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三嫁鬼王爷》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作者:星几木【完结】 第一章 鬼世子迎亲 “小姐——!迎亲的队伍来了!”凤儿跌跌撞撞的冲进闺房,慌得连门都忘了关上,不大的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 洛紫风一身鲜红的嫁衣,大红的喜帕挡住了娇羞的笑脸,此刻正端坐在床榻上。 “怎么了?”察觉到凤儿的慌乱,洛紫风轻声问道。 一直立在一旁的九月,也惊奇的瞪着眼睛,看向失了稳重的凤儿。 “那个——,迎亲的——,不是姑爷!”凤儿磕磕巴巴的说着,一贯的精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给炸没了。 “哦?”盖头下,如嫣诱人的红唇微启,桃花星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那抹时常挂在嘴边的淡然笑容,也瞬间消失在绝世倾城的小脸上。 “怎么回事?”冷静如九月,也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凤儿平了平心气,快步走到洛紫风身前,低声急切的道:“小姐,靖王府让那个‘鬼世子’来代替姑爷迎亲了,那个鬼世子还——,还穿了一身白衣!” 盖头下的人儿微愣,一双桃花星眸中闪过一丝怒气,交握的白嫩小手在膝盖上微扣,微温的情绪只在那绝美的脸上一闪而过,便只淡淡的应了声:“嗯!” 那日救自己时,他可是受了伤的,想来一定是伤的很重,才让世子待为迎亲吧! “把我的‘蝉悦’拿给我!”洛紫风摊开双手。 九月转身打开柜头上的匣子,拿出了一个薄如蚕翼的人脸面皮,小心的托到了洛紫风面前。 “那个鬼世子也太欺负人了!”凤儿忍不住嘟囔着,心中为自家小姐愤愤不平,斜眼偷看着头盖喜帕的人儿,不知小姐会怎么对付那个鬼世子,虽说小姐不见得会在这大喜的日子做什么,可通常得罪小姐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洛紫风只是垂头不语,接过薄薄的人皮面具,熟练的扣在了绝美的小脸上,那盖头下的人儿,随即便变了模样,泛黄的皮肤,唇瓣厚且微翻着,稀疏的眉毛下,唯有那对桃花眼,还留有着一贯的摄人魂魄的光彩。 在九月和凤儿的搀扶下,洛紫风迈步进了喧闹的正厅。 随着洛紫风的跨入,正厅里有着瞬间的安静,一道白色的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下,迈步至洛紫风身前站定。 “想知道本世子因何代弟迎亲吗?”冰冷的语调里有着明显的嘲弄。 低垂的喜帕,让洛紫风只能看到脚边那一抹白色的衣袂,“不烦劳世子解释了!”声音中一贯的淡然,让在场悬着心的洛家人都松了口气。 洛紫风微欠了欠身子,转身在九月和凤儿的搀扶下,向厅外走去。 在踏出正厅的一刻,洛紫风悠悠的开口道:“险些忘了谢过世子了,曾听传教士说过,在他国成亲,新人都要穿白色的衣裳,寓意着纯洁忠贞,白头到老,世子果然是见过世面的,紫风在此谢过!” 洛紫风说完,再次欠了欠身子,才转身上了花轿。 段天宇错愕的看着那抹先行的赤红色身影,俊逸非凡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白色的苏云绣长衫,冷峻的嘴角衔起一道颇具深意的弧度。 洛紫风第一次这么有耐性,竟然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了足足两个时辰。 穿越到这里四年了,这四年来的辛酸苦辣,从不敢对任何人讲,费劲心机使洛家成为大夏朝首富,将自己的哥哥推上当朝最年轻的御史大夫的位置,却仍不能摆脱这男尊女卑的社会下,自己的婚姻都无法自己做主的命运。 也罢! 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话,段沐琪——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未曾娶亲纳妾。 让自己接受三妻四妾,那根本不可能的事! 至于以后,洛紫风摸了摸这‘特制’的平凡无盐的面皮,该走还是该留——就看这个段沐琪是不是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是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人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洛紫风轻轻的吟着,骨子里——她仍是那个医大学生——洛紫菲,那个崇尚一夫一妻,能与心爱的人白首偕老的现代女子。 却不知那个救了自己一命,虽护送自己一路回京,却只见了草草数面的——靖王府嫡次子段沐琪,可是真的对这个‘无盐’的自己上了心的。 洛紫风将怀里的白玉头钗拿到手里,细细的看着,他每日给自己送来的礼物都价值不菲,可唯有这个头钗,是看出他是用了心的。 自己素来只喜欢这种含了些许鸡血石的白玉头钗! “都出去!”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随着踉跄的脚步声进了屋。 碎碎的脚步声走出了屋子,随着‘吱嘎’的关门声,洛紫风头上的喜帕也应声被扯了下来。 洛紫风低垂的视线不期然的撞上了那拽着喜帕的拳头,那拳头攥的死紧,如同下一刻就要挥出去一般。 洛紫风的心头没来由的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视线顺着紧绷着的手臂上移,直到接触到那双愤恨的双眸。 洛紫风纳闷的看着这双赤红的眼睛里的怨恨,搞不懂这怨恨所谓何来。 显然,接触到洛紫风脸上的疑惑,段沐琪更为恼火了,踉跄的后退一步,自手中滑落的喜帕被他踩在脚下:“怎么?不是迫不及待要嫁给我吗?何以这副表情?” “‘迫不及待’——?嫁给‘你’——?”洛紫风娥眉深锁,心底的怒火直冲眉梢。 酒精的作用,让段沐琪脚下不稳,踉跄两步,眼神冷冷的看着她:“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否则,此刻你就已经——死了!”冷笑间,眼中赤红一片。 洛紫风举起手中的白玉发钗,语调因压抑的怒火而发颤:“这是什么?” “谁知道是什么?”段沐琪扬手将洛紫风手里的发钗打掉,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盯着这个故弄玄虚的女人。 发钗落地——一声脆响! 洛紫风轻声一笑,原来如此! 想自己——洛紫风!自持聪明,却在这婚姻大事上遭了算计。 段沐琪盯着眼前这张无盐的面孔,不明白爹娘为什么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柳焉表妹,还一定要强迫自己娶这样一个丑陋又卑鄙的女子。 对上洛紫风明澈的眼睛里流露着的懊恼的视线,段沐琪不觉想起这双眼睛里曾经的睿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想娶的人是柳焉表妹,抛开男女授受不亲一说,他们可以称得上是谈得来的朋友吧,可惜,她太卑鄙! 段沐琪跨步向前,踩着喜帕的脚下一滑,直冲向前的身子,将危坐在床边的洛紫风措手不及的扑倒在塌,在一声惊呼中,段沐琪低头醉眼朦胧的看着身下的人儿,一脸嘲讽的说道:“不是声称有了我的骨肉了吗?怎么还这么拘谨?” 洛紫风怒极反笑,那些个自己不屑于解释的流言,此刻却被他拿来按在自己身上,真是可恶! 洛紫风此刻可以肯定自己是被人设计了,无论是谁设计自己,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男人根本无心与自己,好!我洛紫风也不稀罕!只是那个设计我的人,我洛紫风对天发誓,一定要让你百倍偿还!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要娶我?”平了平心中的怒火,洛紫风轻声开口问道。 扣住洛紫风的下巴,直视一脸平静的人儿,段沐琪冷声一笑,这样不择手段的女人,还该期盼她懂得什么是羞愧吗? “如果不是娘逼我,你以我会娶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吗?” 靖王妃?! 本以为是段沐琪对自己有心,靖王府才迫不得已应了这门亲事,却不想恰恰相反,竟然是靖王妃逼迫自己的嫡子娶自己这样一个商贾之女,真是奇怪了! 见她一脸沉思,段沐琪大手再次扣住她的下巴,铁钳般的大手用力的捏着她的面颊:“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我不会傻的再信你一次!” 咬牙切齿的说完,松开手,段沐琪满意的看了眼她面颊上泛青的捏痕,转身大踏步走向门口,突又站定身子头也不回的问道:“那日救你,也是你设计好的吧!”冷哼一声,不待洛紫风回答便恨恨的跨步离开。 随着甩门声,洛紫风站起身子,盯着脚下破碎了的头钗,眉头微拧,开口唤道:“九月——!凤儿——!” 九月一闪身进了屋,凤儿也随后颠颠的跑了进来。 这就是会武功和不会武功的区别,凤儿郁闷的想着,却在看见自家小姐的表情后,心中一紧,小姐平常管这种表情叫‘斗志’,通常小姐一露出这种表情,就预示着有一个人会倒大霉了,不会是姑爷吧!姑爷刚才那么气势汹汹的走了! “告诉六月,我同意接手‘揽月阁’,前提是必须给我查清两件事,一、查清那日拦截我们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截我们?第二,查清楚每日冒充段沐琪给我送东西的人是谁?”洛紫风看向一脸冷静的九月说道。 九月眼里闪动着久违的欣喜,小姐终于肯遵从师傅的遗愿接手‘揽月阁’了,“是——,小姐!”声音仍是一贯的平静。 “凤儿,你去打听‘鬼世子’所有的事,越详细越好!”洛紫风低声道,那个鬼世子今日的举动,会不会是想阻止自己嫁过来,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敌人的敌人就有可能是朋友。 至于那个设计我洛紫风的人,无论你是谁,你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第二章 独自奉茶 次日—— 带着面颊上的淤青,洛紫风淡然的‘独自’走进前厅,一脸平静的接受着一屋子人的探究目光。 “琪儿呢?”坐在正坐的靖王爷段礼耿威严的开口问道,五十岁的年纪,国字脸,在政界纵横多年独有的威仪,让段礼耿一开口,便彰显着久居上位者那不怒而威的气质。 靖王爷了开口,一屋子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洛紫风,更多的是借机光明正大的,研究着她脸上的淤青。 洛紫风微抬着下巴,顺势扫了众人一眼,眼里的自信和从容瞬间秒杀全场。 角落里一人摇头一笑,心中赞叹:这女子,只一眼,就让那些个等着看笑话的人收了心思,这模样——像是新媳妇独自奉茶是天经地义的事一般,了不起! 洛紫风走上前,冲段礼耿盈盈一拜:“爹,相公昨日喝多了,身体略有不适,妾身恐惊扰了他休息,便未忍心叫他,独自来了!请各位长辈恕罪!” 段礼耿闻言,神情复杂的看了洛紫风一眼,眉头微拧却也不再开口。 洛紫风刚要上前奉茶,身后一男声嬉笑着说道:“许是昨夜劳累过度,起不了身了吧!以琪儿的身子骨,瞅着可不像是不经折腾的主,难不成——是新娘子太厉害?”言语间有着毫不掩饰的讽刺和浓浓的恨意。 周围窃窃的讥笑声,让洛紫风心中感叹舆论的威力,只是个不屑于去解释的流言,竟能被有心人颠覆到这种地步。 深吸一口气,洛紫风看也不看那人一眼,依旧一身从容的跨前两步,面朝段礼耿屈膝跪了下去,磕罢头,接过凤儿端着的茶:“爹,请用茶!” 段礼耿满含深意的看了洛紫风一眼,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摘下腰间的莹绿色玉佩,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放在了茶盘上。 洛紫风起身,又跪在了当家主母靖王妃身前,深深的看了靖王妃一眼,茶举过顶:“娘,请用茶!” 王妃微微点了点头,雍容华贵的气度中有着大夏朝王室女子少有的精明和干练。接过洛紫风手里的茶,满意的喝了一口,自手上撸下家传的鸡血凤环玉镯,放在了茶盘里。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再次审视着跪在地上答谢的洛紫风。 转过身子,洛紫风再次冷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虽不懂这两样东西的含义,可单看众人原本嘲讽的表情,瞬间被震惊取代,反应快的,脸上竟挂上了谄媚的笑意,洛紫风便知这两样东西,必定代表着自己不知道的权利。 对着众人,洛紫风盈盈一拜,直起身子,轻声开口道:“相公今日不在,紫风就不一一为长辈奉茶了,改日定当与相公一起登门拜茶!”说罢,转身就要出屋。 “站住,不要以为你得了环龙佩和凤环镯就可以如此目无尊长了!”还是那个声音,那个讽刺中带着恨意的声音。 洛紫风转身寻声看去,一个瘦干干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靠后的位置站着,按照站立的位置看,应该不属于靖王府族亲。 洛紫风心中冷笑,一脸淡然的走向前,直视着和自己一般高的瘦弱男子,开口问道:“紫风该如何称呼您?” 瘦弱男子撇嘴讥声一笑,还未开口,自人群中走出个一身绣云鼎公子服的俊朗少年,好奇的盯着洛紫风,接口笑着说道:“这位是,自姨娘死后,便合家久居我靖王府,柳焉表妹的爹爹,你我的姨丈——柳云志!”毫不掩饰话语里的不屑,俊朗少年接着开口道:“忘了跟嫂嫂自我介绍了,我是段凌泰,段沐琪的弟弟!” 洛紫风后来才明白,段凌泰为什么会将柳焉表妹特地提出来说。 冲段凌泰道了个福,洛紫风无视他探究的目光,抬头淡笑着对柳云志说道:“原来是姨丈,紫风失礼,紫风绝不会目无尊长,改日定当登门拜茶,只是,不知姨丈的府邸——居于何地?” 角落里的人顿时失笑,这个女子真是越看越有趣,凌泰不过是告诉她,这姨丈长期寄人篱下在靖王府,她便能借此,一棍子将人拍死,还拍的滴血不流。 那柳云志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铁青着脸,口不择言道:“你有什么了不起,未婚先孕才赖进我靖王府家大门、不要脸的——!” “姨丈——!”洛紫风冷喝一声,打断柳云志的话。深吸一口气才语调平静的说道:“我好像进的不是‘你’靖王府大门吧?姨丈——,像是姓‘柳’吧!” 扫了一眼周围人看好戏的神色,洛紫风脸上没有一丝众人预期的羞愧,反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紫风不知姨丈是自哪听来的风言风语,说得像是姨丈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般,我洛家乃京城望族,你姨丈如此说,可是要诋毁我清誉,让我洛府蒙羞?让靖王府蒙羞?此事若是别人说道,让姨丈听了去,作为长辈,姨丈也该厉声断喝才是,怎的反倒是姨丈来编排小辈的不是了?” 洛紫风语调平淡,平淡到没有任何波澜的地步,可每一句话都配着冰冷的眼神,适时的扫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的冷锐和从容,让在场的每一个看好戏的人都心中一寒,这样冷冽的眼神,这样从容镇定的女子,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该不会真是谣言吧! 见柳云志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洛紫风转身冲靖王爷和王妃盈盈一拜,随后出了屋。 看着洛紫风离去时坚定的背影,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段天宇低头笑出了声。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回到屋里,洛紫风扫了眼那明显价值不菲的镯子和玉佩陷入了沉思。 凤儿小心翼翼的给洛紫风泛青的脸上涂着清露膏,九月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双月牙似的眼睛里全是愤恨。 “小姐要不要我…”九月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凤儿白了九月一眼,也不知道小姐打哪里捡来这么个‘动不动’就要抹人脖子的丫鬟,再配上她眼里的冰冷,开始还着实把自己吓的不轻,后来也麻木了,成天见她比划,也没见她真抹了谁的脖子。 洛紫风摇头轻笑,想来自己也是个不吃亏的主,有恩十倍还,有仇百倍讨,可段沐琪不是自己要找的正主,对于正主,没‘抹脖子’那么简单! 推开凤儿敷药的手,重新戴上‘禅悦’,洛紫风起身道:“该给王妃请安了!”……。 第三章 初次交锋 靖王妃轻拍着倚在自己脚边人儿的肩膀,精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开口却仍是软语温言:“柳焉,姨娘说过会给你做主的,你是不信姨娘吗?” 靖王妃压抑着内心的烦闷,这个孩子,都已经告诉她琪儿娶洛紫风只是权宜之计,怎么还这般哭闹,真是小门户里的孩子,上不了大台面,看来等将来琪儿成了世子,还要另寻一门门当户对的女子给琪儿当世子妃才行。 柳焉诺诺的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整个人如同干净透明的瓷娃娃,可爱而娇小,让人见到便心生爱怜。 “姨娘——,”委屈的拖音,配着柳焉此刻的唯诺,极是惹人生怜:“为什么是她,一个商贾之女,凭什么嫁给琪哥哥——,她——” “好了!”靖王妃打断柳焉将要出口的话:“姨娘心中有数!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她——,总之——,万不会亏待了你就是了。” 柳焉还要说些什么时,门外候着的大丫鬟宝儿通禀二少奶奶来了,柳焉起身退到了一边,那如小鹿斑比的眼睛,毫不掩饰的看向刚进门的洛紫风,探究着,审视着。 对于不具善意的目光,洛紫风都习以为常的采取忽视的态度,只是眼前这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女子,明显在用她那可爱的表情掩饰眼底的恨意,可偏偏又掩饰的很不专业。 “娘——,这位是——?”洛紫风大方的迎上那别扭中的视线。 柳焉因洛紫风的一声娘,脸色又暗了暗,诺诺的上前福了福身子:“柳焉给表嫂请安!” “这是琪儿的表妹——柳焉!”靖王妃明显不想多做简绍。 “焉儿表妹!”洛紫风上前回了个礼,身子还未等站稳,一道淡蓝色的人影冲至身前,那恶狠狠的眼神如同要吃了自己一般。 “谁准你叫她焉儿的?”段沐琪冷喝一声,随即转身一脸心疼的看着满含泪水的瓷娃娃。 “没事!表嫂不知道这是琪哥哥的专称!”柳焉纯净的大眼里全是压抑后的委屈,委曲求全的小脸惹人怜爱至极。 跨前一步,柳焉向着洛紫风盈盈一拜:“表嫂以后就叫我柳焉吧!只有琪哥哥才能叫我焉儿的!”唯唯诺诺的嗓音配着眼睛里深深的毫不掩饰的怨恨和阴狠。 洛紫风低头轻笑,起初还以为是这个柳焉的演技不好,如今看来,竟是她故意要挑衅自己的,这一眼至少告诉自己这个对手也不简单。 这个角度,只有九月能看到柳焉眼里的挑衅,九月跨前一步,手中的拳头攥的死劲,眼里全是一触即发的杀气。 感觉到身后九月呼吸的凝重,洛紫风轻声道:“你们先回去!” 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九月恨恨的咬了咬牙,转身随着凤儿出了屋。 接触到洛紫风脸上波澜不惊的笑意,柳焉娇嫩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狰狞,突然扶额,如葱玉手扶着微晃的身子,虚弱的抖声道:“表嫂是在笑柳焉的痴傻吗?” ‘不堪屈辱’的柳焉身子一晃,‘恰巧’倒在小心翼翼候在一旁的段沐琪怀里,随即便晕了过去! 段沐琪剑眉深凝,狠狠的瞪了洛紫风一眼,抱起柳焉急急的冲出了屋子,手中的小心呵护让被抱在怀里‘晕倒’的人儿,嘴角抽出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得意。 那得意——,让洛紫风只能暗自冷笑,对于这点小伎俩,自己目前还没空搭理。 洛紫风抬头迎上靖王妃深沉的目光,欠了欠身子道:“紫风给娘请安!” “琪儿和柳焉的感情自小就很好!”靖王妃淡淡的说道,眼神里有着明显的疏离。 “紫风明白!”洛紫风轻笑着:“紫风来是谢谢娘的成全,让紫风有幸能嫁给夫君为妻!” “虽说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琪儿的婚事也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靖王妃低头端茶,见洛紫风还欲开口,便直接开口道:“本妃也累了,你先回吧!” “是!紫风告退!”洛紫风福了福身子,转身出了屋。 真是个毫不客气的逐客令! 既然如此不喜欢自己,那为何要强迫段沐琪娶自己? 明个就是三日回门了,看这个样子——那个在洞房夜就将自己抛弃的夫君是顾忌不到这茬子事了,怎么办,难道让自己一个人回门吗? 洛紫风独自在这偌大的院子里走着,躲开仆人们探究的目光,闪身走向假山后,缩卷着身子坐在了一处凹陷的平台上,盯着荷花池中一朵娇艳的莲花沉思着。 “怎么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闯入。 洛紫风一愣,这声音很耳熟,像是那个鬼世子的声音,洛紫风刚想探出身子,却因另一个人的回话而僵直了身子。 “回少主,杨正业已经打着换防的名义,开始在御林军中安插心腹了!”声音机械的没有一丝波动。 “通知‘奕剑门’,将他安插的心腹全都杀掉!”段天宇的声音冰冷且不容置疑。 “是!”干净利落! 洛紫风小心的屏住呼吸,用力的蜷缩着身子,将自己深埋在假山中凹陷的这方寸之地。 一阵短暂的安静后,一个英挺的白色身影不期然的出现在洛紫风面前,让洛紫风的心猛地一沉。 段天宇浓密的剑眉紧锁,如婴儿般粉嫩的薄唇轻抿,挺直的鼻梁让原本就气宇不凡的神采中添了一丝冷锐,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让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仍能让人感觉到他不可小窥的霸气。 段天宇朗目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气。 说实话这个男人真好看,竟能让自己晃了下神,接触到段天宇眼里的杀气,洛紫风嘴角扯出一缕淡然的笑意,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为一副好看的皮囊晃神的时候,更可笑的是还是面对一个要杀了自己的人。 看着洛紫风坐在自己儿时经常发呆的地方,段天宇撇过初始的惊讶,眼里瞬间涌现的杀意却在看见她脸上那抹淡笑后添了一份好奇。 好奇这总是一派从容的女子,她脸上的淡然笑意在听到自己的下一句话时——是否会龟裂? 跨前一步,段天宇伸手拽住洛紫风的手臂,将这个长相平凡却有着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的女子拉至胸前:“我将你杀死在这莲花池里如何?” 冰冷的语调,让听到的人瞬间明白这个疑问句的不容置疑。 鼻尖被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味充斥,感受他身上散发的强悍气场,洛紫风努力压抑心中的不安,嘴角的笑意更浓。 “做个交易如何?”洛紫风淡淡的说道:“明个我回门,你假扮段沐琪和我去!” 说完,洛紫风伸出一双粉嫩白皙的小手,扶上了段天宇挺直的腰侧,随即又攀上他宽广胸膛,在那胸线冷硬的胸膛上游弋,一双魅惑的星眸中闪动着自信的光彩。 段天宇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洛紫风,许久,紧抿的薄唇轻启:“成交!”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玩味。 段天宇再次深深的看了洛紫风一眼,转身阔步自假山后走出,脸上的玩味瞬间退却,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个女子竟然会武功,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那在自己胸膛游弋的小手,施与自己身上的内力并不强,却很明显的告诉自己她的意图,自己想一两招之内无声无息的杀了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与其引来不可预知的麻烦,不如和她做个交易。 回门——?!段天宇嘴角再次衔起一道完美的弧度········ 第四章 回门 直到段天宇走远,洛紫风才长舒了一口气,因自己的体质特异,所以师傅临死前将所有的功力都传输到了自己体内,可惜自己对武功一直没有兴趣,纵使在九月的日日监督下也仅能运行一点皮毛,招式就更不会了,如果段天宇不是那么精明,自己还真是必死无疑了。 不过自己因为前世就是学医的,所以对师傅传授的医术倒是精通的很,想起他身上的那股药香味,洛紫风嘴角抿起一丝笑意,转身快步出了假山。 柳云志疑惑的看着一前一后自假山后走出,嘴角都挂着满足的‘滛笑’的两个身影,瘦刮刮的脸上顿时换上了一副‘得了惊天大秘密’的兴奋表情。 洛紫风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直到入夜才唤来九月和凤儿。 “说吧!”洛紫风看向凤儿。 凤儿颔首,将这两天打听到的一一向洛紫风道来:“回小姐,现在的王妃不是世子的亲娘,世子的娘是先皇指给王爷的,王妃和世子的娘是自小要好的手帕交,两人不分大小同一天嫁给的王爷,相约谁先诞下麟儿,便为王妃!世子的娘先有了身孕,谁知道在生世子时难产死了,当时是一尸两命!” 见洛紫风和九月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凤儿颇具满足感的接着八卦道:“在封棺时,世子却在棺材中出生了!所以大家都叫他棺材子,后来又因为他整天穿白衣又叫他鬼世子!” “棺材子?这——倒是个幸运的人!”洛紫风喃喃的道。 “幸运?!”凤儿惊呼,人人避如虎蛇,怕沾上晦气的‘棺材子’,怎么到了小姐这里就成了——幸运了? 见凤儿和九月一脸的不可思议,洛紫风笑着道:“天底下——一尸两命的事多了去了!他却能在这最后的关头活了下来,若是晚一步,即便是活着,怕是也要被封棺下葬了,他却能出了棺,活在这旭日下,——不幸运吗?” 洛紫风随即又悠悠的开口自语道:“想必他娘很爱他,拼尽生命的最后一刻,为他挣来了一条活路。” 屋外的角落里,狭长深邃的双眸一凝,压抑着嘴里的轻叹,再次深深的看了眼那巧笑盈盈的女子,心中泛起一道漪澜。 凤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道:“王妃宽厚,感念先前的约定,便让他一个棺材子承了世子之位,而姑爷,就因为比世子晚出生了十天,所以就和世子之位失之交臂!不过——” “一次性说完!”洛紫风嗔了凤儿一眼,受不了她像个说书先生般酷爱制造悬念。 凤儿讪讪一笑:“不过鬼世子他生下来便身染重疾,据说不能——不能行人事!”说到这俏脸一红:“所以至今未纳妻妾,如此看来,姑爷也是有机会的!” “不要胡说!”洛紫风轻斥,随即看了九月一眼,九月微微的摇了摇头。 看来九月并没有查到什么,不过洛紫风对此并不着急,今天已经算是有了收获了。 掏出捣鼓了一下午的成果,洛紫风将一个木制匣子交给九月:“入夜后交给世子,你——要小心!” 九月颔首,接过匣子转身出了屋。 洛紫风叹了口气,但愿以九月的身手,能加固段天宇对自己武功的猜测,只要过了今晚,段天宇便不会有要杀自己灭口的想法了,那样——自己那授人于柄的自救方法才算是奏效了。 明日让段天宇冒充段沐琪和自己回门,彼此都握着对方的一个秘密,才能确保不会成为对方的心头大患,如此——授人于柄才能自救! 入夜——, “小姐——!”九月在屋外轻唤,听到洛紫风应了一声,才接着道:“东西交给世子了!世子——身边有高手!” 洛紫风暗自点了点头:“你没事吧?” 九月深吸了口气,顿了顿声道:“世子没想杀我!” 洛紫风娥眉微蹙,知道九月的意思,是世子没想杀,否则——她根本就不会有命回来! 在洛紫风眼里九月已经算是高手了,可也仅止于别人想不想杀的一个念头而已,那种将自己的命交在别人的手里的感觉,是洛紫风绝对不能忍受的。 明日——,明日只要我还活着,我要让一切都不一样!洛紫风仅仅的握着拳头,感受着丹田处那股强大且蠢蠢欲动的内力。 靖王府门前,洛紫风轻提罗裙,举步出府门,待看清马车旁站着的身影时,不禁愣住。 说不害怕是假的,一夜的忐忑和不安,让洛紫风瞪着眼前的人儿半天,仍迟钝的分不清他是段沐琪,还是用自己送去的‘禅悦’易过容的段天宇。 直到来人眼里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的射向自己,洛紫风才确信他是真的段沐琪。 “娘让我陪你回门!你准备杵在这里几时?”段沐琪不屑的看向洛紫风之前的一脸‘痴迷’,撇了撇嘴,嘴角满是嘲弄。 看着他眼里的怒气,嘴角的嘲讽和一脸的施舍,自嫁入靖王府便一直忍任,无论是上一世子还是这一世,从没受过这种委屈的洛紫风再也压抑不住的爆发了。 “我——,不需要你陪我去!”接触到段沐琪微愣的表情,洛紫风接着说:“我洛紫风,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和施舍,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施予者的嘴脸!” “无论你信不信,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我会为我自己做的决定承担后果,所以——,这个给你!” 洛紫风自袖兜里掏出早就写好的和离书,甩到段沐琪怀里:“为了洛府和靖王府的颜面,以一年为限,一年后——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会离开你靖王府。顺便请你将我的决定告诉你的焉儿表妹,‘再’告诉她,从今以后最好不要挑衅我,否则——我绝不手软!” 粗略的扫了眼手里的和离书,段沐琪一直处在惊讶中,直到洛紫风提到柳焉,才瞬间变了脸:“你想对焉儿怎么样?” “我对她怎样?”洛紫风冷哼一声,接着道:“我不相信你段沐琪,会分不清她那日是真晕还是假晕?” 见段沐琪面上神色一顿,洛紫风接着说:“如果你的焉儿表妹——是个懂得何时、何地、该如何晕倒的女子,就麻烦你将我今天的话转告她!” 说完,洛紫风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随着车夫的挥鞭声,消失在段沐琪震惊的视线里。 “琪哥哥——,表嫂给你的是什么?”柳焉自府门后走了出来,对拿着洛紫风给的东西‘发呆’的段沐琪问道。 段沐琪拧眉,看向突然出现的柳焉:“你怎么来了?” 察觉到段沐琪眉宇间的微温,柳焉娇弱的一笑:“焉儿有些不舒服,想去医馆看看。” 段沐琪紧张的上前,扶着柳焉微晃的手臂:“怎么了,叫林大夫过来看看就是了,何须亲自跑一趟?” 在撇见柳焉盯向自己手里的‘和离书’时,段沐琪将‘和离书’快速的放入怀里,躲开柳焉探寻的视线,突然间就什么也不想解释! 马车门帘一动,一个亮蓝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洛紫风面前。 “小姐——”九月无力阻止,只能自马车外紧张的出声询问。 “没事!”洛紫风轻声应道,看了看坐在对面一脸笑意的段沐琪,确切的说该是段天宇,他今天竟然细心的穿了件段沐琪惯穿的蓝色长衫。 “为什么逼走他,让他和你去不是更好?”段天宇轻笑的开口问道,看了看她扣在膝盖上,些微泛白的手指:“到现在——,还怕我会杀了你?” 对于段天宇能看出自己刚才故意逼走段沐琪并不吃惊,却吃惊于他刚才竟然就在附近,近到能听到她和段沐琪说话的距离,而九月却根本就没察觉。 “我不想再沾惹他一分一毫!”洛紫风淡淡的说道。 段天宇轻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洛紫风疑惑的看了看他,不懂他何以称‘好’,眼见他眉宇间的舒怀,心里总有种感觉,他今天好像——很开心! 虽然不知道他以前怎样,但至少不会是像今天这么开心才对。 “小姐——,洛府到了!”······· 第五章 庶妹 洛紫风看了段天宇一眼,起身就要出马车,却被段天宇伸手拉住。 “如果你今天没逼走他,我刚才‘可能’真会杀了你!”轻松的语调,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不过还好——!” 段天宇说完,挑眉笑看了洛紫风一眼,转身率先下了马车,站定回身,向洛紫风伸出大手。 洛紫风知道那句‘可能’有多牵强,如果自己真的要和段沐琪单独接触,段天宇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了自己,只因自己无意中知道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看着他向自己伸出的大手,阳光的折射使他脸上的笑容分外刺眼,洛紫风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想透过他脸上的‘禅悦’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那双本该冰冷的眼神里,此刻全是直达眼底的开怀,这让洛紫风疑惑,为什么?因为换了一个身份,暂时抛开肩头的包袱,而得来的短暂放松吗?那——这个男人真是可怜! 仿若无骨的白嫩小手,埋入了修长的大手里,大手轻带,将洛紫风抱下马车,动作里有着让洛紫风惊讶的小心翼翼。 桃花星眸对上那和段沐琪酷似的眼睛,那眼睛里的复杂神情,像一个舞动的漩涡,让洛紫风忍不住想探究,却又克制的撤回身子,转身快步冲进洛府。 看着那抹仓皇而逃的身影,段天宇眼底的笑意更浓了,抬眼看向一直跟在后面的马车,对赶车的马夫点了点头。 一早,洛振丰和洛夫人,以及洛紫风的三个哥哥——‘不可能’——洛紫布、洛紫可、洛子能就等候在正厅里,府里更是为大小姐的回门宴早早就忙活了开来。 洛紫风和段天宇一一施过礼后,洛振丰便带着段天宇去了洛老太爷院子。 让洛紫风惊讶的是,段天宇竟然还细心的准备了许多的礼品,——真是个敬业的演职人员! 洛紫风陪同洛夫人一起进了后院。 洛振丰的十八房妾侍,花红柳绿的站了一院子,为首的是洛紫风的两个庶妹——洛心然、洛心婷。 “大姐都嫁出去了,怎么还这么大的排场!”洛心然浓密的眉毛轻蹙,阴阳怪气的说道:“还让我们这么一大帮子的人——候了这么久!”说道最后,竟带了丝训斥的意味。 洛紫风冷笑一声,总有一种人,就算吃了一百次亏——也不长记性,真以为自己嫁出去后,就没了这洛府主事的权利了吗? 洛紫风挑眉扫了一眼,那些个原本恭恭敬敬立在院中的妾侍们,闻言也都抬头神色复杂的看向自己。 “是呀,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已是嫁出去的人儿了,今日只是回门,各位姨娘们何须这么客气!”洛紫风轻声细语的笑着道,随即俯身向众姨娘们施了个礼。 洛心然和洛心婷相视一笑,均极有默契的挺直了身子,这个一手遮天的洛紫风终于嫁出去了,也该是她们俩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心然妹妹真是长大了,越来越明白事理了!”洛紫风‘怜爱’的看了洛心然一眼,随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姐又忧心了?”凤儿适时的上前‘心疼’的扶住洛紫风。 洛紫风赞赏的看了凤儿一眼,接着道:“我怎么能不忧心呢?江南茶叶大户徐庄主,屡次向我讨要个庶妹做妾,我总是以庶妹们年纪尚小推拒了,惹的他今年的茶叶生意都不想与我们做了,如今心然妹妹已经这么大了,我还怎么推拒呀!” 洛心然小脸瞬间一片惨白,一双美目惊恐的看着洛紫风。 洛紫风不由感叹,这个洛家,除了——‘洛紫风’,自己的这个大姐的本尊以外,还都是个顶个的俊男美女。 凤儿‘惊声’问道:“徐庄主?可是那个年纪比老爷还大,还有了‘36房’妾侍的徐庄主?难道——,让咱们二小姐去做第37房妾侍吗?” 洛心然闻言,脸顿时又由白转而涨红,眼里的惊恐凝结成惧怕的水珠,在美目中晃动,嘴里还倔强的嚷嚷:“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部分阅读 我的婚事,不是——,不是你个嫁出去的姑子能做得了主的。” 洛紫风自袖兜里掏出个紫色的玉坠,随意的把玩着:“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出嫁前,想着——,也该卸下这‘主事’的麻烦,也过过如妹妹这样养尊处优的小姐日子了,可爹爹偏偏不收这‘紫髓’,说是还由我掌管妥当!” 洛心然已然开始无望的发抖了,小脸飒白,欲哭无泪的看着洛紫风,当着众人的面又说不出求饶的话。 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洛紫风暗自一笑,刚要迈步,就听‘三妹妹’洛心婷嘤嘤的开口道:“大姐——,二姐姐性子急了点,难免冲撞个‘谁’,大姐莫要跟二姐姐‘较真’,婷儿在这里替二姐姐给大姐赔不是了!” 洛心婷说着款款的施了个万福,接着起身,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嘴轻掬,撒娇般道:“好歹我洛府也是这大夏朝的首富了,怎么能让二姐姐嫁那样的人家?是吧大姐——” 说起来,洛紫风对洛心然的感觉,反倒好过这个洛心婷,至少洛心然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直肠子,而这个洛心婷则极其能装,且逮住机会就卖弄她那并不算高的智商,到处收买人心。 如此,倒是让她在这洛府里混了个好人缘,平素倒也明智的不招惹洛紫风,所以洛紫风也总是适当的给她一份薄面,今儿个——她又想当众博个彩头。 “也是——,二妹妹的性子是急了点,就这性子,若真嫁到了江南书香之地,怕不给我洛府招惹些事端,如此——便也罢了!”洛紫风颔首赞同的道。 洛心然感激的看向洛心婷,后者则冲洛心然得意的笑了笑,周围人赞赏的目光,更让这份得意中添了份自喜。 却不想,洛紫风接着不紧不慢的再次开口问道:“我记得三姨娘和四姨娘是同年进的洛府,这样算来三妹妹应该和二妹妹是同年吧?” 洛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宝悦欠着身子回话道:“回大小姐,三小姐比二小姐小了四个月!” “哦——!三妹妹的性子素来都是惹人怜爱的,嫁到江南‘徐家’也必是讨喜的!如此,便由三妹妹应了那徐庄主吧!”洛紫风说完,也不看向洛心婷,自顾扶着洛夫人的手臂转身就走。 登时——!洛心婷和洛心然的表情瞬间复杂了起来,洛心然还好些,仅是愣在当下。 可洛心婷——自洛紫风问道她年岁时就心中打鼓,此刻一听洛紫风让她来嫁给那个已经娶了36房妾侍的徐庄主,顿时也顾不上平时努力维持的娇柔形象了。 “凭什么让我嫁给那个劳么子的徐庄主,洛紫风——,你别欺人太甚!”洛心婷指着洛紫风不顾形象的大声喊着,不差身边丫鬟们拉着,人就扑过去了! 周围人还未等消化透这突然的转变,因洛心婷的一声怒吼,均吃惊的看向这个平日‘娇弱’的三小姐猛然发飙。 洛紫风眉头一皱,转身看着这两个庶妹,眼前又浮现出当初三姨娘和四姨娘联手,差点将娘亲赶出洛府,这两个貌美如花的庶妹,亲手逼死自己这个身子的本尊的一幕。 “九月,还不去找媒人通知徐庄主?”洛紫风冷声一喝。 “是!”九月利落的点头,转身就要出府。 “等一下——!”自人群中冲了出一位保养得当,媚眼泛花的女子,那女子一出来就荏弱的跪在地上,垂下的眼睑挡住了眼里的惧意和浓浓的愤恨:“大小姐,婷儿不懂事,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婷儿吧!” 洛紫风疑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四姨娘,快速的扫了洛夫人一眼,就见洛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自三姨娘死后,四姨娘便一直被关在佛堂里,自己才出嫁三天,她便出来了,看来暗地里没少费工夫。 这个四姨娘道是厉害,这一跪——便坐实了自己这个‘恶人’的角色了····· 第六章 其实是洛紫菲 洛紫风轻笑一声:“还不快扶四姨娘起来,四姨娘——,本想着徐家也是江南的望族,以三妹妹的长相和人品,身后又有洛府撑腰,那日子断然不会错的,既然三妹妹没兴趣,那这事——,就还得是二妹妹了!” 洛紫风叹息的看了洛心然一眼,见洛心然俏脸一变,接着道:“对了——,三姨娘死时,是将二妹妹托付给四姨娘的,这样吧,这事就由四姨娘斟酌着办,若是定下了嫁哪个妹妹,只需知会我一声,我便一定是允了的!” 四姨娘站起的身子一晃,脸色顿变,刚要开口,却不想洛心然直接就指着四姨娘的鼻子大喊道:“我告诉你——,我不嫁!要嫁嫁你闺女!” 洛紫风轻笑,知道当众拒绝,也不算是个全然没脑子的,转身扶着洛夫人,一步一顿的向屋里走去。 “不嫁你嫁谁?事都是你惹起来的!”洛心婷反唇相讥,全没了刚才的那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够了!”四姨娘厉喝,见洛心然还要开口,急急的喊了声:“心然——!” 洛紫风闻言站定身子,疑惑的回头:“二妹妹好歹是我洛府的二小姐,四姨娘就算想将二妹妹嫁出去,此刻也不好直呼二妹妹的名讳吧?” “我平素叫你声四姨娘那是抬举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娘了?姨——娘?不过是个比仆人高一点的奴婢!”洛心然跨前一步,指着四姨娘骂道。 “你说谁呢?”洛心婷跨前一步拦在四姨娘身前,一脸威胁的怒视洛心然。 “就说你,和你那贱胚子娘——!”洛心然也不示弱的接口,本就不管不顾的性子,此刻因着怒火更是使上了蛮劲冲上前去。 洛心婷的好人缘发挥了作用,众人拦住了洛心然,推扯之下,致使洛心然不仅没占到便宜,还被洛心婷趁机踹了两脚。 洛心然哪曾受过这气,指着拦在前面的林婆子大喊着:“你还替她拦着,你当她就是好心在我爹面前保下你男人吗?你男人和大丫头通j的事就是她捅出去的,回头还在你面前卖个人情!” 那林婆子一愣,洛心婷涨红着脸怒声高喊:“你胡说扯事——,别听她扯嘴!” “你敢说那日捉j的事不是你设计的,就因为大丫头打碎了你一个玉镯子,就这样设计让人将她乱棍打死了,还有翡翠——,”洛心然越说越带劲。 “让自己的贴身丫鬟翡翠去勾引许管家,让许管家整日的在爹面前说你那个贱娘的好和你那个贱娘的不易,等你那个贱娘一出来,就嫌翡翠脏,将翡翠买到窑子里去了,这都是你干出来的事。” “还不给我去撕烂她的嘴!”洛心婷发疯似的大喊,推着身边的丫环宝珠向前。 “自己做过的事,还怕别人说呀!你算计过的人多了去了,还有你——,还有你——”洛心然胡乱的指了一圈,眼见周围的人都冷然的看着洛心婷,就连宝珠的脚步都迟疑了起来。 洛心然领着两个丫环就冲了上去,那受了两脚的窝囊气,终于在无人阻拦下,在拳脚相加中给扯了回来。 洛紫风适时的自屋里走出来时,‘正赶上’四姨娘自洛心然的拳脚中将鼻青脸肿、头发散乱的洛心婷给拖了出来。 “这成何体统!”洛紫风厉喝:“传出去岂不让人以为我娘这个主母,对庶女少了管教!来人——,将她们三人全都禁足,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屋!” 四姨娘一愣,这才刚出来就又被禁了足,可此刻自己偏偏又在这战场之中。 临走前,洛紫风又说了一句:“三妹妹的婚事,就不劳四姨娘费心了,我娘自会准备的,就算是去做第37房妾侍,也万不会亏待了三妹妹!” 洛心婷还要再反驳,被四姨娘狠狠的瞪了一眼,便乖乖的瘪了回去,任由粗使婆婆带了下去。 眼见三人被带了下去,洛紫风转头轻声问道:“紫菲妹妹近日可有消息?也不知道身子骨怎么样了?” 凤儿心中暗笑,紫菲明明就是小姐,小姐却总能装的和两个人似的。 话说——,洛家的大家长——洛老爷子一直都喜欢女儿,却不想生了六个儿子,就是没能得一女,六个儿子夭折了两个,成婚的四个儿子,生的又都是男孩,直到洛振丰在生了三个男孩后,终于得了个女孩。 洛老爷子喜欢的不得了,亲自起名——洛紫风,而洛紫风的三个一直没名字的哥哥也跟着沾光,给了‘布可能’三个名字,才一并入了家谱。 谁想,洛紫风五岁的时候突然得了场大病,算命的先生断然活不过二八年华,洛老爷子无奈,将洛紫风送到医神谷虚子的葵花谷里调养。 却不想,那洛紫风三年前,终究还是重病不治——撒手人寰,洛振丰不敢将此事告诉洛老爷子,便一直瞒着。 而洛振丰最小的女儿,也是洛夫人生的嫡女——洛紫菲,自四年前一场大病后,就如同变了个人,而且洛振丰发现她颇具经商的才华。 在洛紫菲的提议下,洛振丰便以洛紫菲也重病为由,将洛紫菲也送至谷虚子处调养。 不久后‘洛紫风’就病愈回来了,洛紫菲便以洛紫风的身份抛头露面经营洛家的商铺,想着等洛老太爷百年以后,等洛家的经营步入了正轨,便再恢复洛紫菲的身份,继续当她的嫡小姐。 这事也就洛振丰和凤儿、九月知道,就连洛夫人都被蒙在鼓里。 “菲儿昨个还来了封家书,说是近来精神好多了!”懦弱的洛夫人,只有在提及自己的一双女儿时,脸上才露出自豪的神采:“这孩子总是在模仿你的笔迹,这次写的越发像了!” “哦~,看看去!”洛紫风欣喜的一笑,也不知道怜儿那丫头替自己写了些什么。 刚要举步,门外匆匆进来了一个小丫鬟:“夫人,大小姐,老太爷身边的徐爷来了,要见大小姐!” “见我?”洛紫风疑惑的拧眉,怕是又来者不善。 “去吧!”洛夫人诺诺的说,这个徐爷也算是老太爷身边的嫡系,平素就是老太爷的脸面。 走进正厅,洛紫风做了个福:“紫风见过徐爷!” “大小姐叫我老徐就好了!”徐泾刚毅的眉毛一挑,满头华发,举止上却没有半点老态,跨步上前拱手施礼道:“老太爷请大小姐过去一趟!” “不去!”洛紫风很干脆的答道,老头子怕是又想研究自己了,上次就差点让他看出破绽,那双睿智、深不见底的眼睛,想起来就让洛紫风后背一阵发凉,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徐泾开口游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整个洛府,也就这个大小姐敢跟老太爷叫板,可偏偏老太爷还就吃这一套:“大小姐!老太爷就是想你了!你自小就是在老太爷身边长大的!所——” 洛紫风直接打断徐泾的话:“我是在葵花谷长大的!”少拿这个攀关系,若不是老头子曾是当年唯一一个制止洛振丰休掉洛夫人的人,洛紫风连这个徐泾也不会见。 “紫风——,”洛振丰自屋外走了进来:“老爷子就知道徐爷叫不动你,特地让我又跑一趟!” “那直接让爹来不就行了,何苦让徐爷多跑一趟。”洛紫风说完向洛振丰施了个礼,转身就要回后院。 眼瞅着洛紫风是铁了心不去了,洛振丰紧忙快走两步,在洛紫风身边低声说道:“今年的行商大会,我洛氏宗族也收到了请柬,老爷子的意思是,想交给你!”说着,洛振丰脸上泛着激动的红光。 “给我?”洛紫风疑惑的轻语,心中也知道这意味着——洛氏宗族的主事权会暂时落在自己身上,至少在行商大会期间,洛氏宗族的主事权会交由自己掌管:“老头子素来不是都偏向着大伯嘛!怎么不交给长子嫡孙!”······· 第七章 面见老头子 洛紫风深信,就算洛老爷子再喜欢女孩,也抛不开这旧社会的世俗观念,让一个嫁出去的女子掌家。 洛振丰随着向前走了两步,估计着徐泾听不到了,才压着声音说道:“紫风——,老爷子当年给我们兄弟四个分家时说过,以二十年为限,局时——谁积累的财富最多,谁就是洛氏宗族的当家人。” 洛振丰叹了口气,脸上兴奋的神采依旧:“本来我这洛四府是没戏的,你三个伯伯都是经商的好手,而你那三个哥哥又都习文习武,没一个愿意经商的,我本想着守着分来的祖业过平淡日子便可,谁曾想,女儿你短短四年就将我这洛四府经营成了这大夏朝首屈一指的富户,远超过了你那三个伯伯,你说这洛氏宗族的当家人,舍我——洛四府其谁?” 洛紫风暗自一笑,自己这个面上文质彬彬的爹爹,心里竟然还有这等野心,洛氏宗族的当家人,哪是那么容易坐的,爹爹你以前做不了,现在仍就做不了:“可是让我一个出了嫁的女子掌管娘家的事,不妥吧!何况我也没那个心力!” “好女儿——,爹是庶出,生在这商贾之家,却不精通行商之道,在这洛族中从来没挺直过腰杆,”洛振丰说到这,眼里闪动着一片阴霾。 “女儿,这次是我这洛四府的一个机会呀,你那三个哥哥虽然是平妻所生,也算嫡子,可毕竟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紫德不同,自你七姨娘难产死后,紫德便一直交给你娘抚养,现今虽只有6岁,可也能看出他对你娘是极孝顺的,你二娘、三娘死后,爹也不打算再纳平妻了,这洛府便只你娘一个正妻主事,日后让紫德接替你做这洛府的主事,孝敬你娘,你看如何?”洛振丰牵强的笑意中带着一丝讨好。 洛紫风心中冷笑,这个看着无害的爹,话语间竟然用娘来威胁自己,言下之意,自己若是不同意,日后自会再纳平妻,这洛府便会再次没娘的立足之地了。 洛紫风眼神一转:“这行商大会胜负难分,若是女儿输了——” “你娘是我洛府的当家主母,自会替爹爹安慰你,女儿莫要有顾虑!”洛振丰松了口气,满怀深意的笑着道。 洛紫风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返回正厅,突又想起了什么,继而道:“三妹妹与四姨娘欺负二妹妹无人依靠,竟然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扭打做一团,我将她们都禁了足。” 洛振丰一愣,这四姨娘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主呀,何况刚自佛堂里出来,怎会又惹事,还‘扭作一团’?面上却紧着笑道:“女儿是洛府主事,自当由女儿决断,这等不成体统,禁足也是轻的了。” 洛紫风一笑,接着道:“可不,我都忘了我还是这洛府主事呢!如此——,我便将三妹妹许配给江南茶庄的徐庄主吧,也不好总扶了那徐庄主的面子,爹爹觉得如何?” “这——,”洛振丰为难的蹙起眉头,好歹是自己平素颇疼爱的三女儿,怎么忍心将她嫁给人做这第37房妾侍呢:“此事——,以后再——。” “爹爹也是知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说着,洛紫风看向洛振丰的眼里闪过一丝冰冷,而出口的声音则更冷:“本该让三妹妹还我一条命的!” 抬头迎上洛振丰躲闪的视线,洛紫风接着冷笑道:“拜三姨娘和四姨娘所赐,娘也差点被赶出洛府,以娘的性子,离开洛府怕也不能独活,这两条人命,爹爹是以为我不敢讨回来吗?” 洛振丰也知道,若不是自己极力相保,以洛紫风现在的性子,四姨娘和洛心婷纵使没随三姨娘去了,也必然不会活的如今这么自在,可这以后,紫风若能真当了洛氏宗族的家,自己还能不能保的住她们,还——:“也罢,几个庶女的婚事,本就该主事人做主的,只是这嫁妆——?” “爹爹放心,紫风不是这么小性的人!”洛紫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洛紫风和洛振丰随着徐泾一前一后进了洛氏主府的后厅。 这后厅虽不似正厅那样气派,却也装饰的极为古朴,加之这里所有的家什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让这不大的正厅就更显得奢华了些。 洛老爷子一见洛紫风进了厅,便笑开了眉,红晕的脸上神采奕奕,除了右脸颊下的一块老年斑,任谁也看不出他已是年过七旬的老者。 洛紫风上前施礼时,扫了眼坐在偏坐上的段天宇。 像是料到她会看过来,段天宇在她视线划过自己脸上的一瞬间,剑眉一挑,勾起一个坏笑,随即瞧见她微愣的表情,更是端起茶杯,掩饰着嘴角更为扩大的弧度。 洛紫风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个段天宇,真搞不明白他是哪种人,那日冰冷的像个嗜血的恶魔,此刻那眉宇间的邪气,又分明像是个无赖,对——,就是满脸的无赖气。 “‘风’丫头来啦?”洛老太爷朗笑着道:“到爷爷这来!” “洛老头——,我有说过不可以叫我疯丫头吧!”别以为别人都听不懂他话里的暗喻,洛紫风怒视着洛老太爷。 “紫风,不可以这么对爷爷说话!”洛振丰急声制止。 “四叔的家教真是好呀!”一个娇气的声音自屏风后响起。 说话间自屏风后走出了四男一女,分别是洛紫风的三个伯伯、以及大伯伯的长子和嫡女,洛紫风的堂哥——洛紫宪、堂妹——洛欣梦。 洛紫风抿了抿嘴,上前一一施礼,自己也不是不分场合滋事的人,平时和洛老头一见面就这样互掐,以为这屋里就洛老头和段天宇两人才随意了些,哪知道会这么巧,他们会从后门进来。 洛紫风暗哼一声,抬头扫了眼夷然自若、一派长者风范的洛老爷子。 长者?撇去眼里那‘看好戏’的神情的话——会像点! “哦~,我四府的‘家教’何曾惊扰妹妹了?”洛紫风轻声笑问,桃花星眸极其无辜的看着洛欣梦。 “惊扰可不敢说!只是我洛氏一族也算是大户了,便是寻常人家,姐姐也不能这样称呼爷爷吧?”洛欣梦冷笑着走向前,在看到段天宇后,又闪身退了回来。 这个可恶的洛紫风,以一个女儿身,竟然能让老爷子喜欢的给她冠上了‘紫’字辈,还爱屋及乌的给她妹妹洛紫菲也冠上了‘紫’字辈,而自己分明是老爷子长子的嫡孙女,出生时求老爷子赐名,就随口一个——欣梦!可笑——,如同讽刺自己在做美梦般! 更可气的是,这个自小便是自己假想敌的洛紫风,竟然能以一个商贾之女,嫁入靖王府,成为靖王府嫡次子的正妻!而这个男人偏偏又是如此俊朗,怎能叫她不气,不恨! “称呼——?紫风的称呼有何不妥吗?”洛紫风直视品茶观火的洛老爷子轻声笑问:“爷爷姓洛,这无可非议吧!?我洛府最‘老’,资格最大的领‘头’人,——洛、老、头!这三个字舍爷爷其谁?” 洛老太爷仍就绷着个脸,只是嘴角的抽搐猛了点,眼底的笑意浓了些,努力的维持着缄口不言,低头品茶的姿势,总不至于开口应下这三个字吧,可偏偏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 “若说这家教,我好歹是妹妹的堂姐吧!”洛紫风瞟了眼脸色顿变的洛欣梦,接着又笑着道:“妹妹也无需向我施礼,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斤斤计较’!” 洛欣梦脸立时红一阵白一阵,此刻无论施不施礼,都逃不过这‘斤斤计较’的‘赞誉’了! 洛老爷子放下手中的茶盏,抬手让几个儿子就坐后,才朗声开口道:“紫风这丫头,性子真是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也不知这身子骨可还和以前一样荏弱?对了——,紫风丫头肩头上的胎记,可还在?” 众人惊讶的抬头,却发现洛老爷子这话,却是问向一直低头‘专心’品茶的——段天宇的! 第八章 悲催的‘揽月阁 说实话,正版的‘洛紫风’自小就长在洛老爷子身边,五岁的那场大病后,就去了葵花谷,在场的人,包括洛振丰都不知道她肩头有没有胎记,何况是段天宇。 洛振丰听洛老爷子这么一问,顿时紧张的端起手边的茶盏送至嘴边,对于自己的父亲,打小就有的畏惧感从来就没消退过,何况还一直撒着这个‘李代桃僵’的弥天大谎。 洛紫风眼神一转,老爷子想知道自己肩头有没有胎记,法子多了去了,何须问段天宇,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 估计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是‘洛紫菲’,而非洛紫风;要么就是知道了自己新婚夜便被夫君弃如敝履的事,借此试探真相。 若是前者,自己倒是不怕,就算自己是洛紫菲,也是他的孙女,有何惧? 后者就麻烦了些,若是试探,那真正的‘洛紫风’身上有没有胎记,都要做另一句话说呢,如此,让这个假冒的‘段沐琪’如何回答。 段天宇放下茶盏,深深的看了洛紫风一眼,接触到她眼里的不确定,浅浅一笑,起身抱拳道:“回爷爷,此为‘闺中事’,让孙婿何以开口?” 洛紫风都想拍手叫好了,女子脖子以下、双手以里都属于‘闺房里的事’怎么能随便与外人道。 洛紫风嘴角的笑意未等展露,洛老爷子仍不依不饶的接着问:“哦~,如此,那紫风丫头来悄声告诉爷爷吧!”说着便冲洛紫风招了招手,脸上挂着慈祥的‘贼笑’。 洛紫风也不客气,跨步向前,附在洛老爷子耳边‘眉开眼笑’的轻声道:“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你那夫君为什么会娶你?”洛老爷子用仅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关爱’的接口问道。 “我们情深意切!”洛紫风挑眉应答。 “那他为何将你弃在洞房花烛夜?” 这个死老头!“与你无关!”洛紫风眉宇带笑,‘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关心我洛氏宗族的新主事,无可厚非吧?”洛老爷子笑颜轻语。 “我还没答应接手呢?”洛紫风恨恨的开口。 “除非你没那个本事?”洛老爷子扯嘴一笑。 “只靠本事吗?”洛紫风低声笑问,接着后退一步,一脸惊讶的大声说道:“爷爷何不让堂哥应这‘行商大会’的邀约,紫风何德何能接掌洛氏主事?” 洛紫风说完‘诚惶诚恐’的退到一边,偷眼看向洛老爷子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接触到段天宇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干脆退身至‘夫君’身后,垂头不语——‘恪守妇道’! 洛紫宪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三位伯伯也是各有所思的看向洛老爷子。 “她一个嫁出去的姑子,凭什么掌管洛氏宗族?”洛欣梦狠狠的瞪了一副‘置身事外’的洛紫风一眼。 洛老爷子呵呵一笑:“紫风丫头误会了,爷爷只是说,我洛氏宗族孙子辈的,无论男女,只要有本事,便可代表我洛氏宗族赴‘行商大会’之邀!” 差点让这个臭丫头给算计了!做个‘不偏不向’的当家主事我容易吗我? 回靖王府的马车上。 段天宇自出洛府便一直缄口不言,剑眉深锁,偶尔看向洛紫风的眼神中,有着让人看不透的矛盾和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股气息让洛紫风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假山后,自己的生死全在那深锁的眉头,一收一展之间,那眉宇间的矛盾像是在重新掂量该不该取自己的性命般。 为什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什么时候,这股杀气又重新出现在他周身,像是——在自己应了洛氏宗族行商大会的选拔开始。 “我对行商大会素来是没有兴趣的!”洛紫风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即快速的扫了段天宇一眼。 段天宇眼神一闪,看向洛紫风的朗眸中多了一丝惊讶和赞叹,嘴角随之轻扯的弧度,让身上的肃杀之气浅淡,明知道留下眼前这个女子终究是个祸端,却不知为何总下不了手。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的手软了,段天宇深深的看了洛紫风一眼:“不想死,就不要接手洛氏宗族。” 说着起身挑开马车的门帘,临去前微侧头道:“想杀你的人,不是只有我!” “想杀你的人,不是只有我!” 直到进了屋,洛紫风仍在思索这句话,却半点没有头绪,自己得罪过的人不少,可是有能力要自己命的人,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九月——”洛紫风抬头问道:“让你查的事,可有头绪?” 见九月垂头不语,洛紫风对答案心知肚明。 真想不明白,好歹曾经是江湖中首屈一指的杀手组织,这‘揽月阁’效率怎么会这么差。 “这揽月阁中,有多少人?”洛紫风经不住问道,按照师傅临终前的描述,少说也该有几百号人吧!怎么查这么个小事,都三天了还没有消息? 九月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意外的泛起一丝红晕:“还有——,有——,十来个人!” “十来个人?”洛紫风惊呼!“你们让我——,带着这十来个人重新振兴‘揽月阁’——,你们拿我当神呀!” 九月急急解释道:“小姐别急,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辞去店小二的活计,往凤凰山去了,我们上次遭拦截的地方,就凤凰山上有一股山匪——,估计应该——” “你等等——,”洛紫风惊讶的打断九月的话,疑惑的问:“辞去店小二的活计?你别告诉我,就这十来号人,平时也都——各某职业了?” 九月再次无力的垂肩,一贯平静的语调也带了丝颤抖:“阁里已经好多年没接到生意了,他们——,也是没办法——” “那干嘛不干脆解散了!”洛紫风扶额,一阵头痛欲裂。 让自己一个立志‘医病救人’的接手杀手组织,已经够自己头大了,问题是——还是这么个‘小猫两三只’‘小鸟各自飞’的杀手组织,怎能不头痛欲裂。 “不要——!小姐,‘揽月阁’是在师父手里败落的,师父临终前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重振‘揽月阁’,师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姐身上,九月在这里偕众师兄,求小姐了!”九月说着就跪了下来。 洛紫风深深的看了九月一眼,任由九月跪着,许久才悠悠的开口问道:“‘揽月阁’怎么在师父手里败落的?” “师父——,其实根本不是个做杀手的料子,每次接任务,都要先去看看雇主让自己杀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坏人,就直接杀了,若是好人,就会回来——杀了雇主!” 好家伙!还是个——正义的使者呢! 九月说到这,自己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抬头见自家小姐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才接着道:“久而久之,纵使师傅的武功是‘揽月阁’里最好的,仍旧没人找他出任务了,只能靠着自己的医术,给阁里的兄弟们疗疗伤了!” 洛紫风心中感叹,当杀手没成功,治病救人倒是博了个‘神医’的称号,对于那个立志成为‘顶级杀手’的师傅来说——,不知算不算是一种打击! “我们这十几个师兄妹,都是师傅捡来的孤儿抚养长大的,本来怎么也不会轮到师傅接手‘揽月阁’阁主的,可是那年——阁里接了个棘手的任务,阁里的精英在那一次几乎全部覆灭,阁里的长老无奈,才死不瞑目的将‘揽月阁’交给了师傅!” 九月说着,脸上也涌现了‘死不瞑目’的表情,估计也是郁闷的可以了。 洛紫风暗叹,立志成杀手的,最后成了神医;而自己立志成医者的,却要被迫接手杀手组织,真是造物弄人呀! “你起来吧!”洛紫风无奈的叹气,若不是现在真的需要‘揽月阁’的帮助,自己真想撂挑子不干了:“从现在起,教我如何练功,我要尽快成为无需听命于人的高手!” 九月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小姐放心,小姐是师傅千挑万选、体制特异的人,身上蓄存着师傅毕生的功力,只要勤加练习,不日便会成为一流的高手的!” 洛紫风点头,刚要盘膝就坐,就听房门被用力的撞开,一道蓝色的身影窜至洛紫风身前。 身影刚站定,便紧随着一声怒吼:“今日和你一起回门的是谁?” 段沐琪厉声怒喝,双目中的火焰四窜,双手因心中癫狂的怒火而死命攥紧,成亲三日,就算自己再不喜欢,也决不允许她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说——!” 第九章 内疚 洛紫风心里一惊,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洛府里有他的人? 不愿娶自己,又这么大费周章的监视自己,为什么? “你监视我?”洛紫风无视段沐琪的怒火,起身坐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浅浅的品着,眼神示意九月和因未能成功阻挡段沐琪,而愧疚的站在门边的凤儿一起退去。 九月和凤儿刚退出屋子,段沐琪便跨前一步拽起洛紫风:“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过三天就按耐不住寂寞?” 洛紫风微皱着眉头,承受着如铁钳般的大手在自己胳膊上无制的力度,嘴角仍是那摸不咸不淡的浅笑:“夫君这么大费周章的监视我,是不是对我有意了?” 说着,洛紫风拽出袖兜里的帕子,殷勤的为段沐琪擦拭着溅到身上的茶汁。 段沐琪用力推开洛紫风,见她一个踉跄的伏在桌旁,才极其厌恶的说道:“有意?你——,你真是不知廉耻,若不是有人看到那个‘我’和你一起出了洛府,我真想不到你会大胆到这个地步?” 哦~?只是个巧合吗?还是自己太草木皆兵? 洛紫风直起身子,既然问不出什么,干脆也不去费劲了:“你好像忘了我今早给了你什么东西了吧?” 段沐琪惊讶的看着洛紫风由刚才的殷勤、讨好,瞬间变得辞严厉色,竟一时愣住了。 她不该是痛哭流涕,或者是羞愧难当才对嘛,何以——,会如此的镇定从容,从容的——像是刚才的‘殷勤’才是刻意的。 “即便是我们要和离,也是一年以后,你竟然现在就不守妇道,你不要把你在洛府那一套拿到这靖王府来!”段沐琪虽然找回了刚才的怒火,可在对上那双气定神闲的桃花魅眼时,分明感觉自己的气势已不似刚才般强悍,甚至有一刻觉得自己是来无理取闹的。 “你我都知道,这一年期限是为了靖王府和洛府的颜面,一年之后,无论如何我都会还你自由,你呢——,你又能为我做什么?我一个女子,一生所求为何?”洛紫风定定的看着段沐琪。 洛紫风说完,不免在心里小小鄙视自己一把,明明是自己想离开,偏偏说得一副‘舍己为人’的架势,忒有点占了便宜又想送人情的意思。 段沐琪闻言噤声不语,是呀!自己一个男儿,将来和离后,仍能娶自己心爱的女子为妻,可她一名女子,一旦和离,怕是这一生就毁了。 突来的愧疚感让段沐琪不知该说些什么,可就这么认下这顶绿帽子又心有不甘:“我不管今天的人究竟是谁,若是你在这一年之内败坏我靖王府门风,我即刻就休了你!”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屋。 刚出院子,段沐琪眼角扫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心中泛起了嘀咕,那身影——像是焉儿表妹身边的小菊。 一种被监视感,让段沐琪心中泛起一阵烦闷。 靖王府西苑,徐徐微风吹进屋内,将嫩粉色的帘子吹的摇曳生姿。 圆桌前粉嫩娇美的人儿,抓起桌上的杯子再次用力的摔到地上,脸上愤恨的神情,让原有的娇美被戾气取代。 “小姐息怒,许是二少爷是有事,才去找二少奶奶的。”小菊小心翼翼的后撤着步子,躲开飞溅的瓷片。 “闭嘴!”柳焉一脸狰狞的看向小菊,随即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谁说她是二少奶奶的,她一个商贾之女,也配——?” “奴婢知错,小姐恕罪!”小菊惊吓的缩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后撤了两步。 “跪下——!”柳焉一声厉喝,见小菊迟疑的盯着满地的茶杯碎片,伸手一咬牙摁在了小菊肩头,使劲便将小菊按了下去。 小菊一声惨呼,膝盖下顿时涌出了一滩血迹,身子却一动不敢动的跪在地上。 柳焉满意的看着小菊的一脸痛苦,心中的闷火才消了些。 “怎么了?”段沐琪人未到声先至。 柳焉一愣,亮蓝色的身影踏入屋子的同时,柳焉抹去脸上的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甜美娇嗔:“傻丫头,不过是个茶杯,何以这么自责?” 说着,柳焉一脸心疼的将小菊扶起,‘不忍’的看着小菊膝盖上不停涌出的鲜血,竟然蹲下身子撕下裙摆,手忙脚乱的为小菊包扎着伤口,嘴里碎碎念着:“不过一个破杯子而已,打了就打了,怎的还要下跪,还弄伤了自己,这如何是好?”瞥向小菊的眼神里,闪动着明显的警告。 小菊摇晃的后退着身子,嘴里怯懦的道:“小姐——,使不得,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小心。” “好了!”段沐琪拉起柳焉,在瞧见柳焉美目中流下的‘焦急’的泪水时,更是为自己进门时的怀疑而内疚,自己的焉儿表妹自小就是善良的,怎会是那虐待仆人的恶主,何况小菊还是她的贴身丫鬟:“来人——,找大夫给小菊好生医治。” 门外的随从将小菊扶了下去。 低头捧起柳焉娇美可人的小脸,段沐琪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安慰道:“没事的,定是点皮外伤,不消时日就会好的。” 柳焉点了点头,大而无辜的美眸在迎向段沐琪专注的视线时闪过一丝娇羞,微侧着头,洁白的颈项,以完美的弧度展现在段沐琪眼前,口中随意的问道:“表嫂‘回门’回来了吧,可还好?” 段沐琪闻言,专注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倦怠,侧头躲开柳焉的视线,明显不想回答。 自小一起长大,就算对方问的再随意,也能听出其中的刻意! 柳焉感觉到段沐琪的回避,可越是回避就让她越是心慌,以前从来不瞒着自己任何事的琪哥哥,如今开始有事瞒着自己了,那个女人一回府就急急忙忙去探望,这怎么能不让她心慌:“我只是知道她一人回门的不易,才忍不住问的,琪哥哥莫怪!” 一人回门的不易! 段沐琪闻言心中的愧疚感再次涌现,一个新婚女子,独自一人回门,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也难怪她——:“谁说她一人‘回门’了!‘我’——陪她一起去的!” 段沐琪说完起身大步离去,无论怎样,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吧!无论谁问起,都是自己陪她去的,就当——,就当是自己给她的补偿吧! ‘一起去的’?柳焉一脸狰狞的愣在原地,怒火中烧的抓起桌上仅剩的杯子,再次用力的摔了下去。 随着一声脆响,段沐琪顿了顿脚步,微皱的眉头更为用力的蹙紧,略一沉思,再次迈步而去。 柳云志远远的见段沐琪离开,心中纳闷,转而快步进了柳焉的屋子。 “怎么了这是?”见着满地的碎片和一滩血迹,柳云志吃惊的问道。 “你那日,见到了那个女人和鬼世子的j情,可当真?”柳焉厉声问道。 “当然,你爹我亲眼所见!”柳云志拍着胸脯道。 “好——,给我弄些‘媚毒’,我要帮帮那个女人!”柳焉一脸阴狠的说道。 “可是——,那个鬼世子根本‘不能行人事’呀!”说着柳云志脸上挂上了一股滛笑。 “那不是更好!”柳焉阴沉一笑,若是能就此坏了那鬼世子的名声,岂不是一举两得! 转头看向自己那一脸滛意的爹爹,柳焉随即警告道:“你若不想被赶出靖王府,就安分些!”想撇开自己的嫌疑,就够自己费脑子的了,若是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部分阅读 不成器的爹爹再起了色心,不是更让人怀疑了吗? “女儿你想哪去了!”被点破了心事,柳云志讪笑着说:“我只是担心那个女人手里有环龙佩和凤环镯,真要是和我们较起真——” “那不过是个信物,姨母和姨丈根本没将靖王府内、外的主事权给她?”凤环镯是靖王府内府主事的信物,环龙佩是靖王府外府主事的信物,柳焉至今也不明白,姨母和姨丈怎么会将这两样东西交给那个女人。 洛紫风按照九月教的‘心法’,足足练了二个时辰的功,这也算是她有史以来最用功的一次了。 见洛紫风收了功,凤儿上前为洛紫风轻轻拭去额头的汗水,转身又拿起桌旁净白瓷碗,将‘冰镇酸梅汁’托到洛紫风面前。 九月推门而入:“小姐——,表小姐让丫鬟过来请小姐晚上去赏月!” “赏月?”洛紫风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初六——赏月!有没有更好点的理由?!······· 第十章 初六也可以赏月 初六月夜共赏月,洛紫风不仅佩服柳焉找理由的想象力! 无论怎么看,今儿个都是个‘月黑风高’——适合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就这个天气赏月——倒是‘怡情’了点! 洛紫风带着九月和凤儿进了靖王府前院的花厅,入目的灯火辉煌倒是让洛紫风有了此番前来‘赏月’的认识。 一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宴客,竟然可以到靖王府的前院花厅设宴,由此可见柳焉在靖王府的地位,应该是不比那些个庶小姐们差,甚至反倒要高出许多。 至少比自己高!洛紫风腹议,对于自己在这靖王府所处的这个尴尬之境,洛紫风还是心知肚明的。 院子里已经三五成群的坐了七八位庶小姐了,由于靖王妃没有女儿,又自小便将柳焉当亲生女儿,参加各处宴请时都带着柳焉,以至于柳焉今日也相邀了几位相交不错的大家小姐。 见到洛紫风进来,柳焉起身就要向前相迎,身旁慕容丞相家的大小姐慕容羽轻蔑的说道:“一个商贾之女,还是个不知廉耻、横刀夺爱的下等人,何劳妹妹起身相迎?” 声音不大不小,适度的音量钻入洛紫风耳中,洛紫风只是淡然一笑,扫了眼一脸委屈,闪动着无辜大眼的柳焉,轻笑着问道:“柳焉表妹,都是自家人何须客气,不知这位小姐是?” “这是慕容丞相的长女慕容羽,慕容大小姐!”柳焉轻声简绍道,待见慕容羽自顾喝茶,连看都不看洛紫风一眼后,眼里更是闪过一丝得意。 “哦~?原来是慕容丞相之女——,这就怪了?”洛紫风故意顿了顿,待见慕容羽闻言顿住手中茶盏,才接着道:“前朝皇帝将行商之人定为——不得衣丝乘车的‘下等人’,而我朝圣祖皇帝则出身于商贾之家,开国之初便废除了此项规定,何以——?到了慕容丞相府里,仍执行前朝约定,难道——是慕容丞相府中,对前朝之政仍眷恋不已?” 洛紫风话音刚落,慕容羽便惊的放下手中茶盏,愣在了原地,脸上也由红转白再转青,瞬间变了三四变,心中惊慌之余不禁暗恨,这个洛紫风,自己只是说了句下等人,竟能让她将此归于藐视朝政,眷恋前朝这偌大的罪名!还捎带上了整个慕容府。 上个月,朝中的刘尚书就因为这个‘藐视朝政,眷恋前朝’的罪名被抄了家,虽说这其中还有其他的内幕,可这事若是传了出去,被有心人士利用,也免不了让爹爹受弹劾。 慕容羽一时间竟然没了主意,而这里——不乏朝中大员之女,都知道此事大则大、小则小,一旦被有心人士利用,会何等的严重,看向慕容羽的眼神中都不免带了些复杂的意味。 眼见慕容羽已是坐立难安,柳焉轻声开口解围道:“今日赏月,就是好姐妹之间叙叙情,只以姐妹相称,莫提那虚头巴脑的身份了!” 不提身份,洛紫风便不能用慕容羽是慕容丞相长女的身份,给慕容府扣上这么大的罪名,而寻常姐妹之间随意说说的话,又根本无需太认真。 柳焉这样一说,洛紫风轻声一笑,如沐春风的盯着慕容羽问道:“既然姐妹叙情,那我看着就比慕容小姐虚长几岁,慕容小姐该唤我一声‘姐姐’吧!” 慕容羽哪里还顾得上算计看看谁大谁小,起身盈盈的做了个万福,嘴里不情不愿道:“见过姐姐!” 洛紫风轻声一笑,虚扶一把道:“既是姐妹,在这柳焉表妹的院子,就别弄这些个‘虚头巴脑’的俗礼了!”说完也不回礼,从容转身,寻了个座位坐下了。 慕容羽身子一僵,自己这一拜,洛紫风若是回礼了,自己这面子上还好看些,可对方不仅没回礼,还说自己这是些‘虚头巴脑’的俗礼,偏偏自己又不敢计较,真真是憋气,自己的姑姑可是圣宠不衰的皇贵妃,自己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段凌泰笑看着这一幕,顿觉得自己这个嫂子真是够气势,以一个商贾之女面对这些个吹毛求疵的大家i小姐,不仅没有一丝卑微弱势,反倒是一派从容淡定,比这些个装模作样的大家小姐们都多了份由内而外的淡雅从容。 柳焉眼见气氛已然尴尬了许多,紧忙为慕容羽亲自斟了杯茶。 慕容羽冷眼扫了柳焉一眼,明显已经将满腔的怒火迁怒到了柳焉身上,起身刚要甩手走人,却在瞧见进院的三个男子后,脸上的怒火竟然瞬间被娇羞取代,转而复又摇曳生姿的坐了下来。 进来的三个男子,为首的是段沐琪,一身合身的深蓝色长衫,存托着挺拔的身姿,配上卓尔不凡的气质,让整个人显得更为器宇轩昂。 走在段沐琪身侧的是赋将军之子,也是武状元出身,刚立了战功回朝,大夏朝最年轻的副将——赋铭佐。 而步态优雅如风,走在最后面的,则是素有大夏朝第一美男之称的端亲王世子——段祺瑞。 随着众女子的目光焦灼在段祺瑞身上,洛紫风也不由得好奇看去,那确是一张俊美绝伦的容颜,浓密的眉毛以最合适的浓度铺就,狭长的双眸一如清泉般透亮,可偏偏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嬉戏,英挺的鼻梁,淡粉色的薄唇,肌肤白皙,身姿挺拔,整个人如同不染尘埃的谪仙般。 这样的俊颜,洛紫风却觉得他少了些男子的英气,而多了些属于女子的阴柔之感,这让洛紫风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张容颜。 那个——鬼世子,相较而言就是冷了点,若是那样的俊颜配上昨日的笑容,即便不能胜过这个段祺瑞,也必能平分秋色。 洛紫风随即心里一惊,干嘛没事想起那个几次三番欲取自己性命的家伙,怕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的心里在作怪吧! 在场的人平素都是认识的,施礼之余,段祺瑞探究的看了洛紫风一眼,瞧见洛紫风那副无盐的容颜,随即侧头低声在段沐琪身边说道:“兄弟——,委屈你了!”说完朗声大笑了起来······ 第十一章 比歌舞 那绝美的笑颜更是让周围的少女们个个都羞红了脸。 不知是谁提议让段祺瑞抚琴助兴,颇有女主风范的柳焉,便让人将院子正中间红毯铺就的台子上的灯笼挑的更亮了些。 柳焉走到慕容羽身前,闪亮的美眸中闪过一丝讨好,小意的说道:“都知道慕容姐姐的舞姿和歌喉天下第一,不知可有幸听慕容姐姐和端世子凤鸾和鸣一曲?” 慕容羽脸上一红,因柳焉的一句‘凤鸾和鸣’而一扫先前的不悦,娇羞的扫了眼看过来的段祺瑞。 慕容羽刚要开口,却听段祺瑞抢先一步说道:“我之抚琴,也不是随意与人和鸣的,既要助兴,不如在场女子均来展示一番,赢得满堂喝彩者,我便与之‘凤鸾和鸣’,算作压轴助兴之曲如何?” 洛紫风闻言翻了个白眼,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孔雀,拿自己的那身臭皮囊估斤售价了! 却不想一听此言,在场的女子们大多都趋之若鹫,各个若有所思,暗自摩拳擦掌,段沐琪的几个庶妹们更是一脸的兴奋。 慕容羽恨恨的扫了眼周围雀跃的女子,咬牙暗恨的坐下已然欠了一半的身子,心下暗哼,倒是对自己的舞姿和歌喉颇有自信。 第一个上场的是靖王府庶女段如诗和一母同胞的妹妹段如画,因为其母是镇远将军的妹妹,所以平日在靖王府也是持宠而娇,高出其他庶妹一头,有些嚣张跋扈的主。 姐妹俩一歌一舞,倒也很是出彩。 坐在慕容羽对面的尚书千金陈冬雪冷声一笑:“一个庶出,竟然第一个上前卖弄,若是唱的好些倒也罢了,就这等水准,也好意思第一个登场?” 一直默不作声的欧阳雨燕轻声笑道:“刚才柳焉妹妹已然说了不论身份,那——,她们第一个上去又有何错,何况这姐妹二人也确实唱的不错!” 陈冬雪循声望去,见是欧阳贵妃的亲侄女,便憋了憋嘴,到嘴的反驳又咽了回去。 洛紫风看向欧阳雨燕的一脸恬静,不知为何,对这个女子倒是生出一份好感来。 随后一个个女子登上台去,洛紫风品着茶,看着这一曲接一曲的歌舞,突然就想起了后世的选秀节目,心里也不仅开始多了些点评的玩味。 说实话,这慕容羽的歌舞确实比其他女子更胜一筹,纵使靖王府的几个庶妹使出了浑身解术,也难敌那甜美的歌喉入耳,长袖一挥,带出的妩媚和妖娆。 一曲唱罢,喝彩声四起,慕容羽自信的站在台中,灼热的目光,大胆的射向段祺瑞,在接触到段祺瑞眼里的嬉笑后,垂眸一笑,仍旧站在原地。 柳焉眼神一转,将这烫手的山芋直接推到段祺瑞面前:“世子对‘凤鸾和鸣’之人——,可有意属?”说完,别有深意的一笑。 “哦~?”段祺瑞突然转头看向自始至终以‘裁判自愈’的洛紫风:“不是还有嫂夫人未唱吗?嫂夫人不会是不敢——‘献丑’吧?”盯着洛紫风无盐的容颜,意有所指的说道。 站在台上的慕容羽更是配合的掩嘴嗤笑了起来,竟也笑得花枝乱颤。 九月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凤儿更是气急,狠狠的瞪着台上笑的夸张的慕容羽,嘴里不甘的呼道:“小姐——!”心里恨不得解开小姐脸上的‘禅悦’,让这些个有眼无珠的人看看,小姐的容貌比这里所有的女子都要美上百倍不止。 “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洛紫风站起身子,向院中的台子走去,淡紫色的罗裙划出一道从容的弧度。 脑子里反复掂量着《穿越必唱曲目108首》,直到上了台,接触到慕容羽讥笑的目光,瞬间——做出了决定! “慕容妹妹既然不想离开这台子,不知可有胆量为姐姐伴舞?”洛紫风说完,挑衅的看向‘笑容可掬’的慕容羽。 慕容羽冷笑一声,对自己舞姿的自信,让慕容羽毫不犹豫的应道:“只要你敢唱,我慕容羽没有伴不出来的道理!” “话不能说的太满,若是慕容妹妹伴不出来当如何?”洛紫风看着慕容羽——墨绿色的及地长裙,随着微风摇曳的五彩水袖,轻笑着问道。 慕容羽惊笑的看着洛紫风此刻的挑衅,不相信这个下等商贾之女,竟然敢当众挑衅自己这丞相之女,心中不禁发了狠:“若是我伴不出来!”回身指了指台子旁的莲花池:“我就跳下去,可我若是伴的出来——,你当如何?” “你之伴舞,若能出彩,我便跳下去!” “一言为定!” “绝不反悔!” 台上的乐器样样俱全,洛紫风走到角落里,拿起蒙了尘的琵琶,试了试音色。 慕容羽娇笑着道:“怎么——,你也想‘犹抱琵琶半遮面’吗?我劝你——,还是全都遮了吧!”说完挑起嘴角,讥讽的一笑。 洛紫风无视她的讥笑,犹自调试着琵琶的音质,片刻后抬头道:“我要开始了!” 随即——,十指交错,单一、且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旋音自指尖飞泻。 慕容羽轻蔑的一笑,对于洛紫风如此单一的手法,报以藐视,抬手——,将水袖交叠,移动着莲花碎步在场内转了一圈,水蛇般的腰肢轻摆,随着音乐定格在一个腰部微折,妩媚妖娆至极的姿势上,只等洛紫风口中音律一出,便甩动云袖,舞出一片——繁花飞溅!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颇具气势的音律一出口,洛紫风便看见慕容羽柳腰一折,那摔动水袖的力道收减不及,差点一头冲到台子边的护栏上,妩媚的身姿硬是向前踉跄了足足三步,才堪堪稳住身子,随即转头,瞪着一双惊诧的眼睛,看向挥洒自如,唱的气势磅礴的洛紫风。 洛紫风压抑着冲口欲出的爆笑,赶紧转移视线,以防这首歌在自己嘴里唱砸了!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一襟晚照……。” 一弯幽月——! 柔和的月光,轻抚在台子上一身紫衣的女子身上,乌黑的发髻,仅用一只发钗固定,身后宣泄的黑发,偶有几缕随着微风在额前飞舞,令人看不清女子的容颜,只余那双桃花魅眼,闪动着醉人的异彩。 听惯了女子甜腻柔美的音律,突然被眼前这女子——韵味十足中略带沙哑的嗓音震慑,那女子身上散发的从容、洒脱,还有——,还有那眼中的一抹轻狂,折合在一起,竟让人戳不开眼,就像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在夜空下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武将出身的赋明佐更是被歌里的气势感染,站起身子随着曲子韵律,在洛紫风每唱一句后,‘嗬嗬’两声合着拍子,那浑厚且气势十足的和音,让曲子更为震撼入耳。 段祺瑞就这样傻愣在原地,许久才收回神智,侧头对站在身旁的段沐琪说道:“兄弟——,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你——,得了个宝!”眼神片刻也未离开台上的女子。 段沐琪一愣,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竟也看的痴了,眼角扫见一直盯着自己的柳焉,随即垂头悠声道:“你是太痴迷音律,才会有这种错觉!” “是吗?”段祺瑞抽空扫了段沐琪一眼,顺着段沐琪的视线又快速的看了眼远处,一脸怨气的柳焉,嘴角扯出一道颇具深意的弧度:“你是个还没明白自己对柳焉是何种心境,就被柳焉捏的死死的傻瓜!”说完,转头继续看着台上一身洒脱的女子,生怕遗漏分毫。 “别乱说!”第一次——,段沐琪反驳的如此无力。 猛的按住琵琶,飞泻的音律戛然而止,在全场凝聚一声的赞叹中,洛紫风放下手中的琵琶,一脸笑意的走向一直立在一旁,成痴傻装的慕容羽······ 第十二章 我怕脏了我的手 “你——,你要干嘛?”慕容羽惊恐的后退。 眼见洛紫风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还是那抹无谓的笑容,却让一贯刁蛮的慕容羽感觉到一股从没有过的压迫感。 “你别过来!”慕容羽猛的高喊,就算输了这赌局那又如何?自己是丞相之女,姑姑又是圣宠不衰的皇贵妃,她一个下等女敢把我怎样? 这样想着,慕容羽更是恢复了原有的气势,那股嚣张跋扈的模样再次重现在脸上。 “这么说慕容妹妹要自动履行赌约喽?”洛紫风仰头一笑:“慕容妹妹真是爽快的人!” “我不跳——!”慕容羽抬起头,一脸的刁钻任性:“我偏不跳,你能奈我何?”说着更是挑衅的向前一步,迎向洛紫风。 “不跳?!”洛紫风冷声一笑,往身后随意的扫了一眼。 九月和凤儿随即快速的跑上台子,在洛紫风身后站定,两人的小脸上均是满脸的兴奋。 与此同时,段祺瑞一个纵身冲向台中,闪身站在了洛紫风和慕容羽中间,面朝洛紫风而立。 深深的看了洛紫风一眼,对洛紫风眼里瞬间凝聚的冷锐,报以一个完美绝伦的笑容,见洛紫风不为所动,段祺瑞诧异之余才正色开口道:“你若一定要履行赌约,我便帮你抗下。”说着伸出修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接着道:“不过——,我劝你,想想后果!” 洛紫风明白段祺瑞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用力推在段祺瑞身上,段祺瑞借机后退,以便慌乱中将慕容羽撞入莲花池,而这后果由段祺瑞一力承担。 可洛紫风并不认为自己和这段祺瑞的交情能好到这个地步,何况——,她洛紫风自己的事何须假他人之手。 看着他们四目对望,段沐琪顿觉这一幕分外刺眼,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控制不住的对着洛紫风压低声音怒吼道:“够了!不要给靖王府添事!” “添事?!”洛紫风冷眼看向段沐琪:“如果现在输的是我,她会不会放过我?不给我们靖王府添事?”洛紫风不依不饶的厉声问道。 段沐琪哑口无言的愣在原地,不用想都知道,此刻如果输的是洛紫风,这个娇蛮的慕容大小姐是绝不会轻易算完的。 段沐琪转头再次看向洛紫风:“即便如此,那赌约也该算了,你总不能动手推她吧?” “放心,我不会动手推她。”洛紫风冷声一笑,接着道:“我怕脏了我的手!” 一直小鸟依人般站在段祺瑞身后,正享受着段祺瑞‘细心呵护’的慕容羽闻言,猛的自段祺瑞身后窜了出来,指着洛紫风怒道:“你算什么东——” 未等慕容羽的话说完,料定了她会冲出来的洛紫风下颚微点,早就准备妥当的九月一个跨步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 “噗通——”水花四溅!池中女子几番沉浮,奋力挣扎! “活该!”两个字自凤儿嘴里冲口而出,随即察觉不对,紧忙缩了缩身子,小意的看向四周飞奔而至,神色各异的人群。 在全场女子齐声惊呼中,洛紫风华丽丽的转身,重新回到先前的座位上,如无事的人一般继续品茶,吃着可口的点心。 反应过来的段沐琪和段祺瑞一起纵身飞向湖面,脚下几个腾点,如在池面飞行般,只片刻便将池中的慕容羽拽上了岸。 “九月——,你能不能这样?”洛紫风指着池面上飞行的两人,惊讶地问道。 “能!”九月很干脆的答道,随即接着道:“小姐若继续努力练功,不肖几日,会比他们更——好看!”九月特地选了个比较诱人的‘绣球’。 “嗯!”确实很好看,像仙子一样,洛紫风不禁在脑子里想象着自己在烟波浩渺的湖面上,如仙似幻飞行的样子,顿时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练功。 这边,柳焉已经让人拿来了一个宽大的披风,罩在了慕容羽身上,慕容羽瘫坐在莲花池边,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已经荤花一片,头上的污物随着发髻上流下的水坠落,身上散发着池中淤泥特有的腥臭味。 猛的站起身子,慕容羽将身上的披风用力裹住全身,在丫鬟的搀扶下,慕容羽快步走到洛紫风面前,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便要摔过去。 段沐琪上前一把拦住:“慕容小姐——,赌约里好像没这一项吧!” 慕容羽气极的扫了段沐琪一眼,用力拽回手臂,手中茶杯落地,应声脆响,复又狠狠的瞪了柳焉一眼。 柳焉随即打了个冷颤,是呀!慕容羽是自己特地请来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自己如何能脱得了关系,偏偏段沐琪竟然还护着那个女子。 慕容羽咬牙切齿的看了眼一脸悠闲的洛紫风,转身愤恨的离去,临走前撂下一句:“明日,就算告到皇上那,我也要讨回公道!” “不过是场‘愿赌服输’的赌局,即便告到圣上面前,我靖王府也不怕!”段沐琪对着慕容羽的背影朗声道。 柳焉顿时脸变得青绿,转头瞪了身后的丫鬟绣珠一眼。 绣珠颔首,转身离去。 众女子眼见情况如此,便都接二连三的起身告辞离去。 “我等也告辞了!”段祺瑞和赋明佐双双起身抱拳道。 段沐琪随即上前相送,走出前院,段祺瑞在段沐琪身旁笑着道:“沐琪兄,刚才虽说是为了靖王府的颜面才护住嫂夫人,可看柳焉的脸色,待会你必少不了一番口舌——” 段祺瑞说完,与赋明佐相视一笑,一起转身离去。 段沐琪回身远远的看了看一脸菜色的柳焉,心中一阵烦闷,本欲进院的脚步又收了回来,转身往后院走去。 小菊一瘸一拐的走在假山后的石路上,腿上的伤,大夫看过后,说是伤到了筋,纵使好了,也会这样一瘸一拐,落下一生残疾。 想到这,小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自己那狠心的娘舅,一听说这事,便要将自己卖到窑子里去,幸而人伢子也嫌弃自己的腿脚,才得以留下做些洒扫院子、倒夜香的下等活计,原本和前院王管家儿子早先定下的婚事也被退了。 小菊刚擦净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一抬头,见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前院,转身刚要回去,却见绣珠鬼鬼祟祟的躲在院门后。 绣珠不是顶替自己,到小姐身边伺候了吗? 小姐?!小菊又恨恨的憋了憋嘴,自己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枉自己一直忠心耿耿的伺候了她这么些年。 想到这,小菊偷偷趴在假山后望去,就见绣珠瞅着四下无人,自怀里掏出个瓷瓶,往捧着的两个酒杯,其中的一只酒杯中撒了些粉末,随即将瓷瓶收好,自阴影处又走了出来。 小菊眼神一转,拖着伤腿快步走了出来:“绣珠妹妹——!” 绣珠吓了一跳,转身看向来人:“原来是小菊呀!”明显松了口气。 小菊心中一苦,平素她见了自己都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的,如今——:“绣珠——,你后身的裙摆上怎么蹭上了那么大的一块污迹,小姐素来是爱洁净的,你这——” “在哪?在哪?”绣珠急急的问道,好不容易得到了小姐的赏识,可不能有什么差池碍了小姐的眼。 “你端着东西怎么能看到身后,我帮你拿着,你快去换身衣服吧!”小菊体贴的接过绣珠手里的托盘。 绣珠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托盘交到了小菊手里,转身飞快的跑走了。 小菊低头将被到了药的酒水又倒回酒壶中,用力的晃了晃酒壶,才再次将酒壶里的酒重新倒回酒杯里,随即犹豫的看了看另一只杯子,却也没再动手。 做完这一切,小菊突然就松了心头的这口郁气,自小被当仆人调教,无论受了什么委屈也不敢想着要报复主子,今日虽不知小姐要害谁,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能不能坏了小姐的好事,这就当——为自己一生残疾的小小报复吧! 想必那个没有加药的,一定是小姐自己留着喝的,如果小姐不再续杯,就不会着了自己的道,这——就交给老天吧! 无论能不能报复成功,都让小菊此刻的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绣珠快步跑了回来,狠狠地瞪了小菊一眼。 “妹妹一转身,我才看清那原来是道花纹,妹妹跑的太快,我就——”小菊歉意的解释道。 “够了!以后别叫我妹妹,我可没你这样的姐姐,看样子你不光腿瘸,眼睛还瞎——!”绣珠边说便端过托盘,头也不回的迈步进了前院。 刚才还歌舞升平的前院,转眼间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洛紫风叹了口气,今儿个的好戏看来就这么落幕了,洛紫风起身也向外走去。 “表嫂留步!”刚送完段沐琪的几个庶妹,柳焉转头见洛紫风要走,紧忙迎了上去:“这里也没别人了,我得了一壶好酒,表嫂可赏脸与我一起品尝?”······ 第十三章 不用谢我 洛紫风微微一愣,迎上柳焉‘诚恳’的笑脸,随即低头一笑:“好呀!荣幸之至!”闲着也是闲着,陪小姑娘玩玩又何妨! 柳焉裂开嘴角,笑容越发的甜了,无辜的大眼睛更是流转着讨好的意味,转身唤过绣珠,伸手要端托盘上的酒杯时,见绣珠冲右边的酒杯眨了一下眼,柳焉便心领神会的端起右边的酒杯,送到洛紫风面前:“表嫂请——!” 这一幕,落在洛紫风眼里,洛紫风只是暗自一笑,便伸手接过酒杯,重又坐了下来,柳焉拿起另一个酒杯,亲热的在了洛紫风身侧坐了下来。 柳焉端起酒杯,娇笑着说道:“这一杯,我敬表嫂,算是给表嫂压惊了!” “压惊?!”洛紫风轻声一笑,自己恨不得将这靖王府的水搅的再浑些,能搅的翻天覆地才和自己心意呢,这样——才能让水里藏着的鱼儿都不得安生,最好是让他们忍不住跳出来才好呢,何来‘惊’一说? 洛紫风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右手食指无意的扣了扣杯沿。 九月眼神一闪,跨前一步贴近洛紫风站定。 “谁?”洛紫风一声惊喝,随即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快步向莲花池走了两步,声音略带惊恐地问道:“谁在那里——?” 柳焉一惊,感染了洛紫风的惶恐,也随手放下杯子跟了过去,绣珠自柳焉身后也向莲花池方向张望。 九月伸手,快速的将两个杯子互移了位置,随即又快速的后退两步,与凤儿并肩垂首站立。 “哦~!原来是树影!”洛紫风随即自嘲的一笑,转身对柳焉安慰的笑着道:“看来是真该压压惊了!”与九月视线相对,九月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洛紫风重回座位,主动端起酒杯:“来——!柳焉表妹请——。”扬手一敬,随即——一饮而尽。 柳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嘴角笑不可仰,将杯中酒仰头饮罢,转身对绣珠轻声说道:“你先下去吧!”再回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娇羞:“表嫂——,柳焉想和表嫂说上几句贴己的话。”说着看了看洛紫风身后的九月和凤儿。 “你们也都下去吧!”洛紫风笑着道,心中对柳焉的目的越来越有兴趣了。 眼见九月和凤儿跟着绣珠一起出了前院,洛紫风接着快意的道:“真是好酒呀!想不到柳焉妹妹也喜欢美酒?” “偶尔为之,不知表嫂酒量如何?不如——,再来一杯?”柳焉见洛紫风愉悦的颔首,更是娇笑的亲自为洛紫风——斟酒! 酒过三巡,洛紫风手中的酒杯突然滑落,翻滚落地,一声脆响,随即素手扶额道:“不能——,不能再喝了——,许是——,许是醉——”话音未落便晕倒在桌上。 柳焉探手向前,用力的摇了摇伏在桌上的洛紫风:“表嫂——,表嫂——”见洛紫风毫无动静,一改先前的婉约,眼神阴狠的娇笑道:“真当自己是‘表嫂’了!” 柳焉再次尖声一笑,许是因为计划就要成功了,竟觉得浑身兴奋,如同冒火一般,仰头高喊:“绣珠——” 听闻身后应声而至的脚步,柳焉志得意满的道:“将她拖到柴房去——,便宜那几个下人了!明日有人问起,就说她不胜酒力,自行回院,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柳焉觉得自己兴奋的有些过了头,脸都滚烫的了,嘴里又惋惜的道:“可惜了那鬼世子没来——” 低头哧哧一笑,刚转身,后颈吃疼,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姐——,把她怎么办?”一直站在柳焉身后的——九月,冷冷的盯着脚边晕倒的人,恨恨的问道。 洛紫风站起身子,看着脚下被打晕的人:“也不知道这药力什么时候发作?” “便宜那——‘几个’下人!”洛紫风冷哼一声:“真没想到她的心肠竟然跟长相如此相反,我洛紫风——,从来都是个善良的人!” 眼见九月嘴角用力的抽搐着,洛紫风仍大言不惭的道:“她既然费尽心机想要‘亲近’我夫君,我就成全她!” 九月一愣,吃惊的看向素来信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小姐,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 洛紫风享受着九月‘崇拜’的目光,接着道:“等她药力发作,将她送到靖王爷的书房,母子关系——!够亲近吧?!不用谢我!” 仰头对上九月诧异的视线,接着轻声一笑:“这个时候,我那公公应该要去书房了!去吧!” 九月扛着柳焉,运功‘飞’了出去。 洛紫风带着凤儿进了自己个的院子,转身对凤儿说:“你也早点休息吧,今儿个不用守夜!”说完推开房门进了屋。 洛紫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现象着柳焉被送至王爷房中会怎样? 面对一直被自己娘子当亲闺女的侄女,那个据闻老当益壮的王爷,是会当柳下惠,还是会老牛吃嫩草? 说起来,这就要看柳焉药效发作后的‘能力’了,想到这,洛紫风眼前不禁出现了一副绮丽的画卷,前世看过的a片,一一在脑海浮现,竟将自己弄的全身燥热了起来。 努力甩掉眼前的滛想,却不想身上仍是燥热难耐,洛紫风猛的坐起身子,直接探上自己的脉搏,随即咒骂一句:“丫的!在自己的酒杯里也下药!” 洛紫风一边问候了柳焉的祖宗十八代,一边想着对策,可身子越来越热,脑子就越来越混乱,这‘媚毒’发作起来竟是如此饶人心智,如此下去,自己的唯一解药就只能是——男人了! 一阵箫声,让洛紫风混沌的视线闪过一丝清明,那箫声吹奏的竟是‘沧海一声笑’ 同是穿越的人吗?! 一种突来的欣喜,如找到亲人般的激动,让洛紫风不管不顾的冲出房门,脚下却一个踉跄摔了出去,在以为自己会亲密接触大地时,一个有力的胳膊,将自己的脸定格在离地面一寸之遥。 扶起她的身子,来人笑着问道:“不是会武功吗?还是这是一种特别的功夫?”······ 第十四章 博——上位 洛紫风用力的甩了甩头,努力保持着眼里的清明,是——鬼世子:“你——,你来自哪一年?”上前抓住他的衣领。 段天宇疑惑的拧眉。 “你刚才的曲子——”洛紫风盯着他手里的箫,急切的问道。 “你——,唱的曲子很好听!”段天宇的声音低沉,不掺杂一丝情绪。 “原来不是——!”洛紫风失望的垂下双肩,抓住衣领的手顺势下滑,却在触到衣结后停了下来,不知是不是药力的作用,自己下滑手掌竟然能感受他到锦衣下皮肤的温度。 那温度让洛紫风眼神再一次被混沌取代,手掌再次下滑,手指——却勾住了衣结,一个下撤,衣领随即大开。 衣领敞开后,洛紫风忍不住骂娘:“靠!这大热的天,你里面还穿这么多?” 段天宇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一脸‘暴怒’的人儿,还没明白她的怒气所谓何来,便惊讶的发现她竟对自己上下其手,只微愣的功夫,自己已经衣衫尽开,那双仿若无骨的小手已然在自己胸膛上游弋。 抓住她的肩膀,段天宇用力一晃,接触到她眼里的激|情,手掌中薄纱罗裙下滚烫的肌肤:“你中——‘媚毒’了?” 一闪而至的清明,让洛紫风脑里找回了片刻的理智:“以我现在的情况,解药只有你了,虽然你这人并不怎么讨人喜欢,我也就凑合着了,总比死好吧!” 段天宇瞬间无语,原来自己就是个比‘死’好一点的选择:“你不是打探过我吗,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不能行人事’,你不知道吗?”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洛紫风自拔出一根银针,在段天宇下身某个|岤道上猛的一扎。 段天宇吃疼,嘴角一抽,倒吸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扎错了!”洛紫风‘很没歉意’的道着歉,随即蹲下身子,努力凝聚着已然涣散的视线,全力盯着‘某’个部位。 “你隔着衣服,确定能看的到?”段天宇突然笑道,对于自己那众所周知的‘隐疾’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段天宇嘴角的笑意还未能收拢,身下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嘴里忍不住暴怒道:“你别告诉我你又——” 话音未落,却惊讶的看见自己‘某个’——除了在吃药的时候,就从未有过反应的部位,此刻——竟然撑得像个帐篷。 “来吧!”洛紫风站起身子——‘盛情邀请’! 段天宇吃惊的愣在原地,难以消化眼前的这一事实,再抬头,看向面前这一脸潮红的人儿。 纵使自己现在下腹处也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灼热感,段天宇仍是无法向前迈出一步,看着眼前再次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人儿,觉得自己分明是在趁人之危,心中同时在纳闷,何以一向铁石心肠的自己,会对这个女子如此小心翼翼,这分明是她自愿的,而且还能救她一命。 许久得不到回应,一直在咬牙忐忑等待中的洛紫风,不由恼羞成怒的喊道:“丫的!你懂不懂尊重女性?你非得让我死在你面前吗?” 一种从没有过的心慌让段天宇猛的回神! 如果此刻是别的女人朝自己大喊,纵使自己不出手相对,也必会不屑一顾的转身走人,而后——再让墨苒研究研究这一针和自己的隐疾有什么关系。 可此刻,段天宇脑里突然浮现眼前这谜一样的人儿——冰冷的尸体! 不——,她——不该‘死’!也不可以死! 因为是新婚,尚未出月,屋里仍是新婚时的装饰,火红的龙凤喜烛已然燃了一半了,撩开红色的喜幔,入目是一张铺着厚厚的床垫,罩着龙凤被的大床。 段天宇将洛紫风放在宽大的床榻上,刺目的鲜红,让段天宇眼里的激|情再次被犹豫取代,撇开自己身上的恩怨不说,她毕竟是自己的弟妹,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自己没想起要去找段沐琪呢?!这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可是双脚却像是灌了铅,抬不起步,或者说他根本不想将她交给段沐琪。 是的——,不想! 在段天宇将自己抱起的一瞬间,洛紫风已经放任了自己意识的飘散,在那自己特意加厚的褥子上一弹,鼻尖充斥着熟悉的蓝香花的香味,让洛紫风潜意识里的惶恐的和不安随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没有过的狂热。 洛紫风用力抓住床边人的衣服,猛的拽了过来,突来的重量,只一沉,便支起了身子。 洛紫风像是感觉不到对方不想压伤自己的好意,反倒因为对方支起身子,而生起一阵怒火,那怒火让原本就赤红而迷乱的眸子里,更添了份妖娆。 一个翻身,紫色的罗裙随之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洛紫风已然将这个‘反应不够热烈’的男人压在了身下,——标准的横刀跨马! 骑在段天宇身上的洛紫风,因眼里肆虐的欲火而错过了身下这个冷酷的男子难得一见的窘迫和腮上的晕染。 敞开的中衣下,古铜色的肌肤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触手的弹性更是让失去理智的洛紫风爱不释手,只是几个不管不顾的揉捏,便已经让其泛红一片。 段天宇惊讶的看着这个瞬间等同于‘色魔’的女子,一时间竟愣住了,直到洛紫风手一扬,自自己身上抽出了一样东西,随后看也不看的扔出鲜红的沙幔外,这才猛地一惊,刚才那东西好像很眼熟。 自己身上唯一一样非白色的饰物,玄绿色的——裤带! 这个女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部分阅读 ! 一个旋身,段天宇翻身将洛紫风压在身下,她那仅用一根发钗固定的发髻随即松散,如墨黑发铺在紫色的人儿身下,面颊绯红,迷乱的眼神配着嘴里蚀骨的喃咛。 段天宇忍不住欠身向前,想扶开她散落在面颊上的几缕发丝,看清那魅惑人心的桃花星眸,可——那没有裤带的裤子,真的很不给力! 那松开的裤边,卡在那不该卡的位置,上不去,也掉不下来! 害的他连抬腿的姿势都不能伸展,只是拽裤子的功夫,洛紫风再次翻身而上,重新占据了‘有利地形’! 洛紫风的两只小手在那平坦光滑的胸膛上又抓又挠,虽然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可心底那股越烧越旺的欲火,只有在这肌肤的触摸中能得到片刻的缓解,随后被更强烈的需要感取代。 真是个‘百折不挠’的女子!段天宇惊叹,眼里的笑意涌现,嘴角更是划起一个赞叹的弧度。 再次翻身,段天宇的大手将那双不规矩的小手禁锢在她头顶,另一只大手在她无意识扭动的身子上游走。 她嘴里不自觉的喃咛,如同召唤的神符,让段天宇忍不住低头,向那宽厚的唇瓣上附去,入口的冰凉让段天宇一愣。 那冰凉——和身下这具身子此刻的滚烫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段天宇心惊,眼里更满是疑惑。 伸手触摸洛紫风的面颊,那已经绯红一片的面颊竟然也是冰凉一片,这冰凉——很熟悉!像是—— 第十五章 有人开门 这种熟悉的冰凉,让段天宇不由想到了她曾经送给自己的‘蝉悦’。 ‘蝉悦’——,难道她也—— 这想法让段天宇呼吸猛的一紧,大手自她身下抽出,继而探向洛紫风的耳后。 洛紫风随着段天宇附在自己耳后的大手,全身猛的一震,已经没有意识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防备,头也随之猛烈的摇摆,拒绝他靠近自己耳后的意图如此明显。 虽只是触手的一瞬间,段天宇还是感受到了她耳后的一道浅浅的痕迹,那痕迹隔开了冰凉和滚热,虽然很浅,但很真实! 同时他也看到了她眼里的防备和抗拒,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来自潜意识中的自我保护,让段天宇放在她耳际的手,犹豫再三,终——还是收了回来。 心底,段天宇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和欣喜! 原来——,她从来就不是洛紫风,不是自己的弟妹,也许——有朝一日,她会用另一种身份,站在自己身边! 不!不是也许,而是一定会!也必须会! 带着这突来的欣喜,段天宇小心翼翼的拉开淡紫色的衣结。 这真是个对紫色如此执着的女子,粉紫色的肚兜上绣着蓝紫色的蓝香花,不知是什么原因,这绣品上的蓝香花竟然如真花般散发着它独特的香气,那香气真让人迷醉。 段天宇低头在那迷醉的幽香处深深的嗅着,让这香气更像是深藏在幽谷里,只有将头埋的更深,才能嗅到它的香甜。 大手随即搜索着香气的来源,身下的人儿轻颤,被禁锢的双手也没了先前的挣扎,只余身子,企图在无意识的扭动中,更为贴近他那健硕挺拔的身体。 绕开那抹冰凉,段天宇将唇轻轻浅浅的落在她白皙的颈项间,随着他的亲吻,敞开的罗裙自香肩滑落,舌尖的轻舔,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肌肤所过之处激起阵阵漪澜。 短暂的被动后,身下的人儿再次扭动腰肢,强烈的需索感,让洛紫风将腿再次跨在段天宇腰上,企图再次翻身做主。 在几次努力,仍未能如愿后,以为洛紫风会放弃的段天宇,惊讶的看见原本已经无力放下的,再次‘气势十足’外加‘不屈不挠’的甩了过来。 为了避免自己那可怜的部位再次受到重创,段天宇随着洛紫风起身的力道一个翻滚,将刚‘得了势’的洛紫风再次密密实实的压在身下。 突如其来的肌肤相抵,让段天宇呼吸一滞,才知道原来滚烫的身躯不止身下这一具,一种从没有过的激|情,在段天宇腹部燃烧,烧的段天宇嗓子干哑,身子胀痛。 段天宇已然不稳的呼吸,粗重的喷在洛紫风的肩头,因她身子的摆动,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一直在肚兜里摩挲的大手更是克制不住的捏了下去。 “嗯~!”洛紫风吃疼,眉头一拧,嘴里不禁轻哼出声。 段天宇紧忙松开手,连带着原本禁锢那双玉手的大手,也自她头顶撤了回来。 得了自由的小手,立刻撒了欢般在段天宇光滑的后背上游弋,随着细滑小手的移动,在段天宇身上激起一阵阵轻颤。 段天宇低吼一声,抓起洛紫风的右手,将自己发髻上一个木质的发钗拔了下来,随后在那发钗的尾部一个凸起处,用力按了一下,发钗尖处竟然挤出了一滴赤红色的液体。 将手里的发钗施力——扎在了洛紫风右手的虎口处,随着洛紫风一声痛呼,虎口处渗出的血迹和赤红色的液体融合后,竟然在这摇曳的烛光下发出一道诡异的红光。 捧着那疼的皱成一团的小脸,段天宇那素来只有冷峻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段天宇用力的深吸一口气,随之而来的,更为剧烈的疼痛,让洛紫风再一次痛呼出声,眼角的泪,顺颊滑落。 段天宇强忍着冲动,趴在她的颈窝处,等待着她对自己的适应,鼻尖因过度压抑而布满细细的汗珠,剑眉紧紧的拧起,紧绷着身子。 早听说这事第一次会让女子很痛,却不想竟然会让她疼出了泪水,舌尖一勾,将她滑落的晶莹含入口中,品尝着因自己给她带来的疼痛。 却不想这含在嘴里的咸涩,只片刻后,留下的回味便只有那沁入心扉的甜蜜和一种深深的感动。 低头在她香肩上留下一个独属于他的印记。 看着自己的杰作,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充斥着段天宇的心扉。 这——,就是拥有一个女人的感觉吗?!有一些感动,也有一些欣喜。 身下的人儿再次扭动腰肢,嘴里也发出无意识的呻吟,段天宇再也控制不住的嘶吼一声。 突然——!院外传来“哐当——!”一声门响! 院子外的门被用力的踹开!被踹开的门撞到墙上,随即又反弹了回来,可见来人气势之强。 柳云志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按照原定的计划,施计将尚被蒙在鼓里的靖王妃带了过来,自己率先一步,踹开了洛紫风院外的大门。 段天宇耳际一动,对着摇曳的红烛,凌空劈了一掌,掌风直接将烛火击灭。 低头含住那冰凉的厚唇,将她蚀骨的呻吟含在嘴里,扶住她腰肢的手更为用力的收紧,身下的动作却片刻未停,仅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因为没找到柳焉,柳云志一度以为计划失败了,却不想自己雇来的那个江湖浪人,竟然说亲眼见到段天宇进了洛紫风的院子,直到现在仍没出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柳云志毅然找了个借口将靖王妃带到了洛紫风院子,一踹开院门,那应声而灭的烛火更加坚定了柳云志‘捉j’的信心。 “王妃,这新媳妇今儿个怕是要给我们演一出好戏了!”柳云志满脸兴奋的盯着已然漆黑一片的屋子,手里挑着的灯笼,更是因为兴奋,被撰的死紧。 段天宇一边努力耕耘,一边竖耳听着院外的对话,眼里的懵定配上嘴角的冷笑,瞬间凝结成一股肃杀之气。 第十六章 骨子里是个小清纯 对于突然闯入的人群,段天宇只是报以冷笑,眼里的杀气一闪而逝,身下的动作依旧。 与身下的人儿扣在一起的薄唇轻动,虽明知道她此刻根本无意识,仍喃喃的安慰道:“放心——,有她在,他们不会进来!”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狠狠的扇在一脸兴奋的柳云志脸上。 柳云志错愕的捂着火辣辣的脸腮,不明所以的看着怒火中烧的靖王妃:“王…。,王妃——”随即指着漆黑一片的屋子:“那个不守妇——!” “闭嘴!”王妃厉喝一声,怒视着柳云志,气的全身发抖:“来人——,给我掌嘴!” 身后跟来的两个护院一左一右架起柳云志,左右开弓扇起了耳光。 许久,靖王妃才平了平心气,悠声开口训斥道:“平素念在过世的妹妹面子上,对你是太过纵容了,今个竟然对二少奶奶恶意言伤,如若不重则你,怕是让人耻笑我靖王府无人当家了!” 撇头不看柳云志那不明所以的眼神,靖王妃冷声道:“拖出去,重则五十大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差点让他毁了大计! “是!”护院应声,架起柳云志便走,柳云志刚要张口大喊,一个布条自嘴里系到了脑后,随即被拖了出去。 靖王妃冲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颔首,跟了上去。 靖王妃回身,眼神复杂的看了漆黑的屋里一眼,嘴角一抽,狠狠的一甩袖,带着众人离开了。 天已经大亮,洛紫风刚要伸个懒腰,全身的酸痛让她混沌的脑袋瞬间惊醒,虽不记得昨晚进了屋子之后的事了,可自己个的身子发生过什么,那疼痛还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 也曾想过有朝一日离开靖王府后,再用洛紫菲的身份重头来过,可在这样男尊女卑的社会,一切不过是重来一次,倒不如用一个‘弃妇’的身份,活出自己的自由,至少不用再被推到一个不知名的深宅里。 若是——,若是昨夜能有幸孕育个小生命,那自己就带着孩子闯江湖,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这样想着,洛紫风嘴角不禁挂上了一道期许的笑意,双手也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腹部。 后背突如其来的一阵发冷,一种强烈的被监视感让洛紫风心里一惊,回头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怎么还没走?!”洛紫风惊讶的盯着眼前这张在自己面前放大,让自己略微失神的脸。 只是一个无谓擞肩的动作,也可以做的如此好看,若是真有了孩子,估计也会很漂亮吧! 就像眼前这男子——,舒展的剑眉微挑,长而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鼻梁如刀削般英挺,如婴儿般粉嫩的双唇,却有着棱角分明的唇廓。 自己这‘禅悦’下的容颜也是倾城的,却与眼前这男子刚毅的绝美是两个概念,若是真有了孩子必定又是个俊男美女。 不对!不对!自己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耳边响起了洒扫丫头,清扫院子的‘唦——唦——!’声,一声一声像是扫在洛紫风的心头。 外面已经明显是‘太阳当空照’了,这个可恶的家伙怎么占了便宜不快点抹油开溜,还赖在这里不走? “你昨个半夜怎么不走?”洛紫风心虚的压低声音怒吼道。 “我怕你醒来后,不知道昨晚的事是和谁做的!”段天宇很严肃的解释道,面无表情的俊颜让人觉得他说得是如此认真且诚恳,如果语调不那么愉悦就更好了! “谢谢!”洛紫风咬牙切齿的回敬:“你现在可以走了!” 段天宇极配合的点了点头,眼神有意无意的扫了洛紫风平坦的小腹一眼,眼里更是带着一份特别的欣喜。 那欣喜像是——将为人父的激动和兴奋! 呸呸呸!洛紫风暗自唾弃自己刚才的意会:“段天宇,我看你也是个‘处’吧?!” “处?!”什么意思?段天宇讶异的挑眉。 洛紫风抽了抽嘴角,说容易——却解释不出口,骨子里说,自己还是个‘小清纯’的,眼睛一扫,指了指床单上的一抹鲜红,意有所指的冲段天宇挑了挑眉。 原来——!段天宇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几近不察的点了下头。 “还好!”洛紫风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我讨厌不干净的男人!” 段天宇闻言抬头,眼神复杂的看了洛紫风一眼。 “既然都是‘处’,咱俩算是扯平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以后别说认识我!”洛紫风急急的撇清关系。 冷冷的看着洛紫风半天,直到洛紫风毛躁躁的扯过被子,包裹住全身,段天宇才长舒一口气,用压抑后的声音道:“你想的美!” 不等洛紫风开口,便起身下了地,的身子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示在洛紫风面前。 洛紫风咽了咽口水,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反正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不看白不看! 狠狠的瞪了这个色女一眼,段天宇不自在的低吼道:“伺候我更衣!”说着伸直了手臂。 “凭什么?”洛紫风猛地坐直身子冲口大叫,随即又缩回身子,将不小心泄露的春光快速遮好。 她肩头属于自己的印记,让段天宇瞬间心情大好:“今儿个就饶了你!”嘴角的坏笑让原本冷酷的面庞瞬间多了一份惊艳。 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逐一穿戴整齐,眼神却至始至终盯着床榻上那个暗自翻白眼的女人。 “记住!以后不准段沐琪靠近你!”系好最后一个衣结,段天宇突然开口霸道的说道。 “你管的宽了点——”接触到段天宇眼里的冷锐,洛紫风不自觉的收了音,那微眯的眼神里的警告,让洛紫风突然想到他还是那个屡次想取自己性命的段天宇,从来就没变过! “记住我说过的话!”感觉到她眼神里的疏远和惧怕,段天宇咬了咬牙,胸膛里一个不知名的地方,闪过一丝抽痛。 不喜欢她此刻的疏离,和对自己的惧怕,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使她拂去这些不该有的情绪,懊恼的甩袖,转身就要离去。 “段天宇——!”洛紫风急呼。 段天宇随即顿住身形,心底瞬间涌上一股喜悦,嘴角也随之上扬。 “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洛紫风对着他的背影正色说道。 身子一僵,双手死死的撰成拳,眼神里的喜悦瞬间被愤怒取代,嘴角抽搐了两下,段天宇声色平缓的冷笑着道:“我说过——,你想得美——!”说完再次迈步。 洛紫风将薄被裹在身上,快速跳下床,三两步冲到段天宇面前,在接触到段天宇脸上的阴冷后,到嘴的话打了个转:“我们做个交易!” “交易?!”微眯着眼睛,段天宇一脸危险的看着洛紫风······· 第十七章 柳焉的早晨 洛紫风暗自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段天宇何以如此愤怒,却明白自己此刻这是在一再的碰触他的底线,对于这个危险的男人,自己总是有太多的不确定和无法掌控,搞不懂自己昨晚怎么会选择了这么个危险的男人。 心思转了几转,洛紫风最终放弃了‘交易’这两个字:“你——,身上有毒!” 段天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毒——让你不能行人事!”仰头见段天宇仍是一脸淡漠,洛紫风紧了紧手里的薄被:“这毒无色无味,服用后身上会有一种淡淡的薄荷味,可你身上除了这种特殊的薄荷味,还有一种药味!” 等不到应有的反应,洛紫风低头自顾自的说道:“这种药,虽然是这毒的解药,可这解药不全,不能根治你体内的毒素,只靠不停的服用这解药维持,天长日久,你的身体就会产生抗药性,就算他日真有了解药,也无法解开你身上的毒了,这是行医者都知道的道理,所以说,那个给你不全解药的人,应该——也是要害你的人!” 段天宇眼神一闪,微合的眼睑再抬时,眼里的厉色一闪而逝:“你能解?” 洛紫风摇了摇头:“你身上的毒是很多年以前下的,这些年你不断服用药物,已经使这毒发生了变化,好在你身体底子好,又服用了不少珍奇的补药。其实——,你如果不再服用那个不全的解药,虽不能解毒,但对你——” 说到这,洛紫风瞟了眼段天宇腹下的‘某’个部位:“对你‘那里’而言——,自行调息月余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反倒是服用了,会——!” 段天宇深邃的眼神再次暗了暗:“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昨晚的事,你能不告诉别人吗?”洛紫风期期艾艾的道,忽闪着一双魅惑的桃花眼,脸上挂着小意讨好的笑。 硬的不行,来软的,他总不至于软硬不吃吧! “好!”段天宇爽快的应道:“我不会‘告诉’别人!” 洛紫风心里一阵狂喜,成了! 在这个女子名节大过天的社会,自己若想活的自在,就得遵循这里的游戏规则。 段天宇看向洛紫风眉宇间压抑的笑意,嘴角抽出一道坏笑,侧身向前,快速的在洛紫风宽厚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随即在洛紫风微愣之时,转身大步出了房间。 “这个可恶的家伙!”洛紫风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在屋里跳脚怒骂,耳边已经传来段天宇与院外洒扫的丫鬟们‘逐一’打招呼的声音了! “卑鄙!无耻!”洛紫风气的满脸通红,再有一千个脑袋,也想不出这么个古代土生土长的男子,会如此不顾世俗舆论,一大早,堂而皇之的从自己的院子走出去,用行动将昨晚的事昭告天下。 更可气的是,还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竟然还和‘所有’的丫鬟都逐一打招呼:“他不是会轻功吗?一晃而过,谁能看清楚他是谁,这——,这个可恶的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想象着洛紫风此刻在屋里会有的表情,段天宇迈出的步伐——都比平日轻快了许多,自己可没‘告诉’任何人昨晚的事! 可是该让‘那人’知道的,就要当仁不让! 洛紫风现在是我段天宇的人!动——则死! “真是不知廉耻!”靖王妃气愤的将手里的茶盏摔到桌上,不顾倾泻的茶水,将心中的怒火再次扬手拍了下去。 躬身候在一旁的李嬷嬷浑身一震,紧忙上前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帕子,细细的为王妃擦拭着手上的茶汁:“主子可要可着自己个的身子,为这样的下等人气伤了自己个,不值当的!” 靖王妃冷哼一声,眼里的戾气更深:“那个‘下等人’还不值得我生气的!” 李嬷嬷眼神一转,随即向身后使了个眼色,一屋子的丫鬟都退了下去:“那鬼世子根本不能行人事,昨个怕是故意去毁了那下等人的名节,给咱少爷添堵的吧!” 靖王妃略一思量:“那边可有消息?他那身子——?”接过李嬷嬷重新递过来的茶盏,吹着茶沫子。 “主子放心,那边说了,药一直服着呢,只肖再服上几副,他这辈子也别想了——!必是那——‘众所周知’的断子绝孙之人。”说完,李嬷嬷脸上闪过一丝阴笑。 靖王妃哼声一笑:“仗着有人撑腰,便不把整个靖王府放在眼里了!这事绝不能这么算完,王爷呢——?昨个宿在哪个姨娘屋里?” “回主子,王爷昨个没宿在姨娘们屋里,听徐护卫说,昨个王爷自进了书房,直到今个早上也没出来,就连早朝也没上!” “哦~!”靖王妃凝眉一愣,略一沉思:“走——!去书房!” “王爷——,焉儿疼——!” 那熟悉的娇呼,让王妃推门的手,定格在那漆红的木门上,整个人傻愣在原地,耳边仍不时传来屋里阵阵的娇喘连连,偶有自己丈夫那满足的嘶吼声。 靖王妃踉跄的后退一步,脑海里想象着书房里春意盎然的一幕,端庄秀美的脸瞬间变的青绿,眼里一贯的精明也被狂怒取代。 那个自妹妹难产而死,就被自己抱在膝下,当成亲生女儿抚养的外甥女,竟然爬上了自己丈夫的床,这让自己情何以堪,传出去——,还自己还怎么见人,那些个贵妇岂不拿自己当笑话讲了。 猛的跨前一步,靖王妃就要不管不顾的推开书房的木门,手臂一紧,被同来的李嬷嬷拉住。 “主子三思!”李嬷嬷拉住王妃的手再次紧了紧,直到靖王妃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压抑后的愤恨,才松手,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靖王妃咬了咬发抖的嘴唇,死死的瞪着书房的木门半响,用力的深吸了几口气,转身迈步下了台阶。 刚走下台阶,书房里再次传来一声掺杂着荡意呻吟的娇呼:“爷——,别停——!别停——” 靖王妃强自按压下的怒火随着这一声娇呼,再次直冲脑门,转身快步冲到了书房前,速度之快,让刚松了口气的李嬷嬷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臣妾有事相商!”纵使气的全身汗毛倒竖,靖王妃出口的语气仍是一贯的温和。 书房内顿时静了下来! 第十八章 被传唤 门外靖王妃的轻呼,让屋里的人同时停住了互动的身形。 柳焉窝在靖王爷颈窝处的小脸闪过一道阴郁。 昨夜毒发初始,有那么一瞬间自己还是有理智的,虽控制不了自己身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欲火,可脑子里却无比清醒的知道自己身上压着的人,是自己的姨丈——靖王爷! 可那又如何? 在自己媚毒发作,的身子,在书房的塌子上扭动着着了火般的身子,迎向推门而入的靖王爷时,自己和琪哥哥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先不论琪哥哥还会不会要自己,就是靖王爷也绝不会允许一个身子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子,嫁给他的儿子。 无论是什么原因,发生了这种事,作为女子就只有两种结局,一个是——死!一死保名节! 不,这不是她柳焉想要的,她柳焉一辈子寄人篱下,吃了多少苦,还没享受人上人的生活,怎么可以死?! 另一个选择——, 柳焉摇晃着站起身子,将身上仅存的肚兜在靖王爷身前拽下,朱唇含羞带怯的轻启:“王爷——” 直到靖王爷夹杂着银丝的双鬓一紧,拦腰将她抱起,柳焉才松了口气,强大的意志更是让她虽作战整晚——嘴里的称呼却始终未错过。 “王爷——”柳焉自靖王爷颈窝处侧过头,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惧怕:“王妃——,可会像对三姨娘一样将嫣儿赶出靖王府?” 见王爷因自己提到三姨娘而脸色发暗,心中轻笑,面上更为小心翼翼的说道:“嫣儿不想离开王爷!” 靖王爷低头看着身下这个如瓷娃娃般娇小可爱的人儿,眼前又浮现多年前,自己那深深喜欢的,也是单纯至极的三姨娘,被王妃赶出靖王府撞柱而亡的一幕:“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门外再次传来王妃的催促。 柳焉冷冷的看了眼书房的门,心中冷哼,同侍一夫的女子之间——从来就只有战争,没有情义!当年你和蓝月仪如此,今天——,你、我也是如此了! 拉住王爷支起的身子,柳焉明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调皮,娇滴滴的声音撒娇道:“爷——,当真要将嫣儿这样半上不下的撂在这——?” 说完,柳焉将还连在一起的下身扭了扭,抬起身子用力搂住靖王爷裸露的上身,将自己的柔软摩擦在靖王爷的胸膛。 靖王爷倒抽一口气,看着身下这个清纯的小妖精,纵使明白她的心思,却也抗拒不了她此刻的诱惑! 不可否认,这具给自己当了十多年女儿的身子,不仅给了自己无与伦比的活力和冲动,还让自己有种挣破伦理的偷情快感,就像是又回到了青春年少时的劲头。 靖王爷一咬牙,再次驰骋在白嫩细滑的战场上。 屋里再次传来的娇喘连连,让靖王妃——肺都要气炸了。那娇喘呻吟一声高过一声,像是带着一份挑战,如魔音灌耳,让靖王妃顿时怒火冲天。 推开李嬷嬷阻拦的手,靖王妃第一次丧失理智踹开了房门。 “出去——!”靖王爷一声厉喝,头也不回,后背一侧,只用身子挡住身下的人:“还不快滚——!” 一项沉稳威严却从未对自己厉色过的靖王爷,此刻一声怒吼,让靖王妃愣在了原地,片刻才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退出了书房。 看着重新合上的书房门,感受着身上男人的怒火,柳焉甜甜一笑:姨母呀——,你这次——,是彻底输了! 洛紫风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用鸵鸟心态安慰着自己,心中不忘将段天宇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闲暇时,思考着靖王府中人知道自己昨晚的事后,都会是什么反应。 段沐琪一定会第一时间来休了自己。 无端的让柳焉那家伙的计谋成功了,就是不知道她昨晚怎么样了,可也得了‘好处’? “小姐——,”九月低声轻呼,自己已经叫了无数遍了,可小姐仍躲在被窝里,也不怕闷坏了:“喝点茶吧!”。 凤儿急匆匆进了屋,一眼瞧见动都没动过的早饭,吃惊的愣住了,小姐说过‘吃饭皇帝大!’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小姐吃饭的,今儿个怎么了,昨个不是自己当值,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小姐怎么没吃饭?” 抬眼见九月仍是那副没表情冷飕飕的样子,凤儿叹了口气,走到床上一堆‘堆起物’前轻声道:“小姐——,王爷和王妃请你过去!” 洛紫风一愣,猛的掀开被子,吃惊的看向凤儿“什么?” 凤儿惊讶的看向洛紫风裸露的身子,就连知道缘由的九月——那异常冷静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一丝的惊讶。 洛紫风身上肚兜以外的部位,布满了玫瑰色的吻痕,肚兜以内就不敢想了,好吧——,肩头上那个是最重的,那也是比较而言的! 纵使是不经世事的凤儿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了,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欢喜,不顾九月难得递过来的眼神,美滋滋的问道:“昨个姑爷留宿了?” 洛紫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去,用薄被再次包裹住身子,低头想了半天:“脖子上有吗?” “没有!”九月快速的答道:“小姐放心,院子里谁敢说出半个字,我就——”随即又是一个九月的招牌姿势‘抹脖子’。 “该说的,怕是已经说了!”就那个不怕事的段天宇一个人就够了!洛紫风抬头看了看‘一脸了然’的凤儿,她眼里除了担心便没有其它的情绪了,这让洛紫风的心里好过了些。 “小姐,你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和九月都一定会站在你身后!”凤儿心痛的看着洛紫风,不知道小姐此刻‘强撑的坚强’下,该有多伤心,毕竟是事关小姐一生清白的大事。 九月看了看说到自己心坎里的凤儿,用力的点了点头。 洛紫风笑了笑,看了看面前这两个担心自己的小丫头,苦笑一声,调侃道:“都站我身后,怎么就没个站我前头,给我挡风遮雨的?”说完摇头一笑。 凤儿和九月对视一眼,心知小姐不想让自己担心,便低头不再说话。 “王爷和王妃叫我过去,可说了是什么事?”洛紫风凝眉问道。 凤儿摇了摇头,想想这前前后后的事,心知不妙,紧声道:“奴婢现在就去打听!” “不用了!”洛紫风掀开被子,抬起双臂:“给我更衣,我们走——!”······ 第十九章 原来是让我当黑脸 洛紫风特地穿了件玄色的罗裙,黑色的薄沙罗裙将洛紫风的皮肤存托的更为白皙,高高的束腰,除了胸前银色的刺绣便没有再多的装饰,使整个人看起来淡雅、从容中又多了份威严。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都喜欢花红柳绿的颜色,少有人会穿一件玄色的罗裙,这让洛紫风一进入正厅便让在场的人惊艳的同时,又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压抑感。 王爷和王妃坐在上座,厅里厅外虽站满了丫鬟、婆子,却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得到。 洛紫风上前施礼,落座后也低头不语,由着这压抑的气氛覆盖全场,打定了主意——‘敌不动我不动’。 一阵低涕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洛紫风随声望去,竟是柳焉跪在靖王爷身侧,低低的抽涕着。 一身桃色的罗裙,明显不是昨晚的那件,加上脖子、颈后的吻痕,看来昨个是成了事了! 这就有意思了!若是柳焉不在,今天这阵势必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如今柳焉像个受气的媳妇般,跪在——靖王爷的脚边,这就有意思多了。 显而易见,今天这阵势是为了柳焉来的!不过——,既如此——也不应该叫上自己呀! 两人一块,数罪并罚! 不不不!洛紫风暗自摇了摇头,这绝不可能,除非靖王府不要‘脸’了! “行了!别哭了!”王爷威严的开口,众人的目光随即都看向噤了声的柳焉。 深吸一口气,靖王爷再次开口道:“此事——,王妃决断吧!你姨母——,绝不会亏待了你!”说完冷冷的看了靖王妃一眼,眼里警告的意味颇浓。 靖王妃的脸色顿时由青转黄,袖口里交握的双手气的发抖,‘谁都可以,谁都可以!可为什么偏偏是——柳焉,让自己这张脸往哪搁,以后在下人们眼里还怎么树威,还如何遏制那些个起了心思的丫头们,这王府还有没有好日子了?’ 无论心里是怎么恨的,靖王妃仍维持着一脸的笑意:“此事若发生在别的丫鬟身上,‘勾引’主子,按‘家法’理当——‘杖毙’!” 不去看柳焉惊恐的眼神,和王爷警告的厉目,靖王妃接着一脸无奈的说道:“毕竟事关我自小‘疼’到大的侄女,我怎样决断都撇不开这偏心的罪名了,不如——” 说到这,靖王妃转头看着洛紫风,亲热至极的轻声道:“紫风成亲那日,我便将代表府内主事权的凤环镯交给了紫风,如今紫风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也该是掌管这靖王内府的时候了!” 洛紫风一愣,心中暗笑,原来叫我来是当黑脸的呀! 虽然靖王妃给了自己一个烫手的山芋,可洛紫风仍和自己身后的两个丫鬟一样,暗自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当‘炮灰’其他的事——好说! 把靖王府这潭深水搅浑,一直以来都是我坚持不懈的目标! 我力争做到更好! 洛紫风暗自给自己打了打气,眼角瞥见那伺候段沐琪的小厮挤出人群,跑了出去。 人多才好玩呢!洛紫风暗自偷笑,抬眼一脸正色道:“紫风如何有这能耐掌管靖王内府,万万不敢!”说着自手上撸下凤环镯,双手一拖递了上去。 “哎!”靖王爷和靖王妃竟然同时默契十足的抬手制止,全没了刚才针锋相对的模样。 洛紫风心中一愣,很明显,自己身上有他们更为重要的秘密,是什么——? “你娘年纪也大了,这些年身子也不好,世子尚未成亲,你就勉为其难,接手这靖王内府的事吧!”王爷威严的开口说道。 虽然王爷解释的很合理,可就是因为太合理了,反而更让洛紫风觉得有问题,这番看着合理的解释根本经不起推敲。 先说王妃就不是个不能主事的身子,就算真的身子骨不好,也不耽误用人吧,何况还有的是愿意分担的姨娘呢,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刚进门的新媳妇吧。 看了看明显不想再提这个话题的靖王爷,洛紫风心知这凤环镯是送不出去了,转而看向地上跪着的柳焉,却不其然的看见了柳焉眼里满腔的愤恨。 其实昨晚的事,柳焉只一想,就知道自己是着了洛紫风的道了,可偏偏此刻又什么都不能说,硬生生的吃了这个哑巴亏。 昨晚的宴会是自己请的,药是自己下的,就连在王爷面前也是自己自愿拽下衣服的,自己说什么能有用。 说‘我昨个是中了媚毒了!’ 这要是真不管不顾的说了,先说不见得能打击到洛紫风,怕是第一个恨死自己的,就是‘趁人之危’j滛中了媚毒的自己的——靖王爷了! 局时,别说其他人,就是靖王爷也会逼自己——‘一死’以期正其身了! 而自己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靖王爷,所以柳焉便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恶气,再看洛紫风时怎能不气的咬牙切齿。 “不如让柳焉妹妹坐着吧!总是这么跪着,这身子骨如何能受得了?”洛紫风盯着柳焉轻笑着说道。 眼神至始至终笑看着柳焉,这话既不是询问又不是用靖王内府主事的身份下的命令。 刚刚推却了靖王内府主事的靖王爷和王妃偏偏又不好在此时插嘴,所以洛紫风说了半天,整个场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静了半天。 “娘——,你看,我说的话都没人听的,这主事我怎么当的起?”洛紫风说着,一脸委屈的看了柳焉一眼,将手里的凤环镯再次递到了靖王爷、王妃面前。 靖王妃立刻笑着安慰道:“新主事,这是难免的!”说完转头狠狠的瞪了柳焉一眼,厉声说道:“让你坐,你怎就不坐,连‘你’——,也想扶了二少奶奶的脸?”心中这口气终于有了个不大的出口。 靖王爷微合的眼帘,抬了抬,端起桌旁的茶盏,抬盖,吹起了茶沫子。 “既然柳焉妹妹不想坐,那就别坐了,紫风素来不喜欢强人所难!”洛紫风不紧不慢的说道。 说话的功夫正恰恰好在柳焉要起身的时候,这一句话,愣是让柳焉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就这样愣在这半起半跪间。 “怎么回事?”一个蓝色的身影冲进了正厅,身影未停便已暴怒出声:“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 第二十章 意杀洛紫风 段沐琪自冲进正厅,眼神就没离开再次跪在地上无声流泪的柳焉。 待看到柳焉脖子、耳下深浅不一的吻痕时,更是失神的愣在了原地,许久才双目赤红的看向靖王爷,一步一步走向前去,一手指着犹自哭啼的柳焉,颤着音问道:“告诉我,谁、干、的?” 靖王爷仍是一副不怒而威的表情,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茶杯未稳,在盏上无力的晃了一圈,倒在了桌子上:“有你这么和自己个的爹说话的吗?” 段沐琪冷哼一声,扯着脖子怒吼道:“爹?如果这是你干的,那你就根本不配为人父!” “逆子!”靖王爷拍桌怒喝。 “够了!”靖王妃闭了闭混花的眼,再次恨恨的看了眼让她此刻恨之入骨的柳焉,上前拦住段沐琪:“琪儿,你冷静点,这事不是你爹的错——” “不是他是谁——!”段沐琪用力甩开靖王妃的手,抬手直指靖王爷:“你明知我对柳焉的情义,你不是也说将柳焉当亲生女儿吗?你做了些什么?” 洛紫风看了看一直‘委屈至极’的爬在地上,无声流泪的柳焉,冷笑一声。 说实话,洛紫风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喝壶小酒,品上点心、拍拍小手,看场好戏。 可此刻如果不借机堵住柳焉的嘴,怕是以后会给自己留下祸端,洛紫风举步上前对着盛怒中的段沐琪一拜:“夫君可知道事情的始末?如若不知,一旦冤枉了爹爹,岂不失了父子之情?” 段沐琪一愣,自己确是只听小厮说了两句,一见柳焉梨花带雨一脸委屈,加上那些吻痕便失去了理智,可这事实又让自己如何接受。 眼见段沐琪的气势弱了下去,洛紫风转头很自然的问道:“柳焉表妹,你昨个与我品完酒后,不是回房了吗?怎么会到了王爷书房?” 满屋子的人都看了过来,就连靖王爷也忍不住好奇的看向跪在地上,双目通红的柳焉。 “焉儿妹妹,你尽管大胆说!”段沐琪半跪着身子,单手扶着柳焉的手臂。 柳焉撇开最初的呆愣,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小心翼翼呵护自己的俊朗男子,他——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5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5部分阅读 ,该是自己相托一生的如意郎君呀,怎么是那个老的半截入土,一身糙皮的靖王爷可以比拟的,自己本该是有丈夫呵护,姨母罩护的最幸福的人,可恶那洛紫风——,让自己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接触到柳焉突然射过来的阴狠目光,洛紫风柔声安慰道:“柳焉妹妹尽管说,自有人——会给你做主的!”说完扫了眼——因看见柳焉眼里的深情而一脸阴沉的——靖王爷! 柳焉暗自苦笑,原本想着等日后有机会,将自己中媚毒的事告诉琪哥哥,纵使不能在一起,也要他一辈子念着自己,一起恨那个可恶的洛紫风,可现在——,却又不得不自己堵住这条路。 “柳焉一直仰慕王爷,昨个借着酒劲,进了王爷的书房!”咬牙一口气说完,感觉到扶在手肘处的大手无力的滑落,柳焉抖着身子,趴在了地上。 见段沐琪失神的跌坐在地,洛紫风闪身退后两步,恭敬的退到气的咬牙切齿的靖王妃身后。 靖王爷长舒一口气,朗声道:“如此,本王就成全了柳焉,王妃寻个吉日,将柳姨娘迎娶进门吧!” 这注定是个无人好眠的深夜! 将桌子上的东西用力推落在地,一地的脆响也无法宣泄柳焉此刻的心情,盯着脚下已经奄奄一息的绣珠,用力在她身上又狠狠的踹了两脚。 “女儿,怎么会这样?”柳云志拖着一屁股的伤痛,一瘸一拐的走进柳焉的房间。 “你死到哪去了?”柳焉抓起桌子上仅剩的桌布掷了过去。 挥开那柔软无力的桌布,柳云志欠着屁股,支在桌子上:“别提了,昨个带王妃去那个女人院子里捉j,王妃明知道那女人院子里有猫腻,不仅不进去,还让人暴打了我一顿,爹现在的屁股,是惨不忍睹了!” 柳焉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道:“王妃分明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我今日,全拜那女人所赐!” “也还好啦!她没把你送给什么小厮、穷光蛋就算不错了。靖王爷——!放眼整个京城,就连皇上也要给咱靖王爷三分颜面,女儿你就算做个姨娘,只要得了王爷的宠爱,要什么没有?”柳云志讨好的安慰道。 “你闭嘴!”柳焉怒喝:“姨娘!只比下等人高出那么一丁点,生出的孩子都是庶出的姨娘,我怎么能甘心!” “女儿呀!有钱才是要紧的!”柳云志拽了拽身上已经有些破损的衣服:“就算当上王妃,没钱也是一样!” 柳焉眼前一亮,愣愣的看着柳云志,是呀!谁说自己不能当王妃,那个半老徐娘的姨母能,自己为什么不能,为今之计,最紧要的就是解了自己心头的这口恶气。 自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甩到柳云志眼前,柳焉一双大眼里闪动着露骨的杀气:“用这些钱,找人杀了洛紫风!无论怎样,我都要她死!” 柳云志呆呆的盯着手里的这张五百两银票,眼放金光,半天才反应过来:“放心吧女儿,我一定找最好的杀手组织,那个——‘奕剑门’,保证不留痕迹!” 柳云志说完捧着手里的银票,转身就走,谁知脚下一绊,身子猛冲两步一头栽倒在地,屁股上的伤又扯了开,疼的柳云志一个劲的打哆嗦,手里还急急的捡起掉落一旁的银票。 转头一看,绊倒自己的竟然是倒在地上的绣珠,盯着被头钗扎的满身满脸血迹的绣珠,连见惯了风浪的柳云志也不禁全身发麻:“她这是怎么了?” “她该死!”柳焉冷冷的开口。 柳云志点了点头,听了他和女儿刚才的对话,不死也要死了,走向前去,伸手凑向那血肉模糊的脸,在鼻子的位置探了探:“已经死了!” “那还不拖出去!”柳焉怒道。 “这个,虽说是个丫头,可这无缘无故死了,也不好处理呀,再说——,你爹我身上有伤”柳云志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待接到柳焉再次递过来的一张银票后,立马乐不可支的收起银票,拖着绣珠出了院子。 眼见四下无人,将绣珠丢入了后院的枯井里。 柳云志刚走不久,一个蓝色的身影一跃而至,对身后的人道:“拖出来!” “少爷——,还活着!” “带走!”段沐琪深深的吸了口气,嫣儿表妹,别让我失望! 第二十一章 十两杀手 柳云志盯着自己手里仅剩下的十两银子,再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赌坊,重重的叹了口气,转头对自己雇来的江湖浪人道:“给你十两银子,让你杀个人你干不干?” “不干!”江湖浪人很干脆的答道:“本人姓楚,名留香,一生绝不杀人!” 晕菜!柳云志再次看了眼一脸獐头鼠目的江湖浪人,心中不禁感慨,就这德行还——楚留香呢!崇拜楚大侠也得有个底线吧! “十五两可以考虑!”江湖浪人再次开口。 “你成心的吧!明知道我就十两了!”柳云志气的跳脚,今个点够背的了,六百两银子不到一下午都输干了,这家伙还拿我寻开心,敢情就是这家伙衬的。 “不干!”回答的还是那么干净利落,话锋一转:“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能干!” “哪里?” “揽——月——阁!” “小姐——,有人出十两银子要你的命!”九月特地等洛紫风收了功后才低声说道。 果然!“什么?”洛紫风惊呼:“十两?!” 顿时气得跳脚,自头上拔下一根鸡血白玉头钗,用力的摔到地上:“我随便摔跟头钗都上百两,用十两要我的命?!他不想活了?” 九月低头沉思了许久,抬头再次挑出重点说道:“小姐——,有人想要——你的命!”这才是重点好不好? “我知道!十两嘛!”洛紫风一双桃花星眸气的倒竖:“去——,拿一千两给他,让他——自——残!” 自己好歹是个身价上亿两,大夏朝首富洛府的主事,竟然用十两——!十两呀! 凤儿哧哧一笑,故意看着九月问道:“十两也有杀手肯接吗?” 洛紫风猛的想到,转头也一脸危险的看向九月:“揽月阁连十两的生意都接吗?”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九月欲哭无泪:“二师兄也是怕他们再找别人,给阁主添危险!” 洛紫风冷哼一声:“真是个好借口,他们还能找得到别人吗?” 见九月一脸的挂不住,洛紫风平了平心气,左手不自觉的摸着右手虎口处,近日突然长出来的一颗‘红痣’,开口问道:“是谁想要我的命?” 终于说到重点了!九月真想仰头长叹:“是柳云志!” 洛紫风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 “小姐,要不要我把他们——”九月再一次比了比自己的招牌动作。 洛紫风摇了摇头,柳云志是个小菜,而幕后的真正主使柳焉,自己还舍不得让她死。 好容易给她安排了个真么适合她的角色和位置,怎么能不让她好好享受几天呢! “九月——,继续练功!”洛紫风一脸轻快的说道。 九月和凤儿相视一愣,凤儿一脸纳闷,九月随即苦了苦脸,——还不如刚才暴跳如雷了!这是什么反应呀! 整个靖王府‘好像’没有一个人知道那晚发生在自己院里的事,这种刻意的无视,反而让洛紫风更能感觉到此刻靖王府这平静外表下的波涛汹涌。 “走吧,今个儿是柳姨娘大喜的日子,我们怎么能不到场庆贺呢!”洛紫风收了功,起身让凤儿为她更衣。 “小姐,你这右手上的红痣,真好看!”凤儿一边为洛紫风穿衣,一边说道。 洛紫风闻言,逐将视线也落在自己的右手虎口处,那红痣今日看又大了些,远看像是渗出的一滴血珠,有半个米粒大小,微微凸出皮肤表层:“倒也没注意何时长了这么个东西!” 抬头见九月迎面走了进来,洛紫风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回小姐!大师兄自凤凰山送来消息,那日拦截我们的事,却是受京城一个大户人家指使的,但却没查出是谁!”九月低声道,也为自己这揽月阁的效率无言以对。 洛紫风点了点头,还好自己也没报太大希望:“将所有揽月阁的兄弟都召集回来,我有任务交代!” 九月一愣,顿时血脉膨胀,揽月阁——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有大任务的这一天了!所有的揽月阁兄弟,就要见面了,九月发自内心、激动的高声应道:“是!阁主!” 洛紫风和凤儿均吓了一跳,不用这么激动吧! 柳焉本就住在靖王府,所谓迎娶进门,就是将她原有的院落重新清扫粉刷了一边,就算是——进门了! 给王妃晨昏定省后,洛紫风便直接拐道进了柳焉的院子。 洛紫风进门时,屋里已经坐了一干姨娘们了,见了洛紫风都纷纷上前行礼。 “各位姨娘无需多礼,都是自家人,今个是来给‘柳姨娘’贺喜来的,可不能冷落了主角!”洛紫风轻笑着道,满眼含笑的看向站在一旁,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柳焉。 见众人都看了过来,柳焉立刻收起脸上的怒容,一双大而无辜的眸子闪了闪,上前盈盈的施了个礼:“柳焉见过二少奶奶!” “柳焉妹妹快请起!”刚说完,洛紫风随即一愣:“瞧我这嘴,叫惯了!这可是乱了辈分了,该叫柳姨娘才对!若按辈分,我该和夫君给柳姨娘施礼才对!” 说完,洛紫风冲柳焉款款的回了个礼,见柳焉一脸青绿,心中一笑,若是段沐琪今日与柳焉相遇,向柳焉施礼称呼姨娘,她这张脸不知还会再绿成什么样子,想想真是期待! “怎么,柳姨娘不请我们入坐吗?” 洛紫风一说,柳焉才伸手虚探,未等洛紫风落座,便转身坐了下来。 洛紫风笑看着与自己同坐在上位的柳焉,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抬头笑问道:“柳姨娘,可是极喜欢这个座位?” 柳焉一愣,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位子,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就算上位是空的,自己也没资格和洛紫风同坐的。 “我‘是’喜欢!‘极’——喜——欢!”柳焉一字一顿的说道,挺了挺腰杆,坐的更直了,心中冷哼,就不信她洛紫风能为这个座位之事告到王爷、王妃那里,就她洛紫风——,我柳焉还不放在眼里。 “纵使柳姨娘如此喜欢?”洛紫风一脸不信的轻蔑道:“这座位若是别人坐着的,柳姨娘还要抢不成?” “抢又如何!我就抢了!”柳焉怒道。 正说着,王妃自院外进了屋,一屋子的女人均起身下拜。 靖王妃冷眼看着正屋仅有的两个正座前,一个跪着洛紫风,一个跪着柳焉,心中一阵冷哼:“都起来吧!” 洛紫风起身,待见柳焉匆匆退后数步,将座位让给王妃后,才不紧不慢的后退一步。 王妃转身坐在了柳焉的位子上,探手示意洛紫风坐下,嘴里意有所指的说道:“让你和我一起来,你偏要先行,没的让个‘姨娘’和你平座,掉了自己的身份。” 洛紫风呵呵一笑,一双桃花星眸纯净如水:“刚——,柳姨娘还说极喜欢娘的‘位子’!就是抢也要抢来坐呢!” 靖王妃的脸色顿时更为难看了,嘴角更是压抑的抽了抽。 柳焉一惊,知道洛紫风这是明摆着要‘阴’她,紧忙跪倒在地,对着靖王妃诚惶诚恐的道:“姨母——,我刚才只是说这‘座位’!” “我现在可承不起你一声‘姨母’,入了这靖王府,礼数可不能乱。”靖王妃悠悠的开口,眼神冷冷的瞥向跪在地上的柳焉:“我自是知道你说的是座位,难不成还会妄想将我这王妃之位抢去不成?”随即冷哼一声。 “柳焉不敢!刚才说的真的就是个座位,万不敢有所指!”柳焉低头俯首,眼神复杂的盯着靖王妃的脚面子。 “是呀娘!也就是个座位。”洛紫风笑着道,接过丫鬟端来的茶亲自托到靖王妃面前,嘴里不明所以的低声嘀咕道:“不过是个座位,何以当着这么些个姨娘,说出那样狠决的话!” “行了!”靖王妃将茶放置一边,冷冷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柳焉:“按说明个柳姨娘该去护国寺祈福的,如此——,就让紫风同去吧!” “是!娘!”洛紫风应道,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柳焉暗自冷笑,低头俯首应道:“是!王妃!”我必叫你洛紫风——有去无回! 第二十二章 洛紫风之死 护国寺位于京城东郊的万象山,是大夏朝最大的寺院,也是大夏朝的国寺,建寺已经三百多年,高僧云集,因先皇信佛,又有高僧主持,因此香火极旺。 非初一、十五,相国寺不开正门的,登山祈福只能自崎岖的山路上乘轿而行。 靖王府的马车停在山脚下,柳焉和洛紫风各乘了一顶两抬小轿,向山上行去。 路行山顶,山路渐窄,一侧更是树木繁茂的山谷,只能一轿上行,靖王府的护院便一分为二,前面、后面各几人将洛紫风和柳焉的轿子夹在中间。 柳焉身边刚来的大丫鬟宝儿匆匆走上前轿,对跟在轿子后头的九月说道:“柳姨娘让小的来提醒二少奶奶,相国寺的禅房需要预定,是不是让前面的护院先行一步,到寺里去知会一声。” 九月紧走两步,靠在轿子的窗帘外,将宝儿的话对洛紫风禀告了一遍,山路太窄九月只能侧着身子。 “让前头的护院们去吧!”洛紫风未掀轿帘,直接应声道。 九月应了一声,打发前面的护院先行一步去了相国寺。 眼看就要走出这狭窄的小路了,突然——,自山顶冲出七八个蒙面人,手中长剑一挥,直击向洛紫风乘坐的轿子。 前面的几个护院刚被打发去护国寺预定禅房,后面的护院则被柳焉的轿子阻挡着,一时又不得上前,加之山路易攻不易防,洛紫风身边就一个九月赤手空拳抵挡着几个招式凌厉的蒙面人,只几个回合便明显不支了。 洛紫风快速出了轿,被九月眼疾手快的拽到身后,一纵身踹出两脚,挡开了蒙面人的攻击,再次将洛紫风紧紧的护在身后,两个轿夫早已不知跑向何处了。 见洛紫风出了轿子,蒙面人的攻势更为明确的直逼洛紫风,只余两人阻挡后面的护院,其余人全都直冲过来。 也就一步宽的山路,根本就无路可退,在九月费力的抵挡中,洛紫风已经几次退到了山谷边缘,脚下山石滑落,‘噼里啪啦’作响,落石的撞击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 洛紫风只能尽可能的翘着脚,将身子紧紧的贴近九月。 山下,几个身影快速的飞跃着向山上冲来! 为首的人,俊逸非凡的脸上布满寒冰,眼神里有着明显的慌乱,远远看见山顶那抹已经退至谷边的淡紫色身影,脚下更为用力,身形更是快速的起跃向前。 山谷里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蒙面人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几个蒙面人一起挡开两个好容易窜过来的护卫的攻击,再次齐齐向洛紫风和九月攻来。 冷厉的攻势,使九月向后一退,连带着洛紫风也一起后移,脚下顿时踏空,整个人向后仰倒,九月不顾前面的攻击,转身一把抓住洛紫风的手臂,却不想后背被人猛踹一脚。 两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齐齐坠下山谷,只余山间数声惊呼! “洛紫风——!” 自山下飞跃而至的人,眼睁睁的看着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消失在山涧中,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段天宇吃惊的捂着胸口,惊觉自己的心突然像是被掏空了般,疼的连吸气都如针刺喉。 眼前不断闪动着那抹淡紫色的身影,那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淡粉色弧度,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段天宇失神的问道:“谁——?”摇晃的站起身子,再次狂喊一声:“是谁——?” 山谷里那狂怒的回音,让在场的人均浑身一震,惊恐的后退数步。 得手的蒙面人早已撤的不见踪迹,一直跟在段天宇身后的尔匀低声应到:“是‘揽月阁’!” “铲——平——揽月阁!”自牙缝里冷冷出声,段天宇面无表情的转身——,又是那个冷酷无情、冷若寒冰的‘鬼世子’,刚才的失魂落魄,像是从未发生过。 紧随而至的段沐琪,惊讶的看着这一幕,直到段天宇站定在自己身侧才无意识的开口:“大哥——!” 每次与段天宇视线相对,自己都有种寒冰压顶的感觉,如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从不敢相信段天宇也有失控的一面,而失控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娘子’。 依段天宇刚才的反应,若是让他知道,杀洛紫风的刺客是柳焉雇用的,那柳焉怕是必死无疑了,无论柳焉是什么样的人,她毕竟是自己自幼一起长大的嫣儿妹妹,自己怎么能看着她死呢! 段天宇眼帘微抬,深沉的眸子暗了暗,出口的声音没有一丝语调,却冷的直入人心肺:“你最好祈祷这事与你无关!” 站在段沐琪身侧的柳焉,身子一抖,不着痕迹的向后侧开步子,贴近段沐琪身后站定。 段天宇冷眼向柳焉看去,声音冷的像是刺骨的寒冰:“杀了她!” 段天宇身后的尔匀,反应极快的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冷锐的眼神里,只有杀气和自己的目标,身手更是快的如同一道黑色的幻影。 段沐琪费力的挡开尔匀的第一道攻击,却来不及拦不下他的第二波剑锋,只能硬生生的挡在柳焉身前,看着那长剑在段天宇伸手一击后,偏向自己的右臂。 随着尔匀抽剑的动作,段沐琪捂住喷血的伤口,紧咬着牙关,疼的面色惨白:“大哥——,放过嫣儿!我替她一死!” 段天宇冷冷的看着段沐琪,尔匀举剑立在一旁,只等着段天宇的下一个命令,便去索命! “给你三天时间,找到洛紫风!”段天宇冷声说完,转身断然离去。他不相信她会死,那样‘处处’强势的女人,怎么会死! 尔匀收剑的速度,像出剑时一样,快的在眼前只余一道亮白色的弧度。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尸体!看着段天宇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段沐琪将那两个字含在了嘴里,也许——,但愿她还活着。 直到段天宇走后,段沐琪才重重的舒了口气,转身就走,看也不看一脸惨白的柳焉一眼。 “琪哥哥——,”见段沐琪应声立住,柳焉心中一阵窃喜,白如薄纸的脸上是满满的委曲求全:“嫣儿是有苦衷的,那日是——” “无论是怎样,洛紫风的命你已经拿去了,你心中那不该有的恨也该放下了!柳姨娘——,你多保重!”说完,段沐琪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第二十三章 揽月阁vs奕剑门 江湖帮派集散地——破庙! 十几个衣着各异、神色焦急的人,聚集于城西——已经年久失修到没了屋顶的破庙中。 “怎么还没来?”一个店小二装束的男子,焦急的自语道,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 “四十七遍!”店小二身后的女子夸张的掰着手指头数着,红衣翠裙典型大户人家俏丫鬟的装束。 “大师兄稍安勿躁,四月他们都回来了,想必阁主应该也快了!”开口的男子一脸冷峻,如一代侠客般双手交错在胸,怀抱长剑,偏偏身上的衣服上上下下有足足二十多个叠重叠的补丁。 “那可不好说!”一个胖和尚接口道:“谁知道七月那接人的技术怎么样,搞不好阁主就挂他那了!” 店小二闻言来回踱着的脚步更慌乱了,将抓在手里的毛巾紧了又紧,嘴里禁不住再次喃喃道:“怎么还没来?” “四十八遍了!”俏丫鬟兴奋的欢呼,转身冲着一个怀抱婴儿的村姑叫道:“再有两遍我就赢了,你的镯子就等着给我当嫁妆吧!” “不是还有两遍吗?”村姑说着白了那丫头一眼,也焦急的向外看去,远远的见山路上来了几个人,为首的像是——九月!禁不住大嗓门的喊道:“来了——!” 众人闻言均挤向前去,就见九月远远的向这边看了看,身子一侧,将一道淡紫色的身影让到了身前。 那一身淡紫的女子,绝色倾城的脸上,一双抢眼的桃花星眸,如黑夜中最亮的繁星,在如蝶翼般上翘的美睫下闪动着魅惑人心的光芒,玫瑰色的元宝嘴,虽小巧却极具诱惑力。 翩翩如仙子的紫衣女子,在众人的恭迎声中踏入——破庙。 看了看破庙里仅有的一张座椅,紫衣女子叹了口气,转身坐了上去。 “恭迎阁主——!”众人齐声抱拳。 如果这一生齐喝,不参杂一声高过一声的婴儿啼哭的话,效果会更好点。 众人住声后,村姑怀里被吓醒的婴儿的啼哭声,就格外的刺耳,洛紫风捂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扫了眼自己这些个形形色色的属下。 这都是些什么人呀!真是无语了! 杀手——!仔细看看哪个也不像杀手!身上哪有一丁点杀气,就连那个鬼世子也比他们像杀手。 说起来,自己掉落山崖的那一刻,是谁在喊,喊的那么撕心裂肺,像是——,像是在喊自己的名子,耳边呼呼的风声,根本听不真切,只是那声音——,很像那个鬼世子的声音。 可那样的人,怎么会失控,洛紫风摇了摇头,断然不会是他,他也不该突然出现在那里。 “阁主——!”九月紧张的轻唤。 顺着九月的示意,洛紫风看向跪在地上的村姑,拼命的晃动着怀里的孩子,却没能如愿制止孩子的哭啼声,眼神小意的看着洛紫风。 看看周围这群人的眼神,自己若是和这个奶娃子计较,这群人能就地造反,这哪像个杀手组织,洛紫风扶额:“起来吧!” “阁主召集我们来,是要给我们大任务吗?”店小二脸上一脸兴奋,振兴‘揽月阁’有望了。 “你是——?”洛紫风凝眉问道。 “这是大师兄——二月!”九月紧忙在洛紫风身侧低声说道。 “二月?”洛紫风疑惑的看向九月,再次问道:“谁是一月?”不应该是大师兄是一月吗? 九月指了指村姑怀里的婴儿:“他是一月!” 接触到洛紫风一脸的疑惑,九月不得不开口解释道:“整个揽月阁的人,名字都是师傅按照捡他们回来的月份命的名,重复的就在前面加个二,再重复就加个三。”九月说完又逐一介绍了下在场的人。 洛紫风暗自偷笑,师傅真是够膜拜的了,这个‘揽月阁’——名副其实的人人带月,再次看向大师兄二月,洛紫风轻扯着嘴角的笑意:“你觉得你们适合什么任务?” “当然是杀人了,我们是杀手组织呀!”一旁的胖和尚笑着道。 洛紫风看向发话的胖和尚,算来自己与他在葵花谷时有过一面之缘,这整个揽月阁也都知道自己是洛紫菲,而非洛紫风:“你是——二八月是吧!” 见那胖和尚点了点头,洛紫风接着道:“就我所知,你们接的最后一单任务,不仅杀了雇主,还搭上了打探‘目标’的路费吧?” 众人面面相窥,二月将手里的毛巾再次习惯性的擦了擦脖子,不知为什么,这个宛若仙子的阁主,明明说话柔声细语,却总能给人一种震慑的压迫力:“师傅的意思是——,好人我们就——” “师傅已经去世了,现在我是这个揽月阁的阁主,师傅的遗愿就是振兴揽月阁。”洛紫风打断二月的话,直接站起身子,眼神冷锐的扫视全场:“各位可有什么良策?” 众人看了看额头布满细细汗珠的大师兄二月,见二月只一思量,便抬头抱拳道:“谨遵阁主之命!” “谨遵阁主之命!”众人跟着齐齐应声。 “好——!”洛紫风负手而立,朗声道:“既然如此,从今天起,揽月阁就是大夏朝第一个——保镖集团!” 让这群人——杀人!他们便要谨遵师父自小到大的教诲,只杀坏人,或者是雇主,这样的专业杀手组织怎么可能——振兴!自己又不是神! 可让他们保护人,就要容颜的多了! 这群自小一起长大的孤儿们,相互之间的保护意识本来就很强,加之骨子里的侠客精神,只要给他们些原则性的界定,不消时日,全新的‘揽月阁’便可以新鲜出炉。 “必须保证目标的安全,无论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这是保镖第一条!也是最基本的一条!” 见众人仍蹉跎不语,洛紫风接着道:“保镖和杀手最重要的不同是——,你们——可以站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对每一个人说——,自己是做哪一行的!” 看着众人惊讶的眼神中,瞬间升起的希翼,洛紫风就知道自己的改革——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我们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俏丫鬟十二月率先开口问道。 “这有何难?”洛紫风笑着看向十二月眼底的兴奋和激动:“你们自小便被当做专业的杀手来训练的,现在你们只需要针对这些训练找出克制的方法就行了。” 洛紫风眼角斜看着好奇的众人,继续对十二月说道:“比如——,你深夜到了一个宅院,你会怎么去杀宅主人?” “跃上房顶,寻找主屋,解开房瓦,自床榻上方射杀!这是方法之一!”十二月开口道。 洛紫风转头看向九月,笑着问道:“你会怎么拆招?” 九月颔首,朗声道:“在必经的房顶设下陷阱,将宅主人的居所迁离主屋,在房瓦下设下反击的机关!” 洛紫风点了点头,就听胖和尚二八月扯着嗓门接口道:“还可以将我们揽月阁自制的‘还香丸’给那宅主一粒,以防中杀手的迷香!” 洛紫风赞赏的点了点头,随即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了开来。 洛紫风示意九月将好点子都记了下来,看了看已经渐黑的天色,现在靖王府想必已经找到‘洛紫风的尸体’了。 只是不知道‘洛紫风’的死,会让那靖王府里有几人欢欣鼓舞。 这一点洛紫风倒是想错了,此刻的靖王府已经迎接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至于原因——后续会说到。 但说洛紫风,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娘知道后会受不了打击,可‘洛紫风’的本尊毕竟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是事实,如今能做的就是尽快以——‘洛紫菲’的身份回去安慰娘。 从今以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洛紫风,取而代之的——是洛府嫡二小姐——‘洛紫菲’! “七月回来了没有?”洛紫菲轻声问道,在这个破庙里住了三天了,靖王府也该发丧完了,让七月去打探情况,顺便送给柳焉一份大礼,怎么就这点小事,这半天了还没回来。 “阁主不好了!”二八月和身上打满补丁的‘侠客’八月一起驾着受了重伤的七月进了破庙。 七月的肚皮已经被砍破,血肉模糊的已经看不出被砍了几刀,肠子溢在外面,脸上一片惨白,嘴里哆嗦的打着颤,明显强撑着一口气:“阁主——,‘奕剑门’——,对——,对我揽月阁——,下了——,下了‘灭杀令’——” 七月的话音刚落,二月猛然透过坍塌的墙壁向外看去,随即一脸凝重的说道:“他们已经来了!” 一种——哪怕是洛紫菲这样的非职业杀手都能感受到的强悍杀气,瞬间在四周弥漫开来······· 第二十四章揽月阁vs奕剑门(下) 盯着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七月,洛紫菲犹豫着,以自己的目测看,七月的内脏并没有受创,只是失血过多,由于及时点了|岤,也并无大碍,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做缝合术,她有把握能保住七月的命,可外面的人能给她这个时间吗? “我们有机会逃走吗?”看着将自己和七月密密实实围在中间的揽月阁的众人,洛紫菲低声问道。 死一般的寂静,让洛紫菲低声一笑! 看了看包围在屋外,二十多个头戴银色狰狞鬼脸面具的黑衣人,整个包围的行动,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连呼吸的频率都一致的吓人,没有一个动作,却带来了如地狱使者般索命的讯息。 那杀气随风而动,灌满整个破庙。 好吧!如果老天还会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的话,我一定安安稳稳的做个医者,“九月——,将我的自制的弯针和羊肠线拿给我!” 九月一愣,仍平静的解开腰封将东西递给洛紫菲。 “轰——”的一声巨响,破庙已经彻底化作一片废墟,一片尘土飞扬后,平地中只剩下努力抱成一团的揽月阁众人。 一声冷哼后,黑衣人系数向前跃进。 揽月阁众人均快速的转身,身体半蹲,用着揽月阁一贯的防守最佳姿势,一层层将洛紫菲和七月包裹其中。 洛紫菲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后悔,后悔没早一点勤练武功,否则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空有一身雄厚的内力,却不能为自己所用,只能极不甘心的当个累赘。 感觉到周围强大的杀气在向自己周围聚集,洛紫菲加快着手里的动作。 于是,在这柔和的月光下,就出现了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一群戴着银色鬼脸面具的黑衣杀手,将一群装扮五花八门、明显来自各行各业的人围在其中,而最中间的,那美若仙子的紫衣少女,正坐在地上摆弄着一个人的——肠子! 就连顿足在两丈外的鬼面杀手,都忍不住惊讶的看着那——‘专心致志’摆弄肠子的少女。 “说出幕后指使,留你们全尸!”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远处飘来,随声而至的是一个面扣半张银色鬼脸的白衣男子,露出来的薄唇如婴儿般粉嫩,刚毅的下巴呈现着最为完美的弧度,出口的声音却冰冷至极。 这声音——低沉中带着如千年寒冰般的冷冽,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幕后指使?这就是奕剑门要铲除揽月阁的原因吗?有人指使揽月阁做了什么事,触犯了奕剑门的利益,所以才招来今日的祸端,——可是,是什么事? 就洛紫菲所知,揽月阁最近一次接任务也就是三年前杀死雇主的那次,为那个,不可能,若是——,三年前就铲除揽月阁了,何须等到今天。 再有什么事?洛紫菲抬眸看向九月,九月摇了摇头,二月也是一脸茫然。 对了!还有一单生意,就是十两银子要自己命的事,可这事怎么会扯上‘奕剑门’,不可能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弄错了! 悲催的!可这时候,就算你再多的解释也没用,在这些杀手眼里,根本不在乎手上多一条人命,即便是弄错了,为了奕剑门的声誉,也难保他们不将错就错。如此——,只能搏一搏了——,找杀手组织,应该是杀人的事吧? 只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洛紫菲手下缝合的动作不停,脑子里却已经百转千回,在那半张鬼面的白衣男子未开口之前,洛紫菲轻声一笑,从容不迫的轻启朱唇道:“他——,根本没死!” “没死?!”白衣男子明显一愣,面具下的双眸更是闪出一道厉光。 有反应!虽然这反应几近微不可查,可在这些杀人不眨眼的职业杀手身上,能有这样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强烈了,洛紫菲低垂的头微抬,眼中精光一闪,手中清理肠子的动作有条不紊:“阁下想必也知道我们揽月阁的行事作风,雇主交代杀的人,最后杀不杀,也要看我们的心情!” 真大言不惭,拿无能当骄傲!估计那些个黑衣人面具下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毕竟洛紫菲此话一出,连‘揽月阁’众人的脸都不由自主的红了红。 白衣男子冷哼一声:“人呢?” “你觉得我现在会交给你吗?”终于缝完了最后一针,洛紫菲站了起来,再次扫了眼自己的‘杰作’,针脚宽了些。 再抬头,迎向那道冰冷的视线,洛紫菲强压住心头的轻颤,不明白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冷的如同一具千年冰尸,纵使隔着这么多人,也能明明白白的感受到来自那白衣男子身上的寒意。 眼前的女子倾城绝色的小脸上,一双桃花星眸最是魅惑人心,这眼睛——让白衣男子冷锐的眸子里再次被杀气充满:“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二十多个黑衣人纵身一跃,动作快的如同一闪而近的旋风,出手的每一招都是直取要害的绝杀之势。 二月带人围在外围,半蹲的姿势便于起跃躲避,可整个外围的人没有一个离开自己站立的位置,位置的限制让他们不能尽情的施展自己的拳脚,可同时又因为左右之间默契的配合,竟然也暂时将那些黑衣杀手冷锐的攻击阻挡在了防御之外。 猛的一声惨叫,击碎了洛紫菲刚衍生的一丝侥幸,九月栽倒在地,十二月快速的自内圈补了上去,手中长剑一伸,挡住了黑衣人直取九月头颅的一刀。 “你们为什么不都上去?”洛紫菲盯着栽倒在地,一动不动的九月,她身下的一滩殷红让洛紫菲发狂般冲着身边站立不动的二八月们喊道。 “冲上去,转眼间就会一个不剩,这样——,兴许能留住一两个!”二八月声音沙哑的说道,说话间已经冲身向前,站在了刚倒下的四月身后。 “住手——!”洛紫菲狂喊!右手直指冷眼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 抬起的玉手——虎口处,已经大如玫瑰花蕊的赤红色印记,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异样的亮红色弧度······· 第二十五章 不准恨我 “若是我揽月阁有一个人丧命,你永远也别想找到那个人!”洛紫菲声音颤抖的嘶喊着,也知道自己的威胁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可耳边兵刃交汇声,却在刹那间停止! 等到洛紫菲反应过来时,黑衣人已如同进攻时一般,瞬间宣泄而退,只觉眼前黑影闪过,却无一丝声响,如同一群狰狞的厉鬼,瞬间出现在白衣男子身后,驻立不动。 突来的变化,让揽月阁众人都愣在原地,手里仍维持着刚才交手时的姿势。 如此——,可见那些黑衣人撤离的快速。 洛紫菲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扒开摇摇欲坠的十二月,快步冲向一动不动的九月。 “九月——!”洛紫菲抖着手,探向九月的鼻息。 ‘九月’?!白衣男子银色鬼面下的双眸再次暗了暗。 还好,还好!洛紫菲快速的扶起九月的身子,自肩头横扫而下的剑伤,足足有二十公分长,不过还好不算深,只是失血过多,一时昏厥过去了。 二月拖着受伤的左臂,快步上前,在九月的|岤道上点了几下,血——瞬间便被止住。 如果这是奕剑门的心里战术,那么他们就成功了,松懈下来的揽月阁众人,全都用剑支撑着跌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气,只余眼睛仍用不多的意志,警惕的看着那群黑衣人。 所以当白衣男子出其不意的飞身而至时,只有二月和八月冲身挡在洛紫菲身前,却被白衣男子一个凌空旋身,绕了过去。 单手托住洛紫菲的腰,白衣男子旋身的动作未停,大手顺势收紧,将洛紫菲紧扣在自己怀里,无视周围直指自己颈项的数把利剑,足下一点,人已经再次腾空而起。 只转眼间,便已经在揽月阁众人面前掠走了——揽月阁阁主! “放开阁主!”揽月阁众人齐声大喝,却因白衣男子探向洛紫菲咽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6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6部分阅读 喉的手而不敢靠前。 那手只在白皙的颈项一滑,转而绕至洛紫菲耳后,感觉到耳后平滑的肌肤,与脸部无二的温度后,顺势插入乌黑的发髻内。 落足在两丈外,枝叶繁茂的大树上,白衣男子低垂头,快速的扫了眼洛紫菲右手上的殷红,目光再次驻足在一脸愤恨,国色天香的小脸上。 “真容!”白衣男子薄唇轻动。 愤怒让洛紫菲无暇去听他说了些什么,脚下微颤的枝条让身子根本没有着力点,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胸腔的怒火却抹不去眼底的火星四溅:“你到底想怎么样?” “今日之事,你会恨我吗?”白衣男子开口,扣在洛紫菲腰侧的大手随之紧了紧。 “恨——”洛紫菲凝眉,惊讶的发现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竟然划过一丝慌乱:“又如何,不恨又如何!” 她说话大喘气的功夫还是这么强,拇指拂去她眉头的轻皱,划过她光滑微温的面颊,她用力的甩头,明显的抗拒,让银色面具下狭长的双眸一暗,大手仍固执的游走在她光洁细滑的面颊上。 勾起她的下颚,小巧却饱满的樱唇,因愤怒而诱人的开合着。 喉头一动,白衣男子快速的转开视线,压抑着直冲而上的念头,嘴里冷冽的说道:“不可以恨我!否则——我就杀光他们!” 洛紫菲愣在原地,大脑一时辨不清他话里的意思,却为他话里的认真而惊诧的愣在原地,任由他的拇指拂过她微张的红唇:“你是谁?认识我?” 如果不是确信自己根本不认识这号厉害的人物,此时真怀疑他眼神里,那一闪而过的是浓情而非冰冷,可惜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怎么可能有情,也怎么会对‘自己’有情! “不认识!”回答快的有些仓促! “不认识?!”洛紫菲疑惑的凝眉,大胆的假设道:“还是怕我会恨你,不敢承认!” 也知道自己的假设太不靠谱,对男子随即的转开头并没有太在意,月光折射在他银色狰狞的鬼面上,一种阴森的恐怖,让洛紫菲也无心去探究答案。 “我再说一次!恨我!就杀光他们!”薄唇微动,声音从牙缝中挤出,眼神中随即涌现的杀意,让洛紫菲分明的感觉到这句话的真实性。 洛紫菲的嘴角猛烈的抽了抽,心底的愤怒再次理智的被压了下去,攀附在他身上的小手,愤恨的收回身侧,双脚用力的扒住树干,站稳身子! 接触到她眼里的怒气,男子用食指扶了扶脸上的银色鬼面,确定她仍未认出自己后,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衍生了些许不知名的怒气。 “三日后,在这里等我!”看了眼守在树下不远处的‘揽月阁’众人,男子撇下这句话,转身一跃,几个起落已不见了人影,一直站立一旁的黑衣杀手也随之消失不见。 只留下洛紫菲盯着那远去的背影,思索着心中最大的疑惑: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自己会不会恨他,他究竟是谁?‘奕剑门’!为什么这三个字这么熟悉,在哪里听到过? 专注的思索着,抬脚迈步,猛然下坠的身子,让洛紫菲顿悟自己身处何地。 反手快速的抓住树干,手脚并用的攀附在颤巍巍的树干上,洛紫菲心中大骂:丫的!我不恨你才怪呢! 揽月阁众人惊讶的看着倒挂在树上的洛紫菲,想不通拥有师傅雄厚内力的阁主,怎么连树都下不来! “阁主——!你深吸一口气,下沉至丹田,往下跳的时候,慢慢的呼出来!”二月提着受伤的左臂,一脸郁闷的指导着。 靠!‘慢慢呼出来’! 还没等呼出来,屁股就落地了!还不好意思喊疼! 医治好众人的伤,洛紫菲随后又安排二月带众人将重伤的九月和七月送回葵花谷疗伤,还好其他人伤的都不算重。 心中挂念洛府里的娘,便留下十二月陪同自己直奔洛四府。 入府已是深夜,洛紫菲惊讶的发现——徐泾,竟然候在书房旁,他可是寸步不离老头子的,难道老头子知道‘洛紫风’落崖身亡,特地过来的? 算计着自己突然而至的说辞,洛紫菲迎向一脸惊讶的徐泾:“徐爷——!” “孙二小姐!老太爷在书房——!”眼里的讶异瞬间被惯有的冷静取代,徐泾闪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等见到书房里满满一屋子的人后,洛紫菲愣在了原地,抬脚刚要进屋,就听坐在主座上的洛老爷子一脸寒光的盯着自己,扯着嗓门冲着自己厉声喝道: “滚——!我洛家没有你这么个欺祖犯上的孽畜!” 洛紫菲愣在了原地,待确定洛老爷子说的就是自己后,拧眉迈步走了进去····· 第二十六章 灭门之灾 书房里不仅洛老爷子在,就连洛氏四个府里的叔伯们都在,自己的三个哥哥也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让硕大的书房感觉异常拥挤。 “你还进来作甚?徐泾——,赶这个孽畜出京城,以后不准给我进京城半步,更不准说是我洛家子女!”洛老爷子满脸的愤恨,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不再看洛紫菲一眼。 洛紫菲一脸疑惑的看向立在一旁的大哥,那自己一手扶持上位的大哥,快速的别过脸去,随即低垂下头,无视自己询问的目光。 洛紫菲冷笑一声,见自己的爹爹捧起手中的茶盏‘专心致志’的品着,三位伯伯更是一脸青绿的怒视着自己,不觉朗声一笑:“老爷子究竟为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总的让孙女死个明白吧!” 洛老爷子冷哼一声,负手而立的身子明显的抖了抖:“你自己做过什么欺祖的事,你自己个心里清楚。”说完自桌上拿起一只狼毫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个字,随即揉成一团,摔在了洛紫菲身上。 十二月捡起纸团托到洛紫菲手里,洛紫菲打开一看,纸上只写了一个字——‘风’ “我洛川桐一声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我——,还不给我滚——!”洛老爷子用力的将手中的狼毫掷到洛紫菲脚边,再次背过身去:“徐泾——,还愣着作甚,给她一辆马车让她滚,以后再敢出现在京城,乱——棍——打——死!” 洛紫菲至始至终盯着冷眼旁观的爹爹和哥哥,在徐泾上去要托自己离开时,仰头狂笑:“好——,洛紫菲从此以后,与洛家无关!” 掏出怀里的‘紫髓’用力摔在地上,一声脆响,象征洛四府主事的紫髓瞬间化为碎片。 “不准赶走我姐姐!”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冲了进来,指着洛老爷子扯着奶声奶气的嗓子喊道:“老糊涂,这是我洛四府的事,你无权赶走我姐姐,爹——,你说句话呀!” 跟着男孩身后进了书房的洛夫人,只是捂着嘴低低的抽涕,眼神懦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却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你进来干什么?还不快带着德儿回去,不知礼数!”洛振丰站起身子冲着洛夫人努声道。 “你这洛四府是没个知道礼数的了!”洛老爷子深深的看了洛紫德一眼,见他浓眉大眼胖乎乎的小脸上全是不畏和愤怒,洛老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深吸一口气,洛老爷子接着道:“我今儿个就让你这洛四府知道知道什么是礼数!”用力的拍了下桌子,那震天的声响,将洛夫人吓的一愣,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徐泾——,将这个臭小子连同这个孽畜一起赶出京城!”洛老爷子狠狠的道。 “不要——,不要——!”洛夫人哭喊着。 “还不扶夫人回房!”洛振丰对站在门外规规矩矩候在一旁的四姨娘道。 “是!”四姨娘欠着身子应道,款款走进书房和身边的丫环一起将正哭着冲洛老爷子磕头的洛夫人扶了起来,转身经过洛紫菲身旁时娇笑着说道:“二小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夫人的!”眼里的阴霾毫不掩饰的扫向自己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嫡二小姐——洛紫菲! “你放开我娘!”洛紫德上前欲扒开四姨娘的手,小脸涨得通红:“你会好好照顾我娘才怪呢!” 四姨娘用力的甩开洛紫德的小手,娇声道:“小少爷说的什么话,我若照顾的不好,大小姐回来也绕不过我——” “出去——!”洛老爷子再次厉喝一声。 洛紫菲则心里一惊,原本扫向四姨娘的冷锐目光快速的收了回来,脑子飞快的一转,转身拉过洛紫德的手对徐泾道:“走吧徐爷!” 说完,率先出了书房。对身后洛夫人凄凉的哭喊声闻若未闻。 “姐——。”洛紫德抬头看向洛紫风,小脸上满是凝重。 “后悔吗?”上马车前,洛紫菲低头问道。 洛紫德摇了摇头:“我只是担心娘——,那个四姨娘就不是个好货色!” 洛紫菲深深的看了眼齐腰高的小家伙,伸手在小脑袋瓜上用力的揉了揉:“我们走——!” 有钱能使鬼推磨,纵使已经入了夜,把城门的人仍偷偷的打开侧门将马车放出了城。 车行至郊外,洛紫菲挑开帘子,对赶车的徐泾问道:“徐爷——,说吧——!” “说——,说什么?”徐泾身子一僵,扬起马鞭的手顿了顿。 洛紫菲冷声一笑:“就说说洛老爷子这么晚在洛四府干嘛?既然要将我驱逐出洛氏宗族,为什么还要替我隐瞒,不直接当众说出,我——,就是洛紫风!” 将手里的纸团抚平后,看着那龙飞凤舞的‘风’字,洛紫菲接着问道:“再说说为什么这么急着赶我离开京城,为什么赶车的是你?为什么你都不问问我出了京城要去哪?这车子赶的这么有目的性?” 洛紫菲慢声细语的问着,可徐泾那华发里已经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嘴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许久——,竟然低声抽涕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洛紫菲吃惊的看着徐泾颤抖的肩头,这个历经风霜大半辈子的男人,怎么会——:“快说——!”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徐泾转过身子面朝洛紫菲跪下,边磕头边道:“孙小姐——!明儿个——,明儿个——,洛氏宗族四百余口,就要——,就要被斩首了!” “什么——?”洛紫菲和洛紫德同时惊诧的站起身子。 “大胆徐泾——,危言耸听!”洛紫菲怒喝,心中也知道徐泾不会撒这样的谎,脑子里乱哄哄,心底也不由得开始慌乱起来。 “老奴不敢!”徐泾抹了把脸,颤声道:“只求孙小姐和孙少爷快些离开京城,逃得越远越好!到了前面的襄城,老奴已经安排了人为孙小姐做车夫,老奴——,老奴想回到老爷子身边!”说完这个铮铮汉子再次流下了凄凉的泪水。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将洛紫德颤抖的小手用力握紧,低声平静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徐泾仰头看向一脸怒容却极其平静的孙小姐,心中百味陈杂,不知孙小姐是真如老爷子所言异于常人,还是太过冷漠,接触到洛紫菲冷锐的眼神,嘴里竟不由自主的说道:“我们在大梁国的商铺,被镇远将军搜出了‘通敌叛国’的证据,那证据被靖王爷在今儿个散朝后送到了皇上手里,宫里来信,皇上已经下旨,明日将我洛氏宗族全数缉拿归案,立——时——处——斩!” “通敌叛国这等大罪,不是应该交由大理寺审理吗?怎么会直接就下旨处斩!”洛紫菲紧着问道。 “听宫里的人说,是靖王爷请的旨,用抚平边关将士怒火的说辞,给皇上施的压!”徐泾一五一十的说道。 靖王府——!靖王爷——!洛紫菲在马车上来回踱着步,突然抬头问道:“靖王府可曾通知‘洛紫风’的死讯?” “死讯?”徐泾惊讶的反问,吃惊的摸样直接给了洛紫菲答案。 “原来如此!”洛紫菲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大声一喝:“回府——!” “好——!”洛紫德跟着用力的点头······· 第二十七章 没有钱敲不开的门 “不——,万万不可——,孙小姐,老奴不能让你回去!”徐泾抬起身子,任由洛紫德将自己扶起,恍然惊觉自己刚才怎么什么都说了,孙小姐那眼神——,真的和老爷子太像了!难怪老爷子在众子孙中挑中了这姐弟俩来续存洛家血脉。 “现在离皇宫开宫门还有多久?”洛紫菲盯着徐泾急急问道。 洛紫菲急迫的眼神让徐泾不假思索的答道:“估计——,顶多还有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洛紫菲沉思中点了点头:“为了洛氏宗族四百多口,不值得拼一拼吗?”见徐泾眼里的固执,洛紫菲拔出头上的发钗,直接抵住自己的咽喉:“如果徐爷执意,我便死在这里。” 没空给他解释,洛紫菲毫不犹豫的用了最直接的方法。 “不回去,我也情愿死在这里!”洛紫德脆脆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坚定,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徐泾。 “不行!你不能去!”洛紫菲深深的看了洛紫德一眼,对身后的十二月命令道:“十二月——,带着紫德去葵花谷和九月他们会合,我和徐爷回洛府。” “我说过,不让我回去,我就死在这!”小小的脸蛋上有着不合年纪的坚定和执着,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话里的认真和固执。 再次踏进洛四府,洛紫菲率先一步,推门而入。 书房里的人全都齐刷刷看向去而复返的洛紫菲和洛紫德,洛老爷子看了看身后垂头不语的徐泾,微拧的眉,更为收紧,随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洛紫菲感受着书房里压抑的气氛,抬脚二话不说的走向正中的案子旁,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 这才发现大哥竟然一身朝服都没来得及换,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洛紫布见自家妹妹看过来,低声说道:“洛府以后还指望你再——” “别说那些了!”洛紫菲飞快的打断大哥的话,接着问道:“能在圣旨出宫前进入皇宫的人有没有?” 洛紫布一愣,低头沉思片刻道:“先皇曾经赐了两乘玉辇于宫外,乘玉辇者,可提前一个时辰入宫面圣。” “玉辇在哪里?”洛紫菲飞快的问道。 “一乘是赐给先皇最小的儿子靖王爷的,一乘是赐给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端亲王的。”洛紫布应声回答。 洛紫菲凝眉沉思片刻,抬头迎向洛老爷子,感受到洛老爷子眼底的信任,转身对在场的伯伯们问道:“各位伯伯想必已经知道事情的严重了,一句话——,要钱还是要命?” “要钱也得有命花呀!”大伯苍白着脸道。 “既然如此,请各位伯伯在半柱香之内将各府的银票、房契、现银,以及所有的身外物都拿过来,剩下的一个时辰,就用这些银子拼一次!” 三个伯伯与洛振丰相互对视,随后不解的看向洛紫菲。 洛老爷子垂眸低声开口道:“徐泾——,去——,将我府里的,全都拿来!这事——不会也办不好吧!” 徐泾愧疚的低下头,应了声,转身出了屋。 洛老爷子一发话,三位伯伯也都起身走了出去。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几人都抱着个漆木匣子进了屋,身后仆人都扛着大小不等的数个大箱子。 四人进屋时,洛紫菲正看着京城的地图,见伯伯们进了屋,指着手里的地图道:“按照玉辇的高度和宽度,以及它的重要性,自靖王府乘玉辇进皇宫必然要经过这条怀恩路,二哥,你让这些家丁们将这二十大箱的珠宝抬到怀恩路上,堵住这条路!随后撤走,一个人也不要留下!” 洛老爷子一挥手,没人问原因,只有家丁们抬起满满二十大箱子的珠宝快步跟着洛紫可身后走了出去。 洛紫菲拿起手里刚写好的宣纸递了上去:“请四位伯伯亲笔拓写几份,交给能信得过的人,若不能成事,明日我洛氏宗族真不能避过这场大难,就将这信交给各自旗下店铺的掌柜。” 三位伯伯和洛振丰仔细的看了看信上的内容,迟疑了片刻便低头伏案拓写着信里的内容。 “爷爷!”洛紫菲第一次如此深情的叫着洛老爷子:“还有一份契约需要你亲自执笔,我来说你来写!” 洛老爷子点了点头,自始自终未在开口。 “好了——!”洛紫菲拿起洛老爷子写好的契约,将整个洛氏宗族所有的银票、房契都集中放入两个大匣子里,与洛紫德一人一个抱起:“紫德——,我们走!” “孙女——!”洛老爷子轻唤,声音里全是满满的担忧和无奈,张了张嘴,最终仍是什么也没说。 到现在洛老爷子还是不叫自己的名字,洛紫菲心中轻叹,这老头子无外乎是想,一旦事情不成,仍能给自己留条活路。 没想到这个老头子,是真的心疼自己,洛紫菲心中一暖,眼眶跟着泛酸,上一世的自己是个孤儿,无论多大的风雨都是自己一路独自抗下。 老天垂帘,让她这一世得到了洛夫人给予的母爱,让自己体会到被一个人不计得失、全心全意关心和爱护的滋味,而如今,又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亲情的温暖,这让她如何能不珍惜,如何能不舍命一搏! 跨出书房的脚步顿了顿,洛紫菲沉着声音道:“爷爷只管在家里等我!”无论最后的结果是生,还是要一起赴死,我都会回来! 与洛紫德一起跳上马车,洛紫菲对赶车的三哥洛紫能说道:“走——,去端亲王府!” 端亲王府—— 红漆大门,两个偌大的兽环在月夜下狰狞的守在大门上,门前两个不大的石狮,这石狮的气势和大小,也就比普通门第的人家壮实了些,全不似皇室该有的气魄,唯有那石狮的尾巴,是非皇室和御赐不可使用的金色龙尾,从而彰显了端亲王府应有的一份尊贵。 “这半夜敲门,端亲王府可会给我们开门?”洛紫能担忧的问着。 “人敲门,肯定是不会开的。”洛紫菲凝眉说道。 “那怎么办?”小紫德仰头问道。 “犹太人说过,没有钱敲不开的门,只是对于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方法。”洛紫菲懵定的看着漆红木门上的那对兽环······ 第二十八章 打开的门 对三哥和十二月嘱咐一番后,让他们将马车赶走,洛紫菲和洛紫德每人抱着个匣子步上端亲王府的台阶。 使劲全身的力气,用力的扣着门环,洛紫菲额头渗着细细的汗,手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用力。 “谁呀——!”门内一声怒喝,吱呀一声,大门开了一道不大的缝隙:“干什么?”睡眼朦胧的小厮探出头,怒声问道,待见到门外敲门的是一个绝色倾城的少女后,怒睁的眼里顿时满是惊艳。 “这位小哥,我爹让我将上次欠大管家的银子折成了易带的珠宝送来了!”洛紫菲说着,单手抱住怀里的匣子,另一只手自掏出怀里的一个小布包,当着小厮的面打开,里面满满一袋子的珠宝散发着耀眼的光彩:“我爹是个重信誉的,曾经应了大管家今日还账,便就是再晚——,也要赶在今日之内将这包珠宝送到大管家手里,我与弟弟才能放心离开。” 小厮两眼发直的看着洛紫菲手里的珠宝,唾液咽了一遍又一遍,许久,才再次抬头看向洛紫菲:“这——,这大半夜的,大管家都睡下了,不如你明个再——” “明个一早我和弟弟就要离开京城了!”洛紫菲打断小厮的话,随即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小脸顿时一副我见犹怜的凄苦表情:“这京城里已经容不下我们姐弟俩了,若是大管家不在乎这些珠宝,就麻烦小哥转告一声我曾来过,也算不辜负爹的嘱托了,我与弟弟就在此谢过大管家了。”说完,洛紫菲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小厮惊呼,妈呀!谁会不在乎这么多价值连城的珠宝,在这清水衙门似的端亲王府,怕是连端亲王爷也不会不在乎吧,这若是日后大管家知道自己赶走了‘还账的’还不把自己吃了呀:“你在这等等,我去问问。” “多谢小哥——!”洛紫菲转身施了个礼,接着道:“小哥若就这么去问,大管家一定以为小哥撒谎呢,不如拿上这个——。”说着自布包里掏出一块通体萤绿的猫眼石递了上去。 小厮刚要伸手去接,洛紫菲手上一个不稳,布包滑落,一包价值连城的珠宝就这么流光溢彩的撒了一地。 小厮傻眼的看着满地的珠宝,直到洛紫菲和洛紫德低头去捡,小厮像是才发现洛紫菲身边还有个小毛头,眼神在珠宝上流连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这就去通禀大管家!”说完将大门再次合上。 “姐——,那管家能见我们吗?”洛紫德小脸上有着过于成熟的担忧。 “就看这管家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洛紫菲凝眉应道,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只片刻,那小厮再次打开了大门。 一见那小厮的神色,洛紫菲的心便沉了下去。 小厮将手里撰出汗的猫眼石摊了开来,眼里的不舍显而易见:“大管家说没这么回事,许是姑娘认错人了!”心中暗骂,这个死心眼的大管家,也说这猫眼石价值连城,都送上门了竟然还往外推,真是不知变通的楞子。 洛紫菲看着小厮眼里露骨的贪婪,心中升起一个孤注一掷的念头,嘴角扯出一个绝色妩媚的笑容,对看呆了的小厮道:“这端亲王府还有其他的管家吧,爹爹临终前言语也不清,许是我听错了。” “我也没听清爹爹说的是大管家还是二管家,但是说的确是端亲王府的管家,这是没错的!”洛紫德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天真的仰头说道。 “是!就是端亲王府的管家!人——,我是不认得的,就烦劳小哥问问是哪个管家吧!只要他答出我爹爹的名讳,我们将珠宝送了就走。” 大门再次合上!等小厮再开门时,洛紫菲没忽略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寒意。 “原来是内院的王管家呀!我刚才问过了,王管家让我带你进去。”小厮低头沉声道,眼神始终不敢与洛紫菲对视。 “有劳小哥了!”洛紫菲和洛紫德一前一后搂紧怀里的匣子,跟着小厮进了大门。 洛紫德小小的步子总是落在后头七八步远的距离,洛紫菲屡屡回头大声的催促着。 每到此时,那小厮就一脸紧张的四下张望,压低声音敦促着姐弟俩。 深夜里,端亲王府也真就四下无人,三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穿过了花园到了后院,那小厮自后院向西拐走。 洛紫菲随即给洛紫德使了个眼色,洛紫德嘴里吆喝一声:“小猫——”身子已经快速的往东院跑去。 洛紫菲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小厮顿时愣在了原地,那东院——,一贯都是主子们的住处呀!这——,这可如何是好。不容多想,小厮便一脸狰狞的追了上去。 洛紫菲知道自己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洛氏宗族四百余口人的性命,就在自己脚下了。 落下了,那明显已经见财起意、心生歹念的小厮,怕是就会要了自己的命,自己可以死,可洛氏宗族四百余口人怎么办,自己的娘怎么办,洛老头怎么办,紫德怎么办? 强大的意志,促使洛紫菲每每在小厮就要触到她的衣袂时,都堪堪的闪了开来,凑准时机,将手里的匣子竭尽全力的向小厮掷了过去,却不想被小厮一偏头闪了过去。 就在小厮伸手抓住了洛紫菲衣袖的同时,被两人追上的洛紫德猛的冲了上来,用吃奶的力气冲着小厮的手咬了下去。 小厮一声惨叫,抬起另一只手用力的冲洛紫德的头拍了下来,见洛紫德不松口,又是一拳直挥下去,将洛紫德一拳打翻在地。 洛紫菲刚要转身,就见洛紫德快速爬起,死命的抱住小厮的腿,小小的身子随着小厮用力甩腿的动作而摇摆,小厮密集的拳头,一拳一拳的落在洛紫德的后背,可那双肉呼呼的小手,仍紧紧的拽着小厮的裤腿,不肯松动半分,小小的身子随着落下的拳头一阵阵的抽搐。 “走——,姐——,快去!”含在嘴里的鲜血,让洛紫德的声音伴着嘶嘶的声响。 洛紫菲看不见他的脸,却能看见他此刻的坚定,深吸一口气,抹去眼里的泪花,洛紫菲转身快速冲进东院。 按照东为大的规矩,洛紫菲直冲入最东头的院子······· 我要收藏,我要留言!谢谢妃的鲜花,谢谢463203458的钻钻!么么~ 第二十九章 军饷 “真是服了,想不到琪瑞兄只听了一遍,便能将这曲子吹出如此神韵,若能有幸和嫂夫人合奏一翻,必定犹如天籁!”赋明佐大嗓门的吼道,端起手里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段祺瑞看着手里的笛子摇头一笑:“我总觉得这曲子从我口中吹来少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少了些什么!” “气势!”一个娇柔又带了些急促的声音接口道。 “气势——?!”段祺瑞恍然:“对——,就是气势,还有嫂夫人身上的那份洒脱和霸气!” “少了这一样,这首曲子就少了一大半的韵味!”突然闯入的人儿喘着粗气说道。 段祺瑞猛然一惊,转头看向突然冲入院子的人,把酒言欢至深夜,那宿醉的双眸挣了再挣,才看清那月光下站着的紫色人儿,在挥洒的银光下如同一个紫色的精灵,美的那么空灵,那双桃花星眸里的气势,亦如那首《沧海笑》般让他瞬间为它痴迷。 那句‘你是谁’一直含在嘴里,就怕问一声,眼前的人儿就会如来时般凭空不见,段祺瑞小心翼翼的走向前,在脑里飞速而过的无数个问题中,挑了个最没有杀伤力的:“你会这首歌?” 洛紫菲咬了咬牙,也听说过段祺瑞对音律的痴迷,此时只要能救下洛紫德,哪还管什么侵权:“这首歌是我做的曲,普的词,想必你是听家姐——‘洛紫风’唱过的吧?” 段祺瑞欣喜的点了点头,那艳若桃李的双眸中更是闪动着如获至宝般的神采:“歌词我没记下来,姑娘可否一叙?” “你跟我来!”洛紫菲拉起段祺瑞的手,转身就往外跑去。 段祺瑞扫了眼洛紫菲握住自己的小手,那手心中冰冷的温度像一股直击心房的电流,让段祺瑞脚下不自觉的跟了上去,口中不忘交代道:“明佐,时候也不早了,为兄不送了!”话音未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院子里只留下自洛紫菲出现,就愣在原地的赋明佐,那刚毅且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过一丝苦笑。 拖着段祺瑞跑出东院,迎面差点撞上那小厮,洛紫菲心里一凉,紫德——? 那小厮眼见洛紫菲拖着段祺瑞跑了出来,顿时吓的面色苍白,等洛紫菲向远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影飞奔而去后,那小厮瞅准时机,转身不见了踪影。 “紫德——,紫德——,你醒醒呀!”洛紫菲将小紫德抱在怀里,心疼的抚摸着那肉呼呼的小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青紫,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 “姐——,下雨了吗?”一开口,嘴角的青紫让小紫德疼的一抽。 “你没事吧?”洛紫菲惊喜的问道,伸手小心翼翼的探着紫德的脉搏,还好,内脏没什么事,只是不知道这身上看不见的伤会有多少,真想不到这小小的身躯会包裹着如此大的坚持。 “我没事!”紫德眯着乌紫的熊猫眼,强自坚强的笑道:“我估摸着你见着了人就松手了,还能由着他打死我吗?”说完又抽痛的砸吧砸吧粉嫩的小嘴。 “怎么回事?”段祺瑞拧眉问道,本就酒量不错的他,此刻更是醒了一大半,对着突然冒出的姐弟俩,不禁理智的多了份怀疑。 “我要见端亲王,求世子帮忙!”洛紫菲跪了下来,毫不畏惧的迎向段祺瑞瞬间冰冷的眼神。 “你知道我是世子?!”段祺瑞挑眉问道,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自嘲。 “我是来求助端亲王的,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世子!”洛紫菲坦然的接口,也是撞见了他才想到要求他相助,本就没有算计他,也无所谓他怎么看自己。 她眼里的坦荡反倒让段祺瑞拧起了眉,心底的疑惑更甚:“为什么要见我爹?” “为了我洛氏宗族四百余口人的性命!”洛紫菲开门见山的道。 段祺瑞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不是不知道自己爹的脾气,素来坚持‘绝不插手政事’的信条,无论对方是什么原因,四百条人命,就必然牵扯政事。 抬头迎向那一脸执着的绝美容颜,许是她眼里异于寻常女子的坚定和勇气,许是她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身坦荡,许是她的大义凛然,更或许是自己对音律的痴迷,总之,这一切的一切让段祺瑞无法开口说出拒绝的话。 沉思了许久,段祺瑞深吸一口气:“你跟我来。”转过身子,随即又说道:“我只让你见他,至于我爹能不能帮你,就看你自己的,不要指望我给你求情。” “多谢世子,小女子不会让世子‘再次’为难的!”洛紫菲起身捡起木匣子,扶起洛紫德一起跟在段祺瑞身后。 进了一个不大的院子,段祺瑞对坐在屋外台阶上守夜的丫鬟说了声,便退在了一旁,斜眼看向跪在院当中,一人捧着一个木匣子的姐弟俩。 片刻,端亲王穿着一身藏蓝色的长衫走了出来,虽已人过中年,却仍体态健壮,走路生风,举手投足间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和贵气。 一言不发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洛紫菲和鼻青脸肿的洛紫德,随后将视线落在立在一旁的段祺瑞身上,厉声问道:“什么事?” “求端亲王救救‘天——下——苍——生’!”洛紫菲猛磕一个头,随即起身高声说道。 端亲王一愣,对洛紫菲所言恍若未闻,看向段祺瑞的视线没有一丝偏移:“我在问——你!” 段祺瑞看了眼一脸焦急的洛紫菲,随即轻声一笑:“爹不想知道什么是——天下苍生吗?” 端亲王的脸色顿时更为难看了起来:“连你也以本王不问政事为耻吗?”言语里的怒火已不可抑止。 段祺瑞俊逸非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暗自叹了口气,抱拳恭敬的施礼道:“儿臣并无此意,请父王息怒!” 端亲王身子一僵,因自己儿子这一声隔阂的‘父王’而心中一滞,那直冲眉梢的怒火也弱了半分,口中冷笑一声:“好,我倒要听听看你这女子嘴里的‘天——下——苍——生’!” 见端亲王转过身看向自己,洛紫菲紧忙扶着洛紫德磕了个头,复又挺直身子迎向那道冷冽的视线:“王爷,我洛氏宗族四百余口明日就会被下旨处斩,求王爷救命!” 端亲王冷哼一声,扫了眼立在一旁的段祺瑞,接着厉声问道:“你洛氏宗族四百余口,就是天下苍生吗?” 料到王爷会如此说,洛紫菲仍无所畏惧的迎向那怒火中烧的视线:“若是我洛氏宗族四百余口的性命,能颠覆国家社稷,是不是就能代表天下苍生?” “你四百余口商贾之家,代表天下苍生?痴人说梦!”端亲王冷笑。 看来端亲王也不是真的不问政事,否则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商贾之家,怕是也是上了心的,洛紫菲暗自松了口气。 “王爷请看——!”洛紫菲说完,与洛紫德一起打开手里的匣子。 满满两匣子的上百万两面值的银票、房契、地契,让端亲王顿时怒火中烧,双目赤红的看向洛紫菲,就连一旁站立的段祺瑞都不觉跨前一步,怒视着这姐弟俩。 “你想贿赂本王爷?!”端亲王怒极反笑,眼里升起了一股杀气。 “王爷此言差矣!”洛紫菲仍从容不迫的接口:“小女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些个身外物,污了王爷的眼。” 见端亲王愤怒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洛紫菲接着道:“在王爷眼中,这些都是些身外之物,可在民女眼里,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军饷!”······· 第三十章 原来如此(二更) “军饷?!”“军饷?!” 端亲王身子一震,和段祺瑞一起惊呼! “不错,就是军饷!” 终于用一记重磅,让端亲王开始正视自己的话,洛紫菲深吸一口气,绝美的小脸上仍是一贯的镇定,开口扬声说道:“王爷虽不问政事,可生在皇家,必知这坐天下者,手中必握三权,人权——能升贬遣移、生死予夺,兵权——捍卫江山、开疆辟土,再有——就是这财权!” “这些本王都知道——,说些本王不知的!”端亲王厉声打断,心中却不免对洛紫菲多看一眼,一介女流也能有如此见地。 “好,我就说说王爷不知的!王爷不问政事,想必对现今朝中政事也不予理会吧?”洛紫菲钻了端亲王的一个大空子,按着自己的心意继续说了下去:“帝王之术无外乎‘均衡’,可如今朝中靖王爷一家独大,又有朝中官员依附,其言——足以撼动皇权,而镇远将军又是其宠妾的兄长,禁卫军统领也已经依附于靖王爷旗下,靖王爷可谓是人权兵权齐备,就差这——财权了!” “大胆——,你敢污蔑靖王爷有谋反之心?”段祺瑞冲着洛紫菲厉声大喝。 洛紫菲感激的看了段祺瑞一眼,这话自己是万万不能明说的:“小女子不敢!” 端亲王不咸不淡的扫了眼段祺瑞,对儿子明显的帮衬恍若未闻,凝眉继续问道:“这又和你洛氏宗族灭门之事有何关系?”言语间已经没了先前的怒气,只是一脸威严的看着洛紫菲。 “回王爷,我洛氏宗族绝不会做出通敌叛国之事,小女子敢用项上人头担保,此事必是靖王爷指使镇远将军栽赃陷害,意图覆灭我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所图——就是为这最后一道——财权!”说着洛紫菲将自己手里的匣子再次递了上去。 端亲王深吸一口气,扫向洛紫菲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厉色和——赞叹! “就算你洛氏宗族满门抄斩,这些也该归为国库,也万不会落到靖王府府库之内!”端亲王轻声说道,等着洛紫菲会有的解释。 “靖王府嫡次子段沐琪,娶了我家长姐为妻,这事世子知道吧?”洛紫菲望向段祺瑞,待段祺瑞点了点头后,接着问道:“可家姐三日前去护国寺途中路遇歹人,已经落崖身亡,这——,世子不知吧?!” “身亡?!”段祺瑞惊呼一声,那绝美的俊脸上满是不敢置信,随后疑惑不解的自语道:“我今日尚且见过沐琪兄,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会只字不提?!” “因为家姐死的突然,扰乱了他们的计划!”说到这,洛紫菲眼里不觉也涌现了一丝愤恨,若不是半路杀出个柳焉,怕是自己真死到临头也不知道了:“家姐虽是一介女流,却掌管着洛四府的内外主事之权!而且往年的天下行商大会,素来都是各地官商才被邀请,可前些日子,我洛氏宗族竟然也接到了行商大会的邀请函。” 见端亲王凝眉,洛紫菲知道他对行商大会并不了解,便一带而过的继续说道:“我洛氏宗族的大家长洛老爷子,想将洛氏宗族的主事大权全都交给家姐,让家姐代表洛氏宗族赴行商大会之约,靖王府等的就是这时,却不想家姐突逢意外,只能匆忙行事,将家姐之死——秘不发丧!” “纵使如此,按照我大夏律例,嫁出去的女子只能免去伏法,也无法继承娘家财产,所有财产必须充公。”端亲王挑眉说道。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7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7部分阅读 “是!可是王爷有所不知,家姐自嫁入靖王府的第二天,靖王爷和王妃就将代表靖王府主事的凤环镯和环龙佩给了家姐,所以一旦洛氏宗族被满门处斩,靖王府就会随机公布家姐的死讯,再以家姐手中同时也掌管了靖王府府库的名义,插手清点洛氏宗族财产,局时——。” 洛紫菲说着自满满两大箱的房地契中抽出几张十万两的银票说道:“我洛氏宗族这上亿资产,顶多就会剩下这百十万两堵住皇家的嘴就是了。” 端亲王深吸一口气,深知以靖王爷行事之雷厉,洛紫菲所言是非常之可能,说不定连百十万两都是多说了! 端亲王深深的看着这个坚定又从容的绝色少女,突然心中就涌起一阵好奇:“本王若不应允,你会怎样?”就任由靖王府的计谋得逞吗?在这个女子身上,端亲王不禁有了丝怀疑。 洛紫菲心里一顿,却知道此刻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自怀里掏出了两封信递了上去:“王爷请看!” 端亲王伸手接了过来,随即打开第一封信,随着浏览,脸上多了份颇具深意的笑。 “这封信,我洛氏已经交给了信得过的人,一旦‘明日’,我洛氏宗族仍不能摆脱厄运,这信就会被分别送至洛氏遍布全国的各个商号,进而交给各个商号的掌柜,掌柜见信,便将商号第一时间抵押,所得银两归掌柜所有,依此类推,明天若洛氏宗族被灭门,那洛氏所有财产,谁掌管便是谁的,我宁愿将它交给为洛氏尽忠的人,也绝不让它落在敌人手中,为祸社稷,扰乱天下苍生之安危!” 如此一来,靖王府怕是不仅得不到好处,一旦接手洛氏宗族商号,还会因为全国商号的抵押而背上巨债。 “好一个扰乱天下苍生之安危!”端亲王眼里流露着毫不吝啬的赞赏,却在看到下一封信后转为惊诧。 飞速的看完手里的信,将信递给一旁的段祺瑞,端亲王微眯着眼睛沉声问道:“你就不怕本王得了这些,却又没能救得了你们?” 洛紫菲心里涌起一阵欣喜,没有忽略端亲王用的是句‘没能救得了’!看来——,端亲王心里已经有意为洛氏宗族出力了。 压抑着心里的欣喜,洛紫菲仍冷静的说道:“王爷若是这样的人,又岂会‘不问政事’而甘心隐于市?何况,对我洛氏宗族来说,还有比灭门更差的结果吗?” 端亲王看向洛紫菲,微微扯了扯嘴角。 段祺瑞则惊讶的挑着剑眉盯着手里的信,那艳若桃李的双眸里全是惊叹,将手里的信来来回回看了两遍,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 第三十一章 皇商 确定落款是洛老爷子的印鉴,段祺瑞抬头诧异的看着洛紫菲:“将洛氏宗族所有的资产都移到我爹名下?这——” “世子看错了,这信中说的明白,洛氏宗族所有的财产‘本来就是’王爷的!我洛氏至始至终都是——代管!”洛紫菲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怎知我就能接?”端亲王沉声问道。 洛紫菲仰头说道:“王爷看多了官场风雨,不愿涉足政事,可是王爷的子孙呢?就因为王爷的一己之念,而阻止子孙报效国家、谋取前程,三代之后不再封爵,而归于平凡?” 端亲王心中一滞,被洛紫菲说中了痛处,自己深知这官场险恶,不愿过问政事,可自己的子孙呢,自己这一支也是皇室血统,可三代之后,真就要让自己的子孙们归于平凡吗? 眼见端亲王面上的动容,洛紫菲趁热打铁道:“王爷为什么不做一个远离政事的皇商呢?” “皇商?”端亲王和段祺瑞对视一眼,随即都兴趣盎然的看向洛紫菲。 “以皇室血统掌管天下商脉,战时,可为社稷后盾,太平之时,又是远离政事的逍遥商贾,此为——皇商!”洛紫菲解释道。 端亲王仰头朗笑,随即目光紧盯着洛紫菲,嘴里大喝一声:“来人——,请出玉辇,本王要进宫面圣!” 纵使此时端亲王已经入了宫,洛紫菲仍执着的跪在院中,无论身边的大管家怎么劝说,仍不为所动。 段祺瑞一直站在不远处,在月光下如一位完美的谪仙,目光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儿,一脸的探究,满眼的迷惑。 “姐——,你说冤死的人,血真的会倒流吗?”洛紫德仰着小脸问道。 “不知道!”洛紫菲叹了口气:“若是明个尚有时间,我就将白绫里加上宣纸,也让我的血倒流,让天下人都知道我洛氏宗族的冤屈。” “姐姐你真有办法,等我的头掉下来的时候,我就瞅准了那白绫,也让我的血倒流上去。”随即小脸上还闪动着兴奋:“若是能让我的血写出个‘冤’字就更好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洛紫菲眼睛发亮的点了点头。 大管家那瘦弱的身子随即不停的打着摆子,就觉得周围的风都是阴冷的,眼前这姐弟俩使这气氛更加的恐怖了些。 见大管家尖瘦的下巴不停的抖着,双眼发直,连头都不敢回,姐弟俩说的更带劲了:“我们四百个头一起掉下去,所有的血都倒流,那是个什么景象?” “行了!”段祺瑞扬声打断姐弟俩的唱做俱佳,嘴角随即扬起一道完美绝伦的弧度:“林叔你先下去吧!” 待见大管家飞快的走了出去,段祺瑞才接着说道:“有什么贴己话你们就说吧,可别吓坏了老人家!”说完,也转身出了院子。 洛紫菲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洛紫德,那青紫一片的小脸看了让人又心疼又好笑:“想说什么?” “姐——,都是用洛氏宗族所有的财产求王爷帮忙,为什么他一开始怒火冲天,如今又甘之如饴?” “嘘——!”洛紫菲刮了下洛紫德的鼻子,见洛紫德疼的呲牙,才接着道:“就是让你记住,有些话不可以乱说,你以为你一个六岁孩子能看明白的,端亲王会不明白?有时候对于结果,更重要的是过程!” 洛紫德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姐姐是不是怕靖王爷知道我们来求助端亲王,也会坐玉辇进宫坏事?只是——,为什么要用珠宝挡住怀恩路?” 洛紫菲看了看小紫德,反问道:“若是你——,深夜出门,看到路上满满二十多箱价值连城的珠宝,你会怎么做?” 洛紫德侧头想了想,接着脆生生的说道:“事态反常亦为妖!我若半夜碰到这事,周围又一个人都没有,可不敢随意靠近那些珠宝!省的着了人的道!” 洛紫菲赞叹的一笑,终于承认洛老爷子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小小年纪竟能想到这层:“我若用砖石,我派多少人搬来多少砖石,靖王爷就能用更多的人在更短的时间内将砖石搬走,可用那些箱无人看管的珠宝就不同了,想必靖王爷光蹉跎是否靠近那些珠宝,就得半个时辰的时间。” 看着这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洛紫菲轻声说道:“紫德——,如果端亲王没能救下我洛氏宗族,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千万别想着报仇,活出你自己的精彩就是对得起洛氏一脉了!” 洛紫德惊讶的抬头,眼前却一片昏眩,随即一头栽倒在洛紫菲怀里。 “世子可以出来了!”洛紫菲将绢帕自洛紫德鼻息处移开,自怀里掏出一瓶药膏,一边为洛紫德细心的上药一边轻声说道。 段祺瑞自阴影处走出,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我没有偷听的意思,只是——” “小女子知道,此刻——,我们姐弟二人仍是朝廷要犯!”洛紫菲转头冲着段祺瑞叩头便拜:“我只是有一事相求,望世子应允!” 皇宫内—— 段天宇低头单膝跪在正和殿,殿上坐在偌大案几后的人——一身明黄,一脸无奈! “此事已定,不可更改!” “可洛氏宗族确是冤枉的!”段天宇仰头说道,冷峻的脸上,剑眉深锁。 寅奉皇帝深吸一口气,是不是冤枉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比起江山稳固,四百口人命又算得了什么:“保下你想保的人,其他的人——已是定数!” 只保下她,她就不会恨自己了吗?“不——!皇上一再退让,就能保江山社稷稳固吗?只怕让那些个狼子野心的人,更为无所顾忌!” “大胆!依朕看,让朕一再退让的人是你吧!”寅奉皇帝神色复杂的看向单膝跪地的段天宇。 “皇上真就任由靖王爷在朝中一家独大?撼动皇权?”段天宇冷笑一声。 寅奉皇帝微合眼帘,挡住了眼底的寒光。 对于靖王爷的野心自己这个当皇帝的怎么会不知道,可如今,靖王爷朝中党羽过多,又有手握兵权的镇远将军依附,就连自己这个皇帝也不得不忌惮三分,怎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就与之反戈。 “端亲王乘玉辇求圣驾!”殿外,当值太监尖细的嗓音传了过来。 寅奉皇帝合上眼帘,右手轻动:“你先退下!” 见段天宇一闪身离开,心中便揣测端亲王此来的目的。 不由感叹,若是端亲王能出政,曾经辅佐端亲王的旧部,必然能重归其旗下,在朝中培养另一股势力与靖王爷分庭抗争,自己这个皇帝便可稳坐泰山,只可惜,纵使自己如此打压,端亲王仍不为所动,执意不问政事。 自古以来,皇帝最不怕的是大臣们互斗,一旦大臣们之间不斗了,就会合起来与皇帝斗,这就是帝王之术。重在权衡! 送走端亲王,寅奉皇帝陷入了沉思,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商贾之家,竟然能让天宇和端亲王来求情,端亲王更是以重入大殿为臣做代价,换得洛氏宗族四百余口人的性命,真是奇载! 皇商?!倒是个好提议!如此——,朕便送出去三个人情便是了—— 第32章 我讨厌不干净的男人 “传世子!”寅奉皇帝自沉思中,低声道。 大太监安仁紧忙应声宣召,段天宇自后殿阔步走了上来。 深深地看了眼躬身施礼的段天宇,寅奉皇帝低声说道:“若想让朕饶了洛氏宗族四百口人的性命,你就答应朕一个条件!” “请皇上明示!” “迎娶如花郡主!” 段天宇一愣,俊逸的脸上闪过惊诧:“如花郡主已经许配给灵王世子了!怎可——” “灵王爷和世子昨个还找朕,要退了与如花郡主的婚约,朕——有意允了他!”寅奉皇帝食指在案几上一下一下的扣着,眼神落在段天宇深锁的眉宇上。 “臣——,和如花郡主是堂兄妹,血缘不可乱。”段天宇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纵使面对的人是大夏朝的皇帝,仍轻易感受到他言语间的冷冽。 “全天下,除了那个如花郡主本人,谁不知道她是端亲王捡来的女儿,就为此——,不能入皇家玉蝶,那老小子竟然在大殿上直指朕的鼻子,若不是看在他是朕的亲弟弟,朕老早就——”深吸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怒火,一提到这事,寅奉皇帝都忍不住失控:“你别说你不知道?!” 见段天宇不语,接着又说道:“你若是已经有意中人了,朕便赐婚,多娶一个就是了!” 多娶一个?!段天宇耳边突然响起洛紫风的声音:“我讨厌不干净的男人!”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接受自己那多出来的一个。 “那如花郡主脑子是有些——‘特别’!”说到这,寅奉皇帝自己也觉得潸然,随后仍接着道:“你若应下了,朕便下旨免了洛氏宗族四百余口的死罪。” 寅奉皇帝对着段天宇愤然离去的背影振声道:“朕意已决,不日便会解除她的婚约,再为你们赐婚!”相信朕,你不会后悔的,那可是——皇商之女! 段祺瑞看着怀里昏睡的小人儿,那粉嫩的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两个眼睛更是乌紫一片,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说实话自己根本就不会抱孩子,只能双手这么托举着,真累!可更累的是,在洛紫菲期许的眼光下,那双桃花星眸射出的魔力,让自己纵使双臂已然发抖,仍——一脸悠闲,怡然自得! “多谢世子!”洛紫菲故意忽略他发抖的广袖,心里也知道自己挺阴的,脸上仍感激涕零:“能为我洛氏宗族留下血脉!洛紫菲感恩不尽!”说完冲着段祺瑞磕了个头。 段祺瑞紧忙侧过身子,狭长俊美的双眸闪过一丝心疼,说不清何以会对这个初识的女子如此在意,就连明知道怀里抱着的是个‘烫手的山芋’,仍无法对她说出拒绝的话,甚至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一旦爹爹此去不能成事,该如何求爹爹也保下这个‘特别’的女子。 端亲王沉稳的脚步声自远而近,洛紫菲紧张的扭身看去。 端亲王面无表情的看着仍跪在院中的洛紫菲。 许久——,待见这个至始至终冷静从容的女子,那绝色的脸上终于涌上慌乱,端亲王才沉声开口道:“圣上以让我入殿为臣做条件,才肯放过你洛氏宗族四百条人命!” 陈述——,仅仅是一句陈述! 洛紫菲默不作声的盯着端亲王,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的宣判,扣在膝盖上的小手用力攥紧,骨节也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对于洛紫菲此刻不置一言的紧张,端亲王暗自点了点头,随后轻声开口道:“本王答应了!” “呼——!”同时松了口气的,还有上臂发抖的段祺瑞。 端亲王随声扫了身后的儿子一眼,不明白他干嘛也跟着如此紧张,待看到段祺瑞怀里的孩子后,眼神一暗:“这孩子就留在这里养伤吧!” “是!”洛紫菲欠身应道。 没有信任的交易,难免要有‘抵押物’! 次日! 寅奉皇帝以证据不足为由,将洛氏宗族一案发配大理寺,由端亲王亲自主审,为平息靖王爷及——边关将士的怒气,将洛氏宗族四百余口,全部软禁在城郊——碧云山庄。 政界之事如同行军打仗,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小小的商贾世家的洛氏宗族一案,竟一石激起千层浪,将朝中靖王爷一家独大的格局,搅了个天翻地覆。 镇远将军守护边关有功,升任为骠骑大将军,回京赴任,此为明升暗贬,而洛紫菲的哥哥洛紫布,在此案有放任家眷之责,则贬为从五品直通郎,直属皇帝身边——殿前听令! 只这两项变故,已让朝中官员看清了如今朝中的风向,皇帝有意扶持端亲王的势力,换而言之,就是提携端亲王旧部,打压靖王府的时候就要到了。 在洛府—— ‘洛紫风’——则是整个洛氏中禁忌的话题,洛氏宗族将此番所有的责任都归在了死去的‘洛紫风’身上,好在除了洛老爷子和洛振丰以及大哥洛紫布知道自己的身份外,其他人都只知道此番力挽狂澜,免去四百口人死罪的是——洛四府嫡二小姐——洛紫菲! 洛老爷子为免牵连无辜,在洛氏宗族被举家遣往碧云山庄软禁之初,就将各府仆人尽数遣散,只留下些牵连已深的。 洛紫菲将十二月留在端亲王府照顾洛紫德,自己独自住在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院落。 身上没有任何饰物,头上的一根白玉头钗是洛紫菲此刻唯一的资产了,就这不日怕是也要典当出去了,唯有身上这一身淡紫色、绣工精致的罗裙,还能看出自己曾经的富足。 叹了口气,转身换了一身普通的劲装,无聊的趴在窗前,看了看天色,明月挂空,树影婆娑,远处传来的蝉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 已经入夜了,却没有丝毫困意,起身走到院中,抱膝坐在院中唯一的一块长石上‘赏月’,顺带抚慰自己与蝉和鸣的肚子! 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这样从天而降,在洛紫菲对着月亮出神时! 就这么凭空出现在洛紫菲面前,有那么一瞬间,竟让她误以为——他是自月亮中飞出的谪仙,只是在接触到他眼里的冰冷时,才知道——此乃误会! 他其实就是个从地底下冒出来的罗刹······· 第33章 自天而降的罗刹 “洛氏之事,为何不来找我?”自天而降的段天宇,劈头盖脸就是一句,冷锐的眼神中含着怒火。 找你?我干嘛要找你,先不说你还是靖王府世子,但就自己已是‘洛紫菲’的身份,也无从找上你呀——:“你我恕不相识,不知这位公子——” 话音未落,人已经被段天宇大力的拉入怀中,大手按住洛紫菲的发髻,低头用力的吻上了那如玉红唇。 一切快的让洛紫菲都没来的及反应,也瞬间被禁锢的完全无法反应! 对于接吻,洛紫菲前世还是有过经验的,而眼前这男子,明显吻的很生涩,没有任何技巧而言,却霸道的让自己没有任何退路,那强悍的索取让自己根本无法存有任何保留。 张嘴欲言,却只是给了他更进一步侵入的机会,更可气的是,那在自己口中乱舞的舌,竟然使自己一时迷了心智。 盯着小脸嫣红,喘着粗气的洛紫菲,她眼里的一丝一闪而过的迷醉,让段天宇稍感满意,大手更为用力的将她环住,将两具身体密不可分的贴在一起,唇——仍抵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唇瓣相互摩挲的说道:“还恕不相识吗?” 段天宇玩味的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 洛紫菲几乎可以肯定他认出自己了,却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知道现在否认只会惹来他更近一步的‘惩罚’。 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格,促使洛紫菲仍垂死挣扎的问道:“你知道本姑娘的名讳吗?” 抵在一起的唇瓣让洛紫菲说出的话支支吾吾的,还带着唇瓣摩擦时诱人的触觉。 “洛——紫——风!”段天宇一字一顿,说话间唇瓣摩挲的麻酥感,让段天宇呼吸一滞,托在她发髻的大手再一次收紧,用力含住她如樱红唇,辗转流连! 像是要将她镶入自己体内般,环在她腰肢上的大手更为收紧,随着她的丁香小舌在自己唇瓣上若有似无的划过,一种从未有过的麻酥感,让段天宇全身轻颤,环在她身后的大手也不觉的松了力,改而轻柔的在她身后摩挲。 就是这个时候!洛紫菲猛的用力推开他,怒视着这个屡次轻薄自己的‘熟悉的陌生人’:“段天宇,你究竟想干嘛?” 段天宇神色一暗,明显被这个突来的问题问住了! 不是吧!他不会是没什么目的,就是来‘随机’轻薄自己一下的吧?! “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出现在我面前!”洛紫菲怒喝,待接触到段天宇瞬间冷锐的眼神后,才惊觉自己在警告一个——危险的男人。 洛紫菲后撤着身子,一脸防备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虽然仍是那副千年寒冰似地表情,可洛紫菲却能明显感受到他此刻的怒火,也知道引出他这滔天怒火的罪魁祸首,很不幸的——就是自己! 许久——,在不懈努力中,逐渐远离他的势力范围后,洛紫菲暗松了一口气,站在自认为比较安全的房门前:“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语调明显已经弱了三分。 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段天宇将一个纸包丢到洛紫菲怀里:“给你!” 洛紫菲惊讶的看着手里的纸包,是——‘福运苑’的芙蓉糕,肚子很配合的再次发出一声异响,嘴里仍不落份的说道:“可惜不是祥云斋的!” 说完拿起一块,塞进嘴里,三两口咽了下去。 “祥云斋?”段天宇疑惑这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呜呜,就是个——”将嘴里的糕点再次咽下,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如此之饿,才一天没仆人,这洛氏连饭都吃不上了:“小作坊,但是做出来的芙蓉糕,味道要比这京城闻名的福运苑好了不知多少倍,而且它那芙蓉糕里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说到这,洛紫菲猛的一愣,突然想起:“你身上的薄荷味没有了,你停药了是不是?”见段天宇不置可否,接着说道:“怎么身上还有一种特别的香料味?” 段天宇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不好闻吗?” 洛紫菲撇着嘴摇了摇头:“还不如那薄荷味。”举了举手里的点心:“你是来感谢我的吗?倒还是有点良心!” “我是不想饿着我儿子!” “噗——!”洛紫菲直接来了个天女散花,随之低头剧烈的猛咳。 段天宇适时的摸出了一个瓷瓶——,送到洛紫菲嘴边,身子不着边际的走到了洛紫菲身侧。 洛紫菲就着他的手,猛灌两口:“水?” “喝酒对孩子不好!”段天宇冷声接口,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某女瞬间石化! 段天宇借机‘很’随意的问道:“如果,让你做小——,你会不会——” “呸——!”洛紫菲迎面假呸,却在下一刻与段天宇同时愣住。 突然发现——,他稍对自己和颜悦色些,自己就会不受控制的暴露本性,上一刻有多肆无忌惮,下一刻就有多懊悔心虚。 段天宇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在洛紫菲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者杀人灭口时,他却毫无预警的大笑出声,深入眼底的笑意中有着了然的促狭,心中也自然有了决定! “要是让你做大呢?!”段天宇狭长的眸子闪着醉人的异彩,说着明显故意激怒某人的话。 洛紫菲手里的糕点一扬,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转身冲进屋子,‘哗——哗——!’将两道门闩都用力划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用压低后的声音,冲着紧闭的房门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这辈子也不会嫁给你!” 随着声落,一道堪比强力制冷机的气流在自己身后泛滥,洛紫菲如慢镜头般转过身子:“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窗户没关!”段天宇脸上阴冷一片,待洛紫菲看向紧闭的窗户时,又好心的解释道:“我帮你关上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热了!”洛紫菲紧贴房门的后背泛着冷汗, 同样是一身怒火的段天宇,洛紫菲却轻易的知道,此刻一脸平静的段天宇,才是真正的怒火中烧,濒临爆发的边缘。 而爆发的对象——很不幸,又是自己! 第34章 我们以后还有机会 “为什么?!”自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段天宇的太阳|岤随着眯眼的动作而狂跳。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觉得热吗? 显然不是!可是他究竟是在问什么?洛紫菲在他盛怒的目光下,快速的回忆着刚才惹怒他的原因,却在他靠近一步后,没了思绪! “段天宇——,你至少,该对女子温柔点吧!你知道什么是——,温柔吧?!”洛紫菲翘着脚,后背紧紧的贴着房门,背在后背的手,拉开了一个门闩,可惜——,刚才划上了两个! “温柔?!”这就是她不愿嫁给自己的原因吗?是了——,她之前是喜欢段沐琪那样的儒雅的,眼神不觉再次暗了暗。 “我就是我!你只能喜欢我!”段天宇霸道的说完,将正在和另一个门闩暗自抗争的洛紫菲再次拉入怀中。 洛紫菲顿时无语,自己不过是在形式所迫下选错了人,可他也不用这么护‘处’心切吧!是不是太久不能行人事的男人,都这么处男情结滔天呀!不会是想让自己负责吧?! “段天宇,你是不是欺负我不会武功?”如今,洛紫菲也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不想段天宇点了点头道:“我看到你从树上跌下来了!” 不是吧!那么丢人的时刻,怎么就没人错过?! “我若武功高强,一定将轻薄我的——人,全都——打趴下!”洛紫菲意有所指的扫了段天宇一眼。 段天宇突然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即拉开房门,拖着洛紫菲走到院子:“我现在教你,对于敢轻薄你的人,除了我,你可以往死里打!” 某女垂泪,——我只想打你! 至此以后——, 段天宇夜夜午时,就会准时出现在洛紫菲的院子,在从被窝里被拖出十五次,将自己反复加固的门——踹坏四个以后,洛紫菲彻底认命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在‘反谍战’中练了一个月的武功了! 段天宇这期间倒是甚少朝洛紫菲发火,甩脸子的时候不算,在洛紫菲眼里,段天宇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甩脸子! 仰头看了看天色“也许他今天不会来了!”洛紫菲趴在窗上自语,忽略着心底小小的失落,转身走出院子,自己练练功也不错,每次段天宇离开后,自己都会独自再练上一会。 一套拳法打完,洛紫菲明显感觉自己体内那股强悍的内力在蠢蠢欲动,自己闲暇的时候一直在练习九月教的内功运行心法,在面对段天宇时,只学拳脚,将自己体内的内力都小心翼翼的掩饰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套拳法用自己体内的内力打出来会是什么效果。 扫了眼院中的长石,将内力运至右手,却犹豫着自己就这样用尽全力打下去,自己的手会不会疼。 正犹豫着,眼角一道白影一闪,洛紫菲快速的收回手上的内力,转头看向凌空而至的段天宇,一点小小的心虚让洛紫菲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你怎么才来?” 对于洛紫菲此刻如小媳妇般的‘埋怨’,段天宇不觉的心情大好,扬起嘴角的弧度,笑着道:“给你!”将手里的纸包递了过去。 “今天是哪里的?”洛紫菲自然的接了过来,奇怪他为何要每天换一个作坊的糕点拿来,不过——,也真让她找到了几样好吃的。 “祥云斋的!”声音还是那一贯的冰冷。 “你——,你找到了?!”洛紫菲惊呼一声,那个在老京城巷子里,没头没脸、只出售给附近邻居糕点的小作坊,他怎么找到的? 快速的打开纸包,淡淡绿色的芙蓉糕,洛紫菲迫不及待的送入口中:“就是这个味!” 感染了洛紫菲的欣喜,段天宇不禁错目一笑,眼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见洛紫菲拿了一块递到自己面前,干脆就着她的手含进嘴里,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用力的点了点头。 “好吃吧!”洛紫菲得意的一笑,却在看见下一包糕点后愣住了:“这是——?” “福运苑的玫瑰糕,你不是说他家就玫瑰糕堪称一绝吗?”段天宇低声说道。 “那这个——,难道是李氏食斋的桂花糕?”洛紫菲眼神复杂的看向依旧冷着脸的段天宇。 “不都是你喜欢的吗?”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多话,喜欢吃,吃就是了! 低头看着手里,梁计的茉莉金饼、麻婆小斋的金牌豆干、竟然还有桥西老头的臭豆腐。 偌大的京城,从南头至北尾,买这些新做的糕点,需要多久的时间? 洛紫菲用力的甩了甩头,反正他有那么多仆人,多跑几家也不会累着,洛紫菲按压着心底涌动的暖流,低头努力吃着自己喜欢的每一样糕点。 她的吃相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一边吃东西还一边揉眼睛,竟然将糕点渣揉到了蝶翼般的睫毛上了,不觉得闷吗?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许久,段天宇终于忍不住伸手拂去她脸上的糕点渣。 任由他的拇指在自己的脸颊上划过,四目对接,两人都愣在原地,一股一直被洛紫菲故意忽视的异样气流在两人间流淌,让洛紫菲的心跳不觉间加快。 撇开头,洛紫菲将手里的糕点机械式的送入口中,努力的甩开刚才那异样的气氛,却不想整个人被段天宇猛然拦腰抱起,快速的进了屋子。 “你——”洛紫菲小脸涨得通红,刚要发怒。 “嘘——!”将洛紫菲放在地上站稳,段天宇转身快速的关上房门,拉过洛紫菲,一起将身子隐在门后。 仰头看向他深锁的眉头,一脸的冷峻,洛紫菲到嘴的怒骂又收了回去,耳边随即响起了一阵打斗声。 舔了舔手指,洛紫菲将纸糊的窗户捅了个洞,欠身上前,却被段天宇用力拽入怀中。 挑衅的目光和怀中的人对视一眼,段天宇转头将她捅出来的洞扩大了些,用力搂着洛紫菲一起凑了上去。 洛紫菲暗自翻了个白眼,不会自己捅一个?靠的这么近很热的好不好!而且他呼出来的气,喷在自己耳后,又麻又痒! 这个骨子里就是个无赖的男人,分明是故意的! 只是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倒是很好闻!撇了眼他别在腰间的香包,回头自己也弄一个。 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洛紫菲还是叹了口气凑了上去,洞外的人影,让洛紫菲一愣! 院子里两个蒙面人打的热火朝天,而旁边观战的,也是唯一一个露脸的,竟然是端亲王世子段祺瑞。 他来做什么?这俩个蒙面人是干什么的? 洛紫菲正纳闷,突听段天宇惊声问道:“你受伤了?”随即便被大力的掰正身子。 他眼里的担忧,让洛紫菲愣在原地,这样冷峻的男人,也会有失去冷静的时候吗? 顺着他的视线,洛紫菲看见他雪白的长衫上有着斑斑血迹,那血迹明显是蹭上去的。 猛然想起了什么,洛紫菲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暗紫色的裤子已经透了一片! 卫生棉——!我穿越来后——最想念的东西!洛紫菲在心底嘶吼。 见段天宇仍一脸担忧,一副自己若再不说就会扒了自己裤子的模样,洛紫菲垂头苦声道:“是——,我的月信来了!” 蚊子一般的声音,段天宇还是听明白了,眼里的担忧消退的同时,闪过一丝失落,随后沉声说道:“没事,我们以后还有机会!” “有机会干嘛?!”洛紫菲压抑不住的吼了出来。 “洛小姐——!你没事吧?”门外传来段祺瑞担忧的询问。 打斗声也应声停止! 微眯着眼睛,段天宇看向院外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冷声说道:“我们出去!” 洛紫菲用力的将手拽了回来,指着段天宇身上的血迹:“你就这么出去?”让不让人活了? 段天宇嘴角扯出一道坏笑,伸手拉开衣结,将外套甩了出去,直接穿着中衣,拖着惊讶过度的洛紫菲出了屋········ 第35章 师傅 好吧!此刻外面的人有多惊讶,自己和段天宇现在就有多暧昧。 显然——,段天宇对自己制造出的气氛很是满意,昂首挺胸的‘享受’着三人诧异的目光。 与一脸苦哈哈的洛紫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用力的甩开段天宇的手,洛紫菲恶狠狠的瞪了段天宇一眼,对于后者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是真真无语了。 考虑到身后屁股上的色彩,洛紫菲原地冲段祺瑞款款使了个万福:“小女子见过世子!世子万福!” 见段祺瑞半天没有反应,洛紫菲疑惑的抬头。 段祺瑞就这样轻功卓越的站在院外探进的枝条上,广袖随着微风轻摆,一身淡蓝色的长衫,将那张略显妖孽的脸,衬的更为魅惑人心,眉头微拧着,只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便能使看到的人随之揪心。 这样的人就应该生活在半空中,以免落地染尘,这样的美根本就是个不真实的存在,洛紫菲暗叹道,直到手臂被一推,身子随之踉跄一步。 “你干吗?”洛紫菲冲着偷袭自己的段天宇怒声问道。 “看什么呢?”都看傻了!段天宇的眼神冰冷一片。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不行!要再深吸一口! 重新找回自己一贯的平静,洛紫菲侧头不急不缓的对段天宇说道:“师傅——,今日的功就练到这吧!有故人来访,徒弟就不相送了!”说完冲段天宇盈盈一拜。 师傅?! 胸腔里某一处狠狠的抽痛一下,痛的让段天宇眉头深锁,嘴角衔起一丝冷笑,眼里的寒光乍现,转头看向落地的段祺瑞:“因为他,我就是‘师傅’!” 盯着段天宇的后脑勺,洛紫菲扬声说道:“师傅‘就是’师傅,因为谁也是师傅!” 洛氏宗族与端亲王府之间的信任尚未完全建立起来,今日让段祺瑞看见靖王府世子从自己的屋里出来,怕是要在这刚建立起来的信任上又要添上一笔疑惑了,毕竟害自己洛氏宗族至此的是靖王府,而自己又和靖王府世子如此暧昧,怎么能让人不多想呢,思及此,洛紫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师傅收下徒儿也有月余了,徒儿尚且不知师傅的名讳呢,这位是端亲王世子,也是徒儿的故人了,徒儿给师傅介绍一下!”洛紫菲说完迎向段天宇低垂的视线。 看到她眼里的祈求了,也不是不明白此事对洛氏宗族的重要性,可她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吗?信不过自己也可以帮她!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段天宇转而一个纵身飞出院子,风中留下一句冰冷的话音:“你我师徒关系就此缘尽,以后就烦劳端亲王世子保护你的安全了!” 洛紫菲就这样看着他一跃而去,耳边响着‘就此缘尽’,心头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用力的搜索那蠕动的来源,却遍寻不到结果,只是这样一脸茫然的望着他消失在夜色。 “洛小姐不知道他是谁?”段祺瑞轻声问道。 “知道!”洛紫菲肯定的回答,在段祺瑞眉头一皱时接着悠悠的道:“我师父!” 段祺瑞眼帘轻合,瞻去眼里复杂的情绪,转而看向院里一直剑指彼此的蒙面人:“两位仁兄是来解决私人恩怨的吗?” 其中一人略一沉思,拽下脸上的蒙面,段祺瑞惊讶的轻呼:“明佐?” 赋明佐点了点头,警惕的眼神始终不离对面的蒙面人,却惊奇的见对方收回了手中的剑,不禁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段祺瑞轻声一笑,随即问道:“是沐琪兄吗?” 洛紫菲惊讶的目光自赋明佐身上移至对面的男子身上,段沐琪?! 蒙面人深吸一口气,扯下脸上的面罩,证实了段祺瑞的话:“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以一己之力保这碧云山庄的安全!” 洛紫菲一脸讥笑的跨前一步:“笑话,我洛氏宗族有今天全拜靖王府所赐,你何必假慈悲?” “洛小姐,无论你信不信,这——,是我欠你姐姐的!”可笑——,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爹娘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娶洛紫风,可惜一切都已成定局,那个特别的女子,死的太冤枉:“我想大哥也是为了这个才来教你武功的,大哥之前就——”段沐琪暗叹了一口气,已经如此了,怎么还能坏了已故人的名节:“就曾经指点过我和紫风的武功!” 段沐琪说完,抱拳施了个礼,也纵身出了院子。 洛紫菲低头不语,虽怀疑他此行的目的,却也奈何不了他,只能任由他去留。 段祺瑞转头看向赋明佐:“不知明佐何以深夜造访?”眼神中有着明显的防备。 赋明佐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俊目紧盯着垂头不语的洛紫菲:“菲儿姑娘,可记得这个——!” 说完,赋明佐自怀里掏出个淡紫色绣着蓝香花的帕子递到洛紫菲面前。 “这是我的!”洛紫菲接过帕子,仔细看了看,随即抬头一脸吃惊的看向赋明佐,那似曾相识的浓眉朗目:“你是——,赋小兵!” 赋明佐用力的点了点头,从一个小兵到副将,战场上的厮杀历练,让同是一个年龄的赋明佐比段祺瑞多了些刚毅和军人的锐气:“当年还没来的及谢过菲儿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后来曾到葵花谷找过姑娘——” 洛紫菲猛的冲上前去,拉住赋明佐的手激动万分的晃着:“小兵是你——,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8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8部分阅读 我太高兴了!”若让他说完,让有心人士听到,不免会联想到自己在葵花谷时的‘李代桃僵’,那麻烦可就大了! 远处阴影里,一双冰冷的星目,死死的盯着洛紫菲握住的那双黑不溜秋的大手,随即深吸一口气,转身一跃而去。 “你以前又小又可爱,才三年不见,就长这么大了?”洛紫菲兴奋的比了个高度,嘴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在葵花谷的事,不要再提!” 虽有疑惑,可赋明佐仍笑着微点了下头,大手一动不动的承受着那微凉小手交握下的心悸,万军厮杀前仍能不动声色的人,此刻耳边全是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段祺瑞盯着那双交握的手,心里突然升起一阵烦躁,想撇开视线,可偏偏眼睛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总在那双小手上流连。 终于克制不住,段祺瑞猛的冲了过去,拉着赋明佐急急的道:“天色已晚,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还是改日再来看望洛小姐吧!” 说着便拖着赋明佐的衣袖,拉开院门,快速的走了出去。 “好容易都走了!”洛紫菲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快速的跑进屋子:“换条裤子去!” 人尚未进屋,颈后吃疼,身子向后一栽,便晕了过去。 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人,将手里早就备好的布包套在了洛紫菲头上,抗上肩头,几个起落便出了碧云山庄······ 第36章 谈判 揉着酸疼的脖子,洛紫菲状似无意的扫了眼案几前专心品茶的端亲王,猜不透他此番劫自己来的用意,却聪明的垂头不语,什么也不问,只专心的揉着自己的脖子。 终于,端亲王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洛紫菲笑着道:“坐吧!本王请你的方法欠妥,可也是有苦衷的!” “王爷是我洛氏宗族的救命恩人,就算要洛紫菲这条命,也是应该的,何来欠妥之说!”洛紫菲恭敬的施了个礼,仍乖巧的站在原地。 端亲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本王就直言了!”见洛紫菲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端亲王冷硬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本王可以将你洛氏宗族的大院重新还给你们!” 自由!好大的诱惑呀!可洛紫菲知道诱惑越大,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 商人的第一条宗旨:上杆子不是买卖! 洛紫菲低头静静的等着端亲王的下半句。 端亲王惊讶的看着沉气静候的洛紫菲,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条件是——,冒充我女儿如花郡主,嫁入靖王府。” “嫁入靖王府?!”纵使再沉着,听到靖王府三个字,洛紫菲仍忍不住惊呼出声。 “我也知道是难为你!”端亲王深吸一口气,以一个久经历练的王爷,仍忍不住躲避着洛紫菲的目光:“可——,以靖王爷的为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洛氏宗族的,而且他在朝堂上的脸面也不允许他放过洛氏宗族,何况你洛氏宗族这四百余口的仇,因为没死就不算数了吗?” “以端亲王与靖王爷如今在朝堂上的局势,如花郡主嫁到靖王府,确是不如由我来‘待嫁’安全些!”洛紫菲轻巧巧的直接点中端亲王的心思,见端亲王面上随即一顿,接着道:“如此,民女也有一个条件!” 商人的第二条宗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最大可能的争取自己的利益。 “什么条件?”端亲王开口问道,探手请洛紫菲入座,直到这一刻,才将洛紫菲当做一个平等的谈判对手。 洛紫菲欠身谢座,考虑到身下的色彩,小心翼翼的将半个屁股搁坐入客首位,这‘谨小慎微’的举动倒是让端亲王暗自点了点头! 洛紫菲与端亲王对视片刻,接着道:“我的条件是,将洛氏宗族原有产业,我洛氏持有三分之一的股份!” 端亲王一愣,手上的茶盏重重发下,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你觉得本王能答应吗?” “能!”洛紫菲肯定的答道。 “哦~!”端亲王反倒来了兴致,嘴角扯出一道笑意:“说来听听!” 洛紫菲笑着问道:“端亲王需要多久才能了解洛氏宗族所有产业的运营?需要多久——才能掌管洛氏宗族旗下所有的店铺?需要多久——才能摸清洛氏宗族前前后后的产业链?需要多久——才能培养出自己的心腹将所有洛氏宗族的产业全部过渡接手?需要多久——才能培养出一批如洛氏族人这样的经商人才,推进这部赚钱的大风转?” 见端亲王沉思不语,洛紫菲接着说道:“我想——,没有个三五载是不足以掌握的,而培养人才,那就更长了,洛氏宗族里的族人,都是自幼学商,到老——出师的都不多,如此——,还多的是没有资质的,想必王爷也在为这事犯愁吧?!” “可是王爷还有更愁的!现在,洛氏宗族的产业尚且在按照之前的模式支撑着,可在王爷逐步接手产业期间,都能如此无主的支撑下去吗?一旦亏损,那就是几百张等着吃饭的嘴,不是一句关业了事的,那都是要往里填钱的买卖!” 端亲王吹着茶杯里的茶沫子,笑而不语,低垂的眼帘看不出他的情绪。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能感觉到端亲王平和的外表下迸发出的寒意,可事已至此,也没有咽回去的道理了:“若端亲王重新启用我洛氏宗族,王爷只需将心腹的账房先生安排至每个商号和产业,我洛氏宗族有股份在,就如同与王爷共乘一船,福祸与共,必定竭尽全力为‘端亲王产业’效力!为端亲王府谋财!” 端亲王轻声一笑,宽阔的眉宇随即舒展:“交出你洛氏宗族产业之初,你们就有此打算?” “没有!”洛紫菲很坦然的说道,眉宇间的诚恳,让人不自觉的相信她说的话:“要死的时候,就想着如何能挣出一条活路,能活的时候,就会想着如何更好的活下去!如果王爷现在让我死,那我就什么条件也没有,只求能让我活下去!” “那本王现在如果要让你死呢?”端亲王笑着说,眼里却冰冷一片。 “王爷将我‘如此方式’请来,我便有此准备了,对于王爷的要求,我应允了,便还有生的希望,不应允,我怎么来的,便会怎么‘消失’!”洛紫菲眉眼含笑,如同在说与己无关的事。 “那你还对我提条件?”端亲王手中的杯盖在杯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 “我相信王爷会为我提出的条件心动,能解王爷之忧,且利人利己!”洛紫菲轻声道。 端亲王放下茶盏,起身向外走去,经过洛紫菲时开口道:“‘洛紫菲’,就死了吧!” 洛紫菲会心一笑,松了口气的同时欠着身子道:“就让洛紫菲再次消失吧,我娘——,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了!求王爷开恩!” 端亲王远去的身形顿了顿:“给你两天的时间!” “多谢王爷!” 碧云山庄唯一的书房里,洛老爷子合眼假寐,只短短几天,竟然像老了十岁,原本健朗的身子也清减了许多。 “我已经答应了!”洛紫菲轻声说道。 “那你还来说什么?”洛老爷子猛的坐起,将桌上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 “真可惜了,我们现在很穷的!”洛紫菲盯着地上的茶杯一脸心疼的说道。 “我宁愿穷死,也不原用卖孙女的钱!”洛老爷子气的全身发抖。 “你孙女还活着让你卖,就还是幸运的!”洛紫菲笑看着这个发怒的老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跟着泛酸,这个真心疼爱自己的老头,这辈子经历的风雨够多了,安详晚年是自己必须给他的,在他有生之年能拿回洛氏宗族三分之一的财产,对他内心也是一种慰藉,也算不愧对洛氏的列祖列宗了。 洛老爷子抖着手,指着洛紫菲怒声道:“靖王府想算计我洛氏,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洛氏总该有此一劫,你又何必——” “爷爷——!”打断洛老爷子的话,洛紫菲笑着道:“我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自己能活着才答应的,端亲王此番让我为如花郡主待嫁,就是——欺君大罪!我如果答应,尚且能活,我若不答应,端亲王是不会让这欺君的把柄,落在我口里的。” 见洛老爷子沉声不语,洛紫菲躬身施礼,起身离去前道:“紫德不日便会回来,我将我娘交给紫德了!还望爷爷眷顾!” 一句话,向洛老爷子讨了两个护身符,就希望自己那最不放心的两人能平安无事! 给老太爷行完礼,洛紫菲便直奔娘屋里,娘最近的气色好多了!也难怪,一起在洛府大院,一年也难得见几次洛振丰,而如今到了这碧云山庄,一个小小的山庄住上四百口人,爹和娘便只能分到一个屋子里,其他的姨娘们便都挤在一起,爹想宿在别的屋也没办法。 没有丫鬟的通报,洛紫菲直接推开洛夫人的房门:“娘——!” 进门却见不大的屋子里,站着满满一屋子的姨娘,洛紫菲再次感叹洛振丰的能干。 对着冲自己行礼的姨娘们点了点头,洛紫菲快步走上前去:“娘——!”却见洛夫人微红着眼圈,及其不自然的坐在主座上。 “菲儿来了!”洛夫人怕女儿看见自己微红的双眸,垂着眼帘不与洛紫菲询问的眼神对视,将受的委屈独自咽下,毕竟这个二女儿的性格素来都是像自己一般,不争不抢的····· 第37章 吃老虎的洛紫菲 “妹妹来了!”洛心婷媚笑着打着招呼,伸手扶了扶头上的金钗,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客座上,不咸不淡的冲洛紫菲打着招呼。 站在洛心婷身后的洛心然冷冷的冲洛紫菲点了点头,随后仍低着头卑谦的回着洛心婷刚才的问话。 是了!洛紫菲略一想便明白了,洛氏宗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当初给洛心婷定下的婚事反倒是美事一桩了,不仅能让洛心婷离开这软禁的碧云山庄,还能嫁给江南富户,按常理,就算自己这个嫡女,如今被朝廷软禁,怕是也不能有这样的婚事了! 洛紫菲暗自一笑,见洛心婷也没有起身让座的意思,心中不觉好笑,一个庶女,即便是姐姐也不该不将嫡女放在眼里,她今天如此气势,依仗的是什么? “菲儿过来!”怕洛紫菲站在原地尴尬,洛夫人冲洛紫菲轻唤。 洛紫菲走到洛夫人身边,背对着众人,将洛夫人的手拽到手里,眼神无声地询问着。 洛夫人惊讶的看着洛紫菲,这个自幼就和自己一样怯懦无能的女儿,此刻的眼神里竟然透出异样的坚定和冷锐,像极了——,像极了那个能为自己挡风遮雨的大女儿洛紫风。 一想起大女儿,洛夫人又是一阵心痛,现如今,自己在这洛府连洛紫风的名字都不敢提。 见洛夫人眼圈又是一红,洛紫菲心下不禁更为气恼,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无论是谁惹了自己的娘,都得尽快将其铲除,以免留下后患,给娘和紫德留下祸端。 敢惹我洛紫菲在意的人,那就别怪我洛紫菲心狠了! “妹妹呀!”洛心婷娇笑一声:“瞧瞧‘你娘’又要哭了!如此软弱的性子,怎么能支撑起咱这洛四府呢!” 你娘?!洛紫菲疑惑的凝眉,仍垂头不语,等着她的下文。 见洛紫菲仍旧是三年前那副一声不敢支,在自己面前大气不敢喘的模样,洛心婷笑的更开怀了,那个可恶的洛紫风一死,就爹爹对自己和对娘的宠爱,眼前这母女俩还不任由自己揉捏。 “也该有个人为你娘分忧了,给我娘抬份位的事,爹爹也是应允了,以后——,我娘是平妻,我也算是嫡女了!”侧头与站在身后的四姨娘对视一眼,洛心婷一脸兴奋的说道,‘嫡女’这两个字,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梦,如今就要实现了,怎么能不血脉喷张呢。 原来如此!爹爹这些日子日日对着娘,怕是憋坏了,前些日子竟然传出到姨娘们的大通铺上行那风流事,怕是被四姨娘拿了一下,答应将四姨娘升成平妻了! 洛紫菲暗自一笑,有命升也得有命做呀! 再一转头,洛紫菲的小脸上顿时换上了一副受了极度惊吓的摸样,脸色苍白,眼里含着怯懦的泪花,小手发抖的指着洛心婷颤声道:“你——,你——,你胡说!爹爹不会答应的!” 洛心婷猛的站起身子,见洛紫菲随即害怕的后退一步,心中更是畅快的紧:“别以为你免了洛氏宗族四百余口人的死罪就是大功臣了,爹说了,你就是运气好,色诱了端亲王,若是让我去——”洛心婷单手扶上自己的如花面颊,对自己容貌深感自得的说道:“也能免了洛氏宗族的死罪,说不定——,还能留在端亲王府呢!” 洛紫菲压住心中一阵阵的好笑,瞪着一双惊慌失措的美目,眼里的泪珠在眼眶中晃动,突然指着洛心婷头上的金钗,如同找到最后一面屏障般,壮着胆子颤着音道:“你——,爷爷让将所有的身外之物都上交,你还留着——” 话未说完,洛心婷上前当着众位姨娘的面用力的推了洛紫菲一把,将洛紫菲一个不稳推入了洛夫人怀里。 “我就留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说完,洛心婷又撸开袖子,露出胳膊上带着的金镯子:“我还留了这个呢,我还将我那两箱嫁妆都留下了呢,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去老爷子那告我去呀!” 洛紫菲将头埋在洛夫人怀里,心知这时候不是自己立威的时候,如今这场面,必须由娘来出面,才能在以后自己不在的日子里,震住这些个姨娘。 可看了看低垂着头,比自己装出来的效果还要怯懦的娘,洛紫菲无力的叹了口气,也罢——,拼了! “什么?!娘——”洛紫菲惊呼一声,一张苍白发抖的小脸上闪动着希冀:“你说要请老太爷来做主?” 用身子挡住洛夫人脸上的惊讶,洛紫菲用力的握了握洛夫人的手,眼中瞬间凝结的坚定和冷锐让洛夫人看傻了眼。 好在洛夫人虽然懦弱却并不笨,虽有太多的不确定,仍抵不过对自己女儿的信任,张了张嘴,最后哆哆嗦嗦的挤出一句:“把老爷子——叫过来!” 这要不是自己的娘,洛紫菲都要爆笑了!一句普普通通的:“请老爷子来为洛四府主持公道!”,竟让娘说的支离破碎,说的感觉像是:把阿狗抱过来! 周围的姨娘们可没什么顾忌,在洛心婷和洛心然的带领下,均捂着嘴哧哧的笑着。 四姨娘冷哼一声跨步上去,觉得这是个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好机会,转头对一项对自己惟命是从的十一姨娘说道:“没听见吗?夫人让把老爷子叫来,还不快去!”说完挑眉别有深意的看了十一姨娘一眼。 十一姨娘谄媚的一笑:“是——,夫人!”这一声夫人,虽应的是洛夫人,却是对着四姨娘行的礼,随后心领神会的冲四姨娘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洛紫菲暗自一笑,真有赶着找死的! 而对于十一姨娘,洛紫菲从来没放在心上,那就是个没有野心、趋炎附势的小人,等娘得了势,她也会这样对娘,来为娘造势,对于这样的人,洛紫菲一直是恩威并施,拉拢多于打压,原因只有一个,小人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只有具备小聪明、懂钻营、会察言观色的基本条件才——有‘资格’做小人! 洛紫菲能想象的到十一姨娘会如何添油加醋,将娘说的有多么的大逆不道,心中冷笑,可扬起的小脸却一脸的惊慌失措,对着十一姨娘远去的背影,无助的喊着:“别去——,别去!” 十一姨娘跑的更快了! 洛紫菲转身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娘,腿一软,身子便跪了下去。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女儿刚才的意思了吗?洛夫人看着瘫软在地的女儿,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娘——,这样去叫老爷子,一定会领来责罚的,老爷子的家法——”说完再也承受不了重负般低头捂脸倒抽着气,眼角余光观察着四姨娘在听到‘老爷子的家法’后的反应。 家法!四姨娘一愣,这倒是个好机会,老太爷行家法从来都是不分身份、极为严明,若是能趁这个机会——,兴许能当上这个洛四府的主母。 以自己出身,平时是不敢想的,可在这个软禁的当口,也未必不可行,照老爷的说法,大公子只是被降职,却未被跟着软禁,可见洛氏宗族也不会被软禁多久,这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咬了咬呀,四姨娘自袖兜里拿出个十两的金子,塞到了身边洛心然的手中,低声交代了一翻。 洛心然随即出了门,向右一转,片刻——,身影自后窗闪过,那方向是洛氏宗族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们住的地方。 洛紫菲在心中狂笑,自己算到四姨娘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却没想到她会让洛心然去,真是老天爷眷顾!给了自己一箭双雕又能撇清自己的机会····· 第38章 后悔晚了 见洛心然回了屋,冲四姨娘暗暗的点了点头,洛紫菲心中一笑,估计老爷子一听到信,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直起蹲坐在地上的身子,小脸上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指着洛心婷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一会儿,爷爷来——,告诉他你私藏金器。” 洛心婷一步三摇、扭着腰肢走进洛紫菲身前,低头俯瞰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洛紫菲,仰头娇笑一声:“我现在的婚事,可是你那个丧门星姐姐亲自定的,对方可是江南首富徐庄主,我洛氏宗族日后一旦出了这个碧云山庄,能不能东山再起,全要仰仗我那夫君的鼻息呢?你说你告诉了爷爷,爷爷又能拿我怎么样,怕是还要忧心这两箱嫁妆也拿少了呢!反倒是你,敢说,我就撕烂你的嘴!”见洛紫菲因她的恐吓而全身发抖,洛心婷哧哧的笑了起来。 再次看了看脚下因自己的靠近缩着身子的洛紫菲,洛心婷娇笑着说:“你那姐姐不顾姐妹之情,我可不能让人戳我的脊梁骨,到了江南徐家,我不日便会将心然也接去,姐妹情深的相互做个照应,要是妹妹你也有兴趣,那就等姐姐仔细看看徐府管家们的孩子里,可有那出类拔萃的,便给妹妹你找个好匹配的,也好过在这没落的洛府,将来难免配个小厮!” 说完洛心婷仰头又是一阵狂笑,一种梦想成真,将嫡女踩在脚下的胜利感,让洛心婷兴奋的忘乎所以,上前托起洛紫菲的下巴说道:“瞧这小脸,啧啧,倒是有几分姿色!”说着随意的在洛紫菲的脸上拍了拍。 “啊——!”洛紫菲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捂着半边脸,双目含泪的看着洛心婷。 “怎么了?”一声厉喝!洛老爷子迈步进了房,身后还跟着洛氏宗族的四个大家长,洛紫菲的三个伯伯和爹爹洛振丰。 洛心婷吃惊的愣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慌乱的解释道:“我没用力!”自己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你还想多用力?”洛老爷子不急不缓的接口,眼神则凌厉的看着洛心婷。 洛振丰见洛老爷子的神色,心里一紧,紧忙快步上前,一个耳光用力甩在了洛心婷脸上,将愣住的洛心婷打到在地。 “老爷——!”四姨娘心疼的惊呼,却也知道老爷下手是为了堵住老太爷的嘴,不然今个洛心婷可不止这一巴掌的事了! 洛心婷吃惊的趴在地上,半天才捂着自己的脸转头震惊的看向洛振丰,眼角却瞥见洛紫菲嘴角含笑,眼带挑衅的表情,顿时怒火攻心,扬手就朝洛紫菲打去:“死贱人,你陷害我!” 洛紫菲向后一闪,趁机将洛心婷掉落在地的金钗握在手中,随即躬身不躲不避,只抱住脸,任由洛心婷打下去,嘴里大声呼疼。 洛心婷第二巴掌还没落下来,便被快速冲过来的徐泾一手抓住,洛夫人也随即扑了过来,将洛紫菲搂在怀里。 徐泾扫了眼趴在地上的洛氏宗族救星——洛紫菲,那趴在地上发抖的身子,使这位重义气的老人顿时火冒三丈,手里的力道也不觉收紧。 “啊——!”洛心婷疼得大喊,嘴里却不饶人的叫道:“放手,你个奴才,还敢以下犯上!” 洛老爷子冷冷的扫了洛振丰一眼:“你平素叫徐泾什么?如她一样?”说着扬了扬下巴指着洛心婷。 洛振丰立刻弓下身子,额头的冷汗随之渗出:“儿不敢!徐叔是爹爹的兄弟,儿不敢有半分违逆!” “你如此教女儿吗?”洛老爷子沉声问道。 洛振丰咽了咽干涩的嗓子,转头冲着跟过来的十一姨娘道:“叫人来,将二小姐拖出去——,领二十大板家法!” “老爷——,老爷——!”四姨娘立即跪在地上抱着洛振丰的腿,仰起布满泪珠的媚脸,一副楚楚可怜! 洛振丰凝眉一声不吭。 洛心婷顿时愣在了原地,随即反应过来,嘴里大喊:“不要,不要!我是被许配给徐庄主的,将来洛府的生意还要仰仗徐庄主,你们打我——?你们——”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掰着徐泾的手。 在反复向洛夫人使眼色,都被洛夫人拒绝后,洛紫菲心中暗恨娘的心慈手软,此时不顺势解决了这对母女,日后必是大祸患!敌人可不会对你网开一面。 洛紫菲一咬牙,手里的金钗一翻,钗尖向上,冲着自己的咽喉刺去,与洛夫人对视的眼里全是诀别。 “不——!”洛夫人惊呼。 满屋子人的目光全都看了过来,洛紫菲手里一转,将金钗顺势放在了洛夫人要夺金钗的手里。 “怎么了琴儿?”洛老爷子和容悦色的问道,这一声琴儿,将满屋子的人都叫愣了,包括洛振丰和洛夫人本人! 洛夫人闺名叫林琴,可洛老爷子素来严厉,就连对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叫的如此亲近,今日突然对洛夫人如此和蔼,怎能不让周围的人侧目。 “有什么事就说,你于爹有恩,”说着眼神在趴在洛夫人怀里的洛紫菲身上停驻片刻,接着道:“这些年爹也知道你的苦楚,却从不提要求,爹心中都明白,今天究竟是什么事,说来于爹听。” 洛紫菲知道洛老爷子这是当众表明态度,要罩着洛夫人了,心里感激,转头见洛夫人仍是一片茫然,用力掐了掐洛夫人的手,见洛夫人随即低头躲避着自己的视线,脸上也是一脸慌乱,心中一急,拿过洛夫人手中的金钗道:“是!娘——。”一副得了娘指示的模样! 手中托着金钗,走向洛老爷子身前。 正在努力和徐泾的手较劲的洛心婷顿时傻了眼,没想到洛紫菲真有胆子向洛老爷子告状,心知不妙,嘴里便慌不择语:“你敢给我说,我饶不了你!你等我回头不——” “婷儿别说了!”四姨娘尖叫,心中已经知道今日是着了道了,难怪老爷一再叮嘱不要和洛紫菲作对,原来她真的太可怕!只是此时发现会不会晚了—— 第39章 允她进祖坟 洛紫菲托着手里的金钗走到洛老爷子面前。 “爷爷!”洛紫菲一脸委屈,可看向洛老爷子的眼神里却又有着彼此都明白的深意:“你老人家曾经说过,我为洛氏宗族立了功,所以孙女头上这个玉钗可以不用充公,孙女本以为这真是爷爷给的殊荣,却不想原来姐姐头上都是可以插‘金钗’的!” 洛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对着自己的几个儿子扬声问道:“你们可知我洛氏宗族何以历经两朝,走到今日的?” 四个儿子一听,顿时不发一言,全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垂着头听老爷子训话,身后的姨娘们也都跟着跪了下来,一时间不大的屋子,个顶个的头挨着屁股,地上挤得满满的。 “洛氏宗族至今为止经过两次大难,四次一贫如洗,但又都挺了过来,靠的是什么?”洛老爷子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 “靠的就是团结,众人齐心合力才能度过难关,如若都这样,大难来时,今个你留一个金钗,明个我留一箱珠宝,后天,就是我洛氏宗族的灭顶之日了!”洛老爷子说完,转头看向洛振丰,就这么不发一言的看着。 四姨娘快速的跪爬几步,冲着洛老爷子就拜:“老太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一时糊涂,不管婷儿的事,求老太爷看着婷儿是你的孙女的份上,饶了婷儿吧!” “是呀!爷爷饶了二姐姐吧!”洛紫菲在众人惊讶声中开口说道,虎毒不食子,真让洛老爷子除掉洛心婷难了点,可是四姨娘就不同了:“爹爹已经答应升四姨娘为平妻了,二姐姐就是嫡女了,二姐姐说嫁到徐家的嫁妆,四姨娘也给带来了呢,这大喜的日子怕是也快了吧——” 洛紫菲不慌不忙的说完,四姨娘脸上已是一片死灰了。 洛老爷子了然的看了看洛紫菲,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这丫头果断,对家人至情至性,对敌人出手狠、准的性子,怎么看就怎么对自己的心思,可惜为了我洛氏宗族又要入那虎|岤,想到这洛老爷子心里一酸,出口的话就带了些怒气:“我洛氏宗族四百余口,明日就要毁在这一只头钗,两箱嫁妆手里吗?洛——振——丰!” 听到洛老爷子点到自己的名字,洛振丰随即趴到了地上,那文质彬彬的脸上挂满汗珠,按在地上的双手也跟着发抖。 “你府里的事,你自己拿主意!”洛老爷子冷冽的说完,转身走入上座坐下,一副要看看洛振丰如何处置的模样。 洛振丰承受着满屋子人的眼光,一脸挣扎的看着梨花带雨的四姨娘,那让自己屡屡爱不释手的柔软身子此刻就跪在自己脚边,抬头迎向三个哥哥警告的眼神,心中也知道对四姨娘的处置只有一死了:“来人——,将四姨娘——” “老爷——!”四姨娘娇柔的轻呼,声音不大,却妩媚至极,心知自己现在求谁都没用了,此刻就只有依仗老爷对自己的喜欢了,跪爬两步,上前搂住洛振丰的胳膊,用自己胸前那对硕大的柔软用力抵住洛振丰的臂膀,随着仰头的姿势,有意无意的摩擦着:“老爷——,华年知道错了” 洛振丰倒抽一口气,这么一个可他心的人儿,自己怎么忍心让她死,色心一起,心中一横:“将四姨娘——” “行了!”洛老爷子一脸慈悲的接口道:“就允她进洛氏祖坟吧!” 一语定音!四姨娘顿时瘫软在地! 洛紫菲眉头一挑,心道:哪一个姨娘不能进祖坟,洛氏祖坟外围边边角角上全都葬着姨娘,老爷子真是开‘大恩’了! “不要——!”洛心婷一声惊呼,转身直指洛紫菲:“我要杀了你!” “怎么还没托出去?”洛老爷子凌厉的眼神看向洛心婷,华眉深锁,脸上带着明显的愤怒:“不知礼数!再加二十大板!” 洛紫菲一愣,转头看向洛老爷子,见洛老爷子垂下眼帘,适时的睑去眼里的杀气,心中一叹,自己真是低估了一个宗族当家人的杀伐果断了!没有这点狠劲,怎么能在洛氏宗族四百多口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一代当家人! “你们哪个没私留东西?!凭什么只抓我娘?要抓一起抓,我是要嫁给徐庄主的,你们都不想翻身了吗?”洛心婷挥着长袖,张狂的喊着。 洛紫菲暗叹,这个洛心婷真是个只有小聪明、小心思的人,这个时候还这么说,那只能是死的更快更彻底! 果然,洛心婷的话一出口,四姨娘就先瘫软在地,回天无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而洛紫菲的三个伯伯,则狠狠的扫了洛心婷一眼,转头瞪向洛振丰! 收集身外物,整个洛氏宗族四百余口人,怎么可能收的那么干净,谁还不私下里藏点掖点,虽说这是公开的秘密,却也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由奴婢所生,自小地位低下的洛振丰,对三个哥哥素来是畏惧的,如今三人那吃人的眼光,更是让洛振丰慌不择路,对着身后的十一姨娘怒喊:“让你叫人呢,哪去了?” “是!是!”十一姨娘飞快的跑了出去,刚才显然是没去叫人,只想着拖延时间,讨好四姨娘,如今看这阵势,四姨娘是倒了!脚下不由的跑的更快了! 片刻功夫便进来了四个粗使婆婆,两个架着瘫软如泥的四姨娘出了屋。 另两个上前拖走显然‘才’开始慌乱的洛心婷,候在屋外的两个执杖家丁,眼神不停的撇向站在一旁的洛心然,后者犹豫的低下头。 洛紫菲扫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洛心然,转头如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这四十大板,也不知道三姐姐那柔弱的身子骨可经得起,可别出了什么事,那婚事怕是要另寻个年龄相仿的嫁过去了。” 洛紫菲此话一出,音虽不大,可却激起一阵波澜。 二伯家没有女儿自不在意!而其他三个伯伯,则在心里算起了小九九! 算算年纪,就大伯家的嫡女洛欣梦、三伯家的嫡女洛秋水、以及洛心然和洛紫菲年龄尚且合适,若是以前可能谁都不会争这样的婚事,可现在,洛氏宗族不仅仅是被软禁,而且还没了产业,徐庄主的生意就显得弥足珍贵了起来。 说的远了,按照洛老爷子的训言,四府中谁的财产最多谁就有可能是以后的洛氏宗族大当家的,四个伯伯都知道,出碧云山庄只是早晚的事,而出了碧云山庄,洛四府又将是各门独立、相互竞争的局面了!此消彼长呀! “就这样的品行,怎么能攀得上徐庄主!便是伤好了,这样的婚事也不该让这等丢我洛氏脸面的人去!”三伯父终于按耐不住说了出来······ 第40章 善后工作 三伯一开口,洛振丰心里便打起了鼓! 大伯心里顿了顿,终因舍不得自己的女儿而作罢!出去各凭本事吧!何况心里也知道,按照现在的情况看,就算有好的,怕是也会依着洛紫菲。 洛老爷子知道洛紫菲说这话必然有其用意,便顺着说道:“另择个人吧!” “爹——”三伯伯刚要开口,却见洛紫菲探出食指冲自己摇了摇,心中一愣,也只自己的女儿洛秋水自幼便和洛紫菲交好,难道这洛紫菲知道什么内情,毕竟事关女儿终身,心中犹豫,到嘴的话含在了口中。 “这是我四府定下的婚事,紫菲年龄也相仿——!”洛振丰急急的开口道。 洛紫菲心中冷笑,女儿在洛振丰眼里就是个生意上的筹码!转头轻声说道:“女儿身上的病还未全调理好,明日还想着要恳请端亲王,让女儿回葵花谷养病呢!” “那还有心然呢!”洛振丰高声说道。 洛心然闻言原就小鹿乱串的心里就更激动了。 洛紫菲嘴角一弯,终于说到点子上了:“这必定是之前就定下的婚事,徐庄主也知道许的是三姐姐,还是等三姐姐养完伤后再定吧!这必定是我洛四府内的事!爷爷说呢?!” 洛老爷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二话不说的应声道:“好!” 这还是那个出言不反的洛老爷子吗?!已经说了‘另择人!就因为洛紫菲的一句话,就跟着一个‘好’字! 众姨娘也看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洛紫菲,哪有半点刚才的懦弱和胆怯!如此的洛紫菲,四姨娘早晚都得死! “振丰——!”洛老爷子再次开口道:“今日当着你三个哥哥的面,我把话搁这,你听清楚了!你这辈子就林琴一个妻子,无论生死!他日若违此训,生——名除族谱,死——不入祖坟!洛氏三代为证!” 洛老爷子说完,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转身出了屋,三位伯伯紧随其后! 众位姨娘们齐齐冲洛夫人行了礼,脸上有着难得的敬畏,随后也都识趣的陆续出了院子,洛心然走在最后,出院时,对着院中执杖的家丁掂了掂手! 那家丁会意的点了点头,手起杖落,扬起的高度和快慢与刚才都相同,可口中绑着布条的洛心然却在这一杖落下时,瞬间瞪大了眼睛,疼的额头青筋凸起! 屋内,洛紫菲上前欲扶起仍跪在地上的洛振丰,却被洛振丰单手甩开! 踉跄的爬起身子,洛振丰看向洛紫菲的眼里有着压抑后的恨意,眼角扫见小意的蹲坐在地上的洛夫人,冷声一笑:“你满意了?!” 洛紫菲噗通一声跪在了洛振丰脚下! 洛振丰一愣,吃惊的看着眼前,无论身份是洛紫风还是现在的洛紫菲,都强势独断的女儿,此刻竟然跪在了自己脚下! 要想娘在自己不在的日子过的好,眼前这人才是根本,洛紫菲咬牙,对这个自己从来都不屑的男人屈膝而跪:“爹,今日之事全是女儿一手策划的,娘根本就不知情!也没那个胆子!” 这说的是实话,洛振丰心里也了然,半辈子了,怎么会不知道洛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只是这心头的愤恨总得有个地方发,而眼前这个女儿他是不敢的,便唯有发在洛夫人身上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洛紫菲知道洛振丰的心思,自己走后一定会把气撒在娘身上,可有一点,比起四姨娘,洛振丰更爱惜他自己:“爹!女儿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爹!” 见洛振丰撇开头不语,洛紫菲接着道:“女儿刚才到爷爷屋去给爷爷问安,在门口听到爷爷对徐爷说到了四姨娘将两箱嫁妆找小厮拿到这碧云山庄的事了,爷爷说要将洛氏宗族各掌家人都叫来,一同问问爹这事!女儿无法,只能先一步回来这样做了!” 洛振丰一愣,看向洛紫菲的眼里带着一丝惊恐,就连洛夫人也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菲儿——,真——,真的吗?” 洛紫菲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仰头对洛振丰说道:“女儿平素是有些独断独行,可所做的事,哪一样不是为了爹这洛四府,为了爹和娘,何况——,女儿何曾骗过爹?”我就骗你了!怎样?就不信你敢去找老爷子去对质!老爷子不抽死你! 洛振丰面上动容,看向洛紫菲的眼神中也不是刚才般抗拒。 洛紫菲见了,又下了一剂重药:“女儿是真的不忍心今天这一幕发生在爹爹身上,四姨娘的下场轮换成爹爹你呀——!”扬起的小脸一副悲痛欲绝! 洛振丰倒抽一口气,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想着老爷子曾经做事的狠绝,今日若是自己被老爷子叫去,那下场必是——家法杖毙! 这怎不让他心惊肉跳,眼神慌乱,等再看向跪在地上的洛紫菲时,竟有种死里逃生的恍然!单手虚托,扶洛紫菲起来,那伸出的手仍在后怕的发抖。 耳边传来院外家丁执杖的声音,洛振丰喃喃的说道:“心婷的小身子骨,怎么能抗下这四十大板!”说着就要起身,腿下一软,竟没站的起来! 洛紫菲一脸柔和的接着道:“爹放心,女儿刚才见二姐姐偷偷给了执杖的家丁十两‘金子’,那家丁必会手下留情,四十大板,是个意思就行了!” 洛振丰闻言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洛心然素来和洛心婷姐妹关系甚好,有她打点,又花了足足十两金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纵使心里如此想,洛振丰仍不由自主的抻着脖子,眼神向院外瞄着。 洛紫菲见洛振丰如此,接着问道:“爹这会出去,不知传到爷爷耳边,会怎么想?”说完转身扶洛夫人至里屋去了。 那真是,不是偏袒也是偏袒了!洛振丰心知肚明,便仍垂头坐在椅子上,任由耳边的杖责声,一声一声的刺激着耳膜和心跳。 入夜,洛心然悄然推开下人屋的门,对着穿上酣睡的执杖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9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9部分阅读 丁就是一脚。 那家丁一个轱辘爬起身子,吃惊的看着站在床边的洛心然,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是跟你说了,不管老爷子让受家法的人是谁,只管往死里打吗?”洛心然杏眼倒竖,厉声怒斥着,完全忘了当初意指的那个‘受家法的谁’是洛夫人了。 “二小姐放心,我们兄弟俩是靠这个吃饭的。”执杖家丁爬到地上,谄媚的笑着道:“我们哥俩要是将——人就这么当场打死了,先别说老爷饶不了我们,怕是二小姐你也会受到牵连的。” “可你们收了我的金子!”洛心然一脸扭曲的暴怒。 “二小姐息怒,二小姐有所不知,小的这最后一杖,看着与平常无疑,实则这肚皮里面,该碎的——没一个全乎的了,不出半个月,必死无疑,到时候,就与我等小的无关了,也跟二小姐无关不是?!” 次日四姨娘下葬,因为洛府尚在软禁,只能花钱让守门的卫士代劳,下葬期间,身边无一个亲人! 半个月后洛心婷重伤不治身亡!随后两个执杖家丁也无故失踪了,这样的人,洛紫菲是不会让他们继续留在洛府的!这都是后话!但说洛紫菲—— 杖毙四姨娘的第三天,一辆马车驶进碧云山庄门前,洛紫菲已得端亲王‘首肯’,至葵花谷继续养病。 回头,看着院内站着的黑压压一片人,为首的洛老爷子眼眶竟然微微泛红,身后的洛夫人已是泪流满面。 洛紫菲脸上第一次挂满心痛和无奈,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亲情,从此就要相见不相识,视若陌路人了!心里的那股酸楚直冲眼底,眼里瞬间腾起一阵雾气。 深吸一口气,快速钻进马车! 毕竟是欺君之罪,端亲王府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换了四辆马车、两乘轿子,才将洛紫菲带进端亲王府内宅,进了一间淡雅情致的屋子,而入屋迎面看到的东西,让洛紫菲瞬间瞪大了眼睛。 纵是洛紫菲如此冷静自制的人,仍不由惊呼:“这是——&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第41章 茶杯梦小姐 洛紫菲自进了屋就惊讶的杵在原地,入目的是一个——帐篷,一个材质虽然落后,可样子绝对是小型宿营帐篷的标准模样,帐篷前一个铁制品,三角支架,顶着个长条铁盒,铁盒上是一张铁丝网。 “这是——”洛紫菲吃惊的看着这两样东西,呼吸也明显紧张了起来! “看了你也不认识!”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突然炸出来的声音,将紧张中的洛紫菲下了一跳!转身看去,一个漂亮的女孩跨门而入。 漂亮?!——是的,就是漂亮,一种不属于古典美人的漂亮!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闪动着自信和朝气,使那精致的五官瞬间灵动了起来,一身束袖、束腿的亮红色劲装,将娇小的身材衬托的分外英气。 “你能认识就怪了!”在洛紫菲打量的目光下,女孩一步三跃的窜到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牛饮了起来。 洛紫菲平了平心里的激动,朗声开口问道:“这是——‘烧烤架’吗?” “噗——”直接一个天女散花!女孩侧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洛紫菲。 两人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嘴里张张合合了许久,却是谁都不敢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许久,洛紫菲深吸一口气,试探的开口唱道:“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女孩从第一声就站起身子,直立原地,跟着大声唱出! 从来没有一次,自己会唱着国歌泪流满面,而自己对面的女孩,也是一边大声唱一边泪水不停的淌!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前进! 前进! 进!” 屋里一切静止,只有一声大过一声的抽涕声。 许久,女孩跑了过来,扑进洛紫菲怀里,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抱头痛哭!像是两个无根的萍,终于找到了落脚之处,被隐藏在内心深处对‘家’的思念,在这一刻被瞬间放大! 一整个上午,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看着对方,哭一会,笑一会! 直到丫鬟来送饭被打发走后,洛紫菲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如花郡主! 那个传说极度花痴,脸上总是五彩缤纷,粉擦的像是涂了一袋面,整天追着灵王世子跑的——如花郡主——段诗韵! 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段诗韵努力的扯出一丝笑意:“哪一年的?” “08年!你呢?”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整整一下午,谁也听不懂的对话! “什么?你故意装成花痴!”洛紫菲翻了个白眼,还以为她穿之前的本尊是个花痴呢! “你以为我愿意自毁形象吗?”段诗韵回了一个白眼:“我是为了逼迫那个灵王世子退婚!” “你不会去求端亲王吗?竟然自毁形象成那副德行?”洛紫菲不由得大喊,让自己冒充这么个花痴?!这日子还怎么过? “端亲王上次为我在大殿指着皇帝开骂,被皇帝禁止在大殿谈论家事!”段诗韵叹口气接着说:“私下里,他又打不过那皇帝老头!” 洛紫菲一愣,合着皇家的事,都是私下用武力解决的呀! “灵王世子——,不好吗?”见段诗韵自提到灵王这两个字就一脸恶心,洛紫菲不由得一笑,问的语气也缓了又缓,怎么?不是穿越女都喜欢嫁世子王爷之类的吗? “你能接受与人共夫吗?”段诗韵瞪大明媚的眼睛问道,见洛紫菲摇了摇头,接着道:“他是没娶妻子,却整天流连烟花之地,府中待妾二十多个!” 洛紫菲惊讶之余开口调侃道:“你可以将她们逐一摆平呀!”见段诗韵狠狠的抠了自己一眼,随即一笑,也知道这样的人品,就算一时摆平了,也靠不住一辈子:“你也可以再发展对象呀,何必自毁形象还要别人来冒充你?”说到最后,洛紫菲的言语间带了一丝娇嗔。 “发展对象?你看看——”段诗韵随即自靠窗的桌子底下抱出了一摞本子放在桌上,单手按住,另手叉腰,挑着嘴角一副痞子样的咂嘴说道:“这是如今大夏朝所有未婚世子、贵族的个人档案,我弄的!” 段诗韵说完骄傲一仰头,而后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字,递给洛紫菲道:“一个侍妾没有的,就这五个人!” 洛紫菲低头看去,五个名字中,又用浓浓的黑笔划去了两个人的名字——段沐琪、段天宇! 见洛紫菲低头看着名单,段诗韵接着解释道:“段祺瑞,你也知道了,是我这本尊的哥哥!无法肖想的!这个段沐琪上个月成亲了,不过前几天老婆死了!这个——段天宇,——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不能‘做’!”说完还色色的比了个动作。 洛紫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神一转,将存在心底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这不是隐疾吗?何以会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段诗韵拧眉说道:“靖王爷曾经悬赏全天下,谁人能治好段天宇的‘性无能’,就赏金1000两,结果应请的大夫不计其数,却始终无人能治!” 看了眼洛紫菲,段诗韵接着道:“我看,这就是深宅里的诡计,这样的病怎会不私下里求医,还广而告之!所以我才不想进深宅,一生都活在使用阴谋和预防小人里!”说着眼神歉意的看了看洛紫菲。 洛紫菲摇了摇头:“这事不怪你!” 段诗韵惭愧的一笑,接着道:“我一定会让端亲王好好照顾你的,这老头最听我话!” “你——,一直叫他端亲王?”洛紫菲凝眉问道。 段诗韵脸色一暗:“在他面前我叫他爹,可我每叫一次,都觉得对不起我爸妈!”说着眼泪再次流下:“我如果不那么任性——,也许…,我…,好想他们,他们失去我——,一定也会痛不欲生的!这些都是我的错!” 洛紫菲跟着红了眼圈,穿越——真的是个只适合孤儿的技术活! “你这是打算宿营吗?”洛紫菲指着地上的帐篷,努力的转移着话题。 段诗韵抽了抽气,转而顺着洛紫菲的话题说道:“我以前就是个驴友,满中国跑,我想离开王府后,继续我的梦想!” 洛紫菲一惊,随即开口本能的阻止道:“这里可不是个法制健全的国家,何况就算法制健全的国家,你一个女孩也不安全呀!” “若不是因为这个我怎么会穿越?安啦!我这次可是拐了个武功高强的保镖呢!”说着段诗韵的小脸上飞起一片嫣红。 洛紫菲了然的笑了笑:“原来如此!”点了点头:“这样的生活——适合你!” 段诗韵轻声一笑,一扫刚才的阴郁,脸上重又挂上明媚的笑容,举手冲天一指:“从今以后,我的名字就叫——茶杯梦!” “茶杯梦?!”洛紫菲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这是——什么名字?” “我乐意!”一副你管得着嘛的表情,微翘的小嘴,憨态可掬! 洛紫菲忍俊不已,将手里的纸丢到段诗韵脸上。 “对了——!”段诗韵抓住迎面而来的纸张,像是突然想起般,转头一脸愧疚加小心翼翼加心虚不安的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了——,你这次冒充我,要嫁的就是这个——段天宇!” “什么——!”····· - 第42章 如花郡主的仇人录 “你这次要嫁的就是这个——段天宇!” “什么——!”洛紫菲反应剧烈的惊呼! 那日只想着与端亲王争取有利条件了,反正是代嫁,不行就再假死走人,也没太在意。后来想了想,以如花郡主的身份,怎么也不会嫁给庶子,所以段沐琪和段天宇的可能性最大,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可乍一听到‘段天宇’的名字,还是条件反射般惊呼了起来! 段诗韵快速的闪了闪身子,纵使同是来自现代,可洛紫菲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凌厉,只一挑眉,便让自己觉得倍感压力!快速的找个话题,讨好的说道:“他是个‘无能’的人,至少你不会吃亏!”随即将手里的一个册子递了过去:“这个给你,反正和灵王世子的婚事已经取消了,你也不用和我一样装花痴,你以后是郡主,看谁不顺眼就往死里整,别忘了顺便把我的也给讨回来!” 洛紫菲习惯性的快速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翻开段诗韵递过来的册子:“茶杯梦小姐!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仇人录》——所有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我都记录在上面了,你既然已经决定冒充我的身份了,就得替我讨回来!”段诗韵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是吧!洒你身上一杯茶水——你也记?!” “你看清楚了!那是101杯,她丫的——就是个间歇性‘帕金森综合症’,见到我就犯病!”段诗韵气急败坏的说道:“加上上次宴会,我才回了她100杯,还有1杯没讨回来!这1杯就交给你了!” 合着这两个孩子见面没事就玩——泼水节呀! 洛紫菲无聊的一笑,手下随意一翻,指着一处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灵王世子会在厕所门前吐你口水吗?茶杯梦小姐——” “我偷看他上厕所了——!”段诗韵无谓的擞了擞肩,对着洛紫菲吃惊加无语的表情接着说:“我还夸他那个东西‘长的小,像根草’!”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满脸黑线,扶额说道:“讲起来,灵王世子还是比较有涵养的!” “就这招管用,要不他还不退婚呢!”段诗韵一脸自豪的说道。 长的小,像根草!洛紫菲不禁再次偷笑:“你怎么不说他像蚯蚓!” “哇!”段诗韵一脸惊叹的看着洛紫菲:“你的比喻好形象!说起来——真的很像的!这下我放心了,这本《仇人录》你一定会给我加倍讨回来的!我看好你哦~!” 坐在舒适豪华的马车上,洛紫菲随意的翻看着手里的《仇人录》,上面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简体字,让洛紫菲倍感亲切,不厌其烦一遍一遍的翻看着。 洛紫菲扶了扶脸上的‘蝉悦’,还好人前的‘如花郡主’总是将脸上涂的五彩缤纷、看不出眉眼,否则自己和她那并不相像的眼睛,怕是就要露馅!回头真要好好研究研究怎么改良这‘蝉悦’了! 如今自己已然就是如花郡主了,那个‘茶杯梦小姐’说走就走,一刻也不肯多留,虽只短短两天的接触,竟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亲人,从此以后无论相隔天涯海角,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你不用学我的习惯啦!有什么异样,端亲王会罩着你的!只管当你的郡主!不懂得就问‘沾特闷’!” 耳边响起茶杯梦小姐的话,洛紫菲轻浅浅一笑,看了看身边被十二月点昏的小丫鬟‘沾特闷’,心中又是一阵好笑,正了正声色,开口问道:“紫德送回去了吗?” “是的小姐!”身边的俏丫头十二月应声道。 “以后叫我郡主!”洛紫菲转头看向十二月:“让你去看凤儿,怎么样了?” “回郡主!凤儿姑娘让你不用担心,她现在整天寻死觅活的,装的不亦乐乎!世子将她调到了世子院当大丫鬟,整天不干活,只领钱!”十二月笑着说道。 洛紫菲微微抬眸,复又继续看着手里的册子,没想到自己在练功的时候随意一说,段天宇竟真的对凤儿的事上了心了,只是——,自那日叫了一声‘师傅’后,便再也没见到他,否则该当面道谢的! 自怀里掏出一支白玉头钗,洛紫菲将它递到十二月手里:“十二,将这个典当了,想办法送到葵花谷,临走时给他们的银两,现下怕是也用完了,九月和七月的伤还没好,我回头开一副药方,你一块送去!” “不要!”十二月摇了摇头:“这是小姐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了,洛家现在也不好过,大师兄还想把节省下来的银子给小姐送来呢!” 洛紫菲呵呵一笑:“洛氏宗族只要重获经商的自由,财富还会滚滚而来,有命在——才是洛氏宗族最大的本钱!不需多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将头钗塞到十二月怀里。 十二月眼眶泛红的接过头钗,感激的看着洛紫菲,从师父捡到自己,教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感恩!所以师父当不了杀手,她们也当不了! “小——郡主!你手上那个好看的胎记呢?”十二月惊讶的指着洛紫菲右手虎口处问道。 洛紫菲笑而不答,这个印记太明显也太诡异,被她用一块‘蝉悦’面皮盖住了。 下了马车,太监引领徒步而行,洛紫菲这是第一次入皇宫赴宴,那高高的围墙里随处可见的威仪、肃穆,让洛紫菲少了些带队游览的兴致,好在我们的茶杯梦小姐精通素描,提前已经给了洛紫菲宫中人的第一手资料。 后来洛紫菲才看出来,咱们的茶杯梦小姐,对于跟她有仇的人,都画的惟妙惟肖,而其他的人,你还需加猜加分析,才能看出个大概! 御书房内,寅奉皇帝一见段天宇拧着眉一脸冷锐的推门而入,就知道又有事了,紧忙挥手让身边的人退下,才开口笑着说道:“别告诉朕,你也是来参加宴请的?!” “人呢?”段天宇冷冷的问道,无视寅奉皇帝的热情,全身迸发着骇人的冷锐气息。 自己刚拒绝迎娶如花郡主,洛紫菲人就失踪了!查了半天,只查出接走洛紫菲的马车属于皇家的,那不是他还会是谁? “人?!”寅奉皇帝挑了挑眉,不拒绝也不否认,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更暗的段天宇。脑子里飞快的算计着: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我绝不会娶如花郡主!”段天宇自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嘴角随即抽出一丝危险的笑:“如果你不想看着她新婚之夜暴毙,最好断了这个心思!” “不娶如花郡主?”寅奉皇帝仍旧眯着眼睛,嘴角的浅笑深了些:“因为她?”见段天宇并未否认,寅奉皇帝心中了然,原来是个女的,这就好办了。 端起案桌上的盘龙纹茶盏,悠哉的凑到嘴边:“你迎娶如花郡主,我将她一并赐予你为妻,否则——” 段天宇手中的拳头攥的青筋突起,微眯着眼睛,眼里的寒光毫不掩饰的直射向当今皇帝:“怎样?!” 杀了她——这三个字,平时在寅奉皇帝嘴里从没有蹉跎过,而此刻却在这道冷冽的目光下犹豫了起来:“你不认为朕有能力让你见不到她!” 心中猛的一抽,段天宇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胁迫我!” 寅奉皇帝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朕正是此意!” 鬼魅般的身影一动,十丈之距,只在眼帘一抬一合间便至身前,大手一揽,一把拽过寅奉皇帝的衣领,那明黄|色衣领上的龙纹被扭紧在段天宇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大不了一死,你以为我会怕你?”······ 第43章 出气筒 那明黄|色衣领上的龙纹被段天宇越拽越紧:“大不了一死,你以为我会怕你?” “可是朕最担心的人,从来就只有你!”无视于自己从没有过的狼狈,寅奉皇帝眉头轻挑,深沉的目光直对段天宇眼底的锐气。 眼神一凝,手中的力道随即松了松,出口的语气已不似先前的阴冷:“只要不是娶亲,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拽出自己的衣领,寅奉皇帝随意的抚了抚,低头看自己衣领的眼神极为专注:“朕现在就这个条件,一会在宴会上,朕就下旨,你若能冒以后见不到‘她’的风险,就当众抗旨吧!” 深吸一口气,段天宇转身离去。 冲着离去的背影,寅奉皇帝朗声道:“在朕眼里,她命如草芥!随时可取!一会宴会上,朕想看到你!” 候在书房外的大太监安仁,见段天宇离去紧忙躬身进屋伺候。 直到书房大门再次合上,寅奉皇帝一改刚才的淡定,紧忙说道:“让怀恩快去查查,世子心尖上的那个女子是谁,速去给朕抓来!”随即又唤住腿脚利落的安仁:“不!不!不!给朕请来!朕要盛情款待!” 低头将桌上撞翻的茶盏扶正,寅奉皇帝暗叹:这个臭小子,朕真是太纵容他了,如今之计,就是赶在他发现上当前快点给他完婚! “明日——,”寅奉皇帝犹自摇了摇头道:“太仓促了!还是后日吧!”暗暗点了点头,随即大声宣旨道:“最晚后日必须给世子完婚!” 安仁傻眼了!后日——,就不仓促了吗?!这是成婚吗?这是要人命呀! 迎面一道熟悉的亮白色身影,阔步走近! 随着那走近的身影,让洛紫菲原本轻盈的脚步略显迟疑,那插身而过的淡淡薄荷香,引得洛紫菲轻声一叹。 段天宇自顾自的凝眉而过,片刻未曾迟疑。 行至拐弯处,引路太监躬身道:“如花郡主请——” 太监话音未落,洛紫菲就觉眼前人影一闪,脖子便已被掐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中。 “你就是如花郡主?!”段天宇冰冷的眼神中透着杀气。 这杀气让洛紫菲第一时间想到了‘假山后’,他身上的杀气,从来都是毫不吝啬的让他想杀的人知道,只因他自信对方逃不过,可现下这是:“为什么?” 这清灵的一如那印在自己心底的眸子,让段天宇眼底的杀气更重。 引路太监和沾特闷下意识的惊呼声后,脸顿时变得煞白,快速的跪下:“世子饶命!” 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手在不停的收紧,洛紫菲的脑子飞转,茶杯梦的《仇人录》里根本就没有段天宇,很可能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而段天宇之前跟自己说让自己做小,想必是答应要娶‘如花郡主’了,而如今又要杀‘如花郡主’,只转瞬间,便冲口而出:“是因为我不想嫁给你吗?” 拼尽最后一口气,将这句话自喉咙里挤出,还好——,脖子上的力道顿住了,看来自己是猜对了:“成亲也不是我愿意,只要你答应不碰我,你什么时候让我走,我就即刻还你自由!” 段天宇深邃的眼神暗了暗,片刻大手一推:“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很久以后,段天宇最佩服洛紫菲的就是这次,当时自己已经连续三天找不到人,又在寅奉皇帝那受了一肚子气,此时看到如花郡主无疑火上浇油,那时已经决定痛下杀手了,包括周围的太监丫鬟一个也别想活。 可在那样的情况下,只有一句话的时间,洛紫菲竟然能瞬间想到问题的所在,一句话打动自己,当时无论换成任何一句,哪怕是‘我也不想嫁给你’,以自己当时的怒气怕也不会停手,可那一句‘问句’,却既不触及自己的怒火,又让自己明白了她的心意,事后知道之时,钦佩之余也不禁每每后怕!手中力道再用分毫——必定后悔终生! 洛紫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来都相信自己第一次的判断,这个男人很危险,可为什么在那练功的一个月时间,自己却忽略了这点,反而时常冲他翻脸,是因为他眼底时刻闪动的笑意吗?才让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忽略了那份潜在的危险。 用力的咳着,像是要将喉咙里所有的不适都咳出来,捂着脖子的手仍能感觉到他残留的温度,如他的人一样的冰冷。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武功还不如九月的十二月措手不及,却因那掐在洛紫菲脖子上的手,而只能运足功力,紧张注视着段天宇手下的动作。却只在这片刻的过程里,段天宇已经迈步离去。 “小——郡主!你没事吧!”十二月上前小心翼翼的顺着洛紫菲的后背。 洛紫菲摇了摇头,转头对仍跪在地上发抖的小太监和沾特闷说道:“没事了!起来吧!” 直到转过两道弯,洛紫菲才觉得自己的喉咙又是自己的了,心中不由的升起一丝怒意:段天宇,你最好祈祷别有落到我手里的那天! 拿出怀里的《仇人录》,快速的翻看后头有没有空余的地方,也学茶杯梦小姐将今天的事记录在册,改日回报! 身后传来一群男子的讥笑声,直到嚷嚷了数遍后,洛紫菲才惊觉——身后有一群‘出气筒’驾到! “花痴郡主——!灵王世子在这呢!”又是一声讥讽的狼吼。 洛紫菲撇了撇嘴,将手里的《仇人录》放入怀中,不紧不慢的回头看去。 那站在人群中间的男子,应该就是灵王世子,长的确实不错,唇红齿白,粉面桃花,和茶杯梦小姐画的很像! 沾特闷凑到洛紫菲身旁低声说道:“中间穿青衫的,就是灵王世子,前郡主故意在他脸上点上了麻子!” 看出来了!洛紫菲点了点头,亏得自己反复强调让她画的客观点,才只是在脸上点上了麻子,否则——,怕是能画成‘春光灿烂猪八戒’! 想到那个猪头人身的胖哥哥,洛紫菲轻声一笑。 不知谁说了句:“没想到,这如花郡主脸上不涂面粉的时候,竟也是一副如花美貌!” 灵王世子闻言,泛花媚眼眯了眯,随即眉头一挑,嘴里撇了撇,讥笑道:“可惜长得再好,也是个花痴!” 难怪茶杯梦小姐一直坚持叫灵王世子是‘小受’,不是自己先入为主,就他那一副说话时扭动上身的样子,典型就是个欠爆菊的小受! 第44章 帕金森小姐 看着对面一副小受样的灵王世子,洛紫菲第一次与茶杯梦小姐有了客观一致的认同。 再次瞥了眼灵王世子,洛紫菲冷哼一声,扬声道:“皇上已经解除了我与灵王世子的婚约,本郡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从今儿个起——,本郡主不陪你们玩了,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配合!” 围站一圈,本欲再行耻笑的几个贵公子们,顿时愣在原地,这还是那个一见到灵王世子就一脸花痴,扭腰摆臀飞奔而至的花痴郡主吗? 那眼里的凌厉,浑身散发的清灵脱俗的气质,言语间的锋芒毕露,无一不展现着此女的聪慧与自信。 这一切的一切,再在的说明他们一直以来,都被此女耍了! 朗声说完,洛紫菲冷眼扫了圈神色呆滞的一干人等,嘴角勾起一道嘲弄的笑,一帮傻b! 心中犹不过瘾,换而言之,心里的这口气还没顺匀称,洛紫菲轻笑一声,不急不缓的道:“世子爷,你若不是迎春园里的头牌姑娘,就别把你那张——还算的过去脸——,太当回事!”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的一干人等,视线全都移向自己身后,眼神也由惊诧瞬间转为恐慌,能让这帮人恐慌的人不多,难道是——,洛紫菲也不回头,口中快速的说道:“世子当以男儿之身,为我大夏朝建功立业,精忠报国!” “好一个建功立业,精忠报国!”一个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面前的人呼啦啦跪下了一片,口中三呼万岁,洛紫菲这才‘恍然大悟’,转身跟着跪拜。 “如花郡主——!”寅奉皇帝朗声一笑:“你今日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原来如花郡主竟是如此兰心蕙质的妙人儿!”欧阳贵妃笑着说道。 显然——,洛紫菲刚才的话,皇帝和两名贵妃娘娘,以及身后的数十位诰命夫人们,——都没错过! “如花郡主既然不愿嫁给灵王世子,不如皇上劳心再为郡主寻一门亲事如何?”欧阳贵妃端庄秀美的脸上,笑意甚浓。 寅奉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欧阳贵妃总是能说到自己的心坎里去:“是该如此!” 能在后宫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人,那都是养猫的耗子,全是精!这边欧阳贵妃话音刚落,身侧的慕容贵妃便紧忙笑着抢音道:“如今未成亲的,数靖王府世子年岁相当,皇上若是应允,臣妾倒想做了这个媒人!”说罢冲寅奉皇帝妩媚一笑。 “好!”寅奉皇帝顿时扬声一笑,心中暗骂,那个臭小子,终究是没来,真是吃准了自己不会将他怎样吗?! 慕容贵妃眼角一挑,得意的扫了欧阳贵妃一眼,后者只微微一笑!没一点消息源,不足以立足后宫,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何以当贵妃,何况还是在这个皇后之位一直空置的今日,可想而知,此战场的激烈! “如此,朕就卖爱妃个人情,后日——,为如花郡主和靖王府世子完婚!” 后日——?! 得了!瞬间晕倒一片! 不远处的祥云宫二楼,敞开的窗户前,站着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火红色的蟒袍,将男子身上的邪气,存托的淋漓尽致,妖魅至极的脸上,一双邪魅的眼睛玩味的看着这一幕:“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白痴郡主?” “回三皇子!今日这如花郡主却有不同,自她十五岁得以参加宫宴以来,这两个年头,都是——”身后的一身禁卫装束的男子解释道。 “之前呢?”三皇子妖魅的双目,一直盯着那个自始至终笑意盈盈,却眼神凌厉的人儿,没忽略她发现身后有人时的冷静和快速反应。 “属下不知,属下即刻去查!”身后男子抱拳躬身。 “去吧!”三皇子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嘴扯出一道魅惑人心的笑荣,段天宇的世子妃?竟然如此的妙人儿!有意思! 无视周围异样的眼神,洛紫菲自顾自的享受着皇宫御厨做出来的美食,对周围的窃窃私语更是恍若未闻。 同桌的除了三位年龄相仿的公主,便是朝中大员的嫡小姐们了,好巧不巧的是,与自己极其有缘的慕容羽、尚书千金陈冬雪,还有欧阳贵妃的亲侄女欧阳雨燕,竟然齐聚一堂都坐在一个桌上。 至于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洛紫菲并不认识,可等她一开口,洛紫菲便笑了! 必是那个‘帕金森综合症’! 茶杯梦小姐说,‘我不画她,我一画她,我就三天吃不下饭,你就听声音吧!你一听就知道是她!’ 始终也不说她的声音有什么特点,只说一听就知道,洛紫菲还担心自己会找错人呢,如今看来,是错不了了! “我当恭喜郡主的!先敬郡主一杯!”明明是一副公鸭嗓,却要捏着鼻子装甜蜜,就像是短了半截舌头的唐老鸭,一出口就能让人背过气去。 洛紫菲此刻就憋得脸通红,不带这么玩人的,至少给个心理准备,冷不丁的听到这声音,真得强忍着爆笑的冲动。 快速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洛紫菲才开口道:“请——!”随即端起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清脆的砰杯声,帕金森小姐再次犯病,手中的酒,就这么华丽丽的洒在了洛紫菲的衣服上。 “郡主,对不起!真对不起!”一脸得意的笑,配着言不由衷的道歉,帕金森小姐不着痕迹的后撤着身子,一副得了便宜就转攻为守的样子。 洛紫菲心中冷笑一声,真是个颇具喜感的人物,真不知道茶杯梦小姐怎么忍受这101杯的,干嘛不一次搞定她。 嘴角一翘,洛紫菲笑的极其无害的道:“无妨,无妨,你也不是有意的,为无意之过生气,那可是有失家风的!”一双桃花星眸里全是真诚。 帕金森小姐一愣,防备的神情却不改,直到看到洛紫菲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才轻舒了一口气! 洛紫菲心中好笑,茶杯梦小姐太善良了,别人洒她酒,她也洒别人酒,可惜——,本小姐不同! 拿起筷子,试探性的将内力运到手上,随后在帕金森小姐面前的一个大盘子的边缘用力一点! 好一个杠杆定律!只听‘嗖——’的一声! 一盘芓宫保鸡丁,华丽丽的飞向了帕金森小姐脸上!顿时间,青红柳绿的挂了满头满脸! 一个本能却迟钝的躲闪,更是让帕金森小姐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洛紫菲紧忙蹲下来解释道。 请不要怀疑洛紫菲的诚意,是真的很诚心在道歉!因为原计划只是将一盘宫保鸡丁飞她脸上就行了,可洛紫菲对自己的内力把握不稳,愣是连盘子一起飞了过去! 瞧——,帕金森小姐头上那道红紫色的半圆印,估计是被砸的不轻! 三公主明月和四公主明鑫还好点,除了脸红点,身子抖了点以外。 五公主明飞就不同了,整个人笑的蹲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在提醒自己:“公主威仪——,哈哈——,公主威——哈哈,脸大如盘,满脸鸡丁!” 一听这话,桌上其他正努力收腹的人,全都一个举动,抓起桌上的杯子,纷纷转过头去!用杯子挡住合不拢的嘴,努力的压制着脸部的抽搐! 捡起落在帕金森小姐肚子上的盘子,洛紫菲探手假意搀扶。 却不想帕金森小姐怒火冲天的看着洛紫菲:“你这个白痴郡主!”····· 第45章 灵王世子的挑衅 却不想帕金森小姐怒火冲天的对洛紫菲吼道:“你这个白痴郡主!” ‘噔——’! 洛紫菲眼中闪过锐气的同时,手上一用力,竟将手里的盘子捏掉了一块,圆整的盘子,豁然少了一个拇指印大小的一块瓷片! 帕金森小姐顿时双目圆瞪,傻在了原地! 同时傻愣住的,还有——洛紫菲本人!太强了吧——我! 短暂的微愣后,洛紫菲将手中的盘子快速的摔在了地上,盘子顿时四分五裂!哪还能看出拇指的痕迹! 洛紫菲随即站起身子,厉声一喝:“大胆!本郡主乃无心之过,你竟敢辱骂本郡主!此按大夏律例,当为——死罪!” 帕金森小姐一愣,呆坐在了原地,这——,这哪里还是那个和自己交手时,多是自己得了便宜,她跳脚的如花郡主?看来——,她先前真的是为了不嫁给世子哥哥装出来的!就刚才那一手,自己死几百次都有了, “原来你会——”帕金森小姐仰头,却猛然接触到洛紫菲一脸肃杀的表情,那凌厉的眼神,和她身上散发的冷冽气势,硬是将帕金森小姐到嘴的话,吓了回去。 见了洛紫菲轻动的口型中,一个无声的‘死’字,更是让帕金森小姐吓颤了身子,微愣片刻后,帕金森小姐随即拿出了上流女子惯用的——绝命杀手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任谁叫也不醒! 眼见帕金森小姐被人抬了下去,一路上哩哩啦啦的掉了一地的鸡丁,明飞公主月牙似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道:“可惜了——,可惜了——,可惜这一盘菜了!” “你若喜欢,天天让御厨给你做!总能把你吃腻了!”明月公主飞了妹妹一眼,笑嗔道。 明飞公主憋着笑,用力的摇着手,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行呀!没盘子呀!盘子让人给抬走了!”说完竟又笑不可仰! “怪那个林小姐自己不小心!”慕容羽对着洛紫菲笑着安慰道,一脸的温文尔雅。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的为人,真就要被她脸上真挚的笑容感动了!是了!她可是自己哥哥的忠实粉丝呢!讨好自己总是没错的! “怎么也没见祺瑞哥哥来!”慕容羽状似随意的问道,俏脸上却泛着娇羞的桃花。 “哥哥最近很忙!”洛紫菲笑看着这个无限清纯的‘慕容小女人’,要比比谁能装吗?!好呀! 洛紫菲重新落座,面不改色的继续用餐,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却不想,刚才那桌子底下的小动作,被角度合适的慕容贵妃看了个正着,虽远远的看不清洛紫菲手上的动作,可林小姐那惊恐的眼神,却落入了慕容贵妃的眼里,直觉告诉她,那个盘子一定有问题。 “去——,给本宫把如花郡主摔碎的盘子,一块不少的捡回来!”悄声对身后的嬷嬷说完,慕容贵妃转身继续神色自若的用餐。 隔着一条红毯铺就的宽路,对面就是男宾们的坐席。 灵王世子一张青绿色的脸,始终转向洛紫菲这桌,不信那个一直对自己一脸迷恋,无论自己怎么耍,都痴心不改的如花郡主,竟然是故意装出来的痴迷,以自己的人品和相貌,她会不想嫁给自己?! 不可能!定是知道自己求皇上退婚,她才摆出这么一道,来挽回面子的! 刚才那一幕,看在灵王世子眼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个林小姐更是对自己痴心不改,她们俩每每这样为了自己互掐时,都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的优越感,刚才不就又和那个林小姐为了自己斗起来了? 所以,那个花痴郡主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思及此,灵王世子举杯站了起来,相信自已只要对她和颜悦色些,她就还是那个迷恋自己的‘花痴郡主’! “如花郡主——!”灵王世子朗声道。 这声‘如花郡主’一出口,周围的人全都齐刷刷看了过来,就连寅奉皇帝也不觉好奇的住了声! 唯有洛紫菲,仍低头自顾自的吃着,好像‘充耳未闻’般,只是嘴角微不可查的扯出一道冷笑! “如花郡主——!”灵王世子再次提高了音量,见洛紫菲仍没有反应,心中的怒气不觉间再次升了起来,嘴里更为大声的喊道:“如花郡主——!” 这一声高喊,使那原本嘈杂的宴会,顿时静若虚谷!整个宴会里所有人的眼神,全都向这里聚拢!疑惑的看向举杯站立的灵王世子! 气氛已成,洛紫菲这才恍然大悟的站起身子,惊诧的道:“我刚才没听到,灵王世子何事?”桃花星眸闪亮,眼里带着满满的期许和激动!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0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0部分阅读 众人专心一致的目光,让灵王世子一愣,没料到八卦的人会这么多,那原本含在嘴里煽情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待欲转口时,却瞧见如花郡主眼里的兴奋,与那曾经每每的痴迷如此相像! 为了挽回之前被她奚落的面子,促使灵王世子仍按照预计,‘风度翩翩’的开口说道:“本世子真没想到,郡主竟是如此独具慧心!让本世子深感意外,也对郡主之容——颇为惊——叹!” 将‘艳’字生生憋了回去,只因那对面的女子,眼神中的‘痴迷’,瞬间被嘲弄取代,嘴角那份讥笑更是明显的只差出声音了!眼神中的不屑,在转头的过程中,也让在场所有的人看了个分明! 这是什么状况,那嘴角的嘲弄、眼里的不屑,让灵王世子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开了屏的孔雀,露着雀屏后难看的屁股,让所有的人在暗自嘲笑。 明明对面的女子一言未发,却使自己此刻怒火中烧,灵王世子嘴里便恼羞成怒的说道:“本世子尚未来的及恭喜郡主,得了个如意郎君,也不知靖王世子的病好了些没有,即便如此——,也是和郡主堪称天生一对呀!” 灵王世子那上下无限波动的腔调,让人不禁联想着他话里隐藏的深意,那‘无能’世子和‘花痴’郡主,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周围人丝丝窃笑声,让灵王世子脸上顿时堆满笑意····· 第46章 我真说错了 “如花郡主和静王世子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璧人呀!” 别有深意的说完,灵王世子满脸堆笑的站在宴会上,清瘦的身子也因得意,而习惯性的摇晃着。 欧阳贵妃无意中抬眼,惊见寅奉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猛地一顿,难道那传言是真的!心思一转,慕容贵妃——不是一直想将自己的侄女慕容羽嫁给灵王世子吗?如此倒是个机会。 欧阳贵妃侧身笑着对坐在中间的寅奉皇帝说道:“灵王世子也除了婚约了,也是该另寻一门亲事了!”说着含笑的扫了一眼竖着耳朵的慕容贵妃,见她眼角朝自己扫来,便颇具深意的引着慕容贵妃的视线看向自己的侄女欧阳雨燕。 慕容贵妃心中冷哼一声,随即率先开口道:“皇上,臣妾的侄女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不如臣妾再向皇上讨个喜职,为侄女和灵王世子牵个线!”说完,撒娇的将身子贴向了寅奉皇帝。 寅奉皇帝轻声一笑,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几乎趴在自己怀里的慕容贵妃,口中却朗声道:“行,朕准了!” 慕容贵妃顿感不妙,却不知哪里不对,只能小心翼翼的撤离身子,任由寅奉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安仁到慕容羽身边宣旨领恩, 洛紫菲一直垂头不语,不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表情! 直到灵王世子笑够了,洛紫菲才闪动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一脸‘感激’的冲灵王世子行了个宫礼:“本郡多谢世子成全!”随即抬头一脸‘遗憾’的喃声道:“若不是因为世子的‘病’,我——” 突然顿住话音,洛紫菲脸上一副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的表情,巴掌大的小脸上全是懊悔,小手随即捂住嘴巴!无助的看向不明所以的灵王世子! 周围人顿时疑惑的看向灵王世子,原本就一副看好戏的脸上,更是填了份探究和深思。 “你说什么?!”灵王世子惊呼一声:“什么‘病’?我哪有什么病?” 洛紫菲顿时点头如捣蒜,一双小手在胸前乱摆,惊慌失措的冲周围众人解释道:“没有——,没有!灵王世子没有病的!我刚才是不小心说了实话——,不!不!不!是不小心说错了话!” 不解释还好,解释后,效果更是不一般! “难怪如花郡主突然改了性子,不愿意嫁给灵王世子了,原来如此呀——” “多大的病,竟然让如此迷恋灵王世子的如花郡主,都下了狠心解除婚约?” “什么病?灵王世子整天流连花丛,莫不是——?!” 在这皇室的宴会上,周围压抑后的窃窃私语声,一阵阵传入灵王世子耳朵里,虽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却对内容心知肚明! “如花郡主,你别污蔑本世子!”灵王世子厉声大喝!也不管身处的是皇家宴会,已然全忘了平素的谦谦有礼形象! “我····我已经解释过了!”洛紫菲因灵王世子的一声怒喝,吓的全身一颤,眼里随即泛起了泪花,嘴里哽咽的道:“我都说了,我···我说错了!” 一直跟着灵王世子身后的方大夫长子方式同起身给灵王世子解围道:“何必跟‘她’一半见识,来,咱们再喝上一杯!” 说着,将手里的酒壶提了起来,在灵王世子一直端着的酒杯上点了点。 “这样也会传染的!”洛紫菲突然指着方式同斟酒的手,大声惊呼道,那眼里的恐惧直射向看过来的方式同。 ‘咣当’一声,酒壶脱手,方式同失措的后退一步! 就这一步! 将灵王世子直接打入谷底,惊在了原地,张了几次嘴,转头面对周围避如蛇蝎的目光,却不知该解释什么! “我不嫁!”那边慕容羽听闻自己的姑姑将自己许配给灵王世子后,竟然反应激烈的惊呼道! 姑姑一直都是知道自己中意的人是端亲王世子段祺瑞的,怎么会突然将自己许配给灵王世子,这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 慕容羽快步走到宽敞的红毯上,就地一跪,仰脸对坐在正前方的寅奉皇帝和慕容贵妃急急道:“皇上、姑姑,羽儿年纪尚小,不想嫁给——”回身指了指傻愣住的灵王世子,刚要开口又觉不对,紧忙收回手,改口道:“不想嫁人!羽儿还想着在家多陪陪父母,求皇上、姑姑成全!” 慕容贵妃心里一惊,也知自己这侄女的心思,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当众拒婚,加之刚才这一幕和寅奉皇帝刚才的冷淡,让慕容贵妃心思转了又转,自己的侄女不多,也要物尽其用才行,用在这个灵王世子身上怕是要浪费了,思及此,便要开口顺着慕容羽那贤孝的台阶下来。 欧阳贵妃谦和的一笑,那笑容端庄秀丽,轻声开口道:“皇上是天子,这婚事可是金口玉牙赐的!”说完,便不管自己事一般,低头继续品茶! “后日,与靖王世子一便成礼吧!”寅奉皇帝一锤定音!随后起身,在恭送声中,离了席! 人群相继散去,独留下一对傻眼了的‘珠联璧合’的‘逼人’! 一个伤心至极的趴在红毯上,一个仍搞不清状况的傻立一旁! 只是至此以后,京城有一项‘特殊’产业瞬间跌入谷底! 想那灵王世子流连的烟花之地,垂暮过的烟柳女子,那个不是头牌红头姑娘,导致此项产业急速滑坡便是必然的事喽! 只是从今以后,‘灵王世子’这四个字便是此项产业的禁语,老鸨们经常说的话是:“再不给我接客,老娘就让灵王世子给你开(和谐)苞!”——怎样?这话狠绝了吧?! 当然,这都是后话,但说洛紫菲跟着宫人走出皇宫,刚要举步上马车,就听欧阳雨燕自身后经过,嘴里如自语般说道:“不过是个摔破的盘子,那慕容贵妃倒是谨慎的很,竟然让林嬷嬷私下里将所有的碎片都拾了回去!真是奇了!” 洛紫菲身形一顿,转头看向欧阳雨燕,后者见洛紫菲看过来,嘴角轻笑,躬身施了个礼! 洛紫菲微微点头一笑,转身上了马车! “郡主——,灵王世子到底得了什么病?连倒杯酒也会传染?”十二月忍不住问道。 洛紫菲斜看了十二月一眼,轻笑一声:“说话晃身子的毛病!” 十二月和竖着耳朵的沾特闷一起傻眼! 宫内——, 慕容贵妃看着拼接好的盘子,那上面豁然缺掉的一块拇指印,让慕容贵妃娥眉深锁。 从来没听说如花郡主会武功,难道这个变了性子的如花郡主是端亲王让人假冒的?是要送到靖王府中的武功高强的刺客? 思及此——,慕容贵妃转头对身后的林嬷嬷道:“将这盘子送到靖王府去!” 林嬷嬷一愣,也知道自己的主子正拉拢外臣,与欧阳贵妃争这悬置已久的皇后之位,可:“主子——,如今朝中正在打压靖王府,主子如此做,岂不是得罪了端亲王府?” “如今朝中局势不稳,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我岂会那么大意!”慕容贵妃冷笑一声,接着道:“回头再找人通知端亲王府,就说看到欧阳贵妃的人——,将‘盘子’送到了靖王府,本宫特地给端亲王送个信!” “主子英明!”林嬷嬷一脸堆笑的讨好道。 慕容贵妃扬声一笑,妩媚的脸上撇过一丝得意!····· 第47章 这双眼睛 盘子!洛紫菲叹了口气,让慕容贵妃知道自己会武功,必然会怀疑自己的身份,无论怎样,那可是欺君之罪,可现下——,那盘子并不是主要的,自己可以死活不承认,关键是帕金森小姐的嘴! 她也喜欢灵王世子吧?!不知道今日这一闹,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喜欢!若如此倒也好办些! 回府后,洛紫菲便急急求见端亲王,将宫宴里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就算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端亲王,可由自己来禀告,这就是另一种态度。 端亲王听后沉思不语,许久——,问了句及不相干的话:“那日,洛老爷子已经安排你出了城,为什么还要回来?” 洛紫菲只一愣,接着便淡然一笑道:“我是洛家人!” 只是短短五个字,却让端亲王真正开始对洛紫菲刮目相看,今天知道这件事后的震惊,一直延续到现在,又因这五字答案而再次震撼。 端亲王不相信洛紫菲当时就有把握救得了洛氏宗族——四百余口人的性命,包括自己乘玉辇进宫时,都没把握能说得动皇上收回成命,可她还是这样来了,大概——,是抱着誓死的决心吧! 这样的女子,难怪会让儿子着迷,为了寻她的下落,彻夜不归!只可惜——她是商贾之女,还是该早早断了那痴儿的心思! “后日,便是大婚之时,明日必定会很忙,你就呆在屋里,哪儿也不要去了!”端亲王低声说道。 “是!”洛紫菲应声,刚要再开口,就见大管家自屋外匆匆走了进来,附在端亲王耳边说了几句,复又退了下去! “慕容贵妃刚才派人来,说是见到欧阳贵妃派人将一个碎盘子送到了靖王府,你怎么看?”端亲王毫不避讳的问道。 “欲盖弥彰!”洛紫菲冷笑一声,真是个自以为聪明的——笨蛋! 先别说欧阳贵妃送东西,怎么会让自己的死对头看到,就算是看到了,你慕容贵妃又怎么知道送的是个盘子?就算你知道了!欧阳贵妃送一个盘子到靖王府,你到这来告什么状,除非你看到了这个盘子上的秘密,知道这个盘子对端亲王的重要性,如此——,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端亲王轻声一笑:“怕是想两头讨好的可能性大些!”品了口茶,端亲王接着道:“事已至此,你此去靖王府必定危机重重!我会尽快想办法让你离开靖王府的!” 洛紫菲吃惊的看着端亲王眼中的担忧,心中一笑,对于端亲王,自己总是多一份尊重的,不仅是因为他有着这个朝代男子少有的痴情,只娶了王妃一人,还因为他对养女‘茶杯梦’小姐那甘冒大不为的父爱!为了女儿的幸福和安危,甘冒欺君之罪! 虽说是对自己并不公平,可这也是一场双方达成的交易,既是交易,就没有完全公平一说! “多谢——”顿了顿,略一思索,洛紫菲接着说道:“多谢‘爹爹’关心,女儿会小心的!女儿先告退!” 端亲王一愣,直到洛紫菲走远,才收回视线,苦笑一声! 推开妹妹的院门,段祺瑞对守夜的沾特闷摆了摆手,轻轻走到窗下,许久才开口轻唤道:“韵儿——,你——,睡了吗?” “是——,哥吗?”洛紫菲爬起身子,看向多菱格窗前的俊逸剪影,声音因刚醒而略显沙哑! “我听说你被皇上赐婚,后日完婚?”段祺瑞皱着眉,低声问道,这两天只顾着找那个无故失踪的人了,竟然连妹妹这么大的事,直到这深夜才知道。 “嗯!”洛紫菲应声! “你若不想嫁,哥一定会帮你的!”段祺瑞看向那亮起烛火的窗户。 望着眼前的剪影,洛紫菲心中一暖,突然就特别羡慕茶杯梦小姐的幸运,穿越在这样的家庭,有父母呵护,有哥哥庇护!还有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 当然,除了父爱,自己也都是有的,只是还拥有了一个附加值——责任!如果自己也能像茶杯梦小姐一样,抛开这具身体本尊的责任,那自己会怎样? 自嘲的一笑,那就不是洛紫菲了! “我愿意嫁!”洛紫菲肯定的点了点头,却在点头的瞬间,脑海里浮现出那张俊朗的容颜,那个险些要了自己两次命的鬼世子,那个:“可恶的家伙!”洛紫菲喃喃自语! “什么?”段沐琪问道,显然没听清洛紫菲嘟囔些什么! “可恶的家伙!”沾特闷紧忙回世子的话。 洛紫菲吃惊的站在原地,自己只是随口嘟囔一声,站在窗边的段祺瑞尚且没听到,那个站在远处的沾特闷竟然听清了?有意思! “什么可恶的家伙?”段祺瑞随声问道。 “没事!哥——,你早点休息吧!”洛紫菲说完打了个哈欠,催段祺瑞离开的意思极其明显。 段祺瑞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无论受了什么委屈,记得有哥在!”等不到屋里的回应,段祺瑞叹口气转身离开! 洛紫菲轻声一笑,有哥的感觉真好! 又是一身鲜红的嫁衣,洛紫菲无聊的摆弄着手指,搞不懂历史还要重复多少次。 看了看自己身上,凤冠霞帔是欧阳贵妃捐赠的,门外的八抬大轿是慕容贵妃捐赠的,门口那数十箱嫁妆是寅奉皇帝一声令下,由朝中大臣们捐赠的,就连给自己开面的十全嬷嬷,也是宫里的嫔妃派来的! 这算神马?对于茶杯梦小姐来说,就连——人,也是自己捐赠的!想到这,洛紫菲不仅一笑。 “郡主,你还笑的出来?”十二月一脸愤慨:“那个世子太欺负人了,竟然穿白衣迎亲?” “你以后和凤儿一定会是一对死党!”洛紫菲淡笑着说道,手下凌空一个弹指,案桌蜡台上的蜡烛应声断为两节! 满意的看着自己杰作,洛紫菲再次弓起手指对上另一个蜡烛。 十二月无语的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第二百零四根蜡烛了,自从前天自己教了阁主一套内功心法后,阁主竟然在此基础上,自己自创了一套运功的方法。 让十二月不得不佩服的是,这套运功的方法,竟然能将阁主体内那股强大的内力,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全部运用自如!师傅曾说阁主的体质特异,果然如此!瞧——,又一根倒霉的蜡烛,在阁主五指同击之下,断成数节! 十二月刚要开口,就听房门一响,段祺瑞阔步冲了进来,那帅的过份的脸上怒气十足,眼里窜动的火焰,使那狭长的星眸显得更为炫目。 快步走到洛紫菲面前,段祺瑞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劲量用平静的语调问道:“告诉哥——,不嫁给他行不——”下一刻,却在洛紫菲抬头看向自己时愣在原地! 这双眼睛—— 第48章 如花郡主出嫁 这双眼睛——,这双魅惑人心的桃花星眸,那眼底的镇定和从容,是自己那个调皮、顽劣的妹妹不可能有的,虽然其他的部位都很像,可这双眼睛告诉自己,眼前这女子根本不是那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 “你是谁?”段祺瑞疑惑的问道,心里一个忐忑不安的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 “你们都出去!”洛紫菲支走十二月和沾特闷后,才仰头看向段祺瑞,脸上自始至终挂着一贯的淡然笑容:“世子——,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刻起,我必须是如花郡主!” 段祺瑞看向洛紫菲的眼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担忧,对上那双镇静自若的眼神,那双让自己这些天寝食难安的眼睛,段祺瑞嘴角再次抽出一道苦笑,心里存着的一丝侥幸,迫使自己开口问道:“可现在——,我就想知道你是谁?”声音里有着一丝压抑后的嘶吼! 洛紫菲解开自己脸上的‘蝉悦’,在确定段祺瑞看清后,又快速的抚平,刚要开口,却不想手臂被段祺瑞拽在手中,迫使自己对上他的视线。 “你不能再入靖王府,跟我离开这里!”段祺瑞声音中有一丝急迫,冲口而出的话根本未加思索,却在出口后,坚定了自己要带她离开的念头。 摇了摇头,洛紫菲拽回自己的手臂,轻声却极其坚定的说道:“我必须去!” 如今洛氏宗族已经和端亲王府同坐在一条船上了,今日如果自己离开,端亲王府必然会因此触犯龙颜,担上欺君之罪,那时,没有了端亲王撑腰的洛氏宗族,必然还会被再次送上断头台。 “为什么?为什么必须去?我可以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取消如花郡主和靖王世子的婚事!我现在就去!”段祺瑞说完转身就走,却吃惊的看见自己的爹爹站在门口。 “你去求皇上,和我去求皇上,谁成功的几率会大些?”端亲王沉声平静的问道。 段祺瑞闻言心头涌上一阵欣喜,眼神希冀的看着端亲王,紧张的说道:“当然是爹爹的几率更大些,爹爹——” “可我已经求了皇上不下十次了!否则——,怎会出此下策!”端亲王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刚衍生的希冀,又瞬间被无情的浇灭,段祺瑞心底原就压抑的狂躁不安,瞬间爆发,怒视着自己的爹爹:“所以就应该让她来承担吗?”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你明明知道我这些日子彻夜不眠的找她,却将她藏的近在咫尺,都不让我知道? 接触到段祺瑞眼里的控诉和指责,端亲王苦苦一笑,自己是自私的,靖王府那个深潭,自己是不舍得让韵儿去送死的,挑中这个女子,是因为她的机智和镇定,那异于寻常女子的见地和应变,却万万没想到会触及自己儿子的心头,可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何况——,她只是个商贾之女!如何和儿子相配? “世子——,”洛紫菲迈步走向前,扫了眼一脸苦笑的端亲王,随即将视线落到段祺瑞紧握的双拳上:“此去靖王府,是我自己的选择!” 段祺瑞一愣,转头看向洛紫菲,那双魅惑至极的双眸里全是不敢置信,片刻——,恍然顿悟,嘴角扯出一道自嘲的苦笑:“是因为他吗?所以你才要去?” 知道段祺瑞说的那个他是谁,洛紫菲并不否认,也无所谓他怎么想自己:“所以——,哥——,你和爹爹多保重!” 说完,拿起桌上鲜红的盖头,转身走了出去。 大红色的身影自段祺瑞身前一晃而过,迈出去的步伐从容而坚定,手里的喜帕,随着她远去的步伐轻摆,那一团鲜红,刺的段祺瑞眼眶泛酸。 “等过了风头,我会尽快安排她离开靖王府的,你若愿意,就纳她为妾吧!”端亲王看着儿子眼里的伤痛,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在端亲王以为段祺瑞不会再开口时,段祺瑞仰头望天,悠悠的问道:“爹——,你为什么只娶了娘一人?还为了娘远离政事?” “我——,我不是为了你娘!我远离政事,是因为——”端亲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得的不自在,开口的解释也显得有些慌乱。 “娘只是个江湖女子,即使是武林盟主的女儿,在这重视出身的皇室,也根本上不了台面,爹你怕娘受委屈,才不入政事的,不是吗?”段祺瑞转头看着一脸晒然的端亲王,那魅惑至极的眸子里是满满的苦楚。 端亲王心里一顿,第一次正视儿子眼底的伤痛,他不是只跟那个女子才见过一面吗?怎么会?:“儿子——,”端亲王心痛的倒抽一口冷气,自己那个总是神采飞扬的儿子哪去了:“那鬼世子不能行人事,她嫁过去不会——,不会有危险,爹会尽快将她接出来!” “让她孤身一人,在那样的环境?不会有危险——?”段祺瑞低声问完,随即仰头大笑:“爹——,她——,这样的女子,是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只是自己会死心吗?!心里的苦涩再次泛滥! 走到大厅前,洛紫菲将盖头重新顶在头上,在十二月和沾特闷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对于眼底那抹白色衣袂不置一词! 花轿抬入靖王府时,洛紫菲惊讶于周围异样的气氛。明明很多人,却少了些热闹和喧哗! 直到十二月伏在自己耳边说完后,洛紫菲才知道,寅奉皇帝竟然亲临主婚,更甚者,满朝的文武百官全都来了! 一个世子成婚,又不是皇子,何以如此隆重,竟然连皇帝都亲自来主婚,不是同在今日成婚的还有灵王世子吗?怎么都过来了? 洛紫菲正暗自揣测,鼻尖突然飘来一股硫磺的味道,行医的人,对味道本就非常敏感,可这时候怎么会有硫磺味? 随着那硫磺味道渐浓,盖头下,出现一双穿着蓝布绣花鞋的脚,那脚的主人用尖细的嗓门大声喊道:“新人跨火盆——” 洛紫菲心里一顿,硫磺?火盆?这是要—— 第49章 跨火盆 硫磺?火盆? 靖王府这招——真是个绝妙又阴毒的计谋! 在自己跨火盆的时候,投入硫磺! 一旦自己果真是会武功的刺客,面对突然爆发的火焰,情急之下,便会运功逃离,那样就直接在这文武百官面前暴露了身份,这欺君之罪,就算寅奉皇帝有意偏袒端亲王,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不得不做处罚。局时,自己怕是难逃一死了! 而自己若是不逃,——在跨这‘辟邪’的火盆时,被火烧着了,就算不被烧死,也会落下个——不祥、不洁的名声,到时——,靖王府若想当堂退婚,也是说的过去的,那端亲王府在这整个京城,就别想再抬起头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洛紫菲轻移着莲步,盖头下,已经看到了火盆的边缘了,那火盆里——象征性的燃着一团半死不活的火焰,可洛紫菲知道,一旦加入硫磺——,自己这身嫁衣,就是索命的火符! 两步之遥的火盆,只能跨,也必须跨,还得跨的不让人怀疑! “新人跨火盆——”尖细的声音再次高喊! 先发制人、后发至于人!洛紫菲一咬牙,压低声音向身侧的十二月问道:“有没有打火石?” 十二月一愣,却因为洛紫菲声音太低而没听清楚,紧忙轻声问道:“郡主,你说什么?” 沾特闷自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火折子行不行?” “拿来!”洛紫菲急声说道,暗中接过沾特闷的火折子,在宽大的广袖中,用力一甩——,将燃起的火苗扣在手心! 火焰在洛紫菲手心里舔烧着,那灼热的疼痛感,撕咬着洛紫菲的手心,低声对沾特闷嘀咕一句,随即将手里的火折子冲那蓝布绣花鞋的主人抛了过去。 火折子‘轻悠悠’的打在那女子的裙摆上,随后弹到了那女子的脚边,在那纯棉的褶裙上,——没留下一丝痕迹! 一声冷哼! 蓝布绣花鞋主人那短促的冷哼,如针般——刺激着洛紫菲的耳膜。 伴随着一声冷哼,那蓝布绣花鞋的主人,跨前一步,抬脚碾向那仍燃着的火折子! 洛紫菲嘴角一笑,握住沾特闷的手一推,沾特闷顺势冲向那女子,将那个抬起一只脚,重心不稳的女子,撞了一个趔趄,与沾特闷一起滚倒在地。 洛紫菲随即在十二月的搀扶下,跨过了火盆!将为防万一,而凝结在手上的功力,从容撤回! 盖头下的小脸闪过一丝笑意,右手一伸,将不停道歉的沾特闷召回身边! 洛紫菲赌的不是火折子能引燃那人的棉裙,那又不是喷了汽油的易燃物,怎么会轻易被点燃,作为后世女子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而洛紫风赌的,是这个手握硫磺的人对火的敏感,只要她挪动了脚步,转移了注意力,自己就能有把握推到她,不光是沾特闷还有自己手中凝结的功力,不过还好,沾特闷一个人就搞定了! 寅奉皇帝凝眉看着这一幕,嘴角一抽,却不发一言!无论怎样,也要让这场婚礼继续下去,省的那个臭小子反悔! 靖王爷见寅奉皇帝并未开口降罪,暗自松了口气,转头冲那蓝布绣花鞋的主人瞪了一眼,那人吓的缩了缩脖子,转身快速的钻入人群,转眼不见了踪影! 随着一声送入洞房,洛紫菲生平第二次被送入满目鲜红的‘洞房’!只是这一次,洛紫菲对于等不到新浪官踪影的事已经麻木了,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随手拽下头上的盖头,踢掉脚上的鞋子,洛紫菲仰脸向后一倒,好累! “郡主——”十二月一脸愧疚的靠近床沿,将洛紫菲的腿扶到床上,用洛紫菲喜欢的力道给她按摩着绷紧的小腿肚:“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十二没听清楚!” 洛紫菲轻声一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素手托着腮,抬眼对沾特闷说道:“告诉十二,我刚才说了什么?” “郡主说——,瞅准机会撞倒她!”沾特闷一字不差的复述道。 洛紫菲好笑的看着沾特闷,赞叹的点了点头! 十二月惊呼一声:“那么小的声音,我练过武功,都没听到,你怎么会听到呢?” “异于常人的人多了去了,那个女人想必也是个练家子的,你要是听到了,不就让她也听了去了?”洛紫菲轻声说道。 如果不是那女人抬起一只脚重心不稳的功夫,沾特闷也未必能撞倒她,以自己丢火折子的力道,想必会让靖王爷对自己会武功的怀疑——弱上几分! 见十二月一脸的疑惑不解,却又压抑着不问,洛紫菲心情大好的主动解释道:“她手里拿着硫磺,想在我跨火盆时,算计我!” “什么?”十二月和沾特闷同时惊呼一声! “放心吧!这事做不成,以靖王爷做事的谨慎,那人也活不了的!”洛紫菲眼里的杀气一闪而逝,抬头看向沾特闷,眼底的笑意再次涌现:“你姓什么?” “站!” “沾?”洛紫菲摇了摇头:“我是问你在茶杯梦小姐没给你取名字之前叫什么?” “奴婢姓站,叫站翠花!”沾特闷躬身施礼答道。 得!还不如沾特闷呢! 洛紫菲轻声一笑,对茶杯梦小姐起名的本事也很佩服,没有比‘沾特闷’更适合眼前这个小丫头的了!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道细缝般的眼睛,如同是画家在她脸上随意的撇了两笔一般,就这——,还是她用力睁着眼的时候! 而她的性格——,更是在几天的接触中,几乎没听到她说上几句话! 正因为如此,洛紫菲才在那一刻,不敢交与她全部的信任,而在自己的手中也凝聚着功力,一旦她胆小或不为自己所用,便只能出下策,在那样的场合下,亮出自己的功力了!虽说端亲王必定会为自己顶下,可事后的弥补,总是不美! 洛紫菲转念,轻声问道:“因为听到的多,所以才不愿开口多说话吗?” 沾特闷一愣,不大的眼睛,眯的更小了:“我娘说!听多了是祸端,说多了是祸患!” 洛紫菲轻笑着点了点头:“祸从口出!不过——,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以后想说什么话就说,不用刻意压抑自己!”毕竟才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沾特闷低头蹉跎的不敢回答,洛紫菲也不勉强,毕竟接触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发下心结! ‘碰——’的一声门响,进来个眼睛又圆又大的俏丫鬟! 那丫鬟自进门眼睛就直盯着洛紫菲,小心翼翼的上前两步,见洛紫菲见了自己并没有反应,心中一慌,紧忙躬身施礼:“奴婢凤儿见过郡主!”······· 第50章 你要找谁 “起来吧!”洛紫菲冷着脸道:“冒冒失失的闯进来,所为何事?” “奴婢——,奴婢是来看看郡主有没有什么吩咐的!”凤儿慌乱的眼神出卖了自己,呼吸跟着一紧,说着就要下跪施大礼。 十二月要上前阻拦,洛紫菲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任由凤儿跪到地上,继续冷声道:“这里没什么事!忙你的吧!”一边说着,转头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沾特闷,又看了看院外。 沾特闷不大的小眼睛用力的睁了睁,沉默片刻,伸手冲洛紫菲比了个‘三’! 洛紫菲心中暗笑,真是个聪明、可人的小丫头,——院外有三个人!如此空旷的院子,竟然能藏得下三个人? “那——,奴婢告退了!”凤儿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失望,和压抑后的哽咽!起身抬头的功夫,却见端坐床上的郡主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院外,随即冲自己笑了笑! 微愣片刻,凤儿欣喜的一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滑落,——是小姐!是小姐来了! “奴婢告退!”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凤儿压抑着声音里的雀跃,瞬间便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只要小姐来了,何必急于一时,给小姐添麻烦,收住嘴角的笑意,将眼神里的欣喜瞬间睑去,转身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洛紫菲心疼的看着凤儿远去的背影,初时是想让她留在靖王府躲过那灭门之灾,后来因为洛氏宗族的软禁而不能接她回来,却不想转了一圈,竟然又在这靖王府汇合了! 洛紫菲暗自一笑,抬眸道:“好了,收拾一下,早点睡吧,明儿个——,还要去——‘奉茶’呢!” 皇宫内—— “世——,世子!”大太监安仁弓着身子跟在段天宇身后,每次见到这个世子,自己心里总有说不出来的恐慌,比伺候皇上都心惊肉跳:“皇上已经就寝了!” “就寝?!”段天宇冷哼一声,刚离开靖王府就‘就寝’了?是觉得自己不能入后宫吗? 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全身发抖的安仁,冷峻的脸上升起一丝怒意:“我在御书房静候皇上圣驾!皇上——,今个晚上是宿在未央宫吧?!” 安仁弓着的身子一颤,紧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直到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直起了身子,匆匆往未央宫跑去! 独自候在御书房,段天宇额头上微微泛着汗光,耳边响起一阵脚步声,便快速的转身看去—— 安仁抢前一步推开御书房的门,随即躬身退到一边。 “人——,朕给你带来了!”寅奉皇帝高声说道,随即跨步进入御书房! 段天宇跨前一步,目光直扫向寅奉皇帝身后,直到一抹娇弱的身影闯入眼帘,段天宇才凝眉愣在原地! “世子爷——!”女子一进屋,见到段天宇腿就一软,跪趴在了地上! 故意忽略段天宇忘了行礼的事,寅奉皇帝撇了撇嘴,对愣在原地的段天宇朗声说道:“人——,朕给你送来了!朕困了!” 寅奉皇帝说完,原地一转,转身要出房! “这就是你抓过来的人?”段天宇对着寅奉皇帝脚步急切的背影问道,眼里的怒火瞬间翻腾! “是!”寅奉皇帝头也不回,脚步更为急切了:“朕可是如约还给你了!”说完快速的出了御书房! 段天宇低头看了半天,只是觉得眼前这女子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你是谁?” 那冰冷的语调,让趴在地上的小丫头吓的身子一抖,颤巍巍的说道:“奴婢是——,世子院子里洒扫的丫鬟!” 段天宇怒极反笑:“皇上——?!”你能再敷衍一些吗?! 寅奉皇帝直到走出很远,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自己的暗卫凝眉问道:“怀恩——,找不到那女子不要紧,你至少抓个上得了台面的来充数,——洒扫的丫鬟?!亏你下的了手!” 跪在暗处的怀恩一脸苦哈哈的回道:“奴才该死!皇上——,世子身边,就数这个丫鬟离的最近了!” 寅奉皇帝叹了口气,也知道怀恩说的是实话,不管怎么说——,这臭小子这关,算是险险的过了!至于如花郡主,反正已经成亲了,就留给端亲王那个老东西操心吧! 段天宇回到靖王府,刚进入世子院,就见屋子里灯火通明,鲜红的窗幔,在烛火的映照下,闪动着如段天宇此刻眸子里的怒火般嗜血的色彩。 大步迈进正屋,段天宇看向趴在床榻上,正悠然享受十二月按摩的洛紫菲,怒喝一声:“出去!” 洛紫菲一愣,快速的爬起身子,吃惊的看向突然闯入的段天宇,眼角扫了眼十二月和沾特闷同样吃惊的表情,看来都顾着说笑了,竟然全没听到段天宇进来的脚步声! 洛紫菲仅着了一件中衣,光着脚丫跳到了地上,发髻已然散开,乌黑的缎发直垂到脚踝,伸手快速的让十二月将甩在角落里的嫁衣重新套在身上,再抬头,眼里多了一丝怒火! 深吸一口气,洛紫菲将已经泛滥的怒火再次理智的压了下去,心中对自己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段天宇!记住你今天做过的事,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大步向外走去,在经过段天宇身边时,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却不想,手臂被猛地抓住,洛紫菲脸上的怒意瞬间被惊讶取代,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危险的段天宇! “为什么嫁给我?”段天宇冷冷的看着洛紫菲! 洛紫菲一愣:“皇命难违!”一副‘你当我愿意嫁嘛?!’的表情 段天宇点了点头,明显很满意她的答案:“如此,帮我找一个人,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包括让你离开!” 见‘如花郡主’呆愣的表情,段天宇接着说道:“让你爹到洛氏宗族查一个人的下落,你端亲王府对洛氏宗族有恩,这应该不是难事!” 洛紫菲愣在原地,隐约中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可为什么?为什么要找? “要——,要找谁?”洛紫菲喃喃的问道,心里竟然有着自己都莫名的慌乱! “洛——紫——菲”········ 第51章 这是兄妹吗? “洛紫菲?!” 心里明明有预感,可真听了答案,洛紫菲仍忍不住惊呼一声。 段天宇如看白痴一般,扫了眼一惊一乍的‘如花郡主’,随即厌恶的甩开‘如花郡主’的手臂,沉声说道:“不错!就是洛氏宗族四府嫡二小姐——洛紫菲!” 洛紫菲垂眸站在原地,也因此错过了段天宇在说到洛紫菲三个字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柔情!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脑子里瞬间变成一团乱麻,为什么要找自己?他们之间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罢了!找到了要干嘛? 深吸一口气,洛紫菲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为什么要找她?” 段天宇嘴角抽出一道冷笑,眯着眼睛看向‘如花郡主’:“你没必要知道!” “那我就不找!”洛紫菲说完迎向段天宇冷冽的眼神,丝毫不退让。 就这样电光火石的对视了许久,段天宇撇嘴再次冷笑,在洛紫菲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轻声开口道:“她拿走了我一样东西!” 冤枉呀!洛紫菲都想狂喊了!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1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1部分阅读 拿你东西了?这混蛋——纯属诬赖。 “你这什么表情!”段天宇难得好奇的问道,实在是某女的表情太愤慨了!整个就一个——义愤填膺! 努力深吸两口气,洛紫菲磨着牙道:“我可以帮你找人,但是有个条件!” 见段天宇挑了挑眉,洛紫菲撇着嘴,伸手直指地面:“我‘就’要住这个屋!” “好!”段天宇二话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出了门口,顿了顿身子:“三天之内,你要是仍没有消息,天下之大,我会让你无处栖身!” 洛紫菲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回里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随后将真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十二月和沾特闷对视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段天宇出了屋,自院子轻声一喊:“尔均——,给我收拾一间屋子!” 尔均凌空出现在段天宇身后,躬身应道:“是!” 随即两人同时看向屋子的拐角处! 凤儿吃惊的看向凌空出现的尔均,伸手捂住嘴里的轻呼,却不想仅仅出口的一声叹息,便将院子里两人的视线都引了过来! 小心翼翼的施了个礼,凤儿转身退了出去,快步走向后院的下人房,心里默念,自己只想去看看小姐睡了没,可别给小姐舔什么乱才好! 看着凤儿远去的背影,段天宇疑惑的凝眉,许久冷声道:“今天起,多派两个人盯着她!” 按照洛氏宗族的反应看,洛紫菲被人掠走的可能性不大了,换而言之,她很可能是自己离开了,以她对自己人那至情至性的性子,必然会回来找凤儿! 思及此,段天宇心中更为烦闷,她就对自己一点心都没有吗?就根本没想到告诉自己吗?还是自己对她而言,什么也算不上,正如她所说‘从今以后,别说认识我!’ 压抑住心底的一阵阵抽痛,段天宇视线仍落在凤儿远去的背影上,开口冷声问道:“她——,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回少主!凤儿姑娘最近倒也不再寻死觅活的了,也不再变着法子要离开靖王府了,甚是安分,还——”尔均说着顿了顿话音。 段天宇冷冷的撇过头,凌厉的视线落在尔均的脸上,尔均的头低的更深了些,紧忙快速答道:“还时不时的哼小曲!” “哼小曲?!”心情所致吗?!段天宇疑惑的拧眉,狭长双眸微眯,思绪瞬间飘远,嘴里不禁无意识的喃呢道:“哼什么小曲?” 片刻后,自身后传来一阵‘惊悚’的歌声:“那天我从你门前过~,你提着水桶往外泼,泼到了我的棉鞋上呃~,路上的行人~笑呀笑呵呵~” 段天宇慢慢的转过身子,吃惊的看着那个平素杀人不眨眼,脸上从来不会有任何表情的江湖第一杀手——尔均,正苦哈哈的咧着嘴,那让人毛骨悚然的歌声,正一句句从他嘴里飞出来! 段天宇深吸一口气,转身快步离开!速度快的像身后有鬼追一般! 接触到段天宇诧异的表情后,尔均就住了口,心里纳闷:不是你问我哼什么小曲的吗?! 入夜—— 一阵悠扬的笛声,忽远忽近! 用笛子吹出的《沧海笑》虽说缺少了琵琶的气势和洒脱,却多了一份忧伤的韵味,让人听了禁不住觉得揪心! 洛紫菲走出屋子,仍是一身中衣,打散的发髻一直垂到脚踝,宽松的中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在柔和的月光下,如同一个月夜下的精灵! 洛紫菲循声看去——,段祺瑞仍像那天一样,站在世子院外的一棵柳树上,垂眸专心致志的吹奏着那首让他魂牵梦萦的《沧海笑》,浓眉微蹙,低垂的眼睑翼睫轻颤,英挺的鼻梁下,淡粉色的薄唇轻掬,对着那通体幽绿的玉笛,偶有微风拂过,那飘逸的长发便随微风摇曳,身后的柳枝轻摆,使得眼前的人更如谪仙般的存在,合成了一副月下柳仙的唯美画卷,让洛紫菲不自觉为眼前这副梦幻般的画卷迷醉! 这意境,怕是只有动漫里才能写意吧!洛紫菲不由得再次赞叹一声,却不想因这一声赞叹惊扰了吹笛人! 停下了吹奏,段祺瑞仍维持着吹笛的动作,低垂的眼睑抬了抬,最终仍垂了下去,许久才说出一句:“你——,好吗?” 洛紫菲轻声一叹:“好——,很好!” “他——,可曾对你——,对你无礼?”段祺瑞握着笛子的手紧了紧。 “无礼?”洛紫菲挑了挑眉,好像他从来就没‘有礼’过:“他将主屋让给了我!”这算是他最有礼的举动了吧! 让主屋?!这么说他们是分开住的了!虽明知道以鬼世子的病,不可能和她发生什么,可这句话仍让段祺瑞心里涌上一阵欣喜。 终于鼓起勇气看向那个生平第一次让自己如此失措的女子,却惊觉她竟然只着了身中衣! 一个纵身跃到院内,段祺瑞快速的将自己身上靛青色的长衫脱下,随后小心翼翼的披在她身上,他的长衫——,她穿来长了许多,大半都拖在地上。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笼罩着俩人,让洛紫菲无端的觉得不自在,提高身后的长衫:“都弄脏了,我不冷的!”说着就要拽下身上的长衫。 段祺瑞伸手阻止,却任由那支无骨柔嫩的小手,在自己指尖的碰触下溜走,轻声一笑:“穿着吧!入夜总是冷了些的!” 洛紫菲低头沉默了片刻,再抬头,眼里已有了一份洛紫菲特有的坚决:“哥——,你——” “别说——!”段祺瑞飞快的打断洛紫菲的话,那俊美绝伦的脸上有着牵强的笑意和压抑后的酸楚:“什么都别说,我只吹首曲子就走!” 还是那首《沧海笑》,那首用笛子吹奏,就少了它该有的气势,多了满满忧伤的《沧海笑》! 注定这笛子——这能赋予它无尽的忧伤和揪人心扉的酸楚! 另一间屋子里,自那熟悉的旋律出现,就一直站在窗前的段天宇,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这是一对——兄妹? 狭长冰冷的眼神里泛起——疑惑! 第52章 刁蛮郡主 次日—— 直到日上三竿,洛紫菲才缓缓的睁开双眸,入目一片鲜红,让洛紫菲忆起昨夜可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呢! 窗外射进来的阳光,让那满屋子的鲜红更是亮的刺眼! 洛紫菲揉了揉眼,坐起身子,就着候在一旁的十二月的手,站起身子,用力的伸了个拦腰:“将这满屋子的红色都换了!” 十二月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有想起了什么,一边为洛紫菲更衣,一边低声说道:“郡主——,今儿个是该去奉茶的,门外的嬷嬷来催促三次了!” 洛紫菲轻声一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仍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儿个梳个什么发型好呢?” 十二月轻声一笑,眼里闪过一丝调皮:“不如叫沾特闷来一起商量商量?” 门口候着的嬷嬷脸都绿了,整个靖王府大大小小的亲戚都候在大厅等着新娘子奉茶呢,可如今新娘子还在纠结梳什么发型!可偏偏这位新娘子又是皇上册封的郡主,真真是要命! 壮了壮胆子,李嬷嬷扬声说道:“郡主——,靖王府族亲们都在正厅候着郡主呢!” 洛紫菲仍一动不动的坐在梳妆台前,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十二月随即转头怒气十足的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催促郡主?真是——胆大妄为!” 李嬷嬷也算是王妃眼前的红人了,在整个靖王府除了主子就是自己,就连庶小姐、少爷们都要尊称一声‘李妈妈’呢!今儿个竟然让个小丫头当众教训,心里别提有多气了,更别提这挂不住的面子了! 李嬷嬷暗自冷哼一声,抬头仍是一脸的堆笑:“郡主毕竟是嫁到这靖王府的媳妇了!这新媳妇要守的规矩,那是天底下都一个样的,郡主身子金贵,也体谅体谅府上的人都等到这般时候了!这等久了——,怕是会想到端亲王府的——规矩了!” 洛紫菲冷笑一声,抬头看着十二月道:“怎么?合着本郡主一到这靖王府,就有人要教本郡主规矩了?!” 十二月闻言,抬脚就往外走,一出屋,扬手就是一个嘴巴子,速度快的,让李嬷嬷脸上火辣辣的疼过之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李嬷嬷一手捂着半边脸,一手指着十二月,怒不可遏的说道:“你竟敢打我!”抬头见洛紫菲一脸寒意的移步走了出来,那冷冽的眼神竟让李嬷嬷吓得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嘴里倒是仍不落份的叫嚣道:“郡主无端责打,让忠奴寒心,我——,我去找王妃做主去!”说完转身就走,身后站着的一群小丫鬟们也都垂头跟上! “站住!”洛紫菲厉声一喝!冲十二月使了个眼色,十二月快速上前,将李嬷嬷一把拽了回来! “你既然要让王妃做主,不拿点实际的东西去,王妃怎么会信你的呢?”洛紫菲娇笑的说完,凌厉的眼神在李嬷嬷身上扫了一圈,转身回了屋子! 十二月立即两手一并,单手将李嬷嬷的两只手掰至身前一起抓住,随后二话不说,便左右开弓扇起了耳光! 李嬷嬷疼的啊啊乱叫,可双手偏偏被握的死紧,疼的不能动弹,十二月的手虽小,可自幼习武,力气极大,将李嬷嬷完全控制在手里,一丝动弹不得! 身后的小丫鬟们更是愣在了原地,平素里李嬷嬷在下人眼前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的,何曾看见她受此暴打,竟然一时间忘了反应! 待片刻后,便有那激灵的丫环眼神一转,趁人不察,慢慢想大门靠去,想着赶紧给王妃报个信,毕竟这李嬷嬷可是王妃眼前贴己的红人! 那刚子后院出来不久的沾特闷见状,紧走两步,赶在那丫环靠近大门前,快速的将大门闭上,转身冲着那过来的丫环说道:“郡主让关上的!”说完,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丫环,视线又移向正暴打李嬷嬷的十二月,复又转过头看向眼前这瞅着就不是省油灯的丫环! 视线来来回回几次,这大幅度的动作,着实委屈了那双不大的眼睛,愣是让这双小眼睛里亮出几分血腥,配上始终如一的‘泰山崩顶仍不变分毫’的表情,竟然也将那丫环喝住了,小心翼翼的后退数步,重回到原来的位置,垂头而立! 洛紫菲在屋里看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渐浓! 转眼间,李嬷嬷的脸便肿的老高,嘴角渗出血丝,嘴里更是只出得了嘶嘶声,肿的厚厚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洛紫菲这才自屋里喊了声:“行了,今儿个本郡主心情好,就到这吧!回头说话可得小心点,否则——,就甭留着那三寸之舌了!” 十二月闻言手中一耸,将李嬷嬷推开,冲缩着身子的李嬷嬷娇喝一声:“听见没?今天就是我家郡主心情好,下次可不见得有这么好运气!”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周围的小丫鬟们听了这话,更是心惊胆战,就这——,还是心情好的时候呀! 李嬷嬷揉着被握的不能动弹的双手,顶着通红的包子脸,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快速的出了世子院! “郡主——,这老家伙,一定会回去说郡主的坏话的!”十二月一边给洛紫菲梳头,一边担忧的说道。 “我就是温文儒雅,他们一样会找我的毛病,何不将毛病直接就给了他们,省的他们费心费力!”洛紫菲冷哼一声,已经进入这个深潭了,小心翼翼的也是要面对,终日如履薄冰,倒不如做个刁蛮郡主,让那些个不安好心的人,想找事也得掂量掂量! 待十二月梳好了头,洛紫菲站起身子,冲铜镜里的自己一笑:“走——,奉茶去!” 第53章 麒麟卫 “到这般时候没来,还有理了?” “竟然连李嬷嬷都打了,真是没礼数!” “这叫没礼数,这简直就是悍妇!” “这端亲王府,真就是没规矩的!一个堂堂郡主竟然都如此没规矩!” 远远听见大厅里嘈杂的声音,洛紫菲冷笑一声,正了正身上的衣服,抬脚步步莲花的走了进去! 沾特闷和十二月紧随其后。 一进入大厅,那原本吵杂如菜市场般的声音,顿时静止,众人都眼神不善的看向这个刁蛮的‘如花郡主’ 洛紫菲暗自一笑,从今儿个起,自己就是个任性妄为的刁蛮郡主了!仰头扫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嬷嬷,洛紫菲微扬起下巴,朗声道:“这个嬷嬷——,可是请了罪了?” 感觉到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更为犀利了,洛紫菲接着一脸疑惑的问道:“本郡主昨个累着了,今个难免起的晚了些,可今儿个——这嬷嬷过来说,这厅子里的人等久了,就会非议我端亲王府里的规矩和家教,可当真?” 洛紫菲接着道:“本郡是不信——堂堂一个靖王府,会如此在背后非议他人,所以本郡才打了这信口雌黄的下人一顿,也是让她醒醒脑子!”洛紫菲说完,眼神挑衅的横扫了遍大殿里的人,不信有谁会当众承认这非议端亲王府的罪过! 可洛紫菲总有想错的时候,在场的人都知道靖王府和端亲王府如今势不两立的形式,自然就免不了有趁机出头,讨好靖王爷的人,人群中就走出了一位。 “新媳妇就要守新媳妇的规矩,一进来就打了王妃的人,可不就是不懂规矩吗?”身才略显肥胖的男子一边走出人群一边说道! 洛紫菲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那男子,认出这是靖王爷的族弟,像是叫段广,二话不说,洛紫菲冲十二月递了眼色。 十二月快速上去,“啪——”给了段广一个耳光! 整个大厅里顿时呆愣了一片,谁都不曾想到,洛紫菲会让丫鬟当众打靖王爷的族弟,全都惊讶的倒抽了一口气,杵在了原地! 唯有那趴在地上的李嬷嬷心中欢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刁蛮郡主,看你怎么收场! “岂有此理——!”靖王爷厉声喝道,双目更是如同利剑般在洛紫菲身上快速一扫,转而射向洛紫菲身侧的十二月,手中茶盏重重一放,沉声说道:“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打主子,真是——该死!” 那段广闻言更是壮直了腰杆,莫名的挨了一个丫鬟的揍,可想而知心中的气愤,此刻一听王爷这明显授意的话,更是心无旁骛,上前就要伸手去抓十二月! 洛紫菲跨前一步,挡在十二月身前,冷冷的看着段广,口中厉喝一声:“你敢——!” “请郡主让开!”段广一脸狰狞,冲着洛紫菲怒吼道:“我教训恶仆,拳脚无眼,伤着郡主可就不好了!”尽管口中叫嚷的欢实,可那举起的拳头仍是不敢靠前半分! “你还知道我是郡主呀!”洛紫菲大声一喝,接着道:“我端亲王府乃皇族,乃当今皇上至亲,本郡是皇上钦赐的郡主,我之家教,乃当今皇族之家教,我府中之规矩,乃当今皇族之规矩,岂能容你质疑?你——,可是要质疑当今皇上的规矩?” 段广被洛紫菲一阵抢白,愣在了原地,手中高举的拳头,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斜眼看向正坐的靖王爷。 靖王爷冷哼一声,眼神冷冷的看向洛紫菲,不急不缓的道:“如此说来,如花郡主今日奉茶,这般时候才到,竟是有理了?” “可不!”段飞如得了圣令,立刻跟着吼道:“哪有新媳妇奉茶,到这般时候才来的?”只是那原本扬着的手臂,转而扶住了自己半张微红的脸,眼神也阴毒的看向洛紫菲身后的十二月,怎就一个看着清瘦的臭丫头,手劲竟然如此之大,赶明儿你落到爷爷手里,定叫你知道知道爷爷的厉害,爷爷享受够了,就将你卖到迎春园,让千人骑、万人压!你娘的! 洛紫菲冷冷的盯着段飞,娇笑一声,随即问道:“我大夏朝哪条律例上规定了新媳妇奉茶的时间了?”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这奉茶的时间也就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哪有律例会规定奉茶时间的! “这奉茶的时间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哪里会有规定?”段飞转身冲着众人说道,企图拉起众人的响应。 可着深宅里的人,大都猴精的紧,讨好靖王爷的人情已经让段飞送了,得罪人的事怎会发言呢!偶有那应声的,也是躲在人群中,分不清出处的! “既然没有规定,那若是各位深更半夜来这候着,本郡岂不是还不能睡觉了?”洛紫菲一脸讥讽的看着段飞,随即接着道:“这奉茶,在大夏朝律例上是没有规定的,可见了郡主不行拜礼——,可是做了规定的!” 洛紫菲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十二月,十二月紧忙大声说道:“见到郡主,不行拜礼,执五十杖责!” 十二月此言一出,众人均一脸诧异,没想到这个刚进门的郡主,竟然敢如此惹起众怒,这满屋子的人,除了王爷、王妃不用行礼,其他的人全都应该行参拜礼才对,可这郡主真就要以她一人加一个丫鬟之力,来惩戒这一屋子的人吗?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吧! 众人面面相窥,却又都聪明的不去接口! 估摸着火候也到了,也是时候收场了!洛紫菲便要开口将之前的事都一笔带过,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冰冷的话音。 “皇室威仪,可不是任人践踏的!凡——不对郡主行参拜之礼的,杖责五十!” 说着,自洛紫菲身后,进来了一个剑眉朗目、俊逸非凡却又一脸寒冰的白衣男子,身后则跟着数十个卫士,均是清一色黑色劲装,腰系亮银色腰封,腰封正中一个金色的麒麟,各个一脸冷锐,杀气腾腾! 这阵势顿时将满厅的人都镇住了!——这竟然是皇家的私骑——麒麟卫 第54章 夫妻合作 洛紫菲紧盯着那些男子腰上的金色麒麟标志,也听说过皇家有一支私骑,自圣祖皇帝时就培养至今,直接受当今皇帝支配,这一支私骑到底有多少人不得而知,只是知道这支队伍,是真个大夏朝的精锐,其下卫士的武功,比之大内高手均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支传说中的劲旅,突然出现在洛紫菲眼前,让洛紫菲好奇的同时不由惊叹,脑子里一边想着自己那颇具特色的‘揽月阁’一边对比着眼前这群,不发一言,却全身都迸发这浓郁杀气的麒麟卫! 直到段天宇的身影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洛紫菲才收回神智,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夫君’,绝不相信他是带人来给自己助阵的!心中却也暗自吃惊,他竟然有支配麒麟卫的权利! 大厅里的气氛已经凝结,包括坐在主座的靖王爷都沉着气,一双厉目直射一身白衣的段天宇! 段天宇极其‘关爱’的看了自家娘子一眼,嘴角勉强的抽出一丝笑意,只是眼底的冰冷毫不保留的映到洛紫菲眼里:“娘子——,刚才可是有人践踏皇室威仪,不对娘子行参拜之礼了?” 洛紫菲心中冷笑,早就看出段天宇是这靖王府里的异类,甚至有种感觉,他虽出自这靖王府,却又像是对这靖王府有着深仇大恨一般,此刻竟然想利用自己起事,好——!来吧!反正我也唯恐天下不乱! 洛紫菲随即一脸甜蜜的迎向段天宇,桃花星眸里闪动着兴奋的异彩:“不行礼之人,‘夫君’自行看——”说完回头向众人看去,却在下一刻差点闪了眼! 满大厅的人,只一眨眼的功夫,齐刷刷的跪倒了一片,速度之快,让看惯了动漫科技的洛紫菲都叹为观止! 这‘如花郡主’那双明艳的桃花星眸,那瞬间闪过的流转异彩,让段天宇呼吸猛的一紧,这眼神与那个让自己又气又恨的女人怎会那么像,却在下一刻,看见‘如花郡主’呆愣的表情后,自嘲的一笑,云泥之别罢了! 嘴角挂着一丝嘲弄,段天宇仍旧一脸‘宠溺’的问道:“谁——?娘子只管说来——!” 你演技真差!洛紫菲暗自白了段天宇一眼,就算现在没人敢抬头看你,你那眼神也不用如此冰冷,像是下一刻要取了人的性命一般吧! 洛紫菲随即娇声说道:“这不行礼之人——”扫了眼仰头看向自己的段飞,他眼里的恳求让洛紫菲觉得极为可笑,刚才那股狂躁的气势呢?“此刻不就跪在本郡身前吗?” 段天宇点了点头,头微微向后一侧:“拖出去!” 随即身后走出两个麒麟卫男子,一个走向脸色煞白的段飞,一个走向不明所以的李嬷嬷。 “不——,不是——,不是老身!老身一直都跪着的!”李嬷嬷惊恐的看着靠近自己的冷面男子! 这没办法,谁叫你此刻也跪在‘如花郡主’身前呢! “王妃——”“王爷——”两声齐呼的求救尚未喊完,就绝脖颈吃疼,人已经被俩个麒麟卫男子掐着脖子提了起来,转身走出了大厅。 厅里跪着的人都齐齐发抖,心里都明白,落到麒麟卫手里,基本都不会有命在回来!五十杖责?不——,五杖就足够了! 众人都齐齐偷眼望向端坐在首座的王爷,却见王爷一脸阴沉,却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就连王妃,看着伺候自己几十年的李嬷嬷被拖了出去,也只是咬着下唇,全身发抖却不置一词! 洛紫菲却不怕事大的走向前去,在早就备好的垫子上跪了下来,端起沾特闷递过来的茶盏,拖到一脸铁青的靖王爷面前:“父王请用茶!” 靖王爷冷冷的看着洛紫菲,眉头紧蹙,对洛紫菲称自己父王却不称呼爹只冷笑一声,不置一词,端起洛紫菲手里的茶,象征性的品了口,转而重重的放在桌上,随手将早就备好的一个玉佩放在了茶盘里! 王妃更是脸色难看至极,接茶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仍旧是一只玉镯,放在了茶盘里! 洛紫菲盯着盘子里的玉佩和玉镯看了半天,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靖王爷,如一个没脑子的傻大姐般开口问道:“我是世子妃,又是郡主,不该掌管凤环镯和环龙佩吗?想必父王觉得我端亲王府没有洛氏宗族有钱,便不配掌管内外府?” 洛紫菲此话一出,靖王爷脸上顿时青红交加,一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老脸顿时换了数种颜色!现如今,自己用家传信物设计洛氏宗族的事,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满朝文武都知道自己不仅未能成事,还赔了夫人又折兵,让皇上启用了端亲王,进而打压自己,心头这团窝火,每每想起就懊恼不已! 抬眼看向一脸‘清纯’的洛紫菲,心中不由怒火中烧,眉头抽了抽,嘴角扯出一道无奈:“那凤环镯和环龙佩自本王的儿媳去世便失踪了!” 洛紫菲信!非常信!因为那凤环镯和环龙佩被自己送给柳焉——柳姨娘了! 看来柳焉真就是个有野心的,竟然没将它们交出来,这就有意思多了,敌人的内部矛盾,是最有利于搅浑水的突破口! “如此谢过父王”洛紫菲欠身施了个礼! 段天宇冷眼看了洛紫菲一眼,转身带着身后的麒麟卫出了大厅! 洛紫菲转身看了眼仍跪在地上的众人,眉宇间多了一丝笑意,下巴上扬,郡主威仪十足,单手假意一托,朗声说道:“都起来吧!” 不等众人爬起身子,洛紫菲已转身出了大厅,带着十二月和沾特闷迈步离开了! 经过今天这一场戏,自己这刁蛮郡主的形象是竖下了,无论段天宇是什么心态,他今天这一出,倒是给自己立了威了,想必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有胆子来挑衅自己了! 洛紫菲暗自松了口气,却在要进入世子院时被身后的沾特闷拉住了! 顺着沾特闷视线的方向,那假山后的林子里,像是有几个女子在争吵些什么! 说林子,也就是一个大花园大小的地方,大户人家,都喜欢在围墙边缘种上那么一片树木,如同这院子有多大似的,只是这——世子院对面这片林子,比那寻常人家大上两倍不止就是了! 洛紫菲远远看去,便见一个穿着红衣绿裙的女子冲着中间的女子打了一个耳光,虽然听不见声音,可明显那女子被打的不轻,身子也趔趄一下栽倒在地! 洛紫菲随即转过头去,大家门户,这种事多了去了,哪还能管得了这么一些,何况自己在这靖王府算是孤立无援的,哪里还有那多余的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刚要迈腿进世子院,就听沾特闷慢斯条理的说道:“被打倒在地的,是——昨儿个,进屋的姐姐!” “凤儿——?!”········· 第55章 又见柳焉 “凤儿——?!” 洛紫菲惊呼一声,转身快速的跑向小林子,直到走近了,才想起压住自己的脚步! 柳焉恶狠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凤儿,心中的这口怨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无论平时靖王爷怎么宠爱自己,像今天这样‘奉茶’的正式场合,端坐上位的仍旧是靖王妃,自己连去观礼的资格都没有,如果不是洛紫风,自己好歹会是琪哥哥的正妻,如何还会稀罕那老东西的垂帘,还要跟数个姨娘争宠,这一切全都拜这个臭丫头的主子所赐! 想到这,柳焉拔下头上的发钗,身后的宝珠顿时下意识的后撤了一步身子,想必平时没少受这发钗之苦! 而刚调到柳焉身边的大丫鬟玉珠则跨前一步,一身的蛮力,硬是将凤儿的双手反辗在身后,将凤儿的身子固定在柳焉身前,一脸兴奋的看着柳焉手里的头钗,嘴角更是裂出一道嗜血的笑意。 柳焉赞赏的看了玉珠一眼,随即双目赤红的看向用力挣扎却仍动弹不得的凤儿:“你那贱人主子倒是死的利索,你倒好,竟然在那鬼世子院仍能活到现在,平时倒是知趣的不出院子,今儿个怎么了?是想着替你那主子还债了吗?好——,我就成全了你!”柳焉说着就举起手里的发钗,一脸阴狠的向躺在地上的凤儿走去。 “怎么了这是?!”洛紫菲远远的高声问道,脚下的步伐带着与郡主身份不符的急促! 柳焉一愣,扬起的手,快速的转了个方向,将头钗顺势插入发髻,像是适才扬手的动作,就是为了插入发钗一般,转的极为溜到! 更妙的是——那一脸的阴狠,只瞬间便从脸上褪去,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如无辜的小鹿斑比般忽闪着惹人怜爱的纯净光彩,小脸更是带着独属于‘柳姨娘’的那副我见犹怜的委屈! 柳焉循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子,一身光艳琉璃的华服,清雅脱俗的气质,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尤其那双明明带着笑意,却让人感觉压力十足的双眸,总让自己有种似曾相识的压迫感! 见柳焉愣愣的看着自己,洛紫菲冷眼打量着这个如瓷娃娃般清纯可爱的柳姨娘,嘴角随即挑起一丝和善的笑意! “这林子里竟然有如此惹人怜爱、又可人的‘小姐’!”洛紫菲看着微愣的柳姨娘赞叹的道。 被这看起来如此气质卓越的女子赞叹,顿时满足了柳焉那极为膨胀的虚荣心,而那一直寄人篱下造就的脆弱的自卑也得到了抚平,嘴角一翘,眉眼全是笑:“你是——?” “郡主——!”十二月和沾特闷也匆匆赶了过来! “郡主?!”柳焉一愣,紧忙下拜!宝珠跪在身后,而玉珠脸上则闪过一丝遗憾,拽着凤儿的手并不松开,只是原地跪了下去! “快起来吧!本郡看着你就喜欢,你可是这靖王府的小姐?”洛紫菲上前扶起柳焉,眼里全是赞叹! 柳焉眼色一暗,喃喃的不知该怎样开口,却听见身后的大丫鬟宝珠说道:“这位是靖王府的柳姨娘!” 柳焉低垂的头微侧,双眸狠狠的瞪了宝珠一眼,吓得宝珠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怎么那么不小心!”柳焉娇声嗔了宝珠一句,转头一脸歉意的对洛紫菲说道:“郡主莫怪,这丫头总是这样冒失!” “无妨!”洛紫菲收回扶着柳焉胳膊上的手,淡淡的说道! 那明显因自己是姨娘而瞬间改变的态度,让柳焉感觉此刻这个郡主的脸上全是不屑和讥讽,即使她明明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仍让柳焉心里如猫抓般难受! 姨娘!都是姨娘的身份!如今那些个曾和自己相交甚好的大家小姐们,对自己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反应,都已曾和自己相交为耻!姨娘——,这全都是因为这个姨娘的身份! “这丫头怎么得罪姨娘了?”洛紫菲转头看了看仍被玉珠拽的死死的凤儿,如才发现般,极其随意的问道! 只有趴在地上的凤儿看见了洛紫菲眼里的心疼和怒火! 凤儿心中焦急,这柳焉现在可是靖王府的宠妾,小姐现在的处境,可是万万不能因为自己得罪了她! 心念一起,凤儿紧忙费力的直了直身子,低头回话道:“是奴婢做错了事,应该领姨娘的惩罚!”话音未落,身子再次被玉珠用力的按在地上,玉珠脸上的狰狞全被洛紫菲看在眼里。 洛紫菲岂会不知道凤儿的想法,转头看向柳焉的视线,仍带着不容推脱的质疑! 柳焉见洛紫菲一直盯着自己,心思转了转道:“这小丫鬟,整日里寻死觅活的,无端的给这靖王府添了晦气,我倒是没觉得,只是王妃——,心里总犯赌!”一句话,将这虐仆的黑锅推倒了不知情的王妃身上! 见柳焉说完,那纯净至极的眼睛里全是无奈和不得已,洛紫菲暗自一笑,这倒是个好机会! “这丫鬟长得倒是挺讨喜!好端端的,何以不想活了?”洛紫菲转头一脸好奇的看向凤儿,轻声问道。 不等凤儿开口,柳焉紧忙接口道:“说起来,这丫鬟还是个知心的,她那主子逢意外死了,她便整日里寻死觅活的要随了她主子去了,谁想竟然因这一闹腾,加上还有些姿色,竟然入了世子的眼——”柳焉说到这,故意顿了顿,心想——就不信郡主能大度到,刚新婚就容忍世子的花心思,自己这话一说,保不齐现在最想要凤儿命的就是这个郡主了! 转头看向郡主‘故作’的一脸淡定,柳焉接着讨好道:“这丫头平素都躲在世子院里不出来,今儿个让我这丫鬟看见了,便是要依了王妃的意思了!我也是不忍心的,可也不能给郡——”一副自己说错了话的表情,紧忙转了个弯说道:“给王妃添堵不是!” 洛紫菲嘴角勾起一道会心的笑意,桃花星眸更是弯成了月牙! 对于柳焉刻意的讨好不会不清楚,却是越清楚心中就越觉得厌恶,嘴角轻轻一勾,洛紫菲笑着道:“如此说来,这倒是个忠心的丫头喽!” 见柳焉明显一愣,洛紫菲随即感叹着道:“千金易得,忠仆难求呀!没想到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忠于主子,倒叫我刮目相看了!” 柳焉明媚的大眼睛里全是不解,这个郡主该不会笨到不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吧!自己都愿意亲自动手,为她清除障碍了,她怎么好像完全没领会到! 随后,洛紫菲更是说出了一句让柳焉更为震惊的话!&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第56章 错了快改 洛紫菲无视柳焉脸上的不解,转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凤儿说道:“你若也能对我,如对你死去的主子般忠心,我便留你在我身边做个大丫鬟!如何?” 凤儿愣在原地,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契机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再次回到小姐身边,一时间竟然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这傻丫头,演技倒是不错!洛紫菲心中暗笑,脸上仍一脸无害的看着凤儿,等着凤儿的回答! 柳焉甩过最初的不解,心中倒是对这位郡主惺惺相惜了起来,看来这郡主是要不假他人之手,自己解决问题喽! “奴婢愿意,奴婢定当全心全意侍候郡主!”凤儿用力的眨着眼睛,将眼里欣喜的泪水眨了回去!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洛紫菲轻声一笑,随即快速的说道:“好!从今以后,你就是本郡主的人了!” 话音刚落,洛紫菲紧接着又说道:“动了本郡主的人,就要付出代价!”说完,脸上无害的笑容隐去,冷眼看了看未来得及自凤儿身上收回手的玉珠一眼,接着轻声问道:“你刚才那只手打了她?” 轻描淡写的问句,却偏偏配着冰冷至极的眼神,那迎面扑来的阴冷气息,让自来嗜血的玉珠禁不住快速的收回双手,后撤了一下身子! 见玉珠并不回答,洛紫菲转头看向正揉着胳膊的凤儿! 凤儿挑了挑眉,淡淡的说了声:“右手!” 洛紫菲点了点头,转头看对身后的十二月,语调随意的说道:“她那右手,留着也没用!” 十二月跨步上前,伸手就去抓玉珠的右手,却不想玉珠反应道也快,加上一身蛮力,竟然甩开了十二月伸过来的手,左手更是反手给了十二月一下,面对后撤了一步身子的十二月,脸上更是一脸阴狠,手里防备的攥着拳! 十二月一愣,竟然一时大意受了招,心中冷哼,反手一个擒拿,速度之快,更是让不会武功空有一身蛮力的玉珠反应不及! 就听‘咔嚓’!一声!玉珠随即疼的大叫! 于此同时,十二月指着玉珠无力下垂的左手,一脸懊悔的转头对洛紫菲说:“奴婢该死,奴婢断错了手!” 洛紫菲紧皱着眉头,嗔怒道:“知道错了,还不快改!” “是!”十二月欠身应道,转身冷笑的看着疼的哭爹喊娘的玉珠,反手再次抓向玉珠的右手! “不要——!”玉珠情急之下惊呼道:“我是王妃的人,王妃不会放过你的!” 那被这一幕愣在原地的柳焉闻言,真真是吃惊的看着自己极为宠信的玉珠! ‘咔嚓!’又是一声,玉珠疼的跪在了地上,两手像垂软的面条,当啷在身侧,只片刻便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洛紫菲转身看向呆愣一旁的柳焉,一脸愧疚的说道:“柳姨娘,真是抱歉,瞧我这个分不清左右的丫环,愣是将王妃给你的丫鬟给废了!可惜了这么个精悍的丫鬟了!处置个‘要命’的仆人,该是把好手吧!” 要命!是想要了我的命吧!柳焉盯着晕倒在地的玉珠,眼神里的阴狠乍现! “怎么了柳姨娘?该不会是真就怨上本郡了吧?”洛紫菲微翘着下巴冷声问道。 “郡主哪里的话!不过是个仆人,这偌大的靖王府,要什么样的仆人没有,嫣儿怎敢为个恶仆怨上郡主!”柳焉感觉到郡主的不悦,紧忙说道! “那就好!”在柳焉松了口气的同时,洛紫菲扫了眼凤儿,接着随意的问道:“可还有人打过我的人?” “没了!”柳焉身子一抖,急急开口应道!小脸瞬间煞白,抬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头上的头钗! 见柳焉吓成这样,洛紫菲心中一笑,接着道:“只是惩治仆人的,倒是将柳姨娘吓着了!真是本郡的罪过了!” 柳焉自嘲的一笑,竟是真让刚才这一连串的事给吓着了,这郡主不过是对仆人狠了些,哪里还敢对自己动手吗? 事后,柳焉知道了今儿个一早发生在大厅里的事,也是为这一刻的念头后怕的紧! “本郡倒是和柳姨娘一见如故,如此,不知本郡可有幸请柳姨娘到世子院一叙?”洛紫菲盛情邀请道。 “世子院?!”柳焉不觉惊呼,眼里的恐惧显而易见:“嫣儿尚且有事,若是郡主不嫌弃,嫣儿愿在如焉小筑恭候郡主玉驾!” 洛紫菲眉头一皱,对柳焉不应邀,却让自己以一个郡主之身,屈尊降贵到一个姨娘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2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2部分阅读 院子大惑不解,却也无心去问:“如此,本郡就先行一步了!” 洛紫菲说完眼角扫了眼昏迷不醒的玉珠,眼里杀气一闪而过,却默不作声的转身就走,动手杀了你这种贱婢岂不是脏了我的手,相信柳姨娘一定会代劳的! 洛紫菲转身迈步离去,身后十二月、沾特闷和凤儿紧随其后! 林子尽处的假山后,尔均对身后的男子说道:“将今天的事禀告世子,再将墨情和墨武叫过来,继续盯着凤儿!” “是!”身后的男子瞬间消失!····· 第57章 天上掉地契 于此同时,在葵花谷里,也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漫山遍野的葵花在微风中摆动,空气里充满着浓郁的花香,走进看,那如盘大的葵花竟然全是半人高,遍布整个山头,越过山头,在平缓的山涧处,一排破败的茅屋,让整个葵花谷多了些乡野画的意境。 远远的,一个胖和尚向茅屋飞奔而来,随着脚下的起跃,全身的肉都跟着剧烈的颠簸着,尤其那堪比d罩杯的胸部,更是在他快速的奔跑中,用诱人的频率晃动着。 身上打满补丁的侠客,倚在破烂不堪的门框上,抱着剑,冲胖和尚砸吧着嘴:“你们快来看,一月要是饿了,搞不好真能弄错了!” 四月胳膊用布条缠着挂在脖上,闻声走了出来,看着满头大汗冲过来的二八月,也跟着拧着眉道:“一月——,别哭了,你奶妈来了!” 说话间,二八月已经冲到了两人跟前,听了两人的调侃,竟然一反常态的未还嘴,直接推开两人,进了屋子:“大师兄——,大师兄——,不好啦!” “怎么了?”二月那店小二的标志性毛巾,仍挂在脖子上,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满头虚汗的七月,责备的道:“七月刚消停些,你能不能别大呼小叫的!” “大师兄!”二八月摸了把脸上的汗水,紧着道:“山下上来一帮人,抬着木料,说是上来咱这葵花谷建造房子的!” “到这来建房子,疯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这来建房子,四月白了二八月一眼,接着道:“你傻了吧你!” “你们都不信——”二八月急眼的指着几个能动的兄弟,转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七月:“要是七月醒着就好了,一定会信我!” “我也信你!”八月突然说道,抱着剑的手放了下来,将剑用力的握在手中。 “真的!”“你信他?”四月和二八月一起说道。 “我信我看到的!”八月伸手一指,众人看去,那一群扛着木料的人竟然就快到跟前了! 二八月吃惊的冲到门前,嘴里念叨着:“怎么可能?我可是用轻功飞奔回来的,他们还扛着这么大的木料,怎么会这么快!” 二月闻言,快速的走到门前,脸色一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看他们脚下。”说完转头看向身后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七月和重伤却仍在坚持照顾七月的九月,脸上的担忧更重。 四月和二八月一起看向来的人群,果然——,一群人肩上扛着一人粗的木料,竟然足不沾地,在起跃之间,仍能自葵花丛中点腾挪跃,毫不费力! 转眼之间,一群人已经行至茅屋前,二八月和八月率先冲了出去,一脸防备的看着来人。 一群人全穿着蓝色的劲装,气息冰冷,看人的眼神带着一种肃杀的冷冽,全都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 为首的一个劲装女子,明媚的脸上英气十足,跨前一步,将手里的一张纸甩了过去,柔软的纸张竟然如木板般笔直的甩到了二月眼前。 二月眼疾手快的抓住手中,防备的扫了那女子一眼,才低头快速的看着。 “大师兄!你好像不识字吧!”二八月自身后好心的提醒道。 二月无语的看了二八月一眼,转手将纸张递给了八月,八月接过边看说道:“这是地契,我们葵花谷的地契!” “不错——!”女子朗声道:“以后这葵花谷,就是我的了!不过我不会让你们离开,各位尽管在这里住着!”话音未落,人向前一窜,已经自己八月手里将地契重新拿到了手里! 于是乎——,在未来的半个月时间里,葵花谷里一下子来了上百号人,一排青砖瓦房,在揽月阁众人每日的诅咒声中,用肉眼看的见的速度拔地而起。当然这都是后话! 在无数次破坏不成后,月月们终于认命了,看着这山谷里新增的邻居,人家住的大瓦房,再看看自己那每次下雨都要到屋外房檐下避雨的茅屋,脸上的颜色就更菜了。 “给——!”那英气十足的女子,突然走到茅屋前,给月月们丢下个东西:“这以后就是你们的了!” 二月捡起来看了半天,交给身后等待许久的‘文人’八月,八月愣了半天才惊讶的道:“这是——地契!” 话分两路,且说洛紫菲和柳焉分手后,回到屋里,洛紫菲才知道为什么柳焉、甚至整个靖王府都谈世子院色变! 昨儿个,王妃借由为侍候新娘子而安插进世子院的嬷嬷和丫鬟,都一个不剩的被段天宇清理了! 至于清理的方式,洛紫菲是不知道,只是知道段天宇清理完后说:“靖王府有想死的,就送到世子院来吧!” 这让洛紫菲不由得担心起那‘三日之约’,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拿了他什么东西,可是看他宝贝的样子,应该还是个重要的物件,自己三日之内交不出来,怕是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看来三日之后,要以‘洛紫菲’的身份见他一次了,希望他念在那一月学武的情谊上,能放过——‘如花郡主’! 进到屋子后,洛紫菲让沾特闷确定院外没人,才上前将凤儿抱在怀里:“我的好凤儿——” “小姐——”凤儿趴在洛紫菲肩头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些日子在这靖王府受到委屈今天终于发泄了出来! “傻丫头!”洛紫菲拍了拍凤儿的肩头,心痛这看着凤儿红肿的脸颊:“这不就好了么?脸还疼吗?” 直起身子,看了看小姐肩头被自己糟蹋的一塌糊涂,凤儿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沾特闷,我记得那捐献的嫁妆里,好像有一瓶凝香清露,拿来——”洛紫菲转头对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的沾特闷说道。 沾特闷一愣,拿那千金难买的凝香清露涂红肿吗?虽这样想着,仍转身自嫁妆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满脸疑惑的递了上去,却在下一刻傻了眼! 洛紫菲接过瓷瓶,将凤儿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弓着身子,将瓷瓶里的清露倒在手心,再小心翼翼的给凤儿涂抹着脸上的红肿! 凤儿本欲拒绝的,怎能让小姐给自己涂药,可看了对面沾特闷惊讶的表情,和十二月的若有所思,凤儿就坐着不动了! 自己曾是小姐最贴己的丫鬟,而如今,这个十二月明显是得了小姐的重用了,而这个叫沾特闷的小丫头,小姐看来也极其信任她,反倒是自己,像是个突然闯入的外人! 一种陌生的隔阂感,让凤儿欲推开洛紫菲的手顿了顿,转而扶上洛紫菲的右手,用只有小姐知道的意思问道:“盖上了吗?” 凤儿指肚抚摸的地方,是自己虎口处,用‘蝉悦’该住的红色印记,洛紫菲点了点头:“它太乍眼了!” 凤儿开心的笑了,那从心底释放出的喜悦瞬间感染了洛紫菲:“来——,给我的凤儿再擦擦这边脸,这凝香清露,可是千金难买的美容圣品,可别只擦了一面,让另一面丑着了!” 沾特闷闻言愣在了原地,起初以为洛紫菲不知道这凝香清露的金贵,现下知道了,反而更加吃惊了,这个‘郡主’,行事狠绝、雷厉风行,经过这一系列的事,让自己心里对她害怕多过忠心,可如今看来,郡主的‘狠’,都是对敌人的,而对自己人,沾特闷犹自笑了笑,从来就没见过这样护犊子又对下人和善的主子!那小小的眼睛里,在看向洛紫菲时多了一丝信任! “小姐,我哪有丑!”凤儿娇呼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是!你是两边脸都漂亮的凤儿!”洛紫菲笑嗔了凤儿一眼! 沾特闷走向前,诺诺的说道:“郡主——,我来给凤儿姐涂药好吗?” 洛紫菲惊讶的看向沾特闷,这个几乎不主动说话的小丫头,此刻眼里是一份对自己试探性的接近,眼神里的小心翼翼让洛紫菲不由得觉得心痛,洛紫菲轻声一笑:“好——,不过你要仔细哦!可要把你的凤儿姐涂漂亮喽!” 洛紫菲说完将手里的瓷瓶交给沾特闷,随后又在沾特闷的肩头宠溺的拍了拍,转身走到自从奉茶回来就一脸若有所思的十二月身前! “十二,怎么了?”洛紫菲轻声问道,却发现十二月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叫她:“十二——?!” “呃?郡主?”十二月恍然,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闪烁。 “怎么?刚才的事,害怕了?”洛紫菲轻声问。 “怎么可能!我也是杀过人的!”十二月扑哧一笑,见洛紫菲仍正色的看着自己,才犹豫的说道:“郡主——,我刚才——,看到世子身后的那个男人了!” 洛紫菲仍一言不发的看着十二月,等着她下面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那个男人,很像是——,像是——,奕剑门袭击我们时,砍伤九月的那个人!”十二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什么?!”洛紫菲惊呼一声!········· 第58章 段天宇的疑惑 “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那个男人,很像是——,像是——,奕剑门袭击我们时,砍伤九月的那个人!”十二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洛紫菲闻言震惊的看着十二月,随即收回视线,低头一边细想一边问道:“那日他们都带着面具,根本看不清长相,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回郡主——,所以我也不敢确定!”十二月想了想接着说道:“当时那个奕剑门的杀手,要取九月性命的时候,明显迟疑了一下,所以我才有机会挡下了那一剑,当时我就很纳闷,那样的杀手,怎么会迟疑?我便注意看了一眼!” 洛紫菲转头,凝眉看着十二月,那些一直在脑子里的疑问,在这一刻一起涌了上来! 十二月见洛紫菲没有质疑她的话,才接着放心大胆的说道:“那眼神,冰冷的可怕,像是所有和他对视的人,都已经是死人一般,可偏偏这样一双眼睛,却长得那么好看!”十二月说着,脸上不禁红了红,说实话,就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自己还有心情欣赏美男,现在想想也挺佩服自己的! 洛紫菲娥眉深锁,十二月的话让她脑子里萦绕的疑问有了一个挣扎欲出的突破口!答案呼之欲出,却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如果他身边的人是奕剑门的杀手!那他是谁?——半张鬼面的白衣男子?! 洛紫菲被脑子里这个大胆的设想吓了一跳!一个堂堂世子爷,会去做杀手?还是一个江湖中首屈一指的杀手组织的头,这怎么可能!无论什么社会,越是金贵的人就越是惜命,一个世子会去做一个随时都会丢掉性命的杀手,这让洛紫菲如何也不敢置信! 可细想想,唯有这个可能才能解释自己心里的疑问,因为那个‘护处心切’的鬼世子就是奕剑门的杀手头目,所以才会无故攻击‘揽月阁’,所以才会突然停下攻击,所以才怕自己恨他,所以才能认出洛紫菲就是洛紫风! 可是——,可是还有一条却让洛紫菲怎么也想不通!在那两批杀手组织交手,杀气腾腾,打成一片的时刻,他是怎么认出自己就是洛紫风的? 凝神思考,洛紫菲习惯性的交叉双手,指尖碰触到了虎口处的冰凉,脑子里顿时灵光一闪,这个诡异的印记——好像就是那晚后出现的! 这么说——,洛紫菲吃惊的盯着自己看起来毫无异状的虎口处,因为心情的激动,那隐藏在‘蝉悦’底下的印记竟然有种灼热的感觉! 难怪——,难怪他能认出自己,也难怪他这次没能认出自己来! 想透这一点,让洛紫菲心底的怒火直冲眉梢! 段天宇——我竟然少给你算了一笔!我洛紫菲差点死在你手里三次!三次! 这三次夺命之仇——我该怎么讨回来?! 洛紫菲正气的咬牙切齿,房门猛的被推开,那罪魁祸首倒是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影子一般的尔均! 自推门而入,段天宇看向洛紫菲的冰冷眼神里,竟然也透着一丝疑惑! 眼神再次不经意的扫了眼‘如花郡主’白嫩光滑的右手,眼里的疑惑被失望取代,随即转头看向冲自己行礼的凤儿,简单的命令道:“走——!”只是语调平缓的一个字,却能让听到的人明白他此刻的怒火! 自己好不容易能回到小姐身边,怎么能就这样走了,我不要走,凤儿随即跪了下来,急急的哀求道:“求世子让凤儿服侍郡主,凤儿定当全心全意侍候郡主!” 凤儿话音落后,屋里静的落针闻音,这样突然的寂静,让心中忐忑的凤儿,吃不准的抬起了低垂的头,眼底那浓郁的期望和哀求,瞬间暴露在段天宇面前,让段天宇微眯起眼睛,转头再次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如花郡主’! 自段天宇闯进屋子,洛紫菲就满眼怒火的盯着他,脸上全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表情,然而此时,突然对上段天宇的视线,洛紫菲瞬间明白了自己此刻的失误,眼底宣泄的情绪怕是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凤儿的! 配合着眼里的愤怒,洛紫菲尽力补救的怒声道:“不过要个中意的丫鬟,世子何以如此小气!竟然登门讨要,还半点不顾及本郡的意思!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段天宇深邃的眸子更为幽暗,自己和眼前这位‘如花郡主’,为数不多的几次四目交接时,那双相似的眼睛里总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迷雾,阻挡着她眼底真实的情绪,而此刻——,同是那双眼睛,在怒火的渲染下,竟然和那双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桃花星眸重叠在一起,凝和成一幅画卷! 这认知,促使段天宇凝眉向洛紫菲走了过去,也许——,也许这张脸上也是一幅‘蝉悦’呢! 带着心底的期许,段天宇冷眼向前,脚下的步伐也急促了起来! 他又要攻击自己吗?洛紫菲心里一惊! 有这个想法的不仅仅是洛紫菲,十二月也飞快的挡在洛紫菲身前,一脸警觉的看着阴着脸走近的段天宇,阁主上次一句话没说就差点被这个世子爷掐死,这次这么火气十足的冲他喊,怕是凶多吉少了!无论如何,这次拼死也要挡住他! 十二月伸出手,决定先发制人!在他以为自己不会对一个世子动手的时候,出手制住他,大不了以命抵还!想着——,十二月就快速的出手击向段天宇的咽喉········ 第59章 剪了段天宇 十二月的身形一动,也没看出段天宇身形有什么变化,却让十二月的手上扑了个空,紧接着段天宇翻手一个剑指,在十二月一招未收之际,点在了十二月的|岤道上,将十二月定在了原地!速度快的,让十二月的表情都定格在惊恐的瞬间! 于此同时,洛紫菲凝结功力,一个弹指--,段天宇就觉得一道气流冲了过来,欲收回的手顿了顿,任由那气流打在手背上,致使段天宇整条手臂一震,那剧痛后的麻木感,让段天宇无力的垂下手臂! 身后的尔均跨前一步,却被段天宇用眼神制止,刚才那一击,自己本可以躲过的,可是却在最后一刻犹豫了,洛紫菲的武功自己是知道的,内功仅有些皮毛,而基本功根本就是没有,一个月时间,就一套拳法还打的像模像样,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而眼前这位郡主,如果不是自己在气流冲来的破空声响起之初,就用内力灌注手臂,自己这条手臂怕是已经报废了,这还仅仅是她的一个凌空弹指! 只是--,以她刚才出手的位置和眼神,她想必是要阻止自己伤害这个奴婢的,可惜眼力也不够,出手的速度也太慢,高手过招以速度为最,像她这样,就算内力雄厚,以尔均出剑的速度,她也必死无疑,只是--,刚才她这一击--是自己愿意承受的,只为了一解心中的疑惑! 转身离开,手臂的剧痛也无法转移心底的失落,经过凤儿身边,段天宇顿了顿脚步:“你确定要留下?” 凤儿低垂的头,用力的点了点! 段天宇冷冷的一笑,随即微侧了侧头,扬声道:“郡主最好不要忘了三日之约!” “放心--,两日之后,我会让你们见面的!”洛紫菲咬牙切齿的说道。“放心--,两日之后,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洛紫菲此言一出,竟是把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 段天宇震惊的站在原地,随即转头看向誓言旦旦的‘如花郡主’,眼里全是不可思议:“郡主此言当真?” “两日后,聚贤楼!”洛紫菲再次张口:“条件是--,明日同我一起‘回门’!而且以后不许再找我麻烦!” “一言为定!”段天宇眯了眯眼,转身离开! 收了收惊吓过度的表情,凤儿和沾特闷走向被定在原地的十二月,凤儿用手轻轻的在十二月的脸上戳了戳:“原来皮肤还是软的!” 十二月又想哭又想笑,自己只不过是被定住了,又不是被石化了,这帮武功白痴! “真的吗?”沾特闷不敢置信的惊呼,一双小眼睛,瞪得像蝌蚪一样!也好奇的伸手戳了戳十二月的脸:“是软的呀!” “去死--”十二月下颚不能开合,只能自牙缝里勉强发出这带点嘶嘶的声音! “还能说话!”凤儿和沾特闷一起惊呼起来!随即两人拍手大笑,像看到了街上精彩的杂耍,脸上全是惊喜,完全无视十二月眼里喷射的怒火! 洛紫菲也好奇的看来看去,这是第一次真实的看到武侠小说中惯用的点|岤法,竟然真能将人点的一动不动了! 洛紫菲走向前,学者段天宇的样子,伸出剑指,在刚才段天宇点的位置上用力点了下去! 凤儿和沾特闷已经准备好了为自家郡主鼓掌叫好了,却不想十二月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原本惊讶的表情,竟然隐约带着一丝痛苦。 洛紫菲盯着自己的剑指,怎么会没反应,还能是自己刚才用的内力不够? 一翻手再次用力,却听十二月自喉咙里撕扯着发出一个声音:“等--” “怎么了?”洛紫菲紧忙问道。 “疼--”十二月都要哭了,再让郡主点下去,自己的肩胛骨非裂了不可,不不不!裂了都是轻的,肯定能穿个洞!堂堂一个揽月阁的阁主,竟然连最基本的定|岤都解不了,还差点把自己的肩胛骨给碎了,这真是‘揽月阁’转行的先兆吗? 洛紫菲极其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很自然的问道:“那怎么办?” “等--”两个时辰后,|岤道自动就会解开,自己宁愿等,宁愿被凤儿和沾特闷这两个没良心的将自己全身都戳了个遍! “真是岂有此理!”靖王妃怒气十足的说道:“不过是个血缘不详的郡主,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王爷--,我们真就由着她?” 一直阖眸假寐的靖王爷微抬了抬眼脸:“不然如何?”以现在自己和端亲王如今在朝堂上的局势,自己一旦动了‘如花郡主’,势必会引起朝堂上的轩然大波,如果没有制敌于死地的把握,自己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如果这个‘如花郡主’当真如慕容贵妃怀疑的,是个假冒的,那就必然有破绽,但愿自己派到端亲王府的人能尽快查到消息!最好能抓到真郡主本人,那本王就一定让你端亲王逃不了这欺君之罪! “今天进来的,就是传说中的麒麟卫吗?”王妃突然问道。 “麒--麟--卫--!”靖王爷嘴角冷冷的抽了抽,真没想到寅奉皇帝竟然会将麒麟卫交给他掌管! 熟悉靖王爷脸色的靖王妃紧接着忧心的问道:“如此,王爷可不是危险了?” 靖王爷冷哼一声:“本王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何况,政界之事,从来不是暗杀能解决的!弄巧成拙反而引起朝中的轩然大波!除非他这江山不想坐稳了!” 靖王妃叹了口气,仍再次叮嘱道:“王爷还是小心点为好,那个世子,竟然将我送到世子院子里的人,全都送了回来!” “送了回来?”靖王爷疑惑的看向靖王妃,靖王妃那脸上青紫一阵惊恐的表情,让靖王爷立刻明白了,想必那些人是不会被‘完好无损’的送回来的! 深吸一口气,端亲王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随即沉声低语:“本王不会忍他们太久的!” 门外丫鬟来报,说柳姨娘求见,靖王妃心中冷哼一声,面上的笑容仍端庄秀丽:“还不快请进来!” 柳焉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一见到靖王妃眼里就带着一丝惧意,小脸跟着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总是在王妃身上扫过后紧忙惧怕的垂下,随即合上的眼帘挡住了深藏眼底的嘲弄! “见过王爷王妃!”柳焉唯唯诺诺的躬身施礼,像是一只受过惊吓的兔子,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起来吧!”靖王爷看向柳焉眼神,一改刚才的阴郁,脸上是不曾对任何姨娘的‘和颜悦色’,这样一个怯懦的可人儿,像是稍微厉色就能将她吓坏般,让靖王爷舍不得说上一句重话! 靖王妃心中暗恨,真是能装,王爷不在的时候,就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见了王爷就唯唯诺诺的像是受了自己多大委屈般,自己若是跟你较真,岂不是着了你的道了,王妃随即脸上一脸慈笑:“焉儿最近可是清减了许多,越发显得柔弱了,你以前喜欢吃的酸梅膏,本妃将那做的拿手的师傅又请了来,一会给焉儿送到院子里去!” 靖王妃一口一个‘焉儿’,让柳焉听了心里一阵阵抽疼,这‘焉儿’以前可是琪哥哥的专称,以前听起来有多甜蜜,现在听起来就有多讽刺,可偏偏自己此刻已经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柳焉一脸惊慌失措的道:“王妃不要往焉儿院里送人来了!焉儿怕有负王妃爱护!”柳焉说完低声抽涕了起来。 柳焉此话一说,靖王爷凝眉扫了眼靖王妃,转头问道:“怎么了?” 柳焉哽咽的说道:“焉儿身边的那个大丫鬟玉珠,刚才打了郡主身边的丫鬟,偏要说是焉儿指使的,郡主气不过,将那玉珠给打死了!焉儿本想着--她招惹郡主,被郡主惩治也是应该的,便没上前阻拦,谁知她临死之前才道是王妃的人,等焉儿想去阻拦时却也晚了,所以--,所以才来找王妃请罪!”柳焉诺诺的说完,身子再次吓的发抖,趴在地上给靖王妃不停的磕着头! 那个‘如花郡主’走后,自己又折了回去,将昏迷的玉珠的头埋在了土里,估计现下早就死了,现在自己也知道了早上大厅里的事,量他们也不敢去找那个刁蛮的郡主对质去,柳焉想到这,趴在地上的小脸阴狠的一笑,姨母!你就等着接招吧! 柳焉这番话,看着不轻不淡的,却明明白白的将三层意思说了出来,这一是玉珠打了郡主的人,反而诬陷自己,二是这玉珠是王妃的人,所以才会陷害自己,三是自己想阻拦却来不及了,人已经被郡主打死了! 柳焉这边话音一落,靖王爷看向靖王妃的眼神里便多了一丝恨意,以那个刁蛮郡主今个早晨的手段,焉儿要是去阻拦,怕是此刻也和玉珠去了!真是个借刀杀人的好计策! 靖王妃心中暗恨,这个可恶的玉珠,可脸上仍委屈的解释道:“本妃根本不知道什么玉珠呀!再说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刚刚!”柳焉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无措的说道。 靖王妃随即一脸委屈的看着靖王爷,没有多做解释,她知道靖王爷明白! 靖王爷紧了紧眉头,同样是一脸委屈,王妃额头上拧起的褶皱,让自己的心--就和那抚不平的褶皱般烦乱,心里也明白,在此之前谁都不知道那个郡主会刁蛮到此等地步,从大厅奉茶回来,自己就和王妃呆在一起,王妃也根本没机会安排玉珠针对郡主,怕是里面还有事,转头看了看同样是一脸委屈的让人心疼的柳焉,靖王爷叹了口气,已经不想追究了! 看出了靖王爷的心思,柳焉快速的抢在靖王妃开口前说道:“王爷可是头又疼了,焉儿院子里做了些‘天麻花庚粥’,焉儿去给王爷端来!” “不用了!本王去喝就是了!”说罢,靖王爷起身头也不回的率先走了出去。 柳焉随即起身,与靖王妃对视的眼神里全是讥讽,哪里还有半点怯懦,冷笑一声,转头跟着靖王爷身后走了出去。 靖王妃气的全身发抖,转头叫道:“李嬷嬷--!” 身后的丫鬟低声回话:“李嬷嬷被杖毙了!” 靖王妃瞬间无力的瘫软在座! 让洛紫菲没想到的是,端亲王府为自己这个假郡主设的回门宴竟然如此隆重,就连皇上也派来了三皇子段渺夜参加! 一进入端亲王府,洛紫菲就和段天宇如同相见两相厌的一对冤家般,二话不说,并分两路,一个去了正厅,一个直接进了后院! 洛紫菲刚穿过花园,迎面遇上了请礼出来的三皇子段渺夜,远远的那一身火红的蟒服,让洛紫菲误以为自己是来参加他的婚宴的。 侧过身子闪到路边,洛紫菲欠身施礼,却不想那道赤红色的身影竟然就驻足在她面前,不开口、也不走,任由自己半蹲着身子,也不开口免礼! 洛紫菲皱了皱眉头,仰头看了过去,迎面就撞上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眸,那双眼睛妖魅至极,如一片黑色的深潭,深不见底却又有着慎人的摄入力,此刻正饶有兴致的打量自己,视线下移,那赤红色的蟒服领口微敞着,从洛紫菲垂头的角度,仍能看见他古铜色的肌肤! 为了避免偷窥的嫌疑,洛紫菲将视线重回那张妖气十足的脸上,盯着那淡粉色的薄唇,见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却又没有开口的意思,让洛紫菲心底顿时涌上一阵烦躁感! “三皇子准备站到几时?”洛紫菲低声问道。 段渺夜轻声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却丝丝入人心扉,像是施了咒的魔音,让人忍不住会随着这声音的牵引而屏住呼吸:“你是谁?” 出口的声音果然像洛紫菲想象中那么沁入心扉,只可惜问的内容让洛紫菲心跟着一紧,深吸一口气,洛紫菲直起身子,笑着反问道:“三皇子此次到端亲王府所为何事?” “本皇子是来参加‘如花郡主’的回门宴的!”段渺夜轻声答道,那妖魅的丹凤眼带着淡淡的笑意,却化不去眼底一望无际的深沉。 “如此,三皇子不该不认得这场回门演的主角!”洛紫菲轻挑着眉梢,笑意也只敷衍的止于嘴角! 段渺夜嘴角的笑意再次扬了扬,一脸恍然的问道:“如花郡主?!”见洛紫菲不置一词,只一脸淡然的欠了欠身子,段渺夜瞬间隐去脸上的笑意,沉声问道:“你仍没回答本皇子,--你是谁?” 见洛紫菲凝眉看着自己,段渺夜继续说道:“本皇子认为,凡是不正面回答问题的,便有两种可能,一是答案是否定的,二是他在撒谎!--你是哪种?” 段渺夜话音刚落,猛的上前一步,身子紧贴在洛紫菲身前站定,距离近的--脚下的祥云靴尖,紧顶着洛紫菲的绣鞋!却惊讶的发现,这‘如花郡主’不躲不避,就这样定定的站在原地,脚下未曾移动半分,倒显得自己像是有意轻薄一般! 洛紫菲冷冷的仰头,看向这张如此贴近自己的妖孽脸,嘴角轻笑,盯着那双妖魅的双眸,悠悠的说道:“本郡还知道一种可能,就是--不屑于回答!”这时候,谁后退一步,谁就会在气势上矮上半截,不知道这个三皇子的目的之前,自己决不能有半分妥协! “这么说,郡主是不屑于回答本皇子的话喽?”段渺夜挑眉问道,嘴角的笑意再次勾起。 “三皇子明知道我是谁,仍问这样的问题是何故?”洛紫菲淡笑着问道。 段渺夜轻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本皇子问错了?”随即再次轻笑一声,侧过身子绕过洛紫菲,火红色的身影自眼前划过,刚迈了两步,又顿住身子问道:“不知天宇的病可好了?” “劳三皇子挂心了!”洛紫菲恭敬的欠身相送,嘴角的笑意不减。 段渺夜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也因这笑意更添了一丝魅惑,这一刻,知道了--在这个女人身上,自己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的! 转过身子,段渺夜快速的走回洛紫菲面前,抬手--,在十二月和沾特闷的微愣下,勾起洛紫菲的下巴,妖魅至极的丹凤眼搜索着洛紫菲桃花星眸里可能会有的慌乱,得到的--却只有洛紫菲那一贯的淡然和眼里豪不掩饰的讽刺! “你让本皇子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一个傻瓜!” “本郡可不敢给三皇子这样的谬赞!” 段渺夜猛的仰天长笑了起来,许久才眼睛莹亮的看着洛紫菲,调侃的道:“你今儿个若不说出,何以傻瓜就是谬赞,本皇子就不放你走!” 猛的打掉段渺夜勾住自己下巴的手,洛紫菲冷冷的说了两个字:“没空!” 洛紫菲说完,扭身便走,心里的烦躁已经达到了最高限度,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对自己的相貌自信到极致的--‘男人’,还自认为有了那身还算入眼的皮囊,就该无往不利了!可笑!长的还不如段天宇呢,至少段天宇比他像男人! 身子一顿,没事想起段天宇干嘛,真是气糊涂了! 段渺夜一直这样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因为那句‘没空’而愣在原地,直到她顿住了身子,才再次勾起一道完美诱人的笑容,候在原地!却不想,她更本就没有预期的回眸,只顿了顿身形后--反而走的更快了! “我不同意!” 好不容易有个单独见端亲王的机会,洛紫菲快速的将自己与段天宇的明日之约说了出来,却不想被突然闯入的段祺瑞打断。 洛紫菲闻声望去,自己这个便宜哥哥真不愧是大夏朝第一美男子,只是一个拧眉的动作都可以这么吸引眼球:“哥的意思是--” 段祺瑞因那一声‘哥’脸上一暗,随即沉声说道:“这毕竟是欺君之罪,若让靖王府得了把柄,一定会趁机置我们于死地的!” 洛紫菲低头不再吭声,这事毕竟是个牵连甚广的事,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拿得了主意的,可自己的方法,确是能让‘如花郡主’安然呆在靖王府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转头看向端亲王,洛紫菲对一直沉声不语的端亲王问道:“王爷认为呢?” 端亲王点了点头:“就这么决定吧!”转头看向仍要阻止的段祺瑞:“以靖王府世子的行事作风,若爽了这明日之约,韵儿在那靖王府的日子怕是就危险了!明日之约,就由你来掌控吧!务必让韵儿全身而退!” 端亲王说完,起身走了出去,对于洛紫菲自己也是由衷的欣赏,只是以她现在的处境和身份,只能给儿子做妾侍,可现在--以儿子如今的表现看,怕是最终的结局也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的! “三个月之后,我带你离开靖王府!”段祺瑞深深的看着洛紫菲说道,三个月,是自己能忍受的极限了! “三个月?”洛紫菲低头不语,三个月的时间,自己能将洛氏宗族的仇--报了吗?四百多条人命,不是说不死就可以一笔勾销的!不死,是因为自己和端亲王的努力,而不是靖王府的心慈善念,如果再来一次,他们一定会将计划制定的更周密,只为了能要了这四百口人的性命!这仇--,自己一定要报,还要在不伤害自己人的情况下报! “是,三个月!我安排你假死离开,做回你的洛紫菲!”段祺瑞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洛紫菲身处的环境,总是担心莫名! 洛紫菲轻声一笑,算起来,自己真死一次,穿越到了这里,不知道还要假死几次,如此--也算是个强项了吧! 次日-- 京城最大的饭庄聚贤楼--对面,一品斋茶楼的二层雅间里,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靠窗而立,冰冷的眼神里带着压抑后的期待,握着窗棂上的大手,骨节泛白! “都准备好了?”段天宇低声问道,目光一刻不离对面的聚贤楼! “少主放心,我奕剑门最好的伏击高手,都已经分布在每一个角落了!”尔均自身后应声道。 段天宇点了点头:“去吧!再把整个聚贤楼包下来!记住!不可以伤害她和她的人!” 尔均应声离去,段天宇盯着聚贤楼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接近晌午,一个熟悉的面孔进入了段天宇的视线! 九月!段天宇盯着那个名唤九月的婢女,心情瞬间紧张了起来! 九月在聚贤楼前巡视了一圈,转身自马车上伏下一个低垂着头的女子,一起进入了聚贤楼! 段天宇深吸一口气,转身快速的出了雅间,刚走到拐角的楼梯处,迎面上来了一位女子,那女子绝色的小脸上,一脸笑意,偏偏那双桃花星眸中却满是怒火! “紫菲--!”段天宇惊讶的愣在原地,喉头动了动,感觉自己像个毛头小子一般,一时之间忘了言语。 洛紫菲上前两步,走上台阶,狠狠的瞪了段天宇一眼,转身进了拐角的第一间雅间! 站在屋里,洛紫菲对着愣在原地的段天宇问道:“准备在那里站多久?” 段天宇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屋,随即转头,眼神跟随着洛紫菲的身影,看着她将门关上,走到桌前坐下,将手里的一个布包放在了桌上! 见段天宇凝眉疑惑的眼神,洛紫菲好心的解释道:“那不是九月,也不是我!”说完,将手里的布包向前一推。“给你--” “这是什么?”段天宇轻声问道,也走到洛紫菲身旁坐下。 “你的衣服!”洛紫菲撇了撇嘴:“我唯一拿你的一样东西,现在还给你!” 段天宇冷声一笑,因她急于撇清关系的举动而蹙起了眉头,努力的压抑着连呼吸都紧迫的刺痛感,眯了眯眼睛,段天宇将视线移离那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容颜,端起面前的茶盏,极其无意的问道:“然后呢--?” “然后你我两不相欠!”洛紫菲干净利落的答道! “咔--”手中茶盏破碎,鲜血随之滴落在地面上,每滴一滴,都让段天宇心中更刺痛一分。手里的碎片越捏越紧,却仍不能抵顶心中的绞痛。 段天宇缓慢的将视线再次移到洛紫菲脸上,对上她微愣的神色,带着眼底的伤痛,轻笑一声:“知道你手上的是什么吗?” 顺着他的视线,洛紫菲看向自己虎口处,那朵半个小指甲大小的红色玫瑰型印记,眼前再次浮现奕剑门和揽月阁交手时的情景,九月倒在血泊中的情景,眼底刚涌现的担忧再次被怒火冲掉,抬头怒气十足的看着段天宇:“什么?” “我一辈子的承诺!”段天宇说完,甩掉手里的茶杯碎片,上前一把将洛紫菲拽入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禁锢在怀里。 强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3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3部分阅读 烈的窒息感,让洛紫菲分不清是因为他的用力紧拥,还是那句‘一辈子的承诺’,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也只是缺氧的征兆!无关其他! “为什么?”努力了半天,洛紫菲终于放弃了挣扎,仰头顶着他的下巴问道。 “什么为什么?”段天宇将脸埋在她的发髻,深深的嗅着她发髻里属于她独特的清香,贴着她额头的嘴含糊不清的问道。 “为什么要--,要给我这个!”洛紫菲将手费力的举起,将虎口处的印记尽力举到他能看得到的角度。 “因为是你!”就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会给你,我一辈子的承诺:“我要你一辈子属于我!” 以为他会说,‘因为你是我的第一次’这之类‘保处’情结的话,却不想等来的却是一句‘因为是你’,最初的呆愣过后,洛紫菲觉得自己心里一块不知名的地方在瓦解,心里的慌乱让呼吸都跟着一紧,直到听到了后半句,才猛地仰头吼道:“凭什么?我只属于我自己!” 下巴被她撞的生疼,段天宇却笑了,心知她平时甚少发怒,总是一副什么都难不倒的淡然表情,虽然脸上时常挂着清浅的笑容,却总是在给人生人勿近的警告,而每当她对自己发怒的时候,却是让自己感觉离她最近的时候。 因为这个时候的她最真实! “也属于我!”段天宇很肯定的点了点头,禁锢她的手臂松了松,就这样不松不紧的将她扣在怀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身后轻轻的摩挲着。 仰头看着他眼里的柔情,是的--柔情,这张常年冰天雪地的脸上竟然也会有柔情,因为自己吗?没有其他的原因,只因为自己?洛紫菲不敢置信的想着,记忆里,没觉得自己和他有过多深的接触,那一个月的练武时间,也只是很平常的亦师亦友! “我们之间--,好像没有太深的接触吧!”洛紫菲实在是忍不住问道。 “太深的接触?”段天宇挑了挑眉,随后像是想通了什么,点了点头:“那天的媚毒让你没了意识,以后我们再多接触!” 在确定他说的很郑重其事,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后,洛紫菲不禁拧眉苦笑一声:“你很有冷面幽默的潜质!” “幽默?”段天宇凝眉,不明所以的低头看去,却不想与那张仰头的小脸对个正着,那轻启的诱人唇瓣让段天宇呼吸一紧,自见到她就有的念头,再次涌了上来! 自己本可以躲开的,至少段天宇眼里的小意,和动作上的试探,让洛紫菲知道,自己若是拒绝,他一定不会对自己强来!可是不知为什么,洛紫菲犹豫了,甚至在他的试探中,心底竟然涌起,让自己都讶异的慌乱和期待,任由那张好看的菱唇附在自己的唇上! 心底的雀跃,让段天宇眼里全是宠溺的笑,没有预期的拒绝,这让他得以放心大胆的在那片樱唇上流连、辗转索取,将那柔软的唇瓣含在嘴里,为这片唇瓣竟然能带来如此的甜蜜触觉而震撼,舌尖在那诱人的唇齿见探索,在得到她若有似无的回应后,更是添了分莫大的狂喜! 用力收紧放在她腰际的大手,将她的身子更紧密的贴近自己,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对她的思念,要比自己认为的强烈了不知多少倍! “我不会再放手!一辈子也不会再放手!”贴在一起的唇瓣,让段天宇说出的话含糊不清,却让洛紫菲在他大手的力度中,知道了他言语里的坚定。 用力将他推开,洛紫菲迫使自己怒容满面,却因俏脸上的泛红而显出一份别样的娇态。 段天宇好笑的看着她的微喘,和那桃花媚眼里,尚未褪去的激|情,对于她此刻突然而至的‘任性’,嘴角的笑意不减,伸手再次将她快速的拥入怀里,无视她的挣扎和拒绝! “现在才想起拒绝,不晚了点吗?”段天宇调侃的说道,若她一开始拒绝,自己兴许不敢再轻易靠近,可现在,以她的性子,没拒绝,是不是就代表了她对自己也是有心的! 这个认知让段天宇心情大好,在椅子上坐下,将洛紫菲抱在怀中,任由她在自己腿上挣扎! “你放开我!”洛紫菲怒声说,自己的挣扎起不了半点作用,这让洛紫菲的怒火开始蔓延,若不是怕暴露了‘如花郡主’的身份,自己真想用内力给他一拳,看他那日胳膊垂下的感觉,应该伤的不轻,怎么这么快就好了吗? “为什么要放开你?”段天宇挑眉问道,眼底的笑意一直浓郁的像是要溢出来! “你都已经有妻子了,何必还要招惹我!”洛紫菲怒声说道,却不知自己的言语里竟然透着一股子酸味! “是因为这个吗?”段天宇惊讶的看着洛紫菲,下一刻朗笑出声:“你吃醋了吗?” “我怎么会吃--醋?!”吃自己的醋!真是可笑!洛紫菲撇过头,不去看他的一脸得意,他毕竟娶得还是--‘如花郡主’不是吗?这念头在洛紫菲心头一闪,心里竟然更为烦闷了! “我会让她离开的!哪怕是杀了她!”也绝不让她的存在给你心里添堵!段天宇定定的看着洛紫菲,承诺的说道! “杀了她?!”杀了自己?他真是可恶,真是想杀自己的念头没完没了了!洛紫菲心头的火气‘噌--’的一声直上眉梢,手‘随意’的扶了扶发髻,身子竟然主动靠向了段天宇,更是将下巴抵在了段天宇的肩头。 对于她的主动,段天宇心中充满狂喜,大手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脸在她细滑柔嫩的小脸上摩擦着,她脸上的温度,让段天宇觉得极其安心,她发髻的香味也使他迷醉,这香味--,这香味! 段天宇一愣,这香味是--,迷香?! 惊讶的瞪着一脸怒火的洛紫菲,段天宇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在瞬间消退,身子一软,在栽倒在地的最后一刻,伸手用力的握住了洛紫菲的右手! 看着倒地的段天宇,为防他摔坏脑袋,洛紫菲尽量的拉住他的手,缓缓的将他放下,随后仰头冲外面喊道:“十二、沾特闷进来!” 门一开,十二和沾特闷快速的进了屋,掩上房门,看着洛紫菲脚底下的世子爷! 洛紫菲用力的掰着段天宇握着自己的大手,在十二月的帮忙下,才将段天宇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掰开,揉着泛红的手腕,搞不懂他怎么会在最后的关头,还能这么用力! 洛紫菲左右看了看,这个茶室的雅间倒也是各种家什一应俱全:“把他抬到软榻上去!” 三个人一起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段天宇抬到了软榻上! “东西给我,你们先出去!”洛紫菲盯着段天宇沉声说道。 “郡主--”沾特闷自怀里掏出一把磨的铮亮的剪刀,递到了洛紫菲手里,随后与十二月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同情的看了看躺在软榻上,不省人事的世子爷,转身一起出了房门! 洛紫菲盯着昏睡中的段天宇,又看了看手里布满寒光的剪刀,嘴角抽出一道冷笑,转身坐到了软榻边:“我已经决定将这三次索命之仇,从你身上剪掉三个部位抵顶!你觉得怎样?不说话就是默许了!” “我师父传授的鬼门十三针,麻醉效果一流,不会觉得疼的,不用感谢我!”洛紫菲一边说,一边自头上拔下一根银针,在段天宇的|岤道上扎了一遍! 手里的剪刀在他鼻子上转了一圈,发现他的鼻子真的很好看,英挺笔直,段祺瑞和那个妖孽三皇子的鼻子也很出众,只是和段天宇相比,少了些英气多了些秀气!一剪子下去,留下两个空洞吗?可惜了! 洛紫菲摇了摇头,将剪刀收回来,看向他的唇,如婴儿般粉嫩的菱唇,虽薄但触觉很好,就像刚才--,洛紫菲不觉得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那唇瓣上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快速的转开视线,将剪刀对准他的耳朵,该死--!怎么耳朵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洛紫菲愤恨的咒骂一句,什么时候,自己这个有仇百倍还的性子,竟然也心软了起来! 好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洛紫菲今个就放过你的五官,省的自己日后见了碍眼!就从你身上剪下三个部位,当是我的补偿了! 举起剪刀,洛紫菲自段天宇的裤腿开始,一路‘咔嚓’剪至袖口,再三两下,将段天宇的衣服,如打开盒子盖一般,扬了开来! ‘盒子里’的东西,瞬间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洛紫菲眼前:“忘了!古人是不穿内裤的!”没有一丝愧疚的陈述道,眼神也豪不躲闪的审视着眼前的艳色,脸上竟然一副‘不占便宜白不占’的表情! 这丫的身材真好!标准的倒三角,瞧瞧这身上的腹肌,胸肌,这触手的光滑度,真不是盖的!还有这精干的大腿,竟然可以长的这么匀称,就是中间那‘某样’东西丑了点! 洛紫菲一直盯着这坨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丑! 此刻若是让十二和沾特闷看见了,一定不会相信,这个色女就是自己那个一贯淡然冷静的郡主! 剪刀上上下下的比了一圈,眼神却总在那一坨物件上转悠! “得!干脆帮你除了这祸害!”洛紫菲下定决心道,剪下一块衣料,冲着那一坨东西盖了上去,心里默念一句:“手术开始!” 伸手抓住某物,却不想自己只是翻看两下! “不是吧!”洛紫菲吃惊的看着突然起了变化的东西,就算他身体底子再好,这才短短的一个多月,尽然就恢复了?真有你的! 脸上不自觉的红了红,手上的动作却未停,就见洛紫菲手脚利落的一剪子--,剪了下去-- ‘咔嚓--!’······ 第60章 pk啦! 就见洛紫菲手脚利落的一剪子--,剪了下去-- ‘咔嚓--!’ 随后抬起剪刀,将剪刀上勾勾卷卷的毛发用力的吹了出去,接着三下五除二,片刻功夫将那坨东西周围的杂草清除个干净,末了--,还直起剪刀剃了剃没剪干净的杂毛! “很好!”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洛紫菲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昏迷中的段天宇解释道:“动手术前,都要清除障碍的!” 随即自己扑哧一笑,脸上再次泛起红润:“本姑娘念你没享受过几次乐趣,今儿个--,就先饶了你!” 说完转身,拿起案台上的毛笔,在段天宇健硕的腹肌上写了几个大字:这次清除周边,下次直取中间! 随后将毛笔一甩,转身得意的走向房门! 关上房门之前,洛紫菲看了看桌子上的布包,自己总还是好心给他留一件衣服的,省的让外人看到那绝妙之处! 外人!那自己算是他的什么人?内人吗?!竟然不讨厌这个念头,洛紫菲纳闷的摇了摇头,转身下了楼梯! 屋内,段天宇眼帘微微的抬了抬,脑子里不停的飘过三个词:十二、沾特闷、郡主。 随即--那拼尽随后一丝力气支撑的意志,终于--涣散,眼一眯,真正昏睡了过去! 远远的见段祺瑞坐在角落里,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洛紫菲微微的冲他摇了摇头,转身对旁边的店小二说道:“楼梯右手拐角第一间,无论里面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进去,听到了吗?” 店小二诺诺的点了点头,这个美的像个仙女的姑娘,明明笑的和颜悦色,可为什么却会让自己感觉--害怕! 洛紫菲刚要转身离去,却见段祺瑞竟然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猛然拉起自己的手臂,那艳若桃李的双眸里全是紧张和担忧:“你受伤了?”声音低沉且急促。 洛紫菲一愣,顺着他的视线,扯着脖子看向身后,噢--:“是他的!”不过捏碎一个茶盏,竟然流了这么多血! 洛紫菲说完,快速的转身离开,但愿没人认出段祺瑞,让段天宇知道这一幕,怕是会怀疑到‘如花郡主’身上!那家伙已经起了疑心了! 段祺瑞愣愣的看着洛紫菲身后的血掌印,那个角度,那个位置,他--该是抱了她!拳头撰的死紧,心底的抽疼,让段祺瑞咬着牙挺了许久,仍说不出话来! 店小二托着脸,无聊的看着屋外,那个长的比女人还美的公子,那一脸的痛苦,到现在都让自己觉得揪心,是谁忍心让这样的男子难过,真是丧尽天良了! 店小二正站在正义的角度,默默的批判始作俑者,突然被楼上一声狂吼吓得炸了毛,仰头看向楼梯拐角第一间,心中感叹:那个仙女真是神机妙算! 尔均总觉得少主有些别扭,许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贯衣着整齐的少主,竟然只穿了一件外衫,敞开的领口露出胸前古铜色的肌肤,站立的姿势好像也很奇怪! “让人都撤走吧!”段天宇沉声说道。 “是!”尔均毫不迟疑的应声,站在茶楼窗前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对面的聚贤楼也没见什么变化,可里面每一个房间都暗藏着的伏击高手,都瞬间消失了! “揽月阁的事怎么样了?”段天宇接着问道,转身到桌前坐下! 尔均纳闷的看着,怎么少主坐的姿势也这么奇怪,两腿大开大合,身子微微弓着,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有一些痛苦。 见尔均半天没回答,段天宇仰头凝眉看去,接触到少主凌厉的眼神,尔均紧忙收回思绪,躬身回话到:“回少主,事情已经办好了,九月、七月、二月、八月和二八月都已经动身进京了,应该就在这几日就会到了!” “好!”洛紫菲,我让你自己现原形!段天宇深吸一口气,随着吸气的动作,下身重要部位跟着一紧,表情顿时复杂了起来! 洛紫菲提心吊胆的过了两天,确定段天宇真就如约没再找自己麻烦后,松了口气的同时,倒是巴不得能偶然遇见他,看看他此刻的表情,进而推敲一下,他看见自己那绝妙之处时的反应,和看见那几个大字时的狂暴! “想必很招笑!”洛紫菲低头哧哧的笑了起来! “小姐--,你这两天的心情好像很好呀!”凤儿一边为洛紫菲打开发髻,一边侧头问道。 “有吗?”洛紫菲笑着反问,不承认也不否认! “有--!”十二月自身后肯定的回答道,将手里的一盘葡萄端到洛紫菲面前:“端亲王世子亲自着人送来的!”说着剥开葡萄皮,送到了洛紫菲嘴边。 “嗯--,挺甜的!”洛紫菲任由凤儿为自己打理着身后的长发,将嘴里的葡萄籽,吐在候在一旁的沾特闷拖着的盘子里,随即接着说道:“凤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梳头也可以梳的这么舒服!”说完还陶醉的眯了眯眼! 凤儿叹了口气,那双灵气的大眼睛转了转:“小姐这两天心情倒是好了,可把沾特闷给担心坏了!” “怎么了?”洛紫菲头不动,斜着眼睛瞥向沾特闷,最近自己总喜欢逗这个木讷的小丫头! 怎么引到自己身上了,沾特闷用力的瞪着自己那颇具特色的蝌蚪眼! 看久了,倒觉得这双眼睛真的很可爱! “我没担心!”沾特闷愣愣的解释道! “没担心?”洛紫菲随即一脸伤心的说道:“你家郡主我闯了这么大的祸,你竟然一点也不为我担心!”随即重重的叹息一声,那张绝色的小脸上满是让人心疼的忧伤和失望。 十二月受不了的仰天翻了个白眼,用郡主自己的话说,她真是演技派的! “我担心了!”沾特闷急急的澄清道,原来说的是这事呀,这事自己是担心过的,还好,还好自己真的是担心过的! “原来担心过呀,那你刚才干嘛撒谎?”洛紫菲随即瞪大眼睛质问道。 沾特闷顿时小脸苦哈哈的看着自家郡主,任由十二月和凤儿笑的开怀! “不过小姐--,你究竟将世子爷怎样了?”凤儿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十二月和沾特闷闻言也都竖起了耳朵! 这问题让洛紫菲又想起了那片没毛的绝妙之处,身子禁不住笑的发抖,最后竟笑趴在了桌子上!但小手始终摇着,只愿独自笑,却坚决不透露半分! 凤儿无力的撅了撅嘴,无奈的说道:“看吧!郡主说不说,就不会说的,怎么问都没用!”说完又提起洛紫菲的长发,又细细的梳了起来。 “说起来,还是端亲王世子好点,不仅人美的没话说,对郡主也温文有礼,而且对郡主还很上心哦!就像这葡萄--,可是西域贡品呢!据说明月公主都分不上一盘,世子竟然给郡主送了整整一篮子!”十二月一脸嬉笑的对洛紫菲说道,将手里剥好的葡萄再次送到洛紫菲嘴里。 “这很稀罕吗?”洛紫菲诧异的问道,不过青葡萄而已,后世的时候,满大街都是,自己还没当什么好东西呢:“快快快!你们几个一人一串!” 推辞不过,三个小丫头一人一串,欢天喜地的吃了起来,半响--,沾特闷突然冒出一句:“还是三皇子好!” 已经熟知沾特闷迟钝思维的三人,开始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上个已经结束的话题! 十二月最先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好吗--?那个三皇子勾着小姐下巴的样子,那么近,加上那张妖气、滛意的脸,我还以为她会非礼小姐呢?!”说完,脸上还多了一丝愤恨。 “三皇子好!”沾特闷低头仍坚持己见的闷声道,说完耳朵一动,往房梁上看了看。 洛紫菲呵呵一笑,原来沾特闷还是个闷马蚤型的,喜欢妖孽男,脑子里出现三皇子拥着沾特闷的画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刚才房梁上好像有声音!沾特闷刚要疑惑的开口,被洛紫菲这一笑给打断了!见郡主又递给自己一串葡萄,便忘了刚才那一茬,又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继续吃了起来! 凤儿不认识端亲王世子和三皇子,也插不上话,便继续为洛紫菲梳头,梳子轻轻的点在头皮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而后再细细的一梳到底,每梳一下,都让洛紫菲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行了吧凤儿姐?睡觉的发型,用的着梳的这么漂亮吗?一会都揉散了!”十二月忍不住说道,每次睡觉前,梳头也要梳上半个时辰,没有一次见郡主第二天早晨还能顶着它起来的,只要郡主睡着了,转眼之间就揉的不像样子! 狠狠的白了十二月一眼,洛紫菲嗔怒道:“关键是过程,过程你懂吗?”凤儿总能将自己梳的浑身麻酥酥的,昏昏欲睡,舒服的不得了!就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凤儿哧哧一笑:“十二是着急给你按摩了!” “我是作为揽月阁的监督人,要督促阁主练功!”十二月理直气壮地说道。 哦,还有这事呢,洛紫菲垮了笑脸,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起来练功! 沾特闷和凤儿随即也一脸兴奋的摆好了姿势,站到洛紫菲身后,和十二月一起学这个有意思的小擒拿手! 主仆四人正学的兴致勃勃,沾特闷突然停了下来,竖着耳朵听了听,随后紧张的说道:“有人来了--,好几个人--,至少五个!” 随着沾特闷一脸紧张的神色,洛紫菲快速的道:“凤儿、沾特闷你们藏进床底下,不要出声!”转身跟着十二月走到窗前! “行了郡主--,你也快点躲起来!”十二月焦急的说道,耳边却响起了三长两短的口哨声,身子随即一顿,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是揽月阁的人--!” “揽月阁的人?”洛紫菲拧眉,揽月阁的人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靖王府?推开窗户,洛紫菲向外望去,自练武功以来,自己的视力真是好了许多了,尤其是在夜间,更觉得看的比以前清晰,此刻房顶上--果然有几个人影小心翼翼的起跃着! “糟糕--,赶紧让他们离开,这靖王府绝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混进来的,莫着了道!”洛紫菲急声说道。 十二月一愣,也觉得不对,刚将食指掐送到嘴里,就听凤儿自身后匆匆跑了过来:“可是九月来了--”小脸上全是担忧和期待。 洛紫菲一愣,看向十二月的眼神,让十二月手中的动作顿了顿。 “兴许--,来的真是九月--”洛紫菲轻声说道,任凭理智在脑子里叫嚣,可担心九月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她伤的那么重,也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 十二月点了点头,转头对洛紫菲试探的问道:“让他们来,问了九月的情况,就让他们赶紧走?”见洛紫菲没反对,紧忙吹起了口哨。 片刻功夫,自窗户外便跃进来五个人。 “九月--”洛紫菲惊喜的看着最后一个进来的身影,想不到真的是九月来了。 九月愣愣的看着洛紫菲,不明白这个陌生的女子怎么会认得自己的,上下扫了洛紫菲一眼,随即转头急急的拉着十二月的手:“十二--,小姐呢?” “在这呢!”洛紫菲再次接口说道,待九月再次看过来,凤儿快速的关上了窗户,洛紫菲掀下了脸上的‘蝉悦’。 “小姐--”九月惊喜的轻呼,任由洛紫菲将自己抱在怀里,那一贯冷静的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意。 “伤好了吗?”凤儿自旁边焦急的问道,听十二月说九月伤的很重,害的她哭了好些日子,如今看,应该是没事了! 九月难得的笑了笑,冲凤儿点了点头,那总是面无表情的小脸,笑起来也蛮好看的! “好了--,都好了,连七月也好了!”九月说完,转头看向身后的七月。 “参见阁主--”揽月阁最帅的帅哥七月和剑客八月、胖和尚二八月,店小二二月一起躬身施礼! “好了就好!”洛紫菲边托手边点了点头:“你们怎么过来了?怎么找到这靖王府的?” 几个人对视一眼,二月开口道:“有人说阁主遇险了,让我们即刻想办法营救,我们就来了?” 洛紫菲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什么人?” “不是阁主派去的人吗?”二月大嗓门的惊问道:“我们回到葵花谷不久,就来了一帮人,手里拿着衙门批的地契,将我们整个葵花谷占为己有了,我们本来要拼死夺回来的,可是不久后,他们就将在葵花谷建好的大房子,连同地契都送给我们了,说是‘受人之托’,完了就走了。” “你不知道那个房子建的,那叫一个精致漂亮呀,真真是--”二八月一说起那房子就一脸兴奋。 “然后呢?”洛紫菲紧忙打住二八月的夸夸其谈,神态颇为紧张,总觉得二月还没说到点子上。 “然后--,前些日子那些人中的头儿又回来了,说阁主遇险了,让我们速去救。我们就来了!”二月接着说完。 “之前,十二月有告诉我你在靖王府,所以我们就直奔这来了!”九月说到。 “不好--,我们上当了!你们快走--”洛紫菲紧忙说道,心里暗急,希望一切都来的及。 可凌空炸出的声音,让洛紫菲的希望瞬间落空了! “往哪走?”一个冷冽低沉的声音,--凌空炸响! 所有人都吃惊的随声看去,这么多人,竟然一个都没发现屋里何时多出了这么一位! 洛紫菲愣愣的看着凭空出现的段天宇,心里的心虚,让洛紫菲躲闪着段天宇射过来的视线,量他也不会当众说出她对他做出的事,心底虽这样想着,可眼神仍飘向别处!自己现在也将‘蝉悦’揭了下来,这欺君之罪可怎么办? “洛--紫--菲--!”段天宇盯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屡次抓狂的女子,咬牙切齿的挤出这三个字。 洛紫菲一愣,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这些天,一直在这屋里,是不是?你偷窥我--?”难怪自己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他肯定是一直都隐遁在这个屋子里。 段天宇挑了挑眉,很好心的解释道:“这是我的屋子!”我想来就来,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谈什么偷窥? 凤儿和十二月一起诧异的看向洛紫菲,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十二月每次给洛紫菲按摩的时候,洛紫菲为图舒服,可都是全裸着身子的! 洛紫菲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心里顿时怒火中烧,站在旁边的沾特闷跟着惊呼一声:“糟糕--” 完了--!洛紫菲苦笑出声,连后知后觉的沾特闷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可别当众说出来呀,刚要开口阻止-- 就听沾特闷极其懊悔的说道:“那我偷吃葡萄--,世子爷也看见了?!”随即蝌蚪眼眯成了一条缝,一脸凄苦的垂下了头! 洛紫菲松了口气,垮下双肩,和凤儿、十二月无奈的对视一眼,事已至此,怎么办,真就要承担那‘欺君之罪’了吗? “阁主--”十二月转头,突然一脸杀气的对洛紫菲说道:“我们一起杀了他!”说完转头看向段天宇,却不想眼前人影一花,身子又--不能动了! 七月快速的移动身形,将段天宇后撤的身子拦下,两人顿时交战在一起,二月和二八月也立即加入了战斗,唯有八月,提着剑冷冷的站在一旁,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洛紫菲摇了摇头,十二月站在离段天宇算是最远的地方,他竟然能绕过二月、七月他们,进而点了十二月的|岤道,在撤回身子的时候,这帮人才看的清他的身形,可想而知这其中的武力悬殊! “行了--!”洛紫菲厉声断喝!二月他们应声撤回了身子,一脸防备的挡在了洛紫菲身前! “你想怎么样?”洛紫菲盯着段天宇冷声问道,事已至此,也没必要转弯抹角的了! “让他们出去--!”段天宇冰冷的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主的怒火。 “你们都出去--!”洛紫菲用力的冲那些个仍一脸蹉跎的‘月月’们凌厉的看了一眼,随后又对他们的担忧,挑眉安慰的摇了摇头! 二月应声收了武器,解开十二月的|岤道,托着几个一脸担忧的小丫头,转身出了屋! 房门一关上,段天宇就一步冲到洛紫菲面前,一把抓起洛紫菲的右手,触手所及,是那抹熟悉的冰凉!用力撕开那虎口处的小半块‘蝉悦’,段天宇不禁气极:“难怪--!” 脸上的冷冽瞬间被暴怒取代,段天宇再也忍不住的狂吼道:“我该叫你什么?洛紫风--、洛紫菲--、还是如花郡主、还是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你究竟是谁?是不是我娘子?”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面对他的怒火,洛紫菲也不甘示弱的回喊道! “好!好!好!”段天宇怒极反笑,上前一个反手,竟然将洛紫风腰上的腰封抓在了手里,片刻功夫将她双手反绑了起来,打横一抱,迈步走到了床前。 “你放开我!段天宇--,你想干嘛?”纵使再冷静,洛紫菲此刻脸上仍本能的慌乱了起来,鉴于他以前的斑斑劣迹,不由得她不怀疑--他想杀人泻火的目的。 “干嘛--?!我告诉你洛紫菲--,你什么时候确定我们有关系了,我什么时候放你下床!”说完,段天宇将洛紫菲放到床上的同时,单手一抽,拽开了洛紫菲身上的衣结,随着衣领的敞开,那淡紫色蓝香花肚兜,露了出来! 段天宇随即拽开自己的衣结,将外衣一甩,只穿着中衣,纵身上床,将正挣扎起身的洛紫菲压在了身下。 勾起洛紫菲的下巴,段天宇满是怒火的眼里多了一丝狂乱:“我找了你这么些天,你可知道我的感觉?”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痛楚,单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里一直是空的!” 洛紫菲一愣,惊讶的看着一脸伤痛的段天宇。 她脸上的惊讶,让段天宇自嘲的一笑:“从没想过你的生命里曾有我这样一个傻瓜,是不是?”段天宇随即摇了摇头:“不--,你是根本就忘记了还有我这号人物,不会想到有我这样一个傻瓜,会没日没夜的到处找你!” 吃惊的听着段天宇的话,他满脸的痛苦让她觉得难受,想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他不该是个会说出这样话的人,他该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直到问出声音,洛紫菲才惊觉自己竟然也会不自觉的将心里的话说出来!这曾经是自己最嘲笑的--弱者的本能! “为什么?”段天宇仰头朗笑,那笑声中带着满满的苦涩:“为什么?” 再次轻笑出声,段天宇的笑声低沉中略带沙哑,却让洛紫菲清楚的听到了段天宇声音里的痛苦。 “不--”洛紫菲喃喃的轻启朱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动了情? 是了!动了情,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有情,在他用那双冷冽的眼睛射向自己,用那双欲置自己于死地的大手伸向自己脖子的时候,自己曾以为他的眼里只会有森森杀气,却忽略了那杀气背后的深情。 难道--,是为了我,才要杀了如花郡主的吗?洛紫菲因为这个想法,心底更为慌乱了起来。 见到洛紫菲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段天宇随即勾起洛紫菲的下巴,狭长的双眸微眯,俊逸非凡的脸上一脸危险:“段祺瑞天天给你献殷勤?段渺夜竟然敢勾你的下巴!我告诉你洛紫菲,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也不可以喜欢别人!” 伤心男转眼变身危险哥,这让洛紫菲刚泛滥在心底的柔情瞬间被打散,猛然升起的怒气,让洛紫菲不假思索的抬起唯一能活动的膝盖,用力一顶:“关你什么事?” 段天宇疼的呲牙:“你对我也太狠了点吧!”说完视线往自己身下看了看。 顺着他的视线,洛紫菲眼前不由得再次浮现出那块绝妙之地的不毛景象,嘴角不禁又翘了起来。 看着她嘴角的忍俊不禁,因这笑容,使得桃花星眸里闪动着的流光溢彩,让段天宇不禁也跟着勾起了嘴角,眼里瞬间全是宠溺和化不开的柔情,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如此的轻贱,竟可以因她一个笑容而甘愿付出所有的一切。 “你让我这样了,该怎么补偿我?”段天宇眯着眼睛,嘴角抽出一道邪气的笑容,大手托起她的腰际,将捆绑她的腰封解开,单手揉着她微红的手腕,眼角在瞥到洛紫菲腕上的泛红后,闪过一丝懊恼。 “三次--!你差点将我杀死三次,我只是轻轻的责罚一下你而已,吃亏的仍是我!”洛紫菲冲着这个无赖的男人吼道,却不知自己为何能屡屡被他激起怒火,那一贯的冷静自持总在他面前瓦解。 “三次--!”段天宇微愣,随即为脑海里涌现的回忆而后怕连连,后背也泛起了冷汗,支撑着身体重量的单肘往前一侧,在她身边躺下的同时,大手顺势插入她颈后,将她用力拥入怀里,双臂收紧,如要将她镶入怀中一般,将她的身子紧紧的贴近自己的身体。 差一点!就差一点,若不是她的机智和镇定,自己差一点杀了她,杀了这个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子,无尽的懊悔铺天盖地的向自己袭来,让自己只有用力的拥紧她,才能压抑住心中的颤抖! “谢谢你!” 正为呼吸努力挣扎的洛紫菲,突然听到头顶传来这沙哑的声音,不禁愣了愣,在他松了松手臂的同时抬头看去,对上那双深的如漩涡般的眼睛!原来--这双眼睛里也可以有惶恐和慌乱,这张冷若寒冰的脸上也可以有柔情和愧疚,而促使这些的原因是自己,这让洛紫菲不禁莞尔一笑,心里竟然流淌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暖。 “谢我什么?”洛紫菲开口问道,直到声音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如此轻柔,别扭的撇过视线,拧起了眉头。 “谢谢你还让你自己活着!”还能让我在惊慌失措后,仍能有幸抱着你! “我什么时候也不会让自己这么窝囊的死去!”洛紫菲白了段天宇一眼,自己的命怎么会不好好珍惜的,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 段天宇轻声一笑,为她的白眼,为她在自己面前的放纵,小心呵护着她在自己面前的不同,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眼里也是不同的,这个认知让段天宇眼底的笑意泛滥。 洛紫菲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眼光,一直都在想,眼前这个男人笑起来一定比自己那个第一美男的‘哥哥’要好看的多,果然--,那忽闪的翼睫,那微弯的狭长朗眸,那眼底流动的耀眼笑意,那粉嫩如婴儿的凌唇,无一不让人赞叹造物者的偏心。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比死人脸强!洛紫菲轻声说道。 “你笑不笑都好看!”段天宇深深的看着怀里的人儿说。 洛紫菲俏脸一撇,心中一笑,想不到这个纯古代的冰山男,起这样的话也不脸红,如此看来,倒是个有培养潜力的优质男! 察觉到洛紫菲眼底的笑意,段天宇试探性的将自己的额头靠在洛紫菲的额头上,如此近的距离,呼吸都轻抚在对方脸上。 洛紫菲就这样定定的看着这张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却仍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俊颜,直到他将唇小心翼翼的附在自己的唇上,那若有似无的贴近,嘴唇的麻酥感,让洛紫菲无意识的伸舌舔向自己的下唇,却在下一刻惊觉自己在做什么! 对于她的主动舔吻,段天宇的心中瞬间被狂喜取代,再也控制不住的含住了那片肖想已久的红唇,起身附上她柔软的身子,用尽全力在她的唇齿间索取那让他迷醉的甜蜜! 误会--,这真是误会!洛紫菲瞪大眼睛,在心中狂喊,却在他大手探进自己的肚兜时,惊呼出声! “呜--”嘴里发出的声音让洛紫菲更为无语,那在自己嘴里舞动的舌,让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更近似于呻吟! 身下人儿的呻吟,让段天宇顿时血脉膨胀,手上的搜索更加肆无忌惮,那柔软的身子,每一个部位都让他贪恋,让他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含在嘴里,揉入自己的身体,能与自己合二为一。 双手用力的顶开他的身子,洛紫菲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去看他满是激|情的双眼,伸手去拽他那在自己肚兜内,仍一刻不停的揉捏的大手,却不想他竟然用他的拇指逗弄着自己的敏感! 一种让洛紫菲全身战栗的麻酥感,瞬间传遍全身,倒抽一口气,洛紫菲快速的将他的手自肚兜里拽了出来。 “我就该毫不手软的,把你那中间也给取了!”洛紫菲俏脸绯红的说道,明明想说的正义凛然,出口却更像是娇嗔。 段天宇闻言无力的垮了肩,嘴里轻声的嘟囔道:“你也挺要命的!” “怎么了?”见段天宇脸上的尴尬和痛苦,洛紫菲心里一惊,不是自己已经--失手将它废了吧! “你自己看--!”段天宇说完,直接坐起身子,拽开衣服。 洛紫菲不好意思的撇过头,他昏迷时,自己看看倒也罢了,就这样在他的目光审视下看,虽说是被邀请的,可也--,眼角余光快速的一扫,不是吧------! “这是--怎么了?!”洛紫菲转头惊恐的看着那个部位。 “你--说--呢!”段天宇没好气的说道,害的自己现在连走路都得用轻功,否则就是外八字! 除了中间竖起的暗红色的大旗,其他的地方全是一片红色的结痂!整个部位--满满的连成一片。 戳一戳,结痂的部位还硬硬的,想必当时还伤的不轻。 “我只是给你刮了刮毛,我没想到这地方那么脆弱!”洛紫菲低头小意的说道,心里暗叹,也是,那剪刀可是十二月磨了整整一天的。 段天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生生刮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4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4部分阅读 去我一层皮呀! 轻轻将表情复杂的洛紫菲拥入怀里,段天宇一边抚摸着她的乌黑缎发,一边低声安慰道:“没事--,痂掉了就好了!” 发觉靠在自己肩头的人儿肩膀在一抽一抽的发抖,怎么?!哭了吗?段天宇顿时紧张的扶起她的小脸。 却听这丫的--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房门外-- 尔均一人站在门前,颇有些‘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那浑身散发的冰冷,眼神里的杀气,口中的呼吸浅到几乎没有生气,这一切都明摆的告诉揽月阁众人,想从他这进这扇门是不可能的事! 二月、七月和八月在尔均面前手举长剑并肩而立,站在身后的是胖和尚二八月和九月、十二月,同样是举着长剑,一脸锐气,蓄意待发。 再往后看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后面站着的是凤儿和沾特闷,两人不知自哪里拿来的一根破木棍,如长剑般举着,也参与到助威的声势中。 两拨人--,确切的说--是一拨人和一个人就这样对峙着,大有里面一旦有情况,外面的人就会先来一场血战的可能! 屋里突然传出来的爆笑声--,让这一触即发的血战氛围,一下子诡异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笑了!”段天宇对抱在怀里的人儿柔声劝说道,大手不住的在她后背顺着气,自己足足劝了半个时辰了,真怕她笑出个好歹来! 这辈子加上辈子,洛紫菲都没这么开怀的笑过一次,而这一次偏偏笑的停不下来,见段天宇那原本冷酷的俊颜,此刻全是小意和担忧,洛紫菲便笑的更是放肆,却也没想到像段天宇这样的男人也会有如此的耐性,就这样一声接着一声的在自己耳边喃呢! 段天宇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真是个要人命的女人!”见洛紫菲仍是一脸的忍俊不禁,段天宇再次摇了摇头,随即极其随意的说道:“你这‘蝉悦’做的是越来越精湛了!” 屋外-- “你这‘蝉悦’做的是越来越精湛了!”沾特闷面无表情的复述道。 屋外所有的人,都在举剑听着沾特闷的--实况转播! “想必这是世子爷说的吧?!”十二月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冲着沾特闷狂吼一声:“你能不能在每说一句话之前,加上人物!” 见所有人都跟着点了点头,沾特闷立刻响应民意:“郡主--:什么?” 屋里-- 洛紫菲立刻收住了笑,‘欺君之罪’四个字再次浮现在脑海,随即试探性的问道:“你会--,揭发我吗?” “这个不好说!”段天宇深沉的挑了挑眉。 此话一出,屋外的形式瞬间再次紧绷了起来,众人握剑柄握的有些疲软的手,再次蓄意待发的挑了起来。 “你还欠我三条命呢!”洛紫菲猛地自他怀里挣了出来。 怀里的空虚感,让段天宇大手向她腰际一揽,却被洛紫菲用力甩开,随后一脸防备的看这段天宇。 “世子爷说--,我还--,我拿我这辈子还,不够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沾特闷表情生硬,音调无半点起伏的说道。 怎么听着内容像是句情话,可结合沾特闷的表情和语调,又像是在怄气、发狠! “沾特闷--,”十二月翻了翻白眼:“你能学着说话人的语调,把最真实的情况反映给我们吗?” 沾特闷的小蝌蚪眼用力的眨了眨,原来实况转播这么难!转头见众人期待的目光,深吸一口气,柔声说道:“我还--我拿我这辈子还,不够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说完之后,又抬手郑重的说道:“世子爷说的比我深情!” 众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有尔均瞪大了眼睛,心中冷哼一声,不可能,这丫头肯定是在诬蔑少主!深情款款的说情话,那更本不可能是少主所为,这帮人一定是想麻痹自己,好瞅准时机攻进房里,这样想着,尔均更为防备的盯着这帮人。 “每辈子都碰到你吗?”洛紫菲哼声一笑:“你饶了我吧!” 段天宇一脸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吗?” 洛紫菲深深的叹了口气,讨论没有影的‘下辈子’的问题,好像太无聊了,伸手指着自己的脸道:“你就说你准备拿它怎么办吧?” “我会实话实说的告诉皇上!”····· 第61章 想要揭穿我? “我会实话实说的告诉皇上!” 段天宇郑重其事的说完,再次将挣扎中的洛紫菲搂入怀中,心里暗笑,自己已经开始贪恋她坐在自己怀里的感觉了! 这才是自己的少主!看着眼前这群再次进入战斗状态的众人,尔均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一闪而过的嘲弄! 洛紫菲冷冷的看向段天宇,双手撰拳,脑子里想着该怎样才能有把握将他一击致昏! “我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带着面具做我的娘子!”段天宇轻笑着说道,双手托起洛紫菲冰冷的小脸,快速的在那微启的朱唇上一啄,在她将抗拒之时,适时的撤离身子,随即说道:“我要洛紫菲,就用洛紫菲的身份、揽月阁阁主的身份、洛府嫡二小姐的身份——嫁给我,段天宇!” 静静的等待着洛紫菲的回答,段天宇的大手滑至她的肩膀,手心里的汗水述说着他此刻的紧张。 “可是——,皇上会追究我的欺君之罪的!”洛紫菲躲闪着段天宇深情的目光,嘴里喃喃的说道,这份突然而至的情感,让习惯了没有依赖的洛紫菲觉得惶恐和压力。 段天宇轻轻一笑,我会给你时间的——洛紫菲,但是——我绝不会让你逃掉:“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那你伤害我的怎么算?”知道有人会给自己收拾烂摊子,一刹那的放松,让洛紫菲得寸进尺的说道。 “你说,我照做!”段天宇用力的将她拥入怀中,郑重其事的承诺道,只要她愿意,自己甘愿付出一切,只为抚平那三次的懊恼和后怕! “那——,”洛紫菲想了想,他的声音蛮好听的,不知道:“来——,给姐唱首歌——!” 片刻后,沾特闷深情的在原地演唱,二月和二八月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合着拍子,凤儿不知自哪弄出了一壶好茶,正给七月和八月斟着,九月冷脸听着十二月不停的八卦! 只有——尔均石化在原地!耳边响着自家少主深情的歌声!还有洛紫菲不断的批判声! “你能不能深情点——,一张死人脸,唱的再好也让人看的不舒服!” “再有感情点!” “再笑笑——,能不能加点动作!”&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于是——,尔均的脸越来越绿了! “我告诉你们,必须尽力,但是也不能太快进入,把握适当节奏!”段天宇言语矛盾的叮嘱着自己的手下精干。 “是!”四个蒙面人无奈的应声道,心中感慨——,还不如让我们去杀人了! “开始!”段天宇冷锐的下着命令,四个蒙面的奕剑门精锐,纵身一跃,进了世子大院,身后还响起自家少主苦口婆心的叮嘱:“别伤着人,注意节奏!” 尔均刀削般的面孔,多了丝苦哈哈的情绪,站在段天宇身后,一脸的无力! 段天宇像是才发现身后的尔均,随即出声道:“你也去,否则菲儿会以为派的不是高手,怀疑我敷衍她!” 尔均的脸色瞬间青绿一片,让自己这个江湖第一杀手,去干这个,心里虽这样想着,仍深吸一口气,跃进了世子院。 “来了——”沾特闷轻声说道。 “不准提醒!”洛紫菲嗔了沾特闷一眼:“提醒了算作弊!真正有杀手来,是不会事先告诉你们的!” 严防以待的十二月点了点头:“放心吧阁主——,我们都感觉到了!这次一定不会让他们轻易进来的!” 洛紫菲翻了个白眼,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屡次都让奕剑门的人得手——杀了‘人质’,自己这个成立‘保镖集团’的宏伟目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以实现,但愿通过这种强化训练,能让这帮人尽早进入状况。 于是靖王府世子院,每晚都在上演全武行! 靖王爷松了口气,看来段天宇的仇人很多呀,这倒是省了自己麻烦了!只是有人担心了—— 一个月的时间,奕剑门的精英们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在尔均也一身红点子走出世子院后,洛紫菲才舒心的大呼一声:“保镖集团——正式成立!” 段天宇也终于得以如愿靠近了世子屋,站在门口,看着满屋子的机关,段天宇不禁深吸一口气:“难为尔均了!” 洛紫菲坐在床沿,冲段天宇轻笑一声:“没想到二八月这个胖和尚竟然是个发明机关的天才,这满屋子的机关都是他设计的,一触即发,牵一发而动全身,真真是好的很!” 段天宇在门口点了点头,能将尔均都射中,这机关也确实精妙,何况这里还有自家娘子的功劳,怎能不让段天宇与有荣焉:“为夫要进屋了,你停了这机关!” 洛紫菲摇了摇头:“这机关可停不了,你有本事就闯进来,没本事就——”话音未落,段天宇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让自鸣得意的洛紫菲顿时愣住了!“你——” 段天宇一笑:“一触即发!你这机关最大的弊病是触,不触怎么发?”尔均想进入屋子,势必要碰触这里的门窗等物,而自己刚才已经站在了尔均舍身为自己打开的门口,便不需要碰触这里的东西了!一个轻功搞定! 洛紫菲用力的点了点头,这是个弊端——:“要和二八月好好研究研究!” 段天宇扬声对屋外道:“关上门——,清走月月们,尤其是沾特闷! 屋门随即被关上,院外围坐品茶的人瞬间无影! 段天宇坐到洛紫菲身旁,对沉思中的洛紫菲轻声问道:”娘子——,想听歌吗?“ 屋外瞬间晕倒一片!”我不是让你们走了吗?“段天宇冲着屋外厉声说道,自己那帮手下也跟着月月们学坏了!可恶——,”沾特闷——,你不想要你那耳朵了!“ 一阵脚步声——,沾特闷先跑了,剩下的人也都快速的撤了没影了! 段天宇收回冰冷的视线,转头再次看向自己的小娘子,随即眼里全是笑意:”娘子——,想什么呢?“”怎么才能不触而发呢?“洛紫菲凝眉问道。 深吸一口气,段天宇控制着自己拧眉的动作,洛紫菲不喜欢自己拧眉,挑了挑眉头,段天宇更为深情的说道:”娘子——,你说我们要个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洛紫菲看着一脸深情的段天宇,眼神的焦距却在恍惚中落的很远,不触而发——,这怎么能做到?”好吧——,一个月!你忽视了我整整一个月!够久了!“段天宇沉声说完,大手一揽,将思绪飘渺的洛紫菲抱入怀里。 眼瞅真是躲不过去了,洛紫菲这才收起自己高超的演技,调转视线,看向一脸怨妇相的段天宇:”我在想问题呢!“”好,你继续想!“段天宇诚恳的点了点头,将怀里的人儿再次用力的拥入怀中,侧头在她颈项处轻轻浅浅的舔吻着。”你这样会影响我的思绪!“洛紫菲单手推开他的头。”你错了!为夫是在锻炼你!“段天宇凝眉正色的解释道:”你要将自己锻炼到——,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自己的思绪不被打扰!“ 洛紫菲冷哼一声,怎么就忘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有多无赖,有多少人都被他这张冷冽的外表蒙骗!”谢谢——,不用!“洛紫菲用力的推他埋在自己肩头的脑袋,却无奈的发现,他将头埋的更用力了。 躲闪着他不规矩的大手,洛紫菲突然感觉某物在自己扭动的过程中:”段——天——宇!“”我控制不了它的!“段天宇很无辜的抬眼说得,随即又低头在她的颈项间流连。”要不要我给你扎一针?“洛紫菲咬牙切齿的说道。”菲儿——“段天宇抬头,挑高剑眉,如蝶翼般的弯睫忽闪着,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洛紫菲叹了口气,突然开始怀念那张,万年寒冰的——死人脸了! 段天宇心中暗笑,这丫头,果然是个吃软不知硬的主,这就好办多了:”菲儿——,你也看到了,我明着虽高堂健在,可实则与孤儿无疑,这辈子最想的,就是能与妻儿一起长相厮守,哪怕如一个寻常人家一般,可以无富贵,但求能白首!“段天宇说到最后,如出口的承诺般,带着从未有过的慎重和认真!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上辈子是孤儿的经历,让洛紫菲更能明白段天宇的心境,轻轻将头靠在他肩头,心底流过的柔情和心疼,让她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样安慰他!”所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要个娃吧!“段天宇郑重其事的决定道。 猛的坐起身子,洛紫菲无语的看着一脸‘正色’的段天宇,心中狂骂:这丫的——,心理够强悍! 见洛紫菲没有拒绝,段天宇按耐住心中的狂喜,伸手拽开了洛紫菲身上的衣结,没有得到预期的抗拒,段天宇更是嘴角含笑,大手长驱直入至肚兜里摸索。 洛紫菲将头埋在段天宇颈项间,在他的颈窝处——吐气如兰,嘴里若有似无的轻叹,让段天宇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翻身将她压倒在床,段天宇眼里的激|情和急切,毫不掩饰的暴露在洛紫菲面前,附身凑向那瓣醉人的红唇,刚触到目标,就听那片朱唇轻启:”我的——月——信——来——了!“洛紫菲轻轻柔柔的说道,脸上全是柔情和妩媚,语毕——,垂眸挑眉,一脸挑逗的看了段天宇一眼。 某男愣住——,瞬间石化——! 半响——,才无力的说了句:”搂着你睡行吧?“ 洛紫菲大方的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衣服合上、系好,又好心的往里挪了挪地方,翻身给了无力男一个后身。 段天宇无力的垮下肩,自身后将她揽入怀中,轻轻的拥着,许久,在确定自己已经压抑住心中乱窜的火势后,刚要开口——,耳边却响起轻轻浅浅的酣睡声。 段天宇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她这些日子总没日没夜的陪揽月阁防守、改良机关,也累了这些日子了,在她的发髻上轻轻一吻,却不想洛紫菲转了过来,沉睡中眉头微拧,睡的极不舒服。 段天宇爱怜的抚平她的眉头,知道她是不习惯穿衣睡觉,想来——,自己为了等九月他们,让洛紫菲自动现形,在这屋子里的房梁上睡了两宿,因此知道她有裸睡的习惯,那两日差点没把自己给憋疯了,偏偏她睡觉还不老实,这都入秋了,还经常踢被子,用不同的角度诱惑自己,害的自己每晚都要数次下来给她盖被子! 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她的!段天宇无力的摇了摇头,伸手将她的衣物轻轻解开。 许是他的怀抱很安全,许是真的累了这些天,一项浅眠的洛紫菲,竟然任由他脱下了自己的中衣,而照旧呼呼的睡着。 拽下淡紫色的蓝香花肚兜后,段天宇才知道自己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自制力! 双手像是有着自己的意志般,一个劲的往那片柔软上冲,段天宇用力的摔着头,费力的将大手撤回,压在自己身后,眼神却怎么也收不回来,天人交战许久——,终于忍不住在那片嫣红上轻啄一口,随即快速的爬起身子,用被子将她全身盖好。 少了他的臂弯,洛紫菲又拧眉翻来覆去许久才又沉沉睡去,独留段天宇坐在床脚边,喘着粗气! 段天宇——,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六岁开始进入杀手组织,十八岁就凭着自己的能力当上了奕剑门的少主,到如今,在自己手里收割的人命不计其数,却枉为在江湖里,被称为人人闻之丧胆的银面鬼尊,竟然过不了这关! 深吸一口气,段天宇盘膝而坐,开始打坐练功,深吸吐纳间,眼角不敢偏移半分,只怕欲念难抑而——走火入魔! 晨曦的阳光自多菱格窗外射了进来,洛紫菲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一撇头,却见段天宇正在自己脚边满头大汗的盘膝打坐!”这么用功!“洛紫菲叹了口气,若是自己也如他这么用功就好了,早成高手了!见他没回答,汗水却顺着面颊不停的流淌,洛紫菲不禁担心的爬起身子:”你怎么了?“被子滑落,春光乍泄! 段天宇眼角余光一瞥,随即”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忙着往上拉被子的洛紫菲顿时愣在了原地,也管不了自己外泄的春光了,单手拽过段天宇的手腕,伸手探上了他的脉搏:”气血攻心!没什么大问题呀!怎么会突然吐血?“ 段天宇虚弱的转过头,盯着她那深深的||乳|沟,虚弱的说道:”你能先把衣服穿上吗?“ 次日,皇宫内—— 靖王世子、灵王世子新婚满月,为谢圣恩浩荡,均携妻入宫,以谢圣恩!寅奉皇帝遂留宴宫中!逐请朝中大臣妻眷陪同!”你先去——,我一会去找你!“段天宇对洛紫菲说道。 洛紫菲拉住段天宇的手,低声叮嘱道:”不可以对皇上说!“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对上段天宇沉思的视线,洛紫菲再次坚定的点了点头!”如今朝中的局势颇为紧张,端亲王和靖王爷正斗的不可开交,我若将这个把柄递上去,端亲王必受百官弹劾,就算为了报答救下我洛氏宗族四百余口人性命的恩情,我也不能这么做!“洛紫菲冷静的说完,抬眸,让段天宇将自己眼里的坚定看个分明! 叹了口气,段天宇微微的点了点头,抬手将她飘散在额前的碎发扶至耳后,单手抚着她的面颊,沉声道:”我会尽快去找你!菲儿要乖乖等我!“看向洛紫菲的视线里全是化不开的宠溺!临走前,眼角瞥了眼远处的拐角,嘴角轻扯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看着段天宇离去的背影,洛紫菲不禁勾起了一道惊艳的笑,对他如对孩子般的叮嘱,报之莞尔,转身向宴厅走去。 段祺瑞自拐角走出,惊在那一抹惊艳的笑容里,原来那一脸的淡然,笑起来也可以如此让人迷醉!没有忽略段天宇对她的称呼:”菲儿——?原来他是知道的!“自嘲的说完,段祺瑞那完美绝伦的脸上泛起苦笑! 御书房内—— 寅奉皇帝凝眉说道:”边关的事你也知道了,那镇远将军回京述职竟然走了整整一个月,他前脚刚走,后脚边关就告急!真是可恶!“ 段天宇沉声不语,冷峻的脸上仍旧面无表情,耐心的等着寅奉皇帝接下来的话。”朕偏就不信那个邪!“拖延回京时间,想让自己下旨重返边关,那岂不是放虎归山,可恶:”朕想让你和赋明佐同去边关镇压反贼!你意如何?“ 段天宇单膝跪地:”臣愿替皇上分忧!“”快起来!“寅奉皇帝愣了愣,心中纳闷:今儿个这个臭小子是怎么了?这么客气、听话!心里倒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臣想求皇上一道免死金符!“段天宇仍跪在地上说道。 就知道,每次这臭小子只有在有求于自己时,才会对自己如此彬彬有礼,寅奉皇帝眼神转了转:”给谁的?“”求皇上赐符!“段天宇再次低声说道! 寅奉皇帝无奈的瞪了段天宇一眼,这个臭小子,求人也求的这么气势!拽下腰间一个金色的盘龙令牌丢在了段天宇怀里:”这两日即刻动身!“”下个月!“段天宇凝眉沉静的说道。”下个月?!边关——告——急呀!“寅奉皇帝不可思议的提了提嗓门,没让你马不停蹄走就是大赦了,还——下个月?”皇上是让臣去平定叛乱呢?还是稳定边关?“段天宇剑眉拧了拧,冷冽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无论是稳定边关、还是平定叛乱,都应该是带兵打仗的大将军出马,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麒麟卫都统,实则专属皇家的暗杀组织的少主出征平乱了?不过顺着这个借口出去一趟倒是好的!”下月就下月吧!“寅奉皇帝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个蹩脚的借口瞒不过段天宇,只要他能顺着自己的意思就行了!这些日子听闻靖王府世子院——夜夜袭击不断,不管怎么说,若真让那个‘如花郡主’出了个好歹,端亲王那老小子必定和自己没完,还是尽快将这个臭小子打发走吧! 段天宇收起金符转身就走,突又顿住身形,转身问道:”赋明佐?“那个拿着菲儿的绢帕,一脸滛秽的黑手男嘛?”朕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寅奉皇帝叹了口气:”这个赋明佐倒是个少年英才,刚从边关回来不久,对边关的情况也很了解,父亲是我大夏朝的忠良,派他去,朕也是深思许久的!“ 英才!段天宇嘴角撇了撇:”臣告退!“”一会的宴会记得去!“寅奉皇帝象征性的说道,也知道这个自小都拒绝这种场合的臭小子是不会去的,便也没在意段天宇的回答。 皇宫宴会上——, 身份的原因,洛紫菲这一桌还是那些人,洛紫菲直接坐到了帕金森小姐身边,见她一脸惊恐的站起身就要走,洛紫菲眼角一抬,嘴里轻哼一声:”坐下!“ 帕金森小姐顿时——片刻不敢迟疑的坐了下来,半只屁股小心翼翼的欠坐在椅子上,看向洛紫菲的脸上全是讨好的笑:”郡主——!“有礼的欠了欠身子。 洛紫菲淡淡一笑,也微欠着身子回了礼,转身看向一脸菜色的慕容羽,心中笑意更浓,这个慕容羽和那灵王小受倒真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对段祺瑞没了希望,慕容羽对‘如花郡主’的笑意也不再友善,何况因为她那‘有病’之说,促使慕容羽在新婚之夜不让灵王世子上床,那灵王世子就在洞房花烛夜,宿在了通房丫头屋里,让慕容羽没脸,如此恶性循环,如今夫妻俩如同仇人一般!慕容羽在灵王府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而这一切的原因,慕容羽全都归功于眼前这个‘如花郡主’所赐!便可想而知她此刻的心情。 享受着帕金森小姐的殷勤服务,洛紫菲无意间抬头,迎上了明飞公主期盼的眼神,好像自己不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这样热情的观众了,洛紫菲顿时无语问苍天,自己那天真不是有意的,撇了眼小心翼翼的帕金森小姐,看来就自己相信自己了! 直到段天宇和段缈夜并肩走进大厅,才将原本祥和的宴会气氛瞬间打破! 男女宾中间隔着的红毯尽头,这两个几乎不参加宫宴的人,突然同时出现,怎能不让人震惊!何况一个是一身红衣、神龙见首不见尾,妖魅邪气的三皇子,一个是一身白衣、冷冽霸气、杀人不眨眼的鬼世子,这俩个人所散发的强悍气场,让在场的都惊艳的同时,又不免满是疑惑的窃窃私语! 段天宇的视线在女宾桌扫过,在看到洛紫菲后,嘴角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脸上冷冽的线条也随即柔和了许多! 顺着段天宇的视线,段缈夜也看向浅笑的如花郡主,这女人笑起来也挺好看的,偏着头对身侧的段天宇低声说道:”你娘子对我笑呢!“ 段天宇顿时转头,一脸冷气杀了过去:”你刚才没被打够吗?“”勾你娘子一个下巴而已,你就敢打当今皇子,说出去你就没命了!“段缈夜摸了摸自己微肿的下巴,还好自己灵机一动,跑到这宴会里来,不然看他刚才那股子狠劲,自己这张貌美如花的脸怕是要报废了!不过——他怎么也跟来了,不是从不参加宴会的吗?”你要是觉得不过瘾,一会到我院子来!“”怕你不成!你就等着我怎么虏获你娘子的芳心吧!“段缈夜妖魅的双眸轻眯,嘴角泛起一道邪笑,随即和段天宇一起冲寅奉皇帝下拜!”儿臣,来迟,请父皇赎罪!“”臣来迟,恳请皇上赎罪“”起来吧!“寅奉皇帝自微愣中仍沉着的回道,这两个臭小子,今个是怎么了!让雷劈醒了?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入了座! 洛紫菲身后,一双深情的眼睛,一直盯着那道白色的冷冽身影,那娇美动人,气质出众的脸上随着那身影的出现,便一直闪动着娇羞!”原来他就是鬼世子!“长安公主低声自语道,他该是认出自己了吧,所以才会对自己笑,这个想法让长安公主娇艳的小脸上更添了一丝绯红,抬头瞥向男宾席,便见他仍时不时向自己看来,心中更是一暖。 洛紫菲狠狠的瞪了段天宇一眼,总往这边看,害的自己全身都不自在! 接触到洛紫菲警告的眼神,段天宇干脆站起身子,和身边的人调换了位置,正对着洛紫菲,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两个小太监冲冲跑到洛紫菲和慕容羽身边,低声提醒道:”郡主——,该面圣谢礼了!“”有劳公公了!“洛紫菲点了点头,起身和慕容羽一起走至红毯,在与男宾座出来的段天宇、灵王世子碰面后,一起跪下向寅奉皇帝谢恩! 长安公主愣在座位上,原来他看的是她,那个大夏朝的笑柄——‘花痴郡主’! 她怎么配?怎么能配上他的英气卓然,他的霸气十足、他的卓尔不凡?难道是——,是了——!是因为他体内的毒! 对!一定是因为这个,因为身上的隐疾自卑,才会喜欢上这么个花痴郡主!长安公主心里重新燃起希望,那毒,整个大夏朝只有自己能解,因为那是我花旗国皇家的秘制毒药! 那毒药能让男子不能行人事,且服药十年之内根本无从发觉,毒发时全身如撕咬般疼痛,身下那物,只有在突浸冷水后才会有反应!所以他那年冬天,从冰冷的莲花池中将自己救出来的时候,身下是有反应的!如果自己能解了他身上的毒,那他会不会抛开自卑,从而多一份选择! 这想法让长安公主呼吸急促了起来,所以在谢恩的两对新人回到座位,寅奉皇帝提议让女眷们抚琴助兴时,一向低调的长安公主第一个站了起来! 洛紫菲无意中撞上了长安公主的视线,那视线里有着让洛紫菲颇感疑惑的复杂意味:”她是谁?“ 帕金森小姐听到洛紫菲几乎喃喃自语的问题,紧忙回答,脸上还挂着满脸的荣幸:”这位是花旗国的长公主花雨溪,三年前,千里迢迢到大夏朝与大皇子和亲,谁知人还未到京城,大皇子却因病一命呜呼了,她这个已经嫁出门的女儿家,又不能重返花旗国,所以就这样一直不清不楚的呆在宫里!听说去年冬天还自杀过,不过被人救了!“ 洛紫菲听着长安公主美妙的歌声,看着她优美的花旗国民族袖舞,那舞姿堪称一绝,就连素来被称为大夏朝歌舞第一的慕容羽的舞姿,恐怕都不能与之比拟! 可惜了!洛紫菲不禁感叹,就算再高贵的女子,一旦成亲便丧夫,被冠以克夫之名,那这一辈子就将在无尽的指责和痛苦中度过,难有翻身之日,何况对方还是大夏朝的皇子! 场上的长安公主突然收起了舞姿,无论自己舞的多美,多卖力,多吸引全场,却仍不能将他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反而不停的侧着身子,绕过自己的舞姿,看向那个愚蠢的女人! 她有什么好?!长安公主扬声问道:”今日主角是两位新人,长安算是抛砖引玉了,不知可否有请新人为大家饮酒助兴,也让我这远道之人,看看这大夏朝泱泱大国之风范!“长安公主说完,转头轻笑的看着洛紫菲,眼里的盛意邀请——亲切动人! 洛紫菲一愣,每一个宴会,都是这些个深藏大宅的小姐们展示平日所学的机会,不过自己可没这个兴趣,这周围有的是跃跃欲试的小姐们,刚要开口拒绝,就见慕容羽站起身子,走到红毯正中,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琵琶,轻抚了起来。 省的自己开口了,洛紫菲挑眉一笑,却在下一个愣在原地,那个慕容羽弹得竟然是那首——《沧海笑》。 洛紫菲轻笑出声,不是因为她唱了自己带来的歌,而是因为她没记住歌词,竟然给这首气势磅礴的《沧海笑》,谱了一首私情画意、你侬我侬的词!让这首曲子瞬间变的不伦不类起来! 一曲毕,慕容羽也觉得自己画虎类猫,反倒不如自己平素唱的歌舞好些,周围没有半点喝彩声,让她心中更是懊恼!”这是大夏朝之风吗?“回到座位上的长安公主轻声笑问,一句讽刺的问话,愣是在她如沐春风的笑容中让人生不出半点芥蒂! 段祺瑞自人群中走了出来,艳若桃李的双眸全是笑意:”这首曲子,是慕容姑娘另作了词,本世子曾有幸得以听其全尾,不如本世子今日斗胆,与令妹合奏一曲,可好——?“说完,转头看向一脸淡笑、一直置身事外的洛紫菲! 段祺瑞就这样站在红毯上,向洛紫菲伸着右手,蓝色的长衫让他的肌肤看起来更为白皙,清澈的眸子带着迷蒙的氤氲,脸上的笑容如水清淡、温和润泽,身后的墨发在微风中飞舞出似幻的弧度! 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周围的抽气声,让洛紫菲知道有这个想法的人不止自己一个,犹豫许久,洛紫菲站起身子,向红毯走去! 就在段祺瑞迈前一步,要拉住洛紫菲的手时,一道白色的人影一闪,洛紫菲被拽入一个熟悉又颇具安全感的怀抱! 冷冷的盯着怀里的人儿,段天宇看都不看一眼伸手愣在原地的段祺瑞,低声在洛紫菲耳畔咬牙说道:”洛紫菲——,你在当着我的面——被勾引!“”被勾引?“洛紫菲禁不住莞尔:”那是我哥!“”我比你还知道他是不是你哥!“段天宇快速的低声说完,转而对愣在龙椅上的寅奉皇帝说道:”还是让臣和臣妇为诸位献上一曲吧!“ 不等寅奉皇帝应允,转身自宫女托过来的各种乐器中拿出一支玉箫,将琵琶递给了洛紫菲! 同是一首曲子—— 同是一个韵律—— 从不同的人口中唱出,却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在那萧和琵琶的和鸣中——,在那低沉略带沙哑的音线里——沉醉,那气势磅礴的音律在这洒脱、从容的女子口中宣泄而出,让在场的人无不感觉到自她身上散发的刺眼光芒,自她口中唱出的霸气十足!”那个——“寅奉皇帝自那音律中惊醒,抬手指着视线一直缠绕在洛紫菲身上的段天宇,对身边的欧阳贵妃问道:”那个男子是——靖王府世子吗?“是那个寒冰裹面,眼中只有杀气的段天宇吗? 欧阳贵妃将收回的视线顿了顿:”像——,像是!“ 没得到确切的答案,寅奉皇帝转头又问向左侧的慕容贵妃:”告诉朕——,那个吹箫的是谁?“”皇上——,是靖王府世子!“自己是不会看错的,慕容贵妃掩去眼底的戾气,那个七岁的时候,就因为自己骂了他几句,就将自己推入莲花池,差点一命呜呼的段天宇,自己怎么会认错呢,更可恶的是,自己找皇上告状,皇上不仅未责罚,还夸赞了他几句,反倒是让自己思过一月!这么多年,自己可从来没忘记过! 真是他!原来他也有这样的一面!寅奉皇帝深深的看着段天宇,眼神透过嘴角衔着笑意的段天宇,像是看见了另一个人,垂眸睑去眼底复杂的情绪,寅奉皇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曲毕—— 洛紫菲仰头看向对着自己轻笑的段天宇,原来萧也可以吹出与琵琶和鸣的气势! 直到洛紫菲回到座位,段天宇才扫了眼一直站在自己对面的段祺瑞,粉色的菱唇无声的一动:”我的!“嘴角勾起的邪笑,让眼神里的警告更添了一份危险,随手将玉箫别在腰后,转身入了座位!”你娘子我要定了!“段渺夜对着刚坐下的段天宇说道! 段天宇冷哼一声,自怀里掏出一张墨绿色的符,就要贴着段渺夜的身上。”等——,你娘子不见得要我!“段渺夜陪着笑说道,笑话——,奕剑门的终极追杀令!自己不怕杀,可是却怕麻烦!”这是事实!“段天宇点了点头,心情大好的收回符! 段渺夜指着段天宇身侧的玉箫:”你这是在顺手牵羊吗?“ 抚摸着身侧的玉箫,段天宇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转头再次搜索着洛紫菲的身影,却瞧见段沐琪向自己走来! 长安公主自洛紫菲回到座位就一直恍惚着,更是在周围的赞叹声中,无力的垂下了明媚的双眸,脸上惯有的清雅笑容也顿觉牵强了许多! 在帕金森小姐半真半假的崇拜眼神、明飞公主的惊叹和周围人的诧异中,这个以‘花痴’著称的‘如花郡主’一派从容的坐回座位,对周围无数的赞叹目光,报以无视。 洛紫菲将雕成花型的番茄夹了起来,细细的看着,这一桌子的佳肴,只有这个让自己觉得亲近,只因更接近现代,更接近于后世餐桌上的拼盘! 自洛紫菲身边上菜的宫女,突然顿住身子,一脸惊讶的轻呼道:”郡主——,是郡主——?“ 洛紫菲随即抬头看向身侧大呼小叫的女子,那张精明的脸上一脸‘明显’的惊喜,三十来岁的年纪,却一身宫女服的女子!三十多岁的宫女?可笑!”奴婢是秀兰呀!“那宫女盯着洛紫菲大嗓门的说道,生怕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般,夸张的舞动着手里的托盘:”我是郡主自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秀兰呀!“ 皇家的宴会——,一个三十多岁的宫女,如此任意妄为,周围的管事嬷嬷却视若罔闻,为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让洛紫菲手中玩弄番茄花的手顿了顿,仰头冷眼看着这个自说自话的宫女,一言不发!”怎么?小姐不认识我了吗?秀兰可是日夜陪伴小姐的贴身丫鬟呢?只是——,小姐今日看着有些不同——“秀兰将那句‘日夜陪伴’咬的极重! 洛紫菲垂下头,继续玩弄着筷子上的番茄花,至始至终未发一言,视线始终落在白玉碟里,那里有——秀兰那局促的倒映! 秀兰一时愣在原地,预计过洛紫菲会有的反应,却独独未想到洛紫菲会一脸从容,不发一言!将这周围的压力全都无形的转到了自己身上,周围大家小姐们异样的眼光,让秀兰禁不住紧张的向右看去—— 顺着那白玉碟里,秀兰的倒影所转向的方向,洛紫菲快速的抬眼看去——靖王妃?! 随着靖王妃快速躲避的视线,洛紫菲收回冰冷的视线,将手里的银筷用力的撰入手心! 原来——,原来靖王府从来都没有放弃,要当众揭穿自己身份的念头!····· 第62章 利用了段天宇 原来--,原来靖王府从来都没有放弃,要当众揭穿自己身份的念头! “郡主——,你该不会是不认得我了吧?我是秀兰呀!”秀兰将手里的托盘抱在怀里,不大的眼睛夸张的瞪着,声音也跟着拔高了三度,尖锐了起来。 洛紫菲心中明白,这个秀兰一定是真的如花郡主的贴身丫鬟,这点是毋庸置疑的!量他们也不敢用个假的,在这个皇家的宴会上冒险!而这时候,自己是万万不能承认她的身份的,却更不能--武断的否认她的身份! 否认了她的身份,她只需要拿出证据来证明了她自己的身份,那就相当于也证明了自己是假郡主,而承认了她的身份,相信她接下来,一定会有更大的陷阱等着自己! 一直在偷眼观察洛紫菲的段祺瑞看到了这一幕,真个心也跟着狂跳了起来,那个妹妹身边的贴身丫鬟秀兰,怎么会在这个场合突然出现?心知不妙,段祺瑞转头看向坐在前排的爹,——就见端亲王正垂眸浅饮,只是握杯的手,骨节泛白!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5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5部分阅读 紫菲低垂的眸子抬了抬,心中思量,端亲王可以甘心做一个不问政事的逍遥王爷,却不会甘心做一个罔顾圣恩的罪臣,今日自己的身份若被揭穿了,端亲王必然会遭遇百官弹劾,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就算寅奉皇帝想包庇,怕也有心无力!局时,必定当着大臣的面治端亲王的欺君之罪,到了那时,怕是以靖王爷的性子,洛氏宗族也会重遭灭门! 生死一线间!洛紫菲抬头看向一脸算计的秀兰,将筷头上的番茄花放入嘴里的同时,做了一个决定,随即站起身子,一脸审视的向秀兰走去--。 见洛紫菲终于有了反应,秀兰脸上的笑意带着一丝阴险,声音也跟着得意了起来:“这才几日不见,郡主怎么变化这么大?瞧这眼睛--,怎么会——” “难道--?!你是--”洛紫菲拧着眉,一脸沉思的走向前,将手自然的伸向秀兰,宽大的广袖,挡住了洛紫菲洁白的小手,那如玉的小手里,握着段天宇前些日子送给自己玩赏用的,约食指长的——匕首! 其实,那就是一把金鞘上镶满宝石的小刀,整个刀身的大小与食指相仿,只是用于切水果、玩赏用的! 洛紫菲走向前,表情疑惑,小脸上是一副努力在分辨眼前这人是谁的表情,眉头一挑,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将手里的小刀一转手递到了秀兰手里! 秀兰手中一凉,随即低下头,看着那镶满宝石的金器,一时愣住,却在下一刻,只觉得手上被洛紫菲用力一拽,刀鞘脱落,半个食指长的刀身,银光一闪,在洛紫菲的惊呼声中,就着自己的手,刺入了洛紫菲的腹部! 洛紫菲嘴角渗出血迹,一脸惊恐的看着秀兰,手中却将拔出的刀子,顺势怼到了秀兰手里! 秀兰不明所以的低头看向手里的刀子,那镶满宝石的不是块金子吗?再说--也不是--自己用的力,是她--,是她自己使的力,刺伤了她自己? 那是菲儿的惊呼声,段天宇猛的起身,自挡住自己视线的段沐琪身侧看去,待看到洛紫菲嘴角渗血,缓缓的倒在地上后,整个人如被雷劈中般,在瞬间微愣中,全身都惊的没了知觉,手探向身后,自身后抽出玉箫--运足功力甩了出去,甩向那个手握寒光的宫女,随即反手--掐住段沐琪的脖子,用力一推,人已经快速的冲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愣愣的看着段天宇的背影,大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段沐琪栽倒在地,手扶住颈项,以自己的武功,竟然连他的一击都躲不过?! 秀兰盯着手里精致的小刀,直到发现胸口处--突然‘长’出来一个挂着血迹的玉箫时,才感觉到胸前那撕裂的疼痛,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早知道就不要靖王爷那一百两银子了,竟然是没命花的! 段天宇快速的自先到的段祺瑞怀中,抢过已然昏迷的洛紫菲,手臂发抖的将她拥在怀里,转身快速的冲出宴厅! 段祺瑞垂下双肩,在周围的惊呼和嘈杂声中,目送着那远去的慌乱身影,嘴角的苦笑,让眼底都跟着酸涩,想着她对自己的暗中的会意,心中一叹:无所谓是不是?只要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花旗国长公主,躬身--,将滚至脚边的刀鞘捡了起来,待看清手里的东西后,眼神一转,嘴角温婉的笑容中带了一丝阴狠。 几个快速的起落,段天宇便冲出了皇宫! 洛紫菲趴在他的肩头,听着他如雷狂乱的心跳,脸上的煞白,无一不在述说着他此刻的焦急和害怕,抱着自己的双手在用力中发抖,洛菲微抬眼帘,他完美的侧脸轮廓就这样贴近在自己的眼前,紧蹙的眉头下,眼睛里全是焦急,轻颤的唇在泛白中颤动。 一股愧疚感在洛紫菲心中衍生!当时那种情况,秀兰必须死,但绝不可以死在自己的手里,所以自己便利用了段天宇对自己的情意,知道以他的脾气,自己刚才的那声惊呼后,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杀了仍拿着刀子的秀兰,让那一切可能的阴谋与危险,覆灭在根源,如此才能保证端亲王府和洛氏宗族的安危,而事后,相信端亲王一定会用秀兰的死,扭转局势,大做文章! 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利用了段天宇的基础上,这认知让洛紫菲心里产生极大的不安,直到进了靖王府候在宫门外的马车,视线对上一脸慌乱,用力搂着自己的段天宇时,才知道自己不安的是什么! “去林御医--”段天宇大吼,却在下一刻被一双有力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洛紫菲用食指拭去嘴角的血迹,放在嘴里舔了舔:“只是番茄汁!”眼神闪烁着看向愣住的段天宇,他眼里瞬间升腾的阴暗,胸膛逐渐扩大的起伏,让洛紫菲心里更为慌乱,脑子里那不安的念头也随之清晰--他会不会怨恨自己! 一路上段天宇都不发一言,僵直的后背对着洛紫菲,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在他一次次努力压制的喘息中知道他此刻的愤怒,握在身侧的拳头更是青筋暴起! 洛紫菲按压住腹部的伤口,伤口是侧着的,不深--却流了很多血,此刻也疼的让自己的半个身子都觉得麻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洛紫菲尽可能的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势,偏执的将这当做是自己利用他该付出的惩罚! 洛紫菲吃力的将罗裙的下摆拽起,掖在了腰封上,挡住了身上溢出的血迹! 马车驶入靖王府,段天宇跳下马车,离去的脚步顿了许久,才一脸阴霾的转身将洛紫菲抱下车! 不再小心翼翼,抱着自己的手臂紧绷着,手更是至始至终撰着拳,洛紫菲始终垂头,没有勇气抬头看他一眼,知道他是为了配合自己,以免引起靖王府的怀疑,可越是这样,让洛紫菲越觉得内疚和不安,随着他迈开的大步,身体之间的碰触,摩擦着自己腰间的伤口,让洛紫菲疼的双目失神,却一再的压抑着嘴里的抽气,努力使自己的呼吸清浅匀称。 一进入世子院,段天宇便猛地放下洛紫菲转身离去! 待耳边的脚步声走远,洛紫菲才单手按压着腹部的伤口,挪动着步伐,坐到了院外的石凳上,拧眉压抑着痛楚,嘴角衔着一丝苦笑:洛紫菲,你活该!你利用他的感情时,可曾想过他的感受! 洛紫菲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事情重来一次,自己仍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只因--,自己的心头有太多的牵挂,有太多不愿面对的天人永隔!如果他的不再理睬就是对自己的惩罚,那自己认了,只是心里一阵阵的揪痛是什么? 沾特闷和十二月自屋里出来,十二月吃惊的看着趴在石桌上的洛紫菲:“郡主回来了,沾特闷说听到了,我还不信呢!世子爷呢--?” 直到走近,看到洛紫菲满脸的苍白,十二月才惊觉不对,刚要开口,却见洛紫菲拧眉轻轻摇了摇头,单手搭上了十二月的肩头,在沾特闷的协助下,艰难的进了屋。 “怎么了?”凤儿快速的冲了过来,九月二话不说,直接将洛紫菲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没事--!”洛紫菲虚弱的摇了摇头,伤口不深,此刻也疼的麻木了,可身上的无力感却在加重! 九月快速的解开洛紫菲身上的衣服,入目血肉模糊的伤口让沾特闷吭吭哧哧的哭了起来。 洛紫菲轻声笑了笑,自己是学医的,知道怎么让伤口看起来重,却伤不着要害,这伤口,只是流的血多了点:“没有大碍的!” “你死了就更没有大碍了!”暴怒声自九月身后响起,段天宇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在看到洛紫菲腹部的伤口时,眼神再次暗了暗! 洛紫菲轻抬眼眸,看到他白衣上的血迹,那是在抱自己的时候染上的吧!是因为这个才去而复返的吗? 凤儿将十二月手里刚拿来的清露膏放在了床沿上,转身拖着沾特闷与十二月和九月一起走了出去。 洛紫菲拿起床沿上的瓷瓶,微欠着身子爬了起来,身子一动,拉扯着伤口,在已经凝固的血块边,再次溢出了血丝。 低头将手中的瓷瓶翻转,箜了许久,才倒出一点淡粉色的凝露,忘了整瓶都给凤儿美容了,洛紫菲将仅有的一点凝露涂抹在伤口上,冰凉的感觉让伤口舒服了许多! 段天宇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头,看着洛紫菲的一举一动,手中的拳头松松紧紧了几次后,才咬牙冷声:“是不是绝不会开口让我帮忙?” 见洛紫菲的手下的动作一顿,猛的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那双阴暗的冷眸:“利用我!却不相信我也可以帮你?” 洛紫菲咬了咬下唇,他嘴里的冰冷,让洛紫菲的心有片刻的滞顿:“对不起!” 段天宇闻言冷冷一笑,眼里的暗芒更甚,收回手,目光阴冷的看着她许久,在她伤口再次渗出血迹后,再次拧了拧眉,自怀里拿出个瓷瓶,重重的搁在床边! 在洛紫菲以为他会扭头就走时,他微转的身子只是晃了晃,随即抓起瓷瓶,将瓶塞拔出来,狠狠的摔到地上,用力的倒扣着瓷瓶,随后快速的探向那血肉模糊的伤口,而落手的动作--,却极为轻柔!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洛紫菲伸手去拿段天宇手里的瓷瓶。 段天宇双眸眯了眯,躲开她伸过来的手,一言不发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直到将整瓶凝露都涂了上去才罢休。 对于浪费这价值千金的药膏上,洛紫菲算是找到了媲美的了!看着自己腹部那冰凉晶亮的一片,洛紫菲无声的叹了口气,挪了挪身子,躺到了床上! 落在后背上的视线,如刀子般让洛紫菲如芒在背,许久--,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才暗自松了口气,屋里的蜡烛被吹灭,身后却觉一凹,人便被搂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随即一张薄被盖在了身上! 沉默了许久,在洛紫菲以为段天宇已经睡了过去时,身后突然冷声问道:“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我?”除了利用我的时候,可曾想到你还有我? 那短短的几秒钟,自己能想到的只有如何解困,如何让自己重视的人能继续活下去,如何让自己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洛紫菲张了张嘴,感觉到托在自己腰际上方的大手,那大手为防止棉被蹭到自己的伤口,小心呵护在伤口的上方,虽未贴近,却让洛紫菲仍能感觉到来自那手心处的温暖,他一直这样撑着,很累吧! 洛紫菲的沉默,让段天宇眼眸闭了闭,凝眉无力的将头靠在她的发髻上,咬牙压抑着心里的酸涩,一只大手自她的颈项穿过,用力的扣住她的肩头,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一个身影落入院中,大刺刺的坐到石桌前,对着瞬间出现、挥剑相向的四个奕剑门杀手,亮了亮手中墨绿色的牌子,四个杀手同时抱拳,转眼间又消失不见。 段天宇竖耳,随即抽回手,将洛紫菲腰际的棉被垫高,转身出了屋。 他的突然离去,让洛紫菲感觉到身后的凉意,却仍一动不动的任由他为自己掖好被子,没有转身面对他的勇气,心中自嘲,原来你洛紫菲也不过如此! 直到耳边传来打斗声,洛紫菲才翻身下床,推开窗户,向院子里看去,一红一白俩个身影在院中翻转起跃,交手的速度快的让洛紫菲目不暇接。 听到窗响,段天宇后退一步,微微后侧着头,对趴在窗前的洛紫菲说道:“只是切磋,不用担心!”你会担心吗?随即一跃,一掌劈向段渺夜。 “你娘子受伤,你不用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吧?”险险的躲开段天宇这迎面凌厉的一掌,段渺夜一边回手一边说道。 段天宇也不接口,只是招招的凌厉不减! 松了口气的同时,洛紫菲愣在原地,担心?!原来自己已经不知何时开始对他上了心了,对洛家人的关心,是因为有自己体内的血缘作祟,可对这个曾屡次要自己性命的人呢? 第一次,洛紫菲开始正视自己心底的声音! 打斗声一直响了一夜,洛紫菲就这样站了一夜,看着院子里,已经打的精疲力竭,正在肉搏中的两人,洛紫菲至少印证了一件事:大夏朝皇室解决问题的方法,果真就是‘滚球式’! 推开房门,洛紫菲无力的仰天翻了个白眼,随即对正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的两人说道:“天亮了,一会仆人们出来,将你们当垃圾扫出去!” 段天宇闻言推开段渺夜,两人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嘴角都挂着笑,相互搀扶着坐到了石凳上! “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段渺夜仰头大笑,随即将落到嘴里的泥用力的吐了出来,那妖魅的脸上虽全是泥土,却因那爽笑更为耀眼。 段天宇反坐在桌前,身子仰躺在桌面上,脸上的笑容将身上的冷冽之气消淡,俊逸非凡的脸上是一阵放松的笑容,斜眼看了看走过来的洛紫菲,眼神在那按住伤口的素手上转了转,随即厉声道:“出来干嘛?” 洛紫菲一愣,嘴角轻扯了扯,眼神一闪,将眼底不经意流露的情绪睑去,仍是那抹淡笑,却如蒙上了一层迷雾,让那抹轻笑多了些疏离! 看着洛紫菲转身离去的身影,段天宇坐起身子,深锁着眉头,脸上的笑容被懊恼取代! 段渺夜用力的拍着段天宇的肩头,大嗓门的说道:“关心你娘子的伤,也不是这样说出来的!”斜眼看了看洛紫菲微顿的身子,顿时笑的更为放肆! 段渺夜自怀里拿出个食指长的小刀,那刀柄上镶嵌着罕见的紫宝石在晨曦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给,这可是你自花旗国的朝贡中特地向父皇讨要的,让你娘子下次小心点,再丢了,可不见得那么幸运能找回来!” 接过小刀,那刀柄上的紫色宝石像是在嘲弄自己般,让段天宇的眼神瞬间阴冷:用我给的刀子,伤了自己!洛紫菲,你真行! “我不想问她是谁!不过你最好知道她是谁!”段渺夜说完,拍了拍段天宇的肩头,转身出了院子。 洛紫菲是重回屋子,才发现放在自己枕边的金牌的,那上面的五爪金龙,牌后的‘免死’两个大字,就算洛紫菲再孤陋寡闻,也知道这金牌代表的寓意! 他就是为了去求这个的吗?抚摸着手里冰冷的免死金牌,洛紫菲拧眉坐在床边。 “有了它,你还会那么做么?”段天宇一边脱下脏了的衣服,一边低声问道,垂下的眼帘,阻挡了眼底的情绪。 还会吗?洛紫菲轻声一笑,只留下自己的命,让自己看着亲人离世,那岂不是更大的折磨:“人--,不是只为了自己而活着的!” “那我呢?”段天宇粗暴的将手里的衣服摔落,眼底寒光一闪:“就该是你抛弃的那一个?” “可你不会受牵连!”洛紫菲喃喃的说道,就算自己被揭穿身份,他也会被归类为受害者而免于连罪。 段天宇仰头大笑,那笑容却让眼底更为冰冷:“牵连--?我该因为怕受牵连,就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是吗?任由你利用而不发一言是吗?” 洛紫菲因那句‘利用’而垂下双眸,心里闪过一丝抽痛,眉头跟着紧了紧。 段天宇大步走到洛紫菲面前,用力握着她的双肩:“为什么?连敷衍我一下都那么难吗?” 因他的禁锢而仰起头,洛紫菲认真的看着段天宇,在他期盼的视线里,垂下双眸,对于段天宇,自己也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他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第一个能让自己有依赖感和信任感的男人,对于自己是一个最特别的存在,可对于他索求强烈的情感,却让自己觉得手足无措,又没有把握能给予他相应的回报,违心敷衍,她做不到,甚至无法对着他期盼的视线,撒谎说出他期盼的承诺,即使明知他不会拆穿,可自己仍说不出口! 洛紫菲现在就如同一个被蛋壳保护着的小鸟,自己不愿冲破蛋壳的保护,却又害怕被别人敲破自己的保护层,对于段天宇霸道的侵入,只会一再被动的锁紧身体,却不知那层自我保护,已经在日夜相对中所剩无几,只余下心中的彷徨! 沉默许久,洛紫菲低头轻声道:“我也不想你受伤!”自己说完,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可段天宇却在猛然间明白了,这个傻丫头还没有确定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曾暗自许诺要给她时间的,却因为她的受伤而慌了心智,再这样逼迫下去,她一定会再回到自己的保护层里去,只要自己对她而言是特别的,那其他的就交给时间吧! 段天宇双手自她肩头滑落至腰际,盯着她许久,直到她再次抬眸看向自己,才低头俯向那片红唇,却在洛紫菲本能的退缩中落空,段天宇懊恼的闭了闭眼,伸手扶了扶她额头的碎发,在她的僵直中收回手,片刻,轻声说道:“昨晚你也一宿没睡,这会功夫先睡一会吧!” 洛紫菲吃惊的抬头看向段天宇,不明白他何以会有这么突然的转变,却也不在接口,转身回到了床榻上! 段天宇低头沉默许久,转身走了出去! 听闻脚步声走远,洛紫菲起身,唤来九月:“你去告诉端亲王我没事,勿念!你和七月他们这些日子就呆在端亲王府吧,那些‘有心人’一定会利用探病为由,进来这世子院的,看到你们不好!” “我想留在小姐身边,小姐以前送给我的蝉悦,我带上就是了!”九月自怀里掏出个木盒,想来是早有准备了。 洛紫菲略一想,轻声道:“你若留下,这‘小姐’是不能再叫了!” “是!”九月依旧一脸平静,眼底却含着喜悦,应完声,转身出了屋。 一连三日,段天宇都无影无踪,未曾踏入这世子院一步,洛紫菲则一直卧床‘养伤’,期间前来探望的小姐们络绎不绝,洛紫菲也慢慢知道了自己离开后的事情! 端亲王要求彻查秀兰是如何混入皇宫的,受何人指使刺杀‘如花郡主’的,寅奉皇帝暴怒,如若连个宫女都能让人随便混入,这偌大的皇宫还有何处是安全的,于是下令严查,宫中因此,想干的、不相干的趁机死了一片,却最终因扯出了几只替罪羊而不了了之。 “郡主--,花旗国长公主来访!”凤儿低声对着躺在床上的洛紫菲说道:“郡主要不要见?” “花旗国长公主?”洛紫菲眼前浮现出那个笑容温婉的女子,和那第一眼看向自己的复杂深情:“让她进来吧!”说完,起身让十二月为自己挑了件浅紫色的宫装,简单梳洗一番便出了里屋。 只片刻,花雨溪便自外面走了进来,一身黄|色坎夹,粉色罗纱裙的花旗国传统衣着,将花雨溪那温雅中的异族风情存托的更为出众,而身后的小丫鬟则穿着宫里的宫女服。 双方见了礼,洛紫菲便与花雨溪一起坐在了案台两侧的正座上。 “郡主这几日可好些了?”花雨溪亲切的笑着道,自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一个木制的匣子,送到洛紫菲面前道:“这是我花旗国上好的千年人参,给郡主补补身子!” “谢过公主!”洛紫菲笑着欠了欠身子,让凤儿将木匣子收了下去。 见洛紫菲没直接打开,花雨溪嘴角的笑容有些牵强,自己一个身份尴尬的公主,在这大夏朝的宫中,虽有公主的俸禄,可对自己这个没了依靠的公主,那点俸禄还不够日常打点的,何况离开花旗国后,又因为大皇子的死而少了和亲的作用,如今算是花旗国的弃子了,没有花旗国的资助,自己现在算是整个皇宫最穷的主子了。 “将这千年人参,今个中午便做了吧!”洛紫菲对向外走的凤儿轻声吩咐道。 花雨溪闻言笑容转而真诚了许多,看洛紫菲眼神也多了份不同的意味:“世子爷--,很--,很宠爱郡主呀!” 洛紫菲纳闷的挑了挑眉,对花雨溪突然的话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像是一种不明所以的试探,洛紫菲便只垂眸含羞的笑了笑。 这‘如花郡主’脸上的娇羞,让花雨溪想到了段天宇在看见洛紫菲受伤时的紧张和心痛,那份宠爱是自己梦想了如同一辈子的,那专注的神情总在午夜梦回时出现在自己的梦境,而这一切却都给了另一个女子,而这个女子却很有可能是个替身,或者是个冒用‘如花郡主’身份,意图对段天宇不轨的刺客,这如何不让花雨溪愤恨。 眼底的愤恨只是一闪而过,花雨溪嘴角的笑容仍旧温雅而端丽,自怀里掏出个金色的物件推倒了洛紫菲面前,声音里多了一丝清冷:“这是自郡主袖口掉落的,那宫女刺杀郡主时,拿的好像就是这把刀鞘内的匕首,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就成了一柄三寸长的匕首了,但是本公主的眼睛可没看错!何况这刀子,可是我花旗国进献的朝贺,所以本公主记忆犹新,想必这样的贵重的物件,皇帝赐给了谁都会有记载吧?!”只需查出匕首赐给了谁,便能推断出那晚的事,何况一个宫女,怎么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有,也不会拿它去行刺呀! 洛紫菲低头不语,目光专注的看着眼前镶满宝石的金色刀鞘,没想到段祺瑞会将如此致命的证据落在了别人手里,可这位公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直接交给靖王爷或者是寅奉皇帝,而是拿到自己面前? 见洛紫菲低头盯着刀鞘一言不发的看着,花雨溪那审视的目光更为无所忌惮:“郡主的计策真的很好,可惜善后的人,处理的差了点!让本公主不小心捡到了这个!” 洛紫菲嘴角勾起一道轻笑,目光仍不离刀鞘,眼底的凌厉被眼帘掩盖,拿起手边茶盏,轻划了划杯盖,一脸饶有兴致的听着。 花雨溪噤声,迟疑的注视着洛紫菲,没有预期的惊慌失措,如此的冷静从容,是她有所恃,还是自己猜错了,仰或者是她太镇静! 像是在比谁更有耐性,两人就这样一眼不发的各自品着茶,许久,洛紫菲见花雨溪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便轻笑着道:“公主若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本郡还要休息,就不奉陪了!” 花雨溪一愣,随即放心手中的茶盏,脸上的温婉笑意依旧,只是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郡主不该解释什么吗?” 洛紫菲将刀鞘推倒花雨溪面前,脸上淡然的笑容依旧:“公主大可以将它送到,有资格让我开口解释的人那里去!” 花雨溪脸色瞬间变了变,自己一个身份尴尬的异国公主,有什么资格要求‘如花郡主’的解释,可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要这个解释的,只是没想到这个如花郡主会如此淡定,完全不受自己的胁迫,自己若是此时再将这个送上去,怕是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质问和麻烦,这必会扰乱了自己一贯的低调作风,这个如花郡主怕是也吃准了这点,可是-- “世子爷曾救过本公主一命,对本公主的恩情,雨溪至今不忘!”花雨溪说着,眼神一飘,一脸羞赧,眉宇间尽是无限风情,让人不由联想到这其中的故事。 洛紫菲挑眉不答,仍旧一脸轻笑的看着花雨溪,等着她下面的重点。 花雨溪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洛紫菲:“世子爷的恩情,本公主无以为报,便是不能允许有人意图接近世子爷,伤害他!”说着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带了一丝警告。 “那公主何不将这个直接交给世子爷?”洛紫菲疑惑的挑眉,将刀鞘再次往花雨溪面前推了推。 没想到洛紫菲会有此一答,花雨溪短暂的愣了片刻,惊讶于她竟然完全没有一丝慌乱,竟还让自己将它送给世子,是她太镇定了吗?若是自己送给世子,还怎么达到自己预计的目的。 “雨溪只是这样一说,断然不会真去挑拨世子与郡主之间的感情!”花雨溪说着起身欠了欠身子。 洛紫菲没有忽略她突然转变的自称,对于她小心翼翼的起身施礼,也不置一词的坐在原地,一个公主对郡主施礼?为什么?这身份之差,是与生俱来的,是自出生的那一刻就定下来只有自己才能对她小心翼翼的施礼,除非-- 洛紫菲笑了笑,这笑容里有了沉下心的恍然--,一个‘不能行人事’的世子,怎么也可以有桃花运吗? 见洛紫菲并未回礼,而是犹自摇头轻笑,花雨溪不仅未生气,却在那笑容里看到了希望。以自己的身份,有了那克夫的罪名,想再嫁个王孙公子做正妻怕是不可能了,做人妾侍自己又不甘心,莫不如嫁给自己心仪的靖王府世子段天宇。 以自己花旗国长公主的身份,必定为平妻,之后再寻个机会揭穿了这个‘如花郡主’的身份,那自己依然就是个正妻--世子妃,而这件事,整个大夏朝没人会给自己做主,只有靠自己,靠眼前这个假‘如花郡主’给自己制造机会,最好能和段天宇生米煮成熟饭,进而嫁入靖王府,照自己现在的年岁,也只能背水一战了,所以这‘罪证’自己谁也不能给,只能用来要挟‘如花郡主’,花雨溪随即谦和的一笑:“郡主比我年长,我该称一声姐姐的!”说完再次袅袅婷婷的施了个全礼。 “本郡--,怎么能受的起!”洛紫菲冷冷的说道,一声‘本郡’将花雨溪刻意拉近的距离,瞬间推远,并奉送了一她一脸的尴尬。 抹去脸上的尴尬,花雨溪胸口不觉扩大了起伏,嘴角温婉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僵硬,转身坐回座位,沉默片刻,低声说道:“郡主有幸嫁的不远,时不时尚且能回去看看双亲,而我,自离开花旗国便这一生也难有机会再回去了,出宫这些日子了,也甚是想念家人,我那远房的表哥,先前得了一种怪病,一直‘不能行人事’。” 说到这,花雨溪脸色羞赧的看了洛紫风一眼,见洛紫菲神色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而且每次发病,便全身如撕咬般疼痛,幸好我花旗国皇室有一种秘制的药丸,临来给表哥服用了,现在也不知好了没,只是前些日子来信说已经娶了两房媳妇,还有了一个胖小子,想必是好了的!” 洛紫菲自她再开口便一直竖耳听着,随着她说话的内容,脸上的神色也转了几转,也终于知道她为何会对一个‘不能行人事’的世子动心,因为她知道段天宇是中了毒,而且有这个毒的解药,洛紫菲冷哼一声,为这个女人的虚伪而觉得厌恶。 深吸一口气,洛紫菲嘴角的笑容多了一丝刻意的亲近:“原来公主什么都知道?” 见花雨溪笑而不答,洛紫菲深思片刻,接着如同做了重大决定般,凝声问道:“公主对世子爷情义,算来竟然是本郡横插阻挡了!”说完重重叹了口气。 “雨溪不敢有此念头!”花雨溪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丝雀跃,再次起身施礼道:“世子的恩情,雨溪愿意以一世为报,求郡主成全!” 洛紫菲很大方的点了点头:“这个好说,既然公主如此感念世子爷的恩情,那就将你花旗国的解药给世子一用,当做是还恩了!”洛紫菲说完,眼里的讽刺毫不掩饰的射向花雨溪,口口声声说要还段天宇的恩情,却拿着解药不给,以此要挟要嫁给段天宇,这就是她还恩情的方式?岂不是自私虚伪的可以? 没料到洛紫菲会有此一说,花雨溪愣在了原地,脸色在洛紫菲讥讽的目光下,更是红白相交,那固有的温婉笑容早已飞的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嘴角不断压抑的抽搐,许久才在强大的自制力下开口说道:“郡主有所不知,这药也不知对世子可有效,是药三分毒,怎能随便给世子服用?” “如此,那公主就将药交给本郡,本郡找御医瞧瞧,看看对世子的病,可是对症便妥了!”说完,洛紫菲站起身子,将手伸向花雨溪,大有不交出解药不放她离开的架势。 洛紫菲眼里的凌厉让花雨溪不觉后退一步,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冷冽的‘如花郡主’,心里竟然开始后悔今天的举动,自己明明占尽先机,有她的把柄、有比她高贵的身份、有能握住世子脉搏的解药,可为什么到最后,反倒是让她步步为营,将自己逼的没了退路,不--,自己好歹是花旗国的长公主,量她也不敢将自己怎样。 咬了咬呀,花雨溪挺直身子,努力寻找出自己刚才被她压制下的公主威仪,下巴微扬,气势十足的说道:“那药--,是花旗国皇室独有,非花旗国皇室,不得使用,世子爷现在尚且不是花旗国皇室人员,怎能使用?” 看来这个花雨溪是铁了心要嫁给段天宇了,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洛紫菲轻声一笑,顺着花雨溪的话说道:“如此说来--,只有世子爷娶了公主你,成为花旗国皇室成员,才能得到药喽?” 花雨溪沉默片刻,纵使自己再迫不及待,也不好意思直接应允了洛紫菲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本公主适才拜见王妃时,竟不想王妃的祖母也是我花旗国贵族,算来,本公主竟然和王妃的出身也是有些渊源的,王妃便留本公主在这靖王府住上些日子,不知本公主可否经常来这世子院探望郡主?” 想与段天宇日久生情吗?洛紫菲暗自冷笑一声,如果段天宇真是这样的人,那我也不妨成全你,毕竟你身上的解药,对段天宇而言是何等的重要,这个决定应该由段天宇自己来做,想到这,洛紫菲深吸一口气,对于花雨溪如此露骨的要求,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随着一声‘好’!两人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刀射入两人中间的案台上,随着插在案台上轻晃的刀身,仍不停的发出‘噌噌’的鸣音!······ 第63章 收拾情敌 随着洛紫菲的一声‘好’! 两人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刀射入两人中间的案台上,随着插在案台上轻晃的刀身,仍不停的发出‘噌噌’的鸣音! 洛紫菲和花雨溪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噌噌’作响的刀子,刀柄上,一颗耀眼的紫色宝石闪动着流光溢彩,身后随即响起一声寒冷刺骨的声音,转移了两人的视线。 “林伯费了三天的时间才将刀子修好,下次小心点用,别‘再’弄坏了!”段天宇对欠身施礼的花雨溪视若无睹,只一脸阴狠的看着洛紫菲,眼底的怒火炙热。 洛紫菲面色一顿,看着桌上插入半个身子的刀子,心知段天宇必定在门外站了许久,否则不会知道花雨溪用刀子要挟自己的事,进而如此为自己解难,只是不明白他何以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轻扯着嘴角的笑意,洛紫菲用力拔出刀子,嘴角一翘,惊喜的道:“修好了!这林伯的手艺就是精湛,竟然和原先一模一样!”前前后后的打量一遍,洛紫菲才接着对神色复杂的花雨溪说道:“本郡甚是喜欢这柄刀子,总是走那带到那,前些日子不小心弄坏了,世子爷帮本郡拿去修了,不想竟又粗心的将刀鞘丢了,正懊恼呢,公主就送来了,真是该好好谢谢公主!” 花雨溪脸色顿时难堪了起来,难怪‘如花郡主’如此沉住气,原来这刀子三天前就交给世子爷了,那自己那天看到的--,现在想想,倒也咬不准了,嘴里柔声回话道:“哪里用的着谢!郡主不怪罪就万幸了!” “怎么会--。”洛紫菲轻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刀鞘,将刀归鞘,转身进了里屋,连招呼都懒得打。 花雨溪对于洛紫菲竟然如此识相的为自己制造机会,莞尔一笑,温婉的笑容重现在脸上,调整好最佳姿势,对着段天宇盈盈一拜,娇柔的声音轻声说道:“世子爷--” “记住--”段天宇冷哼一声,一脸冷冽的看着花雨溪说道:“我不管你在这靖王府呆多久,以后不准进这世子院!”说完也转身进了里屋。 花雨溪一愣,优雅的身姿僵在原地,温婉的笑容顿时被不敢置信取代,嘴里喃喃自语道:“他--,他终究还是没认出我吗?” 自进了屋,段天宇就面无表情的看着洛紫菲,胸前剧烈起伏,手中青筋突起,眉头更是拧的死紧! 洛紫菲犹自坐在床边,把玩着手里失而复得的小刀,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刀柄上的紫色宝石,无视段天宇此刻的一身怒火,自顾低头把玩,不发一言。 段天宇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周身的酸痛让段天宇知道自己此刻更是不能动怒,终于又熬过了三天,自己身上的毒,最近发作的间隔时间又短了许多,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以前自己从不在意,现在有了她,满脑子就是想着能和她相扶到老,就连毒发时都想躲着她,怕她会吓到,可她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花雨溪的条件,答应那个变相将自己拱手让人的条件,自己在她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准备给我纳妾了吗?”段天宇终究还是忍不住质问道,起伏的胸腔,让洛紫菲轻易看出他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你身上毒的解药!” “所以--?”段天宇走到洛紫菲身前,用膝盖顶开她的腿,站在她的两腿之间,自上而下俯瞰着她的躲避。 他就这样贴近自己的极限站在自己面前,让洛紫菲忍不住想收腿躲避,这样的大开大合让洛紫菲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防备,少了自我最基本的保护,这让洛紫菲丝毫没有考虑的伸手用力推段天宇的腿。 不想段天宇却仍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让洛紫菲不得不后撤着身子,声音也跟着带着丝气愤:“你离我远点!” “这就是你的想法吗?”段天宇凝视着拧着眉的洛紫菲,眼里暗芒中多了一丝伤痛。 “段天宇,她是为了你来的,有你身上毒的解药,该怎么做,应该你来做选择!”洛紫菲干脆侧过身子,坐在床了上。 “你呢--,你是怎么想的?”段天宇仍旧执着的问道,拒绝洛紫菲的答非所问。 “我--,做你的主吗?”洛紫菲突然怒声说道,不知道自己何以突然怒火中生,却仍忍不住大声说道。 “是--,你做主!”像是要激起洛紫菲更大的怒火,段天宇更大声的吼道! 洛紫菲‘腾’的自床上站了起来,低头抓起段天宇的衣领,用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怒火吼道:“那你就离她远点!” 刚吼完--,洛紫菲人就被段天宇拥进怀里转了一圈,他脸上得逞的笑意,让洛紫菲更为恼羞成怒:“你放开我!” 段天宇仰头低低的笑着,任由洛紫菲在自己怀里挣扎,仍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心里的欣喜,让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耀眼:“你也会为我发怒吗?”随即笑的更大声。 洛紫菲一脸‘你傻了’的表情,嘴里不妥协的道:“我干嘛要为你发怒,我只是看那个花公主不顺眼罢了!” 段天宇用力的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波光潋滟,连出口的语调都带着欢快:“我也看她不顺眼!” “那你干嘛救她?”看不顺眼还救,不像段天宇的个性,洛紫菲盯着段天宇质问道,没发觉自己质问的语调里有着浓浓的酸味。 段天宇快速的在洛紫菲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在洛紫菲闪身抗拒之前笑着说道:“救之前,不知道她会让你看不顺眼!” “你救不救她管我什么事?”洛紫菲说完便觉得懊恼,什么时候自己总在他面前说这么没营养的话了,被段天宇举高抱在怀里,洛紫菲气恼的踹了他一脚。 段天宇疼的惊呼一声,眉头跟着皱了起来,嘴里倒抽一口冷气。 洛紫菲白了他一眼:“真能装!”自己用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6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6部分阅读 多大的力气还是有数的,平时用尽全力打他也没见他疼过。 段天宇笑而不答,一副被抓了个现行的表情,只是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将洛紫菲放到床上,轻声说道:“我下午还有事,最近几天都会很忙,不用等我!” “我才没有等你呢!”只是最近练功练的晚了些罢了!洛紫菲撇过头,随意的说道。 “那--,晚上就早点睡!”说完用力的在洛紫菲唇瓣上需索一番,才转身快速的离开,一出屋才凝眉深吸一口气,单手按了按膝盖,片刻才迈步离去。 洛紫菲咬着下唇,唇瓣上仍留有他的味道,眉头深锁着,他匆匆离去时,自己无意中看见他衣领内一片红肿,在那原本光洁的皮肤上连成一片,密密麻麻,像是被什么小型齿类动物扑在身上,将全身咬了个遍一样,这还只是在领口的范围,那全身呢? “郡主--,世子爷的膝盖怎么了?”十二月端着洗好的葡萄,边进屋边一脸纳闷的问道。 膝盖?!洛紫菲紧忙跳下床,却扯动了下腹部的伤口,而顿了顿身形。 “没事吧郡主?”十二月紧忙放下盘子,过来关心的问道。 洛紫菲摇了摇头,继而紧张的问道:“可是左面膝盖?” 十二月一想:“是--!世子爷出门揉了揉,好像很疼的样子!” 原来是真疼了,他怎么不说?难道--,那种咬痕遍布全身?为自己想到的景象浑身发麻,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疼痛。 洛紫菲快步跑到院子,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大喊道:“出来--,我不管你是谁--,我知道你在,如果你不出来,我就打伤自己!” 一个身影凌空晃身出现在院中,低垂着头,抱拳施礼,将跟在洛紫菲身后的十二月吓的晃了神:这么高的轻功和隐遁术! “他怎么了?段天宇怎么了?”洛紫菲对着这个在暗中保护自己的人急声问道。 虽惊讶于洛紫菲知道自己的存在,可墨情仍一脸平静,头未抬,冷峻的眉峰挑了挑,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在下只是负责郡主的安危,其他一概不知!” 洛紫菲知道他不是一概不知,而是不会听命与自己,没关系,洛紫菲轻声说道:“你告诉段天宇,今天晚上他若是不出现在我屋里,我就离开这里!” 墨情闻言抬了抬眼,随后一言不发的再次垂下头。 知道他不会听命,洛紫菲转过身,要走之时,轻笑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走的时候,会带着你一起!” 墨情脸色顿变,随即低头应声道:“在下会如实告诉少主!” 洛紫菲点了点头,就不信治不了你!既然负责我的安全,就得我走到哪、跟到哪!就不相信他会舍得离开他自己的组织! 深吸一口气:“十二--,走!”洛紫菲转身出了院子,就先领着你转一圈! 段天宇快速的走进世子院前方的林子,那林子里有一种特别的艾蒿,可以缓解自己身上如万针刺肤般的疼痛,膝盖上被洛紫菲踹后,估计会麻烦点,还好三天已过,自己身上的疼痛已经不重了。 进入林子,段天宇便在那片艾蒿丛中找寻着其中的不同,脱下自己的外衣丢到一旁,将左腿的裤脚挽了上来,腿上的红肿连成一片,放大的毛孔如同被针扎过一般,都隐约可见凝固后的血丝,左膝盖处则正有血丝溢出,小心翼翼的将裤腿挽高,刚要抬头继续找寻,耳边一动,转身看去-- “世子爷--!找的可是这个?”花雨溪自林中盈盈躬身施礼,手中拿着一把艾蒿,正是那种中心含着淡蓝的艾蒿。 段天宇拧眉,冷眼看着一身花旗国传统服饰的花雨溪,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眼里的冷冽如同要射穿她一般。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花雨溪身子不自觉的一抖,脸上婉约柔美的笑容僵了僵,接着说道:“我--,适才看见世子手腕里的红肿了,这种毒--,只有这种蓝心艾蒿可以缓解疼痛,所以就想到这林子里来碰碰运气,还真让我寻到了,只是--,这艾蒿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 段天宇脸上神色不变,仍不发一言的看着一脸粉面桃花的花雨溪。 花雨溪愣了愣,拽下艾蒿的顶端,放入嘴里嚼了嚼,随即伸手含羞的吐在手中,袅袅婷婷的向段天宇走去,娇羞的视线在段天宇俊逸的脸上转了转,转而担忧的盯着段天宇溢着血丝的左膝盖,托着手里嚼好的艾蒿便蹲了下来。 “滚--”段天宇沉声开口,语调带着一丝怒气和冷冽。 段天宇脸上的冰冷和眼底的凌冽,让花雨溪绯红的双颊瞬间泛白,小手托着湿艾蒿,就这么愣在半蹲半跪之间,许久--,才寻着声音,颤着音道:“我--,只是想报答世子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段天宇拧起眉头,眼里的不耐已然满溢:“我只是怕你脏了皇家的莲花池!”。 花雨溪闻言吃惊的后退两步,美目愣愣的盯着这个让自己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托着湿艾蒿的手也跟着发抖,曾设想过无数次相遇,无数次相处,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对自己,对自己这个花旗国公主,纵使大夏朝皇帝,当面也绝不会这样对自己,何况是在自己如此放下身段之后,他竟然仍是一副冰冷至极的脸孔,恶意讥讽自己,一种从没有过的挫败感,让这个天之骄女顿时怒火中烧,耳边传来洛紫菲和十二月的对话声,让花雨溪瞬间找到了心头这口恶气的出处。 “郡主--,那个花旗国公主,穿的衣服怪里怪气的,人长的倒是可以,就是感觉她--,太能装了,一副假装清高的样子!” “停!那可是一国公主,虽说--你说的是实话,可实话也不能乱说!” 花雨溪气的浑身发抖,而段天宇脸上那瞬间涌上俊颜的宠溺笑容,更是在这怒火上浇上了一桶油,眼瞅洛紫菲就要绕过林子,往假山那走去,花雨溪用力撕开自己的衣服,将挂在手上的衣服一甩,只穿着肚兜扑向段天宇:“世子爷--不要!” 段天宇将落在洛紫菲走过的身影上,那专注的视线猛然收了回来,快速的点中花雨溪的定|岤,却在耳边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后,又只能一脸懊悔的快速解开|岤道。 “谁--?”洛紫菲转身看了过来。 花雨溪顺势瘫软在地,揉着肩头的疼痛,心中愤恨,一个长相还不如自己的花痴郡主,竟然能得你如此的宠爱,这快速的点|岤、解|岤间,全是对她的在意。怕她发现,又怕她发现后更加误会--是吗?段天宇--!以我现在的处境,以我已经二十岁的年纪,这整个大夏朝皇室,与我年纪相仿,身份能与我匹配,还空有三妻之位的,就只有你了,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娶了我。 洛紫菲走进林子,就见花雨溪上身只穿着肚兜,抱着裸露的双臂,跪坐在地上嘤嘤的哭着,段天宇则站在一旁,只穿着中衣,长衫丢在地上。 段天宇深锁着眉头,愣愣的看着洛紫菲,那一贯冰冷自制的眼神里,此刻全是不安,喉咙动了动,菱唇张了半天,只说了两个字:“不是--”整个心--如同被人用力的掐在手里,连呼吸都紧的停了下来,只等着洛紫菲开口的那一瞬间。 花雨溪哭的极为凄楚,仰头不发一言,只可怜兮兮的看着洛紫菲。 洛紫菲自进了林子只快速的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定在段天宇脸上,许久--,突然笑着开口道:“都到晌午了,该回去吃饭了!” 那语气就如同一个当娘的,招呼自己在外淘气的孩子回家吃饭一般,温柔中带了点责备! 段天宇吃惊的看着洛紫菲,随后在洛紫菲含着笑意的眼神里,如被催眠般,点了点头:“噢!”躬身抓起外套,大步向洛紫菲走去,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不确定,手背试探性的碰了碰洛紫菲垂在身侧的小手,见她没有躲避,便一把抓住,用力的握在手心里。 眼见着那位好妈妈要把乖儿子领走了! 花雨溪从呆愣中醒来,猛的爬前两步,弓着身子道:“求郡主为雨溪做主!” 段天宇猛地回头,一脸杀气的看向花雨溪,那一刻,恨不得自己的眼神能将花雨溪碎尸万段。 花雨溪愣在那充满恨意的眼神里,这样的恨意,这样浓郁的杀气,自己如此冒险--,值当吗?怎么刚才会在这样的眼神下,仍失去了理智,是为了那一抹宠爱的笑容吗?为了那份根本不属于自己,却又让自己朝思暮想、羡慕至极的爱意吗? 像是才发现地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洛紫菲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地上的花雨溪,疑惑的问道:“公主怎么在这?”随即转头看向段天宇,纳闷的问道:“你与我进来时,可看见了?” 段天宇笑了,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笑的极为畅快:“是--,我与你‘一起’进来时,公主便是如此在这--,可是遇到歹人了?”段天宇说完尚且好心的看向花雨溪,脸上有着一丝刻意的‘担心’。 花雨溪顿时欲哭无泪,自己这副样子,若再加上个遇上‘歹人’的噱头,自己这名节就完了!原来--,这世上之事,从来就只有更坏,没有最坏!如此--,自己那嫁不出去的公主的名声,也比‘遇上歹人’好了,口中不禁慌乱的说道:“不是的--,刚才是世子爷--” “我知道了!”洛紫菲快速的抢着道:“这事可是发生在花旗国公主身上,本郡怎好做主,不如禀告皇上--,让皇上彻查歹人,还公主一个公道!” “应该的!”段天宇一锤定音道。 花雨溪闻言,双目一闭,晕了过去! 洛紫菲摇头叹息道:“这招--,还真是管用!”转身对十二月道:“给公主那套衣服,拿你的吧!我的--,别让公主弄脏了!” “我的也怕脏!”十二月小声的嘟囔道。 “回头给你新作!”洛紫菲白了十二月一眼,说完顿了顿身子,视线看向段天宇的左膝盖,许久,抬眸压低声音说道:“她可是能给你弄到解药的,你就不后悔?” “你也说过,我服药年头太多,药性早就变了,就算有了解药,怕也解不了毒了!有什么好后悔的?”段天宇说完,抓住洛紫菲的手,用力的紧了紧。 “我一定--,要给你解了毒--!”洛紫菲盯着那开始泛着黑血的膝盖发狠道,再仰头,看向段天宇含着欣喜的眸子后,接着压低声音说道:“今天的帐,我们回去再算!”说完便要用力抽回手,却不想段天宇只是不松不紧的握着,却怎么也摔不开,无奈转身,如同拖着段天宇般出了林子! 段天宇走出林子时,眼角扫了眼林侧的假山,随即嘴角抽出一丝冷笑,拉着洛紫菲的手,进了世子院。 “没想到这花旗国的公主,竟然这么下贱!”假山后的人压低着声音,冷哼着说。 “王妃--,这公主怎么办?”站在靖王妃身后的陈嬷嬷低声问道。 “如今对她最好的,就是谁都别理她,当做不知道了!”靖王妃叹了口气,没想到只是好奇跟来,看看这花旗国公主怎么会进林子,却不想竟然看了这么一出戏。 “王妃--”陈嬷嬷低声说道:“照花旗国公主的话,她怕是有那个鬼世子身上毒的解药喽!如此--” 靖王妃点了点头:“断然不能让她给了那鬼世子。看来--,真就得依了王爷的安排了!好在她毕竟是花旗国公主的身份,也不算是比低了琪儿,只是这性子--”说完,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事为重呀--!王妃!”陈嬷嬷低声劝道。 靖王妃点了点头,转身道:“走吧--,那装晕的公主也该醒了!”陈嬷嬷应了一声,跟在靖王妃身后。 “今个晚上,就宴请这个无德的公主吧!让琪儿务必出席!”靖王妃边走边说道。 “可是少爷就算出席,也未必能顺了您的意思呀!”陈嬷嬷轻声说道。 “无妨,让王爷带着柳焉来,他也是时候清醒了!”靖王妃恨恨的说道,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这心都被那个可恶的柳姨娘夺取了,每每想起,怎能不让靖王妃恨的咬牙切齿! “是!”陈嬷嬷应声道,接着又轻声提醒着说:“这毕竟是靖王府宴请公主--,世子院那两位--” “叫吧!反正他素来是不参加宴请的,这面上功夫做做也无妨!”靖王妃跟着又冷哼一声。 “是--!” “你是说那林子边还有人?”洛紫菲终于转过身子,面对着段天宇问道。 趁机将洛紫菲抱入怀里,见她的挣扎,段天宇抽疼的拧了拧眉,见怀里的人儿果然安静下来,段天宇将头埋进洛紫菲颈项,不让她看见自己得意的表情,唇齿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喃呢的说道:“嗯!估计能在那里不走,敢偷听我们谈话的人,整个靖王府没有几个!” 洛紫菲了然的点了点头,将发痒的脖子侧了侧,却不想这倒是让给了他更大的空间:“你离我远点,找你的花公主去!” “菲儿--,聪明如你,该知道,我若想,就绝不会不承认!”段天宇凝眉说道,眼神里的焦急,让俊脸上的表情,显得更无奈。 “我只知道--你若不想,便不会让她有机会靠近你!”洛紫菲咄咄逼人的说道,心里也不是不相信他,以段天宇的为人,做与没做都没必要,也不会去撒谎! “我只是想看看假山后的人要做什么,所以才放任了她一些,可是我没让她碰到我!”段天宇焦急的解释道,心里一直记着她那句‘我讨厌不干净的男人’!自己理解的应该没错吧! 洛紫风挑眉斜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凝眉说道:“今天那个花公主说,靖王妃祖上也是花旗国贵族,你的毒--,会不会是她下的?” 段天宇身子一僵,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虽不是,但相去不远亦!” “你知道是谁?”洛紫菲疑惑的用肩头顶起段天宇的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段天宇摇了摇头:“十多年前,我才多大,怎么会知道?” 洛紫菲咬了咬呀,竟然对那么一点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若让我知道是谁,一定要让死无全尸! “郡主--,药膏来了!”九月推门而入,脸上的蝉悦让段天宇一时竟不知她是谁。 “是九月!”洛紫菲对一脸防备的段天宇说道,接过九月手里的药膏,接着道:“这是我自制的药膏,我先涂涂你的手腕,看看这药膏对你的伤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若没有再涂伤口上!” 段天宇笑着点了点头:“全屏娘子做主!” “我可不是你娘子,你娘子是‘如花郡主’!”洛紫菲指了指桌上,自己刚摘下来的‘蝉悦’面皮,笑着说道。 这话又点到了段天宇的软肋,让段天宇心里一滞气,将洛紫风用力拥入怀里,也不管九月在场,低头含住那片樱唇便辗转了起来,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通过唇齿间的交融传到了洛紫菲心里,让洛紫菲分明的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在意和害怕。 第一次,洛紫菲将手绕至他颈后,用力的回吻他,将自己的甜蜜送入他口中,在燃烧的激|情里,抚平他的不安。许久--,撤开双唇,互抵着额头,两人均轻笑着大口喘着气。 回头看了看,见九月早已出了屋,洛紫菲娇媚绝色的小脸上泛起嫣红,唇瓣上更是莹润着激|情的润泽,镶嵌在粉嫩的皮肤上,如一颗闪动着耀眼光芒的红宝石,使整个人美的像是刚出水的水蜜桃,让段天宇忍不住想再啧上一口。 推开意欲不轨的段天宇,洛紫菲不好意思的羞赧着笑着道:“你是个--最不像古代男人的古代男人!” 古代男人?!段天宇拧眉,刚要开口问,就听凤儿自屋外扬声道:“郡主--,靖王妃晚上要宴请公主,着人来请郡主和世子晚上过去!” 见屋里许久没有应声,凤儿对把门的九月说道:“你干嘛不让我进去?” 九月的小脸依旧平静如常,许久才说道:“世子爷在!” “世子爷在怎么了?”十二月挑着眉问道,对于九月这突然的举动一脸的不明所以:“世子爷在,就不可以进去了吗?”郡主从来就不在她们几个面前拿架子,怎么会突然让九月守门不让她们进屋了。 凤儿眼神一闪,随即一脸揶揄的凑向前,撞了撞九月的肩膀,挑着眉调笑的问道:“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九月小脸仍旧面无表情,只是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嘴角跟着抽了抽。 是了!凤儿捂嘴轻笑,也不再嚷嚷着让九月让开了,反倒是也站在了门前,当起了门神。 十二月瞧这阵势,估计也猜出了个大概,也低头呵呵的笑开了,唯有沾特闷用力的眨巴着一双小眼睛:“什么是不该看的?鬼吗?” “小丫头别乱问,小心郡主把你嫁出去!”凤儿冲着沾特闷吓唬道,猛然想起屋外还候着一个人呢,便仰头对站在世子院外,不敢进门,小脸吓的一脸苍白的小丫头说道:“就回王妃,说郡主知道了!” 那小丫头在世子院外远远的听见,愣了愣,‘知道了’这是去还是不去,不过这世子院里的人素来不与靖王府其他院子交往,应该是不去的,想着便应了一声,转身飞快的离开了,像是多呆一会就会无故死亡的架势,哪里还敢多问一句。 “去--!”干嘛不去,有好戏看,为什么不去,屋里洛紫菲对段天宇应声说道,倒要看看靖王府如何宴请这位花旗国公主。 段天宇叹了口气,那自己一定要陪着她去,省的再着了道,再随便拉一个人解毒,万一当时不是自己,可怎么办?这样想着,段天宇再次用力的拥了拥怀里的人儿,为她还是在自己的怀里而欣慰。 看了看他手腕上并没有什么反应,洛紫菲起身说道:“你去躺下,把衣服脱光了,我给你涂药!” 段天宇挑眉一笑,狭长的俊目暗了暗,讪然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仍坐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快点!”洛紫菲冷着声说道:“放心,我不会‘直取中间’的!”冷冷的说完,睑去眼底的笑意,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段天宇低头笑了笑,深思片刻,脱下了上衣,在中衣里面,段天宇仍贴身穿了件紧身缎面小坎,那白色的小坎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血迹,在洛紫菲的坚持下,段天宇将小坎脱了下来,洛紫菲顿时愣在原地,上前心痛的将段天宇的头拥入怀里,小心翼翼的不碰触他的上身。 整个上身,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珠,有凝固的,有刚溢出来的,大块大块的红肿连成一片,红肿之处的毛孔胀大,那血珠便自那放大的毛孔中溢出,一点一点的,存在于每个毛孔里,整个人就像是个汗血的血人。 抬头擦掉洛紫菲眼角不自觉溢出的泪水,段天宇的心头也盈满感动,除了师父和那个人,她是第一个对自己这身恐怖的样子全无惧意,眼里只有疼惜的人,而她--还是自己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的人,自己何其有幸能得到她的关心!只是--,自己贪图的更多,不仅仅只要她的关心,还要她的整颗心。 洛紫菲蹲下身子,细细的为他涂着药膏,一边轻声问着:“可有感觉?觉得疼的轻了点吗?这只是消肿止血的药,也不知道对你的毒伤管不管用。”等不到段天宇的回答,洛紫菲仰头看去。 段天宇专注的看着蹲在自己身前的人儿,眼里的专注,像是全世界就只剩下她,大手附在她的脸上,拇指轻轻的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突然说道:“我若死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洛紫菲身子一震,猛的站起身子,大吼道:“我不会让你死的!”吼完眼眶便跟着泛酸。 看着她眼底的氤氲,段天宇站起身子,双手托着她的小脸,深吸口气,笑着道:“放心吧,我也没那么轻易死的,怎么舍得让你守寡呢?”心里被满满的感动和欣喜充斥,她终究还是在意自己的,这便是好的开始! “守寡?!”洛紫菲冷哼一声:“你死了,我就娶一大堆美男回家!” “你敢!” “你试试!” 两人怒目相对,都咬牙切齿、寸步不让,片刻--,段天宇喃喃的说道:“我才不试呢!”随即瞥过视线,不去直视她的怒火。 洛紫菲因他的服软,随即收了口气,眉头挑了挑,继续在他布满药膏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涂着,突然--,眼前灵光一现,拽起他的手看了看,随即冲着他大吼道:“把裤子脱了!” “不用了,我自己--” “脱了!”洛紫菲气势十足的冲段天宇吼道,眼里的认真,让段天宇愣了愣,仍凝眉犹豫着。 洛紫菲白了他一眼,有时候觉得他大胆的不像是古代人,有时候有扭捏的要命,自己现在是医生,看病时还怕什么? 洛紫菲上前,一把拽开段天宇的裤带,宽大的中裤应声滑落,洛紫菲脸顿时涨的通红。 “憋不住就别憋了!”段天宇无奈的叹了口气,洛紫菲随即‘扑哧’爆笑出声。 “你--,你那--,长的也太慢了!” “你怎么不说你‘刮’的太干净了!”结的痂,半个月才掉,能长成这样就不错了! 看了眼猪肝色的俊脸,洛紫菲强忍着笑意,身子抖了半天,才正色道:“鞋子也脱了!” 段天宇愣了愣,但仍躬身照做了。 洛紫菲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将段天宇身上每一块红肿都看了看,随即问道:“你大约多长时间犯一次?” “以前是一年一次,后来是半年一次,现在是四个月左右!”对以后的不确定,让段天宇回答中,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舍。 洛紫菲躲过他的视线,不让那份压抑的难过,影响自己的思绪,接着沉声问道:“每次犯病都是这样吗?可有什么不同。” “这是第三天了,算是已经开始好转了,大多都是这样!”段天宇平静的说道,伸手抚了抚洛紫菲垂在身后的柔顺发丝,对于自己此刻的毫不在意,反正该笑的,她都笑完了! 都三天了,还这样,那开始会怎样?洛紫菲忍不住抬头看了段天宇一眼,眼底的心疼碰上他早就料到的笑意,又快速的转回头,接着问道:“别说大多,仔细点,说说每次发病有什么不同”清了清略带沙哑的嗓子,洛紫菲接着问道:“以前--,也只是身上发病,你的手和脸都没有反应吗?” 段天宇愣了愣,仔细想了想说:“上次发病时--,手上和脸上好像--,也有!” “我不要听好像--,我要听确切!”洛紫菲声音里带了一丝紧张,语调也不由自主的高了起来。 感觉到洛紫菲的急切,段天宇想了想,接着肯定的道:“四个月前,那次--,是!脸上、手上都有!” “这期间--,可用过什么药物,或者用什么东西擦过脸和手?”洛紫菲靠近段天宇问道,小脸因急切而泛红,随后又补充道:“时间不会维持那么久,应该是在最近这两个月之内,你的习惯有什么改变?” 段天宇眨了眨眼,俊逸非凡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羞赧,这让他冷峻的脸上,多了些大男孩般的可爱:“你--,我用--,薄荷油洗脸和手了,你不是喜欢闻么!”说道最后,竟有些恼羞的意思。 “你这个样子挺可爱的!”洛紫菲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看着他蹙眉,冲着自己瞪眼,像是‘可爱’这两个词有多亵渎他似的,这让因他的伤而烦躁的洛紫菲心情大好,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脸,才随即转念,正色的沉思道:“薄荷吗--?难道是因为它吗?” 薄荷!薄荷--,这让洛紫菲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对了!”洛紫菲拽过段天宇,疑惑的接着问道:“我记得很早以前,你身上就有一股薄荷的味道,与那个不全的解药有关的薄荷味道,你之前用的那个不全的解药是谁给你配的?” 段天宇脸色随即暗了暗,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第64章 私人恩怨 “对了!”洛紫菲接着问道:“你之前用的那个不全的解药是谁给你配的?” 段天宇脸色随即暗了暗,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在洛紫菲以为段天宇会说出名字时,他只是张了张嘴,看了洛紫菲一眼,而后又犹豫的低下了头。 “我想要那个配方看看!”洛紫菲退而求其次的说道。 “只有药,行吗?”段天宇凝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洛紫菲点了点头,看来段天宇并没有将那个给他不全解药的人怎样,至少那药还没断,即使他已经不再喝了,但仍继续领着药,会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段天宇动了杀心却没实施杀意。 “把你用的薄荷油给我,还有--,你不是说那种蓝心艾蒿能缓解你身上的疼痛吗?一块让尔均拿来给我看看!”洛紫菲蹲下来继续将药膏涂在他腿上,一边低声说道。 “尔均--!”段天宇轻呼。 “别进来!”洛紫菲跟着喊道,指着段天宇不着片缕的身子,吃惊的问道:“这一身,你让尔均进来?” “怕什么?尔均是男人!”段天宇大刺刺的掐腰站在原地,一脸‘这很正常’的表情。自己只是不喜欢女子靠近,否则大户人家那个不是婢女侍候主子沐浴的! 洛紫菲叹了口气,是自己在古代呆久了吗?让自己和一个男人,共同欣赏另一个男人一丝不挂的身体,拜托:“我可做不到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想当然!” 段天宇的声音不大,站在门口相互调侃的几个小丫头也只是隐约听到段天宇喊了一声,便跟着听到了自家郡主那声:“别进来!” 所以当尔均冲到门口时,九月和凤儿仍一动不动的挡住门,不准尔均进去。 尔均瞥了九月一眼,转而看向凤儿,暗中跟踪了凤儿好些日子,感觉上对凤儿要比其他的几个丫头要熟悉:“少主叫我!” “可我家郡主说了,‘别--进--来’!”凤儿仰着俏脸,对高过自己一个头的尔均说道,觉得自己仰头的气势不足,干脆站到了门槛上,一手扶着门,一手把住九月的肩头,一副你休想从我这过去的表情。 “你们看--,他就是伤了九月的人!”十二月一纵身跳到九月身边,指着尔均继续说道:“看,他的眼睛好看吧!我就是从他的眼睛认出他的!” 沾特闷闻言,也提着裙子跑到凤儿旁边,四个小丫头一起盯上了尔均的眼睛,审视的同时,又带着明显的敌意。 尔均脸上刚毅的线条僵了僵,就这样突然被这四个丫头毫无顾忌的打量,让尔均素来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心里知道这四个丫头是自己不能伤着的,手下却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的剑。 看到尔均手下的举动,九月眼神一闪,右手也按上了腰间的剑,同时快速的跨前一步,却不想这一步,将毫无准备的凤儿自门槛上带了下来,人接着就往前扑去。 尔均一转身,将凤儿接在怀里的同时,挡开了九月挥过来的剑,剑柄快速的在九月右肩上一点,身子已经绕过踉跄上前的九月,闪身到了门口,将怀里的凤儿放下,转头看向突然出现单手扶住九月的七月。 凤儿站稳身子,在尔均诧异的目光下,伸手将尔均脖颈翻卷的领子抚平,用力的拍了拍他领口的灰尘后,怒声说道:“这是谢谢你刚才扶了我一把,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但是你伤了九月的帐,我们再算!” 凤儿说完,撤回身子,与沾特闷并肩站在一起,同仇敌忾的盯尔均,毫不畏惧的迎向尔均眼神里的复杂。 “是你伤了她!”七月那一贯英气爽朗的笑容不见,盯着尔均的眼里全是危险和杀意。 “你怎么来了!”九月平静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异样,握在手里的剑也紧了紧。 “找阁主有事,顺便过来看看你!”七月深情的看着九月,脸上笑容爽朗!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好不好?”十二月气的跺脚,眼神一刻不离的盯着场内唯一的一个敌人--尔均。 九月快速的撇开视线,纵身跃到十二月身侧,一起举剑对上尔均。 “三对一!”十二月娇喝一声,一脸的得意,就不信这下还制不了你。 “还有我们两个好不好?”沾特闷不甘心的嘟囔道,随即看了看身侧白了自己一眼的凤儿,很有自知之明的补充道:“好吧!你可以无视!” 尔均凝眉看了看屋里,伸手一个弹指,对同时出现在院中的墨情和墨武说道:“拦住他们!” 在墨情、墨武与七、九、十二月交手的同时,尔均转身神情复杂的看了凤儿一眼,随即快步走进屋子。 “外面怎么了?”洛紫菲一边为段天宇系衣结,一边对刚进屋的尔均问道。 “一点私人恩怨!”尔均说完,抱拳对刚套上件外套的段天宇应道:“少主--” “拿些薄荷油和蓝心艾蒿来!”段天宇低头专注的看着洛紫菲为自己系衣结,一边笑着说道。 愣愣的看着自家少主嘴角的笑意,尔均有着一瞬间的闪神,这是自家那个杀伐果断、脸上始终只有冷冽的少主吗? “还不快去!”段天宇挑眉看了尔均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眼神一暗,垂下了眼帘。 尔均应声退了下去,屋外的打斗声随之更为激烈了,洛紫菲转身快速的出了屋,就见屋外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打架的,这倒也罢了,洛紫菲转头看向一旁叫好的凤儿和沾特闷,咬着牙问道:“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郡主--”沾特闷冲上来,刚要开口,被凤儿一把拽了回来。 “郡主--,就是一点私人恩怨!”凤儿紧忙解释道,随即转头一声喊:“郡主出来啦!” 两伙人闻声,瞬间各自一跃,分成两面--对立而站。 “站错了!”十二月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墨情、墨武中间,紧忙提着剑,溜溜的跑了回去,重新站到了一脸锐气的九月身旁。 “怎么回事?”洛紫菲厉声问道,转头看向突然出现的七月,他和二月他们不是一直在端亲王府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端亲王让属下过来请郡主明日回府一叙!”见洛紫菲点了点头,七月随即又跨前一步,突然抱拳说道:“七月求阁主做主!” “七月!”九月大声喝道,随即上前就要阻止七月说下去,虽然早就知道世子爷便是奕剑门的门主,可却没想到伤自己的人竟然是尔均,可这事是万万不能对郡主说的,让郡主为了自己杀了尔均,还是为了尔均而委屈自己,以郡主的性子,是绝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可尔均是世子爷的手下,这等同于让世子爷和郡主翻脸,这怎么能行! “说!”洛紫菲扫了九月一眼,视线落在七月身上,沉声说道。 接触到洛紫菲警告的眼神,九月眉头微拧,看着七月的眼神带着丝紧张。 七月看了九月一眼,转头对着洛紫菲抱拳说道:“阁主--,七月求阁主做主,--将九月许配给我!” 在场的人均愣住了,没想到七月突然求洛紫菲做主的竟是这事,就连九月也愣在原地,一贯波澜不惊的小脸上,全是惊讶。 洛紫菲看了看九月,见九月的脸上除了惊讶还是惊讶,随即对七月说道:“想娶我的人,至少有两个条件,一,这辈子你除了九月,不可以再娶妻纳妾,一辈子善待她,有违此誓,任由九月发落,生死无怪!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必须九月愿意,感情的事最强求不来,她若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她。” 七月单膝跪地,右掌扣胸:“我七月--,愿娶九月为妻,一生一世,只愿陪在她身边,”说到这,抬头看向盯着自己,咬着下唇的九月,郑重的说道:“无论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我若有妻,必是你!否则,--愿终身不娶!” 九月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我不嫁!”小脸一沉,仍旧是那个一脸平静的九月,只是脸上的羞赧,出卖了她心底的情绪。 七月也不起身,伸手拉住九月垂在身侧的小手,不顾九月的挣扎,将九月拽蹲下来,脸上俊朗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宠溺,单手指了指腹部对九月说道:“如果不是阁主,我就死了,在我意识消失的时候,看见你眼角的泪了!” “我五岁的时候把你捡回来,师傅给你起名叫九月,我说该叫‘七月的九月’,你那时候那么一丁点大,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而我--则整天想着怎么能甩掉你,可真有一天甩掉了你,我却慌了,找了很久,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你,你当时哭的像个小泪人,那时候我就发过誓,决不让你再哭的。” “阁主给我做了缝合术,说能不能挺过来,全靠我自己,我高烧十一天,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你眼角的泪,拼尽全力醒来,只想为你擦掉它!” 九月仍旧低头不语,仍是那张平静的小脸,只是眼角有泪光盈动,许久,才轻声说道:“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 七月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曾给我机会?我每要说起,你都想尽借口转移话题,我本可以继续等的,可今天不行!”七月说完坚定的看着九月,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懵定和执着。 洛紫菲疑惑的看了看七月,虽不懂七月这句‘今天不行’是什么意思,却看的出来,七月和九月之间的情义,沉思片刻,洛紫菲试探性的说道“九月--,我将你许配给七月--”洛紫菲故意顿了顿,将下一句询问的话拖了许久,在确定九月的脸上没有拒绝的意思后,话音一转:“你若同意就扶他起来吧!” 七月紧张的看向九月,握住九月的大手里全是汗,直到九月手中微微一动,七月便顺势站起来,将九月拥进怀里,用力的紧了紧,才猛地转身看着尔均说道:“说个时间,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洛紫菲心中一顿,眉头便深锁了起来,心下也明白了他们起冲突的原因,其实这一直是自己喉头一根吞不下,吐不出的刺,如果今天袭击揽月阁的是别人,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为揽月阁出了这口气,可偏偏是他,又是为了替自己报仇,可难道就因为这样就让九月和揽月阁众人白白受伤吗? 段天宇上前一步,特地不看洛紫菲,抬头对七月说道:“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是我奕剑门的过错,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与尔均和我奕剑门其他人无关!” “世子爷误会了!”七月笑着道,那爽朗的笑容让人对他的话无须质疑:“我们当杀手的,干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拼的就是个本事,技不如人、死不足惜!虽说我揽月阁没有奕剑门的气势,但行里的规矩还是懂的,我与尔均的恩怨与揽月阁和奕剑门无关!” 七月说完,低头看了看仍被自己用力拥在怀里的九月继而说道:“九月现在是我的娘子,我死不足惜,可伤我娘子这笔账,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洛紫菲深深的看了七月一眼,有种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的感觉,揽月阁和奕剑门无须对立,自己心里这口气算是松下了,可眼瞅着七月因九月的伤要和尔均不算完,这--,怎么会只是私人恩怨呢? “放心,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7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7部分阅读 我不会伤了他!”尔均突然冷冷的蹦出一句。 七月轻声一笑:“好--,冲你这句话,我也不会伤了你!”话里带了丝制气的成分。 “那--你们玩个什么劲?”十二月忍不住挑事的说道,随即在周围一串瞪过来的眼神下缩了缩脖子。 “我要你输了,就加入我揽月阁!”七月笑着道,眼神挑衅的看着尔均。 “好--,你若输了,这事一笔勾销!”尔均应声道,刚毅的面部线条动了动,那双与脸上的刚毅不搭调,却极其好看的眼睛里,竟然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吧!洛紫菲松了口气,这一刻,算是私人恩怨了,转头对凤儿说道:“去烧水,给世子沐浴!” 凤儿点了点头,转身拉着沾特闷快速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尔均也转身要走,临走前对七月道:“我有空时会找你!” “随时恭候!”七月笑答。 九月仰头看了看眼睛微眯的七月,心里突然就不担心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男人之间,有时候相互欣赏,可能就源自一句话,或者一个刀剑免去的恩仇,只要不伤着对方,又何妨呢! 将段天宇的手腕搭在木桶沿上,洛紫菲把着段天宇的脉搏,看了眼在热气缭绕的大木桶里,惬意的闭着眼睛的段天宇,洛紫菲暗自叹了口气,他体内的毒,比自己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蓝心艾蒿确实能缓解他身上的疼痛,可却将毒逼在皮肤下层,致使他身上的汗血症会一次比一次严重,长此以往,身上有多少血也不够他流的。 “我--,用针将你皮下积存的毒都引出来,可能会流很多血!”洛紫菲拧眉担忧的说道,举着银针的手竟然不可思议的抖了一下。 段天宇仰头笑了笑:“娘子--,为夫这身子只给你,你怎么折腾都行!”拉过洛紫菲握针的小手轻啄了一下,一语双关的说道。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洛紫菲让段天宇出了木桶,四肢支撑在木桶边缘,真个人凌空在木桶上方:“一会我拔出最后一根针,你就进入水里!” 说完,洛紫菲深吸一口气,将别在腰封上的一排银针都拔了出来,先将四根银针含在嘴里,再将八根银针分别夹在两手的指缝里,而第一根要走的银针,则用拇指扣在食指上艰难的捏住,在第一根针落入天灵|岤的同时,八根针几乎同时出手,快速的射入段天宇颈项处的几大|岤道上。 接着双手飞快的自口中拿出剩下的四根银针,插在段天宇肩头的几处重|岤,整个十三针的刺入,只在一眨眼的时间,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滞待。 鬼门十三针,最重要的就是这下针的第一步,要求这十三针下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这第一步成功了,让洛紫菲稍稍松了口气,也不是没给别人施过针,却没有一次如这次这么紧张过! 手只顿了顿,针却并未停,洛紫菲接着自第一根针开始,逐一拔出,再紧接着插入下一个|岤道,从头至脚,将全身的|岤道游走一遍。 所有的针都拔出后,竟然只用来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而出针的片刻,段天宇的身上并无异样,落入水中后,也就是一眨眼之间,自全身所有的|岤道都渗出一团黑血,黑血在热气腾腾的水中凝结成块,水中瞬间乌黑一片,空气里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而段天宇却感觉到从没有过的畅快淋漓,而原本觉得有些僵硬的部位,此刻不仅无比放松,摸起来也感觉柔软的没有一丝异常。 洛紫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小脸因紧张和忙碌而通红,在汗水的洗涤下,更是泛着诱人的光泽,那双深看一眼便会让人陷进去的桃花星眸里,此刻全是释然和心痛。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洛紫菲起身走到木桶前,低声问道,却在看到段天宇一脸笑意的脸孔时不觉愣了愣。 热气缭绕中,他的俊脸也是一片通红,剑眉轻挑,浓密的睫毛因淋了水而更觉黑长,使得那狭长的双眸多了一丝魅惑人心的神采,汗珠顺着英挺的鼻翼下滑,落在粉嫩菱形的薄唇上,嘴角轻扯,只是几个眨眼轻笑的动作,竟将洛紫菲看晃了神,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那假山后,他那一脸的冰霜和眼底的杀意,和如今判若两人,却仍能让自己看晃了神! “你还是多笑笑好看!”洛紫菲仍是忍不住说道,伸手将他身上的血块拂去。 她冰凉的小手在段天宇滚烫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涟漪,段天宇倒抽了一口气,盯着那双细滑白嫩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曳,所到之处,为自己带来一阵阵入骨的舒爽。 仔细的看着他每一处出血点,确定溢出的血液,已经由黑转红,洛紫菲才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手却被段天宇抓住,按在他的胸口,感受着掌下灼热的皮肤,如雷的心跳,洛紫菲仰头对上他含笑的视线,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合着他的节拍而狂乱。 段天宇挑眉笑的惬意,将洛紫菲难得的娇羞看在眼里,猛地站起身子,双手将洛紫菲的小脸捧着手里,低头毫不迟疑的吻向那片每时每刻都在诱惑他的红唇,在那片红唇上辗转索取,舌尖撬开贝齿,探入其中摄取那蚀骨的甜蜜,直到得到她笨拙的回应,段天宇才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撤回身子,低头看着她迷醉的桃花星眸,沙哑着声音说道:“该给我换水了吧!” “呃--!”洛紫菲被他突然的问题问愣,随后快速的睑去眼底的激|情,转身步履急促的出了屋。 段天宇伸舌舔了舔唇,她留在唇齿间的味道仍让他意犹未尽,可是却知道自己不能太心急,她的性子是不喜欢依赖别人,不愿意自己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如若再把她吓的缩回自己的壳里,不知何时才能让她对自己敞开心扉。 起身将外衫重新罩到身上,没发现自己因洛紫菲的一句话,也开始一改常态,在等候沐浴时也开始避讳的穿着衣服了。 换下那盆浸满浓黑色血迹的木盆,段天宇将全身浸入干净的清水里,用温热的清水洗去身上残留的血块,身上的红肿也消了许多,用力按下去,毛孔里也不在往外渗血了。 “我在水里加了点薄荷油,没敢加多,我们一点点来吧,不要一下子刺激过大!”洛紫菲盯着他身后的红肿说道。 “全凭娘子做主!”段天宇的眼底闪动着戏谑,勾起的嘴角,让脸上的笑容多了丝邪气,水珠在裸露的胸膛滚落,渐渐消退的红肿,让那坚实的胸膛又逐渐呈现原有的完美线条,随着每一个动作展现着慑人的诱惑力。 至少对洛紫菲而言,这诱惑力是让她无法免疫的,看着一道水珠在逐渐的滚落中变大,直至滑过那红果果,没入水中,洛紫菲快速的转开视线,懊恼自己怎的也和个花痴一样,对那裸露的胸膛戳不开眼,一个男人的胸膛,又没有什么突起:“哪有什么看头!”洛紫菲说完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转身出了屋。 “没看头?!”段天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拉了拉身上的肌肉,许久后凝眉自语道:“是不是太瘦了?” 靖王府正厅-- 偌大的正厅,竟然是仿照皇家宴请的规格,每人面前一个三尺见方的案子,靖王爷和王妃坐在正首位,右手边坐着段沐琪和段凌泰,左手首位坐着花旗国公主花雨溪,下方是段沐琪的两个庶妹段如诗、段如画,而靖王爷身后侧,则跪坐着柳姨娘--柳焉。 柳焉低垂着头,握拳一下一下的为靖王爷敲打着后背,偶尔转眸,顺着额前垂落的刘海,偷眼看着坐在一旁的段沐琪,每看一次,心便疼上一分,现如今,琪哥哥真就可以做到对自己不理不睬吗? 段如诗和段如画一曲舞毕,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娇笑的入了座,靖王妃接着笑着道:“上次见过公主的舞姿,如若天人,不知今日可有幸再观?” 花雨溪温柔的笑了笑,抬眸说道:“内门之艺,怎可在此献丑!”嘴角的笑意不浓,眼底的讥笑一闪而过,自己一国公主,怎会在这靖王府的宴会上献艺,岂不没的掉了自己的身份。 靖王妃倒是也不在意,本就是场面话,也料到花旗国公主不会在这献舞,便顺着话题继续说道:“公主在这靖王府若有何处觉得不妥,竟可以和沐琪说,待客之事,我这王妃也没有琪儿想的周道!” 花雨溪礼貌的冲段沐琪欠了欠身子,见段沐琪凝眉不语,只微微的点了点头,不觉一愣,正色的看向这个不对自己施礼的靖王府嫡次子。 虽神情淡漠却仍是一脸的温文尔雅,相貌虽不及段天宇之俊美,可仍算是个俊朗男子,而且举止温和,该是个气质不凡、谦谦有礼的公子,何以对自己竟忘了施礼? “本公主此来靖王府已经多有叨扰,怎可再烦劳公子!”花雨溪出口的语调轻柔如水,配上脸上一贯的婉约微笑,使得这个花旗国公主,如同一位清泉美人,给人甘泉润嗓般的清爽感觉。 段沐琪抬眼望去,也知自己刚才略有失礼,便起身抱拳施礼道:“公主为客,沐琪本就该留意公主所需,如有不周之处,公主尽管开口!” 花雨溪微微颔首一笑,一国公主的威仪因那抹淡雅的笑容更添了份娴静脱俗,轻抚掉落在额前的碎发,花雨溪落落大方的说道:“公子客气!” 靖王妃和靖王爷对视一眼,靖王爷沉声开口问道:“世子怎么还没来?” 段沐琪一愣,抬头看向靖王爷:“大哥从不参加宴请的,爹怎么突然如此问?” “今天不是宴请公主嘛!”靖王妃急忙接口道,随即再次悠悠的开口,一脸落寞的对着段沐琪说道:“世子的病一日不好,便一日不会出席这等场合,你却连个妻妾都不肯娶,让本妃和王爷何时才能抱上孙子,这靖王府何时才能有后呀!”说完满脸忧伤的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靖王妃此话一出,全场均安静了下来,毕竟都是些小辈,对于这样的话题都无从安慰,相互看看,便又都低头不语。 倒是段凌泰开口调侃的说道:“二哥也该续娶了,嫂子死的虽冤了点,可也--” “泰儿--,”靖王妃急声一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和他那个死去的娘一样,当初就该再狠点心,将他一并弄死:“你酒没了吗?” 段凌泰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吊儿郎当的笑着道:“是没了!” “还不给三公子添酒!”靖王妃对段凌泰身后的婢女厉声说道。 “不说话,总是没有酒喝的!”段凌泰志得意满的笑着端起酒杯,任婢女添着酒,仰头一饮,再次咽下了心中的怨恨。 花雨溪低头如未闻一般,直到靖王妃再次重叹出声,才开口说道:“王妃何必多虑,儿孙自有儿孙福!” 靖王妃摇头一笑,接着道:“公主有所不知,世子娘亲早逝,世子又得了这样的病,琪儿为我所生,又因执念娶一位贤妻,而至今未寻得如意之人,我对世子不便多说,可自己个的儿子,怎就不能埋怨了呢!”说完冲着花雨溪悠悠一叹。 原来世子不是王妃的孩子,而这个段沐琪才是王妃和王爷的嫡子,可惜--,却没能承了世子之位,花雨溪仍旧笑着说道:“王妃多虑了!公子必定自有分寸!” 见花雨溪不为所动,靖王妃正不知该怎么接口往下说,靖王爷突然沉声打断靖王妃欲出口的话:“行了--,本王怎会让靖王府,断了嫡支--”说道这,抬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段沐琪一眼,接着说道:“一切等琪儿成婚以后再说吧!” 花雨溪一愣,脑子里突然反应了过来,如果段天宇不能生育,靖王府这嫡系一脉是断然不会任由段天宇这断了的,必定会寻个机会另立世子,而这个人选,不用说--,定是嫡次子段沐琪!若是--,随即又摇了摇头,即便将来如此,可现在段沐琪仍旧是没有爵位的无名公子,自己堂堂一国公主,迫不得已嫁给一个王爷的世子就已经算是辱蔑了自己的身份了,何况是嫁给一个无名的公子,还是个续弦,岂不更是让人耻笑! 见了花雨溪遂变的神色,靖王妃无力的叹了口气,心知这事若想成,还得琪儿多用心,可这孩子--,转头,正看见段沐琪抬头迎上柳焉的视线,视线交错两人均是一震。 靖王妃气极,雍容华贵的仪态也多了丝阴狠,转头看向花雨溪,先别说她可能会有鬼世子的解药,就算她花旗国公主的身份,为了大事,也必须让琪儿娶了她,刚要开口--,却听门外来报,说世子爷和如花郡主来了!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全未想过段天宇会参加这宴会,且还是在这个已经开席半天的时候! 段天宇和‘如花郡主’一起走进正厅,扫了眼座无虚席的正厅,段天宇和洛紫菲对视一眼,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看向有些无措的靖王妃。 不是不来吗?怎么又突然出现了!这时候添桌子,可怎么添好?靖王妃站起身子,掩去眼底的无措,用当家主母的一贯风度,优雅的笑着道:“天宇和郡主来了!”转头看向身后的陈嬷嬷,陈嬷嬷快速的应了声,退了下去。 见过礼后,段沐琪自桌后绕出,率先开口道:“大哥--,不如和郡主坐这--!”轻掳广袖,探手指着自己刚才就坐的位子,语气中竟然有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段天宇深深的看了段沐琪一眼,也不客气,拉着洛紫菲便坐到了段沐琪的座位上,陈嬷嬷见状,将段如诗的座位下移,将段沐琪的座位--添到了花雨溪身侧。 只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明眼人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这明眼人,就包括洛紫菲和柳姨娘--柳焉! 纵使自己现在的身份已是如此,可柳焉仍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的琪哥哥身边--将另有佳人,泪水在眼眶中晃动,捶向靖王爷后背的手便失了节律,随着手臂一紧,柳焉人便被靖王爷拉至身前,一个踉跄扑倒在靖王爷腿边,身子被靖王爷一带,整个人便半依入靖王爷怀里,在靖王爷眼神的示意下,如一个暖床的婢子般,在这宴会之上,为靖王爷捶起了腿! 感受到周围人嘲弄的视线,柳焉要紧牙关,拼命将泪水眨了回去,才知道今日靖王爷带自己来,不是什么对自己的宠爱,也不是什么自己以为的,会有身份上的逾越,而是为了刺激段沐琪,让段沐琪对自己死心,为此甚至不惜当众羞辱自己,这就是靖王爷对自己口口声声的情意吗?可恶--,我柳焉一定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 柳焉抬起氤氲的双眸,纵使眼底晃动的莹光模糊了视线,可那个一直在自己脑子里的身影,是怎么也找不错的。 段沐琪眼神蹉跎了许久,仍忍不住看向柳焉委屈至极的脸庞,那眼底强止不落的泪珠,让这份委屈更多了些让他揪心的怜惜,纵使知道了柳焉的为人,可那自小发过的要娶她为妻的誓言仍声声贯耳,那份自小到大、这么些年的情意,又岂是能一下子抽空的,柳焉眼里强忍的泪水,让段沐琪想起与她数年来,当其如妻般的宠溺,以及这数年来青梅竹马的情意,顿时心痛难当,抓起桌上的酒杯,用力的握在手里。 洛紫菲扫了眼柳焉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含而不落的泪水,同时也看懂了其中的不甘与愤恨,想必是对段沐琪仍不死心吧,如此看来就有意思多了,靖王爷和靖王妃应该都是属意让段沐琪娶了花雨溪的,这样一来,段沐琪的身价会因为娶了一国公主而暴涨,为了大夏朝的颜面和不委屈花旗国公主,寅奉皇帝必定要给段沐琪一个爵位,而靖王府还能因此和花旗国交好,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可惜--,这里有我--洛紫菲! 本以为来者不善的段天宇和如花郡主,会在宴会上整出什么事端,却不想这两人像是就是来看戏的,至始至终不发一言,倒让靖王妃白白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宴会的气氛虽压抑了些,好在靖王妃并不想让这宴会早早结束,一直拉拉撒撒了许久,直至深夜众人才散去。 花雨溪快速的出了正厅,直到拐了个弯,进了女宾后院才松了口气,自洛紫菲和段天宇进入大厅,自己就紧绷着一根玄,现在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思维考虑这两个人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将今天上午的事当众说出来,还好,还好是自己多虑了!害得自己一晚上,只敢低头应酒,对于别人的劝酒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生怕多说一句话,会让那两个无视自己的人想起那事来! 已经略有醉意了,眼神都已经开始模糊了,可身前的宫女仍自顾自的走着,都不会想到要扶自己一把,这让花雨溪不觉得更为心酸,自己自花旗国带来的两个贴心丫鬟,一个因染病被送出了宫,一个因不小心冲撞了慕容贵妃而被活活打死,本来还有两个嬷嬷的,可嬷嬷们年纪大了,去年又被慕容贵妃找了个借口送走了,到如今,自己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仅有的一个宫女,也不是靠己的人。 那宫女在房门前站定,连房门也不开,只侧身闪到门旁垂头不语,花雨溪扶着混沌的脑袋,带着怒气推门进了屋。 重重的叹了口气,花雨溪端起桌上的杯子,却不想那宫女这时倒是长了眼力劲,紧忙伸手给花雨溪倒了一杯茶。 喝过茶后感觉晕眩的头好过了些,看了眼自己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想了想,终究还是无力去换,扶着头,在那宫女的搀扶下,和衣倒在了床上,那宫女随即绕过屏风,拿上一样东西,转身出了屋。 回到世子院,洛紫菲对身旁的段天宇问道:“我之前送给你的那个‘段沐琪的人面蝉悦’,还在吗?” “在!怎么了?”段天宇疑惑的问道,自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木匣子递到洛紫菲手里。 洛紫菲唤来七月,对七月说道:“给--,戴上这个,去柳姨娘院里,就对柳姨娘说,‘二更--,隐仙阁’!只这几个字,多一个字都不要说,速度要快!最好让柳姨娘只隐约看清你的脸!” 段天宇低头暗笑,在七月走后,轻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会在隐仙阁?” “因为隐仙阁是靖王府唯一一间直通男女宾的卧房,而且据说--王妃在花公主入住的当天,将隐仙阁旁边的女宾房临时改名做‘隐山阁’,这总有原因的吧!”洛紫菲清浅的一笑,不急不缓的说道。 “就算柳焉去了,段沐琪也未必能去!” “那就看靖王妃的本事喽!”洛紫菲轻笑一声,和段天宇相反,可能是因为之前成亲的事,洛紫菲对段沐琪总有种说不出的厌烦,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无关,只是一种从心里产生的感觉! 何况洛紫菲觉得她可什么也没做,只是适当的--给了那些个躁动不安的心,一个释放的引子! 第65章 被撕下蝉悦 洛紫菲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只是适当的——给了那些个躁动不安的心,一个释放的引子! 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便沸腾了! “什么瓶子?”段沐琪喃喃自语,晃了晃已有醉意的头,伸手推开隐仙阁的木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随着木门开启,站在门口的段沐琪有着一瞬间的呆愣,屋里——还是一应熟悉的摆设,每一处都与之前一模一样,原封不动! 叹了一口气,段沐琪摇晃着进了屋,手在每一个案台上拂过。这里——曾经是自己和柳焉幽会的地方,无数个夜里,在这里咏诗作对,相互依偎,若早知道会有今天,那时就该不顾柳焉的矜持,用强的将她—— 摇了摇头,段沐琪自嘲一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步态摇晃着走向正对门的桌子前,许是今晚喝的多了些,手脚有些不听使唤,四处翻找着娘让他来找的一个瓶子。 遍寻不到,让段沐琪没了耐性,用力的拧着眉头,转身刚要举步绕过屏风,耳边猛地一动,转头向后看去,那案台上挂着的水墨画,突然——往旁边动了动。 段沐琪愣愣的盯着那逐渐偏移的水墨画,呼吸也跟着移动的画卷紧张了起来,略有涣散的眼神片刻不移的看向那移开的画卷,直至那移开的空洞中,探出了一个让自己数次酩酊大醉的人儿。 柳焉仰头撞进了段沐琪的视线,两人就这么对望着,一个趴在洞里,一个站在洞口! 空洞不大,只够柳焉这娇小的身子一个人出入,这通道曾经是段沐琪和柳焉之间最甜蜜的秘密! 段沐琪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人儿和自己挖空心思打通的空洞,原来情动时,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这空洞曾经承载着自己多少的期待和雀跃,如今就给了自己多少的不甘和窝火! 许久,柳焉像每一次一样,伸开双臂,等着段沐琪将她抱下来,却见段沐琪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不靠近也不言语! 柳焉一时愣在空洞里,不知他叫自己来所为何事,可自己就这样冒险来了,既然来了,就没想过一句话不说就离开:“琪哥哥,我知道你恨我!” 柳焉悠悠的开口,见段沐琪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柳焉垂眸,眼帘一眨,大滴大滴的泪水瞬间宣泄,声音哽咽的说道:“我是要杀了洛紫风,那是因为是她害的我不能嫁给你!害的我如今——日日以泪洗面!” “她害的你?”段沐琪仰头一笑:“是她给你下的药是吗?可我问你——那药是哪来的?究竟是她要起意害你,还是你要害她不成反被害?” 柳焉瞬间明白段沐琪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见犹怜的小脸闪过一丝不甘,洛紫风——!你真行,死了也能将真相让琪哥哥知道! 可那又如何,我柳焉绝不会输在一个死人手里,再抬头,柳焉瞪着纯净无邪的大眼睛,泪花在眼睛里来回晃动——晶莹剔透,声音在哽咽中颤抖:“琪哥哥,那日我下药,不过是心中滞气,想让她丢丢丑罢了,可她对我呢?她对我做了什么?让你我日日相见,却咫尺天涯,我不该恨吗?难道你就不恨她吗?”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柳焉委屈至极的哭诉道。 恨!是的——,每次午夜时分,自己都恨得咬牙切齿,纵使柳焉有错在先,可感情的天平,自己终究是向着她的,就如同事情反过来说,若洛紫风出了意外,自己会责怪柳焉却不会为洛紫风心痛,而柳焉如今这局面,却让自己疼痛难忍,明知不该恨却仍恨不得对洛紫风百般凌辱以消心中怨气。 即使最初在知道柳焉的所作所为时,也气其不争,怨其活该,可时过境迁,对柳焉的那份埋怨,在时间的推移中消淡,却在每日的相见却不能相拥的折磨下,而搁浅了事情的根源,只余下对洛紫风明知不该有,却又按压不下的满腔恨意,本想着这怨恨——该由她洛氏宗族承担的,却不想竟然让一个洛紫菲坏了大计,也算那个洛紫菲运气好,居然失踪了,否则——,该让她替她姐姐还债的! 见了段沐琪脸上的动容,柳焉哭的更为凄楚,小手捂嘴,眼睛因泪水的冲刷而更为清亮,那努力压抑的模样,让整个人更是楚楚动人。 压抑着哭啼片刻,柳焉诺诺的说道:“琪哥哥,嫣儿腿麻了!” 段沐琪一愣,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犹豫的伸手将柳焉抱了下来,柳焉脚下一软,整个身子都瘫软在段沐琪怀里,娥眉微拧,嘴里痛苦的喃呢着。 “哪里麻了?”段沐琪终究是忍不住问道,在柳焉的示意下,躬身敲打着柳焉的大腿。 已经入秋了,可柳焉仍特地穿了件薄纱罗裙,细滑的大腿若隐若现,虽隔着一层纱,却能触摸到她光滑如玉的大腿肌肤,在每一次的敲打下,都如磁铁般吸附着段沐琪的手。 拉住段沐琪的手,柳焉抬头专注的看着俊雅温和的琪哥哥,将他的大手引向自己已经敞开的衣领,送上自己的娇挺,眼神殷切的看着段沐琪,在感觉到那大手要在犹豫中抽离时,猛地冲进他怀里,附上自己的樱唇。 如果之前自己强势些,自己和柳焉的结局也许会不一样,只因为自己的小心翼翼和迂腐礼教,才会有今天的悔恨和无限懊恼,被动着感受着那片嫣红在自己唇上摩擦的战栗触觉,段沐琪双手颤抖着附上柳焉那让自己梦寐以求的坚挺。 那经常在午夜梦回时才能缠绕的如嫣红唇,只片刻便让段沐琪迷失了自己,大手快速的褪去她已然敞开的衣衫,在她身上胡乱的摸索一翻后,将她拦腰抱起,一路拥吻走向床榻。 将柳焉放在床上,按下扭动着蛇腰再次缠上自己的柳焉,抽身快速的甩掉自己的衣衫,段沐琪光着身子扑向床上同样裸的人儿,却在下一刻猛然一惊,快速的转身,撩开床幔,自床幔后拽出一个人来! “公主?”段沐琪吃惊的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花雨溪:“你怎么在这里!” 双颊绯红的柳焉紧忙抓起被子,抱被退至床头,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燃烧的激|情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公主’给瞬间被吓退。 花雨溪努力的撇开视线,不去看眼前这两个赤身的人,脸羞得通红,嘴里更是语无伦次的说道:“这是——,我的,你们到我的房间干嘛?” “你的房间?”段沐琪恼羞成怒的拉过花雨溪,将她一把甩到地上:“看清楚,这里怎么会是你的房间?” 花雨溪跌坐在地上,顾不得撞击后的疼痛,侧头先看向屏风上自己的衣服,可哪里还有!这里的每一样陈设都和自己的房间里一模一样,可花雨溪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说不上是哪,可感觉不对,尤其在段沐琪吃人的目光下,花雨溪更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了,向后快速的爬了两步,转身起身冲向屏风外,想快速逃离这里,身子却猛然被拖了回来。 转头,惊恐的看向一脸阴狠的段沐琪,花雨溪颤抖着双唇,从他们说话之初,自己就被吵醒了,本来是很气愤他们会突然进入自己的房间,可因为一时好奇,便没开口制止,直到透过屏风,看见他们拥吻在一起后,便感觉到事情不对,在他们互拥着走过来时,下意识的躲进床幔里,却不想将自己更逼进了死角。 “我不会说出去的!”花雨溪慌乱的声明道,因看到段沐琪脸上的狰狞,身子更是发抖的厉害,双手小心翼翼的抓住段沐琪扣在自己颈项的大手:“我发誓!决不说出去!” “只有‘死人’——不会说出去!”段沐琪突然冷笑着说道,曾经的温文儒雅此刻全被一脸的狰狞取代,的身体,更是让这份狰狞多了一丝慎人的恐怖。 “不——,我是花旗国公主!”花雨溪用力的摇着头,眼里的恐惧泛滥,撕扯着嗓子喊道:“你不能杀我!” “公主——?”段沐琪阴阴的冷笑:“你现在是花旗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弃子,以你现在的处境,花旗国会更希望能听到你的死讯!” 知道段沐琪说的是事实,如今的自己,相信那个狠心将自己远嫁和亲的父王,比谁都明了自己这个女儿已经没了用途,死讯怕是最好的消息了!可自己不想死——,不想!自己只是来这靖王府做客,难道要将命丢在这靖王—— 突然灵光一现,靖王妃不是有意将自己嫁给段沐琪吗?“我可以嫁给你!”花雨溪突然仰头喊道,在这关头,冲口而出的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言辞。 “可以?嫁给我?”段沐琪抽了抽嘴角,将花雨溪再次用力的甩至地下,花雨溪的头撞到了床沿上,捂住头,一边快速的缩倦着身子。 柳焉也因这一句‘嫁给你’而多了份嫉恨,起身半跪在床上,身上的丝被滑落,裸露着曼妙的身子,向前爬了两步,翘(和谐)臀跪在床上,娇弱的轻声道:“若是传出去,我们会不会被一起浸笼子?”脸上没有担忧,却多了一丝向往。 恰恰是这一份向往,撼动着段沐琪的心,‘生不能在一起,死愿相随’是吗?我不会让你死,眼神在那撩人的姿势上转了转,段沐琪冷哼一声,一脸阴狠的赤脚走向缩在墙角的花雨溪。 “不要——,”花雨溪苍白着脸,双手合十,哭啼着说道:“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娶了我会加官进爵的!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我会成全你们的!” “成全我们?”段沐琪顿住脚步,嘴角抽了抽,眼里的阴冷裸的看向慌不择路的花雨溪。 “是——”花雨溪在慌乱中寻找着最后一线生机:“成全你们!” 段沐琪垂眸沉思片刻,转头看向一脸若有所思的柳焉,接触到段沐琪递过来的询问视线,柳焉苦笑着点了点头,毕竟——,杀了她不可怕,可一国公主之死,这善后的工作却是麻烦了些,若真能——,也算是另一种在一起的方式了! 见柳焉无语的垂下头,抱起被子缩倦在了角落里,将头埋在了被子里,段沐琪神色一顿,转头将花雨溪提了起来:“成全不是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花雨溪迟钝的看着段沐琪,在段沐琪扫向自己身子的目光下,全身一抖,小脸顿时一片苍白,许久,双手才在瑟瑟中上移,如使千斤力般,努力了多次才拉开了自己的衣结,随着衣衫落尽,花雨溪双臂抱胸,用力压抑着低声抽涕着。 段沐琪嘴角的笑容依旧阴冷,一动不动的欣赏着花雨溪的挣扎和痛苦,享受着将她的公主尊严践踏在脚下的乐趣,上前拉住花雨溪的手臂,将她摔在了床榻上,人随之也扑了上去。 随着段沐琪身子一沉,在花雨溪的痛呼声中,段沐琪长臂一揽,将柳焉也拉到胸前,大手在柳焉身上用力揉捏着,迷乱的视线,许是也不想分清自己进入的,究竟是哪一具娇躯了! “柳姨娘没出院子?”洛紫菲不可置信的重复道,都这个时候了,柳焉竟然仍没出院子,看来是不会去了,自己还真是小看了柳焉! 许久以后,洛紫菲一直以为自己的第一次失策,就是这次,却不知,她已经在这靖王府里按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段天宇抬眸对七月说道:“行了,你回去吧!” 七月犹豫片刻,转身看了九月一眼,才举步向外走去。 “你们的婚事,我会寻个好日子的!断然不能委屈了我家九月!”洛紫菲对着七月将要跨出屋子的背影笑着说道。 七月朗声一笑,转身单膝跪地:“多谢阁主!”说完起身再次抱拳,扭头扫了眼九月才转身离开。 十二月自手腕上掳下一直带在手上的玉镯,递到九月面前道:“好不的容易从三月那得来的,给——,就当是我给你成亲的贺礼了!”说着仍一脸不舍的看着那个得来不易的玉镯。 “你急什么?这不还没成亲吗?哪有贺礼不是成亲当天送的,你倒急了!”凤儿嗔了十二月一眼,转身拉着沾特闷就往外走,嘴里叨念着:“时候不早了,不打扰郡主和世子爷休息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十二和九月也紧跟着出了门,临走——,十二还雀跃着说道:“这镯子我还能再带上几天喽!” 看着这几个丫头离去的背影,洛紫菲不仅娇嗔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走也不行礼!” “真若处处行礼了,你倒要不适应了!”段天宇对她的没话找话报之一笑,就这么自身后看着她,倒要看看她要镇定到何时。 洛紫菲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品着手里的凉茶,直到段天宇突然自自己耳边呵着气说道:“天晚了,娘子该寝了!” “你困就先睡吧,我茶喝多了,还不困!”洛紫菲淡淡的说道,低头犹自喝着壶里所剩不多的茶水。 “我也不困!”段天宇认真的说道,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拖来个凳子,跨腿坐在洛紫菲身后,自后向前将洛紫菲拥在怀里。 “你若不困——”洛紫菲嘴角一翘,侧头妩媚一笑,别有深意的挑眉说道:“不如我们做点什么?” 段天宇没想到洛紫菲会如此直白,嘴角的弧度只一顿,便浓了,更有深意了,狭长的眸子都亮了! 于是乎——,段天宇就被自己的小娘子,给拖到院子里来练功了! “练——,练功?”段天宇无语的愣在原地:“练什么功?” “轻功呀!”洛紫菲理所当然的说道:“你已经问了三编了!还不确定吗?” “我确定了!”我确定你是在耍我了! “别将所有的内力都集中在你的腿部,要慢慢下移!”段天宇托着洛紫菲的腰,在世子院里四处点跃,对于洛紫菲体内强悍的内力终于有了认知,为此,也特地为洛紫菲另调整了练功的方法。 因为洛紫菲的内力强悍,却没什么基本功,所以段天宇将洛紫菲练武的重点用在如何快速的调动内力上,段天宇一直相信,洛紫菲能将鬼门十三针运用的如此之快,就一定能将内力弹指打的出神入化。 洛紫菲是第一次将内力和用针结合,试了几次,竟然觉得更为得心应手了,相信不用多久,用内力出针,将是自己的又一绝技! 天已大亮,虽然只有几个时辰,洛紫菲的轻功竟然已经初见成效了,一跃已经能上了房檐了,只是下不来,站不稳而已! “你这样强悍的内力,只要能灵活运用,三天之内就能将这一招轻功套路运行自如!”段天宇托着洛紫菲的腰,轻声说道:“只是没有我在身边,不要练!” 洛紫菲点了点头,悠悠的说道:“天亮了,我反倒有点困了!” 段天宇轻笑着点了点头,没发觉自己最近的笑容是越来越多了,将洛紫菲拥入怀中,一跃落在院中,在洛紫菲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声音低沉的说道:“去睡吧!我还有事,今天傍晚之前不能回来!” 洛紫菲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进屋,就听段天宇自身后说道:“我不会逼你,不用天天晚上喝茶!” 洛紫菲挑了挑眉,脚下的步法只一顿,便转身进了屋。自己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情义,对他的靠近,自己也不讨厌,毕竟之前两人原就有过那么一次,只是——,心中总有些不确定,不确定他就是那个肯为自己信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那个人,在没确定之前,怎么能让自己陷入这沼泽。 只是感情的事,从来都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洛紫菲并没有趁机多睡会,而是在段天宇走后不久,便乘轿去了端亲王府。 “见过爹爹、哥哥!”洛紫菲迎头便拜,端亲王起身相迎,段祺瑞上前虚扶一把,引洛紫菲入了座。 清退了左右,端亲王落了坐,才轻声说道:“伤怎么样了?我派人去看了你几次,想接你到这端亲王府养伤,可靖王府世子都给挡了回来,你哥——”端亲王抬眼看了看坐在自己下首,眼神一刻不离洛紫菲的段祺瑞,视线暗了暗:“也曾去看过你,但靖王府世子将整个世子院都安插了高手,根本无从进入,不得已才让七月走这一趟!” “劳王爷和哥哥挂心了,本来伤的就不重。”洛紫菲轻悠悠的说道,心知端亲王根本不需要对自己解释的,对于他,自己只是个冒牌女儿,或者说是一个履行职责的生意伙伴,可就是这份解释,让洛紫菲感觉到了他言语里的愧疚。 改了王爷的称呼却仍叫自己哥哥,段祺瑞知道洛紫菲的意思,可正因为知道,心里才更不是滋味,哥哥——,为什么?注定只能是哥哥吗?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8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8部分阅读 端王爷点了点头,指了指洛紫菲身边桌上的两个瓷瓶:“这是清露膏,涂上会不留疤痕,是——,你哥特地弄来的!” 洛紫菲不客气的将这两个瓷瓶放入袖兜里,按照自己和段天宇的浪费方式,还是多备下几瓶好,起身对着段祺瑞万福道:“谢过哥哥!”仰头对上段祺瑞复杂的眼神,只淡淡一笑,重新落座。 “你可好?”段祺瑞低哑着嗓子问道,暗笑自己每次见她,总是能在脑海里盘旋的无数个问题中,问出那个最平淡无奇的,自己何时如此小心翼翼了,小心翼翼到问一个问题都要深思熟虑! 洛紫菲点了点头,眼神躲开段祺瑞的视线,对于自己不能承担之重,早撇清还是好的,自己虽然欠段祺瑞恩情,可感情不是用来还债的,给不了的,还是要早早划清他的念想。 对于她刻意的疏离,段祺瑞苦涩的抽了抽嘴角,那俊美绝伦的脸上,因那份苦涩的笑容更添了份凄楚的俊美。 端亲王收回视线,重重的叹了口气,想不到自己这一时之举,竟然将儿子推向了和自己一样的境地,难道让儿子也重蹈自己的覆辙,承受那无眠的相思之苦?灵儿——,你在哪,你看看我究竟做了些什么呀?!我答应你会给儿子幸福,却还是因为你最瞧不起的门户观念,将儿子的幸福越推越远,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吗?聪明如你,早就看出无论我怎么做,都没有真正抛开心里那份高高在上的、可笑的皇室优越感是吗? “王爷可还有其他的事?”洛紫菲问道,不相信端亲王特地叫自己来,就是为了问问自己的伤势的,端亲王也知道这伤是自己刺的,怎么会严重了呢! 端亲王收了收飘远的思绪,转头沉声说道:“行商大会就要开始了,我想让洛氏宗族参加,洛老爷子找我——,意思是——让你去!” 洛紫菲心里一顿,快速的扫了一眼低头品茶的端亲王,老爷子找端亲王要人?不可能!洛老爷子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端亲王,他知道端亲王犯下了欺君之罪吗?不会的!更大的可能是端亲王故意用这个来试探我,看看我有没有将冒充‘如花郡主’的事告诉洛老爷子! “行商大会不是早就过了吗?”洛紫菲不明所以的问道,脸上神色自若。 “我让推迟了!”端亲王很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像是推迟一个来自整个大夏朝各地商号的商贾,从而延迟行商大会是理所当然的事一般:“你的意思呢?” “爷爷明知我在葵花谷养伤,还让我去?”洛紫菲凝眉不解的自语道,脸上的疑惑,明白的告诉端亲王自己的质疑。 “洛氏宗族的软禁令并没有解除,洛老爷子是想得我首肯,去葵花谷接你回来!”端亲王放下茶盏低声说道,抬起的眼眸里有着一分笑意。 “好!我参加!”见到端亲王眼底的放松,洛紫菲点头应允,心中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马上就能用洛紫菲的身份见到老爷子、娘和弟弟了,虽然短暂,可也足够自己激动的了! “这次行商大会,洛氏宗族的两个名额,是你和洛紫宪,我希望你们洛氏宗族能赢,——你能赢!这关系到我们以后的合作!”端亲王毫不避讳的接着说道:“我会暗中帮忙——” “不要!”洛紫菲猛地站起身子,快速的打断端亲王的话:“行商大会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舞弊,那样就算赢得比赛,一旦事发就会满盘皆输,请王爷不要轻视商贾,商贾的信誉有时候比命都重要!我洛氏宗族可以不参加,但凡参加——就必须靠真本事赢得比赛,否则——,天下之大,商行之内,便再也没有我洛氏宗族的立足之地了!” 一个在整个大夏朝行商大会上舞弊的宗族,无论输赢,都在全天下商贾面前丢了信誉!这个宗族以后还会再有什么商誉可言?换而言之——那它就再也别想爬起来了!洛氏宗族能在一贫如洗四次后仍能站起来,靠的就是商誉,这‘商誉’丢了,就真的完了! 端亲王和段祺瑞愣愣的看着一脸正色的洛紫菲,越是接触,越是发现这女子身上谜一般的坚定和信念,那样从容不迫的站在此刻,嘴里的义正言辞,让她全身像是闪动着一层铂金的光束,美的耀眼! 端亲王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出口的话带了一丝调侃:“本王发现,本王叹气的次数,因你更多了!” 洛紫菲也轻声一笑,也觉得自己刚才太激动了,随即盈盈的做了个万福,眼神灵动一闪:“让爹爹忧心了!” 端亲王沉声一笑:“可有把握能赢?” “行商大会的规则很简单,每人十两银子,谁在一天之内赚的银子最多,谁就获胜!这种游戏,洛氏宗族从三岁的娃娃就开始玩!紫德最好的成绩是一天赚了三百两!”洛紫菲笑着道,想起自己这个身子的本尊,就是因为在这种游戏上屡战屡败,才在洛四府内极不受宠且自卑自怜的,不禁摇头苦笑。 “你呢?”端亲王惊讶之余不禁好奇的问道,一个六岁的小紫德竟然能用十两银子,在一天的时间赚了三百两,真是不可思议! “我——!”洛紫菲低头想了想,随即说道:“我最好的成绩是——,十两银子赔上之后还欠了十两!”没敢说最差的一次,倒挂了将近三百两,还是紫德用他赚来的钱,给自己还的帐!话说回来,紫德赚的钱,基本上都用来给自己这个本尊还账了!搞的小家伙也很穷! 端亲王沉声一笑,一脸的不置可否! 段祺瑞也扯了扯嘴角道:“你倒是谦虚!” 洛紫菲也不争辩,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是自己穿越来以前的事,无所谓他们信不信! 徐管家瘦瘦的身子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嘴里慌不喋的说道:“鬼——,不是——,靖王府世子——” 话还没等说完,一道亮白色的身影已经冲了进来。 端亲王和段祺瑞同时站起身子,戒备的看向突然闯入的段天宇。 段天宇却冷冷一笑,视线扫过端亲王,与段祺瑞对视一眼,眼底的冷冽收了收,笑意闪过的同时,拉起洛紫菲的手就往外走。 “世子——”段祺瑞朗声唤道,对着段天宇停顿的背影接着道:“这里毕竟是端亲王府,好歹我爹也是你的岳丈,就算世子不拘礼节,也不该就这样带着韵儿离开吧!” 端亲王重新落座,微垂着眼帘,划着手里的茶盏盖。 “韵儿——?”段天宇冷哼一声,转头之时,对上了洛紫菲恳求的视线。 不可以说!纵使自己相信段天宇不会将假冒‘如花郡主’的事公诸于众,可端亲王绝不会相信段天宇,一旦段天宇说出口,洛紫菲不能想象端亲王会怎么做,双方怕是难免相互对搏,不,这是洛紫菲最不希望看到的! “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他们?”段天宇突然盯着洛紫菲问道。 不等洛紫菲回答,段天宇伸手搭上洛紫菲的腰际,占有欲十足的看向段祺瑞:“她是我的娘子,未得夫君应允,私自回娘家,我带她走有何不对?” 段祺瑞用力收紧身侧的拳头,艳若桃李的眸子里全是压抑后的苦涩,明知段天宇知道了洛紫菲的身份,却什么也不能说,只因说了——自己会输的更惨!会连一句拦下她的理由都找不到! 段天宇冷哼一声,在洛紫菲诧异的目光下,突然低头在洛紫菲那如嫣红唇上轻啄了一口,随即跨步走向一脸怒火的段祺瑞,用仅仅段祺瑞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信不信——,我的病已经好了!” 在段祺瑞脸煞白,嘴角剧烈抽动的同时,段天宇再次开口道:“我准我儿子叫你舅舅!”说完转身,大手挽住洛紫菲的腰,快步离开了靖王府。 段祺瑞随即跌坐在椅子上,俊美的脸上一片苍白,垂头——,低低的苦笑出声! “你对他说了什么?”洛紫菲上了马车后,紧忙问道。 “男人之间的事!”段天宇沉声说道,眸含怒火的扫了眼私自‘回娘家’的洛紫菲,嘴里冲着外面的马夫高声喊道:“去皇宫!” “去皇宫干嘛?”洛紫菲疑惑的问道。 “你知不知道私自回娘家也够了七出之列了?”段天宇答非所问的说道:“以后不准去端亲王府!” “你休了我吧!我巴不得呢!”洛紫菲怒声说道。 用力的将洛紫菲拽进怀里,段天宇咬牙切齿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怎么这样的话她会如此轻易的就出口,偏偏还能让自己的心——痛如鞭抽! 努力深吸几口气,段天宇才转身用几乎平静的语调道:“你这辈子别想了!” 洛紫菲扫了眼强压怒火的段天宇,不自觉的放柔声音问道:“去皇宫干嘛?” 段天宇侧了侧头,沉默片刻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自下来马车,进入皇宫,段天宇就一路拉着洛紫菲步履匆匆,在这规矩森严的皇宫中,颇引人注目,可段天宇如入无人之境,锁着眉,快步的走着,只是步伐不大,与洛紫菲急促的频率保持着一致。 “干嘛这么着急?”看了面无表情的段天宇一眼,不知为什么,洛紫菲就是能感觉到他的着急中还带着一丝紧张!能让段天宇紧张的事,是什么?吐舌抿了抿唇,洛紫菲不由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以后不要随便做这个动作!”段天宇嘴角轻撇,喉头动了动,将落在洛紫菲红唇上的视线移开,才随即开口说道。 洛紫菲一愣,刚要开口询问,人便被拽入一个偌大的庭院,迎头的宫殿上一个手书烫金大字‘御书房’,守在御书房门前的大太监安仁见状,紧忙扯着嗓子高声唱礼:“靖王府世子、如花郡主求见!” 收了声,安仁接着小意的看着段天宇,见段天宇在门前站定,并未如平常般直接冲进御书房,安仁竟愣了一下,随即紧忙躬身施礼:“奴才见过靖王世子、见过如花郡主!” “起来吧!”段天宇开口接着问道:“皇上可召见谁了?” 安仁尖细着嗓子回话道:“回世子爷——,皇上下了早朝便在批阅奏章,谁也未见” 段天宇点了点头,冲御书房看了眼,安仁随即再次躬了躬身子,起身后,便快速的进了御书房通禀皇上去了! 段天宇回头,专注的看着洛紫菲,用从未有过的正色问道:“信不信我?” 洛紫菲不明所以的看着段天宇,不懂他何以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在他期盼的眼神下,终是忍不住点了点头,在段天宇如释重负的同时,送了他一个淡然的笑容。 “让他进来!”寅奉皇帝凝眉开口,声音清冷!今儿个怎么这么守规矩了,竟然知道在门外候着了,以往不是直接就冲进来吗? 两个小太监闻声推开门,躬身引着段天宇和洛紫菲进了御书房后闪身退到两侧。 “何事?”寅奉皇帝低头犹自批着奏章,出口的声音浑厚而低沉。 “臣(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段天宇和洛紫菲一起跪在地上,行着大礼! “又有事求朕?”寅奉皇帝开口询问,头仍未抬,手中持笔,仍唰唰的批阅着奏章! “臣不敢,臣是来求皇上恕罪的!”段天宇沉声开口。 洛紫菲心底顿时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恕罪?什么罪?段天宇恕罪何须带着自己来? 洛紫菲转头一脸询问的看向低头不语的段天宇,眼里带着一丝警告和怒气,段天宇——,你最好不要让我猜中! 感受到洛紫菲射过来的带着警告的视线,段天宇仍置之不理,脸上是一贯的冰冷,垂头抱拳跪在原地。 “恕罪?何罪之有?”寅奉皇帝终于放下手中的奏章,抬头看向段天宇。 安仁自身边看出,寅奉皇帝脸上比平日见段天宇时多了一丝威严,往日对世子那份特殊的恩宠,今日竟然全不存在,这让安仁忍不住提起了心,小心的应付着。 段天宇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周围,却见寅奉皇帝没有屏退左右的意思,便干脆直白的开口道:“臣恳请皇上退避左右!” 安仁看了看寅奉皇上的脸色,随即躬身退步,带着屋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出了御书房。 寅奉皇帝抬眼看向段天宇,虽一言未发,却让跪在旁边的洛紫菲感受到了他周身散发的王者威仪,那指点江山的君王霸气还有——一丝冷冽! 这让洛紫菲的心更慌了一分,不是因为害怕面圣,而是因为这诡异的气氛,让她觉得有什么要紧的事将要一触即发。 段天宇仰头抱拳说道:“皇上,臣最该万死,恳请皇上恕罪,恕——臣妻之罪!” 段天宇说完,在洛紫菲慌乱的眼神下,伸手用不容洛紫菲拒绝的速度,撕去了洛紫菲脸上的‘蝉悦’! 洛紫菲惊在原地,双手本能的附上脸颊,不明所以的看着段天宇,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无声的开口:“为什么?”····· 第66章 最‘通俗’的圣旨 段天宇在洛紫菲慌乱的眼神下,伸手用不容洛紫菲拒绝的速度,撕去了洛紫菲脸上的‘蝉悦’! 洛紫菲惊在原地,双手本能的附上脸颊,不明所以的看着段天宇,一脸的不可置信,嘴里喃喃无声的开口:“为什么?” 寅奉皇帝诧异的看着这一出‘变脸’,惊讶的视线在洛紫菲脸上和段天宇手里那张薄如蝉翼的面皮上来回。 避开洛紫菲询问的视线,和她眼里的伤痛,段天宇转头对寅奉皇帝开口道:“她就是我娶的女人,也是我要找的女人,臣--恳请皇上恕臣妻之罪!” 惊诧过后,寅奉皇帝一脸怒容的看着洛紫菲,凌厉的眼神像是要穿透洛紫菲一般,语调缓慢,声音却犀利:“恕罪?欺君之罪?”猛地一拍龙案,站起身子怒吼道:“当--灭--九--族!” 段天宇垂头抱拳:“臣--,恳请皇上恕罪,臣愿代臣妻之过,甘愿受皇上处罚!” “你是吃准朕不会处罚你吗?”寅奉皇帝冷声怒喝道。 “臣不敢!”段天宇仰头看向寅奉皇帝:“臣今天来,就是要听凭皇上处罚的,唯有一条,臣妻身上有皇上御赐的‘免死金牌’求皇上对臣妻网开一面!” 寅奉皇帝气愤的自御座上走了下来,抬手指着段天宇,气的说不出话来,原来给朕要免死金牌,就是要保住这个女子,原来你早就知道,早就开始算计朕了。 接触到寅奉皇帝的怒火和杀气,段天宇深吸一口气,向前跪移一步将洛紫菲挡在身后,随即大手在洛紫菲面前一伸,眼神却紧盯着怒火中烧的寅奉皇帝:“把金牌拿出来!” “我--忘--带--了!”洛紫菲很、很、很淡定的说道。 段天宇吃惊的回过头,和寅奉皇帝一起愣愣的看着洛紫菲,片刻才找到声音问道:“你--,忘带了?” 寅奉皇帝微愣之下,不禁失笑出声! 明知犯了欺君之罪的人,得了免死金牌还不天天像得了命似的带在身上,竟然能--忘了带?!从大夏朝建立之初就没见过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寅奉皇帝眼底虽仍有杀气,却也不再像刚才那样锐利! 段天宇吃惊之余,快速的冲寅奉皇帝磕了个头:“臣--,恳请皇上饶过臣妻,臣愿意做任何事,求皇上--!”言语里有着不受控制的慌乱。 看着段天宇眼底从未有过的慌乱,寅奉皇帝眯了眯眼,饶有兴致的转头看向一脸冷然的洛紫菲:“你是谁?” “民女--洛紫菲!”洛紫菲扯了扯嘴角,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了! “洛紫菲?!”寅奉皇帝重复一声,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你!”让端亲王那个老东西屡次赞不绝口的女子,一个商贾之女力挽狂澜救下宗族四百余口人性命的女子,一个提出皇商之说的女子!难怪-- “为什么要冒充‘如花郡主’嫁人?端亲王给了你什么好处?”寅奉皇帝沉声问道。 洛紫菲垂了垂眼帘,复又抬眼说道:“洛氏宗族所有资产的三分之一股份,更重要的是--洛氏宗族人的安危和自由!” 三分之一的股份?!寅奉皇帝神色一顿,在洛紫菲身前来回踱了两步,盯着洛紫菲的眼神暗了暗,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朕--来给你洛氏宗族安危和自由,让端亲王给你三分之二的股份怎样?” 洛紫菲一愣,紧忙叩头道:“洛氏宗族只求安危和自由,多的--,全凭皇上做主!” 寅奉皇帝轻笑着点了点头,皇商?皇商(皇上)!端亲王--,朕怎么能允你一家做大呢! “朕会让洛氏宗族成为天下巨富!” “洛氏宗族之富,原为江山社稷效力!”洛紫菲紧忙叩首道。 “好--!”寅奉皇帝仰天一喝!眼角扫向段天宇的视线里带着一丝无奈!转过身,走向龙案时低声说道:“不要让朕失望!” 一句话敲进了洛紫菲和段天宇两人心里,两人齐齐躬身施礼,垂头不语! 回到御座上,寅奉皇帝神情专注的看着段天宇许久,面色一柔,悠悠的说道:“朕--,不知还能护着你多久!”说话间,眼神里多了份慈爱。 段天宇仰头,神色复杂的对上寅奉皇帝的视线,嘴角抽了抽,低声说道:“有人说--,我是个幸运的人,因为我娘很爱我,临死之前,在棺材里给我挣了条活路!我才知道我是幸运的!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便被‘封棺’了!--不幸运吗?!” 段天宇说完,转头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见洛紫菲神色淡然,完全无视自己,不由宠溺一笑,暗自摇了摇头! 寅奉皇帝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洛紫菲:“看来--,朕该好好谢谢那个人!” 段天宇嘴角一扯,将手里的‘蝉悦’递到洛紫菲手里,洛紫菲犹豫片刻,将‘蝉悦’重新带在了脸上。 “安仁--”寅奉皇帝唤道,对着推门而入,小跑上前的安仁说道:“拟旨--,洛氏宗族嫡次女洛紫菲,曾救朕与危难,特赐--紫苑郡主,赐予段天宇为侧妃,三日后下旨!” “皇上--,”段天宇吃惊的抬头:“她是臣之妻!非侧妃!” 寅奉皇帝拧眉扫了段天宇一眼:“等如花郡主死了之后再说吧!” “如花郡主随时都可以死!”段天宇据理力争,侧妃和正妃之间差别有多大,这是谁都知道的,怎么能让菲儿给自己做侧妃。 安仁傻眼愣在原地,转头小意的看了看一脸‘不管我事’的‘如花郡主’一眼,这是什么状况? “端亲王那个老家伙会让她的身份消失吗?”寅奉皇帝的声音也不由得高了起来。 段天宇眉头拧了拧:“臣愿意等!”无论等多久,一定要许她正妃之位!做我段天宇明媒正娶的妻子! “你--”寅奉皇帝伸手直指段天宇,随后又无奈的闭了闭眼,垂下手臂:“赐婚的事先放放,去吧--” 寅奉皇帝一挥手,段天宇和洛紫菲一起躬身退了出去。 出了庭院,洛紫菲冷冷的扫了眼段天宇,自怀里掏出金牌用力的塞到段天宇怀里,接着道:“这个金牌,留着我下辈子用吧!”说完转身就走。 段天宇快速将金牌塞进怀里,确定无人看见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加快脚步跟上洛紫菲,在她身后亦步亦跟。 穿过回廊,迎面一个大红色的身影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听说你们两来了,到本皇芓宫里去坐坐如何?”段渺夜一脸笑意的说道,全然不顾流转在这两人之间的低气压。大红色的蟒袍,因伸手相拦的动作而更为敞开,古铜色的肌肤配上妖魅双眸里的兴致盎然,整个人显得更为妖气十足。 洛紫菲一言不发,冷冷的瞥了段渺夜一眼,绕过他就走,段天宇更是直接伸手推开他:“没空--!” “段天宇!你们见了本皇子不行礼,还--”段渺夜无语的看着这两个目中无人、且越走越远的夫妻俩,咬牙撇了撇完美的嘴角,气极败坏的喊道:“段天宇,你就活该走在你娘子身后,大夏朝男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见那两人拐个弯消失了,段渺夜气的咬牙切齿,对着身后的护卫吼道:“让你们查如花郡主的事,怎么样了?” “回三皇子!如花郡主与之前确有不同!” ……。许久--,段渺夜回头,看着一脸木然的护卫:“完了?” “完了!” “本皇子养着你们是干嘛的?查了这么些日子,就一句‘确有不同’来打发本皇子?”段渺夜妖魅的眼里,因为闪动着的怒火而更为慎人心肺。 “三皇子--,宫里派去打探的人,惊扰了世子爷,死伤惨重!”护卫一脸后怕的回话到。 段渺夜用力的点了点头,薄而性感的双唇用力的抿了抿:“看来--,本皇子就该像段天宇一样,将你们都送到--”深吸一口气,生生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一甩袖,转身离去。 直到上了马车,洛紫菲才冷冷的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是我该给你的信任?” 段天宇不容拒绝的将洛紫菲的手用力握住,在洛紫菲几次挣扎无果后,将那无骨小手把玩在手心:“靖王爷要为花雨溪和段沐琪的婚事请旨了!” 洛紫菲一愣,凝眉沉思片刻:“就算如此,花雨溪手里也没有我的证据,能拿我怎样?” “君心难测!”段天宇挑了挑眉头,看了看洛紫菲接着沉声说道:“靖王爷说你是假的,皇上会觉得他是在针对端亲王,花雨溪与你无冤无仇,还是花旗国公主,她若也在皇上面前流露对你的质疑,你觉得皇上会怎样?” 见洛紫菲垂眸不语,段天宇接着说道:“宫里前几天已经暗中派人刺探你了,我虽不知道是谁指使,但我不能冒这个险!” “你突然这么做,就算能保下我,端亲王府怎么办?我洛氏宗族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让我独自活着亲眼看着亲人因我而死吗?”洛紫菲终于忍不住冲着段天宇怒声谴责道。 “皇上正在依仗端亲王府打压靖王爷,你这点小事根本不能与江山社稷相提并论,所以只要处理得当,端亲王府根本就不会有事,而洛氏宗族,皇上曾几次流露出对端亲王做‘皇商(上)’的担忧,只要洛氏宗族给皇上一个契机,我有把握能保住洛氏宗族,所以唯一担心的就是你!” 四目交接,洛紫菲能感受到段天宇眼里的担忧,洛紫菲侧头不语,对段天宇这种突然而然的决定,仍气愤难平。 “为什么不拿出免死金牌?你真的就不怕死吗?”段天宇笑着问道。 洛紫菲抬头迎向他的笑容,冷眼看着他眼底压抑的怒火,--用笑容压抑的怒火:“我怕死,可我更想看看你要怎么保住我!” “原来你这么相信我!”段天宇咬了咬牙,吃人的眼神扫了洛紫菲一眼:“你下次最好不要用自己的命冒险!” “不是让我相信你吗?!”洛紫菲反问道:“还是我本就不该信你?” 该死!段天宇用力的拧着眉:“洛紫菲--!先一步跟皇上坦白,我有把握能保住洛氏宗族,可是一旦让皇上先查到你的身份--,我们如何面对君王之怒,靖王爷已经在早朝上提了迎娶花雨溪的事了,我若不赶在花雨溪面圣之前带你来,你觉得会怎样?” 其实,事到如今,在知道段沐琪要迎娶花雨溪时,洛紫菲已经知道了事态的突然和紧迫,靖王爷不是花雨溪,不会像花雨溪一样好骗,那刀鞘的事若让靖王爷知道,一定会坐实了自己假冒身份的事,局时一定会想尽办法让皇上起疑,到时候就更被动了! 可是--,纵使都知道,洛紫菲仍平复不了心中的气愤,自己不是不理智的人,可是此刻就是理智不下来,不想探究自己心里怒火有没有道理,只想不理眼前这个男人! “紫菲--”段天宇喃喃的轻唤,眉峰轻挑,狭长的双眸因这个动作而多了份邪气,突然低低的笑着道:“今儿突然觉得叫你紫菲更好听!” 洛紫菲转头,怒视着这个故意转移话题的男人,嘴角抽了抽,仍冷冷的转开头,避开不言。 “下个月我要去边关镇压叛乱!”段天宇悠悠的低声说道,声音里有着浓浓的不舍。 洛紫菲身子一顿,低垂的眼帘抬了抬,正用力挣扎的小手,就这么停在了他的大手里。 “不舍得我去是不是?”段天宇侧头看向洛紫菲,见洛紫菲眉宇间的松动,接着笑着道:“我知道,所以我会带着你一起去!” “我不去!”洛紫菲冲口而出:“没听说过带家眷去边关的!” “去的理由我会帮你想的!”段天宇很‘体贴’的说道:“而且我刚收了个徒弟,我准备带着我的徒弟去!” 洛紫菲拧眉看向段天宇,等着他的下半句。 “我的徒弟你也认识,洛氏宗族四府小少爷--洛紫德!” “你--”洛紫菲气急败坏的看着段天宇:“你要带紫德去边关?” “我是不想带他去的,他一定要去,我当师傅的,总得宠着自己的徒儿吧!”段天宇很无辜的解释道,看了看洛紫菲涨得通红的小脸,接着笑着道:“我对我的徒儿很好的,包括你,我记得你也叫我师傅的,是吧!” 这个小气又记仇的家伙!洛紫菲轻声一笑:“好吧,你带紫德去吧,我--不--去!我回娘家--端亲王府住到你回来!” “你敢!”段天宇脸上的那自得的笑容瞬间消失:“洛紫菲--,你必须和我一起去!” 洛紫菲轻轻的摇了摇头,反笑着问道:“我的师傅不是很宠着我吗?我要回娘家,师傅不会反对吧!” 段天宇恨恨的咬了咬牙:“其他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这样?”洛紫菲故作思考,接着道:“三日后,行商大会,我想参加,你不得干涉!” 洛紫菲说完,不待段天宇回答,转身下了早已停下的马车。 段天宇拧了拧眉,怎么到头来,被算计的人反倒像是自己,嘴角扯出一道宠溺的笑容,纵身下了马车。 段天宇和洛紫菲刚离开御书房,靖王爷、花雨溪、段沐琪还有礼事部的两个侍郎便到了御书房--求圣驾。 方大人先上前对安仁施礼道:“安公公,不知皇上可有接见其他大人?”说完谦虚的抱拳一笑。 安仁谦和一笑,转身却冲着站在一旁的靖王爷施礼道:“皇上正在批阅奏章,传旨道,无论何事,明日大殿之上一起上奏!” 靖王爷眯了眯眼,冷冷的看了看躬身施礼的安仁,不仅未走,反而上前一步,一双鹰目锐利的盯着安仁:“本王有家事与皇上商讨,有劳安公公通禀!” “靖王爷莫让奴才们为难,皇上有话--”安仁低头正说着,屋里一个宫女推门而出,躬身施礼道:“皇上有请王爷!” 安仁松了口气,紧忙推开门,让这一行人进了御书房。 进了门,众人上前施礼,寅奉皇帝扫了眼进来的人,朗声道:“给王爷赐座,安仁--,请罗丞相和薛丞相速来见朕!” “奴才遵命!”安仁转身出了屋。 不等靖王爷开口,寅奉皇帝先开口道:“皇叔最近身子可好?” 靖王爷虽然和寅奉皇帝年龄相差无几,可靖王爷是先皇最小的一个儿子,算起来是寅奉皇帝的叔叔! “劳皇上挂心了!”靖王爷起身欠了欠身子,刚要开口寅奉皇帝又东扯西扯的拉起了家常。 一直到罗丞相和薛丞相都进了御书房,施了礼后,寅奉皇帝才开口问道:“皇叔此次前来可有何事?” 靖王爷撇了撇嘴,扫了眼素来与自己合不来的两位挂名宰相一眼,暗自冷哼一声:“臣--,恳请皇上为我儿与花旗国公主赐婚!”音调阴冷,哪有半点‘恳请’的意思。 “哦 ̄,可是世子已经娶了如花郡主了,怎能让花旗国公主做侧室?”寅奉皇帝故意不看同花雨溪一起施礼的段沐琪,不明所以的问道。 “臣恳请的是臣之次子--段沐琪!”靖王爷眉头紧了紧,微微欠身道。 “臣叩见皇上!”段沐琪随声再次跪行大礼。 “次子?!”寅奉皇帝这‘才’发现跪在一旁的段沐琪,眉头挑了挑,转而对候在一旁的花雨溪道:“花旗公主--,你以公主之身,怎能嫁给一个无爵位的次子?这传到花旗国,岂不是说我大夏朝--欺你在此无依?” 花雨溪轻移莲步,款款躬身再次施礼,举止优雅一派大家风范,出口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沙哑,想必是昨晚上哭的狠了:“皇上--,臣女--愿意嫁给靖王府次子段沐琪!” “哦 ̄”寅奉皇帝挑了挑眉,这花旗国公主双目泛红微肿,一脸的憔悴,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不过在靖王府留了一夜,难道--,寅奉皇帝暗自冷哼,靖王爷竟然将主意打到花旗国去了,若是让段沐琪与花旗国联姻,那岂不是又给了他一大助力,沉思之中,转头不经意的瞧见了罗丞相脸上一闪而过的讥讽,顿时心中一笑,你靖王爷不是一直喜武不喜文吗?今儿个朕就让你尝尝文人的厉害。 “公主--,你如此下嫁,可是和靖王府次子情投意合?”寅奉皇帝温和的问道,脸上的关心表露无疑。 花雨溪深吸一口气,如今还能有什么理由:“是--,臣女和--”转头艰难的看了看段沐琪,接触到他眼里的警告,那温文儒雅的俊脸在她眼里顿时狰狞了起来:“臣女与靖王府次子--段沐琪,两情相悦,求大夏朝皇帝陛下成全!”终于说完,花雨溪深吸一口气,垂下了头。 寅奉皇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怪渺夜没福气,本想着将你许配给三皇子段渺夜,却不想你与靖王府次子暗通--”一顿,像是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随即改口道:“情投意合!如此朕就成全了你!罗丞相拟旨--” “皇上--”方大人接到靖王爷的示意,紧忙上前一步,抱拳道:“花旗国公主毕竟是一国公主,怎能嫁给没有爵位的次子,这于礼不合,传到花旗国也必会让花旗国难堪的!” “依方爱卿之意呢--?”寅奉皇帝轻笑着问道,眼中却冷了三分。 方大人见状,身子微晃,瞥见靖王爷递过来的视线,咬了咬牙接着说道:“臣以为--,应该为靖王府次子加--” “好主意!”寅奉皇帝快速的打断,在瞧见方大人脸上的放松和靖王爷翘起的嘴角后,接着道:“应该为靖王府次子和花旗国公主这段佳话,广为传颂!” “皇上英明!”罗丞相紧忙开口道,这突来的一句将一项耿直的薛丞相一下点醒,紧跟着也说了句:“此佳话,必定传千载!” 靖王爷脸色顿时铁青,狠狠的瞪着那两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遂开口道:“兹事体大,国体为重,怎能让一国公主如此下嫁,皇上--” “靖王爷此言差矣,公主是因为两情相悦才甘愿嫁给靖王府次子的,怎么能因为一些虚名而污了公主的情意!”寅奉皇帝单手一挥,接着对罗丞相道:“丞相拟旨吧!” 花雨溪无力的垂下头,寅奉皇帝对段沐琪的称呼一直是‘靖王府次子’,看来对段沐琪根本就不待见,若是段沐琪不能有个官位,那自己这个花旗国公主岂不成了笑话了!什么‘佳话’,那是在民间传的,在这皇室,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笑话! 罗丞相片刻功夫就拟好了圣旨,交由安仁呈给皇上,安仁在寅奉皇帝的示意下,朗声唱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花旗国公主花雨溪,至靖王府省亲之日,与靖王府次子段沐琪,两情相悦,促成佳偶,吾皇感其情深,特赐予近日完婚,钦此!” 除了罗丞相一脸得意外,其他人都愣在了原地,包括寅奉皇帝,从大夏朝成立之初,都没见过这么‘通俗易懂’的圣旨!整个圣旨就差没写上八个大字:‘暗通款曲、勾搭成j’!不过--意思已经有了,甚至还写着在省亲‘当日’就那个啥了! 对着罗丞相脸上的得意,靖王爷那阴冷的脸上已成了猪肝色,可偏偏又说不出这圣旨哪里有问题,只能在心中气的跳脚。 寅奉皇帝嘴角剧烈的抽了抽,看向罗丞相的眼神里都是赞叹,这真是个‘绝妙’的丞相,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拿出玉玺,在靖王爷要开口之时,快速的在那极具特色的圣旨上用了印,随即说道:“薛丞相--,将圣旨连同靖王府的聘礼和拜帖一起送到花旗国去,你就亲自跑一趟吧!” 原本失神的花雨溪,顿时傻在了原地,这圣旨被传到花旗国,那父皇和母后岂不能气死,怕是该与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了! 靖王爷眼神更为阴冷,饶是他如此阴沉,也不免气的全身哆嗦,此圣旨传到花旗国,花旗国国主一想便能知道事情原由,那自己想与花旗国交好的事不仅不能成,怕是恼羞成怒的花旗国国主反而会恨死自己,可偏偏去传旨的竟然是那个名为‘耿直’实则‘臭嘴’的薛丞相,这让靖王爷如何不恨!恨的咬牙切齿! “好了--,朕也累了!朕会让慕容贵妃为公主好好准备一份贺礼的!”好像慕容贵妃和花旗国公主素来不和吧,都开始期待这个小气的慕容贵妃会准备什么贺礼了!寅奉皇帝嘴角一撇,便起身出了御座。 接触到靖王爷示意的眼神,失魂落魄的花雨溪才想起自己的另一项任务,躬身苦着脸,对经过的寅奉皇帝说道:“皇上,臣女尚有一事禀奏!” 寅奉皇帝顿了顿身子,转头凝眉看去,眼角扫了眼站在花雨溪身侧,至始至终不发一言的段沐琪,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阴狠收入眼底,搞不懂天宇那个臭小子,怎么会对这么个弟弟心存好感。 “臣女在如花郡主行刺的宴会上,捡到了那宫女行刺时掉落的刀鞘,那刀鞘是--我花旗国今年送来的朝贺!” “哦?”寅奉皇帝一愣,转身问道:“刀鞘呢?” 花雨溪接着道:“臣女拿出来时,如花郡主说是她的,臣女一时不查便给了她,事后想想,明明记得那个宫女拿在手里刺伤郡主的,就是这把刀子,郡主的刀子怎么会到了宫女手中?” 寅奉皇帝眼神一暗,随即朗声一笑:“那刀子是朕赐给靖王府世子段天宇的,他送给如花郡主很正常,没想到天宇那孩子倒是个会疼人的!”将这事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寅奉皇帝迈步就走,一刻也不想多留,可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愿。 “皇上--”一直跟在方大人身后的林大人终于开口了:“小女--,在宴会上曾亲眼目睹如花郡主将一个盘子,用拇指捏掉一块,可谓是神功呀!” 寅奉皇帝咬了咬牙,段天宇你小子和你那个娘子到底给朕留下了几个烂摊子,转头--,寅奉皇帝厉目扫向林大人,冷笑着道:“那如花郡主的娘,是武林盟主之女,她会点拳脚功夫有何稀奇,对了--,你那女儿的病好了些吗?” 林大人一愣,自己女儿何时有病的:“皇上--,小女身子一直健朗!” “是吗--?那何以每次宴会都会手脚不稳的将酒洒在如花郡主身上?”寅奉皇帝一脸不耐,一副‘小女儿打架,你跑到我这来告状’的架势,在林大人微愣之后,接着道:“你女儿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吧,就赐予灵王世子为侧妃吧!” “皇上--”林大人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9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9部分阅读 惊呼,给灵王世子做侧妃,这也倒罢了,可听说皇上有意除了灵王世子的爵位,也不知是真是假,可也不能冒险呀! “放心--,灵王世子身子是弱了点,朕会给他机会去锻炼的,成亲之后,就去安西为朝廷评定安西之乱吧!”寅奉皇帝说完,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迈步而去,将一群各怀心思的人撇在了原地。 “我也去!”段天宇跟在洛紫菲身后说道。 “你去--?”洛紫菲忍不住站住,回头白了段天宇一眼:“让人看着靖王府世子跟着‘洛紫菲’?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如花郡主’!” “你干脆这次出去,一块死了算了!”段天宇很冷静的决定道。 “我不死!”洛紫菲拧眉沉声说道,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上辈子加这辈子死了多少次了,像是死上瘾了,还得拿假死凑数:“现在还不是时机!”皇上的圣旨没下,就算下了也不能刚下完这个就死了那个呀,总得有一段时间过度吧! 几个小丫头在身后,各怀心思的听着世子爷和郡主讨论这几天一直争论不休的--关于‘去死’的话题! 沾特闷瞪着小蝌蚪眼,‘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家郡主,一副随时准备永别的架势,若是郡主死了,自己这个跟着郡主身边的丫头,还能跟着洛紫菲吗? 凤儿和十二月的心思也大致如此,只是难免还多了丝懊恼,才跟了小姐这么短的时间,早知道就等小姐身份固定了后再跟着就好了。 唯有九月心里是坦然且期待的,等小姐恢复了洛紫菲的身份,自己就还是九月跟随就行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戴着面具了! “我走了!”洛紫菲带着沾特闷和十二就要离开,转身对还要跟过来的段天宇警告道:“你不准去,在家里等着!”说完转身带着沾特闷和十二出了世子院。 “家里!”段天宇愣在原地,嘴里喃喃的重复一句,仰头扫了眼身处的世子院,这个自己也没住上多久的地方,突然因为这一句‘家里’而自感觉上,多了一份温馨,一份不一样的存在感,轻声一笑,段天宇在尔均和墨情诧异的目光下,竟然真就进了屋子! ‘如花郡主’带着沾特闷和十二月进了端亲王府! 不多久,一乘小轿自端亲王府--抬了出来,两个轿夫七拐八拐的将轿子抬到了郊外,轿子里下来的,正是一双桃花星眸含着笑意和期待,蝶翼般的翘睫微动,每一眨眼便带起无限娇媚,小巧精致的鼻翼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元宝小嘴轻轻的抿着,左顾右盼、翘首以待的--洛氏宗族、洛四府嫡二小姐--洛紫菲! 两个轿夫二话不说,将洛紫菲放下,便抬着轿子走了,洛紫菲来回踱着步,垂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着淡紫色的褶裙,一身做工精致的缎面长襟,上绣暗紫色的苏绣牡丹图,与淡紫色的长襟浑然一体却又隐约可见,大小也甚是合身,颜色也是自己喜欢的,倒也看出端亲王是费了心的。 也不知道这场行商大会会遇到什么样的对手,若是失败了呢?端亲王会如何对我洛氏宗族?耳边突然响起的马蹄声,将洛紫菲的思绪打断,紧忙走到路中间,焦急的向声源探望着,不知可是接自己的人来了? 急促的马蹄声以洛紫菲无法想象的速度,在转眼间逼近,马背上一个大红色的身影低附在马背上,那红衣的主人,妖魅的双眸微眯,弓着的身子紧贴在马背上,手里挥鞭不停的敦促着马儿,直到近了身,才发现站在路中的人,眼神一眯,手中的缰绳依旧不松不紧,半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甚至扬起的马鞭更为用力。 洛紫菲一愣,面对瞬间而至的高头大马,情急之中,将全部的内力凝结在手里,使尽全力一掌击向飞驰而来的马身! 马儿一声嘶吼,在那么强的惯力作用下,仍被洛紫菲这一掌打的倒退了回去,那大红色的身影在马儿轰然倒地的同时,一个纵身凌空跃起,几个起落后稳住身形,转身看向那抽搐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的汗血宝马! “可惜一匹好马了!”那赤红色的身影摇头感叹道,脸上的笑容完全没有感染到声音里的惋惜,让人分不清他是否是真的在为这样一匹难得的宝马的死而心疼。 由于基本功不扎实,脚下根基不稳,洛紫菲也被那强大的反作用力撞到在地!爬起身子,拍着身上的泥土,每拍下去一次,心里的怒火就增加一份,转头看向那个赤红色的身影--是三皇子--段缈夜! 洛紫菲一愣,心里也提醒自己,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如花郡主’,也根本‘不认识’段渺夜! “你该如何赔本皇子的宝马?”段渺夜转头看向那个突然出现在路中的女子,眼中的惊艳,在那双妖魅十足的眼睛里潋滟流转。 洛紫菲闻言怒火直冲眉梢,这就是富贵之人,人命总是抵不过一匹喜欢的宝马,抬眸冷笑着看向段渺夜,嘴里讽刺的说道:“小女子没事,有劳公子挂心了!” 段渺夜一愣,仰头轻笑了起来,自己只是想在来不及勒住缰绳时,打马自她头上飞跃而过,以自己的骑术,绝不会伤到人,却不想反倒损失了一匹好马,更想不到的是,竟惹得佳人怒火冲天。 看着洛紫菲眼里的怒火更胜,段渺夜更是笑不可仰,那笑容妖气十足,配上那团火红色的长衫和一身的桀骜不驯,在这无人的郊外,让人不禁联想到化作人形的妖孽,开口的声音竟然也带着一丝魅惑人心的低沉:“姑娘没事就好!--本皇子是不是应该开口就说出这句话?” 段渺夜说完,好笑的看着眼前这绝色佳人眼里的怒火,这女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子,在这一大早,独自一人呆在这荒郊野外,难道是知晓本皇子要途经此地,特来‘相遇’的?现在的大小姐们,真是越来越有心计了,不过眼前这个美人倒是很合自己的胃口 “皇子?!”洛紫菲冷哼一声,整天把自己的身份和那副还过得去的长相当招牌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皇子不该感谢本姑娘没事,而让皇子‘你’免于伏法吗?” 段渺夜因她言语里,对自己‘皇子’身份的藐视和挖苦愣了一下,嘴角的笑容带了一丝玩味,无论这个女子是谁,她这个吸引自己注意的方法,还真是引起自己的兴趣了! “你是哪家的姑娘?”段渺夜跨步上前,嘴角的笑意十足,勾起洛紫菲身后的发髻凑到鼻前,嗅着发髻里的幽香,妖魅的丹凤眼全是挑逗! 挑逗?!洛紫菲气极反笑,银牙一咬,手中银针快速的击中了段渺夜的定|岤,对于自己的内力,自己没有机会实践过,总是不敢大意的,但是银针倒是用的得心应手。 被定住的段渺夜只能用眼神疑惑的看着洛紫菲,手里还维持着‘嗅发香’的姿势,脑子里快速的转着,难道是自己弄错了,她是要对自己不利的?可恶--,一时大意着了道,自己又骑着宝马,先了护卫一步,不知这女子要怎么对自己? “以为我想跟你来个‘艳遇’吗?”洛紫菲用力的拽回自己的发髻,随即厌恶的看了看那缕被段渺夜勾起过的发髻,拔出段渺夜腰际的软剑,故意在段渺夜眼前一晃,在接触到段渺夜眼底的惊慌后,才一甩手割断自己那缕头发,扬手甩了出去。 那一缕发丝随着微风吹散,带着段渺夜眼底的诧异,带着洛紫菲一肚子的窝火,明明白白的将段渺夜误以为的艳遇甩到了地上。 段渺夜眼里吃惊的表情,让洛紫菲心里的怒火也随之消散了许多,清浅的笑容再次挂上嘴角:“本小姐可没空搭理你这种纨绔子弟,建议你别把你那身还算可以的皮囊太当回事!” 洛紫菲话音刚落,一阵马车驶来的声音,让洛紫菲再次紧张的看了过去,马车前赶车的华发老者,远远的看见洛紫菲,便拉住了缰绳。 马车侧则有一人一骑,护在马车旁。 “徐爷!堂哥!”洛紫菲淡然一笑,冲骑在马上的洛紫宪躬身施了个礼,转眼便激动的看向在微风下轻动的门帘。 “孙小姐!”徐泾紧忙一跃跳下马车,搬来马凳,就要扶着洛紫菲进马车。 洛紫菲回头看向‘嗅发香’状的段渺夜,轻声对徐泾道:“甭理他!”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挑开门帘,一个小人儿便冲进了洛紫菲怀里:“姐--!” “紫德!”洛紫菲用力的将洛紫德肉呼呼的身子紧在怀里,抬眼冲坐在里面的洛老爷子颔了颔首,老爷子含笑着点了点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洛紫菲一遍,才吸了吸鼻子,转开视线。 “菲儿--”见老爷子收回视线,洛夫人这才移身过来,眼里含泪的拉住洛紫菲的手,另一只手附上洛紫菲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身子可好了些了?紫德--,先让你姐进来坐!” “哦!”紫德自洛紫菲怀里扬起头,咧嘴一笑,滴溜溜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两个小虎牙也呲了出来,右脸上一个小梨涡,在肥嘟嘟的小脸上打转。 每次看了小紫德这副模样,洛紫菲都心痒痒的,忍不住双手扣住洛紫德肉呼呼的小脸,用力的揉捏一通,才在洛紫德‘呜呜’的哀怨声中,心满意足的收手。 “走吧--!”洛老爷子对车外候着的徐泾说道。 “是!”马车再动,远远的便听身后,打马飞驰而至的两人,对着定住的段渺夜道:“属下来迟!三皇子恕罪!” 洛紫菲暗自松了口气,毕竟是段天宇的好友,当朝皇子,别因为自己而被有心人借机,有个好歹,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放下心,低头继续逗弄起了小紫德。 洛老爷子疼爱的看着和洛紫德嬉闹的洛紫菲,低声问道:“可还好?” “爷爷放心,我走到哪里都会很好!”洛紫菲淡淡的笑着道,眼里的坚定,像是在说一句誓言! 洛老爷子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下个月我们就会搬出碧云山庄,端亲王突然将股份又提到了三分之二!”说完,略带疑惑的看着洛紫菲。 “这不是我们的!自有人会来接管这多出来的!”洛紫菲点了点头对洛老爷子说道。 洛老爷子凝眉垂眸,但却未开口再问,这份信任让洛紫菲心中一暖,伸手拉住洛老爷子的手,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道:“老头子--,你就等着数钱吧!” 洛老爷子低声一笑,转头眸中含笑着问道:“卖孙女的钱吗?” 这个老爷子,还纠结于这个心结,洛紫菲笑而不答,许久才突然蹦出一句:“以后你见了我,纵使我叫你爷爷,怕是还得给我行礼呢!” 洛老爷子一惊,随未开口再问,可却听懂了洛紫菲的话,想来不久,她就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份,再叫自己爷爷了,只是身份要高贵了些!沉声一笑道:“能叫爷爷就行!” “这么说,我也能叫姐姐喽!”洛紫德也抬头一脸兴奋的看着洛紫菲,被洛紫菲用力的刮了一下鼻子。 洛夫人紧忙小心的拉着紫德,轻声训斥道:“老太爷和姐姐说话,小孩子不要乱插嘴!” 洛紫菲看了眼小心翼翼的洛夫人,转头看向洛老爷子,洛老爷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有老爷子照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洛紫菲心中一笑,转头低声和洛夫人拉起了家常。 直到马车重新又进了城,在一个不大的四合小院前停下,几人都没着急下车,唯有洛紫宪下了马,进了院子,片刻功夫,又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掀开门帘钻进了车子。 “老爷子!事情有变!”洛紫宪声音里都带着一丝慌乱:“今个的行商大会规则,突然每族加了一个人!” 几个人均是一愣,以往都是每个参加的世族,选出两个人参加行商之赛,今个怎么突然会又加了一个人? 洛老爷子凝眉,洛氏宗族正在软禁期间,为了洛紫菲,带出来的人就这几个人,这个时候再加人,就得再找端亲王出令牌,自碧云山庄带人出来,这来来回回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了。 洛老爷子是不能以族长的身份去参加这小辈们的赛事的,徐爷就更不行了! “不如--让紫德参加吧!”洛紫菲开口提议道····· 第67章 行商大会 “不如--让紫德参加吧!”洛紫菲笑看着小紫德,突然开口提议道。 洛紫菲话音一落,几人都愣了愣,洛紫宪凝眉深思片刻,率先开口道:“老爷子,情况突然,紫德参加,总好过我们失去资格!” 洛老爷子挑眉看了洛紫宪一眼,没想到这个长孙倒也不是个迂腐之人,随即点了点头,决定道:“就让紫德去吧!” “噢 ̄!”小紫德顿时拍手叫起了好!一脸雀跃的笑,半点没有身兼重负的紧张感,反倒像是要去玩一场游戏一般。 倒是洛夫人紧张的搓起了手,娥眉微皱,眼神惶恐的看着小紫德,可偏偏在洛老爷子面前又不敢出言反驳,只能任由洛紫德欢天喜地的拉着洛紫菲的手下了马车。 “你安心的在这等着吧!”洛老爷子将洛夫人的紧张看在眼里,沉声说完也下了马车,迈步率先进了四合院,身后跟着洛紫宪、洛紫菲、洛紫德。 四合院不大,可进了屋便发现其中另有乾坤,那看着低矮的平房,房内竟然留有暗门,暗门后面竟然连接着一个偌大的两层楼的大厅,里面装饰古朴,并无奢华之感,却处处彰显着大气,大厅里此时已经人潮涌动,上首位上坐着三个老者,是首任和前两任的行商大会会长,而能入这里的人,即便随意抓出一个,少说也是上亿身家。 远远的见洛老爷子进来,便有那认识的人走向前来。 一阵尖锐的笑声后,一个胖的如球的老者向洛老爷子走了过来,边走边道:“这不是洛氏宗族的洛老爷子吗?” 这一声,顿时让周围炸了锅,这洛氏宗族一案整个商界谁人不知,举家之资被尽收端亲王府府库,全族被软禁只得以保全性命,算是商贾之中最有转折性的奇案了! “洛老爷子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也是参加这行商大会的?”胖如球的老者一脸久违的欣喜,嘴角却勾着一道讽刺的弧度:“洛老爷子还有这个资本吗?”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喧哗! “没有上亿的资产是不能参加这行商大会的,洛氏宗族现在凭什么参加?” “就是--,他们现在可是个穷光蛋,参赛的资银能拿的出来吗?” “资银?别说三千两,就是三两,他们也不见得能拿的出来!” ········ 胖如球的老者听着耳边众人毫不顾忌的私语,更是目露得意之色,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洛老呀!都到了这般田地,何须到这里来自取其辱,来--”那老者自怀里掏出了张一千两的银票甩在手里,人已经走到了洛老爷子跟前:“这‘一千两’银票,小意思,当是我富贵山庄接济你的,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周围人那属于商人独有的市侩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全都齐刷刷的看向洛老爷子,此时洛老爷子拿与不拿都免不了受这个如球老者的奚落。 洛紫菲抬眼看戏,不相信洛老爷子的性子会在这里吃了亏。 果然--,洛老爷子眉目含笑,脸上那慈目的笑容始终如一,步态从容、片刻未停,看也不看那如球老者一眼,只在侧身要走过去的同时,极不精心的抬手抱拳,漫不经心的敷衍一句:“朱公--,久违了!”脚下步伐频率不急不缓,却完全将如球老者视若无物般走了过去,片刻未做停留。 这番举动,倒像是那被称作朱公的老者,巴巴的走过来,却热脸贴了洛老爷子的冷屁股,一时间抖着手里的银票,愣在了原地。 被唤作朱公的老者,眼神阴冷,嘴角一抽,刚要再开口,就听洛紫德抱住洛老爷子的腿,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黑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强烈的求助欲:“爷爷--,‘公猪’我倒是知道,可这猪公是什么?” 洛老爷子嘴角上扬,笑而不答,洛紫宪倒是极其认真的为洛紫德解惑道:“那是他姓--朱!” “堂哥你好厉害!”洛紫德一脸崇拜的拍着小手,奶声奶气的嚷嚷道:“你是根据他的体型,判断他姓朱吗?” 洛紫菲用力的自牙缝里往里吸着气,以保持脸上的表情不被破坏。 “你说什么呢?”随着周围的窃笑声,那朱公老者身后的随从指着小紫德怒声喝道,上前就要伸手去抓紫德,被洛紫菲眼疾手快的甩手打开。 朱公老者抬手制止身后的随从,自己若真跟一个小孩计较,反倒是真找了他的道了!冷笑一声,跟着洛老爷子身后走了过去。 洛老爷子走到大厅正中,对着三位老者抱拳一拜:“我洛氏宗族受邀前来参加行商大会!”说完自袖兜里掏出一张请柬递到了候在一旁的主事手里。 朱公冷哼一声,对那主事使了个眼色,那主事翻看着手里的请柬随即问道:“洛老爷子,行商大会有行商大会的规矩,这三千两的赌资--” 洛老爷子笑而不语,洛紫宪紧忙上前,自怀里掏出张一万两的银票递到了主事手里,随即说道:“这是一万两!甭找了,就这些吧!” 这一出手,周围人均是一愣,倒不是因为钱的多少,而是奇怪以如今正被软禁的洛氏宗族,何以会拿出这些钱,这还仅仅是赌资而已,这背后的意思不外乎告诉众人,洛氏宗族已经不再是众人以为的穷光蛋了! 不可能!一定是想打肿脸充胖子,这可是那个洛老头惯用的计量,自己早年没少吃他这亏,朱公一想,便开口问道:“这参加行商大会可是要有身资的,洛氏宗族如今,还有上亿资产为盾吗?” 这问题正是周围人想知道的,闻言周围的眼神全都齐刷刷看向洛老爷子。 洛紫宪自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了三位坐在正中的老者面前,这三位老者剧中的是行商大会的首任会长,右手边的是前任会长,左手边的是现任会长,洛紫宪待确定三位老者都看清了,才将纸张仔细的收了回来。 三位老者对视一眼,那中间清瘦的开口道:“洛氏宗族有权参加!” 此话一出,众人虽不知那纸上写的是什么,可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洛氏宗族肯定是仍有着上亿资产的。 “三位长老不是偏袒吧?谁都知道洛氏宗族所有资产全都归端亲王府了,怎么还会有资产呢?”朱公冷哼道。 坐着的老者脸色均变了变,坐在右首位,身材微胖,总是一脸喜气的前任会长,眼神一暗,嘴里却笑着道:“适才--,洛氏宗族已经出示了端亲王府将三分之一的股份转给洛氏宗族的凭证!” 原来如此!以洛氏宗族的资产,只三分之一也足够参加行商大会了!只是洛紫菲纳闷怎么会只有三分之一的股权契约,难道还有一张契约! 洛老爷子像是知道洛紫菲心中所想,冲洛紫菲点了点头! 朱公冷哼一声,抬眼向二楼看去,眼角看向那站在二楼扶梯旁,一身华贵、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丝阴狠的男人,看到男子翻开的手势,微微颔首,转而对洛老爷子说道:“既然洛老爷子将赌资提到了这个价码,我等不跟上岂不是占了便宜了!” 洛紫菲扫了眼那朱公,顺着他刚才的视线向楼上望去,顿时一惊,眼神跟着一凝,在那男人那双犀利的鹰目射过来的同时,快速的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靖王爷--! 他竟然来了,竟然还亲自来这行商大会现场,看来他始终没死了这控制商界的念头,真就缺钱缺到了这种地步吗? “可惜--,我此次来的匆忙,未来得及拿上这么些银两,不如--,我们赌点大的!”朱公上前,挑衅的看着洛老爷子,尖锐的声音再起。 “赌什么?”洛老爷子轻声问道。 “就赌你我双方所有的资产!”朱公大声说道。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在商海里沉浮,其实就是一种赌博,赌胆识、赌见识、赌能力、赌远见、赌先机,可商人偏偏又最讨厌真正的赌徒,那些妄想一夜暴富的、想在赌场上挣家业的,是让这些个身家上亿的商贾们最不耻的! 这三千两赌资,实际上对在场的人而言都不算什么,参加的人都要出这一笔,赛后全归赢者所有,本来不过是助兴的,少有人真拿其当赌注,毕竟在商界,最忌讳的就是盲赌--盲目赌博! 所以朱公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只是嘴角多含有不屑,估摸着洛老爷子也不会答应。 却不想洛老爷子很干脆的应道:“好--,一言为定!” 洛紫菲暗自一笑,这倒是正中了老爷子的心意了,在洛老爷子眼里,能赢--,便正好出了气了,那朱家富贵山庄的资产倒是不怎么在意,若是输了,正好将那刚得到的三分之一的股份给他,自己洛氏宗族落得个轻松上阵,得了自由后,再拼得的都是自己的天下!洛氏宗族的信条是--只要有人就能有钱! 只是不知道,这洛老爷子若知道那剩下的三分之一是皇上的,又会作何敢想,毕竟有了皇室的助力,就连这个区区的行商会长之位都只是浮云喽! “好!”没想到洛老爷子竟然如此痛快,朱公急忙说道:“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双方在三位长老的见证下,真就立下了赌上全部家资的字据。这样一来,这场行商大会便更为波涛汹涌了起来。毕竟,这赌资只是给赢者的奖励,若是被其他人赢了,就可以得到洛氏宗族和富贵山庄的所有资产,岂不划算!何况--,这所有参赛的人,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呢! 洛紫菲不觉忧心了起来,若只是靖王府授意,那他朱公的富贵山庄必定做了什么必胜的准备,才敢如此大胆的赌上全部家资,看来这靖王府一定是有了必胜的把握了! 二楼上--,靖王爷的目光一直落在大厅中唯一一个女子--洛紫菲身上!阴狠的眼神落在洛紫菲脸上,嘴角冷抽,心中念叨:这该就是那个--坏了自己大计,成全了端亲王府的洛氏宗族的女子--洛紫菲吧!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敢到这来,冷哼一声,靖王爷转身进了雅间。 直到靖王爷进了屋,右手边最拐角的一间屋子,一直虚掩着的门才打开了些,一身火红色的衣袂在打开的门前闪动,赤红色的身影衣袂飘飘,那一双妖魅的眼睛,因这一身的赤红而显得更为妖艳。 竟然是她!洛氏宗族--洛紫菲?! 段缈夜吃惊之余,竟然没感觉自己的视线一直落在洛紫菲身上! 低头沉思许久,段渺夜将手里握着的明黄|色圣旨用力紧了紧,父皇让自己接管洛氏宗族的三分之一股份,并代为宣读圣旨,册封洛紫菲为紫苑郡主。 可是--,段渺夜犹豫的垂下妖魅的丹凤眼,在段渺夜看来,父皇之所以会以那莫须有的‘救圣驾于危难’为由,册封洛紫菲为‘紫菀郡主’,就是因为这即将接手的洛氏宗族三分之一的股份。 其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段家的,作为大夏朝皇室,何须将这洛氏宗族这三分之一的股份放在眼里,而之所以找上洛氏宗族,其一就是因为这其中有端亲王参与,帝王之术,是不能让任何一家有机会做大的;其二就是洛氏宗族是个知进退的宗族,又提出‘皇商’之说,深深的打动了寅奉皇帝,一些皇室不能出面的、朝廷不能参与的,都可以通过‘皇商’来变相做到,这无疑让寅奉皇帝看到了另一条巩固江山的方式。 可眼下,洛氏宗族竟然将全部的家资都赌了上去,若是输了,还有什么作为‘皇商’一部分的资格?这一想法让段渺夜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将手中的圣旨重新揣到了怀里,也不知父皇为何一定要让自己在这行商大会上宣旨,可是行商大会三天,等这场赌局尘埃落定也不晚吧! 做了决定,段渺夜再次好奇的看向洛紫菲,那在一群男子中如一支青莲般悠然傲立的淡紫色身影,乌黑油亮的云髻上只插了一支白玉头钗,晶莹如玉的肌肤衬着淡紫色的褶裙,在人群中显得神秘且孤傲。 但见她抬头扫了全场一眼,那一眼让段渺夜微愣,居然在这一眼中,觉得她竟以一位女子之姿,诠释着俯瞰众生的气度,那一身的淡然从容,嘴角清浅的笑容,那双似曾相识的桃花星眸里的波澜不惊,那面对周围人讥讽眼神时的自信和淡定,让段渺夜在那紫衣卓卓中,恍然一愣! 何来的那份众人皆醉我独醒?何来的那份俯瞰众生的了然和自信?段渺夜蹙眉盯着那双桃花星眸,她是很美,在她垂眸时,如微风拂过的醉莲,孤傲而清幽,让远观之人沉醉,却在下一刻,那不经意的抬眸间,那双清亮的双眸,能让人忽略了她周围的光泽,而在猝不及防中,跌落在那双星眸中流转的摄人异彩中。 原来那双桃花星眸里,没有怒火时也是如此的清亮潋滟! 段渺夜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这就是那个传闻中独自一人力挽狂澜,解救洛氏宗族于危难的气度吗?赞叹之余,段渺夜更为好奇的、专注的盯着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多年以后,段渺夜说--自己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也是最无悔的,就是这一眼的好奇和这一眼的专注! 坐在中间位置,身材偏瘦的首任会长,起身引着众人,分别为立在大厅四面的四位财神上了香后,才一起走向了一面光秃秃的墙壁,管事躬身自墙角拿出了一个大箱子,将箱子托到了首任会长面前,首任会长接过箱子用力的颠了颠,随后伸手,从一堆木牌中抽出了一个,翻开来挂在了墙壁上! “花南街!”周围开始扬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各位请--”管事躬身引着交头低声议论的众人转身走向大厅南边的一扇大门,推开大门,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矮房。 自矮房里出来,便到了一户院落,打开院落的门,正对着的就是--花南街! 洛紫菲一笑,原来这行商大会的驻所真是另藏乾坤,所处的位置将前前后后几处规格大小、层次、档次各有不同的院子都收纳其中,可谓四通八达,想到那条街都很近。 “好了,参赛的人员都出来吧!”现任会长开口道。 “不会吧?!”朱公看着洛氏宗族参赛的队伍,带头笑了起来:“你们洛氏宗族无人了吗?” 周围人的讪笑声此起彼伏! 按照今年行商大会的规矩,废除以往给十两银子为本钱的规则,而是多给了一个人的名额! 如此一来,各个参赛的宗族,选出的人多是:一个彪形大汉、两个少东家。参赛的第一天也是第一场,出场的都是彪形大汉,用体力来赚取后两天的本金,其实本金的多少也直接关乎这后两天的成绩,因此这些个彪形大汉无一不是重体力劳动中的强者。 反观洛氏宗族,洛紫宪就不说了,洛氏宗族的嫡长孙,典型的商人,再看后两位,一个粉嘟嘟的男娃娃,一个貌美绝色的弱女子!这怎能不让周围的人侧面,好奇之余更多了分好笑!有心之人更是讥笑连连。 洛紫菲和小紫徳对视一眼都但笑不语,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好欺负吧,没必要在赛前对敌人露底,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事实说话。 如此,洛紫菲头垂的更低了,一副怯懦的样子,后退一步站在了洛紫宪身后,小紫德见状,更是忽闪着无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周围讥笑的人群,嘴角撇了撇,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 “行商大会有规定必须是什么人参加吗?” 房间里的段渺夜透过窗户,远远的看着院子里的情况,虽然听不清都在说着什么,可看周围人围观洛氏宗族的架势,也能猜出几分,心里无端的烦闷了起来,那样的女子怎么能任人围观? 直到洛老爷子上前不知说了什么,周围的人讪讪的退开,段渺夜拽紧的拳头才松了开,抬起手看了看掌心里压下的指甲印,再次蹙起了眉头。 “好了--,这第一场的人员,上前一步!”主事扬声道。 洛老爷子低头对洛紫徳道:“这场归你怎么样?” “行!”小紫德仰头应道,小脸上挂着甜笑,一脸的无所畏惧,仰头间乌溜溜的大眼睛扫向含笑看着自己的洛紫菲,突然问道:“姐--,相信我吗?” 洛紫菲用力的点了点头,宠溺的揉了揉小紫德的头,又忍不住在他肥嘟嘟、手感奇佳的肉脸上用力的揉了揉,才接着道:“让他们瞧瞧我家紫德的厉害!” 好容易挣扎出洛紫菲的魔爪,小紫德呵呵一笑,右脸上的小梨涡让他的小脸多了份喜庆:“我也相信我自己!” 洛紫宪走上前:“别跟那些莽夫比,安全为重!” 小紫德冲洛紫宪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人群,站到了参赛的队伍里。在那一群膘肥体壮、身材魁梧的大汉之中,那小小的身子显得格外的矮小,让人不禁担心他会被哪个粗心的大汉给踢到了,只往那大汉中一站便让人为他捏一把汗。 主事将一个木匣子打开依次托到参赛人面前,每个参赛者从木匣子里抽出一个木签,签上写着一个人名,主事按照木签上的人名将对应的人带到参赛人员身边。这人--就是将自始至终跟着参赛者一天的断言--俗称裁判! 而这三位裁判全是由三位会长临时自各个商号的掌柜中亲自选拔的! “现在可以走了,参赛期间不得走出花南街,申时归,过时当为弃赛!”现任会长跨前一步宣布道。 大汉们得令,都争先恐后的出了院子,自这一条花南街上找寻着能赚钱的地方,身后四五步之内都跟着一个状似溜达,实则紧盯着参赛者一举一动的裁判。 小紫德倒是不着急,等大汉们都出了院子,才慢悠悠的负手,如牵狗遛弯的公子哥般,悠哉的出了院子。 这花南街算是整个京城最特别的一条街了,基本可以说是将这整个京城的富贵区和贫民区一分为二了!街北一片低矮的平房,院子多是土堆矮墙,残缺不平,就连院门,整个一条街上也没见哪一家的院门是平整不透缝的,各家各户房前屋后都堆满杂物,使得本就不宽的街道显得更窄了,正冲街对面的,都是些富贵人家的后门,这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高高的围墙连成一片,墙内桂树探出绿荫,远远的能看见墙内的二层阁楼林立,但就那围墙中的后门,那门板的高度都比对面人家的平房都高出一截来。 小紫德慢悠悠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像是来观光的一般,看的极为仔细,也颇有兴致。 身后跟着的翘着山羊胡瘦干干的老者,是京城意字号珠宝庄子的老掌柜林翔,今天被请来当断言,本是极为高兴的,那是被行商大会信任和赞同的荣耀,是老掌柜这辈子觉得最荣幸的事,可此刻看着走在前面和自己家孙子一般大的洛紫德,老掌柜真是无语了,垂头丧气的跟在紫德身后。 走到街中,一个大户人家正在翻修房子,翻修用的材料将不大的街道堵了大半,而适才的那些大汉们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在这里,几个大汉上前对那管事的人恳求着一份出力的活计,因那脸上的焦急,管事将工钱一压再压,就这样,那几个大汉仍忙不迭的干了起来。 那朱公家的大汉,想必是精挑细选的,别人都是一人扛一根三丈长的粗木料,这个大汉竟然一次扛两个,管事允诺会多给他一份工钱,他便干的更卖力了。 紫德抱胸站在那里看了许久,后来干脆搬了个石头坐在了一旁,饶有兴致的评价了起来:“看来还是那个扎红腰带的大汉最厉害!” 站在五步开外的林翔撇嘴一笑,摇头叹息,孩子终究是孩子,起初还抱有希望,以为一个宗族派一个孩子来参赛,这孩子必定有过人之处,现在看来,就是个充数的吧,这洛氏宗族怕是真的完了! 紫德就这样在树荫下坐了一个时辰,正昏昏欲睡的当口,自那正翻修的围墙里走出个俊朗的少年,那少年面如白玉,唇红齿白,身材虽清瘦,却因那挺直的腰板而多了一份英气。 那少年走到管事的面前,凝眉问道:“刘管事,这是哪来的人?” 那刘管事上前恭敬的作揖,却笑的极j诈:“少爷,今个不知自哪里来了一帮便宜的汉子,各个都不要命的干活,连口水都不喝!我把工钱压下了一半,他们仍这么卖力的干!” 那少年凝眉,看向那些个干的汗流浃背的大汉们,各个脚下一溜小跑,累的汗都不顾得擦上一把,少年叹息道:“平时找人干都难,莫要将工钱压下,就照着原定的给吧!” 林翔闻言更为忧心的看了眼小紫德,虽说搬一个木料才10个铜板,可也比什么都没有强吧! 少年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身后一声奶声奶气的吆喝。 “公子请留步!”小紫德紧绷的小脸终于有了笑意,终于还是等到了这样一个人,快步走到那个少年身前:“公子--,我也来找份活计!” “去去去!”刚热脸贴了冷屁股的刘管事气愤的冲小紫德挥着手:“到别处玩去!” “公子--”小紫德绕过刘管事,直接走到那少年面前,仰脸道:“这修缮的木料,今天日落前就能搬完了,可这工期仍然不会加快!” 那少年饶有兴致的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娃娃,半天不语。 小紫德素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孩子,所以从不穿孩童们惯穿的襟衣襟裤,今个更是,一身浅蓝色的公子服,长衫直至脚面,不长不短刚好露出深蓝色的祥云靴面,蓝色的长衫上用银线绣满圆福,领口和袖口处则绣着精致的祥云鼎,腰上束着镶嵌着绿宝石的腰封,头上的发髻上插着一个辟邪的桃木钗,发丝顺直,一丝不苟,全无半点孩童式的凌乱,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小公子哥! “公子是不信?”小紫德见那少年但笑不语,便再次问道。 “何以见得?”少年问道。 “这盖房子,所需的材料可不止这木料,还需要青砖吧,纵使木料全部运送进院,没有青砖也干不了活!”见少年不置可否的看着自己,小紫德继续说道:“以公子这样的门户,自然不会自正门运送砖石,这可是犯忌讳的,可这后门,这街道--” 小紫德指了指这因富户们盖房侵占,已然变窄的街道,和到处堆满的杂物,接着说:“独轮车根本就进不来,这青砖就要一块一块的搬进来,不如这活让给我,保证一天之内都给你搬进院子里!” “人小,口气道是不小!”少年呵呵一笑:“你要多少钱?” “二十两银子,先付十两定钱!”洛紫德开口道。 “二十两?”刘管事惊呼一声:“你狮子大开口呀,人小牛皮倒是吹的不小。”指了指放在木料后面,街道尽头的一堆青砖:“那一堆砖石,你能一天之内搬完?你做梦吧!” 小紫德连看都不看那刘管事一眼,就仰头直视着少年,等着少年的答复。 “那是整整三马车的青砖,二十两虽贵了些,可若是真能在一天之内搬进院子,倒是能赶上爹爹寿辰前竣工,只是若一天之内搬不完,这钱花的就冤了!” “公子放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0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0部分阅读 心,行商重在信誉,我洛紫德若是不能在一天之内搬完所有青砖,分文不取!”小紫德坚定的朗声说道。 看着眼前这位豪气干云的小公子,少年不禁再次轻笑,说不上为什么会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会产生信任感,可偏偏在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的注视下,会觉得说不出拒绝的话:“洛紫德--,你的名字?”少年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干净清爽。 “是!”小紫德眼神直视少年,干净利索的答道。 “好--!”少年轻声一笑,自怀里掏出个十两的银子递到小紫德肉呼呼的小手里:“搬完后,我将剩下的十两给你,若是搬不完--?” “我分文不少的还给你!”小紫德举了举手里的银两,誓言旦旦的说道。 “少爷--,你真的呀给他?!万一他是个小骗子怎么办?”刘管事看着少年递到小紫德手里的银两惊呼道。 小紫德抬眼看了看那刘管事:“你想让小爷骗,小爷我还不屑呢!” 少年眉头舒展,脸上带这淡淡的笑意,看着小紫德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小紫德的头,转身进了院子,走了两步复又转身对刘管事道:“一会我让王管事来替换你,你回铺子里吧!” “少爷--”刘管事惊呼,这有油水的活,可是自己千方百计弄来的,可花了不少银子打点的,这还没回本呢,怎么就要让自己回去了:“可是小的做错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不明白何以会连一个孩子都不信任你?”少年说完,转身离开了。 刘管事转头,气的咬牙切齿的盯着洛紫德,小紫德仰头就走,看都不看那刘管事一眼。 林翔自身后走上前去,跟着小紫德身后,远远的低声提醒道:“若是骗人得来的钱,也算是违规!” 小紫德也不回头,只伸出食指摇了摇,小嘴一撅,笑呵呵的道:“我可不会违规!” 这个世上--穷人的劳动力是很廉价,而比穷人更廉价的劳动力就是-- 第68章 萌神也疯狂 这个世上穷人的劳动力是廉价的,而比穷人更廉价的劳动力就是-- 小紫德到商行将十两银子换成碎银,又拿出其中一两,换成一吊铜钱,自商行要了个布包包好后,扛在肩头。 小紫德先在街上叫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将所有糖葫芦都包了下来,让那个卖糖葫芦的扛着糖葫芦跟在自己后面,在身后林翔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下,甩着公子步,大摇大摆的走进一个破败却极为喧闹的院子。 院子里尘土飞扬,两个小家伙正在地上翻滚着,周围几个小个子的小萝卜头正在不停的叫好! 洛紫德探头看着地上滚成球的两人,大约是这帮孩子里最大的两个,两个孩子年龄差不多大,一个稍胖些,一个倒也精壮,应该都是六七岁的年纪,根据周围叫好的声音强度来看,此刻正是打的最激烈的时候! 洛紫徳清了清嗓子,又觉得自己这嗓子怕是达不到效果,转身对卖糖葫芦的人说道:“用你最大的声音,给小爷喊上一嗓子!” “喊什么?”卖糖葫芦的人弓着身子,不明所以的问道,许是因为这个小公子出手阔绰的包下了自己所有的糖葫芦,也或许是因为他眼里异于寻常孩子的精明,对他说出的命令,自己竟然会不自觉的唯唯诺诺的服从。 “就喊--,你随便吧!喊出最大嗓子就行!”洛紫徳目光紧盯着翻滚在地的两个孩子,嘴里随意的说道。 “卖--糖葫芦唻--!”卖糖葫芦的人扯着嗓子喊道,因为用力,脸涨的通红,脖子上青筋跳起。 倒是个实在人!洛紫徳赞许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全部静止了的孩子们,伸出肉呼呼的小手,笑呵呵的冲着一群小脑瓜们打着招呼。 “你是谁?”那个精壮些的男孩子自地上爬了起来,上下扫了洛紫徳一眼,小紫德一身与周围衣衫邋遢的孩子们格格不入的富贵装扮,让小男孩一脸防备的问道。 行商守则第101条:马屁要拍的不遗余力,贿赂要给的不着痕迹! “我自路边经过,看见小哥--,”洛紫徳比了比刚才掐架时的动作:“刚才那姿势,那力度,那翻身的角度,太厉害了,太专业了,能不能教教我--,当然--,我不会白让小哥教的。”说完,洛紫徳转身摘下了一个糖葫芦,递到了那男娃的手里。 那男娃低头吃惊的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糖葫芦,又脏又黑的小手,在身上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蹭了蹭,激动的举起手里的糖葫芦,在周围孩子的抽气声和羡慕的眼光下,伸出舌头--缓慢的、陶醉的自下而上舔了一口,随即恋恋不舍的看了糖葫芦一眼,像是下了最大的决心,转身--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身后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艰难的说道:“给--,给小豆子一个珠子,其他人每人半个,分--了--吧!”说完转头,不再看那糖葫芦一眼! 周围孩子们顿时‘嗷--’了一声,欢天喜地的雀跃起来,全都围在小丫头身边,摸着嘴角的哈喇子,兴奋的等待着。 “我教你了!”那男娃子豪爽的对小紫德道:“谁要是欺负你,我还可以去帮你教训他!” “谢谢啦!”洛紫徳高兴的上前揽住小男孩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我叫洛紫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梁子!”大梁子呵呵的笑着道,一身粗布衣服,满身的灰尘都蹭到了洛紫徳身上,见洛紫徳没在意,笑的就更开怀了。 洛紫徳看着小丫头将一个山楂珠子放进嘴里,咬开--,再吐出来,刚摊开手,带着口水的山楂珠子,便被两个孩子抢走了,小紫德挑了挑眉,随即说道:“我把所有的糖葫芦都包下了,给你们每人一串,不用费劲分!” 洛紫徳这话一出,满院子的孩子们都静静的看着洛紫徳,一双双无邪的大眼睛里全是迷茫,似在考虑这话的真实性,也像是在考虑天上会不会掉下这样的美事! 直到洛紫徳将糖葫芦分到每个孩子手中,孩子们才在阵阵欢呼声中,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舔着手里一年难得吃上一次的糖葫芦,大梁子拍着洛紫徳的肩头说道:“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兄弟了!” 洛紫徳无力的叹了口气,看来指望他们自觉说出‘无功不受禄’是不可能了,仰着笑脸,洛紫徳笑着道:“大梁子--,有个事能帮兄弟的忙吗?” “什么事,尽管说!”大梁子嘴里含着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道。 洛紫徳自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托在手里,在周围孩子们诧异的目光下道:“门口的那堆青砖,我要搬到那个盖房子的院子里去,不过--,虽然我们是兄弟,可我也不能亏待了你,这样吧--,你们每搬够50块青砖,我就给你们半个铜板,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怎么样?” “50块青砖,半个铜板!”大梁子盯着洛紫徳手里的铜板,自己从小到现在,手里就没有过一个铜板,还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呀,才50块青砖而已! 洛紫徳用力的点头,行商规则第102条:大口出,小口要!若是我说100块青砖给一个铜钱,还不吓跑了你,50块换半个铜板,道理一样,可听起来就小了一半,不是吗? “好,我帮你!”大梁子双目放光的应声道。 “我可不可以--?”那个微胖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 “你是大梁子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当然可以!”洛紫徳豪爽的应道,给足了大梁子的面子,让大梁子黑乎乎的小脸放光、挺直腰板站在院中。 “我可不可以--?”“我可不可以--?”······· “好了--,都可以!”洛紫徳一锤定音:“我们走--” 呼啦啦一群孩子,将洛紫徳围在中间,簇拥着走出了院子,就连那个三岁半的小豆子,也穿着开裆裤,露着两个腚片子跟在后头。 “梁子哥--,我--”一个不大的声音,带着一丝怯懦,一丝自卑,一丝无助和一丝被抛弃的悲戚。 声音不大,可偏偏洛紫徳听到了,在那些个欢欣鼓舞的声音中,竟让洛紫徳觉得心酸,顿下身子,转头望去。 原来在那角落里,一直蹲坐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那孩子蹲坐在一个有着轱辘的平板上,与身子不合比例的双腿--又细又小,一看就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一辈子别想站起来了。 洛紫徳转身,在孩子们吃惊的目光下,走到了小男孩身边蹲下,直视着小男孩清凉却忧郁的眼睛,许久--,轻声问道:“你会什么?” 小男孩无力的垂下头,身子跟着开始发抖,眼泪大滴大滴的滚落,压抑着不发出怯懦的哭啼声。 “会数数吗?”小紫德仍是那个平缓的语调,仍是那么平静不带杂质的眼神。 “数数?我会--”小男孩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小紫德那没有鄙视,干净透亮的眼神让他多了一丝安心。 “数给小爷听听!”小紫德因他不安的回答,呵呵笑着道。 “1、2、3、4、5、6、7、4、5、6、7、8、9、10”小男孩认真的数着,察觉到小紫德惊讶却带着鼓励的眼神,便数的更认真了! 小紫德用力的点了点头,丫的!十个数愣是给数成了14个,真是个天才!姐姐曾说过,天才就是要好好利用的,不利用会遭天谴的! “行了!你也来吧--,负责给他们计数!我也会给你算钱的!”看见小男孩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在惊讶之余,开心的裂开嘴,小紫德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多年以后,尘埃作为洛紫徳手下最大的账房先生,每每拒绝高价拉拢他的人时,都会想起今天,那个眼神纯净对着自己呵呵笑的小男孩,是他让自己知道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有了活着的勇气! 只是-- “洛紫徳--,你当初竟然连孩子都骗?”尘埃坐在滑椅上,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疑问,用极其随意的音调沉声问道。 “你搞清楚!小爷我那时也是个孩子好不好?”洛紫徳收回架在桌上的脚,怒声反驳道。 “我若总是少数几个数呢?” “那我就让你多数几遍算一次呗!”洛紫徳呵呵的笑着道。 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尘埃沉沉的笑了,这就是自己要追随一辈子的东家,他总能发现你身上不为人知的优点,将你的优点,用最完美的方法用到极致! 小紫德指着墙根处一堆看着也就四、五百块的青砖小垛,说道:“就这些,怎么样?” 大梁子惊讶的看着这一小垛青砖:“才这么点?”这才能赚几个铜钱呀! 洛紫德暗自一笑:我若告诉你身后那三大堆都是,你还不一下子就泄了气,保不齐直接就打了退堂鼓了呢! “放心吧兄弟!我能让你少赚钱吗?我已经跟人说好了,这三堆,你也可以随便搬!”洛紫德伸手指了指身后,对于自己的身材来说,像个小山一样高的青砖垛,很仗义的说道! 大梁子顿时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若是这些可以随便搬,这可就能赚多了!“咱们开始吧!” “等等!”洛紫德转身爬上了一堆青砖上站稳:“你们当中,有没有爹爹是干泥瓦匠的?” “亮子是!”“亮哥是!”······ 小家伙们争先恐后的抢着答道,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了一片! 那个被叫做亮子的娃子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估计是穿了好几年了,小的都分不出是半袖还是长袖的了,裤子也是半吊子逛荡在腿上:“俺是--,不--,俺爹是!” 小紫德用力的点了点头:“你会码垛吧?” 亮子点了点头,黝黑的小脸上有着憨憨的笑容:“俺会!” “虎父无犬子!你爹行,你肯定更行!这样吧--,你到那户人家的院子里等着,他们把青砖搬过去,你每一百个码成一垛,我两垛给你半个铜板怎么样?” 亮子兴奋的点了点头,爹爹干活时自己就负责码垛,自己码的可快了,这一天能赚多少钱呀! 于是亮子欢快的走了,就是那小小的心思怕是忘了算了,自己码的再快,也要他们搬的快才行呀! “好了--,开始吧!”洛紫德冲着蠢蠢欲动的劳动大众们挥了挥手,热火朝天的劳动氛围--顿时一片沸腾! 洛紫德伸手,一把抓过小豆子,将她手里好不容易搬起来的青砖拿掉:“你到一边玩,行吗?” “豆豆--,搬搬--,钱钱!”小豆子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指着地上的青砖,嘴里言语不清的说道。 小紫德翻了个白眼,不是吧!你走三步还摔两跤呢!你也搬?紫德眼神一转:“这样--!小豆子,你会不会说‘哥哥你好棒呀!’” “哥哥--,棒棒!”小豆子边说边用力的点着头,头上扎的朝天咎,跟着大幅度的晃动着。 “好吧--!也行吧!”小紫德勉为其难的点头应道:“你就站在这,看见谁来了,你就说他--棒棒!我回头给你糖葫芦!” “哥哥--,棒棒!”小豆子更大声的喊道。 小紫德赞赏的冲小豆子点了点头,转身看着眼前活蹦乱跳,连跑带蹦的‘劳苦大众’,凑准时机,将先前和大梁子扭打做一团的小胖子叫到跟前:“你来!” “什么事,大哥!”小胖子讨好的笑道,一双笑眯眯的小眼睛里,有着一股子机灵劲! 大梁子明显是个孩子王,可这个小胖子能与大梁子掐架,就一定不是常待在这个群里的,小紫德自怀里掏出一个铜板放到了小胖子手里:“你去多找几个孩子,找够十个,给你一半,找够二十个,这个铜板就归你了!” “好嘞!”小胖子惊喜的道,这钱太好赚了,这几条街内的孩子,自己哪个不认识,一扭身,转眼之间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你们在干嘛?”一个一身华服,一脸好奇的小男孩走过来,看着不停的穿梭,各个一脸兴奋的小家伙们,不解的问道,男孩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和一个扎着双丫髻,一身粉色缎面小襟,俏生生的小丫头。 “去去去--!”小紫德挥着手:“这种游戏,富贵人家的孩子玩不了!” “谁说的?”小男孩一听这么不屑的话,气哼哼的问道:“你看着也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你怎么就能玩?”说完掐着腰,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姐姐说过,富人家的孩子都犯贱,你给他好脸他都不爱搭理,你越不理他,他越爱上杆子贴你,这话真不假,小紫德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不服?好--,你也去搬去--,你要是能和他们一样来回搬砖,能坚持这一天下来,我就服了你!就怕你到时候,累的和个狗一样!”小紫德说完,故意伸出舌头,两手张开,在肉嘟嘟的小脸前晃动,羞辱着小男孩! “你--放--屁!本少爷就不信了,那些个穷小子们能,我就不能!让你看看谁才是孬种!”说完,将外面的长褂子一甩,抱起两块青砖就走。 身后跟着的两个家丁急急上去阻止道:“少爷,你这金贵的身子,怎么能干这个粗活!” “闭嘴!连你们也小瞧我,滚--”小男孩横眉倒竖的怒吼道。 小紫德眼神一转,冲着那两个家丁道:“你们就在旁边看着你们少爷搬吧,不用跟着搬!” “放屁!我的家丁,用你说的算了!搬--”小男孩转头冲着那两个家丁道:“给少爷我搬!” 小紫德一脸讥笑的冲那两个家丁道:“搬一两块就行了,可别搬多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家丁!” 小男孩狠狠的瞪了小紫德一眼,恨的咬牙切齿的道:“搬--,给少爷我死劲的搬,搬的越多越好!” 小紫德用力的点了点头,得了!连钱都省了!转头冲着那个俏生生的小丫头说道:“你也别闲着,给你们家少爷叫个好,记住--,这里不准喊少爷,要喊哥哥!”说着仰头示意的看向正撅着屁股,努力的喊着‘哥哥--,棒棒--!’的小豆子:“像她这样!会吧?!” 小丫头诺诺的点了点头,刚开始声音还小了点,后来竟然玩出了瘾头,喊得极为兴奋! 在小胖子自小紫德手里拿走五个铜板,后来的孩子中,又有两个从自己的手里拿走四个铜板后,这个花南街出现了一种空前的景象! 数百个孩子,红衣绿袄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有,在青砖堆和那户人家间穿梭,肉呼呼的小手里,每人或搬着,或抱着一、二个青砖,脚下奔跑着,生怕晚了,让别人都搬完了的架势,各个小脸通红,汗流浃背却满面笑容,只因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站着附近几条街上数得着的几个漂亮丫头,在那不停的喊着:“哥哥--,棒棒!” “哥哥--,棒棒!” 快到晌午时,小紫德将所有的工钱都结清了,并对一群已经有了倦怠的孩子们声明道,下午--,50块青砖直接就给一个铜板!更更郑重的宣布道:“凡是一个时辰后不到的,就不让他参加了!” 转身又对那些个富贵子弟说道:“你受不了就别来了,省的来丢脸!” 只是下午--,不用一个时辰,上百个孩子,几乎都到齐了,偶有几个迟到的,都围着小紫德苦苦的哀求着,当然--,小紫德总是心软的答应了! 两个家丁实在是觉得自己在这群孩子堆里,陪着孩子搬砖,忍受着孩子们‘抢生意’的白眼,太寒碜了些,便将孩子们一字排成三排,将青砖从头,一路传到那户人家院里,他俩站在最后一道,终于是不用在街上乱窜了! 不过这样一来,孩子们也不累了,运送的速度也顿时提高了不少,小紫德说将每一排赚的钱大家平分,孩子们干的就更卖力了。 那户人家的院子里,小尘埃低头在一个纸张上,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方式,仔细的记着每个孩子搬来的青砖数,亮子不停的码着垛。 而不远处,小紫德一派悠闲的躺在一片树荫底下,嘴里叼着个树叶,懒洋洋的哼着小调,红扑扑的小脸上,笑容仍是那么干净透亮,抬眼对愣在一边,傻了眼的林翔开口道:“小爷我睡一觉,快到申时叫我!”说完伸了个懒腰! 林翔愣愣的看着悠闲自得的小紫德,再看了眼那三排--干的热火朝天的小家伙们,又看了看那码的整整齐齐的青砖垛,估计外面的青砖也搬的差不多了,可这眼前的一幕仍让林翔不敢置信,就这么,还没花上一两银子,甚至到现在,小紫德扛在肩头的那一吊钱都还没花完,竟然就快完成搬砖的任务了! 无意中抬头,林翔看了看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那群大汉们,一天没吃东西却仍在努力的挣扎着扛着木料和大石块,估计这一天,能赚上一吊钱都算是奇迹了,可也累的像条狗一样,就差伸出舌头大喘气了,而洛紫德-- 耳边响起了小紫德舒服的鼾声!林翔终于看明白了,洛氏宗族是不会垮的,因为洛氏宗族最大的财富是--人,而不是钱! “我也想干!”一个小家伙一脚踹向小紫德,将刚睡着的小紫德一脚踹醒,一个激灵,爬坐了起来! “怎么了?”小紫德瞪大眼睛,顺着一双露出五个脚趾头的破草鞋,一路向上看去,满身污迹、看不出颜色的灰蓬蓬的衣服,一双小手里提着一把小巧却很合这小家伙身高的剑,再往上,眉清目秀的小脸像是特意洗过的,却洗的不怎么干净,一道道的灰痕,致使小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像画花了似的,头上的发型更是特别-- “你头上筑了巢了吗?”小紫德惊讶的看着那团乱的很有立体感的发髻,腿上的疼痛终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开口问道。 “我也要赚钱!”小家伙仍就拽拽的说道,脸上半点没有求人的意思,倒好像是被人求着来找活干的。 小紫德暗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听到他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真想一脚踹飞他:“你想干什么?” “什么都行!”那么清脆的声音,竟然也能说出冷飕飕的感觉来! 小紫德皱了皱眉头,乌溜溜的大眼睛因这个动作,硬生生在那份可爱里添了丝不符合年纪的气宇,低头看了看那小家伙握剑的姿势,站立时两脚分开的角度,心思转了转,随即说道:“你去搬砖吧!” “不去!会弄脏我的衣服!”小家伙冷冷的瞪着就要再躺下补眠的小紫德道。 “你的衣服?”小紫德又好气又好笑的盯着小家伙身上那件,给自己当抹布都嫌脏的衣服,在接触到小家伙眼里的认真后,突然就来了兴致:“码垛会吗?” 小家伙清亮的眼睛暗了暗! 好吧!小紫德无奈的点了点头:“记账会吗?” 在见到小家伙干脆垂下眼帘后,小紫德低头呵呵的笑了一通,再次仰头时则是一脸正色的道:“太阳移过去了,小爷我觉得晒的慌,怎么办?” 小紫德话音未落,小家伙足下一点,小小的身影已经‘噌噌’两下窜了出去,几个起落--,转眼便到了对面的莲花池,随即竟然飞掠在池面上,几个腾点后,在小紫德惊讶大张的嘴巴还没合上时,人已经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个大大的荷叶,伸手举在小紫德头顶。 小紫德摸了把滴落在自己脸上的水珠,无奈得说道:“你下次能把荷叶上的水甩掉吗?” 一直远远观察的刘管事,终于得了机会,快速的冲了过来:“你私自损坏我府里的莲花,你那十两银子就别想拿了,就当是损失了!不对--,这荷叶可是这府里的镇府之宝,你得拿钱出来赔!”说完,脸上一副得了复仇机会的畅快! 小紫德淡淡的扫了刘管事一眼,抬头对身边举着荷叶的小家伙说道:“你以后的衣服,小爷我包了,不过--,小爷我看他不顺眼!” 小家伙冷笑一声,眼里竟然有了一份充血般的兴奋,手里荷花叶一甩,小身子已经蹿了出去! “对了--,还有十两帐给小爷要回来!”小紫德拍着手叫好道! 下一刻,小紫德愣在小家伙翻转腾跃的身手里,自己跟着那凭空出现的师傅也学了一段时间的功夫了,可眼前这小家伙,看着比自己还小,这身手怎么会这么的快速,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在刘管事被第30次摔进莲花池,又给提溜出来后,小紫德终于忍不住善心大发,喊了声--停! 就这--,小家伙还一脸不高兴,一副没玩过瘾的表情,眼神冷冷的扫了如落汤鸡的刘管事一眼,不情不愿的收回手。 “怎么样?你代替那荷叶当镇府之宝的感觉如何?”小紫德单脚踩在青砖上,一副小痞子的表情,就是这稚嫩的声音少了点气度:“要不要再试试?” 刘管事再次吐了口嘴里的污水,后悔自己为了行事方便,将这翻修的后院里的人都清了出去,否则也不至于没人来帮一把,抬头将嘴里的用力的吐了出来,眼角瞥见小家伙冲着自己的肚皮,又抬起脚来,紧忙大喊道:“不敢了!再也不敢啦!” 小紫德与小家伙对视一眼,扬起小脑瓜,呵呵大笑了起来! 申时将到-- 行商大会的院子里,各族人员重新聚集在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院落里,这些身家过亿的商贾们,虽然面上一派自在闲暇,可心里仍是燃着一团火! “洛老--”朱公走向洛老爷子,嘴含讥笑,一副苦口婆心的劝慰着道:“孩子毕竟是孩子,咱可说好了,一会你家那个小娃娃回来了,可别因为出去撒了一天的野,便对孩子发火呀!” 洛老爷子笑而不语,冷冷的扫了朱公一眼转头向身侧看去,站在身后的洛紫菲,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垂头不语,只是双手不自觉的在身侧攥紧。洛紫宪浓密的眉头紧拧着,额头更是在这渐凉的秋日冒出了满头的汗珠,呼吸则跟着一个个爬回来的大汉们一起急促,纵使赛前对自己说了无数次,紫德就是来凑数的,无所谓输赢,可此刻到了谜底揭晓的时刻,仍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洛老爷子摇头一笑,到底还是年轻人,心智还是不够沉稳,第一局第二局的胜负都是虚无的,关键还是最后,不到最后一刻,胜负都是无法预料的! 其实洛紫菲倒是并不在意小紫德的输赢,相比较而言,更担心小紫德的安慰,一个周岁不到5岁的孩子,独自一人走了一天,这要是在现代,家里好翻了天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可还安全? 十来个记账的管事,自那些个累的爬回来的大汉们手里接过赚来的铜钱,在周围围观的宗族人的注目下,仔细的数着,一一记录着,并不断的在空出来的高墙上,更换着最高纪录者的名字! 那朱公家的大汉,自出现后,就以一千个铜板的优势,霸占着榜首的位置。 洛紫宪实在是忍不住了,跑上前去,抓住一个累倒在地的大汉急切的问道:“我家紫德呢?可看到了?” 那大汉一天没吃饭,水也没顾上喝一口,嘴唇都是干裂的,可一听洛紫宪的问题,仍是快速的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洛紫宪,最后犹豫的摇了摇头。 洛紫宪见了那汉子的神色,心里一惊,脑子里的念头,瞬间从‘怕输的太惨’转变成了对小紫德的担忧,那孩子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随即快速的转过身子,又抓起一个大汉,重复着刚才的问题。 洛紫菲自洛紫宪开口就一直侧耳听着,纵使心里对紫德再有信心,可那关心则乱的本能,仍让洛紫菲不由自主的慌乱了起来,在洛紫宪又甩开一个神色复杂的大汉,问向第三个人时,洛紫菲也不自觉的跨前一步,眼神担忧的看着那个支支吾吾的大汉,呼吸也紧了起来! 扫了眼趴在地上,面如死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的自家雇来的大汉,和他身边沉甸甸的一千个铜板,朱公迎头尖锐的笑了起来,一脸的志在必得:“你家那小子--,不是吓的尿了--”小爷我回来啦--!“一声响亮的童音!····· 第69章 斗情敌 “小爷我回来啦--”一声响亮的童音! 比起那些个气若游丝的大汉们,这一生脆响,真可谓是响彻云霄了! 满院子的人纷纷转头看去,敞开的大门外,一群孩子的簇拥中,洛紫徳坐在俩个男孩用手搭起的‘轿子’上,小手懒洋洋的搭在两个小男孩的肩膀上,身后一个小家伙举着荷叶为小紫德尽职尽责的遮挡着阳光。 “落--轿--”身旁的大梁子拖着唱腔喊道! 两个小男孩小心翼翼的将小紫德放了下来,小紫德进了院门,举着荷叶的小家伙仍寸步不离、尽职尽责的跟在身后。 小紫德转身冲着一群孩子们挥手道:“兄弟姐妹们--,都回吧--,以后有事我再招呼你们!” “兄弟,你以后有事尽管开口!”大梁子捂着怀里的五个铜板,呵呵笑着道!黝黑的小脸上笑容灿烂,这是自己活到这么大,得到的最大的财富! 周围站着的一群孩子们,脸上的笑容都带着深深的满足,因为小紫德事后,又每人多发了个铜板,这一个多出来的铜板,让每一个小小的心肝都雀跃了! 这时候你若是问,这个世上你最好的朋友是谁,无数个稚嫩的声音都如出一辙的告诉你“是--洛紫徳!” 洛紫徳转头,对那走在孩子群最后面,一身做工精细的衣裤已经被青砖蹭的不成样子,被两个家丁架着才能站立的小男孩道:“小爷服了你了!你是小爷见过的最厉害的富家公子!” 小男孩那苦哈哈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因为得了小紫德的称赞,周围孩子们看小男孩的眼神也都多了份赞叹,这让小男孩软绵绵的双腿又有了力量,站直身子‘呵呵’的笑了开来,至始至终他是唯一一个心甘情愿、义务劳动的,可突然在那一刻,在周围孩子们赞叹的眼神中,觉得自己收获的比谁都多! 挥着肉呼呼的小手,小紫德依依不舍的和孩子们告了别,转身走进院子,自怀里掏出十九两银子,在周围记账的管事们诧异和惊叹的目光下,重重的放到了众人面前,掐着腰,得意洋洋的仰头大笑! 那犹自躺在脚底下,浑身无力的大汉们的呻吟声,让这清细的笑声分外激昂! 周围人疑惑的眼神,瞬间移到如影子般跟在洛紫徳身后的裁判--林翔身上! 林翔仍是一脸梦幻般的表情,许久--,才想起自己的职责,立刻将整个经过手舞足蹈的演绎了一遍! 扫了眼一脸猪肝色的朱公,洛老爷子很深沉的道:“孩子嘛!难免不够沉稳,让朱公见笑了!” 洛紫宪惊喜的看着小紫德,目光跟随着主事,替换下了富贵山庄那大汉的木牌,将写着洛氏宗族--洛紫徳名字的木牌,挂在一面墙壁的最上端的--榜首之位! 洛紫菲一直笑看着得意洋洋的洛紫徳,直到他收起脸上的笑容,才开口道:“你头上的荷叶蔫了!” 小紫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将身后小家伙撑着的荷叶推开,低头走到洛紫菲跟前,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让那个朱公听到,所以才笑了这么久!” 洛紫菲转头看向那一脸青紫的朱公,和站在朱公身旁,满脸严肃却眼含笑意的老爷子,随即点了点头:“也难为你了!”语毕,伸手摸了摸小紫德的头,孩子嘛!难免得意忘形,尤其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脱颖而出后,只要心里还知道要节制,便是好的! “姐姐知道就好!”肉呼呼的小脸重新挂上了笑容。 “他是谁?”洛紫菲看了看小紫德身后跟着的小家伙,接着问道。 “我兄弟!”小紫德上前亲热的将手臂搭在小家伙肩上,脸靠上那很有立体感的鸟窝头,这么功夫了得的兄弟,脏点也是可以原谅的! 却不想,下一刻手臂便被小家伙快速的推开,冷冷的瞪了小紫德一眼:“我是女孩!” 那右脸上正在流转的小酒窝一顿,整个人瞬间石化! 之后的三天,小豆子的娘抱着小豆子去医馆:“大夫--,看看这孩子怎么了,三天没说一句话,就用手捂着自己的口袋,不让人碰!还一个劲的傻笑!” 口袋里--是三个铜板!还有就是--小豆子的嗓子喊哑了!出不了声了!很长时间以后,小豆子做梦都会笑着说:“哥哥,棒棒!” “怎么样?”段渺夜微眯着妖魅的丹凤眼,远远的看着那小院子里的情景,那里人头涌动,虽没有设身处地,却仍能根据院里人行走的速度和动作的匆忙,而感觉到那里的紧张氛围。 “回三皇子!”身后一个护卫抱拳道:“今天的第一局成绩已经出来了,获胜的是洛氏宗族的小孩--洛紫徳!” “哦?”段渺夜惊讶之余撇嘴笑了笑,分不清为什么自己会跟着高兴,可心里就是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喜悦,摇头一笑,暗叹自己便是那个压对了宝的赌徒,心里的喜悦定是赌局揭开后的必然感受! 摸了摸怀揣的圣旨,段渺夜喃喃自语道:“是该宣读了吧!”想着,脚下已经迈步出了屋子,仰头便见端亲王府世子段祺瑞站在楼下的大厅里。 还以为端亲王真就不在意呢,竟然也是派了堂哥来了,段缈夜一笑,刚要出声打个招呼,却见三个会长已经带着人群走了进来,段祺瑞则闪身坐到了角落里。 随着人群进了大厅,洛紫菲便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焦灼在自己身上,顺眼看去,竟然是段祺瑞,冲口而出的一声哥哥,又被生生的含在嘴里,嘴角不禁扯出一道无措的笑容,什么时候自己将这句哥哥叫入骨子里了! 看到了洛紫菲嘴里呼之欲出的称呼,段祺瑞心里一阵泛酸,抿了抿嘴角,抬眸回了洛紫菲一个颇具深意的笑容,眼里的深情从不掩饰,却也绝不开口给她一句回避自己的可能,何时--,自己竟然可以如此卑微,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开口! 他的笑容和他的人一样,真是美的不染一丝杂质,那么的赏心悦目,一边赞叹,洛紫菲一边走向前,在段祺瑞身前站定,以‘洛紫菲’的身份,盈盈的做了个万福,轻浅浅的笑着道:“世子来了!” 段祺瑞点了点头,那艳若桃李的双眸因她的主动到来而满是欣喜:“听说小紫德赢了!” “世子就没听说--,洛氏宗族和富贵山庄的赌局吗?”洛紫菲笑着道。 “我不会帮你作弊,但我也绝不会允许别人作弊!”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和过来找自己的目的,段祺瑞了然的开口承诺道。 洛紫菲点了点头,纵使明知端亲王府有足以这样做的理由,可心里难免仍存有感激!不知道端亲王知不知道那迫于寅奉皇帝的压力,才交出来的三分之二的股份实则归属于皇家,可不论他知不知道,这件事都是不可以拿出来说的,纵使双方都心知肚明也是不能点破的!如此一来,到让洛紫菲觉得真就愧对了端亲王府一般,再抬头,脸上的略带深意的笑容更为加深了! 原来如此!段缈夜恍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难怪父皇会将一个商贾之女封为郡主,原来是要给她个身份,从而配得上端亲王世子,好让这份合作更为稳固是吗?! 段渺夜眼底不自觉的一寒,将手里握着的圣旨重新揣到怀里,--你们就多等几日吧! 冷哼一声,段缈夜转身就要进屋,却在转身之间迎上了靖王爷如鹰般的视线,心中暗叫不妙,怎么就会疏忽到忘了这一茬了! “皇叔!”段渺夜抱拳施礼道,在那冰冷中带着探究的视线里,将身子挺的更直。 阴沉一笑,靖王爷声音低沉的回礼道:“三皇子!”直起身子,侧头顺着段渺夜的视线看向楼下正厅里,正在交谈的段祺瑞和洛紫菲,冷声一笑,随即再次躬身:“告辞!”说完不待段渺夜回话便转身进了屋。 段渺夜深吸一口气,已经让靖王爷发现了自己的存在,反倒坦然了,如此--,这行商会长之争,就不怕‘再’激烈些! 其实行商会长在以前只是个虚职,只是在商界之中多了一份尊重,没有具体的权限和优越,因为在那商人地位低下的前朝,可以得到一个九品的官职,子孙可以求取功名,所以才被有了钱却没有得到世人尊重的商贾们趋之若鹫,而行商大赛,开始只是个助兴的节目,后来逐渐演变成角逐行商会长的方法。 到了今朝,因为圣祖皇帝出身于商贾之家,所以商人的地位也被提了上来,行商会长之位一度也没了诱惑力,一直到了后来,圣祖皇帝允诺行商会长有参与国策制定之权,行商会长之职才重新炙手可热了起来! 不要小瞧这‘参与制定国策之权’,这虽然只是参与,根本也没有左右的能力,可却能先一步得到国策制定的方向,商界--,先一步就意味着先机,得到先机的商人,跟得到巨额财富没什么区别! 而今年的行商大会,商人独特的敏锐,让参赛的宗族们都感受到了这次商会那暗中的波涛汹涌,不光是因为洛氏宗族和富贵山庄那超出寻常的赌注,更因为那赛事背后隐隐显现的巨大暗涌。 跟着主事的引导,洛紫菲推门进了一个低矮的农户,自街上看,这一排房子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十几个独立的院子连成一排,而实际上,无论你进入哪个院子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1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1部分阅读 ,都会发现这一整排屋子的院子都是互通的。 洛老爷子最后一个进了屋,四下看了看,这外表平凡、低矮的农家院落,自推开正屋大门的那一刻便显现出它别具一格的内涵,红松木的桌椅,桌上全是一系的伯瓷官窑瓷器,就连墙壁上的挂画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地上的青砖和床幔上的刺绣无不彰显着细致中的奢华。 洛老爷子让徐泾带着洛夫人也住了进来,洛氏宗族参加这次商会的,也就被分到这一个院子,加上过堂也就三间房,洛老爷子和洛紫宪、洛紫德住在东屋,洛紫菲和洛夫人还有那个突然而至的小家伙住在西屋,徐泾则搭了个简易的床铺睡在过堂。 夜已经深了,月光透过多菱格窗,照在大通炕上,洛紫菲躺在中间,洛夫人和小家伙睡在两边。 说了半天的私房话,洛夫人也困了,等洛夫人沉沉睡去后,洛紫菲反倒没了困意,冲那一直看向窗外的小家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明白这小家伙干嘛睡觉的时候还要抱着剑,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梳洗过后,这小家伙也是个粉嘟嘟蛮可爱的娃娃,只是眼里总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因为这一点,反倒让洛紫菲觉得心疼。 “我没有名字,我师父活着的时候,一直叫我疯丫头!”小家伙冷冷的回话道,眼神因‘师父’那两个字暗了暗。 “疯丫头?!”洛紫菲心里一紧,想起数月之前洛老爷子对自己的称呼,心里竟然泛起一阵心酸:“姐姐给你起个名字好吗?” 小家伙抬头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洛紫菲,眼神里的防备毫不掩饰的扫向洛紫菲。 “就叫洛枫吧!以后你就是我洛家的人!”洛紫菲轻笑着捏了捏小家伙柔软的小脸,发现小家伙竟然没有拒绝。 “我只是因为洛紫徳答应包了我以后的衣服,才留下的!”小家伙声音仍旧冷冷的,可眼神却因那句‘洛家人’而闪了闪。 “哦?紫德只包了衣服,没包吃住吧?”洛紫菲故意逗弄着说道,变相的取笑她刚才吃饭时那狼吞虎咽的吃相,随即又笑着道:“以后我包你的吃住好了!”。 小家伙的脸不禁红了红,看起来倒像是个正常无忧的小孩子了,片刻后,突然说道:“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这还真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你是吗?”洛紫菲笑看着小家伙的表情,不知为什么,这小家伙特别对自己的胃口,让自己忍不住想逗她,好像紫德也是如此,能把她那自我保护的外壳敲开,好像是姐弟俩一致的目标。 小家伙咬了咬呀,随即说道:“我是不是不重要,窗外那个是不是才重要!” 洛紫菲闻言,猛然回头,竟然发现窗外不知何时站着个人影。 将银针快速的捏在手里,洛紫菲凝视着窗外透过月光,映在多菱格窗上的剪影,仔细看去,那剪影有些熟悉,因为这份无端的熟悉感,让洛紫菲开口轻问:“谁?”声音轻的若有似无! 那站在窗外的人,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感应到了,喃喃的说了句:“还没睡吗?” 段祺瑞?!这优雅而沉静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能给人如仙似梦的飘渺感,只是--,他来干嘛?洛紫菲皱了皱眉头,对于不能承受之重,洛紫菲素来不愿给自己多留麻烦,在以为自己表现的足够明显且直白时,所图只是那应有的距离! “哥--,可有事?”洛紫菲将那声‘哥’叫的极其自然,像是自小叫到大一般。 窗外的身影明显僵了僵,再开口声音带了一丝沉重:“你--,好吗?”问完自己不禁苦涩一笑,好像每次见她,问的都是这句话! 洛紫菲坐起身子,垂了垂眼帘,许久后--,开口道:“哥--,那首《沧海笑》其实不是我做的曲子,也不是我普的词,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段祺瑞低低的笑了起来,虽笑,却让人能感受到那声音里隐射的怒意和伤痛:“现在说这些,你觉得还有用吗?”在自己的心已经陨落的时候,突然告诉自己那个起点是一个错误,会不会太残忍了? 洛紫菲咬了咬下唇,突然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段祺瑞的心痛,也因那份心痛而不安,而此刻这份不安让自己开不了口,说不出更为绝情的话来,虽然明知道拖沓对他的伤害会更大,仍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端亲王世子别来无恙呀!”一声如同地底下冒出来的声音,带着阴森的冷气,声音的主人如凌空而现的修罗,全身寒气逼人,眼神更是冷冽的吓人。 “鬼世子?”段祺瑞毫不避讳的开口道,心里的抽痛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朗目中怒火直视段天宇:“所为何来?” “看我娘子!”段天宇冷冷的说道,人已经瞬间移至窗前,与段祺瑞对视,声音突然轻悠悠的道:“端亲王世子是来寻死吗?”那么轻的声音,却能让人毫不质疑他言语里的杀意。 屋里的小家伙,自段天宇出现就紧张的跃起身子,手搭在剑柄上,身体半蹲着,一副蓄意待发、一脸戒备的盯着段天宇的身影,口中喃喃道:“这才是对手!” 敢情刚才躺的那么惬意,是根本没将段祺瑞放在眼里。 段祺瑞沉笑一声:“洛紫菲--,可不是你娘子!”眼神里,有着孤注一掷的怒火! 感受到此刻屋外一触即发的气氛,在段祺瑞话音未落之时,洛紫菲快速的开口道:“我肚子疼!” 段天宇探向段祺瑞咽喉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停在段祺瑞颈项一寸之遥! 段祺瑞是出手反击了,可两人都心知肚明,段天宇想取段祺瑞的性命,只在十招之内,而段天宇眼里的杀气,直接就告诉了段祺瑞,他的势在必得,可他偏偏又停下了! 不是因为不知道洛紫菲的伎俩,而是因为洛紫菲甘愿对自己撒谎的原因!不想让他死是吗?段天宇冷冷的眯了眯狭长的双眸,收回手,转身看向窗户:“出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 洛紫菲拧了拧眉,转头看了看沉睡中的洛夫人,洛夫人在睡梦中被打扰,眉头皱了皱,刚要翻身。 小家伙看到了洛紫菲脸上的犹豫,手中短剑向前一探,剑鞘点中了洛夫人的昏|岤,随即收回手,继续维持着防备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看着段天宇投在窗户上的身影。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窗户,人便在下一刻被段天宇揽入了怀中。 小家伙的剑也随之出鞘,小小的身子也跟着飞出窗户,手中剑花一翻,攻向段天宇,于此同时--,段祺瑞也带着心底长久以来压抑着的情感,不管不顾的出手阻止着段天宇对洛紫菲的侵犯。 徐泾也冲了出来,见段天宇将洛紫菲拥在怀里,便也自动加入了讨伐段天宇的行列里。 段天宇拥着洛紫菲,足下一点,整个身子后移数丈,对于紧随而至的剑花和拳脚--不屑一顾,只低着头专注的看着怀里的洛紫菲。 落地之时任由那剑锋和攻击蜂拥而至,却不做任何防备,嘴角轻笑着看着洛紫菲。 “不要--!”洛紫菲转身挡在了段天宇身前,迎向那些个意在维护自己的攻击! 三人都硬生生的收回即将落在洛紫菲身上的攻击,后怕之余都吃惊的看着伸手将段天宇护在身后的洛紫菲。 段祺瑞突然苦涩一笑,用力的抿了抿下唇,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转头带着一身的落寞跃出了院子,回身之际,眼眶酸痛。 “自己人吗?”小家伙用稚嫩的声音,严肃的开口问道,在得到洛紫菲的肯定后,深深的松了口气,转身跃回了屋里。 徐泾看了洛紫菲一眼,抱拳施礼,也转身回了屋。 洛紫菲气愤的甩开段天宇仍环在自己腰身的手臂,转头质问道:“我若不阻止,就任由他们伤了你是吗?” “怕我受伤吗?”段天宇志得意满的笑着道,那直达眼底的笑意,让这笑容更为清朗,发现自己在她面前,竟然可以笑的毫无戒备。 “就为了让他们都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宁愿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来逼迫我主动承认?”洛紫菲分不清自己的怒火所谓何来,却没有半点要压制的意思:“就该让你受伤就对了!” “我们什么关系?”段天宇低低的笑着问道,低头将脸埋入她颈项,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幽香,大手不自觉的再次环上她的腰身。 用力的推开他,洛紫菲恨得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一脸无赖的男人,再再次怀念起那副冰山脸来,什么时候开始就不见了呢? “我们没关系!”洛紫菲重重的说完转身就走,却在下一刻被段天宇一把拽了回来。 “洛紫菲!”眯了眯眼,将眼里的危险睑去,段天宇才再次开口道:“我原谅你一次,下次再敢说我们没关系,我就直接把你绑上床,继续我上次没完成的事!” “你承诺过!”承诺过不逼我!洛紫菲语调不自觉的变缓,眼神防备的看着段天宇。 “别这样看着我!”段天宇怒声道,她到现在仍不相信自己绝不会伤害她吗?“我是承诺过,但那是在我们有关系的基础上!如果你觉得我们没有关系,那我是不是该制造点关系出来?” 说完,段天宇勾起洛紫菲的下巴,将唇靠向洛紫菲的樱唇,在洛紫菲拒绝之前低声威胁道:“你敢拒绝,我就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 他眼里的激|情让洛紫菲毫不怀疑他那‘就地正法’的意思和想法,而言语里的坚定,更是让洛紫菲无须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段天宇眼角余光瞥向段祺瑞消失的地方,你还不走?不死心是吗?段天宇收回视线,嘴角勾起一道邪气的笑容,故意单手抬起她的下巴,放任她双手的自由,低头吻向她的红唇。 这个该死的女人!强忍着下唇的疼痛,段天宇就是不撤回身子,在洛紫菲得意的视线里,任由她越咬越狠。 远远看去,圆月为境,银色的月光下,一对深情亲吻的情人,英挺的男子单手勾着美人的下巴,低头在那片樱唇上流连,而那美人--则仰头‘深情’的注视着男子,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抓着男子的衣领,一副郎情妹意、你情我愿的唯美画卷。 这画卷刺得段祺瑞眼眶生疼,压制着心底如撕裂般的疼痛,看着那不拒绝却攀附在段天宇身上的娇柔身影,撰起的拳头,紧了松,松了又紧,心中苦涩的道:该死心了! 直到那该走的人真正消失了,段天宇才抽痛的撤回身子,擦了擦被她咬破的嘴唇,看着手里的血迹,咬牙切齿的道:“你还是这么狠!” “你还是不疼!早离开不就没事了?”搞不懂他在坚持什么,明明都疼成那样了,还咬牙不撤离,难道被人咬着也舒服吗?活该! 看她半点没有愧疚感,段天宇无奈的叹了口气,咬了咬牙,随即出其不意的将她再次揽入怀里,闪身将她逼退到墙角的阴影处,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用力的附上她的红唇,在她想故技重施之时,将她的樱唇整个包裹,辗转吸允许久,伸舌探入她甜蜜的深处,双手更是用力的将她禁锢在怀中。 洛紫菲惊讶于他此刻的强烈索取,刚才不是挺斯文的吗?这丫的,装不上几秒就得显露原形!用力的挣扎只是让他将自己越搂越紧,大手也开始不规矩的在洛紫菲身上游走,呼吸的急促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直到嗓子里的那声喃呢入耳,洛紫菲才惊觉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用力自衣领里拽出他的大手,低头才发觉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敞开,肚兜也被撩了起来,曼妙的身子在他饥渴的目光下一览无遗。 段天宇快速的伸手帮她把衣服合上,嘴里的粗气和如雷的心跳,让洛紫菲轻易的感受到他此刻压抑的激|情,段天宇张了张嘴,艰难的说道:“快回去!”低沉的声音,沙哑中带着激|情中的性感。 洛紫菲整好衣服,转身就跑,步伐和心一样慌乱,为什么同样是帅哥接近,那个段缈夜也不丑吧,只是拽了拽自己的头发就让自己厌烦,而段天宇--自己竟然允许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对他特别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所以才对他有着不一样又说不出的情怀,可今天,却觉得一切早已不是那么的想当然了--。 在不确定他就是那个自己能托付一生,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对待自己的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心沦陷!一旦他给不了自己想要的,自己情何以堪,扶着慌乱的心跳,洛紫菲第一次对自己没了自信! 疑惑的看着她仓皇逃跑的身影,段天宇眯了眯眼,一个纵身冲到她面前,在她‘如约’冲入自己怀里时,扶住她不稳的身子:“怎么了?干嘛要逃?” “你让我走的嘛!”洛紫菲慌乱的看着他,那个让自己此刻如此慌乱的罪魁祸首,那个给了自己此刻从没有过的不安情绪的人,突然挡在自己面前,让洛紫菲完全无力去掩盖自己的心思,只能侧头不去看他。 “生气了?”段天宇出口的声音略带紧张,曾经去贝烈国皇宫刺杀皇子,被围堵于大殿内,自己都未如此紧张,只因她对自己明显的躲避,竟觉得心都揪了起来。 “没有!”洛紫菲快速的答道,只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一个人静静,将脑子里这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思绪快速剥离,恢复自己应有的自持。 段天宇嘴角抽了抽,却也不再逼她回答,再开口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段缈夜宣读圣旨了吗?” 洛紫菲一愣,仰头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圣旨?段缈夜,他也在这吗?” 没有?!皇上不是说利用洛紫菲恢复身份的这几天宣读圣旨吗?段缈夜也来了呀,怎么会没宣读圣旨呢?“你早点回去睡,我去问问他!”说完,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转身出了院子。 “糟糕!”待他走远,洛紫菲才想起忘了告诉他靖王爷也来了! ‘砰--!’靖王爷伸手用力的在桌子上一拍,桌子上的茶盏都跟着一震,眼神阴狠的看着肥头大耳、头冒冷汗的朱公,冷冷的开口道:“第一局--,竟然让个小孩赢了?你让本王还如何再信你?” “王爷放心,后两局,小人做了充分的准备,一定不会再让王爷失望的!”朱公任由额头上的汗顺颊流淌,也不敢伸手蹭一下。 “准备?”靖王爷阴冷的眼神扫向朱公,视线在朱公身后毕恭毕敬的站立的两个男子身上溜了一圈。 朱公紧忙道:“我这两个孙子的能力,王爷尽管放心,而且--,我这整个京城,每一条街道上都安插了一个店铺,到时候,个中交易手到擒来!” 身后的两个男子闻言都吃惊的看着朱公,一个面露喜色,一个则凝眉垂头不语。 靖王爷挑眉看了看一脸紧张的朱公,冷冷一笑:“但愿你别在让本王失望了!” “王爷放心,一定万无一失!”朱公立刻誓言旦旦的说道。 窗外,段天宇冷冷一笑,自己找错了房间,倒是听到了一出好戏,如此--,就明天再来找段缈夜吧! 起身一跃,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去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京城里每一个街道,都有一家商铺被一场诡异的大火付之一炬、寸瓦不留! 睐荫街! 在前任会长将睐荫街的木牌挂着墙壁的上的那一刻,洛老爷子便将视线在洛紫菲和洛紫宪身上游走,权衡着这一关该交给谁。 “老爷子,我来吧!”洛紫宪开口道,每一个宗族参赛的都有两个少东家,在家族荣誉之中,也有着两个少东家之争,照此次来参赛的阵势看,洛老爷子是有意将洛氏宗族的当家大权交给洛四府了,洛紫德已经赢了一局了,若是让洛紫菲再赢了这一句,自己怕是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无疑相当于将洛氏宗族的当家大权拱手送给了洛四府,这样自己这个嫡孙的脸往哪搁。 明白洛紫宪的心思,洛紫菲也不争,任由洛老爷子点了点头,让洛紫宪拿着洛紫德挣来的本钱--十九两银子,和参赛的少东家们一起走进睐荫街! 睐荫街是一条京城里有名的茶街,各地茶行林立,茶品也是参差不齐,上到几千两银子一两的,下到一个铜板几两的,在这条街上都有,能不能慧眼识珠就看每个人自己的本事了。 其他的少东家们手里,最多的就是朱公的儿子朱挺誉手里有一千个铜板,也就是市价的一两银子,而其他人手里大多是六、七百个铜板不等,这让洛紫宪手里的十九两银子在开始之初就占尽先机! 也正因为如此,洛紫宪的功力心便重了,眼里的急功近利也一目了然,手里拿着这十九两银子,一个上午在睐荫街来来回回走了两遍,仍未出手。 不是未找到合适的生意,而是那些个生意不能让自己脱颖而出,不能一击胜出,让洛紫菲无须出场,所以洛紫宪将它们都忽视了,在其他人已经开始忙的热火朝天时,洛紫宪仍旧在这条睐荫街上来来回回的走着。 见识了洛紫德的本事,林翔也淡定了,不远不近的跟着洛紫宪,期待着他独树一帜的爆发。 在看到其他少东家将质量不高的茶叶,精细包装后,转手高价卖出,从中已经获得了几百两的利润后,洛紫宪心急了,手心冒汗,人也开始乱了起来,不得已也投身到倒卖的大军中,却因为开始的蹉跎而明显趋于落后了! 快接近未时,老天垂帘,还真就让洛紫宪找到了一桩大利润的买卖。 两个西域来的商人,在街头的茶庄看上了一份茶叶,因价钱太贵,要的量也不够未能谈妥,刚出了茶庄便被洛紫宪拦了下来。 洛紫宪知道街尾有一家小作坊炒的茶叶,质量与刚才这两个商人看中的几乎相同,价格却相差悬殊,按照这两个商人要的量,只需倒手一下,赚上一千两应该是没问题的。 洛紫宪让两个商人在茶馆里等着,随后匆匆赶到街尾的小作坊里,用十两定金定下了所有的茶叶,并拿了一些样品赶到茶馆,交给两个商人,在得到两个商人的认同后,洛紫宪安耐住心中的喜悦,与两个商人一起去了茶行,在中间人的担保下,签下了契约,并将手里刚赚来的一百两银子付了保证金,随后匆匆赶至街尾那家小作坊。 “什么?”洛紫宪惊讶的愣在原地,随后怒吼道:“全都定给别人了?可是我交了定金了!” “我双倍退给你就是了!”那小作坊的老板不客气的说道,将手里的二十两银子塞到了洛紫宪怀里,伸手便不客气的推洛紫宪离开。 “你定给谁了?”洛紫宪不死心的问道,自己可以再想办法的! “我!”朱公的孙子朱挺誉阴笑的走了过来。 “你!”洛紫宪气极的冲向前,自己明明记得,朱挺誉的钱现在全都压在刚才倒手茶叶的商号里,怎么会有钱做这桩买卖? 朱挺誉朗声对洛紫宪说道:“我花了二十两银子,用高出你一倍的价钱,定下了这些茶叶,你的定钱,老板还给你就是了!”仰头一笑,随后朱挺誉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是没钱,不过定金的钱我还是有的,我用二十两定金砸了你的买卖,怎么样?不服气吗?”随即仰头又是一阵讥讽的大笑。 洛紫宪气的怒发冲冠,伸手推开朱挺誉,对着老板开口道:“你不能将茶叶给他,他根本就没有--” “注意你的言辞!”林翔在洛紫宪身后忍不住喊道,若洛紫宪说出来口,暴露了参赛者的身份,那边算是违规,会被直接废除参赛资格。 洛紫宪猛然一愣,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转头看向朱挺誉遗憾的表情,杵在了原地! 朱挺誉冷哼一声:“就算你没违规,还能赢吗?还不如直接违规了好!”讥笑的看了洛紫宪一眼,转头对那小作坊的老板道:“老板--,我先走了,回头我来拿货!”转身在老板的恭送下,出了作坊。 “他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二十两,我就输在这二十两的定钱上了!”洛紫宪失魂落魄的出了作坊。 跌坐在小作坊外的街道上,洛紫宪傻了眼,看着手里仅剩的二十两银子,无力的开口问道:“什么时候了?” “快申时了!”林翔自身后开口道··· 第70章 在ji院选状元 “你觉得--,紫宪此番可有赢的把握?”洛老爷子浑厚的声音,在这嘈杂的大厅里仍让人不能忽视。 洛紫菲给老爷子斟茶的手顿了顿,低垂的视线落在茶杯里打转的茶叶上,半响才开口道:“他太急于求成了!” 洛老爷子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所以才允了他这局去!”无论他是输是赢,都还有最后一局的未知数可以有机会翻盘:“你有什么打算?” 洛紫菲将茶盏托到洛老爷子手里,轻声回话道:“没有打算!” 洛老爷子挑了挑眉,将茶放到嘴边,许久才道:“这便是最好的打算!” 最好的商人,是面对不同的环境,会生出不同的经商之道。一切的打算,都应该是明天知道哪条街后才会有的。 申时将近,随着人潮的沸腾,各个宗族参赛的少东家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那原本一直愁眉苦脸的朱公,也压不住的起身看去。 自知道自己在各个街道安排的商铺一夜之间全都片瓦不剩后,朱公就一直处在惶恐不安中,这事明显是针对着自己,可偏偏又想不出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在一夜之间扫平自己所有安插的商铺,又能让官府对此置若罔闻,这滔天的权柄和能力,怎么能不让朱公战战兢兢,可偏偏此事自己也是才知道不久,根本就没有机会告诉靖王爷和自己参赛的长孙。 若是这场赛事再输了,自己和靖王爷的合作怕是到头了,好不容易攀附上靖王爷这棵大树,怎么能就这么散了,局时岂不是会更惨,朱公紧张的在回来的参赛者中搜索着自己长孙的身影,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长孙身上。 朱挺誉一脸得意的走进大厅,将手里提着的银两放到管事们面前,转身走到朱公身侧,在朱公耳边低语一番,那朱公顿时乐的眉开眼笑,全不是刚才的恐慌神色。 洛老爷子挑眉看了看同样看着这一幕的洛紫菲,低声说道:“去接他回来吧!” “爷爷应该相信堂哥,就算输,也会毫不退缩的走回来!”洛紫菲轻声道,对这个堂哥虽然不能说全然了解,可也相信依他经商多年、洛氏宗族人的性格,不会连认输的勇气都没有。 所以在洛紫宪移动着艰难的步伐,在周围人讽刺的目光下,垂头无力的走进来后,洛紫菲只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洛老爷子则笑着道:“坐下来休息一下!” “没关系堂哥!胜败乃兵家常事!”小紫德站到洛紫宪身侧,歪着小脑袋,低声的安慰道。 洛紫宪一直垂头不语,至始至终对当天的事只字不提,眉头深锁着,压抑着心底的情绪。 对此,洛老爷子没有一句的责备,也不开口安慰,给了洛紫宪足够的空间,让他自我调息,这反而加重了洛紫宪心里的愧疚感,让洛氏宗族的责任压的他抬不起头来。 于是这第二局竟然爆了个大冷门,在第一局以压倒性优势稳居第一位的洛氏宗族,竟然在第二局以二十两的成绩,成为了倒数第一名,反观富贵山庄,竟然以一千两的成绩成为了第二局的状元,其次是诸葛家族八百两、福瑞祥商行七百八十两,成绩一公布,这三家便成为争夺行新一任商会长的热门人选,而洛氏宗族则完全退出了众人的视线,且输掉整个宗族的资产,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事了! 楼梯拐角第一间屋子-- 靖王爷听了朱公和朱挺誉的话,嘴角终于勾了勾,略带赞赏的看向朱挺誉,微微冲他点了点头,只这一个动作,便让朱挺誉窃喜不已。 “这样纵使赢了,也赢之有愧吧!”朱公的次孙朱之义突然开口指责道。 这一声,让朱公气的全身发抖,看了看靖王爷瞬间阴沉的脸色,转身狠狠的甩了朱之义一个耳光,随后低下头急声说道:“王爷莫怪,小的这个孙子上了几年私塾上傻了,不懂得为商的变通了!” “既然是傻的,何必带来?”靖王爷一双鹰目暗了暗,随即垂下眼帘,沉声说道。 “这--,”朱公皱了皱眉头,再次恨恨的看了眼朱之义,才接着道:“我这孙子平素经商倒是一把好手,在孙子辈中也是个中翘楚,只是这脑子迂腐了些!” 靖王爷冷冷的看了朱公一眼,对他的卑微倒也满意,扫了眼朱之义,随后将视线落在了朱挺誉身上,随意的问道:“你最拿手的是什么?” 朱挺誉一愣,没想到靖王爷会突然开口问自己问题,一时倒也没反应过来,随即躬身说道:“小人自幼学商,拿手的便是经商之道!” 朱公见靖王爷眉头一挑,紧忙补充道:“我这长孙最拿手的便是识玉,我富贵山庄在江南一带的玉器行便一直是由挺誉打点的!” 靖王爷微微的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垂眸道:“明个--,还是让他去吧!” 朱公一愣,随即开口提醒道:“这行商大会,一人只能一天,不可重复参加的!” “此事本王自有主意!”靖王爷说罢,将手里的茶杯盖抬手一合。 朱公见状,紧忙抱拳施礼,带着两个孙子退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靖王爷皱了皱眉,能在一夜之间将富贵山庄安插在各个街道的店铺都找出来,又一把火烧的片瓦不留的人不多,何况还能做的让官府都置之不理的人,那就更少了,可究竟是段祺瑞还是段缈夜呢? 若是段祺瑞倒是可以拿这件事对端亲王府做做文章,可若是段缈夜就不好说了!连他为什么到这行商大会都是个不好说的事,莫不是皇上要对此有什么动作了吗?如此,这场行商大会自己说什么都要赢下来! 再次端起茶盏,靖王爷对身后的护卫道:“让徐会长来见我!”那护卫随即抱拳离开。 楼梯尽头的屋子里-- 两个在无声之中,交手对搏的人--终于分了开来。 段渺夜气喘嘘嘘的坐到座位上,用赤红色的衣袖很豪爽的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可偏偏这么一个豪爽的举动,因他摸完脸后的挑眉,丹凤眼微眯,嘴角轻扯的笑意,竟然多了份妩媚的妖气,而这份妩媚在他身上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柔,反而赏心悦目。 “为什么不宣读圣旨?”段天宇也是一头大汗,俊逸非凡的脸上冷冽依旧,眉头微蹙,眼底的冷锐让出口的语调都带着颇具压迫感的霸气,一身白衣卓卓,显得英挺且气宇非凡,对头上的汗水不屑一顾,转身坐到段渺夜对面,开口质问道。 “原来是为这事来的?父皇让你来问的?”段渺夜笑着问道,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猛的喝了一口才接着道:“洛氏宗族把整个家资都赌在了行商大会上,而且今天输的很惨,这时候宣旨不仅有损皇家威仪,而且有变相为洛氏宗族助威的意思,对于其他商家而言,难免有仗势欺人之嫌!” 段天宇垂下眼帘,不想对他解释皇上下旨的真正目的,对他说的理由也不屑一顾,却也因此想到一点,若明天行商大会结束后宣旨,洛氏宗族赢了,便是锦上添花,洛氏宗族若是输了,那明天的旨意无疑是雪中送炭,对于洛氏宗族而言怎么都是好的,反正今天下旨已经是晚了,也无妨等到明天行商大会结束了。 思及此,段天宇起身便要离开,却听段渺夜自身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父皇下旨赐洛紫菲郡主,想必是为了将她赐婚给端亲王世子段祺瑞,好让这份合作更为稳固的,是吗?”父王既然让段天宇为这事来,那想必他该是知道这其中缘由的吧,那样一个女子,真是要许配给段祺瑞的吗? 段天宇猛的回头,眼神冷冽的吓人,嘴角抽了抽,那吃人的目光在段渺夜身上凝聚,声音冰冷的说道:“他倒是想!” 无暇去想段天宇口里的那个他(她)指的是谁,嘴角便已经翘了起来,只因那答案已经是否定的了,这让段渺夜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窃喜。 “是吗?”段渺夜妖魅的丹凤眼弯成了一道惊艳的弧度,竟然起身以三皇子之贵,为段天宇倒了杯茶。 眯了眯狭长的双眸,段天宇疑惑的看着段渺夜此刻突然而至的好心情,接过段渺夜殷勤递过来的茶杯,重新坐了下来,浅尝一口,随意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抬头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段渺夜:“将洛紫菲赐婚给段祺瑞?” “我见他们相谈盛欢,以为他们情投意合--” “碰!”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段天宇用力的抽了口气,压抑着心中直窜而上的怒火,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问道:“你什么时候见她们--情--投--意--合的?” 段渺夜看了看段天宇手里碎裂的茶杯,抬眼审视着他眼底压抑的怒火,心里反复琢磨着他嘴里那句咬牙切齿的‘情投意合’,怎么有种错觉,他像是在吃醋呢,随即又摇了摇头,‘吃醋’这两个字加在段天宇身上真是太可笑了,何况那个女子他也不见得认识。 看了看段天宇眉目间的俊逸,段渺夜暗自一笑,不能让他有机会认识,那样的女子该是留下私藏的,不对--,是私下调教才有意思的! “昨天!在大厅里!”段渺夜心情极好的解释道,语调都跟着雀跃,低头品着茶,边随意的问道:“父皇真的没有将这个‘紫苑郡主’赐婚给段祺瑞的意思吗?” “绝不会!”段天宇冷冷的说完,松开手里的碎片,起身走到窗前一跃而出。 看着段天宇离开的身影消失后,段渺夜起身将窗户关上,转身视线不其然的落到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上,随即凝眉自语道:“他捏碎茶杯干嘛?”臭显他有力量呀! 段天宇站在洛氏宗族暂住的院子外!许久--,在确定洛紫菲已经睡了后,才拧了拧眉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 “今日之赛,有一项变动。”首任会长站起来,伸手示意大厅里的人安静,随即接着道:“我与两位会长协商,为了体现各个宗族自身的协作力,这最后一天的赛事,让三个参数者一起出赛!” 此言一出,大厅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私语声,所有人都一边点私语,一边疑惑的看着坐在首位上的三位会长。 首任会长轻咳了咳,心里暗叹,这也算是变相对靖王府势力妥协吧!暗自无奈的摇了摇头,待人群躁动声渐熄,首任会长才再次开口道:“此事已得到历任会长首肯,对诸位参赛宗族皆是如此,望各位勿作他想!” 说完,不待其他宗族反驳,便起身走向了身后那面墙壁。 管事端过来木匣子,将写满街道的木牌放入匣子里,递了上去,首任会长刚要接手,那前任会长开口道:“让老夫也来沾沾这行商大会的光,我来抽吧!”说完欠了欠身子,上去接过管事手里的木匣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首任会长纵使心中有疑惑,仍不好扶了前任会长的面子,任由他端起了木匣子,用力的颠了颠。 那前任会长,眼神在匣子里的木牌上快速的扫了一眼,视线触及那块特别之处,随即伸手‘随意’的自木匣子里抽出一块木牌挂到了墙上。 “玉石街!” 顾名思义,这条街是京城里的富贵街,街上两排全是店铺,且都是经营玉石的店铺,整个大夏朝有名气的玉石巧匠无不汇聚在这里,只因这里不仅有出自天下精工巧匠之手的玉石雕刻精品,也有来自各地未开凿的璞玉,只要你有慧眼,可一夜暴富,也可一夜间倾家荡产! 朱公和朱挺誉对视一眼,眼里均是欣喜,靖王爷果然是权势滔天,也算是没傍错大腿! 朱公抬眼看了看沉眉垂目的洛老爷子,心中狂笑,当初自己在靖王爷面前说玉器,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长孙确是有这方面的专长,另一方面就是,洛氏宗族一直对玉石这块生意未有涉足,而这块生意,偏偏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也不是靠点小聪明就能赚钱的,弄不好倾家荡产就在一夕之间。 “隔行如隔山呀!”朱公笑着说道,扫了眼一言不发的洛老爷子意有所指的说道:“这玉器生意,可是成败一夕间,不过还好,若只剩下二十两银子,赔--,也赔不到哪去!” “爷爷--,话不能这么说!这二十两银子,在这玉石街,怕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朱挺誉阴笑的讽刺道,人更是得意洋洋。 洛紫宪的脸色顿时更为难堪了起来,一贯的沉稳因脸上的愧色和愤恨而显得有些扭曲,嘴里不禁泄气的道:“对玉石街和那玉石生意,我们都是未曾涉及的,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洛老爷子闻言一直闭目养神的双眸抬了抬,随即对洛紫宪道:“最大的羞辱无外乎临阵脱逃!” 洛紫菲一直凝眉盯着朱公和朱挺誉的一脸兴奋,知道他们对这一局的自信,转头拉着洛紫德看向洛紫宪:“堂哥--,从哪里来的耻辱就应该从哪里讨回来,既然都是输,我们何妨去拼一拼?” 洛紫宪看着洛紫菲眼里的斗志,暗自叹了口气,抵御着心里的无力感,抬脚走了出去。 数十个参赛者走出人群,或不安、或期待、或自信、或自卑,都等在大厅里,只等着会长的一声令下,直扑--玉石街! 首任会长一直冷冷的看着前任会长,视线在他抽出来的木牌和他的脸上游走,最后突然开口对参赛者道:“今日之赛,以酉时为界,各位参赛者务必于酉时内归来!”但愿延长这一个时辰,能让这个不公平的赛事有所转机! 首任会长此言一出,不料前任会长和现任会长都未反驳。 众人皆是一愣,但对此次行商大会如此之多的变化,已经不再多余的去质疑了,反而都抓紧时间走出了大厅,在主事带领下,直奔玉石街! 洛紫宪一直低头自顾的走着,对着玉石街林立的店铺不闻不问,一身无力全无斗志,颓废的耷拉着头,仿佛一切都已经与他无关了! 洛紫菲牵着小紫德的手跟着他身后,冷眼看着他这副颓废的样子,突然开口问道:“堂哥--,你的名字也是老爷子给起的吗?” 自洛紫菲开口,洛紫宪便心存抵触,料想她又是要劝慰自己,却不想她竟是开口问了个如此无关紧要的问题,茫然中,不自觉的答道:“是--,是老爷子起的!” “宪--,敏之,博闻多能日宪,好名字!”洛紫菲笑着赞叹道。 “爷爷真偏向”小紫德皱了皱好看的鼻子,接着道:“给堂哥起的名字就有深意,再看看我们哥几个的--洛紫布、洛紫可、洛紫能,洛紫德--不(布)可能的(德),我要是再有个弟弟,爷爷一定会给起名叫洛紫事,不可能的事!”小紫德说完呲了呲牙,表情可爱至极。 洛紫宪扑哧一声笑了,从没想过这洛四府男儿的名字还有这么有趣的解释:“老爷子兴许不是这个意思!” 洛紫菲淡淡的笑了笑,正色道:“在老爷子心里,无论有多少个孩子,堂哥你长子嫡孙的位子是不可改变的,承洛氏一脉,堂哥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输,输的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2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2部分阅读 爬不起来,可堂哥你--有站起来的责任,因为你--是洛氏宗族日后的领军人,你如果不再站起来了,洛氏宗族就永远倒下了!” “我洛氏人才辈出,不一定非得是我!”洛紫宪喃喃的开口,眼神里却因为洛紫菲的话而多了份以往的光彩。 “堂哥指望谁?‘不可能的事’吗?”洛紫菲轻笑着问道。 洛紫宪再次低声笑了笑,再抬眼,眼神里多了份坚定:“紫菲--,你真就没那份心吗?”老爷子从来就不是那种迂腐到只将机会给长子嫡孙的人! 洛紫菲摇了摇头,对上洛紫宪询问的视线,轻声说道:“我是个懒人,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承担这份责任--,太重了,我受不了!” 洛紫宪垂了垂眸,再抬眼,深深的看了洛紫菲和洛紫德一眼,摊开手里握着的二十两银子:“我们该怎么用它!” 洛紫菲和洛紫德对视一眼,欣慰的一笑,洛紫菲随即开口道:“先看看这条玉石街吧!” 林翔不远不近的跟在三人身后,因为每个宗族都是三个人同时出动,又不能保证三人会时刻呆在一起,所以每组参赛的宗族都跟着三个裁判,林翔对身边的两个裁判道:“我说的没错吧,这洛氏宗族参赛的第一件事就是--逛街!” 玉石街果然不同凡响,每一个店铺都是金玉满堂,何况每个店铺里,都有那么一两件镇店之宝,摆在铺子正中央,那雕工精美,玉料上乘的镇店之宝,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如此一来,三人手里的这二十两银子,真就拿不出手来了。 走到玉石街中间,洛紫菲突然站在了原地,左右看了看,南北为‘巷’,东西为‘街’,这明显是个惯穿玉石街的巷子,可偏偏这个巷子竟然比这条街都宽,而且两旁都是两层的精致楼房,看着也像是做生意的,却在这大上午的大门紧闭,整个巷子无一人出入,对比人潮涌动的玉石街,倒像是一条无人烟的死巷。 转头,洛紫菲对洛紫宪问道:“堂哥这是什么地方?” 洛紫宪凝眉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这是--烟柳巷!” “烟柳巷?!”洛紫菲一愣,再次仔细的打量起这个巷子,这个u形的巷子,这个京城最有名的巷子!白天最寂静,夜晚最火爆的巷子!一个整条街都是--妓院的巷子! 洛紫菲轻声一笑:“堂哥--,我有个主意,拿这二十两赌一次,输了就一无所有,赢了--,就是翻盘的机会!” 洛紫宪将手里的二十两直接递到洛紫菲手里,无言的笑了笑! 撰住这二十两,洛紫菲低声,在洛紫宪和小紫德惊讶的眼神下,说着自己的计划,再抬头,用力的点了点头:“我们开始吧!” 虽带着疑惑,洛紫宪仍为洛紫菲刚才的提议激动不已,用力的点了点头,接过洛紫菲重新递到自己手里的二十两银子,撰在手里,真个人因兴奋而满面红光,只是听洛紫菲简单的讲解,就忍不住为这个提议激动。 “二十两,搭一个二百两的戏台子,堂哥你能不能办到?”洛紫菲看着洛紫宪,声音难得的有些急切。 洛紫宪眼神一转道:“二十两做定金,试过之后能达到我要的效果,付给余下的一百八十两!” 洛紫菲赞赏的点了点,有眼光的商人,会用未来的钱赚钱:“如此一来,二十两绝对能搭建出二百两的戏台子,可是时间很紧,最多就一上午的时间,必须将戏台子搭建好,所以无从奢华,只能在‘特别’上找齐了!所以我要的是不一样的风格!至少有能自动拉开的帷幔!” “自动?”洛紫宪惊讶的问道,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大伯家里没有机关密室?用一个按钮就能将一堵墙打开,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开的不是墙,而是帷幔!”洛紫菲简洁了当的解释道,其实到了古代才发现,古代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窥的。 “我知道了,就是用滑轮,将帷幔卷起来再放下?”洛紫宪恍然大悟的开口道,没想到这个还可以用在戏台子上。 “其实还可以用滑道,将帷幔从中间分开,从两边拉,道理是一样的,但效果却大不相同!”洛紫菲说着,拿起一块青砖,在地上掩饰起帷幔拉动的效果和简易的操作图,在接触到洛紫宪了然的神色后,接着道:“最重要的是戏台子的扩音效果,在这么露天的地方扯着嗓子唱,什么效果也没了!” “多让他们放几个水缸!”洛紫宪惊喜的看着洛紫菲画在地上的操作图,如果自己用这个东西换,兴许能不用花钱,就能让他们甘愿给自己搭戏台子! 洛紫菲知道古代人都在戏台子下放上水缸以达到扩音效果,可那样的扩音效果还是不能达到自己的期望值,随即说道:“我要整个背景全都是水缸做成的,包括侧面,这样只需要做一个大的框架,将水缸插在上面就行了,也省了做背景的功夫了,再用一块轻纱将真个水缸架子全部挡住,不影响扩音效果,又美观!但是架子一定要牢固!”架子的牢固程度洛紫菲其实还是放心的,古代没有复合板,全都是纯实木框架,牢固度可想而知! “这么多水缸,到哪里去买!”洛紫宪皱着眉头看了看手里的二十两银子,这些钱全卖了水缸也不够用呀! “不要用买的,去租用!让搭戏台子的人一起去租,告诉他们钱最后一块结算,可以多付给他们费用,用他们的钱去办事!”洛紫菲轻笑着道。 “可以去各家各户租用,用完了还给他们,碎了赔新的,肯定会有很多人家愿意租给我们!”小紫德兴奋的说道。 洛紫宪愣愣的看了看小紫德,这一刻才真正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会对洛四府另眼相待,这么小就这么有天赋!这样的洛四府,就算不继承祖业,仍能闯出自己的天地! “我知道了!”洛紫宪用力的点了点头:“现在就剩下一点,这个烟柳巷可会让我们搭建戏台子吗?” 洛紫菲看了看u型的巷子:“我们搭建在最里端,靠着墙壁搭建,如此简易的戏台子也不大,不会影响到他们,至于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紫德--,你--,想办法,要让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们今天下午在烟柳巷的娱乐节目!”洛紫菲转头笑着对小紫德道。 小紫德拍拍胸脯笑着道:“姐姐放心,我那帮兄弟,只要我一声令下,整个京城都没问题!” “好!我还要你几个能说会道的兄弟,来听我的命令!”洛紫菲摸着小紫德的头,笑着道。 “行没问题!”小紫德誓言旦旦的说道,红扑扑的小脸上全是战斗前的兴奋。 “好!你们快去吧!我们巳时末在此地会和!”洛紫菲随即又想起什么,转身冲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喊道:“想办法让别人去做,你们俩个不可以离开玉石街!”这是行商大会的规则! 两人远远的应了应,在喧闹的人群中一闪,便消失了! 洛紫菲转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裁判,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翻,虽然老了点,倒也还是个气度不凡的掌柜的,尤其那一身装束,刺绣面料都甚是考究,是个能充门面的! 那林翔被洛紫菲看的毛毛躁躁的,刚要开口,却见洛紫菲冲自己招了招手! 要讨好我作弊吗?那是不可能的!这样想着,林翔还是迈步走上前去。 “不是要监视全程吗?从现在起,你就站在我身后监视我,不可以离开半步!”洛紫菲不容拒绝的说完,便带着林翔进了烟柳巷! 进入这‘无人’的空巷子,洛紫菲打散自己的发髻,简单的梳了个双丫髻,将长及脚面的裙摆撕去一块,让裙摆刚好到小腿的部位,顿时由一个大家小姐,变成了一个天姿绝色的俏丫鬟。 粗略的问了问林翔烟柳巷里各家妓院的大体情况后,在林翔惊讶的目光下,洛紫菲用力的敲响了在这妓院生意里最有声望的‘迎春楼’的那扇紧闭的大门。 吱嘎--,门开了一道缝,一个打着哈欠的龟公探出头来,眨着迷茫的双眸,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谁呀?”又一个哈欠,龟公怒声问道,妓院的生意都是忙到半夜,白天休息,少有这个时候还来人打扰的,好不容易睡个清闲觉,不想被人打扰,自然口气不悦了:“干什么--”在眨了眨迷糊的睡眼,待看见洛紫菲那国色天香的姿色后,顿时一愣,冲着身后就喊道:“花姐--,快来--,好货色上门啦!” “啪--”一个耳光,将龟公打的原地转了个圈,捂着脸愣愣后退了几步。 洛紫菲冷冷的看着龟公,眼神里瞬间凝聚的锐气,让那一贯缩头缩脑的龟公一时之间忘了反应。 “怎么了这是?”一个身材微胖,边走边将枚红色罗裙穿上身的中年女子自里间走了出来,那罗裙里隐约可见大红色的肚兜,粉色的襟裤,硕大的一对爆||乳|在薄沙罗裙里若隐若显。 远远的见自家龟公被打的蒙头转向,那女子快速的跑了过来,一双久经人事的厉目,一直在洛紫菲和林翔身上打转,这林翔自己是认得的,是这玉石街有名的‘意’字号的掌柜的,可跟在这个俏丫鬟身后,倒像是个跟班的,再看这个俏丫头,这样的姿色,只是个丫头,真真是暴残天物,目光移到洛紫菲身上的衣料上,心里顿时一惊,这丫头身上的面料,该是皇室才会有的伦云莎绣吧!自己前些日子倒是在几个来的王爷身上见过的,据说还是贡品呢!若这是丫头的装束,那这丫头的主子该是什么来头呀! 女子心里百转千回,眉头皱了皱却也没遂然开口,而是口里对龟公问道:“怎么就打了你了?”眼神却看向打人的洛紫菲。 “我家主子让我来传个话,却不想这个不长眼的,开口便是一句好货来了,不该打吗?”洛紫菲说话间,一脸怒容,全不似刚才看向那龟公时的锐利,活脱脱一个仗着主子身份撒野的俏丫头。 “不知姑娘的主子是?”一贯做事说话都雷厉风行的花娘忍不住开口问道,口里竟然因为洛紫菲那横冲直撞的气势而小心翼翼了起来。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家主子的意思就行了!”洛紫菲傲气十足的仰头看着花娘,冷声说道。 花娘拧着眉,媚眼里有些不快,却强忍着没有发作,只一抬头便换上了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手中帕子一挥,娇声道:“姑娘到我这迎春楼,究竟所谓何事呀,弄的这么神秘,让我花娘都忍不住好奇了!” “花娘?原来你就是花娘!”洛紫菲一副多有得罪的表情,紧忙欠身冲着花娘福了福。 这一施礼,倒是让花娘眼底的怒火缓了缓,洛紫菲见状接着道:“我家主子心血来潮,想在这烟柳巷选出一位‘花魁’,赏银千两!今个下午就在这巷子里搭台子,让这巷子里所有的院子出一个姑娘参加,我家主子特地交代,花娘这院子里的姑娘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极品,所以给了迎春楼两个参加的名额!” “花魁?”花娘一脸茫然的重复道:“什么意思?” “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何以这一行就不能出个状元,这花魁,就是姑娘里的状元,只是我家主子说,不知这花魁会出自花娘这迎春楼,还是会出自徐娘子的醉心楼,仰或者是林妹子的汝婉小筑,不让姑娘们比试一通,还真是不好说的!谁家的姑娘更胜一筹,一比之下便见分晓!” “我迎春楼的姑娘,岂是那些贱蹄子院子里的烂货色可以比的!不过--,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姑娘们抛头露面去参加这个什么老么子的花魁之选?”花娘撇了撇嘴,娇笑着问道,满脸都是不能苟同····· 第71章 沸腾的选秀节目 “我迎春楼的姑娘,岂是那些贱蹄子院子里的烂货色可以比的!不过--,我为什么要让我的姑娘们抛头露面去参加这个什么老么子的花魁之选?”花娘撇了撇嘴娇笑着问道,脸上的横肉跟着抖了抖,满脸都是不能苟同,眼底则带着丝制气的怒火看着洛紫菲。 洛紫菲随声一笑,上上下下打量了花娘一眼,眉头轻挑,一脸疑惑的问道:“你真的是花娘吗?” 不等花娘开口,洛紫菲将下巴一扬,一副刁钻的小丫鬟的模样,哼声道:“我家主子说了,这大夏朝之大,以京城为重,这‘京城花魁’的美誉,最终能名落谁家,那慕名而来的人,便会直冲哪里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若真是我家主子口中称赞的那个做事豪爽,识人待物颇有风范的花娘,怎么会想不透呢?”洛紫菲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脚下步伐从容,甚至都没有一点留恋的意思。 花娘面上一顿,其实在一听到这个花魁的提议时,这心里就有了计较,这个花魁大选,虽说是第一次听,可若是自己院子里真有姑娘被选中了,那还真是百利无害的事。在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这一个提议后隐藏的巨大利润,先别说这京城里闻风而至的,就是这到京城里来殿试的学子们,只一个‘京城花魁’的名号,还不让他们都蜂拥而至,大把大把的到这里来撒金子!刚才只是碍于先前的怒气,故意拿了一下,怎能真就让洛紫菲就这么走了。 花娘看着洛紫菲将要离去的背影,刚要开口,便听身后一声娇呼:“这位姑娘慢走!” 说着就从二楼匆匆跑下来一个一身粉色纱衣的妙龄女子,这女子身材细挑,肌肤吹弹可破,乌黑的发丝在粉衣上飘动,五官精美中透着一股子淡雅,快步跑到洛紫菲面前,袅袅婷婷的一拜:“聂绯衣见过姑娘!” 洛紫菲自然的微微欠了欠身子,随即直起身子疑惑的问道:“聂姑娘?你这是--?” 聂绯衣快步绕到洛紫菲身前拦下洛紫菲,“姑娘--,请稍等片刻!”转身又冲花娘深深的拜了下去,接着道:“妈妈既然不愿意参加这花魁大选,不如让绯衣去,绯衣不是这迎春楼的头牌,输了也不会让妈妈跟着丢脸,若是侥幸赢了,不是更好?无论输赢,就当是妈妈给绯衣个机会玩玩喽!”说完盈盈一笑,嘴角勾起的笑意不多不少,便是那清雅的眉目,因这纤柔一笑而添了份妩媚,举手投足间,如一条细滑的鱼,在淡雅和妩媚间流转,偏又带着自然而然的生动,无半点做作之感。 花娘垂眸不语,似是在思量聂绯衣的话,眼角扫见仍愣在一旁的龟公,眼神一抬,引着龟公的视线扫向二楼尽头的一间屋子。 那龟公立刻心领神会,转身快速的上了二楼,直冲那间屋子而去,聂绯衣见状,脸上顿时闪过一丝失望,眼神一转,冲着洛紫菲道:“姑娘,奴家若是想自己参加这花魁大选,可行?” “绯衣姑娘是想不用迎春楼姑娘的身份,参加这个花魁大选?”洛紫菲赞赏的看着聂绯衣,看刚才花娘的举动,是想拒绝聂绯衣的提议,却有不好当面拒绝,怕是让龟公去寻什么人去了,这聂绯衣倒是知道进退,竟然想到要求自己。 “求姑娘成全!”聂绯衣再次深深的做了个万福。 “你就是自己去,不也是迎春楼里的姑娘,何况这迎春楼何时会轮到你去抛头露面了?”随和一声娇喝,一个一身火红的娇艳女子被龟公自二楼的房间里叫了出来,一边系着衣结一边一步三摇的下了楼梯。 只听了龟公的只字片语,林媚娘便知道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若是让聂绯衣当上了花魁,自己还如何在这迎春楼做头牌:“妈妈--,不如让媚娘去吧!” 花娘顿时一笑,转头看着林媚娘道:“瞧瞧,我本也就不打算参加的,我迎春楼的姑娘,何须做这抛头露面的事,你们反倒好,都想着要去了!” 听闻此言,洛紫菲眉头微拧,最不喜欢的,就是那明明很想去,还要装b的,思及此,洛紫菲嘴角一抽,刚要开口却被聂绯衣抢了话。 “姑娘刚才说会给迎春楼两个名额,妈妈可否让我和媚娘姐姐一起去?”聂绯衣退而求其次的恳求道,满脸殷切的看着花娘。 洛紫菲不懂,按姿色看,聂绯衣比之这个叫媚娘的要略胜一筹,气质上,聂绯衣那一身优雅中的妩媚也不是那个略带俗气的林媚娘可以比拟的,为何在这姿色为天的妓院,反而不受花娘待见。 纵使这样想着,洛紫菲可没空搭理这院子内的事,低头对聂绯衣道:“我家主子将名额的事,全权交给我,你若想参加也可以,花魁大选就一个规则,谁得到的支持多,得到的支持有分量,谁就可以当选的,你想自己参加,可是能请来支持你的人?” 聂绯衣低头略一思量,随即抬头,试探性的开口道:“绯衣能请来林御史大人,可行?” 洛紫菲在心里都偷笑了,还愁着怎么请些个有分量的人来参加呢,看来不用太费劲了!怎么就忘了,毕竟在这古代,文人墨客和妓女之间是不可分割的互利体,文人墨客想让自己的诗词出名,就需要这些姑娘们唱他们做的诗词,而这些个姑娘们若想处处出彩,就得拉拢出名的文人墨客,从而得到他们好的唱词,何况在古代,文人墨客押妓被视为风流韵事,朝中的一些个文职官员,也多愿意在清倌儿院里饮酒对诗,能拉来个有分量的支持想来也是不难的! 身后林媚娘闻言嘲弄的一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聂绯衣吗?林御史大人怎么会买你的帐,歇歇吧!妈妈--”林媚娘转身对花娘道:“既然两个名额,不如让我和卿涅妹妹去吧!” “如此也好!”花娘笑着摇了摇身子,转头对洛紫菲娇笑着道:“就让我这两个姑娘去吧!” “对不起,花娘--,刚才你不是说不去了吗?”洛紫菲转头冷冷的说道:“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将这两个名额浪费在迎春楼了!就让那醉心楼或者茹婉小筑多出个人吧!”说完抬脚就往外走。 “别介呀--,姑娘!”花娘快步上前,一个大字拦在了洛紫菲身前,见洛紫菲一愣,才娇笑着说道:“瞧这位姑娘,花娘不过是看姑娘貌美如仙,瞅着机会多看姑娘两眼,没成想真就把姑娘惹着了,这不就是我梦花娘的罪过了吗!”说完冲着仍傻愣在一旁的龟公吆喝道:“还不快去给姑娘倒杯水去!” “不用了!”洛紫菲冷着脸道:“我还要赶着去下一家呢!我们走!”对跟在身后的林翔说道,侧身饶过花娘就走。 林翔紧忙跟了上去,对于洛紫菲的做法是越来越想不透了,她若就是来请人参加的,怎么会还这么拽呢,也没个请人的样子!这能请来人吗? 却不想花娘紧跟着洛紫菲出了屋,陪着笑自身后嚷嚷着:“这位姑娘息怒,消消气,有话我们进屋细细说!” 聂绯衣也跟着出了屋,林媚娘眼神一转,也跟着走了出来,倚在门边看着屋外这一幕。 就这功夫,一群搭架子的汉子扛着木料进了烟柳巷,‘啼哩跍哃’的在巷子尽头搭起了戏台子,紧接着那一排一排的水缸便被送了过来,光看那运送来的水缸数量,花娘就傻了眼,这还没运完呢,可看数量都足够搭建十几个戏台子的量了。 洛紫宪走过来冲洛紫菲打了个招呼,便指挥着汉子们按照洛紫菲先前的意思搭起了戏台子! 洛紫菲扫了花娘一眼,调转身子就往醉心楼进,刚要绕过花娘,却被花娘硬生生的拽住:“姑娘--,姑娘--,你看看我真是给姑娘添堵了,这主子特地给我花娘两个名额是看的起我,怎么能随便浪费了呢,姑娘大人大量,可别跟我花娘一般见识呀!”说完,自袖兜里掏出十两银子塞到了洛紫菲手里“给姑娘买个胭脂水粉!” 洛紫菲看着手里这十两银子,冷声一笑,扫了眼醉心楼趴在门边的脑袋,故意扬着声音道:“花娘这是何必呢,刚才主子给你名额,特地允你两个姑娘参加这--花魁大选,你却拿不定注意,倒还不如你屋子里的姑娘看的开事,如今我不给你名额了,你反倒是要去了,怎么?可是怕这姑娘中的状元,京城花魁--出自醉心楼或者茹婉小筑,让你这迎春楼没脸吗?” “那些地方的姑娘怎么能和我这迎春楼的姑娘比!”花娘撇了撇嘴,狠狠的瞪了眼探头探脑的醉心楼龟公,随即一脸讨好的笑道:“姑娘,赶明儿你主子来,我再好好谢谢姑娘!” 洛紫菲冷声暗笑,你知道我主子是谁吗?更本就没有影的人,你也能攀得上关系,面上倒是若有所思的随即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姑娘就不客气了,我家主子说了,迎春楼若想赢,就看花娘自己的本事了,这选出来的姑娘,能得到多少支持,就看花娘能请来多少人捧场,请来什么样的人捧场了!”洛紫菲颠了颠手里的银子:“可别怪我没事先透底给你!” “姑娘放心,这京城的花魁,非我迎春楼莫属!”花娘自信的道。 洛紫菲点了点头,转身带着林翔进了醉心楼,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一进醉心楼,那醉心楼的老板娘徐娘子就在洛紫菲手里递上了五十两的银子,只求也多要一个名额。 洛紫菲实在是‘不胜其扰’,在徐娘子的软磨硬泡下,也收下银子多给了个名额,临走时看着手里的银两,低声‘透露’道:“迎春楼可是请来大人物了,我倒是不知道是谁,可能不能赢,就看徐娘子你的了!” 在徐娘子千恩万谢下,洛紫菲又进了茹婉小筑,一圈下来,林翔的怀里大概抱了百八十两的银子了,看着怀里的非法所得,林翔不禁为洛紫菲捏了把汗,这若是承诺的做不到,就是骗,这是行商大会最忌讳的,可这承诺,这一天之内能做到吗? 巳时至--, 小紫德带着几个小家伙赶到了烟柳巷,洛紫菲让搭架子的大汉做了个栏杆,将烟柳巷的入口处用栏杆封上,只留了一扇够一人出入的小门,门边就是‘会记账’的小尘埃的固定位置,用来清点参加人数的。 洛紫菲让林翔将钱交给了洛紫宪,付了搭架子的一半定金,用剩下的钱做了几个木箱子,交给了几个孩子。 洛紫菲让大梁子叫各个妓院里参加花魁大选的姑娘们到搭好的戏台上试音,那些个姑娘们一上台就愣住了! 身后四排横插入架子上的大缸,口冲着戏台子,开着口的大缸一个个黑洞洞的直冲台中,而因此产生的阴森感却被一道粉色的纱幔挡了个严实,那层层的粉色纱幔在微风下舞动,让整个戏台子上多了丝如梦如幻的美感,那戏台前大红色的厚纱帷幕,人在侧面便能将它缓缓拉开,姑娘们在里面摆好姿势,没了上下台时的尴尬,只一开口便更为震惊,只是轻声吟唱,便能将声音扩大数十倍,直接传出巷子外。 这让那些个见多了世面的姑娘们仍雀跃不已,仅仅那扩音的效果,就让这些个喜欢妩媚吟唱的女子们在戏台上流连不去。 各个妓院也没闲着,那邀请的请柬如鲜红的雪片,用最快的速度在京城里传递,以烟柳巷为中心向四周快速蔓延,仅仅午后,那前任状元,现任御史大人,竟然连着收到了十个请柬。 午时一过,烟柳巷外已经开始人潮涌动了,洛紫菲自各家妓院征调的椅子,摆满了整个烟柳巷,最后将戏台子露出边角的地方全都摆上鲜花,才满意的看着自己设计的简易戏台子,虽不奢华,但绝对是目前整个大夏朝最特别的。 “姑娘--”聂绯衣自洛紫菲身后轻声唤道,见洛紫菲回头,眼里有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可否借一步说话!” 洛紫菲略一垂眸,便随着聂绯衣走到墙角:“绯衣姑娘可是为了这花魁大选的事?” “求姑娘成全!”聂绯衣紧忙躬身施礼。 “为什么花娘不让你参加,我看你比之那林媚娘也不差,比那卿涅更是出色,何以她会让那两个人参加而舍弃你?”洛紫菲凝眉问道,不想糊里糊涂的帮了不该帮的人,虽然自己对这个聂绯衣也算是多有好感。 “姑娘--,可知道灵王世子?”聂绯衣一出口,就让洛紫菲惊了惊。 “与他有关吗?”洛紫菲敛了敛脸上疑惑的神色,凝眉不解的问道。 见洛紫菲的神色,聂绯衣便知道她是知道灵王世子的,便不避讳的开口道:“奴家自幼便被花娘调教到大,也曾是迎春楼的头牌,后来被灵王世子包了下来,前些日子突传灵王世子有那见不得人的病,奴家便跟着--” 洛紫菲愣住了,搞了半天这个罪魁祸首是自己呀!不用说,灵王世子被自己这么一弄,上了妓院就会遭白眼,时间久了便也没了逛妓院的兴致,而这个聂绯衣,无疑受了无妄之灾,身为妓女又没有嫖客,以这副出色的容颜,在妓院里反倒成了禁忌,可想而知这处境,偏偏她又不是个安于现状的人。 洛紫菲嘴角抽了抽,绝色的小脸上染上了绯红,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复杂表情看着聂绯衣,抛开她的职业,洛紫菲还是很喜欢她这种性格的,用正大光明又不伤害别人的方法和自己的命运抗争,在古代的女子中也属于少见的。 兴许是这种原因,让洛紫菲凝眉想了想,冲着聂绯衣淡然一笑:“你要名还是要钱?” 聂绯衣一愣,自己现在是要钱没钱,要名没名,只要有机会便希望都能搏一搏,可此刻这个问题,这姑娘能问出来,怕是只能二选一的,以自己现在的处境,无论如何都要搏一搏这花魁,总好过坐等红颜变老的凄楚,若是能因此觅得良人,钱又算得了什么呢!美眸一抬:“奴家想搏一搏这个花魁!” 洛紫菲一笑,自己心里最没底的就是这给花魁的一千两奖赏,反正自己已经是个贪心的小丫鬟了,无妨再贪心一点:“花魁当选,会有一千两奖赏!”说完垂下眼帘,洛紫菲极其无意的扯了扯袖子,不再看聂绯衣。 “我若有幸得了花魁之荣,赏银就当是给姑娘的谢礼了,若是不能得花魁之荣,也自是对姑娘千恩万谢!”聂绯衣说着躬身施了个礼,自袖兜里拿出个赤金凤钗塞到洛紫菲手里。 洛紫菲笑着接过凤钗,反手插入聂绯衣发髻,嘴角浅浅一笑:“我给你机会,还会教你一首曲子,教你上台的方式,让你在这花魁大选上大放异彩,赏金即便今日不给,日后也定不会少了你的,但是你记住--,你欠我一份恩情,我随时都会过来取走!”话一说完,眼神瞬间凌锐,直视聂绯衣的眼底,那自进入烟柳巷便用刁钻掩盖的深沉和孤傲,一分不少的让聂绯衣看了个分明。 那一身的淡然从容,那由内而外散发的不凡气度,让聂绯衣愣在了原地,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只是个丫鬟,无关她的衣着和发型,这样眼底充满睿智、自信从容的女子,绝不可能是一个刁蛮贪心的丫鬟,聂绯衣再次躬下身子,深深的做了个万福:“是!奴家听命!” 洛紫菲嘴角的笑容依旧清浅,睑去眼底的锐气,带着聂绯衣走到无人的墙角,哼唱着一首曲子,看着聂绯衣的眼神由最初的惊诧转为惊喜,随即低头跟着轻声吟唱,洛紫菲笑了笑:“我将歌词写给你,至于这舞怎么跳,我相信你不用我教,至于其他的,都交给我,你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人多准备些花瓣给我!” “是--,奴家听命!”聂绯衣紧忙回去拿了纸笔过来,随后捧着洛紫菲写好的歌词,如获至宝般揣进怀里。 “你附耳过来!”洛紫菲在聂绯衣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即抬头审视的看向聂绯衣脸上复杂的神色。 聂绯衣紧咬着下唇,小脸煞白,无骨的小手死死的撰着拳头,心里在做着极大的斗争,那一脸的蹉跎不安更是让那娇艳的小脸上多了丝我见犹怜。 “我不逼你,你自己选择!”洛紫菲平静的说道,也知道她心里的不安和慌乱,可自己必须让她在之前做出选择,免得事后罗乱,何况那样的事,纵使她身为妓女,怕是也难以坦然面对的,所以洛紫菲也不开口相劝,任由她自己做出决定:“我会让你最后一个出场,你若是不来,就算了!”洛紫菲轻悠悠的说完,转身继续指挥着孩子们整理手里的木箱子。 聂绯衣深思许久,转身缓步回了迎春楼,那离去的背影,如她此刻的心境,无力中透着不安和隐约的悸动。 眼角扫向聂绯衣离去的背影,她按在胸前的手,让洛紫菲嘴角勾起一道了然的笑意,那白净的小手下,不仅按着自己给她的歌词,还按着一颗不甘于沉没的心,所以她一定会来的! 洛紫宪兴冲冲的走了过来,此刻意气风发的样子,和早晨的颓废完全判若两人,眼里全是自信和斗志! “紫菲--”嘴角上翘,洛紫宪用压抑不住的兴奋语调对洛紫菲说道:“外面已经挤得人山人海了,都在问什么时候能让进呢,而且--,还来了三个大学士,两个太傅,京城的四大学子都差人来问什么时候可以入场呢!” 直到这一刻洛紫菲才算真正松了口气,无论自己搞出多独特的东西,没人来捧场一切都等于零,而只要有人来,洛紫菲相信那些个姑娘们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为这场花魁大选添彩。 “告诉小尘埃,让各个院子里派人,将自己请来的人迎进来,记住,一个院子只能进十个人!”洛紫菲扫着台上试唱的姑娘们,一边对洛紫宪说道。 “这--,整个巷子,大大小小的妓院十几家,一家十个人,这么大的巷子,怕是要空上一半了,不好吧!”洛紫宪不解的问道,这摆满椅子的巷子,至少能坐下三四百人,就放一百多人进来,会不会冷了场? “他们自会想尽办法进来,而你--,就是他们的‘苦主’!”洛紫菲挑眉笑着道。 洛紫宪闻言呵呵一笑:“你是让我当个贪心的管事呀!” “反正我也是个贪心的丫鬟了,怕什么?”洛紫菲笑着道。 “那我可要开荤了!”洛紫宪用力的点了点头,看着巷子外被栏杆挡在外面的人群,看不到头,只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头,一个挨着一个,正扯着脖子往里面看。 “就怕你不敢--要!”洛紫菲鼓励的冲洛紫宪竖了竖大拇指,转身走向对搭好的戏台子做最后的加固零活的汉子们,将自己为聂绯衣特地想好的方式让大汉帮忙做好后,转身,便见自巷子外已经陆陆续续往里进人了。 那能进来的人一脸骄傲,进不来的人则一脸羡慕加嫉妒! “那个--,洛姑娘,老朽的儿子也在外面,姑娘能不能通融下--”林翔自洛紫菲身后一脸堆笑的开口问道。 洛紫菲--笑了! 洛紫菲一直认为后世的选秀节目之所以能火,一方面是因为它的娱乐性,一方面也是因为它的竞争性和--投票参与性。 一场从没有过的选秀大赛,在大夏朝的午后拉开了帷幕,孙太傅一个简单的开场后,赤红色的大幕,在人群震惊的目光下缓缓拉开,花瓣自天空中飘落,数十个美女,在粉色纱幔背景前,或站、或坐、或蹲、或卧,各个貌美如花、妩媚娇艳,在戏台上轻纱曼舞、笑颜如花! 数十个人同唱着一首《蝶恋花》,在那从未有过的扩音效果下,这数十个美人同唱的《蝶恋花》在第一时间震撼了在场人的心灵,优美的歌声飘出巷子,飘出玉石街,竟然可以让候在玉石街,未能进入烟柳巷的人群都跟着沸腾了! 之后随着姑娘一个一个的单独上场,洛紫宪大声一喝:“每一两银子投一个姑娘一票,结合场外投票,得票最多的姑娘将获得--京城花魁美誉,凡投票者都有机会成为所投姑娘的入幕之宾!”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侧面一堵墙上,每一个姑娘的名字底下,不停变换的票数统计,刺激着在场每一个的神经,突然之间,那钱都不是钱了,那都是可以刺激票数增长的数字,台上姑娘们的卖力演出,更是让人群中的气氛喧腾。 每有人投自家姑娘的票数,那妓院里的龟公便有眼力的端起酒壶,亲自去斟酒,酒喝多了,票投的就更欢了! “我投三百两--,不对,是三百票给红拂姑娘!” “我投一千票给兰苑姑娘!” “我投二千票给媚娘姑娘!”随后紧忙回头对身边的家仆道:“快回去给爷拿两万两银票来!” 洛紫菲轻笑着任由那各个妓院里的龟公将投来的‘银票’收上来,送到自己手里,自己记录下相应的票数,再告诉雇佣来的大汉,更改墙上姑娘们名下的票数! 随着投票人的疯狂,场面便开始不受控制的火爆了起来,一种变相的炫富情绪也在不知不觉间在烟柳巷上演! 说实话,洛紫菲并知道这整个巷子究竟容纳了多少人,连收后门钱收到手软的洛紫宪都无从知晓了,只照目测看,这巷子里,自戏台以下,除了前两排,因为所做之人的身份使然,还规整点,而后面--干脆就没有一个空地,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唯有那收票倒酒的龟公,勉强在人群中挣扎,就这样还总被妈妈们骂,到最后--,妈妈们不得已,便让那些不参赛的小姐们加入了收票、倒酒的行列。 这样一来,场面更是火爆的沸腾了起来,姑娘们被趁机卡油卡的‘不亦乐乎’!每走上一圈,身上到处都被赛入了银票,妈妈们为防私吞,还得给回来的姑娘们挨个--来个全身摸索,摸的姑娘们当着全场的人,媚眼泛花,‘嗯呀’浪(和谐)叫!这如何不让周围的爷们们热血澎湃,不停的甩着手里的银票,一次次的将姑娘们叫到跟前! 而场外资源也没被浪费,每当有一个姑娘上台,便有一个孩子抱着写着那姑娘名字的大木箱子,走出烟柳巷,在玉石街拥挤的人群中吆喝着:“请投我家红拂姑娘一票,一个铜板就投一票,请支持我家红拂姑娘!”怀里的箱子上豁然写着红拂姑娘的大名。 “青莲姑娘,投一个铜板支持青莲姑娘,在铜板上写上你的大名,能有幸成为青莲姑娘的入幕之宾呀!”大梁子大嗓门的喊着自己都不懂的言辞,将小紫德交给的台词背的一字不漏!紫德兄弟说了,箱子里的铜板提成百分之二给自己呢!不过,这百分之二究竟是多少呢?反正应该是很多吧,紫德兄弟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的!想到这,大梁子吆喝的嗓门更大了。看着从各个角度,哗啦啦往箱子里落的铜板,小脸更是笑开了花! “兰苑姑娘--,请支持我家兰苑姑娘--,在铜板上写上--”小胖子更大声的喊着,凭什么自己拿到的箱子,这个叫兰苑的姑娘,丢铜板的人就比那大梁子的人少。 “青莲--”“兰苑--”大梁子和小胖子像戽斗的公鸡,互相扯着嗓子,面红脖子粗的叫了起来! 片刻后,小胖子哑嗓战败,折翼而去,大梁子得意一笑,接着一愣,自己该喊什么来着,青莲还是兰苑?想想--,随便吧:“请支持--兰苑姑娘!” 大幕再次拉开,一个一身白衣,脸上挂着轻纱的女子自天而降,脚下踏着的踏板被长长的裙摆遮住,头顶藏在架子上的大汉,自她落了地,便快速的收了系在她身后的绳子。 远远看去,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如天女下凡般,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缓缓飘下,脸上的轻纱,让那若隐若现的五官带着神秘的色彩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3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3部分阅读 ,却又让人能轻易的看出她的美艳,随着手中长袖飞舞,优雅的舞姿里又带着点到为止的妩媚,嘴里哼唱着一首没人听过却又极为特别的歌: 爱江山更爱美人 哪个英雄豪杰宁愿孤单 好儿郎一身是胆 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杨 人生短短几个秋呀,不醉不罢休··· 一首歌,将在场人群的情绪再次推到顶峰! 在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中,那堵记票的墙壁上,立时被人添上了一个名字:白衣仙子! 许是这个名字的作用,也许是那优美中带着妩媚的舞姿,也或许是那首特别却能瞬间抓住人心的曲子,那上面写着投票人名字的银票被一张张的送到了洛紫菲手里,便只片刻后,便冲破了保持着最高记录的林媚娘! 算计着时间,洛紫菲冲洛紫宪招了招手,洛紫宪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抬手招呼着姑娘们都上了台,跨步站在台中冲着那墙上统计出的数据,大声的宣布道:“本次京城花魁之选,获胜者--最后出场的--聂绯衣!” “不行!”一声娇喝打断了洛紫宪的话,接着那大红色的娇媚身影跨前一步,指着台下角落里的洛紫菲道:“你收了聂绯衣的钱,竟然允她一个有病的人,来参加这花魁大选,还要让她当选花魁,让在场的父老们评评理,她凭什么参加花魁大选,凭什么让她当花魁?” “我没有病!”聂绯衣按着脸上的轻纱急急的开口解释道,优美的声音在这一刻带着让人心痛的慌乱:“我来之前特地找大夫看过了,我没病!” “你当然不愿承认你有病了,可整个京城谁不知道灵王世子的病情,你被灵王世子包下,还敢说没病?是想把病传染给别人吗?”林媚娘咬牙切齿的看着聂绯衣,脸上的娇艳因恨意而显得狰狞,人也咄咄逼人的走近聂绯衣,逼着聂绯衣后退着身子。 洛紫菲盯着台上这个叫嚣的美人,若记得不错,她该是叫林媚娘吧!眼瞅着周围的姑娘们因她的带头,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质疑开来,那质疑的声音透过水缸的扩音,传了出去,传遍全场,传出烟柳巷。 让周围的人群在瞬间安静后都跟着马蚤乱了起来,洛紫宪紧张的看向洛紫菲,额头顿时冒出了冷汗,心知此刻如果压制不住,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那就不是一败涂地的事了,怕是今天能不能走出个烟柳巷都是个问题。 洛紫菲冷笑一声,抓起一块面纱挡在了脸上,就要迈步上台,却不想被小紫德一把抓住。 台上洛紫宪也担忧的看着洛紫菲,无论洛紫菲是否蒙面,这种场合,这个台子,一个好人家的闺女是万万不能上台来的,这相当于是在面对整个京城,挑战自己名节的举动呀!一焦急洛紫宪不禁开口道:“万万不可!” 小紫德仰着头,对洛紫菲裂嘴一笑:“这点小事何须姐姐出马,我来!”快速说完,转身就要上台,却被洛紫菲一把拉住,附在他耳际低声说了几句,一心护姐的小紫德闻言松了口气,原本强自镇定的心也定了下来,本想着走一步算一不,却不想原来姐姐早有准备! 小小的身影,转身快步冲上了戏台子,在一群花红柳绿的美女之中格外扎眼! “小--爷--来--也--”小紫德背对着台下的人群,冲着背景上那数十口大缸扯着脖子喊道,这在整个大夏朝无与伦比的扩音效果,再次彰显了它的威力。 突然而至,气势十足的--童音,让台下纷纷嚷嚷着退钱的马蚤动人群,瞬间不明所以的愣住了,纷纷看向台上! 成功压制住台下躁动的声音,小紫德跨到台前,在那高高的戏台上,那小小的身影竟然颇具气势,给仰头观看的人视觉上的错觉,便觉得他气势十足的不仅仅是声音。 不等人群缓过神来,小紫德大喊一声:“小爷我是不知道什么是花魁啦,只是她有没有病,可以--当--场--验--证!”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这种病的验证,那可不是说把把脉就能诊断的出来的,那可是要纵观全身的,这当众验证,那岂不是要-- 在小紫德的会意下,洛紫宪深吸一口气,开口朗声问道:“此处可有大夫?”说完心里也在打鼓,难道真的要当众-- 第72章 大夏朝的脱衣舞事件 在小紫德的会意下,洛紫宪深吸一口气,眼里虽一会,却仍开口朗声问道:“此处可有大夫?”说完心里也在打鼓,难道真的要当众--脱衣验证?! 就在众人努力分辨此提议的真假之时,一个弓着身子的老者站出了人群,人群中有认得老者的,便知道这看着仙风道骨的老者,便是素有‘妙手回春’盛名的--方御医! 那方御医瘦弱的身子微弓着,脸上是一脸慈笑,眼睛里透着久经事态历练的精明,抱拳冲着众人道:“老朽是方针真,宫廷御医,不知可否有幸担当这验医之职!”手中抱的拳一划,落在了洛紫宪的正面,定住身形,等着周围的回答。 洛紫宪眼角余光一直扫视着蒙着面纱的聂绯衣,见她神色虽有紧张,却并无退缩,心下松了口气,心知她想必也是早有准备了,便自沉了沉气,扬声开口道:“方御医乃杏林高手,当然可承这验医之职!”说完单手虚托,邀请方御医上了戏台子! “等一下!”聂绯衣突然开口道。脸上娇柔的神色也是一顿。 众人跟着这一声娇呼均是一愣,台下的人群,本就不相信会有女子敢当众脱衣验身,对这一声娇喝倒也想当然!林媚娘更是挑起嘴角一道嘲讽的笑意,唯有洛紫宪和小紫徳心里一惊,心里都是同一个念头:她可是要反悔,在这个时候--撂挑子不干了?! 洛紫菲将扣在手里的银针提了起来,将内力注入银针之上,眼神紧盯着她的定|岤,无论她聂绯衣会不会当众撂挑子,她既然上了这舞台便没了后悔的机会,无论怎样都得--验身!既然之前已经做出了选择,此刻便不能后悔! 聂绯衣盈盈弱弱的抱了抱肩膀,一双含着委屈的美目里,晃动着晶莹如珠的泪水,红唇轻颤,将那惹人怜爱的神情演绎到了极致:“奴家可以当众验身,不过--,若是奴家这身子是无恙的,你给我如此耻辱,你当如何--”说完素手一伸,直指林媚娘。 林媚娘一愣,随即冷哼一声,到这时仍不相信聂绯衣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衣验身:“妹妹若身子当真无恙,我便跪下给妹妹认错,如何?!” “好--!”聂绯衣突然一改刚才的羸弱,爽快的应道,眼神里的委屈瞬间被坚决取代,单手一挥,便自台下上来两个女子,手里撑开一道纱幔,将聂绯衣围了起来。 淡蓝色的纱幔在微风下摇曳,站在纱幔中的聂绯衣--轻解罗裳,慢褪衣衫,在那纱幔中的动作,每一举手投足都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和无声的邀请! 那淡蓝色的纱幔,你若说看不清,却偏偏能看到纱幔里,那个绝妙的人儿的每一个动作,感受到那魅惑的人儿每一个撩人姿势所带来的诱惑。可你若说都能看见,可偏偏那曼妙的身子,你只能看到个轮廓! 随着那身子有意无意的扭动,将再场的人看的血脉喷张,心如猫挠,那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的诱惑,让在场约莫上千号人都没了声音,只静静的看着那舞动的纱幔,恨不得将那纱幔看出个洞来,或者干脆焚烧殆尽。 随着那解开罗裙,退下襟衣的动作,周围的抽气声,一声跟着一声。每一件自她身上滑落的衣衫,都激起一阵轻叹! 可更让在场的人倒抽一口气的是,那纱幔里,显然已经不着寸缕的人儿,突然柔柔的开口道:“方御医--请进!” “嚄 ̄”那上千人,不约而同齐聚一声的轻叹,瞬间凝聚在烟柳巷的上空,随即又在每个人心里炸开了一道懊恼的情绪,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全都集中在了方御医那瘦弱微躬的身上。 那方御医竟然激动的全身发抖,脚下不稳,踉跄了两步才一头钻进了蓝色的纱幔里,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他绕着聂绯衣转了一圈,在聂绯衣含羞带怯之下,片刻后,才恋恋不舍的走了出来。 感受到全场人的目光都焦灼在自己的脸上,方御医终于开口说道:“老夫出一千两,买绯衣姑娘一夜!”吸着鼻孔下流出的鼻血,变相--说出了诊断的结果! “嚄 ̄!”台下顿时炸了锅-- “我出二千两--”“三千两--”“一万两!”···· 林媚娘气的发抖,就算她和聂绯衣两人的初夜,都没买上这么高的价钱,她聂绯衣一个破败的身子,凭什么,心里的不甘和怒火,让她毫不考虑的转头就要冲上去,去拽那蓝色的纱幔,想让聂绯衣当众出丑! 不想--,刚走到纱幔前,林媚娘腿上突然吃疼,人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即疼的抱腿大哭,被花娘眼疾手快的叫来俩个人给抬了下去。 聂绯衣也快速且姿态撩人的穿好了衣服,却并未让那两个女子撤掉纱幔,而是就着环在自己四周的纱幔,袅袅悠悠的退下了台子。 洛紫菲赞叹的看着聂绯衣离去的背影,这也该是个妓女中的奇女子,在屡获人心上颇具手腕,今日以后,这京城之中怕是短时间内,不会有女子风靡能超过聂绯衣之上了! 台上松了口气的洛紫宪和洛紫徳对视一眼,小紫德咧嘴一笑,转身下了台,洛紫宪则对着喧嚷不息的人群大声说道:“想成为聂姑娘的入幕之宾,回头可去迎春楼,现在请诸位太傅和学子们为--‘京城花魁’聂姑娘题词献诗。” 没想到还有能展示自己的机会,那些个酷爱卖弄学识的太傅学子们,纷纷提起袖子,在准备好的纸张上挥毫泼墨。 洛紫菲轻笑着看着这一幕,若想一个活动完美,售后服务也很重要,要照顾到各方人士的心理,相信有了这些个学子们诗词的吹捧,这次选美大赛,必定是以最完美的身姿--收山! 洛紫菲冲洛紫宪做了个手势,洛紫宪便快速的下了台,三人将赚来的散银,全都塞到大梁子的箱子里,结清了搭台子、租用大缸的钱,将装铜钱的箱子挑了两个沉的,大方的送给了孩子们,又拿了一千两银子,递给了花娘,让花娘代为交给聂绯衣,剩下的钱雇来几个大汉一起抬着,几人齐心合力挤出了烟柳巷,那一直如影子般的三个裁判恋恋不舍的紧随其后,跟出了烟柳巷。 直到出了烟柳巷,洛紫菲才知道自己究竟制造出了多壮观的场面,整个玉石街,黑压压的人群从东到西,包括墙头上,架子上,商铺二楼的窗户上,到处都是人头,搞不懂他们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还会这么执着的聚而不散。 直到耳边传来说书先生的‘现场解说’,洛紫菲才惊讶的发现,如‘宋世雄’之类的绝妙声音,亘古至今都是存在的,且在这古代,更有甚之。 那说书的先生,自烟柳巷开始,每间隔二十步左右一个,口口相传,将烟柳巷的盛况和绮丽,传遍了整条玉石街,周围不停的有人穿梭其中,将前面听来的盛况简单扼要的说给后一个说书人听,随着那说书人抑扬顿挫的浑厚声音,身前打赏的盘子里,满满的铜钱--都溢了出来! 洛紫菲跟在洛紫宪身后,几个大汉抬着大箱子,艰难的往街头挤去。 洛紫宪一边努力的拨开人群,一边小心的护着身后的洛紫菲,耳边听着说书先生大声的讲解:“就听--,一声惊呼‘小爷来也--’,一个响亮又脆生生的声音--响彻烟柳巷,而出声的,竟然是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随着那一声--脱衣验身!”说书先生在周围人凝神聚气时,猛的拍下惊堂木:“下回分解!” 眼前打赏的盘子里又稀里哗啦的响了一片! 只能说古代的娱乐活动太少了,洛紫菲含着笑,在洛紫宪的拦护下,历经阻难,终于挤出了玉石街,却不想在街头处,迎面便撞上了手里抱着个玉器的朱挺誉。 洛紫菲冷冷一笑,已经听林翔将洛紫宪输局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了。 是--!商场之中难免有尔虞我诈,就如同战场之中,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输了就是输了,怨不得别人,只能说你自己想的不够周全,可是--,并不等于这事就这么算完! 看着朱挺誉不停的兜售着手里倒手得来的玉器,翻一次手大概能挣不少钱吧,可惜,今儿个来这玉石街的人,都没心思看什么玉器了,洛紫菲心里一笑,抬眼却见那朱挺誉身前站了一位老者,一副对朱挺誉手里玉器很感兴趣的样子,躬身仔细的研究着那件翠绿色的玉器。 洛紫菲凝眉一笑,接着对洛紫宪大声的道:“堂哥--,如今这卖假玉器的到处都是,竟然还有人--敢到这玉石街兜售的?” 那老者闻言一愣,但显然仍是信任自己的眼光的,伸手接过朱挺誉手里的玉器,认真的查看了起来,嘴里也开始循着价格。 朱挺誉对老者低头赔笑,转眼狠狠的瞪了洛紫菲一眼,那眼神里有愤恨有警告,接过那老者递回来的玉器,便和那老者讨价还价了起来。 “姐--,你不知道吧,街里有一家玉器行,刚才被人趁乱摸走了几件玉器,正报了官,四处搜查呢!”小紫德瞪大着眼睛一脸愤慨的说道。 “是吗?”洛紫菲惊讶的一挑眉,姐弟两的默契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可抓到了?” “你说那小偷傻不傻,呵呵,偷完了不赶紧跑,竟然还大胆的在这玉石街附近兜售,在街尾抓着了两个,据说还有一个没抓着?”小紫德呵呵的笑着说道,像是那个小偷可笑到让他这么点的孩子都不能苟同的地步。 洛紫菲跟着一笑,刚要开口却被洛紫宪张嘴喝止:“莫要指责那些偷儿,他们也是为生活所迫!”一脸的义正言辞,外加感叹世态炎凉。 洛紫菲和小紫德均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惊讶的看着‘忠厚老实’的洛紫宪,就听洛紫宪接着一脸愤慨的说道:“最可恨的,是那些个买偷儿偷来的玉器的人,都到了玉石街了,不去买正经商铺里的东西,却贪图便宜买些来路不明的玉器,最后被官府查收,岂不是活该!” 丫的!这才是个腹黑的潜力股!洛紫菲心里叫着好,和小紫德对视一眼,一副心有焉焉惜的表情。 偏偏那林翔自身后闻言,一副被说到了心坎里的表情,跟着痛恨的指责道:“可不就是,官府就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来路不明的玉器都查收了,保准没错!” “这样不好吧!当商人的也不易,官府也不见得会这么做?”洛紫菲轻笑着看着一脸愤慨的林翔,这个‘意’字号玉器行的掌柜的,倒是个愤青似的人物。 “怎么不会,上次那个徐衙役,一下子就没收了二十多件玉器,说回头查清了,不是偷来的就会归还,结果还不是一个没还!” “还这样呀!”洛紫菲和小紫德异口同声的惊呼道,小紫德接着扼腕道:“那--贪图点小便宜,买了个来路不明的玉器还真是不划算!”几个人边聊着,便等着几个大汉换了换手,继续抬着箱子便走。 “快走吧!酉时要到了!”林翔突然开口催促道。几人紧忙匆匆的离开玉石街,小紫德嘟着嘴,颇为遗憾的扫了那老者的背影一眼,转身跟了上去,低声对洛紫菲说道:“姐,就这么放过他了?” 洛紫菲轻声一笑:“商场有商场的规矩,有本事,就在商场上赢回来,没本事,咱就规规矩矩的,免得丢了洛氏宗族的脸面!是不是堂哥?” 洛紫宪笑着点了点头,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不说出输局原因的所在,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都是正常的,有本事就吃这碗饭,没本事就离远点,否则,你就算今天不被这个坑了,明天还会被别人坑,倾家荡产是早早晚晚的事!技不如人时,只能先找自己的原因。 快到酉时了吗?朱挺誉闻言愣了愣,眼神便开始慌乱了起来! 那老者自洛紫菲提到假玉器便一边还价,一边竖耳听着,许是眼里的犹豫和不安让朱挺誉看见了,朱挺誉在这时做了个最不明智的决定:“我算你便宜点,你老就收了吧!” 老者一愣,看着刚才死咬着价格不松口的朱挺誉,心里反倒打起了鼓,犹豫的将手里的玉器推还给了朱挺誉,试探性的说道:“还是太贵,能再优惠些吗?” 像是忍痛割爱般,朱挺誉随即说道:“行--,你老开个价吧!” 老者愣了愣,像是听出了朱挺誉话音里的急切,心思转了转,转身说道:“我还刚来,先进去看看,回头再来!” 那朱挺誉伸手便要拦下老者,却不想手下一滑--‘呯--’那一抹翠绿碎了一地! 回到了行商大会的大厅,洛紫菲才知道他们几个回来的已经算是晚的了,在管事们惊讶的眼神下,洛紫宪自怀里将厚厚一摞的银票递到了管事手里,随后几个大汉,将几个大木箱子也抬了进来,小紫德随手自箱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打发了几个大汉,转头看向那一个个一脸苦逼的管事们,心中纳闷--这几个是怎么了?看不惯小爷这么大方吗? “来--,喝杯茶!”一个胖管事兴冲冲的走了过来,亲自为洛紫宪和洛紫菲倒了杯茶,回头还单独给了小紫德一块桂花糕!这让一天没吃上饭的小紫德高兴的不得了,一个劲的感叹这个胖管事的服务周到。 事后才知道,这些个管事们私下里都下了注,没一个赌洛氏宗族赢的,结果便让那个坐庄的胖管事,一家独赢了! 洛老爷子笑看着凯旋而归的孙儿们,脸上的骄傲任谁都看的到,身后站着的徐爷也是一脸憨笑,唯有那提着剑站在一旁的小家伙,冷着脸站在洛老爷子身侧,洛夫人倒是没来! “爷爷!”洛紫菲、洛紫宪和小紫德待管事们清点完银两后,一起走了过来,躬身给洛老爷子施礼! “好!好!好!”洛老爷子扬声一笑,随即沉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可不能为这小小的胜事骄傲!” 小紫德撇了撇嘴,看着眉开眼笑的洛老爷子说道:“爷爷--,最骄傲的那个人是你吧!”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洛老爷子也笑着瞪了小紫德一眼:“没大没小!” “哎--,你怎么也不恭喜我?”小紫德转身,笑呵呵的抬手搭上了小家伙的肩头,脸上含笑质问道。 抬手推开小紫德的手臂,小家伙冷冷的道:“别叫我哎--,我有名字--,我叫--洛枫!” 洛紫菲眼底含笑着点了点头,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家伙有意思,不对--,该说是这个小洛枫有意思!可惜--,那一头颇具立体感的鸟窝头怎么也梳不开,便干脆剪了,现在这短短的板寸头,加上身上穿着小紫德的衣服,倒也英姿卓卓,就是脸上的五官精致了些,纵使如此也无损小洛枫那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英气! 正说着,朱挺誉自门外冲了进来,身后则跟着一派‘与我无关’的朱之义,那一直紧张的候在大厅里的朱公立刻迎了上去,洛氏宗族已经以三十万两银子六百七十个铜板刷新了行商大会的单日记录和全赛记录,这如何能不让他紧张呢,听那几个先回来的参赛者说,整个玉石街被洛氏宗族搅合的,没一个做生意的地了,可纵使如此,自己还是难免抱有一丝侥幸,现在见朱挺誉回来了,便再也压制不住的直接迎了上去。 朱挺誉眼神闪躲的看向迎向自己的朱公,随即敛去脸上的愧色,转身气势汹汹的向洛氏宗族落座的方向走来。 “你们几个,在我身边胡说八道,阻挠我做生意,让那老匹夫打了我的玉器,你们说--,是不是你们雇佣那个老匹夫故意打烂我的玉器的?!”朱挺誉怒气冲冲的对着洛紫宪和洛紫菲怒吼道。 打碎了吗?!洛紫菲惊讶的看着这个‘输不起’的家伙,面上沉声不语,眼里却满含笑意,还为这样放过他心情不爽呢,就有这上杆子追来找打的! 商场上的输赢可以各凭本事,可真就欺负到门上来了,那就别怪谁不客气谁了! 一见朱挺誉的脸色,朱公便知道这次真就是无力回天了,朱公顿时无力的跨肩踉跄的倒退一步,待听到朱挺誉所说的话后,胖的仅剩一条缝的眼睛一眯,也一脸阴狠的走了过去! “洛老--,不能这么没道义吧!你这偌大的洛氏宗族竟然唆使子孙干这样的勾当,这样的赌局,赢了也不光彩吧!”朱公自朱挺誉身后气哼哼的质问道,看向洛老爷子的眼神带着如吃人般的愤恨。 洛老爷子眼角扫了眼坐在身侧的洛紫菲,见洛紫菲低垂的眼角里一闪而过的冷意,随即呵呵一笑:“孩子们的事,我素来不插手,我们都老了,不能跟着孩子一辈子,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解决吧!”说完也不知是真就累了,还是真就老了,竟然仰头倚在椅子上,眯上了眼睛。 “怎么,洛老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了吗?”朱公原本就猪肝色的脸更紫了些! 洛紫菲冲小紫德挑了挑眉,小紫德顿时瞪大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皱了皱鼻子,无声的表示:凭什么是我? 洛紫菲耸了耸肩,扫了眼老僧入定般,‘眼观鼻鼻观心’的洛紫宪一眼,又冲小紫德撇了撇嘴:谁叫你最小! “最小的人就活该倒霉呀!”小紫德终于忍不住跳起脚,狂吼一声,随后看了看周围--因自己这突然而出的怒吼而射过来的视线,不禁叹了口气,粉嫩的小脸上,五官凝聚着无奈,我就我吧!都懒得对付这种人渣,只能牺牲我的色相了! 低垂的头一抬,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顿时盈满纯真和无邪,粉嫩的小脸上挂着一脸的吃惊和无措:“朱公子,你倒卖玉器了吗?我们都忙着赚钱,没空搭理你呀!” “你胡说,”眼见洛氏宗族其他的人都--个顶个的‘昏昏欲睡中--’,朱挺誉不得已,只得对着唯一肯搭理自己的小孩怒声指责道:“你敢说那个老匹夫不是你雇佣的,来故意打碎我的玉器的?” “我们挣来的钱都是要回来参赛的,可没那个闲钱去雇多余的人,既然是有人打碎的,你怎么不让他赔你,能让他多赔点不是更好?”小紫德一副可惜了的表情,随即又恍然大悟:“该不会是朱公子这身子骨,打不过一个老匹夫吧?” “你放屁!”朱挺誉说完就上前抓起了小紫德的衣领。 洛紫菲冲小洛枫使了个眼色,早就蓄意待发的小家伙,足下一点,小小的身子就飞跃了起来,冲到朱挺誉面前就开始左右开弓打起了耳光,速度快到根本就看不清她出手的手法,只落地的功夫,便已经打出了十几个耳光,临落地--还踹出了一脚,虽然力道不大,但仍是将朱挺誉踹了一个踉跄,倒退数步! 直到小洛枫退回原地,朱挺誉才反应过来,脸上火辣辣的疼,才让他知道在这眼前人影一晃的一瞬间中,发生了什么事! 洛紫菲眯了眯眼,紧忙单手托着脸--‘睡着了’!心里感叹:难怪紫德说这小家伙打人有瘾,果不然!瞧那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再看看朱挺誉两边均匀--且完全重叠的五指印,就如同只被打了两巴掌似的,这小家伙打人--不光有瘾--还很有水准! 小紫德瞥了眼全都‘睡得’一塌糊涂的亲人们,苦笑的撇了撇嘴,你们都--:“欺负小孩!”顺着朱挺誉放开自己衣领之势,跌坐在地上大声哭喊了起来! 小孩的优势就在这,就不信你朱挺誉敢陪着我一起坐地上哭,哭的和我一样--满地打滚! “我根本就没打你,是你们动手打人!”朱挺誉气极的指着在地上哭闹的小紫德狂吼道,另一手捂着腮帮子! 该醒的人终于都醒了,洛紫菲紧忙蹲下身子,一脸疼惜的安慰着哭闹的小紫德,洛紫宪则站起来指着朱挺誉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计较!” 朱挺誉气的全身发抖,周围人鄙视的目光更是让他下唇都跟着发颤,抬起手臂,指着洛紫宪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蹦出一句:“你们打人还有理了?” “打人的人,怎么会有理?”一个极具穿透力的男声,在小紫德抽涕的间歇时,适时的传了过来,那阴冷的声音立时静止了这‘刻意’混乱的气氛。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循声望去,来人一身青衫极为华贵,举手投足带着一丝威严,一双鹰目带着慎人的阴冷,冰冷的眼神在洛氏宗族人身上扫了一圈,在洛紫菲身上一顿,转而落在了朱挺誉身上:“告诉本王你有何冤屈?本王可为你做主!” 洛紫菲看着突然而至的靖王爷,和跟在靖王爷身后,不知何时消失的朱公,眉头拧了拧,心里顿时提起了十二分小心,眼神一抬,给洛老爷子使了个眼色。 “草民见过靖王爷!”朱挺誉顿时如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般,脸上全是刻意讨好的如临大赦。 “民女见过靖王爷!”洛紫菲率先躬身施礼,随后在洛老爷子的带领下,洛紫宪和小紫德都跟着施礼道:“草民见过靖王爷!”反倒是周围看热闹的人,看着突然而至的不知何人的男子,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靖王爷眯了眯阴沉的双眸,扫了眼规规矩矩躬身施礼的洛氏宗族人,咬了咬呀,一时未能抓住把柄,只能低声道:“起吧!” “谢王爷!”众口一词,直起身子! “王爷,他们洛氏宗族雇用一个老匹夫,打碎了我的玉器,才让我输了这场赌局!如此卑劣的手法,如此无德的宗族,请王爷做主!”朱挺誉恶人先告状,抢先开口道。 “哦 ̄!真有此事?”靖王爷浓眉一拧,一副对此深恶痛绝的表情。 “王爷--,”不待朱挺誉再开口,洛紫菲突然开口道:“敢问朱公子打碎的那块玉器,价值多少?” 朱公闻言心知不妙,朱挺誉一回来便直冲洛氏宗族而来,根本不知道洛氏宗族此番挣了多少银两,若是报少了,怕是等同于直接宣布自己输了! 果然,朱挺誉‘狮子大开口’大声宣布道:“我那玉器价值--三万两!”说完得意洋洋的看向四周,反正玉已碎,无从考究,就由着自己多喊喽,可--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都带着讽刺? “才三万两而已?!”洛紫菲讥讽的一笑,转身对朱挺誉不屑的说道:“我洛氏宗族今天赚了--‘三十’万两!怎么怎么都能赢你,还有必要耍手段吗?何况我们赚钱赚到手软,到现在烟柳巷还有钱没拿回来呢,那有空搭理你!” 朱挺誉吃惊的看着洛紫菲,转头向站在靖王爷身后的朱公求证,见朱公无奈的撇开视线,便知道了结果,可--一天之内赚了三十万两,在这些个家族生意中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前提是本钱也要足够大才行,而洛氏宗族竟然能用仅有的二十两银子,在一天之内赚了三十万两:“这怎么可能?” “天底下不可能的事多了,别的我不知道,可你那玉器的事,便是于我们无关的!”洛紫菲欣赏着朱挺誉脸上的‘不敢置信’,冷笑着说道。 靖王爷眼神阴冷的看着洛紫菲,突然开口道:“无论输赢,若是有人陷害,这赌局就要从新考究!”说完冷冷的一笑,明显是要助朱公赖掉先前的赌局了! 朱挺誉闻言,立刻反应了过来,随即跪了下来:“王爷做主,他洛氏宗族陷害小的,唆使一个老匹夫打了我的玉器,还让一个臭小子打草民,求王爷做主!” 洛紫菲与洛老爷子对视一眼,心里均是一顿,未等开口,就听身后一声童音:“瞎了你的狗眼!本姑娘是女子,就你这样的,那玉器还能值三万两?分不清贵贱的东西!”小洛枫手中短剑直指朱挺誉,横眉倒竖,粉嫩的小脸上全是肃杀之气! “求王爷做主!”朱挺誉见状,更是一脸委屈的趴在靖王爷脚下,嘴角抽出一丝冷笑,看着给了自己机会的小洛枫:“当着王爷的面,她就敢动剑,怕是还想对王爷不利!” 靖王爷冷哼一声:“当着本王的面,竟敢让家仆如此放肆,给本王掌嘴!”抬手指的竟然是--小紫德! 洛紫菲顿时气得发狂,靖王爷看来是想再次一举收拾了洛氏宗族这几个人了!不打大人,就是知道小紫德没有承担能力,借此逼迫自己、洛紫宪和老爷子主动出来承担,以一个‘教训小孩子’的名头,变相收拾他们三个人,真是举重若轻的阴招。 可最可气的是,即使明知如此,自己三人却又不得不冲出来挡在小紫德前面,断然不会让一个孩子去承担这样的责罚! 靖王爷身后的护卫听令便如凶神恶煞般冲了过来,洛紫菲和洛老爷子紧忙快速走到小紫德身前,而站在小紫德身侧的洛紫宪更是快一步的将小紫德拉到了身后。 靖王爷阴狠的看着这一幕,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就等着洛氏宗族几人开口求责,自愿领罚! 就在洛紫菲拉住洛老爷子的手,两人挣着要尽可能的保住其他人,自己来独自承担时,却见本躲在众人身后的小紫德,不知什么时候趁人不备,自洛紫宪身后跑了出来,迎向那两个一脸狰狞的护卫。 就在那两个护卫要抓住自己时,小紫德自怀里掏出个墨绿色的令牌,举在身前:“我师父说了--,谁敢欺负我,就掏出这个令牌,师父就会砍了他的脑袋,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乌溜溜的眼睛里还有着一丝不确定,可出口的声音虽稚嫩,却--中气十足、气势逼人! 那两个护卫顿时愣在了原地,看着小紫德手里的麒麟牌,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嘴里倒抽一口冷气,转身冲靖王爷单膝跪地,声音微颤的道:“王爷--,他手里--,有世子的麒麟令!”说完,两人心里均是一阵后怕,刚才若是真动手了,一定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鬼世子,素来都是出手不留活路的! 靖王爷嘴角一抽,看着举着令牌的小紫德,眼底的杀意闪了闪,随即面部线条一柔,对着小紫德温和一笑道:“你怎么会有本王‘儿子’的令牌的?”自从段天宇再回靖王府,只因孙庆林的一句话,就杀了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贴身护卫,那一刻--,自己就知道,他段天宇一直都像杀自己,只是因为时机不到而已!而自己--,决不能给他这个未到时机便动手的契机的,思及此,靖王爷面上的笑容竟然挤出了一份慈爱:“你刚才说师傅--,难道我儿是你师傅?” “我师父就是我师傅,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就是我师傅!”这个令牌果然好用,小紫德顿时眉开眼笑的将令牌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回了怀里。 洛紫菲嘴角抽了抽,没忽略那两个护卫眼里的恐惧,敢情他段天宇的大名,已经恐怖到可止婴儿夜哭的份上了!早知道也给他要几块牌子,给洛氏宗族当福利,每人发一个! “原来你是宇儿的徒弟,也罢!本王就不与你计较,但--,意图对本王不利之过,该有那施教不严者代为受罚!”靖王爷此言一出,将阴冷的视线落在了洛紫菲身上,落在了这个与鬼世子‘无关’,却又让自己极为痛恨的女子身上!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小洛枫未等说完,便被洛紫菲躬身捂住了嘴巴,附在小洛枫耳边压低声音,急切的说道:“快带紫德把他师傅找来!快!”在那两个护卫上前拉自己的同时,提了提音量道:“是洛氏宗族连累了你,靖王爷竟然说了不会责怪紫德,你便带紫德走吧!”说完用力推了把小洛枫,眼神急切的催促小洛枫快走,随后任由那两个护卫架起了自己的双臂。 小洛枫咬了咬牙,眼神狠狠的扫了靖王爷一眼,转身点了冲过来的小紫德的定|岤,拖着小紫德便冲了出去! “王爷--,施教不严,是老夫之错,与老夫的孙女无关,请王爷责罚老夫!”洛老爷子说完,竟然双膝一曲,跪了下来,双掌伏地,冲着靖王爷磕了个头! “爷爷--”“爷爷--”洛紫菲和洛紫宪同时惊呼,男儿膝下有黄金,大夏朝男儿可跪,但头不可磕!何况是历经沧桑大半辈子的--洛氏宗族的大家长洛老爷子! “老头子--,你起来,洛紫菲甘愿受罚!”洛紫菲终于忍不住含泪狂喊道,如果不是怕连累老爷子,以自己的内力,怎么会任由这两个护卫压住自己的肩膀。 这一声喊,将坐在屋里悠哉哉品茶的段渺夜惊了一下,那一声--,好像在说什么洛紫菲?!脚下不由自主的走向门口,推开门向马蚤乱的大厅看去-- 大厅内,两个护卫驾着一个紫衣女子的手臂,另一只手里的钢刀,则按压在女子的肩膀上,逼迫女子躬身而立,那女子是-- “洛紫菲!”段渺夜惊呼一声,妈的,本皇子看上的女人也敢动,掏出怀里的一卷明黄,用力一甩,与此同时,嘴里高声喊道:“圣旨下--!”······ 第73章 遇刺 “洛紫菲!”段渺夜惊呼一声,妈的,本皇子看上的女人也敢动,掏出怀里的一卷明黄,用力一甩,与此同时,嘴里高声喊道:“圣旨下--!” 随着这一声高喊,大厅里顿时一片寂静! 全场的人,全都昂头看向立在二楼楼梯上,一身火红,如妖孽般的男子,只听那男子高声念道:“洛氏宗族,洛四府嫡次女--洛紫菲,接旨!” 在场的人都惊讶的看着段渺夜和段渺夜手里的那抹明黄|色,唯有洛紫菲对此事是有心理准备的,立时双臂一震,甩开两个护卫的禁锢,曲膝跪了下去:“民女洛紫菲接旨!” 直到这一刻,全场的人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接二连三的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洛氏宗族,洛四府嫡次女洛紫菲--为‘紫菀郡主’,既然起,免去洛氏宗族囚禁之罪,钦此!”段渺夜说完,一个纵身跃到正厅,将手里的圣旨递给了洛紫菲。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洛紫菲双手接过圣旨,开口谢恩道。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围的人跟着开口齐声喊道。 “郡主快快请起!”段渺夜紧忙上前扶起洛紫菲,脸上含笑,一副卖好的表情,用只有洛紫菲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本皇子出现的及时吧!怎么谢我?” “这圣旨早该下了吧!”洛紫菲面上含笑,自牙缝里冷冷的挤出一句,照段天宇那天的表现,这圣旨应该在第一天就该下了的,他就因为自己杀了他的马,便一气拖到现在,真够小心眼的! 段渺夜若是知道自己自开始就输在一匹死马上,一定气晕过去! 就听靖王爷冷冷一哼:“这皇上的圣旨,是下的越来越精简了!” 段渺夜闻言,一把抓过洛紫菲托在手上的圣旨,展开拖到靖王爷面前,指着圣旨上密密麻麻的字迹道:“皇叔请看,这上面咬文嚼字的多了,本皇子觉得事态突然,便挑了重要的说了!虽最不该如此,但事出有因,也是怕皇叔真就失手打了紫菀郡主,那就不好了,是不是皇叔?” 靖王爷瞥了眼那圣旨,和那圣旨上皇上的玉玺印,冷冷一笑道:“我是无妨,莫让百姓们觉得我皇室有失礼数便成了!”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4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4部分阅读 “怎么--?在场的--,还有觉得本皇子有失礼数的吗?”段渺夜冲着周围的人冷冷的问道,妖魅的眼眸里带着警告和杀意! “草民不敢!”齐刷刷的响了一片! 段渺夜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看向洛紫菲道:“紫菀郡主,刚才可是与皇叔有什么误会了?” 洛紫菲冷笑一声,指着闪身在这一旁,一脸青绿的朱挺誉道:“这个贱民,竟然污蔑本郡,说本郡雇人砸了他的玉器!我洛氏宗族以三十万两之资,赢下这场行商大会,何须为你那区区三万两污了自己!” 洛氏宗族赢了吗?!段渺夜一愣,本以为洛氏宗族是输定了,还想着怎么回宫复命呢,竟没想到,洛氏宗族竟然能用二十两赚来了三十万两,从而赢了行商大会,难怪父皇会看中这个洛氏宗族!如此说来,这洛氏宗族的资产上,岂不是还要加上自富贵山庄赢来的全部资产吗?! 朱挺誉一直全身发抖的站在靖王爷身侧,咬着牙不求饶,只希望靖王爷能为富贵山庄赖掉那场赌局,毕竟这场豪赌是靖王爷授意的,也承诺过只要洛氏宗族入了套,就一定有把握将整个洛氏宗族收入囊中的,如今不求洛氏宗族的那一份,只求保住自己家的资产,靖王爷应该--没问题吧?! “污蔑郡主?!拖出去斩了!”段渺夜很豪爽的道。 ‘碰--’朱挺誉再也坚持不住,双膝一软,跪了下来:“靖王爷--,靖王爷,救救小的!” “三皇子--,赐紫菀郡主的圣旨是刚刚才下的,在此之前,这只是行商大会内部各个商家之间的事,何以有污蔑郡主一说?”靖王爷挑眉轻声说道,眼神轻蔑的在洛紫菲身上扫过。 没忽略靖王爷视线在扫向自己时的杀意,洛紫菲心中冷哼,只要自己在身份上不输,就绝不会任由你拿捏,转身微微欠着身子,对段渺夜说道:“靖王爷所言极是,既然是行商大会内部的事,就由行商大会各位会长来主持公道吧!此事--就不烦劳‘皇室’了!” “好--,此事也用不着我们大夏朝皇室插手,是吧?皇叔--!”段渺夜点头的同时,看向靖王爷,对上靖王爷那双如鹰厉目心中仍是不免发触,这个皇爷爷在世时就极为宠爱的小儿子,自己最小的皇叔,一直都给自己一种琢磨不透的阴沉感。 “纵使如此,本王也决不允许有人任意妄为!”靖王爷说完,转身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一副要观看行商大会要如何处理此事的架势。 段渺夜随即也坐到了椅子上,指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朱挺誉道:“说--,你为何要污蔑郡主!” 看来是不用死了,朱挺誉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就如同洛紫菲之前说过,不能活的时候,唯一希望就是想活着,能活着了就想着如何能活的更好,人心是最不容易满足的,就像现在的朱挺誉。 适才靖王爷的说词,让朱挺誉心里又升起了赖掉赌局的希望,仍旧跪在地上,开口回段渺夜的话,身子却仍冲靖王爷跪着:“小的与郡主起冲突时,郡主还不是郡主!” 见无人说话,朱挺誉接着道:“郡主雇佣了一个老匹夫,将我的玉器给打碎了,此等不仁不义之举,怎么配赢得行商大会之荣!”说完战战兢兢的看着洛紫菲,让不明所以的人因他这番话,必然会觉得洛紫菲用郡主的身份欺压他了! “我记得你刚进入这大厅时,当着这众多的人,说的可是--‘是不是你们雇佣那个老匹夫故意打烂我的玉器的?!’当时说的很是疑问,在场的人可都听到了,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这么肯定了?咦 ̄?”洛紫菲盯着朱挺誉追问道。 朱挺誉脸色变了变,随即开口道:“就是你们!”一脸的无赖像。 “你凭什么说是我们?就凭你在昨天的那一局里,用二十两定金欺骗茶作坊掌柜,坑了我堂哥,就以为我们也会和你一样卑鄙吗?”洛紫菲突然厉声说的,眼神冷锐的直视跪在地上的朱挺誉。 “原来他是恶人先告状呀!” “可笑,人家洛氏宗族输了就能认输,这富贵山庄,怎么就这么输不起?” “都是经商的,没本事就别怨别人,洛氏宗族赢了三十多万,还需要花钱雇佣人打碎那才三万两的玉器落人口实吗?!输了就是输了!” “就算花钱雇佣,也不需要打碎玉器呀,这不是成等着他富贵山庄漫天要价吗?这么无知的谎言,当这些人都是傻子吗?” 是的!这里的人都是猴精猴精的,资产上亿的商贾,怎么会看不破朱挺誉这点伎俩呢! 许是洛紫菲眼底的冷锐,许是她站而自己跪的角度产生的压迫感,也许是周围人带着讽刺的言辞,让朱挺誉觉得周围一股无形的压力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让他迫不及待想找个支持自己的人,转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弟弟朱之义,如见了救星般开口道:“弟弟--,你也知道的,你来说给他们听!”无论自己平素是怎么对他的,此时事关整个富贵山庄的资产,他不会不知好歹的! 朱之义站在原地,冷冷的一笑:“我离的远,我没看见!”说完嘴角一抽,一副看着他独自表演的表情! 朱挺誉惊在了原地,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击的他全身一颤,耳畔突然传来朱公的声音,这让朱挺誉又抓住了救命稻草。 “昨个你们怎么不说,我看,你们今个就是因为昨天的‘误会’,来报复廷誉的!”朱公自靖王爷身后出声指责道,顺势也狠狠的瞪了朱之义一眼,这个迂腐的害人精! “误会?”洛紫菲冷冷一笑:“是不是误会,朱公子心里最清楚,我现在不想跟你纠缠这些,我们都是从商的,为商之道,不看过程,只看结局!让朱公你来说,你富贵山庄--是输了还是赢了,给大伙一个痛快话!” 朱公一脸酱紫,颤着音道:“你们使计--,这局不--” “经商的谁没使过计!”洛紫菲快速的打断他的话,随即厉声说道:“我们可是有契约的,你若是赢了,就拿出赢的证据来,若是输了,就交出富贵山庄所有的资产!” 朱公猛的后退一步,摇晃着肥胖的身子,躬身冲靖王爷跪了下去:“王爷--”却是只敢唤一声,不敢说出下一句。 靖王爷悠悠的开口道:“如果是使诈,这局就不能算!” 朱挺誉和朱公均是松了口气,就听段渺夜开口道:“如果没使诈,就要如约履行契约!” “现在,请朱公子拿出我洛氏宗族使诈的证据来!”洛紫菲开口对着朱挺誉说道。 “我--”朱挺誉眼神转了转:“你洛氏宗族拿出我玉器之碎,与你无关的证据来!” 洛紫菲不禁为他的无耻反笑:“如此说来,岂不是所有的参赛者,都要拿出与你玉器之碎无关的证据来?” 见朱挺誉无言,洛紫菲接着道:“跟在我们身后的三个断言,就可以证明我们没雇人碎你玉器!” 那些如影子般被忽略的断言,此刻突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跟在洛紫菲和小紫德身后的两个断言,垂头不语,见此,林翔开口道:“我一把老骨头了,也不怕得罪谁,洛氏宗族自进入玉石街,便开始忙着花魁大选的事,我可是时时刻刻不眨眼的看着的,没有那雇佣人为祸一说,倒是你朱公子,昨个那一局,端端的是不地道!” “你个老匹夫--!”别人自己不敢动,可这个临时叫来的断言,自己可是不怕的,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朱挺誉自地上一个高跳了起来,伸手冲着林翔就扑了过去。 洛紫菲跨步挡在了林翔身前,料定朱挺誉不敢对自己动手,却不想撤手不急的朱挺誉,真就挥手冲自己而来,洛紫菲翻手凝聚手中的内力,还未来的及推出去,就见眼前人影一晃,朱挺誉便被打飞了出去。 众人吃惊的看着如鬼魅般突然而至的人影,一身白衣,气宇非凡,俊美的五官透着一股让空气都为之凝结的寒气,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看出他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也没看出他是如何出手将朱挺誉打飞出去的。 段渺夜也是一愣,这家伙,和自己对搏时,必是留了一手的! 靖王爷也是一惊,想不到段天宇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皇上对着洛氏宗族重视到了这般地步,竟然派他来保护洛紫菲的安全? 段天宇回头,对洛紫菲问道:“紫菀郡主可有碍?”眼神一闪,眼底带着一丝狂怒。 “多谢世子!本郡无碍!”洛紫菲愣愣的看着段天宇此刻的故作不识,心里不知为何,竟然不舒服起来! 站在靖王爷身后的朱公,拖着满身的肥肉,快速的跑到被打飞的朱挺誉身旁,颤巍巍的伸手付向朱挺誉的鼻息,片刻后痛哭了起来! “那两个护卫,适才架住了我姐姐!”小紫德自人群中挤了进来,指着那两个护卫道。 “胳膊!”段天宇转头看向那两个浑身发抖的护卫,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眼神里的冰冷,像是刚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人一般。 身后如影子一般的尔均,身影一晃,再回到原地后,才听到那两个护卫的一声惨叫,两人的胳膊已经被齐刷刷的砍了下来,在周围人的抽气声和恐惧的眼神里,疼的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哀嚎,鲜血喷涌一地! 小洛枫倒是很淡然的看着这一幕,静静地,小脸上面无表情,而小紫德则瞪大了乌溜溜的双眼,片刻后,转身干呕了起来。 段天宇眼角一扫,接着道:“拖出去,挂到城门上!”声音冰冷的如同带着彻骨的寒气,让在场的人均打了个冷颤。 “段天宇--,你别太目中无人!”靖王爷猛拍桌子,怒喝道!将自己的护卫挂到城门上,让自己的脸在这京城还往哪搁! “靖王爷--,对郡主无礼,当为死罪,本世子怎么目中无人了?还是靖王爷也要治自己个施教不严之罪!”段天宇嘴角竟然扯出了一道笑容,眼神却越发冰冷。 “你敢--”靖王爷气极的吼道。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是--不敢!”段天宇哼笑一声,明明是个俊美绝伦的笑容,可这笑容偏偏带着冰冷的气息,使得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凝固。 靖王爷咬了咬牙,克制着直冲眉梢的怒火,低头看了看那两个已经无用的护卫,自己怎么会让这两条贱命牵制,“本王的人,本王自会调教!” 靖王爷阴冷的说完,抬起脚,冲那两个翻滚的护卫踢了两脚,两脚均踢在死|岤上,当即,两个护卫便没了动静,只余两支残断的胳膊,仍在噗噗的冒着血。 “你还我的孙子命来--”朱公晃动着肥胖的身子,冲了过来,被朱之义一把抓住。 “爷爷,你别去!”朱之义一脸恐慌,急切的拉住朱公道。 “你滚--!”朱公甩开朱之义的手臂,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我没你这样的孙子!” 说完,转身冲着段天宇冲了过去,段天宇只一伸手,单手便将朱公那肥硕的身子提了起来! 直到双脚离了地,朱公才自刚才丧孙之痛中惊醒,神情慌乱,这才开始害怕了起来,双手扒着段天宇掐在自己喉咙的大手,嘴里拼命的挤出声音道:“王爷救命!” 至始至终,段天宇的眼神都未离开靖王爷的脸上,看着靖王爷的脸色由青变白,又由白变紫,突然随意的问道:“靖王爷不打算为他求情吗?” 靖王爷凝眉冷哼一声,心知自己求不求情,其结果都会一样,转身坐回椅子上,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可惜了,为王爷如此卖命,却连‘死’--都无人求情!”段天宇冷笑一声。 “求你放过我爷爷--!”朱之义冲进人群,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 段天宇冰冷的视线在朱之义身上轻轻划过,便再次落在了靖王爷身上:“靖王爷真可谓--宁失爱将,不肯折腰呀!当初设计洛氏宗族差点满门抄斩时,怕也是如此果断吧!” 此言一出全场顿时哗然,就连朱公也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菜色的靖王爷,随即口无遮拦的开口道:“靖王爷--,你答应我只要和洛氏宗族堵上全部家资,一定能保我富贵山庄赢的,我现在不要别的,只求王爷救我一命!” “本王何时答应过你!”靖王爷气极,站了起来! 段天宇闻言冷声笑,手里一紧,‘咔嚓!’一声脆响,咽喉便被捏碎,那肥胖的身子了无声息的瘫软了下去。 那抬手取人性命的动作,随意的像是抬手抚脸一般轻巧。 “爷爷--”朱之义冲上去,抱住朱公的尸体,痛哭流涕,随即转头充满仇恨的看了看段天宇,又看了看靖王爷,最终未敢对这两人开口,转而对洛紫菲道:“你们要我富贵山庄的资产,给你们就是,何必要了我爷爷和哥哥的性命!” “富贵山庄的资产是我们赢回来的,不是你给的!至于你爷爷和哥哥的性命,只能说他们跟错了主子!”洛紫菲轻声开口道,心知段天宇此举就是为了当着天下商贾的面,揭露靖王爷的心机,让其他大商贾不敢也不会再与之合作,从而变相阻挠他的计划。 “段天宇,你也知道--,本王也不是怕你!”靖王爷冷哼一声,抬头扫了洛紫菲一眼,转身走出了行商大会正厅。 “我早就说过,不要和靖王爷合作,你们偏偏不听!”朱之义附在朱公尸体上呜呜的哭着。 “我洛氏宗族若不是端亲王相助,也是此刻富贵山庄的下场!”洛紫菲悠悠的感叹道,这感叹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商贾们心里都惊了惊。 “好了--,明儿我们一起着人,清点富贵山庄的资产,就--,给他们厚葬了吧!”段渺夜极其大度的说道,在这个整体压抑的氛围里,语调轻松的让人不自觉的感觉着他的冷血。 段天宇转身狠狠的瞪了洛紫菲一眼,转身走出了行商大会的大厅。 洛紫菲撇了撇嘴,心头反倒有一丝暖意,因为不喜欢那种时刻被监视感,所以才让段天宇调走了隐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的墨武,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吗?所以刚才看自己的眼神里才会有怒火,是吗? “以后本皇子会保护你的!”段渺夜自洛紫菲身后突然开口道,也适时将洛紫菲的视线自段天宇离去的背影上拉了回来! “不用了!谢谢!三皇子还是保护好你的马吧!”洛紫菲说完,转身走向仍不停干呕的小紫德,顺了顺他的背:“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了?” 小紫德抬起头,擦了擦嘴角道:“欺负我姐姐诶,这个下场是必须的!我多看两次就会习惯了!”皱了皱鼻子一脸坚强的说道。 “本皇子一会请你吃红烧狮子头!” ‘呕--!’小紫德再次转身干呕,随即摆着小手道:“小爷以后绝不吃--那玩意了!” 随后首任会长公布了本次行商大会的结果,洛老爷子无可厚非的成为了本次行商大会的会长。 回去的马车上,洛老爷子一直噤声不语,任由小紫德叽叽喳喳的逗弄着小洛枫。 “爷爷无需为我挂心!”洛紫菲低声说道。 “靖王爷绝不会就这么算完的!你日后怕是会更危险!”洛老爷子沉声说道,抬眼一脸忧心的看着洛紫菲。 “我过些日子便会去边关,暂时会离开--那里!”洛紫菲如实对洛老爷子说道。 “边关--,和靖王府世子一起去吗?”洛老爷子说着看了眼小紫德,见洛紫菲点了点头,便接着道:“那就带着他一起去吧!” “爷爷--,没必要想的那么悲观吧!”洛紫菲轻叹口气,靖王爷目前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的。 洛老爷子摇了摇头:“此次去边关,无论输赢,靖王爷都不会再等了!”看了看小紫德,随即说道:“去吧!” 洛紫菲垂眸不语,心中有预感,无论是留下来,还是离开,都不见得是一片坦途的事。 突然--,‘嗖嗖嗖--’几只冷箭射进了马车! 箭身射入轿子的同时,小洛枫伸手将小紫德推倒在地,手里剑花飞舞,将击向洛老爷子和洛紫菲的利箭弹开,下一刻,一直坐在角落里的洛夫人,猛的扑向洛紫菲,为洛紫菲挡住了指向背心的利箭。 “娘--!”洛紫菲惊恐的大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射入洛夫人肩头的箭,将洛夫人抱在怀里,失措的大喊:“娘--,娘--,你别吓我!” 密密麻麻的箭仍不停的射入马车,小洛枫那柄短剑,在这不大的空间里不停的翻转着! 洛紫菲猛的抬头,发现马车底部的中箭率明显要少,立即拉起坐在一旁的洛老爷子,将洛老爷子用力的按在马车地板上,嘴里悲凉的惊呼道:“老爷子--,你别死呀!啊--!” 随着一声惨叫,洛紫菲一动不动的趴在了洛老爷子和洛夫人身上,对小洛枫使了个眼色,小洛枫一个纵身,吸附在马车顶部,任由利箭射入,不发出半分声响! 果然--,片刻功夫,射入的利箭便停了下来,没了利箭的声音,才听闻马车外那一阵阵的打斗声。 洛紫菲抬头看着马车内纵横交错的利箭,按照这些箭射入的数量和频率看,这周围一定埋伏了一支上百人的队伍,可是外面的打斗声也很激烈,像是也有好多人,随着又一队马蹄声的介入,打斗声渐稀,随后没了声音。 洛紫菲紧张的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关闭的车门,抬头看了看吸附在车顶的小洛枫,无声的说道:“有机会就走!” 小洛枫嘴角抽了抽,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 趴在最下面的小紫德一脸青紫,咬着牙坚持着,三个人的重量呀!全压在自己身上,以前玩过叠罗汉,那时候自己总是在最上面的一个,还时常觉得压的不过瘾,现下终于是体会到最下面和最上面的差别了! “紫菲--”一个失魂落魄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这声音让洛紫菲松一口气的同时,收了手里的银针! 车门一开,段天宇面无血色的看着马车里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利箭,瞬间惊在原地:“洛--紫--菲--”一声撕心裂肺的狂喊,随即张嘴,嘴角涌出一丝血迹。 “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段天宇如入地狱般的心境瞬间又盈满狂喜,转瞬间的变化,使那张俊逸的脸上全是复杂的苦笑,用力折断眼前的利箭,小心翼翼的看向趴在车板上的人儿。 洛紫菲对段天宇摇了摇头:“我没事--!”随即抱起洛夫人:“娘--,娘--” 洛老爷子直起身子,将快要压扁了的小紫德抱入怀里,小洛枫跃了下来,点了洛夫人几个|岤道:“要赶紧想办法找大夫!” “不用--,我来!”洛紫菲伸出发抖的手,撕开洛夫人肩头的衣服,其他人紧忙退下了马车,只留小洛枫守在一旁。 抽出腰间自制的柳叶刀,在小洛枫燃起的火把上烤了烤,洛紫菲第一次将刀--下的如此颤抖。 为洛夫人包扎好伤口后,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洛夫人,洛紫菲跳下马车,直起发软的双头,才惊讶的发现--这马车外战场的异常惨烈。 仅仅是这片刻的功夫,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断箭,地上尸首一片,猛然转身,洛紫菲才惊觉为什么马车的底部,利箭的射入量会少,地上厚厚一层被击落的箭,想必那里曾站着护卫--抵死相护!到现在,仍有一个护卫,被钉死在马车上,还有那马车前,至死都未曾倒下的护卫,已经被利箭射成了刺猬。 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能活下来,外面的护卫复出了多大的代价! 一地的尸首--触目惊心,洛紫菲磕磕绊绊的走着,失措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仅仅是半柱香的时间,竟然可以收割如此多的生命,不--,这不是几百人能干的出来的! “是谁--?”洛紫菲苍白着小脸,嘴唇颤抖着,看着眼前被数十根利箭穿透的--徐泾,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洛老爷子盘膝坐在徐泾身侧,眼神一直流转在这个跟了自己数十年的兄弟身上,许久--,才伸出颤抖的双手,将徐泾身上的利箭拔下来,一根一根放在身侧,为徐泾抚平身上凌乱的衣服。 洛紫宪肩膀上和后背都包扎着,无声的坐在一旁的树下,双目也紧盯着为了护住自己而死的徐泾,心头涌起一阵阵酸楚。 “回少主--,死了三十一个!”尔均的声音仍旧冰冷的没有温度,转身指挥其他人将集中起来的尸首焚烧。 洛紫菲闻言,心中一紧,如果不是因为要保护自己,以麒麟卫的能力,根本不会损伤如此惨重,转身快速的走到段天宇面前,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低声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段天宇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接着道:“根本没有近身攻击,按照人数和进攻方法看,应该是一支久经沙场的--军队!至少--上千人!” “军队?!”上千人的军队?!洛紫菲惊讶的愣在原地,努力的调动自己混乱的思维:“京城里的军队总共就三支--,禁卫军--直属皇帝,应该不是!还有两支就是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可是没有军令,这两支军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靖王爷有权调动这两只军队吗?” “有!但是他不会这么做,私自调动这两只军队,就意味着造反,纵使他有这个心,也不会这么冒然,更不会为了杀你而这么做!”段天宇冰冷眼神暗了暗,接着道:“还有一支,是川州过来换防的,靖王爷的直属,我怀疑是这支,已经让墨武跟去看了!”抬眸看了看洛紫菲,段天宇眼里的阴冷散了散,伸手将洛紫菲的小手用力撰在手里,紧紧的握住,直到现在,那种撕心裂肺的失去感,如魂魄四散,让自己的心到现在仍如撕裂般疼痛。 “我要杀了靖王爷!”洛紫菲含泪发誓道,为了徐爷,为了这些个自己不认识却豁出性命保护自己的人,自己都必须这么做。 “我也想!可现在不能这么做!”段天宇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靖王爷自先皇在世时,便在军中安插心腹,如今各处军中,靖王爷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一旦刺杀,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引起军中的悍然大波,那些个原就野心勃勃的人,必定会乘此机会举旗造反,大夏朝内忧外患,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吗?”洛紫菲再也控制不住的喊道:“你杀了朱公,就是想让全天下的商贾不敢和靖王爷合作,可是以靖王爷的手段,想要他们的资产,怎么会就这一种方法?!” “是!所以,他早晚都要反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阻挠他收集军饷,争取时间!重新掌握军权!” “不是我们!是你们--,这与我无关,从来都不应该与我有关,不应该与我洛氏宗族有关!”控诉的眼神看着段天宇,努力不让眼里的泪水滑下。 “孙女--!”洛老爷子突然开口说道:“自靖王爷选中我洛氏宗族时,便只有你死我活的局面了!不同的是--死的人是谁!” 洛紫菲身子一顿,原来这是早就种下的因!如果当时自己不将洛氏宗族推向大夏朝首富,又怎么会有今天洛氏宗族的一切灾难! 墨武奔驰而至,眼里带着嗜血的光芒,带着满腔的恨意,单膝跪地:“少主--,是川州军!”声音里有着牙齿磨擦时的恨意。 “川州军!”洛紫菲眼里多了份肃杀,如果一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那就来吧!:“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此次与川州军无关,可恨的是那个下命令的人!”洛紫菲边自语边来回踱步,猛的转身对段天宇问道:“据我所知,军队换防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晚到会怎样?” “延误军机,杀无赦!”段天宇眼中暗芒一闪,接着道:“所以他们才会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不敢多做滞留!” “好--!”洛紫菲自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转而对着段天宇道:“那就让川州军的统领--,为死去的人--陪葬!” “军中之事--,不能以刺杀--” “我没说用刺杀!”洛紫菲快速的打断段天宇的话,接着道:“前些天,襄城大水,通往川州的路阻断,京城富户尚且煮粥济民的是吧!” “你的意思是--”段天宇抬眼,吃惊的看着洛紫菲,惊讶于她给自己的另一面,睿智、果敢! “是!”洛紫菲肯定的道:“所以,想到达川州,就要走襄城到境泽转道川州,而襄城到境泽唯一一道石桥--,‘也该’--年久失修了!” “墨武,听紫菀郡主吩咐!”段天宇眼神紧盯洛紫菲,在宠爱中又多了份对等的赞赏。 墨武未应答,只重重的点头,眼帘下垂,掩住了眼底的疑虑。 知道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洛紫菲却不怀疑他执行命令的力度,顾自开口道:“从这里到襄城,千人的军队,大约需要一天的时间,你们骑快马,半天可至,襄城到境泽的石桥,能让它,在军队赶到前‘失修坍塌’吗?” 墨武拧了拧眉,应声道:“可以!” “石桥坍塌后,军队必定改道至元洲,饶过大凉山多走两天的路赶至川州,你留一部分人在原地,另一部份人赶至大凉山,为大凉山修路!” 墨武一愣,抬头不解的看着洛紫菲,便听洛紫菲接着道:“修路必定凿石,此路必然不通!如此一来,带队统领延误军机,--杀无赦!” “记住--”洛紫菲自怀里将行商大会上赢来的三十万两银票递给墨武道:“你留在襄城的人,等军队离开石桥后,立刻重金雇人重修石桥,以免给当地百姓制造麻烦!” 墨武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重重抱拳,应声道:“是!” “此事你不易出面,找当地商贾出面吧!”洛紫菲对转身要走的墨武交代道。 “明白!”墨武再次冲洛紫菲抱拳施礼,转身反身上马,自正在修整的麒麟卫中点了一对人马飞驰而去。 “尔均--!”段天宇开口将尔均叫至身旁,沉声命令道:“将此事速去禀告皇上,此事而言,是顺势接手川州军的最好时机,皇上应该不会错过这个时机!” 待尔均离去,洛紫菲转头忧心的看着洛老爷子:“爷爷,此番皇上已经解除了洛氏宗族的囚禁之罪,洛氏宗族今日便可离开碧云山庄,爷爷意欲何往?” “若离开京城,怕是会死的更快,相反,呆在京城,靖王爷反而会有所顾忌。”洛老爷子抬头看了看洛紫菲,面色沉重的道:“孙女--,无论你愿不愿意,洛氏宗族的存亡都系在你身上了,能不能解洛氏宗族之危,就看你的了!” 洛老爷子说完,直起身子,在小紫德的搀扶下,缓慢的站了起来,随即将小紫德推到段天宇身侧道:“既是他师傅,就带他走吧!”说完,转身在洛紫宪的搀扶下,仍旧上了那辆千疮百孔的马车! 洛紫宪拖着受伤的胳膊,在麒麟卫的帮助下,将死去的马匹换掉,重新换上了一匹麒麟卫的马,随即上了马车,另只手扬着马鞭,随着一声‘驾--’马车再次行驶。 段天宇扬手让人去护送洛老爷子离开,随即对一脸担忧的洛紫菲道:“放心,只要洛老爷子安然回到城里,靖王爷一时半会,不会再对他动手!” “所以,从现在起,我要抓紧时间了!”洛紫菲盯着远去的马车,攥紧双拳,喃喃的说道。 第74章 真相了! 在段天宇暗中保护下,洛紫菲回到了端亲王府,戴上蝉悦,换上‘如花郡主’的身份后,又带着沾特闷和十二月重新回到靖王府,直接就步入世子院。 许是看出了洛紫菲此刻心情的沉重,一路上,十二月一改叽叽喳喳的性子,和沾特闷一样紧闭着嘴,直到进了世子院,才松了口气。 “郡主回来了!”凤儿快步走了出来,九月紧随其后,却见洛紫菲一声不吭,直接就进了屋。 “郡主这是怎么了?”凤儿转头问向十二月,十二月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茫然。 “凤儿姐--”一声熟悉的童音,促使凤儿惊讶的转头看去。 世子爷的身后,那个小脑袋是:“小少爷--!”凤儿欣喜的冲过去,盈盈一拜,接着将小紫德的小手抓在手里:“小少爷可好?” 小紫德点了点头,小脸上带着一丝忧虑,犹自未从刚才的事中走出来,见到凤儿如同见了亲人般,无声的趴在了凤儿肩头。 段天宇看了小紫德一眼,将身后的小洛枫交给十二月道:“给他们找一个房间!” “两个!”小洛枫沉声道:“我不能跟男人住一个房间!” “你是女人吗?”十二月吃惊的看着英姿飒爽,头发短的像个小刺猬一样的小洛枫问道。 段天宇抬脚进了屋子,见洛紫菲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那种将所有的事,独自扛下、一个人承受的坚强,让段天宇的心跟着一阵阵的心疼。 总是那么不愿意依赖别人吗?迈步走向前,将洛紫菲打横抱起,任她无力的靠在自己怀里,进了里屋。 在床榻上坐下,将洛紫菲轻轻拥在怀中,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互相依偎着,两颗心用最近的距离贴近着,许久--,段天宇用力的紧了紧怀里的人儿,开口道:“你--,有我在!”低沉的声音中,有着一种直入人心的穿透力。 洛紫菲靠在他颈项的头,低垂着,用力的咬着下唇,克制着眼眶里的酸痛感,从没想过,只是一句‘有我在’竟然可以如此打动自己的心,在这个自己咬牙坚持,却无比脆弱的时刻,将自己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防备,瞬间击碎,那被压抑的脆弱,在这一刻一股脑的涌了出来,让洛紫菲只能更深的埋入段天宇的怀里,双手用力的环着他的腰,才能吸取他身上给予的温暖。 压抑着声音里的哽咽,洛紫菲闷闷的开口道:“段天宇,别让我为今天这样靠着你而后悔!” 用力的收紧双臂,下巴摩擦着她的发髻,因她话里的含义,心中充满欣喜,开始接受自己了吗?轻声说道:“以后,你可以随时这样靠着我!” “我的地方,素来不许别人染指!”洛紫菲抬头,眼神在段天宇胸前扫了一圈,后迎向段天宇的视线,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坚定和决然。 段天宇嘴角勾起一道若有似无的笑意,自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吟:“是--,这是你的地方,只给你!” 再次用力的咬了咬下唇,快速的撇开视线,努力睑去眼里的酸涩感。真是该死--,怎么只是句‘有我在’、‘只给你’,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会有种让自己想哭的感觉,让自己这缕来自异世的幽魂,飘浮在这个世界这些年,直到这一刻,感觉才有了一个停靠的臂弯,有了个为自己挡风遮雨的庇所。 勾起她的下巴,拒绝她对自己的躲避,低头在她贝齿按压的下唇上,印上一个属于自己的浅浅印记,随后将她再次用力吸入怀中:“皇上已经催促我赴边关了!” “让你去带兵打仗吗?”这是洛紫菲一直想问的问题。 “不是,而是以打仗的名义,清除异己,重拢军权!我本有意带你去,可是--,”段天宇咬了咬牙,将下一句话说的很艰难,很不情愿,却还是说了:“此去路上也必定不会太平,不如你用‘如花郡主’的身份,回端亲王府!” “不!我也去!”洛紫菲直接打断段天宇的话,语调不容拒绝的说道。 “我起初也想让你去,走哪都想带着你!可是刚才--”想起刚才那一幕,段天宇心里又是一阵后怕,不敢想如果自己晚来一步,会怎样?只她卧在马车里的一幕,就让自己失控的溢血,到现在心都在揪痛。 “如果你不在,我刚才连能救我的人都没有!所以我不该去吗?”洛紫菲轻声开口道。 “你总能知道,哪句话能一下子点到我的死|岤!”段天宇无奈的点了点头,本身也想让她时刻呆在自己身边,可是无论是远赴边关,还是留下来,都不是确保安全的事,尤其端亲王府还有一只窥视自己娘子的狼。 “你--,真就没想过刺杀靖王爷?”洛紫菲疑惑的看向段天宇,不相信以段天宇的性子会和靖王爷如此相安无事的同住在靖王府。 深思片刻,段天宇开口道:“都以为靖王爷的功夫,只是富家子弟护身的皮毛功夫,其实--,他师从天山吴恩子,是我师傅的师兄,师傅去世前,曾反复交代我,如果不能一击致命,千万不能在他身上冒险!何况--,皇上也不允许用江山社稷冒险,对于他,只能先消弱他的势力,而后再找机会--一击致命!” “靖王爷手里,究竟掌握了多少兵权?” “京城里的三支队伍,除了禁卫军,那两支--,边关三十万大军中,至少有二十万,川州军、安西军地方军队至少有十万,这--,还只是我们知道的!” “什么--?”洛紫菲惊呼,不可思议的看着段天宇:“寅奉皇帝看着也不是个昏君,怎么能让如此有野心的王爷掌握了如此之多的兵权?!” “皇上也没办法,这些势力都是在先皇在世时,就默许他设的,其实先皇,一直有意让他继承皇位,后来因为太后娘娘从中周旋,才让寅奉皇帝继承了皇位!”段天宇凝眉说道。 洛紫菲一刻不落的紧盯着段天宇此刻复杂的表情,许久--,突然说了一句:“寅奉皇帝好像对你不错呀?!” 段天宇低声一笑,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以前对我说这话的人,--都死了!”再次挑眉看了看眯起眼睛的洛紫菲,接着道:“我在靖王府长到六岁,在此期间,除非有大的原因,否则,我基本都是住在皇宫,六岁那年,皇上查出我中了毒,便将我交给师傅,师傅带我进了奕剑门,那时--,我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不被杀和--如何杀人!” 看了看洛紫菲平静中带着心疼的视线,段天宇嘴角的笑意勾了勾,接着道:“十五岁那年,我回来承世子之位,却不想迎接我的是上百个大夫--,”说到这,眼神暗了暗:“那上百个大夫轮番给我把脉,师傅警告他们不准在我面前开口,但凡有开口说话的,师傅都会将其一剑穿心或者将其身首异处,当了九年的杀手,我对死人没什么感觉,虽然对师傅的举动疑惑,却没想过问,世子加冕结束后,皇上突然招我入宫,告诉我--,我其实是他儿子!” “我什么也没说,便再次离开靖王府,继续在奕剑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直到接到你要嫁入靖王府的消息。我--,是回来杀你的--!” 洛紫菲点了点头:“我知道!”知道你此刻说的轻松,实则在压抑心底的痛苦,转了个语调,洛紫菲调侃的说道:“难怪靖王爷和你势不两立,替别人养了儿子,还夺走了自己儿子的世子之位,够窝囊的了!” 接触到段天宇危险的视线,洛紫菲挑了挑眉,估计这话若是别人说的,早死八百回了! “这么说--?”洛紫菲转移话题道:“你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病喽?”说完还特意看了看段天宇的某个部位,见段天宇摇了摇头,接着感叹道:“看来,皇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你送出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5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5部分阅读 宫,而你师傅也真就将你保护的很好!”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老人,让洛紫菲不禁有了份特别的感激。 “直到我知道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为什么师傅给我的任务总是比别人多,只让我白天杀人,不让我晚上出去,而且杀人后不准留一个活口!” “你师傅怕你碰上不该看到的事儿!或者走漏风声进而又传入你耳朵里的。”洛紫菲嘴角多了丝笑意:“倒是个想的周全的!” “是,他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有人会借用他的手--给我下毒!”段天宇说完眼里的杀气一闪。 “什么?”洛紫菲惊讶的看着段天宇:“这么说,你那个不全的解药,是你师傅给的?” 段天宇点了点头:“师傅最后一次留下两包药就走了,等我想去找他问的时候,他被人杀了!” 洛紫菲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在自己的肩头上,为他眼底的伤痛而难受,直到这一刻,洛紫菲才肯面对--自己那颗早已失落的心,那为段天宇的忧伤而忧伤的心。 “洛紫菲!别离开我!”段天宇的声音自她的颈窝处闷闷的响起。 洛紫菲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们--,无论走到那里都会在一起!” 吃过晚饭,洛紫菲将几个小丫头都叫了过来,对着一字排开的九月、凤儿、十二月和沾特闷说道:“我和世子不日就要远赴边关,此去路途凶险,甚至可能有性命之忧,你们谁想和我一起去!” “我去!”十二月抢先说道:“我会武功可以保护郡主!” “小姐--!我可以照顾你。”凤儿特地换了个称呼。 “我去!”九月依旧面无表情,而沾特闷则有些唯唯诺诺,眨巴着小眼睛,小意的问道:“我可以去吗?” “既然都想去,”洛紫菲指着桌上一堆折叠好的纸片说道:“这一堆纸片里,只有四张上,写着‘去’,其他的都写着‘不去’,你们每人抓一张,谁抓到‘去’,我便带着她,一个没抓到,就一个也别去!” 四个小丫头都愣了愣,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十二月推着沾特闷道:“你先来!” “为什么?”沾特闷嘴里虽犹豫着,身子仍顺着被推到案桌前,犹豫了半天,自纸堆里抽出一张,没等打开,便被十二月抢了去,递给了凤儿。 “去!”凤儿打开,羡慕的读道,随即将纸片递给笑的看不见眼的沾特闷。 “我来--”十二月转身走到桌前,犹豫的看着一堆纸片,手点了点这个,又指了指那个。 九月跨前一步,直接自纸堆里抽出一个,打了开来:“去!” “噢--!”十二月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喊道:“我刚才还想着拿这个的,这下,就剩下两个了!”鼓足了勇气,也抽出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打开,惊喜的看着上面一个大大的‘去’字,嘴里失控的喊着:“去--!哇--!去!去!去!” 转过身子,十二月拉着沾特闷的手,一个劲的跳着,就连九月见了她如猴子一样蹦跶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笑。 “凤儿姐加油!”十二月握拳冲着凤儿助威道。 凤儿走向前,看了洛紫菲一眼,轻笑着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一张,递给了洛紫菲。 洛紫菲别有深意的一笑,还是凤儿最知我心,展开纸片:“没想到你们四个倒是有缘,竟能一起随我去!” “噢--”十二月又一阵欢呼,一手拉着凤儿,一手拉着沾特闷,不停的跳跃着,凤儿捂嘴也笑的开怀,沾特闷更是看不见眼睛,九月眼底的笑意也是掩饰不住。 “好了,都回去准备准备吧!”洛紫菲感染了几个小丫头的兴奋,笑着道:“顺便给紫德和洛枫也准备准备,也带他们去!” 几个小丫头躬身施礼,带着一脸的笑意和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出了屋。 洛紫菲将案子上剩下的纸片一个个凑到烛火上点燃。 一直坐在一旁的段天宇见状,开口问道:“既然都想带去,何必还要在这一堆‘去’里,抓上这么一下?” “她们几个,心--虽然都是向着我的,可是因为跟着我的时间和原因不同,相互之间总是憋着一股劲,我只是做点小事,尽可能的将她们的心往一块聚而已,否则,日后难免不被人钻了空子!” “你也想借此看看她们骨子里的心性吧?!不过--,这事怕是瞒不了凤儿!”段天宇没有忽略凤儿笑容里的了然。 “可是她不会说,凤儿是个精明的丫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何况她知道了也好,有她引领,倒也好些,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在我身后给我惹出乱子来!”洛紫菲说完,将推到地上的纸片一次都点燃。 “走--!”段天宇拉起洛紫菲,在洛紫菲惊讶的眼神里,笑看着她满脸的疑问道:“去你想去的地方!” 直到落了地,洛紫菲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地方! 六层台阶,漆红色大门,如盘大的兽环,在银亮的月光下狰狞,门头上一个偌大的匾额--‘洛四府’ 那扇自己熟悉到都要忘记的红漆木门,洛氏宗族--洛四府的大门,那门上的两个偌大的兽环还是自己自襄城带回来的。 捂着嘴里的哽咽,洛紫菲终于控制不住的趴进了段天宇怀里,自己都没敢想,不敢想临走前能再回来,能让他如此冒险,带自己回到自己的--家! “你就不怕被发现吗?万一发现,搞不好就--”洛紫菲哽咽着,眼里晃动的晶莹,在月光下亮的刺眼。 “相信我!”段天宇抱起洛紫菲的腰,一个纵身跃入府里,抬手顺势揭去她脸上‘如花郡主’的面皮:“以后,会光明正大的回来!” 洛紫菲左右转动着视线,努力不让泪水滑落,紧抿着下唇,转身走向后院,由于傍晚才搬出碧云山庄,整个洛四府没有几个仆人,到处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洛紫菲直接走到洛夫人平时住的主院落,刚进入院落,迎面便见一个女子端着个空药碗走了出来,见了洛紫菲顿时一惊,手里的药碗滑落,碎了一地--,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 洛紫菲盯着这个十四姨娘稚嫩的脸上,那因过度惊吓而显露的慌乱,一股不祥的预感,让她转身快速的冲进了屋里,迎面便见娘身边的大丫头宝悦晕倒在地,而自己的爹爹--则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洛夫人。 “你在干么?!”洛紫菲一声厉喝,见洛振丰如见了鬼般惊恐的看着自己,脚下更是失措的后撤着身子,洛紫菲快步上前,一把推开洛振丰,伸手探向洛夫人的脉搏。 “毒药?!你竟然给我娘喂毒药?!”洛紫菲怒吼中猛的回身,就见洛振丰竟然拿起桌上的大瓷瓶砸向自己。 “砰--!”瓷瓶落地,洛紫菲愣愣的看着被段天宇定在原地的洛振丰,他举起的双臂,双臂上凸起的腱肌,无不告诉洛紫菲,他想下的死手。 “为什么?”洛紫菲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爹爹,这个外表斯斯文文的一家之主,竟然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杀,还要动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为--什--么?”洛紫菲再也控制不住的流泪嘶吼。 洛振丰眼神闪了闪:“女儿--,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你--,你原谅爹爹!” “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面对洛振丰突然的告饶,洛紫菲反而冷静了下来,眼神冷冽的看着洛振丰,此刻一定要得道他心里的答案。 “爹爹是鬼迷心窍了,其实,要给你娘下毒的事,是十四姨娘唆使爹爹的!”洛振丰含着哭腔道,心中暗自后悔,怎么就没看到洛紫菲身后还有帮手呢,早知道就不能这么冒失。 洛紫菲冷冷一笑,转身自怀里掏出个药丸,送入洛夫人口中,快速施针,扎在洛夫人的几个大|岤上,待洛夫人猛咳一声,吐出一堆污物后,才松了口气,转身看着被段天宇拖进来,吓的浑身瘫软的十四姨娘:“你是,想找死?”问的极其自然,声音也极轻,却让十四姨娘吓得全身发抖。 “是老爷让奴婢拿药来的,奴婢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十四姨娘声音颤抖的哭着说道。 “你这个贱蹄子,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杀了你!”洛振丰怒声的冲十四姨娘喊道。 “为什么要杀娘?”洛紫菲盯着冲十四姨娘不停叫嚣的洛振丰,轻声细语的问道:“杀了娘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难道就不怕被老爷子赶出洛氏宗族?” “不要拿这个来压我?”洛振丰突然怒吼道,圆瞪的双目如铜铃:“这个洛四府,当家人是我,是我!不是你娘!拿那个老东西的训言来压我,她就该死!” “所以你就趁娘受伤喂她毒药,趁老爷子操办徐爷的丧事无暇顾及,杀了娘?怕暴露,又要杀了我?”洛紫菲不敢置信的质问道:“她是你结发妻子,我是你女儿呀!” “难道我要等着老爷子发现,将我赶出族谱,不入祖坟吗?”洛振丰狂喊道,那一直文质彬彬中带着懦弱的脸上,此刻全是恨意中的狰狞。 “所以你就要杀了我和娘?”洛紫菲摇头看着这个眼里只有自己的洛振丰,这个自私自利又心胸狭窄的洛振丰,突然轻声一笑道:“好!我成全你!” 对于洛紫菲突然的话,无论是洛振丰还是段天宇,仰或者是犹在哭啼的十四姨娘,都愣住了,成全?!怎么成全? 自怀里抽出一根银针,洛紫菲看着手里的银针,轻悠悠的说道:“我给你扎上一针,你就会成为一个--不能言语,神志不清的--‘活死人’,如此--,洛四府就由我娘代为掌家,老爷子自会接手照顾,爹爹你也可以放心了,可以不用担心--入不了祖坟,更不会被逐出族谱了!” 洛振丰惊恐的看着一脸含笑的洛紫菲,眼神紧盯着她手里的银针,嘴里颤抖着说道:“不--,不要!女儿--,你--,你--,你饶了爹这一次,爹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洛紫菲仍自顾自的说道:“因为我担心我娘!丧夫的女人日子总是不好过的,只要你还活着,病成什么样倒是无所谓!”洛紫菲说完,手里三根银针一起扎了下去。 转身看向十四姨娘,洛紫菲微眯着眼睛道:“给主母喂毒,你也该死了!” 段天宇冷冷的看了一脸惊恐的十四姨娘一眼,抬腿踢了她一脚,也没见他用力,那十四姨娘便身子一软,到底而亡。 段天宇解开洛振丰的|岤道,洛振丰随即晕倒在地,洛紫菲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床边,看着犹自闭着眼睛的洛夫人和--洛夫人眼角的一道清泪。 垂眸不语,许久--,洛紫菲站在床前,看着那一行清泪,如同自语般喃喃道:“只能依赖别人而活吗?直到被害死,自己的子女被杀死,才会后悔吗?如果一切不能再来,就这么死了呢?含恨而终?让他逍遥自在,自己含恨九泉吗?不--!该活出自己的尊严了!” 洛紫菲转身,在宝悦人中|岤上按压片刻,宝悦缓缓的睁开双眼,随即快速的爬起身子,指了指十四姨娘,语无伦次的说道:“救夫人,她想害夫人”转头看见站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洛紫菲,有吃惊的问道:“四小姐,你怎么来--,不对--,四小姐快找大夫救救夫人!” “我娘已经没事了!”洛紫菲拍了拍宝悦的肩膀,接着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了个药方子,递给宝悦道:“这个药方子你亲自给她抓药,每天三顿,按时给我娘服用,不可假他人之手,身上的伤,也要每天换一次药!” 宝悦用力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洛振丰和十四姨娘,突然跪下身子:“四小姐,你帮帮夫人,夫人太过软弱,自上次老祖宗说了那番话后,老爷总是处处找夫人的麻烦,明着对夫人好,暗地里对夫人--”宝悦说道着,低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无论别人怎么帮,也得她自己愿意善待自己,愿意善待关心她的人才行”扫了眼洛夫人眼角的新泪,洛紫菲接着道:“十四姨娘意图加害主母,被我爹发现,争斗之中,十四姨娘被打死,我爹头部受伤,听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宝悦紧忙应道:“这是奴婢亲眼所见!” “我从来没有回来过!知道吗?”洛紫菲声音清冷的对宝悦说道。 “是!奴婢已经好久没看见四小姐了!”宝悦紧忙低声叩头,对于这个四小姐此刻的冷冽,没有害怕只有欣喜,以夫人的性子,身边就应该有这样的子女可以依靠。 “此事,等徐爷的丧事处理完后,再告诉老爷子吧!对老爷子说时,告诉他这是我的主意!老爷子自会明白!”洛紫菲说完,转身走到床边,看着双目紧闭的洛夫人,轻声道:“如果你觉得自己死不足惜,就看看那些关心你的人吧,要他们跟着你一起死吗?你忍心?” 见洛夫人眉头紧了紧,洛紫菲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了屋子,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圆月,喃喃自语道:“快十五了吧!” “紫菲--”段天宇自身后轻声开口,犹豫着该说些什么。 “不用安慰我,我从来没将他当成我爹!”洛紫菲很平静的说道:“经过此事,反而真正放心了,如此一来,我娘便真的不会有危险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只要她愿意善待自己!” 自身后将她拥在怀里,段天宇低声到:“你可以依赖我,我绝不负你!” “让你的小妾给我下毒吗?”洛紫菲轻笑的开口道,无法给他解释自己的不在乎,那个叫‘爹爹’的男人,自己从来就没将他当成自己的亲人。 将洛紫菲的身子板正,段天宇神色凝重的对上洛紫菲彷徨的视线:“我说过,你的地方不许其他人染指,这里只有你!”伸手点着自己的胸口。 洛紫菲伸手揽住他的腰,任由他抱起自己,跃出洛四府,自他手里接过蝉悦,重新扣在脸上,一起进了靖王爷世子院。 “这么说,你在这院子里住的时间也不长喽?”洛紫菲坐在床边,没话找话的说道。 “不长!”段天宇躺在床上,含笑看着洛紫菲,见她转开视线,大手一揽,将她拉入怀中,自她身后将她搂入怀中:“搂着你睡!” 洛紫菲身子一顿,分不清心里什么感觉,那自下午就一直发堵的胸口,郁气在这一刻觉得散了些:“谢谢你!”感觉身后的身子一僵,接着道:“你让我觉得有人依靠的感觉,挺好!” 感觉到段天宇自身后无声的笑,洛紫菲慢慢的合上双眸,下午那一支支利箭又射向眼前,徐爷那慈祥的笑容,娘用身子挡住射向自己的利箭,洛振丰举起的瓷瓶,再次向自己砸来。 不知道换了多少个画面,当洛紫菲满头大汗的醒来时,整个人都缩在段天宇怀里,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穿衣服睡,是不是不习惯?”段天宇摔先开口道,抹去了她醒来时的尴尬。 洛紫菲讪笑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蒙蒙亮的天,转身爬了起来,开始翻箱倒柜的忙活了起来,将有用的没用的划拉了一大包,堆在了桌子上,随即转头问支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段天宇道:“你没有什么要收拾的吗?”见段天宇好笑的摇了摇头,干脆换了一身衣服,转身走出了屋子。 四个小丫头都候在了屋外,看着也是各个都顶着黑眼圈,想必也是昨个没睡好:“走吧!去给王妃晨昏定省去!” 几个小丫头都噎了鸡蛋的表情,‘如花郡主’要去给靖王妃‘晨昏定省’去?!没听错吧! 扫了眼这帮一个表情的丫头们,就连九月也微微的瞪大了眼睛,洛紫菲无奈的说道:“凤儿和沾特闷和我去吧,你们两个就留在家里!”说完,率先出了院子,凤儿和沾特闷紧忙快步跟了上去。 靖王妃吃惊的看着洛紫菲半天,才开口道:“郡主今天怎么这么知礼了!竟然来给本妃定省来了?” “本郡来,一是给王妃定省,二是有一事不明,不知王妃可是故意瞒着本郡的?”洛紫菲一脸的刁蛮任性,一副不得到满意答案,绝不罢休的表情。 靖王妃厌烦的拧了拧眉,将手里的茶重重的摔在桌上:“本妃有何事需要瞒着郡主?该说的自会说,不该说的,郡主强求也没用!” 无视靖王妃脸上的厌恶,洛紫菲端起手边的茶细细的品了品:“比我端亲王府的茶,差远了!”说完,更用力的摔放下手里的茶,挑衅的看着七窍生烟的靖王妃。 沾特闷挑了挑眉,郡主还一直说自己孩子气呢,看她和王妃也好不到哪里去,比赛摔杯子,看谁摔的响,显然--,郡主赢了! 靖王爷深吸了三口气,才迫使自己有涵养的说了句:“那郡主就回端亲王府品茶吧,慢走--,不送!” 洛紫菲转头看向暗自调息运气的靖王妃,接着道:“这里的气味也不好,我说完就走!”喘了口气,接着道:“本郡奉茶那日,王妃可是说那凤环镯和环龙佩之所以不给我这个世子妃,是因为这两样东西,随着那洛紫风的死,失踪了?” 靖王妃眼神不耐的扫了洛紫菲一眼,唇不动,音出:“是!怎么了?” “可本郡得知,这两样东西,不禁没失踪,还好好的呆在柳姨娘手里,怎么?本郡的身份还不如一个姨娘吗?” “你听谁说的?!”靖王妃惊讶的转过身子,直视着‘如花郡主’急切的问道。 “本郡听谁说的不重要!王妃这是被本郡说中心事,才会如此惊慌吧!”洛紫菲得意的看着被‘抓了个现行’的靖王妃。 靖王妃气极反笑,这个刁蛮、无脑的‘花痴郡主’果然名副其实:“那两样东西真就失踪了,怎么会在柳--”突然顿住,靖王妃面色一凝,将下半截话,含在了嘴里。 洛紫菲心中一笑,随即站起身子,边走边道:“靖王妃不承认,本郡也无话可说,等本郡亲自至柳姨娘那里找出来,倒要看看王妃你怎么自圆其说!”走到屋门口,正好话音落,抬脚出了王妃的屋子。带着四个丫头走了出去!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王府嫡女,怎么会如此没有礼数,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就该是那闯荡江湖的娘,送回来的野种!”靖王妃气的用力的拍着手边的桌子。 陈嬷嬷紧忙上前,对王妃轻声问道:“主子看,这如花郡主所言,可能信?” “那两样东西,贵不贵重倒是次要,只是代表的意义非凡,若果真是柳姨娘昧下了,她这野心便也是不小呀!”靖王妃阴冷的说道。 “可这如花郡主的话也未必可信!”陈嬷嬷低声宽慰道。 “话虽如此,可那柳焉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靖王妃咬牙切齿道。 正说着,靖王爷进了屋,刚落座,便开口问道:“她怎么来了?” 靖王妃闻着靖王爷身上那柳焉惯用的香料味,心里顿时嫉火中烧,出去了这几天,从那个什么行商大会上回来的第一夜,也便留宿在柳焉房里,真将自己当无物了,咬了咬牙,靖王妃轻声一笑,笑容仍旧端庄秀丽:“来找我讨要东西!” “讨要东西?什么东西?”靖王爷接过陈嬷嬷递过来的茶水,边吹着茶沫子,边问道。 “凤环镯和环龙佩!”靖王妃轻悠悠的说道:“说你和我撒谎,说那环龙佩和凤环镯都在柳姨娘手里,何以不给她?” “胡扯,怎么会在焉儿手里?”靖王爷重重的放下茶盏,眉头一皱,也没了品茶的心思:“听谁说的?”。 “我倒是问了,她死活不说!只说就是知道在柳姨娘手里!”靖王妃柔声一笑,接着道:“如今,倒也是知道洛紫风是被柳焉买通杀手杀了,不过--,量她也不敢留下这两样东西吧!”靖王妃为柳焉开脱道,脸上的表情更是对此事不予置信的不屑。 一听闻洛紫风的死,靖王爷就又是一阵恼火,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偏偏让个柳焉给搅乱了,弄到如今,朝中有人衡制,商贾无人合作的局面,何况柳焉杀洛紫风的动机,如今傻子都明白了,无疑等同昭告天下,自己是趁人之危,滛乱侄女之人,平素倒也不去想,此刻一提起来,便又是一阵窝火。 见靖王爷眼神暗芒突闪,靖王妃便知他是动怒了,心中暗喜,面上仍委婉道:“焉儿是我自小看到大的,也是知道这两样东西的意义的,便是真得了,怕也是小孩子心性,留着玩玩,只怕被那‘如花郡主’知道了,就不好了!” “行了!”靖王爷冷哼一声:“你是当家主母,此事当有你查办,本王不予插手!”靖王爷说完,起身而去。 靖王妃冷声一笑,对着身后的陈嬷嬷说道:“爷既然授权给本妃了,那本妃可该去搜搜柳姨娘的院子了,多叫上几个人,让那些个不长眼的看看,谁才是这个靖王府真正的主母,一群见谁得势就趋炎附势的家伙!” 陈嬷嬷自身后紧忙应声,心下也知道靖王妃要叫的是那些人。 刚把那些各个院子里的姨娘们召集齐了,就听院外冲冲跑来个小丫鬟,嘴里慌乱的说道:“王妃--,不好了--,如花郡主跌落池塘了!怕是--” 如花郡主?!跌落池塘? 靖王妃拼命的压抑着嘴角的笑意,真是老天有眼呀!那个刁蛮无理的如花郡主,就该让她淹死得了!不对--,以靖王府和端亲王府现在的局势,她若真在自己这府里死了,怕就真是意外,也会被有心人士说成意图了!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想到这,靖王妃也不禁真就慌乱了起来,脚下步伐急促,嘴里跟着快速道:“走走走--,快随本妃去看看去!” 众姨娘一愣,原来叫大伙来,就是等这一出的?!这王妃也真是大胆,连郡主也敢谋害! 第75章 掀开了jian情 “走走走--,快随本妃去看看去!”靖王妃急促的率先走出了院子。 众姨娘一愣,原来叫大伙来,就是等这一出的?!这王妃也真是大胆,连郡主也敢谋害! 前头小丫鬟微侧着身子,快步引着路,王妃走在前头,头上的凤钗随着脚下的步伐乱颤,显示着此刻焦急的心情,打心眼里是希望那个刁蛮可恶的‘如花郡主’死的,可是却不能在眼下这个时局,也不能死在自己府里。 那莲花池子前已经围满了人,也不知谁吆喝了一声:“王妃来了--!”人群立刻闪开了一条道,王妃带着身后的莺莺燕燕们涌了进来。 ‘如花郡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俏脸苍白,全身湿哒哒的,显然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样子,凤儿和沾特闷跪在旁边呜呜的哭着,凤儿不停的晃着‘如花郡主’的手臂,一脸的惊慌失措。 “快--!扶起身子,拍拍后背,吐吐水!”王妃一手搭在陈嬷嬷臂弯上,一手捻着兰花指,冲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如花郡主’指挥着。 ‘假死装’的洛紫菲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原本是指望着凤儿和沾特闷急救一下,洛紫菲再顺势‘醒来’,可洛紫菲没想到,偏就这一点没交代好,这两个小丫头就跪在地上,只知道‘尽职尽责’的哭,连点急救常识都没有,还好王妃见多识广,不然还真就得这么躺下去了! 总不至于前一刻还一动不动的,后一刻就突然睁开眼,完了再来一句:“对不起,姐刚才睡了一觉!”那不是找抽嘛! 凤儿和沾特闷听了王妃的话,顿时恍然大悟,连忙扶起洛紫菲,轻拍着洛紫菲的后背。 “这点力气怎么行,陈嬷嬷,你来!”王妃焦急的说道,伸手将陈嬷嬷推了上去。 洛紫菲紧忙咳嗽了两声,睁开了眼,避免了陈嬷嬷的一记重锤! 无力的靠在凤儿肩头,洛紫菲气若游丝的对着靖王妃道:“王妃是来看本郡的好戏的吗?” 靖王妃气的咬了咬牙,身侧的陈嬷嬷见了,紧忙开口道:“郡主,王妃可是关心郡主,心系郡主的安危,郡主可不能抹了王妃这一片心呀!” “关心?!”冷哼一声,纵使此刻狼狈之极,全身无力,也无损‘如花郡主’刁钻的威名:“本郡不过是去要那两样东西,王妃何须下此毒手?” “你说什么?”再好的修养也抵不过如此莫须有的诬陷,靖王妃顿时脸色青绿,气极的甩袖道:“本妃怎会对你做什么?你真是--”为了王妃的端庄,将‘可恶’两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嘴里。 “不是吗?”声音仍旧轻的一吹就散,可偏偏又让在场的人听了个真亮:“我刚自王妃院子里出来,就摊上这么个事,王妃还带来了这么些个姨娘们,来看我的下场,巧合么?!” 靖王妃气极的转头,自己这声势浩大的一群,还真有那么点来落井下石的意思,可偏偏此刻又怕走漏风声让柳焉知道了自己的打算,不能解释,就更觉得窝火,素手指着洛紫菲气的说不出话来。 “郡主真就误会王妃了!王妃可是一听说郡主落水,便急匆匆的来了!”陈嬷嬷也跟着急的一头汗,就算王妃真想让郡主死,可不是自己做的,让人赖上的滋味还真就不好受。 不解释还好点,这一解释,洛紫菲便更有理的道:“急?急就对了!事实如何,自在人心!”洛紫菲说完,再也无力的瘫软在凤儿肩头,一副有进气没出气的模样。 “郡主--,你这身子骨,奴婢怕--,呜呜···,不如回端亲王府疗养些日子吧!”凤儿支撑着洛紫菲瘫软的身子,抽涕的说道,沾特闷自顾自的在旁边哭着。 洛紫菲悠悠的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气的一脸青紫的靖王妃,轻声问道:“王妃可允?” “随郡主心意!如此--郡主就回端亲王府多住些日子吧!什么时候彻底养好了身子,什么时候再回来!”最好别回来!靖王妃不去看周围那些个若有所思的眼神,尽力维持着端庄的仪表。 “来人,送郡主回世子院!”靖王妃朗声说道,瞬间,身后的人都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开玩笑!世子院呀!有命进,不见得有命出的地方呀! 靖王妃气极的看着周围后退着的身子,扫了眼陈嬷嬷,见陈嬷嬷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心里一软,便做了罢。自己两个管事的嬷嬷,已经死了一个在那鬼世子手里了,若陈嬷嬷再有个好歹,自己身边还真就没什么贴己的人了。这么想着,靖王妃伸手自人群中随意的指了指:“你、你--,抬郡主回世子院!” 被点中的人一身哆嗦的走了过来,与凤儿和沾特闷一起,将全身绵软的洛紫菲小心翼翼的抬了起来,往世子院走去。 靖王妃恨恨的瞪了一眼远去的、垂死般的‘如花郡主’,心里暗咒一声,转身,便见身后一群兴致缺缺的姨娘们,就等着她一声令下,下一刻就会立即如鸟兽散去!敢情这帮人--也是以为自己领她们来,是看‘这’一出戏的! “走--,去柳姨娘院子!”靖王妃厉声喝道,率先迈步往柳姨娘院子走去。 昨个被靖王爷折腾了一宿,那个老狐狸,时不时的在自己的发髻嗅着,虽说自己得知他回来,便已经仔细的沐浴过了,可那和淇哥哥日夜欢爱的味道,怕是多少也会留下些痕迹,这让自己难免有些心虚,尤其是对上他那如鹰厉目,心底更是不由自主的慌乱。 自那夜后,淇哥哥便需了个由头,将他的住处搬到了‘隐仙阁’,王爷不在的这几天,俩人是日夜欢爱,自己更是以身体抱恙为由,紧闭屋门,日夜呆在那‘隐仙阁’,过着那鹣鲽情深的日子。 想到这,柳焉脸上染上绯红,眼角都泛起桃花,哼着不知名的调子,自床上起身,在那热气袅绕的大木桶中坐了下来,撩起水中的花瓣,怕打在身子上,掬起一捧花瓣,压在胸前,在淇哥哥曾亲吻过的地方逐一游走。 柳焉脑里绮丽无限,白嫩的小手在细化的肌肤上游走,宝珠则小心翼翼的往柳焉后背上浇着花瓣水。 墙上拴在挂画上的铃铛突然动了一下,柳焉神色一滞,挑起眼角,扫了宝珠一眼,见她并无什么反应,便轻声道:“我自己洗便行了,你先出去吧!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宝珠惊恐的点头应声,将柳焉要换的衣服放在了屏风上,转身出了屋。 屋门刚关上,柳焉便急急的自大木桶里爬了出来,看了眼屏风上的衣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身子,便转身光着脚丫走到那一面偌大的铜镜前。 铜镜里娇小却凹凸有致的身子,是如此的曼妙多姿,那胸前随着呼吸起伏的柔软,让自己看了都血脉喷张,这幅身子,虽娇小却肉感十足,所以才让淇哥哥驰骋之上,不知疲倦! 柳焉娇羞一笑,转身便着身子,移开了墙上的挂画,踩着那挂画下的椅子,直接钻进了那个大小仅够自己出入的空洞。 空洞的另一头,段沐琪下腹火热,一想到昨晚自己的爹,压在那副本该属于自己的娇躯上,就让自己怒火中烧,可与此同时,还有一种取代了负罪感的快意,在心里蔓延!兴许这便是偷情的刺激,让自己每每在紧张的同时,又觉得异常的兴奋,那种紧张感和刺激感,让自己的全身一直都处在兴奋点上,只有在柳焉的娇喘声和呻吟声中能得到满足和释放。 墙上的挂画一动,段沐琪随即停下来回的踱步,待看到那赤身趴在洞口的人儿后,双眸都开始泛起了红光,在柳焉的娇笑声中,上前一步,猛的将柳焉抱了下来。俯身便含住了其中的一点嫣红。 柳焉仰头压抑的呻吟着,就是这份压抑让段沐琪更是觉得血脉喷张,手上的动作更为疯狂了起来,直接推开桌子上的茶具,在一阵脆响中将柳焉推倒在案桌上。 段沐琪甚至都来不及解开自己的衣服,只提起衣摆,解开必要的负累,便冲了进去。 外面突然传来以一阵吵杂声,这个‘隐仙阁’不过是间连接了男女院的客房,屋外不没有套院墙,可因为处在男女院子的拐角上,平素很少有人走动,而后面仅隔着一堵墙,紧挨着的就是柳焉的屋子。 此时外面的吵杂,让段沐琪不自觉的停止了身下的动作,凝眉听去!反倒是激|情中的柳焉,抚摸着自己燃着激|情润色的身子,扭动着尚且连在一起的下身,口中吟声轻哼,无言的催促着。 “像是有人落水了!”段沐琪确定与己无关后,便再次驰骋了起来,大手也在那娇柔身子上松松紧紧的揉捏着,让那细滑的肌肤全都染遍了红润,同时也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直到外面的马蚤乱声渐熄,人群都散去,段沐琪才大幅度的动了起来,柳焉也随之忍不住呻吟出声,紧忙咬住自己的小手,避免发出更大的声音。 段沐琪见状眉头一挑,更是得意,随着一声压抑不住的嘶吼,才喘着粗气趴在了柳焉身上。 “我这个澡,洗的也够久了!”柳焉在段沐琪身边痴痴的笑着道。 “他昨天也像我一样?”段沐琪窝在柳焉的颈窝处,闷声问道。 柳焉身子一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话,这几日,两人都一直避免这个话题,从不开口提起靖王爷,此刻突然说起,又看不见他的表情,让柳焉一时愣住了。 “可有我勇猛?”段沐琪突然轻声一笑,问的极其随意。 柳焉脸色一变,纵使到了这般关系,仍无法拉下脸和段沐琪探讨这父子俩谁更强一些,却不想,段沐琪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问出口。这一刻,竟觉得自己和那青楼里卖肉的一般无二。 察觉到身下这凹凸有致的身子的僵硬,段沐琪语调一转,仍是那么的深情款款:“我嫉妒,嫉妒的发狂,什么时候,我们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难道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吗?” 柳焉抽在胸口里的气,随着他真情的告白而吁之而散,伸手用力的拥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想法,一个正大光明在一起的想法。 靖王妃气哼哼的走向柳焉的院子,由于柳焉初时是靖王妃当闺女养的,所以柳焉的院子是在庶女们的院子旁,在所有姨娘的最后端。自莲花池到柳焉的院子,看着近,可生生要饶过好几个姨娘的院子。 远远的,靖王妃便看见柳焉院子的大门紧闭着,眉头便皱了起来,这个柳焉,自认为得了王爷的宠爱,就无法无天了,假意身子抱恙,就是不去给自己晨昏定省!若真是抱恙倒也好了,昨个伺候王爷的时候,怎么不说抱恙。 冷哼一声,靖王妃也不敲门,直接让陈嬷嬷打开了院门,带着一群莺莺燕燕们走了进去,见宝珠守在门外,随即开口道:“你家姨娘呢?” 突然打开的门,将宝珠吓了一跳,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这些个主子,一时间竟懵住了,半响才想来起来,随即紧忙躬身施礼,唯唯诺诺的道:“回王妃,我家姨娘正在里面洗澡呢!” “洗澡--,洗澡也该听见本妃来了,让她出来见我!”一听说柳焉在洗澡,靖王妃顿住了脚步,冷冷的瞥了眼宝珠,开口说道。毕竟是在洗澡,纵使同是女人,也不能就这么带着一大帮子人冲进去。 “王--,王妃--,我--,我家姨娘说,任何人不得打扰她洗澡,否则会要了我的命!”宝珠五官都拧到了一起,努力的缩着脖子,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放屁!”陈嬷嬷上去便给了宝珠一个耳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丫头,也敢拦着王妃,还不开门!” 宝珠被打的眼冒金星,身子却一刻不敢离开房门前,膝下一软,跪了下来,随即小脸一抽,无助的哭了起来:“我闪开,柳姨娘会打死我的!”以柳姨娘的手段,怕还会往死里折磨自己,能不能让自己得个好死都不好说! “你若不闪开,本妃现在就打死你!”靖王妃阴冷的看着宝珠,没想到竟然让一个丫鬟给了自己一个闭门羹,今个一早积攒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对着身后跟着的粗使嬷嬷厉声道:“给我拖出去掌嘴!” 立即便上来了两个粗壮的嬷嬷,一左一右架起宝珠,拖到了院中,左右开弓,打起了耳光! “陈嬷嬷,你进去让柳姨娘出来见本妃!”靖王妃怒喝一声! 陈嬷嬷应了一声,转身推开了房门-- 越靠近世子院,那抬着洛紫菲的两个人便越是脚步蹉跎了起来,远远的,凤儿便开口大声唤着:“十二--,十二快来,郡主落水了!世子可在?” “世子不在!郡主这是怎么了?”十二一边惊慌的说着,一边和九月一起自院子里冲了出来,自那两人手里接过洛紫菲,便一起进了院子。 那两个人转身就要走,却听世子不在,两人对视一眼,一副未得吩咐不敢离开的样子,蹉跎了半天,终究还是不敢进院子,就立在院门口,如门神般,一边一个站立着。 凤儿见了十二和九月那瞬间苍白的小脸,心里着急,可因这两个人没走,也不好开口安慰,只能七手八脚的将洛紫菲先抬进了屋里。 一进屋,几人将洛紫菲小心翼翼的放倒在了床榻上,刚躺好,洛紫菲便一改刚才的无力,睁开的桃花星眸神采依旧,左右看了看,悄声问道:“世子呢?” “郡主--,你没事吧!”十二月带着哭腔道,上上下下打量着洛紫菲此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6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6部分阅读 的狼狈。 九月更是小脸惨白着,许久才憋出一句:“谁干的?郡主--,我去--”接着就是那个久违了的招牌动作--抹脖子! 凤儿翻了个白眼,低声说道:“郡主是装的,故意掉下水池子的!” 十二月和九月均是一愣,看了看凤儿,转头看向洛紫菲,待得到洛紫菲确切的回答后,仍是一脸后怕的表情。 “郡主--?!”十二月哭腔里带着一丝委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洛紫菲叹了口气:“哭吧!想走的痛快,哭一哭是必须的!刚才凤儿和沾特闷表现的就很好!”洛紫菲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这一夸奖,沾特闷便又放声的哭了起来:“郡主--”随后又小小声的加了一句:“我死去的娘呀!” ‘扑哧!’十二月笑了出来,转头便见洛紫菲也是一脸憋笑的瞪了自己一眼,便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小脸涨红的九月道:“看,九月都快要憋不住了是吧!你们也都想笑的吧?!” “现在让你--哭!”洛紫菲笑着命令道,这也是自己没带她们俩去的原因,让十二月这个活跃的性子装哭,难了点,让九月装哭,就更难了! 十二月咬了咬牙,裂开嘴‘哇哇--’的干吼,让洛紫菲更确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了! “紫菲--”一声满含担忧的呼喊自院外响起,随即一个人影便冲了进来。 “糟糕!”洛紫菲暗咒一声,抬头看着冲进来的段天宇,顿时愣住了。 一身藏蓝色的飞鹤朝服,头上戴着束发镶蓝宝石的紫金冠,藏蓝色的朝服上系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下是青缎粉底朝靴,一看就是刚上朝回来的样子。 看惯了他一身的白衣,此刻这身朝服,竟然觉得眼前一亮,让那原就俊逸非凡的五官更多了一份气宇和英气,就是脸上的焦急和担忧破坏了点美感! “怎么了?”一贯冰冷的声音此刻充满急切,段天宇上前将洛紫菲用力的拽到胸前,仔细的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随后上上下下的将洛紫菲打量了一遍,确定她无碍后,面上神色才缓了缓。 “我要跟你去边关,不打算用这个身份去,所以制造点众目睽睽之下的机会,回端亲王府疗伤罢了!”洛紫菲轻描淡写的说道:“你那个再次跟在我身后的墨武,没告诉你是我故意摔的吗?!” “说了!”段天宇喉头压抑的动了动,只是--,转头冰冷的视线扫向那哭的‘有滋有味’的两人,嘴角剧烈的抽了抽:“她们哭什么?” 虽然听了墨武的禀告,可真进了院子,听到了沾特闷和十二月的哭声后,仍是不由自主的慌乱了起来,脑子里全是那也许会发生的‘意外’,其他的一片空白,原来自己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冷静,在每每碰到她的事时。 “你没听出来吗?”洛紫菲看了看收了声的十二月:“她哭的很假!”又看了看仍在流泪的沾特闷:“她在哭她娘!” 段天宇咬了咬牙,狭长的眸子用力的眯了眯:“好!不哭‘你’就行!”随即眼神里的暗芒一闪,狠狠的瞪了洛紫菲一眼。 那满含怒火的视线,让洛紫菲不禁有些心虚:“我--,下次会提前告诉你!” 见段天宇僵硬的面部线条缓了缓,才接着厉声反问道:“你刚才进院时叫我什么了?紫菲--,你是怕人不知道吗?” 段天宇顿时一惊,细想自己刚才还真就犯了这个错误:“尔均--,杀了他们!” 站在屋外的尔均身影一闪,人便出了院子,几个起落便闪身到了那已经走远的两人身前,随着两声闷响,那两人未来的急哼一声,便栽倒在地。 至此--,在靖王府,世子院附近也成了禁地! “你让别人承担自己的失误?”洛紫菲轻哼一声,挑眉扫了段天宇一眼。 段天宇皱了皱好看的剑眉,许久--,突然解释道:“她们本可以将你送来就走的,还想在这里得到你的消息,回去向靖王妃卖好,就该死!” 洛紫菲一愣,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解释他的想法,以他的性子,做任何事都何须对人解释,除了那天为了安慰自己,将他的心事抖露给自己听外,从没听他对谁这样说的--事无巨细,是因为在乎吗?低头轻声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传闻中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鬼世子,谁能想到他此刻眼里也会有焦急、担忧和宠爱。 “你--,这是上朝的吗?”洛紫菲摸了摸段天宇身上藏蓝色的朝服,其实他穿白色也很好看--风姿卓越,但这藏蓝色的朝服,更能存托他的器宇不凡和举手投足间的贵气,许是朝服固有的威仪,将他隐藏在冷冽下的霸气彰显了出来。 因她眼底的惊艳和赞叹,段天宇嘴角勾了勾:“难得上一次朝!” 洛紫菲探头捕捉着他闪躲的视线,那刚才一闪而过的是--羞涩吗?在他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后,失望的叹了口气,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那样的情绪?他偶尔的可爱,也必是自己眼花! 段天宇扫了眼她的失望,嘴角一勾:“今个早朝,皇上下旨,紫菀郡主的赐封大典和花旗公主的婚事一并在后日举行!” “不是吧?!皇上做事总是如此雷厉风行吗?凡是他赐婚的,都得是三天后成婚吗?确切的说,这花旗国公主的婚礼,不会是也要到处接受捐赠吧?”洛紫菲一脸不可思议,这是皇室风格吗?! 段天宇闻言轻笑,接着道:“皇上还下旨,让紫菀郡主三天后随本世子一起赴边关,犒慰边关将士!” “真的吗?”洛紫菲惊讶的问道,本想着女扮男装偷偷跟去,没想到竟然还可以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了,还能恢复自己的身份,那个属于自己的身份:“我是洛紫菲啦!”声音雀跃中带着欣喜。 段天宇点头轻声一笑,突然--觉得自己这笑和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合拍,随即转头看着仍旧哭的‘极为凄惨’的沾特闷,眼角瞥见洛紫菲警告的眼神后,犹豫了许久,用压抑过的‘温柔’语调说道:“你娘怎么死的?” “喝了口水,呛死的!”沾特闷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呜咽道:“那水--是我倒的!” 突然就静了,只余下沾特闷一声接一声的抽涕声。 “傻丫头”洛紫菲探起身子,将沾特闷拉到身前,直起身子,伸手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你给她倒水,是想让她呛到吗?” 沾特闷用力的摇了摇头,身子随着哭声而抽搐,嘴里的声音破碎,说不出话来,只能更用力的摇头。 “她喝水是想呛到吗?”洛紫菲接着轻声问道,声音轻柔的像是微风拂过面颊。 沾特闷抽涕声顿了顿,随即再次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洛紫菲。 “不是有一句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洛紫菲将沾特闷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接着轻声说:“到了那个时间,该离开的时候,无论是谁倒来的一杯水、或者一杯茶仰或者是一碗饭,都可能会要了她的命,不是谁的错,只是时间到了,寻了一个契机,便带她走了而已!” 沾特闷无声的坐在洛紫菲身侧,眼神没有焦点,人却平静了下来,只余身子仍一抖一抖的,许久断断续续的说道:“真的--,不是--,不是我--,害死她的?” 心痛的看着这个长久以来被内疚压抑的孩子,洛紫菲很肯定的说道:“不是!不是你!”将沾特闷额前的碎发扶到耳后,洛紫菲的心情不觉也沉重着:“你想想,你娘一辈子喝了多少水,喝了多少‘次’水,可曾呛过几次?怎么会一下呛死?真的不是你,只是时间到了!”洛紫菲说完,脑里突然灵光一现,为这瞬间涌现的想法兴奋不已,转身突然对沾特闷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沾特闷瞪了瞪小眼睛,撇了撇嘴,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郡主,自小就被别人叫做丧门星,怎么到了郡主这就成了福星了?!心理突然就觉得暖融融的,面颊挂泪的撇了撇嘴道:“郡主,我一辈子也不离开你!” “你不嫁人啦?”洛紫菲笑着逗弄,心情突然特别好。 十二月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嘴里嗔怒道:“把我也给整哭了,讨厌的沾特闷!” 凤儿吸了吸鼻子,说道:“好了!郡主要回端亲王府疗养,还是越早走越好,我们快去收拾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九月率先出了屋,几个小丫头随后都出去准备了,也是昨晚都兴奋的一夜没睡,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于是简单收拾一翻,段天宇便将奄奄一息的‘如花郡主’抱上了马车,一起回了端亲王府。 洛紫菲的马车刚走不久,靖王爷的马车便去而复返。 靖王爷一下马车,候在府门前的梁管家便紧忙迎了上来:“王爷--”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掉到池子里去?”靖王爷一边迈步进府,一边开口问道。 “回王爷--,如花郡主落水后不久,王妃便带着所有的姨娘们出现了,许是如此,那如花郡主便一直诬陷说是--王妃害的!”梁管家极有技巧的将整个事情说了一边,没掺杂一丝个人意见,却又将所有的疑虑都说了出来。 “王妃--!”靖王爷眉头一皱:“那如花郡主此刻如何了?” “回王爷--,如花郡主刚才回端亲王府疗养了,看上车时的情形,怕是不好说了!”梁管家弓着身子跟在靖王爷身后,回话道。 靖王爷身子一顿,心知那句‘不好说了’是什么意思,面上神色一凝,转身问道:“王妃人呢?” “回王爷--,王妃带着众位姨娘去了柳姨娘院子!” 靖王爷眉头锁的更深了,抬脚便向柳姨娘院子走去! “砰--”推开房门,陈嬷嬷走了进去,片刻后又走了出来,对候在门外的靖王妃欠身说道:“王妃--,柳姨娘更本不在屋里!” 靖王妃一愣,转身瞪了眼正被掌嘴的宝珠,冷声道:“给我往死里打!”说完,踩着那掌掴的频率,迈步进了屋。 屋里的帷幕,桌帘、门帘都是粉色的,真个屋里都充斥着靖王爷喜欢的麝香味,这让靖王妃闻了心里就赌气。 “王爷说,公物就是公物,所有姨娘不得私藏府中公物!如查到,严惩不贷!如今倒不是怀疑柳姨娘,只是柳姨娘是王爷的宠妾,为正家风,便先自柳姨娘这开始吧!”靖王妃说完开场白,便对着陈嬷嬷使了个眼色。 那陈嬷嬷便开始挨个翻看桌上的多宝盒,翻的极仔细,也极有技巧,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翻到了,却轻拿轻放的没损坏也没弄乱任何物件。 靖王妃的视线随着陈嬷嬷翻找的身影移动,眼瞅着整个不大的屋子都要被翻了一遍,靖王妃嘴角勾了勾,本来对如花郡主的话就怀疑,也没想到真能自柳焉这找到东西,不过是趁着靖王爷发话,趁机调理下柳焉,便也没将搜索的结果放在身上。 享受着身后众位姨娘们小心翼翼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靖王妃眼神一转,却见铜镜前一滩水,再看看地中仍温热着的大水桶,靖王妃拧起眉头。 围着大木桶转了一圈,靖王妃沉思许久,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猛然抬头,看见了搭在屏风上的衣服,靖王妃便更为不解了,没穿衣服出去,还是临时又换了套衣服? 凝眉深思,靖王妃转身做到了椅子上,屁股下突然感觉一湿,伸手摸了一把,怎么这椅子上会有水,起身看了看椅子,又仰头看去,墙上挂画的挂绳上拴着个铃铛,那铃铛很精致,可却让靖王妃纳闷,她柳焉干嘛要在挂画上挂上个铃铛,仔细看那栓铃铛的绳子,另一头,以一种特别的角度延伸在挂画后,而这画的边缘也隐约沾有水珠的痕迹。 这让靖王妃不自觉的伸手,掀开了挂画-- 第76章 空洞里的赤裸 靖王妃仔细看那栓铃铛的绳子,另一头,以一种特别的角度延伸在挂画后,而这画的边缘也隐约沾有水珠的痕迹。 这让靖王妃不自觉的伸手,掀开了挂画-- 挂画掀开的那一刻,靖王妃傻愣在了原地-- 同时愣住的,还有那赤身爬在空洞里的柳焉! 两人就这么隔着空洞口对视着,一个一脸震惊,一个震惊中带着惶恐。 扑捉到柳焉脸上惶恐的神色,靖王妃嘴角突然勾了起来,将墙上的挂画用力拽了下来,那清脆的铃铛声顿时吸引了一群姨娘们的目光。 那群姨娘们齐齐的惊呼一声,数十道目光全都看向撅着屁股爬在空洞里光着身子的柳焉。 “柳姨娘这是在干么?”将手里的画摔到地上,靖王妃一脸惊讶的问道,只是语调里有着压抑不住的雀跃,眼底更是闪动着阴狠的锋芒,这下子总能将你一招致命了吧!看你还怎么嚣张。 柳焉看着靖王妃那欲置自己于死地眼神,心知自己今天是完了,垂头略一深思,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个念头,转而不紧不慢的自空洞里爬了出来,压了压紧张的呼吸,自椅子上下来,靠近靖王妃时,压低声音说道:“知道这空洞通向哪吗?”不等靖王妃开口,便接着道:“隐仙阁!” 靖王妃瞬间被定在了原地,全身都跟着这三个字惭栗,脸色顷刻间一片苍白,半天才呼出了一口气,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看着靖王妃脸上那抹得意的笑瞬间破碎,柳焉轻哼一声,反倒是坦然了起来,也不急着穿衣,轻笑的看着靖王妃五彩斑斓的脸色,探身靠到了靖王妃身前,那一步三摇柔软的身子,几乎半倚在靖王妃身上,朱唇轻启:“王妃--,可知道我干什么去了?我可是在等着王妃替我向众位姨娘们解释呢!” 靖王妃清楚的听见了自己牙齿的摩擦声,全身都因压抑的愤怒而发冷,这个孽子,怎么就这么不成器,说什么自己的院子有邪气,一定要搬到隐仙阁,竟然是想着这事! 抬头看着一脸无耻加得意的柳焉,靖王妃气的嗓子甜腥,身子摇晃的看着她,此刻恨不得伸手掐死她,可为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却还要拼命的在脑子里搜刮着为她开脱的理由。 许久,靖王妃轻启咬破了的下唇,看着扭动着腰肢,缓慢的穿着衣服的柳焉,努力的抬了抬低垂的眼帘,无力开口道:“柳姨娘何须如此害羞,只需告知本妃还在洗澡,本妃便多候一会便是了,怎的还要这样藏起来!” 这是靖王妃此刻能想到的唯一理由了,柳焉显然是不满意的,秀气的眉头皱了皱,冲着靖王妃白了一眼,无奈自己也是想不出什么好借口的,只得悠悠的躬身施礼道:“焉儿素来都是极害羞的,这王妃也是知道的,突然带了这么一大群人来,真真让焉儿羞臊的慌!” 你若懂得羞臊还好了!这个贱人,真恨不得现在就让你死!靖王妃暗自咬牙切齿,可也只能在心中骂骂,面上仍笑着道:“也是,也是本妃失策!” 众位姨娘们都心知肚明的垂着头,尽量不去看靖王妃那比哭都难看的笑容,可偏偏有那不怕事的开口问道:“柳姨娘这么怕羞,干嘛不穿上衣服,钻那空洞里干嘛?这衣服不是现成的吗?”开口的便是那镇国将军的妹妹,靖王爷先前的宠妾王氏,那王氏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着柳焉仍未传完,搭在屏风上的衣服。 靖王妃和柳焉一起怒视着王氏,此时倒是同仇敌忾了! 这个王氏因为镇国将军有助于靖王爷,便一直有所依仗,刁钻蛮横的主,后因陷害洛氏宗族一案,镇国将军被明升暗降,她也着实安稳了一阵子,可如今这么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眼瞅是不想放弃了。 “许是突然慌了,穿衣怕是也来不及吧!”靖王妃努力的笑着道,扫了眼一脸怒容的柳焉,心中暗骂,你还敢惹那王氏,你不过依仗着靖王爷的宠爱,这事若是让靖王爷知道了,你就完了,此刻还不放低姿态,真是个蠢货! “是吗?”王氏冷哼一声,看了眼到现在还仅仅穿了件肚兜便停住了的柳焉:“可我怎么看,柳姨娘也不是个会羞臊的主呢?” 那素来和王氏不错的周姨娘也突然开口道:“那么窄的空洞,柳姨娘能光着身子爬进去,还能调转身子,可真是不简单呀!” “什么光着身子?什么空洞?”突然而至的阴冷声音,让周围的空气顿时凝固了! “奴婢参见王爷!”屋里的人全都齐刷刷的躬身施礼,却是没有一个人回答靖王爷的问话。 靖王妃和柳焉是不敢回答,只一个劲的全身哆嗦的打着摆子,见了靖王爷,柳焉那原本强按压下的恐惧再次瞬间涌了上来,脸也因为恐惧而变得煞白,靖王妃见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现在想起害怕了,到现在连衣服都没穿好。 而诸位姨娘也全都低着头,谁都不愿当那个出头鸟,那王氏虽然是个刁钻蛮横的,可也不是傻瓜,这事王妃能突然转了方向帮上了柳焉,那就必定不是件小事,让自己当那块给靖王爷添堵的石头,才不干呢!与其如此,不如静待王妃回话,再挑出王妃的漏洞,一石二鸟,又能撇开自己! “都起来吧!”靖王爷见无人回话,阴郁的眼神扫了眼在场的人,便又再问了一次:“刚才是怎么回事?” 仍旧无人回答,这让靖王爷不仅有些气恼,迈步绕过屏风,往那椅子前走去,王妃直到靖王爷走近,才不得已闪开身子,那本就很明显的空洞,在靖王爷将疑惑的视线自王妃身上移开时,撞入眼帘。 靖王爷看向那空洞时,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眼神便被阴霾取代,那阴冷的眼神扫向柳焉,在凝视着柳焉惊慌失措的神色和瑟瑟发抖的身子时,声音冰冷的开口问道:“说吧--!” “王爷--,柳焉她爱胡闹了些,毕竟是孩子心性--,所--”未等靖王妃说完,靖王爷便往后一个甩手,给了靖王妃一个耳光。 “啪--”将靖王妃打趴在了地上!捂着红肿的脸,靖王妃瘫软在地,嘴角也渗出鲜血,这一巴掌打的不轻,可靖王妃却无暇去生气,却也知道此时,自己已经不能再开口了! “来人,进去看看!”靖王爷杀人的眼神不离柳焉,话音刚落,自院外突然出现了个穿着劲装的男子。 那男子身材不算魁梧,也比柳焉大了一倍,可走到空洞前,竟然缩了缩身子,钻了进去,不能跪起来爬,便只用手脚推动挺直的身子。 那空洞是有一个拐弯的,可纵使如此,那男子也前进的极为快速。 只片刻功夫,那男子便自那头又爬了回来,手在洞口边缘一按,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自洞口飞了出来,旋身一个点足,便落在了靖王爷身边,将手里托着的两样东西送到了靖王爷手里后,又在靖王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出了屋,如来时般不见。 靖王爷将手里的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正是那凤环镯和环龙佩! 随即,靖王爷缓步走上前,伸手掐在柳焉脖子上,将柳焉娇小的身子提了起来:“他是谁?” 如此看来,琪儿已经离开了隐仙阁,这让靖王妃松了口气的同时,紧张的看着柳焉,眼神里带着祈求,心里同时也希望靖王爷能毫不犹豫的立刻杀了柳焉!知道琪儿搬到隐仙阁的人不少,可只要过了今天,她有把握处理了这些人,可此刻要柳焉别说出来才好,她--是爱琪儿的吧?! 压抑着嗓子里的窒息感,随着靖王爷手里的力道,明显感觉呼吸困难,柳焉惊恐的看着靖王爷,不信那个总是叫她可心的小东西的靖王爷,会真的忍心杀了自己,他那么留恋自己的身子,不会的--,不会的! “说--,是谁?”靖王爷声音阴冷的问道,无论多么深沉的男人,在面对这样的事时,能有几个不怒火中烧的:“你在隐仙阁会谁?” 隐仙阁?!王氏一愣,心下也顿时明白了靖王妃何以会如此帮着柳焉了,自己前些日子无意中听个爱慕段沐琪的丫鬟说起过,那个隐仙阁里住着的人,可不就是段沐琪! 王氏冷哼一声,王爷此刻也是气的没多想了,可是--事后必然会为今天的作法后悔,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处置都是不妥当的,这个时候谁先点破这事,事后必然也是王爷连带痛恨的对象,自己是不能做这没脑子的人的,可是也不等于什么也不能说--:“王爷--,那隐仙阁里住着谁,王爷可以去查,何必难为柳姨娘,瞧瞧柳姨娘这身子骨,怎么经得起这折腾!妾身在这里给柳姨娘求情了,求王爷放了她吧!” 而一直站在后面不语的七姨娘林氏,显然也是知情的人,可她比王氏功利了些,因为鬼世子的世子之位早晚是要交出来的,本来最有希望的是段沐琪,可若是这档子事将段沐琪毁了,那段凌泰又早死了娘,素来不受王爷喜欢,那自己那三岁的儿子段英岭,不是就有机会了,到时--,自己岂不是可以母凭子贵,这样想着,她便也开了口:“柳姨娘不过是被我等突然撞进来吓着了,没来得及穿上衣服,躲进那空洞里藏起来,也不至于这么大的罪吧!” 还是没穿衣服的情况下,被所有的人逮了个正着!靖王爷眼神暗了暗,手中的力道不觉再次收紧:“谁--?” 靖王妃跪爬了两步,抓住靖王爷的裤腿,迎向靖王爷眼底的杀意,苦苦哀求道:“王爷,柳焉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可是我的心头肉呀!王爷--,纵使她有千错万错,你看着我当她是亲生女儿的份上,你是她‘亲姨丈’上,饶了她!” 靖王妃这话看着是血缘情深的求情,实则是在挑拨靖王爷一直横在心头的刺,进而刺激靖王爷速战速决,解决掉柳焉。 这话里的音,刺激着靖王爷的同时也激醒了柳焉,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能了解靖王爷的人,那就勉强算是靖王妃了,至少靖王妃是能自靖王爷的一个平淡的眼神里,看出他的情绪的人,而此刻这番横在三人心里,一直被故意忽视的话,突然自靖王妃嘴里说了出来,那目的就很明显了! 就在靖王爷眼中的杀气无限膨胀的同时,柳焉撕扯着声音喊了一句:“琪哥哥--!” ‘咔嚓!’一声,柳焉的喉骨被捏的粉碎,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垂晃着,脸上最后一瞬间的表情,没有惊恐,只有一丝冷笑。 靖王爷猛的运足功力,将手里的尸体厌恶的推了出去,墙壁轰然推到一片,柳焉的尸首如一个破碎的娃娃,夹杂在尘土飞扬中,与碎石一起滚落在院中。 靖王妃发抖的跪在原地,还是说出来了,就差那么一刻,早一步捏死她多好,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只说出了名字,却没说出多余的,王爷终究是向着儿子的!纵使明眼人都知道了,可只要有一分能圆上去的可能,自己都要为儿子圆上这盘残局。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上,段沐琪傻傻的看着柳焉院子里,那被推倒的墙壁,那具躺在尘土飞扬的碎石中的半裸身体,那件玄黑色的肚兜,那让自己几度疯狂的泛着银光的玄黑色肚兜,让自己想认错都不行! 段沐琪早就听见了,虽然那空洞有个拐弯,可不影响声音的传送,尤其他当时还趴在洞口,看着柳焉扭动着裸露的屁股趴了进去,自娘那第一声质问,段沐琪就知道坏事了,可那是自己的嫣儿表妹,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让她独自面对的这局面!段沐琪本来是这么想的,也想过这么做的,直到靖王爷的声音突然出现,他那自以为坚固的心理防线顷刻间就倒了,整个人就慌了、茫然了、无措了,鬼使神差的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撤出了隐仙阁,明知道隐瞒不了多久,可还是逃了! 可往哪里逃?!这让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段沐琪慌了神,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怀着一丝侥幸又来到了柳焉院子前的大树上,希望能看到一切都云淡风轻的过去! 可此刻看着站在被推倒的墙后的靖王爷,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极大的怒火和杀气,这让远远看去的段沐琪,害怕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明知靖王爷看不见,仍忍不住后撤了步身子,企图将身子隐到树干后,却不想脚下一划,人便歪了一下,而远处的靖王爷适时的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这让段沐琪想都没想,跃下大树,一个纵身出了靖王府,甚至都没有要去面对的想法--和继续留在靖王府的勇气。 如此匆忙离家出走的段沐琪,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也没有机会考虑过一个人,那个即将要嫁给自己的花旗国长公主--花雨溪! 当朝中大臣们都在以为,此次册封紫菀郡主和花旗国公主下嫁一并举行,必定有一主一副,花旗国公主以公主之姿下嫁,可嫁的毕竟是在朝中颇具势力的靖王府嫡次子,必定为主,而洛紫菲则是个普通商贾的次女,就算是对皇帝有什么不知道的恩情,册封个郡主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充其量也是跟着走个过场,必为副! 可到了宫里一看,顿时傻了眼,册封郡主的宴席规格竟然全是按照册封公主的规格进行的,一路上全是波斯进贡的红毯铺路,朝中凡是有品级的臣妇全都被安排在册封郡主的宴席上,反观花旗国公主出嫁,那乘坐的轿子是慕容贵妃亲自准备的,粉色的轿帘,四人抬轿子,嫁妆十二抬,这阵势,连普通人家闺女出嫁的场面都没有。 慕容贵妃还很大方的多送了两个宫女陪嫁,娇笑的对一身粉色的花雨溪道:“那靖王府次子,毕竟是娶过一个商贾之女的,除了正妻,都不能用大红色的,公主这算是续弦,这即便是皇家,也不能不合礼数,是吧!” 花雨溪咬了咬牙应下了,还要起身施礼谢恩,将心里所有的苦楚都咽进肚子里,暗自抚摸了一下肚子,希望这里能孕育个小生命,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机会怕是只能指望孩子了。自己那个要嫁的夫君,一想起来就如同噩梦缠身般惊悚,那样的人怎么是自己能依仗一生的人呢! 那些个朝中大臣和命妇们,将准备好的贺礼,掉了个,将原本要给花旗国公主的贵重贺礼,都换给了紫菀郡主,而此刻花雨溪面前的贺礼,让花雨溪无声的叹了口气,那些个自己在花旗国都不屑一顾的东西,此刻都被当成自己新婚的贺礼端到了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没有一丝骨气拒绝,只因自己现在已经没了这份傲气! 在花雨溪以为自己这辈子最悲催也莫过于此了,可现实却又告诉她,生活之事,从来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自己的夫君失踪了!当花雨溪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整个皇宫里最后知道的一个了,当段凌泰代为迎娶,自己顶着粉色的盖头,在整个大夏朝皇室的目睹下,走进那顶粉色的轿子,花雨溪希望自己是个瞎子或者是聋子,听不见周围讽刺笑声,也不需去看那些个满含讥讽的眼神。 直到这一刻,花雨溪终于知道,自从自己踏入大夏朝以来,自己便被厄运了缠身,所行之事,只能是一个又一个笑话! 而同在这一天,段沐琪焦急的等在聚贤阁的包间里,直到一身普通妇人装扮的靖王妃推门而入,段沐琪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靖王妃进门时便高高扬起的手臂,顿在了半空,许久--,苦涩的叹了口气,手臂无力的放下,心疼的将无声流泪的段沐琪搂入怀中:“怎么就这么傻,让那么个女人毁了你一辈子!” “怎么办?娘--,怎么办?”段沐琪跪着抱住靖王妃的腿,仰头看向靖王妃,如孩子般的无助,看向靖王妃的眼神一片失措,哪还有半点温文尔雅之风! 靖王妃叹了口气,自怀里掏出一摞银票递给段沐琪道:“拿着它,先离开一段时间,等你爹气消了,我再想办法!” “爹什么时候能消气,我不想离开!”段沐琪苦着嘴,哽咽着声音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靖王妃气极的推了他一把,可看了他滑下的泪水,又于心不忍,随即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 段沐琪紧忙跪趴到靖王妃身边,无力的垂着肩,低头落泪,嘴里哽咽道:“是她诱惑孩儿,又拿此事胁迫孩儿搬到隐仙阁,孩儿也是怕她张扬,才勉强为之的!” 无论这个谎言有多大的漏洞,当娘的总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并帮着找出无数个理由来圆谎,靖王妃叹了一声道:“今日本该是你成亲的日子,如今竟弄得这个局面!不过那花旗国公主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没了助力,娶不娶都无所谓,可这样一来,倒是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这事了。” “娘--,娘--,你要帮我!”段沐琪闻言吓了一跳,慌乱的说道。 “你听娘说,速去边关,趁那鬼世子去打压边关将士的机会,尽可能的多接触你爹旗下的将士,拉拢他们,只要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你就还有希望!”说完自袖兜里拿出张纸,递给了段沐琪:“这上面是娘知道的,你爹旗下的将士名单,你千万要拿好,不要被别人得了去!” 段沐琪点了点头,仔细的将它贴身放好。 “好了--,你自己多保重!”靖王妃起身要走,转头又深深的看了段沐琪一眼,含泪开口道:“自己一定要多小心,记得给娘捎信回来!”见段沐琪点了点头,靖王妃才转身快速离开。 如此盛大的册封仪式也是洛紫菲始料未及的,毕竟自己只是个商贾之女,--民间郡主而已,纵使之前有宫里的嬷嬷教自己宫中的礼节,可那繁琐的礼节仍是记不全,幸好有欧阳贵妃安排了个宫中的老嬷嬷在自己身边,时刻提醒着自己下一步的动作,倒是没有因为礼节上的过失而出丑! 册封仪式结束后,寅奉皇帝便再次下旨,让紫菀郡主随同靖王府世子一同到边关犒慰将士,大臣们这才‘明白’何以会突然用如此大的阵势册封了一个民间郡主,原来是为了代表皇家到危险的边关去的! 接了圣旨后,紫菀郡主便和靖王府世子一起进了寅奉皇帝的御书房。 寅奉皇帝仔细的翻看着手里的三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时而凝眉不语,时而气愤填膺,时而又轻声哼笑,许久--,放下手中的纸张,对洛紫菲道:“这是你写的?很有意思!” 洛紫菲轻声一笑,自怀里又掏出一份,递到了寅奉皇帝手里:“皇上请看这份!” 寅奉皇帝看完后,猛拍龙案,厉声问道:“此人是谁,朕当治他死罪!” 洛紫菲摇了摇头,轻声道:“此虐待父母之小人,何须皇上出面,臣女将他的所作所为印制了上千份,分发到他居住地周围,不到半天的功夫,他便不敢出门了,但凡出门,便被众人当众指着鼻子大骂,更有甚者,已将其暴打一顿!” “哦 ̄!当真?!”寅奉皇帝拍桌叫好道:“我大夏朝子民果然是民风向善!” “那人已经将赶出去的父母都接了回来,当众下跪发誓会好好孝敬父母!”洛紫菲继续说道,见寅奉皇帝脸上的笑意又深了一分,便接着道:“皇上可知是什么让他突然转变了!” 寅奉皇帝扬声一笑,将那写满罪状的纸扬在手里,声音愉悦的道:“你想考朕,当然是因为这印制了上千份的罪状喽!” “是!吾皇英明!”洛紫菲说完,随即跪下身子道:“皇上--,请允臣女给皇上讲个故事!”见寅奉皇帝并未拒绝,便接着道:“有一个将军,在对抗外敌时,总是打败仗,那军师在给朝廷的请表中写道,此将军对战事,是为:屡败屡战!不日,朝廷下了回表,于此一起跟来的--是朝廷对如此百折不挠的将军的嘉奖!后来这大将军又得罪了这位军师,这军师在给朝廷的请表中写道:此将军对战事,是为--屡战屡败!不日朝廷下旨斩了这个总打败仗的大将军!” 见寅奉皇帝凝眉,洛紫菲接着道:“同样是四个字,只是颠倒了一下顺序,便是天差地别的意思!” 寅奉皇帝眼帘沉了沉,遂开口道:“朕素来都知道文人不可小窥,武能安邦、文能定国,文人之笔,可以杀人与无形,决胜于千里,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洛紫菲点了点头,与段天宇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臣女想开一个国报期刊,将这个无形的刀子握在手中,为我所用,效忠皇上!” 寅奉皇帝凝眉,将先前看着的三张纸举了起来,挑高语调问道:“期刊?” “正是!”洛紫菲点头应道,这是自己在离开京城前必须办好的事:“人是社会人,想生活在这个天地下,就要依附周围可生存的环境,只要有接触,就得接收和施与,那就是在不断的输送和接受信息,而这信息就和喝水一样,你每天都喝水,却无法预计何时会被水--一口呛死!” “这信息也是如此,每天都在有意无意中接受它,被它感染,被它转变,如果突然有一天,当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一个人,那人的结果会怎样?很明显,不是直入云霄,便是进入十八次地狱!” 寅奉皇帝看向洛紫菲的眼神冷了冷,却未再开口,就是这样专注的看着她! “皇上--,臣女再给你讲个故事,有一个国家,有一种车子,速度非常快,有一个人一不小心在开车的时候将一名女子撞倒了,他下来看那女子可曾受伤,可女子却只想着记住这辆车,好让那个男子赔偿,结果那男子一起之下连捅了那女子几刀,以致那女子当场毙命!” “这女子的父亲并没有找状师,而是找了一个写这期刊的人,那人将那男子的所作所为写了出去,于是上千人愤怒了,后来又写这个人拒不道歉,且是个父母为官的孩子,上万人愤怒了,随后又写,那人的父亲可能还是个贪官,举国上下都愤怒了,在全国舆论的压力下,这个在他国法律条款,本不应该被执行死刑的人,被死刑了!死后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那里是什么官,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而这个男子,就死在了那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媒体手里,死在了那无形的刀刃上!” 见寅奉皇帝仍垂眸不语,洛紫菲便再次开口道:“皇上,臣女不想承担妖言惑众之名,所以,臣女所言的期刊,全听命与皇上,每次的定稿都会送到皇上手里,由皇上最终定稿,用则留,不用则去,不知皇上圣意如何?” 寅奉皇帝凝眉看着洛紫菲,自龙案前走了下来,实现在洛紫菲和段天宇身上转了转,随后对段天宇问道:“世子之意呢?” “回皇上!如果我们不能一招致其与死地,何不‘温水煮青蛙’?”段天宇抱拳施礼道。 “温水煮青蛙?”寅奉皇帝不解的看着段天宇。 段天宇看了看洛紫菲笑着道:“我娘子告诉我的,如果用热水煮青蛙,青蛙会直接跳出锅子,而用温水煮,青蛙因开始时的水温舒适而在水中悠然自得,等到无法忍受高温时,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知不觉的被煮死其中!” 寅奉皇帝凝眉,目光深远的看着段天宇,视线在洛紫菲一扫而过,神色复杂的重新落座,深思片刻,沉声开口道:“此事牵扯甚广,容后再议!” “皇上!臣女只求这期刊的参与权,却不要这期刊的决策权!”洛紫菲知道寅奉皇帝担心什么,无外乎怕他会成为那个被不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7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7部分阅读 知不觉水煮的青蛙! 封建思想中的皇权,是不许任何人,任何思想有机会凌驾其上的,所以洛紫菲也知道这次提议,如果不被寅奉皇帝认可,那自己和段天宇便会因这个提议,成为寅奉皇帝心底的祸端,无论现在怎样,在皇帝心里留下‘祸端’这两个字,那其命运总是堪忧的。 “此--决策权只归皇上所有,皇上乃一代明君,可这大夏朝子民,有几人知道皇上的英伟,如若皇上是大夏朝百姓心目中深受爱戴的皇帝,任何人都不要想颠覆皇上在这大夏朝的--”洛紫菲说到这故意顿了顿,低垂眼帘不去看寅奉皇帝射过来的凌厉的视线,接着道:“百姓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地位!” 寅奉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大夏朝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有一个,任何人别说想颠覆,就是开口说这样的话都是死罪,可百姓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的地位就不同了,可以是灶王爷、可以是玉皇大帝、可以是自己的夫君、孩子,那就无可考究了,毕竟是在心里的事! 可得民心者得天下!如若自己真能成为百姓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存在,那有谁能撼动自己的江山和皇位,何况还可以借这无形的刀刃清除异己,寅奉皇帝想到这,突然开口问了句:“紫菀郡主,知道朕为何让你去边关吗?” “臣女不知!”洛紫菲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朕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寅奉皇帝轻声一笑,却没解释,只是开口接着道:“你前日助天宇顺利斩杀川州军统领,接手了川州军,朕该奖赏你的,朕今日再考考你,你若能接了这题,朕一并赏赐你,允你刚才的提议!” “臣女洗耳恭听!”洛紫菲定了定神,不敢掉以轻心的看着寅奉皇帝。 “京城里实际上有四支军队,禁卫军--直属朕管辖,麒麟卫--朕打算让天宇将其带走!”寅奉皇帝看了眼诧异的段天宇,温和的笑了笑,接着道:“还有两支军队就是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如果这两只军队听命与其他人调用,朕只有这只禁卫军,岂不是危险,你--当何解?” 第77章 寅奉皇帝沉声开口说道:“还有两支军队就是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如果这两只军队听命与其他人调用,朕只有这只禁卫军,岂不是危险,你--当如何解此危机?” 寅奉皇帝接着又说道:“要知道这两只军队的统领,互相之间遥相呼应,牵一发而动全身,碍于各方势力牵制,朕又不能无端罢免其职务,且这两只军队统听一人调动,你当如何?” 洛紫菲低头沉思片刻,这个问题自段天宇之前说过时,自己就想过,当年康熙皇帝智斗鳌拜时,就曾经经历过这个局面,将脑海里已经成型的策略又前后想了一遍,再次确定之后,便开口道:“皇上--,军中想必也是有--位高而无实权的虚职的,比如前三品的骠骑大将军之职!” “不错!”寅奉皇帝点了点头,凝神看着洛紫菲,静等下文。 洛紫菲略一颔首,接着道:“皇上何不将这两个统领,其中的一个升任为高官虚职,而让另一个人,直接掌管这两支队伍!” 寅奉皇帝和段天宇均是一愣,不解的看向洛紫菲,这有什么不同,这两只队伍还是在他们手中呀! 心知他们的疑惑,洛紫菲接着道:“这两支队伍,最大的威胁是遥相呼应,而能做到遥相呼应的基础就是各有其‘首’,如今将其中一人升为虚职,另两支队伍统归一人掌管,那就相当于将两处威胁,并成了一处!” 段天宇恍然大悟,赞赏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一旦有事,只需要控制住这一个人就行了,相当于一下子控制了这两支军队!” 段天宇赞赏的目光让洛紫菲不好意思的撇开视线,毕竟这不是自己想的,那是人家康熙大帝的主意,剽窃--,生生的剽窃! 寅奉皇帝嘴角勾了一丝笑意,声音依旧沉稳:“如此一来,只需要控制住那一人,这两支队伍便不再是遥相呼应,而是群龙无首了!”重要的是--,还能不声不响的将威胁降低,而且还能避免引起靖王爷的警觉和反弹,真真是个妙计! “此举最关键的一步是,如何在其不怀疑、不警觉的情况下,升任这两人!”洛紫菲不得不提醒道,想当初,人家康熙大帝可是装痴卖傻了许久,才卸下鳌拜的防备,用的这招! 寅奉皇帝笑而不答,心中有了另一番打算,转头看向段天宇,问道:“天宇,你可有何建议?” 段天宇随即抱拳,声音依旧是一贯的冰冷道:“其实京城之中还有一支队伍--御林军!” 寅奉皇帝一听此名便摇头叹息:“那支京城衙役般的队伍,怎堪大用?!” 洛紫菲一愣,御林军?难道和禁卫军不是同一支队伍吗?那不是历来都是最厉害的皇家军队吗?怎么是京城衙役般的队伍? 段天宇拧了拧眉,对寅奉皇帝开口道:“只要是队伍,就有存在的用途,谁都可以小瞧这只队伍,但皇上不可以,这只军队编制三千人,如果每天往里替换上七八个人,不显山不露水,可不需多久,就会是另一只队伍!?” 寅奉皇帝突然扬声大笑,对着段天宇和洛紫菲道:“朕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将这两样事情给朕办好,十天后,无论如何都要离开,时不我待!” 洛紫菲欣喜一笑,和段天宇对视一眼,两人齐齐躬身施礼,转身走了出去。 “怎么样?这两人合作,能有多少胜算?”寅奉皇帝突然说道。 屏风后一个声音悠悠的飘了出来:“此二人一个精谋,一个通武,虽不敢说所向披靡,但皇上大可不必太担心,反倒是这两个孩子担心皇上多一点!” 寅奉皇帝含笑的点了点头,随即道:“你这闭气功真是越发厉害了,竟然连宇儿都没听出你在场!” “他太专注那个丫头了,否则是会听出些端倪的!那丫头怕是他的软肋!”那声音中有着一种独特的沙哑声。 “也许是助力!”寅奉皇帝轻笑着摇了摇头,心情竟然轻松了起来。 十天的时间,能做出什么来?!洛紫菲说,在这个世上,只要你有合理的规划,和足够支配的银两,奇迹总是能够出现的。 洛紫菲对着眼前这一帮子人说道:“这期刊分为三张,第一章,孙太傅--,有你来负责!” 孙太傅不屑的目光扫了全场一眼,对于洛紫菲的话不答却也不反驳!如果不是皇上亲自点名让他来,他怎么也不会和这些个无用的、不懂世事的学子们凑在一起,何况还是些没有功名,整日里就知道吹毛求疵的学子们共处一室。 洛紫菲垂了垂眼帘,抬头迎向孙太傅,嘴角笑意清浅:“这第一章呢,关乎国策,皇上会将制定好的国策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可如何能将其执笔,在这第一章中妙笔生花,让整个大夏朝都看到,就看孙太傅的了!”见孙太傅神色动容,知道他这样的文人,最重视的莫过于让全天下的人知道自己的学识:“所以--,孙太傅所写文章,会第一时间送给皇上过目,由皇上确定留下的稿件,稿件上标明撰稿人的名字,发送到整个大夏朝!” “整个大夏朝?”素有大学子之称的唐逸飞嗤之以鼻的道:“就算是快马加鞭,三个月之内也走不遍大夏朝,何况是带着这么多纸张,一个城至少要上千份吧,这沿途一路发下去,这要带多少车子的纸张才够一路分发的,每三天一期,我看不用十期,整个京城的车马就要走空了,而第一轮的马车,还没送完回来呢!”说完冲着洛紫菲又是讽刺一笑。 “岂止还没送完回来呀,那是干脆还没送到呢!”跟在唐逸飞身后的杜峰跟着仰头大笑。 洛紫菲瞥了眼这些百姓口中的才子们,典型的愤青式人物,以为自己有点才学,仕途又不顺,便走哪都一副刺头的样子,但这些人偏偏都是自己想要的。 叹了口气,洛紫菲开口道:“你们解决不了的,并不等于别人也解决不了,听着--”洛紫菲猛的拍下桌子,让那些个讥笑的看着自己的人,吓了一跳,趁这功夫,洛紫菲开口道:“我不妨对你们一次性说明白,我不需要将所有的纸张从京城运送到大夏朝各地!” 抓起开始设计好的三张稿件,洛紫菲扬在手上,指着唐逸飞和杜峰,用最大的声音吼道:“我只需要将这三张稿件,叠起来,绑在鸽子身上,飞鸽传书到各个城市,让各个城市在当地印刷就行了,那些个用马车从京城排个运出去的想法,都是榆木脑袋的人才会用的,你--,你--,是榆木脑袋吗?” 随着洛紫菲的点吼,那差点挥到自己鼻子上的稿件,让唐逸飞和杜峰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里,愣愣的看着这个发飙的紫菀郡主,随即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脸红了红。 “至于各地的印刷商号,我会交给我洛氏宗族各地的掌柜负责,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只管写好自己的东西,让自己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就行了!”仍是怒吼,可这句话里的内容却多了丝诱惑,果然,周围人的脸色都复杂的闪了闪。 “郡主--,我等的画作,可也是要署名的?”画师的地位素来是不如学子的,就连站立的位置都在人群的最后端,好不容易一个老画师鼓起勇气,代表身后的画师开口问道。 周围的学子们都撇眼看着老画师,老画师在这些个‘不自量力’的眼神下,弱弱的垂下了头。 “当然要署名!每一幅画,每一篇文章都是创作者的心血,你不希望被别人盗用吧!”洛紫菲此话一出,那些个画师们都面含感激的看着紫菀郡主,一副感激涕零、说到了心坎里的样子。 画师基本是搞定了,就是这些个自以为是的学者们难缠了些,不过没关系,还有几天的时间,慢慢收拾他们,洛紫菲拿起手中的稿件继续说道:“第一章交由孙太傅,牵扯国策,由皇上亲自定稿,所以请孙太傅务必慎重!” 孙太傅轻咳一声,双手抱拳向上,仰头望天道:“皇上授命,老臣定当竭力所为,为吾皇尽心!”言下之意是此事是皇上亲自点名让自己来的,与在座的其他人可不同,也与你洛紫菲无关。 洛紫菲也不理睬,你干活就行了,给皇上干必然能更仔细些,接着对唐逸飞道:“这第二章--,牵扯老百姓生活方方面面的,就交给你,凡是你看到的,不公正的,不公平的都可以写上来,直--接--面--圣!” 此言一出,唐逸飞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吃惊的看着洛紫菲:“你是说,任何不公正的,不公平的,我都可以写,还--,直接送到皇上面前?” “不错!”洛紫菲很肯定的点了点头:“只要你写的是真实的,无论多大的后果,我给你端着,就像你,对我不用尊称,我也可以视而不闻,因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万事由我罩着!” 唐逸飞愣了愣,随后无声的笑了,还用一个女子罩着?今个我就写,倒要看看,你敢不敢发出来,发到整个大夏朝! “这第三章,就交给你了!”洛紫菲指着刚进门的聂绯衣说道。 聂绯衣自花魁大选后,成天都带着个面纱,将那份神秘的惊艳之感,演绎的淋漓尽致,此刻她一出场,便让周围人雀跃不已。 洛紫菲之美是贵为郡主不可亵渎的,而聂绯衣则不同,那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赏调戏的,这如何不让在场的男子们欣喜不已。 接过洛紫菲手里的第三份稿纸,聂绯衣仔细的看着,每一个蹙眉、抿嘴的动作,都像是做了千万遍才选出来的那个最美的狐度,妩媚万千却又自然的让人忍不住去多看细瞧。 “郡主是要绯衣怎么做?”纵使此刻已经红透了整个京城,聂绯衣对洛紫菲的态度里仍有着一份卑微,无关乎洛紫菲的身份,只在于那份心服! “最后一章是给真个大夏朝女子看的,女子的心思除了你,还会有谁比你懂得更透彻呢!这些个画师们都交给你,女子们不识字的多,最好是以插画的形式出这最后一章!”洛紫菲对聂绯衣说道:“有什么困难,尽管对我提!” “我想离开迎春楼!”聂绯衣说道。 “行!” 小紫德任命大梁子为所有报童的主管,于是洛紫徳大爷手底下最大的主管,就是这么自小练成的! 记得那个在搬砖运动中唯一的一个富家公子吗?他--宁王嫡长孙,开口承诺道:“所有敲不开的门,本少爷包了!” 那个到处招人的小胖子,无论后来这期刊发行量达到了多少万份,总能保证报童的人员是足够的,也是个神奇的事! 若干年后,洛紫徳有一批自小培养的好兄弟,随着他纵横商海,所向披靡! 第一次国刊发行,洛紫菲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为了吸引眼球,第一章的国策片和第二章的民风片,几乎可以说是时下最有争议性的问题,标题也起的格外刺目,而第三章,光是美容篇就占了一半,后面的插画,是洛紫菲风格的漫画,好在那些个画师们都是以生活、赚钱养家为主,对线条简单、别有深意的漫画比较能接受,反正画法简单,钱又不少,也挺好的。 只是让洛紫菲没想到的是,寅奉皇帝看过之后,竟然毫无改动的交还给了洛紫菲,那无声的支持,让洛紫菲更放开了手脚。 静静的等在院子里,洛紫菲看了看身后各有所思的学子们,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报童们已经出去一批了,到现在都没有回音,是不是自己的想法太超前了,要知道很多后世的方法在古代,都会不适应当时当地的民风,这也是为什么洛紫菲经商这么久,却没在这大夏朝搞什么创意的原因,后世的产物是顺应时代发展而产生的,提前运作,只会输得很惨很彻底,自己这次是冒险了些,因为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以此来杀了那‘喝水的人’。 只要能达到一定的阅读量,赔钱我也干!洛紫菲暗自发誓道:一定要尽快的将期刊深入人心,引导思维!在短兵相接之前,最大可能的重创对方,为段天宇赢得多一分的胜算! “姐--,姐--”小紫德飞快的跑了进来,小脸通红,一脸的兴奋:“我兄弟们已经都回来了,全卖光了!要不要再印刷呀!” “印!宁剩不能缺!”洛紫菲松了口气的同时,大声说道。 转身看向身后不由自主含笑而立的人群,他们脸上的笑容,让洛紫菲更觉得欣慰。 唐逸飞含笑着冲洛紫菲抱了抱拳,眼底有钦佩有认同!只因自己那篇揭露官员逐级克扣赈灾银两的文章,洛紫菲给一字未减的发了,还在自己的这份文章的前头加上了她的名字,单就这份共进退的心胸就够格让自己钦佩! 洛紫菲笑着也冲唐逸飞‘很男人的’抱了抱拳,因那份放松下来的好心情,眼底有着难得的调皮和嬉戏! 十天时间,对段天宇则更紧迫,自京城外围的襄城、锌泽、川州各军选出身家清白的精英,在万孝陵内练兵,这万孝陵是寅奉皇帝为自己建的陵墓,陵墓内极为宽广,而段天宇就将精兵训练选在了这里! 然而--,精兵的训练不是十天内能练成的,所以,段天宇将此处的精兵训练交给了皇上的心腹孙韩立,在原有的三千名御林军中,留下一千名痞兵掩人耳目,另二千名,选出精干的留下,将其余的都发送到各军中,顶替那些个抽调来的精兵!而后逐步替换那些个痞兵。 每天在京城巡逻查访的,还是那些个御林军的痞兵们,那些个熟悉的脸孔,那些痞子式的做法,总能得来京城老百姓们免费赠送的白眼。 不久以后,仍是京城巡防的御林军,可每一队里都有一个看起来与众不同的大汉,后来是两个,再后来,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那些个昔日全是痞兵的御林军,不知何时已经全是精干英勇的大汉,每一个大汉长刀旁都挂着一个不大的盒子,那盒子很精致,盒子底部刻着三个小字--揽月阁! 而这些个大汉们都将这个盒子当宝贝一样看待,绝不许任何人碰一下,所以外人只当是御林军特有的标记,却不知那是揽月阁二八月发明的,可以万针齐发的暗器! 等到靖王爷发现了御林军的变化时,寅奉皇帝手里已经多了一支不容小窥的劲旅!--当然这是后话! 期刊发行到第二期,已经从第一期的三千份增加到了一万份,按月订阅的也达到了二千份,这让洛紫菲在国刊‘编辑部’说话都掷地有声了! 在带着麒麟卫在迎春楼‘站岗’的第四天,聂绯衣如愿离开了迎春楼! 这个‘婉约小筑’是聂绯衣的新居,一个属于聂绯衣个人的清倌儿的院落,一个接待达官贵人听曲、看歌舞、谈生意的地方,同时也是国刊的总部! 屋里用十多个桌子拼成的大会议桌前-- 将手里的稿件‘啪’的摔到桌上,洛紫菲挨个的吼道:“聂绯衣--,这才第二期你就没东西写了?美容就脸吗?就算只有脸,这脸还分眼和嘴、额头、下巴吧!何况还有身上呢?手呢?脚呢?今天是珍珠美容、明天为什么不能换换黄瓜、还有美容圣品牛奶,他们都能写出自己的文章,你为什么不能配制出一套美容配方出来?没了配方,你也可以设计出一套美体操呀!让那些个大家闺秀们都在家闲着干嘛?整天搞宅斗吗?你聂绯衣就是能给她们送去娱乐项目的神!” “你们--,我说了多少次了,漫画风格,以线条为主,你们画的那些个盘山峻岭,让印刷工怎么刻,光刻你们的画,十天都出不了一期!关键在于线条下的含义,能用最简单的线条画出含义就是好画,以后每期评出个优秀精简画稿件,奖赏二百个铜板!” “唐逸飞--,你是不是想找不痛快?你写的文章已够能引起争议的了,你还加上个人结论,你凭什么结论别人,你说别人贪污,你手里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拿你的话语权诬陷别人,中伤别人,你若是中了别人的计策,那不就成了陷害忠良的帮凶?你不用反驳--,在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你不是皇上,你没有权利判断谁是忠良,谁是j臣!就事写事,反应真实情况,不要掺杂个人情绪,切记真实,虚假的不仅能给你自己惹来麻烦,还会毁了整个期刊,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会害了你笔下的那个人,如果人家是清官,你就凭着几个片面之词、闭门造车,你会毁了人家一辈子,毁了他一整个家族,你知不知道?!可恶!这样不负责任的撰稿人就是侩子手,你们手里拿着的笔就是屠刀!” “孙太傅--,国策不会天天有,没有就不写吗?一个国策出台,必然引起哗然大波,观点各有不同,将对立的观点写出来,将后续的执行情况写出来,不要因为你自己的观点,就阻止别人的观点面众,真理往往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掌握在一些独具慧眼的人手里,为什么不交给大众,让大众和时间来证明谁才是那个独具慧眼的人呢!” “改--,全拿回去给我重新改!” 洛紫菲一声令下,全场垂头受教的人顿时如鸟兽般散去,没有反驳,没有不情愿,只有绝对的服从和心服口服! “郡主--,你看看老夫昨夜连夜写出来的,这次如何?”孙太傅将手里的稿件双手托至洛紫菲面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洛紫菲看稿件时的神色。 看了眼孙太傅紧张的表情,洛紫菲压抑着涌上嘴角的笑意,点头的赞许道,“这次不错!” 看着孙太傅如释重负的背影,洛紫菲笑了! 这十天,段天宇日夜在万孝陵操练精兵,而洛紫菲被封郡主后便回到了洛氏宗族四府住了十天,两人根本就没见上面! 洛紫菲因为忙着期刊的事,就连老爷子和娘都没能有时间正经的坐下来说会话,不过好在老爷子已不是徐爷刚死那阵时的忧郁了,洛夫人因为洛振丰的病,身子反倒好的快了许多,总是亲力亲为的照顾痴傻的洛振丰,洛夫人对那晚的事虽未说什么,可却又时常有意无意的对洛紫菲说过喜欢如今的日子,也比以前爱笑了许多,尤其是痴傻的洛振丰对悉心照料的洛夫人是寸步不离,如今也只认得洛夫人了。 洛紫菲在回家住的这十天,倒是见了洛心然一面,那个自己的二姐姐,在费尽心机得来的婚事当天,知道了洛氏宗族不仅会在不日解除软禁,还能恢复三分之二的股份,这让洛心然后悔的捶胸顿足,后又找洛振丰,要求多给她添些嫁妆,洛振丰不知怎么知道了她那十两金子是买通家仆打死洛心婷的佣金,气的洛振丰一两银子的嫁妆也没给她,就让她坐了顶粉轿子,连个陪嫁丫鬟也没有的嫁了出去。 而洛心然在知道洛紫菲被封郡主后,特地赶回来一趟,想接着洛紫菲的光,在婆家翻翻身,可洛紫菲干嘛要给她捧臭脚的机会,只远远的打了个照面,便扭头离去,任由她在身后气的发鼓! 当第三期国刊发行时,也就是第十天,印发数量已经从开始的三千份,增加到了三万份,整整多了十倍! 以后可能会更多,可惜洛紫菲短时间内是看不到了,坐在豪华宽大的马车上,洛紫菲半躺在凤儿铺好的软榻上,无聊的翻弄着手自制的望远镜。 这次发行国刊,让洛紫菲也算少有收获,直到看到那老画师在画画时在自己的一只眼睛上带上了一个叆叇,才知道原来古代也是有眼镜的,只不过那镜片都是用水晶做的!不过眼睛既然可只有,那就可以被自己运用,虽然不知道望远镜的具体做法,可原理倒是知道的,没想到还真就让自己捣鼓出来了一个, “马车够大了,不如让十二和九月、沾特闷一起来吧!”洛紫菲无聊的说道,逗逗沾特闷也好呀! “不行呀郡主!一会世子爷兴许能上马车呢!”凤儿挑了挑眉,别有深意的说道。 这句话倒是把洛紫菲提醒了,撩开窗帘,看向一直策马在马车身侧的段天宇,那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他适时的转了过来,阳光下的昏晕让自己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在笑和笑容里的宠溺,不知是那一身金色盔甲的原因,还是十天不见的思念,竟觉得他今日看了更为英气卓越,霸气十足!也不知他可曾想过自己,那到嘴的话也随着这个想法而转了转。 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段天宇单手一抬,整个五百人的队伍,‘哗--’的一声停了下来,那声音整齐的没有一丝多余的托音,像是操练了几百上千遍,这么随时随地一抬手的姿势,竟然可以让这五百个人停的整齐划一,没有一丝拖沓,没有一个人遗漏,这让洛紫菲惊讶的赞叹: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 “怎么了紫菲!”段天宇自马上跳了下来,看着趴在窗上的洛紫菲问道,眼神里有满溢的思念和深情,在她面前毫不掩饰,也从不保留! 洛紫菲想了想,转头看了看身后五百名麒麟卫,洛紫菲今天才知道,奕剑门其实就是麒麟卫,这只卫队,是皇室用培养杀手的方式训练的,所以看着五百人的队伍,实际上恐怕远不止这些人,关键是,这些人个个即是出得了厅堂的精英,又是杀人不眨眼的隐术杀手! 沉思片刻,洛紫菲还是开口道:“别叫我紫菲,叫我紫菀郡主!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 段天宇眯了眯眼,狭长的双眸随之幽暗了些,嘴角勾起了一道危险的弧度:“你对撇清我们的关系,总是这么不死心,就像有的人一样!”说完转身对着前方的树荫处大喝道:“出来--!” 为了郡主的礼仪,洛紫菲克制着探出身子的冲动,快速的冲到马车门前,推开车门向前头看去。 树荫底下走出来了四个人,一身浅绿色的长衫,长发飘飘如谪仙般的段祺瑞,--赤红色长衫,天气已然渐凉还半敞着衣领如妖孽般的段缈夜,而他二人身后,则是两个瘦弱的小士兵。 洛紫菲在凤儿的搀扶下,缓步走下马车,淡紫色的宫装罗裙在身后托着长长的摆子,郡主固有的金五件,扣在头上虽然很重,却在洛紫风淡雅出尘的绝美中添了份华贵,那挂在手腕上的淡紫色披帛,随着莲步在身后摇曳生姿,让洛紫菲如自画卷里走出来的宫装仕女,美的华贵脱俗。 “哥--,你怎么来了!”洛紫菲对着注视着自己的段祺瑞说道。 “我不该来吗?”段祺瑞垂眸一笑,像是在问洛紫菲,也像是在问自己,自己可以有千千万万个理由不来,却抵不过一个牵强的理由要来:“爹怕你路途有危险,让我来一路保护你!” 洛紫菲一愣,眉头紧了紧,端亲王怎么会突然这么关心自己了,真当自己是女儿了吗?可是现在自己已经是洛紫菲--紫菀郡主了呀!与端亲王府只是商贾合作关系罢了,如此一来,刚才自己那声‘哥’不是也叫错了? 殊不知端亲王只是看破了自己心中的纠结,给儿子个理由,去争取自己的幸福或者早点死心另寻幸福罢了! 像是想到了洛紫菲此刻的想法,段祺瑞随即再次笑着道:“你虽是我爹的义女,我的义妹,可爹爹还是疼爱你的!” 洛紫菲轻浅浅的笑了笑,义女、义妹!倒是个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的好理由! “不劳端亲王世子费心了,本世子能照顾好紫菀郡主!世子慢走,不送!”段天宇阴冷的开口说道。 不等段祺瑞开口,那一直站在他二人身后的稍矮点的小士兵突然开口道:“你们爱回去就回去,本宫反正是不会回去的!” 本宫?!洛紫菲仔细的看去,那娇艳如花的小脸,上翘的嘴角,明媚的大眼睛,可不就是明飞公主! “公主怎么来了?”洛紫菲忍不住开口问道,顺便诧异的上下打量着明飞公主那一身士兵服,很显然,她是偷着来的! “我当然要来了,本来父皇就是要让我去边关犒慰将士的,结果你横插一杠,害的我没机会出宫玩,我当然要跟来喽!”明飞公主特地将本宫换成了‘我’,还咬的极重,就是要让人知道她此番要去的决心! 洛紫菲摇了摇头,看向明飞公主身边这位,不会吧?!“欧阳姑娘?你怎么也跟着明飞公主添乱?” 欧阳雨燕含羞的看了洛紫菲一眼,随即低头笑而不答,这表情让洛紫菲有一种错觉,像是她喜欢自己一样,那么含羞带怯的眼神,让洛紫菲心里有些发毛! “全都回去!”段天宇突然开口命令道,眼神则只盯着段祺瑞,眼里警告的意味极为明显。 “不!”四人一口同声的说道。 明飞公主举起手里的令牌,对着段天宇道:“我有父皇钦赐令牌,命令你带我们去边关!”说完心里也是一阵心虚,这是寅奉皇帝先前给自己的,原定让自己去边关的时候给的,后来一时忘了收回来,也是因为自己手里有这个,三哥又知道段天宇的脾气,才答应让自己跟来的,同时借自己的光,举着令牌一起去闯荡江湖去,不对!是犒慰边关将士去! 段天宇看了眼明飞公主手里的令牌,冷冷的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明飞公主愣愣的看着段天宇,没想到段天宇会真就这么不近人情,一时间举着令牌忘了反应。 “你准备将我等抛在这荒郊野地里吗?”段缈夜气极的说道,瞪着这个不留情面的段天宇,恨不得上去揍他一顿。 段祺瑞则看和洛紫菲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会跟着你到边关,而后再一起回到京城的,可不能辜负了爹的嘱托!”话音落时,视线也跟着落在段天宇身上,最终如愿以偿的和段天宇冰冷的视线交汇在半空中,撞击出火花四溅! 电光火石中的两人都没注意,段缈夜用完美的弧度,甩了甩额头掉落的碎发,用妖孽皇子最拉风的姿势走到了洛紫菲面前,勾起洛紫菲的下巴,丹凤眼用勾魂摄魄的角度轻挑,声音如大提琴般低沉中透着优雅:“有没有想本皇子?” 话音未落,就觉得两股掌风冲着自己劈来,险险躲开段天宇的攻击,转而反手推开段祺瑞劈过来的掌力,再轻巧的旋转了个身子,将段祺瑞劈过来的掌风巧妙的化解。 “你们干嘛?疯了!”段缈夜吃惊的倒退着步子,看着前一刻还怒目相对的两人,此刻突然同仇敌忾的一起攻击起自己来,怎么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了:“什么情况?” “离她远点!”段天宇和段祺瑞一口同声的说道,一个阴冷如罗刹,一个如飞天仙者,齐齐的向如妖孽般的段缈夜攻去! “还没完了?你们!”····· 第78章 我娘子?? “离她远点!”段天宇和段祺瑞一口同声的说道,一个阴冷如罗刹,一个完美如飞天仙者,齐齐的向如妖孽般的段缈夜攻去! “还没完了?你们!”段渺夜平素和段天宇便能打个平手,虽说怀疑段天宇那家伙可能有所隐藏,可如今又加上段祺瑞情况就不同了!转眼功夫,段渺夜便被几招逼退,重新闪到了明飞宫主身后。 看着停手后,继续怒目而视的两人,段渺夜无语了,内心挣扎了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什么情况?”却无人搭理! “明飞公主,此次路途遥远,兴许危机重重,不适合公主前去!”洛紫菲压抑着拧眉的举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在编辑部呆了十天后,冲口而出的话都想用吼的,何况是在面对这个不知深浅的皇三代!更忍不住有想要吼人的冲动了! “你为什么就能去?!何况本来这个名额就是我的!”明飞公主鼓着腮帮子带着怒气说道,明媚的双眸因怒火的晕染而更为闪亮,本来就是个可爱的小丫头,所以这嗔怒的表情不但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她更为孩子心性。 “公主!你不能去!”洛紫菲无奈的开口,还没开始说下一句,明飞公主便开始泪眼汪汪的了。 明飞公主努力的抽着气,泪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顺着面颊滑落了下来,声音也控制不住的哽咽道:“我等了这么久,期待了这么久,为了这次能出宫也准备了这么久,开心了那么久,你一句‘不能去’,我就要一辈子呆在宫里,等嫁人的时候再一辈子呆在府里,都说这整个大夏朝都是我段家的,可我连看眼自己的家的机会都没有吗?” 明飞公主说完,捂着伤心欲绝的小脸,在大家呆立的片刻,往回去的路上跑去,留下一路伤心的哭啼声。 在众人以为她要跑回去的时候,经过马车的功夫,快速的一转身,一个纵身冲进了洛紫菲的马车里,随即探出了个头说道:“马车之内,公主威仪,胆敢进马车者,冲撞公主罪论处!” 前一刻还在为明飞公主身为公主的约束而同情感慨,后一刻却又只能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明飞公主那一脸得逞的得意笑容。 就见欧阳雨燕冲着洛紫菲款款的使了个礼,转而迈着小碎步跟着进了马车! 洛紫菲无奈的看向段天宇,段天宇则冷冷的一笑,扬声道:“来人,将马车封上,而后赶回京城,重新换一辆马车回来!” 丫的!太还黑了! 段渺夜叹了口气,从来威胁段天宇的人,就没见能痛快得逞过,这个明飞,真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段天宇话音刚落,便走出来两个护卫,一个上前按住车门,另一个则开始调转马头! “天宇哥!堂哥!哥!亲哥!你就带我去吧!求你了!”明飞公主自窗户探出身子,含着泪哀求道。 洛紫菲转头不去看明飞公主那皱成一团的小脸,感觉她就像是个被父母一直关在家里,答应会带出去旅行,却突然变卦,被失望和愿望落空打击的孩子,那样的伤心难过,用哭闹宣泄心中的委屈,在那本该笑意不断的小脸上此刻全是无助的悲伤! 洛紫菲咬了咬牙,将理智放在情感前面,公主呀!不是自己能随便带出去玩的,撇开头,将自己犹豫怜惜的视线转到身侧,却不期然的撞上了段天宇宠溺的视线,视线里有着询问。 洛紫菲知道自己此刻只要点点头,便可以将明飞公主留下,无关乎她公主的身份,只在于自己的请求,段天宇都会答应,无计后果的答应! 洛紫菲轻轻的摇了摇头,耳边响起明飞公主的哭喊声,许是因为自己在孤儿院里长大,对这种如被抛弃般的哭喊声总会有一种揪心般的疼痛,洛紫菲眨了眨眼,背转过身,不去看那正调头的马车。 却见段渺夜走到段天宇的身旁,自衣袖里掏出个黄|色的绢布,偷偷塞进了段天宇手里。 段天宇扯出来看了看,随后又递给了洛紫菲,洛紫菲快速的看了看手里的黄|色绢布,上面是寅奉皇帝的手谕,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让明飞公主跟着去! 洛紫菲恨恨的瞪了段渺夜一眼,有这个--,干嘛不早拿出来! 段渺夜无奈的耸了耸肩,父皇特意交代,不让明飞知道,就让明飞觉得是自己得逞了,偷偷跟去的,谁知道这个段天宇会这么执着,还好父皇早有预料。 段天宇冲洛紫菲挑了挑眉,将洛紫菲的视线引向快要调好头的马车上。 洛紫菲笑着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手谕塞到了段天宇手里,转身快步走到马车前,对着赶车的护卫道:“等一下!” 对上明飞公主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洛紫菲开口道:“此去路途遥远,你若能保证听我的话,我就带你去,否则,我随时都会让人将你送回来!” “我听,我听你的话!”喜极而涕,明飞哭的更大声了,哭哭笑笑了许久才收住眼泪,感激的看着洛紫菲:“谢谢紫菀郡主!” 洛紫菲也不谦虚,点头应下了!估计寅奉皇帝之所以不让明飞知道自己下了手谕让她去,就是怕人镇不住她的公主性子,一路上惹来事端,如此一来倒是可以随时压制她的性子了!只是洛紫菲不明白,寅奉皇帝为什么会让她跟去! 直到重新上了马车,洛紫菲才发现欧阳雨燕一直安静的坐在马车里,不哭也不闹,眼底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这让洛紫菲不禁猜测,若是不带她去,她会不会另想办法偷偷去! “也带上雨燕姐姐吧!姐姐是去找明佐哥哥的,两个人的婚期近了,可明佐哥哥始终呆在边关,不肯--,不是,是--不能回来!”明飞拉着欧阳雨燕的手,可怜兮兮的对洛紫菲恳求道。 原来她是赋小兵的未婚妻?!洛紫菲惊讶之余,仍犹豫的拧着眉,而马车外段天宇冰冷的声音传了进来,问的极为突然:“明佐?是不是赋明佐?” 明飞用力的点了点头,发现马车外的段天宇看不见,赶紧开口道:“是--,就是我大夏朝最年轻的副将赋明佐,赋大将军之子!” “去吧!”出乎众人预料,段天宇竟然很痛快的应允了! 这让车里的三人都始料未及,欧阳雨燕至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好像明飞说的与她无关一样,一直静静的坐在角落,直到段天宇应允了带她去,才轻轻的吁了口气。 马车虽然因为这两人的到来显得拥挤了些,可也因此热闹了许多,尤其是有了明飞公主,她虽然仍经常使公主性子,但是却对洛紫菲有着小意的讨好和赔笑。 “那个鸡丁呀!啊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8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8部分阅读 哈哈--,满头满脸--,哈哈!”明飞一边说一边笑。 洛紫菲叹了口气,就这一个宫保鸡丁的笑话,明飞公主竟然讲了七遍,这还只是半天的时间,别说自己就是当事人,就算不是也听烦了! 洛紫菲可怜的看着明飞,真是宫里的孩子,偶尔看见这么一出,就当成是天大的笑话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洛紫菲对候在一旁的凤儿说道:“去--,把紫德叫来!” 凤儿下了马车,自后面的马车里将小紫德叫了进来,身后跟着粉嘟嘟的小洛枫。 “姐!什么事?”小紫德一推开马车门就开口问道,惊讶的看了看多出来的明飞和欧阳雨燕,随即有礼的抱拳施礼:“见过两位姐姐!” 小洛枫跟着躬身抱拳,却未开口说话。 一见小紫德进来,洛紫菲如见了救星般,急忙开口道:“紫德--,给你这个姐姐讲个笑话,你这姐姐得了一个‘宫保鸡丁’的笑话,就准备讲上半辈子,然后指着它活上一辈子了!你给她洗洗脑,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快乐无处不在!” 哪知洛紫菲这话一说完,小紫德先好奇的开口问道:“什么‘宫保鸡丁’?” 明飞顿时兴奋的逮住了新人,一把拉过小紫德,又开始手舞足蹈,一脸鸡丁了起来! 洛紫菲痛苦的按住太阳|岤,转头看向一直对自己笑的颇具深意的欧阳雨燕,那笑容总让自己感觉怪怪的。 “雨燕--,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洛紫菲轻声问道。 欧阳雨燕点了点头:“郡主叫我妹妹就好!”说完盈盈的欠了欠身子,一副恭敬有加的样子。 洛紫菲心里不禁发毛,先不说欧阳雨燕是欧阳贵妃的亲侄女,但就欧阳雨燕的父亲是刑部尚书的职位,就足以让欧阳雨燕自傲了,又何须对自己这个无什么背景的民间郡主恭敬有加! 何况妹妹这个词,太敏感了,大家小姐之间关系好的直呼闺名,关系一般的就以身份相称,除了亲姐妹之间,也只有妻妾之间会如此称呼,这突然的‘妹妹’怎么能不让洛紫菲发毛呢? “雨燕何必如此多礼!”洛紫菲轻笑的看着欧阳雨燕,耳边响着小紫德夸张的笑声,这小家伙,总能见人下菜碟,讨好人总是不遗余力,瞥了眼讲的很有成就感的明飞公主,洛紫菲随意的问道:“雨燕此次出京,就不怕家人知道吗?” “想必此刻已经知道了,可我素来决定的事,都不会更改!”欧阳雨燕面色平静,语调轻柔,可眼底的坚定,让洛紫菲诧异。 这样一个大家闺秀,为了自己心中的人,竟然可以抛开一切远赴边关,只这一条就够洛紫菲相信她的坚定了,同时也为她的勇气担忧,这样的做法,太孤注一掷了,对自己的声誉不见得是件好事!照刚才明飞的言论,像是赋小兵还有意躲避这门婚事,这做法岂不是更加的不明智了! 欧阳雨燕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秀气的面容多了一丝婉约的笑容:“以后还望紫菀郡主多多照顾!”说完再次欠了欠身子。 洛紫菲挑了挑眉头,相信若不是在马车上不方便,此刻欧阳雨燕一定会给自己行礼,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礼遇,礼遇的有些毕恭毕敬的意思,洛紫菲不明所以的清浅一笑:“多了雨燕也是个伴!” 马车里笑声阵阵,马车外气氛明显的诡异且复杂。 段天宇和段祺瑞时不时的怒目对视一眼,这两人之间相互的厌恶,已经到了草木皆知的地步了,段渺夜叹了口气,他们有仇是他们的事,可问题是,为什么自己每次开口说话,都会引来他们的同仇敌忾!就像是现在-- “紫菲今天在--” “紫菲是你叫的吗?”“紫菲是你叫的吗?”声音一冷一温,但里面的怒火却都是显而易见的。 “你们俩说话能不能别那么一致,尤其是对本皇子!”段渺夜忍无可忍的吼道,妖魅的丹凤眼里全是不容忽视的怒火,让那双本就妖气十足的双眸更为魅惑人心。 无视,完全被无视,每次自己吼完得到的结果都是被直接无视掉,让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满腔的怒火都发不出去。 “段天宇,不要以为你武功高我就会怕你,我是不会离开的!一定会护送紫菲回到京城!”段祺瑞迎视着段天宇冷冽的目光,率先开口道, 段天宇冷笑一声:“如果不是紫菲不允,我早就杀了你!” “等一下!”段缈夜踹了下马腹,打马横在了他两人的马头前,发现了新大陆般挑眉疑惑的问道:“凭什么你们两个,一口一个紫菲,我就不能叫?” “我是他哥!”段祺瑞第一次将这个身份主动说出口。 甭管真的假的,反正洛紫菲是叫他哥哥的,段缈夜点了点头,转而和段祺瑞一起看向段天宇,相对于段缈夜疑惑的眼神,段祺瑞则是用眼角余光扫着段天宇,这么多人,量他也不敢说出紫菲那如花郡主的身份。 “她是我的--”段天宇故意顿了顿,微侧着头,挑衅的看着段祺瑞,待看他握着缰绳的手顿了顿,才接着道:“未来娘子!” “你--,”段缈夜和段祺瑞同时出口,却又都同时顿住话音。 量他们两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来,段天宇嘴角一勾,突然打马回头,到了马车前,对着马车里扬声道:“紫菀郡主,本世子求见!” 洛紫菲拧了拧眉,心中暗笑,没想到段天宇倒是真听了自己的话,跟自己保持起距离来了,提起裙摆,绕过被小紫德的笑话--笑的捶胸顿足,热泪盈眶的明飞,弓着身子出了马车。 搭个手帘挡住刺眼的阳光,洛紫菲的眼睛还没适应外面的亮度,人便被托腰凌空,转眼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随即马蹄声渐快,人已经被段天宇拥在马背上,冲了出去,从没骑过马的洛紫菲,紧张的抓住段天宇的衣领,屁股下每一个快速的颠簸,都让洛紫菲感觉自己就要滑下马了背,却又在每一个关键时刻,都被托在她腰际的大手拽到了怀里,以至于洛紫菲只能用来的抓住段天宇的衣领,将身子更为贴近他健硕的身子。 在段祺瑞和段缈夜震惊的目光下,段天宇拥着‘缩入’他怀里的洛紫菲远离了整个队伍。 直到策马奔驰了许久,段天宇才缓缓的收了马速,低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洛紫菲,嘴角的笑容勾了勾:“生气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洛紫菲未抬头,缩在段天宇怀里的声音闷闷的。 “你是我娘子,不可以被任何人窥视!”段天宇说完,眼神再次变得深邃,勾在洛紫菲腰际的大手紧了紧,占有性十足的将她贴近自己。 “你--,吃醋了?”洛紫菲终于抬起头,眼神里竟然有着一丝笑意,略带吃惊的看着冷着脸的段天宇,在段天宇不否认也不承认的挑了挑眉头后,洛紫菲叹了口气:“还以为你是在乎我的呢?原来不是!” “洛紫菲!”段天宇瞬间一脸怒容,因气愤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却又不想让她真就这么以为自己,只能气极的用行动表示,低头惩罚行的含住她那多事的樱唇,用力的吸允着。 只是想惩罚她对自己心意的否认,却在下一刻唇齿交融中,为那份甜蜜心醉不已,才知道只是十天而已,自己对她的思念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强烈,才知道自己何以这十天都辗转不能成眠,只因自己这十天里--身边没有她安睡的身子! 任由他将自己用力的收紧在怀里,在自己的唇齿间需索无度,也任由自己口中的喃呢在两人的双唇间飘散,没有抗拒,只有更投入的配合,认准了,洛紫菲就绝不退缩。 在她双手自他精壮的腰际滑到后背,十指扣力拥紧他时,段天宇猛地睁开点漆般的双眸,用激|情肆虐的双眸搜索着她脸上的信息,见她眼角的笑意,眼神中流转的深情,段天宇欣喜的用力拥紧她,轻咬着她圆润的耳垂:“我娘子?” 洛紫菲轻轻的点了点头,换来他自喉咙中的一声轻叹,用力的将她扣在自己怀中,眼里的激|情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要溢出来的幸福和满足,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从内心承认是自己娘子的这天! “我段天宇此生绝不负你!”段天宇低低的说道,用唇在洛紫菲额头轻轻的摩挲着。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洛紫菲仰头笑着道:“做给我看就行了!” 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段天宇笑而不言,用一辈子的时间做给你看! 直到身后的大队人马追了上来,段天宇仍就这样一手牵着洛紫菲,一手拉着缰绳,两人一马,在这满山野花的山涧中,像是要走一辈子般,静静的,专注的走着。 段祺瑞垂下双眸,打马的速度,如先前一样的频率,只是眼神,早就失去了向前看去的勇气,那牵手迈步的身影,只一眼就印进了脑海里,刺的眼眶都酸痛。 段缈夜盯着越来越近,却仍自顾自牵手行走的身影,突然开口说道:“如花郡主?!” 感受到段祺瑞惊讶的视线中的防备,段缈夜突然摇头轻笑:“我早就该看出来的!除了她,段天宇会对哪个女子上心!可--,为什么要是她?!” 翻身下马,段缈夜快步走到段天宇身前,盯着两人交握的双手--,十指相扣、一生相守!这是段天宇给洛紫菲的承诺吗?还是洛紫菲给段天宇的心意? 视线自那白嫩的小手上上移,接触到洛紫菲疑惑的视线后,让段缈夜突然就生出一团怒火来,伸手用力的推向段天宇的肩头,意外于段天宇竟然没躲,只是踉跄的后退一步,因那未松开的手,将洛紫菲顺势拥进怀里。 在将洛紫菲的头按进自己胸膛时,段天宇眼神幽暗,冲段缈夜勾了勾嘴角,不是笑容,不是警告,而是一种承受,对于段缈夜,承受他这一次的怒火,却绝不会放开洛紫菲的手。 “我不知道她是如花郡主!”段缈夜突然说道,对上段天宇的视线,段缈夜接着到:“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是紫菀郡主!” 段天宇眯了眯眼,更用力的将洛紫菲拥在怀里,不让她回头:“她现在是我娘子!” “不是!至少现在不是!”段缈夜带着怒声喊道,拽出段天宇手里的缰绳,翻身骑上了段天宇的马,用力一抽马背,一人一马便冲了出去。 “他怎么了?”洛紫菲吃惊的看着段缈夜远去的背影,明显感觉他离去时的怒火。 “那匹马就送给你了!”段天宇仰头朗声说道。 “我不需要!”段缈夜远远的冷哼一声,马速丝毫未减,人却已经翻身下马,下马的同时冲着马头一掌,将马直接击毙轰然倒下,随即快步点跃到段天宇身侧,面对着洛紫菲问道:“你打死了本皇子的马,怎么赔!” 洛紫菲顿时失笑,搞了半天是因为这事:“你那马多少钱,本郡主还你就是!” “你永远也还不起!”段缈夜怒声喝道,眼神杀人般看着洛紫菲,牙齿相摩的声音都清晰入耳。 “这么贵吗?”洛紫菲脱口而出,再贵的马,又不是人,总得有价钱吧! 用力抓住洛紫菲的另一只手,段缈夜猛地将手拽到胸前:“本皇子值多少钱?” “你跟马比?”洛紫菲惊讶的看着段缈夜,对段缈夜的做法是越来越诧异了。 随即,感觉到身侧空气的冰冷,洛紫菲转头小意的看着段天宇,接触到段天宇危险的眼神后,在那眼神速战速决的警告下,洛紫菲撇了撇嘴,用尽全力挣脱段缈夜的手:“你别碰我!” 段天宇满意的看了洛紫菲一眼,在她那只手上盯了半天,才抬头挡在洛紫菲的身前,对段渺夜说道:“明白我娘子的意思了吗?” 段缈夜突然仰头一笑,伸手交替的指了指洛紫菲的两只手问道:“你娘子一开始对你的态度是这只手,还是这只手?”见段天宇脸色一变,接着道:“换只手牵牵,不是很难的事!” “是不是难事,你我心知肚明!”段天宇冷声一笑,随后对身后一身金色盔甲的尔均说道:“本世子的马死了,给本世子调来一辆马车,本世子要和紫菀郡主同乘!” 看着段天宇与段渺夜对视与原地,洛紫菲讶异的感受着这两个好兄弟之间的波涛暗涌,反复想了许久仍想不出头绪,只隐约感觉好想和自己有关,难道是因为上次自己吓唬段渺夜的事他仍记恨自己,所以现下自己和段天宇在一起就迁怒了! 无论怎么说,洛紫菲能感觉到段天宇对段渺夜的感情和其他人不同,何况皇上若真是段天宇的父亲,那段渺夜就是段天宇的亲弟弟,这两个兄弟之间的感情,洛紫菲不想因为自己而破坏。 “三皇子--,那天的事,我们俩算是扯平了,如果三皇子仍觉得心有余悸,那本郡就在此给三皇子赔罪了!”洛紫菲说完躬身行了个宫礼,自己本就没错,这已经是自己最大的让步了。 段天宇视线微暗,随即狭长的双眸微眯,仍旧和段渺夜的视线对抵着,段渺夜则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眼神始终不偏不倚,直到尔均自后面调来一辆马车,段天宇便转身拉着洛紫菲上了马车,将段渺夜撇在原地。 一进马车,段天宇将洛紫菲拽至身侧,突然问道:“什么事?” 洛紫菲挑了挑眉,虽然段天宇问的很没头绪,可洛紫菲就是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将那天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许是想到了段渺夜当时的窘迫,段天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的骑术很好!”说完眼神里划过一丝危险的锋芒。 段天宇话音刚落,马车门便被大力的拉开,段渺夜挑起赤红色的衣摆,接着冲了进来,嘴角勾着一丝邪笑,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本皇子也要坐马车!”敞开的衣领给这句话添了些豪迈的气息。 “怎么?想将我踹出去吗?”段渺夜挑衅的看着段天宇,脸上一副欠扁的邪笑:“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刚才的心思!”在自己拉起洛紫菲的手时,就运足了功力,等着段天宇对自己出手,可他却一动不动,逼迫洛紫菲主动推开自己,这招比他亲自动手都可恶! 段天宇挑了挑眉,俊逸的脸上冷冽依旧,出口的声音也极其冰冷:“给你记着呢!”言下之意是,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完! 洛紫菲叹了口气,对解开这两人突然而至的心结真是无从下手了,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之前还扭做一团,打的畅快淋漓的人,怎么会在这一刻就这么针锋相对。 马车外,段祺瑞默默的打马跟在马车后,嘴角挂着一丝苦笑,大概这就是不同吧,段天宇的霸道,不给洛紫菲退路和犹豫的机会,段渺夜纵使明知不行也要搀和其中,而自己,大概只适合这样默默的跟在她身后吧! 只要能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随时出现在她身旁,对自己而言就是一种存在的价值!这是多年以后,段祺瑞对自己这份感情的评价!只是这一刻,他仍是看不透,想不破,总以为自己能等来更多-- 正在洛紫菲为马车内压抑的气氛无语时,马车门再次被拉开,只是这次车门开的很轻,进来的人也很温柔。 无视三人诧异的目光,欧阳雨燕弓着身子,轻移莲步,坐到了洛紫菲身侧,坐下后,旁若无人的抚平自己身上那件灰色的士兵服,每一个动作都轻柔细致,秀气的脸上平静如水。 “雨--,雨燕--”洛紫菲吃惊的看着欧阳雨燕,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自后面的马车,移到这辆马车来,给洛紫菲的感觉是,她是要跟着自己的,可是为什么? 段天宇和段渺夜破天荒的对欧阳雨燕的举动,在疑惑之余都选择了沉默,不是因为能够接受,而是因为欧阳雨燕至始至终眼里只有洛紫菲,对洛紫菲的态度,让段天宇和段缈夜对视一眼,眼神里传递着只有对方能懂的信息。 挑开车帘,段天宇对着马车外候着的尔均道:“启程!” 大队人马再次向襄城而去,早晨出京城时的仪式已经占去了大半天的时间,又在这通往襄城的必经之路上占去半天的时间,眼瞅都过晌午了,大队人马还未进襄城,只能饿着肚子快速赶路,还好这些麒麟卫都是个训练有素的队伍,行军的速度能比普通的军队快上两倍不止,便在半下午的时候赶紧了襄城,在襄城稍作休整,次日便再次开拔,直赴川州。 皇上一直担心川州接管不会像想象的那么顺利,所以麒麟卫的第一站就是川州。 而这支川州军果然给了麒麟卫一份大礼! 川州城门前--,三万川州军,黑压压的单膝跪地,行着军姿跪礼,候在川州城门前,齐声恳请--紫菀郡主做主! 三皇子段缈夜和明飞公主是偷着来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而段天宇虽是正经八百的世子,可此次犒劳三军,是寅奉皇帝授意由紫菀郡主代皇室而为,而麒麟卫充其量也就是个水平很高的护卫,所以此次巡边,当以紫菀郡主为主!因此川州军才会齐呼恳请紫菀郡主做主! 洛紫菲挑开窗帘,看了看眼前黑压压跪拜一片的军队,全然一副自己若不做主,就进不了川州城的架势,洛紫菲微眯了眯眼,眼底多了一丝怒气!简单正了正发饰,洛紫菲将身上的郡主宫服抚平,接过凤儿自窗外递过来的郡主飞凤冠,在欧阳雨燕的帮助下,洛紫菲将飞凤冠戴在头上,将挂在凤嘴上的珠帘放了下来,十排清一色豌豆大的珍珠串成的珠帘,挡住了洛紫菲的容颜,珠帘下的绝色容颜若隐若现,刚要走出马车,便被段缈夜伸手拦住。 段缈夜看着洛紫菲,面带怒容的说道:“此乃军中事,不能用平日的想法处理,一个不当,就可能直接刺激川州军哗变,何况此刻他们明显是在发难,其中必然有滋事挑拨者,你若但凡说错一句话,就可能直接在此血流成河,我看这事还是由段天宇来处理吧!”段缈夜说完,转身看向面色凌冽的段天宇,对于他眼底的杀气感同身受,可此刻更迫切的是如何扭转局面。 段天宇拧了拧眉,抬眸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可、以、不、去!” “不可以!”洛紫菲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仍是那么清浅的笑容:“我是皇上钦此的紫菀郡主,此行就是来犒劳三军的,如果在这第一站,就连直接面对三军的勇气都没有,我们还需要远赴边关吗?直接打道回府就行了!如此,必会在三军中失掉皇室的威严,他们也是料定了我这个民间郡主没什么底气,才搞出这么大的阵势的,想在第一次的交锋上,用这三万士兵的阵势直接击垮我!” 洛紫菲眼神瞬间凌厉,嘴角抽出一丝冷笑,仰头对上段天宇担忧的眼神,知道刚才他那四个字代表的意思,‘可以不去’只要自己想离开,就会不计后果的带自己走,可是我洛紫菲可以输,但绝不会输在出场的气势上! “我和你一起出去!”段天宇站起身子,护在洛紫菲身后,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川州离京城太近,段缈夜怕被有心人认出自己的身份,便没跟着一起出去,只能焦急的等在马车紧闭的车门后! 深吸一口气,洛紫菲抽出被段天宇握住的手,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不下马车,就这样站在高高的马车上,俯瞰着脚下跪拜的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头戴赤金飞凤冠,身穿紫色滚金边纹凤郡主服,珠帘挡住了洛紫菲眼底的锐利,却挡不去她身上自然散发的凌冽和威仪,随着洛紫菲和段天宇一前一后的出现,军中顿时响起一片:参见郡主!参见世子! 直到走出马车,洛紫菲才感觉到万人朝拜的气势,自己纵使站在马车上,仍是不能抵御那扑面而来的军中气势分毫,那阵阵朝贺声带来的压迫感,让洛紫菲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头徒增的无力感。 “诸位将士们免礼!”洛紫菲开口说道,声音不大,出口的语调平缓却颇具气势,随着各个营的传言官,逐一传遍全场! 古代没有扩音器,所以每个营队都有一个传令官,负责将前面的话,一字不漏的依次传给后面的士兵! “谢郡主!”声音从跪拜的万人队伍中依次响过,却无人站起,仍跪拜在原地! “此为何故?”洛紫菲开口问道,。 “回郡主!”跪在前排最前面的一个浓眉大眼,嘴唇片薄中带着一份薄凉的男子开口道:“我军新任都统林刚,蛮横霸道、刚愎自用、对我等在征战中屡立战功的几位副将多有不满,企图对我等加害,我等不得已,将其捆绑于郡主驾前,求郡主发落,还我川州军一个公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挑衅,看向洛紫菲的眼里也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话音刚落,那刚被寅奉皇帝派来接管川州军的都统--林刚,便被四五个士兵,五花大绑的抬了上来,一路上,嘴里高喊着‘皇上万岁、皇上万岁’给抬到了洛紫菲面前,几个士兵将林刚刚放下,还未等林刚站定,便自林刚身后冲他膝关节处踢了一脚,‘噗通’那林刚应跪在了地上! 林刚看了看洛紫菲,又看了看洛紫菲身后的段天宇,国字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拧了拧浓眉,用力的偏低头,一言不发的跪在原地! “此人是皇上的心腹!”段天宇自洛紫菲身后低声开口道。 果然,这个川州军不是那么容易接收的,毕竟是靖王爷经营了这么些年的嫡系!洛紫菲眼帘一垂,再次抬起,眼神里便多了一份冷冽,对着林刚问道:“你是林刚?” “臣愿听郡主发落!”林刚也不反驳,直接开口伏法,黝黑的国字脸上,一副就要‘英勇就义’的表情! 第79章 三万将士向后转 “你是林刚?”洛紫菲问道。 “臣--,愿听郡主发落!”林刚也不答话,直接开口伏法,黝黑的国字脸上,一副就要‘英勇就义’的表情! “此刻不易与川州军对峙,舍卒保军!”段天宇自洛紫菲身后低声开口,声音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说说这个林刚!”洛紫菲压低声音说道,段天宇拧了拧眉,仍低声将林刚的生平简单的说了几句。 洛紫菲咬牙看着林刚,也知道此刻川州军既然能拖出这三万士兵,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让皇上收回对林刚的任命,以及以后对川州军都统的任命,而改任靖王爷选出来的人,从而迫使朝廷失去对川州军的支配权,而林刚不过是一个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况且他自己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可洛紫菲不想这么做,再难,想办法接手川州军,也比将来带兵攻打川州容易的多,现在将川州这三万士兵交到敌人手上,就相当于在给自己身上割肉,而此刻,对于这帮军人,自己知道的有限,了结的不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拖延时间,只会让场面爆发的更加不可收拾。 而当着这三万士兵,现场断案,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纵使明知道林刚肯定是被诬陷的,可当对方能拉来三万个观众时,那这三万个观众同时也就是证人,无论你怎么断,都不会有胜算,怕是连自己都能给断进去! “原来你就是林将军!”洛紫菲惊呼一声,转身在段天宇的惊讶的目光下,下了马车。 “你要做什么?”段天宇紧随其后,紧张的扫了眼前排那些个视线阴冷的士兵们,低声问道,声音里有着洛紫菲能听得懂的担忧! 洛紫菲轻移动莲步,任由段天宇将自己护在身前,直接走到被五花大绑的林刚身前,先在怀里掏出先前的免死金牌,高举过顶,扬声道:“皇上御驾亲征时,林将军曾屡次救吾皇于危难,任赤磷军都统时,为救一士兵,曾险些葬身熊腹,失了一只右耳,皇上称其为忠肝义胆、体恤士兵的勇将!” 洛紫菲说到这顿了顿,任由传令官将自己刚才的话一波一波的传了下去后,算计着时间,洛紫菲快速的看了段天宇一眼,段天宇会意,手中剑花一翻,林刚身上捆绑的绳索应声落地,洛紫菲则快速的将手里的金牌塞到了林刚手里,低声对着林刚命令道:“举起它!” 林刚一愣,却反映极快的猛的站起身子,将手里的金牌高高举起,且将闪着金光的令牌在阳光下转了转。 洛紫菲随即高声说道:“御赐免死金牌,此金牌上达圣意,下传圣命,见牌如见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口气说完,片刻后--,洛紫菲才躬身下拜! 于此同时,段天宇紧随洛紫菲也冲着林刚跪拜下去,口中同样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麒麟卫也随即下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紫菲紧张的等着川州军的反应,那开头回话的男子突然冷笑一声,讥讽的开口道:“皇上许是被林刚蒙蔽了,可我川州军绝不--” 那男子的话音未落,身后却传来了一阵阵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浪,且一浪高过一浪! 那男子吃惊的看向身后,惊讶的听着那由上万名士兵齐声高呼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浪在自己耳边震天巨响! 不是这样的!那男子明显惊慌了起来,原定计划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有人叛变了?! 洛紫菲嘴角勾起了笑意,自己故意利用传令官传话的间歇和分割时间,将一段话分成了两次传送,按照第一段话传送的时间,洛紫菲将第二段话,直接加上了‘吾皇万岁万万岁’,等传令官开始传令后,才躬身下拜的! 以至于传令官传话时都会带着这句‘万岁’,而麒麟卫在前面齐声高呼后,后面的士兵自然会不明所以的跟着高呼,所以这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浪是从后往前传的,等传到前面,便已经汇聚一声了! 在这个皇权家天下的时代,服从皇命是深入到每个人骨髓里的事,尤其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军人,更是在这一声呼喊中,承认了林刚此刻负有皇命的事实! 洛紫菲率先起身,重新走上马车,对段天宇低声问道:“怎么让士兵撤回去?那句话怎么说的?” 段天宇拧眉愣了愣:“各归齐防!” “不是这句!”洛紫菲叹了口气,如果说这句只会让那些个士兵们在各营的百夫长的按压下,继续在原地蹉跎,必须给他们下最直接的命令才行! 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愿他们都能懂!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万士兵道,洛紫菲朗声开口道:“免礼,平身!全体将士向后转,自最后一排开始,排队进城,各归其防!”一句话没有一丝停顿,一气说完,让传令官一口气传了下去! 从来没有接过这种命令,这种直穿下达的命令!这三万将士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由传令官传过来的命令!一排一排的傻了眼,可这命令分明又很简单,很直接!这让后半截的士兵们纷纷转头看向最后排那素来不受待见的军机营! 在最后排的军机营百夫长孟力强,看着自己营部的将士们犹豫的表情,和投向自己询问的眼神,不禁拧起了浓密的眉头,先前好像不是这么交代的,也不知道前面出了什么状况,难道是皇上来了?要不怎么都喊‘吾皇万岁呢!’,自己就是那个娘不亲舅舅不疼的,要不也不会站在最后,这靠近城墙的地方,搞得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二愣子--,去前面看看去,怎么回事?让撤了吗?先前不是说没前面的命令不让撤吗?”孟力强扯着嗓子吼道。 那叫二愣子的得令,便撒丫子往前跑去! 可就这功夫,正犹豫不决时,传令官紧接着又传来一句:“违抗军令者,斩立决!” “丫丫个呸的!”孟力强气的跳脚,扯着脖子向二愣子离开的方向看去,却半天没找到人,周围的嘈杂声更是让孟力强心烦,转头冲着隔壁自己的好兄弟长刀营的百夫长问道:“狗娃子--,怎么办?” 那狗娃子快速的跑了过来,低声和孟力强说道:“吴副都统那是和人家麒麟卫较劲呢,输赢都是不定的事,就算是他吴亭建得了势,又能把你怎么样?可这违抗军令斩立决--,那可是毫不客气的军令,兄弟你--,自己斟酌着办吧!”那狗娃子说完左右看了看,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反正自己不是最靠近城门的营,前后都有高个顶着! 孟力强犹豫了片刻,权衡利弊后,开口道:“丫丫个呸的!反正老子的军机营也就这样了,兄弟们--,回营房!” ‘唦!唦!唦!’的脚步声,汇聚在一起,竟然也可以震耳欲聋! 可这声音却让洛紫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一刻才发觉自己也会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甚至自己都能听到自己那如雷心跳声。 段天宇抿了抿干裂的菱唇,对尔均使了个手势,尔均微微颔首,将调在马车周围的麒麟卫重新撤回原来的队列。 那先前说话的男子,是川州军的副都统吴亭建,此刻眼见后面的队伍已经开始撤离,顿时焦急的拉过身后的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心腹便快速的转身想后面跑了过去。 洛紫菲眼见如此,转头看向段天宇,段天宇冲她安抚的点了点头,将尔均叫至身旁,冲着那个心腹的背影,低声说了几句,尔均一点头,转身几个起跃便冲了过去,身形极快,身上的金色盔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金色弧度。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官职?”重回马车上站定,洛紫菲居高临下的对着先前开口的男子问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在珠帘遮挡下,仍隐约能看出她此刻的淡然。 吴亭建拧了拧眉,将望向身后的视线转了回来,直到这一刻,他仍是维持着开始单膝跪地的姿势,尚未起身,对于洛紫菲的问话,犹豫的片刻,开口回答道:“下官是川州军副都统吴亭建!”答完话,吴亭建随即再次抱拳,愤慨的大声道:“郡主此番来犒慰三军,不想我川州军的冤屈未解,却将这意图加害我等有功副将之人放了,此举让我等下官不服,恳请郡主论断!” 洛紫菲看了看周围人的神色,后排的大队士兵一动,前排仍跪在原地的将士们神色就复杂了起来,有担忧的、有愤慨的、有懊恼的、有不明所以的,洛紫菲将这些都一一的看在眼里,随即将视线落在一头大汗的吴亭建身上,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吴亭建,偶尔大幅度的转头,在面前珠帘的相互撞击声中,让在场的将士们知道自己这个郡主还是个活物!而事实上,除了偶尔的转头,洛紫菲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马车上,用所有人都知道的方式,耗着时间! 三万人的撤离,好歹是士兵,人虽多,但撤离的很有秩序,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对洛紫菲而言,每一刻,对自己而言都是极大的磨砺,偏偏此刻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的站立原地,拖延时间! 吴亭建额头开始渗出豆大的汗珠,自己派出去的人,这么久了还没回来,而身后的队伍撤离的速度,反而明显快了许多,这让吴亭建心里更为烦躁,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第三次高声道,“请郡主做主!” “嗯!”洛紫菲很肯定的应声道!心里盘算着剩下的人数,该撤走的都撤走了,剩下的,便该是不会轻易撤走的人了。 洛紫菲大约的扫了眼,估计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撤离了,由此看见,这三分之一才是真正棘手的,也是自己这次必须要解决的,视线在这大约八千人的队伍上扫了一圈,耳边传来段天宇对这个吴亭建的简单介绍,没想到这个吴亭建以前竟然是个土匪头子,得了靖王爷赏识,竟然从匪直接转成了警,这大概是古代军中,最常见的乌龙了! 这都已经‘嗯!’三遍了,吴亭建气的咬牙切齿,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字‘嗯!’,都嗯了三次,也没放出一个屁来,这个紫菀郡主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可就算是走了这许多将士又如何,那些个随风倒的墙头草们,走了就走了,但就自己嫡系带出来的人吗,就够这五百个麒麟卫喝一壶的了,何况自己之前还让他们吃过亏,那麒麟卫也不过尔尔,在乱箭之下,也是毫无还手之力! 想到这,吴亭建壮了壮胆子,开口冲着洛紫菲接着道:“郡主看来就是要保住这陷害忠良的林刚喽,郡主如此让我川州军蒙耻,那就别怪我川州军无情了!”吴亭建说完猛地站起身子,抽出怀里的刀,便直接劈向一直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林刚! 洛紫菲气极的看着吴亭建这明显以下犯上的举动,也看着林刚快速的躲避着,这个吴亭建进功挥舞的大刀,招式虽然简单,且没什么内力,可每一个劈刀的单一招式,都是久经沙场才会有的狠烈、杀气腾腾! 周围的士兵也都跟着站了起来,不停的怆着手里的长矛,口中‘嗬嗬’声不断,为吴亭建助着威! 那林刚手里没有武器,只能被动的闪躲,可周围士兵早已自动围成了一个圈,将其二人围在中间,就等着看吴亭建如何手刃眼前这位倒霉的都统了! 洛紫菲看着焦急,在林刚猛地受了一刀,惊呼一声后,洛紫菲紧张的跨前一步,刚要开口,却被段天宇一把拽住。 “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段天宇将洛紫风拉到自己身侧,眼神凌厉的看着场中节节后退的林刚。 洛紫菲气极的甩开段天宇拉着自己的手,心里也知道,刚才那一招已经够冒险的了,但凡有一点差池,就是直接的三万士兵哗变,那样的场面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而如今剩下的这七八千人,很明显,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不给他们一个想要的结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撤退的,而此刻他们自己解决,虽是明显的以下犯上,可又无疑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可洛紫菲心里就是觉得窝火,给了林刚免死金牌,如果再被杀了,这真是能传遍天下的笑话了,笑话的不是别人,必然是皇室的威仪和她--民间郡主‘洛紫菲’! 看着洛紫菲深锁着眉头,一副气极的表情,段天宇勾了勾嘴角,低声说道:“这个林刚,以前可是皇上身边的大内高手!” 洛紫菲一愣,转头吃惊的看向段天宇,随即眉头一松,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这个林刚,倒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呢! 一改刚才的担忧,洛紫菲饶有兴致的向场子里看了起来! 果然,那林刚身上此刻已经多处挂彩,看着多处都在淌血,可仔细看,又多是些皮肉之伤,每一个闪身都躲的很--艰难,可偏偏将吴亭建凌厉的杀招在最后一刻,险险的躲了过去,转眼已经七八十招了,吴亭建已经砍的双目赤红,可林刚仍旧躲的很‘艰难’。 “他们准备这样玩到几时?”放下心后,洛紫菲克制着打哈的冲动,无聊的看着场里问道。 场子周围围观的将士们也都停止了‘嗬嗬’声,眼神由刚才的激动,转而有些木然,其实如果林刚从一开始就亮出自己那高强的武功,那么早在一开始肯定就已被万箭穿心了,哪怕是林刚杀了吴亭建也逃不过被愤怒的士兵们乱箭射杀的命运,可偏偏林刚的武功很低,低到被吴亭建几个回合就砍的满身是血,可偏偏那致命的一刀却怎么也等不来。 一个时辰后,林刚偶尔‘啊’‘啊’两声,唤醒一下周围人的情绪,而随即而来的便是更长久的等待-- 低头看了看半倚在贵妃椅上呈昏昏欲睡状的洛紫菲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9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9部分阅读 段天宇调整了下站立的角度,为她挡去直射在脸上的阳光,轻声一笑:“差不多了!” 洛紫菲闻言,紧忙打起精神,舒展了下身子,站了起来,向场地上那个一身血衣和憋的满脸血红的两人看去,看了看周围将士们木然且毫无期待的神色,洛紫菲突然对林刚打心底佩服了起来。 “郡主懿旨--!吴亭建接旨!”尔均用内力将这四个字喊得声音浑厚,音传数里。 吴亭建突然就松了一口气,握着手里如千斤重的刀子,嘴里不停的喘着粗气,怒视着林刚,此刻若不知道林刚是在耍自己,那自己就真是个傻瓜了,可偏偏自己是有苦难言了! 若是这个林刚开始就显露出高强的武功,自己早就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了!可他偏偏在开始之初就让自己给砍的到处都是伤,可再后来的一个时辰里,偶尔也会砍中他几次,可到了第二个时辰,自己根本就进不了他的身,这时候再让万箭齐发,那不是明白着告诉周围的将士自己无能、自己被耍了吗?自己以后还怎么带他们,无奈只能继续--砍下去! 吴亭建喘着气,眼中杀气顿现,冲着林刚阴狠的一笑,随即开口道:“本副都统要去领郡主的懿旨,便宜你了,就给你个痛快,来人--” “林刚上前一并接旨!”未能吴亭建将话说完,尔均接着大声宣旨,话音未落,人已经一闪至场内,将浑身是血的林刚提了起来,嘴里难得的解释一句:“你死--,也得接完郡主懿旨以后!”说完,金色的身影一闪,人已经出了被将士们团团围住的场子,将林刚丢在了马车前。 吴亭建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走到马车前,对着洛紫菲单膝跪地:“下官吴亭建接旨!” 洛紫菲一脸惋惜的看了眼全身是血的林刚,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吴副都统,林都统纵有千错万错,此番已然被你伤至如此了,关键是你也‘砍’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消了气了,那‘免死金牌’--,代表的可是皇恩浩荡呀!当然--,吴副都统必然也是知道如此,才砍了这么久后,仍留了林都统一命的,是吧!” 吴亭建闻言气的脸发紫,刚要开口,却被洛紫菲抢了言:“如此,本郡主替皇上犒慰三军,特此下旨,林刚离职休养,吴亭建暂代都统一职!” 林刚闻言,艰难的爬起身子,跪在地上,口中话音颤抖无力:“臣--遵旨--!”说完眼一翻,晕倒在地,没了声息! 吴亭建横眉倒竖的瞪着‘装死’装的很利索的林刚,气的嘴角狂抽,恨不得此刻就冲上去一刀砍下他的头,可偏偏又不能这么做,先别说站在林刚身侧,武功看起来很强的那个一脸冰冷的麒麟卫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就是给了,自己也不能在林刚昏死时当众取他首级,战时杀死是一会事,可现在自己若乘人之危,照紫菀郡主刚才的话,自己就是明目张胆的挑衅皇权,何况还会被在场所有将士们不耻,那样一来自己真就是臭了,不是名声臭,而是人品臭了!而在军中,人品臭的人,带不了兵! 吴亭建咬了咬牙,今日之帐咱们日后再算,深吸一口气,开口怒声道:“臣--,遵旨!”说完不待洛紫菲开口,便站起身子,一摆手:“走--” 随即片刻功夫,八千士兵便进了川州城,留下一片空地上被三万士兵碾踏的痕迹! 段天宇自身后将洛紫菲拥在怀里紧了紧,一个心有余悸的安慰。 洛紫菲拍了拍段天宇的手背,回身冲段天宇无声笑了笑,随即自他怀里走出,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林刚道:“林都统,人都走了,可以起来了!” 那林刚一个轱辘爬了起来,正式行了个军礼,抱拳朗声道:“臣林刚,拜见紫菀郡主!”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全然没有刚才的‘濒临死亡’状,纵使此刻浑身是血,仍难掩他威武凌然的军人气质。 见洛紫菲上下打量自己,林刚接着叩首道:“林刚多谢郡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甘为郡主效犬马之劳!”说完自怀里掏出免死金牌,高高托起! 尔均自林刚手里接过免死金牌,双手送给段天宇! 自段天宇手里接过免死金牌,洛紫菲看了看手里完璧归赵的巴掌大的牌牌,突然开口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给你的?” “皇上不会给我这个,尤其是在刚才那样的时候!”林刚说完,再次磕了个头:“臣为川州百姓多谢郡主!” 洛紫菲凝眉沉思片刻,随即开口轻声问道:“你也觉得本郡刚才太过冒险了?”毕竟,现在而言,只有这个林刚算是对川州军尚且有点了解的! “可这个冒险,臣以川州军都统的角度看,是值得的,与臣这条贱命无关,而是为了整个川州城!”林刚开口道,那飞凤冠上的珠帘,让他看不清紫菀郡主的表情,可却能感觉到紫菀郡主全身散发的凛冽的压迫感,站在马车上的身影并不高,甚至有些纤细,可那种自骨子里散发的威仪,让林刚不自觉的卑微的垂下头,想了想,接着道:“那个吴亭建,虽然是土匪出身,但非常重义气,对靖王爷很是死心塌地,此人的最大缺点是生性多疑,刚愎自用,对待不依附的属下极其狠毒。臣此番遭此陷害,就是他惩戒不肯依附的将领,将其失手打死,又当其心腹的面,将此事赖在臣身上,以至于那些不明所以的将士们会齐声对臣讨伐!” 段天宇突然开口道:“尔均,带林都统速去疗伤,这些事回头再说!” 待尔均和林都统离开后,洛紫菲仰头看着段天宇,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这么着急?” “军队撤了,那川州城府尹应该就要到了!”段天宇话音刚落,像是要印证他的话般,川州城门大开,一阵鞭炮声中,一个身穿朝服的官员带着一大批官员乡绅迎了过来。 洛紫菲冷声一笑,能和这样的驻军在这川州城相安无事,这人若不是靖王爷的人就怪了,武的来完了,就换文的,可惜本郡主懒得伺候你们,转头对段天宇道:“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所以这局就交给你了!” 段天宇挑了挑剑眉,将手环在她腰上,低声问道:“你是说我蛮不讲理?”微眯的眼神带着一丝危险,自己对她何时蛮不讲理过? 接触到他危险的眼神,洛紫菲突然语调一柔,眼神随之变得柔软,声音软糯道:“我只是累了!” 身子一顿,段天宇紧张的道:“累了吗?进去休息一下吧!”说完,将洛紫菲打横抱了起来,推开马车门进了马车。 那川州军府尹远远的看了这一幕,脑子飞快的转着,这才刚出京城,紫菀郡主就和靖王府世子勾搭到一起了,看来这个靖王府世子也不像外界传闻的那么不近人情呀,这大白天的,就这么安奈不住了?! 暗自一笑,川州城府尹快步迎了上去,冲着马车,高声说道:“川州城府尹梁伟山,恭迎紫菀郡主、靖王府世子进城!” 马车内,自段天宇抱着一脸震惊的洛紫菲进了马车的那一刻,欧阳雨燕便率先站起身子,冲了过去,伸手拉起洛紫菲的手,一言不发的看着段天宇,那眼神里充满敌意! 敌意?!这眼神不止让洛紫菲惊住了,还让段天宇停下了脚步,就这么躬身站在马车里,维持着那个艰难的姿势,愣了那么片刻! 马车的高度,虽然足够段天宇站直,可那种空间的压抑感,让他仍是不自觉的弓着身子,只因为这样,让洛紫菲轻易的跳了下来! 从段天宇的怀里跳下来,洛紫菲发现欧阳雨燕明显的吁了一口气,松开了拉住自己的手,重新做回到了角落里,仍旧维持着一言不发,抱膝而坐的姿势。 段缈夜则在他俩一进马车便将马车的门关上,转而站起身子,视线落在段天宇放在洛紫菲腰际的大手上,就这么冷冷的盯着,脸上若有所思的一言不发。 洛紫菲清了清喉咙,这一路上,这辆马车里的气氛一直很压抑,段天宇赶不走段缈夜,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却想不到段天宇竟然也没开口让欧阳雨燕离开,不过这也是个好事,至少自己不会因为和这两人同处一车而觉得尴尬! “你去看看那个府尹大人吧!”洛紫菲打破僵局,开口对段天宇道,说完转身坐到了欧阳雨燕身边,仰头看着段天宇。 段天宇转头看了看段缈夜,突然撩开窗帘,对着马车外的尔均说道:“把段祺瑞的|岤道解开,让他去应付府尹,就说是紫菀郡主让他去的!” “你--,”洛紫菲站起身子,怒视着段天宇,打自己的旗号就不说了,可:“你怎么点了他的|岤道,要干吗?” “他刚才想来添乱!”段天宇轻描淡写的说道,顺便又好心的解释道:“你的那帮丫头们的|岤道我全点了!” 洛紫菲愣了一下,随即低头轻声笑了,再抬头,眼里含笑着说道:“谢谢你!” 因这声谢谢,段天宇拧了拧眉头,瞪了洛紫菲一眼,转身拉着她的手坐到了自己身边,回头看了看仍旧站在门前的段缈夜,顺着段缈夜的视线,将洛紫菲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段缈夜蹙眉,转身要拉开车门,耳边却听见马车外段祺瑞和府尹的相互恭维声,随即无奈的松开手,重新坐了下来。 但就和文官交涉而言,段祺瑞真的算是个好外交官,只几句话就将那府尹说的笑不可仰,对于紫菀郡主和靖王府世子的避而不见,也只寥寥几句,便语含禅机的带过,让那府尹一脸笑意的引着一对人马进了川州城。 段天宇带着麒麟卫驻扎进了川州城驿站,紫菀郡主则带着女眷们住进了府尹家后院,毕竟是府尹家眷们居住的地方,段天宇犹豫了半天,撤走了保护在洛紫菲暗处的墨武,调来了奕剑门的俩个女杀手--墨冉和沈思淼 九月认得沈思淼,就是那个在葵花谷建房子,将地契送给揽月阁的女子,武功很高强,性子清冷,总是穿着一身的劲装罗裙,眉宇间带着英气,整个人英姿飒爽,如一代女侠般。 而墨冉,则是盈盈婷婷,已经入秋仍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薄纱罗裙,嘴角总挂着一丝甜笑,一对小酒窝在那俊俏的小脸上添了一笔甜腻,看谁都是话未出口,笑先至,极为讨喜的模样。 “奕剑门就这两个女子!虽然比不上墨武,也不会隐遁术,但--,就让她们时刻跟着你吧!”段天宇叹了口气,担忧的看着洛紫菲,这川州城里的危险,恐怕就在随时随地! 川州府尹当晚便在川州最大的酒楼设宴,宴请段天宇和段祺瑞,而段缈夜因为不想暴露身份,便没有参加。 而在川州府尹的府邸,府尹夫人设宴宴请紫菀郡主,以及紫菀郡主的两个义妹,欧阳雨和段明。 对于这个民间郡主,府尹夫人有着言语里的恭敬和眼神里的不屑,一种上流女子特有的优越感和嫉妒,更是让府尹的女儿梁诗仙的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郡主--,这可是来自南洋的虾,爹爹特地弄来的,据说京城也不见得能吃的到呢,偌大的京城什么没有,也不知道这传闻是真的假的,郡主来自京城可曾吃过这个?”梁诗仙说完冷哼一声,这种虾可是千里快骑运来的,别说是京城,就连皇帝怕是也没见过呢,自己特地吩咐厨子,坐的都是整只的,看她这个走了狗屎运,从商贾之女飞升成郡主的下等女子要如何下口,想到这心里冷笑一声。 再看到紫菀郡主垂眸,专注的看着碟子里的虾,而那个紫菀郡主的两个义妹,更是一脸的不知如何下手的表情,梁诗仙表情就更生动了:“郡主该不会是--,从来就没出席过宫宴吧?”说完一脸吃惊的看向洛紫菲,表情极为夸张,嘴角带着上翘的弧度,语调里的讽刺明目张胆。 第80章 找事的保镖 “郡主该不会是--,从来就没出席过宫宴吧?”梁诗仙说完,便一脸吃惊的看向洛紫菲,表情极为夸张,嘴角带着上翘的弧度,语调里的讽刺明目张胆:“这千里单骑运来的虾,想必这两位更不可能见过喽?!”说完更是轻蔑的扫了欧阳雨燕和明飞公主一眼。 明飞公主闻听此言,顿时气愤的用力放下筷子,怒视着梁诗仙,公主的威仪,让明飞纵使气的满脸通红,仍说不出一句怒话。而欧阳雨燕相对要比明飞冷静了许多,可面色表情也不见得好看到哪去。 洛紫菲突然仰头轻笑,指着盘子里虾说道:“这种虾名字叫鳌虾,又叫小龙虾,多生于浅水植物茂盛的水域,每年的六到八月份是味道最鲜美的时候,可惜--,因为这虾吃起来时要手嘴并用,吃相极为不雅,所以通常上不了宫宴的,真用其宴客,也多是将其去头,清洗仔细后开壳上乘,否则便是--,大--不--敬!”说完‘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冷冷的抬起头,看向府尹夫人。 府尹夫人心里一惊,在洛紫菲凌厉的眼神中,手一抖,筷子跟着掉到了地上,原本挺直的腰背也不自觉的弯了下来:“郡主--,误会!这--” “当然--,”洛紫菲随即一笑,语调也没了刚才的犀利:“府尹夫人今日之宴,乃为家宴,不注重排场也是可以理解的,本郡倒也不会怪罪--,夫人不必紧张!”说完,扫了眼府尹夫人掉落在地上的筷子,轻哼一声。 府尹夫人脸色就更难看了,自己一个府尹夫人,宴请郡主,竟然被说成是家宴,而且是个不注重排场的家宴,这不是让自己没脸吗?尤其是此刻这个正厅里还坐了四五桌有诰命的夫人,这满满一屋子的人,这满桌的酒席都是自己费尽心机整出来的,竟然被冠以不注重排场的名头,那自己今后在夫人堆里还怎么吹嘘持家之道呀!岂不让那些夫人们笑话死。 府尹夫人苦着脸,轻声道:“郡主,我家老爷只是得了些稀罕物,想着给郡主尝尝鲜,倒是臣妇考虑不周了,真是多有得罪!请郡主恕罪!” “无妨--,夫人无须自责,”洛紫菲很大度的轻声说道,转头看着梁诗仙,突然问道:“刚才梁小姐说此物是千里轻骑远运而来,不知是哪里的轻骑?”见梁诗仙脸色瞬间煞白,接着问道:“梁小姐博学多才,可闻那:‘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此为何意?” 梁诗仙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低垂着头,不敢迎视洛紫菲询问的眼神,紧咬着下唇,犹豫片刻突然躬下身子,深深的做了个万福道:“郡主恕罪,臣女多有冒犯,哪有什么轻骑,不过是吹嘘这虾的来处罢了!请郡主恕臣女无知之罪!” 洛紫菲冷笑一声,量她也不敢当众说出府尹千里轻骑,只为满足口欲的奢靡事来,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梁诗仙,也不开口叫她起来,声音轻描淡写的问道:“梁小姐可有诰命在身?” 梁诗仙一听此话,‘噗通’一声,直接就双膝跪倒在地,顿时改了口:“民女知错,求郡主恕罪!” 没有诰命,是不能自称‘臣女’的,虽说平素自称臣女也是上流女子惯用的自称,可这自称都在用,却不可以深究,而洛紫菲今日当众点出,若真要降罪,那还真就不是一句恕罪就能算完的。 府尹夫人接着站起身子,刚要跟着一起下跪,给自己女儿求情,却被洛紫菲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和蔼的开口道:“夫人放心,此处是府尹府邸,本郡自然不能越俎代庖,对枉顾自称之罪,夫人应该更有权决断,夫人请--!”洛紫菲说完一探手,‘宽宏大度’的将此事交给了‘急于起身做主’的府尹夫人,随即转身继续看着自己眼前的小龙虾,自己前世最爱的小龙虾,此刻却只能看不能吃,苦逼呀!苦逼!可恶的--梁诗仙! 府尹夫人低头看着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女儿,此刻却不得不罚,如刚才是洛紫菲定罚,自己这个地主也跪下求情,即使她为郡主,也不能不给自己三分薄面,可此刻这紫菀郡主却将这定罚的权利交给了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判轻了、判重了都不行,一时之间,竟然难在了原地! 许久后,府尹夫人许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小心翼翼的道:“不如执行二十杖家法,不知郡主意下如何?”要知道这个罪名,无人说--就不是个事,可若有人说了,往大了说了,那可是污蔑圣命的欺君之罪呀! 二十杖家法?!洛紫菲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道冷笑,扫了眼欧阳雨燕和明飞公主,见二人已经早已经转怒为窃笑,偷偷的笑看着自己,心想这两个妞倒是容易满足,可嘲笑自己,就打二十杖家法就完了吗? 洛紫菲抬头呵呵一笑:“夫人家教森严呀!府尹打人也算是主家有方呀!” 府尹夫人闻言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后的家丁说道:“将小姐拖下去,家法二十杖,掌嘴二十!” “娘--,”梁诗仙委屈的仰头对府尹夫人哭喊道。 “闭嘴!还不快去!”府尹夫人一声怒喝,打断梁诗仙的哭诉,对着身后的家丁使了个颜色。 洛紫菲假装没看见,毕竟自己被这个梁诗仙当众污蔑的颜面,也当众讨了回来了,至于过程,自己住在人家的府邸,多少也该‘宽宏大度’的有点意思表示的! 洛紫菲看着眼前的小龙虾半天,也没等来自己那四个丫鬟过来撤掉,转身看去,自己的身边一左一右站着英气十足的沈思淼,和娇气十足的墨冉! 而自己的丫鬟沾特闷和凤儿则被她们俩挡在身后,不能近身到自己身前。而墨冉和沈思淼这两个人,偏偏很有当保镖的意识,却没有当--丫鬟的觉悟。 这个墨冉和沈思淼,就只是这么一动不动的挡在洛紫菲身后,断开了洛紫菲与四个小丫头的一切接触,却绝不替代小丫头的丫鬟工作,可偏偏在这样的宴会场合,是决不能自己动手布菜的,只能由丫鬟在身侧布菜才能享用,以至于凤儿和沾特闷屡次要冲到洛紫菲身侧时,都被墨冉和沈思淼给反掌推开,在她们肩头拍掌给打了回去。 洛紫菲无奈,只能对着每一道菜系,忍着肚子里的狂轰滥炸,笑答:“这个不对本郡胃口!” 于是,洛紫菲一晚上什么也没吃,就这么空着肚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还落下了个摆谱郡主的名头! 洛紫菲一进屋,就气的大吼一声:“凤儿--,过来!你今晚怎么回事?变着法子调理本郡主吗?” 凤儿委屈至极的走向前,只到了半丈外,便停住了脚步,躬身施礼道:“是这两位姐姐,死活不让我们靠近郡主的!”说完揉了揉被她们推的酸痛的肩膀,狠狠的瞪了这两个可恶的女人一眼。 洛紫菲一愣,抬眸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墨冉和沈思淼,却见这二人对洛紫菲的询问视线完全视而不见,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 这让原来就极其不爽的洛紫菲更为气甚,刚要开口,就见十二月冲了进来,指着墨冉怒声道:“你凭什么不让我们靠近郡主?” 很显然,十二月挑选发怒的对象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个沈思淼,看着就武功很高的样子,何况九月说她就是那个到葵花谷建房,让揽月阁屡次吃瘪的元凶,所以相较而言,还是这个文文弱弱、走路袅袅婷婷,脸上笑容不断的墨冉能好欺负点。 很显然,十二月的选择是错误的,等到看清墨冉出手,十二月便快速的收回自己直指出去的手,却不想只收回了手指,却被墨冉抓住了手臂,用力反手甩了出去,临推出去前还重重的给了十二月一掌。 十二月顿时‘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捂着被打的胸口,一时间趴在地上,竟然没起的来! 凤儿和沾特闷惊呼一声,一起奔向十二月,九月和洛紫菲同时站起身子,洛紫菲起身的同时便冲墨冉--猛击一掌,随即便向侧面快速的撤离身子,将沈思淼让到身前,避免后背遭袭,而九月也随即冲过来,贴在洛紫菲身后站定,紧张的看着沈思淼。 墨冉对这个需要自己保护的紫菀郡主打出来的这一掌,并没当回事,轻易的就根据洛紫菲出手的速度,判断着她的功力,直接对掌接了过去,直到掌风相撞,墨冉才惊觉异样,只来得及护住心脉。 下一刻,墨冉那袅袅婷婷的身姿,便被打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又反弹摔到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随即强撑起身子,快速的点了自己的几个大|岤,抬头震惊的看着洛紫菲,脸上的甜笑,再也挤不出来,嘴角的鲜血配着苍白的小脸,倒也多了些我见犹怜,可惜这里没一个懂得怜惜的人。 洛紫菲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墨冉,将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了九月,而让洛紫菲吃惊的是,眼角余光扫向沈思淼时,竟发觉她脸上有着一闪而过的震惊,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纵使沈思淼看起来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打算,洛紫菲和九月仍不敢掉以轻心,紧张的分神注视着沈思淼。 “十二--,你怎么样?”洛紫菲担忧的开口问道,眼神却片刻不敢离开墨冉。 “郡主放心--,十二没事!”十二在凤儿和沾特闷的搀扶下爬了起来,捂着胸口,小脸惨白。 洛紫菲凝眉,对这个逞强安慰自己的小丫头,更多了份心疼,看向墨冉的眼神就更为冰冷了起来。 “郡主--,”墨冉摇晃的站起身子,倚着墙壁支撑着身体,声音仍旧软柔,只是脸上的笑意不在:“我是天宇哥哥派来保护郡主的,自然不能让任何人轻易近了郡主的身,这还错了吗?怎么就该受郡主这一掌,差点要了我的命?郡主这是何道理?” 天宇哥哥?!洛紫菲撇了撇嘴,碾压下心头因这个称呼带来的烦躁,冷哼一声,开口厉喝道:“我告诉你墨冉--,我的地盘听我的!我允许你站在我的地盘,就是给你天大的恩赐,想用保护我的借口干涉我的生活,你该庆幸你是段天宇的人,否则只一个‘恶奴欺主’的罪名,我就直接打死你!” 墨冉愣了愣,自怀里掏出个药丸塞入口中,合着嘴里的血咽下,自我调息片刻后,苍白着脸向前走了一步,却腿下发软再次栽倒在地,嘴里随即又喷出一口鲜血,喘了几口气,抹去嘴边的鲜血,苦笑一声,悠悠的问道:“以郡主的功力,何须我等保护?” 洛紫菲凝眉看着墨冉,心中多少有些心虚,自己的内力究竟有多高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师傅毕生的心血,因为自己的体制特异,能在体内续存别人的内力,师傅才在临死前强行认自己为徒,将功力都传给了自己,可自己没什么机会用到,所以对于那些武林高手根据对方的掌风,相应打出七成或者几成功力的神技,自己是没有的,只凭心中的怒火决定出手的力度。 刚才墨冉竟敢出手打十二,自己这几个丫头,自己都没舍得动一下,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了去,何况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这不是等同于打自己的脸嘛!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了,出手自然就没了轻重,却不想真就将这个墨冉打的这么重,段天宇会不会因此找自己麻烦?心头为这个念头,生气了起来!暗嘲自己也会有这样无端心性的时候,同时心里也发狠,倒要看看段天宇会因为这事,怎么对自己。 抬头看了看再次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墨冉,洛紫菲轻声说道:“我这功力还高吗?不过是没吃饭的时候才会如此!” 言下之意,你刚才不让我吃饭的时候你忘了,刚才故意刁难时,没想到会有现在吧?! 而这话听在墨冉口里却是另一个意思:这还是没吃饭的功力呢,等我吃饱了,功力还不止如此呢! 墨冉的脸色又变了变,如果这样--,还不是这个郡主的全力,就能将自己打的五脏翻滚,如果用全力,那她的全部功力该有多强悍,或者说刚才她出手的速度再快上一分,让自己没了护住心脉的时间,那自己岂不是--香消玉焚了! 垂下头,掩盖了自己眼底的恨意,墨冉荏弱的趴在地上,头无力的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像是要就此睡去一般,安静的躺在地上。 洛紫菲见状,转头看向沈思淼,见她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站立的姿势一直一动不动,洛紫菲便低声开口问道:“你不将她送到段天宇身边吗?”自己说完,自己都为自己的话气恼,什么叫送到段天宇身边?丫的!段天宇,你送来的什么好人? “郡主--,我奉少主之命保护你的安全,没有少主的命令,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沈思淼说完,扫了墨冉一眼,声音冰冷的说道:“你这个样子也保护不了郡主了,如果死不了,就自己回去吧!” 洛紫菲凝眉,冷冷的看着沈思淼,好奇她是真就不关心墨冉,还是故意如此的? “她如果半路被杀死--”洛紫菲拖着声音,让前半句话听起来多了丝阴冷,而后半句则说道很坦然:“虽不是你杀,但却因你而死!” 沈思淼神色一顿,那比之女子而言,英挺的剑眉紧了紧,随即走过去,扶起全身瘫软的墨冉,单手环住她的腰,任由墨冉无力的垂着上身,将手自她腰间提了提,转身出了屋,足下一点,轻轻松松的出了府尹府邸。 “看来,这个沈思淼真跟墨冉不是一路的!”洛紫菲喃喃的说道。 “郡主何以见得?”九月紧张的问,那个沈思淼的武功明显较自己高强不知多少倍,如果真的和郡主作对,还真是个麻烦事。 洛紫菲摇了摇头道:“只是感觉,还需要证实,不过本郡没空搭理她们,让段天宇去头疼吧!”说到最后一句,火气跟着就涌了上来。 转身快步走到十二月身边,将坐在椅子上的十二月的手拖起来,仔细的诊着脉,片刻后松开手,气愤的道:“说什么保护我,推开十二还不算完,还打了她一掌,竟然还打的这么重!” 洛紫菲气的咬牙切齿,走到桌前快速的写着药方,心中也懊恼,怎么就不也做个什么急救药丸的,就像那个墨冉吃的那个,看着就是个好东西,回头自己有时间也要做它几个,以备后患。 九月接过药方,转身就往外走去,沾特闷和凤儿也小心翼翼的扶着十二月往后屋走去。 洛紫菲则气恼的坐在原地,想象着段天宇看见被自己打的奄奄一息的墨冉会怎样,还‘天宇哥哥’呢,倒要看看这位‘天宇哥哥’会拿自己怎样。 洛紫菲正自己气自己呢!院子外一声嘈杂,随着大门推开,梁诗仙带着一帮嬷嬷推门而入,气势汹汹的进了自己的院子。 洛紫菲仰头看去,就见九月被他们五花大绑的压了进来,洛紫菲顿时怒火冲天,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谁都和自己的人较上劲了! “民女见过郡主!”梁诗仙躬身施了个礼,眼里有着拿到把柄的得意,不等洛紫菲开口免礼就自动站起了身子,对这身后的嬷嬷道:“压上来!” 梁诗仙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嬷嬷将被绑着的九月推到了人群前,九月抬头看了洛紫菲一眼,微微的摇了摇头,眼神扫了梁诗仙一眼,便一言不发的站立一旁。 对于九月的冷静,梁诗仙愣了愣,以为她会第一时间向紫菀郡主开口求情,或者说明她自己的冤屈,可这丫头就这么出乎预料的站着一言不发,而紫菀郡主则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这让梁诗仙一时间无措的愣在了原地。 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要说的话后,梁诗仙开口道:“民女在这后院抓了个宵小之徒,企图偷我府邸里的财物,细看之下,竟然是郡主身边的人,民女不敢私自处理郡主的人,便带过来,请郡主自行定夺!人证物证聚在,郡主请看!”梁诗仙上前自九月怀里掏出个玉镯,托在手里,轻声一笑,眼里带着挑衅看着洛紫菲,随即恨恨的撇过头,你让娘惩罚我,我就拿你的人撒气,偷盗府尹府邸财物,看你这个民间郡主怎么丢这个人。 好一个还施彼身呀!洛紫菲仍旧坐在椅子上,不急不缓的说道:“偷人财物?梁小姐何不让人松了绑,待本郡问问她?”端起手旁的茶盏,抬盖轻品了一口,顺带压下心头的怒火。 “给她松绑!”梁诗仙随即一笑,对身后的嬷嬷说道,自己这俩个嬷嬷可是两个高手,也不怕她耍花样。 洛紫菲仰头轻声一笑,转身对着九月,出乎众人意料的突然问道:“上次本郡在如意坊买的那个赤金镶玉鸡血石玉镯,后来怎么看怎么觉得血腥,本郡记得当时送给你了,可戴在身上?” “在!”九月松开身上的绳索后,直接自手腕上撸了下来,托在手里,双手举高。 那赤红色的鸡血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少说也要十几万两银子吧,梁诗仙倒吸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赞叹,不自觉的握了握手里那栽赃陷害用的三十两的玉镯。 洛紫菲接着道:“本郡记得当时给你的时候,你还说不喜欢这个镯子,不如本郡上次给你的那个赤金如意镂空花镯子好看,还是本郡强行要你戴着的,可今日本郡看来,也觉得这个鸡血玉镯不适合你,不喜欢,便不要了吧!省的碍眼!”洛紫菲说完便轻描淡写的看了九月一眼。 九月随即举起玉镯,毫不犹豫的摔了下去,‘砰--’随着一声脆响,把在场每个女人的心都给砸碎了,全都震惊的看着满地的血红碎玉,一个个心痛的倒抽着凉气,就连梁诗仙也不禁惊呼一声,看着脚下碎了一地的价值不菲的玉镯,眼里全是不明所以的不舍。 这举动明白着告诉在场的人,紫菀郡主是不信自己的丫鬟会去偷盗别人的财物的,何况是那么低廉的镯子,怎么会入得了眼呢! 沾特闷许是听到了,带着凤儿快步的走了进来,一见这阵势,两个小丫头便一声不吭的站到洛紫菲身后,助威似的怒视着对面的一群嬷嬷们。 洛紫菲起身走到人前,躬身在碎块中捡了个大点的碎块,捏在手里,走到梁诗仙身边,将碎块举到梁诗仙眼前,轻声说道:“单就这一块碎玉,请个雕工精细的师傅,也能做出个价值不菲的玉坠来,这就当本郡赏赐给梁小姐的!”说完手一动,在梁诗仙惊讶的眼神下,快速的将手中的东西塞到了梁诗仙怀兜里。 在梁诗仙怒目相对,刚要伸手探向怀里时,洛紫菲一把抓住梁诗仙的手,看了看梁诗仙光滑细腻的小脸,和蔼的轻声问道:“府尹夫人这掌嘴二十,打得倒是轻巧呀?!”说完将视线移到梁诗仙腿上:“梁小姐真是钢筋铁骨呀!这二十大板打到梁小姐身上,看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梁诗仙的脸色绿了又青,青了又白,反复变幻了片刻,仍咬牙不服输的喝道:“民女是来找郡主评理的,郡主这丫头偷我府邸的东西,郡主不责罚,反倒质问起我来了,郡主此番是何道理,难不成要以位压人?” 洛紫菲闻言无奈的一笑,见梁诗仙一脸愤慨的表情,轻声叹了口气,摊开手道:“既然梁小姐一定要追究,那就干脆一视同仁,凡是偷盗者,都按大夏朝履历处置,这丫头,就烦劳梁小姐秉公处理吧!” 见梁诗仙得逞的一笑,洛紫菲接着又开口道:“对了,梁小姐不是不喜欢本郡赐予的碎玉吗?那还给本郡吧!” 洛紫菲说完摊开手,等着梁诗仙自怀里掏出碎玉! 那梁诗仙嘴角抽笑一声,目光阴冷的扫向洛紫菲,心中发誓,等着看我今天如何处置你的丫头吧,今晚我就将郡主指使丫鬟偷盗府中财物的罪名做实,明个我必会将这个罪名传遍川州城,传到京城,传遍天下,让你个民间郡主丢尽脸面!你给我的屈辱,我必加倍讨回来! 梁诗仙暗恨的自怀里掏出先前洛紫菲强塞给她的碎玉,却突然惊觉--那碎玉拿在手里的触觉有些不同,那平滑圆润的触觉,和那拿在手里的形状感,让梁诗仙不由自主摊开手心,低头看去,却在下一刻愣在当场。 躺在梁诗仙手里的,竟然是个四四方方的莹绿色印玺,那玉玺不大,只有拇指大小,却是用皇室才能用的凤型,只不过不是皇后才可用的飞凤,而是立凤,典型是公主或者郡主才可以用的印玺。 洛紫菲随即惊呼一声,跟着大声厉喝道:“大胆梁诗仙,本郡的印玺也敢偷,难怪你今天会搞出这么一出,原来是想趁乱偷走本郡的印玺,借此报复本郡,本郡倒要看看府尹大人要如何秉公执法!” “你陷害我?”梁诗仙愤怒的看着洛紫菲,怒声道。 “陷害?!谁陷害谁?!”洛紫菲冷哼一声,压低声音用只有梁诗仙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是谁到我这地盘来找陷害的?”说完,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对着凤儿道:“去--,有请府尹大人、夫人!” 抬头看了眼气急败坏的梁诗仙,洛紫菲好心的提醒道:“梁小姐可要将那印玺拿仔细喽!万一摔坏了,那可是损坏圣物的大罪了,也不要随便乱放,那是皇上御赐之物,随便乱放,就是枉顾圣命,罪上加罪!” “你--,你--”梁诗仙气的全身发抖,可手里的印玺却断然不敢随便放下,只能捧在手里,如推不出去的烫手山芋!思量再三,梁诗仙使了个眼色,让人拦下凤儿,接着面露诚恳的对洛紫菲说道:“郡主恕罪,这都是误会,请郡主饶了民女的无知之最!”说完,将手里的印玺交给自己身后那个武功高强的嬷嬷道:“还不拿去还给郡主!”反正已经将这个民间郡主得罪了,也不怕干脆得罪的狠点,一个凭着一次走运救了皇帝,当上郡主的商贾之女,没有后台的支撑,她敢嚣张到哪去? 那武功高强的嬷嬷,接过梁诗仙手里的印玺,快步走到洛紫菲身边,对着洛紫菲先欠了欠个身子:“老奴得罪了!”话音一落就要伸手抓洛紫菲的胳膊。 洛紫菲运足功力,顺着那嬷嬷的拽力推了一掌,这一掌出手的时候,洛紫菲也在暗自提醒自己,少点力道,至少别用打墨冉的那么多功力,可也忽略了一点,那嬷嬷也没有墨冉那么强的能力,更不知道在危机关头护住心脉呀! 于是一掌出去,那嬷嬷肥胖的身子便如抛物线般飞了出去,脸色也顿时青紫一片,嘴里的鲜血还没喷出来,就见九月快速的自腰际抽出一把软剑,手中翻出一个剑花,便直接将那个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的嬷嬷封了喉。 这人可以死,但确决不能死在郡主手里!九月杀了那嬷嬷之后,转身抱拳道:“郡主,刚才就是这个人陷害奴婢,奴婢忍不住错手杀了他,轻郡主恕罪!” 洛紫菲含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小脸煞白的梁诗仙,轻声问道:“现在可以请府尹大人主持公道了吧?”说完,眼神落在拦住凤儿的另个一嬷嬷身上。 梁诗仙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不停的念着:“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其他的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只看着那嬷嬷的尸首,吓得全身发抖。 洛紫菲冷哼一声,对跪在地上的梁诗仙并不理睬,转而对着九月道:“我给你的‘密函’,可还在?” 九月一愣,随即想起了什么,单手按住胸前洛紫菲为十二月开的药方,低声道:“郡主放心,还在!” 洛紫菲点了点头,对着梁诗仙说道:“梁小姐--,想不想知道本郡为何半夜派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0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0部分阅读 贴己人出府的原因?想不想知道我这丫鬟身上的‘密函’里面的内容?”见梁诗仙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洛紫菲接着到:“此乃军机,我本派丫鬟给靖王府世子传送过去,你却从中弄了这么一出,此番延误军机,你当何罪?” 梁诗仙原本就已经吓的说不出话来,此刻更是心惊的看着洛紫菲,一脸傻了一般的表情。 “九月,将那密函交给梁小姐,就让梁小姐代劳吧!”洛紫菲说完,让九月将自己开的药方递给了梁诗仙。 那梁诗仙接过九月小心翼翼递过来的密函,吃惊的看着上面一排排的药名,不明所以的看向洛紫菲。 “谁都能看懂,那还是什么‘密函’,你只管送到靖王府世子手里便行了!本郡累了,梁小姐回吧!下次若再有这么一次--” “郡主放心--,绝无下次!”梁诗仙紧忙声明道,随即让人托起那嬷嬷的尸首,转身带着一般人快速的离开了。 “郡主就这么放了她?”凤儿不可思议的看着洛紫菲,语待遗憾的说道:“凤儿就应该快速去禀告府尹,让府尹来做主就好了!” 洛紫菲摇了摇头,低声道:“梁诗仙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府尹会没听见,不过是任由梁诗仙闹腾我们罢了!不过本郡主睡不好,也不会让他们闲着了!那份‘药方密函’够他们研究的了!” 见九月盯着地上的鸡血玉镯,洛紫菲也随即叹了口气:“九月--,你这嫁妆,以后我在给你备上更好的!明个还让那府尹再给你备上一份!” 九月摇头,自那片碎玉上收回视线,对着洛紫菲轻声说道:“奴婢不是舍不得这身外之物,也知道郡主是为了救我,郡主无需在意!”说完施礼退了下去,只是眼角在看见那一地碎玉,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甩了甩头,许是自己多虑了! 一出院子,梁诗仙便一改刚才的惊吓表情,将手里的药方子递给身后的丫头,冷声道:“抄一份,送给我爹!速度要快!” “····速度要快!”沾特闷将刚才听到的,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洛紫菲。 洛紫菲笑而不语,心中在这一晚上积蓄的怒火,压得她连笑容都显得苍白。 已经是三更了,洛紫菲仍坐在床榻边,那个该来的人没来,让洛紫菲心中的烦躁越来越盛。 他不会真就为了那个‘天宇哥哥’生气不来了吧?按说他一接到药方,就应该赶过来才对,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来?难道真就生了自己的气了? 这样想着,洛紫菲嘴角抽了抽,吹灭床头的烛火,刚要躺下,便觉眼前人影一晃,床榻前便多出一个人来!····· 第81章 打了就打了! 洛紫菲嘴角抽了抽,视线有些朦胧,吹灭床头的烛火,刚要躺下,便觉眼前人影一晃,床榻前便多出一个人来! 来人一身赤红色的长衫,敞开的衣领,有些野性,又有些妖气。 洛紫菲一个轱辘爬起身子,待看清来人,眼神里的色彩变了变,开口惊讶的问道:“三皇子?!你来干嘛?”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还没脱衣服。 段缈夜站在床榻前一动不动,看着她眼底的变化,无光的阴蕴,让洛紫菲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许久--,段缈夜转身走到地中的桌子前,抓起茶壶,对着壶嘴直接喝了起来,狂饮一通后,重重的放下茶壶,段缈夜突然开口道:“本皇子是来问你,救林刚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假传圣旨?” 洛紫菲眉头再次深锁,心中暗气,怎么今天来找自己麻烦的人一波跟着一波:“假传圣旨?你那只眼睛看见本郡主假传圣旨了?” “你还狡辩?我父皇何时给过林刚免死金牌?”段缈夜转会身子,开口质问道,那双妖魅的双眸,在阴暗的屋子里,闪动着一丝异彩。 不知为什么,洛紫菲总感觉此刻的段缈夜眼神复杂,像是有着一丝不一样的执着,一种被玩世不恭所掩盖的执着,而出口的语调辗转,甚至有些故意找茬的意思,这语调让洛紫菲原本就很烦躁的心情,更是添了的怒意:“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假传圣旨了,我不过是举着那个金牌举累了,让林刚帮着我拿着而已,我说是给他了吗?”自己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这金牌是给他的好不好?! 段缈夜哧哧的笑了起来,轻点着头说,语调轻快的道:“原来如此!原来你也可以无赖!”落音中带着一丝轻叹。 洛紫菲翻了个白眼,许是这屋子的幽暗,让洛紫菲觉得这个段缈夜虽烦,但也不算太讨厌,不过这大半夜的,同处一室,且还是在无光的屋里,男女授受不亲的防范自己总不该不顾及的:“你这大半夜的,就是来质问我这事的?” “不是--!”段缈夜往前走了两步,正好站在了墙壁下的阴暗处,让洛紫菲仅能看见他身材修长的轮廓,等他再度开口时,声音中有着一种特殊的魅惑力:“只是来看看你!” 洛紫菲一愣,吃惊的看着段缈夜,冲口而出:“看我干嘛?” 段缈夜又轻声笑了笑,那笑声低沉且穿透力十足,可偏偏让洛紫菲觉得那笑声里,像是有着一份淡淡的苦涩,这让洛紫菲不禁摇了摇头,为自己脑子里突然涌现的想法摇头,自己又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万人迷,怎么会招惹这样的桃花呢,何况对方还是个皇子,见过的女人无数的皇子。 “没事你快走吧!这大半夜的!”洛紫菲烦声道,直截了当的开口赶人。 这明显逐客的态度,让段缈夜心底顿时多了一份怒火,几步串到了洛紫菲的床榻前,一把将洛紫菲拽下床榻:“你竟然赶我走?” “那你觉得我应该把你留下吗?”洛紫菲怒极反笑,气愤的甩开段缈夜抓住自己的手臂,转身走到窗前,指着窗户道:“三皇子请--”哪来的往哪去! “好--,洛紫菲--,你行!”段缈夜气极,转身冲出了窗户,刚走了两步,又转回身,返回窗前,大手一伸,将没来的及躲开的洛紫菲拉到跟前,隔着半个窗户贴近站着。 这么近的距离,洛紫菲的眼里只能看到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让洛紫菲心跳漏了一拍,吃惊的看着段缈夜,嘴里突然就蹦出一句:“我还你的马!” 段缈夜低头哧哧的笑了起来,笑声很低也很沉,就这样看着她笑了许久,看着她眼里的闪躲,声音低哑的开口道:“洛紫菲--,你还不起!除非--,用你来还!” “我是段天宇的娘子!”洛紫菲突然开口,很肯定的说道。 段缈夜身子一震,眼神失神了那么一瞬间,脸色略一犹豫,道:“即便你等不来他,即便他在给别的女人疗伤,也是吗?” 心不由的抽了一下,洛紫菲仍坚定的开口道:“我会听他亲自对我说,是!还是不是!” “是!永远都是!”突然而至的声音,让站的几乎贴近的两人同时随声看去,段天宇就这么突然出现在院中,眼神危险的看着段缈夜拽住洛紫菲的手。 “疗完伤了吗?天宇哥哥?”段缈夜不着痕迹的放下揽在洛紫菲肩头的手,语带讽刺的问道。 洛紫菲拽开窗棂的支撑,‘啪--’的一声将窗户关上,在窗后道:“我困了,都离我远点!” 院子外没了声音,洛紫菲就这样站在窗户前许久,直到确定外面已经没了人,才轻声的叹了口气,心中五味陈杂。 “她是师傅的女儿!墨冉!”随着洛紫菲的叹息声刚落,窗外便响起段天宇低沉的声音。 心底的怒火突然就冲了上来,气的洛紫菲全身都跟着发颤:“我告诉你段天宇!我刚才说的话,是为了让段渺夜离开,你最好别当真!” 段天宇走到窗前的剪影明显愣了一下,像是不明白她何以会发这么大的火,那怒火让一贯淡然的她,声音里都窜着火苗。 “什么别当真?”段天宇的声音依旧很低,还带着一丝无力。 他这种态度,让洛紫菲心头的怒火更甚,说话也开始口无遮拦了起来:“我是你娘子的事,你最好别当真!” 那看向窗户的剪影闻言,猛的一抬头,让站在窗户里的洛紫菲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身子,甚至都能感觉到他那一瞬间射过来的吃人的眼神。 窗户前的身影随即消失,在洛紫菲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失落的档口,门便被‘砰!’的一声打开,突然而至的身影,让洛紫菲本能的挺直身子,怒视着他。 “你再说一次!”段天宇的声音冷的吓人。 扫了眼他剧烈起伏的胸腔,洛紫菲转开视线,冷笑一声:“怎么,来给你的墨冉妹妹报仇的吗?”说完,自己的心也跟着抽紧,却强压着心头的酸楚:“也要给我一掌吗?” “洛--紫--菲!”段天宇哑着嗓子嘶吼,双手用力的撰拳放在身侧,胸腔里的抽痛感,让他不敢在此刻伸手抓她,怕这种从没有过的疼痛感,会让自己错手伤了她。 “不要叫我的名字!世子--,请叫我紫菀郡主!”对上段天宇眼里的怒火,洛紫菲不管不顾的吼道。 段天宇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深锁着眉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怎么会?只是一句话,从她嘴里出来,竟可以像一把利剑,直刺胸口,疼得自己连呼吸都收紧。 “洛紫菲--,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段天宇想吼出自己的心痛,可那种不知伤在哪,却疼的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出口的声音有着无力的苍白。 “我的药方呢?”洛紫菲摊开手,怒气十足的问道。 “什么药方?你也受伤了吗?”段天宇担忧的看着洛紫菲,上下打量一番:“沈思淼明明说你--” “你没必要关心我受没受伤!”洛紫菲语调有些清冷,转身走回床榻上坐下:“世子--,哪来哪去,慢走,不送!” 段天宇愣了愣,她突然散了怒气,那语调反而让他更心慌:“洛紫菲--,墨冉送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如果她不是师傅的女儿,我不会出手救她,沈思淼说了你没受伤,我相信她,是因为她不敢骗我,你--,”急促的语调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嘴角紧了紧,声音艰难的出了嗓头:“你--,受伤了吗?” 直到洛紫菲开口,段天宇才发现原来自己等的这么小心翼翼。 “多谢世子关心!本郡没受伤!”洛紫菲缓缓的摇了摇头,语调疏离的道:“我现在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你先走吧!” 段天宇努力的平复着胸口的抽痛感,因她疏离的语调,那份感觉在不断的加剧,迈步走到她面前,不知为什么,总有种感觉,如果此刻自己若走了,她一定会就此离自己更远,好不容易才走近她,绝不可以-- 蹲下身子,段天宇拉住洛紫菲的手,不容她拒绝的拉着:“紫菲--,我记得你‘那天晚上’后,曾对我说‘我们扯平了,以后别说认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震惊,我原本就想好了要对你负责的,想过无论怎样都会娶了你,也无论你是谁!可你却那样说,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遗弃的人,你还说,你不喜欢不干净的男人,所以在救墨冉的时候,我真的犹豫过,她是师傅的女儿,我本不该犹豫的,可我--,只是和她对掌,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错事。所以--,给她疗完伤后,我连翻墙而过的力气都没有,可还是让尔均带着我来了,我想来见你--,想听到你说不在意我这样救她,你--,是因为这个吗?” 段天宇仰头,看着坐在床榻边的洛紫菲,这一刻像个孩子般,狭长的眼神里有太多的无助和不安。 洛紫菲叹了口气,为他此刻的小心翼翼,为他对自己的紧张和曲膝:“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打伤墨冉?” “打了就打了!”段天宇拧了拧眉,不想浪费时间纠结在自己不关心的问题上:“你是因为我出手救了墨冉才这样对我的吗?” “如果我今天把墨冉打死了呢?”洛紫菲轻抬低垂着的眼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视线平淡的落在段天宇脸上。 搞不懂洛紫菲怎么总纠结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活着--我得救她,死了--我便不用费心救了!”紧了紧握住的小手,段天宇继续自己关心的问题:“我是不是让你受了什么委屈了?你说--,我--”咬了咬牙,段天宇很艰难的开口道:“我会改的!” 洛紫菲突然哧哧的笑了,心底的阴郁突然就一扫而光了:“好吧,天宇哥哥,我下次就打死她!看你要怎么来替她报仇!” 段天宇愣了愣,为她突然而至的笑容,拧着眉,眼神疑惑的看着此刻含着笑意的洛紫菲,菱唇张了张,极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在吃醋吗?”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里有着一丝希冀的雀跃。 洛紫菲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叹了口气,语调无力的道:“我肚子饿了!”说完,更是一脸痛苦的看着段天宇。 很成功的转移了段天宇的思绪:“我带你去吃!”说完,拉着洛紫菲出了屋子,随后仰头无奈的看着不高的围墙。 洛紫菲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为你那个墨冉妹妹累趴了吧?本郡主今天大发慈悲,抱你跳过去吧!” 段天宇低声笑了,突然很肯定的说道:“你真的是吃醋了!”声音很低却难掩语调里的欣喜。 他眉宇含笑时,真的好看的惊人,洛紫菲转身伸手抱住他的腰,在他一副偷了腥的表情下,用力的拧了他腰际一把,他疼呼的同时,纵身一跃-- ‘碰!’的一声巨响,墙另一头,传出一声哀嚎。 “紫菲--,你没事吧?” “我趴在你身上,当然没事!你呢?” “我可以说有事吗?” “不--可--以!”尔均拿着抓好的药,直接送到四个小丫头住的地方,犹豫了片刻,敲响了凤儿的房门,随后后退一步,等着房门的开启,随着房内烛火的亮起,脚下不自觉的再次后退一步。 “谁--,是不是十二她--”凤儿焦急的推开门,抬起蓬头垢面的小脸,一脸没睡醒的憨态,惊讶的看着屋外一身金色盔甲的尔均,疑惑的开口:“你--?” “这是药!”尔均将手里的药提了起来,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凤儿冷冷的瞪了尔均一眼,嘴角一撇:“十二月已经吃过药睡下了,等你们的药,人都死--”想想干嘛没事咒十二,转身冲鞋跟处呸了三下,扭头再次白了尔均一眼,推门就要进屋。 “你--”尔均见凤儿要进屋,紧忙出声,见凤儿转头看了过来,眼神闪了闪,半天憋出一句:“郡主为什么打墨冉?” 凤儿一听这话,火‘噌!’的窜了上来,转身走近尔均,翘着脚怒声道:“你是来找门子的吗?为你家墨冉讨公道的吗?我告诉你尔均,我家郡主没打墨冉,没打!是我打的,你要报复,就冲着我来吧!” 尔均因凤儿边说边靠近,不自觉的撤一步身子,随后干脆顿住身子,任由凤儿气的俏脸通红的贴近自己,低头一言不发的看着气的跳脚的凤儿。 “害的郡主一晚上什么也没吃,不该揍吗?郡主怕我们在这府邸指挥不动厨房,就这么生生的饿着肚子,你还来到我这讨公道?”凤儿越说越气,伸手用力的推了尔均一把,不想尔均一动未动,自己反倒后退一步,气的叉腰怒视着尔均。 “我不是来讨公道的!”尔均再次提了提手里的药,企图让有些失去理智的凤儿看到自己来的目的。 “我稀罕你的药呀!”说完一把拽过尔均手里的药,就要摔出去,随后扬起的手顿了顿:“才一副药怎么够?” “我会天天来送!”尔均冰冷的声音有一丝窘迫。 “这可是你说的!”凤儿收起药的同时,狠狠的瞪了尔均一眼,嘴里小声嘟囔道:“省了九月来回跑了,免得又被梁妖怪陷害!” 凤儿说完,转身进了屋,刚要关门,就听尔均又开口道:“我明天还这个时候来!” 凤儿愣了愣,嘴角一勾,挑眉看了尔均一眼,了然一笑:“你对十二倒是挺上心的!”说完关上门,随即屋内的烛火便灭了。 尔均凝眉站在原地,眉头紧了又紧!突然--,耳边一动,下一刻,人便冲了过去,足下一落,便见两个人影滚在地上,仔细看--,竟是紫菀郡主趴在自家少主身上,一副强上的姿势! 尔均嘴角抽了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听洛紫菲开口道:“你把他扶回去。”尔均这才走了过去。 待他们走了以后,洛紫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再怎么回去,看着那高高的围墙,这是跳还是不跳呢?没人垫底,摔了会疼吧! 正犹豫呢,尔均又回转了过来,对着洛紫菲道:“少主说让郡主走大门,属下进去开门。” 第二天一早,段天宇就以商讨军情方便为由,将洛紫菲接到了驿站居住,在府尹大人再三挽留未果后,让人拿来了个木匣子,送于洛紫菲,洛紫菲连看都没看直接赏给了九月,只是临走时,心照不宣的冲府尹大人点了点头,昨晚的事,就算划过去了,面上虽是如此,可是不是真的划过去了,俩个人心里比谁都明白。 马车走向驿站时,路上遇到几个士兵,当众调戏良家妇女,那女子被惊吓的到处乱跑,不想就冲撞了马车。 墨情、墨武直接将几个痞子兵定在了原地,洛紫菲挑帘看去,那些个原本嚣张跋扈,一派流气的痞子兵们,就如同蜡像般,被定在当街。 由于被定的不能动弹,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有那原本常年受其压榨的百姓们,用些石头、瓦块、烂菜叶子抛打着那些个痞子兵们,以泄常年积压的心头之恨。 那个先前被士兵追赶的女子,突然跪倒在马车前,感谢洛紫菲的救命之恩,口口声声道要以身相报。 洛紫菲轻声一笑,挑开帘子,看着跪在马车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轻声一笑,高声道:“留下她!” “姐,你明知道她有问题,干嘛要留下她?”小紫德自洛紫菲身后极不赞同的问道,自己和姐姐的做事风格不同,自己一项是,有麻烦的,都赶得远远的,而姐姐则是将麻烦留在身前,难道就不怕一时失手,控制不了吗? “郡主这次知道了,却不留下,以后怕是还会被塞来些不知道的,与其让人变着法送,不如暂时如了那人的意思!”欧阳雨燕轻声开口,见洛紫菲投来的赞赏目光,嘴角顿时笑意盈盈。 快速的收回视线,洛紫菲拧了拧眉,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欧阳小姐别扭,偏偏又说不出哪里别扭来。 “紫德少爷,你怎么知道这女子有问题的?”明飞公主一出口,差点把洛紫菲闪了耳。 紫德少爷?!只是几个笑话而已,不用那么卑微吧!堂堂公主呀!称呼紫德少爷时,还微欠着身子。 “这都看不出来,还公主呢?”小紫德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就长成那副德行,谁会调戏她?你这模样还差不多!” 坐在小紫德身后的明飞,已经扬起的手掌,在听到小紫德后半句话后,甩手收了回来,嘴角轻笑的勾了勾:算你有眼光! 小紫德看着身侧明飞的影子,直到她的拳头放下后,才暗自吁了口气,心中感叹:还好转的快! 洛紫菲没想到进入驿站,先出门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墨冉和沈思淼。 沈思淼上前抱拳:“恭迎少主,见过郡主!” 墨冉则一脸苍白的看着率先下马的段天宇,荏弱的身子晃了晃,眼神里有着无尽的幽怨,如同个等着丈夫归来的弃妇一般:“天宇哥哥,你回来啦?”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特别的甜腻。 要下车的人,身子都顿了顿,凤儿和沾特闷狠狠的瞪着墨冉,尤其是沾特闷那对小眼睛,寒光突闪,成点状射向病怏怏的墨冉。 “段、天、宇!”洛紫菲看了眼段天宇递过来的双手,低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脑子里想着该不该将手递给他,却在下一刻被段天宇揽进怀里,打横抱了进去。 在经过墨冉身边时,段天宇顿了顿脚步,视线仍落在怀里一脸诧异的洛紫菲身上,语调冰冷的道:“墨冉--,以后叫我少主!不要让我再重复!”无视墨冉更为苍白的脸色,头也不回的进了驿站。 身后跟着的小丫头们兴高采烈的跟了进去,各个以胜利者的姿态,在墨冉身前展示般走了过去,气的墨冉咬牙切齿。 直到看到一脸若有所思,苦哈哈的欧阳雨燕时,墨冉眼神闪了闪,仔细的瞧了瞧欧阳雨燕,顺着她的视线,那是同样让人嫉妒的伟岸身影,还有怀里抱着的那个可恶的女人。 “这个川州城,痞子兵挺多吗?”洛紫菲开口问道。 候在屋里的林刚面对被段天宇抱进来的洛紫菲,仍一脸平静,好像真很正常一样,抱拳施礼回话道:“回郡主--,吴亭建原来就是个土匪,靖王爷奉先帝之命来剿匪时,用的是招安之策,虽快速清了匪患,却让这个川州军里多了些匪气,后因吴亭建对靖王爷极为忠心,升任副都统后,便将自己原先一起当土匪的部下都升了起来,这川州军里的匪气就更重了,在这川州城里,百姓都谈军色变!”林刚说完叹了口气,自己就是因为看不惯这些痞子兵的作法,才遭了陷害。 洛紫菲点了点头,笑着道:“我有个主意!” 川州军都统营房内-- “吴都统,本郡的提议可好?”洛紫菲轻声问道,脸上的笑容倾城绝色。 吴亭建闪了闪神,没想到这珠帘下的郡主,竟然是此等的天姿国色,半天才回神,神色顿了顿,仍小心的道:“郡主这决定,对麒麟卫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吴都统,本郡是带着皇上的使命来的,什么也不做,怎么对得起皇上的嘱托,可若是做--,这整个川州军在吴都统的指挥下,已经是纪律严明的一支悍军,本郡还何须做什么呢?唯有这一样,怕是还能在这川州城里,露露麒麟卫的脸面的事,吴都统不妨成全本郡喽!”洛紫菲谦和的笑着,身子也微微欠了欠,那谦逊的姿态落在吴亭建的眼里十分的受用。 “郡主是说,就派十人的队伍,巡视川州城?”吴亭建仍不放心的问道。 “不错!就十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不过--,这整顿军容的授权--,吴都统你--?”洛紫菲说到这,抬头冲着吴亭建再次笑了笑,在吴亭建惊艳的目光中,接着道:“虽说只是个军容的管制,可若没有吴都统的授权,本郡也是不敢造次的。” 吴亭建豪爽一笑,对着屋外的人喊道:“来人--,传我的命令,麒麟卫‘十人’自今日起,整肃全军军容,但凡有违令着,全凭麒麟卫论处!” 吴亭建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洛紫菲道:“军容不整,最多军杖二十,郡主不会超出此外吧?”别是趁机想惩治自己的心腹吧? “吴都统放心,麒麟卫‘就’十人,也绝不会做出超出军规外的惩罚!形式而已!”洛紫菲说完笑着起身告辞。 待洛紫菲离开后,一个身影自屋里走了出来,阴狠的视线看着洛紫菲离去的背影,低声责问道:“不是说了,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吴亭建躬身施礼道:“不过十人而已,能堪大用?”嘴角一勾,在那人背后看不见的地方,脸上挂上一丝轻蔑的笑,待那人转身时,笑容重又卑谦:“二公子认得这个紫菀郡主?” 那人正是逃离靖王府的段沐琪,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吴亭建脸上讽刺的笑,心中一顿,却也没说什么,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也是假借父王的意思来的,这川州城离京城这么近,难保他不会听说个一二,能不拆穿自己,已经算是给自己面子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段沐琪面色僵了僵,仍旧一身的儒雅,笑容谦和:“认得!这个郡主--不过是个民间的暴发户而已!” “如此,更不必多虑了!”吴亭建大手一甩,匪气十足的模样,一只脚脱了鞋,支在椅子上,一副完全没将段沐琪当外人的样子。 段沐琪挑了挑眉,压抑着心中的不快,这哪是将自己不当外人呀,这是明摆着告诉自己,没将自己当回事。暗叹了口气,却又对这个吴亭建无可奈何,只能提醒道:“这个郡主也是不简单的,吴都统可也要小心呀!” 吴亭建冷笑一声,一语双关的说道:“一个女人而已,难道本都统会不知权重的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段沐琪脸色更为难堪,却仍咬牙无事般的品着手里的茶,心中却知道,这支队伍,自己是无法自父王手里接过来了,除非,换一个都统! 洛紫菲自麒麟卫中抽调出一支十人的队伍,这十人,是麒麟卫中武功最好的,尔均、墨情、墨武都在这支队伍里,可想而知这十人的队伍,武功的平均水平会有多强悍。 这十人什么也不干,就整天在川州城里溜街,但凡见到衣衫不整,军容凌乱的士兵,就上前点住|岤道,任其在烈日下暴晒至|岤道自动解开,大约是六个时辰之久。 也有那匪气极重,妄想反抗不服的,可那十人出手快的,几乎看不清他们动身的身影,人就被定在了原地。 如果只是被定在原地,也顶多被暴晒一番,可偏偏平日里被欺负过的老百姓,都找到了发泄的机会,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死命的抛着烂菜叶和臭鸡蛋。 那个一贯在外横着走的吴亭建手下的心腹--王一思,顶着满身的臭鸡蛋回来后,直奔吴亭建的营房,进门就苦哈哈的喊道:“大哥--,大哥--,你要给小弟做主呀!” “怎么了?”吴亭建自里屋出来,捂着鼻子看着自己自当土匪时就跟着自己的兄弟:“这是怎么的了?”看着也没什么不妥,怎么身上这么臭的味道:“这是哪来的臭味?” “大哥--,你可得给小弟做主呀!”王一思气极的转过身子,就见前面毫无异状的衣服,身后竟然挂满了黄黑色的粘稠物,不仅恶心,还散发着恶臭味:“这是那个麒麟卫干的?”。 “什么?”吴亭建怒喝一声:“他麒麟卫往你身上扔臭鸡蛋了?” “不是--!”王一思摇了摇头,随即道:“是他们说我站立的时候,腿不停的得瑟,就在大街上点了我的|岤道!” “只是点了你的|岤道?”吴亭建拧了拧眉,这还真不是什么出格的惩罚,比起二十军棍,真是不重!“那你身上这身臭鸡蛋哪来的?” “也不知道是他妈的谁,在老子身后放冷剑,把老子打成了这样!”王一思开口骂道,从来没吃过这种暗亏,还不知道谁干的,只能将这笔账算在麒麟卫头上了:“妈的--,大哥,咱兄弟这么些年,连靖王爷来了,也得礼让三分,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大哥你得给我做主呀!” 吴亭建暗暗抽了抽嘴角,这军令是自己下的,如果更改军令,那不是将自己的把柄,亲手送给麒麟卫吗?何况还会让那个靖王府二公子看了自己的笑话,摇了摇头道:“行了,这事就这样了,你以后见了麒麟卫,装也给老子装正经点,他们若敢再点你--,再说!”说完,转身进了里屋,那里屋里,刚自如花楼叫来的青青姑娘还等着呢! 王一思愣在了原地,这还是自己那个义气为重的大哥吗?片刻功夫,屋里传来一阵放荡的呻吟声,让王一思嘴角抽的更难看了,站了片刻,转身冲出了营房,转眼纠集了一帮一起当过土匪的兄弟,抄起家伙,直冲川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冲去。 王一思一群人大约二百来个,一个个手拿钢刀,凶神恶煞般自街头一出现,周围的老百姓们全都躲的躲,逃的逃,转眼不见了踪影,迎面便有一支十人的队伍,踩着整齐划一的步法走了过来,没有停顿,没有犹豫,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十个人的脸上都是统一的冰冷,眼里都是显而易见的不屑。 第82章 三人谁最帅? 王一思带着大约二百来个,一个个手拿钢刀,凶神恶煞般自街头出现,转眼间便迎面迎向了尔均带领的十人组麒麟卫。 王一思以为会有短暂的对持,高举着手里的钢刀,开场白在口里打转,自己那‘震山虎’的名号还没说出口,就觉得眼前黄|色的身影一闪,自己的肩头定|岤吃疼,人便被定在了原地。 二百多号人!而且是二百多号手拿钢刀的人! 如果在这样的二百多号人中穿梭,最快需要用多久的时间? 王一思算过了,只在自己心头那第六句‘他妈的’还没骂完时,那个带头的麒麟卫护卫,那个总是一脸冰冷的人,就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阴冷的看着自己,让王一思心里仅存的那点侥幸全都破灭,只能恐惧的看着他。 尔均只开口说了一句话:“军容不整!”随后便提起王一思的衣领,拽到了街边。 直到这时,王一思才转动这全身仅仅还能动的眼珠子,看见了身侧排成一排的兄弟们,或者举刀,或拔刀,或扬刀,就连个砍刀的姿势都没有,可想而知那十个人,点中这些人|岤道的手法有多快,不过让王一思庆幸的是,这十个人还是有点好心的,将自己这二百来号人都肩并肩的排成一排,站在街道边上。 应该是为了防止自己哥几个被马车撞到吧,谁知下一刻,身后便响起了碎鸡蛋声,妈的--,敢情是怕我们看见是谁丢的臭鸡蛋呀! 川州城百姓对这样的景观越来越适应了,每天丢臭鸡蛋丢到手软,没有那么多臭鸡蛋?没关系,烂菜叶也是可以的,街头就有孩子的叫卖声:“一文铜钱一筐烂菜叶啦--!谁买快点--,麒麟卫就要到了!” 在全川州军对这‘十人组’麒麟卫痛骂不已的时候,孟力强带着几个弟兄在被麒麟卫点中后,竟然安然无事的回来了,没有臭鸡蛋,没有烂菜叶、没有任何攻击,就这么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这让一片士兵哗然的同时,惊觉--,原来这并不在于点|岤的人,而是在于被点的人!你平时怎么对待川州百姓,得了机会,百姓就会怎么对你! 而后,士兵们又发现,只要军容整齐,军姿标准,就算迎面撞上麒麟卫,也不会被点|岤,一样会安然无事! 那些痞子兵们咬了咬牙,为了这些个能克制的小毛病,直接对上那些个可怕的麒麟卫,真是不值当的! 于是乎--,街头被定住的痞子兵,由原先的十几个,最高峰发展到二、三百个,只是短短的十天后,竟然迅速掉落到了三、四十个,再到现在的一天也见不着几个,这变化让川州城的老百姓们不能适应,却也同时发现了川州军在这短短十天的变化。 街头出现的士兵不多了,偶尔出来的士兵,各个腰板挺的笔直,衣服每一个扣子都系的整整齐齐,说话时的语气铿锵有力,连半个托音都不敢有,给老百姓买东西时,都是先交钱,才敢拿东西,在饭馆里吃饭,无论喝的有多醉,只要有人喊道:“麒麟卫来了--”立刻--立正站好,那腰板直的,像是天生就是如此的! 有一种变化,他不是一朝一夕的,确是一点一点的渗入人心的。 第十一天的时候,麒麟卫不再巡街了,而是直接进了军营,军营里顿时炸了锅,每一个士兵都--着急忙慌的往自己的营房里跑,一阵狂风卷席过后,空地上只留下一片掉落的鞋子。 再出来的时候,每一个士兵都腰板挺直、衣衫整齐,就连踏出来的步法,都是整齐划一的,躬身捡鞋子的姿势都标准的无可挑剔。 孟力强对着和自己一块光屁股长大的狗娃子,很礼貌、很威严的说道:“狗娃子兄弟,你拿的是俺的鞋子,麻烦你还给俺!” 对于孟力强突然的文明用语,狗娃子克制不住的笑喷了,无力的看着麒麟卫越走越近,可那股被挑逗出笑意的神经,就在脑里用压抑不住的方式颤抖着,以至于狗娃子不停的挣扎,却仍压制不住嘴角和喉咙里的笑,笑的都哭了,可还在笑。 孟力强不停的撞着狗娃子,到最后不得不捂住狗娃子的嘴,惊恐的看着麒麟卫走近了,周围的士兵全都静待着这一幕。 走近狗娃子,墨情突然开口道:“士兵没规定不许笑!”说完,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走向下一处营房。 原来--,原来麒麟卫也不是不通情理的! 有一个道理是这样说的:说--,有一个好人,偶然做了一件坏事,别人会说‘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而当有一个坏人,突然做了一件好事,更多的人会说,‘其实他也不算太坏!’ 道理是一样的,对于麒麟卫出人意料的‘通情达理’,军营里正用与之匹配速度的传送着。 由于麒麟卫的点|岤功,在整个军营里不分是谁,都是一视同仁,所以当士兵们发现,吴都统的派系和以前林都统带来的派系都一样被点后,突然就对麒麟卫多了些认同,在这个派系感极重的川州军营内,麒麟卫成了一种被多个派系认同的存在! 几天后,整个军营里,仍衣衫不整的就只剩下吴亭建了,不是因为麒麟卫不敢点,也不是因为吴亭建武功高强点不着,而是这两者之间,一直没有机会--王见王! 不知道是不是谁刻意,或者是双方的刻意,无论整个士兵营有多期待,这两者总是能恰当的错过! 驿站内-- “是时候正面对上吴亭建了吧?”段渺夜将手里的茶放下,直视着洛紫菲问道,妖魅的双眸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洛紫菲,偏偏又说的正经八百,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段天宇侧了侧身子,尽可能挡住段渺夜的视线,将洛紫菲往自己身边拽了拽,抬头发现,这样一来,倒是让自己娘子与段祺瑞坐了个对脸,真是可恶! “不行!”洛紫菲无视段天宇的心思,探着身子对段渺夜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吴亭建是整个匪兵的灵魂人物,此刻若是动他,搞不好会引起整个川州军的反弹,我们从小事渗透,目的就是要让川州军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一点一滴的改变,所有的改变都是揭皮连着肉,要一点一点的来,不能让他们感觉太疼!” “可是我们的时间有限,不能在川州呆的时间太长!”段渺夜何其不知道此刻不是动吴亭建的时候,只是--,洛紫菲那副专心做事的模样真的很迷人,尤其是她直视着自己和自己探讨问题的时候,更是带着一种极复有韵味的神采,美得勾魂摄魄。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轻易动吴亭建,否则就会前功尽弃!”段祺瑞接口道,在接到洛紫菲赞同的视线后,脸上更是添上了一丝美奂绝伦的笑意,大夏朝第一美男的名号,所言不虚的挂在脸上。 “那以堂哥的意思呢?”段渺夜挑眉问道,对于段祺瑞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讨厌!笑的跟个女人似的,又不是干‘那一行’的,干嘛把那张臭皮囊当回事?--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对于段渺夜射过来的敌意,段祺瑞点头笑了笑,随后低声温和的问道:“紫菲--,你怎么看?” 段渺夜气的抽了抽嘴,明明他自己没有什么主意,还一副很尊重洛紫菲的样子!紫菲--,叫的倒是挺顺口的,可恶!这俩个人都可以这样叫,偏偏自己一这样叫,这两个人就同时开骂?本皇子干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1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1部分阅读 嘛就得服软:“紫菀--,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对吴亭建动手好?”突然就觉得父皇这个郡主的名号,起的真是好呀! 段天宇和段祺瑞对段渺夜突然的称呼,同时抽了抽嘴角,可偏偏又说不出问题来,紫菀郡主是洛紫菲的封号,叫紫菀也是没错的,可就是这个称呼--,听着怎能就这么别扭! “我们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让吴亭建众叛亲离的契机!”洛紫菲拧了拧眉深思的开口道:“关键是,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各位有没有什么想法?” 洛紫菲说完抬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段天宇,他就这么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看的很专注,很认真!就是因为太专注太认真了,所以就会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跟本就没听见自己刚才问了句什么!从今早他当众抱着自己进驿站,自己没拒绝后,他就这么一副德行,一直到现在。 洛紫菲转头看向段渺夜,迎上自己的视线,段渺夜适时的亮出自己最潇洒的笑容,说实话,这笑容好看是好看,就是带了点三流演员惯用的傻气! 叹了口气,洛紫菲看向自己的哥哥,好歹段祺瑞是个比较理智的人,至少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此刻算是最正常的了,这让洛紫菲忍不住会心地笑了笑,可自己的笑容才刚拉开,段祺瑞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突然就一红,羞赧的低下了头。 丫的!能不能给个正常的人来!洛紫菲克制着狂喊的冲动,用手里的茶杯用力的敲打着桌面,宣泄自己此刻快要抓狂的情绪。 “郡主--,下官有个提议,不知可不可行?”林刚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对于二位世子、一个皇子同时射过来的危险目光,林刚强撑着心中的勇气,将其无视。 “林都统请讲!”洛紫菲终于看到了希望般,激动的站起身子,一脸希冀的看着林刚那张端正的国字脸。 此举让射向林刚的几道眼神,更锐利了些,林刚平了平呼吸,很艰难的说道:“吴亭建有个拜把兄弟叫王一思,一直跟着吴亭建出生入死好多年,他也一直因为这个,在军中专横跋扈,在他手下打死的士兵无数,军中对此一直颇有微词,只是有吴亭建压着,便一直由着他胡作非为,可这人心胸狭窄,因为麒麟卫点|岤的事,吴亭建没为他出头,几次酒后都对吴亭建骂骂咧咧的,而且这人--,极为好色!我们何不在这人身上下点功夫?” 洛紫菲点了点头,坐下的同时便陷入了沉思。 正这时,外面有士兵来报,府尹夫人和小姐来拜见紫菀郡主。 洛紫菲扫了眼在座的几位美男,突然一笑:“请她们进来!”有美色不好好利用,真是对不起老天爷呀! 向府尹夫人和梁诗仙这样人家的女子,出门都是要戴上纱笠的,所以这两位进来后,洛紫菲很遗憾的没看清她们纱笠下的表情,不过那僵直的身形,险些踏空的步伐,就够让人对她们的表情意滛无限了! 府尹夫人还好点,毕竟早过了春心荡漾的年岁了,不过因为突然而至的美色愣了愣,随即紧忙对着众人下蹲施礼。 可身后的梁诗仙就没那么有定力了,三个如此别样的美男,就这样冷不丁的撞进自己的视线,美的美、妖的妖、酷的酷,视觉强烈的冲击,让梁诗仙的心脏大受刺激,那剧烈起伏的胸腔,像是这一刻能喘气,下一刻就要嗝屁了似的! “梁小姐--,怎么见了本郡,和各位世子--,就不需要行礼吗?”洛紫菲很温和的说道,美目含笑,小巧的元宝嘴,更是上翘到一个完美的弧度,使整个人端庄大气又和蔼可亲。 直到府尹夫人轻唤了一声,那梁诗仙才回过神来,躬下身子,紧忙给洛紫菲施礼,因为洛紫菲并没有介绍其他人的身份,梁诗仙便只能顺着洛紫菲的话,对着几位美男,声音甜腻的施礼道:“诗仙见过郡主、见过世子!”究竟哪一个是世子,或者都是世子就不得而知了。 “郡主--,郡主上日到了寒舍,臣妇招待不周,以至郡主草草离开,心中甚是不安,今日特地带小女来给郡主赔罪的!”府尹夫人说完又躬身拜了拜。 洛紫菲哪能让她拜下去,紧忙一拖:“夫人哪里的话,实在是本郡有皇命在身,实属不得已!夫人请坐,梁小姐请坐。” “谢郡主!”两人同时说,可梁小姐那一声明显甜腻诱人许多。 段天宇咬了咬牙,在洛紫菲反复示意下,才起身让出洛紫菲身边的座位,这样一来,倒是让梁小姐如愿坐到了三个美男的正对面,将美色尽收眼底。 那府尹夫人推脱一番,不得已坐了下来,要知道,这样的场合,以府尹夫人和梁诗仙的身份,是不应该落座的,尤其是这里有男子在座的时候,偏偏梁诗仙倒是先坐了下来,这让府尹夫人不得不快速的坐下,否则自己这个女儿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本来是该本郡要登门道谢的,可惜最近琐事缠身,还望府尹夫人多多海涵!”洛紫菲刚一落座,凤儿便端着茶送了上来,在给梁诗仙送茶时,竟然一不小心撞翻了茶盏。 “对不起梁小姐!”凤儿随即开口,一脸的惊吓:“梁小姐恕罪!” 凤儿那点小心思,洛紫菲怎么能看不出来呢,叹了口气,刚要开口为凤儿开脱,就听梁诗仙声音温婉的开口道:“无妨,不过是些茶水,莫吓着了姑娘!” 难怪有人说,要想男宿舍楼卫生干净,只需要每天雇用个美女查房就行了,道理原来是可以等同的,瞧这位梁大小姐此刻的宽宏大度,就足以窥其一二。 凤儿吃惊的看了眼梁诗仙,敢情没把人整到,反倒是把她自己惊了一跳,无措的撤回茶盏,又重新换了一杯茶,仍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就是那个专横跋扈的梁小姐。 借着擦拭袖口上的茶汁,梁诗仙摘下了头上的纱笠,一副巧笑盈盈,顾盼生辉的风情模样,微侧着头,媚眼泛花的扫视着三位美男,可惜三位美男都兴致缺缺,没啥反应。 洛紫菲仔细的主意着梁诗仙观看三位美男的眼神,企图从中找出她对眼的那个,结果失望了,这位梁小姐,真就每一个都看到很含情,每一个看的时间都很均配,像是特别算计过的一般,不偏不倚! 府尹夫人不得已也只能跟着摘下纱笠,总不能女儿摘了,自己却戴着呀,气的发青的脸色也露了出来! 洛紫菲点了点头,梁诗仙和自己不同,自己是地主,没戴纱笠正常,可这个梁诗仙在此刻,在这驿站的大堂坐下来,就已经是够大胆的了,还摘下了纱笠,这个做法,是够让府尹夫人气恼的了,洛紫菲暗自一笑,这才哪跟哪呀! “素闻梁小姐歌舞在这川州城堪称一绝,我哥最喜欢音律,不知梁小姐可否为我哥--,端亲王世子舞上一曲?”洛紫菲轻笑的开口提议,抬手指了指段祺瑞,脸上的笑容亲切无害。 “小女最近身体不适--”府尹夫人话还没等说完,就听梁诗仙含羞带怯的站了起来,低声说道:“娘亲--,女儿身体已经大好了,既然世子有意,那诗仙就献丑了!” 在府尹夫人气的发抖的目光下,梁诗仙连舞了三曲,才在府尹夫人的再三推托下告了辞。 梁诗仙直到停下歌舞,才发现自己歌舞的大堂外,已经站满了看戏的士兵们,有麒麟卫,有驿站的士兵,有仆人、有丫鬟,小脸顿时变的煞白。这时才惊觉自己做了些什么,尤其是在走过围观的仆人们时,听那人群里时不时的传出一声:“这是请来的舞姬吗?是哪个妓院里请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让梁诗仙悔的肠子都青了。 笑看着梁诗仙仓皇离去的背影,洛紫菲笑着道:“她今个看上了谁,谁就负责搞定她!”说完,抬眼扫了圈三位美男。 段渺夜甩了下头,这副招牌动作,总让洛紫菲觉得刺眼,而他说的话就更刺激耳膜了:“本皇子长的帅也有错呀!” 呲了呲牙,洛紫菲受不了的说道:“你真以为人家就一定是看上你呀,帅?!你有我哥帅吗?我哥是大夏朝最帅的男人!”大夏朝第一美男嘛! 段祺瑞闻言,俊脸顿时红的像块布,视线紧盯着眼前的茶盏,像是要将那茶盏看出个花来似的。 洛紫菲见状,心中一笑,原来这样温文儒雅的男子,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呀! 洛紫菲视线偏移,不其然的和段天宇怒极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对于他此刻满脸的危险,洛紫菲心虚的挑了挑眉,自己刚才--,好像--当众夸别的男人帅了吧?!--坏了! 洛紫菲随即侧头,在已经大步走到自己身边的段天宇身侧,抢在段天宇开口前,用仅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我心里,你最帅!” 前一刻乌云密布,后一刻‘如沐春风’都不足以形容段天宇此刻脸上的表情,那原本怒气冲冲的步伐,也顿在了原地,低垂着头,脸上有着一丝羞赧,眉宇间的笑意,让洛紫菲看傻了眼,心中感叹,这个男人,可爱起来,真的很好看! “你刚才对他说什么了?本皇子也要听!”段渺夜气愤的拍了下桌子,一脸怒气的看着洛紫菲。 “你管的宽了点吧!凭什么说给你听!”段天宇转头冷冷的看向段渺夜! “又来了!”洛紫菲捂着头,无力的趴到了桌子上,每天重复的必备曲目,总是在三个人中轮番上演! 有人说,这辈子桃花太多,下辈子会嫁不出去!老天爷明鉴,我洛紫菲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只要--段天宇! @ 看着一直趴在桌上哭啼的梁诗仙,府尹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对默不作声的府尹梁伟山开口说道:“老爷--,你倒是劝劝孩子呀!” 梁伟山抬了抬眼,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梁诗仙,开口问道:“你确定那个红衣的男子,也被请在上座,长的好看的像个妖孽?” 一提到美男,梁诗仙止住了哭声,抬头眼神流转的说道:“是,那男子,就是好看的像是个妖精一样,那双眼睛,就像是--”说到这,接触到周围丫鬟们异样的眼光,顿时羞愧难当,抓起桌上的茶盏,冲着其中一个丫鬟身上砸了过去:“看什么看?” “你们都下去!”梁伟山挥走了下人,喃喃的低声说道:“难道说,那个红衣男子是--三皇子?” “三皇子?”府尹夫人和梁诗仙同时惊呼一声,梁诗仙眼神中更是多了一丝向往。 “爹--,女儿今天的容貌都让那三人看去了,爹要给女儿做主呀!”梁诗仙吭吭哧哧的说道,脸上倒也挂着一丝绯红。 府尹夫人叹了口气,心中明白女儿这意思,怕是只要是这三个男人,哪一个都成了! 梁伟山看了看梁诗仙,摇了摇头道:“三皇子在朝中根本就没有势力,储君之位想都别想,何况以你一个府尹的女儿,更本不足以做三皇子妃,三皇子未娶正妃,也根本不能纳侧妃,普通的妾侍,你甘愿吗?”倒还真就给自己闺女分析起来了! 梁诗仙听了梁伟山的话,一方面为爹爹给自己谋划高兴,一方面又感叹三皇子怕是没戏了,随即又问道:“那个端亲王世子段祺瑞,女儿觉得他也是--美如谪仙般的人物!若--”说到这倒也想起--此处该羞愧的! 谁知梁伟山接着道:“不行,爹爹我是依附靖王府的人,将你嫁给靖王府的死对头端亲王府,那爹爹在这官场怕是也走到头了!” 梁诗仙不仅惋惜的叹口气,气恼的开口道:“可是那个靖王府世子,据说是不能--,不能--,的!”说着气恼的扭了扭身子。 “这倒未必!”梁伟山摇了摇头道:“爹爹那日可是亲眼看见那靖王府世子将紫菀郡主抱进马车里的!”梁伟山说到这暧昧的笑了笑:“后来特地找了如花楼里的妈妈看了紫菀郡主,那郡主果然是行过房的,所以那些传闻未必可信!” “可那郡主万一不是和靖王府世子--”府尹夫人开口谨慎的问道,可不能毁了自己女儿一辈子呀! 梁伟山摇头胸有成竹的说道:“那世子前日还到我府邸私会过郡主呢,两人在围墙外滚做一团,被小六子看见了,若不是后来来人打扰了,那世子怎会欲求不满的第二日便将紫菀郡主接走!” “如此说来,那靖王府世子倒也是可以的!”梁诗仙开怀的笑了笑,一脸的欣喜若狂,那个世子也是个俊逸非凡的人呢! 梁伟山点了点头,接着道:“就算当不了正妃,当个世子侧妃也是好的,虽说靖王爷一直和世子父子关系不和,可好歹是父子,爹也算是跟靖王府更近了一步,如果你能如愿嫁过去,再能为靖王爷和世子调好关系,那爹进京为官又有何难?” 于是--,川州城府尹一家三口都笑了,沉浸在无限美好的憧憬中。 当梁伟山找到段天宇,委婉的说明来意后,段天宇那对着梁伟山一贯的冰山脸,难得解冻了!居然--笑了! 无关其他,只在于,当自己和段渺夜还有后来插进来的段祺瑞吵的不可开交时,洛紫菲拍板定音:“梁诗仙选谁,谁就是我洛紫菲心中最帅的男人!” 而事实证明,段天宇果然是洛紫菲心中最帅的男人! 站在段天宇身后的墨冉愣住了,段天宇给墨冉疗伤时,以墨冉的医术,自然是知道了段天宇的‘那个’病是好了!这让墨冉欣喜不已,可此刻段天宇难得含笑的表情又相当于的告诉了墨冉,他肯定是要娶那个府尹小姐了! 这怎么行,墨冉暗恨道:有一个紫菀郡主就够让自己头大的了,可偏偏那个紫菀郡主的武功极为高强,自己根本不敢近身,可这个梁诗仙,就可恶了!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杀气。 段天宇二话没说,心情大好的冲府尹梁伟山抱了下拳,转身就进了正厅,将梁伟山撂在了原地,梁伟山心中暗喜,照段天宇此刻的表情,这事还真是有门了! 正厅内-- 段渺夜一声怒喝:“怎么可能?!那个傻女眼睛瞎了?” 段天宇心情极好的未反驳,事实已经沉重的给了对方打击了,何须反驳? “你说那个傻女可能吗?!但凡有眼睛,能从我们三人中选中他?天天一副死人脸,日日身边睡僵尸,这也行?”段渺夜仍不敢置信的吼道,转头看向段祺瑞,拉拢着合伙人。 段祺瑞凝眉深思片刻,很郑重的说道:“那个梁小姐--,可能是认错人了!” “太有可能了!”段渺夜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们说什么呢?现在把那个傻女叫来问问吗?”段天宇气极的站起来,大好的心情被联手破坏! 洛紫菲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尤其是在面对对手的时候!--其实洛紫菲这句话,应该换成--面对情敌的时候! 用美男设计梁诗仙的计划自然流产了,只因梁大小姐选错了佳偶,某个独占欲很强的女子又耍无赖了!本来这事到这就算完了,可是--,活了心思的人,不愿意消停! @ 林刚抱拳对着洛紫菲道:“郡主--,按你的吩咐,那王一思每次一进妓院的门,便被点立在了妓院门口,这几日已经憋不住了,私下里已经开始纠集以前一起当土匪的兄弟,具体商量些什么不知道,不过--” 洛紫菲点了点头:“看的到、吃不到!”轻声一笑,接着道:“让尔均着重盯着这些人,本郡倒要看看这些个骨子里都是匪气的土匪,能清心寡欲几天!” 而川州军营房内,士兵的变化,吴亭建一直不怎么在意,对于整顿军容这样的小事,根本没放在心上,纵使段沐琪找过他几次,都被他敷衍的挡了回去,自己的军队,还需要他这个黄口小儿来指手画脚吗? 可当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王一思,也一身整齐的军装走了进来,对自己说话时声音洪亮且干净利落,腰板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时,吴亭建坐不住了,不由的低头看了看自己。 自己的衣服领子大敞着,一只脚光着脚丫踩在旁边的凳子上,一手抓着个鸡腿,另一只手捧着大瓷碗,瓷碗里的酒,因自己的惊讶都晃洒了,这让吴亭建心底有些说不出的烦乱!就像是自己已经成了这个军营里的异类一般,而周围所以的人和事都在向自己证明着这一点,抬头对着王一思,吴亭建笑着开口道:“来--,陪大哥喝点!” “属下不敢!”王一思大声说道,声音大的让吴亭建吓了一跳,手里的酒洒的更多了! 吴亭建拧了拧眉,放下手中的酒,抬头诧异的看了王一思半天,才开口问道:“二弟来找我什么事?” 王一思挑了挑眉头,随即轻声笑着道:“大哥觉得我这身军容如何?” 对于王一思又恢复了对自己的亲热态度,吴亭建突然觉得松了口气,重重的吁了口气,随即亲热道:“你小子装的还挺像!” 嘿嘿一笑,王一思凑向前,低声说道:“大哥--,你听说了吗?麒麟卫打算留下这十人组,长期驻营不走了!” “真的吗?”吴亭建拧了拧眉,当时还真没说让他们这麒麟卫这样干多久,如此看来,真是失策!可此刻反悔,不仅是自打嘴巴,让那个紫菀郡主和段沐琪看了自己的笑话,还失了自己立下的军令,想了想,吴亭建低声说道:“你小子不是装的挺好的嘛!这事以后再说!你若想放松,就到大哥这来!” “是!”王一思脚下一跺,双手抱拳,一个标准的军礼:“属下告辞!”说完,不等吴亭建反应过来,人已经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吴亭建愣在了原地,凝眉想了许久,叹了口气,自语道:“这个二弟怕是憋坏了,看来要想个法子赏赏他了!来人--” “在!”自营房外出声而至的卫兵,声音洪亮的抱拳应声,将吴亭建再次吓了一跳,手中的鸡腿掉落在地都不自知!只愣愣体会着别人的不同,和自己的异类! 这十个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一出营房,王一思冷笑一声,眼底的寒意一闪,转身到了营房拐角! 营房拐角阴影处,几个百夫长缩头缩脑的等在一旁,见王一思过来,便急急忙忙的问道:“怎么样?大哥怎么说?” 王一思摇了摇头:“大哥让我们继续这样,当个真正的兵,以后不准随便喝酒、玩女人,上街看上了什么东西,都得用自己的军饷!” “就那几个军饷,够干什么的?”大头怒声道:“大哥真这么说?” “我会骗你们吗?”王一思瞪了大头一眼,接着道:“大哥现在是都统了,军饷多出我们几十倍,找女人、喝酒都不花钱,看上什么东西不有人巴巴的送来,怎么会知道我们的难处!” “妈的!当这个什么铞兵,还不如咱上山当咱们的土匪痛快!”大头低声埋怨道。 “可不是嘛!”周围几个人也低声附和着。 王一思见气氛差不多了,便开口道:“我看,不如咱再拉着咱们的老队伍,回去干咱们的老本行,过那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想怎么玩女人就怎么玩女人的逍遥日子,兄弟们觉得如何?” “好!”“好!”“好!”几人被说到了心坎里,齐声应道。 那大头接着道:“大哥看来是不会回去了,二哥,不如你以后就当咱们大哥得了!” 几个人跟着一应声,王一思便正中下怀的接了口,将想了几日的计划低声说了出来。 驿站内,林刚对洛紫菲抱拳道:“郡主--,那王一思,估计就要在这几日行事了!” 洛紫菲点了点头,轻笑着道:“撤离所有监视他们的人,以防打草惊蛇!” “是!”林刚兴奋的应声道,军人的嗜血情结,让林刚全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 “你以前的部下可有妥当的人?”洛紫菲对着林刚问道。 “属下自以前的队伍过来的时候,带来一支百十来号人的队伍,不过被吴亭建打散了归到各个营房了,属下不敢说都能召集回来,但是召集个四五十号人还是可以的!”李刚拧着眉低声道。 “不用这么多人,明日起,麒麟卫便不会再到营房去,你这样--”洛紫菲低声对林刚吩咐一声,待林刚领命离开后,便低头陷入沉思。 段天宇进来,坐到洛紫菲身旁,在洛紫菲的惊呼声中,让人将一盘麻辣小龙虾端到洛紫菲面前,笑看着洛紫菲一脸的惊喜,伸手扶上洛紫菲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是你说的做法吗?” “虽然像,但不是!少了点八角和草果!”洛紫菲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呜呜的说道,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繁星,在段天宇宠溺的目光下闪动着流光溢彩。 门外不合时宜的进来了个士兵,对着段天宇躬身施礼道:“启禀世子,府尹大人今晚设家宴,有请世子和紫菀郡主赴宴!” “家宴?”洛紫菲冷哼一声,瞪着段天宇道:“你那岳丈大人倒是挺积极呀!”···· 第83章 马车里的jq “家宴?”洛紫菲冷哼一声,瞪着段天宇道:“你那岳丈大人倒是挺积极呀!” 洛紫菲正抱怨,就见门前墨冉那袅袅婷婷的身影一晃而过,嘴角微微一勾,便抬手勾起段天宇的下颚,以一个调戏的美男的姿势,一脸危险的道:“今晚带着墨冉去!必须的!” 果然是家宴--, 整个大厅也就两桌,男桌四人,府尹梁伟山,段天宇和梁伟山的两个庶子,隔着一道屏风,女桌也是四人,就坐着府尹夫人、洛紫菲、梁诗仙和梁诗仙的一个十岁的妹妹。 洛紫菲指着自己身后的墨冉道:“这位是靖王府世子师傅的女儿,是世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的,既然是家宴,不知本郡可否给夫人讨个人情,让墨冉同坐?” “是臣妇考虑不周了,墨姑娘快请坐”府尹夫人随即紧忙让仆人加了个椅子,添上餐具。 墨冉本要推拒的,虽说是天宇哥哥开口让自己来的,可这个洛紫菲突然一个丫鬟都没带,偏偏允了自己跟来,本就是有问题的,如今又好心的让自己落座,怎么能不小心呢!可抬头看见梁诗仙因为洛紫菲的介绍,看向自己的眼神便带了丝敌意,这让墨冉想了想就毫不推拒的坐下。 如果这个紫菀郡主让自己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这个梁诗仙个下马威,自己倒是不建议当这个黑脸,反正以自己的身份,当天宇哥哥的正妻是不可能的了,若能借机讨好了洛紫菲,纳自己个平妻,自己也是知足的,只是这个梁诗仙,倒是讨厌! 梁诗仙和墨冉倒是有一个共同的认知,以洛紫菲的郡主身份,如果真跟段天宇有什么,那正妻之位是非她莫属了,如此一来,洛紫菲倒成了竞争激烈的两人争相讨好的对象了。可偏偏这两个都是将洛紫菲得罪死了的人。 “郡主--,诗仙敬你一杯,郡主大人大量,诗仙少不更事,得罪郡主之处,还望郡主多多包涵。”梁诗仙站起身子,恭敬的端着酒杯,躬身施礼道。 洛紫菲轻笑,端起酒杯道:“墨冉妹妹一起吧!” 这一声让墨冉激动了!以洛紫菲对自己之前的态度,是不会这么快接受自己的,而近日之所以如此客气,只有一个可能,是天宇哥哥接受自己了。 在梁诗仙瞪了自己一眼时,墨冉轻挑着眉,笑呵呵的回了过去:“天宇哥哥素来不喜欢女子多饮,既是郡主敬的,我便喝了!” 她竟然自称‘我’,这让自称民女的梁诗仙极不甘愿,而洛紫菲偏偏如没听见一般,对此置之不理,这让梁诗仙更为气恼,如此看来,这个墨冉才是自己最大的劲敌,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意,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这个郡主也不敢将这个墨冉怎么样的吧! 一个江湖女子,拿什么和自己比!梁诗仙冷哼一声,对着墨冉道:“今日只是家宴,不知可否请墨姑娘一曲助兴?” 墨冉抽了抽嘴角,若说比武功,自己一定不会输给这个大小姐,可是比歌舞,自己从来就没学过这个,这个梁大小姐岂不是让自己丢脸的,抿嘴轻声一笑,墨冉接着道:“天宇哥哥素来不喜欢歌舞,倒是喜欢和我切磋武艺,这歌舞我怎么敢比梁小姐呢!” 一晚上的唇枪舌剑,让洛紫菲看的过瘾,也让梁诗仙和墨冉心中都憋着一肚子的火! 而酒过三巡,段天宇便不胜酒力的被扶了下去,府尹夫人拉着洛紫菲不停的话家常,倒是梁诗仙一声不吭的起了身,假意扶额,退了席。 洛紫菲扫了眼离去的梁诗仙,依旧和府尹夫人谈笑生风,完全无视墨冉的坐如针毡,待片刻后墨冉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要退席,洛紫菲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郡主前日来臣妇的府邸,也未曾带郡主转转,今日虽晚了些,可我府中园内一颗白牡丹今日分外娇艳,不知郡主可有意同赏?”府尹夫人待那身边的嬷嬷进屋后,便开口对洛紫菲盛情邀请道。 好戏要上演了吗?洛紫菲含笑的点了点头,一副兴致盎然的跟着府尹夫人前去。 赏花当然只是借口,当几人途径一排屋子,待府尹夫人惊讶的看着一间微敞开房门的屋子,而满脸疑惑之时,洛紫菲很配合的开口问道:“怎么了夫人,这屋子有什么问题吗?” “这--,不怕郡主笑话,这间屋子,说是风水不好,一直都给封了的。”府尹夫人解释完,转身冲身后的嬷嬷们道:“这是怎么回事?谁给打开了?” “奴婢不知!”身后的嬷嬷紧忙低声应道。 “还不进去看看?”府尹夫人高声训斥,便先行一步推门而入,随即一阵惊呼摔倒在地。 洛紫菲拧了拧眉,空气中的血腥味,让洛紫菲面色自然的一惊,紧跟着进了屋子。 就见那不大的屋子里,只迎面一张床,而那血腥的来源便在那床上。 一对的身体纠缠在床榻上,屋里一片喷射的血迹,床上的女子压在一个男子身上,的身子被人自身后从脖颈处一刀砍下,整个颈部只剩下皮肉连接着,颈骨凸现,到现在仍在噗噗的往外冒着鲜血。仅被皮肉连接着的头颅,用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耷拉在床榻边,正好冲着门口,惊目圆瞪,--正是那梁大小姐--梁诗仙! 而那男子,看那头饰该是这府尹府里的家丁,此刻也是被人一剑穿心,偏偏这两个人,到死都维持着那副不堪入目的姿势,下身相连,双腿纠缠。 府尹夫人傻坐在地上半天,随后连声呼喊都没有,就直接眼一翻便晕倒在地。 洛紫菲轻叹了口气,转身正撞上了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墨冉,洛紫菲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经过她身边时,低声说道:“你裙摆上的血迹未干!”说完,便开口让身后傻了的嬷嬷们速去通知梁伟山。 出了府尹府邸,洛紫菲回头看了眼面露惊慌的墨冉,冷冷的低声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没拆穿你吗?” 墨冉惊恐的抬头看向洛紫菲,那复杂的眼神让洛紫菲确信,若不是她上次被自己打怕了,此刻一定也会杀了自己灭口,轻笑一声,洛紫菲道:“你父亲对段天宇的恩情,从这一刻起就结清了,从今以后,你胆敢再挑战我,--只有死路一条!” 墨冉默不作声的看了洛紫菲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看着墨冉离去的背影,洛紫菲冷哼一声,这样一个对任何人都不手软的女杀手,留在自己身边终究会是个祸患,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身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洛紫菲才发现段天宇竟然一直在马车里等着自己。 车夫挥起马鞭,马车往驿站走去。 段天宇将洛紫菲直接拉进怀里,低声问道:“怎样?谈妥给我纳妾的事了吗?”语调带着一丝调侃。 “你一个也别想!”洛紫菲对着他的视线道:“我洛紫菲绝不与人共侍一夫,你若有此想法,你我便就此了去!” “洛--紫--菲,你到现在还对我说这样的话?”段天宇怒声问道,气的放在她腰际的手都跟着收紧。 马车里很暗,挂着夜明珠的盒子,段天宇只打开了一个,那不强的柔光,让两人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却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感觉到段天宇的怒意,洛紫菲挑了挑眉:“我也觉得奇怪,她们该都知道你的病吧,怎么还会巴巴的要嫁给你?”洛紫菲不解的问道,没发觉段天宇因她的话,拧起了眉头,仍继续说着:“不过这个府尹夫人倒也是个仔细的人,知道先给你下药,看看你有没有反应,省的耽误了自己闺女的一生x福,可惜呀--反倒赔上了女儿的了了性命!” “死了?”段天宇挑眉疑惑的问道,自己只是给那个梁诗仙另找了个‘足以匹配’的人而已,怎么就死了呢? 洛紫菲点了点头,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段天宇拧了拧眉,继续自己纠结的问题:“我什么病?”段天宇声音低沉的问道,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抬手又打开了一个夜明珠的盒子,车内增强的光线,直接打在洛紫菲的脸上。 增亮的马车内光线,让洛紫菲看到了段天宇眼底的危险,心中暗笑,是男人都不喜欢被人说不行吧!不由低声笑了起来。 随着洛紫菲的笑声,段天宇将她禁锢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摩挲着说道:“很好笑吗?” 那声音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呵在自己颈项的热气,更是让洛紫菲呼吸一滞,听不清他问的问题。 “什么?”洛紫菲开口问道,出口的声音细软无力,任由他低头在自己的颈项间啃咬。 没空回答她的问题,段天宇细细密密的在她的颈项间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随即双唇游移到她轻启的红唇上,清浅的需索着唇齿间的甜蜜。 试探的将大手伸进她的衣领,在没有预期的拒绝后,段天宇嘴角勾起一道欣喜的笑意,大手探入其中,寻找着那片噬魂的柔软。 在她轻声的喃咛中,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衣结,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蓝香花肚兜,那幽香的味道,让段天宇不禁将头埋入其中,深嗅着那让自己迷醉的味道。 衣衫尽开,段天宇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趴在洛紫菲耳边,低声喃语:“做我的娘子!” 洛紫菲点头轻笑,任由段天宇将自己用力的拥进怀里! 耳边突然响起车夫的勒马声,洛紫菲轻笑的推开段天宇,拉拢身上大开的衣服,拾起落在一旁的肚兜,娇笑的拿开那个放在自己胸前的大手,那拇指离开前的挑逗,让自己全身都跟着战栗,忍不住迷醉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段天宇突然拉住洛紫菲正在套上的肚兜,呼吸急促的看着她,眼里的激|情像火一样,在那样的目光下烧的洛紫菲全身通红。 “世子,驿站到了!”车夫跳下马车道。 段天宇猛的站起身子,走出马车,居高临下的对车夫道:“你走吧!”随即一掌击打在马背上,马儿顿时奔跑了起来,往那驿站外的林子跑去。 再进入马车,段天宇失神的看着坐在侧坐上的洛紫菲,微垂着双眸,双手摆弄着身上的衣结,肚兜依旧滑落在地,敞开的衣领能窥见其中的山峦。 跪在她身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附唇在她每一处肌肤上膜拜。 衣衫尽褪,小手抚摸着他光滑的胸膛,碰触着他的变化,每一个游弋的动作,都让段天宇控制不住喉咙里的低吼,直到两具滚烫的身体融合在一起,那种充满身心的满足感,让段天宇觉得只有在这一刻,自己才是一个完整的存在。 整整一晚,不知道多少次,洛紫菲只记得,自己在那无尽的美妙腾飞中晕了过去,醒来时他仍在自己身上驰骋。 浑身酸痛的躺在段天宇怀里,任由他撕下长衫里的中衣,为自己擦拭着身子,在擦拭中仍不停地挑逗着自己的敏感,却无力去推开。 “睡会儿吧!”段天宇笑着对无力的眨着眼的洛紫菲说道,拽平她身下的衣服,将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 洛紫菲摇了摇头:“天快亮了,凤儿她们早上看不见我,会担心的!回去吧!”说完再也睁不开眼,沉沉睡去。 醒来时,果然在自己的屋里,看着床头自己喜欢的淡紫色帷幔,嘴角勾着一丝笑意。 “郡主--,”凤儿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昨个你没回来时,端亲王世子和三皇子都候在院子里,等了很久!”一边扶着洛紫菲起身,一边看着洛紫菲脖子上的吻痕说道。 端亲王世子和三皇子对郡主的心意,那是昭然若揭的,昨个世子爷将郡主抱回来时的情形,那两个人的眼神,自己看了都心疼,偏偏郡主睡的和个--某物一样! “后来呢?”洛紫菲坐到铜镜前,仰头看着自己脖子上布满的罪证,这丫的,是食肉动物! “后来,世子爷将郡主抱进来,他们就在屋外站了很久!后来就都走了!”凤儿一边梳头,一边说道,随后竟然抽抽的哭了起来。 “怎么了?”洛紫菲紧忙回头看着凤儿:“他们欺负你了?” “小姐!”凤儿嗔怒的撅着嘴,只有在心情很复杂的时候,才会忍不住叫洛紫菲--小姐:“端亲王世子当时的眼神,我看着都心疼,像是魂都丢了一般,小姐怎么还和无事的人一样?” 洛紫菲挑了挑眉,随意的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接着问道:“那--,三皇子什么表情?” 凤儿愣了愣,摇了摇头道:“奴婢没注意!” 洛紫菲冲着凤儿点了点头,笑而不语的看着凤儿。 凤儿眼神一闪,便知道了洛紫菲的意思,每个人关心的,都是那个比较而言自己在意的人,可那样的一个男子,郡主怎么能舍得让他伤心:“郡主--,你心里就真的没有一丝犹豫吗?” 洛紫菲转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低声说道:“人的心只有一颗,我的尤为小,能盛下的人,只有一个!其余的,无心--何必留情!” “郡主--”凤儿抓起梳子,继续给洛紫菲梳着头:“这样会不会对端亲王世子太残忍了?” “早认清,对他何尝不是好事!”洛紫菲抓起桌上的胭脂,明显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沾特闷自屋外冲了进来:“郡主--,救救小厨房里的人吧!”沾特闷为满足口欲,走到哪都和厨子拉好关系。 “怎么了?”洛紫菲看着一脸焦急的小丫头。 “世子爷将厨房里的师傅都绑起来了,麒麟卫大刀都驾在了他们脖上,说是--,他们做不出郡主要的小龙虾口味,世子爷正自己在厨房里捣鼓呢!说--,出来就要砍了他们!” 洛紫菲轻声一笑,换了身衣服,带着凤儿和沾特闷一起去了小厨房,远远的便自厨房的窗户里,看见段天宇在用力的甩那--夹在手指上的小龙虾。 “看样子,世子爷是直接伸手进去抓的!”凤儿嘟囔道,一只手上竟然夹了四五只小龙虾:“世子爷不是武功高强吗?” 洛紫菲低头轻笑,难怪会吧厨房里的人都赶了出来:“我上次说他用功力打过的小龙虾,肉质松散,不好吃了!” “走吧--,去看看那些厨子!”洛紫菲带着心急如焚的沾特闷饶过窗户进了院子。 院子里,麒麟卫站成一排,手里压着跪在地上的厨子,大刀就直接驾在厨子的脖子上,只等着一个命令,便直接落下,身首异处。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2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2部分阅读 洛紫菲未踏入院子,就听墨冉在扬声说着什么,洛紫菲转头看向沾特闷,沾特闷立刻如上了发条般,敬业的捏起了嗓子,学着墨冉的软柔细语道:“天宇哥哥,冉儿尝过了,这次的味道倒是不错,谢谢天宇哥哥!” 洛紫菲拧了拧眉,抬脚走了进去,墨冉眼睛扫见洛紫菲进来,将手里端着的一盘小龙虾拖高了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却在下一刻看见洛紫菲脖子上的吻痕后,瞬间变了脸色。 “郡主脖子上这是怎么了?”墨冉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脸担心的问道。 凤儿和沾特闷的脸色顿时一变,恨恨的瞪着这个明知故问,企图让郡主当众丢脸的可恶女人。 见洛紫菲不答话,墨冉将手里的一盘小龙虾举了举道:“天宇哥哥亲自做给我的!” 洛紫菲看了眼墨冉手里端着的一盘--显然是经过加工了的小龙虾,心中不由感叹,就这还值当拿出来献宝的?上面的焦黑一片,下面的--,丫的!分明看见有一个还在动! 对着厨房那紧闭的门,洛紫菲扬声开口道:“段天宇--,出来!” 这个命令的语气让墨冉一愣,嘴角勾起一丝狠笑,这个愚蠢的女人,竟敢命令天宇哥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是不知死活! 周围的麒麟卫则仍是一脸面无表情的站立着,唯有尔均和墨情、墨武无奈的抽了抽嘴角。 下一刻,段天宇已经快速的冲了出来,用力甩下最后一个在指头上挣扎的小龙虾,不顾身后的一声惊呼,欣喜的看着洛紫菲:“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接着伸手将洛紫菲的手抓在手里。 凤儿忍不住低声嘟囔一句:“午饭都过了,还早?!” 抽出自己的手,洛紫菲冷冷的对着段天宇道:“有人问我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该怎么回答?” 这里敢问这个问题的还会有谁,段天宇转头目光阴冷的扫了墨冉一眼,随即回头,拉着洛紫菲直接跪在了地上,用不容拒绝的目光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接着仰头道:“黄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段天宇愿娶洛紫菲为妻,一生只娶她一人,此生决不负卿,若违此誓,甘愿死无葬身之地。” 段天宇说完,拉着洛紫菲的手,深情的看着洛紫菲脸上淡然的笑意,将那双细滑的小手捧着手心,深吸一口气,喉头紧张的收了收:“今日,我段天宇以天地为谋,在场所有人为证,娶洛紫菲为妻,他日必定十里红妆,绝不委屈我妻!” 见洛紫菲就这么淡笑着看着自己,段天宇托起洛紫菲的手,薄唇张了张,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轻声问道:“可愿就这么嫁给我?就今日?” 洛紫菲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紧张的男子,那眼里的满溢的宠溺和小心都是因为自己,曾经自己以为那里只会有无尽的杀气和冷冽,曾几何时,在面对自己时,那里早已是一片动情的深海,不心动吗?怎么会不心动呢?! 洛紫菲轻笑着说道:“就今日、就此刻!”自他突然拉自己跪下的那一刻,心里就盈满感动,从来就不在乎什么盛大的婚礼,两个人的世界,只需要彼此的真心和信任,一个为对方着想的心! “一拜天地!”凤儿适时的开口道,看着自家郡主和世子爷就这样跪地而拜,凤儿强忍着激动的泪水,笑着充当这临时的唱礼官。 沾特闷随着耳边的声音,向院外的远处看去,那里立着的人,轻轻的冲她摇了摇头,远远的,仍能感觉到他满身的忧愁。 “夫妻对拜” 对拜之后,相拥而起,段天宇低头撕开洛紫菲手上用蝉悦挡住的印记,将洛紫菲的手高高托起,将右手虎口上,那个赤红色的花型印记展示在众人面前:“洛紫菲,我--段天宇唯一的妻!” “参见少主夫人!”满院子的麒麟卫纷纷单膝跪地,高声施礼。 墨冉愣在原地,直到众人齐呼,才自慌神中,全身发抖的跪拜在地,咬了咬牙,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起身后上前开口道:“恭喜少主,恭喜少主夫人!”声音恭敬,挑不出任何问题,就连那句‘天宇哥哥’都改了称呼。 洛紫菲暗自一笑,冲着墨冉微微颔首,随后抓起段天宇的手,洛紫菲忍不住叹了口气:“就这么由着它把你夹成这样?” 段天宇看了看被夹的到处都是血口子的手,轻声一笑,只是她一个关心的语气,都可以让自己欣喜不已,这一刻觉得,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之前做了一盘,不能吃,丢了!” 洛紫菲点了点头,看向墨冉手里仍端着的一盘‘极品小龙虾’:“是那个?” 段天宇疑惑的转头,看着墨冉手里端着的,让自己丢脸的杰作,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埋怨:“你捡回来干嘛?” 入夜--,川州军营里--。 王一思看着身后跟来的四百多个兄弟,一脸的铁青,原本以为这整个川州军,能算得上吴亭建嫡系的有八千多人,而掌管在一起当土匪的兄弟手里的人有一万三千多人,如此,自己另谋山头,能带走的少说也会有二三千人,怎么会只有四百人。 “大头呢?”王一思抓着身边的人问道。 “他说,他对不起二哥了,他在这山下娶了婆娘,婆娘又生了个大胖小子,婆娘家里有产业,不想跟着上山了!”那人回答道。 王一思气的一阵窝火,可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能带着这四百来号人,先走再说了! 谁知刚远离军营踏上山路,迎面就撞上了麒麟卫,不是十人组麒麟卫,而是整整一个麒麟卫队,那一身黄金铁甲,每一个人身上迸发的肃杀之气,在整个山路上空蔓延。 没有退路的人,能做的只有拼死一搏,可对上这样的对手,拼死便成了送死。 无数个厮杀声在山间中响起,只瞬间,惨叫和厮杀声便混成了一片,整个山间被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刺耳的惨叫声连成一片,不停的在山谷中回响,可整个战场,却诡异的听不到一丝刀刃的交错声,是的--,没有对搏,只有一边倒的杀戮! 天微亮时,段天宇带着五百麒麟卫,进了川州军军营。 川州军营此刻已经炸了锅,王一思走时杀了巡防的卫队,此刻吴亭建正带着全营的人彻查。 面对突然而至的军队,吴亭建有着一瞬间的失神,直到段天宇将四百人的尸首自车上推下,那在地上翻滚的尸首,让周围的空气凝结,所以的士兵都静止着看着眼前的一幕。 “压上来!”段天宇高呼一声。 随即王一思和几个领头叛逃的人被压了上来。 “大哥--,大哥--,救命呀大哥--,小弟只是一时糊涂,求大哥救命!”王一思一见吴亭建便大声祈求道。 大头一见这样,顿时自将士们身后挤上前,跟着跪倒在吴亭建身前,大声道:“大哥--,二哥只是过不惯军中的日子,想去山头重操旧业罢了,大哥纵使不允许,也不要断了二哥的生路呀!我们可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呀!” 吴亭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咬着牙看着王一思。 “大家快给二哥求情呀!”大头一声招呼,周围曾经当过土匪,此次又没跟着走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跟着犹豫着跪了下去。 “吴都统,军中叛逃,此为何罪?”段天宇冷声问道,伸手一摆,将压着的王一思几人推到了吴亭建身前:“这是川州军营内之事,本世子不便私自处置,就交还吴都统决断了!” 王一思一听此话,顿时看到了生的希望,和几个被捆着的兄弟一起跪爬到吴亭建身前,苦苦的哀求道:“大哥--,你饶了兄弟这次,兄弟以后做牛做马报答大哥--,大哥--,咱们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呀,大哥--” 周围几个兄弟也眼巴巴的看着吴亭建,而跪在身后的大头也跟着帮腔道:“大哥一直义气为重,此番一定不会难为二哥的,是吧大哥!” “吴都统--,本世子虽身兼皇命,但此等叛逃之犯,却不知军规何以论处,请吴都统定夺!”段天宇冷冷的看着吴亭建,高声催促道。 吴亭建全身发抖的站在原地,心中明白,此刻王一思几人是必须要死的,却没想到他们会用这阳谋之计,将这杀人的刀放在自己手里,而自己此刻是川州军的代理都统,连一个推卸的理由都没有! 咬了咬牙,吴亭建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王一思,突然大喝一声:“带军叛逃,此为死罪!”吼完,低头闭目,挥手道:“拖出去--” “不要呀,大哥--!”大头自旁边率先高喊道:“是兄弟的,谁也不能动二哥!否则我大头第一个不饶他!” 原本要上前拖人的士兵,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跪在地上仍苦苦哀求吴亭建的王一思,几个卫兵也是常年跟在吴亭建身边的,对于吴亭建过后徇私的手段心知肚明,一时间蹉跎在了原地。 王一思一听大头的话,顿时也来了劲头:“除非大哥让我死,否则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噗--”刀刃入体的声音,王一思惊恐的看着刺入自己体内的大刀,顺着大刀看向持刀的吴亭建,张了张嘴,却没能发一言的栽倒在地。 随后吴亭建如杀红了眼般,手起刀落,几个跪在地上被捆绑的人,瞬间身首异处,抹了把喷溅到脸上的鲜血,吴亭建手中钢刀坠地,愣愣的站在原地。 而让全营人都好奇的王见王,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上演,尔均带着‘十人组’走了进来,在看到吴亭建后,低沉的声音冷冷的道:“军容不整!” 随即便要出手,谁知大头不知拿来的身手,快速的挡在了吴亭建身前:“别伤我大哥!” 话音未落,便被尔均一并点中,于是--,吴亭建和大头就这样被点立在人群正中。 洛紫菲突然带着林刚而至,扫了全场士兵一眼,随即开口道:“今日之事,吴都统纵容属下,带军叛逃,按军规,本该与叛军一并处以死刑,但--,念在吴都统关键时刻尚且能通知麒麟卫,截杀叛军,未让叛军沦为匪徒,又主动斩杀了祸首,死罪可免,今免去起副都统一职,降为百夫长!” 此话一出,军中在场的士兵顿时愣住,被定住的大头气愤的惊呼道:“原来是你告发了二哥,为了保住你的职位,你--,你跟本不配做我们大哥!”大头愤怒的嘶吼道,若不是被定住了身子,看样子一定会和吴亭建拼命! 吴亭建愣在原地,为什么大头只被点了定|岤,而自己却被点了定|岤和哑|岤,连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分明不是自己告发的!不是! 洛紫菲扬手,阻止周围的议论声,接着道:“此番川州军发生这么大的事,都统林刚,虽带病修养,但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自正都统,将为副都统,代为掌管川州军!” “是!属下谨遵皇命!彻查叛逃之事!”林刚抱拳应声道,在周围士兵同情的目光下,这个受了‘无妄之灾’的林都统,转身走到大头身前,出人意料的开口道:“本都统最敬佩的就是义气之士,此番兄弟的所作所为让在下佩服,王一思的千夫长之职,就由兄弟担任吧!” 大头愣愣的看着林刚,开口问出了所有吴亭建嫡系都关心的共同问题:“你该不会借机打击我们兄弟吧!” “放心!我林刚当着全军启示,今日的叛逃之事,这一刻起,一翻而过,今后不准再提,若违反此令,军法处置!”林刚转身,对着众人高声说道。 洛紫菲冷冷的开口对着林刚问道:“林都统,若今日叛军仍有余孽,你今日这话,可就说的满了些吧!” “回郡主!我林刚走到哪里都对兄弟们坦诚相待,今日叛逃之事,若仍有余孽,我林刚愿意给士兵一次机会,从此之后,尽职尽责为朝廷效力,精忠报国!” “为朝廷效力,精忠报国!”不知谁跟着喊了一句,接着整个军营,万人齐呼:“为朝廷效力,精忠报国!” 洛紫菲点了点头,与段天宇对视一眼,带着麒麟卫离开了川州军! 真个军营将士,都站在原地,目送麒麟卫踏步离开,留下空地上的四百余具尸首,停放在空地上。 “将士们听令,步兵营将尸骨埋葬,其余将士--各归其防!”随着林刚一声令下,整个场地,全体将士齐声喝令,该走的走,该抬尸首的抬尸首。 片刻功夫,整个空旷的场地,就只剩下了被点立在原地的大头和吴亭建!···· 第84章 一千杀戮!杀 随着林刚一声令下,整个场地,全体将士齐声喝令,该走的走,该抬尸首的抬尸首,执行命令的动作干净、快速。 片刻功夫,整个空旷的场地,就只剩下了被点立在原地的大头和吴亭建! 安顿完眼前的事后,林刚看了眼站在广场正中的两人,拉过一匹马,便直接策马去了驿站。 驿站里麒麟卫护卫们正在打点行装,林刚见了各个神色匆忙的护卫们愣了下,转头快速的冲进了正堂,洛紫菲和段天宇正坐在正堂里等着他。 “属下见过世子爷,郡主!”林刚抱拳道。 “免了,坐吧!”段天宇指了指身侧的位置,待林刚坐下后,接着道:“我们即刻就要启程了,犒慰将士的物质,我和郡主的意思,就直接交给你了,由你来发放,效果会更好些!” “多谢世子和郡主为下官考虑!”林刚再次感激的抱拳道。 洛紫菲见状,笑着调侃道:“林都统别为本郡降了你的职,埋怨本郡就好了!” “属下不敢、也不会,降了属下的职,却能将属下和士兵的关系因此拉的更近了,这也是只有郡主能想到的法子,属下佩服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埋怨?万万不敢!”林刚诚恳的对洛紫菲说道,如果说自己先前对这个郡主的作法还有什么不认同的地方,经过了这么多事,余下的也只有敬佩,这个郡主,真是个奇女子,无怪乎世子爷会对她如此在意。 段天宇看着林刚,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贯的冰冷道:“按川州到京城的距离,这川州城的三万士兵,也算是守护京城的重中之重,今日之事算是巧胜,那边也不会这么轻易放手对川州军的牵制,所以能不能真正掌握川州这三万士兵,就看林都统的了!” “属下定当竭力所为!”林刚紧忙抱拳站立,这位世子爷,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冷着脸,对自己开口的时候不多,可那身上散发的冰冷的锐气,不是久经杀戮的人是不会有的,这让林刚对世子爷说话时,总是不自觉的提着一份小心。 段天宇低垂的双眸抬了抬,接着道:“此番麒麟卫已经在这川州耽误时间够久了,今日启程,留下三百麒麟卫直接交由你统管,以助你快速掌管川州军!” 林刚也不推拒,直接应下到:“属下多谢世子爷体恤!”多了这三百名麒麟卫的助益,自己做事更会事半功倍。 本来这五百麒麟卫队,就是个面子上的排场,就像洛紫菲作为紫菀郡主犒慰将士,自京城出发时和到站时,就要身穿郡主服是一样的道理。 早晚是要将三百麒麟卫另作安排的,留在川州军营里,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洛紫菲送林刚离开时,特意问道:“那个人解决了吗?只有他解决了,此事才算是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就靠你自己接手了!” 林刚点头应道:“至少要等他的|岤道解了以后才能行事,郡主轻放心就是,此刻怕是已经得手了!” 军营广场上--, 大头和吴亭建站了整整六个小时,|岤道终于开了,吴亭建和大头|岤道打开的同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累的都想直接趴在地上。 大头上前躬身去扶吴亭建,挂在腰间的刀子,因这一躬身,而掉落在地,大头仍不管不顾的托着吴亭建:“大哥--,我来扶你!” 吴亭建摇了摇头,四十岁的脸,像是一下子又苍老了十岁,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仰头望着天。 大头仍旧自顾自的上前去拉吴亭建起来,嘴里则不停的嘟囔的说着:“我知道二哥叛逃的事不是大哥说的,因为--,那是我说的!” 吴亭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一边拉自己,一边极其平静的复述的大头。 就听大头接着道:“我虽是处处句句帮着二哥求情,却是每一句都在逼迫大哥出手杀了二哥!大哥听出来了吧?” “你--”吴亭建气的咬牙切齿,是,自己是听出来了,也有怀疑,可惜当时自己已经被逼上梁山了,想着事后一定要杀了这个大头,却没想到他会直接承认,顿时横眉倒竖,气怒的喊道:“我待你不薄呀!” 大头拧了拧眉,那脸上一贯的痞子相,因眼底突然的锐利而多了份土匪身上少有的正色,出口的声音依旧很低:“大哥--,你至今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轻声一笑,沉声道:“我--,锦衣卫护卫--方振宇!” “你跟了我六年--,竟然是--”吴亭建气的双目通红,抓起地上掉落的钢刀,向大头砍去。 大头伸手快速的点了吴亭建的哑|岤,任由吴亭建在自己身上砍上了一刀,嘴里声音依旧低沉:“我们兄弟情义这一刀断了,你我只是各为其主!” 低声说完,大头踉跄的躲闪着吴亭建的大刀,嘴里嚷嚷着:“大哥--,你疯了--,你杀了二哥,还想杀了所有弟兄吗?不过是个都统的职务,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的斩杀自家兄弟。” 远远的,将士们就看见大头一边躲闪,一边伸手企图夺下吴亭建手里的刀子,殊不知,那每一个伸手的动作,都是为了阻止吴亭建解开自己的哑|岤。 吴亭建不能开口解释,只能拼着自己身上的蛮力,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钢刀向大头砍去,虽然明知道自己的武功根本不是大头的对手,可那心底压抑不住的恨意,那血液里的狂暴因子,让吴亭建明知是计,仍双目赤红,什么也不顾的挥刀狂砍。 就在周围的将士仍处在呆愣中时,人群中冲出几个弓箭手,拉弓齐发,箭箭直指吴亭建,转眼间,便将‘丧心病狂’的吴都统,射杀在广场上。 直到这一刻,吴亭建才确定自己是输了,而归根结底,竟然是输在十人组的军容队上! 身上被射满了弓箭,仰面跌倒在广场上,双目圆瞪,不敢置信的张着嘴,待大头扑到自己身边假意痛哭时,吴亭建努力的抽了抽嘴角,已然全身无力,只余眼里的恨意卓卓:“我也会--,要你们好看--”头一歪,声音跟着破碎。 大头低着头,‘伤心欲绝’的将吴亭建怒睁着的双眸合上,在周围士兵的劝说下,缓缓的站起身子,脑子里则一直想着吴亭建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那副伤心的表情,让周围士兵不仅感动:“大头哥,大哥是当了这么些年的都统,利欲熏心了,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哥了,你就别太难过了!” 大头点了点头,一脸颓废的站了起来,耳边响起一阵铁蹄声,仰头一看,林刚带着三百麒麟卫进了军营,见此情景,林刚跳下马走过来,对着大头简单问了几句,随即道:“都各司其职吧!这吴都统的后事,就交给大头吧!” 将士们都点了点头,对于吴亭建的后事,交给大头还是信任的,转身都回了各自营房。 “兄弟--,这些年苦了你了!这以后,也算是重改身份,正式为军了!”林刚对着大头低声说道。 “都是为朝廷效力!”大头沉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就见远远的跑来一个士兵,对着林刚行了个军礼,随即避讳的看了看大头。 林刚笑着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以后大头也是自家兄弟!” 那士兵抱拳应声道:“是!都统--,你让清点各营士兵,属下点出,有两千弓箭兵不知所踪,自去京城换防后,就一直未归营。” 林刚和大头同时一声惊呼:“什么?” “糟糕--!”大头开口道:“吴亭建临死时说--会要我们好看,难道是这二千弓箭兵的后手?” “用这二千弓箭兵攻打营房吗?”林刚不屑的撇嘴,随即眼中精光一闪:“难道--,麒麟卫--,”为自己这一瞬间的想法胆寒! “二百麒麟卫已经离开驿站了!”林刚不等说完,翻身上马,身后尔均,已经在林刚提到麒麟卫时,便开始整合卫队,跟着林刚一起快马冲出了营房。 洛紫菲继续无聊的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简易望远镜,自那一夜后,段渺夜就失踪了,段祺瑞虽仍在军营,却总是对自己避而不见,更让自己纳闷的是--欧阳雨燕,自那夜后,看自己眼神总是带着一丝幽怨,甚至宁愿跟明飞她们一起挤紫德的马车,也不肯和自己共乘了,以至于自己现在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是不尴尬了,倒是无聊了。 接过凤儿递过来的纸张,洛紫菲一边看一边问道:“十二最近怎么样的?” “九月一直照顾她呢,伤已经好多了!”凤儿笑了笑,在沾特闷身边坐下。 “嗯!”洛紫菲点头应道,段天宇将尔均和墨冉都留在了川州城,对于墨冉,美其名曰是让其监视梁伟山,实则是让自己和墨冉王不见王,这样做无非是为了避免自己被墨冉伤害,或者是避免自己伤害墨冉,此举虽然无过,但多少说明段天宇还是不忍对墨冉动手的!这让洛紫菲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可是以段天宇师傅的恩情,也可以体会段天宇的用心。 “没想到这个梁府尹对吃如此讲究,每日都要派轻骑至各地搜罗美食,单这一样的支出,每年就是四十多万两,他不贪谁贪?”洛紫菲看着手里的纸张说道。 “这么说紫德小少爷还真不是去玩的?”凤儿看着紫德给洛紫菲的纸张,密密麻麻的全是梁伟山的罪状。 “当然--!紫德是玩也是忙,忙也是玩!”洛紫菲谈起紫德脸上就多了一丝笑意,这些天明飞总是跟在他和小洛枫的后头,说是游遍川州,实则是在为自己搜集梁伟山的罪证,并将川州的报馆建了起来。 在各地兴建报馆,虽然有皇令,但也要有当地府衙的支持,为这--,小紫德在报馆开业之初没少在报刊上拍梁伟山的马屁,短短数日便将梁伟山塑造成了爱民如子的好官,如果只是如此就不是小紫德了,当报刊扩大到一定的规模后,小紫德便开始玩‘清周边’,先将梁伟山小舅子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的事公布于众,梁伟山为了维护自己的良好形象,在无尽的舆论压力下,查办了小舅子,而后是自己的得力下手,直到梁诗仙被杀的事见了报,梁伟山才彻底傻了眼! 只因小紫德听闻这个梁小姐想和自己的姐姐抢姐夫,小家伙一气之下,找画师,将梁诗仙凶案现场描绘出来,以‘一千两’悬赏破案的方式,挂在了报刊的头条,那一副被细致描绘的‘惊悚版春宫图’着实让川州城沸腾了一阵子,以至于后来,那个与梁小姐私通的家丁,小时候偷了邻居家的一只鸡,也都让争当神探的川州市民们--挖掘出来! 在这个家人犯错,为官弹劾的古代,梁伟山这个府尹自然逃不过,当地方报刊传到京城时,梁伟山的免职书也下来了,所以还有必要留下墨冉监视梁伟山吗?洛紫菲撇了撇嘴:“这个理由太敷衍了!” “什么?”凤儿不解的看着洛紫菲,郡主怎么突然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没什么!”放下手里的纸,洛紫菲将视线落在嘟着嘴的沾特闷身上,现在唯一能调剂的乐趣,就是逗弄这个小丫头了:“沾特闷--,干嘛嘟个嘴,不喜欢和本郡主同乘吗?” “不是的郡主!”沾特闷紧忙自窗外收回视线,努力的瞪大自己的小眼睛,紧张的摆着小手。 “不是?!”洛紫菲冷眼拧着眉:“本郡看着你的表情就是!” “真的不是,郡主!”沾特闷更慌乱了,两只小手在胸前拼命的摇晃:“奴婢这一路上最喜欢听鸟叫,可这片林子里,一声都没有,所以--” “什么?!”洛紫菲惊呼一声,猛的直起身子,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冲遍全身,伸手拉过沾特闷,焦急的问道:“什么鸟叫声也没有吗?” 沾特闷快速的摇了摇头,又快速的点了点头,最后只能用语言表达道:“是的!没有!” “快!听听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声音。有没有其他人在?”洛紫菲桃花星眸里全是紧张和焦急。 沾特闷认真的摇了摇头:“我们这周围全是人呀!奴婢只是听不到有鸟叫声而已!” 洛紫菲努力的控制着呼吸的急促,转身冲出马车,扬手大喝:“停!”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焦急和不安。 段天宇随即抬手,‘哗!’二百麒麟卫定在原地! 段天宇调转马头,转身回到马车前,看着洛紫菲此刻满脸的不安,这样不安的情绪,也可以出现在洛紫菲脸上吗?这让段天宇也跟着拧起了眉头:“怎么了?”将打马靠近车头,对着站在车头上的洛紫菲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洛紫菲身上,洛紫菲全身的毛孔都在炸开,那种被审视感,不是来自身边的二百麒麟卫,而是感觉在一些阴暗的地方,正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只等着下一刻,就会取了自己的性命,也许只需要整只队伍再往前百步或者是仅仅十步,那些黑暗中的攻击就会迎面而来,洛紫菲大声道:“本郡主内急,要出恭!” 跟着出马车的凤儿,顿时傻眼的愣在车门处,郡主这是怎么了,这么羞臊的问题,怎么还说的这么大声,偷眼瞟了瞟周围的麒麟卫,虽然仍旧是面无表情,可眼底都闪过一丝凤儿都不愿意去理解的复杂神色。 沾特闷已经自马车里拖出了黑色的锦布,这锦布又宽又长,可供丫鬟们随时在野地里圈成一圈,将主子围在中间,等主子解决完内急出来后,自撤了锦布走人就是了。不过这也是普通大户人家会做的,像洛紫菲这样的身份,且是这么宽大的马车,通常都会在车内解决,然后由丫鬟处理,也保不齐马车内坐的人多,才准备的这个锦布。 凤儿见了洛紫菲的意思,紧忙和沾特闷托着锦布先下了车,段天宇则跳下马车,伸手将洛紫风抱下了马。 “沾特闷说,这片林子里没有一丝鸟叫声!”洛紫菲附在段天宇耳际的一瞬间,低声说道,随即抬头慌乱的对上段天宇的视线。 段天宇眼中寒光一闪,握住洛紫菲的手紧了紧,转头对着身后的墨情、墨武大声道:“通知马车内所有的女子,下车处理内急,此后上车,全速赶路,不再停留,每个人必须下车解决!” 墨情、墨武对于段天宇这样特别的命令愣了愣,随即抱拳应声,快速的通知了下去,片刻功夫,马车里的女子都陆续的下了车,往凤儿和沾特闷撑开的锦布处集中了过来。 墨情躬身来报:“除了十二月身体不适,不能出来外,其他人都出来了!” 洛紫菲随即一愣,仰头求助的看向段天宇,接触到她担忧的目光,段天宇握了握她的手,看着墨情,用一种洛紫菲不懂的语言对着墨情低声说着什么。 在墨情应声退下后,段天宇随即仰头,对着二百名麒麟卫大声着说着什么,洛紫菲不懂他的语言,却能自麒麟卫眼神中看出,他们瞬间迸发的杀气。 “娘子,论笼络军心,无人能跟娘子媲美,至于打仗,就交给为夫吧!”段天宇那温柔的腻死人的眼神,落在洛紫菲视线里,随即一转头,眼底的寒光一现,口中跟着吹出一声脆响。 与此同时,洛紫菲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紧,人便被段天宇收在怀中,腾空而起的同时,卡在他肩头的眼睛,将周围麒麟卫的速动全都看在眼里。 只见几个麒麟卫分别冲向几个小丫头,一人一个的带入怀中,几个起跃便闪进了一片山崖的巨石之下,而墨情则冲进了十二月的马车里,只片刻,便将十二月拖出了马车,其余的麒麟卫瞬间兵分几路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快的只是一眨眼之间,让洛紫菲根本都扑捉不全整个麒麟卫队的动态,只是眼角余光看见沈思淼自手里弹出了一样东西,那东西极亮,在空中一闪。 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利箭,如乌云盖顶般向洛紫菲所处的方向飞射而来,那射出的利箭的速度和数量,用铺天盖地形容根本不为过,仰头黑压压的一片,如漫天黄蜂飞过,带着嗡嗡的箭鸣声!箭鸣汇聚一声,刺激的洛紫菲耳膜都生疼。 待段天宇将洛紫菲放在巨石后,几个还搞不清状况的小丫头也陆续被挤进了巨石后,一个个全都惊讶的愣在原地,尚且来不及恐惧,小紫德是小洛枫提着衣领托进来的,而九月则被点了|岤推进来的。片刻后,十二被墨情抱着送了进来,墨情随后拔下射入肩膀的箭,转身加入了守护着巨石的任务。 许是队伍真就没进入埋伏的射程,真正能射到巨石边的并不多。 段天宇用力的握了握洛紫菲的手,转身冲出了巨石。 几个小丫头都蹲坐在地上,紧紧的靠在一起,一句话都不说,眼睛都无神的盯着地面,听着周围麒麟卫护卫挥剑抵挡着射过来的利箭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箭声渐停,直至最后全部消失,而洛紫风预计的近身搏击根本就没有,按照那铺天盖地的利箭的数量来看,少说也是上千只利箭齐发,攻击的方向也是路的两旁齐射,如此推算,埋伏的弓箭兵至少上千人,而麒麟卫只有二百人,这样的相差悬殊的对比,能有胜算吗?何况段天宇又分出了几十人守护巨石。 有射箭声,希望它快停,可当射箭声真的停止了,洛紫菲反而更担心了,抱腿蹲坐在地上,洛紫菲的双手都忍不住发抖,嘴里一直默默的念着:段天宇,你不会有事! 直到手臂被一拉,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洛紫菲才呼出压在心头的一口气,才知道这个怀抱对自己的重要,用力的收紧环住他腰际的手臂,张嘴狠狠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直到嘴角甜腥,才松开贝齿,将双眸压抵在他肩头,挤去眼里的雾气。 将下巴抵在洛紫菲发髻上,轻轻的摩擦着,肩头的疼痛,让段天宇心中狂喜,一种在征战中有人关心、有人牵挂的满足感,让段天宇嘴角的笑意扩大,眼里的温柔似要滴出水来,不顾周围无数道目光,段天宇用力的将洛紫菲拥紧在怀里,感受着这一刻她对自己的在意! 走出巨石,洛紫菲惊讶的看着跪在路上,挤在一起的士兵们,张目望去,大概能有上千人,就这么一脸惊恐的跪在原地,而站立在身后的麒麟卫,如死神般提刀立在跪地的士兵们身后。 那种被杀怕了的神色,挂在每一个跪地的士兵脸上,而每一个麒麟卫护卫身上的黄|色盔甲上都溅满血迹,手上本不该挂血的钢刀,此刻正不停的往下滴血。 尔均带着三百麒麟卫的适时赶到,瞬间击破了仍在抵抗的川州军的心理防线,那负隅顽抗的士兵,被当场四分五裂,瞬间血肉飞溅,喷溅到脸上身上的尸块,让仍在犹豫的士兵们吓傻了眼,随后腿发软,跪在地上的越来越多。 上千名俘虏被五百麒麟卫押到了马车后的山路上排成一长排。 洛紫菲担忧的看着段天宇眼里的杀气,那份杀气不是针对哪一个人的,而是对上这上千名士兵的,张了张嘴,洛紫菲终究忍不住开口道:“他们只是些听命于人的士兵!” 生在法制社会的现代,洛紫菲可以做到对敌人绝不手软,却无法枉顾这一千士兵的性命! 眼里的寒气一睑,转向洛紫菲的脸上依旧是无尽的温柔,将洛紫菲额头前的碎发扶到而后,低声笑着道:“上马车,你们先走,我处理完这里便去找你!” 洛紫菲垂了垂眼帘,深吸一口气,转身上了马车,坐下后才发觉自己的腿在发软,将双手撰拳放在膝盖上,双眸失神的看着脚尖,耳边的马蹄声让洛紫菲知道马车在快速走远。 沉默片刻,洛紫菲突然开口道:“沾特闷,捂住你的耳朵!捂紧点!” 沾特闷紧忙听话的将手指塞进耳朵里,用力的塞紧! 段天宇坐在马上,俯瞰着跪在地上的上千名士兵,冰冷的眼神如死神一般冷冽,那俊逸非凡的脸上,此刻全是冰冻三尺的寒意,菱唇轻启,只一个字:“杀!” “世子--”林刚噗通跪在地上,耳边响起的惨叫声,让林刚不顾一切的跪地,哀求的看着段天宇:“他们只是听命行事的士兵!” “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将他们带回去吗?”段天宇冷冷的扫向林刚,那眼神,只扫了一下,便让久经沙场的林刚跌坐在地,全身都跟着冰冷。 “一千人!多吗?我麒麟卫每一个人都是从上千具尸首中爬出来的,他们上次埋伏,我们死了三十人!林都统觉得多吗?”段天宇出口的声音如冰冻的利箭,让林刚低头不语仍能感觉到那灭顶的寒意。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马车,那三十人根本不敢离开马车周围,上次岂会让他们就这么安然离开,今日仍来伏击,不该死吗? 五百麒麟卫钢刀齐挥,只片刻,上千人便在一片惨叫声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林刚全身发抖,纵使经历过大小战争无数,却从来没有一次感觉如此恐怖,不在于死伤的人数,只源于那毫无反抗的杀戮,那一阵阵惨呼中的绝望,那一刀刀挥下去的毫不留情! 周围弥漫的惊悚氛围,让林刚垂头贴着地面,根本没有回头看的勇气。 冷冷的看着此刻颓废的林刚,段天宇再次冰冷的开口道:“这两千弓箭兵,只是换防,根本没死!不久之后,换防后的两千弓箭兵,就会重回沧州军军营!” 林刚一愣,猛地抬头看向段天宇,一脸的惊讶!原--来--如--此! 看着林刚恍然大悟的表情,段天宇随之舒展开深锁的眉头,暗自点了点头,这个林刚倒也不是太笨!撇了撇嘴角,段天宇接着道:“至于这两千嫡系,林都统要怎么挑选,本世子概不过问!” 让尔均带着三百麒麟卫掩埋尸骨,段天宇则先带着二百麒麟卫队打马赶上停在远处等候的马车,胯下马蹄践踏之处,飞溅起阵阵踏水声,当然--,那不是水,而是一滩一滩相连的血迹,如下过一场倾盆血雨般,积蓄在泥泞的山路上,翻滚着四散的血腥味! 掩埋掉尸首后,尔均带着三百麒麟卫奋力追上了段天宇的队伍,仍旧是五百麒麟卫队,再次汇合向安淮方向而去。 林刚看着远去的铁蹄,低头看了看地上被掩埋过的痕迹,失神许久,转身翻身上马,打马往川州军营而去。 世子!属下该说多谢的! 用一千人的杀戮,为自己掌管川州军赢取时间,是的,这一千士兵能在这里埋伏这么多天,身后所隐藏的势力,就决定了他们不是自己能带的回去的,即便带回去,也必定会成为自己掌管川州军的障碍! 为将者,妇人之仁不可取! 多出来的两千弓箭兵的名额,自己一定要快速选出自己的嫡系,在三百麒麟卫离去之后,尽快的完全掌握川州军!林刚此刻一脸的狠绝,再次用力的挥鞭打在马背上! 段天宇翻身上了马车,推开车门就见洛紫菲失神的坐在马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3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3部分阅读 车的角落里,眼神落在脚尖却又不知道看在哪里。 “你们出去!”段天宇轻声开口道。 凤儿拉着仍尽职尽责的捂着耳朵的沾特闷下了马车! 轻柔的将洛紫菲拥紧怀里,段天宇懊恼的拧着眉头,应该将马车送的更远些的,可--,没有自己的保护,根本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所及之处。 沉默了许久,怀里的人儿就这么静静的缩在自己的怀里,段天宇轻轻顺着她的背,用低沉的音调,断断续续的哼唱着她喜欢的调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的晃着相拥的身子! “今日这调子,你哼唱的--有些忧伤!”洛紫菲的双眸在眨动几次后,终于移回视线,抬起靠在段天宇肩头的头,强打着精神仰头看去,却在下一刻惊诧的愣住。 猛地拽开段天宇的衣领,洛紫菲屏住呼吸,吃惊的看着他全身多出来的红点,和红点内游动的血丝。 “段天宇--,你--”······· 第85章 可看不可吃—— 猛地拽开段天宇的衣领,洛紫菲屏住呼吸,吃惊的看着他全身多出来的红点,和红点内游动的血丝。 “段天宇--,你--”洛紫菲吃惊的看着段天宇衣领内的恐怖景象,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一个红点中都有血丝在游动,如同红色的蠕虫,在红点内用肉眼看得见的方式四窜:“你的毒又发作了?” 段天宇无谓的点了点头,这一刻竟高兴这毒发的是时候,只要洛紫菲能不在低沉与那份杀戮,疼点又如何呢,何况还能享受到她给的关心和温柔。 “我试着将一个挑破看看,好不好?”洛紫菲小心翼翼的看着段天宇身上的血点和那几乎透明的皮肤下的游丝。 “由你喜欢!”段天宇干脆脱了身上的衣服,就这么赤裸的坐在了洛紫菲面前。 洛紫菲咬牙的挥了挥拳头,怒声道:“这种时候,你‘那里’不该有反应吧?!”如果不是他身上布满了红点,真想揍他一顿。 段天宇低头扫了眼,叹了口气:“我管不了它,它一看见你就这样!” “无赖!”洛紫菲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却也因此,心情已不复刚才的沉闷。 甩然点火石,洛紫菲将随身带着的银针在火上消毒,随即抬起段天宇的手腕,仔细的挑破其中一个血点,那游动的血丝随之溢出,最后凝结成血珠滚了出来。 洛紫菲推开车门,让尔均拿来个大木桶,并安排轻骑先行,在前面烧好水后,等大部队赶到,正好注入木桶,如此循环往复,时桶里的水总是温热的。 看着段天宇趴在桶里的身子,洛紫菲仔细的挑开所有的血点,一边用纸笔记录着段天宇的毒,发作时的整个过程,抬头问道:“以前发毒之初也是这样吗?” 段天宇摇了摇头:“以前要比这厉害的多,可能是你用薄荷油给我泡澡的缘故,这次很轻,也不算太疼,只是时间提前了!” “时间提前了?”洛紫菲愣了愣,只这一样就够让洛紫菲心慌的了,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前了呢?“什么时候开始有症状的?” 看着洛紫菲紧张的神色,段天宇犹豫了半天,突然低头掬起一汪水,声音在水里呜噜不清的说道:“我们那晚后,就开始了!” 洛紫菲努力分析了半天,才明白段天宇说的意思,随后问道:“上次--,你帮我解毒的那次,后来有没有发毒?” 见段天宇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洛紫菲无力的拧了拧眉:“原来是这样!你身上的毒,即便是身子能行了,也不可以做,一做就会毒发!”洛紫菲凝眉看着将头埋在水里的段天宇,气极的道:“你知道的,所以昨天晚上都是穿衣服睡觉?为什么不告诉我?” 洛紫菲的怒吼让段天宇抬头拧着眉,小意的看着她,那一贯冰冷的脸上,此刻全是一脸的可怜兮兮:“娘子--” “从今以后,不可以做了!”洛紫菲掷地有声的决定道。 “娘子--”一声哀怨后,段天宇猛的自木桶里站了起来:“天天搂着你睡,不做很折磨人的!” 洛紫菲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随即冲着小意等待的段天宇道:“也是难为你了!”在段天宇用力点头的同时,再次决定:“以后分开睡!” ‘扑通--’某男跌入水中! 三天的时间,段天宇一直在水里泡着,皮肤都泡皱了,但很明显,这次的毒没有上次发作的厉害,但只是时间提前,也让洛紫菲心中多了丝不好的预感。 而就在这三天,段祺瑞也不见了踪影,走的毫无预警,段祺瑞和段渺夜接二连三的离开,让洛紫菲本就不好的预感中又多了丝担忧。 直到洛紫菲在段天宇泡澡的水桶里发现了蓝心艾蒿的汁液,才惊觉这个麒麟卫内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稳如钢板一块。 突然加入的蓝心艾蒿让段天宇身上的疼痛减轻,却让之前的治疗全都前功尽弃,蓝心艾蒿将本已经慢慢排出的毒素又都逼回了体内。 洛紫菲只能让段天宇离开水里,重新施针逼出毒素,却因先前的长期用薄荷油泡澡而失去了最佳的时机,导致皮肤内的毒素,根本无法短时间内清除出来。 “为什么?明知道有人暗中害你,却不彻查?”洛紫菲怒声的甩开段天宇的手臂,不肯接受他的任何解释。 “有机会在我水桶里加东西的人不多,上车之后你一直都在,这不可能,唯有的就是先前烧水的人,而烧水的人一直都是轮换的,这三天下来也是换了不下七八十号人了,你怎么查?严刑逼供对这些人根本没有用,而且这个时候,决不能扰乱军心,紫菲--,你冷静点!”将洛紫菲用力的拥入怀中,不顾伤口因摩擦产生的疼痛,细心的擦拭着洛紫菲眼角的泪水。 这一刻,两人都觉得无尽的压抑和无力,只是想到那种也许会失去对方的可能,就让两人觉得心痛难当。能做的,便是靠两个人的能力,将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列出来,暗中逐一的排查。 接连累死了三匹快马,段祺瑞才赶到京城,记不得自己已经有几天没吃饭了,能做的,就是拼劲全力赶路,到了京城时已经是下午了,段祺瑞直接进了一个小旅店,倒头就睡,直至深夜。 换上一身夜行衣,段祺瑞几个起跃进了--靖王府邸。 按照以前自己和段沐琪的交情,几个起落便进了段沐琪以前居住的院落。 院子里没有仆人,这让段祺瑞多少松了口气,屋子的窗户敞开着,仔细观察一段时间后,段祺瑞一个纵身跃进了窗户,抬眼便和坐在烛光底下的花雨溪对了个正着。 花雨溪吃惊的站起身子,手里正做的婴儿衣服掉落在了地上,惊讶的看着突然而至的黑衣蒙面人,虽一脸的惊恐,却没有开口呼救。 这让段祺瑞握在手里的暗器,仍旧帖在掌心,机警的站在原地,待确定她没有呼救的意思后,低声问道:“为什么不呼救?” 花雨溪苦涩的摇了摇头,声音里都透着无尽的凄苦:“我现在是整个靖王府最大的笑话,呼救,只会引来那些看笑话的人,让我跟倒霉罢了!你--想怎样?” 段祺瑞拧了拧眉,随即开口道:“我不是来伤害你的,只是来要段天宇的解药!” “段天宇的解药?”花雨溪愣了愣,那无神的眼神,因段天宇三个字亮了亮,随后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段天宇的人?” 段祺瑞好看的双眸紧了紧,出口的声音也多了丝懊恼:“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只管交出解药?” 花雨溪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那双好看的双眸有些眼熟,这双眼睛里有伤痛、有矛盾、有懊恼却惟独没有杀气,低头紧了紧眉头,也许--,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另一个生机,与其在这里凄苦一生,不如冒险赌一把:“我可以给你解药,但是你必须带我开口这里,送我去花旗国!” 段祺瑞猛的抽出剑,直指花雨溪咽喉:“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 “就凭我知道段天宇身上毒的解药,就凭我宁愿死也要离开这里,就凭--你现在就算杀了我,你不带我离开,我便绝不会说!”花雨溪仰头,将自己的身子更跨前一步,一脸决绝的迎向段祺瑞手中的剑。 “花旗国不会只有你有这种解药,不给,我此刻便杀了你!”段祺瑞毫不退缩的将剑再次靠近一分,剑锋顶在了花雨溪的颈窝。 “花旗国皇室有这种解药的也不多,何况,就是有也未必能给你!毕竟皇室秘制毒药,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花雨溪胸有成竹的说道,只要他没有一剑结果了自己,那就一定会接受自己的条件。 段祺瑞收回剑,凝眉看了花雨溪一眼,转身一跃出了屋,临走之前丢下一句:“你准备好东西!” 片刻功夫,靖王府南苑失火,整个靖王府人头都往南苑涌动,等段祺瑞再回到最北端花雨溪的住处时,花雨溪手中只拿着先前那个没做好的婴儿衣服,静静的等在院子里。 段祺瑞看了看花雨溪手里的衣服,转身在花雨溪的屋子里引燃火,看着火光升起来后,拦腰拽住花雨溪,离开了靖王府! 靖王爷书房内-- “王爷--,林刚已经顺利接管川州军了,而先前的两千伏兵,没能得手,也被段天宇全部杀了!”一个一身军装的男子躬身对着坐在上座的靖王爷说道。 见靖王爷不语,那军装男子接着道:“属下按照王爷的吩咐,安排了另外两千嫡系,准备随时代替这两千人,安插到川州军中!可是--”那男子看了看靖王爷阴沉的脸上,咬了咬牙接着道:“川州军都统,根本就没上报这两千人的失踪,而是直接自各部抽调人手,重新组成了两千人的弓箭兵!直属林刚掌管。” 靖王爷拧了拧眉,手里的茶杯被‘咔嚓’捏碎,握在手心的瓷片也瞬间成了碎沫。 “二少爷已经率先赶往安西了,想利用倭寇进犯,将段天宇逼死在哪里,可惜--,麒麟卫太过厉害,近身刺杀可能性不大!否则此刻段天宇毒发,应该是个好时机!”那男子看了看靖王爷手中散落的碎末,眼里多了丝惧怕,但仍继续说道。 “这个,我另有安排!”靖王爷终于开了口:“川州军不能轻易放手,既然是抽调的人手,那必然各部都有亏空,两千人不是个小数目,着人去查!务必让那林刚--死!”让那些个将士们知道和我靖王爷作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属下明白!”男子应声道,每一个士兵都是有编制和记录的,如果是抽调,那短缺的人必然没有补充,只这一项,就够在川州军掌管的将士们中大换血的了! “段沐琪--”靖王爷眼神阴了阴,嘴角一抽,下面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男子立刻会意的接口道:“二少爷没事--,而且已经联络了安西府尹,一旦段天宇到达安西,就会迫使灵王世子将兵权交给段天宇,让段天宇平复倭寇之乱!” 靖王爷拧了拧眉:“此事不能大意,那段天宇能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自本王手中夺走川州军,就不是个只懂杀戮的人!还有那个洛紫菲,一定要尽快杀了她!” “是--,王爷放心,自前朝到如今,死于安西军的良将有三十几位,这段天宇,也必然逃不过!”男子见靖王爷面色有所缓和,紧忙开口道。 靖王爷点了点头,就听门外家丁慌慌张张的自屋外禀告道:“王爷--,二少爷院子失火,二少奶奶被大火围困,怕是--” “死了就死了吧!厚葬了就是!”靖王爷冷冷说完,冲着那男子挥了挥手,男子躬身,退出了书房。 夜里--,麒麟卫都驻扎在野地, 洛紫菲再次给段天宇施针,在段天宇经脉全都打开的时候,这蓝心艾蒿趁虚而入,将所有的毒素又都逼近了体内,这让洛紫菲心焦的同时,只能再重新开始,将段天宇体内的毒一点点的逼离心肺,可偏偏在这时,因为长时间施针的不良反应,段天宇时常会处于半昏迷状态。 洛紫菲只能片刻不离的守在段天宇身旁,凡是段天宇用的东西,绝不假他人之手。 所以在这深夜,一排马车之中,只有洛紫菲的马车仍散发着夜明珠悠悠的亮光。 后一排马车中,沈思淼换上了一身劲装,刚要开车门,就见尔均走了过来,身子一顿,便不敢再动弹,以尔均的武功,若多一个步骤,只能让他更有可能发现自己,便只能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前,只希望尔均不要发现自己的马车此刻虚掩的门。 还好尔均只是走到前面的马车便停了下来,这让沈思淼松了口气。 尔均端着药壶,轻轻的敲了敲马车的门,片刻凤儿便推门而出,接过尔均手里的药壶,转身就往身后十二月的马车里走。 “凤儿--!”尔均忍不住开口道,脸憋的通红,像是这句‘凤儿’酝酿了许久。 凤儿顿了顿身子,说实话,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叫出来,还蛮好听的,这让凤儿好心情的转过身,看向尔均。 就见尔均拧眉--运着气,半天没见开口,凤儿疑惑的开口问道:“你是要自己给十二送去吗?哝--”凤儿说着就将手里的药壶推到尔均面前。 尔均闻言蹙起了眉头,自怀里掏出个紫玉头钗塞到了凤儿手上:“这是给你的!”说完转身就走,连看都没看凤儿一眼。 凤儿看了看手里的头钗,纳闷的嘟囔道:“贿赂我?!让我在十二面前给你说好话吗?” 尔均远远的一个踉跄,站稳身子,半天才迈步离开。 凤儿白了尔均的背影一眼:“还高手呢?走路都不稳!”转身上了十二月的马车。 “凤儿?”沈思淼喃喃的自语一声,眉头挑了挑,眼神一闪,拉开车门几个起落冲了出去。 而和沈思淼一个马车,本该被沈思淼点晕的欧阳雨燕,睁了睁眼,眼神一暗,再次闭目睡去。 最后一辆马车里传来一阵笑声:“拿钱来!”明飞跳着脚笑道,小手摊在小紫德面前,终于赢了这小紫德一次,怎么能不让明飞狂喜呢。 “勒个去!凤儿明明说尔均喜欢的是十二的,难道是骗我?”小紫德不情不愿的自怀里掏出十两银子,递到了明飞手里。 “还有我!”小洛枫冷冷的接口道。 “喎,小爷我管你吃、管你穿、管你用,你还好意思赢小爷的银子?”小紫德狂喊一声。 “拿来!”小洛枫毫不退让的一手抱着长剑,一手伸到了小紫德面前。 小洛枫手里抱着的剑,是小紫德花了两千两银子买来送给她的,只因为这剑整个长度比小洛枫整整高出了两个头,这样的高度加重量,以至于小家伙每次都要花好大的力气抱着剑到处走,可偏偏这又是一柄难得的好剑,所以小洛枫每次深情款款的看它时,小紫德都会说上一句:“快看--,又是这一副拉不出屎的便秘表情!忒对小爷心思了!” 小紫德皱着眉,小气的自怀里掏出个十两的银子递到了小洛枫手里,便痛心的道:“吃、喝、用,都不用你掏钱,你这可是净赚的!” 就在小洛枫要将手里的银子放入怀里时,小紫德快速的自怀里又掏出十两银子,放到了小洛枫手里:“你要是去探出她去干吗了,这十两也给你!” 小洛枫顺着紫德的视线,看见沈思淼远去的背影,随即摇头,冷着脸道:“她的武功,与尔均不分上下,我一跟去就会被她发现的!”说完,很厚道的将多出来的十两银子还给了小紫德。 “想偷窥人家内急吗?”明飞白了小紫德一眼,转头看见小洛枫冰冷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顿时伸手,上前捏着小洛枫粉嫩嫩的小脸,用力的揉搓一番道:“你可以别这么帅吗?看的我心里痒痒的!” 任由明飞揉搓着自己的脸,将五官挤成一团,小洛枫抱着一人高的长剑,呵呵的笑了笑。 “你也会笑呀!”小紫德吃惊的问道:“她揉你脸呀!你怎么不拔剑砍她!”话音一落,头顶吃疼,揉着脑袋白了明飞一眼。 “你敢白公主?”明飞扬起手又要打。 就听小洛枫低声道:“我师傅说,揉我脸的人,都是真心喜欢我的人,就像紫菲姐姐。”说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泛起雾气。 缺爱的家伙!小紫德恨恨的想着,上前也施爱般的揉了揉小洛枫的脸。见小洛枫一笑,随即两手一伸,一手一个挽住了小洛枫和明飞的肩膀:“来--,小爷搂你们睡觉!” 砰!砰!两记重拳,一声惨叫! 沈思淼快速的闪移着身子,直到进了林子深处,才左右看了看,轻声吹了声口哨。 “怎么才来!”一个娇柔的声音自沈思淼身后响起。 “你不是该在川州监视梁伟山吗?怎么在这里?”沈思淼冷冷的开口问道。 “死人需要监视吗?”墨冉冷哼一声,看向沈思淼的眼神多了丝敌意。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给我的蓝心艾蒿,我可是给你加在了少主的水里了呀!”沈思淼冷冷的看着墨冉,一副转身就要离开的样子。 “加了吗?”墨冉一脸欣喜的问道:“那天宇哥哥的病是不是好些了?” 沈思淼眼里多了一丝阴冷:“少主夫人一直守在身边呢,好了是夫人的功劳,与你何干?” 墨冉嘴角抽了抽,一脸阴郁! “我发现了个趣事!少主夫人的武功,除了内功,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沈思淼别具深意的看着墨冉说道。 墨冉凝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思淼,随即转眸底下头···· 第86章 纰漏的计策 “我发现了个趣事!少主夫人的武功,除了内功,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沈思淼别具深意的看着墨冉说道。 墨冉凝眉,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思淼,随即转眸底下头。 “不只你,我也很纳闷,一个几乎没有什么基本功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强悍的内力呢?真是不可思议!”沈思淼一脸疑惑的叹息道,看向墨冉的眼里有一丝阴笑。 见墨冉低头不语,沈思淼接着好心道:“需要我告诉少主,那蓝心艾蒿是你费尽心机为少主找来的吗?让少夫人邀了功,可就不美了!” 墨冉拧了拧眉,摇头道:“不用了!” “你甘当好人,我便无话可说了,要是有事找我,你知道怎么能找到我!”沈思淼说完,转身离开,临走前抛下一句:“少主跟少夫人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可这用心,可是越来越深了!” 墨冉深吸一口气,自己等了段天宇这么多年,在他生病不能行人事时,费尽心机给他找解药,如今他病好了,就想把自己踹开,没那么容易,洛紫菲--,但愿你的基本功不会让我失望。 一出京城,段祺瑞便摘下了面具,无视花雨溪惊讶的目光,带着花雨溪去租用马车,看着段祺瑞一脸的焦急,花雨溪不禁开口问道:“是不是段天宇的毒又发作了?” 见段祺瑞随即更为皱紧的眉头,花雨溪轻声道:“不用雇佣马车,就骑马吧,能快些!” “你--,”段祺瑞扫了眼花雨溪的肚子:“能行吗?” “谢谢世子关心,没问题的!”花雨溪轻声一笑,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那里本就没有孩子,怕什么呢! “如此--,我与公主共乘一骑吧!这样还快点”在花雨溪点头后,伸手将花雨溪拉上马,便快速的打马赶路。 @ 自段天宇半昏迷半清醒后,洛紫菲便一直守着他身边,除了解决内急的时间。 洛紫菲下了马车,凤儿和九月跟着洛紫菲往林子里走了不远,凤儿和九月拉起锦布,将洛紫风围在中间。 往回走时,走在最后的凤儿突然脚下吃痛,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便往前栽倒,顺势一带,便摔到了洛紫菲身上,洛紫菲跟着扑倒在地上,幸亏九月眼疾手快,拉了洛紫菲一把,才不至于摔的太狠。 凤儿一脸的自责,担忧的看着洛紫菲,都不顾的自己身上的擦伤,上上下下的看着洛紫菲有没有事,嘴里还不停的自责着。 “少夫人?怎么了?”尔均远远的扬声问道。 “没事!”洛紫菲轻笑着摇了摇头,拍掉身上的尘土,一边安慰着凤儿,牵着凤儿的手,一起走了回去。 林子阴影处,墨冉将手里的石子丢下,轻声一笑,原来如此! “怎么了?”段天宇躺在马车上,全身的红肿让段天宇尽可能保持着不动的姿势,抬起头,看见了洛紫菲手掌上的擦拭,紧张的问道。 “没事,不小心摔倒了!”洛紫菲轻描淡写的说道,拿起旁边的名单要继续看着,却被段天宇一把抓过手腕,拿起一瓶凝露,仔细的涂抹着。 洛紫菲拧了拧眉头,突然问道:“你以前为什么会在伤口上涂抹蓝心艾蒿?你怎么知道这蓝心艾蒿能缓解你的伤痛的?” “是墨冉!”段天宇开口道,抬头看了看洛紫菲的神色,接着道:“墨冉懂得医术,我的病一直都是她诊治的!” “墨冉?”洛紫菲低头不语,脑子里一直晃动着一个念头,努力的理顺着。 “紫菲--,”段天宇看着洛紫菲一言不发的表情,不由的心里没底的道:“我和墨冉真的只是因为--,她是师傅的女儿,真的!” 洛紫菲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如果是墨冉,那墨冉对段天宇的心思,傻瓜都能看的出来,她怎么会用艾蒿将段天宇身上的毒素封入体内呢?那么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墨冉也不知道,蓝心艾蒿在缓解疼痛的同时,也在害了段天宇,如此说来,那个给段天宇水里加艾蒿汁液的人,也不见得就是要害段天宇,那这个人,会不会-- 脑里灵光一闪的同时,身子却被段天宇用力的揽入了怀里,低头在那片红唇上践踏,用力的吸允,直到彼此的呼吸都开始急促,段天宇才松开她的唇:“下次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想着别人!” 叹了口气,洛紫菲无奈的道:“我要见墨冉!越快越好!” 段天宇皱着眉头,看着洛紫菲,神色犹豫的道:“你该明白我不让她跟来的原因!” “段--天--宇!”洛紫菲猛地站起身子,怒视着段天宇道:“我明白,所以我不说,任由你做这样的决定,但是段天宇,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洛紫菲不是为了针对她才让她来的,是为了你!否则--,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要见到她!” 段天宇撇开头,不去看洛紫菲此刻的怒火中烧,这几天两人都太压抑了,可偏偏俩个人的性格都不是能压抑的人,想到这,段天宇转头迎视着洛紫菲脸上的怒火,心疼这个女子为自己受的煎熬,伸手试探的拉洛紫菲的手,却被洛紫菲一把打开。 身上的疼痛让段天宇眉头一紧,随即笑着对洛紫菲道:“我现在就让尔均去将墨冉带来,行吗娘子?” 洛紫菲凝眉甩开段天宇的手,转身出了马车,也知道自己有些太过激了,可此刻的心情,真的不适合再继续呆在马车里。 一连三天,洛紫菲都尽力避免这个话题,无论段天宇怎么逗弄,都无法让自己释怀,尤其是在段天宇偶尔半昏迷的时候,心中那份窝火就更甚,与之相匹配的,还有一份莫名其妙的被监视感,真是心里犯堵,什么毛病都来了! 给段天宇施完针,洛紫菲依旧转身就要下车,刚拉开车门,就听身后段天宇期期艾艾的开口道:“娘子--,你真就不打算理我了?” 垂了垂眸子,洛紫菲跨步走到车外,看着凤儿伸过来的手,未回头,明亮的桃花星眸里闪了闪,开口道:“段天宇,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缺少对对方的了解吗?”洛紫菲转头看了看段天宇惊讶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态,接着道:“我们之间,自一开始就是被迫的,从被迫救我,到被迫接受对方,被迫娶亲,直到现在在一起,有时候我都分不清,我们是自愿在一起的,还是被迫呆在一块的呢?我想,我们有必要分开想想!” 洛紫菲说完,不等段天宇开口,便在凤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独留段天宇愣在原地,气的头晕! “洛紫菲--,你等着!”某男咬牙切齿! “凤儿--”洛紫菲转头,拉着凤儿的手,低声道:“我内急!” 凤儿了然的点了点头,拉着沾特闷一起左右看了看,直接扯开了锦布上了山坡。只是与往日有些不同的是,这几日,凤儿和沾特闷都是在去山坡的路上就扯开了锦布的,到了上坡上,洛紫菲便直接钻进锦布里。 今天这地势有些偏高,原本一直站在不远处护卫的尔均,也因为被段天宇派去找墨冉而不再身边,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洛紫菲便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烦闷和不安因子。 墨冉将面具戴在脸上,抓住手里的两颗石子,挪动着身子,找着何时的角度,眼神看向那个低头不知在说着什么的小眼睛丫头,手中两颗石子几乎是同时抛了出去,凤儿和沾特闷应声被定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墨冉足下一点,人便快速的闪到了黑色锦布的后面,手中长剑一划,锦布应声而破,侧身闪过迎面而来的银针,手中一番,点中了洛紫菲的定|岤,心中冷笑自己竟然被这样水平的人,伤了个半死,眼中杀意顿现,手中剑花一番,却在下一刻被一剑弹开。 墨冉吃惊的看着一直挂在黑色锦布内的小小人影,和她握在手里的超长剑,虽然只在眨眼间,交手了两三个回合,便知道这个小家伙,虽然小,但也不是自己能一时半会解决的了的,此时此地不易恋战,翻身抓起洛紫菲,几个连续点足,便冲出了锦布。 小洛枫咬着牙,在原地站立片刻,才大呼一声:“少夫人被劫走了!”随即足下一点,冲着墨冉的背影追去。 闻声的麒麟卫顿时跟了上去,五百麒麟卫,留下二百看顾段天宇,其余的全都冲向了山破。 段天宇闻声,快速起身,推开车门,刚要下车,却因体力不支而栽倒在马车边缘,指着墨情墨武道:“去--,所有人都去,无比把少夫人安全给我救回来!”这一声狂喊,几乎用去了他所有的力气,脸上的担忧让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色更为苍白。 墨情墨武犹豫了片刻,一脸担忧的看着段天宇,刚要开口,段天宇接着道:“去--,不把那个女人给我安全的带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去!”段天宇咬着牙,眼神里的冷冽让墨情墨武只能抱拳应声,带着剩下的人也跟了上去。 沈思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着段天宇吼完之后,无力的趴在马车边缘,冲着麒麟卫中一个一脸黝黑的男子使了个眼神,那男人会意,身子自然落在了人群最后,沈思淼心情大好,几个起落便追上了前一波人群。 小洛枫一直不远不近的追赶着前面的墨冉,而墨冉带着洛紫菲,脚称也不算太快,心中也知道身后的追兵,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放下洛紫菲又心有不甘,只要给自己片刻的时间就可以,可此刻,只要自己脚下又片刻的停滞,就会被那个小家伙追上,从而暴露身份。 所以墨冉能做的就是不停的点跃,不停的快速移动身形,为自己争取那片刻杀掉洛紫菲的时间。而小洛枫还真就给了墨冉这个时间。 真不是孩子有意的,而是那把背在小家伙身后,长出小家伙半个头的长剑,在又一个起落中,卡在树杈里,把小家伙挂在了半空中,等小家伙再翻身而上,重新落下来时,墨冉的身影已经离得很远了,等再转过一个山坡,便失去了墨冉的踪迹,小家伙傻在了原地,随即不停的呼喊,引来人四处寻找。 就在众人寻找的悬崖下,墨冉站在探出来的,一个极窄的石台上,嘴角抽出一丝冷笑,转头看向被她扔进山洞内的洛紫菲,眼中升起一道猩红色的杀气。 “洛紫菲--,这个地方好吗?这一路上,我为你费劲心机准备的安葬地,多了去了,不过这里算是风景最好的一处!”墨冉摘下面具,仰头轻笑,欣赏着洛紫菲脸上的恐惧。 山洞不大,仅仅能容纳两个人蹲坐的大小,周围的山石有些是挂着新泥的,可想而知,此处该是墨冉在原有的山洞的基础上又扩大的,就是为了洛紫菲准备的。 头顶上不断传来麒麟卫搜索和小洛枫带着慌乱的呼喊声,墨冉笑了笑,靠近洛紫菲耳边,声音低沉的说道:“想让他们来救你吗?”说完,捂嘴娇笑了起来,随后掬起嘴,吹出了一种若有似无的蝉鸣声。 上方的人群中也不知谁说了什么,整个人群便全都寻去了其他地方,就连小洛枫也犹豫着跟着走远。 “是不是很失望呀!”墨冉仰头大笑,声音中多了丝放肆,低头含笑着看着洛紫菲,眼里多了丝阴狠。 墨冉勾起洛紫菲的下巴,挑眉一脸娇笑的看着洛紫菲,仍旧是那副讨喜的嗔笑模样,身子轻扭动着,左右看了看洛紫菲的脸,眼神突然变得阴狠,笑颜也瞬间变的狰狞:“就是这张妖精似的脸,勾引了天宇哥哥吗?我今天刮花了它,看你还怎么勾引人!” 墨冉阴狠的说完,低头拔出了手里的剑-- @ “所有的人都去找少主夫人了,你回来干嘛?”段天宇虚弱的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脸大汉,叫什么名字呢,对他真是没有什么印象。 “少主在想我叫什么名字吗?”那大汉像是知道了段天宇的意思,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声音也带着冰冷的机械声。 段天宇挑了挑眉,狭长的俊眸只一闪,便在下一刻合上双眸,仍旧无力的躺在马车边缘。 那黑脸大汉努力扑捉着段天宇眼里那划过一神采,像是眼花般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一丝笑意,这让大汉心头多了丝不祥的预感,眼里的寒光一闪,抽出腰上的大刀,嘴里大喝一声:“少主不需要知道属下的名字了!” 大汉说完,手起刀落,却在下一刻睁大的恐惧的双眼-- 段天宇两指夹住大汉落下的刀,只一用力,大刀便应声断了数节。 一种长期以来的,受段天宇统领下的卑微感和敬畏感,让那大汉在发觉中计的那一瞬间,便慌乱的手脚,几个对招后,便被段天宇徒手毙命! 冷冷的看着脚下被自己打死的大汉,段天宇嘴角一抽,站在马车上负手而立,眉宇间的冰冷,全身散发的阴冷气息,配上浑然天成的不凡霸气,只是负手而立便有着万人膜拜的尊者之威。 除了脸上的苍白,此刻的段天宇,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虚弱,拧了拧眉,扯过衣袖擦了把脸上的不适!一把过后,擦拭的地方便露出了原有的肤色,看着自己白衣上的胭脂,段天宇拧了拧眉:“总是不用天天涂抹这种东西了!” 拧了眉,看向山坡,段天宇咬着牙,很记仇的嘟囔着:“那个可恶的女人,也该回来了,说什么不了解!受逼迫,还分开想想呢!你等着!” “少主--”尔均惊讶的看着本该半昏迷状的少主,看了看脚下死去的黑脸大汉,左右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的马车队,这人都哪去了? “回来了吗?墨冉呢?”段天宇看着适时回来的尔均,心情好了些。 “回少主--,我们离开川州当天,梁伟山就被杀与家中!”尔均抱拳回话道。 “什么?”段天宇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随即嘴里吹起一丝长鸣。 墨情墨武立刻自远处飞奔而来,见段天宇安然立在马车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一起躲闪段天宇疑问的目光。 “怎么了?少夫人呢?”段天宇这一刻,心头的那一丝不祥的预感也越拉越强烈,致使心都慌乱的跳起来。洛紫菲,只是引开麒麟卫,借机诱出麒麟卫中隐藏的叛徒,计划已成,怎么还没回来? 墨武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突然冲出个蒙面人,将夫人劫走了!” “什么?”段天宇惊呼一声,如被惊雷劈中般,全身发麻,随即边摇头,仍带着侥幸的开口问道:“小洛枫呢?她在哪?” “洛枫也在山上找少主夫人--”墨情接口,话未说完,段天宇已经飞身上了山,洛紫菲,你最好没事!否则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把你拖出来!····· 第87章 原来是计中计 “洛枫也在山上找少主夫人--”墨情接口,话未说完,段天宇已经飞身上了山,洛紫菲,你最好没事!否则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把你拖出来! 段天宇疯了般在整个林子里穿梭,没有停顿、没有方向,脑子里一片空白,之余脚下在不停的起跃,嘴里大声的呼喊。 “洛--紫--菲--,你给我出来!”疯了一般的嘶吼,让整个麒麟卫都傻愣在了原定,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少主,那个皱一皱眉头,便能死伤无数的奕剑门少主,那个一出手就能撼动江山的皇家麒麟卫都统,此刻就像个被人夺去心爱之物的孩子,满脸的无助和惊慌失措,全身弥漫着苍白的无力感,让看到的人都为之心疼。 耳边突然响起的嘶吼声,让墨冉拔剑的姿势顿了顿,仰头向上,满脸狰狞的看着山洞的顶部,像是能透过石壁看见此刻段天宇的慌乱一般,仰头恨声道:“这个女人就这么重要吗?我今天就非要把她碎尸万--” 下一刻,身上的几处大|岤同时一疼,真个人便不能动弹的杵在了原地,墨冉惊恐的转动着眼睛,空洞不大,让她只一转眼便找到了偷袭自己的人,却因被点住了哑|岤,而发不出那声惊呼。 “很吃惊吗?”本该被‘任人宰割’的洛紫菲轻笑着站了起来,仍旧是笑容清浅,桃花星眸中闪动的流光溢彩,让洛紫菲的笑容,美的更为炫目。 “你为了我,真是大费周章呀!”洛紫菲仰头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山洞一圈,随即一脸娇嗔的问道:“这样的地方一路上为我准备了很多吗?那--,怎么不早点来,害得我等了你这么久!” 欣赏着墨冉乍变的脸色,洛紫菲好心的解释道:“蓝心艾蒿能缓解段天宇的疼痛,却也将段天宇体内的毒素全都压制在五脏之内不能排除!” 见墨冉瞬间睁大的眼睛,洛紫菲做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接着轻笑道:“开始,我以为是有人出好心,办了坏事,擅自将蓝心艾蒿放入了段天宇泡澡的水里,就是为了缓解段天宇的疼痛,没有其他要害段天宇的意思!可当我停止为段天宇泡澡后,竟然所有人饮用的水里都多了蓝心艾蒿的汁液,这就是--分明有人要害段天宇了!” 不顾墨冉脸上的惊讶,洛紫菲接着道:“所以我们设了个计,让段天宇整天半昏迷,虚弱的像是随时就会死去,再让小洛枫将我带走,用我的失踪引走所有的麒麟卫,给那个想杀段天宇的人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你猜--,那个人会不会上当?” 洛紫菲挑眉虚心的询问着墨冉,对于墨冉的不能回答,轻笑一声,接着道:“从段天宇告诉我,那蓝心艾蒿是你告诉他的方法后,我就怀疑你一定会回来,你怎么会甘心看着自己费尽心血治疗的天宇哥哥,成为别人的夫君呢?所以我一直对段天宇说火候未到,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着你来参与这次游戏,我差点就要没有耐心了,可凤儿被击倒了!” “我也懂医术,凤儿那明显是被击中的伤,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我猜你是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4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4部分阅读 要试探我的武功吧?!”洛紫菲挑眉笑了笑。 墨冉眼神阴狠的看着洛紫菲,是的,自己就是要试探她的武功,毕竟自己和沈思淼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怕洛紫菲不像沈思淼说的那样,所以才没敢冒然将石头打在洛紫菲身上,而是打在了凤儿身上。 “我知道你来了,怎么会不做准备?”洛紫菲说到这,自肩头抽出一个板装物体,上面绑着一层层厚厚的兽皮,拿在手中把玩,轻笑着说道:“为了让你点起来有真实感,我可是让九月试了很多次呢!” 要让墨冉,既能感觉出点中的是人体|岤位,又要不被真的定住,这个板状物可是洛紫菲和九月在反复的试验中做出来的! “我跟你不同!”洛紫菲笑着指了指墨冉|岤道上的银针,接着道:“我对自己的内力控制的不稳,所以点|岤要借助银针,会疼点,不过你一会就不会感觉疼了!” “记得我说过,下次一定会让你死吧?”看着墨冉眼里的恐惧,洛紫菲笑了笑:“我改变主意了,既然段天宇对你下不了狠心,很想知道,我如此算计你,他会对我怎样,如果他仍要放了你,我便绝不杀你!”然后我走,我离开! 见墨冉明显的松了口气,洛紫菲心里抽痛了一下,她就这么肯定段天宇会放过她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不过--,也不等于自己会放过她,死是必须的!只是不死在我洛紫菲手里而已! 洛紫菲侧身绕过墨冉,却惊讶的看见悬崖外探出的石块上,竟然不知何时站着个人。 一身赤红色的衣服,妖魅的丹凤眼,一脸的妖气,魅惑人心的笑容,三皇子--段渺夜! 突然而至的人影,让洛紫菲愣在了原地,眼里自然的升起防备,很明显这一丝防备惹怒了某人。 “洛紫菲!你觉得本皇子是来害你的吗?”段渺夜怒视着她眼底的防备,气的咬牙切齿。 “我只是吃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洛紫菲垂了垂双眸,低声说道,语气里仍有一丝不置信。 “我说我是路过,你信吗?”段渺夜气的撇了撇嘴,站在这悬崖峭壁中凸起的石块上,赤红色的衣袂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我信了!你信吗?”洛紫菲边还强调性的点了点头。 段渺夜撇了撇嘴,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幽怨:“本皇子天天守护你,换来的就是你这个态度吗?” 洛紫菲拧了拧眉,对这句话和段缈夜如怨妇般的表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你还是不信!”段缈夜叹了口气,低声自语般说道,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痛。 随着眼中的伤痛被怒气替代,段缈夜转身就要离开,却在下一刻又回身,随即又跨前一步。 本来空洞就不大,后面有墨冉挡着,洛紫菲只能立在原地,任由他贴近自己,被迫仰头看着他染着怒火的眸子。 “本皇子哪点比段天宇差?”段缈夜紧盯着洛紫菲的双眸,不让她有躲闪的机会,明知道自己此刻有多无赖,甚至在她眼里看见了明显的两个字--幼稚!可段缈夜仍倔强的问着,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 洛紫菲皱了皱眉,疑惑的开口反问道:“我哪点好了?” 段缈夜气愤的拽住洛紫菲的肩头,怒声道:“你哪都不好!你总对本皇子横眉竖眼,不懂软语温言,不知讨好男儿心思,从不取悦本皇子,女子该会的,你一概不会!” 洛紫菲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垂头顺目,也不反驳! 段缈夜突然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沙哑,像是一阵带着忧郁的风:“可是见了你,本皇子就再也看不到别的女人的好了!” 洛紫菲凝眉,深深的看着段缈夜此刻的忧郁,从不知段缈夜也可以有这样忧郁的一面。 “所以,我不打算再将你放开!”段缈夜突然眼神一暗,说话的语调也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强势。 洛紫菲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段缈夜此刻眼里的认真,凝眉一笑,垂眸道:“你知道的,我和段天宇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而且已经拜了--”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段缈夜怒声的打断她的话,冲动的将她拥入怀里,入怀的柔软娇躯,让段缈夜不自觉的轻叹一声,双手便收的更紧。 像是故意要刺激段缈夜,让他认清事实,洛紫菲沉声开口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会离开?!” 段缈夜拧了拧眉,眼神闪烁,低声道:“我接到消息,说靖王爷要对川州军抽调两千弓箭兵的事彻查,我只是去处理这事的!总不能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兵权,又没了吧!多余的事我不知道!” 洛紫菲拧了拧眉,不去拆穿他的谎言,只挣扎的推开他的手臂,反而被他拥的更紧:“段缈夜--,你放手!”提高的音调里带了一丝怒气! 段缈夜声音急切的说道,眼神里有着一丝乞求:“洛紫菲,给本皇子三天的时间,就三天,三天后你发现不了本皇子的好,仍要离开本皇子,本皇子就成全你!” “三皇子!我洛紫菲的每一天都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利决定我每一天都要做什么!”出口的声音清浅的没有一丝语调,只是让段缈夜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拒绝。 “洛紫菲,你要什么本皇子都可以给你!哪怕是本皇子的独宠,哪怕是整个天下!本皇子都可以给你!”看出了洛紫菲眼里的决然,正因为如此,段缈夜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不甘和慌乱。 直到这一刻,洛紫菲才知道这个外表狂放不羁,在朝中从不参与政派之挣的三皇子,也并不是他表现的那样玩世不恭,内心也有着一颗称霸的野心的。 如此说来,这个三皇子也根本不是为了保护明飞公主而来,很有可能,这次皇上叫他来的目的,是为了自靖王爷手中夺回兵权后,能让段渺夜趁机掌握兵权的!这样说来,在寅奉皇帝眼里,能继承大统的人,可能还真不是正挣得热火朝天的慕容贵妃生的二皇子和兰贵人生的六皇子了! 三皇子生母早逝,自幼便被养在欧阳贵妃膝下,欧阳贵妃没有孩子,本该将三皇子当做依靠,可不知为什么,三皇子和欧阳贵妃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三皇子又不问政事,是储君之争中最没有威胁的一个! 洛紫菲暗叹,现在想想,欧阳雨燕也算是三皇子的表妹的,只是两人一直互不搭理,倒是让自己给忽略了,自己真是安逸久了,连皇室之中事事是政治的道理都忘了!这么看,欧阳雨燕此次前来的目的,恐怕也不是向她所说的那句--‘因为爱情’! 只短短一瞬间,洛紫菲的脑子里已经百转千回,用力推开段缈夜的手臂,洛紫菲侧过身,尽量与他拉开距离:“三皇子,我认准了的事,绝不会轻易更改!” 段缈夜看了看身后被点了|岤,此刻一脸阴狠的墨冉说道:“如果他的选择不是你呢?”见洛紫菲神色一滞,嘴角扯出一道邪气的弧度,自腰间抽出一根戏如发丝的银线。 “灵丝?!”洛紫菲惊讶的看着段缈夜手里的丝线,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银光。 段缈夜扯开灵丝将墨冉捆绑结实,对着墨冉说道:“你应该知道这灵丝吧,虽细却韧性十足,会在阳光下收缩,记住不要挣扎,否则会收缩的更快!”说完冷冷一笑,拉着灵丝的另一头,抱着洛紫菲跳上了悬崖上。 将手里的灵丝一拽,墨冉顿时自空洞中被拽了出来,整个人被悬挂在了悬崖上,细如发丝的灵丝开始勒入皮肤,顺着那灵丝捆绑处,自肌肤里流出一道道血水。 段缈夜将手里的灵丝缠在悬崖边的大树上,用周围的杂草盖住了绷紧的银色丝线。 指着隐藏在杂草里的灵丝,段缈夜看着洛紫菲道:“如果段天宇选择的是她,本皇子就砍断它,如果段天宇选择的是你,那你就砍断它,怎么样?” 全身如被一点一滴割裂般的墨冉,闻听此言,顿时惊恐的瞪大双眼,难道横竖自己今天都要死吗?不!该死的洛紫菲,我墨冉绝不会死,能活到现在,从多少次死亡中爬了出来,这次也绝不会死! 面对死亡的威胁,墨冉更加拼命的用内力冲击着自己的|岤道。身上那如慢刀切肉的感觉,让墨冉疼的全身抽搐,鲜血也顺着没入肌肤内的灵丝处,汇成了一道道血流,而灵丝仍在不断的收紧。 洛紫菲轻声一笑:“我答应过墨冉,如果段天宇要放过她,我便不会杀她!” “可你没说不会命令别人杀她!”段缈夜妖魅的丹凤眼里,怒火一直不减:“无所谓谁动手,只要她是因你而死就行?” 让墨冉死在自己手里,让段天宇因他师傅的恩情,与自己之间横着一根刺吗?洛紫菲想了想:“好!” 段缈夜拧了拧眉,转而冲着空旷的山谷喊道:“段天宇,--洛紫菲在这里!”声音不大,却仍是喊来了该来的人。 “紫菲--!”段天宇飞身冲向前,将洛紫菲用力的拥入怀中,双臂用尽全力的收紧,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体内般,发抖的双腿,靠着意志努力的支撑着身体。 感受到他全身的发抖,洛紫菲心里泛起一丝愧疚感,可却在下一刻用力的推开段天宇,在段天宇吃惊和失措的目光下,开口道:“我杀了墨冉!” 段天宇闻言脸上多了一丝忧心,抬起洛紫菲的手臂上下看了一圈:“你没受伤吧?”语调急切中带着不安。 段渺夜怒视着洛紫菲的不抗拒,冷眼看着洛紫菲言语里的小心翼翼和心机,冷声接口道:“段天宇,如果墨冉还没死呢?等着你救她呢?”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段天宇,扑捉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没有!除了对段渺夜报以的冷笑外,段天宇只皱了皱眉头。 片刻后,段天宇捧起洛紫菲的脸,低头四目相对,漩涡似的深眸吸食着洛紫菲所有的心智,口中一字一顿:“我说过,洛紫菲是我娘子,动者死!”声音很轻很柔,像是在说一句无尽缠绵的情话,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肃杀之气。 洛紫菲轻声笑了笑,段天宇最吸引自己的就是他身上的这份矛盾感,很冷却有着别人不能窥视的温柔,只属于她洛紫菲的温柔。 段渺夜妖魅的双眸暗了暗,抽出身边的佩剑,手腕一翻,杂草中的亮银色灵丝,应声而断! 洛紫菲眼角扫了一眼,看向段渺夜的眼里多了一丝谢意,段天宇掰过洛紫菲的脸:“和我说话的时候不要看着别人!”声音霸道,却夹杂着一丝不安。 洛紫菲挑了挑眉,重重的点了点头:“以后只看你!” 有时候只有一句话就可以让一颗狂躁不安的心,归于平静,享于欣喜! 段天宇叹了口气,宠溺的眼神里带着无奈,伸手要再次将洛紫菲拥入怀里,却在下一刻被硬生生的拽开。 “姐--,姐--”小紫德哭的像个泪人,抱住洛紫菲的腰,将头埋入洛紫菲的腹间,哭的小小的身子都跟着抽搐。 “姐没事!”洛紫菲摸着小紫德的头,蹲下身子,看着他肉呼呼的小脸上挂着的泪珠:“不是说紫德小爷从不哭吗?” “这是到了伤心处了嘛!”小紫德说完又要往洛紫菲怀里钻,领子被一提,人便被甩了出去。 段天宇如没事人一般,眼角狠狠的扫了被摔在一边的小紫德一眼,转头细心的将洛紫菲抱了起来,环在腰际的手占有欲十足,语调柔腻的开口道:“吓坏了吧!回去休息吧!”我娘子的胸部,是谁都能吃豆腐的吗? 小紫德气的小脸通红,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将小爷当垃圾丟呢!:“我不让你当我姐夫啦!” “说的好!”段渺夜拍手称赞! “你说的不算!”段天宇扫了气急败坏的小紫德一眼,转头对洛紫菲说道:“娘子,我以后一定和你寸步不离!” 洛紫菲翻了翻白眼,眼角扫见小洛枫一脸落寞的站在悬崖边,手里捧着那柄又长又重的长剑。 “等一下!”洛紫菲安慰的拍了拍段天宇的肩膀,自他怀里跳了下来,转身到了小洛枫面前,蹲下身子笑着道:“洛枫,姐姐看见你被长剑卡在树杈上了,不是你的错,别自责好吗?即便是姐姐这次真死了,也绝不会怨你!” 小洛枫垂下头,不停的深吸气,努力的眨回眼底的雾气,转身将手里那屡次让自己有便秘感的,又长又重的剑,丢下了悬崖。 悬崖下,灵丝一断,墨冉快速下坠,眼里全是对死亡的恐惧,再过一会儿,自己就能冲开|岤道,只需要片刻,可自己就要死于这片刻之间吗? 下坠的身子突然被一颗悬崖峭壁上探出的树枝,挂住了身子,后背在短暂的反弹几下后,身子竟然玄玄的卡在了树枝上,墨冉嘴角顿时挂上了一丝笑意,老天不亡我!老天不亡我! 向上仰着的头,看着悬崖的顶部,洛紫菲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将你千刀万剐,将你凌迟处死! 墨冉恨恨的想着,灵丝的收缩,让她全身像个血人,恐怖的如同刚出土的血尸。 突然--,‘嗖--’的一声,一柄又长又重的剑,自上空落了下来,在墨冉惊恐的双眸里无限扩大,最后‘准确无比’的砸在了墨冉身上! ‘咔嚓!’树枝不堪重负,在片刻的挣扎后,断作两截! 瞬间天堂地狱的转换,让墨冉一度痴傻的愣住,随着下坠的身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自己刚才不顾着咒骂洛紫菲,而是继续抓紧时间冲击|岤道,也许此刻已经不一样,可惜-- 可惜-- 第88章 jq药引 洛紫菲从来都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墨冉的存在,对段天宇而言是他对师傅的一种恩情,而对洛紫菲而言,则是一种随时随地会爆的炸弹,一个对洛紫菲生命极具威胁的存在,所以墨冉必须死,因此,洛紫菲也得出了个结论,自己也真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对于墨冉的事,段天宇一个字也没问,不是刻意的回避,而是一种真正的漠不关心,这让洛紫菲有些始料未及,一些可能会有的解释都噎在了嗓里。 “只要你没受伤就行!”段天宇伸出掉了痂的手臂,将洛紫菲揽入自己的怀中,那种差点失去的锥心之痛,让段天宇每每想起都一阵阵后怕! 对于墨冉,段天宇一直都有一种对师傅报恩的念头,但是对于她的容忍,都只基于她不伤害洛紫菲的前提下! 一连施了十天的针,段天宇全身的毒素再次被压制后,为防止全身的伤口受风,在洛紫菲的要求下,段天宇在之后行军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呆在马车里。 能随时调戏娘子,段天宇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只能看不能吃,太残忍了些!害的段天宇天天冷水洗头,还被洛紫菲指责他不注意伤口。 “娘子--”段天宇可怜兮兮的在洛紫菲身边蹭了蹭,退而求其次的说道:“抱抱总行吧!” “不行!”洛紫菲坚决说道:“你第一步总是先抱抱!”后面的都难说了! “我保证,这次就只是抱抱!”段天宇很认真的承诺道,见洛紫菲脸上有了丝动容,顿时满心欢喜,刚要伸手就听耳边再次传来一阵魔音贯耳-- “姐,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又不见了!”小紫德猛地拉开车门,带着哭腔说道,边说着,将手里抱着的枕头仍到洛紫菲身边,随即飞快的爬到洛紫菲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在洛紫菲怀里,而后瞬间‘睡熟’了过去! 自己教他的轻功,敢情都用来对付自己了!段天宇眯了眯眼,提起小紫德的衣领,毫不客气的抛了出去:“尔均--,接着!” 尔均早有准备的将不明飞行物接在了手中,随即耳边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人先出来!我赢了咯,快拿钱来!” “你是公主呀!赢我这个穷人的钱,你也好意思!”剑客八月那一身的补丁衣,更增加了这句话的可信度。 “尔均,你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七月感叹道,自己奉阁主之命赶过来的这几天,阁主天天被世子爷霸占在车里,几乎没见着阁主的面,可这‘抛人球’的一幕,却天天都在上演,一天最高记录上演了十一次,从小紫德被抛出来的速度和力量看,估计都是在阁主和世子爷情深意浓时! 尔均冲着七月点了点头,接着将小紫德放下的同时,抬手便借住了紧随而至的枕头! “愿赌服输,交钱!交钱!”明飞眉开眼笑的喊着,哪里还有半点公主威仪。 胖和尚二八月自怀里大方的掏出了十两银子递给了明飞公主:“愿赌服输!” 二八月自承接了皇家做武器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宽绰了,同时‘揽月阁’的威名也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些名号,可惜不是因为杀手集团也不是因为保镖集团,而是因为制作暗器而渐渐被江湖人士认可,也在朝廷那,赚的盆满钵满! “还是二八月守规矩!”明飞毫不吝啬的赞赏道。 侠客八月白了二八月一眼,心中感叹:他现在是整个揽月阁生产暗器的‘首席设计师’,当然宽绰了! 欧阳雨燕自明飞身边说道:“你好歹是公主,怎么能总玩这样的玩意?” “本公主现在正在隐藏身份呢!”明飞兴高采烈的点着手里赢来的银子,转头对欧阳雨燕说道:“你输的钱,拿来!” 欧阳雨燕苦了苦脸,自己本来带来的钱就不多,还总是输,每天不都是枕头先被扔出来的吗?这个世子爷真是的!也没个定性! 洛紫菲对于马车外的氛围叹了口气,转头打掉段天宇的毛手毛脚,责备道:“别这样对紫德,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你说紫德小爷吗?”段天宇撇了撇嘴,一脸的不苟同! 伸手刚要将洛紫风再次拥入怀里,车门再次被拉开,段天宇一脸怒容的转过身子:“洛紫德--,你还没完--”下一刻在看清来人后,脸色更为阴郁了! 不顾段天宇此刻阴沉的脸色,风尘仆仆的段祺瑞冲着洛紫菲紧张的问道:“紫菲你没事吧?” “哥--,你回来了!”洛紫菲含笑着说道,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段缈夜自身后很无辜的澄清道:“我还没说完,他就跑来了!”说完,扫了眼段天宇越来越阴沉的脸,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眼看着破坏自己和娘子幸福生活的人越来越多了,段天宇仰天无力的长叹:自己真是越来越心慈手软了,这些人啥时候能死去! “没事就好!”段祺瑞点了点头,接着道:“我把花雨溪带来了!”在洛紫菲惊讶的眼神下,将整个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 洛紫菲点了点头,对段祺瑞道:“那哥就让她过来吧!” 花雨溪走过来时,洛紫菲有一瞬间的微愣,只如此短的时间,这个花旗国的长公主就如枯萎的花一般,失去了原有的公主骄傲和神采,一身面料上乘却已经洗的发白的衣服,清瘦的面颊整个凹了下去,只余一双大眼睛还留存有以前的神韵。 “公主!”洛紫菲收回简单的打量,自然的欠身施礼道。 花雨溪认识的只是‘如花郡主’,对于洛紫菲,也仅止于知道她是皇上钦赐的紫菀郡主而已,此刻见段天宇占有性十足的将洛紫菲拥在怀里,心中五味杂陈,对‘如花郡主’那样宠爱的段天宇,原来也是可以移情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移情到这个商贾郡主身上,只因为她的美貌吗? 花雨溪咬了咬牙,撇开苦涩的视线,冲着洛紫菲回了个礼,转身对着段天宇道:“世子,这是世子身上毒的药方子!”说着自怀里掏出自己写好的一张纸。 段天宇接过来,直接送到了洛紫菲面前,单手托着,让洛紫菲就着自己的手看,眼神至始至终没离开洛紫菲的额头,直到洛紫菲接过纸张,空出的手将洛紫菲散落在额头的碎发扶上后,才移开视线看向洛紫菲手里的药方。 洛紫菲越看眉头越是拧起,抬头对段天宇道:“这个药方和你师父给你的是一个药理,仍旧是不全的解药方!” 段天宇闻言转头怒视着花雨溪,那冷冽的眼神让花雨溪全身一颤,心头的苦涩更甚,深吸一口气,垂眸说道:“世子身上的毒,对于世子来说,应该是无解的!”说完,眼帘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随着周围空气的凝结,花雨溪接着道:“这药方还缺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药引子,而这药引子就是--中毒者子嗣的精血!”说完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种毒,能让中毒的人不能行人事,除非中毒以前就有了子嗣,否则--,就根本不会有药引子! 而花雨溪的话音一落,段天宇便开始呵呵的笑,那笑容像是个偷了腥的猫,笑的畅快淋漓,转头看向洛紫菲,一脸喜庆的说道:“娘子--,你会救我的吧!” 马车下,一直听着的段缈夜转头对着段祺瑞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找来的好药方!” 段祺瑞则拧了拧眉头,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 “小紫德!”段缈夜拉过小脸气的鼓鼓的小紫德说道:“你那师傅除了会抛你,就没教过你什么,不如本皇子教你一套拳法,等他下次抛你时,可以出其不备的反击一下!” 小紫德闻言高兴的跳起来脚,就听一旁的段祺瑞接着温文尔雅的说道:“我也可以教你一套无影腿法!” 无影腿法?!段缈夜赞叹的点了点头,这招毒,攻击部位总是最能解决问题的地方! 于是这一路上,马车里的自由反击战,总是在随时随地、不分昼夜的上演,段天宇只有一个,而攻击人手不停的轮换,以至于一个月下来,别说肉肉了,就是个完整的觉也没睡全乎过! 段天宇本来可以让麒麟卫禁止他们靠近的,可洛紫菲不同意,说这样可以更快速的让小紫德学会武功,多好! 有多好,段天宇心里是最清楚不过了!看来自己解毒之日遥遥无期呀! 洛紫菲轻笑,自己和段天宇心里都明白,一旦两人做了,就意味着段天宇接着就又会毒发,这毒连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作,一定会对段天宇的身体造成伤害,这也是两人很有默契的放任这些人胡闹的根本原因。 安西府尹府邸-- 段沐琪出神的看着自自己面前而过啊的女子,那身子,那神态,真的跟柳焉极像,一样的娇小圆润,一样的柳腰轻摆,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样的无辜灵动,看向自己的眼神含羞带怯。 “二公子--”安西府尹邵安华自段沐琪身后轻唤,顺着段沐琪的视线看去,正是自己的女儿邵欣欣,眼神一闪,嘴角勾起一道笑意,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一幕真是没白费。 眼见佳人转个弯就要离开,段沐琪不禁伸了伸手,却又惊觉邵安华站在身后,立刻尴尬的转过身子,温和一笑,随即正色道:“府尹大人,让段天宇接手安西军军权的事,府尹大人可有计较?” “二公子放心,下官已经和灵王世子说好了,等段天宇一来,就称病将兵权直接交给他!”府尹大人胸有成竹的说道。 “段天宇也不是傻瓜,怎么会轻易接手安西军!”段沐琪拧着眉道,那样的军队,谁会傻了去接手! “若是灵王世子大病不起,性命堪忧,他这个皇帝派来的抚慰大臣,怎么能推卸责任呢?二公子放心,下官自有主意!”邵安华j笑一声。 “那就有劳府尹大人了!”段沐琪抱拳施礼,接着就要告辞,对这个j诈的邵府尹,心里还是有着一份隐藏的厌恶的。 “二公子,下官备下了家宴,不知二公子可肯赏脸?”府尹大人率先开口道,见段沐琪面色一沉,心知他要拒绝,紧忙向身后招呼一声:“欣欣,你不是素来喜欢京城传来的音律吗?到可以趁机向二公子讨教一翻!” 随声,自回廊的拐角处走出了个粉色罗裙、柳腰轻摆的女子,盈盈施礼,只一抬头,便将段沐琪定在原地,近看,那双眼睛,尤其在含羞带怯时,至少与柳焉有七八分想象! “见过二公子!”邵欣欣躬身施礼,出口的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的软糯,让段沐琪惊奇的是,她说的不是安西方言,而是一口京言。 于是段沐琪毫不犹豫的留了下来,在府尹大人的盛情邀请下,暂住在了府尹府邸! @ 花雨溪以身体长时间奔波不适为由,跟在了队伍里,最先同意的是段祺瑞,毕竟人是他带来的,总觉得有一份责任,而洛紫菲则鉴于她的身孕和提供了药方,也默许了这事。 等到段天宇身上的痂全掉了,再次上马带队,大队人马已经进入了安西境界。 如今每次过山涧,墨武就会带着沾特闷先走一圈,以至于沾特闷成了整个麒麟卫的前进探测仪,不过一路上,倒是顺利。 翻过地势陡峭的连灵山,就进入了安西境内,马车不易前行,段天宇有意绕过连灵山,可如此一来就要多走上十几天的路程,于是在洛紫菲的反复坚持下,除了花雨溪跟着马车走,其余所有女子皆是女扮男装,抛下马车翻山而过。 段天宇便安排二百余个麒麟卫赶着马车和物资绕过连灵山,在安西汇合。 自爬山伊始,明飞是最兴奋的一个,一身男装如一个俊俏的小公子哥,一张笑脸红扑扑的,如一支出了笼子的鸟,一路兴奋叽叽喳喳个没完,用小紫德的话说,别看你现在跳的欢,一会就让你张口喘。 果不然,没用上半天,明飞便耷拉了脑袋,双腿如同灌了铅,只靠着小紫德和小洛枫一边一个的扶着前行,后来洛紫菲只能让九月和身子已经复原的十二月来回换着背她。 让洛紫菲想不到的是,欧阳雨燕竟然一直默不作声的走在人群中间,不急不喘的,全不是大家闺秀般的荏弱。 洛紫菲提了提气,自练功后,自己的体能明显比以往好了太多,尤其是现在轻功也能安全落地了,所以走起山路来倒也不费力,可欧阳雨燕为什么也会如此轻松? “雨燕--,累吗?”洛紫菲开口笑着问道。 欧阳雨燕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慌乱,只抬头扫了洛紫菲一眼,便低声开口道:“有些累了,倒也能坚持!”说完捶捶腿,继续行走。 洛紫菲拧了拧眉,疑惑的看着欧阳雨燕,如果说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这倒也罢了,可总感觉这个欧阳雨燕有什么心事,而且在自己决定抛开马车,改走山路时,这欧阳雨燕明显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洛紫菲摇了摇头,难道是自己多虑了! 翻过山顶不久,山涧中就响起了一片厮杀声,居高临下闻声看去,洛紫菲顿时气的血脉喷张。 两个手拿日本武士刀,头上翘着冲天咎的倭寇,正不停的挥舞着手里的武士刀,砍杀着毫无反抗能力的妇孺,而不远处,三几个倭寇围在一起,一边提裤子,一个拿起刀子豁开了一个被凌辱后的孕妇的肚皮,将里面的婴儿挑在刀尖上哈哈大笑。 “杀了他们!”洛紫菲赤红着眼睛怒喊,镶进掌心的指甲,都被自己握断。 尔均、墨情、墨武率先冲了下去,几个回合便将那这十几个倭寇斩杀在刀下。 一个起落,洛紫菲跳了下去,四处都是老弱妇孺的尸首,七横八落,惨不忍睹,捂着嘴看着眼前的惨状,洛紫菲终究忍不住狂喊:“这些丧心病狂的鬼子!” 洛紫菲一直都觉得,在这个时空的断层里,这个与大夏朝并存的倭寇之地,这个人口小的不抵一个省的国家,他们骨子里的野蛮和残忍,不是靠感化能消除的,只能靠打,将他们打狠了,打怕了,才能让他们趴在你脚下俯首称臣! 这一刻,洛紫菲突然有了一种愤恨,一种从灵魂中衍生出来的对另一个国家的愤恨,如果战争一定要有,那么就来吧!从这一刻,在大夏朝开始! 可下一刻,当洛紫菲回头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身后的山石后,惊恐的缩倦着一排排的士兵,大夏朝士兵!安西兵!让洛紫菲气的发狂的是,这些士兵的人数至少有--上百人! 洛紫菲突然想起段天宇对安西军的评价-- 安西军,素来是各派势力都不与争取的军队,不是人数少,作为内城防卫兵,二万将士已经算是多的了!也不是兵器不良,安西的军饷素来是朝廷给予的重中之重,无论从马匹上还是从弓箭长刀上,都是内城防卫将士中最精良的,而之所以每当有被送至安西军来平安西之乱的将士,都如丧考批般,皆是因为安西军的最大特性--无胆! 整个安西军,自古以来便驻守淮安钱塘,而钱塘每次的大潮上涌时,都是倭寇大举进犯的之时,倭寇的烧杀抢掠、j滛掳掠,手段之残忍,无所不用其极,可以因为想听婴儿的哭声,将烧的滚烫的油浇到婴儿身上,为了看孕妇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能将孕妇的肚皮挑破,用尖刀挑起婴儿,进犯钱塘时能将所有活口全部杀光,将幼儿拴在马上一路飞奔践踏托死。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个残忍的手段,以至于整个安西军对倭寇谈之色变,只要有倭寇的地方,无论对方是多少人,能做的就只有抱头鼠窜,兵器?就算发再好的兵器,也只是个摆设,整个军队的军魂都是软弱可欺的,全军将士--连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能有的念头,就是逃,快速的跑到妇孺身后,让那些老弱妇孺来充当挡箭牌。 洛紫菲看着眼前这些个惊魂未定的士兵们,看着他们脚下踩踏着的破碎的衣服,想必哪里本是这些个妇孺们的藏身地,此刻被他们鸠占鹊巢了! 这让洛紫菲心中的怒火更甚,全身都因这怒火而发抖! 这些个无耻懦弱的士兵,这些安西兵,洛紫菲咬牙切齿,却在下一刻看见了自那些士兵身后钻出来的身影,直到这一刻,洛紫菲才想起这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灵王世子!···· 第89章 来自现代灵魂的愤恨 洛紫菲咬牙切齿,却在下一刻看见了自那些士兵身后钻出来的身影,直到这一刻,洛紫菲才想起这世上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灵王世子! 这个被寅奉皇帝派来平定安西之乱的世子爷,竟然还活着,这让洛紫菲不得不佩服他生命力的顽强。 他还配活着吗?洛紫菲冷冷的看着他,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撰的死紧,全身都因为握拳的力量而发抖。 段天宇一直站在洛紫菲身后,将洛紫菲此刻有些不受控制的情绪看在眼里,视线落在她指甲折断的掌心时,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而明飞和凤儿几个未经过世事的小丫头,自看见这一幕后,便瘫软在山顶,放眼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一具具尸首,在惊吓过后,失声的痛哭。 灵王世子跌跌撞撞的趴了出来,待看清来的人是靖王府世子段天宇后,便一改刚才的胆战心惊,转而一脸欣喜的走了出来,拉了拉身上揉乱的衣服,快步走向前,恬不知耻的笑着道:“靖王世子,本都统是来迎接世子的,不想半路碰上了倭寇,我等属下与之奋起顽战,杀伤数百人,只余下这几个,刚好被世子解决了,真是大快人心呀!”说完讨好的对段天宇笑着,一身的狼狈,让那笑容多了些让人厌恶的滑稽。 段天宇冷冷的凝视着灵王世子,那脸上的冷冽,让灵王世子的后背不自觉的弯了下去,却在下一刻看到一直盯着自己的洛紫菲时,眼里不知死活的闪过一丝惊艳,复又挺直了腰杆,用自认为风度翩翩的姿势,抱拳相迎:“这位可是紫菀郡主?在下了灵王世子,如今的安西军都统!” “灵、王、世、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自牙缝里挤了出来,洛紫菲压抑着满身的怒火,克制着自己想杀人的冲动!半天才在呼吸吐纳间问出一句:“你还没死吗?” “想让他死吗?”不顾灵王世子瞬间瞪大的眼睛,段天宇转头,语气轻松的对着洛紫菲问道。 洛紫菲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纵使明知自己不够理智,可此刻,脚下这三十多具老弱妇孺的惨死之状,让心头那无尽的怒火,几乎要将自己焚灭。 单手一伸,段天宇将灵王世子的脖子抓在手里,手上一收一紧,‘咔嚓!’一声,灵王世子惊恐的眼神还未来的及完全张开,瘫软如泥的尸首便滑落在地。 段天宇随即高喊一声:“现在起,我就是安西军的都统!” 待洛紫菲回到马车后,段缈夜走到段天宇身后,凝眉看着脚下灵王世子的尸体,转头不解的看向段天宇:“你为什么要杀他,他无论怎样都是世子,你这样做,灵王不会善罢甘休,何况私自处死安西军都统,就算父皇要保你,你也免不了受百官弹劾!” “紫菲生气了!”段天宇很认真的解释道:“气坏了怎么办?” “段--天--宇!”段缈夜惊呼一声,却在下一刻噤了声,一个怕自家娘子气坏身子,甘愿冒大不违的人,你能说他什么呢? 段祺瑞温雅的摇了摇头,自身后接口问道:“安西军都统,素有名将之墓的‘美誉’!人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你竟然这么爽快的就接过来了?”秀美轻拧,对于段天宇越发的看不懂了。 段天宇看了看段祺瑞,突然好心情的解释道:“此番到安西,这都统之职,我接与不接,要做的都是一样的,接过来,兴许做起来更能事半功倍,不同的是,多了一份责任罢了!” “可这份责任就是倭寇进犯,防范不利,都统--斩立决!”段缈夜不可思议的怒吼道,那怒吼里夹着一丝担忧。 段天宇闻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身走向洛紫菲的马车,嘴里轻语一声:“也不知心情好点了没有!” 留下段缈夜和段祺瑞对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 一个两万人的军队,就算差--,能有多差?! 可当洛紫菲真正看见两万安西军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天真,对这只队伍的幻想有多大! 这勘称是史上纪律最严明的军队,无论是从军容,站姿、操练,战阵,都可以说是无懈可击的军队,这样一只军队,让你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其在面对倭寇时争相逃窜的景象。 寅奉皇帝安插在安西军中的嫡系吴勤迪第一时间找到了段天宇:“世子不该如此决断,邵府尹正在连同灵王世子设计,想将兵权送到世子手里,世子就--” 段天宇扫了眼洛紫菲懊恼的神色,快速的打断吴勤迪的话,冷哼一声:“本世子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吴勤迪摇头叹息,看向段天宇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凄凉道:“世子有所不知,这只队伍,自前朝开始,换了三十位大将,整顿军纪,换兵器,换装备,能想到的办法,几乎都用过了,平时,各个都是好兵,可一到倭寇进犯,便全都变了个人,前任大将曾下令,凡是在倭寇进犯时后退的,通通当场斩杀,可是--” “可是什么?”洛紫菲看着吞吞吐吐的吴勤迪,疑惑的开口问道,当场斩杀逃兵,这是军规,也是最有效的制止逃兵的方法呀! “可是--没用!两万士兵全都往后逃时,根本就杀不过来!”吴勤迪感叹的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力,最后定论道:“回天乏术!” 洛紫菲倒抽一口冷气,心中跟着堵得发闷,两万士兵向后逃,这是个什么场景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5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5部分阅读 这简直是一种掏心抓肺的耻辱。 “你先回去吧!”段天宇开口道,见吴勤迪叹息的看着自己,转身离去,段天宇语调轻松的对洛紫菲道:“看来这个安西军,若想变样,就得全部大换血才行呀!” “换掉所有的安西兵?这怎么可能?”洛紫菲摇了摇头,压抑着声音里的焦急,拉过段天宇的手,仔细的把着脉,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只是扣在段天宇腕上的手,跟着脉搏颤抖。 段天宇翻过手腕,将洛紫菲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中,抬手抚平她眉头的轻皱,轻柔的将她揽进怀里:“灵王世子之死与你无关,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杀了他!” 洛紫菲轻轻的点了点头,知道他不想让自己自责,可如今这场面,还真就是自己这一点头造就的!仰头看向段天宇,接触到他眼里宠溺的笑容,洛紫菲一颗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下了,做了都做了,自责有什么用,在段天宇眼里,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不错,这就够了! “我想跟你一起住在驿站!”洛紫菲开口道,对于那个出城迎接的安西府尹邵安华,洛紫菲总有一种厌恶感。 段天宇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随即说道:“我已经派人向皇上请旨,让他下旨娶你为妻了!” “那如花郡主呢?”洛紫菲吃惊的问道,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 “我将给皇上的圣旨直接交给了端亲王,让端亲王决定‘如花郡主’是该死还是该休吧!”段天宇用力拥紧洛紫菲,自这次自己的毒发作后,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自己要全心全意珍惜的时光。 许是知道他心底的不安,洛紫菲回拥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肩头,自他的颈项处喃喃的说道:“虽说那解药对你的毒,已经不能根治,可只要有了解药,我一定会给你配出解毒的药方的。” 段天宇轻声一笑,感受着她在自己颈项间吐气如兰的魔力,她大概不知道她的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对自己都是致命的诱惑,大手用力的拥紧洛紫菲,低头轻蹭着洛紫菲的鼻翼,四目相对中,声音也跟着低哑:“那药引怎么办?” 洛紫菲躲闪着他激|情的视线,开口拒绝,却发现自己拒绝的声音带着一丝动情的喃呢:“你的毒--,才好,不行--,唔--” 含住她的樱唇,段天宇辗转的有些贪婪,这些日子被破坏了无数次,终于可以如愿的含住自己贪恋已久的红唇,只片刻便让段天宇血脉喷张,拥着她的手臂也在那背部线条上游曳,滑移向下--,却在下一刻-- “姐--”用力的推开门,小紫德疑惑的看着瞬间分开的两人:“你们在干吗?” 段天宇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而被抛出去的紫德却不这么想,刚才自己那一脚是怎么让他给躲过去的?不行--,还得找两个师傅问问! 安西府尹府邸-- “真的?”段沐琪惊喜的问道,没想到这以为最难的问题,竟然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当然!二公子--,本官可是特地在他面前安排了那出戏呀,本来怕灵王世子坏事,便没告诉他,却不想--,那段天宇竟然直接将灵王世子给杀了!如此一来--”邵安华j笑一声,与段沐琪心有灵犀的互视一眼,点了点头。 “今日本官设宴,宴请段天宇和段祺瑞,二公子--?”邵安华欠身征求着段沐琪的意思,纵使明知他不会去的,也必然要客气一番的。 “我就不去了,我露面不好!”段沐琪摇头抱拳道,一身浅蓝色的长衫,一如既往的谦谦有礼。 “既然如此,就让下官之子,代下官宴请二公子吧!只是家宴,请二公子不要推脱!”邵安华挑眉笑着道,偷眼观察着段沐琪的神色。 家宴!段沐琪又想到了那个在家宴上翩翩起舞的邵欣欣,那极像柳焉的眉眼,包括她靠近自己时,身上传来的一样的幽兰香,那如记忆中的味道,让段沐琪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像是又闻到了那股味道,直到那股味道越来越浓,段沐琪猛的睁开眼睛,身子不由的后退一步,吃惊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邵欣欣。 “邵小姐--!”段沐琪惊讶于自己在这恍惚间,竟然没有叫错名字,而身后的邵安华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打扰二公子了!”邵欣欣躬身施礼,偷偷瞄向段沐琪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怯懦。 这份怯懦让段沐琪拧起了眉头,柳焉在自己面前,只有与她的纯情气质相矛盾的妩媚,和施与自己身上的如火般的大胆挑逗,任何时候也不会有这样--怯懦的表情。 段沐琪强迫自己微微的欠了欠身子,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落在邵欣欣的脸上! 邵欣欣惊慌的捂着自己被打的脸,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蓄满泪水,被打的踉跄的趴在围栏上的身子,尽可能的缩倦着,甚至都没有勇气抬头看那个打了自己的嫡姐。 挥手的红衣女子,杏眼圆瞪,俊俏的小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和嫉妒,刚要再次挥手,却被身后一声顿喝止住。 “行了!”邵安华适时的走了出来,扫了眼几乎趴在地上的邵欣欣,转头对自己的嫡女说道:“安儿--,爹说了,不可以打她的脸!” 为了讨好这个未来的靖王府世子--段沐琪,邵安华没少费心,特地派人到京城了解段沐琪的一切喜好,当人将段沐琪的一切喜好和柳焉的事,以及柳焉的画像带到他面前时,邵安华如得了宝一般,对这个自己几乎没当女儿看待的庶女,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原因无他,只因邵欣欣和柳焉--太像了! “爹--”邵安安气恼的跺着脚,因嫉妒,让那张俊俏的小脸多了一丝戾气:“你看嘛--,那个靖王府的二公子也不是真的喜欢她的!” “安儿--,行了!”邵安华凝眉狠狠的瞪了邵安安一眼。 邵安安气恼的跺了跺脚,恶狠狠的瞪了邵安安一眼,转身用力的踩着步子离开,那一身红衣跟着划出一道刺眼的弧度。 直到邵安安走远,邵欣欣仍全身发抖的站不起来,身后那夫人临时派来丫鬟,也就冷眼看着她趴在围栏上,许久才碍于邵安华在场,上前假意扶了一把。 “你听着!”邵安华连一声女儿都懒得叫:“如果你不能侍候好二公子,我就把你交给安儿!”邵安华说完,冷冷的扫了邵欣欣一眼,见她在自己这一眼中,抖的更厉害,便拧紧了眉头,转头对身后的两个丫鬟道:“去夫人那里拿点清露膏,给她涂脸,莫要肿着,让二公子生厌!”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邵夫人刚要进院子,迎面就见邵安华走了过来,紧忙躬身施礼,等着邵安华一起进了院子。 刚进屋,邵安华便开口道:“你一会劝劝安儿,这段时间莫要与那个丫头为难!” 邵夫人自然知道邵安华口中的那个丫头是谁,心中跟着不忿了起来,嘴角撇了撇道:“老爷--,你也太偏心了,只给那个丫头机会,干嘛也不给安安个机会,兴许那二公子也会喜欢上咱们安安呢!” “你懂什么?”邵安华凝眉道:“这机会不是我给的,是老天爷给她的!” 见邵夫人气哼哼的模样,邵安华接着道:“二公子在京城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至今只娶了一个妻子,却连迎亲都不是自己去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只对那个姨娘情人儿是用了心的,而那个丫头,只能说她命好,长的像那个死去的姨娘情人罢了!” 邵夫人撇了撇嘴,心有不甘的说道:“平白的让那个贱丫头踩在了安安头上,那个二公子,将来必定是要做世子的,靖王爷图谋的是大事,那他将来还会是太子,那丫头不就--” “啪--”的一巴掌打在了邵夫人脸上! 邵夫人惊讶的看着这个依附自己娘家势力才有了今天,从来不敢碰自己一个指头的老爷,不敢置信他此刻竟然打了自己! “我打你这一巴掌,是让你记住,什么当说,什么就算明知道也要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能吐!”邵安华狠狠的瞪了邵夫人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邵夫人捂着脸,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失言,后怕的同时,左右看了看,幸好这里也没外人,随即追着邵安华的步伐跟了出去:“老爷--,老爷--”怎么说也得给安安挣一个机会,能不能被看上再说了--。 邵安安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原本是要来找自己的娘哭诉的,却不想听到了这么一番话,太子?!邵欣欣那个死丫头,若是真入了二公子的眼,以后不是就有可能会成为贵妃了吗?那以后自己岂不是还要向她行礼,可恶--,绝不可能! “繁花--,拿这些银子去找林护院,让他到京城去给我将那个和二公子有染的柳姨娘所有的事,都给我打听清楚,一点一滴都不要放过!”邵安安自怀里掏出一摞银票,递给身后跟着自己的丫头说道。 洛紫菲当天下午便和段天宇换了便装,逛起了安西城! 难为这个屡次遭倭寇进犯的安西城街头巷尾,竟然仍就如此的喧哗,虽然没有京城的奢华,却有着江南独特的民风,适宜的气候,让这里的女子在这乍冷的深秋仍罗裙轻盈,单薄的缎面罗裙,紧紧的束着纤细的腰肢,凸显着玲珑有致的身段,为这安西城添了些红莲柳叶般的景致。 随处可见女扮男装的大家门户的女子,带着丫头们流连在各处商铺,这让同样是女扮男装的洛紫菲眉头越缩越深。 “这里,一点也不像有倭寇随时进犯的样子!”洛紫菲喃喃的自语道。 吴勤迪接口道:“郡主有所不知--,这安西城内,寸土寸金,就连一间小小的土胚房都可以卖到上千两纹银!” 洛紫菲惊讶的看着吴勤迪,等着他继续,吴勤迪看了竖耳凝听的段天宇一眼,接着道:“只因倭寇来犯之时,府尹会自各家各户收取一笔钱财,送给倭寇,而后紧闭城门,任由倭寇在城外烧杀掠夺,屠杀周围所有村庄的人。”说着,吴勤迪的声音忍不住颤抖。 洛紫菲的下颚也跟着打颤,全身都跟着发冷,直到被段天宇拥入怀中半响,才感觉到一丝温度。 段天宇就站在当街,紧拥着洛紫菲,感受着她来自灵魂深处的愤恨,却体会不到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那知晓了八年抗战的耻辱,深知倭寇残暴、变态的癖性的现代人的怒火。 洛紫菲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来自现代人对倭寇,那过激的情绪,却又一再的被轻易碰触自己的底线,让那自现代带来的怒火一再的燃烧自己的理智,趴在段天宇怀里,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带着哭意,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还我曾经的耻辱,--从这一刻开始! 轻轻的顺着洛紫菲的后背,段天宇无声的体会着洛紫菲此刻的愤恨,无论这种愤恨来自哪里,都让段天宇跟着怒火冲天,我的娘子!谁都不许惹! 许久--,段天宇对着已经慢慢平复的洛紫菲说道:“那个邵府尹不是宴请我们吗?去会会?!” 洛紫菲点了点头,眼里带着一丝血腥:“去!”······ 第90章 智斗 一进入酒楼,那个只在进城时见了一面的安西府尹邵安华便认出了自己,这让洛紫菲想充当段天宇小厮的计划泡了汤。 在邵安华的极力邀请下,洛紫菲入了席,好在是女扮男装,加之安西的民风倒也宽厚,几个后到的应邀退隐同席的官员倒也未觉得有何不妥。 随后段祺瑞和段缈夜也一前一后进了包间,只是段缈夜倒是抢了洛紫菲的创意,当起了段祺瑞的小厮,压低着头,始终规矩的站在段祺瑞身后,额前的碎发几乎挡住了半张脸。 洛紫菲也听闻安西的民风较之京城要开放许多,可这几个官员们一开口,便让洛紫菲蹙起了眉头。 “听闻阁老昨个又纳了个如花美妾,真是老当益壮、艳福不浅呀!”邵安华刚一落座,便开口对着对面八十多岁的阁老说道。 那满头华发的李阁老,颤巍巍的笑着道:“是呀!是呀!府尹大人见笑了!”沙哑的老年音,加上满脸的老年斑,连端酒杯的手都不停的颤抖:“就是年纪大了些,十八了!” 洛紫菲一愣,敢情这年纪大,说的是那个新纳的小妾呀!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阁老可曾压海棠?”同是告老还乡的林学士大笑着问道,不大的双眸里带着别有深意的色笑。 “压了--!压了!”李阁老沾沾自喜的答道,笑着抱拳,对那些‘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恭维,当仁不让的受了,一张皱皱巴巴的老脸,因那得意的笑容,满脸的褶子堆的如同一只纯种的沙皮狗! 邵安华一直仰头跟着哄笑,眼角余光扫着凝眉不语的洛紫菲,眼里闪过一丝讥讽,看你还能挺过几时。 “林学士--,你也莫只说老夫,听说你前日又得了个如花美男,这‘后庭花’的滋味,可还销魂?”李阁老沙哑着声音,抖着身子笑着。 同样是年纪一把的林学士,掳了掳胡子,一脸的得意非凡外加自我陶醉,一副对自己那禁脔无限回味的模样:“此味之销魂,岂是你那海棠能比拟的!”说完扬声一笑。 洛紫菲一直皱着眉头,与段天宇交换着视线,看来今天就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提这倭寇的事!直到自屋外进来了一群袒胸露||乳|的妓女,洛紫菲才惊觉这邵安华今日整出的这一出,目的竟然是自己! 及时的抓住段天宇欲发怒的手,对这些个老不休,何须动怒,要整我洛紫菲?! 丫的!倒要看看是谁整谁! 未等那些个搔首弄姿的妓女们落座,洛紫菲率先站了起来:“来--,本郡敬酒一杯!” 邵安华心中冷笑,这个傻瓜郡主,二公子每次提起她就一脸的恨意,今天自己就是为了整治她而来的,自己还将那新建的地方报刊的方大学子,连同画师都叫了过来,一会儿,让他们将今天的事连同场面都发在报刊头条上,等报刊到了京城,这与妓女一同陪坐的郡主,也就臭到家了! “来--,郡主敬酒,大家一起举杯!”邵安华挑眉一笑,眼里全是讥讽的嘲笑,周围的几个还乡的官员,也都跟着别有深意的讥笑着。 洛紫菲冷哼一声,端起酒杯,双手一举过顶,朗声道:“这第一杯酒,敬吾皇身体安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洛紫菲转身冲着北方一脸虔诚的跪了下去,口中跟着连呼三声‘万岁’ 段天宇眼中冷冽立散,嘴角随即勾起一丝笑意,和段祺瑞对视一眼,跟着跪了下去,口中三呼‘万岁’。 几个官员一看这个阵势,片刻不敢犹豫,紧忙跟着跪了下去!谁都不敢承担这个对皇上不敬的罪名! 刚进门的几个妓女,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犹豫片刻,也只能跟着这些个得罪不起的老爷们,呼啦啦跪了一片。 磕完头,几个老官员们刚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就见洛紫菲已经又斟满了酒,仍旧一脸郑重,抬手接着道:“这第二杯,敬--圣祖皇帝,开疆辟土,成就我大夏朝福泰安康!” 说完再次跪了下去,身后众人无奈,跟着又呼啦啦跪倒了一片! 如此往复,转眼间--,便将寅奉皇帝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几个老家伙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老脸涨得通红,每次站起来,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每次跪下,又都希望将下一次的都一块跪完了!可偏偏不能如愿,一次一次的跪下又站起来!各个都跪的两眼发黑,却没一个敢说不跪的! 段缈夜全身都在发抖,努力忍着爆笑的冲动,直到洛紫菲敬完死去的大皇子,直接敬到自己时,确切的说--敬到三皇子时,才傻在了原地,有些无奈又些期待的看着洛紫菲。 刚才自己笑的时候,洛紫菲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明知道此刻,她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仍忍不住期待了起来! “这一杯,敬三皇子!今日是三皇子的生辰,愿三皇子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说完,带着一群脸色发绿的老家伙们,又是一个跪拜! 段缈夜克制着拧眉的冲动,自己是腊月生的,怎么算今天也不是自己的生辰呀!转头在瞥见段天宇青绿的脸色后,段缈夜决定了,今天--就是自己的生辰!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改皇家玉蝶! 地方报刊的方大学子就是这时候进来的,一看这个情况,又赶紧退了出来!自从开办报刊一来,皇帝下令严打各种教派,除了佛教和道教之外的所有教义,都一律称之为邪教,这帮人也不知在搞什么,跪地一片,一个劲的磕头,不是邪教是什么! 邵安华冲着身后的妓女们摆了摆手,那些妓女们这才松了口气退了下去,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嫖客,什么也没干,先问候皇上祖宗十八代的!要命不! 李阁老实在是受不了了,在第十九次下跪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争先恐后的要送阁老回去。 洛紫菲叹了口气,十分不解的说道:“就这身板,还压海棠呢?给林学士当‘后庭花’还差不多!” 李阁老晕倒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在众人的按压下,仍‘坚持’晕倒着,偏偏那个林学士一手扶着跪的发晕的额头,一手用力的摆着道:“不敢要,不敢要!” “也对!”洛紫菲很郑重的考虑了一下,随后语调深沉的总结道:“这事也得两情相愿!等阁老醒了,问问阁老的意思吧!压不了海棠,许是能答应的!” 李阁老身子抽搐的更厉害了! “把阁老送回去,咱们再接着来吧!还有好几个皇子没敬呢!”洛紫菲很诚恳的说道。 “下官送阁老回去!”“还是我来送吧!”“我来送!” 争先恐后的差点打起来!出去的门差点被挤破! “那个--,下官也去看看阁老有没有事!下官家里有个医术高超的郎中,给阁老送去!”邵安华双手支撑着桌面,抖着打晃的双腿,一脸哀求的说道。 “阁老的人缘真好!”洛紫菲拧着眉,一脸羡慕的说道:“如此--,那咱们下次继续吧!” “是!是!是!” 转眼之间,整个宴请就剩下了段天宇、段祺瑞、段缈夜和洛紫菲四人了,四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趴在桌上狂笑了起来,就连段天宇也是嘴角笑意不断。 “今日看来,这个府尹的态度算是看清了!”洛紫菲叹了口气,也算没白来,至少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谁! 几个人闻言止住笑意,段缈夜摇了摇头:“如此看来,这个安西城,真是内忧外患呀!” “如果只是内忧外患就好了,就怕相互之间还有利益驱使,对整顿安西军,只怕从中作梗的会更多!”洛紫菲再次叹了口气! 于此同时,正星夜兼程的赶着物资和马车的麒麟卫,在经过一片山路时,被山崖顶部滚落的巨石砸中,前头最豪华的郡主车乘——被瞬间压了个粉碎! 次日一早,洛紫菲便画了个猥琐的妆容,跟着段天宇一起去了军营,在吴勤迪的带领下,直接进了他所在的军机营。 吴勤迪将洛紫菲和段天宇引荐给了自己一个营的兄弟,让洛紫菲惊讶的是,这些个士兵们一举一动都有着军人的风姿,明显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即便是坐在一起闲聊时,也是坐有坐像,一派军人的端庄,这让洛紫菲心中更为压抑,这样一个挑不出问题的军队,怎么会一见倭寇就溃不成军呢? 几个话题后,洛紫菲便和士兵们熟络了起来,话题便慢慢转到了倭寇上。 “倭寇?!”士兵们脸上立刻闪动着恐慌,像是只说出这两个字,就能将倭寇引来一般,眼神里的恐惧显而易见。 “我刚从川州来,不知道这倭寇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可怕的!”洛紫菲带了些轻蔑说道。 “有什么可怕的?!”一见洛紫菲这一脸不屑的态度,士兵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那倭寇,身子一跃能上跳三丈!” “手里那长长的刀子,那是缠满无数冤魂的鬼刀,能一下劈开一头牛!” “眼睛都是红色的,对上他们的眼睛,就会被定在原地,任他们宰割!” “他们头上扎的朝天咎,是直通上天,能借来天兵天将之力!” 回去的路上,洛紫菲一直低头不语,这些个士兵,那种对倭寇的惧怕,不是一朝一夕产生的!而是在长时间的以讹传讹中,将倭寇想象成了一种魑魅魍魉般的存在,一种被魔鬼化了的恐怖,一种深入他们意识中的不可抵御。而散布这样意识的人,才是真正可恶的人! 回到驿站,洛紫菲和段天宇就这样各坐一处,静思不语,压抑的气氛,让跟过来的吴勤迪也不敢开口,一直站在一旁! “姐--”小紫德远远的喊着就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先对着段天宇道:“我这次真有事!” 见段天宇并没有搭理自己,小紫德极不适应的拧起了眉头,转而对洛紫菲道:“姐你看看这个!” 洛紫菲接了过来,递了一份给跟过来的段祺瑞,低头一看,是京城传来的报刊样稿! “靖王爷向皇帝表效忠,为吾皇效力肝胆涂地!”段祺瑞冷声哼笑着念着报刊上的大标题,随即拧着好看的秀眉:“这可不会是靖王爷说的!” “姐--,京城里的报刊是不是被靖王爷收买了,怎么会帮靖王爷鼓吹呢!”小紫德气呼呼的说道,自己家开的报刊,竟然吹捧那个差点害的自己家满门抄斩的人。 洛紫菲摇了摇头道:“这当然不是靖王爷说的话,报刊也没事,因为这是我离开时安排他们隔几天就要写的!” “为什么?”小紫德不可思议的看着洛紫菲道。 洛紫菲冷哼一声:“量他靖王爷也不敢否认这话不是他说的,树立他忠于皇帝的良好形象,一旦他造反,那反弹的效果一定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一旦到了那时,全天下的人都会说他沽名钓誉,包藏祸心,说做不一的小人!”段祺瑞赞叹的点头道:“此乃阳谋,一个让靖王爷气的吐血,却无法开口反驳的阳谋!” “不旦如此!”段天宇接口道:“只要这个报刊发行到整个大夏朝,那些追随他的人,心中就会存有疑虑,时间久了,这份疑虑就会成为疯长的野草,心--自然就会不齐!” 小紫德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将手里的另一份摊到了众人面前道:“你们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洛紫菲接过来一看,凝起了眉头,气的将手里的报刊摔倒了地上,那报刊的首条就是洛紫菲带着几个官员磕头下拜的图画,题目是《邪教渗透下的--官场》 丫的!也是个标题党! “姐--,你别气,我已经将这些个不按事实,胡写一通的人全部清退了!”紫德小少爷拽拽的说道:“被清退的人,在我身后哭着求了我半天,我都没理他们!所有的人我重新招聘!” 报刊的活计,如今是整个大夏朝各地的热门竞争岗位,没办法,谁让这活计是整个大夏朝福利最好的呢!劳保齐全,买房子有公积金、退休后有养老金,这么新鲜齐全的福利,谁会不喜欢,更何况自己写的文能直达京城,还能面呈皇上,一个笔杆子,能变相的左右当地官员的政治前途,所以,在每一个地界,这报刊里的人,都是各级官府争相讨好的对象!这样的岗位,如何能不让人疯狂呢! “那个--,我可不可以去报刊干活?”吴勤迪弓着身子,对着小紫德笑着问道。 小紫德挑眉看了吴勤迪一眼,随口问道:“你都会写什么?” “我--”吴勤迪拧起了眉头犯了难,又不甘心错过这次机会,半响后说道“我就读了几遍兵法书,会写点兵法段子!” “兵法段子?!”洛紫菲猛地站起身子,桃花星眸跟着发亮,双手一拍,兴致勃勃的念叨着:“兵法段子!” 在段天宇含笑的目光下,洛紫菲转身对小紫德道:“通知所有的报刊,在第一版面上增加一小块军事版块,将所有的兵法编成故事”转头对段天宇接着道:“给安西军每天安排固定的时间,学习兵法,不--,是听故事!” 随即转身,洛紫菲指着吴勤迪说道:“这个编故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编好了,你就是安西报刊的主编!” 吴勤迪一时间,让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蒙了! 用段天宇的话说,笼络军心是洛紫菲的强项,而带兵打仗就要交给段天宇! 洛紫菲这些天,努力的回忆着当年戚继光清扫倭寇时用的阵法,对那个非常有名的鸳鸯阵,洛紫菲真就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可当洛紫菲凭着朦胧的印象,简要的对段天宇说过后,段天宇看洛紫菲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人,可这眼神看在洛紫菲眼里,让洛紫菲觉得极为羞愧,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自己根本就没记全乎,怎么担当如此崇拜的眼神! 段天宇每天都在不断的惊喜中完善着鸳鸯阵,挑出几个麒麟卫进行反复的演练,几日后,初见规模的鸳鸯阵便呈现了出来。 倭寇平时多以小股作战为主,而沿海地区地势多丘陵沟渠、河渠纵横且道路狭窄,大的阵法本就不适用,这个鸳鸯阵在这个环境中对付倭寇真就是再适合不过了,对此段天宇几乎每天都在演练中感叹它的实用性! 这十二人的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而且阵形变化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纵、横队相互变化,还可以快速的变化为左、中、右三小阵。有左右盾牌手保护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加强整体配合,便可以克制倭寇优势,有效歼灭倭寇。 将安西军这两万人全都大换血是不可能的,可自其它地界招募士兵进行训练还是可取的,段天宇自其它地界按照挑选精兵的条件,又招募了四千人,成立段家军,编制加入到安西军中,却又让他们远离安西军单独训练。将鸳鸯阵在新招募的段家军和原有的安西军中进行推广和训练。 段天宇的军队训练开始日渐成型,而洛紫菲则陷入了沼泽之中,难以自拔! 洛紫菲深知,安西军真正的问题不在于阵法的完备,而是那内心对倭寇的恐惧,那建军以来的形成的懦弱的军魂,整支队伍根本就没有抵抗的信念,就这样,别说给他们鸳鸯阵,就是每人给他们个火箭炮,他们一样能跨坐上去,用于逃跑! 怎么给这两万士兵竖军魂,怎么坚定对敌倭寇的信念,怎么让他们知道自己手里的刀不只是好看的,还是可以用来抵御倭寇,进而砍杀倭寇的,这让洛紫菲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出头绪来。 在和段天宇一起探讨后,无数个方案被推翻后,洛紫菲第一次被无力感包围。 站在每次倭寇进犯,受损最严重的小台庄,洛紫菲看着周围破败的房屋,每一个屋子都是残破不堪的,可让洛紫菲惊讶的是,就算如此,这里仍有人住着。 “为什么不搬离这里?”洛紫菲对自一间没有屋顶的屋里走出来的妇人问道。 “我一家人都死在这,我去哪?”干瘦枯黄的妇人一脸麻木的说道,接过洛紫菲递过来的馒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欣喜,只有低头机械的啃食。 洛紫菲拖着无力的双腿,离开小台庄,在突然回头时,看见那妇人纵身跳入了钱江水,转眼便被无尽的暗涌拖走,洛紫菲傻愣在原地,不禁问自己:自杀和自强,只差一个字,可怎么离的这么远! 洛紫菲是徒步走回去的,墨情、墨武和沾特闷一直默默的跟在身后,连着翻了几个山头,就要进城门时,沾特闷突然拉住了洛紫菲的手,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林子。 “有人呼救!”沾特闷对着林子说道。 带着满腔急需发泄的压抑,洛紫菲一个起跃冲了进去。 “少夫人小心!”墨情墨武一惊,跟着冲了进去,墨情临走时,不忘顺手提着沾特闷。 沾特闷抽空仰头看着墨情,每次都抓我探路,他都落下病了! 进入林子,洛紫菲便一掌打了过去,手中的银针齐发,没有谁对谁错,只要打女人就是不对,何况对方还是个--倭寇! 看着被打飞后,在地上翻滚的倭寇,洛紫菲一脸怒火,直到那个差点被凌辱的女子,走过来躬身道谢,洛紫菲才将视线自那一脸痛苦挣扎的倭寇身上移了过来。 少女很俊俏,眼神中有着女子少有的刚毅,眉头一颗朱砂痣很是抢眼,一身粉色的罗裙,做工精良,倒像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这让洛紫菲不禁疑惑,开口问道:“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眼神有些闪烁,出口也支支吾吾:“奴家是被倭寇劫持过来的!” “如此,姑娘请回吧!”洛紫菲冷冷的扫了眼这个明显在撒谎的女子,此刻已经没有心力去陪这些人玩什么心计了。 “今日小姐的大恩大德,敏楠无以为报,日后--”女子躬身仍要说着。 却被洛紫菲开口打断:“我不需要你回报,只要倭寇能死绝,安西军能军心向战,我就知足了!”目光冷冷的看着这个自称敏楠的女子,心中的无力感更甚,不管她是来自哪一方的阴谋,却已经没有心思去揭穿了,外患当前,仍在为自己的利益内斗,这就是这个安西城此刻的写照吗? 敏楠看了看洛紫菲垂眸心烦的神色,再次躬身深深的施了个礼,抬头看了洛紫菲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出了林子,刚走出林子,迎面便来了十几个手持木棍的家丁,看见敏楠便一脸惊喜的道:“小姐,你没事吧!” 敏楠摇了摇头,转身又往林子里看了一眼,随即道:“我被恩人所救,帮我查查她是谁,知恩不报,非我燕氏族人!另外--,查查是谁透露了我的行踪!” 林子内,洛紫菲一步步走进那个疼的满地翻滚,仍依依呀呀的冲洛紫菲不停狂吼的倭寇。 “少夫人--,让属下来,别脏了少夫人的手!”墨武跨前一步说道。 洛紫菲冷哼一声,眼底的恨意已经让自己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手刃了眼前这个倭寇。 “来人了,来了好多人!”沾特闷惊呼一声!“是安西军!” 洛紫菲刚想快速动手,却在下一刻听到‘安西军’时,顿住了扬起的手,脑子一转,带着墨情、墨武和沾特闷跃到了树上,隐身在茂密的树丛中,向下看去! 远远的看见十来个安西兵走了过来,洛紫菲低头看了看不远处犹自在地上挣扎,已经一脸青紫,不久便要毙命的倭寇,心里突然亮了起来--,为什么不这样呢-- 第91章 送上门的杀机 看着远处走来的安西兵和地上奄奄一息的倭寇,心里突然亮了起来--,为什么不这样呢-- 突然冲至脑海的灵光,让洛紫菲全身血液都跟着沸腾,振兴安西军有策了-- “头--,你别总问我们呀!你呢,你到这安西军几年了?可曾杀过倭寇?”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点声!”为首的伍长衣着的男子,一个爆栗打在了大嗓门头上:“引来倭寇怎么办?你想死呀!” “就是!今天轮到我们巡防,绕两圈就赶紧回去,你喊什么?”身后跟着的士兵们,也是因大嗓门的一声‘倭寇’而缩了缩脖子,低声抱怨道。 那个受伤倭寇,也是知道来人了,拼着最后的力气,依依呀呀的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喊,果真吓住了来的十几个人,只短暂的呆愣后,十几个人全都转身,齐齐的向后夺命而逃。 墨武气的发狂,刚要起身,被洛紫菲示意拦住,眼神仍期待的看着那群远去的人,掰下一段树枝,甩了出去,打在了跑着最后面的大嗓门腿上。 ‘碰--’的一声摔倒在地,把大嗓门吓傻了,嘴里跟着喊了一声救命,身子却发软的几次都没爬的起来。 那被大嗓门称为头的伍长,跑了两步,咬了咬牙,又转身跑了回来,伸手就要拉大嗓门。 “别管我了,你走吧!”大嗓门推开伍长的手,却见伍长愣愣的看着自己身后。 两人一起转身看去,远远的见那个倭寇仍躺在原地,嘴里吼叫的声音,明显带了丝虚弱感。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翘脚看去。 过了许久,两人才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从两人所站的位置,到那个倭寇躺着的地方,也就不到两百米远,可两个人整整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连沾特闷在树上都忍不住要喊了,可看了洛紫菲凝重的神色,又乖乖的缩在了墨情身侧。 终于走到了那个倭寇身边,伍长郑大义盯着脚下有出气没进气的倭寇,砸吧着嘴道:“老子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见倭寇呢!” “我也是,以前光顾着跑了!”大嗓门低头看着倭寇,应声道:“也就是个小矮子!” 郑大义拧了拧眉,突然抽出腰际的刀,沉了沉气,一刀砍了下去,看着滚到一边的头颅,撇了撇嘴道:“老子也算杀过一个倭寇了!” 大嗓门点了点头,反正头儿杀他的时候,他还没死,那他就是头儿杀的! “走--!”郑大义抓起倭寇头上的朝天咎,将倭寇的头颅提了起来。 大嗓门想了想,上前踹了倭寇无头的尸体一脚,转身跟了上去。 直到他们走远,洛紫菲几人才跳了下来,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洛紫菲嘴角挂上了轻松的笑意。 郑大义提着倭寇的头颅回来不久,顶头的千夫长就犯了难,新任都统刚传下令来,无论斩杀多少倭寇,都要上报,看着郑大义手里提着的人头,就这么一个倭寇,还是十几个人去的,这怎么好意思上报呢! 可转念一想,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可别烧到自己身上,想来想去,便简单打了个军状,将这事推上去也就算完了! 可军状上去不久,麒麟卫就送来了新都统口头的嘉奖,而随之一起来的,还有一大队的敲锣打鼓的百姓。 由当地豪绅带队的百姓们,直接就进了郑大义的军营,将红绸大花戴在了郑大义胸前,漂亮的妹子们围着傻了的郑大义跳舞,那一个个看待英雄的眼神,让郑大义三天都没敢合眼! 这还不算完,百姓们临走时还留下了一整头猪,鸡鸭各三只。饭时,各营都能闻见那一营房里飘出的阵阵肉香,那香味一直持续了好几天。 不久后,四营房的大山子也拖回来了一个倭寇尸首,肉香又在四营房弥漫了三天,四营房的人,因此走路的姿势都是横着的! 墨情趴在树上,无语的看着树下,几个安西兵正试探性的接近已经没什么反抗能力的倭寇,许久后,几个人在确定了没什么危险后,一拥而上,将那个倒霉的连遭两次袭击的倭寇给乱刀砍杀了!随后欢天喜地的砍了倭寇的头,带着战利品走了! “我们还得这么默默的干多久?”墨情拧着眉,看着远去的安西军,暗叹--真成了‘默’家军! “不会太久了!你看他们,现在靠近倭寇也不怕了,时间也短了!少夫人说了,再过几天,将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6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6部分阅读 抓到的倭寇直接丢给他们,只要保证不让他们受伤就行了!”墨武说道,在提到少夫人时,眼里全是崇拜。 “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墨情撇了撇嘴,提起这帮安西军就一肚子窝火。 “少夫人说了,他们现在刚刚竖起的信念,经不起一丝挫折,少夫人已经将整个麒麟卫都分别隐遁在各个出外巡逻 的小队周围,保证他们不受挫!”墨武一边解释一边下了树。 “所以人都出动了呀!”墨情心里平衡了点。 “除了沈思淼!少夫人说女人不用多干活!”墨武说完扫了眼点头的墨情,一起走出来林子! 半个月后,大嗓门一溜小跑进了营房,冲着正在吃饭的兄弟们说道:“南山坡发现了几个倭寇,四营已经带队去了!” “兄弟们,走--”郑大义‘砰’的放下手里的碗,抓起身边的大刀,率先冲了出去。 几个士兵把手中的碗筷一丢,跟着冲了出去,也不知谁嚷嚷了一句:“别都让四营的给抢走了!”几个人脚下的步子顿时匆忙了起来! 出门时正和几个其他营的兄弟们迎面碰了个正着,相互见面什么也不说,互视一眼,都提着家伙,步履飞快的直冲一个目的地--南山坡! 墨情嘴角勾住一丝清浅的笑,跟着墨武进了驿站,刚要进正厅,迎面便见了沈思淼走了出来。 “墨情,你在笑吗?”沈思淼纳闷的看着墨情,都是自小被当做杀手训练大的,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情绪? 墨情一愣,竟不知自己已经将情绪挂在了脸上,许是因为今天这几个安西军的事,自己和墨武根本就没出手,那两个倭寇便被那个叫郑大义的,带着几个人给收拾了,这样看来这帮安西兵真的在不知不觉的成长了,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比自己杀了那两个倭寇都开心,许是这样自己才多了些不该有的情绪吧! “没事!”墨情嘴角的笑意再次勾了勾,随即拧了拧眉,待看见墨武脸上也有笑意时,心下便坦然了! 沈思淼愣了愣,这些日子麒麟卫全都出动了,还以为是和以前一样去执行任务了,可墨情突然挂在嘴角的笑意,让沈思淼拧起了眉头。 看着墨情进正厅的身影,沈思淼便站在了原地,并不走远,片刻墨情的声音便依稀的传了出来。 “少夫人--,今天几个安西兵将两个未受伤的倭寇杀了!而且用的还是少主新操练的鸳鸯阵!”墨情抱拳冲洛紫菲施礼说道。 洛紫菲点了点头,笑着道:“好--,尔均说,一些游荡的倭寇,已经不再分散行动,改而聚集在小台庄附近,以小台庄为据点烧杀掠夺,我跟少主商量过了,会安排安西军大刀营的千夫长车广福,明日带队去歼灭这股倭寇,这次出击,虽然倭寇的人数不多,可是对安西军而言,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战,能不能鼓舞安西军气势,就看这一次了,我已经安排麒麟卫隐遁在附近,你们两也去,一定要保证此战赢的漂亮,适当受伤可以,但安西军绝对不可以出人命,明白了吗?” “属下得令!”墨情、墨武一起抱拳,转身退了出去。 沈思淼率先一步远离了正厅,快步出了驿站,在进了一个店铺后,换了一身衣服,戴上了纱笠,往安西李阁老府邸走去。 墨情和墨武刚离开不久,一程快马便进了驿站,自马上下来的麒麟卫护卫身上明显有些狼狈,直接冲进了驿站,找到段天宇。 “少主--,属下来迟!”那麒麟卫护卫抱拳开口道。 “安达--,怎么多走了这么些日子,马车和车队呢?”段天宇疑惑的看着安达。 “回少主,车队在途经一线天时,被山顶滚落的巨石砸中,死了四个,前排的马车全都被砸中,耽误了行程,属下上山顶查过,是人为所至!属下先来禀报,其余的马车随后就到!” 段天宇拧了拧眉,扫了眼安达,声音越发冷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府尹府邸-- “下官还以为段天宇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改革呢,不过是安排安西军每日一个时辰来--听人说书,练那个什么鸳鸯阵,看来也不过尔尔!”邵安华轻蔑的一笑道。 “此事不能大意,川州军就毁在十人组的麒麟卫手中,不过是个整顿军容,便能颠覆川州军军权所属!这听人说书,我想,也绝不是什么任意妄为的事!”段沐琪摇了摇头,心中总有些不放心。 邵安华撇了撇嘴:“二公子,安西军与别的军队不同,三十多个良将都死于此,所有严格的军纪都在这里实施过,结果还不是一样,等钱江潮起时,倭寇大举进犯,所有防范不利的都统,都逃不过个一个‘死’字!那段天宇也绝不会是个例外!” 两人正说着,那李阁老带着个女子来求见段沐琪,只一见面,李阁老便寻了个理由拖着邵安华离开了,邵安华回头看了看那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嘴角抽了抽,这个李阁老拍马屁都拍的自己府上来了,该让那个死丫头加把劲了! “属下燕飞虹,见过二公子!”摘下纱笠,沈思淼上前抱拳道。 “免了!”段沐琪上前虚托一把,惊讶的看着这个英气十足的女子,一对浓密的剑眉在这样一个俏女子脸上,竟然别有一番韵味,她就是燕飞虹?:“可有什么急事?” “是!”沈思淼将洛紫菲安排一对人马,袭击小台庄倭寇的事仔细的说了一遍。 段沐琪拧起了眉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一旦让安西军成功的袭击了倭寇,必定士气大振,说不定这个软蛋熊包的安西军,真就有可能翻了身:“决不能让他们明天的袭击成功!明天我会安排人冒充倭寇,给他们个措手不及!” “二公子此刻不必暴露自己的实力!洛紫菲将麒麟卫隐遁在小台庄附近,二公子安排的人,怕是只有送死的份,不过二公子放心,现在的安西军,只要在攻击中死上几个人,就足够让他们再次吓破胆了!”沈思淼冷声一笑:“这件事,属下一个人就可以做到!” 段沐琪点了点头,随即疑惑的看着沈思淼,她能解决,还冒险来找自己干嘛? 知道段沐琪的疑惑,沈思淼道:“属下是燕氏族人,燕氏族人未来的家主,是属下的妹妹燕敏楠,如果是属下,那燕氏族人必定会效忠于二公子,可惜--,她前些日子没死成!” 段沐琪拧了拧眉,燕氏族人是三朝前就隐遁的贵族,先不说财富,就是燕氏族人在朝中隐藏的势力都是不可小窥的,若能为己所用,段沐琪轻声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杀气:“我知道了!你若能杀了洛紫菲,就可以回燕氏宗族!需要的,我会尽力帮你!” “谢过二公子!”沈思淼如愿一笑,扣上纱笠,转身离开! 看着沈思淼离去的背影,段沐琪略一想,便上了街,却在街上遇见了最让段沐琪意想不到的人--花雨溪!在麒麟卫马队里,受麒麟卫保护的花雨溪! 驿站内院,屋里-- “娘子--,抱一会行吗?” “不行!” “握着你的手行吧?!” “不行!” “靠近你坐会总行吧!” “不行!” “洛--紫--菲!”一声欲求不满的怒喝,随即在某女的怒视下,分贝由十八度跌落至一点八度:“我保证不乱动行吗?” 尔均本欲敲门的手,在颤抖中停住,眉头锁的死紧,一脸青绿,嘴角在剧烈的抽搐后,选择了转身带着身后的麒麟卫离开,估计这个时候敲开门,少主的形象就全毁了! 看着死皮赖脸挤到自己身边的段天宇,洛紫菲挑了挑眉,警告道:“你可是保证过不乱动的!” “嗯!”段天宇含糊的点着头,抬手为洛紫菲拂去肩头的‘灰尘’,一路拍打到腰际。 我就知道!洛紫菲瞥了眼‘很无意’的扣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嘴角撇了撇:“我明天要跟着你们一起去!” “不行!”段天宇毫不考虑的拒绝,抬头迎向洛紫菲警告的眼神,拧了拧眉,仍难得坚定的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洛紫菲惊讶于段天宇如此坚定的拒绝! “那里不是女子能去的场合!”段天宇躲开洛紫菲的视线道。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洛紫菲站起身子怒视着段天宇。 怀里的空虚感,让段天宇凝眉看着洛紫菲,眼里多了丝气恼:“为什么一定要去?” “我不喜欢等待的感觉!”洛紫菲扬了扬手里的望远镜,自己又不靠近,怕什么! 段天宇咬着牙,恨不得看看她脑子里想些什么,那可不是在大宅院里死上一两个人,那是--打仗!那是到处一片血腥的死亡!那样的画面,她就不觉得恐怖吗?万一看了以后害怕-- “不行!我分不出人手保护你!”段天宇冷声道,只要是基于她的安全,就一步也不能相让。 洛紫菲怒视着段天宇,桃花星眸里跟着窜动着火苗:“我不用你保护我!你让不让我去,我都会去!” 自来到这个朝代,洛紫菲最看重的就是自由,也最不能忍受任何人限制自己的自由! “那就更不能去!”段天宇厉声道!没有自己的保护,更不能让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段天宇!我告诉你!”因他言语里的命令,洛紫菲心中的火气直冲眉梢:“别说我现在没嫁给你,就算我嫁给你了,也不许你干涉我的自由!” 自由?!段天宇愣在原地,看着洛紫菲的眼神暗了暗,脸上是一种焦躁和不安交替的表情。 这个生长在‘以夫为天’的环境里的古代男子,怎么会理解‘自由’对自己的意义呢!洛紫菲挑了挑眉,让自己无视他脸上的伤痛,无论他是否真的将‘自由’理解为一种分离,都有必要让他明白,自己一直都是个独立的存在! 转身走向房门,洛紫菲脚下的步伐有些匆忙。 “洛紫菲--你站住!”见洛紫菲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段天宇快步冲了过去,将洛紫菲拉了回来,低头对上她气恼的眼神,不禁磨了磨牙:“去!去!去!”胸前剧烈的起伏着,自从遇见她,自己妥协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压抑着心底的那份不安和失落,段天宇尽可能的平缓着自己的语气:“我让你去!”剑眉深锁的看着洛紫菲,突然问道:“我若给你自由,你会用它做什么?” 像是害怕听到答案,段天宇不让洛紫菲有开口的机会,便直接将她用力扣入怀中,深吸一口气,快速的转移着话题:“一会儿我让沈思淼助我打通你身上的经脉,让你能自如的操纵自己的内力,至少你要有自保的能力!” “沈思淼?!”这些日子洛紫菲都要忘了这号人物了:“不想用她!尔均不行吗?” “不行!”意识到自己口气的生硬,段天宇接着压低了声音道:“尔均是男人!” “只是对掌而已!你和墨冉不也对过掌?”洛紫菲郁闷的看着一脸醋意的段天宇,自己还没对掌呢,怎么就一副通j被抓的表情:“好了!沈思淼就沈思淼吧!” 刚回到驿站,就被叫到洛紫菲屋里,这让沈思淼多少有些心虚,直到段天宇对她说明让她来的意思后,沈思淼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杀死洛紫菲的好机会! 可同时,沈思淼也在犹豫,自己就这样当着段天宇的面,用推功失败的借口杀了洛紫菲,他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有几成把握能全身而退。 看了眼坐在洛紫菲身后,已经开始运功的段天宇,沈思淼在犹豫之中对上了洛紫菲的双掌,却在下一刻坚定了杀死洛紫菲的念头。 难怪段天宇要让自己助他,给洛紫菲打通经脉,这么强悍的内力,跟本不是段天宇一个人能引渡的了得,若是自己今天不动手,那让她日后能自如运用内力后,自己还能有机会吗?只要自己得手后跃身离开,以段天宇对洛紫菲的紧张,一定不会丢下洛紫菲来追自己,事后,等自己成了燕氏家族的新任家主,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念头一定,沈思淼眼里杀气一现:洛紫菲--死去吧!···· 第92章 倒霉的沈思淼 事后,等自己成了燕氏家族的新任家主,以燕氏家族的势力,量他段天宇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到时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念头一定,沈思淼眼里杀气一现:洛紫菲--死去吧! 沈思淼对上洛紫菲的双掌,丹田真气一动,将所有的内力倾囊而出,配合着段天宇的内力,引导着洛紫菲丹田内那股强悍的内力缓慢的游走于各个经脉。 洛紫菲经脉的伸缩性奇强,在这三股强悍的内力的冲击下,只是略有麻木感,并无其他经脉胀痛的感觉。 为了不让洛紫菲感觉难受,段天宇一直用尽全力压制着内力游走的速度,只有用内力将全身所有细弱的经脉都缓慢膨胀打通后,才能真正的将内力游走于全身,达到内力的收放自如,对洛紫菲来说,才是将体内所有的内力都调动出来,相当于瞬间提升了现在能操纵功力的两倍。 一个时辰后,三人都大汗淋漓,沈思淼的内力弱了下去,对洛紫菲的内力,也由原来的引渡变为推送,本来沈思淼的功力就不及段天宇,对此段天宇倒也没在意。 距离心脉越来越近了,沈思淼紧闭的眼眸抬了抬,看向紧闭双目的洛紫菲,眼底泛起一道阴冷的杀气。 心脉一通,三股内力畅通无阻直入胸腔,随即开始四串! 就是这个时候!沈思淼手臂一震,将刚刚抽回的内力,瞬间全数推了进去,在选择攻击点时,沈思淼特地选择了丹田深处! 内力在那里冲击,会让此刻洛紫菲毫无内力防御的丹田处--瞬间炸裂,而且事后只能算是个--推功不当,内力控制不稳!毕竟在打通经脉时,进入心脉就是最大的坎,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下,失败也在此一刻! 何况三股内力,谁能确定炸裂丹田的就一定是我!沈思淼嘴角抽出一丝冷笑,用所有的感知去感受自己冲裂洛紫菲丹田那一瞬间的快感。 却在下一刻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也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洛紫菲根本不会武功,却能在体内蓄积了这么强悍的内力。 一种强大的吸食力,像一个饥渴的海绵,将沈思淼推入的内力像水一样的吸入,连一个水花也未溅起,便将沈思淼所有的内力,都毫不客气的打包带走了! 猛的跌落在侧,沈思淼吃惊的看着自己无力下垂的双手,那种来自丹田的空虚和无力感,让沈思淼不得不相信刚才在这一瞬间所发生的一切的真实性。 没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心血和付出,全没了!沈思淼用力的攥着拳,浑身都跟着发抖,用仅有的理智克制着想要冲上去掐死洛紫菲的冲动,随即--,一脸如丧考妣的趴在洛紫菲身前,全身都在打着冷颤。 而当事者仍旧一脸平静,接受着段天宇最后的收功之力,一阵轻颤后,段天宇自身后收回手臂,洛紫菲也随即睁开双眼,轻启的桃花星眸在见到沈思淼的表情后闪过一丝微愣,语带疑惑的问道:“这么累吗?”自己到是没觉得,反倒觉得精神饱满了许多。 自洛紫菲睁开眼,沈思淼便即刻垂下了眼帘,掩去了眼底的怨恨,百密一疏就全盘皆输,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个普通的身子里竟然能蕴含着如此大内力的问题,怨谁--?这个该死的洛紫菲!我一定要杀了她! “沈思淼你怎么样?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洛紫菲上前扶起沈思淼,内疚的看着她的一脸苍白,随即转头担忧的看了段天宇一眼,见他也是满头大汗,一脸的疲惫,洛紫菲不禁拧了拧眉,看向沈思淼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感激。 而洛紫菲这话听在沈思淼耳朵里更觉得讽刺,如一柄扎入心头的剑,在抽离时还转了几转,疼的沈思淼全身都在抽搐!帮了你的大忙,是——,我是帮了你的大忙,你却不知道,而自己更不能说,这股窝火,让沈思淼觉得胸腔就要炸开般,全身都跟着发抖。 段天宇凝眉看着一脸苍白、全身发抖的沈思淼,犹豫了片刻,自怀里掏出个瓷瓶,倒出了半颗淡粉色的药丸,递到沈思淼面前道:“这是‘玄元大还丹’,你回去自我调息一下吧!”不过是推功,是很累,但是根本不会对推送者造成损伤! 殊不知,沈思淼的损伤还不是一点半点的,若段天宇此刻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别说是药丸,怕是连命都会一块给她要过来! 沈思淼始终低垂着双眸,生怕自己那控制不住的眼神泄露了此刻的满腔恨意,眼角余光看着段天宇递过来的半颗药丸。 玄元大还丹--,这个由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玄公子练就的圣丹,据说吃一颗能增长至少五十年的功力,沈思淼咬牙接过,心中轻叹,能恢复多少功力就先恢复多少吧!若是能将段天宇手中瓷瓶里的圣丹全都弄到手,兴许自己不仅能恢复功力,还能-- “你也吃一颗!”段天宇自瓷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放入洛紫菲嘴里。 “入口即化!还有淡淡的茉莉香味!香且不腻!”洛紫菲一脸回味的点了点头,真的挺好吃的! “好吃么?”段天宇又倒了一颗放入洛紫菲嘴里。 沈思淼傻眼的看着这一幕,这个‘玄元大还丹’,百年难制一颗,何况其中根本不多见的千年天山雪莲和圣灵果,更何况那玄公子,更是倾家荡产也未必能得见他一面,何况是得到他制作的药丸,就这么吃了两颗?! 见洛紫菲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段天宇将瓶子都递给了洛紫菲:“喜欢吃就吃吧!” 沈思淼一脸抓狂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希望,就这么被洛紫菲一颗接一颗的丢进嘴里,当糖吃了!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半颗,欲哭无力! “你不喜欢吃吗?”洛紫菲拿着空了的瓶子,见沈思淼一脸痛苦的看着手里的半颗药丸,不解的问道:“怎么是半颗?” “半 ̄ ̄颗 ̄ ̄”沈思淼出口的声音都是破碎的,不停打颤的双唇,像是刚从冰窖里爬出来一般,将半颗药丸放入口中,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一头钻进自己的屋子,尽力借着药劲调息,希望能尽可能的回复自己一些功力。 “半颗药丸她也不舍得丢!”洛紫菲看着沈思淼几乎是摔出去的身影,眼里有些歉意,早知道就给她留一颗了:“你再没有了吗?” “现在没有了,以后我再给你要!”段天宇伸手轻柔的擦去洛紫菲额头的汗水,低沉的声音里也带着一丝疲惫:“这药丸一颗能增加至少五十年的功力,不过一个月只能吃半颗,多吃无益。”见洛紫菲闻言一脸惊讶的神色,紧忙接着道:“也没坏处!” 这话若让玄公子听到了,定能气的七窍生烟,自己那万金不卖的圣丹,到他那就成了--也没坏处了! 洛紫菲咽了咽唾液,现在基本是明白沈思淼为什么刚才会是那副神色了,此刻——,自己都恨不得开膛破肚,把刚才当糖吃的药重新抠出来了! “你自己调息一下,看看内力有没有运用自如!”段天宇对着洛紫菲说道。 他眼里的宠溺,让洛紫菲不自觉的低头轻笑,坐回床上,闭目调息,片刻后睁眼,一脸惊喜的道:“不光是运用自如,感觉又增加了好多内力,是不是那药--”转头,便见段天宇弓着身子在自己身侧睡着了,一手仍放在自己的丹田处,小心的护卫着。 肯定是累坏了!不然如此浅眠的他,绝不会在自己说话后还能犹自睡着,伸手在他熟睡的轮廓上方游走,绕过他剑眉下浓密的双睫,在他淡粉色菱唇上方驻留片刻,随即握住他放在自己丹田处的大手,心中轻笑:段天宇,我以后也会守护你! 脱下他的鞋子,扶正身子,掖好被子在抽身要走时,被段天宇一把拽入怀中,看着他脸上疲倦的笑容,洛紫菲将身子缩进他怀里,直到两人相拥的沉沉睡去。 天刚蒙蒙亮,安西军千夫长车广福便带了整整两千人直奔小台庄。 在此次带队的人选和队伍上,洛紫菲和段天宇也是经过仔细的筛选的,不光是因为车广福是所有的千夫长中最年轻的,而且还因为车广福的出身和对于倭寇的做派! 是!在面对倭寇大举进犯时,安西军两万士兵往后逃,可同样是逃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毫不犹豫的丢盔弃甲、争相逃命,而另一种是--因为其他人都在逃,自己不逃就会白白送死,也就不得不逃的,车广福就属于后者! 车广福自幼定亲,对方是燕氏族人的嫡女,车广福本该入赘燕氏,可那燕氏嫡女曾当众发誓,要么不嫁,要么就嫁个抗击倭寇的英雄,相较于安西军每次面对倭寇的表现,这婚事便一直这样拖着,直到如今双方都过了适婚年龄,可那燕氏嫡女仍旧信守承诺,始终未与车广福行礼! 也许是因此,车广福曾经在一次对倭寇的战役中,有过突出的表现,被上任都统破格提拔为千夫长,而到了灵王世子做都统后,灵王世子将逃命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这安西军也就更懦弱了!车广福便至此随波逐流! 但即便如此,什么样的将带领什么样的兵,车广福手底下的兵也都少受了车广福影响,心中的血性也是这些日子里,整个安西军中调动最快的! 事实证明在几次巡逻小队围剿‘受伤’倭寇的过程中,车广福手下的各队都是表现极为出色的,而被洛紫菲当做标杆人物宣传的郑大义,也是车广福手下的伍长。 大队人马在未进入小台庄的三叉路口,便迎上了出来掠夺的二百多名倭寇,两千名士兵对上两百名倭寇,力量相差极为悬殊,可纵使如此,段天宇也不敢大意,将麒麟卫的两只鸳鸯阵,也就是二十四人放在队首,自己单独训练的段家军抽调了二队鸳鸯阵,紧随麒麟卫其后,再后面才是安西军的每十二人一组的鸳鸯阵。 不仅如此,麒麟卫其余四百多人,全都隐遁在周围,每个人口中都含着一根细管,管内是细如毛发的软针,针是在迷|药中浸泡过的,能让中针者瞬间无力,却不至于一下昏倒。 纵使如此多的准备,都只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能不能在第一时间稳住安西军本能后退的脚步,这一点是洛紫菲和段天宇都紧张却又都不能保证的。 两方对手一打照面,倭寇便没有一丝的停顿,举起手中的大刀冲了过来,嘴里发出依依呀呀的狂喊声,矮小的身形却在不断的起跃中,产生着一种扑面而来的嗜杀之气,那赤红的双眼、嗜血扭曲的面孔,如魍魉鬼怪般嘶吼的声音,让安西军瞬间愣在了原地,脚下的步伐开始集体后退。 洛紫菲用力的捏着手里的望远镜,全身都在紧张中发冷。 段天宇眼角余光看着周围正在后退的安西军却一言不发,此刻哪怕一丁点影响,都会决定安西军的整体动向,只要他们脚下的步伐是犹豫着的,一切就还有可能。 “冲--!”段天宇单手一挥,冲上去的只有麒麟卫的一组鸳鸯阵,只有十二人! 面对倭寇,鸳鸯阵发挥着他对抗倭寇最大的优势,每个人只运用着自己的武器,动作简单且机械,可杀伤力却是震惊的,跳起的倭寇,先是被狼筅手勾住接着便被斩杀于长枪手和短兵手手中。 十二人瞬间被倭寇包围,可仍能看见他们相互配合默契的攻击和防御。 “冲--”段天宇再次挥手,这次冲上去的仍是只有十二人! 安西军后退的脚步却顿住了! 都统的第一声‘冲--’对他们来说是极其无力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冲上去的打算,配上后退的步伐,那一声‘冲--’几乎和‘逃--’是一样的命令。 可就在他们要逃时,却突然发现,都统所谓的‘冲’也不是对他们说的,甚至只是对十二个人说的,这让他们愣了愣,潜意识里的那点信念,让他们观望的立在原地,目睹着麒麟卫和后来冲上去的段家军所施展的鸳鸯阵,发挥着惊人的杀伤力,就如同一部收割人命的机器,在倭寇每一个依依呀呀的魔咒后面加上了一声惨叫! “冲--!”段天宇再次挥手,目光正视前方,眼角余光则紧张的看着蹉跎中的安西军,没走--!已经该庆幸了,可能不能跨出去?竟然让段天宇比六岁时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都紧张。 “呀--!”车广福率先提刀冲了过去,迎头冲着跳过来的倭寇就是一刀,手起刀落,就见那个看着很凶残的倭寇,头颅竟然就被这一刀给轻易砍下,低头看着脚下的滚落的头颅,车广福一时愣住了,自己只一刀,怎么感觉这个看着凶残的倭寇--都没什么反抗! “冲--”这一声,段天宇提起内力,将声音喊的浑厚震澈! ‘呀--’随着车广福第二刀刺入另一个倭寇肚子,站在士兵最前排的郑大义冲了上去。 大嗓门冲着郑大义的背影伸出了手,在那一刻,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伸手,是去阻止,还是本能的追随,在没有触到郑大义的衣角后,大嗓门跟着冲了上去,一入战场,一切的想法都是空的,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挥舞手里的钢刀,不知疲倦,砍的机械,喷射在脸上的血液都无须去擦,只因下一刻会溅射的更多,与郑大义背靠背的贴着,并肩的砍杀,让大嗓门只能通过郑大义一声强过一声的呐喊,知道自己的头儿还活着,于是便跟着那呐喊更用力的挥舞着手里的钢刀。 不知什么时候,大嗓门偶一回头时,发现自己一个伍里的兄弟都在周围厮杀,不光是伍里的,还有队里的,营里的-- 洛紫菲坐在树上,紧紧的撰着手里的望远镜,肩头轻颤,低头轻声抽涕,泪水打在跨坐的树干上,啪嗒啪嗒作响。 段祺瑞伸手轻拍这洛紫菲的肩,艳若桃李的双眸里全是心痛:“就算这次不行,我们还可以重来!” 蹲在旁边树杈上的段缈夜,直接伸手,欲将哭的‘忘乎所以’的洛紫菲拉入怀中,却在下一刻被尔均一掌推开。 “你干嘛?”段缈夜很没修养的冲尔均吼道。 尔均扫了段缈夜一眼,声音依旧带着冰冷,机械的说道:“我家少主说了,请二位来是为了保护少夫人的,安慰的事,少主会自己做!” 段缈夜刚想发火,却见洛紫菲仰头又笑了,挂着满脸泪水的笑容,虽美却--有点神经质! 段缈夜一把抓过洛紫菲手中的望远镜,凑眼看去,却在下一刻差点掉下树:“段天宇脸上长了个痘!” “你能看点有用的不?”连一向温文尔雅的段祺瑞都忍不住白了段缈夜一眼。 一把抢过段缈夜手里的望远镜,段祺瑞凑在眼前看了许久,许久!随后--,洛紫菲无奈的问了句:“你能瞧见吗?你把望远镜拿倒了!” 快速的倒过头来,段祺瑞无视段缈夜笑的一脸傻气,在下一刻惊喜的转头道:“成功了!安西军打起来了!” 洛紫菲用力笑着点着头,心中的喜悦根本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就如同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从--不会走路到健步如飞的感觉,身心都盈满感动! 战争结束的很快!段天宇让刀上未见血的士兵,将所有倭寇的头颅砍下! 二百多个倭寇的头颅被一字排开挂在安西城墙上,悬挂在每一个经过的百姓头顶,来往的百姓仰头看的表情里没有恐惧,只有对消灭倭寇的欣喜和对未来安稳日子的期望! 而安西军军营前,也有一个鲜红色的英雄榜,上面写着这次参与清剿倭寇的安西军每一个士兵的名字,每一个士兵名下都写着砍伤倭寇的数量,郑大义和车广福以伤二十五人,砍杀十一人并列榜首! 随后--,郑大义直接由伍长升任为千夫长!成为了军中抗击倭寇的楷模,不光是在军营里,就算走到大街上,认识的人都叫他郑头,脸上的神色都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而车广福则由段天宇以安西军都统的名义,亲自至燕氏宗族提亲,终于定下了成婚的日子! 等沈思淼三日后自屋里摇摇晃晃的出来时,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这让沈思淼气的抓狂,身上基本没恢复多少的内力更是让她对洛紫菲恨意滔天! 要杀洛紫菲,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动手的是不是!沈思淼冷眼看着走近的十二月-- 第93章 危机四伏 要杀洛紫菲,不一定非要自己亲自动手的是不是!沈思淼冷眼看着走近的十二月-- “沈姑娘,你起来了吗?”被洛紫菲安排来照顾沈思淼的十二月紧忙上前,伸手要扶沈思淼,却被一把推开。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喜欢别人靠近,姑娘别介意!”沈思淼虚弱的笑了笑,为刚才自己的本能懊恼,好在十二月也是能理解的,便再次对视一笑。 沈思淼随即自怀里掏出了个亮粉色绣荷花的荷包,递给十二月道:“多谢姑娘这几天的细心照顾,这个就送给姑娘了!”说话间,嘴唇发白,说话的声音都因为干哑的喉咙而沙哑。 几番推辞不下,十二月无奈,便将那荷包放入了怀中,在沈思淼的反复坚持不用服侍后,十二月欠了欠身子,转身走了出去。 刚拐了弯,远远的,十二月便看见了这些日子见不着人影的尔均,自怀里掏出自己早就绣好的缎面红色鸳鸯荷包,十二月俏脸一红,咬了咬牙快步跑了上去。 “尔均--”见尔均停下身子,转头冷冷的看着自己,那副寒冰似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这让十二月脚下的步子有些蹉跎,可想起他之前对自己的心意又鼓起勇气道:“谢谢你前些日子天天给我送药,这个送给你!”说完将手里的荷包塞到了尔均怀里,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笑看着尔均,他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好看,随即羞赧一笑转身快速的离开。 “等一下!”尔均出口的同时,人已经闪身移到了十二月面前,眼神盯着十二月头上的紫玉头钗,将荷包塞回一脸笑意的十二月怀里,抬手便快速的将紫玉头钗拿了回来:“这是我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说完不顾十二月的呆愣,转身离开! 十二月呆愣在原地,随后俏脸上流下的大滴大滴的泪水,将走过来的凤儿下了一跳,扯过袖子,焦急的为十二擦着脸上的泪水:“怎么了十二,谁欺负你了?” “尔均不要我的荷包,还把头钗拿走了!”十二月趴在凤儿身上呜呜的哭着。 凤儿刚要开口安慰,明飞自外面走了过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十二月道:“尔均喜欢的是凤儿,不要你的荷包很正常呀!那头钗也是给凤儿的呀!你干嘛戴着?” 十二月和凤儿同时愣在了原地,随即十二月用力推开凤儿,自怀里掏出荷包狠狠的撇在地上,幽怨的瞪了凤儿一眼,转身跑开! 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凤儿,和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的明飞!随后--,凤儿将那个亮粉色的荷包捡了起来,摸了摸那上面绣着的荷花,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将荷包放入了怀中! “不是说你自己一个人就能解决吗?”段沐琪怒视着沈思淼说道,照今天这样的情形看,怕是不仅不能用渎职之罪杀了段天宇,反倒是又给了他一道助力。 “二公子放心,属下之所以不做,是因为又想到了个一箭双雕的万全之策!”沈思淼沉着气说道,全身的无力感,让习惯了有内力护体的沈思淼,觉得身上空虚的吓人! “万全之策?”段沐琪看着今天略施粉脂的沈思淼,此刻一脸的荏弱,全然不似刚见面时的英气卓然,倒有些讨好自己的意思:“什么万全之策?” “那车广福和燕氏未来的家主燕敏楠的婚事就定在了下月初一,如果我们在那天当众揭露麒麟卫的所作所为,让安西军知道自己杀的倭寇都是被动过手脚的,那安西军刚鼓舞的士气必定再次消失殆尽!”沈思淼一脸阴狠的说道,属于杀手独有的气质,在这一刻外露! 段沐琪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沈思淼,点头一笑,接着道:“此为一雕,另一雕呢?” “如此一来,燕敏楠发誓要嫁砍杀倭寇英雄的誓言就成了个笑话,要么就当众悔婚,名誉受损,要么就违背誓言,坚持下嫁,如此--,无论哪一样都会让重信承诺和名誉的燕氏族人放弃这个未来的家主!”沈思淼说完轻声一笑,眼神虽依旧阴冷,可那用胭脂掩盖虚弱的小脸,却因这一笑多了丝娇柔。 要说讨好自己,她还真就做到了!段沐琪上下打量着沈思淼,因为常年练功,沈思淼的身材修长且匀称,配上她那独特的英气,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今日许是特意打扮一番才来见自己的吧! 如果她以后真成了燕氏族人的家主,那可否还会为自己效力,燕氏家族的势力可是不容小窥的,这让段沐琪心底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开口道:“这件事情,此地不宜谈,你跟我来!” 段沐琪带着沈思淼绕过后花园,直接进了北院自己在府尹府邸的屋子,刚关上门,段沐琪便自身后将沈思淼拥入怀中。在沈思淼惊讶之余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一个顶尖的杀手,若不是属意自己,怎么能让自己有机会拥她入怀,含住香唇呢!怀里人儿反抗时力道的柔软,让段沐琪更确信了这点。 沈思淼拼命的挣扎,在这一刻满脑子都是对洛紫菲的痛恨,如果不是她,自己只需要一掌就能将段沐琪推开,怎么会任由他施力撕裂了自己的衣服。 好不容易口中得了自由,沈思淼刚要怒喝,却听段沐琪那含住自己胸前柔软的嘴,喃呢不清的说道:“我会让你当上燕氏家主的!” 沈思淼愣了愣,自己没了武功,相当家主根本不可能,可自己和娘,自幼被赶出家族时,就发过誓,一定会重新回来,将所有侮辱过自己和娘的人全都踩在脚下的,就要成功了,却在这一刻全没了,这让自己怎么甘心!也许--,也许这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可以-- 只这一愣的功夫,段沐琪便已经熟练的将她身上的衣服褪净,自从跟柳焉偷情后,段沐琪自己都暗嘲自己以前对男女之事的偏执,什么洁身自好,那都是在没尝过男女欢爱前的傻念头,美女当前,尤其是如此让人销魂的曼妙身姿,怎么有定力去拒绝。 在沈思淼的痛呼下,段沐琪将她推倒在桌上的同时,腰身一挺,直接进入她体内,晃动中,嘴角抽出一丝得意,脑子里比较着自己上过的女人,说起来,还是柳焉更得自己的心意,她总是能挑逗自己全身的激|情,想起柳焉,便不由得想起那个和柳焉极像的邵欣欣,好吧!既然邵安华这几日如此积极,自己改天就尝尝这个邵欣欣的滋味! 不顾沈思淼的疼痛,段沐琪肆意的掠夺,享受着自己的欢愉,嘶吼过后,段沐琪直接抽离身子,得意的看着瘫软在桌子上的沈思淼,抓起沈思淼破碎的衣服,擦了擦身子,随即换了身衣服,转身就要出门。 “二公子--!你说过会让我当上燕氏家主的--”沈思淼虚弱的支起身子,看着已经推开门的段沐琪,问的有些小意。 段沐琪转身拧眉看去,怎么感觉现在看这个沈思淼,也没了刚看时那英气卓卓的韵味了,嘴角抽了抽:“我说过了,杀了洛紫菲,我就会尽力帮你!还有--,将桌子上的东西和信交给花雨溪!”说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7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7部分阅读 完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了! 走时连门都没关,随时都有仆人经过,沈思淼只能快速的抱住身子,缩到了桌子底下,看着自己破碎的衣服失神。 “琪哥哥--!”一声清脆的声音自屋外响起。 沈思淼紧忙抓起段沐琪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捂住脸快速的冲了出去。 一把没抓住,让邵安安气的跳脚,看着套着段沐琪的衣服,而且明显衣衫凌乱的背影,邵安安火大的吼道:“这是哪个院子的死丫头,竟然爬到琪哥哥床上来了,给我搜!” “柳姨娘从来不会这么大吼!”邵安安身后的人轻声提醒道。 邵安安闻言立刻放软了身姿,重新挂上了一脸演示了无数遍的娇羞,眼神询问的看向自己身后刚自京城买来的丫鬟--宝珠! 宝珠诺诺的点了点头:“头再低一点,眼睛再瞪大点,像是被人诬陷你偷了银子一样,委屈点,要一直委屈!” 邵安安随即翻了个眼,一脸狰狞的道:“先让我找出那个丫头,宰了她再说吧!”今个夜里,轮到凤儿给洛紫菲守夜,洛紫菲一直都会给小丫头们在外间加个不大的床榻,可凤儿此刻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为十二和尔均的事凌乱着,手中不自觉的摩擦着十二丢下的荷包。 飘忽的眼神没有留意到那淡粉色的荷包上,一根颜色特别的绣线动了动,随着凤儿摩擦的温度,那根绣在荷叶上的绣线自荷叶上抽离,弓缩着细长的身子,只转眼工夫,钻进了凤儿食指的肌肤里! 凤儿只觉得手指麻痒,抬起来一看,就一个红色的血点,便不在意的用拇指抹去,叹了口气,起身出了屋,刚进入院子,就见尔均自阴影处走了过来,像是等了许久一般。 沈思淼跌跌撞撞的回到驿站,换好了衣服,已经是深夜,带着满腔的怨恨,抄起枕边的竹笛,匆匆走到十二月的屋前,随即对着笛子吹起了个奇怪的调子。 十二闻声爬起身子,仰头往院子望去,凤儿今晚守夜,九月和七月他们被郡主安排去做暗器了,沾特闷想安心睡觉,所以住的屋子在最里面的院子,此刻这个院子就睡着自己,谁会在自己的院外吹曲子?会不会是尔均? 这样想着,十二匆忙起来,点燃蜡烛,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 沈思淼看着窗户上的剪影一愣,一个被蛊虫操纵的人,绝不会有这样的慌乱和逻辑,这个麒麟卫会蛊虫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快速的收回手里的笛子,闪身退出了院子。 凤儿看着院子里的尔均,直接跺步走过去,抬腿就直接踹了尔均一脚,随即仰头怒视着尔均毫无异样的脸色。 “为什么给她?”无视那不疼不痒的一脚,尔均抬了抬手里的紫玉头钗问道。 “你对十二那么上心,我给她不对么?”凤儿冲着尔均怒喝道,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像一团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 心里的烦闷,让凤儿再次气恼的伸手打了尔均一拳,这一拳倒是把自己给打疼了,揉着手,用自己能瞪出来的最恶狠狠的眼神怒视着尔均! 至少她不怕自己!尔均自我安慰着:“我是给你的!” “我不要!”见尔均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心里竟然不自觉的跟着一紧,用力甩了下头,凤儿接着坚定的道:“不要!” 尔均看着怒气十足,小脸涨的通红的凤儿,直接出手将手里的头钗插入凤儿的发髻,一把抓住凤儿的手:“不准摘下来!” “你--”凤儿怒瞪,却在下一刻,随着耳边的笛声响起,顿时僵直了身子,眼睛瞬间无神,绕过尔均,转身往院外走去,每一个动作都是机械般僵直。 尔均一愣,伸手点中凤儿的|岤道,转身冲笛声响起的地方冲去。 十二整好衣衫,开门而出,--果然是尔均! 原有的郁闷和消沉瞬间一扫而光,眉眼含笑,娇嗔的看着冲自己过来的尔均!却下一刻被尔均抓起了衣领,声音阴冷的质问道:“是你给她下的蛊虫?” 十二茫然的看着尔均,分不出心智去听他说了些什么,只能吃惊的看着他眼神里的冰冷,视线低垂,看着他握着自己衣襟的大手,那大手骨节分明、青筋突起,像是下一刻就要将自己揉碎在那双手里一般。 见十二月默认了,尔均更为愤怒,拖着十二月便往洛紫菲院子走去。 待他们走远,沈思淼拧了拧眉头,自阴影处走了出来,略一思索,便快速的冲进十二月的屋里,将手里的笛子塞入十二月枕下,转身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紫菲睡了没有,段天宇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迎面便见凤儿被点|岤站在院中,心中一紧,一个纵身冲进了洛紫菲屋里,和洛紫菲迎面相撞,待确定洛紫菲没事后,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解开凤儿的|岤道,凤儿仍旧神志不清的站在原地,恰逢尔均拖着十二月走了进来。 “给她唤出蛊虫!”尔均甩开拖住十二月的手,对十二月命令道。 十二月抬头幽怨的看了尔均一眼,随即低头一声不语,将眼里的泪水吸在眼眶,努力的不让它滑落。 “怎么回事?”洛紫菲开口问道,凝眉看着尔均对十二月冰冷的态度,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洛紫菲听小紫德说过,自己什么都可以为这几个丫头争,唯有感情的事,是自己不能插手的。 “凤儿被下了蛊,刚才有人企图操纵凤儿,属下循声而去--”尔均随即看了十二月一眼,不再说话。 洛紫菲眉头一皱,肯定的说道:“十二不会下蛊,就算会,也不会对凤儿下蛊!” 十二月闻言,眼中雾气凝结瞬间滑落,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郡主--”随即跑了过去,趴在洛紫菲肩头委屈的大哭。 “我知道我家十二是被冤枉的!”洛紫菲轻抚着十二月的肩头说道,随即看着尔均道:“当务之急是给凤儿解蛊,找到雌蛊虫,和操控的工具!” “恳请少主夫人将凤儿交给属下照顾!”尔均开口道,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可在场的人都能感觉到尔均对洛紫菲有意包庇十二月的不满! 洛紫菲拧了拧眉,眼下能保证凤儿安全的,尔均还真就是最好的人选了,随即点了点头,接着道:“凤儿将来愿不愿跟着你,你必须尊重她的选择,特别的事物,我会让沾特闷去帮你照顾凤儿!” 尔均点了点头,知道那特别的事物指的是什么,自己原就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施了个礼,尔均拉着仍没有回复神智的凤儿走了出去。 洛紫菲安慰了十二月一翻,十二月便流着泪回了屋,进屋便扑到床榻上哭泣,手中碰到一样不该存在的东西,随即抬头将一个竹笛握在了手里。 “这是什么?”与自己心里的问题一样,可出口的却不是自己的声音,十二月顺着那冰冷的声音看去,尔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屋里,目光阴冷的看着十二月和十二月手里的竹笛。 “我不知道!这个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在我床上--”十二月摇着头,直觉尔均此刻如杀人的表情就是因为自己手里的这个竹笛。 尔均冷哼一声,自十二月手里抽出竹笛,好看的双眸眯了眯:“还要说--你不知道它就是操作蛊虫的工具吗?”撰拳的手,骨节咔嚓作响,片刻的克制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交出雌蛊虫!”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什么是蛊虫!”十二月再也控制不住的低声哭啼道。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你不拿出雌蛊虫,我就杀了你!”尔均阴狠的说完,转身迈步离开。 十二月跌坐在床榻上,抱膝抽涕,随后猛一抬头,快步往沾特闷屋子跑去! 十二月走后,段天宇便将洛紫菲拉近屋子,低声问道:“你确定十二月不会下蛊?” 洛紫菲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确定,可我确定不是十二月干的,这丫头平时咋咋呼呼的,可心地好,绝不会对凤儿干出这样的事,何况操纵凤儿有什么意义,得到尔均,显然不可能,我相信她是冤枉的!” 段天宇点了点头,接着道:“麒麟卫中倒是有几个人会下蛊,我会想办法查查的!不过--,以后我要和你一起睡!” 洛紫菲愣愣的看着段天宇,嘴角抽笑:“你这句话前后转折也太大了吧!” “大吗?”段天宇转头,语调轻松,眼里却没有一丝调侃,反而多了一些担忧和害怕,许久低声道:“操纵凤儿,要对付谁?” 洛紫菲一愣:“看来,这个麒麟卫到现在还没干净!” 段天宇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道:“如此,倒也添了一样好处!” “好处?!”洛紫菲吃惊的看着段天宇,有j细还有好处? “我又能搂着你睡觉了!” @ 自在街上与段沐琪不期而遇后,花雨溪就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原本打算回到花旗国,在自己熟悉的国家里,隐藏身份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可见了段天宇后,自己那原本以为死寂的心就又活了,他当初那么宠爱‘如花郡主’,此刻不也移情别恋了,如果他能对这个商贾郡主如此疼爱,将来就有可能宠爱其他人,那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哪怕只有短暂的弹指间,自己这辈子也算拥有过! 为此自己找尽借口留了下来,却没想到竟然在这安西城见到了段沐琪。 这些天自己天天不敢出门,就连吃饭也是躲在屋里吃,就想着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去边关,就会离开这里,不会再遇见段沐琪了!可谁知就接到了神秘人送来的信和药。 信是段沐琪写的,内容很简单,怀疑柳焉的死和他们之间的j情是自己说出来的,才导致了他如今有家不能回的局面,又说念在自己此刻怀有身孕的份上,此事作罢!让自己将这包蝽药下给段天宇,让段天宇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逼走洛紫菲,如果不这样做,他段沐琪能让人送来信和药,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 花雨溪看着桌上的蝽药,嘴角抽出一丝冷笑,自己也是知道药理的,这哪里是什么蝽药,根本就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想借着自己的手杀了段天宇,又怕自己下不了手是吗?! 拿起手里的信,凑到烛火上引燃,他段沐琪不是不想杀自己,必然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才不得不作罢,可自己哪来的身孕,原本只是一种寄托一种空想,不想却变相的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可算计着自己的月信要来了,这没有身孕的身子,怕是满不了多久了。 这些日子幸好段祺瑞因为带自己来的缘故,总会对自己多些照顾,可若是知道自己的身孕是假的,怕是也会赶自己走吧! 一失神,手中的信笺烧到了手指,吃痛中一甩,信笺上的火焰竟然灭了,捏在手里的信笺上只剩下了两个字--蝽药! 蝽药?! 第94章 十二之殇 “你来干什么?”尔均冷冷的看着十二月,手中拳头撰的死紧。 “我来看看凤儿姐!”十二月委屈的说道,下垂的视线落在尔均青筋暴起的拳头上,声音不觉的哽咽了起来。 尔均二话不说,摊开手!十二月摇了摇头,呜咽的道:“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那就滚!”尔均厉声道,对着十二月捂着脸离去的背影道:“记住,还有两天,不想死就拿出来!” “刚刚是十二月的声音吗?”凤儿捂着头走了出了,搞不懂自己一觉醒来,怎么会在尔均的房间里。 “你去休息!”尔均拉着凤儿往屋里走,被凤儿用力的甩开手。 “你刚才说什么将十二气走了?是不是她知道我在你屋里误会了?”凤儿拧眉怒视着尔均,见尔均一脸的青绿,是了!肯定是被十二误会了!“我怎么会在你屋里!” 尔均拧了拧眉,用难得起伏的语调说道:“你以后就呆在我屋里,哪也别去!” “你管我?!”凤儿转身就往外走,被尔均一把给拽了回来。 双手扣肩掰正她的身子,尔均努力的深吸气,随后将昨晚的事,说给了凤儿听。 凤儿捂着头,一脸惊慌,想象着一个虫子居住在自己的脑子里的画面,那种害怕,让凤儿瞬间感觉头疼欲裂,抱头蹲在了地上,嘴里却喃喃的说道:“我不信!一定不是十二做的,十二不是那样的人!” 本欲伸手安慰的尔均闻言,气的侧过身子:“无论你信不信,操纵蛊虫的笛子是在她手里发现的!”随即看着凤儿一脸的害怕和痛苦,叹了口气,打横将凤儿抱了起来,无视凤儿的拳打脚踢,边走边说道:“我一定会想办法将它弄出来的,你现在就呆在我身边,免得被操纵!” 被操控?!凤儿闻言一愣,任由尔均将自己放在床上,细心的为自己搭上一床薄被,脑子里只有被人控制的恐惧感和无力感,突然想到了什么:“郡主--,郡主怎么说的?” 尔均脸上的温度更冷了些,转头不再回答凤儿的话,任由凤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就是闭口不答! 转眼第三天夜里,沾特闷拧着眉在前面走着,进了一个破败的无人居住的院子,随即顿住了脚步,转头对十二月道:“到了这里就没有了,那声音若有似无、断断续续的,我都不确定是两个虫子之间互鸣的声音,反正到了这里就没了!” “没关系!能找到这里就挺好,我相信你!一定是在这里!”十二月边说着,边弓着身子四处搜索着,仔细的扒开每一处草丛。 沾特闷叹了口气,跟着十二月在周围各个角落里搜索了起来。整整找了大半夜,手里提着的灯笼都换了几遍蜡烛了,仍旧一无所获。 沾特闷叹了口气,一连找了两天了,身子不觉疲惫的倚在墙边打盹,十二月仍一点一滴的向一个方向搜索着,突然--,墙壁上一块显然是被挪动过的石头引起了十二月的注意。 “这是什么?”十二月抽出石头,石头竟然是活动的,打开的空隙里,明显放着一样东西,十二月伸手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竟然是一个白底蓝花的瓷盅子。 沾特闷自打盹中勉强睁开眼睛,向十二月手里看去,耳边突然一动,转头看向院门处,一个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个狰狞的鬼面的人冲了进来。 虽说麒麟卫的护卫们,有时也会穿上这么一身装束,可这大半夜的,而且来人身上那股阴冷的气质,透过面具的那充满杀气的一双眼睛,让沾特闷仍是不自觉的的后退了一步,身子贴到了墙壁上,张了张嘴:“十--,十二--,有人来了!” 十二月仍一脸兴奋的看着手里刚找到的瓷盅子,用力打开,一个圆圆的像个球形的虫子,在瓷盅子里慵懒的扭动着:“是它,肯定是它!” 十二月兴奋的转头,脖子突然一痒,伸手一摸,一根细小的软针射在了自己颈项间,伸手用力的拔了出了,可转眼工夫,视线便跟着模糊,眼前的事物也开始旋转,努力了几次,终于看见了冲过来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上前就来夺十二月手里瓷盅子。 十二月用尽全力将瓷盅子抓在手里,几次没拽出来,那黑衣人自身后掏出一把刀子,用力的冲十二月刺去,沾特闷见状,使劲全身力气冲了过去,如愿将黑衣人冲到了一边,沾特闷拉起十二月便要跑。 无奈十二月此刻腿已经开始发软,但神智仍清醒的握着手里的瓷盅子,待见那黑衣人踉跄两步站稳身子后,转头将手里的刀子刺向沾特闷,十二月努力的睁着恍惚的视线,拼劲全力冲了上去,‘噗--’钢刀入体的声音。 低头看着刺入自己腹部的刀子,那瞬间的剧烈疼痛,让十二月涣散的眼神清明了些,单手握住来人手里的刀子,冲着呆愣在一旁的沾特闷喊道:“快走--,快去叫人!” 沾特闷闻言后退了两步,见那人又看向自己,随即转身快速向后跑,踉跄几步后,终于跑出了院子。一路一边大喊一边冲进洛紫菲院子。 “不行!”坐在屋里椅子上的洛紫菲拧眉摇了摇头,开口道:“如果让所有会下蛊的人,都拿出蛊虫来,虽然能找到值得怀疑的人,可就怕到时候,那人恼羞成怒,将雌蛊虫杀死,那凤儿身上的蛊虫就别想拿出来了!”洛紫菲摇头否定了段天宇的提议,话音刚落,便见沾特闷匆匆的跑了进来。 “救救十二--,郡主救救十二!”沾特闷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慌乱的喊道,随即伸手拉着洛紫菲就往外跑。 洛紫菲和段天宇对视一眼,一股不祥的预感,让两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那人一见沾特闷跑走,心下更是着急了,用力的抽出刀子,随即再次‘噗--’刺入十二月腹部! 连刺两刀,那人接着去抢十二月手里的瓷盅子,却不想十二月仍紧紧的抓住不放,猛地踹了十二月一脚,剧烈的疼痛让十二月摔倒在地,身上已经没有力气,只靠全部的意志力,让手里抓住瓷盅子的力道不松懈。 一阵争夺,那圆圆的雌蛊虫自瓷盅子中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十二月快速的扑了过去,将蛊虫扣在手心里。 那人眼神一转,捡起地上掉落的瓷盅盖子,连着抢过来的瓷盅子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 “十二--”洛紫菲快速的跑了进来,看着趴在血泊中的十二,不敢置信的跑向前,扶正十二月的身子,低头快速的查看插入十二月腹部的钢刀,这个位置--肝脏,不要!“十二--,你醒醒十二!” “郡主--”十二努力的睁开眼睛,虚弱的笑着道:“我--,我--,抢过来--,来了--”说完,抬起右手,将手掌里圆溜溜的雌蛊虫托了起来,嘴角扯出一道艰难的笑意。 “嗯!嗯!我看到了!”洛紫菲流着泪,用力的点着头,将十二抱在怀里:“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不是我--,郡主--,不是--,不是我--,”大口的喘着气,嘴角血迹流下,声音也因为含在嘴里的鲜血,而带着‘嘶嘶’的破音声,十二月费力的说着:“不是我下的--,蛊--”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十二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我一直都知道!十二--,你振作点!”洛紫菲抬起发抖的手,抚摸着十二月苍白的脸,虽然段天宇已经上前给十二月点|岤止了血,可破裂的肝脏,让十二月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十二--”凤儿冲了过来,拉住十二月的手,跪倒在十二月身边哭着喊道:“你别吓我,十二--” 十二月看了看凤儿,又看了看凤儿身后的尔均,嘴角抽出一丝会心的笑意:“不是我--下的!” 头一歪,栽倒在了洛紫菲怀里! “十二--”洛紫菲用力的抱着怀里了无生气的十二月,仰头放声的哭喊:“十二--” “十二--” 洛紫菲一直觉得十二没死,至少在洛紫菲的心里接受不了,所以十二月的葬礼只下葬的时候去了,其余的时间都跪在驿站不远处的庙堂里,祈祷着老天爷能给十二月一个重生的机会,让这个惹人怜爱、渴望被爱的小丫头有一个新的开始。 天越来越凉了,而凤儿和沾特闷却都长病不起,九月特地回来照顾洛紫菲,洛紫菲反倒希望能长病不起的是自己,那种无法发泄的压抑,让洛紫菲整天都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却因为自己强悍的内力调节,连想得个病都是奢望。 “郡主来了!”沾特闷远远的便听见了洛紫菲的脚步声,紧忙爬起身子,在洛紫菲的示意下,垂头抱膝坐在床上。 “好点了吗?”洛紫菲侧坐在床边,伸手为沾特闷扶起耳边垂下的碎发,柔声问道。 “郡主--”沾特闷咬了咬牙,将含在眼里的泪水拼命的往回眨,见洛紫菲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自己去世的娘,没有责备,只有包容和安慰。 在这样的目光下,沾特闷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郡主--,都怪我,我要是不打瞌睡,就能早些听见那个坏人来了,早点拖着十二离开了,十二就不会死--” “傻丫头!”洛紫菲眼眶跟着泛红,抱住沾特闷,轻轻顺着沾特闷的后背:“十二没死,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一定会活的更好的!” 洛紫菲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一脸平静的九月,九月眼里晃动的氤氲,让洛紫菲知道--,都难过,可却抵不住她们一起长大的这份情谊,九月心里该是最痛的那个。 自沾特闷屋里出来,洛紫菲对九月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你回去吧,我要的那些暗器,倭寇大举进犯时要用的,你和七月加紧做!” 九月看了看洛紫菲,小脸上闪过一丝伤痛,随即点头躬身离去。 “紫菲--,我让所有会下蛊的麒麟卫护卫拿出蛊虫,蛊虫死亡的--只有--墨武和沈思淼!”段天宇将洛紫菲拉入怀里,低头看向洛紫菲憔悴的小脸,抚平她轻皱的眉头,随即开口道:“紫菲--,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为十二月报仇!” 洛紫菲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郁结收进心底深处,挑了挑眉,眼中的心痛被清冷取代:“我想,这个人也许不是麒麟卫中的人!”见段天宇拧起眉头,接着问道:“你麒麟卫中武功最弱的是谁?” “是墨冉,她是师傅的女儿,破格进的麒麟卫!”段天宇开口答道。 “就连武功最弱的墨冉都能一掌将十二打成那样,那其他的人还需要费劲的先对十二射麻针,还费了那么大的劲才杀了十二,竟然还放跑了沾特闷?”洛紫菲咬了咬牙说出自己的想法,一想到差点失去两个小丫头,心中的火气又开始上窜。 段天宇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疑惑的道:“这里的每一个麒麟卫,对付他们两个,沾特闷一招就够了,十二也最多两招!可问题是--,如果不是麒麟卫里的人,想在麒麟卫眼皮底下混进来杀人,不可能!”段天宇摇头坚定的否认,自己这个卫队的能力,自己心中还是有数的! 洛紫菲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因为这人不是为了抢蛊虫的,而是为了抢走放蛊虫的瓷蛊子的,一个瓷蛊子而已,何以费尽心机抢走它,只能说明那个瓷蛊子上,有能看出凶手身份的东西!怕我们认出来!” 段天宇凝眉一虑,转身对身后的尔均说道:“将墨武和沈思淼的瓷蛊子收回来,什么也不要说,收回来之后告诉他们,瓷蛊子上有十二月临死时留下的痕迹!” 洛紫菲闻言点了点头,只要有嫌疑,就得试试! 尔均离开后不久便两手空空的回来了,神色复杂的看着段天宇道:“墨武和沈思淼说,蛊虫死时,将瓷蛊子一起都丢了!” “这么巧?”洛紫菲拧着眉头,脑子里乱的想不出头绪,墨武和沈思淼的武功自己都是知道的,她们两个要杀十二根本不需要用刀,除非-- “尔均--,”洛紫菲转头看向尔均,这是自十二死后第一次正视尔均,自己和凤儿一样,都在潜意识里埋怨着尔均。 见尔均抬眸看向自己,洛紫菲脑子里又想起了十二的话--‘他的眼睛真好看’,错开视线,洛紫菲带了些鼻音道:“你虽未杀十二,但十二因你而死,如果你还觉得内疚,就帮我做件事!” 尔均面上的神色紧了紧,随即垂头抱拳,等着洛紫菲吩咐。 “今天晚上到墨武和沈思淼的屋里,务必将他们身上的麒麟卫的腰牌偷来,注意--是偷!”洛紫菲说完眼神清冷的看了尔均一眼,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无论多晚,我等你消息!” 进了屋子,段天宇走到洛紫菲身后,接过洛紫菲手上的梳子,极其自然的为洛紫菲梳着打散的发髻,每一下都梳的极为用心,随后挑起一缕秀发,将柔顺的发髻放在唇边,喃喃的问道:“相让尔均试探他们的武功吗?” “我还能做什么呢?”洛紫菲看着铜镜里的段天宇,他掬起发丝的一瞬间,不期然撞见了他眼里的心疼,抽了抽嘴角,尽量让自己的笑意看起来别太勉强:“只能将所有可疑的人都列出来,再一点一滴的用事实排除,如果不是沾特闷受了惊吓,不能给我提供那人的体貌特征,或许能更好点!” 段天宇将洛紫菲拥进怀里,知道此刻多余的安慰根本没有,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力量,助她尽快的找出凶手。 入夜--,尔均将两块腰牌送到了洛紫菲手里,洛紫菲低头看着手里的腰牌,随意的问道:“顺利吗?他们可曾发现?” 尔均拧了拧眉,自麒麟卫身上偷东西,能不被发现吗?不过--:“跟墨武交了手,令牌是抢过来的,沈思淼倒是没发现!” “没发现!”洛紫菲惊呼一声站了起来,转头和段天宇对视一眼,沈思淼和尔均的武功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如今尔均偷走了她的令牌,她竟然没发现? “你确定她是没发现?”段天宇再次问道,对此总感觉有些蹊跷。 “回少主,属下是这样认为的!从进去偷--到出来,她都没有反应!”尔均认真的回答道。 “行了--!你回去吧!”等尔均走后,洛紫菲就踱着步,努力的理清心底的疑虑,随后转身出了院,直奔沾特闷住处而去,段天宇则默默的跟在洛紫菲身后。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沾特闷难得起了个大早,匆忙的往洛紫菲院子里走去,拐弯的过道上,迎面便和沈思淼撞了个满怀,撞的沾特闷一个踉跄,沈思淼则后退一步,随即冷冷的看着沾特闷。 那冰冷的眼神,让沾特闷不觉的打了个冷颤,随即躬身施礼道:“沈姑娘对不起,奴婢只是着急去伺候郡主,请姑娘恕罪!” 沈思淼冷冷的瞥了沾特闷一眼,嘴角抽了抽,转身便要离开。 “沈姑娘--”沾特闷怯懦的轻唤道,见沈思淼顿住身子,侧头冷冷的看向自己,沾特闷随即挤出一丝笑容,诺诺的开口道:“我刚才撞到姑娘时,好像姑娘腰际上一个什么亮亮的东西,掉到丛子里去了!” 沈思淼闻言,本能的伸手摸向腰际,空空如也的腰际让沈思淼愣了一下,随即转身紧忙在草丛里扒拉开来。 沾特闷见状,撰起拳头的小手开始发抖,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涨的通红的小脸上,不大的小眼睛里全是震惊,对着沈思淼的背影,突然开口道:“我不光是耳朵灵,我的鼻子也很灵的,你身上的味道,和那天晚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思淼弓着的身子瞬间僵直,眼里的杀气一现,缓慢的转过头,一脸狰狞的看着沾特闷:“你说什么呢?”一个字一个字的出口,边说边走近沾特闷。 沾特闷不停的后退,碰到墙壁后,提起脚跟,努力的贴近墙壁,嘴里仍不知死活的指责道:“是你,那天晚上是你!” 沈思淼猛地伸手掐在沾特闷脖子上,随即自身后抽出一柄钢刀,用力冲沾特闷扬手刺去。 却在下一刻,手背吃痛,钢刀也‘咣当’掉落在地,沈思淼疼的倒抽一口冷气,这份力道,应该是把自己的手骨都给打断了! 顺着袭击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来人后,沈思淼反应快速的将沾特闷拉至胸前,单手掐住沾特闷的喉咙,嘴里不甘示弱的嚷嚷道:“这丫头想谋害少夫人,属下是否该给她个了断?”········ 第95章 给他喂蝽药 顺着袭击的方向看去,待看清来人后,沈思淼反应快速的将沾特闷拉至胸前,单手掐住沾特闷的喉咙,嘴里不甘示弱的嚷嚷道:“这丫头想谋害少夫人,属下是否该给她个了断?” “你觉得你跑的了么?”段天宇冷冷的看着沈思淼,嘴角抽出一丝冷笑,眼神冰冷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 沈思淼单手扣着沾特闷的喉咙,身子紧贴着墙壁,虽然一只手此刻已经不能动弹,可常年的杀手生涯,让她纵使没有了功力,仍能找到最好的御敌角度,何况手里还有人质。 “我不需要跑,干我们这一行的,随时都做好了死的准备,有个垫背的也不错!”沈思淼阴冷的一笑,将身子更紧的靠近沾特闷。 沾特闷双手扣着沈思淼的手臂,尽量的侧着头,企图离沈思淼远一些。 “你怎么会突然没了武功?”段天宇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沈思淼,声音越发的冰冷。 沈思淼挑了挑眉,心知此刻已经没什么好隐瞒了,随即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段天宇抽出怀里麒麟卫的令牌,甩手掷到地上,那麒麟卫令牌的背面写着沈思淼的名字,眯了眯狭长的双眸,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意:“你刚才要找的是这个吧?!这是我昨个让人去你屋里偷来的,你若会武功,这个片刻不离身的令牌,怎么会毫无察觉的让人偷到手?” “你早就怀疑我了?”沈思淼带着惧怕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吃惊,小心翼翼的盯着段天宇。 段天宇冷哼一声:“自始至终都是紫菲对你的一个猜测,昨晚偷来令牌后,才真正开始怀疑你!”见沈思淼贴着墙壁,缓慢的后撤着身子,段天宇及不在意的再次问道:“你的武功不是很高强吗?怎么会突然没有了?” 沈思淼嘴角抽了抽,从听到洛紫菲的名字的那一刻,眼神里就多了一丝怨恨,告诉他,而后让洛紫菲因为得到了自己的内力而沾沾自喜吗?不!死也不会说的:“这与你无关,你若想让她活命,就放我走!”说完再次紧了紧扣在沾特闷喉头处的手。 “为什么这么做?”段天宇仍旧负手而立,声音阴冷,语调却一直不急不缓。 “别说我不会死,就算让我死,干我们这一行的,你觉得我会说吗?”沈思淼说完抬起受伤的手臂,用臂力将沾特闷的身子更加贴近自己。 段天宇点了点头,再次冷冷的看了沈思淼一眼,随即轻声开口道:“你自己处理吧!”说完转身就走,却在下一刻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全身发抖的转过身子。 “好吧!”沾特闷冷声一笑,原本无力的扣在沈思淼手上的小手,一个反手擒拿,将沈思淼扣在自己喉咙处的手反辗至身后,单手一扯中,身子同时撤至沈思淼身后,随即单掌施力一推,将沈思淼一掌打飞至院子中央。 纵使此刻内脏翻滚,疼的撕心裂肺,沈思淼仍快速的爬起身子,摇晃的站了起来,吃惊的看着沾特闷揭下了脸上的‘蝉悦’,随即撕开右手虎口处的一块蝉悦,露出了下面赤红色的花型印记。 自知道假冒沾特闷,冒险试探沈思淼的人是洛紫菲后,段天宇就满眼怒火的看着洛紫菲,这个可恶的女人,只说是会安排人假冒沾特闷,竟然是瞒着自己,亲自去冒险?自己对她想来是太纵容了! “洛紫菲--?”沈思淼恶狠狠的瞪着假冒沾特闷的洛紫菲,心中气得发狂,早知道是她,纵使死也要杀死她,可惜--,自己此刻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你就不怕我武功还在,杀了你吗?” 故意不看段天宇怒火中烧的视线,洛紫菲冷声一笑,对着沈思淼说道:“就是试探过你没了武功,才会舍身套狼的!说--,为什么杀十二--” “我喜欢杀!”沈思淼狂吼一声! 洛紫菲气的发抖,可以有一千万个理由,却不可以接受一句‘喜欢杀!’手中两根银针启发,沈思淼腿上一麻,就要屈膝跪地时,伸手在自己腰际点了一下,那原本就要瘫软下去的身子,又瞬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立了起来,随即冲着洛紫菲冷笑:“让我跪下吗?你想的美!” 洛紫菲凝眉看了看她,随即吃惊的问道:“你会医术?” 见沈思淼冷哼一声,洛紫菲突然问道:“段天宇的师傅给段天宇的解药,是不是你给的?” 段天宇闻言挑起了眉头,洛紫菲更是为了自己大胆的猜测而紧拧着眉,墨冉对段天宇一往情深,肯定不会是她要害段天宇,自己一直不明白会是谁,如果沈思淼会医术,这就说的通了。 沈思淼闻言不觉的轻声一笑,张开的嘴里,牙齿上布满血迹,让这个笑容更显得狰狞:“洛紫菲,你真的很聪明!只不过一个举动,就能想到我会医术,进而想到那个解药!可惜--,解药不是我给师傅的!” 仰头狂笑一声,沈思淼接着道:“我只不过把解药卖个人情,透露给了治疗‘心上人’心切的墨冉而已!我料想墨冉照顾到段天宇的心情,一直假装不知道段天宇的不举之症,便也不会让师傅说这药是她给的,师傅如此信任她女儿,何况段天宇吃了后是有反应的,那师傅怎么会不让段天宇继续吃呢,可惜--,就差那么两副药,段天宇这辈子就完了!”说完,沈思淼接着挑衅的看着段天宇,已经逃不过一死了!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段天宇一掌打死自己!只因此刻--连想自杀都是奢望! “你听命于谁?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洛紫菲挑眉走下台阶,冷冷的看着沈思淼说道。 沈思淼嘴角一抽,指着洛紫菲怒声道:“我不是傻瓜,你不杀我,我说了一样会死,反正是死,我何必要让你开心,我最恨的莫过于你!” “听说过人彘吗?”洛紫菲挑了挑眉轻笑着道,见沈思淼因自己的问话而变了脸色,洛紫菲的笑容越发的娇艳:“断其四肢,浸与酒坛中,以我的医术,能保你十年不死,你开不开心?” 沈思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甘心的狂吼道:“你有本事就一掌打死我!” “我当然有这个本事,只是我不想这么做,我要让你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让你--生不如死!”洛紫菲说完,一直撰紧的拳头松了松,高喊一声:“来人,抬个酒缸来!” “洛紫菲--,我绝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沈思淼狂喊着,伸出能动的手指,就要去点自己的死|岤。 下一刻,一个滚地的雾球炸地而开,一个身影冲入院中,一阵浓雾过后,沈思淼便不见了影踪。 洛紫菲吃惊的看着沈思淼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人影,顿时气的跳脚,指着段天宇怒骂道:“你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能让人自眼皮子底下把她劫走了?” 段天宇仍旧一脸怒火的看着洛紫菲,胸腔剧烈的起伏着,眉头挑了挑,用压抑过的声音侧头对尔均道:“派人去,象征性的追一追,我要随时知道她的动向!” “是!”尔均应声抱拳,带着人转身离开。 丫的!是故意放走的!洛紫菲快速的收回直指段天宇的手臂,脑子里飞速的考虑着,自己此刻是该跑,还是该勇敢面对!保险起见,还是选那三十六计中的上计吧! 洛紫菲身子刚一动,身后就响起一阵怒喝:“你能跑哪去?” 段天宇跨步走向前,眯起眼睛,看着躲闪着自己视线的洛紫菲,直接将她扛上肩头,抬手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洛紫菲捂着屁股,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惊呼出声,紧忙慌乱的左右看了看,还好周围站立的麒麟卫们都没看见,确实没看见,也肯定没看见这一幕! 一进入房间,段天宇便将洛紫菲丢到床上,栖身附在她身上,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无处躲避,勾了勾嘴角:“我该怎么惩罚你?” 洛紫菲用力的吸着气,企图将自己的身子缩小,再缩小,直至能被他无视,显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8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8部分阅读 然是不可能,好吧:“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不是有意让你在你手下面前没脸的,我其实一直很维护你的,你没感觉吗?” 无视她讨好的语气,段天宇冷哼一声:“我说的不是这个!”出口后,才发觉自己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软了,随即紧忙又提高声调道:“为什么冒充沾特闷去冒险?” 洛紫菲拧了拧眉:“有比我还合适的人选吗?” “洛--紫--菲!” 在耳边炸响的一声怒吼,让洛紫菲知道他很生气,甚至能看见他好看的眸子里,冲天的怒火,有什么好生气的? 识时务的闭上嘴,洛紫菲躲闪着他越来越靠近的俊脸,受不了他将呼吸轻呵在自己脸上,抬手推他的下巴,却被他甩头躲开。 “你去冒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段天宇自牙缝里挤出一句,说完朗目微迷,单手插入她身后,将她翻了过来,趴在了自己腿上。 在洛紫菲吃惊的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玉臀一凉,紧接着一声‘啪--’,多了一丝火辣辣的疼意! 这丫的--打我屁股! 洛紫菲拼命挣扎,脸涨得通红,手脚并用却仍不能脱离他的禁锢,紧跟着屁股上又挨了一巴掌,心里顿时冒火,羞愧、气恼、窝火一股脑的都冲了上来,掌上一用力,一掌拍在床板上。 “轰--”人没如愿弹起来,倒把床给拍烂了,两个人一起傻在了废墟里。 “你放开我!”在段天宇微愣之际,洛紫菲用力的推开段天宇,拉好自己的衣服,气恼的看着他,嘴角撇了撇,眼里的泪水欲落不落! 狠狠的瞪了段天宇一眼,洛紫菲抬脚跨出破烂的床板,在段天宇拉自己的衣袖时,头也不回的用力抽出来,拧着眉,一脸倔强加委屈的往外走。 “紫菲--”段天宇心慌的追了上来,截到洛紫菲身前,将又要甩手绕过自己的洛紫菲拉到跟前:“疼了吗?” 洛紫菲桃花星眸中怒意更甚,冲着段天宇吼道:“不疼!”单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疼!” “紫菲--”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许她抽离,段天宇轻声道:“我也疼!” 双手捧住洛紫菲的脸,段天宇凝眉,语带紧张的说道:“沈思淼自小被当成杀手训练大,就算没有了内力,杀人也是易如反掌,你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吗?如果不是想拿你当人质,你早就死了!洛紫菲--!” “可我知道她不会杀沾特闷,在那种情况下更不会!”洛紫菲不甘示弱的反驳道,自己不是盲目做事的人,当时的情况,沈思淼绝不会轻易的杀了毫无威胁的人质! 段天宇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几欲抓狂的心智,松开捧着洛紫菲的手都气的发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由你来假装沾特闷?” “你不会同意!”洛紫菲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段天宇咬了咬牙,气的声音都有些嘶哑:“你明知我不会同意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天宇!我做的所有事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洛紫菲挑了挑眉头,不甘示弱的回答道。 “好!好!好!洛紫菲--,你行!”段天宇气的单手指着洛紫菲,张了张嘴却将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转身甩袖离开。 洛紫菲怒视着段天宇消失的门口,转眼又见他怒气冲冲的返了回来,洛紫菲收了收手,坚持勇敢的站在原地,直到他走到面前,听着他自磨着牙的嘴里挤出一句:“你知道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你这么做?” 一愣!洛紫菲眼帘垂了垂,贝齿咬着下唇,抬眼--,便见他又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我做错了吗?”洛紫菲凝眉自语道:“可是让沾特闷去不是更危险?这里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了呀!”低声嘟囔着。 站在门外的段天宇闻言,气的反手一拳打在墙壁上,转身大步离开。 呆立半响,洛紫菲走出屋子,对站在不远处的墨情说道:“找人将屋里的床修一下,我去看看九月他们东西做的怎么样了,那个--,今晚就不回来了!”说完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坐在院外的花雨溪立马激动的站了起来,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也许--,也许这就是个机会。 一整个下午,洛紫菲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二八月演示他改良后的暴雨梨花针,只需要单手勾出方盒上的拉环,方盒内立刻就能射出上百根银针。 “阁主--,这个暗器如果不涂上毒药,造成不了多大伤害的!”二八月不舍的摸着自己设计的方盒,为不能发挥它最大的效力而黯然。 “见血封喉的毒药千金难买,就算有,量也不多,就你做的这些梨花针,都是洛氏宗族的钱垫付的,安西军的军饷都被灵王世子给倭寇买命了,哪来钱买毒药!”洛紫菲摇头叹息道:“能造成敌人的心里阴影,就算不愧对你费的这些功夫了!” 二八月撅了撅嘴,肥嘟嘟的脸因这个动作而异样了起来,洛紫菲挑眉看着二八月,一身的和尚装束,整个一个肥头大耳的猪八戒形象,配上撅起来的嘴,就更想猪哥哥了! 深吸一口气,洛紫菲摇了摇头,个人的习惯动作而已,却在下一刻,见二八月将手里的方盒摔到八月怀里,扭晃着肥胖的身子,撅着嘴,委屈的说道:“都发挥不了它的用途啦--!” 那声音,那姿势,让洛紫菲只想到两个字--撒娇! “没事啦!”剑客八月将手里的方盒放下,伸手轻抚着二八月肥胖的后背,细心的安慰道:“阁主也是没办法,知道你聪明能干!乖--” 洛紫菲扶额,张着嘴,努力的大口喘着气,单手扶着墙,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 “八月--,你看阁主!”二八月气恼的看着洛紫菲,不依的扭着肥胖的身子,嘟着嘴,用力的跺了一下脚! 这脚一跺,周围刚码好的方盒哗啦全塌方了,一旁码垛的二月气的白了白眼,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脸。 “二--,没事!甭管别人怎么看!”八月挽住二八月宽厚的肩头说道。 “不准叫二--,那是我的专称!”二月气的抓狂,站起来怒吼道,在接触到洛紫菲吃惊的上下打量的眼神后,二月气的抓了抓头发:“啊--!我都被你们气疯了!阁主,能给我改个名字吗?” 洛紫菲理解的点了点头,随即冲那两人努了努嘴问道:“什么时候这样了?” “开始叫二的时候,就是前两天!”二月深吸一口气,一脸无奈的说道。 “你以后就叫谷月吧!随师父的姓!你说呢?”洛紫菲看着二月问道。 二月挑眉,随即抱拳应声道:“谢阁主!”而后轻声一笑,对着二八月和八月道:“行了,你们也别在那犯晕了,听到没,我以后就叫谷月了!” “是谷月师兄!”二八月和八月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齐声道。 “我也晕了!”洛紫菲叹了口气,脑子灵光一显,随即说道:“我们不能加毒药,可是可以加蒙汗|药呀!在暴雨梨花针上加上便宜的蒙汗|药,上阵杀敌时,不是更过瘾?” 七月正好拉着九月走了过来,闻听此言,紧忙笑着道:“那安西军不是更有士气了?!” “可不--!”洛紫菲笑着道,随即对谷月说道:“谷月--,你去将这个想法告诉段天宇,让他想办法弄蒙汗|药来!” “是--!” 已经入了夜了,花雨溪闪身进了段天宇的房间,身上穿着自洛紫菲的衣柜里偷出来的,洛紫菲平素喜欢的淡紫色对襟绣祥云长褶裙,身上也涂抹着洛紫菲惯用的香料,无论从头发和头饰上,都是经过精心装扮的,还特地将刘海散落在额前,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仔细打量了眼段天宇的房间,将窗户全都关上,又用准备好的布帘挡住了屋里所有的光线,站在漆黑的屋里,花雨溪再次紧张的盘算着,洛紫菲屋里的床坏了,段天宇今天晚上肯定能回自己屋里睡的,这样想着,花雨溪端起桌上凉了的茶水,自怀里倒出准备好的蝽药,加在茶水里搅匀,随后端着这杯茶水,紧张的站在门后。 一直到了深夜,修长的身影推门而入,花雨溪自身后快速的关上门,挡住门前透过来的光线,在那修长的身影回头之前,快速的将手里的茶杯凑到他嘴边,见他微愣中喝下少许,心中顿时雀跃,这第一步,也是关键的一步算是成功了。 随着手被他伸手推开,花雨溪心虚的托起茶杯凑到自己嘴边,借机挡住自己的脸,随即腰身一扭,闪身到他身前,快速的单手捂住他的双眼,翘起脚将含在口里的茶喂入他口中-- 第96章 洛紫菲的绝招 月月们做暗器的院子,是洛紫菲在城郊征用的洛氏宗族名下的一个院子,和麒麟卫居住的驿站正好一个安西城东头、一个安西城西头。 和月月们研究如何在暴雨梨花针里浸上蒙汗|药,不知不觉间就说到了很晚,等二月--此刻应该叫谷月了,--等谷月离开院子,去驿站时已经是很晚了。 洛紫菲在九月给自己准备的屋里躺了会儿,心里烦躁的睡不着,起来走到院子,正见着谷月开了院门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洛紫菲疑惑的问道,这个速度应该还没走到驿站才对。 “路上碰到端亲王世子了,世子说他去转告世子爷,我便折了回来!”谷月开口解释道,见洛紫菲没什么其他的吩咐,也不好和洛紫菲在院子里单独呆久了,便抱拳进了自己的屋子。 洛紫菲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刚要关门,门前闪至一个人影,本能防备的后撤一步身子,待看清来人后,洛紫菲猛地关上门,却在下一刻被更用力的推开。 “你来干嘛?”洛紫菲怒声道。 “你呢--,一句不回去了,就躲到这里来?”段天宇怒喝一声,侧身进了屋。 见洛紫菲一声不吭的站在门边,段天宇直接走到床榻前,转身跨腿坐在床榻边,对着洛紫菲喊道:“把门关上,过来!” 我干嘛要听你的?洛紫菲拧了拧眉,冷哼一声,转身跨步出屋,刚要用力带上门,就听段天宇接着开口道:“出去时也把门关上,我要睡觉!” ‘砰--’的一脚踹开刚要合上的门,洛紫菲大步走了进来,指着段天宇怒声道:“你要睡觉回你自己屋里睡,到我这干嘛?” 掩去眼底的笑意,段天宇挑了挑眉,理直气壮地道:“我们屋里的床坏了,你砸的,你不会忘了吧!”双手支在膝盖上,原本冰冷的表情,此刻带了份邪气。 “别的屋睡不了你吗?”洛紫菲气极的问道,他脸上每有这副无赖的表情时,都是自己拿他没办法的时候。 “从我跟你合睡后,我就将我的屋子让给段祺瑞了!”也好让他知道自己可是天天软香温玉在怀的! “那你也不用到我这来!”洛紫菲话音刚落,人已经被段天宇一个闪身,抱回床榻边。 不顾洛紫菲的症状,低头为为她脱下鞋子,修长的大手解开袜子的系带,将洛紫菲的精巧的玉足把玩在掌心,知道洛紫菲最怕痒,嘴里便警告道:“别乱动--,动我就挠了!” 洛紫菲仍不死心的往回拽,被挠了两下,便再也不敢动了,支着身子,气极的看着一脸得意的段天宇。 “今个不该打你屁股!”段天宇低垂着的双眸,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在洛紫菲冷哼一声后,接着很懊恼的道:“该挠你脚心就对了!” “段--天--宇!”就说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道歉呢!果然是误会! 大手一拽,将洛紫菲拥入怀里,声音突然沉重:“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查出凶手的方法有很多种,那怕多用些时间,也不要去冒险!” 洛紫菲原本挣扎的身子一顿,垂下双眸,今个下午将早晨的事讲给了九月听,被九月也给狂飙了一顿,才察觉自己是冒险了些! 错了就是错了,我洛紫菲也不是错不起的人!伸手主动揽住段天宇的腰,在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的同时问道:“你今天打我屁股的帐怎么算?” 虽然只晃了一眼,段祺瑞却懵定靠近自己的女子就是洛紫菲,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却也不想去探究,尤其在她将自己的眼睛捂上后,那温软的唇瓣贴近自己的唇瓣后,只感觉那自她嘴里喂给自己的凉茶都跟着滚烫。 感觉着主动贴近自己的柔软身子,段祺瑞脑子里仅有的一丝理智叫嚣着那本该有的挣扎,可随着她主动探入的香吻,探进自己胸口,在自己胸膛上不停摸索的双手,而变的全身无力,血液翻涌直冲而上。 记得花雨溪说过,段天宇的药引子需要孩子的精血,难道说--不是他本人的孩子也可以吗?所以她是在利用自己吗? 利用?!这一刻心里竟然因为她选择利用的人是自己而窃喜!甚至不去探究这个有些自欺欺人的念头的真实性,只因她突然的靠近而迷失了心智,这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此刻就在自己怀里,让自己怎么有推开她的心力,如此的利用,只给了自己不去拒绝她的理由而已。 拳头在身侧握紧了松,松了又握,在她越来越急切、不安的动作中,下腹也越来越热,随着全身被那双小手挑逗出的火热,仅有的一丝理智也消失殆尽。理智消失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今晚屋里怎么这么黑! 大手一伸,猛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听她在自己耳边轻吁了口气,一路跌跌撞撞的在这漆黑的屋子里凭着感觉前进,在怀里的人儿几次痛呼后,终于摸索着走到了床榻前,随后双双倒在床榻上,感受着她给自己带来的火热。 自始至终花雨溪都小心翼翼的背对着他,让他自后面进入自己,只怕他在适应了屋里的黑暗后,看出破绽,几番征战,几次嘶吼后,才感觉到他瘫软的趴在了自己身上,仅微侧了身子,便昏睡了过去,甚至都没来得及抽出身子。 在他昏睡后,花雨溪紧忙撤出身子,回头看着他趴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翻过他的身子,仔细的看看他,却不想自己只一抬手,他便轻呼出声:“紫菲--”一夜的劳累,让出口的声音沙哑的如磨盘摩擦的声音。 花雨溪紧忙收回手,咬着下唇,眼里闪过一丝嫉恨,一个女人,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嘴里喊的不是自己的名字! 洛紫菲--!你凭什么?! 拖着疲惫的身子,花雨溪不敢多做停留,快速的爬了起来,胡乱穿上衣服,一刻也不敢停歇的冲出屋子,天就要亮了,一旦被他发现或者被外人发现,洛紫菲怕是不会饶了自己的,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只希望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有个孩子,能给自己个寄托。 回到自己的屋里,花雨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虽累却有着说不出的兴奋,昨晚他那么卖力,自己一定会怀孕吧! 嘴角上翘,一脸欣喜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在心满意足中甜甜睡去,梦里--,自己拉着一个粉嘟嘟的小男孩的手,在欢笑中歌舞,自己身后站着一脸宠溺的段天宇,伸手为自己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转眼间--,那男人的脸又变成段沐琪狰狞的阴笑-- 猛的惊醒--,一头汗水的坐起身子,花雨溪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待确定是梦后,用力的甩了甩头,打定主意以后绝不离开麒麟卫队,念在孩子的份上,量段沐琪也不会对自己怎样。一切--,都等孩子出生后再说吧! @ 墨武半拥着沈思淼在林子里奔跑了一天,终于在天亮时松了一口气,确定身后没有追过来的人了,墨武才放任自己瘫软在地,仍不忘自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沈思淼:“吃了它,快调息你的内伤!” 沈思淼眼神闪了闪,看了看墨武手里的药丸,随即摇了摇头,腿下一软也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自自己腿部的|岤道上,将洛紫菲射入的银针拔了出来,一脸阴冷的看着手里的银针:“我已经没有内力了,无法自行调息!” 墨武闻言叹了口气,看着沈思淼苍白的脸色,和嘴角流下的血迹,爬起疲惫的身子,喂沈思淼吃下药丸,扶着沈思淼盘膝而坐,自身后为她运功调息。 整整一个时辰,等为她调息完毕,墨武仰头倒下,累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救我?”沈思淼开口问道,转头看向累的浑身无力的墨武,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累的全身无力,仰躺在地上的墨武闻言,眼神竟然闪过一丝特别的温情,闭上眼睛,像是想了许久,也像是犹豫了很久,才低声开口道:“我记得你刚来奕剑门的时候,像个全身长满刺的小刺猬,虽然全身都是攻击性,却与我们这些个自小当杀手的人不同,那年我才六岁,那次--,我几乎是爬着回来的,全身都是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这次,你来了,用你身上带着的小瓷瓶,给我喂了些--” 突然一种剧烈的疼痛,让墨武声音一顿,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用未受伤的手,举刀往自己身上猛刺的沈思淼,眼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随后--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无声的笑--,很苦、很无力! 张着涌满鲜血的嘴,墨武艰难的挤出一句:“你--,真的--,成了杀手--” 抽出刀子,沈思淼终于松了口气,眼神里带着嗜血的锋芒,呲牙看着因失血而全身抽搐的墨武:“不要以为我是傻瓜,凭你一个让你,能在那种情况下救出我?除非段天宇有心放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一定会重新回去杀了--洛紫菲!” 是!我是被下了命令救你的,可是却是真的想放了你!墨武嘴角无力的抽了抽,这句话只在脑里旋绕,却已经没有力气说出来了,别去--,你不会是少夫人的对手-- 三年前的重逢,我一眼便认出你了,可是你终究还是不记得我了!那时候--,你那么小,不叫沈思淼,而是叫燕敏洁,而我也不叫墨武,是--燕敏洁的小哥哥--林淼! 看着没了生气的墨武,沈思淼单手快速的上前翻动着墨武身上带着的东西,将他怀里的银两、令牌放到自己怀里,又在他贴身的衣服里找到了一个瓷瓶。 沈思淼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打开瓷瓶,吃惊的发现瓷瓶里竟然是雌雄两只蛊虫! 沈思淼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死去的墨武,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蛊虫。 他的蛊虫没死,为什么要说蛊虫死了?难道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说蛊虫死了,所以说瓷蛊子没了!都是为了护住自己吗,为什么?为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了?沈思淼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刚才只一门心思的寻机会杀他,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他说什么了?瓷瓶--。 沈思淼仔细的打量着手里的瓷瓶,那瓷瓶的底部写着两个字--燕氏! “原来是你--!”沈思淼吃惊的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墨武,手中的瓷瓶滑落,猛然发疯一般,扑上前用力的晃着墨武一动不动的身子:“你醒醒--,你醒醒--!” 泪--,原来自己也会流泪,沈思淼抓住自己胀痛的胸口,跪在墨武身前放声的大哭着,那个每次在自己濒临死亡的边缘,都会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将自己无数次从死亡中拖出来的人--原来是你! “啊--”沈思淼抱头仰头狂喊,任泪水不停的流淌,跌坐在草地上半响,眼神开始狂乱:“不是--,一定不是!靖王爷说了,只要我听他的命令,就会安排我们相见,我坚持了这么些年,怎么会是你!” 爬起身子,抓起瓷瓶,沈思淼如发狂般跑向林子深处,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 “你让谁去迷惑沈思淼了?”洛紫菲坐在段天宇怀里仰头问道。 “墨武!”段天宇一边为她顺着发髻一边说道。 “墨武?”洛紫菲拧起了眉头,疑惑的看着段天宇。 段天宇叹了口气,郑重的对洛紫菲说道:“我也知道墨武可能有问题,所以才让他去,紫菲--,你也知道我当了杀手这么多年,能活着不只是因为武功,还因为我从不把危险留在身边,一时失手不要紧,只要我还有再次出击的能力和机会!冒险?!能从奕剑门的杀手过度到麒麟卫,在他们身上找不到这两个字!除非有足够的把握能将敌人毙命,否则,他们都有足够的耐心等下去,所以在无数个人死去后,他们仍活着!” 洛紫菲拧了拧眉,知道今早的事,纵使他不再说了,可心中仍耿耿于怀,他都已经惩罚了,还没完没了的说教! “你打我尊贵的屁股事呢?!就这么算完了吗?”洛紫菲眯了眯眼,一脸危险的看着段天宇,别想我能忘了! 段天宇双眸中含着宠溺,大手抚摸着她的腰际,用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她的额头,声音极富有磁性的说道:“你说怎么惩罚!” “你如果被点了|岤,多久能冲开?”洛紫菲很好学的问道。 “一个时辰--”段天宇话还没说完,便被洛紫菲点了定|岤。 段天宇挑了挑眉,笑看着洛紫菲,任由她将自己放倒在床塌上。 心里也知道他对自己的点|岤没抗拒,否则自己是不会轻易点中他的,可是--“你会为你不拒绝,付出代价的!”洛紫菲得意的一些,笑容极其j诈。 洛紫菲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剪刀,看着手里的寒光,洛紫菲冷笑一声:“我上次说清理周边,下次直取中间,你是不是忘了?”跨前一步,伸手开始剪开他的衣服,随即开口道:“我又没点你的哑|岤,说话--!” “洛紫菲--!你不是玩真的吧!”段天宇看着她在自己已经裸露的身子上到处比划着,声音便不由的拔高了起来!关键是--那剪刀总是有意无意的碰到重点部位。 “那哪能呢!这可关系到我以后的x福生活呢!”洛紫菲很肯定的回答道,见段天宇放下心的表情,洛紫菲接着将手里的剪刀一抛,将计时的沙漏一翻,随即道:“一个时辰--,好!惩罚男人的方法多了去了!最次的一招叫--看的到吃不到!这个不用我解释了,你最近天天都在体会!姐今儿个就来伺候伺候你!让你知道知道姐的绝招!” 说完,洛紫菲自怀里掏出个一两装的小酒壶,拔开瓶塞,将酒轻轻的倒在段天宇光滑的胸膛上,在段天宇惊讶的眼神下,附身趴在他身边,轻启朱唇,伸出丁香小舌,将滴落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的每一滴酒都打了个转,勾入嘴里,在段天宇的抽气声中,偷眼瞄了瞄他的反应,果然--,很到位! “洛紫菲--,你--”段天宇咬着牙,震惊的看着她的朱唇越来越往下,声音也跟着她的动作变了音:“给我解开--” 嘴角勾起的媚笑,加上双眼的迷离,有意无意中裸露的香肩,敞开的领口处一览无遗的山峦,使洛紫菲整个人美的像是个勾人魂魄的媚妖,出口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沙哑中的性感:“着什么急!这才刚开始!” 手指不停的在他每一寸肌肤上打转,拉开自己的衣服,用自己光滑微凉的肌肤摩擦着他的滚烫,感受着他的灼热,洛紫菲努力的回忆自己之前看过的a片,将手里的每一个动作都做的勾魂摄魄。 “紫菲--”段天宇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脸上的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紫菲--,我求你--”身体因点|岤而僵直,却能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战栗,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 “no!no!no!”洛紫菲摇着单指,接触到他欲火肆虐的眼神后,将食指咬在嘴角,桃花星眸里闪动着纯洁和无辜,配着那敞开的衣服,半裸着的上身,就像是个性感和纯洁互溶的矛盾体,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跨坐在他身上,用最贴近的距离,刺激着他每一处的敏感,让他全身冒火,喉咙干哑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余下一声声控制不住的嘶吼。 在那灼热之地留下最后一个划吻,洛紫菲轻笑着道:“知道这招叫什么吗?”起身穿好衣服,转身走的同时大笑道:“就叫急流勇退!” 洛紫菲边笑边走向屋门:“这招的精髓就在于,关键时刻--闪身走人!”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刚要拉开屋门,手便被一双大手按住! 洛紫菲吃惊的愣在原地,如慢镜头般转头,看着身后正全身冒火的裸男,佩服自己竟然能有闲心分辨他此刻的表情是怒火中烧还是欲火焚身:“那个--,你--,不是说一个时辰吗?” 侧头看了看桌上才流了三分之二的沙漏,洛紫菲怒不可遏的质问道:“你不是说一个时辰吗?” “我是说一个时辰--不到!”段天宇拧了拧眉,直接将仍在发飙的洛紫菲抗了起来,气极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虽不重却仍是又伸手揉了揉,随即转身往床榻上走去。 “你说话大喘气呀!”洛紫菲气的踹着腿,手脚一起往他身上招呼,那没轻没重的攻击仍不能让他的脚步有片刻迟疑! 将她丢到棉被上,段天宇哑着嗓子嘶吼一声:“你有本事把这个床也砸烂了!”说完俯身冲了上去!····· 第97章 毒计 算来算去,没想到算计的却是自己,洛紫菲爬起酸软无力的身子,一脸幽怨的看着段天宇,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吻痕的身子,从上到下,没一个好的地方,这家伙真是憋急眼了! “段--天--宇!你太过份了!”洛紫菲怒视着支着头,躺在床榻上,笑的一脸无害的某裸男道。 某男一脸歉意道:“我给你擦药!”说完也不知从那弄来的一瓶清露膏,身手就要给洛紫菲抹。 “不用了!”洛紫菲怒声道,一晚上抹了三次了,每次抹后只会惹来他更多的动作,随后身上的吻痕就会更多。 不顾洛紫菲的反抗,段天宇将她再次拥入怀里,将头埋在她颈窝,喃喃的说道:“是不是很疼?”懊恼的拧了拧眉,也没觉得自己下口有多重,可这伤怎会就这么触目惊心? 洛紫菲白了他一眼,拉过他的手,探着他的脉搏,在确定他又开始有毒发的征兆后,再次拧起了眉头:“这次我提前施针,看看效果会怎样!” 段天宇倒是并不为此担忧,像是跟他无关一般,只小心翼翼的为洛紫菲涂抹着清露膏,大手扶到她的腹部时顿了顿:“你能不能感觉出,现在有没有孩子?” 洛紫菲无语仰头,撇了撇嘴道:“哪能这么快就知道,至少要下个月,我倒是希望有了,用他的精血给你做药引!” 段天宇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道:“所以要抓紧机会,多来几次,几率才大点!”说着大手已经游弋到洛紫菲胸前的敏感上,轻柔的逗弄着。 “你要干嘛?”洛紫菲惊呼一声,伸手要打掉他的手,却不想只是让他手下的动作扣的更紧。 大手以涂药的名义在她身上游走,抵在她微肿的红唇上的薄唇,因他说话的动作,而相互磨蹭着,如触电般的麻酥感,随着相抵的红唇传遍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娘子--,你会救我的吧?” 洛紫菲无奈的叹了口气,每次都用这招,能不能换点新鲜的!可纵使这样,面对段天宇一脸的无辜和祈求,洛紫菲只能再次拧眉妥协,用段天宇的话说,反正是要发一次毒,不如多做几次,给段天宇多几次机会!只是这丫的都不知疲倦吗? 见洛紫菲面色的松动,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的探向如玉光滑的每一个角落,在洛紫菲不自觉出口的呻吟声中,将洛紫菲抱到了自己怀里,本就凌乱的衣裳也不知何时没了影踪,用力的将她压入自己怀中,抵在自己胸膛肌肤上的柔软,让段天宇更为热血膨胀,恨不得在这一刻将她揉散,和自己揉合在一起。 用力将段天宇推到倒,洛紫菲涨红着脸,看着段天宇此刻的惊讶,无所顾忌的趴在他身上,扭动的身姿虽销魂却含着一丝生涩,许是因此更让段天宇发狂。 “你真是个妖精!”段天宇声音早已干哑,身姿却仍旧矫健,翻身便将已经累的不能动弹的洛紫菲压在了身下,用自己喜欢的频率,更深的将自己埋入她体内。 给段天宇施完针,回到驿站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了,刚进入驿站,尔均便神秘兮兮的将段天宇叫走了。 洛紫菲凝眉看着段天宇离去的背影,像是背着自己似的,要是自己有一双沾特闷一样的耳朵就好了,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怎么样了,至于凤儿的心结,相信以她的聪明,是能自己看透的,叹了口气,洛紫菲仍是不放心的转身向后院走去。 经过段天宇的屋子,洛紫菲惊讶的看着那挡的密密实实的屋子,敞开的窗户里,竟然挂着厚厚的帘子,这可不是古代人会干出来的事,段天宇说这屋子给哥用了吧! “哥--,你在吗?”洛紫菲好奇的在院子里探头往屋里看去。 下一刻,段祺瑞一脸失措的冲了出来,看着洛紫菲的眼神带着一丝狂热,眼神在瞥见洛紫菲脖子上布满的吻痕后,更是多了一丝歉意,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疼吗?” 顺着他的视线,洛紫菲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布满玫瑰痕的脖子,惊讶的张了张嘴,反复想了想,仍旧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转而指着窗上的帘子,转移话题的问道:“你这是--,干嘛?” “我不想拉开!见了光--,我怕会让我自己觉得是在做梦!”视线在洛紫菲清亮的眸子上划过,段祺瑞低着头,有些心酸和无奈的说道。 不拉开就不做梦了吗?洛紫菲拧了拧眉头,点了点头道:“嗯!这样有利于睡眠!” 段祺瑞轻声一笑,可惜自己自醒来不见了她的人影后,就再也没睡过,那挂着窗户上的窗帘,只是让自己清楚的认识到,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事! “放心!我会安心睡的!”段祺瑞一语双关的说道,看洛紫菲的眼神里,带着想将她一拥入怀的冲动。 洛紫菲躲闪着他的目光,他前段时间对着自己的态度算是进退有度的,今天这眼神怎么看着这么别扭,点头敷衍道:“那就好!” 段祺瑞苦涩一笑,她果然是这么想的,那俊逸绝伦的俊颜上,因这丝苦笑,而带来些让所见之人都会跟着叹息的忧郁,至少洛紫菲都恨不得为他抚平紧锁的眉头。 跟着他的情绪叹了口气,这样一个俊逸绝伦的人儿的忧伤,真是能感染旁观者的情绪的,洛紫菲再次叹了口气,轻声对段祺瑞说道:“哥,你早点休息,我去看看凤儿!” 段祺瑞点了点头,为她也有的忧郁而感觉欣慰,随即又轻唤一声:“紫菲--”见洛紫菲回头看向自己,寻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如果有了孩子,可以让他叫我爹--干爹吗?” 洛紫菲略带惊讶的挑了挑眉,如果说叫他舅舅,这是正常的,不过--,若说现在自己已经不是如花郡主了,那叫舅舅也有些牵强,何况-- 看着眼前的段祺瑞,一身淡蓝色的长衫,乌黑的发髻总是如丝般飘逸,略显秀气的眉毛此刻深锁着,眼神忧郁的像是一湾深潭,这样一个如谪仙般的男子,此刻全身散发的忧郁气质,让洛紫菲不明所以的为他感觉心疼,这个要求怎么能拒绝呢:“当然--,如果哥觉得叫舅舅不如叫干爹亲,我若有了孩子,就叫哥--干爹!” 这辈分有点乱,可是面对这样的人儿,这拒绝的话根本开不了口,洛紫菲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勾出一丝笑意,也许--,真的能有呢! 段祺瑞因她低头抚摸肚子的举动,不自觉的跨前走了几步,却又在她抬头看向自己时,生生的停了下来,嘴角失措的一笑,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希望她快点出生,我希望是个小女孩,像你--”更像我!如此--我这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小女孩!”洛紫菲点了点头,为脑子里突然出现的粉嫩嫩的娃娃脸而有些欣喜,有些期待,抬头迎向段祺瑞热切的视线时,不自觉的撇了撇嘴,怎么突然聊起这个话题了,感觉真是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哥--,我去看看凤儿了!”说完转身走开。 段祺瑞看着洛紫菲逃也似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自己不该给她压力和顾虑的,也许这辈子只会有这么一次,可这个记忆,会永远在自己的生命里,随着每一次呼吸在自己眼前清晰:“洛紫菲--,洛紫菲--” 每念一次这个名字,心就会紧上三分! 直到拐了一个弯,洛紫菲才放缓了脚步,转头不自觉的看了看,虽然明知他不会在身后,待见到身后无人后,仍是不自觉的松了口气,暗自摇了摇头,今个哥怎么这么--,这么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见凤儿屋里的灯仍亮着,洛紫菲迈步走了过去,推开门,洛紫菲的眼泪便涌了上来,只这么几天的时间,凤儿的脸都瘦的只剩了个尖尖的下巴,一双无神的大眼睛因此显得更大了,蹲坐在地上,就着阴暗的烛光,手里拿着个铂金纸扎着金山银山! 呆呆的看着洛紫菲,像是许久才反应过来般,凤儿站起身子,却因长时间蹲坐而站立不稳的跌坐在地上。 “郡主--”出口的声音都是无力的,可是一出口,就和洛紫菲一起泪流不止。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哭了许久,洛紫菲张开手臂,待凤儿冲进自己怀里后,才哽咽的说道:“我的好凤儿,我一直以为你自己能调节好自己的,怎么了?为什么把自己虐待成这幅样子?” “小姐--”凤儿哭喊着,自十二死后,第一次放任自己哭喊:“我记得十二要和我们一起去边关时,她那么兴奋,一晚上都没睡觉,怎么就会死了呢?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的自作聪明,告诉她尔均的心意,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洛紫菲摇了摇头,顺了顺凤儿哭的抽搐的后背,知道此刻无论什么样的安慰,都不会让凤儿自自责中走出来,深吸一口气,洛紫菲突然声音清冷的道:“凤儿,想不想给十二报仇?” 凤儿抬头,扬起憔悴焦黄的小脸,不解的看着洛紫菲。 “从今天起,我让墨情教你武功,我一定会让你亲自手刃沈思淼!”洛紫菲咬着牙说道:“你害怕了吗?” “不--”凤儿抹去脸上的泪水,拧起眉头道:“小姐给我机会,我一地要杀了沈思淼给十二报仇!”大声说着,身子因为用力而跟着发抖。 洛紫菲点了点头,自己给她的不是仇恨,而是走出自责的斗志,凤儿日后会明白自己的用心的。 出来凤儿的屋子,迎面就见段天宇和尔均站在院子外,像是等了一段时间了。 “怎么了?”洛紫菲走近段天宇,开口问道。 “墨武死了!沈思淼失踪了!”段天宇凝着眉开口道,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洛紫菲愣在了原地,仰头问道:“是沈思淼杀的?”见段天宇凝眉不语,洛紫菲叹了口气,这时候不是责备段天宇的时候,墨武的死,段天宇一定自责不已。 洛紫菲上前拉住段天宇的手,在段天宇略感惊讶的目光下,送给他一个宽慰的笑容,感觉到握住自己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9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9部分阅读 大手紧了紧,洛紫菲才开口道:“墨武的武功也算高强的,又明知沈思淼有问题,怎么还会被沈思淼杀死?有中毒的迹象吗?” 尔均摇了摇头,声音冰冷的说道:“只是被刀刺死的!”说话间,眼睛不时的瞥向屋子里躬着身的身影,眼底划过一丝痛楚。 洛紫菲闻言拧起了眉头,疑惑的说道:“这么说,墨武是死的没有防备?对明知有问题的沈思淼不设防备?” 如果是普通人,这倒是好解释,可对于自小被当做杀手训练长大的人,这就太奇怪了,何况对方已经是个没有功力的人! 段天宇点了点头,随即道:“我本来想下追杀令的,也就是因为这个怀疑,才没有下!我怕她会回来找你,所以--” “不用--,这样更好,她不过是枪,我们要找的是她背后使枪的人,不用为我担心,你多派几个人保护我就行了!”洛紫菲冲段天宇用力的点了点头,自己现在操控内力一点没有问题了,除了不像其他练武的人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外,其他自保的能力绝对没问题。 随后的几天,洛紫菲将段天宇一直按在木桶里,泡药水、施针灸,可能因为治疗的及时,这次身上的毒发迹象明显没有以前厉害。 “你好好呆在木桶里,我代表你去参加车广富的婚事就行了!”洛紫菲穿上了一身华丽的郡主宫服,一身华贵唯美的衣服,使洛紫菲一身的淡雅从容中,多了份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仪。 勾起段天宇的下巴,恣意调戏了一下,在他意犹未尽的目光下,转身移步走了出去。 段天宇含笑的目送洛紫菲离开,转而惬意的倚在木桶上,低声对着空气说道:“多派几个信得过的人,跟着少夫人身边!” “是--”尔均如影子般出现,刚要离开,便又被段天宇喊住。 “少夫人不喜欢被监视,你安排的人都小心点!”随即挥手让尔均离开。 郑大义带着手下几个兄弟直奔安西城最繁华的街道,一路上,无数个人对着他点头道:“郑头来了--” “郑英雄来了?”“郑英雄好呀--”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和那一双双崇拜的眼神,让郑大义克制着捂着脸的冲动,终于进了一家玉器行,郑大义才松了口气。 打量着周围的玉器,郑大义将一个小小的玉如意拿在手里,反复掂量着,拧眉自语道:“也不知道贵不贵!” 身后的大嗓门闻言,挤到前面说道:“咱给车头儿送成婚贺礼,太次的拿不出手啦!咱们兄弟合伙买,怕什么?” 那玉器行的掌柜闻言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将郑大义手里的玉器拿了过来,递给了身后的店小二。 “你什么意思,怕俺们买不起吗?”大嗓门怒吼一声,接着就要从兜里掏银子。 那掌柜紧忙按住大嗓门的手,赔笑着道:“各位英雄误会了,老身刚才听说是给车英雄送的成婚礼物,那这个物件就当是老身转送的了!”说完转身接过店小二包装好的玉如意,欠着身子,双手送到了郑大义手里,看郑大义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讨好。 郑大义愣了愣,不明所以的问道:“掌柜这是干嘛?” “只要安西军能平定了倭寇,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都是英雄们的功劳呀!这点东西算的了什么呢,比起府尹收走的,买通倭寇的--,唉--”老掌柜摇头叹了口气。 郑大义和一起跟来的几个兄弟愣在了原地,失神了片刻,郑大义拿着玉如意转身走了出去,直冲冲的走了许久,才顿住身子,自怀里掏出银两,递到大嗓门手里:“去--,给掌柜的送去!你说--,我们做了什么?只是做了当兵的应该干的事罢了!有什么脸面得到百姓们这样的礼遇!” 说完拧了拧眉,这粗狂的汉子,眼里闪过一丝酸意,随即大步往车广富家走去。 车广富虽说是入赘,可对方是燕氏家族未来的当家人,这婚礼的场面自然不同凡响,不过所有的仪式都是在燕氏家族举行。 车家低矮的农家院里,破败的院墙上贴着几个不大的喜字,露着缝隙的屋子里,车广富失神的看着堆放在眼前,满满一箱子的金条,脑子里回响着昨天送金条的人的话 “车大人,你想清楚,男子汉大丈夫,即便对方的家世再好,入赘终究是让祖宗丢脸的事!有了钱、有了权,什么样的女人不是手到擒来!明天的婚礼上,会有一场武斗,只要你明天输了,这些都是你的了!车大人还能恢复自由身,请车大人三思--”说着,那人一招手,自身后走进来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 车广富用力摇去昨天的记忆,仰头看了看自己破烂不堪的家,这婚事是娘临死时给自己定的,当时两个哥哥还没死,如今这个车家就剩下自己了,还要入赘吗?就这样断了车家的香火? 看着桌子上的一箱子金条,车广富犹豫的垂下头,自昨天送来,自己便没敢动一下,耳边突然响起大嗓门的吆喝声,车广富本能的伸手将那一箱子金条塞进了炕洞里。 抬头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进来的郑大义哥几个!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车广富心不在焉的换上了燕家送来的登科服,在郑大义几个的簇拥下,上了自己的战马,摸了摸战马脖子上的大红花,车广富拧了拧眉,带着一丝犹豫,就与郑大义兄弟几个出了院子-- 看着自花轿里出来的蒙着盖头的新娘子那婀娜多姿的身形,车广富的眉头锁的更紧了,眼里的犹豫中带着一丝忐忑。 “夫妻对拜--” 随着唱理声,车广富转过身子,看着被丫鬟们搀扶着的新娘子,深吸一口气,就这样吧!以自己的能力,是真的不敢推掉燕氏这门婚事的。 “等一下!”一声大喝传了过来! 来人是邵安华的二公子--邵志强,一副纨绔公子哥的模样,在这清凉的天气,手中仍摇着折扇,身后跟着的一群家丁,家丁中间站着一个背着钢刀一脸凶残的倭寇。 那邵志强摇着折扇说道:“本公子久仰车英雄大名,今日特来观礼,可本公子听到一个内幕消息,说安西军前些日子杀的倭寇,都是被人下过迷|药,打的半死不活的倭寇,所以安西军才创下了一人不死,仍能大败倭寇的记录,此谣言真是对安西军英雄们的亵渎,本公子为英雄们不忿,偏巧前日府里护院抓到了个倭寇,不如--,车英雄当众将这倭寇惩治了,为安西军辟谣如何?”-- 周围顿时炸了锅,“原来安西军是这么打败的倭寇!” “我说怎么只会逃跑的安西军,突然就变强了呢?” “天天拿他们当英雄,其实还是些狗熊!” “有什么脸接受我们送到营队里的贺礼?” 周围人无数的质疑声和嘲讽声,让跟着洛紫菲一起进来的安西军们羞顿在了原地,一种无声的压力感,瞬间弥漫在这些个来参加婚礼的安西军千夫长和百夫长们中间。 那种瞬间产生的无力感,让洛紫菲都跟着头皮发麻-- 第98章 反击 周围人无数的质疑声和嘲讽声,让跟着洛紫菲一起进来的安西军们羞顿在了原地,一种无声的压力感,瞬间弥漫在这些个来参加婚礼的安西军千夫长和百夫长们中间。 那种瞬间产生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让洛紫菲都跟着头皮发麻-- 其实在场只要经历过斩杀倭寇过程的士兵,只需要细想,就能明白其中的缘由,自然会知道这个邵志强的话所言不虚,正因为如此,洛紫菲此刻一句话都不能说,说的越多漏洞就会越大,只会将自己的把柄更快速的送到对方手里。 “不如让车千夫长为我等,当众惩戒这个倭寇,如何?”邵志强再次开口道,转身对身后的倭寇说道:“你若能赢得了车千夫长,今日便放了你,我大夏朝泱泱大国--决不食言!” 那倭寇冷哼了一声,一用力便抻开了身上的绳索,看是能听得懂邵志强的话的,自身后抽出钢刀,双手握在胸前,移动着脚步看着车广福。 “车千夫长呀!燕大小姐发过誓,非斩杀倭寇的英雄不嫁,车千夫长若是想娶燕大小姐,可不能让燕大小姐失望呀!”邵志强挑着眉,阴阳怪气的看着车广福说道。 车广福深锁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倭寇,明白邵志强刚才那话的意思,如果自己不想入赘,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机会,只要输了,以燕氏家族重誓言、重名声的家风,这场婚礼肯定会被当众取消,可是就这么认输,放下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心中又有些不甘! 带着这样的矛盾,车广福在郑大义的推动下,拽下胸前的红花,提着大刀走了上去。 洛紫菲深吸着气,紧张的看着车广福和车广福眉宇间的犹豫,手中的拳头越攥越紧,心知自己和整个麒麟卫对安西军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看今天了,就看这一战了! 今日之战,若车广福赢了,安西军的气势虽然会有影响,可问题不会太大,可若是一旦失败,安西军仍是熊包蛋的谣言就会满天飞,安西军刚提起的士气就全完了! 沾特闷耳际动了动,探头低声对洛紫菲说道:“尔均问,用不用他暗中帮忙?” 洛紫菲摇了摇头,对方也不是傻瓜,这个时候作弊,就是自己将自己往死胡同里逼!眼角一抬,就见那新娘子正撩开盖头,看向场地,那熟悉的面孔,让洛紫菲一愣,却在下一刻咬了咬牙,迈步走到了那一身红衣的女子身旁。 “姑娘可记得本郡?”洛紫菲视线仍落在与倭寇移步对视的车广福身上,眼角扫了眼新娘子。 “郡主--,敏楠片刻不敢忘怀郡主的救命之恩!”燕敏楠微微的欠了欠身子,清丽的面孔上是不卑不亢的沉稳。 “本郡若要你还这个人情呢!”洛紫菲轻声说道,看着已经和倭寇冲战到一起的车广福,那每一刀的犹豫,让洛紫菲不自觉的蹙眉。 燕敏楠沉了沉脸,低垂的眼帘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片刻后,声音悠远的开口道:“即使郡主不说,敏楠也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这事关着整个安西军和安西城百姓的安慰,既然郡主开口了,那敏楠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郡主答应!” 洛紫菲闻言拧了拧眉,随即点头道:“我都答应你!” “郡主为了安西义薄云天!敏楠佩服!婚礼过后,燕氏宗族要将家主之位承给我,可经此事,怕是有变故,可否劳郡主大驾,给敏楠助个威?”燕敏楠抬了抬双眸,视线仍落在不远处明显已经处于下风的车广福身上。 洛紫菲挑眉轻声一笑,接着道:“不见得能帮的了你!” “多谢郡主!”燕敏楠微微的颔了颔首,将头盖重新放下! 洛紫菲不觉得好奇的看了燕敏楠一眼,冲着她落下的盖头,赞叹的一笑,这样的一个女子,应该是安西军之福! 几个抵挡之后,车广福终是在抵挡中不敌,被倭寇一脚踹倒在地,随即一个高跳,手中钢刀就要劈下-- 尔均冲了过去,伸手一点,将那倭寇定在了原地,与此同时,郑大义也从了上去,将车广福拖了出来! 顿时周围喧哗声四起,在有心人的鼓动下,整个场面顿时一面倒的指向安西军的这些个千夫长和百夫长们,辱骂声、指责声、嘲讽声直接向安西军将士们铺天盖地而来,甚至有人冲他们丢起了烂菜叶子! 而这些个安西军们,就这样静静的立在原地,低垂着头,任由周围的谩骂声打在每一个人心头,连抬起头的勇气,此刻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车广福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任由郑大义将他护在身后,在周围无尽的嘲讽、责骂声中,拧着眉头,垂目而立,钢刀在他发抖的手中‘咣当’落地,周围将士们无声的承受,让他心头如被大石头压住一般,堵的喘不上气来! “行了!”燕氏宗族的二家长收回落在燕敏楠身上那讥讽的眼神,转头对大家长燕廷尉开口说道:“如今这局面,是万万不能将敏楠嫁给个欺名盗世之徒的!” 八十多岁的燕廷尉叹息的摇了摇头,随即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站起来道:“今日这婚事,就到这吧!我燕氏对不住大家了,让诸位白跑一趟了--” 谁知燕廷尉的话音还未落,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高喝道:“我嫁!” 随着一声高喝,那一身红衣的女子拽下了脸上的盖头,清丽的脸庞带着一种女子少有的威严气势,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到了场地中央。 “我嫁!”燕敏楠再次大声说道,以一种悍立全场的气势,转身对着周围百姓说道:“安西军素来面对倭寇,就知道一个字--逃!别说是对敌了,就连举刀的勇气都没有,这是所有安西城人都知道、也都痛恨的事,为此我们安西城百姓,每次倭寇大举进犯时,府尹都要挨家挨户的收取一大笔钱,贿赂倭寇!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倭寇更肆无忌惮的烧杀掠夺、j滛捋掠,除了这个城门紧闭的安西城,周围哪里还有安身立命的所在,上次倭寇进犯时就已经想着要攻打安西城了,苦于攻城器械不足,只能退去,可各位焉知这次涨潮,他们不会带来攻城的器械?”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惶恐的神色顿时涌现在周围窃窃私语的人脸上。 燕敏楠沉默了片刻,待惶恐的气氛已经蔓延开来,随即转头看向弓着身子,一脸颓废的站在郑大义身边的车广富道,语调激昂的道:“什么是英雄,只要敢于举刀抵御倭寇,为保家乡父老安危--舍生忘死,面对倭寇--绝不退缩,他就是--英雄!” 车广富闻言愣愣的看着燕敏楠,紧拧着的眉头闪过一丝懊悔,缓慢的躬身将钢刀捡了起来,握住钢刀的手紧了紧。 扫了眼周围一张张微愣的脸庞,燕敏楠单手托向洛紫菲道:“所谓兵不厌诈,我大夏朝郡主以诸葛之智,以不死一人之计谋,斩杀倭寇二百余人,这不是安西城之福吗?有此军中诸葛,我安西城扫平倭寇的日子还会远吗?”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一个不高的台阶上,清冷的目光扫视全场,提着内力,声音沉稳,却将出口的每一个字都传遍在场的所有人的耳朵里,声音不怒而威:“你们在做什么?安西军现在日夜操练,抵御倭寇,到如今敢于面对两百倭寇而勇往直前、不畏生死,而你们却往他们身上丢烂菜叶?!你们想干什么?想未见倭寇,就先打击安西军的士气吗?还是--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安西城安危?” “各位--,你们是想看到见了倭寇就跑的安西军,还是勇于抵抗倭寇的安西军!现在的安西军--是个不计个人生死,为了保家卫国,维护安西城安危,哪怕明知是输、是死,也勇往直前,挥刀抵御倭寇的军队,这样的军队--谁敢说他们不是英雄?!” 沉稳却颇具气势的声音,像是有一种无声的回音,在每一个人耳边回响着,让那些个丢了菜叶的人缩下了身子,让安西军的将士们瞬间挺直了腰杆! “屁英雄!”眼见气氛全都反了,邵志强慌了神色,指着车广富说道:“他昨个还收了我一千两金子呢!”说完对着一脸慌乱的车广富冷声一笑,眼里多了一丝洋洋得意! 洛紫菲快速的扫了一眼心虚和慌乱中的车广富,想起他刚才挥刀时的犹豫,嘴角一抽,转身对着邵志强和周围的人道:“这钱是我让车千夫长收的,和倭寇对战的第一局也是我让车千夫长‘故意’输的,就是要引出那个包藏祸心,想借机打击我安西军士气的--倭寇内j!”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炸了锅-- “内j--,什么内j?” “倭寇的内j吗?”“邵二公子是内j吗?” 在众人无数的质疑声中,燕敏楠随即跨前一步,指着邵志强厉声喝道:“难怪就凭你们几个护院--,就能抓住这么个武功高强的倭寇,你还承诺放这个倭寇离开!” “不是--!”邵志强知道大事不妙,转身看着周围无数道愤怒的眼神,吓的全身都开始发抖:“我不是--,我不是--内j--,爹--,爹--!” 一直立在一旁看戏的安西府尹邵安华,也顿感不妙的走了出来,向自己儿子身边走去。 洛紫菲看都不看邵安华一眼,转身对着车广富说道:“车广富--,如今你也不需要隐瞒了!告诉大家,他给你钱要你做什么?放心--,本郡保你安危!” 车广富深吸一口气,明白洛紫菲的意思,如今的情势已经让他懊悔莫名,此刻只能感激的看着洛紫菲,‘噗通’跪倒在地,接触到洛紫菲警告中带着担忧的视线,接着道:“他--用一千两黄金买通小的,让小的在今日之战中输给倭寇!” “什么--!”郑大义和大嗓门在无数的怒喝中,大声的嘶吼道:“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这一声声‘杀了他’--由安西军将士的齐声震喝,逐渐演变成在场所有人的呼喊,就连燕氏当家人,八十多岁的燕廷尉都忍不住拍着桌子,颤抖着声音道:“杀!杀!杀!” 燕氏宗族二当家上前紧忙拦住燕廷尉,低声阻止道:“他是府尹的二公子!” “滚边去--”燕廷尉将二当家的手甩开,激动的老脸通红,跟着呼喊的人群一起喊道:“杀了他--” “郡主--,郡主--,小儿冤枉,小儿绝不会干出沟通倭寇的事!”在一阵阵声浪中,邵安华也慌了神,没想到那些个一贯软弱可欺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全都反了吗? “去你妈的!在本郡眼里没有什么冤不冤枉,只有军法--,临阵扰乱士气者--斩!”洛紫菲说完,随即用力摔下衣袖。 尔均见状--手起刀落,用他傲人的出剑速度,将邵志强的人头瞬间滚落在地,无头的尸身仍维持着拽住邵安华衣袖的动作,喷涌的血迹溅的邵安华满头满脸,让邵安华浑身发抖的瘫软在地。 “车广富!本郡再给你一次机会!”洛紫菲单手直指车广富,朗声说道:“尔均--,将那个倭寇的|岤道解开,让车千夫长用真本事斩杀这个倭寇,一个不行两个,两个不行三个,我安西好男儿无数,必当前赴后继,不信杀不了区区几个倭寇!” 前赴后继?!那刚被解开|岤道的倭寇一听愣住了,眼瞅着这是不让自己活着走出去了,开始可不是这么说的,紧忙抄起半生不熟的汉话,冲着洛紫菲喊道:“你们泱泱大国,不讲侠义之风,说好了胜了他,就放我走滴--” “放屁--!”洛紫菲郡主服宽广的衣袖一收,掐着腰直指这倭寇道:“你他妈的到我们这烧杀掠夺时,讲侠义之风了吗?你进我大夏朝领地,你敲门了吗?死到临头让我们讲侠义之风,你们不配!无条件投降?没门!你们这帮小鬼子,自古以来都将战事打在我们国家的领土上,你们等着--!早晚我要派舰队,打到你们国家去,在你们的领土上烧杀掠夺,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周围将士们跟着挥拳,齐声高喝,随即呼唤声贯彻全场。在无数的助威声中,车广富提着刀再次冲了上去-- “这个郡主太没礼数了!”那燕氏二当家的在燕廷尉身边嘟囔道,难得燕廷尉赞同的点了点头:“这个脏话骂的--真过瘾!”二当家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场地上--,车广富杀的畅快淋漓,手中刀法气势如虹,每一刀下去,都跟着周围无数声--‘杀!’ 郑大义和大嗓门也提着刀在周围跃跃欲试!每一个在场人的眼里都闪动着嗜血的锋芒,而对洛紫菲来说,这就是清扫倭寇的希望! “郡主--,你刚才骂脏话了!”燕敏楠认真的看着场地内的打斗,微侧着身子对洛紫菲说道。 “有吗?”洛紫菲挑了挑眉:“那又怎样!” “挺过瘾的!”燕敏楠点了点头,沉稳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说的时候更过瘾!”洛紫菲嘴角一勾,看着燕敏楠的眼里闪过惺惺相惜的赞叹。 燕敏楠抬起的凤眸里闪过一丝惊艳,饶有兴致的看着洛紫菲,红唇轻启,粉嫩的小舌在自己的红唇上细细划过,配着那别有深意的眼神,让洛紫菲只想到了两个字--勾引! 甩了甩头,洛紫菲打了个冷颤,为自己瞬间涌起的想法而觉得猥琐,好歹人家是燕氏未来的家主呢! 燕敏楠挑了挑眉,轻声一笑,周围于此同时也响起了一片叫好声! 看着场地上,被砍的血肉模糊倒在地上抽搐的倭寇,郑大义冲了过去,一刀将倭寇的头砍了下来,提着那一撮小辫子,郑大义朗声大喝道:“谁敢跟老子来场蹴鞠?” “我--!”“我!”“我!” 几个将士冲了出来,将那倭寇的头在脚上快速的传递着,鲜血随着每一个脚射的动作,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道红色的弧度,周围还时不时的响起看热闹的老弱妇孺们喝彩的声音! 洛紫菲挑着眉笑了,这个郑大义身上有一种野蛮的血性,而这正是整个安西城军民在倭寇的长期杀掠下最缺少的! “紫菀郡主--!”邵安华大喝一声,丧子之痛,让邵安华如瞬间老了十岁,头上的官帽也掉落在了一旁,满脸喷溅的血迹,被他抹的一片昏花,如一个刚吸了血的恶鬼般狰狞着:“老夫之子实属无辜,你滥杀无辜,老夫要去京城告御状,今日之事绝不算完!” 我既然敢杀,就不怕你找事!洛紫菲冷哼一声,扬声问道:“这个邵府二公子,平素是以何为生?”出口的声音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威慑力! 周围静了片刻,也不知谁说道:“整日无所事事,什么也不干!” 洛紫菲冲着邵安华冷哼一声:“什么也不干,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两黄金来,还说冤枉?贿赂我安西军千夫长故意输给倭寇!还说冤枉?府尹大人--,你每年挨家挨户收取银两,是怎么送给倭寇的?倭寇又是怎么承诺你的?所收银两可有账目往来记录?” 邵安华闻言跌坐在地,一脸苍白的看着洛紫菲,这些问题就算安西城所有人都在想,也没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问出来,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来人--,”洛紫菲扬声说道:“邵府二公子私通倭寇--证据确凿,郑大义听令--,带一千士兵搜查邵二公子府!” “是--!”郑大义将踢得面目全非的倭寇头,一脚又踹了出去,抱拳领命,转身去营地点兵去了! 邵安安快速的跑向前,让人将邵安华扶了起来,低声道:“爹--,你还有我大哥呢!一个庶子,死了就死了,如今这场面,难道还要赔上爹爹自己吗?” 邵安华闻言,发抖的身子靠在扶着自己的家丁肩头,任他们将自己扶了下去。 身旁的丫鬟对邵安安说道:“小姐--,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 “回去干吗?一个庶子,死了活该!这时候回去,别将我们也当成私通倭寇的了!”邵安安说完,转身进了大厅。 直到那倭寇的头被踢得面目全非了,洛紫菲才扬手一挥:“给车千夫长和燕姑娘行礼!”-- “郡主--”车广富提着手里的大刀走了过来,看了眼站在洛紫菲身侧的燕敏楠,眼神羞愧的闪了闪,单膝跪地,随即鼓起勇气,抱拳对洛紫菲说道:“燕姑娘豪气干云,义薄云天,属下--,自知配不上燕姑娘--” 不等车广富说完,燕敏楠走了过去,低头俯看着单膝跪地的车广富,用不大的声音说道:“你知道配不上就好,我告诉你,我嫁你,是为了安西军两万将士的士气,为了安西城百姓未来的安稳,所以--你配不配的上,都要娶我,除非你想现在就--死!”声音不急不缓,眼神却透着一股冰冷。 看着车广富一脸的震惊,洛紫菲在身旁轻声一笑,接着再次扬声道:“给车千夫长和燕姑娘行礼!” 燕廷尉带着燕氏子孙们祭完祖,自燕氏祠堂内出来,转身带着满堂子孙一起进了大厅,对着满厅的宾客道:“今日不光是我嫡孙女的婚事,更是我燕氏下一任当家人接掌燕氏的日子,我燕氏下一任的当家人,就是--燕--” “爷爷可还记得我--”一声清脆却带着阴冷的声音道-- 第99章 喜欢女色 今日不光是我嫡孙女的婚事,更是我燕氏下一任当家人接掌燕氏的日子,我燕氏下一任的当家人,就是--燕--” “爷爷可还记得我--”一声清脆却带着阴冷的声音道-- 随着声音走进一个一身青衣男装的女子,那女子的一脸英气,让洛紫菲不禁感叹她的不怕死! 身后的墨情和沾特闷见状就要冲上去,都被洛紫菲抬手挡了回来:“先等等!” 沈思淼扫了洛紫菲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如果她知道自己是燕氏家族的二孙女,不知道会怎么巴结自己,燕氏家族的势力,可是连靖王爷都要蓄意拉拢、忌惮三分的,等自己当了家主,想对付你洛紫菲这么个民间郡主,也就是弹个手指那么简单! “是孙二小姐呀!快请上座!”那燕氏宗族的二当家急忙对着沈思淼高声说道。 “这么久没见,你倒是认得清呀!”燕廷尉微微蹙着眉,疑惑的对二当家问道,见二当家脸上慌色一闪,眉头挑了挑。 “这孩子,和她爹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二当家紧忙改口道。 燕廷尉头也不回,自顾道:“是不是我燕氏族人,回头再说吧!” 燕廷尉对于沈思淼突然而至的身影,很明显是抗拒的,估计那种明显被设计的感觉谁都不喜欢,何况是这种大家主。 燕廷尉转身对着大厅内的人,刚要开口继续,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沈思淼用力的拽下自己的衣袖,‘嘶--’的一声,露出了裸露的手臂,手臂上一个活灵活现的飞燕纹身。 “爷爷--,这燕氏纹身可是模仿不来的吧!”沈思淼悠悠一笑,对上燕廷尉蹙起的眉头。 燕敏楠紧忙站了起来,对身后的家仆道:“给孙二小姐拿件衣服,省的着了凉!” 沈思淼闻言冷冷的看了燕敏楠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洛紫菲轻声一笑,原来是燕氏家族的孙二小姐,难怪敢毫不畏惧的出现在这里,洛紫菲对燕氏家族总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三代出贵族,那燕氏家族就是贵族中的贵族,三朝以前,燕氏曾是皇族,后因最后一代的大燕朝皇帝的昏庸,这一支便早早的带人隐遁了起来,后来在每一次改朝换代中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只要看重造反者的实力,就会倾囊相助,在造反者成功上位后,为自己换来一大笔利于自己的政策和财富,是个实实在在的隐宗家族,这三朝经历下来的隐藏势力,确实让人无法估计。 而这--就是沈思淼有恃无恐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算准了自己不敢对她这个燕氏家族的孙二小姐怎么样吗?洛紫菲冷哼一声,接着道:“燕姑娘--,这亲可不能乱认!可要看仔细了,莫要被那宵小之人冒充了去!” “洛紫菲,你看清楚了,这个纹身可是燕氏特有的纹身,可不是别人能冒充的来的!”沈思淼跨前一步,对着洛紫菲怒喝道。 洛紫菲跨步走近,抬眼极其不经意的看了眼那刺在臂膀上的纹身,在这光线不强的大厅里,竟然有些莹莹发光的意思,洛紫菲轻笑一声道:“不过就是些普通的丹青纹身之料,加了些荧光粉而已!”抬头见周围无数燕氏人惊讶的目光,洛紫菲暗自一笑,看来是猜对了,转头便对沈思淼接着道:“沈思淼,你当初找本郡要这样东西时,臂上可是没这个纹身的!” “洛紫菲--,你别血口喷人!”沈思淼转身对着周围的人道:“我是燕氏孙二小姐,这点二爷爷可以作证!” 洛紫菲冷笑一声,接着道:“对本郡不用尊称--,掌嘴二十,你已经两次了,四十--”说完一摆手。 早就摩拳擦掌的墨情快步冲了上去,先点了沈思淼的哑|岤和定|岤,接着便开始左右开弓的打了起来。 一阵阵毫不留情的‘啪啪--’声让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厅全都静了起来,不远处的邵安安,疑惑的看着沈思淼,看着那快速肿胀的脸孔,眉头越缩越紧! 那二当家的紧忙站起身子,犹豫了片刻复又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到底不是自小培养到大的,怎么会犯这么幼稚又让人无法反驳的错误。 这边耳光刚落,洛紫菲接着道:“此人--,沈思淼!乃我麒麟卫之叛徒,我麒麟卫乃直属当家皇上管辖的皇家卫队,所做之事,皆是皇室之秘,吾皇有令,凡叛逃者一律斩立决,所接触之人--连罪!” 只这四十巴掌,沈思淼便已经张不开嘴里,虽然被解开了|岤道,可被墨情用内力打过的脸,此刻已经肿的像两个渗着血丝的包子,将嘴巴挤成了一个o型,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声音,依稀能听出‘我是--燕氏--孙二小姐’的字句。 燕敏楠跨前一步,对着燕廷尉迎头一拜道:“爷爷--,既然有郡主作证,这女子是不是妹妹还真不好说,事关麒麟卫的内务,我们也不好插手盘问,不如让郡主带回去盘问一翻,若真是妹妹,还往郡主手下留情!”说完转过身又冲洛紫菲盈盈拜了拜! “好说--,好说--”洛紫菲用力的点了点头! 沈思淼一听便知道大事不妙,紧忙跪着爬到燕廷尉身前,磕着头,随后又跪趴到二当家腿边,祈求的看着这两位燕氏的大家长! 洛紫菲紧盯着这个燕氏家族的大家长燕廷尉,不等他张嘴,率先开口道:“一日入麒麟卫,便终身是麒麟卫的人!区别只在于,她是不是叛徒!” 言下之意,就算她沈思淼是燕氏家族的孙二小姐,也改变不了她是麒麟卫叛徒的事实,要么你让我现在就把她带走,要么就算你承认了她是孙二小姐的身份,我一样要把她带走。 燕廷尉挑着眉头看了洛紫菲一眼,接着摇头叹息道:“所接触之人--受连罪!如此--那你就去吧!”说完竟然转头看向燕氏二当家的,一脸郑重的说道:“你既然接触了这女子,想必郡主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安排的!” 洛紫菲咋了咋舌,感情是想借自己的手清除异己呀!不过这个人情自己倒是不介意顺道送! “难得老太爷如此深明大义,那本郡就将人带走了!”洛紫菲说完一摆手,才知道段天宇在自己身边究竟设了多少人。 两排麒麟卫,各个一身暗绿色的劲装,大概有二三十人,齐刷刷出现在大厅过道内,从出现到周围人发出惊呼的声音,也就是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可想而知这些个麒麟卫移动的速度和造成的震撼。 不说别人,就洛紫菲自己就觉得拽的很,这一刻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黑社会大佬,带着手地下的小弟,感受着周围敬畏加崇拜的目光! 压抑住心头的惊吓!洛紫菲一脸‘这很正常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两队麒麟卫,见麒麟卫手脚麻利的将沈思淼和还未反应过来的二当家的,捂住嘴巴,双脚离地的托了出去,洛紫菲上前冲着燕廷尉说道:“皇室之事为大,本郡就不多做耽搁了,告辞!” 燕敏楠扶着燕廷尉亲自送了出来,出了大厅,洛紫菲低声问道:“要怎么个情况送回来?” 燕廷尉满脸的褶皱紧了紧,望了眼一脸惊恐的二当家,随即低声道:“留一口气就行了!” “那个可是我的!”洛紫菲瞥了被压住仍不停挣扎的沈思淼,学着燕廷尉音出唇不动的说道,发现这样说话忒他妈的有气度。 “这个我不管!”燕廷尉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扬声道:“郡主可要善待家弟,敏楠--,去送送郡主!” 燕敏楠欠了欠身子,跟着洛紫菲身后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一声娇喝:“哈!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就是那天勾引琪哥哥的贱女人!” 洛紫菲凝眉随声看过去,见一个俏丽却颇有些蛮横气息的女子,怒声指着沈思淼说道。 琪哥哥?!洛紫菲拧起了眉头,在看见那女子身后,那曾经服侍柳焉的丫头宝珠后,便不再怀疑那句‘琪哥哥’所指的人了! 段沐琪--原来一直都在自己周围! “这是邵安华的嫡女!”燕敏楠低声说道。 洛紫菲点了点头,转身对墨情低声说道:“告诉郑大义,寻个由头,将邵安华家一块给抄了,可疑的人一律带回来!”说着自怀里拿出寅奉皇帝当初赐给的免死金牌,递道墨情手里:“不行的时候拿出来晃一下,记住,别把‘免死’那一面露出来!” 墨情得令而去,燕敏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块牌子,在郡主手里肯定作用非凡!” 洛紫菲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看着燕敏楠,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让自己感觉没必要对她有所隐瞒:“我很好奇,以沈思淼在这燕氏无根无底的情况,拿什么跟你争家主之位?” “她想当众宣布,我喜好--女色!”燕敏楠很不在意的直言道,说罢还伸手为洛紫菲抚了抚额头的碎发! 洛紫菲杵在原地,眼神几经周折才落回到原来的点上,抬脚就要走,手却被燕敏楠抓在手里。 “洛紫菲是吧!”燕敏楠轻声一笑,眼神里多了一分别有深意的笑意,将洛紫菲的手轻轻捏了捏,笑看这洛紫菲眼里的诧异:“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商量下!” “什--,什么--,事?”洛紫菲用力的抽回手,有些防备的看着燕敏楠。 “你能不能和我--”燕敏楠故意贴近洛紫菲,附在她耳畔呵气,在见洛紫菲脸色一变后,接着嘴角一抽,声音却正色的说道:“派舰艇打到倭寇老家的事,算上我一个!” 揉了揉耳朵,狠狠的扫了眼这个故意调戏自己的--女人!洛紫菲叹了口气,却在下一刻认真的思索着燕敏楠的话! 倭寇大举进犯时,是在明朝封关自制之后,明朝停止了对扶桑的所有贸易后,扶桑战败武士便联合海盗对沿海地区进行烧杀抢掠。现在这个大夏朝处于历史断层中,可对于那些本质贱虐的小鬼子,不把他们打狠了、打怕了,一旦让他们得到机会,仍旧就会得瑟。 自己如果没到这个时代倒也罢了,如今有了这个机会,难道还要日后的国耻有机会、有可能重演吗?不--! 洛紫菲咬了咬牙,深锁着眉头,视线虽落在指挥身边仆人殴打沈思淼的邵安安身上,思绪却飘得很远! 燕敏楠顺着洛紫菲的视线看去,笑着说道:“这个邵安安,郡主若是觉得不喜欢,我收拾了便是!” 洛紫菲愣愣的看着她,想象着她嘴里的‘收拾’是指哪方面的? 燕敏楠撇了撇嘴,摇头一笑:“女人是用来疼的,我从不强迫女人,何况这样的货色,我不喜欢!” 洛紫菲面颊都跟着嘴角抽了抽,将好容易挤出了点笑容又收了回去,接着正色道:“我朝对海上军事甚是匮乏,整个大夏朝能出海作战的军舰,只有两支,还是前朝遗留下来的,能不能出海作战都是难说的事,怎么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0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0部分阅读 远征他国?” 燕敏楠侧身正视着洛紫菲,拧着眉思索了片刻,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也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开口道:“燕氏家族愿为远征出力!‘随时’可供船只!” 洛紫菲心里一惊,没忽略那句‘随时’,也明白她口里所说的船只,绝不是普通的商船,而是适合作战用的战船,燕氏家族竟然能提供随时作战用的战船?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想做什么?竟然自备战船? 接触到洛紫菲眼里的疑惑和那刻意躲闪的防备,燕敏楠倒是开诚布公的说道:“我燕氏宗族有自己的制船厂,这年头想赚多少钱就要冒多大的险,我燕氏每年都要有两趟出南洋和西洋的船队,能不能安全回来,可是全靠这些战船的!” “护航舰队?!”洛紫菲点了点头,一个呼之欲出的想法,在脑子里挣扎,在古代,扶桑人可是一直以拥有一把华夏大陆的折扇为荣,甚至能为了一壶华夏的好茶而甘愿倾家荡产的!若按如此-- “这件事,我一旦有眉目,就会立即联系你!”洛紫菲一脸兴奋的说完,转身快步的走了,连告辞的话都忘了! “你就这么信得过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民间郡主!”燕廷尉自身后的阴影处走了出来,看着洛紫菲的背影说道。 “爷爷不是也信任吗?”燕敏楠继续凝望着洛紫菲远去的身影,低声道! “我不阻止并不等于我赞同,我只是已经将燕氏交给你了,不便再插手了而已!”燕廷尉撇了撇嘴,挂满褶子的脸上,全是不敢苟同的笑意。 “得了吧!”燕敏楠转身瞥了他一眼:“谢谢你给了我个光明正大替你背黑锅的机会!” “知道就好!”燕廷尉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个洛紫菲倒是个眼界甚远又极有心计的女子,那个段天宇的话,寅奉皇帝素来都是会采纳的,只是不知这个段天宇会对洛紫菲用几分心思,可别变了心才好?!” 燕敏楠轻声一笑:“变了也好!”说完跨步走进了大厅。 燕廷尉挺了挺已经微弯的腰杆,深吸一口气对着燕敏楠的背影道:“我不管你喜欢谁,你得给我生个孙子--先!” 洛紫菲带着沈思淼和燕二当家的进了驿站,转身指这一脸菜色的燕二当家的,对尔均说道:“审问审问!按照我们麒麟卫的规矩,不交代就用刑!”随即用仅尔均能听到的声音道:“留口气送回燕氏就行!” 随即转身看着沈思淼,眼神瞬间变的阴冷:“把她绑到地窖里,绑的越结实越好,一会让凤儿过去!”洛紫菲说完,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屋子。 “你想把扶桑纳入我大夏朝领地?!”段天宇倚在木桶上,水中雾气萦绕在冒着汗珠的俊脸上,仰头看着洛紫菲,疑惑的问道:“那么个小地方,而且路途遥远,什么也不盛产,一群蛮夷,到时候怕是还要接济他们,要他干嘛?” 自出现这个念头,洛紫菲手心就开始冒汗,无论自己在这大夏朝所做的,最终能不能改变以后的历史轨迹,可在洛紫菲心里,那经历过国耻的愤恨,只有在这样做后才能得到释放。 无法给他解释那八年的抗战,八年的耻辱,那个弹丸之地给华夏造成的多大的损失,无条件投降后,参拜靖国神社、鄙视我华夏、甚至抢夺岛屿所有权,无不体现了这个民族深入到骨子里的施暴因子,而这种因子,只有在对他们打狠了、打怕了才会乖乖的屈膝服从,就如同每国的原子弹,一颗下去,让他们永远知道如何卑躬屈膝! 洛紫菲涨红着小脸,紧锁着眉头,因心中焦急和此刻的无法解释,而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 看着洛紫菲从没有过的无力和失神,段天宇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自木桶中抬起泡的有些发皱的手臂:“过来--” 在洛紫菲木木的靠近后,段天宇‘哗--!’的自水中起身,不顾身上的湿气,将洛紫菲拥入怀里,低头含吻着洛紫菲轻启的红唇,撬开贝齿,霸道的在其中恣意流连,探索属于她独特的甜蜜,扰乱她的心智,待她气喘吁吁之时,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拂平她眉头的轻皱,沙哑着声音说道:“你要是想要那块地方,我明日就上奏皇上,让他许我一个舰队的编制!给你拿来就是!” “真的吗?”洛紫菲惊喜的轻呼,就当是自己的任性吧!只要能未来的子孙们多哪怕一丝机会,自己都要试试的,不是吗!“我明天就告诉燕敏楠,让她准备出航的舰队船只!” 段天宇宠溺的看着她瞬间涌现的欣喜,感受着她发自内心的雀跃和欢心,适时的提醒道:“估计再过几天,段缈夜就要回来了,他一直往返于我麒麟卫和各个军营之间,可不是去玩的!” 洛紫菲点了点头,也暗笑自己太心急了,在皇上没下旨前,私设舰队就是死罪!解决了心中的大石,洛紫菲垂下双眸,舒心的一笑,却将他站出木桶的身子一览无疑,嘴角随即抽了抽,盯着某物:“你嫌毒发的不够深吗?” “娘子--,反正毒已经发了--” “打住!”洛紫菲厉喝一声,阻止段天宇继续说下去:“我把沈思淼抓来了!” “什么?”段天宇惊讶的看着洛紫菲,吃惊于以洛紫菲有仇必报的性子,竟然能到将抓住沈思淼的事放到最后说,可见攻打扶桑对她而言有多重要,段天宇暗自点了点头:“走--,去看看去!” “还有件事!”洛紫菲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把邵安华府尹的儿子杀了!” “杀了就杀了吧!”段天宇无谓的继续擦拭着湿漉漉、身材健硕的身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我还把邵安华府尹府邸抄了!” 段天宇提了提眉,继续穿着衣服:“抄了就抄了吧!”估计他也不是什么清官,回头上奏一下就是了!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洛紫菲其实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其实有些莽撞的,可段天宇说的轻描淡写,那肯定是有解决的办法喽! 洛紫菲没发现自己此刻已经有多依赖段天宇了,只是难得好心情的对段天宇八卦道:“你知道吗?原来燕敏楠喜欢的是女人!” 某男脸上顿时一片铁青:“你怎么知道的?!”······ 第100章 竖葬沈思淼 洛紫菲和段天宇走进地窖时,远远的就听见凤儿嚎啕大哭的声音,洛紫菲一惊,内力凝结在手上,人已经快速的冲了进去。 一进去便是冲鼻的霉味,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洛紫菲快步的拐过隔栏,入目便见凤儿蹲坐在地上仰头痛哭,手里拿着一个紫玉的头钗。 再看沈思淼躺在她脚边,全身被绳索捆绑的一圈一圈的--密不透风,就像一个只露出头的蚕蛹,就连肚子上插入的刀子,都像是好不容易自绳索中挤进去似的。 待确定凤儿没事,洛紫菲才松了口气,任由凤儿捧着头钗哭了很久,洛紫菲才迈步走到沈思淼跟前,低头俯瞰着她此刻已经肿的发青的脸孔,竟然意外的在那双被肿脸挤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滴泪水。 洛紫菲惊讶的抽出一丝冷笑:“怎么?怕了吗?”冷冷的看着沈思淼,想着十二那爱笑的小脸,给自己按摩时的无奈,教自己武功时的无语,护着自己时的坚定,眼圈涨红,躬身抽出插在沈思淼肚子上的刀,将滴血的刀尖直指沈思淼的咽喉:“我该怎么杀死你,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沈思淼冷冷一笑,眼神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嘲弄,挤得变形的嘴,因这一丝冷笑发出漏风的嘶嘶响声。 凤儿看着洛紫菲,捂着脸哭倒在自己的膝盖上:“郡主--,我恨不得杀了她给十二报仇,可是我--”低头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又看了看被洛紫菲拿在手里滴着血的刀子,低声抽涕道:“郡主--,我是不是很没用?!我--” “凤儿--”洛紫菲看着凤儿扬起的小脸上满脸的自责和无措,心痛的摸了摸凤儿的发髻,能体会凤儿的感觉,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也不算少,可让自己亲自手刃一个活生生的人,自己心里也是有一道坎的,何况自己当时让凤儿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从自责消沉中走出来,全没有要泯灭她善良本性的意思。 洛紫菲轻声对凤儿说道:“你这一刀,已经算是给十二报仇了,你先出去吧!” 凤儿仰起的脸上,明显有着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随即自身边拿起一样东西拖到了洛紫菲面前:“郡主--”,将手里的瓷瓶递到洛紫菲手里:“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墨情说,这是墨武的蛊虫和瓷蛊子!”说完眼含愧疚的看了洛紫菲一眼,转身退了出去。 洛紫菲微愣的接过瓷瓶,看着沈思淼在看到瓷瓶后激动的扭动着身子,被捆绑后的身子如同一个豆虫,不停的蠕动着,眼神片刻不离洛紫菲手里的瓷瓶,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 冷冷的看着沈思淼的反应,洛紫菲仔细的打量起手里的瓷瓶,这个小小的,自己一个巴掌就能将其包裹住的瓷瓶,白底兰花,很普通!而唯一不普通的是,瓶底处写着‘燕氏’两个字。 “燕氏?这是你的瓷瓶!”洛紫菲不解的拧了拧眉,看着瓷瓶疑惑的道:“蛊虫自开始训练,就必须呆在同一个容器里,墨武这个成年的蛊虫,至少培养了十几年了,如此说来--这个瓷瓶--,应该是你很早以前就送给墨武的?”洛紫菲挑着眉,看着沈思淼因自己说到墨武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 “你们早就认识?”一直护在洛紫菲身后的段天宇,跨步向前看着无声落泪的沈思淼问道! 墨武是少有的几个自少年时期就从奕剑门过度到麒麟卫成为皇家护卫的,而沈思淼是近几年因为表现突出才从奕剑门进入到麒麟卫的,在没过度之前,麒麟卫和奕剑门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虽然都直接听令与段天宇,可麒麟卫的人全都是奕剑门的杀手练成的,而奕剑门却对麒麟卫一概不知,这样算来,他们认识的时间应该在十几年前了! 沈思淼闻言,垂下眼帘,反而平静的躺在了地上,不再言语,也不再有任何反应! 拿着手里的瓷瓶掂量着,洛紫菲突然开口说道:“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将你和墨武--合葬!” 沈思淼猛地张开双眼,在短暂的吃惊后,快速的再次闭上眼帘,睑去眼底流露的情绪,闭了闭眼,许久后用发抖的语调道:“我--,不配!” 洛紫菲挑了挑眉,半蹲下身子,靠近沈思淼,用轻柔却带着冰冷的声音说道:“我不会将你和墨武平葬,我会将你就这样竖葬于墨武身侧,让你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墨武!” 沈思淼闻言用力的咬着下唇,紧闭的双眼中不停的有泪水溢出,直到下唇被自己咬的鲜血直流,仍未发出半点声音,许久之后,睁开双眼,用赤红的双目看着洛紫菲,与洛紫菲清冷的目光对视片刻,才轻颤的声音道:“少主说你--,能参悟人心!果真--” 洛紫菲闻言挑眉斜看着段天宇,那危险的眼神让段天宇不自觉的吸了口气,随即又拧了拧眉,冲口而出:“我不是单独对她说的!”说完,又些与有荣焉的看着洛紫菲,低笑着道:“我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说的!” 白了他一眼,洛紫菲将视线重新落到沈思淼脸色:“如何?” “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沈思淼艰难的说完,抽动嘴角冷声一笑,肿胀面颊的疼痛,让这笑--冷的有些牵强,全身被绳索捆的死紧,肚子上的伤,反倒因此麻木的没了知觉,只是因为失血,声音更为无力:“你可要想好问什么?” 洛紫菲知道像沈思淼这样的杀手,到死都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如今为了能竖葬在墨武身侧,竟然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这让洛紫菲觉得自己手里多了一次机会,转头和段天宇对视一眼,洛紫菲轻抬眼帘,沉声问道:“段天宇身上的毒是谁下的?如果你不知道,就回答我那个不全的解药,是谁给你的?” 段天宇挑了挑眉,看着洛紫菲的眼神里有着一刹那的惊讶和欣喜掺杂,为她问出口的问题,心底涌上一股暖流。 沈思淼像是也没想到洛紫菲会问这个问题,眼里的情绪极为复杂,本以为洛紫菲会问指使自己的幕后之人,或者是自己的目的,那样就算自己答了,答案也绝不会出乎他们的意料,所以答不答都是一个样,可这个问题-- 看见了沈思淼眼里的闪烁,洛紫菲接着冷声道:“你可以撒谎,同时你也最好祈祷我以后不会知道,否则,我绝对会将你的尸骨再挖出来,到时候惊动了墨武的尸骨就不好了!” 沈思淼眼神一顿,生怕自己下一刻会后悔一般,冲口而出:“二皇子!”说完,紧了紧眉头,再便垂眸不语! 洛紫菲疑惑的转头看向段天宇,见段天宇摇了摇头,便也蹙起了眉头,自己对二皇子还真就没什么印象,甚至只是知道这么个名号,却不记得这号人物。 洛紫菲站起身子,对身后刚回来的墨情道:“将她就这样活埋!竖葬于墨武身侧!” 沈思淼闻言倒是一脸平静,抬了抬仅仅能动的头,看向洛紫菲问道:“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不会动墨武的尸骨的,是不是?” 洛紫菲挑着眉,目露可怜的看着像个木乃伊一般躺在自己脚下的沈思淼,随即抽了抽嘴角,冲墨情摔了个眼色:“拖走--” 墨情愤愤的瞪了沈思淼一眼,转身招过来两个麒麟卫,拖起沈思淼肩头的绳索,便往外拽。 “墨情--”洛紫菲轻声唤道,冲着转身抱拳的墨情,接着说道:“活埋沈思淼的时候,让凤儿和沾特闷一起去看着!” 做自己的贴心丫鬟,手可以软,但心决不能软!尤其在对待敌人的时候! 邵安华府尹府邸-- 段沐琪刚从邵欣欣身上下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一脸厌烦的看邵欣欣木讷的身子,瞥了眼她腿根处的鲜血,和看向自己盈盈欲哭,极像柳焉的小脸,心中就更为烦闷,如此相像的两人,怎么在侍候自己上会差这么大,简直是变相在破坏柳焉在自己心里留下的感觉,这让段沐琪眉头越锁越紧,甚至有种冲上去刮花她的脸的冲动。 邵欣欣怯懦的趴了起来,侧脸偷看着段沐琪儒雅俊脸,在接触到段祺瑞眼里的厌恶后,紧忙垂下头,发抖着身子,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穿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见段沐琪转身要走,邵欣欣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跨前了一步,诺诺的说道:“二公子--,你--,你--,会收了--收了我吧!” 段沐琪转头看着邵欣欣,这一刻她的一脸‘柳焉招牌式’的委屈,让段沐琪定了定神,脸色缓了缓道:“你让我怎么收了你?” 邵欣欣一愣,没想过段沐琪会有此一问,嘴唇开始发抖的轻颤着,脸也煞白的看着段沐琪,许久才哆嗦的说出一句:“二公子不想收我吗?”说着竟带着一丝哭腔。 段沐琪刚松开的眉头再次收紧,厌烦的甩下衣袖,打开房门时,看见了摇摇晃晃走过来的邵安华,眉头一挑,接着道:“收!本公子岂是不负责的人?”说完迎了出去! “二公子--”邵安华摇晃的走了过来,摸了把眼角的泪,将不仅没算计到洛紫菲,还让洛紫菲斩了自己儿子的事说了一遍:“二公子--,你可得给老夫做主呀!” “这个洛紫菲真是枉顾国法!”段沐琪气的捶了下身旁的护栏,自己现在又不敢联系父王,在朝中自己没有爵位更没有势力,此时真不知该怎么给邵安华做主,拧了拧眉道:“放心--,这笔账等倭寇进犯时,我们一起找她算!” 邵安华摇了摇头,伸手扶着一旁的栏杆,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如今都是变数了,二公子你今天是没看见--,今天那安西军的气势,万万不是一个月前可比的了!” 段沐琪眯起眼睛,用力的攥起拳头,一脸狰狞的咬着牙:“洛--紫--菲!” 门外慌忙的冲进来一个家丁,一边踉跄的跑着,一边大喊:“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吆喝什么?”邵安华怒吼道,气正没出发呢! “安西军带人来抄家了!”那家丁被台阶一绊,噗通趴在地上,又紧忙趴了起来对邵安华道。 “我知道,是抄二公子的家!去吧,去吧--”邵安华无力的摆了摆手,打发那家丁下去。 “不--,不--,不是呀!老爷--”那家丁急的喘不上气,涨红着脸说道:“安西军那郑英雄--,不是!那郑头说二少爷刚分家,好多东西还在府尹府邸,要将这府邸一起抄了!” “什么?”邵安华气的发狂,双手拽着官府,双脚同时离地,用尽全力大喝一声:“他敢--?” “爷爷我就敢了!”郑大义的人未到,那豪迈的声音先冲了进来,看着那仍旧气喘吁吁的家丁,粗狂的大脸上,一脸j计得逞的表情道:“就说跟着先跑的家丁,定能找到人吧!” 郑大义说完,直指段沐琪说道:“郡主说了,可疑人等一律带回驿站!” 段沐琪后退一步,对着扑过来的士兵道:“大胆--,谁敢动本公子!”说完自腰间抽出剑来。 “郑大义--,你别以为你杀了几个倭寇,就真是安西城的英雄了,本府尹照样可以查办你--,私抄朝廷命官府邸,你们有批文吗?”邵安华一脸酱紫,气急败坏的狂吼道。 郑大义低头摸了半天,终于自最隐秘最保险的地方掏出了一个金牌,将龙图朝外,高举一晃:“皇命在此!”未等众人看清,又宝贝似的收回了胸兜里。至始至终都捂着胸口,心里惦记着,那个墨情送来的时候说了,这个是个圣物,用的时候只能快速的闪一下,光见多了不好,拿的时候必须手扣着字,自己是不认得字的,不过还好,记得有龙图案的朝外,别说这东西真好用! 邵安华虽只扫了一眼,可那个五爪金龙的图案是看清了,顿时颓废的跌坐在地,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请今天那个倭寇来杀车广福的信函,此刻还放在书房的桌上呢! 想到这,邵安华本瘫软的身子突然来了劲,快速的爬了起来,冲了出去! “头儿--”大嗓门看着邵安华飞奔而去的身子,着急的问道。 “跟着他,把凡是他手碰到的东西,都给老子抢回来!”郑大义推了大嗓门一把,大嗓门带了两个兄弟跟了上去。 这边段沐琪已经和几个士兵动手打了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落在段天宇和洛紫菲手里,那怕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里,都是绝对不可以的,可恨自己的武功都是些富家公子自保的招数,面对十多个手握长矛的士兵,立刻无了用武之地,几个招架不住,便退到了房前。 眼角余光看见邵欣欣站在门旁,段沐琪眼神一转,单手一拽,将邵欣欣自屋里拽了出来,用力一甩,那荏弱的身子便冲入了齐齐压制过来的长矛上,‘噗嗤--’数根长矛一起刺入了邵欣欣体内,在邵欣欣惊恐的目光下,身体内的长矛又在一根根快速的抽离。 只得了这么一招的机会,就足够段沐琪抽气点足,跃上了房顶,在红瓦上几个起跃便没了踪迹! 郑大义懊悔的捶胸,在摸到怀里的金牌后,又再次小心翼翼的揉了揉胸口。 带着搜来的四十多箱珠宝,郑大义招摇过市,在一路上无数百姓抱拳相迎中,神采飞扬的回到了驿站。 这边洛紫菲和段天宇刚出了地窖,就有麒麟卫来报,说郑大义回来了,还押来了一群人。 洛紫菲仔仔细细的在押来的人群里看了一圈,随即叹息道:“难道不是他,或者说他没住在府尹府邸?” 洛紫菲略一寻思,便走到邵安华身边,扶着跪地跪的双腿发然的邵安华说道:“瞧瞧这个郑二愣子,都干了什么呀?怎么能这样对待府尹大人呢?”说完便伸手向前,对着邵安华虚托一把,却不想这个邵安华并没有顺着洛紫菲的虚托直接起来,而是跪的更深,不停的磕着头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洛紫菲拧着眉,和段天宇对视一眼,后者也是一脸疑惑的摇了摇头,就听郑大义扯着嗓子说道:“郡主--,俺是个大老粗,不识字!凡是不听话,举动异常的俺都给带回来了,把邵府尹碰过的东西都给我拿上来!”说完冲身后一摆手。 几个人抬上来了两张门板,门板上放着一张案桌,案桌上放着一些纸张,和一个挂着血迹、湿漉漉的信笺! 接触到段天宇和洛紫菲疑惑的视线,郑大义解释道:“他先推开了两扇门,又从这个案桌上拿起了这封信,要塞嘴里吃掉,被大嗓门撬开了嘴,撬掉了两颗牙,才整了出来!” 洛紫菲打开信,简单的扫了一眼,便一脸笑意的看着瘫软在地的邵安华道:“私通倭寇,证据确凿呀!邵府尹--?” 邵安华紧忙跪趴在洛紫菲脚下,低声哭着道:“求郡主网开一面,本府尹是冤枉的,本府尹这么做,全是为了安西城百姓的安危呀!” 洛紫菲冷声一笑,待段天宇看完信后,将信接到手里递给墨情:“去--,将这个信送给小紫德,让他在明日的报刊上,用邵府尹原封不动的字迹,印上上万份,发遍安西城,顺便将郑千夫长智斗汉j府尹的消息也一并发扬出去!” 那郑大义闻言,羞臊的挠着头道:“郡主--,俺没做什么,满城的人都看着俺,俺都不好意思了!” 你已经是整个安西军灵魂所在了!洛紫菲呵呵一笑道:“明儿个,郑千夫长还要押着这一帮子人,去巡街去呢!” 巡街-- 整个安西城都沸腾了,都在今天的报刊上知道了,安西府尹邵安华,为了从各家各户收取钱财,竟然私下沟通倭寇,以贿赂倭寇不再进犯的名义,将所收银两与倭寇五五分成!更可气的是,在安西军中散布倭寇凶猛无人能敌的谣言,妖言惑众、扰乱军心!致使安西军屡次面对倭寇军心涣散,不敢迎敌!以至安西城屡遭倭寇进犯! 当然--,这里好多都是洛紫菲给他安排的罪名,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能为调动安西城军民士气做点贡献,也算将功补过了! 在十里长亭,上万百姓怒打邵安华的同时, 郑大义也因此成了安西城家喻户晓、不畏强权的大英雄!整个安西军引以为傲的灵魂人物! 转眼间--,离钱江大潮还剩下三天的时间了,与倭寇的大决战也就要到了,揽月阁将做好的,浸了蒙汗|药的暴雨梨花针按时送到了洛紫菲手里! 就在洛紫菲兴高采烈的给麒麟卫们展示的时候,自驿站外冲冲跑进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士兵-- “郡主--,不好了!郑大义--,郑大义被砍了头--,挂在了城门上!” ‘砰--’手里的木盒跌落,洛紫菲的心也瞬间跟着跌落至谷底-- 安西军的士气-- 第101章 第一男编导 “郡主--,不好了!郑大义--,郑大义被砍了头--,挂在了城门上!” ‘砰--’手里的木盒跌落,洛紫菲的心也瞬间跟着跌落至谷底-- 安西军的士气-- 而事实上,情况远远比洛紫菲想象的严重的多-- “当了英雄有什么用,头被挂在城楼上,现在连尸首都被大卸八块,扔到了荒郊野地喂了狗!” “升任千夫长有什么用--,没命做几天--” “如今邵安华府尹被查办了,想买通倭寇,求个平安都晚了!” “我看那个自以为是的郡主,早晚要把安西城搞完了,到时候还要请邵府尹出面!” 洛紫菲捂着头,听着小紫德绘声绘色的将听来的满城风雨,总结着说了出来! 一早,自己也偷偷到安西城溜了一圈,自然知道事实远比小紫德说的严重的多,耳前不停的回响着那些个退朝阁老学士们,威胁加利诱的声音,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己放了邵安华! 放弃吗? 此刻放弃,自己和段天宇尚且能安然离开安西城,可是--,安西城怎么办?这不是重归于零,而是后退一步,无药可救了! 可此刻拼下去,以这五百麒麟卫,在加上段天宇才训练了不够两个月的段家军,对付倭寇和海匪上万亡命之徒,这怎么可能? 安西军--,安西军-- 洛紫菲换了件男装,带着段天宇留给自己的二十多个麒麟卫,直接去了军营-- 是自己考虑不到,将对打击倭寇的宣传,全都集中在了一个郑大义身上,以至于郑大义之死加之死的惨状,让整个安西军顷刻间失了军魂,如抽掉主梁支撑般,--瞬间崩塌! 自进入安西军军营,洛紫菲便被军营里肆虐的颓废气氛压抑着,整个军营,连个高声说话的都没有,每一个营队里,都横七竖八躺着一堆若有所思的士兵们! 而门外--,想来是刚结束上午的操练,陆续进入营房的士兵,手里的长矛、大刀此刻竟觉得无比沉重,几乎是拖着手中的武器进的营房,拉塌着肩膀,双眼无一例外的都带着茫然和无神! 转了一圈,洛紫菲直接进了安西军的主营,一进门,便见段天宇坐在案桌前,伏案在写着什么,仰头看见洛紫菲来了,便随意的将写的东西扣到了一边,起身迎了过去。 段天宇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的事交给我,别到这军营来!” “你在责怪我吗?”洛紫菲挑眉问道,眼里有些委屈的泛红,心里的压抑让洛紫菲出口的语调有些吼意。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段天宇拖住洛紫菲的腰,将她拥入怀里,轻轻的扶着她的后背:“紫菲--,你能做的都做了,打仗的事就交给我,我已经安排段祺瑞准备慰劳安西军的物资,你明天就犒慰将士,随后直接去边关,我--,我们不日在边关汇合!” 洛紫菲冷笑一声推开他,怒视着段天宇:“将犒慰将士的时间提前,就是为了打发我走吗?段天宇--,你觉得我洛紫菲就是这样的人吗?还是在你段天宇眼里,我不值得和你一起出生入死?” 段天宇深深的看着洛紫菲此刻的怒火,知道她心里的担忧和无助,再次将她拉入怀中,轻声附在洛紫菲耳边道:“紫菲--,我让你离开,是因为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洛紫菲用力的咬着下唇,只这一瞬间,将自己努力维持的坚强,崩塌一片,趴在段天宇肩头,洛紫菲无声的将眼睛压在段天宇肩头,让泪水直接被段天宇肩头的衣服吸纳,许久才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还有两天--” 轻轻的扶着洛紫菲轻颤的后背,段天宇低声道:“仗还没打呢!怎么知道一定会输?”双手捧起洛紫菲的脸,含笑的调侃道:“娘子在咒我吗?” “你也担心!干嘛还安慰我?”反手握住段天宇的手,洛紫菲心疼的看着段天宇眉宇间的淡忧。 段天宇摇了摇头,很正色的道:“不!我不担心!我现在只想着如何能打好这场仗、打赢这场仗。” 段天宇说完,拉着洛紫菲走到自己刚才画的地图上,指着地图道:“我准备让周围的村民们都集中在这里,华南山和华安山中间交汇的地方,哪里易守难攻,我伍佰麒麟卫和三千段家军集中兵力驻守那里,让安西军留守安西城,以防止倭寇攻城!如此还可以遥相呼应,随时打倭寇个措手不及!” 洛紫菲点了点头,眼角瞥见段天宇扣在案头的那张图纸,朱红色笔墨想必代表着倭寇可能会攻打的路线,虽然只是从背面渗透的墨迹看了个大概,可仍能明显看出那攻打的线路,以及段天宇故意隐瞒的纰漏。 可洛紫菲仍一脸欣喜的点着头,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能想着安慰自己,那自己为什么不能也让他对自己放心。 “那我就不打扰你练兵了!”洛紫菲站起身子,睑去眼底的雾气,在跨出主营房前,回头扯出一丝娇媚的笑容:“天宇--,我在安西城里等你!” 段天宇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低笑着点了点头:“嗯!” 待洛紫菲走远,段天宇对候在门外的尔均道:“告诉守护在少夫人身边的人,一旦--,战败,迅速带少夫人--,和她身边的人离开安西城,把这封信交给玄公子,让他安顿少夫人!另外--”自怀里掏出两封信,另一封信上,龙飞凤舞的大字,写着--段祺瑞的大名,深吸了一口气,段天宇在颤抖中闭了闭眼:“交给他!” 说完大步进了屋里,像是怕多停片刻,就会将那信夺回来,撕个粉碎一般。 走进驿站,凤儿没注意穿着男装的洛紫菲,而一旁的沾特闷,则因为正哭的伤心,也没听到洛紫菲进屋。 洛紫菲刚进屋就听凤儿念叨着:“你行了!郡主正心焦呢,你跑去听曲儿倒也罢了,竟然还哭成这样--” 一旁坐着的明飞也哭的双眼通红,撅着嘴道:“凤儿--,你是不是也在说本宫呀--,都没人理我,是本宫拉着她去的--”。 “奴婢不敢--” “怎么了?”洛紫菲拧着眉,看着见自己来,便缩了缩身子的明飞问道。 不知为什么,对着洛紫菲,自己的公主气势总是提不起来,眼见凤儿和沾特闷都不敢答话,洛紫菲又盯着不放,明飞蹉跎着站了起来,低声说道:“我--,你们都忙嘛!我就托着沾特闷去停了个曲子--,她就哭了--”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还没心没肺的去听曲,过分了些。 洛紫菲挑了挑眉,突然来了兴致:“什么曲子?” 见洛紫菲没有责备的意思,明飞不觉松了口气,接着手舞足蹈的将刚才看的曲子讲了一遍,说道激动处,也忘了自己时常挂在嘴边公主威仪,举起拳头慷慨激昂的道:“我一看见那个可恶的恶霸就来气,恨不得上前替那个挨打的女子踹上两脚!” “你丢了!”沾特闷闷闷的炸出一句! “不准说!”明飞跳着脚道,上前捂住沾特闷的嘴巴,小脸通红、防备的看着周围的人。 “放开她!说--”洛紫菲不容拒绝的盯着明飞,眼里竟然带着一丝热切。 明飞在那样的眼光下,诺诺的放下手臂,可怜兮兮的盯着洛紫菲。 沾特闷看着洛紫菲急切的眼神,很木然的陈述道:“明飞小姐,将茶碗丢过去,把那演恶霸的戏子头给打破了,我们赔了钱,还给赶了出来!” 无视明飞苦哈哈的小脸,洛紫菲一脸欣喜的道:“好!赶的好!来人--” 墨情带着人冲了进来,因洛紫菲激动的表情而有些紧张的看着洛紫菲,抱着拳道:“少夫人--” “将安西城所有的戏子都给我带回来!”洛紫菲快速的说着,急促的语调显示着此刻她心里的兴奋和激动:“沾特闷--,把我哥叫来!” 明飞这个举动,让洛紫菲想起了《白毛女》,在内战时期,没有演员愿意演黄世仁,因为每次演都会被观看的士兵或者是围观的百姓攻击,甚至为此险些丧命的都有! 但当时--,伟人仍坚持全国各地上演《白毛女》,因为伟人说--,一曲《白毛女》能顶上--百万雄师! 自己若是写个《赞大义》能不能也会有异曲同工之处,不求抵顶百万雄师,能抵顶两万就知足了! 按照自己在现代经历过的‘学习英雄事迹’的推进过程,无外乎全力丑化恶人、极尽美化英雄、过程波折起伏,结局荡气回肠! 提起笔,洛紫菲便奋笔疾书了起来! 自进入屋子,段祺瑞就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伏案书写的洛紫菲,看着她时而轻笑、时而凝眉、时而叹气、时而深思,每一个动作都让段祺瑞用一种不舍流逝的心态,刻画在脑子里,就这样一直静静的从上午站到中午又站到傍晚。 凤儿端着饭走了过来,看了眼站在门边,自早晨就维持着一个动作,一个位置的段祺瑞,轻轻的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世子--,郡主说任何人不能打扰她,可是整整一天没吃饭了,都这个时候了--,你看--” 段祺瑞略显美艳的双眸眨了眨,嘴角勾起的一丝笑容,那俊美绝伦的笑容,让凤儿不觉看呆了眼。 活动了下有些僵直的身子,段祺瑞接过凤儿手里的托盘,迈步走了进去,将饭放到了洛紫菲身边,侧头看着洛紫菲手里的飞笔,却在下一刻惊讶的瞪起了那双美目,抓起洛紫菲写好的一摞稿子看了起来。 凤儿叹了口气:“又半个时辰了,去送饭的人都忘了吃饭了!看来真就得等世子爷回来了!” 段天宇大步迈进驿站,惊讶的看着驿站里站着一排排着装各异的戏子,一个个胆战心惊的缩卷成一排。 段天宇拧着眉头,全身冷冽的气息让那些目含赞叹的戏子们,快速的收回打量的眼神,出口冰冷的声音更是让周围的气压瞬间下降:“怎么回事?” “回少主!”墨情说道:“少夫人让把全安西城的戏子都带过来,可是有一大部分人,都让那些个阁老和学士们先我们一步给请走了,就剩下这么多!” 段天宇拧了拧眉,想不明白洛紫菲要干嘛,只是随即开口道:“尔均--,点三百麒麟卫,把少夫人要的人都给我押回来!” “少主--,若是战时,少夫人仍要留在安西城,此时不宜为少夫人树敌!”尔均抱拳低头说道。 墨情不由得为尔均捏了把汗,少主的命令从来不会更改,也只允许服从,尔均这样,相当于反驳少主的命令!这下场-- 段天宇只是眯了眯狭长的双眸,随即冰冷声音参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问他们倭寇进犯之际,尚要取乐吗?胆敢阻拦者--”那句‘斩立决’在段天宇嘴里压了压,随即眼眸暗了暗道:“押送到安西军--参军!” “是--”尔均应声,带着惊讶中的墨情点了三百麒麟卫,直接去了各个阁老和学士家。 段天宇跨进正屋的院门时,迎面便自敞开的门里,看见洛紫菲和段祺瑞正激烈的交谈着,一个仰着头,如玉肌肤上泛着激动的红润,一个站立一旁,俊美非凡,眼底是谁都能看到的痴迷和无限温情。 段天宇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复杂,只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转身出了院子! 一直站在屋外,对迎面而来的段天宇躬身施礼的凤儿--愣了愣,转头看了看屋里的情形,紧忙快步跟着段天宇追了过去。 “世子爷--”见段天宇顿住的脚步,凤儿自身后开口道:“郡主只是在和端亲王世子讨论音律!”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家郡主解释,但愿世子爷别误会才好! “我相信她!比任何人都相信!”段天宇顿了顿身子,背对着身子让凤儿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感觉世子爷今天的声音有些低沉:“凤儿--,以后好好照顾--”原本就低沉的声音又紧了紧:“照顾郡主!”说完大步离开,只是步伐有些凌乱。 “郡主?”凤儿疑惑的拧了拧眉,在对郡主的称呼上,世子爷曾经和郡主对峙了好长时间,世子爷一直坚持让所有的人都管郡主叫‘少夫人’,而郡主则说--未嫁给世子爷前,都要叫她‘郡主’,弄到最后,郡主的人仍叫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1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1部分阅读 郡主,世子爷的人都叫少夫人!为此世子爷原本冷的脸,更是冰冻了好些天,后来也没见世子爷对叫郡主的人怎么样,便各派叫各派的了! 今个是怎么了的了,世子爷竟然也改口叫--郡主了?! “不用唱腔?开口说话?”段祺瑞惊讶中带着些不敢置信! “对!而且不用拖腔,就用白话演绎!”洛紫菲再次说道,这么短的时间,想让所有听到的人都接收到这部戏的精髓,那就必须用最直接、最通俗的宣传方法。 “这些对词,不用唱腔,那你叫我来干嘛?”段祺瑞不能理解洛紫菲的颠覆常理,尤其是对自己痴迷的音律上,做出这样惊骇的事!让自己无法不生气!即便如此,却仅是蹙起了眉头,瞥眼不看洛紫菲。 “哥--”洛紫菲笑看着美男生气的模样,竟也是这般养眼,像是一朵寒风中的艳梅,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护着它,与段天宇生气时给自己的压迫感截然不同,段祺瑞更多了份赏心悦目,让洛紫菲不觉的摇头赞叹,--像哥这样的人,就该是去当模特,将海报挂在万千少女床头的! 见洛紫菲半天没反应,段祺瑞转过头看去,对上洛紫菲打量的视线,心跳一滞,呼吸也跟着杂乱了起来。 段祺瑞耳根处的泛红,让洛紫菲一愣,惊觉自己刚才欣赏‘海报’的眼神有些过了,紧忙正色道:“哥--,之所以让你加音律,不是加在唱腔上,而是在背景音乐上!” “背景音乐?”一说起音律,段祺瑞便甩开心中的情绪,专心思索了起来。 “对--,就是在郑大义砍杀倭寇时,不能只出现他的吆喝声和倭寇的惨叫声,要加上慷慨激昂的音律,调动出所有人的情绪,在郑大义被杀时,要加上哀伤的音律,将那份悲哀在音乐中延续,在最后结束的时候,要用一种振奋人心的音乐,将所有的情绪,在这一个点上爆发!”洛紫菲边说边激动的指着自己的稿子里,将所有需要不同音乐的地方,标注出啦,送到段祺瑞手里。 随即--,小紫德将立时印刷好的一千份稿件送了过来。于是洛紫菲在挂满灯笼的驿站里,利用操练士兵的场地,指挥着数百个戏子,学习着手里刚出的稿件。 原本走红的花旦、小生此刻都沦为了充当老弱妇孺的配角,而原本只是露露脸的武生,这次挑起了大梁。 “闭嘴!我说了多少次了,别用唱腔,用你平时吃饭说话时的语气,咦--,平时也这样?那现在就给我改--,不改就拖出去打!” “你他妈的装倭寇,你整的一脸正义干嘛,往猥琐的来!” “拜托--大哥!你是英雄,拿出点英雄气概好不好,砍杀倭寇的时候,能不能喊出个震天响的怒吼--!” “所有演郑大义的站左面,装倭寇的站右面,老弱妇孺的场地周围练去!” 只能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真正开始学戏后,就忽略了周围扛着大刀的麒麟卫们!洛紫菲一个一个的看,从所有角色的戏子中,组织出了一个组最佳组合,演的最好的郑大义、最可恶的倭寇、最可怜的老弱妇孺,配上大夏朝第一美男子最切合的背景音律-- 天快蒙蒙亮时,洛紫菲将这个已经成型的最佳组合,拉演了一遍,在周围戏子们悲愤的哭啼声中,在麒麟卫们情不自禁的跟着台上的戏子一起的喊杀声中,洛紫菲努力平息着自己心里的激动,低头看见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小紫德和红着眼圈默不作声的小洛枫,洛紫菲嘴角一撇,又加上了一段戏份。 安排戏子们到临时的营房稍做休息,让麒麟卫看守,不准他们接触任何外界的人,让报刊刊登了头条新闻--今日--在安西城外的大空地上,上演来自京城第一美男所编导的新剧! 满街都是孩子在敲锣打鼓的宣传这次的安西城外的演出! 安西城外偌大的空地上,那一百米见方的大戏台子,都显得小了些,台子前分为三个区域,中间大的区域,是给安西军数十个千夫长,上百个百夫长和伍长们,以及每个营队的两个伍,约莫三千多人!旁边的两个区域,都是给安西城稍微有身份的人和来看戏的百姓们的。 不是不能分开演,而是洛紫菲向让将士们的气势感染百姓,让百姓可能会有的崇拜推崇将士们的信念! 洛紫菲走进台后戏子们休息的区域,冷眼看着正在低头背着台词的戏子,开口说道:“各位--,这次唱戏与以往不同,想必各位能看得出来,倭寇之乱、民不聊生,各位应该是对此最有感触的人,谁说抗击倭寇只是当兵的事,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当兵的刀在手上,你们的刀在嘴上,在手里的每一个动作里,能不能激起安西城抗击倭寇的信心,就看各位了,我洛紫菲在此先谢过各位了!”洛紫菲说完躬身,深深的施了个礼。 周围的戏子们全都静静的看着,一个个若有所思,但却没有一个说话。 洛紫菲见状,眼神一眯,抬手一招,身后便有麒麟卫端来了十几个盘子,洛紫菲逐一的揭开盘子上的蒙布,指着每个盘子上上百两的银子说道:“本郡虽然请你们来的方式过激了些,但是也绝不会亏待你们,这些银两,只要今天演的好,每人一百两!”在戏子们惊呼声中,洛紫菲接着道:“带进来--” “妹妹--”“娘--”“哥--”····· 戏子们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们,一脸担忧的跑上前去,却被麒麟卫大刀一伸,拦在一旁! 洛紫菲眼神清冷,嘴角轻声一笑,接着道:“这些都是你们最关心的人,我告诉你们--,我能从那些个要控制你们的阁老和学士们手里将他们解救出来,就一样能把他们都送走!至于送到哪--,就由你们选择了!” “郡主--,小的一定竭尽全力演好今天的场子!”那个演郑大义的汉子,看了眼自己被麒麟卫架住的娘,随即跪了下来!其他的戏子们都陆续的跪了下来,低声乞求道。 “各位快快请起!”洛紫菲上前虚扶一把,接着道:“只要今晚的演出能够成功,我洛紫菲代表安西城百姓,感念各位的大恩大德!” “小的定当竭力所为!”戏子们齐声应道-- 第102章 对决 在这个没有娱乐的古代,即使在大战来临前夕,也让全场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人头挨着人头的场地上,人们刚从这个一百米的大台子上,那个亮红色帷幕缓慢拉开的震撼中惊醒,就接着被那震撼的扩音效果再次惊傻了眼! 处在震惊中的人们,让这万人涌动的场子有着一瞬间的安静,和安静后窃窃私语凝聚后的震耳欲聋的嘈杂。 除了正中间的大场子,场地四周还有十多个小台子同步上演,足以让每一个人都能近距离看着这场--《赞大义》 可当戏台上,扎着冲天咎,手拿武士刀,口中依依呀呀狂叫的倭寇,自后台冲出来后,挥舞着手中的武士刀,对老弱妇孺砍杀抢掠,将婴儿挑在刀尖时,台下全场都在轻叹声中呆愣。 很多安西城人都是以讹传讹的听说着倭寇的残忍,能看到这一幕仍活着的人不多,如今就这样盯着看,加之那些戏子们没有花腔,真实再现的演技,让台下胆小的妇孺们都缩着身子,捂着眼睛,胆大的也都在惊悚中呆立在原地。 “郑大义在此--,倭寇受死吧!”一声粗狂雄厚的声音,在妇孺的惨呼声中冲了出来,慷慨激昂的音乐,像是给了人们扭转局势的希望,都提着心,看着郑大义一个人奋勇杀敌,在每一次险些被倭寇砍中时,都跟着一声众人汇聚一声的惊呼,在砍杀一个倭寇后,都跟着无数人的叫好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单一,也越来越整齐。 在郑大义被汉j陷害,被倭寇斩首后,全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安西军将士们无声的流泪,却在围观百姓们低低的抽涕声中,更显得悲壮。 当场上倭寇和汉j们得意的退了下去,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走了上来,女孩大声哭喊着:“爹--”随即冲着全场的人跪了下去,“噗通--”双腿跪地的声音,像是跪在人们的心坎里,底下看戏的妇人们已经哭成了一片。 而一直站在妇人身边的男孩,则笔直的走到台中,清冷的小脸上闪动着满腔的仇恨,出口的声音虽稚嫩却掷地有声:“爹--,你是孩儿心中的大英雄--,你安息吧--,孩儿也要上战场,杀倭寇,保家卫国,为--爹--报--仇--” “为郑头报仇--”场下,坐在安西军队中,早已哭成个泪人的大嗓门,突然站起来喊道。 “为郑头报仇--”“为郑头报仇--” 挥舞着拳头,安西军在呐喊-- 挥舞着拳头,安西城百姓在愤怒,那片刻后齐聚一声,响彻云霄的呼喊,让整个古老的城池都跟着震撼-- 洛紫菲捂着嘴,低低的哭出了声,身后一个熟悉的怀抱,将她拥入怀里,在轻声的叹息中,让她的心归于平静,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轻语:“你总能创造奇迹!” 洛紫菲摇了摇头,哽咽的说道:“每一个人心里都有血性,只是需要一个恰当的突破口!段天宇--,后天,我就站在城楼上,哪也不去!你不回来,我便不离开!你若逼我走,我就跳下去,这--也是我的血性!” “紫菲--”用力收紧双臂,这一声,段天宇将它叫到了灵魂的最深处! 一连两天,安西城到处都在上演《赞大义》,大街小巷随处都能听见喊杀的声音,喊报仇的狂热。 三五成群的娃娃们,凑在一起的游戏都是--砍杀倭寇! “不怕年纪小,只怕不抵抗!”这首童谣,被简单改动后成了人人挂在嘴边的调子。 自第二天一早,驿站门口就站满了人,人潮涌动的让段天宇拉了两队安西军来维护驿站的安全,洛紫菲匆匆跑了出来,吃惊的看着这些老的老、少的少的人群,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郡主--,我们是来参军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像是炸了锅般:“参军”“参军”“参军”···· 洛紫菲咬了咬下唇,与站在高头大马上的段天宇对视一眼,眼里有双方都知道的感动,扬了扬头,洛紫菲运足功力,对着激动的众人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想参军,那就拿好武器,明天大潮来袭,我们都登上城头,为安西军助威,将企图攻打城楼的倭寇,击毙在安西城下--” “击毙倭寇--!”“击毙倭寇!” 于是安西城里,铁匠铺前围满了人,铁料没了,有人甚至将家里的锅都搬去,要加工成大刀。一种每人都在添柴的大火,将整个安西城都烧的滚烫--,烧的每个人都在沸腾。 而与此正相反的是李阁老府邸,庭院深处-- “啪--”段沐琪一巴掌狠狠的打在邵安安脸上,又跨前一步,用力的踹了脚跌到在地的邵安安,一脸的狰狞,让那他那原本俊雅的脸显得有些恐怖:“不是说那些戏子都被控制了吗?” 邵安安发髻散乱着,苍白的脸上只有那一巴掌后留下的红印,双眼无神的看着段沐琪,空洞的眼睛里只有偶尔闪过的一丝恐惧,抱住身子缩倦着后移,自己身上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了,这一刻,那逃过游街的侥幸早已不复存在,只余下满腔的惧怕,嘴里喃喃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段沐琪一脸狂躁的看着自愿送上门跟着自己的邵安安,上前又踹了她一脚,看着她撞到了床榻上又弹了回来,犹不解恨的踹着!如今现在整个安西城到处都贴着自己的画像,说自己就是杀害郑大义的汉j,倭寇的细作,害的自己现在连门都不能出!真是可恶! 那郑大义虽然是自己派人杀的,可绝对没留下任何证据,何况自己都没出过面,怎么会就直接算到自己头上,分明是那个洛紫菲故意借此在这安西城控制自己的行动,可恶! “不知道--,不知道--”邵安安空洞的双眼没有落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发髻里不知何时渗出一丝血迹。 见邵安安仍自顾念叨个不停,段沐琪面色更为凶狠,抓起邵安安的头发往床柜上不停的撞,嘴里咬牙切齿的吼道:“不知道?!你给我出主意,让我先一步控制那些个戏子时,不是说这是个让洛紫菲不能翻身的计策吗?” 段沐琪咬牙切齿的踹了邵安安一眼,随后在敲门声响起后,一把拽起邵安安,将她推坐在床榻上,随后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款步走了过去。 推开门,门外是一个小厮,那小厮见开门的段沐琪,低着头后退一步,抱着拳道:“公子--,阁老说,派人扰乱军心的事做不了了,如今在大街上,只要有人说句‘倭寇不可敌’的话,就会被周围的人--轻则暴打一顿,重则暴打一顿后送到驿站门前,吊起来,让来往的路人吐口水!” 段沐琪自开门,看到敲门的是个小厮后,心里就添了一丝怒火,那李阁老初见到自己时毕恭毕敬,自己刚到阁老府也是款待有加,经常亲自来探慰自己,而如今竟然时不时只派个小厮来通知自己了! 不等那小厮离开,便用力的关上门,屋里顿时又传来了邵安安的惨叫声。 那小厮退了回去,走出院子,对候在院外的李阁老说道:“爹看见了?这样的人品,怎么能放心投靠?我李家一家子,若是葬送在这样的人手里,岂不太冤枉?也毁了爹为官的声誉,孩儿倒是觉得那个段天宇,是个可以依仗的!” 李阁老花白的头发跟着身子颤了颤,想了想,沙哑着声音道:“靖王爷也是不能得罪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呀!” “爹放心--,这事交给孩儿,孩儿只需要告诉他,有不长眼的下人走漏了风声,让段天宇知道了他在这府里的消息,他便自动就会走人!” “那邵安安--”李阁老疑虑的开口道。 “爹毕竟和邵安华相交一场,我阁老府也不差这一个人,何况那个邵安安此刻怕是也难逃--”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一般,屋里传出邵安安一声凄厉的惨叫-- 天刚亮--, 洛紫菲便带着二十麒麟卫目送着段天宇离开,一身金色的盔甲,在晨曦的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刺眼的浑晕。 安西城的父老们站满了整个街头,手里拿着刚做好的大刀、木棍,妇人们手里则拿着菜刀,孩子们兜里装满了碎石块,一双双热切的眼神,落在出行的麒麟卫身上,带着期许和崇拜。 在人群闪开的通道中走了很远,段天宇突然回头,看着站在驿站台阶上,凝望着自己的人儿,队伍通过后自动合并的人群,让两人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般遥不可及。 不知为什么,这么远,看不清洛紫菲面部的轮廓,却能感觉到她眼角有泪,那感觉让段天宇的胸口如揪心般疼痛,一个起跃,在几个肩头上的点足,身子便再次落在洛紫菲身前。 在洛紫菲惊讶的目光下,段天宇低头,在她含泪的双眸上落下一吻,金色健硕的身形挡住了无数人窥视的目光,却挡不去那无数声轻叹! 抬起头,看着洛紫菲翼睫轻颤,细碎的泪珠随着翼睫在颤动中闪亮,段天宇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道邪气的笑容:“娘子!我会回来娶你!”说完,再次低头,在无数声抽气声中,将唇附在那因震惊而微张的樱唇上,轻轻一啄,转身点足,几个起落便又落回到了自己的战马上,回头笑看了洛紫菲一眼,打马冲出了安西城。 “安西军必胜!”不知谁喊了一句,满街便响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呐喊声! 洛紫菲一直捂着胸口,按压着那几乎要窜出胸腔的心跳,涨的通红的俏脸,一直维持着仰头的姿势,不敢低头看周围人的目光,直到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在耳边响起,洛紫菲才低垂下眼帘,睑去眼底的氤氲,随即在墨情带着二十个麒麟卫的护卫下,挤到城墙上,遥望着段天宇带队远去的背影。 段祺瑞一直站在城头上,看着段天宇走远的队伍,自怀里掏出一封写着自己名字的信,一下一下的撕碎,扬手--,让手中的如雪碎片在安西城墙上纷飞-- 安西军两万将士拉出军营,同样是这两万人,两个月前,只知道抱头鼠窜的两万人,此刻脚下的步伐是坚定的没有迟疑,在经过华南山时,山头上站着两个小小的身影,小女孩跪在地上,小男孩立在一旁,山谷里回荡着小男孩的呼喊声:“爹--,我要给你报仇--” 报--仇--,这两个字回荡在两万人的耳边时,手里的钢刀又握紧了三分! 两万队通过后-- 小紫德爬了起来,拽下头上的头饰,扯下身上的小丫头装扮:“凭什么让小爷装女人,你装男人?” 小洛枫瞥了小紫德一眼,将手里一直高举的短剑收了回来,一边归鞘,一边低头冷冷的回道:“你像个女人一样爱哭!” “小爷是感情丰富好不好?”头上没摘下来的花钗,挡住了他的视线,狠狠的拽了下来,又带下了几根头发,疼的嗷嗷叫! “这么点疼都叫成这样?丢人!”小洛枫说完,紧了紧身上玉树临风的公子长衫,手中的剑一收,风度翩翩的转身就走。 小紫德叹了口气,拖着手里粉红色的罗裙,头上双丫髻歪歪的耷拉在两侧,粉嘟嘟的小脸一脸颓废,耷拉着肩,无奈的跟在小洛枫身后。 钱江江畔-- 麒麟卫十二人一组的鸳鸯阵一字排开,站立在钱江江畔,每个人手里,除了各自的武器,还握着一个不大的方盒,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贯的冰冷和肃杀之气。 紧接着是三千段家军,虽然没有麒麟卫的悍气,而且训练的时间短,可却有着初生牛犊的气势。 再往后站着的是两万安西军,沉寂--,这个队伍里此刻只有沉寂-- 随着时间的推移,远远的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远处一条黑线翻滚着前进,随着声音越来越响,巨浪也越推越近,巨浪带来的黑点也越来越多,黑点随着推进的距离而逐渐放大,等到能看见那通体油黑的大船时,已经有无数个人影自高高的船上一跃跳了下来。 与倭寇之战,没有什么迂回,没有什么战术,只有正面相对,面对面的搏杀! 随着呼呼的浪涌声在推到极致后,又如来时蜂拥而退,整个钱江江体上,就只剩下无数个搁浅的黑船,和黑船前密密麻麻冲上来的倭寇。 真正属于扶桑的倭寇并不多,身材过矮,让他们在冲杀中,都是不停的跳跃着前进。而倭寇中大多数是周围的海匪,即便如此,也有上万人,上万人同时嘶喊着冲过来,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如冷冽的寒风,能将寒气杀入骨髓。 “射--”段天宇用雄厚的内力高呼一声,周围战鼓闻声起点。 钱江两岸绿荫处,射出数量并不多的利箭,这利箭并不能影响倭寇大军前进的速度,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并不算密集的利箭,箭无虚发,全都射向那些起跃中的倭寇,支支直中要害、一箭毙命,以至于与能跳到麒麟卫跟前的,举着武士刀的真正倭寇,所剩已经不多了! 阵地战有个弊端,就是不能大面积冲杀,所以这次段天宇只是让麒麟卫以逸待劳的站在原地,十二人组的鸳鸯阵--,从麒麟卫开始交错排列,一直到安西军的最后端,远远看去,就像一组一组的散状的梅花,成点状分布在钱江江体上,而倭寇冲击的人群则如奔涌的潮水,自远处宣泄而至,转眼间便交汇一处。 “噗!噗!”无数细小的噗噗声,在无数个呐喊声中几近不可闻,一轮轮细细的绵针射入倭寇身体的瞬间,也几乎让他们没什么察觉。 等前方的兵刃想起,惨叫声炸耳,在后面的安西军脚下不觉往后动了动,一个人动,便带动着一片人动,当人潮跟随着前面的厮杀开始大面积晃动时,便自然的造成了安西军军心的动荡和不安。 不知谁在人群中突然喊了一句:“报仇!报仇!报仇!” 有节奏的呐喊,让晃动的步伐也合上了节奏,且在节奏中坚定,每喊一下,脚下就坚定一分! 当摇晃着身子、眼神有些涣散的倭寇在瞬间贴近时,无论什么样的胆怯,都在这一刻抵不过手里在日积月累中本能挥动的钢刀! 当第一道鲜血飞溅道身上、脸上,当第一个倭寇的头颅被轻易砍下后,奋勇杀敌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上万人的杀戮,无数声的惨叫、四处翻飞的头颅和四肢,都抵不过手里一把紧握的钢刀,只要还能挥动,就在不停的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而十二人组的鸳鸯阵,就如同一步杀人的机器,用最简单的方法,最单一的动作,将冲过来的倭寇碾碎,刺穿! 各自为阵的队形,将成一条线状进攻的倭寇,在不觉间被分散成了无数个小股,又在十二组鸳鸯阵的舞动下分别歼之-- 十二鸳鸯阵中,每有士兵被砍杀,便随即收缩编队,按照预演的方法重新组合,从十二人到五人都有相应的重组方式,直到五人以下,便各自为战,独自厮杀,或者替补到就近的阵队里。 安西城城墙上,虽看不见,洛紫菲仍坚持站在城头眺望,身后站着无数的百姓,将城墙站的满满的,这么多人却少有人开口,只是静静的站着。 燕敏楠看了看洛紫菲眺望的侧脸,叹了口气道:“按往常--,这个时候就该有安西军溃散的士兵来敲门入城找庇护了,如今还没来--,想必是在交战了!” 洛紫菲眼神仍旧很远,许久低声说道:“我让麒麟卫的人去了,如果安西军参战了,就派一轻骑举着红旗回来,若没有--”咬了咬下唇,洛紫菲不再言语。 ‘红旗--’‘红旗--’这一刻,所有城头上站着的人,心里都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字-- “马蹄声--”沾特闷指着远处一个黑点紧张的说道。周围的心全都提了起来。 洛紫菲抓住城墙的手指骨节都泛白,双眼紧盯着那移动的黑点,连呼吸都屏了下来! “是--红--旗--” 随即炸开了满城墙的欢呼声,引出了满脸的泪水,无数个抽涕声中夹杂着笑意和喜悦-- 感受着全身的颤抖,所有的紧张释放后的欢愉,让洛紫菲喜极而涕! “肩膀借你--”燕敏楠挑了挑眉说道,见洛紫菲摇了摇头,很坦然的解释:“都是女人怕什么?” “不用了!”段祺瑞自洛紫菲另一侧侧头说道:“段天宇说了,让紫菲离你远点!” 燕敏楠凤眼一瞪,怒声道:“不是他找我要--的时候啦!” 洛紫菲拧了拧眉,疑惑的看向燕敏楠:“段天宇找你要什么了?” 燕敏楠挑了挑眉,脸上挤出一丝小女儿娇态道:“要我--!他看上我了!” 洛紫菲翻了个白眼,一副懒得搭理的表情,转身指挥着围观的百姓们下城墙,检查护城用的器械、滚石和烧好的滚油-- 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也很高兴,只是这份高兴与所有人都不同,她只高兴着属于她一个人的高兴,那就是--花雨溪! 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花雨溪趁着无人顾忌到她,特地偷偷去了趟医馆,从医馆里回到空无一人的驿站,花雨溪便坐在自己的屋里,捂着肚子,独自一人傻笑,想象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会像谁多一点,直到门被大力推开——进来了个让她瞬间杵在当下的人—— 第103章 花雨溪的计谋 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花雨溪趁着无人顾忌到她,特地偷偷去了趟医馆,从医馆里回到空无一人的驿站,花雨溪便坐在自己的屋里,捂着肚子,独自一人傻笑,想象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会像谁多一点,直到门被大力推开--进来了个让她瞬间杵在当下的人-- 来人是个一身粉色缎面夹袄,深红色褶裙,身材清瘦修长、梳着未嫁女子发髻的女子,额前中分的碎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那双泛着阴冷的双眸,这双眼睛-- 短暂的呆愣后,花雨溪快速的站起身子,在惊慌中后退,撞倒的凳子,将她绊倒在地,她却顾不得疼痛,只双手护着小腹,跌坐在地上,吃惊的看着男扮女装的段沐琪。 段沐琪嘴角嘲讽的抽了抽,头上摇晃的珠钗,让他那双阴冷的眼睛更显的变态阴狠,出口的语调却极轻:“你还知道害怕?!” 温雅的语调却让倒在地上的花雨溪觉得更为阴冷,惊恐的对上他的视线,却见他的视线落在自己双手捂着的小腹上,慌乱的心顿时静了下来。 直起缩倦的身子,花雨溪沉了沉气,缓缓的爬了起来,双手自身后托着腰,让自己那本无异状的小腹,因这个动作而多了一丝异样,见段沐琪的眼神暗了暗,花雨溪单手抚摸着肚子,低头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己的腹部,如喃喃自语般说道:“我是不是不显怀,都四个多月了,还不怎么能看的出来?是吧?”说完仰头笑看着段沐琪。 段沐琪嘴角抽了抽,觉得她此刻那骄傲的笑容分外刺眼,跨前一步,单手用力扣住花雨溪的脖子:“以为这样我就不敢杀你吗?背叛我,害死柳焉,你就该死!” 花雨溪震惊的看着他,用力的摇着头,用努力挤出的声音道:“我没背叛你,不是我害死的柳焉!” “你放屁!”段沐琪一脸狰狞的贴近花雨溪的脸,哼声说道:“不是你还会是谁,不是你麒麟卫怎么会费劲心机把你救出来,随队带着?” 花雨溪用力的摇了摇头,却不敢开口解释,他让自己杀了段天宇,如果让他只对自己不仅没这么做,还给了段天宇真正的解药药方,会不会直接怒火中烧的掐死自己。 压抑住嗓子的不适,花雨溪用自己最后的王牌,努力挣扎的说道:“我肚子里是你的嫡长子--,你想想孩子?” “孩子?”段沐琪冷哼一声看着花雨溪,见花雨溪因自己的冷哼脸色瞬间苍白,眉头疑惑的一挑,接着道:“你在京城已经是个死人了,哪来的嫡长子?这个孩子生下来,充其量也是个有父不能认的野种!” 花雨溪在心虚过后,怒视着段沐琪,伸腿狠狠的踹了段沐琪一脚:“你怎么能说自己的孩子是野种?” 没想到她有胆量踢自己,倒也真让她提了个结实,段沐琪在吃惊中不觉的松开了扣在她喉咙的手,揉了揉腿上的痛楚,挑眉看着她此刻才知道的后怕,冷笑一声,面色倒也缓和了下来:“我如今在这个安西城已经无处落脚,这全拜段天宇和洛紫菲所赐!” 段沐琪说到这,眼神更为阴狠,自己又不是傻瓜,怎么会不知道李阁老在刻意赶走自己呢?想明哲保身吗?好!我就让他知道明哲保身的下场的,自己临走时,那加在水井里的毒药,够送他们全家走的了,嘴角一抽,接着道:“我让你给段天宇下药的事,你为什么不下手?” “整个麒麟卫其实根本就不信任我,我整天就只呆在这一个屋子里,除了必要的事情,都不出门的!”花雨溪胆战心惊的解释道,小心翼翼的看着段沐琪,以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的身份,孩子怕也不是依仗,何况这个孩子还不是他的! 这点沈思淼倒是说过,段沐琪点了点头,头上摇晃的发髻让他显得有些狼狈,冷冷的看着花雨溪道:“我告诉你,这个麒麟卫中有我的人,我想要你的命易如反掌,你最好给我快点找机会下手,另外,此番战倭寇是引出洛紫菲最好的时机,我一定要手刃洛紫菲!” 花雨溪拧了拧眉,看来他还不知道洛紫菲的功夫如今已经很厉害了,这倒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从怀里掏出个小木盒,送到段沐琪手里:“这个是麒麟卫手里的暗器,按一下这个按钮,就能飞出无数根绵针,再好的轻功也躲不过,而且这绵针上还浸上了药,我倒是不知道是什么药!你拿着防身吧!” 段沐琪挑了挑眉,伸手接过那个掌心大小的木盒,看了看便塞进了怀里,自怀里又掏出个纸包,递到花雨溪手里:“这个是毒药--,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说完转身快速的走了出去,临走时说了一句:“你最好抓紧时间,否则--,我绝不留你!” 花雨溪木然的扶起倒地的凳子,转身跌坐,失神的看着段沐琪走时半掩着的门,怎么办?在着麒麟卫中下手杀段天宇无疑是找死,就算自己真能得手杀了段天宇,段沐琪也不见得会放过自己,单手附上肚子,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希望,怎么能就这么将自己逼入死胡同,不如-- 不如--告诉段天宇!这个念头在花雨溪脑海里一闪,便全身激动了起来,段天宇需要这个孩子的精血做药引,说不定就会保护自己,就算为了解毒,也会让自己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等生下孩子,他怎么舍得弃之不理,何况虎毒不食子,这毕竟是他的孩子,就算他再不愿意能怎么?兴许倒了那个时候,自己就能母凭子贵呢--! 对!无论如何要拖延时间,将孩子保住,找一个最好的时间告诉段天宇!然后一家三口在一起!花雨溪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幸福中,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为此兴奋。 段沐琪走出花雨溪的院子,转身往驿站后门走去,在经过驿站的水井后,顿住了身子,水井--,如果能趁机将麒麟卫灭了,自己在父王面前就是大功一件了,这样想着,段沐琪自怀里掏出毒药,洒进了水井里-- “你在干嘛?”一个清脆的声音,将段沐琪吓的掉了魂,转身看去,一个头扎歪歪扭扭的双丫髻,身上穿着小小的白色中衣,手里提着一件粉色缎面小夹袄的胖嘟嘟、粉嫩嫩的小丫头! 不用怀疑--,正是和段沐琪撞了衫,又撞了型,同是男扮女装的紫德小少爷! 见这女子鬼鬼祟祟的趴在井台前,手里正拿着个东西往井里倒,小紫德直觉不对,脚下的步子也仅卡在院门前半进不进的站着,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可疑的大姐。 段沐琪只一瞬间的微愣,便丢下手里的未洒完的药包,转身就跑。 小紫德快速的冲了过去,先将手里的衣服撇了过去,随后又对自己的拳脚很有信心的冲了过去,嘴里边喊着:“来人呀--” 感觉到打中自己后背的衣服的无力,段沐琪疑惑的停下了脚步,在听到小紫德的吆喝后,转身快速的冲了过去,小心的提防着小紫德的招数,却只两下便将小紫德点了|岤,提了起来。 “沈思淼还说你这小丫头的武功极高呢?难道是骗我?”段沐琪抽了抽嘴角,疑惑将小紫德提了起来,凑在眼前看了看,随即仍疑惑的摇了摇头,提着小紫德便走向那口加了毒药的水井-- 钱江江体-- 这场万人肉搏的厮杀大战,从早晨一直持续到傍晚,乏力的攻击,让无论哪一方的人都在一刀下去后,如慢镜头般抬起,再挥、再抬,动作如缓慢的机械,砍杀到了最后,就只剩下手中挥刀的本能了!脚下轻易不敢移动一步,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无头尸身,稍有不甚就会被绊倒在地,随之而来的就只有死亡。 十二鸳鸯阵发挥的优势和敢于抗击后人数的优势,让安西军比倭寇多了些喘息的机会,只是多出一丝喘息的机会,就多出了一刀蓄力后的攻击,这让安西军在对击倭寇中,第一次站了上风, 段天宇身上的盔甲,只有在血液没染到的缝隙中才能看见原有的金色,已经看不出原有的金色,挂在腰间的剑始终未出鞘,手里是自地上随意捡来的大刀,也分不清这是自己换的第几把刀了,此刻它也卷了刃-- 尔均在砍杀中靠了过来,后背抵着段天宇道:“少主--,事情已经办妥了,没人发现!” 段天宇放下心的点了点头,手中的大刀更无顾忌的挥了起来,边挥刀,边带着周围的麒麟卫队缓慢想岸堤撤离,撤退间,为眼前成山的尸堆又添了一具尸体! 撤离岸堤,段天宇对尔均道:“时间差不多了,让他来吧!” 尔均应声,将手里的木棒折断,一缕青烟直冲天际。 只片刻--,段缈夜便带着一队士兵飞马而至! “援兵来了--”只这一声喊,便决定了这场战役最终的胜利。 江体远处的黑船发出‘呜呜’的声响,倭寇闻声便转身后撤! 一个真正训练有素的军队,是在撤退时仍能组织有效的防御和适当的进攻,因为全线撤退时,便是这个队伍中最脆弱的时候。倭寇--这帮亡命之徒,平时靠的就是冲杀时不要命的劲头和行事的凶狠残暴震慑安西军,何曾经历过如此的溃逃。 在转身不管不顾的后撤中死亡的倭寇,实际上远比在战斗中死的要多得多! “你怎么才到?”将手里的刀子,用力的冲一个倭寇掷了过去,那倭寇应声栽倒在地后,段天宇才转头看向段缈夜,挑眉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都没给我大展身手的机会!”段缈夜将身后的大红披风甩了甩,扼腕的道:“怎么不乘胜追击,将这些个倭寇一网打尽?” “放心--,有你的机会!”段天宇勾起嘴角,一种戎马中自信从容的气魄,让段缈夜不禁愣了愣。 接过尔均递过来的草图,段天宇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小岛说道:“倭寇平时就居住在这个螳螂岛,大潮的时候才能上岸,同样的,退潮的时候他们才能回岛,你带上两千士兵到入江口,我从燕氏借来的战场已经候在那里了,趁倭寇大举进犯,岛上所留兵力不多时,你抢占螳螂岛,一旦有流寇逃回,你就可以以逸待劳,将他们一网打尽!” 段缈夜点了点头,妖魅的丹凤眼里全是由衷的赞叹:“难怪你此时不追击,怕这个时候追击会有流寇肆虐,直接抄了老巢就不怕他们死灰复燃了!” 段天宇展眉一笑:“倭寇这一击损失惨重,一定会发挥他们的优势,分散流窜,我需要将兵力安排到各个村庄的必经之路上,所以--,攻打螳螂岛的事就交给你了,放心--,倭寇的现在的船,我让尔均带人都做了手脚了,它们跑不快,只会沉得快!” 段缈夜闻言气极的凝眉:“段天宇--,你竟然没在各个路口埋伏?阵队战弱点是不能灵活移动,这个时候去布阵会不会太晚了点?” “你也知道安西军的情况,这一仗至关重要,我分不出兵力去布防!放心吧!”段天宇收起手里的图纸,冷锐的看着远处的一排黑点:“等他们知道你的援兵只有两千人时,我的士兵都各归各位了!” 段天宇说完转头看了段缈夜一眼,随即又对尔均说道:“按照原定计划,让休整过的士兵速去布防,对于推着攻城机械要去攻打安西城的,适当放过去一、两波!” “你放他们去攻城,你疯了”段缈夜甩了甩身后的大红披风,妖孽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愤怒。 段天宇瞥了一眼,拧了拧眉:“我娘子说了,要想以后军民齐心抗击倭寇,这仗就要全民都要参与,关键时刻,我会带兵在后面支援!保‘我娘子’安危!”说完转身离开,临走时又撇下一句:“不该你担心的,你最好别上心!” 段缈夜气的抽了抽嘴角,自身后嚷嚷道:“你该说是保证安西城的安危吧!”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2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2部分阅读 寇的黑船上-- 坐在首位的一个身材矮小,秃头大脑壳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正是倭寇的头领宫本赤山,坐在最高处,冷眼的看着底下沸沸扬扬、怨声载道的一窝海匪们-- 底下一个粗狂的汉子接口道:“老大--”声音明显带着不屑:“他娘的,安西军援兵只有两千人,你吹一声撤退,我镇山帮的兄弟们,回来的路上死了一大半!” “就是--,”一个独眼汉子接口说道:“还不如当时就和他们拼了!那些个安西军平时都是些熊蛋,几个不过是因为知道有援兵强撑着,如今知道援兵只有区区两千人,必定和原先般泄了胆!” 宫本赤山拧了拧眉,看了看底下各自一派的海匪们,摇了摇头,今日观安西军,已经不是之前的安西军了,可此时对这帮自大妄为的海匪们,根本不能解释,叹了口气道:“行了!”,j细如太监般的嗓音倒是与满船舱嘈杂的吼声格格不入:“趁入夜,安西军没修整好攻上来时,我们分散攻击,到了山林里,就是我们的优势了!” “老子累了!我手下兄弟们也损失过半了,此番分散攻击,就不用算上我们了!”先开口的汉子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完全无视高坐上的宫本赤山! 有了人带头,谁也不是傻瓜,都是各派海匪,到了这个时候聚集在一起的,就算真退出了头领,也不见得都会舍弃自己的兄弟率先冲锋陷阵,船舱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往外走。 “等一下!”宫本赤山站了起来,怒吼道:“如果安西军趁夜攻击我们怎么办?” “老大--,你就别操心了,我们的油枪能烧的他们片甲不留!” “安西军那帮熊蛋,还敢来主动攻击我们?” 宫本赤山无奈的跌坐在椅子上,这次邵安华没将收集的银两如期送到,打探消息的人又说他还被罢职游街,自己就知道事情有变,没想到安西军果然就不同了,如今只能--“次郎,你速点我部下两千人,带上攻城器械,绕路华南山攻打安西城。” “是!”宫本次郎领命离去。 宫本赤山叹了口气:“但愿这样能引走安西军的注意力,保今夜无忧!” 安西军驻营-- 段天宇惊喜的站起身子:“你说只有约莫两千人,带着攻城器械出来了,其余的都按兵不动?” “是--”尔均躬身道,以自己的功力在各个船上走了一圈,谈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的,何况之前自己还带着麒麟卫趁大战时到各个船上走了一遭呢! “好!”段天宇随即说道:“拉出所有士兵,成纵队靠近贼船,按照原有计划--歼敌于贼船之上!” “是!” 安西军成一排排纵队,向搁浅在江体上的无数个黑船靠近,在漆黑的夜里如数十条黑龙,在游曳中前进-- 在黑龙般的队伍就快要靠近黑船时,安西军竟然敲响了战鼓-- 咚--咚--咚--!战鼓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就像是怕倭寇不知道自己来偷袭般,每一下都敲的震天响! 迅速爬起,参入战斗的倭寇看到这一幕,都一脸嘲讽,这个队形,真是最适合用油枪喷烧的队形!真是来刻意送死的-- 随即倭寇纷纷下舱,直奔油枪喷台--,一个个船体上的小方孔被拉开,伸出的黑管直对上靠近的安西军-- 安西军大都知道黑船内有如火龙般的油枪,此刻见了那一个个黑黝黝的洞口,顿时愣在了原地,可耳边急促的战鼓仍在敦促着前进的步伐-- 小心翼翼中越来越靠近-- 船体中,每一个油枪中都喷出了一小戳火苗,那火苗只有零星的一丁点而已,在安西军松了口气的同时,就听船舱里发出凄厉的惨呼声-- 只片刻--,船舱里就冒出了滚滚的浓烟--,不久整个船便被大火弥漫,偶有冲出黑船的活人,未等落地,就被乱箭射死-- 转眼之间--,江面上火光冲天每一个燃烧的船体上,都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而安西军只需要在原地,等着那些个不停翻滚出来的火人,扑出来一个,就如临大赦般,上去给他个痛快--,碰到吼叫的厉害的,惹的这些安西军们心情不好的,就任由那火人烧死,化成一滩灰烬-- 后来安西军都玩上瘾了--,直接把火船围成了一个圈,现场版--跳火人--篝火晚会! 段渺夜带着两千士兵,在上等候的战船时,冲着那火光冲天的地方,叹了口气:“看来,段天宇让尔均将油枪做手脚的计策,又得逞了!受累的,反倒是我了!” 安西城头上-- 当小股的倭寇如约而至时,城头上有着短暂的慌乱,安西城守备努力的指挥着守城官兵抗敌,而周围的百姓们则负责不停的运送滚石和滚油-- 李阁老全家中毒的事传来后,洛紫菲便带着人去了阁老府,以至于,对于小紫德的失踪,洛紫菲一直到深夜才知道-- 第104章 我怀yun了 为什么? 小紫德无语长叹,自己那两个后备姐夫,不是整天夸自己的武功很有天赋吗?上次段天宇还心服口服的对自己认输了呢,难道全都是骗我的?自己居然相信了,还傻傻的不再去打扰他‘欺负’姐姐了!怎么刚才连一招都没过啊—— 骗小孩的人都是混蛋! 小紫德在心中愤怒的喊着,被点了|岤,一动不能动的身子就被塞在一个不大的马车里,愤怒的眼神抬了抬,对上对面那双嬉笑的眼睛后,便更加无语了! 其实对自己的武功‘极其自信’的紫德小少爷,也不是一个救兵也没召唤来的!仅有的那一声‘来人呀!’还真就叫来了一个人--明飞公主! 于是乎,本该被丢入下了毒药的水池里的小紫德,被明飞公主一句话,给救了下来:“给本宫放了他!” 当然--,现在两人被绑架了!不过明飞一直沾沾自喜,为自己能在千钧一发间,喝住匪徒,救下紫德,‘暂时’不用去死而深感骄傲! 这也是小紫德一直弄不明白的地方,都被绑架了,她还一脸的兴高采烈!难道说公主都这样?异于常人? 马车停在了破庙前,段沐琪自马车上,一手一个——大力的将小紫德和明飞提了下来,进了破庙便两手一丢,像丢两条死鱼般,将他俩丢到了稻草堆上。 对段沐琪来说,本身就不会将小紫德丢入井水里,毕竟在井水里发现尸体,谁还会喝那井里的水,能歼灭麒麟卫的机会不就白白错过了? 那只是一个连自己都会否定的短暂的念头,可让段沐琪没想到的是,来的人竟然是明飞公主! 看着两个成狗吃屎状,撅着屁股趴在稻草堆里的‘小丫头’和明飞公主,段沐琪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洛紫菲焦急的等在驿站,紧锁着眉头,在大厅里来回的踱着步,小洛枫一脸愧疚的进了正厅,在接触到洛紫菲疑问的眼神后,低头语带哽咽的道:“他说怕人看见丢脸,要回来先换衣服,我就先去了城楼了!” 洛紫菲强扯着一丝安慰的笑容,柔声对小洛枫道:“紫德不会有事的,你也找了半天了,先歇会吧!” 凤儿自屋外端来茶水,看着洛紫菲干裂的嘴唇,心痛的道:“郡主--,你也一天没吃饭了,总得喝点水吧!” 洛紫菲拧着眉点了点头,接过茶杯凑在嘴边,刚要喝便见段祺瑞自屋外冲了进来,洛紫菲紧忙放下茶杯迎了上去,急切的问道:“哥--,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段祺瑞一脸心痛的看着洛紫菲,自己找遍了整个城东了,本想回来看看小紫德是不是回来了,一听这话,便知小紫德还是没有消息,随即转过身又要走:“我再去城西找找看!” “世子,喝口水歇歇吧!”凤儿不忍的看着段祺瑞,这个总是乌发飘逸的男子,此刻在这个深秋,竟然跑的满头大汗。 洛紫菲歉意的挑了挑眉头,纵使心急如火,仍紧忙说道:“哥先喝口水吧!”说着便将自己放下的茶杯递给了段祺瑞。 段祺瑞宽慰一笑,也觉得自己的嗓子此刻已经干的冒火了,伸手接过洛紫菲手里的茶杯,仰头喝下:“我一定会把小紫德找回来的,你放心吧!”说罢,转身又匆匆走了出去。 段祺瑞刚走,便回来了个麒麟卫,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有人看见一个女子,雇了一辆马车,自驿站扶了两个人上了马车!” 洛紫菲一愣,人竟然是在驿站被绑走的,紧攥着拳头,踱了两步,洛紫菲接着问道:“驿站当时还有谁在?” 那麒麟卫墨子易接着道:“所有的人都跟着少夫人去了城楼,驿站里没留人!” “不对--,还有那个花雨溪在!”凤儿接着道,对那个曾经意图夺走世子爷的花雨溪,印象一直很差。 洛紫菲拧了拧眉,这些日子忙的,加上这个人几乎不出门,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在了,转身对墨子易道:“你们去问问她,可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如果不是顾及到哥的意思,这样的人,真不想让她留在自己眼前,即便是她怀了孕,也-- “等等!”洛紫菲叫住要走的墨子易,随即说道:“还是我自己去吧!”说完带着凤儿直接去了花雨溪的屋子。 花雨溪对洛紫菲的到来,明显感觉很惊讶,侧了侧身子,躬身给洛紫菲施了个礼:“郡主请--” 洛紫菲直接跨步进了屋,仔细打量着花雨溪居住的地方,这整个驿站里,能称得上好的房间,就自己的和段天宇后来让给段祺瑞的那间,其余的都是驿站士兵住的屋子让出来的,条件极其简陋:“也难为公主能住这样的房间了!” 花雨溪双目一弯,笑容又着独有的气韵:“雨溪已经不是公主了,能得这么个栖身之地已经该感谢郡主的不计前嫌了!” “哪里的话,本郡还没感谢公主送解药药方的恩情呢!”洛紫菲转身直接坐到屋里唯一的一个凳子上,扫了眼花雨溪梳的并不平整的发髻,将屋里桌子上仅有的一把木梳,拿起来把玩的看了看。 “郡主还是不要叫我公主了,昨日总总比如昨日死,民女如今姓雨名溪,郡主就叫我雨溪吧!以往都是雨溪无知,还望郡主不要将往日之事记在心上!”说完,花雨溪直接跪下,行了个大礼! “如此,雨溪就快起来吧!”洛紫菲说完紧忙起身上前,双手殷切的扶起花雨溪,在花雨溪起身之际,开口问道:“本郡今日来,是想问问雨溪姑娘,可否知道,今日这驿站之中可有什么人来过?”近距离盯着花雨溪脸上每一个闪过的情绪,没忽略她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慌乱,洛紫菲拧了拧眉。 “我一直呆在这个屋里没出去过,不知道有没有人来过!”花雨溪扯着嘴角有些牵强的笑容,摇头回答道。 “是吗?”洛紫菲挑了挑眉,抽离扶着花雨溪的手,重新坐到椅子上,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的审视着花雨溪和刚才不经意看到的—— 直到花雨溪温雅的笑容,已经有些局促不安,洛紫菲突然开口问道:“雨溪姑娘脖子上的捏痕是哪来的?” 花雨溪一愣,快速的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惊慌,想起段沐琪掐住自己脖子时用的力度,紧忙说道:“这两天嗓子不好,家乡的法子捏了捏,已经松快许多了,郡主无须挂念!”说完竟还躬身答了个谢礼。 洛紫菲冷声一笑,猛地站起身子,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怒声一喝道:“你脖子上根本就没有捏痕,我不过随意一说,雨溪姑娘怎么就承认了?” 花雨溪愣在了原地,面上更为慌乱,自己这屋里只有自己随身带来的一把梳子,连面铜镜都没有,自己梳头都是大约的用手摸,怎么会看到自己脖子上是不是有捏痕呢? 低头略一寻思,约只片刻,花雨溪便接着道:“许是没捏出印记吧!我倒还以为捏出来了呢,只有捏出来才会见好,我便该再用些力道的!” “是吗?可你脖子上的捏痕,可不像是自己能捏出来的!”洛紫菲再次冷哼一声。 花雨溪真是彻底懵在了原地,洛紫菲这连续矛盾的话,让她此刻根本无法确定自己脖子上是否真的有捏痕,心知此刻自己只会是越答越错,便干脆一言不发的看着洛紫菲,最后更是转过头,拒绝回答洛紫菲的话, 洛紫菲见状,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接着冷声说道:“既然公主不愿回答,我洛紫菲也不强求,我不喜欢留可疑的人在身边!” 见花雨溪快速的转回头,吃惊的看着自己,洛紫菲便接着说道:“来人,给公主收拾东西,送公主回京!” 回京?!花雨溪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如何能回京城,尤其现在自己已经是个死人的身份了! “洛紫菲——!你别太过分!”花雨溪跨前一步怒吼道:“你不能赶我走!” 洛紫菲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花雨溪此刻突然衍生的不惧怕的气势,惊讶于她有何凭借,不由好奇的问道:“我有什么不能赶的,你若不想走,也可以--,就将你隐瞒的事说出来!” “我隐瞒的事?”花雨溪冷声一笑,接着道:“我不妨告诉你,为什么你不能赶我走!” 挺直着腰杆,花雨溪自信的笑了笑,看向洛紫菲的眼里有些得意,语调更带着一丝发自内心的雀跃:“因为--我怀孕了!” 见洛紫菲仍旧拧着眉头,花雨溪接着道:“你不是会医术吗?来给我把个脉如何?” 洛紫菲一愣,毫不犹豫的伸手搭在了花雨溪伸过来的手腕上,只片刻,洛紫菲便惊讶的看着花雨溪,也明白了花雨溪何以敢如此有持无恐的原因了! 一个月,才怀孕一个月! 这么说来——,花雨溪就是住在驿站这些日子怀的孕,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谁能让她甘愿委身--,让她怀孕也怀的如此骄傲-- 第105章 谁的孩子 一个月,才怀孕一个月! 这么说花雨溪就是住在驿站这些日子怀的孕,那孩子的父亲是谁?谁能让她甘愿委身--,让她怀孕也怀的如此骄傲-- 洛紫菲拧着眉,疑惑的看着花雨溪,难道是--哥! 想了想,倒是真有可能!哥一直用‘人是他带来’的借口,要留下她,整个驿站里,也就哥来回照顾她! 自己欠哥的和洛氏宗族欠哥的,已经够多了,如果她肚子里怀的真是哥的骨肉,自己还真就不能将她怎样! 见洛紫菲低垂的双眸,花雨溪总感觉洛紫菲是在嫉妒自己,公主的气势,配上嘴角带着骄傲的笑容,猛的跨前一步:“是!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我想的人?!洛紫菲挑了挑眉,一脸诧异的惊呼道:“真的是死去的墨武吗?”说完心中默默画十,墨武原谅我! “你--!”花雨溪怒声厉喝,却在下一刻住了音!咬了咬下唇,眼神转了转,很明显,洛紫菲分明是在故意这样激怒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自动说出孩子是谁的,此刻站在这个屋里的人都是她的人,若是对自己不利,或者嫉火中烧的要杀了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死的太冤枉。差点就中了她的激将法! 这样想着,口气瞬间就软了下来,嘴角那自得的笑意一收:“郡主何以要如此玷污民女的清誉!” 洛紫菲轻声一笑:“只是雨溪姑娘说,是我想的那个人,我便是这样想的,怎么?雨溪姑娘还想要管着本郡的想法吗?”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充当那个什么都知道的人!洛紫菲笑容一敛,接着厉声问道:“本郡现在不想知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雨溪姑娘只管说今天下午,这驿站发生的事!” “我不知道--,我一直没--”花雨溪刚说了一半,就被冲进来的麒麟卫打断。 “郡主--,端亲王世子中毒吐血倒地,被人扶了回来!” 洛紫菲一听,惊讶的同时,推门而出,随即转头对花雨溪道:“这事最好与你无关,否则,你就算是怀着龙嗣,我也一样决不饶你!”说完便带人匆匆走了出去。 花雨溪见门一关上,紧忙跑到水盆边,将蓄满水的水盆端到了窗户边,附身看了看自己的脖子--,光洁的脖子上,只有两个淡淡的红印,不仔细看,更本看不出来--,这让花雨溪气的咬牙切齿,一甩手,差点把自己特地蓄存的没毒的水给打翻了! “哥--”一进大厅,洛紫菲便见段祺瑞嘴角挂着血迹,拒绝其他人的搀扶,执意趴在椅子上。 见洛紫菲跑了过来,段祺瑞紧蹙的眉头放心的松了开,轻笑着松了口气,脸色苍白的看着走过来为自己把脉的洛紫菲,轻声道:“我只喝了杯茶,你要小心!” 洛紫菲低垂的头愣了愣,这个时候了,他不是担心伤势,反倒是记挂着自己的安危,洛紫菲用力的摇了摇头,不愿再去细想,只专心把脉,口中喃喃的道:“和李阁老家中的毒是一样的!”洛紫菲疑惑的说道,转身让墨子易按照之前开的药方再去拿药:“放心吧!哥--,不是什么很难解的毒,何况剂量也不大!吃了药就会好的!” 随即又有麒麟卫来报,说驿站里又有三个麒麟卫中毒了,洛紫菲立刻想起了李阁老全家中毒的事,紧忙通知所有人不要用水,将井水送去给医馆的人检查。 “郡主--,你喝过水!”凤儿突然想起来,抓住洛紫菲的手臂,担忧的小脸瞬间煞白。 洛紫菲一愣,自己刚才在花雨溪的屋里确实喝过一杯茶水,紧忙搭上自己的脉搏,在一愣的同时,惊觉自己竟然没有中毒。 洛紫菲抬头疑惑的看着凤儿问道:“花雨溪屋里的茶水,可是日日都换的?” 凤儿摇头道:“我们都不管她,她那屋里,是一个小卒负责的!” 洛紫菲点了点头:“问问那小卒,为什么花雨溪屋里的茶水是昨天的陈茶,今天为什么没换,给她重新换一壶茶水送去!” “是--”凤儿拧了拧眉,极其不情愿的应声道,转身要走,却还是忍不住回身道:“郡主--,那个花雨溪一定是有问题的,兴许她知道紫德小少爷的去向呢!” 洛紫菲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照我说的话去做,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片刻功夫,凤儿回来道:“花雨溪不让换茶!” 洛紫菲闻言二话不说,抓起身边的茶壶,迈步走向花雨溪院子。 面对去而复返的洛紫菲,花雨溪更为小心的看着洛紫菲,出口的声音也变的小心翼翼:“郡主--” “你们都出去!”等凤儿出去把们关上后,洛紫菲扬了扬手里的茶壶:“这个--,是刚烧好的茶,本郡敬雨溪姑娘一杯!”说完,将花雨溪桌子上的茶杯里还剩下的残茶向后一扬! 洛紫菲双眼紧盯着花雨溪,提起手里的茶壶,倒着茶水,嘘嘘的流水声让花雨溪脸色份外难看了起来,洛紫菲接着重重的将手里的茶壶放下,端起刚倒好的茶杯缓步走向花雨溪,轻悠悠的说道:“放心,这壶茶不是让我哥中毒的那壶,是本郡让凤儿刚刚自井水里打的水,才烧的茶!” 花雨溪后撤着身子,直到无路可退的抵在墙上,努力的控制着脸上的惧怕,目光紧张的看着洛紫菲手里,凑向自己嘴边的茶杯,在茶杯就要帖到自己嘴唇时,终于忍不住用力的打掉洛紫菲手里的茶杯。 ‘砰--’茶杯碎地的声音,竟然将花雨溪吓的浑身一抖,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 花雨溪抬了抬眼,有些惊慌的看着洛紫菲:“郡--,郡主--,这是要--,要干什么呢?雨溪现在不想喝茶!” 洛紫菲冷笑一声,抬起茶壶,又抓起一个茶杯,一边倒水一边说道:“你现在不过是个民女,本郡让你喝,还管你想不想喝吗?” “郡主什么意思?”花雨溪惊呼道。 “现在这个屋里只有你和我!”洛紫菲放下茶壶,再次端起茶杯,冷冷的看着花雨溪:“除非你想饿死、渴死!否则--,你每一天吃的、喝的全都会是‘井里’打上来的水,我倒要看看你能推开几杯?”说完,将手里的茶杯再次往花雨溪面前凑去! “洛紫菲--!”花雨溪怒声道:“你在茶水里下了毒是不是?” 洛紫菲仰头一笑:“花雨溪,现在,别在抬高你自己的身份,一个死了的人,需要脏了我的手吗?我要杀你何须下毒?” 花雨溪身子发抖的看着洛紫菲,手下意识的捂住腹部,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现在能保住自己的,就只有寄希望于段天宇会念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护住自己,可这事,段天宇知道之前,万万不能让洛紫菲知道,如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坚持到段天宇回来--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可是--,你要答应不杀我!”花雨溪抬头看着洛紫菲说道。 扫了眼她护住腹部的手,洛紫菲语气冷冽的喝道:“说!” 花雨溪因她说话的气势,吓的身子一震,随即紧忙将段沐琪男扮女装对井水投毒,被小紫德发现,后来将小紫德和明飞公主一起绑走的事讲了一遍,只是隐去了他来找自己的那一段。“这都是我无意中看到的,怕惹事上身,才没敢说的!”说完,双眼让惊恐的看着洛紫菲手里的茶水,惊嘘嘘的说道:“你--,你还要杀我吗?” 洛紫菲冷哼一声,虽知道她有所隐瞒,却没空搭理,将手里的茶水随意一放:“我本就没想杀你,不过给你喝杯茶而已,既然你不想喝,那就算了!”说完转身就走,到了门边道:“对了!这壶茶,不是在后院打的水,你可以放心喝,不过我估计你不敢!”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出了门。 段沐琪一直坐在破庙里,出神的看着被自己捆绑结实,眼睛上蒙着黑布的两人,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中没中毒都该有结果了,段沐琪站起身子,出了破庙! 洛紫菲接到信后,直接将所有出门找小紫德的人手都招了回来,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人,怕是更会给她们带来危险! 盯着手里的信,让洛紫菲感觉奇怪的是,这信里竟然提到的是明飞公主,对于小紫德只字未提,只说了个小丫头?!转头看了看一身男孩装扮,英姿飒爽的小洛枫,难道是--, 段沐琪不认识小紫德,不过他对自己倒是很了解,知道自己身边有隐遁的二十个麒麟卫,洛紫菲拧了拧眉,按照信里的要求将这二十个麒麟卫都集中在了驿站门口,一字排开! 随后洛紫菲拉起小洛枫穿过后院,经过后院时,刚吃过药,仍不放心的段祺瑞自屋里苍白着脸走了出来,见洛紫菲神色匆匆过来,紧忙问道:“可是小紫德有消息了?” 洛紫菲摇了摇头,拉着小洛枫匆匆的拐过院门,段祺瑞略一凝眉,按了按自己仍翻滚的腹部,随即仍是跟了过去! 第106章 孩子是你的 洛紫菲跟在小洛枫身后不停的起跃着,自从经脉被打通后,就觉得自己的内力一下子强了许多,如今不过短短数日,用轻功跟在小洛枫身后也不觉得吃力了! 小洛枫的年纪虽小,可根骨奇佳,整个麒麟卫中武功只在尔均之下,如今拼劲全力,也只将洛紫菲落下两步之遥,只不过洛紫菲每次落地的火候还是掌握不好,起足和落足点重了点。 远远的,一道刺眼的亮光划向天际,这亮光让洛紫菲觉得很眼熟,很像在出川州遭到埋伏时,沈思淼甩出的那种东西! 事后,洛紫菲仔细回忆过,那些埋伏的士兵,应该就是在那个亮光一闪过后开始攻击的,沈思淼身份的暴露,更是验证了自己的推测!而此刻这种亮光在这里再次出现,地点又与信上交代的地点相距不远,这让洛紫菲脚下顿了顿,凝眉片刻,招呼小洛枫,向那个划出亮光的地方跃去。 远远的便见一身淡绿色锦缎面裙的欧阳雨燕正怒视着正前方,虽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仍能感觉到她一脸的怒容和戾气。 洛紫菲暗自凝了凝神,这些日子,这个欧阳雨燕一直都躲着自己的,加上自己这些日子的忙碌,几乎都忽略了这么个人物,她今天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为了救明飞? 欧阳雨燕耳际一动,微拧的眉头缓了缓,手中的攻击迅速收了回来,出口的怒喝也瞬间如大家小姐般,带了些原有的软糯:“出来--,放了明飞!” 顺着欧阳雨燕的视线,洛紫菲看向对面的破庙,片刻功夫,就见一个蒙着面的男子拖着明飞公主走了出来。 加上事先听花雨溪说起过,此刻见了那蒙面男子露出的双眼,洛紫菲更加确定此人就是段沐琪,克制着眼底的怒火,洛紫菲示意小洛枫将背上的剑卸下,小心翼翼的在这城郊并不茂密的树丛中向破庙后靠近。 欧阳雨燕扫了眼冲自己打手势的洛紫菲,眼神复杂的拧了拧眉,随即对段沐琪开口道:“放了明飞,用我来换!” “用你来换?”段沐琪冷哼一声,架在明飞脖子上的刀子又紧了紧:“你觉得你的身价高过公主吗?” 双手拽着段沐琪的袖子,嘴里低声吭哧的明飞,闻言双眼在蒙着的黑布后用力的睁大,嘴里怒喝道:“你知道我是公主?” 段沐琪讽刺的轻哼一声:“你开口就是--‘本宫’,傻子会不知道!” “那你还敢绑架我?”明飞懊恼的挑了挑眉,努力的自鼻翼中的缝隙处,看着扣在自己脖子上,拿着刀子的手,那手拇指指甲旁,一个不大的黑痣,紧卡在半月痕旁边。 “闭嘴!”段沐琪紧了紧勒住明飞的手臂,耳边一个轻微的‘咔嚓’声,让段沐琪紧张的转了转身子,正看见洛紫菲带着小洛枫自身侧靠近自己,立刻狰狞的怒吼一声:“离我远点!” 洛紫菲懊恼的看了看脚下踩着的枯树枝,干脆拉着小洛枫走了出来,在段沐琪的示意下,自然的靠近欧阳雨燕身旁站定,冷声说道:“你挟持公主,当为死罪!你引我过来,有什么目的?” “目的很简单!”段沐琪故意压低的声音有些阴冷,嘴角抽出一丝冷笑:“我要让你死!”眼神里的恨意和杀意,此刻狰狞的直射洛紫菲脸上。 洛紫菲不解的看着段沐琪,自己应该没得罪段沐琪,尤其是此刻洛紫菲的身份,对段沐琪应该只有一面之缘而已,何以会引来他如此大的仇恨?口中不觉的朗声问道:“为什么?我--洛紫菲,没有得罪你吧?” 段沐琪冷哼一声:“你姐姐做的孽,就该拿你洛氏宗族所有人的命来承担,何况你--”--你还帮了段天宇,屡次坏我的大计,单就这条你就该死!扫了欧阳雨燕一眼,这最后一句压在了嘴里。 原来是为了柳姨娘的事!洛紫菲冷哼一声,故意挑衅的说道:“我姐姐?我姐姐素来不得罪人,唯一一次得罪人,就是惩治了一个风马蚤的柳姨娘,阁下是为了这事吗?”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讥笑。 “你给我闭嘴!你--”段沐琪控制不住的怒喝道,蒙在脸上的黑布都因这声怒喝而抖了抖,手里的尖刀快速的划了一圈,随即又紧忙落回到明飞脖子上。 洛紫菲懊恼的将手里未能出手的银针又收了回来,这个段沐琪倒是警觉! 段沐琪在接触到欧阳雨燕不屑的目光后,努力的平复着被洛紫菲气极了的心智,缓和下激动的语气说道:“你姐姐得罪的人多了,我可不是为这事!” 无视他的欲盖弥彰,洛紫菲随即拉过小洛枫说道:“你的目的既然是要我洛氏宗族抵债!我和弟弟在这里,你放了明飞和那个小女孩,我洛氏宗族的债,我们自己来还,不想牵连无辜!我们一个换一个,先将那个小女孩交出来!我们交换--”说完,将‘怯懦’的靠在自己腿边的小洛枫往前推了一把! 段沐琪冷哼一声,扫了眼自洛紫菲身边走过来的,一脸怯生生的小男孩,惋惜的叹道:“交换?看来你们没去我之前让你们去的地方喽,可惜呀--,那小女孩还在哪里等着呢!不过你们能不能救的了,就不知道了!”自己调动了父王安插在安西城城防里的势力,在第一个地点设好了埋伏,就是怕洛紫菲会暗中带人来!那里,需要救了那个小女孩之后,才能在那小女孩的嘴里发现这第二个地点,从而也暴露了她带来的人,没想到洛紫菲竟然直接就过来了,不过好在,她还真就没带人来! 小洛枫闻言,顿住脚下的步子,原本怯懦的样子,也瞬间被一脸的英气取代,小小的身子快速的转身,对洛紫菲果断的道:“我去--,你放心吧!”说完,几个点足自林子里拿起自己的剑就窜了出去。 “小心有埋伏!”洛紫菲担忧的看着小洛枫远去的背影,压抑着心里的惴惴不安,转头看向段沐琪。 段沐琪冷笑一声:“担心你自己吧!”说完自怀里抽出个方盒,对着准洛紫菲和欧阳雨燕便按了下去-- 在段沐琪拿出方盒时,欧阳雨燕脚下便微微向洛紫菲身后撤了一步,她见识过揽月阁这个暴雨梨花针的威力,不在于攻击力,而在于攻击的范围和密度,再好的轻功,也躲不开那铺天盖地的绵针,唯一的办法,就是有遮挡物,而对于自己,最好的遮挡物就是洛紫菲-- 在无数根绵针铺天盖地的袭过来是,欧阳雨燕的身形刚动,却没想到,下一刻--,洛紫菲转身将欧阳雨燕扑倒,在欧阳雨燕诧异的目光下,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所有的绵针--。 洛紫菲晃了晃涣散的眼神,盯着欧阳雨燕诧异的目光,焦急的说道:“雨燕--,你没事吧!他要的是我,你--,你快跑!” 在洛紫菲晕倒的最后一刻,耳边响起段祺瑞痛心的嘶吼:“放开紫菲--” 这个傻哥哥-- @ 留下尔均收拾残局,段天宇带着简单休整后的麒麟卫,马不停地的赶回安西城,远远的就看见,倭寇用简陋的器械在攻打着安西城,相较于城头士兵热火朝天的反击力度,倭寇的进攻显得不温不火的,更接近于在拖延时间! 可笑--,已经拖延不来援兵了!段天宇扬手停止队伍的前进,用洛紫菲送的望远镜看着城头奋勇的士兵和努力搬运滚石的百姓们,嘴角勾起一丝欣慰的笑容,安西城军民对倭寇的向战之心,真是天翻地覆了! 紫菲--,你总能创造奇迹! 墨情探头,看了看段天宇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的笑意,估计少主此刻一定是想起少夫人了,只有想起少夫人时,少主脸上才会如此不同:“少夫人真是厉害!”墨情由衷的感叹道。 段天宇瞥了墨情一眼,收起嘴角的笑意,冷声道:“让你跟着少夫人,你偏要来,子易不了解少夫人的脾性,若有差池,我饶不了你!” 墨情轻声的笑了笑,自从有了少夫人,不光是少主,就是整个麒麟卫都不似以前一般无情了,反正自己是会笑了:“少夫人智如诸葛,肯定不会有事的!何况就这么点倭寇!” 段天宇挑了挑眉,心中想见到洛紫菲的渴望更强烈了!抬手冲着城下所剩不多的倭寇,随意一指道:“速战速决!” 等段天宇冲进安西城,远远就在驿站前看见了站成一排的二十个麒麟暗卫,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段天宇不觉加快了马速,马未停,人已落地,冲着墨子易问道:“少夫人呢?” “回少主--,少夫人在后院!”见段天宇人已经快速的冲向后院,墨子易紧忙跟上去,将所有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段天宇越听越心惊,突然顿住身子,转身死盯着墨子易,冷声问道:“你说什么?!少夫人接到信后,就让你们全都在驿站前一字排开,为驿站--‘警戒’?!”紧攥着拳头,说道最后,竟似自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墨子易拧了拧眉,在段天宇含着怒火的冷眸中,忐忑的应道:“是!” 站在后一步的墨情心知坏事,紧忙靠前一步,紧贴着墨子易,想着如何和墨子易一起分担段天宇的怒火。 段天宇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的看了墨子易一眼,转身快速的冲向后院,但愿--,但愿那个可恶的女人别自作聪明! 待确定整个驿站都没有洛紫菲的人影后,段天宇疯了般吼道:“找--,都给我去--找!” 赤红着双眼,段天宇压抑着心中一丝一丝的疼痛,每吸一口气,胸腔就如炸裂一般,让段天宇只能咬着牙,努力压低呼吸的频率,却仍能感觉自己的呼吸声在这驿站后院,响的震耳!心里有无尽的怒火,憋的他用力握拳的手都是青紫的,却因接近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而杵在原地-- 洛紫菲--,你一定要没事! “段天宇--”花雨溪用最温柔的声音,自段天宇身后轻唤-- “紫菲--”段天宇快速的转身,在看清身后的人后,眼神冷冽更甚-- 花雨溪控制着自己在那双目光下不自觉发抖的身子,单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寻找着失落的勇气,在段天宇深锁着眉头转身要走时--,快速的说道:“我怀孕了--!” 在段天宇不明所以的冷冽目光下,花雨溪鼓足勇气急声道:“孩子——,是--你--的!” 段天宇瞬间微愣后,心中的怒火翻滚,气的咬牙切齿的同时,将攻击凝结在手心,随即冲着花雨溪翻手扬起手掌---- 第107章 帮个忙—— “孩子--,是--你--的!”花雨溪鼓足勇气道。 段天宇瞬间微愣后,心中的怒火翻滚,气的咬牙切齿的同时,将攻击凝结在手心,随即冲着花雨溪翻手扬起手掌-- 就要一掌拍过去时,段天宇眼角余光一晃--,看见踏进院门,傻愣的看着这一幕的凤儿,硬生生的将攻击顿在半空-- 如果自己这一掌下去,打不死倒也罢了,若真将她打死了,等凤儿告诉了紫菲,那自己在紫菲面前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以紫菲的脾气,怕是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了!就算紫菲肯相信自己,这也会是横在两人中间洗不掉的隔阂! 段天宇深吸着气,压抑着心中狂躁的怒火,行!--就留你活到紫菲回来-- “你还等着这个孩子的精血做药引呢!”在发现段天宇要杀自己的想法后,花雨溪惊慌的大喊道,双手死命的护着肚子。 段天宇冷哼一声,收回手,充满杀意的眼神让花雨溪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段天宇抽了抽嘴角,冷冷的说道:“先让你活着!”说完扫了凤儿一眼,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就怕再听她说上一句,自己会控制不住的杀了她! 花雨溪也随即看见了凤儿,脸上原有的惧意瞬间一闪而逝,转而微仰着头,用公主特有的站姿,扫视着凤儿,许久--,温雅一笑,像是自语也像是对凤儿说道:“也不知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不过--,郡主虽是个后封的,可也是个宽厚的,想来--,定会善待我们母子吧!我虽生来就是公主之身,可也一定会将郡主当亲姐姐看待!” 言下之意,洛紫菲不过是个后封的郡主,自己可是富贵之命的正牌公主,甘愿委身为妾,将洛紫菲当姐姐了!她洛紫菲还有什么好不宽厚的! 凤儿气的全身发抖的看着花雨溪,直到花雨溪离开,仍气的双腿发软,一转身,正冲着尔均迎面而来-- 尔均愣愣的看着凤儿,冰冷的眼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3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3部分阅读 神里闪过一丝不易解的柔情,等着凤儿甩身离去,自十二月死后,凤儿便一直如此,见到自己就会在第一时间甩身离开。 凤儿拧着娥眉,双眼死死的盯着尔均,咬着牙,思虑片刻,随即快步冲了过去,拽住尔均的手,便拉着他拐了两个弯。 任由她拽着自己,尔均低头看着那双扣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在自己粗壮的手腕上显得更为纤细,还微微的发抖,直到被凤儿拖进了她的房间,尔均才将视线自那双手上移至凤儿眼神有些复杂的双眸。 关上房门,凤儿转身直视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尔均,深吸一口气,低头伸出发抖的手,拽开自己的衣结,口中喃喃的颤音:“你不是想要得到我吗?只要帮我杀了花雨溪,我就答应你!”语句快速,偏偏语调却极为破碎。 尔均身子瞬间一僵,伸手抓住她发抖的手,才发现她的手竟然如此冰凉,声音紧了又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为你做,但不要--糟蹋我对你的情义!”伸手将凤儿解开的衣服拉好,缓慢的为她系好每一个衣结。 直到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尔均绕过她,拉开房门,伸直的手臂,将紧靠房门站立,失神中的凤儿撞前了一步,侧头扫了她一眼,随即出了门,往花雨溪院子里走去。 一直失神愣在原地的凤儿,直到在耳边传来一声惊叫,才猛然惊醒,转身快步冲向花雨溪的院子,口中大喊道:“尔均--,不要--” 冲进花雨溪敞开的屋子,见花雨溪在惊吓中瘫倒在地上,胸口仍在剧烈的抖动中,凤儿才松了口气,拉着尔均出了屋,连跑出两个院子,才狂喘着道:“你傻吗?我让你杀就杀--,她现在怀着--”咬了咬下唇,凤儿仍不能将这句心中不能接受的事实说出来,自己都接受不了,郡主怎么能接受的了呢?看刚才的样子,世子爷也是想要杀了她的,因为她那句‘药引子’而放弃了,现在若让尔均杀了她,世子会不会因为药引子而对尔均-- 无视凤儿的怒火,尔均走向前,眼里着有化不开的柔情,伸手将凤儿未整理好的衣领抚平,一边低声道:“我一直想,我若是也帮你把衣领抚平,会不会--就能放下对你的这份情?” 垂下双手,尔均嘴角苦涩的一笑:“看来还是不行!”收回流连在她眉宇间的视线,尔均侧身而过。 凤儿低头立在原地,听着耳边的脚步越走越远,眼中的泪水在数次闪动后,终于无力滑落:“我们之间,永远隔着十二的死!” @ 欧阳雨燕一直一言不发的盯着倒在自己脚边的洛紫菲,无视耳边段祺瑞和蒙面的段沐琪交手的声音,就这样傻傻的看着洛紫菲! 只需要一下,自己就可以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可是-- 眉头越缩越深,手却越来越抖,直到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拔出洛紫菲后背上的绵针,盯着手里细细的绵针,心在这一刻突然就静了,内心的挣扎,也在这一刻--化作了嘴角的一抹浅笑-- 快速的拔出洛紫菲后背上的所有绵针,伸手自洛紫菲后背的领口进入,在那光洁的后背上,仔细的检查每一个伤口,确定没有遗漏后,才抽出手,盯着自己的手掌,愣了愣神,脸上竟然泛起一丝绯红。 段祺瑞一直在洛紫菲身边抵挡着蒙着面的段沐琪的攻击,原本两人的武功不分上下,可此刻段祺瑞身上的毒刚解,全身力道不匀,一脸的苍白,每一个抵挡都极为吃力,更别提攻击了,根本就没有反击之力,眼角余光见欧阳雨燕在给洛紫菲拔出身上的绵针,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更为拼尽全力的抵挡着,却终因一个招式的无力,被段沐琪一掌击昏。 段沐琪举着剑,犹豫的看着段祺瑞,扬起的剑停在半空中,这曾经是自己相交极好的兄弟! “我劝你最好不要杀他!”欧阳雨燕看着段沐琪举起的剑,冷哼一声道。 “为什么?”段沐琪顺势收回剑,看着欧阳雨燕。 “他若死了,无论情况是怎样的,端亲王都会将这笔账算在靖王府身上!”欧阳雨燕清丽的小脸,看着段沐琪时,总是带着一份不浅不浓的讽笑,让段沐琪中心有气,却也找不到发泄的借口。 段沐琪拧了拧眉,扫了段祺瑞一眼,转头看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洛紫菲,随即扬起手里的剑-- “我是你--,我就不杀她!”欧阳雨燕再次盯着段沐琪扬起的剑说道。 段沐琪愣了愣,这次剑仍高举不放,声音里带着怒气:“为什么?” “因为有我在!”欧阳雨燕冷冷的说完,站起身子,一脸警告的看着段沐琪。 段沐琪不可置信的抽了抽嘴角:“你别忘了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不是在安西解决她,在此之前,我喜欢保护她!如何?”欧阳雨燕挑衅的看着段沐琪,一副你敢动手不就绝不放过你的架势。 段沐琪怒火中烧的看着欧阳雨燕,又低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洛紫菲,不甘心放过如此好的机会,手中的剑用力的刺了下去-- 下一刻却被欧阳雨燕一脚踢开,随即一个翻腿以一个段沐琪更本就无法防御的速度直中段沐琪的胸口。 接连退了数步,段沐琪才稳住身形,眼角一侧,看见了一旁被自己打晕的明飞,转身快速的往明飞跑去,人还未到,眼前人影一花,便被欧阳雨燕一掌劈中后背,人便飞了出去。 “欧阳雨燕--,你真不识好歹,下次有段天宇在,你别想再有得手的机会了!”段沐琪虽被打得远,但伤的并不重,爬起身子,指着欧阳雨燕怒吼道,脸上结实的面巾也被吹的一起一落的。 “大不了我不杀!”欧阳雨燕如玩笑般说着,眼里却闪过一丝认真:“我是欧阳家的大小姐,完不成任务也改变不了我的身份,你算老几,指挥我?!” “你--,可恶!”段沐琪提着剑,再次冲了过来。 欧阳雨燕藐视的一笑,一掌打了过去,一招已老,耳边响起一阵劲风,反手再接时,力道已弱,便受了偷袭之人一掌,却在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后,被偷袭之人,一掌砍晕。 “爹--”段沐琪吃惊的看着摘下面具的人,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自从发生柳焉的事,这是第一次面见父王,以前自己就算是对父王吼,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可如今,只是远远的站着,竟也觉得局促不安。 靖王爷一直冷冷的看着段沐琪不安的神色,一身的劲装,鹰目里带着一丝清冷。 “二哥--”靖王爷身后的一声轻唤,让段沐琪更是如入冰|岤,全身在吃惊中泛着寒气。 “段--凌--泰--?!”段沐琪吃惊的看着站在父王身边的人,什么时候,他一个无人养的庶子,竟然也站在了父王的身边,以往--,无论世子之位是谁,站在父王身边的一直都是自己,而他--段凌泰,不过是整个靖王府都不待见的庶子!如今--竟然跟在了父王身边,这是--,意味着什么? 第108章 被捆灵丝 “二哥别来无恙!”段凌泰上前抱拳道,一身藏青色的长衫,高过靖王爷一个头的身子,一直靖王爷身后一步之遥,躬身施礼,虽言语不多却彬彬有礼。 段沐琪上下打量着段凌泰,只不过寥寥数日不见,段凌泰眉宇间便觉得少了些稚气,多了些老成沉稳,虽有礼,但低垂的视线总是不看向自己,低垂的眼帘阻挡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段沐琪努力维持着脸上谦和的笑,声音里有些发紧:“三弟--,不过数日不见,真是长大了许多!”言下之意,你终究还是个孩子呢! 靖王爷冷冷的接口:“不小了!”转头认真的扫了段凌泰一眼:“该是闯出男儿雄风的时候了!”说完便不再看段沐琪一眼。 段沐琪嘴角冷冷一抽,心中明白父王是打算放弃自己这个儿子了,自小到大,段天宇虽然顶着世子之位的名头,可在靖王府,谁都知道,自己才是未来真正的靖王爷,无论走到哪里,都受着靖王世子的礼遇,而如今,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一切,还没落到自己身上,就要转移到别人身上,这让自己如何能接受的了。 段沐琪心中那团几近癫狂的怒火,让段沐琪握剑的手都在颤抖,却理智的知道自己此刻是万万不能在父王面前失态的,眼角余光扫见躺在地上了洛紫菲,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扬起手里的剑射了过去-- 剑--直射向洛紫菲背心处-- “咣当--”被靖王爷一掌内力劈偏离了角度,落在了洛紫菲脸旁半寸的距离。 “爹--,为什么不让孩儿杀了她!”段沐琪跨前一步,侧头看向靖王爷问道。 “蠢货--,等杀了段天宇,再杀她岂不是轻而易举?”靖王爷冷冷的扫了段沐琪一眼,嘴角挤出一丝冷笑。 “父王是想用洛紫菲做诱饵,杀了大哥?”段凌泰拧了拧眉,一脸不能接受的立在靖王爷身后,那总归是自己的大哥,而且--。 靖王爷叹了口气,扫向段凌泰的眼神明显少了丝冰冷,多了些温和:“你这孩子,就是太仁义,不要将段天宇当你大哥,以后--,叫我爹!” 段凌泰没有欣喜,只是眼神闪了闪,眼底的怨恨一闪而过,仍旧低头不语。 靖王爷随即对段沐琪说道:“将这几个人都送至逍遥山庄,与刘护卫联系,我已经安排人在逍遥山庄附近埋伏了,到时候将段天宇一举歼灭在逍遥山庄!记住——,到了逍遥山庄,只说受人所托,千万不要说出他们的身份!” 不等段沐琪回话,靖王爷再次回头对段凌泰说道:“凌泰--,你拿上爹的令牌,速去边关,尽快接掌爹在边关的势力,爹有要事,要速速回京,就此别过吧!”说完,靖王爷看也不看段沐琪一眼,转身离开了! “告辞!”段凌泰挑眉看了段沐琪一眼,连句称呼都没有,便转身离开。 段沐琪总觉得段凌泰看自己的那一眼有着无尽的嘲讽和不屑,这让段沐琪气的咬牙切齿的杵在原地,若不是知道周围有父王埋伏的人,差点失去理智的冲上去。 “哥--,哥--,”洛紫菲扭动着身子,靠近段祺瑞,所有的人都醒了,只有段祺瑞仍旧一脸苍白的躺在地上,睡容虽仍旧俊美绝伦,可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让人不由得不担心。 眨了眨眼,段祺瑞晃了晃头,双眼朦胧的看着周围,片刻才看清洛紫菲焦急的脸孔,分不清是梦是真的,嘴角便无意识的笑了笑。 “哥--,你醒了!”见段祺瑞张开眼睛,洛紫菲才松了口气,转而开始打量自己的处境。 加上欧阳雨燕和明飞公主四个人,此刻都被捆绑结实的丢在一个密闭的石室里,石室不大,只有墙壁上插着一个火把,带来微弱的光亮,整个顶部和半壁以上,挂满了各种角度的铜镜,仰头看去,自己四个人在每一个铜镜里的折射,整合在一起,竟然也狰狞的恐怖,尤其在有人移动时,头上随之移动的影子,更像个悬挂在头上的恶鬼! 确定周围还算安全后,洛紫菲低头看向捆绑自己的绳索--,丫的--,这年头着--,这千金难买的东西都不值钱了吗?--捆绑自己几人的,竟然是--灵丝! 洛紫菲紧忙转头对挣扎中的明飞说道:“别挣扎--,这种丝线别看它细,韧性极强,而且还会不断的收紧,越挣扎,收紧的速度就会越快!” “那怎么办?”明飞撅着嘴,带着哭腔道,身上已经勒紧的灵丝,让她全身都在发麻,甚至有种随时都要被勒的停止呼吸的感觉。 洛紫菲刚要开口,就听石室顶部轰隆隆一阵响动,片刻功夫,石室顶侧便出现了一道拳头宽的缝隙,自缝隙里射入的阳光并不多,却在无数面铜镜的折射下,将阳光折射到石室的每一个角落。 “该死!”洛紫菲咬着牙咒骂,见了阳光,灵丝收缩的会更快,只这片刻功夫,手脚便有了丝麻木感。 明飞已经开始疼的吭哧了,全身一动不敢动,只不停的流泪抽涕,可怜兮兮的看着洛紫菲,一双如流浪狗般可怜的大眼睛,让洛紫菲看着就心疼。 明飞本就才十二岁,只知道洛紫菲法子多,便一直留着泪,一脸祈求的看着洛紫菲。 段沐琪知道段祺瑞和欧阳雨燕会武功,所以给他们两人身上缠的灵丝,圈便多了些,也更结实些,基本从肩膀道脚踝都缠着,反倒是洛紫菲和明飞只缠了上半身! 洛紫菲转头看了看段祺瑞和欧阳雨燕,估计着两个人现在已经没有动的可能了,随即将自己的右脚伸到了明飞公主嘴边。 看着不明所以的明飞,洛紫菲接着道:“知道这灵丝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见明飞等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摇了摇头,洛紫菲接着道:“它见了阳光就会越缩越紧,最后缩成一个蚕蛹大小的小血团,到时候,你身上绑了几道灵丝,身体就会被慢慢的勒断成几块,死了也就罢了!关键是这慢刀子割肉的感觉,真不是人能受的!” 明飞闻言,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勒的自己全身麻木的灵丝,又看了看欧阳雨燕一动不敢动,可那脚踝处的灵丝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便更加惧怕的哭了起来:“我不想死的这么丑!” 洛紫菲挑了挑眉,接着道:“把我的鞋子给我咬下来,我的袜子旁边别着一把刀子,能割断灵丝,快点!” 明飞闻言眼里立刻满是期待,可转眼功夫看着洛紫菲凑到自己嘴边的鞋子,又张着嘴,拧起了眉头,小脸皱成一团,苦哈哈的看着洛紫菲凑到自己嘴边,站着泥土的鞋子。 见明飞半天没动作,洛紫菲心急的拧了拧眉,接着对这个一国公主说道:“这件事,就是个秘密,谁也不会说出去,绝不会有损你的公主威仪!” 段祺瑞和欧阳雨燕听闻洛紫菲要让明飞公主啃她的脚丫子,两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在他们的脑子里,无论是什么情况,明飞都是一国公主,让明飞做这样的事,本身就是死罪,可偏偏两人此刻都不能动,拧了拧眉,都很有默契的垂下了眼里,干脆眼观鼻鼻观心的入了定! 洛紫菲扫了明飞一眼,继续碎碎念:“灵丝再继续收下去,就会勒进皮肤,勒断骨头,把整个身体都大卸八块,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到处都是一片恶心人的碎尸块--” 文字版首发浪客中文“你别说了!”明飞痛苦的喊完,一口咬住洛紫菲的鞋跟,配合着洛紫菲弓腿的力度,用力的咬着! 已经开始做了,就放下了公主威仪的想法了,也不知道拽了多少次,在明飞全身都被勒的没有知觉的时候,洛紫菲的鞋子终于被她用牙拽了下来,接下来就容易的多了,用牙齿抽出她绑在袜子旁的刀子,先隔断了洛紫菲身上的灵丝。 身上的灵丝一断,洛紫菲顾不得活动经血,紧忙半趴着给明飞和段祺瑞、欧阳雨燕隔断了身上的灵丝。 段祺瑞和欧阳雨燕身上的勒痕要严重的多,不过好在两人会武功,调息片刻,身上的青紫色凝血便消失了。 洛紫菲因为内力的雄厚,恢复是最快的,反倒是明飞,一双腿,洛紫菲给敲打按摩了半天,才慢慢的有了知觉,一直怕自己会落下残疾的明飞公主,这次停止了魔音绕耳的哭泣。 几人盯着散落在地,逐渐收缩成团的灵丝,有些心惊的跌坐在地,洛紫菲则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灵丝,脑子里有无数个疑问-- 段沐琪恨不得立刻杀了自己,可他为什么没直接杀了自己,反而是大费周章的将自己带到这个地方?如说暂时不想杀,那为什么给自己捆绑上灵丝,让自己几人慢慢死去?又是什么原因会让他‘暂时’不想杀自己?难道-- “围城打援!”脑子里自蹦出这个想法,洛紫菲便不由得心中一阵着急和换乱:“那个绑架我们的人,一定是想利用我们当诱饵,引来段天宇,从而将段天宇--”不要-- 洛紫菲猛地站起身子,克制着脚下的虚浮,焦急的道:“不行--,我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说完仰头看了看这四处封闭的石室-- 第109章 紫菲式闯关 洛紫菲猛地站起身子,克制着脚下的麻木感,一边收起段天宇送给自己的那柄镶满宝石的小刀,一边焦急的道:“我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说完仰头看了看这四处封闭的石室-- 自发生了上次的事后,段天宇只需洛紫菲将这刀系在小腿处,没想到今日真就排上了用途 “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明飞拉住洛紫菲的衣襟,看着空无一物的石室,唯一的缝隙就是那个拳头宽的裂缝,这让明飞泄气的苦着小脸,可怜巴巴的贴在洛紫菲身边。 “不可能!这里绝对有出口,否则我们是怎么进来的?”洛紫菲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石壁。 段祺瑞摇了摇头,脸色虽苍白却别有一翻美感,视线始终焦灼在洛紫菲身上,语调里带着无力:“从外面能进来,从里面不一定能打开!” 段祺瑞话音刚落,‘轰隆隆’一声响,一扇石壁竟然抬了起来,几个人全都警觉的看了过去,一直在挨个敲击各个石砖的欧阳雨燕,不自觉的松开伸手扶住的火把边缘,原本抬了一人高的石壁,随即又缓缓的跌落了下来。 洛紫菲二话不说,快速的冲了进去,明飞和段祺瑞见状,也跟着躬身冲了进去,欧阳雨燕犹豫了片刻,在石壁下滑到小腿的距离时,才深吸一口气,犹豫的钻了进去。 洛紫菲仔细的打量着身处之地,也是一个宽敞的石室,面积大概有刚才的十倍大,石室中间,不规则的竖着十几根三人粗的石柱,石柱子的高度几乎贴着石室顶部。 这个石室乍看下来,除了几个石柱子,别无异样,可洛紫菲贴着合上的石壁,左右踱了几步,发现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能看到的石柱就只有五根,总也数不清这室内究竟有多少根石柱子,这让洛紫菲觉得其中蹊跷,便不敢冒然上前。 “这是二十五根石柱的绝杀阵!”欧阳雨燕低声说道,盯着那些个石柱,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段祺瑞闻言,眼中复杂的神色闪了闪,转头看向欧阳雨燕问道:“你是说,这是逍遥山庄自创的绝杀阵?” “这里就是逍遥山庄!”欧阳雨燕指着每一根石柱的底部刻的一圈花纹,细看那花纹都是由无数个‘逍遥’俩个字组成的! 段祺瑞脸色暗了暗,垂下头,不再言语,眼神复杂的扫视着那圈‘逍遥’花纹。 “先破阵再说吧!”洛紫菲说完,转头看向欧阳雨燕,见对方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不由更惊讶的问道:“你不会是只知道名字,不会破阵吧?” “你指望我吗?我以为你会!”欧阳雨燕抽了抽嘴角,不可思议的看着洛紫菲,刚才说的那么痛快--‘先破阵再说吧!’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别说什么绝杀阵了,就是普通的八卦阵自己都没见过,更别说破了!不过--:“哥--,你肯定会吧!” 段祺瑞抬头愧疚的看了洛紫菲一眼,接着道:“我只知道逍遥山庄这绝杀阵是老庄主自创的,连他自己都解不开!进来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欧阳雨燕扫了眼洛紫菲震惊的表情,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逍遥山庄是以前的武林盟主祺祖堂退隐后建造的山庄,为防上门滋事的,便设下三关,凡能过三关者,将逍遥山庄拱手相送,迄今为止,连这个绝杀阵,都未曾有人过的去!” “我们不过行吗?”明飞自洛紫菲身后嚷嚷道:“一个破山庄,我才不稀罕呢!” “你当这里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凡是进来的,能出去的,只有--死人!”欧阳雨燕再次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眼,随即走到洛紫菲身前,拉住洛紫菲的手道:“你带着明飞在这里等着,我去闯阵,我死了,自会有人来拖走,你到时候想办法带着明飞冲出去。” “不要--雨燕姐!”明飞上前拉住欧阳雨燕的胳膊,用力的摇着头,哭啼着小脸看着欧阳雨燕。 欧阳雨燕冲明飞轻浅的笑了笑,双手小心翼翼的托起洛紫菲的手,凑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随即嘴角勾起一道满足的笑意,随即放下洛紫菲的手,就要入阵,被洛紫菲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洛紫菲转头问一直一言不发的看着绝杀阵的段祺瑞:“哥--,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方法?” 被打断了思绪的段祺瑞,拧着眉看着洛紫菲,缓缓的摇着头,指着正中间的一个石柱道:“这个石柱阵真是诡异,就中间这个石柱,怎么也过不去?”说完又重重的摇了摇头。 “中间这个吗?”洛紫菲伸手指着中间的石柱问道,见段祺瑞点了点头,眉头一挑,自心底冲起了一股子蛮劲,手臂一伸:“你们都后退!” 明飞翻了个公主威仪式的白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一直都靠在墙壁上好不好!”无处可退呀! “那就抱着头!”洛紫菲话音刚落,双臂大开大合,随后双掌一划,将身上所有的内力尽数打了出来。 ‘轰--’一声巨响,碎石翻滚! 段祺瑞和欧阳雨燕本能的挡住眼前飞溅而来的碎石,等尘埃落定,再抬头看去,中间那个碍事的石柱,此刻只剩下半尺高的一段残柱,地上散落的碎石块,让两人傻了眼! 这内力--,这闯阵的方法--,都是迄今为止闻所未闻的! “还有哪一个?”洛紫菲豪气干云的问道,掳了掳袖子,扫视着眼前这些个石柱,丫的--,姐闯阵的法子没有,内力倒是有的是,闲着也是闲着! 段祺瑞视线一直囧视着洛紫菲,看着洛紫菲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随手又指了一个,‘轰--’ ‘轰--’‘轰--’‘轰--’ 不大会,整个绝杀阵,就成了一片废墟-- 欧阳雨燕上前笑着拉着洛紫菲的手道:“我们从残柱上跳着过去就行了!”说罢,一手拉着洛紫菲一手拉着明飞,跳上了残缺的石柱。 段祺瑞摇头暗笑着叹了口气,随即也跟着她们跳上残柱。 随着柱子开始移动,洛紫菲才真正感觉到这阵法变换的精妙,可以说无论从哪个石柱前穿过,都会进入死胡同,在石柱的几个移动后,被夹成肉泥! 几个人在石柱上来回跳跃,直到出了石阵才真正松了口气,跳下来,看着迎接几人的--断缝! 断缝很窄,仅能容纳一人直行,窄的像是随时都会合并到一起一般,两边的墙壁没有一处的攀附物,而且很光滑,断缝很深,像是望不到头一般,里面幽暗的吓人。 洛紫菲盯着脚下一块块的青石板,刚试探性的落脚,便被段祺瑞一把给拉了回来,就见刚才落脚的位置,两面墙体上顿时刺出无数只利矛,利矛刺到对面的墙体上后,又快速的收了回来,整个墙体又重回光滑,看不出一丝异状,而刚才的那一下,足以将踏错的人刺成筛子! “你们跟着我走!”段祺瑞说完就要上前,却被洛紫菲一把给拉了回来。 洛紫菲摇头对段祺瑞说道:“哥--,不需要冒险的,段天宇说过,所有的机关都在于一个字,一触即发的触字!”洛紫菲说完轻声一笑,转身自石柱旁拾起自己打散的碎石,随即用力的击打地上的青砖。 一个一个的逐一打了过去,打完后,墙壁上没出现利矛的,洛紫菲便记住,起身跨了上去,而后再试探下一个可以踩踏的青砖。 段祺瑞愣愣的看着洛紫菲带着欧阳雨燕和明飞走了进去,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试探着进了断缝中,摇头赞叹的看着洛紫菲,跟着快速的迈步走了进去,更本不去看洛紫菲在脚下留下的标记,脚下的步态从容。 就要走出断缝时,洛紫菲就觉得脚下一沉,脚下所有的青砖突然全数不见,人便毫无预警的跌入了一片黑暗。 在几声惊叫声中,身子快速的在黑暗中跌落。 @ 段凌泰走后,段天宇一直沉声不语,心中纳闷段凌泰为什么要来告诉自己,靖王爷在逍遥山庄埋伏自己的事,可在接到段沐琪让人送来的信和洛紫菲的发钗后,仍毫不犹豫的点兵,冲向逍遥山庄。 逍遥山庄地处安西和临省乐译的交界处,与安西城相隔两天的马程,段天宇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到达了逍遥山庄山下,这整个逍遥山庄的地势是易守不意攻,段天宇算计着靖王爷可能安排的埋伏地点,便将麒麟卫撤在了下首位,只身一人冲向逍遥山庄。 而照现在的地势,加之靖王爷安排的暗卫的能力,麒麟卫想短时间内,攻打下逍遥山庄几乎是不可能,相较于带兵杀入逍遥山庄,自己一个人上去反倒会更快些,一想到洛紫菲的安慰,就更没有心思等尔均点大军攻打过来了,在几番击杀中,段天宇终于绕过埋伏,冲上了山顶的山庄,却未入大门便被拦了下来。 段天宇并未反抗,直接剑归鞘,任由逍遥山庄的子弟,将自己剑悬脖颈,押入了逍遥山庄! 一进入大厅,段天宇单手快速一掌,那原本架在脖子上的剑,便被他一掌击开,抱拳对着上座的白胡子老者躬身施礼道:“在下麒麟卫都统段天宇,恳请庄主还我娘子--紫菀郡主洛紫菲及几位友人!” 逍遥山庄庄主祺祖堂冷冷的打量着段天宇,凝视着这个年轻人身上的一身冷傲,和俊朗的眉宇间隐含着的肃杀之气,加之白衣上染满的血迹,乍看之下,这个年轻人倒是颇有几分江湖中人的霸气,这让祺祖堂心中多了份欣赏之意。 祺祖堂将视线落在了段天宇身上的血迹上,疑惑的拧了拧眉,看周围属下的情形,又不像是与自己庄内人动的手,于是,摸了摸自己下颚上的白胡,沉声道:“我逍遥山庄可没你要的人!” 闻言,段天宇原本就急切的心,又添了一丝怒火,出口的声音更为冷冽:“庄主--,我只身前来,无论如何都要带走我娘子!庄主若执意扣押我娘子,便是与朝廷为敌,请庄主三思!”段天宇冷冷的跨前一步,直视着祺祖堂高高在上的双眸,眼中的杀气已经越发明显,只一人站立于厅堂之中,却仍能震慑出冷锐的寒气,使得周围的气压都随时下降。 祺祖堂拧了拧眉,江湖人士最忌讳的就是和朝廷发生正面冲突,昨个那人送来的几人,若真是朝廷郡主,此番还真是个麻烦事,可若不是,岂不是让这小子框了去,平白的失了我逍遥山庄的信誉,思及此,祺祖堂接着道:“你凭什么说人在我山庄!” 段天宇眯了眯眼,心中的急切已经濒临极限,单手自怀里一抽,将段沐琪的信甩出去的同时,手中仍在滴血的剑再次出鞘,剑花一翻,直指祺祖堂,周围庄众也齐齐攻了上来-- 于此同时,却听房顶一声惊叫-- 第110章 逼婚 将仍在滴血的剑再次出鞘,段天宇剑花一翻,直指祺祖堂,周围庄众也齐齐攻了上来-- 于此同时,却听房顶一声惊叫-- 紧接着,这依山而建的逍遥山庄大厅顶部,便‘嗖--嗖--’的砸落下几个不明飞行物来,在落地的痛呼声中,才分清是几个人。 自下落之初,段祺瑞便一个纵身,伸手将洛紫菲揽入怀中,小心翼翼的护着,坠落地上时,更是用全身承受着洛紫菲跌落的重量,原本就因刚解了毒,气息不稳的身子,此刻那张俊脸就更显得苍白了。 自看清段祺瑞怀里的人儿是自己的娘子后,段天宇的脸色一直都是青绿的,自己的娘子还需要别人保护,真够窝囊的了!好在--,紫菲没事! 上前将洛紫菲一把拽了过来,用力的拥入怀中,眼角余光扫了段祺瑞一眼,便低头不管不顾的收紧双臂,贪婪的嗅着熟悉的发香,怀里的人儿更是不用抬头,便用力的缩进自己的怀里,这份自然而然的熟悉感,让段天宇的脸上顿时又晴朗了许多。 怀中突然的虚无感,让段祺瑞抬起的双手抖了抖,又无力的垂下,怀里仍留有她的余香和微温,像是干枯的河床,对上一场细雨的回味和贪婪,段祺瑞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全是留恋和不舍。 像是忘了周围的若干把直指几人的剑,明飞趴在地上,独自体会着劫后余生的欣慰和身上摔的酸痛感。欧阳雨燕责一直盯着被段天宇抱在怀里的洛紫菲,许久,才冷着脸忍不住说了声:“准备这样抱多久?” 洛紫菲这才抬头冲着段天宇笑了笑,见段天宇仍旧一脸怒容,眼神责怪的看着自己,洛紫菲有些心虚的错开视线,扣在段天宇腰际的手也松了松。 “搂紧点!”段天宇怒声道,怀中一点点的虚无感都让他觉得抱着她的这一刻不够真实,天知道--,这一夜自己是怎么过的!每时每刻脑子里都是不好的念头,都快被这些个念头折磨疯了! 洛紫菲挑了挑眉,听话的再次用力贴近他的胸膛,一连串的惊险,说不害怕是假的,直到这一刻,才找到了心安,眼角瞥见无数个指向自己的利剑,嘴角轻轻一勾,即便下一刻会死,这一刻也是极为安心的。 庄主祺祖堂自这几个人从天而落后,便一直盯着段祺瑞,眼神里有些激动、有些不确定的复杂,顺着段祺瑞的视线扫了眼被段天宇抱在怀里的洛紫菲,眼神也跟着暗了暗。而整个逍遥山庄的人,也就这么举剑停着,等着庄主的命令,显然--,某庄主忘了这茬了! 一个冲冲跑进来的山庄子弟,打破了这份僵局:“庄主--,他们将绝杀阵全部给砸的稀巴烂了!” 洛紫菲闻言,仰头兴高采烈的对着段天宇说道:“我干的!”知道随时都会有一个人,无论自己闯了多大的祸,都义无反顾的冲在前面,为自己解决麻烦,这感觉真好! 段天宇宠溺的看着她这幅得意洋洋的表情,经不住失笑出声,挑了挑眉,将她拉至自己身后,迎向周围数十柄利剑! 洛紫菲这才看见段天宇身上满身的血迹,不由吃惊的问道:“你受伤了吗?” “别人的!”段天宇头也不回,将剑挑在手里,扫了眼脸色苍白的段祺瑞道:“段祺瑞--,你带她们离开,我断后!” “你断后--?”一个尖细的声音自山庄子弟中响了起来,随即一个长相白净的男子自人群中跃了出来:“你有那个能耐吗?”话音未落,手中剑花已经翻飞至段天宇眼前,剑气直逼段天宇咽喉,连躲在段天宇身后的洛紫菲,都能感觉到那股剑气的凌厉。 同样是剑锋舞出来的锐气,段天宇只是讽刺的勾了勾嘴角,眼里的杀气就像手里的剑气一般,点至杀至,只在那男子惊恐的瞬间,便直刺眉心! 整个过程快的只在转瞬间,那男子跃起的身子倒地时,已经了无生气,只余眉心一点红,在往外泊泊的冒着血迹。周围山庄子弟震惊的看着素来自视甚高的二庄主,只片刻便没了生气,整个人群更为蠢蠢欲动了起来,转头看向祺祖堂,都在等着他的一声令下。 “夫君--”一个娇滴滴的哭喊声,自人群中飘了出来,随声快步走出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一身暗红色的绣兰花的缎面长襟,下身是深蓝色的百褶及脚面长裙,扭动的腰身,在这全是江湖儿女的山庄里,竟走出了一副风尘女子的姿态,与此时的场景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那女子趴在死去的男子身上,痛心疾首的哭喊着,只是眼角不见泪水,倒是时不时的偷瞄段天宇几眼,那眼神没有怨恨,反而有种偷窥感。 段天宇冷冷的挑了挑眉,身后洛紫菲跨前一步,挡住了那妇人的视线,清冷的目光和那妇人对视一眼后,那妇人便只低头专心的哭喊了起来,再不敢抬头。 段天宇对此勾了勾嘴角,放在洛紫菲腰际的大手不自觉的摩挲了几下。 祺祖堂站起身子,自高高的正厅座椅上走了下来,眼神却始终直直的盯着段祺瑞,像是要在他的脸上找到什么一般,喃喃的问道:“你--,是谁?” “外公--,我是祺瑞!”段祺瑞随即躬下身子,跪倒在地,仰头看向祺祖堂,竟然激动的,原本苍白的脸色都泛了红光。 “是!”祺祖堂颤抖的点着头,肯定的说道:“是!是祺瑞!”眼神流连在段祺瑞身上,双手扣在段祺瑞的肩头,扶他起来的同时,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眉宇,每个地方都看的极为仔细,整个人激动的语无伦次,泛红着双眼道:“才来看外公--,你这个熊孩子--,你娘都不来看--” 段祺瑞在祺祖堂提到娘时,眼神暗了暗,低垂着头,明显躲避着这个话题,一贯明朗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 祺祖堂见了紧忙转移话题道:“来了,就多在外公这住几日!” “爹--,五六岁的孩子,和现在差的那么大,爹可别引狼入室!”那原本哭喊中的妇人,突然开口阻止道。 “住嘴!”祺祖堂厉喝一声,瞪了祺冬雪一眼,接着对周围的子弟道:“我逍遥山庄三关绝阵中,只有一个生门,我只在祺瑞六岁那年,只告诉过他一人,所以--他一定是我的孙子--段祺瑞!” “恭迎少庄主!”周围的子弟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冲段祺瑞施礼道。 不能段祺瑞开口说话,祺祖堂转身指着段天宇道:“你杀了我女婿!”又指着洛紫菲道:“你毁了我的绝杀阵!这笔账,我们要好好算算!” 段天宇冷冷的看着祺祖堂道:“你想怎样?” “外公--,不可以!”段祺瑞伸手拦住就要冲向前的祺祖堂,一脸焦急的挡住段天宇和洛紫菲身前。 “傻外孙--,外公懂你的心意!你就瞧好吧!”说完单手推开段祺瑞,身形一跃,便于段天宇交战在一起。 洛紫菲快速的后退一步,紧张的看着祺祖堂和段天宇之间的打斗,也算是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高手过招,招式变化之快,出招之凌厉,是洛紫菲目前的速度不足以接下十招的,而这两人转眼之间就交手了不下百余招。 祺祖堂不愧为曾经的武林盟主,招招都带着压制性的霸气和锐利,反观段天宇,每招都带着杀气,速度虽快,却因内力不及祺祖堂而招招都有被压制感。百余招后便处于下风。 洛紫菲焦急的站在一旁,空有一身的内力,此刻在双方快如闪电交替的身影中,却不敢轻易出手,就算出手,能对哥的外公出手吗? “哥--”洛紫菲冲着段祺瑞焦急的轻呼道,见段祺瑞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更是焦急。 那妇人一听洛紫菲对段祺瑞的称呼,不觉愣了愣,仰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洛紫菲。 祺祖堂在攻击中突然转身,划出的掌力转而攻向洛紫菲,段天宇在微愣中,飞身扑向洛紫菲,在保护洛紫菲时,将整个后背都暴露给了祺祖堂,被祺祖堂算准了时机一招制住! “你卑鄙!”洛紫菲刚要给段天宇解|岤,祺祖堂便将段天宇一把拽至一旁,点足飞身,带着段天宇重新回到了正厅的座位上。 祺祖堂嘿嘿一笑:“老夫要制服他只是早晚的事,只是不想浪费时间罢了,何况兵不厌诈嘛!”此刻,完全没有武林盟主一派正气的风范,反而多了一丝老顽童式的不恭。 “你放开他!”洛紫菲怒喝道。 “可以!”祺祖堂很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4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4部分阅读 爽快的应声道:“只要你嫁给我孙儿,我就放了他!否则--”反手一个剑指点向段天宇的死|岤:“我就杀了他!” “你--”洛紫菲气极。 “外公--!”段祺瑞涨红着脸道:“你这是做什么,紫菲是我的--,我的--,妹妹!” “妹妹?”祺祖堂摇头一笑:“孙儿呀,你刚才看这丫头的眼神,可不是看妹妹!” 祺祖堂转头再次看向洛紫菲:“你答应还是不答应?”说完,点向段天宇死|岤的手又近了近。 段天宇警告的眼神瞪着洛紫菲,用尽全力冲击着自己的|岤道-- 第111章 找死 ‘你敢答应!’段天宇警告的眼神瞪着洛紫菲,用尽全力冲击着自己的|岤道-- 接触到段天宇的视线,洛紫菲摇了摇头,自己吃不准祺祖堂会不会真的要了段天宇的命,可对于段天宇,自己冒不起这个险,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哥--” 洛紫菲乞求似的声音,让段祺瑞听的心疼,紧拧着好看的眉,转身拉过欧阳雨燕道:“外公--,我喜欢的是她!你放了段天宇和紫菲!” 祺祖堂讨好的看了眼段祺瑞,声音里讨好的语气更为明显:“你当外公老糊涂了?这都看不出来吗?”摇头叹息的同时,扫了欧阳雨燕一眼,见她也是俏生生的俊俏模样,便直接道:“俩个一起娶了吧!” 欧阳雨燕用力拽回自己的胳膊,怒声道:“别拉上我!” “丫头!”祺祖堂不乐意的拧了拧眉头:“我外孙的人品,你有什么好看不上的!今晚就先给--你们完婚--洞房”说着,手腕一转,指向洛紫菲道,意思明白着那‘洞房’指着是洛紫菲! 祺祖堂说着还自怀里掏出了个药丸,赛到了段天宇嘴里:“这个药丸,能让你三天调动不了内力,你就不用费心冲|岤道了,等那丫头和我乖孙孙完了婚,我自然会放了你,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说到这,挑眉扫了洛紫菲一眼,别有深意的对段天宇道:“我这庄子貌美的女子也很多,晚上也送你一个!” 段天宇咬着牙,眼神一直怒视着洛紫菲,随即又狠狠的瞪了段祺瑞一眼,眼神中警告的意思极为明显。 洛紫菲也是气极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对手,抬手便向祺祖堂攻去,祺祖堂吃惊的躲开洛紫菲强悍的掌风,只一个旋身便快速的点中了洛紫菲的|岤道,更加满意的看着洛紫菲:“小小年纪,这般造诣,将来我这个逍遥山庄就给你了!当是外公给你的嫁妆!” 洛紫菲怒气十足的白了祺祖堂一眼,移动视线,冲着段天宇大喊:“段天宇,你不会就一个人来的吧!”虽然明知道很可能是这样,可仍忍不住问道。 段天宇眼神一暗,有些懊恼的看了洛紫菲一眼,心中暗暗发誓,如自己此番能出得了这个山庄,一定要带军,铲平这个逍遥山庄! “无论你多少个人来--,在这个山庄,就是本庄主说的算,来人--”祺祖堂扬声说道:“派人去通知夏儿,就说祺瑞来了,要在这山庄成亲,迎娶心爱的女子,让她--出关--参加吧!”说到最后,竟带了一丝悠悠的无奈。 “外公!”段祺瑞凝眉不悦的吼道,眉头用力的拧着,突然道:“外公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即刻便下山!”说完转身就要走。 “祺瑞--”祺祖堂快步跑了下来,拦住段祺瑞道:“孙儿呀,你--,真是--,你娘一直闭关,已经十多年没出来了,外公想了很多办法,可她就是一根死脑筋,如今外公也老了,有生之年,只想见你娘一面,外公知道你对你娘离开你多有怨恨,可你娘她也是--,就当外公求你了!”说到这,祺祖堂竟然哽咽了起来,眼眶也跟着泛红,这个在江湖上叱咤风云的老者,此刻几近哀求的模样,尤为让人看着不忍。 段祺瑞见状,凝眉不语,抬头扫了洛紫菲一眼,随即低头叹了口气,道:“外公--,我答应你帮忙把--,把她引出来,可成亲的事,不可以!” “你这个傻孩子,和你娘一样死心眼!”祺祖堂怒其不争的甩头道,和刚才哽咽的深情模样,转眼间就判若两人,抬眸见段祺瑞疑惑的眼神,急忙道:“作假也要有作假的样子吧!来人哪--,设礼堂!”说完快速的提着段天宇转身离开了。 随即上来两个女子将一动不能动的洛紫菲架了起来,半抬着出了大厅,洛紫菲仍不死心的喊着:“哥--,哥--” 段祺瑞一直凝眉,一脸复杂的站在原地,而另一旁,祺冬雪则一直目视着洛紫菲离开,随即悄悄的跟了上去。 祺冬雪约莫着时间,推开门,对给洛紫菲换上大红嫁衣的两个丫环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扭动着腰身,祺冬雪走进洛紫菲,围着一动不能动的洛紫菲转了一圈,随即仔细打量着洛紫菲问道:“你是郡主,可是端亲王的女儿?”浓妆艳抹的脸,每一个眼神、动作都极为做作。 洛紫菲看着这妇人有些期待的表情,眼眸垂了垂,接着道:“我叫段祺瑞--哥,你说呢?”这一刻洛紫菲突然想到段缈夜的话,凡是用反问来回答问题的,都是在变相的撒谎! 祺冬雪闻言一脸兴奋的看着洛紫菲,脸上厚厚的胭脂因这笑容而添了几道龟裂的痕迹,腰身一扭,自认妩媚的笑着问道:“这么说--,你知道你不是端亲王的亲生女儿了!也对--,要不段祺瑞怎么能喜欢上你呢!这真是太好了!”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何况段祺瑞就是我哥,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洛紫菲坚定的说道,不能撇过头,干脆垂下眼眸,不去看她。 “你个傻丫头!”祺冬雪有些气恼的看着洛紫菲:“你跟段祺瑞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你必须给我嫁给段祺瑞!” 洛紫菲有些无语的看着祺冬雪,气的呼吸都不顺畅,怀疑自己张嘴就能喷出火来:“我嫁给谁与你何干!你给我滚出去!” “你怎么对娘这么说话!”祺冬雪叉着腰气恼的说道,瞪了一脸震惊的洛紫菲一眼,接着冷哼一声道:“你有今天的郡主之位,全都是你娘--我给你得来的,你还敢这么对我大呼小叫的?” 洛紫菲拧了拧眉,脑子里不停的翻转,难道--,她因为自己叫段祺瑞哥哥,就把自己当成如花郡主了?可如花郡主不是端亲王捡来的孩子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凭什么说是我娘?” 见洛紫菲一脸的费解,祺冬雪得意洋洋的哼笑一声,接着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当年,那端亲王对祺夏儿那个贱人一往情深,竟然不顾皇室的脸面,娶了她这个江湖儿女当正妃,我呢--” 祺冬雪说着便露出一脸的恨意,甚至能听到她摩擦牙齿的咯吱声:“我一样是貌美如花,自愿去给他做妾,他都不要,那个贱人,更是独占王爷,一句好话都不给我说--”说着最后,脸上带着狰狞,如发狂般嘶吼。 见洛紫菲一脸不以为意、略带讽刺的表情,祺冬雪竟然神经质般的伸手甩了洛紫菲一个耳光:“就是这幅表情!那贱人每次看我就是这幅表情,我苦苦哀求她,让王爷也收了我,姐妹一起做个依靠,她做正妃,我做侧妃不好吗?她说什么--,她绝不许王爷纳妾!呸--”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王爷不过是一时新鲜,怎么可能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人?还是个撑不起皇室颜面的江湖女子,她能得王爷的独宠多久?她不让纳妾是吗?好--,我看她成了荡妇,还有什么脸不让王爷纳妾--”祺冬雪用力的嘶吼,随即竟然狂笑了起来,那一脸得意的表情,竟然比狰狞时更为可怕。 洛紫菲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冷冷的看着这个癫狂的妇人,垂眸遮挡自己眼里的嘲讽,低声开口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是不是毁了祺夏儿?”不想用太多的语言刺激她,等着吧-- 祺冬雪呵呵一笑,眼底的恨意瞬间被得意取代,竟然笑的花枝乱颤:“我不过给了她一颗我们逍遥山庄特质的逍遥丸,让她跟几个人--舒服了一夜而已!” 洛紫菲愣住了,段祺瑞的娘--,被自己的妹妹设计和几个人--,真是可恶--,难怪-- 若不是此刻被点着|岤不得动弹,从没亲自动过手的洛紫菲,都忍不住想要杀了她。 不用说--,自那一夜后,祺夏儿便感觉无颜见端亲王,丢下端亲王,抛下段祺瑞,闭关数十年不出,本该幸福的一家三口,竟落到如此地步。 洛紫菲克制着心底的怒火,轻笑着问道:“这又与你将女儿送到端亲王府有什么关系?” 祺冬雪捂嘴轻笑,眼里全是得意之色:“老天有眼呀!竟然让她在那一夜有了个孽种,我在她膳食里加了一丁点的迷|药,让她日日神智恍惚,等到发现有身孕的时候,肚子都大了,只能将孩子生下来,然后--,我再掐死那个孩子,用女儿你--,来代替她的孩子,送到端亲王府!我还告诉王爷,这是那个贱人和野男人私奔,留下的种,我给王爷夺了回来,那个傻王爷,以为只要能对你好,那个贱人早晚就会回来--,明知道你是野种,竟然还封你为郡主--,真是傻的可以!”说到最后,再次气的咬牙切齿。 端亲王--,洛紫菲不禁暗自叹气,真是傻的可以!册封如花郡主,一定是想让不知在哪里的祺夏儿,知道他在等她,希望她回来! “所以--,你一定要嫁给段祺瑞,一旦这些事情有揭穿的一天,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你现在的一切,当然--,娘不会让这有被揭穿的一天的!”祺冬雪说完,哼声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洛紫菲忍着泛酸的鼻子,冷冷的看着祺冬雪眼底的杀意,也该我为哥做点什么了! “给我解开|岤道!”洛紫菲努力使自己的音调平缓。 “那可不行!”祺冬雪摇了摇头:“整个逍遥山庄,就我不会武功。你自己不会冲开|岤道吗?” 洛紫菲叹了口气,自己冲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随即再次抬眸道:“如此说来,我和段祺瑞还是有血缘关系的,怎么能嫁给段祺瑞为妻?” “姨表亲可以为夫妻的!不过--”祺冬雪转念仰头想到:“就算段祺瑞以为你是王爷抱养来的,可王爷是知道你们有血缘关系的,怎么能同意你们成亲呢?” “是呀!”洛紫菲接着游说道:“我要嫁给那个段天宇,他是靖王府世子,将来也是要做王爷的,我要嫁给他,将来知道真想后,也不至于在段祺瑞那里受气!” “他也是王爷吗?”祺冬雪一听‘王爷’两个字,眼睛都闪着贪婪的神彩:“太好了!爹正在找山庄的女人去伺候那个段天宇呢,如此就让你妹妹去--,”说完转身就要兴高采烈的离开,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对洛紫菲道:“女儿你放心吧!我看那段祺瑞和当年的王爷一样,对女儿你是上了心的,绝不会让你受气的!万事,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你给我回来!”洛紫菲冲着祺冬雪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怒吼道,气的发狂,可恶--“段天宇--,你要是敢碰别的女人,我绝不饶你!”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洛紫菲微愣的看着进门的女子,有着一张与祺冬雪极为相似的艳丽脸庞,却比祺冬雪的俗气妖艳多了份清雅,一身的素白却穿出了飘飘欲仙的韵味,眉宇间锁着淡淡的忧愁,脸色虽苍白却看不出几许岁月的痕迹,看向洛紫菲时,眼底的忧伤更甚-- 那女子就这样隔着敞开的门,一直站在屋外很久,默默的看着洛紫菲,复杂的眼神里,晃动着难解的氤氲。 “你是祺夏儿?”洛紫菲开口问道,见女子一闪而过的黯然,心中一顿,接着道:“你要让我嫁给哥嘛?”故意将这句‘哥’咬的极重,她肯定也是将自己当成了如花郡主才出关过来的,想必还不知道她自己的女儿已经被掉了包,那就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 祺夏儿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抬手凌空打出一样东西,击在洛紫菲的|岤道上,开口悠悠的道:“你--,不能嫁给瑞儿,因为--,因为他是你的亲哥哥!”声音虚无缥缈,总是在飘到耳际的瞬间飘散,让人忍不住想顺着这声音走向那声音的主人。 洛紫菲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扫了眼祺夏儿转身离去的背影,想必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让她时刻想起那噩梦般记忆的女儿吧!可惜不是自己! 事有轻重缓急,你的事等我料理完段天宇再说吧!洛紫菲迈步匆匆冲出屋子,迎面便见祺祖堂拦在祺夏儿面前。 “傻孩子,不这样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也不出来了?”祺祖堂老泪纵横的看着祺夏儿说道,听见脚步声,扫了洛紫菲一眼,尴尬的抹了把脸,对身后的人道:“带他去找那个孩子!” 随即,祺祖堂又仰头对洛紫菲道:“孙女--,告诉他,老夫多有得罪了,之前给他的药,虽能让他暂时失去了内力,可老夫观他身上有毒,那可是逍遥山庄秘制的解毒圣药,当是老夫给未来孙女婿赔不是了!” 敢情都被这个老头利用了!洛紫菲挑了挑眉,转身边走边扬声道:“我不是你孙女,你孙女早就死了!”就算是如花郡主也是死了的,不过现在被茶杯梦小姐占着躯壳罢了! 段天宇维持着攻击的姿势,一动不能动的站在屋子正中央,双眼的冷冽能窥见他心底的怒火,可偏偏此刻跟本就调动不出内力来冲击|岤道。 ‘吱嘎--’一声,门开了,紧接着又是一声关门声,细细碎碎的脚步,不带一丝犹豫的走到段天宇面前,在一声惊叹中,一个翠衣女子立在段天宇面前。 娘还真不是骗自己呢,这男子果真是俊逸,还是个世子,不知自己能不能有那个贱人姨娘的好命,嫁个王爷! 单手不自觉的拖着自己的面颊,自己这张脸也不比那贱人姨娘年轻时差,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命呢!眼下这机会不就来了! “奴家映月,见过公子!”苏映月轻盈盈的施了个万福,扬起笑脸迎上段天宇目含杀气的双眸,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竟在这杀人的目光下身子一抖。 这目光太可怕!苏映月不自觉的后撤了几步身子,将身子侧过段天宇视线不能及的角度,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越看心中越是欢喜,这样俊逸非凡的王爷,自己若是当了王妃,那怕是个侧妃也-- 这样想着,苏映月便自怀里掏出娘给的逍遥丸,探手自段天宇身后塞入他嘴里,在他脖子上的|岤道上一点,确定他吞进了肚里,才安心的坐到了一旁,给自己斟了杯茶,边喝边欣赏着这个到手的王爷。 眼见段天宇额头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苏映月抿嘴娇羞的一笑,摇着柳腰走到段天宇眼前,见段天宇有些涣散的眼神,轻声娇笑着道:“这逍遥丸的精妙之处,就在于,你想着谁,我便是谁!” 见段天宇脸色开始泛红,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恍惚中的贪恋,苏映月便伸手先解开了段天宇的哑|岤。 “紫菲--”段天宇带着沙哑的声音,对着苏映月喃喃的轻唤:“紫菲过来--” 苏映月半点不拘泥的走了过去,如真的唤她一般,钻进段天宇的怀里,轻抚着段天宇精干的腰身,将头扣在段天宇肩膀。 “紫菲--,给我解开|岤道--”低沉的声音在苏映月耳边轻唤,声音沙哑中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性感。 至少这性感的声音让苏映月神心荡漾,仰头笑看着段天宇已经顺着额头流至下颚的汗水,痴迷的眼神里全是肆虐的激|情,苏映月娇笑着扭了扭紧贴着段天宇的身子,抬头解开了段天宇的|岤道。 眼里的激|情瞬间被杀气取代,等苏映月感觉到周围空气中突然衍生的冷冽压迫感时,脖子已经被一双冰冷的大手掐住,耳边响起一声‘咔嚓--’脆响,眼中那张俊脸上冷锐的双眸也随之被黑暗遮盖! 一个杀手,即便是没有内力,要杀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何况是身为麒麟卫都统的段天宇! 厌恶的甩下苏映月的尸体,飞起一脚,将苏映月的尸体揣进了床底,抽出腰际的剑,用力的在自己的左臂刺了一剑,使眼底再次涌上的涣散被清明取代,连额头的汗都未来的及擦,便要冲出房间,耳边再次响起脚步声,段天宇拧了拧眉,转身继续维持自己刚才的姿势,眼睛余光扫向门口-- “你给我让开!”洛紫菲推开带路的男子,冲着拦在门前的一个丫鬟说道。 那丫鬟冷哼一声,趾高气扬的说道:“我家孙小姐在里面,谁也--” 洛紫菲抓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推! 没想到洛紫菲会对她动手,小丫鬟脸上一怒,身子一转,反手一掌便向洛紫菲劈来。 洛紫菲随手对上一掌-- “砰--”那小丫鬟被一掌打飞,挂在不远的树杈上,嘴里不停的吐着血。 洛紫菲推门的手顿了顿,脑子里不停的出现这屋里可能会有的场景,伸出的手撰成拳,不知自己能不能接受-- 段--天--宇! 咬了咬牙,洛紫菲用力将门推开-- 有那么一瞬间,洛紫菲不敢抬眼看向屋里,耳边静悄悄的,只有反弹回来的门的吱嘎声。 抬起双眸,见段天宇仍独自站立在地中,这一刻竟然让洛紫菲有落泪的冲动,眨了眨泛酸的眼眶,洛紫菲迈步走了进去,含笑着看想段天宇,伸手就要去解开段天宇的|岤道,却被段天宇快速的反辗双手,控制在身前,一只大手自身后探向洛紫菲的颈项。 “段天宇——”洛紫菲惊呼一声,放大的瞳孔,看着那扣向自己颈项的大手—— 第112章 为你解毒 洛紫菲迈步走了屋子,含笑着看向段天宇,伸手就要去解开段天宇的|岤道,却不想手上一紧,人便被段天宇快速的反辗双手,控制在身前,一只大手自身后探向洛紫菲的颈项。 “段天宇--”洛紫菲惊呼一声,放大的瞳孔,看着那扣向自己颈项,直逼近咽喉的大手-- 熟悉的声音,让段天宇恍惚的眼神闪了闪,手中的动作也顿了下来,探向洛紫菲咽喉的手也停在那一寸间。 洛紫菲一动不动的看着停在自己颈项处的大手,在被段天宇探手制住的一瞬间,看见了他眼里的恍惚和混沌,以及那强撑着的一丝理智!段天宇自小就是杀手,此刻自己若有半分反抗的举动,都不敢保证这只大手会对自己怎样,声音尽力平稳的说道:“段天宇,我是洛紫菲!” 段天宇用力的拧着眉,熟悉的声音让他全身都静止在这一刻,左手用力一绷,迫使已经住了血的伤口再次撕裂,眼里因疼痛又多了一丝短暂的清明:“紫菲?” 感觉到他声音里的不确定和犹豫,洛紫菲快速的转头,看着他挣扎中布满汗水的俊脸,心痛的轻唤道:“我是--,段天宇,我是洛紫菲!” 那原本深邃狭长的双眸里,此刻全是如骤风般的挣扎,理智和混乱在不停的交替,用力的推开手里的人,段天宇踉跄的后退至桌前,用双臂支撑着桌面! 刚才在出手杀了那个女人前,在恍惚中也将她看成了洛紫菲,不过理智告诉自己,她不是,可现在--:“我被下了药,分不清你是谁?不想死就别靠近我!”段天宇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滚落,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握在剑柄上的大手青筋凸起。 洛紫菲微愣,随即傻笑的杵在原地,嘴角笑容勾起的同时,眼角有泪水滑落,这就是自己要一生相伴的人,在不确定自己是洛紫菲时,宁愿忍受这无比压抑的痛苦,也不让自己清醒后有半分后悔的可能。 洛紫菲站在原地,在泪水和笑容中轻声吟唱,熟悉的旋律让段天宇再次仰头,朦胧的视线努力的锁定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汗水在几次努力后仍滑落至眼里,将本就朦胧的视线更晕染的一片模糊,耳边的歌声也忽远忽近,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 转身关上房门,洛紫菲缓缓走近那个犹自在挣扎中的人,每走一步都在述说着那一点一滴的过往,从为自己解毒,到三次差点命丧他手,从洛紫风到洛紫菲,从京城到安西军:“还记得那招‘急流勇退’的精髓吗?关键时刻--闪身走人!你就不怕我此刻也走了?”洛紫菲说完深深的看着段天宇 段天宇舔了舔干裂的唇瓣,看向靠近自己的人儿,那几欲伸出的手被自己用尽全力撰在身侧,眼里的矛盾带着些痛苦的忍韧,此刻所有的判断力都已经消失,脑子里仅有的一点理智,就是不能在事后后悔,不能让自己做出的事,有那怕是一点失去紫菲的可能。 “如果你是紫菲,点了我的|岤道!”段天宇咬破的下唇流着刺目的鲜血,左臂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几次了,出口的声音沙哑的如同在荒漠中饥渴的旅者,眼神混沌中带着濒临崩溃的痛苦。 洛紫菲拧了拧眉,出手点中了段天宇的|岤道,把了把脉,随即拔出银针在段天宇几个大|岤上游走,媚药--是最简单的毒药,却也是除了那种方法,便少有能解的,轻的可以死扛,重的抗不过就会死。 拔出银针,洛紫菲捧住段天宇的脸,在段天宇短暂的清明中,抬起右手,举止他眼前,急切的说道:“段天宇,看清楚--,我是洛紫菲!” 右手虎口处那个赤红色的印记,刺的段天宇眼眶微疼:“紫菲--!”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嘶喊,用力抱住怀里的人,在这一刻放下自己所有的坚持。 洛紫菲仰头,送上自己的红唇,主动迎合着他狂热的索取,那蛮横的大手,几乎是在片刻便撕裂了洛紫菲身上所有的遮挡,蛮横的揉捏着她身上的每一处柔滑,大手粗野的在她全身每一个角落里肆虐。 狭长的双眸里此刻没有一丝理智,只有与手上一般疯狂的狂躁和占有欲,竭尽全力的压抑过后,爆发的如烈火般将段天宇瞬间焚烧,只一转身,便将洛紫菲推在了身后的桌子上。落地茶杯的脆响,只是让双眸猩红的段天宇身子顿了顿,手上揉捏的动作片刻未停,口中的呼吸更为粗重。 被汗水浸透的衣衫,束缚着段天宇活动的力度,单手拽住衣领,用力一拽,身上布满血迹的长衫便被撕裂,肌腱强健的胸膛,因汗水而更多了一丝泛光的野,拽过洛紫菲柔软的身子,按压在自己裸露的胸膛上,她冰凉的肌肤,让段天宇不自觉的喃喃出声,低头含住那诱人的红唇,更为用力的品尝着,拖住她腰际的大手也在收紧中下移。猛的松开双臂,在洛紫菲跌落在桌上的同时,挺直腰杆,用尽全力在那柔软的娇躯上驰骋着。 洛紫菲紧咬着下唇,却阻挡不了嘴里的呻吟,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狂野,那跟本不控制力道的大手,所过之处都让她疼痛难忍,却又无法对此刻毫无理智的他发怒,低头看着他附在自己肩头的浓密黑发,感受着肩头如电流般的酥麻,转眼间肩头便布满玫瑰色的痕迹,耳边是他沙哑的嘶吼声。 知道这一刻,无论自己说什么段天宇都听不进去了,洛紫菲在喃咛中,担忧的看着他附在自己身上驰骋的身子,伸手用力的推开他,却无法脱离他的侵入,双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用内力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腹部。 不知过了多久,洛紫菲嗓子都干哑了,才听段天宇癫狂的嘶吼一声,趴在了下来,洛紫菲大口的喘着气,承受着他无节制的重量,却吃惊的感觉他半点没有退却的意思。 “这是什么药?!”洛紫菲惊呼一声,任由段天宇再次将自己抱起,转身几乎摔跌在椅子上,几近瘫软如泥的身子,任由他翻转,惊讶于他竟然能在如此紧密之际,仍把自己翻过来! 痛恨自己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闲心赞叹这个,即使有内力,可这事也不是靠内力能搞定的,全身都已酸软无力,只能支撑着椅背,承受着他更甚以往的狂热。 “段天宇我发誓!这次以后,我决不让你再碰我!”洛紫菲在全身战栗的冲入云霄前,用低喃的声音,说着如此颇具气势的话,听着反倒更像是在妩媚的呻吟。 @ 一身赤红色的登科服,穿在段祺瑞身上,竟如同晕染了晨辉的红莲,能将如此俗气的大红色穿的超凡脱俗的,怕是只有这如莲般的男子了! 推开空无一人的临时新房,段祺瑞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明知这是一场戏,却用着整个真心去演绎,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榻前,蹲下身子拾起滑落在地的喜帕,颤抖的双手托起这抹赤红,眼前又出现她手提喜帕摇曳的走出端亲王府时鲜红的身影,抬手将喜帕轻轻扣在脸上,不知何时--,喜帕上便被晕出一片湿意-- 逍遥山庄半山腰,浓密的丛林中一片血腥,-- 段沐琪狂暴的挥舞着手里的剑,原本儒雅的脸上全是狰狞和残暴,自知道段天宇撇下麒麟卫,杀了自己二十多个暗卫,独自冲上了逍遥山庄后,便气的几乎发狂,没想到这样的伏击,仍让他跑了!想过带伏兵冲上逍遥山庄,可如此一来便腹背受敌,只能趁着麒麟卫群龙无首的时机,带着父王尽心调教的暗卫,杀麒麟卫个措手不及。 直到两军交战,段沐琪才知道为什么父王一再叮嘱,和麒麟卫交手,一定要打伏击战,此刻自己不顾杨护卫的阻拦,拉兵迎向麒麟卫出战,抛开了有利地形,使措手不及之击变成了相互近身的肉搏,很显然,麒麟卫总体的攻击力要远高于自己的暗卫。 可那又如何,自己如果连这件事都没办好,父王真就要放弃自己了,段沐琪奋力厮杀着,纵使武功不高,可在周围死士誓死保护下,仍冲杀在前。 周围不绝于耳的惨呼声,让段沐琪双眸中更添了份嗜血的赤红,手中更为用力的砍杀着,在几个暗卫的助攻下,段沐琪冲前一步,一剑刺中了被围在中间的墨情的右臂,顺势一抽,墨情纵身一跃,几个暗卫趁势一齐挥剑向前。 “啊--!”一声刺耳的惨呼 等段沐琪分清惨叫的是自己身边的杨护卫后,才惊讶的发现,一道迅雷般的身影,以出剑如虹的速度,斩断了三个暗卫的头颅,却因施力将墨情推开,而不得不承受了暗卫惯力刺过来的两剑-- “尔均--”墨情惊恐大喊--,目睹着尔均掉落山崖的身影,发狂般挥舞手里的剑,冲向山崖边-- 第113章 我有了(二更) 凤儿愣愣的看着墨子易,如被石化般杵在原地,脑子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过滤着墨子易刚才的话。 尔均受伤了,掉了山崖了,下落不明了-- 这怎么可能?尔均功夫那么高,怎么会受伤,怎么会下落不明,他--,一直是如影子般从不会缺少的存在,那样一个强悍的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 “凤儿--,你别哭!还没找到人,也许--,也许他还活着--”墨子易拧着眉看着凤儿,都说凤儿和尔均是一对,看来是不假的。 “哭?”凤儿吃惊的挑了挑眉,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全身麻木到连抬手擦泪的力气都没有,低头看着正在下落的晶莹,口中喃喃:“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墨子易皱了皱眉,低声道:“刚上山不久,他为了救墨情,才会--” 凤儿摇了摇头,眼里的泪水因摇头滑落的更快,失神了许久,摇晃着步子,走出了驿站。 “怎么?她问的不是这个吗?”墨子易叹了口气,转身去点兵,安排更多的人去寻找。 感受着不停逗弄着自己的大手,洛紫菲连半点拒绝的力气都没有,只有气无力的挑了挑眉:“段天宇--,整整一晚上,你还没够么?” 段天宇翻身栖上洛紫菲柔软的身子,将洛紫菲垂在身侧的手引了下去,放在自己的滚烫上,声音低沉的说道:“你说呢?” “你的药已经解了!”洛紫菲尽力让自己出口的声音咬牙切齿些,无奈在他低头埋进自己耳后时,声音便瞬间变的柔软,这具敏感的身子,他只是在耳垂处轻舔,自己便受不了的全身轻颤。 “你--,怎么--,过来的?”段天宇边含住那抹敏感,边喃呢的问道,大手也跟着不规矩的下移。 “那个老家伙--,天宇--,你先放开我!”洛紫菲推开他的头,快速的说道:“他不过是在利用我们,引出哥的娘,倒是真没有要让我嫁给哥的意思!而且他给你吃的药,说是可以解毒!” 段天宇挑了挑眉,眼里锋芒一闪!洛紫菲见状知他心中仍是有气,不过那老头也别想就用个解毒药丸,就像搪过这事! 说起解毒,洛紫菲紧忙看了看段天宇身上,不由惊喜的一笑:“你身上--,竟然没有毒发的症状呢!”紧忙翻身而起,抚摸着段天宇仍旧光滑的肌肤,真就没有一点要发毒的反应,抓起段天宇的手腕,原本惊喜的脸色暗了暗。 段天宇轻笑着爬起身子,将洛紫菲光洁的身子拥入怀里:“不是一下就能解的,现在我们行房后也不发作了,不是个好消息吗?”见洛紫菲仍旧微拧着眉,段天宇轻吻着她的额头:“等我们有了孩子,就能解了剩下的毒了!” “孩子!”洛紫菲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嘴角随即上扬起一道醉人的弧度:“我有了!” “有什么了?”段天宇不解的问道,紧接着似想起了什么,瞪大着眼睛板正洛紫菲的肩头,激动的看着洛紫菲一脸的笑意,语无伦次的问道:“你是说--,你有了--,我有了孩子--?” 洛紫菲含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被段天宇用力的拥入怀里,感受着段天宇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轻唤:“紫菲--,紫菲--,紫菲--” 猛地想起了什么,段天宇紧张的看着洛紫菲:“我昨晚,有没有伤到他?”声音里有着不该出现在这个煞气十足的男人身上的急切和紧张。 伸手抚平他眉头轻皱的担忧,洛紫菲轻笑着摇了摇头,将觉得微凉的身子再次埋入他怀里。 “还好没有!”段天宇松了口气,搂在洛紫菲光滑的后背上的大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心底被突然衍生的惊喜感动着,将怀里的人儿越搂越紧,大手也越摩挲越自动偏离轨迹。 洛紫菲用力在段天宇肩头咬了一口,直到段天宇疼的抽了一口冷气,才松开嘴,瞪了眼段天宇染着的双眸,将扣在自己腿间的手用力甩开:“你想伤着他吗?” “昨晚那么激烈,都没伤着他,何况我会小心的!”段天宇边说边伸手不容拒绝的用拇指逗弄着她的敏锐,欣喜的看着自己敏感的小娘子,因自己手下的挑逗而娇喘连连。 “段天宇,我真的--,真的没力气了!”洛紫菲哼声低吟着,声音里夹杂着控制不住的蚀骨呻吟,让段天宇全身都跟着战栗酥软。 “放心--,力气活我来--”段天宇喘着粗气,控制着奔涌的激|情,俯下身子,亲吻着她的腹部,一路下滑,留下无数战栗涟漪。 洛紫菲从来都知道自己这具身子的敏感和紧致,在他的轻吻下,此刻更是感觉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如烟火般炸裂。 在欢愉中沉醉,毫不压抑口中的呻吟,扭动的身子却如痴如醉。 小心翼翼的挺近,直至紧密相连,无数个激|情碰撞,一起冲入云霄,感受着如烟花般绚丽的震撼触觉。 晨曦的阳光,铺洒在床上不停抽送的人影上,在那攀附在一起舞动的身子上,晕染着一层淡淡的黄韵,与身下呻吟的人儿一起,谱写着一室旖旎。 “就在这个屋子!”引路的人将墨情引到段天宇所在的屋子,听着里面毫不收敛的激|情呻吟声,那蚀骨的娇喘声,让引路的子弟都不觉的全身酥软。 墨情跨步上前,自屋外门前说道:“少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拧了拧眉,段天宇将娇喘连连的洛紫菲轻轻的扣在怀里,转过紧密链接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放置在床榻上,躬身俯到洛紫菲身上,在她迷离的双眸上落下轻吻,菱唇滑至她耳边道:“墨情必是有急事!”几个快速的动作,和洛紫菲一齐轻吼后,侧身将洛紫菲拥入怀里。 “什么事?”段天宇将混混沌沌的洛紫菲轻轻放下,起身拿起洛紫菲破碎的衣服,一边为洛紫菲小心翼翼的擦拭一边低声问道。 “少主--”扫了眼并未走开的山庄子弟,墨情只是应了一声。 段天宇拧了拧眉,眼中锋芒一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转头冲门外道:“给我和少夫人找件衣服来!” 墨情快速应声而去,片刻功夫便不知自哪里拿来了两身衣服,自屋外递了进去。 段天宇扶起昏昏欲睡的洛紫菲,将衣服一件一件的为她穿上,仔细的系好衣结,低头拿起她的袜套。 默默的看着他为自己穿衣穿袜,每一个动作都极为轻柔,与昨晚的狂野判若两人,能轻易的自他每一个动作中看出对自己的珍视和宠爱,洛紫菲轻笑,自上而下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狭长的双眸上忽闪的翼睫,修长的大手为自己套上袜筒,偶一抬头,四目交接,一股悄然的温馨在四目相对中流转。 这一刻,一坐一蹲的两人,眉宇间满足的幸福感,四目相对中的深情,将时间拉的缓慢悠长-- 大手揽着半倚在自己身侧的洛紫菲走出屋子,段天宇凝眉看着墨情受伤的右臂,眼中锋芒一闪,声音瞬间冷冽:“怎么了?” “段沐琪带着埋伏的人与我们交上了手,尔均带人赶到,为了救我--,掉下了山崖!”墨情咬着牙说完,双目跟着赤红。 “什么?”洛紫菲惊呼:“尔均落崖--” 段天宇放在洛紫菲腰际的手紧了紧,眉头锁起一股肃杀之气--:“走--” 刚跨前一步,又转身看向洛紫菲,眼神扫了眼洛紫菲的肚子,眉宇间闪过一丝犹豫。 洛紫菲用力的握了握段天宇的手,低声轻语道:“我在这里还有事没做,那老头不是真的要伤害我们!”伸手拂过段天宇眉宇间的担忧:“还给了你解毒药丸了呢!”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段祺瑞自院外走了进来,一身墨绿色的苏绣公子长衫,如挺拔的青松般不蔓不枝,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清忧,眼神如清泉般慑人心神。 段天宇凝眉看了看段祺瑞,扫了眼他拽在手里的一抹鲜红,许久轻声道:“能让我将紫菲放心托付的,也只有你!”低头看了怀里的人儿一眼,低声承诺道:“我会尽快回来!” 再抬头,段天宇对段祺瑞道:“好好照顾她!拜托--”说完转身,快速离开-- 段沐琪开怀的看着尔均掉落山崖,这个在段天宇身边如幽灵便存在,如鬼魅般可怕的那人,终于死了,自己相当于去了段天宇的一只胳膊,也不枉此次死伤了如此多的父王精心训练的暗卫。 “杀--”“杀--” 段沐琪脸上的笑容未等真正拉开,耳边不绝于耳的喊杀声,让段沐琪自惊讶中缓慢回头-- 那曾经如酒囊饭袋的安西军,如软蛋熊包的安西军,此刻杀气如虹,各个奋勇向前,直冲自己而来! 纵使安西军武功不高,对于靖王府暗卫而言杀伤力也不够强,可上千人齐吼的一声‘杀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5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5部分阅读 ’字,怎就一个震撼了得。 “二公子--,快撤吧--”杨护卫抱着受伤的肩膀,对着段沐琪疾呼道。 “撤--”段沐琪不觉的后退着身子,看着周围所剩无几的几个暗卫,和迎面扑来的安西大军,口中哆嗦的道:“撤--”可还来的及吗-- 第114章 我当恶人 “瑞儿--” 那轻柔的声音再次让洛紫菲觉得如着了魔般心醉,只一个毫不做作的声音而已,竟然也可以摄人魂魄到如此地步,如无数朵花蒂齐声在耳边弹放般,带着梦幻般的听觉。 洛紫菲不自觉的转过身子,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祺夏儿,身材修长一身素衣,在这微风下,竟然让人有种随风悬浮的错觉,她并不是那种倾城倾国的美人,却有着独特的气韵,如空谷里的幽兰,在幽暗的深谷里独自芬芳。 无视洛紫菲赞叹的目光,祺夏儿一直悠悠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段祺瑞,见段祺瑞身子一僵,却没有要回身的意思,祺夏儿原本句苍白的脸色此刻更觉荏弱,张了张嘴去终究什么也没说,任由段祺瑞快步离开。 洛紫菲叹了口气,这母子间的心结怕是只有将问题全都说出来才能解决吧,可偏偏那样的事情,说出来无论对谁都是一种无尽的折磨和伤害。 见祺夏儿转身要走,洛紫菲跨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怎么?不是说我和哥是亲兄妹吗?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祺夏儿挑了挑眉,眼神只一顿,便快速的自洛紫菲身上移开,眼里的伤痛,让洛紫菲都不自觉的为之滞气。 “端亲王为他的养女讨了个封号,皇帝赐如花郡主,多有戏笑之意,当然,我也是个郡主,紫菀郡主,比如花郡主也好不到哪去!”洛紫菲自我调侃的说道,迎向祺夏儿转回来略带疑惑的视线,洛紫菲轻声一笑:“本郡--洛紫菲,京城洛氏宗族之嫡女!” “可--,你叫瑞儿是哥--”祺夏儿不解的拧了拧眉,吐气如兰的问道。 近距离听,这声音更是柔美,洛紫菲淡淡的笑了笑:“我曾经做过端亲王一段时间的女儿!” 见祺夏儿因自己提到端亲王脸上瞬间复杂,洛紫菲挑了挑眉,轻声道:“端亲王一直以为他心爱的娘子,是看穿了他仍流连权贵才离开他的,这么多年一直活在自责里,如果--那是个秘密,何必让它折磨更多的人?” 祺夏儿脸色暗了暗,转头掩去眼里的氤氲,侧身便要离开。 洛紫菲再次跨步的站到祺夏儿面前:“你猜--,你如果什么都不解释,就这样--出现在端亲王面前,端亲王会问吗?”见祺夏儿痛苦的后退一步,脸上是一种想要快速逃离的表情,洛紫菲接着快速的说道:“我想,端亲王连问都不会问,因为他一直孤身一人,在等着他娘子回来,也坚信他娘子一定会回来!” “你别说了!你什么也不知道--”祺夏儿有些失控的喊道。 洛紫菲不甘心的随着她的后退跨前一步:“我知道--,我知道你躲了十几年,仍过不了心里那道坎,那道你自己束缚了自己的坎!” 祺夏儿绕过洛紫菲,转身就走,原本优雅的步子有些踉跄的凌乱。 “你女儿死了!”洛紫菲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见她顿住身子,便快速的说道:“自出生的时候便被杀了,用别人的女儿代替,冒用你的骨血,送在端亲王身边!” 洛紫菲说完不再看祺夏儿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她用了十几年都没走出来,自己又凭什么能三言两语说服她。 “死了?!”祺夏儿喃喃自语,猛地转过身子,对着洛紫菲的背影急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洛紫菲轻叹口气,顿住身子,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会是松口气的解脱感,还是为那个曾经的骨血的死而难过,转过身,却惊讶的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愤恨,原来她也是有这样的情绪的。 洛紫菲眼神一闪,也许事情并非完全是自己想的那样,随即改口道:“我刚来这山庄一天,能知道什么呢?当年的事我并不清楚,只是因为有人以为我就是如花郡主,才得以知道这个内幕。” 祺夏儿低垂的视线闪了闪,脸上有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看了看洛紫菲,很直截了当的说道:“当年的事,知道的人几乎都死了,我不希望有多余的人知道!” “几乎?”洛紫菲冷笑一声:“为什么不是所有?” 祺夏儿了然的看了洛紫菲一眼,在洛紫菲以为她不会和自己探讨这个问题时,轻声开口道:“她毕竟是我妹妹,何况还有爹在!” “她有把你当姐姐吗?”看的出来,她已经接受自己知道这件事的事实了,洛紫菲便也不再掩饰的道:“她不会还威胁你不准出关吧?” 在祺夏儿吃惊的表情里,洛紫菲知道自己猜对了!洛紫菲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从来没有害人之心,若说作恶,也只是对别人的恶意,反击的厉害了点罢了!可照今天看,洛紫菲真就觉得自己是恶人了,至少自己就做不来有仇不报的圣母,所以为了哥,也为了这个难得的圣母,这个恶人就让自己来吧。 抛下祺夏儿,洛紫菲快步走向大殿,但愿那个祺祖堂在大殿里! 路过昨晚的屋子,洛紫菲禁不住自院外向屋里看去,脸上红了红,眼角余光扫见不远处的树上,顿时一惊-- 看来人缘不好的人真就不止一个,那个被自己打飞的丫鬟,竟然仍旧在树杈上挂着呢,远远看那指甲的颜色,显然已经是死了有段时间了,这是自己亲自动手杀的第一个人,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如此看来,自己还真就是个当恶人的料。 洛紫菲正低头叹息,身后突然蹦出一句:“在干嘛呢?” 洛紫菲转身,看向身后突然冒出来的祺冬雪,那一身的藏红色绣黄|色牡丹花的缎面长襟,倒是跟她那俗不可耐的气质极为相称。 “你呢?你又是来干吗?”洛紫菲不答反问。 对于洛紫菲轻蔑的语调,祺冬雪气恼的拧了拧眉:“我好歹是你娘,你有今天全是我给的!”见洛紫菲转过头去,倒也未反驳,心下叹了口气,到底不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比映月差远了,口中的声音也冷了些:“我来找你妹妹--”说完就要往那院子里进。 洛紫菲挑了挑眉,看得出她对那个所谓的妹妹的关心,不过照段天宇的脾气,和昨晚刚见到自己时的举动,估计那个‘妹妹’此刻怕是凶多吉少了,这样说来,倒是可以--“你怕是找不到她了!” 祺冬雪闻言顿住身子,转头疑惑的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吗?” 洛紫菲嘴角一勾,转身背对着祺冬雪,眼睛余光扫了眼那个挂在树杈上的丫鬟,随即冲着那早已死去多时的丫鬟,扬了扬下巴。 顺着她示意的视线,祺冬雪看了过去,却在下一刻如发狂般嘶吼道:“映月呢?我的映月呢?你把映月藏到哪去了?快说--”说着便冲了过了,双手用力的掐洛紫菲的胳膊,被洛紫菲双臂一震,用力弹开。 踉跄的后退一步,祺冬雪快速的自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扬到了洛紫菲身上,随即狰狞的吼道:“这是蚁咬粉,所沾染之处,便会如千万个蚊蚁叮咬一般,又疼又痒,你只能不停的挠,直到皮肤挠烂而死方休,不想死,就把映月还给我!” 洛紫菲一脸吃惊的看着祺冬雪,一边用力的挠着脖子,一边惊恐的喊道:“你不是说我是你女儿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祺冬雪冷哼一声:“女儿?用得着就是女儿,用不着的就该死!还我映月,我自会饶了你一命,娘还会将这一身连药的本事都交给你!” “多谢!不用!”洛紫菲放下手,在祺冬雪震惊的目光下,淡然的笑着道:“就你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我早八百年前就不用了,试试姐的!”手中一个银针弹了过去,祺冬雪被点住了|岤道,被迫张开嘴,随即一个药丸弹进了嘴里,入口即化。 “化身丹--,吃完之后一天之内不解毒,你身上的皮肤会一点一点的腐烂,当然你不会死!会活着看着你身上的皮肤连着血块,一点一滴的脱落!”洛紫菲清冷的目光扫视着祺冬雪自己把脉,随后在震惊中惊慌失措。 “我可是你娘--”祺冬雪颤抖的扶着自己的脉搏,此刻已经知道洛紫菲所言不虚,声音便也跟着颤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洛紫菲冷哼一声:“端亲王的女儿,皇上赐封号‘如花郡主’,而本郡,皇上赐名‘紫菀郡主’,我与你何干?”见祺冬雪一脸的不敢置信,嘴角一抽,再次冷哼一声:“是你要认我,我可没认你!” 你没认,可你也没拒绝呀!祺冬雪气的发抖,也只能讨好的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快给我解开毒!” “没问题,照我说的话做,我就让你见你女儿!”洛紫菲轻声一笑。 笑容极其无害,却让祺冬雪全身一个哆嗦,冷的发抖。 “紫菲姐--,紫菲姐--,”远处传来明飞的呼喊声:“紫菲姐你在哪?”明飞边喊边在这个并不熟悉的逍遥山庄四处穿梭。 “我在这!”洛紫菲应了一声,迎向跑过来的明飞:“怎么了?” 明飞紧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紫菲姐--,揽月阁的月月们硬闯逍遥山庄,说是要来救你,正和这山庄的人在庄前交战呢!” “什么--?”洛紫菲惊呼一声,转身冲了出去-- “住手--”洛紫菲人没到声先至,眼见月月们已经被叠罗汉般堆在山庄门前,洛紫菲心里一惊快速的走向前:“九月--,七月--,二八月--,你们都怎么样了?” 被压在最下面的谷月痛苦的说道:“阁--主--,你该先问问我吧!” “还不快站起来!”洛紫菲松了口气的同时吼道,等着已经陆续重新站起来的月月们,对仍在磨叽的胖和尚二八月怒吼一声:“你能不能快点!” 二八月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子,扭了扭肥胖的身子,撒娇道:“多压一会又不会死!”八月更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孙女,外公已经网开一面了!”祺祖堂上前一步,冲着洛紫菲买好道。 洛紫菲冷哼一声,冲着那些个举剑,自月月们爬起来,就将剑架在月月们脖子上的山庄子弟们喊道:“给我放开他们!” 见山庄子弟们都不听不理,洛紫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洛紫菲的人也敢动?转头对祺祖堂问道:“你不是说要拿这个逍遥山庄给我当嫁妆吗?堂堂武林盟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对于他认错人的事,显然不想澄清。 祺祖堂呵呵一笑,宠爱的看着自己的‘孙女’道:“当然,就给你当嫁妆!” “那现在起,这个逍遥山庄就是我的了!”洛紫菲大声冷喝一声:“都给我放手!” 逍遥山庄的子弟们都面面相窥,最后将视线都落在了祺祖堂脸上,洛紫菲见状,接着转头对祺祖堂道:“一山不容二主,你离开这里!” 祺祖堂闻言挑了挑眉头,面上有些不快,声音沉了沉,开口道:“那你让我住哪?” “住端亲王府!”洛紫菲朗声道。 祺祖堂刚要发怒,随即面上一顿,若有所悟的看着洛紫菲,口中小心翼翼的问道:“当真?” “不打诳语!”洛紫菲自信十足的说道。 祺祖堂拧了拧眉,仍不放心的说道:“我可是要跟着我女儿去!” “只能跟着一个去!一家三口团圆是必须的!”洛紫菲点了点头,说着只有两个人明白的话。 “好!若果真如此,便一言为定!”祺祖堂朗声应道。 “若做不到,我原物奉还!”洛紫菲应声,随即对着祺祖堂远去的背影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我不是你孙女!我姓洛!”-- 第115章 不是放不下 “忘了告诉你了,我不是你孙女!我姓洛!”洛紫菲对着祺祖堂的背影,漫不经心的说道。 见祺祖堂猛然转身,回头吃惊的看着自己,洛紫菲接着道:“端亲王的养女是‘如花郡主’,而本郡--,是紫菀郡主!一开始--,你就误会了!不过--,本郡还是谢谢你的嫁妆!” 祺祖堂闻言顿住身子,猛的跨步回身,诧异中走到洛紫菲面前,眼里全是震惊,也只是震惊而已! 底下的山庄子弟全都怒气十足的盯着洛紫菲,对于洛紫菲如此变相欺骗,极为不忿,各个跃跃欲试的握着手里的剑。 祺祖堂双眸闪了闪,满是褶皱的脸舒展了一下,接着道:“你我一掌决胜负,如是你赢,我便将这逍遥山庄拱手相送!” 正说着,屋外一个山庄子弟自院外跑了过来:“庄主--,不好了!”随即冲祺祖堂抱拳道:“门外麒麟卫带兵将整个山庄全部包围了,安西军两千士兵已经把逍遥山庄院墙都拆了,说是有朝廷要犯潜伏于逍遥山庄,要将整个逍遥山庄全部拆除!” 洛紫菲挑了挑眉,心中暗笑,段天宇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拆了整个逍遥山庄!够劲! “这个山庄已经是你的了,你舍得?”祺祖堂唇不动,音自腹部而出,声音也只控制在洛紫菲能听到的音量。 这大概就是什么武林隔空传音的神功吧!今日一见--,不过是气息下沉的腹语罢了!洛紫菲轻声一笑,转头对围在自己身旁守护的七月说道:“去告诉段天宇,就说这逍遥山庄是本郡的嫁妆,别让他给弄坏了!” “是--!”七月叹息一笑,估计世子爷会给再修回来! 七月刚走出大厅,祺祖堂便再次开口道:“一掌决胜负--,郡主请--” 周围护着洛紫菲的月月们,顿时一脸怒火的看着祺祖堂,刚才祺祖堂说的,月月们几乎都听见了,现下见七月去阻止世子爷拆墙了,他又再来这一招?真是出尔反尔! 洛紫菲扬手,阻止月月们维护的举动,脸上竟然挂着一丝笑意,朗声开口道:“好--,我们一掌决胜负!” 在逍遥山庄子弟嘲笑的目光下,洛紫菲与祺祖堂同时划掌,洛紫菲竭尽全力一掌推了过去-- “砰--”掌风相对的震慑力,让周围的月月们和靠近的子弟都如烈风割脸,全都站不稳般连连后退-- 洛紫菲‘噔噔噔--’连退三步,反观祺祖堂双脚离地,擦着地面平移着被打飞了出去,随即身子一晃,面上紧了紧,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脸上也瞬间变得苍白。跟我读请牢记 底下的惊呼声连成一片,不敢置信的看着此刻,显然已成的结局,一个年级轻轻的郡主,竟然能一掌将前任武林盟主给打成这样-- 祺祖堂推开上来扶着自己的子弟,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蹒跚的走向洛紫菲,那魁梧的身子感觉瞬间矮了许多,威严的脸上此刻煞白,看样子伤的不轻。 冲洛紫菲抱拳,祺祖堂朗声说道:“老--夫--认--输!”四个字说的很艰难,但出口的声音却很高,只这四个字说完,嘴里再次涌出一丝血迹。 “哪里--,老庄主承让了!”洛紫菲说完上前扶起祺祖堂抱拳的手,压低声音说道:“我没伤你那么重吧?何必装的这么荏弱?” 祺祖堂捂嘴用力的咳了咳,血顺着指缝流下,身子也如病西施般晃了晃:“装就得装的想一些,否则这帮子弟,你如何服众?” “你就这么舍得?”洛紫菲挑了挑眉,不可谓不疑惑的看着祺祖堂,这个老者,和自己交过手,知道自己的强项就在于内力,比身手,他可以轻易的制服自己,可偏偏要和自己比内力,还一掌决胜负,摆明是要送自己这个--嫁妆的! “到了我这个年岁,已知天命!所求的就是儿女无忧,安度晚年,这逍遥山庄久负盛名之累,屡有挑衅者,我这年岁已经余力不足了,有何贪恋?!”祺祖堂捂着嘴,低声道,嘴角的鲜血让这些话多了些凄凉的味道。 洛紫菲点了点头,这么会装的老头,会有--凄凉?轻声一笑:“这么说,你还得谢谢我喽!” 祺祖堂嘴角剧烈的抽了抽,接着转身冲着堂下的子弟们说道:“即日起,这山庄的庄主便是--”转头看了洛紫菲一眼,显然忘了是什么郡主了! “紫--菀--”洛紫菲无奈的提醒道。 祺祖堂恍然的继续道:“这庄主就是紫菀郡主了!”随即低声道:“能不能收的了这些个子弟,就看你自己的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竟然也走的毫无留恋。 洛紫菲叹了口气,转身跨前一步,对着山庄子弟说道:“以后--,本郡便是这山庄的庄主了,本郡给诸位三天的时间,想走的即刻便可以离开,想留下的,便必须以本郡之命是从,违者--必严惩!”说完--,一掌拍向身边的石桌-- 那石桌闷响一声,整个桌子仍纹丝不动,可下面的子弟们,却能自下而上的看到那石桌上,被打出来的清晰的掌洞,二十公分厚的石桌,纹丝不动,却能在中间打出个掌洞来,掉落在地的石块,正经一个手掌的模型。 “谨遵庄主之命!”正厅里的山庄子弟们齐声抱拳应声道。 洛紫菲冷哼一声,真正让他们心服口服,还需要一段时间,可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但这个山庄自己是势在必行的! “从今以后,这个山庄便改名叫--揽月阁!” 至此,揽月阁便又多了个制造军器的基地! 洛紫菲带着祺冬雪,进了祺夏儿闭关的石室,石室不大,只有一张床,和贴着墙壁的一整面的书柜,洛紫菲只瞥了一眼,书柜上的书多以武学典著为主。 一直盘膝打坐的祺夏儿,听到脚步声,抬了抬双眸,自团蒲上站了起来,自始至终不看祺冬雪一眼,反倒是祺冬雪冲前一步:“贱人--,你怎么还不死!” 祺夏儿愣了愣,祺冬雪每次见到她,都是指桑骂槐,冷嘲热讽,从不曾如此直截了当的骂人。 洛紫菲冷冷的扫了眼怒火中天的祺冬雪,轻声道:“说把--,把你对我说的话说给她听听,有一个字不同,我即可便走--” 祺冬雪闻言打了个哆嗦,此刻--,身子里已经开始血肉模糊了,自己精通药理,却解不开这毒,只能看着身上的肌肤一块一块的掉落,可偏偏洛紫菲给自己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散上了解药,自外面看,更本看不出来,可衣服里面,早已是烂肉黏着衣服,每活动一下,便全身疼如撕裂。 “我说--”祺冬雪眼里闪过一丝阴毒,抬头冲向祺夏儿,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那天给你下的药,不过是能产生幻觉的药丸罢了,这整个山庄,有谁能敢上你山庄大小姐?所以--,至始至终都是你的幻觉!”说完,在洛紫菲冷冽的眼神下,快速的底下头。 “幻觉?”祺夏儿愣愣的退了几步身子,吃惊的看着祺冬雪,似乎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眼神也没有落点的恍惚着,身子微微发抖,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煞白一片。 洛紫菲接着道:“我已经修书一封,将此事告诉端亲王了!” “什么?”祺夏儿震惊的轻呼:“告诉了--” “夫妻之间,有‘误会’就该当面解释清楚!”洛紫菲说完,转身扫了祺冬雪一眼。 祺冬雪紧忙咬了咬牙,将满腔的愤恨咬在嘴里,转身哆嗦的走出石室,所站之处留下一滩血水和一些掉落的烂肉片。 洛紫菲走出石室,走向不远处等在一旁的祺冬雪,低声一笑,轻柔的问道:“你表现的不错,你想就这么全身之肉腐烂而死,还是得个痛快?” 祺冬雪闻言抬头怒目的看着她,随即狂吼一声:“你说过这样做后会放过我的!” “放过你?”洛紫菲不禁失笑:“我可从来没这么承诺过,只是你这么认为罢了,本郡做事从不留下后患,否则,岂不等同于没做?” 祺冬雪看着洛紫菲笑容里的杀气,后退着步子,随即转身就跑,却被洛紫菲更快的点了|岤,抽出银针,在祺冬雪惊恐的目光下,行针至她的死|岤-- “想好了吗?”洛紫菲再次挑了挑眉头:“痛快点,还是就这么看着自己的森森白骨一点一点的露出来?” “不--,我不想死--,我要活着,我要告诉所有的人,那天晚上,那个贱人被--”祺冬雪发狂的喊着,在被洛紫菲点中哑|岤后,恶狠狠的看着洛紫菲,双眼因充血而赤红。 “看来--,你真就是不喜欢痛快了!”洛紫菲轻声一笑:“来人--,割下她的舌头,把她送到发现苏映月尸体的房里,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三日后,放火--烧了那间屋子!” “是--”墨情领命,带着人将祺冬雪拖了下去。 “尔均找到了吗?”洛紫菲对着身后一直站在阴影里的人问道。 “找到了!”段天宇走了出来:“伤的并不重,凤儿在照看他!” 洛紫菲点了点头:“回头我开个方子,能让尔均的病重些!” “紫菲--”段天宇迈步上前,自然的将洛紫菲拥在怀里,自怀里掏出个腌制的酸梅,拨开纸包放入洛紫菲嘴里:“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祺夏儿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此漏洞颇多的谎言,她怎么会信?” 洛紫菲摇了摇头,入口的酸梅让她口水泛滥,却觉得很对胃口:“她祺夏儿若是放不下,早就死了!毕竟是这样的事!她若是放的下,早就出来了,也不用等了二十多年!如今--,我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出来的保证和借口,换她下半辈子的幸福,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洛紫菲与段天宇对视一眼,眼角余光扫了眼身后石室的阴影处,转身相拥离开-- 至此--,三天间,那个由麒麟卫守护的屋子里,不时的传出‘呜呜呀呀’凄惨的叫声,分不清是什么在叫,倒像是一种极度恐惧中的怪兽呻吟挣扎的声音,声音在三天后越来越弱,最终消失!一场大火更是让这屋里的一切成了永远的秘密! 一个醉酒的麒麟卫护卫跌跌撞撞的冲进了驿站,驿站里的兵力都调去逍遥山庄迎接少主了,剩下的人也因为小紫德着急去逍遥山庄看望洛紫菲,便随性保护去了!所以这驿站里的人所剩不多,大多是些打杂的驿站小卒,见这个麒麟卫这样进了驿站,也没太在意。 那护卫步伐踉跄的走进了后院,在经过花雨溪的屋子时,几乎盖住半张脸的碎发后,那双阴冷的眸子闪了闪,随即冲进了花雨溪的屋子里-- 第116章 无间道 “跟我走--” 花雨溪看着冲进来的人,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每次想起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的人,竟然在自己稍感安心的时候,又钻了出来。 “你--,你不是被麒麟卫围起来了吗?怎么--”花雨溪愣愣的说着,手中的茶杯一抖,掉落在地。 “怎么?巴不得我死吗?”段沐琪冷哼一声,扫了眼花雨溪的肚子,阴冷的眼里多了一丝渴望。 紧忙按住自己的肚子,花雨溪自凳子上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段沐琪,吃不准他究竟要做什么? “跟我走--,”再次段沐琪急切的说着,眼里有些狼狈和无助,配上一身的颓废,就如同一个被所有人抛弃了的废人,眼神在看向花雨溪肚子时,就像在看最后一根稻草。 这眼神,让花雨溪瞬间多了一丝安心,双手夸张的支起后腰,将平坦的肚子更为用力的挺上前,脸上挂起端丽的笑容,因恐惧微弯的脊背挺了挺,自小而生的公主气质流转于身,将此刻颓废的段沐琪比的更为惨淡。 “走--?走到哪去?”花雨溪低声问道。 “无论到哪,至少把孩子给我安全生下来。”段沐琪急声说道。将自己的骨肉留在段天宇的眼皮子底下,他如今已经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做的,找不到自己,难保不拿自己的孩子下手。 见段沐琪一脸的失措,花雨溪暗自一笑,接着道:“无处投奔--,让我们的儿子跟着吃苦吗?他是公主之子,怎么能跟穷人家的孩子一般长大?” 段沐琪微愣,随即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显然是没想过这些,一时间便失魂落魄的没了头绪,如今将父王精心培育的暗卫,在这一站中全都毁于一旦,自己能逃脱全靠杨护卫舍死相护,现在--,只想带着自己的儿子藏起来。 花雨溪冷冷的看着段沐琪,这个每次都让自己极为恐惧的人,此刻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只想着如何逃避,这让花雨溪嘴角不由的冷笑,却在段沐琪抬头看向自己的转瞬间,换上了一贯的轻柔:“不如--,我们去花旗国,我找亲戚联系我母后,我毕竟是母后的女儿,她好歹都会安顿我,或许能给你个一官半职,夫君何以不能在花旗国某个前程?”说着,拿起桌上最里端的茶壶,斟了杯茶递到了段沐琪手里。 段沐琪惊喜的看着花雨溪,像是在一片黑暗中找到了方向,激动的语无伦次,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起身抓住花雨溪的肩膀:“真的吗?我们去花旗国--” “夫君捏疼我了!”花雨溪娇柔的轻哼,见段沐琪紧忙松开手,尚且讨好的为她揉了揉肩头,花雨溪挑眉,接着道:“夫君甘愿就这么走吗?”将桌子上的茶杯不着痕迹的再次放到段沐琪手里:“就不想杀了段天宇?” 段沐琪叹了口气,拧眉喝了口茶,跌坐在椅子上,摇头道:“如今--,我那里还有那个能力?” “你不是说这个麒麟卫队里还有你的人吗?”花雨溪轻声问道。 “早已失踪了,估计--”段沐琪摇了摇头,将手里空了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我可是听了夫君的话,为杀那段天宇做了准备的!”花雨溪视线扫在那空了的茶杯上,挑眉笑了笑。 “准备?什么准备?”段沐琪再次激动的看着花雨溪,眼里瞬间升起一丝嗜血的兴奋。 “自然是夫君教给我,用毒药喽!”花雨溪笑的花枝乱颤:“我将毒药放入茶壶里,给他斟杯茶,不就行了?”说完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段沐琪顺着她的指引,震惊的看着桌上的茶壶,和自己喝空了的茶杯,肚子随即开始翻江倒海的疼痛,疼的额头的汗水一滴滴的滚落,整个人缩倦着蹲到了地上:“你--,救--,救我--” “你别大声喊哦!喊来人,你会死的更快--,还会损害本宫的声誉,本宫如今--,”抚摸着肚子,幸福的笑了笑:“可是要做世子妃的!最不济也是个侧妃!”说话轻轻柔柔,一步三摇。 段沐琪疼的浑身哆嗦,倒在地上,一脸苍白的看着花雨溪,祈求的说道:“救我--,救我--,看在孩子的份上--” “孩子?”花雨溪扬声一笑:“你能给孩子什么?” 段沐琪自脖子上扯下一个玉坠,递到花雨溪手里:“给我娘--,我娘一定会让他做世子--” 花雨溪冷冷的看着段沐琪抖着手举起来的玉坠,讽刺的一笑:“若是段天宇有了势力,还会允许靖王府存在吗?让我儿子当那个风雨飘摇的世子?”花雨溪冷冷的瞥过脸。 “我爹不会输的--,我爹有--,有--,必胜的--”段沐琪抖了抖气,趴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花雨溪,口中的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有什么?快说--”花雨溪上前拽了把段沐琪,却不想段沐琪突然瞪起了已经失神的眼睛,大手用力翻按,将凑过来的花雨溪掐在了怀里。 那双颤抖的大手,用力的掐在花雨溪的脖子上,纵使已经没多少力气,可练过武功的手,仍如铁钳般将花雨溪的脖子死死的掐住,眼里有着失控的愤恨。 花雨溪脸瞬间涨红,眼里全是对死亡的恐惧,双手用力的扒着段沐琪颤抖的大手,在恍惚之中,竭尽全力的喊着:“孩子--,给你娘送去--” @ 洛紫菲看着段祺瑞的修长的大手,白皙如玉,每一个动作都做的那么优雅。 “等拨好了,都是你的!”段祺瑞笑看着洛紫菲紧盯着自己手的眼神,手中更快速的剥开山楂,小心翼翼的将山楂里的果核剔了出来。 洛紫菲嗮然一笑,含笑着道:“我不是想吃山楂--,”咽了咽嘴里不自觉衍生的唾液:“不过--,吃吃也无妨!” 段祺瑞嘴角的笑意更浓,眼神也跟着亮了起来,扫了眼洛紫菲的肚子,眼里闪过一丝满足:“你现在应该是想吃这个的时候!” “你--,你怎么知道的?”洛紫菲惊讶的说道,自己就只告诉了段天宇的! “段天宇他--,见了人就说--!”段祺瑞轻声一笑,想起段天宇到处卖弄的神色,心中便多有感慨,倒是没想过,段天宇那样的人,也会有这么罗嗦的时候。 抬头见洛紫菲吃惊的样子,段祺瑞随即如承诺般说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说完眼神复杂的看向洛紫菲。 在那如此深情的眼神下,洛紫菲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这句话了,只能挑了挑眉,接过段祺瑞递过来的一个去了皮的山楂瓣,放到了嘴里。 “哥--,有个事跟你说--”洛紫菲看了看段祺瑞含笑的脸色,说实话,特地找他心情好的时候来说的,可偏偏又不忍心打乱他如此的好心情,毕竟这样的笑容,在美男脸上就是养眼的很。 “什么事?”段祺瑞含笑着看向洛紫菲,手上的动作不停,一根剔果核的针,被他用的极为轻灵。 “你娘她--”见段祺瑞手中的动作一顿,洛紫菲便生了一丝愧疚,拧了拧眉,硬着头皮接着道:“当年是被人陷害,吃了能产生幻觉的药物,以为自己做了对不起你父王的事,深感愧疚,便闭关十几年不出,这十几年,天天在自责中度过,心里--也很苦--” 段祺瑞低垂的视线一直未抬,长而翘的睫毛轻颤,手中的动作停顿了许久,再动时,手指有鲜血滴落。 “哥--”洛紫菲轻呼。 “你先回去--,我想静静!”段祺瑞哑着嗓子开口道。 洛紫菲叹了口气,犹豫的看着他滴血的手指,站起身子,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时,轻声开口道:“那个下药的人,我已经把她杀了!端亲王那里,我--,也已经修书告知了,哥--,你娘--也苦了这么多年了,以后的日子--,该好好珍惜的!” 见段祺瑞仍专注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半颗山楂,洛紫菲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屋子,迎面便见段天宇等在屋外。 “怎么来了?”洛紫菲走了过去,眼里溢满笑意,每一个步子都带着雀跃。 段天宇含笑着看着她走近,将手里托着的方盒子递了过去:“给--” 洛紫菲笑盈盈的接了过来,打开来--,见里面泛着润粉色的小丸很是眼熟,味道也很是有食欲,拿起一个放入嘴里,那入口即化的香甜感觉--真是--“好吃--” “那就多吃点!”段天宇宠溺的笑着说道。 “砰--”一声巨响,打扰了洛紫菲的回味,转头看去,自不远处的树上摔落下一个人来,倒插葱的姿势,甚是招笑。 那人快速的爬了起来,也不顾身上的泥土,指着段天宇怒声道:“你把我的玄元大还丹,清仓而出,就是为了给你娘子当糖吃呀!你知不知道吃一个要多少药材,单就天山雪莲就要四朵,万年人参十株,灵珠草二十棵,其他珍贵的药材更是不胜杖举,你竟然--” “你还有完吗?”段天宇转头冷声问道,那人不由噤了声,段天宇仍旧冷冷的开口道:“我可是付了钱的!” “付钱?!”那人扶额,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我玄公子的药丸,是付钱就能得着的吗?” “玄公子?”洛紫菲将就要送入嘴里的药丸又拿了出来,这么说这个药丸就是--,怪不得味道这么熟悉,放回盒子里,将那药丸送还到段天宇手里。 段天宇拧了拧眉,脸上带了一丝怒气:“你不是喜欢吃吗?” 洛紫菲挑了挑眉,拿这玩意当糖吃,不用别人说,自己都觉得奢侈了些:“味道也不是很好!” “你说什么?”玄公子不能接受的惊呼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吃了,完了还说--味道也不是很好?”你有点良心好不好? 洛紫菲挑了挑眉,这才仔细打量起了这个在江湖上颇具盛名的玄公子,想象中该是个玉树临风、不食人间烟火的美男子,就算不见的能超过哥,至少该相差无几,如今看来,这江湖传言真是不可信,眼前这个玄公子,也就是个又瘦又矮的小虾米,个头还没有自己高,就是那不大的眼睛里的灵气引人注目点。 “我娘子怀孕了!”段天宇沉声说道,眼里又不自觉的升起了笑意,嘴角则压抑的抽动几下。 “第四十七遍了!”玄公子无奈的叹了口气,那瘦成一条的小脸上全是不解:“你还是段天宇吗?”转头打量的看着洛紫菲一眼:“美是美,可比起我那打着我的名号闯江湖的妹妹,差多了吧?怎么就能将你迷的失了心智?处处以她为先?” “别拿我娘子跟人比!”段天宇闻言凝眉冷声道,冷冽的视线,让玄公子身子一顿。 段天宇接着转头,深深的看着洛紫菲:“我娘子无人可比!” 洛紫菲挑了挑眉梢,将头靠在段天宇肩头,轻声一笑,拿起盒里的一个药丸,快速的放入嘴里,一脸陶醉的看着玄公子心痛的--脸都皱成一团的表情。 “郡主在这里--”沾特闷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随后一个稚嫩的声音跟着道:“听沾特闷的--,准没错!” “是紫德来了!”洛紫菲惊喜的说道,转身快速的向外跑,刚跑了两步,便被段天宇打横抱了起来。 “小心点!”段天宇瞪了怀里的人一眼,小心翼翼的收紧手臂,迈步向院外走过来的一群人迎去。 欧阳雨燕远远看见,轻笑着迈步也走了过去,耳边突然响起破空之声,欧阳雨燕眉头一紧,假意弯腰拾物,躲过了自身后飞过来的东西,可那东西只在自己脚边滚了几下便停止不动了。 捡起那白色的纸团,这么轻的东西竟然也能打出如此的力道,这让欧阳雨燕不由得凝眉,展开纸团,入目便是欧阳家独特的书写字体,上面霍然写着只有欧阳家的人才能看懂的六个大字:三日内、杀紫菲 第117章 聪明的花雨溪 ‘三日内、杀紫菲’ 欧阳雨燕吃惊的看着手里的字条,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怎么不情愿,这个抉择最终仍是躲不过,手中控制不住的一抖,字条便掉落在地。 “怎么了雨燕?”段缈夜自身后走了过来,脸上有着极度的疲惫,眼神自神色慌张的欧阳雨燕身上快速的一扫,随后落在远处被段天宇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洛紫菲身上,远看着那个许久不见,清丽脱俗的人儿,眼中化不开的深情,在无人看到的角落肆虐,口中却咄咄自语的道:“感觉她胖了!也丑了点。”说完,视线在那环在她腰际的大手上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她怀孕了!”欧阳雨燕不着痕迹的跨前一步,将那字条盖在了长裙下。 “怀孕?”段缈夜轻叹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和不甘,看向洛紫菲的眼神暗了暗,迈向前的步子也多了丝自己控制不住的怒气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6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6部分阅读 “表哥--,你那里有没有--‘醉仙’?”欧阳雨燕犹豫的开口问道,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段缈夜眉头挑了挑,随手便自怀里掏出个瓷瓶,快的像是早有准备般,连问都没问,便反手递给了欧阳雨燕。 欧阳雨燕惊喜的接过瓷瓶,打开来轻轻闻了闻,果然只是一股浓郁的酒香味,不同的是,这酒香中带着淡淡的桂花味,如果说‘醉仙’的药力是跟着酒味走的,一点也不为过,这瓶‘醉仙’绝对药力十足。 将瓷瓶小心翼翼的塞入怀里,欧阳雨燕再抬头,便见段缈夜已经走了过去,顿了顿脚步,杵在了原地。 “你先放我下来!”洛紫菲无奈的对段天宇说道,自己又不是没腿。 “我不累!”段天宇一副‘不用为我担心’的表情,眼底的笑意始终不减。 洛紫菲无语的摇头轻笑,趴在段天宇耳边低声道:“怀孕了,更应该多走动!” 段天宇闻言,小心谨慎的将洛紫菲放下,大手仍毫不松懈的将她揽在怀里。 “姐--,我真的没事!”小紫德再三肯定的冲洛紫菲道,随即原地连转了三圈,眼见洛紫菲真正的放下心来,小紫德这才极为夸张的将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小洛枫加上了一句:“紫菲姐放您,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他左右了”。 洛紫菲一听,轻声笑了笑:“这事与你无关,只怪他自己对自己的武功太有信心了!” “也不说这信心是谁给我的?”提起这事,小紫德便一肚子窝火,粉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转头暗自冲着段天宇白了一眼,口中喃喃的低语道:“你不是说服了我了吗?感情都是骗我的!” “我只是服了你离间你姐姐和你姐夫--我,这锲而不舍的精神,别的我可没说服你!”段天宇冷冷的说道,却因‘你姐夫’这个称呼,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些。 “我可没承认你是我姐夫!”小紫德鼓起勇气,冲着段天宇瞬间冰冷的俊脸吼去:“你还没和我姐成亲呢?” 段天宇眼底的锋芒闪了闪,嘴角抽动,身上的寒意瞬间迸发。 未能和洛紫菲真正成婚,这一直都是段天宇心中梗咽的事,一日不和洛紫菲成亲,段天宇的心就一直悬着,总是感觉慌的没底,自小到大都没有这种感觉。 洛紫菲见段天宇的脸冷了又冷,单手附上他的面颊,挑眉笑着问道:“怎么?还会跟个孩子生气吗?” 段天宇脸上僵硬的线条顿时柔软,因她当众亲近自己的动作,嘴角也不觉的扬起了笑意,按住她摩挲在自己脸颊上的小手,用自己的脸颊轻噌一番,才扣入自己的大手里。算算时间,自己修书请旨为自己和洛紫菲指婚的事,皇上也该有回旨了。 一旁的沾特闷一直反复不停的独自嘟囔着:“怀孕了应该多走动!”直觉这是句很重要的话,可重要在哪呢?一双独具特色的小眼睛也因沉思而眯成了一条缝,脑子里也在努力的转动着。 “你在干嘛呢?”九月不明所以的看着沾特闷,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郡主刚才对世子爷说--怀孕了应该多走动!为什么要对--世子爷这么说?”沾特闷挑了挑眉头,将眼睛努力睁大,尽力张成疑惑状。 九月一愣,转头面向洛紫菲,惊喜的问道:“郡主有喜了吗?”见洛紫菲不语含笑,一贯冷静的小脸顿时全是喜色:“恭喜郡主--属下可得赶紧为小主子准备衣物呀!” “何必这么着急?”段缈夜走了过来,大红色的衣袂飞舞,妖魅的双眸始终盯着洛紫菲,眼里有着一丝说不清的激愤,或者说更像是一种不甘和埋怨。 洛紫菲微拧着眉,对这种眼光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又不曾有过什么前情旧怨,自己凭什么要受他这种目光?心情也瞬间烦闷的起来。 感觉到怀里人儿僵直的身子,和心情瞬间的烦躁,段天宇冷冷的扫了段缈夜一眼:“没有其他的事,你走吧!” “段天宇--!”段缈夜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给‘皇子’下逐客令的好友:“你把整个战场丢给我,回来陪你娘子,我累死累活的赶回来救--,”咬了咬牙,转口道:“帮你救你娘子,你不该这个态度吧?!” 洛紫菲闻言挑了挑眉,这才发觉为何段缈夜身上的红衣看起来有些怪异,细看下来,竟是全被鲜血浸染,风干后,原本柔软的衣料,带着些许的僵硬感。 自己这一朝遇险,怕是牵扯了不少人的精力了!这样想着,洛紫菲反倒多了一丝愧疚感,先段天宇一步开口道:“有劳三皇子费心了!” 段缈夜愣了愣,看向洛紫菲的眼神再次闪了闪,嘴角苦笑一声:“有劳--?”仰头自嘲的一笑,随即旋身而去,赤红的衣袂留下一道刺眼的弧度。 段天宇转头拉住洛紫菲的手,微侧的身子有意无意间挡住了洛紫菲疑惑追随的视线,声音危险的开口道:“不用管别人,你只需要看着我!” 洛紫菲笑而不语,只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 “怀孕了应该多走动!”沾特闷再次自语一声,而后才恍然大悟的惊呼一声:“我知道了!怀孕的是郡主!--不是世子爷!” 段天宇脸色抽搐的极为难看! 许久--,搂着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洛紫菲,咬着牙道:“回驿站--” 远处--,欧阳雨燕一直盯着这众人笑不可仰的一幕,抬脚看着脚下踩着的字条,连上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秀气的眉头更是拧的死紧。 此时--,安西城内,空无几人的驿站后院内-- 花雨溪居住的屋子,漆红色的木门紧闭-- 屋内--,花雨溪跌坐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脖子上的不适感,让她不时的干呕,双手抚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脖子,眼神扫向横卧在地上,已经开始僵直的段沐琪,他脸上的狰狞和不甘,让花雨溪每看一眼,就心惊一分。 不知就这样坐了多久了,当地面的寒气直透入心肺时,花雨溪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在最后一刻,段沐琪终究还是放了手,就为能让自己将孩子送到靖王妃手里吧! 花雨溪冷笑一声,心中更是为自己,没告诉他孩子的爹是谁而庆幸,单手抚摸着肚子,嘴角在这一刻勾起了一丝得意:“你真是娘的幸运!” 眼角余光一扫,花雨溪看见压在段沐琪身下的玉坠,拇指长的玉坠,大半被压在段沐琪身下,只露出一半墨绿色质地极好的底边 “靖王爷究竟还有什么必胜的后手?”花雨溪拧了拧眉,眼神一闪,伸手便拉那个玉坠上的绳索,却因被段沐琪压在身下,而未能如愿。 冲段沐琪僵硬的尸首用力的踹了一脚,趁尸首活动之余,快速的将压在尸首下的玉坠抽了出来,却因那尸首反弹的晃动,而吓的捂嘴后退。 待确定只是虚惊一场后,花雨溪低头看着手里的玉坠,那墨绿色的玉坠,中间镂空的地方刻着一个琪字,底下的花纹竟然是个盘龙图腾,这该是自段沐琪出生便带着的,玉体呈现着一种常年佩戴的油润感。 如果靖王爷真有什么必胜的手段,将段天宇整垮了,自己倒是不妨留一个后手,花雨溪看着手里的玉坠,不由的为自己的想法偷笑,如此一来,自己这孩子,倒是可以在大局已定后,送给任何一方,享尽荣华富贵,抚摸着肚子:“你倒真是个福星呢!” 转身看了看段沐琪的尸首,如此一来,段沐琪可以死,但决不能让人知道是死在自己手里,收起玉坠,花雨溪站起身子,推开门,见四下无人,便转身奋力的托着段沐琪的尸首出了房门。 直至拖到院外,那毕竟之路的废井旁,花雨溪才气喘吁吁地倚在井旁,看着身后拖动尸首沿路留下的痕迹,花雨溪焦急的将段沐琪的尸首往枯井上推,许是因为紧张,加之尸首已经僵硬,几次推送都无功而返,倒是将花雨溪累的更为气喘吁吁,仍不得法。 花雨溪无奈,先抓起院旁的扫帚,将拖动的痕迹沿路扫了回去,确定一路上的痕迹都看不出来了,才松了口气,提着扫帚,返回废井-- 花雨溪急冲冲的提着扫帚,冲进院子,迎面便见一群人正围观着段沐琪的尸首,在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时,齐齐看了过来-- 第118章 谁才是孩子的爹! 花雨溪急冲冲的提着扫帚,冲进院子,迎面便见一群人正围观着段沐琪的尸首,在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时,齐齐看了过来-- “花公主--?这是当上洒扫丫头了吗?”洛紫菲挑眉问道,双目扫视着花雨溪脸上的慌乱。 花雨溪抓着手里的扫帚,丢也不是,拿也不是的站立在原地,在洛紫菲清冷的目光下,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周围人异样的眼神,更是让花雨溪脸色苍白,心中乱作了一团。 洛紫菲扫了眼地上明显被扫过的痕迹,嘴角勾了勾,轻声说道:“这扫地的,还真就有几分诗性,竟能将着院子扫的如同挥毫泼墨一般?看着到像是个从没拿过扫帚的人干的活计!” 花雨溪心中一顿,看着地上,不注意倒也罢了,细看去,真就是有着欲盖弥彰的意思,加之自己如此站在原地,如同被公审的犯人,心中慌乱,便不由得求助似的仰头向段天宇看去,见段天宇的心思全在洛紫菲身上,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心中一气,心下倒也定了! “本宫不过是不想在这里吃闲饭,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花雨溪丢下扫帚,挺直了腰杆,在开口说‘本宫’之时,那神态便又是那个端庄靓丽的--花旗国长公主! “不想在这里吃闲饭,何必留下呢?”洛紫菲直言不讳的问道,见花雨溪脸上红白交替,心中更是不屑。 花雨溪用力的顺着气结的呼吸,捏了捏自己发抖的手,嘴角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郡主果然来自民间,说话做事如此豪爽!” 言下之意,是在嘲笑自己是个来自民间的郡主,说话没礼数喽! “如此说来,雨溪姑娘至今--,仍对宫中礼仪念念不忘呀!”洛紫菲冷笑一声,一脸嘲讽的看了眼花雨溪发青的脸色:“就连这洒扫的活计也干的如此颇具礼节!” 花雨溪胸前起伏的节奏明显快了许多,却也知道自己现在一边打扫院子,一边自称本宫有多可笑,心中滞气,脸色的表情越发难看了起来。 而段天宇眼神一直不离洛紫菲的脸颊,喜欢看她对人如此冰凉的模样,这让他想起她对自己的热情,便自豪感急剧攀升。 “公主--,此处死了个故人,公主可否前来相认?”洛紫菲侧了侧身子,将段沐琪的尸首让了出来,正在研究尸首的小紫德和小洛枫见状,也后退一步,转头齐齐看向花雨溪。 “本--,本姑娘不敢看死人,请郡主不要强人所难!”花雨溪冷着脸说道,眼神幽怨的看了段天宇一眼,见他毫无反应,心中更气,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眼里带着一丝决然。 “公主就不好奇是哪位故人吗?说起来,这故人可是公主的至亲呢!”洛紫菲拧着眉,摇头叹息道,一脸的惋惜。 花雨溪闻言仰了仰头说道:“雨溪说过,自离开京城的那一刻,便再也没有至亲了!” “如此说来,这段沐琪的死活真就和郡主没什么关系了!”洛紫菲冲着花雨溪赞同的点了点头,见花雨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里全然没有一丝吃惊,洛紫菲笑容一敛接着道:“这段沐琪的尸首,身后沾满尘土,衣服上又有拖拉过的痕迹,显然是被人杀死后托到这里来的!” 洛紫菲冷笑着扫了眼花雨溪脸上涌起的慌乱,和她脚下延长而去的清扫痕迹,眼神更为冷锐:“不如到花公主屋里坐坐如何?” 花雨溪脸色一顿,脑里飞速的过滤着屋里可有打斗时留下的痕迹,不敢确定的拧了拧眉,扬声冲着洛紫菲喝道:“本宫不--欢--迎!” “花雨溪--,本郡要去,有你说不欢迎的份吗?”洛紫菲说完,无声的一笑,眼里全是讽刺,看花雨溪的眼神就如同看砧板上的一块肉。 “洛紫菲--,你别欺人太甚!”花雨溪怒吼一声。 “你留下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欺负的吗?我怎么好让你失望呢?”洛紫菲笑着推开段天宇的手,走向前,指着地上的痕迹,对着身后的墨情说道:“顺着这些手法笨拙的掩盖痕迹,找找看尸首是从哪里被拖过来的!” “是!”墨情领命,转身顺着痕迹走去。 “你先去!”段天宇冲洛紫菲轻声一笑,随即接过墨子易自段沐琪身上翻出的一张纸张,只打开扫了一眼,眉头便深锁了起来,粗略的掂量过手上的人员名单和上面的职务后,嘴角勾起了一丝颇具杀意的笑。 洛紫菲则笑着对花雨溪道:“走吧,去花公主屋里坐坐!”说完率先一步,错开花雨溪僵直的身子,往院外走去。 推开花雨溪的房门,洛紫菲站在原地看着青砖地上翻倒在地的凳子,迈步上前,看着桌上的茶壶,端起空了的茶杯,放入鼻下闻了闻。 “怎么,有问题吗?”花雨溪挑了挑眉,扶起凳子随意的问道。 “这茶水里有毒!”洛紫菲低声说道,放下手里的空茶杯,又打开茶壶闻了闻。 花雨溪闻言,轻声笑了,如同等着这个效果般,开口‘惊呼’道:“这壶茶,可是郡主给我送来的茶水呀!有毒?原来郡主是想害我?”见洛紫菲冷冷看过来的视线,花雨溪接着退后一步,站在屋门前,声音大的近乎喊道:“就因为我坏了段天宇的孩子,你就像毒死我吗?” “段天宇的孩子?”洛紫菲惊讶的转过身子,上下扫了花雨溪一眼,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你--,怀了段天宇的孩子?”声音有些不自觉的颤抖,这一刻心竟然莫名的慌乱,尤其在见段天宇一脸急切,快速冲进来的步子后。 段天宇进门后便一把将洛紫菲先拥入怀里,凝眉一脸杀气的看着花雨溪道:“你今天最好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否则--,被怪我不客气!” 花雨溪‘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仰着俏脸,带着哭腔说道:“郡主要毒死我娘俩,世子爷--,无论如何,这孩子是你的,也是无辜的,你就算不能原谅我,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让孩子好好活下来!”说完,眼泪便滑了下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段天宇。 感觉到怀里人儿的僵直,段天宇双目赤红的看着花雨溪,转身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声音冰冷的说道:“重头至尾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否则--,这壶茶,我就亲自喂你喝下去,送你上路!” 洛紫菲干脆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清冷的目光始终不离花雨溪梨花带雨的脸,眼角余光扫视着段天宇脸上的焦急。 洛紫菲此刻身上散发的冰冷的疏离感,让段天宇更觉恼怒,心里的那份焦急和窝火搀和在一起,在洛紫菲偶尔扫视的清冷目光下,整个心肺都揪做一团,段天宇努力的克制着想杀人的念头,怒吼一声:“说--!” 花雨溪浑身一抖,咬了咬牙,低声说道:“我那日去找世子爷商讨要离开麒麟卫队的事,世子爷一时情难自禁,便与我--” “哪日--?”段天宇嘶吼一声,将手中的茶壶摔爆,双手撰拳,克制着要上前捏碎她喉骨的冲动,有口难辩的看着洛紫菲瞬间冰冷的脸色,这一刻--,竟然觉得洛紫菲在离自己越来越远,远的让自己怀里都感觉到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就是--”花雨溪有些颤抖的低下头,洛紫菲和段天宇分开的日子几乎没有,也就自己得手的那天,偏偏自己整日呆在屋里,对日期极为模糊:“就是--,你们床榻坏了的那晚?” “是那晚!”段天宇眉头一挑,顿时松了口气,转头狠狠的瞪了洛紫菲一眼,一种如劫后余生的感觉,竟然让段天宇的心里--反差极大的升起了一丝欣喜! “是那晚!”洛紫菲闻言一愣,全身的无力感顿去,忐忑不安的心里瞬间换上了一丝愧疚感,小意的看了眼段天宇,见他一脸冰冷的瞪着自己,心里便更为自己刚才的怀疑而愧疚,挑了挑眉,转头讨好的看向段天宇,一副能屈能伸、任君处罚的表情。 段天宇挑了挑眉,终究是扛不住胸前的空虚感,冲洛紫菲伸出手。洛紫菲紧忙快步走了过去,如小猫般钻进段天宇怀里,脸在段天宇颈窝处蹭了蹭,咬着下唇,用极为软糯的声音道:“本郡晚上好好伺候你,算是补偿好不好?” 段天宇身子一僵,一股热流便凝聚在腹部,紧接着便涌向全身,在全身的血液为之翻滚后,再次凝结在下腹,那灼热之物也瞬间有了反应,呼吸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不是现在!”洛紫菲推开顶着自己的东西,偏偏那推送的小手,如带勾般,在那挺立之物上划摸了一把,随即眉头便扬起了一丝笑意。 段天宇凝眉倒抽了一口气,身子一紧,扣在她腰际的大手也不自觉的上移,定在那柔软的边缘地带,不着痕迹的轻按着。 眼见这两人的反应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花雨溪有着片刻的呆愣,随即叩了下头,口中轻呼道:“孩儿无辜,请世子爷和郡主为雨溪做主!” “做主?!”像是才想起这号人物,洛紫菲双颊绯红的转过身子,看向花雨溪的眼神多了一丝玩味,声音轻柔的问道:“好呀!这个主,本郡给你做了!不过你得说出那人是谁呀!” 花雨溪一愣,心中不祥的预感顿升,眼神慌乱的扫了段天宇一眼,接着道:“是世子爷,那晚在世子爷屋里,光线很暗,世子爷怕是将我当做了郡主,所以才--,怪只怪雨溪对世子情根深种,未能把持--,雨溪愿意担罪,只求给孩子个名分--”说完再次叩头下拜。 世子爷屋里?!洛紫菲挑了挑眉,与段天宇对视一眼,那屋子可是早就给了哥的!如此说来-- 洛紫菲悠悠的叹了口气,却瞥见花雨溪低垂的头,嘴角竟勾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心中冷笑一声,这样的人如何能配的上哥! 洛紫菲上前紧忙扶起花雨溪,体贴的将她扶至凳子上坐下,见花雨溪一脸受用的笑意,洛紫菲随即无奈的开口道:“你若是说那日,这就怪了!本郡屋里的床榻坏了,便于世子爷一起,去看揽月阁制作兵器,夜里就贪近,宿在西城郊院落,直到第二日才回来的,这事整个揽月阁的人都知道的!” “你胡说!”花雨溪猛的站起身子,瞪大了眼睛,怒视这洛紫菲,随即用力的推开洛紫菲,冲到段天宇身前:“那夜是我,虽用着洛紫菲的衣服和香料,可身子是我的!” “可惜--,那晚本世子不在驿站!否则--你必死无疑!”段天宇冷冷的看着花雨溪,眼含杀气的跨前一步,若不是洛紫菲在身后示意,自己此刻就想杀了这个无耻的女人! 在段天宇如吃人的眼神下,花雨溪忍不住连连后退,惊慌失措的摇着头,却不敢再靠近段天宇一步,转而祈求的看着洛紫菲,‘噗通--’跪在洛紫菲脚边,一脸可怜的拽着洛紫菲的裙摆,祈求的说道:“世子爷一定是因为对郡主的宠爱不敢承认,郡主--,雨溪不敢奢望世子的半分疼爱,只是这孩子--,是可以给世子做药引的,求郡主给孩子个名分,让他到这世上走一遭吧!” 洛紫菲冷冷的看着攀附在自己脚下的花雨溪,嘴角勾了勾,很豪爽的说道:“公主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只是--,要先找到孩子的爹是谁才行!至于世子爷的屋子,自世子与本郡合住以后,便早已交还给驿站了,驿站将那个屋子当做贵宾接待用,至于那晚接待的是哪位贵宾,就得好好查查了!查到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不过让人家娶你,这事也得对方愿意,毕竟--,这驿站的屋子,接待的都是些南来北往的官员,兴许人家当成是这驿站提供的特殊服务呢!” 见花雨溪跌坐在地,傻傻的看着自己,洛紫菲接着道:“特殊服务嘛!享受完了就完了!让人去负责,有点说不过去,怕是都难免会怀疑这孩子是谁的!不过--,本郡也不会让你委屈,尽力给你去找吧!”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世子爷!一定是世子爷!”花雨溪欲哭无泪的瘫软在地,嘴里无措的念叨着,脑子里回忆着那晚,为了怕他看出是自己,自己是用手挡住了那人的眼,便也没能看清那人的面目的,何况屋里的光线被自己特意弄暗-- 洛紫菲跨前一步,挡住了一脸杀气的段天宇,冲段天宇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头再次对花雨溪说道:“若是公主信不过本郡,就自己去打探吧!不过最好不要再逮谁冤枉谁,不是每个人都像‘公主’你这么‘随意’的!” 洛紫菲说完,转身率先一步离开,段天宇迈步而过,在经过花雨溪身侧道:“你该庆幸那晚不是我,否则--,我绝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冰冷的声音,像利剑一样,劈在花雨溪身上,让花雨溪浑身瑟瑟的趴在地上,眼里空洞的没有泪水,只有一脸的麻木和呆傻,放在腹部的手,用力的收紧--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她?”段天宇凝眉,第一次眼中有杀气,却没能付之于行动,心中的怒火让段天宇的眉头越锁越深。 “她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就是哥的,这件事情,我觉得应该由哥来做决定!”洛紫菲将自己的手放入段天宇的大手里,轻笑着看着他。 段祺瑞进入洛紫菲的院子,迎面便看见了这一幕,一双俊目暗了暗,随即又扬起笑意道:“说我什么呢?” “哥--”洛紫菲转头,看向进来的段祺瑞,和段天宇对视一眼,迈步迎了上去。 “这是刚热好的酸梅汤,搞不懂你干嘛喜欢和热的!”段祺瑞边说,边将手里冒着热气的瓷罐放在院落的石桌上,翻开扣在上面的瓷碗,倒了一碗递到了洛紫菲手里,动作优雅的如同在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洛紫菲到嘴的话顿了顿,接过瓷碗,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扑鼻,竟发觉到现在,这酸梅汤还是烫的,扫了眼段祺瑞被烫红的掌心:“这么烫,哥何必劳累,我自己去喝便是了!” “我也没事!”段祺瑞轻笑,转头看着整若有所思的段天宇,接着有些尴尬的道:“是欧阳雨燕说紫菲喜欢,她特地做的,我只是顺便——,顺便给带过来的!”落音后,却惊讶的发现,段天宇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第一次没有危险,在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中,竟然恍惚看到了一丝--同情--,段祺瑞纳闷的摇了摇头。 “哥--,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第119章 大结局(上) “哥--,我有件事,想对你说!”洛紫菲放下手中的瓷碗,迎向段祺瑞那双干净透亮的眸子,在这一刻也终于知道这些日子,盈满这个眸子里的复杂源自何处,那眼神里的些许期待是为了什么。 洛紫菲撇开视线,在他用那种珍惜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时,是个女人心里都难免会有屈辱感,可此刻--,自己更多的是,对这个男人的心痛!以哥的聪明和心智,只需要能有一丝疑惑便肯定能找到真相,何况这真相是如此唾手可得! 只能说--,他是不想也不愿意去怀疑!洛紫菲咬了咬牙,对他这份深情,自己是这辈子也无法回之于分毫了,张了张嘴,竟为自己将要出口的话多了一丝愧疚感,紧咬着下唇,心痛的迎向段祺瑞含笑等待的眼神,在那清澈如泉的视线下,洛紫菲竟然觉得自己不是在澄清事实,而是在--作孽! “哥--,其实--”洛紫菲艰难的开口,眼眶突然酸痛的泛起氤氲,眼底一股温意冲眸欲出,洛紫菲只能快速的转开视线,却不期然的和段天宇四目相对,一碰之后又迅速的转开,分不清自己心底突然涌出的负罪感来自何处。 段天宇眼神一凝,面色复杂的凝视着洛紫菲此刻落荒而逃的视线,深潭似的双眸暗了又暗,下一刻,快速的将一脸挣扎的洛紫菲揽入怀中,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用力的收紧双臂,扫了眼怀里的洛紫菲,段天宇仰头冲段祺瑞说道:“我来说吧!” 在洛紫菲猛然抬头的同时,段天宇大手按住她僵直的后背,低垂的视线里的霸道,将洛紫菲定在原地! 短暂的微愣后,洛紫菲抬手欲拦,却在段天宇眼底一闪而过的伤痛中,顿住了手里的动作,任由他开口说道:“我想将我和紫菲的第一个孩子--过继给你,如何?” 段祺瑞闻言愣在原地,脚下向后一抖,视线便瞬间模糊,下唇颤抖许久,开口的话音仍是支离破碎:“给我--?!我--,谢谢你--,谢谢你们--!” 如同支撑不住这突来的惊喜般,段祺瑞猛然单膝跪地,脸上分不轻是哭是笑,眼中的泪却先一步滴落,视线在氤氲中恍惚,右手拽着泛痛的胸口,许久--,才叹息一声:“我活着一天,便绝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洛紫菲埋头在段天宇宽阔的胸膛,微微颤抖的肩膀在段天宇温柔的大手抚慰下--归于平静,仰头--,双目含泪的看向段天宇,在他神色复杂的脸上,搜索着他的情绪,却在他撇开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丝不安和担忧。 耳边响起段祺瑞离开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在洛紫菲心头,快速底下头,将身子深深的埋在段天宇怀里,发觉自己的手在微微的发抖。 段天宇眼神凝了凝,放在她肩头的手撰成拳,声音在几经周折后,才如水中的沙漏般沙哑着道:“孩子我给他!这一刻,你不再欠他什么!从现在起,你脑里、心里最好只想着我!” 收回拥在洛紫菲肩头的手,段天宇眼里窜动的火苗中压抑着一丝不安和伤痛,胸口剧烈起伏,随即转身便走,脚下的步伐带着一丝狠意,却在三步后又顿住身子,几经挣扎,肩头垮了垮,再次回身大步跨至洛紫菲身前,将洛紫菲用力的拥入怀里,惩罚性的勒紧于胸前,深吸一口气--,呼出一个无奈的轻叹。 “我真不知该拿你怎么办?”段天宇低垂着头,脸埋在洛紫菲的发髻里,声音很轻,如秋风中的落叶,却在飘落到水面时,激起一波涟漪。 洛紫菲用力的收紧揽在段天宇精干腰身的手臂,这一刻竟然想放声大哭,却分不清自己何以会有这种情绪,在他离开的三步,感觉自己又像是重新变成了前世那个无依无靠的孤儿,那一刻的孤独感,虽短暂,却有着自己不能承受之痛:“段天宇--,别离开我!” 段天宇嘴角勾了勾,眼底氤氲,懊恼的看着她此刻的不安,心疼的抚了抚她轻颤的后背:“我不会离开你,也绝不会让你离开我!” 洛紫菲在他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仰头扯出一丝笑容,开口想解释,却只是拧了拧眉!自己对哥,只是感恩和心疼,没有其他情愫,自己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抬头看了看段天宇微拧着的眉头,此刻解释--只会越说越糟,不由叹了口气! 端起桌子上的瓷碗,段天宇轻声道:“特地拿过来的,有些凉了,不如再去热一下!” “不用了!”洛紫菲接过瓷碗,凑到嘴边时皱了皱眉头:“里面好像加了些酒,酒对孕妇不好!特意做的,不如--,你喝了吧!”说完,将瓷碗凑到段天宇嘴边。 扫了洛紫菲有些试探的视线,段天宇拧了拧眉,却没忍心拒绝,低头就着洛紫菲的手,凑向瓷碗-- “等等--”院外一声惊呼。 欧阳雨燕匆匆跑了进来,几乎是用夺的,将洛紫菲手里的瓷碗拽了出来,眼神闪烁的说道:“这酸梅汤凉了,我也看错了方子,回头再给郡主另做吧!”话音刚落,便将瓷碗里的酸梅汤倒回瓷壶里,端起瓷壶便冲冲离开了。 洛紫菲凝眉看着欧阳雨燕故作镇定的背影,桃花星眸微眯,低声问道:“你听到她过来了吗?”显然--,她应该在这周围有段时间了,自己竟然半点没有察觉到她的靠近。 段天宇一脸危险的看着欧阳雨燕一闪而逝的裙摆,扣在洛紫菲腰际的手紧了紧:“有一种龟息法,运动缓慢,却很难让人感觉到她的存在!这个欧阳雨燕--应该就会!” 洛紫菲走到石桌前,将滴落在桌面上的一滴酸梅汤黏在指尖,凑在鼻下,随即拧起眉头,转头冲段天宇摇了摇头:“没有一丝药物的痕迹!” 段天宇转头深深的看了洛紫菲一脸,随即决定道:“我即可,便送她回京!” 洛紫菲摇了摇头,拉住段天宇低声说了几句。 “洛紫菲--,你最好别给我冒险!”段天宇不容拒绝的吼道。 “你也会龟息法吧!” “会!怎么--?” “如此--”…… 段天宇拧了拧眉,对洛紫菲说的方法不置可否,却也不反对,只宠溺的看着洛紫菲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置花雨溪吧!” 洛紫菲点了点头:“这倒是个棘手的事!” @ 花雨溪一直呆坐在屋里,直到日头偏西,才猛然站起了身子,匆匆推门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驿站最北头驿站长的屋前,用力的推门-- “花姑娘--,你这是干嘛?”驿站长惊呼道,裸露的身子自趴在椅子上的婆娘身上下来,一边将掉落在脚裸处的裤子提了起来,一边怒声道:“至少该敲下门吧!” 那一身白花花的婆娘,更是惊叫连连,捧着胸前的一大堆,慌忙往屋里跑去,嘴里嘟囔道:“让你到屋里,你偏说在外屋好,这算啥子事嘛!” 驿站长拉长着脸瞪着不知避讳的花雨溪,边穿衣服边怒声问道:“你这是干嘛呀?有什么事不能等明天说,天都晚了!” “打扰了!”花雨溪嘴里说着,脸上却没有一丝歉意,扬声便接着问道:“段天宇的屋子,谁在里面住着?” “你问现在吗?”驿站长没好气的问道,撇了花雨溪一眼,有些气闷的说道:“世子爷交出来后,换了好几个人,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时候?” 花雨溪全身血液都跟着凝固,脸色苍白的看着驿站长,他之后骂骂咧咧的话都如风鸣般无法入耳,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一个月以前,一个月以前呢?” “一个月以前?”驿站长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想了想:“上个月是一年一度的秋后任职,来来往往的住进去的去上任的官员多了去了,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天?!” 花雨溪闻言,踉跄的后退一步,失魂落魄的转身,许久--,如风中摆柳般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郡主--,小人做的可对!”驿站长转身对院外角落里的人影躬身问道。 “做的很好!”洛紫菲点了点头,自阴影里走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驿站长道:“一张给你,一张想办法送到花雨溪手里,要送的不着痕迹!” “多谢郡主!小的一定办到!”驿站长接过银票,转身快速的跟了上去。 “墨情--”洛紫菲开口对身后的墨情道:“安排个人,跟着花雨溪,我要保证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安全,记住,我‘只要’孩子的安全,懂吧?!” “属下明白!”墨情应声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跟着出了驿站。 花雨溪苍白着脸,脚下漫无目的的走着--!不会的--,我的孩子不是父不详的野种,我的孩子是公主之子,天生的富贵命,怎么会--,怎么会--,花雨溪捂着肚子,泪流满面,摇晃的出了驿站-- 不知走了多久,精疲力竭的摔倒在地,随即无力的趴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公主--,我是一国的公主--,为什么会这样!” 夜已经深了,可安西城街头仍随处可见穿梭的人群,为清扫倭寇做最后的战场清理,眼见这个清丽的女子在这夜里趴在街上痛哭,便慢慢聚集了不少人。 “这是怎么了?看着不像个疯子--,说什么是公主?” “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哭的这么伤心?” “姑娘--,看你模样不错,不如跟爷回家,爷伺候伺候你!”这一声调侃,引来周围无数声讪笑。 “滚--”花雨溪如疯了般,猛的站起身子,胡乱挥舞着手臂,冲那个调侃自己的痞子扯着嗓子嘶喊道:“滚--,都给本宫滚--” “还本宫呢--,就你这样的,等多是个贱货!”那个被怒骂的痞子恼羞成怒的反击道,一把拽过花雨溪冲自己摔过来的手臂,反手一推,便将花雨溪踉跄的推到在地。 花雨溪摔趴在地,怀里段沐琪临死时拿出来的玉坠自怀里滑落。 那痞子眼尖的看见了,目测下这玉坠便价值不菲,上前就要去捡,被花雨溪眼疾手快的将玉坠按到了身下。 “这是大爷我掉的,你个疯婆子,给大爷拿来!”那痞子边吼,边伸手去抢,见花雨溪死死的将玉坠按在身下,便拽起花雨溪的头发,用力的抽打她的脸,口中不时的吆喝着:“你拿不拿来--” “这是我的!”用力的压住身下的玉坠,花雨溪仍不停的嘶吼,惹来那痞子更疯狂的抽打,转眼工夫,花雨溪脸颊便被抽的红肿一片,嘴角流下一丝血迹。 那痞子见花雨溪不自觉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便抬起一脚,向花雨溪肚子踹去-- “啊--!”惨呼的人反倒是那痞子-- 看不清身后的人是怎么出手的,只一晃眼的功夫,那痞子便被踢飞了出去,那仗义出手的人扫了眼花雨溪安然无恙的肚子,闪身出了人群。 花雨溪吃疼的爬起身子,将手里的玉坠小心翼翼的揣进怀里,看了眼不远处躺在地上呻吟的痞子,引着全身的疼痛,紧忙钻入人群,飞快的跑了出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确定身后那痞子不会再追上来了,才气喘嘘嘘的倚在墙根处,掏出怀里的玉坠,花雨溪嘴角抽出一丝阴冷:“无论如何--,娘都要你坐上人上人!” 第120章 大结局(下) 送走驿站长,洛紫菲带着疑惑的笑意,关上房门,边走边摇头一脸的不解。 “怎么了?”段天宇自雾气缭绕的木桶里站了起来,每天都在薄荷水里泡着,倒是让他的皮肤更为光滑了,站起身子自水桶里跨步而出,水珠自他光滑健硕的胸膛下滑,习武的身材,强健迷人,增减一分都会破坏了这份完美,尤其在这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光洁的皮肤泛着油亮的光泽,更多了份摇曳中的性感。 洛紫菲不自觉的眯起眼睛,跟着他移动的身形,调整着观看的角度,嘴里啧啧的赞叹:“其实说实话--,它有反应的时候也不算太丑!” “你确定?!”段天宇挑了挑眉,无奈的一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挺起之物,手中的大棉布,连掉了两次才擦干了身上的水滴。 洛紫菲好笑的看着段天宇的局促,每次自己用这副色迷迷的表情,上上下下欣赏他的时候,他就像变了个人,全身都会如充血般通红,手脚都会局促不安,表情更像是个可爱的大男孩,连嘴角一贯的冷漠都带着一丝羞涩。 洛紫菲干脆拖了把椅子,坐在段天宇对面,不时的变换角度,细细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和这具完美身材的动态美感。 而更让段天宇气结的是,洛紫菲每次如此色迷迷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7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7部分阅读 的时候,嘴里说的绝对是与行动不符的正经事,就像现在-- “刚才驿站长说了,花雨溪‘捡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雇了个马车,往京城去了!”洛紫菲边说,边一脸惋惜的看着段天宇将中裤套了上去,在他将那完美凸起的翘(和谐)臀,包裹在中衣里时,桃花星眸不由贪婪的眯着,紧咬着下唇,一副痛苦不堪的陶醉表情。 段天宇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想她洗澡的时候,自己也不见的好到哪里去,也就任其欣赏,不再反抗:“京城--,花旗国京城?” 洛紫菲摇了摇头:“大夏朝京城!”见段天宇已经穿戴整齐,便惋惜的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也是好奇,以她现在已经死了的身份,再回京城,还会有什么好下场?” 段天宇点了点头,将洛紫菲自椅子上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柳腰,也很是不解的疑惑:“为什么再回京城?” “不会是想将那个孩子,赖到死去的段沐琪身上吧!”洛紫菲玩笑般说道,随即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如此,她也不可能用已死的身份再回靖王府,为了靖王府的颜面,靖王爷和王妃说什么也不会再收留她的!” 段天宇点了点头,伸手探入洛紫菲衣领,显然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见洛紫菲扭身抗拒,便不满的凝眉:“不是说今晚好好伺候我吗?” 洛紫菲挑眉轻声一笑,折腾了这半天,还没忘了这茬呀!拉过段天宇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将头靠在段天宇肩头,悠悠的问道:“你--真就不后悔吗?毕竟--,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段天宇剑眉收紧,脸上多了一丝气恼,声音低沉:“我最气愤的,是他总以为那晚是你!”说完,嘴角剧烈的抽了抽。 洛紫菲拧了拧眉,能感受到他心里的不痛快,低头沉思的同时,小手自然的划入他衣领里,细细的摩挲着,有些无奈的说道:“不然--,我还是将那晚的事告诉他--?” 段天宇叹了口气:“你若不想让你哥消失,就当那是个永远的秘密吧!我知你便行了!”捧起洛紫菲的脸,在那如嫣红唇上轻啄。 洛紫菲眼里再次升起雾气,用力的将段天宇抱紧,压抑着心底泛滥的感动,喃喃的说道:“我真的把他当哥!亲哥哥!” 段天宇点了点头,所以自己才容下了,洛紫菲是个将亲情看的很重的人,如果今天真就说了,段祺瑞一定会无法再留下,无论因此做出什么事来,洛紫菲都会一辈子内疚,自己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却不能不在乎洛紫菲的感受。 “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孩子!”洛紫菲抬头深情的看着段天宇,自己何德何能,换来他如此的宠爱,肯为了自己做这样的妥协! 仰头凑上自己的红唇,将段天宇的薄唇含在嘴里吸允,感觉到他的下唇在自己的轻啯中肿胀,便探舌在他唇齿间逗弄,听闻他喉头里的轻叹,洛紫菲撤离身子,视线迷醉的看着段天宇眼里的情欲,声音软糯的说道:“我不会食言的!” 手指轻勾,弹开了段天宇的衣结,将他敞开的衣领推开,栖身上前,在他胸膛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细细碎碎的舔吻。 段天宇不停的抽着气,她身上的蓝香花的香气,让他更觉迷醉,放在她身侧的手微颤的撰紧,在她弓下身子后,更是控制不住的双后扣住她的发髻-- “紫菲--”段天宇口齿不清的呢喃,手自她衣领处下滑,落在她的浑圆上,随着她的节奏逗弄着那个粉嫩:“你真是个妖精!” 在濒临狂躁的边缘,段天宇大手一拉,将洛紫菲拽入怀里,只一扯便拉开了她已经松垮的衣服,直接掀起淡紫色的肚兜,含住那诱人。 他舌尖的舞动,让洛紫菲不由呻吟出声,滑动在自己身上每一个角落的大手,更是激起一阵阵战栗的涟漪,让洛紫菲忍不住顺着他的大手,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却换来他更肆无忌惮的探索。 看着光洁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洛紫菲,她脸上的绯红,眼神里的迷醉,出口的蚀骨呻吟,无不让段天宇感觉如全身炸裂般的欲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冲入她体内。 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渴望,洛紫菲跨坐到他已经高举旗帜的腿上,在几次极具诱惑的摩擦后,缓慢的坐了下去-- 紧密包裹的归属感,让段天宇忍不住嘶吼出声:“紫菲--,你这辈子别想离开我!” “我没想过要离开你!”洛紫菲嘶哑的声音说完,在他肩头用力的咬了下去,随着他颠簸的幅度,加深着嘴里的力度,却引来他更疯狂的颤动。 从椅子到桌子,不知道换了几次地方,等到洛紫菲精疲力竭的瘫倒在段天宇怀里时,他仍不停的在她身上驰骋着,用他喜欢的频率,变换着他最满意的姿势。 直到天空如鱼肚挂白,段天宇才心满意足的嘶吼一声,抱起仍紧密连接的娇躯,一起躺在了床榻上。 @ 直到用午饭时,洛紫菲才爬了起来,一夜的激战,让洛紫菲多有些疲惫,好在现在内力已经运行自如,只调息片刻便恢复了精神,换上一身淡紫色长裙,只在腰上束了个玄色腰封,整个人简洁中透着高贵从容的气质。 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欧阳雨燕进了屋,紧忙起身迎向前,拉过欧阳雨燕的手,引她坐到了自己身边,看着一身深蓝色长夹收身小襟,同色凤尾裙,外罩绣金丝淡蓝色镂空修身及脚面长裙的欧阳雨燕,洛紫菲轻声一笑:“雨燕今日这一身更觉得楚楚动人,荏弱可人呢!” 欧阳雨燕微微的颔首,有些警觉的欠坐了半个身子,洛紫菲见状,笑着到道:“雨燕何须如此拘谨,今日不过是与你闲聊而已!” 欧阳雨燕轻声笑了笑,低头不答话,眼神只落在自己手里的茶杯上,如刚入门的小媳妇般,垂头一言不发。 洛紫菲见状,拧了拧眉,知道欧阳雨燕这态度意味着什么,便自身侧拿出个方盒放在了桌上:“雨燕知道这是什么吗?” 欧阳雨燕快速的扫了一眼,也知道昨天的事,必定引起了洛紫菲的怀疑,如此一来,反倒是松了口气,只是打定了主意不发一言的,可看到桌上的方盒后,仍是忍不住说道:“是揽月阁的暴雨梨花针!江湖上已负盛名之物!” “岂止江湖!在这大夏朝军中,也是必备之物了!”洛紫菲说完,轻笑一声,随手在那方盒的凸起上一按,“噗--”无数根细如发丝的绵针,便自方盒中射了出来,于此同时,洛紫菲反手一转,手里便截了一支绵针在手,其余的均密集的射入对面的木门上。 洛紫菲将绵针捏在指尖,举到欧阳雨燕面前问道:“雨燕可知道这针上浸的是什么药?” 见欧阳雨燕稳如泰山,全没有要回话的意思,洛紫菲接着道:“这针上无一例外的,都浸着迷|药!”说完一笑,将举起的绵针刺入自己的中指指肚,将手指上的血珠随意的摸在桌面上。 欧阳雨燕吃惊的看着洛紫菲此举,随即在惊讶中,不自觉的站起了身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桌面摸上的血迹:“你--” 洛紫菲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做这样的东西,难免会有失手,如果动葛就被迷晕,岂不麻烦?!而我揽月阁,有一种自制的‘还香丸’,只要戴在身上,便不会被迷晕,我--,一直都带着的!” 欧阳雨燕诧异的看着洛紫菲,眼神里,大家闺秀惯有的沉静被瞬间出现的锐气取代,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原来--,你当时根本就没被迷晕?”惊讶之余,心中也不由的赞叹,那样的情况下,她竟然可以如此沉着,几次险些丧命中,仍能处变不惊,安然躺在地上,就连段沐琪要杀她,摔剑直至身前,也不曾躲避,这心智,怎就是一个奇女子可言。 “我当时只是怕你会被迷昏,才挡在你身前,却不想--”洛紫菲沉眸一笑:“竟然发现--,你本意便是要用我来挡住这些绵针,尤其是你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你--,当时就是有意要杀我吧!”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的假装昏迷?”欧阳雨燕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是与众不同的锐气,配着身上富贵的装束,到有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 洛紫菲不答反问:“我若不假装昏迷,你当如何?” 欧阳雨燕不觉沉了一口气,若她不装昏迷,那种情况下,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难保不和段沐琪联手,一起置她于死地。 “为什么--?”洛紫菲挑眉站了起来,平视着欧阳雨燕,清冷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为什么要保下我?” 欧阳雨燕一愣,诧异的惊问:“为什么不干脆直接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我无冤无仇,你要杀我,定然绝非你本意,可你保我,却是出自你本意!为什么?迫不得已要杀我,在有机会时,却要保住我?”洛紫菲不解的看着她,眼里只有疑问,却没有防备和敌意。 许是这眼神,疑问中带着一丝关切,让欧阳雨燕轻叹了口气,无奈的冲洛紫菲摇头笑了笑,转身坐到了椅子上,拿起茶杯悠闲的撇了撇杯盖:“我的眼光一直不错!”抬起别有深意的双眸看了洛紫菲一眼,接着道:“无论你是洛紫风还是如花郡主,都难掩你身上独有的气度,外表淡然从容,做事光明磊落,敢爱敢恨又聪明绝顶!” 洛紫菲快速的收回自己震惊的目光,转身也做到了椅子上,挑了挑眉,颇有兴致的看着欧阳雨燕,也端过茶盏,细细的品着。 “我一直想,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可惜--,最后竟然是对立的敌人!”欧阳雨燕摇头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听的饶有兴致的洛紫菲,轻笑着问道:“好奇我怎么会知道吗?” 见洛紫菲爽快的点了点头,欧阳雨燕再次笑了笑,笑容里的自信与锐气和平时大家闺秀般的温雅判若两人:“我虽从不用香料,但却酷爱香料,你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在靖王府的宴会上,第一次见你,我便喜欢上了那股味道,我曾找人特地配过,却怎么也配不出来,后来洛紫风死后,我便一直引以为憾!” 欧阳雨燕接着说道:“再来就是如花郡主,一开始我只是对她突然性情大变好奇而已,可是在宫宴上,那手--捏掉盘边,而盘不碎的功力,就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而如花郡主,我是知道她不会武功的,本来在出宫的时候,我是要上前试探你的,却在经过你身边的时候,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料味,要知道同一种香料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散发出不同的味道,而如花郡主身上突然散发出与洛紫菲一模一样的味道,就让我避免怀疑这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洛紫菲恍然的点了点头:“所以你才提醒我,慕容贵妃拿了我捏碎的盘子的事!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洛紫菲的?” “这个嘛!是因为--赋明佐!”欧阳雨燕说道这,悠悠的叹了口气:“洛紫菲失踪后,赋明佐找到我欧阳家,希望能让我们帮忙找到你,估计那时候他已经找的焦头烂额了,否则不会找到我们,毕竟让我们找人,代价一直都是很大的!我爹--,便用我和他的婚事为条件,答应帮忙找--你!” 洛紫菲拧着眉,都不知道赋明佐还为自己做过这些,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欧阳雨燕接着说道:“我们派人去过葵花谷,入过揽月阁,在哪里,要知道你洛紫菲就是洛紫风很容易,而对于我来说,再联想到如花郡主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件事情,我告诉了赋明佐,可那时候你已经用如花郡主的身份嫁给了段天宇,所以--,赋明佐走了--” 深吸一口气,欧阳雨燕的眼神闪了闪,再次开口的声音悠远:“我接到命令,随你一同去边关,等接到指令后便杀了你,可我不想这么做!我只想--将你平安带到赋明佐身边,哪怕和你共事一夫,你这样的女子,我甘愿趋于你之下--,可你竟然--”端起茶盏饮了一口,压抑着难掩的激动。 “我竟然和段天宇有了夫妻之实!所以你便在那天开始躲着我!”洛紫菲挑眉看着欧阳雨燕这突然而至的激动:“为什么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欧阳雨燕放下手中的茶盏,猛然站起身子:“如今--,我是杀不了你了,如此--,他们必定还会派别人来杀你,我--,不希望你死在别人手里!因为我不杀你,不是我能力不够,而是我不愿意!”你若是死在别人手里,岂不是昭告欧阳世家,我能力不济,何况--我不希望你死! 转头深深的看着洛紫菲一眼,欧阳雨燕轻声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而不该说的,以你的聪明,必然都能想到,你--自己保重吧!” “那你呢?”洛紫菲起身看着她迈步而去的身影。 “谁能将我怎样?我不日便--回京!”欧阳雨燕说完,跨步出了门,却迎头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失礼!”燕敏楠微微的欠了欠身子,看向欧阳雨燕的一双凤眸闪动着饶有兴致的神采,一身清丽脱俗的群装,却偏偏穿出了一份别具特色的英气。 这样大刺刺的打量和欣赏的目光,竟让毫无准备的欧阳雨燕愣在了原地,待感觉全身燥热时,面已飞霞,拧了拧眉,瞪了燕敏楠一眼,转身快步离去,扭动的腰肢带着小女儿般的娇态。 燕敏楠摇头失神的进了屋,嘴里嘟囔着:“大隐隐于市!” 洛紫菲迎了上去,看着有些晃神的燕敏楠:“你怎么了?” 燕敏楠挑了挑眉头,冲着洛紫菲悻然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算计:“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帮我个忙--如何?” “那要看是什么秘密,忙是个什么忙?”洛紫菲笑着探手请燕敏楠入座,拿起茶壶便要给她斟茶。 燕敏楠指着桌子上的一杯残茶问道:“刚才那位欧阳小姐的?” 见洛紫菲点了点头,燕敏楠接着道:“不用换了,就用这杯子吧!” 洛紫菲摇头轻声一笑:“我明白你让我帮什么忙了,可惜--,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 “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燕敏楠仰头洒脱一笑,接着道:“此事绝不勉强!只不过给你讨要个机会!” 洛紫菲含笑着看向燕敏楠,随即改口问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吗?” 燕敏楠放下茶盏,眼神势在必得般扫了眼手里的茶杯,仰头道:“当然不是!建舰队的事,圣上已经允诺了,圣旨不日便到!” “哦--?!”洛紫菲惊喜的站起身子,激动的看着燕敏楠:“当真?” 燕敏楠叹息的看着洛紫菲,一脸调笑着道:“段天宇没告诉你,别用这种表情看对你有兴趣的人吗?很诱人的!”说完,冲洛紫菲眨了下眼。 洛紫菲白了她一眼,嘴上的笑容不减:“按照这个时间段算,扶桑此刻应该是混战时期,等圣旨一到,就组织舰队打过去!” 惊讶于洛紫菲此刻的激动,那种如同深仇大恨将要得报般的期待,脸上仇恨与期许并存的神色,让燕敏楠愣了愣:“扶桑人怎么招惹你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燕敏楠摇头好笑着看着洛紫菲:“我燕氏,可只是为了通商的!” “放心吧!等大夏朝的舰队登上扶桑,将扶桑纳入大夏朝版图,整个东亚地区的商贸通道,就由大夏朝舰队负责开拓!”洛紫菲负手而立,说话间便觉得有种发自内心的畅快感,小鬼子的版图--我势在必得! “那就好!”燕敏楠站起身子,摇头叹息道:“就那么个如鸡肋般的弹丸之地,搞不懂你何以如此执着!竟然激动到这种程度!” 洛紫菲挑眉一笑,也觉得自己此刻过于激动了,便笑着解释道:“如果不整治扶桑,以后倭寇还将泛滥,不如一次根除!” 燕敏楠点了点头,略一深思:“也对!哦--,忘了恭喜世子爷荣升定国王爷了!先圣旨一步--恭喜了!” “王爷?”洛紫菲吃惊的问道:“你是说--,段天宇被皇上册封为定国王爷了?” 燕敏楠点了点头,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闪了闪,随即道:“消息途径各有所得,我知道的就这些,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快的有些慌乱。 洛紫菲纳闷的看着燕敏楠匆匆的步伐,刚要开口,便见燕敏楠顿住脚步,又回身道:“你虽不稀罕我的秘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当年与我燕氏一起隐退的,还有一支隐宗,就是欧阳家,江湖上称之为--暗夜,只要是他们想打听的事,没有打听不到的,只是他们隐藏在哪里,一直不得而知,却没想到--大隐隐于市!” 洛紫菲一愣,心里多了一丝慌乱:“你怎么知道的?” “她香囊上绣着的图案,是欧阳家独有的一种符号,我只认得前面两个--欧阳!”燕敏楠说完,施了个礼,转身离开了! 洛紫菲关上门,快步走回椅子上,拧着眉问道:“你怎么看?” 段天宇自房梁上一跃而下,凝眉看着洛紫菲,眼里晃动着犹豫和不安,许久才说道:“不会是他的!” “那还会是谁?”洛紫菲站起身子,语气不由的跟着心底的慌乱波动着:“欧阳世家,谁能指挥的动欧阳大小姐来杀人?” 见段天宇凝眉不语,洛紫菲接着道:“明飞曾经说过,这犒劳三军的差事本来是她的,被我顶了去!我一直不明白,寅奉皇帝为什么又要让她跟来,现在想通了--,是为了杀了我后,三军将士以犒劳不当的名义谋反,明飞其实就是我随时的替补!” 段天宇拧了拧眉,沉声道:“暗夜--,原来欧阳世家就是暗夜!”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甘的犹豫。 见洛紫菲不解的神色,段天宇接着道:“皇帝是不会允许一家独大的,所以,在他手里有着两个暗杀组织,一个是奕剑门,也就是麒麟卫,另一个就是暗夜,不过两个是完全脱离的组织,所以我只知道个名字而已,想不到欧阳世家就是暗夜!” “那你还说不会是他?”洛紫菲凝眉看着段天宇,怒气十足的说道!寅奉皇帝--,没想到背后捅了自己一刀的,竟然是当今天子?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 段天宇摇了摇头:“我也想不明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浓郁的怨恨,寅奉皇帝--,他该知道洛紫菲对自己的重要,竟然要这么做?这让自己刚对他产生的认同感消失殆尽!“我不会让他伤害你的,不敢他是谁!” @ 与驿站里的低气压相比,整个安西城内则是载歌载舞欢庆一堂,此番清扫倭寇全面获胜,且将倭寇的老巢螳螂岛也一并端掉,这如何不让安西城军民欢喜! 两日后,传送圣旨的太监便到了驿站,圣旨中只两件事--在安西军中抽调精英组建安西海军舰队,另靖王世子段天宇剿灭倭寇有功,封为定国王爷。整个圣旨之中,只字未提洛紫菲。 这本在洛紫菲预料之中,却让段天宇心头更为慌乱,组建舰队的事,是在自己请旨为自己和洛紫菲指婚之后才送至京城的,可如今这圣旨下了,而指婚的圣旨却没有踪影,这让段天宇心中的不安更甚。 洛紫菲身边的护卫由二十个增至四十个,段天宇仍不放心的寸步不离。 第三天--,指婚的圣旨却突然而至-- 而指婚的人确是--定国王爷段天宇和火烈国公主耶律辛安。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传旨太监林三尖细的嗓音在驿站上空旋绕,说着将手里的圣旨托到段天宇面前,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段天宇拧了拧眉,跪地接旨的姿势不变,只抬头,眼神冷冽的看着林三,眼里的杀气显而易见。 感觉到段天宇瞬间迸发的寒意,跪在一旁的洛紫菲,焦急的拉住段天宇撰的死紧的手,在段天宇看过来时,轻轻的冲他摇了摇头。 接了两次圣旨,前次传旨,只有一个传旨太监和两个皇家护卫,而这次-- 林三身后,站着近六十个一身暗蓝色,金甲护身的护卫,单从他们的站姿和气势上,都是训练有素的皇家近卫,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都有着一种凌冽的肃杀之气,尤其是那个林三,一个太监而已,却一脸嘲讽的看着自己,让洛紫菲轻而易举的在他脸上看到他的不屑和讽刺。 洛紫菲拧了拧眉,这一切,就像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可激怒自己有什么好处?何况--,这么明显的计谋,就认定了自己能上当吗? 可在下一刻,洛紫菲便知道了,他们其实想激怒的并不是自己,却也来不及阻止了-- 一道鲜血喷涌,林三到死--,脸上的讥笑也没来的及撤下-- 身后的六十个护卫几乎同时拔出腰上的大刀,为首的护卫队长,冲着站立在前,斩杀了林三的段天宇大喝道:“定国王爷--,这是要抗旨吗?” “不是--!”洛紫菲先段天宇一步开口道:“几位护卫不知,这太监刚才暗语嘲笑本郡,以下犯上本就该死!这圣旨--,我们--接!”说完,洛紫菲拧了拧眉,低头看着掉落在地,染上了鲜血的圣旨,跪下身子,将明黄|色的圣旨捧了起来,托送到段天宇面前,眼神焦急、欲言又止的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段天宇。 “你让我接吗?洛--紫--菲”段天宇眼里跳动着火苗,身上瞬间迸发的寒气逼人,猛的跨前一步,紧贴着洛紫菲站立,自上而下的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声音冰冷的说道:“你永远不相信--我也能护着你!” “段天宇--”洛紫菲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段天宇气结的样子,这个圣旨--,和这个传圣旨的气势,无疑是在利用你对我的情意,逼你谋反--,此时不接--,一个抗旨谋反的罪名就会直接扣在你头上呀!段天宇--“接吧!我--,不怨你!” “好一个不怨我!”段天宇仰头冷冷一笑,随即向后撤了一步身子,只这一步之遥,如隔千山万水般看着洛紫菲,狭长的眼里多了一份锥心刺骨的痛! 嘴角抽了抽,段天宇接着扬声对这六十个护卫道:“他们假传圣旨--,杀!”身后瞬间出现了数十个麒麟卫,没有一丝停顿的冲了上去。 “你敢抗旨--!”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刻般,那护卫首领,毫不犹豫的挥刀而出。 ‘噗--噗--噗--’十几个暴雨梨花针齐发。 一场极具屈辱性的杀戮在这驿站上演-- 六十多个武功高强,精挑细选的皇家护卫,在与麒麟卫短暂的交手后,视线便开始模糊-- 转眼间--,凄厉的惨呼声不断! 洛紫菲第一次如此茫然--,在这个‘君’临天下的朝代,公然杀死传旨的太监,无疑是诛九族的谋反之罪,明知是计,仍要如其所愿,被逼谋反吗?今日之后--,这大夏朝之中,怎还会有你我的立足之地!段天宇--,你真的什么都能豁得出去吗? 双手无力垂落,染血的明黄自手中滑落,四周飞溅的血液,不停的变换轨迹,偶有头颅滚至洛紫菲膝边,却也激不起洛紫菲任何反应了,仰头--,只这样愣愣的看着一步之外的段天宇,看着他身上白色的长衫被溅染上一道道刺目的鲜红,看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的不甘和责难。 他在怪我吗?洛紫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出不了口,只能愣愣的看着他眼里的锋芒--一暗再暗! 就这样一跪一站的相隔一步之遥,静止在这逆天的杀戮里,相对于这血花飞溅的厮杀中。 当一切再次静下来的时候,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墨情--”段天宇盯着洛紫菲,眼神一刻不离,出口的声音仍旧冰冷,却让听到的人感觉比任何时候都冷冽刺骨:“带上我的令牌面见皇上,记住只见皇上!将今日之事告诉他!”说完,自腰上摘下一块令牌,抛到了墨情手里。 “是!”只应了声,墨情便将令牌放入怀里,转身走了出去。 “子易--”段天宇接着一喝。 “属下在!”墨子易上前抱拳,只这一抬手的动作,湿嗒嗒的袖头上便有鲜血滴落,看神色和利落的动作,显然他身上并无受伤的地方,只是衣衫上已经鲜红一片,少有干爽的地方了。 “这是--六十多个倭寇!”段天宇轻描淡写的指着地上散落的尸块说道,满满一地,竟然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首。 “属下明白!”墨子易随即应声,带着麒麟卫将所有的尸块都运了出去。 耳边来回的脚步声,脚下溅起的血液声,不停的刺激着洛紫菲的耳膜,抓起地上的圣旨放入怀里,摇晃的站起身子,却因腿部的麻木,而踉跄的跌坐在地。 段天宇拧了拧眉,撰在身侧的拳头青筋凸起,在洛紫菲再次站了起来,转身要走之际,猛然跨前一步,拦腰将她抱起,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迈步走进了驿站后院。 贴近床榻,段天宇将洛紫菲扔了上去,随即转身便走,却被身后的小手轻拽,便定住了身形,这一刻,竟觉得自己如此低贱。 “什么事?”依旧冰冷的声音,却多了丝对自己不争的怒气。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洛紫菲拧着眉,手自他袖口无力的滑下,抱膝缩倦在床榻上:“这件事,不是一句‘假传圣旨’就能划过去的,真要谋反吗?” “我若真谋反--,你当如何?”段天宇未回头,仍旧背对床榻,只是挺直的肩头僵了僵。 “段天宇--,我已经很久不将你和我分开说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洛紫菲盯着他的后背,痴痴的说道。 沉默许久,段天宇转身将洛紫菲用力的拥入怀里,重重的叹了口气,才沉声说道:“紫菲--,今日之事,就算我不这么做,也会上演,那太监宣读圣旨时,便做了个近卫队斩杀的手势!无论这手势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还是做给那些护卫看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被动受敌--是兵家大忌!我不能等着人宰杀!” “可是如今是冒天下之不为!”洛紫菲叹了口气,脑子里此时已经乱作一团。 “放心吧!安西城和安西军现在在我手里,除非皇上不是皇上了,否则,短时间内不会对我怎样的,能指婚火烈国公主的人,朝中不乏人选,比起江山社稷,他总是知道孰轻孰重的!”段天宇轻抚着洛紫菲的后背,宽慰道。 洛紫菲凝眉,牵强的点头笑了笑,起身用力的收紧环在段天宇腰身的手臂,心中的恐慌感仍在不断加剧,总有种眼前幸福随时就会飘散的恐惧感。 感觉到她的不安,段天宇双手托起洛紫菲的脸,低声说道:“紫菲--,你也说过,天下之大,不是只有大夏朝!如若真就不行,我们便乘舰队,去扶桑,你不是一直想打到那里吗?” 洛紫菲勉强的笑了笑,突然拧起眉头:“这两道圣旨前后只差一天,为什么不一块送来?以寅奉皇帝对你的了解,多少会料到你的反应,所以才会派了六十多个皇家护卫来宣旨,所图,不过是你一旦抗旨,便动手置你于死地,可若是如此--,早就料到了你会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还要下先前的旨意,直接一起下不是更好吗?” 段天宇拧了拧眉,边沉思边开口道:“按照大夏朝律例,只有王爷可以在未有任职诏书时,暂握兵权半年,否则--,行使军权者,平定朝廷之命后必须既刻归还!如若一起下旨,我连最后的屏障都没有!” “不错!”洛紫菲点了点头:“寅奉皇帝绝不会如此疏忽!” “来人--”段天宇冲门外喝道,对进门的墨子易道:“去把昨天传旨的人公公请来!” 片刻功夫,那弓着身子,一脸维诺的郑公公便走了进来,一边躬身施礼一边说道:“奴才见过王爷、郡主!” “公公免礼!”段天宇便跨前一步,虚扶了一把,接着问道:“许久未见皇上了,也不知皇上传旨时,可有其他话,托公公转述的?” “回王爷!”郑公公在瞧见段天宇一身飞溅的血迹后,神色有些慌乱:“奴才就是传旨,没见过皇上!” 段天宇闻言转头和洛紫菲对视一眼,轻叹了口气! 洛紫菲自床榻上迈步走了下来,轻笑着对郑公公说道:“公公莫怪,王爷适才不过是清剿了几个倭寇而已!公公自京城到这安西城走了几天?” “回郡主--,奴才不停更换快马,日夜兼程,赶了五日!”那郑公公紧忙应话道。 “不过是报喜的圣旨,又不是军令,公公何须如此着急?”洛紫菲轻悠悠的笑着说道,笑容从容淡雅,拽在手里的袖子却在不自觉中紧了又紧。 郑公公憨直的抬起头,皱眉想来半天道:“奴才也不知,只是安公公将圣旨交给奴才时,就说了一句--日夜兼程送至王爷手中,临走时又加了一句--越快越好!奴才就来了!” “行了--,多谢公公了!公公先下去休息吧!”洛紫菲冲郑公公说道。 那郑公公抱拳施礼,便要离开,却再次被洛紫菲唤住:“等一下!”洛紫菲走了过去,看了看郑公公指尖泛黄的手,疑惑的问道:“公公在宫里是做什么的?经常摆弄药材吗?” 郑公公闻言脸上露出了一脸憨笑:“郡主明鉴,奴才在宫里就是个采买药材的买办,这还是第一次出来传旨,这圣旨上的内容,还是安公公让奴才背下来的,奴才都不识字的!” 洛紫菲全身发冷的听着郑公公的话,转头和段天宇对视的眼神里,都是让对方震撼的诧异,洛紫菲忍不住追问道:“安公公为什么要让你来传旨?宫中那么多传旨的太监!” “安公公说我出宫方便!用采买的借口就能出来,不用拿腰牌那么麻烦!”郑公公傻呵呵的笑着道。 “本郡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洛紫菲冲郑公公点了点头。 门关上后,洛紫菲转头冲段天宇喃喃道:“皇上连拿个腰牌出宫都做不到了吗?” 段天宇拧着眉,迎向洛紫菲的视线里有着焦急和担忧:“一切,都等墨情回来再说吧!” 洛紫菲点了点头,无论怎么慌乱,这个时候,真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是夜-- 段天宇自下午出去便还没回来,洛紫菲怎么也睡不着,起身出了屋,让守在屋外的沾特闷回屋,自己便往凤儿院子走去。 远远的便见凤儿端了一壶药走了过来,迎面看见洛紫菲,紧忙施礼:“郡主--” “尔均可好了些?”洛紫菲看着凤儿的一脸憔悴,那个尔均不会是借着养伤的借口,不停的使唤凤儿吧!这样想着,洛紫菲又暗自摇了摇头,估计他也舍不得! “好多了!”凤儿开口道,憔悴的小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眼帘低垂,躲避着洛紫菲的视线。 洛紫菲心疼的看着凤儿脸上的矛盾,知道十二的死,在凤儿心里是无法轻易逾越的坎,可这傻丫头究竟要折磨自己、折磨尔均到几时,看来真得下重药了:“王爷组建的舰队人员基本已经定下来了,我听王爷说,想让尔均带队攻打扶桑,这一去--,怕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随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战事难料--,能不能回来都不好说的--” 凤儿傻傻的愣在原地,直到手里的药壶摔落,才在惊吓中后退一步-- “怎么了?”尔均自屋里飞身冲了出来,扫了眼地上碎裂的药壶,抬起受伤的肩膀,冲洛紫菲抱拳施礼道:“属下见过少夫人!”眼神随即落在凤儿被药溅到的脚面,也不知道烫着没有,拧了拧眉,还是上前不顾凤儿的抗拒,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洛紫菲笑看着这一幕,至少将凤儿交给尔均,自己还是放心的,便任由凤儿一脸通红的轻呼,仍站在一旁不置可否的笑看着。 确定凤儿的脚没事后,尔均站起身子,如无事的人一般,看向洛紫菲:“少夫人有何吩咐?” “我想把凤儿许配给--”故意顿了顿,见尔均那双好看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自己,凤儿则一脸紧张,不知如何是好的跨前一步,洛紫菲心中一笑,转头问向凤儿道:“许配给墨情可好?” “不行!”尔均冰冷的声音第一次有了声调,冲着洛紫菲单膝跪地:“请少夫人将凤儿许配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洛紫菲叹了口气:“这个--,也得凤儿同意才行!” 凤儿闻言脸上瞬间苍白,无助的看着洛紫菲,眼角晃动的泪水欲落不落,声音轻颤的道:“郡主--,我--,对不起十二--” 尔均闻言,原本期待的视线无力的自凤儿身上滑落,那双好看的眸子里溢满的伤痛,让凤儿的眼中蓄积的泪水不堪重负,无声的流淌-- “凤儿--,人的一辈子不长--,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十二用她的命换了你的,你为什么不能用你以后的日子,替十二好好活着,那怕是替十二好好对尔均?”洛紫菲叹了口气,自己和段天宇的路,不知道会延伸到哪里,尔均和凤儿就让他们能安然的在一起吧! 凤儿低头呜呜的哭着,第一次没有反对,任由尔均将她拥入怀里“郡主--”跪下身子,凤儿仰头含泪看着洛紫菲。 尔均随即也跟着跪了下来:“少夫人--,我会好好对凤儿的!” 洛紫菲点了点头:“我相信!”抬手将他们双双扶了起来:“此番尔均带队攻打扶桑,我想让凤儿跟着一起去!” 见凤儿和尔均同时一愣,洛紫菲接着道:“扶桑如今正是混战时期,一个手底下有四十号武士的人,就可以称之为大将军而称霸一片领域!所以尔均此去,不以征战为主,要有打压有拉拢,尽快在扶桑站稳脚,随后王爷会分批分次的派士兵前去,逐渐扩大侵占领域,直至将整个扶桑囊入大夏朝版图,所以此去,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风险!” 洛紫菲接着转头对凤儿道:“我会自洛氏宗族抽调一部分人交给凤儿,我要让整个扶桑的人,所有的用度--都出自我洛氏!明白吗?” “属下明白!”“奴婢明白!” 洛紫菲回到院子,远远的便看见屋里的烛火摇曳着一个人的身影:“回来了吗?”洛紫菲侧身看向身后,四十多个隐藏中的护卫,便顿足于此。 洛紫菲加快了脚步,这几天,心中每时每刻的心慌,只有在段天宇身边才能安心,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对他已经如此依赖。 推门而人--,却惊讶的发现屋里空无一人,洛紫菲拧眉,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一股浓郁的桂花味在鼻息萦绕,顺着香味看去,一碟看起来颇有食欲的桂花糕放在桌上,这才想起自己晚上还没吃饭呢。 “定是沾特闷送来的!这丫头研究美食上瘾了!”洛紫菲轻笑着拿起一块,放入口中,桂花味浓郁,满口都是花香,只是--“这花香中怎么会有股酒味!”洛紫菲凝眉不解,如此浓郁的花香味,入口就有了些香腻感:“怎么会这么香?!香的像是为了掩盖这酒味一般--” “你猜对了--” 突然而至的声音,让洛紫菲猛然一惊,却在下一刻全身一软,瘫软在一个陌生的怀里-- @ 再次苏醒,洛紫菲看着摇晃的木制天花板,第一个感觉便是自己此刻是在船上-- “你醒了?”自身后响起的声音极轻,却有着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8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8部分阅读 让人不能忽略的魅惑感。 洛紫菲转头看去,随即在微愣中嗤笑:“段--缈--夜?” 段缈夜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那双妖魅的双眸微眯,因这笑意更添了份属于他特有的魅惑神采。 站起身子,段缈夜及不在意的看着洛紫菲此刻嘴角的冷笑和眼里的生疏,走进床榻,自上而下的看着洛紫菲,身上竟一改常态穿了件白色绣云鼎的长衫,那长衫让洛紫菲看着很眼熟,--是段天宇的! 洛紫菲仰头一笑:“难怪--,难怪能进的了我的院子!” “段天宇对自己人的防备总是少了些--,让四十多个护卫寸步不离的守护你,只要你离开院子,我要进去--,轻而易举!”段缈夜直截了当的说道。 “所以--,你趁我和跟着我的护卫离开的时候,进了院子,然后让我误以为段天宇回来了,将护卫撤在院外--,可笑我又服了你特地为我准备的糕点--!那迷|药--”洛紫菲叹了口气,自己的还香丸失效了吗?“你倒是算无遗策,只是--,你是怎么将我带出院子的?” “光明正大的抱着你出院子的!”段缈夜笑了笑,拿起摊在桌子上的酷似段天宇的人皮面具,在脸上比了比:“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洛紫菲会易容的!” 见洛紫菲恍然的神色,段缈夜妖魅的丹凤眼闪过一丝笑意,接着道:“有一点你猜错了,我给你服用的不是迷|药,而是--醉仙。” “醉仙?”洛紫菲一惊:“服用后会成假死装,与死人无疑,半日后才会复活?” 段缈夜再次笑着道:“所以--,临走的时候,我特地让驿站里的大夫给你把过脉,让整个驿站的人都知道你--洛紫菲--已经死了!” “你最想的,是让段天宇知道我死了吧!”洛紫菲凝眉冷冷的看着段缈夜,不由得再次审视这个一贯桀骜不驯的三皇子!不敢想象段天宇若是知道自己的死讯后会怎样! 深吸一口气,洛紫菲强迫自己冷静,拒绝去想那些假设,清冷的视线再次落在段缈夜脸上,轻声一笑:“我一直都在想,寅奉皇帝派了三个人跟着我们去边关,而这三个人中,欧阳雨燕是为了杀我,明飞是为了顶替我,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原来--,也是为了杀我?” 段缈夜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懊恼,随即便再次平淡无波:“我若要杀你--,在你被墨冉绑架时,不是最好的机会吗?何须如此冒险?” 其实这也是洛紫菲一直想不透,也不再怀疑段缈夜的原因,只是--:“那你为何这么做?” “紫菲--”段缈夜蹲下身子,深深的看着洛紫菲:“什么也别问,跟着我离开大夏朝,好吗?我段缈夜发誓--,一定会好好待你!你不是一直想去扶桑吗?我这便是带你去!” “我想知道--,我想问--,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洛紫菲直视着段缈夜,眼神随着音调而冷冽。 沉默了许久,在洛紫菲以为段缈夜不会再开口时,他突然道:“其实--,父皇想将皇位,传给段天宇!” 洛紫菲吃惊的看着段缈夜,不敢置信的拧起眉头:“给段天宇?!”段天宇就算是寅奉皇帝的儿子,也是个不能摆到桌面上的秘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段天宇本就是父皇的儿子,有父皇对他所有的爱!”段缈夜垂下眼帘,掩去了眼底的酸楚:“父皇久不立太子,便是要寻一个恰当的时机!而此番段天宇屡立奇功,便是契机!” “可段天宇毕竟是靖王爷的世子,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洛紫菲不可思议的凝眉:“自己有儿子,却将皇位传给皇叔的儿子,寅奉皇帝这么做,朝中大臣们怎么会没有非议?” “自古以来都有禅位一说,何况二皇子逼宫和六皇子篡位的证据,父皇一直都拿在手里,甚至找史记官记录在册,却一直未对两位皇子发难,只要在恰当的时机亮出此事,这两位皇子只有死路一条!” 见洛紫菲深吸一口气,转头神情复杂的看向自己,段缈夜眸子一暗,接着沉声道:“不用看我,我母妃--欧阳贵妃,早就看出了父皇的心思,便以我母子不和为借口,将我推离了皇位争夺的漩涡,此番我跟随段天宇去边关,就是为了辅佐段天宇--荣登帝位!” “那为什么要杀我?”洛紫菲无声的叹了口气,神色已不再震惊,指了指段缈夜身上和欧阳雨燕一样的刺绣图案的香囊,转而平淡的问道:“别说你不知道欧阳雨燕要杀我的事!” “雨燕用的也是醉仙,所以我才放心将这事交给她,否则第一次出手的人,就会是我,无须等到这次,我--,不会让你死的!”段缈夜如承诺般说道。 “我该感谢你欧阳世家连续派来的杀手,都不是真正要取我性命的人吗?”洛紫菲讽刺的一笑:“段缈夜,我要知道的是,为什么--要--杀--我?” “段天宇杀伐果断,有帝王之材,却同时有着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你!这一点不光是父皇看的出来,有心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做一个合格的帝王,就不能有致命的弱点,成为帝王弱点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区别只在于死在谁手里!” “可笑--,既然早就要杀我,为什么不在出京伊始,却在利用我做了这么多之后,再卸磨杀驴?”洛紫菲气结的怒声质问。 段缈夜拧了拧眉,面上竟然也升起了一丝疑惑:“其实--,父皇对你--,也是持着观望的态度,或者说是欣赏!一个帝王的欣赏!本来在出了川州时,便撤销了对你的肃杀令,可不知为什么,突然又传来消息,让在三天之内杀了你!”说着,段缈夜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还是晚了!” “晚了?”洛紫菲不解的挑眉,脑子里总有一种东西呼之欲出,却总在关键的时候一闪而过,在洛紫菲脑子里嗡嗡作响。 “时间--,早就超过三日了!”段缈夜无奈的撇嘴,如此,在父皇眼里,自己真就是个什么也做不好的皇子了吧!叹了口气,段缈夜在洛紫菲对面坐了下来,抓起摇晃的茶壶,为洛紫菲斟了杯茶,递了过去。 “时间--?”推开他的殷勤,洛紫菲凝眉沉思片刻,猛地抬头急切向段缈夜问道:“哪三天?是不是在圣旨下之前?” 感觉到洛紫菲言语中的紧张,段缈夜不觉的凝眉想了想:“算算--,应该是在下圣旨之前要杀了你,不过这跟圣旨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恰恰相反!如此说来--,寅奉皇帝是想杀了我,保住--段天宇!”洛紫菲因这个想法而全身发冷,猛地站起身子,眼神里有着明显的慌乱和急切:“寅奉皇帝料到了以段天宇对我的情义,在接到指婚火烈国公主的圣旨后的反应,和这反应会造成的后果,所以想在这之前杀了我,给段天宇谋一条活路!” “这不可能--!”段缈夜抽了抽嘴角,直接反对道:“若是如此,父皇不下这个圣旨就是了,何须那么费劲!” “恐怕下不下圣旨,已经不是皇帝能说的算的了!”洛紫菲叹口气道:“皇帝--被挟持了!”到此,洛紫菲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件事了! “挟持--”段缈夜猛地站起身子,不可思议的轻吼:“怎么可能?”随即凝眉深思:“不过--,父皇已经好久没有给我消息了,我传过去的消息也没了踪影!” 洛紫菲闻言,更加确信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寅奉皇帝能传来杀我的指令,为什么不能传来他被挟持的消息呢?”洛紫菲拧着眉有些期待的看着段缈夜。 “挟持皇帝--,这样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先不说别国攻打,就大夏朝本身,怕是就要将自己给颠覆了!为了整个大夏朝江山社稷,父皇怎么也不会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的!”段缈夜挑眉说道,这一刻已是对洛紫菲的话有了三分相信。 洛紫菲点了点头,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绝色的小脸上瞬间升起了一份坚定:“送我回去,我要见段天宇!” 段缈夜眼里的神色暗了暗,妖魅的丹凤眼更多了份魅惑人心的深沉:“段天宇此刻已经知道你死了!何况--,船已经在海里了!” 洛紫菲摇了摇头:“你假冒段天宇,杀了我又大张旗鼓的宣扬我的死讯,走时还带走了我的尸首,段天宇如看不出你是故意所谓,就不是段天宇了!何况--,现在杀我已经没了意义,不如--,我们一起救出寅奉皇帝,既然你并无意杀我,何不给我个机会,让我能继续呆在大夏朝的机会!” “是呆在段天宇身边的机会吧!”段缈夜凝眉走到洛紫菲身前,用力的抓着洛紫菲的肩膀,那力度几欲将洛紫菲揉碎在掌心:“洛紫菲--,我就如此让你不上心吗?段天宇是要做帝王的,帝王的无奈就是要均衡各方势力,连娶妻纳妾都是政治,都是社稷之本,他给不了你从一而终的!可--我--能!”句句嘶吼,声嘶力竭! 克制着肩头传来的疼痛,洛紫菲拧着眉,看着段缈夜赤红的双眸,魅惑十足的眼里的癫狂和心痛,这让洛紫菲只觉得无奈:“段天宇若能对我从一而终,我便伴他一世相守,他若负我,我自会离去,但不是现在!不在此时的假设中!” “这不是假设,这是以后的必然!” “未发生的事,我不喜欢杞人忧天!我爱他时,便也给了他爱我的机会,我在学着怎样爱他,就如同他也在学着怎样爱我一般,所以--,我相信他会许我一生相守,因为他知道,之于我--,只要他独一无二的承诺!”洛紫菲坚定的说着,眼里的执着让那双桃花星眸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摄人神采。 这眼神让段缈夜手中的力道更为收紧,一种无法放手的心痛,让段缈夜呼吸都为之收紧,语调也不自觉的带着一丝无力:“洛紫菲--,你在说笑话吗?最是多情帝王心!从古至今,你听闻那个帝王只娶一人的?就算再痴情的帝王,也难免娶自己不喜欢的人!” “我不想再探讨这个假设性的问题!”洛紫菲回答的有些急促:“我现在只想回去!段缈夜--,送我回去!” 段缈夜摇了摇头,眼神带着一股倔强,双手自洛紫菲肩头收紧,将她用力的压入自己怀里,口中喃喃的说道:“父皇让我随着你一起去边关时,我分不清自己心底的那股窃喜是因为什么,直到见到你自马车上下来,像一个紫色的仙子,那双眼睛里自信,每一步走出来的从容和淡雅,像是从马车上直接走进了我的心里!” 洛紫菲垂手而立,让段缈夜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抗拒自己拥她入怀的举动,却在瞬间感觉到她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比挣扎更让段缈夜气恼却又无可奈何。 深深的叹了口气,段缈夜松开手,退后一步,看着洛紫菲,出口的声音有些癫狂:“出京之时,我是真的要辅佐段天宇的,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洛紫菲--你不该是如花郡主!我知道的那一刻,也想过放弃,可我做不到--!段天宇--,他拥有父皇对他自小到大的宠爱,以后还会拥有整个大夏朝江山,而我--,只想有你而已!” “段缈夜--,不要用你等不到的东西,来比段天宇得到的!”洛紫菲挑眉看着这个天之骄子,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最愿意犯这种‘灯下黑’的毛病,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段天宇可能得到了寅奉皇帝的父爱,可他却一辈子都无法叫寅奉皇帝一声父皇!段天宇身上的毒,如何折磨他这么多年的,你也是知道的!段天宇因为这隐疾,遭受了多少人的冷嘲热讽,你也是看见的!寅奉皇帝对段天宇有多重视,段天宇受到的陷害就会有多大!” 见段缈夜神色微愣,洛紫菲接着道:“而你--,在皇宫这尔虞我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寅奉皇帝对你的冷漠,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如你所说,寅奉皇帝想将皇位传给段天宇,那么你也是一个障碍,别的不消说,寅奉皇帝只需要对你做出个态度,你如何能招架二皇子和六皇子必然转向你的迫害,皇帝的冷漠有时候也是一种宠爱,你别说你感受不到!” 段缈夜深吸一口气,撇过头不去看洛紫菲,许久才开口道:“船开航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了,什么都抛下了,只带走你!这个念头--不会改变!” “段--缈--夜!你最好不要逼我!”洛紫菲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气。 “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强,可这是在海上,就算你将这个船拆了,结果不过是我们都淹死,船也不会后退半分!”段缈夜转身要走,却扫了眼洛紫菲攥紧的拳头,接着再次开口:“别想着劫持我,我不会和你对掌的!” 洛紫菲拧着眉,气恼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在逍遥山庄一掌定输赢后,自己也算盛名俯身了,可知道自己身手的人都知道,除了内力,自己还真就不是段缈夜的对手。 洛紫菲气极顿足,随即又推门而出,快速的追了上去,迎面呼啸的海风,让洛紫菲在一瞬间眯起了眼,海浪拍打在船舷上的声音,让洛紫菲双腿恐惧的打颤。 上一世的记忆铺面而来,妈妈在自己眼前沉入水底,爸爸将救生衣绑在自己小小的身子上,不知过了多久,数不清在多少个海浪砸过来后,那双一直拖着自己的大手也没了踪影,自己拼命呼喊,回应的只有无尽的海浪声,等到自己再次苏醒时,--便成了孤儿! 眼前的海浪在不停的拍打着木质的船舷,像一只巨大的手,要将她拖入深蓝色的漩涡中,洛紫菲脸色苍白的随着船体摇晃,每一次海浪铺过来时,都用力的咬紧牙关,恐惧的后退,总觉得那大海中有一种东西,会将自己带离这里,那种无名的恐惧,让洛紫菲每移动一步全身都跟着发抖,可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仍贴着船舱板,往段渺夜消失的地方移动。 三十多米长的船侧廊,洛紫菲就这样缓慢的移动,在每个海浪扑过来的时候,控制着冲口欲出的尖叫。 终于走到船头的甲板上,洛紫菲一脸苍白的跌坐在地,全身如虚脱般无力,深吸两口气,洛紫菲看向站在船头桅杆下,任由海浪铺面而来的段渺夜。 段渺夜身上已经披上了一件大红色的披风,笔直的站在船头,海浪扑打在他脚下,如白色的玄云,要将他带入海天之间般,已经被打湿的披风,发出更为刺耳的猎猎声。 “段--渺--夜--”洛紫菲站起身子,冲着船头喊道,呼啸的海风,使洛紫菲的声音刚出口便被吹散,耳边回声的无力感,让洛紫菲不确定段渺夜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于是更大声的喊道:“段--渺--夜--” 许久--,段渺夜转身,身前已经被飞溅的浪花打湿一片,忽明忽暗的光线,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静静的站在海浪交替的船头,一言不发的看着洛紫菲。 “你也有愧疚感的是不是,他也是你父皇--,你就不想回去救他吗?”洛紫菲用力的喊着,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用力而涨红,用内力发出的声音,自己也不确定他能听见多少。 “段天宇会救他的!”段渺夜的声音像是有魔力,总是在洛紫菲刚隐约听到后,便被风吹散。 “我要回去帮他,让我回去--”洛紫菲喊的声嘶力竭,像是要将肺都喊出来一般。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回去了!你就是段天宇的弱点,你只会让他受制于人!”段渺夜远远的摇着头,这话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洛紫菲第一次感觉如此抓狂,又如此无力,对于段渺夜,自己能感觉到他此刻的矛盾和挣扎,对寅奉皇帝的担心和对段天宇的愧疚,因此便更无法接受他一意孤行要带自己去扶桑的念头。 看了眼身侧无边浩瀚的大海,洛紫菲焦急的心突然就在这一刻静了下来,如果一切都是必然,那么我愿意冒一次险,只为能再回到段天宇身边! “段渺夜--,如果没有我--,你会回去辅佐段天宇吧?!”洛紫菲离开身后支持着的船板,跨前一步,站立在摇晃着的甲板上,因重心不稳而踉跄,却无损于她眼里坚定的神采。 那神采让洛紫菲身上如迸发着炫目的光彩,让段渺夜在对上那双星眸后,顿觉刺眼,心中却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脚下不由自主的向洛紫菲走了过去,在看见洛紫菲嘴角抽出一丝绝别的笑容后,心中一紧,点足飞跃了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她淡紫色的身影,在他眼前划出一道让他心惊的弧度,‘噗通--’一声坠入波涛汹涌的海里,如一朵盛开的紫莲,在海面上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洛紫菲--”段渺夜惊呼一声,转身冲身后高呼一声:“停船--!”人随即便跳了下去,海面上只剩下一个红色的披风,在几个浪花的击打后,徐徐沉入水中-- @ “三皇子--”身后的护卫为段渺夜披上外衣,却被段渺夜伸手推开,双目无神的看着波涛汹涌的水面,任由身上湿衣被风吹冷,贴在身上,摸了把脸上的湿意,分不清手里的是海水还是泪水,只觉得全身都在冰冷中麻木。 到最后,害死她的仍是自己吗?段渺夜苦笑着低头,身子随着凄凉的笑声轻颤,竟觉得越笑越无力,到最后瘫坐在船尾,无神的自船舷的缝隙里看着在海里不停搜索的护卫们,每自海底窜出一个人来,段渺夜心都跟着一紧,却又失望的如再次跌落谷底。 “已经一个时辰了!”身后的护卫说道,试探的看着段渺夜,又看了看海里已经冻的瑟瑟发抖的护卫们:“这样下去,就算他们内力再好,也怕是要撑不下去了!” 闻言--,本就铁青的脸色更暗了,段渺夜用力的咬着下唇,就算是尸首--,哪怕是尸首--:“找!” 说罢,段渺夜站起身子,纵身一跃,再次跳入水中,却为眼角一扫而过的颜色,神色一紧,脚下在水面一点,又跃回了船上。 趴在船舷,自船舷的铆钉上,拽下一绺紫色的衣料,用力的拽在手里,幽暗的眼神一亮,随即转头,向船舱走了几步,那船舱尽头的拐角处,一滩渐干的水迹,让段渺夜的心跟着狂跳,却顿足在船舱前不敢上前。 “让所有的人都上来!”段缈夜看着那摊水迹,将手里的布料越握越紧。 十几个瑟瑟发抖的护卫自水下跃了上来,刚脱离海水的浮力,让几个人都虚脱的互相支撑着才能站立在船尾的甲板上。 扫了眼这十几个一直跟着自己的护卫,段缈夜轻声问道:“凡是参与下水找人的,可有回到船上来的?” “属下不曾!”… “无人!”段缈夜点了点头,眼神再落至那摊水迹时,眼里多了份胀痛的欣喜,用力的咬着下唇,直到一股甜腥入口,才克制了眼眶里的酸痛:“调转船头--,全速返航!” 看着手里淡紫色的贡缎碎布,段缈夜微眯着眼睛,叹了口气,想着那个从上船便没去过船尾的女人,但愿--,不--,一定是的! 将那块碎布料叠好,贴身放入怀里,转身对身后的护卫道:“这层船舱,不许任何人进入!”说完转身走向船头。 @ 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静了下来,洛紫菲终于松了口气,自己不会游泳,在跳下水后,那种本能的恐惧感,和小时候那可怕的记忆,铺天盖地的向自己袭来,几乎将自己所有理智吞噬,腹部的一阵抽痛感,让险些因恐惧丧失的清明,再次回到眼里,快速的扒住船底,用内力护住身体,顺着船底爬到船尾,重新返回船舱,只要段缈夜确定自己死了,那他再去扶桑肯定没有意义了,倒时--,势必会重回安西,所以--,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船到达安西前,隐藏好自己的踪迹,不过--,在这个不大的船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回到自己先前呆过的客舱,洛紫菲自头上摘下头钗,将珠钗上的一颗浑圆的珍珠撬了下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船上的桌子都是固定在船体上的,桌子的边缘有一圈高出桌面约一寸的隔栏,珍珠在桌子上随着船舶的摇摆而晃动,随即不久--,缓慢的划出了一个圈。 洛紫菲见状欣喜的松了口气:“船掉头了!” 咬着下唇,洛紫菲的呼吸都带着颤音,欣喜若狂的收起珍珠,洛紫菲快速的打量着这个不大的客舱,将目光锁定在头顶的一个壁橱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下的一滩水迹,和沿路自己留下的脚印,无奈的叹了口气,此时出去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候,但愿那些从水里上来的护卫们走过后,就不会有人注意了! 打开壁橱,一个纵身钻了进去,缩倦在狭小的空间里,快速的运行着内功,将体内的寒气逼出体外,不知过了多久,洛紫菲才收了功,暗自松了口气,身上的衣服基本干了,但仍泛着潮气,贴在身上让全身都发痒,但却只能一动不动的缩在狭小的壁橱里。 想起刚才腹部那让自己恢复神智的一阵抽痛,洛紫菲便单手抚摸着腹部,嘴角勾起一道笑意,跳入水中的那一刻,最担心的就是肚子里孩子的安危,即便用内力护着腹部,仍不免忧心忡忡,如今--,反倒是肚子里的孩子救了自己一命。 兴许这个想法不现实,可对洛紫菲来说,那一阵适逢其时的抽痛,就是孩子和她的感应。 耳边随时聆听着舱外的声音,可除了海浪声,整个一层船舱便没有其他的声音了,这反倒让洛紫菲更为不安,用力按着自己的|岤道,任由肚子饿的反酸水,也不让它发出咕噜的声响,感觉此刻哪怕一丝的声响都可能给自己带来麻烦。 船再次驶入钱江湾时,已经是第三天夜里-- 听到外面传来下锚的声音,和港口特有的吆喝声,洛紫菲仍静静的等待着,直到声音逐渐归于平静,洛紫菲才迅速的跃出壁橱,冲出船舱-- 船自靠岸,段缈夜便一直站在夜幕里,站在二层船舱的顶端,俯瞰着下一层船舱,妖魅的眼神里有着害怕和期待,全身因紧张而战栗,直到那抹淡紫色熟悉的身影自船舱里跃了出来,段缈夜才跌坐在舱板上,失声流泪--。 跃下船,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洛紫菲猛然回头,不期然的看见那个坐在船顶,肩头抽动的人影,脚下一顿,愣在原地-- 对于这个如妖精一般的男子,洛紫菲一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不像哥那样让自己觉得无以回报的愧疚,却让自己觉得有那么一丝不一样的牵挂,许是因为--,他是段天宇的弟弟吧-- 站了许久--,洛紫菲突然开口,冲着那个垂头的人影道:“我--,死了!在这期间发生的事,我都忘记了!” 那比夜还黑的身影,低垂的头扬了扬,随即站起身子,低沉魅惑的声音远远的飘了过来:“边关的事,交给我吧!” 看了眼他转身离去的身影,洛紫菲凝眉叹了口气,不由自语道:“我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只是不希望这事让段天宇知道,因为--,你是他真正交心的兄弟!” 远去的身影顿了顿,再次跨步时,脚下的步履有些急促、有些凌乱。 洛紫菲后退两步,转身一刻不停的飞奔向安西城,城门是关着的,洛紫菲用那颗珍珠换来了一个能站立其中的竹筐,绳索托着竹筐上升到城墙一半的距离,洛紫菲便一个纵身跃了上去。 将手里的珍珠抛给拔绳索的士兵,洛紫菲飞快的跑下城墙,飞奔向驿站,远远的便见驿站门前的灯笼是灭着的,那是--人去楼空的意思-- 洛紫菲压抑着心里的恐慌感,仰头看着那灭着的白色灯笼--,白色的! “不--,我没死!”洛紫菲用力的推开驿站的大门,迎面一阵狂风卷起地上的残叶,以往麒麟卫练武的空地上,被凌乱的落叶铺满,整个驿站屋里一片昏暗,连一个烛火的光亮都没有。 每走一步,脚下碾碎的枯叶,便响起划破寂静的咔嚓声,让洛紫菲的心,跟着这咔嚓声坠落,像跌入如这黑夜般的深渊,全身都失了重-- “回来了?!”声音很轻,轻的几乎被一阵阵风声淹没,让洛紫菲在恍惚中以为,那一声,只是自己的错觉。 在那棵芙蓉树下,自己经常看着他练武时站立的地方,那个几乎和树枝混为一体的挺拔身姿,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像是长在那里一般-- “回来了!”洛紫菲点了点头,嘴角含笑,任泪如雨下,缓步走近他身前,将身子缩入他怀里,双手用力的环住他的腰身:“我回来了!” 一阵阵吸气声,洛紫菲感觉着他收紧的双臂,他落在自己发髻的湿意,耳边是他混迹在喉咙里的哽咽和如雷的心跳声,每一声都让洛紫菲庆幸自己能回来,能重新感受这怀抱里,属于自己的温暖和安心。 撑起一直搭在臂弯里的淡紫色披风,细心的为她系好衣结,动作轻柔的拉好披风,双手捧起她的脸,狭长迷人的眸子里是无尽的温情,出口的声音更是极尽温柔:“饿不饿?” 这问题让洛紫菲脸上含泪的笑意更浓,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一如自己每次在这里等他练武时,他远远走过来时的表情般满足,那一脸的淡笑,就像自己从没离开,从未走远,就像--,一直在这芙蓉树下等着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一般,眼里没有一丝疑问,只有心疼和这一刻的安心。 “很饿!也很想你!”洛紫菲用力的眨去眼底的雾气,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亮,贪婪的看着贴近自己的俊脸,猛地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红唇。 像是等了一个世纪,直到唇齿相抵时,才知道他有多想她,有多害怕失去她。 用力的按压着她的发髻,用尽全身的力量索取着她独有的甜蜜,唇齿间仍留有泪水流过的咸涩,转身将她抵在树干上,栖身用力的贴紧她,只有感受到她娇躯的柔软,才能确定这一次--不是自己的幻觉。 能感受到他此刻才释放的不安,洛紫菲更为强烈的回应着他的索取,在这驿站的大院,这颗芙蓉树下,洛紫菲毫不克制的娇喘,任由他将自己挤压在树干和他健壮的身躯之间。 身上一阵微凉,洛紫菲双眼迷离的看着他拉开自己的衣结,低头掀开淡紫色的肚兜,舌尖在自己的柔软上肆虐,舔吻着自己身上每一个角落。 直到用力挺入,与那柔软的人儿紧密相连,段天宇才仰头深吸一口气,眼角一股热流滑落,声音在低哑中嘶吼:“紫菲--!” “段天宇--!我真的回来了!”洛紫菲用力的环住他的脖子,冰凉的身子贴着他滚烫的胸膛,泪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一滴一滴的滚落。 “咬我!”段天宇霸道的低吼一声,在感觉到肩头的疼痛后,猛的挺直腰杆,在那属于他的领地里驰骋。 “段天宇--,我爱你!”洛紫菲含泪看着颠簸着自己的人,嘴角衔着幸福的笑。 段天宇身子一顿,呆愣的看着她,随即用力咬着下唇,仰头抵御着眼底的刺痛,许久--,闷哼一声,趴在洛紫菲的颈窝处,肩头轻颤-- 小手自他大敞的衣领里滑至他后背,抚摸着他宽阔的脊背,抚平他的心痛和不安,再次挺进时,段天宇一手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腹部,每一个深入都在晃动中控制着力度。 没有月光的夜里,四周的漆黑就如同是一张帷幕,将这树下的绮丽掩盖在黑暗里,却无法遮挡那深浅不一的娇喘连连,在这空旷的院子里回荡-- 将衣服自她身后撰紧,就这样维持着下身的紧密连接,段天宇将她托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盖住她环在他腰间的双腿,迈步走向两人的屋子-- 进屋后,段天宇便坐在了椅子上,自桌子上拿了几块点心,一点点的喂到洛紫菲嘴里。 本该很饿的,可此刻却吃不下什么东西,只吃了几块糕点便有了种反胃感,推开段天宇的手,洛紫菲趴在了他的颈窝处,嗅着他汗水里渗出的薄荷味,竟让她安心的合上了眼。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已经睡去,段天宇含笑的将她搂紧,侧头轻轻的蹭着她的脸,那脸上光滑的触觉和肌肤温度让他心安。 抬手,想要将她抱至床榻,她胸前散挂着的肚兜--滑落,露出了轻颤的浑圆,随着段天宇迈步的动作,摩擦着他的胸膛,让他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那本就未曾离去的灼热,再次蓄满了。 将她放至床榻,看着她睡熟的脸庞,段天宇咬了咬牙,天人交战了许久,仍是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洛紫菲在朦胧中娇喘,几度昏厥,直到天蒙蒙亮,才感觉段天宇停下了动作,侧身将自己拥入了怀里,沉沉睡去--。 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洛紫菲再睁开眼睛时,入目便是段天宇神情专注的俊颜,洛紫菲含笑的将身子更深的钻入他怀里,蹭了蹭,找到合适的位置,又要睡去,却猛然抬头-- “段天宇--,人都哪去了?凤儿--、站特闷她们呢?”洛紫菲担忧的问道,无视自己的裸露对他造成的诱惑力,直接爬起身。 “我把她们都送到逍遥山庄了!”段天宇将洛紫菲用力拥入怀里,收紧双臂,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存在感:“所有的人都去找你了,只有我在这里等你!” “确定我一定会回来的!是吗?”洛紫菲伸手抚上他的脸,食指划过他的鼻梁,沿着他的薄唇,落在他胸膛上,掌心贴着他狂跳如鼓的心脏。 “我--,一定会等到你!”段天宇深吸一口起,压抑着胸腔里刺骨的疼痛感,几次深吸气后,才将那股疼痛压制下去,将头埋在洛紫菲颈窝。 洛紫菲侧头,心疼的亲吻着段天宇的侧脸,如果可以,这个一贯强势、将主动权牢牢控制在手里的男人,绝不会甘心束手等待!对于他,等待的煎熬远比冲锋陷阵更让他痛苦,可当一切只剩下等待后,那无尽的不安和被动的不确定,让他如何承受-- “没想过我会死吗?”洛紫菲在他耳边轻声问道,随即肩膀上传来一阵疼痛:“啊--” “你不会死的!他这招掩人耳目只能证明你没死,我让所有的人离开驿站,在驿站设下灵堂,就是希望能放松他对你的警惕,让你能有机会回来!”段天宇低沉的声音在洛紫菲颈窝处响起,声音里的颤抖,让人不由地怀疑他当时的冷静!时至今日,段天宇说起来,双手仍不住的发抖。 “就不怕他达到目的,杀我灭口?”洛紫菲伸手揉着肩头的疼痛,一边不怕死的问道。 “他若真想杀你,留下尸首足矣!不想杀你--,就必然能让你得到机会!而我--,只能等!”段天宇说话间,身子绷的死紧,双手攥拳,青筋凸跳,全身都迸发着愤恨和杀气。 “他已经死了!”洛紫菲将自己的小手塞入他紧握的大手里,低声说道:“我把他--,杀了!”侧头看着段天宇靠在自己肩头的乌黑发髻,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到他身子一僵,随即不再言语。 沉默了许久,段天宇突然抬起头,双眸通红的看着洛紫菲,双手捧着洛紫菲有些忐忑的小脸,声音沙哑的道:“死了就死了--,你没事就好!” 洛紫菲点了点头,这一刻竟然有想哭的冲动,只为了这个可以什么都不问,只想着自己的男人! “段天宇--,我爱你!”洛紫菲含笑着看着段天宇,眼神有些期待的看着他一瞬间的迷茫。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段天宇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的,可是--“我爱你--”在洛紫菲挂上心满意足的笑容后,接着道:“是什么意思?” 重重的叹了口气,洛紫菲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心知他是明白这句话的意境却不知道含义,想了想便笑着道:“就是无数个喜欢凝结在一起,一生一世只为你!” 段天宇深思片刻,嘴角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一脸的满足和幸福将洛紫菲拥入怀里,伸手自然的在她的浑圆上揉捏:“我--,爱你!” 丫的--,这家伙说的绝对是动词! @ 回到逍遥山庄-- 吃着凤儿特地给自己做的清淡小菜,眼神则不时瞥向站特闷刚研制出来的芙蓉糕,那颜色跟香味,真是太让人有食欲了! 段天宇将芙蓉糕端到洛紫菲够不到的地方,端着手里的瓷碗,一口一口的将瘦肉粥喂进洛紫菲嘴里:“玄公子说了,孕妇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那糕点等吃饱了后再吃!” “玄公子还说怀孕了不能嘿咻呢!你不是还干了!”洛紫菲边张嘴吃粥,边呜噜不清的抗议着,随即还狠狠的瞪了段天宇一眼。 段天宇很理之当然的道:“他的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放下勺子,擦了擦她的嘴角,接着端起瓷碗继续一勺一勺,小心吹凉了送到洛紫菲嘴边。 “你对他的话--,选择性很强呀!唔--!这口烫了点!算了--,原谅你!”拍了拍他的脸,洛紫菲很大度的说道!不愿看他有些愧疚的神色。 “少主--,墨情回来了!”墨子易自门外抱拳禀告道。 “请他进来!”段天宇无视洛紫菲瞬间的紧张,继续手里的动作,直到一碗粥喂完,才将瓷碗递给凤儿,将洛紫菲抱入怀中,转身看向屋外。 墨情匆匆走了进来,一身风尘仆仆,抱拳施礼,不等段天宇询问便直接开口道:“属下有负少主所托,此去京城未能见到皇上!” 段天宇点了点头,转头对洛紫菲道:“还想不想喝了?”见洛紫菲摇了摇头,便伸手将那盘芙蓉糕拖了过来,拿起一块送到洛紫菲嘴边,见洛紫菲吃的畅快,嘴角便多了丝笑意:“继续说--” “是!”墨情应声,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这有辱使命的责罚,想必不会太重了:“属下拿着少主的令牌,那宫里的护卫,不仅不让属下进宫,反而攻击属下,后来属下几次夜探皇宫都没能进入,以往皇上身边的护卫也都换了人,此番前去,属下只看到了怀恩!” 段天宇挑了挑眉:“他可说什么?” 墨情摇了摇头:“属下看到的是他的尸首,是被人一掌打死的!”凝眉叹了口气,墨情接着道:“属下还打听到,皇上已经快半个月没上朝了!朝中大事都是由靖王爷代为处理!” 段天宇点了点头,拿起绢帕擦了擦洛紫菲的嘴角,低声道:“去--,子易那领罚!” “多谢少主!”墨情抱拳施礼,心知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转身退了下去。 “明知道墨情已经尽力了,干嘛还要责罚他?”洛紫菲对于自己人,总是有种护犊子的情绪作祟。 “我麒麟卫做事,不是以尽没尽力论处,而是以完没完成任务决定赏罚的!”段天宇宠溺的看着洛紫菲,接过凤儿再次盛好的粥,诱哄道:“再吃一点!” “不吃了!”洛紫菲没好气的推开段天宇的手,想起段缈夜对段天宇的评价,心中没来由的烦闷了起来,他真的要做帝王吗? “怎么了?”感觉到洛紫菲的心烦,段天宇将手里的碗放下,双手环住洛紫菲的腰身,扫了身后的凤儿一眼。 凤儿紧忙含笑躬身,拖着一旁自见到洛紫菲回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9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9部分阅读 一直看着洛紫菲傻笑的站特闷,一起出了屋子。 “怎么了?”门关上后,段天宇便开口问道。 洛紫菲看了段天宇一脸的紧张,随即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也开始为些不确定的事患得患失了起来! 收敛了无端的情绪,洛紫菲接着道:“如此看来,寅奉皇帝被挟持的事,十有八九便是如此了!是谁,能胆敢挟持皇帝?” “怀恩的武功不在我之下,能打死他,说明至少他的武功很高强,挟持皇上半月之久,仍能保朝纲不乱,宫中密不透风,能做到这一点的,整个大夏朝便没有几人了?”段天宇眼里的杀气一闪而过。 “你是说靖王爷?”洛紫菲拧着眉,摇了摇头:“段沐琪绑架我时,靖王爷也曾出现过,算算时间,若挟持皇帝的人是他--,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放心离开京城,何况--,以他的身份,怎么可能长时间待在宫里,挟持皇帝?” 段天宇点了点头,一脸凝重:“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是能做到这一点的,还会有谁?无论是谁--,靖王爷逃不了关系就是了!” 洛紫菲脑子乱哄哄的,没有一点头绪,如若寅奉皇帝真的是想将皇位传给段天宇,那段天宇便绝对是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了!想到此,便不由慌乱的说道:“我们该怎么办?” “我想回趟京城!”段天宇说完,抬头深深的看着洛紫菲。 “你决定的,我都会陪着你!”洛紫菲坚定的冲着段天宇点了点头,见段天宇犹豫的低下头,洛紫菲接着道:“放我在此独自面对危险,还是将我带在身边,与你共同进退,同生共死,段天宇--,你可有计较?” 段天宇无奈的拧着眉,一脸犹豫的看着洛紫菲:“你怀了身孕!” “所以我们更应该在一起,生死一家人!”洛紫菲扶着肚子,坚定的说道,语气里有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怒气。 段天宇挑了挑眉,因她的话,心里淌过一股暖流,更为用力的将自己这个怒气十足的小娘子拥入怀里,声音沙哑着说道:“好!生死一家人!” 洛紫菲心满意足的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忧的问道:“你杀了传旨的太监和护卫,可以说是他们假传圣旨,可此番不去边关,就是摆明的抗旨了,有心人不会放过这个公然铲平你的机会的!” “所以--,我们只能--秘密回京!” “秘密回京?”洛紫菲惊叹:“就我们两个吗?” 段天宇摇了摇头,拉着洛紫菲走出屋子,走到逍遥山庄练武的空地,空地上四百多个麒麟卫笔直的站成四排,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样集合的场面,所有的麒麟卫都没穿金色的盔甲,而是穿着各自的便装,触目所及有些杂乱无章的感觉,唯有每个人散发的凌厉气势,仍是让人不能小窥。 而麒麟卫左侧则站着几乎数量相等的逍遥山庄子弟,同样是些武功高强的人组成的军队,逍遥山庄的子弟们明显比麒麟卫少了些肃杀的气势,和一些颇具压迫感的威慑力。 段天宇看了眼洛紫菲,接着转头看向逍遥山庄的子弟们,运足内力开口道:“你们是自愿加入麒麟卫,通过层层选拔合格的人--,现在--,你们就是真正的麒麟卫护卫了!”浑厚的声音传遍全场。 逍遥山庄的子弟门闻言,各个面露惊喜,一个个一脸雀跃的仰头看向段天宇,这个整个大夏朝最神秘莫测的队伍,传闻每一个护卫都是武林中能排的上名号的高手的队伍,从今以后,自己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了!周围围观的未被选中的子弟们一脸羡慕的表情,让这些个被选中的人更是在骄傲中挺直了腰杆。 段天宇扫了眼那些子弟们眼里的雀跃,再次开口道:“当麒麟卫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此番你们去边关,就是对你们最大的考验,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会得到麒麟卫的腰牌!今日--,你们都到子易那里去领取盔甲吧!明日便出发去边关!” “谨遵少主之命!”山庄子弟齐声震喝,随即转身,到墨子易那里领取了黄金盔甲离开-- 段天宇看着全都穿着便装的四百麒麟卫,沉默许久只开口说了一句:“下个月初五--,以麒麟卫信号为令!”说完,抬手一挥-- 四百个人,在洛紫菲诧异的目光下,四散而去,如此多的人,离去的方向各有不同,整个过程却没有一丝声响,转眼之间,人头济济的空地上,便已空无一人-- 洛紫菲赞叹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让山庄子弟代替麒麟卫去边关,而将真正的麒麟卫打散,各自为站,在下月初五集合与京城--”这样既不乍眼,又能将整个麒麟卫秘密集结于京城,真是不可思议-- 段天宇轻声一笑,目光自洛紫菲脸上移到无人的空地上,声音低沉中带着极具震慑的威严:“麒麟卫最大的优势,不是统一征战,而是他们各自的单一攻击力,一加一有时候等于十,有时候等于零,但看怎么个加法!” 洛紫菲深吸一口气,看着此刻视线悠远的段天宇,卸下他身上的冷冽,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宇充斥全身,让段天宇只是站立于此,便能让人感觉到他傲视天下的气度! 洛紫菲淡淡的一笑,无论将来如何,他属于自己时,自己就会全心全意的珍惜,若是真就有一天,他不再属于自己了,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心怎么会这么痛,只是一个念头而已,也可以让自己连呼吸都带着哭意,疼的全身都麻木-- “紫菲--”段天宇转头,拉起洛紫菲垂在身侧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大手里:“等一切结束后,我们就搬到这里来住吧!” 洛紫菲一愣,心中自忧的情绪还未曾消退:“如果有一天--,你能得到很多,比如--这个大夏朝的天下--,你--” 段天宇脸色瞬间冷了冷:“你想要吗?” 洛紫菲摇了摇头,仰头对上他询问的视线:“不想!” “那就不要去想那些我们都不稀罕的事!”段天宇沉声说道,将洛紫菲环在怀里,低声道:“紫菲--,我段家曾有祖训,得这个天下的人,不可以得心中所爱!就像--”咬了咬牙,段天宇眼里的神色带着一丝凄苦,垂头将洛紫菲更大力的拥入怀里。 这一刻,洛紫菲隐约觉得段天宇是知道寅奉皇帝的心思的,只是他不说,自己便不问,有时候不问和不说一样,都是对对方的一种保护。 洛紫菲将做好的‘蝉悦’递给九月和七月,两张薄如蝉翼的面皮,一个是自己,一个是段天宇,拖着送到九月手里,随即对低声哭啼的凤儿和九月道:“凤儿别哭--,我和世子爷此番能不能顺利,也在你们能不能演好这出戏,而且--,你们也不会是安全的,这去边关的路上,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我和世子爷还要指望你们去扶桑呢,所以你们要万事小心!” “郡主--,只你和世子爷两个人回京城,多危险,不如让尔均和你们同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何况你还有身孕!”凤儿仍不死心的劝道,对洛紫菲坚持和段天宇两个人走,委实不放心! 洛紫菲摇了摇头:“人多会更乍眼!何况紫德还要你们照顾,一定要看顾好他!无论将来事成与否,都不要让他想着报仇的事!” 洛紫菲此言一出,九月也忍不住落下了泪,洛紫菲上前扶起九月,接着道:“九月--,你和七月冒充我和世子爷,一定要在边关做出大动静来,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段天宇去了边关!” 九月点了点头,眼圈涨红,许久才抽着气道:“阁主一定要小心!” 见洛紫菲点了点头,眼圈也跟着泛红,段天宇伸手将洛紫菲揽入怀中,视线警告的扫了周围人一眼,一群人便无人敢再开口。 段天宇自怀里掏出了一张名单,递给尔均:“这是靖王爷在边关安插的心腹,上面画圈的,抽空把他们都杀了,记住每隔十天杀一个,别太急功近利!” “是!”尔均接过名单,连看都不看,直接便放入了怀里,对于段天宇的命令,只有毫不迟疑的执行,无需审视! “将那些没画圈的人,将名单重抄一份,送给段缈夜,让他处理!”段天宇说完,挥手让他们离开。 房门刚被关上,随即又被用力推开,段天宇凝眉看去,在瞧见进来的是段祺瑞后,拧了拧眉,将洛紫菲抱至自己腿上,紧拥在怀里,手臂有意无意的挡着洛紫菲尚且平坦的小腹。 “哥--”洛紫菲要起身招呼,却被段天宇更用力按在他腿上。 段祺瑞自冲进来,便怒视着段天宇,一身的风尘仆仆,眼上的黑眼圈更是让这个大夏朝第一美男子多了些病如西子般的美感,出口的话却带着气势汹汹的火药味:“找到紫菲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这个义务吧!”段天宇冷冷的扫了段祺瑞一眼,长的和个女人似的,有什么好看的!掰过洛紫菲的脸,迫使洛紫菲带着赞叹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见洛紫菲冲自己讨好的一笑,脸上的神色才缓了缓,却在听到段祺瑞下一句后,顿时更为恼火。 “孕妇不能行房--,你以后离紫菲远点!”段祺瑞盯着洛紫菲布满吻痕的脖子吼道,这一声吼,虽破坏了那份病态美,却因怒气涨红了双颊,反倒是美的更为惊艳。 段天宇怒极反笑,不可思议的看着段祺瑞的怒火,许久--,才蹦出一句:“我跟我娘子行房--,你也管着了!” “我--,我不管别的,我就管我闺女,你要是再敢行房,伤了我闺女,我就和你拼了--”段祺瑞气急败坏的吼道,几日的担心,和段天宇故意让他最后一个知道洛紫菲回来的怒火,让段祺瑞完全丧失了理智,说话也全不经过大脑了! 段天宇闻言,双眸眯了眯,冷冷的站了起来-- 眼见这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洛紫菲紧忙开口道:“我肚子疼!” ‘又来这招!’两个男人的眼神传递的信息,无疑是一致的! 好吧!只要不吵就行!“哥--,我和段天宇即刻就要启程回京城!你需要跟着尔均他们去边关,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段祺瑞拧了拧眉,沉思片刻,随即说道:“我快马加鞭,先一步回京,行么?” 段天宇眼神一闪,随即开口道:“行!我们会走的慢些,”扫了眼洛紫菲的肚子,接着道:“你回京后,无论找什么借口,要多进宫!另外--,告诉端亲王这事,让他有所准备!” 谈起正事,两人倒是极有默契的同时熄了火! 段祺瑞叹了口气:“我爹他--,来信说,他已经在往这来的路上了!” 洛紫菲无奈的一叹,也对,后院还有个祺夏儿呢!只是这个端亲王,真就为了美人不顾江山社稷了,此番回京,少了他,岂不少了一大助力,洛紫菲不禁忧心的看了段天宇一眼,后者拧了拧眉--,也是多了一份愁绪。 @ 麒麟卫自安西城开拔--,安西城军民夹道相送,四百逍遥山庄子弟--新任麒麟卫护卫,在‘段天宇’的带领下,雄纠纠气昂昂的出了安西城,直奔边关-- 无人在意,一个普通的马车,自安西城驶出,赶车的马夫是个样貌普通的农家汉子,只是始终低垂的视线里,闪动着一种与相貌装扮不符的寒意,只有在转身对马车里问话时,眼里才会盈满醉人的温柔。 十日后-- 推开马车门,洛紫菲对赶车的段天宇道:“累不累?”见段天宇摇了摇头,回头一脸憨厚的冲自己笑了笑,洛紫菲便再次笑不可仰,许久--,又忧心的道:“快要进京了吧!明天就初一了,四天的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 段天宇摇了摇头:“无论成与败,四天足矣,时间拖的越长,对我们越不利!”说话间,突然勒住马车,凝眉冷冷的看着京城城门前的卫队。 “怎么了?”洛紫菲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仍旧是几个士兵在逐一查看各地入京人的通牒,以往也是如此:“有什么不对吗?” “看城头--”段天宇下巴微仰,顺着段天宇的指引,洛紫菲看见城头上石墩的隔空中,数十个弓箭手,箭拉满弓,直指过往的人群,这人群中稍有在入京中抵抗的人,便难逃被当场射杀的下场。 “我们俩根本就没有通牒!” 原本的通牒根本就不能用,洛紫菲拧着眉,自己和段天宇并不怕这几个守卫,却不想因此引起怀疑和防备,还未出击,就让敌人占了先机。 以往这些个护卫检查通牒,多是例行公事,可今日,明显要森严许多,“看来--,这京城里的情况要比我们想的复杂的多!”段天宇眼神一眯,随即道:“只能让段祺瑞出马了!”说着赶着马车隐在了一旁的林子里。 段天宇上前拦下一个要进京的生意人,低头交谈片刻,将手里的一个玉佩送给了他,随后远远的看着他进了城。 靠晌午的时候,自城里出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的车梁上写着‘端亲王府’的字样,赶车的汉子头上扣着一顶大帽檐的斗笠,马车出关口时,一刻不停,直接就冲了出来。 皇家的人,根本不需要通牒,一顶皇家轿乘就是通牒,许是因为如此,也许是因为对出京城人相对松懈,守城的官兵连拦都没拦,任由这马车快速的出了城。 半个时辰后,这马车再次驶向京城,却在入口处被守城的副都统刘仪表拦了下来:“下官斗胆,想问问这马车里坐的是哪位!” “大胆!”赶车的大汉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冷冽,大帽檐的斗笠下,因这一声迸发着寒意。 刘仪表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一个赶车的马夫竟然也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怒视着那斗笠下看不见的容颜,刘仪表冷哼一生,冲着马车里喊道:“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请端亲王府的贵人行个方便!” “既知这是端亲王府的坐乘,还敢阻拦?掌嘴--!”马车内传出一声娇喝。 那赶车的马夫身子一跃,未等刘仪表反应过来,便已经两巴掌挥完,重新回到了车头。 这一切快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周围的人大多都只听到了‘啪啪’两声,一切又恢复如常,就见刘仪表吃疼的捂着肿胀的脸,大多数人尚且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娘的!敢打老子--”刘仪表开骂的同时,便要抽腰上的大刀,刀刚抽了一半,便被人自身后按住。 那刘仪表气极,摔身便向后看去:“谁他娘--”却见按刀的人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刚上任不久,整个大夏朝第一个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的两军都统--李广利,刘仪表态度随即一变,躬身赔笑道:“是大都统,见过大都统!”那两边挂着五子印,被打的有些发紫的脸上,全是谄笑。 李广利嘴角抽出一丝冷笑,瞥了刘仪表一眼,随即跨前一步,冲着马车抱拳施了个礼:“下官两军都统李广利,奉皇上的命令,查处混入京城的要犯,前些日子有那要犯挟持皇室入京,所以--,凡是入京的驾乘,都要掀开轿帘车门一看,多有得罪了!”说完,反手就要上前推开车门。 那赶车的马夫抬手一推,只一个划掌,便将李广利一掌推后了两步,李广利两次强撑马步,才顿住身子,吃惊的看着这个出手不凡的马夫,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转头看向马车的神色更为势在必得。 “如果一定要拒绝查验,就别怪本都统不客气了!”李广利冷声一喝,抬手便招来了数十个士兵,将马车团团围住,城头上的弓箭手也瞬间引动箭头,直指向马车-- “李都统,本郡仪容,岂是尔等能随意窥视的!”马车里娇喝更为冷冽,一声‘本郡’的自称,让李广利欲靠前的脚步顿了顿。 若马车里真的是位郡主,自己这还真就是忤逆冒犯之罪,可眼下,这马车内明显是有猫腻的,怎么甘心将这到手的功劳,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城内一阵马车声由远而近,马车未停,便自马车上跳下来个管家模样的人,远远的便吆喝道:“慕容大小姐出城,快快让开--” 李广利一听,脸上带了些喜色,快步上前,躬身在那慕容府的马车前低声说了几句,便一脸笑意的折了回来。 重新回到端亲王府的马车前,李广利挑着眉,轻笑一声:“想必马车里坐的是如花郡主吧!今日真是凑巧,慕容大小姐正好要出城,刚才听闻在此巧遇郡主,有意与郡主一会!” 马车内传来一声冷哼:“本郡乃当朝郡主,她若想见本郡,就上车来,想让本郡下车见她吗?可笑--” 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回话,那李广利只得意一笑,手一挥,两辆马车之间便被几个士兵撑起了两道白色的帷幔,如同一道长廊,联通了两辆马车,阻挡了周围围观私语的百姓。 自慕容府的马车里走出了一个婀娜的身影,自外看去,透过阳光的折射,只能看见那长长的白色帷幔中,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走到端亲王府的马车前,躬身施了个礼:“慕容羽见过郡主!” 端亲王府马车内传出一声娇笑:“我道是慕容家何时又多出了个慕容大小姐来,原来是灵王世子妃呀!纵使灵王世子已死,你也不能自称为大小姐吧!怎么?许是世子妃还有再嫁的心思?” 慕容羽脸顿时青一阵红一阵,白色的帷幔能挡住周围人的窥视,却不能阻挡这番话传出去,更不能拦住周围漫天的讥讽。 慕容羽刚想扭头走人,却又顿下身子!自灵王世子死后,自己就重回了慕容府,自称慕容大小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个一直在端亲王府养病的如花郡主,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讽刺自己,无疑是想用言语刺激,不让自己进马车,自己就偏偏要进-- 慕容羽冷哼一声,猛地跨前一步,用力推开车门,撞入眼帘的便是段祺瑞的一张俊脸,那让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俊颜,就这么冷不丁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还靠自己这么近,看自己的眼神还如此热切-- “祺瑞哥哥--”慕容羽娇羞的看着段祺瑞,脸也泛起绯红,眼里飞着溢彩。 段祺瑞单肩倚在马车门后,挑了挑眉,后腰猛地吃疼,嘴角一抽,跟着颤着音唤了声:“羽妹妹--,最近可好?” 羽妹妹?!这一声称呼,直甜到了慕容羽的心坎里,身子一侧,更为含羞的靠近段祺瑞:“不好--,祺瑞哥哥可好?” “嗯!--好!挺好!”段祺瑞无营养的回道,身子更为无力的靠在马车门上,额头开始渗出密密的汗珠。 “祺瑞哥哥怎么了?”慕容羽疑惑的看着段祺瑞此刻的异状,猛地伸手一推,侧身绕过未推开的段祺瑞,向后看了过去-- “怎么?推我哥干嘛?”如花郡主快速的冲了过来,扶着段祺瑞,关切的问道:“哥--,你怎么样了?” 慕容羽一愣,显然马车里只有这兄妹俩,再看段祺瑞被自己这一推,脸色更为难看了起来,心中不免一紧,就要关切的跨前一步,却不想,段祺瑞倒是先一步探出头,单肩上前,靠近慕容羽低声道:“我身子今日有些不适,不能久留,改日--,妹妹可能来府上看我?”话语里有着一丝恳求,说话间竟伸手捏了慕容羽的手一下。 慕容羽俏脸一红,低低应了声,随后三步一回头的回到了自己的马车,羞红的俏脸一变,一脸厌烦的看了候在一旁的李广利,随即低声说道:“只有端亲王世子和郡主两人在!”说完冷哼一声,上了慕容府的马车,撤掉白色的帷幔,乘车离开。 李广利不甘心的看着端亲王府的马车,视线停顿在赶车的马夫身上,大冷的天,戴着个遮阳的斗笠干吗?思及此,李广利再次跨步上前,抱拳道:“郡主--,这马夫打了我的副都统,下官需请他去军地量罪!” “你敢--?”如花郡主怒声娇喝! “郡主放心,下官只是例行公事,稍作询问,给周围的士兵们一个交代,仅此而已!”李广利极其诚恳的说道。 “你这是在故意刁难我端亲王府吗?” “下官不敢,只要留下着马夫,下官再不敢阻拦!”李广利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声音仍极为诚恳的说道。 像是就等着这句话一般,那扣着大斗笠的车夫突然声音清冷的开口道:“属下愿随李都统前去!” 片刻沉默,“好!林护卫--,你就先跟着李都统回去,明日本郡派人去接你!” “是!”那被叫做林护卫的,利落的自马车上一跃而下,走到了李广利身后。 李广利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这个马夫,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此刻也只能挥手,安排个士兵,上前赶车,带着那马夫转身就走。 “李都统,这位林护卫,是本郡父王的贴身护卫,明日一早,本郡便去接他,这之前,就烦劳李都统了!”马车里如花郡主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属下明白!”李广利再次弓了身子,凝眉让开了通道,目送着马车进了京城。 直到进了端亲王府,赶车的士兵下了马车离开,车夫又换成了端亲王府亲信,段祺瑞才一脸痛苦的轻呼道:“下来吧!你故意踩的那么疼的吧!” 段祺瑞一直倚着马车门,此刻肩头上,正踩着个人,那人一脚踩在段祺瑞肩头,身子借着段祺瑞的支撑力,在马车的车门上方,顺着马车顶部的弧度,紧贴在马车车门的棚顶,正是易了容的段天宇。 段天宇一跃而下,冷声道:“你早肯对那个慕容羽下点功夫,何须多受这些力!” 段祺瑞揉着肩头,气极的看着段天宇,刚要发怒,却听段天宇又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这招欲擒故纵倒是用的绝妙!” 故意让他们怀疑上马夫,待他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留下马夫上,再釜底抽薪留下马夫,保住马车离开! 洛紫菲轻笑,抚摸着脸上的冰凉:“好久没用到这张面皮了,还好哥给我拿来了!” 段祺瑞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柔和,轻笑着看着洛紫菲:“这个身份至少还是安全的!”说完转身看了看一脸占有欲的段天宇,故意挑衅的说道:“你若想混入宫,就麻烦了点!” 段天宇轻笑一声:“不麻烦!”说完,自怀里拿出个木匣子,打开来,将里面洛紫菲早就备好的蝉悦,展示在段祺瑞面前:“你今日若是不亲自出来,会更顺利!” 段祺瑞一直认真的打量着段天宇手里那看着很眼熟的面皮,直到段天宇扣到了脸上,才后知后觉的惊呼一声:“你想假冒我?!你--,难怪你让我没事找借口进宫--,原来早就打好了谱!可恶--” 段天宇不置可否的一笑,正了正脸上的面皮,率先下了马车! “我怎么办?”段祺瑞看着自己的冒充货,堂而皇之的先一步下了马车,一时竟愣在了马车上。 段天宇挥手将刚撕下来的农家大汉的面皮丢给了段祺瑞,于是乎,一个风度翩翩的农家大汉走下了马车-- “欧阳小姐求见郡主!”身后一个家丁跑了过来,冲着段天宇施礼道。 “欧阳雨燕?!”洛紫菲惊呼一声,自那天后,欧阳雨燕便回了京城,今日在京城突然要见自己,而且还是在自己刚进门的时候!太快了吧! 抬头见段天宇冲自己微微摇了摇头,洛紫菲略一沉思,仍坚持道:“我想见她!” 段祺瑞闻言,对家丁道:“去请她到后厅!” 家丁愣愣的看着这个风度翩翩却一脸黑红的大汉,对他‘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命令,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转头又看了看‘把自己当外人’的自家‘世子爷’,不知该怎么办好了,只得求助似的看着另一个‘正牌’主子--如花郡主。 “请她到后厅!”洛紫菲再次开口。 洛紫菲坐在后厅首位上,旁边分别坐着段天宇和段祺瑞,欧阳雨燕一进门,便转圈扫了一眼,见洛紫菲没有让两人避让的意思,便也不做作,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知道如花郡主就是洛紫菲的人,不光是我,你一入京城,便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了!” 洛紫菲猛然站起身子,眼神凝视着欧阳雨燕:“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怕你用如花郡主的身份入宫自投罗网!所以才冒险来提醒你!”欧阳雨燕说完,转身就走。 “雨燕--,谢谢你!”洛紫菲自身后轻声说道。 “你就不怕我是来故意害你的?”欧阳雨燕顿住身子,侧头问道。 洛紫菲轻笑着摇头:“如果你真想害我,只需要动动嘴,等我入宫时让我自投罗网不是更好?” 欧阳雨燕低头轻笑,随即自怀里掏出个腰牌递给洛紫菲:“这个给你--,每日卯时,自宫里出来采购的人中,你找那个姓刘的管事,便能带你入宫!你自己小心!” 洛紫菲接过腰牌放入怀里,转而拉住欧阳雨燕的手道:“日后我洛紫菲若安然度过此关,愿与雨燕结为姐妹,福祸与共,若不能度过此劫,想将紫德托付给你,求雨燕能善待他--”说完,躬身一拜! 欧阳雨燕就一动不动的站在眼前,任由洛紫菲对自己行了个礼,才上前扶起洛紫菲道:“我受你一拜,紫德就是我的弟弟了!我会派人去保护他的安全的,至于你们洛氏宗族,我也会尽力顾全,我毕竟也能力有限,只愿你这次能安然翻盘!”用力的握了下洛紫菲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目送欧阳雨燕离开,洛紫菲转身看向段祺瑞:“哥--,这段时间靖王爷可有什么动静!” ‘段祺瑞’嘴角抽了抽,冷冽的眼神含着怒气射向洛紫菲,抬手冲一脸疑问的红脸大汉一指,怒声道:“你哥在那边--”说完伸手,一把将洛紫菲拽入怀里。 “我一时着急!”洛紫菲无奈的一笑,看着易容成‘段祺瑞’的段天宇,脑里闪过一丝灵光! “靖王爷一直居住靖王府,按时上朝,朝中大小事务全是靖王爷做主,完全无视左右丞相的意见,也只有他能见的到皇上的面!”段祺瑞将打听到的说了出来。 “按时上朝!如果是他挟持皇帝,怎么会离开皇宫呢?”洛紫菲叹了口气,能够在宫中挟持皇帝的人,一定另有其人,只不过靖王爷脱不了关系罢了! “你还是尽快放下‘如花郡主’的身份吧!”段天宇凝眉对自在的缩在自己怀里的人儿说道。 “不!”洛紫菲站起身子,凝眉说道:“偌大的皇宫,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四天的时间怎么找?如今倒是个契机!” “不行--”段天宇和段祺瑞同时怒声道:“太危险了!”这不是明摆着送入虎口吗? “我自有办法!”搅乱皇宫的办法!洛紫菲轻声一笑,转身又快速对一脸警告的段天宇道:“我会时刻让你陪着我的!”见段天宇脸色缓了缓,才吁了口气! “对了!报社呢?”洛紫菲猛然想到,焦急的向段祺瑞问道,这些日子报刊都按时发行,也没什么异状,应该不会有事吧? 段祺瑞接着道:“我去过一趟报刊,没什么异状!许是他们更本不在意这报社吧!” “最好是不在意!我们现在去一趟报社吧!”洛紫菲仍不放心的说道,毕竟这是自己颇为重视的一记后手。 “还是用过午膳后去吧!”段祺瑞说道,转身冲屋外喊道:“来人--,准备膳食!” 屋外的管家推门而入,扫了眼发号施令的‘红脸汉子’转头询问的看向‘段祺瑞’。 段天宇一愣,随即开口道:“即日起,府内所有的事,都听这位仁兄的,我的屋子也给他住了!” 段祺瑞嘴角剧烈的抽了抽,气急败坏的瞪了段天宇一眼,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管家怒视着这个拎不清的农家汉子,自家世子如此礼遇他,他竟敢这幅德行!真是可恶!随即走了出去,冷嗖嗖的盯着段祺瑞的后背! 洛紫菲和段天宇在整个京城转了一大圈,直到确定身后没有跟踪的人,才一起进了茹宛小筑。 一进院便看见大梁子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一张报刊边看边笑,只短短的几个月,这个大梁子便有了份小大人的气势,尤其一身淡蓝色的发行主管的衣服,白色的领子更是将这孩子衬托的极为干净利落,而门边的拐角屋里,小尘埃正不停的打着算盘,灵活的算盘声清脆入耳。 和段天宇对视一笑,洛紫菲迈步走了进去,大梁子闻声快步走了过来,对着‘如花郡主’笑着问道:“贵人是来订报刊的吗?在这里订就行了!”说着探手有礼的引向小尘埃桌子前。 洛紫菲轻声一笑,摇头道:“我是来找聂绯衣的!” “哦!找聂管事呀--,里面请--!”大梁子带着洛紫菲和段天宇进了正屋。 一入正屋便听里面已经吵翻了天-- “郡主说过,女子能顶半边天,你休想占用我的版面!我还想着将这个月,花魁的诗句则录其中,文人学士会更趋之若鹫,何况我的美容操还没出完呢!”聂绯衣声音比起以前的软糯,响亮干练了许多,一身修身的长棉裙,少了些妩媚却多了份自信卓然的气势。 “这个月各地的奇闻异事版面不够,郡主和世子爷清扫倭寇的事,在头版头条,版面不够,你敢将这个头条拿下来吗?”唐逸飞大声吆喝道:“我不管,反正我要版面--,不如孙太傅给我一块!” “别打老夫的主意!”孙太傅撇了他一眼,转头没商量的说道。 见唐逸飞将视线看向自己,画师紧忙说道:“我昨个就把明天的印刷版--刻好了!改不了了!” 洛紫菲轻笑着看着这一幕,为这样的氛围,欣喜不已,目含感动:“不如将印刷的字体缩小!” 几个人一愣:“是个好主意!”转头纷纷看了过来,唐逸飞率先开口道:“你是--” “一个过客--!友人所托,过来看看!”洛紫菲边说,边对聂绯衣含笑着道:“聂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 聂绯衣自洛紫菲进入屋子便一直专注的看着她,虽对这样貌并不熟悉,可这女子身上淡然从容的气度,让自己感觉很是熟悉:“姑娘请--” 三人出了正屋,转身进了后院,在后院的偏厅里,聂绯衣斟完茶,刚要开口,抬头便见洛紫菲掀开了脸上的面皮,只一晃便又再次合上,随即含笑着看着聂绯衣。 聂绯衣只一愣,便转身关上了房门,随即躬身一拜,低声说道:“聂绯衣谨听姑娘吩咐!” 洛紫菲上前含笑扶她起来,低声问道:“每日的稿件还送到皇宫给皇上阅示吗?” “是!不过--”聂绯衣拧了拧秀气的娥眉:“太傅说,久未见到皇上了,只是在皇上的寝宫外候着,每次的稿件,也根本没有改动!” 洛紫菲点了点头,自怀里掏出‘紫菀郡主’的腰牌和一个信封,递给聂绯衣:“这信封里是这月初五那天要发行的报刊,初四之前你不准看!初五那天,务必发出,无论有多大的阻碍!” “郡主放心!”聂绯衣将两样东西贴身放好,突然开口道:“郡主此番--,可是为了寅奉皇帝龙体抱恙,久未上朝的事?” 见洛紫菲神色一敛,聂绯衣将忙说道:“绯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前些日子,那个林御医在这小筑喝多了,曾说过‘慕容贵妇又有喜了,才一个多月,皇上如此强劲,怎会身体抱恙呢!’此言说过不久,那林御医便出诊之时被歹人杀害了!” 洛紫菲挑了挑眉,看了段天宇一眼,随即点头道:“我知道了!可有靖王爷的消息?” 聂绯衣摇了摇头:“朝中现在靖王爷一家独大,正在清扫端亲王和左右丞相的势力,谁也不敢言语靖王爷的事!” “我知道了!记住我交代的事!初五一早--,一定要发出去!”洛紫菲叮嘱道,随即转身和段天宇匆匆离去。 入夜,段天宇带着洛紫菲去了趟--御林军驻地,等出驻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御林军那里怎么样了?”洛紫菲一直在外面候着,见段天宇出屋,紧忙迎了上去。 段天宇拉着洛紫菲,边走边说道:“御林军的人,都是我一个一个选拔过来的,也是我一手训练的,何况靖王爷对这支巡城的御林军一直不甚重视,掌管御林军的仍是孙韩立,对于调动御林军我倒是有信心,只是--,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虽然是一个都统,就是那日的李广利,可靖王爷有令,一旦李广利有事,两军副都统可以各自为战!你那控制一人,牵制两军的计策怕是不能奏效了!” 洛紫菲摇了摇头:“这个命令本身就有漏洞,什么叫做‘一旦李广利有事’,我们不让他有事不就行了,他们能挟持皇帝,我们挟持个都统有何难?只是--,这个命令像是针对我们这个计策下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段天宇凝眉道:“这个命令太有针对性了,如果是针对我们--,那这个御林军--” 洛紫菲和段天宇对视一眼,随即几个起落,重新回到了御林军驻地-- 只片刻--,那御林军都统孙韩立便独自走了出来,眼看四下无人,自怀里掏出个鸽子,放了出去--。 那鸽子扑腾两下,还未等飞起,段天宇便一个旋身,将鸽子撰入了手中,在孙韩立惊慌失措的眼神中,抽出了鸽子腿上绑着的布条。 洛紫菲甩手,将手里的银针刺入孙韩立定|岤,快步走近:“这消息是送给谁的?” 让洛紫菲吃惊的是,那孙韩立只垂了下眼帘,便直接回答道:“送到宫里的,我不知道是谁接!” 见洛紫菲和段天宇疑惑的看着自己,孙韩立反倒苦笑一声,接着道:“我背叛了皇上,早晚都会有今天,只求个痛快--” 孙韩立话音刚落,双目一挑,胸口便被一剑刺穿! 收回剑,段天宇冷冷的看着倒地的孙韩立,许久--,突然道:“你哥有活干了!” 次日一早--,距离初五还有两天-- 洛紫菲换上‘如花郡主’的一身行头,拉着段天宇入了宫! 马车里,洛紫菲一直紧紧的靠着段天宇,段天宇此刻虽是段祺瑞的样貌,可身上熟悉的味道,怀抱里的感觉是不会变的,这感觉让洛紫菲有种大战前的安慰感,让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有了依靠。 “一旦有事,你先走,回头再想办法救我,好不好?”洛紫菲仰头,有些担忧的说道。 段天宇拧了拧眉,眼里的锋芒暗了暗,一言不发的看了洛紫菲一眼,放在她腰际的大手更为用力的收紧,脸上透着一股冷然的坚定。 “端亲王世子--、如花郡主求见!”一路上唱礼的太监尖细的嗓音不断。 洛紫菲和段天宇还未能进入寅奉皇帝的乾清宫的正厅,回话的太监便迎了出来。 “奴才见过世子爷、郡主!”那长相白净的太监,远远的便冲两人一拜,紧接着道:“皇上身体欠安,谁都不予相见,世子爷、郡主请回!” 洛紫菲一听,上前推了那太监一把,那太监本就施礼未站稳,倒也被洛紫菲推了个趔趄,倒在地上,洛紫菲接着道:“本郡不过是在养病,皇上便给我夫君又指了个火烈国公主,这是何道理?要让我做小吗?本郡生病不能出门--,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50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50部分阅读 连个知会一声的人都没有,本郡好歹是正妻,夫君纳娶总得经过我同意吧!本郡要找皇帝评理!” “皇上谁都不见,连朝中大臣都不得见皇上,郡主就不要难为奴才了!”那小太监一边爬起来,一边拦在洛紫菲身前急声说道。 段天宇一直站在洛紫菲身后,观察着院内乾清宫正屋的动静,可惜--,如此大的声音,这正屋里仍一派寂静,倒是周围的皇家护卫,转眼间便集中到了这里,齐刷刷的拦在了乾清宫正厅前。 洛紫菲见状,快速的后退一步,不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便拉着段天宇,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去找两个贵妃娘娘评理去--”随即--,几个转身便出了乾清宫。 乾清宫内-- 见屋外的声音转眼便停了,靖王爷疑惑的拧着眉向外望去,一双鹰目暗了暗,再回身时,眉宇间的阴狠瞬间被恭维取代,抱拳躬身对坐在龙椅上的人说道:“师兄--,这个如花郡主肯定是假冒的,今日突然来这么一出,怕是不简单呀!” 那坐在龙椅上的人,一身玄黑色的长袍,长袍前胸绣着五爪猛龙,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发髻中略夹银丝,眼神却炯炯有神,右眼下一颗四方红痣,干瘦的脸上带着一丝阴狠,身材不高,却因身坐龙椅而多了份震摄力,出口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沙哑:“莫要轻举妄动,毕竟是端亲王的女儿,若不是假冒的,岂不落人口实,为大事添乱!” “是!”靖王爷极为恭敬的应声道,身子微欠:“那个端亲王不知为何突然离京,朝中众说纷纭,说他去鼓动边关将士了,今日边关飞鸽传书,臣在边关的心腹,已经连死了俩个了,都是要职!师兄--,大事当断了!” 龙椅上的人拧了拧眉,眼神里的一丝轻蔑只一闪,低声笑着道:“此时谨慎为好,不易操之过急,再过几日吧!” 见师兄没有接口的意思,靖王爷继续说道:“那寅奉皇帝--,怎么处置?”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期待。 龙椅上的人转头看向一侧偌大的雕龙附凤的梨花木壁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随即道:“行大事之日,便是他的死期!” 靖王爷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低垂的头仍躬身道:“是!” 耳边响起一阵轻响,那龙椅上的人眼神一闪,低声道:“你先下去吧!” 靖王爷刚走,便自屏风后走出一个光鲜十足,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岁的女子,头顶飞凤五彩金钗,身上光彩陆离,身姿妖娆,正是慕容贵妃--慕容凌。 慕容贵妃关上墙后的机关,转身到龙椅前,只微微欠身,便被那干瘦男子一把拽入怀中。 慕容贵妃娇笑着将娇躯贴上那男子,任那男子大手钻入自己的衣领里,没轻没重的在自己的柔软上揉捏着,口中娇声道:“炜类--,凌儿都想你了!” 郑炜类轻声一笑,将慕容凌按在自己腿上,大力一扯,拉开她的衣领,将那娇躯无遮拦的呈现在自己面前,大手随意的揉捏,听她娇喘连连,嘴角笑意更深。 突然反手一转,将慕容凌单手提在怀里,走到那个偌大的壁橱前,用力的拉开橱柜的门-- 壁橱门内--,放着一个不大的椅子,而遍寻不着的寅奉皇帝,此刻便坐在椅子上,头发蓬乱的挡着半张脸,一脸痴呆,双目失神的没有焦距,一身的龙袍像是许久未换了,整个前襟都是饭迹,嘴里不停开合着,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对着门里狂笑一声--,郑炜类干瘦的脸上狰狞着得意,翻身将慕容凌推在寅奉皇帝身上,不顾慕容凌的惊呼,撕开慕容凌的衣服,自身后用力的进入慕容凌体内,合着慕容凌的痛呼声,机械的运动着,嘴里冲着显然没有意识的寅奉皇帝低吼道:“你的堂叔,巴不得你现在就死,你的女人在我的身下,不多久--,你的江山就是我的了!你还怎么对我指手画脚?啊--?” 身后的冲撞,让慕容凌不时的控制不住重力,栽倒在寅奉皇帝的身上,这么多年的威慑感,慕容凌禁不住惊吓连连,几次扯身,又都被郑炜类压在了寅奉皇帝身上,在惊恐中抬头,恍惚中见寅奉皇帝眼底寒光一闪,待细看时,那眼里仍是一片无神痴傻。 如受煎熬般,当郑炜类撤身后,慕容贵妃如被撕裂的娃娃,跌坐在地上,随即快速的向后爬了两步,远离那个壁橱,颤抖的看着那扇敞开的门。 郑炜类冷哼一声,将壁橱的门关上,拉着慕容贵妃重回到了龙椅上:“怎么怕了?他都已经傻了,有什么好怕的!” “炜类--,不如--,不如杀了他吧!”慕容凌自他身侧仰头一脸柔弱的说道。 郑炜类摇头冷笑:“靖王爷此刻巴不得我杀了寅奉皇帝!局时,再以擒贼的名义出兵铲除我,反正这天下都是姓段的,朝中大臣们都不会有什么意义!到时候他便不费吹灰之力坐拥天下!我做了这么多,反倒让他得了便宜!而我则不同,我是外姓人,所图是改朝换代,一个不慎便会让天下齐反,这寅奉皇帝是我最后的依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杀了他!” “你就不怕那靖王爷现在就起兵杀了你?”慕容贵妃疑惑的问道。 “他敢!”郑炜类冷哼一声,干瘦的小脸更多了份阴狠:“我以寅奉皇帝之令,接管了这狗皇帝手里的宫中禁卫军,和段天宇特地为他训练的御林军,只这两只军队,他就休想轻易动我,再过几日,等我将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的兵权弄到手,就有他好看的!” 慕容贵妃闻言面上一喜,知道自己还是投靠对人了,急忙娇声说道:“凌儿不管,你若做了皇帝,一定要让我的儿子做太子!” “好说!”郑炜类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一个半老徐娘,真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了,如今用得着你,你倒真把自己当牌菜了!“朕又没有孩子,立你的儿子那是自然!” 慕容贵妃闻言,更是喜笑颜开,单手扶上自己的肚子,眼里多了一丝得意。 “行了--,你快回去吧!估计那个‘如花郡主’找完欧阳贵妃,还会去找你的!找个机会,看看她是不是假冒的!”郑炜类说完,推了慕容贵妃一把。 慕容贵妃踉跄一步,转身哀怨的看了郑炜类一眼,身上被撕裂的衣服只能简单的搭在胸前,转头不甘心的移步,抬手便转了圈案桌上的瓷瓶,屏风后响起了一阵机关拉力的声音。 郑炜类拧了拧眉,随即上前挽住慕容贵妃的腰道:“朕陪爱妃去就是了!” 慕容贵妃闻言一阵欣喜,这个男人不管怎么说,倒是全心全意对自己的,若是能真的荣登九五,自己兴许--,不--,单手捂住腹部,眉头一挑,得意的想着--,自己就一定是皇后--,这一生,还有何求! 两人进了地道,郑炜类看了眼缩倦在楼梯底部,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安仁,冷声道:“去给他喂口饭吧!别现在死了!”说完,托着慕容贵妃的腰,往地道另一头走去,而这一路上,都是些尸首腐烂的味道,地上数十个尸首,都是为他挖完地道,被杀死于此的人。 安仁哆哆嗦嗦的趴了起来,自楼梯上上去,进了屋,紧忙来开壁橱的门,看看四下无人,才低声道:“皇上--,奴才给你喂饭来了!” 寅奉皇帝无神的眼睛突然转了转,眼里闪过一丝清明,眼仁转了转,确定周围无人后,冲安仁点了点头。 安仁擦了擦眼角的泪,端起桌上的糕点,将糕点外面的一层皮剥掉,小心翼翼的将碎渣渣塞到自己的衣兜里,才将去了皮的糕点递到寅奉皇帝嘴边:“皇上--,有毒的地方,奴才给去掉了,皇上放心吃吧!” “天宇回来了!”寅奉皇帝突然说道,眼里因激动升起了一丝雾气。 “真的?!”安仁惊喜的轻呼,随即紧忙捂住嘴巴,见屋外的守卫没什么反应,才再次低声问道:“世子爷真的回来了?” 寅奉皇帝点了点头,嘴角挂起一丝凄苦的笑:“那丫头到处嚷嚷,就怕我不知道她回来了一般,估计这个时候要去各个宫里找事去了!” 安仁一边流泪一边笑着道:“郡主法子总是最多的了,一定能将皇上救出去的!” 寅奉皇帝摇了摇头:“天宇就算回来了,想救朕也是件难事,朕现在就希望他能带兵攻打京城,就算朕死了,也不能将天下落在那人手里!朕竟然瞎了眼,信了他这么些年!还害了天宇--” “皇上是性情中人,信任的人从不怀疑,那人--,真没想到能装了这么些年,皇上--,世子爷一定能救出皇上的!”安仁擦了擦眼泪,坚定的说着,眼里满是希望。 “安仁--,你知道朕的遗诏放在那里,若是朕等不到,你一定要将朕的遗诏公诸于众!”寅奉皇帝叹了口气,看着默默流泪的安仁到:“行了--,喂朕吃东西吧!朕要多活一天,看着朕的儿子如何惩治那个恶人!” 安仁闻言,紧忙将去了皮的糕点送到寅奉皇帝嘴里! @ 靖王爷自上了马车,便气极的拧着眉。 候在马车里的心腹低声问道:“王爷--,怎么样?那寅奉皇帝死了没有?” 靖王爷摇了摇头,一双鹰目里满是阴狠:“那家伙打定主意要托下去了,可笑--,以为挟持皇帝,手里有两路军队就能得江山吗,真是愚蠢至极!本想安然接收皇位,看来是不行了,只能调兵攻打皇宫了!可惜--,川州军被段天宇的人控制着,从泽西调两万军队,绕过川州到京城需要多久?” 那心腹凝眉道:“至少要三天时间!” “不行!日夜兼程,两天内务必赶到,调动所有暗卫,密切监视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的各个官员,那个蠢货,一定想着如何得到这两只军队的军权呢!一定不能让他得逞!起事的日子,就定在--初五吧!” “初五!是!属下明白!” 靖王爷拧了拧眉,接着垂眸,声音低沉道:“将段凌泰从边关接回来吧!如今--,他已是本王唯一的儿子了!” @ “欧阳贵妃--,你一定要给本郡做主呀!”洛紫菲一脸哭意的说道,拉着欧阳贵妃的手不肯松开。 “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本宫见了皇上--,自会为你讨要个说法!”欧阳贵妃一脸头疼的看着这个撒泼的郡主,好说歹说才将洛紫菲送出了宫,转身冲一直闭口不言的‘段祺瑞’微微颔首,这才扶额返回了屋里。 一进屋,欧阳雨燕便自里屋走了出来,冲欧阳贵妃躬身施礼道:“姑姑看呢?” “竟然还是这么来了!倒是有几分胆色!”欧阳贵妃赞叹一声,也不在言语,转身坐回到椅子上,端起茶盏。 见欧阳雨燕也不开口,只一言不发的站在自己面前,欧阳贵妃接着道:“这就是你选中的人?” “是!”欧阳雨燕接口道:“我们隐宗,就是不时的寻找可以资助的人,在改朝换代的夹缝中寻活路,这个洛紫菲和段天宇,就是我看中的资助人!” “族里可同意?”欧阳贵妃低声问道:“就我所知,族里认同的可是靖王爷!” “族里是族里,姑姑是姑姑!”欧阳雨燕在欧阳贵妃诧异的目光下,接着道:“改朝换代以后呢,按照祖训,未能生育的嫔妃,在皇帝死后都要殉葬的!族里每做一样决定,都会牺牲掉一部分人,无论这个人曾为族里做出过多大的贡献!而姑姑--,下一个被牺牲掉的人--就是你!” ‘砰--’手中的茶盏落地而碎! 欧阳贵妃的脸色煞白,双手也微微发抖,许久--,看着欧阳雨燕要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道:“你会帮姑姑吧!” “雨燕愿听姑姑教诲!” 欧阳贵妃自怀里掏出个令牌,双手托起:“这是令牌,可以将靖王爷正在用的所有暗卫,都听你指挥!” 欧阳雨燕转身走了过来,伸手要拿,却见欧阳贵妃又将令牌快速的握起,欧阳雨燕眼神一闪,接着道:“不到万不得已,雨燕不会用它,一旦要用,雨燕一定先保全姑姑!” 欧阳贵妃拧了拧眉,许久才张开手,任欧阳雨燕拿走了令牌,对着欧阳雨燕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看来,本宫也该做点什么了!洛紫菲--,但愿本宫来得及救你!” “来人--,摆驾鸾仪宫” @ 洛紫菲拐过长廊,低声对跟在身后的段天宇道:“欧阳雨燕知道我的身份,这个欧阳贵妃想必也该知道,倒是能沉得住气,我如此哭闹,仍不温不恼!” 段天宇点了点头,看着前面的鸾仪宫低声道:“这个慕容贵妃--,你要小心点!” 洛紫菲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脸上如花郡主的面皮,迈步走进鸾仪宫-- “如花郡主求见--”太监唱礼声传进鸾仪宫,洛紫菲静候在殿外。 片刻后,跟着个引路的太监进了鸾仪宫-- “见过贵妃娘子--”洛紫菲一见慕容贵妃便边哭边行了个宫礼。 “这是怎么了?”慕容贵妃刚换了身桃红色的宫装,发髻稍有凌乱,上前一步,抬头扶起洛紫菲,便见洛紫菲拉着自己便不松手。 “娘娘给韵儿做主呀!”洛紫菲苦着脸道:“韵儿不过是在府里养病,皇上便又给夫君指了个公主,所有的人都瞒着韵儿,只这身子大好了些,才知道这事,韵儿好歹是段天宇的正妻,就算皇上纳妾也要两位娘娘知晓吧!何以韵儿都不知晓,自家夫君便被指了婚?”洛紫菲呜咽的说着,双手自然的搭在慕容贵妃手腕上,果然--,这个慕容贵妃有个把月的身孕了! “好了郡主--,不是本宫不给你做主,这事是皇上亲自定下的!皇上自大病后,别说是本宫,就是整个后宫嫔妃也不得见皇上呢,我怎么能做的了这个主?”慕容贵妃不耐的说道,抽了几次手都未能如愿,心中更是厌烦。 “我道贵妃娘娘在这后宫之中也是有分量的,必能给韵儿做的主去,如今看来,倒也不如欧阳贵妃了,好歹欧阳贵妃这个月还见过皇上几次呢!”洛紫菲一脸刁蛮的撇了撇嘴,收回手,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慕容贵妃顿时怒了,冷哼一声道:“皇上自上个月龙体欠安,到如今也有一个多月了,怎就会见了她,道就怪了!” 洛紫菲凝眉算了算时间,自己接到消息,又返回京城,这来来回回也快个把月了,再照慕容贵妃自己的话,她这肚子里的孩子还真就有问题了。 “如此说来,那我再去问问其他贵人,就不信这偌大个后宫,这么多嫔妃,就没个给韵儿做主的!”洛紫菲气势汹汹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慕容贵妃冷哼一声,转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段祺瑞’,随即对洛紫菲道:“那个靖王爷,一直在本宫眼前说你这个如花郡主是冒充的,还说这易容的,无外乎在脸上蒙上一层面具,本宫是不信的!只是他说的久了,内宫流言蜚语就多了,本宫想今日一试,也好还你个清白如何?” “贵妃--,贵妃娘娘--,这是要做甚,本--,本郡就是如花郡主,何须一试?”洛紫菲后退了两步,防备的看着慕容贵妃,一脸不让她靠近的表情。 见‘如花郡主’如此害怕,神态也完全不似先前一般刁蛮,慕容贵妃顿时更为铁了心要伸手摸洛紫菲的脸,抬手一挥,便让两个宫女一边一个,将洛紫菲按跪在了地上,伸手便要去摸洛紫菲的脸-- “欧阳贵妃驾到--”院外传来太监的唱礼声。 洛紫菲闻声愣了下,本欲到嘴的谩骂也停了下来,吃不准这个时候欧阳贵妃来干嘛? 慕容贵妃闻声,放在洛紫菲脸侧的手顿了顿,低声哼笑:“我倒要看看她欧阳贵妃要怎么买好人!” “怎么了这是?”欧阳贵妃一进屋,便看着被宫女压住的洛紫菲轻声问道。 “姐姐来了!”慕容贵妃轻声一笑,对着欧阳贵妃道:“靖王爷多次找本宫,说这个如花郡主是假冒的,本宫不信,又耐不住靖王爷几次三番的觐见,所以趁着今日,就看看这个如花郡主,可曾被人如那江湖人般被易容替代了!不是--,也好还郡主个公道!” 欧阳贵妃闻言脸色一变,看向洛紫菲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担忧,刚做完决定,便是如此的危机,这让欧阳贵妃如此镇静的人都不免流露出了慌色。 慕容贵妃见状,心中更是有了底,上前一步,不顾洛紫菲的摇头反抗,向洛紫菲耳后摸去,果然--,在耳后有个冰凉的痕迹,慕容贵妃兴奋的抬手,拽着那痕迹撕了开来-- “啊--”几声同时的尖叫-- 洛紫菲是假意气愤,欧阳贵妃惊呼中有份松懈,而慕容贵妃则彻底被吓傻了! 仍是如花郡主的容颜,只是满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将整个脸都覆盖,远看这脸像关公,近看这脸像是爬满了红色的小虫,恐怖极了-- “这是--”欧阳贵妃率先回过神,开口问道,眼角余光扫向一直站立一旁,低头不语的‘段祺瑞’,心中为自己刚才那一刻的惊慌而自嘲,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的,不然明知有暴露的危险,怎么还会如此莽撞。 “好哇!我这病就是会传染,我才带了个面皮,如今被撕开了,我也豁出去了--,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让你们都染上这病!”洛紫菲歇斯底里的哭喊道,说完,转身便要用脸去碰压住自己的宫女,那宫女一见,惊叫连连的跳着后退。 慕容贵妃更是将手里的面皮快速的抛了出去,连着后退几步才顿住身子,恐惧的看着洛紫菲的脸。 欧阳贵妃见状暗自一笑,接着道:“如花郡主--,别闹了,可别将慕容贵妃这鸾仪宫都给弄脏了!” 洛紫菲闻言目光一闪,起身边吼边道:“我就是要将这里都染上病,让碰到的人都染上这病,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得!”边吼边仰着脸在这宫里四处乱窜,到处摸索,眼角余光则在趁机观察着周围的事物。 直到半个时辰后,在欧阳贵妃连哄带劝下,洛紫菲才重新戴上慕容贵妃小心翼翼捏过来的面皮,出了鸾仪宫,和段天宇一起出了宫! 上了马车,洛紫菲才轻笑一声:“这个慕容贵妃,估计一晚上都睡不着了!”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戴了两层面皮,而第二层面皮,更是做了个连在脖子上,痕迹边缘在领口里的! “那屋里还有别人!”段天宇突然开口道:“用的是龟息法,许是因为武功不高,或者是觉得我们几个武功都不高,所以没有下工夫隐蔽,但是绝对存在!” “明天--,我再探一探这个鸾仪宫!”洛紫菲凝眉说道,后天就是初五了,时间真的很紧了,一定要在初五之前,找到寅奉皇帝,保证他的安全! “我明天入宫,要查看皇宫内禁卫军的部署变化--”段天宇拧着眉头,不放心的看着洛紫菲说道。 “我们分头行动,放心--,我绝不会冒险!万事以安全为主!”洛紫菲摇着段天宇的手臂,第一次如个小女孩般软磨硬泡,后来发现--,这是对付段天宇的又一个绝招! 实际上,洛紫菲只停了几个时辰便拿着欧阳雨燕的令牌混进了皇宫,一身宫女的装束,用的也是自己本身的容颜,毕竟在这个皇宫里,见过如花郡主的多了去了,而见到自己洛紫菲的却没有几个! 直奔鸾仪宫,却因鸾仪宫周围布控的禁卫军而不得而入,已经这么晚了,这个鸾仪宫里仍宫女太监不停的穿梭着,怎么了? 细看,那些宫女们都用白布蒙着脸,手上戴着宽大的套子,自鸾仪宫里抱着东西往外走-- 洛紫菲眼神一转,迎向刚走出来的宫女,低声笑着道:“姐姐累了吧?我来吧!”说着,伸手接过那宫女怀里抱着的沉沉的木匣子。 那宫女上下打量了洛紫菲一眼,接着问道:“你是哪个宫里来帮忙的?” 洛紫菲挑了挑眉:“欧阳贵妃宫里的!” “欧阳贵妃也派人来了?”那宫女一笑,自怀里掏出个白布递给洛紫菲道:“快蒙上脸吧!免得感染了病,像那如花郡主般吓人,便可惜了你这张小脸了!” 洛紫菲闻言谢过,随着那宫女将木匣子送到崇阳宫,紧忙用白布蒙上脸,再次跟着那宫女进了鸾仪宫-- 那慕容贵妃怕传染上‘如花郡主’的病,将如花郡主碰过的东西都不要了,想想那如花郡主恐怖的脸,又咬了咬牙,连夜召集太监宫女,收拾东西搬到隔壁的崇阳宫。 洛紫菲蒙着白布,倒是多了份保障,跟着那些个宫女,进了鸾仪宫里屋--,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洛紫菲快速的扫视着屋里,这里屋并不大,能藏人的地方根本没有,如果照段天宇所说,这里有人用龟息法隐匿,那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和慕容贵妃私通的人,在这间屋子里,不需要藏吗?就这么大胆? 按照慕容贵妃当时的表现,完全没有一丝担忧的意思,甚至敢于不计后果的想揭穿自己,要知道一旦真的揭穿了自己,那必然会引来更多的人,她就不怕这屋里的人暴露吗?还是她有恃无恐,这屋里的人一定不会别发现,还是说走就能走? 洛紫菲仰头看了看窗户,随即摇了摇头,这屋子就是个寝室,后宫内院的窗户,大多都对着太监和宫女们的院子,这个屋子也不例外,若是从窗户逃,只会被更多人发现-- “你在傻愣着干什么?”慕容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冲着洛紫菲冷喝一声。 洛紫菲紧忙收起打量的视线,搬了把椅子,就要伸手去摘那墙上的挂画。 “你小心点拿!”那宫女怒声道:“弄坏了,卖了你也赔不起,除了墙上的佛像别动,其他的都搬走!娘娘只用这些个用惯了的东西!”说完狠狠的瞪了洛紫菲一眼。 洛紫菲诺诺的点了点头,一边小心翼翼的摘画,一边偷眼看着那佛像,那金色的佛像,上身很光润,而下身则显得粗糙,显然--,上身经常被抚摸,所以才会比下身光滑锃亮。 洛紫菲眼神一闪,手中细细的卷着手里的画,屋外不知有谁吆喝一声,那宫女便走了出去,洛紫菲立刻自椅子上跳了下来,趁屋里没人,快速的自怀里掏出一包粉末,见周围没水,便冲那粉末中吐了几块唾液,伸手快速的将那湿了的粉末涂在了佛像上身背后看不见的位置,随即忍着手上的奇痒难耐,收起粉末,快速的拿着画走了出去。 走到偏僻的地方,将解药洒在手上,片刻后,那奇痒的感觉消失后,洛紫菲便正儿巴经的为慕容贵妃搬起家,没发现其他异状后,洛紫菲离开了鸾仪宫。 直至在忐忑中等到深夜,也就是初四深夜,搬进崇阳宫的慕容贵妃突然急招太医,为一个太监治疗手疾,洛紫菲如全身被打了鸡血,快速闪身冲进了已经无人的鸾仪宫-- 进了里屋寝室,洛紫菲撕块衣料垫着,伸手扣向那佛像,几番摆弄,一声机关的拉力声,身后的床榻便提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地下的入口。 带着紧张和兴奋,洛紫菲一个纵身跃了进去,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恶臭味,洛紫菲捂着鼻子,适应了黑暗后,便贴着墙壁,快速的前进,脚下腐烂的尸首,不时有老鼠撕咬尸首的声音,洛紫菲尽力的控制着脚下的速度,克制着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前方,直到前面传来了两声咳嗽声-- 洛紫菲身子一顿,贴近墙壁,不敢再往前迈步,紧接着又两声咳嗽声,那咳嗽声里带着虚弱的痰音,至少不是个健壮的人,这让洛紫菲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燃起了希望,会不会是寅奉皇帝-- 不管了!洛紫菲运足功力,足下一点,用最快的速度向那人跃去,手中随着那咳嗽的声音,直扣向那人的喉骨-- “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洛紫菲在那人耳畔低声说道。 安仁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却带着一丝窃喜,这人肯定不是那人一伙的,否则不会这么谨慎、还有些紧张。 在黑暗中仔细辨认,见这人不是寅奉皇帝,洛紫菲失望的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这一问更确定了安仁的猜测,喊着泪,安仁低声颤抖的说道:“我是皇上的太监总管安仁,皇上被劫持在上面的橱柜里!” 洛紫菲松了口气,松开安仁的喉咙,深深的看了安仁一眼,转身冲向出口。 “小心,那屋子外面都是那人的人!”安仁自身后低声叮嘱道。 洛紫菲本有些冒险的心思,此刻倒有了些安心和感动,点了点头,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摸到机关,冲出了地道。 等一切妥当,已经是初五的早晨了,看了看时间,洛紫菲快速的赶到和段天宇约定的地方,在段天宇用力收紧的怀里,将找到寅奉皇帝的过程告诉了段天宇。 段天宇含笑的看着洛紫菲,自怀里掏出个竹筒,用力一拉,一道刺眼的亮光冲着天空而去,随即凝成一个亮点,悬挂在当空许久-- 洛紫菲和段天宇对视一眼,随即离开,冲向宫门-- 整个京城各个街道的客栈里,几乎同时冲出个一身杀气,身手敏捷的人,冲着那亮点飞跃而去,在房顶上时有碰面,却都一言不发的凝聚于那个亮点,如数道凝结的线,都聚集于同一个地点。 与此同时,洛氏宗族的报刊如期发行,头版头条便是--,洛氏宗族百年大庆,凡是今日到洛氏宗族任何一个商号购物满十文钱的,再送十文现钱,这个消息如同一个爆裂的炸弹,从报社炸向全京城-- 于是,当假冒‘孙韩立’的段祺瑞,带着御林军,冲入洛紫菲和段天宇奋力打开的宫门,进入皇宫,配合自天而降的麒麟卫和叛乱的禁卫军战做一团时-- 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也同时接到靖王爷的命令,攻打皇宫-- 可问题是,京城护卫军和城防布控军,在集合军队后,却无路可走--,京城每个通往皇宫的街道,都被蜂拥而至到洛氏宗族领钱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大军根本无法前行-- 李广利怒火中烧,看着眼前人山人海,将街道堵得满满的百姓,无论自己怎么喊,怎么敲战鼓,都不能前进分毫,几次绕路前行,在通往皇宫的街道上都是这种情况。 “杀--,给我杀--!”李广利怒吼一声,猛地抽出腰上的佩刀,冲着身后的士兵喊道。 身后的士兵全都愣了愣,面前的都是些京城的百姓,毫无反抗能力的百姓呀! “都统--,不能这样吧!”刘仪表一脸讨好的笑,迈步走向前,对着李广利说道:“好歹是些不能反抗的老百姓,这样不好吧?” “大事当前,要当机立断!”李广利一脸杀气的吼道,转身就要率先挥刀,突觉身后一硬物抵在后腰,凭经验,那该是把锋利的刀子,缓慢转身,看向身后的刘仪表:“你--” 刘仪表脸上抽出一丝冷笑:“都统--,杀自己的百姓,会遭天谴的!”手下再次用力顶了顶:“不如再等等?” 李广利恶狠狠的瞪着刘仪表,感觉那身后的刀子已经破了皮,不由的垂下了手中的刀子,无力的立在了原地。 @ 打斗声一起,正穿成太监模样的郑炜类猛的推开太医,忍着手上的奇痒,冲了出去,见外面自己的心腹正与一帮不知哪来的军队厮杀一片,郑炜类眼神一转,便奔向密道,迎面便见段天宇带着一帮麒麟卫守着密道口-- “天宇--”郑炜类微愣之后,一脸惊喜的道:“师傅找了你好久了!今日一回来,便来找你和皇上--,这是怎么了?” 段天宇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时候了,师傅还这么会演戏!” 师傅?洛紫菲心里一惊,段天宇的师傅不是死了吗?这么说,假死?!那--害段天宇的人岂不就是-- 郑炜类闻言,嘴角一抽,心知事情已经暴露,抬掌便挥:“受死吧!” “射--”段天宇后撤一步,与此同时身后全着便装的麒麟卫跨前一步,同举手中方盒,一齐按了下去-- 密集的绵针向郑炜类铺面而来,麒麟卫射击暴雨梨花针的角度是多次演练的,并不是只针对一个点,相对伞状,郑炜类眼见躲不过,抓起自身后冲过来的慕容贵妃挡在了身前-- ‘噗--噗--’入耳,慕容贵妃惊恐的瞪大眼睛,全身因布满绵针而发着银光,瞪大的眼睛里插着数十根绵针,充斥了整个眼球,而张开的嘴里更是含满绵针,到死--,才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眼里,只是个工具-- 郑炜类用力一甩,将慕容贵妃像个破布一样丢弃,用力一撑,偶有射入他体内的绵针便被弹了出来:“这点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看面上的神色,迷|药也根本对他不起作用。 段天宇凝眉,带着身边的麒麟卫一起攻了上去-- 洛紫菲转身将周围正清扫战场御林军集中到了一起,安排一部分人搜查余孽,一部分人代替禁卫军守护皇宫,其余的人全部蓄意待发的将鸾仪宫团团围在其中-- 郑炜类已经穷途末路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跑了--,还要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局,迎接下一波-- 洛紫菲再回到鸾仪宫时,惊讶的看着地上麒麟卫的尸首,在洛紫菲眼里麒麟卫一直是不可战胜的,他们出手都是必赢的,以往事实也是如此,可此刻-- “啊--”一声惨叫--,又一个麒麟卫栽倒在地上,只抽搐一下,便没了声息。 洛紫菲快步的冲了过去,惊讶的看见段天宇已经受了重伤,嘴角挂着血迹,脸色苍白,身手已经迟钝了许多,而身边也只剩下了两个麒麟卫,艰难的和郑炜类对战,可攻击中,仍是郑炜类占了上风! 洛紫菲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自己空有一身内力,却在这快如闪电的攻击中,根本插不上手-- 在段天宇再次被击了一掌后,洛紫菲眼神一转,突然扬声道:“天宇快撤--,外面已经设了天罗地网,他逃不掉了!”说着,人已经不自觉的走近,绕到了郑炜类身侧-- 在段天宇的惊呼中,郑炜类果然一个转身,探手就要挟持洛紫菲-- 就在那双鹰爪要捏向自己的喉咙时,洛紫菲手掌内力一翻,在郑炜类不可思议的眼神下,击向他飞扑而来的胸膛-- @ 皇宫外--,靖王爷焦急的问着:“怎么样京城护卫军和布防军可都到了?” “通往皇宫的路,全都被无知的百姓给堵住了,军队一时过不来!正在跟进--”那心腹也焦急的回答道。 靖王爷叹了口气,听闻皇宫内的打斗已经渐息了,靖王爷咬了咬牙:“召集所有的暗卫--,先打入皇--” “王爷--,”一个靖王府属下一脸欣喜的冲了过来:“京城外来了大批的军队,约莫有两万人!” 那心腹惊喜高呼一声:“肯定是泽西军来了!” 靖王爷顿时精神一震:“走--,带着所有暗卫,先打入皇宫--,等本王登基后--,你们都是大将军!” 靖王府的心腹们顿时如打了鸡血般,吆喝中冲进了敞开的宫门--,迎面便是每人端着个小盒子的御林军-- 待靖王爷带着所有的暗卫进了皇宫,一直站在屋顶的欧阳雨燕,吹了声特别的口哨,将手里的令牌在阳光下晃了晃,那金色的光束只闪动了几下,那原本聚集的暗卫,便如风般消失无踪-- 靖王爷一入皇宫,便抛下所有的人,只身冲进了乾清宫,打开壁橱,发现空无一人后,便扭开机关,冲进了地道--,等自地道的另一端钻出来,正看见洛紫菲用尽全力,一掌打中郑炜类的胸口-- 靖王爷早知洛紫菲内力雄厚,眼见洛紫菲将所有的攻击力都打了出去,背户大开的正对着自己,顿觉机不可失--,抬手一掌,竭尽全力的拍了过去:“去死吧--” “紫菲--”段天宇惊呼,随即冲过去,拼劲全力一跃,自半空中接住洛紫菲被打飞的身子。 “紫菲--,紫菲你有没有事?”段天宇惊慌失措的捧起洛紫菲的脸:“你怎么样,你别吓我!紫菲--” “我没想吓你,我就是吓着自己了!”洛紫菲中气十足的回答道,完全没有被重击后的受创感,反倒是觉得更加精力十足了,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总觉得这手掌里突然多了用不完的能量。 “你--,你没事吧!”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段天宇含在眼里的泪,也愣在了眼眶里:“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这是?!”靖王爷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全身的无力感,那种自己的内力,如同水柱打在吸力十足的海绵上一般,瞬间被吸的不留一丝痕迹的感觉,让靖王爷无措的站在原地,身子不觉摇晃了一步,这毕生的功力--就这么没了:“洛--紫--菲--,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洛紫菲不明所以的站起身子,被偷袭的是自己好不好,怎么此刻的感觉,像是靖王爷被自己偷袭成功了一样,伸手扶起段天宇,转头看向口中吐血,正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的郑炜类,嘴角冷笑:“你这次不会是装的吧!” 郑炜类无力的讪笑一声,不再言语-- 欧阳贵妃扶着寅奉皇帝,自鸾仪宫外屋的橱柜里走了出来,原来寅奉皇帝一直都被洛紫菲托付给欧阳贵妃,就近藏在这鸾仪宫! 寅奉皇帝推开欧阳贵妃的手,缓步走向前,冷冷的看着郑炜类:“朕信了你这么多年,反过头来,竟然是你在害朕,害朕的儿子!” 郑炜类冷声一笑,嘴角再次涌出一股鲜血:“我就该早点杀了你!你当年从我身边抢走月仪,让她怀了孩子,却不娶她,害得她难产而死,我不该让你和你的儿子偿命吗?” “我不是不想娶月仪--,是他--”寅奉皇帝自郑炜类提起‘月仪’的名字,便如失了控般嘶吼了起来,指着靖王爷狂叫道:“是他得不到皇位,便设计夺了我心爱的女人,月仪--,月仪--,我一辈子不立后位,就是留给月仪的!你还我的月仪--” 寅奉皇帝吼完,突然如癫狂了般,冲向傻愣着的靖王爷--,两人站的太近,周围的人都没来的及阻拦,寅奉皇帝也会些武功,可哪里是靖王爷的对手-- 郑炜类嘴角抽出一丝阴笑,挺足了一口气,期待着寅奉皇帝被靖王爷一掌拍死-- 却不想,寅奉皇帝和靖王爷先是厮打,然后互抓,而后互咬,再然后--就在地上滚成了球-- 郑炜类眼瞅支撑不到结果了,只抖了两口气,未观结局,遗憾而终-- 毕竟被虐待了这么些日子,寅奉皇帝明显趋于下风--,终于瞅了个机会,欧阳贵妃把寅奉皇帝拉到一旁,警惕的看着靖王爷,纳闷以靖王爷的身手,怎么会用这么古老的方式和寅奉皇帝解决私人恩怨? 靖王爷摸了把脸上的牙印,一脸恨意的看着寅奉皇帝:“你得了江山,还想得美人--,全天下的好事都是你的吗?你想的美--,我告诉你,本王的军队已经打入京城了,你们就乖乖等着拥立本王登基吧!”说完仰天一声长笑,凌乱的发髻,脸上的咬痕,破碎的衣服,让这一声笑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51部分阅读 嫡女三嫁鬼王爷 作者:未知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51部分阅读 ,如个疯子般狰狞-- 寅奉皇帝更好不到哪去,一脸的抓痕,身上本就脏乱的龙袍更是破烂不堪--,好在身边有欧阳皇后给紧着整理,听了靖王爷的话,寅奉皇帝倒是恢复了些理智,转头看向段天宇-- 段天宇冷笑一声,靠着洛紫菲的身子正了正,仰头对靖王爷问道:“你确定吗?”见靖王爷一愣,眼里的杀意更浓-- 只这功夫--,屋外便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川州军都统林刚,身后则压着靖王爷的几个心腹-- 林刚抱拳一一施完礼,刚毅的嘴角翘了翘,朗声道:“属下奉世子爷之命,带队提前回京换防,不想见整个京城城头无人驻防,京城护卫军和布防军不知去向,属下恐京城安危,将手下将士布防于城头,刚才泽西军突然带队而至,被属下拦在城外,特来请命,当何处?” 靖王爷闻言,眼前一黑,跌坐在地-- @ 为了稳固朝纲--,寅奉皇帝上朝后,下旨:靖王爷清剿乱贼时殉国,封段凌泰为靖王爷! 撤回贼子假传的圣旨,火烈国公主另寻她嫁! 赐洛紫菲‘紫菀公主’,赐婚定国王爷--段天宇! 洛紫菲和段天宇成婚不久,段天宇便派舰队攻打扶桑,半年后,尔均和凤儿带着扶桑的版图,送到了大夏朝皇帝--段渺夜手里! 段渺夜登基后的第一个旨意,便是将扶桑作为洛紫菲的陪嫁,赐给了洛紫菲!而后--,永不立后位! 九个月后,十月初六--洛紫菲生下一男一女,男孩叫段傲然,女孩过继给了段祺瑞,起名叫段思飞。 @ 同是十月初六--,靖王府幽暗的后花园里,花雨溪紧咬着布条,压抑着撕心裂肺的痛楚,阵痛了一天一夜后,生下了一个小男孩,靖王妃抱着小男孩,冷冷的看着花雨溪一眼,低声道:“送她上路吧!” “不--”花雨溪虚弱的喊道:“我给你生了孙子,我是你孙子的娘!” 靖王妃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食指拂过小家伙眉头上的颗红痣,轻声一笑:“我会让这个孩子当上世子爷,以后的王爷!你--,就下去陪我儿子吧!” 靖王妃话音一落,身后的嬷嬷便冲了上去,手掌几个用力,便将全身无力的花雨溪,狠狠的掐死在床上! 两年后靖王妃以到护国寺祈福为由,带着段凌泰嫡妻--两岁的儿子去了护国寺住了两年之久,再回来时--,那孩子的眉头上便多了颗红痣-- @ “洛紫菲--”段天宇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对着洛紫菲吼道:“你不是说爱我吗?你不是说爱是只对我一个人的承诺吗?” “是呀!”洛紫菲扶额:“又怎么了?” “你为什么说你爱段傲然?”段天宇气急败坏的将洛紫菲抱入怀里,一脸警告的看着她,手里则轻轻的揉着她显然坐麻了的腿。 “拜托--,他是我儿子!当娘的爱儿子很正常!”洛紫菲无力的说道,这个问题已经讨论了无数次了,能不能不讨论了! “可你不是说,爱--是只对一个人的吗?”段天宇一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的架势,全不顾那人是自己的儿子! 窗外探出个粉嘟嘟的小脑袋,一对双丫髻更是将小女孩的可爱粉饰到了极致,出口的声音清脆:“你看--,我就说了你爹小气吧!哪有我爹好?” 旁边挤出个一脸寒霜的小男孩,与小女孩一摸一样的脸庞,却透着不一样的清冷气势,嘴角一挑,勾出一丝坏笑:“娘--,今晚我要跟你睡!” “段傲然--”段天宇站起身子,怒吼一声。 段傲然转身就走,小手背在身后,边走边道:“紫德小舅舅今儿个也回来了!今晚上--,我娘,我是势--在--必--得!” 段天宇一脸青绿的站在原地,转头看向哧哧偷笑的洛紫菲,猛然一笑,打横将洛紫菲抱起:“把今天晚上的,现在赶紧补上吧!”说完走进了床榻! “王爷--”墨情自屋外轻呼道。 段天宇拧了拧眉,看了笑的贼贼洛紫菲一眼,怒声嘟囔道:“他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王爷--”墨情缩了缩肩头,看着一脸寒气的段天宇,硬着头皮道:“那个火烈国公主耶律辛安来了!” “火烈国公主!”洛紫菲自段天宇怀里跳了下来,瞪了段天宇一眼,率先迎了出去,嘴里嘟囔道:“你再给我惹桃花,我就休了你!” 段天宇闻言,紧忙跟了上去,一脸杀气的瞪着进门的靓丽女子-- “娶就娶,不娶就不娶!给句痛快话,别浪费本公主的青春好不好?”耶律辛安一脸英气的看着,先迎出来、一脸不明所以的段祺瑞,明媚的大眼睛上下扫了一眼:“长的还不赖,怎么做事这么不痛快!你娶妻了吗?” 段祺瑞愣了愣,竟在那双清亮的眼神下,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没娶--!” “那行了!你娶我不吃亏的!”耶律辛安一锤定音的说道,漂亮的小脸上,挂上了势在必得的娇笑。 洛紫菲顿住脚步,含笑的看着这一幕,转头看了看段天宇,语调轻快的道:“走吧--,我们回屋,把该补的补上!” 段天宇一听,打横一抱,一脸笑意的回了屋-- 【完结】 嫡女三嫁鬼王爷第51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