《晚节不保》 分卷阅读1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 《晚节不保》作者:关风月/一个耿直的狗血爱好者 文案: 一个口是心非渣攻弄丢了自己又浪又好吃的受,结果被捡漏忠犬叼走的故事。 故事是不一样的,狗血内核永远是一样的。 导语歌词来自达明一派的《晚节不保》 我一切都好 明日难保 无别人倾慕 第00章 清晨,长安王府有客至。 客是一群雀鸟,落在王府游苑里特地为它们圈出的鸟舍前,和王府豢养的鹦鹉等一起啄食新鲜米麦,雀鸟们抖抖翅膀,胸前白绒毛沾上了黄澄澄的小米,煞是可爱。 侍女和负责养鸟的内监也刚刚起身,梳洗毕便笑着拿米箩喂鸟:“别抢,别打架,都有都有。” 有黄鹂知音,轻灵地飞过众人头顶,落在一扇窗前,婉转开腔。窗里的人也刚刚自浅眠中起身,披散着一头长发,只着寝衣,推开了窗。他见黄鹂落在指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手指,笑着挥手阻止了入内伺候的侍女,自床边书桌上,拿起了一管萧。 晨风含露,清音曼曼,长安王临风对鹂,吹了一曲小调。 曲终,长安王才摸了摸黄鹂的头:“这小东西机灵,多亏它来叫我起床。” 掌事宫女蕊云走上前,为他披衣奉水:“就算黄鹂不叫,您也比我们睁眼还早。太医开的安神汤一碗一碗喝下去也没用……真是一群庸医!” 长安王掬水净面,朗笑:“倒也不是全然无用,这几日我倒能睡得沉些。” 他说着,有意无意向外看了几眼,像是在等什么人。 蕊云心内腹诽:那多半不是药的功劳,而是人的功劳。 待鸟雀散去,长安王也用罢了早膳。 长安王的早膳虽然简单,却是极精细的,上好的碧粳米粥,粥油熬得清透,炼炼的一层结在碗边,喝一口竟然有牛乳的触感,旁边侍膳的小太监刚提拔上来,看着就咽了口口水。 余下便是几样小菜,都是春日里时新的菜,样样鲜丽好看,有味却不致过浓,既养生,也开胃。 王爷的贴身侍卫长管宁,领着从五品官衔,大江南北的美食不知见了多少,但每次遇见王爷在用膳,还是忍不住要腆着脸凑上前来,可怜巴巴地看着王爷。 长安王不禁笑了出来,一拍他的肩,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昨晚是你亲自值的夜?” “是,属下到现在还没用早膳,您看……” 王爷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蕊云,果然见蕊云脸红了:“我看,你不是来这儿蹭饭,是来这儿看人的吧?” 管宁嘻嘻笑,王爷吩咐道:“蕊云,给他也拿一份。” 蕊云依言,不忘嗔管宁一眼。 王爷忽然一指那刚刚咽过口水的小太监,小太监本来有点犯困,被王爷这么一指,立刻吓得跪在地上,但他双膝才刚来得及弯一弯,便听王爷温和道:“剩下的本王也用不了了,赏这孩子罢。” 小太监这才跪稳了谢恩,感激地用余光看了一眼王爷本尊。 日光明媚,窗沿上雕着梅花的虬枝,一直延伸到玉白窗纱上,才绽开几朵饱满的花苞。长安王手持一盏小太监认不出的碧釉品茶,花影融在日光里,为他的眉眼妆饰。分明是清朗男儿,却无端让人生起一种“疑是玉人来”的感慨。 花明玉净,小太监无端便红了脸,喏喏退了下去。 待没了旁人,长安王慢悠悠抬袖饮尽了一盅茶,才对忐忑的侍卫长开口道:“说吧,一大早的,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如今天下太平,河清海晏,总不会还要他这个闲散王爷披挂上阵? 管宁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看着王爷只是笑。 长安王被他笑得浑身发毛,半晌才想起来,恍然道:“小卫还在外面跪着?” 管宁连忙点头:“是是是,都跪了两天了。” 王爷讶异:“我不过就是和他开一句玩笑,还以为那傻小子到了饭点儿自己就会起来呢。”说着又咕哝一句:“怪不得这两天没看见他。” 管宁抬眼觑着王爷,见他是笑着的,这才敢上前劝道:“他怎么说也是陛下亲赐的,您用着应该能放心,我看,不如您就把他收了……唉哟!” 王爷虽然不能再运功动武,但打个侍卫还是绰绰有余,一出手便点了管宁笑穴,他笑了半天才眼泪汪汪地自行解开了穴道。 王爷淡淡看着他:“本王知道你和蕊云的好事近了,看见院子里的喜鹊都想给人家配成一对儿,但你们打错了主意。” 管宁讪讪:“属下就是,就是看您还挺喜欢他……” 长安王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带了三分昔日杀神的凌厉,管宁立刻挺直身体,目视前方,一动不敢动。 反而是王爷沉思了片刻,拢了拢一袭天水碧的披风,推门道:“走,我们去看看卫无锋。” 管宁大喜,连忙跳到前面带路。 卫无锋就跪在木头制的鸟舍旁边。 鸟雀们对他很好奇,连一贯骄傲的那几只南国进贡的白孔雀,也看稀奇似地来啄了他屁股几口。卫无锋很想伸手把它们薅走,但他不敢。 其实长安王是个再好伺候不过的主子,宽和悯下,年轻俊美,雅好诗文、舞乐、酒肴,又能同下人调笑,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清贵闲人。皇上开恩把他从宫中暗卫调来做王府侍卫,本来就是想着让他混混日子。 但就这样,他还能把王爷惹恼。 卫无锋很沮丧,他也想低头和麻雀谈谈心,毕竟动物对他总是态度好一些,而他身边的聪明人,则总是嫌他太愚钝,没有谁肯停下来听他说话。 但是卫无锋做事很认真,他知道自己天资不足,所以做每一件事都用心到了十分,王爷说让他跪着,他就直挺挺跪着,连眼睛都不眨。 跪了两天,他的武功底子本来就不怎么样,说不定还远不如从前的王爷,这时候看树都有点发晕,芝兰生于庭阶,他倒将树影都模模糊糊看成了王爷的样子。 他初次见到长安王,是在数日前。 那日皇帝召长安王入宫小聚,只留了他在身边。卫无锋在宫里做暗卫,本来是家中对后辈子弟的一贯安排,除却特别优秀自己在军中搏出声名的,从文的科举或袭爵,从武的便送入宫中混资历,只待由暗转明。 然而卫无锋从小练武,扎马步是扎得最稳时间最长的一个,尿裤子了都不动,但别的统统不成。他就是少了一窍灵慧,族中子弟甚多,连他亲爹都懒得管他,替他谋个差事算完,所以他这个暗卫,几乎就是个宫中闲人,所做的唯一建树便是帮小宫女扫地,做好事不留名。 故而,皇帝单独将他留下这种事,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 不过皇帝要见的人是长安王,这样的亲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2 近似乎也情有可原。 皇帝和长安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且皇帝年长了十余岁,从小把弟弟当半个儿子看,手足情谊极深。皇帝初登基时,颇有几位不安分的皇叔聚四野而异动,都是长安王率军平乱,立下赫赫战功,才换来今日“中兴之帝”的清名。 不过长安王自解甲后,便不领实职,只顾“长安”。暗卫长官们背地议论,这是主动交出兵权,以防陛下猜忌,兄弟离心。但卫无锋见皇帝虽然不多,他却大胆猜想,这多半不是皇帝逼迫的,只是长安王自己真的累了,而皇帝又想让幼弟“一世长安”而已。 卫无锋心里的天真猜想从没对人说过,但他也很好奇,自己究竟想的离不离谱? 故而他站在皇帝身旁,很是期待地等着长安王到来。 长安王很快便来了,他进宫是很随意的,只穿着颇有魏晋风度的宽衣大袖,头发松松挽就,一节碧玉簪映在眼瞳中,是丽色逼人、天生风流。 皇帝立刻笑呵呵,以一种卫无锋难以相信的速度蹿了出去,拉住弟弟便开始嘘寒问暖。 皇帝年过四十,因案牍劳形,眉眼已有细纹,腹部鼓起,威严是威严的,像挂在太庙里的列祖画像,但平日里走动的速度却绝不算快。 按理说,皇帝和长安王站在一起,实在让人看不出是兄弟,但他们都有一双相似的眼睛,据说是继承自先皇后,深邃而包容,总能令人莫名信任、追随。 皇帝打量幼弟,眼神令卫无锋想起自己每次休沐回家时母亲看自己的眼神。 果不其然,皇帝来了一句:“又瘦了,你好好吃药没有?” 长安王“嗯嗯”敷衍:“喝了喝了,皇兄来,我们下棋。” 皇帝从善如流,卫无锋摆上了点心,两人开始下棋。皇帝因为肚子大了点,座椅离桌子远很多,长安王看了一眼,偷笑。 他正好和同样也在偷笑的卫无锋对上了眼神,卫无锋精神一凛,却见王爷还调皮地朝自己眨了眨眼。 皇帝哀叹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假装没看到这回事:“来来,你先走。” 长安王拈起白棋,皇帝趁空闲摸了一块点心:“皇兄,赢了有没有彩头?” 皇帝斯斯文文一口吞了一整块点心:“有,可以提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要求。” 长安王刚要笑着谢恩,皇帝却又嘿嘿笑道:“不过,这宫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没人可以赢朕的。” 长安王和皇兄下棋,那是想赢就赢,想输就输,从没听过有这个规矩。他立刻明白皇兄是要给他塞人:“……陛下,臣真的不急着成家。” “你还不急?你看看你这都多少年了,为了……也不值得!好歹身边该有个陪着的人。”皇帝苦口婆心,卫无锋又想起了自己亲娘。 长安王无奈,闭眼装头晕:“那臣弟身体不适,今日就先告退了。” 他说完就想跑,皇帝却将茶盏重重一放:“站住。” 卫无锋立刻尽责地小跑到王爷面前,拦住了他。 他小跑的动作逗乐了王爷,王爷回转身,看定了皇帝,拿出对待长辈时撒娇的态度:“皇兄,我真的头晕。” 皇帝却哼了一声,鼻翼微动,向他伸手道:“拿来!朕看你是赶着去偷吃!” 长安王这才无奈地从袖中拿出一个纸包来,卫无锋接过,上手一掂就乐了:“徐记酥肉饼!” 长安王讶异:“你知道?” 卫无锋丝毫没想起自己未经允许就开口是御前失仪,颇为快乐地道:“回王爷,属下的值房离西市不远,就几条街,属下等休沐时经常去吃他家的饼。” 皇帝咳了一声:“快给朕拿来。” 卫无锋赶紧递给皇帝,在皇帝面前拆开。也不知道长安王用了什么纸,莫不是军中传递密信,浸水不湿的密纸?竟然裹得严严实实,没有透露出一丝油渍,只有点极淡的鲜香,不是皇帝这样的老饕根本就闻不出来。 卫无锋在心底感叹了一句真是纨绔,皇帝却喜得两眼发光,捧起酥肉饼细细欣赏。宫里的御厨和太医沆瀣一气,替陛下的龙肚分忧,绝不肯给他做油大肉厚的膳食,而这酥油饼外面是炸得金黄透亮的葱饼,里面是筛炸得脆脆的面酥和喷香的五花肉,一层肉一层酥,肉酥交融,当真是极乐死无地也! 卫无锋又做了件令长安王另眼相看的事,他就把酥肉饼给皇帝看了两眼,而后便拿了回来,诚恳进谏道:“陛下,太医说了,您不能吃这个。” 他又转向长安王:“王爷,要不要属下先帮您送回府中?” “嗯?为什么?” 卫无锋道:“凉了吃不及热的好吃。” 长安王和皇帝相视大笑,长安王轻巧一旋他的手腕,没用半分内力,卫无锋便控制不住地浑身一悚,将肉饼掉到了王爷手中。王爷捧着饼,一丝酥渣都没掉,亲自奉与皇帝:“这本来就是孝敬皇兄的,太医院正说皇兄已自律很久,可以偶尔开开荤。我们兄弟玩笑而已,倒让你见笑了。” 卫无锋讷讷应声,退到一边,心中倒还有点高兴,看来皇帝和长安王确有兄弟情谊。不知为何,若长安王这样的人都会被兄长猜忌、禁锢,他在旁看了也会难过。 皇帝一边吃饼一边道:“还是成璧懂朕,没肉吃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 长安王叹了一声:“所爱固难夺,饼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皇帝一听便噎住了,勉强保持着帝王仪态喝了口茶,平复了才道:“朕都能忍着口腹之欲,你也该早点和云麾使断开。” 长安王脸色微变,似是被触及隐痛:“皇兄!” 皇帝只看着他,眼神里是无所不明的了然。 长安王只得道:“我们早就没来往了。” 皇帝痛心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饼:“朕虽不能吃它,但心里口里无一日不想着它,唉,朕越说越伤怀,还是下棋罢。” 说着,皇帝便很有节制地只吃了一半,忍痛让人收下去,开始和长安王下棋。 如果卫无锋是个聪明人,他便会意识到,皇帝的话术有多精妙。 长安王果然欲言又止,下棋也了无心思,不用他故意输,皇帝便赢了。 皇帝赢了后,摸着胡须,笑了笑,又起身拍了拍卫无锋的肩膀:“这是云麾使同宗的好儿郎,性子实在了点,朕看留他在宫中当值有点委屈,不如跟了你去吧。就算是朕管你要的彩头。” 长安王这才明白,皇兄绕了一大圈,还是为了给他塞人,还是个……他梗了一下,仔细打量卫无锋,发现卫无锋果然长得也颇像:“卫止戈是你什么人?” 卫无锋一愣,卫止戈他当然是知道的,天水卫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子孙,靠着赫赫军功博得正四品云麾使的职位,掌理禁宫、皇城内外戍卫,是皇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3 帝最为亲信的利刃。听说卫止戈还和长安王有着极深的袍泽之情,逆王荆王逃入南蛮时,他们二人奉命追杀,历过九死一生的险境。 但在卫无锋的认知里,卫止戈对他而言只是个遥远的名字:“是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的大人物。” 长安王又笑了,这个傻小子确实和卫止戈只有脸像,细看之下有股呆呆的正气,倒是可爱:“不是问你这个……算了,本王自己猜。” 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成璧鲜少如此开怀。” 长安王一笑,绕着卫无锋道:“止戈、无锋,你们应是同辈,你不是他的子侄辈。你长得又有几分像他,听说卫家三爷和卫国公也是很像的,按照排行,你应该叫他一声七哥吧?” 卫无锋这才恍然道:“是,属下父亲确是行三。” 长安王思忖,皇兄明知道自己孽缘难了,为什么又送自己这么个相似的人? 却听皇帝道:“朕思念肉食,宫妃便做素肉,聊以慰藉。无锋,你可愿到王爷身边?做个解闷逗趣的小侍卫便好,朕看成璧倒还喜欢你。” 卫无锋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当即单膝跪下,抱拳领旨。 皇帝一锤定音,长安王也只能将人领了回去。 卫无锋初到王府的第一天,以管宁和蕊云为首,王府上下侍卫宫女都来参观他,啧啧称奇,蕊云说他是生得“看了太像,有点讨厌”,管宁则意味深长地让他“好好干”,还安排他在王爷房中值夜。 卫无锋再迟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三房儿子多,他生母又不甚受宠,连逢年过节的祭祀都不准进祠堂,所以他也没怎么见过次次站在最前方祭拜的卫止戈,但现在看来,他们长得很像。 卫无锋懒得去弄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王爷是个好人,举止舒怀,心思玲珑,对这样的主子,他只想着尽心伺候便好,不该他知道的,他全都当不知道。 然而他来了还没几天,便做下了一桩大事—— 他上了王爷的床,睡了王爷本人。 要让他细想,尽管他已跪了两天,却也还是没想明白,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那天惯例还是他值夜,王爷虽然不说什么,但总爱让他在身边伺候笔墨,看着他站在廊下,有时还能扬起一抹笑意,所以旁人也识趣,把他往王爷身边送。 管宁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对他很好,拉着他提点道:“王爷每月十五旧伤复发,是征南蛮时落下的毒患,必须有人在旁,这一年来王爷不再运功,倒是缓和很多,不过要是王爷命你做点什么……”管宁支支吾吾半天,脸有点红:“你也别大惊小怪的,那是王爷喜欢你。” 说完,管宁便往他怀里塞了一卷锦帛书,卫无锋展开一看:嗬,春宫图。 还是龙阳交欢春宫图。 卫无锋当即心底便有点发毛。 他入内一看,王爷果然和往常不同,平日里他虽然穿着宽袍大袖,行动如仙鹤凌空,但衣领还是扣得紧紧的,如今却敞了怀,散了发,旖旎青丝流淌在枕边,恰似他醉意氤氲的眼波。 都是理不断,剪还乱。 王爷薄醉,也不知把他看成了谁,用一种欣喜而亲昵的口吻唤他。卫无锋走近了,走出了烛光的魔咒,王爷才看清他不是那个人。 于是王爷有点尴尬地让他去拿一个枕头,一个名唤“回梦枕”的枕头。 那是软枕,卫无锋捧在手里只觉捧着一汪水,但他的心却乱了,做不到静如止水。他不住地想着,王爷究竟要梦什么人?是他想的那个人吗?他们竟曾有过旧梦? 他就这么疑虑着,又走进了烛光朦胧的陷阱里,王爷当即便看他看得呆住了。 他也一怔,失手跌了枕头! 回梦枕原来并不是软枕,而是玉枕,不过是普天之下独一块的软玉而已。 玉碎了一截,露出其中不知名的芬芳香球,卫无锋连忙跪下请罪,王爷本有心气恼,但看着他的眉眼,忽然便改了主意,笑意莹莹,挑起他下颔道:“摔了本王的枕头,那便你自己来侍寝罢。” ——事情真发生的时候,卫无锋才恍然,他并不需要那卷春宫图。 因为长安王本人就是一卷活色生香的风月画卷。 卫无锋心底有一根草刺,飘摇着作痛,他想,王爷想必是很有雌伏的经验了。 长安王蜷在他怀里,抵死缠绵,搂着他的肩背,以欢情浓好时如蜜的嗓音对他乞求:“唤我的名字。” 于是他便从善如流,他知道王爷的名字,安成璧。 他一声声地唤,同时腰胯摆动,不停地递送着,王爷在他身下缠得便更热切,呻吟也欢悦得令人垂泪。 明明是欢悦,怎会垂泪呢? 卫无锋讪笑自己,终于明白是来王府做了个替身,一剂止痛的药方。 但他当晚还是做了一整晚的春梦,梦里都是长安王,泪眼吟吟求他唤自己名姓。 第二天他醒来,发现王爷已神清气爽坐在一旁,笑看自己。 王爷还许他睡在自己的床上,卫无锋一惊,连忙跪下请罪,连亵裤都没穿。 王爷还有些不好意思,试探着问:“你以后……就跟了本王罢?” 卫无锋一怔,心头漫上苦涩,长叩道:“属下冒犯,多有不敬,恳请王爷责罚。” 长安王见他都不肯抬头看自己,心底忽然闪过卫止戈冷漠的眼神,立刻便神志清明起来,了然了他的意思。 长安王轻吁了一口气,将缭绕着茶香的茶盏放在一旁,玉白色的手指微微颤抖,不咸不淡吩咐了一句:“那你就去找个地方跪着吧。” 卫无锋如释重负,长拜退出。 如是者,两日已过。 卫无锋拿不准王爷是故意要磋磨自己,逼自己低头,还是当真忘了? 他心底有点贱地希望是前者,其实按照王爷宽和的性子,多半是后者,但他只要一想起这种可能,就觉得嗓子眼儿里堵得慌,心底还泛酸。 这可能就叫做“幽怨”,幽屈而不能诉,情好而日生怨。 卫无锋就这么等着盼着,煎熬着,长安王终于出现在了面前。 王爷还是一样,清标高华,顾盼神飞,他一来,白孔雀们便跟在他身侧摇动着华美雀屏,像仙人临凡。 长安王看着他,竟然笑了,笑得毫无芥蒂:“饿了没有?” 卫无锋喉头一热,沉默。 长安王笑着对管宁道:“看来真是饿狠了,连话都不说。” 管宁上前去摸他肩头一滩黄白相间的东西,软乎乎热腾腾的:“这什么?蛋黄打身上了?别是哪个暗恋你的厨娘来给你偷偷送饭吧——” 管大少爷话还没说完便尖叫了起来:“鸟屎!” 被他这么一闹,气氛和缓许多。 长安王温和致歉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4 :“本王这两天睡得昏昏沉沉,没怎么理事,实在是忘了你还在这儿。”他示意管宁扶卫无锋起来:“本王替你母亲准备了些衣料玩器,已命人以王府的名义送过去了。” 卫无锋一喜,明白这就是替母亲在家宅中扬眉吐气了,当即便又要跪下谢恩,却被王爷扶起。 管宁笑:“王爷也真是的,小卫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错?您肯定吓他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呆呆的。” 王爷替他解围:“哪是什么大错,失手打碎了回梦枕而已,没有为着死物为难活人的道理。” 卫无锋的心神还全然停留在王爷扶他的那一下,显得更痴了。 王爷一看,自以为了解了他心中的别扭,便开恩道:“不过无锋脸皮薄,若是不好意思,这两天便先在府外守卫着吧,不用来见我。” 王爷说完,还不待管宁咂摸出味儿来,便飞快地回身走了。 管宁拍了拍卫无锋的肩,惊诧道:“你这是把王爷得罪狠了啊!” 卫无锋苦笑:“没有,王爷其实很为属下着想。” 他说完,便自去盥洗,只留管宁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王府很大,但卫无锋换好了新衣服,走向府外时,还是有意无意地经过书房,远远隔着树看着王爷的身影。 王爷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低头作画。 那会不会是在画另一个人呢? 卫无锋这样想着,在王府周边巡逻时也神思不属。 王府清净,因着王爷不领实职,也厌烦应酬,所以吩咐他们若无自己手书的信笺,不管什么人都不能直接放行,要先来回禀了他。 也许只有偶尔微服私访来找弟弟打火锅的皇帝陛下除外。 然而刚过了早朝,卫无锋等人本来还百无聊赖看着一位位大人的车架从王府附近经过,其中便有一列停在了王府门前。 驾车的是军马,执卤薄的是银甲卫士,眼神凛然,显然是军中健儿。 王府的侍卫们都一惊,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生怕被人家比下去。 然而这位武官已轻轻巧巧绕过了他们,走到了王府门前,抬手就要开门,简直像个认错家门的醉汉般随意。 他气势不凡,眉眼中腾烧着一股灼人的烈火,王府的侍卫养尊处优久了,一时竟不敢拦,在他面前直接矮下了身去。 卫无锋恰在此时沉着地走上前,伸臂拦住他:“请出示王爷手书的信笺。” 武将低笑,根本没把他看在眼内:“你敢在长安王府前拦我?” 卫无锋抬起头,平平地与他对视:“是,属下敢。没有王爷的邀请,就算是云麾使也不得擅闯!” 第01章 卫无锋话一出口,随行的人便替他抹了把冷汗。 虽说以长安王的身份地位,他们是连皇帝都不怕的,但却独独怕这位云麾使。只因从前王爷刚归京的时候,他在王府的地位实在有些特殊。 然而卫止戈却没恼,他还犯不上和守门的愣头青计较。他甚至还饶有兴趣打量了卫无锋几眼:“我看你倒有些面善。”他看了看,对一名王府旧人问道:“新来的吧?” “是,您明鉴,他是宫里刚调来的,还不懂规矩。” 卫止戈十分从容,负手道:“也不能怪他,这些日子我公务繁忙,确实疏忽了来……”他沉吟片刻道:“来看望王爷。” 其实他说什么理由旁人都会点头的,但他自己还是尴尬,又补一句:“毕竟我们的袍泽之情不浅。” 王府侍卫们对此颇为认可,王爷刚回京时,皇后做主为他开花宴选王妃他都懒得出席,却几乎天天往云麾使宅邸跑,云麾使若难得亲自来一次王府,那也是王爷亲自出迎的待遇。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大概有半年多,王爷意兴萧索地闭门谢客,云麾使也忙于公务,再没出现过。 卫无锋却不吃这套,他依旧像头小狼般警惕地打量着卫止戈,抱拳道:“属下只忠于王爷,王爷有令,无手信者不得擅入!” 卫止戈仍然不动怒,反而朗声一笑,气度非凡地问道:“你既然是宫里调来的,想必也是好人家的儿郎,如此忠直,待在王府守门可是屈才了。” 此语一出,不止王府侍卫们动容,连跟着云麾使的亲信军官们也一惊,卫止戈不徐不疾道:“不如来御林军报效。” 云麾使亲自赐一条青云路,若是旁人早该叩头谢恩了,然而卫无锋依旧硬邦邦回话:“属下胸无大志,只愿报效王爷一位主子。” 卫止戈笼纳人心的手段鲜少失灵,他毕竟身份贵重,此刻也不禁有了几分怒意,并未把卫无锋的阻拦放在眼内,一撩衣摆径直向前行去:“那便让你家王爷亲口告诉你,本使来访该如何迎接!” 卫无锋心知自己不是他对手,但仍向前一冲便要扑去,其他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拉住了他,眼看着卫止戈便要踏入王府大门—— “原来是云麾使大人,久见了!” 府门洞开,一道带笑声音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却见是管宁亲自出来迎接。 管宁笑呵呵凑上来:“卫大人,您别欺负门口那个傻小子,您要见王爷,直接找我啊!我先回报一声!” 卫止戈冷笑看他,踏入门内绕到众人视线之外,直接提着他一只耳朵把他揪了揪:“你这猴崽子,在后面听多久了?!” 管宁投效长安王时他们还在外征战,按照从前这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关系,他倒有一半的武艺是卫止戈教的,此时也只能连声求饶:“不是我不出来,是王爷最近身体不好,实在怕吵,谁都不想见。” 卫止戈闻言一怔,立刻把他放了下来,门外众人依然好奇地探头探脑,卫止戈轻咳一声,又摆出上峰的派头,审问道:“怎么身体不好?莫不是旧伤犯了?上次不是说那毒已经压抑住,不会再生事了吗?” 管宁捂着脸:“我也不清楚,您还是自己问问王爷吧。”他偷偷觑着卫大人的脸色,见不像为公事登门的样子,便壮着胆子道:“说不定,是心病难医。” 卫止戈果然恍神,他眉目极英俊,只是为人威压甚重,在外几乎不动七情,而今难得展开眉头,竟是令人看得挪不开眼。 管宁暗想,也不知道卫大人上次谈的亲事定下来没有?若定了下来,那位小姐只怕要惹来满城娇娥的妒忌了。 卫止戈抬腿就要接着往里闯,一刻也等不及的样子,管宁又想拦,卫止戈扫了他一眼道:“仔细说来,连你也归本使调派,你就不用通传了,有什么过失我替你顶着。” 卫止戈说完,便如入无人之境般消失在了王府里,姿态比回家还写意。 管宁长叹,从前云麾使说这话,他得承认他有这个自信,可这半年来眼看着王爷的变化,他有点不确认云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5 麾使能不能保得下自己了。 管宁挥挥手,让门前的人都散了,另请跟着卫止戈来的军官入内稍候,清茶款待。 然而卫无锋还不放弃,执着地跟在管宁身后道:“王爷不想见他,我得去护着王爷。” 管大少爷就是按捺不住一颗好管闲事的心,所以堂堂一个王府侍卫长当得像狗腿管家一样,闻言立刻勾肩搭背把他拽到山石背后:“我都说不好王爷想不想见他,万一王爷就是欲擒故纵,等着他来呢……你小子怎么看出来的?” 卫无锋咬牙,脸上泛红:“王爷要是想见他,还用得着我在这儿吗?” 他的话掷地有声,管宁哑然,半晌擂了他一下:“……果然有本事!以后做了王妃千万别忘了兄弟!” 卫无锋沉着脸道:“我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想做好职分内的事,陛下既然把我赏了王爷,我就得守在他身边。” 他这话若说给别人听,一定小心眼怀疑他讽刺自己不尽力,然而管宁是真的不敢对王爷的情爱之事尽力,能有个出头鸟再好不过,当即道:“好吧,那你就去守着王爷,王爷在竹苑赏鱼作画,你悄悄过去,别被卫大人抓住。” 卫无锋一点头,转身就要走,却又被管宁拉住。 管宁犹犹豫豫道:“哎,等等,虽说你可能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有些事我还是得提醒提醒你,免得叫王爷伤心。” 卫无锋本来有点牙酸,并不想听,但听到“王爷伤心”四个字,便顿住了脚步,背对着管宁竖起了耳朵。 第02章 其实这件王府上下讳莫如深的事说起来很简单,无非是王爷有龙阳之好,痴恋云麾使,可惜云麾使却是要成家娶亲的,不可能跟着王爷胡闹。 而且,云麾使曾拒绝过许多臆测他和王爷关系所以送来脔宠的人,甚至屡屡发怒,宣称自己绝没有断袖之癖。 管宁知道的比别人清楚点,但很多细节连他也不知道。 只有心情复杂地穿行在竹林间的卫止戈自己清楚。 他和安成璧自小相识,总有人开玩笑说成璧喜欢他,但他没放在心里,只当长安王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以安成璧的聪慧,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意,始终不敢挑破。 直到安成璧独身陷敌阵,万军之中取南蛮大巫头颅的那一战。 那一战惨胜,安成璧也中了大巫临死前的反扑,十数种毒蛊。皇帝焦急地派人救治,但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是卫止戈一直衣不解带陪在身边,才算救活了安成璧。 然而其他要命的毒蛊好解,有一种不要命的毒却难以根除。 御医都不敢说,提起来都讪讪,那毒是专门针对长安王这样武功高绝之人的,一旦运功便会心浮气躁,气虚体热,甚至情欲勃发,而若不及时发泄,一定会伤及心脉。 要解决只有两个法子,要么王爷从此止戈息武,不理俗事,要么找一群人来伺候王爷。 卫止戈本来没把这当一件大事,听到这话才挑眉:“为什么是一群人?” “王爷武功卓绝,寻常人没有内力,怕是受不住王爷……” 安成璧轻咳,风流一笑,眉眼间藏着谁都看不出的自嘲:“受不住会怎样?” 御医恭敬答道:“经脉逆转而亡。”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安成璧必然不能祸害无辜女子的性命,连孱弱小倌也受不住他,何况他天潢贵胄,身边的人也不忍见他只能去烟花地寻欢,那太折了他的清贵。 而安成璧也是绝不肯放弃追击的,南蛮大巫已死,逆王再无靠山,胜负只在刹那。 最后便只剩下了卫止戈一个选择,于情于理他都得帮这个忙。于理,他是皇帝的臣子,长安王的下属,为君上进忠,是他的本分;于情,安成璧在战场上和他互相依靠不知有多少次,这次一意孤行出击也是怕拖得久了,同袍们染上南蛮瘴疠,他不得不为兄弟尽情。 但卫止戈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恶心。 军中沐浴更衣时他不是没见过安成璧的裸躯,也不是没抱着喝醉的安成璧睡过一张床,但就算安成璧撒娇都把脸埋在他怀里了,也可以说是兄弟情深。 要他把……插进安成璧身体里,他实在是恶寒得直起鸡皮疙瘩。 如果不是情势实在紧急,他几乎要怀疑安成璧是故意中了这种毒,因为虽然彼此没有说明,但他知道长安王痴恋自己。 他也无可奈何。 安成璧观他情形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长安王心里存着痴念头,总觉得他对自己尚好,也算有意,万一借此机会能打破他的心防,可能自己便能夙愿得偿。 于是安成璧用性命去赌,他仍然身先士卒,能咬牙忍耐的便自己忍耐过去,卫止戈每每犹疑又忐忑地问他还受不受得了的时候,他都洒落一笑道:“本王无碍。” 然而看着卫止戈那如释重负的神态,他的心又开始抽痛。 最终仍然是忍不下去,性命攸关,卫止戈只能解了彼此衣袍。 他背对着安成璧脱下寝衣,没解束发,头发像塞外游牧民般不羁地甩在一肩上,伸展脊背时优雅凶猛如猎豹。 长安王欣赏着,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失态,也不敢去摸。 其实他是想摸一摸的,也想搂住钟情的人,但卫止戈背对着他,淡漠道:“我不喜欢男人。” 安成璧强笑,纵使骄傲如鸿鹄,此刻也为他折翼,一口一口咽下苦果:“我知道。” 于是他们便慢吞吞地肏了起来,安成璧咬着一条汗巾子,自己摆成屈辱如犬的姿势,小心不让卫止戈看到或摸到自己的性器。 卫止戈还说:“……你可千万别出声。” 安成璧回头冲他眨了眨眼,仿佛是在说:“你干我吧,我不叫。” 卫止戈几乎能想象得到他那略带点委屈的撒娇语气,长安王这样的天之骄子,一旦柔软下来,当真是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于是卫止戈的身体违背本心,他几乎是立刻就硬了。 这令安成璧也有些欣喜,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被卫止戈的阴茎操到穴心,腰痛得僵直时,他却感到狂喜。 尽管卫止戈立刻就把他的脸向下压去,紧紧捂着他的嘴唇,不准他泄露一丝声音。 第二天卫止戈仓皇而逃,完全没想到他是第一次,被干出了血。 长安王也不是吃素的,他慢悠悠在帐中饮茶,又叫了个英挺非凡的侍卫来服侍自己洗澡,还命管宁故意把卫止戈引来。 卫止戈先听到水声,再听到安成璧的笑声,脸立刻就黑了。 他一入内就看见长安王慵懒地倚在榻上等他,还是亲密如昔,仿佛昨天的事没发生过,更甚者,离着他远远的。 “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本王会找别人,昨天只是应急,实在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6 是对不住了。”长安王一挥扇,遮住眉眼弯弯笑意狡黠,把他说得像条撕烂了就没用处的亵裤。 卫止戈不知为何,一想到成璧倒在别人怀里,用那种异常乖顺的眼神垂涎地看着别人的下体,就浑身焦躁得坐不住:“你要找谁?!” 长安王四处看了看,貌美小侍卫早被吓跑了,只有管宁好奇地待在旁边看戏,当即一指管宁道:“就小宁吧。” 卫止戈立刻看向管宁,管宁直接被他看得跪在地上告罪不已。 就因为这随意一指,卫止戈一直不同意管宁去做王府的侍卫长,每次来还都要狐疑地打量他,直到他和蕊云定了亲,卫止戈对他的态度才算回复如前。 卫止戈是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安成璧,但在长安王狡猾的诡计里,他渐渐沦陷。 班师回京的庆功宴上,他被长安王买通内侍灌醉,醉后便见一名翩跹美姬攀了上来。那时他已很习惯和安成璧上床,往往没受伤的时候两人也心有灵犀地做了起来,安成璧老是对他的手又咬又舔,在床上黏人不说,还爱用长腿缠着他不让他出去,长此以往,他不得不松了捂着长安王口唇的手,才能两手都握在那劲腰上狠命冲刺。 自然,长安王也就叫床叫得又浪又甜,一声比一声情意绵绵。 卫止戈对自己产生了莫大的怀疑,醉中见一名容貌清冷,缥缈若姑射仙子的美姬前来自荐枕席,当然是大喜,立刻便要证明一下自己不喜欢男人,搂住了美姬的腰肢。 自从和兄弟发生了那种关系,他再没法对着女人尽兴,然而怀里柔若无骨的美人不同,竟然又韧又嫩,不管他摆出怎样蛮不讲理的姿势都能应和,且笑声有点低哑,听在耳朵里清清凉凉,很是舒适。 直到他射在人家体内,他才反应过来,这声音像是成璧。 第二天睁开眼,果然,倒在他怀里的是穿着一袭羽衣的长安王。 堂堂长安王,为了他甘穿女装,甘为妾妇,用心不可谓不深。 安成璧见他抚摸自己脸颊,神色复杂,还颇为依恋地在他掌心蹭了蹭,心中很是喜悦。卫止戈从此以后应该就不会害怕看到自己的脸了,哪怕要自己次次穿女装也不是不行。 天长日久,他总能调教得卫止戈跟上他的步伐。 大概卫止戈日常的行止落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他也喜欢长安王,但只有他还坚称自己绝不可能爱上男子。 连皇帝都看不过眼,情知弟弟早晚会受伤,虽不至于在公事上迁怒,但也不大愿意卫止戈再在御前伺候。 卫止戈经皇帝一点,终于发觉事态严重,半年多前,他抱着安成璧,面对面,看着安成璧的眼睛颠鸾倒凤了一次。 长安王平素亲和归亲和,仍有气度,教人完全难以想象,他在床笫间怎么能那么贴心,想摸哪里或者想用什么姿势肏他,他往往自己就送了上来,呻吟声还带着全然的依恋信任,卫止戈总能被他刺激得头皮发麻,肌肉紧绷到炸出青筋。 安成璧看向他的眼,次次都是留恋,是勾连,眼波潋滟,惊艳了世间波涛。一如长安王本人,能弄潮御龙,也能听雨惜花,疏狂清隽,纵情任性。 卫止戈心口漫过不舍,那股阵痛甚至令他都觉得危险,但他还是说出了口:“你的伤……该好全了吧。” 安成璧一开始没理解他的意思,笑着仰起头,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浓眉间留下亲昵一吻:“早在回京的时候就好了,天下太平,不和人拼生死,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 长安王旷达,也不追求马革裹尸还的荣誉,这些日子自己早就好了,卫止戈却还是假作不知,如今终于敢挑明,莫不是克服了害羞,要和自己认认真真厮守? 谁知卫止戈握住了他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推开了他的嘴唇,依旧和第一次一样,背对着他淡漠道:“那这桩事,也该到此为止了。” 安成璧沉默了很久才明白他的意思,饶是长安王一辈子没和人吵过架,此时也真有了骂街的冲动:“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没事了,我们这样已经一年多——” 卫止戈抬手止住他的话,甚至没有回头看他:“是我糊涂,你也糊涂。糊涂人做的糊涂事,就当我不够细心,没问清你的病情,一场误会罢了。” 长安王冷笑,赤裸着被他掐咬得印痕斑斑的胸膛走下床帐,孤高如鹤地站在他背后,声音里燃烧着一捧冷焰,能烧得人须发霜白:“你转身看着我,再说一遍。” 于是卫止戈转身,看着他的眼睛,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长安王大概没想到卫止戈有如此狠毒,但他是名卓越的将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情场胜败而失态。 他把卫止戈从府里打出去的时候,甚至还先容许卫止戈穿上了裤子。 卫止戈告诉惶惶不安的管宁:“让你家王爷别动气,小心又毒发。” 长安王听到回报,心里明白这是卫止戈都不在意他去找别人了,顿时颓然坐倒,也只能报以一声声长笑。 从此两府便没了来往。 长安王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骄傲,所以卫止戈越是和他绝了情,他越不能和卫止戈扯上一点关系,亲近不行,打压也不屑。 他告诉皇帝,皇兄该怎么用人还是如旧,不必顾忌他,卫止戈的确是俊杰。 皇帝也就从善如流,但暗中仍派了人观察他们,确认两方都平静下来才算罢休。 然而皇帝也知道他寂寞,送了纯然无害的卫无锋来给他解闷,不过有点好心办坏事,安成璧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卫无锋。 至于卫止戈,阔别许久,郎心如铁的云麾使大人究竟为了什么再度登门? 不止管宁好奇,连卫止戈自己都说不明白。 然而竹吟森森,风过阆苑,卫止戈脚步疾停—— 那人疏狂身影已晕染在眼前了。 第03章 长安王府的竹林极深,初入时只觉竹深不见日,若非时有白鹤自溪边过,几乎要教人疑心是阮郎入天台,仙家日月闲。 也亏得云麾使大人腿脚快,轻身功夫纵越几下便行进了竹海深处。深处倒有书屋,砌得方方正正,宽宽阔阔,四植花卉,香雪如海,榴花照火。翠樾披拂,碧溪晶沁间,长安王更是摆了一张长几在花下竹中,对游鱼作画。 此地就是皇帝来,也要叹一声神仙境界,长安王于调理花草一道极用心,便是夏日的窗纱,何必用碧纱,抬头便是竹叶氤氲,照眼自碧,清凉意油然而生。 卫止戈不敢惊扰那人身影,缓缓走得近了,才见他已撩了笔,几尾肥美大鱼并水草,已教他绘在了纸上,他索性转笔,重新研墨,细细摹起一篇《小园赋》来。 “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尚可说是闲逸自许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7 ,待书到“落叶半床,狂花满屋”,卫止戈便皱了眉,不禁开口道:“庾信牢骚困顿之语,王爷何必挂怀。” 安成璧早察觉他走了过来,心下低叹,这人还是一贯的不懂风情,面上倒没显露,依旧顺着“草无忘忧之意,花无长乐之心”一气运笔写下去,只是口中淡淡道:“云麾使既尊本王一声王爷,为何唐突?” 卫止戈连忙行礼:“下官失礼,见过王爷。” 他出身世家,礼教自是极严的,但安成璧从没在这上面挑过他的不是,他登时心里便生出一股别扭来,只觉已非当日把臂同游的少年。 安成璧见他糊涂,也不去管,直到一篇赋洋洋洒洒写完,弹了弹墨对日光细赏,才肯发落他一句:“本王未有所请,云麾使便擅入王府,这才是唐突。” 卫止戈登时抬头,很用力地看了他一眼,个中神情激荡难以尽言,但最主要的还是震惊。 安成璧拢了拢肩上披风,转过身来正眼看他:“怎么?本王哪里说的不对?” 卫止戈摇头,一时无话可说,他再怎么也没想到安成璧会不给自己这点脸面。就算那件尴尬事儿没过去,好歹同朝为官—— 这样一想,他便警醒了些,人家是正经的皇帝亲弟弟,同你论什么情义呢? 安成璧不咸不淡地看着卫止戈,谅他被自己这么一惊,立刻便要负气离去的,谁料卫止戈却不动如风,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盯着他看。 阔别已久,安成璧确是个念旧情的人,他也有点想看看这块破石头有没有瘦了、憔悴了,但仔细想想,就算憔悴也只能是奉公之故,和自己有什么相干? 如此一来,便心灰意冷。 一时竹叶瑟瑟,风来云过,只闻二人静静的呼吸声。 安成璧叹气,在卫止戈面前先退让的总是他:“管宁呢?他怎么没通传就让你进来了。” 卫止戈能做到如今的位置,机变当然是有的,立刻接话道:“小宁还不敢拦我。” 他口吻亲昵,立刻令安成璧想起两人好歹是军中同甘共苦过的,就算卫止戈只是来访访友,出于人情面子考虑,他也不能把人打将出去,否则帝都立刻便要传长安王不满云麾使掌权,有重回军中之心的谣言。 安成璧便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笑道:“这小子,越大越不稳重。” “是啊,都是快成亲的人了。” 卫止戈随口一提,安成璧便也随意一答:“说到婚事,听说媒人都要踏破卫家的门槛了,不知何时叨扰一杯喜酒?” 卫止戈结结实实愣住了,再给他一百个脑子,他也想不到成璧能用如此平和的语气谈起他的婚事,虽然心里想也许这是兵法上欲擒故纵,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着急起来:“你别信外面的风言风语。” 安成璧笑:“本王也不过白关心几句,想你我毕竟同袍,到那日贺礼一定少不了的。” 卫止戈这下更惊,方才安成璧给了他个下马威,他确实是想官场里不好得罪长安王,二人关系总要缓和,这才站定了没有离去。然而闲谈几句,长安王明白无疑地告诉他,并不会在人前和他反目,从此仍是同袍交情,但为何他却更加惊悸? 他倒不是怕被报复,成璧不是那样的人。 卫止戈心惊于自己的心惊,连脸上都显露了几分心事。安成璧纵是大军压境时,也没见过他这样喜怒形于色,当即新奇地看了他几眼,随即便觉得他不如自己的胖大金鱼好看,又掉头去喂金鱼了。 然而长安王一路走到溪边,卫止戈便也一路跟过来。安成璧现下不能动手,免得旧患发作卫止戈还以为自己是故意讹他,但卫止戈这如影随形也着实讨厌,他不耐地挑了挑眉。 卫止戈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个理由:“我……下官来寻王爷,其实是奉了御旨。” 长安王暗笑,阔别这些日子,卫止戈耍花腔的本事见长:“你倒说说,皇兄给你什么旨意?” 卫止戈紧攥着拳,面上却一本正经:“陛下说我勇武有余,谋略尚不足,让我来寻你共习弈棋,讨教一二。” “我既非国手,也非兵法大家,好端端寻我一个闲人做什么。” “会下棋的人里,你是最会带兵的;带兵的人里,你是最会下棋的。” 安成璧立刻被噎住,狠瞪了卫止戈一眼,卫止戈这才微微露了一丝笑意:“王爷可是嫌我愚钝,不愿教我?” 能让长安王单相思这么多年,云麾使自然有他顺毛的本事。 他一摆出这个架势,安成璧又将他那张英俊如昔的脸看了又看,虽然心底祈愿他早点变老变丑,但现下还是不由自主道:“哼,岂敢!” 云麾使见他且骄且傲地一昂首,身上只松松散散披着佛青色披拂,内里只着白衫,忽而心中一动。佛青色又称沙青、回青,是西域传来的青色砂石,多用于壁画彩绘,穿在身上便易显得面色暗沉,谁知长安王不仅能将画中颜色穿上身,还敢比画中人更惊艳三分。 卫止戈低吟:“独有庾郎年最少,曳地春袍,嫩色宜相照。” 他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冒犯,这几乎是调戏了。 谁料长安王与众不同,他自确定卫止戈和自己没有缘分开始,便不再以暧昧心态揣度卫止戈,当下只奇怪道:“谁刚刚还劝我别学庾信牢骚,现在又来夸我是庾郎?” 二人沿着竹林小溪一路走,卫止戈笑:“我是怕你心思郁结——” 他还没说完便被安成璧懒懒打断:“你且放心,我是真的无官一身轻,就算皇兄担心我卸职在家是不是浑身不自在,也轮不到你操心。” 这话算重了,然而今日卫止戈已做足了碰壁的心理准备,故而厚着脸皮只当没听到。 他在心底骂自己有点贱骨头,怎么和小时候每次打架之后一样,成璧若黏着自己拉着自己,他反倒拂袖而去,若像现在这样对他不冷不热,他就仿佛双脚在成璧身边生了根,挪也挪不动。 安成璧见他这个模样,也想起了从前,不由一乐,终是开恩多解释了几句:“本王真没别的意思,不过是借借古时名士的风流,让我这里的花草也开开灵慧。我们武将不讲究这些,否则刚才你说那句话,我难道论你个轻慢之罪?” 卫止戈扪心自问:当真没有存着调笑之意? 他只这么一想,便是坐立难安。 安成璧反倒自在:“要下棋就下棋罢,不过本王得叫个人传棋子来。” 卫止戈莫名不想管宁来打扰两人,偏要假模假式道:“小宁当差很是尽心,别打扰他了,我也知道你惯用的那套棋子在哪儿,我去拿就是。” “你是客人,没有劳动客人的道理。”长安王笑得灿烂:“何况你我久别,现在的王府早不是以前的王府了。”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8 这句话立刻堵得卫止戈无话可说,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长安王拍了拍手,卫无锋立刻轻快地从竹稍上落了下来,笔直地站定在他身侧,恭敬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安成璧抬眼一看,竟然是他,顿时尴尬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卫无锋老老实实答道:“管大哥让我来替他请罪,他实在拦不住云麾使大人。” 安成璧便也不再多说,见卫止戈莫名打量着卫无锋,生怕被看出什么来,拉着卫无锋的手便把人往自己身后一藏,笑眯眯道:“这是皇兄新赐给我的侍卫,还不太懂规矩,要是冒犯了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卫止戈本已忘了这么个小人物,但见他和安成璧说话亲昵,安成璧还亲自去拉他的手,心里立刻如擂鼓般震动起来:“既然是陛下亲赐,怎么可能不懂规矩?” 卫止戈说着,眼神沉沉,站了起来:“想必武功也是不差的,讨教几招?” 卫无锋倒是不怕,挺胸就要上前,安成璧一急,紧紧把住他臂膀又把他藏回了自己身后,挡在二人之间开解道:“不是说要下棋吗?再不下天光就晚了,无锋,去取我常用的那套琉璃棋子来。” 卫无锋“哦”了一声,站在原地看着天想了想,不好意思地问:“王爷,在哪儿?” 长安王被他一噎,气得气儿都不顺了,皇兄到底怎么想的,送来这么个糊涂小子:“就在书房,你去问蕊云。” 卫止戈反倒笑了,看来这小侍卫连成璧贴身的东西都没经手过,想必也不怎么得用,成璧特意在自己面前与他亲近,不正是想激自己吃醋?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喝了两口小醋反而觉得舒心,但看卫无锋立刻便顺眼了不少,还沉吟着指教了他两句:“我看你也不像没根基的,得空来宫里寻我。” 安成璧长出了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落到底,卫无锋便端端正正一抱拳,向卫止戈行了个礼:“兄长指教,不敢不领。只是有些话属下要说清楚,属下如今是王爷的侍卫,自然一切唯王爷是从,兄长纵再讨好我,我也不能偏私的。若有失礼,还请恕罪。” 他这话一说,安成璧立刻坐倒在旁边的石凳上,扶着额头叹息。 卫止戈眯一眯眼:“兄长?!”他这才想起这小子为何面善,可不是长得像自己么! 云麾使当即便不满起来:“我讨好你?笑话!” 他细品卫无锋话里的意思,这是说一定会“失礼”了?当真是好胆气! 安成璧就怕他发怒,何况现在记起身份,他都不用亲自出手,只要回家说几句话,卫无锋的处境立刻便艰难,连忙站起身拍了卫无锋脑袋一下:“怎么说话的!本王知道你忠直,但你若再这么冒犯,本王立刻请皇兄把你收回去。” 他一说卫无锋是“忠直”,卫止戈便无法计较这混账的“失礼”。 卫无锋定睛看着王爷,主动伸出手握住了王爷的手,眼神灼灼道:“属下不愿回去,属下只想跟随王爷。” 安成璧被他目光所慑,极轻地问了一句:“你当真想好了?不是为争一时意气?” 卫无锋用力点点头,虽有不甘,但按捺着没去瞪卫止戈,只牢牢看住了长安王,像是生怕眼前美景从自己眼中白白流过,只得凝视织网,将其捕获。 卫止戈看着眼前这一幕,两人执手交握,含情脉脉,仿佛当他是个瞎子,这次就算安成璧是故意作态他也忍不了了,走上前一掌击在卫无锋胸前,便要将他重伤当场! 安成璧愠怒,抬手阻拦,两人拆招来回,卫无锋被交锋的气劲弹出老远,直撞到一棵竹子上,撞得竹子都弹了三弹,他才呕出一口血用力站定。 卫止戈见安成璧亲自来挡,有心想让,想着让沉璧揍两下也可,他或者能消气,不再故意刺激自己,口中仍嘲笑道:“这样的功夫,也配跟在你身边?” 长安王面沉如水:“能跟在本王身边的人,第一不是看能为,而是看本王喜不喜欢!” 说罢,安成璧并不恋战,卫止戈想象中安成璧含嗔带怨揍他一顿,而后两人一笑泯恩仇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安成璧拂袖而去,直接扶住了卫无锋,语气温柔似水地道:“你先稳住,别强行提气。” 卫无锋不依不饶:“是属下失职!” 安成璧又敲了他一下:“闭嘴!”小声在卫无锋耳边私语:“你现在打不过他,别给我惹事。” 卫止戈看着眼前这一幕,如果他还是个大悲大喜的少年,此刻该目瞪口呆了。 他再不能信安成璧是在演戏,看那混账小子的举止,分明诠释着四个铁打的大字—— 恃、宠、而、骄! 但转念一想,这是他自家弟弟,长得还格外像他。 虽然这等微末武艺成璧也不嫌弃,只为着他一张脸拿来使唤,令云麾使大人颇感恼怒,可一看成璧对着那张肖似自己的脸关切不已,他又神思恍惚起来。 一种酸苦微甜的情绪漫上心头,卫止戈今天委实受了刺激,而他们兄弟还是有一点相像的,那就是溜得够快。 卫无锋不小心睡了王爷,就跪到角落苦思冥想,卫止戈难以面对老友反常举止,便纵身跑路。 安成璧恼他伤了卫无锋,刚要刺他两句,却听竹叶微动,一阵风过,寂然无声,卫止戈已经跑远了。 饶是长安王也要疑惑:“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如此太平了几日,长安王却接到一道旨意。 圣旨曰,命他教云麾使弈棋,务必要尽心尽力。 长安王接了此旨,便进宫寻皇兄诉苦:“皇兄,他棋力并不差,用不到我来教啊!” 皇帝正抱着刚长出乳牙的皇孙逗弄,笑呵呵道:“前几天他进宫,闷不吭声往朕面前一竖,朕走哪儿他跟到哪儿,烦得朕要死。” “朕还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只好告诉他,那侍卫不是朕赐的,是你自己看中了带回去的,你脸皮薄抹不开,才赖在朕头上,所以就算小侍卫得罪了他,也别想让朕调回。” 长安王气得想拍桌子,又怕吓到皇孙,只得忍怒道:“明明就是皇兄您——” 皇帝“唉”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可气的,朕白做了好事还惹人怨怼,真是。你就说说,难道那小侍卫你不喜欢?” 长安王想想这几天如影随形黏着自己的卫无锋,虽然在家老被那么一双热情的眼睛看着实在看怕了,临进宫前吩咐他不许跟来,想想他那低落的神情,心里就又是一软,实在说不出个“不”字来:“……哼。” 皇帝把皇孙交给了侍女,一边剥着橘子一边道:“他现在在你府里领着什么差使?” 长安王脸一热,皇帝一看便心知肚明:“得用便好。朕告诉卫止戈,他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9 那弟弟深得你心,听说他想找你下棋,就问他现下这样还下不下?他可能没听懂朕的意思,不过苦思冥想了几天,还是求朕下旨,请你教他。” “至于你们这棋怎么下,朕就不管了。” 长安王叹气,伸手不客气地从皇帝手里抢了一瓣橘子:“皇兄,臣弟不懂他的意思,他也不懂臣弟的意思,无缘就是无缘。” 皇帝没被橘子酸倒,倒被这句话酸倒了牙:“朕看呐,他现在有点开窍了,想和你意思意思,就怕你没那个意思。” 长安王无话,半晌道:“就算这样,皇兄您也不能给他光明正大去王府的借口啊!” 皇帝吃完了橘子,把橘子皮一卷,洒脱地一挥手:“你怕什么?你若有意,两个都收了!要是还看卫止戈不顺眼,就给他个庶妃,让他弟弟压他一头,待以后服侍得好了再晋他位份!” 皇帝绝对不是开玩笑,他当真能干得出赐婚的事,不过必须是他亲弟弟耀武扬威地娶人家才行,一旁的宫女闻言都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绝对不行!”长安王不知想到了什么,紧张地站了起来。 皇帝疑惑地望着他,许久,长安王才闷闷地憋出一句:“妻妾不和,恐误伤臣弟。” 皇帝:“……” 第04章 “你又输了。” 安成璧一手支颐,一手闲闲拂落棋盘上的琉璃棋子:“心既不静,何必来找我下棋?” 卫止戈一时不知他是讥讽自己不该来下棋,还是不该来找他,又或者这根本不是讥讽,只是长安王倦怠了,要送客。 卫止戈沉吟着捻动自己面前的棋子,仍想要复盘:“王爷的棋力大涨。” 安成璧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像只竖起尾巴等人来挠脊背的雪白大猫:“我是占了你便宜。” 卫止戈肃容:“不,王爷虽不理政事,却并未懈怠。” 安成璧笑,卫止戈就是这点可爱,像一株刚刚冒出坚硬石壁的草芽,一旦发现外面的世界,也即他带来的风花雪月暧昧得令人难以招架,便立刻缩头躲回石壁里去,开口止谈公事,仿佛这就能让他立刻专心入定,肉身成圣。 不,他绝非圣人。 安成璧捧起茶盏,是个送客的姿势,蕊云立刻走上前收拾棋盘,打乱了卫止戈的苦思,他猛然抬起头,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表露心绪,只得板着脸端正地坐着,任蕊云收走了棋盘。 他还想再和安成璧说点什么,这种相处的欲望无关朝堂大事,也不只是生发自令他难以独寝的情欲,仅仅只是他需要安成璧,哪怕是虚与委蛇的长安王也好,他需要这个人的眼神看向他,手指的温度包裹他,唇边浅笑赠予他。 这皆是他曾拥有过的,那时长安王还慷慨不图报答。 然而长安王却抬手,要请人送他离开了,好像他娇贵到不能自己站立,又或者身份低微至不值得王爷亲送。 卫止戈那张憋气的脸看得长安王都有点不忍,虽然心底有点嫌弃他宁可气闷也不愿看清本心,但到底存了情分,本欲张口唤卫无锋,还是改成:“管宁,送客——” 结果他话音还没落,便见蕊云飞也似闪到管宁身边,捧着棋子拉着他就走,一路走还一路教训:“你愚钝,总是不开窍,可千万别凑近云麾使大人面前伺候,免得又被人家看不顺眼!” 蕊云自来看不惯卫止戈使主子伤心,如今公然护着未来夫君,话里话外刺卫止戈,仗着她是长安王身边第一等得脸的管事,卫止戈也无话可说。 卫无锋本一直沉默地站在长安王身后,此时方悠悠转出,分明是低着头,却又带着一种胜利者的从容。他一躬身,彬彬有礼对着卫止戈做了个“请”的手势。虽然他没有抬头看卫止戈哪怕一眼,但卫止戈从未像此刻般鲜明地意识到,他们有着血脉的联系。 卫止戈也没有失了风度,他淡淡地看了长安王一眼,看的是长安王,不是安成璧。 长安王自然不能纵容属下当面嘲讽云麾使后,又把人随手打发走,所以他头疼地拢了拢衣襟,站起身:“我送你一程。” 卫无锋唇角向下抿了抿,卫止戈却扬起一丝微妙的笑意。 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卫止戈坦然向安成璧走去,虽然没有拉手,却将卫无锋挤到一边,和安成璧并肩而行:“走吧。” 安成璧笑叹:“你啊。” 两人之间只这么一个默契的小动作,身姿便已如并蒂莲花般徐徐舒展,鹤纵鹰擒,直跃了出去。卫无锋跟在他们身后,脚力不及,内力不足,便有些许沮丧。 但他既然已立了誓跟在王爷身边,便不能因这点小困难退却,振奋精神追到门外,站定在安成璧身边,为他披上一袭大氅:“王爷,夜风寒。” 卫止戈当即气结,以二人轻功,掠出王府只如上了一级台阶,安成璧却没有立刻走,而是留在原地和他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两句,他还没来得及欢喜,便发觉安成璧其实是在等卫无锋。 他厉声道:“你家王爷并不是这样贪图逸乐、身体虚薄之人!” 卫无锋眼皮也不抬一抬,做个不敢与他直视的恭敬模样,其实是“依偎”在自家王爷旁边,仗势欺人:“……是属下粗心。” 安成璧果然怜惜,连忙反手拉过卫无锋的臂膀拍了拍:“就算我不需要,这份心意也是难得的,无锋做事越来越周到了,风口站久了我还真有点冷。”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眉宇流光,往日英华锐气不可挡,如今红烛昏罗帐,风流缱绻之意一浪又一浪地拍打着旁人心头,卫止戈看着他,越是欣赏,口中便越是发苦,只觉他每每和卫无锋站在一起,总是衣衫不整,等人来在风中抱他满怀,或干脆搂着他共赴永世如春的高阳台。 卫止戈有心拿出个态度,劝他注意声名,但连皇帝都由他去了,自己又有什么立场? 云麾使最终只得一抱拳,负憾离去。 浑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对男子间亲昵举止见怪不怪了。 卫无锋有点小小的欢喜,然而还没露出个笑模样,便被王爷踮起脚在头上敲了一下。 他“哎哟”一声抱住头,王爷苦口婆心道:“你自己当心点,你七哥怕是要整你了。” 卫无锋疑惑:“方才云麾使大人离去时明明有礼有节,并不曾愠怒?” “他越是举止如常,越是说明他要动手了。难得他竟肯拿出如临大敌的态度对待你,你也不算冤枉。”安成璧返身回府,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不知不觉间,卫止戈已被自己牵动心神若此了么? 卫无锋紧紧跟在他身后,影子叠着影子,卫无锋深深道:“能为王爷做探路的马前卒,属下实无怨言。” 安成璧一叹,只得回身看定他:“你是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0 你,他是他,本王从不曾搞混过,不要妄自菲薄。” 卫无锋想了想,决定不提王爷床上叫错人的事,索性现在美人在抱的是自己。能得王爷这么一句话,就算自己真是这段花团锦簇感情上的一个添头,也值了。 安成璧见他发呆,站在一树凤凰花下回身等他,长身玉立,花红似火,含笑一望—— 卫无锋回以一笑,纵身赶上。 多少情意,尽在不言之间。 第05章 卫止戈的确是看卫无锋不大顺眼,但他为难人的手段也光明正大,他直接向族中长辈建议,为族中子弟结亲的事该提一提了,更向三叔暗示自己可以给他的嫡子庶子都谋一门不错的亲事。 就算卫无锋是捎带着的,三叔也总该记挂自己的嫡子罢。卫止戈运筹帷幄地想着,心里却在审问自己,自己这一着,当真不是为了试探成璧对卫无锋的心意吗? 曾几何时,他堂堂云麾使要为这样的事烦心了?! 卫止戈这一计本是好计,如果人家亲爹找上门来要领儿子回家相看姑娘,长安王确实都不能说什么,还得打赏赐礼。但卫止戈心有疑惑,举止犹豫,结果却被他自己亲娘拉着促膝长谈了一番,让他先松一松口,择闺秀定亲,给弟弟们做个榜样。 末了还怒道:“你以为你的兄弟辈亲事艰难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为着你这顶头的都没说亲的缘故!” 卫止戈碰了一鼻子灰,但还是不肯乖乖结亲,京中不知为何又开始传他是个断袖的风言风语。 长安王为此事又入宫了一趟:“皇兄,臣弟请您高抬贵手,别掺和这件事了。” 皇帝新立了太子,四海来朝,万邦同贺,见不得弟弟孤寡,当即决断道:“如果不是朕出手替你激他,你看他要几时才肯醒悟?” 长安王道:“……这些日子,臣弟看他,也不像无情无义。本想着温水煮了他,或者实在不行,我再主动些,实在不用特意闹得满城风雨的。” 皇帝一听便知道弟弟又心软了:“绝对不行,你是堂堂天潢贵胄,为他一个臣下屡次折腰已是折煞,如今难道还要求他回头?成璧,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长安王面有愧色,不敢再言。 皇帝这才满意,悄悄对弟弟道:“朕昨日还在众卿面前笑言提起传言,卫止戈那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要在从前早该否认了,这次却闷声认了下来。” 长安王一震,说不清是悲是喜,只觉竟终于有这一天。 皇帝连忙警告:“切勿待他太过热切!他顶多做个侍妾!” 眼看着卫止戈的位份在皇兄这儿从正妃、侧妃、庶妃,一路跌到侍妾,长安王也忍不住发笑,但刚一笑他便有点牙酸,这才想起出来前正枕在卫无锋腿上,吃他喂的蜜果儿,贪他美色吃多了果子,现下便是报应。 他立刻背生冷汗,钦佩道:“皇兄,三宫六院,您真是不容易。” 皇帝洒落一笑,反而唏嘘:“宠而不偏是易事,得一心人却是难事。”他看着弟弟的眼神带着纯然慈爱的关怀:“你若真的喜欢,皇兄也不惜帮你得了来。” 长安王刚要鼻酸,却听皇帝已转了话锋,开始畅想此次大朝见各国进贡的珍馐美食,不禁莞尔,也奏道:“有几个不得面圣的地方官,想借臣弟的名,一并纳礼。” 皇帝沉吟:“是逆王旧臣罢。” 长安王颔首:“我们收复的失地不能没人看守,所以顾念着肯投诚的,倒还留他们在原职,不过没人敢让他们递礼上来,他们也是有胆色,竟知道走臣弟的路子。” 逆王虽身死,和他沆瀣一气的巫教却未灭。当年长安王拼着身中奇毒,斩杀了大巫,卫止戈却发现大巫还有一双遗孤,是对天资卓绝的双生子,他们只找到一个带回京中,斩首震慑天下,但另一人仍在潜逃。 若有什么地方可能收留他们,便是逆王曾距之地了。 长安王算是他们最大的杀星,不管这拜帖递到哪儿,最后大都绕不过长安王的眼线,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投正主,坦坦荡荡地试探。 皇帝摸了摸胡须:“他们有什么可献的?” “不过是几个美人,异域歌舞。” “听起来倒像谋着刺杀来的。”皇帝大笑:“朕若不敢收,岂不是显得怕了他们?准了!” 长安王奏罢便请告辞,临行却又被皇帝叫住。 两人谈论大事,不易宣之于口,皇帝只殷切道:“这次若有机缘能尽解余毒,朕可是想抱几个侄子侄女。” 长安王一怔,随即苦笑,皇兄虽然助他,心底却还是隐隐觉得,他之所以会折节下交卫止戈,纯粹是因为中了毒。 他不得不正衣冠而拜道:“皇兄,臣弟实有愧……臣弟此生,怕是不能再近女子了。何况,臣弟不想再辜负他人。” 皇帝久久地看着他,半晌,终归于一声长叹,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若是多年前,皇帝是一定要给弟弟赐婚名门闺秀的,且一定要让人为弟弟传嗣方能罢手。但安成璧为他征战多年,几度死里逃生,为此还不得不委身臣下,归来后又主动交归兵权,绝不叫他为难,他实在不忍心不满足弟弟这么一个愿望。 在长安王,纵然皇兄不能全明白自己,能有这样一位知恩愿报的君上,也已是天大福泽了。 他只是不忍,在想明自己仍会为卫止戈而喜怒哀乐之时,他觉得辜负了卫无锋。 如果皇帝知道,一定又会语重心长训诫他,他这是施恩臣下,纵恩断缘尽,臣下也该知足了。 然而安成璧毕竟还是那个纵意潇洒的长安王,并没有继承皇兄温和表象下的帝王心肠。他仍与卫无锋在一处,心被磨得越来越软,床上也不曾叫错名字,现在一双皓白牙齿间吐出的甜美情话,冠名曰:“无锋”。 皇帝召见逆王旧部当夜,他仍与卫无锋厮磨。 卫无锋见他近日勤练弓马,又不敢轻动内力,便坐在绣凳上替他捏腿解乏。难得卫无锋英俊挺拔,坐在小矮凳上却也不局促,因其全神贯注只想为主上分忧,眼神便温柔得让人浑忘了其他。 安成璧以足尖蹭了蹭他的大腿,命他:“抬起头来。” 卫无锋听话地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他连抬头这个简单的小动作都执行得一丝不苟,安成璧更不忍心对他说出接下来要说的话,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你该为自己谋个前程了。” 卫无锋一怔,随即抿了抿唇,有一种受到屈辱的神色弥漫在他眉间:“属下已表明过心志。” 安成璧无奈:“我不能辜负你。” 卫无锋听得懂,王爷这是要选卫止戈。但他留在王府这些日子,胆气反而比先前壮了很多,他似笑非笑,握住王爷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1 的足尖一捏,竟然还学得敢调戏回去:“王爷肯留我在身边,便不算辜负。” 安成璧刚要动怒,劝他清醒清醒,但视线一触及他的眼神,温顺而不卑怯,热烈却不偏执,当即便怒不起来,心头只剩绕指柔。遂拍了拍床沿,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问他道:“本王是不是忒煞多情了些?” 卫无锋笑:“但愿王爷从此改了这个恶习。” 安成璧看他的笑,一派明朗,没有委屈,反而更过意不去:“你到底看上本王什么了?” 卫无锋这下可给难倒,他盯着王爷,纯粹是出于一种淳朴的冲动,说是“爱”也可,说是“忠诚”也圆得过去,要他给这种复杂感情下个定义,实在为难他。 没想到刚刚还让他很感动的王爷却忽然来了一句:“难不成是看本王好看?”安成璧说完,自己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你一定是看中了本王的美色。” 卫无锋有点脸红,他还介于少年刚刚成为青年的阶段,一霎悸动,情真意切得动人心魄。 他脸红地抬头笑笑,没敢和王爷对视,只道:“王爷是好看。”而后便又低垂了视线,专注给主上按摩小腿。 安成璧却觉得被他按过的地方鬼使神差地热了起来。 长安王的确是准备了一肚子的大道理的,卫无锋若留下,他没信心能捉得回卫止戈,若卫无锋年长了,对荒唐情事厌倦,到时又该如何回头?更别提卫无锋还有前程要奔。为着种种考虑,卫无锋都该离开他,去个更好的位置。 但他想天想地,就是没想到万一自己厌倦了卫无锋如何。在他的腹稿里,并不存在这个问题。 这已然很能说明问题。 安成璧终于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带着一种洋洋得意的骄傲神情,搂住了卫无锋的肩膀,卫无锋知道他的意思,低头在他嘴角不好意思地啄了一下,随即便被难以餮足的王爷亲了回来,舌头也悄悄暗度陈仓,交融合卺。 两人吻得难解难分,安成璧的衣衫被卫无锋扯掉一大半,半个身子裸露在外,他又不甘地伸手在卫无锋胸前抓挠,掀掉了侍卫身前的软甲,在卫无锋胸膛上留下一道猫爪印。 两人声音渐喘,情动之际,忽闻管宁拉长了嗓子的一声惨叫:“卫大人、卫大哥——!您不能——” 他的惨叫声还没落下,卫止戈便已硬闯了进来,一手撩开鸳鸯缭绫帐,一脚踏上合欢锦绣床,中气十足道:“陛下遇刺,传长安王进宫!” 安成璧一手搂着卫无锋,双足缠在人家腰上,卫无锋则敞着胸压在发丝散乱的王爷身上,满脸情动,两人俱是大惊! 卫止戈不愧能位至云麾使,先说了最要紧的圣谕,才来得及定睛一看面前情形,当即便看得面如急电,青白交加,踉跄退后数步,再也不能吐出哪怕一个字—— 他满心满眼都响彻一句:捉、奸、在、床! 第05章 长安王可不管“侍妾”如何震怒,推开身上犹依恋自己的“侧妃”便利落地站定在卫止戈面前,一边飞速系着自己的腰带一边急切问:“皇兄如何?” 卫止戈知道轻重,尽管气得脸时青时紫,还是抖着手颤声道:“陛下无碍,刺客已潜逃……你,你们这是……” 长安王立刻打断了他,深思道:“既然皇兄无事,那就是说计划一切顺利。你能出宫找我,是因为刺客向城东方向逃了罢?离王府还有多远?”如果所料不差,来的刺客应当是大巫遗孤中仅剩的一人,长安王杀死他兄弟,他一直对长安王怀恨在心,若刺杀皇帝不得手,便是拼了命也要来刺杀长安王的。 卫止戈这次却不再说话了,哪怕他一向公私分明,但只要成璧身后的那个畜生还在他眼前晃,他就打定了主意不开口。哪怕刺客现在就跳下来,持匕刺向成璧,最多不过他以身相替便是,要他容忍这小畜生,却是万万不可能。 云麾使浑然不觉自己此刻的心情已经悲酸得近乎幽怨,长安王却从他愤怒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什么,讪讪伸手试图再次将卫无锋藏在自己身后:“先应对正事要紧,无锋,你出去通知管宁,给那刺客留个空,好让他来找我。” 云麾使的怒火烧得长安王只觉自己脸上发烫,头发丝儿都被他烧得燎了起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尖酸刻薄的醋味儿,喝一口能致人死地。他只想赶紧把眼前的尴尬圆过去,然而速来贴心的卫无锋这次竟然不肯配合! 卫无锋使了个巧劲儿,绕过王爷身后直接站了出来,坦然接受云麾使锐利眼神的洗礼,拱手对王爷有条有理地道:“王爷布局多时,管首领一向是最得您心的,不用属下去传话想来也能照应周全,属下还是陪在您身边为好。” 安成璧一听这话,就吓得吸了口气,他怎么不知道卫无锋和卫止戈吃飞醋这点像了个十足十,两人都视管宁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了管宁的安全,他连忙道:“管宁是忠心,你是贴心,你不一样,你比较得本王的心意。” 卫无锋这才满意,笑道:“那,王爷是允准属下留在您身边了?” 安成璧还没思索出个拒绝的理由,卫止戈便忍无可忍开口,两人将他夹在中间,怒目而对,谁也不肯向让:“以你的粗浅功夫,你家王爷若是要你保护,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卫无锋冷冷道:“有人武功盖世,却也保护不了王爷不中奇毒。” “至少今时今夜,本官胜过你这竖子百倍!” “属下告罪,想来云麾使有所不知,我家王爷不便动武,若您故意受伤,王爷定会出手,强行动武之下,属下怕有人心怀不轨,必得在旁看顾才好。” 卫无锋昂然对上卫止戈,分毫不肯后退,其他两人却是因这话而吃了一惊。 安成璧十分讶异,卫无锋初见时温顺得甚至有点胆怯,何以忽然有了这么大的胆子?究竟是恃宠而骄,还是什么别的他不知道的原因? 原因当然只有卫无锋自己知道,他硬着头皮做出生平难遇的忤逆之举时,心里也在发憷,但同时他在赌。 他当然有私心,王爷才刚答应自己能够随侍身旁,他不想留给二人旧情复燃的机会,这更是一次试探,试探王爷到底把他放在了心上那一端。卫无锋酸楚地想,哪怕此生也不能和卫止戈相提并论,但若能分得一半秋色,他也算求仁得仁了。 人说富贵险中求,情也是一样。 而情网中的飞蛾,向来不吝于扑火。 卫止戈闻言,连声叫好,而后似笑非笑看定安成璧道:“你听听,你的侍卫以为我是贼!我看你倒要小心,他留下碍手碍脚不说,若为搏你宠幸而走火入魔,先引刺客向你,而后再以身挡之搏你怜惜,万一失手,那后果可是你承受得起的?”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2 “云麾使大人真是高看属下,属下自知无能,做不到这么困难的事。倒是您说得胸有成竹,想必已有腹案了。” “——够了!” 安成璧用力推开二人,脚下发力站定在宽阔处,立于灯下,将二人一顿斥骂。他先指着卫无锋道:“本王的王府不留自作主张的人,你现在就出去,否则再也别想留在王府!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卫无锋虽然被骂,但面带喜色,王爷竟然没即刻将他发落,这已经是偏袒了。 安成璧又转向卫止戈,卫止戈见情敌挫败,脸上的嘲讽还没来得及收敛,便被安成璧的锋锐言辞刮了个干净:“还有云麾使大人,你来寻本王当以公事为要,本王私情如何,就不劳你操心了,本王的人,本王也自会发落,无需你挑拨离间。” 长安王一边叹气一边揉着额头,从没想过同时有两个愿意舍生保护他的人的这件事,居然比“刺客要来刺杀”还要危险。 三人一时僵持,卫止戈正要发怒,忽听梁上传来悦耳的男子声音,低低笑道:“我却不知,各位能替我排演出这么多种刺杀方式,在此先谢过!” 一句既毕,满室烛熄! 安成璧在听到那声音的一刻已有反应,火速擎得身边的银烛台在手,同卫止戈在黑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并肩而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有一张柔韧的网扑头盖脸而来。安成璧拇指扪着烛台雕刻精美的底座,手掌间抵着烛台的细针,飞快向大网的绳结处戳去,连击数百绳结,针挑之处,绳脱结解,但针头也因网上的毒而变黑、融化,最终成为黑漆漆一团银水,安成璧连忙甩脱了出去。 刺客跃下,却是卫止戈在挡,他本欲杀了安成璧报仇,但卫止戈持刀而拦,两人又配合精妙,摩肘交臂,身动形移,不断从他的毒网和暗器下突围,反而步步逼近了他。连卫无锋在一旁看了,也不由在心底叫好。 卫无锋的功夫不到家,四周甫一变黑,他还眨了好几下眼睛才适应,但当他调整好自己想要助阵时,便发现那二人已联手逼出了大网中的刺客真身。寻常人的三魂六魄之间尚有分歧,故凡人常活得左右为难,但他们二人却似一道圆融神魂,浑然一体,同气连枝。 卫无锋的眼力只能得见房中刀光剑影,连自己好几次差点被试图突围的刺客毒伤也不知,他才来得及分辨出卫止戈用的是哪一派刀法,这一场刺杀便已结束了。 管宁等人立刻入内回禀:“叛逆余党已清剿,请王爷示下。” 红烛再燃,众人这才看清那刺客的眉目。卫止戈和安成璧一看便知,这桀骜英俊得近乎妖邪的容貌,和南蛮大巫十分相似,想来便是那幸存的双生子之一。卫无锋没有添乱,安安静静在一旁自保,毕竟就算人家吐一枝毒箭,都能毒死他好几个来回。 卫止戈受了伤,管宁上前替他包扎,长安王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卫止戈回以“无事”的眼神,两人相对一笑。方才片刻并肩御敌,在武将而言,便如身体水乳交融,一霎之间罅隙全无,是女娲炼石,裂天重补。 沉甸甸的情谊压在肩头,长安王沉吟了片刻,到底还是命人递上银丝手套,这才去试探刺客有没有带人皮面具,而后审慎地摘下手套。 刺客哂笑,昂头吐出一口污血:“堂堂长安王,竟然如此贪生怕死!有战时让别人替你挡刀,连对付俘虏都要如临大敌,哈!我堂堂南国居然是输在你这种人的手上!” 刺客是双生子中的弟弟,名唤优罗,兄长则名优昙,二人中兄长温厚,激战对敌时也不肯失却仁义,城破后欲殉国,这才被卫止戈所擒;而弟弟却是个狂放不羁的性子,一直在外游历,手段狠辣,行踪诡秘。 安成璧并未理会他的叫嚣,只一笑道:“阁下技不如人,也该有点认输的风度。令兄那样的潇潇君子,兵临城下而不失风仪,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弟弟,也真是奇事。” 优罗恨毒地瞪着弑兄仇人:“你不配提他!” 这满怀怨恨的巫师环视一周,最终将视线定格在卫无锋身上,森然冷笑道:“我真是看错了人,早知如此,我一跃下便该擒他为质。伤卫止戈看来是动不了你的心的,你真正在意的人,是他!” 卫止戈脸色一寒,强行运功压下的淤血差点破喉而出,安成璧连忙搂住他,为他运气。卫无锋这次却主动开口,淡然道:“云麾使大人和王爷相交莫逆,情分无人可比,你之所以不擒他,不是因为王爷无情,只是你太弱打不过,所以才想着还不如捏我这只软柿子。” 他不但替卫止戈解围,还补了一句:“若我遭你所擒,必当自裁,绝不使王爷为难。” 此时王府内外除了有王府家将,还有卫止戈的人马,若被刺客一语说得好像长安王和云麾使离心,那便容易酿成祸事,卫无锋这么一开脱,众人顿觉刺客是疯癫之下,满口无稽之谈。 卫止戈领情,也没继续为难卫无锋,打了个手势命属下上前,点了优罗的哑穴。安成璧则走上前,向他出示手中一物,优罗眼睛立时睁大,被人拖走时还死死盯着安成璧手中的物件—— 那是一块血玉,曾附南疆秘法,只有主人活着,血玉的色泽才会光润鲜亮。 而这块血玉上镌刻的名字,赫然便是已被当众斩首的“优昙”。 卫止戈终于长出一口气:“见此信物,他应当不会自尽了。” 安成璧命人往宫中报信,又留卫止戈在王府过夜疗伤,亲为搀扶,平日里故意装出的矜持都忘到了九霄云外,连连抚摸着他的脊背为他理气:“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快闭嘴。” 卫止戈遭他呵斥,脸色反而好转,握了握他的手,笑意温柔:“我只是……咳,咳咳咳,只是担心……他不会配合我们。” “若他还想兄长活着,必会答应我们炼制解药。” “可这件事有些蹊跷,从前我听闻优罗是个目无天地之人,早就嫌弃兄长的抱成守一,所以才出走南蛮,浪迹江湖,何以兄长身亡后又疯了一般向我们寻仇,甚至失却冷静,落入陷阱?” 皇帝集天下名医为长安王诊疗,得到一个药方,但必须有大巫双生子的心血为引,才能见效,故此双生子中的兄长并没有被杀,而是被秘密囚禁在宫中,以此为饵,引弟弟前来。 安成璧本人其实很欣赏优昙,他向来有怜香惜玉的风流情怀,优昙又是个温润如玉的美人,素日总带三分轻愁七分病痛,偏偏还倔强得不肯示弱,实在是令他动心。若不是卫无锋缠得紧,卫止戈又将他的心生割去大半,他恐怕就要娶人家回家了。 这件事皇帝也知道,取心血又要不了人命,时常提点他道:“王妃还是应该娶个体贴大方的,我看比照这样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3 就很好。” 当然说归说,总不可能真让他把叛逆放虎归山。 安成璧叹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但我看他对优昙关切神态不似作假,可惜……” 他本想说“可惜美人和我无缘”,但不知为何,卫氏兄弟犀利的眼神忽然齐齐射向他,激得他头皮一麻,连忙改口道:“可惜要想让皇兄成全他们有点难度。” 卫止戈“呵”了一声,卫无锋“哼”了一声,两人都盯着他,看得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安王脊背发凉—— 他心头第一次升起了一个疑问,自己真的要把这两尊祸星都请回家供着吗? 第06章 姑且不论长安王府如何暗流汹涌,皇帝却是高兴得很,连忙命人带优罗去见其兄,好接受他们的条件为长安王炼制解药。 长安王带着自己的小尾巴侍卫,和云麾使一同监视优罗。 优昙在宫中并未被苛待,居所清雅整洁,皇帝还偶尔来找他下下棋。宫妃们曾因此人心惶惶,生怕南蛮妖孽得了圣心,用秘术勾引皇帝,从此寂寞红颜无人看,殊不知皇帝只是来相看理想中的未来弟媳,且越看越满意。 可惜不能成全这桩好姻缘。 优罗隔着水晶帘,看到兄长正在沉眠,人是瘦了,苍白如故,在梦中似乎被什么魇着,是在担心他么? 他双目含泪,膝盖一软,半跪在帘外,竟不敢发出声音惊扰梦中人。 长安王和云麾使对视一眼,都有些了然。 优昙能得到如此优待,是因为他虽然身为大巫继承人,却和大巫不同,生性柔善,反对大巫襄助逆王,更反对大巫用阴毒手段暗害敌方大将,战事胶着时他就已被大巫一怒之下囚禁,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依安成璧看来,若能让优昙重掌南国,从此归顺,倒是个不错的安排。但他身边需要有一把刀替他杀出前路,那就是优罗。 而优昙对优罗而言究竟有多少分量,他也很好奇。 故而长安王淡淡发问:“不进去吗?” 优罗摇头,双目一片血红,嗓音嘶哑,不知是哭是笑:“我无颜见他,知道他一切安好,足矣。” 卫无锋忍不住道:“莫非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优罗深深地看向优昙单薄的身影,眼中眷恋不言自明:“年少之时我不懂他,负气出走,他一直不怨我,年年写信要我回家……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他身边。” 卫止戈一哂:“若有心弥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优罗冷笑,斜眼看他:“你说得轻巧,你心中可有牵挂的人?若有,你便知我为何近乡情怯!” 他这话一出,三人都尴尬地沉默了。 这几日云麾使强行留在王府养伤,装病装得病入膏肓,还强行索要卫无锋来伺候他,虽然相看两相厌,还要忍受卫无锋对他“果然装病”的讽刺,但两人还是互相角力,绝不肯让对方多在王爷面前露脸哪怕一刻。 管宁实在受不住,偷偷和蕊云抱怨:“王爷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这怎么一下来了两位‘娘娘’,不是东宫压倒西宫,就是西宫锤扁东宫,我们夹缠在中间太难做人!” 蕊云也觉得这个情形像正房太太强行压着小妾在跟前立规矩,但她向着王爷,看不惯卫止戈,便在王爷面前屡屡提起卫无锋累瘦了,又道:“两个通房丫头,还没身份呢,就闹得家宅不宁,王爷也不管一管!” 安成璧被蕊云吓了一跳,原来他的总管事比皇兄还厉害,连个侍妾的名分都不肯给了。 出门前长安王刚对自己身后这两名貌美如花的“大丫鬟”耳提面命过,他是不忍心把卫止戈赶出去,但卫止戈装病也得有个度,不要搞得管宁天天上火,嘴边一溜燎泡;他也忍着不和卫无锋翻云覆雨,卫无锋受的委屈他都明白了,但卫无锋先前屡次冒犯上峰云麾使,如今给他赔罪几天也是应该的。 如今看着优罗望向优昙的眼神如此情深,卫氏兄弟就像竞相开屏的公孔雀一样,目光灼灼盯住长安王。长安王在心底怒骂,卫无锋好好一个腼腆老实的小伙子,才被卫止戈折磨了没几天,居然和他一样无法无天! 优昙似有所觉,梦中眼角坠泪,缓缓醒转过来。 安成璧连忙一手拉一个,偷悄悄退出门去,只留优罗惶恐不安地等着与兄长相见。 优昙自榻上起身,如云鬓发披拂,恍然间抬眼,四目相对,恰如隔世。 过了许久,三人才被服侍的宫人再度请入内中。 优昙身体虚弱,再度昏睡了过去,不过这次他是在优罗怀里睡着的,看起来安宁了许多。优罗紧紧抱着怀里的哥哥,一手温柔梳理着优昙的长发,一手抚摸他颜色浅淡的双唇。 卫无锋不爱议论他人是非,卫止戈一看到这一幕,却觉南蛮果然是南蛮,兄弟相亲,妄悖人伦,居然避也不避。 他面上的嫌弃落到优罗眼中,优罗嘲讽一笑,扫了他们三个一眼,安成璧立刻意识到,以自己三人纠结的立场,根本没资格评说别人,当即便红了脸,暗中怼了卫止戈一掌,让他闭上嘴,多学学卫无锋。 卫无锋倒是站得更挺拔,更骄傲了。 优罗缓缓开口:“如果你们保优昙无恙,你们要的,我可以给你们。”他看了三人一圈,冷冷道,“就怕你们不敢服这一剂解药。” 卫止戈挑眉:“有何不敢?” 卫无锋也面露焦急。 反而是病患本人,一脸坦然,好像已将这么多年的宿疾当成了老友,去留随它。 优罗见长安王本人不急,这才肯继续道:“服下解药后,你需得运功十成内力,让药性全部挥发。残余毒性猛烈,一次爆发,你得寻人压制。这压制之法,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懂得。” 卫无锋默默向前半步,优罗立刻便注意到他,摇头道:“你不行,根基太浅。” 卫止戈这次做了决定,不用成璧再求他,他已愿将身代之,主动道:“本使自会为王爷护法,不劳你担忧。” 谁料优罗却道:“你也不行,仅凭你一人,压制不住这最后一次毒发。” 长安王猛然意识到什么,想喝止优罗接下来的话,但优罗正低头专心为哥哥诊脉,根本没看他的脸色,随口便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 “你们二人合力,倒还勉强。” 第07章 “你们想清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安成璧冷汗涔涔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这药我看改日再喝也不迟,本王今日还有公务,你们快让开。” 卫无锋拿着药,卫止戈按着刀,两人左右夹击将他怼在寝室里,长安王一怒,当即便要动手,谁料卫无锋见他不悦,立刻低垂眼睫,忍辱负重道:“王爷拿自己的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4 身体儿戏,属下也不敢多劝什么,只能自己担心。王爷若是忍心,不喝就不喝罢。” 长安王的怒火立刻便熄灭了,卫止戈更是打蛇随棍上,按着刀笑道:“看王爷身体康健,要是实在不想喝药,不如我们过过招,发散发散火气。” 他看着长安王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总向下三路打量,长安王心想要是不喝药发散,最后还不是药性来了发散到床上,还不如喝了药一劳永逸呢。 卫氏兄弟一个黑脸一个白脸,把长安王堵得无话可说无处可逃,被两人半搂半抱地放在了床帐里,头大如斗地道:“别靠近了!本王这就喝……我喝还不行吗!” 他一边推开这两位“爱妃”,一边悲壮地仰首喝尽。 长安王刚刚喝空了那一碗既黑且苦的药,满心都是对自己的怜爱,结果一抬头,却见卫止戈和卫无锋都笑着看他,摩拳擦掌地围了过来,他立刻警觉,攥着床帐向内退却,却被卫止戈顺势一抱拥了满怀,卫无锋又贴心地替他除了鞋袜,将他整个人往床上一捞,他便骑虎难下。 卫止戈胆大包天,捏着王爷的下巴调戏王爷,还拍了拍他的脸颊道:“下官这儿还有更苦的东西喂您呢。” 他眼神幽深,语气低沉,吓得长安王脊背上炸起一片寒意—— 天塌地陷了,卫止戈竟然开窍了! 长安王百思不得其解事情是怎么演变到如今这一步的,但卫氏兄弟却清楚得很。 药是优罗配的,为了配药,他没少先拿长安王试药,长安王昏迷了十几日,卫止戈已数次横刀架上优罗脖颈,连卫无锋都动了怒。长安王是没心没肺一枕好眠,卫无锋天天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反而狠狠瘦了一圈。 卫无锋是实干的性子,笃信勤能补拙,一应事务不假他人手,连蕊云都感叹:“他比我这跟了王爷十几年的还会顺毛捋呢!”遂将贴身之事都交给了他。 难得这次卫止戈竟没有嫉妒,管宁看热闹不嫌事大,偷偷挑唆他:“卫大人,您看人家多细心……啧啧啧。”卫止戈冷扫他一眼道,“本使不必学这些做小低伏的事。” 说罢,意犹未尽地指了指优罗炼药的密室:“本使看管人犯的差事,他也做不来!” 卫止戈其实并不是没有起过挤占卫无锋身边位子的心思,但自他打翻了粥碗三次、熬药把药熬成药渣五次、替病人擦身结果浮想联翩把病人的要紧处擦破了一次之后,他就歇了这份心。再加上他冷眼观察卫无锋,哪怕以最挑剔的眼光来看,这小侍卫也是一心奉公,并未假公济私,最多只敢趁夜深人静,悄悄勾一勾王爷的手指,这才罢休。 看着卫无锋一言不发,日渐消瘦地守着王爷,卫止戈竟然有几分感同身受的心酸,更多的是愧疚。行伍之人,其实大多擅长照顾伤患,但他却没在王爷身上练出这份功夫,细细想来,竟是因为长安王以王子之尊,竟多次以肉身替他抵挡,又屡屡亲为照料他,回朝时更是从不争功,极力抬举。 王爷的爱意不止表露在自荐枕席上,早在更早之前,他便已开始不求回报地付出。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卫止戈便觉呼吸艰涩。 他苦苦地问管宁:“王爷现在,是否更需要一个贴心的,温顺的人?他是不是已经不能原谅我了?” 管宁仔细想了想道:“这事儿,还是得看王爷自己的意思。” 从没正儿八经谈过情的卫止戈听了这相当于没说的话,也奉为玉旨纶音,一天十次不错眼地往长安王寝室内跑,又要盯着优罗,偶尔小憩还是满脑子那人背影,绝情断念而去,根本没有睡过几天觉。 优罗药将炼好的那几天,所有人都紧绷着不敢懈怠,有一日入夜,卫无锋注视着好容易醒转一会儿的王爷睡去,温柔地以目光擦拭他眉眼间的风尘,忽而听到门外有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声,穿透了夜风。 卫无锋不满,谁在此咳嗽惊扰了王爷安睡?他提灯走出,却发现是来偷窥的云麾使。 两人大眼瞪小眼,仔细寻找着情敌身上可供攻讦的破绽,却发现都是一样的干瘦黑眼圈,乌鸦笑猪黑,只好尴尬地一看地一看天。 卫无锋闷头思索半天,恍然大悟:“原来这两天窸窸窣窣的不是麻雀,都是你在偷看王爷!” 卫止戈冷笑,现在成璧听不到,他也不用装君子了:“放屁!本使用得着偷看?你看看你,灰头土脸,尘灰满面,想来成璧若醒了,一看到你这幅尊容,定会心生厌弃,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才长睡不醒的!” 卫无锋丝毫不以为意:“王爷重情重义,看在我服侍有功的份上,绝不会与我计较。”他甚至大度地给了卫止戈一件管宁的披风:“你要偷看也行,别发出响动,别染上风寒,免得扰了王爷或过病气给他,他这两天应该就要彻底醒转了。” 卫止戈拿着披风,久久,似乎终于发现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不禁苦笑。 两人除了王爷,并没有别的话可说,卫无锋强忍着嫌弃冲他打过招呼,转身便要离开。卫止戈犹豫再三,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卫无锋转身:“有话快说。” 卫止戈深吸了一口夜风,揉了揉眼睛道:“你说,成璧重情重义,他会不会念着旧情?” 卫无锋冷笑:“王爷若不念旧情,你还能安然再次直呼他的名讳?!” 卫止戈一愣,没料到他还没发难,卫无锋先冒了火。 卫无锋极力克制着自己给卫止戈迎面来上一拳的冲动,毕竟他打不过人家,如果被打得惨了王爷一定会让他去休养,那就没办法贴身看顾王爷:“你知不知道‘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几个字怎么写?”他深深看着卫止戈,眼底的失落和嫉妒骗不了人:“我倒想和你易地而处,我一定好好待他。” 卫止戈一震,不知为何他是极相信情敌的判断的,当即便醍醐灌顶,提步便欲走入寝室内:“……让我看看他!” 卫无锋张手便拦,但卫止戈一招借力打力便把他推到了身后,卫无锋咽下心底气馁,只得急追而上。 两人都含着满腔的心事,情爱之事,三人行必有猜疑,不断计较着谁赢面大一些,是一场没有赢家的豪赌。 他们紧紧盯住了正在做梦的长安王,从他唇边的笑容来看,应当是做了个美梦。本来两人都想把他闹起来让他说个分明,但见他笑得可爱,谁也不忍心动手。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听见长安王开始说梦话,两人都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这个能狠狠打击情敌的机会—— 长安王开口了,满怀愁思,甚至还舔了舔唇:“优昙……美人儿,别走……!” 卫无锋和卫止戈对视一眼,脸色森然惨绿。 为着此事,两人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他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5 们必须联手,哪怕是暂时的。 长安王的确是重情重义,因为得不到卫止戈,简直是欲生欲死,可一旦他恢复元气,谁也别想拦着他多情。卫止戈悔得捶胸顿足也没用,如今光靠他或者一个根基不稳的卫无锋都看不住那人,只好“双管齐下”。 优罗像只机警的狼犬般看守着病弱的兄长,当然早就察觉了长安王的野心,交给二人药时还细细嘱托了一番,如何利用药性让长安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拉下面子,郑重拜托:“我哥哥绝无攀附之心,还望二位救他出这个火坑!” 虽然优罗把长安王形容成“火坑”令二人有点不自在,但就算这是个神仙窝,他们也不敢再让无辜良民掉进来了。 祸害他们还不够吗?! 这边三人达成了秘密协定,那边药却是优昙亲手交给长安王的,毕竟他说话比较委婉。优罗原本不放心,一定要跟着哥哥在旁,防人如防贼不说,还出言冷嘲热讽。长安王一开始尚有涵养,微笑看他,不以为意,但当优罗提及“卫止戈不肯从你,多半也是被你吓跑的”,他眉心一跳,缓缓握紧了手中扇—— 优昙意识到危险,还来不及出言阻止,便见长安王的扇柄已挟带厉风抵在了优罗喉间。 长安王笑眯眯,但只要他手一松,优罗的人头便会被割断在地。他的声音依然温雅好听,但任谁都感觉得到他凶悍的气势。他拍了拍优罗的脸,似是发现这个小伙长得也还可以,带了点狎昵,优罗被他拍得浑身冷汗直冒,小腿差点站不稳,只面上还不服输地瞪着他。 这色厉内荏骗不过长安王,他笑着问:“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真的不敢杀了你?” 优罗咬牙,硬着脖子要顶嘴,优昙却发现长安王就像要贴着弟弟脖子啃下去一样,当即联想到这位王爷多情的性格,忙做出病发的样子来,柔弱地急喘了几声。 长安王果然给他这个面子,回身搂着他嘘寒问暖。王爷自然是不屑强要人,但是便宜豆腐不吃白不吃。优罗在一旁看着,头上冷汗还没干,眼睛已经要瞪出火星子来,优昙连忙使眼色让他出去,自己留下,千般婉转地劝得王爷消了气,又详细告知他怎么服解药,这才把依依不舍的煞星打发走。 安成璧自己觉得优昙实在是个难得的解意人,他原本消沉,又因怜惜优昙国破,不敢唐突佳人,可卫无锋的到来让他恍然醒悟原来自己还有风流的本钱,优昙又日渐释怀,他便难免动了几分心思。 可惜王爷是厚道人,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种心思也只能藏在心里,万一露出来被皇兄察觉,皇兄肯定会强人所难。 如是,长安王便落得个在自己的王府里被虎狼环伺的下场。 卫止戈和卫无锋按着他的要穴,内力一股股激荡起来,显然是要强行逼他运功,长安王被他们这赶鸭子上架的手法惊得一头冷汗:“别乱动!你们也真不怕我运岔了气走火入魔……” 他话还没说完,卫无锋便淡淡冲他一笑,坚实的手掌却紧紧攥住了他的要害。床笫间不分贵贱,安成璧震惊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贴心小棉袄也能干出这等事。卫无锋回他一个眼神,大意是“您教的”,端的是好学君子。 安成璧想发怒,但卫止戈的手还抵在他背心处不断运功,身上滚烫不已,喉结一颤动便被卫止戈从身后绕过来,舔了一口而后含住,又抚摸着他的脸颊道:“放松。” 安成璧方才还能感到惊讶,现下却已麻木了,卫止戈从避他如虎狼到对他主动如斯,他不能说不感动,但比起感动,他现在可是一动也不敢动。 卫止戈第一次这么主动调戏王爷,心里还有点羞涩,但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卫无锋趁他不注意便抢占先机,手已经向王爷双臀间探去,濡湿了手指勾勒小穴,亵裤那薄薄的白绸缎已服帖在肌肤上,清晰地印出了诱人的轮廓。 卫止戈只舔了舔而已,而就在他老脸发红的时候,卫无锋还不紧不慢撸动起了王爷的阳根,卫止戈运功运得满头大汗,卫无锋却阴险地捡漏,到头来王爷呻吟着唤的是“无锋”,浑然没在意他这个苦劳力。 云麾使大人再也忍不下去,额上青筋贲起,双掌一推,炽热内息运转至极处,安成璧双眼遽然睁大,只觉整个身子都浸在了情天孽海里,爱欲离火烧灼着五脏六腑。 若有极乐境,应是狂欢后的一片焦土。 接下来的事高贵的王爷便记不太清了,他也没脸面记得太清。卫止戈和卫无锋倒是记得清清楚楚,还经常回味,不过多半会在记忆里抹去碍眼的情敌。 安成璧余毒尽发,又有爱人在侧,多年心火一朝爆裂,热情得连卫止戈都要招架不住。他白晃晃的大长腿就横在卫止戈腿上,那腿骨肉匀停,韧而生傲骨,如今却甘为丝萝,只为求恋人赏一夕贪欢。卫无锋看得红了眼,从背后吮吻他脊背上漂亮的蝴蝶骨,渴望得到一点关注。安成璧便一边骑在卫止戈身上自己挺腰吃着老情人的阳具,一边欢畅地叫着,伸手握住肩头小情人的五指,还印下了湿漉漉的一个吻,带着点风流浪子的诚恳,甜美,但不可信。 卫止戈发怒,攥着他饱满臀肉狠狠扇了几下,打得“啪啪”作响,安成璧立刻绞紧了他,摇摇欲晃地倒下去,卫止戈便钳住他的细腰向上顶撞起来。安成璧受不住他的凶猛和硕大,求饶又无用,毕竟偷情的证据是个大活人,还就在自己身后火辣辣地喘气。 他只得在难以忍受时用尖利的小白牙去啃卫无锋的手指,卫无锋心疼他,一手替他纾解前端,一手来回轮流捻弄着他的乳首,引逗他发出欢悦的鼻音。卫止戈憋气久了,终于重新回到这片本就该属于他的领土,第一次只顾着自己发泄,在安成璧体内泄过之后,安成璧便不满,手撑在他胸膛将他推倒在床,而后不顾他瞠目结舌,自己随意地转过身去,交叠双臂跪爬在他身上,却是向着卫无锋翘起了屁股。 卫无锋两手一撑,将那刚饱喝过阳精的小穴撑开得满满的,手指陷入红嫩穴肉,先让他穴里的浓浊流一流,自己才好挤进去。三个人行事总是有一种尴尬的色情感,卫止戈射在安成璧肉穴里的阳精随着卫无锋的动作而流了出来,流到了卫无锋小麦色紧实大腿上,安成璧一看便笑弯了桃花眼,两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这点小小的不解并不妨碍他们在王爷身上好学求真、知行合一。 于是两人轮换,谁也不肯占下风,卫止戈操穴时,安成璧总是怜爱小情人,不顾自己身上已被撞得青青紫紫,还去拨弄卫无锋,为着不肯亏待他,主动低头替他含;卫无锋插弄时,安成璧则不大愿意搭理老情人,卫止戈将胯下之物可怜兮兮地喂到他嘴边,他还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晚节不保 作者:汪呜/关风月 分卷阅读16 要轻嗤一声转头不看,卫止戈只得向卫无锋示意,两人一致同意这种事上不能再惯他,卫无锋便加快了速度,入得又深又狠,安成璧双腿颤栗,双目睁大,急促地张口呼吸,卫止戈便趁此时机把自己的小兄弟肏进他嘴里。 安成璧也只是怒视他,并不舍得真咬断了他,没多久还是汗津津地品起了萧,直吹得清涎满面,喉咙肿痛。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被同眠的下场便是长安王一梦觉醒,发现自己上下两张口都尴尬地“张不开,合不拢”,好像件被胖子撑破的精美衣裳,断了线,裂了扣。 但他心里的一张情网却从没有这么清晰地合拢过,天衣无缝。 长安王笑了笑,强撑着起身,他被两人夹在中间入睡,卫止戈从背后抱着他,卫无锋则比较没有安全感,总要确认他不会丢了自己,在他面前入睡,双臂交叠着放在他胸前。他先亲了亲卫无锋的额头,又转身嫌嫌弃弃地亲了下卫止戈的耳朵,而后艰难下地。 不一会儿,他就又风流潇洒地出现在了管宁等人面前,现下王爷没了顾忌,想揍谁揍谁,连走路都带风。管宁不由得打趣:“那两位还没醒呢?” 王爷淡然一笑,上位者的风度展露无遗:“他们也累了,让他们多休息一会儿。” 蕊云撇嘴:“他们醒来发现自己抱成一团了,恐怕会先打一架,然后来找您算账。” 王爷抖了一抖,随即道:“咳,为本王清余毒恐怕也用尽他们的能为了,他们这十天半个月只怕直不起腰来。” 蕊云翻了个白眼,给他又加了个软垫,拍了拍垫子道:“是啦是啦,积年毒,真是老房子着火——” 管宁接道:“晚节不保啊!” 第08章 “这么说,你决定了?” 皇帝欣慰地看着神完气足的弟弟:“你可要想好,实在不行,那新上任的南国土司还没走远,朕再派人追回来就是。” 长安王一悚,优昙和优罗在朝廷监视下回了南国,安抚民心,重建家园,便是新上任的土司了,皇帝还动过把卫止戈派去,让他学学人家的端庄的念头,是长安王以“分离太久着实思念”为由苦劝劝止的,如今皇帝又来这么一句,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连忙推辞。 “臣弟已决定了,就用他们两个凑合过吧。” 旁人听了这厚颜无耻的话恐怕会想,“两个还凑合?”,但对皇帝而言,只有两个,的确是太委屈了,不由连连点头:“确实是凑合。”又问,“他们的意思呢?若是不愿,朕也不好强行下旨让你占人家良家子弟。” 长安王看着皇兄打趣的眼神,苦笑道:“那……自然是肯的了。” 不仅愿意,还欢喜得了不得呢。 他按照长幼有序的原则,先去找卫止戈,直接问:“你下半辈子是想和我过吗?” 卫止戈差点被王爷这一句话噎得背过气去,他满腔的柔情蜜意只好苦涩地发酵为一句:“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再原谅我了,能有今日,已是意外之喜。” “算你幸运,本王向来宽容大度。” “……我知道,但我还是来得迟了,有些东西,错过就没有了,是不是?”卫止戈微笑,不用成璧开口,他就知道成璧要告诉他,要留两人一起留,要走一个也别留。毕竟无论兵法还是博弈,长安王永远都是这么性烈如火,偏又柔肠百转。 他只能笑,咬牙牢牢固守住失地。 安成璧见他这样,心生不忍,便小声鼓励他道:“其实这样也有好处,你们想不想试试,下次两个人一齐……这样……进来……” 卫止戈喉结滚动,极幽深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哄完了这一个,安成璧又去找卫无锋。 这些时日,无论是卫无锋初来时迷茫不知如何自处,还是后来为他加衣、陪他寻欢、替他熬药,等等诸事,都让长安王不禁一叹。 他只问卫无锋一句:“我真有这么好?” 卫无锋笑,今时今日,他在王爷面前已笑得开怀了,再不是莫名得了宠幸后惶恐得只能跪鸟窝的小侍卫,他有极大的把握笃定,王爷心里有他:“在我心里,无人可比。” 只此一句,安成璧便明了他是为自己做出了多大的退让,当即心软得一塌糊涂。 至于二人私下的种种交易,长安王却是不知的。 按照皇兄的教诲,这些内宅之事,他最好知道了也当不知道,否则有的他受。 皇帝听他说二人都愿意,便道:“那你打算请朕下什么旨?赐婚是一定要赐的,还要隆重行礼,但位份却不好定。” 皇帝大概想不出比“通房丫头”更低的位份了,又不太愿意抬举二人,故而把烫手山芋丢给了弟弟。 长安王犹疑:“这……止戈要在朝堂走动,身份若太低,会让人看轻为难他。无锋之母便是妾侍,自小受尽冷眼,臣弟也不愿让他受一丝半点的委屈……” 他偷眼看着皇兄,大胆提议道:“不如册封双妃如何?” 皇帝虽不满,但尚可接受:“卫氏一门双妃,也太显赫了些!既然如此,朕便不再恩赐卫氏荣衔,嫁妆也得让他们按尚公主的分例备礼,备双份!”他喝了口茶,续道:“王妃册宝交给他们两个轮流掌管,这也算不上双妃,顶多是拆开了两半王妃,让他们好生学习礼仪,朕给你派几个老道的教习姑姑,务必让他们明白身份。” 长安王不敢反驳,只笑道:“两位老夫人的诰命臣弟还是要请封的,尤其是无锋的母亲,他一直想把母亲接到身边颐养天年,臣弟想成全他。” 皇帝大度地一挥袖子:“你的人,你做主就是。”说罢打趣道,“你可知道,这婚若成了,外面的人该怎么议论你?” 长安王得意挑眉,唇角微弯,一派风流蕴藉,舒怀自在—— “无非是笑我半生清誉,晚节不保。” end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第十一章花魁见闻下1 事实上,早在秦闫在广场找到他之前,朱顺早就跟旁边的人打听好了。 朱顺心思也没多复杂,他就是再看看,再看看年轻时曾经让他心思一度活络得没了边的地儿。 而由於朱顺“节俭”,且既然只是看看,能不用花钱自然是不用花钱的好。於是,朱顺偷偷摸摸翻了墙,环顾四周,没人,接著躲开了好几拨酒醉浪生,好几拨壮汉打手,终於找著了个好位置,搬开小砖,觑将进去。 只见大厅里人声鼎沸,笑语不断,来来往往之间均是一看就知是腰缠万贯的主,而他们身边总伴有一个两个甚至三个貌若女子,身材纤细的少年,或猜拳或对饮或耳鬓厮磨或贴近嘀嘀咕咕说著话。 这种情景让朱顺年轻时的印象再一次鲜活起来。 当年,似乎也是这麽著,只是这比镇上的要热闹些,装潢也更华丽些,人也更漂亮些。 除了在堂里玩乐的,当然也有腰缠万万贯的搂著貌美如花的小哥儿往楼上侧房後院厢房走,边调笑边交颈似的磨蹭。 而其中就有一对往朱顺这边走。 朱顺所处的正是大堂到後院厢房必经之路旁边的隐蔽角落。 就著月光,朱顺得以看清楚正一搀扶一依靠著踉踉跄跄走过来的两人。 一个看著明显就是个儒生,穿著意外的朴实,大约因著喝酒,那张脸红彤彤的,说话还大舌头。 另一个样貌美艳,眼光妖媚,那姿态声音都娇滴滴的,惹得那儒生一阵情动,嘴巴不断磨著,似乎追寻著什麽,那小哥儿故作姿态去躲,两人就这麽嬉闹起来。 朱顺摸著下巴看著,忍不住嘀咕: “大概秦闫是不肯这麽玩的了……不过他真这样,就没意思了。” 鬼使神差的,朱顺顺著两人的方向跟了上去。 那两人痴痴缠缠,拉拉扯扯到了後院,却没马上进厢房,反倒去了凉亭。 凉亭里六个角都吊了灯笼,合著月光,不至於太暗。 朱顺远远看著,没再过去。 两人在凉亭里抱来抱去,搂来搂去,最後是小哥儿跨坐在儒生的腿上,静了下来。 儒生累得背靠石桌,双手抱著小哥儿的腰,半闭著眼。 只见那小哥儿捧著儒生的脸,俯首看著,用手指描绘著他的脸,最後缓缓靠近,先是轻轻一啄他的唇,接著伸出小舌细细描绘著。 本来不动的儒生耐不住,也伸出舌头追逐。小哥儿先是一躲,接著吃吃一笑,又回头与之交缠。 两个舌头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一会相互交缠,一会你追我赶,一会吸吮顶弄,唾液随著舌头动作蜿蜒而下,舌头便又跟了上去舔舐,嘴又仿佛怎麽也不够似的啃咬。 朱顺半眯著眼看著,眼里闪过精光。 那两人似乎玩够了,跌跌撞撞出了凉亭,往厢房走去。 朱顺也没多想,就想跟著进去。 却在这时,几个身体粗壮的打手骂骂咧咧从往这边走来,迫不得已,朱顺迅速躲回阴暗处。 而等他出来时,那儒生和小哥儿早没影了。 不是没想过随便找一间偷窥,只是…… 擡眼看了看天,他出来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这即便全身泥泞也洗好几遍了,还不回去秦闫说不定就起疑了。 虽然没看下去有点可惜,不过嘛…… 朱顺为自己心中的好主意而咧开了嘴。 —————————————————————— ps:比起你们送礼物什麽的,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留言。=3= 第十一章花魁见闻下2本日第二更 而事实上,秦闫早就生疑了,就在他出门後不久。 秦闫是越回想朱顺说出去洗澡时的表情越觉不对,他总觉得这朱顺事出非常必有妖,不得不防。 而待他去了一趟客栈的澡堂,顺便问了趟夜里巡更的夥计,果然不见了人,甚至从夥计口中得知,过了子时根本没人去过澡堂,都有人看著的。也就排除了他被人抓走的可能。 “难道真去了城中?”秦闫皱眉呢喃著回房,正要再出去找人时,却从窗户见到从围墙翻过来的朱顺。 “朱顺?!”秦闫上下扫了眼朱顺,确定没怎麽受伤,马上质问,“你去哪里了?你根本没有去澡堂!” 或许连秦闫没发现自己的态度多麽暧昧——当然,朱顺自己也没发现。 “去了趟若柳乐坊。”朱顺心情好,回答也坦白。 “你去城中?”秦闫诧异反问,同时心里打了个突。可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谁告诉你地方在城中?”朱顺咧嘴笑,很是故意地说,“若柳乐坊可是在城东呢,这里去只要两刻钟。” 秦闫闻之几乎要吐血,心下悔自己为什麽不打听清楚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你……去干什麽?”秦闫脸色难看,却又忍不住问。 真去寻花问柳秦闫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以他对朱顺持久力的了解——他娘的他才不想了解——他不可能这麽快回来的。 “没什麽,就去看看。”朱顺笑眯眯的。 “真的?”秦闫怀疑。 “真的。”朱顺也不多说,仍旧笑容满面,兀自爬上床。 秦闫站在原地纠结到底要不要相信他。 显然,这人不值得相信。 果然…… 却见朱顺拍拍身边的位置,唤: “秦闫,你过来。” 秦闫正猜度著,心情自是不好,回应也带著刺: “过去干什麽?我睡地上就够了。” 不是不想睡床,但与之同睡实在太危险了。 “你不是说不想跟我做‘那事’麽,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朱顺对他的拒绝习惯性耸耸肩,接著语带劝诱说。 那事所指两人是“心照不宣”的——朱顺说的是秦闫大腿夹紧他□□的事,秦闫却想真插这事。 但他越这麽说,秦闫就越不信。 他算是明白了,这朱顺压根不是可以吃亏的主。 “什麽办法?”秦闫皱眉,语带防备。 “你先过来。”朱顺又招了招手。 ——他娘的,他怎麽觉得这招手的姿势就像招魂似的可怕?!更可恶的,他还不得不过去! 秦闫以极慢极慢的速度挪步过去,最後还是朱顺不耐烦,直接把人往床里一拽,秦闫一个没防备,直接被扯了进去,并迅速被压制住。 “朱顺,你别以为我真反抗不了!”三番四次被扯入帐内,秦闫也怒了,顾不得手正养著伤,就开始挣扎。 朱顺大约也深谙此制服秦闫之道了,竟迅速摁住他的伤口,然後趁著他吃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痛之时,一次钳制住。 “好了,我这不只是跟你商量个事麽?”朱顺也忍不住皱了眉,嘀咕,“你这人怎麽就不能好好说话呢?” 秦闫再次气得几乎都得内伤了。 —————————————— 出现第二更的原因是: 昨晚熬夜码了,但想著还是今早修改下错字再发。感谢帮忙翻页的。终於比较容易刷开这帖子了tat №305☆☆☆骨谷於2011080709:29:44留言☆☆☆ 是在感谢俺咩?? 那可不可以一天更3射,这个是俺小小小滴请求拉。。。 №308☆☆☆舍~於2011080714:16:01留言☆☆☆ 实现你的愿望xd 第十一章花魁见闻下3今日第三更 “好了,事情是这样的。”见他脸色难看却没再扑腾,朱顺笑了,双眼半眯,“你之前不是不喜欢我对做那事麽,虽然我觉得大家都爽到没什麽不好的,而且只是夹著你也没损失什麽,相互撸总比自己玩更容易起来吧,不是麽……” 秦闫一开始还能强迫自己静心听的,可朱顺说的越到後面越不对劲,脸色越发难看。 朱顺也是个懂察言观色的人物,发现他脸色不对,终於停了“序”,进入正题: “只要你主动亲个,用舌头的那种,我就不做‘那事’。” 说著,朱顺指著自己的嘴巴,还讨人厌的嘟著,顺带仰著头,似就等著他过来尝试第一次。 是的,一直以来,都是朱顺啃秦闫嘴巴的,反过来秦闫主动还真没试过。自从见了那小哥儿亲那儒生的一幕,朱顺就有了这个想法。 他想,若是秦闫主动,该有多销魂。 只是……另一边的人显然不这麽想。 秦闫一瞬瞪大了眼,接著脸色骤变,黑了大半。 ——他娘的,他为什麽要主动去亲这庄稼汉?! 可,鬼使神差的,秦闫吐出一个问话: “一次?” 这话一出口秦闫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娘的,这不是变相表示有商量麽?! 朱顺闻言嘴巴松回来,接著一副“你在开玩笑”的神情看他。 秦闫见之也知道自己真异想天开,这朱顺他娘的怎麽可能这麽容易满足! 深呼吸一次,秦闫铁青著脸,似放弃又似纠结的咬牙问: “几次?” 朱顺咧嘴一笑,双眼弯弯的,吐出一个让秦闫几乎咬碎银牙的词: “随时随地。” “你……”秦闫呼吸都变得粗重,似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後,他突然大叫一声“你想都别想!”就又开始反抗起来,甚至用上双脚,就想故技重施,狠狠顶上朱顺的胯下,最好一次给他来个重伤不治! 朱顺这次有点防不住,差点又著了道,只堪堪避过胯下那脚,腹部和下巴却受了重创,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了位,下巴更是似脱了臼般剧痛。 “啊!”朱顺哀嚎。 秦闫见了心下一喜,反抗得越发厉害。 但,想来他忘了朱顺当初制服他的狠劲。 朱顺一发起狠来,可不是闹著玩的,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像他这种没心没肺的,就越发没顾没虑了。 只见朱顺不管浑身疼痛,狠狠摁住秦闫的手伤,直到见了红,又趁著秦闫吃痛之时,手脚并用,直接施力於他手脚关节下方的一个位置,秦闫只觉瞬间手脚一麻。 而朱顺就趁著他这一酸软的瞬间,钳制住他! “你,你会武功?”气喘兮兮的秦闫既愤怒又惊愕问,方才朱顺所指都是穴位。 “不会!”朱顺边痛得龇牙咧嘴,带著怨气回应。 “不会?!”秦闫愕然。 痛感终於缓过来,朱顺偷了空又补充道: “但我以前跟一个行脚大夫学了穴位……跟人打架时,很有用!” 秦闫先是一楞,接著不可思议——他娘的,这庄稼汉把式竟还带懂穴位了?!而且学这个竟然是为了打架! 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为何刚才只是酸软,而不是直接僵住。 朱顺可不管他所想,只抱怨: “你这人真是的,我都跟你打商量了,你怎麽就不能好好商量呢?” 秦闫嘴角抽了抽,干脆扭头不说话。 “哪,我跟你说,我所说的随时随地,也不会真的随时随地啊,那也得我兴致来了才做啊。”朱顺见他这样,便知是时候发挥自己的“口才”了,他放软了声音打著商量。 只是最後一句已经令听者忍不住回首瞪他了。 可朱顺却当这是一种无言的鼓励,继续说: “之前我俩又不是没有亲过不是?以前都我主动的,之後轮到你主动也没什麽不可吧。你不是嫌我亲得大力,那你自己亲就可以控制了啊,而且还不用你配合我做‘那事’,一举两得,多好。” 朱顺说得仿佛秦闫不答应就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人似的。 ———————————— 周末疯狂结束! 第十一章花魁见闻下4 而秦闫会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人吗——他娘的他真想是! 秦闫深呼吸一次,逼迫自己再次冷静下来,心底竟真的开始权衡利弊。 “被迫後庭花开”对战“主动亲朱顺”…… ——他娘的,这都什麽跟什麽! 刚一试想秦闫就想抓狂。 大约就看中了秦闫正天人交战,朱顺适时加了句: “在外面很多人前,我不会让你亲的,你放心,虽然我不懂廉耻这两个字怎麽写,但我也不会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顺著我。” 秦闫听了,几乎想大叫你也知道你自己不懂这两个字怎麽写麽? 但,虽然如此想,但“在外面很多人前,我不会让你亲”成了放在在天平右边“主动亲朱顺”上的最後一根似无足轻重又有决定意义的稻草。 反正……只是私下,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秦闫如此对自己呢喃著,但心里还是不甘,看朱顺的小眼神也越发怨毒。 朱顺被他这麽一瞪,不觉有点儿虚,但想想自己可是牺牲了那麽大的一个“肉”换取这一丁点主动送上来“肉沫”,说不定还亏了呢,神情也就坚定了,反而又补了句: “我这人最守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我又是给你找大夫又是送你上路帮你付钱包你吃住的,这都是我答应你的,不都兑现了?” 他不说还好,越说秦闫就会感觉自己真是被猪拱了脑袋才招惹上这野夫! 最可恶的是他现在还不得不继续被猪拱! “你说,”秦闫闭了闭眼,而皱眉後略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带纠结与怀疑问,“不在外面让我,亲,亲你,是真的?” 朱顺瞬间心里开了好几百朵花,犹如春风拂过,万物复苏,但面上还是拧著眉,郑而重之点点头,道: “当然!” 秦闫还挣扎了好一会,才几乎咬牙切齿著说: “我答应了!” 也就这时,朱顺才放开来,咧嘴,笑得灿烂,几乎是迫不及待说: “那现在试试!” 说著,就嘟嘴过去。 秦闫瞪直了眼。 “快啊!”朱顺嘟著嘴催促。 秦闫涨红了脸。 第十一章花魁见闻下5 “你不会想说话不算话吧。”见他没动静,朱顺收回嘴,哀怨地看著他,眼神直逼深闺怨妇。 这次秦闫直接恼羞成怒,低喊: “你先闭眼!”顿了顿,又说,“你眼睛瞪那麽大我怎麽亲!” 朱顺诧异了,反问: “我以前亲你你也没闭眼啊!” “亲不亲,不亲算了!”秦闫怒了,手脚又开始挣扎。 “好好好!”朱顺可不想再浪费时间,安抚性回著,末了,还嘀咕了句,“不过也是,刚才那小哥儿似乎也有闭眼来著。” ……秦闫算是知道为什麽这朱顺想出这馊主意来了。 朱顺说完,就闭著眼,仍旧嘟著嘴。 “别嘟嘴!”秦闫忍不住又说,“嘴巴放松!” 朱顺马上乖乖听话。 ……他娘的,他怎麽感觉自己在给自己挖坑! 秦闫瞪著那自然微张的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擡起身,慢慢凑近,凑近……可恶,怎麽他自己也紧张起来了!可不就亲个嘴紧张个鸟! 先是轻轻一啄,又是一啄,接著慢慢贴上去,换著角度厮磨了好一会,直至唇都变温热,湿暖的气息相融。 舌头试探著伸出,先是碰了碰唇瓣,直到对方的舌忍不住也伸出触碰著催促,才大胆伸进去,小心翼翼划过对方舌尖,又退缩,接著又伸进去,才终於与对方已迫不及待的舌头交缠,柔和的,缓慢的,似嬉戏又似缠绵。 只是,一旦尝到了甜头,这种慢条斯理的接吻已然无法满足我们的朱大叔。 太过浅薄的交缠犹如隔靴搔痒,朱顺很快就受不了了。 他忍不住急躁用舌头卷住秦闫,有力而强势。 瞬间,形势一变! 不再给他退缩的机会,朱顺纠缠著,一旦他想退,马上用嘴巴吸回去。 “唔……”自鼻腔发出的呻吟也变得稀薄。 空气似乎也变得炎热起来。 朱顺加诸在秦闫身上的钳制也放松了,人却压住,紧紧贴著。 秦闫则被强迫延长亲吻,忍不住不满从他後背扯著他的衣服,只是一有一丁点退开,他刚鼻腔刚顺利呼吸几下,两人嘴巴还没分开,朱顺就又凑过去了。 痴缠的亲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都感觉嘴巴似从此无法分开似的,唇瓣麻麻的。 “啵!”的一声,两张已经湿润亮泽得厉害的嘴终於分开。 “哈……哈……”秦闫大口大口呼吸著。 朱顺也粗喘著,咧嘴笑: “果然……像我想的一样,很销魂。”……比以前跟死去的婆娘和李寡妇都要销魂。当然这句朱顺没有说出来。 秦闫闻之一瞬涨红了脸。 晚节不保第十二章上野外by骨谷 第十二章 对於朱顺这人,一丝放松都是要不得的。 深受其害的秦闫对此深有体会,因此,当朱顺提出出了城後改走小路时,他马上答应了,就怕进入下一个城镇时又遇上什麽“活动”,他又得遭殃。 至於朱顺给出的理由是,走小路虽然风餐露宿的,但胜在不用进城交税,那钱虽然不多,省下来够吃一顿好的了。 但後面的几天,却让秦闫认识到,他还是低估了朱顺,且悔得肠子都青到没边了。 只因…… 朱顺走著走著,就时不时四周张望一下,接著双眼一弯,咧嘴笑: “这荒山野岭的,能有人麽?来一下吧。” 说完,就伸了脖子过去,嘟上嘴。 秦闫立时瞪了眼。 ……他娘的,他算是知道这朱顺打的什麽鬼主意了! 更可恶的是,他还不得不配合! 於是,朱顺在走小路时,总是动不动就“来一下吧”“亲一个吧”“亲亲”——他娘的,他也不嫌恶心——惹得秦闫几乎抓狂,嘴唇更是肿了又肿,红艳红艳的。 秦闫一路心情就不爽,啃著因失去水分而干燥难嚼的干粮时,也如啃著朱顺的肉似的发狠用力,看著朱顺一阵心疼……那掉在地上的饼碎也忒多了吧,这人吃东西咋就这麽不利索呢? 不知朱顺如此“鄙视”著自己的秦闫,看朱顺一副悠闲吃饼的摸样,心下更难受,想他一直身为教中少主,一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出门从来前前後後跟著一串人伺候,即使自个儿出门也是带著足够的钱花费,即使没钱,凭著之前一身武功也是来去自如,从不用吃什麽苦,何时如此憋屈在这野外啃干粮熬日子? 越想越不甘,秦闫一个不忿,直接把烙饼往地上一扔,然後冷著脸对朱顺说: “我不吃这个,我要走回官道,进城。” 什麽怕遇上“活动”他是不管了,反正他现在留在这荒山野岭也就给朱顺占便宜! 何况说不定哪天一个不好,让朱顺在亲吻时起了火,直接使手段强来,他後悔都来不及。 这两天他就发现朱顺已经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亲吻完了还啃脖子啃手指,再这麽下去,还不啃光了? 而大约是这两天占便宜占足了,朱顺并没有不耐烦,只是还是忍不住抱怨: “我说你不吃给我啊,东西不是你的也不能这麽奢侈啊。” 秦闫额际青筋跳了跳——重点根本不在这! 但他表面上还是维持冷酷的神情,言简意赅道: “难吃。我要进城。” 朱顺终於把话听进去了,却挑眉,说: “你是因为这烙饼难吃所以想进城?” 秦闫皱了皱眉,感觉这逻辑不完全对,但也沾了边,便说: “是又怎样,反正我要走官道,进城。” 朱顺侧了侧头,说: “那要是我弄好吃的给你,你就答应走小路了?” 秦闫闻之冷笑: “这种地方你能弄出什麽?” 朱顺耸耸肩,咧嘴,说: “你就等著吧。” 说罢,他就从包袱里取出玉米和番薯,开始捡柴搭架。 秦闫看著不说话,心内却冷笑,这两样玩意他吃过,也就那麽一回事。他就等著待会吃一口呸出来嘲笑这野夫! 却见朱顺从怀里取出小刀,把两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根番薯去皮,切成片状块,接著放进小锅里煮——别问他怎麽有小锅,他连番薯玉米都带了,还有什麽不能带? 剩下一头一尾的小尖尖,他顺手递到了秦闫嘴边。 “嗯?”秦闫皱眉往後退,“什——唔!” 而没等他问完,朱顺直接就往他嘴里一塞,塞了一小块,自己也抛了一块进嘴里,笑著说: “生吃,很甜,尝尝。” 秦闫还想说什麽,但见朱顺咀嚼得香甜,忍不住也尝试咬了下,发觉意外的爽脆,甘甜从一开始的点点变成弥漫整个舌尖,齿颊留香。 晚节不保第十二章中野外by骨谷 但秦闫自然不会开口赞同,只冷哼一声。 朱顺也不在乎,又架了个火,把捡回来的一个木片削成签,串上玉米,固定在火上放,现著烤。又从怀里取出几小包调味料和一个竹筒装著的酱油,用竹筒的盖子调了个汁,又拿出一个蜜糖小罐子备用——别问他怎麽有这麽多调味料,他连锅子都带来了,还有什麽不能带? 他先是用著小刷子先在玉米上刷上一层,“嗞嗞”的声音马上响起,混著玉米特有的糯香,阵阵的香味飘散开来,接著他又刷上一层蜜糖,焦糖的香甜瞬间发挥到了极致。 本来不屑扭头的秦闫,也忍不住扭头过来看,并一下子怔住了。 这时,那厢的番薯已经熟到差不多了,嫩黄嫩黄的,朱顺稍微用木签一戳就裂开,起了些沫。他先是拿出个碗装了几块,连筷子——别问他怎麽有碗筷,他连调味料……好了,我知道你知道的——塞到正一脸怀疑的秦闫手里。 “就这样吃?”秦闫凝眉问。说实在,他有点失望,他看他做烤玉米做得那麽香,还以为番薯他也能翻出个新来呢,接过还不直接啃了! 却没想朱顺给他一个“你在开玩笑”的表情,翻了翻白眼。 秦闫嘴角抽了抽,差点直接把碗里的热腾腾的番薯给他来个盖头。 “喏!”朱顺转身就把蜜糖罐的盖子递过来,上面除了放了蜜糖外,还放了写普通的酱油。明明两种普通的玩意,混在一起却很香,“沾著吃。” 这种吃法秦闫从来没试过。 抱著尝尝不会怎样的想法,秦闫夹了一小块沾了些,放进嘴里。 番薯因著用水煮,鲜嫩糯绵,入口即化,而略带咸味的酱油竟勾出了里面更深一层的甘甜,而蜜糖本身的香甜则将此进一步深化,使味道的层次更加丰富,令人一尝再想尝。 秦闫有点怔住了。 朱顺见了,咧嘴笑: “还不错吧,这吃法我就偶尔做给朱娃吃,你算是第二个呢,就是忒麻烦了,还不如生著啃。” ……谁要跟你孙子一样了。 秦闫黑了半边脸,本来想夹下一块也不想吃了,直接递还他,冷著脸说: “也就那样。” 朱顺挑眉,接过吃了几口,擡眼就是不满抱怨: “明明就很好吃嘛,不比在客栈里吃的差,我说你这人就是挑剔。” 秦闫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呼吸都急促了,都给气的。 他觉得跟朱顺讲话真是得多几条命,否则哪天就被他气岔了。 晚节不保第十二章下野外by骨谷 “好吧,那尝尝另一样。”朱顺似乎对此毫无自觉,耸耸肩若无其事说。 说罢,朱顺就把已经烤得金黄金黄,香喷喷的玉米最後翻转一次,边刷上最後一层蜜糖,待蜜糖干了半分,犹带湿润的时候马上取下来,递给秦闫。 “赶快,糖正适合。” 秦闫瞪了他一眼,觉其真的香气扑鼻,才慢吞吞接过。 而刚放到嘴边,那香味就更浓了,些许的炭烧味添上些许的焦糖香,浓郁得化不开似的。 咬下去,烤得恰到好处的玉米粒还爆开,溅出些许的汁水,入口时,更是绵密与鲜嫩的交合。 而那特有的调味和蜜糖简直似天生绝配,咸淡适宜,甜香恰当,似把一切都糅合得天衣无缝。 “怎样?”朱顺笑眯眯看著秦闫细细咀嚼的样子,自己拿取了另一根,边啃边问,其间还喷了好几颗玉米粒。 秦闫吞下第一口,才垂著眼冷淡道: “还行。” 事实上,不得不承认,这玩意的确很不错,起码他之前没试过这种方法。 但面上他还是不会有好话就是了。 而朱顺听了,自然就过滤成: “我就说好吃了吧,连你这城里来的都赞不绝口就证明真的很好。” ……他什麽时候赞不绝口了?! 秦闫觉得睁眼说瞎话大概真的是朱顺的强项,但基於前车之鉴,他决定还是不理会他,兀自啃著玉米。 於是,接下去的好几天,朱顺就变著花样给秦闫弄吃的——虽然变来变去都是离不开番薯和玉米,然而他楞是用那些瓶瓶罐罐的调味料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做法弄出了很多花样来,弄得秦闫每次吃过了都忍不住好奇第二天他还能翻出个什麽新样来。 而随著两人的沿小路走的日子的增加,身上的番薯和玉米日渐减少,某天秦闫吃裹了面炸出来的番薯片,开口问: “这些玩意都吃完了,就得吃干粮了?” 朱顺奇怪看了他一眼,接著目光一转,看向旁边。 秦闫顺著看过去。 一直在旁边啄著小虫子的母鸡终於发现了两人的目光,硬生生从里面读出了“当然要吃这只鸡!”“吃这只母鸡?好吃麽?”等信息,接著一声惨叫,张开翅膀,咄咄往後飞奔。 晚节不保第十三章你追我赶上by骨谷 第十三章 “你不去追?”眼看母鸡跑远,秦闫皱眉问。 “不用。”朱顺耸耸肩,仍旧啃玉米啃得香,一会又补充一句,“等会它会回来的,这地方除了我们还能候著点时候吃它,其他动物可都直接扑过去一口咬死,等它吃过苦头就会回来的了。” ……这母鸡真会想那麽多吗? 秦闫用十分怀疑的目光看朱顺,然朱顺却似无所觉,仍自信满满的。 接著两人继续上路,天黑前,就能出了这树林,走上官道。 因这,秦闫走得很是快速,还催促了朱顺好几次。当然,他没说出来的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再逗留在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就更加不对了。 而当秦闫突发发现有什麽人在後面跟踪他们时,他就醒悟到底是什麽不对了——黑衣人! 对啊,按道理那些人早应该发现方向不对,追过来了! 大概是因为他们改走小路,才一时没被追上而已。 此时秦闫不知道应该感谢朱顺歪打正著,还是後悔没早点警醒直接找匹马快马加鞭甩开那些人。 不过现在说什麽都迟了。 “怎……”见他停了,朱顺奇怪出声,而目及他凝眉擡手示意安静时,马上警觉压低了声音,哑著声问,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麽了?” 人也凑了过去,脸几乎都贴上人家的了。 “有人跟踪我们。”秦闫一时也顾不上退开,只要稍微别了下脸,低声说。 “穿黑衣裳的那帮人?”朱顺双眼一亮,问。 多次被整治到秦闫马上警觉,瞪眼警告: “别打歪主意,这次听我的!” 朱顺闻言,眼里止不住失望,但语气仍旧不服: “上次你还不靠我?这次靠你……行吗你?你之前不弄自己一身外伤内伤了?” 他说的便是两人初见时秦闫受伤的事。 被提及心中那根刺,秦闫不禁阴了脸,马上改变主意,冷冷说: “反正等会我们分头走,到了下一个城城门会合。” 朱顺马上瞪了眼,怪叫: “不是吧,这就你想到的办法?” 秦闫冷哼: “本来有别的,但现在……自求多福!” 说完,马上转上就要走。但还没迈开步子,又被朱顺拉住了。 秦闫回首冷笑斜睨。 “你说真的?”朱顺不死心继续问。 “当然!”秦闫不想承认,但见朱顺一脸紧张的模样,心内正暗爽。 可下一瞬,他就呆住了。 只见在他刚话落,朱顺就迅速甩开他的手,转身,接著如野兽入林般,迅速找准了一个方向,几个翻身跳跃,没入了草丛中,一晃眼没了影子,异常成功藏住了身影。 ……这庄稼汉不成还是个猎手? 秦闫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有点不可思议想。 也对,否则他一个种庄稼的这阵子怎麽就那麽娴熟在这荒山野岭的生活,似对一切都熟悉至极。 事实上,秦闫还真猜对了……一半。 这还得从朱顺小时说起。 朱顺自身不是猎人,可朱顺的父母是,他们靠的就是上山打猎卖兽皮维生。 在朱顺还只是一两岁的娃时,两个同样没心没肺的父母就带著他上山逛了。又因著没空也没心情照顾小孩儿,就寻了个疑似空置的老虎穴,把他放进去,待打猎完了回来接。 可当时小孩儿懂什麽啊,根本坐不住,不一会就满山爬了,後来还遇上了熊。若不是当时朱顺机警,转身抱住小脑袋埋入枯叶堆里,屁股对著熊,一动不动的,怕已经被熊拍扁了。 回去时还见著了久久未归的老虎竟然回来了,朱顺啧又啧口水,慢吞吞挪著屁股爬走。 而就在这一次又一次有惊无险的山岭探秘,朱顺积累了巨量的经验,乃至达到现在的水平。 若秦闫知道这过程,怕还得说一句:果然祸害遗千年麽…… 第十三章你追我赶下1by骨谷 “你这里安全麽?”扯开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秦闫不放心向侧面看了看,压低声音问。 “当然不,走吧,我们换个方向。”朱顺翻了翻白眼,指了指另壹边,拉著他的手,猫著就走。 秦闫深深感觉被鄙视了,差点就要甩开他的手,然後身後那帮人明显又继续往前的声音让他找回了理智,没有反抗。 两人先是小心翼翼地,然而当秦闫发现那些人正往这边察看时,忍不住动了动被抓住的手。 “嗯?”朱顺回头。 “他们好像发现我们走这边了,正往这边来!”秦闫皱眉哑著声音道。 朱顺听後头稍稍往上了壹点,发现真如他所说的,而正巧他们其中有壹个正往这边转,他马上头壹缩,不敢再往上。 可惜已经完了,那人已经看见他了,立即就呼喝其他人。 “诶?!”隐约听见他们相互咬喝的声音时,秦闫立刻发现不对,擡首正看见朱顺腆著脸干笑,就知道肯定被发现了。 “你……还不快跑!”秦闫壹时被气得不知说什麽好,最後还是逃命要紧,低声催促。 既然被发现,朱顺自然也就放开步子撒腿就跑。 让人惊奇的是,他愣是也没放开秦闫的手,壹直扯著他跑,害得秦闫差点绊倒在地。 秦闫倒是想甩开,但几次都没成功,末了想若再纠缠说不定会更慢,便由著他拉著。 两人几乎是拼了命在逃,毕竟身後那些人可实打实的会武功,那轻功那步子可比他们轻盈快捷多了。 而大约那些人也发现秦闫没了武功——如果有能逃得这麽狼狈麽——便开始分散开来,就防著他们又分头逃窜,反正没了武功的秦闫就是没了爪牙的老虎,他们二对壹肯定能应付下来,更不用说其中壹个只是庄稼汉了。 朱顺和秦闫也发现了这壹点,便开始挑著路难走的地儿逃,只爲能用地形挡壹下他们,起码让他们没那麽容易借力。 可这下子却有壹个不好,便是容易走错方向。 “朱顺,这方向好像不太对!”本来他们挑的方向应该是下山的,可怎麽壹路下来似乎都是上山的路,秦闫忍不住边跑边喊。 也幸亏他虽然没了武功,人之前也虚,但经过最近朱顺的调养,伤口也好了许多,人也渐渐变得健康起来,才不至于跑到半路力竭待宰。 而朱顺便更不用说了,身子骨好得很,即使年过四十仍旧健壮,跑步如有风。 “我知道!”原来,跑在前面的朱顺早就发现了,“但现在只能继续跑,他们几乎包围我们了!” 秦闫扭头看向後方,发现的确他们六人几乎快要形成包围圈,要是他们不能在包围圈形成前冲出去,就等著受死了。 朱顺会不会死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没命,魂归故里。 只是,这麽下去却也不是办法。 晚节不保第十三章你追我赶下2by骨谷 喂,朱顺,你不是很多鬼主意麽,赶快想办法!”秦闫忍不住道。 “现在我除了逃没办法,你之前不是才说除了分头行事还有别的办法,你才赶快行动!”朱顺马上把球踢回去。 秦闫也没空去生气,只暗忖朱顺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对,你赶快周围看看,有没有猎户设下的陷阱!”秦闫大声喊。 原来秦闫之前就想著利用树林里猎人设下的陷阱来帮助他们脱困,起码可以阻挡一下他们。 “啊,你咋不不早说!这里已经没陷阱了!刚我都避开了!”朱顺听了忍不住回头瞪了秦闫一眼,怪叫。 秦闫见之也不甘示弱,用吃人似的目光瞪回去,道: “你懂得避开怎麽就不懂得引他们去呢!” 朱顺听了,突然脚步一顿,害得秦闫差点撞上他的背,但也相差不远,秦闫是直接被顺势搂了过去。 秦闫想挣开,一时却挣不开,不禁低吼: “你想没命麽,停下来?” 朱顺却突然咧嘴,道: “对啊,我们可以引他们过去!” “你想跑回去?”秦闫动作一顿,表示怀疑,“他们就在後面不远,哪有时间准备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 “不需要花时间准备,只需要分开他们几个,耍点手段避开陷阱,掐著时间来给他们下套,应该可以!” “山上的陷阱够麽?而且……能套住他们麽?”秦闫忍不住道,“掐著时间来未免太冒险了。” 掐著时间点,也就是说必须人在现场下套,若陷阱只是一些抓小兔子什麽的的,一点杀伤力都没的,岂不是白搭? “够!我们刚避开的起码有十来个,其中就有七八个是针对野兽,有三四个还挺大型的!”朱顺自信点点头。 ……十来个陷阱,七八个针对野兽,其中还有三四个针对大型野兽?!这树林也太危险了吧! 秦闫深深觉得他们这些天能够安然无恙实属侥幸,不然没遇上野兽,倒是被陷阱给取了性命! “行,那我们分头行事引开他们。”说著,秦闫就要挣开朱顺的怀抱。 “不行!”朱顺想也没想就拒绝。 秦闫猜测他是怕他不知道陷阱在哪,便道:“我刚没仔细看没发现陷阱,但你可以告诉我,我记得路。” 却没想朱顺又说了句让他几乎想抓狂的话: “你走了,谁来给我挡著啊,我等会得仔细布置的啊。” 秦闫黑了脸,嘴角抽搐道: “我受了伤,没了武功。” “你不还有花架子吗?”朱顺理所当然说。 “花架子打不死人!”嘴角再抽。 “打不死人也可以挡一挡啊!”朱顺继续理所当然。 “你到底要布置什麽,你不是说不用布置吗?”咬牙切齿。 “……总得拨拨草,遮一遮什麽的。”腆著脸。 “……你,行!”手握拳。 “我一向很行,你不是不知道。”贱贱一笑。 ————————本章完—————————— 第十四章走投无路上 第十四章 於是两人没再犹豫,就开始有目的性兜著圈往回跑,很快马上遇上了一个遮挡得不错,坑下便是削得锐利的竹子,上方还带网兜,扯了扯很坚韧。 两人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就等他们其中一个追上来时突然冒出,以作诱饵。为了避免他们用轻功避开,他们还仔细计算了一下距离,以使人产生不需要使用轻功便可轻易擒获“猎物”的感觉。 第一个黑衣人很快就出现了,出来当诱饵的当然是终极目标秦闫——秦闫几乎想掐死朱顺了。 只因他的说法是: “他们要抓的就是你,你不去,他们能来,能急麽?我去说不定他们还不屑呢。” 当然,亏得朱顺还有点良心,手里握著“亮子”——别怀疑,朱顺连锅盘碗筷酱油蜜糖调味料都带来了,没什麽不可以带的——在一边候著,就等著一旦出现两人搏斗,就冲上去给黑衣人们一顿冷抽,必定做到刀刀狠命,白里进红里出! 於是,当那人一出现,秦闫马上踉跄著步伐从旁边走出,装作一副受了伤的模样。 那黑衣人见了,大致观察了下距离,显然不是适用用剑,连轻功都不需要,便提著剑向秦闫追去。 秦闫装作一副恐慌的模样,往设定好的陷阱位置跑。 而就在他跳过触碰陷阱的机关後,回首,正看见黑衣人愕然瞪大了双眼,一下子被吊了上树,四周射出一阵竹刺。 “噗!噗!”锐器刺入肉体的声音纷纷响起,接著一声惨叫,几乎一瞬,人就鲜血如注,手脚抽搐。 不一会,人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秦闫还能保持点镇定,毕竟不是没见过死人。 倒是朱顺的反应比较让人意外。只见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吞了口口水道: “幸亏不是我当诱饵,不然一不小心不就成这样了?” 听得当诱饵的秦闫脸色阴得都逼出水来了。 接著,两人再接再厉,用了另一个更大型的陷阱又套其中一个。 这次却出了点意外,套子没下著,秦闫差点就被擒住,朱顺不敢再犹豫,冲上去就是几下砍劈。 秦闫也是机警,眼看没伤著黑衣人根本,便觑了个空,把他踹进了陷阱中,下面一根根锐利的竹刺一下子把他刺了个透,那人连抽搐都没,直接死透了。 末了,秦闫忍不住扭头看朱顺。 “咋了?”朱顺把刀子上的血磨在旁边的草上,被看得不舒坦,问。 “我看你刚倒砍得挺熟练。”秦闫说罢,又突然想起朱顺就曾威胁要他的命,现在看来,还真可能不是玩笑。 “嘿……我以前可跟村子里其他人砍过来犯的山贼呢。”朱顺有点得意洋洋道。 秦闫撇撇嘴。 两人本想继续,然虽成绩是喜人的,但事实证明两人未免想得太过於简单,那些黑衣人怎麽说也是专业的,敢进来便有点把握。 先不说二人速度慢,要把六人一一下套简直天荒夜谈,方才能套住两个便算侥幸得很。就是那俩黑衣人的两声仿佛响彻树林的惨叫就够渗人,并足以使他们提高警惕了。 接下来,他们的好几次引诱都没成功,反倒被他们发现了伎俩。 见著他们也不直接过去,而是使用轻功,让两人差点著了道。 终於发现此计失效,两人便又开始逃窜。 而更倒霉的是,他们经过这麽一顿折腾,彻底失去了方向,只能一心往前跑。 第十四章走投无路中 是的,当他们在山中真的走投无路时,不可避免面对的便是山崖。 两人突然见著如剑在空中伸出,生生被切了一段,光秃秃的山崖时,同时色变,特别是两人凑近时,那似深不见底的崖底更令人胆寒。 朱顺想了想,突然正经八本道: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秦闫半眯著眼,不动声色问: “什麽办法?” “由我来引开他们!”朱顺大义凛然回。 秦闫怔了怔,接著嘴角抽了抽,然後几乎咬牙切齿说: “想都别想!”见朱顺还想反驳,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自个儿逃!” 没错,之前他抱著自求多福的心态,然既然两人遇上了,而且到这地步,他一点都不介意找个人来垫背。 朱顺被拆穿也没尴尬,只耸耸肩“切”了声,又让秦闫一顿咬牙。 懒得再理会他,秦闫皱眉继续看山崖下方,寻找是否能够利用的地形。 突然,他指著下方道: “我们躲那里。” 朱顺挑了下眉,接著利索趴在悬崖边,才小心翼翼伸头去仔细看,马上就发现秦闫口中的地方。 那是一个离崖顶有一段距离的凹处,若不是旁边有一颗从凹处长出来的树,他们还没不会注意到。 “那里?!你凭什麽认为那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个陷下去的地方可以站得了我们两个人?只是没看到树根,不代表树根在很里面!”朱顺忍不住怪叫。 秦闫闻之皱眉,接著扫了眼後方,问: “你真不下去?他们快要来了。” 朱顺狂摇头,嘟囔:“太危险了!” 秦闫马上拉下脸来,语带威胁: “你必须下去,否则你被抓了肯定会供我出来。” 说罢,便见朱顺一副“那还用问麽”的表情,差点没破口大骂。但他忍住了,神情冷漠继续说: “如果我真死了你大可高枕无忧,但一旦我活下来,我必定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的家人!” 在他看来,朱顺即使多没心没肺,也不会不在乎家人的。 然朱顺这人是一般人能比的麽? 只见朱顺仅仅皱了下眉,摸摸下巴,怀疑道: “你不说你肯定被我供出来麽,那你能活下来害我们?不能吧。” ……他娘的,这朱顺摆明就真有这个打算! 秦闫深呼吸一次,才说: “凡事有个例外,何况我在下面的话,那些人未必那麽容易抓到我。” 朱顺闻言想了会,才抚手称是,接著他看了看後方,已隐约感觉到树丛中的骚动,大约那些人真要来了,眼睛转了转,才咧嘴笑: “可这例外机会太小,要我下去,怎麽的也得加个条件。” 秦闫自然也发现树丛的动静,也急了,便不耐烦催促: “有什麽条件快说!” “你看,为了你,我现在连命都快没了,这怎麽算怎麽不划算,不给点好处能说得过去?”朱顺却不急,犹自作铺垫。 秦闫拧起眉,眼神无声催促著。 “如果真成功逃脱,你就让我做我们第一遇到时做的事。”朱顺说罢,双眼闪亮闪亮的。 对这种眼神极为熟悉的秦闫立时意识到这庄稼汉又满脑子邪意歪念了,脸色一变,纠结半晌,才问: “真像那晚,插入腿之间夹著?” 朱顺咧嘴点头。 “行!” 说出这回答时,秦闫不禁有点恍惚,暗忖自己是不是屈服得太多次了。 第十四章走投无路下1 然时间不等人,没让他多想,朱顺倒反客为主催促他了。 “好了好了,下去吧。”朱顺说著,突然看了看脚下,道,“要不,我们留点什麽在这吧,当是掉下去时留下的。” “……他们至於那麽蠢麽?”秦闫怀疑反问。 “嘿,即使他们明知道不是,起码可以迷惑一下嘛。”朱顺耸耸肩。 秦闫总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看著朱顺抽出一个锅子,放在崖边。 ……他相信,即使黑衣人真蠢,也绝对不会如此的蠢!秦闫心里如此默默想。 接著朱顺又似想到了什麽,眼睛转了转,竟好心说:“我先下去吧,你不是手受伤了?” 秦闫不知他心里的小九九,就想反驳说自己的手最近已经大好,除了不会武功身体还过得去,然他一想到对朱顺可不能没留上一手,便点点头。 只是,当秦闫顺利协助朱顺下去藏好,朱顺在下面叫了句“只能并排站”,轮到他下去时,他就知道朱顺说不定都计算好了! 只因秦闫踩著树枝下去时,他才发现,如果要继续过去朱顺旁,就得攀著朱顺越过去,也就是说,他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双脚说不得还要环住他的腰! 一想到这姿势,秦闫脸都绿了。 “赶快,他们要来了!”见秦闫脸色难看站在树上这麽吊著,朱顺赶快催促。 “我知道!”秦闫不忿白了他一眼,才咬牙道。 却不知朱顺有意还是无意,在秦闫终於勉为其难攀著他时,朱顺还抽出手来托了托他的屁股,两人的胯下物事著著实实磨蹭了好一会。 朱顺似想到了什麽,咧嘴一笑,完全无视秦闫几乎快要抓狂的表情。 若不是现在场合不对,他早就一把推开他了。 恰在这时,上面传来了脚踩泥沙的脚步声。 二人一凛,动作马上迅捷起来。 秦闫一手抓住朱顺,落地的瞬间转身,背靠崖壁,屏住呼吸。而朱顺除了配合他外,末了,还伸手搂住他的腰,直接把人往自己那边拽,似真怕掉下去似的。 秦闫顾不得反抗,全身绷紧,尽可能往里缩。 不一会,上面便传来的说话声,可因为声音太小,只因隐约听到几个字词,如“崖底”、“锅”、“可能”、“追”之流。 当听到“锅”字时,秦闫都替朱顺感到丢脸了,就差掩面遮羞。 终於,那些人高声突然骂了几句必定不放过这两人,为死去的弟兄报仇云云,便往另一个方向奔去。 “呼……”一旦发现人都走了,二人才终於长出一口气。 朱顺甚至放开了抓住树的手,拍拍胸口,而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只见朱顺脚下泥石突然一崩,脚一滑,人就直接往下掉! 第十四章走投无路下2 但常言道祸害遗千年,朱顺这人出生似就为了诠释了这一句话的真谛。 在掉下去的瞬间,他一把扯住秦闫的衣服,只听“嘶啦”一声,衣服被扯出了偌大的口子,趁著这缓冲,他又直接拽住了秦闫左手臂! 秦闫一个没防住,人也往前倾倒,眼看两人就要双双掉落,凭著生存的本能,秦闫硬生生扭了下腰,用右手抓住左边树枝,稳住,同时反手抓住朱顺! 因为方向不对,秦闫身体扭曲著痛。 “呼……”惊魂未定的朱顺看了眼下方,接著大大松了口气,然他擡起头时,脸上却一副绝望悲惨的摸样,颤抖著声音道: “你放开我吧,再这麽下去,你也会掉下去的……” 如果他抓住秦闫的手再松开一点的话,或许这句话更有信服力。 秦闫听了,直觉就摇头,可摇到一半时,却顿住了——显然,秦闫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对啊,这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只要他松手,朱顺就会毫无反抗之力掉下去,不会被供出来,也不会再受逼迫,他放著钱的包袱甚至就在他脚边,他可以取回自己的钱自个上路! 是的,只需要松开手…… 大约见秦闫脸色不对,朱顺心下也是一跳,胆儿也虚了。 但朱顺脸上却没有慌张,只是更加可怜兮兮地,交代遗言似的哑著声音说: “等我死了之後,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把包袱里的钱送到我家里,我儿子本事没有,只会花钱,总不待见他家媳妇和儿子。他家媳妇也是,连煮顿饭都不会,我孙子他啊……很讨人喜欢,平常都我照顾的,一旦我死了,说不定他就流落街头也没人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管了,想想,一个小孩儿的……” 顿了顿,他又似想到了什麽,擡头看秦闫,道: “对了,那母鸡估计快要回到原地了,等会你自己爬上去後就抓它吃了吧,这样才有力气继续逃跑,就是你到时,能不能用鸡血给我写个墓碑,就在山崖边就好了……” 行将就木的人,大概就如此了吧…… 可,他娘的这还让他怎麽下得了手! 一开始交代家人的事就够令人膈应了,到後面反倒关心起自己,这不存心让人愧疚麽?! 而仿佛还嫌不够,朱顺又唠唠叨叨说著: “虽然我第三次救了你,每次都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可是果然还是抵不过天命……” ……他娘的天命,这明明就存乎他一心,这明摆著在逼迫他! 但,算上这一次,他的确第三次救他了。 一时,秦闫陷入了天人交战。 救,还是不救? 朱顺见他终於动摇,暗暗舒了口气,但脸上却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摸样,抓住秦闫手臂的手竟松开了,只虚碰著,叹息一声,道: “放了吧,不然他们可能就要回来了……” 秦闫自是发现手下突然变重,马上察觉他的动作,一下子怔住了。 接著,秦闫咬咬牙,低声骂了一句: “他娘的,这算是还你一条命!” 说著,就一个用力,开始拉朱顺上来。 朱顺眨了眨眼,接著还摇摇头,劝: “还是算了吧……” “闭嘴!”拉人的手刚痊愈不久,本就不太利索,秦闫用力得青筋都冒出来了,忍不住低吼一句。 ———————————— 顺:每次看到点击都感觉这里还有人烟,很有动力,但是每次看到空空的会客室就觉得这里是一个仓库xd 第十四章走投无路下3 朱顺马上闭了嘴,脸仍旧苦大仇深似的。 但他手上却不含糊,反手就抓回秦闫的手臂。 由於朱顺的配合,秦闫也轻松了些,但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半晌才把人了拉上来。 末了,半扯半爬的,两人才回到崖上。 “呼……终於没事了。”刚上来,朱顺就抹了抹汗,舒出了一口气。 还在不爽的秦闫懒得理会,转身就想走,却发现朱顺直盯著自己的手看,不自在问: “干什麽?” “你的手果然好了?”朱顺拧著眉道,接著又兀自点点头低估,“我看著是好了。” 一时不明所以的秦闫点点头,回:“的确好多了。” “哒!”朱顺马上以拳捶掌,一直碎碎念,“亏了,亏了!” 还没等秦闫追问,他就一脸扼腕道: “你之前答应过我手好後就让我做那事,刚我提的要求实在低了,你说是不?” 秦闫闻之铁青了脸,久久才憋出一句: “你之前答应,只要我主动……你就不做那……的,所以并没有吃亏。” ——但他娘的,怎麽算都是他亏吧! “但刚不就白要求了?”朱顺怪叫。 秦闫决定还是无视他。 而就在他要走开时,朱顺却想到什麽似的,叫住他,然後极度厚颜无耻说: “为了补偿,来一下吧。” 说罢,嘴又嘟起来,突然想起什麽,马上又放松了。 秦闫先是楞了楞,接著脸色骤变,红了又青青了又红的,几乎都扭曲了。最後,他以嫌弃到不行的表情敷衍轻碰了下,马上缩回来。 朱顺这下可不干了,马上拽住,控诉: “这叫什麽事啊,你这人不带这样的啊。” 秦闫嘴角抽了抽。 朱顺顿了顿,又嘟著嘴,上下蠕动著:“还……要……” 秦闫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嘴巴就这麽一直嘟著嚷嚷。 大有他不亲个真切,他就这麽烦下去之势。 秦闫不耐烦了,干脆一把拽住朱顺的衣领,张嘴就吻了下去,而且还伸了舌头,好堵住他的嘴巴,免得又说自己敷衍他了。 当然,他也不是真心去亲吻,完全就想过过场。 然朱顺能让他过过场麽,怎麽也得舌过留名啊。 就在秦闫想缩回舌头的瞬间,朱顺就缠上去了,直接把人往怀里拉,手顺便从刚在崖下撕破的衣服往里摸,揉捏个没完,嘴巴吸吮得大力,像要吞了它似的。 秦闫一瞬瞪大了眼,直觉就是反抗,眼看朱顺就要顺势把他压倒在地,他马上两手大力捶他的背,发出嘭嘭嘭的声音。 若不是朱顺至今肌肉练得跟铁块似的,加上他没了内力,怕朱顺早就吐血了。 但这几下也的确不好受,朱顺差点没背过气,迅速松开了他,在秦闫大口喘著气的当口,他也著实咳嗽了好一阵子。 秦闫看了很是解恨,考虑以後要不要每次朱顺要亲吻的时候都给他来这麽一下。 但他会这麽想,朱顺能不这麽想麽? 这麽一次就够朱顺胆儿虚了。 却见朱顺眼睛转了转,咧嘴一笑,道: “以後,我都不用你主动来给我亲嘴了!” 第十四章走投无路下4 ……他没听错吧。 听见朱顺这麽一说,秦闫脑里只有这麽一句话,然转瞬,他就警觉了,朱顺能如此好说话的? 果然,朱顺又补充: “不过我有个条件。” 秦闫黑了一张脸,阴得滴水。 他就知道,对朱顺是一刻都不能放松的。 可……有时候明明知道可能是陷阱,他还是不得不踏下去! 秦闫纠结了老半天,才一脸防备,谨慎问了句: “什麽条件?” “咳!”朱顺清了下喉咙,换上一副一心为人,毫无私心的表情,接著语重心长,只差没双手握住对方他的手,轻拍著,说,“我看吧,你似乎不怎麽喜欢跟我亲嘴儿。” ……他从没喜欢过! “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是吧。” ……他娘的不是强人所难! “我想过了,既然这麽勉强就算了。” ……嗯?! “但就这麽让你白吃白住白花我的钱,怎麽都不太对吧!冤大头也没我强。” ……那些钱——是——他——的! “当初你本就答应让我做那事,到了後面没了下文,幸亏我在崖下给要了回来。” ……对啊,他娘的他到底怎麽就兜兜转转给兜了就去?! “而且你整整欠了我三条命!这可是二十一级浮屠啊,估计我死後都得成佛了!” ……刚还你一条了! “即使你刚救了我,不还剩两条麽?也十四级啊。” ……这…… “我想著吧,我也不用你为难。” ……来了! “喏,我还是包你吃包你住包你穿包你花,你却欠了我两条命,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还不用主动亲嘴儿,怎麽算我都吃大亏亏了啊。这麽著,你之前在崖下答应的事不变,不过为了补偿你之前答应说手伤好了就让我做那事的承诺,你主动给我做……” “喝!”秦闫瞪大了眼,倒抽一口冷气。 “一次!就一次!”还没等秦闫发怒,朱顺就马上举止一根手指头,信誓旦旦说。 秦闫感觉脸上肌肉都坏死了,连抽搐都没辙。 而朱顺犹自唠叨著一次一次的。 最後,他扑了过去,双手死死拽住他的领子,深呼吸一次,咬牙切齿地,恶狠狠地,道: “要我主动,你——作——梦!”最後几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了,喷了朱顺一脸。 说完,转身负气就走。 朱顺抹了抹脸上不知有没有的口水,侧了侧头,耸耸肩,嘀咕: “不就提个建议麽,这麽凶干嘛,这十四级浮屠的事用这麽一次就完了事,怎麽也你赚了吧,不过麽,呵……” 由於一路上两人乱窜,要找回原来的路很不容易,及至天入黑,两人才终於找准了方向。 “咯!咯咯!”回到原处,却见到本以为奔走了的母鸡正蹲坐在地上,对著他们叫。 秦闫诧异扭头看朱顺,却见後者正用得意无比的眼神回望,赤裸裸的“看吧,我没说错吧”。 接著,母鸡左右急促左右转头,看著几乎要扭断了,接著它站起来。 也就这时,他们才发现它脚下正有两颗蛋。 朱顺迅速走了过去,一把捡起两颗蛋,“哈!没想到这鸡养了这麽久还有点贡献嘛。” “咯咯咯!”母鸡绕著他脚叫。 朱顺挑了挑眉,嘴角上扬调侃: “啧啧,不会是在这山上找了只野鸡带种了吧。” 说著,他拿出火纸,点著了,接著从举起蛋在火光中看,忍不住“切”了一声,说: “还以为会有小鸡呢。”顿了顿,又咧嘴笑,“不过以後有鸡蛋吃也不错嘛!”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吱!”母鸡又惨叫,但还没叫完朱顺就烦了,一把拧起它的脖子,手指一弹——又晕过去了。 附上翻译一则: “咯!咯咯!”——啊,恶鬼! “咯咯咯!”——还给我!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吱!”这次不是,下次就是——呃! 第十五章磨和夹by骨谷 第十五章 若说世上真有後悔药的话,秦闫想自己大概可以嗑到饱了。 自从那天没答应朱顺的无理要求後,他不止一次如此想。然同时,他却又知道一旦答应了,结果还是会悔到肠子青。 只因朱顺像报复似的,突然把一切变本加厉。以往答应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会要求亲嘴,现下突然把人往暗巷一拉,就厚著脸皮说这里人少,来一下,而去客栈住宿时,更是每夜必“做”,且次次不弄得人虚软脱力不罢休,有时在郊外也趁著人烟少要求在树丛里磨一下。 而最最可恨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他对“那事”终於有了一个新名,一个可恨的新名儿。 起因是那天他们路过一个小村,民风很是淳朴,朱顺还说有点像他的村子。 那些村民一知道他们借道而过,便又是送水又是送吃的,伺候得跟什麽似的。而就在他俩坐於村口的一石凳上时,两个约四五岁的小男孩走到了离他们不远的井边,突然拉下裤子,露出还没发育成熟的下体。 “不会是想尿在井里吧。”朱顺半眯著眼看他们。 秦闫刚准备举碗喝水的动作立时一僵,瞪向朱顺,却见朱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马上扭头看那两小孩。 两大人炽热的目光并没有影响到两小孩儿,只见其中一个指著另一个胯下说: “看,我说了吧,我的小鸡鸡比你的大!” 另一个却不服: “胡说!昨天晚上比的时候明明我的鸡鸡比你的大!肯定是早上我尿了才变小了!你尿尿了没?” “当然尿了!” “胡说,刚你去吃馒头的,哪有尿尿?” “哼,我拿了馒头就去尿了,咬著尿的!” “我不信!你鸡鸡咋就一天长了?” “哈,你不如说你鸡鸡一天就小了!” “你胡说!” “我没说胡说!” ……接著,两小孩就扭打起来了。 秦闫看了看碗里清澈的水,最终还是放了下来,连手里的馒头也变得重若石头。 倒是一边的朱顺边啃馒头边喝水,咧嘴道: “果真跟我村子像!” 秦闫惊讶扭头看朱顺,好一会才有点荒唐感——难道他认知真错了?这民风淳朴的村子原来真是这麽样的?他原来听说朱顺提他自己在村里比“鸟”完全不输人时还不信的! 朱顺却以为秦闫想听多一点,又补充: “不过这里也奇怪,他们叫鸟叫鸡鸡。” 秦闫有点恍惚虚应: “有什麽奇怪的……” 若秦闫知道这句回答会引起朱顺的“误会”,怎麽也不会这麽顺口应的。 朱顺见秦闫这麽回了,以为他们也是这麽叫的,便给“那事”定了义。 到了後来,朱顺似突然开了“窍”。 一旦想晚上做点什麽——或者白天,就会说: “等会吃完饭我们磨一下鸡鸡吧。” 一般这种情况,秦闫都没了胃口。 有时见天气不错,气氛也合适,朱顺还会说: “找个地方夹一下鸡鸡似乎不错。” 一般这种情况,秦闫就恨不得掐死他。 当然,最常有的情况便是,朱顺嘟著嘴说“来一下吧”“亲一下吧”之类的话来要亲嘴,接著亲著亲著就把人往床里拖,边说著“磨一下鸡鸡顺便夹一下吧”,边扒衣服。 很多次,秦闫都想大声叫: “我们不叫鸡鸡,叫鸟!” 但一想到说不定就变成“磨鸟”“夹鸟”,他就感觉说不说都差不多。 此多种种,延续了一路,一路。 乃至於终於找到住在犄角山沟的白云飞时,一向沈默寡言的白云飞也忍不住说了话,且第一句便是: “你纵欲过度了?” 顿了顿又补充: “纵欲过度我恐怕没办法治,你还是多休息吧。” 秦闫当时脸黑得几近墨汁。 朱顺则如没事人一般兀自走进那布满瓶瓶罐罐的屋 —————————— 顺:很开心收到很多礼物xd 但如果能够听见你们说话就好了xd 第十六章浮香丸by骨谷 第十六章 白云飞的名号在江湖上绝对上得了台面,否则就不会找这麽壹个山沟来躲避天天想擡将死之人上门的人了。 而事实上他与秦闫他们教干系不大,只是因爲当年常被老教主请去教中给教衆治病疗伤,才会和衆人熟起来,在教衆中有著不输秦闫的名望。 而秦闫找上他,除了找他治伤,这也是其中壹个原因。还有另壹个原因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便是,这人亦不知是否因爲找他治疗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消息灵通得过分,找上他,说不定能够打听到些东西。 而果然…… “听说,你们教中出了叛徒。”壹边给裸著背的秦闫扎针,白云飞壹边用极其平板的语调说。 “唔……嗯。”秦闫紧皱著眉,额头汗液津津,从经脉传来的疼痛如巨浪,壹波又壹波,若不是他意志坚定,怕早晕过去了,现在还得分神来回答,苦不堪言。 他早知道,这人疗伤壹向粗暴,怎麽让病人痛苦怎麽来。 “啧啧,我看著就痛!”壹旁观摩的朱顺,摸摸手臂的鸡皮疙瘩,拧眉龇牙。 白云飞扫了朱顺壹眼,而後继续扎,好壹会,才吐出壹句: “拖了那麽久,还来来去去被折腾,积久自然成疾。” 朱顺眨了眨眼,转身又去看那些放在柜子里瓶瓶罐罐了,顺便还翻找壹下在窗边晾晒的草药。 白云飞见了,侧了侧头,而後又继续扎,边说: “听说,叛徒已经占领了百明山,老教主被他们困在山上。” 秦闫注意力壹下子被转移,忍不住眉间聚拢,咬牙道: “义父果然被擒住了?!” “听说,不是被擒住。只是当初你下山历练後,老教主闭关,那些人才趁机造反,老教主至今是否已经出关却是个未知数。” 秦闫壹愕,接著有点不可思议扭头看他: “你意思是说,我义父对这事还懵然不知?!——唔!” 话刚落,白云飞又是壹针过来,道: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顿了顿,又道,“无论是与不是,你不还得和其他人壹起上去救他?他已经到了闭关也是死,不闭关也是死的年纪。即使闭关突破,在那麽多人面前也只是壹只掉了门牙的老兔子。” ……有时候秦闫不得不承认,白云飞这人毒舌得让人无法反驳。 “背叛你的人你应该都知道吧。” “当然!”提起那帮人,秦闫就怒火攻心,特别壹想到他这些日子以来受的苦,都是拜他们所赐,就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事实上,最近有不少教中的人找我打听你的消息,有怕你没死透,也有怕你死透的,端看你怎麽选。”把最後壹针扎下,白云飞才边说边收拾好东西。 “我当然找後者了。”忍痛忍得脸色都变了的秦闫没好气说。 “好吧,看在你们教光顾了我这麽多次,给的酬劳也高的份上,我也不希望你们教易主。等会我会找人联系上他们,让他们在附近的镇上集中。”顿了顿,又说,“等他们到了,你的内伤也治了个五六成了。虽然还不能用内力,但不至于动不动就加重伤势。” 说著,站起来从朱顺手中抢过壹瓶浮香丸放回去,才挑了几样药材,递给他,道:“三碗煎成壹碗。” 朱顺瞅了眼浮香丸,举起壹根指头,咧嘴笑: “工钱的话,我就要那壹颗。” 白云飞微不可察挑了挑眉,接著看了秦闫壹眼,才点点头应:“可以。” 话落,就递给了他壹颗。 朱顺接过收好,喜滋滋拿了药材出去。 见此,秦闫不禁问: “你给他的是什麽东西?” 白云飞扫了壹眼秦闫身上仍有痕迹的青青紫紫,道: “你不知道比较好。” “白云飞!”秦闫喊。 似乎想到了什麽,白云飞竟然勾起了嘴角,在秦闫惊诧的目光中,用极爲缓慢的语速道: “壮——阳——药。” 秦闫想,如果,接下来不是还得靠白云飞;如果,不是念在白云飞曾救过自己多次;如果,他不是他朋友;如果,不是——他娘的,他伤好了第壹个要杀的人不单单是朱顺,还有眼前这助纣爲虐的家夥! 本身朱顺这年及四十却如虎狼之年已经够诡异的了,现下还补上壹补,岂不是…… 第十七章转机by骨谷 第十七章转机 当天晚上,秦闫真切感受到了白神医制药的功力,在他几乎虚脱倒在床上时,朱顺还硬拉起来抱进怀里厮磨,那胯/下物事直是干劲十足,精神抖擞。 第二天起来时,他感觉大腿内侧红肿得快要磨掉一层皮了。 为此,秦闫拽著白云飞领子吼著警告了一番,就差没拿出“如果再乱给药丸给朱顺,我就让你那在家乡当私塾先生的弟弟没好日子过!”当筹码,才让白云飞半眯著眼,淡声作出保证。 然而,尝到了滋味的朱顺又岂是如此容易就被防住的? 到了第二天晚上,情况仍旧如此,秦闫被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後,终於抖著手指著他鼻尖问: “白云飞又给你浮香丸了?!” 朱顺手仍旧抓住两人的物事撸动,额际冒汗,呼吸粗重,但仍用特无辜的眼神和语气回应: “没啊,我都自己翻的药材!” 顿了顿又似咧嘴笑说: “你这朋友贵重的药材真多,我以前在行脚大夫那耍的时候,他都收藏宝贝似的藏著掖著,吃他一棵都像吃了他的心肝一样,吹胡子瞪眼的。但你朋友都随处放,我翻找得很方便,吃了他也没说话。” ……秦闫的脸瞬间涨红,却不知是气急攻心还是□□磨蹭得太爽。 接下来的日子,朱顺似找到了生活的“意义”,每天除了帮忙给秦闫煎药,煮饭洗衣服,就是把白云飞的药材翻个底朝天,天天就是找最贵的最好的药材给自己煎服,补得不得了。到了晚上,就拖著秦闫到床上磨磨鸡鸡,夹夹鸡鸡什麽的。 乃至於秦闫每次看到朱顺像喝糖水一般喝光一碗墨汁似的药时,脸色都忍不住发白。 白云飞也是奇怪,平常最是讨厌别人碰他的药材,这次却没阻止朱顺。 好几次秦闫都拖著疲惫的身心去找他拽领子,他都淡定回: “他拿了都放回原处,我一时很难察觉他拿了什麽。” “你可以禁止他拿!”秦闫怒吼。 “我是神医,不至於那麽点药材都舍不得。”白云飞皱眉说。 ……重点根本不在这吧! 因此,事情还得这麽持续下去。 而转机,却是发生在半个月後。 还忠於他和老教主的教中高层终於来到了附近的镇上,并与之汇合。 在见面时,众人很是激动,纷纷诉说这些天来对他的担心,并表示绝对同仇敌忾,与之一起剪除还盘踞在百明山的叛徒,救出老教主! 接著,众人除了关心他这些日子被追杀的经过外,无外乎他的武功和身体,闻见他武功恢复得不错,外伤也好了,再半个月就可以恢复个七七八八,均很是高兴。但其中一些老一辈的,却拧著眉,凝重问: “少主,您说的是真的吗?但老身看您脸色惨白,双眼无神,均显肾虚体弱之兆,您真没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事?” 秦闫闻之脸色不禁变得难看——他娘的,难道他纵欲都纵成这样了?原来当初不是白云飞医术高明,一看便知,却原来他脸色已变得路人皆知了?!而且,他娘的,为什麽只有他这样,他看那朱顺天天红光满脸的,都赶上涂胭脂的了! “我没事,只是这两天忧心义父的事,有点睡不好。”秦闫尽可能让自己说得平静,同时,他暗下决心,必须赶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突然,朱顺之前说的话浮现在心头: ……为了补偿你之前答应说手伤好了就让我做那事的承诺,你主动给我做…… ……一次!就一次! ……这十四级浮屠的事用这麽一次就完了事,怎麽也你赚了吧! 一次,一次的话,那——不!绝对不! 秦闫迅速摇了摇头,把那如恶鬼一般的想法驱赶走。 第十八章温柔一击 第十八章温柔一击 然,或许世上真有某种无可逆转的推力,驱使人一步步走向深渊。 在与教中护法舵主堂主会长会面後,秦闫仍旧没好脸色。 而仿佛还嫌不够,白云飞在给他每天例行把脉後,问: “你要不要我另外给你开点补药?或者给你酿点酒,我最近研究了一种酒,对你这种肾阳虚正适合。” 秦闫闻言嘴角抽搐,只差没又给他拽领子,但最後,思及他的治疗还得靠他,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回: “……好。” 却没想白云飞又是正经八本说了句让他想发怒又无处可发的话: “我看你还是歇著点比较好,这麽沈浸色欲下去,我怕你痊愈日子又得往後推。” 秦闫脸色一变,道: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由於你最近纵欲过度,元气不足,内伤痊愈比我之前预估的还剩半个月要久一些。再这麽下去,会更迟。” 这下子秦闫脸色已经极为难看。 想也知道,即使他以这要求给朱顺说,说不定朱顺还拍手称快——他压根不想他痊愈!他如此甚至怀疑这都是朱顺的阴谋! 而雪上加霜的是,与教中高层的第二次会面并不顺利,只因几个分舵老舵主因路途遥远迟了来,这回才见到了他。 而一见面就表现出极不友善。 一个教派,从不是铁的一块,有支持新少主,有忠於老教主,有只照教义办事,有只为权力…… 而其中,便有绝不背叛百明教,却极不信任秦闫,甚至可说排斥他的。 这种上朝元老,新任主子往往无法过分差使,也无法过分闲置,常常成为一个难啃的骨头。 现在,骨头又来哽噎人了。 却是在众人商讨了一番营救的计划,如何安排和调度人手,如何准备武器,如何布置後路等等之後,其中一个灰鬓灰长须,双目显凸,两眼精光闪现的老人捻了捻胡须,似关心又似随意问: “少主身体还行不?再过半个月就要上山救人,你武功能恢复吗?” 秦闫也不是首次面对对方,马上就警觉,调整好表情,即使本身毫无底气,还是面不改色,淡然说: “洪老舵主这话岂不是怀疑白神医的医术?白神医说半月便是半月。” 秦闫的话却正好戳中了他,或者说他们的软肋。 一来怕隔墙有耳,白云飞听见生气;二来这里人多口杂,堂口与堂口,分舵与分舵之间直接竞争是很强烈的,万一被闲言几句,惹了白云飞,日後若自己或家人有个三长两短,没人救治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後,那洪老舵主也只能冷哼一声,但仍旧不甘,讽刺说: “我看少主还是等痊愈了再参与前期布置吧,免得到时救不了老教主,自己还被落在里面了。” 秦闫闻言脸色一变,却一时无法反驳。 只因事情很可能真如他所说,他身体这麽被拖下去——即使有白云飞给他补补,再参与道劳心劳力的筹备工作中,说不定真难以在营救之日完全痊愈。 心底的决心,仿佛正在风雨中飘摇。 而犹如上天要给予他最後一击。 温柔的一击。 当天傍晚回去时,正见朱顺刚喂完鸡,撬开死死窝在浅坑上的母鸡,取出两颗蛋,看见他马上迎了上来,兴致勃勃道: “听白云飞说,这母鸡刚下的鸡蛋最补了,等会我给你弄个蛋羹。” 瞬间,秦闫心底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朱顺,还是有点人性嘛。 ———————————— 顺:原来送礼物可以留言,可谁告诉我怎麽看那些留言…… 第十九章淫来荡去 第十九章 “朱顺,你过来。”秦闫伸手招了招,让朱顺靠近一点。 朱顺挑了挑眉,依言凑近,而何止凑近,简直都贴过去了。 突如其来的靠近带来巨大的压迫感,让秦闫不禁往後退一步,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也难以为继,一时竟口不了口。 “呃,朱顺,那个……” 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还是没能成句。 倒是朱顺不耐烦了,缩回身,嘀咕著: “咋就有人说话不干不脆的呢,这不考验人嘛。” 接著转身就走,顺脚踢开绕著他脚边蹦跶并咯咯狂叫的母鸡。 母鸡一声惨叫,翻过几圈,甩头呸土个没完。 本来还不好意思的秦闫闻之一阵气血攻心,气急败坏喊: “我怎麽就不干不脆了?我不就想跟你说主动给你做……‘那事’的事麽。” 最後的几个字却还是弱了气势。 朱顺步伐立刻停住,接著扭头,用极其怀疑的眼神看著秦闫,伸出尾指作出挖耳朵的姿势,反问: “我没听错吧?” 秦闫见他夸张至极的姿态,忍不住嘴角抽搐,甚至有点後悔。 然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能做的,就是把剩下的水继续泼干凈。 只见秦闫闭了闭眼,才用极其冷淡的语调说: “你之前不是说麽,只要我答应你主动一次,之前所有都一笔勾销。” 朱顺这回总算听进去了,却没有马上表现出欣喜若狂,而是转身两手环胸,拧著一边眉,挑著一边眉,“肿肿有神”的大眼从下往上,又从上往下看了秦闫一遍,才摸摸下巴问: “你说真的?” 人总是如此,对方越怀疑,这边就越要证明事情是真的——即使并不愿意事情真成真。 因此,秦闫横眉冷哼,道: “当然!” 见他如此,朱顺倒是愁上了。 不是愁他撒谎,而是愁自己是否失算,吃亏了。 想想,他主动一次,他就得连亲个小嘴都不行,能划算得来麽? 可…… 让这麽一个倔强成性 恋耽美 分卷阅读28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的人主动讨好自己,还如此那般,那般如此,得多爽快,多销魂哪!往前他主动亲嘴时自己就浑身舒爽,通体舒畅了,可以想象,若真深入进去,再这样那样,又如此那般,又这般那般,得多过瘾! 单单如此稍微想想,朱顺的脸就忍不住露出了春色,惹得秦闫不禁又往後退了一步。 至於没有第二次这事嘛,还不得看天说话? 至此,朱顺的双眼贼亮贼亮的,仿佛里面燃著火,烧得正旺,所及之处肉香四溢,片草不生。 “咳!”大约也发现自己的神情过於露骨,朱顺轻咳了下,才故作正经八本道,“虽然算起来似乎我有点吃亏,但谁让我是个心慈什麽软的人呢?你这话我允了!” 事实上在发觉他神情不对的瞬间,秦闫就大大的後悔了——他娘的,他怎麽觉得这简直是馊到不行主意了?! 朱顺却不管他,说著又看了看天,咧嘴笑,继续道:“天色也不早,等会吃过饭你才过来吧,那时蛋羹正弄好。” 话落,就耍杂耍似的,边把两个鸡蛋两手轮流抛著,边往屋里走,还哼上一首怪腔怪调的小调,夹杂几句淫来荡去的字句,好不碜人。 母鸡咯咯咯叫著急匆匆追去。 “喂……” 楞了楞,秦闫擡手还想叫住他说点什麽。 ……他,怎麽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虽然说他打著如意算盘,想著这麽久以後朱顺都没让他後庭花开,大约本身就没那意,这次,主动权在他这边,就加大了不会开的可能了。 可,这小九九似乎……不太对? 第二十章骑马打仗(慎) 第二十章骑马打仗 之前就曾说过,对朱顺这人吧,一刻也不能放松。 何况他这人生来大运在手,便是熊是虎也耐他不何,事情一旦给他琢磨上,结果便真难料了。 吃过饭後,朱顺嘴边叼著根草,施施然就著月光在院前闲逛,边摸著下巴琢磨著。 “朱顺!” 院前突然传来唤声,却是最不可能出现在此的人——白云飞。 “是你啊,有事?”朱顺微微拧起眉,问,一点客套也没。 说实话,两人实在不熟,要说有什麽话说,估计绞尽脑汁也未必能挤出几两句。 白云飞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淡然的表情一如既往,只兀自走到小凉亭里坐下。朱顺挠挠头,有点困扰,但也走了过去。 “我今晚来找你,是有事想请教你的。”白云飞说著,递给他一小册子。 小册子纸张已经泛黄,但仍看得出精心制作,棉线印刷都是上乘的。小册子没有名字,封面空白一片。 “这是什麽?我这人一看书就犯困!”朱顺连连摆手,没接,顿了顿,似想到了什麽,道,“我会辨认药材也只是以前跟过一个行脚大夫一阵子,懂点皮毛,你要真想问我什麽,我肯定无法回答你,这书你还是拿回去吧。” 朱顺以为他想问关於他最近自顾自取补药补身子的事。 却见白云飞摇摇头,又把小册子往他那推了推,正经八本道: “与那事无关。我只是新近得了这小册子,看过後有点疑问,想来你……和秦闫应该很有经验,应该可以回答我的问题。” ……他和秦闫? 这回朱顺可真好奇了,忍不住拿起小册子,随意翻看几页。 这不翻还好,一翻却是不得了! 小册子字数不多,每几页只有寥寥几句,甚至是寥寥几个字,然仔细一看,却字字皆是精华,句句都是真理。 而其中最最吸引人的,自然是那丰富多彩,描绘逼真,引人遐想的图画! 比如第一页,便见两赤/身/裸/体的男子,一方躺在床上,一方在下面的人双手扶腰帮助下跨坐於其身上,胯/下物事精神抖擞扬起! 而仿佛怕看书之人无法明了,第二页,跨坐之人稍微往上,下面的人仍旧扶著他的腰,但最震撼的莫过於下方的人的物事,没入了上方男子的屁股缝隙之中! 或许做这书之人,真的很用心,到第三页,上方的男子又往下,两人紧密贴合,上面的男子屁股还往後撅了撅,似磨蹭又似乎难耐,头往上扬起,扎著的辫子轻轻往上,似在摇摆,很是生动。 如果把三页来回翻看,却成了个动图,其间妙处妙不可言,或许只有第四页上书的一句话能言之,道: “此为‘骑马打仗’也。” 骑马打仗,骑马打仗,骑马打仗…… 这四个字瞬间在朱顺脑海里不断重复回转,以至於白云飞说了什麽他一点也没听见,只立刻摆出一副正经八本,严肃认真的表情道: “白大夫,您问的这问题实在让我意外,我一时也不能回答清楚。这样吧,这小册子就放我这,等我明天想到答案,自然会去找您。” 白云飞莫名,暗忖他都还没问呢。 但没等他再多问,一心想好好回去琢磨琢磨小册子的朱顺,嘴里说著“您”,却把人强拉起来,直直往外推。 被赶到外面的白云飞,看著急匆匆回屋里的朱顺的背影,突然领悟到了什麽,呼吸一窒,喃喃: “莫是……我给了钥匙,给开了窍吧。” 21阴谋论无节操攻vs悲催魔君,色气,慎 第二十壹章阴谋论 人吧,总有头脑发热,连自己用什麽逻辑思考都不知道的时候,作出的决定更是绝对会让自己回头想都不敢想。 秦闫便是处於这种情况。 他是察觉不对劲,可……当他走到朱顺屋里见到他时,马上就又发热了。 其时,朱顺正捧著好几盏灯放到桌上,准备好生研究研究刚得来的册子,见秦闫拧著眉,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似有反悔之意。 这朱顺可不干了,况方才才得了法,终於明白秦闫曾说过的“插进去”啥意思,怎能让对方临阵退缩呢? 而且,对方之前完全没有指引他插进去,这不糊弄人嘛,这人做得也太不地道了。 当然,这话他却是不会说的,这不明摆著他不懂麽? 却见朱顺随手把小册子扔到衣柜顶上,拍拍手上的尘,双手环胸,有点嘲笑意味道: “怎麽,後悔了吧。我就说你——” 刚萌生退意的秦闫见他如此说,还怎麽开得了口,并凭著心里壹股不忿,没等他说完便大声反驳: “谁後悔了!” 末了,还大步走了进来。 朱顺听了并没有表示,只耸耸肩。 秦闫见之咬牙。 突然,朱顺凝眉看著他,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麽似的。 “看什麽?”秦闫有点不自在皱了眉。 只见朱顺摸了摸下巴,闲庭信步似的走到他跟前,似困扰道: “我琢磨著 恋耽美 分卷阅读29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你这回答应得如此顺利,怕是有什麽阴谋。” ……他娘的,有你阴谋老子也没老子阴谋你吧! 秦闫脸色难看。 接著,朱顺似想到了什麽,侧头斜睨他,脸上是赤`裸裸的怀疑: “不会是打算敷衍鸟什麽事吧,随便亲个嘴,搓壹搓,就完事了?爽都没爽出个味来!” “这……”完全被说中的秦闫壹时找不到话回。 见他表情,如朱顺般的人精还能不知自己真猜中了就白活多数年了,马上瞪眼,开始刀刀碎碎抱怨了: “壹回想两清的话,这点诚意未免忒低了吧,难道两条命,十四级浮屠就值这个数?做人不带这样的啊,亏你还是壹教主壹魔君呢,那些背叛你的人大概就是看你不够做人不诚,才——” “行了!”眼看朱顺越说越不堪,秦闫忍不住喊,“我今晚壹定给你爽足了瘾,不然不算数,行了吧!” ……他娘的,他为何要被壹个庄稼汉点评当教主这事?! 朱顺却不管他心中所想,只见其闻之表情立刻壹变,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信誓旦旦道: “行,只要今晚我爽足了,我就放手。” “……壹言为定!”见他变脸变得快,这边厢秦闫倒是有点迟疑了,但已无了退路,只好咬牙应了。 朱顺“肿肿有神”的双眼笑成月牙。 ……未完待续 221行军须得骑马色气,慎 第二十二章行军须得骑马 目的终於达到,朱顺马上转身从小柜子里取出还热著蛋羹,放到桌面,还给秦闫搬了凳子,亲热喊: “来,坐,刚弄好的,趁热吃。” 秦闫楞了楞,才想起之前朱顺说过的话,却没想真做了。 只是,看著黄橙橙,点缀了点葱花,看著便知香甜绵密的蛋羹,秦闫有点体会到死囚临行刑前吃的最後一顿饭的感受,那一般都是极为丰盛的。 吃吧,免得等会没体力——可他娘的,他为何要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储存体力?! ……可现实是,秦闫还是做了下来,接过朱顺递给他的汤匙,低头味同嚼蜡般喝著。 朱顺则坐在一边,也不说话,就单单托著下巴,侧著头,双眼紧紧盯著秦闫那一张一合的嘴巴,勾起嘴角,脑里似想到了什麽,半眯起了眼,笑吟吟的。 或许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炽热,太过露骨,秦闫想忽视都不行,他几乎都感受到嘴巴似被其灼热的视线烧得发烫,到了後面他简直难以下咽,最终忍不住皱眉,问: “你在想什麽?” 朱顺仍旧笑眯眯的,顺口回: “我在想如果你这张嘴给我含……的话,那得多销魂。” 秦闫一楞,接著几乎要摔碗,几度深呼吸才镇定下来,但仍旧吼: “你想都别想!” 朱顺神情极度不以为意,耸耸肩。 秦闫几乎咬碎银牙,一字一字吐出: “绝——对——不!” 朱顺见他还坚持,只好敷衍似的回: “好好,我知道你今晚肯定不愿意。”及见秦闫长出一口气,又似自言自语地嘀咕,“以後有机会尝尝也许很不错。” 秦闫又要说话,然朱顺却不给他机会,直接把还剩下一点的蛋羹碗勺一收,道: “好了好了,正事要紧,别磨磨蹭蹭的。” 有气没处撒的秦闫握拳的手都抖了,然在听到他的话後,怔了下才明白他口中的所谓“正事”,瞬间有股叫“蛋羹还没吃完,等吃完再说吧”的冲动。 然,他怎麽可能丢得起那个脸,那岂不是说他怕他了? 可…… 就在他正天人交战之时,朱顺却已经手脚利落爬上床,接著转身向秦闫招手,满脸笑意,道: “过来吧。” 秦闫不动,却是迟疑了。 朱顺自然察觉,也不说话,仍旧笑眯眯,手却放了下来,表情赤`裸裸写著“果然食言了”。 秦闫如遭雷击,胸腔那惹事的不忿又冒上来了。 只听他喊了一句“过就过!”便真走了过去,爬上了床。 朱顺双眼一亮,接著二话不说,三两下就把衣服脱光。 也亏他还懂得点廉耻,用被子盖住了胯下,但更可能因为时值深秋,怕著凉。 整个过程十分迅速,秦闫都瞪直了眼。 接著,朱顺就不动了,双眼直勾勾看著人家,似在说:“该轮到你了。” 秦闫回过神,却犯了难,进也不想,退也不行。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朱顺忍不住又抱怨上了: “不是说主动麽,我都不用你给我脱衣服了,已经够厚道的了,打著灯笼找也未必能找到像我的。” 秦闫闻之瞪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似下定了决心,才抖著手摸上自己的腰带,用力拽住。 只听“唰!”的一声低响,腰带松开,外衣也随之划开,露出里衣。 222行军须得骑马色气,慎 接著,秦闫又深呼吸一次,颤抖著手去解里衣的扣子。 可扣子似要跟他作对似的,解了好几次都无法解开,手指都快要打架了。 ——可恶,今天扣子怎麽那麽难解?!而且明明平常见朱顺脱他的像玩似的快! 好不容易,终於解开了一颗,露出了锁骨,又继续下一颗,但仍旧不顺利,纠结著,拉扯著。 至於朱顺,一直不说话,可双眼却直直盯著那位置。 於他来说,这是一场甜蜜的折磨。 每解开一颗扣子,见到的地方就越多,而在每次挣扎解开下一颗时,那种急迫的躁动不安,似见未见的裸露,都是足以让人不住吞咽口水,双眼发直的。 盖著朱顺下`身薄被下,其物事早已挺立,隐约透出了形状。 朱顺目光越是炽热,秦闫便越是不知所措,解衣服动作就越是凌乱。 而及醒悟到那突兀凸起的薄被下是什麽时,思及那凶物的尺寸形状,瞬间涨红了脸,接著简直就是在和衣服搏斗! 终於,里衣完全解开,秦闫磨蹭著脱下,裸著上身。 白`皙的皮肤却不知因羞赧还是因紧张,隐隐透著粉色,看得朱顺几乎率先反口主动扑过去,把人就地正法了。 而像引导他如何做似的,朱顺的目光落在秦闫裤绳处,作著无言的催促。 然仅仅方才的动作就已经足够秦闫有点做不下去了,何况主动裸露下`身? 却见秦闫一不做二不休,凭著“只要对方不直接看著,或许会比较容易熬过去”的想法,直接扑过去搂住朱顺的脖子,唇送上,用力亲上朱顺的嘴。 早就按捺 恋耽美 分卷阅读30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不住的朱顺自然不会放开到嘴的肉,张嘴便吸`吮得大力,啃咬个没完,并顺势把人搂进怀里,双手肆意抚摸著,最後停留在其胸前,手指或扯,或夹,或揉,或捏著玩弄其乳`头,惹来秦闫似痛非痛的闷哼: “嗯……” 呻吟似的销魂,惹得朱顺越发激动了,手上动作也没个轻重,似恨不得把人揉进骨子里。 秦闫几次想挣开都没成功。 终於,朱顺似亲够了,稍稍松开了他。 此时,秦闫的双唇已经红肿得似滴出血来了,眼里面上满是春意。 朱顺见他乳`头红肿挺立,忍不住低头含进了一边,吸`吮著啃咬著,又犯了瘾。 “啊……”嘴巴微张的秦闫一时不察,忍不住轻叫出声。 这呻吟就像信号,唤醒对方骨子里的野兽,禽兽,不,朱顺瞬间擡起头,双眼幽深幽深的,直勾勾看著秦闫。 秦闫吞了吞口水,有点结巴道: “你,你不是说,说我由我来麽,你不可以……”扑过来。 後面的几个字秦闫却是没说,却见朱顺突然想到了什麽,双眼恢复了点清明,点点头,咧嘴笑: “也对,那你准备怎麽做?” 说著,他松开了手。 223行军须得骑马色气,慎 这下子还真问倒秦闫了。 亲了之後该怎麽做……到了此时,秦闫才发现,对男子与男子的房中术,自己认知实在太少了,甚至在认识朱顺之前,他也只知道可以包著一起撸动,插入和用嘴巴,更不用说试了——可话说回来,这根本不应该详细知道才对吧! 不说後两者他绝对不愿意,就是前者,他已经被朱顺“提醒”过敷衍是解决不了事情的——他娘的,这朱顺果然阴谋他! “想到了没?”胯下物事已经涨得发痛,朱顺忍不住催促。 秦闫被这麽一催,也是急了,脑里只想起之前朱顺对自己做的,直接照本宣科得了,便也低头去啃朱顺的乳`头。 “噢!”朱顺惨叫。 却是秦闫力度一下没控制好,咬得太大力,都快出血了。 “你懂不懂啊!”朱顺缩著肩,捂住一边胸,埋怨叫。 秦闫涨红了脸。 想来也不能怪他,往前跟女子交`合,从来都是对方主动的,让秦闫伺候的还真没有,啃咬乳`头达到肿胀而不伤,令人酥麻却不真痛的地步,如此的这精细活他还真没怎麽研究。 ……而且,他怎麽知道还有那麽多讲究呢,明明他看朱顺平常做的是顺手拈来似的! “我,我不是太,太紧张了麽?”秦闫仍旧嘴硬,道,“要不,我再试试?” 朱顺马上摆手,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喊: “别,千万别!反正这活对我来说没劲,就痒痒。” 秦闫看他如此,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功夫不到家造成的,顿觉丢脸。 而朱顺这时候还顺口刺激一句: “我不像你好这个。” 秦闫嘴角一抽——他,完全没有好这个! 可朱顺仍旧一副不知自己气到人的摸样,让秦闫又一阵气闷难受。 之後为了转移注意力,也是转移目标,秦闫试探性靠过去,搂住朱顺,唇落在他的脖子上。 这次朱顺没阻止他,只是反手去摩挲著他的裸露的背,粗糙的手指划过,引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秦闫皱了皱眉,却没甩开,倒是唇移到了朱顺的喉结处,小心翼翼含住,发觉朱顺突然动作一顿,便尝试著伸出舌头,或舔舐,或吸`吮,或磨蹭著。 “咕噜……”隐约,朱顺吞了下口水,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秦闫便知得了法,吸`吮得更是卖力,那位置一下子变红了。 “唔——”突然,朱顺似受了刺激,双手捧著他的脸,嘴巴就摁了上去,舌头往里面伸,搅动著,吸`吮著。 秦闫一开始反抗了下,但想到此时正是自己主动,便又放了手。 仅仅如此自然无法满足禽兽,不,朱顺的兽欲,不,欲`望,秦闫也是清楚这一点,便趁著这机会,手慢慢往朱顺胯下而去,颤抖的手指犹豫了老半天,才挑开被角,潜了进去。 刚入手,那滚烫的热度就吓了他一跳,反射性一缩手。 朱顺似有所感,挪了挪屁股往他那边靠。 “呼呼……”同时,朱顺终於稍稍松开了秦闫的嘴,秦闫得以稍作喘息。 眼看著他那红艳艳的唇水润水润的,朱顺忍不住又伸舌头过去,描绘似的舔舐著磨蹭著,时不时轻轻啃咬。 秦闫忍著推开他的冲动,拧著眉,手再次伸进被下,握住了那凶物。 此时,他方知朱顺胯下那物事竟又比方才大了一圈,尺寸吓人,连那上面暴涨的青筋,有力的搏动,鼓动的囊袋,都令人胆战心惊。 秦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点不安……朱顺今夜应该不会要求插进去吧。 若真插进去,这玩意不得弄死他?! 如此想著,秦闫刚被亲得泛红的脸不禁一白。 紧接著,有点破罐子破摔,又有点想速战速决,秦闫直接扒开盖住朱顺胯下的辈子,那巨大的物事一下子曝露出来。 并非第一次见,但每次都让秦闫怀疑朱顺上辈子是头驴。 而似感觉到他的目光,朱顺还特意挪了挪屁股,咧嘴笑: “是不是有进步?” ……这玩意还要进步个什麽! 秦闫黑了一张脸。 224行军须得骑马色气,慎 但事情还得进行下去,却见秦闫抿了抿唇,双手伸过去,直接握住了那凶物,缓缓撸动。 随著他动作的加快,那物事上的搏动越发剧烈,热度惊人。 “唔……”随之变化的,还有朱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两人靠得近,那热气喷在了脸上,湿热湿热的,蒸著脸。 而朱顺似吃人的目光更是自始至终落在他身上,仿佛在考虑应该从哪里吃起。 秦闫的脸不觉泛红,低头不是,擡头不是,只能侧著头看别处,手仍旧快速动作著。 “呃——你?!”突然,秦闫不禁惊呼,猛然擡头。 却是朱顺不耐烦了,直接伸手过去,隔著裤子揉`捏著秦闫胯下的物事。 但当秦闫目光与之相触时,竟不自觉快速避开,只因那双大眼此刻,幽深得可怕,如随时扑食的野兽。 朱顺动作很是纯熟,都是最近给练上的。 或揉或捏或摁或撸间,秦闫胯下物事也渐渐擡头,直至撑起了小帐篷,甚至裤子都弄湿了一点,粘粘的。 秦闫一时手上动作也停了,只咬著牙忍著下`身一波` 恋耽美 分卷阅读31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波浪潮的涌来,满脸潮红,双眼含春,勾人心魄,举手投足间尽是情`色。 “呼……呼……” 见之的一瞬,朱顺喉咙发出低沈的喉音,哑著声音低吼: “娘的,先爽一次再说!” 说著,朱顺干脆把人往怀里拖,拨开秦闫双腿,让他跨坐在他双腿上,粗鲁而急躁扯下他的裤绳,连裤子也来不及全脱,只扒下一半,让其露出半边屁股和物事,就把两物事包在一起揉著,嘴巴也寻上他的,往死里胡乱啃咬。 被勾起欲`望的秦闫只能被迫配合,搂著他的肩,不自觉扭动著腰,加大两人私`处的磨蹭的力度与幅度。 朱顺被磨得火起,手扶著他的腰上落,屁股也随著晃动,速度极快。 大腿相撞间,发出“啪啪啪”的声响,在两人厚重的呼吸声中时有逸出。 却也不知两人是否这些日子来配合得多,倒有点观音坐禅的味道…… “啪啪啪……” 两人动作越来越快,全身汗液津津,胯下更是湿漉漉的,满头满脑的思绪都被彼此所占据,仿佛世上只有这件事值得留恋,心底有个声音在嘶声喊“用力!不要停!快到了!”,发出的呻吟在後面几乎变了调,终於…… “唔……哈……呃——” “唔——” 仿佛有什麽终於从灵魂深处冲出来,脱去桎梏的瞬间,满足甘甜不足言语以表。 粘液沾上两人的腹部,星星点点的白。 “呼呼……” “哈……” 刚射出的懒意让二人交颈歇息著,仍旧维持著纠缠在一起的姿势。 朱顺还便休息边时不时舔舐著,痴缠地啃咬著秦闫的耳朵,微微的刺痛让秦闫皱了眉,然却也不至於痛得出声阻止。 同时,秦闫心想,这麽一次应该满足了吧,他都主动得如女子一般给他上下……这麽——嗯?! 一瞬,秦闫瞪大了眼,看著朱顺。 只因,他发现两人物事贴合的地方,朱顺正在逐渐勃`起。 “难得你主动,我能不积极配合麽?”朱顺贼无辜回。 ……你可以不配合没关系! 秦闫脸色变得难看。 但,这种情况他也是有所预料的,毕竟往常朱顺也不是一次就够,只是,现下让他主动,怎麽也是困难。 只见秦闫略不自在离开朱顺的怀抱,然後满脸尴尬把还挂在腿上裤子全脱下来,至此,他终於全身裸露,脸红得似滴血,不觉伸手遮掩。 接著,他转身背对朱顺。 “你干嘛?”朱顺看著奇怪,问。 秦闫也不说话,只是耳根红如火炭,渐渐往床上趴去,微微撅起屁股,头埋在枕头里,好一会,才颤著声音说: “你……你从後面来,我,我会夹,夹……也,也会动屁股。” 说话间,他身体都泛红了,也在微微发颤。 朱顺见之眯了眼,看著那浑圆而富有弹性的屁股。 往常这个动作不是没有,可这麽撅著,还诱惑似的主动晃动——事实上不是主动晃,都是颤的——却还是第一次。 好一会,朱顺都没动作。 秦闫这边终於察觉奇怪,以往朱顺哪次不是猴急得要命,似不粗暴点,不快点,不用力点就无以表达那种从身到心的爽快。 正当他疑惑从枕头中扭头看朱顺时,却见朱顺幽幽看著他,哑著声音道: “我要插进去。” 225行军须得骑马色气,慎 即使发泄了一趟,即使哑著声音,但这句话,一字一字的清晰,丝毫不含糊,完全没有歧义! 秦闫几乎要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可,朱顺的那认真盯著他屁股看的眼神,绝对,绝对不是开玩笑! 当他明白後,如遭雷击。 好一会,他才有点发懵,喃喃: “你说过……不插进去的。” 朱顺拧眉,撇撇嘴,眨著大眼说: “我记得只有第一次时答应了。” 顿了顿,又用贼认真的语调说补充:“现在我要插进去。” 第二次听见,秦闫终於回过神了。 ……他娘的,怎麽这人说得他想插他就必须给他插一样?! 只见秦闫一个翻身,直接把被子抢过来,迅速包住自己,严严密密的,怒道: “不行!而且你第一次之後也一直没要求!” 朱顺马上摆出一副特委屈的表情,恶人先告状: “我这不是看在你之前身体虚,禁不起折腾麽?” 他不说这好还,一说秦闫就火烧心了,喊: “那若真如此,你就该什麽都停掉!每天晚上折腾半宿又算什麽?!” 朱顺表情那就更委屈了,完全一副被狗咬的吕洞宾般,挪挪屁股靠过去,道: “我那都节制得很了,我不都没插麽?” 秦闫闻之一怔……的确,如果之前他真插进去,他估计一路他都下不了床。 见他表情出现松动,朱顺便更加尺寸进尺,贱兮兮一笑,道: “如果不插进去,就不会真正爽到,那今晚‘一次之约’就做不得数了。” 秦闫瞬间色变。 ……他娘的,刚明明爽到快歪掉了! 朱顺见秦闫仍旧不愿,忍不住抱怨上了: “不就一次麽,两条命换得一次想想就亏了……想想,一次过後就没机会了,而且一直都顾虑著所以没硬上,没想到却换来这种结果,早知道……” 叨叨碎碎得似没完没了,时不时还丢过他一个幽怨的小眼神。 秦闫几乎有种自己不给他上就是有伤天伦,败德丧良的感觉了。 终於,有点破罐子破摔意思的秦闫,咬牙——他娘的,就当时给狗咬了一口! “真的一次?”他瞪著朱顺,作出最後确认。 朱顺闻言,双眼唰的一亮,咧嘴露出白森森牙齿,笑容犹如一个小太阳在脸上方照著,灿烂得很。 只见朱顺点头如捣蒜,满口嗯嗯嗯。 下一秒,他手却连招呼也不打,就把他身上的被子扯下来,二话不说又把人扑倒,嘴巴直接啃了过去,干燥而粗糙的双手急切地摸到两人紧密贴合的物事处,揉`捏著让两人物事重新勃`起。 一下子没防住的秦闫直接被压住,而想著反正早死早超生,便也放松了,接下来胯下的快感便一波一波喷涌而来。 “唔……”秦闫不禁闷哼出声。 朱顺一听差点没忍住就想加快下`身磨蹭的速度了,但一想到接下去还有更厉害的,马上稳住。 却见朱顺待秦闫两人湿漉漉的物事发硬发胀得差不多时,突然退身。 正往高`潮攀升的秦闫一时没反应过来,怔然,睁开还泛著水汽的眼看朱顺。 只见朱顺突然双手後撑,腿伸 恋耽美 分卷阅读32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直微微张开,水亮水亮的双眼笑成月牙,哑著声音说: “你坐上来……” “坐……坐上?!”眨了眨眼终於听明白的秦闫,看著那挺立著的尺寸吓人的凶物,不可意思反问。 朱顺明明忍耐得汗都出来了,眉毛津津湿润,但仍旧咧嘴笑: “你说过你要主动的。” 秦闫瞬间涨红了脸——他娘的,他怎麽会答应这种见鬼的承诺?!他脑袋到底被猪拱了几次?! 天人交战,天人再交战,天人交战三百回合…… 最终,秦闫深呼吸一次,双手握拳,手指都发白了,颤抖了。 接著,他缓缓爬了过去,如同猫一般。 而在朱顺这边的角度,却是极好的风景,在他跪爬过来时,屁股一晃一晃的,晃得他眼也花了,心也荡了。 秦闫却没管他心思,只侧著头不去看他的双眼,直到靠近了,他才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人上身直立,双脚跪著张开,犹如在展示胯下物事一般。 朱顺也是恶劣,看秦闫物事就在眼前,竟似好玩般伸出手指弹了一下,那物事随之上下晃动了下。 “唔……”点点刺痛却又带著点点刺激,让秦闫一瞬呻吟了声,呼吸急促。 ……未完待续 226行军须得骑马色气,慎 随即,物事尖端流出的粘液更多。 朱顺眯了眯眼,忍不住伸手,从其物事根部顺著捋到尖端,接著又捋回去,湿润富有亮泽的耻毛随之而动。 “你!”低头便可见此间种种,过於刺激的画面让秦闫耳根都红了,不禁出手抓住秦闫的手想阻挠。 可当他擡头与朱顺的双目相触时,那幽深似海的眼神令人心中一颤,仿佛里面藏著一头妖怪,下一秒便要将自己吞食入腹,特别他另一只手正扶著他的腰! 他敢肯定,若他再不快一点,这莽汉必定直接把他往下摁,管他痛得死去活来! “你,你先等一下,我,我先,润……”後面几个字他楞是没办法完全说出口,脸红得跟血有一拼。 朱顺侧侧头,似有点困扰,装得极不情愿似的,却听话收回搭在他腰上的手。 他刚放开,秦闫便像被烫了似的全身一颤,全身泛红。而当他发现朱顺又双手後撑,一副好整以暇端看的摸样,更是连手指头都在发颤。 只见秦闫垂首,一手仍搭在朱顺肩上,上身微微往前倾,头几乎靠到朱顺面前,侧了侧避开,两侧脸相近,另一只手抖著往自己胯下伸去,沾了点刚喷出乳白粘液,从後往後庭而去。 先是涂抹後庭门面,待觉润得差不多了,才尝试著伸进一个指头。大约是紧张,後庭紧缩著,便是第一根手指亦插入得困难。 “呃……” 耳朵处突然传来湿热,却是朱顺突然加重的呼吸,不自觉的喟叹。 可以想象,正注视著自己的朱顺眼神到底有多灼热,多可怕。 秦闫凝眉深呼吸一次,努力让自己放松,又再次尝试伸进去。 只闻微不可察的一声“嗞!”,手指第一个关节终於插了进去! “呼……”秦闫松了一口气,虽然感觉怪怪的,但不至於疼痛。然,当他因垂首连带目及朱顺那正直挺挺立著的物事时,脸色不禁白了白。 ……真,真能插进去麽?不,不会被弄坏吧。 而就在秦闫萌生了退意时,朱顺突然伸手想要摸其後庭! 这还得了,若真让他了,不随便捅几下就直接插进去?! 秦闫连忙伸手拍开他的手,擡首结结巴巴道: “我,我来!” 被眼前风景迷住的朱顺脸也泛红了,汗液津津,几乎是忍耐不了,沙哑著声音轻声道: “我快忍不了……” 秦闫闻之脸色一变,有点慌,道: “快,快了,你,你等一下!” 话说,秦闫却差点想咬自己的舌头——他娘的,怎麽弄得像他求他似的?!……但,若真让他来,估计血流不止不是不可能! 朱顺注视著他,好一会才点点头,只是缺少了没心没肺笑容的脸,实在让人不安,令人怀疑这承诺的可信度。 秦闫顾不上这个,马上又从腹部位置抹了些白浊,一个劲往後庭抹,接著尝试第二根指头,这次倒是比较顺利。 227行军须得骑马色气,慎 到了後来,他胯下位置的粘液也不够了,他便去刮朱顺腹部的,甚至去拈点朱顺凶物尖端处的,惹来朱顺压抑的一阵呻吟与粗喘,心不禁随之一抖。 朱顺看著情动,伸出手指去玩弄秦闫那正在空气中颤抖挺立的乳`头,或捏或搓的,直上了瘾。 双手正忙的秦闫完全没空阻止,而那刺痛中带著点酥麻,更是令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想到自己这副摸样,便有种恨不得晕死过去的冲动。 好不容易,後庭门户终於被揉软了,三根指头勉强可以插进去,但仍须加强。 於是,秦闫边用手指模拟著抽`插的动作,缓慢插入又缓慢抽出。 正因为慢,所以才清晰。 看得眼热,狂吞咽口水的朱顺忍不住,捧著他的脸,嘴巴亲上他的,一阵狂乱啃咬。 “唔——” 直至秦闫用手捶他,他才放开。 一放开,他便用亮晶晶堪比冰晶的双眼看著秦闫,其中期待无比。 秦闫死死抿著唇,却直起了上身,仍旧双腿分开跪著,一手抓住朱顺的手臂,一手去扶那该死的,该削成片的巨大物事,慢慢,慢慢下腰。 朱顺几乎是屏住呼吸,死死盯著。 然…… 第一次没对准,偏了。 第二次对准,但过於紧张,完全插不进去。 第三次刚进去一点,就感觉几乎後庭要崩裂似的痛,马上退缩。 第四次…… 第五次…… …… “你懂不懂啊!”一次次希冀又一次次失败,物事已经忍得发痛的朱顺终於大叫。 被折腾得也是满头大汗的秦闫也火了,涨红了脸喊: “闭嘴!” 冲动往往都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後果。被激怒的秦闫一个冲动,扶著那物事对准後庭,就一鼓作气,往下一坐! “嗞!”的一声,完全没入。 “唔……啊!” 虽然之前润滑过也拓展过,但仿佛被生生撕裂成两半的痛感仍旧不断传来,让秦闫一下子煞白了脸。 “噢!”而另一边厢,初次体验到此种温热与紧实,朱顺舒爽得呻吟出声,急躁终於暂且得到缓解,“娘的,果然爽!” ……未完待续 228行军须得骑马色气,慎 正忍著痛的秦闫不禁瞪了他一眼,可 恋耽美 分卷阅读33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那一眼在朱顺看来却是风情无限的,胯下刚缓下的燥热又上来了,他忍不住扶上他的腰,催促: “你动一动啊!” 秦闫不理,仍旧垂首大口大口呼吸,缓解後庭的胀痛,唯一庆幸的,便是没有出血吧。想到自己後庭竟可以容纳朱顺那巨大的凶物,连秦闫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朱顺这边可不干了,本就忍耐良久,这回刚尝了甜头便没了後续,怎麽得了? 於是,朱顺也不管秦闫准没准备好,直接大力一挺腰,扶著他腰的手有意识把秦闫往上提了提,直接一顶! “啊!”突如其来的抽送,让秦闫痛叫出声,差点没软了腰。 “噢喔喔!”这边朱顺却是忘情一叫,那紧密包裹著物事,贴合磨蹭的感觉实在太棒了,仅仅一下就让他有种爽到心底,舒服上天。 正当他准备再来一次时,他突然想到今晚要秦闫主动的,而且骑马打仗,怎麽也得骑马的动一动才对啊,便拧著眉喊: “你动啊!” 痛得有点腰没力的秦闫双手搭在朱顺肩上,垂首摇头,喊: “不,不要动!痛!” “你多动一动就不痛了。”朱顺马上回,是不是如此他完全不知道,但想来有龙阳之好的人不至於不爽还做这档子事才对,所以随口说,後兴匆匆补一句,“动动就爽了。” 秦闫擡首瞪他: “还没爽到前我就痛死了!” 朱顺见他痛得眼都红了,湿湿的,水水的,胯下又一阵骚动,便开口抱怨: “你不说主动麽,连这都不行?忍一忍不就好了?” 说到这秦闫又火了,脱口而出: “我是不行,你就很行?” ——他娘的,他到底在说什麽!!! 话一出口,秦闫就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 而朱顺一听这话,似想到了什麽,双眼发光,犹如点了数盏油灯,灿烂灿烂的,接著嚷嚷: “骑马打仗,骑马打仗,看来还得我这做马的辛苦点!” 还没等秦闫问出什麽骑马打仗来,人就只觉视线一变,被朱顺迅速扑倒,双腿打开,结结实实压住。 此过程中,两人交`合处仍旧没分开。 秦闫立时色变,正要反抗,却被经验丰富的朱顺快速钳制住。 只见朱顺咧嘴一笑,一手钳制住他,一手往下伸,摸了摸二人连接处,笑眯眯道: “在你不痛前,让我来先骑一回吧。” 话落,不等秦闫说话,便似上辈子没颠鸾倒凤过似的,大力摆腰,快速耸动屁股。 囊袋密集撞击著臀瓣,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间或还夹杂著交`合处水迹溅开的声音,“嗞嗞”作响,好不令人听之脸红舌燥。 “啊!啊!啊!……”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让秦闫痛呼,腰马上就给痛软了,而每次刚想痛叫,下一瞬他又送上一个抽`插,叫声立刻戛然而止,又痛,又叫,又戛然而止,又痛……结果便是只能听闻猫叫般的,短促的“啊啊啊”呼声,支离破碎,楞是没个完整的。 这种完全掌控另一个人的感觉於朱顺来说,再好不过,物事不觉又胀了一圈,动作更加猛烈,咬著唇死命抽`插,像想要就此顶死他似的。 229行军须得骑马色气,慎 仿佛身体只剩下胯下有所感觉,其余皆在梦里,秦闫有点茫然看著上方一脸兽欲怒张,正埋头苦干的人,拧著眉无意识叫喊著,感觉痛感正在扩大,麻木,及至他也不知道是否还在痛! 垂首间,朱顺便见著了秦闫这副摸样。 他忒知道这代表什麽了——代表秦闫开始进入状况! 如此想著,朱顺眼睛一转,咧咧嘴,暂时忍著冲动,憋得脸都有点红了,他一个用力,把秦闫抱起,往自己身上靠,而秦闫则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 由於两人出汗,湿漉漉的,那白`皙却不失精瘦的身体摸起来更加滑腻,抓住时更是弹性十足,朱顺忍不住低头啃咬那鼓鼓的肌肉,舔舐著那尝著咸咸的皮肤,直至咬出牙印,才放开。 “唔……”点点的酥麻,让刚缓过来还迷迷糊糊的秦闫呻吟出声,鸡皮疙瘩顿起。 然後,秦闫只觉视线又一变,却成了他跨坐在了朱顺身上,手撑著他的胸膛。 交`合处因此贴合得更加紧密,两人湿漉漉的耻毛磨蹭著。 “你动动!”朱顺又开口要求,接著稍微挺了挺腰。 秦闫终於恢复点神智,但被撞得感觉要断掉的腰完全不允许他这麽做——不,重点不是这个,是他自尊绝对不允许! 接著,秦闫垂首胡乱摇著头,喃喃: “不,不行,腰……腰没力。” 话说间,松散的发带终於掉落,黑发披散开来,沾著汗水,粘著在身上,看得人口干舌燥。 朱顺见之吞了吞口水,终於还是忍耐不住,嚷嚷一句: “啧啧,今晚我这马就好马做到底吧!” 说著,手扶著秦闫,腰又开始发力,狠狠地往上一顶! “唔!”而在落下时,比方才还要深入,却是让秦闫忍不住再度轻吟出声。 这无疑是鼓励了朱顺,朱顺什麽人哪,得了爽快就往死里索拿的主,绝不留丁点余渣,因此,下一瞬,朱顺便又开始了急促的,密集的顶弄,嘴里呼呼呼地粗喘。 这下子秦闫腰更难发力了,上下抖落间几乎都靠朱顺扶著。 随著摩擦的加快加大,陌生的快感终於抵过了痛感,徐徐占了上风,扬起胜利的旗帜,摇曳著,挥动著,成功把他拉入了欲`望的深渊,不见天日! 虽然秦闫不想承认,但那从後庭传来的酥麻,每次抽送带来的战栗,都令人从心底抖著窜起某种骚动,似有什麽冲出来,狂乱叫嚣著“用力!对,就是这样!啊!快!” 而或许正由於此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朱顺终於如愿以偿,著著实实展现出其村里有名的持久力,他骑他,他让他骑的,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宿。 乃至於帷幕外的油灯发出垂死挣扎的“啵啵”声时,还犹闻秦闫的闷哼,朱顺的粗喘。 ————————本章完———————— 23晨练无节操不良大叔攻vs倒楣魔君受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天色还朦胧,累得连动根指头都难受半晌的秦闫却一早就醒了。 他先是茫然看了看上方的帷幕,接著才猛然想起昨夜的疯狂——准确点来说,是朱顺的疯狂——脸瞬间便涨红。 “天啊……”他喃喃了句,也在这时,他才发现他嗓子哑得不成样了。 而刚想伸手掩面时,却发现仅仅这个动作就仿佛要了他的命,全身酸痛一下子被唤醒,特别後庭火辣辣的痛,几乎让他呻吟出声。 罪魁祸首,便是此刻旁边还在呼呼大睡的朱顺! 秦闫侧头看他睡梦中还咂咂嘴的摸样,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 恋耽美 分卷阅读34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掌! 然,无论是内力还是身体状况都不允许他这麽做。最终,秦闫只能觑著他还在睡的此时,悄然的,小心翼翼地爬起来——他绝对不承认就怕朱顺醒来趁人之危给他来个“晨练”! 顾不得全身黏糊的难受,秦闫跨过朱顺,下床,穿好衣服,可仅仅这些动作,每一个都是那麽的艰难,那麽的折磨,手指,腰,脚,都在颤抖。 好不容易,在天色大亮之前,秦闫勉强算是收拾好自己,“咿呀”一声,打开门,走出去,关上门。 “呼……”背靠著门,秦闫擡眼看著东面隐约可见的太阳,忍不住舒了口气,终於,摆脱了。 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秦闫才望自己房间走去——或许他自己没发现,他走路时都有点外八了。 另一边厢,房里还刚似处於睡梦中的朱顺却唰的一下睁开眼,侧眼看了看关紧的门,拧眉看看下方,喃喃: “啧,晨练这事看来还得自己来。” 只见本来平铺在其上的薄被,此时正撑起了个小帐篷,叫嚣著似要破布而出般。 朱顺说罢,便举手伸了个懒腰,呻吟了句“呃啊!”,舒爽过後的身体经过半宿的休息,似又充满了力量。 现在他一想起昨晚,嘴角都忍不住咧到耳边了,嘴中啧啧有声,一派食髓知味的态势。 突然想到了什麽,朱顺弓著腰下床,踮著脚从衣柜上取下昨晚放在那的小册子,拍干凈沾在上面的灰尘後,笑了。 然後,他又爬上了床,倍感珍惜似的翻开小册子,仔仔细细一页一页翻看,为了对得起做这小册子人的用心,他还每次都三图来回连看,务必体会其中的妙处。 这不看还好,一看心情就激动了,而把图中人换成他和秦闫时,简直就是澎湃! 朱顺边看边伸手到自己胯下,呻吟著揉捏,撸动,就差没嗷叫上。 等泄了一趟後,朱顺忍不住摸摸下巴,琢磨著,喃喃: “啧啧,做个守承诺的人真不简单哪……之前不该把话说得那麽满的,现下可难办了。” 241偶遇无节操不良大叔攻vs倒楣魔君受 第二十四章偶遇 因著之前的承诺,秦闫终於得以全心全意去休息治疗,并组织营救老教主的事,只是让他奇怪的是,白云飞好几次见到他都欲言又止的模样,问他他也不说,只摇摇头道: “这事我还是去问朱顺就好了。” 提起朱顺还有著莫名心虚秦闫闻之便不说话了。 至於另一边的朱顺,却是时不时就跑去找他,可也没提什麽要求,也很少说话,只是在他跟一些来访的舵主之流谈话时,笑眯眯坐在不远处,嗑著瓜子,顺便扔下瓜子壳给一边踱步觅食的母鸡。 但仅仅如此,就已让秦闫好生不自在,有时甚至胆战心惊,就怕朱顺突然冒出什麽惊人之语,比如“你们教主床上功夫可不错哇……”之类的。 至於你道为何不赶走他,就是每当秦闫想开口时,朱顺都会通透得很似的站起来四处走动,毫不恋栈,似纯粹就来坐坐。 但随著组织营救事情的深入,秦闫也顾不上理会他了,有时甚至他来了也不看一眼。这倒是给朱顺给闷坏了。 想著虽然看著秦闫认真讨论,正经八本的摸样,一对比床上那风情每次都暗爽,但这暗爽也得有个度啊,这时间久了,可真不是滋味。 恰一天,朱顺决定到镇上走走散散心。 这镇上近城,所以很是繁华,比朱顺家乡的还要热闹几分。 可没人人陪,就拉著只土母鸡,周围怎麽喧闹也觉得百无聊赖。 却是这时,朱顺见著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眨了眨眼,确定没看错,马上惊喜奔了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喊: “赵先生!” 那人,却竟是朱顺村里的教书先生赵青。 一身儒生打扮,正和旁边人说话的男子一怔,转身看他,也是一阵惊喜,他乡遇故知却不过如此了。 “顺哥,你怎麽在这?!”他口中的赵先生反手抓住朱顺的手臂,喊。 男子今及而立之年,因此称大自己十来岁的朱顺为哥。 可他旁边的男子却不干了,看著稍比赵先生年轻,可一身黑衣加斗笠,表情也阴沈,脾气估计也是暴躁,只因他如鹰般的眼睛眯了眯,手就直接去拉开两人拉著的手,低喊: “放开!” “屠兄!”赵先生——赵青皱眉低声喊了句,忙转头跟拧眉揉著手臂的朱顺说抱歉,“顺哥,屠兄他就这麽个性子,你别见怪。” 朱顺向来口没遮拦的,嚷嚷:“莫不是这性子就喜欢逢人就护犊子似的攻击?” 赵青闻言好不尴尬,白皙的脸上泛了红,忍不住侧脸瞪了黑衣男子一眼,接著忙转移话题,道: “对了,顺哥怎麽就来这了呢?” 朱顺随口就胡诌: “喔,我家里不是走水了麽,房子没了,儿子和儿媳妇还有孙子也都跑了,我只能出来打工,现在正被一个魔教教主雇佣,住在他那。今儿个他忙,不用我做事,我觑了个空就出来逛逛,见识见识。” 本来就是他弄得房子被火烧没,儿子、儿媳和孙子都侥幸逃掉,他也是半逼迫(人家)半(自己)自愿地跟了来,而雇佣他的做事,压根人家就不想理他,出来逛逛更是因自己闲得无聊……可到了他嘴里,变成了房子家子都没了,临老还得出来做工,还是在个魔头手下,生活已不是简简单单的水深火热四个字可以形容,连出来都得偷偷摸摸。 242偶遇无节操不良大叔攻vs倒楣魔君受 赵青也是听闻朱顺家走水的事,只是现下他听到的却与从李老婆子口里的有点出入,但想著当事人说的肯定比谁说的都真,便生了同情,担心道: “顺哥,你竟然在魔教中做事,这怎麽得了?” 在赵青这种书生看来,江湖中事便是个书里才有的玄幻,周围发生的,便只是一些自以为是的土匪分门别派,相互群殴罢了。 至於武功之说,更是玄幻中的玄幻,即使他见识过他身旁男子有时跳得惊人的高,也只认为是天赋异禀罢了。 朱顺在一个魔教教主下做事,简直就是给土匪做工,随时都是被揍挨打的。 於是,赵青又道: “所谓的江湖中人哪个不是好狠斗勇,冷酷残忍的,顺哥你在这种人手下做事,肯定挨了不少板子吧。” 朱顺从前没听闻赵青说过对江湖中人的看法,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想的,也不是说不对,可是……朱顺忍不住纳闷看向他旁边的那男子,如果他没看错,这人明显就是江湖中人嘛。 而待他发现那男子也是一脸郁闷无奈,便明白了——赵青压根就是被圣贤书给毒害了! 朱顺便顺著他的话头,点头表示: “的确挨了不少揍,昨晚还被骑著揍,身上抓了不少痕。” 赵青闻言又是一阵叹息,道: “若我现在有了功名,便有 恋耽美 分卷阅读35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银子雇你,你也不用受苦了。” “对了,”这倒提醒了朱顺,“你怎麽也来这边了?你不在村里教书了?” “嗯,我现在正赶去参加秋闱……也就乡试。”赵青想到这就笑开了。 “乡试?”这朱顺却也听过的,“怎麽就来这边了?我记得我们那边的城往年也有举行的。” 这里离他们那可远了。 “本来是有的,可今年却也不知出了什麽变故,贴了公示出来两地合办,地点改成这边,因此路经此地。屠兄是我路上认识的,刚好顺路,也就一起了。”赵青看了黑衣男子一眼,微笑道。 “哦哦,那你有地儿住没?如果没,来我这边吧,我那主子虽对我态度差了点,可给的地儿可大了,绝对住得下你们俩。”朱顺本著节俭是德,提议道。 同村的赵青存了同样的心思,自然同意了,惊喜点点头,也不征询黑衣男子的意见,直接应了。 ——————本章完———————— 25窥完结倒计时,色气,慎 第二十五章窥 朱顺这人做事随意惯了,也没想找人回来住怎麽的也得招呼一声,不跟秦闫招呼怎麽也得跟屋主白云飞说一声吧,然他楞是一个也没,直接收拾了一间房就让两人住了。 至於为何他们俩一起住一房,一来是朱顺住的地就两个房间,二来麽,本来朱顺想跟赵青一起挤一挤,留个空给那黑衣人的,毕竟相对怎麽的他俩是同乡,这黑衣男子是陌生人,可黑衣男子简单一句“我们住一间”便拉著赵青回房,赵青只能边走边回头干笑解释: “我俩一路住一间,习惯了。” 朱顺什麽人哪,摸摸下巴一琢磨,便琢磨出个大概了,“啪!”的一声抚掌喃: “敢情赵青跟这人是一对子?” 当夜,朱顺又犯无聊了——自从夜里没了秦闫,他就无聊得都快长霉了。 “出去走走吧……”如此喃著,朱顺穿上衣服,也不穿鞋,踮著脚静悄悄出了房——他绝不承认,他是去偷窥! 那不叫偷窥,那就是看看,学著点! 今夜月色不错,朱顺不点灯笼也是看得清,悄然便摸到了人家房间窗户边,沾沾口水在纸上戳了个洞,觑将进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又是不得了了。 房里灯火很是旺盛,估计他们俩就好这一口,却正好便宜了朱顺。 打开的帷幕之中,那屠姓男子已经全身赤、裸,赵青也是裸了大半,只余下外袍挂著,遮了下半身。 然,重点却不是两人泛红的脸,满是春意的眼,而是……他们现在所做的! 只见赵青正半跪在床边,那姓屠的男子坐在床边,张开腿,赵青正张嘴含住男子的物事,前前後後地吞吐,时不时还舔/舐一下男子的囊袋! 那隐隐约约的呻吟更是弥漫整个房间。 “吞龙吐珠啊,吞龙吐珠啊……这就是吞龙吐珠!”朱顺亦不管自己正偷窥,就这麽瞪大了眼睛,呢喃个没完,“果然看书跟看活的完全不一般!” 而一想到若现在他是那男子,秦闫是赵青的情景,朱顺口水几乎都流出来了。 “啧啧,今晚看来得辛苦一些,怎麽也得站个半宿吧,唉。”朱顺嘴里说著辛苦,然双目紧紧盯著,连眨眼都舍不得似的。 深秋的夜里,凉风习习,然朱顺却是看得全身发热。 只听其不住地喃著: “啊,这不就书里的的观音坐莲麽?看著腰很要使力啊!” “哦哦,老汉推车,啧啧,这动作不错,看著就带劲!” “嗯嗯,骑马打仗,绝对是骑马打仗,啧啧,秦闫要有赵青这麽……我得多爽啊。” “诶诶诶?这动作能行麽?还真能行,啧啧啧……” 261走路有风完结倒计时,色气,慎 第二十六章走路有风 另一边厢,秦闫事情进展得颇为顺利,便是之前有疑心的洪老舵主之流,也因著见秦闫伤明显快速痊愈,而暂时压下意见,毕竟现下营救老教主为重,从调动人手到准备武器均很是配合。 而随著营救日子一天天临近,秦闫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甚至可以运功自我疗伤了。 明天便是出发去百明山救人的日子,秦闫从白云飞那得了消息,他义父还真还在闭关的密室中,暂时还没有人找到打开密室的机关,他还没有危险。 秦闫听之舒了一口气,他就怕这段日子筹备得太慢,他义父因此遇了险。这里离百明山其实并不远,半天的路程也就到了。当初他选来找白云飞,并不是没有这麽一个思考在内。 亦就是这时,秦闫才发现,朱顺这人已经很久没出现在他面前了。 往常无论他多忙,朱顺都会阴魂不散似的时不时出现,有时他想说出狠话时,他便会立刻拿出鸡蛋做的小点心,让人无法继续下去。 可最近半个月,却不见了人,随手抓了个人来问,却是一问三不知。 “莫是偷走了?”如此喃著,秦闫往朱顺住处走去。 在一路上,秦闫想象过很多朱顺正在干什麽好事,比如又在熬乱七八糟的药,比如又在逗弄那只怪物鸡,比如又在烤肉(他还真做过),甚至比如干脆在小庭院前自己开荒种起地来…… 但他怎麽也想到见到这麽一幕。 只见一个朱顺坐在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他对面的是一个他不认识更没见过的,一身儒生打扮的男子。 两人面对面,嘴巴一张一合似在说著什麽,越说,那男子脸就越红。 说罢,却见朱顺微微站起来,上身往那男子那边凑,双眼盯著男子的唇,越凑,越近,越凑,越近…… 也不知那男子是否有所预感,嘴巴微微张开,眼睑缓缓,缓缓往下垂…… 如无意外,这将是亲吻的前奏。 这下子,秦闫完全震惊到了。 先是脑袋一空,接著纷繁的思绪汹涌而上,让秦闫一时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麽想的,只道手脚酥麻酥麻,心也不舒服,呼吸也不顺畅,反正就是全身都难受! 却是这时,朱顺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秦闫,眨了眨眼,便若无其事退了回来,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口水。 262走路有风完结倒计时,色气,慎 倒是那儒生——赵青马上涨红了脸,尴尬站了起来,干笑: “呃,这位公子,在下赵青,是顺哥的同乡,正赶考经过这,所以借……”住。 最後一个字楞是在秦闫冷漠的眼神下说不下去,呐呐无言。 接著他两边看了看,发现情势似乎不对,马上嗫嗫道: “屠,屠兄估计要回来了,我,我去看看。” 话落,马上急忙越过秦闫跑出去。 只是,当他刚出了门不远,便又突然想起了什麽,步子来了一个急停。 “啊!那衣裳怎麽看都像某种教派的衣饰,好像衣服上还绣了字……而且朱顺说过,他的主子长得俊得不得 恋耽美 分卷阅读36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了,似仙人般,这人莫就是……天哪,两人似乎有了矛盾,朱顺不会被打死吧。” 越想赵青就越担心,踌躇著要不要回去劝劝。 回过头来看这边厢,秦闫还是没有动作,只是一脸冷漠看著朱顺,似要待看他怎麽解释似的。 可朱顺什麽人哪,做事能带解释的麽? 只见他施施然又喝了口水,才站起走过来,突然换上正经八本的神情道: “我准备要走了。” ……走? 秦闫想过朱顺离开时的情景,不乏他赶他走,他废了他撵他走,甚至他偷跑的,却楞是没想到朱顺竟然如此坦然告诉他。 因此,秦闫的反应仅仅是眨了眨眼,根本不知作何反应。 而朱顺犹自在那说: “你看你伤也好了,上次……你我也算两清了,刚好赵青赶考,我向跟他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等他考完了好一起回去。” 见秦闫仍旧没说话,朱顺似乎真尴尬上了,双手抱头张开,仰望天空,开玩笑般说: “你现在武功都回来了,说不定等你报仇完了,第二个杀的就是我,我还是趁早走的好吧……” 话落,却久久仍没见反应,朱顺一时也不知说什麽。 终於,秦闫说话了,却是咬牙切齿的,道: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朱顺闻之身体一僵,斜睨过去,见秦闫阴沈著脸,完全不似开玩笑,马上连连往後跳著退了好几步,警惕看著他,真像防著他突然扑过来似的,如临大敌。 从身到心都在警戒。 秦闫见他还真完完全全在防备自己,心下涌起一股什麽,酸得他心肝都软了,火烧似的,若不发泄出来,便难受得慌,於是秦闫便双手握拳,怒吼: “要走你就走啊!我就看你能走多远!” 说罢,转身拂袖就走。 刚想进去劝架的赵青迎面就碰上,见著那戾气十足的眼神,著实吓了一跳,忙退到一旁,可慌乱间却错了脚,往後一倒,跌坐在地上。 秦闫看著他跌倒却没了动作,淡漠看了一眼,便继续走了,那步伐快得都似都用轻功了。 “……果然是教主,连走路都有风。”赵青诧异看著,喃喃。 及至爬起来走进去时,却见朱顺人安安稳稳坐在树荫下,喝著水,忙走过去担忧问: “顺哥,你没事吧,他没怎样你吧。” 朱顺抿了口水,但笑不语。 好一会,才想起什麽,暧昧一笑: “你嘴里的伤我看了还行,上了点药就好了……下次别那麽孟浪了。” 赵青燥得脸都不知往哪搁。 ————————本章完———————— 271攻山完结倒数,色气,慎 第二十七章攻山 第二天,是出发营救老教主的大日子。 天还没亮,秦闫便到了教众聚集的地方去了。 而朱顺,却并没有秦闫以为的收拾包袱走人,而是借著尿遁,避开那监视他的人——他如何也没想到秦闫竟在说完那话後派了人监视他,这用意实在值得琢磨琢磨——也出山去了。 朱顺也没去哪,就远远吊在了秦闫他们的队伍後面,准备看看热闹,毕竟此是他人生第一次见到的大规模仇杀,想想那漫山遍野的刀光剑影,宛如冲天而去的嘶声喊杀,就热血沸腾。 虽如此想象过,但到了地儿,他还是止不住咋舌。 那人数何止可以漫山遍野,简直都可以排著队上山了。 更别说那都是提著各种各样的他从没见过的“亮子”,满脸横肉,满目凶光的大汉,一句: “杀!” 便有震天撼地之感,犹如天降蛮兽,待人而噬。 而队伍後跟著的轰山大炮,黑得亮澄澄的管子,轮子轧在地面留下深深的痕沟,看著就碜人。 接著竟然还跟著弓箭手,虽然看著不是很专业,可这种江湖群殴有这种已经很难得了。 朱顺还特地绕了个大圈子跑到前面,偷偷觑将过去,发现便是秦闫,此时也是一脸阴沈戾气,完全换了个人似的。 一群人自然不是走官道,只是循著山野大路而去,但便是如此,也惊得路上的平常山野人家纷纷避让,甚或回家蜷缩哆嗦著,跪天拜佛祈求这群杀神赶紧离开。 及到了百明山,众人才停了下来,纷纷驻扎下来,派了几个斥候般角色的人上山探上一探,余下的人准备午饭,很有点军队打仗的味道,看得朱顺又是啧啧有声。 他利索爬上了附近一棵大树上,就著浓密的树叶遮掩,从怀里取出烙饼啃咬,边模糊不清道: “啧啧,幸好我机灵带了干粮,不然不得饿死。” 却是这时,几个“斥候”奔了下山,似汇报了什麽。 而从朱顺这角度来看,稍稍爬高一些,便可见山上此时也是黑压压的一片,看阵势虽然比这边人要少得多,却也丝毫不怯场,隐约还见人挥动著一个旗子——那绝对不是投降! 朱顺见之差点没饼子往下掉,慌手慌脚才稳稳接住,张著嘴巴喃: “这百明教的人看来都不是易处……什麽之辈啊。” 不觉,朱顺摸摸自己的脖子,吞了口口水: “我这般对他们教主,要真让他们知道……得多少条命才够给他们每人砍上一刀哇。” 接著,由於两方山上山下,并不是很近,两方头头无法直接谈判和喊话,只能派人来回。为免失了威风,派去的和派来的都是外表彪悍,武功不弱的人。 可便是如此,每次回来的人都受了伤,甚至有的还得擡去後面躺著,也不知熬不熬得过这次大战。 秦闫这边自然也不示弱,每次人来了也不先听说话,直接砍上几刀再说——这时候他们可不遵守什麽“不斩来使”的习俗。 这麽一来一往,却也不知双方都说了什麽,只见秦闫这边的教众纷纷举起手中的“亮子”叫嚣,狰狞的面孔更加凶恶,似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同时,山上的人竟隐隐往山下压的趋势,山下的人也不再搭火,纷纷取出干粮胡乱啃咬,急迫得很。 紧张的气氛迅速蔓延。 渐渐,双方都有点剑拔弩张的味道了,每一个人都紧绷著神经,似乎就等某个信号。 相信,一旦双方其中一个领头一挥手,双方便会举起手中的武器不顾一切往前冲。 在一边看著的朱顺也顾不得啃干粮了,抿著唇看著,心都仿佛随之揪起来似的。 这种时候,最要紧的便是取得主动权。 只见站於众人前方的秦闫突然一举手! 很明显,众人粗重的呼吸为之一窒。 “杀!” 随著秦闫话落,他的手,狠狠往前一挥! 272攻山完结倒数,色气,慎 “杀!杀!杀!” 随之,一声声应和响起,众人摆脱一切花巧,犹如蛮兽冲出栅栏,嘶吼著,怒喊著, 恋耽美 分卷阅读37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直直往山上冲。 山上的人不甘示弱,几乎同时,也是喊杀之声响彻山际,一片哗啦啦地举起的武器,踏著沈重的步伐,徐徐往下。 攻山与守山之间自然不是如此简单拼杀就完了。 只见山上的人虽然举起了武器,却没有马上冲下来,而是推出了投石器,直接把石头往山下砸! 秦闫他们也没想到他们竟找到了这个——这投石器还是当初老教主找人制造的,当时也是为了防止正派人士攻山,只是这投石器明明放在了密室中…… 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了密室的开关,而且说不定,现在老教主正在他们手中! 想到这可能,众人心中一揪。 唯一庆幸的是,投石器只有一个,每次发射间隔比较长。只是这麽一个大石砸下来,还真砸中了不少人,血花花一片,肉糜四溅。 同时,一些辅助性的石头也被人力往下推,骨碌碌往下滚,压到不少人,受了伤。 这无疑都激起了众人的血性。 秦闫这边马上作出了应对,轰山大炮往前一推,计算著不会砸中自己人,一个个炮弹快速轰出,轰隆隆的炸出满山坑洞,接著马上加塞,又轰上一轮,一些滚下来的石头都被炸得粉碎,泥石飞溅! 双方你来我往,惨叫之声不绝於耳。 待双方“弹药”终於耗尽,便到了肉搏之时。 只听山上之人嘶吼著“冲啊!”,旗手率先一挥旗帜,众人随之快速往下狂奔,如大军压境般,全面往下压! 可山下这边却还没准备肉搏呢。 一直藏於众人之中的弓箭手终於发挥作用,只见其余人突然全部往下一蹲,让出位置给弓箭手。 弓箭手虽然很多没有经过专业的军队训练,很难做到动作整齐划一,然後这时候需要的本就不是整齐,而是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实力! 却见弓箭手在秦闫挥手间,“嗉!嗉!嗉”一轮箭雨射出,擡眼望去,密密集集的一片! “噗!” 从第一支箭插入叛方一人身上开始,一连串的弓箭飞快扎向他们! “噗!噗!噗!” 前面的人首当其冲,直挺挺遭了箭矢,随之倒下了一小片。 弓箭扎进肉里的声音不断传来,终於让後面蛮冲下来的人警觉,部分武功好的开始使出连环刀去阻挡,挡得那是锵锵有声。 一时,伤亡人数骤减。 见此,秦闫再度挥手,又是一轮箭雨! 只是这次对方有了防备,效果始终差强人意。 但最终,在弓箭手终於用光他们带来的箭时,好歹抵过了方才被滚石砸死砸伤的人,变成双方伤亡数量相差无几。 到了这里,才是双方真正肉搏之时。 只听双方很有默契似的大吼一句: “杀!” 便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前冲锋! 273攻山完结倒数,色气,慎 而双方一遭遇,完全就是一场混战。 刀光剑影,嘶吼惨叫,血花四溅,不一而足。 虽然双方衣服有所区别,比如秦闫那边是清一色黑色,而叛方则脱去了教服,是各色都有,但一旦肉搏起来,有时很难看清楚,所以完全不能避免在这地方可能被黑手。 但这些混在魔教的人也都清楚,哪个不是债多了不愁的主,随时从後捅刀子是平常的事。 只有那些护法舵主堂主是不能够失去的,所以很多时候都可以看见那些人身边总有一群人围著护著,就怕有人给他们护法舵主堂主黑刀子。 而秦闫身边更是如此,连一些本来对他有意见的也都护著他,一起往山上冲。 因著周围都是人,混乱中也很难做到脱身施展什麽大的招式,就怕伤到自己人,所以往往靠的便是基本功,那都是刀刀进肉,次次见血, 鲜血染上了脸,随意一抹便又嘶吼著往前冲! 被刀子进了肉,只要不是马上倒下,就是拖著断腿也继续往前! 秦闫一路往上冲,凡是阻挡的均给一刀子,有的一刀毙命,有的没死透就交给身後的人给补上一刀,很有点遇佛杀佛,遇魔斩魔的态势。 秦闫那方人数占了绝对的优势,随著时间的迁移,人数上的优势很快显示出来。 叛方也发现不对,开始有意识往山上退,他们可没忘,他们手头上还有个“筹码”呢! 一方潮水般涌退,一方潮水般涌上,战线一直往山上移动,及至再也看不清。 山下,只余下一具具尸体、分不清谁是谁的断臂残肢,和尾巴还在摇晃的,插在地上的武器。 而除了被留在原地的伤者偶尔的呻吟,便没了声响。 久久,离那不远的一棵树里,传来了吞口水的声音。 “咕噜……” 遥望著山上汹涌的人群,再看沿路的血迹肉糜,朱顺忍不住又摸摸自己的脖子,喃喃: “看来我真得认真考虑考虑逃跑的事了,免得怎麽死都不知道……” 说实在,方才秦闫浴血往上冲的摸样著实让朱顺很是震撼,都有点回不过神来了。 但话虽如此,朱顺却没有立刻走,而是仍藏在树里等著。 累了坐会儿,渴了喝点水,饿了吃点干粮,双眼紧紧盯著山上——虽然便是让他看也看不真切,当然也看不出形势对比,他唯一能判断的,便是山上那一夥的旗帜倒没倒。 直到了天入黑,几乎要累得趴下的朱顺,倏地瞪大双眼,耳朵动了动。 只听山上突然传来一阵震天似的欢呼,还夹杂著武器扔地上的声音。 同时,刚还杵著的旗帜,现在已经冒了火光。 朱顺眨了眨眼,长长舒了口气,接著有气无力爬下树,拖著步子往回走,边走边喃: “看来是赢了……呼,终於可以回去睡上一觉了。” ——————本章完—————— 281收拾包袱完结倒计时开始! 第二十八章收拾包袱 当朱顺拖著满身疲惫的身体回来时,刚还焦头烂额找他的,被指派监视他的,一直藏於暗处的人,几乎就要冲出来抱住朱顺痛哭了。 但毕竟也只是“几乎”,因此,那人也只是暗暗拭去眼角的泪,继续苦著脸监视。 这一次,他可不敢有一点的放松,准备便是他上茅房也要跟著。 可朱顺此人哪,呵…… 睡了一宿,第二天,赵青就跟他请辞,说是时候继续上路了。朱顺满口不舍,但仍旧送了两人上路。 而到了当天半夜,朱顺却点了灯,开始收拾包袱! 一直在屋顶监视他的人见了,心忖此还得了,这可是少主给吩咐一定要看著的人哪。 瞬间,那人也顾不得暴露行踪,马上跳下屋顶,运著轻功就往百明山狂奔而去。 恋耽美 分卷阅读38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至於下面的朱顺呢,则擡眼看看空了一个窟窿的屋顶,摸摸被瓦片砸得红了个包的额头,嘀咕: “这房子未免太不禁折腾了,还比不上咱家……” 话落,朱顺也先不收拾包袱,倒是翻箱倒柜的,好一会,终於在一个抽屉里翻到了一个罐子,却是个药膏。 他也不是随便抹一下就完事,而是还翻找出镜子,摆在桌上,对著镜子在那细细抹著,像怕抹少了好不了似的,抹了一遍还第二遍,第二遍看了看门外,又抹第三遍…… 或许看官也看得出,这祸害确确实实在磨——时——间! 另一边厢…… 秦闫方虽然赢了,可余孽歼灭、收拾尸体和把白云飞接来治疗伤患,都花了差不多一宿一天。 及至今天傍晚,众人才开始享受胜利带来的喜悦,铺开来庆祝。 以老教主为首的众人,一下子便在会场上喝了个昏天暗地,半夜也不见停。 便是秦闫也不例外,想拒绝,却被明明被折腾得灰头垢面,还喋喋不休的老教主一句: “呔!小孩儿就是多喝酒才长身体!” ……给挡了回去。 最终,秦闫只好应了。 於是,场面一时陷入了混乱,喝得醉醺醺的众人开始发泄情绪,有笑的有哭的,甚至或拳脚相向,或怒骂叫嚣。 秦闫坐在上首位置,被敬了不少,不多久醉意便袭了头,他撑著额际闭目休息,耳边尽是模糊的喧哗。 直至身边突然来了人。 昨天刚涌上来的戾气还没消,一下子便警觉,秦闫猛地张开眼,手化爪形,去而成风,疾速往旁一扣,便扣住了来人的喉咙! 仿佛只要稍微一用力,揉碎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而已。 “嘎噶……”被扣住喉咙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而那人的脸已经涨得紫红了。 及至秦闫看清了来人长相,才拧眉松开了手。 那人正是奉命监视朱顺的人。 “咳咳……”一放开,那人便马上抽风似的咳嗽著,大口大口呼吸。 “你怎麽在这,不是叫监视那野夫麽?”秦闫有点不耐烦了。 那人马上捂住嘴,折腾了一会,脸都冒汗了,才坑坑巴巴道: “不,不好了,少主,那个,那个人跑,要跑了!” 282收拾包袱完结倒计时开始! 秦闫闻言神色一变,突然站了起来,阴沈著脸也不说话,直接推开那人便往座下走。 那人摸摸喉咙,也不敢跟去。 秦闫疾速穿过喝得东倒西歪的众人,脚下一踏,使出轻功便往山下飞驰而去。 而就在秦闫刚到了白云飞那,准备直接去朱顺那时,却在必经之路被拦了下来。 拦他的人不是谁,却是这屋子的主人——白云飞。 却见白云飞身上还沾著血迹,拦著他的手却拿著一杯酒,另一手拿著酒壶。 “你去哪里?”白云飞侧侧头看秦闫前方,面无表情,却又似有深意,问,“今晚你不是应该在山上庆祝麽?” “白云飞,我现在有事,等会再跟你说。”秦闫皱著眉,话落便准备绕过他的手继续往前,却又再次被挡住,“白云飞,你到底有什麽事?” 却见白云飞收回了手,把酒杯递到他嘴边,道:“今晚月色不错,我想喝酒,你陪我吧。” 原来今夜却是月圆之夜。 秦闫现下可无心理会白云飞怪里怪气,直接抢过酒杯,一饮而尽,又把酒杯塞回他手里,不耐烦道: “行了吧!” 白云飞这次倒是合作,把杯子收了回来,接著见秦闫准备走,却又开口了。这话,可著实让秦闫停了步子。 “你去杀那姓朱的?” 秦闫楞了楞,久久,才轻声说: “……不是。” 白云飞似真困惑了,走到他面前,又问: “你为什麽不杀他?你不是恨他麽?” 事实上,自那夜後,朱顺和他交集便少了,而最近更是没有,也不知朱顺在瞎弄些什麽。 白云飞似真有什麽想问朱顺的,却从不主动去找他,只找秦闫问。那麽几次,秦闫烦了,就回说之前朱顺只是自恃救过他,纠缠上的,恩他还了,所以就没交集了,以後也不会有! 且,事实上他恨极朱顺,恨不得灭了他。 至於原因,秦闫自然没说。 不过也因此,白云飞就没再多问了。 而现下白云飞如此说,实在太在情在理了,简直无法挑剔! 可,秦闫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是的,早就该灭了朱顺了,就在恢复武功的那天,就应该如此做。他应该先把他关起来,然後亲自给他抽鞭子,抽得皮开肉绽了,就洒盐水,痛得龇牙咧嘴,不成人形,接著饿他三天,等他身体麻了,木了,就把那害他痛了两天的胯下之物给切掉!剁成糜! 是的,他应该这麽做! 可,现下听闻他要走,猜测他可能是去追那姓赵的——在当天就有人来报赵青和一个男子走了——心下却冒出了莫名的火,且压也压不住。 眼看秦闫脸色一青一白的,白云飞似领悟什麽,不禁罕见地勾起了嘴角,道: “本来我还以为你准备杀他呢……既然不是,现在他大概还在收拾包袱,你现在过去大概可以追得上。” 说罢,白云飞往旁边一退,让出了路。 秦闫脸色又一阵白一阵红,最终拗不过,瞪了他一眼,才越过他疾步而去。 看著他背影快速远去,白云飞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喃一句: “啧,又救一个人了……大概死後我就得成佛了吧。” ——————本章完———————— end上 第二十九章完结 今夜月色正浓,正是个半夜出门的好日子。 朱顺“终于”收拾好东西,背着包袱往门外走去,刚踏出房门,便遇上了正好赶到,并挡住门口的秦闫。 秦闫扫了眼朱顺的包袱,脸色又阴了几分。 而这边厢,朱顺还嫌不够,连忙退了好几步,警惕道: “你不是真的准备来杀我吧……” 秦闫嘴角抽搐。 也不知是喝了的酒蒸上来,还是这句又是防备万分的话惹到他,秦闫只觉胸腔有一团火燃起,烧得五脏六腑疼痛难忍,烧得眼睛发痛发酸。 本按常理来说,被幽幽盯着的人,此时最好便是服软,避其锋芒,退让一步。起码怎么的也该说上些好话,问声我做错了啥,或者甭管什么原因,直接乞求原谅。 然,朱顺若能如此便不是朱顺了。 只见朱顺突然抿了抿唇,表情很是挣扎,最后像下了极大决心似的,从包袱里拿出当初顺走秦闫的钱袋,把里面的银两倒出来小心翼翼塞进腰带中,拍拍,接着往前一步,把空袋子递向他。 他表情明摆着肉痛得很,就差没写着“看这钱袋子,料子、做工、款式无一不精,转手得多少钱哪,还了多亏啊!”在脸上。 但 恋耽美 分卷阅读39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他却仍故作大方道: “之前钱你也有花,剩下的就当给我回去的路费总可以吧,一路上我也没少照顾你的,喏,袋子还你!” 秦闫怔了怔,没接。 人情债还了,钱债也还了,那么,便是—— 两清。 此二字,犹如惊雷,一下子便炸在耳边,令人头眩耳鸣,失了方寸。 紧接着,便是一股比方才还要旺盛的怒火,直灭了顶,令人疯魔。 接下来,秦闫做了一件,事后他后悔得肠子青得没边没际的事…… 只见秦闫往前大步一跨,也不说话,便直接把朱顺往房里拽着走,朱顺一路嚷嚷: “诶诶,我说秦闫,你不至于那么小气吧,我这命子可不金贵,杀我还脏了你的手啊!” 由于秦闫已经恢复了武功,朱顺完全拼不过他,最终只能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摔上床,头还磕到床柱,惹来他一阵惨叫。 没等他翻个身爬起来,秦闫便强势骑到他身上,一手成爪扣着他的喉咙,惨叫戛然而止。 朱顺双手也不敢再扑腾了,作投降状放到头两侧,“肿肿有神”的大眼贼无辜,贼可怜地看着上方面无表情的秦闫。 “啊……嘎……”朱顺不死心,仍张了张嘴,试图发出点声音,却皆宣告失败。 这时,秦闫另一手突然抓向他胯/下,一下子便握住了他的命根子! 朱顺立刻瞪大了眼,接着便拧着眉,脸苦得堪比苦瓜,就是被扣着喉咙时也没这一刻凄凉,眼里更是似有千言万语,意思却只有一个: 别给他扭断了啊…… 而仿佛回答他似的,秦闫下一个动作直接让朱顺失神。 秦闫竟突然弯下腰,嘴巴准确印在了朱顺的唇上! 瞬间,朱顺本就瞪得老大的双眼,眼珠子几乎都脱眶了。 朱顺是真惊讶上了,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秦闫这回这么直接! 须臾,他不仅心下不禁暗忖江湖中人就是江湖中人,就是爽快。 送上门的肉,不吃怎么对得起自己! 朱顺一感觉到扣住自己喉咙的手稍微放松,马上打蛇随棍上,上了又上,舌头都给伸过去缠上了。 秦闫似有所觉,却不似以往的退缩,反倒有点反守为攻的趋势,积极缠回去。 这下子直让朱顺心情凶潮暗涌,心内“赚了!赚了!”叫嚣个没完。 可,当朱顺正要手也盘过去时,却被秦闫一把牵制住,反压在头两侧! ……嗯?! 朱顺心下瞬间打了个突——不,不是吧?! 秦闫恢复武功,比自己强多了,现在正压在他身上,而且完全不费力钳制住…… 如果他想,对他搓圆摁扁也就一个指头的事…… 他身上还带着些许昨天杀伐后的血腥味…… 从前他对他那般如此,这般那样,他要真想以其人之道还治什么之身的话…… 那么,他完全没办法! 各种想法在朱顺脑里风驰电掣,而结论差点没让他痿掉! ……这跟他开始算的可不一般啊! 第一次,朱顺有了骂娘的冲动。 至此,看官大约想这祸害怎么的也有今天,看弄不死他! 可,大运在握,大运在握,所谓大运在握,又岂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只见秦闫终于松开了嘴,退了回去,唇变得红艳艳的,眼睛也冒着水汽…… 当然,如果他能够连抓住他的手也放开,顺便把那令人深感危险的表情收一收,朱顺相信一切都十分美好。 他现在连秦闫那水亮的双眸都感觉像泛刀光似的,胆儿一虚。 朱顺吞了吞口水,也不及回味方才的亲嘴,嚷嚷: “秦闫,你……你如果真不想借我盘川,我还你!” 44 44、end下 末了,就差指天为誓。 这次秦闫却对他气人的话毫无所动,清清冷冷的表情不变,但也松开了他的手。 朱顺暗暗舒了口气,可对秦闫他一时也拿不准,也不敢轻举妄动,由着秦闫骑在他身上。 接着,只见秦闫竟“唰”的一声,扯下了腰带。 朱顺怔了怔。 然后,先是外袍,接着是里衣,最后连裤子也—— 朱顺眨了眨眼,确定没有作梦,忙抿了抿唇,把不自觉咧开的嘴角给敛回来。 再然后,秦闫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到朱顺嘴边,朱顺这时候哪有不配合的,马上含住吸吮,就差没把嘴里所有唾液都给涂上。 秦闫突然皱了皱眉,见他已经有点得寸进尺地用嘴巴模仿抽/插的动作,马上收了回来。 脸仍旧清冷,可耳根却不自觉泛了红。 确定心中所想,朱顺终于咧嘴而笑。 见之,秦闫有点恼羞成怒,眼含警告瞪着他,似在说“若再笑,我不介意再给你喉咙一下子狠的,且很可能用力过度!” 朱顺马上闭嘴噤声。 紧接着…… 没有任何的前戏,没有过多的调情,仅仅有无言的炽热目光和逐渐升起的羞怒,湿嗒嗒的手指便往后往下伸去,微微抬身,小心翼翼尝试着伸进去。 看得心头火热的朱顺,胯/下之物也热了,憋得有点难受,看秦闫仍没能上真阵,忍不住伸手扯下裤头,□一下子便蹦了出来。 他也不说话,舔着嘴巴,直接把两人物事包住,来回揉捏撸动,□在微微上下抖动着,加大摩擦。 瞬间,秦闫倒抽一口冷气,却硬生生压下到嘴边的呻吟,拧着眉,闭着眼,边配合朱顺,手指边仍在□处揉按。 直至两人物事尖端溢出的粘液已沾得两物事湿漉漉,秦闫终于收回了手,一手按在朱顺的双肩处支撑,一手扶住朱顺的物事。 朱顺双手放在两侧,没有帮忙,但双眼却死死盯着,几乎是屏息以待。 一开始,仅仅纳入一寸,便足以让两人呼吸变重,汗液津津,秦闫那是痛的,朱顺那是忍的。 也不知是否有了某种默契,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根据神情和眼神去判断其中的意义,这也使得这场风月之事变得压抑却刺激。 后来,还是朱顺耐不住,直接把人往下摁去,整根没入! 秦闫瞬间变软了腰,双手撑住他胸膛才勉强不至于直接趴下,可也没好到哪,全身鸡皮疙瘩顿起。 朱顺则舒爽得喟叹一声。 如此姿势维持了一会,秦闫不断大口大口呼吸着去缓冲□传来的痛感。 而正当朱顺再次准备当匹好马,换得主动权时,似终于缓过来的秦闫却费力撑起了身。 他也不看朱顺,头垂得低低的,但,他竟尝试着动了动腰! 他一动,朱顺几乎要失声呻吟,最后免得“打扰”到他,直接把枕头一角咬 恋耽美 分卷阅读40 晚节不保 作者:骨谷 住,双手乱挠身下的被子,似饱受折磨,又似享受煎熬。 这边秦闫偷觑了一眼,见他一副舒爽上天,却忍耐万分时,耳根都红得滴血了,同时忍不住拧眉,张嘴想骂,却不知该骂什么。 只因虽然痛感犹在,可阵阵熟悉又陌生的酥麻却如有生命般,从□往上爬,从背后直传上去,让人想骂也心里发虚。 紧接着,秦闫再次使力,稍微往前往后地挪动,两人呼吸骤然加重,自喉咙发出模模糊糊的轻吟。 身体得了甜头,便容易失去理智,随着胯/下汹涌而来的浪潮,腰开始不知节制的摆动,只为寻找更多更多。 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没有任何对话,只是两人越发急促和凌乱的喘息,却足以说明暗潮汹涌。 只隐约听见,此帷幕方寸之内,偶尔会传来压抑的,零碎的呻吟与闷哼。 当然,这种沉默,并没有维持了太久,多话的朱顺终于在两人进入状况,享受得兴起时,忍不住说: “果然……呃哈……真正的,骑马,打,打仗,是真,真爽!” 闻言,脸本就泛着红晕,此刻更是红得跟什么似的的秦闫,马上瞪了他一眼,直接捂住他的嘴巴,低喊: “闭嘴!” 朱顺只用眼睛笑,嘴巴还可恶地伸出来舔了舔。 秦闫马上被烫了似的缩了回来。 免得他又来捂他嘴巴,朱顺马上给他往上用力一顶,秦闫一时失了节奏,差点呻吟出声,忙捂住自己的嘴。 虽然正在做着如此羞耻的事,还是主动的,然让他畅然吟叫,却是个难。 只听朱顺又喃了句: “如果能再来个老汉推车就好了……” 秦闫瞪他。 朱顺咧嘴笑,本就不抱希望。 可,朱顺今晚注定给惊诧定了! 在两人“骑马打仗”打完休息了一会后,秦闫竟然又伸手到他胯/下,待其挺立了,就翻身趴伏在床上,红得不能再红的脸埋在软枕里,颤抖着身体微微撅起屁股。 这下子,朱顺能不懂才有鬼! 翻身,提枪,上阵…… 而无论是什么,都能够从中琢磨出点什么的朱顺,顿时便觑了空子。 在第二轮结束,连恢复武功的秦闫都有点疲惫的时候,朱顺又状若感叹似的来了这么一句: “鹤交颈似乎也不错啊……” 秦闫张了张嘴就想骂,却见朱顺似真随口一说,咬咬牙,也就真过去了。 而尺寸进尺说的便是朱顺,这次完了他还来: “据闻吞龙吐珠可好了……” 秦闫终于恼了,喊: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 诱拐失败的朱顺也不恼,故作憨厚咧嘴笑: “我这不是看你难得顺着我一次?” 闻言秦闫又是红了个大脸。 接着,朱顺想到了什么,道: “累了?我可不累,嗯,要不你就躺着,剩下的我来!” 说罢,也不管秦闫答应没答应,嘴巴就那么啃过去…… ——全文完——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