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喜欢你》 分卷阅读1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 书名: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风一样的丫头片子 九月,帝都。 蒸灼的空气,焦烤的柏油马路,交通凝滞又黏稠,无端惹人生燥。 马路同工厂流水线的传送带一般,断断续续拖着堵塞的车群移向下一个间隔点,其中以一辆宝蓝色保姆车最为显眼,倒不是因为它风骚耀眼的外表,而是它的龟速…… 让一辆汽车以人类步行的速度在马路上挪腾,简直是对汽车这种发明的侮辱,然而有的人却不以为然。 “你丫找抽呐?着什么急,前边儿那不堵着呢嘛!嘀嘀你大爷嘀嘀嘀!” 随着这句京味浓郁的爽亮骂腔,一个堪比鸟窝的脑袋从保姆车的车窗里探了出来,冲后头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句,接着在后车司机反应过来之前迅速缩头、关窗、上锁、理头发,一气呵成。 “满嘴尾汽味儿,北京这破天儿真是一如既往地想让人劈了它!”廖茗茗掏出化妆镜,看到镜子里自己不忍直视的发型后有些丧气地横趴下来,破罐子破摔地把脑袋往毛茸茸的大脸猫枕垫上挤了挤,“八戒你慢点儿开,别上赶着往别人后车屁股上凑,也不嫌熏的慌,我这儿还晕着呢,麻烦照顾一下病号的感受。” 被称为“八戒”的司机师傅刹车控制不住地踩抖了一下:“……” 也不知刚是谁没事人一样亮声亮嗓地怼街来的,一点作为女明星的自觉都没有…… 坐在廖茗茗前排的经纪人miky是个中外混血,皮肤皙白,五官立体,扎着干练的职业马尾,在听到某人这席话后有些头疼地揉揉额角,横瞥了她一眼,一口不标准的京普里压着愠意:“要不是你拖拖拉拉事儿妈似的,我们至于赶了个下班高峰期?耽误了走红毯你明儿的新闻还有眼看?” 话音刚落,一本翻旧的《清心咒》就砸上了miky的后脑勺,伴随着一句慢慢悠悠的风凉话落下:“耽误就耽误了呗,多大点儿事儿,我再睡会儿,你还是省省你的唾沫星子留着对付那群难缠的媒体记者们吧,唐僧大人!” 最后那四个字被她咬的极重,还带了点调侃的意味,惹的miky一个翻白眼儿,但注意到廖茗茗带倦的嗓音,最后只是撇撇嘴低声念嗦了一句:“泼猴儿。” 在这种行驶的车上,即便时速已经压的极低,也不如家里可以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所以尽管廖茗茗拉出了小薄毯盖上,也只是闭着眼睛假寐,并没有睡着,刚好可以听清楚miky的念嗦。 泼猴儿? 缓慢地掀开眼皮,廖茗茗翻了一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把话丢了回去:“我是泼猴儿?那苏锦是什么,霸占山头的美猴王?” 开车的“八戒”先生忍不住笑出声,扫到后视镜中miky凌厉的眼刀,腮帮子一收,利索闭嘴。 他们这位混血的大美女经纪人脾气可着实不好,一点就着,惹不起。 看“八戒”把笑硬生生收了回去,miky才把被某人摔过来的《清心咒》卷巴卷巴成长筒状,用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手心。 “是呵,跟苏锦一比,你就是个小喽啰,柿子还挑软的捏呢,我就拿你这个小的先开刀可好?” miky的话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伴随着书本敲击手心的不规律声响,骇人的很,只是放在某人的眼里根本不构成威胁。 伸出胳膊,廖茗茗扯着薄毯往脸上一蒙,腿儿往座椅上随意一抬,再将双手在肚子上十指交叉,要多悠哉有多悠哉,仿佛没事儿人一样,说出来的话也欠扁的很。 “哦,看来小喽啰应该在大王耳边多扇扇风了,他要是闹腾起来天王老子都得飞过去给他收拾烂摊子,看你还能腾出空来管我这小喽啰?” 一番话直接把miky堵了个严实,不甘心地瞪了她一眼,越发觉得闷气,便忍不住估摸着位置用书卷往被头上砸了一下:“带俩艺人我容易么,当初就不该收了你们,活脱养了俩大爷!” 说罢看廖茗茗蒙着被子不为所动的样子转过身气哼哼地吩咐司机道:“八戒,油门、刹车别当摆设,使劲踩,晕不死她!” 话音刚落,廖茗茗的腿就从薄毯底下挪巴出来,没穿鞋的脚稳稳地踩上了对面椅背,闷闷的声音也从薄毯底下传出来:“八戒,别忘了谁给你开工资。” “八戒”:“……” 挨骂还是扣工资?答案很明显,看来这一路他的耳朵是注定落不得安生了…… ***** 这届的星光电影节是在北京某知名影视城内举办的,颁奖主场地设立在依水而建的古建筑会议厅内,红毯从入口处一直铺到了会议厅门口,阵仗排的很大。 而这样高调的场景在廖茗茗这儿却只换来一声嗤笑。 “你们说主办方是脑抽还是怎么着,没审美还玩儿设计,红毯铺的跟小学生系的红领巾似的,还带开叉,他丫的怎么没铺到水里头去?还省了清洗费。” 之前以龟速在马路上挪腾的宝蓝色保姆车此刻一举摆脱乌龟帽子,正以破六十的兔跑速度在影视城外的盘山公路上环倾而下,一颗露出窗外的黑漆漆小脑袋才冒出个影就被人揪了回去。 “你作死啊!刚盘好的发型!” miky恨铁不成钢地隔着座背按住廖茗茗的肩膀,气的使劲摇晃着她,一旁不知何时被载上车的发型师妹子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披肩发,猫着腰从俩人中间狭窄的缝隙间钻过去,把廖茗茗身侧的窗户关上了。 “应该是你作死吧。”对于抓狂的miky,廖茗茗显得十分淡定,微挑着眼尾别开了脑袋,“那么老气的发型简直丑瞎,要我顶着它进去那我宁愿在这儿跳车!” 此刻的miky已经恼得完全来不及顾及形象,严谨的马尾都因为大幅度动作散乱了许多,声音也跟着拔高:“那你是在怪我咯?也不知道昨儿个是谁手贱换掉了我选好的礼服,放进去一身拖腿的破睡裙!还有十分钟上红毯,你说现在怎么办!” “啊……”有些嫌弃地歪了歪身子,廖茗茗下意识远离噪音发源地,“谁知道你选的那几条破布料居然是礼服,我以为谁把你的睡衣撕了,还好心把自己分你了呢,啧啧,这年头雷锋不好当啊。” “谁没事抽的慌啊,撕我睡衣?你怎么没把箱子撕了?” 廖茗茗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把全车人都指了个遍,接着扫视了一眼miky胸前两颗发酵完美的大馒头,冲炸毛中的她飞去了一个你懂得的小眼神,“这可是广大群众都想干的事儿。” “你!”miky的脸瞬间红了个底儿透,瞪着俩大眼睛羞怒地使劲推了一把手底下的小肩膀,接着扭过头去不吭声了。 廖茗茗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 也不恼,顺着推力笑瘫在座位上,顺带拍了拍不知何时被她按在腿上的小脑袋。 “知道谁老大了吗?以后别多管闲事,车里火气本来就大,你一关窗可不就炸了么。” 造型师妹子:“……” 不怪她怪谁?为了配合这身大妈碎花裙,自己千辛万苦做出来的发型真是说完蛋就完蛋,脆弱地撑不住一秒的狂风攻击。 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这位明星大人看不顺眼的东西就别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活个完整! 然而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眼见保姆车逐渐接近目的地,miky已经由羞恼改为了心如死灰,愣愣地看着窗玻璃上的映影发呆。 “你真打算这么去走红毯?还不如打道回府,我可丢不起那人。” 此刻miky的声音已经跌回正常音量,亦或说是还有愈渐降跌的趋势,连从后视镜偷瞄的八戒都忍不住蹙了蹙他喜感的八字眉。 虽然廖茗茗扣了一顶棒球帽在头顶上,遮住了一头乱毛,但跟身上的大妈款睡衣搭配起来还是十分辣眼睛的! “也许还有挽救的余地呢?”此时拯救了脑袋缩在角落垂头摆弄手机的造型师妹子突然弱弱地举起了手,接着擎起了自己的手机,“国外这个时装展上有类似的风格,用小花头绳扣耳后,简洁不失小清新,评论说这款反响不错,咱们可以把裙腰往上提一提,肩头料收一下,就很像了。” 话刚说完廖茗茗就把视线投到了她擎着的手机上,平静的眼波看不出喜恶。 造型师妹子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有些胆怯地看着似乎并不认可的廖茗茗道:“不知道……可不可以?” miky虽然不是很满意,但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左右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八戒,你往外圈绕一下,给我们争取一下改造时间,现在也只能跟跟风了。” “可……”司机有些犯愁,虽然不敢触犯刚熄火的这位大头,但也不得不实话实说,“这是单行道,后头还压着别人的车,没法往外圈绕了啊。” “那你就压速度啊!把你刚乌龟挪腾的劲拿出来!” “用不着。” 干干脆脆的三个字落地,伴随着衣料撕裂的声音,造型师妹子一扭头嘴巴就张成了o型。 廖茗茗已经毫不犹豫地把拖腿睡裙撕成大裤衩外搭。 “卧槽,你这里头穿的啥?!” miky瞧清楚她睡裙里居然穿着白色宽松的大裤衩,被撕至扯线的睡裙刚刚好多出一截手指的长度,轻飘飘的布料还带电,稍微一动作就露出大裤衩的薄边儿,最搞笑的是裤管的溜边儿处还用黑色中性笔画了一圈儿大脸猫鬼脸。 嘚瑟地抬了抬下巴,廖茗茗抬手将miky的米色裙身腰带扯了下来环到了自己腰上,顺带把碎花睡裙沿着腰带扯出了不规则的空鼓感,让裤衩上的大脸猫鬼脸若隐若现地露出来,简直…… 时尚感爆棚啊!特立独行到炸啊! 此时保姆车刚好跑上迎宾轨道,廖茗茗没了束缚的大白腿一撩,放弃高跟蹬上了原本穿着的印花棒球鞋,顺带敲了敲前排座背。 miky这才如梦初醒地挪到左边,把她刚坐着的活动座位调开好让廖茗茗准备下车。 保姆车在红毯入口正中的位置安稳停下,开门前的那几秒廖茗茗突然把脑袋上的棒球帽一横,扭头对着miky就是一个肆魅横生的笑。 “跟风?跟你个球儿啊跟!爷就是风!” 作者有话要说:  茗爷上线,照例撒红包,我的小仙女们在哪里! 每晚八点二十更新哟(оω·)~ ☆、小喽啰见山大王 随着凌乱的快门声响起,闪光灯将宝蓝色的车身打的异常闪耀,车门自动合上的那一瞬间,阻挡了从红毯两边闪烁过来的无数星光,也把一句调笑的尾音彻底按死在车里。 “倒是你才一头乱毛,一会儿别给我丢人才是。” 廖茗茗潇洒地撂下这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站到红毯上享受镁光灯的洗礼去了,完全不管车里人的死活,八戒踩油门的脚都开始抖,造型师小妹彻底装死在座位上。 车内车外,赤道与北极两种极端温度。 廖茗茗的心情倒是极好,行走间甚至还带了点儿小跳步,想到下车那瞬间miky精彩的面部表情就觉得痛快极了,动作间倒也不忘收敛,没忘了正事。 作为一名童星出身的老戏骨,这样的场合她已经不知参加过多少回了,面对镜头早就没了紧张感,游刃有余地定点摆了几张pose后直接往签名板走。 在她之前已经有很多艺人到了,红色的签名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名字,接过马克笔的廖茗茗随便找了一个角落站定,在偶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后利落地在那下头落笔。 那是一个和其他明星不一样的端端正正的字迹,有点突兀,廖茗茗也学着在底下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蒋一。”勾起唇角,廖茗茗无声地念出这两个字,恰有相同的呼喊从另一边传来。 “蒋一小姐,听说有人看到你去了整容医院!是不是去整容了?” “蒋一小姐,不回答是不是代表默认了?” “蒋一小姐……” 右边的摄像死角此刻被五六个媒体围住,站在签名高台上的廖茗茗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熟人,正寒着脸,微咬下唇,周围有很多工作人员,却没一人上去帮她。 看到这一幕,廖茗茗的脸色一沉,敷衍地回身对着镜头招了招手,未等接应的人过来就甩手把马克笔丢回了盘子里,正了正帽檐,大步流星地往摄像死角的围堵处走去。 “哟哟哟,一个个扛枪的大傻个儿就知道欺负落单的小白鸽,也不嫌怂?” 这一口不着调的京腔,清清脆脆的音节却硬生生拖出了散漫慵懒的调子,还没瞧见人就知道来主是谁了。 围堵着蒋一的几位媒体记者们沸腾了,听见这个声音就等于今天有料子回去交差了!于是一个个紧赶着把话筒挪向来人方向,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小乳猪! “廖——” 记者狂轰滥炸似的进攻还没开始,就被廖茗茗先入为主地堵了回去。 “丫一个个仗着口才比别人好点就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忍不了,这事儿我真忍不了。” 看人群自动给她让出一条道,廖茗茗带了手劲儿对着挂着标牌的话筒挨着个敲了过去:“家伙器儿里装枪子儿了么,成天就知道出来嘚吧嘚,你们家祖宗没告儿你们啊,枪是用来保卫国家而不是对准同胞的!” 当一个简单的问题上升到国家高度,记者们哪里还敢吱声,声录都开着呢,他们是出来抓料交差的而不是给公司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 惹祸制造麻烦的。 一时间刚才蜂吵的一角顿时静得连衣料摩擦的声音都清清楚楚。 “嗤,一个个哑巴啦,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完全不在意记者的态度,廖茗茗自然地走到已经被镜头冷落的边角,将准备偷溜的某人一把拽了回来并对着那张漂亮脸蛋又捏又揉,“瞧瞧清楚了,这是真脸,货真价实!” 光捏蒋一的还不够,廖茗茗还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下巴、脸蛋颊,全捏了个遍,然后厉狠狠地扫了一眼安静的只知道拍录的记者群:“我们俩可都真儿真儿的,不像你们,说谎跟喝水似的,打枪子儿还以为在刨豆儿呢,打的不是你们自个儿所以不痛不痒么!” 蒋一全程被动地被廖茗茗揽着肩头,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连咬着下唇的力度都没有丝毫改变,但分明有什么不同了,也许是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快意,但短暂的很难让人捕捉到,任由那之后自己被廖茗茗拉着带离人群,一直到会议厅门口都没松手。 “哎呀我不行了,晕车晕的脚底都打飘。” 一进到大厅里面廖茗茗就立刻原形毕露,跟树袋熊似的挂在蒋一身上,半带撒娇的样子有点像个赖皮猴,倒是蒋一颇为吃惊,对着光滑的镜门检查妆容的表情一滞:“原地转一百圈都不晕的你居然会晕车?” “嗯。”蹭了蹭脑袋底下的小肩膀,廖茗茗恋恋不舍地移开,“昨晚喝了点儿酒,就这么一丁点儿。” 看到她微狭着眼睛比了一个不到两厘米的长度,蒋一是怎么都不会信的,但也没追问,而是侧面问了一嘴:“饭局?” 摇了摇头,廖茗茗放开蒋一后退着往厅里面走,胳膊往天花板上一撩示意道:“对月独酌,别提多惬意了。” 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蒋一虽有所猜测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她后头,听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有的没的,也不发表任何见解。 周围的明星大咖们早已对这一对娱乐圈姐妹花的相处模式习以为常,进了这个厅里就是各自的圈子,不同圈子里的人又在各种不同地侃着,真的假的,假的真的。 分不清。 不过要说廖茗茗和蒋一这一对姐妹花虽然从小到大都被人绑定讨论,但并不是真姐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小时候一起演了一部家庭喜剧,太过经典,所以连带着习惯性把两人绑定式讨论了。 这种讨论有一个严重的缺点,就是总是会把两人进行比较。 廖茗茗和蒋一两人便是最真实的例子,从小被比较到大,但最怕的是其中一个的名气一直比另一个大,还不止大个一星半点儿的!这就危险了。 比如,蒋一一直都很想讨厌人气居高不下的廖茗茗,但也只是想而已,毕竟是这个圈子里唯一一个会真正为她着想还能不计后果为她出头的人,她又能如何讨厌的起来呢? “又固定了座位,真会玩儿。”偌大的会议厅,颁奖前的准备已经收尾,廖茗茗只扫了两眼就近的座位牌就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也怪不得狗仔媒体喜欢扭曲事实,很多事分明是人为去误导他们的,像是刚取关的闺蜜党,交往过同一女友的男星…… 这些有关宣传亦或是八卦的座位都安排的很巧妙,不见得会挨着,但却能轻易进入同一个镜头,这感觉就很微妙了,分分钟让人脑补一场大戏。 “你的位置在这。” 对比廖茗茗兴趣缺缺的样子,蒋一显得规矩许多,对着贴示板寻找自己的位子,顺便帮廖茗茗也找到了。 “哦。” 懒洋洋瞥了一眼蒋一指使的方位,余光却正好瞄到从厅门口一闪而过的身影。 身体在思想之前快一步行动:“我出去会儿。” “你去哪?”蒋一回头,却只来得及捕捉到她消失在拐角的后脑勺和带着残影的脚后跟。 她去哪? 小喽啰见到山大王自然是要前去拜会一番的,顺便做一下交接,让他赶紧把啰嗦又多事的miky带走,这位唐僧大人一过来自己就开始变的忙碌,不是接了综艺就是接了商代,大的小的小的大的,能让她忙的跟陀螺似的,时间比海绵里的水还难挤! 这下好了,冤大头,哦不,猴大王来了,她可是要好好与他谋划一番! ***** 这个古香古色的会议厅很大,外边九曲回廊正立河上,风景独好,廖茗茗却无瑕观赏,视线一路追随着那个在来往人员中穿梭的身影,一不小心就差点撞到了人。 受邀请的明星大腕大多都聚在厅里面,毕竟众星云集的场合虽多但只手不过那么几个,尤其是还聚集了那么多知名导演、制片人等,这么好的机会,谁会眼巴巴错过? 想红的,已经红了想更红的,人有野心很正常,人际关系是圈子里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不过不管是娱乐圈还是其他行业,都不乏清流,比如突然出现的这位…… 回廊很窄,不过三人宽的廊子里头若添了搬运东西的工作人员就显得十分拥挤了。 廖茗茗的视线一直紧抓猴大王的背影,一路小跑,遇到搬道具的工作人员时差点撞上,一个急刹躲避,尚带软乎劲儿的脚底打飘,没稳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右侧栽去,眼见就要撞上红漆廊柱,一个不太绅士的雷锋手就伸了过来。 后颈的衣服突然被揪紧,前襟上蹿紧勒咽喉,廖茗茗本来因为意料之外的一个重心不稳而惊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猝不及防的颈勒感让她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冒金星脚底一软,双手倒是下意识地在瘫坐之前撑住了地面。 许是看到她瘫坐了下来,攥着她后颈衣服的手随之松力,空气争相涌进鼻腔的感觉让廖茗茗重新活了过来,但仍禁不住润着眼眶咳了几声。 “你没事吧。” 似乎是一阵清新的山风拂过耳畔,低沉清冽的声线就这样飘飘地降落到她耳边,熟悉又陌生。 紧接着身后的空气一沉,廖茗茗看到身后那人投在地上的半截阴影微矮,一个白色的耳机就砸到了她戴着棒球帽的脑袋上,蹦落间卡到了她有些杂乱的发丝里。 熟悉的旋律在耳边炸开,廖茗茗的心随之空跳一拍。 余光下,修长均匀的食指跟中指在她耳边并拢,轻轻巧巧地取走了砸在她乱发上的耳机。 “离电影节开幕还有十分钟,记得梳头。” 没有任何的肌肤相触,夏风却在此刻似乎更加灼热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ω\*)这是男主,不要站错队哟。 谢谢仙女们送的花花,红包已发,开心兔原地转三圈~乐滋滋~ ☆、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廖茗茗对于声音很敏感,所以即便只是听过几遍,也能十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 分容易把声音与人对上号。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刚拉了她一把的人是谁。 那个长着一张偶像脸却拥有实力派演技的圈子里的一股清流——祁程。 “没事,谢谢。” 对于自己当下的狼狈,廖茗茗觉得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想立刻跳河,水遁,但也只是想想。 “还好吗?” 身后那人将耳机收回的手重新伸了出来,却迟迟没有拉起廖茗茗,似乎是在犹豫该拉哪里,也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廖茗茗突然一改瘫软的状态从地上火箭一样蹿了出去,然后才想起来回过头,正对上一双温凉带诧的双眸。 招了招手,一阵带风的京腔顺着长长的回廊隐隐约约地吹过来。 “我会记得梳头的!” 轻笑一声,祁程甩了甩刚廖茗茗起身时被她撞到的手,隐隐的疼,很轻,转瞬散去,重新捞起搭在肩上的耳机线,任喜欢的旋律继续蔓延。 回廊另一头,廖茗茗在祁程看不见的地方背靠廊柱,捂着自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急喘。 “哎哟喂,这谁?水里边儿蹦出来的女鬼?太阳还在头顶上悬着呢,穿个大裤衩就出来吓人,挺开放的啊。” 一个十分有少年感的脸从廊柱后头探出来,刘海被发胶撩起抓松,露出白净的额头,皮肤好得女生都嫉妒,出口也是一股子京味儿。 “女鬼你大爷!”摘下帽子,廖茗茗甩甩脑袋用手指顺了顺跑乱的头发,发丝间似乎沾染了刚才那个清冽的味道,让手指尖都带上了颤栗感。 “哦。”一个懒洋洋的拖长音,苏锦收回脑袋,廖茗茗走过去才看到他反向坐在廊椅上,半翘着腿用手指磨着不知从来弄来的干馒头片儿,碎碎地往河里撒。 品种不一的半指长小鱼一个个摇晃着尾巴争相冒出湖面,聚在一起一口一个吞掉馒头屑,大红的廊漆色映得喂食那人越发唇红齿白,惹人歆羡。 “你姥姥的,还有不到十分钟电影节就要开幕了,颠儿这儿干嘛?” 苏锦没回答,继续磨着馒头屑,一茬一茬地往河里撒,约莫有个十几秒的才回话:“你还挺有精神劲儿的嘛,大老远吆喝着记着梳头,生怕人不知道你出门多邋遢似的。” 话题被拉回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上,廖茗茗忍不住蹲下挠头,声带怨念:“别提了,我刚才可丢面儿了,还被祁程男神扶了一把。” 虽然用了扶字,但他那个完全称不上是扶的行为,廖茗茗回忆了一番,只觉得他扶得自己甚是狼狈,也便懒得改词儿了,任苏锦随意理解。 “那不是正合你意?”把手里的干馒头搁到廖茗茗手里头,苏锦悠悠地收回腿,半靠廊柱暼着她,“你不就喜欢那样儿的,正儿八经,毕工毕业。” 廖茗茗可没苏锦那样的耐心,把手里的干馒头使劲攥了一把就大块小块一齐丢进了湖里,“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去玷污我对男神纯洁的敬仰之心。” “呵。”轻笑一身,苏锦睨了一眼廖茗茗,漾开半边嘴角,“敬仰有个屁用,就你这样的八辈子也入不了他的眼。” “哎呀我知道的,用不着您老一再提醒,我就合该是大众眼中喜欢耍大牌的演员。”毫不留情地一脚卷上了苏锦的屁股,廖茗茗不耐烦地站起来拍怕手上的馒头碎屑,“起来,再磨蹭就晚了。” 苏锦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随意拍了拍刚被卷到的地方,一胳膊就哥俩好地揽上了廖茗茗的肩头,戏谑道:“你?演员?好意思说出口么,顶多就一明星,人都演技越磨越牛,你可好,反过来了,一个劲儿倒退,怎么火起来的?” “我怎么火起来的你不知道?”嫌弃地撂开他搭过来的胳膊,廖茗茗飞给他一个白眼,“我的直率多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哈,还直率,确定不是草率?”干巴巴笑了一声,苏锦对某人脸大的自夸不敢恭维,“依我看你也就一个闪光点了,对于梦想那堪比小强一般百折不挠的毅力和决心,你要是决定坚持,我还帮你编曲。” 和一般的摸头不一样,苏锦的安慰一向是率性的后脑杀,一巴掌从后头扇过来,防不胜防。 廖茗茗难得没恼,听到这句一改常态,声音随着脑袋晃荡的弧度弱弱地低了下去:“抱歉啊,你那么用心帮我做的曲子,白瞎了,我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坚持下去了。” “瞧你臊眉耷眼那劲儿。”瞥了一眼廖茗茗低垂的脑袋,苏锦叹了一口气,“你要是到这儿放弃,就真成一废物了,别让哥儿们我看不起。” 说罢,苏锦看了一眼手表,撂下最后一句话大步流星地先走了。 “还有三分钟,记得捯饬捯饬你那傻逼发型,别再搁你男神面前跌面儿,那就真没救了。” “哦……”这回换廖茗茗慢吞吞拖长音。 ***** 廖茗茗有一个秘密,在这个圈子里连经纪人miky都不知道的秘密,她就只告诉了两个人,一个是蒋一,一个是苏锦,这个混乱的娱乐圈子里她最信任的两个朋友。 国家队的花滑运动员,这名头听起来挺唬人的,可却是真儿真儿的。 或者说,在这前头还可以加上一个形容词——被放弃的国家队花滑运动员。 为祖国在国际赛事上摘得一枚奖牌,这是她从开始学滑冰起就一直秉承着的梦想,现在却离她越来越远。 不怪别人,怪她自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大意之下的受伤是大忌,是万万不能走错的一步,可她错了,在紧关紧要的时候,再也没有后悔药吃,却仍旧犟着一股子劲儿在死命坚持。 失去国家扶持的专业级花滑运动是十分烧钱的一件事,要请国际水平的私人教练,经常性地包冰场,行走在两个圈子的边刃间,哪一边都不能放弃。 二十一岁,娱乐圈里的大好年华,在女单的花滑圈子里,却已临界退役。 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她呆在娱乐圈里真的就只是为了赚钱,至今没有登上过一次国际赛场,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毕竟她曾是现国家队主教练口中的天才,倍受重视,而从天堂跌进泥沼里的滋味,她已经尝的够够的了。 定定地看了一会苏锦离开的背影,廖茗茗重新扣上帽子拔足飞奔,同冲刺百米终点线一样,牟足了劲儿,像是发泄。 她不想当废物,不想! 一口气追上苏锦,廖茗茗刚想还他一个后脑杀的时候就见他拐弯换道似乎是准备开溜。 “喂,苏锦,你干嘛,这时候溜了miky不得往我身上绑炸`弹嘛!” 苏锦听到身后的声音也不回头,只歪了歪脑袋:“没意思,别个人座位都挨着美女,就我挨着机器,还有你那破清流,俩大男人挨一块多腻歪,嫌弃。”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 听到这席话,廖茗茗忍不住喘着粗气翻白眼,她想挨一块坐还没那荣幸呢,这儿居然还有嫌弃的! 看着苏锦准备继续迈步离开的动作,廖茗茗突然想到那个偶然间坠落到自己头发上的耳机,于是快走两步拉了他一把:“你嘴里的破清流还喜欢你的歌呢,我亲耳听到的,他耳机里放着你的新歌。” “哦?”苏锦闻言眉一挑,抬起的脚果断一个变道,拐回冲厅的方向,“看来他品味还算不错,走,会会去。” 廖茗茗忍不住憋笑,猴大王就是好哄,反正他不怕miky的火箭炮,他行让他上。 不过磨蹭了这么会,俩人还是来晚了,轻声推开颁奖厅的门,座位处灯光黯淡,台上正进行着精彩的开场表演。 摸索着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廖茗茗扭头看到苏锦拐弯,视线还是忍不住跟过去,座位上一个个黑漆漆的脑袋,可她就是一眼就辨出了祁程,没什么窍门,全凭感觉,直到苏锦真的在那旁边落座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因为苏锦靠机器,所以进去的时候祁程难免需要站起来让一下位,苏锦经过他那会儿,廖茗茗觉得他的视线似乎不经意地飘了过来,吓得赶紧回正脑袋,抓了抓头发,半晌,廖茗茗忍不住低声跟旁边的人借了一把梳子。 开幕结束,灯光大亮,进行各种例行致辞。 廖茗茗的后脑勺看起来十分完美,原来的杂毛已经服服帖帖地顺下,有种刻意的一丝不苟。 ——“在镜头里展现最好的自己,我觉得这是对粉丝的尊重。” 某次祁程接受媒体采访时的话语清楚地在脑海里回响,廖茗茗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口,真是不争气,对他的话居然该死的在意,果然是男神的魔力么? 沉稳的性格、低调的行事、敬业的工作态度,和自己完全相反,果然人就是喜欢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可惜,自己在圈子里的口碑那么差,该是他最看不起的那类人吧? 听着台上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致辞,廖茗茗却精神的很,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越扯越乱,然后一股脑地拢到耳后。 镜头移开的时候廖茗茗忍不住用余光悄悄打量苏锦的旁边,虽然什么都没看清仍做贼心虚地唰拉一下回正脑袋,心跳的震颤突突突地蹦上手指尖,不受控制。 没必要改变,不需要改变,这样的她才是真的她。 也从未敢想过,能入得了,他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ω\*)茗爷再野,也有一颗柔软的迷妹心,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开始炸裂。 ps:苏锦不是男二!他是下本文里帅炸天的男主!!! ☆、命运般的交集 廖茗茗的帽子坏了,被她扯的。 倒也不怪她,是人都有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她一紧张就喜欢扯手边的东西,于是棒球帽成了光荣的牺牲品。 “啊,真是……”望着台上的大屏幕,最后镜头定格在这期影帝得主的身上,廖茗茗有些烦躁地把后扣被扯坏的帽子一把摔到了地上,吓了旁边的女演员一跳。 “别介意,我自个儿抽风呢。” 旁边的女演员听到她的解释,虽然礼貌性笑着点了点头,但仍是不动声色地把身体往另一边倾了倾。 廖茗茗有觉察到,但也不在意,重重踩了一脚地上的帽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忍不住为祁程抱不平,还以为错失了最佳男演员奖是要给他留个重头戏呢,敢情只是让他来凑人头?一个奖没捞着?逗猫呐! 要知道这种颁奖都会提前知会得奖嘉宾的,要是换了她,明知道毛都捞不着是打死也不会来的,再说评奖的是不是都瞎了眼了?祁程那么精湛的演技看不到吗?居然颁给了一部烂片男主,还五十多的老男人,跟小年轻争头衔,不嫌羞的慌! “果然是沈城前辈,第二次得影帝了,好厉害啊。” “不过这部电影剧情是真烂,却让前辈靠着自己精湛的演技给演活了,倒也实至名归。” 听到身后人的小声讨论,廖茗茗冷静下来,身体前倾,把地上的帽子拾起来,低垂着脑袋伸出一根手指探进帽边转圈玩儿。 她们讨论的倒也没错,是她爱屋及乌了,人有实力,五十岁再拿影帝,这事无可厚非,不带年龄歧视的,可…… 廖茗茗把玩着帽子的小脑袋借着倾身的姿势悄悄地往后探,对上祁程那双注视着台上的眸子时心还是禁不住乱跳起来。 转回头,深呼吸,平复心跳。 回味之间廖茗茗才察觉些许不对劲,刚刚祁程的眼神是不是有些过于凌厉了? 与一贯的温凉完全不沾边,像带着冰渣,刺骨地骇人。 看错了? 为了证实一下,廖茗茗再次悄悄把脑袋扭过去,却看到祁程面带笑意地跟着大家鼓掌,眼中的神色也恢复正常,方才发觉台上的获奖感言已发表完毕。 掌声雷动,廖茗茗却没有跟着鼓掌,她是明星也是人,粉丝的私心作祟,所以不愿给祁程的竞争者鼓掌,索性借着机会继续打量他,却不料他突然把视线移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廖茗茗觉得耳边的掌声都变得模糊了,所有的人都成了陪衬,脑中的一根弦唰一下绷紧,紧张到咽口水的声音都清晰地在脑中响起,掩盖掉一切杂音。 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但那短暂相交的视线仍旧带了电,麻的廖茗茗的小心脏跟焦了似的,一阵阵地冒热烟,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剩下她和他。 只是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 那双凉淡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在与廖茗茗短暂的对视之后便不着痕迹地移开,一下子将某人从美梦中拽回现实。 缩回身子,老老实实靠上椅背,廖茗茗用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帽子捂上胸腔,捂住那块儿的热乎气儿,晕乎乎地傻笑。 刚那是不是算入了男神的眼?简直幸福到冒泡啊!这一趟没白来! 许是这股和男神对视的兴奋劲儿持续了太久,所以到了电影节后程廖茗茗格外发困,在知道没自己事了之后便提前撂跑,滚回自家保姆车上偷觉去了。 因为多少还有点晕车余韵,这一觉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 廖茗茗醒来的时候车里还是只有她自己,地下停车场安静到诡异,原本满塞的停车位几乎全空了出来,稀稀疏疏仅剩几辆,十分轻微的声响都能在空旷的停车场中引起回音,让人禁不住想起恐怖片里惊悚的场景。 廖茗茗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所以并未来得及产生相关联想,只是长长打了一个哈欠,摸了摸后颈,感觉这一觉睡的可真是难得的舒坦,所有的疲惫和不适全部一扫而空。 裤兜比她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 的脸还干净,习惯性掏手机的时候才想起手机好像被她放在了miky那里,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怎么感觉人都走光了,miky找不到她该暴跳如雷了吧。 虽然可以想象到miky狂化后的样子,但廖茗茗仍是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往副驾驶的方向去,她记得八戒有两个手机来着,工作需要,以防在手机丢失的情况下联系不到人,所以他常年备一个放在储物箱里。 一步、两步,浅浅的脚步带起地面石粒与鞋底的摩擦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 手已经拉上了副驾驶的门扣,然而脚步的回音却还没有停止。 望着自己安静停在车门前的双脚,廖茗茗的手一抖,一阵凉气猝不及防地从背后蹿起,吓出了她一身冷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半晌,听力才懵懵钝钝地恢复,也发觉了窸窣脚步声所发出的方向,有一阵儿没一阵儿的,似乎是在她的右前方,那个两三人宽的梁托柱后面? 俗话说好奇心会杀死猫,廖茗茗是打死她也不愿意去探究这种未知的事情。 拉上门扣的手一松,廖茗茗利索旋身,重新钻回后排车内,并轻手轻脚地按下了关门按钮,此刻她是多么庆幸自家保姆车的门是电动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蹲在副驾驶的位置后面,廖茗茗决定猫着腰从中间并不宽裕的空隙间钻到副驾驶的座位上,正抻长了胳膊去够储物箱的拉手,余光中却突然多了些动态物什。 伸长的胳膊一顿,廖茗茗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犹豫间还是忍不住抬了抬身子,微仰着脑袋望向前面,只见不知何时梁托柱后面露出了一截飘逸的发丝,接着是一枚白嫩嫩的香肩,接着……再接着…… 廖茗茗闭上了眼睛,然而那个激烈热吻的场面还是挤进了她的脑袋,并不断回放着。 她居然看到了刚得到影帝的沈城在跟别的女人拥吻!明明有妻室的人,简直爆炸性新闻!!! 只是知道的越多越麻烦,廖茗茗讨厌麻烦,便要装作没看到。可一直这么亘在前后车位的缝隙间又不是个事,索性皱着眉头把眼睛眯开了条缝,想要一鼓作气把手机翻出来,然而视线右偏,却一不小心和右边那个梁托柱后面的某个人对上了眼。 有句话不是说,如果和一个人在一天之内有过三次偶然的交集,便是命运了,那么现在的这个命运真是巧的她好想一头撞死! 那个倚着柱子的颀长身影,靠站在那对拥吻之人看不到的视线死角,手里横擎着一个对准他们的手机,拇指放在拍摄的位置上,意图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吧! 祁程居然在偷拍影帝偷情!这一幕还好死不死被她看见!又被祁程逮了个正着! 真是戏剧性的交集…… 五分钟后。 缩在副驾驶后面的廖茗茗还在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车内的密闭性很好,但还是依稀可以听见隐约的脚步声,哒……哒哒……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保姆车的跟前,门唰拉一下被打开! “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发誓!” 八戒打开车门就看到廖茗茗缩着脑袋蹲在副驾驶后面,一只手还弱弱地举过头顶,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哟呵,看见什么了?居然把我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小弟吓成了这副德行。” 说话的人是苏锦,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身体微倾,倒也不进来,半边身子抵在车门上,歪着脑袋瞧着廖茗茗的怂态,给旁边的八戒让位。 一股呛人的酒味从后边miky身上飘来,廖茗茗这才反应过来和八戒一起把miky扶躺到后排座位上,苏锦紧跟着上了车,然后是肩上挎了两个包包手里捧了两捧花还提拎了装着奖杯包装盒的造型师小妹。 “这么多东西你也好意思全让一个弱女子拿着?”接过造型师小妹手里的东西,廖茗茗忍不住念叨。 “大爷我现在胃里一堆白的红的在翻滚,能直着走路就不错了,还拿东西,也不怕我给半道儿掀了?” 苏锦说话间已经歪歪斜斜地仰靠在廖茗茗旁边的座儿上了,长腿随意地往前座上一搭,完全没有一点大明星的仪态可言,廖茗茗却难得地没有回嘴,视线安静地在空中与某人交汇。 车门一点点关上,祁程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经过,手机被他握在手里面,随着胳膊的摆动前后晃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祁程特意贴着廖茗茗的车子走过,经过正在关闭的车门位置时淡淡扫了一眼车内,目光触到廖茗茗的眼睛并未做任何停留,十分自然地移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只是一个无关任何的路人甲。 也许是她太敏感了吧?才会觉得他扫自己的那一眼像极了冬天的风,呼啸着凛冽。 车子发动,渐渐驶离停车场,廖茗茗抻长脖子往后看了一眼,已经不见祁程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3_ヽ)_在看不到男神的日子里,茗爷接着野! ☆、她的梦想世界 虽然身在娱乐圈,也常对miky有诸多抱怨,但廖茗茗其实算是很闲的公众人物了。 对比苏锦常常二十四小时都忙的不能合眼,轻松许多的廖茗茗依旧十分不仗义地撂跑了,连八戒也丢下了,只身一人在晌午的帝都大街上晃荡,一路晃荡到了国家队冰上训练馆。 黑色的平檐帽,黑色的纯色口罩,黑色的休闲衣,低调的不像平时的自己,谁能想到此时出现在这里的人会是那个怼天怼地怼媒体,天不怕地不怕的廖茗茗呢? 站在训练馆门口,廖茗茗把口罩往下扯了扯,露出小半截白皙的下巴,与整身的黑色形成鲜明对比,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掏啊掏的,半晌才把手机掏了出来播了个号搁在耳边儿上。 “我点了醒酒汤,八戒你一会儿记得下楼取。” “大杯miky小杯苏爷的,还有些奶饮,你和做造型那妞掂量着分。 ” “对了,等miky醒了你帮我告诉她,明儿个我晚点回剧组,让她帮我找个借口请个假哈,你自个随便颠儿哪儿玩一天去,再联系,挂了,拜。” 说罢不等八戒的反应,廖茗茗就直接果断地挂了电话,关机,挺直腰杆,一贯闲散的姿态变得恭谨起来。 虽然对于运动员而言练习很重要,但有效率的练习更重要,因此该是午觉的时间就得好好睡觉,这是严指导坚守的一贯准则。 严指导,现已是国家花样滑冰队主教练,但廖茗茗还是习惯叫他严指导,正是他将自己带进了这个场馆,如同启蒙老师一样的存在,可到底还是辜负他的期望了。 压低帽檐,廖茗茗的平檐帽几乎遮住了眼睛,但她腰杆仍然挺的笔直,正午的烈日下,一人,一影,脚步坚定。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7 “茗茗啊,你这会不是在拍戏么,怎么回来了?” 守门的阿姨依旧笑容和蔼,十分亲切地跟她打招呼。 “回来参加电影节啦阿姨。”廖茗茗的笑容甜甜,和镜头下的笑容不一样,仍像是没长大的孩子,毫无防备。 阿姨看着她笑的灿烂心里却酸涩起来,不知跟她说什么好,只能转到喜庆的话题上:“我看了你刚上映的电影,好看的咧。” 廖茗茗却只是笑,并未接话,而是自顾说着:“现在冰上没人吧?我能去滑一会儿么?” 阿姨和蔼的笑容微微僵了僵,笑意慢慢收敛起来,叹了口气:“哎,你这孩子啊……没人,去吧……” 廖茗茗冲阿姨招了招手,刚转身就听见阿姨又跟了一句。 “你没早点来,昨天严指导还在这儿呢,今年国内的大奖赛比去年早了一天。” 廖茗茗扭头,做了个鬼脸,声音里有种刻意的轻快:“我就是故意挑他不在的时候来的,省得耳根子落不着清静。” 和语气一样轻快的步子,转眼消失在拐角,亲眼见证了许多孩子成长的阿姨却知道,在这个场馆里,哪里会有什么真正轻快的步子,绑在那里头的,都是沉甸甸的梦想。 冰场里没有人,墙壁上“为国争光”四个大字特别显眼,围栏上随意地搭了两件国家队的队服外套,想是之前训练的队员忘了取走吧。 虽然和阿姨说想滑一会儿,但廖茗茗并没有穿冰鞋,而是蹲在了上冰的入口处,把手放在了冰凉凉的冰面上,合上眼,任手掌的温暖融化出冰水,继而是掌心浸透冰冷的麻木感。 随着血液流窜到全身的冷气流,让廖茗茗不禁嘶出一口凉气,却仍然固执地不肯把手撤离。 这种熟悉的麻木感,和着骨子里蠢蠢欲动的渴望,像毒,蚀骨,上瘾。 缓缓收回手,攀动神经控制冻的有些僵硬的关节活动起来,廖茗茗睁开眼,沿着边围滑坐下来,一腿微曲,冰凉的手心轻搭在膝盖上,目光茫然地看向明净透亮的冰面。 “坚持么?可我拿什么去坚持。”像是自我怀疑的呢喃,廖茗茗抬起手,冰凉的掌心撑捂着额头,几束不听话的发丝不知何时散到了手指间,随着呼吸浅浅摩挲着敏感的皮肤,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头去。 她想滑冰,这个念头从她五岁那年第一次上冰开始就有了,从未动摇过,按严指导的话说她就是轴,一根筋的轴,轴到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可这股轴劲现在却彷徨着不知该不该向残酷的现实低头。 几天前,严指导对她说的话再次在耳边浮现。 ——大亚改主意了,决定推迟一年再退役,你的参赛机会恐怕又要落空。 这句话轻松地将她又一整年的努力与准备扼杀掉,反反复复在耳边重现,不知不觉,泪水已湿了廖茗茗满脸。 心脏收势不住地抽痛,痛得她不得不弯下腰,捂着脸,手掌下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声音蚊蝇般哼给自己听。 “廖茗茗,你就是贪心,想要站到领奖台上,想要碰触不可及的梦。” 空旷的冰面将她的自嘲折远,轻飘飘的,落到地上,融进冰里。 半晌,她才撑着胳膊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泪,猛吸了一下堵塞的鼻子,虽然狼狈,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 没错,她就是贪心,已经承受了那么久贪心的代价,还没尝到一口甜头,她又怎么甘心放弃? 旋身,带着风一样的利落,廖茗茗原路跑了出去,想到什么就去做,她的脑子向来容不得深思熟虑的东西。 目的地:上海。 ***** 上海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无愧魔都的称号,摸不清套路的新奇诱惑勾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也将无数的人安抚得尽兴。 机场,繁忙到拥挤。 廖茗茗没带行李,除了手机和钱包,她出门就没带别的东西,便没有停留地快步出了机场,招了辆出租,直奔终极目的地——全国花样滑冰大奖赛的比赛现场。 国内看花滑的人一向不多,她把帽子扣的严实,口罩差不多遮到眼底,没用排队就买到了票,顺利进入馆里。 此时比赛刚刚开始,场上正在直播女单短节目,廖茗茗站在后排看了一会儿,净是些不认识的新人,直到大亚上场。 虽然同属国家队,但全国比赛按区域比,国家队成员也得以原属俱乐部的身份参赛,而每个俱乐部的参赛名额是有限的,加上女单运动员的运动寿命十分短暂,所以除了在较大赛事上获得过较好成绩的运动员外,大多数参赛者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将。 二十一岁的廖茗茗在这群小将中无疑属于年纪大的了,参赛的唯一机会便是同属一个俱乐部的大亚姐退役后的那个空缺。 现在大亚姐决定延迟一年退役,虽然让她心有不安,但并无畏惧,中国的花滑女单青黄不接,加上有个要熬过成年期坎的特点,上来的人虽多,刷下去也是一批批的,已经熬过了那个坎的她需要等的也只是机会了。 而机会,是需要随时做好准备去把握的,提前气馁就完蛋了! 腾了腾帽子,廖茗茗把视线从赛场上移开,倒数第一排的老位置,严指导严肃起来的脸还是那么有威慑力,廖茗茗却不惧,搁后边儿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嘿,老头。” 老头是廖茗茗对严指导的一贯称呼,也就只有她敢这么没大没小了,还想吓唬他。 冷哼一声,严指导依旧板着脸,目光紧紧捕捉着场上的灵活身影:“早知道你站我后头了。” “哦。”见他看的专注,廖茗茗没多言,懒洋洋地弯下腰,把胳膊肘撑在严指导座位的靠背上,视线闲闲散散地乱瞟,就是不看赛场。 作为国家队曾经的种子选手,大亚自然拥有不少粉丝,每一次漂亮的跳跃就是一个掌声雷动的时刻,然而严指导没有鼓掌,廖茗茗也没有。 比赛结束,严指导的眉头已经皱出了个小山头。 “大亚的表现你怎么看。” 听到严指导问话,廖茗茗微垂着脑袋把弄手指,胳膊依旧压在座位的靠背檐上,身体前后小幅晃悠着,没个正形。 “什么怎么看,我压根儿就没看。” 严指导不满,侧身敲了一下廖茗茗的手背,下了力,她手背上的皮肤立刻见红。 “依我看,这就是在乱来!” 廖茗茗疼地反射性撤身,心疼地吹了吹发红的手背,埋怨道:“乱来的又不是我,你打我做什么,要真让我说,大亚姐也没什么不对的,舍不得赛场有错么?这是本性的热爱,控制不了的。” “胡闹!”严指导听到廖茗茗的话声音都高了一阶,神色激动,“看看她都滑的什么?这叫表演?硬撑还差不多!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8 ” “她尽力了嘛。” “尽力?严重的脚伤和腰伤让她根本没办法专注于比赛!这要是你上就不一样,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听我的,降低节目难度,非要去跳3a,女单的3a是随随便便就能在比赛场上跳的么?何况咱国内女单的成绩一向不出挑,为了确保国际赛的比赛名额,队里选人只会先保稳,不会随意去冒险的,所以即便你的水平比大亚高,也是活该落选,真不知道该说你贪心还是自负,现在可好了?” 严指导的一番话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颇有番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廖茗茗却不为所动,晃悠晃悠脑袋道:“嗯,我活该,但我也不后悔呀。” 此时正值下一位参赛选手上场,刚晋到成人组中的新选手,选了一首活泼欢快的曲子,前奏一起便带动了场上的气氛。 廖茗茗这才把目光移到比赛场,眼睛里闪烁着比冰场还耀眼的光芒。 “管它的贪心还是自负,我只知道,如果我是一朵花,要么不开,要么就开的最漂亮!” 落在严指导肩头上的手重重压了一下,廖茗茗撂下宣告:“那两套节目,明年,我一定要带着上赛场!你等着瞧吧。” 听到这样的话,严指导拍了拍被压疼的肩膀,却泄气一般难得的笑了。 “你这个记仇的丫头,类似的话次次说的跟真的一样,倒是实现给我看呐!” “明年,明年一定,老头。” “我可等着呵,轴货。” 作者有话要说:  重点画圈的观文事项!!! ↓↓↓ 本文关于花滑的内容基本上基于现实情况,但没有原型!没有原型!没有原型! 毕竟现在一提到花滑选手都会首先想到几个标志性人物,这些在本文里都没有!!! 就当做现代的平行世界来看吧,毕竟是小说,我也不是花滑运动员,关于花滑的专业知识请勿考究,我会尽力减少bug。 (ps:关于花滑的内容不会很多,主要还是走娱乐圈剧情,我们的言情小甜饼~) ☆、霸道的迷妹心 星光电影节的相关报告当天就出了,廖茗茗一天之内上了两回热搜。 起初是好事,因为那身不着调的装扮,竟意外地在年轻群体中火了起来,被人们争相效仿。 如果单就这个也就没什么事了,偏偏晚上的时候廖茗茗维护蒋一怒怼记者的那段视频被恶意放了出来,既然是恶意,自然少不了误导群众的剪辑,好在公司第一时间进行了澄清,不知怎么弄到了原版的视频放了出来,虽然网上褒贬不一,但也符合廖茗茗行为的一贯逻辑。 “骂的好,茗爷真是把大众的心理都骂了出来,现在的狗仔和娱记就会歪曲事实哗众取宠,欺骗我们这些吃瓜群众!” “茗爷威武,还有谁不服!站出来单挑!” “三观这么正的姑娘不多了,胆子这么正的明星也不多了!不枉我粉了你这么多年!” “傻逼,作为公众人物这么没素质,路转黑。” “一天到晚上热搜,不是怼这个就是怼那个,有那闲工夫不如好好练练演技去!” “每次申张正义就这么多黑粉抹黑,心疼地抱住我家茗爷。” “一天到晚心疼这个心疼那个,人分分钟赚百八十万的,还是心疼心疼钱袋扁扁的你自己吧!” “……” 廖茗茗在这个圈子里一向以坦率和敢说敢做著称,作品不多却是热搜榜上的常客,做出来的事也往往是既招黑又招粉,说不上是好是坏,至少截至目前来看利大于弊,廖茗茗的巨大粉丝群也是这样一点点攒起来的。 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自个儿微博底下的评论,一个喧嚣的英文名合着来电铃声占据了屏幕。 “廖茗茗!你丫的终于舍得开机了?” 电话里的怒吼像是要冲破区域的限制,大有一种恨不得从电话里钻出来的气势,而被吼到名字的当事人却不紧不慢地把电话丢远,舒舒服服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做着伸展运动,任由电话里的雷吼持续爆炸。 “我真是服了你们俩大爷了,真是一时不看着就出事!你昨儿个怒怼媒体闹失踪,我忙的焦头烂额才刚刚处理好,得,苏大爷拿着还没捂热乎的奖杯扭头就把陆总的办公室给砸了!你俩是不是商量好了?怎么我酒一醒觉得天都要塌了!” miky的话还没说完,廖茗茗已经一个扑腾起身把手机拉到跟前,非但没有知错之心还兴冲冲地问道:“你说什么?苏锦那厮把姨妈的办公室给砸了?!” 陆总,陆芹,廖茗茗的亲姨妈,lu娱乐公司执行总裁,经营的lu娱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公司,旗下签约的知名艺人有数十名,廖茗茗和苏锦也在其中,这也是廖茗茗如此高调的性子还在圈子里没事人一样吃得开的原因,这么大的后台谁能惹的起。 相较廖茗茗的兴致勃勃miky的态度就有些气急败坏了:“对对对,这下你们俩满意了吧?该不会苏锦这事就是你在背后怂恿的吧?” miky一质疑,廖茗茗立刻撇清:“哪儿有的事儿啊!我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呐!不过苏锦这行为实在帅的我不得不表态支持他一下,太爷们了!man爆了啊!简直大快人心!悄默声地就把我一直以来想干又不敢干的事儿给干了,不愧是猴大王!跟他一比我这些简直都小打小闹哇,miky你那么牛掰分分钟就能搞定的。” “哼哼,少来,我不吃这套!”也不知道miky那边是气极了还是已经习惯性无可奈何了,完全不理廖茗茗的恭维,冷哼两声就把电话给挂了,没一会,房间里另一角的手机铃声就响起了。 八戒早已经被呲成菜色的脸在看到来电时又菜了几分,擦着冷汗偷瞄廖茗茗的眼色。 廖茗茗已经下了床把脚搁到阳台上压腿,也不看八戒,就丢过去一句:“瞅我干嘛,你那大嘴叉子平时不挺能白活的嘛,这会儿怎么就蔫了?” “我……”八戒委屈得连他那滑稽的八字眉都拧成一股绳了,次次夹在中间做人他容易嘛,简直折寿!偏偏miky每次都把监督这位大爷的重担交到他的身上! “你姥姥的居然还犹豫!到底是我的人还是她的人啊?应付应付就得了,一会请你和摆弄造型那妞吃饭成不!” 八戒:“……”这样的话他已经听了无数遍了,自己这一身肥肉就是一次次被这样的情况给惯出来的,作孽啊! 最后八戒还是屈服在了美食之下,捂着电话去外头接了,要是当着廖茗茗的面打还不知道要出些什么幺蛾子呢,于是偌大的酒店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廖茗茗和她嘴里所谓的摆弄造型那妞。 一时无言,廖茗茗专注地做着她的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9 伸展运动,甚至拿出了跳绳开始跳,呼呼的风疾声中廖茗茗听到了一句弱弱的辩驳。 “那个,我不是摆弄造型那妞,miky姐说我是你的新助理……” “啪——”跳绳最后一下拍打在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廖茗茗停下小跳步,脚尖轻轻踩着荡过来的绳,手里还不老实,一晃一晃地,把跳绳晃出一道道波浪圈。 在廖茗茗咄人的逼视下,小助理有些怕,缩了缩肩头,憋出了一句:“我,我叫许言。” “许小妞。”人才刚自报了个姓名,廖茗茗就把怎么称呼给定下了,撂下跳绳一步步走到小助理面前,一根手指就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迫使感,“要当我的助理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许言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被miky用高薪哄过来的,哪里见过什么职场上的世面,倒是听说过娱乐圈不好混,也不知道这个童星长大的小花旦会不会刁难她,当下吓得手抖,声音都跟着颤栗起来。 “什,什么要求?” 只听得一声轻笑,廖茗茗抬起她下巴的手指收了回来,又恢复成懒懒散散的样子,汲拉着鞋子走到床头,在手机上面划拉了两下就拎到了许言面前,“许小妞,认识他不?” 廖茗茗这一来一回间,许言就一直没敢动弹,僵着胳膊垂着视线,直到眼前出现一张照片,接着一根葱白的手指在上面不间断的划拉开,每一张都是同一个好看到爆炸的俊脸。 看到许言有些发呆的视线,廖茗茗用手指使劲敲了一下手机屏幕,调回她的注意力:“祁程,认识不?” 许言眨眨眼,缓慢地抬起头来,对上廖茗茗饱含期待的眼神,咽了下口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的,好在廖茗茗今天的耐心也就她划拉照片那么短的时间,很快就自个儿给出了答案。 “要当我的助理没别的要求,就这人,祁程,你得喜欢他,不喜欢也得喜欢,不然我们都没共同语言,甭提什么工作上的合作愉快了。” 许言继续呆呆地眨眼,看着廖茗茗刚才还充满迫视感的眼神在对上手机照片后立马转换为星星眼,这转变也太迅速了些,没见她在作品里有这么生动的表现。 不过这样的话许言也只敢腹诽,面上听话地点了点头,声音低弱道:“好。” 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廖茗茗把手机揣起来:“还不准在我面前夸除了他之外的男星哦,不然的话……” 饱含威胁性的拖长音,许久都没有下文,就在许言心惊胆战地以为会有什么可怕的惩罚时,就听廖茗茗弯了弯眉眼,指着不知状况刚回来的八戒道:“他的体型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许言:“……” 这威胁,苍白的吓人…… 看了眼时间,廖茗茗开始收拾东西出门,下午还得拍戏呢,往上海飞了一趟又得飞到新戏拍摄场地,折腾了一晚没睡好,miky好不容易帮她请的半天假光补觉了,此时例行的伸展和运动之后是她好好补充能量的时间! “那个……” 弱弱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廖茗茗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扭头看向声源处:“还有什么问题?” “那个,那个……”每次只要一对上廖茗茗的眼睛许言就不自觉紧张,但还是咬着牙把问题问了出来,“我需要夸你吗?” “哈?”意料之外的问题让廖茗茗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半晌才咧着嘴笑开,“哎哟喂,你可真是个直白的妞,不过我喜欢!走,跟爷下馆子去,先搓它一顿好的!” 说罢,抱着剧本先走了,八戒在后头把一袋子工作必需品给提上,扫了一遍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也跟着要走,余光中看到许言还站在原地,疑问道:“怎么了,还不走。” 哭丧着脸的许言:“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嘴拙,万一惹她生气就惨了。” 这一下连八戒也乐了,也不知miky从哪骗来的单纯小姑娘给他家茗爷祸害来的,倒也善意地给她传授过来人的经验。 “不用考虑这么多,跟着这爷你只需要记住一条,夸祁程,准没错!” …… 此刻,某片场里刚过了一段戏的祁程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情况? ☆、交换炸酱面 廖茗茗说话算话,真的领着八戒去搓了一顿好的,好吃的面…… 原谅这家店就开在酒店门口吧,一出门就热到膨胀的大蒸笼天气实在让人提不起多走几步的兴致。 不过意料之外的,这家面还蛮好吃,廖茗茗点了一碗炸酱面,也不知是早饭点睡过去饿了还是怎么着,竟一直回味到了傍晚。 “ok,过,吃饭吧。”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工作人员放下手里的工作一蜂窝窜到树荫底下领盒饭去了,廖茗茗顶着大太阳拍了一下午的戏,差点没被晒化了,哪里还有胃口吃盒饭,早回味着午餐的炸酱面提前让八戒去帮她外带一份过来。 “你把这份面给许小妞送过去,她代我接受副导的口水洗礼有一会了,不就多请个半天假嘛,至于跟到了更年期似的么,嘚啵嘚啵的没完没了。” 八戒的八字眉喜感一缩:“你怎么让她代你受训去了,成心想把她吓走么,你这都换几个助理了!” 不在意地甩甩手,廖茗茗灌下一口凉水:“所以得先灌点猛的,该走的早点走,该留的自然留。” 八戒:“……”什么逻辑,他现在只是祈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千万要让许言这妞挺住啊!每次助理辞职的空白期最苦的就是他了! 八戒是个藏不住情绪的人,想到什么就禁不住在脸上表现出来,廖茗茗觉得他满脸的纠结完全不下饭,索性提拎着装了炸酱面的袋子晃悠晃悠往外头走。 “我去车上吹会儿空调,导演喊人了再call我。” 八戒标准的小媳妇式委屈应答:“哦。”反正等她磨蹭出来又得挨骂,先吃饱再说吧! 廖茗茗拍的是古装戏,取景在影视城外的湖边公园,这里人不多,只是因为周围有刚开始建设的复古小木屋和一干公共设施,加之今天风还不小,所以走出小树林后迎面就是一脸的沙子。 夏季的燥热混上这一脸浊沙,真是要多酸爽有多酸爽,让人恨不得直接跳进旁边的湖里头去! 提着塑料盒的手不知何时改为了拽,随着心中的浮躁攀升,廖茗茗拧着眉头眯着眼加快了脚步,却在踩进停车场时猛地一个急刹! 这里围坐了一地也在吃饭的剧组人员,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也没有掩盖住那块被随意放在地上的黑白场记板。 一般的场记板上都会用粉笔写着场次、导演、片名等资料,廖茗茗用她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0 5.3的视力一眼就扫到了上面的片名,这不是祁程所在的剧组吗?撞大运了! 条件反应性躲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后面,廖茗茗捂着自己想到男神就突突跳个不停的小心脏,暗骂自己不争气,转头就看见祁程的经纪人从对面的房车上下来,拉出简易桌椅摊开,放了一碗面条在上面。 也是炸酱面,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似乎已经坨了。 “廖小姐?” 把视线从炸酱面上移开,廖茗茗提了提自己手里的面条笑道:“好巧啊,你也吃炸酱面?” “不是我的,是小祁的。” “哦。”廖茗茗认识祁程经纪人,毕竟在一个圈子里,难免会撞见几次,只是不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趁他回车上取东西的间隙开溜。 祁程经纪人下车时,就看到刚放在简易桌子上盛着炸酱面的青瓷碗,不知何时变成了塑料的…… 接着,一个清透沉稳的声音从车里传来:“筷子你放哪儿了?” 此刻祁程经纪人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在里头漂漂浮浮。 ——完了! ***** 廖茗茗是捧着从祁程那里“换”过来的炸酱面碗一路跑回片场的,八戒才刚刚解救许言找了个地方坐下,就见廖茗茗呼哧呼哧跑了过来,神情激动,整张小脸跑的红扑扑的。 “你不是要去车上吹空调么?”八戒呲溜一口面条吸进嘴里,用面碗底下的透明塑料袋垫在了一旁的沙地上拍了拍,“坐这儿吧。” 廖茗茗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双手仍牢牢捧着手里的碗,紧张到手掌发烫,似乎把面碗都捂热乎了,面条还回温一般开始一缕缕地往上飘热气!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仍旧带喘的嗓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许言刚来还不知道廖茗茗的秉性,直白地疑问了一句:“面……条?” “废话!你们猜这是从哪儿来的面条?”廖茗茗的两条腿兴奋地在地上直扑腾,眼神亮亮地看向正在集中精神吃面的八戒,得意道,“你们一定猜不出来,这是祁程男神的面条!” “噗!”八戒一口面呛到喉咙里,咳红了脸才缓过来,也没喝水,夸张地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往后挪了一下,有些嫌弃道,“你不会狂热粉到去偷他的面条吧?” 虽然他已经后退了一些,但是一个热乎乎的巴掌还是利落地降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一段京腔子噼里啪啦地砸了他一脸:“你丫找抽啊?爷这一身正气会做出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儿来吗?话也不在脑子里溜溜就往外蹦,样儿大了你!” “别!爷爷爷!您收收,把手收收。”八戒看廖茗茗的巴掌又要往脑袋上落赶紧用筷子挡了一下,捞起自己的碗就退开来,“我这皮糙肉厚的,你说你把手打红了我这儿也就跟挠痒痒似的多不值当啊。” “胡扯,我刚那是没使劲儿,你有本事再过来挨一下!”廖茗茗作势还要打,连祁程的面碗都放下了,像是要动真格的,八戒见状赶紧躲树后头去,只敢露出半颗脑袋。 “真的红了!你那手!我没骗你!” 许言从开始被廖茗茗呛了一句就没敢再发话,看到对自己一直多加照顾的八戒都躲到树后边去了才提着胆子说了一句公道话:“那个,茗茗姐,你的手真红了。” “嗯?真的?” 廖茗茗这才刹住脚步,抬手看到自己红彤彤的手掌才觉得手掌有些火辣辣的麻,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被那个青瓷碗给烫的,可是那碗她刚换到手的时候明明是凉的来着,一点热乎气都没有,这会儿怎么就烫了起来?都怪她太激动了,精神迟钝都没注意到! 吹吹手心,好在不严重,廖茗茗活动了一下手指就掰开一次性筷子坐下来,拌开面条,才刚把厚厚的酱撩开一条缝,就看到面条腾腾地开始往上冒热气,冒的廖茗茗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这是碗热面啊!不是凉了坨掉的面条!她居然还蠢呼呼地想着自己的面虽然也坨了但起码还热乎着,就这么脑子一抽自作聪明地把两人的炸酱面给交换了! 想着,这样也许能挽回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虽然不知道男神还记不记得她这号人物。 可现在,全都搞砸了啊!宁愿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哪根葱了! 头疼地俯下身子捂住脑袋,廖茗茗真是哭都没地儿哭,用坨了的面条换了一碗没坨的,瞧她干的这缺德事儿,再加上电影节车库里看到那幕不该看到的,她在男神的心目中一定黑成炭了吧,想不记住都难…… “许小妞。”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许言身子一抖,心跟着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听着廖茗茗这压低的嗓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果然…… 只见她抿抿唇把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掐的极用力,目光一凛就扫到了她脸上,语气冷冷淡淡冰冰凉:“你几岁?” “二……二十二……” “哦,那我是看起来比你老么?居然还得承起你一声茗茗姐的称呼。” 许言:“!”老?她是故意用的这个词吧! 正在许言一头冷汗以为自己得罪了廖茗茗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八戒的一声咳嗽,猛地就想起了他中午的箴言。 “那个,你既然拿到了祁男神的面条,是不是也见到他本人了呀!一定比电视里还要帅吧!” 猛不丁被转移了话题,廖茗茗才提起来的气势立刻掉了个干净,愣愣地反应了一下才拧着眉头瞪了许言一眼:“肤浅!帅的何止外表!他是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好吗!” 许言一听提着的心就放下了,感激地在身后对八戒抱了抱拳,原来“夸祁程准没错”的话并不是虚的啊。 不过她这点小动作自然是逃不了廖茗茗的眼睛的。 “看在你眼神不好眼光还是有的份上,这事儿就不跟你计较了。”廖茗茗把手里掐断了的一次性筷子丢到垃圾袋里换了一双新的,“虽然你比我大吧,但跟没血缘关系的人姐姐来妹妹去的听着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喏喏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想了想,廖茗茗用新换的筷子敲了几下碗面,轻轻脆脆的敲击声和她不着调的京腔一块响起:“这么着吧,既然我唤你一声妞儿,你就叫我一声爷吧。” 许言哪里敢忤逆,立刻昂脑袋乖巧道:“爷!” 廖茗茗满意地点点头:“嗯,爷都是得供着的,这受苦受难的事儿你可得有眼力价儿地及时顶到我前头呐,就跟今儿中午似的,明白?” 许言:“……”城市套路深,她想回农村…… 八戒默默地在树后头给她默哀三秒,单纯的新人呐,都是从这一步开始被磨练起来的,瞧瞧他自个儿,刚入行的时候也是个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1 啥不都懂的青葱少年,现在可好,这一身抗凿的肥膘,真是多亏了这位得供起来的大爷! 此时树林外的沙地上,祁程的经纪人正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虽然早听说她的口碑不好,但到底还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怎么能在人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缺德事呢!” 对比他的焦急,祁程倒是不慌不忙地把眼前那碗坨了的炸酱面拌匀,语气温温凉凉的:“是挺缺德的,居然连面带碗一块拿走了。” 他的经纪人没有听出话里的侧重点:“你说她万一吃了你做的面条知道了你的秘密怎么办?!” “别大惊小怪的。”祁程垂了垂眸子,眼底划过一丝清冽,“一般人是不会怀疑面有问题的,毕竟碗那么显眼。” 经纪人:“碗?”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评论评论~让我感受到仙女们的热情吧! ☆、讨碗 缺德事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便没什么可挽回的余地了,廖茗茗决定硬着头皮干了这碗面! “不过祁男神是缺钱还是怎么着,用了这么个破碗,跟我们道具组里发的乞丐碗似的,除了没碎口,几乎一个样儿。” 见廖茗茗脾气下去了,安全警报解除的八戒也重新坐回原位继续扒拉他的面:“外卖带的吧,我瞧外卖餐盒的选项里有仿真塑料碗的。” “可是……”廖茗茗又用筷子敲了敲碗沿,那清脆的叮当声可不是仿真塑料碗能发出来的。 八戒呲溜一口面条吞下去,擦了擦嘴巴:“管它什么碗的,你可千万别干出把这个碗私藏起来的蠢事,你说你一当红小花旦把自己整的跟个狂热粉一样,这要是让正主知道……” 廖茗茗打了一个冷颤,八戒没说完的话她有点不敢想,最近点背,不该撞见的总是阴差阳错地跟她打照面,况且这碗祁男神还不知道摸没摸过呢,有没有收藏价值啊,还是听八戒的,别瞎收藏惹祸端。 打定了主意这碗面条也吃的安心起来,不过这炸酱面是哪家做的,居然比中午吃的那家还好吃!酱里面的肉块还挺多,土豆熬的绵乎乎,带了点甜的酱稠稠的,不像别个不沾面,扮几下就均匀地裹到面上了,而且这面,筋道着咧,又韧又弹,完全不是流水线机器面条出来的口感! 廖茗茗吃的满足,不过还是习惯性把剩下的肉都挑到八戒的碗里头去了,但这面条实在是好吃,不知不觉一整碗都见了底儿,看的八戒瞠目结舌。 “你这,全吃完了?不是说减肥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么?” 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廖茗茗腆着鼓鼓的肚子耸了耸肩:“祁男神的面条当然不一样,怎么舍得剩。” 八戒别开脸翻了个白眼,这爷就是天,她说啥都有理。 “对了,这碗我不收藏也别浪费,一会帮着洗洗丢道具组去。” 八戒立刻把眼风传到了许言那里,许言会意抢着举手:“我来吧。” 八戒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果然有个听话的助理他就是轻松。 虽然说是那么说的,廖茗茗也知道这顿对比她的正常饭量而言的确有点多了,便拿着剧本活动了一下,莫名地感觉整个人轻落落的!集中精力特别快,连台词都变的容易记了,真是怪了,没想到吃饱了还有这功效?激发潜能? 不过廖茗茗也没多疑,请的假都是要用加倍的工作来弥补上去的,工作进度不能拖,休息时间一结束大家便立刻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的拍摄当中。 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廖茗茗晚上的状态就跟开了挂似的,到了她的戏份几乎全是一次过,而且在镜头里的表现力爆棚,小表情生动地可以说是达到了她至今的表演巅峰,而且有一场带了危险的戏份也敬业地没用替身! 虽然这样的廖茗茗赢得了工作人员一致的夸赞,却看得八戒心惊肉跳,要知道他伺候的这位大爷平时的工作口号就是偷懒耍滑、摸鱼逃杂,还娇生挑剔的很,剧组的盒饭从来不吃,所有具有危险性的戏份全上替身、过于亲密的身体接触戏份也是一点不沾,实在逃不掉的就借位或者换替身上,突然敬业地这么反常,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实在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于是逮着道具组布置的空子,八戒赶紧拉过廖茗茗嘘寒问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事千万别憋着,突然这么敬业要吓死人啦!” 其实廖茗茗自己也奇怪,今晚感觉特别轻松,精力十分容易集中起来,投入剧情极快,以前有的那些杂乱顾忌似乎一股脑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大脑有一种烦恼清空的舒适感,像是踩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哪哪儿都得劲儿! “没有啊,可能是我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吧?” 八戒:“……” 随她随她都随她,这个脾气缥缈的跟云一样的主,用不着他瞎操心。 不过事实证明,该操的心他还是一份都不能落的…… 第二天,早晨。 “快起来了!你再不起我又得替你挨训了。” “哦。”迷迷糊糊的应答仿佛只是随口回的,完全没过脑子,依旧溺在梦乡里的廖茗茗行动力为零。 许言无奈,只得拖着她起来帮她把衣服套上,然后才让八戒进来把她从车里一道背到了剧组的简易化妆台,坐到了座位上廖茗茗才迷蒙着双眼醒了过来。 “几点了?” 许言看了看手机:“五点。” “靠,我才睡了三个小时就把我拖起来,还有没有人性啊!” 许言也是无奈,看她带着起床气的暴脾气丢到自己头上委屈道:“我有,可是导演要求的,没有办法。” “哈?”回头瞪了一眼许言,廖茗茗费力地抬起胳膊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许言以为她要迁怒自己了,不进反退,声音瑟缩道:“做什么?” “站这儿,上妆这间隙我靠着你再睡会儿。” 许言这才把心咽回肚子里去:“哦……” 不过今天的廖茗茗完全不在状态,如果说昨晚是她的表演巅峰,那么今天就是她的表演低谷,简直就是一行走的瞌睡机,站到哪儿睡到哪儿,整个人都蔫蔫儿的没劲儿,好在她昨晚有超常发挥,导演实在看不下去了也难得地没训人,甚至大方地放她去补觉一会儿。 得到了释令的廖茗茗立刻找了块阴凉的青草地,小薄外套一搭,倒头就睡,这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南,廖茗茗原来躺着的阴凉地儿也不再阴凉,酷热的阳光打在她脸上生生把她给晒醒了,但她仍旧懒得挪地儿,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掀,想着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这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靠近,接着阴凉便重新回到了她脸上。 “醒醒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2 可是说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在听到这个清透沉稳的声音同时,廖茗茗脑子里就咔蹦一声响,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眼皮子唰拉一下就睁开了,还跟带了弹簧似的弹眨了几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悬在自己脑袋上的这张脸。 每晚每晚她都是看着这张脸入睡的,甚至连昨晚拍戏到那么晚,回车上休息前也没忘点开手机看一眼这张脸。 帅炸天! 端端正正地坐起,廖茗茗淑女地把腿老实侧放,还注意形象地用手顺了顺头发,然后才清清嗓子抬头看向蹲到了自己眼前的祁程。 “你找我?” “嗯,找你。” 看她一瞬间就慌乱起来不知看哪的眼神,祁程索性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也不说话,只是好整以暇地托着下巴瞧着她。 廖茗茗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也有被男神找上来的这一天,虽然端坐得腰都僵了,也不愿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幸福。 短暂又漫长的一分钟过去后,祁程终于发话了。 “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么?” “嗯?”廖茗茗的脑子有点懵,对着从手机里走出来的真人她还有点缺氧,条件发射性地想到昨晚睡前看到手机里弹出来的那条关于影帝前辈的头条新闻,“啊,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程掏出来的那张红灿灿的百元大钞给打断了。 “这是你给的面钱?” 廖茗茗回忆了一下昨晚,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那碗面凉了的,才把自己的跟你的交换,结果闹了个乌龙,这是赔你那碗面的,不用找了。” 听到这话祁程却禁不住笑了,笑容凉凉的,修长的手指半撑着额头把廖茗茗最后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不用找了?” 看着他甩甩手里的红钞钞,明明是随意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怎么看怎么有味道,廖茗茗压着自己的想要花痴的心往后退了退,他靠太近仿佛把她的空气也都抢了去,有点喘不上来气儿。 “别揪了,再揪这块草皮就被你揪秃了。”注意到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动作,祁程把钞票放到了她铺在身下的衣服上,目光微转,“钱就不用了,把碗还给我就行。” “啊?”廖茗茗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碗?” “嗯,碗。” 毕竟是跟男神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正面接触,尤其还说上了话,廖茗茗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要控制自己不能失态上面了,脑子早已团成了浆糊,好半天才回忆起昨天自己对许小妞的吩咐,飞在天上的心情瞬间跌至冰点。 “那个……” “嗯?” 半温半凉的声音,是祁程的标准性声线,好听的要命,可是原本应该觉得幸福到炸裂的时刻在廖茗茗这里却陡然变的煎熬起来。 又往后退了退,廖茗茗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心虚:“呃,那个碗啊,被我放到道具组里去了。” “那能否麻烦你帮我取过来呢?” 春风一样和煦的笑容,现在却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刀,在廖茗茗眼前咔嚓咔嚓地挥舞着。 眼看逃不过,廖茗茗再次揪紧了地上的小草,闭上眼睛心一横:“抱歉,那个碗我恐怕不能还给你了,昨晚有一场戏,我亲手把道具组里的碗都给碎了,也包括你的那个!” 半晌,对面都没有动静,廖茗茗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他神色复杂连忙接口:“要不我重新买一个还给你?” 似乎是在思考,祁程皱了皱眉头,想了很久,就在廖茗茗觉得他皱眉的角度都好看到致命的时候他终于给出了回答。 “不用,直接还钱吧,二百五。” “奥。” “后面四个零。” “卧槽,你说多少?舌头捋直了说,几个零?!” 作者有话要说:  碗价我不是瞎写的呀,大明成化青花瓷碗,250万,网上可以搜到,一眼我就相中这个价用在文里了。 二百五……有钱任性! ☆、冤有头债有主 “二百五十万一个碗?!你他丫的唬谁呢!那碗就是撑饱了金子也不至于这么贵吧!”巨大的精神冲击让廖茗茗瞪大了圆溜溜的杏眼,也忘记了坐在她面前的还是男神,控制不住自个儿倾身捉住了他的衣领:“讹人敢讹到我头上来!信不信爷一巴掌抽——” “嗯?”祁程只是把他那双好看的眉眼轻挑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就止住了廖茗茗不冷静的言语。 脑袋在一瞬间猛然开窍,廖茗茗捉住祁程衣领的手僵在空中抓也不是松也不是,只能干笑道:“抽……抽风,我刚间歇性抽风了,你不要见怪。” “呵。”略带玩味的一个轻笑,祁程也不对此表态,清冽的声线带着疏离的淡漠感响起,“大明成化青花瓷碗,你可以自己搜一下,看我是不是在讹你。” 用衣服盖住了一角的手机被拾起,熟悉的屏保在眼前亮起,清白色的冰面,上面被冰刀划出了弧度柔韧的“l”,廖茗茗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手机。 “密码。” 虽然只是凉淡又冷漠的两个字,却并不锐利,廖茗茗抬头看了祁程一眼,在与他对视上的瞬间倏地低下头去,快速地伸出手指划拉开密码,看祁程拿过去不知道在输入着什么便忍不住拧着衣角用余光偷瞄。 他的睫毛很长,垂眸的时候十分轻易就遮盖掉了里面所有情绪,包括她脑抽抓上他领子时一闪而过错愕,也包括清冽眼底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愈来愈冷的淡漠。 廖茗茗一反常态地乖坐,直到她的手机被塞回到自己手里。 “我经济人的号码,还钱麻烦跟他联系。”说罢,起身欲离。 廖茗茗看着地上那个拔高的人影再次将自己头上的毒辣太阳挡住,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扯住了他的裤脚。 祁程回身垂眸:“怎么,想赖账?” 廖茗茗摇摇头,垂着的脑袋看不到表情,只是声音低了几分。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祁程皱眉:“谈不上讨厌。” 这话的意思就有些玄妙了,谈不上讨厌,那便已经和讨厌有些沾边了,只是形容的比较委婉。 突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廖茗茗垂着脑袋呼出一口气的同时肩背也松落了下去,明明没多大动作,整个人的状态却在转瞬之间完全不一样了。 不同于紧张的端正模样,过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来的廖茗茗颊线绷紧,眼底藏着一份莫名的狡黠,有点像准备捣蛋的小孩,从头发丝到手指尖都是志在必得的狡猾。 不同于一贯拖沓的京腔子,廖茗茗这回吐字清晰,连语调间的拐弯都十分利落:“可是我待见你呢,从你刚出道的时候就开始了。” 清白的冰场屏幕被再度划开,廖茗茗将昨晚睡前看到的头条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3 到祁程的面前,这回主动权攥到了她的手里:“这照片是你拍的吧,星光电影节的停车场里,你就站在这个角度冷眼看前辈外遇的那一幕。” 其实没等她把这句话说完,在她将屏幕摆到祁程面前的那一刻起她就察觉到了,祁程一直冷漠疏离的目光开始迅速冷冻结冰,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迫视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后话。 廖茗茗笑了笑,惯性伸手想去拍拍对面人的肩膀,在注意到祁程略带躲闪的后倾势向时转为在空中虚虚一摆:“不知道这条重磅消息值不值二百五十万呢?” 明明在纷扰的室外,聒噪的蝉鸣,以及风吹草地的簌簌声,在这一刻却似乎哑巴了,安静得廖茗茗可以听到祁程抑在喉间的那一声嗤笑。 很浅,却很清晰。 “如你所愿,我开始讨厌你了。” 祁程说这话时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在说着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廖茗茗却不介意,扬起来的笑容嚣张又灿烂:“可我还是待见你。” “别,我承受不起。” 随着最后这句话尾音的消逝,祁程离开了廖茗茗的视线,毒辣的阳光再次洒了人一脸。 在彻底看不到祁程的身影以后廖茗茗才满足地背过身,躲到树后头给猴大王发信息。 【苏锦,你说错了哦,我已经入了祁程的眼!】 苏锦现在似乎很闲,几乎是秒回了她。 【哦,是么,那他离瞎就不远了。】 廖茗茗看到这一句意外地没恼,而是发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微笑],等他瞎了,我就拐他回猴窝里生猴子去!】 【来自远方的同情,居然遇上你这么个极端又贪心的泼猴,蛮不讲理。】 看到这句廖茗茗回了一个“+1”,表示对这句话的自我认可,然后颠颠儿地把手机揣了起来。 苏锦说的没错,她是个极端又贪心的人,喜欢的东西要么别让她沾到,一旦沾了,就永远也别想能逃开! 对于这一点,截至目前体会最深的大概便是蒋一了。 ***** “小可爱!” 蒋一前脚刚踏进剧组里,后脚就被人从身后来了一个熊抱。 有些无奈,但也已经习惯,蒋一娴熟地把揽住自己胳膊扒拉开,仿佛没事人一样跟剧组里的其他人员打招呼。 廖茗茗并没有跟上来,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风一样来火一样去,只有那轻轻脆脆的三个字的呼唤尤噪得耳膜发颤。 剧组里一圈人全招呼了个遍,蒋一才看到躲在角落里跳双摇的廖茗茗,不知道跳了多久,已经出了一头的汗,发型都乱了,看的一旁拿着梳子的小助理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就不能消停会。” 听到蒋一的声音廖茗茗才停下来,卷起跳绳大喇喇地坐在石阶上,接住被她隔空抛过来的饮料瓶。 “胡萝卜汁,我早上榨的。” “谢啦。”廖茗茗也不客气,抬手拧开瓶盖直接灌下去一大口。 蒋一手里也有一瓶,但她没喝,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电影节的时候谢谢你了,还连累你出了负`面新闻。” “咱俩谁跟谁啊,说这话就见外了啊。”一眨眼廖茗茗手里的胡萝卜汁就只剩下半瓶了,她也不拧上瓶盖,而是用三根手指提拎着瓶嘴的位置随意地摇晃着,“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他们才总是欺负你。” 蒋一把玩着饮料瓶的手一僵,半晌才做出回应。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总被欺负的原因呢?难道不是因为你太耀眼了么?” 空气一瞬间凝滞,听出这句话里面的刺,廖茗茗停下手里摇晃的瓶子,和杵在一边的许言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先避避。 许言才走,蒋一的声音便按捺不住地再度响起。 “我是想上新闻,是想提高知名度,可笑的是每次都是被你带上去的,我也想拍戏,但是想拍的是因我自己的本事被选上的戏,而不是凭借你的裙带关系!” 廖茗茗没吭声,就那么定定地听着。 “我本来不想来客串你这部戏的,可公司说如果我不蹭你的热度,就根本没有出头之日,有特点的艺人才容易被记住,而我最大的特点便是没有特点。”蒋一说这话时的嗓音微颤,泄露了她的情绪。 廖茗茗站起来,晃晃脑袋,踢了踢腿,用腋窝夹着拧好盖子的饮料瓶把跳绳塞回了袋子里,仿佛没有听出蒋一语气里的不甘与无可奈何:“可你不还是来了么。” 蒋一扯了扯嘴角,笑容牵强道:“是,我还是来了,就像电影节时一样,走了后门厚着脸皮蹭进去的,不像你,被正大光明地邀请,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讨厌你。” 握着跳绳袋子的手一紧,廖茗茗的声音平稳依旧,似乎完全不在意一般:“是么。” 看她像在听玩笑话一般,蒋一苦笑,棉花似的拳头毫无预兆地就锤向了她的胸口,声音却不再颤抖:“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最想讨厌的就是你,可最无法讨厌起来的也是你,你说你又不是妖精,怎么这么会折磨人!” “错咯。”廖茗茗同样棉花的一拳也意思意思地回锤了一下蒋一,笃定的眼神里载着满满的自信,“我就是妖精,被派出来专治你这种蒙尘的仙女!等我帮你恢复了神力还得厚着脸皮让你帮我实现愿望呢!” “少贫!” “我哪儿有力气贫呐,每天要承受那么多明里暗里的语言攻击和诅咒,仙女你快点恢复神力救我于苦难中吧。” “你真是……” 看廖茗茗赖皮猴般的模样,蒋一不禁无语,每次都这样,严肃不过三句话,没个正形,刚才还紧张的气氛就这样转瞬消散于须弥。 廖茗茗就跟没事人一样贴了上去,揽着蒋一的胳膊不撒手,看起来没用多大力气却怎么都甩不掉,恼的蒋一不禁想要翻白眼! “谁想帮你实现愿望了?还说呢,你的那些破事我是一点都不想知道,担心受伤就别拍戏啊,谁都没你替身用的频,到头来赚了个烂口碑成天被黑可不是活该!都是你自己作的!赖谁?” 廖茗茗嘿嘿一笑,腆着脸蹭的更紧了:“我那梦想不是比较贵嘛,还脆弱,经不起伤病的折腾,还不得小心着点么。” “贵能贵上哪去,你拍部戏就够追两辈子的梦想了,就知道忽悠我。” “好嘛,你现在进化了,不好忽悠了。”终于肯把蒋一的胳膊撒开,廖茗茗撇了撇唇,倒也诚实,“我嘛,大俗人一个,拍戏就是为了赚钱,钱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仅能让我吃饱睡好,还能给我做人的尊严和追梦的自由,我喜欢这两样东西。” “尊严和自由啊。”蒋一被她突然砸来的这句话说的有些楞,消化了一会,自嘲地笑了一声。 “所以我才最想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4 讨厌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茗爷有毒,沾了上瘾(:3_ヽ)_ ☆、自己的热闹也好看 蒋一并没有在廖茗茗身边呆太久,很快就被喊去化美美的公主妆了,她来客串这部剧里的邻国公主,虽然戏份不多但贵在有存在感,出现在剧情临近结尾的转折点,人物性格也十分拉好感度,可谓一轻松又讨好的客串角色。 “许小妞,八戒呢?”蒋一离开后廖茗茗打电话给许言,开口第一句就问八戒的去向。 电话里许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在我旁边呢。” “磨磨蹭蹭的,交代那巴掌大点的事都办不利索,白喂那么多饭了。” 对于廖茗茗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不是对着电话讲的埋怨,许言一个激灵,回了一句:“马上到!” 许言的马上到还真是马上到,廖茗茗刚把电话挂断,就看到八戒和许言抬着一纸箱子哼哧哼哧地拐了出来。 “诺,你要的废品。” 八戒热的t恤都湿透了,哐当一声把纸箱子放到了廖茗茗面前,里头跟着哐嚓哐嚓一阵响,听的廖茗茗心惊胆战。 “你丫的就不知道轻点放,喊你八戒喊久了还真把自己的手当猪蹄子使了?”慌忙稳住纸箱子,听着里面尚未平息的清脆碰撞声,廖茗茗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嘴里还不住念嗦,“千万别碎成渣了啊,不然我就要抓瞎了……” 八戒早就被损习惯了,对于她直白的侃损直接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儿没过脑子:“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从道具组蹭来一个纸箱子么,装这么一堆沉甸甸的破碎碗,你前天拍戏砸了那么多还没砸够么?” 廖茗茗根本没管八戒说什么,念嗦完自己的话就径直把箱子打开,然后真就对着一箱子的碎片抓瞎了。 “八戒,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吧!” 听到廖茗茗语重心长的拜托,八戒心里有数,一定没好事,果然! “帮我把这些破碗片都拼起来吧!” 八戒:“……”他不累,身体不累心也不累,就是有点想打人的冲动! 撂下这句话廖茗茗就以要重新弄发型补妆为由撒腿颠儿了,八戒后脑勺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回手就稳稳揪住了向后小步瑟缩的许言。 “小许呐。” 逃跑的意识被看穿,许言只好硬撑着咬了咬牙:“八戒哥你抬碗辛苦了,这种精细活还是让我来吧!” 八戒满足地点了点头,还鼓励性地拍了拍许言瘦弱的小肩膀。 “天将降大任于你啊,好好干,加油!” 许言泪目,人生好艰难! ***** 在这荒郊野外的,为了方便女演员们换装,剧组临时给搭了个小换装间,就两块脏了的红毯布绕着临近的几棵树缠一圈,简易换装室就完成了! 虽然地方不大,但里面堆的东西倒是不少,各种乱七八糟的道具全被一股脑地塞进了这里。 自然,这种露天式的换装间完全不隔音,廖茗茗隔着老远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吐槽。 关于她的。 作为一名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蹲墙角偷听这种事别人做不出来她可无所顾忌,俩腿巴拉得倒挺快,瞅准别人不注意的时候,一赶子就窜到了树干与毯布之间的犄角旮旯里。 关于自己的吐槽总是花样百出,不知今天的又是什么? 廖茗茗也不是第一回干蹲墙角这回事了,早已摸索出了经验,知道在两块布交接的这棵大树这偷听最是舒服,既能靠着树干休息,还能撩开一角帘子看清说话的人。 可惜不能捧个爆米花,这样听起来有点干呐。 有些惋惜地咂咂嘴,廖茗茗熟练地把那一角毯帘掀起,看向吐槽进行时的集中区。 “我真是醉了,她又不上,一场马戏折腾了我好几回,导演居然也没说什么,要说她没陪`睡我铁定是不信的。” 说这话的是廖茗茗的御用替身,因为廖茗茗本身也算个小大牌,每次替身又都喜欢用她,所以她在圈子里和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地位也差不多了,最近廖茗茗上热搜频繁,她倒是也跟着越发横了起来。 “前天晚上收工以后我好像还看到她进了导演的车呢。” 只是一句引导,里面却是掩藏不住的刻意,果然就有旁听的人跟着猜测了起来。 “怪不得,前天晚上表现那么好,昨天却反常的厉害,没精打采跟换了个人似的,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导演都不说她,还大方地放她去休息了。” 廖茗茗从小就混迹在娱乐圈里,还总能轮上好资源,什么样的中伤之语没听过,加之姨妈这个靠山也只有顶头的人知,所以流言蜚语就没断过,对于这类言论早已麻木,也只是当个笑话听着,心里的小秤砣自然哐啷有数。 但事实被扭曲的程度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真是忍不住要对她这个替身另眼相看了啊,只是廖茗茗也并不觉得失望,反正本来就是没抱期待的人,一直用着不过懒得重新选人罢了。 虽然言论中的自己像是闲着没事喜欢怼怼这个怼怼那个的,但她又不是炸`药,天天这么炸早把自己炸虚了,所以廖茗茗总是听两句墙根儿就弄出点动静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去,然后暗地观察说坏话那群人心虚的表现,让她们自己瞎琢磨着说出口的坏话到底有没有被当事人听到,心理上的不安稳有时候远比口头上的冲突来的更有杀伤力! 只是今天不一样,蒋一在里面,廖茗茗知道她是个宁可忍耐也不愿惹事的乖巧性子,所以看她听到这样不加掩饰的言论而坐立难安的背影就不准备继续蹲着了,这个圈子很复杂,太多事心里知道就行了没有出头的必要,但还是不想让她为难。 没想到刚起身就看到蒋一深吸口气走到了那名替身的跟前,冷着脸拧开了手里那瓶胡萝卜汁。 橙黄色的液体猝不及防地从替身头顶上流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一向不惹事的蒋一会有此举动。 那名替身演员更是,抹了一把脸,气的直哆嗦,表情也跟着扭曲起来。 “哈,还以为是没爪的奶猫,只知道躲在某人的身后享受荫蔽,怎么,听到我说她坏话就来老掉牙的姐妹护短那套?可省省吧你,圈子里有几对真姐妹,背后她还不知道怎么调侃你呢,要是真向着你,就不会只给你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还不是想踩着你彰显她的高贵!”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替身的左颊上响起,蒋一收回的左手握拳,掌心是火辣辣的疼,但心里却痛快的很。 “有本事你当着她的面说啊,习惯在人背后指桑骂槐的人,是因为根本就没有当面和她对峙的资本!” 蒋一的神情激动,似乎被骂的人是自己一样,分贝都禁不住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5 拔高了些:“想当演员的人多了去了,可大部分充其量也只能当个几分钟就领盒饭的群演,茗茗心宽,懒得跟你计较,还一直给你机会,你是不是觉得那么多当替身出头的演员,你也总会有那么一天?” 被戳中了心思的替身面色更加难看,只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毕竟蒋一再不济也是个开始冒头的演员,而她还只是个不露脸的替身罢了。 看她面露不甘,蒋一轻笑了一声,把手里空了的饮料瓶重重地摔进了手边的垃圾桶里,神色恢复如常,声音里透着笃定,“我告诉你,努力的人多到数不过来,在你说别人坏话的时间里那些人可都在拼命地磨炼自己,你凭什么觉得,幸运之神会眷顾你这种狭隘又不知感恩的人呢?就算是有点本事和姿色,你也活该只能当不露脸的替身!” 蒋一既然选择了为廖茗茗出头,自然也做好了无法善了的打算,虽然她们人多,但起了矛盾以后那些跟风小卒未必真会帮着这个替身,自己虽然没什么知名度,但好歹也是从小就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事情她见的多了。 所以当那名替身气急败坏地扬起手臂准备扇回来一巴掌的时候,蒋一其实已经做好了撸起袖子打一架的准备,只是难得的冲动,老天爷却并没给她自行收尾的机会。 “哟,这么热闹呢?” 廖茗茗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惊到了蒋一,也震住了正准备打人的那名替身。 其实早在两人对上的时候廖茗茗就已经进去了,其他人也看到了,都没敢吭声,这也是动静闹的这么大都没人上前阻止的原因,还在廖茗茗漠着一张脸走过来的时候自动给她让出了一条路。 毫不客气地一把拽上了替身盘好的头发,疼的她龇牙咧嘴,廖茗茗却不为所动,跟个地痞流氓似的拖着臂力使劲甩了她一下,一把就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摁到了简易化妆镜上。 “打我的人,胆儿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护短狂魔已上线,打卡,滴—— ☆、有仇不报非茗爷 廖茗茗手上的力道不减,无论那名替身怎么挣扎都无法脱离化妆镜的禁锢范围,虽然在这个圈子里工作难免会吃苦头,但现在的独生子女一贯都是家里的宝,哪里受过这样的欺负,两行眼泪跟着就流了下来,在妆粉和胡萝卜汁的混合效果下好生狼狈。 不过廖茗茗仍旧没打算停手,右手不知从哪捞了把剪刀,沿着她的衣服就一圈圈剪了下去,眼见她上身挂着的布料越来越烂,蒋一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廖茗茗的手。 “行了,毕竟是我打她在先。”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已经忍她很久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廖茗茗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动作,手腕使劲,扯得替身眼泪又唰拉流下来一波。 “去,这就样出去,跟外头人说,我当着别人的面扒你衣服给你难堪,这样的事你不是很擅长么,这次是事实了。” 头皮又是一阵猛烈的揪疼,替身被甩得跪摔在地上,膝盖在不平整的地面上发出哐当一响,听的在场的人心都提了起来,也不敢再看热闹,纷纷坐回到自己座位上该干嘛干嘛。 廖茗茗这番话摆明是听到了刚才她们在背地里的那番言论,看她现在狠戾的样子,又有谁想被牵连呢?自然是赶紧撇清关系,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我最讨厌你这种捕风捉影歪曲事实的人了,明明没有的事儿却硬生生被你说的跟真儿真儿的一样,还罪恶地去误导吃瓜群众,要是告你诋毁我名誉,一告一个准儿,年纪轻轻的你就得蹲号儿去了。” 廖茗茗边说边蹲下,拿手里的剪子柄轻拍她的脸,眼底是略带鄙夷的凛冽:“你也别怨我,今天这教训都算给轻了,要是遇上别个满不吝的,一板儿砖下去,别说演戏了,就你这小身板,兴许得直接瘫咯!” 那名替身受了这样的屈辱也不肯再委曲求全,索性破罐子破摔,怒狠狠地瞪着廖茗茗:“你就得瑟吧,就你那三两不到的烂演技,也就只能靠炒作新闻上头条了,现在的观众可都挑着呢,等你红过了劲儿,看你还拿什么熊得瑟!” 听到这话,廖茗茗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把剪刀撂回原位,懒洋洋地找了个地儿坐下,腿儿往简易化妆台上交叉一搭,还晃悠晃悠的,话落的也痛快。 “等你有资格得瑟了再来跟我说这话吧,不过我估计你也没这机会了。” 轻飘飘的句子落出来却让人心里咯噔一下,廖茗茗接下来的话也让人证实了那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儿,你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儿,我有本事把你从乌泱泱的那群人里头挑出来,也有本事让你这一辈子都法儿再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 带着痞味儿的京腔,听起来不大着调,但配上廖茗茗那一脸你算哪根葱老娘不在乎的傲气,就是有让人相信的震慑力! “现在我正式通知,你被开除了,可以卷铺盖儿滚蛋了。” 对于打架的认知还只停留在动手层面上的蒋一而言,这样的廖茗茗对她而言太过陌生,以至于产生了畏惧。 匆匆忙逃离现场,没有理会廖茗茗的呼唤,带着逃避的躲闪,与刚才还正义凛然的样子截然相反。 虽然对蒋一忽然的冷漠有些错愕,廖茗茗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托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逃离的背影,末了垂下眼帘,遮住里面一闪而过的失落。 “是我错了么?” 自我的询问,没有答案,友情这事和爱情一样,哪里有什么对错之分呢,只是看谁更执着。 重新打理好装扮,廖茗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伸了一个大懒腰,准备开工。 未想刚走出来就看到了踌躇在一旁的蒋一,拧着眉头不知在矛盾些什么,目光倏地与自己对上又飞速地躲开了。 “干嘛呢,瞧这扭捏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我表白呢。” “……” 蒋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总是这么没个正行的样子,让自己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谁会稀罕你,跟个无赖一样。” 谁知廖茗茗还瞪鼻子上眼了,胳膊一撂又勾上了蒋一肩头,还特意甩着音调吊儿郎当冲她抛去了一个电眼:“小爷要是不无赖哪儿来你这么个肯为我出头的小可爱?世人的眼光都太短浅,也就你能透过表面看到我深藏的人格魅力了。” 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蒋一嫌弃地拉开她,却被揽得更紧,只好拿一根手指点上她的脑门:“瞧你死皮赖脸那样儿!” 这句不说倒还好,一说反倒让廖茗茗更加得寸进尺,俩胳膊齐上,就跟树袋熊没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6 啥差别,脸还蹭蹭地往她身上贴,活像个没断奶的孩子。 “我就知道我的小可爱对我最好了!” 在她看不到的位置,蒋一的脸色却不像她的语气一样超脱。 ***** 傍晚,盛夏的暑气随着西落的太阳逐渐消散,喧吵了一天的蝉鸣也逐渐开始消停下来,天气预报里的雨没准时下来,倒也阴落落地捎来了些凉快。 这个剧组里的拍摄又分成四个组,因为是部主讲兄弟情谊布局宽广的戏,所以廖茗茗虽然贵为女主角,实际上戏份却没有一般的戏多。 现在这里的最后一幕戏已经杀青,就只剩a组里和男主角的几场对手戏没拍了,而男主角又因行程问题需要请假两天,连带着她也得了两天的空闲,心情好的放飞自我,一路蹦跳着往租赁的保姆车上跑。 “啪嗒——” 口袋里突然掉出来个东西,砸在地面上一声闷响,廖茗茗紧急刹车,扭头看到一个用发卡夹着的小卡片,上面端端正正的字体很是熟悉,一看就知道是蒋一的笔迹。 “什么呀,明明人都在跟前,还来这一套。”廖茗茗灵动的眸子里亮光一闪,眼梢挑起一个轻快的弧度,十分好心情地弯腰捡了起来,下一秒笑意却僵在了脸上。 ——对不起,其实我刚才并不是在为你出头,只因我也对你做过类似的事情,出于嫉妒的贬低,歪曲了事实,方才那番话与其说是对那名替身姑娘说的,倒不如说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从小开始就不断被人与你比较,可每每都败得一败涂地,我不甘心,控制不了的不甘心。 你知道我不擅长拒绝别人,所以算我求你了行么,别再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 目光皴巡而下,一格格落到最后的署名上,廖茗茗觉得鼻头有些酸,便放下卡片仰头望天。 天上丝丝缕缕的白云不知何时已经开始团成团,褪去了橘彩的晚霞染上了有些压抑的乌青,豆大的一颗雨点就那么生生地砸到了她的鼻梁上,顺着卧蚕滑下,流到眼尾,融进发丝里。 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廖茗茗有些无奈地原地蹲了下来,把卡片上的话逐字地又看了一遍,心里像吃了苦瓜一样苦涩。 “我是真的错了么?强行粘连起来的友情合该这么狼狈?” 只是自我怀疑也不过两分钟,廖茗茗深知自己那个轴到死的性子,什么对对错错的,在她这儿压根儿算不清,何况这么多年的相处也不是白搭的,蒋一的话只能信一半,大部分都是她为怯懦逃避而找的借口。 这么想着,廖茗茗的心情也开始逐渐回温,上了贼船的人哪有下去的道理,这妞还想跑,门儿都没有! 摸摸口袋,没有笔,廖茗茗也懒得去写回卡,直接一通电话就嗖过去了。 “你的表扬信我收到了,夸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电话对面的蒋一本以为会迎来一顿骂,却没成想会有这种情况,愣住了,没说话,怀疑自己给她的和她看到的是不是同一张卡片。 虽然蒋一没回答,但听到电话里虽浅却有些杂乱的呼吸声,廖茗茗知道她是在听着的,便自顾自继续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事吧,我知道,真要算起来也不怪你,耗子急了还咬人呢,你明明不喜欢和我做朋友我却非要缠着你,怎么说来这事儿都是我没理儿。” 蒋一依旧沉默,廖茗茗使劲把手机贴到脸上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除了呼吸以外的动静,有些泄气,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儿。 “我们俩之间一直都是我一头热乎,听你说掏心窝子的话还是第一次,不过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得寸进尺的无赖,给点甜头就忘形,我也把我掏心窝子的话给你说一说吧。” 蒋一这才肯出声,但也只是简短的两个字:“什么。” 咧开了嘴角,廖茗茗这才放心,知道这妞是在端架子呢,便放心地把自己肚子里的话都兜了出来。 “你总说嫉妒我,孰不知我还嫉妒你呢,无需刻意维持就是一副温婉大方的可人模样,喜欢演艺事业就能毫无顾忌地付出全部热情去拼搏,即便角色的分量多轻微也没有过一句怨言,认认真真地去揣摩,落落大方地去表演,仿佛圈子里的尔虞我诈都跟你没关系似的。“ “可我不一样啊,我贪心呐,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做不好,虽然也想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但总是跟背后长了翅膀一样脚底打飘,还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得罪的人跟香飘飘奶茶似的都可以绕地球一圈儿了。” 一通话噼里啪啦地砸了出来,重点虽然有,废话也不少,蒋一也都耐心听进去了。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典范,你说你一乖巧的小可爱老跟我比个什么劲儿,这要让你爸妈知道都跟我学会打人了,兴许明天就得拿着菜刀杀到我面前来!”虽说这是廖茗茗掏心窝子的话,但也跟她的人一样正经不过三秒,转瞬就被打回原型,“再怎么比较你也不会变成别人,所以做你自己就好啦,何况我的眼光这么好,肯定有一大票的人像我一样嫉妒着你呢,总是去想那些啰嗦的废事儿干嘛,多浪费时间啊。” “是呢,可不就是浪费时间的废事儿么。”电话里头的蒋一突然释怀地叹息了一声,“真是天大的事到了你这就成了没事,还能变着花地自恋。” “nonono,我这不是自恋,这叫自我欣赏,你也得学着点啊,好的不学净跟我学糙的!” “是是是,你教育的是,我的茗大爷!” 解决了友情危机,廖茗茗乐滋滋地挂了电话,天上的积雨云也拢不起她心头的阴霾了。 通话期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停车场,顺了一路的那颗小石子还在眼前,于是脚底一痒廖茗茗就把它顺腿踢飞了去。 兴许是老天爷看她太嘚瑟了,所以想给她点教训看看,所以那枚小石子哐当一声准准砸上了别人的车子,甚至还是擦着一个大活人的胳膊,好像还拉出了点血丝儿。 “小祁!” 看到某人的经纪人关心地呼啦一下冲了上去,廖茗茗盯着那个依旧好看的后脑勺,心一横,撒丫子溜了…… 盯着那个脚底抹油的身影,祁程撇了撇唇角,他没想要偷听的,是她自己没注意上赶着凑上来的,还得来颗石子刷一波存在感。 “果真跟她自己说的一样,不是什么好的典范。” 作者有话要说:  ╮(╯▽╰)╭得罪人嘛,一回生两回熟,别怕! ☆、上了男神的贼船 廖茗茗一路不带回头地跑到了祁程看不着的草丛后头,这才蹲下来歇口气儿。 “天杀的我这是怎么了?”捶捶自己的脑袋瓜子,廖茗茗有些丧气地坐了下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是脑抽了么,闲的没事去踢那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7 小石子干嘛,让祁男神受了无妄之灾,她这肇事者还胆儿怂逃逸了! 尚在暗自恼着,廖茗茗忽地听到了身后隐约的交谈声,越来越近,伴随着零食包装袋撕裂的声音。 “你这是要盯上祁程了啊,他人不挺好么,招你惹你了?” “他就是招我了,差点让我失去爆大新闻的机会!” “怎么说?” “就新晋影帝出轨那事,我都蹲了多少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拍了几张照片,没成想他居然躲我后头把我偷拍的那幕给拍下来了,还以此为要挟拿我相机把照片全删了!” “卧槽,真的假的,网上爆出来那条不是你拍的?” “嘿嘿,在这行干的哪能不留一手啊,我还用手机偷拍了张,为防意外塞帽子里藏着了。” “行啊你,这回奖金没少捞吧。” “还成还成,凑合那么着吧。” 一段话听的廖茗茗是心惊肉跳,捂着嘴巴赶紧缩脖子趴下了,直到交谈的这两人走远了才忽扇着草丛里的小飞虫直起了身子。 真是造孽,她误会祁程了!还愚蠢地拿这事去要挟他拒绝赔碗钱!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一连串的事,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想拿头戗地,看看自己脑袋瓜子里怎么就装了这么一团的浆糊! 然而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有补救的余地了,走一步算一步吧,首先得去赔礼道个歉,兴许看在她诚恳认错的份上还能让她少赔点钱。 偷摸地溜回到停车场,刚闯了祸的廖茗茗不敢贸贸然出面,只能悄悄地躲起来观察,确定祁程已经不在这儿了才扒拉着俩腿儿飞一般逃回到车上,上了车就使劲摇晃着正在眯觉的八戒道:“快快快,快走!” 八戒缓缓睁开眼,撑着惺忪的睡意扫了一眼车内半晌才反应过来:“嗯?这就走?许言还没回来呢。” “她还在片场帮我收拾东西么?”还没完全习惯许言的存在,廖茗茗差点就把她给撂下了,“对了,那一箱碎碗片在车上么?” 八戒指了指车后头:“后边搁着呢,不过这真没法拼,那么多个碗呢,我和许言都试过了,拼瞎了都没拼上半个碗,别提一箱了!” “那算了。”廖茗茗挪到最后那排座位上,隔着后座沿儿抻长了胳膊去揭箱子,一边乱扒拉着一边吩咐八戒道:“呆会帮我把这箱东西邮我家去,要标贵重物品,禁摔!” “你说啥?!” 回应他的是车门哐当一声响,廖茗茗已经背着自己的包下了车,刚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绕到驾驶位敲了敲八戒车窗。 “好久没关手动门了,偶尔关一下还蛮爽。” 听她这主动绕开话题的语气,八戒已经有所预感,接下来一定没好事,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大爷又开始不消停了。 “那什么,你还完车以后就跟许小妞回公司吧,我有点事儿,到时候直接去a组片场会和啊。” 八戒扶额,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反正这厮决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废那口水干嘛,不如攒足了劲儿好等着miky狂轰滥炸式的口水攻击。 “你去吧,记得给我烧香。” 然而并没有回音,廖茗茗早走远了。 八戒:“……” 其实刚才这决定也是廖茗茗临时起意,道歉这种事吧不能拖,越拖摩擦越大,刚巧看到祁程的经纪人回来了,提着两袋行李把车门打开了,往里面随意一放没锁门就又折了回去,看起来是继续拿东西去的样子。 于是,廖茗茗脑一热,趁机溜到了祁程的房车上,先是在他宽敞的座位上打了两个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爬了起来,刚坐起就看到前方祁程和他经纪人一起提着东西过来了,可她还没想好道歉的措辞呢,只是一股脑热地就跑了上来! 房车不比保姆车,宽敞的空间都没个躲避的地方,廖茗茗急得脑门冒了一圈汗,眼见后备箱被打开了,赶紧蹲下身子躲起来,这才发现座位底下还算宽敞,便寻着横堆了几个杂物箱子的位置,把自己缩了进去。 她刚藏好不到十秒钟,车门就被拉开了,一双蒙了些沙尘的白色休闲款运动鞋出现在她眼前,从这头走到那头,又走了回去,就在廖茗茗开始猜测祁程在干什么的时候,那双运动鞋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廖茗茗立刻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神经线崩的死紧,一扯就能崩断了的那种。 难道她被发现了?! 好在,那双鞋最后只是停在了她的面前,接着顶头响起一阵窸窣的声音,大概是在翻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才听到祁程清落落的声音。 “没落什么了,走吧。” 浅浅地匀出一口气,廖茗茗脱力般趴下,翻了一个大白眼,真是吓死她大爷的了! 房车平稳开出,廖茗茗听着导航的引领声,才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们居然要开上高速! 高速!中间起码得停两站让人补充补充能量活动活动腿脚,顺便解决一下正常生理问题的高速! 廖茗茗的冷汗哗啦一下流了出来,脑子开始飞速旋转,她肯定藏不住多久的,毕竟才喝了一大瓶的矿泉水,所以还是赶紧组织词语道完歉,早死早超生! 祁程当然不知道自己车上还有别人,只是走到廖茗茗所在位置对面的躺式沙发上坐下,放松地把枕头抱在怀里,翻弄着手机看视频。 “娱乐八一八,今天来一卦!大家好我是主持人……” 祁程手机的播放音量不大,刚好能让廖茗茗也听个清楚,没想到祁男神私底下也喜欢八卦呢?这么想着,视频已经播过去一段了,集中不了精力的廖茗茗索性暂时放弃,也跟着听了起来。 “要说咱们这位新晋影帝今年简直命犯太岁,先是接了部烂片不说,好嘛,才刚用精湛的演技撑起了整部剧征服观众重夺影帝桂冠,立马就有眼红的出来搞事情,出轨嫩模抛妻弃子?听起来很有噱头有木有,很想让人骂街有木有,假的!现影帝公司已澄清,和嫩模暧昧的人乃是他替身,影帝本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下面放上这位替身的真容,看看这身材,看看这眉眼,简直一毛一样!小编都怀疑他是不是影帝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了!不过再看看他卸了妆的样子,果然,我大天`朝的化妆技术简直出神入化,看的小编我都想去试一试了,咳咳咳,聊远了言归正传,这两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影帝出轨门乌龙事件就此告一段落,影帝本人今日接受采访——” 视频中经过变声的侃谈突然消失,祁程似乎有些烦闷,关了视频恹恹地把脑袋靠上身后车壁,任手机滑下坠落到沙发上。 “真是搞笑。” 依旧是半温半凉的好听嗓音,简短的四个字却暗含讽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8 刺,不知出于何故。 祁程的经纪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跟着叹息一声:“人生啊,你能去强求什么,都是命。” 祁程只是摇头轻笑,不予回应,接着是手机自带的手机铃声在驾驶位的方向响起,响了一波又一波,却没人接听。 祁程往经纪人的方向看过去:“你不接么?” 他的经纪人摇摇头,苦笑:“接了说什么?” 祁程沉默了一会,拧着眉头压低音量,声音里带了分谨慎的小心,似乎是怕触碰到别人的伤口:“真准备离婚?” 车子突然不稳地小晃了一下,把半撑着胳膊听八卦的廖茗茗给晃了一下,磕到了头顶的座位底,发出了不小的一个声音,吓得她也不敢去揉,立刻趴回地上不敢动弹了。 好在祁程和他经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在车子引擎声的掩盖下,没有发现这一异常。 车子继续平稳前行,谁都没有再说话,车里也没开音乐,安静的很,廖茗茗抓紧机会赶紧组织措辞,刚觉得可以了准备爬出来时,就听到自己的名字突然被提起,又挫挫地趴了回去。 “不过那个廖茗茗真是可以,难得你肯给我做碗面,她就莫名其妙出现了,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碗,吓得我赶紧说是你的面,生怕她要来尝一口,要是面条的秘密被发现可就完了!” 嗯?面条的秘密?廖茗茗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那碗面条能有什么秘密,不就是被个古董碗盛着么? 祁程:“其实我倒无所谓,一碗面可以让人短暂地麻痹病痛忘掉烦恼,说出去谁信?” 祁程经纪人:“也是,要不是我亲身经历过也是不信的,这天底下居然还有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 趴在座位底下的廖茗茗不禁黑人问号脸:“……” 她……听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啦放假啦!!!(*≧▽≦)ツ 仙女们国庆快乐啊,嗨玩time! ☆、卖身抵债 车里持续了一阵的沉默,安静得只能听见车子平稳的引擎声,窗外被茂盛夏树遮挡的阴凉有一茬没一茬地拍打下来,看似静谧的时刻最终被祁程打破。 “快上高速了么,慢点开吧,我吹吹风。” 不知是不是嫌车里太闷,虽然开了空调,祁程还是打开了窗户,一阵猛烈的热气流忽地涌入,袭击上他的面庞,额上的碎发被猝然吹起,叫嚣着争相飞舞。 猝不及防被热气腾了一脸,非但没有驱赶心中的烦闷,反而起了反作用,颓败地抓了抓被吹乱的额发,祁程半眯着眼睛把车窗又关上了:“算了。” 带着点无奈的气音,又夹杂了些许慵懒的疲惫,廖茗茗只见过他在人前沉稳内敛不露声色的认真模样,突然看到这样的他,不知道自个儿心里窜出来的是种什么滋味。 虽然和想象中不一样,但廖茗茗知道那不是失望,大概是一种“哦,原来他和我也是一样的凡人”类似这种的感觉,加上听到了他们谈话间说祁程做的面条有忘忧的神奇功效,虽然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但回忆起自己超常发挥的那个晚上,心里还是乱乱的,连带看祁程的眼神都整个跟着变化了。 也许是廖茗茗打量他的目光太过炙热,祁程本是躺下来闭目养神的,却突然歪过脑袋掀开眼帘,沉黑的眼瞳微动,视线便准确投向了廖茗茗的藏身之处。 仿佛可以听到心底“咯噔”的一声脆响,廖茗茗清晰地感受到,在和他对视上的那一瞬间,祁程的视线就立刻变了,凌厉的像一把冰刃,把她目光中尚未来得及收敛的炽热一寸寸击退,然后步步粉碎。 “停车。” 简单的两个字落地有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经纪人猛地一个急刹,张望了半天也没发现道路上有什么异常之处,视线在扫过后视镜的时候突然定住,背后跟着唰唰唰地冒出一层薄汗。 什么情况!这位廖大爷怎么会在这儿! “你——” 只蹦出来一个字,祁程经纪人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眼睁睁地看着被抓包的廖茗茗从座位底下狼狈地爬出来,顶着一头乱毛,衣服也歪歪扭扭地挂在身上,尴尬地同他打招呼:“你好啊,又见面了。” 祁程经纪人:“……” 持久的沉默,祁程也不说话,只是坐起来平静地审视着廖茗茗,最开始发现她时的那种迫视感已经渐渐退却,慢慢恢复成廖茗茗所熟知的模样,但眼底夹杂的清冽寒意仍是掩饰不住,一点点往外渗透着。 “嗨,您也好啊。” 挠挠毛糙的脑袋,廖茗茗不自觉攥了攥拳头,这种情况着实是让人挺尴尬的,她的小心脏也跳的跟装了小马达似的,分不清是因为慌张还是紧张,或者两者兼具。 安静的车内,伴随着外界车辆飞驰而过的呼啸声,祁程从座位上坐起,衣料间的摩擦声十分清晰。 随着那双蒙了层沙尘的白色运动鞋接近,直到近得不能再近,廖茗茗都紧张地在不停地眨巴眼睛,感受到头顶上隐隐隐约约的热源靠近,只能干咽着口水,脚底下禁不住开始往后使劲儿,蹭蹭蹭地一直退到退无可退的车壁上。 “一点儿也不好。” 清冽的声线,带着丝丝凉意,似乎比车上的空调还要凉上那么几度,某经纪人有眼力见儿地停车下去找了个凉快的地儿蹲着去了,掺合这种复杂的事不适合他本就复杂的心情。 全无之前帮蒋一讨公道时的气焰,廖茗茗一下子瘪了下去,怯怯地抬起眼帘刚触上祁程凉凉的视线立刻就缩了回去,毕竟理亏,脑子里也乱乱的,嘴巴便不受控制。 “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就是因为误会你曝光影帝出轨的事,想来跟你道个歉来着,我平时说话就没个把门儿的,词儿也不在脑子里溜溜就往外蹦,您老别往心里去哈,别往心里去。” “哦?”微挑的尾音轻谩,祁程看着她窘迫的样子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前倾身子靠的更近,声音堪堪擦着她的耳朵滑出来,“既然都听到了,你说说,我该怎么个不计较法?” 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呼吸拂动了耳边的发,蹭得廖茗茗耳朵痒痒的,身体不自觉一个颤栗,心虚中的她说话也有些发哑。 “这,这个啊,还是你说了算吧。” “我说了算啊。”轻笑了一声,祁程忽的把手搭上了她尚在颤栗的小肩膀,声音低低的,让人分不出真假,“活着知道秘密的人,都是定时炸`弹,你说对么?” 这话一出,廖茗茗就开始肝儿颤,眼睛睁得的葡萄似的,又圆又水灵,眨巴眨巴马上就要往下得波金豆子似的,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好汉,哦不,大侠!”毫不疑迟地啪叽一下两掌合一,廖茗茗原地蹲下,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19 既躲开了祁程的禁锢范围,又能获得扩大可怜度的仰视角度,“这种事儿咱还是找个豁亮的地儿好好谈吧!” 本来是想充分发挥自己作为一名还算合格的美少女`优势,来个博取同情分的45°梨花带雨,没成想祁程甩了甩落空的手也跟着蹲下了。 视线追平。 “我看这里就挺好,外边有山有水风景也不错,我可以容你自己选一处地方,就是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祁程不愧是实力派的演技帝,说这样的话舌头都不带打结的,跟真儿真儿的一样,表情也是讳莫如深,搭在膝盖上的手腕还饶有韵律地轻晃了几下,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在开玩笑。 不过这种事可真禁不起开玩笑啊! 想起那些玩游戏魔怔了拿起菜刀就砍人的新闻,演戏会不会也一样啊,祁程现在在拍的戏不就是扮演一名掌控生杀大权的年轻皇帝么!该不会,还没出戏呢吧! 猛地一个激灵,廖茗茗颤着手去摸自己常备在兜里的胡椒面儿,刚伸进去就想起已经被八戒借走了,那厮嫌弃盒饭不够味儿来着。 啊,这该死的八戒,真是到了垦节儿的时刻就掉链子,她今天要是命丧于此一定要诅咒他这辈子都胖的找不着媳妇儿! “那个,男神。”换了n个称呼,最后还是换回这个,把兜里摸到的手机掏了出来,廖茗茗怯怯地扬起脑袋,脸上的表情是真信了祁程这番玩笑的视死如归。 “我粉了你整整6年了,从你21岁时就开始粉你了,正好我今年也21,你能不能看在我们这么有缘分的份上在我死前完成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啊!” 听到她说粉了自己6年的时候祁程有些许动容,21岁时他还只是个跑龙套的,也就近几年才慢慢有了些知名度,她还记得那时候的事? 这一犹豫的时间里,廖茗茗拿着手机的手已经迅速点开了朋友圈,同时另一只手毫无预兆地就勾住了祁程的脖子,往自己这儿一带,稳稳地就亲上了他削薄的温唇。 与此同时,廖茗茗的手机也准确捕捉到了这一幕,点下发送后得意的笑容在她脸上肆意地张扬起来,与她窜红的脸蛋特别不相称。 “呐,我已经留下证据了,作为我死前的最后一名当事人,你可跑不了了!” 看她红着脸硬撑的模样,祁程垂下眼眸,伸出手背轻压住尚留有陌生温热的嘴唇,声音里带上了细微的不稳:“这就是你说的小小的愿望?” 看到他生涩的反应,廖茗茗眼睛一亮,活像只偷了腥的猫,开始得寸进尺,也不管自己的脸现在是不是已经红的快冒烟。 “嗯,是不是还比较福利?要不要考虑再实现一下我大一点的愿望?那我就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细长的睫毛轻颤,祁程沉黑的眼睛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廖茗茗,看到她暗泛狡黠的眼眸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然而明知是陷阱,还是哐叽一脚踩了进去。 “是什么?” 与刚才勾住脖子往自己这儿拉扯不同,这次廖茗茗把手按上祁程的胸膛,猛一推,在他因为蹲姿不稳而不得不往后坐的情势下,顺势往前一扑,手指就勾上了他颈边的衣领,整个人也扑进了他怀里。 “睡你。” ***** 祁程经纪人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廖茗茗红着脸把祁程按倒在地上的这一幕,还有那句散漫勾人的“睡你”。 “那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毕竟祁程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轻易地就被一小姑娘扑倒,这进展他实在弄不明白,所以还是询问一下比较保险,没成想,被廖茗茗抢了先。 廖茗茗:“关门,谢谢。” 经纪人:“哦,那你们继续。” 祁程:“……” 这到底是他的经纪人还是她的经纪人?站错队了吧! 车门在短暂地打开之后缓缓合上,带走了车里的一些凉气,莫名地让人有些燥热。 经过这一缓冲,祁程因她大胆行为而产生的惊愕逐渐褪去,微抬上身,用单侧胳膊肘堪堪撑着地面,好整以暇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廖茗茗,化被动为主动,低沉的声音中略夹了一丝玩味。 “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写的有问题么qwq……收藏不涨反降…… 喜欢的仙女们记得收藏一下文文呀!收藏对兔敲重要的! ☆、瞎了你的狗眼 这话廖茗茗自己说出来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反倒从祁程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怪窘迫的。 猛不丁被反撩了一脸,这个角度看他的脸真是好看的可以,好想舔一口……啊啊啊,这种时候怎么还能这么想,是变态吗?! 眼睁睁地看着廖茗茗由稍显窘迫的羞涩到突然抽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祁程哑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套路。 “你现在是打算装疯卖傻糊弄过去?” 听到祁程的质问,廖茗茗豁然觉得这也不失为解决当下问题的一个好主意,麻酥酥的脸颊一直木到了脑子里,傻愣愣地问出了一句。 “这么干好使么?” 祁程失笑,推开还压在他身上的廖茗茗,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语气果断道:“不好使。” “啊……”失望地长叹了一口气,廖茗茗没有起身,跪坐在地上垂着脑袋抓头发,脑子里却在飞速地转动着,终于给她转出了一点花儿来,“要不这样吧!”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廖茗茗猛地站起来,窗外没被夏树遮挡住的阳光紧跟着蹦进她的眼睛里,带着细碎的亮,熠熠生辉。 不过看到她瞳仁微晃的那股狡黠劲儿,祁程也大约猜到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你不是在招助理么,我应聘!天天守你跟前,你亲自看着我别乱说话还不省心?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最有效的方式不是这样就是拿——”话说一截,廖茗茗伸出小胳膊把大拇指和食指放一起搓了搓,示了个意,“闭嘴费嘛,我自然就不会乱说话了。” “哈?”不可理喻地瞥了一眼廖茗茗,占了他便宜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脸皮是得有多厚?不过也是,六年前不就这样了吗。 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祁程走到廖茗茗原先藏身的座椅旁边,弯下腰,把露出来一小截的大脸猫包包提拎了出来,随意地挂到了廖茗茗的脖子上。 “你先把我的古董碗钱还了吧,欠债的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这么理直气壮。” 廖茗茗:“……”她一时居然忘了还有这码子事! 车门在面前缓缓打开,祁程对着蹲在外头的经纪人勾了勾手指:“走吧。” 眼看着经纪人麻溜儿地上车,系好安全带,回头看向仍旧站在门口的两人,祁程的手还抓在车门边沿,没有收回的意思。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0 廖茗茗:“不关门么?” 祁程:“关。” 接着,廖茗茗被推了出去,门关上,黑色的房车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开走,飞快地没了影…… 愣在原地半晌,廖茗茗才反应过来情况气气地一摔包,想跺两脚没舍得,抓了抓脑袋蹲下了。 他大爷的!这马上都到高速入口了,她就是手机打车也得等个好一阵儿了!祁程不愧为娱乐圈的清流,绯闻绝缘体,敢情都是有理由的,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廖茗茗还气鼓鼓地在原地愤然,不久后,进入第一个休息站的房车里已是另一幅情景。 祁程打算重新给某愁眉苦脸的经纪人做一碗忘忧炸酱面,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让人匪夷所思。 “真就这么把她撂下了?虽然天还没黑,但你就放心把她这么一高调的大明星给扔这荒郊野外的地方?” 一点点地扒着洋葱皮,祁程把一瓣洋葱生生掰了下来,清脆的咔嚓声居然让人听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对她这都算仁义的了,有包有手机,全程都有道路监控保证治安,你当还在古代呢?”扫了一眼后视镜,祁程拿菜刀拍了一下菜板,震得搁在上头的洋葱瓣都跟着抖了三抖。 “不像六年前,她才是够狠心,把我丢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自己坐车走了。” 这句话他说出来时声音压的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那时候的事依旧鲜明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仍带着怨气,连带着手底下被切碎的洋葱都比以往细碎了不少。 半晌,祁程撕面条包装的手突然泄气般地把东西往旁边一甩,却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若没有那时的她,也便没有今天的我了。” 经纪人听不清他的嘟囔,问一句:“你说什么?” 祁程:“我说我突然不想煮面了,你自己煮吧。” 经纪人:“……” ***** 相比某人的记忆深刻,被丢在马路上的廖茗茗早已忘了个干净,毕竟这种事在她这里压根儿就不算个事儿,干的多了嘛,哪里还能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 “幸好,微信登的小号,不然不得炸锅了?” 沿着路边走了许久,在经过无数次的回望之后,廖茗茗终于接受自己彻底被丢在路边的事实,也终于想起还有朋友圈这回事,赶紧掏出手机要把那张图片删掉,得亏这个号是花滑队的专用号,里面只加了几个认识的运动员和教练,这个点大家肯定都在老老实实地吃晚餐和训练,不会有人看到。 点开图片,照片有些糊,不过还是能够认出两个人的侧脸,还有那个让人面红耳赤的吻。 虽然十分短暂,但却很耐回味呢,软软的,似乎还有点甜…… 捂了捂心口,廖茗茗甩甩脑袋,不能想下去了,再想她的小心脏就要爆表了!虽然祁程的脾气似乎没有传闻中的那样好,但这张脸长的简直不要太符合她的审美! 脸颊后知后觉地开始窜红,廖茗茗改为捂着脸,一手要点删除键,按下之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先点了保存,这才痛快地把朋友圈里的照片删了。 “啊,真是要蠢死了!” 自言自语地懊恼了一句,放下手机,廖茗茗看到远处的天空,渐落的夕阳将天幕上的云彩烧成了橘红色,余热似乎也烧到了地面,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廖茗茗就出了一头的汗,也不知是真热还是因为回想到了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瞬间。 “真是个让人作闷的破夏天。”半带嘟囔地埋怨了一句,廖茗茗认命地走到了路对面,大傍晚的夜风也不得一丝清凉,吹到人直觉燥热难耐,这股燥气也因几次拦车未果而节节攀升,走累了的廖茗茗干脆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手机里的打车申请还没人接单。 初始的羞涩渐却,燥气开始迁涌到始作俑者身上。 “亏得我粉了他那么多年呢!怎么能这么小气!”腮帮子嘟的鼓鼓的,廖茗茗随手划拉开了微博,有点不甘心,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突然窃笑起来,接着点开自己的微博开始编辑。 傍晚的火烧云,空无一人的车道,配字道:许久没有停下来好好欣赏一下路边的景象,上一次这样看天大概还是十年前?多亏男神给了我这样的机会,为表感谢,应聘其助理职位,也许是时候去寻找不一样的风景了@祁程 一语掀起千层浪,廖茗茗看着热闹的评论区捂着嘴偷乐起来。 让他还绯闻绝缘体,不给他制造点麻烦出来怎么能消气!虽然她是喜欢他,但吃闷亏可从来都不是她廖茗茗的风格,一码事一码论。 “不过谁让我待见你呢,所以连报复都这么温柔,知足吧。” 窃窃地偷乐着,廖茗茗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翻看评论区,意外地发现舆论似乎并没有往她引导的方向发展过去。 “哦,我女神对男神日复一日的表白,终于从偷摸惦记转为明目张胆了。” “什么鬼,应聘助理?你这个超级迷妹终于要控制不住自己热情的迷妹之心了吗?” “茗爷威武,祁程的铁杆粉才刚获知男神的下一个通告行程,你这已经开始温习男神走过的路了!” “爷啊,咱祸害祸害自己就成,别去祸害别人了吧,人类何苦为难人类呢?” 刚发的微博评论数还不多,来的大多是粉,黑子还没来得及出动,所以评论区里难得的祥和,廖茗茗翻看了上面的几条,忍不住挑了一个翻牌子:你们难道就不会想到我可能是和男神在一起过吗?甚至还有可能亲密接触? 新的回复很快刷出来。 “亲密接触?你要到签名了?还是握到他手了。” “脑补了一下,流着哈喇子的花痴茗爷,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爷啊,咱脚踏实地地走,别做白日梦了哈。” “放心吧,祁程那么挑剔的演技派大清流,对你这样的无赖货绝对避犹不及。” 廖茗茗:“……” 果然是粉到深处自然黑,什么叫无赖货?她怎么就无赖货了! 一边瞎扒拉着微博,廖茗茗另一条胳膊也没闲着,时不时伸出来拦一拦车,在吸了整肺的尾气沙尘混合体后终于有一辆车在她身边缓缓停了下来。 “妹儿啊,去哪?要搭车吗?” 终于遇到好心人了!廖茗茗唰一下放下手机,向开车的女师傅投以热烈的眼神感谢,身体反应迅速地拉开车门,还没忘拍拍可能沾了灰尘的屁股:“谢谢,去市里,能打到车的地儿就行。” 开车的女师傅:“行啊,一百,不二价。” 廖茗茗觉得她可能是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上女明星,但想到自己这会儿的形象可能不太好,一时没认出也是情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1 有可原,便理了理头发,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您看刷脸能打折吗?” 女师傅嘴角抽了抽,随意地扫了一眼廖茗茗,然后正过脑袋面不改色:“爱坐不坐,不坐下车。” 天已经有些暗了,真让她再等到一位好心人还不知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何况她还没有做好露宿野外被蚊子叮得满脸包的准备,只好勉强应下:“好吧,麻烦你了。” 一路上,廖茗茗仍旧没有放弃让女师傅能够认出自己,又是讨论自己的电视剧又是讨论化妆品广告,结果女师傅就是不为所动,还对着她这个本人大胆吐槽,惹的廖茗茗对着窗户一个劲儿的翻白眼:“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女师傅:“你说什么?” 廖茗茗:“我说她演的是挺烂,塑料花瓶一个。” 女师傅:“可不是么。” 廖茗茗:“……” 一路煎熬,总算平安到达市里,廖茗茗在自己被女师傅的吐槽气到吐血之前平安下了车,给她钱的时候还不忘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自己脸给了她一个放大的面部特写。 “大妈,我代表廖茗茗感谢你的诚恳建议,咱们有缘江湖再见。” 其内含义,她刚学会的:江湖再见,提刀便是血!到时候别怪她不客气了! 痛快地关上了车门,廖茗茗对着车窗里那张仿佛见了鬼的脸又做了个鬼脸,然后撒开蹄子,颠儿了。 一边颠儿一边觉得,那个说自己无赖的粉果然是自己的忠粉,真是比她自个儿还了解自个儿,她可不就是一无赖货嘛,不过人生苦短,就无赖了怎样?她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语:温习我走过的路?那就顺便温习一下害我吃过的苦吧:) 茗爷:emmmm…… (*/ω\*)谢谢仙女们的评论鼓励哇~给你们比心心!兔子又有动力了! ☆、都是白日梦 窗外是广袤无垠的沙漠,一辆五个轱辘的越野车撒了欢地在沙土中狂奔。 车子的第五个轱辘,就挂在后车屁股上那个,上面系了一根红丝绸,在后车轱辘扬起的尘土中艰难地摆动着,却怎么也改变不了变得灰扑扑的事实。 这样的恶趣味来源于坐在车里的那个短发少女,身子缩成一团,小小的,猫在大脸猫的薄毯里,不知何时醒了,眼睛微红,偷偷地通过缝隙打量着坐在前排的少年。 “你说,我该怎么迅速引起小哥哥的注意呢?” 细微的声响随着衣料间的摩挲传到了假寐的蒋一耳中,反应了一会儿,蒋一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你认真的?我没听错吧。” 15岁的廖茗茗重重地点了点头,眼底透着一股子莫名执拗的认真劲儿:“真儿真儿的!” 清清嗓子,蒋一也跟着看了眼前排的少年,除了后脑勺上的发旋比较正之外,也没看出其他的特别,反倒因为在奔驰的车内,经过大大小小沙丘而产生的剧烈晃动让她在视线瞄准的过程中有些犯晕。 想引起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哥哥注意?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想的…… “大概,欺负他?” 同样年少的蒋一压根没往那方面想,所以便随口一说,没成想廖茗茗真照做了! “停车!” 随着清脆的少女音落下,车子缓缓停了下来,后轱辘还没从小沙丘上彻底滑下来,车屁股比前脸高的情况给了廖茗茗俯视少年的优势。 “小哥哥,我待见你。” 年轻的祁程一愣,脸上虽然不动声色,眼底却泄露了藏不住的欢喜,在这个圈子里闯荡自然想要得到认可,还以为廖茗茗待见他是因为他的演技。 “呐,我的大脸猫水壶给你,巧克力棒也给你。” 一股脑把东西塞到了祁程手里,廖茗茗从车座的缝隙间挤了出去,拉开车门,扯着祁程下了车,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还拿脸在他怀里蹭了蹭,被莫名其妙抱住的祁程全程僵着身体。 “小哥哥,咱们就此别过吧,一会儿会有道具组的车从这过,你拦他们的车坐吧。” 前言不搭后语的,祁程不明白她的用意,上一刻不是还说待见他吗,怎么…… 看了眼望不到边际的沙漠,祁程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不是待见我么,能不能多捎我一段,不然我就赶不上陈导的试镜了。” 廖茗茗贪心地多看了两眼祁程的脸,然后才晃晃脑袋上了车,趴在车门边上眨巴眼:“我是待见你呀,可是就你那稚嫩的演技,我劝你还是别去陈扒皮那招罪受了,省得自尊心被打击到,他是个大毒舌,而且不只看脸,你的先天优势在他那没什么用。” “哐——” 车门关上的尾音随着车轱辘卷起的尘土扬了年轻的祁程满身满脸,再次在沙漠里暴走的车子里却蹲着一个捂着脸哭的眼红红的少女。 门关上的那一刻,廖茗茗的金豆子便急不可耐掉了出来,随着车身的剧烈晃荡开始肆无忌惮。 蒋一看着这样情绪无常的廖茗茗有些难受,抬腿翻过中间隔着的座椅背跟着蹲到了廖茗茗的旁边,感觉到头顶上轻重不一的抚摸廖茗茗哭的更大声了。 “小可爱,怎么办,我忍不住,我真的是个废物了。” 看着越哭越凶的廖茗茗,蒋一有些无可奈何:“怎么会,你可是童星呢,喜欢你的人那么多。” “我不要别人喜欢我,我只想要我喜欢的,我要我爱的妈妈,要疼爱我爸爸,我还要我热爱的冰场!为什么,演着演着戏就什么都变了,我什么都没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啊,让我死在沙漠里算了!” 这时候一直在沉默开车的司机说话了,年轻时候的八戒,还是刚踏入社会身材细挑的青年模样。 “你死了,我就失业了。” 嚎啕的哭喊戛然而止,廖茗茗小声抽噎着,像失了魂一样,随着车子摇晃的幅度无力地晃荡着身子。 突然的安静,让蒋一有些担心,自从前阵子廖茗茗妈妈突然去世的变故之后,廖茗茗就反常的很,虽然也会强撑着继续来剧组拍戏,可情绪却变的反复无常难以捉摸。 “你还好吗?” 良久的沉默,廖茗茗终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木木哑哑的,一点也没了平时京腔子灵气里的风采。 “我喜欢刚才那个小哥哥。” “嗯?” 蒋一头疼,刚还在歇斯底里地哭着,突然提这茬是什么情况,完全跟不上廖茗茗思维变幻的速度…… “他恰好出现在我想喜欢一个人来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所以我喜欢他。” “好好好,你去喜欢他吧。”作为安慰人的角色,蒋一只得随着她的话说,但也多少有了些理解。 “他应该没看到我哭的样子吧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2 ?”擦擦脸上了泪痕,廖茗茗吸了吸鼻子,“实在忍不住了,情绪突然上来,鼻子酸的就想哭。” “没事,继续哭吧,他已经被你给赶下车了,看不见的。” “其实我不是真心想欺负他的,我哭了,让他也哭一哭,是不是就能把我的难过分摊减半了,道具组的司机慢性子,没两三个钟头过不来。”说着又吸拉一下堵堵的鼻子,“不过你还是别跟着我哭了,你一哭就收不住,还得跟我抢擤鼻涕纸,我就剩这一包了。” 说着,廖茗茗睁着红彤彤的大眼睛仰脖望车顶,脑回路不知是何构造:“要不明天我旷工,咱们去坐过山车吧,然后到宠物店里买只狗,会叫的那种,领着去学校广播室,我要把校长骂一遍,后悔了还能说我在骂狗。” 蒋一:“……” 其实她不该跟着来捞她的!还以为她突然在剧组闹失踪是想不开,现在想来,都是瞎担心…… 自我治愈能力一百分,但这样的她却让人心疼到不行。 ***** 廖茗茗是在抽噎中把自己抽醒了,枕头上湿湿的,糊了半边脸颊,难受的紧。 艰难的时光虽然被岁月深埋,但有合适的契机也会猛然记起,虽然忘了许多,但感情的惯性却不会被忘记,一遍一遍被温习着。 比如喜欢善良的蒋一,比如喜欢突然闯入她生活的祁程…… 翻了个身,把脸偏到枕面干爽的那一侧,廖茗茗沉在梦的余韵中迟迟没有抽出神来。 原来她是这样开始喜欢祁程的啊,那般随意的开头,她都不大记得了,光记得那一阵她疯狂地打听这么个小哥哥,然后凭着一股子执拗劲儿持续了这么久。 不知不觉间祁程都已经从无人知晓成为了现在的演技派男神,她也在自我强迫去喜欢他的意识中逐渐转变成了真心。 怪不得,祁程对他的敌意那么明显,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不绅士,原来是因为记仇着呢。 “啧啧。”摇了摇头,廖茗茗从被子里滚出来,堪堪停在床边上,伸长胳膊捞过搁在酒店床头柜上的手机。 差五分七点,但还不想起床。 把手机的静音模式关闭,看着未接电话的数量廖茗茗觉得自己极其明智。 “叮——” 刚要放下手机,一条微信提醒就响了起来,内容在屏幕上方滚动而过。 “你丫的能不能别天天整这些汤事,渣子还得我来收拾,我是真想把你的脑袋瓜子夹在晾衣架上放太阳底下晒晒,满脑子的潮气都霉到太平洋去了!” 作为一名并非本土长大的中国籍混血,能把骂人的话练的不带脏字还能一气呵成显然是不容易,或者说供miky练习的机会实在太多了…… 作为给她提供了这种机会的当事人之一,廖茗茗只是无视信息赖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洗漱完毕后又做了一套完整的拉伸锻炼,这才悠哉悠哉地汲拉着酒店拖鞋,提着手机一边在窗台上压腿,一边去看自己造的孽。 微博热搜#廖茗茗表白祁程被拒#新鲜出炉,还热腾腾地挂在热搜顶头的位置,好不惹眼。 “嗯?什么鬼!” 被这个标题吓了一跳,廖茗茗赶紧戳进去,发现事实并不是那个样子,只是许多喜欢廖茗茗的粉丝帮着廖茗茗去祁程的微博下表白,被祁程的粉丝怼了回去,引起了一场骂战,接着祁程发了一条一个“嘘”字的微博并配图食指比在唇前眨眼发射wink的美照,结果就被各大娱乐媒体歪曲地一发不可收拾了。 “吓死大爷我了,又被这群只知道嘚啵嘴皮儿打枪子的标题党忽悠到了。”咂咂嘴,廖茗茗把手机远远地摔到床上,继续迎着晨光压腿、抻腰、旋转小跳。 话说好几天没有上冰了,再不上冰练习就该退步到没眼看了,都赖miky给她接的些破活,附近也没个能滑的冰场,让她怎么旷工摸鱼啊! “糟糕!突然猛一拍脑门,廖茗茗的腿还没来得及从窗台上放下来呢,另一条腿已经开始向后使劲,腰劲一转,蹦了一步就扑向了刚被摔到酒店大床上还热乎着的手机。 “我说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似的,居然忘记祝贺江诠了,怪不得最近都没动静,准在闹脾气!” 江诠是廖茗茗发小,俩人小时候一起被严指导挑中,在国家队里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他一起在练习中度过的,可以说是她在圈外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亏还是男的呢,肚量也就针头大点儿,少夸一次能死啊!”廖茗茗趴在床上前后晃悠着小腿儿点开和他的聊天窗口,上一次交谈还停留在全国花样滑冰大奖赛之前,那句“等你夺冠我请你吃饭”的flag大旗风声厉厉,插旗的人却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现在这个点他肯定不在上冰练习,可以通电话的状态下还是痛快点通话解决问题比较迅速。 熟练地调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廖茗茗听着里面一声一声的“嘟嘟嘟”,已经可以脑补出祁程看着手机来电干晾着她的欠扁模样了。 好半晌,在廖茗茗准备挂掉之际,电话终于被接起。 “喂。”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二登场!梆梆梆梆~给男主敲警钟。 祁男神:不怕,她还欠我碗钱:) 茗爷:我更不怕,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 ☆、嫉妒 终于,在廖茗茗的耐心濒临耗尽之际,电话终于被接通,平静得听不出喜怒的男声从手机听筒孔传了出来,然而这种不带情绪的平稳语调已经在昭告着声音主人的坏心情了。 “啊,那个,恭喜你啊,好棒棒呢!” 心虚的人说话也变得浮夸起来,听着这种不知拐了几百个弯的谄媚调子,江诠没作回应,只是让电话空通着没有交流,直到廖茗茗怀疑他到底还拿没拿着手机在听的时候对面终于传来一句要死不活的故作疑问。 “你是在恭喜什么?” 廖茗茗眨巴眨巴眼,捂着手机躺倒在床上,声音活泼泼的:“当然是恭喜你拿了男单第一呀,还能恭喜什么,不就迟了几天嘛,咱俩什么关系,还置于跟我置气呢么。” 听着这有点怨怪的小腔小调,江诠终是绷不住,直接切入话题:“全国赛的第一有什么可恭喜的,又不是国际赛第一,要是因为这点儿事就跟你置气,那我要被气死八百回了。” “那你这是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闹脾气。” 廖茗茗翻白眼,这凉飕飕的语调还说没闹脾气呢,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没事就挂了哈。” “有事。” “嗯哼?” 良久的沉默,对面又没了回应。 “你丫的找抽啊晾着我玩啊?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3 一大老爷们磨磨唧唧,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廖茗茗对着手机一顿吼,吼完刚要挂电话,就听见手机里突然传出“哐嚓”一声响,还带着地板震颤的余韵和一些细碎的小噪,通过手机嗡嗡嗡地传了过来。 “你这是在跟我耍脾气呢么,还说不得了?” “喂……” “喂,江诠,你怎么了?别吓我呀!江诠!” 电话里依旧没有回应,接着没过两秒,通话时间被定格,手机屏幕回到了主界面。 通话断了。 “靠!” 来不及多想,用脚卷起床头柜上的衣服廖茗茗就急匆匆地套上了,一边往包里收拾东西一边不停地往他那拨电话,但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只得转而打给严指导。 “老头!快去看看江诠,他好像出事了!” 说完急匆匆地把塞得乱七八糟的大脸猫包包往肩头上一甩,换上鞋子就风一样地往外跑。 都说世间一物降一物,如果说她是作妖的人,那么江诠就是收妖的人,每次都能折腾得她没了脾气。 ***** 安静的医院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间,惹人烦闷。 床上的大亚已经睡着,严指导皱着眉头站在窗边,不吭一声,半晌,扭过头对虽然站在病房里心思却已经隔着墙壁飞到病房外的江诠哼了一声。 “你先走吧。” 江诠看了眼严指导,又看了看病床上还在挂水的大亚姐,安静地沉下眸子,静默半刻,这才将右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开门出去了。 廖茗茗戴着黑色的口罩,放着走廊里的椅子不坐,挨着墙壁蹲在门边儿上,听到门开的声音噌一赶子站了起来。 “大亚姐醒了吗?我能进去看看么?” 江诠看着眼前这张许久未能好好端详的脸,忍不住上手轻捏了一下,却突然联想到偶然在她朋友圈里看到的那张照片,心里止不住泛酸,手上便失了力道。 “疼疼疼,你丫的当我脸是橡皮泥呐!”一巴掌拍开那张作恶的手,廖茗茗冲江诠龇牙咧嘴的模样一如从前,看的江诠很是恍惚。 “一部戏的功夫不见你就长胖了。”静静地在廖茗茗旁边蹲下,江诠垂下脑袋,有些长了的额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神情。 “胡扯!”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廖茗茗还如往常一样不吃亏地抬手还了他一个大脑奔儿,“我每天都有坚持锻炼控制饮食,哪里就能长胖了!” “真的?” 江诠低着脑袋,声音发闷,廖茗茗这才察觉不对劲,跟着蹲下。 “你怎么了?大亚姐晕倒时是把水杯砸到你手机上了,又不是砸你脑袋上了,这么没精打采的可不像你做派啊。” 才跟着蹲下,廖茗茗就觉得肩头一沉,然后有湿湿热热的感觉顺着肩头的衣料蔓延到皮肤上。 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大亚姐……”江诠的声音中是难隐的哽咽,那种情绪从肩头一下窜进了廖茗茗心里,接着她听到江诠低声道,“她的运动生涯结束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比她想象中的时间早了太多,这样直接的宣告还是十分具有冲击性的,廖茗茗经历过,所以知道这道坎有多么难迈。 “大亚姐她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 江诠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流顺着廖茗茗的脖颈扫过,引得她一个瑟缩,顺手推开了江诠的脑袋:“那你哭个球,哭早了好吗。” 江诠没做表示,只是顺着推力把脑袋后靠上墙壁,凉凉的触感慢慢延伸到身上,有点冷。 闭上眼睛,江诠的手不知何时握上了廖茗茗的,正慢慢收紧,一点点地,像是在极力握住什么不想失去的东西。 廖茗茗能感受到他的不安,但不知道他的不安到底具体来源于什么,只是安慰地回握着他的手,一如以前每场比赛的陪伴,加油及鼓励。 张了张口,江诠没有睁开眼,到嘴边的话出口又是一声叹息,最后回归为一句:“我只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你,也是这样的情景。在这个圈子里,有多坚强就有多脆弱,每一个同伴的变故几乎都可以感同身受,因为下一个可能就轮到自己了。” 岁月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从前,廖茗茗垂眸,眼底有隐约的波澜涌起,闪了几下便回归平静:“那个时候的事啊,已经过去太久了,我都记不清了。” “可我仍记得清清楚楚。” 坚定利落的声音坠落在廖茗茗耳际,转过头,对上江诠的视线,她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炙热逼人,让她忍不住想要逃开。 好在,这种灼热的视线只一瞬便崩解,江诠站起来,棉t恤的边角拂过廖茗茗的耳朵,有点痒,他的话也让人有点痒,一直痒到心头上。 “活到现在,可以说人生大半的时间都耗在了冰场上,没有同龄人的自由,也没有玩耍的余地,凭心而论,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我只是比较幸运,从踏上冰场的时候就遇到了你。” “江诠……” “可是这是优势也是致命的劣势,像大亚一样,一旦发生这种变故,打击便是毁灭性的,除了滑冰,我什么都不会。” 廖茗茗仰头,视线与他的在空中交汇,阳光稀稀薄薄打上他的侧脸,睫毛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十分漂亮,但又漂亮的像个易碎品,禁不起碰撞。 这一刻廖茗茗突然觉得他离自己有点远,没多想地伸手拉住了他。 “所以我们才要连带他们的份一起努力啊,尽可能地让遗憾更少一点。” 手指被勾住,廖茗茗仰头的样子很是真挚,让人心动。 江诠顺势将她一把拉起,带进怀里,脑袋挨着她,虽然像是在撒娇但语气中却有种隐隐的强势。 “记好了,是你先拉住我的。” …… “咔哒——”门拉开的声音。 廖茗茗还没反应过来江诠话里的深意,就看到大亚脸色苍白地扶着墙站在门口。 “大亚姐。”推开江诠,廖茗茗上去扶她,却被大亚一把甩开了。 “isu大奖赛马上开始了,我得去训练了。” 空气一瞬间凝滞下来,江诠背身站着没动,不说话,廖茗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大亚和她的情况还不一样,她是受过伤,但还有机会回到赛场,大亚却是再也不能回到赛场上了。 “大亚。”苍厚的声音从病房内传出来,带着一种辛酸和无奈,“该退役了。” 严指导的话像是打开了一道闸口,大亚的腿即刻就软了,一下子跪坐到地上,脸上也瞬地湿了一片。 廖茗茗离得近,赶紧去扶:“大亚姐!” 大亚却只是歇斯底里地哭,哭的喘不上气儿,声音都哑了,这才抱住安慰她的廖茗茗:“对不起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4 ,对不起茗茗,都怪我太执着,最后还是要走到这一步,本来你今年是有机会参赛的。” 廖茗茗看着这样的大亚姐心中五味杂陈,只得紧紧回抱着她,寥以安慰:“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是我自己不听话,非要跳3a,只是做运动员的人,又有哪个没有点儿执念呢?”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面对这种时刻廖茗茗也是无能无力,只能在心底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扶着大亚回到病房,廖茗茗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已经从口袋中消失,不知何时落到了江诠的手里。 江诠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熟练地输入跟自己相同的密码,进入界面,直接点开了她的相册,第一张便是她在朋友圈里删掉的那张亲祁程的照片。 “如你所言,做运动员的,又有哪个没有点儿执念呢?我的执念便是你啊。” 退回到主界面,任屏幕亮了一会,自动回归休眠状态,江诠自言自语地叹息了一句,看着暗掉的屏幕上映出来的脸,上面掩饰不住的情绪很清晰。 ——嫉妒。 ☆、你才二百五 廖茗茗在医院里一直陪着大亚,直到晚上才离开,虽然是伙伴,但能做到的安慰也有限,不管别人说什么,每个人的路最终还是得自己去走,希望她能早点看开吧。 江诠虽然也想陪着,但被严指导赶回队里了,毕竟他是现国家队里男单夺牌选手中的独苗苗,又在赛期时段,训练的节奏不能被打乱。 走的时候,江诠把手机还给了廖茗茗:“呐,你落外边了,点开有惊喜哦!” 廖茗茗还以为是什么惊喜呢,神神秘秘的,点开以后才发现江诠这厮居然把她的屏保给换了! “我看你是真的欠抽!自恋居然都自恋到我这儿来了!” 江诠避着廖茗茗不痛不痒的拳头攻击:“这是惩罚,罚你没有按时给我加油鼓劲,所以你以后每次点开手机看到我的帅脸,可得记着把欠的份儿给我补上啊。” 嫌弃地别开脸,廖茗茗把手机揣兜儿里,小心地把病房门合上,甩手道:“知道了知道了,等你得了国际赛的金牌可别忘了我的功劳。” 江诠已经走开有一段距离了,听到这一句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眼底一道繁复的情绪一闪而过:“好啊,等我拿到了,金牌归你。” ***** 廖茗茗很晚才回家,严指导来接她回去的,一路免不了要听他念叨,也少不了扼腕叹息,什么看到大亚现在这样就想起了那时候的你,意气风发的关键时刻遭受了当头一棒,连带着一些感叹和激励。 下车的时候严指导和她一起下去的,一直把她送到了家门口,树影憧憧,伴着习习微凉的夜风,严指导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双肩:“再努力一年,我会尽力帮你争取的,如果明年还不行,就放弃吧。” 廖茗茗愣住,没想到严指导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头……” 严指导却只是摇头:“我亲手带起来的这批孩子里,就属你最出息,其实有时候没必要过于跟自己较劲,梦想并不是全部,你们能健健康康的我就知足了。” 听到这样的话,廖茗茗不禁觉得严指导老了,是真的老了,被他亲手带起来的那批孩子就只剩她和江诠还在为梦想拼搏着了。 “没事,没有我还有江诠呢,他那么厉害,平时也很谨慎,没受过什么大伤,起码还能再滑个几年等后面的苗子接上了再退役。” 严指导却只是笑,又拍了两下廖茗茗的小肩膀,语气里颇有些无奈:“你到底还是个没开窍的孩子啊,江诠和你不一样,他坚持不到你想的那么远。” “他能的!”廖茗茗固执地跟他犯轴。 严指导却没有跟她呛,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拍了一下她的肩,没说话,走了。 他的步子迈的很慢很稳,廖茗茗一直目送他的车子开远,到那微弱的车灯被远方巨大的黑幕所吞噬,绿森森的树群重归漆暗,这才收回视线,蹭了蹭脚底下的石子,上楼,回家。 一开门,迎接她的就是一箱子破烂碎碗…… “嗷,我居然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一捂脑门,廖茗茗翻了个白眼,认命地打开箱子乱扒拉。 她终归是用那个碗吃过饭的,而且那碗还跟剧组里的破碗有色差,所以当一堆碎碗片乱七八糟地铺在地板上时,她很快就辨认出了她要找的那个。 “幸好,只是碎成了两瓣,古董碗不愧是古董碗,真禁摔。” 长舒一口气,廖茗茗踢了踢脚边那些粗糙的现代工艺品碎渣渣,一手一瓣把这个所谓的大明成化青花瓷碗往一起拼,卡上倒是可以卡上,只是一道长长的裂痕纵贯了整个碗,难看的很,也不知道这种古董能不能用胶给黏上。 算了,今儿个有点累,等明儿再说吧,也不知道这碗是不是真品,明儿个她可得找个地儿好好给瞧一瞧,省的被祁程给讹了! 这么想着,廖茗茗找了个纸盒把两瓣碎碗片小心地给包了起来,洗洗睡下了,第二天一早就提拎着出门了,没忘戴上她的黑色口罩。 廖茗茗没有收藏古董的爱好,也完全不懂,就去了一个老北京胡同,据说这里有家锔瓷的,百年老字号了,修补古董的手艺一绝,正好让帮忙给鉴定一下真假,合适了就修修,终归是古董,修了也多少还能值点钱的吧。 老北京胡同很长,廖茗茗虽然在北京长大,但大多时间都耗在冰场里,这种地方毕竟来的少,三拐两拐店没找到倒是把自己给绕晕了,好不容易从里头绕了出来,便不想再进去了,索性找了家路边卖古董的店给看了看。 “老板,你没看错吧,这真是真的?!” 老板是一位胡子拉碴的六十多岁老头,带着个老花镜,把手里的放大镜放下,捋着胡须:“我都看了几十年的古董了,这么明显的还能走眼?大明成化青花瓷碗,市价两百多万,可惜了了,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廖茗茗:“……”她也想知道,这么好的东西祁程不好好放在家里摆着,拿出来盛什么面条! “那您看,这东西要是修起来了还能值多少钱?” 老板沉吟着摸了摸碗面,摇摇头:“这事儿我可说不好,得看你找什么人修,修成什么样儿,胡同里有一位老匠人鬼斧神工,能把古董给修活了。” “那位老匠人在哪儿啊,我刚去找了没找到。” 老板摇摇头:“病啦,据说是让自个儿孙女给气的,不肯继承他的衣钵,住院啦,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接活啦,让别个修都是些年纪轻轻的家伙,能修复到原价的一成就谢天谢地啦。”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谢谢您了。”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5 “甭谢,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年轻人以后可仔细着点吧。” 捧着两瓣碎碗怎么出门的又怎么回去了,廖茗茗看着手机里被存下的那个祁程经纪人电话,终于狠下心拨了过去,问了祁程的账号。 她的血汗钱呐!居然就被她一个不小心给搭进去了!这吃进去容易吐出来可难呢,一指头一指头数着自己输进去的零,廖茗茗的心在滴血,却又在狠狠心准备按下去的同时泄了气,把填进去的数字给改了。 一万,连续打他个250天,谁让祁程闲的没事拿古董碗吃饭,不是二百五是什么!男神光环也罩不住她现在淌血的心啊,都是她辛辛苦苦挣的钱! 在床上左右翻滚了两圈,廖茗茗咸鱼一样把自己干晾着,还有大半天的假期,去训练馆好了,上冰找找状态,把这两天没练的份儿给补回来。 此刻大概也就只有梦想的光辉才能治愈她心中的伤痛了吧。 不成想,光辉还没来得及镀上,伤害便被重温了。 …… 北京这地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缘分这事儿真没法儿断言,运气差的在街上放个屁都能崩着熟人,何况只是巧遇这码子事儿。 廖茗茗那个悔啊,压马路时路过商场千不该万不该上去凑热闹,忘了自个儿还是个名头响当当的明星,以为戴着个口罩就能变身,结果刚一跟人搭腔,立马就被认了出来。 那个场面,现在想想廖茗茗都有些后怕,人群都快把她给挤成大饼了,跟大妈们在特价区抢购大抵也就这种感觉了吧。 正当她脑袋一嗡一嗡被挤的完全出不去时,一个人携着几名随身保镖把她从昏阙的边缘给救了出来,耳边嘈杂的喧哗和尖叫仍旧此起彼伏,却已有了渐远的趋势。 应该是一个质地硬挺的外套先套在了她的头上,廖茗茗没看清来人,就感觉到一只手紧紧拉住了她,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直接把她从人堆里给扯了出来,脱离了人群拥堵区,那只手把她领到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前,车门打开,她就被甩了进去。 真的是甩!廖茗茗几乎是毫无形象地一头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然后一双锃亮的贴片棒球鞋就出现在她皮子底下,差点没闪瞎她的眼! 头顶上的外套被掀开,廖茗茗的视线得以解放,然后便瞅见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悬在她的脑袋顶上正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的狼狈模样。 “苏锦你丫的找抽呐!劲儿那么大,我手脖子差点没给你秃撸层皮儿下来。” 这声破天的叫嚣伴着“咔嚓”一声细微的关门响,安静的车内空间彻底与外面喧杂的人群隔离开,苏锦难得地没有回呛,懒洋洋地猫着腰躺到了就近的座位上。 “谢了哥们儿。” 嗯?谢谁?苏锦这话什么意思,这难道不是他的车么? 仰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简约低调的车内装修,完全不是苏锦的风格,接着一个廖茗茗此刻完全不想听到的清冽声音从后方响起。 “开车吧。” 这……什么情况!苏锦为什么会拉着她上了祁程的车! ☆、有些渊源你知我不知 “你们俩很熟吗?”起身慢腾腾地蹭到了座位上,廖茗茗看到苏锦躺的四仰八叉地,一副精疲力尽的夸张模样,禁不住问道。 苏锦连眼皮都懒得掀,就动了动嘴唇:“星光电影节上的邻座之缘,就见过那一面,你觉得我是水龙头么,自来熟地谁拧都流!” 廖茗茗:“……”那就好意思直接上了别人的车,还带了她一个巧遇的同伙,苏锦这个坑,深坑,无敌巨坑!!! 不知道廖茗茗的想法,苏锦只觉得在商场里被人群追了一道,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还得顺路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廖茗茗给拉出来,这会终于歇口气儿了,待慢慢缓过来后嘴皮子又开始不消停了。 “嘿,哥们,这次多亏你了,只是你也太不会赶时机了吧,我们俩这巧合闹的准得上新闻,你还光派了保镖去解救,也不露露面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的保镖呢,现成的头条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溜了,多可惜。” 身后的声线依旧沉稳,不紧不慢地扬起,又不紧不慢地落下:“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吃了一口冰渣,苏锦撇撇嘴,环着胳膊重新闭上了眼,不再搭话。 廖茗茗则一见到祁程就想到他把自己活生生扔路边上的事,因此被路人女司机讹了一百块还接受了一路烂演技的批评,再加上不得不赔钱给他,心里正堵着气呢,抱怨的话憋在心里正寻找发泄的出口,却在扭头看到他的时候泄了气。 祁程从未在公众场合戴过眼镜,此时却带了一副金丝圆框眼镜,穿过一层薄薄的玻璃,那一眼扫过来的凉淡视线也柔了几分,脱去了平日里难以近身的高冷气,平添了几丝亲近。 本来就英俊又耐看的帅气面庞,却因为这副眼睛而徒增几分呆萌气息,直戳廖茗茗的萌点啊! “我能拍一张照片吗?”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直白请求,下一秒就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不能,我可没有让想骂我二百五的人拍照的心胸。” “嗯?”廖茗茗自己都迟疑了一下,半天反应过来,他一定是收到了自己那一万块钱的打款,忙不迭尬笑,手机却不可控地被手指调出了拍摄界面,在祁程低头看剧本的时候迅速抬起。 “咔——”随着拍照声响起,擎着手机的手腕被握住,力道没有苏锦刚拉着她时的大,但触感上的冲击却远胜于刚才。 作用力对象的影响力果真是不可小觑的,廖茗茗觉得本来还隐隐作疼的手腕此刻一点也不疼了,反而烫得很,从肌肤相触的地方,由外到内,一直烫到了血液里,携着这赶子劲儿蹿上了头,腾腾地冒热气。 镜头里定格的是祁程放大的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脸部线条在照片中呈现出来简直完美比例,可惜眼神稍显冷峻了,眼底点点的沉洌,与那副呆萌的眼镜框有点不搭,违和感却并不明显。 随便一拍都这么上相,好想珍藏起来每晚舔屏啊!!! 可惜,手机被某人给抽走了。 “真是看不下去,我这猴大王当着,该吱的声我还是要吱的,不经别人同意就偷拍这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不道德。” 一旁闭着眼睛假寐的苏锦趁两人僵持的这一瞬间眼疾手快地把手机捞走了,嫌弃地点了删除,然后看到了自动跳到上一页的劲爆画面,吃惊地瞪大了眼,视线禁不住在祁程和廖茗茗之间来来回回挪腾,“看不出来啊廖茗茗,胆儿挺正的,没想到居然还是惯犯,这算是你初吻吗?” 自己知道就好,被别人看到廖茗茗真是又羞又恼,慌忙要把手机夺过来,苏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6 锦却成心逗弄她,一不小心没拿稳,手机脱手掉出,正正落在了摊开在祁程膝盖的剧本上。 空间一瞬间沉寂下来。 祁程喜静,车上不请自来的两个吵闹货本就让他有些烦躁,再加上被迫重温了一遍眼前这张照片的事,被廖茗茗威胁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只是想到后来报复性把她扔下车的痛快,心情倒也不算太糟糕,便由着两人胡来。 不过按苏锦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吐言,这是她的初吻? 几不可见地扬了扬眉梢,祁程手指点上这张照片,在浮出来的选项上犹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删除按钮,看到这一幕的廖茗茗“嗷呜”一声,心痛地趴下装死,苏锦在一旁火上浇油,无视某人爪子挠痒痒一般的抵抗。 两人活脱演了场话剧,祁程无门票免费看戏,手指无意识地点下了锁屏键,再点开就看到廖茗茗和上次看到时不一样的屏保。 还是那个纯白的冰面,地面上弧度柔韧的“l”冰痕也依旧显眼,只是旁边多出了一个“j”字母冰痕,站在那个冰痕旁边的是名笑容明朗的男子,穿着紧身的黑色训练服,脖子上挂着大脸猫毛巾,蹲在并列的这两个字母前比着剪刀手。 不逊于娱乐圈里男星的容貌,满溢着青春气息的笑,惹眼的很。祁程觉得他有点眼熟,似乎是在电视里看到过,却记不起是什么人了。 抹掉心里那些微的不爽,祁程看车子已经驶离闹市区,便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手机抛回给廖茗茗,声音寡淡道:“你们俩,下去闹。” 廖茗茗本还想再赖下去,却被越过她先下车的苏锦提拎住了后衣领:“行了,你已经够丢面儿的了,还不快下来捡捡你的脸。” 廖茗茗这才闭嘴老实地被拖下了车,自动门一点点合上,遮住了坐在车后排那张戴着金丝圆框眼镜的脸,却没有遮住门合上之前飘出来的那一道清音。 “下次再偷拍,我就走法律程序。” 廖茗茗泪目,怨愤地踹了一脚给她惹事的苏锦:“都赖你,你要是不删照片啥事都没有!” 苏锦无辜的摊手:“啧,这世道,侵犯人肖像权的还有理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初吻都奉献给你男神了,就不要再得寸进尺,该消停的时候就消停,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苏锦的话音刚落,节奏感极强的音乐来电铃声就从苏锦的裤兜里响起,看到他掏出手机时屏幕上显示的“miky老妖婆”几个大字,廖茗茗就知道他们如此默契地闯祸,又到了承受后果的时刻了。 接通电话的苏锦把手机拉远无奈地承受着miky暴走的大嗓门,廖茗茗抱歉地对他一招手:“抱歉了兄弟,我去训练馆训练,你辛苦了。”说罢,脚底一抹油,率先开溜。 徒留苏锦站在原地扶额,绝望地把手机通话音量调到最小,仍是挡不住里面具有穿透性的骂骂咧咧…… 廖茗茗溜了以后戴稳她的小口罩,招了一辆出租车上去,却不知祁程的车子并没有离开,而是停在不远的街边看到她离开后才再次启动。 “你说,她怎么能没脑子到这种程度?”祁程依旧戴着他的金丝边圆框眼镜,看着廖茗茗乘坐的出租车打右车道驶离,放下剧本有些颓然地把自己放倒,“感觉我这些年对她的关注都喂了狗。” 听到祁程难得的丧气话,坐在驾驶位的经纪人忍不住了:“这事儿你可真赖不得人家,谁让你当年不听她劝,不让你去陈导那试镜还非要去,徒步跑出沙漠,虽然赶上了试镜却被骂到怀疑人生,本来有个当小主角的机会已经摆在你面前了,结果可好,你居然推掉了老老实实从龙套跑起,一直到现在才稍微闯出点名气,多走了多少弯路!” 祁程横躺在座位上有些犯楞,好半晌才吭声:“就是赖她,要把我撂下也不趁早,非得撂在一个小时就能走出沙漠的地方。” 末了,又低声补了一句:“倒也亏了她,一念之差,我才不至于沦为一个充当牺牲品的花瓶。” 虽然已经压低了声音,但他的经济人还是听到了,无奈地叹息了一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妈现在也重新嫁人,在国外生活的挺滋润,你在圈子里混的也是风生水起,一切不都踏上正轨了么,就是这廖茗茗,她跟你压根儿就不在一个频率上,这种闹事的主,不适合你安逸的性子,还是少惹为妙。” 祁程听到这话抬起手机看了眼早上刚打到他账号上的一万块钱,语气淡漠道:“哪是我惹她,明明是她来惹我。” 祁程经纪人也没回头,自顾地开着车,声音染上了个人情绪的伤感:“这个圈子里的女人呐,对你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又有几分真心?别被傻傻利用了还不知道,到头来跟我似的,人财两失。” 车后排半晌都没有声音,就在祁程经济人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才听到一句轻飘飘的叹息。 “放心吧,我又不是你,也不会成为你。” ☆、你是我的执念 廖茗茗打了车就直接去了训练馆,赛期中的训练馆有些冷清,正选的参赛选手们国际比赛前的间隙中大多都在国外抓紧时间特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外教指导,毕竟在花滑中,中国队的实力并不算强,尤其在男单和女单上,拉分格外严重。 经过上冰前的热身运动后,廖茗茗久违地上冰温习了一遍自己为这个赛季准备的节目,也许是因为许久没有上冰的缘故,又或许有落选的因素,再者可能沾了大亚姐无法再站上赛场的事件影响,整段表演都有些松垮,连续练了好几天也没能拾回到之前练习的巅峰状态。 好在a组片场就在北京,主要是棚拍的无实物表演,她还可以两边倒腾,每天不落下地训练慢慢也能感觉到状态在逐渐恢复。 果然,就不该让miky给她接那些需要到荒郊野外也没个冰场练习的破活! 休息时间,廖茗茗滑了一遍节目刚下场,打算对着录制的视频找找可以改进的丢分点,刚套上冰刀鞋套,抬眸就瞅见严指导不知何时站在了她录制视频的地方看的津津有味。 “老头,isu大奖赛马上就开始了,你怎么还在队里瞎晃荡?” 严指导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机屏幕,也没抬头应她,感觉到她走近了才道:“还不是因为江诠那个不省心的货,你们俩一个轴,一个拗,我当初都是怎么把你们俩给选队里来的?” “因为我们长的好看呀,花滑队里的门面担当呢!江诠不用拿第一也能经常上体育新闻,你都没看到他微博上的粉丝,一票奔着他脸蛋去的。” “那敢情好,退役了直接往娱乐圈发展,我选运动员还选出俩明星来。” 廖茗茗听到这里就不开心了:“不是,我就不明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7 白了,你老提他退役干嘛,他才22岁想什么退役?又不是国外选手,有实力的男单一拖拉机都装不下,咱们男单队里可就他一个夺牌有望的独苗苗了,挑大梁的要是退役了,说不好参赛的资格名额都得跟着掉。” “你当我开玩笑呢?”放下手机,严指导的脸色镇肃,的确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从大亚出事以后,江诠就有些想往娱乐圈里钻的苗头,有个商代本来队里不想接的,他却硬要接,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现在还在这儿,手底下的运动员都跑了,我这个主教练也就是个空架子罢了。” “开玩笑,忤逆队里要求这可是触犯队纪的事情啊!”廖茗茗一听登时有些急了,一掌就拍到了冰场的围栏上,震的上面的大脸猫纸巾盒都掉了地,“你怎么能这么惯着他呢?” 严指导苦笑,把录制视频的摄像机还给廖茗茗,语气里透露出了些许无奈:“后年就韩国平昌郡的冬奥会了,可队里男女单选手青黄不接的状况依旧严重,本来就是个耗钱的运动,在国内的推广度又不高,练习的统共就没多少人,再从平均水平都不高的这些人里头选国家队选手,你当我次次都能那么好运气,找到像你和江诠一样有天分又肯努力的人?还不得趁着江诠的热度,让他赶紧去宣传宣传。” “这事儿你能说了算?上面领导居然也会同意?他现在可是在赛期初啊,不好好准备比赛居然还让他出去跑这些个旁了偏的,简直乱来!” “是,是乱来。”严指导站起来,看着这个他看了十多年的冰场,从最初的小小场地,一点点完善成如今国家级规模的场馆,手掌无意识地轻拍着围栏边缘。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2022年的冬奥会,在北京和张家口举行,上头下了死命令,一定不能打咱东道主的脸,可那时候国家队的主力就是我们现在从青年组刚晋上来的小将!你也知道,有多少专业选手都是在这个年龄段放弃的,不宣传,不调动起他们的热情和积极性,选不出好苗子,22年的冬奥会我还拿什么脸去面对对我委以重任的领导和观众!” 这一番话严指导说的很是痛心疾首,深知队里情况的廖茗茗也跟着有些动容,轻拍着严指导的后背,描摹着原来挺直的背杆,现在却也有了佝偻的形状,心里酸涩的很。 “那也不该这么着急嘛,万一他两边跑的太累,精神不济练习时受伤可怎么办。” 听到廖茗茗软化的语气,严指导的眉头拧起,眼睛的焦点也不知落在冰场上的哪一点:“你这明显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就允你犯轴,他就不能犯拗?跟上头说是打着奥运期快到要帮忙宣传花滑的名头,私下却威胁队里不批准他今年就退役。” 廖茗茗听到这话眼睛顿时睁的老大,有点不相信这种话是出自江诠之口,虽然他是有些喜欢闹脾气,但也不该是这么任性妄为的人呐。 “不是吧,他今年的比赛状态可是有史以来最好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严指导摇摇头,看廖茗茗的眼神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面对懵懂的孩子点醒却不点破,“你是真心热爱滑冰的,他却跟你不一样。” …… 严指导最后这句话廖茗茗回味了好久,也没回味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明明从小就在一起为了梦想拼搏,江诠怎么就跟我不一样了?” “你自己在这叨咕什么呢?” 一瓶矿泉水在后方贴上她的脖颈,廖茗茗在它受到重力影响要从脖子上滚下来之前接手接住,看向来人的眼神带着点审视。 “干嘛啊,看的我心里发毛。” 此时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队里的人都去休息了,场馆里的灯也关了,只剩照着冰场的吊顶,在赛期中总是不动摇地二十四小时常亮着。 安安静静,为即将在赛场上的伙伴们照亮梦想的舞台。 廖茗茗没说话,扭头看着冰场,听着坐在她旁边的江诠一口一口吞咽矿泉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严指导说我是真心热爱滑冰的,你跟我却不一样。” 猛不丁听到她说这个,江诠一口水呛到,咳得脸都涨红了,才在廖茗茗给他拍背的刻意用力下缓过来。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 他们所坐的位置是休息区,头顶上的灯已经关了,仅有从冰场上折过来的光线,隐隐约约,却足以廖茗茗看清江诠眼底的那份紧张。 “你觉得他会跟我说什么?”刻意吊了他一下,认识多年的默契也让江诠猜出了她的用意,这种语气一准是吊他话呢,一颗提起的心遂沉回肚子里,跟着她的疑问搭腔。 “我又不是他,哪儿知道他会跟你说什么。” “真是……”廖茗茗有些恼,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大腿,真是实实在在的一掌,疼的江诠龇牙咧嘴。 “你这丫头能不能下手轻点,我还得留着我这条腿去比赛呢!” “你也知道你还得比赛呢!居然还颠颠儿地跑去接什么商代,熬到这个点儿才回来,两边跑不累么,你就不怕训练时像我一样一个不小心就废了!” “你那是拍戏两边跑,我就接个广告而已,哪儿能相提并论,晚一点就晚一点咯,就当是提前倒时差了。”虽然廖茗茗的语气有些不好,但江诠听得出里面浓厚的关心,遂有点赖,反身就躺下了,右胳膊抬起垫在脑袋后面。 “你真是……”廖茗茗有些气,却在看到他脸上隐约的疲惫时语气不自觉减弱,“不知道像谁。” 江诠嘴边勾出一抹笑来,也不睁眼:“还能像谁,像你呗。” 廖茗茗:“……” 静谧的冰场内,两个人儿就这么一坐一躺,谁都没有再开口,只是平静地感受着这一刻的沉静。 江诠并没有睡着,只是借廖茗茗对着冰场发呆的间隙偷偷打量着她的脸,从小看到大的这张脸,他却是怎么都看不够的,笑的,恼的,骂骂咧咧的,每一个生动的表情就能在他脑海里清晰地回放。 小时候,只是喜欢和她一起滑冰,便坚持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便为遭遇了变故可能永远都无法再登上赛场的她坚持了。 严指导大抵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从未说透,才会跟廖茗茗说那样的话,他们的确是不一样的啊,廖茗茗对冰场是满腔的真心热爱,而他,就只有爱屋及乌而已,奖牌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诱惑力,只是纯粹地想帮她完成未完成的梦想。 能当上国家队正选运动员的人都是有执念的,只是每个人的执念并非是一样的。 江诠很早就已经明确了他的执念——她想要金牌,他便努力去为她取! ☆、关于喜欢 最后廖茗茗还是碎碎念地让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8 他在赛季期间老老实实别闹脾气,万一因为分心而导致受伤,真的是要后悔一辈子的事了。 祁程想想也是,还没帮她争取到一枚国际赛的金牌,今年的状态又最好,万一因此而落了空确实得不偿失,算得上是要后悔一辈子的事,便也听话地应了下来。 廖茗茗得了准话还奸诈地录了音:“我这可是有证据呢,你不准反悔。” 江诠也由着她闹:“知道啦,不反悔。” 此时已经临近凌晨一点,场馆里安静地有些吓人,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孤寂的吊灯把冰场打出了一种惨白的颜色,看的人心慌。 廖茗茗犹豫要不要回家,还是在队里蹭个宿舍睡,但都这个点儿了,冒冒失失去打扰熟睡的人也不太好。 江诠看出了她的犹豫,拉起书包单肩背上,一手扯着她的手腕:“我还不想睡,要不陪我去休息室里聊会天儿吧,我们好久都没好好在一起说过话了。” 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很温暖,一如既往地让人觉得有安全感,廖茗茗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前两天相同的位置被祁程握住的那一刹,瞬间心跳就有点乱拍:“江诠,你再握紧点儿。” “嗯?”不知道廖茗茗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但他仍旧是照做了,手底下细细的手腕纤弱,他用了劲儿却又不敢太使劲,私心里希望这一刻能多维持一阵儿。 廖茗茗却是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晃晃脑袋,嘟囔道:“果然不一样啊。” “不一样什么?” 廖茗茗狡黠地眯了眯眼睛,推着他往外走,语气轻快道:“不告诉你!” …… 说是要说说话,可大半夜的哪儿有那么多的话说,但江诠硬说过了瞌睡的点儿有不想睡了,廖茗茗便打开了蒋一最近参加的一期真人秀开始看,江诠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两条小薄毯,一人一条,披着并排坐在休息室里的瑜伽垫上用笔记本看综艺。 休息室里的灯关只开了顶头的一排,周围影绰着隐隐约约的昏暗,偌大的休息室在这一刻似乎变的很小,小的只剩瑜伽垫附近这一带。 廖茗茗托着下巴看综艺,江诠托着下巴看廖茗茗…… “这剪辑师是不是傻逼!”虽然说大半夜地动怒不好,但廖茗茗实在是忍不住了,作为嘉宾之一,一个半小时的节目居然被剪的只剩不到五分钟的镜头,内心那个名叫“护短”的苗头开始蠢蠢欲动,真是让她控制不住想要骂人! 江诠压根儿就没看演的什么,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廖茗茗独处这么久了,越长大越忙,她的世界也离他越远,所以他一秒都不想浪费,多看一眼是一眼,但也禁不住她撒气般地扯着自己胳膊狂甩。 “我又不是剪辑师,你拿我出什么气。” 廖茗茗暴走的状态这才消停了一些,环着胳膊鼓着腮帮子赌气:“我正义的小宇宙爆发了,有幸看到这么正义凛然的我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哈?”豪不配合地尬笑一声,江诠扯着被子后躺到瑜伽垫上,“你只是喜欢护犊子而已,瞎扯什么正义。” “你个凡夫俗子怎么能懂我这么伟大的思想!”横撇了一眼霸占着瑜伽垫的江诠,廖茗茗使劲推了他一把,“别霸占我睡觉的地儿,走走走,赶紧滚回你宿舍去。” 江诠不动:“我明天就飞加拿大了,ius大奖赛之前你都看不到我了。” 廖茗茗推不动就蹲下来扯他,拉着他两条胳膊努力把耍赖中的江诠拉离垫子的范围:“我倒是巴不得你赶紧走,走的越久越好,最好在十二月中旬的总决赛之前都别让我看到你!” 江诠笑,跟着拉力坐起身,顺势将脑袋搁在廖茗茗肩窝,轻轻抱了她一下:“托你吉言,我一定顺利进入总决赛,把奖牌给你赢回来!” “安啦,奖牌什么的别太强求,安全第一,全须全尾地去就得给我全须全尾地回来。”廖茗茗也没推开他,由着他使性子,有时候真觉得他长自己一岁都是白长的,或者说她就合该是一辈子去操心别人的命! “安全和奖牌我都要。” “你也太贪心了吧,尽力了就行,奖牌什么的现在对我而言就像是白日梦一样的存在,你能得到最好,我能沾个光蹭蹭福气,得不到也不用太失落,你现在状态这么好,这次不行下次再战嘛。” 廖茗茗不推开他,江诠也乐的多抱一会儿,感受着她的声音由身体接触的地方一点点震颤到心脏,越跳越快。 “那你男神呢,祁程现在也依旧是你的白日梦么?” 廖茗茗一愣,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点吧:“怎么突然说这个?” 说罢,脑子慢半拍地想起自己曾发在朋友圈里的那张kiss照,再开口问便有些小心翼翼了:“你是看到什么了吗?” 江诠自然不会蠢地去戳破她的小心思,不过无所谓地晃了晃手机:“你在微博里昭告的那么高调,我还以为你见到他本人了呢。” 意料之外,廖茗茗应的很是干脆:“嗯,见到了,不过本人似乎并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那你还喜欢他么?” 把笔记本关机,廖茗茗背对着他的声音有些空寥:“喜欢呐,其实我喜不喜欢他跟他人怎么样没一丁点儿关系,就是喜欢惯了,已经成了本能,改不了。” 不自觉揪紧了身上的薄毯,江诠的唇抿了抿,眼神蓦地沉了沉,犹豫着,还是小心地问出了口:“那我呢,我们之间的感情对你而言也是本能么?” 没有发觉江诠的不自然,看着笔记本暗掉,廖茗茗把本子合起来踹到脚底,转过身来看着他像讨糖的孩子一样,表情里存满了期待,让人忍不住上手去摸摸他脑袋:“那是自然,我们的关系多铁啊,都可以超过朋友成为亲人了!” “亲人啊……”江诠扬起嘴角,尾音拉的长长的,笑意却未达眼底,“很晚了,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廖茗茗扬手,冲他离开的方向轻松地挥了挥:“帮我关下灯哦,好梦!” 伸手按上灯控开关,整个房间暗下去,江诠深深地看了一眼廖茗茗躺下的位置,声音很浅,浅得仿佛碰到空气就能融进去,轻飘飘地近乎听不见。 “可我要的不止亲情。” ***** 廖茗茗护犊子的心并没有因为一个没睡饱的晚觉而被遗忘,回到片场第一件事就是给miky打电话,在捂着耳朵经历了一场苦口婆心的精神洗礼之后,终于得了空让她说明打电话的来意。 “你前两天不还说让我参加那个什么什么的真人秀吗?” “你不是死活不肯同意么?” “啊……”廖茗茗黑透的瞳仁晃了晃,脚尖蹭着脚底下的凳子腿儿,“我现在改主意了嘛,蒋一如果能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29 参加的话我就参加。” “……” “你想啊,我最近老上热搜,负`面新闻还那么多,把蒋一和我搁一块好赖能拉拉我正能量的形象,而且娱乐圈的童年姐妹花首次在真人秀里聚首,应该也很有噱头的嘛。” 耐心听完了廖茗茗的话,miky沉默了半晌,到底是让了一步:“不用把借口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私心就是私心,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我跟节目组沟通试试吧,你刚那段我可录音了啊,要是事儿成了你可别想抵赖!” “不赖不赖!”廖茗茗立刻坐直,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耳机搁在下巴底下,“超人miky!我等你的好消息哟!mua!” 乐颠颠地把手机收起来继续拍摄,许言已经越来越上道了,八戒都可以轻快地调戏起工作组新来的小妹,廖茗茗全当没看见,一到工作的间隙就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好消息,结果miky的电话没等到,先等到了蒋一的。 一看到蒋一的来电,廖茗茗心里就多少有了数,一起上真人秀这事大抵是稳了,却没想到接了电话之后收到的是劈头盖脸一通埋怨,蒋一显然是带了情绪,廖茗茗也没多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最后在蒋一说晚上出来喝一杯的时候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通话结束后廖茗茗才看到miky在她通话期间发过来的信息:稳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不许二话,临时撂跑的话我会扒了你的皮! 可惜一头冷水已经泼到了头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一点儿也没有。 ☆、闹事 蒋一跟她约定的地点是在灯红酒绿的闹市区,头顶上是光怪陆离的霓虹色,耳边是撼天动地的炸裂音乐。 这是一家十分常见的酒吧,中等消费水平,在北京一抓一大把,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刚好在廖茗茗可以容忍的边缘线。 廖茗茗怕被人认出来,把随身携带的黑色口罩给戴上了,穿过狭窄的走廊和跃动着身姿在舞池里扭动的人群,看到了酒吧里灯光晦暗稍显落寞的那一角。 “蒋一。” 酒吧里的音乐很燃,廖茗茗几乎是喊出她的名字,也差点被音乐声埋掉。 “你来啦!” 蒋一抬头,也跟着喊,脸上笑笑的,已经有喝醉的征兆。 蹙着眉,廖茗茗抢过她手里的酒杯,看着已经下去了一半的酒,猜不到这是她喝的第几杯了。 “换个地儿说话吧,这儿太吵。”喊着说话太累,廖茗茗便伏到蒋一旁边,却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把推开。 蒋一的脸上依旧在笑,笑的乖巧,与这个场景格格不入,喊出口的话已经声嘶力竭到她最大的音量:“不用换,这里就挺好,能明显地分辨出我们的区别!” 廖茗茗依旧蹙着眉,脑子已经开始思考把她硬拖出去的可能性,这妞绝对已经喝大了,这会儿说什么都不好使了。 “什么区别。” 蒋一夺过被廖茗茗抢走的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接着抹了抹唇,笑容有些凄凉:“朋友就朋友吧,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也不代表我想接受你的施舍!” 施舍?廖茗茗听着这个词,觉得心揪揪的,都说酒后吐真言,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对她的好都是施舍? 也许是头一回看到廖茗茗没有嬉皮笑脸地回应她,蒋一便索性把话丢了个彻底。 “你看到了吗,我在这样的酒吧里喝酒,素颜,没人能认出我,可你却得戴着口罩,你敢摘吗?你能摘吗?” 此时蒋一近乎呐喊的发泄已经引起了周围几个人的注意,廖茗茗却无暇顾及,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凝视着她,声音是近乎冷到冰点的淡漠:“所以呢?” “所以……”蒋一垂眸,把空了的酒杯往吧台上重重一放,“想跟你交朋友的人多了去了,你就放过我吧。” 虽然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说话,很多字都听不清,但廖茗茗还是敏锐地抓住了她的用词。 放过她?她就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们之间多年的友情吗?难道她对自己的那些好也都是勉强? 这一刻,在这种喧闹的气氛下,经过了几天片场和训练场的无缝切换后,廖茗茗拖着疲惫的身体第一次觉得心累,不想再嘻嘻哈哈地蒙混过去了。 “类似的话我听你说了太多次,也知道你想讨厌我,但到底有多想呢?” “大概有多嫉妒就有多想吧。”蒋一喝酒的后劲儿有点大,意识已经有些不清,开始控制不住自己嘴巴了,表情也有些迷离起来:“不是嫉妒你红,而是嫉妒你的洒脱,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子,我被禁锢在里面失去了飞翔的能力,而你却依旧是一只展望自由的飞鸽,光是这个,你比我红多少倍我都无话可说。” 顿了顿,蒋一抬起脑袋,双手比了一个交错的高度:“可是我们飞翔的高度不一样,我有试过追上你,可是不行,总被你强拖着飞,而不是靠自己的本事,很累的。” 虽然蒋一已经醉了,但廖茗茗也能分辨出来这是她发自肺腑的真言,鼻尖忍不住泛酸,紧紧握成拳头,缄默片刻后,廖茗茗靠近她耳边,问出一句:“那我应该怎样才能继续和你做朋友呢?” 蒋一在这一刻突然安静下来,也有样学样地靠到廖茗茗耳边:“如果一开始我能鼓起勇气选择,那我一辈子都不会选择和你做朋友的。” 听到这样的话,廖茗茗却突然笑了,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回应在她耳边的话很轻,也很脆弱:“我明白了,既然你这么痛苦,那我成全你,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祝你好运。” 说完,果断转身,离开人群,眼泪却不知不觉窜了出来,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不想在人前哭,廖茗茗往外迈的步子最后转向了洗手间,拉开大门的那一瞬眼泪终是没绷住,顺着脸颊滑下,融进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里,模糊的视线与正要推门出来的人对上,虽然被眼泪糊的看不清对方的脸,但那半温半凉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的身份。 “廖茗茗?” …… 廖茗茗显然是没有想到能在这种场合遇到祁程,也没想到自己口罩捂的这么严实还能被他认出来。 “你怎么在这?” 祁程也带了黑色口罩,只是没戴上,光挂在一边耳朵上了,也不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口罩皱皱巴巴的,挂绳也被蹭到了耳朵边边,随时有着掉下来的风险。 “虽然我现在的请求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能麻烦你帮我戴下口罩么?” 廖茗茗的眼泪本来正在开始放肆的关卡,猛然听到祁程的话愣了一下,眼眶里的那股劲儿也随之收了回去。 “你说什么?” 廖茗茗的鼻音很重,听得祁程眉头都皱了起来,在感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0 受到周围传过来的探究目光时,微弯了腰,把脑袋伸到她的面前,催促道:“快点,我现在腾不出手。” 廖茗茗没来得及多想,每日肖想的那张脸突然间自发性地离她这么近,动作在脑袋之前行动起来,颤颤地勾起了垂着的口罩挂绳往他另一边耳朵上勾。 第一下,手抖了没挂上,又一下,蹭到了他的耳朵,痒的祁程不由自主往后一缩。 廖茗茗的手还撮着挂绳,祁程这么一缩,挂在另一边耳朵上的挂绳也掉了,廖茗茗没想到,反射性一松手,黑色口罩便掉了地。 这时候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结伴往这边来了,不知是不是他们在门口站了太久,这些人看过来的目光颇为探究。 没多想,廖茗茗当机立断地把自己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挂到了祁程脸上,整个过程迅速的祁程都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她捂着脸跑开了。 祁程被廖茗茗不按常理出牌的行动杀了个猝不及防,温热的口罩上满满都是她的气息,最上面凉凉的,是她刚才流过的泪。 血液似乎突然间翻涌了一下,带了点后劲儿上窜,追光晃过这个角落,那一霎那,能看到祁程耳朵上是血涌的红色。 还有……那个蹲在他身后跟个孩子似紧揽着他的经纪人,死扣着他俩胳膊,尚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抽噎着。 “你真是够了,松开吧。” “不,我今儿离婚协议都签了,还不能任性一回吗?” “任性地出来买醉,你就这点出息?” 他的经纪人只是缩在他身后死命摇头,祁程费好大劲儿才将被困着的胳膊抽出来,把他从洗手间里拖走。 刚走到舞池外边,就听到吧台角落里一声巨响,接着是哐啷哐啷的杯子碎裂声,循声望去,祁程看到了一角横躺在桌上的椅子腿儿。 眼皮突然猛地跳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果不其然,才过了两秒不到,就听见安静了许多的酒吧里突然传出来一句。 “你丫的刚用哪只蹄子碰的她,伸出来,我今儿个不废了它就不走了!” 霎时,酒吧里一半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到那个不起眼的角落,立刻便有人认出了未戴口罩的廖茗茗! 酒吧里顿时嘈杂一片,闪光灯比酒吧里花里胡哨的彩灯还闪耀,却完全无法撼动当事人一分一毫。 廖茗茗死死反拽着刚调戏蒋一的中年男子,脑子慢半拍地想起自己已经把口罩给祁程戴上了,现在这么张扬身份铁定暴露,在她这一愣神的空隙,那名男子挣扎着想要逃脱,廖茗茗便不及多想直接曲腿顶了一下他的腿弯。 只听咣当一声响,那人膝盖重重砸在了地上,接着整个人重心不稳狼狈地脸朝下扑倒在地,看着都觉得疼。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过突然了,何况明星在这种公共场合打人,绝对是头条新闻!不过见事情还没闹大,也没人报警,大家只是凑热闹的凑热闹,看女神的看女神,一个个伸着脖子擎着手机,动作统一的可以。 那名男子却不甘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丫头片子给撂倒了,管她什么明星不明星的,今天不出这口气他丫的就不舒坦!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手往后一招,立刻就出现几名熊腰虎背的彪形大汉。 “我可是这儿的老板,你居然跑我地盘上来撒野!”揉了揉摔痛的脸,男子大步迈到台上粗鲁地把正在唱歌的酒吧驻唱给推开了,捞过话筒道:“今儿晚上我请客,还没结账的不用结了,就这么散了吧,我要关门收拾砸场子的了。” 被扩大的声音带着戾气在酒吧里回响,人群顿时沸沸扬扬,其中也不乏廖茗茗的男粉,照也不拍了,嚷着一群爷们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本事,撸起袖子就往台上冲,哪里是几名壮汉就能阻拦的住的。 这一下,场面便开始收势不住…… ☆、进号儿 打人的、拦架的、报警的、逃跑的……场面混乱的可以,桌椅在推挤中乱作一团,地面满是碎裂的玻璃渣,混合着各种铺洒的酒液,在迷烁的灯光里看起来虚幻得像是不真实的电影场景。 廖茗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觉得脑壳都大了,偏还有过路没脑子蹭到她身边比剪刀手合影,恼得她特别想骂人! 这时候喝的晕晕乎乎趴在吧台上的蒋一才抬起头来,目光茫然地想看看发生了什么这么吵,头还没完全抬起来,就被廖茗茗一掌按回到吧台上。 “别抬头。” 随着这句话,落在她头上的是一方桌布,噼里啪啦的杯子碰撞声在吧台里炸开,蒋一什么都看不到,倒也老老实实地趴着不动,目光木讷地盯着侧下方的缝隙,看那双细白的腿,踹开一旁挡路的椅子,不知迈去了哪里。 辨不出颜色的液体,随着吧台的边缘流下,慢慢在刚才廖茗茗踩过的位置汇集,蒋一脑子里钝钝地想起,似乎有一个男人架着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好地方,怎么推拒都推拒不掉,那时候出现在她眼前的也是这双腿,白晃晃抬起,踢椅子一样踢了一脚架着她的人。 耳边依旧十分吵闹,时不时有人碰撞到她,蒋一此时其实已经有些清醒了,却仍死死咬着唇趴在吧台上一动也不动。 过了约莫有三四分钟,各种玻璃碎裂声和拳头碰撞声在警报器的鸣音中戛然而止,不知发生了什么,人群反射性地往外面跑,也不乏有打红了眼的人,固执地不肯走,被随后浇下的水喷雾淋了一头,终于清醒了。 此时,整个酒吧已经一片狼藉,所有的设备和桌椅几乎没剩完好的,满地都是玻璃碎屑,分不出颜色的混合酒液一滩一滩的,挂在墙壁上的画也歪了,洒了酒的扩音器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噪音,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酒精与血液的混合气味。 廖茗茗就是踩着这一地的玻璃碎屑回到蒋一身边的,拉她起来,在背后推了她一下。 “快走吧,就当从没来过这儿,今儿的事算是我给你的分别礼,祭奠我们死去的友谊。” 廖茗茗的话讲的很是果绝,仿佛这么多年的友情可以像话里讲的那样说断就断,付出的感情也能收的回去。 明明是期待已久的结果,蒋一却并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的感觉,像是心里有一块被挖走了,凉飕飕地进风,不再完整,可这难道不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吗? 在外涌的人潮中,蒋一被推的踉跄,脚步无意识地跟着人群走,连半挂着的桌布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失魂落魄地出了酒吧,迎面撞上了戴着黑色口罩的祁程。 “她呢?” 蒋一跟祁程的交集仅年少时在沙漠中随廖茗茗的那一次,因此并未认出,只是觉得他莫名眼熟。 “你说……谁?” 醉酒的症状并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1 未随着清醒了些的意识而消失,难以聚焦的视线模模糊糊地落在对面人的口罩上,一个小小的大脸猫在偏腮帮的位置笑的很张扬。 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蒋一跟丢了魂似的,推开了祁程,似乎是想逃避什么拼了命地往外跑,却依旧逃不开脑海里被遗忘了许久的记忆回放。 —— “生日快乐茗茗,我在口罩上绣了你最喜欢的大脸猫,你不要嫌弃啊,等我赚的多了,再给你买贵的礼物。” “咱俩多瓷实的关系,你还跟我来那些虚的做什么,这就挺好,特合我意!谢啦!” “你怎么反着戴啊,这样就看不到大脸猫了。” “你绣给我的,别人才不给看,要看坏了,全世界仅此一个呢!” 记忆的豁口突然打开,如同雪花一样朵朵飘下,层层铺起,越累越厚,也就是在这样的瞬间才明白,那个人有多好,对自己有多重要,她却不知道珍惜,只是自私地只想着自己。 可人往往都是这样,在身边的总是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后悔,蒋一有推开廖茗茗的骨气,却没有找她说反悔的勇气,自己的选择,只能自己承担后果。 祁程的经纪人在听到祁程对蒋一的问话时就立刻酒醒了一半,多年的经验让他对于危险的嗅觉异常敏锐,立刻就知道祁程可能是想掺合进风波里去。 “这事你可千万不能掺合进去啊,报道出来还不知道会被媒体歪曲成什么样子,也许会成为你一辈子的污点的!” 对于死揽着他生怕他轻举妄动的经纪人,祁程颇为无奈。 “我做什么了?” “你现在只要进去,不管做什么都会是错的!” “难道我对她的安危置若罔闻就是对的?放心吧,我戴的口罩,别人不会认出我的。” “怎么不会,你不知道现在的人眼睛有多刁——” 经纪人的话在看到祁程口罩上那个笑的龇牙咧嘴的大脸猫时戛然而止。 伸手摸了摸那个已经有些脱线的图案,祁程把紧拉着他的手扒拉开:“放心吧,这种风格的口罩,谅谁也不会想到是我的。” 祁程进去后,他的经纪人还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搓眼睛,嘴里嘀咕着:“我是眼花了?还是祁程口味变了……” 酒吧室内已经被消防装置启动后的水喷雾喷了个透透,洗去了喧吵的颓靡,留下湿漉又冷清的狼狈场地。 没了拥挤人群的视线阻碍,祁程可以清楚看到台上的两个人,一站一趴,中间隔了一个横倒的高脚椅,廖茗茗提着椅背把整个椅子压在趴在地上的酒吧老板身上,站在他的脑袋旁,右脚不轻不重地踩在了他的左手上,一下,又一下。 “我说过的,今儿个我不废了你这只蹄子是不会走的!我可向来说话算话,碰上了算你倒霉!” 说着,廖茗茗一脚带了点劲儿踩下去,看到酒吧老板胀得通红的脸,眼底浮起一层鄙夷:“这一脚是告诉你,不是所有人你都调戏的起。” 脚腕松力,再慢慢碾下:“还有这一脚,是替你家人可惜。” 最后,看着这只印上了鞋印的手,廖茗茗嫌弃地轻踢开:“最后这一脚,是给你建议,别把酒吧开的这么低俗,还老板带头呢,当律法上那一字一条都是写出来玩的啊,简直侮辱大首都这寸土寸金的地儿。” 酒吧里除了廖茗茗和老板,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参与打架的男粉和几名块状大汉,仍然纠缠在一起,不算在动手,互相都累的没了力气,劣质的灯光设备进了水,已经挂废,仅余几盏彩色顶盏,像是即将耗尽的油灯,在挣扎中苟延残喘着,越来越微弱,直至开始接触不良般无规律闪烁。 祁程只是站在转角的黑暗中安静地旁观,隔着朦胧了视线的水喷雾,看着舞台上气势凛冽的廖茗茗,明明是高傲的姿态,却生生被淋出了孤单与无助。 像是失去了依靠的孩子,任性,却让人不忍斥责,而那股硬着一口气让自己扛下所有的坚持,令他动容。 关于她的新闻很多,祁程不必特别关注也能知道一二,加上刚撞到失魂落魄跑走的蒋一,她们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可根据两人的状态推测,也不知谁占上风。 或者说,友情和其他感情一样,本来就没有赢和输。 ***** 作为一个大名鼎鼎的当红小花旦,被警察请到局子里喝茶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何况还涉及到群殴。 miky接到电话后简直是踩着风火轮赶过来的,急吼吼地推开门就看到廖茗茗坐在靠窗的办公桌上悠哉悠哉地给人签名,顺便啃着一旁水果盘里的脆枣,看一个中年男子被他媳妇扇成了八戒脸。 “我的大美人儿,你来啦。”听到门响,廖茗茗抓着枣的手往门口的方向招了招,“来呀,一起吃啊,警察大哥还挺会买,这枣真甜,一会咱走的时候也去买点儿啊。” miky早已经气炸头了,她活这么大,就没听说过有哪个女明星因为在公共场所打人而进局子的,这敢情好,自个儿手底下的艺人先给她来了个示范。 “你还能吃的下去?看你搞出来的这些破箩子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知道网上都闹成什么样儿了吗?” 廖茗茗咔嘣一声又咬了一口脆枣,表情无辜道:“怎么,我行侠仗义拯救险陷猥琐大叔手里少女的光荣事迹已经这么快就传开了?” 这么长一溜儿饶口的句子,廖茗茗愣是不带大喘气儿地完美说完,气的miky差点没把手机摔她头上,但无论多大的气她现在都没法儿撒,毕竟在警察的地盘,只能忍着。 一旁听到廖茗茗说猥琐大叔的酒吧老板他媳妇不乐意了,腰一插,语调就拔高了:“我老公还吃你豆腐了么,明星不老实呆电视机里蹦跶跑出来管什么闲事!” “哎哟我的妈,你这什么三观。”廖茗茗夸张地捂住耳朵,眉头并起,“明星还不是人啦,我今儿要是不在,你老头子就玷污了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清白,你没本事看住自己男人,埋怨我个什么劲儿。” 听到这参与群殴的廖茗茗男粉也跟着掺和,三言两语就要和酒吧老板的媳妇吵起来,被警察拉开:“行了行了,这是你们闹事儿的地方吗?再闹今儿个都甭想出去了!” 立刻,整个办公室都鸦雀无声,安静地只能听到录笔录的键盘哒哒声。 廖茗茗把手里最后一张签名签完,在桌前整整齐齐地摆放好,站起来,狗腿地攀上miky的胳膊:“走吧,我们去买枣!” “你这么就能走了?”miky疑惑地看看警察,得到他们的认同后有些头疼地推开了廖茗茗,“我能不能交钱在这儿租个地儿,关她两天。” 廖茗茗被推开了也不恼,蹭蹭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2 蹭地又蹭了上去:“走吧走吧,这种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miky:“那我求你给我两天安生日子过吧。” “准了!”回完miky,廖茗茗豪迈地冲房间里的人大手一挥,“警察同志们辛苦了,还有你们,以后也不要这么冲动行事了啊,别学我,就会瞎逞英雄,不是什么好典范。” 被她指到的男粉们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恋恋不舍地看着廖茗茗哥俩好地揽着一混血美女的肩膀出去了。 身后酒店老板娘的尖利嗓音再次响起,被清脆的关门声闷在了屋子里。 出了警察局,廖茗茗摊开双手呼吸了一大口自由的空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呢,就被一辆停在她面前的香槟色轿车打断了。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保养得几乎看不出岁月侵蚀的脸,用廖茗茗熟悉的命令语调吩咐她道:“跟我回家。” ☆、被维护的滋味还不错 在这个世界上,廖茗茗有一个最怕的人,不是亲妈胜似亲妈,想反抗又反抗不了,那就是lu娱的执行总裁,陆芹。 作为廖茗茗的顶头上司加亲姨妈,自然是对自己的这个爱惹事的亲外甥女关爱有加,虽然总是纵容着她,但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沸沸扬扬却是再也纵容不下去了。 她以命令性的口吻说完了那句话就提上了车窗,廖茗茗求助地看向miky,只得到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耸肩。 看着阴沉沉的车窗,廖茗茗已经能想到车内跌到冰点的气氛了,眼睛便开始溜溜地转,miky一看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歪点子了。 “我劝你这次还是老老实实地乖乖认错,我还是头一次看到陆总被你气成这样。” miky再生气,也不过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工作,私人的感情毕竟是占少数,陆芹却不一样,血缘就是一句话都不用多说的羁绊,气愤也是从骨子里自然而然透露出来的。 “那……好吧。”想了想姨妈刚才那张隐愠的脸,廖茗茗还是咽下了想要撂跑的念头,深吸一口气,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miky没有跟着,在外面丢给了她一个祝你好运的手势。 车子平稳开动,陆芹对于廖茗茗坐在副驾驶这种明显性的逃避行为并没有说什么,一路沉默,直到带着她回了家。 廖茗茗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姨妈家了,她在北京的训练馆附近买了套房子,平时不拍戏赶通告的话一般都直接去训练,和姨妈的交流也仅限于在公司里的几个照面。 “我就不进去了吧……” 车子停下后,灯影打在车窗上,廖茗茗前面故意磨蹭着不想下,陆芹沉着脸一声不吭,也不做表态,率先走了进去。 廖茗茗见她这样,磨蹭磨蹭还是跟上去了,一跟就跟到了二楼拐口的房间,廖茗茗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 “姨妈……”一向无所畏惧的京腔转软,带了一点讨饶的调调,“是那酒吧老板调戏别人在先的,我就……” “是不是你先动手的。”陆芹的声音强势且冷冽,妆容精致,配合她紧抿的大红唇,让廖茗茗瞬间噤了声。 “是,可我那是……” 廖茗茗还想解释,被陆芹抬手打住了:“我只要知道是你先动的手就行了,赔偿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公司会解决,从你的分成里扣。” 配合着她的话是房间门开锁的声音,金属摩擦声让廖茗茗特别不舒服,尤其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陈旧的味道伴随着空气涌出,能把人的眼泪生呛出来。 “记住你的身份,你妈要是知道你跟混混似的和人打架该有多伤心,在这跪一晚好好反思一下,公司公关方面会用你的微博号道歉,miky最近也不会给你接通告,手头的事情收尾就专心训练吧。” 说完,被没收手机推进房间里的廖茗茗就听到身后的房门被关上,接着是房门落锁的声音。 没了走廊里的灯光,一时间,屋子回归昏暗与静谧。 “讨厌……” 廖茗茗站在门口许久,扁着嘴,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擦一下又冒出来,跟没个尽头似的,恼得她使劲用胳膊抹了一下,然而依旧不管用,除了被擦的红肿的皮肤就剩哭到酸胀的眼睛了。 就这么在门口跟自己犟了许久,廖茗茗终于认命叹了口气,打开灯开关,白色的刺眼灯光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肉眼可见的细小尘埃似乎也染上了空气里的陈旧气息,慢慢悠悠地飘荡,没根儿一般飘哪儿落哪儿,落满了窗户下的书桌,也落满了角落里堆满了杂物的瑜伽垫。 时光似乎被拉到从前,回到妈妈还在世的时候,那时候,妈妈为她操碎了心。 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从以前的家里搬过来的,练习本上一张张冰滑的滑行轨迹,上面都有多多少少的圈点,那是廖茗茗滑节目时妈妈给她做的指导批注,从不懂滑冰到近乎内行的转变,母爱都一行一划地反应在本子上了,而那时候鲜明的黑色笔迹,现在却已被时光磨淡。 翻了翻桌上摞的那几个本子,廖茗茗摆好放回原位,走到瑜伽垫前,上面堆了一些有的没的,都是妈妈为了帮她训练时能舒适一点而想出来的一些蹊里跷怪的东西,什么绑在手上的擦汗巾,防摔又防寒的一些防护用品。 每一样都缝有一个大脸猫的图案,她小时候的最爱,现在的心头爱,看到它就觉得有安全感。 廖茗茗蹲下,一件一件把瑜伽垫上的东西抖落灰尘重新叠起来,想起当时她还可嫌弃来着,觉得会被队友们笑话,不让妈妈做,现在妈妈早已不在,却恨不得全挂到身上去,然而悲哀地发现这些东西都小了,不合身了,再也用不了了…… 失去妈妈时的悲恸再次被重温,廖茗茗把自己挤在瑜伽垫的小小一角,环着胳膊,把头埋在膝盖里哭到颤抖,那是一种无声的哭泣,仅余嗓间的压抑像是勒住人的咽喉喘不上气。 在廖茗茗所背靠的墙壁另一面,是通往楼梯口的转角,陆芹打开了楼梯口的窗户,手搭在窗沿上看着外面抽烟,沾了红色唇印的烟蒂已经铺了小半个烟灰缸,吹进来的微风带着飘渺的薄烟呛了人满脸,其中时不时夹杂了些旁边传来的细小抽噎声。 听着就让人心疼,但心疼也不能心软。 “人呐,总是这样,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只有撕开了才会想起初衷,妹妹啊,你这闺女可着实让我头疼。”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别人听,陆芹把嘴里只抽了一半的烟按进烟灰缸里,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嘲讽:“你怎么不说了,我更让你头疼,这么抽烟可找不着对象,所以我活了大半辈子还真就没找着对象,也没人在我耳边啰嗦了。” 安静的空气里,没有任何回音,陆芹把嘴里余存的烟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3 气缓缓吐出,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无奈:“原来的我只有你,现在的我就只有茗茗了,妹妹你也别怪我对她狠心,你闺女这脾气,我治不了,能治她的只有你,还有,她自己。” ***** 天亮的时候廖茗茗依旧把自己挤在那个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看着朝霞灿烂过,又淡去,地球还在转,时光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悲伤而停止。 楼梯处的高跟鞋踩踏木质踏板的声音很清脆,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接着那声音一步步传到走廊里,停在门口,开锁声后,门被打开了。 “下来吃早饭吧。” 廖茗茗一晚没动也没合眼,听到陆芹的话视线有些呆滞地移了过去,看到她那双闪耀着碎光的金色高跟鞋,垂下眸,揉了揉眼:“好。” 起身时,右腿却突然失去知觉,前倾的趋势还在继续,摔倒不可避免。 陆芹看到她生跄地跪摔到地板上说不心疼是假的,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扶起她却被她止住了。 “不用,我自己能起来,您先下去吧,我一会就下去。” 门口没有动静,陆芹既没有去扶她也没有离开,廖茗茗开始觉察到右腿上后知后觉袭来的麻疼,一整夜没有动弹让这种感觉持续地更久,一点要平复下来的迹象也没有。 廖茗茗便索性咬着那股麻疼劲儿原地坐了下来,对着陆芹无所谓地招手:“不用担心,我就腿麻了,摔跤这事我摔的还少么,这算轻的了。” 高跟鞋的哒哒声一步一步靠近,停在了她跟前,廖茗茗没有抬头,感受到一阵冰凉贴上了脸颊。 “你的手机,还给你。” 廖茗茗没动,只是抬手接过,点开锁屏,入目便是江诠那张漫笑的脸。 陆芹:“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总能在需要的时候得到关护,不像我,失败的时候自己撑,成功了以后也没人分享。” 廖茗茗抬起头,跟陆芹的视线一高一低在空中触碰,陆芹率先别开了脸,带了点感伤的声音在头顶上落下,又随着哒哒的高跟鞋踩踏声远去了。 廖茗茗不知道姨妈这顿有感而发从何而来,也不想知道,一夜未睡的疲乏让她脑子有点转不动,只是划拉开手机翻着微博。 昨天打架的视频已经在网上转疯了,廖茗茗最新道歉的置顶微博写的很官方,手指习惯性往下翻评论,廖茗茗本以为会被骂到渣都不剩,却发现评论区跟她想的状况不太一样。 骂是骂了她,却不全是为了打架视频,一半是为了祁程,说什么让她离祁程远点,别作了自己又去作别人,赶紧滚出娱乐圈,诸如此类的。 她的粉丝也没闲着,也怼了回去,只是都说什么祁程的意愿啊,又没人逼他啊,恭喜茗爷梦想成真啦,她怎么都看不懂。 进入热搜,她的打架事件不出意外地霸占了热搜榜首,点开以后首先就看到了祁程一改低调作风霸气力顶廖茗茗的话。 咦?这是个什么进展? 随@点进祁程微博,廖茗茗看到他的最新微博已经惊的合不拢嘴了…… 那并不是一条单发的微博,而是一条微博转发评论,转的是她在自己微博里放话要应聘祁程助理的那条。 “现正式通知,你被录用了。” 与酒吧事件没有任何关系的话,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如此果断的态度也引得网友开始怀疑,廖茗茗的举动是否真的就如视频里播的一样只是一场女明星没素质的打人砸场事件,还是另有隐情。 廖茗茗活动了一下麻疼渐却的右腿,嘴角止不住上扬起。 “祁程啊祁程,你说你总是在我想要寻找一个喜欢的依靠时出现,这不就是命运么,也是活该被我逮上!” 因为只有祁程经纪人的联系方式,廖茗茗怕在微博里发私信他看不到,便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帮我转告一下祁程,让他别后悔!” 没一会儿,回复就发过来了。 “他说早后悔了,居然帮一个想变着法儿骂他二百五的人。” 廖茗茗:“……” 总归是承了人家的情,廖茗茗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便一口气把欠的古董碗余款直接打了过去。 然后这笔钱便随着一条“收到”的简短讯息石沉大海了。 这让廖茗茗有种上当受骗的挫败感,他该不会是特意来这么一出感动她快点还钱吧? 后来想想又被她自己给否决掉了,祁程又不是闲的没事干…… ☆、蹭面 事实上,祁程还真就是闲的没事干,所以之前才会宁愿开十几个小时的车从上海回北京,飞机总是让人觉得没有安全感。 “剧组那边……” 祁程经纪人在大醉一场之后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却发现自个儿家的艺人在享受偶然得来的假期中彻底把工作给叫停了! 懒洋洋地躺在室内躺椅上翻手机,祁程并不太想搭理他:“是女主角先罢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已经歇了这么多天,不如歇个彻底,等下个通告日期接上再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把人家给骂哭了?” 祁程依旧懒洋洋地,眼一闭准备来个回笼觉,似乎真是困了,连声音里都挟了困倦:“公主病就该老老实实在象牙塔里呆着,娇气成那样还当什么演员,以为傍个有后台的干爹就可以只在镜头前装可爱了?天下间哪有那么轻松的工作,简直笑话。” 祁程经济人还想说些什么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刚接通脸色就变了,偷瞄了一眼祁程就出去接电话了,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欲言又止的忧忡。 也许是感受到落在他脸上迟迟未移开的视线,祁程缓缓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仁清透,偏过头看向他:“说。” “那个……”祁程的经纪人这会儿倒是别开脸了,不敢直视祁程的视线,“编剧……要改剧本了。” 祁程:“嗯?” 经纪人:“男主角换成了男二号。” 祁程没说话,扬了扬眉。 感受到他视线中风雨欲来的压迫,他的经纪人默默后退了几步:“就是说,你的角色被换掉了,以后都不用再去这个剧组了。” 空气中一阵沉默,祁程怔忪了一下,接着眼底一撇不屑闪过:“就是说,我被炮灰了?” 他的经纪人同情地点了点头,蹲到他跟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同为天涯沦落人——” 祁程并未给他说完话的机会就抽出了手,重新合起眼躺了下去:“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你是输给了女人,我是输给了女人的干爹。” “……” 这时候,祁程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连串的短信提示,虽然开始他是懒得去看的,但是提示响的实在过于频繁,终于还是让他头疼地揉了揉头发坐了起来,刚点开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4 屏幕就又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提示。 ——您的账`户xxx在7:02发生转账交易10000元,账`户余额*元…… 祁程的眼皮一跳,翻开短信里一长溜的一万,敢情廖茗茗比他还闲。 ****** 其实廖茗茗也就转了十几个一万,剩的是直接一次性打过去的,一方面因为她的耐心耗尽,一方面她怕自己手抖多点几个零,那份对祁程雪中送炭的感激劲儿却并没有因此而过去。 她习惯了罩别人,很少被罩,猛不丁感受了一回,滋味还挺不错的,她觉得作为礼貌应该回报点什么,于是刻不容缓地把自己回报过去了。 她早知道祁程家住哪,只是从未去过,一方面是觉得自己作为一枚圈内迷妹追踪到人家门口的行为实在是痴汉到变态,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住的小区管的严,她就是刷脸也进不去…… 当祁程接到经纪人电话出来接她的时候便看到了蹲在小区绿化带阴凉下的廖茗茗,还有后头跟她一块蹲着的许言。 “你这是?” 听到祁程的声音,廖茗茗把手里装着西瓜的袋子递给祁程:“空手来不太好,我在路边买了瓜。” 祁程:“我是说你后面这位。” “哦。”廖茗茗见祁程没有要接西瓜的意思,便硬塞进了他手里,用空出来的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埋着头缩在他身后的许言,“这是我助理,许言,许小妞。” 祁程:“……”果然人是不能在晚上决定任何事情的,招个助理还赠送一个,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只是话都已经撂出去了,还上了热搜弄的人尽皆知,哪儿有轻易收回的道理,祁程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西瓜,带着满脸兴奋的廖茗茗和她身后一直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的许言进去了。 第一次踩进了祁程的家门,廖茗茗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着,简约的工业北欧风,很利落,在灰蓝色墙面的衬托下,极具设计感的灯饰十分显眼,一些精巧又具有金属感的摆饰巧妙地提升了整个房间的和谐度,让人清晰地感受到是进入了一个男性化十足的空间里。 在外面的时候祁程没细看,这会祁程才发现廖茗茗的眼睛红肿,不施粉黛素面朝天,一身不知在哪淘的地摊货十分的居家范儿。 相比许言的手足无措不知眼睛该往哪儿落,廖茗茗袖子一撸就仰头对上了祁程经纪人:“我从哪开始收拾?先拖地么?” 祁程的站在她旁边宣告房子的所有权:“我雇的是助理又不是保姆,况且这是我家,你问他做什么?” 廖茗茗的脑袋依旧没有任何偏移,说出来的话跟没打草稿似的:“我知道啊,就是不敢看你,怕看上一眼我就移不开眼了。” 祁程这个当事人还没什么表示,廖茗茗身后的许言就忍不住了,垂着脑袋缩缩缩地缩到了门口,准备撤退,一早被自家这位爷叫起来说什么带上自己给她壮胆,现在看来她根本就不用壮胆,胆大如牛,说这么让人害臊的话粗气都不带喘的。 “那个,我先撤了,茗爷你有需要再call我。” 廖茗茗只来得及听到这一句低声的轻语,就听到身后的门哐当一声,拖来给她壮胆的人先溜了,气氛陡然变的诡异起来,祁程的经纪人有眼力见儿地称出去买东西也跟着溜了。 两人独处,还是在祁程家里,廖茗茗不知道该跟祁程说些什么,便从最近的事说起,眼睛看似在大厅里乱瞟,实则余光全都集中在祁程身上:“你经纪人跟她媳妇和好了吗?” 祁程:“离婚了,他净身出户。” 廖茗茗捂了捂嘴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转移话题,可话都到了嘴边仍组织不出完整的句子,在眼睛瞄到沙发上摞的剧本终于逮住了话茬:“新戏拍摄还顺利么?我一冲动就先过来了,还以为你不在家,打给你经纪人才知道你也在放假。” 祁程头疼地扶额,叹出一口气:“你可真会聊天。” “哪里哪里。”廖茗茗以为得了夸奖,抿了抿禁不住扬出来的笑,却在下一刻瞬即僵掉。 祁程:“我的角色被换掉了。” 廖茗茗:“……” 说好的八卦是增进人类感情的天梯呢?哐哐两脚梯子就断了!什么劣质产品! 祁程看着廖茗茗懊悔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笑的廖茗茗莫名其妙,也不敢问,怕开口再错,那就更尴尬了。 余光里祁程的身影逐渐撤离,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黑色口罩,边角的明黄色若隐若现,有些眼熟。 “你是特意素颜过来的?这肿眼泡该不会是故意给我看的吧,为了显示你打过来的二百五十万有多让你心疼?” 廖茗茗早上在姨妈家,匆匆忙忙地梳洗完就走了,哪里有时间化妆,更别提处理她的肿眼泡了,这会儿听到祁程提起,心中那种低落的情绪稍起,但很快便被压下,廖茗茗便索性顺着他的话,声音夸大道:“嗯,可心疼可心疼了,都是我的血汗钱呐!” 刚说完,嘴巴就被堵上了,带着清新香皂味道的口罩忽然间蒙住了她的脸,连下巴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耳朵尖上有滚烫的热源轻擦而过,像是带了化学反应,连带传染,红了一片。 “昨晚,谢了。” 耳尖的漫红开始向周边扩散,一气儿红到了耳根儿上,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廖茗茗粗鲁地扯下了口罩,用手扇着风降温:“不谢,随手的事,就是这个口罩有点厚,戴着挺热的。” “不热,我戴着刚刚好。” 一句话让廖茗茗反应过来这是祁程也戴过的口罩,算不算间接接吻?这么一想,从心口攀起的燥热便直传而上,连带手掌扇的风似乎都变热了,直把她的脸蛋扇成了灯笼椒,红彤彤地冒烟儿。 一阵无言,祁程也不说话,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书,也不招呼廖茗茗坐,她也不好意思凑过去,本来还觉得挺尴尬,后来倒觉得这么个明目张胆打量他的机会还不错。 也许是因为在自己家里的缘故,祁程整个人显的很放松,专注地翻着手里的书页,时不时因为看到了什么而锁起眉头,在片刻之后又重新舒展开,即便是这种简单的小动作,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怎么都看不够。 虽然有点舍不得打破这种和谐的沉默,但她一直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最后廖茗茗还是腆着脸凑了上去。 “我从今儿个开始就作为你的助理工作了么?” 祁程头也没抬,依旧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靠的近了,廖茗茗自然而然就看到了他书上的内容,一列列的菜名,一张张的美食图案,赫然是这个小区内分发的外卖汇总。 廖茗茗:“……” 这种一本正经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5 把外卖菜单看成百科全书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瞄了眼时钟,9点整,早饭偏晚午饭嫌早的尴尬时间,他是想这个点儿点外卖? 就在廖茗茗思绪飘开之际,祁程啪一声合上了菜单本,抬眼对上廖茗茗:“我现在在假期中,你先回去吧,等有需要我再提前通知你,到时候再具体商量酬劳的问题,你最近什么时间有空?” 毕竟在圈子里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一枚,祁程以为他们行程能得卡上的不过两三天罢了,却不知哪止两三天! “我最近每天都有空!随叫随到!” “……” 祁程开始怀疑,站在他面前的是不是个假明星了…… 这时候门铃响了,祁程过去开门,见他经纪人提了一袋子菜回来,本来廖茗茗已经要走了,左右在这也没事做,却在关门的那刹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别点外卖了,今天煮面吧。” 廖茗茗关门的手顿住,耳朵往前凑了凑。 “不煮。”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怎么忍心看我深陷煎熬如此痛苦。” “你昨天不是还说准备忘掉过去迎接新的未来吗?” “我……哎……何以解忧,唯有醉酒,你别拦我,反正你休假,就让我大醉三天!” “别在我这儿喝。” “你忘了我净身出户,现在无家可归。” “算了,我还是煮面吧。” 听到这句话,廖茗茗立刻想到祁程那神奇的忘忧面,眼睛一亮,又把即将合上的门给拉开了,倒也没急着进去,而是趴在外墙后先把脑袋伸了进去。 “煮面好啊!能带我一个么?” ☆、忘忧面 听到她的话,两人齐齐冲门口看过去,只见廖茗茗露出一截小脑袋,眼里满是期待,似乎拒绝她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情。 祁程皱了皱眉:“怎么,还没开始工作就想蹭吃蹭喝了?” “我没蹭。”廖茗茗反应很快,抬手指了指放在门边的西瓜,“我买的,用这个换你一碗面不可以吗。” 说完,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是忘忧面吧?我最近点儿背,特烦恼。” 祁程的视线随着她的指引停在了西瓜上,想起她最近频繁的负面热搜,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点了头:“就半碗。” 廖茗茗即刻整个人跳进屋,欢丢丢地打了个响指:“成交!” 看祁程下厨是很新奇的一件事情,系着个蓝格子围裙,娴熟地从袋子里把他需要的食材挑了出来,廖茗茗打着切西瓜的名义正大光明地进去偷看,看他切菜时的认真,特别有魅力。 祁程:“不切西瓜就出去。” 偷看被发现,廖茗茗赶紧挥舞菜刀把西瓜一切两半,然后对着两半的西瓜纠结起来。 她还真没切过西瓜,接下来该从哪儿下手才好? 饶有兴味地看着廖茗茗啪啪啪打脸,祁程好笑地站到她旁边:“刚是谁说可会切瓜的来着?” 感受到旁边的气势压迫,廖茗茗硬着头皮在半圆的西瓜中间又横切了一刀,刀刃压在最中间,正正地施力下去,结果瓜没切开,刀还卡住了拔不出来。 尴尬地攥着刀柄,廖茗茗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冷汗掩饰尴尬:“哎呀我这挑瓜的技术不行啊。” 一只援手从她身后伸过来,在刀背上压了一下,半圆的西瓜就从中间咔嚓一声裂开了,刀刃突然撞击到菜板的声音吓了廖茗茗一跳。 “我看你切瓜的技术也不行。” 也许是因为隔得近,加上动作上的辅助,祁程的声音落到她耳边柔化了几分,但很快廖茗茗就明白了这只是她自加的滤镜效果。 接过廖茗茗手里的刀,祁程洗菜时的水滴到了廖茗茗手背上,顺着皮肤滑下,有点痒,也有点凉,只是不及祁程接下来的话凉。 “助理的事你不必当真,只是酒吧事件那天我在场,看不过网上造谣一时冲动而已。”他一边说话一边切西瓜,强迫症地把西瓜都切成了一样的厚度,“你就抽空陪我一起走下行程意思就好,然后表态说接触我以后发现男神光环幻灭,别再三天两头艾特我翻牌子了。” “没有幻灭啊。”廖茗茗看他把厚度均匀的西瓜放进水果盘里摆整齐,自觉地把留在菜板上两头的部分拿到手里啃了两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多么完美。” 祁程也不看她,自顾自把沾满了西瓜汁的菜板拿到洗碗槽里冲洗,声音夹着流水碰撞声,经久不绝地在人耳边回响:“上次把你丢在路边我是故意的,我是个小气又记仇的人,别把我想的那么高尚。” 廖茗茗觉得人说自己坏话的情况只有两种,要么是要博人同情,要么就是刻意疏远,祁程的情况自然属于后一种,可她是谁啊,装傻充愣的本事练得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不高尚不高尚,接触你以后我已经在心里把你从神坛上拉回到凡间了,感觉作为人类的你比之前还有吸引力!” 听到他的话,祁程只是安静地把水龙头关上,沉下双眼,缓慢呼出一口气,回身对上廖茗茗的眼睛。 他的眼神专注又炙热,带着莫名的震慑力,看的廖茗茗仿佛被点了穴一样,溺在里面动弹不得。 “廖茗茗,你别装傻,也别跟我扯什么烂俗的一见钟情,今天你吃完面,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 “恩怨?”廖茗茗摇摇头,一本正经地不认可,“我们之间哪儿有怨呐,你能在舆论一边倒的时候挺身而出帮我说话,就是我的恩人!” “不是……”思路被廖茗茗打断,祁程顿时噎语,被拐到了她的思路上,“也成,你要是想报恩的话以后就别总跟我扯上关系了,毕竟——” 祁程的话还没说完,廖茗茗俩爪子就搭上了他的双肩,一脸的讳莫如深:“我懂啦,我自个儿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你喜欢低调,我以后绝对不给你惹麻烦,当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理儿我也是清楚的,咱们都是痛快人,我也就不说半不啰啰的话了。” 廖茗茗的话才说一半,祁程已经产生不好的预感,刚想要打断她把主动权拉回来,就被廖茗茗气儿都不带换的言论给堵了回去。 小细胳膊一扬,半举过头顶,廖茗茗的表情生动又诚恳:“打今儿起,没什么男神不男神的,咱俩就是兄弟,你平时要是有个什么事儿,吱我一声,上刀山下火海兄弟我都飞过去帮你!谁要是跟你过不去,那就是跟我廖茗茗过不去,你也甭跟我客气,我这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末了,廖茗茗又默默地把手缩回来,别了一下耳边的散发,也没了刚才气势十足的豪迈劲儿,声音顿时弱下去一大截,带了点小媳妇的扭捏:“最好,你能多多麻烦我呀。” 祁程:“…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6 …” 好像刚才的口水都浪费了,信她就有鬼了! 廖茗茗最后被祁程不客气地提拎出了厨房,透明的玻璃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吓了正在玩手机的某经纪人一跳。 “你又惹他了?” 廖茗茗无辜地摊了摊手:“可能他听出了我话里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经纪人:“……” 最后祁程还是大度地赏了她一碗面条,依旧是炸酱面,一口的量,连块肉都没有,而祁程的经纪人却得了满满一碗。 “兄弟啊,我觉得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表达对性别的歧视实在是——” 已经摸到了她的套路思维,祁程没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就夹起她碗里的面条塞进了她嘴里:“老实吃饭别说话。” 廖茗茗还真不说了,男神喂饭,这亲密来的猝不及防,有点慌。 其实把面条塞到她嘴里的那一刻祁程就后悔了,这举动实在是有些过于亲昵了,便无视廖茗茗错愕的神情,拉开椅子不发一言去了书房。 祁程的经纪人反应比较慢,看着祁程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思考完他遇到廖茗茗后怎么总是这么反常的问题,回过头就看到自己碗里的面少了一小半。 “你在干嘛?” “帮你减肥。” “我真谢谢你。” “光说没诚意。” 突然之间,祁程的经纪人就好像懂了自家艺人的内心感受,某人这轻轻松松把天聊死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最后廖茗茗是腆着肚子离开的,祁程经纪人满满一整碗冒尖儿的面条,被她给剥削过去三分之二,最后破罐子破摔地全给她吃了。 廖茗茗很满足,屋里的人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这个面条只能生效三次的事情…… ***** 虽说听到过祁程和他经纪人的聊天,但廖茗茗对忘忧面的效用还是半信半疑的,毕竟任谁都不可能轻易相信这种不科学的事情,只是因为她偶然地经历过一次,深刻地知晓那种感觉,所以就还想再验证一下。 从祁程的小区离开,廖茗茗便直接打车去了训练馆,下车的时候便有明显感觉,走路似乎都比以前轻快了,便迫不及待地上了冰,几段热身滑行过后便直接试了跳3a。 第一次跳空了,第二次存周,虽然都没跳好,但廖茗茗却特别惊喜,因为起跳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这个跳跃和以前有多么不一样,很稳,能够在她的控制范围内,连冰上正在训练的队友都看出了她的不一样。 “行啊茗茗,这个3a跳挺稳的,要是进入速度够的话绝对能成。” 廖茗茗只是笑笑,抑住内心的激动滑出了冰场,刚才只是试水,接下来才是动真格的。 虽然不知道忘忧面的效力能维持多久,但按上次的情况来推测至少也能维持一段时间,廖茗茗便在练习室里耐心地做足了全套热身,这才再次上了冰,也不急着跳3a了,而是按部就班地练习,除了身体轻了一点,似乎和之前没有太大出入,但分明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午休的时候,队友们吃完饭回宿舍休息,廖茗茗又穿上冰鞋回了冰场,开了视频录制,把自己为争取今年比赛资格而准备的节目完整地滑了一遍。 大抵是面条的作用力,廖茗茗滑的十分专注,抛掉了杂念,全身心投入到表演当中,感受着风在耳边的呼啸,冰刃与冰场摩擦的细碎声,整个身体都变的格外轻盈,首次零失误地完成了表演。 零失误,也包括表演里的3a。 音乐停止,廖茗茗并未出冰场,而是沿着外圈降速滑行,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普通的惯性滑,右手捂在心口的位置,听着里面澎湃的跃动,一如她抑制不住的激动。 她以往跳过无数的3a,也跳成过无数次,所以才有勇气把它编排进节目里,但完成地这么有底气还是第一次,起跳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个3a稳了,这个表演稳了。 连续绕外场滑了几圈,廖茗茗才撑着膝盖滑回到入场口,套上刀套就奔到视频录制点,从头点开看了一遍。 看了一遍以后就忍不住又看了一遍,接着是停不下来的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心喜。 祁程果真是他的大恩人!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新文名,嘿嘿嘿,cp给起的,敲喜欢~ qwq这本不知觉文名跑题,点击低到没眼看,希望新文名给我好运,为防仙女找不到文,封面过一天再换~ 仙女们周末快乐哇 花滑小科普时间: 1:存周就是说没跳够旋转周数,如果差的在090度之内是减分,超过90度就要降组了。 比如本来是做三周跳,如果降组了那么就只按照两周或者一周的分数来算了。 2:目前能跳3a(阿克塞尔跳)的女单选手用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所以廖茗茗能跳出3a算很厉害的选手了。 跳跃难度排列(由低至高)依次为:t、s、lo、f、lz、a,所以3a,你们懂的! 以上看看就行了,不懂也不影响观文~ ☆、蠢的像猪 江诠收到廖茗茗信息的时候加拿大已经凌晨零点过半。 墙上挂着不大却十分惹眼的壁画,湛蓝的路易斯湖静静地躺在雪山脚下,画面逼真得似乎能听到微风拂过林间,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只是再美的画在人心情不美丽的时候都容易变得扭曲起来。 江诠认床,每每在外过夜都会带着自己惯用的枕头,这次他的枕头在过海关的时候被莫名其妙地扣了,于是在加拿大的这些日子里他就没睡上过一个安稳觉。 连带着,心底也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次比赛并不会顺利。 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江诠索性睁开眼,看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打到路易斯湖的壁画上,那湛蓝的湖色陡然变的诡异起来,空洞又浮泛。 信息提示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起初江诠被吓了一跳,但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人名时立刻就欢喜地坐了起来。 很多条信息接踵而至,简短的词语或者不成句的话一段一段地发了过来,配合上重复的感叹号,很难不让人想象出对面的激动心情。 廖茗茗发的信息很多,但大多都是无意义的词语和符号,江诠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却仅仅回复了一个高冷的“已阅”,这才起来打开电脑,登陆邮箱看她发过来的视频。 还没看几秒,电话就响了。 “现在加拿大是半夜吧,你丫的居然不好好睡觉,被我抓了个正着!” “嗯。”含糊地应了一声,江诠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里面熟悉的小小身影行云流水地做了一个开场跳,感觉和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7 以前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嗯你大爷啊就知道嗯,我发的你明天比赛前看,这可是振奋人心的好东西!” 廖茗茗的语气中不乏一点小骄傲,江诠也已经知道了这份小骄傲的来源。 “已经在看了,你的表演。” 电话里沉默了一阵,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打扰别人休息,最后廖茗茗还是忍不住,秉持着既然已经打扰了就打扰到底的原则跟江诠叽里咕噜地分享起了新经验。 不过到底是顾虑到他明天的比赛,廖茗茗也只是在电话里单方面滔滔不绝了五分钟,还是及时刹住车了。 “好了,你快睡吧,祝你明天取得好成绩,这个赛季的开门红!” 江诠却叹气:“恐怕不能了,我失眠。” “怎么了?” “我的枕头在海关扣了。” “这些天杀的加拿大臭雷子,简直不定时炸`弹,你等着我!” 说要这句话,廖茗茗就把电话给挂了,江诠莫名其妙地看着手机屏幕回到主界面,让他等什么? 再打过去,廖茗茗的电话通的却没人接了,怀着疑惑的心江诠躺下来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白天。 来加拿大后的第一次好眠。 只是直到江诠要比赛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廖茗茗到底要他等什么,电话从开始的无人接通到后来的打不通,不知道这厮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直到比赛前的上冰热身时间。 国外的比赛不比国内,花滑热度很高,场下几乎座无虚席,但江诠还是在滑下场的时候看到了从看台的安全通道里跑出来的廖茗茗,一身休闲私服,头发跑的乱七八糟,怀里抱着个枕头,一边往场边跑着一边回头对她撞到的人道歉,明明是不施粉黛的素颜,此刻在他眼里却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江诠!江诠!” 目光和江诠对上,廖茗茗知道他看到了自己,大声地唤了他两声,一口气跑到了观众席最前面,兴奋地甩着手里的枕头。 江诠会意,套上冰套后即刻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廖茗茗看到他比出ok的手势,便把枕头使劲丢了过去。 正中目标! 此时热完身的运动员已经进入后台,滑童也上场收拾起部分观众摔进场的鲜花和玩偶,场馆内回荡着标准的英文介绍比赛开始的声音,震颤感从脚底板往上传,让人禁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廖茗茗看江诠接过枕头仍呆在原地看向自己便双手放在嘴边做扩音状,唇型很明显,但没有发出声音。 ——加油,注意安全。 江诠看到了,也知道她说的什么,每次都是同样的鼓励,一点也没新意,却总也听不腻,尤其是今天。 冲着她挥了挥手,江诠用胳膊揽着那个枕头,一步步滑向了他的备战场。 比赛,开始。 ***** 体育馆外正对着的是一家音乐餐厅,舒缓的性感男音缠绕着撩人的字符在不大的空间里回响,没什么客人,服务员都凑在前台聊天,连清洁员工也拄着拖把偷个小懒。 廖茗茗挑了窗边的位置,点了一杯冰柠檬汽水,也不喝,只是用吸管在里面扒拉着,听冰块漂浮在水中的碰撞声,夹杂着气泡破裂的细碎。 远远地,看到江诠抱着枕头出来了,廖茗茗一改赛前的激动样儿,懒懒地垂下眼皮,手底下扒拉冰块扒拉地格外用力,恨不得能用吸管把它们戳碎似的。 “哟,这么大火气。” 江诠坐到她对面,枕头平放在座位旁,被廖茗茗伸胳膊揪了过来,放在自个儿眼前,不发一言地把脸埋了进去。 江诠看她这模样,径直把她面前的饮料捞了过来,没喝,只是捏着吸管同样在扒拉冰块,她喜欢听冰块的碰撞声,他也喜欢,反正她喜欢的他都喜欢。 “你这是打算不搭理我了?” 廖茗茗没回应。 “亏我还抽空特意溜出来一会,你再不搭理我我可就回去了?” 廖茗茗还是没回应,只是把埋在枕头里的脸挪了一个地儿,似乎是换了口气儿。 江诠好笑地看着她,用手指弹了弹杯面,发出清脆的一响:“饮料点了你又不喝,多浪费,我帮你喝了吧。” 这一句比什么都管用,廖茗茗即刻把脑袋昂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拉住他作势要往嘴边递的吸管:“要死啊你,明儿个还要接着比赛,鬼知道这些饮料里都加了什么,你也不怕查到什么被禁赛,这个赛季可就白忙活了!” 江诠只是逗弄她,廖茗茗却极其认真地一指一指把他捏着吸管的手指掰开,将饮料重新拖回到自己面前来。 “行啦你,不就摔一跤吗,我觉得我今天的状态挺好,除了那一跤之外其他的都稳定发挥了,明天我再加把劲儿,排前三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哈。”廖茗茗冷笑一声,也不正眼看他,把冰块搅得格外响,“短节目,状态良好,没什么特殊情况,平地摔,还一号种子选手呢,我都替你觉得跌份儿。” 越说廖茗茗越觉得来气,手底下幅度便大了些,冰块间叮当的碰撞声开始变得紊乱,甚至有两块不听话地飞了出来,滑溜溜的在江诠的枕头上打了个滚儿,摔烂在地面上。 江诠看着自己枕头上一道鲜明的印子,那个心疼啊,急忙把枕头捞了回来,宝贝似的揣到了怀里:“摔了就摔了呗,谁还能不出点儿意外,又不是决赛,那么认真做什么,既然都特地把我寝室的枕头送了过来,再废了它——” 江诠的话未完,廖茗茗就已经站了起来,冷着脸把整杯的柠檬汽水泼到了江诠的枕头上,落出来的话比冰块还冷:“废了。” “廖茗茗!” “我不知道你竟然是用这种态度来参加比赛的,简直是对选手和观众的不尊重!亏我还特意过来!”也许是实在太气了,廖茗茗捂着额头说不出话来,最后丢下几个字就转身离开了。 “浪费我感情!” 看她干脆地转身往外走,江诠一阵心慌,站起来想追,却被认出他的服务员堵住了,又是要签名又是要合照,眼睁睁地看着廖茗茗消失在面前。 懊悔止不住在心头上窜,本来不过是想逗逗她,怎么就脑抽了拿这种事开玩笑,明知道她什么都好说话,唯独花滑,揉不得一点沙子。 没心情签名合照,江诠婉拒了服务员,站在廖茗茗消失的街口捂着自己空落落的心,其实逗人的时候也不枉认真的成分,他骗不了自己其实存在试探的心理,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 花滑对廖茗茗而言如同命一样,而他还没达到她命一般重要的程度。 不止没达到,还差的远…… 另一边,廖茗茗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委屈,眼泪也是说掉就掉,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8 末了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扁着嘴撑着鼻尖的酸意不让眼泪再掉出来,可还是觉得委屈。 十二小时的时差,还遇到航班延迟,顶算没耽误地熬夜过来给江诠送枕头,也不是说多看重名次,就为了他能睡个安稳觉,好好比赛,不要受伤,不要留遗憾,现在却觉得自己像一个大傻蛋,所有的操心都喂了狗。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miky的来电,接通后就直截了当和她说工作的事。 “boss虽然说要停下你所有的通告,但有些已经接了的还是不好推的,她让我问问你,和蒋一一起的那个真人秀你还去么,毕竟是我们这边先提要求要捎上蒋一才肯上,现在翻话实在有点打脸。” 半晌,miky都没有得到回应,还以为电话出毛病了,却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扯着嗓子狼哭的鬼音。 “大爷的,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miky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里面颤着音嚎出来的一句:“去!”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简直莫名其妙。 而蹲在加拿大道牙子上的廖茗茗则趁着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也没人会认出她是明星,赶着劲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扯开嗓子嚎哭起来,发泄性质的哭,毫无形象可言。 各种情绪一股脑窜了上来,刹不住车,在脑子里控制不住地造成了连环撞事件,一赶子接一赶子,眼泪也收不住阀,汹涌地往外奔。 就她这样还总怼别人呢,一天到晚瞎操心,死皮赖脸地往别人身上贴,可人家都不需要呢,只有自己跟跳梁小丑似的蠢得像猪! 蒋一是这样,江诠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咦?我好像说过写甜文来着。 我的言情小甜饼呢?我去找找! ☆、作秀 真人秀的行程并不是马上开始,还有一周的时间,廖茗茗哪儿也没去,谁都没联系,把自己一直耗在训练馆里,反反复复地练习,却再也没达到那天吃过忘忧面以后表演时的游刃有余。 有时候廖茗茗会挫败地萌生出再厚着脸皮去找祁程讨面的想法,但是看到他公司po出的他的行程又及时刹住了。 她习惯了喜欢什么就主动去表达、去争取,但这种策略在现在看来很是失败,是一种给别人增添负担的捆绑性感情,也许祁程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所以在行程开始后也没有跟她联系,摆明了不想再跟她扯上关系,又何必厚着脸皮贴上去自讨没趣。 她喜欢他,却也不是非他不可。 于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训练,一个人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也不会麻烦别人。 只是在身体疲惫后的休息时间里还是会想,一个人果然是有些孤单的,总想捞点什么当牵挂,可是当她打开手机,没有希望中的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时,说不上失望,只是有种无言的难过。 江诠和蒋一,甚至也包含苏锦,这三个她自认为至铁的朋友,其实也都不过是她厚着脸皮捆来的,只是她单方面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情比金坚,事实上不过废铁一块吧…… 其实烦恼的并不止她一人。 同一时期的江诠,比完赛后看到国内网上对廖茗茗的舆论,想起自己居然在她承受压力的时候说出的那么不负责任的话,因而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蒋一,一遍遍刷着廖茗茗置顶微博下网友谩骂她的话,无尽的懊悔与怯懦把自己逼到悬崖边,不知该如何抉择;至于苏锦,虽说自称猴大王,但一次次冲撞了陆总后经常是廖茗茗帮忙收拾烂摊子,不然按他那么能惹事的脾气,公司不可能要再跟他续约,可当廖茗茗出了事,他却束手无策,什么忙都帮不上。 也许友情本就是说起来简单实现起来却很复杂的一件事吧。 至于祁程,偶尔会想起她,比以前频繁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 ***** 真人秀当天,阴雨连绵,好在节目录制的时候已经雨停。 地面有些湿滑,天气也有些阴冷,节目组却让女嘉宾统一穿节目组提前准备好的恨天高和小短裙。 廖茗茗对这种要求一向是我行我素,不爱穿就是不爱穿,任工作人员如何劝说都无用,冷着一张脸,一副小爷心情down到谷底别来招惹我的臭屁样儿。 耗不过她,最终节目组率先妥协。 开始的时候,几位女嘉宾乘同一辆车到入场的位置集合,廖茗茗坐在中排靠门的地方,冷着脸看玻璃上未消的雨滴,听着后面小声却又似乎刻意让她听到的议论。 “她未免也太大牌了吧,仗着后台硬就一天到晚搞独特。” “哎,你别去招惹她啊,据说她脾气可暴躁了,没看微博的事她打男的都可猛了。” “哼,跟个混混似的,不就仗着有一张漂亮脸蛋么,等她年纪大了没人气了看她还怎么嘚瑟。” 蒋一坐在廖茗茗旁边,听着这个不符合她阶段地位的明星圈交谈,余光不断偷瞄廖茗茗越来越黑的脸,顿时有些如坐针毡,总是被廖茗茗维护,也许现在维护一下她是个很不错的和好契机呢? “那个——” 弱弱的声音才出就被廖茗茗的话压了下去。 “看来你的消息不灵通啊,我要是暴躁起来,可是连女的都打,你要是不想要你那张脸蛋了尽可以和我吱声,我保证分文不取地成全你,脸对这个圈子而言是多重要的存在啊,你说是吧?年纪轻轻的别想不开。” 廖茗茗的目光很锐利,也不见任何动作,就只是对着后视镜安静地扫了一眼着那个说她坏话的人,车内的气氛顿时让人不寒而栗,直到达到目的地,都没人再敢吭声了。 蒋一却觉得更煎熬了,廖茗茗为什么早不怼晚不怼,偏要在她准备发言的时候开怼,把她的话全给压了下去,是怕她得罪了这些人被穿小鞋么?还是真就那么巧合。 她猜不透,想往好的地方想又不敢去想,毕竟是自己伤人在先,又如何敢奢求原谅。 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廖茗茗的举动给她了勇气。 因为其他人都穿的短裙,而车的底盘又比较高,下车的时候便难免面临走光的风险,虽说还没开始拍摄,但周围很多节目组的男性工作人员,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瞧,而那些不知情的粉丝围拥在安全线外,一个个手机擎的老高。 廖茗茗穿的自己私服,因为雨后天凉还披了一件薄外套,穿着短裤大咧咧地就率先下车了,双脚落地的时候顺带把外套扯了下来往后头一丢。 “有点热,帮我拿着。” 类似命令的口吻,在别人的耳中听起来却像是宣告所有权,在说“这是我的人,谁不想要脸蛋了就欺负她试试”一样的话。 蒋一拿着那外套,温热的手感却莫名其妙烫到了心里,默默地在下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39 车时把它搭到腿前,避免了走光的风险。 而后面的几位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个要么刻意捂着,要么等着助理过来帮忙挡着,总归是不那么好看的,而围观的不知情粉丝则会表面性地觉得耍大牌的是后面几个。 廖茗茗一箭双雕的用意做起来就跟吃饭一样自然,蒋一捧着她的衣服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同样是从小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自己却远远不及廖茗茗,无论自保的本事还是其他,只是这次已经不想再后悔了! 见过了廖茗茗对别人眼也不眨的无情之后才知道她对自己是多么温柔,别人都说她任性,其实她那不是任性,只是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如果想要修复和她的这段友情,就必须在被划分到她不想要的类别里之前和好。 以前总觉得对她的了解很累赘,现在蒋一却觉得无比庆幸,人果然很善变呐,连自己都拿捏不清楚。 相较于蒋一复杂的心理,廖茗茗想的很简单,只有两个字——习惯。 习惯了对蒋一好,习惯了护短,但想到已经和蒋一闹掰了,便把这种习惯从显性转换成了隐性。若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别人怎么说她都是懒得管的,口舌之争除了一时的痛快之外没有一点儿好处,只会招来无尽的麻烦。 因此,当蒋一主动贴上来同她示好的时候廖茗茗着实吓了一跳,其实这样用词也不恰当啦,蒋一只是站的离她比较近,然后主动跟她搭话了而已,只是这样的行为对于蒋一而言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了。 廖茗茗不懂了,为了节目效果吗?但这种做法显然不符合蒋一的脾性,但若不是为了节目效果…… 廖茗茗默默的把自己跟蒋一之间的距离拉远,看她又磨蹭着步子贴了过来,看不明白了。 蒋一到底是面子薄,在廖茗茗那边撞了几次冷之后也不敢再搭话,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做什么都跟着她,惹的导演直叫唤。 “你俩亲密点!” 廖茗茗无奈,主动挽起了蒋一的胳膊。 “靠近点,这样看太像作秀了!” 廖茗茗把挽着她的胳膊撤下,凑近些,揽在她肩膀上。 导演:“蒋一你太僵硬了,你俩像平时一样玩就行了!” 廖茗茗默默把胳膊收了回去揣进兜里,蒋一不远不近地跟着,距离再次拉开。 导演:“……”怎么又回到原来的模式了。 整场真人秀拍的索然无味,全程在装样子,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毛病,毕竟在娱乐圈里这种装出来的塑料花姐妹多了去了,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这并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只是廖茗茗刻意疏远,蒋一又鼓不起勇气,两人之间的心结没有一点解开的进展。 真人秀一结束廖茗茗便拍拍屁股要走。 “茗茗!” 看着她没有任何留恋的潇洒背影,蒋一禁不住唤她,廖茗茗脚底下却连个停顿都没有,上了八戒开过来的车,留下尾声在空气中飘尘。 之前被廖茗茗呛声的那个艺人看到这种情景忍不住过来冷嘲热讽,说的什么蒋一没听见,满脑子都是廖茗茗绝情的背影,让她心里积攒出来的那点点勇气顿时崩塌。 原来,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是这样难受,廖茗茗却在自己这里贴了无数次,一句怨言都没有。 突然就觉得,以前的自己好残忍。 本来这期拍摄预定过两个月再播出的,但由于录制好的一期节目中有嘉宾出了外遇丑闻,便把她们这期的提前播出了,没有走心的任务过场式流水账引起大量的吐槽,尤其是打了姐妹温情牌的蒋一和廖茗茗,网友普遍反应看的尴尬症都犯了。 这和miky的预想完全不一样,在陆boss那儿挨了呲,立刻就到廖茗茗这边爆炸了。 “你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地要求必须捎上蒋一的,打上友情牌,沾着正能量!” 廖茗茗只是懒洋洋地做着她的伸展运动,空歇的时候回一嘴:“世事难料嘛。” “屁!”miky皱着立体的五官把那本翻旧的清心咒甩到她桌上,气急败坏道,“你是有日子没抄书了,手又痒痒了吧!” 廖茗茗眼皮都没抬:“不抄,没空。” “反了天了你!”miky登时就炸了,撸起袖子就往前冲,被后来赶来的许言和八戒死死拦住了。 许言:“这里有我们,你快撤!” 廖茗茗丢给她一个“干的漂亮”的小表情,接着不怕死地拿起那本被拍到桌头的清心咒扣到了miky的头上:“反天?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的反了天!” 当晚,廖茗茗再次荣登热搜,起因是她新发的微博。 廖茗茗:尴尬症都犯了吗?那就对了,我们又不是朋友。 ☆、好巧,你也在 廖茗茗虽未在微博里指名道姓,但不是傻子都知道她说的是谁,因此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对此,陆芹实在头疼,但又无可奈何。 不过这次风波倒不全是负面影响,不少人欣赏廖茗茗的实诚,说肯定又是节目组的套路,谁规定从小一起演戏的就必须得是朋友了? 世人皆对无关自己的事忘性大,这一下倒是冲淡了廖茗茗打架那回事,热议的重点被转移到新的话题上,而且还是有争议性的话题。 虽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不算太坏。 陆芹终于觉得这么晾着她也不是办法了,自己这侄女就是匹栓不住的野马,越闲越能闹事,便趁着舆论偏向好转,赶紧给她接了几个跑外省的通告,让她在奔波中忙一阵,榨榨她的精力,就不会那么闹腾了。 拍杂志,拍广告……也许是陆芹故意的,选了有冰场的城市,廖茗茗便两边不间歇地切换着,确实是消停了许多。 ***** 秋风把仅剩的几枚树叶吹的摇摇欲坠时,廖茗茗正穿着薄薄的短袖在东北状似享受灿烂的阳光,夕阳的晕红自带过滤效果格外衬景,但也掩饰不了某人冻的直哆嗦的事实。 “ok!辛苦了!” 释令解放了廖茗茗的真实内心,三两步躲进许言给她准备的外套里,她来过东北很多次,11月份的东北雪下的不多,但偶尔也会现在这样,稀稀落落地飘下来,还算温柔。 但对于短袖的廖茗茗而言,雪花温柔,温度可不温柔,冻了一下午,她是无瑕欣赏初冬的薄雪的,现在就只想回酒店被窝里欢腾打滚儿。 下榻的酒店在市中心,周围是栉比如鳞的商业楼,一个个亮灯的窗口在夜景下如同亮在头顶的彩色星星,美丽又充满诱惑力。 廖茗茗却没什么精力去休闲,身体暖和过来后是精力透支的疲乏,天知道光着胳膊吹冷风多傻逼,她还得时刻保持着优雅又不失风度的微笑,加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0 之昨晚下工之后包了就近冰场,练习得有点晚,疲了,今天就偷个懒好了。 “你看我拍的这张你是不是很好看,还没修图呢!” 对比许言一脸你快夸奖我的期待脸,廖茗茗显的精神恹恹:“蠢透了好吗,我还得装作我不蠢我是人间最美小仙女的陶醉样儿,美个p!快给我把凛冽的冬风p上去,冻死宝宝了。” 许言:“你不是老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那你的可恨之处是不是顶几次冷风,分分钟就有巨款进账啊,这么想就不可怜了哈。” 廖茗茗:“……” 没跟自己多久,好的不学尽学糙的,虽然知道她的用意是安慰自己,但也太实诚了吧…… 廖茗茗还没腹诽完呢,就看到一个穿着灰呢宽松式长款外套的背影,斜倚在前台处,旁边是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不知是在办退房还是入住手续。 廖茗茗还要在这儿住两天,由于死皮赖脸政策在友情上的失败,连带着也不想跟他打照面,可惜事与愿违,服务人员很快把卡递给了他,连带着签名本一起。 微笑着签完名,祁程是想直接把本子递还回去的,却在看到左侧一个力透纸背的名字时忍不住翻了过去。 廖茗茗三个大字写的很奇怪,姓氏工工整整,名字写到一半却突然变的张扬起来,龙飞凤舞地落下了尾,光看着就觉得纠结又矛盾。 突然想起些什么,祁程翻开手机相册,上次在北京星光电影节时,走红毯的照片背景正好拍到了廖茗茗的名字,放大看,也是写的工工整整,再看竟意外发现旁边蒋一的工整名字,在满屏的草签里就属这两个名字最是醒目。 “是这样么?” 递还本子,祁程低声自语,若有所思。 酒店里的玻璃壁板擦的很亮,本来祁程根本没怎么注意,但有一个反射到上面的影子弯着腰飘过,看起来鬼鬼祟祟的 ,让他禁不住看向源头。 只见廖茗茗掩耳盗铃般地半捂着脸,弓着身子,一步步往里面迈小碎步,躲狗仔也不是这么躲的吧,太掩耳盗铃了些。 祁程有种预感,这是在躲他。 廖茗茗一路忐忑地进了电梯,松口气般按下了楼层号,对着锃亮的电梯墙壁整理发型。 就在电梯门马上合上的那一刻,门突然又开了,一整箱的玫瑰花被推了进来,几乎占据了大半个电梯空间。 廖茗茗讨厌玫瑰上的刺,容易划伤皮肤,本来训练进展就不怎么样了,更讨厌这种些微的不必要影响,于是把自己缩在角落里蹲了下去,只是高度刚好与箱子平齐,几束不听话的玫瑰花枝伸了出来,正好在她面前。 划伤脸更得不偿失,廖茗茗索性把头埋到了膝盖上,终于觉得安全了。 接着,电梯的门合上,一瞬的超重感过去后是一段平稳的上升期,这个小小的密闭空间里很安静,直到电梯缓缓停下,门再次打开。 随着推车轱辘与电梯地面摩擦的声音,廖茗茗猜测那箱推车上的玫瑰应该是被人推出去了。 “你在做什么?” 宛如电梯突然失重的感觉一般,廖茗茗的心也咚地沉了一下,头猛地抬起,对上来人的眼。 吃惊,占据了她整个大脑,也堵塞了她的思维,落下俗套的一句话:“好巧,你也在啊。” 许久未见也未再联系的祁大男神就这样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有点不真实,而且,他明明刚还在前台的,还拉着行李,长了飞毛腿么! “怎么?”看廖茗茗恍惚,祁程也跟着蹲下,手背轻碰她的额头,眉头锁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像没发烧,你哪里不舒服么,脸有点红。”明明发觉她在躲他,虽不知理由,但看她窘迫还蛮有趣。 祁程想着,觉得人可能都有点犯贱的心理,人追你躲,人躲你追。 廖茗茗这才如梦初醒地眨眨眼,第一反应是拍开他的手:“没事儿,埋腿上捂的。” 这一下拍的有些匆忙,失了力度,清晰的“啪”一声响在刚刚关闭的电梯厢内十分清晰,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 “抱歉抱歉。” 廖茗茗反射性地要站起,却因蹲久了体位性低血压眼前突然一片黑,脑子晕乎乎地就听到“哐当”一声闷响,缓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祁程怀里了,不自觉跪到地上支撑平衡的右腿膝盖处逐渐传来愈渐清晰的疼痛感。 真是郁闷死了!躲了小伤换了个大的,就刚那实实在在的一下,玻棱盖儿铁定得青个好几天,不影响跳跃练习才怪呢! 按廖茗茗的脾气,这样的坏心情自然也毫不掩饰地表现在了脸上,祁程只是虚扶了她一把,看她退开时紧皱的眉头刚想慰问两句,就见廖茗茗瘸着腿奔了出去,带过一阵疾风。 “你个老男人!都嫖秃噜头了肾怎么还没虚!” 只见廖茗茗一把揪住某小众制作人仅剩的几根头发,他就被制服住了,手还护着头上的几根毛连声讨饶。 “别揪别揪,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廖茗茗压根儿不理他,手底下一用劲儿,几绺半长不长的头发就被她给薅了下来。 看在她特意在自己眼前洒落的几根宝贝头发,那名小众制作人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眼睛顿时就红了,死死瞪着对面站着的廖茗茗,还有她怀里边儿护着的蒋一。 既然廖茗茗摆明不想好好解决,那也不怪他撕破脸:“你别在这儿跟我装清高,这圈子不是每个人都有你一样硬的后台,想火还不就那么几个俗套,我要睡她那是她的福气,成人世界的你情我愿,你管的着么!” 毕竟都是圈里人,许多事情撞见不闹大,省得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到时候太尴尬。 这时候廖茗茗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就揣到口袋里去了,接着不管这种乱扯的圈子规矩,魔爪伸向了某渣渣头上仅剩的“沙漠绿洲”。 “我管你丫的什么没底限的破规矩,在我这,我就是规矩,你动我的人,就是不行,走,我们去警察局!” “哎哟喂,反了天了你个小丫头片子,去警察局就去警察局,没证据我还要告你诬告呢!”这会儿,这位秃头的制作人开始得意起来,“你要是能找到走廊的监控视频,我喊你一声大爷,当即跪下来给你磕三个响头!”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廖茗茗深知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丫的惯犯,也不知给酒店塞了多少钱,或者捏着人家什么把柄,才能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祸害别人。 她今天还就要杀杀他的威风了,整整这圈子里不正经的破风气! “蒋一,醒醒,你还能走么。” 晃了晃怀里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蒋一,廖茗茗扫了眼空荡的走廊,敲开了身后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1 的房间门。 “哪位?” “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你要不要。” 门打开一半,露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脸,在看到廖茗茗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茗……茗爷!” “对,是我,请问能拿着你的手机出来帮我录个视频吗?”廖茗茗托了托怀里的蒋一,让她的脑袋伏在自己肩膀上,一并挡住了她的脸。 “当然可以啊!”那男子答应的迫不及待,立刻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点开了视频,末了才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我……录什么?” 听他这么问,廖茗茗突然就笑了,笑的凉凉的,眼波结成冰棱子,一寸寸往某秃头制作人的脸上扫,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得意,语气中嘲讽味儿十足。 “录他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还得喊我一声大爷。”说完,指挥着愣住的男子站远点,“拿出你偷拍的技术,不该拍的别拍,懂?” 那男子这才反应过来,大戏啊!遂比了一个ok的手势,闪远了。 接着,廖茗茗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自己手机里收到的一段段视频——记录了方才全过程的录拍视频。 祁程传给她的,所以她才怼人怼的这么有底气。 ☆、老虎发威 “磕吧,三个响头。” 秃头制作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珠子瞪着廖茗茗的屏幕都快要瞪出来了似的,也不知是谁录拍的,把他说的那些个混账话字字句句都录了个实在,当然也包括后面他嚣张的叫嚣,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磕啊,这可是你自个儿说出来的话,证据确凿,还想抵赖?” 看着某人死死紧握的拳头,廖茗茗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样吧,看在咱们多少也打过交道的份上,你今儿对着我手机录一段,以后再也不做这种龌龊的事祸害别人了,这事儿就算完了。” “这事儿就算完了?”秃头制作人不知是不是气急了,反倒不似之前紧张,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露出一丝冷笑,“廖茗茗,你也知道咱们打过交道啊,你什么人我不清楚?信你的话就有鬼了!” 说完一拳头就抡了过去,完全不管是否有人在录拍,不管是视频流出去还是进局子,他知道,栽在廖茗茗手里就别指望她能大度地放他一马,他算是阴沟里翻船这辈子完了,那他也不能让廖茗茗好过! “我完了,我让你也陪我玩儿完!” 到底是个男人,他的拳头携着迅疾的风直冲廖茗茗的脑袋去,虽早有防备,可廖茗茗怀里还瘫着一个酒醉无意识的蒋一,身体无法灵敏地反应,只能在第一时间下意识伸手护住蒋一的头,接着,画面定格了两秒…… 被廖茗茗喊出来录拍的年轻男子在看到秃头制作人出手的那瞬间就站不住了,赶紧要上去帮忙,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奔跑的速度哪里及得上拳头速度的三分之一。 录拍的视频画面在他奔跑中剧烈摇晃,只是两秒后他就刹住了车,重新抬起了手机,画面中呈现出的是一个定格的壮烈画面。 廖茗茗半扭过头,一手护着怀里的蒋一,一脚稳稳踢上了对面人的命根子,那个方才还带着劲风势头强烈的拳头,此刻正颤颤巍巍地停在廖茗茗耳朵前发抖。 某人迅速涨红的脸,已经痛到憋成了猪肝色,时间仿佛定格的两秒之后,是他捂着命根子痛不欲生的哀嚎。 廖茗茗这才将停在空中的腿慢慢放下,抖了抖脚上厚厚的松糕鞋,看着这意外的一幕不胜唏嘘:“啧啧,我也就估摸着一踹,没想到准头都可以赶上踢球儿的了。” 地上的哀嚎依旧,秃头制作人已经痛得缩成了一团,咬着牙恨恨地喊出了廖茗茗的名字。 廖茗茗却仿佛没听到他咬牙切齿的恨意,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别急别急,我这就帮你打电话,你老婆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廖茗茗!你大爷!” “啥?这时候想起来叫大爷,早干什么去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廖茗茗还是拨出了电话,120的。 救护车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秃头男人,手里死死地拽着一个女士松糕鞋,上面贴了个纸条,写着: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是最开头的一句,写出来就被一条线划拉掉了,在后面又重新写着:如果你以后不能人道了,记着,你的仇人是鞋子,是它踹的你,跟人没关系:) ***** 打完电话,廖茗茗就带着蒋一回了自己房间,这厮刚才那么大动静都没醒,这会在脑袋不小心撞到床板之后才悠悠醒来,看着眼前的人犯迷糊。 “茗茗?” “恩。”廖茗茗没好气地给她换下酒气熏人的衣服,“之前的话就当我放了个屁,亏得还是个成年人呢,我要是不把你放眼皮子底下看着,啥时候被生吃活剥了都不知道!” 廖茗茗自顾自地愤愤念叨着,蒋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许是连刚才发生了什么都还不晓得呢,只是泛着积泪的眼梗着音:“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别不理我。” “好好好,赶紧睡吧你。” 只是醉酒的人不消停,蒋一又是哭又是吐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廖茗茗已经累得半瘫了,等她醒了真是得好好训她一顿,每次喝醉酒都能折腾出事儿来,也是服气! 开了会儿窗户,房间里的味儿还是没散出去,时间也挺晚的了,廖茗茗便想着开会儿门对对流通气好了,不然这满屋子的酒味真是让人没法休息,没想刚开门就看到了刚才帮她录拍的那个男子。 缩着肩,蹲在她门口,看到开门时扭过头仰视的角度好不可怜,惹得廖茗茗脚底板一颤,差点没一脚丫子甩过去。 “你丫一大男人半夜不睡搁着装死干嘛,吓死人了。” 那名男子这才站起来,掏出手机有些不自然:“我真的能把视频发出去么?” “废话,我都把我这的那几段传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发,该叮嘱的我不都叮嘱你了么,这点儿数都没有?” 那名男子还是有些磨叽,把手机递到廖茗茗面前:“视频我处理完了,要不你先审审,你说行了我再发,上次你砸坏了我的相机,差点害我丢了工作,现在还在观察期呢,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叹了口气,廖茗茗拨开那个手机,斜倚着门框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我摔你相机是因为你拍了不该拍的东西,才入行就跟那些个老油子学不好的东西,以后你的狗仔之路也不会是啥正经路子,不过再怎么气,我之前冲动摔相机的举动到底是不对,所以这次的这个爆炸性新闻算是赔给你的,我不爱欠人的,咱俩两清了。” 那名男子听到她义正言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2 辞的这一通话有些吃惊:“你还记得啊,我以为你都忘了呢。” 廖茗茗嗤地笑开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脑门:“你丫的该不会以为我是吃饱了撑得随便就找个人帮忙拍视频吧,我早知道你住这间,都跟了我那么多天,要是一点警觉心都没有我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那你还……就这么信任我?” 廖茗茗却只是笑,笑的眼睛弯弯,有点耀眼。 “我见过的狗仔太多了,你底子正不正一眼就能看出来,以后的事我说不好,但至少现在,你是个不会随便歪曲事实有做人底限的好狗仔。” 末了,廖茗茗又补充一句:“在你这个行业里,要当个好狗仔很难,该骂的时候我还是要骂的,该摔的相机我也还是要摔,别以为这样我们就摊上交情了,一码事一码论,你千万别来惹我哦。” 想到今天那位秃头制作人的下场,这位年轻的狗仔男后背一凉缩了缩脖子。 廖茗茗最后冲他潇洒地挥了一下手:“乖,去编辑你的视频吧,记得着重描写一下我的英雄色彩,升职加薪在等着你哦。” 狗仔男:“……”说好的不引导舆论走势,客观公正地阐述事实呢?还不是要夸她! 当晚,微博不出意外地又炸了,在某狗仔的连续视频轰`炸之后是廖茗茗云淡风轻的转发微博。 ——十几年的友情,还不能吵个架啦,越吵越牢知道不,有些人别钻了空子就欺负我的小可爱,这就是动她的下场![凶] 铺天盖地的评论差点没把廖茗茗的微博给掀了,说什么圈子里就缺几个像她这种率性的人,还说什么明星闺蜜也会吵架好接地气,连带着蒋一的粉丝数也噌噌地涨,说什么在圈子里混真不容易,让她保护好自己别辜负了茗爷踹了别人命根子的义气。 话题跑着跑着就歪了楼,变成了炫闺蜜大楼,不知不觉居然也把这个话题顶到了热搜里,看的早上醒了酒的蒋一一头雾水。 “我昨天就是吃了顿杀青宴而已,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 廖茗茗从自己箱子里给她扒拉衣服:“我真是快被你蠢晕了,不提也罢,反正结果是好的,你昨儿穿的衣服太臭了,我懒得洗,给丢了,你穿这套衣服吧,新的,我还没穿过呢。” “你穿过的我也不嫌弃。” “垃圾桶里有,昨儿你吐我一身的那件,你不是说不嫌弃么,要不穿那件吧。” “廖茗茗!” 友情有时候也许真的就这么神奇,一言不合就大吵,一言不合就和好,其实都没什么道理,蒋一虽后悔,但也感谢这次的争吵,自己一直想不开的,在这次吵架之后算是彻底释怀。 “不过这些视频都是谁拍的啊,看距离还挺近的,你都没觉察到吗?” 杀青宴都吃完了,她这个小配角自然没了事情做,赖在廖茗茗的床上一边吃面包一边翻微博,一点劫后余生的紧迫感都没有。 相比蒋一的闲适,廖茗茗那边就凝重很多,站在窗户旁下腰沉思。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蒋一终于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着某人倒悬的脑袋,皱眉道:“大早上的你干嘛啊。” 廖茗茗终于答话:“前面的视频是祁程拍的。” 因为微博里从头到尾都没有牵扯到祁程一分一毫,突然听到廖茗茗这么说,蒋一自然是吃惊的:“祁程?” 下腰说话有些累,廖茗茗呼哧呼哧喘着气:“所以我现在正在制造冲动的理由和勇气。” 蒋一:“你想干嘛。” 廖茗茗腰劲儿一提,利落站起,拍了拍手掌上的浮屑,缓缓吐出一口气。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搞事情 廖茗茗是典型得了便宜就卖乖的类型,这边刚跟和蒋一和好,就立刻坚定了自己厚脸皮交友策略的正确性。 要矜持有什么用,瞅准了就得上,机会都得靠自己争取,磨也要把他磨成自己人! 其实廖茗茗不知道祁程住在哪一间房,走出来才想起这一问题,只是刚才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出来了,现在回去岂不是打脸? 就在这时,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开了,祁程提了个单肩包出来,抬头就看到廖茗茗发亮的双眼,犹如狼看到羊,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去。 不及多思考,祁程的第一反应是退后一步回到房间里,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被挡在门外的廖茗茗:“……” 不过一扇门而已嘛,一座山她都能翻过去呢,挡不住她的! “咚咚咚。”三声规矩的敲门声响起,没有得到回应。 “咚咚咚。”这次的敲门声显然没有刚才耐心,变得急促起来,伴着某人压低声的威胁,“你要是不开门,信不信我今儿把这门给拆咯?” 听到这句祁程无语地捂住了额头,没理由的,他刚一看到廖茗茗就觉得没什么好事情,拆门这事算什么,拆天他都信她能干的出来。 门终于打开,祁程寒着脸立在门边:“找我干嘛?昨天不还躲着我么?” “啊,那是我昨儿的想法,已经过去了,今儿是今儿,我这人比较善变。” 祁程:“……” 看出来了…… 祁程的单肩背包拉链没拉,露出里面厚厚的两本书,名字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什么。 “我是来谢谢你的,就你昨儿个传我视频那事儿。” 看她的目光流连在自己的背包上,祁程不动声色地把背包往身后移了移:“不用谢,我只是见不惯这种事罢了。” “你这是要出去工作了吗?接了新戏?”看不到他的背包,廖茗茗的眼神便不老实地往他身后的房间里瞅,“你一个人?经济人呢?还没招到助理?” 祁程对于她一圈的问题没作回答,只是看了眼手表,声音凉润:“说重点。” “我现在没行程,既然都已经作出了当你助理的承诺,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说完这话,廖茗茗就从兜里拿出了她的大脸猫口罩,熟练地反戴在脸上,声音闷闷的,“装备完毕,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祁程沉默了半晌,右手微弯的指节在背包肩带上蹭了蹭,似是在犹豫,只是转瞬便给出了答案:“好啊,就今天。” 他应的很坚定,生怕她反悔似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狡黠,被垂下的睫毛遮住了。 “拿着。” 接住他递过来的单肩背包,廖茗茗只觉胳膊一沉,差点没把他包给摔地上。 “你这里头都装了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祁程也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口罩,娴熟地戴上:“助理就得少说话多做事,这点儿觉悟都没有你还是别跟着了。” “哦。”廖茗茗隔着口罩做了一个封口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3 的手势,“我闭嘴。” 廖茗茗本以为祁程是说笑的,这么大个明星呢,跑行程会没人跟着?但事实证明,还真就没人跟着,除了主动蹭上来的她…… 祁程的单肩包很沉,廖茗茗背了一会肩膀就觉得受不了,只好把它取下来提着,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今天穿了一身很休闲的牛仔服,水磨白的纹路显得很有朝气,挺拔的肩背配上一双逆天大长腿,活生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他站在路边像普通人一样招了辆出租车坐进去,廖茗茗则有些犹豫:“我们去哪儿?” 祁程一个凉凉的眼风扫过来,廖茗茗就立刻噤了声,老老实实坐了进去。 门关上,祁程掏出手机,递到司机眼前:“师傅,到这里。” “好嘞。” 车子启动,沿着宽阔的大路,逐渐驶入一望无际的山道。 当脚踏实地地踩上路边石道时,廖茗茗低头看着自己刚换的深紫刺绣款休闲鞋,带内增高的,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要爬山吧?” 把单肩包从她肩上摘下,祁程与她对上视线:“恭喜你,答对了。” 这时候廖茗茗还能秉着娇羞战胜冲动的意志,抿着唇还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苦瓜脸,但山路爬到一半,她就忍不住了。 “你大爷的!我穿的增高鞋啊!是故意的吧!” 祁程走在前面,听到她忍不住的骂咧,回过头:“终于原形毕露了么?不过别忘了,是你非要跟我来,受不了现在折回去还来得及,里面只会越来越难走。” 廖茗茗已经觉得脚心有些抽筋了,要是全程走完她这双脚非废了不可,昨晚还偷懒没去训练场训练,一天不上冰状态就要倒退,要是因为身体原因再歇个几天…… 祁程看出了她的纠结,却只是安静地注视了她几秒便继续踏上路途,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他的余光却忍不住往后瞄,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就只是觉得,有些不开心。 因了年轻时偶然的缘分相识,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却因此惦记在心格外关注。 她各种高调地宣扬是自己的粉丝,微博花式表白,祁程想过回应,但终究没有,感觉有时候比逻辑敏锐,他就是隐隐觉得,她的喜欢,不够真心。 今天的行程是早先定好的,特意空出来的时间,没带任何人,却意外遇上了她,死皮赖脸地非要跟着过来,在看到她穿的鞋子时,莫名其妙地就起了刁难的心。 不知道到底是想去验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就只是想了,便做了,很不像他。 “祁程!” 清落落的呼唤自身后穿过了几棵树,清晰地缠在耳边,祁程刻意端着架子隔了两秒回头,只见廖茗茗三步并两步地爬上台阶,气喘吁吁地站到了他面前。 “来都来了,走到一半犯怯算什么理儿,说出去我都倍儿丢面儿,咱们接着走吧!” 这个季节,树都已经秃了,一地厚厚的落叶覆上了昨日新下的雪,因了早寒的缘故尚结着霜,亮亮的,却也不及眼前人眸子里笃定的光亮耀眼。 ***** 深山里面是一处村庄,交通闭塞,唯一的通道便是祁程和廖茗茗走过的这条山路,单程要步行两个小时,虽然累了些,但桃花源一般撇去了浮躁的清静倒也让人觉得不枉此行。 两人在中途歇过一次,加上路上有雪霜,耗费的时间便长了些,正好赶上村子里炊烟袅袅之时。 也许是因为处在林中地势低洼之处吧,即便太阳早已高悬正空,仍是有一层薄薄的烟气笼罩住了整个村子,和烟囱中冒出来的炊烟缠绕融合,朴实又美好。 往村子里去有一处斜坡,这里采光较好,雪霜已经融化成了积水,路还算好走,只是偶尔踩到有青苔的地方,反而格外滑脚。 廖茗茗本以为自己会摔跤的,却低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走的稳稳的,反而是祁程跌了一跤,不算狼狈,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 廖茗茗没忍住笑:“你个穿平底儿的还不如我这穿增高的呢,事实证明,人不能存坏心眼儿,会遭报应的!” 祁程也不急着起来,两手后撑在台阶上挪了个干爽的地儿居然就地休息了:“你说的对,我真是糟报应了。” 相比祁程的面不改色,廖茗茗就有些着急了,早上没吃饭,爬了一通山路早就饿了,眼下看到炊烟便更是觉得胃里空的慌。 “行了行了,别赖地上了,就当我没看见,起来吧。” 祁程看着那只摊到自己面前的手,意外瞧见了她指节上的薄茧,在四指中间,近乎连成一条线,很浅的一道,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鬼使神差地,祁程没有拉她的手,而是伸出食指碰了碰那道薄茧,看廖茗茗触电一般缩回,瞪着一双铜铃眼,清淩淩的眼波底下是暗涌的惊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碰上那一道茧的同时廖茗茗整个人都变得防备起来。 一下子离他特别远。 “小哥哥!” 突然一道稚嫩的童音打破这一瞬的静寂,带着一股大山的灵气,活泼泼又充满生机,接着一阵阵铜铃声逼近,一个小小的身影就突然跳进了眼前的画面里。 那是一个晒得黑黝黝的小姑娘,扎着个朝天揪,随着上台阶的跳跃系在脚踝上的铜铃也随之摆动,红色的尾系一飘一飘的,但都不及她脸上的笑容来的耀眼。 “小哥哥你真的来啦!” 也不带休息的,小姑娘一口气跑到了祁程面前,不由分说地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祁程也很配合,手托在她的咯吱窝下将她高高举起。 “长个了?” 听到祁程问话,小姑娘更是开心,头上的朝天揪也甩的更是用力:“那可不,我都能帮爷爷砍柴啦!” 她的话语里是满满的骄傲,听起来却莫名让人心酸。 廖茗茗在旁边看着这一大一小,为了转移这种突然心酸的感觉,猛不丁来了句:“还小哥哥呢,该叫叔叔才对吧,姑娘家家的别平白让人占了便宜。” 那小姑娘也不恼,笑眯眯地抬头看了几眼廖茗茗,又笑眯眯地喊了她一嘴:“阿姨好!” 廖茗茗:“……” 祁程原地笑到岔气。 ☆、谁是谁的不单纯 廖茗茗还是第一次看到祁程这样笑,纯粹又放松,极具感染力,让人移不开目光。 但短暂的怔愣很快被那个小姑娘打断。 初见的欣喜过后她拉着祁程的袖子往家走,一边走一边发出铜铃般的笑声。 “快走快走啊,爷爷的饭马上就做好了。” 廖茗茗不知道怎么有人会那么喜欢笑,笑的停不下来,特别魔性,让人也想跟着笑。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4 “这个小姑娘是前年年初我参加慈善活动时遇见的,她爸妈车祸去世后,和爷爷俩相依为命,那时候她背着一筐粉条出来卖,被误以为是活动方召集的留守儿童带进了队伍里。” 小姑娘跑的很欢,嫌弃俩人慢,便撒开袖子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给爷爷报信,风一样地就跑下去了,祁程也不着急跟上,闲谈一般和廖茗茗讲起遇见她时的事。 “赶上活动方发放新年红包,每人拿着在镜头下合影留念,轮到她的时候她接过来打开,一看是钱就退回去了,还说她有手有脚,不要平白掉下来的钱,给更需要的人吧,接着就顶着寒风继续吆喝她的粉条去了,我想买都不给,说不卖不需要的人。” 说到这,祁程又笑了笑,目光放的深远:“那时候我也不知怎么了,非要买,她就死活不肯卖我,不小心还把粉条给洒了,赖我头上了,也不收钱,非要我赔给她一套她看中的童话书,谁知道她居然住这么个地方,快递都不给送,为了守约,我只能自己来了。” 祁程说的时候廖茗茗一直很安静,似乎只专注于脚下,但却是听进去了,直到祁程停歇才发言。 “看不出来啊,这小丫头片子还挺带劲儿的。” “嗯,是挺带劲儿的。”祁程在一处浅沟前停住,回身冲跟在后边的廖茗茗伸出手,眸中带着股安静又耀眼的炙热,“所以童话书舍不得一次送完,拆开来一本本地送,可能我天生就比较在意这种倔脾气的姑娘吧。” 廖茗茗猛地就愣住了,半晌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听起来有歧义,难道…… “我也是倔脾气的姑娘!” 伸手,向前,却与祁程收回的手堪堪错过。 摇摇头,祁程折身率先跨过浅沟,在对面站定后气定神闲地看向她道:“你是臭脾气的姑娘。” 廖茗茗:“……” 果然男神是不能近距离接触的,越接触,想象中的美好便越幻灭…… 看不出她对于这句话的情绪,祁程含着半温半凉的招牌调子直白地问:“现在你还喜欢我吗?” 廖茗茗刚要跟着跨过浅沟,突然听到祁程问了这么一句,踉跄了一步,站稳,抬头。 他的眼神很平静,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一样的家常问题,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又分明还狭了些别的什么东西,像审视,又像是玩味,让人看不透他这样问的目的。 不过管他什么目的,反正也无碍她的答案。 “喜欢。” “喜欢我什么?” 廖茗茗回答不上来,她也不知道她喜欢他什么,就是喜欢惯了,改不掉了,便诚实地答道:“大概只有鬼知道。” 祁程犹疑了,定定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看她清透眼眸里有几分玩笑的成分,又有几分认真,最后下了定论。 “还不够。” 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会,祁程忽然丢下这么一句话走开,惹得廖茗茗莫名其妙。 还不够?是说她喜欢他喜欢的还不够?还是说她的回答还不标准? “喂,还不够什么?” 廖茗茗跟上去追问,某人却装作听不见,缄口不言。 ***** 廖茗茗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和祁程分开了,表情有些沮丧,两手耷拉在身体两侧,走的慢慢腾腾摇摇晃晃,傍晚的风将她半敞的衣服吹鼓,看起来活像个掉了队的笨企鹅。 摸摸肚子,有点饿,廖茗茗却对城市里那些美味的食品有点提不起兴致了,突然怀念起中午那小桌的山味,连带着周围的红灯酒绿都变得模糊起来,像是在做梦一样,却有点分不清,到底之前的是梦境,还是现在的才是梦境。 或者说,这种错觉来源于引导的那个人。 坐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挑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廖茗茗只端了一盘水果,正啃着,突然一脑袋就栽在了桌子上。 “啊……”长叹一口气,廖茗茗侧过脑袋,把脸贴在桌面上,眼睛看着墙壁,思及和祁程分开的那一幕就好想一头撞死。 “闲的没事说什么不够还不够的话啊,莫名其妙地让人误会!”廖茗茗自言自语地拿起叉子,叉了一块苹果,按在盘子中一顿戳,“话也不会说清楚了,光往外抖搂半截儿让人去猜,啥破习惯,害的我理解错误,倍儿丢面儿!” 哐当一声,苹果终于经不住折腾,被戳成两半,一半飞出盘子落在桌上,一半被廖茗茗重新叉起塞进嘴巴里咔咔地嚼着,用力到有些吓人。 突然,她嚼着苹果的动作停了下来,伸出手猛一拍脑门,懊恼道:“我怎么把蒋一忘了,什么破记性!” 因了借给那小姑娘玩儿来换取午餐的缘故,廖茗茗的手机早已没电,便直接回了酒店房间。 蒸腾的浴室往外泄着雾气,轻松的小调伴随着流水拍打地面,通过不透明的磨砂玻璃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影子。 蒋一正在洗澡,心情似乎很好。 廖茗茗也没出声,将自己直接放倒在酒店大床上,刚躺下就听到枕头旁的手机震动,来电显示是蒋一的经纪人,廖茗茗便放着没管。 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还是没人接,于是不依不饶地又响起了第三遍。 廖茗茗跟蒋一的经纪人打过几次交道,个人很讨厌他,是那种为了利益可以出卖自家艺人的老油子,本来想把电话给蒋一的,但是听到洗手间里轻松的小调又有点不忍心打扰。 按电话响起的频率跟时长,廖茗茗猜他这么执着地打电话来铁定没啥好事儿,这位老油子手底下一票艺人,大多十八线开外,蒋一在里面算发展的很好的了,好事儿却从没轮到过她头上。 想了想,廖茗茗接起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出声呢,就被电话那头一通骂。 “蒋一我可警告你,圈子水那么深,随便一个小浪花能拍死一票人,你算哪根葱,去为廖茗茗那事儿爷出头,也是够不自量力,活的不耐烦了吗?” 为她出头?廖茗茗听到里面提到自己,按捺住冲动抬了抬眉毛继续听下去。 “这事都过去了,你再把它翻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廖茗茗酒吧打架的视频里你不是没露脸吗?你不说没人知道当时你也在场!你现在要把这事儿抖出来,还想着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吗,打拼到现在,你也就点儿乖乖女的形象可以作为吸粉的资本了。” “这世道天生就是不公平的,廖茗茗本就一身污泞,再多担点脏水也没事,反正骂她的人已经那么多了,再多一点又能怎样,人照样不是还红的天天上热搜吗?你就不同了,人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这辈子都甭想翻身了!” 听到这儿廖茗茗不禁冷笑了一声,还不知道原来这厮背地里是这么评价她的啊,也难为每次打照面他都狗腿地上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5 来让自己多多帮扶帮扶,敢情在他眼里自己就一污水回收站啊! 虽然把手机拿开了些距离,但这声冷笑还是传到了听筒里。 “哈,蒋一,你这是在嘲讽我还是嘲讽你自己?你都已经傻到亲手把廖茗茗棵招财树给推开了,还有什么资本来嘲讽别人?你知道你手头这部戏拍完以后已经没通告可接了吗,你都要喝西北风了还笑的出来?” 本来听到这里廖茗茗已经有些厌了,懒得搭理,这种势力脸她见的多了,也麻木了,只是手机刚放下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重要信息。 “我可警告你啊,赶紧把你录的那些视频给删了,你要是闲的没事儿就找机会多接近那些投资人啊制片商啊,你去找廖茗茗酒吧打架的人证干嘛,你费力去澄清它干嘛?廖茗茗打架是事实,这年头别人只看结果,没人在意过程和原因是什么!” 电话里头越说越激动,却也不及最后一句让人心寒。 “不过你要是不听劝真要发我也拦不住你,大家合作这么多年虽然不算关系好但也都相安无事吧?你就看在我没少为你奔波的份上,发视频之前把解约合同签了吧,你自己不要生路也别来害我啊,摊上你这么一个事哪个有底子的艺人愿意继续跟我,我就别想能混好了!” 听到他后面这席话,廖茗茗握着手机的手极其用力,微微地抖,眼底是如冰的冷冽寒意:“说来说去,你这最后这一句才是重点呗?” 相比电话对面的沆瀣激言,廖茗茗显得格外冷静,把电话里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是……廖茗茗?” 廖茗茗只是轻轻地笑,笑声里却没有一丁点笑意。 “原来你以前跟我说的都是阿谀奉承,这儿才是兜篓的真话啊。” 听到对面阵阵的倒吸冷气,还有听不清的低声暗骂,廖茗茗倒是惬意地坐在床边交叠着腿晃悠晃:“也罢,这圈子里的人情冷暖也都是面子上的事,咱们都通透透的,我也不是那么狭隘的人,像你说的,骂我的人那么多,再多你一个又如何?” “你想怎样吧。” 按廖茗茗的脾气,息事宁人可不是她风格,于是电话那头的人便擦着冷汗等她的后话,就怕听到她说把自己生路截了的意思。 意料之外地,并没有。 “这么着吧,你把蒋一合同的事给我搞搞好,刚才听到的,我就全当没听见。” “啊?” “别给我装傻,你们那野鸡公司的破合同,哪个艺人解约不得给扒下来一层皮?合同好了发我工作邮箱,我先过过目,没问题了再让蒋一签了发给你。” “这……” 对面的声音还有些犹豫,廖茗茗却不再给他任何辩驳的机会。 “这通电话我可是录了音了,你自个儿的前程和公司给你的那点分成,嗯?你是聪明人,自个儿掂量着办,我可没多少耐心跟你耗。” 说完,电话挂掉,干脆直接地一如廖茗茗怼人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脾气。 与此同时,浴室里的水流声渐止,廖茗茗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玩打地鼠。 音效声被她开的很大,满屋子都是哐当哐当的木槌响。 ☆、越挫越勇 蒋一打开门就是聒耳的木槌敲击特效,震得地板都跟着打颤。 在浴室里时,有沾满了水珠的玻璃门阻挡听的还不是那么真切,出来才发现,简直能震的人一激灵一激灵的,关键人为操控,不知下一响什么时候响起。 “你这是吃炸`药了?”边擦头发边走到廖茗茗身边,蒋一伸手把她的音效声关小,因此让廖茗茗错过了一个打钻石地鼠的机会。 恼得她,满床打滚儿。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出去时不还好好的么?” 坐到床边,蒋一插上吹风机准备吹头发,廖茗茗这才抬起被她滚的乱糟糟的头发探了过来,蒋一会意,象征性地给她梳服帖了。 “别提了,我越来越觉得,娱乐圈人设这种东西害人不浅。” “怎么了?” 吹风机的声音太大,为了听清廖茗茗说话,她才吹了两下就把吹风机关了,将尚在滴答水的头发揽到前肩,用毛巾揉搓着,半侧着脸等她下文。 廖茗茗随手捞过自己没电了的手机,在床上愤愤摔了一下:“明明是高冷敬业的男神人设,但接触下来发现他很爱偷懒啊,人似乎还有点小坏。” “小坏?”蒋一有所怀疑,“你确定不是你先坏到人家头上的?” “我哪儿有啊!”廖茗茗愤然,把脸凑到蒋一面前,“他今儿把我带去了一个即将拆迁的村子里,穷乡僻壤的山沟沟,给一女娃子送了两本童话书。” 廖茗茗的描述有问题,许是省去了那些有人情味儿的细节,听起来有些让人摸不着头绪。 蒋一:“呃……祁男神还挺有善心。” “这儿不是重点!”廖茗茗也深知自己讲故事讲的烂,便直切主题,猛拍床铺道,“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他问我还喜不喜欢他,我当然说喜欢啊,但是他说还不够!这是不是会让人误会?于是我就乘胜追击啊,在女娃子家又是帮忙打扫卫生又是给女娃子念书的,表现地好一点再表白!” 廖茗茗讲到这儿,突然卡壳,蒋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上一秒还激动的人儿突然一头栽到床上,捂着脸,半晌才冒出来下一口气儿:“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味儿啊,我怎么讲出来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啊。” 接着,只见她把手撤下,俩水灵灵的葡萄大眼冲蒋一眨了两下又捂上了,有些丧气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 她不适合叙述,讲不出故事里生动的小情绪,祁程的小刁难,还有他讲小姑娘经历时的佩服和感动,只能自己意会了。 吹风机峥嗡的声音再次响起,廖茗茗躺在床上眼睛放空,想到今天和祁程分开的时候,她自以为表现良好地拽着祁程的手,迫不及待问出口。 “这样够了么?” 祁程起初有些怔忡,廖茗茗便急不可耐地又问:“我喜欢你,这样够了吗?” “我拒绝。” 回视他的眼睛,廖茗茗先是看清楚他的口型,接着才是入耳的那三个字,干脆利索,一改他往日不作回应或模棱两可的风格。 “那你后半程为什么要背我下山?” 握在手心里的那只大手没有任何留恋地挣脱,手的主人解释道:“可能是因为刁难了你的罪恶感。” 廖茗茗顺势松手,低头,眉头微皱,神色间有些忧愁,接着掉头就走,却没看到拒绝之人皱得更紧的眉头,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地靠着墙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垂着眸子低声一句:“果然,还不够。” 吹风机声音停止的那一刻,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6 廖茗茗飘开的思绪回归,一码事一码论,自己的事说不清,蒋一的事倒是说的清的。 把她的手机捞过来,廖茗茗把屏幕对着她,示意她解锁。 “嗯?” “嗯什么嗯,你点一下上一条通话录音。” 已经准备伸过去解锁的手在空中一顿,蒋一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微怔。 这一幕自然清清楚楚地落在廖茗茗眼中,她猛地逼近,手机都快贴到蒋一脸上了。 “我刚接了一只吠犬的电话,唾沫星子沾了一脸恶心的很,你究竟瞒了我什么?坦白交代!” 蒋一倒是转瞬恢复正常,淡笑着取下贴近脸的手机,“也没什么啦,就是想发条视频,经纪人不让罢了。” “我看看。”廖茗茗拉住她的细胳膊,把手机抢了过来,再次将屏幕对准蒋一的脸,语气了然,“既然跟我有关系,你就得经过我的同意才能发出去!” 蒋一也知道按廖茗茗的脾气,自己是躲不过的,叹了一口气,还是解了锁。 廖茗茗点开视频,一条一条地看了起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那是一条条关于酒吧打架事件的短采访,视频还没做过处理,马赛克也都还没打上去,廖茗茗自然认出了这些受采访的是跟她一起进局子的男粉,一个个在采访里义正言辞地讲述当时的场景,纠正网络上抨击她的那些不实言论。 点开日期,拍摄时间缘自酒吧事件的第二天早上,那时候她应该还被姨妈关在房间里反省。 一时间心里有些酸涩。 “对不起。”蒋一把半干的头发拢到一边,坐到床上挪到了廖茗茗旁边,“这些我该早点编辑好发出去的,可是我太自私了,一直没敢发,索性现在纠正还不晚。” 一阵沉默,安静的可以听清呼吸间身体韵动带动被子的窸窣声。 半晌,廖茗茗才有了动作,伸手把手底下的视频给删了。 “别——” 蒋一刚要阻止,就对上廖茗茗的眼睛,亮亮闪闪的,专注地注视一个人的时候仿佛她眼里就只盛的下你。 “已经晚了。” 说完这句话,廖茗茗把这一段段的视频全都删了,最后才解释道:“这一点你确实不及你经纪人,他比你更知道人们想看的是什么,我打人了,这是事实,上了娱乐头条让人们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对他们而言就足够了,他们既不是我的亲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没人会在乎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廖茗茗的话讲的冷静客观,却不由地让人伤感。 “可是,你明明是为了帮我……”蒋一的声音越趋减弱,也是无力辩驳。 “那是我帮你的方法不对,明明我可以选更加稳妥的方式,但是我却冲动了,都是成年人了,我就该承受冲动的后果,这没什么好澄清的。” 蒋一有些丧气地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反倒是廖茗茗笑嘻嘻的,一扫心头的阴霾,有些无赖地躺倒在蒋一怀里,抬起胳膊有一根没一根拉着她未干的头发。 “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清楚就好,有你这份心就足够了,管别人怎么说呢,我又不在意,自己的事儿都不够操心的了。” 蒋一闭着眼,头垂的更低,声音也更低:“可是我在意啊,如果没有我——” 廖茗茗没让她把话说完,伸手堵上了。 “如果没有你,我就不能那么痛快地为民除害了!我现在还记得把他踩在脚底下的滋味,那叫一个爽!你要是将视频发了把自己牵扯进去,酒吧买醉对于你这个乖乖女的人设足以构成黑历史了,那我得猴年马月才能盼到你出人头地带我装逼带我飞啊!” 蒋一抬起眼,看到廖茗茗凑到她眼皮子底下那张没个正经的脸蛋,张扬着自信与坦率的美丽,突然就释怀地笑了。 廖茗茗也笑,笑地在蒋一怀里直打滚儿,忘了手里头还扯着蒋一的一撮头发,惹得她一阵嚷嚷。 “喂,我头发!廖茗茗你快撒开你的爪子,疼死我了!” “没事儿,三千烦恼丝嘛,少几根儿还少点儿烦恼。” “……” ***** 祁程从未想到,打开房门的那刻会看到这么有冲击性的一幕。 廖茗茗特意去淘了一件偏性感的衣服,黑色的蕾丝刺绣款,胸前的领口开的有些低,虽然从未穿过这类型的衣服有些不自在,但听到开门声廖茗茗还是刻意地挺了挺胸脯凹了个造型。 祁程本来是准备下楼吃饭的,毫无防备地打开门,看到某个守株待兔的人等到兔子的得意脸,哐一下再次把门甩上。 门板的震颤带着风扫了廖茗茗一脸,她不知道祁程这反应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鬼鬼祟祟地往周围瞄了瞄,确定没人才把口罩拉下来一点,贴到了门上,伸手敲了敲。 “喂,开门啦,你要是不开我就要在走廊里开嗓子啦!” “我真嚎啦,咳咳,你知道这种事儿我干的出来的。” 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句话之后迅疾地又合上了。 “随你,丢的又不是我的脸。” 廖茗茗:“……” 这时候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几声男子的搭腔,似乎有三两个人,笑闹间马上就要转到这边。 廖茗茗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虽然戴的口罩,但穿成这样着实有点不太好,刚转过身,身后的门就突然开了,一个温暖的手掌猝不及防地拉上她的胳膊,把她拖了进去。 接着,门再次被甩上,发出轰隆一响。 “你脑子进水了么,大早上的抽什么风?” 头一回听到祁程骂人,他锁着眉头有些恼的样子看着还挺新鲜。 没被拉住的胳膊试探性地搭上了某人的肩膀,廖茗茗昂了昂脖子,眼睛里满满的志在必得。 “我觉得你这个人吧,有点表里不一,与其祸害别个姑娘,不如接着祸害我好了。” ☆、谁在自作多情 廖茗茗身后便是门,祁程挡在她面前,明明是很被动的位置,却生生被她演绎成了主动的立场。 搭在祁程肩膀上的手很不老实,手腕搁在他的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祁程斜觑了那只手一眼,视线又扫了遍她偏性感的衣着,一本正经地直视她的眼睛道:“女孩子还是应该自重一点。” 廖茗茗迎过去的目光散漫轻佻,语调微扬:“我这样不好看吗?” 廖茗茗靠的有些近,也不是太近,但足以让祁程看到她胸前似露非露的一抹雪白了,掩在黑色蕾丝刺绣之中格外显眼。 祁程视线飘开,转身,退后,不再看她,由此廖茗茗跟着看到他立在床前的行李,栗色简格的行李箱,边缘都已经磨白了皮,他的机场照里这个行李箱的出镜率很高,没成想不是作秀,是真的一直在用。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7 这一点简直狂刷廖茗茗的好感度,感觉这样的男人会专注又长情,不枉她特意换风格来试探,只要他不是喜欢这种性感风的就好,她真驾驭不来这个,太不自在。 “看够了?”静静地立在一旁看她明目张胆地开始打量起自己的酒店房间,祁程忍不住开口,“你到底要干嘛?” 刚刚告白被拒,才再见面就又告白失败的几率实在有点大,廖茗茗决定找个别的借口,比如…… “面!我想吃你的面条!” 指了指酒店桌上的碗式方便面,廖茗茗两三步就迈过去了,拍拍盖子发出闷闷的声响:“你泡的方便面会不会也有那种神奇的忘忧效果?” 这个理由对于祁程而言显然比较容易接受,毕竟廖茗茗是吃过他做的面条的人,是人都贪心,尝试过一次忘忧面的滋味便会想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更多。 可惜,他的忘忧面对于同一个人而言只能生效三次,而她已经用掉了两次。 虽然口口声声地说喜欢他,但在同一个圈子里这么久,与廖茗茗如此频繁地接触大约是从忘忧面的交集开始的,这很难让他不怀疑她对自己喜欢的纯粹性,其中是否掺有其他的目的。 如果是的话…… 祁程垂下睫眸,他心里的声音告诉他,似乎还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了与她有所交集的理由,也仅此而已,但若真说她的喜欢是奉出了一整颗真心,他不信。 祁程这种矛盾又纠结的心理,廖茗茗自然是不懂的,她是喜欢人随心走的感性状态,想到的时候赶紧去做,过时不候。 于是等祁程反应过来,廖茗茗已经撕开了一个碗面,并开始考虑下一份撕哪个。 “我吃海鲜味儿的,你吃什么?” 祁程不禁扶额叹气,突然觉得他的思虑有些多余…… “红烧牛肉。” 话音刚落,廖茗茗像是怕他后悔似的,手里刚掰直的一次性叉子就把面碗外面空鼓的膜扎破了,发出“嗙”的一响。 祁程走至茶几前,给茶壶烧水,顺手打开了电视,廖茗茗把调料放进去后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端了过来,特别自然地坐到了祁程旁边也跟着看起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早间新闻,女主播吐字清晰的普通话像是带了神奇的魔力,立刻就能产生让人眼皮打架的效果。 就在这短暂等待水开的间隙里,祁程了解了几条国家大事,廖茗茗则数了几根周公的胡须。 “咕嘟咕嘟……” 水被煮沸带起浓腾的蒸汽,在按钮键自动跳起的那一刻廖茗茗脑中的弦一铮,瞌睡虫霎那间全部飞走了,意识变的格外清醒。 清醒地能听到祁程说话的尾音,带着共鸣似的震颤在耳朵边儿上窜来窜去。 “你拆的,你就得负责到底。” “好。” 廖茗茗没听出祁程话里的深意,意识清醒身体却似乎仍在瞌睡状态,半蹲在茶几前,提着腾满热气的水壶把两个面碗倒上水,盖子一合,叉子戳上封住,再就懒得起来了。 两人就这样一坐一蹲,像两座雕像,齐齐看着电视屏幕,却没一个把心思放在了屏幕上。 廖茗茗的颈肩拔挺,带着一股向上的韧劲儿,莫名地养眼,祁程觉得,至少比她脑袋上顶的那个扎歪了的丸子头好看,便多瞥了几眼。 而当事人则对着屏幕发呆,暗自思忖着该怎么把他拿下,明明配合了自己的节奏,却总有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要攻下他好像很有技术难度的样子。 就这样,大概过了五分钟,廖茗茗的腿蹲麻了,慢腾腾地扶着膝盖站起来,空气中泡面的香气已经很浓烈了。 本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吃早饭的某人现在却是真的馋了。 于是一人一个碗,面对面坐着,在电视插播天气预报的背景乐里,呼噜呼噜地吃着方便面。 气氛和谐地简直诡异。 祁程从未认为这种和谐会一直持续到最后,果不其然,廖茗茗吃饱喝足以后又开始尬表白,也依旧是那么没有新意。 “我觉得我们其实挺般配的,你看你吃面的习惯和我吃面的习惯一样一样的,一口面一口汤。” 祁程把面碗盖子合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溅到茶几上的汤渍,然后慢条斯理地把它折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那是我的习惯。” 好吧,被不留情面地戳穿后,廖茗茗眼睁睁看着手里的面碗被抽走,吸了吸鼻子:“我——” “我拒绝。” 话未开口便已被拒,廖茗茗看着祁程一副等着送客的适然神情,使劲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走我走。” “嗯。” 祁程说完,突然感觉自己的袖口被拽住,低头一看,某人的爪子非常不自觉地攀了上去,于是补充道:“不送。” 廖茗茗没松手,固执地微仰脑袋,直视祁程黑透的瞳仁,唇角轻勾起一个无赖的薄笑:“不送?不送你还想让我出这个门?” 祁程没说话,只是轻轻扯了一下她丸子头底下的某个线圈,接着她歪掉的丸子头就彻底阵亡了。 廖茗茗:“……” 她这一头毛躁又不听话的头发啊!永远也不可能做到像洗发水广告一样飘逸又潇洒地铺散而落,只会乱糟糟的,鸟窝一样。 放开不知觉中紧攥的袖子,廖茗茗被他某种一闪而过的笑意挑衅到,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算你狠!” 接着,甩头,毫不犹豫地走掉! 走至门口,刚拉开门,身后蓦地传来一声慢半拍的浅笑,接着蓬散的头发自身后被人拉住,祁程将黑色发圈提至她的面前。 “抱歉,我没想到你散下头发会这么搞笑。” 廖茗茗的脑袋上的一撮翘毛她搁前边儿都能用余光瞧见了,便没好气地拨开他提着发圈的手臂,挣脱头发上的桎梏,恶狠狠地转过头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眸中融化的笑意在调转视线后慢慢凝固起来。 依旧在笑,却是没有温度的寒凉。 身后有脚步声接近,踩踏在地板上哒哒作响。 “这是你小女朋友?” 随着这句话的响起,廖茗茗能感觉身后有一个人驻足,虽然没看到表情,但这句话里十足的衅谑她听的很清楚。 懒沓沓的调子,狭着一层轻蔑,不知是因为什么,或者说,因为谁。 手里的发圈猝然被取走,廖茗茗站在祁程面向的位置,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他棱瘠的喉结,好看的让人想上去咬一口,耳后是温柔的指尖触感,毛躁躁的头发被他拢起,笨拙地扎着马尾。 距离猛然被拉近,廖茗茗微红了脸,呆呆地看他弧度精致的下颌线,心口处蓦地被暖化了一块,沉进心河里,飘摇无边际。 突然想起六年前蒋一和她的对话。 ——“你说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8 ,我该怎么迅速引起小哥哥的注意呢?” “大概,欺负他?” 她欺负他和他欺负她,是不是一样的道理?明明扯了自己的发圈现在又笨拙地给她扎起,是顾及到她作为公众人物的脸面还是纯粹地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被他欺负的样子。 不论哪一个理由,她都是满满的春心荡漾啊。 虽然祁程的动作生疏又笨拙,但好赖扎低马尾没什么技术难度,很快就完成了,而驻足在门口的人还没走。 “我觉得,她不适合你。” 身后批判性的口吻让廖茗茗醉在粉色泡泡里的心猛然被戳醒,还没等她扭头怼过去呢,就看到祁程薄唇轻启。 “管得着么你。” 清冽的声线带着淡漠的冷感,祁程眼神凛冽地扫了对方一眼便不屑地移开。 廖茗茗这才回过身去,看到那个架着副墨镜的男子,西装笔挺,岁月在他的眼尾上留下了刻痕,连微讶的挑眉都勾出几道弯弯的长线,人们记忆里的那个奶油小生,现在却不得不让人感叹岁月的残忍。 影帝沈城,摆脱了出轨事件的阴影最近频以好男人的形象出现在公众眼中,现在只是形单影只地拖着箱子,神色间微见疲态。 唇角轻勾出一个猜不透的弧度,眼前的影帝大人半是叹息地拍了拍祁程的肩膀,说出来的话也让人玩味的很。 “翅膀硬了呵。”说完,以指抬了抬墨镜,拖着箱子走了。 阒静的酒店走廊里,那脚步声愈渐远离,廖茗茗的手却被越握越紧。 转过头,廖茗茗见沈城挺阔的风衣尾摆在转角处闪了一下,彻底消失不见,猛然间就想起自己在星光电影节时偷看祁程的某一眼,那个带着冰渣的凌厉眼神,多么刺骨骇人。 小心翼翼地将视线提回到祁程脸上,廖茗茗心头一凛。 他现在的模样,和当初偷看到的那一眼一模一样! ☆、不公 “祁程?” 廖茗茗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试图挣脱被他握得泛红的手,祁程这才如梦初醒地松开手。 只是情绪依旧在,走廊里的低气压将气氛抑的很是凝重。 廖茗茗看着祁程不发一言地把外套脱了,嫌弃地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转头,在他错愕的视线中以百米冲刺地速度往影帝刚离开的方向追去。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远处她喘息和招呼的声音。 “影帝!影帝大大!请留步!” “不好意思,见到本尊太激动了,刚刚都没能好好跟您打招呼,现在重新来过。” “我是从小看着您的戏长大的,我该怎么称呼您好呢,既然是老前辈,年龄又算是叔叔辈的,不然我敬称您一声老叔叔吧。” 祁程听到这一句,忍不住眉眼微挑,望着此时空无一人的转角轻轻靠到了走廊墙上。 敬称一声老叔叔?亏她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来。 再听下去,廖茗茗依旧是客客气气的,可说出口的话却怎么听都不是个味儿。 “刚我都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廖茗茗,您口中那个不适合祁男神的追求者,虽然我不知道您和他有什么过节,但我却是知道一句老话的。” “多行不义必自毙,作为前辈您应该起到表率作用,多行善举,坏人桃花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很容易遭到报应的。” 虽然看不到画面,但祁程听到这里脑海里突然就跳出廖茗茗那双狡黠又灵动的眼睛,卷翘的睫毛底下狭着一丝小恶劣,活泼又危险。 提步,往声源处一步一步走着,越走近,那愈渐清晰的声音就更加拼了劲儿地往耳膜里钻。 “我这人吧,有一毛病,只学坏不学好,谁要是让我不开心了,我就得折腾点事儿出来让自个儿开心开心。” “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幺蛾子您也别上火哈,毕竟您越生气,我就越乐呵。” “我的招呼打完了,拜拜了您嘞!” 廖茗茗的话撂完就跑,还不带停地拉上刚走到转角的祁程一起跑,生怕被人追上来似的,电梯都不带乘的直接走楼梯。 祁程看着那双紧拉自己的手,纤细,莹白,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却很有力气,拖着他下了一道道台阶转过一个个弯,终于在一层的阿拉伯标识牌底下把他松开。 廖茗茗气喘吁吁地叉着腰,用手往跑红的脸上呼扇风,明明是寒气峥峥的季节她的脸上却跑出了一层薄汗。 接着,祁程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睛神采奕奕地望向自己,言语间呼吸仍旧急促,却在此时听起来生动不已。 “你痛快吗?我痛快极了!” 祁程深邃沉黑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清亮,接着笑意盈盈满满地涌出:“痛快。” 痛快的不止她的行动,还有她的心意。 他不喜欢的人她也跟着不欢喜,他遭受的恶意她能无所畏惧原原本本地奉还回去,无需一句言语,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神情,她全能会意。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欢喜的呢? 廖茗茗倒是会乘胜追击,缓了几口气,又把手伸了过去。 “跟我走吧。” 祁程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牵住她伸过来的手,一个微笑,一个点头。 “好。” 温顺又信赖的暖意,蒸的人满心满眼全是欢喜。 廖茗茗就飘飘然了,觉得此刻最需要的就是丢掉理智,放肆到底。 “等我一下。” 简单的四个字,廖茗茗没等回应就一路小跑在前台讨了两个医用口罩,又跑回原地,分给祁程一个,戴好后自觉地拉起他的手就扯着往外走。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过摩肩接踵的菜市,破天荒地没有人认出他们,两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手拉着手,漫无目的地走街串巷,直到祁程的喷嚏声响起。 廖茗茗这才想起,他的外套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里,虽然里面穿了一件蛮厚的毛绒暖t,但宽松的款式难免容易藏风,着凉便是早晚的问题。 “抱歉,我忘了你没穿外套。” 祁程却笑笑地揉鼻:“没事,大不了我传染给你。” 廖茗茗看着这样全然放松的祁程怔然间有些失神,头一次,她觉得祁程离自己特别近,就真真实实站在她面前,触手可及。 关系便是从这一刻开始转变得亲密。 ****** 两三个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发生一些改变生活节奏的事了。 比如蒋一换签了家小工作室,得到了个网剧女一号的角色,比如八戒又胖了一个圈还帮许小妞找到了一个做编辑的男朋友,比如苏锦的新歌发布了,连续一周占据新歌榜单的榜首。 再比如,廖茗茗以极低的片酬抢了影帝沈城的广告,还给他的车贴满了小广告,内容是他被抢的广告宣传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49 页,贴完就跑,还死不认账,无赖至极。 祁程也接了新戏,在忙碌的间隙廖茗茗偶尔会打着蹭面条的名义去探班,时间不允许的话也会踩点去他小区锻炼,还真能偶遇上几回。 不同以往的冷淡,祁程像熟人一样与她打招呼,谈几句天,不再让人有推拒感。 这种事自然容易被有心人调笑,祁程也只是笑笑,不认同,但也不作辩解。 廖茗茗有点糊涂了。 “你说,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开始喜欢我了呢,还是吊着我玩儿呢。” 把车座放下来半躺着的八戒将眼睛睁了条眯眯缝儿,许言被这位冲动大于理智的廖大爷放了热恋假期,牵红线的他还要被迫义务加班,已经很倒霉了,居然还要压榨他的剩余劳动力义务充当感情顾问? “我看他是吊着你玩儿呢,人能看上你?咱还是赶紧撤吧,这大冷天儿的,你也不嫌折腾。” “怎么折腾了?这可是关系到我人生大事的重要阶段,你是皮又痒痒了吧?大嘴叉子又开始瓢!太不仗义了!” 说着,廖茗茗伸手佯作要打他的架势,角度正好让她看到车内显示器,瞄到上面的时间,廖茗茗突然想起了什么,半路手就撤了回来,并飞速捞起了座位上的手机。 “走走走,回去回去!” “啊?”被她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廖茗茗却没有再给他反应的时间。 “麻利儿点儿!我要回家看直播!” 八戒:“……”说风就是雨,还真是个要人命不眨眼的大爷! 八戒不知道,她是要回家挂个vpn看isu大奖赛直播,江诠进了总决赛,所以她才要紧赶着回家去。 本来就没和好,俩人还都犟性子,谁也不肯先低头,乃至都过了快有一个半月了,谁都没有主动联系过,就这么冷着。 但这么多年的革命友情,生气是一码事,该加的油还是要加的,指不定就撞上他突破历史的时刻了呢! 可惜结果却有些差强人意。 廖茗茗没赶上开始,是从直播中间开始看的,自由滑,男单已经比了两个人,好在江诠还没有出场,八戒则认命地继续义务加班买了点心给她送上来,才走进大厅就听到廖茗茗摔着沙发靠背的骂骂咧咧。 “哎哟我靠!这都从来弄来的逗比裁判,明显双标按地图抓存嘛,是不是眼瞎?” “尼玛,这叫存周?这能扣分?多么完美的落冰好不好!” 八戒不懂滑冰,也不懂她的激动,只晓得那滑冰的小伙挺帅,姿势很优美,表演很好看,很下饭。 “喏,你要的果干。”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袋装零食被丢在桌面上,廖茗茗连看都没看,继续骑在大大的大脸猫靠枕上练习疯子似的过肩摔,倒是不再吭声了,好一阵才消停,目光呆滞,看着屏幕上赛事结束后的排名。 分是怎么判的八戒不懂,英文他也不溜跟听天书似的,但最后的排名他还是看的懂的。 光鲜夺目的五星红旗排在第二,能拿到牌的象征。 八戒有点儿小兴奋,代表国家的运动员取得奖牌总是件激动人心的事,便吃着零食也跟着津津有味地看起领奖来,刚看没两眼,屏幕就黑了。 廖茗茗黑着脸一脚踹掉了电源线。 八戒:“……” 这大爷,脾气劲儿说来就来,也不知招谁惹谁了,八戒直觉此处不可多呆,凭着丰厚的经验,啥也没问,老老实实顺了一包零食直接开溜。 门刚在身后关上,里面就传来乒铃乓啷的声响,伴随着宣泄性的人为抓狂尖叫。 八戒皱了皱他的八字眉,手惯性地从包装袋里掏了一块果干出来嚼巴着,边嚼边摇头。 “啧啧,谁摊上这样的疯子粉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没事儿也能折腾出事儿来。” 站在门口,八戒消灭了一整袋的果干,廖茗茗家里的狂躁声还是一阵又一阵间歇性响起,看来这厮已经没空管他了,可以直接下班了。 转身,准备回家,走到电梯口八戒又回头望了一眼廖茗茗的家门,不解地晃了两下脑袋。 “我就不明白了,不就个第二吗,这不挺好的了,还有个银牌拿,要求也真是高。” 八戒是不明白,第一名对于廖茗茗这样的人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花滑小科普↓↓↓ 存周:旋转时周数不够,比如要做三周跳,周数未足便落冰了,是要扣分的。 比赛内容:比赛分两天举行,第一天是在2分40秒(上下浮动10秒以内)的规定时间内完成一套由跳跃,旋转,联合跳跃与旋转共八个动作和接续步组成的短节目。 第二天是在规定的4分30秒(成人组表演时间为4分30秒,青年表演时间为4分,可上下浮动10秒)自选音乐内完成一套由跳跃,旋转,步法以及各种姿势均衡编排而成的自由滑。 两天的比分合计为选手比赛的总分数,以此分数拉排名。 ☆、因为固执,所以偏执 江诠遗憾错失金牌后,连着几天,廖茗茗都仿佛丢了金牌的人是自己一般,失了魂儿,做什么都没力气。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裁判的判罚也并不是全然的不公,标准就在那摆着,小分表也列的清清楚楚,花滑这项运动本来就十分严苛,要么就力争做到完美,擦边的永远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可是廖茗茗还是恼,如果江诠最后跳的那个四周落冰能再晚一点点,就一点点,结果也许就会截然不同。 “啊!!!” 有些抓狂地揪住她的大脸猫靠枕,廖茗茗不顾形象地在沙发上翻滚,总觉得表演到最后的时候他似乎有一点点分了心,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己跟他吵架的缘故,如果是的话,真想扇自己两巴掌了…… 偏巧这时电话就响了,廖茗茗看着上面显示出江诠的名字,犹豫了。 半分钟后,屏幕暗掉,再次亮起,来电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了第二遍,廖茗茗终是叹口气,接起了。 没有招呼,没有问好,谁都没有出声,廖茗茗点了公放键,在安静中捕捉到了江诠轻微的一声叹息,接着是一句无奈的轻笑。 “怎么办,我失败了,就差一点。”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廖茗茗腾一下直直坐起,双手捧着手机,表情肃穆:“你在哪儿。” 电话中猛然传来一声汽车鸣笛音,与窗外远远传来的声音恰合,廖茗茗捧着手机站到阳台上,拽着栏杆往楼底下瞅,不出意料地瞅到了那个站到路边躲避车辆的人。 虽然看不清,廖茗茗却十分笃定,那就是江诠,便扯着嗓子冲下面吼了一句:“站那别动,等着我!” 嘹亮的嗓音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0 冲破黑夜的囚笼,仿佛劈出一道光芒,正正落在人头顶上。 手机和头顶同时传出来的声音让江诠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抬起了头,那个亮着灯的阳台上却不见了人影。 没一会儿,走廊处就传来噔噔噔的踩踏声,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伴着拖鞋汲拉声,一直到门打开,那个毛躁的脑袋探了出来。 显然当事人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造型的不妥,一脸正气地走到江诠面前,拉住他的手,老干部似的上下使劲,一抖又一抖。 “你很棒了,真的很棒了,银牌呢,咱大中国这么多年一共也没出过几个能拿到牌的男单选手!” 廖茗茗一边说一边观察江诠的脸色,看到那凝重的眉头又补充道:“安啦安啦,冬奥、世锦、欧锦和四大州才是大头,这个不算什么的,你别把自己逼太紧,状态好是一码事,这几届的选手都很厉害,能拿到银牌真的很不错了,别有压力哈。” 江诠还穿着国家队的羽绒服,闻言只是凉淡地自嘲了一声,低温让他出口的白气飘飘朦朦,遮掩住了眼角的疲惫。 “也亏的是状态好,不然在比赛中分心,别说拿奖,我得滑的一塌糊涂。” 廖茗茗穿着居家服就出来了,家里开有暖气,便只穿了薄薄的一层,棉拖里也没穿袜子,刚开始握着他的手使劲抖还是在鼓励,现在依然在抖,却是冻的了,冻的连说出来的话都抖抖抖。 “你也别太在意啦,不就最后部分的表演有些崩了嘛,前面的表演难度那么大,后面绷不住也是正常的嘛。” 江诠看她冻的直哆嗦,还仰着脑袋在安慰自己,那模样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招人疼就有多招人疼。 默默地把宽大的羽绒服拉链拉开,把她罩在里面,起初廖茗茗还挣扎着,觉得这样不好,关系再亲密也只是朋友,这样的举动实在有些逾矩,但江诠的下一句话就让她老老实实地缩在里头了。 “记住了,这是国家队服的温度,明年,你一定要穿上它,明年你若是再不来,我们就没有机会一起战斗了,你不在的话我真的不行。” 廖茗茗缩在江诠的羽绒服里给了他一拳头:“瞎逼逼啥呢,是不是爷们了,不老小了还得等我给你撑场子,跌不跌面儿啊!” 江诠被锤了一拳倒是笑了:“哎哟喂你这手劲儿,轻点儿,我戴着牌呢,硌的慌!” “哪儿呢哪儿呢!”廖茗茗这一会手都冻僵了,手底下根本就没个感知度,就听他说牌的事儿就把他羽绒服呼啦一下拉开,没看到牌,脖子上倒是真戴了条牌绳,便伸手去扯。 “还真是,等我拉出来瞅瞅,这银的咬起来是什么感觉,比不比得金牌脆生。” “说的跟你咬过金的似的。”江诠笑着配合:“你赶紧的,手往哪儿摸呢,我现在可是队里的熊猫,要让我感冒了严指导可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嘿,你脖子这不暖和么,我就没忍住,马上的哈。” 他们身后停着一辆黑色的suv,旁边的路灯打在车身上,呈现出一道道冰冷的光泽,与寒肃的周边景象完美交融。 只是温度再冷,都不及心冷。 明明是开着暖气的室内,祁程的经纪人却觉得他就跟个冰块似的,安静地坐在副驾上看着对面那两个人共享一个外套,神色寡淡。 他的经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唏嘘道:“现在的小年轻啊,就是浮躁,喜新厌旧,再过两年到了安稳的年纪就好了。” 祁程并未回话,看着对面的目光缓缓收回,落在自己的手上,上面有手指紧握手背时按压出来的红印子,很鲜明的一道,像伤口,却不流血。 “走吧。” 一贯半温半凉的音色,此时有些低沉,平添了几分压抑,祁程经纪人禁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却只是见他似乎咬着下颌,侧脸的线条紧紧绷着,故意绕开视线看着别处,不再望向那两个打闹中的笑颜。 “要我说,你就下去问问,问问她不是喜欢你么,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 祁程不说话,经纪人又道:“其实也不能全怪她,谅谁被你这么暧昧不明地干晾着也坚持不了多久吧,人找你的时候你不见,走了你又要自己偷偷地找过来,你说你是不是犯贱啊。” “嗯,我犯贱,你走不走?” 祁程一个骇人的眼刀扫过去,他的经纪人就噤了声,老老实实地发动车子,还是忍不住念嘟:“就不能对一个刚离了婚的人温柔一点……” 祁程看着窗外没有回话,离开小区的时候却猛不丁丢出一句。 “你指望一个刚失恋的人能多温柔?” 某无语的司机:“……” 失恋?怪他眼拙,从未见过开始,哪来的失恋,这清奇的脑回路…… 而不知插曲的廖茗茗家门口,两个好朋友间的对话还在继续。 廖茗茗:“你说,比赛分心是不是因为我指责你的话。” 江诠:“你还惦记着这个啊,我都快忘了当时我们因为什么吵的架。” 廖茗茗:“怎么可能不惦记!影响比赛的因素那么多,要是我不使性子,兴许我现在咬的就是金子了!” 江诠:“嗯,要是你不使性子,兴许我现在还一点紧迫感也没有,更不会老老实实地闷头赛期特训,这会儿你就只能咬西北风。” 廖茗茗:“数你嘴贫。” 江诠笑:“不及你贫。” 十二月初的夜,温度很低,却不再冷。 ***** 祁程对廖茗茗又开始冷淡了,虽然祁程已经尽量表现得不明显,但廖茗茗还是隐隐约约地觉察出来了。 第n次拨打他的私人电话为用户已关机,廖茗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拉黑了。 她最近好像很老实啊,没做错什么吧? 当然,这点曲折对于廖茗茗来说压根儿不算事儿,论没眼力见儿的,必须得带上她一个,于是脑袋不带思虑地又颠儿去了祁程剧组。 “咳咳——” 祁程是躺在自己的保姆车里休息的,门没关,听到廖茗茗的故作咳嗽,神色不过片刻怔忡便恢复如常,手底下的绒毯一抖,铺匀,躺了上去,面对车壁,只留给她一个冷漠感十足的后背。 这人很明显不想跟她打招呼,廖茗茗便揣着明白装糊涂,又敲了敲车门。 “喂,让我瞧一眼再睡嘛。” 说着,还掏出手机拨了他的电话,听到他手机铃响起才确信自己没有被拉黑。 祁程全当没听见,动也没动,依旧留给她一个后背。 他既没点名,廖茗茗便将他这份沉默的拒绝默认为许可,一只蹄子刚踏上车就听到后面的招呼声。 “我说廖大爷,你个大明星当着怎么这么闲,祁程拍了一上午戏没带歇的,刚逮着空当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1 休息一会儿,你可消停着让他缓缓吧。” 廖茗茗这才察觉到车内的暖气似乎是刚刚打开的,热乎气还没匀起来呢,这么冷的天,他还穿的很少,薄薄的单件都能冻死个人,更别提短袖了。 踩到车上的那个蹄子磨蹭磨蹭又蹭下来了,祁程经济人把他的剧本和暖宝宝放进去后就坐到驾驶位准备关门。 车门缓缓滑动,廖茗茗看着那个埋在绒毯里的蜷缩身影一点点被隔开,搓了搓手,准备离开。 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句。 “明天一起吃午饭吧,我做忘忧面。” 倚仗敏感的运动神经,廖茗茗可以说是听清这一句话的瞬间就迅速转过了身,快的甚至披散的发丝还因为惯性而停留在眼前阻挡了一下视线。 只是待她视线清明之时,那个冰冷的车门已经严丝合缝地合上了,仿佛刚刚飘出来的话就只是幻觉。 廖茗茗知道,那绝对不是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花滑小科普↓↓↓ 冬奥会,世锦赛,欧洲锦标赛,四大州锦标赛,这是花滑四大国际顶尖赛事。 仅次于这四个的是国际滑联花样滑冰大奖赛,也就是在每年1012月举办,由美国,法国,中国,加拿大,俄罗斯,日本,六个分站赛,以及一个总决赛组成。 也就是江诠拿了银牌的这个isu(国际滑冰联盟)大奖赛。 ☆、她可能认了个假男神 祁程很忙,廖茗茗倒是闲,一套黑色系带帽子的低调穿着,再口罩一戴,在一群戴口罩御寒工作的工作人员中毫不起眼,竟没人认出她来。 祁程正在拍的是一部警匪剧,他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有自闭症的数学天才,是贯穿剧情的灵魂人物,最大的特征便是喜欢穿一件宽宽超超的t恤衫,短袖的,一年四季都这样,仿佛温度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影响。 与廖茗茗常年呆的那种剧组不同,这个剧里的年轻面孔并不是很多,演员大多是圈子里的老戏骨,不用怎么动作,一个眼神便满满是戏。 呆在这样的剧组里是极其考验人演技的,因为稍有不及就会被突显得特别明显,祁程却毫不逊色,虽然扮演的自闭症角色却不是纯然的呆,看人时的怯生从细微便可得见,虽未做什么表演但一眼便会让人觉得他与常人不同,却又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同。 廖茗茗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拍戏,从对戏时的日常状态到入戏时的工作模式,一场又一场的一镜到底简直过足了瘾,看到后头觉得他连头发丝里都是演技,简直帅炸! 祁程拍戏的时候很专注,并没觉察到廖茗茗的提早到来,只是她太过炙热的视线也是很难让人不发现。 趁换场的间隙,祁程走到廖茗茗的后头,拍了一下她的帽子,看她受惊而睁大的鹿眼,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仿佛他这么吓人是多么不道德的一件事似的。 “去车上等着,我下场完就休息了。” “哦,这个给你。” 一个灰蓝色的保温杯被递到祁程面前,廖茗茗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别人都没认出自己的人群中准确地把她逮出来的,只是看他眸光微闪,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道了声谢后拎着走到一处避风的墙边,裹着厚厚的羽绒外衣,将手搁在暖宝宝上背剧本。 一位等着和他一起拍下场的老前辈一边咳嗽着一边跟着他在旁边蹲下,时不时指着剧本跟他讨论着什么,偶尔有意见不合的地方还会激动地手舞足蹈,在沟通中慢慢磨合好,手冻的通红也只是哈两口气搓搓,往兜儿里一揣,视线也没从剧本上移开。 演员总是这样,看起来风光,事实上也挺辛酸,廖茗茗对这个职业原本并不感冒,她更喜欢在冰场上拼搏的直接,现下突然也对演员这个职业有些肃然起敬了。 没有一些年轻演员争名逐利的敷衍心态,有的只是想把戏演好的执着,纯粹地让人动容。 突然间廖茗茗就有些鄙视自己了,想把自己丢到这样的环境里回炉重造。 “借过借过借过!” 场务组突然扛着一堆道具打廖茗茗前面穿过,被几个打杂的往后挤了一下,廖茗茗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第一反应却不是考虑疼痛,而是抬头去看祁程。 凉凛的视线不过有意无意地从这里扫过便回归到剧本上,廖茗茗却知道,他看到了,便灰溜溜地赶紧站起,随手扑腾了两下沾了尘土的屁股就折身离开。 那个灰蓝色的保温杯,祁程随身携带了,却一口未动过。 直到上车。 即便是冬日的中午也会晒的人困倦,鉴于剧组里抗大头的都是些多少上了年纪的,在这种天气里难免会有些吃不消,为了表演的专业性,剧组中午有一小段休息的时间。 祁程就是这会儿裹着厚厚的羽绒外套回来的,手里还拎着那个灰蓝色保温壶的提绳。 廖茗茗光是看那个保温壶晃荡的弧度和频率就知道祁程没有喝,便一直盯着他拿上了车,随手丢在了座位上。 “等我一下,马上煮面。” 还是她曾经偷跑上的那个房车,还是厨具齐备的折叠小桌,廖茗茗看他在温水里泡了泡手,就听见他说:“把外套脱了。” “什么?!” 廖茗茗瞬然想歪,紧抓自己的前襟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就听到驾驶位一声乐:“想啥呢,我要开大空调了,你不冷他可冷啊,冻的骨头里都是凉风了。” 廖茗茗顿觉赧然,哪里还好意思让他下厨,便蹭到旁边去殷勤地帮他递毛巾:“那你还是赶紧休息吧,面条我以后再蹭。” 祁程还没发话,他经纪人倒是先嗤笑一声:“您也知道您是来蹭的啊,没人哪个女明星有你脸皮厚,一点眼力价儿都没有。” 祁程已经拆开了挂面包装袋,左手熟练地把加了水的卡式炉开关拧开,发出清脆一声响,接着把手就在火苗外面取暖,顺便观看廖茗茗和自家经纪人一言不合就开始的“拉锯战”。 “我说你一大老爷们这是唱哪出啊,我又不是坏你姻缘的罪魁祸首,你这运一脑门子气儿往我身上撒个什么劲儿。” 猛不丁被揭了伤疤的祁程经纪人登时就急眼了,安全带都松开了,转过身来瞪着廖茗茗道:“你这还不叫厚脸皮?离婚又怎么了,我单身我骄傲,不比你这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强一百倍?见一个爱一个的,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勇气还好意思继续过来祸害人。” 这话说的廖茗茗脑袋里头立马开始冒烟了,袖子一撸就凑到了他跟前:“你这嘴巴够瓢的呀,今儿你就给我说说清楚,我是怎么就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了?” 说罢,腿一抬,踩在了中间微高阶一点的踏板上,胳膊肘压在上头,身子往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2 前又倾了些,痞里痞气地对着祁程经纪人比了一个封嘴巴的手势,语气也稍显咄势:“我廖茗茗一向行得端坐的直,从头到尾就认定祁程这一个碗儿压根儿没考虑换过!你今儿要是不给我说明白了,我就让你变成没嘴的葫芦屁股!” 祁程有些头疼,这俩人,一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一个被女人伤到敏感成玻璃心,眼见着剑拔弩张的态势愈演愈烈,满车的火`药味越发浓的呛人,于是扶额道:“我还在呢,你俩都收敛点儿。” 怒火中烧的俩人听到后倒是异口同声地冲他这儿回了嘴:“不关你的事你别管!” 祁程扒拉着开锅的面无语望天,冲动果然是魔鬼…… “是你让我说的啊,你一姑娘家家,大晚上的钻一男的外套里头,筷子还不算伸到锅里头了吗?” 廖茗茗顿时有些愣,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茬来:“得,你跟我费半天唾沫星子就为了这事儿啊,那是我发小的外套,国家队发的队服,我没那本事为国争光还不能蹭蹭福气啦!” 祁程捞面条的筷子在过冷水的时候微停了一下,然后才让面条白棱棱的缓缓入水,余光禁不住往边侧偏移了几分,后知后觉地才想起当晚那男子的面孔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原来是国家队的运动员,大抵是在电视机看见过。 “那你,也不能,不注意形象啊。”祁程经纪人被她理直气壮地一怼回去气场瞬跌,说话也一赶子一赶子没个底气了。 廖茗茗只是摊了摊手:“啥形象啊,我这人就是没见过世面,虽然不是金的,银牌也凑合啊,我不上去咬一口也许一辈子就没这机会了,爱国还不让啊,倒是你——” 廖茗茗的话锋一转,紧接着狐疑地眯了眯眼睛:“你跟踪我啊,要不怎么会大晚上晃荡到我家门口去,怎么,学人家狗仔,还想赚点外快?祁程这棵大树抱着你还想找个别的出路,还好意思说我呢,你都占着江流觊觎大海了,也不怕一个浪花拍下来淹死你!” 听她这一顿气喷的是畅快淋漓,祁程的经纪人倒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眼神也不敢往祁程身上飘,怕被眼前这廖大爷瞧出猫腻。 廖茗茗不知,还在越发地得意忘形中:“不是我说,你也有点出息啊,狗仔有什么好学的,要学就学点儿大发的!” “你想让他学什么大发的?” 祁程的声音猛不丁从廖茗茗脑袋上方飘下来,带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出现在她眼前。 “我这经纪人意志力不坚定,抗不的你往歪里头带,就放过他吧。” 廖茗茗这才想起还站在人家的地盘上呢,便老实地控制住嘴巴的开关阀,对着窗台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一秒切换为乖巧模式准备双手去接面碗,孰料在即将接到的时候祁程突然把面碗往外撤了撤,晃了她一下。 “你跟你发小关系很好?” “什么叫很好,倍儿瓷好吗,像我这么义气的人,这样的铁哥们儿多了去了!”廖茗茗仰着脑袋回答的很是坚定,顺便夸大自己的优点,力图在祁程那里刷一波附加分。 祁程听到后只是“哦”了一声,接着把手里的面碗撤的更远,看到廖茗茗渴望的小眼神还故意在她眼前晃了一圈,然后抬手,对着碗沿喝了两口汤。 廖茗茗悲鸣:“我的面!” 祁程故意喝的咕嘟一声响,抬起头时,嘴角衔的那丝半坏不坏的浅笑简直瞬间勾起廖茗茗想打人的欲望! “我的面,我说了算。” 廖茗茗登时不满了:“你个大忽悠,明明是你昨儿让我来一块儿来吃午饭的,说要做忘忧面,不带变卦的!” 祁程已经转过身,把面碗放在小餐桌上不徐不疾地坐下了,筷子在面碗里挑出两根面,白嫩嫩地在空中颤动,诱惑着人,却偏不让人吃到。 “没错啊,让你过来,我吃你看。” 廖茗茗:“……” 她可能认了个假男神吧! ☆、偷吻你藏笑的唇角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廖茗茗觉得男人心也好不到哪去,就像祁程,说阴天就阴天,说放晴就放晴,心情变幻得跟天气预报一样不靠谱。 在短暂的冷淡之后又恢复到那个亲近了些的距离,只是他太忙了,若非刻意,都没什么遇见的契机,廖茗茗又不愿做的跟蹲脚的狗仔似的,也便不再打听他的行程。 廖茗茗不主动,祁程更不可能主动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再有任何联系。 只是这个圈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或者说人之间缘分这事,微妙的很,以前从来轮不到一个饭局的人,忽然间就轮上了,没缘由的。 就比如今晚。 廖茗茗安静的挑着手底下的鱼刺,时不时抬眼偷瞄跟她同席的祁程,按自个儿参加应酬只手可数的次数而言,这样的相遇大抵就是命运了。 她这次是和姨妈陆芹一起来的,同席的还有几位艺人和几名领导,关于商业合作的一些洽谈。 本来廖茗茗是不想来的,抵不过姨妈说有很欣赏她脾性的领导,她去了事会更好谈。 她也是想着最近惹了不少事,就来这一次好了,未成想,刚巧就中奖了,还是随机双倍大奖! “本来好好的心情,也是够倒胃口的了。”撇撇嘴低声念嗦了句,下一秒,廖茗茗就笑意盈盈地端起酒杯行祝酒词,把在坐的挨个夸了个遍后又背课文似的顺带夸了下上次被他损过的沈城。 好在这位影帝大人似乎对她曾经的冒犯遗忘了一般,并没多大表示,只是客气地笑了笑,接着便与旁座的人谈笑去了。 廖茗茗就没那么舒坦了,虽然沈城表面上很平静,但自己与他无意间对视上那一眼,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眼底冰刀一样的凉意。 再怎么着也是在圈子里呆了这么久的艺人了,就算年纪大了还混的风生水起必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廖茗茗虽然胆大,也不过一纸老虎,就只能欺负欺负比她弱的,论这种真狐狸,冲动过后她就不敢再造次了,索性眼不见为净,不看他那里。 祁程似乎心情不好的样子,不大说话,沉着脸,默默吃着自己的饭,别人问一句回一句,都没看廖茗茗一眼,只是在沈城突然说的一句话后才有所反应。 “陆总,不是说你这位外甥女自幼在你身边长大吗,我曾有幸领教过她的脾气,倒是不像你呢。” 一句话,激起三波惊澜。 廖茗茗的脸色顿然变得很难看,他要是在这里把自己幼稚的报复举动捅出来,绝对会坏了姨妈的事,他既然是影帝,该不会如此小气吧。 而作为当事人的祁程也在场,在他这一句话后看向沈城的目光就多了些警觉,沈城有所察觉,对着他却也只是一个客套的笑。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3 陆芹倒是经验丰富,端起酒杯含笑地把这句拨了回去:“我就这一个亲人,不惯她惯谁啊,若是有冲撞的地方,你就在看我的面子上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了。” 一句话,廖茗茗的份量便被抬高,沈城也没有再刁难,随着转移了话题,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只是不知沈城是有意还是无意,借着别人的话频频夸奖祁程,让他在不得已间多喝了几杯推辞不掉的酒。 一两杯倒罢,太多了便让人有些受不住了。 廖茗茗瞧着他喝酒时皱紧的眉头都替他难受,只是今儿的场子是姨妈的场子,她到底有所顾忌,不像平时那么任性,只是悄悄挪两次转盘,不动声色地把豆腐和蜂蜜苦瓜那两道挨着的菜挪到祁程面前,虽然并不见得会起多大作用,但多多少少也能有点儿解酒的功效吧。 这两道菜第一次转到祁程面前的时候他还抬头望了她一眼,淡薄的眸子里渡了一层询问的示意,却没动筷,而是低头翻弄了一下手机,等到他再抬起头时那挨着的两盘菜已经被转走了。 有点可惜,再接再厉。 后来廖茗茗逮着机会再次偷摸地把那两道菜转到祁程面前时他就不再看她了,只是衔了丝唇边勾勒出的弧度,每样都夹了两筷子,放在盘子里,每逢喝完酒就吃一口。 他这样的小动作看的廖茗茗很是满足,禁不住偷瞥了他一眼又一眼,直到陆芹用胳膊肘顶了她一下示意她收敛点,廖茗茗这才消停,尚觉有些意犹未尽。 沈城没有错过这一幕,视线饶是玩味地在廖茗茗和祁程之间转换了几轮,但嘴皮子上依旧一点不客气,对祁程灌酒灌的是越发厉害了。 这么明显,在座的人若是之前还有所怀疑,现在可是都看出来了,沈城对祁程的针对性绝非偶然,也不知有何渊源。 眼见祁程喝的脸色越发惨白,借口去了洗手间,廖茗茗终是坐不住了,也借口跟了去,等在洗手间外面却半天没等到人,耐心告罄。 宴厅走廊的灯光并不算亮,两排复古式烛灯看久了容易让人觉得脑袋昏沉,正好窗口开了条缝,适逢冷风吹过,灌进一丝凉意倒是让人觉得精神。 廖茗茗便脚踩着软软的地毯打开了走廊尽头的小门,开门就被蹲在旁边不远处的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昏黄光线下他后脑上那个怎么都好看的发旋时才舒了口气,跟着蹲到了一旁。 “要不我们提前溜了吧。” 祁程没说话,依旧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弯里,时不时发出深呼吸的吐纳声,闷在臂弯间厚厚的衣料里,听不太清晰,但显然还是十分难受的。 廖茗茗见着他这样,觉得特别心疼,手就不自觉地挪到了他的头上,想揉又不大敢,便轻轻地扫了扫他的发梢,见他没拒绝才慢慢胆大了起来,点了点那个发旋。 祁程有些醉了,醉的很不舒服,所以明知道廖茗茗在做什么仍旧懒得动弹,却也禁不住她不由分说的大胆,冰凉的手指与头皮接触的那一瞬,祁程差点没蹲稳,终是拖着沉重的脑袋看向她。 “做什么?” 做什么?廖茗茗哪里知道她要做什么,就是看到了,便想了,试探着,就大胆了。 见廖茗茗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无辜样,祁程叹了口气,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又趴回去了。 “算了,随你吧。” 却未想,话刚说完便觉得肩头上一沉,祁程无奈地把脑袋再次抬起,就见她把脸贴在自己的肩头上,闭上眼睛吹夜风的赖皮样,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是趁着我喝醉了就欺负我么?” 廖茗茗把脑袋转正,白润的下巴搁在他深色的毛呢大衣上陷下去一截,脸一下子跟他贴的极近。 “是你说的随我,又哪里算得上是欺负你呢?” 这里背光,廖茗茗这一抬头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她的脸,却可以看到她迎光的侧颊上细小的绒毛像是跟着在发光一样,还有温暖的呼吸,带着股燥热,吹到他的鼻尖上,有点痒。 太近了,距离太近了,在这个安静无人的后院,所有的暧昧因子一瞬掀开了所有的不理智,搅得让人无法思考。 祁程看不清廖茗茗的脸,廖茗茗却可以,她能清楚地看到一线昏黄的暖光从身后高高的玻璃窗内投下来,没被她脑袋挡住的那一截刚好落在祁程的唇角上。 那里勾出弧度时会陷下去一块,让唇尾往上挑起,仿佛一道神奇的机关,藏着笑,放不放出来由它说了算。 廖茗茗突然就想尝尝,这里藏着的笑是什么味道,是甜的还是苦的,咸的还是淡的? 于是下巴微昂,沾了冷冬凉气的唇往前一递,真就亲了上去,还擦着那个陷下去的窝蹭了两蹭。 不甜不苦不咸不淡,暖的,什么味儿都没有,跟喝温水一样,没有喝汽水时的过瘾,但却有种暖流入胃的舒适。 这一刻,廖茗茗突然就明白了,也许她对他的喜欢并不是全然的习惯,而是因为舒服,看着他就觉得舒服,因为舒服所以安于习惯。 “啪——” 猛然间有流水从高处落下,不偏不倚地泼在了廖茗茗的后脑勺上,散落的液体顺着颈项流下,很快被衣服吸收,冷风一吹便开始无情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 祁程很明显地感觉到贴在唇角的那份温热猛的一个颤栗,有冰冷的水滴溅到脸上,接着便看到眼前的人影微晃,一个扎的高高的马尾被仰着头寻找始作俑者的主人甩的乱摇晃。 头开始发晕,不知道是酒劲儿作祟还是因为刚才惊愕间忘记呼吸的缺氧,就听到朦胧中有小孩子童稚的笑声,清清脆脆地自上方落下来。 “羞羞脸,羞羞脸,大人当众羞羞脸,不害臊!略略略……” 接着,他便觉得视线摇晃、模糊,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断片儿断的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兔,捂脸遁走~ ☆、谁还没点破烂事儿 廖茗茗被顽皮的小孩泼了一头冷水,浇了个透心凉,果然趁人之危是要遭报应的么? 借着夜灯打量着躺在床上睡的祁程,他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唇紧抿成一道直线,那双好看的眸子此刻安静地闭阖着,掩去了那种复杂的冷漠与醉酒的迷离。 廖茗茗扯了扯自己潮闷的衣领,垫了一块纸巾进去,以减缓湿领子与皮肤接触的不适感,效果并不明显。 随手把祁程的钥匙放到他的床头柜上,廖茗茗掏出震动中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苏锦。” “我啊,我如果说我现在在祁男神家里你信不信?” “我知道,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我又不会吃了他。” “行了行了,我会控制住自己不像个变态迷妹一样趁人之危的,好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4 歹也是一明星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嗯嗯,miky这边有我,你安心准备你的演唱会吧,加油!” 祁程睡的迷迷糊糊的,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耳边却能清楚地传来廖茗茗的说话声。 有点吵,祁程想让她闭嘴,却怎么都张不了口,像鬼上身了一样,明明感官十分清晰,就是动弹不得。 很快,那通电话就被挂断了,室内恢复安静,有踢踏的脚步声远离后又接近,接着是液体碰撞玻璃杯的声响,大概灌了有一半满后传来勺子敲击玻璃杯的清脆。 一声一声,没有规律,比刚才更吵,祁程听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一切声响却倏然间戛然止住了。 片刻的阒静后,床头柜上传来一声木板间的刮蹭声,有点突兀,但不吵,只这一声,祁程的脑袋像是突然被清洗了一般清明,先前所有被束缚的感受一扫而空。 睁开眼睛的同时,他的手臂便迅疾地拉住了在他面前闪过的一道迅捷黑影,是廖茗茗的手,她正准备翻开床头柜前翻倒的相框。 “你醒了?” 廖茗茗先是被他吓了一跳,但敏捷的运动神经让她比一个方醒之人动作地更快,所以当祁程拉住她胳膊时,她已经把相框翻开了一半。 相框中是今晚刚见过的一个人——沈城。 眼见她已经翻开了相框,且看到相框中内容的眼神颇为吃惊,祁程索性收回了手,又躺了回去,闭上眼睛。 好半晌,才响起他低沉的声音,因刚睡醒而有些喑哑,此刻听来却哑的恰到好处。 “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爸,可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一个笑话。” 失去了阻力的手没有把相框继续翻起,而是重新扣了回去,但这依旧无法抵住廖茗茗心中惊涛的波澜。 她还是看到了相框里的内容,年轻的沈城和一位年轻的女子,二人共同牵着一个两岁不到的小男孩儿,画面配合着祁程的话,宛如天空中劈下来的一道惊雷,震得人不敢动弹。 空气一瞬凝滞住,廖茗茗安静地看着用被子把脸盖住了半边的祁程,只露出一双闭阖的眼睛在外面,黑色的睫毛轻轻颤,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十分明显。 依旧带了点喑哑,他开口的音色与清醒时区别很明显,长短音分的不太明显,沉沉地混在一起。 “这是我本以为的全家福,习惯摆在床头了,懒得撤下去罢了。” 逐渐地,低沉的声音又变得敞亮了起来,似是灌注了某种决心一样,不吐不快。 “一直以来,我被照片里的女人带大,被灌输着要杀进演艺圈里把沈城踩到脚下的思想而活,她说他是我爸,却无情地把我们母子俩抛弃了。直到前两年,她再嫁我才知道,我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跟沈城也没有,我就只是她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一个孩子,被她利用为报复沈城的手段。” 说到这里,祁程长长舒了口气:“她是沈城前妻,因为沈城花心而离婚,又因为他再婚而不甘,由此把我拉进了本来不属于我的世界,过了我本不该过的人生,最可笑的是,这件事后来被沈城发现并揭穿,我就成了最可笑的人,却仍旧无法停止我对他的怨恨。” 廖茗茗有些愣,演过了狗血剧,这种套路难免会考虑过,但想到和真实听到还是会有所出入,而是出入居然还这么大! “你还醉着呢吧?” 灯光映照下,祁程轻透的睫毛抖了抖,在空中舒展开来,他的视线紧紧地捕捉住廖茗茗,眼神里的坚定灼人的热烈。 “我没醉,现在十分清醒。” 廖茗茗摸摸他额头,装傻:“那你说什么胡话呢?” 祁程顺应着闭上眼,咬着腮帮子轻笑了一声:“我很感谢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无条件站在我这边,但很可惜,你其实帮错了人,我讨厌他并非他的过错,而他讨厌我却是有理由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廖茗茗觉得手底下的温度越发热了起来,倏地抽回来手,攥在另一只手里轻捏着指腹有些不自然。 “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 祁程只是转过身,背朝她,看起来落寞又孤单的样子,话语里却无不透露着认真。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也玩不起你的恋爱游戏,如果不是认真的,请别再招惹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廖茗茗看着这样的他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他那时,即便被自己捉弄了,眉宇间仍是不肯屈服的飞扬神采,生机又活力的样子,充满了韧劲儿的少年,原来也脆弱得不堪一击,只是个普通人呀。 受了伤,便会怕,伤的重了,便不敢再轻易信人,看着祁程这般让人揪心的模样,廖茗茗却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更笃定自己的认真。 被子一角被掀起,祁程闭着眼没动,身后传来阵阵的冷空气,等到被角落下的时候,身后却已空无一人。 廖茗茗离开了。 ***** 其实廖茗茗本是想爬上他的床,抱住他的人,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那些刚跟苏锦说过的大话就譬如滚滚浪涛,已经滚了,做不得数。 奈何事世巧合,就在她掀开祁程一角被子的时候,手里握着的手机亮了。 没有声音提示,她为这个来电号码特设的铃声,就是无声。 看见了就接,看不见作罢,原先设这个静音铃声时廖茗茗就是这么打算的,这次倒是赶得巧。 默默退出房间,带上卧室门,廖茗茗并未走远,停在玄关处接了电话。 玄关处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屏幕在耳边亮着,照在廖茗茗侧颊上,是惨淡的白。 “什么事。” “没事,爸就是想你了。” 电话那端是廖茗茗的爸爸,那个她从不会主动联系也很多年没有见过的爸爸。 “有事儿说事儿,别废话。” “爸想闺女了这哪儿是废话,你最近——” “别跟我磨磨唧唧扯这些有的没的,不说我挂了。” 听到廖茗茗明显不耐的打断,电话那段的人立刻改口。 “别!千万别挂!闺女你能给爸打点儿钱吗?” 听到意料之中的请求,廖茗茗蹲到地上捂着额头禁不住冷笑了一声:“呵,你这是亲生的不心疼所以上赶子来折腾我是吧?大晚上的,就怕我能睡个安生觉是么,我真谢谢你!” “谢谢”这两个字被廖茗茗咬的极重,捂着额头的手有些脱力地插`入发丝间,脑袋低垂,与语气里的咬牙切齿截然相反,有点无力的颓然。 末了,听着电话里啰里啰嗦地拉亲情票,还是那一套说辞,翻来覆去地不知倒腾了多少遍,廖茗茗就止不住地怨气窜头,冲电话里吼道:“去你大爷的吧,当我的钱是天上掉下来的么,要多少有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5 多少,去,让他们赶紧把你手给剁了,你不是喜欢赌么,手都没了我看你还怎么赌!” 说罢廖茗茗就不客气地挂了电话,看着来电一遍一遍地在屏幕上亮起,突然就觉得特委屈,眼泪争相涌入眼眶,却被控制着不掉下去。 在模糊的视线中,廖茗茗摸索着关了机,可是一想到爸爸欠了赌债如果置之不理的话真的有可能被砍死,最后还是心软,用袖子抹了一把泪,哆嗦着手重新开了机,给他打了一笔钱。 因为手机转账的限额问题,廖茗茗并没能一次打全,但又不想听见爸爸的声音,每次听见都烦,却又无法做到置之不理,便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先给你打这些,剩的我明天打过去,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好自为之!” 拖鞋声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很近,就在廖茗茗身后,她甚至完全没有注意到祁程什么时候站到她后面的,他就已经蹲在了她的面前。 一直框在眼睛里的眼泪突然就不听话了,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腮帮子滑至下巴,越积越多,最终垂不住地滴落在地。 廖茗茗没有抬头,只是看着眼前那双棕色拖鞋一个劲儿地抹眼泪,可抹的速度远比不上流出来的快,把自己弄的很狼狈。 玄关处没有开灯,祁程只能借着卧室里稀薄的光看到她脸上不断滑下的泪珠,像水龙头似的没个尽头。 与她张扬的性格不同,她哭的很小声,抽噎中带着种抑制:“其实我也没有多好啊……” ☆、我们都一样 安静的空间内,在这个昏暗的玄关一角,由于心情上的波动,感官上便比较平时更为敏感,人的心理也格外脆弱。 祁程没有说话,只是把他宽厚的手掌放在了廖茗茗的头顶上,也不动,就那么放着。 “你当拍古装戏传功呢啊,运一脑门子气儿后背就开始冒烟,绝世神功就练成了?” 廖茗茗被他这一有点傻的举动逗乐,哭着哭着就笑开了,反手把搁她脑袋顶上的那只手给拍开了,转头对上他深邃沉黑的眼睛,透着一股子认真劲儿,并未因她这句刻意调笑而放松。 廖茗茗的笑容便像变戏法儿似的倏地就收了回去,一本正经地捞起被她拍掉的手,双手恭敬地把它抬起来重新搁回脑袋顶上,认真地仿佛在搁鸡蛋似的,胸背直挺,脑袋也不敢乱晃,生怕它掉了下去似的。 只是再喜感的动作在此时的祁程看来都不好笑,重新落回她脑袋顶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就收回去了。 “想哭的时候不用强颜欢笑。” 脑袋上似乎尚存祁程手掌的余温,廖茗茗的眼睛哭的红红,却奇异地灼亮,眼眶里含着的尚未掉下去的眼泪仿佛那天上的星,闪闪亮亮,挠的人心痒痒。 廖茗茗敛下故作搞怪的脸部表情,疲惫又无奈地笑了笑:“不是强颜欢笑,只是一个劲儿的哭也并没有什么用啊。” 只是笑着犟着,眼眶中兜不住的星光又潋滟着落了下去。 这一刻,祁程的心仿佛被人揪住了一样,麻绳一般拧来拧去,没个消停。 看惯了廖茗茗无赖又无所畏惧的张扬,他纠结过,也感动过,却没有一次的感觉像现在这样强烈,仿佛她哭在自己的心上,一抽噎都会引起心跳的巨大共鸣。 一声一声,在胸腔中带着回响,反复震荡。 祁程想,他许是真的醉了,才会觉得眼前这个倔强又坚强的姑娘美丽的让人动容,禁不住想凑近去吻掉她滑过唇上的泪,替她难过替她悲伤。 不解风情的手机震动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廖茗茗看着近在咫尺的祁程,突然清醒般猛地往后退了一下,末了又觉得后悔,不该放掉送上门来的大好豆腐,想再凑上去,已被不断震动的手机来电折腾地没了气氛。 祁程也同样被惊醒,看她对着手机屏幕犹豫着,便悄身退开,顺带把大厅的灯打开,接着进了洗手间。 廖茗茗没动,等了一会儿才接通了电话。 “喂,姨妈。” 陆芹刚散了酒席,看着手机里“被通知”的短信有些担忧,便拨通了她这个不省心的侄女的号码。 “你在哪呢?” “在家啦。” 廖茗茗撒谎撒的面不改色,却瞒不了这个十分了解她的姨妈。 “我在你家楼下,你把灯开一下。” 廖茗茗的谎言被戳穿,顿时没了声音。 见廖茗茗那边没动静了,陆芹心里便有了数。 “你是不是还在祁程家里?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不着家的呆在一醉酒男人家里像什么样子,矜持和脸都被你丢到太平洋去了?” 命令式的口吻一度引起廖茗茗的反感,遂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回去。” “立刻马上,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不用,祁程醉了,我稍稍照顾他一下就回去了。” “稍稍照顾他一下?他一明星还缺人照顾?兴许照顾着照顾着就把你照顾到床上去了,男人都是白眼狼,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又是这样,廖茗茗讨厌极了陆芹这种说法,她受过的伤为什么要牵连到所有人头上! “祁程才不是!我喜欢他,能不能请您尊重一下我的喜欢,不是所有男人都像负了你的那个王八蛋一样!” 廖茗茗心情本来就不好,也向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奈何陆芹天生就是强势的性子,稍微一碰撞就得爆炸,一炸就连环爆地稀里哗啦。 “王八蛋,对,他是王八蛋,可你以为这个圈子里有几个明星是干净的?今天和我们一块吃饭的,哪个男的没个小情人?祁程他没权没势靠自己摸爬滚打到现在这个地位,不陪几个女制片能有今天的成绩?你以为他能干净到哪里去?!” “够了!”廖茗茗满耳朵就是陆芹聒耳的无理谩骂,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吵的她无法思考,忘了还在祁程家,分贝也跟着拔高,“我不允许你这样诋毁他,你被这个圈子灌输的龌龊思想能不能别随便强加到别人头上,你亲眼见过吗?就这样乱说话!跟那些个捕风捉影的无良媒体和在电脑面前动动手指不带脑子的键盘侠有什么区别?难怪到现在都嫁不出去!” 越是亲近的人便越是知道互相的软肋,不戳即罢,一戳绝对致命。 陆芹这一击被廖茗茗戳的死死的,掐着手机的手也颤抖着越发用力:“你以为你能安然无事地走到今天这步是因为谁?你试看整个圈子,有哪个明星能像你一样随心所欲还手握大把好资源,想工作的时候工作,不想了就放赖,我对你的宽容还不够好吗?” “呵。”廖茗茗只是冷笑,分贝倒是滑低下来,声线也跟着淡漠起来:“你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6 对我若是真的好,就不会明知这个圈子是个污泞浑浊之地还把我带进来,如果我没进的话,也许我妈就不会死,我爸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幅鬼样子!我家的分崩离析还不是因为你!你扪心自问,对我的好难道就真的是纯粹的好?还不是因为愧疚!” 陆芹一瞬有些怔然,廖茗茗说的倒是没有错,如果不是她执意要廖茗茗接那部资源大好的戏,妹妹就不会因为探班廖茗茗而在途中遇上车祸离世,妹夫也不会因此一蹶不振而沾上了赌瘾,可是,她也只是好心啊。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不进这个圈子,没有名气又没有钱,你拿什么去追梦?” 然而得到的,只有廖茗茗的一句嚎哭。 “名气跟钱算老几?我宁愿不要梦想也不要失去家!” “茗茗——” “行了,你摸摸你的良心,让我进这个圈子,难道真的完全是为了我好?没有一丁点你的一己私欲?别再用这种理所当然的车轱辘话捏我,什么一家人不分彼此,一家人有隔着窗户纸说话的吗?一家人有你这么呛人不讲理的吗?” 陆芹沉默了,不是因为气氛,而是因为惭愧,廖茗茗说的没有错,她这个知世故而不世故的侄女,向来什么都通透,又什么都豁得开,她却总是藏着掖着,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圆另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冲动过后,理智还是占回了主动权,深知自己戳了姨妈伤口,廖茗茗软了态度。 “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有些事大抵就是命运,我忘不了,但我也真的不想去怨谁,我现在就想找一个人,他喜欢我,我喜欢他,然后我们组成一个家,让破碎了的重新完整。” 祁程在洗手间洗了把脸,冷静了下出来就听到廖茗茗歇斯底里的哭喊,以及最后那句认认真真不太符合她当下年纪的话。 “我好想得重新认识你了。” 那个身姿挺拔宽肩长腿的人,就那么不带任何防备地安静地望向她,前额发因为洗过脸而被打湿,目光里却是灼灼的热气,仿佛瞬间就能把人蒸发。 廖茗茗倏地就笑了,笑的仿佛一碗化开的糖花,胳膊支楞着伸向他:“别愣着了,快过来帮忙扶一把,爷我腿麻。” 祁程:“……” 某人果然是,正经不过三秒就人设崩塌。 ***** 廖茗茗最后以不想回家的理由拌可怜硬蹭了一晚祁程家的沙发,还以自己图谋不轨怕把持不住的理由拒绝了和祁程交换睡塌的提议。 后果便是醒来后腰酸背痛,仰倒在沙发背上活像个翻了肚的癞蛤`蟆。 时针才指到5,天已经亮了,廖茗茗睡的并不舒坦,一方面是因为睡到了男神家的沙发,陌生又兴奋,一方面是因为她爸爸,想到就无法安眠。 她的手机没关机,静音的铃声也被她临时调换了,一晚上却再没有一丁点儿动静,不免让人担心。 把蛤`蟆肚翻回来,廖茗茗还是把剩的款给爸爸账号打了过去,接着对着通讯录发了会呆,就收到了一条“收到了”的回复。 又等了一会儿,没有其他动静,廖茗茗就随便把自己拾掇了一下戴上口罩离开了。 小心地,没有惊动还在熟睡的祁程。 外面的雾气很重,行人很少,廖茗茗只是沿巷道慢慢走着,遇到路口就右拐,也没人认得她,直到她走到了一家肉食店门前。 店门刚开,里面传出来炖肘子和酱肉包交杂的香气,然后她就被喊住了。 “吃包子么?刚出锅的。” 廖茗茗停下脚步,一脸茫然地看着招呼她的店主人,指了指自己:“你喊我么?” 店主人点点头,掀开了包笼上铺着保温的厚被盖,熟料地用小号塑料袋包了一个往她的方向递了递示意她过去接下。 “大冬天的,你都绕着我家铺子转了七八圈了,吃一个吧。” 也不知是店主人看到廖茗茗红肿的眼皮起的善心还是纯粹是今天心情好,突然到来的肉包子让廖茗茗突然觉得,其实那些让人头疼的事也不算个什么事儿,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生活的节奏还是正常运转着,不会因为任何而发生改变。 谁都一样。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突然就有勇气打那通电话了,用冷静后的心情去打。 意外地,那边的电话接的很快,似乎是在等着电话打过去似的,又或者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往这边打。 “爸。” “哎。” 简洁又不失尴尬的对话后廖茗茗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抽烟也比赌博好啊。” 电话那端:“烟这玩意儿我抽着了,没用。” 廖茗茗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看着白蒙蒙的哈气在眼前飘飘绕绕:“那你现在住哪儿,我给你邮一箱辣条去,这个更上瘾,兴许就戒了赌呢。” 只听他老爸嘿嘿笑了一声:“不用不用,你听爸爸说,我就玩最后一次就收手,我有预感可以翻盘的,下一回,我把你给的钱都还给你!” 结果还是这样…… 廖茗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气久了,也累了,软的硬的都用过了,没什么力气爆发了,只是捂着脑袋头疼,疲惫却没辙。 手里的包子还暖呼呼的,揣在怀里,却怎么也捂不热被风吹透的心,算了,爱怎怎样吧,她现在真是什么都不想想了,脑壳疼。 廖茗茗在周围转悠转悠地,最后又转悠回祁程家门口去了,外门关上了,她进不去,又不想打扰祁程,只能站在楼外头,蹲了个避风的角,看着太阳从层层抹丝的云彩里挤出脑袋,天一点点变得亮堂,她却依旧不知道该去哪儿。 蒋一刚换了新地儿耽误她工作不好,苏锦又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他的演唱会,更没功夫搭理哀戚戚的她,这么一想,她这辈子活得也是够失败的,就这俩兜老底儿的朋友,不过朋友不在多,有能说掏心窝子话的人就成,还是等一会训练场开馆了直接过去好了。 正想着,旁边突然探出来个人,穿着棕咖色的羽绒大衣,眉头微皱,不解地看着她。 “你蹲这儿做什么?” 廖茗茗似乎被冻傻了,只是愣愣地仰头看着她,无辜又茫然的样子。 祁程放下手里提着的垃圾,十分自然地冲她招了招手:“愣着干嘛,过来。” 明明是不容拒绝的口吻,听着却不讨人厌,祁程是出来倒垃圾的,这一遭又把垃圾原方不动地提回去了。 廖茗茗倒也不客气:“没事儿,你去倒吧,我在这儿等你。” 跟着他进了楼,见祁程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廖茗茗在后头扯了一下他的衣服,羽绒服滑溜溜的,没扯住,倒是给他的衣服扯了一个褶子出来。 “我怕等我倒完垃圾回来就会看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7 到一个冻晕在我家门口的人。” 虽然不直白,但是仍旧可以听出他话里的关心意味,就这种淡淡的关心和被在意感,足以消解掉昨晚和今早的不开心了。 廖茗茗不再说话,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上了电梯也站在他的身后,视线黏在他身后被自己扯出的那道褶子上。 终于还是没忍住,伸手想要抚平它,刚碰到的时候又有些犹豫,滑溜溜的布料让指尖打了滑,在安静的狭窄电梯内有点扎耳。 她这一举动被祁程误解。 侧了侧身,祁程把左口袋移到她面前:“放吧。” 廖茗茗蒙了,一下子像是被热水淋了个满头似的,寒气瞬间被心中的乱念驱散。 这可是祁程的口袋啊!她想都不敢想的!他居然要自己把手伸进去? 廖茗茗迟迟没敢有动作,祁程也只是耐心地等着,直到楼层到达的电梯声响起才再次开腔:“不用?” 说完,作势回身,廖茗茗才反应过来,急忙喊:“用的用的!” “晚了。”可惜,祁程已经回正了身体,提着垃圾袋往外走了,那个热乎乎的口袋就这么被她错过了。 有点遗憾,心里却暖暖的,上扬的嘴角泄露了廖茗茗的好心情,祁程在回头间看到,跟着被传染。 ***** 一进门,廖茗茗就被饭香吸引了,这才发觉自己有点饿。 “你自己做早饭?” “嗯。”祁程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把垃圾放了回去,顺带把廖茗茗手里的包子拽了出来丢在桌子上。 “包子我没动,热热还能吃。” 祁程:“我说这是人肉包子你信么?” 廖茗茗:“……” 祁程:“逗你的,她家包子挺好吃,老板娘也是个爽快人,就是总偷懒不刷锅。” 廖茗茗:“……”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猛然间,廖茗茗抬起脑袋目光如炬地盯着祁程,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买的包子!” 指了指半开的落地窗,祁程唇角浮起轻薄的笑意:“看你围着那儿转了好几圈,买了包子才离开,我还以为你回去了。” 厨房里有诱人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飘出来,勾的廖茗茗的肚子不争气地响了。 声音不大,却很明显,有点儿小尴尬。 廖茗茗为了转移这种无言的尴尬转悠转悠地进了厨房,隔着砂锅盖子还试图窥视里边儿,砂锅中不知炖的什么,咕嘟咕嘟的沸腾声让人食欲大开,顺着排气孔钻出来的阵阵香气紧紧抓住了廖茗茗的胃。 “好香欸!” 厨房很大,流理台上靠里的位置摆了一个普通大众款的竹菜板,上面放了一根香菜,根部已经被切开,几根菜梗松散地平排在案板上,还没被切碎,右边放了一个装着块面团的盆,不知要做什么。 祁程把砂锅的火转成文火,接着撕开一个保鲜袋,准备把面团放进去。 “你不用了吗?” 面对廖茗茗的困惑,祁程抬了抬手里的面团:“本来早上想做面条的,你来了,就不做了。” “别啊!”廖茗茗一听他要做面条,两眼都放光了,“做嘛,我想吃。” 面对廖茗茗突如其来的撒娇腔,祁程控住不住地手抖了一下,差点把面团掉地上。 缓了缓,祁程垂下眼眸,眼底滑过一道温凉的清冽,声音也变得让人琢磨不透起来。 “我没有跟你说过,凡经我手的面条都有忘忧的效果,但对于一个人,只会作用三次。” 在祁程说这话的同时,廖茗茗终是忍不住好奇掀开了砂锅盖子,被迎面的鲜香气铺了一脸,擦了擦没有口水泛滥的唇边回头望着他:“这是配面的汤吗?” 祁程没说话,视线中的晦暗不清让人捉摸不透。 廖茗茗这才后知后觉地有所反应:“啊,你说什么?只有三次功效?那我岂不是只剩最后一次了!” 祁程沉下眼,指尖轻轻扫过眼尾:“所以你确定你要在今天把最后一次用掉?” 把砂锅盖子合上,廖茗茗狐疑地环着胳膊,压矮身量凑近祁程微仰着脑袋道:“你可别耍我!” “爱信不信。” 祁程不大所谓的态度让廖茗茗犹豫了,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他说的时候表情很稳,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罢了。 撸起袖子,廖茗茗夺过祁程手里的面团,十分豪迈地摔回到面盆里,力道过大,刚撸上去的袖子又滑了下来,廖茗茗又往上头撮了撮。 “那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吧,别让那么好的面汤浪费了,单喝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祁程颇为吃惊,靠着流理台的沿儿挑了挑眉:“你还会做面条?” “那可不!”廖茗茗自豪地昂了昂脑袋,“我做面条可溜的很,别随便小瞧人!” 祁程便好整以暇地在旁边瞧着,看她那么夸张的动作,本以为她是在说大话,不料竟是真的。 在廖茗茗的手底下,那块面团被一根长长的面擀杖三下五除二地擀成了一张厚度匀称的大面皮,在最后一次过擀面杖时从边缘被卷起,放开时廖茗茗娴熟地将面皮叠起呈长长的一溜,方便切条。 “好啦,表演结束!” 满意地拍拍手,弄了眼前一片飞扬的白色面粉屑,起初祁程还没明白她这句话中的深意,直到她拿起菜刀。 如果说她擀面的技术展示出了近乎一代大厨的风范,那么她拿刀的派势绝对比一个新手学徒还不如! “刀离你手还有两公分呢。”实在看不下去,祁程忍不住提醒她。 廖茗茗尬笑一声:“所以我说表演结束了嘛。”然而刀依旧离抵着面皮的手远远的,切出来的面条自然也都没眼看。 或者说,那根本无法称之为面条…… 又切了几下,廖茗茗停下手里的菜刀,用刀刃点在菜板上稳住,回头观察祁程的动向,发现他正有滋有味地瞧着自己的笨拙样儿,嘴角噙笑的吃瓜群众脸很是欠扁。 “这时候你不应该贴心地上来帮我握住刀,然后示范面条应该怎样切吗?” 气哼哼地提起菜刀,廖茗茗破罐子破摔地把剩下的面皮砍成了面片儿,大大小小的,没什么形状可言,就随她心情,撒上面粉后堆成了一摞,被她用手抓着洒进了还在冒泡的鲜菇汤里。 廖茗茗的动作很快,祁程只来的及往前迈开一步,就见他煮好的鲜菇汤被毁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活生生地…… “你是故意的吧!” 看着颜色鲜亮的澄澈汤水瞬间变得浑浊,祁程有些咬牙切齿。 廖茗茗倒是很无辜,摊了摊手:“你没听说过有一种人吗,会擀面条不会下,会擀皮儿不会和馅,会包包子不会揉面,厨房职业打杂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8 。” 祁程:“……” 廖茗茗说的这种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有种人叫职业找茬,比如她。 ☆、狼狈的秘密 虽然早餐面的最终成品色相不大好,但味道还是可以的,剔除掉那些因为太大块而没煮熟的面片儿,这顿饭还算是一顿合格的早餐。 最主要还是归功于祁程煮的汤好,够鲜,足以抵掉一些口感和视觉上的缺点。 早餐后,廖茗茗主动担起收拾餐桌和刷碗一职,还趁祁程不在的时候偷溜地坐在他刚刚坐过的位置,回味着和他同桌而餐的激动,屁股底下还沾着余温,这让她想起自己趁他喝醉时亲上去的那一口,比酒还醉人。 廖茗茗想着想着就乐的咯咯笑,倒还知道用手捂着嘴巴别被听见,只是这么明显,祁程又没眼瞎,怎么会看不到。 虽然坐在沙发上状似在看剧本,实际上祁程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毕竟家里有个大活人笑的一脸荡漾地在厨房和餐桌间晃来晃去,时不时还好心情地哼两句不着调的调,如何能让人沉得下心。 其实这种平稳安宁岁月静好的感觉,也挺不错的。 祁程正对着剧本开小差,廖茗茗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突然亮了。 祁程无意识看过去,以为是她姨妈或者父亲来讯,忍不住扫了一眼,却意外地看到一条溜冰场的包场提醒短信。 溜冰场?包场?她是想在那里开party么,还是…… 上次在她家门口看到她和那位男运动员亲密的一幕顿然浮上心头,若将短信里的关键字作联想的话他只能想到那个男子,而越是在意便越是好奇,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想知道更多的更多。 关于她的。 ****** 廖茗茗约了一名私人教练,包了一家私人开的溜冰馆的白天场,之前的私教合约期到后便没有再续,廖茗茗也一直没有再找,但像她这种情况如果想踏上比赛场的话没有私教是不可能的,便趁着合适的时间没有再拖。 严指导介绍的人应该没有问题,关键是不知道人看不看的上自己,所以今天与其说是她面试私教,不如说是私教面试她,还有点小紧张。 寒冬的早晨很冷,适合赖床,廖茗茗是硬撑着眼皮从床上爬起来的,把自己简单的拾掇了一番,掰了块面包喝了袋早餐奶就素面朝天地出门了,开着她自己的爱车——一辆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普通大众黑轿。 关于一切涉及滑冰的事情,她都十分低调,尤其还是她最热爱的滑冰运动,她不想被有些无良媒体曝光,不想亵渎了她最钟爱的神圣。 清晨的空气特别好,廖茗茗车里开了暖气但还是把车窗降下来一条缝儿,温暖容易让人困倦,溜溜丝儿的冷风倒是能够让她慢慢地提起精神来。 车内时间上显示的六点半,她跟教练约的时间是九点,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准备时间,应该足以让她用最好的状态在教练面前展示自己了。 因为担心教练早来而被困在门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人,廖茗茗进馆的时候特意嘱咐看门姐姐待会还会有人来,到时候直接放人进就行,接着便放心地进馆热身,上场试冰感。 馆内的大喇叭里放着她自己带的盘,苏锦帮他录制好的比赛曲目,单曲循环。 廖茗茗在熟悉了冰场之后便哼着曲调跟着滑了几个动作,这个曲目的表演她练过无数遍,无论从哪里切入都很熟练,此时非成套的演练倒是带上了点晨间的慵懒,滑行间稍微拖沓,动作不够干净连贯。 对于廖茗茗而言,这种状态实在是有点懈怠了,这种问题最直接体现在技术点上,没绷得起来,连她十分擅长的3t都没跳好,一个大晃,全靠天生卓越的平衡感补救回来,便不甘心地准备好了再次起跳。 紧绷的线条以完美的姿态在空中转了三周,冰刃稳稳落在冰面上溅起闪亮的冰屑。 廖茗茗看不到自己的表演,但通过脚底下对冰刀与冰面触碰的流畅感也能猜测出这应该是一个十分漂亮的跳跃旋转。 三声突兀的击掌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传到空旷的冰面上回响。 “是——”脚下巧劲儿轻蹬,廖茗茗旋身转向声源处,刚以为是约的教练给出的掌声而露出笑容时,那笑容便在看清来人而僵在了脸上,开口的询问也被按死在嗓子里。 场边,只有祁程站在那里,穿着之前被她捏出过一道褶的羽绒服。 身姿挺拔,轮廓明朗,光是安静地站在就美好地让人不忍亵渎,虽然因为距离的缘故,对他的表情看不明显,但鼓掌的手和惊诧中带着欣赏的笑容已经暴露了一切。 廖茗茗幻想过祁程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的样子,是在他看电视的时候,看到她披着国旗绕场三圈,看到她唱着国歌拿到沉甸甸的奖牌,但从未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 让他看到她练习中不成熟又闲散的表现,看到她还未登上梦想的舞台仍在荆棘中挣扎的时刻。 也许人都会有那样的私心,想把自己的骄傲以一种最完美的姿态展示在最喜欢的人面前,如果不能,就把它深深地藏起来,永远不被看到。 也许外人无法理解,在自己尚未取得任何成就的时候,她滑稽小丑一般的练习表演突然暴露在喜欢人的眼中,这种感觉,很狼狈,很讨厌。 祁程也没有料到,他的掌声会引起廖茗茗那么冷淡的反感。 缓缓滑至场边,廖茗茗没什么表情,对上祁程的视线中折着灯光里的闪耀,却奇异地和她背后场地的冰冷融为一体。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用一种极其冷漠的语调,仅仅说了两个字。 “你走。” 接着,廖茗茗沿着冰场外圈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地练习着基础步法,不再看祁程一眼。 气氛陡然变冷,如热燃篝火中猛然被泼了一盆冰水的冷,再动听的背景音乐也无法挽救。 这让人有种一脚踩空的恐慌感。 祁程愣了愣,才确认他没有听错。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口口声声说很喜欢自己的人,在他卸下心防想要主动靠近的时候,突然变得陌生。 突然想起她手上的薄茧,在大山那时他要触碰就被躲开了,何况现在? ****** 江诠出地铁站口的时候被一群疯狂的花痴粉挤得差点跌跤,站稳之后才看到她们一个个手机高举的方向是面前十字路口等灯的一辆车。 车窗摇下,露出驾驶座中那张没带口罩也没戴墨镜的英俊侧脸,许是在发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暴露在粉丝的视线中了,直到有粉丝得寸进尺地穿过等灯的摩托试图靠的更近,祁程才被聒耳的尖叫声聒回了神。 眉头微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59 蹙,祁程偏转视线将车窗提升,还没合上就跟窗外被挤到栏杆处的一个人对上了眼。 与一群女性粉丝争相恐后擎着手机的动态画面相比,江诠安安静静背靠在护栏上看向这边的画面就显得十分惹眼。 均匀上升的车窗突然停顿了一秒,而后才继续上升,直到严丝合缝地关紧。 信号灯转绿,祁程的车子便呼啸着尾气一骑绝尘地奔了出去,干脆地仿佛从未来过。 江诠一直看着祁程的车子跑远,然后拍了拍堵在他身前的两名正在激烈讨论的迷妹。 “借过。” “啊,不好意思哦。” 体型微胖的那个迷妹最快反应,挪了挪位置给他让出一条路,到人走出这个包围圈才后知后觉地对同伴说:“刚才那个男生有点小帅耶,还有点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是么,我看你是看帅哥看多了,谁都觉得眼熟!”她的同伴跟着往江诠离开的方向看,人已经走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偶然间和祁程对视了一眼后江诠总感觉有些不安,北京这么大,他非这个点儿好死不死地开到这儿,离廖茗茗租场的地方才不到一千米远,据廖茗茗这个当事人自己兜不住话的透露,他们最近似乎交集很多 难免容易让人想多…… 抬手看了看手机时间,江诠加快了脚步,走到场馆时看到停车场只停着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也不急着进去,去了旁边的图书馆,拿了本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 严指导帮廖茗茗联系教练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教练虽然水平不错,但是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严苛,虽然廖茗茗也算是国家队队员,但情况比较特殊,不知道面试能不能顺利。 头午的阳光不算热烈,但因了南窗的缘故,阳光打在书页上会有些金灿灿的晃眼,所以在图书馆里挨着窗边坐的人并不多。 江诠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随意翻了两页书也便合上了,戴着耳机听比赛的选乐,直到余光中出现一辆车从窗外驶过,安安稳稳地停在了溜冰馆的停车场内。 接着,车上下来一位头发银白的大叔,西装笔挺,微腆着藏不住的肚皮,深邃的异域五官上是绷不住的严肃,跟车上的司机打了个招呼,只身一人进了溜冰馆。 但是很快,他就出来了,前后不过十分钟。 江诠看着他上了车里干脆地离开,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浓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是周一了,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qwq,啊~好想赖床呀! ☆、锦鲤锦鲤给我好运 江诠看到廖茗茗时她正在冰上进行无意义的原地转圈,就是放空自己的那种惯性转,半是发呆。 “小心受伤。” 廖茗茗在冰上有发呆转圈的习惯,只是同一地儿滑久了,冰刀就容易被地上的坑或者较深的划痕绊到,这时候摔跤没什么防备,最容易受伤。 听到江诠的提醒,廖茗茗慢慢减缓滑行速度,停下来时嘴憋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教练被我气走了,我发挥得空前烂。” 与之相反,江诠却笑了,边笑往冰场的入口处走着,冲她招了下手,心下虽有预感这事可能跟刚打过一个照面的祁程有关,却没有提。 “所以那句老话还是对的,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然会给你开一扇窗。” 慢慢悠悠地滑到入口处,廖茗茗耷拉着脖子有气无力道,“什么窗啊,错失了这么好的教练我哭都来不及好吗!” 不过经过这么一打岔,廖茗茗眼眶里的泪倒是没能掉出来,慢慢淡了下去,江诠从围栏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递给她,廖茗茗自然地接过擤了擤鼻涕。 一个显示着一则新闻的屏幕界面忽地被递到廖茗茗的眼皮子底下,突如其来的亮光在眼中朦胧的泪水中闪得她一个平地打滑没站稳,手底条件反射性地抓住围栏才稳定下来。 半晌,那口不着调的京腔,混着毫无掩饰的激动,倏地就在场馆里猛裂地炸开来。 “你大爷的,这么重要的事儿不早告诉我!” “哎,不是,这真的假的啊!” “罗神啊罗神!退役两年没有一点儿消息,出来就是这么条爆炸性新闻!” “这可是收首徒啊!别提国外了,光中国,我估摸这天南海北的就得百八号儿人要上赶着去碰碰运气了,不过这么多人,还能轮上我什么事?” 江诠把手机收回,得意地不知在屏幕上点着什么,眉头扬的高高的:“让我想想,讹你一顿什么比较划算。” 廖茗茗紧赶着把脑袋凑上去,眼神闪闪亮:“你有什么靠谱的小道消息?!” 竖起一根食指,江诠嘚瑟地在廖茗茗面前晃了晃:“时候未到,你先把我伺候好了再说,准保比你算的那百八十的竞争对手有用多了。” 到底现役圈子里的人,还是挺进大奖赛决赛拿到第二名,现在可以算上世界顶级选手之一的人,透信儿的靠谱度廖茗茗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加上他这么胸有成竹的模样,便痛快地拍胸脯打包票。 “你说,吃月亮我都给你捞去!” 江诠噗嗤一声乐的更欢,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肩,笑的前俯后仰的。 廖茗茗不解:“你笑啥?” 江诠捂了捂笑出泪的眼睛,拿着手机的手随意摆了摆:“没啥,就是脑补了一下你费劲儿在水里边给我捞月亮的逗乐场景。” 廖茗茗:“……” 这种沉迷练习为国争光的选手还是接触社会太少啊,笑点真低…… 不过她倒是因此看到了江诠手机上一晃而过的内容,不知是什么的聊天软件上备注着罗神的大名! 他有罗神的好友?! ****** 捕捉到了大鱼尾巴的廖茗茗很痛快地要请江诠吃大餐,随他点,抠爷都不当了。 只是江诠赛期间行程紧凑,也就今天因为刚回国的缘故还能偷个闲,中午就要随队转机去东北集训,完了连年也过不上就得飞去加拿大私训。 最终这顿饭被定为了沈阳夜市,江诠还是没有舍得痛宰她。 而没有痛宰她的后果就是某人穷大方,呼朋唤友大家一起嗨,俩电灯泡闪闪亮,悔的江诠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还不如痛宰她一顿呢…… 虽说沈阳的夜市很热闹,但一般十月末就关了,江诠只是随口跟廖茗茗那么一说,没想到她居然带着俩灯泡就杀过来了,更没想到夜市居然还有在开,今年不及去年冷,连夜市都关的晚一些。 “这个鸡架!超级好吃啊!” 廖茗茗和蒋一走在最前面,挽着胳膊人手一个鸡架啃着,夜市里虽然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但两人的帽檐宽,帽子又压低了许多,灯光打下来的阴影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0 落在脸上反而不显眼了。 倒是后面那俩男士,一个个儿黑色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别人认不出他们来似的。 “苏锦,你真不吃吗?” 廖茗茗说完把手里的鸡架嘬了一下叼在嘴里咬着,手腕上袋子里还挂着一个完整的鸡架,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苏锦似乎有些困,或者说是精神不济,只是迷蒙着视线看着那个晃悠悠的袋子,直到廖茗茗收了回去。 “算了算了,你得好好调养你的嗓子,这些重口味食物还是不要碰了,我说你也真是,不能吃非要跟着来干嘛,颠哪儿蹦个极更能释放压力,还快,一闭眼一睁眼就结束了。” 苏锦不紧不慢地跟着走,双手闲散地插着兜,黑色口罩把他的五官勾勒地更加立体。 许是因为正面的风把他的帽檐吹高了,灯光够到眼睛有些刺眼,他慢慢悠悠地抬手把帽檐往下一扣,声音有些哑:“赶紧把你的大嘴叉子闭上吧,冷风灌着鸡架啃着还封不住你的嘴,想跟我一样感冒?” 廖茗茗瘪了瘪嘴翻个白眼:“您老还是歇着吧,我不搁您这儿碍您眼。” 说着,刻意凑到全程黑脸不说话的江诠面前,捧着鸡架喷香喷香地啃了两口:“沈阳夜市独有的鸡架哩,瞧这胯骨肉外面的这层甜焦皮,中间还有脆骨和瘦肉,再顺带嗦啰一口汤汁,四重口感!就问你馋不馋!” 江诠把稍有滑落的口罩往上扯了扯,脸更黑了,咬着牙瞥了她一眼:“明知道我不能乱吃东西。” 被他幽怨又愤懑的小眼神一瞥,廖茗茗更乐了,颠儿吧颠儿吧蹦回蒋一旁边,刚重新挽上她的胳膊,手里才啃了没几口的鸡架就掉了。 “现世报了吧。”江诠见她低头痛惜,吃货的悲伤溢于言表,心头被灯泡掺和的那点不愉快也慢慢跟着崩解,“合适了,你就少吃点儿吧。” 而苏锦,幸灾乐祸地只送了她一个字:“该!” 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廖茗茗没有回呛,只是为地上的鸡架默哀了几秒,接着甩头挽上还在专注啃鸡架的蒋一大步继续往前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外酥里嫩、酸甜可口的锅包肉!棍子超长量倍儿足的羊肉串!还有香气四溢不吃后悔的油滋喽!都在等着我们呢!是吧小可爱?” 沉浸在思念了好久的肉味中,蒋一鼓了鼓腮帮子,有点蒙:“你刚说什么?” 廖茗茗:“……” 算了算了,苏锦和蒋一这俩人最近工作压力大,不在状态实属正常,谁还没个不舒心的时候么,作为朋友,她惯着!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四个这么招眼的大活人前后溜着,没被认出来纯属侥幸,而被认出来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被认出来的,总之呼啦啦一群人围过来,廖茗茗就只有扯着蒋一狂奔的余地了。 一口气跑到道牙,在出租等客点找了一辆最近的车就拉开门和蒋一坐了上去,而后苏锦也跟着把自己塞了进来,江诠坐了副驾。 司机师傅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还没明白拉了些什么人呢,就从后视镜里瞧见呼啦啦的一大帮人涌了过来,也没在意,打了转向就发动了车子。 后视镜里的人群还在穷追不舍,司机皱了皱眉,摇下车窗:“满了满了!不拼车!” 说罢一踩油门,车子噌一赶子窜出去老远,然后他才转过头问副驾的江诠:“小伙儿去哪儿?” 江诠也不知道,他对沈阳不熟,于是转过头问后头:“回酒店?” 这会儿廖茗茗和苏锦倒是难得的意见统一了。 “那哪儿成,好不容易凑齐了我的三大门神,怎么着咱今儿也得嗨上一晚!” 苏锦一上车就倦,把自己的长腿窝在狭窄的车椅间,靠着后背压低身量,帽子把整个脸扣的严严实实:“去锦鲤游戏。” 锦鲤游戏,顾名思义,就是玩游戏钓锦鲤,只是此锦鲤非彼锦鲤,不过一个游戏厅里的招牌游戏罢了。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不近不远,倒是够后排仨人挨着脑袋打个盹儿了,到地儿了才被江诠叫醒迷迷糊糊地挨着个儿下了车。 司机师傅收了钱就把车开走了,愣是没发现车里坐了四个名人,其实认真说起来就算仨,不关注体育的人一般不认识江诠,白溜儿地让他们混过去了。 关系再亲的朋友也有不能说的心事,这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发泄,组团发泄,打游戏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谁都没有想到,廖茗茗这么个惹事主居然是第一次进游戏厅,还倔脾气地认为招牌游戏就是最好玩的游戏,凑在锦鲤专区在各种运气测试里耗了一个小时有余,手黑的不行,还死活跟运气杠上了。 “你也是够了,跟运气较什么真儿。” 江诠没去玩别的,跟在她旁边和她一块玩,但是碰巧他今天手气好,摸牌全是花,抽签全是上佳,连跟廖茗茗玩锦鲤对战都屡战屡胜。 最终廖茗茗忍不住,把他赶走了,蹲角落里继续不信邪地奋斗。 换币的苏锦依旧把口罩戴的严实,在经过江诠的时候倏地来了一句:“赌场得意情场失意,运气这事儿有时候跟赌也没区别。” 一句话,配上苏锦通透的眼神,江诠心里蓦地一沉。 说完,苏锦拍了一下他的肩:“有的事别太强求,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是?” 江诠撇开他的手:“才不好。” 对着他走来的背影,苏锦只是摇了摇头,把扎在锦鲤魔咒里的廖茗茗拖了出来。 “别玩这些弱智游戏了,陪我打jubeat。”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木有喜欢玩jubeat的仙女啊~~[兔伸出我蠢蠢欲动的爪~] 就是声光按键的那个音乐游戏!乐动魔方!两个币一轮,又便宜又耐玩,可以玩一整天!!! 下过pad版的,没手感,还是街机版哐哐响有感觉! ☆、来自朋友的警告 苏锦最近小火了一把,原因是廖茗茗上传到微博上的视频——苏锦的jubeat秀。 一首小圆op打上了ss,虽然是首八级歌,但苏锦的全程手速简直6到没朋友!再次掀起游戏厅玩jubeat的热潮! 不过绯闻并没有应运而生,苏锦和廖茗茗的铁党关系在圈子里是众所周知的事,尤其还是同一个经纪人手底下的,人们虽然有希望他们在一起的心却没有让他们在一起的勇气。 单个儿都没个消停了,俩凑一块儿还不得炸天?算谁祸害谁? 借着这把火,廖茗茗顺带转博宣传了一下苏锦的演唱会,本以为她还会再宣传宣传自个儿的事儿,她却不按常理出牌,直接玩儿失踪了。 整整十天,谁都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虽然十天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并不算久,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1 但对于有些人,已经算是漫长的有些煎熬了。 某高档会馆的休息间内,优良的隔音效果都快拢不住房间内叫嚣的音波了。 “交代你这么p大点儿事儿!你丫的怎么就不能有个准谱?”miky扎的高高的职业马尾被她激动的言辞晃得左右乱甩。 “还有你!才当了多久的助理,就开始不务正业!八戒的工资是廖茗茗开的,我是使唤不动了,可你呢?你的工资是公司开的,现在可好,不管自家艺人,见天儿就知道谈恋爱!” 突然被吼到的许言有些委屈地憋着嘴,瞅了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八戒,双手攥在背后绞了个结,声音微弱地反驳:“我,我也不能整天跟着她转磨磨啊,那么大人了我哪儿能看的住啊。” “好啊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miky一下就急了,插着腰一步就蹿上去了,“才跟了她多久,京词儿学就学了,连回呛都学会了呵?!” 看许言被miky的破锣嗓吼的眼眶泛红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一旁对miky的魔音洗礼左耳进右耳的八戒终是忍不住了,站起来揽着她的脖子把她拖远。 “行了行了,她不是说出去散散心么,都多大的人了,你至于老妈子似的必须把人看在眼巴前儿么,她那说颠儿就颠儿的性子就是拴十个榔锤在她身上也是栓不住的,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了,反正这种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八戒顶风而上的话成功把火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可谓大无私的典型! 听到这样的推脱,miky直接抓狂,甩手就将手机甩到休息室的沙发上,里面嘟嘟嘟的忙音后进接无人接听的提示语,一下子就引爆了导`火索。 “你也知道不是一次两次了啊?还不都是你丫给惯的!你瞅你整个一滚圆西瓜的德行,吃她的嘴短是不?元旦晚会马上开始,你罩她你上啊,现在就去给我整容!” 爆炸中的miky心火烧的背后直窜汗,胳膊一抡就把外套拖下来用力甩了出去,成功误伤开门进休息室的苏锦。 猝不及防吃了一脸衣服上的绒毛,苏锦扯掉miky的外套,随手丢到了沙发靠背上:“吃枪子儿啦,火气这么大,人没来就没来呗,又不是什么直播盛典。” “你说的倒容易!” 苏锦最近因为演唱会忙的整个人连轴转,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也没精力折腾事儿了,miky不好迁怒他,咬了咬牙,从沙发上捞起手机:“许言你接着打,她今儿要是不出现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 “miky姐……” 许言的脸瞬间就白了,但也只来得及弱弱地喊一句她的名字,休息室的门就“哐”一声被砸上了,余下门板的震颤声绕着门框回响。 “呜……我又不是她的腿,我能怎么办嘛!”许言终是忍不住,蹲地上埋在胳膊弯儿里就委屈地抽噎起来。 “别哭了,miky就刀子嘴豆腐心,吓唬你呢,咱家茗爷什么德行她不清楚呢?天王老子来也是看不住她的。” 八戒安慰了许言一番,见她哭势减弱才挠挠脑袋坐到了苏锦的旁边。 一张被捏的不成形的纸团被丢到了苏锦的怀里头。 “打个赌啊,今儿她会不会来露面儿。” 苏锦保持姿势斜觑了八戒一眼,然后才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一点点拆开纸团,看完上面廖茗茗写的那排嚣张跋扈的字体后饶是玩味地笑了一声。 “成啊,我赌她会来。” “啧啧。”八戒伸出一根手指讳莫如深地摆了摆,“她出国了,短期内可都不一定能回来哟!” 许言的兔子眼突然就凑到了八戒的眼巴前儿,声音委委屈屈:“你知道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miky!果然是被茗爷收买了么!” “我又不知道她具体去了哪儿,不算隐瞒。”说罢,八戒扬着他滑稽的八字眉,绕开许言的脑袋,无视她没啥威慑力的愤怒,迫不及待地跟苏锦讨论赌资了。 “说吧,这次赌多少?” 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纸团重新搓成球儿,苏锦把它在手心里攥了攥,隔空一个远抛,纸球儿就稳稳地正中垃圾桶。 接着,一个黑色的简约牛皮钱包被轻巧地抛到了桌上,苏锦翘着腿戴上了耳机。 “我的全部家当,赌她会来。” 听到苏锦漫不经心却十分笃定的话,八戒掏了口袋的动作顿时僵住,这厮的气场似乎有些强势啊。 “我……赌一块。” 从口袋里把一沓红钞掏出来,八戒却已经有了亏掉的预感,面对苏锦坐着都有一米八的强大气场,他只敢抽出最中间的一张。 不知道为什么,在苏锦毫不在意地甩出钱包的刹那他就觉得,或许,她真的会来。 ***** 元旦的跨年节目大多提前录制,因此这种规模宏大的明星聚宴依旧不乏一些大排场的明星参加。 以义捐拍卖为主题的元旦晚会,在上海的秋水鸿都馆中举办,行善事,为新的一年开个好兆头,这样刷群众好感的活动miky自然要给自家俩惹事的主报个名儿,幸运的是俩人都被选上了,不幸的是晚会都开始了廖茗茗还是没有出现。 台上对照台本的寒暄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苏锦端着香槟酒杯走到了祁程站的窗户旁。 祁程一个人,正望着窗外发呆。 “等她呢?” 祁程慢慢收回目光,没否认,礼貌性碰了碰他的杯沿,仰头喝了一口。 苏锦偏头轻笑,也跟着喝了一口,倒不急着走开。 “对她有兴趣了?” 祁程皱眉,把手里的香槟杯放下:“她不是兴趣。” “那便是认真了?”苏锦仰头又喝了一口,戏谑道,“你认真了,她却逃了?” 祁程又不说话了,明显不欲跟他探讨这个话题。 苏锦便自顾自地说起来,也不管他不作回应。 “廖茗茗她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你敢喜欢她,也是勇气可嘉。” “你知道她规谏自个儿的箴言是什么吗?” 祁程还是没有说话,垂下眼眸,摩挲着杯壁的指尖微顿,泄露了他的内心。 苏锦也不点破,只是懒散地侧靠在窗台沿,胳膊肘稍撑着,手里的空杯子与理石板台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视线凝望的方向与祁程正相反。 “人活着,只分想做的和不想做的,别考虑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人生苦短。” 祁程的目光依旧无意识地往窗外流连,玻璃窗上能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倒影,也能映出别人的。 在服务员经过的时候祁程取了一杯香槟酒推至苏锦面前,意味显然。 苏锦眯了眯他眼波清亮的眸子,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半边唇角,把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2 目光从人群中收回,也回身对向窗外,悠悠然。 “在这个圈子里呆的久了,那些两面三刀的客套话早已让人厌倦,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在拼尽全力围着既定人设活成别人期待中的样子,可却只有她,不顾一切活成了她自己。” “你这是拐着弯来给我警告的么?”祁程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抬手和苏锦的新杯子碰了碰,嗓间滑出的声音温温凉:“我知道,她很好,我对她也绝不只是一时新鲜。” 半眯着眸子的苏锦仰头再次将香槟一饮而尽,有清凉的液体沾了唇角,他也是不在意地用拇指抿掉,不再掩饰眸中审视的凛冽:“是么?无论发生什么?” “自然。” “呵,记住你现在的决心。”这句说完,苏锦直起身来,目光在工作人员中皴巡了一圈,找准目标,大步迈了过去。 一阵风过,祁程听清他最后的那句话语。 ——“喜欢她很容易,站到她身边却不容易,但愿你有那样的勇气,我看好你哦。” 起初祁程还不明白苏锦说的事什么意思,但当他看到苏锦挤到廖茗茗司机的身边从他口袋里抢走一块钱的时候突然有种预感。 不详却又让人头皮发麻的预感…… ☆、一念之间 有时候,突如其来的预感通常是很灵验的,祁程觉得,也许他今天出门该看看黄历。 可惜,他没…… 睁开眼,房间的重影渐渐清晰起来,前额传来钝钝的疼,想揉一下,手底下却是纱布的触感,有一块高鼓着,微软,像是敷了层厚厚的药膏,一阵阵的清凉从那处觉醒了痛觉神经。 房间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祁程这几天已经接连赶了好几个行程,此时虽有伤,躺着倒也舒服的很,并不想起来。 安静的空间给了他放松身心的间隙,但也没持续很久。 “咦?你醒啦。” 门被打开,嘈杂的喧沸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晃眼的闪光灯。 廖茗茗扳着门板努力把自己缩进来,只是门口守门的两个保镖到底招架不住人潮的趋势,被两个身量矮的捡了漏,防线就比崩塌。 “你大爷的!谁推我!” 刚捧着保温壶挤进来的廖茗茗还没抬直腰呢,就被身后捡漏钻进来那俩记者在匆忙间推了个踉跄。 “你,还有你,说你俩呢,摄像机不想要了是不是?” 俩手捂着镜头,廖茗茗连踢带踹毫无顾忌地在保安的帮助下把俩人往外轰,半开的门在拉锯间越开越大,门外更多的记者凑上来,一口一个祁先生喊着,闪光灯与口水齐飞。 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混乱。 祁程对于睁眼就热闹的这一幕有些懵,记忆倒是自动转接到他昏迷前了。 —— 廖茗茗是在苏锦抢了八戒的一块钱后出现的,在记者的人群中,毫无征兆地钻了出来,肩扛一把八斤重的摄像机。 “我说这位大哥,您能行行好洗了澡再出来工作么,还上赶着往我这边儿挤,熏的我真想给你一板儿砖!”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脑袋晃悠晃,那口不着调的京渣子调调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深色的牛仔服,大概五十元一件的廉价路边摊款,黑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脖子上挂着蓝系绳的记者证,低调到瞬间就能被人群埋没。 但那双灵动的双眼,在骂人的时候尤显意气风发,瞬间就被这群眼神犀利的记者们认出来了。 “是廖茗茗!” 也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嗓子,廖茗茗便立刻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镜头洗礼,差点闪瞎眼。 “你大爷啊,把闪光灯关了!这么近要晃瞎我么?!” 然而记者群里一旦掀起一角热闹,乌拉拉的大片人马便不要命地凑上来,生怕错过什么重大新闻,前边的关了闪光灯,后边的立刻补上,本着这么近的距离不采访就是浪费大好机会的思想,围着她的记者开始七嘴八舌地提问,闪光灯攻势也愈趋猛烈。 人声鼎沸中,廖茗茗抱着机器钻到台角,周围被堵的严严实实实,耳朵里嗡嗡的,吵的脑壳疼,烦躁间顺手扯了地上的线,把台上等候区某位艺人的话筒给生生扯了下来。 虽然那位艺人是坐着的,但话筒落地仍然发出震耳的“嘭”一声响,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人员的注意。 台上背景画面也被切换至事发来源处,只见全副武装的廖茗茗正揣着个庞大的摄影机器专心致志地扯话筒线,眉眼中的认真似乎在完成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然而话筒与台面的摩擦声终是泄露了真实情况。 让人瞠目结舌无法想象的胆大包天…… “不好意思,我是实在没辙了,借话筒一用,趁我还没被聒聋晃瞎,先说两句哈。” 台上的主持人也不是吃闲饭的,见流程被打断,已经跟音控人员重新要了个话筒递给台上的艺人,并微笑着接下了廖茗茗的话茬,自然地都能让人以为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台本了。 “咱们茗爷果然不走寻常路啊,您这么激动莫不是看上了我们台上的哪样义捐物品?” 廖茗茗:“不不不,我对小鲜肉的家居物品没兴趣。” 主持人:“莫非……你是对我们台上的小鲜肉有兴趣?” 廖茗茗毫不掩饰地蹙了蹙眉头:“我只对我男神有兴趣,别个儿跟我没关系,我今儿也是来义捐的。” 站在老位置没动的祁程一口香槟呛到了自己,扶着窗沿儿猛咳,好在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廖茗茗身上,也没人注意到他这边。 只是廖茗茗的男神对象早已被她宣传的众所周知,因此等祁程咳缓,难免要接受周围几道灼热的视线洗礼。 主持人的接话还没完,没成功把注意力转回正文上只能顺口接了她一句,心里不知骂了她多少遍,没事找事给她添麻烦,脸上却还是要保持职业的微笑。 “不知您是来义捐什么的?” 不问还好,一问又炸,廖茗茗被记者群挤得手里的机器往台上一丢,人就勾着台沿边儿把自己捞了上去:“我来义捐时间,就这些人,我打算花时间体验一把当记者的不容易,总有人说我喜欢怼他们,我今儿个就来换位思考一下,这不,正体验着呢。” 刚才还马蜂窝似的记者群瞬然安静下来,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一个两个掌声响起,接着乌拉拉响起一片。 廖茗茗全当没听见,自顾自蹭到台边儿上坐了上去,扑了扑廉价牛仔服上的褶,把话筒握得更紧:“本以为我体谅他们,他们也能体谅我们当艺人的辛苦,给广大艺人同胞争取点儿福利,也算做点微不足道的贡献,谁料想还没得到工作经验呢就差点挂掉,这才只是这个职业的门外感悟,可见我们的记者同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3 志们平时工作是多么的不容易!” 此言再次引发记者群的掌声,只是这回相比上回,自发的更多,违心的更少。 “感谢茗爷的体谅之心,相信你的心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只是我们时间有限,还请场下稍作休息,我们继续这一轮的义捐活动,话筒麻烦给到音控台,谢谢。” 本来就是场意外,廖茗茗便歉意地冲台下颔首示礼,顺势下台,继续扛了那厚重的摄像机,一步一步往苏锦和八戒的方向挪腾,人群的注意力再次回归到台上。 “借过借过借过……” 八戒见状赶紧拨楞着他的八戒腿迎过来,在即将与廖茗茗成功会晤之时,还没来得及哭诉在苏锦那输掉了一块钱的事儿呢,左脚就先绊了右脚,庞大的体型正面将廖茗茗直愣愣地扑倒。 随着廖茗茗倒地的还有站窗边离她不远的祁程,以及飞出去不偏不倚砸上他额头的摄像机…… 其实,他只要不在廖茗茗摔倒的时候去扶她就没事了,可反射神经往往更真实地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 结果,就成现在这样儿了……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祁程对于耳边记者们聒噪的杂乱提问和反复的快门声有些反感,索性重新躺回去蒙上了病房里的白床单被子。 过了有一会儿,室内才算是再次安静下来,廖茗茗提着保温壶走了过来。 不用回头,祁程也知道是她,急促的喘息声无不彰显着方才战况的惨烈。 凉凉的嗓音带着磁性的鸣颤,祁程刚醒来的说话声稍带了点慵倦:“不是千方百计地躲着我么,怎么,这会儿不躲了?” 保温壶落在床头柜上的声音响起,接着,床头塌陷下去一块。 “我没躲你,就是自然反应,不想让你看到我难堪的一面。” 被子里传出来一声冷哼:“我看的还少么,何况那算什么难堪的事。” 难得看到这样耍孩子脾性的祁程,话语中埋怨的意味明显,都不像他了。 廖茗茗倒是觉得新鲜,手撑到他侧向的那一边,抻着脖子看到他半藏在被子里紧闭着的眼睛,笑着眯了眯眼,然后撤开。 “你是不知道,我曾经可是被誉为天才运动员的,现在却跌落在泥泞里挣扎,岂不难堪?所以不想给你看。” 听着像是不甚在意的口吻,简简单单地说了出来,但其中辛酸别人又怎能体会的到。 祁程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缓缓睁开眼睛,黑透的瞳仁微晃,不知想到了什么。 “你喜欢滑冰?” 廖茗茗被他这一问突然间有些滞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自然是喜欢的。” “既然喜欢,又怎会难堪。” 祁程的语句说的很平淡,却让人觉得心头沉甸甸。 廖茗茗垂了眸子,低头不语,祁程也不再多言。 过了约莫半分钟,有低低的衣料摩挲声从身后传出来。 “你不懂。” 祁程弯了弯唇角,抬眼看外面的蓝天,声音轻飘得不知是说给廖茗茗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 “嗯,我不懂。”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也就一朵云彩在祁程的视线内从这头飘到那头这么久吧,这间单人间的病房内都没什么声响,对比先前的冗吵终于有点医院的样子了。 不知廖茗茗在做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祁程先是试探着偏过头,意外地看到她躺在自己病床的另一端睡着了。 单人间的病床很宽,她只占了小小的一边,眉头皱的紧紧的,睡的极是不安稳,随时都有掉下去的风险。 片刻的惊愕之后,祁程小心翼翼地翻身,连呼吸都刻意放的很轻,生怕吵醒她,然后就着侧躺的姿势就这么打量着。 打量她蜷缩的睡姿,打量她眼底微薄的黑眼圈,看起来有好一阵没睡好过了,才会在这会如此迅速地睡着,又或者说,现在的这个环境让她心安,所以才能毫无防备地放松警惕。 算不算的上是与他有关? 看了好一会儿祁程才把他柔软的目光下移,到她纤细的脖颈,还有搁在脖子前的手腕,白莹莹的手腕上有好几道划伤,很细,已经结了痂,远看不明显,细数的话竟有十几条之多,看起来像是擦伤。 视线随着那些细细的伤口遁入袖口之中,祁程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挽开她腕上的袖子,身后的玻璃窗却在此时哐当一声大响,伴随着一声怒不可遏的呐喊。 “廖茗茗!” ☆、什么事儿都赶巧了 爬窗的不是别人,赫然是那位曾让廖茗茗主动透露新闻给他的狗仔男! 托了那次的福,他在曝光了某位无良制作人被ko的爆炸性新闻后顺利度过实习期转正,却不想在元旦晚宴的门口被廖茗茗逮个正着,抢了他的作者证夺了他的新设备,还美名其曰帮他干活抓头条,让他颠儿哪儿去休息一会儿。 其实她就是迟到了,不想给自己经纪人打电话讨骂,所以找个合理的借口进去而已!他居然还真信了她的邪!简直作孽! 还在梦里跟周公下棋的廖茗茗猛地被人喊了这么一嗓子,登时吓了一跳,瞬间惊坐起,却因只躺了半个床边而没防备地摔到地上,祁程虽然反应迅速地拉了她一下,但也只来得及扯住她的衣角。 廖茗茗这一屁墩儿算摔了个结实,迷迷糊糊地倒也想起了这位爬窗进来的不速之客。 “你大概跟我相机上辈子有仇吧,怎么一到你手里就摔,还硬生把人给砸脑震荡了,我可先说好,私交归私交,这钱你可得赔我,不能赖账!”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还至于你爬窗过来讨债?虽然这是二楼,但命也比钱金贵啊。” 说罢,他翻身利落地进屋,冲着蹙眉看向他表情不满的祁程颔了颔首:“不好意思,外边儿看的严,我这也实属无奈,正好看到窗户没关严实,您也别招保安,我拿了东西就走。” “我的错,赖我赖我。”廖茗茗毕竟理亏,因此即便是这位狗仔男登堂入室的方式有点让人难以接受,也依旧是替他说了话。 掏出手机,廖茗茗准备转账给他,这才发现自己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 “你手机要是能打通我就不至于爬窗了。” 那名狗仔男大步走到还半坐在地上的廖茗茗面前,直接扯了廖茗茗脖子上被她遗忘的那张记者证,甩了甩:“我也不占你便宜,钱等我回单位找了发`票,是多少你赔多少,最近管的严,不打卡算缺勤,我先走了。” “回去会挨呲吧,要不我帮你解释下?” 狗仔男忙摆手:“不用不用,只要你以后离我的相机远点儿就成。” 廖茗茗:“……” 虽然对他这位不速之客过来的时机有些不满,祁程这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4 时候却忍不住笑了:“那我是不是也该说句,你也离我远点儿?你对我怨恨是得有多深,才能把我砸成脑震荡。” “轻微的啦……”廖茗茗赧然,“谁知道你那么不抗砸,就轻轻碰了那么一小下而已,医生都说了没事,醒了观察一天就可以回家了。” 祁程挑眉:“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不不不不不。”廖茗茗连摆手,“我的错,我的错,自然是我错了。” 这会儿狗仔男已经自觉地避嫌,走到了窗户旁边,准备按原路返回,被祁程止住。 “走正门吧,爬窗太危险。” 想想门口那浩大的阵势,他要是就这么出去的话,岂不是瞬间就被同行当成公敌?! “谢啦,不过不用了,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不用顾虑我,你们,呃,继续?” 最后两句尬笑意味显然,引得廖茗茗一个枕头摔过去刚好砸在闭合的窗户上。 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扶着脑袋在原位坐起,祁程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好整以暇地瞧着廖茗茗,声音低沉略带玩味。 “砸了我脑袋的事先不说,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睡在我的病床上吗?” “呃……”廖茗茗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天,也没想到合理的解释,最后索性一摊手,“实现不了我大的愿望,蹭个床边儿过过瘾也是好的嘛。” “嗯?”刚单挑了一下眉以询问,祁程就想起了她曾经把他压在车里明目张胆说愿望是睡他那一茬的事。 廖茗茗大概也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妥,连忙转移话题:“我给你带了鸡汤,喝点儿补补。” “不用。”保温壶盖被打开,香气扑鼻而来,“我头上的伤是你给包的?” “伤?你那就是擦破点儿皮罢了,你经纪人非要亲手给你糊上,说你的演员脸比天重要,一点疤也不能留,我感觉他大概一口气给你挤了半管药,啧啧。” 祁程:“……” 廖茗茗开了壶盖找勺子,翻半天没找到,连筷子碗儿也没带,拿起手机准备看一下时间,黑屏才想起没电了。 “几点了现在?” 祁程在扯自己脑袋上的纱布,也没看时间:“三点左右,你睡了也就十几分钟。” 皱了皱眉头,廖茗茗盯着病床上的呼叫按钮,祁程醒来的时候她就有按,明明灭了,怎么过了十多分钟还没医生过来,祁程的经纪人也没回来。 “要不你顺便让他带个勺子碗儿的过来吧。” 廖茗茗说着,转头看见祁程一手拨通电话一手把头上的纱布撕了下来。 “我醒了,直接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没事,听说你给我头上抹了半管药?” “剩那半管你一会儿捎给我。” 知道他在跟他经纪人打电话,廖茗茗小声在旁边提示道:“还有勺子和碗。” 祁程像是没听见,电话直接挂了。 廖茗茗看了看汤,又看了看祁程,直接把保温壶递到他手里边儿了:“要不你就这么对着壶喝吧。” 祁程漆黑的眸子沉了沉,别开了脸。 廖茗茗只以为他是嫌弃,或者是偶像包袱,把没电了的手机揣上,双手捂着眼往门口走:“那我出去了,你随意,我这罪魁祸首探病探太久了还不知道得被外边的那群记者们瞎写成什么样呢。” 走到门口偷偷把门开了条缝,在确认外面的记者们已经被控制在安全距离区之后才放心地合上门,冲后边儿撂了一句:“我颠儿了,你趁热喝。” 这样就算是告别了,随意地仿佛随时都能再见着她似的。 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祁程靠着冰凉的床头板坐着,手心里是保温壶外壳的凉,蒸腾的热气却熏的身体温暖起来。 壶口凑近嘴边,祁程喝了一口。 好咸…… ***** 廖茗茗公式化的回答在记者们新一轮的狂轰烂炸中显得有些敷衍,幸好miky及时赶过来把她拖走了。 “你真是……过个元旦气儿都不让人喘利索了!简直要了命了!” 廖茗茗无辜地摊手:“是你夺命连环扣说我不来的话自个儿掂量着办,如今我来了,你又嫌弃了,真是难伺候。” “到底是谁难伺候!”由于还在医院里,再生气miky也得注意影响压低了嗓音,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廖茗茗的胳膊腿儿都栓起来,看她还怎么闯祸! 被miky压着嗓子训了一路,廖茗茗都左耳进右耳出了,刚出医院门口,就遇上乌拉拉的一群人,穿便服的,穿警服的,穿白大褂的,都有。 门口好几辆救护车,一台台救护轮车依次从上面推下来,血染的床单让人不忍心看。 周围开始变得嘈杂起来,联系家属的,事故讨论的,救护轮车轱辘在地面上拖出的吱嘎声…… 吵,又躁,让人心慌。 心头忽然就产生不好的预感,廖茗茗停下脚步,miky不解地回头:“怎么?” 一辆救护轮车从前方经过,廖茗茗被人不小心推了下,差点崴了脚。 站稳后,廖茗茗愣了愣神,突然就甩开miky的手往回拔足狂奔。 “你去车上等着吧,我很快回来!” 当廖茗茗的尾音消失在人潮中时,她的人也不见了踪影,miky想跟上,却被医院维持秩序的保安拦下,为这一波事故的伤员让行。 不过廖茗茗的预感只能说准了一半。 电梯门开后的景象一点也不亚于楼下,记者们的闪光灯咔嚓咔嚓地拍着,走廊尽头在闪关灯所集中的地方不知发生了什么。 后来的医护人员携保安在轰人,有抱怨声从旁边传过来。 “今天事怎么这么多,明星入院带了一大批的记者,门口十字路口又发生货车侧翻压倒客车,这会儿又赶上一失恋姑娘要跳楼!” “听说就在祁程旁边的病房呢,也不知道现在情形怎么样了。” 跳楼?祁程隔壁病房的姑娘? 隔着人山廖茗茗踮着脚往里边儿看,可除了乌压压的人头什么都看不见。 大概过了有两三分钟,更多的保安和医生上来把那群记者们请出去了,廖茗茗才看到一个挂着泪痕的小姑娘被她身旁的中年妇女搀着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安慰:“你想通了就好,以后可别再干这种想不开的事情了。” 姑娘的表情起初有些迷茫,走着走着突然乐了,一拍自己脑门:“就是啊,为了个渣男寻死觅活的多不值当啊,真是蠢透了。” 那位中年妇女看到她乐,气的直拍她后背:“你还笑的出来!妈妈都要被你吓死了!” 人群逐渐疏散的走廊尽头有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这情况下都没什么人注意明不明星的,廖茗茗一路畅通地向着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跑了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5 过去。 祁程病房的洗手间门口,他的经纪人手拿一碗儿吃了一半的盒装泡面,有些焦急地对着紧闭的门等待。 里面水龙头的流水声很大,遮盖了一切杂音。 过了好一会儿,流水声才停下,祁程出来,脸色惨白。 “我没事。” ☆、跑调王 廖茗茗回到车上的时候,手里握着半管药膏,眼角带笑。 “你还有空在这儿谈情说爱,赶紧想想怎么应对记者后续的口水吧。” miky自己开车来的,黑着脸,看她坐上车,撸起袖子仔仔细细地往手腕的擦伤处擦药,接着把药膏盖子盖好,有点恼。 “他说女孩子疯的时候要注意点,别留疤了。” miky翻了个大白眼,冷笑:“他说的重点在前一句,你疯的时候。” 把手腕上擦伤处的药膏抹匀,廖茗茗端视了许久,左右翻看,得意道:“你不懂,我这是光荣的勋章。” 努力想要为国争光,虽然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 “靠!” 突然一声嗓音惊雷从旁边劈过来,劈的廖茗茗猝不及防,手一抖,药膏掉落在毛绒毯上滚了两滚。 “怎么,新闻这么快就出了?说什么了?” miky黑着脸,生无可恋地瞥了她一眼,接着倒在车座上,有气无力道:“摊上你们俩大爷,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廖茗茗接过miky的手机,屏幕显示的是微博界面,热搜榜,苏锦的头条。 明天就是苏锦的演唱会了,精心准备了许久,今天突然被爆料,他母亲吸`毒跳楼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传的,现在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 可奇怪的是,公司一点动静都没有,连miky这边得知也是在网上。 公司的公关呢?! 同一时间,祁程的病房。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映衬得祁程的脸色格外惨白。 “你用一碗忘忧泡面救了一个人的命,该高兴才是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祁程听到经纪人的安慰,依旧盯着手机,半晌把手机往旁边一摔,脱力般地躺了上去。 “过去了么?可现在就被翻出来了。” “嗯?”祁程经纪人不解。 窗户半开着,天色渐晚,冷风开始呼啸起来,在窗边吹哨,祁程起身,走至窗边把窗户关上,视线下意识地往远处眺望。 他的声音也跟着虚无缥缈起来:“你还记得,我前些年住院那阵么。” 祁程经纪人一愣:“你是说……” 垂下眼眸,祁程轻叹一口气:“那时候就是觉得活着没什么盼头了,妈不是我妈,爸不是我爸,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拼命的努力全成了笑话,还有怪物一样做忘忧面的能力。” “可是……”祁程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惋惜和释然,“那个人在我面前跳下楼的时候我突然就想通了,也许上天给我这个能力,就是让我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哪怕是拯救一条生命。” 楼底下那台车子里下来一个人,窗外的风依旧呼啸着凛冽,刮乱了她的头发。 “那个跳楼的女人也是住在隔壁病房,我亲眼看着她跳下去的,那天是苏锦的首场演唱会,她拉着我的手在医院天台哼他的歌,给了我她十块钱的全部家当,说让我帮她买票。” “哦,那个精神病患者啊。” 祁程的视线一瞬变的茫然起来。 “我产生自杀的念头时是她开导我的,可是她自杀的时候,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人就没了。” “你知道么,那个女人是苏锦的母亲。” 祁程经纪人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吃惊得眼睛睁得老大:“你说什么?!” ***** 苏锦的演唱会,撞上她母亲吸`毒跳楼自杀的黑料,在舆论引导的风口浪尖上,被邀请的几位嘉宾都纷纷借口找托词,不去了。 退票的人也很多,一场精心准备的演唱会变的冷冷清清,只剩些许死忠粉。 台下的座位没坐满,一半空了出来,每个人手里都举了好几个荧光棒,前面几排高举着“苏锦加油!”的后援牌,倒也十分壮观。 廖茗茗握着话筒站在舞台旁的准备处,舞台上音乐的震颤从脚底板传上来,震的心脏一阵阵发酥,好紧张。 “你确定不是来给你好哥们砸场子的?” 祁程依靠在旁边的钢架支柱上,现背手里的歌词。 “你管我!倒是你,苏锦和你非亲非故的,你真的要把唱歌首秀献在这儿?” 祁程垂下睫眸,温凉的嗓音混杂在轰炸的舞台背景乐里另有一番韵味:“缘分是很微妙的一件事,天注定我得帮他一把。” 廖茗茗也不再追问,紧张地继续背自己手里边儿的歌词,虽然是首她听过好多遍的歌,也经常有唱,但那都是自娱自乐,没登过大台面。 舞台上,一曲毕,苏锦改了换场串词。 “想必大家对昨日的新闻也有所耳闻。” 苏锦停顿了一下,下面就呼啦啦响声炸裂的呼喊声:“苏锦加油!苏锦加油!” “我不知道那些键盘侠在诋毁人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用心,我只是想唱好每一首歌,回报爱我的你们。” 话筒传播的声音带着磁性的共鸣,台下一片尖叫,这是苏锦首次正面回应昨天的事件,但也没有多说。 “在这儿我要感谢很多人,加班加点一起准备这场演唱会的各位,不远万里赶过来的你们,还有接下来的嘉宾,我的好哥们。” 苏锦还没说完,台下就先帮他喊了出来:“茗爷!” 勾了勾唇角,苏锦帅气地一转身,灯光瞬暗,万籁俱寂。 温柔的光再次打下来的时候,廖茗茗已经站在了舞台的中央,双手握着话筒,随着音乐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跑调了…… 只是已经开口,她不是专业歌手,怎么努力调子都拉不回来了,廖茗茗顿时就慌了,鼻头也跟着发酸,眼泪一下子窜了满眼。 整个舞台十分空旷,烟雾效果的笼罩下视线有茫区,看不到舞台两边的工作人员,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央,孤单又无措。 虽然仍旧撑着在演唱,却依旧没一句在调上,自责与内疚让她的声音开始打颤。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清磁的男声配了进来,稳稳地带入了原调,现场一时沉静下来,接着在全场轰炸。 “祁程!是祁程!啊啊啊!!!” 廖茗茗看不到大屏幕,只是朦胧中看见一个人,踏着烟雾云彩走到自己身边。 一激动,破音了。 神都无法拯救的跑调王…… 事后,廖茗茗已经不记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6 得当时她是怎么下台的了,只记得她那句破音时,祁程憋笑的脸,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在脑海里重现。 “啊,丢死人了呀!!!” 次日,在陆芹办公室旁的休息间里,廖茗茗愁眉苦脸地哀嚎,却只惹来自己人不仗义的调侃。 “欸,你的热搜把苏锦的事压下去了。” “你看,拱了好白菜的跑调王。” 八戒没有发觉低气压的临近,翻微博翻的津津有味。 “得亏昨天的事,这不,你把祁程砸进医院的事也没有掀起多大波浪,倒是意外地成全了你的绯闻愿想,现在你的微博评论已经被他的粉丝攻占了。” “哦,一定是骂人的话吧,让我离他远点儿,你还看上瘾了?”廖茗茗捞起桌子上的干净的烟灰缸,往八戒的位置挪过去。 八戒咔嚓咔嚓地吃着薯条,手指在屏幕上往下又划了一下。 “不尽然,在苏锦事件的风口浪尖上还上去帮忙撑场子,虽说帮了倒忙,但也让你得了个仗义的好名声,也有一些粉丝是看好你去把白菜拱了的。” 廖茗茗拿着烟灰缸的手默默放下了,居然有人看好他们?谁这么有眼光! “我看看!” 于是俩人翻手机翻了半个小时,才终于等到陆芹回来。 还没见人便闻人声。 “苏锦的事你不用再引导舆论了,让他吃次苦头该是知道教训,公司不需要不听话的艺人。” “是,陆总。” “一会儿你去找他谈谈,这个真人秀的合同顺便拿给他,他同意的话就直接签字。” 门打开,对上廖茗茗惊愕的双眼。 “姨妈……” 陆芹的脸色一沉,看了看坐在旁边同样惊讶的八戒,给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 “茗茗留下,你们先出去吧。” 八戒一看跟在陆芹后面那管事的经理,顿时头都大了,一顿思想教育估计是免不了了,谁让他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八戒和经理离开之后,陆芹像是没事人一样,给廖茗茗倒了一杯茶水,关切道:“你怎么来了,最近不是在忙活准备罗神招徒的训练么?我以为你元旦参加完了活动就会回去了。” 引来话题的导向很明显,廖茗茗却当作没听懂的样子,手往桌子上一拍,眯了眯眼:“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苏锦妈妈的事是你放出去的?” 陆芹倒也不避讳,不疾不徐地给自己斟着茶:“是又怎么了?” “哈,怎么了?”廖茗茗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是你公司的艺人,你现在拿他最痛的伤口整他,就是为了让他听话?!你疯了吧!” 陆芹却只是公式化地笑:“我这是在帮他。” 廖茗茗:“胡扯!” 对比廖茗茗的激动,陆芹却依旧不紧不慢地,音调平稳:“有时候太过钻牛角尖的后果便是自毁前程,你不觉得,苏锦这两年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么?这个圈子可从来都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他就是不想改变也得改变!” ☆、想恋爱的兴趣 廖茗茗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姨妈会变成这种人。 势力的商人。 开口的声音携了一丝不稳,廖茗茗站了起来,盯着她:“苏锦最火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对他的。” 陆芹只是雍容地扯了一抹笑,指甲上的红色与杯中的绿叶映衬相当:“这不是年代变了么。” 看着这样的姨妈,廖茗茗顿时哑然,她能说什么?其实她也没什么资格质问她。 这个圈子的冷血,她已经见多了,只是发生在自己身边,让人疲惫。 “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听到,可是姨妈,有时候你的强势也该适可而止,苏锦他剩下的,也只有他的自尊和骄傲了。” 陆芹不语,廖茗茗叹气,准备离开,手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咬咬牙又跟了一句。 “看在他是我好朋友的份上。” 凉淡的声音从身后想起,没有说好,但也没拒绝。 “我知道了。” 仅仅四个字,廖茗茗觉得有点儿想笑,人情多么凉薄。 当天晚上,廖茗茗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妈妈出车祸的那天,她蹲在医院的手术室外哭。 周围吵杂的脚步声不断地在她身边略过,经过简单包扎的母亲仍在昏迷。 唯一的一间手术室,灯亮着,父亲和姨妈的哀求声近在耳边,滴落在掌心的红色已经凝结。 入夜了的偏远地区,只有这一间小医院,别无他选。 那时候他们有钱,不够多,有势,不够大,而手术室只有一间,最终耽误了妈妈的最佳手术时间。 从那之后,父亲就变了,姨妈也变了,父亲开始抽烟酗酒赌博,姨妈开始不遗余力地赚钱。 人其实都是因改变而改变的。 出了公司,廖茗茗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厚厚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时不时看看天,又时不时望望玻璃橱窗里映出的自己。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就好了。”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厚厚的毛呢大衣,围巾在脖子上围了一圈又一圈,有点笨拙的样子。 电话铃声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来电:祁男神。 ***** 傍晚,天空中的绯红色飘过,夜色已经悄悄蔓延,到达约定的餐厅时天色已近半黑。 廖茗茗依旧围着那个厚又长的围脖,一圈一圈的,看起来特别保暖。 祁程定了一个包间,里面暖气开的很足,廖茗茗进去也不急着取下厚重的围脖,三步并两步就凑到祁程旁边:“剧本剧本剧本呢!” 祁程瞧着她那番急不可耐的模样,唇畔不禁勾勒出些许笑意:“急什么,吃了饭再看,剧本放在这又不会长腿跑了。” 廖茗茗这才稳下性子坐到他对面。 “你想吃什么?” 连菜单都没翻开,廖茗茗就脱口而出:“什么快上什么就行。” 祁程不禁失笑:“你就这么急着看?” 廖茗茗豪爽地一口干掉了面前已经微凉的茶水:“我就是冲着你那剧本来的!结果你还吊我胃口!你说我能不着急么!” 她这么一说,祁程就更不紧不慢地了,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 “是么,我还以为你是冲着我来的。” 廖茗茗:“……” 完蛋!她能不能选择重新进来一次!绝对管好自己的嘴巴! 好在祁程也没真的介意,大抵是体谅她那种看到香喷喷肉摆在眼前却不能吃的心情,在饭上来之前就把本子给她了。 “偶然拿到的本子,想着你可能会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廖茗茗虔诚地接过本子,还没看呢就给了答案。 她是在电话里听到祁程说的,女主角是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7 花滑运动员,要知道圈子里关于体育的本子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关于花滑的,剧情还不错,简直千年一遇! “你先看,不着急回复。”祁程看廖茗茗已经满心满眼黏在剧本上了,便直接唤服务员过来帮她点了餐,“这样行么,有没忌口的?” 廖茗茗连一个眼神都没从剧本上腾出来,就只是摆摆手道:“都行都行!我没忌口的!” 祁程便让服务员拿着菜单下去了,临走前那服务员还多看了两眼祁程和廖茗茗,步子挪的慢腾腾的。 廖茗茗倒是干脆直接,余光扫到便抬起头扬了个笑脸:“怎么,没见过猪拱白菜?” 祁程禁不住低声笑开,那名服务员也就不好意思地赶紧离开了。 等菜期间,廖茗茗一直专注地浏览剧本,祁程倒也不打扰她,就着暖融的灯光瞧着她,看她认真又专注的眸子,轻薄的睫毛忽闪,像打了层金粉一样,给人的气质都渡上了一层轻灵。 只是太过入迷的后果便是,连饭都吃的心不在焉。 祁程有点吃味了。 “你不是曾在微博上宣称,我是吃饭时腮帮子骨最好看的男艺人,没有之一么?” 廖茗茗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把脑袋抬起来,正襟危坐地扒菜,她还因为腮帮子骨的用词被黑粉嘲笑没文化来着呢,现在从祁程口中说出来,倒是好听的很。 祁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又接着道:“怎么,现在最好看的腮帮子骨摆在你面前你都不稀罕看了?” 廖茗茗顿时一激灵,赶紧岔开话题:“呃……男主角定了么。” 祁程:“我。” 廖茗茗眨了眨眼,握着筷子的手紧了一紧:“真的?!” 祁程抬头,眼尾勾出一个轻佻散漫的弧度:“怎么,你不满意?” 廖茗茗一口水呛到了嗓子里,拿餐巾纸捂着嘴巴咳了起来,眼睛都咳红成兔子眼了。 祁程轻叹一口气,不再逗弄她。 “开玩笑的,男主角人设是退役花滑大满贯选手,我还够不上出演的资格,只是体育题材的电视剧一贯比较冷门,这本的投资意向也不大好,所以先给你看看,不着急回复。” 廖茗茗提着的心这才落下来,喜欢归喜欢,但跟他这样的实力派演员演戏简直是开玩笑的事儿!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 “会有人来演么?这个男主角,毕竟圈子就这么大,有滑冰基础的更是少之又少的。” 廖茗茗说着,时不时又咳了两下,祁程起身,拍了拍她后背给她顺了顺,声音也跟着从高处轻落落地滑下来:“继明年的平昌之后,下届就轮到的中国举办的冬奥会了,国家对这样的电视题材比较推举,定然是有人愿意的。” 他只是站在她旁边,微弯了腰杆,他身上的气息跟着混合在温暖的空气中,让人禁不住觉得有些燥热。 廖茗茗的余光里是那个她觉得吃饭特别好看的腮帮子骨,明晃晃地,其实说话时也特别好看。 想摸一把。 这么想着,廖茗茗便冲动大于理智,脑抽那么干了。 手底下轻触的地方是他线条精致的下颌骨,胡须剃的很干净,但摸起来仍略有些粗糙,手感上瘾。 祁程的一垂眸,廖茗茗的一抬眼,视线相撞之时,房门被敲了两敲。 刚才那名服务员进来上菜,眼睁睁看到了这一幕,状似祁程被调戏…… “抱歉抱歉……”服务员慌慌张张进来把菜放下就一鞠躬跑了,到她把门重新关上,廖茗茗的手都还没放下来。 “你摸够了没?” 手底下的下颌骨突然动弹,廖茗茗触电一般缩回爪子。 “我能说没么。” 祁程:“……” ***** 饭还没吃完,廖茗茗的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号码,她迟疑了一下。 “我出去接个电话。” 祁程淡淡应了一声,视线从一闪而过的手机屏幕上移开。 江诠?那个男单花滑运动员? 廖茗茗回来的时候,神色不是很自然,也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是恋恋不舍地摸了摸那个本子,接着把它退了回去。 “抱歉,这个本子我不能接了。” “出什么事了?” 廖茗茗摇摇头,咬了咬下唇:“我最近应该都会待在加拿大,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到明年都很少能回来,我现在已经不接新通告了,都在清之前接的。” 祁程略略抬眉,手指下意识地在茶杯边沿摩挲。 “如果运气不好呢?” “呸呸呸!”廖茗茗眼睛顿然瞪的溜圆,“别说丧气话,我有预感!我这次一定能投到罗神门下!” 陌生的名字,祁程对她向往的那个圈子完全不了解,只是不明白:“梦想就那么重要?这个圈子别说一年,就是半年,你再回来也许就已经被拍死在沙滩上了。” “我不怕。” 廖茗茗的回答清脆又坚定:“钱不用多,名气不用大,饿不死就行了,唯独梦想,我不想让它成为遗憾。” 这样的廖茗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努力闪亮,微小却耀眼。 “可是……”祁程拉长了尾音,十指交叉置于桌前,“我不确定能对一个要消失很久的人继续保持兴趣。” “什么意思?” 祁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再抬头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安静又炙热的光。 廖茗茗能清楚地看到棱瘠的喉结滑动,进而是他半温半凉的嗓音钻进耳朵里。 “我是指,想恋爱的兴趣。” ☆、你是我的人了 捂着红红的脸颊,廖茗茗窝在自己的小窝里,抱着她的大脸猫抱枕幸福地翻滚。 想恋爱的兴趣…… 这算是告白吗? “总有种不真实的幸福感呢。”大脸猫张扬的笑脸下露出一个羞涩的小脸蛋,幸福之感溢于言表,却在下一刻纠结了起来。 “可是罗神那里的机会我也不想放弃呀。” 如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话,烦恼…… 与此同时,送廖茗茗回了家的祁程其实并没有离开,在小区里绕了一圈之后又绕了回来,熄了车灯,半开着窗户,任由外面凛冽的寒意侵蚀掉车内的温暖。 廖茗茗房间的灯光还亮着,偶尔能看到一晃而过的人影。 祁程不抽烟,此刻却突然想点一根,想问问卑劣的自己为什么要把她逼入两难的境地,让她为了自己放弃梦想?亦或者想试探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吐出的呼气在空气中遇冷化雾,宛若迷离的烟气,随着呼吸,飘飘散散,祁程把胳膊搭在窗外,借着昏暗的路灯,看自己吐出一个又一个雾圈。 其实,他只是害怕,怕心动的新鲜输给长久的陪伴,那个常登体育新闻的少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8 年,在那个他不懂的圈子里完完全全是王者的姿态。 铃声便是在此刻响起的,祁程迟疑了片刻,关上窗户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接起。 “喂。” 廖茗茗充满活力的声音清晰的地从手机中传出来:“你怎么还没走?” 祁程望了望那个仍旧亮着灯的房间,听着手机里原本浅浅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驾驶位的车窗便被敲响了。 “我刚去关窗,看到路灯下停的车有点像你的,没想到还真是,车坏了么?刚刚明明还好好的呀,我还看着你开走的。” 廖茗茗因为一路小跑,脸颊有些潮红,呼吸间大口的白雾杂乱地喷散着,头发也有些凌乱,因为车窗还没降下来的缘故,她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楚,但也足够让祁程听清了。 没有降车窗,祁程直接打开了门,下了车。 廖茗茗刚退开一步手腕就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车门在祁程背后关上,像是气球爆炸声,砰地一下,从耳朵炸到心窝窝里,让祁程说出来的话有点像是幻音。 “我们交往吧。” 廖茗茗有点懵,捂着禁不住乱蹦的心跳,对比先前含蓄的表白,突然到来的直接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搓了搓瞬间被冷风冻透的耳朵,廖茗茗直视祁程的眼睛,他的目光被睫毛挡住,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晦暗不清,却再下一秒突然间放大,里面融融的温柔像是甜到心尖的糖果,蓦地化开了一片。 捂着耳朵的手被一双大手所覆盖,两人间的距离忽然被拉进,足以让廖茗茗看清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 “我说,做我女朋友。” 这一句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不再是询问,而像是昭告,昭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附带一个凉凉的吻。 廖茗茗没有闭眼,也忘了闭眼,就觉得唇上一凉,祁程的睫毛就在她的眼前颤啊颤的,带着传染力,颤得她都开始哆嗦了。 呼吸间的白雾喷薄间,祁程略略退开一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廖茗茗身上,接着捧着她的脸又亲了下去,像是生怕一下刻就被人抢走了似的,着急地烙下印证。 唇上的凉意开始在辗转厮磨间变得灼热起来,呼吸间的空气被吞噬,廖茗茗不自觉地揪住了祁程前襟的衣料,急喘,身体也控住不住地后倾。 “祁程,我要倒了!” 匆忙间别开脸的轻呼,配合廖茗茗紧紧揪住自己衣襟的动作不禁让祁程笑开。 双手揽到她腰后,祁程带着湿气的吐纳在她耳边柔柔地散开。 “我在呢,倒不了的。” 氧气逐渐回归,廖茗茗被吻迷瞪的脑袋与逐渐恢复清明,腿还有点软,便把下巴搁在了祁程的肩头。 “那,如果我还要去加拿大呢?” “什么时候。” “后天。” “去吧,我送你。” 廖茗茗这时候倒是没眼力见儿地单细胞了:“不用,你忙你的,我和朋友一起去,他说帮我引荐,成功的几率兴许能更大一点。” 祁程沉默了片刻,突然泄气一般地笑了:“好,出结果了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路上小心。” 下一瞬,耳垂上突然传来清晰的痛楚,廖茗茗条件反射地捶了一下手底下的胸膛,也只是听祁程闷哼一声,却没有放开她。 “你干嘛啊!”急急地把耳朵从祁程嘴里解救出来,廖茗茗疼地直揉,指腹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上面深深的印子,“你属狗的啊!刚才没吃饱么!” 看着上面那个大概几天都不会消退的印子,祁程却是满意地低低笑开了,廖茗茗看他笑的温融,恼意倒是跟着消退了许多,但仍有些愠恼地瞪着他。 “你笑什么!” 祁程只是含着笑意摸摸她的脑袋,将她乱掉的刘海规整:“你是我的了,真好。” 像抹了蜜一样,带风的嗓音…… ***** 一年后。 “祁程!我终于获得国际赛的参赛资格了!快点快点,快恭喜我!” “怎么办,我好紧张啊,紧张地睡不着。” “喂,我这费半天唾沫了,您老好歹也吱一声啊,都没到晚上十二点,你睡什么睡,起来看剧本!” 微信里的语音自动续放,祁程把眼睛微眯了一条缝,只觉手机的光太晃眼,想着闭一下再睁开吧,结果这一闭就闭到了天明。 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有点迷糊,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但又想不起,打开门看到那个趴在自己沙发上看pad的人时脑袋才豁然敞亮,急急地退回房里,穿衣。 幸好他没裸睡的习惯。 再次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廖茗茗这厮携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托着下巴望着他这边。 “害什么羞啊,你光着身子追我两公里,我回一次头就算我是流氓!” 已经熟知廖茗茗的秉性,祁程这会儿也恢复了精神,淡定地坐到她旁边,撩起衣角,准备开始脱衣服的架势,吓得廖茗茗忙双手其上死死按住。 “你干嘛啊,大白天耍流氓不道德,我这小心脏已经因为兴奋而炸裂了,你就别瞎凑热闹了!” 祁程这才想起昨晚的语音,猛不丁廖茗茗突然凑到他耳边,用气音轻声道。 “等等哈,等到这个赛季过去,挑个良辰吉时,你再脱。”说罢,上手在他的腹肌上狠狠地摸了一把,想要逃的时候却被祁程更快一步禁锢在怀里。 一双黑色的双眸勾魂摄魄地挑起一个轻佻的弧度。 “我觉得现在就不错。” “别闹!”被他眼里的专注劲儿吓到,廖茗茗赶紧要逃脱,却被祁程整个抱紧了怀里。 “别动,就这样给我抱抱吧,我已经有五个多月没有见到你了。” “胡扯,明明才四个月出头。” 看了眼时间,廖茗茗是趁着比赛前的最后自由时间出来的,也就一个早上而已,虽然祁程给了她备用钥匙,但她还是第一次用,未免觉得有些新鲜。 “睁开眼就看到我的感受如何?” 廖茗茗像在自家一样自如地从桌上拿起一个洗好的苹果咔嚓咔嚓啃着,祁程笑:“要说实话?” “废话!” “惊吓多于惊喜。” “……” “现在还紧张么?” 廖茗茗一拳头轻轻地抡过去:“讨打!” 比赛的门票,廖茗茗那里有,但是她不准备给祁程,也没打算让他去。 不好意思直接开口,便侧面询问。 “下周你忙么?” 看她目光闪烁,祁程大概猜到了她的意图,却没猜得透。 “周末很闲。” 廖茗茗:“……”她周末比赛啊!祁程这么说岂不是暗示他会去看自己比赛?! 祁程看她欲言又止,便柔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69 了声询问:“怎么?” 廖茗茗把不小心吃到嘴里的苹果核吐出来,就是背对着祁程,声音微弱。 “你别来,我紧张。” 祁程这才慢半拍地反应:“我不去就不紧张了?” “你来我更紧张。” 略带压抑的低笑声渐扬,祁程以拳抵唇,仍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模样:“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还有这番模样,说出去你的粉丝大概都不会信的吧。” “哦,对!”廖茗茗突然一拍掌,回身,“你说,我比了国际赛,他们得吃惊成什么样?万一失误,成绩垫底,得多跌面儿啊!” 祁程顿然失笑,用手心使劲儿拍了一下她脑门,十分响亮的一声,把她乱糟糟的杂念拍飞。 “所以你千辛万苦追寻的梦想,就是为了面子么?” 廖茗茗也跟着一拍脑门:“是我傻了。” 廖茗茗在这不能待太久,临走前还是觉得心慌慌的,便扯着祁程衣服道:“要不你还是来看我比赛吧,帮我做一碗儿面条,第三次的效力我还没用呢。” 虽然廖茗茗眼里是眼巴巴的期盼,但祁程还是干脆果决地拒绝了她。 “忘忧面对于比赛而言和兴奋`剂有什么区别?” 廖茗茗捂着脸羞愧遁走:“我又犯傻了……” 磨蹭了这一会儿,严指导的电话已经催过来了。 “喂,老头儿。” “哎,马上,我马上回去!” “知道知道,别絮叨了,车轱辘话来回说我都快能背下来了!” 那边祁程已经穿好外套,在廖茗茗挂了电话后拿起车钥匙。 “走吧,我送你。” ☆、初战告捷 不知道廖茗茗的运气算好还是差,首次成为正选就轮到了奥运赛季。 廖茗茗觉得自己大概会永远记得这天,首次站上世界赛的比赛场,大奖赛的第一站,俄罗斯站,莫斯科的天气已经冷到人发颤。 备战室,看着自己一次次在电视和比赛看台上才能见到的世界一流级别的选手们,说不震撼是假的,说不紧张那更是不可能。 安静地呆在角落做热身,低调地不似平时的自己,耳机在耳朵里塞的紧紧的,比赛音乐充斥了整个耳腔,心却一直静不下来。 像是有个小人在里面擂鼓,一声声,恨不得敲破般响亮。 “我先出去一下,教练喊我。” 说话的是和她一同被选为女单参赛选手的师妹,比她小一岁,进队也比她晚,却跟个小大人似的,因为参赛经验比较丰富,一路都有在照顾廖茗茗。 “嗯。”仰起脑袋,廖茗茗回之一个微笑,只是脸部表情明显有些僵硬,彰示着她控住不住的紧张。 “relaxed, enjoy the game just fine,ok” 蹩脚的英文,从她嘴里说出来很能调节气氛,配合她调皮地吐舌和耸肩,倒很适合这个活泼烂漫的年纪。 廖茗茗忍笑,比划了一个手势:“ok!” 小师妹像是长辈一样拍拍廖茗茗的肩头,离开,廖茗茗再次回归但一个人安静又紧张的准备阶段。 周围有其他备战女单选手在攀谈,虽然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国家,熟稔不同的语言,但在这里都是简单而纯粹的。 像纯净的冰一样,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同一个梦想,互相打气,互相鼓励,简单又直接。 有经过廖茗茗身边的选手,会友好地跟她打招呼,毫不吝啬地给予她鼓励,甚至看她紧张还主动跟她分享消却紧张的秘诀。 花滑选手的英文都不错,但口语表达并不一定好,因为好的教练大多是外教,英语水平也就停留在不影响交流的层面上。 大家也就拣着好理解的方式说,廖茗茗也拣着她能懂的词汇听,不知不觉,紧张倒是消退了不少。 只是当赛场上扩音器的声音响起那一刹那,廖茗茗心中还是控制不住地心若擂鼓,门口有两位工作人员,正在通知即将出场的选手,看到她们脸上肃穆又激动的紧张,才终于有了“我踏上了这个赛场”的实感。 何止撼天动地,这里可是她梦想中的舞台! 脑袋一阵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像是失忆般,练习了成百上千次的节目突然间就忘掉了,滑行轨迹、衔接步法……刹那间就忘的一干二净!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赛场上,周围是神色肃穆的裁判员和看坐上五官立体的异域观众。 也有中国观众,稀稀寥寥的,在廖茗茗上场时爆发出一阵阵惊异的欢呼,甚至还有一小团拉着廖茗茗横幅的粉丝组。 国外观众不认识廖茗茗,也只是诧异了下这个新面孔怎会如此受欢迎,很快音乐声响起,大家便安静地投入到比赛观赏中去了。 廖茗茗听到了人群中的喧哗,脑中却依旧空白,只是在听到音乐起的那一刻,身体自然地跟着款款舞动。 练习了千百次的节目,身体的记忆带着她在冰场上盛放,优美的舞姿和她备受吐槽的演技不一样,不止于滑冰表演,更像是艺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天分,像是为冰场而生的,一开始就惊艳了全场。 当她备受队里争议的3a完美落冰时,不止中国媒体,全球的媒体都炸了…… 这一次,廖茗茗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做低调的张扬! 严指导作为中国队的主教练,环着胳膊就站在出场口后方镜头捕捉不到的视线死角,看着廖茗茗下场后激动地和她的指导教练罗神拥抱。 “嗤,果然是撑死胆儿大的。” 话虽犟着,眼底的欣慰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自己亲手带出来的选手终究跟其他人不一样,就像是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无论成败都紧紧牵动着他的心。 和廖茗茗一样重要的,还有江诠,感情这回事他作为局外人看的最清,希望这两个他亲手带大的孩子都能好好的,不论以后怎样。 离开时严指导的目光在看台的某处逗留了一会才离开,那里站着廖茗茗天天挂在嘴边儿上的男神,海报挂的整个休息柜里都是,想不认得都难。 隔的虽远,但祁程目光落及的方向很明显在廖茗茗身上,随着她的移动一块转移到了分数等候区。 一大段英文和俄罗斯文的翻译之后,一个令人震撼的数字在大屏幕上显现,几乎快赶上女单短节目的世界记录了,居然出现在第一次登上世界赛的选手身上! 全场沸腾! ***** 大概是因为这次参赛机会宛如天上掉馅饼一般,又是初战,所以廖茗茗在初始的紧张过后,牟足了劲儿,继短节目的惊艳发挥之后,在自由滑上也正常发挥,出色地完成了表演。 俄罗斯站的第一名,虽说对花滑界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70 而言并不算多有分量,毕竟要进总决赛才是关键,但廖茗茗横空而出,确实让这一赛季的花滑变的与往常不一样了。 廖茗茗自带的人气流量迅速让花滑成为国内热议的主题,宣传力度堪称顶级! miky的电话已经被快打爆了,而作为艺人的廖茗茗还悠哉悠哉,跟祁程煲了一电话粥之后便关了机,愉快地享受着胜利的喜悦。 第三天的表演滑结束,廖茗茗下场的时候突然不经意瞄到了看台上某个一闪而过的背影。 看起来有点像祁程,她不大敢确认,回休息室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祁程接的倒是挺快的。 “比赛结束了?” “嗯。”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听他这样说,难道刚刚真的只是错觉? 廖茗茗侧着脑袋压住顶在肩头上的手机,双手把背包的拉链拉上。 “不用,你不是说最近挺忙的么,在剧组么现在?” “下班时间,给你准备了惊喜,就等你回来。” “惊喜?” 廖茗茗以为他的惊喜就是他亲自来看他比赛的事,问他还不肯说,于是包的严严实实到出口去堵人,没成想还真让她给堵到了! 得意洋洋地叉着腰,廖茗茗背着风口冲他喊道:“在中国的那个你还活着喘气儿呢么?!” 这时候大多观众早已离开,只剩稀稀两两的几位外国友人,意犹未尽地讨论着离开,相比之下廖茗茗这平地一声吼着实是惹人注目了些。 祁程先是一愣,接着快步走过来,也不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旁边一颗树后面,在人群看不到的角度微弯了腰,轻轻凑上去。 “要不要试试,我还喘气儿呢不?” 祁程的眼睛亮亮的,眼瞳中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在异国他乡的这个角落,这样专注而焦灼的视线像是着了火,什么都不做就能让人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廖茗茗突然就紧张起来,像是得了满分希望得到褒奖的小孩,绞着手指不敢看他削薄的唇,转移话题。 “你来几天了?” 言下之意,你看了几场我的表演,表现如何? “没几天。” 祁程含着笑拥住她,视线落在某个现在场馆门口的人身上时倏地一怔。 江诠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站着,看着,眉头紧锁。 距离有点远,祁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和他对视,只是看他安静地在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廖茗茗突然猛地拍了一下祁程的后背,用实际行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冷就别在这耗着了,胳膊勒那么紧是想勒死我啊!” “你的那个交情好的队友——” 祁程的话说一截就打住了,廖茗茗不知道是自己没听清还是后面的他没说,不自觉凑近了去。 “你说什么?” 柔柔地吻顺势落下,随着唇畔吐息间缠绵的湿热,廖茗茗的脑子开始变得浑浑噩噩,好像是听到了后半截话又好像没听清。 大概是说,没什么? ***** isu大奖赛初战廖茗茗拿了第一,名骚大动,网上直接炸锅了。 分站赛的第二场是在中国,廖茗茗随队回国,在巴士上开了手机立刻就接收到miky的一顿狂轰滥炸,内容不在乎还是老一套那样,只是多少还是有些不同了。 “虽然你总是让人这么不省心,但这次我不得不承认,干的漂亮!” miky说完最后这一句就挂了电话,廖茗茗看着手机屏幕回归主界面,嘴角不自觉上扬。 被夸奖了呢。 国家队巴士还在平稳地开进着,虽然已经挺晚的了,从机场回馆也需要比较久的时间,但队友们都睡意全无,一路高歌。 不管个人成绩如何,能代表国家出战这已经是一件振奋人心的事情了。 许是花滑这项运动的在役期短,运动员们的年纪大多比较小,所以队里的气氛也总是这么积极又欢脱。 廖茗茗喜欢这种轻松又舒坦的氛围。 巴士开到后半程,大家劲头过去渐渐也都安静了下来,廖茗茗低头玩着手机,旁边座位上的行李却忽然被人拿开。 江诠带了一阵风坐了过来。 “恭喜。” 廖茗茗哥们儿劲儿地用肩头顶了他一下:“你要不是因为自由滑上的失误,咱们就能达成站上同一个领奖台的梦想了,不过没事,这回不行等下回,赛季才刚开始呢,别泄气,加油!” 江诠看廖茗茗边说手指边在手机聊天界面上飞舞着,嘴角含笑一副陷在爱情中的甜蜜模样,不禁心涩。 玻璃窗上映出两张侧脸,一个含着唇禁不住甜笑着,一个睫眸微垂稍显落寞。 “也许吧。” 低微的叹息,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惊喜 廖茗茗最近很忙,非常忙,忙着躲记者,即便是溢美之辞也会溺死人的,大活人杵在那儿,怎么也躲不掉,廖茗茗索性放弃治疗。 “你这是做什么?” 祁程在她楼底下等她,看她大摇大摆地贴着一张黄符出来,还贴在正脑门的位置,上书四个大字:“记者退散!” 真的很搞笑。 “别笑了。” 廖茗茗打开后车门,坐上去,把肩上的单肩包摔进祁程怀里。 “我这也是没辙了好吗。” 把脑袋上的黄符揭下来,廖茗茗折好塞进自己贴身的口袋里,接着自然地靠到了祁程的肩上,蹭了蹭。 祁程看她蹭来蹭去怎么都不舒服的样子,托着她后脑勺让她枕到自己腿上,这厮才终于消停。 八戒坐在驾驶位,蹙着喜感的八字眉,这俩人真是,撒狗粮越来越不分场合,也不考虑考虑在场单身汪的感受!要不是miky下了死命令,怕茗爷这事儿主又惹事,他才不腆着脸过来当灯泡司机呢! 也许是八戒幽怨的小媳妇眼神太明显,祁程转过头询问地看向他。 视线在后视镜中对上,看他眼神中的坦然,八戒默默地视线移开,算了,他心胸宽广,不跟恩爱狗计较。 廖茗茗在赛期间,正常来说地球不爆炸她就不放假,只是祁程说有惊喜要给她,她便厚着脸色在严指导那里软磨硬泡,终于逮到了一天假。 本来她只是想在祁程怀里撒撒娇的,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见他一面难比登天,却未想一眯眯眼,半天没了。 正午的太阳很耀眼,车里的暖气开的低档,不冷,也不算暖和。 “醒了?” 刚睡醒的廖茗茗还有点倦,缩在祁程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才起身,茫然地看着周围。 “这是哪儿?”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71 祁程没回话,下巴冲窗外抬了抬,廖茗茗跟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满头黑线。 “祁程你丫的学坏了啊,居然耍我!好不容易请的假,居然还带我来滑冰!我们不应该找个浪漫的地方亲亲抱抱举高高吗?!” 祁程望回他,眼尾微扬,挑起一个勾魂摄魄的弧度,声音玩味道:“你很想?” 这话回的,是要人怎么想?! 驾驶位的八戒终于忍不住了,下车给开了门,一手扯住一位,拖了出来。 “你们找没人的地儿亲亲抱抱去吧,要走了再喊我。” 接着车门哐一声被关上,带着来自单身狗发自内心的哀嚎。 ***** 祁程带她来的这个冰场规模不大,客人倒挺多,尤其小孩子,扎堆站估计能凑成一个幼儿园。 进冰场左拐就是专门的活动室,里面是小朋友玩耍的小型游乐区,还有给免费讲解滑冰知识和动作要点的老师。 虽然是没来过的冰场,廖茗茗却熟门熟路地领着祁程转,要去租鞋子的时候被祁程拉住。 “走这儿。” 祁程指引的方向是通往二楼的楼梯间,上面竖着一个牌子——“非工作人员勿入”。 “嗯?” 抬了抬眉,廖茗茗不解,脑袋里突然想起之前和蒋一私下探讨的私房话,像祁程这样的人,会不会想早早结婚? 就这么一乱想,廖茗茗突然就觉得眼前空荡的楼梯变得高了起来,脚步变的很沉,像是被心里面那一声声心跳压住一样。 期待,又紧张。 不知觉就被台阶绊了一下,差点摔,好在祁程及时扶住。 “想什么呢。” 廖茗茗就着姿势蹲下去,把半掉的鞋子穿好,倒也没随即站起,而是把手搁在玻棱盖儿上眼神熠亮地望向祁程。 “在想你该不会是要在冰场求婚吧!” 看她仰着脖子说这话舌头也不打结,红扑扑的脸蛋倒是略体现出她心底的小激动。 祁程没想到她说的这么直接,愣了一瞬,右腿上提一级台阶,半蹲到廖茗茗身边,手抚上她的脑袋,柔了神色:“那真是抱歉了。” “那你——” “茗茗?” 同时出口的两个字在空荡的楼梯间碰撞,廖茗茗没有抬头,手却倏地握紧。 她有点不敢确信,但是内心的第一意识又告诉她就是这个声音。 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直接地听到过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也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这个人。 动作像上了发条一样,一格格上移。 眼前是两条腿,两只手臂,一边儿都是五根手指,廖茗茗松了一口气。 视线再移,她却怔住了,与那人错愕的眼睛对上,半晌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一句话,湿了对方的眼眶。 廖清下意识摸摸头发,闷笑一声:“老了呗,上来坐坐啊。” 末了怕她拒绝,补充一句道:“我现在不赌了。” 廖茗茗这才注意到他眼角的细纹,连伸过来招呼他的手都粗糙了许多,禁不住伸手拉住了他。 廖清明显一愣,他只是伸手招呼她一下,却未想她就直接拉上了。 莹白又细润的手,从小就带了薄茧的指节位置此时依旧,茧子也硬了一点。 手比以前大了一点,尚沾着室外的凉,却挟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廖茗茗也不知自己怎么的,看着父亲那个样子,突然就想抱抱他,可冲动最终被理智压下,只是拉住了他的手,然后便看他润着眼眶嘴唇哆嗦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最终还是祁程率先打破沉默,在廖茗茗身后轻拍一下,对着廖清道:“不是说上去坐坐么,走吧伯父。” 廖茗茗立刻回瞪了她一眼,龇牙咧嘴作不乐意状,脚步却很诚实地跟了上去,跟在廖清后面,落后着半步。 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廖清向走在后面的祁程投以一个感谢的眼神,祁程会意,回以一个微笑,借口去洗手间避开了。 廖茗茗只是瞧了眼祁程离开的方向,垂了垂眸,脸上的表情没有欣喜也没有不悦,平静地不可思议。 二楼休息室的门打开,廖茗茗刚往里面一瞥就被廖清挡住了。 “等我两分钟,我收拾一下。” 廖茗茗两手闲散地兜在上衣口袋里,在他伸手拦住自己的同时身体一矮,灵活地从他胳膊底下钻了进去。 “不用,我参观一下就走。” 廖清的胳膊拦了个空,听到廖茗茗的话后眼睛里的神色混沌了一下,有点失落,倒很快调整过来。 室内沙发上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好收拾,最左边是一沓报纸,都是看过的,没有折叠好,随意地一份份摞起,这露个边那褶一下的,也有点乱。 廖清赶紧上去把它抱到沙发旁的地上,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沙发垫。 “你先坐。” 廖茗茗没看他,蹙着眉,视线定格在沙发旁的茶几上,上面放了一碗喝了一半的泡面,不知已经放了多久,油都凝固了,一旁搁着的辣条倒是像刚拆开的。 廖清看她盯着那里,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我一粗老汉,你别介意,我就收拾。” 说着就紧赶着行动起来,只是休息室太乱,哪里都乱,这才只是冰山一角,廖清看起来就有些手忙脚乱,一捧捧把沙发上的东西转移到隔壁的仓库间。 廖茗茗不用看也知道仓库间里面该乱成什么样子了,眉头遂蹙的更紧,这便使得廖清更加慌乱起来,还没出休息室,东西就掉了一地,也顾不得捡起,把手里的东西先送去隔壁一波,回来的就是就见刚才掉了东西的地方已经变干净了,廖茗茗拿着抹布在帮他整理茶几。 听见开门声,廖茗茗也不抬头,一手拎着泡面碗嫌弃地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提起了那袋开了封的辣条。 “这个还要留着么?” 廖清怔忪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的要的,才拆开的。” 廖茗茗重新低下头去,把辣条包装立靠在茶杯旁,用抹布将茶几上的辣条油渍拭去。 “味道怎么样?” 廖茗茗将那片油渍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然后才问出这句。 廖清已经往隔壁仓库又来回了一趟,再次开门时就听到这句,带风的步子停下,憨笑道:“你说这玩意儿还挺好使,什么都能戒了,我现在一天不来上一包就跟少了点什么似的,总觉得不得劲儿。” 不说还好,一说廖茗茗就突然埋头到茶几,没吭声,只是肩头微颤着耸动,几秒后才有细微的抽噎声从胳膊底下传出来,廖清一下就慌了手脚。 “你别哭啊,爸爸这不是不赌了么。” 廖清想拍拍她后背,低头却见自己因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72 搬运杂物而扑灰的双手,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衣服也脏,没蹭干净,想站起来拿纸巾擦擦,脖子上却突然被一双细白胳膊挂住。 “茗茗啊。” 听到他亲切地唤自己小名,廖茗茗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他肩窝,哭的不可抑制。 廖清看着自己顿在空中的手,迟疑了一会,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拍着她的背,手底下的触感纤薄,只觉她瘦弱的很。 “多吃点儿饭。” 廖茗茗窝在他的肩窝里抽噎:“你管我,怎么着都吃的比泡面有营养。” “那就多吃点儿肉。” “别瞎操心,我一顿能啃一整个大馒头!” 门外,祁程依墙立着,看窗外晴空万里,双手插兜,薄唇轻勾。 以廖茗茗之名注资经营的这个冰场,包含了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不管她以后在哪个圈子里,过得怎样,这里都将成为给她遮风挡雨的避风港。 ☆、尾声 廖茗茗没有问祁程是怎么跟他爸爸认识的,这让祁程有些诧异,先忍不住了。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么?” 廖茗茗看着窗外,不知在发什么呆,祁程又喊了她一遍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摇摇头,廖茗茗对着祁程扬了扬唇角:“本来是想问的,不过现在不想了,等我不忙了,我们再一起来吧,不过那时候就换我带你了,而不是你带我。” 祁程也跟着扬笑,揉了一把廖茗茗的头发:“好,我等着。” 不知内情的八戒听的莫名其妙,忍不住他的八卦心问道:“等什么?” 廖茗茗作势凶他:“好好开你的车,我现在可是国宝,要是出了幺蛾子小心全国人民讨伐你!” 一旁是祁程的宠溺脸,无视八戒的求救信号:“嗯,她说的都对。” 八戒:“……”他果然还是专心开车的好…… ***** 虽然让八戒跟着了,但miky担心的事早晚还是要发生的。 因为廖茗茗的花滑成功,人气和群众好感度正而急剧上升,这时候突然杀出恋情曝光的事码,不可谓不让人忧心的。 毕竟取得过好成绩以后人们的期望度提高,往往要求会更严苛,先不说祁程和廖茗茗各自粉丝的不满,光讨伐她还是原先那德行不务正业,别带坏国家队风气的就一堆。 廖茗茗归队之后便专注地为即将开始的七大洲锦标赛做准备,沉迷训练无法自拔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恋情被曝光的事。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别个谈恋爱都是祝福的话,到了我这就该着一辈子单身?” 看着热搜里被人偷拍上传的照片,廖茗茗觉得拍照的一定是祁程粉丝,要不把自己拍那么丑,瞧这被风吹乱的头发,活脱一女鬼。 江诠难得地没有幸灾乐祸,在一旁安静地比对训练数据,严指导看了一眼江诠,把手里的数据本扣在了廖茗茗脑袋上,顺便收走了她的手机。 “没收,不用管别个怎么说,你只要用成绩说话他们自然就会闭嘴。” 说罢起身要走,廖茗茗急吼吼地站起来要去追:“等等,我打一通电话你再收,或者发一条短信也成!” 江诠只是靠蹲在原地,看着廖茗茗跟以往一样,活力非常,默默收回目光,把手上的数据表移开,底下的手机屏幕变亮。 界面上是祁程带廖茗茗去她父亲冰场那天的照片,点开热搜就能看见。他们站在阳光底下,十指相扣,简单地对望,光是如此看着就让人觉得他们很幸福,是一种旁人无法打扰的幸福。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祁程把身体重心后倾,倚上背后冰凉的围栏,眼前是明晃晃的侧边吊顶,亮地有些刺眼,让人不禁有流泪的冲动。 闭上眼,江诠把这种冲动咽到肚子里,起来拍拍裤子,投入到新一轮的训练中去。 他的爱恋,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愿望什么的,这个不成,至少也要努力实现别的。 第二天,江诠在和严知道商量之后发布信息,今年赛季结束,他就退役,这一消息公布地猝不及防,廖茗茗听到队友讨论的时候直接就懵了,但下意识地却不敢去找他。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廖茗茗也不是傻子,有时候只是在装傻罢了,何况是这么巧妙的时间。 晚上统一训练结束,廖茗茗特意走在最后面,回宿舍的时候看到江诠等在自己房门前,不同于这阵子的心事重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训练这么累,还不去休息呐。”廖茗茗把训练包放下,蹲着翻钥匙,躲开了江诠的灼热的目光。 “等你。”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廖茗茗的动作滞住了。 看她紧张那样儿,江诠倒是不厚道地乐了,跟惯常一样,哥们劲儿地轻踢了她一脚。 “想什么呢,我难不成还能跟你表白不成,瞧把你吓的,我还没像某人一样瞎了眼。” “说什么你,我这样的带出去多给对象长脸,什么叫瞎了眼啊,你那什么眼神!” 廖茗茗当即回勾他一脚,看他躲开,不甘心地站起来踢他,江诠倒是一点也不放水,也不让着她点儿,俩人在打闹间倒是把最近的尴尬给消解了。 闹累了,廖茗茗重新蹲下去翻钥匙,江诠也跟着蹲下,把胳膊随意地往她脖子上一挂:“你明天还继续么?” 廖茗茗想都没想就摇头:“不了,闲散惯了,这种高强度的竞技状态我顶多就能撑一年,现在也是把攒着的所有劲儿都用在这一年上了,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吧,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不能太贪心,就是你,这么早就退真是可惜了。” 搭在廖茗茗脖子上的手微晃,江诠叹了口气:“一起加油就没什么可惜的,奋斗了这么多年,站上同一个领奖台的愿望总得实现一次吧。” “嗯。”廖茗茗使劲儿点了一下头,“加油!” ***** 这年冬天,冬奥会赶上了过年,中国花滑队头一次出了男女单的双料冠军,为新的一年开了个好头。 以往的流言蜚语尽在完美的成绩单下不攻自破,从娱乐圈花瓶担当到奥运冠军的神奇蜕变,大概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比赛结束后便是年假,廖茗茗私心地想和爸爸一起过,还有祁程,这才算正式见家长了。 不再藏着掖着,廖茗茗大方地在网上分享狗粮,还嘚瑟地叫嚣祁程粉丝。 “呐,你们的男神,现在在我怀里,羡慕吗,我的[傲娇脸]” 廖清开的冰场馆顶有一方小天台,顺了冬季一贯风向,适合躲风赏星,此刻廖茗茗正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厚大衣,躲在祁程怀里和他一起看远处不知哪儿放起的烟花。 灿烂烟火,气氛暧至,祁程垂着睫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反正就是喜欢你 作者:兔仓仓 分卷阅读73 眸凑近她,掌心的温度节节攀升,未料居然被廖茗茗推开了。 “那什么,我先看看网友回复我什么,好好奇他们会怎么说。” 重新把脑袋挤回祁程怀里,祁程没有错过某人眼底一泛而过的狡黠,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未想她才低头翻弄手机不过一分钟,突然双手捧紧手机直身坐起:“靠!苏锦这蠢货!” 起身的太突然,廖茗茗脑门磕了祁程的下巴,她眼睛也没离开屏幕,凭感觉伸过去揉了一把,又后知后觉地揉了揉自己钝痛的脑门。 微皱着眉头,祁程看廖茗茗聚精会神地翻弄手机,帮她揉了揉脑门上微红的那块:“你哪来的勇气好意思称苏锦蠢货。” 亮起的屏幕瞬间被递至祁程面前,背景是廖茗茗瞪着溜圆眼睛的认真脸。 “这厮走路看手机掉河里了,现在估计躺医院里冻的直哆嗦呢。” 祁程瞄了一眼屏幕,下边是廖茗茗刚才发那条微博的回复。 “茗爷别撒狗粮了喂,快去隔壁捞你哥们啊!” “顺带把手机那个罪魁祸首捞上来啊,超想看锦爷到底瞧啥瞧那么入迷23333” “莫非十八禁?茗爷还是别猪队友,跟他留点颜面哈哈哈!” “看到微博提着砍刀杀进来,结果看评论笑到无力滚粗去……” 看大家伙儿调侃的语气,可见苏锦应该没大事,祁程忍笑,别开了脸。 廖茗茗收起手机拍了他一下:“没事,你想笑就笑,我也,超想笑的啊哈哈哈哈……” 说着让别人先笑,结果自己先笑瘫,祁程看着某人自觉地在自己腿上滚成一团,突然好同情苏锦。 “行了,整栋楼都是你跟脱缰野马似嘚啵嘚啵的海狗笑了。” “我……哎哟喂,停不下来啊哈哈哈,止不住脑补他一脚踩进冰窟窿的逗乐场景,哈哈哈!” 笑着笑着,廖茗茗突然原地咳了起来,被口水呛到,笑还止不住,一边咳还一边笑,弄的满眼眶都是泪。 祁程叹了口气,上去给她顺后背,过了一会廖茗茗终于止住咳也止住笑了,却还是直不起腰。 “祁程你快帮我,帮我吹吹,我好像睫毛掉眼里边去了!” 祁程:“……” 这大概就是所谓幸灾乐祸的现世报了吧:) 假期总是过得飞快,短短几天眨眼就过去了,不知道是因为假期真的短还是因为身边人的缘故。 从廖茗茗父亲那离开,祁程送她归队,在车里免不了又是一阵腻歪,廖茗茗下车往场馆走还两步三回头的。 祁程只是开了车窗笑着同她招手,直到她的身影在视线内彻底消失才启动车子准备离开。 这时,旁边的门突然被打开,江诠提着行李箱,十分自然地坐上了祁程车子的后排。 祁程从后视镜里看他,也不急着开车,只是散漫地把两手搭在方向盘上,玩味道:“看够了?这次不躲了?” 江诠黑着脸,故意不跟他对视:“送我去机场。” 祁程:“我?送你?以什么名义?”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江诠坐到驾驶位的后面,看着窗外道:“你抢了我的人,还不能开车送我一回?” 祁程扬眉:“抢?” 看着后排那人的别扭劲儿,祁程只是摇头笑了笑,车子平稳开出,直到把他送到机场,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下车时,江诠默不吭声地把行李箱提下去,关车门时才说出一句:“好好待她,不然我随时等着抢回来。” 哐当一声门被关上,祁程的视线里是江诠带风的衣角,挺的笔直的后背十分有年轻人朝气蓬勃的傲气劲儿,还有他一晃而过的手机屏保。 纯白的冰场,看着莫名眼熟,跟廖茗茗用的似乎一样。 安静地沉下眼,祁程收回目光,给廖茗茗拨了电话过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你的手机屏幕换了?”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祁程揉了揉眉心,突然就笑了。 “好啊,我等着。” ——尾声—— 廖茗茗终于换屏保了,一天一个地换着,还不带重样,每次换完还得截图发给祁程看。 “怎么样,我新换的屏保好看么~” 收到信息的祁程惯性把图片点了保存,接着打开存图片的相册,里面是廖茗茗换过的各式屏保图。 有捧花的,有婚纱的……今天这个更直接,她截了个铺满红色玫瑰花瓣的大床,上面四个大字还有两个标点符号特别醒目。 ——来啊,造娃! 先是无语地单手捂着脸,末了祁程却低低笑开,用这种方法花式暗示他求婚的,大概除了廖茗茗就没有第二人了。 大约不到半刻钟,廖茗茗那边收到了回复。 【我在门口】 立刻麻溜儿地锁门,廖茗茗红着脸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有贼心没贼胆儿地秒怂。 【那什么,我突然不舒服,要休息了,走好】 【想什么呢,我在公司门口:)】 【……】 ——全文完—— 分卷阅读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