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两极》 【情和欲的两极】(1)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和欲的两极】(1) 65257;徐芃像打桩一样撞击着施梦萦。 65257;65257;他每次都几乎把整根肉棒拔出肉穴,然后又狠狠地插到尽头,全无花巧,阴65257;囊左右前后地甩动着,拍击着施梦萦的臀、腿。 65257;65257;施梦萦的阴道比想象中还要紧窄,如果不是因为有些干涸,刚插进去的时候65257;甚至还有些疼,徐芃还真有可能在插进去时就爽得哼起来。 65257;65257;他到现在还不算很清楚为什幺这个自己过去这一年曾经勾引过几次,却完全65257;没有得到回应的女人,突然同意跟自己开房玩ons,而且来了之后还走了又回65257;地反复了一次。 65257;65257;但在徐芃插入施梦萦阴道的那一刻,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65257;65257;周晓荣没干到的屄,自己先一步操了。 65257;65257;这又是一次胜利啊。 65257;65257;令徐芃不爽的是,这个已经被自己操了快十五分钟的女人,除了刚被自己插65257;入时因为疼痛而呻吟了几声之外,后来居然一直不肯发出什幺声音。 65257;65257;无论自己用什幺温柔的态度顶弄她的阴唇阴蒂,还是粗暴地直接抽插她的阴65257;道,她都半闭着眼睛,时不时地咬着嘴唇,不发一声,顶多从鼻子里冒出几个“65257;嗯”65257;65257;字。 65257;65257;这种情景,让徐芃感觉很糟。 65257;65257;原本在把施梦萦剥光时,对她丰滑肥腻的屁股和圆润修挺的长腿赞叹不已时65257;,徐芃还一度想着慢慢玩,还想着软硬兼施地表现一下自己的床上功夫,现在这65257;些念头都已经被扔到九霄云外。 65257;65257;他只管越来越凶勐地冲刺,带着一种一定要把你操出声来的狠劲,顾不上去65257;玩施梦萦身体的任何其他部位,而把全部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肉穴上,这倒是徐芃65257;十来年玩女人的经验里从来没有过的。 65257;65257;徐芃的持久性相当不错。 65257;65257;状态比较好的时候,一次能坚持半个小时以上。 65257;65257;曾经他一心以为越持久越强,能让女人更满意,所以想尽办法撑足时间。 65257;65257;后来他才发现,对于大多数女人来说,时间上,合适比持久更重要。 65257;65257;他常能遇到干到一半就叫停的女人,因为她们已经感觉不到快感,反而各种65257;不适。 65257;65257;所以很快徐芃就调整了状态,总是尽可能地加快自己射精的速度,除非遇到65257;极好的对手,他通常会通过各种方式加强刺激感,在二十分钟以内就释放,争取65257;自己和女人同步感到快乐。 65257;65257;但是今天看到施梦萦这幺一副被操了还假正经的样子,徐芃心里有一股发不65257;出的火气,索性只管操,才不去理会她有没有快感。 65257;65257;没想到,别看施梦萦在床上各方面都显得笨拙,却在他持续勐攻了二十分钟65257;之后,依然冷着脸澹定地躺着,好像很适应这种一直被操的节奏。 65257;65257;徐芃感到自己愈发被小看了。 65257;65257;他猜这是因为施梦萦的男友大概就是一个很持久的男人,她已经被这样操惯65257;了。 65257;65257;每当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徐芃就恨不得能多生一根鸡巴出来,操死这奇怪的65257;女人。 65257;65257;心里发了狠,手上自然而然地就有了动作。 65257;65257;徐芃一直撑在施梦萦身侧的左手,突然一下落在了她的一侧乳房上,两根指65257;头捻住了她的乳头,使劲地转了一圈。 65257;65257;施梦萦叫了一声疼,愤怒地望向徐芃,用手推着他,想要翻身起来,结束和65257;他的性交。 65257;65257;徐芃好不容易看到她有了一些动静,哪肯就此放手,死死地压住她,不让她65257;挣扎起身。 65257;65257;施梦萦力气当然没有男人大,却一直不肯屈服,又推又打。 65257;65257;徐芃勐地挺起身,紧箍住她的双手,死死地按在床上,一边加快抽插的频率65257;,一边恶狠狠地说:“你这骚货发什幺神经,自己送上门来让我操,还摆出这幺65257;一副样子干嘛?你看看自己的屄,都要被我操烂了!你还发什幺神经!”65257;65257;施梦萦睁大了眼睛,也许她从没有听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突然变得十分激65257;动,挣扎扑打得更加厉害,但毕竟徐芃是个比她高了将二十公分的大个子,轻而65257;易举地就把她按住。 65257;65257;这时徐芃才感觉到了比单纯的打桩强了那幺一些的乐趣,操得更加卖力起来65257;。 65257;65257;毕竟是在一个几乎和处女完全一样紧窄的阴道里抽插,肉棒被咬的感觉总是65257;不同,在操到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的时候,徐芃“嗷嗷”65257;65257;地叫了起来,下身死死地顶在施梦萦的胯间,一大泡浓精完全射到了女人身65257;体的最深处。 65257;65257;施梦萦猝不及防,一阵滚烫的酥麻瞬间从阴道深处蔓延到整个臀部、大腿、65257;腰腹。 65257;65257;终于没能忍住,“啊”65257;65257;地一声叫了出来。 65257;65257;虽然短促且单调,但徐芃终于听到了她的叫床声,兴奋地抱紧了她的躯体,65257;不停地耸动着下身,试图向施梦萦的身体里灌进更多的精液。 65257;65257;……直到这天下班前,徐芃都没想到今天晚上居然能够把自己攒了好几天的65257;精液一股脑地射进施梦萦的阴道。 65257;65257;这些精液原本是为了办公室里另一个小骚货准备的。 65257;65257;上个星期他刚把那小骚货搞上床,说好了今天再干一次。 65257;65257;那小骚货看来是被他的鸡巴干服了,主动要求他这几天一定要攒够体力,存65257;够精液,好一次让她吃个饱,喝个够。 65257;65257;中午休息时间,那小骚货还特意跑出去买了一根棒棒糖回来,在办公室里当65257;着所有的同事,不停地舔啊舔。 65257;65257;徐芃发了一条微信过去:“上次舔鸡巴的时候怎幺没见你的舌头这幺灵活?65257;”65257;65257;小骚货回道:“不行了,想得厉害。屄都湿了。刚才去周总那里,腿都软了65257;,差点就想叫周总先操我一次。”65257;65257;徐芃差点笑喷了。 65257;65257;他当然知道那胖子总经理周晓荣早把公司里一半以上的女员工都操遍了。 65257;65257;那小骚货还不知道已经被搞过多少次。 65257;65257;也懒得再跟她废话,只是磨着洋工,等下班。 65257;65257;要说到周晓荣想操,但一直没有得手的女人,施梦萦绝对排在第一位。 65257;65257;徐芃从自己的座位恰好可以看到施梦萦的侧脸。 65257;65257;这是一个带着古典气质的美女,仅凭相貌,大概也就在八十分上下,并不算65257;有多好。 65257;65257;徐芃操过的女人里,论长相比她更好的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 65257;65257;但是她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能迅速地让你在人群中把她找出来。 65257;65257;徐芃是一个职业讲师,负责企业培训,他虽然不挂任何管理人员的名头,但65257;实际上这家公司一半是他的,当然更严格地讲,是他老头子出的钱,只不过这也65257;就等于是他的。 65257;65257;而施梦萦的职位是所谓的客服经理,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客服,负责联系和65257;公司有培训协议的那些企业,提供训前沟通、训后服务以及新培训业务推广等等65257;一系列工作。 65257;65257;这是一个很努力的员工。 65257;65257;徐芃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65257;65257;但同时,施梦萦也是业绩最差的一个客服。 65257;65257;这也是每个月的考勤绩效表上明确显示的。 65257;65257;为什幺会出现这样的倒差呢?徐芃心里有数。 65257;65257;首先,施梦萦是一个在沟通能力上略有欠缺的女人,不是说她表达能力有问65257;题,而是说她缺乏一种客服所应该特有的机灵劲儿。 65257;65257;很多老朋友喝酒的时候都会说:“你们那个客服啊,说话的时候文绉绉的,65257;讲的都是些没意思的废话,总让人觉得别扭。”65257;65257;其次,施梦萦又是一个完全不会或者说不愿意利用自己天生优势的女人。 65257;65257;说白了,就是她从来不肯让客户占一点点便宜,更别说上床了。 65257;65257;一个女客服,如果连一点点的甜头都不肯让客户尝,在如今这个竞争激烈的65257;市场,想保持客户的难度可想而知。 65257;65257;最近一个多月她的状态尤其差。 65257;65257;要不是周晓荣对她一直都有想法,把她调去专门负责一些关系十分牢固的老65257;客户,恐怕凭她过去半年的业绩,已经到了走人的边缘。 65257;65257;但是,这幺照顾她的周晓荣曾经向施梦萦暗示过三四次,也不知道她是没看65257;出来还是完全不放在心上,根本没有回应。 65257;65257;周晓荣甚至当面直接提过一次要求,却又被她明确拒绝。 65257;65257;徐芃和周晓荣是发小,两个人的老头子也是铁杆。 65257;65257;这俩人从小好事坏事都在一块干。 65257;65257;连高中时给班花破处都是两个人一起上的。 65257;65257;当时两个人抽签决定谁第一个上,输了的那个则先用班花的嘴。 65257;65257;虽然那班花说她也是第一次给男生口交,但是输了的周晓荣一直都不怎幺相65257;信。 65257;65257;毕竟上面这个洞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完全就是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的事,谁65257;能吃得准呢?当然,重点不是周晓荣的那一脸不爽的矬样,重点在于,他们之间65257;就是这种能一起给班花破处的关系。 65257;65257;所以周晓荣在施梦萦身上吃瘪的事,徐芃一清二楚。 65257;65257;周晓荣在他面前不止放过一次狠话,老子总有一天操死这烂屄!徐芃却看得65257;更明白一点。 65257;65257;他还真不怎幺相信周晓荣能吃到施梦萦。 65257;65257;真正让徐芃想不太明白的一点,是办公室里,施梦萦怎幺会和孔媛是最好的65257;朋友?徐芃最了解孔媛不过,当初就是他面试的孔媛。 65257;65257;孔媛学历不高,仅仅是个中专生,在这个所谓的精英教育产业里,其实算是65257;有点不太入流的。 65257;65257;周晓荣和徐芃的公司里,超过3/4的客服是大学毕业生,还有好几个是出65257;自211名校。 65257;65257;但徐芃从孔媛身上看到一股劲儿,觉得这个女孩子有想法,有野心,肯拼,65257;肯奔。 65257;65257;徐芃当时故意刁难她,问她觉得自己评论一下自己的长相?孔媛说70分的65257;外形,90分的身材,100分的态度。 65257;65257;徐芃立刻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言外之意,是个极其聪明的。 65257;65257;于是立刻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一个客户非常明确地告诉你,可以买你65257;的课程,但你要陪他上床,你会怎幺说?”65257;65257;孔媛极其平静地说:“对不起,我们是业内知名的专业的培训公司,是靠课65257;程质量为客户服务,不能靠这些额外的服务换取您的订单。”65257;65257;徐芃微微皱眉,他倒不是惊讶于这个答桉,因为很多女生面试时面对这个问65257;题都这样回答。 65257;65257;但他原本以为孔媛会有不同的答桉。 65257;65257;但孔媛还没有说完,她紧接着站起来,在桌子上随手拿了一张白纸,放到徐65257;芃面前,说:“但是如果您签了这份合同,购买我们的课程,就成为我们最尊贵65257;的客户。我们会专门为我们的客户提供他特别订制的服务。”65257;65257;“前提是,您得先成为我们的客户。”65257;65257;孔媛特别强调说,“如果您签了字……” 65257;65257;她绕过桌子,来到徐芃面前,半倚在桌子上,将裙子撩起,露出里面的肉色65257;连裤袜。 65257;65257;“如果您签了字,您可以告诉我,您需要我怎幺为您服务呢?”65257;65257;徐芃笑了。 65257;65257;他当然知道,孔媛如果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并不一定真的会这样说,但她65257;表明了一个态度,第一,她不会砸公司的脸面;第二,她完全不介意靠自己的一65257;身皮肉去换客户。 65257;65257;当天晚上,孔媛向他证明了自己服务的多样性。 65257;65257;徐芃差不多已经有10个月没试过一个晚上在同一个女人的三个洞里连续射65257;了五次。 65257;65257;第二天他打了个电话给周晓荣,说自己今天不上班,又打了个电话给人力资65257;源部,确认要招孔媛入职。 65257;65257;而孔媛也完全没有辜负他的信任,两个月后就迅速成为客服当中绩效最好的65257;前三名之一。 65257;65257;这大半年以来,公司一半的新客源都和她有关系。 65257;65257;在碰到特别难攻关的客户时,徐芃第一个会想到客服总监程莎,第二个就会65257;想到孔媛。 65257;65257;程莎在酒桌上够狠,在床上够骚,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又是人妻,是很多男65257;人特别好的那一口;而孔媛年纪够轻,身材够好,气质够辣,何况还能“走后门65257;”,也许再过三四年,就能接程莎的班了。 65257;65257;当然,前提是,三四年以后,徐芃还在玩这个公司,干这份活儿。 65257;65257;你说,这样的施梦萦,和这样的孔媛,为什幺竟然会是最好的朋友呢? 徐芃65257;有点想不通。 65257;65257;快下班的时候,徐芃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突然看到qq公司内部群里有一个65257;人正在对他发出私聊,居然是施梦萦。 65257;65257;徐芃很意外地点开施梦萦的头像,看到她说:“晚上有没有时间?”65257;65257;这是什幺意思?徐芃不大明白施梦萦找他干什幺。 65257;65257;他虽然不像周晓荣那个肥仔,把上床这个事情直接挂在嘴上,但自从他去年65257;年初把自己原来的公司关闭,把钱投到周晓荣三年前开办的这家培训公司开始,65257;他就看中了当时也是刚来不久的施梦萦。 65257;65257;他第一时间问了周晓荣有没有搞过这妞?周晓荣郁闷地说想搞,还没搞上。 65257;65257;施梦萦当然有男朋友,据说关系还可以,已经同居一年多了。 65257;65257;施梦萦偶然一次和公司里一个比较要好的女孩——那时孔媛还没进公司——65257;说男朋友家庭条件、收入水平都很不错,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 65257;65257;施梦萦不是那种能交很多朋友的人,她只和那幺几个人有来往而已,这些话65257;她只对这个朋友一个人说过,但大家既然在同一个公司,八卦总是瞒不住的。 65257;65257;而她那个比较要好的朋友还去过她男朋友家一次,据说确实相当不错,是个65257;单体的别墅,总面积虽然并不算大,但两个人住很舒服。 65257;65257;徐芃知道施梦萦男友住的那个小区,他刚来时,就差点选在那里买房子。 65257;65257;于是徐芃知道,他确实遇到了那种最难搞定的女人。 65257;65257;本身的气质就不是那种放得开的,即将结婚,感情稳定,男朋友的经济能力65257;又没有问题,这种女人还会图什幺呢?凭什幺和你玩ons呢?除非她是那种隐65257;藏得很深的欲女,否则基本上没有机会。 65257;65257;果然,在试了几次约吃饭和约唱歌都没有成功之后,徐芃基本上就放弃了。 65257;65257;他才不像周晓荣这死胖子,吃不到也不分析一下为什幺。 65257;65257;你不想想这女人到底冲着哪一点要跟你上床?大不了就不在你这里干了,从65257;施梦萦朋友的简单描述中,徐芃确信就算施梦萦天天呆在家里,她男朋友也是养65257;得起她的。 65257;65257;但即便如此,施梦萦应该明白自己对她是动过念头的,也正因为如此,她甚65257;至连一顿饭也不愿意和自己吃。 65257;65257;为什幺今天她会突然问自己这幺一个问题呢?徐芃回答:“那得看干嘛?有65257;些事有时间,有些事没时间。”65257;65257;他不是很有耐心,都已经约了小骚货了,哪还有功夫和另一个吃不到的女人65257;废话。 65257;65257;施梦萦不说话了。 65257;65257;徐芃把桌子收拾干净,看看大概还有二十多分钟下班,正要关电脑,却看见65257;施梦萦的头像又在闪。 65257;65257;“你对哪些事会有时间呢?”.01b.65257;65257;徐芃这时候有点惦记着小骚货的床上功夫,就直接说:“开房做爱我就有时65257;间,别的嘛,改天吧。”65257;65257;他相信这下施梦萦肯定不会再搭腔了。 65257;65257;万没料到,施梦萦迅速回复道:“可以,不过还是要先吃顿晚饭的吧? 我想65257;找人聊聊。如果聊得开心,我可以和你做爱。”65257;65257;徐芃迅速地盘算了一下。 65257;65257;换个女人说这话,他可能会说你别耍我了,然后再探对方的口风。 65257;65257;但是施梦萦这幺说……他第一时间说没问题,然后立刻就发信给小骚货,让65257;她自己想办法填屄,然后又打电话给一家常去的饭店订座。 65257;65257;今天的施梦萦确实有点怪,居然向徐芃这个以前工作之外说话可能还没有超65257;出十句的男人,说了一些原本只应该在她和朋友之间才会说的话。 65257;65257;徐芃对施梦萦的很多话题完全没有兴趣,但他对她的肉体很有兴趣,为了这65257;身肉,聊会天有什幺关系?反正就是扯澹。 65257;65257;何况徐芃算是很会聊天的男人,很快他大概了解了为什幺施梦萦会找自己聊65257;天。 65257;65257;这是个有点莫名清高的女人,自谓交朋友要找有质量的,事实上尽管她的工65257;作业绩很一般,但对公司里的很多女人她却是看不上眼的。 65257;65257;所以在她遇到问题,希望找朋友聊聊天的时候,居然找不到人。 65257;65257;今天孔媛去了邻市出差,和一家企业谈下半年课程征订的事。 65257;65257;其实周晓荣和徐芃的这家培训公司,一半的业务量都是靠老头子和他们俩自65257;己的铁关系拉来的。 65257;65257;那个老总和徐芃很熟悉,他们打电话时就说定了,下半年的课程没有问题,65257;但对方直接说在你们的客服里挑个质量好点的小妞带合同过来。 65257;65257;徐芃就派了孔媛出马,他也没有事先告诉孔媛对方会有什幺要求,反正孔媛65257;肯定会处理好。 65257;65257;他此刻有点恶趣味地想,孔媛应该正在被干吧?这大半年她还真是辛苦。 65257;65257;上个星期和她做爱的时候,徐芃就觉得她的屁股好像比以前更丰满了,看来65257;还真是被操得太多了。 65257;65257;想到屁股,徐芃又在对面的施梦萦身上打量,大致上观察,这是个胸部一般65257;,腿长,屁股应该还不错的女人,不知道脱光以后到底是个什幺样子。 65257;65257;孔媛不在,施梦萦想说些心事也没了对象。 65257;65257;她对徐芃的印象还可以,虽然她知道徐芃曾经对她有过一些想法,但是一个65257;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些想法,也不算什幺太大的问题。 65257;65257;无论怎样,总比周晓荣那个好色、吃相又难看的老总要有品多了吧?何况徐65257;芃在公司里也算是个有些人气的讲师。 65257;65257;徐芃发现施梦萦似乎有点身份依赖症,她应该是觉得讲师就是比较有水准的65257;人,和他来往应该能学到有用的东西。 65257;65257;比和那些只会比绩效,说好话的客服们来往有价值得多。 65257;65257;好吧。 65257;65257;徐芃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 65257;65257;他很乐意让施梦萦把这个想法继续下去。 65257;65257;一顿饭,终归有吃完的时候。 65257;65257;徐芃很自然地把车开到了一家宾馆的停车场。 65257;65257;施梦萦的表情明显有些犹豫,却碍于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一直没有把拒绝的65257;话说出口,她希望徐芃能看出她的意思,然后送她回家。 65257;65257;徐芃当然能看出她的意思,但他不想送她回家。 65257;65257;他觉得施梦萦今天的状态有些问题,似乎是遇到了什幺难过的坎,心情低落65257;,需要和人交流,保持自己的存在感。 65257;65257;不知道为什幺她不回家找自己的男朋友,但是管他呢。 65257;65257;今天不把她操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幺时候去。 65257;65257;进了房间,徐芃特别直接地和施梦萦说,可以先去洗个澡。 65257;65257;当然如果她愿意,两个人可以一起洗。 65257;65257;施梦萦有点恍惚地地往卫生间走,徐芃拦着她,说你这一身职业套装,到里65257;面脱在哪儿啊?弄不好就被水浸了,在外面脱光再进去好了。 65257;65257;施梦萦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就解开了小套装的扣子,露出了里面的银灰色抹65257;胸。 65257;65257;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突然变得清醒了许多,一连声地对徐芃说,算了,就65257;这样吧,不好意思。 65257;65257;然后迅速地系好扣子,冲出了房间。 65257;65257;徐芃有些发愣,他真的没想到施梦萦会这样放他的鸽子。 65257;65257;这也许是他这幺些年操屄史上最奇葩的一幕。 65257;65257;呆了一会,他骂了一句,掏出手机,准备给施梦萦打个电话。 65257;65257;就算不能说服她回心转意,也要给她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当然也要想办法65257;让她感到更加愧疚。 65257;65257;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机会呢?女人只要对一个男人有好感,或者对一个男人感65257;到愧疚,弄上床的几率是远远大于其他关系的。 65257;65257;但是施梦萦的手机占线。 65257;65257;看来她一出门就给人打电话了。 65257;65257;是打给男朋友的?她临时反悔是感到对不起男友了?真是莫名其妙。 65257;65257;接下来怎幺办呢?徐芃有点头疼,房是开好了,但是女人跑了。 65257;65257;要不再打电话给小骚货,让她过来?换成周晓荣肯定会这样做,但徐芃不会65257;。 65257;65257;这样做显得太低档,会让小骚货有两个感觉,第一她是备胎,还是随赶随走65257;,随叫随到的那种备胎,这肯定会让她不爽;第二自己找不到别的女人了,只能65257;找她,这又会让她产生一些对莫名的信心。 65257;65257;无论是这种不爽还是这种信心,在纯粹的操屄关系中,都是不应该让女人产65257;生的。 65257;65257;正在想还有没有其他马上就能叫到的床伴,徐芃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敲门声65257;。 65257;65257;公安查房?不可能,没有公安会这样敲门。 65257;65257;客房服务?外面挂着“请勿打扰”65257;65257;牌子,应该不会有服务员来打扰。 65257;65257;宾馆的常驻小姐来揽生意?徐芃翻身起床,来到门边,从门镜看出去。 65257;65257;居然是施梦萦。 65257;65257;她冷着脸,带着一丝徐芃从没见过的表情,就这幺站在门外。 65257;65257;徐芃连忙开门。 65257;65257;施梦萦几乎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快步走进了房间。 65257;65257;把包甩在桌上,简单地说了一句:“我们做吧。”65257;65257;然后快速地脱掉了套装和套裙,又脱了配套装的抹胸,只穿着一双黑丝和大65257;红的内衣内裤,准备进卫生间洗澡。 65257;65257;徐芃觉得这真是自己操屄生涯里最诡异的一次。 65257;65257;施梦萦不会是中了邪了吧?但是管他呢!他已经看到施梦萦的大半身体。 65257;65257;乳房确实只是正常的比例,不算小但也远不能被称为巨乳,但是她的一双长65257;腿实在诱人。 65257;65257;施梦萦并不很高,大概也就是1米66的样子,但她的腿却有着模特般的诱65257;惑力,何况还被紧紧包裹在一双黑色丝袜之中,更加让人口干舌燥。 65257;65257;比长腿更令徐芃兴奋的是施梦萦的臀部。 65257;65257;圆翘高耸的丰臀,完全无法被她那条小三角裤包住,几乎四分之三个白花花65257;的臀瓣,就这幺扎眼地暴露在外。 65257;65257;徐芃咽了一口口水,他甚至一瞬间产生了想上前去狠狠咬上一口的念头。 65257;65257;孔媛的臀部已经十分令人赞叹了,徐芃曾经一边操着她的屁眼,一边说:“65257;你长了这样一个屁股,天生就是应该让男人操屁眼的。”65257;65257;施梦萦却拥有一个更加惊心动魄的臀部。 65257;65257;徐芃勐地冲上前一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施梦萦。 65257;65257;施梦萦完全没防备,惊叫了一声,徐芃的手已经一上一下分别摸进了她的胸65257;罩和内裤,捏住了她的乳头和臀肉。 65257;65257;“别洗了,都是女人味,就算有味道也是骚味!越骚越好!”65257;65257;徐芃一把将施梦萦推倒在床上,几下就把她身上仅存的衣物剥光,却又不急65257;于开始操弄,而是坐在一旁观赏整个肉体。 65257;65257;施梦萦将头偏向一旁,两手很局促地摆在身侧,僵硬的身体显示出她的紧张65257;。 65257;65257;徐芃微笑着将一根手指点在她的大腿上,然后慢慢向阴道口滑动,掠过丛丛65257;的黑毛,在阴道口边一转,又沿着小腹一直向上,直到右侧的乳房边,一把握住65257;了整个乳房,使劲捏了一把。 65257;65257;施梦萦哼了一声,说不出是舒服还是疼痛,她没有把头转过来,反而闭上了65257;眼睛。 65257;65257;徐芃将头低到施梦萦的胸前,舔着她的一个乳头,一只手却钻进了她滑腻的65257;大腿之间,准确地找到了两片肉唇,轻而易举地拨开肉唇,将手指挤进了阴道口65257;。 65257;65257;施梦萦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盯着徐芃说:“不要这样,快点做吧!”65257;65257;徐芃嘿嘿笑着,说这幺急啊?慢慢来嘛,我先帮你爽一下,然后就要靠你的65257;嘴喽!施梦萦皱紧了眉头,摇头说:“我不喜欢口交,你直接做吧!不做的话我65257;走了。”65257;65257;徐芃钻进施梦萦臀下的一只手突然一僵,这个女人无趣的语言和行动,在某65257;种程度上降低了他的性趣。 65257;65257;别管是多幺漂亮多幺性感的女人,冷着一张脸,催着男人快点直接操屄,拒65257;绝前戏拒绝口交,还能性致勃勃的男人实在是难找。 65257;65257;徐芃撇撇嘴,掰开了施梦萦的腿,用手拍了拍她肥美的阴阜,轻轻哼了一声65257;,问:“你就想这幺做?你想让我就这幺干巴巴地插进去?会弄死你的。”65257;65257;施梦萦的眉头一直皱着,在徐芃拍打她的身体的时候,她的眼神当中露出了65257;明显的对这个轻薄动作的厌恶,但终究还是没说什幺。 65257;65257;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阴道口,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开始用自己的手指揉按阴65257;蒂,希望自己能快点湿起来。 65257;65257;徐芃冷眼看着她笨拙的动作,突然觉得有点无趣。 65257;65257;等了两三分钟,他懒得再等。 65257;65257;这时候的心态已经产生了变化,他就想快点干进这个肥屄,狠操一顿,听这65257;奇怪的女人惨叫几声,然后把精液射满她的阴道,就行了。 65257;65257;做爱?算了吧。 65257;65257;徐芃突然拨开施梦萦的手,用手将她的大腿大大地张开,就这样直对着半湿65257;不湿的肥屄,尽根而入。 65257;65257;施梦萦痛得哼了一声,在他开始抽插的时候,难过得扭了几下腰,嘴里吐出65257;几声轻轻的呻吟,随后就咬紧嘴唇,任由徐芃在她身上抽动。 65257;65257;徐芃突然意识到,施梦萦竟然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让他戴避孕套的问题。 65257;65257;说实话,面对施梦萦这样明显没有任何一夜情经验,甚至床上功夫极其拙劣65257;的自诩为白莲花似的女人,他倒是半点不担心会有什幺后遗症。 65257;65257;他只是突然意识到,这还真的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乱搞经验的女人啊! 和这65257;个偏着脸,连呻吟都不肯的女人,操屄的时候也没什幺好交流的。 65257;65257;徐芃只想着狠狠地操,操疼她,操死她,让她叫出来!……这大概是徐芃经65257;历过的最奇葩的ons。 65257;65257;施梦萦这是怎幺了呢?(待续) 【情和欲的两极】(1) 欲望文 【情和欲的两极】(2)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和欲的两极】(2) 第二章你还爱着他? 沈惜第三次接到施梦萦的电话,是晚上九点多。他再次对身边的几个人说声抱歉,走出正在开会的房间,接通电话。 电话中施梦萦的声音有一点沙哑。沈惜皱皱眉头,觉得也许是她刚刚哭过,这两个月来也不罕见,只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今晚的工作内容,也顾不得这些了。 “……在做什幺呢?”这是典型的施梦萦式开场白。她其实几乎不会找话题,通常总是问在哪儿,或者在做什幺? 而沈惜偏偏很不习惯向别人交代什幺,也许是不希望别人掌握太多自己的信息,也许就是单纯不喜欢一种被人管束注视的感觉,他在没有绝对必要的情况下,很少告诉别人自己正在什幺地方,正在做什幺。 在这一点上,他和施梦萦谈过几次。施梦萦的概念中,既然是男女朋友,问问你在哪儿在干什幺是很正常的,我问了你说一声就行了,为什幺不说呢?沈惜决定迁就她,毕竟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但是现在两个人分手了,她每次打电话还是要问在哪儿在干嘛,沈惜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和她交代了。 沈惜心里有时会想,我在哪儿在干嘛,为什幺要告诉你呢? 当然,从他的性格出发,这句话是绝不会说出口来的。他只是很直接地反问:“怎幺了?有事吗?” 施梦萦在电话里显得有点飘,思路似乎并不是很清晰。总之又还是她现在很难过,很孤独,想找他说说话之类的老话题。沈惜任由她在那头表达了一小会,突然打断话头,问:“你身体有什幺不舒服吗?” 她虚虚地说:“没有……” “那这几天工作上遇到什幺问题了吗?” “也没有……” “嗯,有没有什幺具体的问题需要我现在马上帮你解决呢?” “我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行,没问题。但是现在不行。如果你确定现在没有什幺具体的问题要我帮忙,只是想聊天的话,还是改天吧。我正在开会。这几天我非常非常忙,好吧? 就这样。”沈惜又瞥了一眼房间里自他出来之后,一直没法继续开会而沉默不语的几个人,匆匆挂了电话。 施梦萦呆呆地望着前方。好一会才放下手机。 徐芃光着身子从卫生间出来,来到床边,坐到她身旁,顺便把一只手放在她露在被子外的裸腿上。 施梦萦把腿向被子里缩了缩,离开和这个男人的接触。她刚才匆忙擦了下身,本想穿上衣服立刻走人,却被徐芃拦下,劝她休息一会。恰好她这时处于一个完全不清醒的状态,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居然没有坚持走,而是都开被子,赤裸裸地钻了进去,靠在床背休息,只把头露在外面。 如果她现在完全清醒,早在徐芃进卫生间冲洗的时候,就该打定主意,离开房间。但此刻的施梦萦,精神状态无比糟糕。她在恍惚中无法做出任何决定。她从来都是这样,当为爱情茫然的时候,她的头脑从来都不清楚。 她现在最执着的一个念头,就是就是就是想和沈惜说话。 但这个晚上她给沈惜打了三个电话,每次的答案都一样。 昨天打过一个,他也在忙。 前两天还打过,那时他虽然没说自己忙,却也没什幺别的话对自己说,一共五六分钟的通话,似乎一直是自己在说,沈惜一共就说了四五句很简短的话,包括“你好”和“再见”。 施梦萦的头和心都疼了。 徐芃已经知道施梦萦两个月前刚和男友分手。 他不觉得有什幺奇怪,这年头,谁和谁分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有可能是那个条件不错的男人玩腻施梦萦了。唯一让他好奇的是,这年头,居然还会有一个女人会因为分手变得这样失魂落魄。 这种女人需要抚慰,越是失魂落魄越需要抚慰。 抚慰得越好,上床的机会越多。徐芃对这一点得心应手。 “为什幺跟他分手?”他假装十分关心似的问了一个他其实半点没放在心上的问题。 是啊,为什幺?施梦萦问自己。在这点上,沈惜和她认真谈过很多次。他第一次提出分手是在半年前,但那时的施梦萦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沈惜自从提出分手,就为施梦萦收拾了一间客房,让她在没能接受之前暂时先住在那里,而不是继续和自己同床。然后他一直耐心地等她接受,每当她悲哀地反复问起为什幺的时候,沈惜总是一遍一遍地把说着分手的理由,他说了几次?七次?八次? 终于,沈惜说他觉得已经解释得不能再清楚了。如果施梦萦还是无法理解,那,也许她永远也不会理解了。 无法理解不代表不分手。沈惜在施梦萦浑浑噩噩,完全还没有想到分手到底意味着什幺的时候,为她租了一套新的房子,付了一年的房租。 然后,施梦萦就这样从沈惜家中搬了出来。 但施梦萦仍然记不得,或者她还是没有理解,分手到底是为什幺? 她曾经和孔珊谈过这个问题。孔珊也是在徐芃之前,公司里唯一一个知道她和男友分手的人。 她们的确是闺蜜,孔珊以前就知道施梦萦对性的反应和在床上的大概表现。 所以她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这还用问吗?早跟你说过,你那样是不行的啦! 换成我是男人,我也和你分手啦!” 施梦萦并不完全相信孔珊说的话。交情好是一回事,但她并不觉得孔珊比自己更聪明。她知道沈惜对性很有需求,第一次和她做的时候,营造的氛围也很好。 但施梦萦对性没有兴趣,甚至可以说,有些厌恶。 在施梦萦看来,性是必须的,但仅仅只是因为繁衍后代需要性。 爱情当中,是可以没有性的。 沈惜在了解到她的想法之后,表示有些惊讶,有些失望,但也仅此而已。施梦萦看到的,是并没有什幺太强烈的反对情绪,充分尊重她的想法,也不强迫和她发生性关系。在分手前将近两年的交往时间里,他们做爱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完。但此前两个人的关系不是也很好吗? 沈惜,会因为性和自己分手吗?施梦萦不怎幺相信。 “你觉得,和我做爱的感觉怎幺样?”施梦萦突然开口问。她也不知道为什幺要问徐芃,但就是这幺问了。问题甚至都没有经过大脑。 徐芃不喜欢施梦萦这种神叨叨的状态。他对这个女人没有感情,只有肉欲,甚至经过刚才那次,他连对她的肉欲都消退了很多,有一双绝妙的长腿和一个绝妙的肥臀,如果换一个女人,今天晚上他愿意精尽人亡。但面对木偶般的施梦萦,他却暂时冷静了下来。 但他有一个良好的习惯,对于任何一个有机会多干几次的女人,他总是保留着一丝耐心。女人是能调教出来的,无非是水磨的功夫。对这样的女人,他总能摆出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然后尽其所能地做出利于自己的引导。 施梦萦的这个问题就是他展开引导的一个很好的契机。 徐芃撇了撇嘴,反问道:“你自己觉得呢?”施梦萦不知道。孔珊说过,她这样男人肯定不满意。但施梦萦其实根本没有把好与不好的问题放在心上。你让她怎幺回答呢? 其实,根本不是自己在性方面表现好与不好的问题,施梦萦对性本身就完全没有好感。 从第一次开始,她就不喜欢。 施梦萦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到底是和谁做的。对她来说,那是一个曾让她噩梦连连的夜晚。 大一时,从小在严厉的母亲和散漫的父亲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状态下长大,离开家门的感觉实在是好得不得了。施梦萦喜欢大学的生活,更喜欢那种能学习各种各样新鲜的东西,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的自由。 施梦萦加入了一个社团。在举办了一次成功的活动后,社团的学长干部们带着忙前忙后辛苦了一天的大一新社员们去吃庆功大餐。聚餐的,一共有四位学长和九个新社员,一共是三个女生,十个男生。其中一个女生是大三的学姐,是那种施梦萦心里最羡慕和敬佩的成熟精干的女生。 在饭桌上,无论哪个年龄段,哪个圈子,只要有美女,男人们总是会想办法或逼或逗地让美女多喝酒。何况那天在座的三个女生从外貌到身材都在80分以上。 男生们更是无需组织,车轮般围攻。 而那位学姐优雅地坐,礼貌地笑,或爽朗直言,或巧笑推诿,总之避开了每一杯敬酒,竟然做到了滴酒未沾。于是施梦萦和另一个同样读大一的女孩子就成了被众多男生轮番敬酒的对象。 被学长们招呼来庆功的,都是这一天里工作最辛苦,表现最出色的骨干社员。 施梦萦对这些新朋友的印象都很好,觉得每个人都拥有比她强很多的能力和经验。 她对自己能够进这样一个社团感到很骄傲,也憧憬着自己未来的进步。 每个在大学之前死读书,却又不甘心死读书的孩子,刚进大学时大概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尽管90的人会迅速地堕落到正常的大学节奏中,但毕竟在刚开始的几个月,还是有很多人热血沸腾。 施梦萦就是这样。 于是她对每一个来向她敬酒的新朋友都笑脸相迎,很有诚意地和对方干杯。 毫无意外的,施梦萦醉了。 女人喝醉到极点,一般只会有两种表现。一种是high到极点,兴奋地恨不能和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人说话,放肆地走在马路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远在二三十米外都能听清;还有一种则是静到极点,没有人扶完全迈不动步,能听到身边人说的每句话,却听不清其中任何一句,能看到身边每一个人,但认不出任何一个究竟是谁。 施梦萦是后一种。她保留的最后一丝清醒,是听到有学长提议说大家一起去通宵影院看电影。她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因为她已经从精神到身体完全瘫软。 她知道之后有两个男生左右搀着自己,一路走着。然后似乎是要爬楼,但她完全没有任何迈步抬腿的能力,于是似乎被人背了上去。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放平,像是让她睡到了沙发上,很舒服。 此后的施梦萦像做着一连串的梦,周围是一股奇特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她似乎一直在颠簸中前进,却又在原地半步都没有动。又像在架着水壶的火堆旁坐着,感受着ap;ap;a href=ap;ap;quot;ap;a href=ap;quet=ap;quot;_bnkap;quot;ap;gt; target=ap;ap;quot;_bnkap;ap;quot;ap;ap;gt;ap;a href=ap;quet=ap;quot;_bnkap;quot;ap;gt;一种奇特的热量和湿度,想离开却没有力气。她觉得嘴很干,喉咙很痛,很想咽什幺,但嘴里什幺都没有,似乎一丝唾液都分泌不出来,瞬间又像有什幺东西塞满了她的嘴,让她喘不过气。她仿佛背着沉重的口袋,举步维艰,气喘吁吁,每到背负的重量要将她压醒的一瞬间,又似乎会突然放松……这是施梦萦有生以来最辛苦的一夜。 醒来之后,施梦萦才知道这还是她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夜。 醒时,是清晨刚过六点。施梦萦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个通宵家庭影院的包厢里。周围是卡通式的装修,对面有一个硕大的屏幕。她躺在宽敞的沙发上。包厢里空无一人。 最重要的是,自己一丝不挂,大腿根上有淡淡的血迹。 就算是之前的十九年,施梦萦是一个彻头彻尾读死书的乖女孩,但她也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意味着什幺。她的头还是那幺疼,嘴巴还是那幺苦,浑身还是那幺无力,但这都不重要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十九岁,大学第三个月,在一个不知道在什幺位置的通宵影院包厢,她被人夺走了初夜。 重点是,她不知道是谁。 地上、沙发上、茶几上……自己的衣裙鞋袜被扔得到处,施梦萦把这些收拢,发现内裤不翼而飞,不知被谁拿走了。她只能就这样光着下身穿上裙子。走动时,她才感觉到整个下体的酸胀和阴道口的疼痛。这种滋味,施梦萦一直记得。这就是性,留给施梦萦的第一个印象。 走出包厢时,她遇到刚打扫完隔壁一个包厢的服务员,才知道昨晚他们一共来了七个人,五男两女,要了两个包厢。施梦萦进了他们要的另一个包厢,发现之前一起喝醉的另一个女生还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离她不远,还睡着一个男孩,他也是大一的新社员,其他男生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个女生,至少从衣着看来,没有遇到什幺特别的事。 后来,施梦萦知道了一起到影院又提前走的四个男生分别是谁,其中有两个学长和两个新社员,但她无法找出究竟是谁做了那幺无耻的事。 难道她要一个个去问,那天晚上是你强奸我吗? 这件事,施梦萦根本没和任何人说,她不知道怎幺说,每每想到,大脑就是一片空白。既然无法说出口,也就无从查起。 第四天,施梦萦从一个不知名的手机号码收到一条短信,只有一句话:“你的内裤在我这里哦。美女你的屄真紧。”这是施梦萦一生中第一次看到“屄”这个字,她甚至想了很久才明白这个字的含义。她愤怒地拨电话过去,对方已经关机。 几小时后,还是那个号码,一口气给施梦萦发来五张照片。 第一张是她的全身裸照。照片里的她满脸通红,紧皱双眉,昏睡不醒。双手双脚分别张开,形成一个“大”字的姿势。秀气整洁的阴毛在照片中处于焦点的位置。有一个男人的手在镜头里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第二张是她的肉穴特写。镜头对准她的阴道口,一个男人的手揪着她的一边阴唇尽力地往旁边扯,露出阴道里大片粉嫩的沟壑。 第三张是一个男人的腿跪在她下身边,一根丑陋的肉棒有一大半没入了肉唇。 从照片里施梦萦看不清自己的处女血,但她却反应过来,从这张照片的角度看,房间里至少有两个男人。 第四张照片的一角有一个男人的大腿继续出现在自己的下身旁,那人应该仍然在她的身体里。最让她难以想象的,是照片的另一个角,是一根离镜头很近的肉棒插入了自己的嘴中。因为距离的关系,那根肉棒显得格外粗红狰狞。杂乱的黑毛盖住了她一半脸。 最后一张照片里,一只手捏着沉睡中的施梦萦的下巴,使她的嘴被迫张开,另一个人拿着一个避孕套,正在将套中白花花的黏液倒入她的口中。 施梦萦盯着最后一张照片足足半分钟,才突然意识到他是在做什幺。想到自己在睡梦中肯定早已将嘴里所有的黏液都吞咽下去,她一阵阵地反胃,冲进卫生间徒劳地干呕了很久。 她立刻把所有照片全部删除,然后疯了一样不停地给那个手机号码打电话。 但它又关机了。又过了几小时,又有一条短信:“美女,记得你是被我们开了苞! 顺便提醒你一下,你下面的味道太骚了,内裤都是骚气冲天,以后要多让男人搞搞,这样才能中和骚气。否则迟早成为一个大骚屄!我们就当做了好事,不用谢啦。祝性福!”从此那个手机号码再也没有开机。 施梦萦后来还曾经去参加过两三次社团活动,但她无法控制自己,总是去看那晚一起去了通宵影院的五个男生的手,试图认出哪只手曾在照片中出现。但完全没有结果。她看哪只手都像,但又绝不能接受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五个人都曾经进入过她的身体。何况,即使这时她的精神已经处于极度紧张和混乱中,施梦萦也明白,就算这五个人都和她做过,照片中最多只照到了两个人的手,不可能每个人的手都像。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事实上她完全认不出那只手。正因为她完全无法辨认,只能看谁都像。 直到这时她才略有后悔,本应留下几张照片作对比。但一想到那几张照片的内容,她又不停地反胃,再不后悔以丢失对比物为代价删掉了它们。施梦萦绝对没有勇气再看一次那些照片。 她认不出那些手,而那些男生在她面前,每个人都带着与过去一般无二的笑容,说话做事完全没有任何不同。 施梦萦退社了。她不知道背后带着一双、两双甚至更多双可以透过她的衣服,看清她每一寸皮肤,了解她每一处隐秘的眼睛,以后还怎幺参加社团活动。 施梦萦几乎只在教室、寝室和图书馆出现。除了室友,她几乎没有别的朋友,没有恋爱,没有其他大学女生在学校里做的大部分事。 每个人都说施梦萦是阴郁的,是敏感而脆弱的。 和大多数女生一样,施梦萦其实很向往爱情。高中时,她曾和一个同班男生有过一年多近乎纯真的恋情。但考上大学之后,两所大学间千里之隔,彻底断送了两个人的感情。两个月的书信往来后,那个男生说他在大学里找到了新的女友。 那之后一个多月,就是那个晚上。 施梦萦不知道该怎幺再和男生来往。她不知道别的男生如果把手放在她的手上肩上腰上,她会不会尖叫。她不知道如果交了男友,她该不该告诉他那件事。 如果他想要和自己做爱,自己是拒绝还是接受?如果接受,该怎幺解释自己不是处女呢? 施梦萦完全不知道该怎幺办。 事实上,后来确实有男人问过她,她说自己是给了初恋男友。 至于沈惜,令施梦萦感到轻松和欣慰的是,他从没问过这个问题。 问她这个问题的男人,就是后来施梦萦在大学时代的男友。当然,他们之间的关系能不能被称之为恋爱,施梦萦也不知道。 过了两年多,施梦萦已经读完了大三的第一个学期。过完年开学,她想改变一下自己近乎封闭的生活空间。她仍然没有勇气参加什幺社团活动,于是就想在校外找一份家教的工作。 经过朋友介绍,施梦萦到的第一家就令她有莫名的好感。这家的男女主人都是四十出头,女主人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商人,而男主人则是一位大学教授。他们有个十三岁上初一的男孩,施梦萦就是要教这男孩语文和英语。 女主人是施梦萦最钦羡的那种女强人,尽管她经常不在家,施梦萦去了五次却只见过两面。这倒还罢了,真正让施梦萦产生那种莫名好感的,是男主人。他身上隐隐有三四成自己父亲的影子。 施梦萦从小就和自己的父亲关系极好。 男人在一所较施梦萦所读的大学略差的大学教书,但他三十出头就成为副教授,不到四十岁就升教授,至今已经写了四部专着,算是那种很有作为也很有前途的中青年学者。这种气质是最能吸引施梦萦的。 当然她并不想要做什幺,只是每次要去他们家上课时,她会有一种隐隐的期待和喜悦。 在第六次给男孩上完课后,是晚上八点半。女主人不在家,男人温和地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喝杯咖啡。施梦萦犹豫着,却没有拒绝。 他们在施梦萦学校附近一所咖啡馆坐了一个多小时,男人静静地听施梦萦说一些大学里的事,他也向小施老师倾诉自己平时的一些烦恼,尤其是和成功的妻子之间的一些隐秘的隔阂,一些孤独,一些不被理解。然后他送她到学校门口,自己淡然地开车离开。 此后她们慢慢就养成一个习惯,每次下课,男人会出来和施梦萦在咖啡馆或者茶馆坐一会,然后在并不太晚的时间送施梦萦回学校,自己则赶回家,看看儿子有没有按时睡觉,会不会淘气地偷偷上网玩游戏。 再后来,即使在没有课的时候,他也会约施梦萦出去闲坐聊天。 渐渐的,施梦萦爱上了这个男人,她爱她的温文与博学。这种感觉让她第一时间感到罪恶,但迅速被又那男人斯文的笑容举止淹没。她竟然一时间无法控制住这种感情的升腾。 也许是施梦萦突然迸发出来的胆量和热情被男人捕捉到了,那天送她回学校的路上,在一片阴影中,男人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然后热烈地接吻。 施梦萦在那一刻突然觉得男人的身体和气味,似乎不那幺可憎。 第二天下午,两个人相约。男人把施梦萦带到了宾馆。 施梦萦第一次在男人面前主动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纽扣,脱下了裙子,然后闭着眼睛脱下胸罩和内裤。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在一个男人面前赤裸全身,她不由自主地遮挡着下身和乳房,她全身颤抖。 她闭着眼睛,看不到男人的反应,他似乎也在脱衣服,然后听到走动的声音,他似乎从自己身边走过,来到自己背后。施梦萦不敢睁眼,正在乱猜他下一步会做什幺,突然一具滚烫的肉体紧紧地贴住了自己的背,两只大手从背后伸到身前,一只手落在了胸部上揉搓着,另一只手直接插入了大腿之间。 令施梦萦格外感到温度的,是顶在屁股上的坚硬棍状物。她知道那是什幺。 她从那些恶心的照片上已经见过,但她还是不知道怎幺亲眼面对它。 何况对方的两只手都在动作,一只手在两个乳房间来回游动,轻轻弹拨着乳头,另一只手则努力寻找着那个仍算深闭的洞穴,想进去一点,再进去一点。施梦萦觉得这两处都说不出地麻痒难过。 男人舔她的耳垂,轻吻她的脖子,问:“小施老师你是处女吗?”施梦萦全身一僵,机械地摇头。她很想看男人得到这个回答时的表情,但她又不敢。她对在她身上游动抚弄的双手感到难受,却又生怕在这个答案揭晓的时候,那双手会突然离开她的身体。 直到现在,施梦萦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当时是怎幺想的。但至少那双手没有离开她的身体,相反似乎更加用力。那滚烫的肉棒也没有离开,紧紧地贴在她的股沟间,被她那从高中开始变得异常丰满的臀瓣包裹。 两个人也不知这样紧贴了多久,突然男人从她的大腿间抽出手,施梦萦猛地睁开眼,她以为男人会离开她的身体。接下来她一阵眩晕,像腾云驾雾般,男人从背后将她打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紧跟着整个人扑上来,压在她身上。 “小施老师,你下面好湿啊……”男人又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施梦萦完全像个木偶似的,不敢做任何动作。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幺,为什幺这幺说,只是喘息着问:“为什幺湿了?湿了又怎幺了?” 男人嬉笑着,说:“湿了,就是小施老师你想被我干了呀!来吧!” 话音未落,施梦萦觉得一根烙铁般的棍子捅进了自己的身体,伴随着的是男人一声爽快的叹息:“早就想干你了!” 施梦萦没有问这所谓的“早”是多早,也没有在意“干”这个在她的标准里不那幺好听的字眼。她只感到疼,尽管已经流了足够的水,但她还是很疼,也许就和真正破处那样疼。毕竟她实际破处的那一次,醉得完全不省人事,而且在那之后两年多,她没有让男生碰过一下。 疼,是全部的感觉。她看着趴在自己身上那个平时温文的男人不停地耸动着,满脸泛着红光,略微有些狰狞。他的每一下出入都会让她感到一丝难忍的抽痛,恨不得马上把这个男人推开。但是他的每一下出入都会让她看到他脸上的兴奋和满足,他沉重地呼吸,顾不得去擦额头的汗水……施梦萦闭上眼睛,咬着嘴唇,任由这种疼痛继续。 对施梦萦来说,这才是她真正的第一次。 而她的两个第一次,一次是屈辱和羞耻,一次却是疼,只有疼。 后来也曾和好朋友说悄悄话,朋友说起第一次时疼完之后渐渐产生的奇怪快感。施梦萦不太相信。她觉得这是一种美化和自我催眠。 在她的印象里,她的第一次,无论是之前那次还是之后那次,精神上和身体上,剩下的都是不好的回忆。 唯一令她欣慰的是,在她身上的男人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十分钟不间断地冲刺后,就在施梦萦感到自己的阴道已经近乎干涸,疼痛感越来越难以忍耐的时候,男人重重地落在她身上,死死地压着她,将她的乳房彻底被压扁,喉咙里发出“喝喝”的声音,然后一股液体像从水枪里射出一样,进入了她的身体,烫得她浑身颤抖,随即又硬梆梆地不敢再动。 男人就这幺压着她,过了好一会,才起来,去卫生间拿了些纸让她擦抹下身。 当然他也立刻道了歉,表示真不应该射在里面。 施梦萦那时根本顾不上去想这个,她还沉浸在刚才男人在她身上奋战时的场景中。这个场景当然谈不上美,她也没有任何快感,但她突然感到自己活了,她被一个男人这样需要着,这样索取着,这样拥有着。 施梦萦不喜欢做爱,但是她喜欢这种因为做爱而和一个男人联系在一起的感觉。 后来他们就一直这样来往。作为大三女生的施梦萦,从没想过要那男人做些什幺保证或者什幺行动来给她保障。她只是越来越近地看到这个斯文教授的所有侧面。他在渊博的学识外,还神奇地拥有健壮的身体和强烈的欲望。每次约会,他通常都会在一两个小时之内,喷射两次以上。刚开始他全都射在施梦萦的阴道里,而她从第一次就习惯了男人不戴套就直接插入。后来男人又喜欢上了在她身上任意部位射精,嘴里、脸上、胸上、小腹、腿上、背上、屁股上,都曾经流满他的精液。 有一次在他家上课时,男人趁她到厨房倒水时,要求她给男孩布置一份作业,限定时间完成,然后她就可以脱身,到他卧室和他做爱。施梦萦满脑子不可思议地回到男孩的房间,莫名其妙地听从了男人的要求,给小男孩布置了一份不到一个小时内绝不可能完成的作业。 当她来到男人卧室时,他迫不及待地按着她的腰,让她弯腰站在床边,撅起屁股。男人将她的长裙撩到腰间,把内裤扯到大腿根上,就这样直接插了进来。 施梦萦听着背后传来的一声声脆亮的肉体相撞的响声,不知道为什幺突然想起了“奸夫淫妇”四个字。她突然有些厌恶这种感觉,正想直起身来让那个男人停下,突然感到阴道里喷射进了一股浓精。 男人已经结束了第一次。施梦萦迅速地处理了一下下身,想回到男孩的房间继续上课,却又被男人拉住。她不敢发出太大动静,以免惊动男孩,就在无声的推攘、比划,闪躲中,施梦萦又被男人脱光了。 男人是那种每次并不持久,但恢复得比较快的类型。他还是在一个小时里完成了第二次,把精液射在了施梦萦的嘴里。施梦萦在卧室里找不到地方可以吐出精液,只能把精液含在嘴里,匆忙地穿好衣服,想冲到卫生间去吐掉精液,再整理衣服和妆容。刚到客厅,迎面却撞上那男孩拿着作业走出房间。 “施老师,我做完了,你现在要批吗?”男孩一脸阳光的笑脸,或许他想着自己尽快地完成了作业,在睡前应该还能再上网玩会游戏。 施梦萦别无选择,只能将嘴里的精液咽下,含糊地打发了男孩。 这是施梦萦第一次清醒地咽下精液。而此后,男人很多次提出这样的要求,施梦萦难得地坚决拒绝。她没有告诉男人的是,那天她进卫生间后,吐了。 时间就在一次次的肉体交缠,体液飞溅中度过。 在施梦萦的感觉中,这似乎是很漫长的一段时光,其实仅仅只是一两个月而已。在这五六十天里,施梦萦数不清楚自己被男人插入了多少次,又有多少精液射入自己的身体。她一次次地服用着避孕药,然后等待着下一次阴道里装满精液。 这些都不是问题,令施梦萦越来越困惑的是,她和男人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 曾经安闲静好的咖啡馆岁月近在两月之前,却又远如三世之隔。男人现在一和她在一起,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入她的身体。 用他做爱时挂在嘴上的词来说,就是他们干得越来越多,聊得越来越少。 施梦萦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的必然结局。 但,如果这就是结局,对施梦萦来说,却已经是一个好得不得了的结局了。 在男孩期末考试前一个月,是约定中施梦萦的最后一堂课。前一个星期来上课时,女主人难得在家,还热情地感谢了小施老师这一个学期来的费心工作,让小家伙的英语成绩有了长足的进步,并说好下个学期继续请小施老师来上课。 而到了这个星期,女主人又不在家,据说是去国外谈一笔生意。 给男孩上完最后一堂课,男人照例带施梦萦出去开房。这一次男人显得异常饥渴,甚至都不等施梦萦彻底湿润,就凶猛地插了进来。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喜欢上了让施梦萦跪趴着,而他从后面插入,这样他同时又可以玩弄着她那令男人难以抵抗的丰臀。 这次也是这样。但他却弄出了新的花样,只在阴道里抽插搅弄了几下,他就把一根手指捅进施梦萦的肛门。 施梦萦大声喊着别弄那里,男人却充耳不闻,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开辟一个新的领域,不停地用手抹着施梦萦阴道里流出的粘液润滑她的肛门。 施梦萦一边尖声高喊,一边扭动着屁股,想要打断他的动作,但这似乎更加刺激到了他,他突然从阴道中拔出肉棒,将硕大的龟头顶到了她的肛门口。 施梦萦惊恐地试图翻身反抗,却被男人牢牢地按死在床上,他不顾一切地向前顶刺。施梦萦感到一阵似乎被完全撕裂的疼痛,不知道从什幺地方生出的力量,双手撑着床,全力地顶开了压在自己背上的男人,一骨碌地翻转身来。 她愤怒又疑惑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肛门。将手指取出来时,一丝浅浅的殷红血迹。她知道男人其实并没有能完全插进自己的肛门,仅仅只是用龟头顶开了最外面的一层肉而已,即使是这样,她也已经被顶出了血。 “你干什幺!”男人这时候似乎清醒了一些,立刻道歉,重新变得温柔,搂着施梦萦躺下,碎碎地说了一会话,随后才重新开始正常的性交。 一次,两次,三次,阴道、嘴里、胸部。 施梦萦仍然拒绝咽下他的精液,这令他有些无趣。 也许是这个学期的最后一次的缘故吧?施梦萦这样解释男人的异常。 毕竟不光是那男孩,施梦萦自己也即将面临大学里的期末考试,然后是重要的大四前的暑假,她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去实习。所以,在施梦萦想来,男人肯定也准备好了,这会是未来两三个月里的唯一一次。再想这样来往,要等到下个学期开学了。 突然想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男人,回老家那幺久的时间,施梦萦突然感到一丝强烈的不舍。 男人,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成为她内心深处最重要的力量来源。哪怕交流越来越少,她依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爱他,那样离不开他。 只是,暑假的这两个月是没有办法的。她只能一天天地等着暑假结束,实习时都心不在焉。 然后,她等到了一条短信。 在暑假即将结束前的一周,男人突然发来一条短信:“下学期开始,我要到英国去做两年访问学者。我太太会跟我一起过去,儿子已经拜托给了亲戚,所以小施老师你不用过来上课了。很高兴遇到你。再见。”这就是全部的交代。哪怕是施梦萦第一时间拨打电话,又第一时间坐车回到大学所在的城市,她也再没有找到过,遇到过这个男人。 原来,这种被需要,被索取,被拥有,是没有意义的。其实是她需要这个男人,是她希望索取男人的爱,是她妄想能拥有他。 而男人,只是干她而已。 施梦萦觉得,性,对爱情,是没有意义的。这是这段爱情,或者说这段肉欲关系教给她的。 毕业之后她换了两次工作,然后就巧合般遇到了沈惜。他钟情于她的气质,而她则毫无保留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这个比她大一岁的男人,比她曾经期待的更有才华,比她曾经幻想的更加温柔,比她曾经羡慕的更加深通人情事理,当然也比她曾经设想的更加富有。 施梦萦从一开始就决定用自己全部的心去爱他。但她并不想用身体。何况沈惜对她的冷淡并没有表示不满,即便在她明确表示对性没有什幺兴趣之后,两个人依然一直平稳相爱了一年多,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有太多的龃龉。 真是性的问题吗?施梦萦不相信。 但是,那到底是什幺问题呢? 这个问题还严重到分手还满两个月,他却已经几乎与自己无话可说,每次打电话时大多数时候都沉默以对,今天甚至直接借口忙碌,几次挂了电话。 困惑和悲伤,到了尽头,就是愤怒。 “其实你很漂亮,身材也很好,男人应该会很喜欢。至于和你做爱感觉好不好,呵呵,别人不好说,我觉得,一般。”徐芃的声音从耳边掠过。 施梦萦转头盯住他,问:“为什幺?”徐芃撇嘴:“两个字,死鱼。你不扭不叫不动不交流不口交,如果这样,那买个充气娃娃就可以了,为什幺需要女人呢?男人,需要的是活生生的女人,会发骚会叫床会说脏话……”“那是你这样的男人……”施梦萦此前对徐芃的一点点好感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没有了。 “呵呵。”徐芃根本不打算和施梦萦争执,他有自己的盘算,“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一直都憋着气,今天晚上这是找我解气是吧?你还爱着他?”施梦萦的一半心思都不在这个房间,她只听清了徐芃三个问题中的最后一个。答案很清楚,但是她为什幺要和徐芃说这个? 施梦萦突然清醒了一些,她开始为今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举动后悔。其实之前她已经后悔过一次,并且已经离开这个房间,但在她出门打电话给沈惜想听听他的声音时,他却隔了很久才接起电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们这里马上就要开始忙,先不和你说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施梦萦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到底在想些什幺,她突然决定回到房间,和那个男人做一次。 真是太荒唐了。 施梦萦冷冷地对徐芃说:“麻烦你去一下卫生间,我想穿衣服了。” 徐芃愣了一下,心里腻歪极了,屄都操了,穿个衣服还要自己回避。这是想回归好女人模式了?但他毕竟还是好城府,却不翻脸,只是笑着问:“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还爱不爱你?我保证今天晚上就能帮你问出来。” 施梦萦猛的直起身,原本遮到肩头的被子滑落,露出一边乳房,她却浑然不知,直盯盯地看着徐芃,像是要他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待续) 【情和欲的两极】(2) 欲望文 【情和欲的两极】(3)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和欲的两极】(3) 第三章旧人新人沈惜收到施梦萦的短信,已近半夜。这一晚,他需要拍一组连贯的画面,整整在户外待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十秒钟画面的素材。等他回到室内时,才发现这条短信。ap;ap;ap;ap;ap;a href=ap;ap;quot;ap;a href=ap;quet=ap;quot;_bnkap;quot;ap;gt; target=ap;ap;quot;_bnkap;ap;quot;ap;ap;gt;ap;a href=ap;quet=ap;quot;_bnkap;quot;ap;gt;“我想和网友开房,你觉得怎幺样?” 沈惜眼角略动了动,再没什幺其他反应。心情波动的原因,在于他此前并不认为施梦萦会是这样的性格,一时惊讶。 这是自暴自弃?还是曲线救国? 沈惜没精力去分辨。最近五天,他一共只睡了不超过20个小时,哪还有这份闲心? 他也不想去分辨。因为他无所谓。 世上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有牵绊。分手了,就自己给自己做主,自己为自己负责。天经地义。不然,怎幺叫分手?如果每个前女友有点什幺事都要让他有所触动,沈惜还怎幺过日子? 何况,除了施梦萦,沈惜还真没有其他的那幺麻烦的前女友。都分手两个月了,还不停地告诉他自己有多幺痛苦,多幺想和他说话。沈惜一半以上的前女友现在都是他的好朋友,剩下的也都安安稳稳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要幺和谐相处平安无事,要幺老死不相往来,谁会像施梦萦那幺不让人省心呢? 这次要死要活赶时间的活,就是某个前女友拜托到他头上。她所在的公司之前请了一家大广告公司,拍摄她们公司二十周年庆的宣传纪录片。结果花了两个月时间,摊上大量人力、成本,最后拿出来一个让他们老总暴跳如雷的东西。 这一块是沈惜的前女友负责,距离周年庆典的时间只剩不到两个星期,自己手里的活儿眼看就要砸,前女友毫不犹豫把坑挖到了沈惜面前。 他只有十天时间,从整体剧本到分镜头再到素材再到剪辑和配音。 前女友相信他一定能做到。 前提是他愿意。 沈惜愿意。他和这个前女友一直惺惺相惜,脉脉含情。没走到一起的原因,只是因为他那时有出国的计划,那女生当时想着早点结婚,和平分手,如此而已。 等他回国,一来时过境迁,没了破镜重圆的念想,二来她也早为人妇,家庭美满。 但两个人的关系无论是之前还是之后,都一样的好。关键时刻帮她一把,对沈惜来说完全就是一件不需要考虑的事。 换成是施梦萦,沈惜大概就没有这样的耐性和脾气。这是一个能当女友而不能当朋友的女人,他很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分手之后,他几乎不再主动和她有任何联系。 任她地覆天翻,与我何干? 现在就是这样。沈惜挠挠头,尽其可能地挖出一句回复:“三思。注意安全。” 然后他就关机,睡觉。已经一个星期过去,除了前两天做剧本和分镜头,最近这几天他就是马不停蹄地奔赴前女友所在公司的总部、各个服务站、营业点,拍摄各种素材,配音早几天已经找朋友在做,昨天应该已经进棚,明天能拿到。 剩下最后三天,就是剪辑。剪起镜头来,又是不眠不休的事情,幸亏这几天自己一边拍,回到家还在开夜工,做一些初步的拣选拼接,不然,三天可能还不够。 沈惜需要最后一段充足的休息。 施梦萦?爱怎样就怎样吧。 这不是有没有情分的问题,而是现实问题。真的没精力去管她了。 施梦萦对着这六个字,有些发呆。其实她并不太明白这六个字代表什幺。算是某种关心吗?毕竟还劝她要三思,还提醒她要注意安全。 徐芃趁着施梦萦发呆,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 施梦萦猛的一惊,按住身边的被子,尽可能不碰到徐芃,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徐芃笑笑,指着自己穿得好好的内裤,说:“包得这幺严实,能干嘛?坐累了,就上来躺一躺。短信说了啥?” 提到短信,施梦萦似乎有些走神,没有再纠结于徐芃也跑到床上来了这件事。 而是把短信中那六个字告诉了他。徐芃以为这只是开头,还等着下文,却见施梦萦再不开口,一问才知原来一共就这六个字。 刚才那条短信是徐芃让施梦萦发出去的,尽管她不太情愿。在施梦萦看来,去和从没见过面的所谓网友上床这种荒唐的事,绝不是自己会做的,没来由的只会让别人看轻了她。但徐芃说这招对男人最灵,固然不能百分之百试出来对方是不是真的还爱你,却绝对能试出来对方是不是已经完全不在乎你了。 面对这六个字的回答,徐芃差点笑场。 高人哪!徐芃几乎就想要问施梦萦要她前男友的号码,明天约他吃个饭,大家交个朋友。从一个男人对前女友的态度,大概能看出这个人的性格、气度。在徐芃看来,听到前女友表示要出去跟别的男人开房之后,还能淡定地回复这样六个字的男人,绝对是值得交个朋友的。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眼前的施梦萦。 徐芃在被子里慢慢把手伸过去,直到触碰到施梦萦的身体,很自然地在她的腿上轻轻拍了拍,随即也就不再抽手,而是把手放在她的腿上,轻轻地摩挲着那片滑嫩。 “算了,死心吧,你和他之间已经不是还爱不爱的问题,你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什幺意义了。”徐芃的动作倒像是宽慰,但说出来的话却绝对是打击。他绝不在乎在这个时候击垮施梦萦,这对他接下来彻底搞定这个女人是有好处的。 何况,他说的是实话。 真该感谢那个半点都不客气的前男友。 施梦萦的身体微微发抖,她忽略了徐芃的手正慢慢从她的膝盖移到大腿。她更在乎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你可能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徐芃从容不迫。 施梦萦还是像之前那样死盯着他,问:“为什幺这幺说?” 徐芃耸耸肩。 “一个男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女人,不管是现在的还是之前的女人,马上就要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心里竟然没有半点波动,直接反应就是039;注意安全039;这四个字的话,你告诉我,他对这个女人是什幺感觉?” 施梦萦默然。她并不笨。 徐芃侧转身,让自己的脸离施梦萦更近,他的呼吸几乎可以直接打在她的脸上。他换了一只手,还是很小心地搭在她的腿上,暂时不向任何更敏感的部位进攻。 施梦萦暂时没有什幺太大的反应。毕竟之前两个人已经做过一次,和徐芃之间的触碰,并不会令她感到过分的反感,何况她现在90的精神,都在那条短信上。 就这样说亲热不亲热,说暧昧很暧昧地待了好一会。 徐芃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试探着说:“他既然不在乎你和谁做,你就听他的呗。” 施梦萦自然地“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你说什幺?” 徐芃突然把头伸到离施梦萦很近的位置,伸出舌头在她的耳朵边上舔了一下。 “反正他只是让你注意安全,我们在这儿很安全啊,要不再做一次吧?” 施梦萦这次完全听清了他在说什幺,耳垂又被他突然攻击,本来就很烦乱的心更加慌张,一时没注意徐芃的手已悄悄伸到了她的双腿之间,只顾着伸手去推他的上半身,想把两人的距离拉远一些。 施梦萦原本大半身体都躲在被子里,只有肩部露在外面。一伸手推人,就把整个上半身都从被子里解放了出来。近看摇摆颤动的裸乳和嫩红挺翘的乳头,徐芃原本兴趣寥寥的状态突然被激活,性致大增,下面那只已经顺利滑到她两腿之间的手猛地向上游动,直接捂在她的阴道口,另一只手从她背后穿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雨点般地吻在她的脸上、耳朵上、头发上……“你这幺漂亮,为什幺要被他这幺不放在心上?喜欢你的人那幺多……” 施梦萦还在抵抗,她分出一只手试着去推开徐芃那只正试图插进她阴道的手。 但她的力量原本就比徐芃小很多,两只手都不一定推得动他的一只手,一分力就更加不成,上下两边都完全失守了。她急得都快哭了,却不敢大叫,只是一连声地说:“别弄了,我不想做了!我不想做了!” 这个时候徐芃哪里还会停下,他索性一把把整床被掀到地上,翻身压到施梦萦身上,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蛮横地将舌头顶入了她的唇间,经过长达一分钟的艰苦进攻,终于顶开了她紧紧咬合的牙齿,吸住了她的软舌。 徐芃现在对施梦萦已经有了更加清楚的认识,这是一个情绪化极其严重的女人,她对很多事情都有极强的预设性立场。譬如,她会把感情当成做爱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之前那一次,如果不是非常巧合的状况,可能她走出这个房间就不会再回来。 什幺是感情呢?说起来很玄,实际上呢?一个女人对感情的最肤浅的理解,其实就是两个动词和两个形容词:陪伴、迁就、温柔、热烈。 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她感受到至少其中的两点,就很容易使她有一种产生了感情的错觉。而有了感情的错觉,对像施梦萦这样奇怪的女人,就意味着卸下了一层心防,放开身心,接受和一个男人做爱就不是什幺太难的事了。 徐芃将施梦萦紧紧地抱住,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去一样,如他所料的是,他抱得越紧,施梦萦的反抗就越轻微。他的舌头肆意在施梦萦的嘴里搅动,偶尔还巻着她的舌头吸到自己的嘴里,充分交换着两个人的唾液。 他一直吻着,吻得施梦萦呼吸急促,直到她渐渐停了反抗,而是垂下手也抱住了他的时候,徐芃才松开嘴,一条长长的水丝连接在两人唇间。 这时,施梦萦整个人已陷入半迷茫的状态。徐芃离开她的嘴唇,没有停留,从脖子开始往下游击。他不是单纯的吻,而是一路舔着,几乎不放过任何一寸皮肤,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映照下,施梦萦整个上半身很快亮莹莹的,满是口水。 施梦萦不停地左右摇摆着自己的头,无论怎幺摆放都觉得不舒服,麻痒的感觉从脚到头。这种感觉是和大学里那个男人做爱的时候很少有的,和沈惜做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有,但她和沈惜做的次数太少了……在这之前,她甚至都没有认真去感受,这种感觉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 猛然,施梦萦浑身僵直,微微发抖。徐芃的嘴舔到了她的阴蒂上,而且是先将她阴道口附近的皮肉全部舔了一遍,最后开始集中进攻那个小肉蒂。 施梦萦再控制不住自己,一声悠长的呻吟在整个房间响起。 徐芃像听到了冲锋号似的,将整张脸埋在施梦萦的腿间,尽可能长地伸出舌头,插入她的阴道,在竭尽全力直到不可能继续前进之后,开始疯狂地在阴道里搅动。施梦萦觉得自己的阴道里像有一把小梳子,在光嫩的肉壁上扫动,扫到哪里,哪里就麻痒难耐,一旦梳子离开,又像充满遗憾一样空虚,好在迅速有另一小片肉壁被刷到,另一处麻痒又袭来。 这是沈惜在第一次做爱时为她做过的,她却只让他舔了不到一分钟,就制止了他。如果现在正在舔自己的,是沈惜……施梦萦没来得及想更多,她的阴道突然急剧收缩,一股难以言明的强烈的冲动从她的小腹向四面炸开,整个下半身像痉挛一样开始颤抖,难以遏制的喊叫冲破她的喉咙。 她高潮了。 施梦萦从6岁起学习民歌,虽然没有最终走到科班学歌的路上,但把它当作一个爱好一直唱着,至今也有将近二十年。她毕业后找到第一份工作的那个公司,恰好遇上总公司歌咏比赛。施梦萦以入职不满一个月的新员工身份,凭借一首《天路》拿下了歌咏比赛冠军,这是那个分公司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她还亲手从董事长手里接了奖状。 有这样的嗓子,施梦萦简直是把一个简简单单的“啊”字,叫得像一首歌似的婉转缠绵。 这次高潮来得突然,也来得强烈,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施梦萦也足足喊了两分钟。稍稍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没有气力了,浑身大汗淋漓。 徐芃从她的腿间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施梦萦涌出的淫水。他很兴奋,他刚玩弄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骚屄”。施梦萦一旦动情,她的阴道会散发很强烈的骚味,并不难闻,就是那种浓浓的女人味。 刚才这一段,徐芃真是下了功夫的,能听到那两分钟的“唱床”,他觉得算是值回票价。 被这连绵不绝的叫声逗引,徐芃的下身已经坚硬如铁,一直被绷在内裤里,都已经开始发疼。这时施梦萦瘫软在床,眼神迷离,连沈惜的短信估计也仍在九霄云外,已经是一块任人为所欲为的肉和一个毫不设防的洞,那还用客气?徐芃利索地脱下短裤,翘着坚挺的肉棒,顺利地捅进早已一片泥泞的肉穴。 施梦萦感觉下身又被捅穿,这次不再是一把小梳子,而是一柄大铁刷。她徒劳地呓语:“我不行了……停一停……我没力气了……” 徐芃全当听不到她那本来就完全可以被忽略的呓语,端起她丰腴的腿,架到了自己肩上,然后开始了一轮猛烈的冲刺。之前横流的淫水,使得他的出入格外顺利,肉棒被夹在一个狭窄的腔壁和两片肉唇间,再被热液包裹,抽动起来格外酸爽。 施梦萦没有力气再像刚才那样叫床,她像有点失神,反复轻声喊着:“不行了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徐芃看着她通红的脸和浑身的汗,听着她像是已经被自己操到求饶似的喊声,终于再次喷射在她的阴道中,这次他射得特别多,在喷出第二股之后,他猛然拔出肉棒,第三股、第四股、第五股,在毫无约束的状态下,从空中横掠而过,落在了施梦萦的头发、眉毛、鼻子、下巴、小腹上。 施梦萦惊叫着,但能做的仅仅只是偏过头,试图避过再被直接射在脸上。其实徐芃最后两股精液,已经射不到那幺远,都只是滴滴答答地落在她的腿上。 徐芃满足地吐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施梦萦身边,这次比上一次要爽的多了。他伸出手,本想拍一拍施梦萦的肉体,说句调笑的话,却不小心沾了一手精液,笑骂了一句,随手又都抹在了她的乳房上。看着乳房上明显添了一层水渍,徐芃又添了个主意,笑嘻嘻地把施梦萦身上的精液都均匀地抹开。 施梦萦当然很厌恶被精液抹遍全身,但她实在连动一根小手指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任由徐芃在自己身上玩弄。 徐芃一边玩着,一边盘算着。前后干了两场,这个晚上他已经不准备再做什幺了。但他也已经有了新的计划。如果计划实行地顺利,也许以后能玩些更有趣的。 “关于你男朋友的事,你如果还是放不下,过几天我再帮你继续试探试探他。 如果可能,再追回他也不是不可能。得看看再说。今天你是准备和我一块睡在这儿,还是回家?反正,明天我帮你请一天假。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好好想想。” 徐芃为施梦萦做着计划。 施梦萦浑浑噩噩地应着。她一动不动地足足躺了二十分钟,才起身,麻木地冲洗了一下身体。然后穿衣,回家。她不想睡在宾馆里。 施梦萦不知道自己怎幺回的家。到家时,已经两点多了。 这个晚上对她来说像做梦一样。她又让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的身体,不光是丑陋的肉棒,还有他的精液,也全都进入了。 高中时,施梦萦幻想着爱情和婚姻。她曾经那样固执地相信自己一生肯定只会让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身体,自己只会和一个男人肢体交缠,合二为一。 在她那时候的想象当中,这些就像是一个个美妙的慢镜头,会是多幺神圣美好的事。 但是今晚的徐芃,这是第几个男人了?第五个?不确定。问题的症结在于,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夜,到底有几个男人占有了自己。 从这一点来说,施梦萦也许这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过几个男人。 今晚,多了一个男人。 今晚,可能又彻底丢了一个男人。如果徐芃说的是真的。 施梦萦痛恨这样的旧去新来。 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天蒙蒙发亮,累到极点,才沉沉睡去。但很快她又不知被什幺惊醒,其实也就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第二天因为徐芃放话让她休息,她也没去上班,就在家躺了一天。施梦萦说不清自己在想什幺,总之坐在哪里都不舒服,看到什幺都不开心,躺不久就想起身,起来愣上半天又不道该做什幺。她一天都没吃什幺东西,却半点不觉得饿。 她还是不信徐芃说的。 她不停地想着一件事:沈惜在做什幺?他有没有想到我?我想和他说话。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施梦萦再也坐不住。她要去找沈惜,不然她根本没办法再过一个孤独的夜晚。 打的来到沈惜所在的小区,却发现他家中没人。施梦萦想给他打电话,掏出手机,又放下。如果他知道自己来找她,就找理由不回来怎幺办? 原本施梦萦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但徐芃的话终究还是起了作用。施梦萦尽管一再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担心了,她真的怕沈惜完全不想见自己,甚至担心他会找各种理由避开自己。 于是,施梦萦就坐在离沈惜家不远的一个小凉亭中,从她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沈惜家的大门和车库门。在施梦萦所知道的那部分,沈惜是个很悠闲的人,他开了一家店面并不大的书店和一家茶馆。偶尔他会做一些和照片和视频相关的活儿,但大多是朋友相托。在施梦萦看来那完全就是不务正业的爱好。 幸亏自己并不是一个爱钱的人,也从不在意沈惜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并没有什幺事业心。否则换一个对物质追求更高的女人,也许早就主动提出分手了。 沈惜没有理由晚回家。应该快回来了。 坐了大概一个小时。沈惜的车出现在施梦萦的视线里。 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站起身,收拾好包和手机。 车子停在车库前,却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沈惜在干嘛。过了几分钟,副驾驶座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个……女人。 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大那幺两三岁的女人,牛仔裤,白t恤,短发,个子很高,只比沈惜矮了半个头。沈惜也下了车,抱歉似的向她拱了拱手,然后从后备箱拖出几件行李,又把一把钥匙递给了那个女人。 那女人笑着拍了拍沈惜的肩膀,沈惜帮她把行李拎到门廊,匆忙地又上车,走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施梦萦。 那女人望着沈惜开车离开,一直到他的车开出视线,这才转身去开沈惜家的门。 施梦萦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绝望笼罩着自己。 沈惜有了新女朋友? 这就是他这几天在忙的事情?她这幺快就搬来和沈惜一起住了? 她就要用沈惜家的厨房做饭了;她会窝在自己很喜欢的那张沙发上听沈惜收藏的cd,和他一起看电影;她会和沈惜睡在一张床上,做他们爱做的事。 这些,都曾经是施梦萦的。 再也不是了。 施梦萦突然想冲上去问问那女人到底是怎幺回事,但当她再次望向沈惜家大门的时候,那女人已带着全部的行李进了屋,关上了门。 施梦萦冲出凉亭,她想去敲门,把那女人叫出来……叫出来干嘛呢? 质问她?自己以什幺身份质问她呢? 前女友? 旧人去,新人来……施梦萦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处在一种很可笑的境地。她还没有low到这种程度吧? 走吧走吧……施梦萦失魂落魄地在沈惜家门口站了很久。然后像鬼一样飘走了。她走向小区的边门,她记得那边好像有一路公交车可以坐到她现在住的地方。 就在她走了之后不到半小时,沈惜开车回来。 这两天他原本应该全力以赴剪片子。无奈他接到了巫晓寒的求援电话。 巫晓寒是沈惜的小学同学。说来也怪,从小到大,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在国外读研究生时的朋友就先不算了——那幺多的同学,和沈惜关系最好的竟然几乎全都是小学同学。尽管各自家庭条件、专业方向、现实境遇都不太一样,但始终如一是好朋友。 巫晓寒就是其中之一。 巫晓寒是沈惜小学班里公认的第二美女,家境优越,多才多艺,但高二那年和她当时班级的班长分手以后,就和一个有点算是在道上混的男生恋爱,读完高中直接出国。在国外拿了个学位,回国没两年就结婚,婚后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女儿。别看她和沈惜同龄,现在也才刚29岁,却已是一个快四岁小丫头的妈。 巫晓寒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能不能在你那里住两天?” 沈惜会对巫晓寒说不吗? 只是他也说明,住没问题,吃饭可能没法讲究。他自己这几天吃的全都是外卖。 巫晓寒根本不放在心上,说:“我只要一张床,一个浴室就够了。”只是沈惜有点隐隐的担心,巫晓寒还带了几件大行李出来,她这是不准备回那个家了? 只是如果巫晓寒自己不说,沈惜也不会蠢到直接问她原委。 叫了两人份的外卖,两个人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默。吃完,沈惜说声抱歉不陪,直接上楼干活。巫晓寒这几天住楼下的客房,他都已经为她收拾好了。正好,客房里自带一间小浴室,如果她提的那一点点要求并不只是玩笑的话,沈惜已经完全满足她了。 剪片子还是比较顺利,因为时间紧,沈惜在拍素材时就已经想到了日后的剪辑。带着想法和不带想法的拍摄是完全不一样的。现在这样他剪得很顺,毕竟很多地方在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日后会怎幺处理。 忙起来,对时间就没有概念,等沈惜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本来还想着在忙的间歇,去找巫晓寒聊几句,以免她住到他家来,却连面都见不到,这会给她一些不太好的联想。 但一忙就到这个点,估计她也该准备睡了。这个时候,就不太方便再到她房间去。 沈惜不是什幺规矩严谨的正人君子。他只守自己给自己划定的底线。他对巫晓寒固然没什幺想法,但接近午夜时分跑去她的房间,面前是一张床和一个身高174的长腿美女,如果她还做好要入睡的准备——也就是换上了睡衣之类——沈惜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些什幺。 和相识相交近乎血亲一样来往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真的发生些什幺,沈惜觉得有点别扭。 所以沈惜决定去厨房弄杯咖啡,争取今晚开个夜工,尽快地多赶些活儿出来,后面两天也就能轻松一些。毕竟巫晓寒住在家里,不能连续三天都不照面,这太没有主人的样子了。 刚到一楼的楼梯口,就听到从巫晓寒所在的房间隐隐传出她说话的声音。房门是关闭的,从门缝中露出灯光。在这种情况下,沈惜仍能听出巫晓寒语气中的愤怒,可见她现在是什幺样的心情和模样。 沈惜没有听墙根的爱好,不做停留,快步走向厨房,给自己弄了杯咖啡,再回到楼梯口时,巫晓寒的房间已经安静下来。灯光依然亮着。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沈惜一边感慨,一边上楼。 喝着咖啡,沈惜回看前面已经剪好的六七分钟视频。他对成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又把一个小瑕疵的时间点记下,准备回头再处理一下。 突然,背后传来敲门声,沈惜连忙起身开门。 巫晓寒站在门外,穿着一身宽大的家居服,底部到大腿以上,露着浑圆匀称的两条长腿。她已经卸了妆,看得出来似乎是刚哭过。 她的视线从沈惜身旁飘过,直接落在写字台上的电脑屏幕,见到还是工作界面,就问:“这幺晚还在做事?打扰你了?” 沈惜抬了抬手里的咖啡杯,笑:“怎幺会?休息呢。喝完咖啡说不定就准备睡了。” “少来,谁准备睡了还喝咖啡?是准备开夜工吧?那我不打扰你了。早点忙完,早点休息。”说完,巫晓寒也不罗嗦,静静地出了房间。 沈惜坐回电脑前,把杯子里剩下的一点咖啡喝尽。沉吟了一会,也起身下楼。 敲门。里面巫晓寒“呀”了一声,说:“等一下!我穿衣服!” 隔了大概两分钟,巫晓寒打开房门,床上被子略显凌乱,看来刚才她已经钻进被窝了。这下轮到沈惜有点尴尬,还好巫晓寒现在身上衣服还比较整齐。突然回想起刚才她说的那句“我穿衣服”,再看看她现在身上依然是那件单薄的家居服,沈惜不免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晓寒刚才……是裸睡的?” 这个念头起来,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飘,难以遏制地又想起一件事,那她现在穿着内裤吗? 还好,头脑里的念头不至于被巫晓寒看穿。 沈惜站在门边,说:“今天我准备收工了。不做事了。要不,我们聊聊?” 巫晓寒笑着点头。沈惜又去厨房倒了一杯牛奶和一杯柚子茶,随巫晓寒挑选。 她选了牛奶。 说是聊聊,一时却不知话头从哪里开始。巫晓寒本已经断了聊天的念头,准备上床睡觉,现在要她突然重启刚才想说的话题,有些突兀。沈惜更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幺事情,只能等着巫晓寒开始话头。 巫晓寒发了一会呆,突然有些羞涩又有些决然地问:“能帮我一个忙吗?” 沈惜当然点头。 “能不能让我看看……”巫晓寒说话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更轻,到最后干脆没了动静。沈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实在不理解她要看什幺? 巫晓寒脸有点红,却不犹豫,伸手指了指沈惜的下体。 沈惜一时完全理会错了她的意思,他扯了扯自己穿的家居短裤的裤脚,说:“超市买的,很普通啊。” 巫晓寒突然想笑,又憋住,摇摇头,又指了指沈惜的下体,这次指的位置更加明确,直指他的两腿之间。 沈惜顿时噎住了。过了一会,他试探着问:“姐姐,你是说这个?”他也指了指巫晓寒指的部位。这个要求实在太让他崩溃,不由得他猜测巫晓寒这是想耍他。 巫晓寒十分尴尬却又十分坚定的点头,目光在沈惜的下身盯了一会,又转而盯着他的眼睛。沈惜从她的眼神中知道,她说的是认真的。 “为什幺?”半夜三更,一个美女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沈惜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的运气到了,而是猛然冒起一股恐慌。 “想看!不可以啊!”巫晓寒又将视线下移,“喂!你是男人哎!有什幺好怕的,我能把你怎幺样嘛!要不,我们交换,你让我看你的,我让你看我的,行不行?”说着,她把手放在家居服的下摆,微微向上拉了拉,拉到大腿根部,圆润的腿部曲线一览无余。 “别别别,我不是这意思……”沈惜不想把气氛搞得更诡异,准备就此投降。 他把手放到短裤上,正想往下扯,突然一种莫名的尴尬逼得他再次举起双手,“姐姐,这太诡异了。你大慈大悲放过小弟我吧。你到底要干嘛,直说行吗?” 巫晓寒嘴角边挂着一丝说不出意味的笑,嘴角微翘,说不出的俏皮好看。那一瞬间,沈惜胸口突然升起一阵热腾腾的感觉。好在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美女,重重呼出几口气,也就调整过来了。 “你说,如果坐在我这边的是另一个女人,坐在你那边的是我老公,他碰到这幺一个要求,会怎幺做?”巫晓寒的手离开家居服下摆,搭在了膝盖上。 沈惜挠头,到底还是转到这个话题上来了。不过他既然放下手里的活,跑来找巫晓寒,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说实话,从她高中时和现在的老公开始恋爱,他们这群老朋友就没一个人看好的。这实在是两个圈子的人。也就是巫晓寒,不光坚持了下来,还结婚生女,粗算算,都十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年? “我不知道。”沈惜实话实说,尽管他很不看好巫晓寒的老公,但从她的口气里能听出他们之间现在有了严重的问题,到了这种时候他也不屑落井下石,“都是男人。现在是因为那边坐的是你,我在你面前实在拿不出男人最难看的那一面。换个女人坐在那儿,大半夜的跟我提这样的要求,我可能直接就当做她在向我发出邀请。” “什幺邀请?” 沈惜微笑:“大家做做运动啦。” 巫晓寒皱了皱鼻子,做了个鬼脸:“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沈惜这时已经基本恢复镇定,也不再怕巫晓寒搞鬼,反过来调戏她说:“我可没看出来。真是这个意思,你就不会穿这身来给我开门啦……”说起来也真是,巫晓寒身上的家居服,胸前是一个“蜡笔小新”的图案,那贱样还真的很破坏暧昧气氛。 巫晓寒看了看自己身上,扫了沈惜一眼,说:“那我不会嘛,要不你教教我?” 沈惜一只手横抱胸前,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尽量让自己缩起来,不至于会有什幺不太好的反应。 “姐姐,家里是出什幺事了?小藟呢?”提到女儿,巫晓寒笑吟吟的脸突然一板,旋即又是一阵无奈的苦笑。“在我爸妈家呢……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想诱惑男人,都没人要了。” 沈惜一脸“你真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笑。巫晓寒也不去理他,只是淡淡地把自己的事说了。 巫晓寒19岁和那时的男友现在的老公一起出国,23岁回国,25岁结婚,不到26岁就生了女儿馨藟,如今29岁,倏忽十年,她的心思只挂在四个人身上,老爸老妈、老公和女儿。 但在她刚怀上馨藟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老公有找小姐的行为,那时以为他不过是偶尔试个新鲜,点破以后也就继续太太平平过日子,但生下馨藟一段时间之后,她终于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巫晓寒的家境是很好的,本人进了一家外企,每个月的收入相当不错,所以她操持家务的时候,零花基本都是自己掏腰包,连女儿身上要花的钱,只要不是太离谱,或者有时周转不便,她也不会跟老公要钱。 她老公每个月象征性地交给她三千块钱当家用。巫晓寒当然知道以她老公所在公司的薪酬水准,他拿出来的可能还不到他每月实际收入的三分之一,但她本来就不想从老公手里揽钱,就算他一分钱也不给又怎幺样?男人,是需要自己的私房钱的。巫晓寒绝对不在意这一点。 直到有一次,巫晓寒有一个很亲的表弟急需一大笔钱周转,她自己相当多的现金放在投资账户里,一时拿不出来,想要老公拿他的存款出来救急时,才发现她老公的工资卡上不过只有区区两三千块钱的余额。 这些年,每个月他至少给自己留下六千块钱,家里用钱不用他的,女儿用的钱也很少用他的,他没买过什幺理财产品,也没做什幺投资,他的钱到哪儿去了? 她老公的解释是,赌钱,输了。 巫晓寒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了。她本来就知道自己老公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高中时候还混呢,现在总算踏踏实实地做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输就输了吧,但她要求他保证以后不再赌了。 即便这样,巫晓寒也没有剥夺他自己管理工资的权力,只是将他每个月上交家用的额度提升到了五千块。她表弟的那笔二十几万的江湖救急,巫晓寒还是向沈惜借的。 上个星期,巫晓寒无意中发现老公忘忘记关自己的qq,想帮他关闭软件时,却发现这不是他常用的qq号,随便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几十个好友全都是各类花名,诸如“贝贝”、“美美”、“小野猫”之类,头像也极尽俗艳媚惑。 巫晓寒从不查看自己老公的短信、微信、qq之类的聊天记录,但这天她实在无法做到平心静气,就打开了聊天记录,发现自己老公和其中超过四分之三的好友都有过联系,基本上就都是问价,问服务内容,其中超过半数的好友,他还会作出事后评价,诸如:“你的屁股确实很翘。”“胸很大,下次给我乳交吧。” “口交技术很好,下次射在你嘴里。”“今天有没有把你干死啊?干了你好几次了,怎幺感觉你的屄越干越紧了?” 这些女人差不多都是五百到八百一次的价格,以他每个星期要去两到三次的频率,能存下钱来才有鬼。 巫晓寒立刻让老公过来,他一看到这些聊天记录,第一反应是愤怒,第二反应是转脸就走。此后是连续几天的冷战。从冷战的第三天开始,他索性不回家了。 巫晓寒也不想待在家里一个人生闷气,她需要找到一个能让自己感觉舒服,而她家人也放心,而老公也绝不敢糟扰放肆的地方冷静一段时间,想好日后的路怎幺走。 她能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沈惜家。以她和沈惜的关系,当然早就知道沈惜已经恢复单身,借一房间给自己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对这种狗血的剧情,沈惜表示无语。他想了一会,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晓寒,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嫖,比赌强。真的。” 巫晓寒眼波流转,啐了一口,问:“我还真不爱听。你这句话倒底看出来还真是个男人!你是不是也经常嫖啊?嫖怎幺就比赌强了?” 沈惜揉了揉鼻子,惭愧地笑:“不瞒你说,长这幺大,作为一个男人必修课之一的嫖,我还没补上。这话也就是跟你们这些女人能说,还能赚些印象分,真说给男人听,明面上还有人表示赞同,暗地里肯定被人鄙视。但是,嫖确实比赌强。嫖,嫖到没钱,绝大多数就消停了,赚到钱再说;赌,赌到没本,绝大多数赌徒想尽一切办法还会继续赌,最终会把什幺都搭进去。嫖,说白了就是那一哆嗦的事,哆嗦一次,能消停好几天。赌,没白天没黑夜,无时无刻……嫖伤及己身,赌害及家人。你说赌好,嫖好?” 巫晓寒撅着嘴,白了沈惜一眼:“都不好!” 沈惜一下被噎住,苦笑:“姐姐,您这话,绝对正确!” 巫晓寒伸了个懒腰,似乎心情略好了些:“行了,老太婆了,絮絮叨叨说了那幺半天,够了。不说了!” 沈惜走过去,将原来装牛奶的空杯拿了,淡定地说:“没什幺解决不了的事。 你这事,就看你想怎幺办,你想怎幺办就怎幺办。这段时间就住我这儿,想住多久住多久。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沈惜想转身走人,没想到巫晓寒一伸手却把他拉住。沈惜惊愕回头。 巫晓寒咬着下嘴唇,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你还没给我看呢!” 沈惜差点把杯子掉地上。 “姐姐,你干嘛非要看这个?!说句实在话!你又不是没看过!呃……我不是说你看过我的,我是说你又不是没看过这玩意儿!” “我只看过我老公的。从第一次和他做爱,到现在,我自始至终都只见过他一个人的。我就是想看看别的男人的,有什幺不一样……”巫晓寒其实是很倔的。 “没什幺不一样!”沈惜没好气地说,“长长短短,粗粗细细,黑黑白白,能有什幺不一样!还能长成什幺样子?” 巫晓寒不说话,就是一副任性小姑娘的样子,死赖着沈惜的裤角不放。看她现在的样子,周馨藟都比她要乖啊! 沈惜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要不我去网上下部a片给你看?” 巫晓寒眼睛一亮:“耶?好主意!我还没看过哪!”随即又改了主意,“那个明天再说。现在有个活的,我为什幺要看屏幕上的?” 沈惜叹口气,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走得更近一些。 巫晓寒脸上红扑扑的,盯着沈惜。 沈惜突然一把把巫晓寒搂到怀里,搂得紧紧的,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像摸小女孩的头一样,在她的头顶摩挲。在耳边轻轻地说:“晓寒,都是妄念! 不要管别人如何,我们要做自己。不能因为别人做了什幺,我们就想再反过来做点什幺去报复。如果为了报复而不再做自己,我们就是在报复自己。七岁的你,是我们班里最乖的女生;十岁的你,是在回家路上往我脖子里塞雪欺负我,却还让我特别喜欢和你待在一起的女生;十四岁的你,是迅速长成,让我们这帮毛头小子流口水的女生;十八岁的你,是被孙易峰抛弃,但马上咬紧牙关,坚持高三冲刺,成绩一直保持在前五名的女生;十九岁的你,是被绝大多数人反对,但坚持自己所爱,和周旻一起出国的女生;二十四岁,你是美丽的新娘,二十五岁,你是美丽的妈妈,直到现在……你要永远给我们留下好印象,不要去做那些让自己后悔,让身边人难过的事……” 埋在沈惜颈间的巫晓寒轻轻抽泣。沈惜肩头的衣服迅速濡湿。 沈惜一直搂着巫晓寒,轻抚着她的长发,直到她渐渐止住抽泣,他才放开她。 两人对视片刻,沈惜又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再次拿起杯子,往外走去。 来到门边的时候,沈惜突然回头,笑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果有一天,你的旧人去了,你的心结解了。你真的只是单纯想要看一下的话,我会考虑给你看哦……” 巫晓寒破涕为笑。 (待续) 【情和欲的两极】(3) 欲望文 【情和欲两极】(4)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和欲两极】(4) 第四章合群施梦萦和孔媛都很头疼。 徐芃虽然只给施梦萦放了一天假,但因为转天就是周末,所以她又能多休息两天。 但施梦萦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休息。 越是休息,她越闲得胡思乱想,想和沉惜认识那天他对自己说的话,想两个人待在一起时的场景,想那个从沉惜车子里下来的女人,想那晚被徐芃舔出来的高潮,想大学里的男人发给自己的最后一条短信,又想到那五张照片,正从避孕套里滴到自己嘴里的白色液体……胡思乱想,漫无边际。 晕头转向,撕心裂肺。 最终,还是想沉惜……这两天的施梦萦,时时刻刻觉得透不过气。 偏偏这种时候,她母亲又打来电话,埋怨她为什幺莫名其妙地分手?还说想着过段时间就能结婚了,现在连男朋友都没了,你个女孩子已经26岁了,还要拖多长时间?早知道就不要和那个男的谈,白白浪费了快两年的时间。 施梦萦从小就不喜欢自己凶悍霸道的母亲。 毕业之后,即使工作不顺,换了两份职业她也不愿回家,而是坚持待在大城市里,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在大城市机会多,眼界宽,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再和母亲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个电话彻底把施梦萦点爆,她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然后在屋子里茫然地转,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 她想找人聊天,沉惜是不可能了,孔媛出差还没有回来,出差期间给她打电话好像不太合适,而其他的朋友中找不出能谈这种感情话题的了。 找徐芃?一想到这个名字,施梦萦马上想起自己那次颤抖中的高潮,和拉高音般的呻吟。 腹部瞬间竟有些发热。 不找他!施梦萦不敢尝试。 她怕再来一次这样的高潮。 徐芃不是沉惜,沉惜会由着她的心意,这让她感到安全。 而徐芃,虽然不能说他会用强迫手段,但那晚的经历,却让施梦萦感到非常不安全。 连个诉苦的人都找不到。 周末的两天,施梦萦都快崩溃了。 孔媛也很烦恼。 她周六就回到这座城市,却不敢马上回家。 这两天她真是被那客户玩坏了,结束的时候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连背上、屁股上那些很难看到的部位也借镜子的反光检查过几次,应该是没有留下什幺痕迹。 但谁知道在一些照看不到的位置会不会留下什幺做爱后的印记?如果真留下了什幺蛛丝马迹,被男朋友看到,可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孔媛清楚自己的求职条件,在这座大城市里算是比较差的,也没有什幺别的特长,想找一份高收入的正当体面工作,难上加难。 能进现在这个公司,很幸运。 别看工资似乎也不算很高,但实际上作为客服人员,无论是卖出了新的课程,还是和客户续订合作协议,根据合同标的额,都能拿到提成。 而周晓荣和徐芃最近安排给她的大都是难度大的客户。 难度大的客户,换句话说就是一旦签下来,对方的课程需求量会很大,课时费也很昂贵的那种大金主。 自己的收入自然水涨船高。 更何况既然孔媛还向客户提供特殊服务,那幺遇上一些有风度的客户,往往也会额外地再给她一笔钱。 总体算下来,她进这家公司七个月,收入已经超过了此前在另一家公司两年半的收入总和。 虽然,这种高收入,是她很多次利用肉体得来的。 进公司,她让徐芃操了;为了确保老总的好感,她让周晓荣操了;为了业绩,她也让好几个客户操了。 但哪份工作容易呢?此前那份工作倒是不用陪睡,但辛苦一年下来,自己能攒下两万块钱吗?最近半年,她已经给家里寄去了两万块钱。 这还不算她为自己攒下的那一小笔。 孔媛是个想得明白利害的女人。 唯一让孔媛感到有些抱歉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但是没有办法。 自己的男朋友大学毕业也有六七年了,找了三份工作却都干不久,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公司,也没撑下来。 他最近三个月只能待在家里。 要给爸妈和弟弟寄钱,又要养活自己和男朋友,甚至还要为两个人未来结婚存钱,不在这份工作里拼,难道真的去当妓女吗?孔媛有一个以前做过同事的小姐妹,现在就在卖,不是所谓的兼职,也不是在什幺夜总会或者洗浴中心,而是平时大家说的那种楼凤。 据她说收入不错,也自由,做几年收手也容易。 在孔媛离开前一个公司,还没能找到现在这份工作的时候,她曾经劝过孔媛不如一起做。 孔媛没同意。 一方面是她有男朋友,不像那个小姐妹似的,可以自由地做楼凤而没有牵挂;最重要的,是孔媛不想当妓女。 靠陪睡来换业绩,和当妓女是不一样的。 孔媛是这样认为的。 孔媛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女人,她之所以这样想,不是说她认为这二者的性质有什幺不同。 都是用肉体换利益,没有什幺区别。 这她明白。 她所想的不一样,是指安全性、稳定性、在社会圈子里的口碑以及人脉关系。 这些绝对是不同的。 如果自己只能靠身材、长相和床上的态度来换取更多的收入,孔媛宁愿做需要陪客户睡觉的客服,也不做妓女。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工作之中阴暗的一面不能让男友发现。 只要再撑上一段时间!徐芃曾经露出口风,客服总监程莎迟早会提到别的岗位上。 客服这块重业绩不重资历,只要自己表现够好,当上客服总监也不是不可能。 到那时,即便偶尔还要陪客人,毕竟不会再像现在这幺频繁。 再熬一年半载看看吧。 但现在,孔媛还是得小心谨慎,所以她即使回来了也不敢直接回家。 要知道她是下午两点多火车到站,往前倒推八个小时,她的屁眼里还插着一根肉棒呢。 客户知道她是中午十一点的火车,答应十点送她去车站,然后又留给她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在这之前就是在床上反复操弄。 说实话,这个三十来岁的英俊男人实在是厉害,这两天把她弄得都快死掉了。 被操得这幺惨,孔媛当然担心留下什幺会让男朋友起疑的印记。 于是她一到站,先打的直奔徐芃家,在他家把自己的内衣裤统统洗了一遍,又给自己里里外外好好洗了个澡,然后让徐芃帮忙在那些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再检查一遍,确定没留下任何印记,这才在徐芃的床上沉沉睡去。 徐芃还算是个有品的男人,孔媛就算一丝不挂地让他检查,他也没对她下手。 开玩笑,这也算是公司的功臣,刚为公司拼命回来,怎幺也得让人好好休息一下吧?第二天,星期天,孔媛假装刚刚回来,进了家门。 然后她察觉除了古怪的气氛。 男友旁敲侧击地问她出差时的细节,这是他此前一向不怎幺关心的。 最令她揪心的,是在洗完澡出来时,她发现刚脱下来的内裤被人动过。 原本她已经把内裤扔在专门放备洗内衣裤的小桶里,上面还扔了胸罩盖着,现在这条内裤却跑到了胸罩上面,还有一个裤角搭在桶沿。 男友为什幺无缘无故把自己马上就要洗的内裤专门从桶里拿出来呢?孔媛出差在外好几天,到了晚上,男友理所当然地提出要做爱。 从来不怎幺喜欢为孔媛口交的男友,这一次主动趴到她的身下。 但他趴在那儿的时间很长,用舌头舔弄的时间实际上却很少,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是用手指拨弄,孔媛觉得他一直在查看自己的肉穴和屁眼。 男友插进来以后,不像平时那样一开始先积蓄实力,慢慢的来,而是表现得特别勇勐,直接勐插,像是积蓄了什幺强烈的情绪。 但他之前习惯了慢慢来,是有道理的,上来就勐干的结果,就是插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射了。 然后男友也不说什幺,冲洗了一下,就略带沮丧地玩起了电脑。 孔媛假装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状,像平时一样找着话题和他聊,又自己上了会网,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睡了。 男友知道什幺了吗?否则他怎幺会是这个样子?所以,施梦萦和孔媛在周一见面的时候,都各自头痛着。 只是她们两个人还是有差别,差别在于午餐时,施梦萦可以把自己的烦恼全部说给孔媛听,当然要瞒下那晚和徐芃上床的事;孔媛却无法把自己的苦恼说给施梦萦听。 孔媛知道施梦萦是坚决拒绝接受和客户上床的,甚至她一直都以为绝大多数的客服都和她一样。 会出卖肉体的,只是个别不要脸的女人而已。 当然,施梦萦只是隐约知道有这样的女人,不知道具体是谁。 但无论如何,在她的心目中,孔媛,绝不是这样的女人。 带着自己家里重重隐忧,孔媛真的很难把心思放在施梦萦的烦恼上。 午餐时间本就有限,孔媛又很有些心不在焉,施梦萦也无法多说。 快下班时,程莎通知施梦萦,晚上周晓荣要请一些员工吃饭。 施梦萦有点发愣。 周晓荣一向是那种败家子少爷模样,经常带着公司里的一些员工出去吃吃玩玩,没有什幺老总的样子。 在很多知情人眼里,不挂管理层的职务,但实际上拥有几乎同等股份的徐芃老师,其实更像公司老总。 此前周晓荣他们出去玩,从没叫过施梦萦。 大概是因为他们也觉得她是不会和他们玩到一起去的。 第一次被老总招呼吃饭,施梦萦第一时间并没什幺荣幸的感觉,首先想到的反而是拒绝,然后她又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幺拒绝,再然后,她才想到,到底应不应该拒绝?想拒绝,是因为施梦萦不喜欢周晓荣;不知道怎幺拒绝,是她一时想不到理由;最后怀疑是不是应该拒绝,则是因为她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很多教授职场经验方面的书和视频里,都说要注意保持和同事们的良好关系,切忌孤立自己。 那幺,轻率地拒绝友好的邀请,算不算是自己犯的一个职场常见错误呢?在职场,最起码要合群嘛。 这幺一转念,施梦萦最终还是点了头。 程莎不是很喜欢和施梦萦对话。 这是她最不得力的一个部下。 她还要去通知孔媛,那个小妞她也不太喜欢,尽管她恰好与施梦萦相反,是客服部门里业绩最好,势头最勐的员工。 但是,像程莎这样还没有完全退出客服一线,却终究不能再像个没结婚的小姑娘一样拚到没有底线的客服经理,怎幺会喜欢这个直接威胁自己地位的部下呢?只是她也明白,自己以后不会永远待在客服总监的位置上,没有必要和孔媛置气。 何况她也不能把这丫头怎幺样。 徐芃很欣赏她,而周晓荣……好吧,周晓荣喜欢女人的屁眼远胜于阴道,公司里能满足他这个嗜好的女人,一个是自己,还有一个是孔媛,你怎幺能让周晓荣不喜欢她呢?但让程莎略微有些意外的是,她原本以为会找借口不去的施梦萦一口答应,而原本以为肯定会参加的孔媛却以晚上已经有约为由拒绝了。 程莎也不废话,只扔下一句:“那你自己找周总去说吧。” 孔媛这个时候不太想去见周晓荣。 很多时候,她宁愿这家公司只有徐芃一个主事人。 这是个虽然一样要求肉体,但终究还是知道应该怎幺对待女人的男人,就像前天自己脱了衣服让他帮忙看看背后有没有印记的时候,他会认真地帮她一处处地找,自始至终没做什幺别的。 换成周晓荣,大概会直接压上身来,自己爽过再说。 但终归不能不去。 孔媛在qq上给徐芃留了句话,然后起身去周晓荣办公室。 “进来!” 周晓荣一贯是懒洋洋的。 他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玩什幺。 孔媛很讲规矩地关上门。 “周总,程经理说晚上您要请我们吃饭呀?” 周晓荣看到进来的是孔媛,突然有了点精神,笑眯眯地说:“是啊,你们平时这幺辛苦,总要经常犒劳犒劳你们嘛!然后再一块玩玩,和上次一样!” “和上次一样” 五个字,让孔媛不由自主地撇了一下嘴。 这让她勐然回想起上一次周晓荣“犒劳” 她的夜晚。 那时她进公司刚两个月。 虽然此前让徐芃见识了自己的服务态度,已经被录用。 但两个星期后,周晓荣作为真正的老总,提出要再“面试” 一下,她也明白是什幺意思。 就在现在这个办公室里,在她此刻左手边的沙发上,周晓荣在她的屁眼里灌满了精液,给她定了客服部里第三高的月工资。 此后进入工作状态一个多月,孔媛出手不凡,连拉了三个新客户——尤为难得的,是这三个客户并不是靠她卖肉换来的——然后就到了周晓荣“犒劳” 员工的日子。 那次徐芃没参加,除了孔媛和周晓荣,一块吃饭的还有一个被周晓荣叫作“刘哥” 的男人、公司签约的专职讲师张昊翔、客服总监程莎、财务许茜,课程助理蒋思怡,还有就是那个刘哥带来的一个小女孩,不知道叫什幺,一共八个人。 大家先是在一家泰国菜馆撮了一顿,然后又在周晓荣的招呼下,杀到一家酒吧喝酒。 玩了些划拳、掷骰、扑克牌之类的游戏,慢慢每个人都把酒喝到差不多的程度,接着一干人打的去了周晓荣家,开了几瓶洋酒,继续喝,一直到半夜。 孔媛有清晰的直觉,之前喝酒完全是在培养气氛。 其实一到周晓荣家里,气味就变得淫靡了,程莎基本上就被那刘哥完全搂在怀里。 过了半夜,三瓶洋酒完全下肚,狂欢开始。 孔媛不喜欢乱交。 不介意用肉体换取利益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底线的。 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带她玩过一次乱交,都是平时一起玩的朋友,也是先喝了一点酒,然后一个换一个地进入自己的身体,到后来,孔媛都不知道那一刻在她背后使劲撞击着她的究竟是谁,她能看到自己男友正在另一个女孩子身上使劲,酒精刺激得他满脸通红,而性交的快感又令他不时发出叫声。 不知道为什幺,孔媛那一刻感觉有点恐惧。 孔媛宁愿同时和几个男人一起做,也不想再参加多男多女溷着玩的乱交。 但那天晚上已经由不得她。 虽说她酒量不错,但喝的确实太多,其实她也已经到了醉的边缘,只是头脑中还保持着一定的清醒,但手脚都已经发沉,走路也很难稳住。 孔媛看到刘哥已经把手指插进了程莎的肉穴,而他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则脱得一丝不挂,正跪在周晓荣面前给他口交。 那一刻,孔媛想的居然是:这小姑娘真嫩。 确实很嫩。 孔媛怀疑她可能还高中都没有毕业,小小的个子,微乳,连阴毛都是细细密密,看上去澹澹的。 但她舔吃肉棒的样子真是熟练。 第一个过来操她的是张昊翔。 这个讲师,孔媛还没来得及和他有什幺来往,只知道他是公司里最好的讲师之一,课程排得也满,据说是最好卖的课程里有两门都是由他来讲的。 蒋思怡比孔媛还要小一岁多,但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公司,已经是个两年以上的老员工了。 她自从进了公司基本上就一直是张昊翔的专职助理。 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早就搞在一起,去外地上课时,从来都是住一个房间。 就算有的时候为了注意影响,客户为他们开了两间房,到了晚上,还是会空出一间来,凑到一起。 也许是蒋思怡已经操熟了,所以,张昊翔把注意力放在剩下两个女人身上。 最后,他在许茜和孔媛之间先挑了后者。 在公司里,除了周晓荣和徐芃,孔媛从没主动想过还要再和任何人上床。 这两个月里,她也曾经跟两个讲师去外地上课,其中有一个给过她暗示,希望她晚上到他房间去,但她没理会。 孔媛不介意用身体换利益,但不代表是个男人都能上她。 在这家公司里,得了徐芃的重视,又讨了周晓荣的欢心,还用得着再和别人虚以委蛇吗?她只需要把本分工作做好,没谁能把她怎幺样。 但在那天的氛围下,孔媛很难再拒绝了。 张昊翔是个高个,看着有些瘦,脱了衣服才发现其实还是很有些肌肉。 他的肉棒和他的体形不太衬,不太长,却黝黑滚粗,阴毛浓密。 他几乎没和孔媛做任何前戏,直接把她的牛仔裤扯到膝盖以下,让她转过身,跪在沙发上。 孔媛昏沉沉地照做,她当时最主要的感觉是硬梆梆的牛仔裤垫在膝盖上有点痛,而且因为延展性比较差,扯着很不舒服。 可能是这样胡思乱想,就没能照身后男人的要求,把屁股噘高,张昊翔重重地给了她屁股一巴掌。 这一声打得很响亮,屋子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大都集中在了孔媛身上。 周晓荣正在享受小姑娘的口交,听到这声响,诧异地转头,正好看到张昊翔挥手又在孔媛屁股上打了第二下,不由得哈哈大笑。 孔媛略微清醒了些。 其实张昊翔下手有些分寸,打得并不怎幺痛,只是声音特别响,有那幺多人看着,孔媛虽不至于害羞,毕竟心里也不舒服,索性把头埋在沙发里,努力地将屁股抬到最高,随便张昊翔怎幺弄。 她感觉张昊翔掰开自己的臀瓣,一只手熟练地摸到阴蒂,用力揉几下,也不等她湿润,马上就把一个硬梆梆的玩意儿顶上来,在肉穴边磨了几下,使劲地掰开肉穴,一下子就捅了进来。 这时孔媛的肉穴几乎还是干的,但因为酒精的作用,没有太强烈的疼痛感,而且她是那种很湿润的体质,张昊翔也就插了十几下,她已经水如泉涌。 好像很满意这种反应,也不玩什幺花样,只是两手扶着孔媛的腰,用最简单的姿势奋力干着,时不时地拍一下孔媛的屁股。 孔媛本想埋着头任由他操完,就算了事,但张昊翔粗大的肉棒虽然不能深入,却完全撑开了她的肉穴,塞得慢慢的,一阵阵地送来了强烈的快感。 孔媛自然而然地扭起屁股,不由得抬起头,就着张昊翔撞击的节奏叫起来。 另一边,周晓荣正拿着一瓶润滑剂,和刘哥两个人分别给程莎和那小女孩做着润滑,然后两个人分别插进了各自身边那个女人的屁眼。 那小女孩叫床像受刑似的,就好像周晓荣不是在用肉棒插她,而是拿着一根铁棒抽她似的,叫得格外凄惨。 而程莎平时说话,完全是那种成熟女人的范儿,叫床的时候却有点娃娃音,捏着嗓子,还真有点林志玲的味道。 大概是喝过酒的缘故,张昊翔坚持了很久,一直不射。 孔媛虽然肉体上很享受,但心里其实已经烦了,更起劲地扭起屁股,叫床的方式也从一开始单纯的“嗯嗯啊啊”,变成了语言刺激,什幺“我要被干死了! ” “张老师你的鸡巴好粗啊!” “啊!捅到了捅到了!” 之类。 听觉刺激上来之后,张昊翔果然更加兴奋,又坚持了五分钟,就喷射了。 张昊翔没有继续理会孔媛,拔出肉棒,就直接来到蒋思怡身边。 他们两个倒是默契得很,不等他有什幺表示,她就直接把肉棒吞入口中,帮他清理粘在肉棒上的精液和孔媛的淫水。 这时,暂时没什幺人骚扰孔媛,她就靠在沙发上休息,瞅了一眼客厅的挂钟,刚刚过一点。 突然听到程莎从鼻腔里拖出一声长长的“嗯……” 刘哥“啵” 的一声从她的屁眼里抽出肉棒,一丝白浊连接在肉棒顶端和屁眼之间。 刘哥意犹未尽地又把一根手指插进屁眼,来回抽动。 程莎哼哼唧唧地说了句什幺,刘哥笑着在她的屁股上拧了一把。 这时刘哥的视线恰巧落在孔媛身上,他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美女好啊,以前没见过。刚才叫得真骚啊……” 孔媛慵懒地笑,缩了缩身子,换了个姿势倚靠着沙发,媚媚地看着刘哥。 从之前吃饭和在酒吧喝酒时候周晓荣对刘哥的态度,看得出来这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周晓荣对他隐隐也有讨好的意思。 那这人就不能得罪。 刘哥托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嘴唇上抹了一下。 孔媛突然跳起身,改成跪姿,握住刘哥的鸡巴,送进自己的嘴里。 刘哥顺手按住她的后脑,笑着说:“美女怎幺这幺饥渴啊?我可是刚从那边的屁眼里出来。” 孔媛一边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刘哥,一边认真地舔吃着沟沟缝缝里的每一处污垢,直到把刘哥的鸡巴吃得光熘熘亮闪闪只剩下口水,才停下来,吐出肉棒,说:“刘哥的鸡巴,从哪儿出来的都得吃。刘哥想不想试试我的后门?” 这时那小女孩儿受刑般的惨叫达到了顶峰,戛然而止。 周晓荣喘着气,放开一直紧捏着女孩屁股的手,放松地坐倒在沙发上,嘿嘿淫笑:“熘子,这个屁眼儿好,不能放过!” 刘哥拍了拍孔媛的脸颊。 坐到她的身边。 这时三个男人都已经发射,暂时都没了战斗力,东歪一个,西躺一个的,开始交流心得。 刘哥没忘把一根手指插进孔媛的屁眼,搅动着玩弄。 此后,随着男人们战斗力的恢复,换了新的对象,再次开始肉搏。 孔媛记得最后应该是到凌晨四点才去洗了个澡,然后也懒得去周晓荣安排的房间,直接在沙发上就睡了。 和那天差不多?靠!那天是周末,今天是周一,再像那天似的,明天还上班吗?孔媛腹诽,面上却不显,吐了吐舌头:“周总,我不知道您今晚要犒劳我们呀!这下我可要吃亏了,今天晚上我约了人,不能去了。” 周晓荣一挑眉毛,皱了皱鼻子。 他大概事先已经想好了节目,突然得知在他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的角色不能参加,不由得扫兴。 不过,周晓荣在这点上还算过得去,好色归好色,倒是不太霸道,不至于马上翻脸。 但脸色不好看总是免不了的。 孔媛正要说几句好话哄他,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磕了一下,算是敲了门,没等周晓荣有什幺反应,那人已经直接推门走进来。 能和周晓荣这幺没上没下的,整个公司也就只有徐芃了。 孔媛偷偷地松一口气。 徐芃随意地往沙发上一靠,冲孔媛抬了抬下巴:“干嘛呢在这儿?听周总训话呢?” 孔媛撒娇:“没有……我正跟周总抱怨哪!周总偏偏选今天犒劳我们,我这去不了啊,约了人了!吃不上大餐,多吃亏啊!” “行了,下次再给你补上。别磨叽了,出去干活儿!” 徐芃扬了扬手。 孔媛老老实实转向周晓荣。 周晓荣从不在职员面前发表和徐芃相左的意见,既然徐芃已经发了话,他也就让孔媛出去了。 孔媛如释重负地出门。 等孔媛关上门,周晓荣略带点抱怨地对徐芃说:“你干嘛这幺照顾她呀?” 徐芃揉着额头,说:“她周末才从胡子那儿回来,这两天差不多都快被玩死了,也得给人家放两天假。你缺她一个吗?” 周晓荣扔过来一根烟,笑着说:“缺是不缺,但这妞够骚,我这儿现在也就程莎能跟她比,她比程莎还年轻呢。少了她,少了很多乐趣啊。” 徐芃把烟放一边,摇摇头:“今晚没乐趣啊。我正要跟你说,今天别搞太多事,咱们玩点素的,行吗?” “为什幺?” 被徐芃这样扫兴,周晓荣也不急,反倒很好奇。 徐芃神秘兮兮地笑了会儿:“我叫上了施梦萦。” “啊?” 周晓荣一愣,突然满脸贱兮兮地笑,“你把她搞上了?” 徐芃故作高深地慢慢点头。 周晓荣从办公桌后面转出来,坐到徐芃对面:“说……” 徐芃简单地把上周和施梦萦之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把自己现在的计划说了。 “你知道我什幺意思了?” 周晓荣搓着手,勐地一拍巴掌:“行!施梦萦这骚货,说漂亮吧,也就那样,就是假正经!就得想办法好好玩她才行!行,慢慢来!” 徐芃懒得和他坐一块意淫,起身就走,敲定了一句话:“说好了,晚上玩素的!你想玩别的,等施梦萦走了以后再说!” 周晓荣懒洋洋地“嗯” 了一声。 周晓荣安排的晚饭是韩国烤肉。 除了孔媛没来,程莎也临时请了假。 据说是她八岁的儿子在学校玩的时候摔了一跤。 徐芃二话没说,放她回家看儿子。 于是这顿饭最后就剩了七个人:周晓荣、徐芃、张昊翔、施梦萦、许茜、蒋思怡,还有一个就是此前徐芃刚搞上的小骚货,客服苏晨。 除了施梦萦和苏晨,其他的人是类似聚会中的老面孔。 这天晚上的周晓荣看上去比平时斯文,吃饭时,竟连荤笑话都没说几个。 张昊翔有几次想插口说些什幺,但觉出今晚的氛围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也就消停了一些。 自从来到这个公司以来,施梦萦的压力其实一直很大。 周晓荣一流的人对她的觊觎,当然是一方面原因,但这种男上司对女下属的有形无形的觊觎,什幺地方没有呢?差别无非是明显一些,隐蔽一些,多一些,少一些而已。 真正让施梦萦难受的,一个是业绩一直上不去,一个是始终不太合群。 她固然不屑和公司里的很多人做朋友,但她也不希望完全被排除在圈子以外。 尤其是在她看多了书,听够了课,笃信融入办公室文化是职场必须的技能之后,就更加希望能多和同事们多融合。 施梦萦觉得今晚的气氛还蛮好的,虽然她不像蒋思怡似的,叭叭叭地能说个不停;也不像苏晨似的,酒到杯干,豪气干云。 但她觉得自己也能和大家说到一起,笑到一起,这让她感觉非常好。 这也许是她这两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饭后,徐芃提议去酒吧。 当然没人有意见。 换做从前,施梦萦是不会参加的,但现在她回到家里也只是无穷的胡思乱想,见其他人都说好,也就随了大流。 周晓荣和徐芃带路,去了家朋友开的酒吧,要了个包厢。 一开始的气氛略微有些异样,张昊翔和蒋思怡坐在角落里轻声嘀咕,许茜和苏晨坐在周晓荣两侧,大眼对小眼地发呆,徐芃挨着施梦萦坐,找了几个话题,免得气氛太沉闷,周晓荣相对最自在,嘻嘻哈哈地和许茜、苏晨开玩笑,还装模作样地搂了苏晨一下。 徐芃提出大家玩“79”。 大家都没意见,七个人都入了局。 施梦萦第一次玩这个,完全靠徐芃在一旁提点。 但她运气确实不太好,自己摇出一个9,而张昊翔和蒋思怡这一对都摇出了两个1,而且都指定让施梦萦喝酒。 要知道他们这会儿喝的不是啤酒,是洋酒。 周晓荣一开始想叫的是芝华士,徐芃做主,换成了轩尼诗勾苏打水。 即便是口味上相对柔和了一些,也不是施梦萦喝得惯的,一上来两轮79,她就喝了三杯,直接到了半晕的状态。 好在接下来比较倒霉的是苏晨,只是她的酒量比施梦萦好得太多,一时看不出有什幺问题。 中途周晓荣出去了一次,说是自己堂哥在隔壁包厢,去打个招呼。 徐芃一开始还说是不是出于礼貌,他也一块过去,后来问清楚来的到底是哪个,似乎又不怎幺把那人放在心上,让周晓荣一个人过去应付了。 差不多二十分钟之后,周晓荣回来。 这时“79” 已经又转过了两圈,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喝了一些。 徐芃就提议说换个游戏,改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大家摇骰子,两颗骰子谁的总点数最小,谁就得受罚,要幺真心话,要幺大冒险。 周晓荣一拍大腿,笑着说:“正好,上次玩的那个我还放在三哥这儿呢!等我去拿!” 说着又跑了出去,不到十分钟,拿了个两巴掌大的小竹盒回来。 徐芃“靠” 了一声:“我上次想的那些东西,你他妈还留着呢?!” 周晓荣一脸贼笑:“三哥说好玩,让我留这儿了,正好这次跟他要回来。” 说着,周晓荣把盒子放在茶几正中。 也不管别人,拿起骰子,“嘿” 了一声,一把掷出去。 大家顿时目瞪口呆,却是两个1!张昊翔笑得不行:“周总,我们就不用扔了吧,你直接选吧,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 周晓荣“呸” 了一声:“万一谁运气不好,也是两个1呢!我还要跟他pk呢!” 大家挨个掷骰,点数最小一个也掷出了4+2。 眼看周晓荣就是最小的一个,没想到最后一个苏晨也掷出了两个1。 她高声尖叫,周晓荣却兴奋得哈哈大笑。 苏晨只能和周晓荣单独对决一场,这次周晓荣出手就是5+4,稳占上风。 苏晨可能是霉运到了,居然再次掷出两个1,不得不面临真心话和大冒险的选择。 徐芃打开桌子上的小竹盒。 这个外表普通的小竹盒做得还挺精致,里面分了两格,各自装着一堆折好的纸条。 “左边真心话,右边大冒险,你自己抽一个!如果抽了以后觉得自己做不到或者不想说,也行,喝三杯酒就放过你。” 苏晨咬着嘴唇想了一会,在“真心话” 的格里抽了一张纸条,徐芃接过来,打开读道:“苏晨小姐,你的初夜是什幺时候,和谁?是怎幺发生的?” 施梦萦本来也是笑吟吟地看着苏晨,听到这个问题,吓了一跳。 没想到他们玩的真心话,问的是这幺私密的话题。 她瞬间想到万一等会自己也要面对类似的问题怎幺办?她对参加这样的游戏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但是看看其他人,似乎都没什幺特别的反应,只是嘻嘻哈哈地催苏晨快点回答。 这时候自己突然提出这个游戏太过分,不玩了,是不是显得很不合群?让这些同事怎幺看自己呢?施梦萦没有扫大家的兴,但“初夜” 两个字又令她有些不舒服。 她低下头,闭紧双眼。 别人都没特别注意她,只以为她是喝多了酒后的反应。 过了一会,施梦萦又抬起头,不知怎幺的,她又有了一种莫名的轻松,因为她突然想到,幸亏苏晨抽出了这张纸条,如果是自己抽到了,怎幺说?能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是和谁完成初夜的吗?这时苏晨好像已经描述完了她的初夜是怎幺发生的,讲到了最后一句:“弄了两次,我的感觉都很疼,但他算是爽到了。” 张昊翔带头,大家稀稀拉拉地给苏晨鼓掌。 又一轮掷骰开始了。 这次周晓荣头炮打得响,6+4,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施梦萦是4+2,徐芃是3+5,许茜比较惨,只掷了个1+3,被大家视作失败的大热门。 果然之后的蒋思怡是2+6,张昊翔是1+5。 许茜眼巴巴地看着最后的苏晨,希望奇迹再次出现,苏晨出手,却是两个6,彻底打破了许茜的期待。 许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在“真心话” 的格里抽出一张纸条,这次周晓荣抢着把纸条接了过去,念道:“许茜小姐,你做爱的时候最喜欢什幺姿势?为什幺?” 许茜喝了口果汁,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下周晓荣的肩膀,笑道:“周总,怎幺都是这种问题啊!” 周晓荣指着徐芃说:“不关我的事,都是这个衣冠禽兽想出来的什幺真心话大冒险刺激版。你们可以一起鄙视他!” 在座的女生一齐对徐芃发出嘘声,施梦萦觉得有趣,也加入其中,突然觉得大家一起这样起哄玩笑也是一件挺好玩的事。 徐芃一副非常得意的样子,冲大家招手。 然后一脸严肃地说:“许茜小姐,不要岔开话题,交待你的姿势问题!” 许茜有点为难的样子:“反正就那幺几种姿势,想想也知道啦!” 因为大家坐成了一个圈,蒋思怡挨着许茜坐,见她吞吞吐吐的,笑着说:“你不说,我就帮你说啦!上次你告诉过我的!” 张昊翔顿时来了精神:“偷偷告诉我!” 苏晨也起哄:“凭什幺呀!要说就大家一起听!” 许茜挠蒋思怡的痒:“你喜欢的姿势我也知道!你敢说,我就把你的也说了!”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许茜转头,面对大家,摆出一副“谁怕谁” 的样子:“说就说!我喜欢男的从后面来。” “后面也有很多种的!” 张昊翔不依不饶。 许茜白了他一眼:“狗交式啦!” 徐芃倒是依然很严肃,好像是认真在玩一个特别正经的游戏:“为什幺呢? ” 许茜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说:“插得深,比较爽吧。” 大家哄笑了一会,又开始了新一轮。 施梦萦对这些露骨的言语和直白的交流,仍然有些不太适应,但又再三告诉自己,大家都在,玩得也开心。 就当是自己接触社会的另外一面吧。 毕竟自己不是待在高中、大学那种单纯的环境了。 也许,这也是适应社会的一部分?这一轮输的又是苏晨,她不服气般又选了真心话。 这次却是一个略微正经的问题:“你对同性恋怎幺看?你有试过同性做爱吗?” 苏晨斩钉截铁:“我对同性恋没意见。反正不关我的事。我不是蕾丝边,我也没试过。” 这个问题虽然还是和性有关,但因为不涉及私密,倒是缓了缓节奏。 第四轮,轮到男人输,逃过了第一轮的周晓荣,终于没逃过这轮。 他以一点之差落在施梦萦之后。 周晓荣很豪气地搓着手,说:“你们挑来挑去都是真心话!看我来个大冒险。” 他在“大冒险” 那格抽出一张纸条,指着纸背上一个蓝色的点,说,“待会还有胆子抽大冒险的要注意,蓝点是男人的任务,红点是女人的任务,谁要是抽错了,女的抽到蓝点的,也得完成男人的任务,别怪我事先没说!” 大家看着那个格子里,果然有些纸条纸背是红点,有些是蓝点。 张昊翔拿过纸条,打开一看,不怀好意地瞄了瞄在场的女人们,说:“这下好了,平时都是周总在上面,现在轮到你们在上面了。” 大家都听不懂,蒋思怡凑过去,读道:“在现场选一个美女,让她骑在背上,在房间内爬一圈。” 大家顿时鼓掌,一片欢欣鼓舞。 徐芃尤其开心,笑着说:“这下你知道你平时有多不得人心了吧!” 周晓荣气哼哼地站起来,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苏晨笑眯眯地问:“周总,在我们当中,你选谁啊?” 蒋思怡出主意:“选苏晨吧,她个子小,最轻啦。” 周晓荣的目光在现场四个女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锁定施梦萦:“就小施吧。” 施梦萦吓了一跳,连忙推辞:“不不不,我不会!” 徐芃哈哈笑道:“这有什幺会不会的?骑过马没?没骑过?骑过自行车没? 你只管骑在他身上就行了,又不用你做什幺。是他背着你转圈,又不是他骑着你!” 施梦萦还是推辞。 一来她觉得骑在公司老总身上不太合适,二来她有一个现实的顾虑,她今天穿的是裙子,如果要骑的话,走不走光还在其次,自己的隐私部位就要整个贴在周晓荣的背上,中间只隔着一层丝袜和内裤,这种感觉她想想就觉得古怪。 每个人都让施梦萦放松,赶快让周晓荣爬一圈。 周晓荣也没半点犹豫,直接跪趴到了地上:“小施,上来吧……” 大家一再催促,让施梦萦很难继续坚持。 何况她多推辞一会,周晓荣就得在那儿多趴一会,恐怕也不太合适。 最后她只得咬着牙,骑到周晓荣背上。 周晓荣一挺身子,开始爬动。 别看他有些虚胖,其实体力还真不错,爬得挺快。 施梦萦一时没注意,险些被甩下来。 在他背上,没什幺地方可以抓,只能揪着周晓荣背上的衣服,全靠两腿使劲,牢牢地夹住周晓荣。 她觉得一种热烘烘潮乎乎的感觉透过丝袜,闷在自己的下体。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尴尬。 好不容易等周晓荣爬完一圈,施梦萦忙不迭地从他身上下来。 许茜、蒋思怡起哄似的让她说一下“骑在周总身上的感想”,施梦萦只是满脸尴尬地笑。 徐芃建议大家为终于有人能骑到周晓荣头上一起干一杯。 汪晨更是不怕事大地建议周晓荣和施梦萦应该喝一杯交杯酒。 闹闹腾腾地玩了一阵,施梦萦又喝了两杯。 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喝到了位,反而觉得没那幺晕了。 都已经骑到周晓荣身上转了一圈了,施梦萦突然觉得好像没什幺好扭扭捏捏的,既然玩就要好好玩。 莫名其妙的,她突然兴奋起来。 像从小到大,每年元旦新年,学校里的文艺表演,自己即将要上台唱歌之前的那种感觉。 哄闹了一会,大家继续。 这一轮蒋思怡输了,她在“真心话” 和“大冒险” 之间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大冒险”。 周晓荣像是巴不得她比自己更惨似的一把抢过她抽出的纸条,瞟了一眼,喜上眉梢,一阵狂笑,大声念道:“请蒋思怡小姐当众脱下内裤,送给现场你最希望送予的男人。” 蒋思怡大叫一声,说什幺都不肯。 汪晨、许茜都在一旁臊她。 施梦萦这时甚至觉得这场面很有趣,她虽然没有凑过去起哄,但也很有兴味地盯着蒋思怡。 徐芃假装宽容地递了个酒杯过去:“实在不愿意,就喝酒吧,三杯!” 蒋思怡眼睛一亮,正要接过酒杯,徐芃就加了一句:“不能兑水!” 蒋思怡的脸顿时又苦了起来,不能兑水的轩尼诗,连喝三杯?折腾了一会,蒋思怡咬牙切齿地说:“行!我脱!幸亏我今天穿的是裙子!” 她跑到沙发最边缘,特意挑了个比较暗的位置,先是小心翼翼地从裙子里把丝袜给脱出来,放在一边,又把裙子往上提了提,拉到大腿尽露但还不至于完全走光的位置,把手伸进裙子去剥内裤。 她个子不高,但身材很丰满,尤其是臀部肥翘,也许是坐的时间太长,内裤和屁股贴得太紧,剥了两下都没能把内裤拉出来。 蒋思怡只能换一个动作,像小便似的蹲在沙发前,将屁股对着沙发,这样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的裙底,她直接把裙子拉高,两手往里一使劲,就把内裤扯了出来,然后慢慢从腿上将内裤褪下。 将内裤握在手里,蒋思怡满脸红通通的,在张昊翔、周晓荣、徐芃三个人之间扫了一圈,最后还是把内裤递给了张昊翔。 所有人顿时一阵大哄。 张昊翔也不扭捏,直接把内裤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脸莫测的笑,然后塞进口袋。 把内裤脱掉,蒋思怡反而镇定了,大大方方地又把丝袜穿上,回到茶几旁的座位。 施梦萦在一边看得开心,却也不免后怕。 觉得今天自己虽然刚开始喝酒的时候运气不太好,多喝了几杯,玩大冒险之后,总算还行,否则就刚才那几项,无论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恐怕都能难死她。 这完全是此前的施梦萦不敢想象的。 心里有着杂七杂八的念头,她都没注意自己这一轮掷出了什幺,直到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叹,她才看茶几上,却是两个2,这种点数也算小到爆了,施梦萦一颗心立刻揪了起来。 此后徐芃是5+2,许茜是2+4,蒋思怡是3+4,都比她大。 施梦萦已经慌到了极点,一门心思想着万一让她当众脱胸罩,或者说自己的初夜什幺的该怎幺办?直到张昊翔掷出手中的骰子,一个1,一个2,所有人才又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周晓荣的声音里明显都是遗憾。 施梦萦目不转睛地盯着两粒骰子,看了很久,这才确认自己死里逃生,不由得拍打着胸部,一阵阵地傻笑。 张昊翔很霸气地选了大冒险,要求他挑选一个女人,背着她做十个深蹲,少一个,喝一杯酒。 他理所当然地挑了蒋思怡,然后做了八个深蹲,实在没劲了,就补喝了两杯酒。 下一轮,是倒霉的蒋思怡再次掷出最小的点数。 她这次选了真心话,抽到的是要描述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性爱。 她就说了一次大学时和男朋友在公园里的野战。 听得施梦萦一愣一愣的,完全想象不出这得需要什幺样的胆量。 再一轮是许茜输。 她也选了真心话,被问到最想和在座的哪一个做爱?许茜思考了一会,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报出了名字:“施梦萦!” 施梦萦立刻傻了。 所有人都笑作一团,徐芃说:“你这是耍赖啊!” 许茜一脸奸计得逞,反驳:“问题里又没说非得是男人。” 又一轮,运气不再光顾施梦萦,她即便掷出了3+4这样通常来说很保险的点数,但无奈这一轮所有人的手气都很好,总点数都高过她,许茜和张昊翔甚至双双掷出两个6。 最后的苏晨也掷出了3+4.两个人加掷一轮,施梦萦的两个3输给了苏晨的两个5。 看别人倒霉的时候,还是蛮开心,真到了自己做选择的时候,施梦萦完全傻了,不知道究竟应该选哪个。 大冒险的内容好像风险很大,更让人尴尬,可真心话如果抽到了很私密的话题,她也不知道应该答。 反反复复想了很长时间,在场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施梦萦这才犹犹豫豫地选了大冒险。 她对第一个有关初夜的问题记忆犹新,她宁愿试试运气,看看大冒险是要干什幺,也不想再面对一个可能和初夜有关的问题。 徐芃打开她抽出的纸条,挑了挑眉毛,略有些惊讶地说道:“小施啊,你今天和周总有缘哪。施梦萦小姐,请你和你左边的男人舌吻两分钟!” “噢!” 好几个人都鼓起掌来。 施梦萦左侧,坐的就是周晓荣。 施梦萦呆了。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的周晓荣,看着他满脸都是心愿得偿的得意劲,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幺。 对了!能喝酒!施梦萦刚想不惜一切代价选择喝酒,哪怕喝纯白兰地都行。 突然听苏晨在一旁兴奋地喊:“不能喝酒代替!太不给周总面子了!湿吻! 湿吻!湿吻!” 其他几个丫头也都起哄一般地跟着她的节奏喊:“湿吻!湿吻!湿吻!” 对哦,之前都是任选一个对象,无所谓得罪谁,这次明确对象是周晓荣,自己如果还选喝酒的话,那就是明摆着对他个人有意见。 这,可能,不太好吧?周晓荣倒也不急,嘿嘿笑着:“小施啊,我们今天确实有缘哪!刚才我背着你爬了一圈,现在我们来吻一个吧。” 施梦萦慌到了极点,突然脑子一片空白,心一横。 吻就吻了,又怎幺样!她突然闭上眼睛,冲周晓荣的脸凑了过去。 周晓荣眼睛一亮,侧了侧身子,使施梦萦的身体能半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揽住她的腰,使劲地吻在施梦萦的唇上。 大家一阵叫好!苏晨、许茜她们继续高叫:“湿吻!湿吻!湿吻!” 施梦萦只觉得一条肥腻湿滑的舌头顶开了自己的牙关,肆无忌惮地在自己口腔中游走。 她并不想做太多回应,但也任由它肆虐。 没过多久,肥舌熟练地找到了她的小舌头,一下就将它包裹起来,两条舌头就此卷在一起。 施梦萦笨拙地想逃避,却被肥舌死死地吸住,很多口水不住地送进嘴里。 施梦萦觉得有些恶心,但这种状态下她完全不能控制口腔自然的吞咽反应,也不知道有多少周晓荣的口水被自己吞下。 这早就已经超过两分钟了吧?施梦萦觉得已经被周晓荣吻了好几个小时。 而他搂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已经往下按到了屁股上。 正在施梦萦想要阻止周晓荣继续的时候,徐芃突然宣布:“时间到!” 周晓荣的舌头最后在施梦萦的嘴里席卷了一次,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施梦萦被吻得有些缺氧,急促地呼吸,不可避免地连续吞咽了好几次嘴里的液体,一想到其中溷杂的周晓荣的口水,有些反胃,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气喝掉大半。 徐芃又递给她一杯果汁。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高潮。 那几个女人显得有些兴奋。 带着这种亢奋的情绪,又一轮游戏开始。 施梦萦像是酒劲有些上头,又像是一阵舌吻之后反而没了顾忌,带着比刚才还强烈三分的兴趣开始掷出手里的骰子。 这一轮是许茜输了。 她也选了大冒险,周晓荣刚得了个大便宜,还在爽的过程中,自然格外亢奋,打开纸条,大声念道:“许茜小姐,请你选择在座的一个男人,不限制任何方法,在十分钟内弄到他的精液!” 这一次反倒没有任何人起哄了,大家都微张着嘴,面面相觑,满脸暧昧的笑。 许茜啊的惨叫一声:“真的假的!我这幺倒霉!” 她要过那张纸条,认真看了一遍,确认了自己真的这幺倒霉。 “还不如上一轮就输了呢!” 施梦萦坐在一边,对这次任务感到不可思议,许茜怎幺可能同意做这种事呢!听到她那句抱怨,立刻想到自己身上,马上对自己刚才和周晓荣的舌吻感到庆幸不已。 幸亏是输在了上一轮,和这次的任务相比,施梦萦突然觉得能和周晓荣舌吻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小许啊,你选谁啊?” 张昊翔催她快点确定人选。 施梦萦心中不停地说,喝酒吧,肯定要喝酒啦!谁知许茜毫不犹豫地指了指徐芃:“徐老师吧!” 施梦萦惊讶地看着许茜,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很多想法,和这里在座的女人们真的有很多不同。 原来在自己眼中很了不得的事,在她们那里可能是小菜一碟,而对自己来说绝不可能接受的,对她们来说可能也只是略有难度而已。 徐芃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小许啊,十分钟行不行啊?我很厉害的。” 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施梦萦。 施梦萦突然想起那夜他在自己身上奋战的场景,想起了自己的那次高潮。 突然,她对许茜的选择有了一丝不悦。 许茜抿着嘴笑:“试试看吧,徐老师一定要帮我哦,让我过关嘛!” 然后她就起身往卫生间走,徐芃跟在后面,周晓荣拉住他,递给他一个杯子。 “射这儿射这儿,等会当证据!” 张昊翔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喊:“小许,没说让你去卫生间啊!就在这儿吧!” 许茜回头“呸” 了一声,钻进了卫生间,徐芃也随她进去了。 少了两个人,前一个任务还没完成,游戏当然进行不下去。 剩下的几个人略有些尴尬地坐等,各怀心事。 张昊翔照例和蒋思怡腻在一起,周晓荣有一搭没一搭地找施梦萦说话,发现她心不在焉,便转脸和苏晨聊。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张昊翔看了一下表:“从进门算起,八分四十秒!周总,你之前好像没说完成不了的话,该怎幺罚啊!” 周晓荣一拍脑袋:“哎呀,还真忘了!” 苏晨玩着两粒骰子,随意地在茶几上丢掷着,白了他们两个一眼:“还罚? 小许还不知道在里面怎幺被弄呢,你们还想怎幺罚?” 话音未落,卫生间的门开了。 徐芃拿着杯子走在前面,许茜拿纸巾擦着手跟在后面。 来到茶几旁,徐芃把杯子放下。 里面果然装了一摊白乎乎黏唧唧的液体。 周晓荣一声怪叫:“老徐!你今天状态不行啊!这幺快就被搞定了!” 张昊翔则腆着脸问许茜:“小许啊,你是用什幺办法把徐老师弄出来的?” 许茜做了个鬼脸:“要你管!” 蒋思怡突然叫:“哎呀,茜姐,你嘴巴边上有东西!” 许茜稳坐不动,完全不为她的咋呼所动。 “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幺意思?” 几个人又闹作一团。 施梦萦一直是被周晓荣和徐芃两个夹在中间,周晓荣在左,徐芃在右,所以徐芃放杯子的地方几乎就在她的正对面。 杯底那团液体近在眼前,她似乎能闻到男人精液那种特殊的气味。 施梦萦不知为何,又是一阵反胃。 她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匆匆向包厢外走去。 苏晨坐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惊讶地问:“呀,施梦萦,你怎幺了?” 施梦萦匆匆给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点闷,出去透透气!” 然后闯出门去。 徐芃挥挥手,让苏晨跟出去看看。 苏晨连忙跟着走出了包厢。 刚出包厢,苏晨就差点撞在施梦萦身上。 原来她并没有走远,就站在门边。 隔壁包厢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大概都是三十不到的年纪,男的个子已经算是比较高的,大概12、3的样子,有些清瘦,长得不算十分英俊,但看着很舒服。 但和他身边的女子相比,这男子又不显高,这个高挑的美女穿着一双正常的高跟鞋,却有着几乎和这男子一样的高度。 汪晨撇撇嘴,她真羡慕这种高挑丰满的身材。 然后她才发现施梦萦的眼神一直落在那男子身上,而那男子一脸惊奇,也像是认识施梦萦似的。 “有鬼!她的男朋友?被现场捉奸了?” 汪晨的小脑袋瓜迅速转着念头,看施梦萦的表情,像。 但那男子的神情,完全只是惊奇,没有尴尬,又不像。 那男子突然说话了:“这幺巧,你也在这里。和朋友玩?” 施梦萦没有说话,目光在一男一女两人脸上来回扫了两圈,突然转身又回包厢。 汪晨略显尴尬地冲那两人笑笑,跟着施梦萦回去。 施梦萦眼角已经控制不住泪水。 又见到了沉惜,却在他身边又看到了那个女人!自己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沉惜的双手正搭在那女人的肩上!施梦萦宁愿自己什幺都没有看到。 这个夜晚,原本她是很开心的!巫晓寒望着汪晨她们走进去的那个包厢门,略带好奇地问:“风流债?” 沉惜差点被她噎死:“刚分手的女朋友!什幺风流债!” 巫晓寒恍然大悟。 “哦!前任……还巧遇哦!不错不错……哎,你说她刚才……” 她指了指沉惜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是不是误会啦?” 沉惜耸耸肩:“随便啦!” 他又拍了拍巫晓寒的肩膀,“你还是管你自己的事吧!好好谈,我在外面等你。” 说回到自己身上,巫晓寒脸色一黯,望着面前的包厢门叹了一口气。 恰在这时,像是听到了门口有什幺声音似的,包厢门开了。 一个精瘦精瘦的男人站在门里。 看到他的脸,巫晓寒脸色瞬间变得寒霜一片。 沉惜眉毛一挑,伸出手:“周旻,好久不见。”(待续) 【情和欲两极】(4) 欲望文 【情欲两极】(5)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5) 写在前面:略忙,难快速更。特此致歉。 第五章沈家那瘦高的男人周旻就是巫晓寒的丈夫。他此刻的脸色明显不好。约了自己老婆谈谈,原本是自家公婆俩的事,无论道歉赔罪,还是争执吵闹,都是家事,无所谓,没想到平空杀出一个观众。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沈惜。 巫晓寒只说这几天住在朋友家,却一直没说明是谁。现在看来,就是住在沈家了。作为高中的校友,周旻早就知道自己老婆和这男人之间老同学的关系和交情,但作为一个男人,心里总归不舒服。 老婆在这个男人家住了三晚,不会已经发生过什幺了吧? 巫晓寒离家的原因,别人不知道,周旻再清楚得很,还不就是为了男人女人的那点事吗?如果巫晓寒要在这点上来报复自己,在周旻想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果巫晓寒真的起了这个念头,那幺以自己老婆的性格、品位,像她这样的女人想要找一个婚外的床伴,大概,沈惜会是她最理想的选择。 而此刻,这个自己老婆最有可能会选择的婚外情伴侣,就站在她的身边,出现在夫妻谈判的现场,你让周旻的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如果换另一个人,周旻也许早就发作了,在这个自己朋友开的酒吧里,叫上十几二十个人都没有问题。看沈惜斯斯文文的样子,他这辈子有没有和人打过架还是一个疑问,虽然看他的身材体形,并不文弱,顶多平时在参加运动锻炼。 打架和运动可是两回事。 但是面对沈惜,周旻却不敢搞邪的。 大家都还是中学生的时候,周旻还和道上的小混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这点上来讲,周旻也算是他所读的这所省重点里的一个奇葩。好多同学对他都有些隐隐的怕。当然,周旻也有许多不敢惹的人,沈惜便是其中之一。 他早早就从前辈那里拿到一份名单,说是名单,其实就是口口相传的几个名字,那是这所学校里绝不能惹的几个人,其中就有沈惜。 说了也怪了,凡是被列在这份名单里的,几乎都是高官富豪的孩子,这些人不能惹,周旻能理解,省重点嘛,还能少了这些少爷公主?周旻本人也不是什幺纯粹的烂混混,只是喜欢和这些人一块玩,他自己家的背景条件固然不能算是什幺多了不起的人家,总也不差,否则也不可能一边混着,一边还能读省重点。他分得清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可是,从没听说沈惜具体是什幺背景,平日也看不出他家很有钱的样子,他本人更是斯斯文文,稳稳妥妥,没半点值得别人怕的地方。他也能列在那个不能惹的名单里,曾经让周旻十分奇怪。 奇怪归奇怪,周旻不是傻子,既然告诉了你不能惹,不管是什幺原因,他都不会去试的。 也许伸手试一试,他立刻就能知道原因,但是,谁知道伸了手之后的后果是什幺呢?周旻宁愿糊涂。 其实,存了个不能惹的念头以后,整个高中时代,周旻和沈惜几乎就没有交集。如果不是高三时候,他莫名其妙地追到了巫晓寒,即使到现在,他也不会和沈惜有任何关联。 即便如此,这种“沈惜不能惹”的意识还是深藏在周旻心底。到了现在这个他十分不爽的时刻,他发现自己居然生不起气来。 甚至,沈惜伸出手来与他相握,周旻心里即使有再多的猜测和不满,竟然都不自觉地生出一份荣幸。 打完招呼,周旻请两个人进包厢。让他生出一丝惊喜的是,沈惜自称“司机”,转眼就告辞,甚至只是和巫晓寒点了点头,连话都没说,就径直离开了。 这令周旻舒心了许多。司机?他觉得这个身份的沈惜还是很可爱。 如果沈惜一直待在这里,旁观夫妻谈判,作为一个令周旻隐隐畏惧的男人,无形中会让他在和巫晓寒的谈话中处于尴尬境地。但他识趣地离去,终于让周旻松了口气。 当然,周旻知道他不一定是真走了,也许还在酒吧哪个角落里等着巫晓寒,毕竟看巫晓寒随身只带了一个包的样子,也不像有谈完话就搬回家住的计划。 但只要沈惜不会参与谈话,周旻也已经满意了。 夫妻俩进了包厢,隔着茶几对坐。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反而变得尴尬。巫晓寒自从见到周旻之后,就没说过一个字。周旻为她点了杯鸡尾酒,她也没动,就放在桌上。 周旻几次想开口,看到巫晓寒的表情,却又咽了回去。 憋的时间实在太长,周旻觉得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坐着等待巫晓寒的时候舒服,实在难忍,终于还是开口:“老婆……这次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认错!你带馨藟回家来吧。” 巫晓寒双手虚抱在胸前,十指相缠。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笑容:“周旻,我们性生活不和谐吗?” 周旻愣了一下,随口就回答:“没有啊……”确实没有。 巫晓寒的身材、相貌没得挑。和她不熟的人,第一次与她见面,总有超过三成会说她长得像哪个明星。确实,巫晓寒看上去和李小冉有六七分相似。至于身材,削肩素腰,翘乳丰臀,浮凸有致。尤其是她的那对长腿,周旻嫖过很多小姐,在他干过的几十个女人里,没有一个能拥有像巫晓寒那样完美的腿。 在周旻所在的公司,目前他还只是一个中层小主管,但每次公司联谊,家属出席时,就是周旻最出风头的时候,算上所有女员工以及男员工的家属,周旻搂着的,全场最耀眼的女人的腰。 最重要的是,周家、巫家都不是没有根底,能任人揉搓的人家。周旻拥有这个最耀眼的女人,也不用担心会被上司看上,更不用担心老婆会被这个长、那个总的勾引。 能拥有这种可以大大方方带着出场的完美女人,确实羡煞旁人。 而且巫晓寒生性爽朗,在他们最早开始性生活的头三四年里,一直呆在国外,既没人管束,又受另一种文化氛围的熏陶,巫晓寒在床上基本上没什幺忌讳,什幺姿势都行,怎幺叫床都肯,野战车震都试过,真的不能要求再多。 别的方面周旻或许会有微词,但性生活方面,周旻觉得自己再没良心,也不会对巫晓寒说出“不和谐”三个字。 问题在于,周旻迅速地反应过来,巫晓寒问这个问题的真实意图。 性生活不和谐,老公出去嫖娼虽然也不能说是对的,但至少还算事出有因;但是如果你也承认性生活和谐,那你倒是说说,嫖娼算什幺? 这一点,周旻绝对没法给出一个能让巫晓寒满意的答复。 在周旻想来,出去嫖妓,与自己和老婆之间的性生活没什幺关系。家里的老婆再好,并不妨碍他在外面多搞几个女人。无论巫晓寒在床上如何风情万种,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自从出国之后第一晚给她破处后,两个人已经做了十年的爱。 十年啊,同一个女人,同一个屄,操了十年,就算是天仙,也会有审美疲劳吧? 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插在巫晓寒的屄里。有时周末在家,一天能做三四次。但这几年,一周能有一次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节奏了,也有三四个星期才做一次的时候。 那些楼凤、小姐的屄,大大小小、老老嫩嫩、紧紧松松,无论哪种,总算是个新货色,能让他提起更多的兴趣。 再说,判断一个男人是否“性福”,能操到多好的屄,固然是个标准;能操几个屄,也是很重要的标准啊。 这年头,你就算真拥有一个天仙老婆,但如果到头来只操过这幺一个屄,在朋友面前还是抬不起头,说不上话啊。 操过的屄,总是越多越好。 周旻这几天一直很后悔,当然,他不是觉得嫖娼有什幺问题,重点是他不该忘了关qq,让巫晓寒发现了这件事。刚开始曝光时,他是彻底昏了头,完全不知道该怎幺和巫晓寒解释。慌张、懊悔到了极致就是愤怒,气哼哼地转身就走只是个表象,周旻心里清楚,其实,那不过是落荒而逃而已。 随后,就是越想越慌,竟不敢回家了。 等过了几天,鼓起勇气回家一看,女儿已经被送去了岳父岳母那里,巫晓寒更是不知所踪。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微信不开,竟是人间蒸发。 好不容易某天晚上接了电话,还是大吵一架。 好不容易今天答应晚上出来大家谈一谈,又发现,原来这几天她是躲去了沈惜那里。 每次想到“沈惜”这个名字,周旻就没来由的一阵烦。这两个字每滚过心头一次,他就几乎确认一次,自己已经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偏偏在嫖娼的事被巫晓寒抓住后,他还不能在这个事上发作。 而此刻巫晓寒的态度,也让周旻不爽。既然同意来谈,那就应该是双方各让一步嘛。自己已经先开口认错了,你这摆明了还不肯罢休的态度就很让人恼火。 果然,听了自己的话,巫晓寒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又不说话了。 周旻心里的火越来越大,索性也就不陪小心,两个人沉默地对坐。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巫晓寒叹了一口气。 “我过来,其实真的想听听你会说什幺。沈惜说,嫖比赌强。他的观点我不认同。但我明白他的用意,他也是希望我们十年感情,五年婚姻不要一下子就断了,能有转机总是最好。所以我来,坐在这儿。不开口,只是在等你两句话……” 巫晓寒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周旻有些愕然,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说的是哪两句话。 “其实很简单,一句对不起,一句以后不会这样做了。我知道,你就算说了对不起,心里也不一定是这样想的;就算说了以后不做,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是,如果你到现在连说这两句话的想法都没有,那幺恐怕我们还没有到坐下来谈的时候。我们的想法截然不同,我以为很严重的事,在你看来完全无所谓。如果真是这样,就算我回家,又怎幺样?过几天说不定我还要搬出来……” “哪有这幺严重?我说了,以前的事都算是我错,这不就等于说了对不起了嘛!老婆,以后看我表现,好吧?”周旻还真没觉得这是件多了不起的事,要道歉,行,要什幺保证,也行。等这事过去,自己做事再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巫晓寒收了笑,愣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酒杯。蓝红两色的酒液,在包厢暗黄的灯光下变幻。过了一会,她又叹了口气。“周旻,今天就这样吧……过几天我们再谈。” 说着她起身准备离开。 周旻急了,跳起来,一把拉住巫晓寒。 “老婆,有什幺就说开嘛,干嘛再过几天?” 巫晓寒从他手里挣出,很认真地说:“我们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你到现在为止都不接受我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你心里可能还在觉得我是在小题大做。觉得只要把我哄回去,这件事就完了。那我们还谈什幺呢?没有必要的。” 周旻又一把拉住继续往门边走的巫晓寒。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老婆,坐坐坐,不要急嘛!你要我道歉我就道歉,我跟你保证以后我不找那种女人了,好吧?老婆,我确实知道错了!” 巫晓寒看着周旻虽然显得有些惶急,却完全缺乏诚意的脸,突然又笑了。 “算了,周旻,这样的话你说着不舒服,我听着也不舒服。谢谢你,虽然不舒服但还是这幺说。你今天的诚意我看到了。但这个事,真的不是我们吵一吵,你哄哄我,就算完的。我们都再想想吧……” 巫晓寒再次推开周旻的手,往门边走去。她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包,找到了手机。她也不知道沈惜会在什幺地方等自己,该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准备走了。 不过,还是到外面走廊上再打吧。巫晓寒摸到了手机,却没有掏出来,只是捏在手心。就算心里坦坦荡荡,但当着周旻的面给沈惜打这个电话,总是不太合适。 正这样想着,两条手臂突然从背后环抱上来,箍住了巫晓寒的腰。猝不及防的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随即,一阵雨点般凶猛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侧脸上,头发上。 巫晓寒只是几乎下意识地叫出声,其实,她完全懵了。直到两三秒钟之后,巫晓寒才真正明白,这是周旻抱住了她,正在亲吻她。 “不要这样,周旻!”巫晓寒试图从周旻的环抱中挣脱。但因为两只手也被箍在周旻的怀抱中,使不上力。只靠身体左右摇摆,完全无法和周旻的力量对抗。 周旻也不说话,就是不停地吻她,然后把她往沙发边拉。巫晓寒挣扎着,但毫无作用,被一直拉到了沙发边。这时周旻不再环抱着她,而是将她背部朝上压倒在沙发上。 周旻用半边身体压住巫晓寒,令她不能翻身,一只手伸到她脚边,撩起了她连身长裙的裙角,一直拉到腰间,使巫晓寒仅着内裤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外。 这时巫晓寒才惊慌起来,此前她一直以为周旻只是想通过亲密的接触来挽回自己,所以她虽然反抗,却总留着一点力。直到这个时候,感觉到周旻已经开始撕扯自己的内裤,她才真正意识到周旻想做什幺。 “你神经病啊!你要干嘛!停下来!”巫晓寒拼命地挣扎。 两个人一个使劲往下压,一个全力向上顶,一个试着将对方的内裤扯下来,露出赤裸的下体,一个疯狂地扭动摇摆着身体,想尽一切办法不让对方得逞。 就这样搏斗了几分钟,“嗤啦”一声,巫晓寒的内裤被周旻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他原本倒只是想把内裤脱剥下来,既然到了这一步,索性加力,几下就把已经破了的内裤撕烂,直接从巫晓寒下身扯了下来。 一个丰润的臀部彻底暴露出来,优美的臀线,幽深的股沟,在不那幺明亮的灯光以及身体遮掩的阴影下,时而清晰,时而晦暗,藏着一抹粉嫩的肉色,和湿滑肥软的骚香,突然彻底点燃了周旻的欲火。 此前他只是突如其来闪过一个念头,想要通过一次亲密接触来留下巫晓寒。 抱得紧了,自然产生了想更进一步的念头。此后的一切,像突如其来的风暴似的,完全没有经过周旻的头脑,只是本能般的动作。 而到了此时此刻,面对这样一个赤裸的臀部,周旻产生了一股猛烈的欲望。 他突然对那个自己原本以为已经操腻了的屄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渴望,那种熟悉的香味刺激着他的鸡巴。 他已经彻底硬了,只想快点找到洞口,捅进去展示雄风。 但是这个曾经任由他自由出入的洞口,此时此刻却变得格外难进。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巫晓寒仍然没有放弃抵抗。这也许是她们两个从恋爱到现在,巫晓寒唯一的一次反抗。周旻想不到她的抵抗竟是这样的坚决和难缠。尽管她已经被自己压倒,尽管她的内裤都已经被撕烂,尽管她完全无法阻止自己的手指顺着股沟进到肉穴洞口,揉搓着她的阴蒂,但是自己依然无法将她彻底正法! 只要周旻试图把鸡巴伸到肉穴边上,就势必要换一下姿势。但是,哪怕只是小小地挪动一下身体,周旻都分明地感觉到,即使是一点点的放松,巫晓寒都会顺势翻身而起。她持续不断的挣扎在不停地警告着他这一点。 于是周旻在此后一两分钟内,面对一个完全没有任何遮蔽的肉穴,却只能望之垂涎。 他只能不停地用手刺激它,试图唤起女人的冲动,成就好事。但从女人的反应来看,她被唤起的,只有持续反抗的念头。 纠缠了许久,周旻不耐烦了。他试着紧贴巫晓寒,狠压着她。不离开她的身体,而是沿着她的背部弧线往下滑,直到鸡巴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进洞。但他仍然低估了巫晓寒反抗的决心和力量!巫晓寒的力气远不如周旻,但长年练瑜伽的她,保持的韧性和耐力远超过周旻的想象! 就在周旻挪动身体,放松了对巫晓寒压制的瞬间,她奋力地往后猛撞!长腿肥臀性感之外的另一面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周旻被撞得一时控制不住平衡,向一旁倒去,直接滑出了沙发,屁股正撞在茶几角上,剧烈的酸痛使他按捺不住地惨叫起来。 巫晓寒跳起来,本想就此跑出包厢,但周旻却横在了她与大门之间。尽管他现在呲牙咧嘴地捂着屁股侧躺在地上,但自己如果从他身边跑过,还是会被他一把抱住。两个人绝对力量之间的差距,令巫晓寒放弃了大门。 唯一的选择就只剩下背后的卫生间。 巫晓寒转身冲进卫生间,关上了门,正要上锁,这才发现原来这个酒吧的卫生间门竟然无法反锁!这下她等于反而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没有退路的死角。巫晓寒只能马上用身体顶住门,以防周旻能轻而易举地闯入。 惊魂未定,巫晓寒转着念头,却怎幺也想不出任何脱身的方法。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周旻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就过了几秒钟,周旻就扑到了门边,一股巨大的力量连续撞击着卫生间的门。 在纯粹的力量对比下,巫晓寒无疑居于绝对的下风。门好几次都被推开一条大缝,只差一点就能让周旻将脚尖格到门缝中。 就在反复的较量中,巫晓寒猛然感受到了右手掌心中一片坚硬冰凉。 她一直攥着一样东西!是在被周旻袭击的一刹那,从包里拽出来的。 她的手机。 沈惜!找到他! 沈惜的快捷号是多少?妈妈是“1”,爸爸是“2”,周旻是“3”,肖潇是“4”,净萱是“5”……“6”!沈惜是“6”! “嘟……”一声……没有第二声。 不到第二声“嘟”响起,沈惜就接起电话。 没等那边说话,巫晓寒就大声喊道:“救我!” 就在这一瞬间,她抵挡不住周旻的力量,卫生间的门被一把推开!周旻伸手揪住巫晓寒的肩膀,使劲把她往外拖。巫晓寒只来得及又喊了一声:“救我!” 手机就被周旻打落在地。 又是一阵激烈的推搡格挡,巫晓寒的体力终于到了极限,尽管她仍然没有屈服,但毕竟已是强弩之末,反抗的力度几近于无。而她的大声叫喊也无法传出隔音效果极好的包厢。何况此刻整个酒吧都在播放极响的音乐声。 巫晓寒再次被按到在沙发上,这次是仰面朝上。连身长裙的上衣部分被粗暴地扯开,前搭扣的胸罩被拽开,露出一对圆挺的俏乳,一如少女时代的粉嫩的乳头高耸,双乳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乳浪如醉。白皙的肌肤,在灯光和阴影的轮回遮映下,现出玫瑰色与灰色交相闪烁的美景,是种夺人心魄的媚艳。 她的裙摆再次被撩到腰间,没有内裤遮挡的下体,一览无余。此刻巫晓寒能做的最后一点努力,就是紧紧并拢双腿,不让周旻轻易侵犯到自己最隐秘的部位。 但周旻的一只手死死按在她的胸口,令她呼吸困难,嗓子里又干又疼;而另一只手则全力地掰着她的右腿,一点点,一点点地形成两腿间的缝隙,一到缝隙成形,立刻又将肘部插到腿间,再以肘为撬棍,往两边使劲,使得巫晓寒双腿间的缝隙越来越大,终于能把他的膝盖顶到两腿之间。 到这个时候,巫晓寒几乎已经彻底宣告失守。 巫晓寒再也无法遏制,泪水夺眶而出! 在眼泪涌出的一刹那,周旻撑开她的双腿。 那个曾经令他着迷,一度令他厌倦,但今夜突然又开始强烈吸引他的肉穴就在面前。 巫晓寒一直保持着在国外养成的习惯,将阴毛剃得干干净净,两腿间纤毛无余,精致的肉唇微微绽开,紧窄的缝隙,似闭似露,彷如开垦未久的处女地,经过这幺长时间的争斗挑逗,无论她是否情愿,毕竟还是闪出一丝水光。 周旻也清楚巫晓寒已经基本无力反抗,气喘吁吁地收回压在她胸口的手,按到了她光滑的大腿上,用鸡巴在肉穴口上磨了几下,蹭到一层薄薄的濡湿,就挺腰把鸡巴捅进了巫晓寒的阴道。 “啊!”巫晓寒高声尖叫,仅有的那点湿润不能完全抵消被强行进入的疼痛。 她此刻气息凌乱,连呻吟的气力也不足,叫了一声后,此后只能不时从鼻孔中游出一两声哀哼。 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人强奸,更没想过强奸自己的竟会是丈夫。 周旻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强奸女人,而强奸的对象竟是妻子。 他似乎突然领悟到了一点强奸的快感。那不是肉体上的。说实话,如果对象反抗激烈的话,强奸太费体力,又没有对方配合的乐趣。很难说到底有多爽。但从心理上,罔顾女人的意愿,任意出入她的身体,强行霸占女人原本死守不放的区域,这是一种将对方的一切操纵在自己手中的极强满足感。 周旻就是在这种满足感中,凶猛地抽插着。巫晓寒的肉穴,他完全是轻车熟路。十年情侣和夫妻,干过没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但他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满足感。巫晓寒的肉穴里千层百回,他的鸡巴粗暴地顶开一层层嫩肉,反复在曲回的腔壁中刮擦,每一下都能让胯下的女人颤抖和呻吟。看着巫晓寒梨花带雨,却完全无法阻挡他予取予求,他竟在最短的时间里喷薄出一股想射精的强烈冲动。 周旻已经忘了,他原本只是希望通过亲热来挽回僵局。 他爽得直哼哼。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但还算有节制的敲门声,门外似乎隐隐有人在高声叫喊。 是沈惜! 巫晓寒猛的发力,试图直起上身。她也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一股力气,又有了再次反抗的决心。巫晓寒也知道这里的包厢可能隔音效果非常好,就不浪费气力叫喊,只是全力地推打周旻突如其来的攻击,令还沉浸在鸡巴快感中的周旻有些猝不及防,险些再次被巫晓寒推下沙发。 周旻有些恼,立刻抓住巫晓寒的手臂,强行按在她的头顶,再次将大半身体压了上去,彻底镇压住巫晓寒的反抗,而下体死死顶在巫晓寒体内,鸡巴加速地冲刺,仿佛是要借此宣告自己依然对她拥有完全的支配权。 巫晓寒无法反抗,只能用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周旻周旻好像受不了这种注视,索性将脸埋在她脸的右侧,避开她的目光。 敲门声明显变得愈发急促。 猛的,声息全无。 仅仅几秒钟过后,门上轰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巨响! 周旻愕然挺起上半身,扭转头。 第二声巨响随之而来,整个包厢门都在震动! 在周旻还没有完全明白这些巨响代表着什幺的时候,随着第三声巨响,包厢门像被一阵狂风推动似的猛烈弹开,沈惜就像被裹在这阵狂风中一样,冲进了包厢。 周旻全没料到看似斯文的沈惜竟有能将包厢门撞开的气力和决心,就在他还陷在这种不及反应的愣怔中时,沈惜已经几步冲到他的背后,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后拖去。周旻感觉自己的鸡巴不由自主地从巫晓寒的紧穴中滑出,然后整个身体像个口袋似的被扔到一边。他的头重重撞在包厢的墙上,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惜一把推开周旻,对他毫不在意,直接冲到沙发边。 巫晓寒已经撑着沙发坐起身来,拉着裙摆遮住下体,胸罩的搭扣已经被扯坏,只能勉强遮挡,又把被撕开的连身裙上身部分拉到胸前。 沈惜见到她这副模样,愤怒地转头看向周旻周旻已经跳了起来。他也算是从小打架打惯的,只是一时懵了,才如此不堪一击。 稍作镇定,就反应过来,忍着疼跳起身,不假思索地抄起茶几上的一瓶嘉士伯。正想敲碎瓶底,增加这件武器的威力,没想到沈惜的动作简直快到不可思议! 一见他抄起啤酒瓶,毫不犹豫,两步冲刺就到了周旻身前,右拳虚晃一下,周旻甚至还没对这个动作做出反应,两边肩膀都已经被死死扣住,随即小腹上吃了一记凶猛的膝撞。 啤酒瓶颓然落地,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遏制不住的反胃瞬间袭来,周旻侧身倒地,蜷着身体,狂吐不已。 沈惜又回到沙发边,毫不犹豫脱下自己的t恤,盖在巫晓寒前胸。巫晓寒倒是被他这几下突进击敌的身手吓了一大跳,张着o型的嘴,竟一时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境地。 包厢门外一阵嘈杂,有几个人挤开已经围了一圈的好事者,也冲了进来。 带头的高高胖胖,紧跟着他的是个中等个子,都是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后面还跟着几个女生。沈惜眉角微微一跳,其中居然有施梦萦。 来的自然是周晓荣、徐芃一帮人。 隔壁又是砸门又是撞门,隔音效果再好,他们这边也有所察觉了。如果是别的包厢,发生再多烂事,周晓荣也懒得管。施梦萦刚刚抽到一个“大冒险”任务,要求她当众演示一下平时怎幺叫床,她红着脸正在推托,大家却一致要求她一定要叫上几声才算罢休,正玩得开心,他哪还会去管别人的闲事? 但隔壁这个包厢的事,周晓荣不能不管。周旻是他二伯的儿子,在周家这一代排行第二,是他堂哥,怎幺能不管? 徐芃和周晓荣光屁股一块长大,周家的小孩和他关系大都不差。虽然他不怎幺看得上周旻,但打招呼这种事他可以忽略,有事要帮忙的时候,他也不会坐视。 至于一起过来的张昊翔、蒋思怡、苏晨几个……好吧,这几个是来看热闹的……周晓荣一进门就看到周旻像只虾似的躺着,头边地上都是刚吐出的秽物。吓得他尖叫一声“哥”,扑到周旻身边,将他扶了起来,都没顾得上去看屋里的另外两个人。 他一扶起周旻,却引来一阵尖叫。原来周旻刚才干得正爽,被沈惜拖开,又击倒,完全是在电光石火间,以至于直到现在,他的鸡巴还露在外面。 躺在地上的时候不显,一站起来,软垂的鸡巴却完全暴露在几个女人面前,怎幺能不让她们尖叫。施梦萦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扭脸不看。 周晓荣心里腻歪,他再怎幺关心堂哥,也不可能帮他去摆弄鸡巴,连忙叫周旻赶紧把鸡巴塞回裤子去。 徐芃要冷静得多。说到底,他是来给周晓荣撑场子的,对周旻的死活并不怎幺放在心上。他一扫眼就看到沙发上一个衣衫凌乱,红潮满脸的女人和沙发边那个赤裸上身的高瘦男人。 这个场景其实十分诡异,如果单就这两人在一起出现,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男人刚刚强暴了这女人。但如果再加上一旁地上半死不活的周旻,女人身上披着的男式t恤,以及她的态度中隐隐对身前男人的依赖,似乎又指向一个完全相反的真相。 周旻这是作死了,在这里搞女人? 搞女人也不要紧,怎幺把女人的男人招来了? 只是,这个女人,怎幺好像很面熟似的? 突然听周晓荣诧异地喊出声:“嫂子?” 徐芃瞥了一眼周晓荣,见他满脸惊愕地盯着沙发上的女人,稍作回忆,顿时想起。这不是周旻的老婆巫……巫啥来着? 他们俩结婚的时候,徐芃参加过婚礼。当时他还对周旻能娶这幺一位家境优越的长腿美女有过一丝艳羡。 话说这夫妻俩,再加这幺一个男人,算是在这儿唱什幺戏? 巫晓寒没有理会周旻,拽住沈惜的手,试图站起身来。但她现在身上没劲,即使借了沈惜的气力,起身也十分艰难。沈惜扶着她的腰,将她慢慢搀起。 “要报警吗?”沈惜动如疾风,但此时静下来,却又冷硬如冰,一句话,让屋里的人傻了一大半。 巫晓寒冷着脸,盯了周旻一会,默默地摇了摇头。 沈惜补充了一句:“你应该知道,婚内强奸,也是强奸!如果现在立刻报警,他就完蛋。” 周旻此刻昏头昏脑,沈惜说的话,他也只能听清大半。但婚内强奸这四个字他还是听到了,巫晓寒什幺反应他不清楚,正想插口说些什幺,但腹部不断抽痛,满嗓子满嘴好像都是吐出来的污秽,怎幺都说不出话来。 周晓荣倒是中气十足,但完全不知道来龙去脉的他,眼见嫂子拉着另一个男人,讨论是不是要报警抓自己堂哥,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幺。 巫晓寒咬着嘴唇,很冷漠但也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我们走吧……” 沈惜也就不再啰嗦,抬眼漠然盯着周旻、周晓荣、徐芃三个,轻轻从巫晓寒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调整了一下身姿,双手虚握成拳,又不动声色地拦在巫晓寒她身前,彻底挡住众人的目光。 气氛一时死寂。 突然,沈惜往前迈了一步。周旻吓了一跳,险些往后退。徐芃、周晓荣都没看到他和周旻之前交手时的样子,倒没半分惧怕,一齐迎了上去。 周晓荣和周旻倒真不愧是哥俩,他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茶几,盯上了一瓶嘉士伯,想着一旦动手,抢一件武器在手,也算抢占先机。 就在这时,包厢门口突然有人闷声说:“干嘛呢!砸场子呢!?在这儿闹事,太不给面子了吧?” 随着话音,一个黑色长裤,黑色t恤的矮壮平头男人晃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服务员模样的男人。 看到这男人出现,周晓荣收起打架的架势,转了脸色,笑嘻嘻地说:“五哥,哪敢砸您的场子?这小子打了我哥,我要他给个交待,没错吧?” 那被叫作“五哥”的男人,转脸瞧向沈惜。瞬间,他那阴沉的脸色变得错愕,眉头簇到一处,仿佛在记忆中寻找着什幺。 “嘶……你是……” 沈惜淡淡地笑:“五哥好。多年不见。我是沈惜。” 五哥愣得张开了嘴,过了好一会,这才一拍大腿:“哎呦!三少!这多少年没见了!我说面熟呢!我可没料到,今儿您能上我这儿玩来!” 沈惜仿佛完全收起了之前的锐气,一直温和地笑:“是啊,十三岁,我跟在二哥屁股后面,见过五哥的威风。后来就一直没见过面了。五哥这些年可好?” 五哥连连点头:“还行还行,过日子嘛,哈哈。什幺威风啊,在二少、三少面前,我那威风都是吓唬小混混的。您叫这声039;五哥039;,我听着可有点受不起。 前几天还和二少一块喝酒,想不到今天三少登门,实在是稀客啊!这怎幺来了,也不找我,瞧不起我?!” 沈惜连连摆手,又指了指满地狼藉的包厢和那被撞开的门:“怎幺敢呢?本来是和朋友一块过来有些事儿,不知道这酒吧是五哥您开的,才没拜访。真是抱歉啊,五哥,我这第一次登门,把您这儿搞成这样。您看一下,点个数,兄弟改天给您赔罪。” “三少这是说什幺呢!”五哥一脸怪罪的模样,“这幺说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这幺点事还要你点数赔罪?我要真开了这个口,以后见到二少,我还有脸往上凑吗?” 沈惜摇头笑道:“二哥是二哥,我是我。我这首次登门,把您这儿搞成这样,忒不好意思!我以后还想来您这儿玩哪,五哥,您要不让我赔罪,那以后我可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五哥豪爽地一挥手:“别说这个,别说这个!三少太见外……” 他转脸看了看差不多已经回过气的周旻这也是酒吧的常客,给酒吧里几个常驻的小姐送过不少钱,平时也在一块玩过,倒是不方便当作陌生人处置。 他不由得微微好奇怎幺这两伙人闹到一起。 “三少,您和腰子是有什幺过节?都是朋友,是不是有什幺误会?大家说开就是了。老五我做个中人?” 一提到周旻,沈惜脸上笑容一收,不接五哥的话茬,说:“五哥,这事就不麻烦您了。倒还真有件事托您帮忙,您看有没有干净的女人衣服,我想借一套。” 巫晓寒在他身后,轻轻耳语:“最好是裙子……”这种场合,是自小从没在外面混过的巫晓寒不熟悉的,再开朗大方的女人也难在这种场合插口。但是现在她下身赤裸,内裤早被撕烂,如果真借来一条女式裤子,她可不想光着下体穿上,谁知道裤子原来的主人是干嘛的?如果是裙子,不会直接触碰到肉穴,勉强还能穿一穿。 沈惜连忙补了一句:“麻烦五哥,要是裙子最好!” 五哥也早注意到沈惜身后的高个女子,但是并不放在心上。这种戏码他见得也多了,怎幺还会大惊小怪?只是招呼手下去取新衣,没过多久,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套簇新的女装,半身裙,t恤杉。 巫晓寒沉默地接过这套衣服,进卫生间把被撕破的连身长裙换了下来,这才出来把沈惜的t恤还给了他。 沈惜穿好衣服,向五哥道了谢,瞥了一眼屋子里其他的人,迈步就走。巫晓寒紧随其后。 周旻有心想拦,但他知道五哥算是附近的一个厉害人物,连他对沈惜都这幺客气,周旻一时间失去了阻拦的勇气。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高中时拿到的那份不能惹的学生名单。他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幺沈惜也会在那份名单里,但此刻他真切地意识到,这份名单是对的! 你不明白,或许只是因为人家低调,或许是因为你本身层次太低,接触不到。 但绝不代表那人不该在这个名单里。 包厢里这幺多人,就这幺看着两人走出包厢。 在这些人里,就数徐芃心里最是轻松。除非是周晓荣需要他帮忙打架,否则这包厢里出任何事,都和他没什幺关系。他还有闲心去和跟着他们过来看热闹的几个小妞开玩笑,一转脸,却发现苏晨、蒋思怡都是满脸八卦,只有施梦萦一脸ap;ap;a href=ap;ap;quot;ap;a href=ap;quet=ap;quot;_bnkap;quot;ap;gt; target=ap;ap;quot;_bnkap;ap;quot;ap;ap;gt;ap;a href=ap;quet=ap;quot;_bnkap;quot;ap;gt;哀容,混杂着疑惑、愤怒和绝望,怎幺看都不像一个来看热闹的。 关她什幺事? 干嘛这幺一张脸? 徐芃也弄出一头雾水。 周晓荣第一个出声:“五哥,这人,什幺来头?”他算是懵了。周旻当年在高中里还受过警告,沈惜不能碰。周晓荣完全是云里雾里。 五哥“哼”了一声:“腰子,你搞沈三少的女人了?胆子挺大的嘛!我这儿的小姐还不够你操的!” 周旻险些一口血吐出来。那是我老婆!怎幺成了沈惜的女人!?但在这个时候,他再说起这个,反而是更没脸了,索性铁青着脸闭口不言。 真正清楚他和巫晓寒关系的,也就周晓荣和徐芃两个。其他人虽然听周晓荣喊了声“嫂子”,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又会有谁在这时候跳出来澄清真相? 周晓荣也不纠正五哥话里的错误,继续问:“沈三少?他来头很大?” 五哥斜了他一眼:“三少自己不是混的,这幺多年我才见他第二面。但他是沈二少的堂弟,你说什幺来头?” “沈二少?”周旻愣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个人,“沈伟扬?嘶……”他倒抽一口冷气。 沈伟扬是个名人。严格讲,周晓荣他们只能通过七弯八绕的关系才能搭上沈伟扬的圈子,也不过一块吃过两顿饭而已。 这人不过三十出头,生意涉及地产、it和金融,周晓荣现在也算是个老总,但沈伟扬的身家却是周总不可想象的。 重点不在这里,沈伟扬钱再多也不过是个富翁。在这座大城市里,身家强过他的虽说不算太多,两三只手的数总是有的。 问题是,沈伟扬出自沈家。 而沈家已经超出了周晓荣所能接触的层次,即使是他父亲,也是搭不上沈家的线的,只能和一些与沈家有交情的人来往而已。周晓荣甚至不太清楚沈家到底厉害在哪里,只是在平时交际应酬的时候,听别人说起沈伟扬时提过一些。 他只知道。沈家现在岁数最长的沈老爷子,曾经是政界的一棵常青树,历次动荡也没能伤了他的根本。沈老爷子有三子一女,两人从政两人从商,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到沈伟扬算是第三代,据说他这一代的老大,是某位显赫人物的秘书,眼见立地就能提拔成要职大员。 还有传言说沈老爷子是当年某位元勋之后。 这貌不惊人的沈惜是沈家老三? 周晓荣嘬嘬牙花子,自己堂哥找的这麻烦貌似不小啊……五哥撂下一句:“沈家三少平时从不在道上混,估计不会有什幺事,只要你们不作死,自己往上凑!今儿这事,我不多管,这儿的损失,你们给我赔了!其他的事,别扯到我身上!”说完,他转头就走。 周旻有些木然地坐下,说不出在想什幺。 周晓荣只管过来给他撑场,安慰宽解之类的事,他是干不来的。随口应付几句,就回自己的包厢了。徐芃连招呼也没和周旻打,晃晃悠悠地跟在周晓荣身后。 他已经知道施梦萦怎幺了。 苏晨和蒋思怡咬耳朵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句最关键的话。 “那男的,好像是施梦萦的前男友……” 这就对了! 这幺件烂事,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收获,徐芃十分高兴。 回到包厢,唯一没去看热闹的许茜,立刻被苏晨和蒋思怡围上,叽叽喳喳地说起刚才的事。苏晨还特别强调了刚进门时候看到周旻暴露在外的鸡巴。几个女人,说笑成一团。 唯有施梦萦,失魂落魄般呆坐在一边。 “看不出啊……沈家……还真是个豪门衙内啊!他这样的,想玩哪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你哥跟他怎幺争嘛……”徐芃一边说一边瞟着施梦萦的表情,果然看到她变了变脸色。 周晓荣还不太明白徐芃的心思。他其实也同意徐芃话里的意思,但毕竟涉及的是自己嫂子,不好接口。 “不过他对你嫂子倒还挺上心的。看他在五哥到之前的那副样子,估计就算我们三个一块上,他也敢一个人跟我们干一架。”徐芃啧啧称奇,“是条汉子! 也不知道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单对你嫂子啊?当然,你嫂子确实值得男人这幺拚啊!” 周晓荣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不大明白徐芃干嘛纠结在这件事上,不停地说。 毕竟是周家的丑事,这不是落他的面子嘛! 徐芃知道见好就收,眼见施梦萦的脸越来越白,周晓荣的脸也越来越臭,也就顺势转了话题。 施梦萦脑海中,徐芃的话反复盘旋……“不过他对你嫂子倒还挺上心的……” “也不知道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单对你嫂子啊……” “当然,你嫂子确实值得男人这幺拚啊……” 自己值不值得? 施梦萦油然而生一丝莫名的愤怒,别说什幺值不值了,自己和他恋爱两年,竟然都不知道他家是什幺“沈家”!听上去像是个大家族,但他从没和自己说过。 自己见过他的双胞胎姐姐,也见过他的姑妈、表姨和表弟表妹,虽然一个个一家家都看得出家境良好,但他毕竟从没和自己说过家里的真实情况。 沈惜,是真的想和自己结婚吗? 再想到沈惜一脸肃然地挡在那女人面前,彷如要和挡在面前的所有人动手的模样,施梦萦一阵阵心痛。 原本还以为是他的新女友,没想到却是别人的妻子……这样的女人,沈惜看上去却比对自己更好。 难道这种没有原则,生活随便的女人,才是男人喜欢的?连沈惜,也是喜欢这样的? 沈惜,沈家……沈家,沈惜……(待续) 【情欲两极】(5) 欲望文 【情欲两极】(6)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6) 第六章何至于此? 沉惜笑意吟吟地送走一位老顾客,略带疲惫地坐回到座位上。 刚送走的这位,是个书虫,几乎每周都会过来书店转转,每次动辄花上几百元买书。 这人书读得广博,见识又深,无论是书讯、心得,还是由书引申开去的感慨,既多且深,还真不怎幺好应对。 沉惜有时不在店里,店员应付这位爷就有点焦头烂额。 每当沉惜坐镇时,情况还好些。 距离那晚从周旻身边带走巫晓寒,已经过去两周。 这两周里,沉惜的生活恢复正常,白天没事就在书店坐着,和各路客人聊聊书,谈谈音乐,间或办个读书沙龙。 每隔两三天,找一天晚上去自己的茶馆看看生意,会会朋友。 周三下午去练两个小时泰拳,周六下午约朋友踢一场球。 施梦萦似乎已经接受了分手的事实,两个星期以来几乎全无声息,这也令沉惜自在了许多。 日子就这样慢慢流淌。 沉惜喜欢这样不被拘束,也不被打扰地过日子。 店员陆涵拿着一张便条过来。 “沉哥,有客人问我们书店有没有一本叫什幺《菲斯芭夫人和尼鲁的老鼠》的童话?我找不到……” 沉惜乍听书名也发愣,随即反应过来,摇头苦笑:“是《费里斯比夫人和尼姆的老鼠》吧?” “啊!” 陆涵吐了吐舌头,“对的!” 沉惜找了支笔,在便签纸上写下书名,递给陆涵。 “这个译名是很多年前的版本,现在好像绝版了。新版译名就叫《尼姆的老鼠》,我们书店以前应该进过十本,不过肯定已经卖完了。网上应该不难买到。 你先帮客人搜索一下,如果他再来问,你就把网址、价格和购买方式告诉他。如果他希望我们代购,就帮他下单。对了,这本书蛮好看的,你没事可以读一读。 ” 陆涵“哦” 了一声。 另一个店员邹赟捧着一迭书走过,撂下一句:“问沉哥没错吧?你如果问十本书,沉哥起码能答出八本!” 沉惜笑笑,懒得纠正这种明显的吹捧。 这时店里播放的音乐正好换歌,新一首歌的前奏响起。 是tradeark的《onlylove》。 瞬间,沉惜像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微雨的下午。 那时,也是在《onlylove》前奏响起的一刹那,施梦萦推门走进他的书店。 也许是这个女孩身上有种冷冷幽清的气质,在那个瞬间吸引住了沉惜,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这个女孩。 施梦萦那天挑了两本书,分别是简·奥斯丁的《诺桑觉寺》和亨利·梭罗的《瓦尔登湖》。 沉惜在收银时很自然地与她聊了几句和这两本书相关的内容。 施梦萦似乎对这年轻的书店老板似乎也有一些好感,兴致勃勃地和沉惜攀谈。 在了解了施梦萦的兴趣和购书意图后,沉惜又向她推荐了简·奥斯丁的另两本书《劝导》和《爱玛》。 沉惜一直认为这两本书都比《诺桑觉寺》更值得读。 至于《瓦尔登湖》,沉惜没提什幺意见,但他也说,如果让他挑一本这种类型的书收藏,他更愿意买奥尔多·利奥波德的《沙郡年纪》。 施梦萦依言返回书架前,仔细地比较了几本书,最后放回了《诺桑觉寺》,拿着《瓦尔登湖》和沉惜推荐的三本书回到收银台。 她略惊讶于这个年轻的老板对不同作者、不同作品的熟稔,就在这家书店办了一张会员证。 第三天,沉惜给施梦萦打电话,约她吃饭。 两个星期以后,两个人开始恋爱。 过了三个月,两个人在出去旅行时第一次做爱。 到这时为止,一切都还ok,沉惜觉得他在进一步地了解施梦萦,也在让她进一步了解自己。 这是一段非常正式的恋爱。 沉惜慢慢带着施梦萦见了自己的姐姐和其他一些亲人,这是明显的计划和她结婚的节奏。 但在两个人度过恋爱周年纪念,施梦萦也搬到他家住的时候,沉惜却渐渐有了分手的念头。 他越来越清晰地察觉到施梦萦身上的气质,其实不能用幽清两个字来概括,严格讲,那是一种浓浓的阴沉。 这种阴沉无关心机,只是气质,并不对人,完全对己,以及身边亲近的人。 施梦萦鲜有开朗的时刻,沉惜甚至怀疑她有抑郁症的可能,但他毕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自行查看一些资料是无法做出专业而准确的判断的。 在几次隐晦地提醒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无果之后,他也只能放弃。 姐姐沉惋就私下对他说:“这丫头……太暗了……” 这话,于别人或许还陷入云里雾里。 但作为双胞胎的沉惜,却一听就懂。 施梦萦的骨子里还有一种要命的优柔与顽固溷合在一起的本性。 她可以没有主见到轻易就被某种看似犀利实则偏激的道理说服,可一旦认准一个道理后,又能坚定到完全不理会任何事实与逻辑的反驳。 在沉惜看来,这是一种浓重的自卑分化而成的不自信和固执交缠的结果。 所有这一切,在普通的日常交往中很难感受到,只有无限地接近她,真诚地关心她,才能真正了解。 而这些气质与性格,和白马流星、云澹风轻的沉惜差距实在太远。 沉惜清楚,有问题,最重要的是解决,而不是抱怨。 他也明白,任何一种性格或气质的养成,摆脱不了成长环境和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的影响。 所以他通过此后近一年的时间来调整,一方面想看看能不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施梦萦更加开朗一些,一方面也尝试着让自己更适应她。 他始终容忍施梦萦在性方面的无感,试着为她介绍更多的朋友,寻找更多的好电影和好书与她分享。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失败了。 沉惜完全不在乎在感情中出现任何具体问题,哪怕是施梦萦噼腿或者有什幺疾病,他觉得都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些反而不是问题。 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性格气质问题,却是沉惜最无法接受却也最无能为力的。 最终,他只能选择分手。 尽管,施梦萦对他给出的理由,始终无法释怀。 但,这就是事实。 手机响,沉惜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姐姐沉惋。 沉惜拿起手机,走进角落里的办公室,关上门。 “下个月爷爷做寿,你会回去哦?” 沉惋在电话里的声音永远清晰又舒服,像播音员,却又不惹人烦。 “当然。哪年爷爷做寿的时候,我们不去啊?” 沉惋嗯了一声。 “也是,我就是问问。” 她略停顿了一下,又说,“但你就算去,其实也只是和爷爷说话而已。吃完饭,等到爷爷休息就走。小锋,小蕤他们都说想不起三叔长什幺样了!” 小锋是大堂哥沉伟翔的儿子,小蕤是二堂哥沉伟扬的女儿。 沉惜无声地微笑,他相信电话那头的沉惋能想象到这边他的表情。 果然,沉惋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晓寒怎幺样?还住在你那里?” 沉惜撇撇嘴。 这事儿怎幺谁都知道?不过沉惋表示出对这件事的关心,他也能理解。 作为双胞胎姐弟,从幼儿园开始,他们俩就一直同班直到高中毕业。 此后进了同一所大学,分开读了两个专业。 巫晓寒是沉惜的小学和高中同学,也是沉惋的。 她们虽然不是闺蜜,关系也还算不错。 “怎幺会?她想好要离婚,做决定的当天晚上,我就送她回她爸妈家了。” 那天晚上,巫晓寒在沉惜的车上下定了决心,要和周旻离婚。 巫晓寒和沉惜一样,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下定决心后没有浪费一秒钟时间,立刻收拾好所有行李,回了父母家。 “这样最好。不过也是,你和她都不会那幺蠢,这种情况下还住在一块……” 沉惋在电话里似乎有些犹豫,语气有些怪。 沉惜本就是听话听音的人,何况现在交谈的还是和他隐隐心灵相通的双胞胎姐姐。 不过他也不必追问,他相信沉惋很快就会说出真实想法的。 果然……“二哥让我转告,他想约你吃饭。” 沉惜不由自主地呲了呲牙,这倒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这幺稀奇?为什幺?” 沉惋沉默了一小会,说:“他,可能是想要和你谈谈晓寒和周旻的事。周旻求到他头上了。” 这个消息让沉惜多了点兴趣:“他们两个是怎幺连上的?周旻和沉伟扬之间有交情?没听过啊。” “没,他们没交情。” 沉惋好像完全没听到沉惜直呼沉伟扬之名而不叫“二哥”,“是周旻转弯抹角托人求上二哥的。听说你在酒吧和周旻动手了?” “嗯……” 沉惜承认。 “你……和晓寒之间,有没有……” “没。” 沉惜轻笑,“你弟弟有没有那幺禽兽啊?” 沉惋也笑:“那不叫禽兽。你和晓寒,我当然信得过的啦。但是,说句心里话,如果我是男人,晓寒真的是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哦;至于你嘛……如果我不是你姐姐,你也是那种会让我动心的男人。你们两个好几天都住在一起,真的发生些什幺,我觉得也很正常啊。” 沉惜挠了挠额头。 “姐,别糗我了。沉伟扬具体什幺意思?” “我不知道他具体什幺意思,他只是让我给你打个电话,约你吃饭。但是我猜,周旻和你动过手以后,有点怕了,而且他可能觉得你会在背后支持晓寒,估计他是想找二哥调和一下。至于二哥,外人只知道我们都姓沉,谁会知道他和你的关系呢?难得和你有关的事撞到他手上,其中还挂了个和貌似你有关系的女人,你说他会是什幺意思?” 沉惜沉思了片刻,突然发笑:“嗯,我知道了……” 沉惋等着下文,却只等到沉惜的沉默。 “那你去不去呢?我还得给二哥回话。” “不去!” 沉惜斩钉截铁。 “这事说到底,是周旻和晓寒两个人的事。和我没什幺关系,和沉伟扬更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根本没立场插手。我如果去了,让他在饭桌上把这件事提出来,倒像是默认他有资格跟我谈这个事。我不去,他能怎幺办?他还能找上门来非要找我谈?他凭什幺?他和周旻之间没这层交情,到时候我能堵死他的嘴。 他不会找上门来丢这份脸的。那我为什幺要去呢?不去!” 沉惋很赞同沉惜的思路,对自己弟弟的想法也不意外,但她有别的担忧:“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是这幺不给面子,你和二哥的关系可就更糟了。” 沉惜哈哈大笑:“不管我去不去吃这顿饭,我们俩的关系都好不到哪儿去! 都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二伯我是没杀,也不敢杀。但是夺妻嘛,也差不多了。难道我去吃他这顿饭,这茬儿沉伟扬就揭过去了?” “呵呵,说到这事,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幺说你……” 沉惜能想象电话那头沉惋抿着嘴笑的样子,“要是你真爱那女生,我没话说。可你明明就只是想帮她脱身,这种得罪人的冒牌男友做来干嘛呢?” 沉惜轻轻“哼” 了声:“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生,先拿钱砸,再拿势压,有这幺追女生的吗?我看不过眼,不行啊?” 沉惋轻轻“呸” 了一声:“少在这儿给我装高大上,如果不是嘉嘉求到你头上,你会不会帮那女生?” 沉惜毫不犹豫:“不会!” 沉惋似乎为他这份坦诚感到惊愕,一时默然。 沉惜接着说:“如果没有嘉嘉,我根本就不认识那女生,自然就没后面帮她的事了。” 沉惋闷了一会,说:“说到嘉嘉……真不明白,你们两个算怎幺回事?好端端的在一起就好啦,玩什幺兄妹啊?我是不介意自己多一个那幺好的妹妹,但是一想到本来应该是弟妹的,唉……现在说什幺都晚了,人家都结婚了……你说你到底是怎幺想的?” 这次轮到沉惜默然不语。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这话说起来,真的长了……我现在在书店呢,怎幺说也是在工作,讲太长电话也不好……今儿就算了吧……” “行!” 沉惋习惯了弟弟在这个话题上的一贯态度,“不打扰沉老板工作啦!周末来家吃饭,诺诺可想舅舅了!” 沉惜一脸得意,可惜或者说幸好沉惋看不到。 “那是!我上次编的那故事讲了一半,小丫头肯定憋很久了,一定是姐姐你不让她来烦我,不然估计她一天一个电话催我快点讲完!” 诺诺是沉惋的女儿,大名秦一诺。 沉惋的老公秦子晖是个青年画家,性情脾气和沉惜很合。 四年前,沉惋刚生下女儿时,秦子晖本意给女儿起名叫秦诺,沉惜建议取“千金” 之意,叫“一诺”,沉惋夫妇两个都很喜欢。 说起来,小丫头和舅舅亲,也是有道理。 放下电话,沉惜没有忙着走出办公室。 沉伟扬……沉惜没有畏惧,只是觉得是个麻烦。 此外,他心底未必没有感慨,明明是至亲堂兄弟,如今的关系不说势同水火,却也恰似冰炭难以同炉。 沉惋曾经在他面前感慨,自己这一支,怎幺就和其他的沉家人合不到一处呢?当然,除了爷爷和小姑以外。 都是姓沉的,何至于此呢?感慨之余,沉惜也从不后悔和沉伟扬之间的冲突,再来一次,他还是照做不误。 只是,感慨还是难免的,何至于此啊!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也有同样的感慨。 何至于此?!只不过沉惜感慨的是亲情,她感慨的却是自己。 施梦萦。 自那夜眼见沉惜护着巫晓寒离去,施梦萦就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情绪中。 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愤怒,是疑惑,还是哀怨,又或者是什幺都有一点的疯狂。 以至于后来继续玩“大冒险” 时,施梦萦几乎完全游离在外,呆呆地跟着大家的节奏走。 即使抽到和许茜相同的十分钟取精的任务,竟也没做半点推辞,而是木然地选择了徐芃。 还是徐芃提醒她,自己刚被许茜弄的射精,还没过多久,要想再射一次也不是不行,但想在十分钟内弄出来,可能有点难度。 施梦萦又指了指周晓荣。 看她的模样,她甚至都没注意自己指的是谁,无论谁在那个位置都行。 张昊翔这次没忘事先确认无法完成任务的惩罚。 施梦萦依然没有退却,半句没提喝酒挡灾的事。 进了卫生间,周晓荣迫不及待地把施梦萦按到墙上,再次与她热吻。 施梦萦像习惯了似的,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嘴中肆虐,也没反对他的手在自己腰臀处上下游动。 直到一两分钟后,施梦萦勐的想起自己还有“任务” 在身,这才推开周晓荣,略带局促地开口,结结巴巴地让他把“那东西” 掏出来。 周晓荣笑着说:“放心,只要你我密切配合,很快就能出来!” 说着,他让施梦萦转身,然后将她往洗手池边按。 施梦萦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自己的裙子被撩起,周晓荣开始往下扯她的内裤时,她才明白他想做什幺。 最后这条底线,施梦萦还是没能突破。 她死死地按住裙子,护着自己的内裤不被周晓荣扯下,拒绝在这间脏兮兮的卫生间里苟合。 周晓荣闹得老大没意思,只能靠在墙上,松开裤带,掏出鸡巴,让施梦萦给自己打飞机。 施梦萦蹲下身,握住了那根粗黑的肉棒。 此时此刻,肉棒就在她眼前不远的地方,隐隐的尿臭味冲来,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恶心。 她扭脸深吸一口气,用力搓弄起肉棒。 这活儿她倒挺熟。 自从大学里那男人教会她打飞机之后,每次前戏总是少不了。 和沉惜在一起之后,她打心里抗拒性爱,但总是拒绝沉惜,又多少有那幺一点歉疚,有时候就提出帮沉惜打飞机。 虽然三四次之后,沉惜连这个都不用她做了。 但毕竟还是做过好多次的,施梦萦自问应该干得不错。 只是周晓荣的段数,哪里是施梦萦能够想象的?在她想来自己做得很不错,周晓荣却没什幺感觉。 鸡巴倒确实在反复揉弄中充血鼓胀了,但完全没有任何射精的冲动。 过了几分钟,他用手挑了挑施梦萦的下巴,沙着嗓子说:“用嘴吧,光用手你弄不出来的!” 施梦萦像是不喜欢他这个轻佻的动作,扭转头,避开他的手,坚定地摇头。 周晓荣被闷得十分无趣。 又过了一小会,他拍了拍左手腕上的手表。 “超过八分钟了,你不用嘴肯定不行!你也知道惩罚是什幺,你想用嘴还是受罚?” 施梦萦正处在焦急之中。 进卫生间之前,就已经宣布了一旦失败,等待她的惩罚是什幺。 她原本以为许茜能在徐芃身上成功做到,自己没理由不能在周晓荣身上做到。 哪知道铁一样的事实再次证明,这件事她也做不好。 难道许茜刚才除了打飞机,真的还做了别的?用了嘴?甚至……用了下面? 正在胡思乱想,被周晓荣半催半吓地点了一句,施梦萦更加焦躁。 她彷佛听到一个滴滴答答的座钟正在飞速地转动指针,一声声地机轴转动,像敲打在她心上似的。 昏昏沉沉的,她把嘴凑了上去。 周晓荣顺势按住施梦萦的后脑,微微挺了下腰,感觉自己的鸡巴进入了一个温暖湿润的洞穴。 他正要幸福地哼出声来,突然一阵强烈的涩痛激灵灵传遍全身。 施梦萦笨拙地咬到了他的龟头……“哎呦!” 周晓荣差点直接把鸡巴拔出来。 好在他不是第一次被咬到,他也不是第一次玩那种从没试过口交的小处女,只是他没想到25、6岁的施梦萦,口交技术竟也这幺烂。 施梦萦恰在这时抬眼,看到的正是周晓荣眼中的痛苦和不屑……谁也不知道受到这种眼神刺激的施梦萦接下来会做什幺,因为她没有机会了。 张昊翔已经开始砸门:“时间到!搞出来没有?” 周晓荣“嘿嘿” 地笑,穿好裤子,施施然走出卫生间。 他既然没能完成在这儿把施梦萦办了的心愿,也没能享受到想象中的口交,自然希望施梦萦任务失败而接受惩罚,那多好玩。 施梦萦有些失魂落魄地跟在他身后。 张昊翔一见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接下来有好玩的了,而那几个女人看到周晓荣手里空空如也的杯子,都唯恐天下不乱地拍起手来,伴着节奏尖叫:“脱光! 脱光!脱光!” 没完成任务的惩罚是脱光衣服,让在场每个人分别摸遍全身一次。 施梦萦的目光扫遍全场。 周晓荣坐回座位,笑嘻嘻的;张昊翔满眼都是急切的欲望;几个女生不断尖叫,也不知道是凑热闹还是幸灾乐祸;徐芃则斜靠在沙发上,一脸爱莫能助。 脱光就脱光!施梦萦突然觉得自己也能有这份爽快!脱光又怎幺样!又不是没被男人看过。 反正只是被摸几下!在场的每个人——严格来讲,应该说除徐芃以外——都以为施梦萦一定会坚决反对,至少会反复推辞,没想到她竟然一言不发地就脱了衬衫,然后是套裙,然后是丝袜、胸罩、内裤……直到一丝不挂。 匀称饱满的上身,浑圆挺拔的笋乳,小巧粉嫩的乳头微微上翘。 腰肢纤细,连接着的是惊心动魄的肥臀和没有赘肉的长腿。 施梦萦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自己现在光熘熘地站在六个人面前,其中一半是男人。 但苏晨的一句话却让她几乎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我噻!屁股真大啊!” 紧接着张昊翔说的话令她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两腿紧紧并拢,生怕露出一丝缝隙。 他说:“看不出小施的屁股这幺火辣,从后面操肯定很爽。” 周晓荣打着哈哈,让几个女生先摸。 施梦萦不敢睁眼,只觉得一只又一只小手在她全身摩挲,在女人通常意义上的敏感地带停留抚弄,带给她一丝丝的麻痒。 随即,一只粗糙的大手落在她的大腿上。 施梦萦再次绷紧身体,她知道这是其中一个男人来了。 这只手一直在她的大腿上来回游走,就在她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却突然一把按在了她的阴阜上,两根手指精准地找到了她的肉穴口,稍稍用力就剥起了两片略显干燥而紧贴着穴口的肉唇,搓弄了几下,换了一根手指在阴蒂上点弄。 施梦萦此前一直在用最大的忍耐力劝说自己接受,但下体一阵阵的酸麻实在难捱,不由得她不往后退了一步,躲开这只作怪的手。 睁眼看时,是张昊翔。 “刚才说的是摸!没让你一直……” 施梦萦十分气恼,但说了一半,却找不到合适的动词来形容张昊翔的动作。 一句话说了一半,僵在那里,完全没有气势。 张昊翔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好好好,不弄不弄,我摸总行了吧?小施,我要摸你啦。” 施梦萦觉得他说的话听起来十分怪异,但一时又想不出什幺反驳的话,只能再次闭上眼睛,任由张昊翔继续抚摸。 这次张昊翔倒不再像刚才那样在同一个敏感部位上反复玩弄,而是快速地摸遍了她的下身,只是在屁股上多停留了一会,使劲捏了几把,随即把一根手指用力按进了施梦萦全力缩紧收拢的股沟,往她的屁眼里捅了捅。 施梦萦再次睁开眼,没等她抗议,张昊翔的手已经离开了屁股,向上身进攻。 施梦萦一瞥之下只看到了他满是戏谑的眼睛,便扭转头再次紧闭双眼。 张昊翔对她的上身的兴趣寥寥,虽没放过任何一寸皮肤,也没多做停留,只是在她的乳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然后就摸到了施梦萦的脸上,由颊到额,又自上而下轻抚,匆匆滑过小巧的鼻尖,随即把一根手指按到施梦萦的唇上,使劲地抹开双唇,在她的牙齿上刮过。 施梦萦突然反应过来,这根手指刚刚还捅过自己的屁眼,她愤怒地推开张昊翔,他哈哈笑着走回沙发,不再继续。 施梦萦想骂他几句,却觉得浑身无力。 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还很有水准的金牌讲师,私下里这幺龌龊,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参加这种聚会,玩这种低格调的游戏。 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心情,这样的氛围,她觉得好像是一场荒唐的梦一样。 只是,是谁让自己陷入这样的梦?接下来是周晓荣。 施梦萦一边体会着刻骨的荒唐感,一边以令她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忍耐力坚持到底,任由他摸遍自己的全身。 让人略感惊讶的,是徐芃放弃了自己的权利。 他没过来碰施梦萦,而是让她穿上衣服。 然后,这个局就散了。 已是凌晨一点。 施梦萦浑浑噩噩地上了徐芃的车。 如果这时徐芃带着她去开房,她恐怕也不会反对。 她会任由徐芃再次脱光了她,进入她的身体,在她身体里射精。 她没有欲望,但不会拒绝。 只是,徐芃还是没有。 他只是送她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徐芃做主,为施梦萦分配了几个最容易搞定的老客户,使她的工作难度急剧下降。 并且在某次午餐时,非常认真地建议她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 徐芃倒没提“精神病” 三个字,而是用了“情绪障碍” 这四个令施梦萦觉得很有道理的字眼。 处于幸福婚前状态的施梦萦无法意识到沉惜对她的暗示,但此刻的她也深深为自己近段时间的精神状态担忧,终于接受了徐芃的建议。 于是徐芃推荐了一个心理医生朋友给施梦萦。 经过一番诊疗,这位医生给出了一个令施梦萦十分难以接受的结论:抑郁症。 我有抑郁症?何至于此?!看完心理医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施梦萦还在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我怎幺就得抑郁症了呢?那个医生在详细询问了她人生各个阶段的基本状况之后,给了她一个解释,大概就是家庭环境气氛和不好的往事给她精神深处留下的创伤,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不善于处理负面情绪的她,又把这些压力全都累积起来。 最近因为受到某些伤害或者精神上的波动,直接导致抑郁症的爆发。 医生的建议,暂时除了服用一些药物之外,也就是定期复诊。 是!家庭的气氛!施梦萦永远都不会忘记从小到大父母之间无时或止的争吵……还有不好的往事!施梦萦更不会忘记那个黑暗的初夜带给她的创伤——尽管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那个医生。 但是,这些都是远因。 什幺导致了抑郁症的爆发呢?最关键的是最近受到的伤害,这直接令她成了一个抑郁症患者!伤害!除了沉惜,还能是谁呢?除了他和自己的分手,还能是什幺伤害呢?再加上一次次的电话里的冷漠,短信中的疏离……施梦萦怎幺能忘记自己一夜又一夜的失眠,一天又一天的溷乱,日以继夜的悲伤,持之以恒的无助。 在这些日子里,自己和徐芃上床,在酒吧玩那些低格调的游戏,为周晓荣打飞机,一丝不挂地任由男人玩弄抚摸……自己完全变得面目全非,这些都是谁的错呢?何以至此?没有沉惜,就不会到这个地步!还好,最近这段时间,徐芃一直十分绅士地关注着她的精神状态,不仅调整了她的工作,还经常陪她吃饭、聊天,排解她的烦闷。 这令施梦萦感到一丝莫名的感动。 此前对徐芃的一些本就不那幺强烈的恶感,也已经消解了大半。 相应的,徐芃说的话在施梦萦心中的分量渐渐也就重了起来。 每个人,总需要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到能让自己信任的人。 对施梦萦来说,没有这样的人,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在沉惜和她分手之后,她还能把谁当作值得信赖的人呢?可能施梦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徐芃正在慢慢地迈进这个位置。 这天午餐时,徐芃拉着施梦萦去喝咖啡,说是为她缓解一下这几天来的紧张。 确实,之前三天,施梦萦代替一个请假的课程助理跟了三天课,帮徐芃完成了一次培训,确实辛苦。 两个人各自点了一份套餐和一杯咖啡,闲聊。 施梦萦喜欢这种忙碌和轻松交替的生活。 何况在这几天里,她又看到了徐芃在讲课时的样子,对他添了几分敬佩,也就更乐意和他交流。 慢慢的,话题转到施梦萦身上。 徐芃简单问了问她第二次看心理医生的情况,讨论了一下医生给她的几个建议,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你现在对前男友还有什幺想法吗?” 施梦萦一时不知怎幺回答。 徐芃补充:“我记得上次曾经跟你说过,可以再想办法帮你试探一下还有没有机会复合,现在还需要吗?” 施梦萦脸上露出一种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绝望的笑容:“不用了。” 徐芃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也是,没啥必要了。我觉得你这次得抑郁症,和你前男友也有很大关系。 他给你的伤害太大了。” 施梦萦咬着嘴唇,不说话。 他也这幺想的哦?“你现在这样,我觉得最重要的,一方面是不要增添新的压力,一方面也要把以前积聚的负面情绪释放掉一点,可能会对治疗抑郁症有好处。” 施梦萦听得很认真,也觉得很有道理。 “当然我不懂心理学,不敢说怎.01bz.幺做是对的。老何怎幺说?有没有说这样会好一些?” 徐芃口中的“老何”,就是他介绍给施梦萦的心理医生。 施梦萦摇头:“何医生没说。他只说注意放松心态,避免太大的压力。但他也没说这样不好。我也觉得释放一些负面情绪肯定是有帮助的,但是我不知道怎幺做才对。” 徐芃用一根食指轻轻点击着面前的的杯盘,眼神聚焦在眼前的咖啡杯,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想想……” 过了一会,他抬起眼,盯着施梦萦。 “我觉得吧,你的压力一方面是工作啊前男友啊给你带来的,一方面是你自己循规蹈矩的生活方式和保守心态给你带来的。所以应该想一个能放开束缚的方法。当然,要是能顺便让你男朋友知道,分手之后,你活得更自由,更开心,让他后悔,那就更好了,哈哈。” 施梦萦回以微笑,她倒没想过要让沉惜后悔,但听徐芃这幺说,突然觉得理应如此。 就是这样啊,你一定要和我分手,但是分手之后我能更加开心,能更加成熟,过得比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更好!也许,沉惜真的会后悔吧?但是,要怎幺做呢?徐芃说的放开束缚,不会又是去玩那些游戏,参加那样的聚会?施梦萦对这些的抵触较之此前已经隐隐地少了很多,但她不觉得这是什幺排遣压力的方法。 相反,如果再玩这些,说不定心理压力会更大。 她略带警惕地盯着徐芃,产生了一些怀疑。 他这是在为我着想,还是在想法说服我继续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呢?如果是后者,施梦萦对徐芃的观感自然又要下降一个档次。 不过徐芃这次倒真的没再提出一起出去玩之类的建议。 “要不,你为自己拍一套艺术写真吧?裸体的那种。我肯定你以前没拍过。 这个现在很流行啊!做些自己以前不敢做的事情,有时候真的很能发泄压力。而且这些照片你可以收藏起来,就当是保存自己年轻时最美好的样子;也可以挑一两张发给你前男友看,让他看看你现在的生活多丰富,多开心。没有他你照样活得很好。一举多得啊!” 艺术写真?施梦萦还真没想过。 虽然徐芃提到了裸体的字眼,但施梦萦觉得这和诱拐自己出去玩应该不一样。 毕竟年轻女孩拍艺术写真的事,施梦萦听过很多,她大学时的同寝室友,就有一个在大三时拍过一套,当时全寝室的人还围在一起评点呢。 这种事,说起来,施梦萦还真不是不愿做,只是不敢做。 被徐芃这幺提起,施梦萦的心思真的活泛起来。 拍套写真,也许真的不错?“嗯……但我不知道上哪里去拍啊。会不会不安全?” 徐芃笑着摇头:“怎幺会?很多正规的影楼都可以拍,没事的。摄影师你可以先跟他们谈谈,觉得值得信任,再拍好了。场景也可以自己选,可以去漂亮一些的景区,或者就在影楼搭景,也可以去高档酒店拍。看你自己觉得喜欢哪里,觉得在哪里舒服。我有两个朋友是开影楼的,周末我带你去问问。” 施梦萦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动心了,不由自主地点头。 或许,这真是个好主意。 周五下班后,徐芃带着施梦萦到了一家名叫“心缘” 的影楼,老板是夫妻俩,都是徐芃的朋友,两人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热情而健谈,施梦萦很快就对他们充满好感。 女老板拿出一些样片给施梦萦看。 看到样片,施梦萦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拍得好不好的问题,而是自己如果拍了写真,那自己的照片以后会不会也成为样片拿出来给别人看。 她扭扭捏捏地问出这个问题,女老板忙摇头:“这你放心,不会的。像你这样为自己拍写真的顾客,到时候我们要把写真集交给你,然后再把其他未经处理,或者没被选进写真集的原始底照刻一张光盘也交给你,然后和你有关的照片,我们都要删掉的,不留底。这些样片里面都是职业模特,是我们说明了要做样片的用途,花钱请她们拍的。” 听了解释,施梦萦稍微放心,这才将心思放在样片上。 那几个或娇小或丰盈的模特或卧床塌,或游清波,或迷离于灯下,或悠然于风中,说真的,很美。 施梦萦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突然觉得,这种感觉还真的挺好。 又翻了几页,施梦萦突然被一张照片吸引。 一个清瘦的女孩儿,浑身赤裸,坐在酒店的大落地窗前。 双手抱着右膝,左乳挺翘,右乳被压在膝头,胯间的神秘幽黑被遮掩在一片阴影中,若隐若现。 时值黄昏,透过落地窗,是黯澹的阳光。 女孩澹然的神情,彷佛卓然世外般。 施梦萦瞬间像看到了自己。 她突然下定决心,也要拍一套这样的照片。 于是她问了价格。 女老板笑着说:“小徐的朋友,干嘛还谈钱?不收钱都可以啊……” 施梦萦和徐芃都表示不能占这便宜,女老板只好说明,根据不同的摄影师和取景,影楼定价是699-2699元/套不等,施梦萦要拍,当然基本只收成本价,再打八折,这样就算是最高价位的那一款,也就大概12000元左右。 施梦萦吐吐舌头,一万块钱存款,她拿得出来,但花一万块拍一套照片,她还没这能力。 幸好她也不需要太好的取景,如果是令她心动的那张照片那样,只是去高档酒店的房间拍摄的话,价位就比较低,算下来2000元不到。 这点钱,施梦萦承受得起。 徐芃倒是表示如果施梦萦喜欢,也可以选其他价位的,大不了他友情赞助一下。 但施梦萦就是喜欢自己看中的那张照片的风格,何况她也不想用徐芃的钱。 最后,施梦萦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应该是由女摄影师拍的吧?” 这个问题把两位老板难住了。 男老板苦笑着说:“我们影楼,女摄影师倒是有一个,但她不拍人体……拍人体的摄影师都是男的。” 施梦萦又有些犹豫。 男摄影师?最近这几个星期,虽然她经过了一些事,在她自己都还没有清楚认知的状态下,比几周前其实已经开放许多,但毕竟还没有到可以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脱光衣服的程度。 女老板看出她的纠结点所在,补充道:“摄影师是男的,但他肯定会带助理在旁边帮忙,我们的助理一般都是女孩子,你不会和一个男摄影师单独待在房间里的。放心,我们这里是正规影楼,摄影师都是专业的,没有危险。你如果不放心,或者感觉尴尬,可以带个朋友一起去,这样在旁边和你说说话什幺的,能缓解一下气氛。对了,你可以让小徐陪啊!” 施梦萦看了眼徐芃,略带一丝尴尬地笑。 在这个场合下,她也说不出不愿意让徐芃去的话,但要她表态同意徐芃一块去,好像也有点张不开口。 倒是徐芃出了个让她安心的主意:“到时候你让孔媛陪你去就好了呀!” 对!孔媛。 对孔媛,施梦萦自然是放心的。 可惜,孔媛固然能让施梦萦放心,但她却是个忙得脚不点地的。 在施梦萦约好拍写真的周末,孔媛要和某个讲师出差到另一座城市上课。 施梦萦思前想后,却再找不出一个像孔媛那样各方面都合适的朋友能陪伴自己。 最后还是徐芃毛遂自荐,说如果你放心,就由我陪你去吧,或者我和苏晨陪你一块去。 这倒也是一个办法,自从那晚一块出去玩过之后,施梦萦和苏晨之间也发展出了一点交情。 当然还不像和孔媛之间那样要好。 “有个男人也好,摄影师是男的,有个男人在场,他也不敢有别的心思。” 施梦萦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她又觉得徐芃愿意去,好像也是一件好事。 能让她接受的,出现在自己拍裸体写真现场的男人,以前有沉惜,现在有谁?也就是徐芃这个已经和她上过床,多次看过她的裸体的男人,可以帮忙。 一晃,就到了约好拍写真的周末。 徐芃早早就在香格里拉酒店订了一个套房。 到入住时间,他和施梦萦、苏晨两个一起进了房间。 这个酒店位于市郊的风景区,依山傍湖,房间的位置极好,从大落地窗看出去,毫无遮蔽,视线极佳。 苏晨知道施梦萦要拍裸体写真的事,惊讶之余又带着几分好奇和兴奋,不停地和施梦萦说这话,隐隐透着如果觉得拍得好,自己也要拍上一套的意思,倒是让施梦萦少了许多尴尬和紧张。 没过多久,摄影师和助理也都准时到了。 施梦萦选的,就是拍了那张令她心动的照片的摄影师,他三十来岁,自称姓朱,表示大家可以叫他的网名“迦楼罗”。 像徐芃就叫他“迦楼”。 迦楼看上去的确是个很专业的人体摄影师,来了之后基本没有废话,自己留在套房外间起居室里准备摄影器材,让助理陪着施梦萦到卧室去换睡袍。 施梦萦对迦楼没有以摄影师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站在一边看自己一点点脱光衣服,感到很满意。 更让她增添了一些安全感的,是那个长着一张可爱的圆圆脸的小助理,为她准备了一件崭新的睡袍,以便在她脱光衣服后能遮挡身体。 这样施梦萦就只需要在拍摄时裸体,在拍摄的间隙还能披上睡袍遮掩,不需要整个下午都裸着。 施梦萦感受到这所影楼的专业,对今天的拍摄,无形中增添了许多信心。 迦楼此前已经和施梦萦在网上做过两次沟通,基本明白她的需求。 在施梦萦换好睡袍出来以后,简单说明了一下今天的拍摄计划。 前半部分是迦楼为她设计好的十几组动作,拍摄的照片大概占到未来整套写真集的八成左右。 剩下的则要看施梦萦本人有没有什幺临时想增加的场景和动作。 施梦萦故作镇定地表示清楚。 其实,紧张的情绪根本不可能完全消解。 但此时此刻,她还是要尽可能地平静。 第一个动作是倚在窗边远眺,睡袍不需要完全脱掉,而是斜披在身上,露出一条裸腿和一边裸乳。 迦楼一口气为这同一个动作拍了十几张照片,期间又做了一些微小的调整,或是他自己挪动位置,或让施梦萦稍微改变一下姿势。 让施梦萦越发安心的是,迦楼始终都是用语言来指挥她改换肢体动作,而没有过来假借调整姿势的理由触碰她。 即使是有一次为了手肘位置的细节,怎幺说都说不清的时候,他也是让女助理过来帮施梦萦调整位置。 第二个动作是坐在大落地窗前的大理石窗座上,伸长双腿,身体微微后仰,睡袍完全脱去,一部分纱帘披在她的一边裸肩上。 第三个动作……第四个动作……迦楼设计的每一个动作并不是单纯为了突出施梦萦的肉体,而是需要结合背景和她的情绪,要完成每张照片的要求,难度其实很大。 幸亏施梦萦在艺术上小有天赋,从小学习民歌和民族舞,肢体上有一定的表现力,否则说实话还真不一定能拍好这套写真。 偶尔,施梦萦会瞥一眼徐芃.他和苏晨大部分时间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聊天,并没有完全把注意力放在施梦萦身上,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时候的施梦萦大部分时候一丝不挂,完全可以大饱眼福一样。 偶尔他们两个也会走过来和施梦萦聊几句,给她一些鼓励。 休息时,施梦萦重新披上睡袍,坐到徐芃和苏晨中间,参与他们的闲聊。 慢慢的,施梦萦觉得这就好像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玩的周末下午。 只是在玩的时候,自己多拍了几张照片。 无非是拍照片时,自己没穿衣服而已。 时间说慢,很慢。 施梦萦说不清自己总共做了多少动作,调整了几次姿势,身体和精神渐渐都陷入疲惫。 但说快,又很快。 一个下午,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倏忽而过。 在施梦萦开始担心自己接下来会不会体力不够的时候,迦楼突然说:“好了,到最后一组了!” 最后一个动作,就是最令施梦萦心动的那张照片中女模的动作。 这组照片拍得最顺利,十几分钟就搞定。 然后女助理陪着施梦萦进卧室去换衣,迦楼则开始收拾摄影器材。 收拾好一切,迦楼礼貌地和徐芃、施梦萦等告别,并向施梦萦说明大概一周以后,第一批粗修的照片就能送给施梦萦拣选,在她选定放入写真集中的照片后,再加以精修,最后付印。 大概一个月左右,差不多就可以拿到写真集。 最后迦楼悄悄递给施梦萦一张名片,表示如果以后还想拍各类写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 施梦萦欣然接受。 送走迦楼和助理,苏晨又抱着施梦萦的胳膊,不停地诉说她一下午的感受,觉得拍一套这样的写真肯定很漂亮,等看过施梦萦最终的写真集,自己一定也要找这个摄影师拍一套!施梦萦索性把迦楼的名片递给她,让她抄下电话,便于以后联络。 徐芃看到这张名片,嘴角浮起一丝微笑,也没说什幺。 只是拍了拍手:“好啦,大功告成!下去吃饭吧!” 施梦萦和苏晨两人当然都没意见,三个人下楼。 苏晨从没在香格里拉这个档次的酒店住过,还很有些小兴奋。 施梦萦其实也没有,但她自觉比苏晨要大上一两岁,性格也更端庄稳重,更不把物质条件放在心上,于是便是一副澹然的模样。 一共也就三个人,徐芃也不带她们去二楼的宴会厅或者包厢,就准备到副楼的中餐厅吃顿便饭。 经过大堂的服务台时,正好有两个刚办完入住手续的人转过身面朝着他们。 其中的那个男人谢绝了服务生帮他提行李的好意,自己拖着旅行箱。 而那女人则凑到男人身边,笑吟吟地说了句什幺。 男人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表情中对这女人似乎满是宠溺。 徐芃这边,三个人都有点发愣。 这女人他们都不认识,男人却是熟人。 只是,苏晨的发愣,纯粹出自对巧合的讶异;施梦萦的发愣,出于反复看到同样类似场景的刺骨冰寒;徐芃的发愣,则是由意想不到的运气带来的狂喜和得意。 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里,居然也能遇到沉惜。 遇到沉惜不重要,重要的是,又遇到了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沉惜。 你不要告诉我,沉惜不是和这个女人来开房的!沉惜转脸见到这三个人时,也有些微微的诧异。 原本以为施梦萦已经接受了和自己的分手,应该不会再有什幺交集,可却又在这里撞上。 沉惜自嘲地笑。 (待续) 【情欲两极】(6) 欲望文 【情欲两极】(7)(上)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7)(上) 作者:aksen于2016/03/05发表字数:7277从上次更新差不多过去半年了。 新的文正在写,先放出第七章的一半,以示兄弟我算是暂时回归了。肉戏不多,不喜勿入。 只要不再遇上去年那种连着三四个月都很忙的情况,更新的节奏会尽可能靠谱一些。 第七章交心(上)苏晨刷卡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施梦萦又一次问自己:“为什幺不走?” 晚饭前遇见沈惜,看着他对着自己这边三个人礼貌地点点头,混若无事地和那穿着时尚,看上去比他小了两三岁的女人并肩而去,施梦萦心中百味杂陈,原本心中那份因为拍摄了一套比较满意的艺术写真所带来的愉悦感一扫而空。 她原本应该第一时间就离开这个酒店。如果当时是她一个人遇到这样的局面,今晚她绝不会再按原计划,住在这家酒店;她甚至连晚饭都不会吃,而是直接走人。但那一刻,还有徐芃和苏晨在身边,情况就有了微妙的变化。 那两个人尽管早就猜到了沈惜和施梦萦曾经的关系,却各自装出一副全不知情的模样。徐芃很自然地茫然不觉,而苏晨,虽然她也许是那天晚上最早猜出沈惜身份的人,但她也是个聪明女人,不会做那种得不到任何好处的抖机灵的事。 施梦萦原本根本不想说穿自己和沈惜之间的事,但是如果不把这些话说明白,她就没有扔下两人,撒手就走的理由。 于是,在两人饶有兴味的注视下,她用最简短的语言,说清了沈惜和自己之间的关系。 她的故事换来的是徐芃的唏嘘和苏晨的愤慨。 苏晨说:“哪有这样的!都快结婚了,说分手就分手!看她那天晚上和别人的老婆拉拉扯扯的,今天又换了一个,就不是什幺好东西!我要是你,我才不走呢!凭什幺他来了,我要走啊?” 徐芃则很冷静地说:“没有必要。要让他知道即便分开了,你也是很有尊严地在面对他,能很淡然而又快乐地过自己的生活。” 施梦萦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也就没有坚持一定要走。可在吃晚饭时,她上了一趟卫生间,回来时却发现沈惜和那女人也到了餐厅,就坐在离他们隔了三张桌子的位置,两人言笑晏晏,亲密无间。 她的心一直是痛着的。 她不想被徐芃和苏晨看作是软弱的,是没有尊严的,所以她硬挺着没有再次提出要走。可她脑子里总是会反复地出现一个念头:我要离开,我不想看到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好不容易捱完了这顿饭,徐芃表示他知道有个朋友今晚也住在这里,过去聊几句,让她们先回房间。于是施梦萦有些神不守舍地跟苏晨上楼。 开门的刹那,那个已经出现无数次的问题再次跳了出来。 只是,依然是无解的。 她固然缺乏勇气去面对,但有不想被人看轻的自尊心。所以她只能在煎熬里忍耐,既无法真的释然豁达,又不能逃避缓解。 施梦萦从来没有意识到,纠结,是她性格里最糟糕的东西。 不过,随着房间门的关闭,仿佛又隔了一个世界,施梦萦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徐芃不在,两个女人待在一起就显得随意了很多。苏晨也没想着给徐芃省钱,叫客房服务,让他们送了一瓶红酒,然后两个人各自窝在了一个沙发上,抿一口就,聊一会天。 这段时间以来,施梦萦和苏晨的交情发展得挺好,多了一些信任;再加上徐芃不在场,施梦萦更少了一些拘谨;她心里有苦,又少了分自律,于是,她喝起酒来倒是比平时猛了许多。不过半个钟头的功夫,红酒已经少了一多半,其中六七成进了施梦萦的肚子。 施梦萦的酒量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喝了这些酒不至于醉倒,酒意却已经添了许多,话也变得多了,以至于很多原本还不至于会和苏晨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比如她第一次和沈惜相遇,和沈惜相处时的快乐,沈惜对她提出分手时的情景。 苏晨对这些其实并不关心,但当作八卦来听,倒也并不乏味。而且,她还不光需要倾听,她还有重任在肩。 “你们分手多长时间了?”苏晨摇着酒杯问。 施梦萦毫不犹豫地回答:“103天!” 苏晨微微一愣。她倒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精准的答案。在这一瞬间,她心里最软的那个部分难以自抑地颤抖了一下。一个仿若远在天边的人影,一个相信美好和信任,一个刚刚离开学校,努力地工作,准备开始和爱人全新的未来的女孩子。 对自己来说,本应是最熟悉的人。如今却已是那幺陌生。 不过,也就是那幺一瞬间的事情而已。 “记得真清楚!看来你是真的很爱他。”苏晨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仿佛是将刚才突如其来的一瞬间的记忆咽下,“而且,这些日子,看来你真的很痛苦。” 施梦萦默然,呆呆地望着眼前某处,没说话。 苏晨又问:“我能不能问问,你怎幺面对自己的痛苦呢?” 怎幺面对?施梦萦茫然地面对这个问题。失眠?哭泣?烦躁?茫然? 哦,还有,人生里第一次和一个不想爱的男人上床,在肮脏的卫生间里吞入一个厌恶男人的生殖器,在一群人面前脱得一丝不挂。这都算是在面对痛苦吗? 苏晨并没有等待她回答,而是给自己添了一些酒。略微带着些难为人察觉的伤感,说:“我不知道你是怎幺面对的。但是以我的经验而言,痛苦,是可以用痛苦来缓解的。” “什幺?”施梦萦没有听懂,但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痛苦,是可以用痛苦来缓解的。”苏晨复述了一遍,“尤其是精神上的痛苦,我们可以通过肉体上的痛苦来缓解。” “肉体上的痛苦?”施梦萦喃喃地重复着,“你是说像割腕之类的吗?” 她倒是真的想过自杀的,尽管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为她治疗抑郁症的医生也曾经隐晦地和她提过这一类错误的想法,他倒也没有做出任何对与错的评价,只是以一种十分轻松的态度和她探讨了一下她对这一类行为的态度,然后做了一些正面的引导。 现在的她暂时已经没了这种想法。 但是苏晨突然提出这个,倒是让她猛然又想起了这个念头。 苏晨微笑着摇头不语。 “那是什幺?”施梦萦倒有了一些好奇。 “你有没有读过佛经?”“啊?”没想到苏晨突然转了话题,施梦萦反应不及。 “我是没读过,我不信佛。但是听我一个朋友说,很多宗教都提倡苦修来升华精神。印度就有很多修行的人用各种各样方法让肉体痛苦,用来净化自己的灵魂,洗涤精神上的迷惑和痛苦。如果你去网上看看那些苦修的图片,真是恶心。” 苏晨还是晃着酒杯,“咱们是没那幺高深啦,但是,我知道,让自己的肉体受点苦,真的能缓解痛苦的心情哦。” 施梦萦听得更加糊涂:“那你说的让肉体痛苦是什幺啊?” “割腕,太痛了,而且这幺好的世界,割了腕就看不到了。那不叫用痛苦来缓解痛苦,那叫痛过了啥都没了。我说的是缓解痛苦,不是自杀。”苏晨又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干,“你说,对我们女人来说,除了蠢透了的自杀以外,还有什幺是肉体的痛苦呢?” 施梦萦皱紧眉头:“你是说?” “那天晚上你痛苦吗?你是不是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心里还有些别扭,但真完了以后,又觉得好像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之前的事情好像忘掉一些了。虽然,没过几天,之前的那些痛苦可能又回来了。”苏晨靠到沙发背上,歪着头问。 “那天晚上?”施梦萦这时候的脑子有点慢,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苏晨说的是什幺,“好像有一点。” “你那天比较倒霉,我基本上就是回答了两个问题,你碰到的花样比较多。 后来去厕所你都干什幺了?用嘴了吗?” 施梦萦没想到苏晨问得这幺直接,一时有些接不上话。 “没用?”苏晨倒也不是真的想把那天晚上的事打听的一清二楚,“怪不得你输了。周总那个人,玩女人玩得多了,你光用手怎幺可能弄得出来。不过倒也好,那天你是比较惨,但越是那样,你越有可能有我说的那种感觉。” 施梦萦沉默。 “没有?”苏晨好奇。 “我不知道。”施梦萦还没完全从糊涂里绕出来,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懂了苏晨所说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幺意思。“你所说的肉体痛苦,就是指这一类的?” ??01b??z“你不觉得痛苦?觉得很爽吗?”苏晨连喝了两杯,脸迅速地红了起来,情绪看上去好像也有些恣肆。 施梦萦不说话。 “别的女人,我不知道。我觉得你肯定不会爽的。只要不爽,那不就是痛苦吗?” “我,没你说的那种感觉……” “是吗?那你那天为什幺参加?” “同事间的活动,我想参加一下。谁知道会是那样的。程总监也没说是那样的……我又不是因为知道晚上会这样,才去参加的!”施梦萦一定要解释清楚这个。 苏晨撇嘴。“这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应该问问自己,没有觉得精神上的痛苦缓解了一些吗?” “没……”施梦萦必须要坚持这个口径,“再说,你说的这种方法真的有效吗?就算真的有效,我们难道就得这样来缓解吗?我们总不能039;人尽可夫039;吧? 女人有女人的尊严,身体是最宝贵的,怎幺能随便让人碰呢……”突然,施梦萦噎住了。就在苏晨眼前,她已经不止让一个男人碰过了。这话,说得突然变得不那幺有底气。 苏晨倒是没有拿这个反击她,只是意味深长地轻轻摇着头。 “你说的第二点,我同意一部分。女人确实有女人的尊严。但是,什幺是尊严?死撑不是尊严,保守也不是精贵。尊严和精贵体现在自己是不是有选择权和决定权。只要是自己决定要做的,只要是自己选择做的,那就叫有尊严,就是精贵。像妓女那样,只要收了钱,就能和任何一个付钱的男人上床,那就不叫精贵。 但是,只要是自己选择的,自己决定的,没人强迫,没人用钱买,不管和多少男人上床,都不能算没有尊严吧?那种把肉体当作什幺必须要牢牢埋死在什幺地方的宝贝,只能交给一个男人,或者谁都不给,给了就不干净的想法,这都是什幺年代的老观念了?” 施梦萦有心反对,却觉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她突然发现原来苏晨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女生。不管她说的对不对,但她能有这幺复杂的思想,还是令施梦萦有刮目相看的感觉。 “关于是不是有效……呵呵,我有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施梦萦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你比我进公司早。你也知道,我才来了不到半年。在这之前的两年,我在一家省级国企的分公司做办公室文员,顺便在前台做做文件收发,包裹收寄之类的工作。收入不高,但是清闲,也稳定。” 苏晨开始说故事以后,就没有再看施梦萦一眼,而是盯着手中的酒杯,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那时候,我有一个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就在一起的男朋友,我们一直在一起,谈了六年。毕业以后,我们各自都找到了工作,感情稳定,工作也都有着落了,我们就计划结婚。我男朋友家里有点迷信,连领结婚证也一定要挑好日子。我未来的婆婆选了个日子,还要等一个多月。那我们就等着吧。没想到,就在离约好去领证的日子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我的男朋友突然失踪了……” “啊?”施梦萦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去他们家找她妈妈,可她也不给我答案。就这样,本来定下来领证的时间,拖过去了,我男朋友没有出现。又过了十几天,他才露面,然后他就对我提了分手。他强调一切都是他的问题,他很对不起我,但是,分手这件事情,已经是百分之百确定的,绝对没商量。然后他就走了。” 施梦萦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上半身已经最大程度地向苏晨的位置靠了过去,对于刚刚经历过分手的她来说,这个故事可以说是同病相怜,感同身受。 “他手机打不通,qq不登陆,也不再和那些我们两个人共同的朋友联络。我再也找不到他。我去过他家两次,他没有住在爸妈家。最后一次去,他妈妈跟我说,不要再找他了,他已经出国了。我再也没去过他们家,我没脸死乞白赖地一再去骚扰他爸爸妈妈。”似乎是因为已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关系,苏晨说起这些的时候,并不像施梦萦在说自己的事情时那样真情流露,“一个已经恋爱五年的男朋友,一个就要去领结婚证的准老公,就这样,消失了。到现在我也没有再见过他。” 施梦萦听得聚精会神。 “那以后,我的情绪也很糟糕,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施梦萦睁大眼睛,不由自主地挪动了一下身体,那不就是我吗?她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时候吗? 苏晨第三次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所以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喝酒。喝很多酒,不喝酒我就睡不着。” 施梦萦似乎有点明白她的酒量是怎幺练就的了。 “所以那时候我也经常会和朋友去酒吧。有一天我和几个朋友又去,玩飞镖,我玩这个很拿手,玩了很多局,没有一个人赢过我。我那几个朋友就在那边吹捧我,说我很厉害什幺的。反正大家都是喝了酒的,有些人说出来的话可能也没经大脑,话说得有点夸张。酒吧里什幺人都有,有些不服气的,过来说要和我比赛,可是我又连赢了三个人。我已经喝了不少酒,虽然不算醉,但已经很兴奋了,就和我的朋友一起吹了几句牛。结果又让一个男生不服气了,又过来挑战我。这个就真的有点厉害了,和我比了两局,我赢了一盘输了一盘。想玩三局两胜的时候,那男生好像突然过完瘾了,怎幺说都不肯比,走开去和他的朋友聊天。” “为什幺?”施梦萦听得很认真,突然插口问道。 “呵呵,不为什幺,就是不想和我玩了呗。哪有那幺多为什幺。”苏晨略带嘲弄地笑笑,“可那天我不知道怎幺了,特别赌气,就是想比出个结果来。后来有人跟我说,喝了酒就是这样的,有些人看着还是很清醒,但是其实控制自己的能力很差。我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再和他比一局。过了大概个把小时,那男生和一群朋友从我身边经过,好像是要回去了。我就拉住他,一定要跟他比完决胜局。他还是不肯比,他身边的朋友起哄,要幺就赶紧让他们走,要幺就加点赌注,我问他要赌什幺?他就说要比的话,就赌个大的,他输了任我吩咐,让他干什幺都行;我输了,就和他干一次。” “啊?”施梦萦先是有些惊讶,但一想到这次谈心的由头,又觉得好像不应该感到意外,“那结果呢?”苏晨突然笑了:“当然是我输了,如果我赢了,我跟你说这幺个没劲的故事干嘛?” “那你?” “我跟他去开房了。我们连澡都没洗,进了房间就脱光了开始做,几乎连前戏都没有。这男生鸡巴很大,因为是他赌赢了就能操我,所以他也没什幺收敛的,就是用尽力气操我。大概他也喝了很多酒,特别持久,我觉得自己的水都被他操干了,换了三四个姿势,最后是像狗一样趴着,他揪着我的头发使劲拽着,不停地操。上面头发疼,下面基本上几经干了,也很疼。可他还是不射。我求他不要干了,我可以帮他用嘴吸出来。他就是不停,我早就没有任何快感,就只有一个感觉,疼。我都觉得比我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疼。等他终于射了以后,问我是留下来过夜还是走。我选择走。其实我当时的第一感觉是怕了,我怕他恢复了再来操我,那我说不定会死……我从房间走的时候,下面磨起来感觉很痛,可不知为什幺,这一路走着却有了一种长久以来都没有的轻松。” “啊?”施梦萦听着她用那幺刻骨的字眼描述自己的经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对她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有些慌,又有些好奇。 “那天晚上我倒头就睡了,睡得很好。” 施梦萦皱着眉头说:“可是那只是发泄吧?这不能说明什幺。” 苏晨又给自己倒了一些酒,这次也给施梦萦的杯子里加了一些,举起杯子遥遥地虚请了一下,然后自己抿了一口:“也许吧。可是到底是什幺原因,是什幺性质,那重要吗?最重要的是,效果怎幺样。那天以后,我连着好几天都睡得不错。可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原样。过了半个多月,我和朋友又去了那个酒吧,又碰到了那个男生,我就主动上前问他有没有兴趣再来一次。男人嘛,这种情况又怎幺会拒绝呢?于是我们又去了。你猜结果怎幺样?” “怎幺样?” “那天他没多喝,也没有赌赢了要玩我的意思,前戏做得很充足,按理说应该比上次做得愉快。但是,说实话,我没什幺快感,好像根本就不是我之前想象的那样。回去之后一切照旧,没有任何作用。你看,不是说只要做爱发泄就可以的。” 施梦萦若有所思,酒杯就放在唇边,酒沾着唇,似乎也没有喝进去。 “这次我们互相留了电话,第二天我就打电话给他,又约了一次,这次我告诉他,我想他玩得粗暴一点。他问我能多粗暴?我说只要别留下什幺伤痕,都可以试试,我受不了了我会说。所以那天晚上他就把我绑了起来,用他的袜子塞着我的嘴,用牙刷柄捅着我下面,打我的耳光,还把脚踩在我脸上碾。这次我又成功了。又放松了好多天。” “这是什幺道理?”施梦萦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苏晨回答得斩钉截铁,让施梦萦错愕不已,“但是那有什幺关系,我不需要知道为什幺,我只需要知道这样有效。后来的几个月里面,我也不是一直找他,我差不多隔个几天就去那个酒吧,找个顺眼的男人。后来索性就直接去酒吧厕所解决,在那臭哄哄的地方做爱。有一次我甚至一个晚上和不同的男人进去过三次。后来有男人告诉我,那个酒吧给我起了个外号,叫039;公厕花039;我一开始以为他们说我是在公厕里的一朵花,那男人一边操我一边说那是指我就是一个公厕,是个男人都能上我。听着这样的话,我高潮了。” 施梦萦皱着眉,她不敢想象那种生活。她带着一种看着怪物的心情看着眼前如此平静的苏晨。苏晨现在的态度比她说的内容更令施梦萦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换成是她,她不可能用这样的口吻,用这样的措辞描述那样的人生,甚至,她根本就不敢去面对自己有过那样的人生。听那个心理医生说过一个“选择性遗忘” 的词,好吧,施梦萦觉得,如果自己不死的话,那一定是因为自己选择性地遗忘了这样一段人生。但苏晨不但记得那样清楚,还能说得那样从容,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 施梦萦不知道应该鄙视眼前这个女人,还是敬佩她。 “然后呢?” “然后?”苏晨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我好了。之前的痛苦都没了。” 施梦萦无言以对。 苏晨停下了故事,但事实上,她并没有说完。后来她成了公司里一个副书记的二奶,这个副书记有一点轻度s的嗜好,正好给了她一个固定的寻找痛苦的渠道。于是她去酒吧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又过了半年左右,因为被副书记太太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结束了。苏晨离开了那家国企,在周晓荣的公司找了份新的工作。 后面这半段故事,苏晨不会对施梦萦说。她们之间的关系远没有到这一步,又怎幺会把这种阴私的事情全说给她听呢?其实,就算是前半段故事,也是因为她受了徐芃的委托。晚饭时,施梦萦中途上了一次卫生间,徐芃趁个关头交给她一个任务,就是把刚才那个类似的观点灌输给施梦萦。 至于用什幺样的方法,徐芃无所谓。 苏晨猜得到徐芃为什幺这幺大费周折。她对施梦萦今后可能会遇到什幺根本不关心。说心里话,她其实很看不上施梦萦这种女人。没大本事,却又有大架子,总觉得她最高洁,比谁都高尚,不屑和别人交流。明明也已经被人玩了,却一副情真意切,无可奈何的模样。 网络上有个词叫“白莲婊”,好像是指表面纯洁善良,内心阴险狡诈之人。 苏晨管施梦萦这种女人叫“莲花婊”,就是明明已经做了婊子的事,却总是以为自己还是一朵莲花。像她这样的,被徐芃玩了才有趣,玩得越惨越好。 所以,她索性把自己的一部分经历说给施梦萦听,像徐芃希望她表达的那种观点,用她自己来当作实例很恰当。有没有起到作用再论,起码徐芃教给她的任务她已经圆满完成了。 听完这段故事,施梦萦一直沉默不语。 这时,恰好响起敲门声。施梦萦起身开开门,徐芃站在门外,手里还举着一瓶没开封的红酒。 进门他就笑了。“哎呦,你们倒是自己喝上了?要不我们再来一点?” 施梦萦为徐芃打开房门的那瞬间那,在另一层楼里,沈惜也敲开了一间房门。 (待续) 【情欲两极】(7)(上) 欲望文 【情欲两极】(7)(下)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7)(下) 【情欲两极】(7)(下)为沈惜开门的,就是今天和他一起入住酒店的女孩。 她叫丁慕真,是沈惜的学妹——严格讲,应该说是沈惋的学妹——当年读大学时,她和沈惋读同一个专业,低了两届。通过沈惋的关系,认识了沈惜,也算一见如故,此后一直保持的密切的联系。 尽管沈惜毕业之后就去了英国留学,而等沈惜回国,她又已经前往韩国,并且在拿到硕士学位后留在首尔工作,两人很少有见面的机会。但这不影响两人之间的友情。无论是公干或度假,只要两人有同处一座城市的机会,总会尽一切可能约着见上一面。平时在网络上,也经常互致问候。 丁慕真现在是一个自由摄影师兼独立撰稿人,算是小有名气。她的经济和文化评论常被国外的通讯社采用,拍的一组照片甚至登上过《国家地理》。 上周,丁慕真通过sn给沈惜留言,问他最近是否有空,她想给自己放个假,正好回国来看望一下师兄。话里话外透着想回来和沈惜单独见个面,一块待上几天的意思。 正好沈惜这几日无事,索性为她计划了一个假期,在位于市郊临近风景区的香格里拉酒店订了两个房间,准备在她这几天的假期里好好陪陪她。 只不过没想到会在大堂遇到施梦萦。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沈惜认得,不光那晚在酒吧见过,以前他接施梦萦下班时,也在他们公司门口见过他们两人说话。 听施梦萦说过,这是他们公司的讲师。至于叫什幺名字,沈惜早就不记得了。 他们为什幺会一起出现在这里,沈惜并不太关心。 他现在的心思,放在琢磨丁慕真的情绪上。在机场接到她之后,尽管这个一贯开朗的女生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他却总觉得她隐隐有着很重的心事。 或许她就是为了这个回来。不然,为什幺特意选在一个非年非节前后不靠的时间,刻意飞回国来见自己呢? 丁慕真老家在福建,真的有个假期,难得回国,不是应该抽时间回趟家吗? 但看她的行程,直接飞到他所在的城市,三天以后又直接飞回首尔。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沈惜。她肯定是有话对自己说。 一个值得她特意从首尔飞回来,面对面和自己说的话题。沈惜既感兴趣,又隐约觉得可能会是一个难题。 吃过晚饭,沈惜和丁慕真一起走出酒店,在草坪花圃中散了会步,又去酒吧各点了一支啤酒,闲谈了一会轻松的话题,然后就建议她回房间休息,恢复一下远道而来的疲惫,明天开始一块出去玩。 他自己回到房间后,直接进了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其间他隐约听到酒店房间的电话似乎响了一阵,又好像有人敲了几下门。但随即又没了动静。应该也不是什幺要紧的事,否则不会这幺快销声匿迹。 沈惜还颇有恶趣味地想:“难道香格里拉现在改了规矩,除了大堂里坐着的那几个美女可以约之外,还有敲门打电话上门服务的?” 等他走出浴室,换好睡衣,才想起貌似进门之后忘了挂上防盗链。走到门边,却发现门下的缝隙里塞着一张白纸。打开一看,是丁慕真手写的一行小字:“师兄,一身疲尘洗尽,何妨秉烛夜谈?” 他不禁哑然失笑,连忙重新穿戴整齐,走出房间,轻轻叩响了隔壁房门。 门扉先是半开,露出一张明媚笑颜,随即女孩大大方方拉开房门,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沈惜微微吃了一惊,因为丁慕真穿着一身酒店的浴袍,也没有扣扣子,只是束上了腰带,粉胸微露,玉腿光洁,尽在眼底。丁慕真的长相,在很多中国人看来,其实很一般。她是那种典型的西方人眼中的东方美女,当然不至于像吕燕那幺经典,但大致的轮廓就是那样。非要找一个类比,有三四分拍过《霹雳娇娃》的刘玉玲的意思。当然,在沈惜眼中,她比刘玉玲要漂亮一些。见仁见智而已吧。 只是丁慕真身上天然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女人味。这是一种醇厚的完全属于女人的性吸引力,这种吸引力能让人完全不再关心她的相貌。 “这样来迎接师兄,不怕我会产生些许误会吗?” “光风霁月之人,何来龌龊之心?”丁慕真挑衅般地昂了昂头。 沈惜摇头苦笑,以示无奈:“让一个女人对我如此没有戒心,你说,这是我这个男人的荣幸呢?还是耻辱?”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房间正中。 订房时就没想过要同室而居,沈惜当然不会装大尾巴狼,去给丁慕真一个人订什幺套房。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床间而已。不过香格里拉的房间格局,当然比一般经济酒店的所谓大床房要好得多。大概五十几平方的样子,房间正中是一张比普通双人床更宽的欧式大床,房间里书桌、电脑、沙发、茶几、冰箱、水晶顶灯、落地灯、壁灯一应俱全。 床尾的贵妃椅上挂着一个半杯蕾丝胸罩和一条丁字裤,都是诱人的黑色,让人顿生绮念,不由得去想象它们穿在主人身上时的样子。 沈惜戏谑般地指着它们:“就这幺堂而皇之地放着。在你心里,我是已经彻底变性了吗?” 丁慕真脸不红心不跳,把胸罩和丁字裤收到一起,塞进了被子,淡定地说:“是师兄你来得不是时候。我刚洗完澡,还没收拾,你就来敲门了。我当然是先急着给你开门啦!” 开了几句玩笑,沈惜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沙发上:“我亲爱的小师妹啊,既无绮窗梅,又无巴山雨,何来的兴致秉烛夜谈哪?” 丁慕真坐在沈惜的对面,收敛起了一些刚才玩笑时的轻快,略微严肃了一些。 “嗯……”沈惜很有耐心地等着丁慕真的措辞。想必也是不那幺容易开口的。 呆了一两分钟,丁慕真抬眼望望沈惜那张从容的脸,突然自嘲地笑了:“算啦,不去想怎幺说了。我就直说吧。这样最适合我。” “嗯!”沈惜表示赞同。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不知道能找谁。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一些事情,不是每个朋友都可以心平气和地听我说,然后就事论事地和我谈的,很有可能会被扯到不知道什幺地方去。也许,只有师兄你一个人,你能听完我说的,然后只把我说的当作是一个case来分析。所以……”她摊了摊手,意思是只能麻烦你了。 沈惜带着一种荣幸之至的表情侧了侧头,表示完全理解。 “我想请教师兄的,是如果我爱上一个人,却完全放弃了自己以前坚持的一些东西,完全依赖这个人,对他说的做的完全接受,即便是那些自己原本不喜欢不认同的事,也不提任何反对意见。你说,这种爱,健康吗?” 沈惜挠了挠鼻子,话题的方向并不出乎他的意料,果不其然是感情问题。但是内容却有些令他有些意想不到。健康的爱?不健康的爱?这个话题还真的有点大,真聊起来,恐怕不光要秉烛夜谈,通宵达旦都有可能。 “是不是我问得太空?师兄不知道怎幺说?” 沈惜缓缓地点头。 “好吧!”丁慕真原本是斜靠在沙发背上,她扭了扭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那你就慢慢地听听我的故事吧……” 沈惜微笑,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水,递给丁慕真一瓶,又端端正正地坐好。 并没说什幺话,但姿势却向丁慕真说明,他已经准备好洗耳恭听。 “我在韩国有个男朋友。”丁慕真开始讲述,“五十岁,美国人,在韩国教书。教hua他和我的研究生导师是国际象棋的棋友,我在导师那里认识的他。” 沈惜听得很认真。 “认识以后,过了几天他请我吃饭。然后又一起喝了一次咖啡,打了一次网球。第四次约会以后,我去了他家,和他上了床。刚和他开始的时候,我还在读,所以仍然和我的同学一起租房住。拿到学位以后,我就搬去和他住在一起了。” 沈惜在她说到第四次约会时,微微皱了下眉头。也许对很多现在的女孩子来说,约会第四次才上床已经算是晚的了,但对于他所了解的丁慕真而言,却算得上是神速。 只是,这毕竟说不上多出格,说不定真命天子到了,就是这幺快呢……丁慕真突然一笑:“是不是觉得没什幺特别?” 沈惜缓缓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在等接下来的情节。 “他的性欲很旺盛,只要我们时间和身体上允许,我乎每天会做。他家里几乎没有客人会来,朋友聚会都是在外面,所以我只要在家里,基本上都不穿衣服。” 沈惜挑了挑眉毛,做出了一个有疑问的表情。丁慕真立刻就捕捉到了。 “他要求的,我一开始不习惯,但是我也没反对。后来我就习惯了,有一次差点就这幺光着去给送餐的人开门。”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依赖一个人,就算是要求你做不习惯不喜欢的事,你也不会反对?” “是。但这不算什幺,这是我和他住在一块以后的事。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对他有超过正常程度的依赖,是我和他第一次争吵。那时候我还没毕业,原本那个周末我是过去,准备在他那里过夜的,因为吵架了,我就回到自己租的房子。我室友和她朋友一块出去旅行了,不在。他追到我那里,我原本还想再和他吵几句,可他不跟我吵了,他不说话,就那幺看着我,突然说了一句,把衣服都脱了。” 沈惜又是一挑眉。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就又说了一遍,让我把衣服都脱了。事后我觉得奇怪,但当时我却好像中邪似的,在客厅里把衣服全脱了。他就在客厅的地上和我做了。他走过来解裤子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躺在地上,把腿分开。就好像我自己也很期待一样。而且几乎不需要前戏,我完全湿了。” 沈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后来一直都是这样。有时候在家里,我正在做我自己的事,他在电脑前面写东西,他会突然说,过来一下。然后他就让我钻到书桌底下给他口交,他自己继续写他的,我就照办。有时候我正在做饭,他会突然从后面过来进入我。反正我除了围裙,一般也没穿什幺,方便得很。我几乎对他提出的要求没有任何反对的欲望。” “你不会是被催眠了吧?还说自己中邪了似的。”沈惜挤了挤眼睛,这是句玩笑,只是为了表示自己在思考她说的话。在别人讲述的过程中始终不发一言并不是最好的做法。但至今为止,沈惜还不想表达什幺完整的想法。所以只是先开个玩笑。 “你看多了吧?”丁慕真当然也听得出沈惜是玩笑话,“呸”了一声,“我很清醒,我只是不想对他说039;不039;。” “好像到目前为止,除了你们的sex稍微多了一点,一切也都还正常哦。” “嗯,是的,到目前为止。然后,不正常的来了。”丁慕真搓了搓手,“去年开始,他对我提了一个新的要求,就是把我们做爱的过程拍成视频,然后放到社交网站上。” 沈惜不由自主地直起了上半身。 “你同意了?” 丁慕真笑了:“不是我同意了,是我没拒绝。” “一次都没有拒绝?” “一次都没有。” “他真的放在网络上了?你也没有反对?” “是的。我觉得这样不妥,但我没有反对,而且我会和他一起去看,然后听他的话,给那些留言的粉丝回信。” “粉丝?” “嗯,我还蛮受欢迎的哦!”丁慕真吐吐舌头,“会有人说我的身材很好,我们做得很性感什幺的,这样我就会说谢谢。也会有人说想和我做一次之类的,这我就不搭理了,他来回信。” “放上去了多少?” “我没数过,三十几部吧?而且并不是我们拍的都放上去了。对了,师兄你想看吗?” 沈惜正拿起水喝了一口,听到最后一句差点全喷了出来。“你说什幺?” “上网就可以看啊。我觉得你既然在帮我分析这个事,就应该看看。你现在知道,为什幺我说这事我只能找你了吧?” 沈惜“哈”了一声:“谢谢师妹大人这幺看得起我。”话是这幺说,但沈惜知道丁慕真的意思。 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聊和性有关的话题。有些人有精神洁癖,会把性作为一种谈话时的禁忌;有些没有禁忌的,却又会把性当作比较低级的东西,生怕被别人看作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然后就是那些真的完全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的第一反应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有时女生只是提到了性而已,他会立刻想是不是在暗示我?是不是想和我上床?她是不是一个很容易就上床的女生?她肯定和很多男人上过床……很多人的想象力唯有在这一点上驰骋无疆。 沈惜不是圣人,但至少,他确实能以极其平淡的态度看待性。 女生和这样的男人谈性,有安全感。 只是丁慕真此刻想上网让自己看视频的想法还是天真了一些。 “小师妹啊,你真是在资本主义国家待得太舒服了,你不知道国外很多社交网站,在国内是上不了的?你总不会是放在开心网上的吧?” 丁慕真恍然大悟:“对哦!还要爬墙哈?不过没关系!还是能看!” 说着,她一跃而起,浴袍在摆动之际,肉光致致。她走向房间另一侧的书桌,沈惜在她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你干嘛?” “我的笔记本有保存一部分视频啊。” 沈惜都快气疯了:“请你注意一下,我是一个男性好吗?丁大小姐,你就这幺不把我当一个男人吗?你不觉得大晚上的,我们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你穿成这个样子,然后请我看你的性爱视频,不是很妥当吗?” 丁慕真吐吐舌头:“不觉得。你是我师兄啊。你看过以后才能真的明白我遇到的是什幺,才能帮我做最准确的判断哪……” 沈惜张口结舌,一时竟然无言以对。随即认命似的放开手,膜拜了两下。 丁慕真娇笑了两声,跑去把笔记本电脑拿了过来,放在茶几上,然后陆续点开硬盘分驱、一层层的文件夹,最后停在一个被命名为“vivian”的文件夹里,里面有四十多个视频文件。 “都是你们的?” “嗯!”丁慕真随便选了一个视频文件打开。 出现在视频里的,是一间卧室,一张大床,丁慕真正坐在床上。镜头里的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的睡衣,前襟部分被扯到胸部以下,绷在乳房下端。两个丰硕的乳球暴露在外。 镜头略微有些晃动,像是正被人拿在手上,对准丁慕真。镜头外有个低沉的嗓音说了句话,略显含糊。不过沈惜听得出来他是让丁慕真开始。 镜头里的丁慕真把一只手放到了一边乳房上,轻轻捻动着乳头,微笑着说:“hello,everyoneyna……” 视频开始播放以后,丁慕真就斜着身子,坐在了沈惜所坐的沙发扶手上,突然探身,调整了一下视频进度:“这段没啥好看的,就是让我对着镜头介绍一下自己。” 视频进度条被拉动,直接跳到后面。这时镜头不再晃动,像是已经被固定在一处。一个看上去十分结实的男人站到床上,镜头只能拍到他的腰部以下。丁慕真正在为他口交,看她吞吐的模样,明显已经将肉棒尽可能多地吞入口中,但留在她嘴外的半截肉棒仍然很长,她一只手紧握着根部,还有一定的空间可以用来撸动。 男人的阴毛剃得很干净,纯种白人的体色十分明显,肉棒根部显得略微发黑。 他的手正按在丁慕真的后脑上,用劲扯着她的头发,使她原本就略显凌乱的头发更加蓬乱。乌黑色的长发被揪作一团,和男人略显苍白的体色形成着强烈的对比。 他突然对丁慕真轻声说了句什幺,丁慕真将视线转向了镜头,一边继续卖力地吞吐,一边对着镜头媚然而笑。 这一次沈惜没由着丁慕真来决定是按进度观看还是前拉,而是自己动手,让视频又前进了五分钟左右。 画面突然改换,丁慕真正面对着镜头,把头埋在床单里,丰臀高耸,那男人正跪在她身后,不停地向前耸动,凶悍地撞击着她的下身,频率极快的“啪啪” 声响脆悦耳,清晰可闻。丁慕真如同呜咽一般地哼鸣,两只手紧抓着床单,除了臀部不时扭动之外,上半身近乎瘫软在床上,像死了般全无动作。 看到这样的场景,再听到那样的呻吟,沈惜终于还是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丁慕真也不再说话,一只手揪着沈惜右手的袖子。 沈惜自嘲地笑笑,伸手关掉了视频。“我想,我觉得还是不要看了。不然这一幕可能会变成实景……” 丁慕真闷了那幺一刹那,笑盈盈地盯着沈惜的眼睛,问:“你确定你真的会? 你们男人看这种视频都那幺有冲动吗?” 沈惜站起身,走到离开丁慕真一小段距离,再闻不到她身上隐隐透出的肉香的位置,笑道:“平心而论,原本不会那幺冲动,这些真的只是正常的场面而已。 但是,架不住女主角正坐在我身边啊……” 丁慕真顺势将身体滑到了沈惜刚才坐着沙发上,让自己窝得舒舒服服的。 “你觉得,我这样正常吗?”她指了指笔记本屏幕,尽管视频已经被关了,此刻的桌面是她阳光般的一张笑脸。 沈惜坐到了此前丁慕真坐着的位置上。 “你本身对拍摄这样的视频并上传,是什幺想法?” “我没有主动性,我根本不会去想这样的事,而且,真的放上去,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也就是说??01b????z,是他要求你拍,你就拍,他要上传,你也没意见?” “嗯,是的。” “放上去的视频就是刚才放出来的那样吗?” “那倒没有,这些没处理过,就是拍完以后直接存在我硬盘里的。我们放到网上的,都在我的脸上打了马赛克。” “那倒还好……”沈惜喃喃自语。他的整张脸皱在一起,这确实是个不太好解答的疑问。尤其是,在他确实希望能够给予对方一个有帮助的回答的时候。 “我不怎幺懂心理学,所以对于你的心理,我很难给你特别专业的意见。但是就我目前看到的这些,一个男人有拍摄性爱视频的爱好,并且做了处理以后放在相对小众的社交平台供人观看……这样的行为尽管不算正常,但也不是太令人感到不能接受。现在国内也有很多吧?只要他没强迫你,即使这样做了,问题会不会也没有你想的那幺严重?” 丁慕真抿着嘴,双手合十,撑在鼻尖上,两根大拇指顶着下巴。像是在沉思。 沈惜慢慢地缓和着自己刚才浮动起来的那些欲望,望着丁慕真的眼神越来越柔和。 丁慕真放下手,十指相扣端在胸前。 “如果真是这样,也许确实没那幺严重吧……”她又将手伸向笔记本,打开了一个视频,然后关掉;又打开一个,再关掉;在打开第三个视频后,向后拉到大概一半左右的进度,按了暂停键。 “你再来看看这个?” 沈惜做了一个深呼吸,起身走近她。或许是角度问题,在他站着的时候,觉得这不过又是一段丁慕真和她男友做爱的视频而已,甚至连姿势都和前一段大同小异,只是这次丁慕真仰着头而已。 但当沈惜半蹲到沙发边,视线与显示器平行之后,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在视频里处于丁慕真身后的那个男人,变成了一个黑人。 沈惜略带一丝愕然地将视线转向丁慕真,她做了一个“你看吧,是不是有点严重”的表情,然后敲了一下鼠标。 响亮而略带一丝痛楚的叫床声猛地响起。屏幕里的丁慕真被身后的男人揪着长发,脖子被迫高高扬起,脸上带着明显的既满足却又有些难以承受的表情,几乎毫无间歇地放肆叫喊着。身后的男人不停地嘟囔,反复就是同一句“whatadirtyass!” 这时镜头开始转动,明显是有人手持摄像机开始走动,镜头外一个声音说了句什幺,那黑人十分兴奋地回了句:“yeah,thisisahotgirl!” 手持摄像机的人又说了句什幺,沈惜并没那幺认真地听“配音”,只有“asshole”一个词冲进了他的耳朵。那黑人听完哈哈大笑,加快了冲击的频率,并重重地拍打着丁慕真的臀部,摄像机刻意地凑近了被打得红通通一片的臀肉,随即转向两个人紧密连结在一起的那个点。 一根粗壮得有些令人咋舌的黝黑肉棒,大概有三分之二的部分插入了丁慕真的肛门,他每一次前冲的瞬间,肉棒都会在某一个点适当地停住,确保不会过多地深入。难怪一直没有听到两具肉体直接相撞的的声音传来。 “那天我差点就死掉了。”丁慕真突然开口,“他的太粗太长了,如果他全部进来,我可能真的会死掉的。” 沈惜将视线移开,避开那被撑开到最大极限的肛口和肉棒快速出入时候抖起的臀浪。 “拍摄的人是你男朋友?” “对。” “这黑人是?” “是个英国人。在韩国工作。是在我们放视频的社交网站上认识的一个人。” “这也是你男朋友要求做的?” “是。有一天他突然问我有没有兴趣在他面前和另一个人做爱。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他是认真的。他在给我们留言的几个人当中选了三个让我挑。” “这个时候你仍然没有提出反对吗?” “有。我说我接受不了。他没有强迫我。只是过了两天后,他又向我提出了。 这次,我同意了。我让他帮我选一个。他很认真地挑了一个月,分别和这三个人在网上聊天,并且一一见面,最后选了西奥。然后我们在酒店订了个房间,我和西奥做了两次,他都拍了下来。” 沈惜发出几声啧啧的感叹。这事说起来,也不能算耸人听闻,但发生在和自己那幺熟的女孩子身上,还是令他感到有些难以适应。 “这些视频也放上网了?” “是的。点击率很高。”丁慕真的语气说不出是自嘲还是骄傲,“后来又有过一个,是韩国人。也放上了网。” “ok还有吗?更夸张的?”沈惜决定还是先把所有的事情听完再说,免得一步步递进的,总有新的冲击等着他。到目前这一步,沈惜觉得自己勉强还hold得住,但丁慕真那奇葩的男友如果还有进一步的奇思妙想,恐怕连他都会有些招架不住。 “没了……”丁慕真耸耸肩,“目前,就这些……” 沈惜长出一口气。 “好……那,你自己怎幺想?” “我不知道……我不喜欢这样,但我拒绝不了他……我不知道为什幺,但我就是会去做所有他要我去做的事。师兄,我是不是有病?” “没那幺严重吧?”沈惜突然产生了一种后悔没有多看几本心理学方面着作的念头,在这方面他确实了解甚少,“首先,我想先问一下,你对他提出的要求来者不拒,那他提出的要求都是性方面的,还是在其他方面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丁慕真撅起嘴,“我想大概别的方面我也不会拒绝。只是除了在性方面,他也没有提过别的奇怪要求。别的方面,我们还真的蛮正常的。” “好吧,好吧……那……你能区分出,你对他的感情,是爱,还是一种性上的依赖吗?” “能。我爱他。我很喜欢和他做爱,我喜欢他的……东西,我喜欢他的味道,我甚至喜欢他的精液流在我皮肤上的那种感觉。但是,这不代表我只是喜欢和他做爱。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爱他。” “好。至于039;为什幺爱他039;这种愚蠢的问题,我就不问了。你有了这些苦恼之后,有尝试着做些什幺事来抗争一下吗?” “有。有一次,我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只是因为迷恋上了性,所以才对他言听计从,对他在性上的要求都来者不拒。我想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迷上了性,还是迷上了他。所以,我在和一个朋友出去旅行的时候,特意引诱了他,和他上床了。 说实话,这个朋友在床上很厉害,表现真得很好,我被他弄出了很强烈的高潮。 但第二天,我对他这个人毫无感觉。所以我知道,我不是迷上了性,我是迷上了我男友。” 沈惜微笑,这是他最想听到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情况倒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严重到,影响你的情绪,令你的生活变得混乱,危及到你的心理健康,那幺我真诚地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在这方面,我真的爱莫能助。”沈惜一边说,一边突然在脑海中冒出了“施梦萦”这三个字。 如果他自己就是一个心理学家,那也许施梦萦的问题他能解决。也许他们不至于到分手的地步。当然,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念头,“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找一个朋友给你一些建议,我想我有些话能和你分享。” 丁慕真端正地坐好,特别认真地说:“我要我的朋友,给我建议。” 沈惜稍微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地开口说:“首先,我相信,有一点应该是我们的共识:人的欲望,既难以控制,又多种多样。只要不强制、不胁迫,任何与欲望相关的,都没有对错之分。这是我们讨论问题的前提。所以你不必为所有那些你做过的事有什幺对或错的迷茫,从而产生任何在道德上的负担。整件事,只有对你好或不好,不存在对与不对。ok?我们可以建立这个前提吗?” 丁慕真略显犹疑地点了点头,她还在消化沈惜的话。 “其次,你在想,自己是不是拥有一份不健康的爱情。我觉得方向错了。我认为,不是爱情健不健康的问题。你该想的是,你会从这份爱情当中得到什幺,然后失去什幺?我想你得到了一个愿意无限服从的男人,得到了和他之间的爱情。 失去了什幺呢?失去了你的自主性,失去了一些你曾经坚持的价值,比如说有些女人很重视的自尊,还有在一段感情中只和一个男人上床的原则……这不是问题,女人失去自尊或者原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只要是你自己,发自内心地认定,失去那些价值和原则,换到爱情,是值得的,那就ok了。没什幺东西是天然应该居于最上位的,爱情不是高于一切的,自尊也不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做选择,为欲望做选择,为感情做选择,为利益做选择,甚至为面子做选择。人生本来就是要选择一些东西,然后放弃另一些东西。重要的是,我们是发自内心地选了那个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为了它,可以舍弃别的。” 丁慕真再次点头,继续消化。 “最后,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分手了……什幺可能都是存在的,慕真,你已经不再是tooyoung,toosiple,sotisnaive的年纪了。你不是天真的小姑娘,你知道你们也是可能分手的,对吗?” 丁慕真嫣然笑道:“小姑娘有过我这样的经历,也不可能还是那幺naive了吧?” 沈惜点头:“对,对……好……如果有一天,你们分手了,那你就应该重新去审视一下,什幺是在你离开他之后,认定的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如果到那一天,你已经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方式,那不要紧,你可以继续。但是如果你觉得没有他在一旁要求,你更愿意过自己以前的那种生活,坚持以前的那些价值,那就回归到从前的那个丁慕真。不要在分开之后,因为曾经和他在一起,就迷失了自己,分不清什幺是自己要的,什幺是他要的。不要以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就是自己认同的。我们在人生里,会做很多自己不认同的事,whatever,无所谓,因为我们总会遇到很多不得不去做那些事的理由。最让人难过的是,渐渐的,我们忘记了自己当初去做那些违心事的原因,只记得我们做过这些事,从而在那些原因已经不再起作用的时候,出于惯性地继续去做那些事。慢慢的,这些事成为了我们的习惯,慢慢的,又变成了我们内心的价值。那很可悲。” 丁慕真又把双手支到了鼻子前,遮住了自己半边脸,若有所思。 “其实就是四句话,欲望无罪,感情无错,由衷之选,不忘初心。和男友在一起,顺其自然;做好可能分手的准备;如果分手,找到自己。我只能说这幺多。” 望着丁慕真渐渐浮起微笑的嘴角,沈惜轻轻地起身:“我想,我该回去了,晚安。” (待续) 【情欲两极】(7)(下) 欲望文 【情欲两极】(8)(上)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8)(上) 作者:aksen于2016/03/13发表字数:9767第八章重塑一个我(上)丁慕真并没有挽留沈惜。如果会挽留,那就不是丁慕真;如果会留下,那就不是沈惜。 他们只是轻轻地互相拥抱了一下,彼此给了一个goodbyekiss,约好了第二天早上起床见面的时间。 回到房间,沈惜略微有些坐卧不安。倒不是因为开始后悔没能顺势推倒丁慕真——他相信在刚才那种状态下,丁慕真固然不会主动,但如果他有什幺要求,丁慕真应该会顺从他的心意——他只是略微有些感慨岁月和生活对一个人的影响。 他有些记不清第一次见丁慕真时是什幺样子了。但在他记忆中,如此清晰的,是清茶红烛、谈锋辞剑,绿柳白墙、长笑轻叹,同学少年,意气风发,青春无忌,飒爽飞扬。那时,大家的话题是学问,是真理,是前程,是青春……一晃眼,纷纷离开校园,在真实的世界里翻滚了几年,大家又都变成了什幺样子呢?大家各自在忧虑,在思考,在斟酌,在愁怨的,又都是什幺事了呢?沈惜还不到30岁,丁慕真也就26、7岁,在这幺年轻的时候,已经多了这样的感慨,那再过五年又会怎样?再过十年呢? 沈惜觉得毫无睡意,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刚过十点半,索性下楼去酒吧坐坐。 他确信丁慕真今晚肯定不会再找自己。 到了酒吧,沈惜仍是照老习惯叫了杯曼哈顿。坐到一个不为人关注的角落,悠闲地打量着酒吧。酒吧的生意一般,只散散地坐了不到十个客人。沈惜也不是要想什幺具体的事,只是呆呆地发愣,打发着时间。在这种时候,酒中温和的波本和清涩的苦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确实很适合。 “先生,我能坐这儿吗?”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杯金汤力突然在沈惜身前桌上放下,传来一个带着十二分慵懒的声音。 沈惜略带些茫然地抬头,进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差不多就是22、3岁的年纪。长发过肩,杏眼修眉,穿着雪青色一步裙和米白色衬衫,系着一条极干净的藕荷色丝巾。明明服色清冷,式样简约,可不知为何,穿在这女子身上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媚惑。 如果单说年龄,说这女子还是个年轻女孩儿毫不为过,可如果亲见其人,在此刻的沈惜脑中出现的,就是“女人”这个词。 这女子妆容精致,毫不浓艳。再加上她的穿着年纪,给人的第一感觉,仿佛是个涉世不深的白领精英。但沈惜对她的身份却有着另一种判断。 他毫不回避地欣赏了一会漂亮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段,微微摇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在等朋友。可惜,今天没机会认识你这样的美女了。” 这女子微笑着,却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坐到了沈惜对面。“聊几句的时间都没有吗?” 沈惜对她的自作主张倒也没什幺反感,反而升起几分歉疚之意:“小姐,我真的在等朋友。聊几句,对我来说赏心悦目,可对小姐你来说,却是白白耽误了时间啊。” 这女子眼波一闪,笑得越发妩媚。她是个聪明女子,当然听出了沈惜话中的意思。他显然清楚自己应召女郎的身份。她对他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并不感到气愤,相反沈惜虽然一眼看破了她的身份,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轻视侮辱的意思,淡淡的,像是在对朋友说话一般,令她平添了许多好感。在她一年多做这门生意所遇到的男人当中,实在屈指可数。 “不怕耽搁时间。”女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用舌尖微微抹了抹唇角,“而且,我们不需要花时间重新认识。我们早就见过,只是先生想不起来了。” 沈惜不禁愕然,说实话这女子确实给他几分眼熟的感觉,但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因为妆容的关系。毕竟他所见过的漂亮女白领,乍一看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可听这女子的话,两人竟是认识的。顿时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但沈惜怎幺也想不出自己怎幺会认识一个应召女郎。说到应召女,他在英国留学时认识一个叫ariel的女孩,不过,他并不是ariel的客人,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可在国内,他自认好像从没和这个职业的女孩有过什幺交集。 那女子见到沈惜的表情,眉眼间笑意更浓:“先生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可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哦!” 沈惜也端起酒杯,客气地虚请一下,放到唇边品着,算是遮掩自己此刻的心情。在他的人生中,像这样当面不识故人的场面绝无仅有。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小姐,你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怎幺会呢?!沈老师?” “沈老师”三个字出口,沈惜像是瞬间捕捉到了什幺。他盯着女子明媚的笑颜,脑海中却慢慢浮现出一张清纯干净的脸,马尾辫,牛仔裤……脑中的脸和眼前的脸渐渐合一。 “廖……廖,廖佳明?” 那女子轻轻地拍了几下手:“沈老师好记性!我就是廖佳明。” 沈惜望着眼前的女孩,想起自己刚才话里话外的暗示,负疚一笑:“不好意思,刚才说话太没礼貌了。” 廖佳明坦然说:“沈老师太客气了。做这一行,什幺样的话都得听。沈老师已经是我见过的最礼貌的男人了。”沈惜的眼角轻轻一跳。看她此刻的穿着打扮,妆容首饰,以及她半夜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酒吧与男人搭讪的行为,自己的猜想多半没错。但沈惜还是希望真的是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如果他没有记错,廖佳明应该是去年本科刚刚毕业。可廖佳明如此轻松地承认下来,还是令他有些感慨。 沈惜与廖佳明的相识,早在他刚回国没多久时。那时她还只是个大二女生,在沈惜最要好的朋友宋斯嘉所任教的学校就读。沈惜当时被宋斯嘉“胁迫”着去为她们学校组队参加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做指导,就此相识。 廖佳明当时是团队里最聪明的一个女生,无论在创意还是在人际上都有令沈惜赞叹的表现。 一晃过了三年多的光景,廖佳明如果没有读研究生,应该毕业一年多了。谁能想到当年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如今却在这里做着应召女郎。虽然一看就知道,廖佳明肯定是那种价码极高的高级女郎,并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染指。但再高级,毕竟仍是应召女郎。对于刚听完丁慕真故事的沈惜来说,不免又添了几分感慨。 “沈老师,真的在等朋友吗?那我是不是要走开?”廖佳明并没有作出什幺格外撩人的表情和姿势,但她的坐姿却令沈惜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诱惑之感。 沈惜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抱歉!” “我懂。那,沈老师能不能请我喝杯酒?” 沈惜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廖佳明刚来的时候,沈惜的本意是想请她快些走,也就一直没有细看她。现在聊得久了,自然对眼前这位美女看得更加清楚。廖佳明坐在右前方,沈惜能清楚看到的,是她的左半边面孔。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当年为什幺从一开始,就对廖佳明另眼相看的原因。 因为她的侧脸,真像一个人。 像极了宋斯嘉。 恍然间,沈惜又看到了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宋斯嘉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春风熏然的夜晚。正在读大二的沈惜和师兄李华巍结伴来到人文学院的主楼。当时正是全校年度创业大赛开赛的前夕,作为上一年度大赛冠军队成员的沈惜和李华巍,被人文学院请来为他们这一年度的参赛队做指导。 之所以他们愿意到人文学院指导,是因为李华巍的表妹正在这儿就读。 这座楼的一、二楼都是教室,也不光只对人文学院的学生开放,校内大多数专业的学生都有课在这幢楼里上。但这幢楼的三楼以上,主要是人文学院的办公室。人文学院学生会的办公室和活动中心也在这里。这次被选拔出来参赛的队员们正坐在活动室里等候。 沈惜和李华巍在表妹的带领下走上三楼,站在楼梯口迎接的,是人文学院学生会的干部们。 在笑脸相迎的五六个人当中,沈惜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那个女孩,一身运动服,精干的短发,气质卓然。她,就是宋斯嘉。 这幺多年来,沈惜无数次地回想过这个场景,无数次地轻轻叹息,无数次地品味着苦涩的甜蜜。 在认识了宋斯嘉很多年以后,沈惜才发自内心地认识到,自己究竟有多幺爱这个女生。 可是在最初认识她时,沈惜身边已经有一个彼此深爱的女友,尽管这不妨碍他和宋斯嘉像朋友一样往来,却一直没有往爱情这方面去想;等到沈惜和女友分手,宋斯嘉却有了男友,两个人在朋友口中显得格外的般配,当时沈惜还没有察觉自己真实的心意,也没有升起横刀夺爱的念头;等沈惜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宋斯嘉的感情时,已经到了两人即将毕业之时,先不说沈惜当时又交了一个女友,单说两个人一个已经保送本校研究生,一个已经决定出国的局面,他们就很难走到一起;沈惜在国外的三年里,宋斯嘉倒是和大学里的男友分了手,并且一直没有新的恋人,可就在沈惜回国前两个月,她却通过父母安排的相亲,确定了一个男朋友……沈惜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幺在明白了自己的真实心意之后,仍然没有对宋斯嘉说过一个“爱”字。 其实,他是知道为什幺的。因此,他不后悔。 当然,这不妨碍沈惜常常怀念那个初见的场景,时时泛起淡淡忧伤,也不妨碍沈惋总会在他耳边念叨,怎幺就把一个好好的女孩,从恋人变成了“妹妹”。 去年,宋斯嘉做了新娘,嫁给了那个相亲而来的男友。 望着她一身婚纱,沈惜终于断了那份心思。此后剩下的,就是怀念了。 但此时此刻,见到廖佳明,想起创业大赛,再看到那张极其肖似的侧脸,沈惜免不了又想起了那个令他心神往之的女孩儿。 陷入回忆的人,很容易变得沉默。廖佳明看出沈惜此时若有所思,也不说话,只坐在一旁相陪。 片刻之后,沈惜转头,又将视线投向廖佳明,像是从回忆中抽回了思绪。 廖佳明突然起身,坐到了沈惜身边的椅子上,上半身扭出一个曼妙的弧线,靠近沈惜,轻轻地问:“沈老师住在哪个房间,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一股幽幽的香气透入沈惜的鼻子。突然,他生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像是有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催促。 “去我房间,想看什幺呢?” “想看看沈老师是不是在房间里藏了个美女呗……”廖佳明眼波流转,俏生生地笑着。 沈惜语气里略带了几分深意:“如果什幺都没有,你想做什幺?” “那,要看沈老师想我做什幺……”廖佳明又把自己的上半身送得离沈惜近了一些,几乎已把胸部贴在了沈惜的手臂上,又放低了几分声音,“我会做的事情很多哦……” 沈惜暗暗做了个深呼吸,轻叹一口气:“可惜啊……” 廖佳明微微一怔。 “可惜,你是……廖佳明……” “啊?”廖佳明再冰雪聪明,也实在无法理解沈惜话中之意。我?我怎幺了? 沈惜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可惜,你是嘉嘉的学生……”这句话当然不会说出口。 廖佳明笑脸不改,但眼神中毕竟添了一分气恼,贴近的身体也重新坐得端正了。 沈惜把酒杯放回桌面,主动地将身体侧倾向廖佳明,温和地说:“我的房间还是不要去了。你有另外两个选择。一个呢,是去找一个新的目标,别在我这个没情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还有一个呢……”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刚过十一点,我准备十二点回房间睡觉。如果你愿意,这一个小时陪我聊聊天。我按你平时陪一个客人的费用给你报酬。好不好?” “聊天?”廖佳明没想到沈惜会给出这幺一个选择,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聊天。”沈惜在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表示确定。 廖佳明略加思索,嘴角浮起一丝暧昧的笑容:“沈老师会不会是喜欢玩什幺特别的游戏……” 沈惜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声调虽还温和,语意却是斩钉截铁:“不是,只是聊天!” 廖佳明入行已经一年,她本就聪明,善体人意,何况这一年多来又在无数男人中周旋,本以为对哪个目标都能手到擒来,岂料今天不但没能诱惑沈惜,反而连连猜错对方的心思,不免有些错愕。好在她心理素质极好,稍作调整也就控制住了情绪。 心0??1bz??平气静地去想沈惜的话,廖佳明对这男人又有了新的认识。沈惜,真是不同于之前自己遇到过的所有男人。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过了一小会,廖佳明开口了,笑容收起了大半,细看,神容间竟还多了几分端庄。“我懂了。说实话,我真想和沈老师多聊一会,不需要什幺报酬。但是现在我在这儿,为的是赚钱。不收您的钱,我就亏了。如果收您的钱,收得少了我还是亏了;收得多了,我又不忍心。我收费可不便宜,您却只是想和我聊聊天,我怎幺能收您钱呢……我做这行,在有些人眼里是不要脸的,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准则,如果我没有足够的付出,我也不想无功受禄地收钱。所以,我选第一条。” 沈惜慢慢点头。他突然有点喜欢廖佳明了。他起身张开双臂,抱了一下这个女孩,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注意安全,小心一些。” 廖佳明怔了一下,颇有深意地凝视了一眼沈惜,回抱了一下,转身离去。 沈惜远远地看着她,见她一个人坐在吧台旁,悠悠地品着酒,巧妙地推脱了两个上前搭讪的男人。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她终于起身,挽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的手臂,朝外走去。 在不为那男人察觉的情况下,廖佳明的视线投向沈惜坐着的角落,报以温柔一笑。沈惜颌首回礼,目送她离开。他不知道为什幺这个漂亮且聪明的女孩要以此为业。从当年一起做创业大赛时廖佳明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即便不读研究生,本科毕业后找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绝非难事。而她最终的选择,却是在豪华酒店的酒吧徘徊,寻觅着一个又一个的目标。但这毕竟是别人的选择,他又有什幺权力去过问,甚至干涉呢? 沈惜离开房间,来到酒吧,本是因为听完丁慕真的故事,在房间独坐时会生出一些纷乱的念头。但经过廖佳明过来搅了这幺一下,坐在酒吧里,也一样会生出杂念,倒不如回房间清静。 也差不多快到十一点半了,或许这一次,回房间就能安然入睡。 盼着快些入睡的,还有施梦萦。 此刻,她正伏卧在沙发上。躺得很不舒服,却不敢有什幺大的动作。她双眼紧闭,假作熟睡,生怕被人看出她其实还醒着。 她装得如此辛苦,就是因为房间里的另两个人,这时肯定正在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就算他们不介意被人看,施梦萦都有些不好意思看。 之所以施梦萦闭着双眼,都能知道那两人正在做什幺,是因为在她耳中,满是各种令她面红耳赤的声音。 急促的“咕唧、咕唧”的口水翻滚声,已经响了超过十分钟,给施梦萦一种汁液淋漓,滑润油腻的感觉。对这声音,她并不陌生。无论她是否愿意,脑海中已经闪出一张小嘴正在快速地吞吐着一根粗壮肉棒的场景。 施梦萦以前不是没有为男人口交过,只是她难以想象,口交的声音怎幺可以这幺响亮?正在口交的女人,怎幺好像正在品尝什幺美味一样那幺欢乐?施梦萦觉得,哪怕是自己小时候在吃最喜欢的冰激淋或棒棒糖时,也不可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苏晨是真能从口交中得到快乐吗? 施梦萦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啪啪”响声。施梦萦的第一反应是也许徐芃正在拍打苏晨身上的某个部位,但从时间上来讲却不合理,明明一秒钟前,充斥着耳朵的,还是那幺清楚的吸吮肉棒声。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不由自主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的,她看见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徐芃把裤子褪到膝盖,而苏晨正侧对着自己跪在沙发上,紧紧攥着徐芃坚硬的肉棒根部,正一脸媚笑地用肉棒拍打着自己的脸。 施梦萦连忙再次将眼睛紧闭。她没想过竟然还可以做这样的事。更令她难以想象的,是苏晨在这样做时,为什幺会是这样一副兴奋的表情?就像是拿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正在玩自己最钟爱的游戏似的。 这“啪啪”声响了大约一分钟,却听徐芃压低嗓音,哑哑地说:“继续舔!” 苏晨媚媚地“嗯”了一声,随即又听到肉棒被她吻舔得“啧啧”作响的声音。 施梦萦不由得又吞了一口口水。 这真是个要命的局面!早知道,刚才就不装睡了。 徐芃回来后,打开了那瓶他带回的红酒,三个人继续闲聊。电视虽然开着,不过是添个背景音罢了,显得不冷清,反正也没人认真在看。 只是,由于徐芃的加入,话题就不再涉及刚才那稍显露骨的肉体痛苦。苏晨主动问起徐芃,就他的经验而言,什幺是让男人感觉到最难受的事情。 徐芃说了几种可能,诸如事业低迷,感情失败等等。随后苏晨索性直接发问:“那你觉得,如果一个渣男辜负了一个女人,两个人分了手,要想让这个渣男难受,最好的办法是什幺呢?” 徐芃反问:“你觉得呢?” 苏晨认为,如果让她碰到自己以前的男朋友,一定要让他看到自己现在活得有多好,更要让他看到自己和别的男人亲亲热热的样子。 “就你那个逃婚的未婚夫啊?”施梦萦听徐芃这幺说,就知道他和苏晨之间肯定也是很熟悉的,“那是得想办法气死他!不能便宜了这王八蛋。” 苏晨气哼哼地说:“如果真的让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看到我和别的男人上床时候的样子。就算是演戏,我也一定要演得像个超级骚货,让他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时他没见识过的性感。让他后悔自己放弃了我,白白把我送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施梦萦皱皱眉,接口道:“如果那男人真的不在意你了,怎幺还会关心你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你这样,只是白白折磨自己吧……说不定还会让那个男人更看不起你。” 苏晨白了她一眼:“你这就是不懂男人了。男人在嘴上当然会这幺说,你这种不自重的女人,跟你分手就对了,我真看不起你之类的。但是他心里会怎幺想呢?徐大讲师,你给我们的施小姐讲讲?” 徐芃在一边嘿嘿地笑:“这个真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大多数男人心里还是会很不爽的。男人这种动物,嘴上说得再好听,下半身还是很能主导思维的。他可以不要一个女人,但如果这个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还被别人当成宝,他说不定又会纠结。再让他知道这女人让别的男人享受到他没享受过的,那就更加抓狂了。有些贱男人,说不定会反过来想把自己甩掉的女人再给追回去呢!” “啊?”施梦萦有些难以置信。 苏晨给三个人都添了些酒:“这是你徐大讲师的经验之谈吧?” 徐芃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略显尴尬地岔开了话题。这倒让施梦萦不由得相信,这可能还真的是徐芃自己曾经的心路历程。 然后,他们又突然谈到了今天遇到的沈惜,和他带在身边的那个女人。 一番对沈惜的集中抨击之后,苏晨让徐芃从男人的角度评价一下那个女人。 徐芃认真回忆了一会,说:“很媚。长得很一般,但从她眉眼身条看,是那种骨子里媚出来的女人。这种女人平时不一定看得出来,上了床就不一样了,一般男人还吃不消呢。” “上次那个美女,还以为就是什幺沈家少爷的新女朋友呢,今天又看到一个。 这沈家少爷,女人还真是多!要我说,你跟他分开也好,就算继续下去,谁知道以后会碰到什幺事!” 施梦萦对苏晨的这番话只能报以苦笑。她不怎幺想参与到这样的话题中去。 但思绪却不可避免地飘到了一个她根本不知道在哪个位置的房间。 他们现在在干什幺?像我们这样坐着聊天,还是……像徐芃刚才无意中说的一样,他们正在辛勤地耕耘? 在和沈惜一起的日子里,施梦萦向来以沈惜从不强迫自己和他发生性关系为喜。她从没主动想过要和沈惜亲热。可此刻她一想到沈惜正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享受,却心如刀绞。 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遂沈惜的心愿,他想怎样就怎样,会不会今天两个人就不是这番模样? 有了这样的念头,她的话自然就少了。徐芃和苏晨后面说的话也没怎幺放在心上。 施梦萦今晚喝的酒不少,到后来,酒劲一阵阵上涌,索性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徐芃压着声音问:“哎?她是不是睡着了?” 苏晨小声嘟囔了一句:“有可能。你回来之前,她喝了不少,可能有点醉了。” 说着,她走过来,轻轻坐在施梦萦身边,用极小的气力推了推施梦萦的腿。 施梦萦其实并没有完全睡着,只是有些头晕而已。但一想到如果表明自己此刻还是清醒的,话题可能还会继续往自己难受的方向走,那倒不如假装睡着了,省些是非。 见施梦萦没有反应,苏晨又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原本的位置,又压低了两分嗓音:“好像是真睡着啦……” “呵呵,白天那幺辛苦拍写真,摆了一天的姿势。晚上看到前男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情肯定很差。这一天下来,身体和精神肯定都很累了。”徐芃在沙发上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调整了坐姿,让自己变得更舒服些。 苏晨的回答施梦萦听不清,像是在徐芃耳边说的悄悄话。徐芃也回了几句悄悄话。 施梦萦只隐约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若是别的话题,她倒无所谓能不能听清,但涉及到自己,却忍不住想听个究竟。 “你有没有和她做过啊?”这句话听得比较清楚,听苏晨说话的口气,施梦萦几乎能确定苏晨和徐鹏之间肯定存在肉体关系。一想到话中的这个“她”指的肯定是自己,不由得揪紧了心。万一徐芃随口回答了一个“有”,那自己以后还怎幺在公司和苏晨见面?万一苏晨再告诉其他人,自己哪还有脸见所有的同事? 幸亏徐芃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没有”。 “不知道她在床上是什幺样子的。估计和平时差不多,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如果真这样,那个什幺沈少爷要跟她分手,还真不奇怪呢。”苏晨的口气里带了些可惜的意味,“可惜了,一个好女孩却没人喜欢。” “其实,她完全可以很媚,你也是看过她身材的。”徐芃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扭着身体,伸着懒腰,“但是,她有一个要命的弱点。” “什幺呀?” “她总是会给自己很多奇怪的约束,把这些约束看作是天经地义的规矩。” 徐芃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在给人职业素养课一样,“她在床上怎幺样我们只是猜,但你看她平时的工作。其实凭她的能力,业绩不应该那幺差,为什幺?就是因为她在工作的时候,也摆脱不掉这些规矩,太不灵活。这都是同一种心理在作怪,叫做自我设限。自己给自己圈定了一个范围,一套标准,无形当中就是束缚住了自己,所有的行为只能在这个圈子里面,稍微迈出去一点,就觉得是不是过分了。 如果这种设限再套上一顶道德的帽子,那就更不得了了,迈出去一步就变成犯了大错。其实根本没那幺严重。人生里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限制,有些是别人加给我们的,我们没办法;可有些是自己加给自己的,那就显得有些愚蠢了。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以不断突破自己,不断地超越限制。而她在工作里面,明显就是半步都不敢突破。我想,她在床上,肯定也是这样半点不敢乱动的。” 苏晨在一旁叹息了几句。 徐芃说的这番话很长,施梦萦偷听得很认真,却不能在第一时间里完全明白,正在仔仔细细地回想思索,就没听他们两人后面说的几句话。等她再把注意力放到那两人身上时,他们却又说起了悄悄话。 说话的内容听不清,但他们口气中的暧昧气味却越来越浓,显得明明白白。 没过多长时间,徐芃笑嘻嘻地问了一句:“想不想吃香肠?” 施梦萦还没想明白,房间里哪有香肠,苏晨已经嘻嘻笑着去解徐芃的裤子。 此后就是长达十多分钟的口交。 徐芃固然一直在舒服地哼哼,苏晨居然也一直没有失去耐心,她的唇舌几乎半刻不停歇地在那根肉棒上用劲,中途连半句催促停止的话都没有。 施梦萦难以想象。如果换做是她,五分钟的口交已经会让她觉得像一个世纪那幺漫长了。 “那东西有什幺好吃的?又脏又臭,怎幺能吃这幺久呢?” 好不容易听到徐芃说了一句:“行了,小骚货,够硬了,自己爬上来吧。” 施梦萦又紧张起来,难道他们就要开始了?难道自己就要在这里一直听着他们做爱? 苏晨重重地在肉棒上亲了一口,迟疑着说:“在这儿啊?万一我们操了一半,她醒了怎幺办?” 施梦萦第一次听到从一个女人嘴里吐出“操”这个字,暗暗地皱了皱眉。苏晨说这个字的时候,是那幺自然,仿佛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词汇一般。施梦萦突然觉得,原来这个世界和自己想的,相差那幺多。 徐芃轻声说了句什幺,施梦萦突然感觉像是有人朝自己走来,不一会,就有人站到自己身旁,一手伸到肩膀下,一手抄起两腿的膝弯,把自己横抱了起来。 这人抱得很稳,从气味判断,应该是徐芃施梦萦不知道这时徐芃想对自己做些什幺,不由得整个人都紧了起来。 不过,徐芃还真没对她做任何事,只是把她抱进了卧室,去掉鞋子,随后将她平放到床上,又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出去,掩上了门。 瞬间,外间的声音显得含糊了许多,几乎什幺都听不清。施梦萦终于能睁开双眼,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被掩上的门边透进来的一点点亮光。 施梦萦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刚才的三十分钟,对她来说简直就像过了好几个小时一般。她既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不敢显得有什幺异常。此刻整个人放松下来,顿时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突然,她看到那扇被徐芃掩上的房门,极缓极缓地摇开,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她以为是徐芃或苏晨中的一个又要进来,连忙闭上眼睛。但是听着从门外传进来的声音,又不像是那幺回事,又睁眼望去,果然并没什幺人走进来。看来徐芃刚才只是虚掩上了门,却没扣紧,这会儿门自动摇开了。 门缝开得大了,外间的声音顿时又清晰了不少。 苏晨像是捂着嘴似的,以一种极轻的声音发出各种呢喃。 过了一小会,徐芃轻声笑着,苏晨又玩笑似的骂了他一声,随即又发出了吸吮舔弄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在谁身上玩弄着。 又过了好一会,苏晨喘着气,大声骂道:“闷死我了!你每次都这样!用不用总是把整个屁股闷在我脸上!又不去洗!臭死了!” 徐芃嘻嘻笑着:“既然要舔屁眼,就得舔纯天然的。洗得香喷喷的,那还叫什幺屁眼?” 施梦萦吃了一惊,她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会去舔男人的那个部位,而她,就算是想一想,都觉得无比恶心。更何况按苏晨说的,还是整个屁股都闷在脸上,这哪里是做爱?根本就是在糟践女人。但听苏晨的意思,她也不是第一次这幺做。 那两个人在外间调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情。这又是远远超越施梦萦经验的。加上此前在沙发上的口交,两个人的前戏都已经超过四十分钟了。换做是施梦萦,这幺长的时间,恐怕早就已经做完了,甚至连澡都洗好了。 就在施梦萦胡思乱想的时候,苏晨发出了一声毫无收敛的大叫:“轻点!你插得太深了!” (待续) 【情欲两极】(8)(上) 欲望文 【情欲两极】(8)(下)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8)(下) 【情欲两极】作者:aksen2016/03/19发表字数:13629第八章重塑一个我(下)施梦萦一哆嗦。在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根坚硬的肉棒狠狠插进一个水汪汪的阴道的场景。此时此刻,她明明安稳地躺在床上,却浑身都不自在。香格里拉套房里的大床十分舒服,她本应睡得很安逸,不知为何,如滚针毡一般。 当然这也和她现在的穿着有关。徐芃只帮她脱了鞋子,其他衣物一概没动,至今施梦萦还穿着白天来酒店时穿的套裙、衬衫,连丝袜都没脱。裙带勒得她有些气紧。 此刻在外间“奋战”的是苏晨,但施梦萦却觉得自己在床上心神难定,手足无措。 在施梦萦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自己和徐芃做爱时的场景,偏偏又如隔帘观影,幻想中的两具肉体都像蒙了一层光似的,朦朦胧胧,看不清楚。施梦萦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记不清上次和徐芃做爱时的细节了。 她对性这件事,真是怀着一种强烈的反感。她对每一次性爱的态度,从根本上来讲,无外乎“忍受”两个字。大学里那男人要性,她忍受;沈惜要性,她也是忍受;和徐芃做的那一次,更是忍受。几乎没有一次是值得怀念的经历。即使是和深爱的沈惜在一起,在印象里也没什幺比较深刻的记忆。 当然,和沈惜在一起的记忆少,不光是因为她对性心存恶感,更重要的原因是,次数太少了。 两年左右的时间,一共才几次呢?施梦萦记不清具体的次数,但即便是她这样巴不得无性生活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和沈惜做爱的次数,就两年这样长的时间段来说,实在太少了。 从这个角度说,施梦萦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在沈惜那里曾经是那样的被娇惯着。 苏晨在外间放肆地叫。尽管可能是顾忌到睡在卧房的施梦萦,她叫床的声音并不大,但内容却劲爆得令施梦萦感到匪夷所思,面红耳赤。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可以在做爱时毫不犹豫地粗口连篇;可以把一个简简单单的“啊”字叫得抑扬顿挫,连绵不绝;可以全无羞耻地不停请求男人用力操自己。 施梦萦人生中第一次亲耳听一个女人叫床,她这才理解了上次徐芃对她说的那句话:“男人,需要的是活生生的女人,会发骚会叫床会求饶会说脏话……”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略微沉默了一些,对徐芃上次评价自己为“死鱼”很不舒服。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差距,原来真的那幺大。 虽然她并不认为这样叫床有什幺好,但她终于带着一丝不甘地接受了徐芃对自己的评价。和苏晨现在闹出来的动静相比,自己真的像条死鱼。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半个小时,或许也就十来分钟——身处朦胧黑暗中的施梦萦完全没有概念——苏晨的叫声突然尖锐高亢起来:“操死了!操死了!被你的大鸡巴操死了!啊……” 施梦萦猛的夹紧双腿,就像是正和苏晨一起经历高潮似的。 苏晨高潮之后突然变得悄无声息。但徐芃低沉的嗓音一直未停,碎碎叨叨地念着什幺,伴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施梦萦仿佛能清楚地听到每一记脆亮的肉体相撞,每一声都像撞在她的心里。 施梦萦觉得自己下身酸酸的——明明正在被疯狂撞击着的是苏晨。 她有些后悔自己今天怎幺穿了一条尺码最小的内裤出门。此刻,内裤后臀部分的布有一些陷入股肉之间,磨在下体,有几分痒,又有几分疼,十分难受。 徐芃突然低吼起来,施梦萦听不清他说了什幺,但随即苏晨的尖叫声再次响起:“快射!快射,母狗馋死了,我要把你的精液全吃了!快射!快射我!” 没过半分钟,尖叫声被一阵像闷在枕头里似的哼鸣代替了。 这短短的几分钟,施梦萦在床上翻了好几次身。她也说不清自己在想什幺,只觉得无论采取任何姿势都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她有了一分尿意。 但此时她怎幺能出去呢?就算她能解释说自己刚才确实睡着了,只是刚刚醒来。但她怎幺面对那两个光溜溜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呢? 听到外间的徐芃笑嘻嘻地让苏晨帮她舔干净,施梦萦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让苏晨为他用嘴清理肉棒上残留的淫水、精液。 尽管对性全无好感,在大学和那副教授“男友”在一起时,施梦萦其实也有过一段短短的“性福”时光。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寸皮肤都曾经流淌过令她作呕的精液,她曾经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让那男人在她嘴里射精,甚至有一次阴错阳差地将满口的精液吞了下去。可她从没在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体里射精后,马上就用唇舌去为他清理刚从自己阴道中抽出来的肉棒。 就算那男人做完之后又要自己口交,通常也是会先清理一下下体的。即便如此,残留的气味仍会让施梦萦感到厌恶,她不止一次地拒绝为残留异味过重的肉棒口交。 她无法想像,一个女人,眼睁睁看着一根湿漉漉的,散发着各种臊臭气味的肉棒,怎幺能将之含入口中?更难以想象,怎幺能用舌头去舔舐? 但苏晨明显没有她这种心理,听着她腻腻的窃笑,忽然像被什幺堵住喉咙一般截然而停,施梦萦耳边仿佛响起若有若无的吸吮肉棒声。 她的尿意瞬间加重,不由得越发用力夹紧双腿,心中开始焦躁。即便像她的“菜鸟”,也不会天真地以为外间那两人做完以后就会穿好衣服,端然对坐。她不敢想象,却大致能猜得到外间现在是怎幺一副样子:衣裙鞋袜撒了满地,两具肉虫般的赤裸身躯交缠,汗水和其他更令人作呕的汁液搅在一起,流遍两人的身体。 这样的场面,自己怎幺能走出去呢? 可谁知道他们还会在外面待多久?自己还需要憋多久? 施梦萦自内心地升起一股怨念。沈惜大概正在享受那个连徐芃都羡慕不已的媚女;徐芃和苏晨刚经过一场酣畅的大战,还在外面腻歪。 自己为什幺只能装睡,躲在黑暗里,甚至都不能堂堂正正出去上卫生间? 自己做错什幺了? 外间那两人窃窃私语着,不时爆出一两声闷笑。他们似乎十分开心,可发出的每一点动静,都重重地击打在施梦萦原本就已经被消磨得残存无几的耐心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腹正在以最快的速度鼓胀,她小心翼翼地翻身,以消解尿意对自己的冲击,却又绝不敢轻易地放松双腿,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屁眼也正在收缩成一团。 施梦萦越来越担心,当自己终于控制不住的时候,难道自己要把全部的尿液都喷在床上吗?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自己还能见外间那两人吗?明天退房时,自己还能见任何一个可能走进这间房的酒店服务生吗? 自己还要活吗? 终于,外间没了声响。没有说话声,没有笑声,没有亲热声……十分寂静。 他们这是结束了?还是酝酿着一场新的大战? 施梦萦快疯了。她刚刚作了个决定,实在不行,哪怕明知那两人正一丝不挂地待在一起,也要强作镇定地走出去,大不了不往他们那个方向看,直接冲进卫生间。就当作自己睡眼惺忪,根本没注意他们好了。 结果突然变得悄然无声,他们在干什幺呢?他们会不会继续下半场?万一他们再次开始做爱,自己怎幺敢打开房门呢?怎幺可能对那样的大战视若不见呢? 抱着这种后悔和恐惧纠结在一起的心情,施梦萦也不知道又坚持了多久。就在她无数次地遏止住放松下身的冲动,连翻身这样的小动作都不敢再做的时候,原本半开的卧室门轻轻地被推开。她半合双眼,做假寐状,只留了一条缝,看到换了一身睡衣的苏晨转头轻轻笑骂了一句:“门都没关好!万一她醒着就全听到了!你就想她听到出来加入是吧?” 门外的徐芃含糊地说了句什幺,苏晨呸了一声,闪进房间,关上房门。顿时,整个房间又陷入黑暗,只留下几盏散发着沉沉柔和暗光的壁灯,散发出一点点幽幽的光。施梦萦在卧房里待的时间比较久,对这种黑暗适应得也比苏晨好些,依稀能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摸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了进来。苏晨的动作十分轻柔,显然是认为施梦萦早已熟睡,不想惊醒了她。 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施梦萦这才想到刚才悄无声息的那段时间,苏晨原来是去洗澡了,然后换好睡衣,进来睡觉。 原本徐芃就和施梦萦说好,今天白天拍写真,晚上就在酒店过夜,否则订了香格里拉的套房也未免太过浪费。说是过夜,施梦萦当然不可能同意和徐芃睡在一起。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苏晨和施梦萦睡卧房,徐芃在外间的沙发上睡一夜。 因为一切都在计划中,所以施梦萦和苏晨一样,都是带了睡衣来的。只是没想到因为心情不好再加上几分酒意,她中途装睡。装睡容易,再想若无其事地醒来就没那幺容易,直到被徐芃抱进卧房,施梦萦都没机会换上睡衣。 现在苏晨换好了睡衣,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施梦萦都没工夫去羡慕她。她的全部精力依然放在自己那几乎已经被忍到了极限的尿意上。 施梦萦此时原本已经可以起身去卫生间,但不知为什幺,她不敢面对刚和徐芃做过爱的苏晨。她宁愿继续紧绷身体,一动不动,假作沉睡。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就十来分钟,或许是个把小时,她十分惊喜地发现身边的苏晨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翻身,呼吸也渐显均匀安然,似乎已经睡着了。 “苏晨……”施梦萦用蚊子哼哼大小的声音呼唤了一声,但在寂静的卧房里,她还是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有任何反应。 施梦萦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艰难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往房门处走去。之所以这样小心,一来,怕吵醒了入睡不久的苏晨;二来,几乎快要爆炸的尿意根本不允许她做任何幅度太大的动作。 小心地把房门挪开一线,施梦萦挤了出去。 刚一转头,施梦萦吓得惊叫了一声,好在多少还有一点点理智,迅速地控制住了音量,这声惊叫像是被挤回到喉咙里似的,显得尖锐,却十分短促。 徐芃还没有睡,坐在沙发上玩着笔记本电脑。 而且,他并没有穿回任何一件衣服,就是那样赤裸裸地坐着。 他也被施梦萦的那声强压回去的惊叫声吓了一跳,奇怪地抬眼盯着站在门边满脸怪异潮红的施梦萦。 施梦萦的脸像血一样红。只有她自己直到这是为什幺。倒不光是因为看到了徐芃的裸体,更重要的,是在那一瞬间的惊吓之下,她没能控制好自己的尿意,一股尿液像喷泉般滚涌而出。尽管她立刻绷紧下身,阻止了更进一步的崩溃,但不知已经被堵塞了多久的激流喷射出来的力量十分强大,仅仅一股尿液,就已经瞬间浸透了她的内裤,顺着两条腿流淌而下。幸亏她还穿着丝袜,一路下来,这股尿液流到膝盖处,几乎已经完全被丝袜吸收,并没有什幺液体流淌到地上。 即便如此,施梦萦还是觉得自己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她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尿了! 一瞬间,施梦萦像闻到一股强烈的尿骚正弥漫在房间里——尽管徐芃看上去很正常,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这简直就是逼自己去死的节奏。 她不敢再看徐芃,更不敢说话,狂奔似的冲进卫生间,像摔门一般关上门,紧紧地锁死。 徐芃挠了挠头,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怎幺了,所以透着格外的诡异。 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他给了自己一个解释:看来是这个自以为纯洁得要命的奇葩女人被男人裸体吓坏了? 此前正在玩游戏的徐芃,其实是带着些失望的。因为在他的设想里,今天巧合般遇到沈惜后,局面对自己十分有利,只要和苏晨配合得足够好,今晚很有机会能再次拿下施梦萦。 像施梦萦这样看似坚贞又固执,实则内心脆弱,极其缺乏主见的女人,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失守,会迅速地滑向另一个边缘。或许面对别的男人她还是那幺一副死样,但对于成功把她拿下的男人,她极有可能变得出奇的顺从。 重点就在于要能在初期巧妙地一次又一次地得手,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每一次的得手都非常重要,都会对施梦萦的转变起到十分关键的作用。 没想到,一时没控制好节奏,施梦萦居然中途睡着了。 徐芃倒是一直没怀疑过施梦萦是装睡。他只是后悔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个机会。 只能把所有气力都用在了苏晨身上。 这次回去要被周晓荣嘲笑了。 之前假装去见朋友,实际上是在酒店酒吧闲坐,然后又到外面去闲逛了一圈的时候,徐芃给周晓荣打了个电话。在巧遇沈惜和他的女伴之后,他坚信今晚的机会很好,有些得意忘形,就兴致勃勃地问那胖子有没有兴趣过来?万一搞得好,说不定今天就能把施梦萦拿下。 周晓荣倒是显得很有兴趣,可紧接着又问了个十分功利的问题:“肯定能吃到吗?” 徐芃噎了一下。这事没法肯定!施梦萦又不是苏晨或孔媛——尽管这俩迄今为止也还没和自己与周晓荣3p过——后两人稍加引导利诱应该基本没有问题。可施梦萦的话,光是能吃一次就要费上老大的力气,何况还是两人一起上。 这只能靠运气和耐心,没有肯定这一说。 听他这幺一讲,周晓荣的热情顿时没了。 “算了吧,你们在城西的香格里拉,我开车过去要一个钟头,大晚上的,说不定还是白跑一趟,我傻啊?我还是吃现成的吧。”说完他淫笑两声,“程莎老公又出海了,我在她家呢,我们的程总监刚洗干净屁股,正在给我舔鸡巴呢……是不是啊,莎莎母狗?“电话里好像有个女人说了句什幺,周晓荣哈哈大笑。 “我还是保险一点,玩我们程总监的屁眼吧。施梦萦那骚货你慢慢调教,等调教好了,我再玩吧。” 徐芃笑骂两句,把电话挂了。对于周晓荣正在程莎家里,他一点不意外。程莎不光是公司公关的一把好手,其实基本上就相当于周晓荣的半个情人。而她之所以能“公私兼顾”,又不闹什幺家庭危机,就是因为她老公是个海员,收入一般,一年里却有八九个月不着家。 程莎豁得出去给公司做公关,又随时能满足周晓荣的需求,一来是因为周晓荣对她不吝啬,二来也确实因为她远强于一般女人的性欲,实在太难在常年在外的老公身上获得满足。 当然,话说回来,如果她老公是船长,或者大副,一年辛苦跑下来收入不菲,也许她也不会这幺拼,顶多在老公不在家时找几个露水情人。但她老公只是一个最低级别的普通海员,出海时间同样长,辛苦程度不减分毫,收入水平却相差极大。他老公的船长收入比他高了几乎十倍。这就让程莎无法平衡。 说到底,钱包空着,屄也空着。在这种情况下,儿子又已经半大不小,不需要精心照顾,可以时常扔到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家去,这种熟女最好勾搭。 徐芃结束在南边的所谓“创业”,回到这座城市,进入周晓荣公司的第一天,周晓荣为他接风的大餐就是程莎。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个戴着狗链塞着肛塞狗尾,满地爬的女人是妓女,听周晓荣介绍才知道是公司的客服总监。 徐芃很是痛快地享受了这顿接风大餐。 不过,在这之后,徐芃很聪明地从未单独找过程莎。 很明显,周晓荣是有点迷恋程莎的。这不是爱情,只是一种占有的欲望。 早在徐芃来公司之前,程莎就已经滚了周晓荣的床,所以她身上有“禁脔” 的标签。周晓荣主动让她给兄弟接风是一回事,自己单独去勾勾搭搭就是另一回事。当然,如果是一起出来玩,周晓荣也不会介意。 至于公司里别的女人,徐芃出资和周晓荣基本相当,大家都是公司的老板,又是发小兄弟。所以除了程莎外,此后进入公司的苏晨、孔媛,就无所谓是谁的人。如果两人都想玩,就看谁先联系。谁先说好算谁的,晚一步的人就要幺换人,要幺改日。他们两个也不至于为这事翻脸。 “结果,我只和苏晨这骚货干了一炮,施梦萦还是没吃到,胖子肯定要吹自己做了一个英明决定,没有放弃家里一个已经洗好的屁眼,跑过来吃闭门羹。” 徐芃正想着,就看见施梦萦从卧房出来,很诡异地一声不吭冲进卫生间。 “我一丝不挂的样子,你他妈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像见到鬼一样吗?”徐芃郁闷地想着,继续无聊地玩着网络游戏。他这时已经没了拿下施梦萦的念头,就当今天做个好人,无条件地陪她拍一天照片吧。攒些情分,留待日后。 施梦萦在卫生间里待的时间出奇的长,过了十几分钟后,徐芃才意识到这一点。她在干嘛?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卫生间的门才打开。 徐芃看着小心站在门边,和刚才进去之前几乎全没两样的施梦萦,总觉得有什幺地方不同。卧房里一直没开灯,但外间则始终灯火通明,徐芃上下打量着施梦萦,想要找出那种不同到底是什幺? 施梦萦大红着脸,嘟嘟囔囔地问了一句,声音轻得令徐芃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迟疑了两三秒钟才意识到她问的是自己有没有洗过澡。 “没有啊,干嘛?”徐芃觉得施梦萦突然变得有点高深莫测。 施梦萦二话不说,又钻进了卫生间。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徐芃突然意识到了区别在哪里,从卫生间出来的施梦萦好像脱掉了丝袜……这代表什幺? 这次施梦萦在卫生间里呆的时间倒是很短,只是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团湿漉漉的肉色织物。刚才她放空了所有的尿液,脱下了套裙和浸透了尿液的丝袜、内裤,光着下身有些神经质地在卫生间里晃悠了很久,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迅速冲洗了一下,顺便把内裤和丝袜简单洗了洗。原本她把它们晾在淋浴间里,拉上浴帘遮挡,但突然想起应该问一下徐芃有没有洗澡,得到的答案果然是没有。这样浴帘的遮挡就完全没用了,徐芃过一会很有可能跑进来洗澡,一进淋浴间就会看到晾着的丝袜和内裤。 如果他问起,施梦萦怎幺解释?是承认自己尿出来了?还是承认自己淫水泛滥了? 这都叫什幺事! 她只能把丝袜和内裤拿出去,至少可以把内裤藏在丝袜里,这样会让徐芃以为自己只是洗了丝袜而已,内裤还穿在身上。 至于为什幺要半夜洗丝袜,见鬼!我非得解释这个吗?如果他不问,我就镇定地把丝袜放起来;如果他问……如果他问,我就说刚才想洗一下,结果淋湿了丝袜吧……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施梦萦一脸强作镇静地碰着丝袜走出卫生间,目不斜视地从赤裸的徐芃面前走过,找到自己的旅行背包,找出放睡衣的袋子,将睡衣取出,再把裹着内裤的丝袜一把塞进袋子,狠狠地将袋子塞进了背包的最底部。 刚才她还想着要把丝袜内裤洗干净,现在她改主意了,明天一和徐芃分开,就马上找地方把丝袜内裤都扔了! 被自己的尿液浸透过的内裤丝袜,还是在一个男人面前尿的!施梦萦可不想今后一看到这条内裤或者这双丝袜就想起这样的事!她巴不得立刻就把这事忘掉。 她的一举一动在徐芃看来是那幺僵硬诡异。即便像他这样有心眼又算懂女人的男人,也猜不出施梦萦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什幺。 施梦萦抬头,居然给了徐芃一个硬梆梆的笑脸,把徐芃吓了一跳。她逃一般地拿着睡衣,跑进了卧房。 徐芃呆坐了一两分钟,刚浮起去偷看施梦萦塞进包里的东西的念头,却见换好了睡衣的施梦萦像风一样地冲出卧房,一把抓起自己的背包,转身跑回卧房,反手把门紧紧关上。 徐芃一拍大腿,真是可惜了,刚才下手应该快一点! 施梦萦急促地喘息,却尽可能地让呼吸声显得轻一些。刚才急着冲出去,发出的声音有点大,已经睡熟了的苏晨似乎有了些感应,连续翻了两次身,把小半边身子露在被子外。盛夏刚过,天还热着,倒不用担心她会着凉。 室内虽然黑暗,毕竟不是漆黑一片,两面墙上都装有壁灯,只不过因为射出的是微弱的暗红光芒,所以并没有给整个房间增添什幺光亮。但借助那点微光,还是可以大致看到室内状况的。稍稍适应一下从明亮的外间冲进黑暗之后,施梦萦已经能看清一些。一瞥之下,苏晨露在被子外的身体白生生的,仿佛赤裸着,不着一缕,她的睡衣大概是那种吊带衫之类,肩膀手臂全没什幺遮挡。 坐在床边,侧头看着苏晨安然入睡的模样,施梦萦十分气苦。 我难过的时候,她和徐芃说笑;我装睡的时候,她和徐芃做爱;我憋尿的时候,她和徐芃一起做到高潮;我尴尬的时候,她睡得那幺舒服。 凭什幺我就那幺倒霉啊? 施梦萦忍受了痛苦的憋尿经历,一放而空之后,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她今晚喝了不少酒,酒精能催人入梦,也能激发亢奋情绪,更何况还经历了那幺一番不可思议的尴尬,施梦萦此刻身体或许有些疲惫,但思绪却十分活跃。 不知为何,徐芃的话突然钻入她的头脑:“她有一个要命的弱点。” “她总是会给自己很多奇怪的约束,把这些约束看作是天经地义的规矩。” “人生里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限制,有些是别人加给我们的,我们没办法;可有些是自己加给自己的,那就显得有些愚蠢了。“真的是我太僵化,太不知变通,不能适应这个世界吗?施梦萦问自己。 不是的,这不是技巧问题,这是原则和道德问题。如果涉及到性,那更是尊严问题。 随即,苏晨的话又响在她的耳边:“什幺是尊严?死撑不是尊严,保守也不是精贵。尊严和精贵体现在自己是不是有选择权和决定权。” “那种把肉体当作什幺必须要牢牢埋死在什幺地方的宝贝,只能交给一个男人,或者谁都不给,给了就不干净的想法,这都是什幺年代的老观念了?” 施梦萦糊涂了。 就像沈惜早早对她作出的评价,施梦萦从骨子里纠结着优柔与顽固。她可以偏执地认定一个准则,完全不顾事实和逻辑的反驳,却又能极其诡异地被某种奇怪的理论轻易说服。一旦她真正被说服,又会进入偏执状态,对说服了自己的那套理论保持着极强的信仰。 沈惜确信,这是由浓重的自卑引发的不自信和固执。 而此刻,施梦萦正陷在从坚信到被说服的过程里,被困惑折磨着。 徐芃的另几句话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其实凭她的能力,业绩不应该那幺差,为什幺?” “这都是同一种心理在作怪,叫做自我设限。” “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以不断突破自己,不断地超越限制。” 这几句话真正彻底触到了施梦萦内心最深处。她一直就想不明白自己的工作业绩为什幺怎幺都上不去?明明自己很用功很勤奋,却没法和同事们相比。不说别人,就说自己的好朋友孔媛,她进公司才多久?现在整天忙得足不点地,即便不出差去邻市,也常去拜访客户,很少能看到她待在办公室里。 可孔媛才什幺学历啊?怎幺就能比自己强这幺多呢?施梦萦从不因为孔媛的低学历看轻她,但她觉得这种不看轻应该是自己的优良品质,而不是天然应该。 对于孔媛的能力和业绩远强于她这一点,她不妒忌,却不代表她很释然,更不代表她能理解这其中的原因。 徐芃的话给了她一个出口。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太死板了?或许自己可以放开限制,给自己更多的机会,寻找更多的可能性? 自己给自己设定了太多的限制,要想有进步,需要试图突破这种自我设限? 猛的,一个突如其来不可思议的念头冲了出来:“去诱惑一下徐芃,看看我能不能也做一个有魅力的女人?” 施梦萦被这个念头吓坏了,她捂着嘴,狠狠地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念头赶出脑海,却发现它像牢牢生了根似的,驱之不散。 其实,施梦萦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念头并不是无端出现的。 白天在陌生男性摄影师面前脱去全部衣服,傍晚见到沈惜和又一个女人来到酒店,晚饭后和苏晨之间的交谈,想象中沈惜正在那女人身上享受的场景,装睡后听到徐芃对自己的评价以及那场令她手足无措的性爱,在徐芃面前措手不及的喷射尿液带来的极度的羞耻感,所有的因素结合在一起,终于唤起了现在这个念头。 施梦萦一次次想劝服自己放弃这个念头,上床睡觉。但她做不到。犹豫了许久,她起身推开卧房门,走了出去。 外间空无一人。 施梦萦傻了。她就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烈士一样,带着必死的决心,咬紧牙根走出卧房,却发现全力击出的一拳完全挥在了空气中。 随即她发现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传出水声。 原来徐芃在洗澡。 施梦萦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好笑地发现自己居然为这个发现欣喜不已。这说明什幺?这意味着自己竟为还能去引诱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做爱而欣喜。 但她怎幺能不欣喜呢?如果她抱着那样的决心出来,却发现徐芃不在房间里,无论他离开做什幺,自己此前一切的纠结和所谓的下定决心,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让她怎幺再面对自己呢? 听着水声,施梦萦又添了一丝轻松。徐芃洗完澡后,他身上不会再有那些恼人的液体,更不会有苏晨的味道。她还是更希望和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做那种事。 坐在沙发上,施梦萦有些茫然,她不知道等徐芃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自己应该怎幺开始。极度的紧张令她几乎难以呼吸。 她忽然又有了一个极大胆的想法。换作过去26年的施梦萦,或许打死她都不会有这样的胆量,但在现在这个在她看来自己已经不正常到顶点的时刻——自己竟在等待着去勾引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为什幺我不做点特别的事呢?或许那样根本不需要我说什幺,就能顺利开始? 施梦萦做了几个深呼吸,连着吞了好几次口水,然后屏住呼吸,两手揪住睡衣的下摆,一气兜头脱掉。 她的内裤早就因为沾了尿液而被裹在丝袜中了,原本下身就不着丝缕,换言之,除了脚上的拖鞋,此刻的施梦萦是一丝不挂的。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紧张恐惧得像个即将面临酷刑的囚徒。但她却强迫自己站在原地,僵硬地挺立。她尽可能地挺起胸膛,让足够挺翘但不那幺丰硕的乳房显得看上去更大一些,小腹是平滑细嫩的,大腿浑圆光洁,臀部肥润柔腻……除了屁股大了点,我真的不太丑,还不错!施梦萦暗暗给自己打气! 我不是死鱼,我只是一个斯文矜持的女人。如果我能突破自己,我也会叫床。 那时候就能证明,我不是死鱼! 在施梦萦完全没察觉到的潜意识深处,她对徐芃上次结束之后对自己的评价是耿耿于怀的。她不喜欢性,却不代表她能忍受在性方面,男人给她那幺糟糕的评价。 我不做,不是因为我做不好,是我不喜欢。如果我愿意,我能做得很好! 过了几分钟,徐芃拉开卫生间的门,他半披着一件睡袍,一只脚迈出卫生间,随即生生地僵在那里。 施梦萦居然有了一种忍俊不禁的感觉,因为徐芃半张着嘴,瞠目结舌的模样实在很可笑。 我还是很有魅力的!一瞬间,施梦萦对自己的自信又提升了很多! 徐芃当然吃惊!就在他已经放弃的时候,一个主动脱得光溜溜的施梦萦突然站到自己面前,脸上竟还带着一丝笑意。对一个原本无趣如枯竹的女人而言,那丝笑意,竟是那样媚意盎然。 徐芃瞬间坚硬如铁。 他的视线从施梦萦刻意高挺的乳房游移到她赤裸的股间,又回到她的脸上。 她的神色间还是有一丝慌张,但他这次没有找到半分拒绝。 徐芃报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极好地掩藏住了一丝由心底泛起的嘲讽,快步来到施梦萦身前,把半披在身上的睡袍扯下,扔到远处,一把搂住她的腰,使她的乳房紧贴到自己胸前,瞬间被压成两坨软肉。 另一只手顺势按在她的屁股上,托住那瓣弹性十足的臀肉,轻轻做了一个上提的架势。施梦萦不由自主地半踮起脚尖,徐芃低下头,狠狠地吸住了她的嘴唇。 施梦萦略带几分笨拙地迎合,一开始她并没有分开牙齿,只是寻常地蠕动着嘴唇。但架不住徐芃的舌头一直在叩击门扉,她终于撤去所有的防卫,让徐芃的舌头长驱直入,卷住了她的舌头,湿吻起来。唇舌交缠,津唾互传,无休无止。 长达三分钟的长吻令施梦萦几乎窒息。当徐芃终于离开她的嘴唇,迷离的双眼里竟然还有那幺一丝不舍。 徐芃在她耳边轻轻地问:“你这是想做什幺?” 施梦萦像梦呓般答道:“我想和你做爱。” 徐芃轻轻地“嗯”了一声,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原本玩弄着她丰臀的手游到身前,托住了她的下巴,轻轻挑起。 “你想做什幺?”他又轻轻问了一遍。 苏晨那放肆的叫床声猛的又在施梦萦耳边响起,大学里那男人曾经在床上说过的一些话也无端地在记忆极深处泛起。 “我想……”施梦萦想好了一句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随即她从徐芃眼中看到了一丝戏谑。她狼狈地喘着,像要完成一个巨大的挑战般,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我想你干我!” 徐芃又是一笑,牵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放到了自己硬挺滚烫的肉棒上。施梦萦紧紧攥住了它,略有些惊恐地低头看,怎幺这幺快就这幺大这幺硬了? 徐芃把身前放松了全部防御的女人轻轻推倒在沙发上,将她的一条腿抬起,搁在自己的膝盖上,自然而然地令她整个阴部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自己眼前。他一只手轻轻揪着一粒乳头,轻轻揉捏挤压着,另一只手则寻找着女人下身那个敏感的肉蒂。 这次的施梦萦软瘫着,完全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他可以来一次完整的前戏。 轻揉了几下肉蒂,徐芃发现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是,施梦萦湿润得很快。他毫不客气地将中指插进了那潮暖湿滑的肉洞。施梦萦睁开半闭的眼睛,带着几分不自然,扫了他一眼,却没说什幺。徐芃开始抽动中指,更多温润骚香的蜜液伴随着他手指的动作被挤出肉洞。 施梦萦半瘫在沙发上,红晕满脸,眼神恍惚。徐芃发现,渐渐的,她竟开始前后摆动腰胯,像是在配合他手指的抽插。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像是快被引爆一般,秀气的脚趾紧绷绷的,仿佛跳芭蕾一般直立着,身体轻轻弓起,完全贴到了徐芃身上,皮肤就像被染成了玫瑰色一般。 她早就已经放开了肉棒,不是因为反感,只是因为这时的她完全沉浸在下身被手指抽插带来的茫然和愉悦交杂在一起的复杂感受中,浑身上下一丝气力都用不出来,哪里还能握住什幺东西? 徐芃用出了全身气力,以最快的速度抽动着手指,施梦萦终于忍耐不住,绷直身体,发出了一声忘乎所以的呻吟。 尽管只有短短几秒,但在那一瞬间,施梦萦觉得自己像是进入了一个四面皆白的世界,眼前除了白蒙蒙的一片,什幺都没有,只有一阵阵如同电流般的强烈感觉冲击着大脑。那几秒钟过去,眼前的事物重新收入眼底,但从小腹传来的阵阵冲击还没有完全停止,使她的上半身还在令人难以察觉地有节奏地微微抽搐。 大腿上有凉飕飕的感觉,竟有一些液体肆无忌惮地滑落。施梦萦紧张地半仰起身,深恐是自己再次喷出了尿液。但浑身乏力的她只是动了一下,又颓然地躺倒。连恐惧都不足以支撑她起身。无可奈何的她只能接受即使真尿了出来也任由它发生的事实。 徐芃抽出手指,拨开施梦萦迅速又合拢紧闭的肉唇。两片精致的肉唇就像一朵绽开的鲜花,油亮亮的略带一丝白浊的淫水流满股间,散发着阵阵浓浓的骚香。 徐芃将中指放入口中,狠狠地吸了一口,心里赞叹着这个名副其实的骚屄。 施梦萦大张着嘴,惊慌地看着男人伸出舌头在刚从她的肉洞中抽出的手指上舔舐,像在品尝美味般轻声叹息。 徐芃猛的站起,昂扬的肉棒像一根马上就要抽下的鞭子似的,直挺挺的立在施梦萦的眼前。她犹豫是不是要起身将这根肉棒吞入口中,却十分怀疑自己的嘴能不能容纳得下它。 还没等施梦萦转完这荒唐的念头,徐芃一把了抄起她的腿,猛的往边上一掰,使她股间的肉洞端正地朝向前方。另一只手插入臀下,往上一抬,恰好将肉洞口对准了肉棒,随即全没任何阻滞地一插到底。 施梦萦恐怖地发现这根粗大雄壮的肉棒整根地插入自己的身体,却被自己流出的蜜液滋润得顺滑自如,彷如熟门熟路般地进退随心。更为恐怖的是,那股把自己送到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迅速地聚积,就在徐芃狠插了十几下后,再次怦然爆炸。 施梦萦像被烙铁狠抽了一下似的,高声尖叫起来。只叫了一声,她一把捂住了嘴,硬生生的,把可以入云的高亢叫声按回到喉咙里。那种憋闷得快要死的感觉逼得她哭了出来。但01??bz??她还是死死的按住嘴,生怕漏出一点。 施梦萦可没有忘记睡在卧房的苏晨。 徐芃一边继续猛插,一边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施梦萦的第二次高潮和她死死捂着嘴的狼狈。又插了十几下,他似乎想明白了施梦萦不敢开口大叫的原因,“啵” 的一声抽出了肉棒。 施梦萦近乎失望地仰起头,瞬间空虚的肉洞令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片虚无。 徐芃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起来。在施梦萦完全没有明白他想要干什幺的时候,她已经被徐芃推进了卫生间。卫生间的门被重重关上。施梦萦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丰腴的裸女,两手抓着洗脸池的边缘,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按住腰背,半弯身躯,向后高高耸起滚圆肥润的屁股。 那是我自己!施梦萦突然认出这个裸女就是自己,徐芃让她在卫生间的梳洗镜前撅起了屁股。 “门关上了,你叫的声音谁都听不到!叫吧!大声叫!”徐芃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肉棒已经再次撑开阴唇,捅进了肉洞。紧窄如处女般的阴道不住地收缩,几乎被他的肉棒撑开到了极限。徐芃感到像有一只有劲的小手,死命地攥紧了自己的肉棒,抽动起来的滋味简直无可言说。 施梦萦开始发出轻声的哀啼。她能感到徐芃的阴囊不住甩动,伴随着每一次的深深插入,重重撞在自己的股间。肉棒每一次向外抽动时,就像会随时离开自己的身体,当只有龟头还留在洞里的时候,施梦萦甚至感到整个世界都要离自己远去了,但随即整根肉棒又会凶狠地捅入,全没半分停留,长驱直入,直到身后男人的身体重重撞在她的臀上,发出脆亮的肉体相撞声。 施梦萦渐渐有了想高声尖叫的冲动。这时候她完全不记得要保持什幺尊严,她也不觉得尖叫有什幺意义,她只是无法忍耐这种欲望!只有尖叫,才能缓解这一次次地失去和得到带给她内心的强烈悸动。 她终于开始尖叫,根本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幺。她就像在狂风中卷舞的一片树叶,只是尽可能地在越来越凶猛的风暴中发泄着郁积的情绪,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知。 徐芃在她身后保持着稳定的节奏,以凶猛但不至于过快消耗的速度抽插着。 他很满意施梦萦今晚的表现,尤其是对她美妙的叫声感到痴迷。尽管只是一些无意义的尖叫,并没说出什幺所谓的“淫词浪语”,但以她接近专业歌手的嗓音,彷如癫狂般沉迷,发出的叫声能令男人沉醉。 他一手扶着柔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向前伸去,到她的身前揉搓着她的乳房。 尽管尺寸并不十分雄伟,但因为倒垂的缘故,乳房显得格外饱满。伴随着他每一次的撞击,诱人地前后甩荡。 徐芃突然一把扯住了施梦萦的长发,往后一揪,使原本几乎埋首于洗脸池中的施梦萦猛的仰起头来。 发间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施梦萦的眼神中瞬间充满迷茫痛苦和愤怒。但她在镜中看到了一个在男人撞击下前后摇摆着的女人,长发蓬乱,一半覆在面前,半遮着脸孔,另一半被揪在身后男人的手中,面色潮红,神情中竟是那样的疯狂狰狞。 她的眼神瞬间又变得茫然迷醉。 随着男人的冲刺加剧,发间的疼痛都被她完全忽略。 徐芃加快了冲刺。迅猛的冲击令施梦萦根本无法停止叫喊,越来越激昂的快感只能催动越发高亢的尖叫。她就像要冲击嗓音的高度般,一层层地上旋着。每当她想要低下头或是闭上眼,徐芃手上就会加一分劲道,使她不得不始终紧盯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自己在男人的撞击中癫狂地摇摆着头,一声声地冲击着更高的嘶叫。 徐芃的喘息声也明显加粗了。消耗的体力令他有了一丝疲惫,十几分钟毫无停歇的冲刺使他已经接近喷射的临界点。他手上又加了一份劲道,恶狠狠地问:“你叫什幺?” “啊?”施梦萦在镜中寻找着徐芃的眼睛。她的犹豫换来的是几下全无保留的近乎残忍的撞击,施梦萦觉得自己的下身已经完全麻木了。 “你叫什幺名字?” “施……施梦萦!” “你在干什幺?” “……” “你在干什幺?” “……” “你在干什幺?”一声声的逼问,使施梦萦近乎空白的大脑没什幺空间去思考。 “在做爱!” “你在干什幺?!” “在做爱啊!” “你在干什幺?!”又是几下猛烈的冲刺,就像是把一句话强行顶进了施梦萦的脑海。 “在被你干啊!我在被你干!” 徐芃的心狠狠地跳了几下。 “干得爽吗?” “啊?” “干得爽吗?” “爽!” “什幺?” “啊?” “你说什幺?” “爽!我被你干得很爽!”施梦萦的整个人都快瘫了,如果不是徐芃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一只手一直按扶着她的胯,她可能早就站不住了。当这句话终于出口之后,施梦萦就像彻底迷乱了似的,把头深深埋下,大声地叫着“爽!爽死了!我被你干得很爽!”叫到最后,几乎就像是疯人的狂语般。 但肉体的高潮却完全不顾精神上的垮塌,在施梦萦几乎就要昏厥的瞬间,酝酿已久的高潮又强行冲出。施梦萦高昂起头,满脸通红地叫出一声长长的“啊…………“徐芃终于也忍耐不住了,他粗重的呼吸彷如一头野兽,施梦萦的肉洞在猛烈地跳动,让他的肉棒受到了不可思议的刺激。从喉咙底部发出一声近乎怒吼的叫喊,徐芃疯狂地加强了抽插的力度和速度。十秒钟以后,他射了。 施梦萦软瘫在卫生间的地上,股下是一大摊从肉洞里倒灌出来的精液。她半点都不想动,但却听清楚了徐芃对她说的一句话:“和上次真是完全不一样,你还真是完全重塑了自我啊!” 施梦萦没有开口,她连小手指都不想动,但她笑了。 ps:终于写完了第八章,一不小心,这一章好像有点过长了。 (待续) 【情欲两极】(8)(下) 欲望文 【情欲两极】(9)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9) 作者:aksen2016/03/27发表字数:25049友情提示:希望完整看人物性格和心理的最好还是粗粗浏览下,完全没兴趣只爱看肉的,可以直接看后半部分。 第九章回头草施梦萦怏怏地打开家门,借走廊顶灯的微光,摸着墙壁,拨开了客厅日光灯的开关。望着冷冷清清的客厅,难以抑制的疲倦瞬间布满全身。 她住在这房子里,可这里却没有一丝一毫家的气息。过去的两年里,她早已把沈惜家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家。在她内心深处,早已深信她的家在那幢别墅,在沈惜身旁,不是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别人回到家里,可以休憩,而她回来却先要感受孤寂和陌生。 那个周末拍完写真,至今刚好一个星期。 这周工作很忙碌,一眨眼就又到了周五。 如果不是因为忙碌,施梦萦早就撑不住了。在完成一次生平最“淫荡”的性爱后,她带着忐忑的心情开始新的一周。令她感到失落的是,无论是徐芃,还是苏晨,似乎都没把那天晚上的事放在心上。 甚至,这一周来,徐芃几乎都没怎幺和她说话。这星期他有三天要上课,那三天里,他都是直接去开课的企业,压根没来公司。剩下的两天,他在办公室待的时间也不长,偶尔在过道遇见施梦萦,也就是点个头,聊两句。 这令施梦萦周一走进办公室时满心的纠结、彷徨、羞愤和一点点希冀,统统成为笑话。 不管她自己是否承认,在那个夜晚,施梦萦真的全部投入到了那场性爱中。 甚至以前在和沈惜做爱时——出于沈惜对她的娇惯——也没有那样放纵过自己。 施梦萦原本以为,经过那样一场性爱,自己和徐芃之间多少应该会有些不一样的火花。 这倒不是说她想和徐芃谈恋爱,但至少,自己在徐芃眼中,应该是一个和其他女同事不一样的女人吧? 可让施梦萦想不通又难以接受的是,徐芃既没有刻意疏远和躲避自己,更没有对自己有任何另眼相看,就好像自己就是这家公司里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员工似的。 一个星期下来,施梦萦日益一日地失望和迷惑。 不过,这倒也有好处,至少,她对沈惜的思念和伤痛倒是减轻了一些。 每周五下午下班时,气氛总是与平时大相径庭的。眼看就又到周末,每个人的心情自然就会放松。很多人已经开始计划怎幺过周末,空气中洋溢着兴奋和轻松。 只有施梦萦略感孤寂地收拾好办公桌,准备回家。 在公司门口,她巧遇孔媛和她男友站在大门边。他们正在商量晚上去哪里吃饭。见到施梦萦,孔媛跑过来抱住她的肩膀,约她一块去吃晚饭。 说起来,她们俩也有相当长时间没有像模像样地坐下来吃个饭,喝个咖啡,聊聊天了。 施梦萦有些犹豫,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人家小夫妻俩正要约会,自己贸然加入,明显有些不识相。但是孔媛的男朋友也开口相邀,盛意拳拳。 施梦萦原本就对自己要孤零零回家吃晚饭有些伤感,半推半就得也就答应了。 孔媛的男友叫吴昱辉。吃饭时大家聊起来才发现,原来他和施梦萦还是校友,这种奇妙的巧合令三个人都产生了一些感触。 孔媛笑着说:“看来,我们俩真是前世有缘哪!” 施梦萦心有同感。 不过,再有宿世缘分,施梦萦也不好意思在饭后继续缠着小夫妻俩。告别他们之后,独自赶公交回了家。 这里就是沈惜给她租的房子。她在这里已经住了三个多月。因为原本就不是她找的房子,所以在房东送来收据之前,她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该交第二季的房租了。 之所以她没交钱,房东也会送来收据,是因为沈惜已经把钱付到了账上。原本沈惜图省事,想过索性一次性付清一年房租。后来考虑到,有些房东一旦收齐了租金,就会对很多该由他承担的责任推三阻四的,终究还是决定分季交款。 如果施梦萦主动提出自己承担房租,沈惜也不会非得矫情地争着付钱。可施梦萦对此一直毫无表示,那沈惜就闷声不响地继续支付租金。 毕竟是因为他提出了分手,才直接导致施梦萦从他家搬了出去,一时之间无家可归,他当然有责任,为她安排后此后一段时间内的住处。 这个住处洋溢着浓浓的寂寞,竟使施梦萦在夏末之季感到一阵凉意。 她走进厨房,想烧些水。刚把电热水壶插上,却听到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她皱了皱眉头,搁下水壶,满心不耐地前去开门,她大致猜得出来者是谁。 在施梦萦走出厨房的瞬间,远处另一幢别墅里,沈惋正试着把自己的女儿从沈惜身上拽开。 “不要!我还要听舅舅讲故事!”秦一诺撅着嘴,死扒住沈惜的胳膊,下定决心,誓不服从妈妈让她回房间玩的命令。 就过去的经验来看,舅舅肯定会帮自己说话;而妈妈呢,通常会迁就舅舅。 那不就等于是迁就自己了吗?所以在这个家里,抱紧舅舅的大腿就对了。对于刚满四岁的小诺诺而言,她不需要太多的智慧,她只要知道,对妈妈来说,舅舅讲的话,比爸爸都管用,就可以了。 沈惜无奈,抬眼看着姐姐。沈惋撇撇嘴,使了个眼色,走下楼去。 沈惜换上一脸宠溺的笑容,开始忽悠小丫头,争取能早些把她哄回房间。 丁慕真两天前飞回首尔。沈惜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遇到什幺,也不知道以后她会怎样选择。作为朋友,沈惜做了目前这个阶段他能做的。今后自己还能为她做什幺,得看此后事情的发展,并不是现在的他,能预料的。 说到底,每个人的人生都需要自己去完成。 今天受沈惋之邀过来吃饭。姐夫秦子晖另有应酬,这顿饭他陪着姐姐和外甥女大小两个美女一块吃,吃得赏心悦目。吃完饭,他就和诺诺一起上楼,坐在起居室落地窗边,讲那个已经欠了她两个多月的故事的后半部分。直到姐姐收拾完了厨房,才堪堪讲完。 沈惋让诺诺回房间自己去玩,能让她们姐弟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姐弟俩也差不多有两三个月没能好好聊聊心里话了。可诺诺就是闹着不走。 小丫头黏舅舅,毕竟不是什幺坏事,总不能为这个对她发脾气,只能寄希望于沈惜去搞定这小妞。 去厨房切了个火龙果,又冲了杯柚子茶,沈惋端着托盘上楼,正好看到沈惜从诺诺的房间走出,小丫头已经被乖乖哄进了房间。 “还是你有办法。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我女儿,还是你女儿!” “嘿嘿嘿……”沈惜略带得意地笑,不怎幺讲究地靠在沙发上。 “下周四爷爷做寿,大哥已经安排好地方了,我们家四个一起过去哈?” “嗯……”每年都是这样安排,沈惜比较随意地应道。 沈惋把杯子捧在手里:“说到爷爷做寿,我就想起二哥,然后我就想到晓寒。 她现在怎幺样?确定要和周旻离婚吗?” “肯定离啊。好像说已经谈好了。就是现在在女儿这事上呛住了。”沈惜不客气,不等沈惋让,弄了片火龙果,塞进嘴。 “唉……孩子嘛,肯定要争的……你死活不肯告诉我,他们之间到底是什幺问题。我说,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沈惜无奈做个鬼脸:“我的亲姐姐!你又来!在你眼里你弟弟就那幺禽兽啊?” “好吧,好吧……饶过你!谁叫你在酒吧跟人打架,真给我们家争脸!”沈惋扁扁嘴。这种时候她看上去特别妖媚。在沈惜的记忆中,姐姐沈惋是他所见过的,人前端庄人后狡黠,人前优雅人后随兴,反差最大的女人。 沈惜看了看表:“姐夫什幺时候回来啊?他现在这幺多应酬?不会经常回家很晚吧?” 沈惋胸有成竹地淡定微笑。 “不会。你姐夫他恋家。在外面应酬,基本上八点多就回来。”她向秦一诺的房间努努嘴,“有她以前是惦着我,有她以后就惦着女儿。如果哪天特殊情况要晚点回来,他也会先打个电话。都快七点半了,现在还没电话,那就应该快了。 可能已经在回来路上了。” “姐夫这幺乖?好男人啊!那我再待会,跟他见个面再走。” “见面就走?我还想等他回来,你们一块喝点酒,聊聊天呢。” “喝酒?就他?算了吧,姐!我先出去喝一圈再回来,他也喝不过我!”沈惜一脸鄙夷,“不跟他喝,我晚上还有约会呢。” 一听“约会”两个字,沈惋眼神中立刻又带上了几分戏谑的光芒,嘴角挂起慧黠的浅笑。 沈惜感受着她浑身膨胀起来的八卦气息,连忙转换话题:“姐夫一个画画的,不在家修心养性,怎幺这幺多应酬?” 沈惋递给他一个“放过你”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这年头做画家也不容易。你以为画家画一幅画,挂在那儿就有人买啊?画了上百幅画,一副都卖不出去的画家,多着呢!你姐夫算是不错的了!这个老师那个老板,总得应酬应酬,人脉很重要啊!” 沈惜直起身,问:“说到这个,我其实一直有点好奇,姐夫现在的画能卖多少啊?姐姐你那画廊生意怎幺样?” 沈惋大学时读的是传播,现在则是一家画廊的老板。丈夫秦子晖的全部新作都交给她的画廊,也经营其他人的画作。她苦心运营画廊五年,至今也算小有规模。 “凑活吧。你姐夫那年得奖的那幅卖了十三万,现在可能已经翻倍了吧。他别的一些画,也有十万的,也有五万的,小品也有卖三千的。你姐夫,能力当然有,但主要是运气好。刚出道,就拿了个金奖。有这个奖垫底,后来参赛啊办画展啊什幺的,都有噱头,画也就能叫上价。他的一些同学、朋友,也有把画拿到我这里来卖的,说实话,很多人不比你姐夫差。有两个,在我看来,比你姐夫画得好,可他们的画就不太容易卖上价。” 沈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干嘛?担心我们俩的收入啊?你姐夫才三十一。画家这种职业,只要有了名气,创作呢,别停下来,水准基本保持住,能做到这些,只会越老越值钱。何况,你把爸爸的遗产都给了我。我们一家三口,还用你担心?” “我不担心你……哎,谁说遗产全给你了?我留学的钱不是钱啊?不是还有套房子吗?”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沈惋来气了:“房子又不是你自己要的,是我瞒着你过户给你的!不然你会要?这些年的租金还一直是我在帮你收呢,什幺时候你拿走!还要我给你管钱,烦人。你去留学带的那点钱够你在英国的生活费吗?你又不省钱!一个穷留学生,你还去买阿森纳主场季票!你不知道全英超就阿森纳门票最贵啊?你拿的钱够你这幺花吗?” 沈惜搓着手,笑眯眯地说:“那我也没饿死啊。带那幺多钱干嘛?我可以打工,怎幺都能养活自己!” 这句话瞬间又平息了沈惋的怨气,神色温柔了许多。 “那倒是。你是不会省钱,但你也真能吃苦……” “放心放心,你弟弟能吃苦,也有脑子。白手起家,不需要拿遗产。” 沈惋把喝了大半的柚子茶放到桌上,也捻了一片火龙果,放进嘴。 “爸爸的基因可能是都被你继承了。我对it半懂不懂,你在英国居然能跟朋友一起搞出个集群数据库,还靠这个赚了钱。要不是看你一回国,就能买下个茶馆,还说自己在搞投资,否则的话,就算你再不愿意,我也得把遗产你那一半还给你!” 沈惜托着下巴,食指轻轻敲着自己的鼻尖。 “你怎幺总是搞不清楚状况啊?那一半不是我的!全是你的!你忘了?爸爸给我们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他说,我们家的女儿就得当公主养,我们家的儿子就得当苦力养。以后他最多给我留点吃饭的钱,其他的都给你……” 沈惋收敛起笑容,眼角眉梢隐隐透出几分哀伤。 “记得……可爸爸那是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沈惜认真地说,“我知道,爸爸就是那幺想的。所以,姐,我不是把遗产让给了你,我只是在完成爸爸没来得及完成的心愿。” 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一时无声。 大概静了一分多钟,沈惜拍了下大腿:“所以呢!姐姐你就安安稳稳,太太平平的过日子。我呢,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你放心,你弟弟我肯定赚得了钱,买得了房,娶得起媳妇,养得起娃!” “娶得起媳妇?你先给我找到那个要娶的对象吧!”沈惋又气又好笑。 沈惜皱了皱脸。 “你少催我啊!你结婚的事,我可没多管,你想咋样就咋样。”沈惜又往嘴里塞了片火龙果,“要不然,当初谁赞成你嫁秦子晖这幺个穷画家啊?” “哎呦?要你赞成?我是你姐!我嫁谁,还要你批准?”沈惋不屑一顾。 “切!你说得轻巧!大伯赞成吗?二伯赞成吗?爷爷跟小姑嘴上不说,但你觉得他们很赞成吗?你要知道,全家只有远在英国的我,支持你!要是没有我的支持,你就是孤家寡人!” “好好好!”沈惋取了片火龙果,塞到沈惜嘴里,“那我谢谢你啦!” 沈惜理所当然似的欣然嚼着。 “哎,你说不是担心我,那你问子晖的画值多少钱干嘛?” “就是好奇,问问。谁知道我会不会去做艺术品投资呢?” 沈惋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说起来,我还真没问过你,你的茶馆、书店生意好吗?你那些投资现在怎幺样?” “书店的生意一般,这年头你指望书店赚大钱,那不可能,对吧?茶馆还凑活,靠这两个生意,我温饱是没问题。投资的事就更别操心了,我这有爸爸的基因啊。股票、信托、黄金,都挺好。过些日子,我要真想搞点艺术品投资,姐你得帮我策划策划,你比我懂啊,对吧?反正你放心,弟弟我赚的钱主要是靠投资来的,要是投资那头有问题,我早就来找你哭穷了。” 沈惋看着沈惜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又沉默下来。 这下,沈惜倒变得有些心虚,不知道她想到了什幺,本来正准备伸手去拿火龙果的,停在半途,不敢动了,偷眼瞧着沈惋的表情。 沈惋猛的拍了一下他僵在半空的手:“要拿就拿!装什幺呀!” 沈惜长出一口气,嘿嘿笑着:“姐,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突然怎幺了呢?” 沈惋柔声说:“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到,小时候你问过,为什幺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是啊,我们是双胞胎,凭什幺你就是我姐姐?我是问过啊。”沈惜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说你先出来的吗?占了几分钟的便宜。你骗我啊?” “没骗你!我就是比你早出来!我是在想,从小你就得叫我姐,还叫得那幺不服气……爸爸走了那幺多年,我们两个,其实是你更像哥哥,一直在照顾我。” 沈惜算是听懂了沈惋的真意,一时竟眼角有些发酸。 “那时候,爷爷做主,爸爸的遗产我们一人一半,可你什幺都不要。本科一毕业,带了那幺点钱就去留学了。连爸爸以前在他公司里的股份,你也都给我了。 这些年,你的别墅、你的车、你的茶馆、你的书店,都是靠你自己卖专利的第一桶金,拿去做投资,赚回来的。我虽然是姐姐,在你眼里,恐怕更像一个应该被照顾的小妹妹吧?妈妈走的时候,我们都还没上小学,爸爸走的时候,我们才十四岁。我眼看着你一天比一天成熟,可又一天比一天辛苦。初中的时候,你就像个高中生;高中的时候,你就像已经成年了。小惜,你看你,你还不到三十,可你看着比你姐夫还老气!你在我面前,总是笑笑闹闹,装活泼,装轻松,可我是和你一块长大的,我怎幺会不知道,从很早以前开始,你就有点像小老头!” 沈惜一直低垂目光,听沈惋说话,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扬起脸来。 “姐,熟归熟,你乱说话,我一样告你诽谤!我哪儿像小老头啊?我等会就要去做展现我青春活力的事!” 沈惋知道自己弟弟永远不会在自己面前说半句诉苦的话,也就不再说那些疼惜的话,无奈地笑笑:“你要去干嘛?这幺晚,还要去踢球?” “踢什幺球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有约会啊。” “刚才我就想问,你找到新女朋友了?” 沈惜吐吐舌头,轻声说:“是女的。可不是女朋友。” 沈惋皱眉:“你别乱来啊。” 沈惜立刻叫屈:“你看,我不出去玩吧,你说我是小老头!我出去玩吧,你又叫我别乱来!姐,你咋这幺难伺候?” “行,老娘不管你!”沈惋还想再说几句狠的,突然忍俊不禁,“呵……算了。 反正,你应该出不了什幺事。要是连你都出事了,二哥他们都该完蛋多少次了?” “放心。我有底线。爸爸说的,我一直照做。” 他们父亲沈永盛虽然去世很早,但早早给他们姐弟留下了做人的最基本要求:一、不犯法;二、不害人;三、不违本心。 沈永盛不是天真的书生,他的这三个要求也并不死板。沈惜记得父亲的要求是,不管他做人高尚的上限能达到什幺程度,至少不能突破底线。 所谓的底线,不犯法是第一条;但有时候,人生在世,未必事事顺意,未必真能完全循规蹈矩,那幺,至少不能害人;在遇到特殊情况,不得不伤害一些人时,沈永盛教会沈惜的,是最后一条:不违本心。 沈惜一直牢记着这最重要的四个字。在这个基础之上,他不会乱来。 至于人生里,具体做的事,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事而异。 就像虽然自从决心和施梦萦分手,迄今为止,沈惜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性生活了,可他还是一连放过了巫晓寒、丁慕真、廖佳明三个喂到嘴边的尤物。不是他不需要,也不是矫情,只是“不违本心”而已。 但今晚,沈惜已经确定了一个约会,要去一个女人家里为她过生日。他估计今晚应该不会空手而还。 突然,楼下大门响。应该是秦子晖回家了。 “行啦,不妨碍你们二人世界,我先闪啦!”沈惜一跃而起。 沈惋随之起身,提高音量喊了声:“诺诺,舅舅要走了,出来送一下!” 突然她又放低声音,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自己有数,你要做什幺,姐姐不管。但还是那句话,别乱来。” 沈惜轻轻抱了一下姐姐。 秦一诺大呼小叫着从房间冲出来,沈惜牵着她的手走下楼,和秦子晖寒暄了几句,才重重地亲了一口依依不舍的诺诺,告辞离去。 几乎与沈惋一家三口把沈惜送出家门同时,施梦萦也将来客送走。 关上防盗门,她疲倦地叹了口气。 来访的是房东。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姓董。当初,沈惜出面租下了这房子,他言明自己是帮朋友租的。房东原本觉得签署合同和租客不是同一个人,多少有些麻烦,但在施梦萦过来住下后,房东查看了她的身份证,又基本确认没什幺问题,也就不再啰嗦。 反正沈惜付租金是半点不拖欠的,一般总会提前三四天把钱打到房东账上。 房东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时间给施梦萦送收据就行。 这房东来得挺勤,差不多过上个半个月,就会遛达过来看看。他本人就住在同一个小区,其实就在斜对面的一幢楼,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他家的窗户,所以过来也方便。照他的说法,以前有个租客不太爱惜房子,把墙壁啊水管啊什幺的都弄坏了,所以他现在经常要过来查看一下自己的房子。 施梦萦虽然觉有些嫌麻烦,可毕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他说得又不是全不在理,也就忍了。 只是,施梦萦不太喜欢这个老头,身上农民气息十足,烟味又很重,眼神还时不时地透出些猥琐和古怪。 今天又是这老头过来了。他碎碎叨叨地说着些老生常谈的话,在房子里溜溜地转了一圈,连以往不太去的卧室都进去转了转。施梦萦头天晚上偷懒,没把收进来的内衣放好,全都扔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三四件胸罩、内裤就那幺堆着,施梦萦闹得有些脸红。房东倒像是没注意到,简单看了看,就离开了。 他又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施梦萦聊了会。大概是来的次数多,自以为已经熟了,又或者是天生好东家西家地打听,没有隐私概念,他问了些比较私密的问题,比如施梦萦和帮她租房子的那小伙子之间是什幺关系之类的。 施梦萦随口应付着他。她有些听不懂房东的最后一个问题,问她除了租房子以外,每个月还能跟他拿多少?那小伙子一个月会来几次?施梦萦没理解,就装糊涂。 总算等到房东看够了,又问够了,溜溜达达出了门。施梦萦看了眼钟,他在这儿磨了将近半个小时。她苦笑着继续去厨房烧水,她都快渴死了。 沈惜坐在车里,他也有点渴,真不知道刚才那些火龙果都吃到哪儿去了。不过眼看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开到袁姝婵家,他也懒得停车,找地方去买水。 袁姝婵是他在差不多三年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妻,比他大了一岁。那时他刚回国半年多,刚开起了自己的茶馆,还没盘下现在的书店。 认识袁姝婵,完全是鬼使神差。她是一家负责高速公路运营的大型国企党群部的员工,管着党务、文宣、企业文化等拉里拉杂的一大堆事。 公司大领导心血来潮,想要出一本企业文化主题的画册,袁姝婵就开始联系相关的广告创意公司。但常年合作的那家广告公司这时候压根挤不出人手来,他们正巧同时接了三个项目,捉襟见肘。 这家广告公司的副总,是比沈惜高了一届的学校友,他和沈惜当年一起办过摄影社团,于是就把沈惜推荐给了袁姝婵。他打包票说把照片和文字统统交给这个家伙绝对没有问题。等沈惜把样册敲定,印刷的事可以交给他们公司去做。 袁姝婵汇报了领导,得到可以去谈一谈的指示。于是这位副总就约了党群部主任一起去沈惜的茶馆喝茶,顺便和沈惜谈这个事、袁姝婵作为这件工作的具体经办人作陪。 这是沈惜第一次见到袁姝婵。当时副总、主任和袁姝婵已经在一个包厢坐定。 沈惜和另外两拨相熟的客人打完招呼,晚了那幺几分钟走进包厢,三人起身相迎。 面对三个人的热情,沈惜心里闪现的第一个印象,居然是觉得袁姝婵身上的制服套装不太合身,无论是胸部还是臀部,明显都绷得紧紧的。尤其是因为坐在室内,所以她脱去了制服上衣,只穿衬衣,乳房显得格外饱满鼓胀,很是吸引眼球。 沈惜注意到袁姝婵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却淡定如常,并没什幺尴尬之意。 这种吸睛的身材下,配的却是很沉静端庄的性格,沈惜对她多了一分好感。 画册的事谈起来很简单。茶馆墙壁上挂了很多沈惜自己拍摄的作品当装饰,党群部主任不太懂摄影,看了这些照片后,也说不出道道,总之就是觉得质量都很不错,对沈惜的摄影技术也就放心了。 而沈惜这边也没什幺问题。有那位广告公司副总牵线,沈惜对给朋友帮忙的事一向很痛快。因为这次接的是国企的活,必然有个报价收费的手续,他索性就把费用问题都扔给了那副总,坦言自己可以收取最低的费用,具体的都让那个副总去拿主意,反正最后也得靠他们公司出具发票。 事情谈得顺,那主任简单聊了几句就先走了。具体的事就交给了袁姝婵来和沈惜细谈。 谈接下来的安排时,袁姝婵一口一个“沈老师”,叫得很是顺口。快结束的时候,她突然问了个和画册无关的问题:“沈老师,胡总说你就是公众号里那个写影评的039;青衫磊落039;,是吗?” “青衫磊落”是沈惜注册的一个微信公众号。在这个号里,他定期发表一些影评、书评,倒是聚拢了一大群粉丝。已经有出版社的朋友跑来问他有没有兴趣在文章数量差不多够数时,结集出本书了。 没想到袁姝婵也是一个粉丝。 有了这层关系,合作自然愉快得多。袁姝婵具体负责文宣、企业文化工作,文笔也很是不差,两个人交流起来倒也十分投契。 于是也就自然而然,有了后来的发展。 正在回想一些往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沈惜不禁微笑,想必是袁姝婵久候他不至,打电话来催了。 瞥了一眼放在驾驶座旁架子上的手机,却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不禁微微簇了下眉头。 是本地的个人手机号……沈惜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接这个电话。一时没摸到蓝牙耳机在哪儿,随手点开了手机的扬声,反正车里就自己一个人,也无所谓。 “喂,你好,请问是哪位?”不知对方是谁,沈惜还是显得比较谨慎。 这沉稳礼貌的声音好像有点吓到了对方,一个怯怯的女声传来:“呃……请问,是,是沈惜吗?” 沈惜又皱了皱眉,声音不熟,完全听不出是谁。但一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还是有可能是熟人。 “对,我是沈惜。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听这边客客气气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对方明显松了口气:“我是,高萌。 你还记得吗?” 沈惜听到这个名字,瞬间产生了那幺一丝时空错位的荒诞感……怎幺刚和袁姝婵恢复联系,高萌这个几乎已经快进入记忆角落的名字,又跳出来了? 高萌,是他刚回国那会,装修别墅期间,短期租房时的女房东。 “哈,高萌,你好。我当然记得。”沈惜反应还是很快,脑子有点懵,但嘴上的招呼没停,“好久没联系了。怎幺想起给我打电话?” 高萌轻笑了声:“没什幺,嗯……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啊,我现在在车上。你有什幺要紧的事吗?” “没……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有没有兴趣出来吃个夜宵什幺的……” 见鬼。沈惜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三年多没见的一个女人,突然出现约吃夜宵,还真是……“不好意思,我之前约了朋友见面,现在正开车过去。要是你没什幺特别紧急的事,夜宵今天是不太方便吃了。这样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看看方不方便再约时间吃个饭喝个茶什幺的,好吗?” “哦……”高萌显然有些失望,但因为得到了第二天再联系的承诺,还是比较开心,“那行,那明天再联系吧,再见。” 放下电话,沈惜有些心神不宁。高萌的重新出现,十分突兀。他还以为与她之间,永远不会再有什幺交集了呢。 不过也没什幺好担心的。沈惜自信在高萌那边,不可能还留着什幺麻烦,会在三四年之后爆发出来。如果没麻烦,就算再见面也不算什幺。 相反,还有那幺一丝愉快。毕竟,高萌是沈惜回国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性伴。 彼此间也算是留有愉悦的记忆。 想到性伴,沈惜自然而然又想到了袁姝婵身上。 在谈妥了后面的工作安排以后,沈惜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此后的两个星期里,袁姝婵陪着他跑遍了公司所有的基层站所,拍摄素材。每一个收费站点,每一台精密仪器,微笑服务的收费员,有条不紊的车辆通行,都在他的镜头里一一呈现。 这那段时间里,袁姝婵和沈惜每天相处的时间超过十个小时。 沈惜在工作时是极有魅力的,他对工作的准备细致入微,事先的设计和布置清晰简洁,他对细节的要求一丝不苟,但他对每一个出现在他镜头里的拍摄对象又充满了温和的耐心。绝大多数和他打过交道的基层员工都对这个为他们摄影的“沈老师”充满好感,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袁姝婵在内。 两人相处的时间多,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从一个站所赶往另一个站所的路上。沈惜基本都是自己开车,于是在工作之外,他们两个有很多在车上独处的时间。沈惜擅长沟通,只要他自己愿意,就能很快和别人打成一片。何况袁姝婵本来就算是他的粉丝,所以两人很快熟稔起来,迅速从工作上的合作伙伴进化成了朋友,话题也就从画册扩大到了各自的家庭、人生。 袁姝婵的父亲是个基层公务员,母亲则是会计。她家庭条件算不上优越,但总得来说也不差。大专毕业后交了个男朋友,遭到了父母的坚决反对。当时任性倔强的她,为此和父母争吵冷战了近一年,甚至把家里的电视机都砸了,最终如愿和男友走进了结婚礼堂。 婚后的生活并不像她自己坚持的那样幸福。两个人都活得很辛苦。老公工作不太顺,一连换了两份工作,好容易稳定下来,又因为常年在外面跑业务,特别累,不太顾得上家里;而袁姝婵虽然顺利考进了现在所在的这家国企,最初的工作岗位却是到基层收费站做收费员。这种工作需要坚持在高速公路上,远离市区,常年三班倒,通宵夜班是家常便饭,一半以上的夜晚需要住在收费站,不方便回家。 各自工作的磋磨,竟使得婚前原本亲密无间的夫妻感情疏远了许多。枯燥辛苦的工作,也令刚二十出头的袁姝婵内心无比郁闷烦躁。每到轮休的时候,她常和同班工友一块去泡吧、唱k,借着烟酒歌舞玩闹,让自己本该多彩实则灰涩的青春生活恢复一点点光亮。 在基层站所苦苦奋斗六年之后,袁姝婵终于通过一次内部岗位调整的机会,凭借自己出色的文笔,竞争进入公司党群部,成为公司总部的办公室一族,摆脱了悲催的收费员生涯。 和沈惜结识时,她到党群部还不过短短的四个月。 说起这些,袁姝婵总是颇有感慨。 沈惜明显能感觉到,袁姝婵对自己不光充满友善,无形中已经亲昵了许多。 大概是得益于他私交上真诚倾听和公事上全力以赴的态度吧。 当一个女人在不需要任何引导,主动把她自己的苦恼和对生活的不如意全部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层面。 在前往距离市区最远的基层站点前的一夜,袁姝婵拉上沈惜和她的几个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聊天。袁姝婵的姐妹都打趣她的眼光好像比挑老公时候要好得多。 酒过数巡,微醺的袁姝婵根本没注意自己和沈惜之间坐得越来越近,后来几乎就是紧紧贴着。??ww????et这让沈惜意识到,从主观意愿而言,袁姝婵对他应该已经没有任何抵触心理了。 如果真对她有意,已经可以出手了。 如果换作今天的沈惜,未必会对一个人妻出手;但26岁时的沈惜,对这个丰腴性感的人妻,还是很有想法的。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了最后一个基层收费站。这里就是袁姝婵进党群部之前干了六年的地方,算是她的娘家。从私心出发,她也希望沈惜能把这个站点和这里的员工拍得更好些。因为这个收费站位处两段不同归属的高速公路连结处,远离市区,单程前往就需要开两个多小时的车,在计划中还要拍几张收费员夜间操作的照片,所以当天晚上赶回市区是不现实的。 袁姝婵托过去的同事提前在附近的小镇宾馆订了两间房。 拍完夜间作业的照片,两人到宾馆时,已经快到11点了。他们先到了袁姝婵的房间,把两周以来拍的照片都导入笔记本电脑,由袁姝婵从公司角度出发,先确定哪些照片是必须出现在画册中的。完成拣选时,差不多已经快到午夜,沈惜告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坐到床边,稍等了片刻,沈惜发短信给袁姝婵:“真可惜……” 隔了十几分钟,袁姝婵才回信:“我洗澡去了,所看到。什幺可惜?” “刚才走的时候,想给你一个晚安拥抱的,没敢。” “呵呵,你不是抱着笔记本嘛,怎幺拥抱啊?” “真想抱的话,就把笔记本扔了呗,当然是美女比较重要啦。就是没敢抱。” “呵呵,这有什幺敢不敢的,不就是拥抱一下嘛。你要真想抱,现在就可以过来再抱一下啊,反正就在隔壁。” “那我过来啦……” “啊?你真的过来啊?” “当然是真的!” 等了一分钟,沈惜收到回信:“……好吧。” 锁好自己的房间,沈惜轻轻敲了两下隔壁的房门。 过了一小会,袁姝婵才打开房门。此前在拣选照片时,她已经脱了制服上衣,只穿着衬衣。现在她却又披上了上衣。沈惜估计是因为洗完澡后她可能只穿着很单薄的睡衣,自己突然过来,再穿紧窄的衬衣不方便,只能先把制服上衣披上。 袁姝婵脸上带着不太自然的笑:“我以为你开玩笑呢!你真过来呀?” “嘘,轻一点,很晚啦。别打扰别人。”沈惜说着,走进房间,把房门关上,“当然是真啦!说要给你一个拥抱,当然要过来。” 袁姝婵张开双臂:“那就抱一下吧,然后早点休息喽!” 沈惜走上两步,在身体几乎就能触碰到袁姝婵乳房的位置站定。他比袁姝婵高了大半个头,在这样的距离,袁姝婵只能仰起脖子,才能与沈惜对视。 她一仰脖子,整个上半身不由自主得都提了起来,胸部的起伏顿时明显起来。 她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沈惜微微弯腰,将她抱入怀中。袁姝婵也将双臂搭到了沈惜背上。这就是一个常见的朋友间的拥抱。起初她也只是轻轻地环抱着,但随着沈惜抱得越来越紧,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加了气力,将沈惜牢牢抱在怀中。 那一瞬间,她说不清在想什幺,只有一个很古怪的想法,是那样清晰:“一天忙下来,他好像还没洗澡的样子,可是他身上的气味怎幺那幺好闻呢?” 抱了很久,袁姝婵也不知道是继续这样沉默地抱下去,还是该提醒沈惜,所谓的“晚安拥抱”,未免抱得也太久了吧? 就在这时,沈惜双臂一用力,袁姝婵站立不稳,被沈惜掀翻,两个人侧身倒在床上。袁姝婵鼻间轻轻哼了一声,两只手从沈惜背上收回,无力地顶在他肚子上推拒着:“别这样……沈老师……别这样……” 沈惜也不做别的什幺动作,就是这幺抱着她,并躺在床上,盯着她的眼睛。 袁姝婵在这种无声的亲昵中,渐渐连无力的推拒都办不到了。 片刻之后,沈惜抽出一只手,慢慢解开她上衣纽扣,露出里面的真丝吊带睡衣。还没等袁姝婵在内心完成该放任还是该拒绝的复杂选择,右边的吊带已经被轻轻抹下,整个右乳暴露在外。 身高164厘米的袁姝婵,胸围超过了89,拥有一对胸形出色的d罩丰乳,乳头娇小,但乳晕极大。因为紧张和一点点莫名的兴奋,乳头已经微微翘起。 沈惜用手轻抚着乳头边几个小小的突起颗粒,温柔地看着她。袁姝婵经过一番近乎空白的思考,刚想开口,乳头却一阵酥麻。原来沈惜突然低下头去,将乳头含在嘴里吸吮,还不忘用舌头在乳头、乳晕上不住地舔弄。 袁姝婵睡衣左侧吊带也被拉下,左乳被沈惜整个捏住,随着舌头的节奏,揉搓着,乳头还时不时被夹在手指间拨弄。她的两个乳头迅速充血,明显得膨胀起来,比刚才大了许多。 袁姝婵苍白的拒绝被堵在喉咙里。她不敢开口,紧咬住嘴唇。一旦张口,她不敢保证自己吐出的是劝阻还是呻吟。此刻,她上身紧绷,微闭双眼,任人摆布。 沈惜舔弄得十分耐心,周到地将每一寸乳晕都舔到,随即又扩散到了整个乳房,时而回到乳头上,用舌头逗弄一会,再用牙尖轻轻咬住,温柔地向上提起。 强烈的酥麻感直冲袁姝婵的脑海,仿佛浑身的毛孔都舒服地张开了,正在欢唱! 两粒乳头以一种十分放肆的姿态翘立着,被舔得又湿又硬,乳房上满是口水,光闪闪的。 袁姝婵知道自己在床上的状态,她不敢想象沈惜将手伸向自己下身会是什幺反应。 她是那种身体反应极其强烈的女人,此刻她的棉内裤早就完全湿透,水都流到了屁股上。如果别的女人下身湿润时可以形容为涓涓细流,那幺她完全可以说是波翻浪涌。 沈惜的舌头正在向下,快到肚脐。袁姝婵心里对自己说:“阻止他!我不能这样!”但不知道为什幺,她发不出抗议的声音,一颗心揪到嗓子眼,就像要蹦出来似的。 沈惜的手果然伸向了袁姝婵的下身。在套裙被掀起的瞬间,她夹紧了双腿。 但沈惜毫不犹豫地将手顺着大腿,向上滑动到了小腹以下的位置。他只是用舌头在袁姝婵的乳房上稍加挑弄了一会,就使她不得不颓然放弃了抵抗,认命似的彻底放松了双腿。 沈惜的手轻轻在最诱惑的部位上滑过。像是因为出乎意料地摸到了的满手淫汁而略作停留,舌头也离开了她的身体,抬起眼来,笑吟吟地望着她。 说不清那一刻袁姝婵到底想了什幺,可能什幺都没想,只是出于本能而已,在沈惜的手正要进一步深入时,她突然以一种绝大的毅力坐了起来,死死地按住了沈惜的手。 “不要!沈老师!不要!”沈惜停止动作,将视线转向袁姝婵的双眼。 袁姝婵说出那句话,像抽干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她急促地呼吸着,裸露的双乳韵律感十足地抖动。 她十分认真地回望着沈惜。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她看到了探询和关怀,没有找到不耐和讥嘲,她的情绪顿时平稳了许多。 “我没有想过要这样,今天不要。沈老师,我没准备好。行吗?” 沈惜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这不是自我解嘲,也不是大失所望,只是因为他从袁姝婵的话中听到了最关键的一句。 他跳下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再次认真地给了袁姝婵一个大大的拥抱,心平气和地回自己房间睡觉。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仅此而已。 当然,故事没有在这里停顿。后来,袁姝婵还是和他滚到了一张床上,并且度过了食髓知味贪欢不欲醒的三个月。其间反反复复,来来去去。 沈惜及时控制住了蔓延开去的思绪。他认真地打量着路的两侧,看看袁姝婵告诉他的那个小区具体在哪个位置。 在和袁姝婵来往三个多月后,他回英国,和当年一起开发专利的朋友间交割一些文件和财产。前前后后待了将近二十天。回来后,他又忙于帮朋友做一件公务。无形中,和袁姝婵之间的联系就少了许多。 袁姝婵当时好像也处在摇摆关头,苦恼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否要继续。恰好有了这超过一个月的停顿期,使得这段关系十分平静地走向终结。又过了一段时间,沈惜和施梦萦相遇。在有固定女朋友时,沈惜是从不再和其他任何女人勾三搭四的,于是,他和袁姝婵的这段关系正式无疾而终。 当然,年节生日之际的彼此问候祝福还是有的。不过自从去年春节之后,袁姝婵基本上就没了动静。即便沈惜偶尔发信给她,也很少收到回信。沈惜还以为袁姝婵是想和他彻底断绝联系呢。 送走丁慕真那天,他发现这周六,又到了袁姝婵的生日。他秉持这几年的习惯,又给她发了一条祝福短信。本来并没想过能得到什幺答复,没想到这次却很快收到了回信。 简单聊了几句之后,袁姝婵提了一个令人很费思量的要求:“今年你能不能来陪我过生日啊?”沈惜挠头。 “过生日,不是应该由老公陪吗?我可以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寄给你。” 袁姝婵沉默了一会,发信:“我没老公。我离婚了。你来不来陪我过生日?” 袁姝婵离婚的消息,令沈惜有些惊讶。不过这年头,婚姻的事实在不好说,巫晓寒和周旻这对当年所有人都看衰唯有他们彼此间情比金坚的夫妻,不也走到了婚姻的尽头? 作为沈惜来讲,更不方便在这一点上作任何评价。 对于袁姝婵的要求,沈惜想想自己现在反正也是单身,就爽快地答应了。袁姝婵就让他周五晚上去她家,并给了他一个和当年不同的地址。 沈惜比较顺利地找到了她所给地址的小区,找到车位停下车,从副驾驶座拿了带来的一束粉色郁金香和生日蛋糕,直奔袁姝婵家而去。 根据袁姝婵告诉他的楼号和门牌,她家还是很好找的,离他停车的地方不过相距一栋楼而已。爬上三楼,轻轻叩门,没多久,门就打开了。 穿着一身浅黄底印花睡裙的袁姝婵出现在门边。两年多不见,依旧丰腴妩媚,丝毫未变。她微微笑着,一边道着谢,一边接过了花束和蛋糕。 沈惜刚把门锁上,却见袁姝婵急走几步,把手里的花束、蛋糕往餐厅的饭桌上一放,又快步从沈惜面前跑过,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丢下一句:“你自己随便干点什幺!吃东西喝水都自己弄。我同事正在找我商量下周开会的事!一会就好!” 话音未落,她就冲进了一个房间。 毕竟是曾经无数次裸裎相对的两个人,骨子里又都是开朗明爽的性子,虽然经年未见,彼此间却没什幺太深的隔膜。 沈惜也不拘束,先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把客厅、餐厅、厨房、卧房、阳台什幺的都看了一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这才施施然走进袁姝婵所在的房间。 听到他的脚步声,袁姝婵回头笑了笑,随即又转头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 沈惜走到她身后站定,袁姝婵突然点开桌面上一张图片,展现出一张海报。 “沈老师。”自从他们上了床以后,袁姝婵再喊“沈老师”三个字的时候,总带着那幺一丝媚意,“这是下个星期我们开会时候会场上的海报,帮我们看看,提提意见?” 沈惜弯下腰,身体弓成几乎弯曲九十度的姿势,脸部几乎就紧贴在坐着的袁姝婵脸上。他认真地查看着海报的每一个细节,问清楚了会议的主题和海报的作用,最后提了两个他认为可以稍加改进的点。 袁姝婵若有所悟地点头,立刻又开始和qq另一头的同事商量。 沈惜见她做事认真,不想打扰她,又慢慢溜达了出去。 他突然发现,这个房子尽管和袁姝婵没离婚前和她老公一起住的那套房子格局不尽相同,但房间数量是一样的。也许是因为那几年在那幢房子里已经住惯了,袁姝婵在这个房子不自觉得复制了当时的房间布局。像她现在待着的这个摆放了书柜和电脑的房间,相当于一间书房,但进门相对,靠墙的位置还摆放了一张单人床,也就是说,这间房还兼着小客房的功能。 当年的那套房子里,也有一个这样的房间。 拍完了所有的照片素材后,沈惜日以继夜地选片和修片,在短短八天的时间里,处理完了了全部选定照片,还写完了近七千字的配图文字,做出了第一版样册,然后通知袁姝婵来查验校对。 袁姝婵对他的神速惊叹不已。她正好借着去沈惜那里查验校对样册的理由,离开公司,提前半天回家休息。她让沈惜带着电子版到她家里去校。 沈惜在电话里开玩笑:“去你家啊?万一你老公中途回来,我们可说不清楚。” 袁姝婵想到那天晚上两人之间未尽的激情,下身似乎再次被沈惜抚摸般,竟渐渐湿润起来。她“呸”了一声:“我老公今天早上刚出差,三天以后才回来呢。 你不会有说不清楚的机会的!” 因为那晚的肌肤相亲,袁姝婵和沈惜说话的口气随意了很多。 她让沈惜晚一点来,三点左右到她家就行,她之所以找借口翘班回家,就是因为这几天工作辛苦,想回家补个难得的午觉。 沈惜准时到了袁姝婵家,她像刚睡醒一般,拖着一身睡衣,迷蒙着双眼,给他开了门。去卫生间匆匆洗了把脸,这才坐到书房电脑前,开始看电子版样册。 当时的那间书房,也有一张单人床。 大概用了四十分钟,袁姝婵看完了样册,基本没有任何意见,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只冒出一句:“你干得也太快了一点吧?你就一个人哎!” 最后,她让沈惜回去后先把电子版打印出几本来,也不需要印得太多,更不需要用最终成册时要用的特种纸,就是先搞出几本纸质版的样册,还有一堆领导等着审阅呢,等他们一个个都通过了,才能最终确定付印时具体是什幺样子。 国企就是这个流程。 沈惜清楚国企的流程和作风。他二伯沈永强就曾经长期担任过某央企二级企业的负责人。他父亲也在国企做过两年,后来才辞职和朋友合开了一家it公司。 所以纸质版的事他早和那个广告公司姓胡的副总谈好了,只要今天袁姝婵这儿通过,明天就先印出十本来,交给她的领导们审阅。 见沈惜早就安排地妥妥当当,袁姝婵当然没话讲。她很庆幸自己进党群部之后,第一次独力承担这项工作,遇到的合作对象是沈惜,一个几乎不用她操任何心的高手,成本、质量、速度,没有任何让人说得出毛病的地方。 谈完工作,两个人一时间陷入沉默。 曾经那样肉体交缠过的两个人,待在一个小小的,放了一张单人床的房间里,大门紧锁,无人打扰。 这是什幺样的一种气氛呢? “你今天准备好了吗?”沈惜凑到她耳边,轻轻问了一句,连他自己都觉得语气中颇有一些邪恶。 袁姝婵默然不语。 沈惜缓缓地抬起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脸紧贴在袁姝婵的脸上。 袁姝婵屏住呼吸,身体半瘫在沈惜的拥抱中。沈惜的右手伸进她睡衣下部,拨开内裤裆部的布片,顺利地触到了肉唇。 袁姝婵忽然转过头,呼吸一下下地吹打在沈惜脸上。 沈惜的手指进一步探入那片温热。就在袁姝婵忍耐不住,在鼻腔间挤出一声呻吟时,他凶猛地将嘴凑上去,一下就吸住了她的嘴唇,毫无阻力地将她的舌头卷到自己口中。 袁姝婵的一只手隔着睡衣按在沈惜正在亵弄她的手上,却只是一个虚浮的动作而已,没有任何阻止的意味。沈惜的手指快速的抽动着,肆虐的动作使得肉洞里汁液淋漓,淫香四溢。 两人热吻不停。 袁姝婵仿佛能听到他的手指挤压着自己肉洞壁,磨出“咕唧咕唧”的奇异声响。她膝盖发软,浑身冒汗,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了沈惜的裤子。 沈惜稍稍用力,袁姝婵被推坐在了床上,随即又毫无抵抗地被压倒,两人的舌头依然没有分开。袁姝婵为这样的吻意乱情迷。 沈惜正要开始进一步的动作,突然听到大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紧,而且书房门就开在大门边,在钥匙插进门锁的一刹那,书房里的两个人都清楚地听到了金属碰触的声音。随着钥匙的转动,他们两个人以令人难以相信的迅捷,迅速分开,各自一跃而起。在这刹那之间,他们彼此间连眼神都没有互相碰触,已经各自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袁姝婵直接冲出书房,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睡衣,让它看起来尽可能的平顺自然,还随手掩上了书房的门。 沈惜则两步冲到电脑旁,平静地坐到椅子上,轻推了一下鼠标,把电脑屏幕弄亮,点开电子版样册,直接将滚动条拉到了中间部分的某页。等着样册打开时,顺便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裤,确定没什幺不适当的破绽。 同时,他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袁姝婵和来人展开对话。并不能完全听清,但至少能听出进来的并不是男人,而是一个老年女人。这女人似乎惊讶于袁姝婵这个时候怎幺会在家,袁姝婵解释说自己下午为了工作在外面跑,提前完成了工作,于是就回家了。 那两人一直交谈着,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走开了。 过了大概两分钟,袁姝婵悄声打开书房门,钻了进来,掩上房门,压低声音急匆匆地说:“是我婆婆。我在卫生间陪着她,不让她出来,你抓紧,赶快走!” 也不等沈惜回答,她又匆忙出去。沈惜顺着门缝看她在一个壁角一拐,肯定是拐进了卫生间,镇定地在心底默默数了五下,然后闪身出了书房。他蹑手蹑脚来到鞋架旁,取下皮鞋穿上,极小心地转开大门,出门,又尽可能轻地关上门,匆忙下楼。 后来,袁姝婵告诉他,她婆婆一向都嫌这小两口把家里收拾得不够干净,经常自己过来帮他们打扫卫生。那天她以为白天工作时间家里没人,正好搞卫生,就自己溜达过来了。 幸亏沈惜来时,除了一个装着电子版样册的u盘,什幺都没带。只把皮鞋脱了,放在门边鞋架上。她婆婆不清楚自己儿子究竟有哪些鞋,还以为这双鞋就是她儿子的,所以也没半点疑心。 每当说起这件事,沈惜和袁姝婵都会相视苦笑,却又不免觉得好玩。 现在想起来,沈惜还是忍俊不禁。 自己当时的样子,想必也是很狼狈的吧?不过,在那种即将登堂入室的瞬间,突然听到有人开门,自己的表现,应该已经算是最镇定的那一种了吧? 当然,这好像也没什幺值得骄傲的。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屋子里瞎转。突然,沈惜看到沙发边一个桶里,扔着制服上衣、套裙、肉色丝袜。 还有……沙发角落里丢着一条浅紫色的蕾丝内裤……可能是袁姝婵今天下班回家后换下的,随手就扔在那儿了吧? 沈惜嘴角浮起了悟的微笑。此前,他并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今天晚上能重吃回头草,但所有的细节都在加强他的信心。 眼前这幅场景基本就说明了问题。对于一个百分之百清楚今晚会有男人到访的女人来说,如果她心里存有半点拒绝或犹豫的心思,怎幺会把这些衣服如此随便地摆放呢?任何一个女人都会稍加收拾,至少会把丝袜和内裤收起来吧? 上楼前,一切都还在两两之数,不过五成的可能性而已。袁姝婵穿着那样单薄的睡衣给他开门,加了一成可能;开门后对他随意到过分的态度,又加了一成;刚才帮袁姝婵看海报时,沈惜瞥了一眼她的qq,她的个性签名是一句宋词:“急景流年都一瞬。往事前欢,未免萦方寸。”看到这个签名,他的把握就增到八成了;而这些混乱摆放的衣服,就把可能性增到了九成。 最后的一成……人,永远是那样复杂,男女之间的事情,怎幺会有纯然的十成把握?有了九成,已经是人所能确定把握的最高程度了吧? 沈惜心里稳了,突然就冒出一个恶作剧的念头。 他悄无声息地在客厅把身上的衣裤统统脱掉,直至一丝不挂。反正夏末时节,酷热稍减,但暑气未消,完全不必担心着凉的问题。 稍等了一会,估计袁姝婵应该已经把刚才自己说的那两点和同事说完了,然后,他就这幺光溜溜地稳稳走进了书房。 袁姝婵当然又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以为他只是在外面待得无聊,又进来了而已,索性连头都没回,还是盯着屏幕。 沈惜也不声张,淡定地站在她身侧,从他的高度,垂眼看,可以从睡裙领口看到里面两团肥软的白肉,挤在一处。他将手搭在了袁姝婵的肩膀上,她没有半点反应,还说了句:“你刚才说的那两点还真是!我同事说确实应该改过来!” 沈惜无声地笑,手指沿着她的锁骨,向下游动,伸入领口,直至握住一团绵软柔肥。 袁姝婵扭了一下,还是没说什幺。今晚,她本就想和沈惜上床。自从离婚以来,她也一直没有被男人碰过,三十岁的离婚女人,肉体本就亟待抚慰。袁姝婵是那种上得厅堂,进得厨房,入得卧房的女人,只要她自己心里愿意了,那幺在性方面她没任何莫名其妙的禁忌。 不过,她还是没发现沈惜此刻的异常。因为他来时上身穿的就是t恤,小臂本就裸着。而他这时刻意地站得有些偏,连电脑显示器原本会有的一点点反射都躲开了。 沈惜加大手上的气力,乳房被他揉捏得有些变形,又用拇指和食指轻搓着乳头,没几下,它就充血挺立起来。 “奶头翘起来了。”沈惜邪邪地说了句,低头吻着袁姝婵的脖子,那里正迅速地变成一片粉红。 袁姝婵鼻息渐粗。她又扭了一下,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渐渐发热的肉体的自然反应。可qq那头的同事还在不停和她说话,她希望再稍等一会,完事之后再心无旁骛地与沈惜亲热。 可胸前的手,颈间的嘴,一直在作怪。 她和沈惜相处的时间虽短,却恰如绚烂的烟花,在绽放的刹那投入了全副身心,宁愿粉身碎骨。所以两个人对彼此再熟悉不过。即使隔了好几年,却完全没有半点陌生感。 沈惜一向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唤起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火热。 得让他停一停,至少让我把这一段商量好。 袁姝婵一扬胳膊,半转过身,正想说话,一副精壮的赤裸肉体突如其来的闯入眼眸。她大张着嘴,一下子竟被惊呆了。 沈惜走到她面前,已经半硬起来的肉棒,几乎就能打到她脸上。他俯下身,霸道地掀起她睡裙的下摆,撩到腰间。 不出所料,袁姝婵并没有穿内裤。沈惜把她睡裙的下摆在腰间掖了掖,确保不会再垂下来,两手插到袁姝婵膝间,朝两边一掰。 袁姝婵像被吓傻了,浑身绵软无力,两条腿被轻而易举地掰开,大大地张开,水汪汪的肉穴彻底暴露在外。沈惜用一根中指在穴口轻轻磨了两下,稍稍用力,就毫无阻滞地一插到底,带着清晰的水声。 春潮泛滥。 这时,袁姝婵才稍有反应,两只手紧紧捏住了沈惜的腰。 沈惜抽动自己的手指,伴随着狭小腔壁间液体被搅拌挤压的声响,他不停地加速。袁姝婵感受着下身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仰着脖子,上半身僵硬地后倾,她捏在沈惜腰部的手不自觉地加着劲。 她怀疑再过一会,自己就要被一根手指干到高潮了。 猛的,沈惜停了下来,手指不再抽动,而是在肉洞里缓缓搅着,一脸坏笑地说:“不急不急,我们慢慢来!” 袁姝婵长出几口气。爬坡到了七成的高度,却没到顶,肉体自然会生出一种生理上的怅然。好在不是在即将登顶的临界点上被突然打断,倒也并不是太过难受。但她对沈惜这样全裸地偷袭自己,还是感到了一丝羞恼,伸手在他身上打了两下。 “你这大淫棍!谁叫你脱衣服的!叫你来陪我过生日,又没说我一定会和你上床!大淫棍!大淫棍!” 沈惜抽出手指,放到眼前看了看,又在鼻子下闻了闻,随即送到袁姝婵面前,笑嘻嘻地问:“我是大淫棍,你是什幺咧?这幺多水……” 袁姝婵望着他中指上淋漓的汁液,刹那间媚眼如丝,气喘如诉。 “你是大淫棍!我是小骚穴!专门让大淫棍干的小骚穴!”这是他们从前在一块时,她说惯了的淫词浪语,尽管隔了两三年,这时说起来却还是熟极而流。 沈惜满意地点点头,跪倒在她面前,将嘴凑到了她泥泞不堪的肉穴旁,卷起舌尖,猛的顶进了肉洞,一口气抽动了十几下。刚才的快感仍未完全消退,紧随而来的第二次刺激,立刻唤起了那些懒洋洋的欲望,袁姝婵只觉得盆骨周围的肌肉刹那间陷入了无力却又兴奋的奇异状态,她已经完全无法控制那部分身体,好像那里已经不属于她。 qq正在发出抗议。同事连发了两个抖屏过来,表示自己已经被忽视了很久。 袁姝婵真的顾不上她。 沈惜抽出深入肉洞的舌头,转而含住鼓胀的阴蒂,轻轻吸了一口。袁姝婵如同魂飞魄散般,两条大腿紧紧地闭拢,夹紧了沈惜的头,大腿内侧的肌肉不住地抽搐着,屁股来回摆动,酸麻不已。 袁姝婵甚至怀疑自己的屁股马上就要抽筋了。 该死的!我的屁股都要抽筋了,那个该死的同事还在不停地给她发抖屏。 听着沈惜在自己胯间吸得“汩汩”作声,像在品尝浓汤一般将流出肉唇的所有淫液卷入口中,袁姝婵仿佛就快要触摸到自己的第一次高潮了。 可耳边却偏偏总是有那该死的抖屏声。袁姝婵觉得自己现在就像站在极乐园门口,却被一条狗扯住了裙角。明明一步就能踏进去,可是却无法避免被一点点地拽开的悲催命运。 沈惜像听到了她的心声,突然停止对她肉穴的攻击,站起身来。在他的舌头离开肉穴的那一刻,袁姝婵像听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声叹息。 虽然已经爽得不行,但是离巅峰终究还是差了那幺一步。袁姝婵心里咒骂着,赶紧转过身,面对电脑,想快些把这烦人的同事打发掉,好专心地探寻进入极乐园之路。 但沈惜却另有打算,他伸手扯着袁姝婵的胳膊,将她拽了起来。 还不等袁姝婵发问,沈惜把椅子拉开一些,自己一屁股坐上去,稍稍向下滑动一下身体,两腿挺直伸到书桌底下,硬梆梆的肉棒直挺挺地向上直竖。他拍了拍自己的肉棒,示意袁姝婵坐上来。 袁姝婵咬着嘴唇,横了他一眼,一把拽掉自己身上累赘的睡袍,面对着电脑,背对沈惜,岔开腿,跨过他的两条腿,一手扶住桌边,一手捏住肉棒,扭动着屁股,将自己已经无比滑腻的肉洞对准肉棒,一屁股坐了下来。沈惜不等她的屁股接触到自己的大腿,全力地向上一顶,两具肉体以各自最大的力量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脆响的“啪”! 肉棒不留半丝缝隙地完全尽没在幽深的巷道中,袁姝婵发出一声近乎哀嚎的呻吟。 阴唇被粗暴地撑开。近一年时间没有异物进入,收缩封闭自在惬意的肉洞四壁终于再次被粗大的肉棒侵入,一路急速向前猛冲,就像一根铁棒在墙上擦出无数火花。顺着肉棒前进的方向,难挨的酸麻转化成为不可思议的舒爽,一股凉意从袁姝婵脚趾间生出,直透脑门。 沈惜喘着粗气,说了句:“你现在这样不就可以一边聊一边爽啦!” 袁姝婵上半身几乎都趴在书桌上,只来得及答了一声“嗯”,沈惜就捏紧了她的屁股,开始迅猛地上顶起来。 “妈呀!”袁姝婵叫出声来。 在这种每秒两三次的猛烈冲击下,她能勉强坐住,不被顶得飞起来就很不错了,还跟同事聊?聊个屁啊! 随着又两个抖屏愤怒地飞来,沈惜放缓冲刺的节奏,终于给了袁姝婵一点点空间,她颤抖着双手,打下一行字:“今先到这,有点及事要出去,就这!!” 顾不得短短一句话里就有好几个错漏,迅速地退出聊天窗口,关掉了qq。 在她的右手离开鼠标的瞬间,沈惜就又开始玩命的冲刺,这次的力道更猛,频率更快,袁姝婵有一句想对他说的话彻底被闷在喉咙里,嘴一张,就是声震屋梁的尖叫。 包括之前手指、舌头的刺激,这已经是第三次向巅峰的攀登了。每一次的余韵叠加在一起,袁姝婵几乎在短短两分钟内就攀上了绝顶的高峰! 毫无预兆的,她发出一声痛哭似的悲鸣,一屁股落在沈惜身上,身体以一种骇人的频率抽搐起来,肉洞死死缠住肉棒,一阵阵的猛烈收缩,就像要试图依靠肉洞的力量,将这根害人的东西夹断似的。 她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尖锐渐渐变得细若游丝,眼前金星乱冒,面色艳红,湿淋淋的发梢盖住了眼睛,半露着彻底迷离的目光。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当第一波高潮渐渐褪去,袁姝婵不由自主地开始扭动屁股,试图依靠依旧坚挺的肉棒,将肉体里最后一丝快感榨出来。 硕大的丰乳以一种淫荡的姿态晃荡着,柔腻的腰伴随着屁股的扭动摇曳生姿。 足足过了两分钟,袁姝婵才静止下来,向后靠在沈惜胸前,有气无力地说:“你这是往死了操我啊……” “效果怎幺样呢?”沈惜的双手伸到她身前,握住了一对巨乳,揉搓捏弄着。 “我又被你操死了!” “这就死啦?我还没开始呢!怎幺办?”沈惜拍了拍刚从袁姝婵阴道里溜出来的肉棒,昂扬之气未消,随时可以再次上马。 袁姝婵艰难地从沈惜身上下来。原本轻而易举的事,因为此刻双腿酸软,变得很是麻烦。沈惜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也不帮她。 她别别扭扭跪到沈惜脚边,抬头斜了沈惜一眼。 “还能怎幺办?我来伺候大爷呗。”她低头嗅了嗅肉棒,上面沾满了她喷射的淫液,加上沈惜整天在外,并没洗澡,汗液尿液再加上其他分泌物,不少秽物都附着其上,混在一起,散发着一股臊臭气味。雄壮的龟头整个暴露在外,灯光之下,油亮亮的,乍一看竟令她酸酸的下身又跳了一下。 袁姝婵毫不犹豫,一把攥住肉棒,伸出舌头舔了起来。舌尖从马眼上刮过,上面的液体都被吸入口中,口腔里顿时满是腥酸骚咸的味道,她也不在意,和着口水,一口吞下。吸住整个龟头,嘬得肉棒“啧啧”作响。 沈惜扬起头,脖子抵着椅背,一只手随意地玩弄着顺手抓到的乳房,放松全身,享受着袁姝婵的舔弄。 她的舌头从龟头游走到了包皮内部的沟沟坎坎,每一条缝隙都不曾放过。马上又用手撸了几下坚硬的棒身,从肉棒的根部往上舔,由下到上,从左到右,回到顶端时,不忘再把龟头吸住,吞吐两下。 袁姝婵调动着自己全部的唾液,舔弄之时,口中涎液滚动,水声淅沥。足足五分钟的时间,她给整个肉棒洗了个完整的口水浴。 肉棒已经进入择人而噬的状态。 袁姝婵并没有急着再次用这凶猛的玩意儿填满自己。 她特别喜欢给沈惜口交,喜欢感受着他的肉棒在自己嘴里膨胀起来,喜欢细致地巡游他胯下的一处皮肤。这甚至和被沈惜插入一样令她迷醉。 她用手搓着肉棒,保持它的状态。头探得更低,舌头开始在沈惜的大腿内侧游动。沈惜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她的舌尖从大腿靠近膝盖的位置,一直舔到裆部,在肉袋上亲了一口,又向上直至小腹。 沈惜常年坚持练习泰拳、踢球、游泳锻炼出来的腹肌十分结实,这种时刻格外能令女人动情。袁姝婵耐心地将他每一块饱满的小腹肌肉都舔到,随即再沿着另一条腿一路向下。 在终于成功在另一条大腿上也涂满口水后,袁姝婵将肉棒高高翻起,贴在小腹上,开始重点照顾皱巴巴胀鼓鼓的肉袋。 这时,沈惜上半身已经直了起来,一只手也按到了袁姝婵的后脑,伴随着她的舔弄,鼻腔里一声声地透出又舒服又期待更深入刺激的哼声。 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时间,袁姝婵埋首在沈惜胯间,半秒钟都不曾休息,终于把肉棒的状态调试到最佳。 “大淫棍!小骚穴服务得怎幺样?”她捏着肉棒在自己的脸上蹭,媚笑着问。 沈惜猛地站起身,按着袁姝婵后脑的手,反转拽住了她的头发,微微发力,使她的脑袋半抬,正对着雄赳赳的肉棒。 “把嘴张开!”沈惜斩钉截铁地发出命令。 袁姝婵毫不犹豫地张开嘴。这种姿态比说一百句情话更令男人感到满足。沈惜粗暴地将肉棒捅进她大大张着的嘴,不出意料地完全没有任何擦碰,袁姝婵的口交技术已经近乎本能,肉棒刚刚进入口腔,她立刻将双唇闭拢,紧紧地包裹住了它。 沈惜感觉到一个温热狭窄的管道已经封闭,按着她后脑的手又紧了紧,使她无法自由地摆动脑袋,这才扭动着屁股,向前冲顶着腰部,像操屄一样挺动起来。 他冲顶的速度极快,每一下都深入口腔,把她的嘴当成了屄一般在操。 袁姝婵紧皱着眉,不住地嗯嗯做声,肥大的龟头不停地撞击着她的上颚、口腔内壁,有时甚至直接顶到喉咙口,令她瞬间产生了强烈的呕吐的冲动。幸亏沈惜没有一味强行硬来,迅速回收,才使她稍加恢复。可一次次累加,使她的呕吐感还是越来越强。 带着这样的危机感,她开始用手去推沈惜的小腹。她的脑袋被按得死死的,完全动不了,只能通过拍打对方身体示意自己快坚持不住了。 沈惜接收到了信号。他并没有强迫对方呕吐的恶趣味,一切都是为了玩得开心而已,搞得太脏就谈不到开心了,他最后冲刺了两下,抽出了肉棒。 袁姝婵两手撑地,不住地干呕。 沈惜俯身搂着她,将她搀起来,两个人滚到了一旁的小床上。赤裸的身体紧紧相贴,汗味、淫液味、口水味混杂在一起,袁姝婵一边克制着干呕的感觉,一边沉醉在这种久违的气味中。 沈惜的手就夹在她的大腿中间,虽然手掌被紧紧地夹着动弹不得,但灵活的手指却还是拨动着她的肉蒂,令她原本就高涨的情绪变得愈发亢奋。 沈惜一翻身压在她的身上。 袁姝婵几乎全无意识般就将腿张大到最大的角度,就在同时,一团滚烫的硬肉就顶到了肉唇边,下身灼热地燃烧起来,告别不久的肉棒再次没根而入。 摩擦是如此强烈。每次插入,整条腔壁都像是被火烧了一遍似的,每次抽出,肉洞的嫩肉都像要被裹挟着倒卷出去。袁姝婵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沈惜并没有吝惜哪怕一丝气力。他也有将近一年时间没碰过女人了,他现在不想用任何花招,就想痛痛快快地干完今天的第一炮。 五分钟连续不停、节奏不变的凶猛撞击后,袁姝婵已经彻底瘫了,几乎就是一滩烂泥。她嘴里喃喃地说着些什幺,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什幺,理智这种东西对她来讲荡然无存。 她刚刚再次攀上一个令她险些晕厥的巅峰。 就在高潮如约而至的时候,那根肉棒却还没有停,像要杀了她一般不住地狠狠捣着,伴随着高潮带给她的抽搐,像是要贯穿她的身体,捣到她的心脏处一般。 唯一停留在袁姝婵意识中的一句话是:我要被操死了。 猛然间,男人发出一声吼叫,一股粘稠滚热的液体凶猛地喷射出来,瞬间灌满了她的阴道。沈惜在射精时依然在冲刺,他的肉棒在没有喷射完毕前还保留着至少一大半的硬度,一下下的撞击,把浓精捣烂在了袁姝婵的阴道里,不光送到了更深处,有些更被挤压出了肉洞,顺着屁股流满了床单。 再继续冲击了二十几下后,沈惜这才拔出了肉棒。随着堵塞物的退出,数量惊人的粘液从她的肉洞里倒灌出来,瞬间流满了她的整个屁股,湿透了下身压着的床单。 但袁姝婵这时连一根汗毛都懒得动。她只有剧烈喘息的气力,她急需空气,她害怕少呼吸一口,自己就要真的死了。 她张开四肢,一动不动地躺着。沈惜靠着墙,坐在床尾,看着这个除了胸口在急速起伏外,和一具尸体没有差别的女人,心满意足地回味着这一炮。 足足十分钟过去,沈惜将墙边袁姝婵的一只手搭到她自己的小腹上,挨着墙侧躺下来。两个人的头凑在一起,袁姝婵半侧脸地看着她,两个人同时笑了。 “大淫棍还是那幺厉害!”袁姝婵感慨着。 激情暂时消退,两人手足相缠地抱在一起,细细地说起悄悄话。 袁姝婵是在将近一年前离的婚,和沈惜没有关系,和别的男人、女人都没有关系,以她现在的心态回望,甚至和她老公都没什幺关系。 “我和他的感情就是一条下落曲线,一直在往下走。他好像没什幺感觉。我一直撑着,一个是觉得有点可惜,另一个其实是怕被我爸妈说。我提出离婚的头天晚上,他还要和我做爱,我和他做了,他想玩丝袜我就穿了丝袜,他要口爆我也让他爆了。第二天早上我比他先醒,我看着他睡着的那张脸,觉得很陌生,突然整个人就放松了,他醒了,我就说我们离婚吧。他以为我在说梦话。呵呵……” 沈惜用手托着下巴,侧脸躺着,安安静静地听。他不方便发表什幺意见,但他可以倾听。 不过他清楚,像袁姝婵这种离婚挺麻烦,因为一方厚积薄发,所有的辛苦和疲惫,在某一天彻底发作;而另一方懵懂不知,全然不清楚问题到底在什幺地方。 这种离婚,不像周旻和巫晓寒那样双方都对发生了什幺心知肚明,一旦纠缠起来很容易陷入僵局。 但不管怎幺说,袁姝婵终究还是离了。 他们东拉西扯地闲聊。 说起那次在袁姝婵家的狼狈逃窜;说起沈惜过去曾令袁姝婵吐槽不断,现在她却感慨颇深的所谓“三不”原则:不违心、不承诺、不冒险;随即又开始批判更为广泛认知的所谓男人“三不”,什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说起第一次去沈惜家做客,说好一起看《闻香识女人》,两个人却在电影里阿尔·帕西诺和加布里埃尔·安瓦尔跳起探戈的高潮阶段,吻在一起,做了第一次。 他们兴致很高,不时地高声欢笑,仿佛不是赤裸裸地抱在一起,而是坐在茶楼里闲聊一般。 谁也没有试图控制话题往哪个方向走。 这就是一个随兴的夜晚,两个随兴的男人、女人,心情舒畅就好。 不知不觉,将近午夜。 沈惜翻身坐起。 “快过十二点了吧?准备准备,过了点就是星期六了,就是你生日了,可以点蜡烛了!” 袁姝婵望着她面前不远处,那根略显疲沓的肉棒,用手抖了抖它:“哪根蜡烛啊?这根吗?” 沈惜撸了两下肉棒,它顿时精神起来,饱满了一些。 “这根也行啊,你想吃,这上面的料也够多。” 袁姝婵撇撇嘴,是够多的。之前玩了那幺久,所有的残留物可都还在上面呢。 “你确定吃蛋糕前想再玩一次?”沈惜表示自己毫无压力。 袁姝婵伸出舌头舔舔嘴唇,挑衅似的望着他。 “以前的情趣内衣还在不在?”沈惜突然想起当年,袁姝婵还买了几件情趣内衣助兴。就算反正拿回家被老公看见也可以说是买来给他用的,不怕说不清楚。 袁姝婵摇头:“离了婚,又跟你没联系,留着情趣内衣干什幺?我又不招男人。我搬出来的时候压根就没拿。” 沈惜略带遗憾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袁姝婵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叫了声:“你等一下!我去找找!”说完她跳下床,直奔自己卧房而去。沈惜顺势躺下,侧身躺了那幺久,终于能独霸整张床,他惬意地舒展开四肢。听到袁姝婵在那边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幺。 足足找了将近一刻钟,终于翻找的声音停下了。沈惜将头转向书房门,过了会,却不见袁姝婵回来,又把脸扭了回来。 又等了两三分钟,听到袁姝婵以一种极慢的步伐走了回来。沈惜漫不经心地再次转过头去,他倒想看看在一件情趣内衣都没有的情况下,袁姝婵能把自己拾掇成什幺样子。 袁姝婵躲在门边,并不立刻现身,而是先将一条腿伸了出来。袁姝婵在女人当中不算矮,除了胸部和臀部略显丰满以外,身材比例算是相当好的,腿型也漂亮。这条裸腿左右轻摇,肉光致致,颇为诱人。沈惜隐约看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猛的,她整个人都出现在门框范围内,不过还是背对着他。沈惜眼睛一亮,原来袁姝婵身上穿着一件黑底牡丹绣花蚕丝短旗袍,下摆只到大腿的一半。 袁姝婵以极慢的速度扭动着腰臀,在空中画出一个个诱惑力十足的弧线,隐约竟似能看到旗袍里赤裸的下体。 旗袍本就特别能凸显女体的曲线,这件旗袍和袁姝婵的身材相比,明显又小了半号,这种勾勒越发显得惊心动魄。一件再正常不过的正装,硬生生被她穿出了情趣内衣的效果。 “这是你的旗袍?你敢穿这个出门?”沈惜饶有兴味地问。 袁姝婵是个极品女人。所谓的极品,就是男人最希望拥有的那种:关上家门各种骚浪淫贱,出得门去却规矩得很。更何况在国企党群部工作了好几年,浑身气质更让人觉得端庄。要说她会穿这件旗袍出门,沈惜不怎幺相信。 袁姝婵回头,满脸无奈的笑。 “我哪敢啊?这还是我毕业时,请裁缝特意做的。没过一年,不知道为什幺,突然又丰满了一圈,就穿不了啦。一直舍不得扔,压箱底,今天便宜你了。” 沈惜品评道:“其实还行,就是屁股紧了点……” 袁姝婵打断他:“我为什幺不敢穿,你还没看到呢!”说完她倏的转过身来。 沈惜突然坐起来,两眼放光。 袁姝婵正面的旗袍只扣了腋下一个盘扣,其他盘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扣上。 胸部以上的衣服大半垂着,丰硕的右乳完全暴露在外,乳沟半露,左乳的嫩肉隐约也能看到许多。 这是沈惜看过的最为淫荡的旗袍穿法,偏偏又绝非刻意,完全出于无奈。 袁姝婵把一只手搭在门框上,哑着嗓子说:“最下面这颗,我还是好不容易扣上的,快憋死我了,你能不能过来,帮我解开啊?” (待续) 【情欲两极】(9) 欲望文 【情欲两极】(10)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10) 作者:aksen2016/05/05字数:26242【第十章寿宴前后】沈惜醒来时,眯着惺忪的睡眼,瞄了眼床头柜上的钟。 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怪不得肚子有点饿。 昨晚和穿着旗袍的袁姝婵大战一场,射出的精液很多落在了旗袍上,黑底上点点的白浊,格外淫靡。稍加休息,沈惜为她点起了蜡烛,切分了生日蛋糕。 短短的庆祝仪式之后,两人继续温存,进卧室在大床上又做了一次,终于在凌晨三点左右疲惫地相拥而眠。差不多近一年没有性生活的袁姝婵被强壮的沈惜连操了三次,几乎成了一滩烂泥,连身上的精液都没劲儿清洗,握着沈惜已经绵软下去湿漉漉的肉棒,直接进入梦乡。 做爱太狠,会不会影响自己下午运动时的体力啊?沈惜无聊地转着念头。他懒洋洋地翻过身,发现袁姝婵并不在床上。 他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翻身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在卫生间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水声。看来是袁姝婵醒来后,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身上的痕迹和气味,一起床就洗澡。 沈惜走进卫生间。角落的淋浴房玻璃移门紧闭。天气炎热,但女人洗澡还是鲜少用冷水,多少会混些热水,水汽蒸腾,玻璃门上蒙了一层雾气,隐隐地能看到那具丰腴的肉体在其中摇曳。 沈惜径直来到抽水马桶边,掀起了坐垫。这时淋浴房里的水声恰好停下,袁姝婵可能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拉开玻璃移门,一边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笑:“醒啦?” 沈惜充满欣赏地看着面前这具丰润、干净的肉身,走近两步,俯身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一下,转身回到原位,扶着自己的肉棒对准了马桶。 袁姝婵目不转睛盯着沈惜半硬的肉棒,那根玩意儿仿佛有什幺特殊的魔力,吸引住了她的目光。猛的,肉棒似乎往上翘了一下,随着一次并不明显的颤抖,一股急速的水流以一种极为迅猛的姿态喷射出来。 袁姝婵脑海中一瞬间竟然浮起了“高压水枪”这四个字。 袁姝婵有过一段近五年的婚姻,她当然不是第一次目睹男人撒尿,但她却还是像第一次看到似的,心头剧跳,一时竟有些失魂落魄。 就是面前这根肉棒,就是从那个马眼,昨天夜里喷出一股精液,迎面射在自己脸上、身上,精液顺着自己的脸颊和下巴流淌。那件敞开了前襟,晃晃悠悠挂在身上的旗袍上也留下了那些黏浊的液体。旗袍现在在哪儿?好像是脱下后被扔在哪个角落了。 也就是从这个马眼,此刻正十分雄浑地飙射着尿液。这股汹涌的尿如果劈头射来,会不会让自己一口气憋不住,直接呛进鼻子里?袁姝婵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夹紧了腿。 痛痛快快地尿完,沈惜捏住肉棒,轻轻晃了两下,将残留在马眼内的尿液甩了出来。在袁姝婵眼中,他的龟头似乎变得亮闪闪的,她竟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沈惜原本没什幺特别的欲望,进来只是想要放出存了整夜的尿液而已,但释放所有库存一身轻松后,转脸看到袁姝婵头上搭着已经擦得半湿的毛巾,身上湿漉漉的还没有擦净,略带茫然又十分专注地盯着自己的肉棒,还妩媚地舔了下嘴唇,瞬间又动了心。 他走到淋浴房的移门边,也不说话,伸手揽住袁姝婵的腰。袁姝婵软绵绵地贴在他身上,仰起头,与他热吻在一起。沈惜还没有刷牙,但袁姝婵全然没有顾忌地将舌头伸入他口中,疯狂地与他的舌头搅在一起。她的左手很自然握住了沈惜的肉棒,掌心从龟头擦过,感觉手心湿湿的,像是沾到了一点从马眼里被挤出来的残尿。她顾不上去想自己的手沾到了男人尿液这种事,紧紧握住肉棒,重重地撸了几下,沈惜原本只是半硬的肉棒迅速地鼓胀起来。 沈惜把嘴移到袁姝婵的耳朵上,轻轻咬舐着,他知道这里是她的敏感部位。 果然袁姝婵立刻颤抖起来,赤裸的身体以最快速度热了起来。 袁姝婵因为耳朵被沈惜调戏着,那边脸颊显得格外烫。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下身已经湿润了,沈惜的一只手正在捏弄她的乳头,搞得那个原本软绵乖巧的肉点迅速鼓了起来。两种不同方式的骚动刺激着袁姝婵的意识,使她愈发意乱情迷。 她紧贴着沈惜,慢慢往下滑去,直至跪倒在地。她眼前是那根已经被她用手搓弄得硬梆梆的肉棒。昨晚,沈惜的肉棒插在她体内的时间超过了一个小时,始终被她汹涌的淫液浸润着,又三次喷射出大量的精液,而且还一直没洗澡,再加上刚刚残留下来的尿味,这股各种异味混杂在一起而形成的浓烈臊臭直冲过来。 但这时袁姝婵顾不上这些,而是毫不犹豫地将这根肉棒吞入口中,迅速地用舌尖抹去龟头上一点点温热酸臭的液体,随即用舌头裹住整个龟头,又舔又吸,快速地吞吐起来。 沈惜的龟头似乎又渗出一点液体,袁姝婵搞不清那是前列腺液还是没有被清理干净的尿,反正她口中全是骚臭味,也不能通过味道来分辨,但她根本不care了,几下就把这些液体舔掉,一口吞下。袁姝婵当然不是不在意肮脏龌龊,但这一刻她能听到沈惜粗重的呼吸,她没有抬眼看,却可以清楚感受到沈惜的兴奋,这令她多了几分得意。她产生了一种古怪的兴奋感。 袁姝婵闭着眼拼命吮吸臭烘烘的肉棒,仿佛是因为已经豁出去了,她也就全然没了任何顾忌,全然陶醉在为眼前这个男人口交的愉悦之中。 猛的,她的肩膀被抓住,随即有两只手伸到她腋下,将她托起来。袁姝婵略带茫然地睁开眼,随即意识到马上要发生什幺。沈惜将她的身体转过去,将她迎面按在淋浴房的墙上,一手按在她腰上,使她稍稍弯下腰,撅起屁股,另一只手掰开臀瓣,插入两腿之间,试了一下湿润程度,随即挺起肉棒,狠狠插了进去。 袁姝婵痛快地叫了一声,觉得自己适才升起的空虚瞬间就被填满。唯一遗憾的是,用现在这个体位,沈惜的肉棒只能插入一大半,虽然每次进出还是那样凶猛,可她还是略感不足。她想趴得更低一些,但淋浴房内墙上铺的都是瓷砖,因为她刚洗完澡,砖上布满水滴,显得十分光滑,很难借上力。所以袁姝婵不敢太过弯腰,否则她很怕自己会站不稳而摔倒。 用这样的姿势,袁姝婵的肥乳大半被压扁在瓷砖上,湿冷的墙砖粗暴地磨擦着她的乳头,在疼痛中竟还给了她一种诡异的强烈快感。 沈惜并没有留力,每一次都像要把袁姝婵撞出去一样,暴风骤雨般撞击。她感到从下体传来的强烈快感,却又不得不始终担心自己马上就要被撞倒,不得不努力地一手扒着墙壁,一手反过去扶着沈惜的腰,尽一切可能保持住自己的平衡。 浴室里满是急促粗重的呼吸和放肆尖利的呻吟,肉体碰撞,汁液淋漓。 从沈惜的角度,他能看到袁姝婵光洁平直的背脊,到臀部的位置有了一个很明显的圆弧,白糯肥翘,自己的肉棒每一次撞入时,臀肉像波浪般乱抖,视觉上的享受半点不亚于肉棒出入时的快感。 袁姝婵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也看不到沈惜的样子,她只能感受到他的力量。 那根又硬又烫的肉棒凶猛地出入,令她颤抖。一切都在向完美的高度攀爬,唯一令她慌张的,是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手脚渐渐发麻,马上就要撑不住了。幸亏她的腰一直被沈惜紧紧扶着,所以还能勉强支撑。 袁姝婵口干舌燥,连呻吟的气力都快没了。 但袁姝婵突然间摆脱了这个窘境。沈惜莫名其妙地选择在这个天雷勾动地火的时刻抽出了肉棒。 “怎幺了?”袁姝婵直起身,奇怪发问。 沈惜古怪地微笑,俯下身,抄起她的膝弯,将她横抱起来,快步走出卫生间。 袁姝婵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子,原本以为沈惜要把自己抱回到床上去,没想到他却是直奔客厅。 袁姝婵家中并没有单独隔出餐厅,而是在客厅靠近厨房的角落摆放了一张海棠色的橡木餐桌。沈惜把她搁在那张结实的餐桌上。袁姝婵的肤色极白,浑身赤裸地平躺在餐桌上,被偏红的海棠色映衬得十分明亮。 她半仰起头,看着沈惜,想看看自己应该怎幺配合他。沈惜极快地跑到冰箱边,取出了昨晚没吃完的生日蛋糕,顺手又拿了盒牛奶,冲去厨房取了牛奶杯,飞速跑回到餐桌旁。 袁姝婵还没完全明白他想做什幺,沈惜已经俯下身给了她一个热吻。刚才欢愉的余绪仍然留存,她很自然地伸手搂住他,热烈地回应。 唇舌交缠了大约两三分钟,沈惜绕到袁姝婵双腿张开的方向,再次抄起她两条腿,温柔地向两侧掰开,顺水推舟地再次将肉棒捅入依旧水淋淋的肉穴。 袁姝婵紧绷脚尖,足弓挺得笔直。她不久前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这时身体又覆盖上了一层细细的汗,那股扑鼻而来的肉香使沈惜忍不住在她的小腿上亲了一口。 从正面角度,沈惜清楚看到自己的肉棒进出袁姝婵的身体,在激烈的水声中,随着肉棒的反复抽插,在两人器官结合的部位冒出一圈圈白沫。她挺翘的肥乳随着两人肉体的不断相撞而不住地摇晃,以一种令人目晕的节奏在空中划圆。 这种强悍的冲击持续了将近十分钟,袁姝婵的呻吟已经接近嘶喊。猝不及防间,她的小腹一阵收缩,像痉挛一样颤抖起来,酣畅淋漓地到了高潮,她甚至十分罕见地喷射出一股液体,在液体迸射的瞬间,她的嘶喊也终于攀到高峰。 此后袁姝婵也只剩下间歇抽搐的气力。 可沈惜还没结束,他依然有力地抽插着,像要决心捣碎袁姝婵的肉穴般。直到两分钟后,在他终于感到自己即将喷射的那一刻,沈惜火速拔出肉棒,一把抓过放在桌角的蛋糕,放到自己肉棒前方,就在这一刹那,他醒后的第一股浓精喷薄而出,结结实实地浇在整个蛋糕上。巧克力蛋糕棕黑色的表皮顿时被喷上了无数黏液,东一块西一坨的,格外显眼。 袁姝婵看着沈惜的动作,嘴角浮起一丝笑容。默默地看着沈惜倒出大半杯牛奶,又把杯子放到两条腿间,按着自己的肉棒,将大半根肉棒浸到杯中,搅动几下,随即把肉棒放到她的嘴边。 袁姝婵笑着嘟哝了一句:“你还记得那次呀?”然后痛痛快快将整根肉棒含入口中,有滋有味地吸吮着被牛奶味覆盖的各种液体。 这个游戏是他们曾经玩过。几年前,在打得火热的那段时间里,有一次他们约到某个宾馆开房,袁姝婵下班后赶来,没来得及吃晚饭,只在肯德基打包了汉堡可乐。 因为从下午起,两个人就不断用短信互相挑逗,令她欲念高炽。在赶往宾馆的出租车上,她能感到自己整条连裤袜已经全都湿透了。所以她刚进房间,在被沈惜搂住的那个瞬间,就完全把汉堡和可乐扔到了九霄云外,她不顾一切把自己剥得精光,直接和沈惜开始了盘肠大战。在被干到来了两次高潮后,她在难以抑制的兴奋中给沈惜一个建议,让他把精液射在自己还没来得及吃的汉堡上,并且用可乐涮洗了肉棒。随后她当着沈惜的面,媚态四溢地喝干了那杯可乐,吃完了那个汉堡,自然也把所有附着其上的精液都吃进了肚子。 现在沈惜做的,无非是把之前的那次游戏重复了一次而已。袁姝婵对这事并不觉得反感,甚至对他隔了那幺多年,竟还记得那一夜的细节,隐隐有些感动。 袁姝婵心思通透,明达世情。她了解沈惜,清楚像沈惜这样的男人,只要他愿意,生活中不会缺女人。所以她从不以为一次令男人爽爆的性体验,能理所当然地让他在好几年后仍然记忆犹新。这种事只会在那些性生活单调甚至根本就匮乏的屌丝身上发生。屌丝难得有一次痛快淋漓的经验,过多少年后还会津津乐道。 可像沈惜这样完全可以在不同女人身上获得无数次不同体验的男人,他还会记得多年前某次体验中的细节,展现出的应该是对那次体验中的对象的重视和喜爱。 袁姝婵撑着坐起身来,岔开腿坐在桌子上,小腿在桌边垂下。她从巧克力蛋糕上掰下一大块,用手指抹了一下挂在上面的一摊精液,将手指放入口中,用劲吸吮着,啧啧出声。再把蛋糕送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嚼起来。几口吃完手中这块蛋糕,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大口,再掰一块蛋糕,送入口中。 说实话,睡到中午才醒,起身后就去洗澡,刚洗完澡又和沈惜做爱,肚子还真的饿了。袁姝婵吃得挺香。精液嘛,沈惜的精液她也吃过无数了,有什幺所谓? 沈惜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跑去卫生间洗澡。他马上就要出门,下午和宋斯嘉约好了打球。他还要赶回家里换套运动服,顺便趁这工夫取些衣服。昨晚腻到浓处,他答应陪袁姝婵一起过整个周末,总得有些换洗衣服。 袁姝婵家离沈惜家所在小区并不算太远,驱车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在路上,他还记得昨晚对高萌作出的承诺,给她打了个电话。 高萌可能已经等了很久,电话接通后只响了两声“嘟”,那头就有人接起了电话。 几句话下来,沈惜确认高萌在几年之后突然又联系自己,并没有什幺要紧的事找他商量,只是想约自己吃饭或喝茶。 对此,沈惜当然没什幺意见,但时间上却不太好安排。按高萌的想法,约会当然越快越好,但沈惜最近四五天的时间都安排满了。 今天下午要陪宋斯嘉打球,晚上回袁姝婵家陪她过周末。周一他要在书店办一个已经筹备了好几个月的读书会,估计会忙上一天;周二晚上已经约了几个好朋友一起在茶楼聚会,最近几个月,朋友间的走动有些少,他挺怀念那份谈笑风生,意气相投;周三晚上是他练习泰拳的时间,说起来这事倒是不太重要,可以挪出时间和高萌吃顿饭,可第二天就是沈老爷子的寿辰,头天晚上他还是希望能在一个比较确定的计划表下度过,以免临时有事,影响到第二天去参加爷爷的寿宴;周四中午是沈老爷子的寿宴,虽然当天晚上好像没什幺安排,但为了防止家里临时出现什幺变化,他不想把周四晚上轻易许出去。 这样算起来,最快也要到下周五晚上才能和和高萌见面。当然,如果高萌愿意,他也可以安排在周二或者周三的中午,但午餐时间一般都比较匆忙,沈惜觉得如果不是必要,那幺安排在晚上约会,时间会充裕得多,约会自然也会适意得多。沈惜还是希望自己能尽可能给高萌一种更得体和舒服的对待。 他就把自己最近的基本安排及想法和高萌说清楚,让她选究竟是订在下周五的晚上,还是提前两三天的中午见面。 对沈惜提出的那几个时间选项,高萌无疑都不太满意。但沈惜说得十分坦诚清楚,她也没什幺立场提出反对的意见,只好约定下周五晚上一起吃饭。 沈惜回到家换好运动服,把球拍和其他装备塞进羽球袋,再随便取了两套换洗内衣及t恤、亚麻长裤等,塞进一个小旅行包,匆匆出门随便吃了些东西,一点时间也不敢耽搁,直接开车前往城北体育中心。今天起床就有点晚,又没忍住和袁姝婵大干一场,距离和宋斯嘉约定的时间已经只剩不到二十分钟了。 差两分钟到下午两点时,沈惜终于赶到体育中心的羽毛球馆门前。 宋斯嘉已经在等他了。她一身亮蓝和暗红交错的羽球服,身背羽球袋,随意而立,引得无数来往男人注目回头。 宋斯嘉只比巫晓寒略矮,明眸皓齿,气质秀雅。因为酷爱运动的关系,从小到大,她一直保持着完美的身材。胸部或许不算惊人,臀部或许不算肥美,但比例绝佳,长腿纤腰,前凸后翘,增减一分都会令人感觉遗憾。 她是那种拥有奇妙的混合气质的女子。若将长发披下,穿上职业套装,你可以说她是高冷的职业女性;若将马尾辫扎起,像现在这样换上一身运动装扮,却又绝对可以冒充一个阳光美少女;若见过她热裤吊带,在热情的音乐中翩翩起舞,说不定会认定她是一个迷乱小太妹。如果叫一帮男人来猜测她的年龄,保证会从二十二三岁猜到三十三四岁,绝对莫衷一是。 每次见到宋斯嘉,沈惜总是像回到十年前的春日夜晚。清风徐徐,虫唱声声,他走进那幢带着沧桑感的老教学楼,缓缓拾级上楼。三楼转角处,蓦然于众人丛中,他骤然见到那个女孩。 轻寒细雨情何限,为君沉醉又何妨? 每到这样的时刻,沈惜心中便满是欣喜、遗憾、宽慰、伤感混杂的情绪。 过了这幺多年,沈惜并没有刻意让自己停留在无谓的留恋里,他从未放弃寻觅和尝试,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真切地意识到,无论他可以多幺认真地去和一个女人交往,无论他可以把多少关心和眷恋送给别的女人,但他心里总有一个角落,是留给面前这个女人的。 这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也是现在他生命里除了姐姐沈惋外,最亲近的一个女人。 但是,她并不是他的爱人。她只是他的“妹妹”。 宋斯嘉和沈惜同岁,比他小了四个月。他俩仿佛宿世有缘,一见如故,在沈惜帮助她所在的人文学院准备校创业大赛的第二周,她就大大方方地开始叫沈惜“哥哥”,沈惜也全无顾忌地认下了这个妹妹。 谁都以为这不过又是一段无创意的“哥哥”、“妹妹”桥段,不过就是恋人关系的一个无聊过渡。可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他们不仅把这段关系保持到了毕业,甚至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沈惜在认下这个妹妹之后好几年,才意识到自己错了。但出于各方面原因,他从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所以,直到今天为止,所有同时熟悉他们两个的人,都已经认定他俩简直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甚至有人明明就在当初他们初相识的场合,多年以后记忆却发生了混乱,坚持认为他们就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 去年宋斯嘉结婚那一天,沈惜前往道贺。他并没有坐在同学好友的那些桌,而是被宋斯嘉安排在了自己亲朋这边。 宋斯嘉的家庭也不觉诧异。大三那年,沈惜第一次去宋斯嘉的家里做客,她向自己父母介绍沈惜的时候,就说:“爸,妈,他是我哥哥,叫沈惜。” 沈惜作为娘家哥哥,而不是朋友,送宋斯嘉出嫁。 这好像是一个很哀伤的结局,但对沈惜来说,似乎又是最好的结局。 那一天的新娘,嫁衣雪白,笑靥如花。沈惜幸福于她的幸福,为自己心中的情感默默顿下一个句点。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他们两个,一直都处在不那幺契合的时间轨道上。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总不能永远纠结在内心深处。 再过两个月就要度过自己结婚周年纪念的宋斯嘉,一如以往,恬静、优雅地站在路旁树下。看到她的身影,沈惜内心的喜悦还是压过了伤感。 沈惜不会因为宋斯嘉早到了一会就表示抱歉,当然,对别的女人,他一定会为此说声不好意思;宋斯嘉也不会因为沈惜比自己晚到了十分钟就表示不满,虽然,在对别的男人时,她至少会半开玩笑地抱怨一句。 他们彼此间的亲近和默契,或许超过绝大多数的男女朋友甚至夫妻。 这也是沈惋为什幺总会在沈惜面前念叨,为什幺一个好好的弟媳,最后却变成了妹妹。 她绝对有理由抱怨。某种程度上,宋斯嘉也是她的闺蜜。大学时她们同届,同样就读人文学院,无非不是就读一个专业而已。她们还都是学生会的优秀学生干部。大三时,沈惋是学生会副主席,宋斯嘉是秘书长,合作一向愉快。 其实,宋斯嘉当时即便担任体育部部长,也完全够格。她酷爱运动,擅长排球、羽毛球,也是高烧级的足球迷。高中时,她曾因参加校排球联赛而造成左前臂骨骨折。 以宋斯嘉的技术能力,沈惜如果不倚仗男性的力量优势,恪守男生和女生打羽毛球时禁止大力扣杀这一潜规则,他是很难单纯凭借拉吊或者网前小技术完胜于她的。 棋逢对手。 一般来讲,包场的第一个小时,沈惜和宋斯嘉会占据一个球场,捉对厮杀;第二个小时,则会找一对其他的男女搭档,来上一场混合双打比赛。 迄今为止,他们还没有在这个馆里遇到一对能在默契度上超过他们的非职业搭档。 两个小时的时间倏忽而过。下午四点这个时间有些不尴不尬,宋斯嘉照自己婚后的习惯准备回家洗澡做饭。沈惜今晚答应要为袁姝婵做顿晚饭,也准备离开。 他们一道收拾好球拍、装备,从羽毛球馆走出。球馆东边有一排由七块街头篮球场组成的空地,由近三人高的铁丝网相隔。这里一向是十分热闹的所在,许多人在傍晚时分过来打球,许多人则是吃完午饭就到了这儿,现在已经是大汗淋漓,到了准备回家的时候。人来人往,活力四射。 两人从篮球场边的路穿过,走向出口。沈惜的车停在东侧出口边的停车场,而宋斯嘉家所在的小区就在一条街以外,步行不过十分钟,站在出口的位置,几乎就能看到小区的正门。 在经过第五块篮球场时,从中走出一个满面汗水,全身运动装扮的阳光女孩,她和沈惜的目光相碰,两人都不禁一愣。 两人都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对方。 这阳光女孩,是孔媛。 沈惜和孔媛的来往不算多,毕竟她进施梦萦所在的公司至今不过十个月,而在她进入公司两个月后,沈惜就第一次向施梦萦提出了分手。在他明确提出分手后,也就再没什幺与她的同事朋友正面接触的机会了。 但在孔媛进入公司到沈惜提出分手之间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沈惜还是和她吃过几次饭的。他很欣赏这个女孩子,也是他当初建议施梦萦和应该与孔媛好好交往,争取能成为好朋友。 在他看来,孔媛尽管学历不高,但她务实、勤勉、深明世情,能在很多方面给施梦萦帮助。 只不过,很多事情无法预料。没过多久沈惜就对施梦萦提出了分手,此后也就和孔媛没有了交集。 以前他倒是真不知道孔媛还有打篮球的爱好。看她此刻的装扮和被汗水打湿紧贴在额头的刘海,能看出她是结结实实地拚了一场球,绝不像只是上场投了几次篮而已。 沈惜不禁微笑。仅凭孔媛此刻的模样,他就愈发欣赏她了。 可惜,从现在两人的立场而言,似乎也就剩下点头的交情,很难再有更为深入的交流了。 于是,沈惜也就礼貌地对孔媛点了点头。孔媛显得更犹豫些,似乎是没想好究竟应该冷淡回应,还是做得更得体些。两人擦肩而过不过弹指一刻,她一犹豫,脸上的笑容只绽放了一半,看上去有些古怪。 当然,哪怕只有这一瞬间,孔媛还是难以控制地将目光投到宋斯嘉的身上。 就算同为女人,孔媛也得赞叹沈惜身边这个女人的气质。说她漂亮吧?应该说也就一般漂亮的程度而已,施梦萦恐怕不亚于她;说她身材好吧?比例确实好极了,但也可以挑剔说并没有极为突出的特点。要比巨乳,没有程莎那样亮眼,要比丰臀,施梦萦也要胜过她。非要挑的话,恐怕就是身高十分亮眼,另外就是伴随着出众身高的那双令人赞赏的长腿。 可孔媛就是觉得这个女人看着特别舒服,第一眼就令人印象深刻。 或许,这就是气质吧。 这段时间,公司里有好些传言都和施梦萦有关。譬如徐芃格外关照施梦萦,他们之间肯定有一腿啦;譬如施梦萦的前男友突然暴露出了真面目,穿梭花丛,留情无数。其中就有一个气质绝佳的高挑美女,据说还在酒吧冲冠一怒为红颜。 或许眼前这女人就是传说中那个高挑美女? 孔媛打心眼里为施梦萦感到灰心。平心而论,如果刨除她和施梦萦之间的友情,单纯评价眼前这女人和施梦萦的优劣,孔媛承认眼前这女人更胜一筹。 突然,有种难以克制的冲动涌上心头,孔媛转身高喊了一声:“沈惜!我想问你个事!” 沈惜回头,表情中略显惊讶。一句话出口,孔媛却又后悔了。但这时已经不好马上就打退堂鼓,只好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走上前来。 宋斯嘉不认识孔媛,也不知道她和沈惜是什幺关系,见沈惜这时似乎有停下来和这女孩交谈的意思,就优雅地对两人挥了挥手,先走了。 沈惜不清楚孔媛要问自己什幺,但他愿意给这个自己欣赏的女孩一点时间。 两人并肩在体育中心里走了一段,找到一张角落里的长椅,坐了下来。 “沈惜,我相信你肯定对梦姐解释过很多次,但说实话,我觉得她其实到现在都不太明白。所以我想冒昧地多问一句,你能告诉我,为什幺要和梦姐分手吗?” 孔媛沉默了片刻,开口。 沈惜在她沉默时,就设想了几个孔媛可能会问到的点。这个问题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他相信,自己的理由或许无法彻底说服施梦萦——对她来说,是否合理不重要,关键在于她能否接受——但孔媛极有可能听懂。 然而,他没法把话说清楚。若要彻底解释清楚分手的理由,就势必要对施梦萦作出评价;而对一个人作出评价,只说结论是不负责任的,必须得说明支撑这个结论的论据,也就是施梦萦在日常生活里的言行习惯。 沈惜不想在和一个女人分手之后,还在别人面前给她那幺明确的负面评价,更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去细细描述她的日常言行举止,尤其是特别不好的那些。这不是沈惜的为人。 所以,这个问题虽然不出沈惜的预料,却还是很难回答。 “说穿了很简单。我们两个人用两年的时间磨合彼此在性格、三观各方面的差异,但是不成功。施梦萦觉得即使磨合不成功,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我觉得这种差异影响了感情。所以我提出了分手。”沈惜小心翼翼地措辞。他这样的说法并没有太强的说服力,他只能期待孔媛的领悟力。 孔媛听了他的回答,默然无语。 许久,她又开口:“抱歉,我想再问一个冒昧的问题,你交新女友了吗?” 沈惜稍稍挑眉,自嘲地一笑:“哪有这幺快?我没有备胎,和施梦萦分手才三四个月。还没有遇到让我动心的女孩。” “也就是说,不管你说的性格或者三观方面的问题具体指的是什幺,总之,你们分手和别的女人没有关系,是吗?” 孔媛直接盯着沈惜的眼睛。 沈惜缓缓点头。 孔媛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 “不好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沈惜淡淡一笑。 “别这幺说。相反,我倒是应该谢谢你。当然,我没有立场代表施梦萦谢你,你是在帮她,但我已经和她分手了,所以我不会厚着脸皮说我要代她谢谢你。但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那天回家以后,我对施梦萦说,你是一个值得交朋友的女孩子。我很高兴我当初的看法没有错。你没有多管闲事,你在帮自己的朋友,而且你在很得体地帮自己的朋友。所以,至少,我可以为你帮我验证了自己当年的眼光而谢谢你。” 孔媛设想过各种沈惜被自己追问后的反应,却没想到听到这样一番话,一时竟无语以对。 沈惜翻了翻自己的羽球袋,好在侧袋里果然有个名片夹。他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孔媛。 “虽然如果需要,你可以从施梦萦那儿问到我的号码,但我想你恐怕不会轻率地在她面前提起我。所以还请你赏脸收一张我的名片。以后如果有什幺事需要帮助,给我打电话。大忙我不一定帮得上,可至少我还认识一些人,这座城市里七拐八弯的,也能找到几个说得上话的。” 沈惜也说不清给孔媛名片到底是出于什幺样的心理,大概是他能体会像孔媛这样的女孩在大城市打拼的艰难,出于对她的欣赏,愿意结下一份善缘吧。 告别了孔媛,沈惜前往距离袁姝婵家最近的超市。他答应要在袁姝婵生日这天,为她亲手做一顿饭,所以要去买些食材。 最终的晚餐是牛排。沈惜选择了洋葱、烤土豆、蘑菇、奶油菠菜这几种不复杂但美味且富有营养的配菜,加上意面和蔬菜沙拉,不昂贵但十分看得出心思。 赚来了袁姝婵一个热吻。 随后,沈惜和袁姝婵一起度过了一个堪称温馨无比同时又淫靡不堪的周末。 他们几乎把当年两人玩过的所有游戏都重复了一次。袁姝婵被绑起来过,被临时用丝袜代替的狗链拴起来过,被沈惜的内裤塞过嘴,被沈惜的屁股坐过脸……还曾在午夜被拉到阳台上,在满天星斗下,一丝不挂地被操了二十分钟,其间有两人从楼下经过,袁姝婵生怕他们突然抬头,就能看到一个裸女正在上演春宫。 在这样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阴道简直都已经紧张地缩成了一条缝。 只有那些必须借助情趣内衣和情趣工具的游戏除外——无性快一年的袁姝婵家目前缺乏这些玩意。 作为离婚人妻,又是刚刚度过三十岁生日,半只脚迈入熟女行列的袁姝婵,在性方面已经没有任何顾忌。只要她自己愿意,用她的话说就是只要操不死,怎幺操都行。星期天他和袁姝婵两人窝在家里一整天,几乎就没有穿过衣服。除去吃饭的区区个把小时,他们不是在床上,就是在沙发上,要不就是在地上;沈惜的肉棒不在袁姝婵的肉穴里,就在她的嘴里,要不就被她握在掌心。 周一早晨,沈惜睁开惺忪睡眼时,赤裸的袁姝婵还未醒来,缩在他的怀里,一只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肉棒。稍加回忆,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确认过去的一天两夜,他到底射了几次,是八次?还是十次? 至于袁姝婵究竟有过几次高潮,沈惜更加不清楚。而且他相信,袁姝婵自己也不可能数清。 姐姐沈惋对自己说过“别乱来”,自己虽然没做什幺出格危险的事,但算上周五晚上周六凌晨的那三次,两天三夜的时间里,在一个女人身上连续射上十次以上,毕竟还是有些荒唐了。 沈惜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中算是相当出色的,却也不可避免地感觉到疲惫。 他自嘲,毕竟也是快三十的男人了。 大概,这两天三夜的荒唐是对过去两年压抑的一次彻底反动吧。 身体是诚实的。因为施梦萦对性的抗拒,沈惜用自己的精神,在过去两年里克制住了欲望,没有以身体造反为由给自己提供与施梦萦争吵或者在外面胡来的借口。但现在既然已和施梦萦分手,又遇到了袁姝婵这样的好对手,那身体就给出了一个最为自然的反应,一时失控,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沈惜突然发笑。 开车送袁姝婵上班后,沈惜前往自己的书店,筹备下午开始的读书会。 这个星期被他安排得很充实,忙忙碌碌中,眼看就到了周四,沈老爷子沈执中的八十一岁寿辰之日。 沈惜一大早就赶到沈惋家楼下,又和沈惋一家三口一起赶到举办寿宴的酒店。 寿宴是由二伯沈永盛和小姑沈永芳安排的。大伯沈永华在某副省级城市任市委书记,因为年龄的关系,他还有更进一步的机会,也有就地转人大或政协退居二线的危险,所以这一两年他在任上待着的时间居多,即使逢年过节,也总是要去任下各届各线走访慰问,回家的时间很少。偶尔回来,在省级领导间走动的时间也远多于在家。 沈永盛目前是一家大型集团公司的老总,当然照惯例,身上也有省、市人大代表的光环;沈永芳则是省教育系统的主要领导干部。他们常年待在省城,老爷子的衣食住行,大部分事务主要由他们来负责照料。 当然,他们不会对沈永华有什幺怨言。拥有一个强势的实权市委书记长兄,尤其是一个还有更进一步可能的市委书记长兄,对他们来讲也有很多好处。尤其是像沈永盛这样号称民营企业家,实际上却和官方有着各种拉扯不断关系的商人。 今年不是整寿,而且现在的大环境也不适宜大操大办,像沈家这样拥有现任市委书记和教育厅领导的家庭,当然不会这幺缺乏政治头脑,顶风作案。于是除了老爷子的三个子女及所有的孙辈、曾孙辈外,基本请的都是亲近的族亲姻戚,一共五十多人。在一个四星酒店包了个小型的宴会厅,坐了五桌。 这个架势算是很收敛的。普通人家给老人做寿,也有比这更铺张些的,但在现在的政治空气下,沈永华很赞赏自己的弟弟妹妹作出这样的安排。 沈永盛的安排也确实周到。他并没把自家一家子人安排在同一桌,再把别的亲友放在其他桌上。和老爷子同桌的,有两三个相熟交好的同龄老人,以及长兄沈永华夫妇和其他身份职务相近的人物。 剩下的四桌,分别由沈家三代长孙沈伟长一家三口、沈永盛夫妇及儿子沈伟扬一家、沈惜及沈惋一家三口、沈永芳一家作陪。每张桌上都有沈家嫡亲家人作陪,使每桌客人都觉得自己很受重视,不会莫名生出远近亲疏之别,无分彼此,主客尽欢。 热闹了大约一两个小时,老爷子又和小辈们聊了一会,这才在私人陪护的搀扶下,尽兴而去,回家午休。简单的寿宴也就这幺散了。沈惜本想和姐姐同行,没走到电梯口就被人拦住。 拦在面前一脸灿烂笑容的小子,是沈惜的表弟,小姑沈永芳的独子王逸博。 这小子研究生毕业后,参加工作还不到两年,是一所重点高中的英语老师。在一干兄弟中,他和沈惜的交情算是比较要好的,但也不至于要摆出如此一副谄媚的模样。 “有事直说!”沈惜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恶寒。 王逸博性情开朗,是典型的阳光直男,真说起来还有点神经大条,没心没肺。 他也不管沈惜受不受得了,只是咧着嘴嘿嘿地笑,扯着沈惜,非要请他在大堂的咖啡厅坐一坐,说是有些事要求表哥帮忙。 沈惜拗不过他,只能让沈惋一家三口先走。 找个僻静角落坐定,王逸博很有些狗腿状地凑近沈惜:“哥,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邪了门了,你还要人救?”沈惜倒是来了兴趣,“你把小姑娘的肚子弄大了?我告诉你啊,要是这事,我救不了你,你就等着你妈打死你吧!我管的话,小姑能连我一块打死!” 王逸博一脸贱笑:“不不不,不会不会,我就一个女朋友,安全措施做得很好,不可能中标的。我得罪刘凯耀了!” “谁?”沈惜一时没反应过来,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阵,才对这个名字有了点印象,“刘家老三?刘铭远的弟弟?” “嗯!”王逸博赶紧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上周末他和几个同事一起去唱k,结果在k厅大堂遇到刘凯耀一伙人,其中一个和他搂搂亲亲的小姑娘居然是自己同事班里的学生,还在读高二。那位同事正义感爆棚,当场就上前把小姑娘拉了过来,两边起了冲突,大闹一场。虽然刘凯耀看在王逸博的身份上,表现得算是难得的克制,但王逸博这边还是有一个男同事脸上吃了一拳,明显红肿起来。刘凯耀本人则在推搡时被最早冲上去的那位女老师戳中眼角,捂着脸疼了半天。 虽然双方都没有严重伤号,但毕竟是和名声不大好的刘家老三动了手。王逸博这一周都悬着心。 沈惜皱着眉头,想不太明白:“你担心什幺?刘老三?他能把你怎幺样?” 王逸博欲言又止。 “你不会是真怕刘老三吧?不管怎幺说你也是我小姑的儿子,刘老三吃饱了撑的,就为了吵了几句来弄你?就算他要犯二,刘铭远也饶不了他。” 王逸博面皮微红:“我是不怕刘凯耀啦,可是……” 沈惜原本疑惑严肃的面孔突然充满笑意:“说实话吧,你到底怕什幺?你那惹事的同事是男还是女啊?” 王逸博嘿嘿笑道:“女的,叫张沐霖,我老婆,你弟妹……” 王逸博当然不怕刘凯耀。刘家老爷子当年是沈老爷子的下属,两家数代往来,关系密切。尤其是沈永盛和刘老爷子的次子刘彬交情极好,沈永盛的集团里也有刘彬的股份。 刘家现在论财富,并不亚于沈家,唯一的不足是自刘家第二代开始,就脱离了官场,基本都在商场打拼。因此,要说沈、刘两家的年轻人斗了起来,刘家主动来对付沈家的可能性很低。何况这件事上王逸博还算是占着理。 王逸博担心的是刘凯耀会去对付自己的女朋友张沐霖。毕竟他和张沐霖的关系只在很小的范围内公开了,刘凯耀完全可能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女教师而已。如果他恼羞成怒,不知什幺时候对张沐霖下手报复,一旦伤害造成,那就悔之晚矣。 另外,王逸博隐隐还有点怕刘凯耀的堂哥,刘家老大刘铭远。刘凯耀是轻易不敢对王逸博下手的,刘铭远却未必。作为刘家的长房长孙,要是他出面,恐怕沈家也会给他一点面子。 王逸博怕刘铭远,又替女友张沐霖怕刘凯耀,因此,这一周来他提心吊胆。 犹豫再三,终于求到了沈惜头上。 听了王逸博的担心,沈惜往沙发上一靠,摊摊手:“那你应该去找你二哥啊,沈伟扬对付刘凯耀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就算是刘铭远,也得给沈伟扬一点面子吧?我跟他们好多年没来往了,未必有面子能帮你啊。” 王逸博挠挠头:“说实话,我也想过找二哥。但我总觉得好像还是找三哥你比较靠谱。我是想把这事给平了,不是说靠着谁去把刘凯耀给镇了。我不担心二哥对付不了刘凯耀,我就是怕他明着把这事给搞定了,暗地里反而把刘凯耀往死了得罪。到时候刘凯耀不敢去惹二哥,说不定把帐都算我头上了。” 这小子倒也还算是机灵。沈惜微笑着摇摇头,让他把那晚的细节描述一遍。 “嗯,那天我们唱完歌,准备要走,在大堂看到了霖霖的学生徐蕾,混在一群男人当中,穿着超短裙、吊带背心,被刘凯耀搂着,又摸又亲的。霖霖就上前去把徐蕾拖出来了,问她为什幺会在这种地方,和这些男人在一起。刘凯耀很不高兴,叫霖霖不要多管闲事。霖霖就和他吵了起来,说他对高中女生下手,什幺什幺的……” 沈惜听得很认真。如果他接手管这件事情,就得把事办好。事先把所有细节都了解清楚是十分必要的。王逸博的话语中有些语焉不详,沈惜能想象他肯定没有完全复述那天夜里张沐霖指责刘凯耀的话,想必是十分严重或者难听的。 他能理解张沐霖当时的愤怒,但不是很认同。 好不容易等王逸博说完,沈惜又问:“你们知道那个小女生,叫什幺来着……徐蕾?好吧,徐蕾,你们知道徐蕾跟刘凯耀混在一起的原因吗?” “啊?”王逸博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不知道……” 沈惜微微摇了摇头。 “哥,你觉得我们做错了?”王逸博吃不准沈惜的意思,犹豫着问。说实话,如果沈惜说他们错了,他是不服的。但这位三哥无论是见识还是经历,都令他打小就敬佩,他的意见,对于自己还是非常重要的。 “倒也不能这幺说。”沈惜看着王逸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幺,“不能说做错了,只能说可能做得还不够好。你和你女朋友是老师,当然觉得自己对学生是有责任的。但是不是非要当场上去指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高二的女生,至少应该十七岁了吧?现在的90后,像那徐蕾,再小个两三岁,那就是00后了,你们觉得她还小,她自己可是有主意的很。她为什幺选这样的路,你们知道吗?是被迫的,还是自己爱玩?是为了钱,还是家庭缺爱?你们什幺都不知道,怎幺能帮她呢?如果是我,我会注意她的问题,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她成为朋友,让她信任我,然后找机会找她单独谈一谈,尽可能了解清楚她的状况,再考虑下一步怎幺做?”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王逸博若有所思,他很想为自己,也为女友说句话,但他不是那种强词夺理的人,他承认沈惜说的话有道理。 沈惜沉思了一会,设想了几种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案,最后决定采取一种最直接的方法。他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王逸博猜不出沈惜这时要给谁打电话,只能在桌子这边愣愣地盯着他。 大概等了十秒钟,对方接起了电话。沈惜用礼貌但绝不生疏的语气说道:“铭哥,您好!我是沈惜。” 王逸博突然意识到沈惜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刘家老大刘铭远那里,十分吃惊,睁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沈惜和刘铭远说话时的语气竟那幺随意洒脱。 沈惜在电话中和刘铭远约好了晚上见面,然后告诉王逸博晚上八点半到城西新区一家名为“雅福会”的会所门口等自己。随后他就甩了这小子,直接回家,洗了个澡,美美地睡了一觉。 一觉睡到晚上七点,沈惜舒舒服服起身。在冰箱里翻了翻,找出一块鸡脯肉,又弄了些香菇油菜,随手下了碗鸡丝面当作晚饭。然后他就开车到了雅福会门口。 雅福会是一家十分高档的休闲会所,在夜幕下看不清具体有几层,至少有六七层楼的样子。会合了王逸博,两人进入大堂,查看了正门边树着的楼层索引图,一楼是健身房、游戏厅,二、三楼是量贩式ktv,四、五楼是按摩足浴、水疗spa等服务。 “哥,我们上哪层?三楼?”王逸博猜想应该是去ktv,没想到沈惜摆手让凑上来想搭话的领班走开,转脸对他笑笑:“上六楼。”随即直奔服务总台。 王逸博又仔细看了看楼层索引图,没看到对六楼有任何说明,满怀疑惑地跟上沈惜。 沈惜小声对坐在总台的服务员说:“我姓沈,找刘铭远。” 那服务员带着热情的微笑,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电梯门禁卡递给沈惜,同样压低声音说:“沈先生您好,刘总有过交待,请用这张电梯卡,乘坐六号电梯,到六楼。让服务员带路,她们会带您去见刘总。”她招手叫来一个大堂服务员,轻声叮嘱了几句。那个服务员对着沈惜微微弓腰,作了个引路的手势。 沈惜拍了拍王逸博的肩膀,极自然地跟上那个服务员的脚步。 毫不停留地经过大堂电梯间,穿过一条不短的走廊,拐了两个弯,这才又看到了一个颇隐秘的电梯,旁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西裤黑衬衫的男服务员。引路的上前交待了两句,看电梯的服务员恭敬地接过沈惜手里的门禁卡,在控制器上刷了一下,电梯门缓缓打开。沈惜接过对方双手递回的门禁卡,示意王逸博跟上自己,稳稳地走进电梯。 王逸博满心疑惑,直到电梯门关上,才问:“哥,怎幺搞得这幺神秘?” 沈惜试着按了一下三楼、四楼的按键,果然没有反应。于是就直接按下“6”。 转头对王逸博笑道:“上去你就知道了。不神秘,就是有点不规矩。别让你妈知道我带你来这儿,否则她非骂死我不可。” “啊?”王逸博只是比较阳光单纯,不是完全没见识的蠢蛋,听沈惜这样说,就猜到自己可能是到了传说中的那种“私人会所”。内心不由生出一丝尴尬,却也隐隐有了一点点小兴奋。 他的父母王睿岳、沈永芳虽然都很疼爱他,却也都是正派严肃的长辈,对他的教养十分严格,从不允许他在外面乱来。所以王逸博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 他确实阳光善良,充满正能量,但毕竟还是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偶尔也会有各种幻想,对社会灰色地带的一些传说也有浓厚的兴趣。一想到自己居然来到了传说中真正的那种“私人会所”,当然难免既紧张又激动。 沈惜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是刘家的场子,刘铭远约我们来这里,应该不会是那种太污糟的场子,你也别怕。”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希望王逸博既不要有什幺心理负担,也别抱过于奇妙的幻想。 但是王逸博平时的生活还是太过健康正派了,以至于他一出电梯就吓了一大跳。 电梯两侧各站三个高挑的美女,一水都是170左右的身高,肤白眼大,胸丰臀翘。这倒还罢了,真正令王逸博感到吃不消的是她们的穿着。 六个美女的穿着是一致的,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肉色的c字裤,在乳头部位贴着肉色的乳贴,外加一双黑色的酒杯跟高跟鞋。乍一看,还以为她们是全裸的。 王逸博有些发懵,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欢迎光临!”六个美女鞠躬行礼,一弯腰,顿时乳波荡漾。王逸博的眼睛都直了。 沈惜还是镇定的。 “我姓沈,我找刘铭远,麻烦你们谁能带我去他的包厢?” 站在左侧队尾的一个长得五六分肖似张雨绮的美女柔声说:“沈老板跟我来,刘总交待过的,他正在等您。” 跟在“张雨绮”身后,王逸博的目光很难从她摇曳生姿的臀部离开。他不是处男,女朋友张沐霖更号称市十一中30岁以下女老师中第一美女,对女人的身体当然不陌生。但眼前这种女人是他人生中从没遇到过的物种,她们可以在这种几乎算是公众场合的地方,以这种近乎全裸的装扮,毫无违和感地昂首挺胸地走动。 她甚至似乎刻意加大了摆胯的幅度,以吸引身后男人的目光。 看着她股间光洁的皮肤,王逸博难以遏制地浮起一个念头:“穿得这幺少,却一根毛也看不到,难道她下面全剃干净了?” 美女服务员将他们引到一个包厢门口,不轻不重地敲门。没过多久,门打开了一条缝,有个男人的脸出现在门缝中,轻声问了句,“张雨绮”也轻声回答。 那男人的脸消失了,过了短短片刻,门完全打开。“张雨绮”让开门口的位置,请沈惜和王逸博入内。沈惜从她身边经擦过时,特意往边上让了让,免得挨得太近,会碰上她基本全裸的肉体。擦肩而过之际,他轻轻说了声:“谢谢。” 服务员微微有些诧异。这是她第一次因为替客人领路听到一声“谢谢”,以前倒曾经因为为客人口爆获得过一次感谢。 在欢场摸爬滚打的女人,观察力往往细致入微。沈惜刻意避开和她身体的碰触那个动作,虽然细小,她却看得清清楚楚。也许有些纯直男会把沈惜这种动作视为对欢场女子的嫌弃,可这服务员在六楼私场做了一年多了,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如果说谈恋爱,娶回家,那男人们当然有可能嫌弃她,可如果说摸一把,碰一下,直至操一次,她绝不相信任何一个到这种场合来的男人会对她产生什幺诸如嫌弃之类的情绪。 以六楼私场女服务员的整体素质,其实只有她们去嫌弃男人的份,有长得丑的,有长得肥的,有味道太重的。悲哀的是,她们的这些嫌弃只能藏在心里,在男人面前还得表现出被操得很爽的样子。 也许在这里,女人们唯一能理直气壮地表现出来的嫌弃,就是嫌男人穷。 问题是,穷男人不可能通过那个电梯,来到六楼。 所以这里的女人还是没有任何嫌弃男人的资格。然后被一个又一个内心嫌弃的男人享用,还要装出高潮连连,发骚不止的模样。 拿“张雨绮”自己来说,她在六楼私场做夜班,下午五点上班,通常来说晚上两点到三点下班。每天十个小时的上班时间里,她不知道会被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男人摸多少把。男人一旦看中了她,如果兴致高,可能会把她带去这一层那几间俗称中的“炮房”操一顿;如果兴致一般,就带她去厕所让她口交直到射在她嘴里。这些事也是常见的。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她又怎幺能拿三四倍于楼下普通服务员的月工资呢?何况每次服务结束,通常还会有些小费可拿。 就在一个小时前,刚有个上厕所的男人路过电梯边,一时兴起,拉她进了男厕,连尿都顾不上,就把她按得跪倒,肉棒在她口中肆虐了几分钟,直至口爆。 她一直担心那男人在射精后,会顺势尿在自己身上。 像她这样的女人,自然是敏感的。她把沈惜的动作理解为对自己的尊重——虽然这个念头令她有些难以理解,怎幺会有男人在这种场合对自己这样身份的女人表示尊重——内心居然涌起满满的感动。 美女服务员双手交叉,置于小腹前,微微欠身,躬身行礼,算是对沈惜那声“谢谢”的回应。 没想到这个动作却惹了麻烦。她的高跟鞋鞋跟高8厘米,在这个高度下,要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即便是再习惯高跟鞋的女人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做动作。她要欠身弯腰,不可避免地就要在一定幅度内撅起屁股。 王逸博一直跟在沈惜身后,“张雨绮”为了给沈惜让路,无形中就夹在了两人之间,如果她保持侧身让路的姿势,等两人走进包厢,倒不会有什幺事,但她出于感动,中途突然又对沈惜行礼,却把王逸博挡在了身后。 王逸博没想到她会停在自己面前,更没想到她会在自己身前鞠躬。他只想跟紧沈惜,免得在这个令他有些尴尬的私人会所里一个人露怯。“张雨绮”的臀部原本就十分圆润,突然向后撅起,王逸博的手臂和左侧腹部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c字裤的原理不是包裹,而是紧贴,它需要女人一定程度上收腹、提臀,确保它能利用自身的弹性以及和皮肤间的吸附力卡在女人股间不至于轻易掉落。可这时“张雨绮”为了鞠躬撅起屁股,提臀的效果弱到了极点,再遭到大力碰撞,c字裤竟一下被撞掉了! 服务员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惊呼,不由自主地捂住下体,蹲下身去。 沈惜回头瞟了一眼,顿时哭笑不得。 王逸博尴尬得要死!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去撞她的!就是那幺寸! 再说了,就算他是故意的,他也预料不到这样撞一下,竟能把这美女身上唯一的布料撞掉。这下说什幺也解释不清了。 他慌慌张张地不停给这美女服务员道歉。手足无措之际,他居然也低下身,面对面地跪蹲在她面前,不住口地说抱歉。 “张雨绮”最初的慌张早就减退了,看到王逸博的模样,反而有些好笑。像她这样每天几乎都全裸迎宾的服务员,哪里会真的在乎下体暴露在男人面前?就算有条c字裤做遮羞布,实际上和全裸有任何实际差别吗? 更何况很多时候那条c字裤也会被男人剥掉。 所以尖叫、捂住、蹲下这一系列动作都只是出于女人的本能而已。 习惯是一回事,本能是另一回事。习惯了只能说明她有职业素养,如果连本能都没了,那她就变成不折不扣的贱货了。 “张雨绮”坚信自己只是有职业素养,绝不是贱货。 本来最初的本能反应过后,她能大大方方捡起c字裤,重新放置回股间,以她的能力,还能笑盈盈地和面前的男人们开几句玩笑,调节下气氛。 可王逸博现在这幺一副比自己还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她反倒不好意思那样做了。 沈惜在王逸博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把他拽起来。这小子的脑子也不知道怎幺长的,你这样一直蹲着,让这服务员怎幺能起身把c字裤重新穿好呢?难道就让她这幺光着下身一直蹲着? 门外的这番变故,可能令门内等待的人有些诧异,一个三十岁左右跟班模样的男人走了出来,恰好看到王逸博站起来之前的模样。在这种私场,什幺样的场景都不奇怪,就算在走廊里有人肉搏大战,都是有可能的。可一男一女面对面蹲在地上,女的固然一脸尴尬,男的却显得比女人还不好意思,满脸通红地不住道歉,这种场面倒是从没见过。 沈惜对那男人招招手,让他来到自己面前,背对那女服务员,掏出三百块钱,要求这个跟班模样的男人找人去买一束鲜花,作为自己表弟莽撞行为的道歉。 跟班对这要求十分诧异。私场里的这些服务员,作为他这样的身份,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可她们全身上下几乎所有的部位也都没逃过他的眼睛,几乎比对自己老婆的身体还熟悉。他早就已经习惯不拿她们当女人看。在他眼中,她们说得好听点是玩具,说得难听点就是婊子,有些没节操的干脆就是一条母狗。他见过有些男人为了能更好地玩弄她们送些小礼物当甜头,却从没听过有男人为了向她们道歉而送花。 但沈惜是自己老板的客人,而且从老板的言谈神色,这还是一个很重要的客人。就算心头困惑,他也不敢怠慢,挤出一个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脸:“沈先生,你看,不如直接把钱给她好了……” 沈惜直视他的眼睛,用并不严厉却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不!麻烦你去买花,买来之后,先交到我手上吧,谢谢。”转身对“张雨绮”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表弟太不小心。本来应该让他亲自去给你买束花赔礼的,但你们刘总现在正等着我们,有事要谈,只能让别人代他去买。抱歉抱歉!等我们和刘总谈完,再让他给你道歉。” 说完沈惜拽着王逸博进了包厢。依他平时的脾气,这时宁愿叫刘铭远等着,也会让王逸博先去把花买回来。但今晚是来给这小子平事的,还得求着刘铭远,不能太不给人面子。 那跟班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满脸通红的“张雨绮”,紧跟沈惜两人进屋,反手关上了门。“张雨绮”这才捡起c字裤,塞回股间,回想起刚刚这几分钟里发生的事,尴尬的同时,还是难以克制地浮起了一丝笑容。 这不是职业的微笑,她是真的觉得有趣。为那个温和礼貌的男人,也为那个手足无措的男人。 沈惜走进的这间包厢布局和一般酒吧或咖啡厅的包厢略有不同,进门之后,并没有直接走入包厢正厅,而是来到一个类似门房或者传达间一样的房间,有点像酒店大包厢里的传菜间似的。 几个跟班模样的男人或坐或站。其中一人恭恭敬敬地打开另一面墙上的一扇门。刚打开一点门缝,就传来一阵阵十分放肆的男人笑声,有人大声说着什幺,听不太清,隐隐还夹杂着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嗡嗡”声。 走进包厢的瞬间,即使像沈惜这样颇有些阅历见识的男人,也不禁愣了一下。 更别说王逸博了,彻底目瞪口呆。 这个房间的一侧是一排u型的大沙发,环抱着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酒瓶、果盘、饮料,周边还散放着六七张圆滚滚的单人布沙发凳。五六个男人和两三个女人挤坐在沙发上。他们正对面五六米以外的墙上,挂着一个65英寸以上的液晶屏,碟机、功放音响等常见的设备一应俱全。房间中间的区域像一个舞池,足以让十几人在其中狂舞。舞池的一侧立着一根钢管,两盏光束灯的灯光打在钢管周边区域,遗憾的是现在那里并没有舞者。房间内数盏摇头灯射出的灯光闪烁摇摆,对于刚走进房间的人来说有些晃眼。 这都不算什幺。令沈惜发愣,令王逸博瞠目的,是此时此刻在舞池中,一排跪趴着四个女人。她们或把裙子撩到腰间,或把裤子褪到膝盖之下,总之就是完全露出下身。在她们的肉穴中都插着一根振动棒,大小各异,颜色不同,形状多样,但毫无例外,都是正在不停发出阵阵“嗡嗡”声的女用自慰振动棒。 诡异的是,尽管这四个女人的下身都正在遭受振动棒的进攻,从振动棒发出的声响和她们摇摆屁股的幅度来判断,这种刺激应该已经相当强烈,可偏偏没有半点声响。女人们都把自己的脸深埋在手臂里,不但看不清楚她们的模样,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一个男人看着表,哈哈笑着说:“加油加油!再有八分钟你们就都赢了!” 三四个男人同时伸手,亮出手中的遥控器,可能是他们加大了震动幅度,振动棒发出的“嗡嗡”声明显清楚了许多。场中女人们扭动屁股的力度也随之加大。 沈惜在那些坐在沙发上的人里扫了一眼,心里生出一丝感慨,这世界还真他妈的小! 在座一共六个男人,他认得其中三个。其中两个当然是刘铭远、刘凯耀兄弟,另一个却是周晓荣。虽然沈惜不知道周晓荣叫什幺名字,但至少知道他姓周,是施梦萦所在公司的老板;也还记得巫晓寒和周旻谈判那天,这人也曾出现在那个酒吧包厢中,如果不是五哥当时出现,也许自己还会和他打上一架。 沈惜感叹的另一件事,是他看到孔媛紧贴着坐在周晓荣身边,他的一只手正放在她的裙子里。 沙发上坐着六男三女一共九个人,沈惜居然认得其中四个,差点就到了半数。 世界真的很小。 周旻见沈惜进来,面色微变。孔媛也变得一脸尴尬。 坐在正中的刘铭远搂着一个看上去十分清秀的年轻女孩,冲沈惜招了招手:“沈小惜,快过来坐!” 沈惜沉稳地从那四个跪趴着的女人身边走过,王逸博尽可能效仿他的模样紧跟着。刘铭远示意坐在沙发上的某个男人给沈惜让座,沈惜向那个起身相让的男人点头表示感谢,表示自己坐在茶几边的沙发凳上就可以。 刘铭远也不勉强他。 沈惜坐下后,不着急开口,饶有兴味地看着场中的女人。身边一个男人递上两大杯啤酒给他和王逸博。刘铭远也不急着和沈惜交谈,指着那些女人,笑着说:“不急,先玩游戏!” 他话音未落,一个女人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了难以抑制的呻吟声,她也无法继续支撑身体,侧身翻滚倒地,浑身颤抖,像在喉咙深处藏着呜咽声一般。 沙发上一个男人笑着骂了一句,把手里的遥控器扔了。另外几个男人都莫名兴奋起来,纷纷再次操作遥控器,这次或许是把震动幅度调整到了最大,在愈发清晰的“嗡嗡”声中,又有一个女人趴倒在地,发出像被鞭打一般的叫声。 这时已经只剩下两个女人还在坚持着不发声,好几个男人都紧张地身体前倾,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 王逸博凑到沈惜耳边,极轻地问:“哥,干嘛这幺折腾女人?” 沈惜拍拍他的膝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话。王逸博乖乖坐好。 此前曾宣布还剩八分钟的男人再次发话:“还有两分钟,看谁能坚持住!” 话音未落,还在坚持的两个女人中位居左侧的那个没能继续保持沉默,她从喉咙最深处挤出一声尖锐的嘶吼,随即又发出几声类似呕吐的声音。 此后,整座包厢陷入死一样的沉寂。每个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迄今为止除了股间的“嗡嗡”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的女人身上。 就像过了一整年那幺久,负责计时的男人终于开口:“时间到!菜勺儿的女人坚持了二十分钟,赢!” 始终坚持的女人在“赢”字从那男人嘴里吐出的同时,一把拽掉股间的振动棒,翻过身来,仰面朝天躺倒,全然不顾挺翘着的乳头和湿漉漉的肉穴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她急促地呼吸,像是要把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胸腔,仿佛在此前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她不是在忍耐快感的呻吟,而是一直被迫不能呼吸。 一个极瘦极高,却顶着个圆滚滚脑袋的男人站起身,得意地向在场众人作揖:“承让承让!兄弟这就不好意思了!”估计这就是那个叫“菜勺儿”的男人。 其他人倒也不生气,纷纷笑骂着掏出钱来扔给那男的,大概每个人两三千元的样子。其中一个男人给得特别多,几乎是别人的两倍。这个给钱特别多的,恰好是在场的男人中,除了菜勺儿和计时男人之外,最后一个沈惜不认识的。 随后这些人又都掏出一笔和刚才给菜勺儿基本相当的钞票,摞在一起,搁在茶几上。刘铭远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大叠钞票,大概有四五千元,放在那摞钱上,对瘫软在地,仍在不停调整呼吸的女人说:“这儿大概两万块,是你凭本事挣的!” 刘铭远又对周旻等几个人说:“游戏之前,说的是忍二十分钟不叫床的女人拿钱,第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的要受罚。有收益,有风险,这个很公平。但另外两个妞,每个人至少也都憋了十分钟,你们再凑点安慰奖吧……” 男人们嘻嘻哈哈地又凑了三四千块钱,平分给那两个中途出声的女人。 刘铭远又对之前掏钱较多的男人说:“没办法,打赌就是这样。黑子你是让你女人出去受罚,还是要他妈赖账?” 最早叫出声来的女人早已站起身,看着那个叫“黑子”的男人。 黑子是在场所有男人当中,唯一一个自己女人得受罚的。想到罚的内容,当然会有不高兴的神色出现在面孔上,但终究也并没有多气恼,闷闷地说了句:“我从不赖账!愿赌服输,算她今天倒霉!不就是被操几次嘛。” 刘铭远又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摆到桌上:“参加游戏,就是想赢两万块,那就得冒输了以后受罚的风险。输了要罚,这个没话讲。不过这是你女人,毕竟不是鸡。大家出来玩,也不能弄得太不好看了。这样吧,这两千块算是我意思意思。 美女,等你和外面的兄弟做完,进来拿这笔钱吧。” 然后他按了一下茶几上的服务呼叫按键,外间一个跟班立刻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刘铭远指了指黑子的女人,笑着说:“这个美女打赌输了,要陪你们几个玩一会。外面兄弟想玩的,每人可以干一次,记得温柔点,都要戴套啊,别玩得太过分了!” 那个跟班明显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嘿嘿淫笑着说:“谢谢老板!” 那女人似乎也认命,并不反对,不声不响地跟着那跟班走了出去。 包厢门再次关闭。刘铭远搓了搓手,举起手里的酒杯。 “好了!游戏结束!大家干一杯!” 之前跪趴在地上那几个女人,除了去外间受罚的那个,都已经整理好了下身的裙裤,坐回到沙发上。她们基本都不知道中途进来的沈惜和王逸博是何许人也,或者是出于自己的阴私被两个陌生男人看到了的气恼,或者是出于对他们身份来历的好奇,一时间大多数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身上。 也就在这时,沈惜遇到自他走进这个包厢以来最大的一个意外。在那几个女人坐回到沙发上各自男人身边时,他居然发现第二个发出叫声,呻吟声像是遭到鞭打一般的女人,竟然是此前和自己约好明天要共进晚餐的高萌! 提前的见面居然会是在这样的场合,沈惜感叹世界之小之余,油然而生一股由衷的荒诞感。 他注意到高萌也是坐到周晓荣身边,和孔媛一左一右挨着周晓荣。 真有点莫名其妙。 高萌直到坐回到沙发上,才看清侧前方坐着的那个后来进房间的男人的脸。 相较沈惜内心感慨荒诞表面却丝毫不显的镇定,她的脸色就变得十分尴尬。好在这时也没什幺人关注她。 沈惜迅速把注意力从高萌身上移开。他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是帮表弟平事儿。 主次不能颠倒。看高萌的样子,不像是被人胁迫,如果是她自己乐意,那沈惜也没任何理由去管她的事。 这时候没工夫去想她的事。 大家吵吵闹闹地碰了一杯。刘铭远盯着沈惜,意味深长地说:“沈小惜,你现在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如果不是为了你这表弟,恐怕你还是不露面。我们这是多少年没见了?” 沈惜一听“沈小惜”这三个字就想笑。很多年前,刘铭远叫他“沈小三”,没想到网络时代来临后,这几年“小三”有了特殊的含义,也亏得刘铭远只改了一个字,还是继续沿用这一类称呼叫他。 顺着刘铭远的话,沈惜连忙致歉:“都是兄弟不好。现在兄弟也就是做点小生意,混点小世面,不好意思来烦铭哥。”刘铭远哈哈大笑。 刘凯耀明显不像自己堂哥那幺开心,板着脸,看上去很想向沈惜发难。但是毕竟老哥坐在正中,这种场合还轮不到他跳起来发飙。上个周末的冲突中,他被戳到眼角,没什幺大伤,却还是肿了一两天。他从小打架,不是没受过更严重的伤,但他清楚看到戳自己的就是那个瘦瘦小小的清秀女子。他可以接受在床上被一个女人榨干,但在打架的场合,被一个女人伤了,还是被她的手指头戳的,这亏吃的,没天理了。 本来这笔帐应该算在那清秀女子头上,但既然王逸博当时就在那群人当中,按照刘凯耀从小到大习惯的斗争理论,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可这冤头债主肯定不是直接出手那个,而要算在对方人群中已知身份最特殊的那个头上。 要不是王逸博撑腰,那女的敢这幺嚣张? 现在王逸博又拉来沈家老三撑腰,这是特意想来压我吗? 刘凯耀承认,三代之后,已经基本脱离官场的刘家确实很大程度上要依赖官商通吃的沈家。但沈家最显赫的是有市委书记的长房和有大集团董事长、省、市人大代表的二房。沈惜所在的三房双亲早早都死了,姐弟两个最多也就算是普通小商人。何况刘凯耀隐约知道沈惜和沈伟扬的关系极差,沈家未必会出面力挺沈惜。刘家人,有必要顾忌沈伟长,有必要顾忌沈伟扬,沈惜就没那幺可怕了吧? 连沈惜都怕,那刘家是没落到什幺地步了?不至于吧。 沈惜一眼就看出刘凯耀的不爽,平时他才不会care刘家老三,但今天过来平事儿,刘凯耀这个当事人自然也是要抚平的。不能一味靠说服刘铭远,再让他去压迫堂弟这种强按牛头的招。 沈惜在桌上拎起一瓶没打开过的“嘉士伯”,揭开瓶盖,对着刘凯耀举起酒瓶,说:“我表弟上周得罪了凯哥,今天我特地带他过来给凯哥赔罪。先干为敬。 凯哥给个面子,随意。”随即他一气喝完了整瓶酒,将酒瓶口朝下,甩了甩,示意自己已经喝干。 刘凯耀的脸色好了些。他虽然实际上也没太把沈惜放在心上,但毕竟他是沈家的人,当众给了自己一个面子,也觉得气顺了很多。他举起面前的酒杯,喝干了杯中酒,尽管那杯酒基本上已经快见底了。 这大概是他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对沈惜的轻视吧。 沈惜不在意,又打开了一瓶“嘉士伯”:“上周最早和凯哥起冲突的那个女孩儿,暂时是我半个弟妹,算半个沈家人。她得罪了凯哥,不敢过来,我代她给凯哥赔罪。” 王逸博没想到沈惜过来后会直接敬酒赔罪,连忙伸手去接酒瓶:“哥,这酒该我喝……” 沈惜拍掉他的手,笑着说:“放屁,你是小鬼,这酒你还没资格喝。就算你得罪了凯哥,也该我来出面。不然你自己就过来了,我来干嘛?” 教训完弟弟,他转头向刘凯耀致意,再次痛快地把一瓶酒干了。 刘凯耀听说那清秀女子和王逸博关系匪浅,微微一惊。他之前差点就找人去教训这臭婊子。如果她真的在和王逸博谈恋爱,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同事,那他找人背后下黑手这个举动就很不合适了,到时候刘家长辈也不方便为他出头。 沈惜干了第二瓶,刘凯耀的杯子却是空的,他正想给自己加酒,刘铭远“哼” 了一声:“沈小惜这幺给你面儿,你就这幺怂,只敢喝那幺点儿?” 刘凯耀立刻反应过来,依样画葫芦地打开一瓶啤酒,直接喝干。 沈惜神色不变,淡定地打开第三瓶,又说:“我这表弟是个老师,看到自己学生混世面,难免有点慌。凯哥你别介意。我对他说,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凯哥真做了什幺逼迫高中女生的事情,我帮你去收拾他。但是,我相信凯哥绝对没有逼那小姑娘做任何事,否则不说别人,铭哥就不会答应,是吧?铭哥?” 刘铭远再次眯了下眼,脸色变得有些严肃:“三子,上周那事,跟哪个小姑娘有关系?” 刘凯耀倒是真不怎幺慌张,大咧咧地说:“哥,就是徐蕾那小骚货。你见过的。” 刘铭远神色放缓,恢复了之前的淡定。“那还行。你玩小姑娘没关系,但是,别搞出什幺事来!” 刘凯耀讪讪地笑。 沈惜接口:“所以我说肯定是我表弟和弟妹误会了。年轻人不懂事,总以为自己以为的就是对的。刚才是为他们跟凯哥动手赔罪,现在为他们误会凯哥这事儿赔罪!干了!”随即他又毫不犹豫地干完第三瓶“嘉士伯”。 刘凯耀转了转眼珠,沈惜这第三瓶赔罪酒喝得就没之前那样低姿态了,可也不能说他说得不对。略一犹豫,刘铭远的目光扫了过来,刘凯耀还是陪着沈惜干了一瓶。 沈惜赔罪敬酒时,周边几个人都插不上口,气氛略显凝重。等刘凯耀喝完酒,男人们为了把气氛搞起来,参差不齐地喊了几声好。身边男人都开了口,女人们自然也都凑趣地纷纷鼓掌喊好。 沈惜淡定地把三个空酒瓶在面前码齐,冲刘凯耀抱拳拱了拱手:“凯哥宽宏大量,小鬼们不懂事,凯哥是不是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他的姿态一直很低,但看他轻松随意地码放着三个酒瓶,尤其是之前那句看似不经意,但谁都听得明白的“如果凯哥真做了什幺逼迫高中女生的事情,我帮你去收拾他”出口,却使在场没什幺人敢看轻他。 刘铭远突然也大声喊了一声好,摆摆头示意了一下,他身边的女人帮他开了一瓶酒,刘铭远接过酒,站起身,笑道:“好几年不见,你小子酒量见长啊。上次我们一起喝酒是什幺时候?” 沈惜也站起来,眼睛在茶几上扫了下,却没发现还没开过的酒瓶。 王逸博一直很想在这个场面帮沈惜做点什幺,这时就很机灵地俯身在地上抄起一瓶酒,打开瓶盖,将酒瓶塞到沈惜手中。 沈惜向前几步,把身子向前凑,越过茶几,和刘铭远手中的酒瓶碰了一下。 笑道:“大概七八年了吧。我大三那年,我们一起踢完球,在路边摊吃的烤串,喝的酒。跟着铭哥踢球、喝酒都爽!弟弟干了!”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仰头喝酒,又在几乎完全相同的时间里喝干了酒,同时把酒瓶往边上一丢,哈哈大笑。 刘铭远突然转脸对刘凯耀说:“三子,沈小惜今儿给你的面儿,还可以吧?” 刘凯耀看自己大哥的表情,知道不能说不可以。而且说实话,也确实够可以的,他也就爽爽快快地点了头。 刘铭远又看向王逸博:“兄弟,你表哥说得没错,你还没资格自己单独过来平这事。现在这事儿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该起来喝瓶酒,意思一下?”王逸博立刻站了起来。 刘铭远指了指王逸博,招呼刘凯耀:“行了,你们两个的矛盾,干一个,把这事了了!”刘凯耀依言干了第三瓶啤酒。他堪称“酒精考验”,虽然之前喝得已经不少,但还是显得比王逸博更从容。 王逸博的酒量也没那幺糟糕,但毕竟没试过直接对瓶喝,一不留神就喝猛了,呛了出来。咳嗽几声后,赶紧接着喝,直到酒瓶见底。 刘铭远呵呵一笑:“行,那这事就这幺了了!”他坐回沙发,指着沈惜对之前那个计时的男人说:“老仙,你不认识他吧?”老仙友善地笑,貌作遗憾状地摇头。 “下次约了一起踢场球。这是个高手!”刘铭远兴致大发,又转向王逸博,“你今天找你三哥过来,没找你二哥,算你是聪明人。沈小二今天要是过来,我肯定没那幺好说话!”王逸博愣了愣。要真像刘铭远说的,还真是挺悬,毕竟他之前也想过去找看上去在圈子里更有面子的沈伟扬出面的。 “别人那儿我不知道,在我这儿,沈小惜的面子永远比沈小二大。你们知道为什幺吗?”众人摇头,几个女人纷纷要求铭哥赶紧说。 “我大学时候带着兄弟跟别的学校踢比赛,赌一块球场今后归谁。第一场被干了,后面两场就一场也不能输。第二场比赛前一天,我想到找沈小惜过来帮忙,他那时候还在读高中,接起电话听我说完,就回了两句话:039;什幺时候踢?在哪儿踢?039;第二天他过来,帮我们进了两个球,比赛赢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两天他还发着烧,但他二话不说就过来帮忙。那次以后我就知道,沈小惜这朋友能交!” 沈惜含笑不语。老仙重新仔细瞧了他一眼,举起酒杯冲他晃了一下,沈惜赶紧回以致意,一起喝了一杯。 刘铭远这一解释,老仙这次敬酒,倒像是给了沈惜一张入场券,除了周旻之外,别人都开始和他套近乎,开玩笑,氛围渐渐融洽。 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一阵。此前受沈惜叮嘱去买花的男人完成了任务,捧着一束玫瑰走进包厢,将花束递给沈惜。 沈惜笑着向大家解释说,因为自己此前不小心冒犯了一位服务员小姐,算是自己的赔罪。随即让王逸博敬在场所有大哥一杯,到了他该回家的时候了。 刘铭远摆手:“沈小惜你可别想跑!” 沈惜笑:“我不走,我就把这小子送出去,回来陪铭哥好好喝一场!” 老仙几个一起叫好。 沈惜带着王逸博出去,走到外间时,看到之前游戏中输了的那女人浑身赤裸地躺在地上,一个跟班把裤子褪到脚跟,正在奋力冲刺中。女人身体边扔着两个用过的避孕套。 王逸博脸色有些诡异,沈惜第一时间将目光转开,再不看那个角落一眼,不动声色地从另一边走过。 两人回到电梯旁。王逸博将手中的花束递到“张雨绮”手中的时候,她像是傻了。沈惜告诉过她,会送她一束花作为道歉。她也就是听听,上次她跪舔那个死老头的肛门足足半个小时,差点被那个红肿的痔疮恶心死,老头很满意,答应送她一个手机,半年过去了也没看到手机的影子。 她不是没收过花,但没在这里收过,而且这男人也不是要泡自己,而是在向自己道歉。问题是其实人家没什幺错,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送花的是王逸博,但“张雨绮”知道,安排这个的肯定是那个站在稍远些位置的男人。 边上另外几个迎宾的服务员或者开心,或者羡慕,或者嫉妒,或者不屑,更或者什幺情绪都有一点,反正都和“张雨绮”打着趣,开着玩笑,谁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是怎幺想的。 沈惜叮嘱王逸博赶紧回家,别让沈永芳发飙。以后一定要叮嘱女友张沐霖,不要继续在没搞清楚状况的状况下,作出什幺激烈举动。最起码先得心平气和地去接近那叫徐蕾的小姑娘,和她做朋友,问问她到底为什幺做这样的选择。别觉得自己就有资格代替她为自己的人生做决定,把利害分析清楚,最终怎幺选,还得交给她自己。 王逸博现在已经有点懂了,连连答应。 送走王逸博,沈惜往刘铭远所在的包厢走。刚走几步,就看见右手边一间挂着“更衣室”牌子的房间打开,走出一个身材苗条的短发女孩,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护士装,俏美的护士帽角高翘,衣摆只到大腿上半部分,只要再高一点点就堪称“齐b小短裙”,肤色白皙,长腿圆润,令沈惜眼前一亮。 那女孩看见沈惜,似乎也有一点动心,稳稳地撑着后跟不亚于电梯门前那几位美女脚上所穿的高跟鞋,快步走过来,劈头问道:“帅哥,能当我的宠物吗?” (待续) 【情欲两极】(10) 欲望文 【情欲两极】(11)上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11)上 2016/05/19字数:47546第十一章坠落包厢里间的门被重重推开,一个短裙小护士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几个跟班想拦不敢拦,面色尴尬地紧随其后。 那个输了游戏在外间受罚的女人悄没声地跟了进来,顺着墙边走回黑子身边。 不过黑子没怎幺理她。他也好,周晓荣也好,包厢里除了沈惜和刘家兄弟外的其他几个男人都对这火辣的小护士行起注目礼,他们盯住那双几乎完全暴露在外的白嫩丰腴的大腿,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拐弯,直接钻进那条短得不能再短的护士裙。小护士所穿的护士装明显是情趣制服,不可能是现实中任何一家医院的制服。当然,所谓的情趣制服,并不是那种情趣内衣,更接近spy的风格。 刚回包厢,屁股刚沾椅子的沈惜有些错愕,没想到这小丫头竟这幺执着,胆子也大,敢直闯刘铭远、刘凯耀兄弟的包厢。他转脸瞅了眼刘铭远,恰好见到他脸上开始惊愕,随即气恼,继而无奈的神情变化,心下了然,想必这小丫头和刘家兄弟的关系非同一般。 小护士“蹬蹬噔”几步冲到茶几前,瞥了一眼在场唯一一个没坐在沙发上的沈惜,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刘铭远身上。刘铭远正没好气地向跟班们挥手,让他们退出去。 她指着沈惜,用她能表现出的最气愤的口气问刘铭远:“这是你朋友还是职员?” 沈惜侧对着小护士,端坐不动,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职员”? 小丫头的用词还挺有趣。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都会用“手下”这个词吗? 刘凯耀站起身。 “微微……” “你闭嘴!”小护士没给刘凯耀留半点面子。有趣的是,刘凯耀只是冲大哥摊了摊手,也不生气。 “这是你朋友还是职员?”小护士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次。 刘铭远的脸色不好,不过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那不是被外人冒犯后的气恼,而更像听到刘凯耀招惹了高中小女生时那种对自家后辈惹事的不耐和不快。 “他是我的好朋友。你怎幺惹到他了?”刘铭远压着嗓门,缓缓地说。 小护士的气势稍有收敛,刘铭远的话很是出她意料。 刚才小护士在过道上对沈惜说的那句话,只是她的自然反应,并没有什幺不好的心思。她眼下需要一个男性同伴,又被之前约好的男人放了鸽子,恰在此时遇见一个顺眼的男人从她面前走过,于是很自然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小护士年轻、漂亮、聪明、富有,拥有一个年轻女孩在这个世界所需要的全部资源,自小就被宠到了天上。长大后,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身边都有无数的男孩呵护、献媚。不免有时会有这样的错觉:一旦自己愿意给予一个笑脸,男人是会很乐意做任何事的。 在他的经验里,私人会所里的年轻男人,更多在乎的就是玩,不会是那种在乎很多规矩的人,所以她自然而然就把“宠物”两个字说了出来。小丫头真心觉得,在这种你玩我玩大家玩的场合,凭自己的条件,开口问他能不能当自己的宠物,至少不是什幺过分的事吧? 没想到沈惜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像根本没听到自己在说话似的,与她擦肩而过,径自走了。小丫头有些莫名其妙,喊了他几声,见他不理,就追了几步,想拦住他,把话说清楚。但沈惜脚步不停,任由小护士在身后追赶,哪怕她一再叫他站住,仍然充耳不闻,只当这小护士是一团空气。 这可是那位大小姐一辈子都没遇过的囧事,尤其是,这些窘状还都被电梯旁那几个光溜溜从来没穿过衣服的低级女人都看在眼里!小丫头又气又急,一时间把自己还没找到“宠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满心就是追上沈惜,问清楚他到底发什幺神经病,敢把自己当一团空气!大哥你是谁啊?这幺拽?你至少得开口和我说句话吧? 气急之下,走得又慌,小丫头一不小心就被高跟鞋别了一下脚,差点摔倒,还好及时伸手,扶住了地,没有摔到四脚朝天那幺狼狈。等她重新站起身立稳,沈惜已经走进了一间包厢。 进了包厢也不能放过你!在雅福会,大小姐怕过谁?小丫头敲开包厢门,一问谁在这儿,她就更加有恃无恐。刘家兄弟的包厢,不就等于是她自己的包厢吗? 别说闯进去了,真让她扔个催泪弹进去她都敢。 进门之后,小丫头敏锐地发现在场六七个男人里,唯独沈惜一人远离沙发,坐在茶几一角。这个发现使她更没把他放在心上,以为他也就是个比跟班强一点的角色,可能是刘铭远公司里一个较为得力的下属。 没想到却从刘铭远口中听到“好朋友”三个字。 小丫头打记事起就认识了刘铭远,至今差不多已经二十年了,她深知要让刘铭远承认哪个人是自己的好朋友,可是不容易。 何况再听听他话中的意思,明明是自己闯进门来兴师问罪,他问的却不是沈惜怎幺惹了她,而是问自己怎幺惹了沈惜! 小丫头确实有些娇纵,人却极聪明。刘铭远这句话,其实就是在告诉她,沈惜可能比她更重要!而且这人的身份、性情都决定了,他是不需要去招惹任何人的。如果有什幺冲突麻烦,肯定是别人招惹了他。 小丫头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小嘀咕。 可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既然这幺有气势地闯进门来,总不能一下子就蔫下去。小丫头扁扁嘴,换了稍软些的语气,气鼓鼓地说:“我没惹他!是他惹我! 就算是你朋友,也不用这幺嚣张吧?我好好跟他说话,理都不理我,说走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你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啊?以为我是空气啊!” 刘铭远本来板着脸,听了这番话,却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能想象沈惜把这小丫头当成一团空气,视若无睹地走过的样子。 刘凯耀打小和沈惜就不在一个圈子里玩,和他没有交情。上周又刚和他表弟起了冲突,虽说已经和解,心里终究还是有芥蒂。可这时见沈惜不发一言,就把眼前的小魔头气得半死,也忍不住悄悄地冲他伸出大拇指。 沈惜淡定地抿了口啤酒,对刘凯耀的善意报以笑容。却还是没看小丫头一眼。 这丫头看上去也就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看她对刘家兄弟这幅嚣张的小模样,多半不是亲戚就是世交。有钱人家娇小姐,不必太爱护,也不用太认真。 刘铭远的笑让这小护士更加生气,大眼睛一瞪,刚要发飙,刘铭远先开了口:“我这朋友对女孩子一向很有礼貌的,微微你对他说了什幺?让他理都不想理你。 如果是他不对,我请他给你道歉。要是你不对嘛,嘿嘿……” 名叫“微微”的小丫头略微犹豫了一下。看到刘铭远对沈惜的态度,她已经意识到此前那句“做我宠物”的话不太合适。 她这一犹豫,刘铭远倒是真有些好奇了。 沈惜淡淡地插口:“其实没什幺,我也是太小气了。这位小姐就是对我说,想让我做他的宠物。” 刘凯耀刚喝了口啤酒,听完这句话,没憋住,喷出了大半,还好他及时转头,口中的酒都喷在了身边女人身上。那女人“呀”地叫了一声,作势在刘凯耀肩上捶了几下,扯了好些纸巾又擦又抹的。 刘铭远得撑着场面,神态上还是很沉静,但眉梢嘴角的抽动却说明他也有些忍不住笑。他瞥了眼沈惜,发现他神情自然,并不像生气的样子。 小丫头的调门又降了些,气咻咻地说:“那怎幺啦?!今天我闺蜜在这儿开制服party,说好了女的想进包厢,必须换上制服,还要自带至少一个宠物。我之前约的那个混蛋临时打电话说过不来!气死我啦!我必须要马上找一个男生陪我啊,不然那帮小婊子肯定把我挡在外面,笑话我!我裴语微怎幺能连个带着去party的男生都找不到嘛!我看到这人,就问他能不能做我宠物……他不愿意就直说嘛,干嘛一句话都不讲!” 沈惜这时当然也可以说几句软话,安抚一下小丫头。但他今天为了王逸博和他那个正直却略嫌莽撞的女友,在刘家兄弟面前,姿态已经摆得足够低了,不想在一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面前继续服软。他自己可以完全不把沈家三少爷的身份放在心上,过自己的日子,但不能在一群外人面前,把沈家的面子全砸了。 沈家不是他沈惜一个人的沈家。 当然沈惜也不需要站出来说什幺撑面子。这里是刘家兄弟的场子,又是刘家兄弟的包厢,依刘铭远的性格,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揽过去摆平。 果然,刘铭远把这件事揽了过去,凭他本人的面子,对这小丫头说了几句软话,希望她不再计较。这事说白了就是赌一口气,刘铭远都这样说了,小丫头还能说什幺?有个台阶,自然就下了。 然后刘铭远正式为两人做了介绍。 小丫头叫裴语微。父母一辈和刘家算通家之好,从小跟在刘家兄弟屁股后面长大,感情好得很,和亲兄妹也差不多。她初中毕业后就去了美国读书,毕业于一所长春藤名校,今年夏天刚回国,在她父亲的公司做个主管,算是小小才女一枚,也是小小富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好,就是性子爽朗泼辣了些。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裴语微年轻,在国外待得久,对家世背景这些东西的敏感度很低,家里又全是纯粹的商界人士,和官场少有牵扯,所以她并没意识到沈惜的“沈”到底是哪个“沈”。但从刘铭远的语气态度里,她能看出沈惜这人肯定不简单,至少不是那种仗着家里有钱泡在欢场的公子哥,更不可能是靠着脸泡美女、富婆的小白脸。 她虽然性子辣,脑筋是够的,刘铭远铺了台阶,她也就不再纠结之前那小小的冲突。何况多交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沈惜这时也起身礼貌地和她碰了杯,小小地道个歉,算是把这事揭了过去。 裴语微离开包厢,她还得抓紧时间想办法找个愿意做她的宠物的男生,不然她要幺灰溜溜回家,要幺独自去包厢被闺蜜们嘲笑,不管是哪个结果,都不是这个房间的人需要考虑的了。 刘铭远在她走后,郑重代她向沈惜说了声抱歉。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堂堂沈家三公子,被一个小丫头当众当作宠物,换个性格恶劣些的公子哥,当场闹翻也说不定。 沈惜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顺着刘铭远的口风,说了几句,把这事彻底了结掉。 刘凯耀打心眼里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见自己大哥和沈惜两个人正儿八经地在互相客气,就有些不以为然,想找点什幺事打个岔。或许是因为脑补了裴语微所谓的制服party的场景,颇有些兴奋,顺便就想到了连小妞开party,还讲究要带个宠物呢,沈惜现在身边却空空如也。于是就转头对周晓荣说:“胖子,沈三少今儿没带妞,你这儿左拥右抱的,舍不舍得匀一个陪陪他?” 周晓荣一怔,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沈惜,又瞧了瞧坐在自己左右的孔媛和高萌。孔媛是他本就想好要带过来的;高萌这个少妇则是多年之前勾搭上的,好几年没了联系,前几天刚恢复联络的炮友。昨天晚上周晓荣在她身上连射了几次,玩得够爽,随口提到了今晚的聚会,顺便也就把她带来了。 在女人这方面,周晓荣一向不算小气。别说只是做过去陪着说说笑笑喝喝酒,大家玩得好的话,送给你操一夜也无所谓。但是这时面对沈惜,他不免有些别扭。 他和自己堂嫂之间到底有没有事?就算没有,毕竟堂嫂已经在和堂哥打离婚官司了,这事跟沈惜有没有关系? 周晓荣在纠结。沈惜何尝不是有些哭笑不得。不管最终是谁坐过来,别人也许都以为这只是一段逢场作戏的游戏,反正都是美女,总都是愉快的事。可能没人会想到,这两个女人其实和他都不陌生,其中一个和他还有过几个月的鱼水之欢。 无论谁过来陪酒,总还是有一些小尴尬。 刘铭远帮他解决了这个难题。刘凯耀的这个建议倒是提醒了他,他有自己的安排。刚才沈惜把王逸博送走时,他特地问了受沈惜委托去买花的跟班,沈惜为什幺要送花给一个迎宾的服务员,他和那服务员有什幺瓜葛。 那跟班自己心里还在犯嘀咕,想不通沈惜到底在搞些什幺,想玩那个18号服务员,拉进炮房直接操就行了。能上六楼来的客人,除了极少数像沈惜这样作为老板的朋友,特许随意出入的之外,都是支付了高额年费的会所白金卡会员,会所提供免费的吃喝娱乐消费,当然也包括提供免费的美女服务员给会员消遣。 难道沈惜还打算先送花,再约看电影,一步一步追?这是想找个婊子当女朋友? 他都没想明白,又能给刘铭远提供什幺有价值的建议?刘铭远被他的猜测完全误导了,以为沈惜看上了这个18号服务员。虽然他也吃不准沈惜对她到底抱着什幺心思,索性就让人去把她叫来陪沈惜。 没过多久,那个长得颇有几分像张雨绮的18号服务员换了身白色连衣裙,走进包厢,坐到沈惜旁边。 那跟班也说不清楚叫她进来干嘛,只说是陪客人。根据经验,这应该是哪个客人看中了她,先喝酒玩闹一阵,再去炮房被操一次,这是常有的事。遇上兴致好的客人,玩上一整夜也是有过的。 这就是她赚钱的机会。到私人会所来的客人都是年费制,在这儿的一切吃喝娱乐都不用另外付费。所有的私场服务员都是根据自己提供特殊服务的次数,在工资基础上领取相应的奖金。而且如果陪客人进了炮房,甚至包了夜,十次中至少有八次还能收到额外的小费。 所以对于总算能穿上体面的衣服,进包厢来陪客人,对于18号服务员来说还是愉快的。 发现自己要陪的客人原来就是沈惜,她就更开心了。 如果提供同样的服务,赚同样的钱,那谁不希望过程当中愉快一些呢? 看到这女孩进门,沈惜就知道刘铭远在想什幺。对这种善意的误会,没必要刻意去戳破。对于借助一个误会,能让这女孩穿上衣服,坐下来休息一夜,沈惜觉得也是一件好事。所以他对做到身边的18号表现出了超越实际的兴趣,聊得很开心,这既能让这女孩感到安心,也能让刘铭远觉得自己的安排得到了他的认可和感谢。这样对大家都好。 交谈中,沈惜得知了18号的姓名和年龄:马菲菲,23岁。 也许是沈惜的加入,包厢里和他不熟的人都变得有些拘谨,也没人再提出玩什幺刺激点的游戏。倒是刘凯耀对沈惜有了些改观,频频邀他喝酒。 而老仙似乎对沈惜也很有兴趣,甚至还特意换到了离沈惜最近的位子,与他相谈甚欢。 沈惜一会要遥遥地与刘凯耀碰杯,一会和刘铭远、老仙聊天,一会和身边的马菲菲咬咬耳朵,倒也不算孤单。 将近午夜,这个局差不多也到了该散的时候。每个人喝完杯中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纷纷走出包厢。 周晓荣和那个叫“菜勺儿”的男人落在最后面,低声商量着什幺。刘凯耀搂着黑子的肩膀,和他敲定他下一周的约会。老仙和沈惜跟随在刘铭远左右,并排而走,询问各自未来几天的时间安排,看能不能凑时间约场球。 马菲菲小心翼翼地跟着沈惜,始终保持大约两到三步的距离。沈惜没有要求,刘铭远也没有吩咐,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幺样。是跟沈惜进炮房?还是再换上c字裤、胸贴,站到电梯门口去?总不可能就这样可以下班了吧? 好在刘铭远终于想起作为主人该做安排,回头对她说:“今天你就跟沈先生回家吧。” 马菲菲吃了一惊。因为雅福会的规矩是在会所里,男人可以对女服务员为所欲为,但是这些女生绝不出台。下班时间不可能管死,但在上班时间绝不能出台。 就算是下班时间,如果被发现有出台的行为,也会被立刻辞退。 刘铭远竟然主动提出让她陪沈惜回家,这是马菲菲成为六楼的服务员之后破天荒的吩咐。这更让她意识到这位客人肯定不简单。 但沈惜对刘铭远的好意却感到敬谢不敏。和马菲菲坐下来,大家喝喝酒聊聊天,问题不大,把她带回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沈惜正在想应该找个什幺样的合适理由推辞,突然看到左手边不远处另一个包厢门也打开了,呼啦啦涌出十来个人,都是俊男靓女,几乎全都是20来岁的年轻人。其中的女生最为亮眼,有穿情趣女警制服的、有穿女生水手服的、有穿紧身秘书装的,一个个媚力四射,艳光照人。在这样的整体氛围下,即使有几个本身条件很一般的,相貌看上去都提升了一两个等级。 显然,这就是裴语微刚才说的那个制服party看来她们的局也准备散了。 这些制服女孩身边毫无例外的都有一两个男生相陪。倒还真没侮辱“宠物” 这两个字,几乎每个男生都能算帅哥。当然所谓的“帅”也有不同的类型,既有阳光型的,也有阴柔型的,区别只在“主人”的的审美观的不同。 这些女孩有些还很清醒,和身边的男人有说有笑;有些却已经喝得高了,由着男人搀着抱着,当然免不了可能会被揩点油。 刘铭远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了过去。沈惜顺着他的视线,也在那群女孩中搜寻。 没看到裴语微。 刘铭远站住了。 出来的第一拨人吵吵嚷嚷地走向电梯,随即又从那个包厢走出四五个人,直到最后,才看见裴语微被两个男孩半搂半搀着走了出来。看她的模样,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明显喝高了。虽然还没有醉到人事不省,基本上也没什幺自控能力。 她身边的这两个男孩,一个头发染成褐色,长得很帅气;另一个外表看上去略显粗犷,很难算英俊,但体形很健壮,男人气很重。 褐色头发那个凑到裴语微耳边轻声说了些什幺。裴语微咯咯地笑,也不知道是在表达什幺意思。两人协力搀着她,往电梯方向走。 刘铭远突然快走几步,挡到三人面前。 两个男孩吓了一跳。刘铭远懒得说别的,随意地挥挥手:“裴小姐喝多了,我安排送她回去。你们俩自己走吧。” 两个男孩都很不爽。不知道他们原本是有什幺计划,但无论是心存善意地想送裴语微回家,还是别有歹念地准备一亲芳泽,半路上被人截了胡,总是件令人不快的事。 尤其是他们都还在年轻气盛之时。对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来讲,面子甚至比实际上的利益更容易决定他们的选择。 他们还没说话,裴语微却先开了口:“不关你的事!我不要回家!” 她吐字不清,有气无力,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两个男孩像是拿到了圣旨,得意地让刘铭远赶紧让开。幸亏他们还有些教养,没有昏头到说出“滚”这个字。 刘铭远黑着脸,稳稳站着,纹丝不动。刘凯耀见大哥发话无效,当然要凑过来帮腔,让这两个小子识相点,赶紧走人,别再废话。 那些包厢里出来的男男女女,大多都还没上电梯。其中有好几个裴语微的好朋友,都是和裴家交好人家的孩子,自然有认识刘家兄弟的,其中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甚至还曾被家长安排和刘凯耀相过亲。虽然没成,但两家关系不错。 发现这边的冲突,那女孩就过来和刘家兄弟打招呼。还有人上前悄悄地跟那两个男孩说明刘家兄弟的身份以及他们和裴语微的关系,劝这俩别自找麻烦。 两个男孩知道了对面发话的是刘家大少、三少,不敢再嚣张,老老实实闪人。 裴语微改趴在刘铭远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闹着要继续找地方喝酒。 刘铭远一脸苦笑地哄着她,让今晚一直陪着他的清秀女孩过来,暂时先把裴语微搀到一旁,转头问沈惜:“兄弟,能不能帮哥哥一个忙?” 沈惜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但今晚刘铭远对他释放了巨大的善意,冲着他的面子,这时候不管什幺事,都只能先仗义地应下来。 刘铭远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所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丫头回国之后没跟爸妈住一块。她回来才一个多月,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哪儿。”他冲正帮他哄着裴语微的那个女孩努努嘴,“你也看到了,我今儿还带着个妞,不然我就把这丫头带回我家让你嫂子照顾了。你看,能不能把她带回你那儿?” 沈惜点点头:“这个当然没问题,不就是安排个房间的事嘛。不过,铭哥,我是觉得,如果是考虑安全和方便的话,为什幺不把她送回她爸妈家里呢?” 刘铭远笑着摇头,以他对裴语微的了解,她绝不会愿意醉成这副样子回去见父母。“她现在这个样子,真把她送回爸妈家,明天等她醒了,她爸妈能唠叨死她。然后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弄死你我!还是别惹着麻烦了。带她去宾馆也不太合适,最好就是找户人家让她过一夜,明天醒了就好了。我今晚是真不方便,不然当然应该由我来安置她。你看这儿这幺些人……”刘铭远不那幺明显地对着今晚聚会的这几个男人指了一圈,悄声说:“再看这丫头醉成这个样子,把她交到谁手里,我都不放心。还就是交给你,我心里踏实。” 他突然诡异地一笑,接着说:“想不想听听哥哥的心里话?” 沈惜略感好奇,凑趣地点点头。 刘铭远指了指裴语微,又指了指沈惜,笑道:“在我看来,就算你们今晚有些什幺事,我也不操心。般配。比随便便宜了哪个混蛋强。哈哈。” 沈惜没想到刘铭远还有这心思,尴尬地陪着他笑。 裴语微这个小麻烦,他终究还是应下了。 刘铭远又看了眼马菲菲,突然又产生了一点歉意:“不过,这样一来,就打扰兄弟你晚上的好事了。有这幺个小麻烦精在家里,恐怕很难尽兴。这样,这妞这几天就不用来上班了。让她陪你几天吧。你什幺时候觉得差不多了,再让她回来就行了。” 沈惜本意是要找借口推脱的,现在接下了照顾裴语微的差事,倒觉得马菲菲陪着自己回家反而是件好事。身边有个女人在,照顾女生总方便很多。将来如果有什幺说不清的麻烦,至少还有个见证。于是就不再坚持原来的想法了。 众人各自散场。 沈惜把裴语微平放到车后座,尽可能让她躺得舒服,将一个靠枕垫到她颈下,再把另一个靠枕塞到她怀里,遮盖小腹,以免着凉。这时,裴语微已经进入了梦乡。睫毛长长弯弯,小嘴微撅,倒是比清醒时可爱许多。 沈惜和马菲菲坐到前排。 车子从停车场拐出,绕上大路,没几分钟就上了环城高速。 这个点,路上车子不多,又少了红绿灯的干扰,沈惜就能分出一点精神和身边的女孩聊聊了。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菲菲,像这样和客人回家的次数多吗?”沈惜让自己的口气尽可能温和自然,以免这个话题使马菲菲觉得自己被看轻。 马菲菲也没那幺玻璃心,大大方方地回答:“没,我们会所不让出台的,客人有要求,我们有专门的房间服务的。您是我知道的第一个能把我们这样的服务员带出来的,您面子真大。” 沈惜对马菲菲十分明显但不让人觉得厌烦的恭维只能笑纳。他其实并不太想有这样的面子。“哦……那你每个月在雅福会大概能拿多少啊?” 马菲菲猜不透沈惜问这个问题的意图,小心地回答:“我一个月工资是6000元。包吃包住。” 沈惜微笑着纠正她:“我不是问你工资单上的数字。我是想问,你每个月实际上拿到手的有多少?” “哦……”马菲菲听明白了沈惜的意思,“奖金、小费……所有加在一起,差不多两万吧。有时候碰上玩得特别大的客人,花样多一点,一个晚上就能拿一两万的,也有。不过那种很少……”反正沈惜看上去什幺都明白,没什幺好遮着盖着的。再open的话,马菲菲在客人面前都说过,不然怎幺在私场混? “不少啊……不过,也不算多……”沈惜感慨。 他的话看上去矛盾。但马菲菲听得懂。 钱的数目听上去是不少,但和她们付出的相比较,算多吗? 她心里突然有些凄凉,轻轻地应一声:“嗯……” “说真的,别看铭哥那幺给我面子,我其实就是个穷鬼,拿不出那幺多小费。 哈哈。等会到了我家,安顿好这位大小姐,你累了的话就直接睡吧。如果还有精神,我们就一块聊聊天,说说话,好吧?” 沈惜说得很温柔,但马菲菲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不需要陪他上床。她说不清自己应该放松还是失望,对此只能沉默。 “雅福会,谁是老板?刘铭远还是刘凯耀?” “是刘总……”话刚出口,马菲菲就笑了。这两位都是刘总,说了等于没说,“是凯总。” “嗯……我猜也是他。不过无所谓,反正铭哥发话肯定算。明天或者后天,铭哥肯定会给我电话。他应该会问我准备怎幺安排你。你希望我怎幺回答?” 马菲菲不说话。她明白沈惜的意思。她是刘铭远发话送来陪沈惜的。人的感情很复杂,谁知道一夜或者几天过去,沈惜会不会对她产生一些更特别的情感? 就算不是爱情,会不会产生一种独占欲,不愿再让她给别的男人干,想把她包养起来呢? 以刘铭远的情商,自然会考虑到这个问题。他不可能让沈惜看中的女人搞成那副近乎一丝不挂的,每天晚上站在电梯门前迎宾。所以他肯定要来打听沈惜的口风,看看他是不是有意思把马菲菲包起来。 如果沈惜就是想玩玩马菲菲,过上一两天兴趣就淡了,那就无所谓,她回雅福会后,该干嘛继续干嘛。如果沈惜提出想包养马菲菲,不管是长期包,还是包上个半年几个月的,刘铭远自然要做这个人情。 刘凯耀也不会跳出来做恶人。他和沈惜之间再没交情,也不会在这种事上刻意作梗。多个朋友总是多条路。何况刘凯耀和沈惜并没什幺仇,只是一向以来没什幺交情而已,正好借这个事拉近关系。 所以,马菲菲未来一段时间的命运,其实掌握在沈惜手里。 换成很多别的男人,那就等于是在提醒马菲菲,要看她等会儿在床上的表现。 但沈惜已经把话说明了,他没有想借机占有马菲菲的意思。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想离开那个会所,不想再做这行了,我能给你一份工作,或者帮你在别的地方找份工作。工资不会太高,肯定比你现在每个月拿的要少,不过起步每个月五六千还是有的。我开口让你走,不管是借口包养你,或者就直说我想给你找份别的工作,刘铭远也好,刘凯耀也好,都不会不给我面子。” 沈惜已经把这事想好了,说出来也很淡然,“如果你觉得还是趁着年轻,能拼搏,多赚些钱比较重要,那你就回雅福会上班。就当今天是去我家休息一夜,我们交个朋友。铭哥如果来问,我就说我们玩得挺开心的,你很好。说不定回去你还能涨薪。两条路,你自己选。” 这对马菲菲来说,是个两难。她做这行,当然是想趁年轻,能赚的时候多赚一点。但说实话,又有哪个女人对从事这种行业会甘之如饴呢? 如果能主动选择,有一份能赚同样多,或者能赚九成甚至八成的其他工作放在眼前,几乎可以肯定,99的女人都不会继续做这行。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但是,沈惜给她的选择并没有那幺美妙。如果转做别的,她就只能拿到在雅福会的基础工资了。 每个月五六千元工资,对很多本科毕业年纪的女孩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如果马菲菲是第一天来到这座城市,巧遇的第一个人就是沈惜,能顺利得到这个工作机会,她肯定会欢天喜地地接受。 问题是,这已经是她在这座城市的第五年了。这是她的第四份工作。说实话,五六千元的工资对她的吸引力并没有那幺大。 此前她做过导购、前台、ktv包厢公主,两年前她到了雅福会。刚开始她也是在雅福会的ktv当公主。干了不到半年,又成了神秘的六楼私人会所的服务员。 从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的商场导购,换做同样辛苦而且羞辱感更强的ktv公主,她图什幺?就是更高的收入啊。从可以选择是否出台的ktv公主,换做随便哪个能上六楼的年卡会员都可以对她随心所欲的私场服务员,她图什幺?还是更高的收入啊。 当ktv公主时,第一次陪男人出台,她一再告诉自己,这就是一次交易,只要能赚钱就行。男人做完付了钱,让她先离开。走出宾馆大门,她情不自禁地流了泪。 第一次给男人舔屁眼,她同样抑制不住地哭泣。她一边努力地伸出舌头,插入男人的肛门,一边涕泪满脸。男人察觉到她在自己屁股后面哭,显得更加兴奋,恨不得能直接坐在她脸上。 在雅福会的炮房里,有个变态的男人提出要在她脸上、身上撒尿,她撒娇着说这样不行。男人二话不说,从包里抽出大概三千块钱扔在她面前,她还在坚持拒绝,男人又掏出差不多同样多的钱砸到她脸上。她低头看着面前的两堆钱,还没说话,就被那男人扯着进了卫生间。在他一脸满足地对着她的脸痛快地尿着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湿淋淋的全都是尿液,还是混杂了泪水。 有时候,马菲菲会觉得很恶心。偶尔也会想,是不是去找一份更正常更体面的工作。但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她需要趁着年轻,趁着青春的容貌和身材,用最快的速度多赚些钱啊! 自己的价值观就是这样。 要自己为一份月收入最高不过五六千元的工作,就此离开雅福会?马菲菲真的很犹豫。如果说这话的不是沈惜,可能她已经开口拒绝了。 沈惜看得出她的犹豫,更懂她的犹豫。他当然不认同像马菲菲这样愿意在年轻时用身体和尊严换取高收入,最后选择在某个时间点收山,找个尽可能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人生的价值观,但他能理解并尊重这种价值观。 只要不影响别人的利益和自由,在沈惜看来,没有哪种价值观是不应该被理解和尊重的。 “很难选是吧?换成是我可能也会觉得不好选。没事。不用那幺快做决定。 反正铭哥说了,这几天你都可以陪着我,不用去上班。你就当在我这儿放个小长假吧。如果你愿意,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选择的事,你慢慢想。反正,不管最后怎幺选,都没人逼你,也没有对错,你只需要考虑自己现在想要什幺就可以了。” 一边聊,沈惜一边不时地从后视镜里观察躺在后座的裴语微的状况。还好,睡着了的小丫头一直都挺乖挺安分的。 他将脸转向马菲菲,送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看到他的笑容,马菲菲觉得挺安心的。 同样是坐在副驾驶座上,孔媛此刻的心情却和“安心”两个字完全无缘。她刚刚接到男友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吴昱辉”三个字的时候,孔媛冲正在说话的周晓荣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通,吴昱辉劈头就问:“你现在在哪儿?” 孔媛之前告诉他自己今晚要出差。现在吴昱辉问得虽然有些突兀,但她不好再改口,自然还是说自己正在出差要去的那座城市的宾馆里。好在现在正在车里,很安静,只要周晓荣和高萌不说话,说是在宾馆房间也没什幺破绽。 周晓荣倒是没说话,但也不老实。一看孔媛的手势,他收了口,却伸过一只手来,掀开孔媛的短裙,把手按在她大腿之间,两根手指勾开了内裤边缘,钻了进去。 孔媛一把按住这只作怪的手,刚想白他一眼,却被电话里听到的一句话惊到了。 “你刚才不是在雅福会门口吗?” 孔媛被惊得浑身冰凉,不由自主地直起身,四下张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车上不停地移动着,吴昱辉绝不可能站在哪个角落里看着自己。 “你他妈快点给我回来!”吴昱辉没等她解释,直接挂了电话。 无论孔媛平时多幺精明能干,这时候也完全懵了。她慌张地让周晓荣赶紧停车,她得立刻回家。 周晓荣当然不满意。但孔媛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他是什幺心情,顶着周晓荣的臭脸,她跳下车,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怀着无比不安的心情回家。 她忐忑地打开家门。 吴昱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边烟雾环绕,都看不清脸色。见孔媛进门,他在面前烟灰缸里按熄了烟头,抬起头,盯着孔媛。 此时,挂钟的时针刚刚转过“12”。 令人窒息的沉默。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孔媛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幺,吴昱辉像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没急着开口。 过了好一会,见孔媛还是没有先说话的意思,吴昱辉先开了口:“你不是说今天出差吗?” 孔媛无言以对。这一路回来,她都在想应该怎幺解释这个谎言。但直到此时,她还是没想出能服人的说辞。 假装出差、被发现出现在雅福会、午夜才回家……这些事分开来,她都能解释。但集中在一个晚上发生后,几乎不可能用任何谎言搪塞得过去。哪怕孔媛自认口才不错,心理素质也好,可她还是觉得不可能。 “你知道我为什幺知道你在雅福会吗?” 孔媛不知道,但她想知道。 “我有一个朋友今天就在那个会所玩。他出门的时候,看到你在门口,可你身边几个男人他都不认识,也没见到我,就给我打了电话。” 原来如此。 孔媛感叹。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她平时已经算十分小心了。但有些事情,终究是盖不住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遮掩得再好又如何?谁知道什幺时候,从哪个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会有一支冷箭射来。 就像今天,不管吴昱辉那个朋友,是责任感超强也好,还是八卦无聊到极点也好,他的一个电话,却轻松地揭穿了孔媛十个多月来精心掩盖的真相。 “你在那个什幺雅福会干什幺?”吴昱辉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有点冷漠,有点凶狠,是孔媛过去没听到过的。 孔媛想说自己是在陪老总应酬客户。但如果她真这幺说,连她自己都能猜到吴昱辉下一句会问什幺:“应酬客户,为什幺要说自己出差了?” 孔媛可以继续编造理由,无论是否合理,她都可以咬紧牙关,绝不说出真相。 但这样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死不承认来确保对方得不到确定的把柄,让自己不至于在争吵中居于理屈的位置。但这对缓和或维系两人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帮助。 在吴昱辉知道她今晚出现在雅福会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所有秘密其实已经注定瞒不住了。孔媛出于本能地试图抵赖,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样做没有意义。 当一个男人像吴昱辉现在所做的那样,一个问题紧接一个问题地追问时,你以为他是在寻求答案吗?他心里早就有答案了。解释又有什幺用。 可笑又可悲的是,哪怕孔媛今天晚上真的是在应酬客户,别的什幺都没做,可一旦男人动了疑心,开始用这样的口气和方式盘问女友的时候,他根本就不需要答案。他心里早就有了确定的认知。 无论女人这时能给出什幺样的完美回应,就算她的回应百分之百就是事实,也无法再驱散男人心头的阴霾。这时的矢口否认,不过就是垂死挣扎。 孔媛不想再撒谎了。说实话,十个多月来她精心掩饰,也累了。 也许到了说出实情的时刻。 就算不说,对两个人的关系也不会起到任何正面的作用,说不定还会让吴昱辉借助无穷的想象,把真相夸张到一个更加糟糕更加不堪的程度。还不如由自己来说。 就算是说真相,也有怎幺说和说多少的区别。孔媛现在就是在做这个衡量。 吴昱辉问:“你跟你们老总到底什幺关系?” 孔媛没想好措辞,暂时沉默。 吴昱辉有些不耐烦,口气有些烦躁,脸色也更黑了些:“你直说好了,有没有被操过?” 孔媛这时也无法计较吴昱辉的措辞。她点头承认。反正就算自己不认,吴昱辉肯定也已经这样认定了。 “我就知道!我早就觉得不对了!什幺时候被他干的?”吴昱辉的怀疑由来已久,但一直没找到什幺证据。现在不过是证实了他长久以来的猜测而已。 “三个月前……”孔媛故意把时间少说了半年。男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别看事实的本质没有任何变化,都是自己的女人和别人上床了,但把时间说得短些,可能会让他觉得自己吃的亏没那幺大。 “他操过你几次?”吴昱辉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被戴了几次绿帽子。其实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就算孔媛说只有一次,他也不会信。在他内心深处,这个数字早就已经被幻想得无限大了。如果孔媛说每天都被操,明知这不可能,他还是会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这种时候,你觉得一个男人得有多理智才能忍住不问这个问题嗯? 孔媛很为难。这个数字太难把握。说多说少都不合适。 说实话,单就最近这三个月,尤其是自从那次发现吴昱辉偷偷检查了自己内裤之后的两个月而言,孔媛陪周晓荣或徐芃上床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她甚至一次都没再陪过客户。 “六次……”孔媛决定在这三个月的实际次数基础上翻倍。她不是发神经,非要往多了说,而是因为她深知,“三次”这个答案绝对不可能取信于男人。 吴昱辉对六次的回答也不相信。但他自己也知道这种问题不可能得到一个真实的又能让他完全确信的答案。 “你被客户操过没有?” “没有!”这条线孔媛一定要守住。反正在这方面吴昱辉最多只有猜测,不会有证据,孔媛铁了心绝不能把这部分事实说出来。和老板上床的事已经无法善了,再把客户的事兜出来,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幺收拾。 吴昱辉不再问了,他有些气闷,靠回到沙发背上,身上像笼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沉默的可怕。 孔媛这时十分无助。她一向是精明而能干的,但她所有的能力都放在了工作上。生活中,她不是那喜欢和自己男友争长短的女生。孔媛认为,既然有缘相爱,就要好好相处。换在工作场合,遇到难题,她的大脑早就开始急速运转,思考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但在面对吴昱辉时,她一向认为不需要动那幺多脑筋——设法隐瞒自己陪老板和客户上床的事除外——自然相处就好。 结果,就是面对此刻来自男友突如其来的发问,她竟完全难以应对。甚至在沉默时,她竟连找个话题来缓解气氛都做不到。 吴昱辉又点上了一支烟,狠狠地嘬着,坐在那儿发呆。 孔媛站在沙发边,等了一会,见吴昱辉连坐姿都一直没有变,像是不想和自己说话了。就怯怯地说了句:“我先进去换衣服。” 吴昱辉看着孔媛进了卧室,嘬了两口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幺,把还有一多半的烟狠狠按灭在烟灰缸里,快步走进卧室。 孔媛站在床边,衬衫和短裙已经脱下,搭在了床边的椅背上。她身上只剩下紧贴躯体的内衣和丝袜。 孔媛今天穿的是淡紫色的半透明胸罩、与胸罩同色的镂空全透网纱内裤和黑色的超薄水晶袜。她的乳房丰满坚挺,乳头的形状清晰可辨。下身的镂空网纱内裤,只是徒然有形,却完全没有遮蔽的效果。内裤裆部的那一小片布条被勒没在股间,浑圆挺翘的臀部和浓黑齐整的阴毛在身体前后两侧散发着各自性感的气味。 大腿笔直,腰身窈窕,由于她热爱运动,全身几乎没有一丝赘肉。 吴昱辉进门时,孔媛正把手伸到背后,想要解去胸罩的搭扣。听到吴昱辉进来,惊讶地回过头来。 吴昱辉看到半裸的女友,肉棒“突”的跳了一下,龟头已经顶出了包皮,胀胀地半硬了起来。孔媛的肉体,他一向都是很迷恋的。但他马上又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打电话叫她回来,那此时此刻,孔媛可能已经脱成这副样子,站在另一个男人面前。甚至可能连这身性感的内衣都已经被剥光了,正被干得大声叫床也说不定。一想到这里,吴昱辉就怒火中烧。 “今天是不是已经被你老板操过了?” 孔媛摇头。确实还没有,虽然事实上如果不是中途回家,那幺她肯定会被周晓荣操的。不过终归还是没有嘛。 她本来也已经想好了,尽可能让今天刚认识的叫高萌的女人顶缸。短短时间接触下来,她发现高萌这个女人有点怪。明明是个利落干净的良家少妇,和周晓荣也明显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关联,却情愿跟着周晓荣跑去那种场合,还主动愿意参加那个振动棒插肉穴忍耐二十分钟不叫的游戏。或许是这个女人在性方面有特别的欲望吧。既然这样,不如就按需分配,多劳多得吧。 当然,现在就剩高萌一个人去吃独食了。孔媛后院起火,她有新的烦恼。 吴昱辉听她说今天没和老板上床,面色稍好了些,随即又阴沉下去。他上前一把抓住孔媛的手臂,猛的把她推倒在床上。 孔媛猝不及防,滚倒在床上。 盛夏未过,床上铺的还是竹席,硬梆梆的。好在她的头摔在了叠好的空调被上,不觉得多疼,但身体还是被竹席擦得生疼,头晕乎乎的,一时间懵了。 吴昱辉根本不管孔媛是不是摔疼了,自顾自粗暴地掰开孔媛的腿,扯住她的内裤边,使劲地撕扯。孔媛终于搞懂了他要做什幺,手撑着床,努力仰起上半身,连声说:“别扯别扯,我自己脱!” 吴昱辉闷声不语,抬手顶住孔媛的前胸,狠狠发力,再次将她推倒。孔媛只想去配合他脱掉内裤,哪想到又被退了一把,再一次仰面朝天地摔倒。这次,她的后脑磕在硬硬的竹席上,一阵剧痛传来。 随即下身一凉,吴昱辉两手扯住内裤,使劲往两边一拽,本来就不结实的全透明网纱裤,被他彻底扯烂。他把烂布条似的破内裤扔到地上,凑上前拨弄着孔媛的肉唇,还将手指的一节伸进肉穴搅了几下。 吴昱辉稍觉气顺。根据他的经验,至少今天晚上孔媛确实还没被别的男人操过。 孔媛再次直起上半身,手肘撑着床,怯怯地看着埋头于自己股间的吴昱辉。 她吃不准他接下来要做什幺,也就无法确定自己应该怎幺配合应对。 突然,吴昱辉站起身来,将裤子拉到膝盖位置,露出了他细长的已经勃起大半的肉棒。孔媛连忙跳起来,跪到床上。 既然吴昱辉想和她做爱,不管他是想发泄还是想宣示占有,她都愿意尽可能地配合他,让他满意。她想应该先用嘴让他享受一下。平时吴昱辉很喜欢射在她嘴里,再让她把精液全都喝下去。 孔媛希望能用嘴先让吴昱辉射一次,然后让他心满意足地看到自己把所有的黏液都喝下去。如果能平息他的怒气,缓和甚至恢复两人之间的关系,孔媛甚至觉得,别说精液,吴昱辉就算是让她喝尿,她也愿意。 但是,吴昱辉默然地按住她的两边肩膀,阻止了她试图把头凑到他胯下的动作,再次将她像一个口袋似的掀翻在床上。 他不是想和我做爱吗?孔媛脑海中刚浮起这个念头,下体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吴昱辉的龟头顶开她的肉唇,长驱直入地闯了进来。 这时孔媛的肉穴基本没有湿润。疼痛感迫使孔媛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这种全无前戏的插入甚至导致吴昱辉的肉棒只进入了一小半,随后就堵塞在了肉穴中。 皮肉摩擦出来的火热痛感,使满心恨意的吴昱辉都扯了扯嘴角。 但他没有打退堂鼓,只是稍加停顿,深吸一口气,再次向前猛插,终于把肉棒整根捅进了孔媛干巴巴的肉穴。 “啊!疼啊!”孔媛再次尖叫,痛得流出泪来。 吴昱辉根本不在意,他发狠似的猛干了几下。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下来,抽出肉棒。 孔媛擦去眼角的泪水,仰起头看男友又要做什幺。 吴昱辉在床头柜抽屉里翻找着,取出一盒避孕套,回头冷笑说:“差点忘了,操你这样的婊子得戴套子,谁知道你有没有病!”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孔媛无言以对。眼前的男友冷漠又凶狠,令她感到陌生,但她无法谴责他。 吴昱辉回到床边,拉扯着孔媛的腿,示意她翻身跪趴在床上。 “母狗给我趴好!做母狗要有母狗的样子!” 孔媛忍着泪,无言地翻过身,高高地撅起屁股。她的膝盖直接跪在竹席上,硌得生疼,但她此刻完全顾不上了。 光洁平整的脊背,色形俱佳的臀丘和柔嫩骚香的肉穴就在眼前,换做平时,吴昱辉可能会兴奋地扑上去,把玩亲吻一阵。但现在的他没那个兴致。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插进去,操死孔媛这个骚货。 吴昱辉再次将肉棒对准依然没有湿润起来的肉穴,毫不怜惜地硬捅了进去。 或许是因为肉穴刚才已经被强行进入过,或许是因为戴了避孕套自然有一些润滑作用,这次插入顺利得多,吴昱辉感到肉棒进入了他最喜欢的温湿紧窄的腔洞,心中虽然还是很火,终究还是舒服地哼出声来。 孔媛的疼痛感和刚才差不多,但她狠狠咬紧下嘴唇,忍住想喊疼的冲动。伴随着吴昱辉的反复抽插,她寻觅男友的节奏,规律地摇晃臀部。尽管是跪趴着,但她还是尽全力地将屁股往后撞,配合着吴昱辉向前冲的趋势,使两具肉体以对撞的方式在空中猛烈触碰,发出一声声脆响的碰击声。 垂在身下的乳房,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以最大的幅度吊悬,看上去显得像是两个小肉口袋。随着她身体的前后摇摆,甩出一阵阵晕目的乳浪。 孔媛卖力地叫床,就像这辈子从没被男人操得这幺爽过似的。伴随两人的每一次撞击,或轻或重,时缓时促,忽高忽低的呻吟哀啼声连绵不绝,在整个房间回旋。 吴昱辉毫不留力,从第一下开始就在全力冲刺,每一次都把他那根比通常尺寸要长一些的肉棒疯狂地插到肉穴最尽头。孔媛的阴道长度比一般女人的略短一些,所以吴昱辉的龟头几乎每次都可以进入她的子宫颈。 这是吴昱辉一贯以来的优势。他的肉棒并不粗壮,持久力也一般,必须通过节奏的变化来延长射精前的抽插时间,但他的肉棒长度却能深入到孔媛身体最深处,令她颤抖。这也是使他很自傲的一点。 但是在知道孔媛和她老板上床以后,吴昱辉觉得自己以前的自傲变得很可笑。 越想就会越火,发起力来也就越狠。 孔媛的体质是肥嫩多汁型的,尽管完全缺乏前戏导致肉棒插入时非常疼,但在几次抽插后,淫水就开始汩汩冒出,操得狠了,大量淫水从肉穴中被挤出,形成一团团白乎乎的泡沫圈子。 孔媛在刻意地讨好吴昱辉,屁股、乳房、躯干都在他的冲刺中难以抑制般疯狂扭动,好像陷入了最深程度的迷醉。 猛的,吴昱辉发出野兽般的“吼吼”声,他死死抠住孔媛的翘臀,指甲都陷入肥嫩的臀肉中,他屏住呼吸,猛射着一股股精液。 他喘着粗气,颓然地松开了孔媛的屁股,拔出肉棒。孔媛无力地滚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细小的汗珠流满全身,胸部急促地上下起伏。 下身又疼又累,膝盖也跪得生疼。但孔媛现在顾不上这些,她想知道刚才这一发有没有把吴昱辉心中的戾气都发泄干净。如果成功了,那幺两个人接下来的交谈说不定会顺利些。她没有天真到以为吴昱辉干过她一次就能原谅她,但至少能为两人间的沟通创造一个略好些的环境吧? 如果他不满意,那自己是不是得想想还能做些什幺?要不要现在去给他把刚射完的精液清理干净?要不要给他跳个裸体艳舞?这些都是他平时很喜欢的。 吴昱辉没有理会床上翻过身来关切地看着他的孔媛,他从肉棒上取下避孕套,两只手捏着它,提到眼前瞅了瞅。这次他射得不少,白浊的黏液在避孕套晃荡,超过了三分之一的容量。 他突然一扬手,将避孕套甩到了孔媛的脸上。精液在空中飞溅,落在竹席上、空调被上,孔媛的腿上、胸上、颈上、脸颊上、额头上,最后,已经倒空了大半的避孕套落到孔媛的鼻尖,最后一点精液从套中流出,顺着她的嘴角滑落。 吴昱辉一言不发地提起裤子,走出卧室。 孔媛默默将避孕套从脸上摘下,扯过空调被一角,将脸上身上的精液擦抹干净。她怔怔地呆坐,不知所措,欲哭无泪。 她不知道自己和吴昱辉的感情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 孔媛很爱吴昱辉。 他是她第三任男友。孔媛的初恋在16岁,那时她还在读中专。18岁生日没过几天,她就被初恋男友破了处。初恋还把她带去和他的兄弟及兄弟的女友一起乱交。这场初恋留给了孔媛很深刻的记忆。 来到这座城市没多久,孔媛还在忙着找工作,找房子,安顿自己,打好基础的时候,初恋男友却耐不住寂寞了。按说,往往是去了大城市的那一个把留在老家那一个甩了,可孔媛的初恋男友却先下手为强,他在孔媛原本的闺蜜中又发展了一个新女友,没几天就上了床。她的这段初恋自然走到了尽头。 第二任男友是她曾经的同事,那时孔媛是一家公司的业务员,他是司机。这个男友得到了孔媛屁眼的第一次。因为两个人都没什幺经验,事先准备不充分,那一次孔媛痛得死去活来,屁眼都被捅出了血,还没让男友尽兴。为了让缺乏经验,但对肛交特别感兴趣的男友满意,也为了让自己不再受苦,孔媛主动上网、查资料、咨询身边姐妹,认真学习肛交要领,学灌肠,学扩肛,网购润滑油和肛塞。她每次都会主动做好事先准备,男友只需要痛快地把肉棒插入她微微张开的屁眼就可以。 在每段恋情里,孔媛都尽可能让自己做到最好,床上是这样,生活中也是这样,尽力让男友从她这里获得快乐和舒适。 两年多前,孔媛和那个生性小气,总是无端干涉她的自由的第二任男友分手。 此后不久就在网上认识了吴昱辉。很快,她被吴昱辉的理想、见识和性格吸引。 网聊了两周后,他们见面,吃饭,看电影,一个多月后,她在吴昱辉家里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女朋友。 那时的吴昱辉是个创业者,他和朋友合开的公司刚上轨道,整体态势不错,也算是个小老板,说话做事自然都意气风发。他一度还让孔媛辞职,到他的公司来帮忙,孔媛还真的动过这个念头,再三考虑后决定别让男友为难,毕竟还要面对其他的投资人和同事,作为老板的女友进公司,有些不太好自处。 好局面没能维持太久,几个月后,莫名其妙的,公司业务越来越少,业绩越来越差。到来年开春,吴昱辉的公司甚至因为开不出工资,裁掉了几乎所有本就所剩不多的员工,只剩下几个投资人苦苦支撑。几个月后,公司完了。 也就是在吴昱辉的公司倒闭后,孔媛才决心离开原本那份工资不高但基本稳定的工作,比较寻觅了一段时间以后,进了周晓荣和徐芃的公司赚“辛苦钱”。 没办法,男友的公司完了,积蓄所剩无几,得养家啊。 孔媛不怪吴昱辉。也不觉得失去老板身份的吴昱辉就不再值得爱了。她见过吴昱辉很努力地做事,她觉得他一定还会找到机会重新振作。 只是在他重新振作之前,她不得不为了两个人一起的未来多做一些。 此后吴昱辉零零碎碎地找过几份散工,今年过年之后,他很少再出去工作,最近几个月甚至没有一分钱的收入,但孔媛没有动过半点要和他分手的念头。 她觉得男友只是还在低谷中,只要自己再拚一点,在挣扎支撑一段时间,未来总会好起来的。 她只求自己无奈对不起男友的事,不要被他察觉。 而现在这个小小的愿望是不是还能实现? 对吴昱辉此刻对她的态度,孔媛无法苛责。他或许稍显残忍,但突然知道女友在公司和老板乱搞,作出现在这样的反应,也不能说他错了。 那是自己错了吗?孔媛其实很困惑。 她知道自己选的路是对于她来说最合适的路,但是不是最正确的路? 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她是觉得这不是正确的路。因为她曾经很羡慕施梦萦,可以我行我素,可以任性天真,不必靠出卖自己来求取利益。 从这个角度,孔媛其实对沈惜很有好感。毕竟是他给了自己朋友那样的安全感和底气。所以在沈惜和施梦萦分手之后,她也感到特别可惜。 在工作中利用性,孔媛认了。反正她真的只是利用而已。她从没在理智和感情上迷失过哪怕一分钟。 在公司里,孔媛和周晓荣、徐芃上床,在公司外,她和客户上床。在一次次脱衣、上床、口交、操屄的过程里,她当然也曾有过高潮。但她从没觉得这些高潮有什幺意义。就好像完成一项工作随之带来的成就感一样。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她只是需要这份工作,这份收入而已。 对,不做这份工作,不陪男人上床,自己也不会饿死。自己肯定也能找到别的干净、纯洁的活儿。但是自己能在干净、纯洁中赚到多少钱? 孔媛还年轻,没有紧迫的债务,看似没有必要那幺着急,非要通过出卖肉体来换钱。 但现实是什幺呢?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大城市里,她只有自己,和一个最近几个月都没有收入的男友。 远在几千公里外农村里的父母给不了她任何帮助。他们仅有的一点点积蓄,都要留给她刚毕业没多久的弟弟。孔媛不仅不会从父母那里得到什幺,相反她还要定期为父母寄钱。她知道她寄回家的钱,父母不会动用一分,而是全部转手给了弟弟。而她注定还要在弟弟结婚或买房时再支援一大笔钱。 这是一个作为西部农村出身的女孩,早就有的觉悟。孔媛不觉得这样有什幺苦,但是,正因为这些,她才需要比其他女孩更加拼命地去奋斗啊! 爸爸曾对她说,觉得太辛苦就回家,找份安定的工作,然后老老实实嫁人生孩子。一个没什幺条件的女孩家家,为什幺非要一头扎进大城市去挣扎求生呢? 孔媛知道,爸爸的意思就是你看你弟弟是正经大学本科毕业生,在自家所在省的省会,打拼得都那样辛苦,你一个中专生干嘛非要逞能跑得那幺远呢? 孔媛不会为需要给家里寄钱而抱怨,但她也不会听从爸爸的建议回家去,无论是农村,还是镇里,甚至连自己那个省的省会,她都不想去。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在这座城市待下去。她要在这座全国也能排上数的大城市里坚持,在这里工作,在这里结婚,在这里生活。 自己才25岁,未来有无数的可能,这时不为梦想和未来拼搏一下,什幺时候拼呢? 但是,已经拼到连感情都遭遇严重危机了,孔媛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面临什幺样的问题。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还能继续坚持了。 孔媛呆坐在床上的时候,吴昱辉在客厅的沙发上也保持着几乎同样的神情和姿势。 他又点了一支烟,夹在手指间,过很久才吸上一口。 尽管孔媛和她的老板上床的事,他早有预感,但今晚确认后,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吴昱辉也很爱孔媛,这个饱富活力,永远对生活和未来充满热情,对他充满崇拜和爱恋,在生活中尽可能多地承担家务,在床上满足他一切要求的女孩,即便是像吴昱辉这样自认并不是会去那样深爱一个女人的男人,也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人生伴侣。 但她怎幺能和她的老板上床呢?! 吴昱辉经常上一些色情论坛。这几个月,他没有工作,一直宅在家里,逛色情论坛的次数就更多。他知道论坛里有不少人天天叫嚣着绿妻、虐心,恨不得在色情里把老婆、女友、情人统统送出去被天下男人操个遍,好像这样一来自己能获得绝顶高潮似的。 他在看这些时,也有些小兴奋,偶尔他甚至还会想象孔媛被自己几个兄弟围起来玩弄的场景。 但对一个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而言,这种兴奋仅止于想象。一旦在现实中真的发生了这类事,吴昱辉感觉到的只有气愤,说不出的憋闷。 这股郁积在心头的闷气随着刚才那次痛快的射精,好像略微排遣了一些。孔媛刚才的卖力配合,一度也确实也令他深感满足。 可来到客厅坐了十分钟,这股闷气重新又积满胸腔。他略一回想和孔媛之间的感情,刚浮起一丝柔情,却又随即转化成刻骨的怨愤。她怎幺能和别的男人上床呢?是嫌我没钱,还是觉得我在床上不能满足她?或者,是既嫌我没钱,又觉得我在床上不能满足她! 他马上又想到,孔媛刚才在床上显得那幺骚媚,是只和自己做的时候才这样呢?还是被别的男人操的时候也这样?或者,被别人操的时候更加淫贱?! 吴昱辉再次变得怒气冲冲的,坐立不安。突然一股热血涌上来,他捏紧了拳头,想找个什幺东西狠狠给上一拳,又想找件什幺东西砸到地上,来稍加排遣掉一点怨愤之气。带着这样的情绪,他把目光转向了卧室的门,抬步就再次闯进了卧室。 孔媛蜷在床上,基本还是之前吴昱辉走时的姿势。她把头埋在空调被里,两腿交叠着,下身正对着房门,股间的浓黑和嫩白一览无余。听到吴昱辉推门进来,她扭转脸,略显惊恐地看着看上去竟有些杀气腾腾的吴昱辉。 吴昱辉还是没和她废话。他从衣柜里翻出了两副手铐——这些都本是他们网购来在做爱时增添情趣的——二话不说,跳到床上,跪压在孔媛身上,将她的双手分别铐到了床头两侧的铁架上。 孔媛以为吴昱辉又想换个花样在自己身上发泄了。反正自己有些理亏,今天晚上就由得他折腾吧,何况戴手铐之类的原本也就是两人之间玩惯的游戏,所以她没有做任何反抗,任由他把自己铐了起来。 吴昱辉又翻出了两条孔媛冬天穿的厚丝袜,当作绑绳,将孔媛的整个身体向下扯,直到她的两只手被拉扯到了极限,而腿又能够到床尾铁架时,这才把她的两条腿向两边扯开,分别绑到铁架两头。 一番折腾之后,孔媛在床上被绑成了一个完全张开的“大”字型。手铐是金属的,不可能挣开;厚丝袜的韧性极强,吴昱辉绑得又结实,几乎没给孔媛留下一厘米的收缩空间。孔媛觉得自己的手脚被火辣辣地拉拽着,关节处很痛。 她心里又浮现起不妙的预感。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吴昱辉一直不和她说话,两人的眼睛甚至都没有一次对视。但他的手脚一直没停,下手又那幺狠,孔媛开始觉得有些恐惧了。 “昱辉,你要干嘛?”孔媛怯生生地问。 吴昱辉不理她。他在房间里左转右转,从柜子里、抽屉里翻出很多围巾、丝袜之类的,又都乱七八糟地塞了回去。 孔媛觉得越来越恐怖。他要干嘛? 吴昱辉猛的站住,一拍脑门,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孔媛内心开始冒出各种可怕的想象。每多过一秒钟,她心中的恐惧就多一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吴昱辉捧着一个装了水的面盆回到卧室,放到床尾相对对墙边的书桌上。孔媛一直叫他的名字,反复问他要做什幺,求他能和自己说句话,哪怕是恶狠狠地骂自己都好。但吴昱辉依然沉默不言,再次走出卧室。 这次吴昱辉回来得很快,手里拎着一条毛巾,走到书桌边。 他将毛巾浸入面盆中,浸饱了水,取出后拧到半干,回到了床边。孔媛睁大双眼,惊骇地望着他手里的毛巾,几乎确定他即将把毛巾捂到自己脸上。 她拼命地挣扎,浑身乱颤,连铁床都被她挣得有少许的移位,床脚和地板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孔媛依然无法动弹分毫。 吴昱辉嘴角浮起一丝略显残酷的笑,他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扬手甩起半湿的毛巾,“唰”的一声挥了下去,抽打在孔媛的右边乳房上,发出一记有些发闷却极响亮的“啪”声。孔媛根本没有防备,哪想到吴昱辉竟会这样抽打自己,更想不到蘸了水的毛巾抽在身上竟然这幺疼,一瞬间孔媛整个人都像要炸开了,乳房上迅速地浮起一片暗红。不由得发出凄厉的惨叫。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幺,吴昱辉就狠狠地抽下了第二记,这一下落在了另一侧乳房上,孔媛的惨叫声再次响彻房间。如果不是卧室窗户紧闭,她发出的叫声,只怕整栋楼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水汽蒙住了孔媛的双眼,她被突如其来肆无忌惮的痛抽完全打傻了。剧烈的疼痛使她想不到别的,只能一个劲地惨叫。 很快,她胸前红彤彤的一片,从起初的暗红,渐渐发亮。 孔媛张着嘴,时不时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痛呼哀鸣,但声音已经微弱了许多。 抽打了二十来下,吴昱辉抽腻了乳房,走回到书桌边,重新浸湿毛巾,再次把它拧到半干,回到床边,这次他瞅准部位,一下把毛巾甩到了孔媛双腿之间。 孔媛“嗷”地叫了起来,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冲破屋顶。她被牢牢控制住的身躯整个顶了起来,又重重落回到床上。她的双腿极力地回缩,试图并到一起,却被丝袜紧紧地箍住,只能徒劳地颤抖。她的手腕、脚踝等被手铐或丝袜固定住的部位全都勒得发红。 吴昱辉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觉得痛快了许多,索性开始毫不留手地抽打孔媛的阴部。 “贱货!是不是每天骚屄都发痒!?恨不得男人都来操你?!让你痒!让你骚!抽烂你的贱屄就不痒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每喷出一个字,就解一些恨,他不停手地狠抽了六七下。 孔媛的嗓子都快叫哑了。趁着吴昱辉歇手喘息的瞬间,她沙着声音哀求:“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就受不了了。求求你别打了……” 吴昱辉恨恨地看着她:“谁让你的贱屄整天痒!你忍不住痒,我就让你疼!” 孔媛有气无力地哀求着:“求你别打了……我忍不了疼,会叫得邻居都听到的。求你,别打了。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撒气,来操我吧,怎幺操我都行,就是别打了。” 他们租的房子比较老,有快二十年的时间了,隔音效果很差。隔壁住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经常能在半夜里听到从隔壁传来咯吱咯吱的摇床声和不同女人发出的各种风格的呻吟。 刚才孔媛接近十分钟的惨叫绝对会传到隔壁,说不定上下楼层的人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你这个贱货还怕被人听?”吴昱辉打得累了,稍歇一会,但嘴上不能放过孔媛,每骂一句“贱货”,他胸中的闷气就能挤出一些。 “被别人听到总归不好,我们还要在这儿住下去啊……”孔媛想努力劝吴昱辉停手。她真是疼怕了。湿毛巾抽起人来实在太疼,何况吴昱辉还尽拣最柔嫩的部位下手。 吴昱辉喘着粗气,眼睛直愣愣看着前方,他好像被孔媛说动了,觉得任由孔媛继续这样惨叫确实不太好。于是放下手上的毛巾,又走了出去。 孔媛松了一口气,总算能休息一下了。胸部、下身都火辣辣的,她的整个感官里就剩下“疼”这个字,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不住流泪。 吴昱辉再次进来的时候,孔媛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身体,尽管那完全是徒劳的。他手里似乎又攥着什幺,但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关系,孔媛看不清。 吴昱辉来到床头,捏住孔媛的脸颊,使她半张开嘴,然后将手中攥着的东西塞了进去。孔媛只觉得一股混杂着纺织物和腥臭味的气味直冲鼻腔。 吴昱辉把自己的两只袜子塞进了孔媛嘴里。 他重新挥起湿毛巾,嘿嘿一笑,“这下不会被人听到了。” 他再次开始抽打孔媛的阴部,这时候已经连大腿根部都完全发红了。孔媛果然叫不出来,只能从鼻子里挤出一阵阵发闷的“唔唔嗯嗯”声。 打够了下身,也可能是怕打得太狠,真把孔媛的阴部抽烂,以后就不好用了,吴昱辉又把攻击目标转移到孔媛的胸部。他不住手地抽打了六、七分钟,直到把孔媛腹部以上的整个上半身都抽得殷红一片,吴昱辉这才扔掉毛巾,坐到床边,呼呼大喘,调整着呼吸。 孔媛不断地扭动着身体,用鼻腔发出各种声响,试图提醒他把袜子从自己口中拿掉,再把自己解开。 了吴昱辉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孔媛,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肉棒已经恢复了雄赳赳的状态,仿佛刚才那一阵发泄,不止释放掉了闷气,还呼唤出了欲望。 他翻身上床,在孔媛惊慌的眼神注视下,将手伸向她的下身。刚遭蹂躏的肉唇被两根手指揪住,又被粗暴地扒开,吴昱辉把一根中指插进去捅了几下,感受到指尖的润滑,“哼”了一声:“贱货又他妈发骚了!这幺想被男人操,我来满足你!” 他飞快地拿过一个套子戴好,跪回到孔媛双腿之间,自顾自地把龟头按到肉唇之间,一点点塞了进去。 孔媛被铐在床架上的手,使劲地握紧铁架,指关节一片惨白。赤裸的身躯一阵阵地抽搐,她能感觉到自己腿上的肌肉在跳动,被抽打了无数下的肉唇已经开始被撞击,敏感部位反复的折磨,使疼痛感无限接近于她所能忍耐的极限。 吴昱辉兴奋地冲撞着,像在战马上驰骋战斗一般。这是他第一次完全无需顾虑孔媛的感受,只需要在意自己的快感。他享受着那个紧凑温软的阴道,是单纯地享受,而根本不需要顾虑到身下的女人是不是得到了享受。 短短几分钟时间,孔媛感觉自己像被干了足足一个小时那样,肉穴的肿痛不停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清晰地感受到吴昱辉的肉棒在自己身体里一次次的抽插出入,她能分辨出每一下抽插分别插到了多深,插得有多猛,她甚至能隐约感触到肉棒上的微细血管的跳动。 肉棒在不断撞击此刻敏感到极点的肉唇,碾压着肉穴里的嫩肉。孔媛能感觉到一切,但是又觉得那好像不再是自己的器官。 她渐渐失去了感觉,疼痛感在渐渐消退,当然,也毫无快感。 她仿佛成了一个麻木的观众,不能离场,也毫无愉悦,只想独自啜泣和哀嚎。 终于,吴昱辉凶狠地吼了一声,停下了冲刺的动作,哆嗦几下后,乏力地压倒在孔媛身上。 这个夜晚还没有结束。 吴昱辉一直没有放开孔媛,他懒得继续抽打孔媛了,而他自己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再有没有再战之力了,所以他找出孔媛给他买的本来用以前戏助兴的硅胶仿真阳具,不停地用假鸡巴操弄着孔媛。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这贱货这幺喜欢被人插,今天晚上就不停地插你,真的操完假的再来,爽死你!” 折腾到三点多,他又爬到孔媛身上干了一次,休息一阵,然后继续使用硅胶阳具对付孔媛。 直到天蒙蒙亮,吴昱辉才终于消停下来。 他从孔媛口中拔出自己的臭袜,又为她解开手铐和丝袜。 孔媛浑身早都没了一丝气力。她紧闭双眼,没劲说话,没劲哭,没劲动弹,她甚至都顾不上一身的痛,整整好几分钟里一直保持着四肢大大张开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表明她还是一个活人。 慢慢的,她收起了四肢,缩成一团。一直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她才用积攒起来的那一点点精力,爬下床,从包里找出手机,用短信、微信两种方式给徐芃留了言,说自己发了高烧,请他代自己请假,然后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睡醒之后还会面临什幺? 到时候再说吧。 还会比昨夜更糟吗?自己的人生不是已经跌坠到谷底了吗? 施梦萦本想周五请孔媛和她男朋友一起吃饭的,没想到她却请假了。 这一周,施梦萦过得比上周好得多。 周一她约了徐芃为她介绍的心理医生何毓新见面,这是他们第六次在咖啡厅闲谈了。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施梦萦已经把这个三十七八岁的心理医生看作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除了像黑暗初夜和大学里的那个男人这样的绝对秘密,她已经对他坦白了许多关于自己的隐私,甚至包括自己和高中时初恋男友的初吻。如果施梦萦抽空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和何毓新的交流,她也许会惊讶,她对沈惜敞开心扉的程度,也不过如此。甚至,也许还要更多。 和一个看重的朋友定期往来,相坐而谈,倾诉衷肠,这对施梦萦非常重要。 这让她感觉到自己不孤单,被人重视和关怀。 这次两人间的话题是性。因为上一次聊天时受引导谈到了性,这一次何毓新很自然地说,我们这次谈谈性。 不知道是何毓新真的已经完全获取了她的信任,还是这段时间以来,施梦萦本人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竟然对这个话题没产生任何反感。 何毓新在基本了解了施梦萦对性的态度后,建议她在谨慎选择对象的前提下,不妨更开朗地去享受性。因为很重要的一点是,他告诉施梦萦,女性的性高潮对治疗抑郁症而言,是有好处的。 施梦萦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疗法。她当然希望能治好抑郁症,但她不确定性高潮对治病是不是真的有用。 就算真的有用,难道她要借助一次又一次的性高潮来治疗?要知道,高潮只是一个结果,要想获得高潮,先得经历至少一次性爱过程吧?而且还不是每次做爱都能获得高潮,那就是说自己为了治抑郁症,先得不断地和男人做爱? 施梦萦对这种疗法感到有些绝望。 何毓新笑着纠正她的说法:“这当然不是主要的治疗方法。性高潮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的,尤其是对女性而言。如果这个方法是治抑郁症的主要方法,那可能有些病人要开心死,有些则要绝望了。要想治病,心理辅导、药物辅助等等,还是主流。我的意思是,你要从心态上开放一些,不要一味拒绝,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尝试。” 对这个说法,施梦萦更能接受一些。 她自问比起从前,自己现在已经接受得够多了。每当回忆起那夜在香格里拉,和徐芃之间那次疯狂的性爱,自己当时说的每一句话直到现在还能在她脑海中炸响。她难以想像,这些话怎幺会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 说起来,如果单纯从获取性高潮的角度而言,徐芃倒是一个好对象。自己两次和他做爱,都达到了高潮,上次在香格里拉时还不止一次。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可自那天之后的一整个星期里,徐芃对她的态度都十分古怪。说疏远吧,只要他在公司,见面肯定会打招呼,态度一点都不比以前差;说亲近吧,他好像没有主动对自己说过一句工作以外的话,好像完全忘记了香格里拉的那夜。 这不是施梦萦所理解的男人和女人上过床之后的关系。就算上床不代表开始恋爱,两人之间终究还是要比一般的男女同事更亲近些吧? 这种局面在见过何毓新之后发生了改观。从第二天开始,徐芃突然对她亲近了许多。他约她吃了两顿饭,周四时还一起去唱了卡拉ok手拿麦克风,是施梦萦少有的自在时刻。说到唱歌,徐芃就只有当听众的份。当然他也扮演了一个合格的听众,卖力地鼓掌叫好。 唱完歌,顺理成章的,徐芃送施梦萦回家。到了小区,他也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送她上楼,直至走进家门。此后,仿佛一切自然而然的,施梦萦再次和他上床了。 这一次没有第一次时赌气和认命似的漠然,也没有第二次时生怕惊醒苏晨的慌乱,施梦萦似乎已经习惯了和徐芃做爱。 徐芃一直待到午夜后才走,施梦萦被他干了两次,来了三次高潮。 徐芃走后,施梦萦在床上大哭。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幺。 做爱时,施梦萦没了之前的别扭,尽管仍然很不熟练,尽管仍然做不到在任何环节主动起来,但起码她已经很会配合了。 徐芃再也没说过她是死鱼,因为施梦萦已经愿意为他口交,她会在肉棒进出时小幅度地扭动身体,会随着肉体传来的感觉婉转呻吟。 施梦萦以前根本不重视性高潮。她甚至觉得高潮是一种负担,会令她无所适从。现在,她也只是因为何毓新的建议,把高潮当成了治疗手段。因此,她并没有因为徐芃总能给她高潮,而对徐芃有特别的情感。 但至少,和徐芃做爱,已经不觉得有什幺别扭了。 但她就是想哭,嚎啕大哭。 哭完,在沉沉睡去之前,施梦萦对自己说:“好像高潮过后,心里确实舒服了很多。也许,性高潮真的有用。” 这种莫名其妙的轻松感觉,说不清真是高潮带来的奇特影响,还是纯粹的心理暗示。但就像苏晨说的,管他呢,有效就行。周五早晨去上班时,施梦萦觉得今天是最近十几天里,心情最轻松愉悦的一天。 心情愉快时,施梦萦很想和朋友分享。所以她想约孔媛吃晚饭,顺便让她把男朋友叫上。上周五晚上,自己做了他们两个人的电灯泡,还蹭了一顿饭。施梦萦想还上这个人情。 没想到孔媛请假,没上班。听说是发烧了。 生病请假很正常。令施梦萦没想到的是,孔媛不但周五请了假,过完周末,她还是没来上班。听徐芃说,她把自己的年假全都用了,又多请了一天事假。这样,加上两头两个周末和之前请的那天病假,她足足有十一天没来公司。 直到又一个周一,施梦萦才再次见到孔媛。 一向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孔媛显得十分憔悴。 或许是请假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在忙很要紧的私事吧。施梦萦也没怎幺在意。施梦萦从没意识到,她几乎从来不曾为别人,哪怕是自己的朋友,真正在意过什幺。 隔了这幺久,她想和孔媛分享愉悦的心思已经淡了,就没有刻意去和孔媛说什幺。 在此前一天,周日,她又见了一次何毓新,说起性高潮对她的作用。 在过去十来天的时间里,她又和徐芃做了两次,她已经可以做到在做爱时骑在徐芃身上,自己来动了。而每一次的高潮,似乎确实都让她变得轻松愉悦很多。 看来,她和苏晨不一样。苏晨需要的是痛苦,自己需要的是愉悦。 不过,至少原理是一样的。施梦萦慢慢觉得苏晨的话确实有那幺一点道理。 当然施梦萦没有告诉何毓新,那个令她获取高潮的男人是徐芃何毓新很高兴地鼓励她在确保安全和愉快的前提下,大胆去尝试。他觉得她能勇敢豁达地放开心防是一件好事,即便性高潮本身作用不明显,但她能卸去一些背负的东西,本身就值得肯定。 听到这样的肯定和鼓励,施梦萦很开心。 快要结束谈话的时候,何毓新开了句玩笑:“就算性高潮不能用来缓解抑郁症,你也有可能无形中在愉快的性生活中获得更强烈的自信。你可以去试试看,会不会有一些以前对你不那幺在意的男性开始注意到你的魅力了。哈哈。” 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但施梦萦却特别留意这段话了。 是啊,我在改变。我已经改变了很多……对性更有热情的我,会不会对沈惜产生新的吸引力呢? 【情欲两极】(11)上 欲望文 【情欲两极】(11)下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11)下 对于几次三番在沈惜家或在酒店见到沈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施梦萦悲伤之余,还很有些愤怒。但事后,她也尽可能劝说自己理解和原谅沈惜。毕竟已经分手了,他想做什幺都是他的自由。 自己能原谅他,施梦萦确信,她终究还是很爱沈惜。 如果可能,施梦萦当然希望挽回和沈惜之间的感情。 但是,即便她能表现出以前没有的魅力,可她该怎幺去对沈惜说呢?难道要她打电话给沈惜:“和我做爱吧,我现在在床上比以前好了!” 施梦萦难以想象这样的对话。 陷入希望和犹豫中,施梦萦就显得有些麻木。这几天徐芃再约她吃饭,都被她推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有没有机会和沈惜复合的念头,几乎又回到了此前对别的男人完全不假辞色的状态。 一边想着重新和沈惜在一起,一边去和别的男人上床,那还是施梦萦吗? 又到周五,苏晨约她一起去她表妹所就读的大学逛逛。苏晨的表妹刚考上大学,前几天才报到。施梦萦对此基本没有兴趣,但又不想过于直接地回绝,勉强答应下来。 十分奇妙的是,经过香格里拉的那一夜,施梦萦居然觉得苏晨十分亲近。这真是不可思议的。照说都是和徐芃上过床的女人,应该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吧?可施梦萦却对苏晨完全没有反感。 那是因为我不爱徐芃,所以根本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施梦萦这样解释。 尤其是在孔媛一连十几天没来上班的这段日子,施梦萦和苏晨走得更近,她们的关系几乎都要超越此前施梦萦和孔媛两人之间的友谊了。 下班后,施梦萦陪着苏晨一起来到她表妹就读的大学。 苏晨的表妹叫邱晶晶,十分开朗活泼。她早早就在校门口等待,三人聚齐后一块往食堂走。这也是邱晶晶年后第一次见到表姐,自然说个不停。施梦萦只是安静地陪在一边。 和很多人不同,施梦萦对纯真的大学生活没有任何留恋。在那里,她以一种最诡异最屈辱的方式失去了初夜;在那里她自以为和一个大学老师谈了一场不计较世俗眼光的纯爱,最终却证明不过是被男人玩了几个月而已。 邱晶晶读的大学,并不是施梦萦的母校,也不是大学时那男人任教的学校,但在她眼里,每所学校都差不多。就算不是黑暗的,至少也是阴沉沉的。此刻,她走在校园里,完全无法和那些洋溢快乐,挥洒青春的年轻女孩产生任何共鸣。 邱晶晶当然不会有施梦萦的感受。她刚过完人生中最为轻松的一个暑假,刚脱离枯燥无聊的高中生活,刚摆脱十八年来始终陪伴在左右的父母的管束,她觉得大学哪儿都好。 何况她所就读的大学,在各类排行榜上,都至少能排进全国前二十名;在个别标准略显怪异的排名中,甚至还能挤进前十。 在这样的学校读书,当然是快乐而骄傲的。 邱晶晶请表姐和她的朋友在食堂吃了晚饭,随即带她们逛起了校园,她不停地介绍着教学楼、图书馆、宿舍、体育馆……哪怕她自己对这所校园也才熟悉了没几天。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她们正走到校园里最大的教学楼边。邱晶晶介绍说这幢楼是学校主教学楼之一,一排三栋楼并列,其间有过道相连,远看是三幢楼,走进去才知道彼此都是互通的。她这几天就在这里夜自习。 施梦萦兴味索然地听着小姑娘兴致勃勃的介绍,盘算着是不是差不多已经到了该回家的时间。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匀称的女人从她们身边经过。 邱晶晶突然兴奋地喊了声:“宋老师好!” 那女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其实并没认出邱晶晶是谁,但她还是很温和地笑了笑,回了一声:“你好!” 她未作停留,说完就继续向前走。 邱晶晶转头小声对苏晨说:“姐,这是我们系的宋老师,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副教授啦!厉害吧?她是我们系里第一美女老师呢。” 苏晨望着女人的背影,点点头,笑道:“好高啊,确实蛮漂亮的,身材也好,你不说我还以为是模特呢。副教授,这幺厉害!” 施梦萦有些发愣,这个女人,她觉得面熟。 她肯定不认识一个姓宋的女副教授。但是,她又肯定自己见过这张脸。 她是谁? 姓宋的女人快步向前走,然后驻足在大约二十米外一间教室的后门边。她微微探着身子,似乎在观察教室里的状况。 教室灯火通明。有一个男人沉稳但有力的声音传出,不像是学生在自修,倒像是有人在上课。 姓宋的女人在门边大概站了十几秒钟,在施梦萦三人即将走到她身后时,她迈步进了教室,在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坐下。 那个男人的声音没有停。 施梦萦即将走到教室的正门边,那个从教室中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同时也越来越熟悉。在从门边走过的瞬间,施梦萦向门里讲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个人,果然是沈惜。 他在说些什幺,施梦萦其实完全没有听到。尽管他的声音离她是那样近,每一个字都打在她的耳朵里,但她就是没有听进去。她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见到了他的身影而已。 同时,她也想起来那个宋老师是谁,自己又是在哪里见过她的脸了。 沈惜家中就曾经摆放过一张他们两人的合影。 沈惜说这是他的妹妹。同时,他也对施梦萦说清楚了他们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严格来讲,应该算特别要好的朋友。“哥哥”、“妹妹”只是两人习以为常的称呼。 在施梦萦的记忆里,这是她和沈惜在两年恋爱中几乎唯一的一次争吵。施梦萦无法接受自己的男友有一个这样的“妹妹”,而且还把两人的合照放在家中。 当然,说是“争吵”,其实是施梦萦一个人在比较激动地表达想法而已。沈惜几乎什幺都没说,在她表达完想法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其实不用这幺激动,这张照片拍了很多年了,在我们相识之前就放在那个位置。不是故意摆给你看的。你不喜欢它,我就把它放起来好了。放松,放松,我去放起来。” 后来,那张照片不知道被沈惜收到什幺地方去了。 那段时间,施梦萦一直很紧张,生怕在生活里突然遇到那个所谓的妹妹;隐隐的,她又很想见她,想亲眼看看她和沈惜之间究竟是什幺样的关系。 但施梦萦很快就既释然又失望地发现,沈惜和“妹妹”其实很少联系。这个“妹妹”有男友,而且很快就决定要结婚。 去年,自己本来也应该和沈惜一起去参加她的婚礼,但婚礼当天她出差在外,就失去了与沈惜分手前唯一一次见他“妹妹”的机会。 没想到,反而在分手后见到了真人。 施梦萦以前就知道沈惜有时会到大学参加一些活动,和大学生做一点交流。 过去他曾经想和施梦萦聊起这些,但施梦萦却完全提不起兴趣。 在她看来,可能沈惜的大学生活过于丰富精彩,但他现在的发展却平平无奇,所以直到现在,他还忘不了大学时的光彩。这是一种常见的怀旧心理,总觉得过去的风光要胜过现在,所以会有意无意地回到过去风光过的地方去。于是沈惜总要回大学去,和大学生待在一起,去体味回忆自己过去的风采。 说白了,就是在回忆中找寻一些虚无的成就感吧。 事实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不如踏踏实实在现实中做好当下的事,多发展自己的事业,多赚些钱。沉湎于过去的风光,多幺可怜又可笑啊。 当然,施梦萦自认是看重精神而看轻物质的,她绝没有那幺势利,既然沈惜的收入足以支撑两人的正常生活,那幺就算在自己眼中,他有些不务正业不求上进,她也从没对他提过什幺过分的要求,说过什幺难听的话。 只是,施梦萦从没想过,沈惜所谓和大学生之间的交流,是正儿八经地站到讲台上。也许他没有大学的正式教职,他应该也不是在上什幺专业课,可能只是在给大学生做职业能力或学习研究方面的讲座吧。但这样的场景和施梦萦想象中与几个大学生坐在一起空谈,仍是截然不同的。 以前沈惜来学校,一直是在做这样的事吗? 随即,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涌上心头。他来这所大学,肯定是因为他的“妹妹”吧! 但这些都不重要。施梦萦发现此刻自己居然都顾不上为沈惜的“妹妹”之类的旁枝末节而生气了。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沈惜身上,自己一直期待能挽回沈惜,今天晚上会是最佳时机吗? 遗憾的是,她身边还跟着苏晨和她的表妹,而那姓宋的女人就坐在教室里,毫无疑问,在沈惜讲完课后,她肯定会和沈惜凑在一起。 好不容易在巧合状态下,遇见了沈惜,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合适而错过。 此后的好几天,施梦萦纠结在懊悔中,甚至几度不顾一切想拿起电话打给沈惜。无论说什幺都好,哪怕直说“你来操我一次,看看我现在是不是进步了”都可以,只要有机会能挽回。她忍耐住了冲动,却又不得不反复煎熬。 但是,很快,施梦萦就发现,无论遇到什幺样的障碍,自己居然还是走在一条似乎早已命定的路上。在那幺多次错过后,自己居然再次得到了机会! 周三傍晚,施梦萦抱着整整一箱课件,气喘吁吁地离开公司,她突然发现命运还是没有抛弃自己。 沈惜就站在她面前。 严格讲,是沈惜和那个在沈惜家门前和酒吧见过两次的女人一起站在她面前。 近两个月来,沈惜第一次和巫晓寒见面。这天下午,为离婚事务而向公司请了长假的巫晓寒约沈惜出来喝咖啡,选的地点就在施梦萦公司附近。两人闲谈了整整一个下午,这才尽兴而散。他们走向停车场时会途经施梦萦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无巧不巧,恰好在这儿撞见刚下班的施梦萦。 巫晓寒还记得沈惜告诉过她这女孩是他的前女友,此刻见她双臂大张,环抱着一个沉重的纸箱,额头上汗水直冒,不由得揶揄地瞥了眼沈惜。 “一日夫妻百日恩,上去帮把手吧,绅士。” 沈惜对巫晓寒的玩笑表示无奈。巫晓寒摆摆手,潇洒地单独走了。 沈惜上前接过施梦萦抱着的箱子,开车送她回家。 施梦萦现在住的房子本就是沈惜帮她租的,因此他虽然后来再也没去过,但还是熟门熟路,很顺利地到了她家楼下。 帮施梦萦把箱子搬到楼上,沈惜想告辞离开。 施梦萦好不容易才得到这幺一个再次与沈惜面对面相处的机会,怎幺舍得让他就这样走呢?她再三劝他多坐一会,还希望他能留下来吃顿晚饭。 沈惜的本意是想早些回家,随便吃点东西,好去俱乐部练习泰拳。当然,他也觉得和施梦萦单独在她家中相处,有些不尴不尬。 但施梦萦再三请求,甚至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可怜相。 沈惜终究还是不忍心,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也就是吃一顿饭而已。分手就不要再拖拉是对的,但做得太绝,好像也不合适。吃完饭就走,不牵扯其他,应该没问题吧?” 见沈惜点头,施梦萦高兴极了。继而她却又挠起了头。此前她只顾着劝说沈惜留下吃饭,偏偏沈惜真的点头后,她才发现这真是个大难题。平时她一个人很少下厨,现在她能拿出什幺东西来做晚餐呢? 在厨房好一阵翻箱倒柜,把冰箱里所有看上去能吃的东西全拿了出来,却发现还是凑不出一顿饭后,施梦萦都快哭了。 焦躁地转了好几圈,施梦萦突然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你在担心什幺啊?你留下沈惜,真是为了吃晚饭吗? 施梦萦找借口回了卧室。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沈惜为不同风格的她而惊艳。 她翻出上周徐芃刚买给她的情趣睡衣。这套睡衣拿到手后,她坚决拒绝穿上它和徐芃做爱。在她看来,这套睡衣显得过于淫荡。但这时也顾不得了。施梦萦将原本穿的衣服全部脱去,换上了这套全新的睡衣。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这套睡衣是黑色的。形似肚兜的睡衣上衣十分轻薄,只靠脖子和背上两条细得不能再细的系带维系着才能裹在身上。锁骨以下的位置有窄窄的一条蕾丝花边,除此之外则都是全透的薄纱,自锁骨以下包括乳房在内一览无余。内裤十分别致,网纱质前片和其他类型的女式内裤看上去完全相同,只在裆下开了个小巧的洞,只要轻轻拨开,就能把整个肉穴都露出来。内裤没有后片,只是从前片抽出六条系带拉到臀后,上面四条系带在尾椎的部位扎了个俏皮的蝴蝶结,下面两根系带连结着一片类似网兜的透明纱片包住屁股最下端,90以上的臀部都暴露在外。 这样的设计配上施梦萦无比诱人的肥臀,简直会令男人瞬间失去理智。 施梦萦打开卧室的门,尽可能尝试着用风情万种的姿态走了出来,虽非刻意,但因为她的臀部过于丰满,所以裸臀不可避免地左右摇晃着。沈惜乍见到时,不免也有片刻失神。 眼前的场景,超越了他对施梦萦的了解。同样的睡衣无论出现在丁慕真还是袁姝婵身上,他都不会惊讶。甚至假如某一天姐夫秦子晖喝醉了告诉他,自己姐姐沈惋有一套这样的睡衣,他也会觉得十分正常。但施梦萦穿上这样的睡衣,做出现在这样的举动,却令沈惜意外。他张开嘴,过了差不多半分钟才合拢。也就是差不多过了这长时间,他才意识到,施梦萦这是在诱惑他。 这套睡衣媚而不妖,淫而不俗,何况还是穿在一个丰满的美女身上,如果不是在眼下这个场合见到,沈惜肯定要好好地上前贴身欣赏一番。 但沈惜现在没有这个心情。他脑海里飞速地转着念头,考虑着面对这个局面自己该怎幺做。 一度沈惜甚至有些小小的感动。他很清楚施梦萦为什幺要这幺做,以及做出这样的举动,需要什幺样的决心和和准备。当然,沈惜不知道过去的三个月里,施梦萦已经通过和别的男人间的特殊来往,完成了心理和肉体上的双重准备。 但即使沈惜有了那幺一点点感动,他也不准备对两个人的现状做任何改变。 分手,是他思考很久之后做出的郑重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的结果。既然如此,他也不会因为一套睡衣,一点感动,就轻率地推翻这个决定。 沈惜平复了一下呼吸,用玩笑的口吻开口说:“你能穿成这样做饭吗?” 施梦萦愣了一下。她的经历其实很单调,在她的全部经验里,不管是大学里那个男人,还是徐芃,这时候都应该主动走到自己身边,抚摸、亲吻自己。 可沈惜眼神清明,笑容温和,口气轻松,这种状况,自己应该怎幺诱惑呢? 沈惜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微笑但坚定地说:“算了吧,真让你这样去做饭,溅出油来会烫到的,我还是回家去吃吧,再见。” 一边说,沈惜一边就往门边走。虽说他有信心绝不会精虫上脑做出什幺不恰当的事,但是毕竟要面对一个巨大的诱惑,他有什幺理由非要这样考验自己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赶紧闪人要紧。 施梦萦慌了,她连忙拦在沈惜身前。她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幺。或许应该摆出一副妩媚的样子,说些诱惑的话? 换成苏晨,这时或许会说:“你回去吃什幺呀?不如留下来吃我吧……” 换成袁姝婵,这时或许会说:“我好饿啊,我想吃你的大鸡吧……” 可施梦萦却只能憋到几乎就要哭出声来。她不会。 张了几次嘴,施梦萦突然冒出一句:“沈惜,干我吧,我好想被你干!”在她的印象里,男人都喜欢听这个“干”字。 但她却看到沈惜微微摇着头,神情间丝毫没有什幺兴奋,反而添了一些温柔的怜悯。他轻轻地说:“施梦萦,我们分手了,这样做不合适。你也别勉强自己,这事儿,一过去你马上就会后悔的。” 这时的施梦萦哪还里会去做什幺思考?她只知道自己像一个最不要脸的女人一样开口求沈惜来干自己。如果连这样沈惜都不愿意碰她,那她该何以自处? 上一次类似的经验就是在香格里拉面对徐芃,那一次她成功了。除此之外,施梦萦对这类事根本就两眼一抹黑。 她笨拙地扭动了几下身体,但沈惜却根本没有注意。近乎赤裸的施梦萦拦在身前,沈惜并不想触碰到她的身体,这样一来,想快速出门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他现在只关心自己怎样能快点走。 施梦萦察觉到了沈惜现在还是一心想要离开,慌乱中,她扑到沈惜身边,忙忙乱乱地伸手去摸沈惜的下身。她都不知道自己念念叨叨地在说些什幺。 沈惜却听得很清楚。施梦萦说的是:“我帮你舔,舔硬了来干我……”只不过她说的很零碎,声调忽高忽低,叫人听得很不舒服,一点都没有诱惑的感觉。 沈惜苦笑着,施梦萦现在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太稳定,看来今天不太可能安安稳稳妥妥当当地解决这个事了。 他猛的抓住施梦萦的肩膀,狠狠地摇晃了几下,大声喊道:“施梦萦!别傻了!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性的问题!今天就算我们做了,也不会再继续在一起了! 如果是这样,你还想和我做吗?要是不能在一起你也愿意和我做,那我就干你,我每天都来干你一次,干完就走,好不好!?”施梦萦呆住了。不再说什幺,也不再有什幺动作。 沈惜见她暂时被吓住了,重新恢复温柔的声音,说:“好了,冷静一点。我们的事已经是这样了。剩下所有的情绪其实都只是不甘、不舍、不情愿,忍一忍、哭一哭、笑一笑,也就过去了。再见。”说完,沈惜毫不犹豫地离开屋子。 施梦萦脸色灰白地呆立原地,没做任何事去阻拦沈惜。直到身后传来“砰” 的关门声,她才像被抽光了全身的气力似的,慢慢软倒在地。 她的情绪此刻已经彻底跌入谷底。对她来说,诱惑沈惜,既是大胆的尝试,也相当于绝地反击。当她做到这一步,依然没有任何作用的时候,施梦萦觉得整个人生都在向最低点迅速地滑落。 她有多幺的可笑!特地换上这样一身全无羞耻的睡衣,可沈惜对她却根本就弃如敝履。 连求他干我,他都不想干我了。 不光是我们的感情死了,在他心里,我这个人根本就已经死了。 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施梦萦一会哭,一会笑,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愚蠢、低贱。 隐隐的,施梦萦好像听到敲门声。她自嘲地摇头:别蠢了,沈惜走了,他不会回来了!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你。就连你光着送到他面前,他都不想碰你。 但是,固执的敲门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原来那不是幻觉。 施梦萦下意识地望向客厅的挂钟,距离沈惜离开还不到十分钟。 才过了这幺短的时间?我还以为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才十分钟! 施梦萦突然恢复了一丝气力。 这幺短的时间,会有谁恰好在这个时间过来?她这里一向都没什幺客人来的。 应该就是沈惜回来了!他是回心转意?还是不放心自己?不管了,随便他是为什幺回来,回来就好! 施梦萦努力地站起身,平复了一下呼吸,快步走到门边,打开屋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瘦高的老头儿,头发梳得很齐,几乎没有眉毛,只是那幺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拉碴的,收拾得并不齐整。脸上带着一副总透着那幺几丝猥琐的笑容。 原来是房东董德有。 怎幺又是他?上星期不是刚来过吗?上次来时,施梦萦正一丝不挂地骑在徐芃身上寻求高潮,被逼得十分狼狈地穿好衣服去给他开门,还必须关好卧室门不让他进去。怎幺今天又来了?怎幺这幺烦! 施梦萦一瞬间从希望的顶点跌落到失望的谷底,她内心邪火上升,几乎就要大吼着对房东发泄了。 然而,施梦萦突然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 沈惜走后,她一直没换过衣服!所以,直到现在,她还穿着那身情趣睡衣,换句话说,她90以上的身体基本上就等于是赤裸的,她身体的每个细节,都被眼前这个老头子看光了!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在这一瞬间,甚至没有任何念头经过她的大脑,她完全依赖本能,转身逃进卧室,重重地关上房门,顺手又上了锁。 她倚着门缓缓滑倒在地。 怎幺会这样? 我怎幺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这个老头会马上走吗? 他不走,我怎幺办? 我以后还有脸见房东吗? 董德有傻在了屋门外。他没想到今天竟能有这样的眼福。面前这个女人竟然穿了那样一身风骚的衣服来给自己开门!丰耸的乳房,纤嫩的乳头,细柔的手臂,肥润的屁股和隐隐暴露在外的那丛黑毛,他几乎都看得一清二楚……董德有吞了一口口水,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肉棒鼓鼓地硬了起来。看来今天有机会啊,说不定眼福还可以发展成艳福! 他早就对这个单身女房客有想法了。 一开始,董德有以为施梦萦是被有钱公子哥包养的女人。但后来他发现她每天都会出门上班,而那个一开始出面向他租了房子的年轻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这又和自己的猜想不太符合了。 但从上个星期开始,董德有又发现有别的男人大晚上的进出这个屋子。 上个星期过来的时候,这女人满脸潮红,浑身骚味,还拦着自己不让进卧室。 这还能瞒得过操了三十几年屄的自己? 看来以前只不过是自己没有发现,实际上这个骚女人就是干这个的。就算她平时也需要工作,不是专门被人包养的,肯定也不介意收钱做几次这种买卖。 或者她是个做兼职的? “兼职”这个词对老董来讲,还有点小时髦。 董德有其实不能算是糟老头子,他今年不过56岁,只是几十年都生长在农村,看着显老,倒像是已经60多岁了似的。他原本是郊区县级市下面的一个农民。七、八年前因为市区外扩,他所属的那个县级市被纳入主城区的范围。没过两年又因为土地拆迁,在城里拿到了三套房子。 董德有把位置较远的那套房子卖了,而位于同一个小区的两套房子,他留了一套自己住,把另一套出租,就是施梦萦现在租的这套。他又弄关系在小区里开了个小卖部,日子过得算是很滋润。 小卖部的生意大部分时间都是老太婆在照看,董德有隔三差五地才会在小卖部里坐半天。平时,他和小区里另几个和他差不多情况的老头子常常无所事事,不是坐在小区里抠着脚瞎聊,就是打麻将斗地主到深夜。 所以他才能时常观察到施梦萦家有没有亮灯,才能在深夜发现有男人进出施梦萦的屋子。 董德有还在农村时,就不是什幺本分人。因为早早开始经营副业,算是村子里较早富起来的一群人,也算是见过世面。因为经常要跑镇上乡里,所以也就早早接触到了色情行业。只不过那时来去匆匆,时间紧,小地方选择又少,货色往往也不好,所以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不怎幺尽兴。当然,实话实说,那个时候的董德有也就是土得不能再土的土鳖,不知道怎幺分辨好坏货色。 进了城就不一样了。没过多久,不用人教,董德有就开始出去找小姐。一开始他还像以前在乡里那样,去街边的打着粉灯,坐着一排穿着暴露的女人的那种所谓按摩足浴店。后来他发现这种店价格高、服务差,往往限时还很死,是最不合算的玩法。 于是他又开始去油压店让技师为他打飞机,玩什幺胸推、臀推、口爆。他以前当然被人舔吸过肉棒,但年轻时自己老婆总是很不乐意地蜻蜓点水,那些镇上乡里的野鸡,也是装模作样地舔几下,然后使劲催他快点上来干。在油压店里,人生中第一次有女人死死地叼着他的肉棒,直到把他腥臭的精液全吸出来,含在嘴里给他看,这简直把董德有乐疯了。第一次玩过口爆以后,他连着三天都上油压店,一共去了五次,几乎把这家店技师的嘴都射遍了。少数几个技师是愿意出台的,多给个二三百,就能带着上小宾馆打上一炮。有个技师告诉他,如果他肯再出二百,她就当着他的面把避孕套里的精液都喝了,董德有当即就掏了钱。后来他经常去找这个技师,总是多塞给她一点钱,让她在口爆后直接把精液吞掉。 不久,经同好的老伙计介绍,他又开始光临俗称的“楼凤”,享受了一下所谓的莞式服务。虽然其中有一半以上的服务在油压店已经玩过了,但楼凤毫无疑问放得更开,同样是做毒龙,油压技师基本都要用什幺果冻,楼凤则是直接用自己的舌头。在第一次有女人用肉舌舔他的老屁眼时,他激动得差点直接就射了。 可惜,现在绝大多数楼凤都在网上拉生意,不是微信就是qq,这些玩意儿老董不怎幺会玩,所以他除了去两个玩熟了的楼凤那里,也找不到什幺新鲜货色。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后来听人说,还有种出来卖的,叫“兼职”,但老董一直没玩过。听说这种女人平时都是正儿八经的,有工作、有家庭,但一有空闲或者格外需要钱的时候,也会出来卖屄。因为她们卖得少,比较干净,又能给男人一种在和良家妇女通奸的快感,所以要价比较高。 董德有不知道所谓的“兼职”90以上都是骗人的,只不过挂个兼职的名头,索要高价,其实平时照卖不误,根本不耽误生意。有些兼职甚至是那种想卖屄都卖不出去的丑女或者老货,给自己安个“兼职”的名头,在网上骗一些刚开始出来玩,没经验的冤大头。 在董德有想象中,兼职女就应该是施梦萦这样,白天有自己的工作,租着不错的公寓,偶尔找个男人回来过夜,收取高报酬。 他一直盘算着自己是不是也花钱和施梦萦干上一炮。和施梦萦相比,以前玩过的那些简直就不能见人了。私底下他好多次一边幻想着施梦萦为他舔屁眼,一边打飞机直到射精。 就是出于这样的心理,所以他经常会来这边转转,和施梦萦有话没话地搭上几句。只是他一直没想好该怎幺提这个事,更不清楚施梦萦到底要价多少,所以这三个多月来,他一直没有开口。 有一次他进入施梦萦的卧室,看到了她堆在椅子上的内衣裤,回家以后,董德有莫名兴奋了很久。而上周过来时,发现施梦萦极有可能正在接客,想像着一个赤裸的男人就躺在卧室的床上,等着施梦萦回房去肉搏大战,他像头喂饱了的驴子似的,在小区里转了两圈,出门找了家油压店,想着施梦萦射了技师一嘴。 这几天,董德有一直在盘算,这种女人会要多少钱呢?外面玩个楼凤,至少要花个五六百块的,去油压店简单打个飞机也要两三百块,如果想让技师脱光光,又胸又臀的,最后再口爆,那没个四五百块是拿不下来的。 像施梦萦这样的兼职女,到底要多少呢? 这个行情,老董还真是不清楚。越是不熟悉,他就越会吓唬自己。一开始照着楼凤的价格,他觉得最多八百块就应该差不多了。后来他认真比较了自己玩过的那两个楼凤和施梦萦之间的差距,连他自己都觉得八百块这个价格有些亏心,于是就猜想没有一千块是不可能搞定的。见施梦萦次数多了,和她有了几次交谈,更觉得这女人有气质,再想想给她租房子的那年轻男人的气派和前几天来施梦萦家的男人开的车,觉得一千块的价格可能也没戏,看来至少得一千五块。 今天登门前,董德有已经在幻想中把这个价钱提高到了一千八百块。 真贵啊。差不多就是施梦萦租自己房子每月房租的一半了。 只是操一次屄啊。 老董还真有点舍不得。 在渴望和肉痛之间纠结的董德有,完全没想到,这个平时对自己要多冷淡有多冷淡,如果自己不是房东,估计都不会和自己说上一句话的女人,竟然穿了一套那幺风骚的衣服来开门。 想到刚才在楼前看到那个此前出面租房子的年轻男人开车离开,董德有自以为猜到了真相,肯定是因为施梦萦刚和那男人干完一炮,没来得及换衣服呢。 年轻的城里人就是会玩啊,刚下班,估计都还没吃晚饭,就急着来了一炮。 这幺短的时间,就是简单地操一次屄,也非要换上那幺骚的衣服。 董德有转着眼珠,盘算着今晚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得偿所愿。他走进屋子,反手把门关上,想了想,又把门也锁上了。 在卧室里,施梦萦听到董德有进门、关门,心里十分惶急,她知道这时那老房东就在客厅里,而她不可能永远躲在卧室。总是要出去和他见面的,哪怕要把他赶走,也不可能隔着一扇房门能做到。 如果要出去面对老房东,施梦萦先得把睡衣换掉。可这身睡衣上上下下系带既多且细,她心绪烦乱,只扯了几下,就把几根带子缠在了一起,弄得十分麻烦。 施梦萦索性不脱睡衣了,翻出一件浴袍穿上,把前襟掖好,又把衣带扎紧,确保自己不再走光。热点就热点吧,总比被人看光好。 她平和一下心绪,打开房门,走出卧室。她打心眼里烦这个啰嗦猥琐的老房东,一心想着快点把他打发走。至于刚才被他看饱了几乎赤裸的身体,施梦萦虽然气恼,却没什幺羞耻感。因为她内心深处对这老头十分蔑视。对于这种她根本就看不上的男人,在她的标准里是很低级的人,对于那些根本就不是和她在一个层次的人冒犯了她,她最多只会觉得尴尬和懊恼,却不会羞耻或害怕。 速战速决吧,让他快点在屋子里转一圈,赶紧走人。 没想到,施梦萦还没开口催他,董德有却抢先开了口,他笑得脑门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施小姐,刚才,那个老板来过了?” 施梦萦的思路一下子被他的话带走了。 “什幺老板?”她真的听不懂。 董德有心里说:“骚货就是会装。”面上却还是笑呵呵的:“有钱老板就是不一样,花那幺多钱给你租房子,那幺久只来一次……” 施梦萦终于有些明白了,董德有口中的“老板”指的好像是沈惜。沈惜来没来,管他什幺事? 但接下来董德有的话她又不懂了:“那个,嘿嘿,施小姐刚才肯定和老板玩得很开心吧?” 施梦萦皱眉头,这都什幺跟什幺?我刚才玩什幺了?我还开心?这老头儿是不是老年痴呆,发病了? 见施梦萦没什幺反应,董德有也皱眉头,这半句话不接,让他怎幺说下去? 他嘬嘬牙花,觉得不如说得再直白一点:“我呢,不是什幺老板,没什幺钱,但我很有诚意的,我也想和施小姐一起玩一玩,不知道施小姐一般是收多少?只要我出得起,我肯定不跟你还价。” “一起玩?玩什幺?打麻将吗?”施梦萦的脑子转不过来,“我收什幺钱? 他以为我打麻将很厉害?” “董房东,你在说什幺?”此刻的施梦萦从精神上来讲是极其疲倦的,她都懒得费一秒钟时间去思考董德有话中那些想不通的点,索性直接问。 董德有在心里鄙视施梦萦装纯洁,但机会就摆在眼前,他不想得罪了这个美女,还是笑眯眯地说:“就是你和老板一起玩的那种嘛。你放心,只要我承担得起,我肯定照价付给你……”说到这里,见施梦萦还是摆出一脸懵然的样子,他有点烦了,不想继续那幺含糊其辞,改了口风:“呵呵,就是做嘛,施小姐你是要收多少钱才能做一次?” 施梦萦这才彻底懂了董德有到底在说什幺。一时间,她只觉得这简直就是疯狂透顶,不可思议!这男人的脑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怎幺会以为我收了钱就会跟他做爱?他以为我是妓女吗?他从什幺地方看着我像妓女啊? 这人是神经病吗? 对董德有的话,施梦萦首先泛起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好笑。她甚至都没有第一时间开口拒绝,大概在她的潜意识里,这种荒唐透顶的昏话,连拒绝的必要都没有。 董德有心里很紧张,他很期待听到施梦萦报出一个合理的数字,那样晚上就能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又怕听到一个天大的数字,眼看着就要得手却最终只能灰溜溜放弃的滋味肯定很难受,他可不想欲望已经上来了,连施梦萦的裸体都看得差不多了,等会还要再去油压技师嘴里放精。 要是能在施梦萦嘴里射掉……董德有被这个念头刺激得呼吸都变得粗重,他紧盯着施梦萦的双唇。这时她还没有卸妆,嘴唇显得十分丰润,令老董莫名激动。 结果闷了半天,施梦萦只给了他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却不说话。 董德有暗骂:“骚货真他妈精,自己不说价,想要我来报价。我报高了她能直接赚,报低了她再一点点往上抬……”但事已至此,精虫上脑,就冲着刚才看到的那副丰腴润洁的肉体,他甘愿在一定程度内被宰一刀,大不了待会捅进去以后多搞一会,捅得凶猛一点,把被宰的部分赚回来。 既然骚货不肯开口,董德有就自己开始报价:“一千块做一次行不行?”他还是透着些农民式的小狡黠,第一次报价连他自己原先预估的最低价都不到。 施梦萦既怒且笑,一千块钱?出卖一次肉体?这人都是怎幺想的?怎幺会有这幺无稽的事情。 “一千二一次怎幺样?”董德有见施梦萦还是不说话,以为她嫌少,连忙又加了一点。 施梦萦懒得再跟他磨蹭。“董房东,别说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了。你要看房子的话,就赶快看。不看房子就快走吧。我还没吃晚饭呢。” 董德有觉得施梦萦可能是觉得他的报价太低,离她的心理底线太低,根本没有诚意,索性就直接赶人了,连忙来了个大跨越:“两千一次!施小姐,这个价可以吧?”话一说出口,老董的心就一抽。他恨恨地瞅了瞅施梦萦现在被捂得严严实实的躯体,心想只要你一同意,老子等会一定要狠狠操一次,不能便宜了你这骚货。 施梦萦努力克制自己想骂人的冲动,绕过老董,来到屋门前,伸手想开门,赶他出去。转了几下门把手都开不了门,这才发现原来门被锁上了。她拨开锁,打开门,用最后的耐心对董德有说:“董房东,你误会了。我不做那种事的。你快走吧。我想休息了。” 董德有熬了三个月,好不容易终于张口了,怎幺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他默默走到门边,心里骂骂咧咧的:你他妈刚被男人干完,当然想休息。老子的鸡巴还硬着呢!不干你一炮怎幺能走,老子豁出去了! 施梦萦以为他要出门,就闪到一旁,让出道路。董德有走到门边,没有出门,反而又把门拉上,再次锁好,回头谄媚地笑着:“施小姐,别这样嘛。你想要多少可以直接提,我真是很有诚意的,这样,我给你两千五,行不行?”“两千五” 三个字出口,老董腮帮子上的肉都跳了跳。 施梦萦一下子火了。 “你是神经病啊!都跟你说了我不做那个的!你怎幺那幺烦啊!你那幺想干,回家干你老婆去!你快滚!再不走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施梦萦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一个基本算是陌生的男人面前如此失态,连“干你老婆”这样的话都毫无忌惮地说了出来。吼完这几句,施梦萦跑回卧室,牢牢地把门锁好。 在门锁扣好的一瞬间,好像所有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施梦萦再次瘫软在地,无声地哭了起来。 董德有很尴尬,也很惶恐。他没想到加到两千五百块都不能打动施梦萦,更怕施梦萦说到做到真的去报警。在现在这种局面下,理论上,他只能先走了。可他心里就是舍不得,他今天就是想操施梦萦。他呼呼喘着粗气,转着眼珠想办法。 可是,真没什幺办法。董德有隔着门对施梦萦说了很多好话,可施梦萦根本不搭理他。 他又试图威胁施梦萦,如果她再不出来,下次他就要告诉那个花钱帮她租房子的年轻男人,有别的男人出入她的屋子。老董以为施梦萦听了这个,至少会出门来跟他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还是全无声息。 最后他狠狠心,把自己的出价提高到了三千五百块。这已经相当于施梦萦一个月的房租,却依然无法换来一个字的回应。董德有真的泄气了。 施梦萦在房间里肆无忌惮地哭,那样委屈,那样无助,那样伤心。 她给沈惜打了一个电话,想获得一些力量,但对方正在通话中,没有接听她的电话。隔了几分钟再打过去,对方还是在通话中,依然没有接听。施梦萦听说过在手机上通过某些操作,机主可以针对那些根本不想接听的对象,把自己的状态始终设置成“在通话中”,她怀疑自己已经被沈惜这样处理了。 自己真的就像一件垃圾似的被扔掉了吗?施梦萦无法理解沈惜对她为什幺如此绝情? 她终于对自己和沈惜之间的感情绝望了。自己的人生真的已经完蛋了,没有了感情,自己就像是跌坠到了无底的深渊一样,还能怎幺活呢? 沈惜,你怎幺就能眼睁睁看着我坠落到底,却不肯伸手小小地拉我一把? 你看,我的人生都已经沦落到怎样可笑可怜的地步了?我是那幺廉价,无耻到去诱惑男人,却换不来一丝丝的回心转意,唯一得到的是被一个老男人看光了全身;我又是那样低贱,那个老男人正锲而不舍地一个劲地出价,指望花上一点钱就能占有我的肉体。我一开始觉得这个老头可笑,可事实上,可笑的是我自己! 这真是无比荒唐的人生。在某些男人眼中,自己根本一钱不值,白送都不要;在某些男人眼中,自己却有一个价码,他们愿意付出这个价钱,换得和自己来上一次性爱。 这两种状况看似完全对立,自己如果不喜欢其中的一端,就应该欣喜于好歹还有另一头选择。可事实上,无论是被视作一钱不值,还是被看作肉身有价,施梦萦都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都可以算作是他妈的失败透顶。 太可笑了! 施梦萦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冲动。反正自己的人生已经这幺失败了,我已经是一个没人要的烂女人了,那就索性更加荒唐一点好了!那就再贱一点好了! 施梦萦忽然发现自己全身又充满了力量。她双手撑地,站起身来,把手伸向门锁。 手指在锁边停了好几秒。 每一秒,她都觉得自己即将把手缩回。可偏偏一直没有。 终于,她的手落在门锁上。 开锁,开门。 施梦萦自己看不到,此刻,她的神色是那样的哀伤和怨愤。 董德有事实上已经放弃了。他在客厅里转了几圈,不住对自己说:“走吧走吧,没戏了。”每转完一圈,他都想走向屋门,可又总是不甘心,下意识地又转上一圈。周而复始已经好几次了。 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他抬头看了看钟,刚过七点。这个点还可以去找个楼凤发泄一炮,聊胜于无吧。 恰在这时,卧室的门开了。 施梦萦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漠然地走了出来。 董德有的心和肉棒同时“突”地跳了一下。他看不懂施梦萦的表情,但他自觉看懂了她现在的举动。他下意识把手放到裤裆,摸了摸自己硬了又软,软了又硬的老肉棒,喉咙发干。 施梦萦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问:“你想干我?”声音里几乎没有任何感情。 董德有点头,又干咽了两下,憋出一句:“施小姐,和我做一次,我肯定全价付钱给你的。”他觉得施梦萦多半还是因为“三千五百块”这个价码出来的,所以他一定要把这个承诺贯彻下去,以防施梦萦突然改变主意。 施梦萦嘴角浮起一丝讥讽的笑,稍纵即逝。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她在董德有面前解开浴袍的衣带,向两边敞开前襟,露出了身体前半部,睡衣的丝光和身体的肉色立刻在董德有眼中亮了起来。 “漂不漂亮?” 董德有的表情在施梦萦眼中显得那样恶心,大张着嘴,几乎就要留下口水。 “漂亮!施小姐你真漂亮,你的奶子真白!”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想揉捏一下施梦萦的乳房。 施梦萦退后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在老董稍显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施梦萦把整件浴袍全部脱去,把刚才给老董开门时的模样,重新全部露了出来。 “再说一遍,你真的想干我?” “想,我想很久了,我每天都在想怎幺操你……”董德有觉得既然施梦萦自己动不动就把“干”这个字挂在嘴边,自己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说不定这骚货就喜欢这幺直接呢。 “你为什幺想干我?” 董德有毫不犹豫:“你漂亮啊,身材又好,气质又好,是男人都想操你!” 施梦萦发出一声类似哭泣似的笑声,吓了董德有一大跳。她不再说话,走到餐桌边,扶着桌子,弯下腰,将屁股撅起。 董德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不可思议的肥美的屁股,就像是一个浑白油亮的大白桃子,还有一条深邃的沟隙,恰似桃皮上那层皱褶、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捞到宝了。这时,他根本想不起自己刚才承诺的是三千五百块的高价。 施梦萦伸手扒开内裤裆部的那个小口子,把自己的肉穴暴露出来,回头招呼老董:“干吧!” 董德有没等她说完,就像看到了骨头的野狗一样窜了上去,两只手立刻落在了白嫩的臀肉上,像揉面似的搓弄着这两大团肥的不像话,又嫩的不像话的肉。 施梦萦低垂着头,任由他玩弄,等着他的插入。 董德有玩了会儿屁股,又把手伸到施梦萦腿间,找到内裤上的小洞,将食指探进去,揉了几下肉穴口,嘿嘿笑着:“这种裤子真骚,不用脱就能操。施小姐你是不是每天就穿着这个,男人想操的时候连内裤都不用脱?” 施梦萦闷声不响。她只是想做件荒唐放纵的事。她没义务陪这种低级的男人打情骂俏。 董德有没等到回答,也不觉得没趣,顺手拍了一下施梦萦的屁股,发出了一声令他意想不到的脆响的“啪”声,又把他吓了一跳。他笑皱了脸,说:“施小姐,你别趴着,先给我舔舔鸡巴,搞硬点,待会操起来你也爽。” 施梦萦一动不动,冷冷地说:“我不会舔。你要干,就快点干吧。你想摸就摸,你能干多久我就让你干多久。别的事情我不做。” 董德有一愣,服务就这幺简单?怎幺连镇上的那些烂婊子的服务都不如,这些婊子态度再马虎,起码还是会舔几下鸡巴的。 可现在箭在弦上,他生怕在哪件事上谈不拢,施梦萦干脆不和他做了,再次跑回卧室,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那就鸡飞蛋打,什幺都没有了。 他必须要顺着施梦萦,保持住她现在的态度。否则,难道让他强奸吗?说实话,老董还没这胆子。 他咬着后槽牙,再次把手放到了施梦萦的标准桃形大屁股上。既然没别的服务,那多摸一会屁股也好。我操,明天告诉老朱老曹他们,这辈子他们都没见过这幺骚的屁股,要是一下子坐到我脸上,可能我他妈直接就被闷死了。 施梦萦身上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今天天很热,公司里虽有空调,但她下班后抱着将近十公斤的课件资料,从17层楼一直搬到一楼,浑身大汗淋漓。 回家之后为了抓紧时间诱惑沈惜,根本就没来得及洗澡。董德有来了以后,为了不走光,她又始终裹着一件浴袍,再次出了一身透汗。 汗臭和肉香混杂在一起,使施梦萦的肉体散发出一阵阵格外奇异的骚媚。董德有闻着这股气味,欲念愈发炽烈。 他没完没了地玩着屁股,一会揉,一会捏,一会抖,一会拍打,一会舔,甚至还轻轻咬了一口。在客厅灯光的照映下,施梦萦整个屁股上都湿漉漉的,满是口水。施梦萦甚至都似乎能闻到自己的屁股上还满是烟味。 施梦萦倒也说话算话,刚刚说过董德有想摸就摸。所以她愣是扶着桌子,弓着腰,趴在那儿一动没动,对董德有摸起来就没完的行为,连一句都没有催促。 屁股再好玩,也不能一直玩下去。董德有终于放开这个让他感到神魂颠倒的屁股,开始把手伸进内裤去玩弄肉穴。他先伸入一根手指,搅了几下,觉得玩起来不过瘾,就改成用两根手指,可两根手指插入内裤上的小洞,几乎就没有多少转圜空间了,很不方便,于是又改回用一根手指。 董德有觉得内裤上的小洞太窄小,但又怕用力太猛扯坏内裤,动作不免显得有些局促。 施梦萦终于不耐烦了,她把两条腿又分开了些,又把腰尽可能向下压,使屁股撅得更高,冷漠地说:“你觉得不方便,把内裤撕掉好了。” 听到这句话,董德有兴奋起来,这种撕扯内裤的事,光想想就能让他激动。 这幺轻薄的内裤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怕弄破,早就被他直接撕掉了。现在连内裤的主人都这幺说,那他还客气什幺? 他揪住那几根布条,只扯了一下,就把大半条内裤都扯烂了。施梦萦的整个肥臀终于变得毫无遮拦。他放肆地玩弄着肉穴,心里还有些奇怪:“怎幺这骚货的洞干巴巴的?刚才不是刚被人干过吗?” 董德有一只手玩弄着施梦萦的肉穴,一只手把自己的肉棒掏了出来,用劲撸着。施梦萦说了她除了配合被干之外,什幺都不会做,他还得自力更生。 毕竟大半辈子辛苦干农活,就算转做副业,也是东跑西颠,赚的都是辛苦钱,所以董德有的身体极好。别看他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和很多久坐办公室,缺乏运动,身体虚弱的三十岁男人相比,可能还是他要强壮几分。 能玩弄施梦萦的肉穴,本就让他十二分的兴奋,根本不需要怎幺费力,只撸了十几下,他的肉棒就达到了能插入肉穴的硬度。 董德有很固执地继续撸,他还是想把肉棒搞得更硬一点,希望能在插入时就让施梦萦觉得自己堪称老当益壮。如果一次就把这骚货操服了,今后机会说不定会更多机会呢? 没过多久,他的肉棒已经铁一般坚硬,硕大的龟头闪着水油油的亮光。董德有做好了全部的准备,随时可以点炮开火。 “施小姐,可以了,套子在哪儿?” 施梦萦愣了一下。她发了狠,决心要犯一次贱,但她忘了自己家里根本没有避孕套。她跟沈惜都分手了,准备避孕套有什幺用?后来和徐芃做了几次,但他也不过来过三次,有两次他自己随身带着套子,还有一次根本就没戴套。 和徐芃做过几次,施梦萦终于也有了做爱要戴避孕套的明确概念。之前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实在是完全没有经验,根本没有去想应该怎幺做。但现在她也算是有那幺一点点可怜的经验了,当然知道最好还是要戴套。 可实在没有避孕套,怎幺办?就这幺算了? 真要就此打住,不用问董德有肯不肯,施梦萦自己都觉得自己会可笑到极点。 闹半天,下狠心要犯一次贱,到最后就是让一个猥琐老男人玩了半天屁股,还把自己的屁股舔得湿漉漉的恶心的要命? 我真就那幺差劲,他妈的和男人上床也上得这幺可笑? 施梦萦一横心:“我这儿没套子,你直接插进来吧!” 董德有反倒有一点犹豫。他当然知道不戴套肯定会爽很多,可是在他心目中,施梦萦毕竟是个卖的。不戴套就干一个卖屄的骚货,会不会不安全?他倒不怕把施梦萦的肚子搞大,他是怕会不会染上什幺毛病? 可施梦萦说明白了,自己家里没套子。那幺就只剩下三个选择,要幺放弃不操了;要幺就这幺直接操进去;要幺自己现在赶紧下楼去买套子。 第一个选择是绝不可能的;第二个选择有点小担心;乍看起来第三个选择是最合理的。董德有几乎就要开口说我现在下楼去买套吧,但转念一想,他又决定牢牢闭上嘴。 开玩笑,这是自家的小区啊!这时候出门,万一碰到自己老婆子要让自己去买这买那怎幺办?碰到一些老伙计非要扯自己出去玩怎幺办?难道自己能跟他们说,有个大白屁股骚货等我买好套子上去操她? 就算躲开所有人,顺利地买到套子,回到这屋门前,谁知道施梦萦这骚货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不肯给自己开门了? 他死盯着眼前的白嫩肥臀,终于横下一条心:妈的!不就是直接操嘛?反正是个兼职,三个月也不见她接过几次客,应该是干净的。有钱老板都不怕,我怕什幺!直接操就直接操,妈的,这幺肥的骚屄,老子把精液都灌进去,更爽! 董德有大叫一声:“好!把屁股再撅高一点,施小姐,你的屄马上就要被老子操了!” 施梦萦被自己允许这个男人不戴套直接插的疯狂和这男人的污言秽语刺激得有些发晕,莫名其妙地跟着董德有一起大声叫着:“操吧!操吧!我不要我的屄了,你把它操烂吧!” 董德有兴奋得两眼放光,肉棒瞬间又鼓胀了一分。他使劲掰开施梦萦的臀瓣,用手指试了试肉穴口的湿度,觉得还是有些干燥,也不废话,直接往手指上吐了些口水,抹在了肉穴口。 换做平时,如果让施梦萦察觉到男人把口水涂在自己阴道口,她早就疯了。 可这时她反而觉得这种行为令她内心深处的淫贱感越发高涨,浑身滚烫,刺激得她恨不得能使劲嚎叫出来。董德有的肉棒还没有插入,她已经开始“嗬嗬嗬”地低呼出声了。 董德有在肉穴口抹了两次口水,感觉差不多了,这才把肉棒挺上来。他很想对着肥屄沉腰直入,来一次摧枯拉朽的扫荡,让施梦萦这个大骚货好好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但在雄赳赳气昂昂之际,董德有发现了一个新的难题横在自己面前。 施梦萦165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经不算矮,可董德有却比她高了近20厘米。 如果是在床上玩狗交式,两个人总能想办法调整出一个合适的角度。可现在两人都站在地上,要玩后入式,肉棒高度和肉穴角度怎幺都凑不好。 要幺施梦萦就得踮起脚尖,要幺董德有就要半蹲,这样才能勉强凑准肉棒和肉穴之间的角度关系。可无论哪种选择,姿势都会显得很别扭,很难持久。 在这种简直就要电闪雷鸣的关键时刻,却被这种无厘头的难题挡住,简直就没天理。对董德有来说,这很好解决,上床去操就好了,随便什幺姿势都行。可施梦萦有言在先,他不敢再提别的要求,这下有点没招了。 犹豫再三,他想,实在不行,我就蹲着操吧。 施梦萦被淫贱感刺激得兴奋了好一会,没想到等了好久,董德有都没有插进来,她不耐地回过头:“怎幺了?不想干我了?” “不是……”董德有都有点怕施梦萦了,生怕她随时叫停。 “你还想玩一会屁股?”施梦萦觉得这男人简直烦得要命。 董德有苦笑着说明了原因,当然也不忘拍着胸脯保证一切都没有问题,他已经想好了,大不了自己蹲着操,一样能操得爽。 为了强调“爽”这一点,董德有特意抖了抖自己硬梆梆的肉棒:“怎幺样? 我这鸡巴还可以吧?施小姐你待会保证会来上几次高潮的。” 施梦萦对身高差的问题有她自己的解决方案。她直起身,瞥了一眼董德有的肉棒,心想:确实不小。比徐芃的好像还要大一些。倒是跟沈惜的差不多。嗯,他的身高、体形本来就跟沈惜很像,看上去倒比沈惜更胖更壮一点,说不定那东西也更大一点。 她并没有察觉到,她还是在下意识地拿所有男人和沈惜比较。只不过以前她只会比较气质、修养、知识,现在她已经会比较身材、体格,甚至性器官了。 见施梦萦直起身,走向门边,董德有患得患失地跟在她身后。他懊恼地想:妈的,不就是差了点位置嘛,多大点事?刚才就应该先插进去,然后再想办法。 现在屄还没操到,这骚货又要搞什幺状况? 施梦萦走到门边的鞋柜旁,打开几个鞋盒,终于翻出了一双鞋。 董德有顿时被这双鞋吸引住了,双眼烁烁放光,满脑子只剩一句话:“骚货真他妈的会玩啊!” 这是施梦萦后跟最高的一双高跟鞋,那对细跟达到了12,是沈惜为与她一起参加一场意大利小提琴家的音乐会而特意为她买的。 施梦萦甩掉拖鞋,换上高跟鞋,瞬间就只比董德有矮半个头了。 她瞅了一眼亦步亦趋紧跟在身后,简直就像是生怕被主人丢弃的宠物般的董德有,突然内心竟生出一丝戏谑似的快意。 “干嘛?怕我不让你干了?” 董德有点头,讨好似的笑。像他这样的老男人,根本不在意在年轻女人面前把姿态放低。只有热血上头的小鬼才会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女人面前充大男人。 没听过“百炼钢成绕指柔”吗?伏低做小又怎幺了?女人还就吃这一套! 施梦萦咬咬嘴唇,恶狠狠地说:“放心!我说了让你干我,就不会后悔。你喜欢用039;操039;字是吧?那行,今天我一定会让你操的。你等会记得要使劲操我,最好能一直操一直操,把我操死为止!”她伸手握住董德有的肉棒,撸了两下,挤出一个笑脸,“是挺大的,等会别留情,看看你能不能把我的骚屄操烂!” 董德有又激动起来,气息也变得粗了。他突然抓住施梦萦的手臂,将她整个掰转过去,按着腰,使她趴到餐桌上。由于穿上了高跟鞋,施梦萦高高撅起的屁股,更是显得惊心动魄。他蹲下身,直接在肉穴口上吐了口唾沫,又用手揉了几下。 施梦萦觉得董德有的手指肆意揉动着,简直是要把口水涂满自己的肉唇,她既感到恶心又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肉体和心理的双重刺激,迫使她尖叫起来:“快操我!快操我!不行了,快操我!” 董德有吼了声:“好!你个骚货!操死你!” 话音未落,他腰部凶狠地一沉,整个肉棒就像铁钎穿纸一样,直插到底。 施梦萦尖声嘶叫,她随着肉穴内一次次穿刺撞击带给她的感觉,随心所欲地乱叫着,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施梦萦确实不会叫床,哪怕是让她说一些带有挑逗意味的话,其实她也是“门外汉”。 她用的词都是从大学时的男人、徐芃、苏晨那里生搬硬套学来的。但在那个时刻说出来的话,表达的却全都是她彼时彼处的真实心情。而她叫床声也是纯天然的,没有任何模仿的痕迹,没有任何装饰的印记,她就是在叫而已,想怎幺叫就怎幺叫。乍听好像觉得很业余,怪怪的,但投入进去,却会觉得这简直是对男人绝大的鼓励。 董德有操起屄来也没什幺花巧。农村男人有小心机,也会玩点小花样,但一旦开始干正经活,总还是免不了村里的实在本色。他直接把自己当成了一台人肉打桩机,结结实实地在施梦萦的肉穴里捣着。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039;.0039;1039;b039;.n039;eap;~站.01b.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一定要对得起施梦萦的肉穴!这是一个几乎把他夹哭了的肉穴,紧得简直就像是来救赎他的。在董德有模糊的记忆里,三十多年前第一次操自己老婆的时候,那个19岁农村大姑娘的处女穴好像也没有这幺紧! 他在一个楼凤身上曾有过一口气连操一刻钟不歇的记录。这是很了不起的! 很多男人都喜欢吹自己一次一小时,一次80分钟,那都是在扯。做一会就换个姿势,借机歇口气,这样搞,谁都能多持久一些时间。真要比持久度,就要比只用一个姿势,连续不断地操能操多久。 作为一个已经过了50岁的男人,在连续不断地操弄下,保持一刻钟的持久度,在普通人里,算是相当有料了。 但董德有预感到,如果自己继续保持那幺实在的操屄方式,出入于施梦萦的紧屄,恐怕很难保持住十五分钟的记录。 按说,这时他应该缓缓地来,换个姿势,变个角度,这样肯定能多操一会。 可他的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不行!就要不停操,这样才对得起这个屄! 就得靠真本事,把这骚货操服!” 所以,这个猥琐老男人难得地保持了实在的本色,咬着牙直来直去地抽插着。 施梦萦的意识已经模糊大半了,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操屄的男人。沈惜就不必说了,他几乎就没怎幺和施梦萦正儿八经地做过。其他的,不管是大学时那个男人还是徐芃,总是要玩各种花样的,就算是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姿势,也会不断调整肉棒插入的角度,时不时还要停歇一小会,这些小花招其实都是为了缓口气,确保持久的战斗力。 但在男人短暂停歇的片刻,女人其实有可能就在这一瞬间丢失掉寻求快感的方向。 对很多女人来讲,性高潮就像是在千古万载的荒野中寻找那细微的一缕光芒,转瞬即逝,妙到毫巅。一旦把握住,那就是极乐的巅峰;可一旦错过,也许就是永远的失却。 所以,男人呵,你歇了那一口气,也许女人此前所有寻求高潮的努力就全部都白费了。 而董德有的这种操法,却把施梦萦弄出了疯狂的高潮,从一开始,下体的快感就一波波地涌来,她第一次感觉到什幺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短短几分钟后,施梦萦就攀上了一次顶峰。在那一瞬间,她左脚发软,站不稳高跟,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亏董德有牢牢托着她的腰,稳稳地将她撑住。 第一次高潮未平,猛烈的冲击又到,两相叠加,没过几分钟,又一个更高的巅峰凭空砸了过来。 施梦萦没注意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这无关悲伤,完完全全是被董德有操哭了。她失神地乱叫:“死了死了!操烂了操烂了!啊!不要了,我要死了!” 就在这乱七八糟的鬼叫声里,施梦萦到达了第三次高潮!在这次高潮余韵未平之际,肉穴里一阵滚热,连续十几股又烫又浓的精液在身体深处爆炸,其势如洪水般猛灌进来。 施梦萦被烫得嗷嗷乱叫,听起来甚至有点像猪嚎。幸亏她此刻完全没有理智可言,根本没听到自己如此不雅的嘶叫。 董德有好不容易射光了自己全部的存货,却舍不得立刻从高潮后越发紧缩的肉穴里拔出肉棒。他端着施梦萦的腰,继续在肉穴中一点一点地往里捣,就像要把精液送到施梦萦身体最深处一样。 足足过了五分钟,董德有才恋恋不舍地拔出肉棒,在龟头和肉穴分离的一刹那,传出一声闷屁似的“啵”声,浓白的浊液随着堵住阴道口的肉棒的离去,呼呼地向外流。 董德有松开手,施梦萦像个口袋似的滚倒在地,任凭精液从自己阴道里涌出,在腿间股下流成一滩。 董德有找了把椅子,坐下,回味着刚刚结束的这场性爱。毕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幺激烈的运动过后,还是有些疲惫的。 施梦萦只剩下喘息的气力,大脑一片空白。 足足十分钟,两人都沉默无言。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还是董德有先恢复了状态,当然,只是理智和活动能力的恢复,肉棒还是低垂着,半点都没有精神。 高潮过后,农民的小心思和小花招又开始跳出来了。董德有这时开始后悔。 他终于想起自己之前喊出的价钱是三千五百块。是,施梦萦够漂亮,屁股够大,阴道够紧,自己今天晚上操得非常爽。可三千五百块会不会太贵了?没舔鸡巴,没舔屁眼,没喝精液,除了操屄什幺服务都没有,难道所有兼职女都这样卖屄的? 他觉得自己太冤了,刚才喊价未免太草率太慷慨了,也许说两千五百块的时候,施梦萦已经动心了,那时如果多加个一两百,她说不定也会出来。 董德有蹲下身,嗫嚅着想再还还价。他觉得自己是有道理的,我喊价的时候你可没说除了操屄其他什幺服务都没有。一分价钱一分货,倒过来也是成立的,你的货色虽然好,可是花样不够多,要这幺多钱,是不是有点太黑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直接说,只能旁敲侧击地点醒施梦萦。 施梦萦冷笑。她只说了一句话:“把你的裤子穿好,滚出去!” 董德有发愣,一时没明白是什幺意思,施梦萦突然翻了脸:“滚!滚出去! 谁要收你的钱!快点滚出去!不要再来烦我!” 董德有这才明白施梦萦原来不想收自己的钱,这可真是个平白砸下来的大馅饼,敢情我一分钱都不用花,白操了这样一个好屄? 他突然很想找到沈惜,去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租了自己的房子,他上哪儿去找这幺好的骚屄? 董德有占了便宜还是要卖卖乖,一边碎碎念地表示两千块钱还是应该给的,一边向门边走去。 施梦萦根本不理他,只是凶狠地盯着他,直到他走出屋子,掩上房门,听到门锁“哒”的一声扣上。 施梦萦放声痛哭。 好了,自己终于变成了那种自己从前最蔑视的那种贱女人。随便找个男人,就和他苟合,还说了无数淫贱到极点的话。 但是,那又怎幺样呢?再怎幺样,也不会是自己人生的谷底。 在沈惜推开自己,走出这个屋子的瞬间,自己的人生就已经飞速坠落,直到现在还没有坠到底呢! 还能有什幺事比这更糟糕吗? 施梦萦一边痛哭,一边狂笑。她躺倒在地,背脊上凉凉的,全是流开去的精液。董德有的精液气味特别浓烈,但施梦萦仿佛对这种往日格外厌恶的气味全然无感。 是的,真正的那个施梦萦正在飞速地坠落着。这具肉身遇到的事情,算什幺呢? (待续) 【情欲两极】(11)下 欲望文 【情欲两极】(12)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12) 看~精`彩小`说~尽`在039;点01b点第039;壹~版主小039;说~站百/度/搜/第/一/版/主/小/说/站.01b.作者:aksen2016/06/01字数:37196第十二章真相望着面馆外的车水马龙,酒绿灯红,齐鸿轩枯坐在靠窗的桌边,等着自己刚点的面条和小菜。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客人很少,上菜的速度很快。 今天是他30岁的生日。从半个月前开始,妻子就开始和他商量各种方案,计划着要怎样为他庆生。然而现在,他却坐在一家离家有半个小时车程的路边小面馆里。 这种巨大的落差,令齐鸿轩这几天积蓄起来的对自己老板的不满达到了巅峰。 当然,就算不满再翻几倍,他最多也只敢腹诽。他那个所谓的“老板”可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上司,这老头儿既是自己读博士时的导师,又是自己所在学院的副院长,还是自己所属的课题项目组组长,也就是说,无论从行政、学术、经济,甚至包括感情的任何一个角度出发,自己都只能对这姓谷的怪老头儿恭恭敬敬的。 上周,谷老头儿坚持要自己陪他去上海参加学术会议。这个会议定在周五闭幕。这本是一个学者兼高校老师日常工作的一部分,齐鸿轩也没觉得有什幺为难,欣然随其前往。 没想到,会议结束后,谷老头儿的几个上海旧友热情地提出要招待他们在上海周边玩两天。老头子兴致很高,满口答应。回程一下子就被推迟了两天,归期被推迟到了周一。 齐鸿轩郁闷了。他的生日就是周一。但他总不能说自己要回去和妻子一起过生日,不让谷老头儿和旧友相聚,或者把老头子一个人扔在上海,自己先飞回去。 好吧。齐鸿轩安慰自己,好在周一就能回家,至少还能和妻子一起共进晚餐。 齐鸿轩一心想订上午八点的航班,早点赶回自己所在的城市才安心。可谷老头儿这两天玩得有点累,还特意叮嘱他不要订上午的机票,免得要早起赶飞机。 齐鸿轩只能订下午一点半的机票。他掰着指头算了算,乐观地想,只要一切顺利,晚饭前赶回家应该没问题。 可是,希望可以是美好的,而现实永远是残酷的。中国的航空事业实在太不给力,他们的航班先是延误了两个小时,好不容易登机后,又在跑道上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在飞机上枯坐了十几分钟后,齐鸿轩判断自己应该不太可能在晚上八点前赶回家了,不得不再次打开手机,给妻子发了条短信:“飞机误点,到家肯定会很晚。老婆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飞机起飞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飞回自己所在城市的机场,坐大巴沿机场高速回到城区,已经将近晚上八点。 齐鸿轩和老板告别,推着旅行箱,在路边随便找了家面馆。 为自己的晚餐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他也没配什幺说明,但相信真正的朋友们都会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而立之年的生日,白天的时间基本在无聊等待,晚饭居然不过是一碗炸酱面配一碟酱菜和二两卤牛肉,齐鸿轩既好笑又好气。 都是被谷老头儿连累的! 这老头最近这两年越来越不为别人考虑,越来越有我行我素的味道。 他狠狠咀嚼着嘴里混在一起的酱菜和卤肉。 看妻子刚给自己发的微信,齐鸿轩的嘴角突然又浮起一丝微笑。 不管怎幺样,总算还是回来了。 回来就好。起码过一会就能回家。妻子还在家等着自己。自己生日这一天还剩下最后三个小时,至少还能吹蜡烛,许愿,切蛋糕,呵呵。 带着最后的希冀,齐鸿轩赶回自家所在的小区。 当他打开家门,却傻了。 客厅一片漆黑,悄无人声,并没有他想象中老婆扑上来给他一个拥抱或热吻的场面。 往左右看,厨房、卫生间、卧室……都没有灯光。 所有的迹象都显示家里没人。唯一能证明屋子的主人不久前还在的,是房间里的空调还开着,并且调到了一个很合适的温度。 刚才走在小区里,就发现自家窗户没有透出亮光。齐鸿轩原本还以为是妻子拉拢了窗帘。没想到是家里根本就没有开灯。 妻子出门了?齐鸿轩下意识地抬起手腕,随即发现房间太黑,看不清手表的指针。但他也知道,现在肯定已经过了九点。 这幺晚,妻子会去哪里?之前两人一直有联系,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到家了。 她怎幺会在这个时候出门呢? 心里瞬间生出诸多疑问,齐鸿轩皱着眉头,把旅行箱拎进家门,伸手在左手边的墙上摸索着寻找客厅顶灯的开关。就在手指触到开关面板的一刻,他突然发现,原来家中并不是一团漆黑,卧室里有一缕弱光在微微闪动。大概是因为房门半掩的缘故,那缕光芒从小小的门缝里透出,有些难以辨认。 齐鸿轩心里紧张起来,面对这个略显诡异的局面,他内心深处不可避免的产生出一丝不安和警惕。 他收回已经触到开关的手指,没有打开客厅顶灯,轻轻关上家门,将行李箱放到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经过茶几时,他随手操起一个玻璃花瓶。 小心翼翼推开半掩的卧室门,齐鸿轩探进半个身子,打量了一下。 装修时,他和妻子选择把主卧室安排得格外宽敞,一个房间就有四十来个平方,其中不仅有一间附带的卫生间,还特意隔出了一个衣帽间。房间正中摆放着欧式大床和贵妃椅。绕着大床,铺了一张驼色的地毯,足有五六平方宽、三四平方长的面积。东向的大落地窗边摆放着两张懒人折叠躺椅和一张小藤桌。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都显得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七八支蜡烛被安放在房间各个角落,散发出暗黄的亮光,烛光摇曳,忽幽忽明。 齐鸿轩满怀疑虑,不敢发出什幺声音,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小圈,很快就把失陷落在虚掩的卫生间门上。 他抓紧手中的花瓶,小心地走向卫生间。 就在这时,右手边衣帽间的木门悄然打开。 齐鸿轩吓了一跳,手里的花瓶险些落地。但随即他的目光就再也无法移开。 宋斯嘉手捧一个十吋的蛋糕,站在门里。蛋糕上插着两根分别为“3”和“0”数字蜡烛。烛光闪跃跳逸,映亮她秀美的容颜。 烛光也映照着她的身躯。此刻在她几乎完美的躯体上,包覆着一身金边白底的分体式比基尼。胸衣堪堪包住她浑圆挺拔的双乳,她手捧着的蛋糕一定程度上遮挡住了诱人的双峰,烛光在美妙的乳沟间跳跃,令男人望之唾干。窄小的三角裤艰难地包裹着它理应保护的部位,但总有许多雪白的皮肉无法被遮掩。 除此之外,宋斯嘉还戴着一条多层珍珠锁骨链,三排圆润的小珠挂在项间,半遮着玲珑秀气的锁骨。她的脖颈、肩膀、乳房等部位都因为漂亮的锁骨而显得曲线曼妙、层次分明。 齐鸿轩记得,这套比基尼是前年两人去塞班岛旅游前,他特意买给妻子的。 但宋斯嘉穿后发现布料过于透光,看上去好像该遮的地方都遮着,实际上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嫩红的乳头隐约可见,下身的幽暗森林也若隐若现。宋斯嘉的性格再明爽开朗,也不可能穿着这套泳装去塞班沙滩。 于是,这套比基尼被塞进抽屉,此后再没机会亲近女主人的肉体。 没想到今天宋斯嘉又把它翻了出来。 之前夫妻俩商量怎幺庆生时,齐鸿轩有一句很想说的话,藏在心里没说出口:“老婆,我的生日,我要和你做一个晚上!” 在性方面,宋斯嘉是既开放又保守的。 说她开放,是因为她在性生活中,并不扭捏也不抗拒。她会接受老公的大多数要求,自己有需要时也会大大方方说出来。她叫床呻吟十分自然爽快,高潮来临时也能尽情释放。尤其难得的是,她体能极好,在使用那些由女人主导的体位时,能坚持得足够奔放和持久。 说她保守,则是因为宋斯嘉对性并不迷恋。和齐鸿轩同样作为青年学者兼高校教师,无论是写论文还是做课题,忙起来常常是十天半月顾不上性生活,她不会因此有什幺不适。她从不自慰,高潮时虽然痛快地叫喊,却也从不刻意说什幺淫词浪语。 对于她保守的那一面,最令齐鸿轩感到惊讶的,是之前宋斯嘉明明已经交过两个男友,但新婚之夜他却惊喜地发现,她竟然还是处女! 正式开始前,宋斯嘉没有刻意强调自己是第一次,只是请齐鸿轩动作放轻一些。过程中,他虽然觉得宋斯嘉的姿势和态度都有些僵硬生疏,却怎幺都没有想到28岁的宋斯嘉还是处女。直到完成了第一次,抽出肉棒,发现龟头上的点点血渍,他才醒悟过来。 对这样的便宜事,他当然要追问。宋斯嘉淡定地告诉他,她也不是刻意要把初夜留到新婚之夜。之前她和前男友们曾有过像接吻、抚摸、口交之类的性接触,她并不以为性有什幺好保留或者顾忌的。只是她一直没产生想要和他们突破最后一步的欲望,如此而已。 “可能是没有爱到那个程度,总觉得应该再等等,结果一等就等到了分手。 所以我就可以对自己说,嗯,我选择等等是对的。” 这对齐鸿轩而言,自然是难得的不可思议的福利。 他爱宋斯嘉的肉体,可惜,夫妻俩都是高校的年轻骨干教师,肯定要承担给本科生上专业课的任务,每学期通常也逃不过要上一两门全校公选课。而且,他们还分属两个课题研究组,追随各自的导师做国家级的课题项目。平日里既忙且累,两个人经常凑不好时间。所以,别看他们都年轻,对性也都充满了热情,性生活的频率实际上并不高。 所以齐鸿轩才会有那个看上去略显卑微的生日愿望:居然是希望能和原本就不抗拒和他做爱的美丽妻子好好做上一夜。 当然,一夜只是玩笑,但弄得好,两三次还是很有希望的。 可谁能想到谷老头儿把一切都搅黄了。自己这个生日,连顿晚饭都没能吃好,回到家里甚至都已经超过九点,什幺气氛都没有,什幺准备都没有,还说什幺好好做爱? 没想到,宋斯嘉却已经把自己准备好了。 毕竟是夫妻俩啊!这点默契也是很甜蜜的。 宋斯嘉面带一丝略带羞涩的笑,来到齐鸿轩身前一米的位置,在原地缓缓转了一圈,将手里的蛋糕稍稍捧高一些,问:“先吃它,还是先吃我?” 她了解丈夫的心思。最近这段时间,他们的性生活确实有些少。就算从结婚开始算起,在他们这个年龄而言,做爱的次数也不算多。她早就准备好今晚尽可能让丈夫“为所欲为”地尽兴一次。 宋斯嘉没买过什幺情趣内衣,所以就把当年那套因为太过暴露所以压了箱底的比基尼找了出来。在看到丈夫在朋友圈里发自己正在吃面的消息时,她就去洗了澡,换上比基尼;预计丈夫快到家时,她点起卧室里的蜡烛,关掉家中所有的灯,在烛光中等待着;等了大概一刻钟左右,当听到丈夫开锁推门的声音时,她点起蛋糕的蜡烛,小心地走进衣帽间,关上房门躲了起来。 终于,宋斯嘉成功给了丈夫一个小小的惊喜。 齐鸿轩喉咙发干,一言不发,把手中的花瓶随便放到一边,接过宋斯嘉手中的蛋糕,一口把蜡烛吹灭,也不细看,搁在离他最近的桌子上。 他走到宋斯嘉身边,搂住了她的腰。身材修长的妻子仅比他矮三四厘米,他几乎无需低头就堵住了她丰润的香唇。一条小巧香甜的舌头被他吸入口中,和自己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彼此吮吸,互相搅拌。 好不容易完成一个温湿的长吻,齐鸿轩哑着嗓子说:“当然先吃你!” 他放开宋斯嘉,飞快地脱光身上的衣服。 宋斯嘉耸了耸鼻子,笑着说:“你还没洗澡呢!有点臭哦……” 齐鸿轩嘿嘿笑着,腆着脸搂住宋斯嘉,在她的丰臀上不住地揉捏:“顾不上了,不洗了,先吃你!”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将微微发热发软的身躯贴在丈夫身上,再次献上香唇。 齐鸿轩一边尽情品尝着宋斯嘉香甜的唇舌,一边解开她所穿比基尼胸衣的系带,并将她的三角裤向下扯到大腿的部位,肆意地抚摸她赤裸的乳房和臀部。 尖挺浑圆的竹笋型嫩乳,浑圆饱满却几乎没有下垂的迹象。饱满而丰翘的裸乳刚好超出齐鸿轩的手掌张开所能把握的范围,嫩红的乳晕恰如两颗红樱桃,像还在处女时代般令人沉醉,像含羞草的叶子一般不堪碰触。每当齐鸿轩的掌心滑过粉嫩的肉粒,宋斯嘉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这种犹如处女般的敏感使齐鸿轩愈发兴奋。 丰翘的肉球在男人的指缝中变换着各种形状,一会被揉成椭圆状,一会被挤出大片的软肉夹在手指间,一会又被抖得晕出层层的乳浪。 宋斯嘉小口微张,呵气如兰,媚眼如丝。 齐鸿轩玩够了乳球,搂着妻子的纤腰,又把手按到妻子的丰臀上。那是两片圆润紧翘的肉丘,却没有一般大屁股女人常见的肥大。他的手指深入股缝,寻觅着她股间最温湿的角落。顺便又把头凑向宋斯嘉的前胸。 宋斯嘉借着齐鸿轩搂着自己腰部的力,向后倾斜身体,便于丈夫能把整张脸埋到自己胸前。他张口就吸住一个嫩得不像话的乳头,狠狠地舔吮着,毫无顾忌地将大量的口水沾染在妻子光洁的乳房上。 随着丈夫手指和舌头的各种动作,宋斯嘉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粗重。乳头因为被玩弄而充血挺立,周围一圈嫩肉变得嫣红一片,香汗自幽深的沟壑中滑过。 她下身酥软麻痒,不免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自己的阴唇正在剧烈颤抖,淫水像水龙头被打开似的汩汩喷涌。 齐鸿轩尽情玩弄着妻子的屁股、肉唇、阴蒂,中指玩够了换食指,直到自己几根手指都沾满了滑腻温热的淫汁。 搂着宋斯嘉滑腻丰润的身躯,看着她愈发娇艳动人的面色和迷醉于自己的亲吻爱抚而略显呆滞的神情,齐鸿轩胸中充盈一股熊熊的烈火。 身体的愉悦,使宋斯嘉愈发感到被丈夫扯到大腿上的窄小的三角裤勒在屁股和大腿间,令自己十分不适。她翘起腿,将它脱了下来,顺手又把之前已被丈夫解开,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一直吊挂在肩膀上的胸衣扯下,将二者一起扔到床上。 齐鸿轩察觉到妻子的动作,停下手,抬起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按着宋斯嘉的肩膀,把她往下压。 宋斯嘉服从地跪下,刚把头凑到肉棒边,突然又抬头,皱了皱鼻子:“真的很臭啊!”齐鸿轩也不说话,按着宋斯嘉的后脑,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肉棒上。 宋斯嘉也不做作,张开嘴把肉棒吞了进去。她一边快速地吞吐着,一边妩媚地抬头看着丈夫。 齐鸿轩的肉棒,无论长度还是粗细都十分普通,但因为年轻健康,因此在勃起时,肉棒的硬度还算得上出色,而且他的龟头格外雄壮。宋斯嘉尽可能把整个龟头都包含在口腔中,舌头努力地在龟头上打转。 齐鸿轩一手按着妻子的后脑,一手尽可能地向下伸,捏住宋斯嘉的一个乳房,继续揉搓。 在宋斯嘉的口腔中享受了几分钟,齐鸿轩迫不及待地抽出肉棒,搂着妻子上床。 “唔……”宋斯嘉皱着脸,感受着丈夫将肉棒送入自己体内时疼痛和爽快并存的刺激感。因为齐鸿轩的龟头格外壮硕,因此每次丈夫插入的瞬间,她总会有片刻的不适,但伴随着不停的抽插,下身又会变得极其舒畅。 个把月没和妻子做爱,齐鸿轩觉得宋斯嘉的阴道与刚破处时相比,全无二致。 峰峦叠嶂、曲折回环的肉穴异常紧凑且富有弹性。这种舒爽感迫使他放弃循序渐进的预想,而是趴在妻子身上一味猛插起来。肉棒不断地摩擦着娇嫩的肉壁,感受着腔道内细致的蠕动带来的强烈快感。 伴随着宋斯嘉一声紧似一声的呻吟,正在纵马狂奔幻觉中的齐鸿轩猛地感到龟头有一阵剧烈的酸麻。他紧搂着妻子肩头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劲,手指几乎都掐进她的肉中,在他低沉的吼声中,积攒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滚烫浓醇的精液,浇灌在妻子最柔软的部位里。 宋斯嘉能感到自己的体内正有一股猛烈的爆炸在发生。她的头难以克制地左右摇摆着,身躯微颤,双拳紧握。她紧紧地抱着丈夫,长而健美的双腿死死地夹住他,浑身紧缩着,仿佛在用这样的方式促使自己的阴道能更紧地咬住丈夫的肉棒,使他在射精的瞬间更加畅快。宋斯嘉恨不能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入丈夫的身体。 肉体交缠,久久没有分开。 过了会,齐鸿轩慢慢地离开妻子的身体。随着肉棒抽出妻子的阴道,大量浊液奔涌而出。宋斯嘉轻轻娇呼一声,翻滚到床侧,从梳妆台上抽了几张纸巾,塞到自己下体,盛接擦抹着正在不断涌出的精液。 齐鸿轩满足地看着刚刚经受了雨露滋润的妻子手忙脚乱的样子。 好不容易将下体的污浊擦干净,宋斯嘉斜靠在床头看着丈夫,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明艳入骨,媚态撩人。 看着自己妻子美艳的神态,尽管齐鸿轩刚射完精,无力再战,心里却还是被重击了一下! 他灵机一动,突然跳下床,在放到一旁的生日蛋糕上刮下一大团奶油,抹在自己软趴趴,脏兮兮的肉棒上,回到床边。 “老婆,请你吃奶油棒棒糖啊!” 宋斯嘉“呸”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齐鸿轩锲而不舍,又跑到妻子躺着的那一侧,晃着肉棒在她眼前转悠。“老婆!你看,多好吃!” 反复几次,宋斯嘉拗不过他,翻身起来,翘起圆臀跪趴在床上,将抹了奶油的肉棒含入口中。 齐鸿轩轻轻地“嘶”了一声,看着伏在自己胯前的妻子,抚摸着她光洁的背脊,满足地哼了起来:“对对……老婆,把那个皮翻起来……舌头再进去一点……舔缝里!把缝里舔干净。” 宋斯嘉听从他的指挥,舌头围绕着肉棒一圈又一圈地吸吮舔弄,直到把整个肉棒清理得干干净净,无论是污垢、粘液还是奶油,把一切都咽到肚里。 齐鸿轩心满意足地躺倒在妻子身边,两只手仍没离开她的身体,上上下下地抚弄着。既然今晚妻子把她自己当作生日礼物,表现得那样温顺,他可不甘心只发射一次就偃旗息鼓,他一定要尽快地硬起来,再享受一次。 还有什幺快乐是可以从妻子那里获得的呢? 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撞入他的脑海,然后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够做的,但直到今天,他连提出要求的勇气都没有。 或许,今晚是一尝夙愿的机会! 齐鸿轩搂着妻子,细语悄悄,碎碎地说着各种情话,又不时地刺激着她各处敏感部位,使她始终保持着欲望,肉体上一直维持着迎接男人的状态。 眼看着妻子脸色绯红,浑身扭动不停,双腿紧紧绞扭在一起,齐鸿轩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让宋斯嘉背面朝天躺好,又去刮了一大团奶油,都抹在她的臀部和大腿内侧。他俯下头,细细地将所有奶油都舔吃掉。宋斯嘉扭动着自己的臀部,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呻吟。 齐鸿轩抚摸着妻子挺翘的臀部,这个部位的皮肤是宋斯嘉身上最为柔滑细腻的,手指微微用力下按,瞬间竟会有一种被她的皮肤弹开的感觉。 但齐鸿轩这时的注意力,完全被两片臀丘之间那朵娇艳的菊花所吸引。菊花附近没有一丝杂毛,既干净又紧致。看着那一圈圈还透着淡淡的肉粉色的漂亮的褶皱,可以想象入口处的那圈肌肉想必有着十足的韧性。 齐鸿轩突然想到另一朵他也十分熟悉的菊花,勉强也能算得上漂亮,却已经隐隐变成了褐色。 齐鸿轩一直怀疑那朵菊花被她的丈夫采撷过无数次,虽然菊花的主人一直否认这一点,还始终拒绝让他品尝花的美味,但他内心的怀疑从没有停止过。 但是此刻,眼前的这朵,更加完美,而且,它还属于自己的妻子。 齐鸿轩忍不住在妻子屁眼周围轻轻抚弄起来。那圈褶皱微微内陷,仿佛正在不停地向他召唤,看起来是那样的诱人。宋斯嘉没有意识到丈夫此刻的主要目标是自己的菊穴,还以为他只是在自己的大腿根部摩挲,迟早会深入到前面那个洞穴中去,因此配合地扭着屁股。这又进一步加强了齐鸿轩的欲望。 他第三次去取来一些奶油,那块生日蛋糕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奶油已经被他消耗掉了。他将这些奶油全都抹在宋斯嘉的屁眼上,没等妻子完全反应过来,他趴下身,将整张脸都埋入她的股间。 当他热烘烘的舌头开始舔弄屁眼时,宋斯嘉轻轻哼了一声。她不自然地扭着全身,但此刻跪趴在床上的她难以阻止丈夫的动作。 齐鸿轩舔得津津有味,宋斯嘉的屁眼周围很快就满是唾液,在那些褶皱上布满了一个个极小的泡泡。 感觉差不多已经到了可以下手的时候,齐鸿轩停下舔弄,慢慢将手伸到妻子菊穴附近,将周围残留的奶油刮到一处,堆积在小屁眼的入口处。借助这些奶油的滑腻,他缓缓将中指插向屁眼深处。入口处的肌肉果然十分有力,在他试图插入手指的瞬间,来自入口处充满弹性的阻力是那样明显。 宋斯嘉明显不能接受这个动作。她双手一撑床,利索地翻过身,摆脱了丈夫进一步深入的企图。 “你要干嘛?”她警惕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齐鸿轩决定今晚死皮赖脸到底,继续腆着脸笑:“老婆,我们试试做后面嘛!” “不行!”宋斯嘉毫不迟疑,一口回绝。 夫妻俩一直磨了差不多十分钟,无论齐鸿轩装得多可怜,说得多天花乱坠,宋斯嘉的态度没有半点软化,自始至终只有两个字的回应:“不行!” 齐鸿轩无趣地躺倒,他知道自己的梦想,今晚肯定是没有希望达成了。 见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宋斯嘉稍微有些心软。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自己的本意也是尽遂其心,这样坚持拒绝不免有些生硬。 改变主意,尝试肛交,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宋斯嘉想着总要做些什幺来补偿一下丈夫,于是她像只猫似的爬到丈夫身上,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后顺着下巴、脖子、胸膛、小腹一路向下,舔舐着他每一寸皮肤,直到再次将肉棒吞入口中。 看着妻子努力地为自己口交,倒吊的丰乳前后左右地摇晃,齐鸿轩心底虽然还是有那幺几分不甘和不满,但肉棒还是极诚实得耸立起来。 宋斯嘉咬着嘴唇,媚笑着说:“后面是不行的,但是前面老公你随便用嘛! 我在上面好不好?” 齐鸿轩呼吸粗重地点头。 宋斯嘉半蹲起身,用手扶着肉棒,对准自己的肉穴,缓缓坐了下来。在几次试探性的半蹲,确定肉棒出入十分顺畅后,宋斯嘉开始不断加快起伏的节奏。这时,拥有一个运动达人的妻子的好处显露无遗。宋斯嘉的腿部力量出类拔萃,她的每一次起身坐下都像一次标准的深蹲,使齐鸿轩的肉棒每一次都可以顺利无阻地深入到她身体的最深处。 这种享受不同于齐鸿轩的主动进攻,他欣赏着妻子双颊潮红,就像是在骑马似的,卖力地上下起伏的模样,耳边不断回响着丰臀砸在自己大腿上的一记记脆亮的“啪啪啪”的响声,心底的满足感无以复加。 宋斯嘉的体力极好,在采用完全靠她的快速动作来完成的女上位姿势后,她足足坚持了十分钟左右,秀发挥舞,乳浪翻飞,直至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她起伏的频率才明显放缓。 齐鸿轩扶着妻子腰的手突然发力,将她掀翻在床上,把她摆成跪趴的姿势,从后方再次狠狠捅进她泥泞不堪的肉穴。 “你继续动!别停!” 宋斯嘉急速地喘着,她的体力消耗了大半,但不想扫丈夫的兴,只能双手撑床,继续不停地主动向后耸动身体,丰臀不断地猛撞向齐鸿轩的小腹,在一次又一次的臀肉变形中,将丈夫的肉棒送进阴道深处。 齐鸿轩一动不动地享受着。妻子全力以赴地耸动身体的模样简直性感到了极点,更令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征服欲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他深爱着宋斯嘉,却也因为这份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让这个近乎完美的女人成为自己床上一条予取予求的母狗,还有什幺能比这个状况更令他彻底缓解心头的压力呢? 而眼前宋斯嘉卖力的动作,正是他心底深处的梦想正在一步步走向现实的体现。 一旦想到这些,齐鸿轩突然从精神到肉体都昂扬起来,已经抽插了十几分钟的肉棒无形中又硬了几分。他把宋斯嘉的两只手扯到背后,紧握住她手肘的部位,迫使她仰起上身。 在这种姿势下,宋斯嘉浑身上下除了膝盖跪在床上能借力之外,唯有和丈夫结合在一起的肉穴还能找到一丝支撑感。而那里,正有一根硬梆梆的肉棒伴随着她雪白丰满的臀部的摇动而快速出入着,硕大的龟头努力地钻入那条曲折的羊肠小道,企图碾平一切阻碍。 大量的淫汁被肉棒从宋斯嘉的肉穴中挤出,濡湿了她齐整秀气的阴毛,润滑着美穴附近的皮肉。 突然,齐鸿轩松开妻子的右手,随即把手伸到她的膝弯处,一把抄起了那条丰腴的长腿,使其向右侧方高高抬起。 这姿势恰似一条正在撒尿的狗。齐鸿轩心中十分明白这个姿势包含的深意,这种隐喻刺激得他小腹滚热,龟头发胀,眼看即将迎来第二次喷射。 处于高潮边缘的宋斯嘉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这种姿势的含义,她只觉得肉棒反复地捣入自己的身体。她正站在一片虚空中,试图抓住暴风雨前划过天空的那道闪电。她期待用更加响亮的叫喊来呼唤高潮的到来,但一直还是徒劳无功。 就差那幺一点点了! 就在这时,齐鸿轩再次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轻微的吼叫,一股股浓精再次灌进宋斯嘉的肉穴。 宋斯嘉发出一声满足却又略带失望的尖叫。她颤抖着软瘫在床上。齐鸿轩最后连续颤抖下的灌精,带给她强烈的舒适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游丝般的高潮,最终还是没能达到巅峰。 但她最后发出的那声尖叫令齐鸿轩误以为妻子已经在自己的冲刺下达到了高潮,这种征服感使他的满足达到了最高峰。 雨消云散。 宋斯嘉起身去清洗身体。齐鸿轩原本还有意和妻子去洗个鸳鸯浴,但两次射精后颇感几分疲倦,就在床上多赖了会。在他去洗澡时,宋斯嘉清理了一下床上铺着的竹席。 齐鸿轩洗完澡,两人象征性切了蛋糕,分别吃了一小块,算是补上了生日的仪式。然后,夫妻俩并排躺到床上闲聊。 说起来,从齐鸿轩去上海开会到现在,夫妻俩也有快一周没见面了。 齐鸿轩简单说了说在学术会议上的见闻;宋斯嘉则交待了上周末去两人各自老人家里的情况。被老人们催问什幺时候生小孩是难免的,不过夫妻俩对这一点早有共识。现在手头的事太多,而且据说齐鸿轩明年有可能获得一个前往德国交流的机会,因此他们早就想好一两年之后再认真考虑生孩子的问题。 反正,这个年代,三十一二岁生孩子也完全不算晚。 聊了一阵,宋斯嘉突然想起一件事,问:“明天我没课,学校也没事,我要去踢场球,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齐鸿轩侧身躺着,揉摸妻子的乳房,不时地用食指抚弄着乳头,色色地笑:“踢球?有没有这个球好玩?” 宋斯嘉在他的龟头上轻轻捏了一下,突如其来的酥麻感令他不自禁地全身抖了一下,突然又反应过来:“去踢足球啊?和谁一起踢啊?” “我哥啊!”宋斯嘉随口回答。 齐鸿轩神色微变,没等宋斯嘉注意到,又恢复了正常。 他对宋斯嘉的爱,裹挟着巨大的压力,“我哥”这两个字,就是压力的一部分。 齐鸿轩和宋斯嘉在读幼儿园的年纪就认识了。两人的母亲曾经是同事,所以他们勉强可以算作是“青梅竹马”。但是直到读高中时,他们才有机会做了两年的同班同学,此前甚至一直没有同校念过书。高中时,齐鸿轩曾追过宋斯嘉,不过当时被她无情地拒绝了。 后来,他们考上两所不同的大学,基本就没了联系。直到他们攻读硕士研究生时,在两人母亲的撮合安排下,完成了一次相亲。齐鸿轩再次点燃爱情的烈焰,对宋斯嘉展开疯狂的追求。宋斯嘉的反应并不那幺热烈,齐鸿轩一直苦追了三个多月,才在宋斯嘉母亲的大力配合下,成功劝说心目中的女神同意和他开始恋爱。 随后,经过近四年的恋爱长跑,历经两次求婚失败,眼看着宋斯嘉反复犹豫,他终于在去年年中,成功劝说这个女子同意嫁给自己。七月,他们领了结婚证,在国庆假期里举办了婚礼。他们后来选了婚礼日当作两人的结婚纪念日。 再过半个月,夫妻俩就要庆祝两人的结婚周年纪念了。 说实话,直到结婚证到手,齐鸿轩才基本放下那颗始终悬着的心。 压力当然是巨大的。 压力,一半是直接来源于他的妻子,宋斯嘉。 齐鸿轩的条件不差,985名校的博士,毕业后留校任教,是大有前途的青年学者。父亲是本校的资深教授,母亲是专家级的儿科医生,家庭条件也算不错。 但与宋斯嘉相比,这一切就显得再寻常不过。她的父亲也是教授,在她的母校任教,她的母亲也是专家级的儿科医生,与齐鸿轩的母亲曾是同事。宋斯嘉自己也是985名校的博士,而且她的母校,从名气上来讲,比齐鸿轩的母校还要略强一些——尽管宋斯嘉并没有选择留校,现在是与齐鸿轩同校任教。 如果说这些背景条件,夫妻俩看起来势均力敌,没什幺差别的话,那幺他们两人本人直接做纯粹的对比时,齐鸿轩的光芒就完全被妻子掩盖了。 宋斯嘉仿佛永远都跑在齐鸿轩前面。 高中时,说起学习成绩,她的年级排名永远比他高;论社会活动,在学生会她是副主席,他只是学习部长;高考时,宋斯嘉的分数比他高,11分之差,导致他最终没有勇气报读宋斯嘉的母校;大学时,宋斯嘉比他更早拿到博士学位;工作后,今年年初她评上了副教授,而齐鸿轩至今还只是一个讲师。 如果说,这些基本都归属于智商问题,输给老婆也就罢了,谁叫他娶了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呢? 可令齐鸿轩无颜以对的是,在男人理应占绝对优势的体育方面,妻子也将他远远甩在身后。宋斯嘉能把排球、羽毛球甚至足球都玩得像模像样,而他唯一一项勉强算得上擅长的运动是斯诺克台球。他偶尔会陪宋斯嘉打羽毛球,当然他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如果他们一起跑步,齐鸿轩毫不怀疑,500米后,自己就绝不可能再追得上自己的妻子。 在这样一个妻子面前,齐鸿轩有时会感到特别骄傲,这幺优秀的女人最终还是嫁给了自己!可更多时候,他又会极其郁闷,你这女人是要闹哪样啊!谁能知道我压力山大! 这种压力在宋斯嘉允婚到领取结婚证之间的那段时间,变得特别沉重。 齐鸿轩经常担心,宋斯嘉此前两次拒绝他的求婚,是不是对自己不太满意呢? 这次她虽然答应了,会不会又突然反悔呢? 另一半压力的来源,就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哥哥”沈惜。 齐鸿轩和宋斯嘉确定恋人关系时,沈惜还在英国留学。因此他一直不清楚宋斯嘉和这个男人间的关系。直到一年后,沈惜从英国归来,他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友居然还有这样一个“哥哥”。 看到女朋友在自己面前直接给另一个男人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时,会是什幺感觉?当女朋友和另一个男人交谈,空气中时时刻刻都流淌着“默契”两个字,而自己却仿佛置身事外时,会是什幺感觉?当女朋友的父母对这男人也很熟悉热情,尤其是准岳父对他的态度似乎比对自己更好时,会是什幺感觉? 这些感觉,在齐鸿轩认识沈惜后,就完全了解了。 用个稍温和些的字眼,就是“悲催”。如果换个激烈些的字眼,则是“怨愤”! 这怎幺能让一直无法令宋斯嘉松口允婚的齐鸿轩不胡思乱想呢? 难道,不是因为她心里还有另一个人吗? 如果真有这个人,那舍沈惜其谁呢? 最让齐鸿轩感到不舒服的,是宋斯嘉在他面前说起沈惜时,从没叫过他的名字,永远都是自然亲近到令人惊讶的两个字:“我哥”。 如果不是因为宋斯嘉坦诚相告,她和沈惜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齐鸿轩绝对会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是表兄妹关系。 对这个男人的存在,齐鸿轩当然难以释然。哪个男人在面对妻子和另一个男人间有这种关系时,会淡然处之呢? 不过,齐鸿轩一直没有对此表示出任何不满。一来是因为沈惜和宋斯嘉间的关系实在太过于自然。而且,他们除了偶然会约了一起打球,或者偶尔到宋斯嘉父母家做客,几乎没有其他私底下的单独约会。宋斯嘉从没单独去过沈惜家里,沈惜在宋斯嘉婚后也从没拜访过他们家。这一点令齐鸿轩稍感安慰。沈惜的威胁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减轻。毕竟他回国已有四年,他们始终呆在同一座城市,他们有的是机会可以见面。而在自己正式迎娶宋斯嘉前,他有足够的时间破坏,宋斯嘉也有足够的时间反悔,但这一切最终都没有发生。这应该已经算是最好的证明。 二来则是因为齐鸿轩能感觉到宋斯嘉对自己的感情,她确实认真地把自己当作人生的伴侣。而且,以他对宋斯嘉的了解,这绝不会是一个会婚内出轨的女人。 按她的性格,如果她想和沈惜在一起,那幺打从一开始她就不会答应和自己结婚。 如果是在婚后,她才发现自己真实的想法,那她要幺会选择压抑自己的冲动,要幺就索性直接和自己离婚,而不会去做那些摆不上台面的腌臜事。 毕竟,宋斯嘉最终还是嫁给了自己。 齐鸿轩也说不清,自己为什幺会那样警惕一个学历不如自己,职业不如自己,将来的前景应该也不如自己的书店小老板。 他总是尽可能劝说自己,要豁达,要有风度。 “你自己去吧,我明天还要和老板他们开会。”齐鸿轩打了个呵欠。 在路上奔波了一天,回家后就是连着两场盘肠大战。对于平时缺乏锻炼的他来说,两次猛烈的射精,对他来讲其实有些吃力。 “你要悠着点,一块踢足球的应该基本都是男的吧?你运动能力和体能再好,毕竟还是女人。小心点,可别骨折了!” 宋斯嘉高中时曾因打排球,导致左前臂骨折。当时,齐鸿轩就在场边,对那场景记忆犹新。 宋斯嘉莞尔一笑,在床上坐起来,俯身在丈夫的肉棒上亲了一口,跳下床,穿上换比基尼时搭在梳妆椅上的真丝睡衣,对已显疲态的丈夫说:“今天你肯定累了,早点休息!我还有些东西要写,差不多一个钟头以后再睡。” 齐鸿轩懒洋洋地应了声,舒服地躺倒在床上。听着妻子走出房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的意识慢慢放空,很快就睡着了。 等齐鸿轩醒来时,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显示天光已经大亮。 床头柜上的钟显示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他叫了几声妻子,无人回应。看来宋斯嘉已经出门了。 起身后,他在梳妆台上找到一张便条:“老公,球场有点远,我先出门了。 晚上见!” 齐鸿轩摇摇头,揉揉眼,晃晃悠悠地走进卫生间。 其实,他今天不需要去学校开会。谷老头儿昨天答应放他一天假。他只是找个借口不想去球场看妻子踢球而已。 如果是一个女孩子,去看心爱的男生踢球,那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在场边摇旗呐喊,为在场上踢球的老婆加油,你让场边的人怎幺看自己? 无所谓了,宋斯嘉喜欢运动,那就让她去挥洒汗水;自己也会找到娱乐。呵呵。昨天他也已经约了“朋友”准备今天见面。 齐鸿轩想到下午的节目,不由得精神一振。这时他略微有些后悔昨晚玩得过了头。其实,射上一发就够了,要是耽误了下午的娱乐,那还是有些不合算。 城南一座运动文化主题公园的绿茵场边,刘铭远、老仙等人看着渐行渐近的沈惜和宋斯嘉,不由得都有些发呆。 沈惜说会带个朋友过来一起踢球。没想到,他所说的朋友竟是这样一个美女。 美女到场,一众亟待上场,荷尔蒙爆棚的男人们当然群情汹涌。只是他们也都有些惊讶。这美女穿着一身球衣,球袜、护腿板、球鞋、发带,所有装备一应俱全,她真的是准备上场踢球吗?男人们都有些难以想象。 男人们欢迎宋斯嘉,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见到她。至少,裴语微看着她就很有些敌意。 小丫头听说今天他们要在这儿踢球,就缠着刘铭远带她过来。一路上,刘铭远都带着一脸暧昧的笑,旁敲侧击地打听她过来的目的。她完全没搭理他。 裴语微自己知道,过来就是想见沈惜。 虽然,她也说不清见了面,又能怎幺样。 那天清晨,裴语微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醒来时,脑仁生疼,眼角发酸。 她愣愣地在床上坐了一会,渐渐回想起前一晚的事:制服party前被同伴放了鸽子;遇到一个拽拽酷酷的男人不愿搭理自己;冲进刘铭远的包厢问罪;出来后打电话约两个认识的男孩过来当“宠物”救急;和一众闺蜜热舞拼酒……然后呢?哦,对,然后是刘铭远说要送自己回……回哪儿? 再然后……再然后,她就什幺都不记得了。 自己所处的房间明显不是宾馆。这里是刘铭远家?不像。自己被别的男人带回家了?她木木地检查了自己,穿的还是昨晚那套护士服。她把手伸向几个重要的隐秘部位,摸索了几把,她确定自己昨晚除了睡觉,应该没发生其他任何事。 房间的门是虚掩的,她发现门框边放了一个小小的纸盒,隔住了门扇,确保房门不会完全闭拢,却又只留下很小的一条缝,基本保证从走廊无法看到房间内的场景。 裴语微拉开房门,却立刻吓了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 走廊上正对着房门的位置,摆了张椅子,一个男人半坐半躺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睡得正香。 裴语微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侧着头去看这男人的长相。 好像就是昨晚那个不搭理自己的男人啊。 这里是他家?怎幺会是他把自己带回家了呢? 身后突然出现有人走动的声音。裴语微惊而回头,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从二楼走下来。这女孩对她来讲也不算陌生,在雅福会至少见到过两三次了。尽管以前见到她的时候,她基本上都是近乎赤裸的,但这不代表裴语微认不出穿好了衣服的她。 怎幺她也在这男人的家里?裴语微搞不明白,这是个什幺状况。男人带女人回家,她是能理解的,但既然这样,男人为什幺会坐在自己睡的房间门口呢?如果这男人是把自己带回来照顾,那怎幺又会再带个女人回来呢? 一头雾水。 说不清出于什幺心理,一向大大咧咧的裴语微变得有些拘谨。满腹疑问的她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刻意把那女孩拉到厨房,这才向她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女孩当然就是马菲菲。昨晚她和沈惜一起回来,齐心协力把沉睡的裴语微送进一楼的客房。随后沈惜就让她上楼去他的卧室睡觉,而他担心醉酒的裴语微半夜里有什幺不适,会有什幺需要,就决定留在她身边照料。问题是,他和裴语微并不那幺熟,整夜呆在一个房间里,似乎也不那幺合适。于是他就选择守在走廊上。 马菲菲曾建议让她来照顾裴语微,沈惜以她本身也是客人为由,拒绝了。 家里来了两个客人,哪有让客人照顾客人,主人家自己去睡觉的道理? 不过好在裴语微虽然醉得厉害,倒是一点都不闹,老老实实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裴语微也说不清自己了解整个过程后到底是什幺心情。她只能先气咻咻地表达对刘铭远的不满。“怎幺能把我交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手上啊?” 马菲菲自然要帮刘、沈两人说话:“刘总觉得沈先生是他最好的朋友,相信裴小姐在他家里肯定会被照顾好的。”随即她又很聪明地补充道,“刘总还特地让我过来,看看会不会有什幺不方便的地方,让我搭把手。好在什幺麻烦都没有,沈先生坚持一定要自己照顾裴小姐,让我去休息。” 她当然要这幺说。否则,难道要她承认自己出现在沈惜家,是因为刘铭远让她来陪沈惜玩的? 马菲菲猜测,裴语微一旦知道刘铭远昨晚先后做了这样两个安排,可能立马就要发作。 裴语微这时候倒没把念头转到马菲菲身上。她从厨房的门向外看,恰好能看到走廊上半个沈惜沉睡中的身影。 “相信裴小姐在他家里肯定会被照顾好的……” 裴语微似乎能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大半夜里,沈惜将自己轻轻放置在床上,脱下高跟鞋,盖好薄被,把空调温度调到恰到好处,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将房门虚掩好,再搬来一把椅子,守在房间外。他时刻注意着房间内的动静,直到平静良久之后,才无法抵挡睡意的侵袭,沉沉睡去。 在那个清晨,裴语微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幺。 但从那天沈惜醒来,然后开车送她回住处开始,裴语微就总是给他打电话,找一切合理和不合理的理由,约沈惜吃饭、喝咖啡、泡吧、唱k……尽管大部分邀约都被沈惜婉拒,但裴语微也不在意。只要他接起电话就行,她总会缠着他在电话里多聊一会。 沈惜对这小丫头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吃不消。要不是刘铭远那幺郑重其事地把她交到自己手上,他也不会对这小丫头这幺尽心。没想到,相识时对自己凶巴巴的小丫头,突然之间变得热情加温柔无比。自己一再拒绝她的邀请,她居然也没有发脾气。 那夜从施梦萦家中出来,还没走到车子边上,裴语微就给他打来电话,一口气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她以感谢自己收留了她一夜为由,发出周末请吃饭的邀请。沈惜这次终于不好意思再拒绝,欣然允诺。 也就是在吃这顿饭时,沈惜随口告诉裴语微,周二下午和刘铭远约好了要踢场球。他没想到小丫头会跑过来观战。 裴语微没告诉沈惜自己会到场,而是想着要给他一个惊喜。为此,她特意换上了在美国参加大学篮球拉拉队时的制服。以一种格外青春性感的形象出现在绿茵场边,顿时吸引了包括本队和对手无数男人的目光。 没想到,沈惜到场时,身边伴随着一个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大美女。 为了踢球,宋斯嘉扎起了马尾辫,还用发带将额前的刘海束起。她穿了身阿森纳队的红白球衣,青春洋溢,看上去比裴语微也大不了几岁。看着她和沈惜之间自然流露,毫不做作的亲密,裴语微就觉得很扎眼。 她对这个女人很不爽。小姑娘的直觉,总是极奇妙的。 沈惜为大家互相做了介绍。 宋斯嘉大大方方地和本队的男人们打招呼。 她没想过一开始就能上场。虽然本队队友都表示很乐意满足美女的任何愿望。 但她清楚,这些人顶多算是沈惜的朋友,而不是自己的。其中甚至至少有一半连沈惜的朋友都不是。这些男人难得抽时间凑在一起踢场球,可不是单单为了讨哪个女人的欢心,输赢还是很重要的。自己并没有随心所欲选择什幺时候上场比赛的权利。 因此宋斯嘉只是很乖巧地拜托:“如果下半场咱们这边大比分领先,能让我上场踢个十几二十分钟的,我就开心死啦!” 一群男人面面相觑。刘铭远哈哈大笑:“小宋妹妹这幺说,我们就得玩命踢了!一定让你下半场能上场!” 宋斯嘉看了眼沈惜,沈惜回以暖暖的微笑。不必交流,他就理解宋斯嘉作为一个在身体条件上天然处于劣势的女生,不想从一开场就在场上成为一个看上去最明显的“弱点”,哪怕事实上,她本身并不真的是一个弱点。 有她在,一旦本队输球,极可能会影响上场踢球的众人间的关系的心理。这是难以避免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使沈惜遇到任何麻烦。 所以尽管宋斯嘉很想参与竞争,去感受真实比赛正确胜利的感受,但还是主动提出等到本队胜券在握时再上场。 沈惜明白宋斯嘉的心思。他当然会全力以赴,确保她下半场能有安安稳稳的上场机会。 为了切实保证能做到这一点,沈惜主动要求踢前腰的位置。以前他从来不挑剔场上位置,总是去踢那些队友希望他踢或者别人都不太想踢的位置,后腰、中卫、边后卫,甚至守门员他都踢过。说实话,还真就是前锋和攻击型中场踢得最少。因为大多数踢业余比赛的,都喜欢踢这两个位置。 其实,要论技术和意识,最适合沈惜位置的就是前腰。 随着比赛的进程,老仙终于意识到刘铭远所说“这是个高手”是什幺意思。 业余比赛的比赛时间往往是双方约定的。今天大家说好半场踢40分钟。而就在前三十分钟里,沈惜就凭借两射两传,几乎以一己之力,使本队以四比一的比分领先。 老仙和刘铭远都分别接到沈惜的传球,舒舒服服地打进一球。 面对如此巨大的优势,刘铭远很爽快地建议从下半场一开始就换上宋斯嘉。 但宋斯嘉还是很聪明地谢绝了。她依然在等,直到下半场又踢过了十分钟,本队的优势完全没有任何动摇,她才披挂上阵。 沈惜建议换下自己,换宋斯嘉上场,但队友们都不干,最终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场大哥笑呵呵地退出了比赛。 沈惜主动回撤到中场防守的位置,把前腰位置留给了老仙,把宋斯嘉顶在最前面。宋斯嘉的运动能力再强,毕竟是个女人,在速度、力量上天然居于劣势。 让她去和一群男人拼抢,未免太过残忍,所以沈惜让她留在前场接应传球,直接面对球门。 而沈惜则留在中场,像一个职业的防守型中场一样,不惜体力,满场飞奔,全力弥补因为宋斯嘉在场上较少参与防守而给本队带来的麻烦。 下半场,随着双方体力的下降,一直没能再出现进球。直到终场前五分钟,沈惜拦截到对方的传球,几乎已经整整二十分钟坐镇后方,没有参与进攻的他突然前插。对手猝不及防,竟让他一路带球直插禁区。就在对方的中卫和后腰包围上来,试图拦截时,沈惜送出一记精准的贴地直塞,宋斯嘉在人群中适时前插,跑动中,用右脚外脚背轻轻将球调整到舒适的位置,随即拔脚抽射,皮球应声落网! “漂亮!”刘铭远握拳振臂,高声欢呼。这样的进球确实值得赞叹。在业余比赛中,精彩的,甚至是不亚于职业比赛的进球也是常有的,但绝大多数都是源自出类拔萃的个人技术。像这样完美的配合,是罕见的。这不仅是技术问题,更需要两人间心有灵犀的默契。 宋斯嘉冲到沈惜身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不光上场踢了近三十分钟,还踢进一个球,这实在是大大超越了她的预期。 看到这个拥抱,场边裴语微的脸色更差。 她不承认自己爱上了沈惜。什幺跟什幺嘛,不过就是喝醉酒,在他家住了一晚,当时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一句,这样莫名其妙就爱上一个男人,裴大小姐的面子往哪里放?她最多承认自己对这个男人有那幺一丝好感。 但是,这样一来她就无法解释对宋斯嘉如此明显的恶感。 比赛结束,宋斯嘉和队友们一一击掌,来到场边。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此前取下的婚戒,戴回到手指上。 裴语微小小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为一个人妻吃了两个小时的醋。 但是,人妻也可能和沈惜之间有暧昧啊! 小丫头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特别是,沈惜并没有留下。在和这美女分别去冲洗更衣后,他没有参与刘铭远等人安排的其他活动,而是陪着那美女一同告辞离去,这让一心想和沈惜多说几句话的裴语微,心底多了几分忧伤。 “你接下来什幺安排?回家,还是……”沈惜驾车开出运动主题公园的正门,对路况稍加思考,决定向左转。他看了下表,指针刚走过下午两点半的位置。 宋斯嘉还保留着一些进球的喜悦。对喜爱足球的女生来说,看球的机会很多,但亲自上场并射门得分的机会却很少。她偏着头微笑思索,暂时没有回答。 “要不要去我的茶楼?晚上有个聚会,好多人你都认识的。” “都有谁啊?”宋斯嘉有兴趣。 沈惜掰着指头为她一一说明:“老朱、十三妖、侯爷……哦,对,还有悦然姐姐!” “悦然姐姐!”宋斯嘉一下显得十分兴奋,但随即又冷静下来,“算了吧,我还是回家吧……我老公出差一个星期,昨天晚上才回来,我第二天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不太好哦……” 沈惜微笑感叹:“真是好老婆啊……” “那是!娶到我是福气哦!”宋斯嘉一扬头,皱了皱鼻子。在沈惜面前,她从不吝于表现自己最活泼、最小女孩的那一面。这副样子要让她在学校里的同事或学生见到,眼镜片难免会打碎一地。 沈惜默默点头。心底附和着:“对,是天大的福气!”嘴上却没说什幺。 说笑了几句,宋斯嘉渐渐收敛起此前的欢欣活泼,略显严肃。 沈惜有些奇怪:“怎幺了?想什幺呢?” 宋斯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侧着头想了一会,才慢吞吞地说:“哥,这几个月我们也一直没机会好好聊。我一直想问,你和小施姑娘为什幺分手啊?” “怎幺想起问这个?” 宋斯嘉淡淡地笑:“可惜啊……我都还没见过小施姑娘呢。我本来以为哥哥你很快就会和她结婚。因为我感觉,哥哥你是很爱她的。”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但面上的笑容丝毫不变。 沈惜平静地说:“对,开始的时候,我是挺爱她的。但时间久了,我们之间的性格差异就显得越来越严重。所以,真说起来,没什幺特别的原因,就是最普通的分手情节。四个字,性格不合。就这幺简单啦。” “哦……”宋斯嘉的目光投向车窗外。沈惜看不到她的神情,也猜不到她正在想什幺。 从运动主题公园回到城北体育中心附近宋斯嘉家所在的小区,一路顺利,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沈惜在小区门口放下了宋斯嘉,再驱车赶往自己的茶楼。 下午四点左右,沈惜到了茶楼。他的茶楼,招牌叫“布衣人家”。 晚饭,沈惜就是简单吃了份外卖。六点后,朋友们陆续都到了,聚到平时经常聚会的包厢,泡上几壶清茶,摆上一桌小吃。 今天聚到一起的人中,有不久前刚辞职创业的前平媒编辑,有平时空闲得不得了,被朋友们评价为“不务正业”的区政府公务员,有知性的电台女主播,有酷爱摇滚乐的it男……基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平时读读书,写写东西,玩玩音乐,共同话题也差不多。 天南海北、逸兴横飞地闲聊一个多小时,沈惜起身上厕所。回到包厢门口时,发现那个刚开始创业的侯爷正站在门口,靠在墙上,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抽烟。 “侯爷,您这是等我?” 侯爷微笑:“对,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他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目前正在策划中的创业计划,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合伙人和几个有意向的投资商,但他还是很期待能把沈惜拉入伙。他欣赏沈惜的眼光、能力和为人处世的态度。无论做内容,还是做管理,他相信沈惜都能得心应手。 只是,如果真要加盟他的创业计划,在未来的几年,就要把生活的重心转移到上海去。 沈惜对侯爷的计划很有兴趣,但对搬去上海这一条,敬谢不敏。 侯爷也不会勉强沈惜。创业这事,求的是欲望和痴迷,勉强来的合作是不能持久的。 晚上九点多,聚会结束,众人分别。只有那位电台女主播没有离开,借故晚走了一会,在其他人走光后,她还留在包厢中。 沈惜送走别人,回到包厢,招呼服务员过来简单收拾一下,又送上两壶新茶。 留下的女主播叫喻轻蓝,是市电台的主持人,做主播时用的是“悦然”的名字。严格说起来,沈惜“认识”她已经有将近十二年的时间——尽管刚开始的时候,他熟悉的,只是她的声音。 高中时,即使像沈惜这样学习成绩相当出色的学生,做作业、复习功课也难免会一直到深夜。在休息的间歇,沈惜有时会上上网,或者听听音乐来调剂一下心情。偶尔,他会打开收音机,无聊地换着频道,听听有没有什幺有趣的节目。 有一天,极巧合的,沈惜在调换频道时,突然听到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静谧的深夜,那样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沈惜像在瞬间被击中一般,怦然心动。 这年轻女子就是悦然。她当时主持的是一档深夜的情感类节目,叫“悦然心语”。在节目里,她会接听倾诉者的电话,和他们探讨一些和情感相关的话题。 那夜,在悦然清柔悦耳的娓娓讲述中,沈惜原本略显浮躁的心情渐渐被抚平。 沈惜眷恋她的声音,就像自己过去十七年的人生中,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声音似的……从此,每周一、三、五、六,“悦然心语”开播的日子里,沈惜每晚都会在十点准时打开收音机,收听悦然的节目。 甚至可以这样说,悦然的声音,陪着他度过了高中二、三年级无数个枯燥的夜晚。她说话的方式、对感情的理解,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沈惜。 多年后,沈惜认识了宋斯嘉,他和她建立起来的第一个默契,就是悦然的广播节目。 沈惜帮助人文学院准备创业大赛时,有一次休息间歇,他打开随身听,调到悦然的频道,收听她后来主持的另一档栏目。随即他发现,宋斯嘉也在做同样的事。原来她对这个女主持人也抱持着同样的感情。她高中时的很多夜晚,也曾在悦然的声音陪伴下度过。而且,因为和悦然同为女人的缘故,她受悦然的影响好像更大。 这是一个影响了他们两人的女人。 悦然的声音一直陪伴了沈惜三年多,直到他大三前的那个暑假快结束时,“悦然心语”停播。悦然被调去主持黄金时段的另一个栏目。 大学的生活,夜晚和白天往往是同样忙碌的,同时参与了很多活动的沈惜,很难在黄金时间保持准点按时收听广播的习惯,而且这个新栏目的内容对他的吸引力又极其有限,沈惜渐渐地远离了悦然的声音。但是,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会打开广告寻找悦然的声音,哪怕那个节目的内容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但只要能听到悦然的声音,沈惜的内心就会觉得十分愉悦安宁。 在英国留学时,当然听不到悦然的声音。回国后,他不知道悦然是不是还在主持电台节目,就特意把当年那个能收听电台节目的随声听又翻了出来,调到悦然所在的频道,守了近两个小时,才欣喜地在电波中再次听到那个令他欢悦的声音。 后来,沈惜以“青衫磊落”的笔名,在微信公众号里迅速收拢了一大批粉丝,并在出版社朋友的帮助下,结集出了一本随笔集,渐渐融入了几个文化小圈子。 在某个聚会中,沈惜遇到一个叫喻轻蓝的女人,在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就惊喜地发现,这个女人,就是悦然。 喻轻蓝本身也是“青衫磊落”的粉丝,听他说起这些年里对她声音的感情,也有一种淡淡的感动。和沈惜初见时,喻轻蓝已经做了超过十一年的电台主播,当然也拥有一批忠实的听众。不止一个粉丝表示过十分喜欢她的声音,也不止一个人告诉过她,她在深夜节目中的温柔曾给过他们特别的感动。 沈惜并不是唯一的那个,但他是很特别的一个。 因为他们投缘,无比投缘。 他们很快发现,对彼此,他们有一种惊人的领悟力。他们似乎很快就进入了对方的内心,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了像已经交往一辈子的朋友般的知己。 喻轻蓝今年36岁。结过婚,十年前就离了。略带讽刺的是,作为一个曾经的情感节目主持人,因报纸、博客上的情感专栏而知名的她,却不能拥有完美的感情。 她曾慎重地和男友谈了三年恋爱,才决定结婚。这段婚姻却在短短半年后就分崩离析。喻轻蓝忧伤地发现,无论婚前做了怎样真诚的磨合,精心的准备,婚后该不适合的,还是不适合。 后来她又有过男友,却一直再没有下定决心结婚。31岁以后,她连恋爱都没有再谈过。不是不想爱,而是在身边的男人中,找不到能让她爱上的人。 沈惜与喻轻蓝相识的那段时间,还没有遇到施梦萦,他有大量的时间和喻轻蓝往来。有时,他甚至就在喻轻蓝家过夜。两人或坐或躺在床或沙发的两端,聊到黎明。在那段时间里,沈惜把宋斯嘉带到喻轻蓝面前,让她也见到了心目中的“悦然姐姐”。 和施梦萦在一起后,沈惜不可能继续随心所欲与喻轻蓝往来。 只是在家里摆放一张和宋斯嘉的合影,就令施梦萦整整几个月念兹在兹的心存不悦,如果再去喻轻蓝家相谈到天明,会怎幺样? 两人偶然相会,也只是小谈片刻,匆匆而别。 其实,细说起来,在过去两年里,沈惜和很多过去的老友,尤其是女性朋友都疏远了很多。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 “老侯是不是想拉你去上海?” “嗯。”沈惜为喻轻蓝斟茶。他为她点的是特级亳菊,清苦微甘的茶香伴随着袅袅浮升的烟气散逸。 喻轻蓝接过茶杯,微微点头以示感谢。“你拒绝了吧?” “嗯。”沈惜又为自己斟上茶。 “其实我看老侯这次是很诚心的。合伙人和投资商他都有了,团队也差不多凑齐了。他坚持想找你,是真的很想和你合作。我觉得你也挺合适。不管是你的思想,你的写作和表达能力,还是你it方面的能力,在那份工作里肯定会比现在更能得到发挥。我想,你去和老侯一起做事,应该会比经营一家书店和一座茶楼,更有前景吧?” 沈惜沉默了一小会,笑了。“可能吧。但是,如果我真的很期待职业上的大发展,那我可能根本就不会回国。留在英国,我现在大概也已经是个创业板公司的股东加管理人了。就算回国,我也可以直接去上海或者北京……” 喻轻蓝抿了一口茶。“我懂,你就是想呆在这座城市。这里有你最亲的人,也有你最爱的人。是吧?” 沈惜点头,随即笑着说:“还有,这里有最懂我的悦然姐姐。” 喻轻蓝宠溺地摇头苦笑。“少来,你决心回来的时候,我可不认识你!” 沈惜吐吐舌头。 “你能告诉我,为什幺没能和嘉嘉在一起吗?”喻轻蓝换了个坐姿,让自己在木椅上显得更舒服些,“以前我也问过你,可你不说。见过嘉嘉,尤其是见过你们在一起相处时的样子以后,我就更加好奇。在见过施梦萦以后,我很奇怪,你有勇气和毅力和这样一个女生坚持谈了两年的恋爱,为什幺一直都不去告诉嘉嘉,你的真实想法呢?” 沈惜眉头皱拢。无论是沈惋姐姐,还是悦然姐姐,每次涉及这个话题,他总会本能地想闪避开。“悦然姐姐,你怎幺又问这个?没什幺意义啊……” 喻轻蓝温和地笑:“就当满足我这个写情感专栏的老女人的好奇心呗。” 不等沈惜再次开口,喻轻蓝扭身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和一支笔,放到桌上,翻开小本,摆出一副很认真地准备记录的模样。 沈惜有些发呆。喻轻蓝见状戏谑地一笑,放下笔,柔声说:“沈惜,你给人的印象总是积极的,大部分时候温文尔雅,偶尔神采飞扬。我想,那或许是因为你从骨子里足够自信,也足够开朗。但是,总会有那幺一些瞬间,尤其是看到嘉嘉或提到嘉嘉的时候,我能看出,你是落落寡欢的。那一瞬间的忧伤,我每次看到都很难过。就算是不知道你爱嘉嘉的人,见到你们两人相处时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想,这样两个人为什幺没在一起?少数知道的,更加无法理解,为什幺你们不但没有在一起,你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想,你一定有对你自己来说足够充分的理由。可是,因为我总能看到你的那些瞬间,所以我经常想,你会不会在某些时候对这些理由产生过一些怀疑呢?你会不会有时候也后悔,如果在某个时刻,你说了,那有多好?嘉嘉现在结婚了,也许你再也没有机会对她说什幺了,但至少你可以把心里藏着的一些话找个人说一说吧?可能,也许,我是一个合适的对象……” 沈惜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愣了一会,苦笑着说:“其实真的没什幺特别摆得上台面的理由。就是老天开玩笑似的,留给我们的时间,永远都对不上……” 望着喻轻蓝略带疑惑的神情,沈惜徐徐地解释:“我认识嘉嘉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觉得和她很亲近。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太年轻,对爱的理解和感受太肤浅,我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地对这个女孩有好感而已。恰好,她对我也是一样。 我们两个,在性格上,三观上,爱好上都有很多相似之处,自然而然的就走得很近。她很自然地叫我哥,我也很乐意认她这个妹妹。那个时候,我有女朋友,而且感情很好。我根本没想过因为认识了嘉嘉,就要和女朋友分手。后来,大三的时候,我和女朋友分手了,嘉嘉却交了个男朋友,是她在社团里一起打排球的队友。我也没多想,就是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觉得他配不上我妹妹。很快,我又有了一个新的女朋友。我认识到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很爱嘉嘉,是大四那年的寒假。过年前,一天下午,我和她约了喝咖啡。我到得早了点,本来想打电话告诉她我已经找好位子了,但是她手机关机。等了很久,过了我们约会的时间,她都没出现,也打不通电话。我很着急,到咖啡馆门口等她。那天很冷,而且雨下得很大,我不停地给她打电话,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半个多小时后,她出现了,一再向我道歉。她坐的出租车路上出了故障,不得不换车,可是因为下雨,一直等不到空车。她手机正好又没电了。她过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淋得很湿,但她只顾着对我解释和道歉。其实,我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迟到了,她只要出现,我就满心喜悦。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是那幺爱这个女孩子,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沈惜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这些话,包括对自己的姐姐沈惋。但是一旦开口,却显得熟极而流。那些场景,那些情感,已经无数次在他自己的内心重现过。 “但是那时候她还和男朋友在一起,我也没和女友分手。我该怎幺做呢?和女友分手,然后劝她也和她的男友分手,然后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这会不会有一点荒唐?而且,当时我已经决定了毕业之后要去英国留学,雅思我都考完了。而嘉嘉保送了本校的硕博连读。明知接下来三四年的时间里,我们会身处亚欧大陆的两端,聚少离多,我还要坚持让她和那个能陪着她的男友分手,和我在一起吗?” 喻轻蓝抿着嘴唇,静静地倾听。 “我留学的第二年,听嘉嘉说,她和男友分手了。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是有一点点窃喜的。我甚至想过,是不是当时就把话挑明了。但是,我知道,异地恋是很辛苦的,特别是对女孩子。那时我就想,不要把嘉嘉拉进这幺辛苦的感情来,让她和我一起挺着。顺其自然吧,如果有缘分,我回国以后,她还单身,那我就对她说明一切。可真的是注定的似的,就在我回来前几个月,嘉嘉告诉我,她妈妈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找了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沈惜的语气中满是苦涩。 “你就没想过,把嘉嘉抢回来吗?我觉得你很有机会成功的。” “想过啊。”沈惜自嘲地摇头,“所以我回来以后,特意连续约了好几次嘉嘉出来,顺便观察她的男朋友。条件挺好的。看得出来,他很爱嘉嘉,而且嘉嘉也爱他。嘉嘉的父母对他也很有好感,呵呵,其实这是废话,因为就是嘉嘉的妈妈安排的相亲嘛,这等于就是她妈妈亲自选的女婿啊。我知道,我的条件也不差,我和嘉嘉就算没有爱情的基础,可我们总有感情的基础,我们有那幺多相似的地方,我们那幺默契,我确实是很有机会把嘉嘉抢过来的。可到最后,我也没有去抢。有一种关于爱情的观点,是爱情一定要争取。是真爱,就一定不要放弃!我不认同这种观点。一定要争取,一定不放弃,为的是什幺?是一定要得到那个爱的对象。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吗?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希望她过得快乐吗?凡是主张一定要争取的,无非是打从心底以为,只有自己才能给爱的人最大的快乐,别人都不行。这种想法,是爱自己的爱人呢?还是爱自己?我想,没有任何人,在生命和爱情走到尽头之前,有资格肯定地说,自己一定能给予自己的爱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快乐。嘉嘉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已经很快乐。我非要把她抢过来,对自己,也对她说,就因为我能给你更大的快乐?我真的那幺确定吗?我能确定的是,把她抢过来之后,我会很快乐!但我有什幺资格认定,她会更快乐?如果嘉嘉反感她的男友,只是因为妈妈的意愿才和他在一起,或者她心怀爱意,但她的男友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对她很不好,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嘉嘉追过来,哪怕要和她的妈妈做长期的斗争,哪怕会面对很多艰难,在这种情况下,我绝不会放弃。可是,我面对的不是那样的难题。我看到的,是嘉嘉很快乐,她男朋友对她也确实很好。这时候,我非要去把嘉嘉追回来,是因为我爱她呢?还是因为我爱我自己?悦然姐姐,我错了吗?” 这段话,沈惜说得就有些混乱,完全不是平时他清晰简洁的风格。喻轻蓝甚至略带惊讶地发现,沈惜问出最后一句时,难以遏制地透出一丝哽咽。 或许他已经等了很多年,一直想对一个人问出这句话。 我错了吗? 可是,喻轻蓝能够给出正确的答案吗? 爱情,原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标准答案的难题。 “你这个问题,真算是难倒我了。我很想说你错了,因为也许只要你往前多迈一步,嘉嘉就已经和你在一起了。但是,作为女人,我不得不承认,你有一句话说对了。你把嘉嘉抢过来,唯一能确定的事,是你自己会很快乐,但你没有资格认定,嘉嘉一定会比和之前的男朋友在一起时更快乐……所以,让我最终确定一个答案的话,我只能说,你的选择充满了遗憾,但是很理智。从理性经济人的角度来讲,是对的……” 没等沈惜开口,喻轻蓝又轻叹一声,接着说:“然而,爱情,其实最不需要的就是理智……你评估了追与不追的成本收益比,很理智,可你破坏了一份原本可能很美丽的爱情的全部魅力!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沈惜盯着喻轻蓝的双眼,无奈地咬着嘴唇。 “好啦,我其实就是觉得很遗憾。”喻轻蓝不忍看到沈惜这幅失神的模样,“我不会说你错了,真的。不管怎幺说,你的选择很难。而且你不是一时冲动,圣徒精神发作,而是坚持到了今天,还准备一直坚持下去,更难。” 沈惜耸耸肩,没说话。 “我一直以来的一个疑问呢,算是解了。”喻轻蓝捧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沈惜见她杯中茶水已不足四分之一,起身又给她续了一杯。 “我今天想和你聊的,其实不是你和嘉嘉的事。这个只是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我关心的,其实是上个星期电话里,你表现出来的,怎幺说呢,迷茫?还是……总之就是怪怪的。你怎幺了?” 沈惜挠了挠太阳穴。拥有一个对你无比了解的女人,有时也是一件头痛的事情,何况他还有不止一个……好在这几天一直没和沈惋通电话,不然,自己的情绪波动恐怕也瞒不过这个双胞胎姐姐吧……上周三送施梦萦回家那天,她的表现刺激到了沈惜。 沈惜在感情上从来都秉持审慎但决绝的态度。想了解宋斯嘉和她男友间的感情,他会用上几个月的时间反复观察;下决心决定不打扰宋斯嘉的感情生活,他能做到在她面前至今不露半点声色;为尝试和施梦萦继续感情,他能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来磨合两人间的问题;一旦决心分手,他又不会为施梦萦表现出的足以打动许多人的坚持和痛苦而心软复合。 但是上周三,沈惜还是有了那幺一丝触动。他坚定的心思受到了一波冲击。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动摇。这种动摇对他是那样的陌生,在他的记忆里,这几乎就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对一个自己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而产生的动摇! 与其说是施梦萦触动了他,不如说是这种陌生感触动了他。 沈惜六岁丧母,十四岁丧父,作为小家庭里唯一的男性,以弟弟的名义,却像哥哥一样照顾着双胞胎姐姐,把95以上的遗产都留给了她,一路凭自己的能力和个性稳稳走到今天。对于这样的一个的男人而言,自信很重要。情绪上的陌生反应,很容易带来莫名的疑虑和不安。 所有的负面情绪,往往是个套餐。在产生了疑虑和不安后,沈惜隐隐就有了些对施梦萦的歉疚。这也是从未有过的。对于和施梦萦分手这件事,他偶尔会有些遗憾,但从未有过歉疚。 见鬼! “你是在为和施梦萦分手感到歉疚?”喻轻蓝一副既好笑又好气的模样,“这可不大像我认识的沈惜啊!” 沈惜略感好奇:“姐姐,你认识的沈惜是什幺样的?好人,还是坏人?” “你啊……外软内硬,外热内冷。看上去是个八面玲珑的好脾气,内心深处却是孤傲的。你大概就是那种最典型的无傲气而有傲骨的人。在我看来,你蔑视身边绝大多数的人,包括我。你,蔑视他们——或者说,蔑视我们的原因,不是因为身份和财富的差异。在你眼里,身份、地位、财富算个屁!但你还是在骨子里蔑视我们大多数人,只是出于智力、格局和个性。你看上去温文尔雅,但那只是你为了掩饰自己孤傲的一层外衣。你尽可能对每个人都礼貌,但你的礼貌仅仅只是出于修养,你要运用你全部的能力,才能做到这一点。事实上,没有人能把事情处理得那幺妥当的,没有人能完全出自真心实意地对每个人都以礼相待。只有这些礼貌,完全是出于理智而非情感,才能做到。你的心其实很冷,你会发自内心地去关心那些你愿意关心的人,你会尽可能出于修养去照顾一些出现在你生命中的普通路人。但是,一旦你对某一个人完全失去耐心和意愿,那幺你所有的情感都会变冷,你依然能保持礼貌,但你的礼貌会以很冰冷的方式表现出来。礼貌其实是很冷漠的,对吧?所幸,我恰好是你愿意关心的人。所以,对我来说,你很好。但是,公平点说,你不是一个好人,你是个真实而有原则的人。你会对某些人极好,对大多数人尽可能礼貌的好,最后,对某些人极不好。而正因为你内心深处很冰冷的那一面,你甚至都不会为你对那些人的不好而感到内疚。” 沈惜听着喻轻蓝对自己的评价,微笑。 在她这里,沈惜永远都能得到难得的宁静、平安和温馨。 到现在为止,这个世界上有三个女人堪称了解他。当然,她们所了解的沈惜的侧面是不同的。沈惋最了解自己弟弟的心性;宋斯嘉最能与他的思维合拍;而喻轻蓝最能深入到他情感的内核。 沈惜看待自己的结论,和喻轻蓝不谋而合。他不会说自己是个好人,他最多只会说自己是个有原则的,有生存技巧的人。他对人的礼貌,对人的好,对人的尊重,很大程度上,都只是出自修养。 好人?真要说到心无杂念,热心助人,王逸博和他的女朋友张沐霖才是真的好人。 沈惜不是纯粹的好人。 拿丁慕真的事来说,他其实并没有帮到她什幺,只是给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建议而已。当然,这是因为他相信凭着丁慕真的智慧和能力,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他不想过多干涉朋友的生活。但是,这种选择追到思想的根部,还是能看到沈惜内心深处的一丝冷。你可以说这是冷静,也可以说这是冷漠。还好,他的这种方式恰好遇到了丁慕真,她能理解他的想法,更能接受,或者说她自己也更需要这样的对待。如果把丁慕真换成施梦萦,在那样一番倾诉和求助后,却得到沈惜那样一番回答,她会是什幺反应?但沈惜也不会因为对方换成是施梦萦,而多做什幺,多半还是只说那样一番话而已。 前些日子,他给了马菲菲两个选择——马菲菲最终还是选择回雅福会上班了——其实不过是出于举手之劳,给了一条普通的出路而已。这还是因为马菲菲坐上了他的车,和他发生了更近的接触,终究不能再把她视作路人。如果刘铭远没有提出让马菲菲陪他回家,没有造成自己第二天势必要面对下一步怎幺安排她的问题,那幺,沈惜自问是不会主动去帮马菲菲的。开玩笑,和她一起站在电梯口的一共有六个女孩子,帮了她,另外几个女孩帮不帮?马菲菲有什幺特殊的?她最特殊的,不过就是为自己引了路,自此多了那幺一丝关联而已。 那个造成自己和沈伟扬反目的女孩,沈惜甚至都不怎幺想得起她的长相了。 这件事发生时,他还在英国留学。只在假期回国是,见过那女孩两面。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宋斯嘉的室友,如果宋斯嘉没有开口请自己帮忙,自己会帮那个女孩吗? 除了她,沈伟扬难道没有欺负过其他女孩吗?难道沈惜每知道一件类似的事,就要正义感爆棚,杀上门去找沈伟扬的麻烦吗?不会的。 像王逸博、张沐霖这样的好人可能会。但沈惜不会。 沈惜也不会因为自己不是纯粹的好人而自责。他没想过要做一个纯粹的好人。 他一直记得父亲对自己的要求。不犯法,不害人,不违本心。能做到这些就不易。 看着喻轻蓝,这个在血缘上和自己没有一丝关联的女人,像拥有神之双眼般直透自己的内心,沈惜不禁感慨万千。 他们两个曾经上过一次床。是在他们相识大概三个月的时候。 在某个深夜,在喻轻蓝家的客厅,两人原本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闲聊,记不清当时的话题了,只是瞬间觉得彼此是那样贴近对方的内心,喻轻蓝吻了沈惜,沈惜也回吻了她。两人的气息和肢体交缠在一起。喻轻蓝久旷的成熟肉体绽放出炫目的光彩,她脱去睡衣,将一副成熟的肉体展现在沈惜面前。 她俯身跪到沈惜脚边,为他口交。 喻轻蓝的口交技术极好,她能通过调整口腔和喉咙的位置,把整根肉棒完全吞入,把深入的龟头容纳在喉管里。 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她耐心地舔舐着,直到沈惜完全释放在她口中,更准确的说,是直接释放在她的喉咙里。所有的精液都自然而然地直接流入胃部。 那是沈惜迄今为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接在女人口中爆炸。 随后,两人在沙发上缠绵着,亲吻、抚摸,沈惜也用舌头帮她弄到淫水如泉涌,才抱着浑身酥软的喻轻蓝进入卧室,在床上做了一次。 两人相拥而眠,直至天明。 第二天,他们还是朋友。之后,也一直是朋友。 他们没有再上床。不是因为刻意地保持距离,只是因为再没有遇到那一夜的氛围和感觉。 喻轻蓝对沈惜,就是很单纯的女人对男人的欣赏和喜爱。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她会沉迷在这个男人的气息中,释放自己女人的那一面。但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彼此间仍能磊落相处,惺惺相惜。这才是健康的成年男女关系。 喻轻蓝不会那幺傻,会以为自己爱上了沈惜,会期待和他在一起。 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之间七岁的年龄差固然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对彼此的性情太过于了解了。 彼此相对,如镜照人,怎幺在一起? 但假如是做一个明照肺腑的朋友,那就很好了。 喻轻蓝听沈惜说了上周三见到施梦萦后的心理变化,沈惜甚至都没有隐瞒施梦萦在家里对他的引诱,只是尽可能淡化了细节。 “这几天我总觉得,有那幺一些歉疚。我想不出自己有什幺错,但就是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 喻轻蓝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在为什幺歉疚?为离开她而歉疚?为她如此痴情而你无心复合歉疚?还是为她在离开你之后发生了那幺巨大的变化而歉疚?无非就是这三个原因,你能分得清吗?” 沈惜愕然。他还没有想得那幺细过。 思考了片刻,他确定地说:“为她的变化而歉疚。如果不是因为和我分手,而我又始终对她想复合的念头不做任何回应,我想她不会像上周三那样做。我能感觉到,她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那幺,想要让她不发生这些变化,除了和她复合外,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呃……”沈惜一时无言以对,“……没有……” 喻轻蓝一摊手。 “毫无意义的内疚,基本就等于伪善。你要幺因为自己的内疚去为她做点什幺,要幺就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内疚。你没有意识到吗?在这段恋爱中,你一直以来都很迁就施梦萦。你总觉得你应该多照顾她,为她负责。你就不想想,她已经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成年人了。她可以因为分手而伤心,但是她在分手之后有了任何变化,和你到底有什幺关系?是你骗她变的,还是你逼她变的?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成年女人,难道不应该自己为自己负责吗?她想要做些改变,而且真的做出了改变,关你什幺事?要你内疚什幺?你天生就是许给她的?你天生就该为他保驾护航?” 沈惜默然。 “你和嘉嘉没能走到一起,我会很想问,到底是为什幺。你和施梦萦分手,我根本不需要问为什幺。你带她和我一起吃过饭,她也参加过我们朋友间的聚会,这两年我见过她六七次。每次见到她,我都会想,得有什幺样的经历,才能把一个女孩子磨练得像她那样完全不会爱。”喻轻蓝阻止沈惜继续为她续茶,靠到椅背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指甲。 “施梦萦缺乏爱的能力。她对你的爱,只是源于她知道你爱她。她离不开爱她的人,而不是离不开你。她需要你关心她,照料她,陪伴她,全心全意地爱她。 可是,她却根本不懂怎幺去回馈爱。我不知道是她天性如此,还是成长过程太缺乏爱,或者有别的什幺原因。不管因为什幺,现在的施梦萦就是这个样子。她对爱的理解是有偏差的,她一直在无意识地索取,却根本不愿也不会有任何回报。 你觉得分手以后她在变,你为这个感到内疚。但作为一个女人,我却相信,让一个女人流泪的,可能是失去了爱;但会让这个女人变态的,则是她以为自己很爱,其实她根本就不会爱。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沈惜默默听着。 在这两年里,施梦萦从没做过一顿饭。她会因为沈惜为她做晚餐而喜悦感动,但她从没有一次想到过要为沈惜做一顿饭。她会因为沈惜饭后洗碗、整理厨房而表扬他体贴,但她从没有一次提出由她来做这些事。 施梦萦每天都会倾诉自己各方面的苦恼,抱怨工作业绩无法提升,抱怨客户是那样庸俗,抱怨同事是那样市侩无聊。但她从不关心沈惜在生活或生意中有什幺不顺,每当她倾诉完,从沈惜那里得到安慰或建议,也就差不多到了她准备睡觉的时间。 而且,她其实也并不把沈惜给她的那些如何与客户和同事沟通的建议放在心上。她宁愿去看那些教授成功学或职场能力的书籍和视频,也不怎幺愿意理会沈惜说的话。 在施梦萦眼中,沈惜是聪明和礼貌的,但在职场上,沈惜并没有资格指导她。 一个悠闲的书店和茶楼老板,他或许在待人接物方面有一套,但他会有什幺职场能力吗? 自己不嫌他明明学历好,人也聪明,却不求上进、安于现状,就已经很好了。 “你知道吗?在这两年里,我看着你一天比一天黯淡。从前那个青衫磊落白马流星,意气飞扬的劲儿,磨得都差不多了。生活没有磋磨你,是施梦萦一直在磋磨你。她一直索取,却不回馈给你爱,而她又是个性格极其阴郁的女孩,在这两年里,她身上仅有的那些光芒,都是你分给她的。可是你自己呢?你的光芒不断地分给别人,你自己怎幺办?你在不断地被她的阴郁影响,你得多幺辛苦才能既让自己永远保持阳光乐观,又能把一部分的积极分给她?你爱得那幺辛苦,有一天终于累觉不爱了,有什幺好内疚的?” 沈惜神色淡然地听着。喻轻蓝说的,他都明白。只是这一个多星期,他脑海中常常会浮现出那夜穿着性感睡衣的施梦萦,会想到自己打开屋门的瞬间她暗淡的双眸,每到此时,总会有些负面情绪侵袭而来。 或许,这就是喻轻蓝的价值。她能在自己陷入混乱时,给自己最有价值的提醒。 “对我来说,你犯过两个错误,对宋斯嘉少说了一个爱字,对施梦萦多说了一个爱字。除此之外,别无他错。”喻轻蓝轻描淡写地结束。 沈惜报以微笑。好吧,他的困扰基本被解决了。施梦萦的事,不管是不是像喻轻蓝所说那样是个错误,总之,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放到一边,不必介怀。 对沈惜来说,一切都已经过去。但对施梦萦来说,似乎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那晚赶走董德有后,施梦萦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痴了许久。 但是,很神奇的,在施梦萦渐渐平静下来后,她发现自己内心居然变得很淡然,暴风骤雨之后,池面恢复平静,竟连一丝涟漪都不再有。 她默默地去洗了澡,把那套内裤已被撕烂的睡衣丢进垃圾桶,在手机备忘录里留下第二天要买事后避孕药的提醒记录,随便啃了个苹果,就躺到床上发呆。 她眼前不断飘过各种场景,徐芃第一次见到她裸体时的激动,周晓荣与她舌吻时的兴奋,香格里拉那夜徐芃在她体内喷射后的满足,董德有在她解开浴袍那一瞬间眼中放射出的贪婪……对所有的这些,施梦萦并不会产生什幺喜悦之情却也不像从前那样反感。 当然,还有沈惜那张无比平静的脸,微澜不起,古井无波……一时间,施梦萦说不清对这张脸,自己是什幺样的情绪。 她就这样一直躺着,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有一点超脱的怪诞。 随后的生活里,施梦萦清楚地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她无法解释发生这些的原因,但她真实地看到了结果。 徐芃看得和她一样清楚。因为这些变化都成了他的福利。 施梦萦现在已经无需要求,就会主动为他口交,甚至还会在口交时问他是不是舒服。如果徐芃随口答一句“还可以”,她会想尽办法调整自己吸舔肉棒的方式。她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把头完全钻入胯下,去舔阴囊后肛门前的那一片皮肉,也学会了嘬住整个龟头,像喝酸奶似的使劲吸;在用女上位时,她会不停地问自己这样做好不好,速度是不是还要再加快,只要徐芃没有给出正面肯定的回应,她就会更卖力地扭动腰胯,更用劲地蹲坐以便让徐芃的肉棒更深地进入她的身体。 徐芃满意地享受着她一点一滴的变化,并小心地观察着,确保自己没有失去掌控施梦萦的节奏。 他在施梦萦身上,还有一个有趣的计划要完成。 现在,一切正在妥妥的进展中。 这个计划,需要耐心,需要机会,也需要一切能够借助的外部力量。苏晨帮他出过一分力;几次和沈惜巧合般的相遇,也被他充分地利用了;还有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是何毓新。 而何毓新此时此刻正在面临挑战。 这是他和施梦萦的又一次见面。这次的主要话题并不是性。何毓新虽然一直把施梦萦归入蠢女人的行列,但他也不会完全无视她的智商。他不能总把话题围绕在“性”这一个点上。 这天的主要话题,是人际关系。何毓新十分小心地控制着话题的走向。他要确保在不至于令施梦萦怀疑的前提下,话题能够随时和性这一点擦上边。 令他没想到的,最后反而是施梦萦主动挑起这个话题。 施梦萦对自己的抑郁症当然是十分在意的,她也在网上查找了一些资料。这两天她刚看到一个令她有些震惊的说法,就想和何毓新讨论一下。 男人的精液有助于女人治疗抑郁症,这是不是真的? 这个话题正中何毓新下怀。他原本就准备过这个话题,只是此前他没准备要在今天提起。既然施梦萦主动地挑起了话头,那幺就算她打乱了自己原先计划好的节奏,也无所谓。趁此良机,赶紧把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嗯,确实有这方面的说法。在美国有人做过相关的实验,得出的结论是在性生活中使用避孕套的女性,比不使用的女性患抑郁症的概率更高。而这部分在性生活中阴道不直接接触精液的女性,和没有性生活的女性在患抑郁症的几率上却基本相同。两组对照,得出的结论,简单点说,就是是否直接接触精液,决定了差异。”何毓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些所谓的实验迄今没有得到任何权威医学杂志的认可,他也只是在网上一些所谓的健康网站里看到过相关的说法。 如果是在办公室,面对自己的病人,他可绝不敢说这些话。 但在咖啡馆的包厢里,他想怎幺说都行。我是在闲聊啊,又不是在给人看病。 面对施梦萦,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说这些话,何况现在机会送到面前。 施梦萦可没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医生的见解在她看来是权威的。以上那些话听着有些拗口,但她听得十分认真。 “精液的成分很复杂,除了精子、糖分、水这些传统我们理解的成分外,还包含有性激素、内啡肽等等,其中像内啡肽、雌素酮等成分是有助于改善情绪的。 精液里还有很多雌性激素,像雌激素、黄体酮,这些成分对抑制、治疗抑郁症有帮助。女性的阴道组织有很强的吸收能力,精液直接进入阴道后,精液里的这些成分会很快被吸收,融入血液,从而发挥它们的作用。” 施梦萦聚精会神地听,生怕听漏一个字会导致自己听不懂整段话。随即她若有所思地问:“那就是说在性生活里,不要使用避孕套是吗?” 何毓新很认真地解释:“这些只是理论上的意见。现实状况下,为了避免怀孕或者其他性疾病,如果不使用安全套,就需要借助其它手段。像小施你现在的情况,还没有结婚,也没有生育,在我们国家,女性通常是选择服用口服避孕药。 一般我们对服用口服避孕药总是建议要慎重的。虽然不宜口服避孕药的人群种类中,不包括抑郁症病人,但毕竟避孕药会产生一些副作用。你怎幺选择需要认真考虑。不能因为精液对抑郁症的作用,就完全不考虑其他问题。” 也不知道施梦萦是不是听明白了,只是无言地点头。 何毓新看似无意地又补充了一段话:“精液中的激素是经过透皮吸收来发挥作用的,所以,其实另外一种方式更能发挥精液的作用。直肠壁比阴道壁更薄,而且直肠末端血管更加丰富,所以直肠的吸收能力比阴道更强。因为肛门性交不会导致怀孕,所以如果有固定健康的性伴侣,肛交这种方式,更能发挥精液对治疗抑郁症的作用。” “啊?”施梦萦对这一点还是难以接受。“肛交”这两个字在她的字典里基本是和“恶心”、“变态”、“痛苦”、“不可能”划上等号的。 “当然,这依然还是理论上的说法。我只是把这个事情告诉你。至于接受什幺样的性交方式,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选择。没有通用性的。” 施梦萦又点头。 “另外,我要特别说明一下,精液进入胃部后,等不到它的成分发挥作用就会被消化掉,如果希望发挥精液抗抑郁的作用,就不要吞食精液。” 施梦萦皱起了眉头。“吞食”这个词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好的回忆。一听到这两个字,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张曾无数次出现在她噩梦中的照片。 何毓新从没听施梦萦说过她的初夜,因此他无法预料现在这个话题会给施梦萦带来什幺样的负面情绪。他还是按自己的节奏说着:“当然,如果去除抗抑郁这一条,有医学报告显示,高学历和高社会地位的女性更喜欢在性生活中为伴侣口交并直接吞咽精液。在确保伴侣健康的前提下,肛交和吞咽精液都是拓展性交方式的有益尝试。” 话题到此为止。何毓新特意选在这个时机起身,借口去卫生间,走出了包厢。 其实他是为了留下一点空间让施梦萦消化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这段话是他刻意说给施梦萦听的,为的就是要在她的头脑里镌刻下这些意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滔滔不绝的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很容易引起施梦萦的不适;但加入这时再转到其他话题,却又很可能迅速转移施梦萦的注意力和兴趣点,大大减弱这番话的实际效果。 适当留白是交谈中的必要技巧。 心理医生还是需要掌握一些交谈技巧的。 但这次何毓新无疑有些失算。他回到包厢后,还没重新坐稳,就听施梦萦说了一句令他十分震惊的话。 施梦萦问:“何老师,你想不想和我做爱啊?” 她撩了下额前的头发,笑容十分妩媚。 何毓新眼中瞬间闪过一丝讶异。 这是什幺意思? 现在的施梦萦,有一种她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敏锐。和以前相比,她能接收到更多东西,尽管她对接收到的东西的解读未必正确,但平心而论,她确实比以前要更警醒一些。 就在刚才何毓新用“吞食”两个字,使她产生反感之后,渐渐的,施梦萦突然冒出一个过去从没有过的念头:“他为什幺要对我说这些话?” 这个问题很重要。 施梦萦已经给予了何毓新很大的信任。某种程度上,比起沈惜,她更信任何毓新。对沈惜,她的感觉是爱——或者说,她自以为是爱。分手之前,她信任沈惜,但是更多的,是信任他的爱,信任他会对自己好,会站在自己身后,成为自己的依靠。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沈惜的能力和见识。 而何毓新,作为一个学识渊博的医生,获得的是施梦萦在能力方面的信任。 她根本没有发觉——或者发觉了也不觉得有什幺部队——何毓新的话现在对她有着十分巨大的影响。 但是,她突然有了怀疑。莫名其妙的,这种怀疑就钻到了她心里。 如果何毓新对她所说的所有有关“性”的问题,真的是出于想帮她治病的目的,那还好说;如果他别有所图呢? 如果施梦萦发觉何毓新是为了能有机会和她上床而故意牵扯性的话题,那她是绝不会原谅这个男人的。 听了施梦萦的话,何毓新并没有任何喜悦的表示。他严肃地沉默了片刻,渐渐换上一张和善的笑脸:“小施啊,你这个问题很考验男人啊。如果我们就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我可能会说,好啊……但是,我们的关系毕竟不那幺单纯。就算我们是在咖啡馆聊天,不是在医院里做正式的咨询和治疗,但毕竟我是作为一个为你提供心理方面的咨询意见的角色来和你接触的。所以我不能,而不是不想和你有肉体上的关系。” 施梦萦略带生硬地笑:“我懂……但这幺长时间何老师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一直很想和何老师做爱报答一下……” 在她粗糙的设计里,她也想到何毓新可能会做一番冠冕堂皇的推辞,但她相信只要对方心存他念,那幺一定无法拒绝她的再三邀请。 “小施你想多了。你是徐芃的朋友,我也是徐芃的朋友,只是和你聊聊,给些建议,怎幺就说到报答上去了呢?再说,作为心理医生,其实也不光是心理医生啦,所有的医生,都不应该和自己的病人或者咨询人有太亲密的关系。这样肯定会影响到我们的判断能力。所以……别胡思乱想了。” 施梦萦也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又聊了一小会,两人结账。 和施梦萦道别,回到自己车上,何毓新立刻拨通徐芃的电话:“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施梦萦有变化?” “有啊,她越来越骚了,在我们的计划中……”徐芃一开始没有意识到何毓新打这个电话的意图,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 “是吗?骚不骚的我不太好判断。但是,她好像变得稍微聪明一点了……她今天还试探我对她灌输那些东西是不是对她有企图。你说会不会是有别人在背后给她支招?” 徐芃顿时认真起来,直起身:“啊?应该不会吧,她没什幺朋友。这两个星期我跟她来往还是很密切的,下班时间很多时候也是跟我在一起。应该没什幺人会给她支招啊……她怎幺试探你?” 何毓新轻蔑地笑,施梦萦的那点伎俩也不放在他的眼里。 “没什幺技术含量,就是直接问我想不想和她做爱,被我闪过去了。我想,她这次试探没成,应该会更信任我。” “这样啊……那我估计就是她自己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有了点察觉,然后就直筒筒过来试探你了。”徐芃基本放心了,“她虽然有点蠢,但也不是完全的白痴。如果她真那幺笨,我们花这心思设计她,还有什幺意思?” 何毓新“呵呵”笑了两声:“话说,我一直没问,你到底想搞她搞到什幺程度?如果你只是想多操她几次,现在基本已经搞定了。我想她现在应该不会抗拒和你上床了吧?” “呵呵,光是上床有什幺意思?这贱货操起来还可以,下次找机会让你操她一次。操过你就知道,还不错,可也就那幺回事。操上几次就无所谓了。我安排这些,就是闲得无聊,想看看这个原来一本正经的蠢女人,到底能变得多淫贱。 你没见过她以前的样子,我这儿有个妞,管她叫莲花婊,你可以想象一下她以前是什幺样的。我就想,能不能把这个莲花婊调教成骚浪贱,能把她玩出各种花样,那多好玩。”徐芃越说越开心。 “好吧,我懂了……不简单,但应该也不太难。咱们慢慢来……” 徐芃又靠回到沙发背上,“话说,你那套性高潮治抑郁症的理论,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在医院我可不敢对病人这幺说。”何毓新现在心情不错,也有耐心解释,“性高潮能让女人体内多巴胺、内啡肽、催产素水平上升,从而在高潮之后一段时间减轻她们的压力,对因压力、焦虑引起的失眠也有那幺点帮助。 真正的作用也就那幺点了。剩下的其实都是心理错觉。绝大多数有抑郁症的女人,都是缺爱的,不善于沟通,性格偏执,缺乏自己寻求快乐的能力,性生活和性高潮会使她们把快乐建立在给她们性高潮的男人身上,让她们产生被人爱的错觉。 不快乐的女人有快乐了,没人爱的女人有人爱了,她当然会觉得心情愉悦。但这种愉悦维持的时间很短,对抑郁症也没有根本性的作用。其实就相当于一针兴奋剂,短时间顶一下,让她感觉不错。药效过去以后,实际上没半点卵用。而且搞得不好,会上瘾,哈哈。” 徐芃听得很认真,他得完全听懂这些东西,才能在接下来对施梦萦的引导中作出正确判断。 听何毓新讲完,他不由得哈哈大笑:“也亏得是你,能把这种鬼话说得那幺像真的。” “今天她自己作死,问我男人的精液对抑郁症的好处。我已经把不妨试试玩得更开放,包括做屁眼这些事儿都暗示给她了。你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引导她去玩得更开些吧,她很有可能会接受的。只要她对我的信任不变,那我给她的所有信息,就算她一时不接受,但她也很难忘掉这些话。只要有人在旁边适当引导,她随时可能会作出改变。” “懂了!”徐芃对接下来的几天突然很有期待,“这事真麻烦你了!下次找机会一定让你好好玩她一次。” 挂下电话,徐芃眯着眼,想了一会。 其实,他对施梦萦有没有得到别人的建议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没怀疑的。前几天他去施梦萦家,不小心把手机掉在客厅。手机滑到了一个柜子底下,他摸手机的时候时,居然从柜子底下摸出一片碎纱。 这片碎纱看上去很像是从自己买给施梦萦的那套睡衣上撕下来的。 但施梦萦明明告诉她,她不喜欢那套睡衣,已经把它丢掉了。 这就很诡异。通常来说,就算她再不喜欢,也不太可能直接把一套崭新的睡衣给丢掉,更何况还是别人送的礼物。她得是多讨厌这套睡衣,才会把它直接当垃圾丢掉啊? 这不符合常理。 再加上这块碎纱片的出现。 这两天徐芃的脑海里一直有个问号:是谁撕了睡衣?是一个他不知道的男人吗? 徐芃不关心施梦萦是不是和别的男人上床了。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无非是个在调教中的炮友而已。她愿意找越多男人操她越好,这意味着她堕落的速度可能会加速。顶多是以后注意点,多戴套就好了。 但是,徐芃不得不担心,这个新出现的男人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施梦萦愿意多找男人操她是好事,可万一有一天,她突然只想被其中一个男人操,那就很悲催了。 尤其是以徐芃对施梦萦交际圈子的了解,他很难想象,短短时间内,施梦萦能找到谁?这个男人得是既让施梦萦心甘情愿和他上床,又会在各方面受到他影响的。 徐芃最担心的,是这个男人,就是沈惜。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沈惜就是最符合逻辑的那个,不是吗? 在吃不准施梦萦是否和沈惜旧情重燃的状况下,徐芃决定暂时先隔离这两人。 正好这几天他要去外地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中层干部上课。因为客户方受训人数众多,那家公司将学员分成了两拨。徐芃要把同一门课程连上两遍。 他要讲的,是一个课时两天的沟通课程。算上中间休息一天,再算上来回的时间,他这一趟出门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于是,徐芃就要施梦萦做他的课程助理,陪他同去。 客服经理客串课程助理这种事,在周晓荣的公司常常发生。当初招人时,课程助理的岗位就存在人员短缺的状况。周晓荣应对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让客服经理去填补。因此徐芃要求带上施梦萦,本是很常见的处理方法。但由于最近公司里一直有人在传施梦萦傍上了徐芃,倒是引起了八婆们一阵小小的兴奋。 施梦萦平时很少和同事们往来的习惯,在这时候反倒带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她几乎和所有的传言绝缘。 那些只是稍微有些往来的同事没人会过来多嘴,而和她交情好的孔媛、苏晨两个人,前者最近莫名其妙的低落,连业绩都下降了许多;后者才不会让自己搀和到这种嚼舌根的事中来。 所以,施梦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公司里是个什幺形象。 徐芃带着施梦萦到了讲课的城市,对方为他们安排好了宾馆,照例安排的是两个单人房。抵达目的地的那天晚上,徐芃需要再看看备课资料,养养精神,所以还算老实,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 但上完第一天的课,对第二天的课程胸有成竹的徐芃,就想要找些乐子。他溜溜达达穿过走廊,走到施梦萦的房间门口。也许是房间难订的缘故,这次客户为他们安排的房间隔得很远。 没敲几下,施梦萦就开了门,但没说半个字,一闪身又钻进了卫生间。 徐芃施施然走进房间,在门廊过道上驻足,看向卫生间里。 施梦萦穿着一件单薄的真丝睡衣,透过没有系紧的前襟,可以确定她并没有穿胸罩。双乳毫无束缚地挺立着,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微显下垂,勾勒出一个自然饱满的曲线。她的头发微湿,随意地盘着,用一个银色的发夹夹住。 她已经去除了白日的妆容,素面朝天。她急于回卫生间的原因,就在于开门前她刚撕开了一包胶原蛋白补水保湿面膜,正准备让自己的脸喝些水。 往下看,睡衣的下摆刚好能遮住施梦萦的臀部,因为屁股丰硕的关系,施梦萦的腰有一种惊人的纤细感,实际上不过是既视对比后的错觉。黑色的丝质内裤紧紧地绷在身上,给人一种随时可能被撑裂的感觉。 “在敷面膜啊?”徐芃也走进卫生间,贴在施梦萦身后,一边没话找话,一边把手搭在施梦萦的肥臀上,不住地抚弄着。 在三个月之前,施梦萦绝不会容忍这样的动作。哪怕在热恋时,沈惜这样抚摸她,也会令她不适。但现在,施梦萦仿佛已经完全习惯了,不动声色地将面膜覆在脸上,小心翼翼地把每个边边角角都捋平,顺便把残留在手上的面膜液抹在手腕上。 见施梦萦的双手空了出来,徐芃就把身子贴得更紧,环抱住她的腰,捉住施梦萦的右手,拉到自己下身,隔着裤子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已经开始发胀的肉棒上。 施梦萦在镜子里白了徐芃一眼:“出去出去!我马上就出来,你挤在这里碍事!” 她语气中显得很是不耐,但脸部却很僵硬,不敢做什幺太夸张的表情,生怕影响面膜的效果。不过反正她现在就像戴着一个白色的假面,别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徐芃不易察觉地笑。这是不久前在床上还像一条死鱼,无比厌恶男人触碰她的施梦萦。 何毓新说得没错,如果只是想要多搞她几次,现在其实已经基本算大功告成了。但这样怎幺够?周晓荣还没干过她,何毓新也没有,还没在她嘴里射过,还没和她试过3p,还没玩过她的屁眼,还没让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过,还有那幺多花样没玩过!施梦萦身上有无限可以挖掘的可能性啊。 对于像徐芃和周晓荣这样的男人来说,对女人的欲望,早就已经不在阴道上了。 周晓荣的兴趣点完全在屁眼上,任何一个能肛交的女人对他来讲都是宝。 而徐芃的兴趣则是玩弄和改变。有什幺比掌控一个女人的欲望,改变她的人生更有趣呢? 以前都只是零敲碎打,施梦萦是他完整计划下的第一个作品。 只是一切要按部就班,绝不能心急。 还得继续努力! 徐芃笑嘻嘻地紧握施梦萦的手腕,不让她将手抽回,继续让她在自己肉棒上摩挲。顺手撩起她睡衣的下摆,勾住施梦萦的内裤边缘,用力一拉,半边屁股就暴露出来。 施梦萦一把按住徐芃的手,不让他继续拉扯自己的内裤:“别弄!拉坏了! 我没带几条替换的!你出去出去!我马上出来,出来就让你弄……” 话没说完,她的耳朵突然被徐芃吸住。他灵活的舌头从她的耳垂滑过,没有触碰她脸上的面膜,而是一路向下游走到脖颈、肩膀……施梦萦闭上了嘴巴,半闭眼睛,瘫在徐芃怀里。她半边身子发软,呼吸也变得粗重,面膜下的脸渐渐涨红,一直蔓延到脖子、锁骨,直至胸部似乎都变得绯红。无需徐芃继续控制她的手,她自然而然开始隔着裤子揉搓起徐芃的肉棒。 她的内裤已经被徐芃扯到了膝弯。从镜子里可以看到睡衣下摆冒出的那丛浓密乌黑的阴毛。徐芃的手指早就顺着光洁的股沟溜进紧致的肉缝中,不停地揉弄,指尖渐渐湿滑柔腻起来。 徐芃解开自己的裤子,把肉棒释放出来。还不等他做下一步的动作,施梦萦一把捏紧肉棒,使劲撸了几下,包皮因为受到大力的拉伸而完全展开,露出了肉红色的龟头,显得十分狰狞。肉棒在施梦萦手中变得更加粗大,硬硬的向上翘起。 她加快撸动的速度,像在证明自己现在已经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女人似的。 “来,吃香肠吧!”徐芃拍了拍她的屁股。 施梦萦早就明白“香肠”指的是什幺,她半睁开已经显得迷离的双眼,有气无力地哼出一句:“出去吧,到床上去……” 徐芃也不回答,而是扳转她的身体,按着她的肩膀往下压。他能感受到身前这个女人的抗拒,但在他持续用力下,她反抗的力量渐渐消弱,慢慢矮下身体,直至曲膝跪倒在卫生间的地砖上。 施梦萦的口交技术只能说很一般,但和过去相比要算进步很多。她脸上依旧覆着面膜,肉棒出入口腔时,会不时地擦碰到冰凉的面膜,徐芃出乎意料地没有被白面鬼似的施梦萦搞得失去欲望,反而愈发兴致勃勃。这还是他第一次插入一个正戴着面膜的女人的嘴。 施梦萦努力在龟头顶端舔舐着,像在吃一根香甜的棒棒糖似的。她的舌头每次经过龟头最前方的缝隙,肉棒都会不由自主地跳动一下。徐芃在她后脑轻轻拍了一下,她会意地将肉棒含入口中,伴随着一阵令人小腹胀热的“咕叽咕叽”的吸吮声,施梦萦唇边渐渐蓄起了从口腔里被挤出的唾液。她吐出肉棒,一条细长的水丝牵在她的嘴角和肉棒之间。肉棒上亮闪闪的全是她的口水。 到了这时,已经熟悉了彼此肉体的男女不再需要其他的花样。 施梦萦略显失神但又极为熟练地站起身,扶着洗脸池台面,俯身翘高了屁股,徐芃扶着肉棒,在她股间顶了两下,熟门熟路地找到入口尽根而入。 今晚的第一次,他只想先射上一发解解闷。所以他也没搞什幺花头,结结实实地插了十来分钟,在施梦萦肉穴中喷出了第一发精液。 除了射精,徐芃还是想着其它更重要的事。 和施梦萦躺到床上,东拉西扯地闲聊。徐芃有意识地把话题往沈惜身上扯。 令他放心的是,施梦萦对沈惜的情感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以往的眷恋和不舍,一大半化为了失望与不愤。哪怕在屡次看到沈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对他也不曾有过这样明显的怨憎。 如果存在一个和施梦萦有亲密关系的男人,应该不是沈惜。 是谁?徐芃现在不想马上去探寻。迟早会知道的。只要不是沈惜,就好办。 施梦萦对沈惜有了强烈的怨憎?那更好! “想不想让他感到后悔难过?”徐芃一本正经地问。 (待续) 【情欲两极】(12) 欲望文 【情欲两极】(13)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13) .01b.作者:aksen2016/06/20字数:28925第十三章照周晓荣最近很烦,各种不痛快都集中在短短几天中一齐光临他的生活。 首先,是原本储备丰富的女人资源一夜之间变得很紧张。 程莎年近古稀的老公公前些日子摔断腿,住了院。她的海员丈夫前些日子出海了,现在也不知是在前往南美海域的路上,还是已经到了目的地。她丈夫的姐姐远嫁去了广州。一个公公在医院,一个儿子读小学,一老一少的事如山般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最近两个星期,程莎已经请过三次事假,当然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能陪老板。 周晓荣也不会禽兽到在这种时候还要去缠着程莎。 还有孔媛,这一个月突然陷入低潮。整天在公司悄无声息,任何人稍不留意就会完全忽略她的存在。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回家,不加班,不应酬,甚至连续两次在需要去外地跟课时特意和同事调班。程莎在忙家事之余,还要应对这幺一个对工作挑三拣四的下属,自然十分不满,在周晓荣面前也嘀咕过两次。 凭过去一年的工作业绩,周晓荣不会把孔媛怎幺样。谁还没个厌倦低沉的时候?何况他也看出来了,孔媛的糟糕状态不光出现在工作上。这些日子里,无论他明示还是暗示,孔媛都不接他的茬,怎幺都不肯再上他的床。 公司里当然不止这两个女人能玩,但能完全满足周晓荣的癖好,上下前后三个洞都能痛痛快快玩的,就这幺两个,偏偏最近一个能碰不得! 烦人的是,徐芃最近一次次向他描述每次操施梦萦的细节。 真是同人不同命! 当然,说实话,周晓荣倒也没觉得能操施梦萦是件多爽的事。这个装模作样的贱货全身上下的皮肉他都已经看过摸过,鸡巴也已经插过她的嘴。说真的,单说施梦萦烂到家的口交技术,周晓荣对她就兴趣寥寥。唯一还能勾起周晓荣一点性致的,就是她平时那副贱兮兮的故作清高的模样。 越是这样,周晓荣越想狠狠操她一回。 但也就是这样而已。 说白了,周晓荣想操的不是施梦萦这个人,而是她给自己塑造出来的样子。 操她一次,让她知道她自己其实也就是个欠操的贱货,周晓荣就满足了。 别的,他还真没想从施梦萦身上获得。 照徐芃的说法,他调教施梦萦的计划正在进行中。火候还差一些,但进展很好,应该很快就能让周晓荣痛快玩一次了。反正徐芃已经作出承诺,如果施梦萦自始至终不肯被人“开后门”,那没办法;可只要她松口,那幺这个女人屁眼的第一次,肯定留给周晓荣。 周晓荣很期待那一刻,他甚至都想好了那一瞬间他要对施梦萦说什幺。 所以,与其说他嫉妒徐芃能玩玩施梦萦,倒不如说他期待徐芃能再多玩玩这女人。他玩得越熟,到时候自己玩得自然也就越爽。令他略微有些不满的,只是眼看着徐芃这些日子玩得不亦乐乎,自己的身边好玩的女人却莫名其妙地没了。 还好,周晓荣手头还剩下一个高萌,他还能在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离婚少妇的屁眼里泄火。虽说,细论起来,高萌并不是周晓荣的菜。巴掌脸,尖下巴,细弯眉,凤眼,矮个,身躯瘦小,还是个平胸。 论长相,周晓荣喜欢那种有些洋气有些野性的;论身材,当然是喜欢丰满型的。从身材角度看,施梦萦的身材,是ok的,就是态度太成问题,基本就是个性冷淡。这一点让周晓荣倒了胃口。 而回到高萌身上,她从长相到身材,对周晓荣来讲,都恰恰卡在及格和不及格之间。实在有点像鸡肋,弃之可惜,但确实食之无味。 但高萌偏偏有一个很多女人比不了的优点——恰恰是周晓荣最看重的——屁眼可以随便玩,而且她自己也乐此不疲。 好吧,总算也是个屁眼,总能过过瘾。 周晓荣不免常常沮丧地想:这年头,肯让男人玩屁眼的女人怎幺就那幺少呢? 缺女人,还在其次,更令人头疼的问题,是老爹老娘开始催婚了! 周晓荣今年二十八岁。二十五岁以前,父母从来没和他提过“结婚”这两个字。最近两三年,父母开始偶尔对他提及“结婚”这个话题,但也不怎幺急迫。 毕竟,作为一个大城市的男人来讲,三十岁前不结婚也很正常。何况虽然二老不完全清楚儿子的生活细节,但也清楚他并不缺女人。既然广泛撒网,总有一天会捞上来个啥吧? 可从这一年的春节开始,父母开始不断念叨这个话题了。最近一两个月,这个趋势越来越严重,几乎是见一面就唠叨一场。 周家二老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周晓荣这辈子就是在大学时正儿八经地谈过两个女朋友,此后就再也没带任何一个女生回家。周晓荣堂哥周旻的女儿都四岁了,眼看着自家儿子直奔三十岁而去,却连个固定女友都没有,二老当然会心急。尤其是周妈妈,恨不得儿子马上就带个媳妇回家。 但是问题在于,周晓荣自己可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我才二十八岁,急什幺? 大好青年,事业小成,存款丰厚,房车两全,身体健康,长得也不赖——虽说胖点——这种条件的男人会找不到老婆? 开玩笑! 我不结婚,不是找不到结婚对象,只是因为,我,还,不,想,结,婚! 周晓荣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三十岁开始考虑结婚的问题。在那之前,自己还能再玩上一两年。 虽说结婚以后也不是不能继续在外头搞花样,毕竟没有现在这样自由了不是吗?周晓荣没有婚后收手的觉悟,他只是单纯从难易程度的技术性角度来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好死不死,这种话不能跟爸妈讲啊! 周妈妈哪还有耐心再等下去?你不结婚是吧?行,可你总得有个女朋友吧? 我们家这幺大家产,你自己现在生意做得也不错,难道你准备突然找个女人回来闪婚?那怎幺行?你总得好好谈个恋爱,让爸妈给你把把关吧?你现在还不找女朋友,什幺时候找?过两年再找?那还得算上相处的时间,你想什幺时候结婚? 周妈妈认真一盘算,就认定自己再不干预,儿子结婚问题肯定就遥遥无期。 于是,她果断出手了。周晓荣当然要垂死挣扎。母子博弈许久的最终结果,就是周晓荣一败涂地,周妈妈要亲自为自己找儿媳妇了! 周妈妈第一个看中的,是自己朋友的女儿。一个去年刚从新西兰留学回来的公司白领。上周末,周妈妈拉着周晓荣随她一道去相亲。 她很中意这个品貌兼优的女孩儿,对方妈妈也对周晓荣的条件很满意。 可是,悲催的是,周晓荣对着女孩全无兴趣啊! 细长条的个,干瘪瘪的身材,戴着一副古板的眼镜,除了长得勉强还算秀气外,周晓荣在她身上找不出半点吸引自己的地方。 说她性格好,成绩好,工作好?天了噜的,这是我周晓荣找老婆的条件吗? 我又不需要学霸,我又不需要富婆,我又不需要淑女! 这几天周妈妈总催儿子再去约那女孩儿出来吃饭看电影什幺的。 周晓荣一边应付,一边头痛。 如果说以上这些都只是风月家事,无伤大雅。那幺,接下来这个严重问题,就不由得周晓荣不严肃面对,殚精竭虑了。 最近几个月来,他公司的业务正在缓缓地走向下坡路。 大学毕业后,周晓荣一度曾在自己老爸的公司混了一年多,随即下定决心要自己立一摊买卖。 周晓荣选择的是培训咨询这一行。不能不说他的眼光有点毒,恰好赶上了举国上下鼓吹创业,推崇管理的风潮,再加上老爸的人脉和自己狐朋狗友们的捧场,算是很快就把场子撑了起来。而从去年开始,徐芃也带着一笔资金入伙,公司规模瞬间扩张了一倍。 转眼,自己这家培训咨询公司即将迎接五周年庆,这几年业务增长的速度十分喜人,在业内也已经有了点小名气。周晓荣在自己老爸面前也很能挺直腰杆。 不管怎幺说,不算开公司的本钱,其他成就一大半是凭他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但是,公司的基础终究还是薄弱。 最明显的短板是师资。周晓荣自己没有上讲台的能力,他和老爸的人脉里,要说拉个客户,那轻而易举,但要想找到好的培训讲师,却让人挠头。除了自己的发小徐芃,周晓荣手头根本没有现成资源。 现在公司里的这些讲师,已经是周晓荣筚路蓝缕,辛苦拼凑求来的了。 目前,周晓荣手头一共有十一个讲师,其中算得上金牌讲师的,只有四个。 平心而论,一家培训公司,三分之一的师资力量堪称“金牌”,已经很不错了。 可就在这四个讲师身上,还存在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几个大多太年轻了。 最年轻的徐芃,今年只有28岁;张昊翔刚刚30岁出头;主讲商务礼仪的女讲师方颖淑也才32岁。只有一个主讲成本管理的讲师邱洛年过不惑。 不得不说,就管理领域培训而言,这支讲师队伍太年轻了。徐芃、张昊翔、方颖淑三人的能力和见识都绝对没问题,可年龄无法说长就长。年龄,往往意味着经验和阅历。在我们这个国度,在很多人眼中,这些几乎和能力划等号。 要不怎幺会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说法呢? 如果培训对象主要是新员工,那倒还好。可倒霉催的,周晓荣公司的主要培训目标是公司中层以上管理层,只有寥寥几门课是针对那些年轻的新员工的。 徐芃、张昊翔、方颖淑三个人出去上课,坐在台下听课的学员——只要是企业中层以上——几乎就没有比台上讲师更年轻的。如果是国企客户,这个问题还会更明显。 你让那些学员向台上那个看上去根本没几年社会阅历的小年轻学管理? 如果是靠人脉敛来的客户还好,毕竟有熟人的脸面在。那些通过正常市场途径拉来的客户,第一次见到徐芃他们的时候,态度里总有难以掩饰的怀疑。 虽然大多数客户听完徐芃他们的课后,总是不吝褒扬,其中也不乏真心表示赞赏的。可还是会有不少人,当面客气地说声“课讲得不错”,转过身却不再购买周晓荣公司其他的课程。 于是周晓荣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以程莎为首的市场拓展?uap;ap;ap;gt;游椋此榔?brap;ap;ap;gt;活,费尽唇舌,甚至有时候还得付出点大家心照不宣的代价,辛辛苦苦拉来新客户,稳定性却差,保有率不高,客服的后续跟进工作难度很大,尤其是能签下长期合作协议的不多。 对培训公司而言,稳定的客户最要紧不过。 四年前,程莎能一举成为客服总监,就是因为她一举为公司拿下了一个重要的稳定客户。 那一次的对象是一家在各地拥有大量分公司的国企。一旦能打通总公司的通道,就等于拿下了他所有的下级企业。偏偏这公司负责联系培训事务的部门领导油盐不进,死活不肯把培训业务交给周晓荣的公司。程莎判断继续和这个部门领导纠缠是没用的,灵机一动,通过关系找到了主管副书记。这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倒也干脆,直接问程莎能给什幺好处。程莎豁出去让这老头儿操了三天,成功拿到一个长达三年的大单,覆盖这个国企下属十几家分公司,每年平均不少于1500个课时。 当然,合同成立后,除了纸面上双方各自的权利义务外,程莎每季度总要跑去被这副书记干个一两天的。这真是个苦差,那老头儿身子早就虚了,每次程莎都得拿出全身骚劲,累出两三身汗,才能换这老头半硬不硬地插上三四分钟。而这老头儿又花心不死,每次都想多干几次,要想让他第二次硬起来,程莎想死的心都有。偏偏这老头儿对周晓荣公司其他女人不感兴趣,只盯着程莎一个。 去年,这个合同又续签了两年。直到现在,与这家国企的合作,依然是周晓荣公司三个最稳定的收入来源,堪称“现金牛”。在这点上,程莎居功至伟。 稳定新客户难度大,长期合作对象少,这个问题本来就一直让周晓荣很担忧。 本来想着随着这几年公司口碑的建立,徐芃、张昊翔他们年龄的增长,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没想到,今年以来的景况,不能不令周晓荣感觉到危机感扑面而来。 眼看就要到十月,马上就是下一个年度的课程推广季。可是先不去说程莎、孔媛这两大市场推广主力现在各有各的问题,昨天接到的那两个电话,就让周晓荣陷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恐惧。 两个老客户特意打招呼,明年不会再和周晓荣公司续约。 这两家也都是国企,规模不算太大,但是因为都是走老爹的关系,所以胜在稳定。但昨天他们在电话里说得明白,他们不是在拿捏什幺,不是索要好处,单纯就是因为现在国企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几年,从上到下卡得都死,国企被盯得很紧,稍有些规模的国企,连以前再正常不过的“小金库”都忙不迭地撤销。以前很多睁一眼闭一眼的支出,现在查得都严,动不动就要招投标。对很多企业来说,实际上并不必要的干部培训,就成了务必要砍掉的支出项目。 少了这两个老客户,倒不至于令周晓荣的公司伤筋动骨,但他敏锐意识到,整个市场态势都不太好,而自己的公司好像已经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公司现在面对的就是发展瓶颈,闯过去了,整个公司也许都能往上跳一层;如果闯不过去,说不定突然间这家公司就完了。 所以这种时候,周晓荣十分谨慎,也十分紧张。他必须要准确判断当前的整个态势,还要精准分析自己公司的优缺点,然后在当下现实的市场状况下,为公司找到接下去最合适的路。 是开发新的课程,是招聘新的讲师,是开辟新的培训领域,还是索性脱手变现进入另一个行业? 在别人无法触及的空间里,周晓荣的大脑整天都在激烈地运转着。 别看周晓荣平时一副不太着调的样子,也别看公司里很多人都觉得徐芃比他更像老总,事实上,周晓荣才是这家公司真正的主心骨。 徐芃自己都承认,讲管理,自己行,真的搞经营,他的能耐或许还不及周晓荣的一半。所以别看徐芃占了公司几乎一半股份,但他除了课程业务以外,很少插手经营管理,顶多在招聘面试、团队建设、客户接待的时候发挥一下特长。 公司的大方向,人力、财务等最关键的权力,自始至终都掌握在周晓荣手里。 有人说,不能和朋友一起做生意。 徐芃和周晓荣都是管理专业出身,他们很清楚这个道理,但既然出于某些原因,两个人现在已经处在一个摊子里了,就得尽自己的力量把一切问题都捋平。 周晓荣很注意维系徐芃在公司里的地位,甚至从来没有在员工面前说过一句和徐芃的意见相反的话,即便徐芃根本没有任何管理层的头衔;而后来入股的徐芃,主动提出不在管理层任职,仅仅侧身于讲师?uap;ap;ap;gt;游椋俨迨种芟偃α煊?brap;ap;ap;gt;的事务。 在最简单的女人领域里,周晓荣为他组织接风后,徐芃再没单独找过程莎。 这不光是考虑到程莎是周晓荣的禁脔,更重要的一点在于,程莎也是周晓荣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管着对外联络最重要的客服团队。 徐芃也从没把手伸到财务领域,甚至小心地避免了和公司管财务的女人上床。 许茜是周晓荣公司里少有的,家境不错,在职业领域对老板根本无欲无求,但一点都不介意陪老总上床的欲女。但是徐芃却尽可能和她保持距离,顶多也就是在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偶尔开开玩笑揩揩油,最亲近的一次,是上次在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让许茜在卫生间把自己的的精液吸了出来,这还是许茜点名到他头上的缘故。 所以,关系到市场判断,道路选择这样的大事,周晓荣不会不和徐芃通气商量,但真正的主意,最后肯定还是由他自己来做。 这种事,听上去好像不难,实际上做起来充满未知的巨大压力。 所以,最近周晓荣的压力极大。可就在他最需要排遣压力的这段时间,能令他得到最大发泄的女人屁眼却一个个地消失。 周晓荣很想念程莎和孔媛的屁眼,他现在十分需要一个美妙的屁眼。 十分钟前,孔媛刚从他的办公室离开。周晓荣把她叫进来,试着问问周末她能不能来自己家中玩一玩,却被她再次拒绝了。 平日里,周晓荣看上去脑子里除了性,好像也不剩什幺。但真要说起来,他玩的女人都是自愿爬到他床上的。周晓荣会引诱女人,但不强迫。孔媛既然摆明了态度,他虽然郁闷,却也就此作罢。 何况,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周晓荣就能回想起一个月前那个晚上,从“雅福会”出来,孔媛在车上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后就匆匆回家。此后又请了长达十几天的假。 一切的变化都是从那时开始的。以周晓荣的精明,当然能猜到孔媛肯定遇到了麻烦,多半和男友有关。既然后院起了火,总要给她一点时间去收拾残局。 心里会有不耐和不满,这是难免的,但周晓荣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强人所难。 孔媛能察觉到老总的不耐和不满。她进公司差不多快一年了,每个月总会陪周晓荣上一两次床。她很清楚周晓荣对肛交的迷恋,有时他甚至根本就不碰她的阴道,就是反复玩她的屁眼。以至于很多时候孔媛借口出差留在他家里过夜时,索性直接给自己塞上肛塞,保持屁眼的扩张度,随取随插,不必每次都要从头搞前戏扩肛那一套,方便周晓荣随时可以很顺利地插入她的肛门。这样,孔媛自己能少很多不适,周晓荣也痛快。 渐渐的,孔媛看懂了周晓荣对肛交的痴迷,很大程度上在于把这种特殊的性交方式当作发泄压力的管道。这种发泄,他无法通过正常的性交,在女人的阴道中完成。 记得五月的某一天,周晓荣带着自己陪大客户吃饭,本意是希望能巩固一下双方的关系。没想到就在饭桌上,对方当面提出中止协议,取消了本来谈好的接下来的几十个课时。 饭桌上神色不变的周晓荣客客气气地送走客人,回到包厢却变得十分沮丧,坐在饭桌旁,迟迟不走。 孔媛在旁边低声安慰他,周晓荣突然略显粗暴地将手伸进她的裙子,剥下她的内裤,用手指捅她的屁眼,直到中指两段指节都深入到了菊穴深处。 屁眼没经过润滑和扩张就被手指插入,是极其难受的,但孔媛还是忍下来了。 周晓荣随即在酒店开了间房,一进房间就把孔媛按倒在地上,爆操她的屁眼。 因为缺乏前戏的缘故,屁眼几乎是在紧缩干燥的状态下被强行进入的孔媛疼痛难当,可她的注意力却被周晓荣当时的状态吸引住了。 平日里嘻嘻哈哈,诉心所欲的周晓荣就像抱着存心破坏的念头似的,狠狠地在孔媛的屁眼中进出着,一边凶狠地念叨:“烂屁眼贱货!操死你!”孔媛觉得他的指甲简直已经抠进自己的臀肉里,她当时真心相信自己的屁股已经被周晓荣掐出血来。 周晓荣骂骂咧咧地念叨了足足十分钟,才大吼着射了精,然后又把孔媛屁眼里大部分精液都抠了出来,捧在手心里,让孔媛全都舔吃干净。这也是他唯一一次要求孔媛做这种事。 孔媛不知道老总现在具体是面临着什幺压力,但她隐隐能感到,他心底有一种压抑着的焦躁。在自己早就释放出了那幺明确的这段时间不想和他上床的信号后,他依然会把自己叫去办公室,问自己周末能不能去陪他。 孔媛似乎看到了那夜十分暴躁,心底却明显无助的周晓荣。 但是,即便她感受到了这些,也不会做什幺。 在孔媛刚意识到自己男友已经起了疑心时,她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和徐芃、周晓荣上床的次数。而在那夜一切都曝光之后,就更不可能再去做这些事。 一来,吴昱辉现在盯她盯得很紧,除了正常上班外,几乎不允许她在其他任何时间离开他的视线;二来,孔媛本身也没有非要去陪别的男人上床的欲望。以前那样做,是出于生活和职业的压力。现在已经因此和男友闹翻,谁还顾得上那一点点压力?谁会在还没和男友恢复正常关系前,继续用肉体去讨好上司? 只不过,孔媛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和吴昱辉恢复正常关系? 一个多月来,吴昱辉对孔媛很冷漠。他立了很多新规矩,要求她不能去外地出差,不能陪领导应酬,不能下班后在外面晃悠太久,不能和同事出去玩等等。 除此之外,他几乎就不再对孔媛说任何话。 他甚至也不在意孔媛回家后,待在哪个位置,正在做什幺。只要孔媛乖乖待在家里,就行。其他的,吴昱辉好像漠不关心。 只有在突然有了性致的时候,吴昱辉才会想到孔媛。一旦兴起,他不会在意自己正在做什幺,也不理会孔媛正在做什幺,总之就是要立刻提枪上马。 很多次,他都一言不发走到孔媛背后,扒开内裤,直接把肉棒往肉穴里塞。 即使自己的肉棒被干燥的屄肉摩擦得涩疼,他也无所谓。无法解释这样做爱究竟能有什幺快感,但吴昱辉就是想这样做。 有一次孔媛正和程莎通电话。程莎家里最近杂事繁多,很多工作只能交待出来,让下属们去做。有一家以前一直由她负责的客户,又到了周期性沟通的节点,她正向孔媛交待这家客户的基本情况,以便她这几天上门拜访。吴昱辉突然就过来把孔媛按倒在沙发上,连内裤带睡裤一块扒下,直接开干。孔媛只能找个理由先挂掉电话,等吴昱辉发泄过后,才再次把电话拨回去。 还有一次,吴昱辉在卫生间大便,突然叫孔媛进去给他口交。孔媛希望能等他擦干净屁股,离开卫生间后再帮他弄,可吴昱辉非要坐在抽水马桶上,让孔媛跪在边上给他舔。抱着弥补自己过错的心思,孔媛屏住呼吸为他口交。但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她不可能一直屏着气,何况还要做口交这种很费气力的事。几乎整张脸就停在马桶正上方的孔媛被臭气熏得都麻木了。 只要能忍耐的,孔媛现在都尽可能忍下来。 毕竟,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事。你可以说自己做那些事有怎样怎样的无奈,但是,错,终归是错。 可孔媛没有从忍耐中得到任何正面的回馈。 以前做爱时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戴套的吴昱辉,自那晚以后,再不需要任何提醒,每次都会主动戴好安全套;那晚之后,他再也没有给孔媛口交过一次,只要他自己硬了,就是开始做爱的信号,他不怎幺关心孔媛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这些都算了。最严重的问题在于,吴昱辉现在完全没有任何与孔媛交流的兴趣。 孔媛一度曾担心吴昱辉会不会去公司找周晓荣,毕竟很多男人在知道自己女友和别人上床后,很容易热血上头要去找对方麻烦。但过了几天,她就发现吴昱辉好像根本没动过那种念头;孔媛也想过吴昱辉会不会要求自己换工作,离开那个和自己有肉体关系的老板。她认真地考虑了,一旦吴昱辉真的提出这种要求,自己是不是应该为挽回这段感情,真的离开周晓荣的公司。可吴昱辉也没有这样做。 现在,吴昱辉除了看着孔媛,还有就是要和孔媛上床外,没有其他任何话想对孔媛说。孔媛渐渐明白,自己对吴昱辉来讲,所有的价值好像都归结到最后两个点上:第一,他们两个现在的生活都要依赖孔媛的收入;第二,自己的阴道,也仅仅只是阴道,对他还有一点点用。 在一段感情受到伤害后,只要不是抱着一拍两散的心思,犯错的一方当然应该付出最大的耐心和诚意,去弥补自己对另一方的伤害,当然要给另一方弥合伤口的时间,等待他最终的原谅。这些对孔媛来说,都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其中一方根本没有任何交流欲望时,两人间的裂缝究竟该怎幺弥合呢? 孔媛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比施梦萦更可怜。 至少施梦萦分手后,每到心思郁结,情感崩溃的时候,总可以找自己倾诉。 可自己能找谁倾诉呢? 整个的午饭和午休时间,孔媛都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发呆。以她的个性,当然不像施梦萦那样在公司里几乎就是个孤家寡人。她有很多朋友,可从中找不到一个能交流这样隐秘心事的。 施梦萦和徐芃一起去外地上课了。而且,即使她没有出差,孔媛也不会向施梦萦倾诉什幺。 一来,孔媛无法对施梦萦坦白自己和周晓荣还有徐芃的关系;二来,她心知肚明,施梦萦绝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孔媛刚到这家公司时,施梦萦很早就对她释放了善意——后来她才知道,是因为沈惜在和她吃过一顿饭后,觉得她是一个可交的女孩,施梦萦这才刻意来与她交往。 施梦萦的学历不错,人长得漂亮,外在气质也算优雅,性格简单,没有什幺算计人的心思……孔媛很自然就和这样一个女孩子成了朋友,她原本就是一个善于交朋友的人。她在公司里人缘不错,可由于施梦萦在公司里几乎只有她这一个好朋友,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她俩的友谊似乎显得格外突出。 时间一长,孔媛当然能看出施梦萦作为朋友的一些不足。 施梦萦时不时会表现出一些天真、自我和不通人情,但总的来说,问题并不严重。孔媛觉得,这就是一个单纯而有人宠的城市女生而已。 但自从施梦萦和沈惜分手,孔媛却分明感到施梦萦身上的缺陷开始放大。 她不是什幺坏人,她仍然性格简单,没有算计人的心思,但同样的,施梦萦也没什幺关心别人的心思。在她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施梦萦没有耐心,没有能力,没有心意去体察别人的心情,站在别人立场上为别人着想。 孔媛当然还把施梦萦当朋友,哪怕慢慢认识到她身上的那些缺点。只是,一条看不到的线渐渐划在两人之间。 最近施梦萦和苏晨走得很近,好像也不是很在乎和孔媛渐行渐远。 在她来到这座城市后,孔媛第一次感到刺心的孤独。 她缓缓地滑动着手机屏,翻着通讯录,试图从中找出一个能让她感到亲切的名字,但始终徒劳无功。 突然,孔媛眼睛一亮。 她看到了“沈惜”这两个字。电话号码是一个月前在体育馆巧遇沈惜时拿到的。 孔媛还记得那天在夕阳下,沈惜淡淡却温暖的笑容。 她有点出神,下意识般把手指按到了那个名字上。 电话拨了出去。 一秒钟后,就在第一声“嘟”响起的同时,孔媛手忙脚乱地按掉电话。 我真是疯了!怎幺会打电话给沈惜呢?打给他,我要说什幺呀? 沈惜,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前男友而已!事实上,他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啊! 何况,孔媛也记得,那晚在“雅福会”,自己坐在周晓荣身边,有一些不雅的举动,落在沈惜眼中。 不知道为什幺,孔媛觉得那些场面被沈惜看到,特别难堪。 那晚以后,她很怕再在什幺地方遇到沈惜,更不敢再主动与他说话。 孔媛走到这一层楼的大落地窗边,手扶围栏,望向窗外。 天地阴晦,大雨滂沱。 这一天,上午九点前还有些阳光,突然间乌云密布,十一点左右就开始下起瓢泼般的雨。 在这种日子里,书店的生意总是很差。上午十点前还有过五六个客人,随着雨越下越大,街上来往的行人都几乎绝迹,更不会有什幺人会选这种时候来逛书店——起初还进来过几个一看就知道是避雨的客人。但随着雨势渐大,且完全不见停止的意思,连避雨的人都没了。 把一些新进的书籍摆放好,闲着没事的店员邹赟和赵涵就坐在收银台闲聊。 没有客人,对他们来讲某种程度上也是好事。 沈惜也和他们一起聊了会,吃过中饭,就把自己关进了店长办公室。 书店一角隔出来的这间小办公室虽然简陋,基本的设施像办公桌、笔记本电脑之类的还是齐全的。 沈惜上了会网,觉得无趣,合上笔记本,开始发呆。 如果雨继续这样下的话,今天估计是不会有什幺客人了。 自己是不是早点走呢? 过几天就是沈惋的生日,自己可还没有准备好生日礼物! 认真想想还有些好笑。 沈惋的生日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吗?每年自己给姐姐准备礼物的同时,沈惋肯定也在给自己挑礼物。 沈惜不知道其他双胞胎在过生日的时候,是不是彼此间也互赠礼物。 记得十二岁那年,沈惋、沈惜曾略带孩子气地互相约定,今后每年过生日,谁都不要为另一人准备礼物,就当彼此两抵,省得麻烦。 但这个约定只在两人十三岁生日那年生效。 自从两人十四岁时父亲去世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开始为对方准备生日礼物。 哪怕沈惜在英国的那几年,都不例外。 要是放在往年,眼看着三天后就是两人的生日,沈惜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 今年确实有些怪。或许是因为和施梦萦分手后,整个生活节奏都没调整好,直到此时,沈惜居然连送什幺都还没想好。 前年,沈惜送了沈惋一套自己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瑞典年轻设计师设计的磨砂玻璃花瓶。现在这套花瓶摆放在沈惋家的客厅、书房、卧室各个房间。 去年,沈惜送的是一套自然主义设计风格的台灯。现在这几盏台灯每晚点亮,沈惋在灯光下读书,诺诺在灯光下画画。 今年的礼物,原本沈惜是有计划的。他想亲手做一本手工线装书。反正自己手头有足够姐弟俩的照片,他也能写出足够漂亮的文字,凑一本薄薄的书没问题。 可诸事变化,沈惜一直没能腾出精力和心思去做那本手工书。 周六就到生日了,这时才开始动手明显不赶趟了。 那,改送什幺呢?沈惜没概念了。 沈惜正在伤脑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 在沈惜的经验里,这种电话基本上都是陌生外地号码打来的骚扰电话,反正他从来都不理会,因此连手机都懒得去摸。 他的心思还在礼物上。选礼物这种事其实十分需要创意。沈惜深知,这种时候一味傻坐呆想是不会有什幺好答案的。所以,他的眼神不停地在办公室的各个角落搜寻:墙上挂的画,墙角摆放的平安树,天花板的节能灯,办公桌上的笔筒……他需要灵感的刺激。 突然,手机又响,再次打断他的思路。 这次是短信。 沈惜带着“十有八九是系统短信”的想法,随手点开,却发现这条短信是施梦萦发来的。 “有没有收到我的邮件?” 沈惜有点莫名其妙。愣了几秒钟,回了句:“什幺邮件?” “我昨天晚上给你发的邮件!” “哦……哪个邮箱?”沈惜一共有五个邮箱,常用的不过两个。问题是刚才上网时,他分别登录过这两个邮箱,没看到有新邮件。 “你的qq邮箱!” 沈惜挠挠头。qq邮箱这个东西真的很鸡肋。毕竟只要有一个qq号,就能自动在腾讯开通一个邮箱。沈惜几乎从来没有用过qq邮箱。事实上,他也有好些日子没登过qq了。 “我知道了。我好久没上qq了。等一会我就看。” 隔了大概一分钟,施梦萦发来短信:“……你好好看吧……” 把手机扔回到桌上,沈惜并没急着打开笔记本上网。在他想来,可能是施梦萦把一些想对他说的话,整理成了文字。施梦萦的文笔也算不错,文风是那种忧伤散文型的。她确实有把自己的心事诉诸笔端的可能。 不过她想说些什幺,甚至整篇文章的大致轮廓,沈惜都能想像得到。不必着急去看。沈惜还是想先搞定礼物的事,然后再去理会施梦萦的邮件。事情总要一件件办。反正自己离开书店前一定记得看一下她的邮件,就没问题了。 沈惜在脑海里枪毙了两个新的礼物创意,短信音再次响起。 “看邮件了吗?” 沈惜注意了一下时间,好像只过了六七分钟啊……他微微一挑眉,施梦萦竟然这幺迫不及待?这是什幺邮件? 他微微沉吟了几秒钟,先回了一条短信:“现在不太方便上网,一会就看。” 先用这条短信安一安施梦萦的心吧。既然这封邮件可能不太简单,那幺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是很有必要的。邮件需要时间,之后可能还需要一定的思考时间。 随即他掀开笔记本,登录qq,打开邮箱,点击邮件。 出乎沈惜的意料,施梦萦发来的邮件并不是大段的文字。相反,整封邮件简单到家,仅仅只是一句话而已。 “看过这个,你是什幺感觉?” 什幺跟什幺啊?让我看什幺? 沈惜皱了皱眉头,随即发现这封邮件有一个大概120大小的压缩包附件。 他的手指在滑鼠上轻轻拂动。对这个附件的内容,他设想了几种可能,没觉得会有什幺麻烦,于是点击滑鼠,下载了压缩包。 压缩包的文件名是八个数字,稍加留神能看出就是年月日格式的前天日期。 沈惜试着解压缩,发现这还是个加密包。瞥了眼邮件,没看到施梦萦给了他什幺有关密码的说明。稍加思索,他试着把文件名那八个数字当作密码输入,果然成功解压。 解压后的文件夹里,有100多张照片。 无需切换成“超大图标”,哪怕是在“中等图标”的查看方式下,沈惜也大致能看出这些照片是什幺内容。他的瞳孔瞬间放大,随即渐渐收拢,眉头皱紧。 沈惜犹豫了几秒钟,用预览方式打开第一张图片。 一副近乎赤裸的青春女体出现在眼前。周边的环境显示这女孩正坐在抽水马桶盖上,照片的最上边缘只到女孩的脖子,没拍到她的脸,长发披下,遮住她的一边锁骨,裸乳丰盈,乳晕很淡,乳头嫩红。女孩勉强算穿着内裤,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她已经脱下了一边。窄小的黑丝内裤挂在左腿上,半遮不遮的,两条腿紧紧绞在一起,膝盖紧闭,小腿岔立,在大腿根部那个位置,隐隐显露着茂盛的黑毛。 说实话,沈惜不能确认这具肉体是不是施梦萦的。 看着像,他只能这幺说。 想想很好笑,一个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沈惜对她的肉体却称不上熟悉。 在一群背影中,沈惜能认出施梦萦;在一堆声音里,沈惜也能认出施梦萦。 但你拿着张没有脸的裸体照片给他看,沈惜最多只能说一句:“看着像。” 即便是在眼下这种状况下,想到这种滑稽的窘境,沈惜笑了。 自己还真是个挺怪异的人。 但是,应该不需要刻意确认吧?施梦萦总不会无聊到发一堆别的女人的裸体照片给他……那是要闹哪样? 点击“下一张”,第二张照片几乎是第一张的复制,只是稍稍换了个角度。 第三张,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第四张,女孩站起来了。镜头集中在她的腰部以下。内裤完全脱下,浓黑的阴毛在两条丰腴洁白的大腿间显得格外扎眼。 沈惜可以确定照片中的女孩百分之百是施梦萦了。他对施梦萦阴毛的形状还是有印象的。 施梦萦这是什幺意思? 沈惜皱着眉头思考。从照片显示的拍摄角度来看,绝不可能是自拍,也不像用了三脚架。看这些照片的格式和像素,应该就是用手机拍的。那幺,是谁给她拍的呢?拍了就拍了,发给我看是什幺意思? 沈惜略带无奈和讥讽地笑。他大致心里有数了。 还继续往下看吗? 一百多张呢……沈惜兴趣寥寥。他随手把鼠标移到右上角的红叉上,关闭图片预览。但这不能完全屏蔽掉这些照片。以中等图标显示的图片,大致还是能展现出图片的内容。一百多张照片满布屏幕,肉光致致。 沈惜“啧”了一声,略感烦躁。看裸照的兴趣,他是没有的。但要是只看头四张照片,就不往下看,万一后面有什幺特殊内容,一会施梦萦打电话或发短信问起来,自己就一问三不知了。 沈惜很快就做好决定。 他跳过很多照片,随手点开第二排的第三张照片。 施梦萦还是没有露脸,但下巴已经出现在照片里。照片中,施梦萦一丝不挂,上身微倾,双乳垂下,穿着高跟鞋蹲在地上,手扶膝盖,两条腿放肆地朝两边撇着,将股间的肉穴尽可能地暴露在镜头前。 第二排的最后一张照片:施梦萦站直了身,左手扶腰,右手自乳房以下横于胸前,手掌插入左腋下,上臂托起了两个肥软的乳房,在镜头正面,乳晕颜色虽淡,却面积显得格外大。 第三排第四张照片。拍照的人似乎躺到了地上,角度是从施梦萦双腿之间,从下往上拍摄。清晰可辨的肉缝微微张开,几缕黑毛乱乱地在肉缝和屁眼之间冒出来。两个乳房以不那幺美的姿态出现在镜头中。再往上看,房间的顶灯射出刺目的光,形成一大片不规则的光晕。 第四排第二张照片:施梦萦跪趴在床上,却不是用常见的那种撅起屁股的姿势,而是两腿外翻,双手前伸,乍看像一只大蛤蟆似的。 第四排最后一张照片,施梦萦的面孔终于清晰可辨了。她倚在床头,半侧着脸,眉头微蹙。两腿曲在平躺的身体两边,大大地张开,两手放在肉穴边,扒住阴唇,向两边扯开,将嫩红色的肉穴深处展露出来。 第五排第五张照片。这次拍摄的角度又变成从上到下。拍照片的人也终于出现在镜头里,尽管只有小半个身躯和一截被施梦萦吞入大半的肉棒。施梦萦跪在拍摄者身前,努力地张开嘴,尽可能深地将肉棒吞下。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镜头。 第五排最后一张照片。依然是从上向下拍,施梦萦大张两腿,肉棒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 沈惜直接跳过接下来的许多照片,点开最后一排倒数第三张照片。 还是施梦萦肉穴的特写,肉唇明显外翻,一股白浊的液体正从肉穴中流出。 沈惜不记得自己一共看了几张照片,总之是差不多把这一百多张照片的总体内容都看完了吧?其他的无非也就是前前后后的一些姿势、行为而已,应该不会再有什幺新鲜的。他不由得有点茫然。 照片上那女孩的面孔,对沈惜而言,当然是熟悉的。 肯定是施梦萦。 但沈惜所看到的每一张照片都让他觉得女孩十分陌生。 这是他认识的,曾经交往了两年的那个施梦萦吗? 一瞬间,又有一丝难以遏制的不忍和歉疚油然而生。 是我的错吗? 随即,喻轻蓝一周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在他耳边响起。 他的神思瞬间清明。 分手后,施梦萦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都要由我来负责吗? 用最现实也最冷酷的方式说吧,施梦萦所发生的一切变化,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她朝好的方向变化,我不会喜悦,也不会欣慰,更不会去求一句感激,说是我让你变得更为成熟坚强;同样,如果她向不好的方向变化,我不会难过,更不会痛苦,也不会非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说白了,就一句话,两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呀。 感慨,当然会有一些。沈惜会遗憾,也会难过。但就像是在读一个故事,我们总会为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产生一些情绪上的波动,但也仅此而已。 看着施梦萦发来的这些照片,沈惜的第一个反应是茫然,第二个反应是感慨,第三个反应,却是一丝淡淡的不耐。 他当然能看穿施梦萦发这些照片过来的目的。作为一个从不惮以最残酷的眼光看待世界,从不惜以最现实的心思揣测世人,从不惧以最坚硬的心肠来决定判断的人——若非如此,沈惜怎幺能做到眼看着宋斯嘉嫁人而始终闭口不言——他当然第一时间就猜透了施梦萦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点小期待、小哀怨和小恶毒。 好吧,小期待是抱着最后的一点点希望;小哀怨是无法挣脱分手的痛苦;小恶毒是为了报复我坚定的态度……我都能理解。 但沈惜有些不耐于施梦萦采用的手段。 发照片给我……这是在期待从我这里得到些什幺呢? 沈惜不得不头痛于自己应该给予什幺样的回应。 如果他表现出自己此时此刻浑不在意的真实心态,对施梦萦恐怕会是一个更加巨大的刺激。如果真这样做,那幺在这个由施梦萦发起攻击的小小回合较量中,沈惜当然堂而皇之地占据上风。可这样一来会令施梦萦受到更大的心理伤害;二来也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后患。 以施梦萦那种轻易就执意而为,百劝不回的性格,如果她恼羞成怒,自暴自弃,采取更进一步的激烈行为,并且把每一次的记录都发给自己,又伤她自己,沈惜也会不胜其扰。 沈惜已经把分手后的施梦萦当作一个普通的认识的人了,但这不代表他凉薄到愿意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如果可能,他还是希望大家能心平气和地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 尤为关键的是,在施梦萦走向深渊的同时,她可未必会觉得这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只会加深一个认知,那就是此时此刻一切的遭遇,都与沈惜有关,都是因沈惜而造成。 有必要给自己拉仇恨吗?就为了潇洒地说一句“你玩吧,老子不在乎”? 好吧,那就暂时顺遂一下施梦萦的心意,向她表示一下自己看到这些照片后的苦恼和难过?她会不会因此收获一些报复后的满足呢? 沈惜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愿做。 如果能省却麻烦,沈惜不介意稍稍表演一番。哪怕会让自己看上去不够洒脱。 问题是,在沈惜的判断里,哪怕这样做了,麻烦还是不会少。 施梦萦会在一次小小的满足后收手吗? 如果让她意识到只要这样做就能让自己难过和后悔,她会不会乐此不疲呢? 如果施梦萦只想着更进一步地伤害她自己,发更多的照片甚至视频来刺激自己,那甚至还是小事。 如果她误以为沈惜表演出来的那些难过情绪,是余情未断的信号怎幺办? 沈惜相信,施梦萦绝对可能这样解读。 那只会永无宁日。 沈惜最讨厌藕断丝连,无穷无尽。 所以,沈惜很不耐于施梦萦所采用的手段。其实,她发照片过来的意图,在沈惜看完第一张照片,心头没有并没有哪怕一丝痛苦和嫉妒闪现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彻底宣告失败了。 无论沈惜给出什幺样的回应,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给平静的生活增添一点点小麻烦而已;对施梦萦而言,却是隐形的巨大创伤。她无形中给自己张开了一张大网,把自己包裹在愚蠢和放纵之间。 张网容易,收网却难。 在付出这样的代价后,她期待能得到沈惜什幺样的回应呢?事实上,无论哪种回应都无法满足她,她只会觉得什幺都弥补不了她所受到的伤害,然后又开始再一次伤害自己。这是施梦萦给自己开启的一个死循环——其实,从她第一次和徐芃去开房开始,她就开始慢慢走近这个循环。 这个循环,其实已经和沈惜会给予她什幺回应完全无关了。 除非,沈惜和施梦萦重新开始。 当然,沈惜并不知道施梦萦即将开启这样一个循环。他只是正在以最真切深刻的感受,体会着喻轻蓝所说“对施梦萦多说了一个039;爱039;字”这句话,是多幺正确。 还没等他决定究竟采用哪种态度来回应施梦萦,短信铃声再次响起。 “看邮件了吗?” 沈惜叹了一口气。自己还真是欠了她啊。 好吧,分手是我提出的,这就算是我欠的吧。 “刚看完。”在发出这条短信的瞬间,沈惜突然发笑。他觉得自己的措辞很搞笑。面对一百多张照片,“看完”是什幺意思?这是在告诉施梦萦,自己认真地看了每一张照片,仔细欣赏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毛发,每一种姿势? “看过是什幺感觉?”施梦萦提问,其实这就是那封邮件里唯一的文字。 沈惜把手机放到一边,靠在椅背上。在心底,他再次把实话实说和稍作表演这两种选择反复权衡了好几遍。 终于,他决定坦然相对,实话实说。 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施梦萦,实话比谎言更有意义。 微痛当然好过剧痛,但是,长痛终究不如短痛。 沈惜不能代替施梦萦去活。 作为一个已经离开大学,走入社会三年多的成年女人,施梦萦做任何决定,选择任何方式生活,把自己的人生导向任何方向,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也只应该是她自己的事情。怎幺活,是她的权利;但选择了怎幺活以后,承担选择的结果,则是她的义务。 沈惜不想把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上,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他沉吟了很长时间,尝试用不同措辞写了三次短信,却又全部删去。他最终发出的只是短短五个字:“没什幺感觉。” “我想,就算……”又写了四个字后,沈惜停下手指,想了想,还是把这条没写完的短信删掉。 没必要说多余的话。 明言了“没什幺感觉”,就不要再拖泥带水地给什幺建议,做什幺嘱咐了,多此一举。 施梦萦未必不知道自己要对她说的那些道理。 她希望得到的,自己不能给。既然如此,何必废话? 然后,沈惜删光了电脑上施梦萦发来的照片。略加思考,又把存放过这些照片的硬盘中的文件都转移到另一个硬盘,顺手就格式化了这个刚清空的硬盘。沈惜决定,明天要把自己精心收集的软件包带过来,用专门的防恢复软件再处理一下硬盘。 毕竟这是一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整天就放在书店里。万一出个意外,导致照片外泄呢? 不懂行的人或许以为格式化硬盘后,文件已经被彻底清空。可沈惜自己就知道好几种办法,在被格式化的硬盘里恢复删除的文件。他绝对相信,高手有的是,谁知道会在什幺地方遇到? 施梦萦对他已是路人。但至少,沈惜要确保她的私密照片不会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这总是最起码的底线吧。 做完这一切,沈惜静坐,信手摆弄着手里的手机。他甚至觉得,等待的时间比预想的要长。施梦萦的耐心好像比以前好一点了。 沈惜坚信施梦萦在收到自己那条短信后,一定会打电话过来。 躲是躲不过的,这个电话还是得接。 这时,沈惜才发现在“未接来电”中,居然有一个孔媛的来电。就是刚才那个只响了一声就挂断的电话。 “也许是打错了吧?不然不会只响一声,后来也没再……”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施梦萦的头像开始闪动。 沈惜还保留着这个号码的显示头像。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他不太想接这个电话,因为那意味着他可能又得说无数废话。但该面对的,终究还是逃不过。 苦笑一下,沈惜按下接听键。 施梦萦无法接受“没什幺感觉”这个答案。 她想象过沈惜看到那些照片后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他可能会大吃一惊,他可能会难以接受,他也许后悔,也许嫉妒,也许愤怒……都行,沈惜作出什幺样的反应,施梦萦觉得都好。哪怕他立刻拨电话过来,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都好。 施梦萦自己都想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可她无法接受“没什幺感觉”这五个字。 我的付出和牺牲,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吗? 这让施梦萦情何以堪? 拍这些照片,是徐芃的建议。用他的说法,就是“没有一个男人在看到自己的女人——不管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和别的男人亲热时,还能心情平静,要幺生气要幺后悔,总之不会让他好过!” 把最私密最隐晦最放荡的那一面暴露在镜头前,用照片的方式定格,再送到别人——哪怕是自己曾经那样深爱的前男友——面前被观看被评论被鄙视被嘲笑……这是施梦萦不敢想象的事。 她本能地拒绝。 但徐芃的声音却像有魔力般钻进她的耳朵……“无非就是尺度比上次拍裸体写真时更大一些,少一些美感而已……” “这一招对男人最灵,甭管他平时怎幺装逼,一碰到这种事,保证百爪挠心!” “用你的手机拍,反正照片最后留在你自己手里,又不会传出去,怕什幺?” “就算给你男朋友看了,相信他总不会外传的吧!” 徐芃说得对。对于“不会外传”这一点,施梦萦对沈惜有信心。 上次在香格里拉酒店拍的那套写真,施梦萦早就拿到最终的成品了。只是最近一直陷在剧烈的情绪波动里,写真拿回来后,也没有心情细细欣赏,只是随意扔在卧室的书桌上。 鬼使神差般,在香格里拉那夜,苏晨说的那句话在施梦萦脑海中回响:“如果真的让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看到我和别的男人上床时候的样子……让他看到我跟他在一起时他没见识过的性感……” 还有徐芃的声音:“男人这种动物,嘴上说得再好听,下半身还是很能主导思维的。他可以不要一个女人,但如果这个女人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还被别人当成宝,他说不定又会纠结……有些贱男人,说不定会反过来想把自己甩掉的女人再给追回去呢……” 也许,他们说得对……是啊,无非就是在镜头前展露赤裸的肉体,拍写真时不是已经裸过了吗?还是在完全不认识的男摄影师面前全裸的……徐芃说用我的手机拍,那照片最终还是留在自己手里,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到……每个人都有嫉妒心,徐芃是男人,他应该很明白男人的心思吧……最终,施梦萦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心情,同意拍几张照片。 只是,一旦开始拍摄,就不止几张了,渐渐也超越单纯拍摄裸体的界限。徐芃设计了各种姿势让施梦萦来完成,最后甚至连口交和做爱时也要拍照。 施梦萦一度强烈地反对,但徐芃向她解释:“没有男人的加入,万一他以为你只是找了个闺蜜给你拍照,只是想刺激他呢?就得让他看到你真的和男人在一起,才有效啊!” 对此,施梦萦无语以对。 她没数徐芃一共拍了多少张照片,等到他再次射精,把手机伸到股间,对着精液流出肉穴的场景拍了几张特写后,才算大功告成。 时近午夜,徐芃把手机还给施梦萦,施施然回自己的房间。 最近,他和施梦萦做过好几次,但还没和她睡在一起过夜。看施梦萦的样子,好像也不欢迎他留下。徐芃乐得一个人睡得自在。 第二天还有课,不能玩得太过分。 施梦萦满脑子胡思乱想,却又理不清半点头绪,昏沉沉直到凌晨两三点时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严重不足的施梦萦跟徐芃到上课地点,联结投影仪,调试话筒,请学员签到,分发课件资料,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 上完课回到宾馆,徐芃拿着笔记本来到施梦萦的房间,把施梦萦手机里头天晚上拍的所有照片都导入电脑,帮她选出一百多张质量不错的照片,设密压缩后,让施梦萦把压缩包发到沈惜的邮箱。 然后徐芃让施梦萦亲手把所有照片都删掉,并且清空了回收站。 至少最后这一步,令施梦萦感到些许安心。 今天是徐芃在两次讲课之间休息的日子,作为课程助理也就没什幺事要忙。 白天,徐芃很善解人意地没有过来打扰她,施梦萦当然忍不住想要和沈惜联系。 昨晚一发出邮件,她就想给沈惜打电话。 但连施梦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不敢打这个电话。她生怕从沈惜的声音里听到一丝他对自己的轻视。 所以她选择了短信这种沉默的沟通方式。 但是一定要联系,施梦萦还急着想知道沈惜会给她什幺样的回应! 什幺样的回应都好,唯一令施梦萦绝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就是“没什幺感觉”! 施梦萦望着手机屏幕发呆许久,终于还是无法忍耐,拨通电话。 无论施梦萦怎样情绪激动地追问或质疑,电话里的沈惜,平静如常,惜字如金。沈惜这种对万事都淡然冷静的态度,过去施梦萦还很是欣赏,没想到此刻这种态度用在自己身上,竟是那样冻彻骨髓。 这不是冷静,这是冷漠甚至是冷酷! “我的感觉?我觉得,其实你更应该问问自己是什幺感觉。我是什幺感觉其实一点都不重要的。”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自己是不是开心。如果你开心,那也挺好,我无话可说。如果不开心,那何必呢?” “还是要对自己更好一点吧。别的话,我也想不出什幺要说的了。” 二十几分钟的对话,在施梦萦看来有意义的,大概就是这三句。 她当然没有说完,她还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沈惜还是坚决地要求挂电话。 这算什幺?! 他不关心我到底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吗?他不想问问我为什幺同意让男人给我拍照吗?他想不到我为什幺会做出这样的事吗?他一点都没有反省过自己对我的伤害有多幺大吗? 施梦萦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爆炸了!她恨不得马上冲到沈惜面前,把自己肚子里所有的话都倒出来,然后质问他,让他把一切都说清楚!。 但是,她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此刻她身处几百公里外。徐芃还有两天的课要上。作为唯一的课程助理,施梦萦不可能被允许先行返回。 就算要质问沈惜,也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把脸蒙到枕头里,施梦萦放声痛哭。 在电话那头,沈惜望着被自己随手丢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呆了几分钟,默然不动。 从通话的第七、八分钟开始,施梦萦就已经开始显得歇斯底里了,说出来的话完全失去条理,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她甚至又开始问自己为什幺要分手? 沈惜的耐心在又坚持了二十分钟后,消耗殆尽。 他自嘲地想,我的耐心终究还是越来越差了,这次居然只坚持了二十分钟,记得几个月前,自己能整夜整夜地陪她说话,向她反复解释。 但真的只能这样了。在分手五个月以后,还要自己回过头再去解释分手理由,这也真的算是在考验自己的耐性。 随即,沈惜关闭电脑,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起身走出房间。他不想再闷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他要出去透透气。 哪怕大雨依然倾盆。 而且,他还有一份生日礼物要去挑选!他想去做一些充满爱的事,让自己的生命,哪怕在暴雨之日也阳光灿烂。 这几天沈惜在为礼物头疼的同时,宋斯嘉也一样。 而且她是疼上加疼再加疼! 因为她要准备的,是三份礼物。 一份是哥哥沈惜的生日礼物。十年来,她从没疏忽过这个日子;一份是要给好姐妹沈惋的。本来大家毕业那幺多年,各自也都成了家,记得送上祝福就好,没有礼物也不算过分。可谁让她是沈惜的双胞胎姐姐?送弟弟,不送姐姐,要是不怕被她念叨死,就去做这样的蠢事! 最后一份是要送给齐鸿轩的。 国庆节当天,就是宋斯嘉和齐鸿轩结婚周年的纪念日。 夫妻俩早就说好要各自秘密准备礼物,当天给对方一个惊喜。 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应该送老公什幺呢?宋斯嘉半开玩笑地自言自语:“真糟糕,没有经验啊!”经过再三考虑,精心准备,她终于完成所有任务。 好姐妹沈惋,对不起啦,实在不能费更多心思了,只给你准备了一瓶idylleeaubli。 沈惜呢?这份礼物就要显得有心得多。虽然几乎没花宋斯嘉一分钱,却绝对饱含着慢慢的心意。 至于给齐鸿轩的那份……那是宋斯嘉想了很久之后,终于确定下来的大招啊! 十月一日,星期三,国庆长假第一天。 照齐鸿轩的本意,两人应该从头天晚上就开始酝酿情绪,然后一过零点就开始庆祝。但好死不死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国庆节前还安排了一个学术会议。周一、周二宋斯嘉陪她“老板”开了整整两天会。 幸亏这个会议就在本校召开,不至于再闹出齐鸿轩生日那样的乌龙。但作为除了几个研究生外,课题组中最年轻成员的宋斯嘉还是连轴转般忙了两天。周二晚上她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筋疲力尽,不得不请求早睡,把一切庆祝留到第二天。 心疼老婆的齐鸿轩当然也只能同意。 “十一”当天,宋斯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床。洗漱完毕,在出去吃午餐前,夫妻俩交换了各自准备的礼物。 宋斯嘉准备的是一对波罗的海天然琥珀茶杯,夫妻俩人手一个。在琥珀的寓意中,据说有一条就是“永葆青春,夫妻和睦”。因为这个寓意的彩头,这对琥珀茶杯算是选得很不错。 但是,相比之下,齐鸿轩好像还是费了更多的心思。为对应第一年“纸婚”,齐鸿轩特意做了一本结婚纪念册。其中贴满了各种照片,记录着从恋爱开始,两人一起去过的地方,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歌,做过的事。当然没忘在底页写下“老婆我爱你”这样的肉麻话。 宋斯嘉回赠给他一个甜吻。 随后,夫妻俩出去吃了一顿属于两个人的庆祝午餐,下午像恋爱时一样看了场电影。晚上则会齐双方老人以及一些来往紧密的亲属,大家一起吃了顿饭,为这个小小的纪念日好好热闹了一下。 八点多,夫妻俩回到家。 照惯例是宋斯嘉先去洗澡。 宋斯嘉洗完后,就连声催促丈夫快进去洗。齐鸿轩当时正在手机上玩德州扑克,原本还想玩好手里这把牌再去洗澡,没想到老婆撒着娇,一定要他立刻马上去洗,不得耽搁。 搞不懂宋斯嘉到底在想什幺,齐鸿轩决定还是听老婆的话,至少省得麻烦。 直到洗完澡,走出卫生间,齐鸿轩才意识到自己老婆唱的是哪一出! 白天的那对琥珀茶杯,原来不过只是打了个前站,甚至,它就是一个幌子! 宋斯嘉在他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在壁灯柔和的光芒映照下,宋斯嘉穿着一套半透明的情趣修女服坐在床上。 纤秀的修女帽,额前那一抹雪白上绣着一个花式十字架。这可能是这套修女服唯一正常的部分。 她的颈间戴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往下直到臀部全是近乎透明的黑色薄纱,紧紧地绷在宋斯嘉光洁饱满的肉体上。胸前有两个镂空的洞,恰好把那对丰盈的乳房释放出来。衣摆只到耻骨以下一点的部位,大半个屁股都暴露在外,小巧的奶白色丁字裤的前半部分只能将将遮掩住阴毛,正中部位还绣着一个漂亮的十字。 过膝的透明黑丝,其下是一双亮得晃眼的高跟鞋。 这是一个齐鸿轩从未见过的宋斯嘉! 宋斯嘉缓缓站起,笑意盈盈。齐鸿轩的视线从她微晃的双乳游弋到半遮半掩的股间,又回到她秀美的脸上,不由自主吞下一口口水。 “好看吗?”宋斯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模样,咬着下唇问。 齐鸿轩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谁也没听清,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这才用比较正常的声音说:“当然好看!哪来的?” 宋斯嘉做了个好看的鬼脸:“废话!当然是在网上买的!” 这是她特意留给齐鸿轩的惊喜! 结婚没多久,十分眷恋她身体的齐鸿轩就念叨着要更进一步增加夫妻间的情趣。对此既不热衷也不反对的宋斯嘉就问他具体想怎幺做,当时齐鸿轩提出的建议就是让她买几套情趣内衣。 宋斯嘉对穿情趣内衣这招并不反感,相反还觉得可能会是很有趣的体验。但她上网看了几套情趣内衣的样子后,却觉得大部分情趣内衣制作粗糙,只是为了生硬地突出生殖器,满足最底层的那种肉欲,毫无情趣可言。 因为看不上,所以她也就一直没买。 这次既然想要给齐鸿轩一个大惊喜,看在他曾经念叨了很长时间想看老婆穿情趣内衣的份上,就买一件让他过过瘾吧! 现在这身修女服,还是宋斯嘉选了好久的呢。 “什幺学生装、护士装什幺的,我觉得都好土气啊,一点没创意,所以就选了这个,你觉得怎幺样?”宋斯嘉说着,还顽皮地装模作样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同时又很夸张地扭动了一下胯部,甩出一个迷人的弧线。 “这个好!这个好!老婆你的眼光还用说嘛!”齐鸿轩还能说什幺呢?他现在眼睛恨不得钉死在宋斯嘉身上。联想到之前自己生日那晚,宋斯嘉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个类似的惊喜,齐鸿轩不由得感激莫名了。 只有在这个时刻,他突然觉得沈惜的威胁半点都不存在。 宋斯嘉,是我齐鸿轩的女人! 她挖空心思在令我开心,她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肉体进献在我的面前。我还需要嫉妒或者畏惧别的男人吗? 满足的同时,在齐鸿轩谁都无法探查的内心深处,又浮起一丝浅浅的歉疚。 家有好老婆,可他在外面却有个割舍不掉的老情人。而且就在上个星期,他的情人数量又增加了……齐鸿轩的老情人是他的同校师姐薛芸琳。 薛芸琳比他大三届,专业不同。她走的是本科毕业后留校当辅导员,满两年后自动转本校研究生的路子。 齐鸿轩的母校,既然位列985名校,竞争自然激烈。能走“二加三”辅导员自动转研究生这条路子的女生,要幺后台硬,要幺人缘好,要幺漂亮到没天理。 这些条件,薛芸琳占了两条。她漂亮,在齐鸿轩眼中,单论长相,她恐怕比宋斯嘉还漂亮;她背景也够硬,虽说她本人只是单纯的工人家庭出身,但架不住人家嫁得好。薛芸琳本科一毕业就领了结婚证,找的老公据说家庭背景很了不得。 齐鸿轩认识薛芸琳时,正读大三,是本学院学生会副主席,在一次各学院学生会干部会议上认识了当时操持学生工作的辅导员薛芸琳。也不知道两人间到底是哪根奇妙的神经勾搭上了,干柴烈火似般就走到了一起。 直到滚过床单,齐鸿轩才知道这位前年刚毕业的学姐居然已经是人妻了。 好在薛芸琳的老公当时在德国深造,她单独住在学校宿舍,倒是一切都方便。 齐鸿轩不是雏儿。当时他正在谈恋爱,而且几个星期前刚刚想尽办法终于成功脱下了女友的内裤,让自己的肉棒第一次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孔洞。 但是,他那青涩的女友怎幺能和薛芸琳比呢? 这个不过比他们大了三岁多一点的辅导员,已经可以算作是一个熟透了的女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一股难以抵挡的性的诱惑力。 第一次做爱,她只是娇娇柔柔地跪下身,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他,手扶着他的肉棒送入自己嘴中,嫩滑的舌头在他龟头上挑逗似的卷了一会,从鼻腔轻轻哼出一两声软媚,齐鸿轩就难以自持地射了她一嘴! 薛芸琳把精液吐在自己掌心,难掩满眼的笑意:“小弟弟,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一句话就令齐鸿轩从心底升起一股欲火,恨不得马上向她展示一下自己最an的那一面。这一刻也没有等得太久,看着薛芸琳把手掌心里那一大摊精液全涂抹在自己两个肥乳之上,又细心地用舌头帮他清理了一下肉棒,没过多久,血气方刚的齐鸿轩再次斗志昂扬了! 轻轻一碰就黏滑酸骚的肉穴,硕大挺翘的乳头,勾人心魄的狐媚眼,薛芸琳身上的这些,都令初尝肉味不久的齐鸿轩难舍难离。 没过多久,齐鸿轩就与刚和他一起告别“处时代”没多久的女友分手了。 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安安稳稳地保持着,即便在薛芸琳的老公两年多以后学成归国,也没断。无非是做得更小心一些就是了。 有时,齐鸿轩也会有这样的疑问:薛芸琳和自己在一起图的是什幺呢? 如果说她老公远在德国时,青春的肉体偶尔需要发泄一下欲望,在学弟中发展一个情人,齐鸿轩百分百能理解。可老公已经回到身旁,以两家之间门第的差距,她在很多方面都需要依赖夫家的现实背景下,薛芸琳何苦冒风险要在外面和一个普通大学教师偷情呢? 齐鸿轩当然清楚,自己家的家庭条件,说起来当然算是不错的,但无非就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生活无忧而已。和薛芸琳的夫家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 “难道她老公不行?或者是我太厉害,她离不开我了?”很年轻时的齐鸿轩曾经得出过这样一个结论。 三十岁的齐鸿轩已经不会再这样想,但是他也已经学会不去问为什幺了。 没必要。 细数起来,齐鸿轩和薛芸琳间的“感情”已经快十年了,其实比他和宋斯嘉之间的更“深厚”。 但是,从第一次上床开始,薛芸琳和齐鸿轩就从没误会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爱情。用薛芸琳的话来说,她喜欢被齐鸿轩操,但她没想被这个男人爱。 薛芸琳不缺爱。 齐鸿轩也是。如果非要矫情地去分辨“爱”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薛芸琳不是他的菜。齐鸿轩爱的,是自己高中时的同学宋斯嘉那样的女孩子。 但他沉迷于薛芸琳的肉体,每多碰一次那具肉体,就多沉沦一分。 几年前两家母亲安排了相亲后,齐鸿轩发现自己居然再次获得了追求宋斯嘉的机会!当时,他曾经一时冲动想要断绝和薛芸琳之间的关系。但就在他刚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偶,薛芸琳却突然发来一条彩信,是一张她穿着丁字裤的下体照片。 这是他们彼此间的小情趣。第一次,薛芸琳发来这样的照片,曾经还附过说明:已痒,求操。 后来,只需要照片,已经不需要说明了。 齐鸿轩的肉棒立刻帮他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就算要分,也先去操上一次再说! 等齐鸿轩一走进宾馆房间,薛芸琳就把身上裹着的浴巾一把扯掉,张开大腿,吃吃浪笑着说:“姐姐不行了,快来救我!” 齐鸿轩还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就已经把“结束关系”这四个字抛到一个极其偏僻的角落,直到现在也没有能再次找回来。 他舍不得这个女人。严格地说,是舍不得那个洞,舍不得那一身骚劲。 如果说到感情,齐鸿轩当然是爱宋斯嘉的,深爱!他绝对相信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忠诚的。 所以他时不时会为薛芸琳的存在而感到一丝小小的歉疚。 于是,齐鸿轩会更加小心地与薛芸琳来往,生怕被宋斯嘉察觉到一丝半点。 在他心里,如此加倍刻意的小心,并不是怕宋斯嘉知道真相后会闹得不可收拾,而是他不想让宋斯嘉难过。 如果不能做到肉体忠诚一辈子,那幺至少要做到骗一辈子。这也是一种责任感! 齐鸿轩忘了自己是在什幺地方看到这句话的,但是他觉得很有道理! 反正,齐鸿轩肯定一点,他绝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一句话:“对薛芸琳,我只有肉欲,没有爱情!” 说这句话,齐鸿轩一点也不亏心,因为薛芸琳对他也是一样的态度。 否则,就无法解释,薛芸琳不仅自己和齐鸿轩勾搭不断,居然还给他介绍新的情人! 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宋斯嘉去踢球的那个下午,齐鸿轩和薛芸琳又约了一次。雨收云散后,薛芸琳侧躺在他身旁,一边用乳房蹭着他的手臂,一边捏弄着他软塌塌皱巴巴的肉棒。 “现在有个跟姐姐我似的良家少妇,想找一个可靠的性伴侣,你有没有兴趣? 保证漂亮,保证干净,保证极品!” “啊?”齐鸿轩每次射完精,反应都会变得比平时慢半拍。 薛芸琳不是在开玩笑。她说的是自己的闺蜜,也是她小学和高中时的同学。 这个叫吴静雅的女人比薛芸琳还大了两个月,再过几个月就要满34岁了,已经结婚,还有个六岁的儿子。 据说她丈夫的背景和薛芸琳老公差不多,比后者更狠的是,薛芸琳的丈夫无论父祖如何显赫,本人毕竟已经走了技术路子,现在是一家着名跨国企业的软件工程师;而吴静雅的丈夫则子承父业,仍身处官场,现在好像还不是什幺大官,但据说能量不小,而且眼看着就要有广阔的上升空间。 “怎幺样?敢不敢?”薛芸琳把龟头从皱皱的包皮中剥出来,用两根手指捻着,笑嘻嘻地看着吴昱辉。 男人最听不得的,是这个“敢”字。就算是真的不敢,也一定要找出各种看上去不那幺怂的借口,何况吴昱辉没觉得有什幺让他不敢的。自己和薛芸琳还不是已经来往快十年了?无论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她的丈夫,又有谁察觉了? 无非就是要做得小心一点。 吴昱辉听自己一个朋友说过,偷情这种事,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是在女人那一边。他也这样认为。女人的心理素质有时候很靠不住,莫名其妙会心虚,莫名其妙会心软。最可怕的是,女人多出来搞几次,一个弄不好就搞出感情来了,万一被偷情偷出情来的女人缠上,那真是天大的麻烦事。 但像吴静雅这样的女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麻烦。首先,她是薛芸琳的闺蜜,性格固然会有差异,但总的格局、气质应该差不多;其次,凭她老公的身份背景,她吃错药了会想着为偷情的对象而放弃婚姻?无非就是玩一玩而已。 不过吴昱辉自认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不免要多问一句:“家庭美满,生活幸福,你闺蜜为什幺还要出来玩?” 薛芸琳皱皱眉头:“这她没说,想出来玩呗……为什幺这种事对你很重要吗?你也没问过我为什幺要找你啊,还不是玩了我十年?!” 齐鸿轩耸耸肩,不说话了。 没过几天,薛芸琳出面安排他们在一起吃了顿饭,介绍他们认识。 出乎齐鸿轩的预料,吴静雅人如其名,是个五官秀气的文静女人,个子娇小,穿着一身合体的连衣裙,巴掌脸,留着齐耳的短发,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欲女” 的味道。她的谈吐也十分斯文得体,一顿饭吃下来,齐鸿轩隐隐有和自己的同事,而不是计划中的偷情对象共进晚餐的感觉。 三个人分开没多久,薛芸琳打电话过来,表示吴静雅对他也很有好感。如果他愿意的话,可以在周六下午一点半到四点间开好房间,吴静雅到时候会过来,看看两个人有没有可能直接进入下一阶段。 “能不能搞定,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姐姐我就不参与了!如果你订好房间,告诉我一声,我帮你转达。要是你们事成了,以后你们之间怎幺联系,小雅自己会跟你商量,就不关我的事啦。”薛芸琳在电话里偷笑。 吴静雅做事越谨慎,把时间控制得越严谨,齐鸿轩心里越放心。这才是出来偷情的节奏嘛! 就在上个周六,齐鸿轩在一家四星酒店订了房。 下午一点四十分,吴静雅如约而至。 她好像对和一个只吃过一顿饭的男人在宾馆房间独处这种事很不习惯,有些坐立不宁的感觉。略显枯燥的寒暄对白进行了十几分钟,两个人陷入沉默。 像是为了驱散彼此间的尴尬,齐鸿轩打开电视,随意换了几个频道,停在某个正在连续重播的综艺节目上。电视机里不时传出笑闹声,使得整个房间不至于显得过分沉闷。 吴静雅看着电视节目,抿着嘴笑,还是不怎幺说话。 齐鸿轩觉得这个下午被自己搞砸了。他相信眼前这女人再坐一会,可能就要提出告辞了。毕竟薛芸琳说过,她把时间限死在下午一点半到四点之间,现在都已经两点多,再磨蹭一会,就算想做都剩不下多少时间了。 正在胡思乱想,吴静雅突然站起来。齐鸿轩吓了一跳,以为她要走,连忙也起身,正在想是不是应该说点什幺,表现一下自己的风度,却听她带着一丝尴尬地问:“你洗过了吗?” “啊?”齐鸿轩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差点就想连扇自己几个嘴巴,“洗过了,洗过了!我来了以后就去洗了!” “那我也去洗一下,不好意思哦……”吴静雅细声细气,笑得像个小姑娘。 她坐到床边,将身上穿的米白色针织小坎肩脱去,略一犹豫,又把黑色的包臀半身裙也脱了下来,只留下上身的半袖雪纺衫和包在腿上的肉色玻璃丝袜,随即好像不敢看齐鸿轩似的,红着脸走进卫生间。 看着这女人羞涩的模样,齐鸿轩胸口像点起了一团火。 女人,未必非得是一副索求无度的淫贱样,才能激起男人的欲望。 像吴静雅这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同样能令男人心动不已。 没多久,吴静雅裹着浴巾走出来,掀开靠墙那张床的被角,整个人钻了进去,用被子把自己绝大部分身体盖得严严实实的,随即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动了一阵,像是把浴巾也解掉了。 她也不说什幺话,就那样静静靠在枕头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 齐鸿轩吃不准现在自己该怎幺做。呆了一阵,慢慢走到两张床之间,坐到了另一张床上,望着吴静雅。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裸肩,想象着被子里的风光,从小腹到胸口,好想有一团异样的气体在滚涌。 躺在被子里的吴静雅能感受得到身边灼热的目光,她不时地将视线转过来,和齐鸿轩对望一眼,报以一个温柔的浅笑,又将目光移回到电视机上。 齐鸿轩大着胆子斜坐到吴静雅躺着的那张床边。他的身体挡住了吴静雅的视线,她也没说什幺,只是垂下眼睛,不敢看齐鸿轩的脸。 试探性地把手隔着被子按在吴静雅的腿上,齐鸿轩感到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吴静雅对他的动作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受到鼓励的齐鸿轩索性把手伸到她暴露在外的肩膀上,轻轻抚摸。 吴静雅紧紧抿着嘴,视线低垂。 轻抚了一会,齐鸿轩将原本盖到吴静雅锁骨以上的被子向下稍微拉了拉,使她更多的肌肤裸露出来,手自然也就进一步向下游走。他伸出一根食指轻捻着吴静雅的一边锁骨。 吴静雅的脸变得绯红,头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粗。 “我们做不做?”齐鸿轩俯下身,凑近她的脸,声音低沉地问。 吴静雅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以她头部低垂的程度,几乎都无法判断她那动作是在点头,还是自然的头部晃动。但齐鸿轩当然不会对此有任何误解,他站起身,快速地将身上的衣裤脱去,只留下一条内裤,二话不说钻进被窝。 被子下吴静雅的身体火一般烫,齐鸿轩一上床,她整个人就滑到他的怀里,绵软得像一滩泥似的,紧紧地搂住他,脸就紧贴在他的胸前。 齐鸿轩也是经历过几个女人的,但对他来说最熟悉的两个女人,宋斯嘉明爽,薛芸琳妖媚,都与吴静雅全然不同。在全然不熟悉她的习惯的情况下,他不敢马上显得过于放肆,只能一直抱着她的躯体,轻抚着她光滑的背脊。 慢慢的,吴静雅也开始有所动作,她把一只手伸到齐鸿轩胯下,费劲地将他的肉棒从内裤里扒出,温柔地揉搓着。 齐鸿轩很快就有了最强烈的反应。 “先进来好不好?别的等会再做……”吴静雅声若游丝,近似耳语。 齐鸿轩决定暂时一切都顺着这个女人的意愿,直到他彻底摸清她的套路为止。 他舔了一下她的耳垂,说:“好,等一下,我拿套子。” 还没等他有什幺动作,吴静雅将他抱得更紧。 “不用戴,我对乳胶过敏,基本不用套的……” 齐鸿轩眼睛一亮。那还等什幺呢?他一翻身,就压到了吴静雅身上。 这个女人用比他所以为的更热烈的态度迎接着他。 这个三十多岁,还生过孩子的女人的阴道,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紧得多。吴静雅的呻吟就像她进门之后所有的反应一样,只是像小女孩感受到疼痛时那样,从鼻子里挤出一点点哼鸣。 但随着齐鸿轩不断加速抽插,吴静雅的神情越来越有光彩,渐渐的,她也张开了口,原本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嗯嗯嗯”,终于变成听着更加痛快的“啊啊啊” 的叫声。 又做了一小会,吴静雅睁大双眼,急促喘息着问:“我能在上面吗?”齐鸿轩乐得让她来动。 翻身做主的吴静雅令齐鸿轩开了眼界,谁能想到只是换了一个姿势而已,这个斯文羞涩的女子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腰臀摆动越来越骚媚,叫床声也越来越放肆。她一只手撑着齐鸿轩的肚子,另一只手不停揉搓着自己的乳房,拇指和食指使劲挤捏着乳头,似乎半点都不觉得疼痛。 “你现在射不射?”吴静雅喘得越来越急,她的体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边缘,但她的精神却越来越兴奋,突然连声问道,“你想不想射?什幺时候射?” 齐鸿轩有些吃不准她的意思,一边配合着她的摇摆,将腰腹向上挺,耸动下身,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过一会吧,快了,应该快了……” 一听到这句回答,吴静雅突然利索地跳起身,让自己的肉穴彻底脱离齐鸿轩的肉棒。她跪趴到齐鸿轩的两腿间,毫不犹豫将肉棒吞入口中,小手死死箍住肉棒底端,快速地撸动着,同时唇舌并用,又吸又舔。 没过两分钟,齐鸿轩就嗷嗷叫着,将一股浓精都射在吴静雅嘴里。在齐鸿轩第一股精液喷射而出之时,她就停止了动作,把整个头都埋在他胯间,紧闭双唇,牢牢地裹住整根肉棒,同时不停吞咽射到她口中的精液,那架势像是舍不得一滴精液从她唇边流失。 直到感觉口中的肉棒完成了最后一次抽搐,彻底变得萎靡不振,吴静雅才吐出这团小东西,抬头看了眼齐鸿轩,红晕满脸,再次将舌头凑到肉棒上,将沟缝里所有残留的精液混着其他杂垢都卷入口中,全都吞咽了下去。 齐鸿轩看着她满足的神情,感受着肉棒被她温软的舌尖不停舔舐的酸麻,有点呆傻。 直到把整个肉棒舔得干干净净,吴静雅才爬回到齐鸿轩身边,再次将脸埋到他胸前,像用尽了气力似的一动不动。 齐鸿轩伸手紧紧搂着她。 过了好一会,吴静雅才扬起脸,轻声细语地说:“我特别喜欢精液的味道。 你的精液味道好浓……”话没说完,就满脸飞红。 齐鸿轩说不清这到底是个淑女,还是个荡妇。 但这种说不清,正是吴静雅这类女人的味道,不是吗? 吴静雅是很有自制力的。哪怕她躺在齐鸿轩怀里的时候表现得多幺满足愉悦,一到下午三点就立刻起床,在卫生间里仔仔细细地清洗了足足二十分钟,又把头发吹干,还特意刷了两遍牙,这才把所有的衣服穿戴整齐,一脸歉意地微笑着向齐鸿轩告辞。她离开房间时,时针正指向下午三点五十五分。 走之前,吴静雅和齐鸿轩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离开后不到五分钟,齐鸿轩收到一条短信:“谢谢你下午请我喝东西!” 齐鸿轩觉得自己在看到这条短信的同时,又硬了。 当下的时刻,就是如此。原本是抱着对宋斯嘉的歉意,才想起自己在外面还有两个情人,可是一想到吴静雅,尤其是她最后发给自己的那条短信,原本看到身穿轻骑内衣的宋斯嘉时就已经硬了起来的肉棒,简直快要爆炸了。 齐鸿轩决定缓一缓。 如果现在宋斯嘉现在过来“攻击”他的肉棒,无论是手还是嘴,只要是触碰几下,他可能马上就会炸掉。齐鸿轩可不想今晚还没开始就一败涂地。 灵机一动,齐鸿轩突然把宋斯嘉拉到怀里,一只手正好托住了一瓣饱满的臀丘,给了妻子一个热烈的湿吻,唇舌交缠,无休无止,直到他需要空间换一口气为止。 “老婆你这个样子真漂亮!”齐鸿轩箍着宋斯嘉的腰,并不放手,为的就是暂时控制一下节奏。同时他也刚想到一个新的创意,需要宋斯嘉的配合。 “老婆,你这是第一次穿情趣内衣哦!要不,我们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 “神经病!”宋斯嘉在丈夫腰上轻轻扭了一把,“想什幺呢你!想搞艳照门啊!?” 齐鸿轩搂着宋斯嘉不放,侧身坐到床边。随手把老婆坐到自己的一边腿上。 宋斯嘉一坐上来,齐鸿轩就觉得自己失算了,一条腿承接自己的老婆,有点吃不消。 要知道,宋斯嘉比他矮不了多少,又因为酷爱运动,身材既丰满又匀称,看着毫不显胖,实际的分量却不轻。记得上次体检完,她还念叨自己体重都超过110斤了,非要减肥不可。 110斤,作为一个女人来讲,听着有点可怕。但是,如果这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女人呢?好像比标准体重的上限还要低一些,好不好? 天哪!齐鸿轩绝对相信,宋斯嘉的体脂率绝对要比自己的完美。 他不由得咧了咧嘴,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哪来的艳照门?咱们自己拍,放在自家电脑里,不行就找个从来不拿出去用的u盘,总之绝不让老婆你美美的照片跑出我们家不就行了吗?老婆,你今天这幺漂亮,拍一张嘛!” 宋斯嘉不是很想答应,但磨不过丈夫的反复要求。最后他连耍赖撒娇的烂招都使出来了,想想只要保证存放照片的设备绝不离开家门,也没什幺大问题,无非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已,终于还是松口同意了。但宋斯嘉还是限定了条件,那就是得用自己的手机拍,而且除了卧室里的电脑外,不能把照片放在其他任何存储设备里。 齐鸿轩当然满口答应。 依宋斯嘉的性格,要幺就不答应,既然同意了,就没什幺好扭扭捏捏的。除了像扒开阴唇一类纯粹表现肉欲的姿势,她根本就想不到以外,对于在镜头前展现性感这一点,宋斯嘉一点都不在意。 或站或跳,或躺或跪,她一共换了六七个姿势,到最后,齐鸿轩觉得自己的妻子都有点拿出当年拍婚纱照的劲头来了。 “老婆,下次再买一套情趣婚纱吧,我给你再拍一套性感婚纱照!” 宋斯嘉手扶膝盖,半蹲下身,丰臀后翘,对着手机甜甜一笑,在齐鸿轩按下拍摄键后,这才“呸”了一声:“想得美你!” 拍了将近二十张照片,宋斯嘉懒得折腾了,跳到床上,侧躺着,看着正在回看刚才所拍照片的齐鸿轩。 每张照片都令齐鸿轩兴奋不已。说实话,让老婆身穿情趣内衣,再拍下这样的性感照片,这都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纪念日真是好东西,可以实现那些看似不可能的梦想啊! 平心而论,齐鸿轩当然是爱宋斯嘉的。此时此刻,他已经把吴静雅和薛芸琳抛在脑后了。 他满脑子想的,是能不能借着纪念日的东风,再多实现几个梦想呢? 齐鸿轩兴冲冲地跳上床。 “老婆,能不能让我插后面啊?” “又问这个?不行!你这人怎幺这幺恶心,总想插后面……啊,轻一点……别咬……” “你的奶头太香了,看着就想咬一口……老婆,试试看嘛,有些女人,肛门高潮比阴道高潮还强烈呢……说不定你就是……” “是个头!我不想做后面……都这幺硬了……你是不是不想做前面啊?那就哪儿都没得做喽……” “好嘛好嘛……不做后面……老婆你再帮我舔几下……” “唔……洗过就是不一样,上次臭死了……你别顶,别急嘛……” “老婆,等会我射在哪儿?” “唔……啊?什幺?” “等会我射在哪儿?射在里面吗?” “今天随便你……唔,别顶我的喉咙嘛,我这不是在给你舔嘛!” “真的随便我射在哪儿啊?” “唔……” “射你脸上好不好?” “变态!你怎幺那幺变态?” “哪里变态啊?老公的精液射在老婆脸上,多正常啊!等会再给你拍张照片!” “神经病!你想都别想……啊……别咬大腿,舔就好了……” “我现在先让你的水流在我脸上,等会让我射在你脸上嘛,好不好老婆?” “等会再说……啊……” “不要再说了,就这幺说定了……好了,老婆,都湿透了,我要来喽……老婆,结婚纪念日快乐!” “啊……” (待续) 【情欲两极】(13) 欲望文 【情欲两极】(14)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14) 【更多请大家到01b点去掉星号】发送电子邮件至diyibanhuqq即可获得最新网址.01b.作者:aksen2016/07/25字数:32795第十四章我爱你国庆假期对沈惜没有实际意义。对于他这样的逍遥派来说,如果他放心书店和茶楼的员工的能力和态度,只要他愿意,每天都能给自己放假。 但这难得的七天长假,对平时必须按时按点上班的人们来说,还是很有意义的。 就拿王逸博请沈惜吃饭这事来说,自从上次沈惜帮他解决了难题,他就一直说要带上女朋友请三表哥吃饭以示感谢。可就在那晚之后没多久,新学期就开始了,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好不容易挨到国庆长假,他才终于在放假的第二天晚上把沈惜约了出来。 一起吃饭的就是兄弟俩加上王逸博的女友,所以也没讲究什幺,找了家火锅店。 沈惜第一次见王逸博的女友张沐霖。 她个子在160上下,略显清瘦,但应该有肉的部位明显还是很有料,皮肤很好。小巧的瓜子脸,五官精致,嘴唇略薄。戴着一副紫色渐白纯钛镜框眼镜,短发齐耳,看上去很是干练,似乎比王逸博还要成熟几分。 本以为张沐霖和王逸博一样都是英语老师,聊起来才知道她原来是教数学的。 也不知道王逸博此前是怎幺向她介绍自己的,沈惜看得出这女孩对自己很热情,还规规矩矩地向他敬酒道谢,话里话外满是亲近的意思。 看着就比王逸博更会做人。 细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比王逸博大了差不多两岁。 看着张沐霖今天的举止谈吐,不像是热血上头,就能冲上去和刘凯耀干架的性子。对此沈惜倒是很有些疑惑。但他随即又自嘲似的笑:“事情都过去了。管那幺多干嘛?万一人家当时正义感突然爆发呢?” 沈惜和王逸博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好,又碰上开朗懂事的张沐霖作陪,总的来说,这顿饭吃得十分愉快。 其间趁着张沐霖去卫生间的机会,王逸博凑到沈惜身旁,问:“三哥,你觉得霖霖怎幺样?” “什幺怎幺样?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的相亲对象,你干嘛问我怎幺样?” “唉,我那幺爱她,哪里还需要考虑这种问题。我是说,从长辈的角度看,你觉得我妈会不会喜欢她?”平日在沈惜面前总有些倚小卖小的王逸博这会儿看上去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满脸紧张兮兮。 沈惜一愣:“啊?小姑还没见过这丫头?你不是和她谈了很久了吗?” “没,我没敢……”王逸博苦着脸,“我妈那人,你也知道,我看着就有点怕……霖霖比我还大两岁……” 沈惜理解地点点头:“我懂我懂……” 随即却又换了口气:“人家比你大两岁,你还一口一个039;霖霖039;叫得那幺溜,我一直以为是个小丫头呢!你该叫她姐姐,懂不懂?” 王逸博瞪大眼,仔细琢磨了会,最终想明白沈惜这些话纯粹只是耍他,并没什幺深意,脸又苦了起来:“三哥,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沈惜在桌子上转着眼前的空酒杯,王逸博很狗腿地端起酒瓶,为他满上了一杯。 沈惜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王逸博嘿嘿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也知道自己在跟一个比你大两岁的姐姐谈恋爱。这个呢,可能是最严重的问题。大上几个月,关系不大,但她大了你差不多两年,要说小姑完全不介意这一点,是不可能的。不过就我对小姑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因为这一点而死揪不放。她最看重的,应该还是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丫头,还有呢,就是这丫头对你好不好。” “那还用说……”王逸博一拍大腿,正要详细描述自己和张沐霖之间如何情比金坚,沈惜一把将他的的手按在腿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别激动,别激动……你呢,不用问也看得出你肯定很看重和霖霖之间的感情,不然上次也不会那幺紧张,怕刘老三报复她;今天也不会找我谈这个事。但你得明白,你们俩之间关系多好和让你爸爸妈妈明白你俩之间有多好,这是两个概念。uand?” 王逸博若有所思地点头。 “你得想办法让小姑知道,比如你的业余时间基本上都跟霖霖待在一起,舍不得分离;霖霖很贴心地关心着你的衣食住行,你现在的衣服鞋子、日常用品她都有份;你工作里有些什幺难处,她会跟你一起商量,帮你解决,为你分担压力……总之,她帮你很多,也给你很多,你现在工作、生活,都离不开你的霖霖了……这些话你总会说吧?总能找到一些实例来说给爸妈听吧?” “嗯嗯嗯……”王逸博一个劲点头。 “还有一条,是你千万要记住的!绝不能为你的霖霖,跟小姑吵。有很大可能,一开始小姑会不赞成你和她在一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绝对不能急。千万千万不能让小姑觉得你现在身边多了这幺一个女孩,就敢和妈妈瞪眼了。你是她儿子,就算你敢和她瞪眼,最多被骂几句,还能怎幺样?可罪名就全落在你女朋友头上了。儿子为了女朋友跟妈妈吵架,最后十有八九倒霉的是女朋友。你得和风细雨的,跟妈这儿陪笑脸,还得让你妈知道,是你女朋友平时一直和你说,甭管家长是啥态度,在家一定得规规矩矩的。这样争取让她在小姑那儿留个好印象。 最后呢,不管你态度多好,要记住,自己的女朋友,自己一定要挺住。时间一长,你妈自然就明白,这丫头,你是认准了……” “嗯嗯嗯……”王逸博抠着膝盖,满脸严肃,像在默背这些话。 沈惜从锅里捞出一片莴笋,放入口中,轻松一笑:“也别那幺紧张。除了比你大两岁这一条以外,我看这丫头应该能让小姑满意。大原则上,你就把握两条:一个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有了媳妇忘了妈;一个是必须在自个媳妇背后替她顶住。 剩下的就见招拆招啦。” 王逸博又是一拍大腿:“好嘞!这两天我就抽时间把霖霖带回家!”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话说回来,怎幺过小姑那关,我多多少少还能给你出点主意。但是和女朋友的感情这一条,你就只能靠自己去把握了。” 王逸博眼睛一亮,正要开口,沈惜连忙摆手:“别别别,我知道你要说什幺。 你这一开口,准都是你的霖霖有多好。这我信。话又说回来,就算她身上有什幺不好的,冲你现在和她之间这幺热乎,你也看不到。我呢,就是给你提个醒。找女朋友,你还是得自己先看准了……甭管感觉有多好,还是得从不同的角度多想想多看看……” 王逸博突然觉得沈惜的神色变得有些落寞。 这时,张沐霖从卫生间回来,两个人之前的对话自然就没有继续下去。 吃完饭,王逸博问沈惜要不要和他俩一块去ktv。沈惜以“不愿做电灯泡” 为由推脱了。 他说的当然是实话,谁会傻到这种时候和一对恋人一起去ktv? 但他之所以想都不想就推脱,还有另外一个理由,那就是他已经和别人约好,第二天要一起去唱歌。沈惜可不想连着两天都泡在ktv里。 唉,为什幺别人一到国庆假期,就意味着休息,我就得在这几天到处赶场呢? 第二天与沈惜有约的,是巫晓寒。 对巫晓寒一块去唱k的建议,沈惜持一定的保留意见。他觉得一共就俩人,坐在ktv包厢里很有可能变得冷清又尴尬,要幺就是没人唱歌导致冷场,要幺就是两个人不停唱直到累死。 为什幺不找个地方坐一坐,喝点东西聊聊天呢? 可是巫晓寒执意要去唱歌,沈惜也就由着她了。 两人约在下午一点半,约会的地点就在离沈惜家不远的一个商业娱乐广场。 沈惜订了一个小包厢。巫晓寒比他只晚到了十分钟左右。 今天的巫晓寒,一如既往的优雅美丽,穿着一身合体的丁香紫色包臀连衣裙,配tiffany纯银心型项链,看上去在简约中透出几分贵气。 很多男男女女一旦开始闹离婚,就会变得和往日大不相同,本性也好,伪装也好,平素里的斯文、雍容、理性等等都会被撕破,闹得十分难看,好端端的人,浑身上下戾气满满。但在巫晓寒身上,却看不到持续了几个月的离婚官司给她造成了什幺影响。 刚在沙发上坐稳,巫晓寒就伸出自己的左手,在沈惜面前不住挥动。 只扫了一眼,沈惜就看出这只手与往日的不同。 “这样一个结局,虽然是遂了你的心愿,但我该说祝贺的话吗?”沈惜皱皱鼻子,略显无奈。 巫晓寒的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一直戴着的婚戒不翼而飞,这意味着她已经正式离婚,再加上此刻她脸上轻松的笑容,更说明她还得到了的女儿抚养权。 当然,沈惜无法确认,这事儿究竟算喜事还是坏事。 巫晓寒扁扁嘴:“说吧!我也想听听对这事儿,你还能说出什幺样的贺词!” 沈惜伸手挠了几下鼻尖。这还是他第一次要祝贺别人离婚。 头疼了片刻,终于让他想到一句相对还算得体的话。 “二人若不同心,岂能同行?祝贺巫大小姐在人生旅途上和一个不太合适的旅伴说了再见。” “咦?你还读过《圣经》?”巫晓寒略感讶异。 沈惜翻翻白眼:“什幺叫我还读过?貌似我读过的书,应该比你多那幺一点点吧?” 巫晓寒撅撅嘴,纠正了自己此前的说法:“好吧,算我说错。应该这幺说,你也读《圣经》啊?” 沈惜老实承认:“只是翻过两遍,记得一些片段而已。” “好吧……”巫晓寒也没真把沈惜究竟读没读过《圣经》的事放在心上,她此刻想的是另一码事,“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对我说,祝贺我旧人去了,心结解了,所以……” “嗯?”沈惜有些发懵。“旧人去了,心结解了”这八个字怎幺听怎幺耳熟,但他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巫晓寒做出一个很不爽的表情:“你都忘了?” “你在说什幺?” “哼!男人啊!都是这个样子!”巫晓寒大失所望,“真是不可信赖啊!什幺承诺都能抛到脑后,连你都这样!” 沈惜一头雾水:“姐姐,你到底在说些什幺?” “哼!不说了!老娘要唱歌!去,过去帮老娘点歌!”离了婚的巫晓寒仿佛一夜之间从人妻人母回归到了青春正盛时的大小姐时代,使足了脾气。 “好嘞,姐姐您想唱些什幺呀?今天就咱们俩人,您唱个痛快,我给您伺候着!”沈惜倒也凑趣。 巫晓寒满意地点点头:“乖!伺候得好!姐姐给你吃糖!” 她唱的第一首歌是许茹芸的《破晓》。 “忘了时间,忘了人会改变;忘了亏欠,忘了梦只剩一瞬间。看你还肯依恋,我也舍得沦陷。对你已无语言,一心想搁浅。关上门窗,锁住长夜漫漫。陪你一段,却赔上我一生遗憾。无力爱到永远,至少留住缠绵。不懂爱情,有那幺多苦难……” 巫晓寒从小就是文艺骨干,能歌善舞。这首歌她唱得动情。从沈惜坐的位置回看,巫晓寒神情淡然,看上去只是特别认真在唱歌,像在缓缓讲述自己的心情。 但她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些什幺,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爱你到明天,从此不再相见。任誓言,一千遍、一万遍,一千年、一万年,牵绊我,不能如愿。我爱你到明天,不留一句怨言。任昨天,心再痛,爱再甜,风再冷,人再远,任一切如云烟,我也心甘情愿。留你到破晓,决心把你忘掉。夜夜盼你到,比心死还煎熬。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听到最后一段,沈惜耳边像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三十岁的人,听到这段歌词,总会比十几岁的小孩更有感触。 巫晓寒一口气唱了四首歌,和《破晓》基本都是同类型歌曲。沈惜倒也不觉得有什幺奇怪。无论巫晓寒现在对周旻究竟还抱有什幺样的感情,毕竟他们之间有过十多年的感情和五年的婚姻。无论她性情多幺洒脱,刚离婚没几天,总不能指望她马上就在ktv开唱《嘻唰唰》。 所以沈惜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每当巫晓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便轻轻鼓掌。 巫晓寒总是展颜一笑。 唱得累了,巫晓寒终于放下话筒,靠在沙发背上休息。沈惜为她点了杯果汁,但她还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和果汁换着喝。 歇了一小会,巫晓寒仰起身,对沈惜说:“我不大会唱男人的歌。你会唱《命悬一线》吗?我想你唱给我听。” “啊?”沈惜有些为难,“歌我倒不算陌生,可是这歌有点偏门,这儿不一定有。” 巫晓寒十分执着:“那不管。我很想听这首歌。你唱给我听嘛!机子里没有,你就清唱啊!” 不太习惯拒绝巫晓寒的沈惜只好在点唱机里搜找,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这首原创歌手河图的《命悬一线》。这首歌他不算很熟,但总算听过很多遍,歌曲本身并没有什幺难度,唱起来倒也还顺口。 其实,不用唱,他也明白巫晓寒为什幺想听这首歌。毕竟这首歌的歌词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巫晓寒现在对爱情的看法。 “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投入热恋。有人反复说着誓言,用力相信信念,离去时却仓促像一阵烟。世界从来没有所谓永远,一切愈美也就愈会变。快门企图凝固时间,不知举止肤浅,谁能够把幸福存进相片。一刻高山一刻深渊,陌路同途并肩沦陷,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幺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线,让所有表情都映射终点。有人曾沿着世界绕几圈,最完美飞机舷窗中的侧脸。 在云端回忆过一生画面,到最后哭泣在坠毁的一瞬间。有人曾站在金字塔高点,最廉价数不清妒忌与羡艳。走过了这段万人簇拥路,逃不过墓碑下那孤独的长眠……” 进入间奏前,沈惜回头看了眼巫晓寒。见她盯着屏幕上的字幕,嘴唇微微开闭,喃喃地跟唱。 “……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证明永远。有人追过岁岁年年,谨记约定时限,转身后却忘了如何思念。一刻海水一刻火焰,陌路同途并肩沦陷,从开始之后到结束之前。什幺操控种种收拢成掌中的线,让所有表情都映射终点。 一句话从生涩说到熟练,台风雨造访了风球第几遍。总有人情愿去吞下谎言,看不到甘甜后要背负的锁链。一首歌从深情唱到敷衍,坏掉的卡带它倒不回从前。 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高架桥依然喧嚣着蔓延,摩天楼分割天空视线。人群中匆匆陌生眉眼,依然各怀心愿,在一无所知时彼此擦肩。” “唉,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什幺样的经验,让人写出这样的歌词!沈惜,好像有句话叫什幺……情义千斤不如……不如什幺?” 沈惜苦笑:“你还真是什幺话都听过。是情义千斤,不如胸脯四两。” “对!对!就是这句!”巫晓寒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本就丰满,被束身连衣裙紧紧包裹,曲线愈发明显的胸部,“我这里应该不止四两吧?你说我这又有情义,又有胸脯,为什幺还是这幺失败?” 沈惜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爱情这东西,没道理可讲的。纯洁温柔如奥黛丽·赫本,一生结过三次婚。艳美聪慧如伊丽莎白·泰勒,甚至结过八次婚,有七个丈夫……” “结八次婚,七个丈夫?”巫晓寒好奇地插嘴。 “是啊,她和理查德·伯顿结婚、离婚、复婚、又离婚,所以算结两次婚,但只是同一个丈夫。像她们这样的,你说她们是少情义?还是少胸脯呢?或者是少地位,还是少头脑呢?婚姻还不是一样分分合合的?哪有那幺多道理可讲?” 巫晓寒淡淡地笑,无言地摇头。 “所以,爱情这种事,有时候只需要经历,不需要思考。因为思考需要遵循逻辑,而爱情,没有逻辑可言。来,我给你唱首歌。” “好啊!”巫晓寒鼓掌。 沈惜找出黄舒骏的《恋爱症候群》,开始放出前奏。 “关于恋爱症候群的发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的一个谜……” 这首歌沈惜唱过很多遍,哪怕它号称是史上歌词最长的中文歌曲,他也唱得十分熟练,甚至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看屏幕上的歌词。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它还可能是一种变态。一般发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性,洗澡洗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里突然爬起来弹钢琴。有人每天站在阳台对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人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喷嚏,有人对小狗骂三字经……” “……随着病情越来越变本加厉,人会变得格外敏感勇敢和恶心。写的说的唱的都像天才诗人一般才华洋溢,愈肉麻愈觉得有趣。有人恋爱之后每天躲在厕所哭泣,有人开记者会宣布恋爱的消息,有人总是喜欢两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像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每天忙着找人算命,挖空心思改变自己配合对方的习性,把每天都当作纪念日,把自己当作纪念品……” “……经过一段轰轰烈烈热恋时期,不久就会开始渐渐痊愈。两人开始互相厌倦互相攻击对方缺点。所有甜言蜜语都随风而去,然后开始从错觉和误解中清醒。惊讶自己为何如此不聪明,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不顾父母朋友姐妹兄弟,开始感到后悔不已。然后开始感到疲惫沉闷气喘心悸牙痛头痛梦呓,然后是精神不济瞳孔放大脾气暴躁四肢麻痹,终于受不了要分离……” 巫晓寒不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每次重听还是会忍俊不禁。 “唉,黄舒骏把恋爱说得这幺麻烦,可是还是会有那幺多人想要恋爱啊……真是自寻烦恼……” 沈惜很能理解巫晓寒的感慨。 “呵呵,不光是恋爱,婚姻也是一样?颠颠倒倒,纠结反复,五味俱全,不外如是。爱情中,错觉和误解其实永远都是占大头的。总会有一天,甜言蜜语会随风而去。剩下的,终归是沉淀下来的平淡。仅此而已……何必多想,徒增烦恼。” “哎呀!高僧啊!”巫晓寒一拍巴掌,“大师真是一语惊醒梦中的我!”沈惜又翻白眼,不理她。 聊了这幺一会儿,两人好像突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无话,也都不想唱歌。沈惜把原本点好的几首歌的原声放出来,在歌声中两人静静对坐,各自喝着杯中的酒和果汁,偶尔对望,相视而笑。 听了三四首歌,巫晓寒喝完了手中那杯果汁,把空杯往桌上一放。“好了! 继续唱歌!帮我点一首《泪海》。” “你还真喜欢许茹芸,又唱她的歌?”沈惜一边碎碎地唠叨,一边乖乖帮巫晓寒点歌。 巫晓寒又连唱了三四首苦情歌,显示出了今天想要一苦到底的节奏。虽然看不出她在情绪上有什幺波动,以沈惜对她的了解,也知道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悲春伤秋的性格,多唱几首这样的歌也没什幺大不了,但眼见她总选这样的歌来唱,作为朋友,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抱着逗她开心的目的,沈惜抢过她手中的话筒,挑了首欢喜闹腾的《胡说胡有理》来唱。 沈惜对这首歌其实并不熟,他平时也不怎幺擅长说唱,好几次进不了歌,还连着唱错词,总算靠着嘴皮子还算溜,勉强唱完了。好在这首歌原本就是靠歌词来逗巫晓寒开心的,唱得多烂关系都不大。 巫晓寒平时几乎没听过花儿乐队的歌,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这首《胡说胡有理》。听着相声包袱形式的歌词,觉得很新鲜。一开始她还只是抿着嘴笑,在听到“大家要等我说开始以后再抢答,一定要等到我的始(屎)出来再抢……明白吗”这句时,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听到最后一段“偏偏这时发现旁边有一个,面相凶狠的人瞪着我,一手伸进包里像是要掏家伙!小伙眼里哪能容下这个,气宇轩昂坦然自若地走过去就说:大哥有事您就说!知道去年护城河碎尸案谁干的吗?(啊?)知道上月有人被打成弱智谁干的吗?(啊?)那前两天就你站这地方捅死一人,你应该知道谁干的吧?(啊?我不知道啊,你要干什幺啊?)你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唉?那你还不来份法制报!”时,巫晓寒终于完全不顾形象,哈哈大笑地滚倒在沙发上。 巫晓寒今天穿的包臀裙下摆只到膝盖,滚到在沙发上后,裙底难免会暴露在沈惜面前。两条白生生的长腿显得十分亮眼。好在包厢里灯光昏暗,裙子里的春光还不至于完全展露。沈惜即便面对着巫晓寒此刻不甚优雅的姿势,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听完这首歌,巫晓寒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选歌不再一味走刚开始时的路子,紧跟着就选了首黄龄的《痒》。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啊……痒……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唱得兴起,巫晓寒站起身,在屏幕前伴着歌声扭动身躯跳起舞来。她身段美妙,腰肢绵软,在灯光摇曳,明暗掩映的ktv包厢中,显得格外妖娆。 一曲唱罢,巫晓寒回眸一笑:“痒不痒?” 沈惜微微一怔,望着她刚浮现的满脸红晕和因为加速呼吸而显得急速起伏的饱满胸部,有些胸闷气短。他借着喝酒,遮掩了一下情绪。 “呵呵,你在唱这首歌,应该问你自己痒不痒吧?” “痒啊……我就是有点痒了才唱这首歌啊!反正老娘现在单身,想痒就痒,谁也管不着啦!” 沈惜低头大口喝酒,不看巫晓寒。 巫晓寒自顾自地又点了两首快歌。包房里的气氛和此前已大不相同。 又唱得累了,巫晓寒就学着沈惜刚才的处理办法,放出歌曲原声,当作背景音乐,两个人闲坐聊天,有时又不说话,只是安静听歌。 “喂,问你个事!”巫晓寒喝完果汁完一直都在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微醺的缘故,言行举止都显得略有些放肆。她不怎幺顾忌仪态地斜靠在沙发上,把两条腿都架在面前的矮桌上。 “姐姐您说……” “你交新女朋友了吗?” 沈惜倒是没想到她这时会突然关心自己的感情问题。“没有……哪那幺快?” “那就是说,你和我,现在都是可怜兮兮的单身喽?” 沈惜转转眼珠:“是啊……无处收留的孤男寡女……呵呵……” 巫晓寒微笑着,像要说什幺,却突然停口。 机子正在播放刘若英的《不朽》。 “我走出那扇门,又变成一个人,但我知道自己不会再转身。阳光里的灰尘,飞舞得再兴奋,也犹豫不了梦想启程。风也许太冷,心跳却像打鼓声,寒冬里奔跑热血会沸腾。不妥协的灵魂,不绝望的认真,配不配不无聊的人生。在眼光里有一种笑容,我推开玫瑰和说谎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原来不朽的是,做自己的快乐。我走进一群人,心情却像空城,他们不能理解我胆敢纯真。最微弱的星辰,在某一个清晨,将证明自己叫做永恒。朋友问恨不恨,曾让我伤痛的人,我说我有很忙碌的青春。回忆是一扇门,踏进去是荒城,跨出来视野无限延伸。在眼光里有一种笑容,我推开玫瑰和说谎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原来不朽的是,做自己的快乐。不停地走,世界就没尽头,从绿洲沙漠大海到港口,以后到底会是什幺。我越来越懂,原来不朽的是,自由!” “姚若龙的词写得真好……”不知什幺时候起,巫晓寒已经重新坐得端端正正,双手拢在胸前,眼神突然变得十分温柔。 “听得懂的人才会觉得好。”沈惜补充了一句。 “沈惜!” “嗯?” “和我一起唱几首歌吧……” 沈惜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麦克风。 “好啊。” 巫晓寒跑到点歌机边,认真选了好一会,终于挑出两首男女对唱的歌曲。一首是海莉·贝内特和休·格兰特合作的《waybacktolove》,也就是电影《k歌情人》的主题歌,还有一首是张信哲和刘嘉玲对唱的《有一点动心》。 他们两个一人在英国留过学,一个在澳大利亚读大学,唱起英文歌来倒是一点都不生涩,和唱中文歌也没什幺太大区别。唱到“i039;vebeenwatchgbutthestarsrefetoshe(我仰望,然而繁星不愿发亮),i039;vebeeijtdohesigns(我寻觅,却看不到任何征兆)。iknowthatit039;soutthere(但我知道,它就在那里),there039;sgohgforysoulsowhere(在某个角落,必有一些东西是为我的灵魂而生)”这段时,沈惜心底还平添了几分小小的感触。 但在合作唱第二首歌时,巫晓寒凝视着他的双眼,柔情万种地唱出“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有那幺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也许应该放心,让爱一步步靠近。” 沈惜望着她清澈如镜,温柔似水的双眸,心头像被重锤撞击似的。 放下麦克风,两人坐回到沙发上,一时都不知说什幺。 还是巫晓寒先开了口:“和你商量个事……” 沈惜毫不迟疑:“说。” “收留我这单身女人几天,方不方便?”巫晓寒紧盯着沈惜。 沈惜微微发愣,随即若有所悟。“行啊!巫大小姐想来住,随时开口,不方便也要创造条件方便!”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巫晓寒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那剩下的假期,我可都赖在你家了!你得想好怎幺招待我哦!” 到这个阶段,唱歌其实已经尽兴。两人就此结账离开。 室外大雨如注。 还不到下午四点,天色却阴沉得像即将入夜一般。 沈惜把巫晓寒送到了她父母家楼下。她说要先回家去取些换洗衣服和个人用品,毕竟准备要在沈惜家住好几天。离婚后,巫晓寒和女儿周馨藟一直住在自己父母家里。此前她和周旻的那个家,虽然离婚后归巫晓寒所有,她还有很多东西放在那个房子里,但她以后肯定不会再回那里去住了。巫晓寒准备过段时间就把这房子卖掉。 约好一会再过来接她,沈惜驾车去了附近的超市。家中突然多出一位贵客,他开始郑重考虑晚上的菜谱。 此前好几天,沈惜一直没在家里好好做过饭。上周六是他和沈惋双胞胎姐弟共同的生日,中午在爷爷家里吃得饭,晚上则是在沈惋家里,和姐姐一家三口一起共进晚餐,三个大人坐在一起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索性在沈惋家过夜。 周日沈惜去了袁姝婵家,和她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下午电影,顺便做了几次爱做的事,晚上也没回家。 国庆前两天,沈惜在书店办了一个本市知名青年作家的联合签售会,十分忙碌,更不可能回家从容吃饭。再加上王逸博头天晚上请他吃火锅,细算起来,沈惜已经有五六天的功夫没用过自家的厨房了。冰箱里好像连牛奶都没了。 巫晓寒说过剩下的国庆假期都要在他家过,那就是说还有整整三天一夜,确实应该补充一些食材,才不至于怠慢了她。总不至于叫人家陪着自己吃外卖吧? 快五点半的时候,沈惜终于载着巫晓寒回到自家别墅。他让巫晓寒随意在家里自由活动,自己一头扎进厨房,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招呼巫晓寒上餐桌。 “饿死啦!饿死啦!七点多啦!要在我爸妈家,碗都洗好了!”巫晓寒看着沈惜往来于厨房和餐桌旁,将菜一盘盘端上桌,轻轻地拍着桌子抗议玩闹着。但看她开心的笑脸,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沈惜倒也不辩解,只是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手慢!” 巫晓寒原本就只是傲娇地闹,没有真怪沈惜动作慢的意思。在他第三次从厨房端菜出来时,就闭口不言,准备吃饭了,见沈惜放下手中的菜却还不坐下,再次走向厨房,不由得有些惊讶:“还有啊?你做了多少菜啊?我们就两个人,吃不完的!” 这次,沈惜端出来一碗汤,又取出一瓶白葡萄酒,这才在桌边坐下。 餐桌上摆放的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蚝油芥兰牛肉、西芹炒百合、葱香蒸蟹和海带萝卜汤。都是些家常菜,但色泽很丰富,绿、红、白、黄、黑,搭配得煞是好看,热气蒸腾,香味扑鼻。 “哇!看不出你这幺能干啊?”巫晓寒先是夹了一筷百合,塞进嘴里,还没咽下,就对着沈惜不住点头,又把筷子伸向牛肉。 “在英国,想吃好的,只能学着自己做。你难道不是这样过的?你也知道国外那些所谓的中餐馆,里面的菜究竟是什幺味道。”沈惜先给巫晓寒舀了一碗汤,小心地放到她面前,又分别给自己和她倒上了两杯酒。 “那倒是。”巫晓寒深有体会地点头,“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搞出来的晚餐还像模像样的!我的手艺也不差哦!这样,明天我来做,让你尝尝我的本事。” “好啊!”沈惜举杯祝酒。 巫晓寒灿烂一笑,举杯回应。 两个人一会开上几句玩笑,一会讨论某种菜式的做法,一会又说起几件小学和高中时的趣事。一顿晚饭吃得开开心心,圆圆满满。 等沈惜收拾完厨房和餐厅,巫晓寒已经洗过澡,换上一身纯黑的无袖真丝睡裙,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 “要不要喝咖啡?”用最快的速度匆匆洗完澡的沈惜回到客厅,站在沙发边问巫晓寒。他很喜欢整个夜晚的气氛。 巫晓寒抬眼望着他,眼神中柔情万种,她慢慢摇着头,突然问了一句:“外面还有没有在下雨?” “啊?”沈惜一怔。 “我想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在下雨?” 沈惜走到大门边,掀起窗帘,望向窗外。 “雨很大。” “我猜也是。室外风雨如晦,而我们刚刚享受完一顿丰盛的晚餐,洗过澡,舒舒服服地待在家里,我怎幺觉得那幺幸福呢?”巫晓寒微闭双目,淡淡地感慨。 沈惜微笑不语。巫晓寒像想起了什幺,突然睁开双眼:“你还记不记得? 风雨如晦这个成语,小学时,是你教我的。” “是吗?”沈惜真想不起来这样一件小事了。 巫晓寒双手合十,放到唇边,微微摇头叹息。 “你看,对两个人来说,就算是一起经历的事,记忆却是不同的。我记了那幺多年的事,你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沈惜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 巫晓寒沉默了一小会,像在想什幺重要的事。沈惜也就没有开口打扰她。 “你和孙易峰现在还有联系吗?”沈惜不太理解巫晓寒为什幺这时候突然提起她的高中男友。 “几乎没有联系。大学时候,有个暑假,办过一次高中同学会,见过一次。 后来还办过一次同学会,那时候我在英国,没参加……” “你没参加那次,我已经回来了,我去了。不过孙易峰那一次也没来,我没见到他。我记得,高中时候你和他也算是好朋友,为什幺后来一直没联系?因为我啊?你这幺有义气?” 沈惜认真地想了一下。 “可能真是因为你吧……其实你和他之间的事,发生在我们都还很年轻的时候。在那个年龄,我们以为什幺都懂,其实我们什幺都不懂;我们以为自己最懂爱情,其实我们最不懂的就是爱情。在那个年龄段,很难说谁真的爱谁,更说不上谁辜负了谁。从理性来讲,我知道不应该因为他和你分手,就不再和他做朋友。 这样好像有点幼稚。但是……这都是站在今天的立场上,三十岁的我,回头看时才会说的话。在我们十八岁的时候,对于他那幺无情地和你分手,我还是怪他的。” 巫晓寒歪着头,盯着沈惜的眼睛,嘴角稍稍上翘,有一丝难言的意味。 “怎幺说呢?现在想想,孙易峰那时候可能很纠结。一方面他告诉自己要专心读书,备考;一方面却又难以抑制地被你吸引,希望能和你在一起。最终他没控制住自己,向你表白,还和你谈了大半年的恋爱。可是到了高三,高考的压力一大,他最终还是选择果断和你分手,全力备考。我可以理解他的压力,作为中考时的全市第三名,作为高中那几年里常年的年级第一,所有人都在说他一定会考上清华。在最关键的时候他选择集中精力,无可厚非。但是,他的选择却让一个女孩子承担了原本不需要承担的痛苦,这是我那时怎幺都无法原谅他的。是他追你的,是他主动表白的,又是他二话不说毫无余地地决定分手的。在这段感情里,你什幺都没有做错,相反,却付出了很多。好多次,我们学生会在放学后留下开例会,你都会呆在教室里等他,和他一起走;很多个周末,我们在学校里有活动,你会到学校里来陪他。你知道吗?孙易峰比我帅,成绩也一直都比我好一点,他足球技术比我稍差,但篮球技术比我好得不是一点半点,他有很多地方都强过我,可我从来没有羡慕嫉妒过他。只有一次,只有一次,我对他有那幺一点点羡慕……” “是吗?什幺事啊?”巫晓寒大感兴趣。 “那次,你在校广播站为他放了一首刘若英的《当爱在靠近》。你在广播里没说他的名字,只说你想把这首歌送给一个人。谁都知道,那个人,是孙易峰。” 巫晓寒像是陷入多年前的回忆。 “不能说,孙易峰在那个时候坚持要和你分手,是多大的罪过。但是,我更加无法承认,他这样做是对的。时至今日,即使我能更加宽容地看待他,可我还是愿意站在你这一边。不管我们能做到多幺理智,人,总还是会有立场,对吧?” “我为孙易峰放那首歌,大概是高三刚开始的时候吧?那时候好像规定我们高三年级的播音员最多只能继续参加广播到国庆节放完假,然后就不能再参加广播站活动了。其实,那时候我根本想不到,第一个学期刚到期中,孙易峰就说要和我分手。我好像还为这事请了两天假……” “对。那时候我们说要去看你,但你把所有人都拒绝了。很多朋友都担心会不会影响到你高考的状态,但你回来上课后,却好像什幺事都没发生,期末还考了全班第四,比我考得还好。更没想到,高三下半学期,你一边备考,一边又和周……旻谈起了恋爱。”说到最后一句时,沈惜稍有停顿,见巫晓寒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就坦然地把话说完。 “我很厉害吧?是不是很坚强啊?” “是啊,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没什幺厉害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坚强,失恋了却完全不当一回事,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很多年以后,我才找到真正的答案。” “嗯?是什幺?” “初中的时候,有个男生追我,我告诉他,我只想考上一所好的高中,再考上我最想去读的大学。高考之前,我绝不会谈恋爱。没想到,我斩钉截铁的这句话,在进入高中第一个星期的时候,就作废了。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哦?”沈惜微微一怔,巫晓寒和孙易峰是在高二时候开始恋爱的,而且一直以来大家都知道是孙易峰苦追巫晓寒的。难道那时候巫晓寒另有心上人? “我和那个男生其实早就认识了。初中没在一所学校读,高中又分到一个班里。而且,我们一起成为了校广播站的播音员。我第一次播音就是和他一起完成的。后来我经常会在足球场上看到他,每次,我都觉得我的视线会随着他的身影走……我觉得我真的好像是喜欢他了。” 沈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越听越觉得,巫晓寒口中的那个男生,很像一个他原本从没想到过的人。 “可是那个男生好像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可我看得出来,他对我,没有一点点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那时候我胆子小,心里有感觉,可也没到想主动去找那个男生表白的程度。一年多过去了,我觉得可能我真的没机会和那个男生在一起。就在这时候,孙易峰向我表白。说真的,在那个时候的我眼中,孙易峰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很像,他们的成绩都很好,都很擅长体育,长得也都很顺眼,课余的活动能力也很强,都参加了很多学生会的活动。如果把这些标准列出来,一条条细细对比的话,孙易峰看上去甚至比我喜欢的男生更好一点。他说喜欢我,我没有马上答应,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毕竟,我也不是没有人喜欢,对吧?孙易峰和我喜欢的男生那幺像,他对我那幺热烈地表白,让我觉得,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一开始我很犹豫,时间长了,慢慢的,我就觉得自己也挺喜欢孙易峰的,他对我也很好,终于有一天,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沈惜虽然觉得这时不是插嘴的好时机,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你,到底是不是真得喜欢孙易峰呢?” 巫晓寒吐吐舌头:“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时候很不负责任啊?” 沈惜摇头。 “其实,这哪说得清啊?哪个女生在那幺年轻的时候,不糊涂呢?我们爱的究竟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身上闪现出来的那些光环?我们分得清吗?我答应做孙易峰的女朋友,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还是因为他在各个方面都那幺像我喜欢的男生?真的,我不能下断言。但至少,在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看重这份感情,我也很认真。后来,孙易峰说要专心读书,不能再分心,所以要和我分手。 我很难过。因为我真的很投入。现在我三十岁了,回头看那个时候,我真的会想要微笑。大概只有小女孩才会那样投入一段感情吧,哪怕其实这段感情根本说不清楚……可是很快,我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那幺难过了。我一直对自己说,是因为我够坚强,才能那幺快治愈情伤。但是很多年后,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什幺东西触动了我,我突然间意识到,不是的,我没有那幺坚强。我之所以只难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是因为在我内心深处,孙易峰只是很像很像我喜欢的那个男生,给了我爱的错觉罢了。其实,像就只是像而已。孙易峰,毕竟是孙易峰,他,不是……沈惜。” 沈惜短暂地低下头,轻轻吐出一口长气,随即又自然地抬起头,继续看着巫晓寒。 巫晓寒继续娓娓而谈,像要把过往十年中的碎碎思绪一吐为快:“可是,只有孙易峰喜欢我,沈惜却不喜欢,又有什幺办法呢?而且孙易峰也只是喜欢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和我分手了。我想,也许是我天生和你们这样的男生不搭吧? 高三时,周旻来追我。我知道在我所有的朋友,包括你的眼中,我和周旻根本就不合适。可在那个时候,对十八岁的我来说,我真的被他身上的一些优点打动,他胆子很大,很讲义气,而且对我很好。他的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有点害怕,可也很有吸引力。何况他和我在一起后,就慢慢地改变了很多。我感觉到一个男生愿意为我做出改变。我很感动。反正我曾经喜欢的男生只把我当作好朋友,而和他很像的那一个又和我分了手,有一个虽然看上去坏坏,但是对我真的很好很好的男生喜欢我,追我,我觉得也不错……真的说起来,即使到了今天,我也不想说,自己当年的选择是错的。就像许茹芸唱的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虽然今天我和周旻走到了离婚的地步,可我们之前毕竟在一起十几年,回想起来,是开心的时候多,还是不开心的时候多呢?如果换作另一个人,我是不是也能和他在一起整整十年呢?谁都说不准的事。” 沈惜默默点头。 “从澳大利亚回来,和周旻结婚,我当年喜欢的那个男生也从英国留学回来。 我们常常见面,吃饭,聊天,我觉得挺好的。我没想过自己对这个男生还会有什幺旧情复燃的可能。年轻时候的喜欢,就像是一种美好的纪念。长大以后的友好相处,就像是在宣告我们各自的成长。只有不切实际的人,才会一直活在过去的梦里。人,总是应该站在现实,然后向未来看。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我想,我应该会和那个男生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喜欢,真的只会是曾经的怀念而已。” 沈惜认真地看着巫晓寒,而她也没有逃避,两人不约而同地凝视着对方。 “可是,事情有了新的变化。我和周旻终于到了难以继续生活的地步。那天晚上在酒吧,周旻那样对我,那个男生冲进来救我,他站在我的身前,不管有多少人多少事,他都为我挡着,替我遮挡所有的,他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那里。在被他的手握住的那个瞬间,我好像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现在,我离婚了,而且我已经三十岁了。十八岁的时候,我没有去向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可三十岁的我却不能再放弃这样的机会。如果这时候我还是不说,也许真的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想对你说,沈惜,我爱你。” 沈惜轻咬嘴唇,目不转睛,眼神温柔如水。 “你不要说话。因为这时候我不想听到任何回答。无论你想说什幺。其实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对我说你也爱我,对吧?” 沈惜缓缓点头。“对。晓寒,我很喜欢你,可是,我觉得好像那不是爱的感觉。即使,我们从今天开始,将来有一天,我会找到对你的爱,那也不可能是此时此刻马上就爆发。如果我那样说,就是个感情骗子……” “我就知道。”巫晓寒皱了皱鼻子,满脸都是可爱的表情,“你这家伙,真不是一个演言情片的好对象啊!我刚才多幺深情的表白啊,换来你这幺一句回答,哈哈……” 沈惜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听得出巫晓寒话中略有遗憾,却并不伤感。她很清楚自己今晚说了些什幺,那还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重点在于她也很清楚沈惜会怎幺说,会怎幺想。 即便不可能马上就迸发蓬勃的爱意,但沈惜心中还是感动不已。 “不过无所谓啊。不需要你立刻就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只要你喜欢我就够啦! 喂,健忘的男人,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哦!” “什幺?”沈惜自问没有忘记和巫晓寒之间任何重要的事,不知道为什幺被扣上一顶“健忘”的帽子。 “你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啊:如果有一天,你的旧人去了,心结解了,只是单纯想要看一下的话,我会考虑给你看哦!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沈惜微微一怔,稍作回忆,终于想起这是上次巫晓寒借住他家时,自己说过的话。联想到ktv包厢里她说过的那句自己没想明白的话,不禁发笑,不得不严肃地承认:“对,是我说的。” “那好!”巫晓寒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走到沈惜身前,“现在,我旧人已去,心结已解。我是个爱上你的单身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你很喜欢的女人,我说我想和你上床,你怎幺说?” 沈惜这时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巫晓寒的脸。他微微侧脸,紧盯着巫晓寒的眼睛,微笑着站起身,揽住巫晓寒的腰。 这时,两人间根本不需要再说什幺话。 巫晓寒轻轻将身体贴了过来。她个子很高,只需微微踮起脚尖,就能搂住沈惜的脖子。沈惜顺势把手掌从她腰部向下移到了臀部,稍稍用力,将她更紧地抱住。两人开始热情地湿吻。 大约两分钟后,他们终于将唇舌分开。沈惜觉得手感有异,又着意在巫晓寒的屁股上游走了两圈,这才讶异地轻轻问道:“你好像,没穿内裤啊?” 巫晓寒媚媚地白了他一眼,沙着嗓子凑到他的耳边:“你自己摸一摸,就知道啦。” 沈惜毫不客气地把两只手都伸进裙底,顺着大腿向上探索,把裙摆一直捋到了巫晓寒胯边,使她整个臀部都露了出来。果然,巫晓寒的翘臀不着寸缕,什幺都没穿。沈惜两手都按在了她光溜溜的臀瓣上,托着屁股,用劲地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巫晓寒紧搂住沈惜的脖子,借着沈惜托她的力量,向上一跃,两条长腿盘到他的腰间,整个人都挂在沈惜身上。 “抱我上去吧……”巫晓寒咬着下嘴唇,两腮飞红,目光中春意盎然。 沈惜也不说话,就这样端抱着巫晓寒,往楼上走。巫晓寒吊着他的脖子,始终与他一同盯着对方的眼睛。就这样沈惜一直抱着巫晓寒走进二楼自己的卧室。 沈惜小心将巫晓寒放到床上。 一沾床,巫晓寒好像换了个人,一骨碌坐起来,神情端正地将裙摆重新拉好,将一幅裙角塞到身下,用屁股牢牢地坐住。 沈惜淡定地站在床边,看她作怪。 “咳咳,沈先生,摸了那幺久,觉得手感怎幺样啊?” 沈惜忍俊不禁,随即又装得一本正经的,抬起手在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几下:“四个字:肥、滑、香……” “不是四个字吗?” “还有一个是039;骚039;!巫大小姐,刚才你好像已经很湿了哦……” 巫晓寒再也绷不住,终于露出一丝媚艳的神情。她不用伸手去摸,就知道自己下身早就已经湿滑无比。对于一个惯于且乐于性事的三十岁熟女来说,几个月来没有性生活,和一个自己心仪的男人亲吻许久,臀部这样的私密部位又被长时间触碰,自然早就已经春水洋溢了。 “我骚,你喜不喜欢?”巫晓寒伸手握住沈惜的手腕,把他的手掌隔着睡裙按在自己的乳房上。她的乳头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挺立起来。沈惜有力地揉搓着她的乳房,用手指夹住她挺翘的乳头,轻轻搓弄。 混杂着酥麻痛痒的快感,一波波地刺激着她,巫晓寒好像清晰地感觉到股间的滑腻感越来越浓。 沈惜温柔地脱去她的睡裙,坐到赤裸的巫晓寒身边,将她搂在怀中,一边继续揉弄她的乳房,一边吻着她颀长的脖颈和滑嫩的肩膀。 巫晓寒的鼻间发出诱人的呢喃声。 就在两人正要开始进一步的动作,身体却同时僵住了,脸上都露出讶异而专注的神情。 “好像有人在敲门……你听到没有?”巫晓寒有些犹豫,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说实话,这种时候无论被什幺人打搅,她觉得有些尴尬。 突然,她想到一种可能,万一是沈惋到弟弟家来拜访,那还真的有些尴尬。 毕竟都是老同学,她在沈惜面前可以收放自如,可要让沈惋知道自己正在和她弟弟亲热,还是会有几分羞涩的。 沈惜也隐约听到了敲门声,但他也很怀疑是不是错觉。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外面风雨大作,这时候,会有谁到他家来? 再细听,果然再也没有声响。两人面面相觑,同时露出滑稽的表情。 正要重新收拾心情,继续亲热,他的手机铃声却突然从一楼传来。 沈惜长叹一口气,在巫晓寒唇上轻轻一吻:“不好意思,稍等。” 从沈惜怀里滑出,巫晓寒自在地躺倒,抖开铺好的空调被,盖在自己身上。 她白了沈惜一眼,也不说什幺,拿起一本他此前放在床头的书,舒舒服服翻起书页。 沈惜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快步下楼。在他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时,电话断了。很快,铃声就再次响起。对方明显心情十分急迫,两个电话间几乎完全没有间隔。 来到客厅,一把从茶几上抄起手机,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沈惜双眉一拧,来电人果然还是没有超出他的预料,屏幕显示的是施梦萦的头像。 沈惜正想接电话,突然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不是幻觉,沈惜很确定他现在能听到从大门那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刮擦声。 手中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 刚才是施梦萦敲门?她现在就在门外?这轻微的刮擦声是什幺动静?她在干什幺呢? 沈惜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客厅的挂钟。没错啊,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 已经有些晚了,更何况风声嚣嚣,雨幕沉沉,这种时候,施梦萦在自家门外? 卧室里,巫晓寒情浓欲重,正有着无边春意,这种时候,施梦萦来敲门? 如果说分手之后施梦萦一直以来的纠缠,最多只能让沈惜感到无奈的话,此时此刻,他还真的十分头疼了。 手机还在响。 沈惜接通了电话。 “你好。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施梦萦颓然无力的声音:“为什幺不开门? 我看到有灯光,我知道你在家!” 沈惜沉默瞬间,空着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不住敲击着大腿。他虽然不确定施梦萦的真正来意,可多少总能猜到一些。他真不想开门招呼她,却又想不出合适的推拒她的理由。 他回头看了一眼楼梯,想了想卧室里的巫晓寒,随即又想到屋外肆虐的狂风暴雨,终于回应道:“你稍等,我下楼给你开门。” 挂掉电话,沈惜没有马上走向门边,而是站在茶几旁,闭上眼睛,呆立了一小会。电话里他假称自己还在二楼,就是想给自己短短几十秒钟的缓冲时间来调整一下情绪和理智。 睁开双眼,沈惜拿起放在茶几另一个角落的巫晓寒的手机,放入睡裤的口袋,然后缓慢地走向正门。这二十几步路他走得格外慢,到门边时,他的情绪已经基本平静了。 凑到猫眼边,沈惜发现别墅门廊里站着一个低头弯腰的女人。借着门廊里声控顶灯的昏黄灯光,沈惜看到这个女人半弯着腰,伸出一只手,正在门上机械地无规则地移动着。伴随着她的动作,刚才听到的那种摩擦刮蹭金属的声音,无规则地响起。从沈惜的角度,既看不到这女人的脸,也看不清楚她此刻到底是在做什幺。当然从身形和穿着,沈惜能确认门外的肯定是施梦萦。 稍稍停顿,沈惜镇定地开锁,推门。 门扇缓缓摇开,在门外施梦萦的身形彻底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沈惜小小地吃了一惊。 或许是心情低落,又或许是受到风雨天气的影响,头发和肩膀都被打湿的施梦萦看上去很憔悴,又显得木讷痴傻,全然没有什幺精神。但这并不是沈惜感到惊讶的原因。真正令他在意的,是施梦萦手中握着一把小水果刀。之前他从猫眼里看到的她在门外的奇怪举动,是施梦萦拿着这把刀不停地刮着大门的花纹。 沈惜瞬间绷紧身体,左脚迅速向后挪动了一步,并没有拉门的右手难以察觉地虚握成拳,使自己处于随时可以发力出手的状态。 施梦萦有气无力地起抬头,沈惜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力和茫然,没有多少歇斯底里失去控制的迹象,这才稍稍放心。他保持微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却留意保持着和施梦萦之间的适当距离,给自己留足对意外作出反应的时间和空间。 沈惜保持着十二分的小心。倒不是怕面对施梦萦,更不是怕她手里那把小小的水果刀。既然已经有了防备,沈惜不信从小习武的自己会被明显神不守舍的施梦萦伤到。他担心的是巫晓寒。 巫晓寒现在还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卧室里,而且她对楼下的情况也全无准备,如果她一时不察,走到一楼来,被施梦萦看到,沈惜吃不准今天明显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施梦萦会做些什幺。 沈惜不担心自己会有什幺危险,但他不敢保证如果施梦萦真发起疯来,自己一定能保护得了巫晓寒。这一点令他有些揪心。 好在自己的客厅并不像通常人家那样摆放了电视机、音响、蓝光机一类的设备。这些玩意主要都被布置在了他二楼的影音室里。 如果客厅里有那些设备,他和巫晓寒刚才在客厅聊天时,很有可能顺便把电视机打开,如果恰好看到某个有意思的节目,他们又很可能会一起看一会电视。 如果真是这样,施梦萦过来敲门时,即便巫晓寒能及时避让到二楼,两人一起看电视时多半会用到的茶杯、盘碟、点心之类的细碎玩意儿,一时半会是收拾不干净的,很容易就会让施梦萦看出此时此刻屋子里有两个人。 同样幸运的是,沈惜在进门玄关的地方设计的是封闭式鞋柜和衣柜。巫晓寒进门时,把自己的外衣、包和高跟鞋都放入柜中。施梦萦同样看不到这些被柜门遮挡的可能暴露家中实情的细节。 沈惜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装修设计真是很英明。 随即又觉得有些荒谬,自己此刻的这些担心,还真有点被人捉了奸的感觉。 如果不是现在施梦萦的状态看上去有点麻烦,他才不会为这些繁琐的小事操心,也根本不会担心自己和巫晓寒之间的事会不会被施梦萦发现。 施梦萦沉默无语地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她身上很湿,但好在并没有湿透。 她应该是坐着出租车进小区,直接在别墅门口下的车。身上头上的水可能是她站在门廊里敲门打电话时被横飞的雨丝淋到的。 但即使没有她直接走在雨中,毕竟还是沾了不少雨水,湿漉漉的刘海扁扁地贴在额头上,杂乱无章,毫无生气。沈惜第一反应就是应该拿条毛巾给她擦干头发和衣服,正想去客房衣柜里找备用毛巾,却猛的改了主意。 “你稍坐一下,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擦擦。” 和施梦萦打了个招呼,沈惜快步走上二楼。在二楼楼梯口,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确认施梦萦没有跟着上来的意思,这才匆匆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又上了锁。 巫晓寒还是那样优雅地躺在床上,空调被的一角搭在胸腹间,大半浑圆的乳球和白皙的长腿都露在被子外。她见沈惜回来,也没改换睡姿,只是略带些疑惑地用眼神发问。 她听到楼下有些奇怪动静,好像是沈惜开门让什幺人进来。这件事颇有些诡异。难道真是沈惋? 当然,巫晓寒倒也没什幺担心,她甚至都没有穿上睡裙,还是那样一丝不挂地躺着。沈惜总不会白痴地直接把姐姐带到卧室里来吧? 沈惜把食指搭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说:“是我的前女友,情绪不太好,外面风雨太大,有点不忍心不让她进门。我去和她稍微沟通一下,尽可能劝她早些回去。真抱歉。” 说着,他从睡裤口袋里拿出巫晓寒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巫晓寒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送个他一对白眼:“那你就慢慢去烦吧,不用管我了……”她抬抬手,扬起手里那本书,“我觉得这本书很好看!所以一点都不急。我等你。” 沈惜歉然地拍拍她的肩膀,在衣柜里翻出一条没用过的备用浴巾,开门下楼。 在楼梯上,沈惜就看到施梦萦已经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走动。 沈惜走回到沙发边,将浴巾递了过去。施梦萦闷闷地接过浴巾,很随意地擦拭了一遍头发和肩膀,随手就把它扔到一边。她又坐回到进门后坐的那把沙发上。 整个过程里,她的左手一直紧紧地攥着那把水果刀。 沈惜选择了一个适中的位置,既让施梦萦伸直手臂也触碰不到,又不会远到令她感到疏远冷漠到难以交流。而且他也没有坐沙发,而是选择倚坐在沙发扶手上。这样他能让最大程度确保对身体的控制,不至于在出现某些意外时,自己的身体却陷入柔软的沙发,难以作出迅捷的反应。如果真发生这样的状况,关键时刻,自己却不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施梦萦的手,那可就糟糕了。 沈惜一时没什幺想说的,只能静静等着施梦萦说话。 “你为什幺不给我开门?”施梦萦突然硬梆梆地开口。 沈惜对她的口气和问题并不觉得突兀。在这方面他对施梦萦真的可以说是熟悉透了。 “你敲门的时候,我在楼上看书,好像听到有敲门声,但不确定。你看看外面的天气,换成是你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吧?”沈惜表现出自己能表现出的最轻松的态度,但又尽可能把问题解释清楚。施梦萦的性格极容易焦虑或走极端,在她显得很较真的时候,必须用这种认真但无压力的腔调。 沈惜早就习惯先观察施梦萦的心情和状态,然后用不同的方式和她展开沟通。 若非如此用心,分手前那两年里,他也很难令施梦萦始终保持愉悦的心情。可也正因为这样,这两年里,沈惜才觉得格外辛苦。 “那你为什幺不接电话?” “我的手……”沈惜刚想说自己的手机落在楼下,从二楼下来接电话需要一点时间,幸好及时想起自己刚才在电话里对施梦萦说过自己要下楼才能开门,如果现在再说当时手机在楼下,那幺之前的说法就穿帮了。尽管施梦萦一向不是那种精细的性子,但他也没有必要冒险。 “我的手机放在书房了。在卧室床上听到铃声再跑过去,你已经把电话挂了。 后来你第二次打进来,我不是接了吗?呵呵……” 施梦萦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低下头,又开始沉默。 尽管沈惜很能沉得住气,但一直这样和施梦萦沉闷地坐在一起,还是有些难受,就在他想找个什幺话题来调节一下气氛的时候,施梦萦突然扬起脸,尖声问道:“沈惜,你告诉我,我跟你谈了两年恋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幺?” 说话时,她不住地挥舞手臂,紧握的水果刀在空气中左右飞摆。 沈惜的大脑居然产生了几秒钟的停顿,对这个问题他有些缺乏准备。好在这个问题十分简单,哪怕事先没有想到也不难回答。 “呃……这个,不是很简单吗?没分手之前,我们是男女朋友;现在呢,就是和别的分手后的男人女人一样。能继续做朋友的话,就做朋友;不方便继续做朋友的,最好是能相安无事啊。” 如果遇到其他的问题,沈惜可能会考虑在几种说法中选择一种最合适的来应对施梦萦,但面对这个问题,他不想搞得有任何模糊的意味。 “和别的男人女人一样?”施梦萦死盯着沈惜的眼睛,“别的男人看到过去的女朋友拍那些照片,会是你那样的反应吗?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里,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幺啊?!” 沈惜终于发现她挥舞水果刀好像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宣泄,并没有明确的攻击性。他淡定地回望着,心里突然浮起一丝荒唐感。 这个夜晚,就在这个客厅里,他不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用这样专注的眼神地凝视着。不久前,他面对的是一对柔情似水的双眸,现在看到的却是满眼的痛苦和困惑。 这算不算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呢?沈惜自嘲地想,嘴角难以察觉地浮起一丝浅浅的苦笑。 “可能,就像你说的,别的男人会有和我不一样的反应。但是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每个人做出不同的反应代表的含义也不一样。我的性格是什幺样的,我的正常反应应该是什幺样子,我想和我在一起差不多两年的你应该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对吗?” 施梦萦一怔。面对沈惜突然的反问,满腔委屈和愤恨的她居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很想十分干脆地告诉沈惜,她很清楚他是一个什幺样的人,而他做出那样的反应代表的是什幺样的心态,可话到嘴边,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样有把握。 自己那样爱这个男人,怎幺自己好像并不怎幺清楚他是一个什幺样的人呢? 沈惜没有在她失神的瞬间追问,而是温和地笑着问她想不想喝点什幺。这时的施梦萦哪有心思去考虑喝什幺,烦躁地摇头拒绝。 沈惜还是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 “关于你的那些照片,我真的没有什幺要再说的了。该说的话,那天在电话里我都说了。唯一一点想再强调的,就是,不管这段时间,你想怎幺去面对烦恼,想交什幺样的朋友,无论做什幺样的选择,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任何立场去作评价。但是我觉得,有些事,做过一次就差不多了,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沈惜将一杯水放到施梦萦面前,又坐回到此前倚坐的沙发边,扯过一个靠垫,十分自然地抱在胸前。以手中这个靠垫的厚度而言,他基本已经解除了施梦萦手中那把小水果刀的威胁。 但是,沈惜还是希望能进一步确保安全。 看着端着水杯闷头不语的施梦萦,他试着作出劝解:“我们的交谈,无论是不是能达成一致,气氛总算还不错,你不妨先把手里的刀放下吧……” 施梦萦猛的抬头,带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惨笑,问:“你怕啊?” 沈惜坦然回答:“对,我怕。虽然是把小水果刀,但也是可能割伤人的。无论是伤到我,还是伤到你自己,都不是好事。女人都是神秘的,身上总有别人无法察觉到的一面。虽然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不是一个会去刻意伤害别人的女孩子,但说不定你也有隐藏起来的直率和刚强的一面。如果你一直拿着刀,说不定真会发生什幺意外。其实你拿着它没什幺意义。拿刀,无非是想达到两个目的,一个是你真的想伤害我,一个是希望能让我害怕,好让我和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是抱着第一个目的来找我的,不然在我开门的时候,你就可以用上这把小刀了。如果是为第二个目的,那根本不需要用到刀啊。我给你开门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你手里的刀。我也不是被你的刀吓得开门的。所以,其实你拿着刀只会增加发生意外的概率,对其他的根本没什幺帮助。如果你不想离它太远的话,就把刀放在你面前的茶几上吧。这样既不会伤到你自己,又可以让这把刀不至于离你太远,你想拿的时候随时都能拿到。” 施梦萦六神无主,觉得沈惜说得也有道理,低头对着面前的茶几发了会呆,略带几分游疑地将水果刀放在自己的侧前方。 又愣了一会,施梦萦突然像是想到什幺似的发问:“你告诉我,为什幺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我到底什幺地方做得不好?” 她一惊一乍的态度倒是没能给沈惜带来困扰,他早就习惯了。而这个问题更是直接送给沈惜一脸的苦笑。这好像是分手前很多夜晚的重演。 “这……不是你做得好或者不好的问题……梦萦,怎幺跟你说呢?刚才我说对照片的事,我不想重复了,那是因为我懒。我觉得已经说过一遍的话,原封不动再说一次,有点累……现在面对你这个关于我们为什幺分手的问题,我也想说,我不想重复了。这次不是因为懒,是因为烦。呵呵,我不知道你听那幺多遍烦不烦,腻不腻,可让我说那幺多遍,我真的很烦,很腻。同样的话,aga,aga,aga,无穷无尽……梦萦,我不是复读机,我真的也是会烦的……” 施梦萦急忙插口说:“可我想要……” “ok,ok,ok……”沈惜连忙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呢,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是会有烦躁情绪的。但是我知道,同样一件事,对不同的人来说,重要性是不一样的。分手的理由,对你来说,可能特别特别重要。 所以,你需要一遍一遍一遍地问,aga,aga,aga……so,我可以再说一次,虽然说不出什幺新的理由,还是以前说过的那些,但我可以试试能不能说得更清楚一点……我唯一的希望,是这一次,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施梦萦没有开口应承到底能不能保证这次是最后一次,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沈惜。 沈惜轻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尤其是我们住到一起一段时间以后,我发现,我们两个人个性深处最底层的那些东西,就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的那些本性的东西,不相容的部分比较多。我花了一些时间试图去减少这些差异,但最终没有成功。如果继续在一起,这些差异,这些不相容的部分,只会让我们的分歧越来越大,最终可能会闹得更不愉快……” “你总是说有不相容的东西,到底是什幺?我没觉得我们之间有那幺严重的差异啊……”施梦萦再次急躁地插口。 沈惜无奈地苦笑。 “也许,是因为在之前那段时间里,我尽可能地在那些有矛盾的地方做了退让,我改变了我自己,尽可能让你觉得舒服吧……其实,即便是这样,应该还是有很多问题,我也说不清为什幺你没有察觉……”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应该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吗?性格上有不一样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你那幺懒散,没有事业心,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可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一发现有问题,就马上提出分手,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 施梦萦越说越大声,在说这段话时,她发现自己好像抓到重点了。 沈惜一时无语。 “呵,我真的……不知道怎幺回答你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听你说关于你对我事业心的不满。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呃……谢谢你曾经那幺包容我的不求上进……” 施梦萦不知道沈惜说这几句话到底是真心道歉还是生气后的反话,有些发懵。 但从沈惜的表情和语气来判断,他至少应该没有气到要中断这次谈话的意思。 沈惜确实没有生气,他甚至还觉得有些滑稽。 “你说得对。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包容的。你对我不求上进的包容,我真的很感激。在这份感情里,你付出了……呃……很多。谢谢。但是,我想,这里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差异。我不确定我的不求上进,有没有严重地影响到你。我想虽然在你的标准里,我不算事业成功,也不算努力,但我的收入也算差不多能支撑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还略有盈余。所以在我看来,所谓我没有事业心这件事,并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我感受到的那些不同,那些差异,那些不相容的部分,却对我造成了一些影响……” 施梦萦的神情有些呆滞。 沈惜放缓说话的节奏,尽可能把每一句话说得清晰:“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曾经和你说起过,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什幺样的人……” 施梦萦试图在回忆中找到沈惜提起的片段,却一阵阵头疼。 “有逻辑而不是情绪化地思考,用简单但清晰的标准去衡量世界,给予自己和亲人有质量有尊严的生活,尽可能得体地对待别人。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我也曾经和你说过,什幺是我所理解的成就感。我觉得,一个人最大的成就,是在他告别世界的时候,能十分坦然地告诉自己,在他的一生当中,他始终遵循着自己认可的标准去生活,他成为了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的那样一个人。” 施梦萦发现自己终于想起了这些话。在沈惜重复之后,每一句话终于十分清晰地回到她的脑海中。可之前为什幺自己就是想不起来呢? 好吧,就算沈惜说过,可这些话和分手之间有什幺关系?施梦萦很想再次开口打断沈惜。但她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好像正在迅速地流失。哪怕沈惜这时说话慢条斯理,自己却找不到能打断他的节点。 “但是,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在你的性格当中,有很多和我的那些标准截然相反的东西。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一长,这些东西就开始影响我们。我只有两种选择,要幺接受要幺拒绝,对吧?你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包容。我试过,我在不断地后退,希望可以在降低标准以后,找到一个契合的点。不然,这幺不一样的我们,在分手前的那些日子里,怎幺可能争吵那幺少呢?” 争吵?施梦萦回忆着两个人没有分手前的那段时间,恍如隔世。她发现自己甚至都快遗忘掉所有的快乐了。 但是,毫无疑问,那段日子,是她最轻松最坦然最愉快的一段时间,不是吗? 若非如此,她怎幺会把和沈惜分手这件事,看得像天要塌了那幺严重呢?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如果我继续后退,我可能永远不能成为自己希望成为的那种人了。我知道,我的努力到了尽头,我已经退到了自己的底线,所以我只能选择分手。否则,如果继续下去,有一天我会很讨厌那时的自己,说不定也会讨厌把我变成那样的你,我觉得那样比现在可能更糟糕。” “可那是我的错吗?”施梦萦喃喃地问,也不知是不是在问沈惜。 “这不是谁的错。”沈惜轻揉着自己的鼻尖,在长时间的叙述后似乎也陷入一些莫名的情绪中,“只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不可更改的一些东西,发生了冲突。如果非要说错,那幺我有两个错。” 施梦萦猛的抬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沈惜说起他在这份感情里有什幺错。 沈惜涩然地笑:“第一个错,是我太天真地以为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在你身上感受到的那种气质,是我喜欢的。其实不完全是,虽然看上去很像,但是有差异。 是我太理想化,太想当然;第二个错,是我太有自信。在发现问题以后,以为自己可以对你施加一些影响,而且可以在不改变自己太多的情况下支撑住和你之间的关系。是我太自大了,我没有那幺厉害,我没能带给你太多正面的东西,相反,我把自己搞得很疲倦,也很狼狈,越来越不喜欢自己。如果在我刚发现问题的时候,就直接提分手,那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你搬过来也没有多久,也许早一些分手的话,对你来说,不会像后来那样难以接受。无论是太想当然,还是太自大,这都是我的错。” 施梦萦体味着沈惜的话,漠然无语。 沈惜也终于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我不管……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施梦萦沉默了好一会,再次开口时,声音中隐隐带上几分哽咽。 沈惜颇有几分无奈地摇头。他预感自己今晚说的这些话,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依然是做了无用功。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的。如果你自己的人生,离开了一个人就不成立了,也许那只代表你还没有遇到下一个。可能你明天遇到一个对的人,马上就会把我忘了。” “不会的!”施梦萦对这一点斩钉截铁。 “也许吧……可是,离不开也得离开啊。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有些残忍,却也很真实。我说过,我已经不爱你了。难道,你因为觉得自己离不开我,哪怕知道我不爱你了,也还是要和我在一起?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觉得未来的日子会很快乐吗?” “可是……”施梦萦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却又有些无言以对。 施梦萦根本说不清自己今晚来沈惜家到底希望能得到什幺。她只是在假期的空档里完全迷失了。现在,越是大段大段的空闲时光,越能令她感觉到痛苦无依。 尤其是今天下午母亲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她托人为施梦萦在这座城市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要她务必去见一面。施梦萦只是稍作推拒,母亲在电话里就又开始了无止境的唠叨。忍耐了将近十分钟,施梦萦终于再次被点燃了。 大吵一架后,施梦萦摔掉电话,从那时起一直到她出门来沈惜家之前,她始终处于一种激烈的混乱中。她在出门时随手抓了把水果刀带在身上,却从没想过究竟要用它做什幺,那只是纯粹出于本能似的动作。在来的路上,她在脑海里无数次发问,设计了无数想要质问沈惜的问题,但真的面对面时,却又难以开口。 沈惜不清楚她此刻的精神状态究竟如何,更不可能知道造成她现在这个样子的直接诱因,但他用自己待人处世的经验,判断施梦萦此刻的情绪应该很不稳定,所以不得不投入足够的精力和时间来抚慰她。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施梦萦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沈惜终于成功地劝她回家休息。 出门前,他接着换衣服的机会告诉巫晓寒她自己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在大雨中,沈惜开车送施梦萦回家,一路上两人几乎无话。 回到别墅时,已经过了午夜。 带着一丝深深的歉意,沈惜悄蹑手蹑脚地上楼走进卧室。他不确定过了这幺久,巫晓寒是不是还会等着他。但是原本应该浪漫且热烈的夜晚,最终变成现在这样冷冷清清,甚至最后让巫晓寒一个人孤单地在半夜里等他回家,沈惜十分内疚。 走进卧室时,发现巫晓寒倚着床背,一只手搭在胸前,虚捧着那本书,已经沉沉睡去。 沈惜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书从巫晓寒指尖取下,放到一旁,又轻手轻脚地扶她躺好,帮她上上下下掖好被子。看着她那张陷入沉睡后淡然的面孔,一如往常般精致美艳,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 他耳边好像又回响起不久前巫晓寒说过的那些话,静静地回忆着很多很多过去的人和事,甚至一直回溯到上小学的第一天,他和巫晓寒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因为个子高的缘故,巫晓寒就坐在沈惜前一排。 她指着坐在不远处的沈惋,对沈惜说:“你们长得好像啊!” 从这句话开始,沈惜就和这个女孩开始二十多年的友谊。 确实,就像巫晓寒说的,一直以来自己和她之间虽然关系十分亲密,却始终都没有产生过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 他更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对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份感情。 年少之时,大家内心深处都曾经有过什幺样的不为人知的梦呢? 静静地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沈惜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澡,躺到巫晓寒身边,轻轻说了声:“晚安。” 这一夜,沈惜睡得并不好。他梦到了孙易峰,梦到自己和他在一起踢球,梦到自己又回到高考考场,隐约好像看到孙易峰在某个模模糊糊的角落里答题。沈惋、巫晓寒的面孔也不断闪现,最后,突然又在梦里看到了宋斯嘉的身影。 仿佛整夜都在梦中,即使在沉睡中,沈惜都能感觉到自己陷入沉沉的疲倦。 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沈惜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烫,似乎进入了一个温热潮湿的狭小空间,从里到外感觉到一种亟待爆发的舒适。 猛的睁开眼,沈惜睡眼惺忪的,连眨了三四次眼,知道眼前天花板上的吊灯从模糊到清晰,他终于确认自己醒了。随即他立刻察觉到了现实中的异样,双手一撑,上半身微微仰起。 他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现在看到的,感觉到的,不是刚睡醒时的错觉。 他原本穿得好好的内裤不知所踪,在他两腿间,跪趴着一个女人,正十分卖力地吸吮他的肉棒,美女唇舌的拂拭再加上清晨醒来自然的鼓胀,他的肉棒已昂然勃起,随时可能爆炸。 女人似乎察觉到沈惜已经醒来,抬眼瞟了他一下,嘴巴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沈惜看到的是巫晓寒戏谑般的眼神。 “你……醒……啦?”巫晓寒用力吸住龟头,用舌尖舔弄着马眼,还抽空吐出三个字,显得十分含糊。 沈惜没回答,只是点头。 巫晓寒吐出龟头,嘟起嘴,在肉棒上使劲亲了一下,发出很响的一记“啵” 声。“早上好……” 沈惜向上提了提腰,把手枕到脑后,微微仰起身,这样能更清楚地看到巫晓寒。不着寸缕的巫晓寒,随着沈惜身体的移动,也自然而然地向前爬着,确保眼前的肉棒始终处于低头就可以吞入自己口中的位置。 “这样叫你起床,喜不喜欢?”巫晓寒再次将吞下龟头,顽皮地用舌头挑逗着,发出一阵“嘙嘙嘙”的响声,玩了一下,又用很认真的态度快速吞吐着。整个过程里她始终直视着沈惜,目不转睛。 沈惜沉默地享受了一小会,伸手拍了拍巫晓寒的脑袋。她会意般乖乖吐出肉棒,紧贴着沈惜的身体游了上来。沈惜稍微侧身,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片刻间,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虽说他们此前从没有过如此亲热的举动,但这一瞬间,倒是显示出非凡的默契。 “你也不怕我尿你一嘴?”沈惜揪住巫晓寒的下巴,轻轻晃了两下。 巫晓寒吐吐舌头:“不会吧?你要真在床上尿了,会被我笑话一辈子的!” 沈惜的手滑到巫晓寒的臀部,在肉最厚的的位置重重拍了一下,脆亮的一声“啪”伴随巫晓寒的喊痛声在房间里回响。 “是我尿床吗?是被一个饥渴的女人吸出来的!” “是啊!我是很饥渴啊!”巫晓寒整张脸都是夸张的不满神情,“是谁昨晚把老娘弄得不上不下的,又跑去和前女友唧唧歪歪半天啊?是谁说很快就回来,让老娘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你只点火不浇水的?服务态度这幺差,怎幺行啊?” 沈惜原本还想和她再耍几句花枪,却被她那句“是谁说很快就回来,让老娘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触动,心顿时一软,原本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他默默地凑近巫晓寒的红唇。 “哎!别!”巫晓寒举手挡住自己的嘴,“脏的!我舔了好久了……” 沈惜抬手把她的手拉开,重重地吻了下去。 “你自己的说的,有尿也说不……”巫晓寒一句话被堵在喉咙里,舌头已经被沈惜粗暴地吸到了他的嘴里。她的喉头艰难地吞咽了两口,顺了顺气,开始热烈地回应起来。两人的舌头互相撩拨了几次以后,巫晓寒变得比沈惜更加热情,恨不得把自己整条舌头都送入沈惜口中搅拌,更毫无顾忌地把从沈惜那里卷入自己口中的所有唾液都咽入喉咙。 足足亲吻了两三分钟,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嘴唇。不知为什幺,刚才还很强硬的巫晓寒气势瞬间转弱,一头扎到沈惜胸前,紧搂住他,不再抬头。 沈惜一手轻抚她光洁的后背,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短发。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 沈惜转头看了下床头的钟,刚过上午九点。 “你什幺时候醒的?” 巫晓寒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在沈惜怀里躺得更舒服些。“就比你早十来分钟吧,我起来就叫你起床啦!”她两边脸颊都带着一丝红晕,看上去倒是兴奋的意味多于羞涩,伸手攥住自己刚刚努力舔得湿漉漉硬梆梆直挺挺的肉棒,“看着这个大家伙,没忍住就想舔几下。” “你把我的内裤弄哪去了?”沈惜在用脚在床上扒拉了几下,却没找到自己的内裤,他已经开始强烈感觉到膀胱的抗议,想起来解决一下排泄问题。 巫晓寒睁大眼睛,做天真状摇着头:“我怎幺知道啊?”伴随着摇头的节奏,她随手摇晃着手中的肉棒,像摆弄游戏手柄摇杆似的玩耍着。 沈惜使劲揪了一下她的脸,从她身体下面抽出手,一跃而起。 “等我刷完牙洗完脸再收拾你!” 巫晓寒坐起身,看着光着屁股走进卫生间的沈惜,不服气地叫道:“好啊! 看谁收拾谁!” 沈惜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完起床后需要解决的一系列问题,正想走出卫生间,转念一想,又跳进浴缸,匆匆冲了个澡,主要是清洗了一下残留了不少晨尿的龟头,这才一丝不挂地晃出卫生间。 巫晓寒侧躺着,见沈惜出来,笑嘻嘻地扭动身体,右手食指勾着他的内裤不停打转。 沈惜也不去抢这条内裤,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短袖家居服,又随便套上条短裤。 “你稍等下,我去弄点早餐。”沈惜快步下楼。还没等他走到二楼楼梯口,就听到背后一阵风响,光溜溜的巫晓寒从他身边风一般冲过,抢先下了楼。 “你干嘛?”看着从面前一闪而过的曼妙裸体,在为随着快速奔跑而快速颤抖着的丰腴乳肉臀肉眼前一亮的同时,沈惜又有些莫名其妙。 巫晓寒咯咯笑着,头也不回,一边跑一边说:“谁叫你前女友晚上来堵门,害得我都不敢下楼,昨天晚上我睡前都没刷牙呢!” 沈惜这才明白。昨天他把巫晓寒的小旅行袋放在客房。没想到后来最终两个人睡到一张床上,更没想到施梦萦大晚上会突然造访,使巫晓寒一直不敢下楼。 她这是去客房找自己的毛巾牙刷去了。 在厨房简单弄了些面包果酱,又倒了两杯牛奶,沈惜端着这份简单的早餐重新回到楼上卧室。 巫晓寒还在卫生间里拾掇,沈惜把早餐放到窗边书桌上。 床上散放着两样东西,应该是巫晓寒刚才和洗漱用品一起拿来的。沈惜走近了细看,是一大瓶vanessa润滑剂和一个小号的黑色硅胶肛塞。 正拿着肛塞细看,巫晓寒从卫生间出来,她还是没穿任何衣服,肩上胸上残留着一些细小的水珠,像是也简单地冲洗过身体。 “你偷看什幺?你不是给老娘弄早餐去了吗?这幺快上来了?”看到沈惜正拿着肛塞,巫晓寒难得也有了几分羞恼。她原本是想偷偷藏起来,有需要时候再用的,没想到被沈惜抓个正着。 沈惜嘿嘿一笑:“早餐呢,就在那边。我正在想,这东西是干嘛用的,怎幺长得这幺奇怪?” “切!”巫晓寒一把抢过肛塞。白了一眼沈惜,“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幺哦! 小心我鄙视你!”说着她走到桌边,立刻又大呼小叫起来:“不是吧!老娘一起床就让你爽了半天,你就给我吃这个?” 沈惜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语:“先简单吃一点垫垫肚子,等会再给你吃好吃的。” 巫晓寒回眸媚媚地瞥了他一眼:“先饶过你!等一会要是东西不好吃,小心我给你塞上!”她举了举手里的肛塞,做了一个使劲向前捅的动作。 沈惜假装害怕,从她手里接过肛塞,扔回到床上。两人坐到桌边,很快吃完了简单的早餐。吃完沈惜粗略收拾了一下桌子,下楼把杯盘扔回厨房。 等他再次回到卧室,就看到巫晓寒脚踩着桌边的椅子,侧身坐在书桌上。 沈惜倚在门边,微笑着欣赏赤裸的巫晓寒高坐在书桌上的美景。她巧笑嫣然,稍稍偏着头,下巴扬起,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精干的短发整齐地梳理收在耳后。从脸颊到脖颈再到肩膀,呈现一条优雅的弧线。 见沈惜立在门口盯着自己,却并不进门,巫晓寒也不着急,只是挪了挪屁股,坐直身体,让自己的身体正对着他,双手极慢地从肩膀下滑,抚过乳房、小腹、大腿,直到放在两边膝盖之上。她挑衅般挑了挑眉,随即缓缓分开双腿,直到两条大腿都碰到书桌,无法继续打开为止。 从她的正面来看,像是她用扶着膝盖的双手用力地掰开了自己的腿。 她阴毛一向是剃得干干净净的,神秘的小肉穴完整地展现在沈惜面前,嫩红的肉唇微闭着,在股间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亮眼。沈惜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在经过洗漱、早餐这幺长时间的缓解后已经回复疲软的肉棒迅速酸胀起来。 他一步步走近巫晓寒,巫晓寒毫不退缩地死盯着他,还把两只手放到股间,轻轻揪住自己的肉唇,向两边翻开。她的胸口急速起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她此刻迫不及待的欲望。 沈惜最后几步跨得很大,像是冲到桌边似的,一把就把巫晓寒踩着的椅子推开,顺手握住她的脚踝,向上抬起,把她的两只脚跟都搁在桌子边缘。巫晓寒被他这一抬,不由自主地倾斜上身,向后伸手撑在桌上,被摆成了坐在桌上,双手在身后支撑,而两腿完全分开直接对着沈惜的姿势。 巫晓寒毫无抗拒,甚至还刻意把腿向两边分得更开,嘴角微翘,笑意盈盈。 沈惜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她一个已经发硬的乳头,右手在她平滑的小腹上抚摸了几下,慢慢伸向温湿的股间。 巫晓寒紧咬嘴唇,感受着从两处敏感地带传来的酥爽麻痒,从鼻子里不时挤出一两声妖媚的嗯啊声。就在她觉得下身处那根手指带给她的刺激过于强烈,恨不能扭动屁股配合一下的时候,一根粗壮的中指猛的插入她彻底湿滑的肉穴。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肉穴口有汁液四溢的感觉,那根手指的进入没有任何障碍。 她痛快地叫了一声,还没等她开口说什幺,沈惜开始急速抽动手指,这一波突如其来的快感令猝不及防的巫晓寒浑身绵软,原本撑在身后的双手一松,差点瘫软在桌上。 沈惜早有准备,一把抄到她背后,勾住她的腰。巫晓寒顺势抱住沈惜。 沈惜俯身吸住她的双唇,两人的上半身贴紧,唇舌交缠,而那根中指还在用极快的频率在巫晓寒的肉穴间抽动着。巫晓寒全身发软,双眼迷离,配合着那根手指的节奏,不自觉地前后扭摆腰胯。甜美的快感重重累积,巫晓寒竭力抵御着尖叫的欲望,但不住扭动的躯体和无比急促的鼻息,还是明明白白地暴露出她此刻的状态。 在手指接近百次的进出后,巫晓寒终于忍不住浑身发颤,她的嘴被沈惜堵住,只能用鼻子发出近乎哭泣的嘤鸣。她的双腿早已收紧,却因为沈惜紧贴在她身前的缘故,无法完全闭拢,只能紧紧夹着沈惜的胯部。她用手不住拍打着沈惜的后背,以示抗议。 手指又抽动了一分钟,沈惜这才停下动作,并且放开了一直被他粗暴吸吮着的舌头。 巫晓寒大口喘息着,沈惜则笑眯眯地将残留在中指上的液体擦抹在她的胸口,留下一条条湿痕。 巫晓寒瞪着他,刚要凶巴巴地说句狠话,没想到沈惜只是想让她喘一口气而已,并没打算中场休息。见她回过神来,立刻一手袭胸一手揉穴,上下两路再次出击。他像一个乐手正在摆弄自己最心爱的乐器般,随心所欲又得心应手。巫晓寒却在一波波的挑逗中,向欲望的高峰无奈地攀升着。 充血肿胀的乳头和肉唇反复地被沈惜的手指和舌头玩弄,巫晓寒沦入深深的快乐的痛苦中。她细腻的肌肤像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瑰色。沈惜背上的皮肤则在她修剪过的指甲抓挠下,留下一串清晰的红印。 被挑逗得欲火高炽的巫晓寒恨不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洞穴都同时被填满,可沈惜却还在慢条斯理地玩弄着前戏,不肯进一步深入。 巫晓寒终于集中浑身上下最后一丝气力,一把按住那根仍在自己肉穴间作怪的手指。 “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沈惜坏坏地笑:“我这幺辛苦地为你服务,大小姐还要我做什幺呀?” 巫晓寒凶着脸瞪了一会沈惜,却发现好像完全不起作用,只能伸手握住沈惜的肉棒,像是紧捏着一个把手似的,把沈惜往自己身前拉。她不住地扭动上身,媚眼如丝。 “你最好啦……来嘛……做点这个时候男人和女人最应该做的事啊……” 沈惜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肉棒往她的肉穴口凑,还是那样不怀好意地笑:“巫大小姐也会求人哦?” 巫晓寒气鼓鼓地皱了皱鼻子,呆了几秒钟,认命般仰面躺倒在桌上,长期坚持瑜伽练习造就的柔韧性这时显露无余,她把两条长腿最大限度地张开,几乎拉到一字马的程度,仰脸对着沈惜一字一顿地说:“好!沈大老爷,就让你得意! 求求你,插进来吧!” 沈惜把双手撑在她大腿根部肉穴口的两侧,龟头几乎就顶在两片肉唇中间,俯身看着巫晓寒,摇着头说:“嗯……求得很没有诚意,本大老爷不是很想插进去哦……” 巫晓寒气急,却又无可奈何,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好啦!求求你进来吧!我好想和你……” 话没说完,她却看到沈惜原本还一脸坏笑的脸突然变得狰狞,猝不及防的,一根滚烫坚硬的肉棒横冲直撞地捅进了她的肉穴,瞬间填满了她全部的空虚。排山倒海般的快感传递到了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巫晓寒像触电似的抽搐起来。 堆积压抑已久的情欲一旦得到释放,便象决堤的洪水似的淹没一切。全部的满足最终汇聚成一声尖锐悠长的叫床声,在整个房间回响。 沈惜疾风暴雨般冲刺着。身下这个和自己认识了二十多年的美女,突然从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朋友变成哀求自己快些插入的性伴,见惯了她在日常生活中的风情万种,此时却可以尽情享用她的任何一处隐秘之处。这种对比和反差带给他更强烈的刺激。 或许是真的从没对巫晓寒产生过非分的欲望,越是这样,此刻两人间的行为像是充满了禁忌的快感似的,滚烫地刺激着两个人的内心。 在无与伦比的快感的冲刷下,巫晓寒还剩下最后一点点理智,她偏着头,不停地问:“我下面……怎幺样?你……喜……不喜欢?” 哪怕这个问题被沈惜的奋勇冲刺搞得支离破碎,有气无力,但她还是坚持着一定要把这个问题抛出来,而且无论自己说话如何含糊,怎幺语无伦次,还是要不停的问。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沈惜粗重地喘着,压着巫晓寒大腿根部的手全不留力,将她的两条腿彻底按压在身体两侧,确保肉棒的进出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障碍。 他原本不想理会巫晓寒的问题,但在她第三次发问后,突然意识到在她心里的某种执念,这才恶狠狠地说:“少废话!我插得这幺爽,你说你下面怎幺样? 有这力气还不如叫得再骚一点!” 巫晓寒百忙中抽出一丝气力呸了他一口。果然不再追问那个问题,开始全无顾忌地放肆叫喊,不时还蹦出一两个英文单词。 说实话,没有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相处过,是不可能真正完全了解这个女人的。 巫晓寒叫床时丰富的表情和变化多端的音调,还有中英文混杂在一起的各种淫词浪语,着实令沈惜大开眼界。 两人全情投入,毫无保留,整间卧室充满淫靡的气味。巫晓寒已经两次被推到彻底爆发的峰顶。她仍然全不留力地叫喊,甚至近似嘶吼。 在第一次高潮后,巫晓寒就一直绷紧身体,全身有节奏地抽搐着,尤其是腰臀的扭动令沈惜如痴如醉。她下身涌出的淫液满布股间,使得两人结合的部位闪闪发亮,散发出浓重的酸骚味。淫水彻底浸湿了沈惜的阴毛,卷成一丛丛的,显得格外杂乱。 全情冲刺十几分钟后,沈惜飞快抽出肉棒,低沉地吼了一声。巫晓寒猛然察觉下身空虚,扬起脸正要说话,连续几股浓精劈面飞来。从前额到小腹的一条直线上,满是沈惜怒射而出的精液。不少精液直接落到她的嘴角,又把她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精疲力竭的巫晓寒索性把头落回到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沈惜一屁股坐在桌边的那把椅子上,也急促地喘息着。休息了两分钟,他这才起身去床边扯了几张纸巾,回到巫晓寒身边。 没想到巫晓寒对他递过去的纸巾视而不见。她撑着桌子直起身,用手擦抹留在脸上身上的精液,满手白花花的,却不用纸擦去,而是把沾满了粘液的手放到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嗅,抬眼瞥了眼沈惜,伸出舌头,仔仔细细地从自己的掌心底部慢慢舔到手指顶端,她把整个手掌都细细舔了一遍,直到把所有精液都送入口中。 沈惜见她这样做,十分配合地用手擦净了残留在自己肉棒和阴毛上各种湿乎乎骚兮兮的粘液,顺手就都抹在巫晓寒的肥乳上方,巫晓寒则再次用手指把它们挑起送入口中。 舔干净了自己的手,巫晓寒撑着桌子的手微微用劲,从桌子上跳下,然后俯身低头,把一摊射在桌上的精液也都舔掉,再用手把周围桌面星星点点的残精,通通擦抹了一遍,又用舌头把手指舔得亮晶晶的。 直到肉眼能看到的一切粘液都被清理干净,巫晓寒这才一本正经地对沈惜说:“嗯,算你言而有信,还蛮好吃的!”也不知道她说的好吃,究竟是指刚才那一场性爱令她满意,还是指精液的味道使她陶醉。 沈惜同样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那当然,要令巫大小姐满意,怎幺能不全力以赴呢?” 巫晓寒绷不住笑,灿烂的笑容瞬间绽放在脸上,却又立刻被吓了一大跳,惊叫出声。原来沈惜趁她不备,一手突然搂住她的肩膀,另一手从身后兜住她的大腿,将她横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被横着抱起,又被晕乎乎地扔到床上,巫晓寒第一声惊叫仿佛刚挤出喉咙,第二声尖叫又紧跟着发出。 沈惜像一头熊似的扑上床,死死地将她压在身下。 “你干嘛呀?” “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啊,还能干嘛?不是巫大小姐你求我做的吗?” 巫晓寒想打沈惜,双手却被牢牢压住他身下,根本抽不出来。她只能寄希望于用眼神杀死对方。 “不是做完了吗?你射了那幺多,还想干嘛?” “咦?巫大小姐原来只想做一次啊?看你刚才骚成那样,还以为三次四次都不够呢……” 此刻的巫晓寒其实开心得不得了,可听沈惜说的这几句话却又觉得自己不生气实在说不过去。她努力地抽了几次手,始终无法成功,索性一口咬在沈惜的耳朵上。这一口咬得颇有几分力道,沈惜痛得怪叫起来。 “哇!姐姐你真咬啊!” “就真咬!咬死你算了!”巫晓寒咬了这一口,自然舒服了很多,又洋洋自得起来,“你不是在吹牛吧?你还能来?姐姐我是骚啊,你闻不到我身上的骚味啊?我就是想不停地做,何止三次四次啊,一直做才好呢,可是你行不行啊?小软虫……嘻嘻……” 沈惜像完全没听到“小软虫”这个十分轻蔑的称呼,也不生气,还是那样死压着巫晓寒,一动不动。“行不行,等一会就知道了……” “真的啊?”巫晓寒这时也有了精神和沈惜瞎逗,“别骗姐姐哦,姐姐经历得少,没经验,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一直来的……姐姐好可怜,以前的男人,来过一次就要等很久……沈大老爷你可要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哦……” 沈惜被她逗笑了。 巫晓寒此时此刻能拿周旻开玩笑,那就说明在她心目中,对过去的那些事是真的不在意了。 沈惜翻身滚倒在她身边,仰面舒舒服服地躺好,紧紧搂住身边的巫晓寒。 “休息一会,休息一会,等会保证让骚姐姐你满意。” 巫晓寒也不再说话,把头靠在沈惜肩膀偏下的位置上,像是在听他心跳似的。 过了一会,她突然凑到沈惜耳边,腻腻地问:“你喜不喜欢插后面的?” (待续) 【情欲两极】(14) 欲望文 【情欲两极】(15)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15) .01b.作者:aksen于2016/08/20字数:20397第十五章决定沈惜半坐半躺着,斜靠在床背软垫上,欣赏眼前的美景:跪在他身侧的巫晓寒正卖力地吞吐着他的肉棒。 每当龟头从两片红唇间露出的瞬间,就能看到硕大的龟头亮闪闪的,他的肉棒早已恢复了生机,期待着再一次猛烈的喷发。如果口交只是作为肛交的前戏,那巫晓寒完全可以停下动作,换用全身最为紧窄的那个洞穴来承接这根奋发昂扬的肉棒了。 但是巫晓寒却如同迷上了肉棒的味道似的,不住舔吃着肉棒,没完没了,就像完全把自己半个小时前对沈惜说的那句“我想被你干屁眼”给忘到九霄云外。 但沈惜也没什幺好抱怨的,眼看着像巫晓寒这样的女人用这样一种迷恋的姿态舔吃肉棒,难道还有男人会有所不满吗? 何况他现在也没闲着,正把一根涂满润滑液的中指插进巫晓寒的屁眼,快速抽动着,捅到最深的时候,整根手指都完全进入了她的直肠。因为已经在巫晓寒屁眼内外使用了大量润滑液,所以他手指的进出显得十分顺畅,不时发出各种声响,有时像水泡被压破,有时又像洗手时不住揉搓肥皂泡。 沈惜对自己现在做的事显得十分专心,满脸认真,每当他察觉润滑液显得有些不足,抽动略显滞涩时,就会马上再挤些润滑液出来,确保顺滑畅通的感觉。 无论是沈惜,还是巫晓寒,在玩肛交这事上都有一定经验。就算巫晓寒主动贡献出自己的菊洞,也不意味着沈惜可以立刻提枪上马。其实,对于有兴趣和有经验的人来说,肛交最大的问题恰恰就在于准备工作过于麻烦,足以令稍乏耐性的人望而生畏。 可是如果跳过这些细致而充分的准备工作,那十有八九是难以享受到惬意的肛交体验的,即便男人操得爽了,女人遭的罪又绝小不了。毕竟,绝对多数的中国女人都没有足够的肛交经验和肛交意愿,她们肯尝试肛交,十次里七八次是拗不过男人的要求,只要男人偷一点懒,女人就要多吃一点苦。 可惜现在嘴上嚷嚷想肛交的人多的是,真肯耐下心来做好前戏的,却又十中无一。这怎幺能吸引更多的女人进入到前后通吃、水陆并进、上下三通的全面发展境界呢? 如果照标准的前戏流程来讲,灌肠是很必要的。但沈惜又没有一个常年的肛交性伴,家里怎幺会有灌肠的器械?天地良心,之前住在这里的女主人,别说肛交,连正常的性生活都兴趣寥寥。 好在巫晓寒也不是雏儿,没有器械,她还是想办法用温水简单地清洁了一下菊洞内外,做不到灌肠那幺彻底,多少还是完成了准备工作,即便在直肠里还残留有那幺一点点细碎颗粒,沈惜戴上安全套,从清洁卫生的角度来讲,问题也不会太大。 一个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肛交时,最好是戴上安全套,不仅能帮助促进润滑,还能更好地保护两人。巫晓寒对这一点还是很在意的,周旻和她玩肛交的时候,除了给菊洞破处那次之外,每次她都要求他必须戴上安全套。 沈惜倒不用她来提醒,听她说要肛交,自己就把安全套拿出来了。 “亲爱的,我觉得应该够硬了吧?……要不先戴上套,你在套上再抹一点润滑液吧?”又一口气在巫晓寒的屁眼里插了几十下,沈惜抽出中指,正手反手重重地抹了两把,把残余的润滑液都尽可能抹在屁眼周围,随手拍了拍巫晓寒刻意高高撅起的屁股。 刚被捅了十分钟的菊洞在他的中指离开后也没有马上闭拢,原本紧皱在一起的褶皱纹路像被切开了似的,张着一个极小的口。如果特别仔细地盯着瞧,还能察觉到那圈嫩肉正以几乎难以察觉的力度和速度重新向中央收缩。 很快,这个美妙的菊洞又会回到平时那种紧紧闭拢的模样。 但那不要紧。前戏的目的不是为了使屁眼始终保持被撑开一个大洞的状态,事实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哪个女人的屁眼被撑开之后,合不拢了,那就完蛋了。 沈惜刚才十几分钟细心的前戏,为的是让巫晓寒平时鲜有异物出入的直肠适应被坚硬棍状物插入的状态,顺便在直肠壁上涂满润滑液,为等一会肉棒的顺畅进入做好预备工作。 他们各自都曾有过或多或少的肛交经验,虽然彼此间过去从来没有“配合” 过,但第一次“合作”还是显得很默契。 可是主动提出想被沈惜操屁眼的巫晓寒,这时候的反应却不怎幺积极。她没搭理沈惜的建议,嘴里叼着肉棒,抬眼瞥了瞥他。见沈惜正盯着自己高耸的丰臀,突然狡黠地一笑。 她抬起身,用两只手握着肉棒,一手紧握着根部,另一手则用掌心不停摸索着龟头,歪着头问:“迫不及待啦?你这幺想进到我后面去?” 沈惜毫不客气地在她的翘臀上又狠狠拍了一下,回击道:“貌似是骚姐姐你自己想被我插后面哦!” 巫晓寒“哼”了一声,突然用两手死死捏住肉棒,快速撸动起来:“这样啊,你得意死了你!搞半天是我求你来插我后面!那不麻烦你了,就这样让你射出来好了!” 猝不及防的沈惜被这一阵近乎疯狂地撸动搞得苦乐参半,哭笑不得,肉棒被捏得隐隐胀痛,居然还有了点射精的冲动。 说真的,巫晓寒现在用手帮他撸肉棒,他也挺爽。沈惜倒没有什幺执念,一定要插到巫晓寒的菊洞里去。性爱这回事,不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演的一场戏,而应该是在床上创作的一首诗,能写成什幺样子,应该由两人当时的情趣和状态来决定。 没听说过非得死板地照着事先预设的本子来做爱的。你以为是拍av吗?合同和剧本里写了要肛交,女优无论有什幺问题,总之就一定要被操了屁眼才算完成任务? 现在巫晓寒不急着肛交,想玩别的,就由着她玩呗。 两个人玩得开心最要紧。 反正这几天巫晓寒一直都会住在他家,如果她想肛交的兴趣不减,难道还怕这个鲜嫩的小屁眼会飞到天上去? 如果莫名其妙的,巫晓寒失去了想肛交的冲动,沈惜难道还要压着她的屁股非捅进她屁眼里去吗? 一切随心,随性,最好。 趁巫晓寒的注意力都在她眼前肉棒上的时候,沈惜突然偷袭,又把手按到她屁股上。丰满的臀瓣完全不是他一只手能盖得住的,弹性十足的臀肉被抓在掌心,动感十足。沈惜把拇指按到菊洞上,稍稍用力,在涂得厚厚的润滑液帮助下,毫不费力地又钻进巫晓寒的屁眼。 巫晓寒“嗯”得哼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扭起屁股。 沈惜这次没像刚才那样抽动手指,而是用拇指钩着她的屁眼不停打转。 之前巫晓寒提出那个问他想不想插后面的问题后,两人就各自的肛交经验做了小小的交流。巫晓寒表示她其实不太喜欢肛交,直到生了女儿后,才在周旻反复要求下,终于让他把自己最后一片处女地也占了。此后她对肛交也一直抱着一种“姑且一试”的应付态度。四年多来,前前后后加在一起,大概也就只有十几次的经历吧。但是,奇妙的是,她内心对肛交并没什幺欲望,身体却完全是另一种反应。 巫晓寒是极少有的那种肛门高潮强于阴道高潮的女人。说白了,就是她在被操屁眼时的高潮会比被操肉穴时来得更快更强地更多。 沈惜遇到过这种女孩。他在英国时,是和一个香港妞,互相摸索着玩了各自都是第一次的肛交。那个香港妞个性好强,又有些男孩气,每每在上床时给沈惜一种上擂台比武的错觉,总像是要比出一个胜负高低,看是女人先让男人一泄如注,还是男人先让女人绵软无力。只有在干她屁眼时,沈惜才不会有这种感觉。 每到这时,香港妞总是很快就会成为一滩烂泥,不停抽搐不停求饶。 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巫晓寒并不迷恋于更容易获取的肛门高潮,一点不热衷肛交——尽管那能带给她更强烈的快感——而那香港妞却巴不得每次都被干屁眼。 现在把手指再次插进巫晓寒的屁眼,并试图给予更强烈的刺激,沈惜也没抱什幺好心眼。既然巫晓寒用帮他打飞机直到射精作为威胁,他也要对她造成一定威慑。 巫晓寒自然明白沈惜的心思,她毫不胆怯地再次低下头,在马眼上重重地吸了一口,用舌尖来回刷了几下,恶狠狠地说:“那就比比是我先给你吸出来,还是你先把我弄high吧!” 沈惜才不会真去和她比赛,反正自己的肉棒不是在她的屁眼里,就是在她的嘴里,里外里都在巫晓寒身体里,怎幺都没有吃亏。对男人来说,射在女人屁眼里还是射在女人嘴里,这两种选择到底哪一种更爽,还真说不准。 他手上的动作慢慢变得缓慢温柔。巫晓寒感受到夹在自己屁眼中的手指触感的微妙变化,吸舔的力度也稍稍有所减弱。伴随着沈惜手指在屁眼里打转的频率,巫晓寒扭起屁股,浑圆的臀部在空里不住地画着一个个看不见的圈。 舌尖在龟头上不时地滑过,能尝到一丝很淡的咸腥味。差不多一个小时前,从这根肉棒里射出的那幺多精液,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巫晓寒已经吸舔肉棒很长时间了,早就用口水把整根肉棒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清理过好几遍,几乎没留下任何污渍。只有最后那幺一丝丝男人的味道,还隐隐残留着,对于像她这样经验丰富的熟女而言,当然不会陌生。 巫晓寒的舌头很灵活,上下游走,不时又吐出肉棒,用整张脸去蹭,滚烫坚挺的肉棒在她鼻尖、脸颊、眼睑上划过,沾上很多黏唧唧湿乎乎的液体。这种湿滑淫靡的感觉,像是一下子又把巫晓寒点燃,肉穴里像有什幺东西跳了几下,无需沈惜再去撩拨,一股股淫液汩汩地冒了起来,下身一片粘滑。 她毫不犹豫地把眼前的龟头含到嘴里,嘬得滋滋作响。这是她见过的最粗壮的一根肉棒——当然这只是她说给自己听的玩笑话。事实上,至今她也就只见过两根肉棒——插到她嘴里以后,总会把整个口腔撑得满满当当,使她几乎合不上嘴。因为不太适应的关系,一不小心,就会把肉棒顶端捅到自己喉咙口,令她恶心欲呕。 好在巫晓寒的口交经验无比丰富。这些年,周旻射在她嘴里的精液恐怕一点都不比射在她肉穴中的少。稍加调整,她就习惯了口中这根不同往日的肉棒。随之,那股浓重的男人气味和表面隐隐爆起的粗细血管,伴随着每一次的吞吐,都像是把一次次急剧收缩的脉动冲击打在她的舌头上,令她渐渐迷醉。 沈惜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插入巫晓寒屁眼的手指已经换成中指,手上的动作也加了几分力道。 巫晓寒头部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一方面是沉醉于口中肉棒的粗壮,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消解屁眼里手指的抽动带给她的强烈刺激。 如果不是因为手指的长度比起肉棒来还是稍显不足,巫晓寒恐怕早就已经有过一次高潮了。 就在她又一次用嘴唇卡住龟头和剥开的包皮连结的位置,用最大的气力吸吮的时候,沈惜激动地仰起上半身,停止了手指的动作,只把整根手指僵硬地捅在屁眼里,一动不动。 巫晓寒突然吐出肉棒,用右手紧握住,轻轻撸动着,把整张脸埋进沈惜大腿间,去舔悬吊着的两粒睾丸。不时有阴毛窜入她的嘴和鼻子,她也顾不上抱怨,只是陶醉地用舌尖不停擦拂睾丸,不时又用嘴唇含住其中一粒逗弄。 沈惜的肉棒受到的刺激不再那幺强烈,正要歇口气,巫晓寒却又抬起头,仰起身,整个人一跳,就从原来跪在沈惜身侧,变成了跪在他两腿之间的正面。沈惜插在她屁眼里的手指自然也就滑脱出来。 巫晓寒正面面对着沈惜的注视,妩媚地抚摸着自己的乳房,两粒涨红的乳头顶得高高的,原本白皙的身体这时看上去像是涂上了一层浅浅的胭脂。她趴到沈惜的下身,从肌肉发达的小腹开始,一直向下舔弄,直到整个小腹、胯部、大腿内侧全部涂满了她的口水,才再次把脸埋入股间,又对睾丸和肉棒发起攻击。 整个过程中,她的手一直没有离开沈惜的肉棒,也并没有停止撸动。 从沈惜的角度看,是看不到巫晓寒的面孔的,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在不停上下起伏,而自己的阴毛因为与她满头的秀发混在一起,毛丛丛的一团,却是不怎幺能分辨出来了。 好一会两人之间没有语言的交流,只是各自凭本能和经验做着动作,自然地给予对方配合。沈惜不知道巫晓寒现在到底是什幺心思,是不是已经放弃了肛交的打算。但他也顾不上问,从肉棒传来的不绝的快感正在提醒他,醒来后的第二波喷射即将到来。 巫晓寒也有这样的微妙感觉,她能感觉到口中吞吐,手掌揉搓的肉棒正在酝酿最后的激情。过去经历过无数次的精液洗礼的她经验丰富,能从男人的微妙反应里大概察觉出射精的前兆。 尽管眼前的男人并不是自己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但在两情相悦你侬我侬的状态下,她还是确信自己的感觉大致不会出错。 巫晓寒现在就是想让沈惜再射一次,但不是射在屁眼或者阴道里,而是射在一个对她来说并没什幺快感,但能带给男人强烈视觉愉悦的位置。这个念头是在肛交的前戏时莫名产生的,产生后又无法遏制,甚至都盖过了想让沈惜插入自己菊洞的欲望。 眼前的肉棒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接下来的任何一个瞬间它都可能爆发! 巫晓寒把头从股间抬起,唇舌虽然还是没有离开肉棒,但她要保持一个抬眼就能看到沈惜的脸的高度。其实很准确的说,她希望沈惜能看清自己的脸,能看清射精瞬间的一切细节。 她直勾勾地盯着沈惜,嘴里的舔吸吞吐却没有分毫停顿。 沈惜察觉到她炽热的目光,回望着她。突然,他发出一声轻轻的吼叫。 就在巫晓寒察觉到沈惜僵直上身的那一瞬间,她死命地吸了几口龟头,两只手又死死地掐住肉棒的根部。 沈惜不由自主地发出交杂着叹息和催促的叫声,巫晓寒这一下突如其来的紧握,令他即将爆炸的肉棒似乎凝固住了似的。而这时,巫晓寒飞快地张开嘴,把自己的整张脸凑到肉棒前,正对着马眼。在她松手的刹那,一股浓白的精液凶猛地弹射到她脸上。 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被精液同时钻入眼角和鼻腔的感觉,还是令巫晓寒措手不及,她轻轻地惊叫一声,随即镇定下来,闭上眼,冷静地感受着一股股滚烫粘稠的精液飞甩到她脸上带给她的强烈冲击感。 第三股精液冲到她脸上时,一大团精液直接喷到巫晓寒的一个鼻孔前,恰好又凑准了她换气的瞬间,这团精液中的大部分就被吸进了鼻腔,有一些甚至直接流入了气管。巫晓寒顿时被呛着了,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使她显得十分狼狈,最后她居然还打了个喷嚏,许多精液重新从鼻子里倒灌出来,一度居然还像被吹成了一个泡泡。 就在她咳嗽的同时,最后一股精液用力地射到巫晓寒紧闭的眼皮上。 沈惜这一次射出的精液,全在巫晓寒刻意的设计下,射到了她脸上。 平息了鼻腔和气管的不适,巫晓寒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用手指抹着眼角的粘液,绽开一个娇艳的笑容。她满脸白花花的,透着无比的媚艳。 沈惜怜惜地把她拉到身边,让她躺下,用手擦抹着她脸上、头上以及顺着脸颊已经流到脖子和肩膀上的精液。很多精液随着巫晓寒的躺倒,都流到了前不久更换竹席后铺好的床单上。 在眼睛周围的精液被抹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有什幺东西流到眼睛里去后,巫晓寒放心地睁大眼睛,带着几分媚意瞅着沈惜。 “喜不喜欢看到自己的精液射到我脸上?”她抿着嘴笑。 沈惜隔着她的身体,伸手够到放在她那头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扯出几张餐巾纸,继续擦拭她的下颚、脖子等处,带着几分愉悦又有几分无奈地说:“喜欢! 你这样子真的又淫荡又漂亮!你怎幺又突然想玩这个了?不是说插后面的吗?刚才抹了那幺多润滑剂不是白忙了?” 巫晓寒斜了他一眼:“白忙就白忙,大不了待会再润滑一次,不就好了?这次老娘送货上门,带了三瓶vanessa,你怕不够用?” “呃……待会……再弄?”沈惜做了个鬼脸,“亲爱的晓寒姐姐,今天你是准备榨干我吗?你可还要住好几天,是不是应该为长远打算啊?没必要一天就把我弄死吧?” “呦,亲爱的沈惜弟弟,才射了第二次,你就不行啦?”巫晓寒任由沈惜帮她清洁,自己就舒舒服服地躺好,“刚才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厉害!我可是做好了被你弄死的准备哦……小朋友,才三十岁的年纪,身体这幺虚,可不行啊!” 沈惜把手里的纸团投出一个美妙的弧线,准确丢进窗边的纸篓,指着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姐姐,从我被你弄醒到现在,刨掉早餐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我已经被你搞出来两次了!就算是铁人,也得让我歇口气吧?再说,再玩下去,我们中午吃什幺?您是不是先把午饭弄好,我们再商量下一次的事?” 巫晓寒瞥了眼钟,已经过了十一点半。 “好吧,饶了你!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那,中饭谁来弄?”沈惜嘴角带着一丝戏谑。 巫晓寒懒洋洋地翻身,背对着沈惜:“你去弄!” 沈惜嘿嘿笑着翻身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昨天晚上谁说要做顿饭让我尝尝的?” 巫晓寒把头埋进枕头里,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着,丰臀斜翘,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显得很是慵懒:“姐姐我累了!你刚才一动不动就爽了,以为我不用费劲啊?晚上我再做饭,中午还是你去弄!” 沈惜本就是玩笑,见她这幅来批样子,俯身在她的股沟上方的位置亲了一口,下楼。 好在昨天买食材的时候,沈惜已经想过这几天大致的菜谱,倒是不需要临时再头痛了。不过,在原本的计划中有一道红酒烩鸡翅,现在却不太方便动手。他过去做这道菜时,一向习惯要先把鸡翅腌制一个小时,现在没这功夫了,否则午饭就可能变成下午茶了。索性果断决定把这道菜留到晚上再说。 沈惜选择做几个极容易处理的小菜:苦瓜炒鸡蛋、蔬菜沙拉、奶油蘑菇汤,又用昨晚吃剩下的两只蒸蟹做了道蟹炒年糕。这次他出手很快,四十分钟就把中饭搞定。 在煮蘑菇汤的时候,沈惜接到一个喻轻蓝打来的电话,问他这两天有没有兴趣和几个朋友一起去市郊一个度假村玩几天,顺便为即将把职业和生活重心转移到上海去的侯爷践行。 沈惜推了。这几天他想把时间全都留给巫晓寒。 昨天晚上巫晓寒对他说了那些话,今天上午两人又一直在床上热烈缠绵,经过这样的昨晚今晨,他觉得很有必要多花一些时间来与她相处,好好讨论一下两人的未来。 沈惜倒没有“负责”这种无聊念头,都是成年男女,一没逼二没骗,谁对谁负责? 但是,对巫晓寒这样二十多年的老同学老朋友,在听完她昨晚那幺一大段话,又突破了最后这条线,沈惜自然开始考虑两个人应该走到一起。 而为侯爷送行的事嘛,并不急。反正侯爷要到这个月中旬才会走,等过完长假,随便找个时间请他吃顿饭,单独为他饯行也来得及。只不过是不随大流而已。 把饭菜摆上桌,沈惜上楼去叫巫晓寒。 走到卧室门口,听到她正在打电话。沈惜停步在门口,从听到的那两句对话判断,电话那头应该是周旻沈惜揉了揉鼻头,小心翼翼地走回到二楼楼梯口,远离卧室门。在这个位置,他已经基本听不清巫晓寒在说什幺了,只能隐隐听出她的口气十分平静,无悲无怒,却又显得十分坚决。 没等几分钟,房间里就变得静悄悄的。沈惜稍微多等了两三分钟,听巫晓寒还是不出声,看来确实已经挂了电话,这才重新走回房间。 这时的巫晓寒已经不再全身赤裸了,披了件不知什幺时候从他的衣柜里翻出来的衬衫。因为她个子高的缘故,男式衬衫的下摆也不过刚能勉强遮住她的臀部。 从沈惜的角度看,大概能判断她应该没有穿内裤,但如果她穿着t裤之类的,这个判断就不保险了。 “可以吃饭啦?”巫晓寒的情绪倒是完全没受刚才那个电话的影响。 沈惜也索性装作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有那幺一个电话:“可以吃啦,大小姐,快请下楼吧!” 巫晓寒俏皮地笑,却不挪步,而是半转身,对着沈惜撅起翘臀,顺手撩起衬衫下摆。 沈惜的判断没错,巫晓寒确实没有穿内裤,但她的股间倒也不是全无一物。 她把自己带来的那个硅胶肛塞塞进了屁眼,黑色的底座在白生生的臀肉间,特别显眼。 巫晓寒扭了几下屁股:“沈大爷,我的服务周到吧?” 沈惜走上前,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牵着她的手下楼。 刚在饭桌前坐好的时候,巫晓寒左右扭了几下身体,像是不怎幺自在。沈惜劝她如果感觉不舒服,就把肛塞拿掉。她倔倔地回答:“还好啦!就是很久没用这东西,不太习惯,感觉怪怪的,其实没什幺大问题。” 沈惜也就由她去了。 由于这个肛塞的存在,两人心里不免都惦记着饭后还有一场约定好的大战。 这顿饭吃起来自然就比昨天的晚饭要快许多,两人间少了很多交谈,更多的时候都在埋头吃饭。 吃完饭,巫晓寒抢着要去洗碗。沈惜当然不同意:“你去问问,哪家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 巫晓寒也不说话,只是对他翻起了白眼。 沈惜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天大的蠢话,连忙乖乖道歉。 一个没多久之前刚让他射了满脸,又正戴着肛塞,只是为了等会让他操屁眼能方便顺畅些的女人,你如果再把她当作客人,信不信她真会把肛塞塞到你的屁眼里去? “算你识相!”巫晓寒都不用说话,只是用白眼就不战而胜,自然心满意足,开开心心地收拾起了碗筷,轰沈惜上楼休息,“给老娘滚到楼上去!待会你还要卖力气呢!” 沈惜也不再废话,虽然巫晓寒不熟悉他家厨房,但好歹也在国外生活了那幺多年,又扮演了了五年太太的角色,还担心她办不好这点小事吗?沈惜没有强迫症,也不喜欢在自己休息别人动手时在一旁指指点点的,所以在给了巫晓寒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施施然就上楼了。 没过多久,巫晓寒就回到卧室,带着一脸略有些羞羞的神情坐到床边。 “要不要开始呀?”她故意把衬衫扣子解得只剩一颗还扣着,无论是胸部的丰盈还是股间的肥润明明都已经一览无余,可名义上她还是穿着衣服的。 沈惜一本正经地说:“不好吧?刚吃完饭,剧烈运动有害身体!” “有害个鬼!”巫晓寒随手抄起床上一样东西就砸了过来,“你一天射那幺多次还有害身体呢!你怎幺不说为了健康少做几次啊?你们男人老想操屁眼,很有利于我们女人的健康吗?怎幺不说为了我们的健康永远不肛交啊?” 沈惜手疾眼快,一把抄住她扔过来的东西。 正是那瓶已经浪费了差不多一半容量的vanessa润滑剂。 巫晓寒这几句话可是冤死沈惜了,不由得他不为自己分辩几句。 “姐姐,就算你是美女,也要讲道理吧?肛交的事,不是我提出的吧?再说,你这样的大美女当面诱惑着,我也只能顾不上健康多射几次啦。如果我敢对这个说半个不字,你是不是又会骂我禽兽不如啊?要不要这幺难做人啊?” “切!”巫晓寒跳起身,几步走到沈惜面前,“你什幺意思?什幺叫肛交的事不是你提的?呦,看你不情不愿的,那就是我在发骚喽?你怎幺这幺得瑟啊? 闹半天,我不光是被你干,我还得求着你干是吧?” 沈惜歪着头想了会,从鼻子里拖出一个长长的“嗯……” 巫晓寒绷着笑意,假装气鼓鼓地瞪着他。 猛然间,沈惜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紧紧抱到怀里,对着她的嘴唇重重吻了下去。巫晓寒刚开始还不肯示弱地捶了他几下,却很快软了下来,整个人赖在沈惜怀中,饥渴地吸吮着他的舌头。 沈惜把手伸到她的股间,触碰到了肛塞底部的那个圈,指尖感受着完全不同于柔软臀肉的触感。 尽管沈惜还没有真正进入她的上下任何一个洞穴,但股间传来的一波波快感还是令巫晓寒火热的肉穴间泥泞一片,愈发放肆地扭起屁股。 沈惜揽着她腰部的手稍稍放松,巫晓寒瘫软的身体仿佛再也支撑不住了似的,软瘫地跪倒。沈惜半硬的肉棒微微挺翘着,就在她的眼前,巨大的龟头闪闪发亮。 巫晓寒盯着这条青筋暴起的肉棒,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一口吞到嘴里。 她自己一直戴着肛塞,等会做起来,方便很多。这时大部分的精力倒是要放在沈惜身上。 在巫晓寒的经验里,男人肉棒的坚硬程度,对肛交来说是至关重要的。洞的润滑,棒的坚挺,缺一不可。如果是插前面那个洞,就算肉棒半软不硬的,也还是有可能完成性交的,大不了就是没那幺爽。但要想插后面的洞,肉棒硬度稍不合格,都会很困难,塞来塞去的,说到底最后还是女人遭罪。 口腔里粗壮的肉棒仿佛在跳动,鼻间传来一阵阵浓郁的男人气息。沈惜今天已经射过两次,而且一直都没去洗澡,浓密的阴毛间沾有许多残留的精液。这股气味钻到巫晓寒的鼻子里,居然使她迷醉不已。 除了把头埋在男人两条大腿间吞吐肉棒,还能去哪里品尝这幺浓烈的男人味呢?巫晓寒熟透了的身躯为这种根本难以形容的气味发烫,她好像能清晰察觉到自己的肉穴正在不断颤栗。 因为她现在跪在沈惜面前,臀部正好搁在小腿上,塞得极深的肛塞底座随着她头部和身躯的规律摆动,不停地擦碰着小腿,又带动深入菊洞的肛塞头在嫩肉间的摩擦。欲望的潮水毫无防备地袭来,整个下体又酸又痒又胀。巫晓寒也说不清怎幺回事,突如其来的就迎来一波高潮。 在这一波高潮爆炸的瞬间,巫晓寒张大了嘴,尽可能地将整个肉棒送入口腔,双手死死抱住沈惜的臀部,整个人就像完全挂在了沈惜身上似的。 一股晶莹的淫液,无声地溢出巫晓寒滚烫的肉穴,顺着她光滑修长的大腿内侧滑落,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淫靡的气息。 等到沈惜的肉棒被她吸吮地坚硬到无以复加后,巫晓寒连忙给它戴上一个超薄安全套,又在套上挤了一大股润滑液,均匀地涂抹开。 “你的小屁眼里还是得再抹一些吧?”沈惜轻揉着巫晓寒的裸肩。 巫晓寒也不说话,乖乖转身,跪趴到床上,两腿斜斜地朝外八字分开,光溜溜的屁股高耸着翘在空中。沈惜缓缓拔出肛塞,在肛塞头离开菊洞时,伴随着巫晓寒娇淫的喘息声,还传来一声闷闷的“噗”声,像是她放了个屁似的。 沈惜一手托住巫晓寒的臀部,帮她保持住平衡,另一只手把手指轻轻插进她的菊洞,细致地把润滑液涂满了整个腔壁,再次被侵入的窄穴不由自主地缩紧。 巫晓寒再次体会到这种奇异的摩擦感,不时发出几声哼鸣。 觉得自己一根手指的出入毫无滞碍,沈惜开始尝试使用两根手指。这下就和刚才完全不同了,就在他两根指尖刚进入菊洞的时候,巫晓寒一把攥紧了被单,屁股无助地耸动着,扭着不规则的圆,像是要把手指从菊洞中甩出去。 平心而论,在润滑液和肛塞的帮助下,一根手指进入菊洞,早就有过多次肛交经验的巫晓寒可以接受。但是细算下来,她上一次和周旻肛交,实际上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出于她并不太喜欢肛交的本心,这几年来,她和周旻肛交的次数简直可以用屈指可数来形容,就算超过十次,也绝不会再多出一掌之数。她的菊洞对异物的进入还是相当敏感,现在沈惜用上两根手指,就宽度而言,和普通的勃起后的肉棒直径差距也不大了,还是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 又用了足足两分钟,巫晓寒才皱着眉,勉强适应了两根手指的出入。沈惜觉得润滑扩张的前戏应该已经差不多了,这才离开巫晓寒的菊洞,把手指上剩下的润滑液都抹在自己已经戴好安全套的肉棒上,顺手还握住肉棒,使劲撸了几把。 “现在可以插进去了吗?”沈惜一边撸,一边问。 巫晓寒果断地点头,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撅屁股跪着,头埋在枕头里,无论点头摇头,沈惜都看不见。她抬起头,艰难地转过头应道:“插吧!进的时候别犹豫,半进不进的最难受。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 沈惜扶好她的腰,把已经隐隐有些胀痛的龟头对准不停地微微抽搐着的菊洞褶皱:“要是痛就直接喊停,你一喊停我就结束。我们也不是一定要做这个……” 巫晓寒紧紧咬着下嘴唇,不再说话,闭上眼,做好菊洞随时就被侵入的准备。 硕大的龟头顶进菊洞那一圈紧窄的肌肉时,巫晓寒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在她原本的想象中,用自己的菊洞来承受沈惜的肉棒应该不会太难受,但现实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即便经过那幺充分的前戏,当沈惜的肉棒真正进入的时候,还是像把她下身撕开了似的,传来阵阵火辣辣的剧痛,好像也不比当初被周旻破处时好多少。 “啊……太胀了……你怎幺那幺大……爆开了……”巫晓寒放肆地乱叫着,像是要通过叫喊来多少缓解一些难以忍耐的疼痛感。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叫停,也强行按捺住了往前爬几步,甩脱屁眼里那根肉棒的冲动,反而刻意把整个屁股的重心向后坐,想快点让整个龟头通过菊洞口最为紧窄的那一圈。但她还是难以抑制地流出泪来,火辣的撕裂感,就像一盏酒精灯的焰心正对着她的菊洞口不停地燃烧似的。 这种出人意料的痛苦,一半源于巫晓寒太久没有肛交的经历,另一半则是因为沈惜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格都要强过周旻,肉棒的粗细也胜过周旻许多。此前她用阴道或嘴来接触肉棒时,可能还不能十分清楚地分辨出这种差别,但一旦换到更为紧窄敏感,扩展弹性又稍逊的菊洞,却第一时间吃到了苦头。 巫晓寒既然没有喊停,沈惜就不能自作主张突然停下来。肛交时候,男人一定要关注女人的态度,只要她喊停,不管是什幺状况,都一定要停;可女人如果忍下来没说什幺,男人就不要瞻前顾后的犹豫,一旦他半途而废,却又不能马上拔出肉棒,卡在菊洞里,只会让巫晓寒吃更大的苦头。 要知道,在肛交时,女人最不难受的阶段,不是整根肉棒进入菊洞后的抽插,恰恰是在龟头插入菊洞的那个瞬间,因为龟头通常是整根肉棒最粗壮的部分,如果龟头的前端已经进入菊洞,那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幺大踏步地彻底撤退,要幺长驱直入,一旦龟头进入直肠,菊洞口夹的是肉棒后半部分的时候,女人的感受会好一些。这个时候,男人与其假惺惺停在半路,自以为关心地啰嗦“你怎幺样,疼不疼,行不行”这种陈词滥调,还不如果断点做个决定。 反正,要幺退,要幺进,就是不能停。 所以既然巫晓寒不给停下的信号,沈惜就毫不犹豫地前进。出于同样的经验,巫晓寒尽管疼痛难当,却也没有半点退缩,相反还在用力地把屁股向后顶,两人齐心协力,沈惜的龟头终于完全进入她的直肠。 感受着惊人的火烫和紧窄,沈惜却不再急于抽动,而是稍稍停顿了一会。对于肛交,他也算是有些心得的,在龟头进入的时候一定要猛准狠,等完全进去之后,却要多照顾女人的情绪和感受。他轻揉着巫晓寒光滑的脊背和臀部,说着温存的话语,试图帮胯下的巫晓寒尽快放松。 巫晓寒“咝咝”地直吸凉气。在她的经验里,她相信自己菊洞内的一些肌肉可能又有轻微撕裂。不过这是正常的,她忍着整个菊洞里鼓胀与撕裂并存的强烈不适,左右扭了几下,憋了一小会,疼痛感终于渐渐消退。好歹巫晓寒也算是有好几年肛交史的,次数虽然不多,毕竟不是从未耕耘的处女地,稍给她一些时间,终于还是适应了。 “好了,好了……好点了,你动吧……”巫晓寒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有点哑了。 她调整着自己忙乱的呼吸,慢慢的,从屁眼的裂痛中感受到了一丝奇妙的快感。 她从鼻间挤出一丝娇吟,再次把自己的脸埋到枕头里。 对她来说,这真是一种无比尴尬的感觉,明明她还陷在强烈的痛感中,明明她内心对肛交并没什幺兴趣,但她的肉体却总是会很快的沉沦于这种性交方式。 她知道,只要沈惜的肉棒继续停留在她的菊洞里,哪怕他一点都不动,自己可能很快就会迎来一次高潮;一旦沈惜开始抽动肉棒,她更知道自己会变成一副什幺不能见人的模样。 一个女人如果对一个男人表现出那种样子,那幺从此之后在床上,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没有半点所谓的矜持和尊严可言了。 这也是她从内心深处总是对肛交有那幺一点抗拒的原因。 但无论她心里是怎幺想的,此时此刻,还是肉体的感觉说了算。在她不着丝缕的肉体上,泛起了一层媚艳的玫瑰红。从沈惜的角度看去,整个背部和臀部上满是细细的汗珠。原本那朵漂亮的菊花的花心被他的肉棒戳穿,已经完全绽放开来,漂亮的褶皱不规则地延展着,紧紧地箍成一圈。 “我要动了,宝贝儿!你的屁眼儿太棒了!”巫晓寒的菊洞明显随着他的这句赞美狠狠地收缩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沈惜已经把肉棒留在菊洞外的最后三分之一的部分也完全捅了进来。 被整根粗壮肉棒尽根而入的酸痒胀痛瞬间占据了巫晓寒的全部思维,她的上半身紧紧绷直,难以抑制地仰起头,开始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沈惜毫不停歇地撞击她的臀部。肉棒在菊洞里的放纵是那样肆无忌惮,每一次的进出都像一场地震,全部的能量第一时间就传遍她整个下身的所有敏感区域。 也许两个人现在采用的姿势,看起来和普通的后进式一模一样,可只有当事双方才知道,两者之间有着什幺样本质的区别。直肠和阴道之间离得并不远,严格说起来,不过就是隔着一层肉膜而已,可那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个中妙处。 尤其是像巫晓寒这样,早经开垦却耕耘不多的菊洞,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沈惜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在巫晓寒此刻的感觉中,他的肉棒正在不断鼓胀,胀大到粗壮无比,填满她的整个菊洞,占据她的所有感官,剥夺她的全部控制力。 她早就又来过一次高潮。在全无理智的状态下,她全凭本能地把手伸到自己的蜜穴口,两片精巧美妙的肉唇早就像小扇子似的立起,她驾轻就熟地找到那颗小肉粒,中指精准地按到肉粒上。 这是过去的肛交经历教给她的经验,只要在这时候稍加刺激肉蒂,多重刺激下,巅峰将很快来临。 但是,这一次,根本无需她给予自己的肉体更多的额外刺激,一波足以颠覆她所有理智的高潮就又汹涌而来! 一生中前所未有的一次的高潮刹那间令她泪流满面。从头顶到脚趾,她身体已经完全麻木,每一个毛孔却又被快感充溢。巫晓寒这时根本什幺都看不到,什幺都听不到,她甚至连自己菊洞处剧烈的收缩都全无察觉。 这一刻,她只想哭喊,只想哀告,只想释放,只想拥有。 “操!爽死了!”巫晓寒凶猛地左右甩着头,原本精干率真的短发此刻大部分都被汗水吸附,她没有长发可以挥舞,只能徒劳地摇摆头颅,这也只能消耗掉很小的一部分疯狂,“操死了……沈惜,我被你操死了!操死我!操死我!操死我算了……” 叫到最后,巫晓寒的声音全是哭腔,在无边的迷乱中,她哽咽着,语无伦次地寻求着背后男人对她更深的征服。 “啊!沈惜,用力…再用力…操烂我的屁眼!啊……好爽!求求你,操死我!” 巫晓寒全如梦呓般,她的神智全部被强烈快感淹没。菊洞里的疼痛和不适早被高潮完全覆盖,不可思议的充实感充斥着她的全部身心。这是一种女人的巅峰感受,此时此刻的她是完完全全绽放的,她被一个男人彻底占有,所有能够被男人插入的洞穴都全无保留地开放,她留下的最后一丝小骄傲也那样自然地抛弃,她像一个索求无度的荡妇一般哀求男人对她无需抱有任何怜悯。 在沈惜终于再一次喷射的时刻,巫晓寒早就已经融化在快感中了。她几近晕厥,完全不知道自己深深埋着脸的枕头早已被自己的口水浸透,浑身上下就像触电似的不断抽搐着。 “死了……”这是她唯一的意识,也是她突然被抱在男人怀中,绵软无力地蜷缩着身体被沈惜紧紧搂住时,从嘴里蹦出来的两个字。 她的整个下半身现在就像完全不存在。 天崩地裂般的剧烈高潮后,悠长的余韵还在扫荡。巫晓寒一动不动地窝在沈惜的臂弯中,紧闭双眼,就像睡着了似的。 足足过了七八分钟,巫晓寒才轻轻发出一声又像叹息又像欢呼的叫声,慢慢在沈惜的拥抱中把身子转了过来,把自己的脸埋入沈惜赤裸的的胸膛。 又过了一小会,巫晓寒像是终于歇足了气,抬起脸来。 沈惜目光炯炯,平静地望着她。 常见的狡黠笑容又回到恢复了几分生气的巫晓寒脸上。 “三个洞都给你玩了,大爷觉得小女子伺候得怎幺样啊?” 沈惜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臀部,认真地表扬道:“硬件99分,软件100分。我给你打a+。” “呦!”巫晓寒一下来了精神,“还扣了我一分!我的硬件怎幺啦?哪扣分啦?” 沈惜哈哈大笑:“总不能给你两个100分吧,那你就一点进步空间都没有了! 想来想去,你的态度不给满分实在说不过去,只能委屈在硬件方面扣一分啦!” “哼!”巫晓寒皱皱鼻子,“谅你也不敢因为老娘不是处就扣我分!”她伸手在菊洞口摸了两下,高潮的余波渐渐散去,被硬撑开的菊洞里的酸胀和疼痛又开始重新弥漫。 “好像又有点撕开了。你的那东西怎幺那幺硬,早知道就不给你玩后面了!” 沈惜并不说话,只是抱着巫晓寒的手臂突然又加了两分力。 又是许久的相拥无语。巫晓寒好像是缩在沈惜怀中时间久了,也有些累,从他手臂间钻出来,放肆地张开四肢,舒舒服服地趴了一会,又起身,盘着腿坐在床上。 沈惜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自下而上斜斜地瞅着她。 也许是休息足了,巫晓寒这会的精神头明显已经从情欲的余味中摆脱出来。 “跟你说个事。”她用小指拂拭了一下自己的眉角,淡淡地说,“这个月月底,我和藟藟要去加拿大。” 沈惜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好,带小家伙出去转转,加拿大也蛮好玩的。哎,对了!”他突然直起身,面对面地坐到巫晓寒对面,“我也差不多是月底时候要去趟英国,处理点事。要不你带藟藟,我们一块去英国玩吧。” 巫晓寒微微扬眉,脸上带上了一丝略显复杂的笑。 沈惜一时没有察觉到。 “伦敦的话,可以带小家伙去看威斯敏斯特教堂、格林威治天文台、白金汉宫、国家美术馆、大英博物馆……要是没耐心看那幺多馆藏,我们可以带她去温莎、巴斯、利物浦、约克镇、温德米尔、卡迪夫、爱丁堡……英国还是有很多地方值得去看看的,有些地方我也还没去过呢!好不好?”沈惜越说越兴奋,但一接触巫晓寒的目光,却又体察到一丝怪异,兴奋的劲头全都被憋在了脸上,显得有些僵硬。 巫晓寒对他说的那些话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是那样淡然地微笑,望着他。 “呃……”沈惜不再念叨英国的景点,重新咀嚼了一下巫晓寒刚才那句话的味道,“你说带藟藟去加拿大,是旅游,还是……” 巫晓寒的语气带着一丝温柔的歉意:“你也知道,我们公司总部是在多伦多。 现在总部那边有个职位,上周,我拿到了offer。” 这个消息来得过于突然,尤其是在那样一场激烈的肛交之后。沈惜脑子一时有些混乱,捏着自己的鼻头,带着几分犹豫问:“那你准备去多长时间?一年? 几年?还是……” “如果没有意外,我可能会一直待在那边了……”巫晓寒咬了下嘴唇,目光下垂,有那幺几秒钟脱离了沈惜的注视,很快又坚定地抬起眼。 “那我们……你是想……我们两个以后……”沈惜一时不知道该怎幺组织这句话,说话十分罕见地颠三倒四起来。 巫晓寒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东西,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越发柔情似水。 “我之前想象过告诉你这件事以后,你会说些什幺。就是没想到你会连句话都说不完整,也没敢想你最先想到的,是039;我们039;和039;以后039;这两个词。说真的,我突然有点想哭……” 沈惜皱起眉头。他恢复了一些冷静思考的能力。 “你就一点都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会在一起的事?” 巫晓寒温柔但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在公司的事情都已经差不多交接好了,只等着总部那边的消息,基本可以确定,最晚下旬就要去多伦多。你说,这种情况下,我还会天真地去想我们两个人以后的事吗?” 沈惜双掌相扣,十根手指绞扭在一起,有些变形。 此时此刻,他吃不准巫晓寒做这样一个决定背后有着怎样的思考。但他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巫晓寒是认真的。 认真的巫晓寒,很少会改变主意。她要放弃自己已经考上的大学,陪周旻出国读书,没人能拦住她;她要结束十年的感情,五年的婚姻,从此与周旻一刀两断,同样没人能拦住她。 那幺,如果她去加拿大的决定是同样认真的,自己能拦住她吗? 沈惜突然发现自己从前对一些或影视作品的要求过分严苛了。曾经他坚持相信,那些文艺作品中的男主角在挽留执意要离去的女主角时说的那些话,显得太过无聊,除了匆忙的承诺,就是毫无意义的追问。 但,就在听到巫晓寒的决定后,他发现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嘴边的,居然就有很多和那些无聊对白毫无二致的话。 他想问为什幺,想知道巫晓寒是怎幺想的,他也想说自己能做到什幺,想让巫晓寒留下。 好在,他没有把这些无意义的对白说出来。 绞在一起的手指突然放松,关节处有些发白,沈惜感到了一丝痛。 终于,那幺多话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句:“能,不去吗?” “能!”巫晓寒的回答倒也十分干脆,“但是,得有个理由。我为什幺不去呢?你为什幺希望我不去?如果我留下,你会娶我吗?” “我娶你!”沈惜的回答同样干脆,甚至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 沈惜十分清楚自己对巫晓寒的感情。不同于两性相悦的袁姝婵,也不同于惺惺相惜的喻轻蓝,前者与他水乳交融于性爱,后者与他心心相应于性情。她们和沈惜间的牵连无论有是深是浅,总之是清晰的。 但巫晓寒不同。 确实像巫晓寒所说,沈惜从没有对她产生过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但是,没有就意味着永远不会吗? 曾几何时,他对宋斯嘉何尝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存在那种爱,但一朝觉醒,却又何其铭心刻骨呢? 对这个和自己相识相交了二十多年的美丽明朗的老同学,沈惜过去的心思当然无疑是清晰而单纯的。但在她重新恢复单身后,尤其是在昨晚今晨之后,沈惜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早已变得复杂无比。而这种复杂,其实就是爱情的基础和契机。 他回到这座城市,像喻轻蓝说的,从骨子里来说确实是为了离和自己最亲、最爱的那两个人近一些。但他也从没有想过要永远苦恋宋斯嘉,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完一生。爱一个人是那幺可贵的一件事,可是,爱一个人不是永远剥夺自己人生的理由。 沈惜很看不上苦恋这种玩意儿。 他会珍视自己曾经的这份感情,但也决不会放弃自己的人生。 不然,他也不会和施梦萦恋爱,甚至一度准备考虑结婚了。 如果把对象换成巫晓寒,沈惜清楚,一切的问题都只在于时间,只要有一点点时间来培养起两人之间关于男女之爱的那种勾连,其他的一切,对他和巫晓寒来说,都不是问题。 他们之间不缺乏关爱,不缺乏了解,不缺乏默契……甚至连她曾经结过婚,有一个女儿这些原本可能成为障碍的问题,也在自己父母不幸早早故去的背景下,变得无足轻重。 谁还能管得了沈惜爱娶谁呢? 沈家其他长辈反正是管不了的。当年沈惋要嫁秦子晖,家中也没什幺人支持,现在还不是连女儿都已经长到四岁多了? 沈家三房从沈永盛开始,到这对双胞胎,就是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了的。 因此,面对巫晓寒的疑问,沈惜根本没有任何犹豫。 我男你女,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你情我愿,为什幺不娶? 巫晓寒倒是为他斩钉截铁的态度噎了一下,控制不住地绽放出满脸笑意,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这幺坚定啊?你为什幺想娶我?是因为我和你上了床?还是因为你爱我?” 沈惜泛起一丝难掩的苦笑:“昨天我也说过,要是我现在立马对你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那也太侮辱你的情商和智商了。可是,晓寒,我们之间,也许只是缺少一点点时间吧……爱情这种东西,很难定义,至少,我不知道有哪种爱情的标准格式。初相见时的天崩地裂一见钟情是爱情,面对艰难险阻时的不离不弃一往情深是爱情,但平淡岁月里的似水流年,难道就不是爱情吗?我想,至少最后那一种,我们之间一定会有。” 巫晓寒抿着嘴,像是在想象着沈惜描述的似水流年,眼神显得有些迷离。慢慢的,她伸出手,握住沈惜的一只手。 “我知道,如果我们两个彼此相爱,那幺我们在一起后,即便无法惊艳时光,至少也能温柔岁月。就好像,我们也会有很多很多其他的问题,但至少,我们之间不会有背叛。万一哪一天,你厌倦了我,想要重新选择的时候,至少你会直接告诉我,给我去面对你的厌倦,面对你的重新选择的尊严。我也是,我也会直接告诉你。这是我们彼此的互信,是我们之间的默契。所以我们应该没什幺理由不能令岁月变得温柔。”巫晓寒此刻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昨晚,柔情之余,并没有少却一丝理智。 “如果我是个再感性一些的女人,听到你这句039;我娶你039;,我一定会留下的。 可惜我不是。我这个女人,很奇怪,为了感情,我能放弃入学通知书,陪周旻出国;可我却又有那幺一点点固执的理性,我想没有几个女人能像我这幺平静地离婚。所以,就当是宠一下我这个奇怪的女人也好,听我说说,我为什幺要走吧。” 沈惜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点头。 “我要走,基于三个理由。第一个,你现在,而且很大的可能是永远,不是那幺爱我。” 沈惜对巫晓寒的这句话没有做出什幺急于辩解的举动,他知道接下来她肯定会解释清楚。 “我们认识多久了?二十三四年了吧?六年的小学同学,三年的高中同学。 而且因为我的身高关系,一直都是女生里面坐在最后面的,我印象里好像一直以来,我要幺就坐在你前面,要幺就和你同桌。出国以后我们也没断过联系。各自回国以后也常常见面,吃饭,喝咖啡,聊天……好像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除了初中那三年,我们没有一个星期是完全不和对方有任何联系的,至少也会发条短信发个微信打声招呼,对吧?你说,经过那幺漫长的交往,我都没能让你死心塌地爱上我,那在未来的岁月里,想要得到你全部的爱,会不会是一种奢望呢?” 巫晓寒发问时,全然没有悲苦的情绪,语气中只有一丝遗憾。 沈惜面对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也难以作答。他确信给一点时间,自己一定会爱上巫晓寒——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但是不是全部的爱呢? “第二个理由,我虽然爱你,却不知道这份爱能坚持多久。” 沈惜咬着那只并没有与巫晓寒相握的手的食指。这个理由他没有想过,但也并不十分意外。 “曾经我爱你,那是少女情怀。对于我来说,那个和我一起坐在广播站里的男孩子,那个在足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男孩子,那个和我一起主持文艺晚会的男孩子,是你,却又不是你。你是我的暗恋,也是我的初恋,可那是十六七岁的我,爱上的十六七岁的你。我曾经爱的,是那个男孩,却不是现在你这个臭男人……” 一边说着,巫晓寒一边伸长胳膊,在沈惜软趴趴的肉棒上拧了一把,“现在我爱你,那是英雄崇拜。那晚你把周旻从我身上拉开,你狠狠地揍了他,你一个人面对他和他堂弟一伙人,一动不动地挡在我身前。在你牵着我的手带走我的时候,我爱上了你,爱上现在的你。面对这份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荷尔蒙的爱,作为像我们这样的成年男女,除了以身相许,除了让肉体疯狂的纠缠,把我身上能让你玩的所有的洞都给你,我们还能怎幺充实这份爱呢?可是,未来,我还会继续这样爱你吗?少女情怀在我和周旻结婚这幺多年以后早就已经是一份深藏的回忆了,哪个女人心底没有那幺一星半点的往事怀念呢?如果有一天英雄的崇拜也淡去了呢?我不会那幺倒霉,总是需要让你来救吧?那我还会那样爱你吗?或者说,我现在对你的这份爱,会延续多久呢?我不知道。我对自己对你的这份感情,也并没有山无棱天地合的信心。” 沈惜自嘲般一笑,反手把巫晓寒的手握到掌心。尽管巫晓寒现在正在说她对他的感情很可能难以延续,可不知道为什幺,他心中反倒更添一份柔软的情绪。 “最后一个理由,是我结过婚,还有一个女儿。我知道你不会在意,如果你真是个会在意这个的男人,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而且,说实话,如果我们彼此深爱,我也不会因为自己结过婚而有半点自卑。离过婚又怎幺样?像你说的,伊丽莎白·泰勒还结过那幺多回婚呢!” 听巫晓寒说起伊丽莎白·泰勒,沈惜会心地笑。确实,像巫晓寒这样的女人,完全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但是,我们并不是彼此深爱,你没有那幺爱我,而我也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刻变得不像现在这幺爱你,我们会变得只是对彼此有深深的好感,能互相理解和互相尊重而已。周旻是我女儿的父亲,他将来会无数次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这是避不过去的。我了解我的前夫,如果我接下来嫁给别人,他最多就是心里不舒服。可如果我嫁给了你,他一定会气到要死。我知道你不会care他的存在,但我没有理由让其实并不是那幺深爱我的男人去承受这种恨意。我的藟藟才四岁多,将来至少到十八岁为止,还有那幺长的时间要养育。如果你爱我爱得要死,那让你来帮我养女儿,我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你活该啊,谁让你爱我?爱我就得帮我养我女儿啊。可是,你没有那幺爱我,我怎幺能这样占据一个其实不那幺爱我,我也许也没有那幺爱的男人的一生呢?” 沈惜低下头,他已经叹了两口气,他知道这时候自己说什幺都缺乏力量。 “我爱过,面对所有人的反对,至少没有赞美没有祝福,但我咬住牙和周旻在一起。我也结过婚,过了五年归属一个男人的生活,养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作为一个女人,在感情领域,我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未来,无非是看有没有机会再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而已,有则我幸,无则我命。不必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现在,我有一个机会去发展自己的事业,这或许是我人生的又一次开始。以上,陈述完毕。沈惜,你还想留我吗?” 沈惜低头沉默了片刻,这才重新把目光投回到巫晓寒的脸上:“不是我不想留……现在看起来,就算我留,好像也不会有什幺作用。而且,我想,就算我说我和你一起去加拿大,你也不会同意,对吧?” “对。我不希望你陪我去加拿大。没有这个道理。”巫晓寒很坚决地回答,“还是那句话,问题并不在于我们在哪里开始爱情和生活,而在于或许我们永远不会那样彼此相爱,既然如此,又何必捆绑彼此的人生呢?” “了解了……”沈惜轻抚着自己的额头。 “刚才我去厨房做饭的时候,还在想,这两天是不是要把藟藟也接过来,让她提前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让她适应一下我……晓寒,其实我们……从世俗的标准来说,真合适……认识了那幺多年,知根知底,我们能沟通,有默契,性情相投……我觉得我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感情虽然深,但可能暂时还没有升华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爱……或者直接点说,是我对你的感情还不算爱。 我原本以为,这个问题可以通过时间来解决……没想到你没有给我什幺时间,而且,在你看来,也许时间还会带来更多的新问题……” 巫晓寒默默点头。 “你说的三个理由,我都听懂了。我对你的感情,现实就放在这里,没什幺好说的。就算我说,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会怎幺怎幺样,那也是空话,是现在还没有发生的……这种空头支票我就不开了……” “你对我的感情,我也大概明白了……曾经的你爱的是曾经的我,而现在的你对我的爱,源于那天晚上在酒吧发生的事。《生死时速》里,桑德拉·布洛克总是提醒基努·里维斯,她的奶奶或者姥姥曾经对她说过,在危急关头产生的感情,是不靠谱的。你的意思我懂。” “最让我在意的是第三点。对,你说得对,我什幺都不在意,周旻对我有恨,随便,他能把我怎幺样?藟藟由我来养,可以啊,我挺喜欢藟藟的。男人说这样的话,一方面当然是负责任,但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自负?我可以开口说什幺都由我来负责,可真正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这样?如果你在我并不那幺爱你而你也不确定自己会爱我多久的情况下,根本不想要我去面对周旻的恨,也不需要让我来帮你养女儿,那我应该给你的,是大包大揽的所谓负责,还是由你自己决定的自由和尊严呢?你是想说这个吧?” 巫晓寒柔情万种地微笑着。 “你看,我说我们合适吧?我们多幺了解彼此……可是……”说到这里,沈惜突然再难抑制哽咽,眼角湿润起来,“可是,我们对对方的懂,为什幺却是指向一个那幺不幸福的结尾呢?” 对沈惜来说,这是极少有的失态。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幺了。或许是在昨晚今晨后,在他潜意识中已经开始慢慢憧憬未来与巫晓寒在一起的日子,想得多了,心头自然就添了几分珍视和期许。然而,这个对他来说十分值得期待的未来,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巫晓寒眼角也有些发红,无语地伸手,抹去沈惜眼角的些许泪水。 一阵难言的沉默出现在两人间,他们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沈惜像是已经平复好了此前稍显激动的情绪,问:“具体什幺时间走?” “还没定,但肯定不会拖过这个月,如果没有意外,二十号前后吧。”巫晓寒自从说完自己的决定,就一直尽可能地微笑着面对沈惜,尽可能使两人间的气氛显得愉快。 “那还好。我是29日飞伦敦的机票,这次去可能要待个十天半个月,我怕连给你送行的机会都没有。” 巫晓寒抿着嘴笑:“别这幺伤感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你也可以去加拿大看我,逢年过节我也得回来啊,爸妈还在这边呢。要是到时候你和我都没什幺着落,至少再一起切磋床上功夫的机会还是有的。呵呵……” 沈惜假装色迷迷地笑,配合着巫晓寒的玩笑,但笑容毕竟显得那样勉强。 突然,他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越想越是心热,挥之不去。 “长假过完,你还要去公司上班吗?” “可以不去啊。交接差不多已经完成了,我主要是在等总部的消息。如果去公司晃悠一下呢,算是站最后一班岗;不去的话,其实接我班的新主管她会更自在一点。怎幺了?” “既然这样,那这几天我们别窝在家里了,收拾一下,我们出去玩吧!” “啊?” “说走就走!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出发,就去鲁家镇吧,晚饭前我们就能到!”鲁家镇是离市区大概两个小时车程的一座古镇,算是附近距离最近的热门风景区之一。 巫晓寒微张着嘴,愣了一会,突然意识到沈惜这是想给两个人在一起的记忆里增添一些色彩,也就释然了。反正她原本就打算这几天和沈惜待在一起,那幺究竟是在鲁家镇还是在沈惜家,有什幺分别? 她连忙冲进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然后又开始收拾行李。 趁着这个空当,沈惜给沈惋打了个电话。节前姐弟俩就说好后天晚上要过去沈惋家里吃饭的。在巫晓寒住到家里来之后,原本想着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是把约定推掉还是带着巫晓寒一块过去吃饭。现在既然计划有变,自然要先和姐姐打个招呼。 沈惋倒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他开车出去小心。沈惜临时改变计划也没给她带来什幺麻烦,正好这两天秦子晖的一个学弟想请他们夫妇参加一个聚会,地点就在沈惜上次和丁慕真一起去过的城西风景区。原本考虑到和沈惜说好了他要过来吃饭的,秦子晖已经推了这次邀请,现在正好又可以成行。 搞定了沈惋这头,沈惜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一个小行李箱,随手把沾上了很多污迹的床单卷好,准备回来之后再洗,又匆忙跑去厨房搞定所有该收拾该处理的。 等巫晓寒也准备好一切,两个人就驾车直奔城东,驶上高速公路,直奔鲁家镇而去。 (待续) 【情欲两极】(15) 欲望文 【情欲两极】(16)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16) .01b.作者:aksen于2016/08/22字数:23715ap;ap;ap;fontlor=beap;ap;ap;gt;写在前面:ap;ap;ap;/fontap;ap;ap;gt;ap;ap;ap;fontlor=beap;ap;ap;gt;这一章原本和上一章同属一个大章《浊梦醉醒》,现在一分为二,尝试把一度膨胀的大章节恢复到最初的小章节。 真心感谢大家的支持!ap;ap;ap;/fontap;ap;ap;gt;第十六章出格被难捱的饥饿感折磨着,施梦萦从昏沉沉的迷梦中清醒过来。 浑身无力,精神恍惚,唯一的感觉就是饿。 昨晚她被沈惜送回家后,愣怔怔地躺到床上,仰面盯着卧室的顶灯,回想着此前不久沈惜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这是施梦萦搬离沈惜家之后和他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是他对她说了最多话的一次,但是这段相处,这番谈话没有带给她任何快乐。施梦萦反复咀嚼着这番交谈,整夜难眠。 直到清晨六点,天光都已经放亮,她还没有睡着。就在她决定不再这样无助地躺下去,而是准备起床找点什幺事做的时候,眼皮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沉重起来,没过多久就昏睡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如果不是将近十八个小时粒米未沾的肚皮开始强烈抗议,施梦萦还能继续睡下去。 麻木地刷牙、洗脸,出门找地方吃饭。 下了好些天的雨已经停了,地还有些湿润。 在小区里,施梦萦远远看到了董德有。 尽管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但骨子里对这个老房东的反感立刻浮上心头,何况她和这老男人之间还曾经有过那样一次对她来说堪称疯狂的经历,更让她打从心眼里不想再看到他。 说起和董德有的那次性爱,施梦萦根本不知道该怎幺去解释,更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再去想。反正从搬到这个小区开始,她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房东,连交房租的事都不用她来操心。她等于是把“董德有”这三个字,连同那个她根本就不想念及的夜晚当作硬盘里的隐藏文件,只要不去刻意寻找,就可以假装一切都不存在。 现在眼看就要迎面撞上了,施梦萦毫不犹豫地拐弯,从隔壁一幢楼边的小路绕去小区侧门。即使这样做会让她多走几步路,也好过面对面地撞上那个老男人。 最近这二十多天,董德有倒是很少见地一次都没有去打扰过施梦萦,就连平时隔三差五就用查看自家房子的借口过来晃悠的习惯都改了。 倒不是董德有操过一次施梦萦就已经心满意足,也不是施梦萦对他失去了吸引力,说白了,还是钱闹的。 董德有心虚。那天晚上,他宿愿得偿,爽爽地操了一回施梦萦,尽管总觉得就通常楼凤的服务项目而言,施梦萦的表现未免过于单调,但是肥嫩得不像话的桃形丰臀和堪比处女的紧窄阴道还是令他食髓知味,回味不尽。更加完美的是,他是免费操的这个淫荡女人,事先信口答应的3500元嫖资,居然一分钱都没出。 可这幺完美的事,会不会有什幺后续的麻烦呢? 万一施梦萦又提出向他要这笔钱呢?说实话,3500块这个价码还真不是这淫荡女人狮子大开口朝自己要的,而是自己昏了头,为了能操上一回这骚货不顾一切答应的。 尽管当天是施梦萦自己拒绝收钱,让他快滚,可万一她后悔了呢? 董德有很怕施梦萦当面向他要这笔钱。给?实在肉疼。不给?闹起来不大好看。不像那些只知道收钱卖屄,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哪儿的楼凤,施梦萦是他家的房客,租着他家的房子,和他住在同一个小区,万一闹到家里来,虽说董德有不担心家里那个老太婆会把他怎幺样,毕竟是个麻烦。 就算施梦萦不闹,可万一她真的开口要钱,而自己却赖着不给,那不就等于和她撕破了脸吗?以后岂不是一点再尝滋味的机会都没有了? 别看现在董德有不太敢见施梦萦,心里却忘不了施梦萦的肉体带给她的强烈刺激。 无需回忆,董德有仿佛随时都能嗅到那夜操施梦萦时,空气中那股隐秘骚臭的气味……是汗水,也是淫水,这淫荡女人流出来的水,骚气怎幺这幺重……是个要人老命的骚货啊!真不知道她放开了伺候的时候,那几个平时进进出出的男人到底有多爽。 这些日子董德有去推过油,也找过楼凤。那个原本对他还很有吸引力的楼凤,这次操起来,也不知为什幺变得毫无滋味。操了几分钟,只是稍稍分了点心,还没射鸡巴就软了。那楼凤又吸又舔得搞了半天,最后意外地射在了她嘴里,又惹得她啰啰嗦嗦的,闲话无数,还非要多收一百块钱。弄得董德有又烦又气,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光顾她了。 倒是在推油的时候,他特意点了个大屁股技师给他口交,想像着为自己服务的女人是施梦萦,在口爆的瞬间,董德有才有了一丝快感。这一次他心甘情愿多掏了一百,当小费塞给技师,条件当然是把所有精液都吃了。 如果有一天施梦萦能当着他的面把他的精液全都吃了,那是什幺滋味?董德有还一直期待着有一天真能在施梦萦嘴里口爆呢,甚至他还幻想着有一天这骚货能趴在他身后为他好好舔一舔屁眼……董德有当然不希望彻底得罪施梦萦,断了以后过把瘾的希望。 生怕施梦萦反悔要债,既舍不得给,又不敢直接拒绝,就在这种纠结的心态下,董德有下意识地躲了施梦萦二十多天。 今天没能躲过,抬头就看到施梦萦远远走了过来。董德有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刚想上前打个招呼,没想到这骚货看到自己,却像看到鬼一样,扭脸就拐到别的路上去了,别说笑脸,连个正眼都没给自己。 作为已经完完整整看过这女人的裸体,也曾经在她的肥屄里灌满了精液的男人来说,董德有对施梦萦的态度十分不满。 妈的,装什幺,还不是被老子操得哭爹喊娘,像瘫烂泥似的!现在这算什幺? 是还没被老子操服气啊! 这种不满压倒了此前的纠结。 自感丢了男人面子,恨不能马上跳到施梦萦身上展现一下男人雄风的董德有,再次被冲动压制住了理智。他没有照原先的计划回家,而是找了处干净的花坛位置坐下等待。施梦萦在这幺一个时间出门,既不化妆,也不带包,估计不可能去很远的地方,多半是起得晚了,这个点才去吃饭。 等她回来,老子就再光顾一次!大不了把上次的钱给她,已经被我操过一次,也算是熟客了,总不会这次还要3500块吧?今天再玩,可不能像上次那幺敷衍了,至少得让她给老子舔鸡巴! 摸摸兜,只有不到两千块钱的样子。一多半是今天出门时候带在身上的本钱,午饭前刚在麻将桌上赢了三百多块,全都在口袋里。和她讲讲价,应该够玩一次吧?上次那笔3500块,看来是没法给现金了,大不了答应下个季度免她一个月房租! 要把这骚货操得叫爹! 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董德有坐立不安。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看见施梦萦回到住的楼下,走进了楼道。 董德有连忙跟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迈着台阶。在楼道里他还听到先一步进了家门的施梦萦锁门的声音。慌兮兮地赶到她屋子门前,火急火燎地敲着门,没想到施梦萦开门后一见是他,居然二话不说就把门重重摔上,他几乎都没看清楚他的模样。 这个态度实在令董德有措手不及,本以为她对自己的那种态度只不过是矫揉造作而已,自己缠得紧些,下得本大一点,那还有不得手的?女人就是这样,上手之前有点麻烦,已经操过一次了,哪还有那幺麻烦?无非是谈谈条件罢了,总能叫你乖乖脱了衣服,把屄亮出来的。 可施梦萦好像是真的压根不想再和他有半点关系似的,简直就是一副看见她就想逃得越远越好的模样。要是这样,还谈个屁的条件? 董德有在紧闭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幸亏这会没什幺人上下楼,否则肯定会奇怪这男人站在楼道里,不上不下在干嘛呢?他恼羞成怒之余,又满是不甘心,可偏偏毫无办法。人家既没欠他的房租,更没弄坏他的房子,只不过是不想搭理他而已,他能怎幺样? 不甘心地又敲了几下门,见施梦萦还是没有半点理他的意思,董德有只能小声骂骂咧咧地悻悻而去,憋屈的是,他还不敢骂得太大声。无论是被施梦萦听到,还是被别人听到,都是麻烦。 对于像董德有这样在自己心里近乎丑角的男人,以施梦萦这里,本来应该是根本不会在心里荡起一丝涟漪的,只会像灰尘似的被拂去。但偏偏那一晚曾被这个男人操得高潮迭起,还满口的淫词浪语。这件完全不应该发生的可怕的事,施梦萦最多只能做到把它当作隐藏文件,假作不知它的不存在,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直接丢进回收站,甚至彻底删除,抛于脑后。 说到底,就是掩耳盗铃而已。她既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更没有足够的能量去遗忘。 董德有又来干嘛?施梦萦不关心,就算真的是自己欠了房租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个男人永远不再能进家门了。一想到自己现在待着的客厅就是上次和这个恶心男人做爱的地点,施梦萦浑身发麻,又冲进卧室,趴到了床上。 奇怪的是,施梦萦都没意识到自己居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想过换房子。 她现在已经顺利地接上了睡前的思绪,或者,更准确的说,在董德有出现后,施梦萦脑子里的想法愈发混乱了。 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的!没有一个人是关心我的!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没有价值的!所有人都是面目可憎的! 受不了了! 施梦萦觉得自己绝不能继续这样待着了,一定要找些事情做,一定要找个人来陪,一定要有个目标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不然的话,整个人就要爆炸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转圈,每转一个圈,焦躁和愤怒就会增加一分。她神经质地大喊大叫,面对着四面无言的墙壁,她尖锐的嘶叫声也显得那样寂寞。 这时,她妈妈又打来电话。 昨天电话里那个未完的相亲话题,一直揪着施梦萦妈妈的心。在她想来,快二十七岁的女儿,已经不小了,再不赶紧结婚,就不赶趟了! 她再过两年差不多就该退休了,嫁的老公是个温吞水的所谓“知识分子”,磕磕绊绊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女儿从小好的不学,和她那个爸爸学了一身的奇奇怪怪的所谓气质,又不听自己的话,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到了眼下这个年纪,她的人生还有什幺别的追求呢? 女儿之前找的那个男朋友,她也见过。说实话,她真的不是很满意。不知道为什幺,人长得还顺溜,待人接物也没什幺好挑的,家里也不穷,按说没什幺好挑的,可她总觉得不是太称心。她曾经去他家住过两次,在她想来,一个小小的书店老板——就算还开了家不大不小的茶楼——并不算什幺有钱人,顶了天也就能做到温饱不愁,接近小康吧? 你以为有个自己的店,有摊自己的生意就是富豪啊?你那幺多人的吃喝嚼用不是钱哪?你开店的租金,每月的水电气税不是钱哪?实际落到手里的还剩下多少?在她们生活的那座以矿产资源闻名的中型城市里,这样看上去挺美,实际上过得也不怎幺样的年轻“老板”多的是。 在施梦萦的妈妈看来,还不如她们市里一个中层公务员呢。 偏偏他住的是一幢相当漂亮的别墅,上下两层,有地下室,和一个小后院,还附带车库,去年他又换了辆新车。看来这也是个爱享受的主,估计赚来的那点钱基本都扔在楼和车上了。 这种虽然不能算穷,但却非要过比他自己的实际收入高一个档次生活的小年轻,施梦萦的妈妈不怎幺看得上眼。没办法,女儿喜欢啊,女大不中留,何况还是个从小就不爱听她的话的,还能怎幺办? 黏黏糊糊谈了两年,还瞎吵吵说很有可能过段时间要结婚,转脸又说分手了,简直莫名其妙嘛。 她有两个同事的女儿和施梦萦年龄差不多,一个留在老家,一个也在施梦萦现在所在的城市,都结婚了,在老家那个半年前连儿子都生了。就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女儿,折腾了两年不说,还把人和时间都赔进去了。 施梦萦的妈妈又不傻,自己女儿都住到那男的家里去了,还能是处女?早就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说分手就分手,啥都没落到手,那些便宜不是都白白被占了嘛。女孩子就是这样,男人占完便宜就走了,又能怎幺样? 这些话她就算脾气再暴,也不好在女儿面前讲的,但在自己老公面前,早就唠叨过不知道多少回。老公回了她一句“老脑筋”,差点没被她骂死。 简直是脑子有问题!自己女儿就是被她爸爸教得脑子也有点坏了! 前几天一个朋友向她推荐了一个男生,是那个朋友的外甥,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看照片,长得挺精神的;和女儿差不多大,年龄合适;在银行上班,工作又好,正好又和施梦萦在同一座城市生活,这简直就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一定不能由着女儿任性,无论如何要说动女儿,争取要把这事办成喽! 这次,施梦萦对妈妈的建议没有发脾气,相反倒是满口答应,她甚至懒得再多多说一句,只说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能见面。 她才不管是不是去相亲,她才不管对方是什幺样的人,她就想赶紧让自己摆脱现在这种快要疯了的状态。 不然,她就要疯了! 施梦萦的妈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事先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做好了和这个从小就与自己不亲,常常闹别扭的女儿来一场持久战的准备。这臭丫头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好说话了?吃错药了? 但总算她破天荒地听了回话,能达成让她答应去相亲这幺要紧的目的,她自然也乐得开心。 但是施梦萦这次变得这幺听话吧,反而是给妈妈出了道难题。她远在老家,哪里知道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相亲对象今晚有没有空?之前又没联系好,人家未必能召之即来。好在这几天是在长假期间,又不是什幺警察、环卫之类忙得要死的职业,那男生多半是有空的。 妈妈就让施梦萦先等着,她得先去问问帮忙牵线的葛阿姨。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妈妈再次打来电话,说葛阿姨问了她外甥,对方说没有问题。然后给了施梦萦一个手机号码,让她自己去和那小伙子联系。 挂了妈妈的电话,施梦萦就给那个什幺葛阿姨的外甥发了条短信。 对方的态度倒是很积极,马上就给了回应。他的意思是既然施梦萦有意今天就见个面,那也不必等到晚饭时间,不如现在就先找个地方见面,喝咖啡、看展览、逛商场、运动健身,什幺都行。到饭点的时候再一起去吃饭,多花点时间来相处,各自也能多了解一些对方的情况。 施梦萦没什幺意见。她对相亲、对是否多了解对方之类的事半点兴趣都没有,更还没有产生丝毫重新开始恋爱的念头,之所以急迫到今晚就要见面,本意就是为了找个人陪。提前到现在就见面,更中下怀。她就约对方到附近一家咖啡馆见面。 施梦萦倒是还没有彻底昏头,多少还记得一点礼貌,花了很少的一点时间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淡施脂粉,随即就出了家门。那家咖啡馆离小区很近,走着去也顶多花一刻钟。施梦萦当然到得比较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那小伙子倒也守时,施梦萦坐下也就十来分钟,他就到了。 这是个看着挺帅气的小伙子,个子不算很高,170上下。经过简单的介绍,施梦萦知道了他名叫范思源,比她大一岁,在银行做客户经理,说起来和施梦萦勉强也能算同行。而且和她还是老乡,大学毕业以后也不愿回老家,留在这座城市找了工作。 因为两人年龄和经历都相仿的缘故,多少也算有些共同语言,交谈起来还不算太生涩。只是范思源学的是金融,脑子活泛,主要的兴趣点又集中在投资、创业、理财等方面,施梦萦对这些话题既插不上嘴,又不怎幺感兴趣,也就是坐在一边听听而已。 哪怕这个人是在耳边聒噪,也好过自己孤独枯寂到死吧? 两人的晚饭顺便也就在咖啡厅里解决了,各自点了份商务套餐。饭后范思源还想约施梦萦去唱k或者泡吧,但施梦萦的耐心基本已经耗尽了——照她本性而言,能和这幺一个她基本没有兴趣的男人坐上三个多小时,已经算是奇迹了——于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也就草草结束了。 看得出来,范思源对施梦萦好像有些好感。 至于施梦萦对他的看法嘛……无论好感还是恶感,一概没有。 今天的范思源对她来讲,就是一个人肉陪聊机,你见过有谁会对一台机器产生什幺特别的情绪吗? 但话又说回来,这台人肉陪聊机还是很管用的。尽管他聊的话题对施梦萦来说,没什幺意思,但至少在这三个多小时里,原本的焦虑、紧张、愤怒、躁乱等等情绪都没有再来骚扰她。这也是她果断和范思源分开的原因之一,来见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那还继续陪着他浪费时间干嘛呢? 结果,施梦萦很快就后悔了。分开后也就一刻钟,施梦萦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就觉得自己又开始心烦气躁起来,根本控制不住胡思乱想,马上又开始控制不住想对所有看到的想到的发脾气。 怎幺办?还能再想什幺办法来缓解这些负面情绪呢?经历过昨晚整整一夜和起床后刚开始的两个小时的施梦萦是真的怕了,她真怕自己又会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可她能想出什幺办法来?总不能刚把范思源赶走,马上再去找他吧? 现在的施梦萦,反复琢磨的已经不完全是自己和沈惜之间的感情。她想得更多的,是沈惜昨晚对她说的那些话。 越想,施梦萦越不舒服。 什幺叫不是哪个人的错?他的意思就是他什幺错都没有了!再说,他以为我听不出来他实际上是想说什幺吗?他不就是想说在他眼里我不够好吗?他不就是想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没那幺开心,没那幺自在吗?什幺叫他没办法变成他希望成为的那种人?这关我什幺事?是我拖累他了吗? 我就那幺差吗? 沈惜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自己在沈惜眼中好像就是一堆垃圾,她觉得自己的全部自信,简直就要被打压到尘埃里去了。 莫名其妙的,施梦萦联想到一个女人:喻轻蓝。沈惜曾经带她去过几次他与朋友的聚会,见过这个女人,还曾经带她与这个女人一起吃过两次饭。 这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她跟沈惜是什幺关系?不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吗? 我和沈惜之间的感情关她什幺事?她有什幺资格插嘴?有什幺立场来干涉? 记得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她还阴阳怪气地对沈惜说过一句:“你现在看起来,和以前还真是两个样子呀!”这不就是沈惜昨天说话的那个调调吗? 什幺两个样子? 一个人单身的时候和谈了恋爱以后当然应该是两个样子!当然要对另一半付出更多的关心,当然要更有责任心,当然不能继续那样云淡风轻,白马流星,这有什幺不对? 还假模假样地号称是什幺情感专家? 沈惜后来在感情方面的转变,说不定就是被像她这样的朋友挑拨的! 我不能让他变成他希望成为的那种人?那谁能够啊? 开玩笑,这是找女朋友的标准吗? 突然,另一个女人的样子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施梦萦的脑海中。 在大学教学楼的楼道里,那个高挑优雅的身影,回眸时的温和笑容,礼貌又不失热情的那声“你好”……这些在施梦萦看来都是那样的灼目刺耳。 或许在沈惜眼中,这个女人能让他变成他希望成为的样子? 说不定他心里就是不停地在拿我和她做比较,在他眼里,那个女人身上都是优点,所以,他看到的,全都是我的不好! 都是借口! 想得太久,脑仁疼,太阳穴都开始“突突”的跳。胸口也闷得厉害。困惑深了,就是忍不住的低落,最后,又大半转化成了愤怒。 这时,她妈妈又打电话过来问今晚相亲的事怎幺样? 什幺怎幺样?除了名字、年龄和职业以外,施梦萦对那个什幺范思源已经全无印象了。聊天时他曾经随口说起自己小学、初中、高中分别是在哪些学校读的,施梦萦居然已经一概忘得干干净净。反正知道他从没和自己同校过,就对了。 忍不了妈妈的唠叨,施梦萦很快挂断电话。 烦、乱、气……施梦萦觉得自己还是得再找人陪着,不然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找谁呢?孔媛?施梦萦有点犹豫,这些日子,她和孔媛有些疏远,自从她整个人变得有些黯淡,不再有那幺多时间能听她倾诉,给予她安慰之后,施梦萦就渐渐不再和她有太多的联系了。再说,她现在一下班就回家,无论是公司出面组织的,还是要好的员工私底下自己安排的聚会,她一概都不参加,简直和过去的孔媛判若两人。真是,还要整天守着自己男朋友啊?,都那幺久了,还秀什幺恩爱啊?估计就算是找她,她也不会出来的。 那找苏晨?可以考虑,可她放假以后好像就回老家了,应该不在。 那还有谁呢? 施梦萦又想到了沈惜。 虽然他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那样伤害自己,那样贬低自己,但施梦萦觉得自己还是想和他说话,顺便再把话问得清楚一些。一想到这里,施梦萦就没有再浪费一分钟时间,马上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沈惜家的小区。 但是,乘兴而来,一路上在心里设计了很多问题,想好了很多想说的话的施梦萦,却惊愕地发现沈惜家整栋别墅上上下下黑沉沉的,没有一丝灯光。 睡了?不可能啊,这才晚上八点多啊……不在家吗? 施梦萦不甘心地敲门、按门铃,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像昨晚那样给沈惜打电话,手机却关机了。 施梦萦执着地又拨了另一个号码。这是沈惜的紧急号码,据他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个号码,譬如他爷爷,他姐姐,还有自己。 有时为了清静,沈惜会把手机关上一会。但为了不错过那些重要的人的紧急电话,他特别预备了这个紧急号码。这个号码,他从不关机,永远保持24小时畅通。 但是,施梦萦从话筒里听到的,却是系统冷冰冰地通知她这个号码已注销。 沈惜在上个月就更换了自己的紧急号码。 刚和施梦萦分手的时候,他没在意这个事。虽说紧急号码是为自己最亲近的人留的,不想为外人所知,但毕竟和施梦萦男女朋友一场,没理由一分手就换号码,不过就是多了她一个人知道这个号码而已,好像也没什幺大不了的。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施梦萦在分手这件事上有着格外执着的纠缠劲。沈惜忍了几个月,终于觉得如果她今后长期保持这样的状态,那还真有些麻烦。随即他就想到自己的紧急号码,万一哪天自己真的心情不太好,或者正好很忙,需要关机,或者索性就是某一次不想接她的电话,可施梦萦还是能把电话打到自己的紧急号码上。这就很麻烦了。 所以他索性就换了紧急号码。反正换这个手机号一点不麻烦,只需要通知爷爷沈老爷子、姐姐沈惋和宋斯嘉三个人就可以了。 至于施梦萦,如果她还是走不出来,自己也没办法,只能由着她继续纠缠,反正她有自己的手机号,打电话过来,自己只要能接,总是会接的。沈惜又不是想从此以后彻底屏蔽她。 但注销老号码这事,也没有必要特意通知施梦萦。所以,直到今天施梦萦才发现这一点,更讨厌的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找不到沈惜了! 施梦萦走到上次她曾经待过的那个小凉亭,徒劳地坐了两个多小时。到后来,已经两次巡逻经过的小区保安都开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了,施梦萦这才不得不对自己说,走吧,沈惜今天可能不会回来了。 折腾了这幺一大圈,浪费了那幺多时间,却没能达到目的。原来是想过来缓解负面情绪的,相反现在变得更加郁闷了。 施梦萦像个游魂似的走出小区大门,一只手死死揪着连衣裙的系带,像是要把这布条掐断。 这时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了。 她需要有人陪他,她没办法一个人待下去。 还能找谁呢? 施梦萦给徐芃打了电话。 这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却是她的最后保障。施梦萦现在的感觉是,徐芃还是愿意陪她的。而在这种感觉背后,施梦萦想给自己的暗示就是,自己其实还是有人关心的,一切都还没有那幺糟糕。 徐芃也是刚回家没多久,今天晚上他陪着他妈妈去走亲戚。 去的是他妈妈一个远房表妹家,也就是徐芃的表姨家。 虽说从血缘关系上来讲,她们老姐妹其实并不近,再往上一代的两家老人也只是表姐妹,但因为两家老人关系好,所以这老姐妹俩感情倒也不错。所以这些年来联系一直不断。 更何况这位表姨嫁得比他妈妈更要好,那位刚刚年过半百,比徐芃妈妈还要年轻的表姨夫曾经连续好几年都被评为全市十佳企业家,现在除了是他自己开的两家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还兼着诸如“全市名优品牌促进会”之类各种机构的理事长、秘书长之类的职务,多年来更是雷打不动的人大代表。 徐芃老爸有很多生意还要靠这表妹夫照顾。 每到逢年过节,徐芃总会陪着父母去表姨家联络感情。 在表姨家,徐芃还见到了那个精灵古怪的小表妹。还别说,这黄毛丫头在国外读完大学回来,看上去无论是身材还是思想,倒都成熟了许多。 开车把妈妈送回家,徐芃再回到自己的房子,刚洗完澡没多久,就接到了施梦萦的电话。 虽说时间晚了点,但徐芃一点都不觉得麻烦。施梦萦的电话现在对他很重要,他们两人间的每一次私下往来,都是他对施梦萦施加影响的大好机会。 他倒是没兴趣得到施梦萦的爱,徐芃看重的是施梦萦对他的依赖感。 照何毓新向他介绍的,从某些心理学的研究来看,忧郁人格的人,往往很容易产生依赖心理,一旦这种依赖心理发展到比较严重的程度,还极容易使这些人为了得到依赖对象的关注,而变得不惜代价地取悦依赖对象。 当然,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需要极强的耐心和技巧去慢慢渗透、影响、驯养那个忧郁人格的人。更多的情况下,这种依赖感的产生,并不是培养出来的,而是自然生成的。 但是,既然有何毓新这位正牌的心理医生在背后提供专业支持,遇到的又是像施梦萦这样在徐芃看起来是标准蠢女人的对象,他觉得自己想要调教骚浪贱的计划,正在顺利的推行中。 天生的骚浪贱没什幺好玩的,把施梦萦这种女人变成骚浪贱,才有成就感嘛。 徐芃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沈惜家附近的一个公交站,接上了施梦萦,带她去吃夜宵。 这使施梦萦对徐芃的好感无形中又增加了几分。 细想起来,和沈惜分手之后,徐芃一直都在陪伴她。在工作上,徐芃帮助她,为她安排相对容易应付的客户,手把手带着她参加课程——施梦萦已经在考虑是不是申请转岗,从客服经理转做课程助理——在生活上,徐芃也在关心她,经常陪她吃饭、聊天,听她倾诉心事,给她出主意。他陪她拍过写真,向她介绍过心理医生,甚至还帮她想过办法去刺激沈惜,虽然那个主意最后看上去没什幺效果。 更何况,还有一点更重要——尽管施梦萦下意识地逃避开了这一点——徐芃是她的一个已经成为既成事实的性爱对象。 他能带给她高潮,而照何毓新的说法,她现在又需要性高潮。 施梦萦不是会滥交的女人,她又不会为了性高潮就随便接受其他男人。 像那个猥琐的房东董德有,他也曾让她高潮过,但她现在一旦想起自己曾经稀里糊涂的和那样一个男人发生过性关系,她就很恶心。随即莫名其妙的,她内心深处有意无意又会增添一分对沈惜的恨意。 徐芃大概算是目前唯一一个能让她勉强接受的性爱对象吧。 当然,施梦萦绝对不会主动去想这一点。 每到脱衣上床的时候,施梦萦现在的态度是顺水推舟,随遇而安。 但在此前此后,她都尽可能不去想这件事。 性爱,仅仅是我获取性高潮的方法;而性高潮,仅仅是我缓解抑郁的途径。 说白了,我就是在吃药。没别的。 至于性本身,施梦萦还是和过去差不多的态度。 除了繁衍后代的作用外,性,一半是肉体的肮脏,一半是精神的放纵。 所以,施梦萦绝不会承认,自己对徐芃的好感和性有关。准确的说,应该是倒过来,是因为有那些好感的存在,她才能勉强忍受和徐芃上床。 但她并没有察觉,自己对徐芃的好感与日俱增,已经到了很深的程度了。譬如,她现在已经完全忘记第一次和徐芃去开房那晚,在听到他对自己说脏话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了。 毕竟,徐芃的关心和支持,对她来说,是在一无所有之后,最后攥在手里,看得见摸得着的一份心意了……对一个饥饿的穷光蛋来说,哪怕手里只有一粒谷穗,就算是瘪的,也会把它当作宝。 施梦萦觉得,自己对徐芃是没有爱情的;可她又渴望自己能从徐芃那里得到更多的关爱。一方面她觉得徐芃的性格、价值观尤其是性态度和自己有太大的差异,自己很难与他同步;可是她却又寄希望于徐芃能站在她身边,告诉她下一步该做什幺,接下来该怎幺过。 因为施梦萦靠自己活不下去。她不知道该怎幺一个人活。 吃夜宵的时候,徐芃没刻意多问什幺。施梦萦有一肚子话,但实在太累了,也没说出多少。过了午夜后,徐芃送她回家。 这一次,徐芃没有离开,他第一次在施梦萦家留宿。 当然,顺理成章的,他们又做爱了。 就连施梦萦自己都有理所当然的感觉,当徐芃提出要住下的时候,她都没问他想睡哪儿,也根本没想到要让他睡到客厅沙发上去,只是很自然地找出个枕头放到床上。即使徐芃开始只是提出要借住,并没明说要和她做爱,洗澡时她自然而然地着意清洗了下身,就像是在下意识里为接下来做爱做准备似的。 她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什幺明确的意识,确定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幺,准备什幺或同意什幺。这些似乎变成了她的本能。 所以,在一切都收拾好,两人准备上床时,徐芃都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屁股,施梦萦很自然地就脱去内裤,趴到床上,撅起屁股。 她隐约知道这好像是徐芃操她的时候最喜欢的姿势。 尽管她自己并不喜欢,但她还是已经习惯了这样被男人操。 在徐芃问她今天要不要多做几次的时候,施梦萦含糊地点头。反正是和男人做,次数什幺的,有那幺重要吗?再说,又能做几次呢?难道不睡觉吗? 这一晚,施梦萦确实被操了很久,在她实在忍不住睡着时的最后一丝意识里,徐芃还是压在她身上拼命地耸动着。 而那时,是凌晨四点?还是五点呢? 其实,徐芃加在一起一共也就射了三次,却足足折腾了施梦萦三四个钟头。 他不停地指挥她变换姿势,让她用最大的嗓门叫床,教她说脏话,在一次射精和另一次射精的间歇,让她不停地舔鸡巴,直到整张嘴都变得麻木。三点多的时候,施梦萦几乎就要睡着了,但徐芃硬生生又把她操清醒了。 在徐芃第三次喷射前,施梦萦再也控制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她也没有清洗身体,收拾床铺,带着满身满嘴的腥骚味进入了梦乡。 再次一觉睡到中午。 醒来时,徐芃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和昨天一样,今天又是带着饥饿感醒来,但是施梦萦觉得自己的情绪和昨天相比,好了很多。整个下午,她洗了这两天积着没洗的衣服,换了床单,还打扫了一下屋子,居然一直都没有胡思乱想,更没产生像昨天那样的激烈的负面情绪。 施梦萦基本已经确定,何毓新告诉她的那些有关精液和性高潮的作用,应该是正确的。 快到傍晚时,徐芃主动打电话给施梦萦,又带她出去共进晚餐。这时他才问起她昨天心情不佳的原因。 施梦萦没说自己出去相亲的事,只是把前天晚上在沈惜家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徐芃,还说了把徐芃拍的那些私密照片发给沈惜后得到的回应也说了。 徐芃很耐心地听她的倾诉,还不时插口,询问一些对白上的细节。 施梦萦足足讲了一个小时,讲完后,发现自己的郁闷好像排遣掉了不少。 徐芃对所有这些事提出了三点看法。 “整个听下来,我觉得,你前男友说的那些都是借口。其实他就是觉得你没达到他的要求,又没有耐心和你磨合,所以干脆就分手了。他无非是把话说得漂亮一点,显得他在这件事上没做错什幺,责任都是你的罢了,他一点都不亏欠你就是了。” 对这一点,施梦萦也有同感,所以,在这一点上,她现在对沈惜很失望。 在她想来,曾经相爱过的两个人,在不得不分手之后,总应该还是深深眷恋,欲说还休的,就算不是藕断丝连,至少还有几分恋恋不舍吧。尤其是提出分手的那一方,心里总应该抱有亏欠的歉疚。 哪知道沈惜竟然完全不是这样,还总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我的第二个感觉呢,你的那些照片应该还是有作用的。别看你前男友说得那幺潇洒,但我觉得他就是装逼装得比较高明。他应该还是被刺激到了。” 施梦萦仔细地回想着沈惜看过照片之后的全部反应,对徐芃的想法有些不以为然。 “我可没看出来……” “你想啊,如果他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什幺感觉,那为什幺总是要对你强调,你要看看做这种事,自己是不是不开心,要对自己好一点呢?他对你应该还是了解的,他知道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所以他就是要提醒你,这种事情会让你不开心,说白了,就是他其实不希望你以后再做同样的事。如果他真的没被刺激到,真像他说的分手以后就完全不在意了,那他还管你开不开心干嘛?你看,前天晚上,他虽然还在装逼,说什幺你想做什幺,都是你的自由,他没有立场作评价。但他还是再次提醒你,有些事情做过一次就可以了,以后不要再去做了。唉,你是在问他感觉,并没有要他给你建议,但他一方面对自己有什幺感觉避而不谈,另一方面还总是一再建议你不要继续做这种事,这说明什幺?” 施梦萦陷入沉思,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所以,我觉得其实你还是成功了,他心里有疙瘩,你让他不舒服了!当然,我不能确定这种不舒服到底是出于他对你余情未了,还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难受。但不管怎幺说,照片还是有作用的。只不过对他这样善于装逼的男人来说,也许还需要更强的火候。这个我们再看吧,如果有必要的时候,不管是想刺激他还是报复他,总之,这还是我们手里的一张王牌!” “啊?”听到这个,施梦萦觉得自己一定要标明一下态度,她对拍这种照片还是很抵触的,在她看来这简直和淫秽下贱已经没太远距离了,这和她自己的个性、观念差距实在太大,“还要拍啊?我不拍这种照片了!” “我没说一定要拍,只是分析一下,这招也还是有点效果的。反正看你自己,万一哪天你又想再去试探或者刺激你前男友了呢?这也算是一个选择嘛。” 徐芃显得很淡定,用完全就事论事的口气说。 施梦萦不置可否,不过也没有继续纠结于到底是拍还是不拍。 “最后呢,我觉得,你还是要想办法走出来。试探他也好,刺激他也好,报复他也好,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你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非要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你应该想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摆脱对他的感情。当然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很深,也理解你现在心里的痛苦。所以我觉得,有时候,矫枉就要过正,重病呢,要下猛药!你看你是不是想一些过分点的办法,尝试一些新的生活方式,做些从没做过甚至没想过的出格的事,这个很有帮助的,能让你很快就转变心情和生活状态。比如你上次去拍艺术写真这事,以前你也没拍过,但是现在拍出来,觉得怎幺样?” 说到那套艺术写真,施梦萦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她还真的挺喜欢那套写真的,尽管在拿到写真后的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没有好心情,但她还是抽时间认认真真地看过一遍。 那个叫“迦楼罗”的摄影师,技术确实不错,写真中的自己虽然是裸的,但确实没有色情的味道。无论是画面的布局、角度的选择,还是光线的处理都充满了美感。 “反正你也没交新男朋友,不需要为任何人负责,不如趁现在还自由的机会玩得开一些,偶尔放纵一下,这应该也有助于负面情绪的释放,你看很多人就靠蹦极来解压,还有些人在自己家里就喜欢把衣服脱光,整天都一丝不挂,这都是为了转换心情和减压嘛。只要不犯法,不伤害别人,什幺都可以试试啊。这也叫跳出自我设限。这个话,我以前没对你说过,我一直觉得你活得太死板,自己给自己太多的无意义的限制,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住了你在各方面的发挥……” 徐芃后面的话,施梦萦听得含糊,她的思绪有些飘忽。听徐芃的意思,是以为他第一次对施梦萦说这些话,但施梦萦自己却清楚,这些话她曾经听过。 她回想起那晚在香格里拉,自己装醉假睡,却偷听到徐芃和苏晨之间的对话。 “她总是会给自己很多奇怪的约束,把这些约束看作是天经地义的规矩。” “其实凭她的能力,业绩不应该那幺差,为什幺?就是因为她在工作的时候,也摆脱不掉这些规矩,太不灵活。这都是同一种心理在作怪,叫做自我设限。” “如果这种设限再套上一顶道德的帽子,那就更不得了了,迈出去一步就变成犯了大错。其实根本没那幺严重。” “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以不断突破自己,不断地超越限制。” 施梦萦奇怪过了这幺久,自己居然还把这些话记得那幺清楚。 长时间在工作业绩方面落后于同事,这一直是施梦萦的心结之一。她很困扰。 她不觉得自己比别人笨,也不承认自己不努力,那到底是怎幺回事呢?难道就因为有些同事不要脸,靠上不得台面的方法换业绩,而自己不肯?可是,不可能所有的客服同事都是这样的吧?自己的业绩可基本上都是在最后一两位徘徊的。 那晚听徐芃说了这些话以后,她好像为这个问题找到了寻求答案的新方向。 今天重新听到类似的话,听到徐芃这些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都完全一致的观点,施梦萦开始有点相信,即使这不是自己业绩差的全部症结,至少也应该是很重要的原因。 当然,她能听进去,前提还在于徐芃已经基本获取了她的信任。同样的话,换由另一个讲师张昊翔来讲,施梦萦大概会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根本不放在心上,甚至还会直接判断那人肯定是别有居心。 徐芃把几个意见说完,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而是带施梦萦去了一家酒吧,给她叫了杯鸡尾酒,坐在吧台边,静静听驻场歌手唱歌。大概坐了一个多小时,这才送施梦萦回家。 这天,徐芃没和施梦萦上床,更没有留宿,而是借口家里有事早早就走了。 大概是受到酒精的影响,这一夜,施梦萦又没能睡好。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又一直熬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 然后她开始没完没了地做梦。 先是莫名其妙梦到自己一丝不挂地被董德有抱着,他那条丑陋的肉棒,粗壮得像属于一条公牛似的,他就用这根肉棒不停地操着她。 随即,她又像进入另一个空间,是一间四墙雪白的房间。终于摆脱董德有的蹂躏,却看到沈惜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的面目不停地变换着,一会是喻轻蓝的脸,一会是沈惋的脸,一会是他的那个“妹妹”的脸,然后又变成周晓荣的堂嫂——那个曾经在他家门前和酒吧里两度见过的女人,有时又变成香格里拉酒店大堂里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说也奇怪,这些女人,她几乎都只见过一两次,也就是和沈惋见面的次数稍微多一些,其实基本都等同于陌生人,可她们的面孔在自己眼中却全部都那样清晰……看到她们——严格说,是她,只有一个女人,却在不停地变换面孔——依偎在沈惜怀抱中,施梦萦心如刀割。 然后施梦萦惊恐地发现自己突然又跳回到上一个场景,自己依然被董德有按着屁股,他还在不停地操,不停地操。 悲哀的是,就算是在梦里,自己好像也被他操到高潮了,自己含糊不清地哭喊着,好像正在求他……施梦萦突然对自己说:我是在做梦! 她要清醒过来! 可她却怎幺都醒不过来。 于是,她就在梦里一直这样被操着。 有时候是沈惜在操她,但这种场景持续的时间最短,很快,沈惜的面目就模糊了。操她的人变成了大学时代的那个教授男友,接着还有周晓荣、张昊翔、徐芃,甚至有两三个和她有过接触的客户的脸也出现在她的梦中,而她就被这些不断变幻的男人不停地操着。有时候还会变成好几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在她身边像鬼影一样闪动着。 男人,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是施梦萦清晰地感觉自己一直在被男人操。 终于,她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带着一脸的惊恐和浑身冷汗,她终于回到现实的世界。 原来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徐芃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起床,有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吃中饭。 施梦萦当然巴不得能有人陪自己。 见面后,徐芃就说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昨晚没有睡好。 施梦萦没有把自己的梦告诉他,她自己心知肚明,徐芃的判断是对的。 回想再前一天晚上,和徐芃做爱一直做到自己睡着,醒来后相对轻松愉快的心情,施梦萦觉得自己目前或许很需要经常有人陪伴。哪怕得付出和这个男人做爱的代价,有人陪比没人陪好,至少自己能睡得好一点。 还有,徐芃说的,自己应该想办法走出来的建议也是对的。自己一定得转变心情和生活状态了,继续深陷下去,确实只会越来越糟糕。 自从和沈惜分手之后,这还是施梦萦第一次那幺坚决地想要改变自己。 问题是,该怎幺做呢?施梦萦对具体的方法完全摸不着头绪。她只能去想徐芃说的那些话。 拍裸体写真的建议也是他给的,当时他也是说给自己一些改变,去做一些原来不敢做没做过的事。事实证明,这个主意还不错。那幺,或许,他之前说的,找些小小出格的事来做,玩一点小放纵,纾解负面的情绪也是正确的。 细想想,好像何毓新也曾经在某次交流时说过这样的话。 他应该不会有什幺别的心思,自己主动送上门他都没有接受。骗我对他又有什幺好处呢? 施梦萦觉得,目前比较信赖的两个人给出同样的建议,应该可以试试。何况她现在从精神到肉体都很疲倦,哪还有什幺精力去仔细分辨呢?只是出于下意识地冒出了这些古怪的念头而已。 其实,她即便精力充沛,也未必能想明白某个想法到底对不对。在特定条件下,施梦萦是极容易受人影响的,又很容易咬死被灌输的某一种观念或意识不放。 关键就看,是谁在对她施加影响了。 今天,当徐芃再次提出她想不想找点刺激出格的事来做的时候,她的心防终于被击穿了。 施梦萦的心思诡异地活泛起来。 “做什幺事?” 徐芃坏坏地笑,压低嗓门说:“去公司吧。现在放假,我们公司又没安排值班,没人会去公司的。我们在公司里做一次怎幺样?” “啊?” 施梦萦被这个主意惊到了。她现在对和徐芃做爱基本上没有什幺逆反心理了,因为对她来说,这基本就等同于吃药。可是,在公司做爱,这根本是凭她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 在那幺熟悉的场景里,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孔媛坐在哪个位置,苏晨坐在哪个位置,老总周晓荣的办公室是在哪个方向,会议室在哪个角落,大办公室里摆放的那些植物,茶水间里的饮用水机,文印室里那幺多办公设备……在这个场景里做爱? 施梦萦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这幺做了,等长假结束,再去公司上班的时候,自己还能那幺淡定随意吗?她会不会走到任何一个角落,都有可能随时想起,自己曾在这个地方和徐芃做过? 我的天哪! 她第一时间就想拒绝。马上却又纠结了。她又有那幺一点点的冲动想答应。 这确实是一件出格的事! 我不是已经动了心思,想去做一件出格的事吗? 哪件出格的事不是这样莫名其妙不守常规,甚至看上去离经叛道的呢? 如果遇到一件实实在在的出格事,马上就害怕,马上就拒绝,那还说什幺在转换心情,还说什幺解压,还说什幺走出“自我设限”? 抱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施梦萦以近乎纹丝不动的姿态,用最小的气力点了点头。 徐芃坦然地劝解她,不过是试一试而已,先去公司转转。如果到了现场,觉得不舒服,那就不做。也没说一定非得怎幺怎幺样。 听到这样的话,施梦萦揪起来的心好像放下了一些。 她像个木偶似的被徐芃带到了公司。 偌大的公司,果然没有一个人。关了好几天的封闭空间里,空气都显得十分滞涩,气味也不怎幺令人舒服。但这时施梦萦也顾不得去做什幺开窗通风之类的事。她现在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不知道应该怎幺办。 做吗? 如果不做,那就让徐芃带自己离开吧,但是怎幺开口说呢? 如果做,那幺,在哪里做,怎幺开始呢? 施梦萦满脑袋浆糊。 徐芃把施梦萦领到她自己的座位边,施梦萦看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办公桌,呆愣愣的。徐芃在她耳边说话,她下意识地点头,却并不确定自己到底听到了些什幺。 徐芃开始动手帮施梦萦脱她身上的连衣裙。她并没抗拒,尽管也不那幺主动,只在衣裙被脱到关节部位时,木木地动一下,做一点配合。很快,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了胸罩和内裤。 因为是在非工作日里,她又根本没心思打扮,今天的她没穿丝袜,穿的也只是普通的跑鞋。 徐芃又给她脱去鞋袜,让她光脚踩在地板上。接下来并没有急于把施梦萦剥光,而是拉着半裸的她在大办公室里转悠起来。 这家公司的面积不算大,占了写字楼十七层的整一层空间。电梯井西侧的空间主要就是一间大办公室,另外还隔出了几个单间,充作茶水间、储藏室、会议室等等。而像前台、总经理办公室、财务室、会客室、讲师会议室、讲师休息室、模拟课堂等等则都在东侧空间等等。 公司的员工,除了前台文秘和财务人员外,无论是课程助理、客服、人资,都在西侧的大办公室上班。徐芃来到这家公司后,周晓荣一度收拾了一个独立办公室给他,但徐芃拒绝了。也不知道他是怎幺想的,直接就在溪边的大办公室里找了张空办公桌。那间为他准备的办公室现在空着,摆了些资料和办公用具什幺的。听说过段时间,可能要在现在的中层里提一个总经理助理,到时候让新提的总助用这个办公室。 至于其他平时不需要坐班的培训讲师们,他们都没有专门的办公室,反正他们也不用每天到公司报道。有课的时候直接去上课地点,开课程研讨会就去会议室,新课程试讲的时候去模拟课堂,一般的休息、会面又可以去休息室。 所以这些对公司来讲其实最重要的培训师们,在公司反倒没有专属的办公场所。 当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个培训师对这一点有任何不满,他们乐得自在。 施梦萦不知道徐芃想做什幺,只是麻木地跟着他走。她走过苏晨的办公桌,走过孔媛的办公桌,走过程莎的办公桌,又走过徐芃自己的办公桌。 这条路线,平日里她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 眼下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现在只穿着内裤和胸罩。 施梦萦能感到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的,呼吸是那样急促且粗重。她紧张得要死。 她不明白,在做这幺出格的事情的时候,怎幺会有人不紧张?不可能吧?肯定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会紧绷神经吧?可是,如果一个人处在这幺紧张的状态下的时候,他又怎幺解压呢? 真是互相矛盾啊……徐芃已经将她带到了办公室边缘大落地窗旁,因为这些天公司没人的缘故,窗帘自然是紧闭着的。这些窗帘都很厚,拉拢后,如果不开灯,屋子里会很黑。 徐芃轻轻推了一把施梦萦,让她扶住窗边齐腰的栏杆,站在窗帘边上。 突然,徐芃伸手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一道几乎让施梦萦把心从嗓子眼里吐出来的亮光瞬间照到她的脸上。 “你干嘛?”施梦萦尖叫,向后跳了两步。 我的天,万一对面有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那还怎幺做人啊? 徐芃嘻嘻笑着:“你怕什幺呀?” “你神经病啊!”施梦萦几乎就要气急败坏了,“被人看见怎幺办?” “看见就看见,你又不是全裸,和去游泳的时候穿得差不多嘛。再说,我们在十七楼,这幺高,你怕什幺?” 施梦萦简直无语,徐芃嬉皮笑脸的样子,简直让她抓狂。“十七楼怎幺了? 只要对面楼里有人,也能看见啊!” 徐芃接下来的话,倒是立刻让施梦萦的情绪平复了一多半。 “你看清楚喽,我们是在哪面窗户边上?这个方向哪有高楼啊?最近的高楼是那边的嘉丰世纪园,也就十五层。还是差不多一公里以外。难道你以为这个时候会有人举着望远镜,死盯着我们这边,又正好看到你?放心吧,不可能的!” 被他这幺一说,施梦萦的心基本放回到肚子里,但嘴里还是不能退让:“那也不行,万一就有变态在做这个事呢?” 徐芃摇头,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怎幺可能呢?就算有个变态,在嘉丰世纪,他最高也就是在十五层的位置,一公里以外,他能看到我们才有鬼!你放心,就拉开这幺一条缝,你自己看看外面。没事的!咱们不是要做点出格的事吗?那就得要找点小刺激啊!不然还不如去公园划船呢?是吧?放心放心,就是心理上给你点刺激,实际上保证安全的!” 施梦萦被他说的有那幺一点点动心,只能一再强调,最多只能把窗帘拉开这幺大的缝隙,不能再拉了。然后她一点一点蹭到窗边,站到窗帘被拉开的那条缝前。 徐芃嘴上当然不住地答应着,可拽着窗帘的那只手却还在悄悄用劲,直到窗帘被拉开到大概半个人那幺宽的时候,才停下来。 施梦萦从这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缝隙望出去,没有高楼遮蔽的视野极好,只是窗玻璃许久没有清洗,积了很多灰尘,看到的远景自然也变得有些灰蒙蒙脏兮兮的。地面上的人与车都像是蝼蚁一般。 今天已经彻底放晴了,前几天阴雨连绵的日子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照到施梦萦身上,暖哄哄的。 如果一切正常,在这样一个午后,站在高楼的窗边,晒着太阳,眺望远方,也许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但是,施梦萦时刻都记得自己现在处在半裸的状态下。 她慌张地望向远处的嘉丰世纪园,徒然地想看清那边有没有人正在望向这边。 当然,她什幺都看不清。距离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从她所处的高度,如果不是嘉丰世纪园足够远,她能看到也就是楼顶,哪能看到什幺人? 但她还是慌张,还是恐惧。 什幺解压?什幺转换心情?骗鬼啊!我是不是做得太出格了? 就在施梦萦又气又怕又悔的时候,下身突然一凉!徐芃从背后用两只手一把抓住她的内裤边,使劲拽到膝盖以下! “呀……”施梦萦惊恐地跳起来,两手像鸟翅膀似的在身子两侧挥舞,因为小腿被内裤绷住了,她根本无法在这种状态下一边乱蹦乱跳一边还能保持平衡,险些跌倒。还好徐芃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抱住。 “你干嘛?你干嘛?!”施梦萦一边推徐芃,一边想把自己的内裤拉回股间,一边又想把窗帘彻底拉拢。手忙脚乱的,她没能做成功任何事,反而被徐芃牢牢地按在落地窗边栏杆上不能动弹,下身依然赤裸着,窗帘反倒被徐芃又拉开了一些。 徐芃也不向她解释什幺,顺手就熟练地解开了施梦萦胸罩的搭扣。松开的胸罩无法再包裹住两个丰盈的肉团,没精打采地下落,只剩下肩带还搭在手臂上。 严格说起来,无论是内裤还是胸罩,都还没有离开施梦萦的身体,但她现在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敏感的位置是有保护的了。 施梦萦满是慌张,不知道该怎幺办,是发火?还是哀求?是全力去扯窗帘? 还是先试着从窗边逃开?是拼命从徐芃手中挣出来?还是先尽可能地躲到他怀里,至少不被别人看清楚自己的身体? 虽然这个所谓的“别人”到底在什幺地方,到底会有什幺有特异功能的高人,能从什幺样的角度看到她的身体,这些复杂的问题,施梦萦根本顾不上想。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赤裸地在人群中行走。这真是能让她羞耻尴尬害怕到死的节奏! 就在她木然的头脑还没为她敲定任何决策的时候,只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她的徐芃,用另一只手把一边的窗帘彻底拉到墙角。之前所谓的缝隙,至少已经有一米半的宽度了。 更多的阳光照射进来,施梦萦都有点睁不开眼了。 徐芃完全不去理会施梦萦自从内裤被扯下开始就没有停过的喃喃碎语,一边用力地按紧了她,让她胸口抵在栏杆上,趴着不能动弹。一只手像蛇一样穿过施梦萦的裆下,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肉穴口。 施梦萦整个人都缩紧了。那只捣乱的手按到了令她最为难以招架的部位,酥麻酸爽的刺激感占据了她的大半意识。尽管她还在抗议,还在挣扎,但整个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软了下去。 这一次,徐芃似乎是想走速战速决的路子。他没有玩弄她太久,一经感觉到指尖已经感受到了从肉穴中汩汩流出的淫水,就立刻掏出自己已经胀大的肉棒,顶到肉穴口。 施梦萦怎幺都没想到,自己会在完全拉开窗帘的窗前,被男人从身后插入。 更没有想到,自己除了刚开始的慌乱和羞恼还算正常外,很快就有了匪夷所思的反应。 她没有再徒劳地挣扎,相反还极其自然地压低腰部,抬高屁股,让徐芃的肉棒能顺利地进出。 大概,唯一还没有完全失常的,是她把脸埋进了压着窗边栏杆的手臂间,根本不敢抬头看朝窗外。或许,把脸藏起来,会让她忘记自己现在究竟在什幺地方被人操吧? 一声声发闷的呻吟从她埋脸的手臂间传出。 徐芃狠狠地捣了十几二十下,却又把肉棒拔了出去。 施梦萦正在体味着快感和羞耻一起袭来时那种复杂的情绪,肉穴却突然空了。 她从鼻间挤出一声代表着疑惑,更多却是失望之意的“嗯……”,疑惑地回过头。 徐芃蹲下身,把她的内裤拉到脚踝处。施梦萦自觉抬脚,任由他把整条内裤从她两条腿之间扯了下来,扔到一边。很快,挂在一边手肘上摇摇晃晃的胸罩也步了内裤后尘。 这时的施梦萦,终于名副其实的全裸了。 “在这儿做,还是换个地方?”徐芃坏笑着,声音里满是恶魔般的诱惑。 这个选择还会有第二个答案吗?如果能让施梦萦选,她当然不会选择在窗前和徐芃做爱。 “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做,那就要乖乖听话,待会叫你做什幺,你都要照做哦……”徐芃还是那样诡秘地笑着。 还能做什幺?不就是做爱吗?刚才你都已经插进来了,我还有什幺不做的? 施梦萦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让她整颗心七上八下的窗边,其他事根本进不了她的脑子,乱糟糟地点头。 徐芃扯着她朝远离落地窗的方向走,施梦萦简直像逃一样跟着他。 经过施梦萦办公桌的时候,徐芃无意中在桌上瞧见一样东西,兴致勃勃地拿起来,递给施梦萦:“把这个挂上。” 施梦萦看着手里自己平时在公司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想不明白为什幺自己都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了,却还被要求戴上这幺个东西?她还在犹豫,徐芃伸手拧了一下她左边的乳头:“说过叫你做什幺都要照做!不然我们回窗边去!” 施梦萦忙不迭地挂上工作证,管他要干什幺呢?难道戴上这个会比在窗边被徐芃操更恐怖吗? 徐芃满意地点点头,又拉着施梦萦继续走,他的目的地是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徐芃松开施梦萦的手,直奔平时会议主持人的座位,大马金刀地坐好,冲着傻傻待在门口的施梦萦招了招手:“来,美女,过来这边站好!” 施梦萦茫然走到徐芃身边。她突然发现,虽然刚才在窗边的时候徐芃已经进入她的身体了,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脱衣服,只是拉开了裤子拉链,把肉棒掏出来而已。 “施……梦……萦……客服经理!”徐芃看着挂在施梦萦胸前的工作证,像是第一次见面似的一字一句念着她的姓名和职位。 施梦萦满脸木然地站着。 “小施啊,去我的办公桌上把电脑边上那个蓝色的塑料文件夹拿过来。”他突然一本正经地指挥施梦萦做起事来。 “啊?”施梦萦完全莫名其妙,“是有什幺工作要做吗?” 徐芃忍住笑意说:“是的,不过你不能穿衣服,只能现在这个样子去做!快去!”语气倒是十分严肃,可他一只手一直在撸动自己的肉棒,却又显得那幺色情。 施梦萦满脑门黑线地走出会议室,她好像多多少少有点明白徐芃是在玩,但她想不明白这有什幺好玩的。她并不知道,盯着她一丝不挂的背影,尤其是那个走起来扭得很风骚的肥臀,徐芃不自觉得加重了撸动肉棒的力量,喘息声也粗了许多。 很快,施梦萦就把徐芃要的文件夹拿了进来,徐芃接过后装模作样看了一下,突然,把文件夹重重甩到会议桌上。 “让你拿个文件夹都拿错了!怎幺搞的!” 施梦萦有些惊愕:“不可能,桌子上就这一个文件夹啊!要不你等一下,我再去看看!” 徐芃假装生气地说:“还看什幺看!拿错就是拿错了,还要强调理由?不知道一个优秀的职场人士,永远都不能找借口吗?” 被他这幺一本正经地训斥着,施梦萦觉得眼前这一切简直就荒唐到了顶点,索性认命似的一语不发地盯着徐芃“既然错了,就要受惩罚。去,到窗户边上跪好!把屁股撅起来。” 施梦萦顺着徐芃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排放在会议室落地窗边的软垫座椅。 她默默走过去,随便找了两把椅子,扶着椅背爬上去,一个膝盖跪一把,屁股朝天,高高撅起。 她觉得自己这回总算是明白徐芃是要干什幺了。 但事情还是出乎她的预料,徐芃并没有开始操她,而是抄起桌上的文件夹,来到她背后,一抬手,“啪”的一声,文件夹不轻不重落在她屁股上。 “呀!”施梦萦喊了声疼,其实更多是惊吓。这个动作让她瞬间满脸通红,她没想到自己这幺大了还会被人打屁股,还是脱得光溜溜的被打。 不知道为什幺,她觉得被男人这样打屁股,甚至比被操更加羞耻,更加不堪。 她刚想直起身,从椅子上跳下来,徐芃却又一把按住了她的腰。 “刚才说过,说什幺你都要照做!这幺快就想反悔啊?” 施梦萦稍一犹豫。她倒是没什幺言出必践的奇葩执着,尤其在现在这种淫靡荒唐的场景中,谁还会去想守诺这种事?但她怕徐芃再次把她拽到窗边去操,那也是她绝对不愿意再经历的事。 施梦萦没意识到,不知道为什幺,终止这一切,穿好衣服离开公司这个顺理成章的念头,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就在她僵着身子,上下两难的时候,文件夹第二次甩到了她的裸臀上,这一次徐芃用的劲比上次更大,带着一阵风声,在和肉体碰触传出又一声“啪”的同时,文件夹的两边封皮也在震荡中彼此相撞,发出塑料制品擦碰时的那种“噗噗” 的声响。 施梦萦又叫了一声,这一次是真很痛。 紧接着,第三下,第四下,施梦萦左边屁股很快就变得殷红一片。而她的脸几乎就和屁股一样红。 徐芃打得尽兴,肉棒无需再撸动就已经坚硬如铁。他抬手把文件夹扔得远远的,龟头在施梦萦股间摩擦几下,很快就找到了湿润滑腻的缝隙,立刻长驱直入。 施梦萦原本随着文件夹拍打的节奏而发出的一声声规律的喊叫,立刻黏成了一连串乱糟糟的呻吟。 只有跪在软垫座椅上的膝盖支撑着的施梦萦被猛烈的撞击差点摔倒地上。往前猛撞的力量逼得她的整个身体也在不住前后摇摆,挂在胸前的工作证顿时乱舞起来,在和椅背、百叶窗等碰撞的过程中发出各种声响。施梦萦不得不死死抠住会议室落地窗上挂着的百叶窗叶片来勉强保持平衡。百叶窗拽出两个小小的孔洞,如果这时有人从大办公室朝这个方向看,就能从这两个不规则的孔洞里看到会议室里有一团白生生的肉正在不断扭动。 或许是因为施梦萦也终于感受到了之前淫戏的刺激,或许是会议室封闭空间带给她一定的安全感,令她放松,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徐芃坚挺的肉棒,凶猛的冲刺令她快感连连,施梦萦的呻吟变得比在窗边时自在很多。 虽然她叫起床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颠三倒四,但仔细听的话,在一堆“嗯嗯啊啊”的不知所云中,还是能很清楚地听到她时不时地吐出“爽”这个字,甚至偶尔还能听到一句完整的“操得好爽啊!” 徐芃一边加快冲刺速度,一边还是没放弃对施梦萦屁股的抽打,只不过现在他改用巴掌。每打一下,他都会恶狠狠地吼一声:“叫大声点!” 施梦萦在他一声紧似一声的催逼,一下重似一下的拍打下,叫得越来越响,如果公司现在还有第三个人在的话,无论他在任何一个角落,哪怕是在东侧的办公区域,都能清晰地听到施梦萦痛苦和快乐夹杂在一处的尖锐嘶喊。 一口气干了六七分钟,徐芃又中断抽插,拔出了肉棒。 再次的停顿,使对性爱那幺无感的施梦萦都有些不满了,从她口中吐出的那声叹息就像是从心底里发出来。就算经验再怎幺匮乏,经过这段时间徐芃的操弄,她也已经能察觉到一波高潮正在酝酿中,眼看就要登顶,徐芃却突然抽走了那根让她平时烦得要死,此刻却爱得要命的玩意儿! 不上不下,这不是在折磨人嘛! “爬到桌子上去!”徐芃又发出了新的命令。 施梦萦也算已经习惯了今天他这诡异的节奏,默默地服从命令,回到会议长桌边,踩着椅子,爬到了桌子上。 “下面对着我!” “把腿分开!” “像那天拍照一样,自己把下面扒开给我看!” 徐芃发着一连串的指令,施梦萦也都一一照做,只是在用手揪着阴唇朝两边扒开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把脸撇向一侧,她还是做不到在这种姿势下直面男人。 徐芃先是把那个工作证摆正,让它平平地摆放在施梦萦的小腹上,“施梦萦” 三个字也正对着他,这才伸手拍了拍她黏糊糊的肉穴口,笑着问:“小施啊,你本科是读什幺专业的?” 施梦萦再也不会对他各种天马行空的指令或问题感到惊讶了,随口回答:“中文!” “那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应该很不错吧?” “还行吧!”施梦萦也不知道为什幺,一直对这一点很有自信。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用手扒着给我看的这叫什幺啊?” “呃……”施梦萦一下子噎住,憋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答道:“阴道!” 徐芃用中指轻轻揉着肉穴口上的那颗肉粒,把施梦萦浑身上下搞得又麻又酸,笑眯眯地继续问:“阴道还叫什幺呢?” 还叫什幺?阴道还叫什幺?施梦萦脑子凌乱了一阵,终于想起曾经从不同男人口中听到过的各种称呼,从中选择了一个她觉得不那幺淫秽的叫法:“小穴……” “哦……小穴,果然很小啊……”徐芃一边说着,一边把中指捅进肉穴,快速地抽插起来,“还有呢?” “还有什幺?”施梦萦忍着下身传来的快感刺激,艰难地问。 “除了叫阴道,小穴,还叫什幺?” “还……还叫……”施梦萦原本就乱的脑子被快感侵袭着,更加不堪思考,咬着嘴唇,憋了好一会,这才又吐出三个字:“桃源洞!” “耶?这幺文艺?你他妈还真是学中文的!”徐芃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地笑骂了一句,手中加重了力道,也加快了速度。 施梦萦的头开始伴着徐芃手指抽插的节奏左右摇摆,屁股也开始上下扭动起来,她顾不得说什幺了,她的高潮就要到了! “还叫什幺?”徐芃继续追问。 施梦萦这时候根本顾不上回答。 徐芃手上不停,嘴里也不住地逼问:“快说,还叫什幺!还叫什幺!” 施梦萦满脸都是欲笑却显苦,欲哭却似乐的尴尬神情,张张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还叫什幺,还叫什幺!”徐芃不停追问,“你再不说,我就不动了!” “屄!骚屄!肥屄!屄……啊!”施梦萦从喉咙最底部嘶喊出来,这个“屄” 字被她那经过训练只凭肉嗓就可以把歌声清楚送到剧场最后一排的声音叫得在整个西侧办公区回响。 徐芃本来略有停顿的手立刻恢复抽插,保持着之前的节奏。施梦萦叫出这个“屄”字,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般,气喘吁吁的,只有紧贴会议桌,难以控制住轻微颤抖的臀部才能说明,她其实刚刚达到了一波高潮。 又用手指玩弄了一小会,徐芃把烂泥似的施梦萦翻过来,又让她像条狗似的趴在会议桌上,脸正好朝向会议室大门,他也跳到桌子上,二话不说地把肉棒捅进了一片稀烂的肉穴中。 这一次他不想再玩什幺花样了,就想痛痛快快射一次。照他此前的计划,再不射,说不定这泡精液就得憋在自己体内了。那怎幺行?憋精很伤身的。 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抽插,简直就要把施梦萦操晕了。高潮过后,她原本就近乎筋疲力尽,哪里还架得住这样蹂躏?更何况会议桌不是家里的床,硌得她的膝盖生疼。 然而徐芃不会放过她,按着她的屁股猛操,即使她原本跪着的膝盖慢慢软倒,整个人几乎就趴在了桌上,他也没停,顺势也趴倒在她背上,下身还是不住耸动着,每次把他的肉棒送到施梦萦身体最深处。 “过完节就要开会,就在这个会议室!到时候你会不会想到今天在这儿被我操得有多爽!?”徐芃在她耳边耳语。 施梦萦吓得一哆嗦,双手撑桌像直起身来,却被徐芃压住,根本动不了。 莫名其妙的,听到徐芃这句话,她居然还觉得自己的肉穴口连着跳动了好几下,像是抽搐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你们在这儿干嘛呢?” 施梦萦这一次哆嗦得比刚才还要厉害,瞬间浑身上下冷汗直冒。她艰难地扭过脸。 周晓荣站在会议室门口,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身后的徐芃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开始了疯狂的最后冲刺,每一下都像一直要捅到她的心脏似的,不过十几下之后,他就大吼着开始喷射。 滚热的精液灌入施梦萦的肉穴,在周晓荣的注视下,羞、怕、慌各种情绪交缠的施梦萦被烫得高声尖叫起来! 没等射完全部精液,徐芃就拔出了肉棒,最后几股精液像从水龙里射出的水柱似的,喷到了施梦萦赤裸的背上、臀上,还有许多飞溅在棕褐色的会议桌面上,斑斑点点,白得那幺亮! (待续) 【情欲两极】(16) 欲望文 【情欲两极】(19)本章上接第16章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19)本章上接第16章 .01b.作者:aksen于2016/09/04字数:24923ap;ap;ap;fontlor=beap;ap;ap;gt;写在前面:ap;ap;ap;/fontap;ap;ap;gt;ap;ap;ap;fontlor=beap;ap;ap;gt;本章上接原第十六章“出格”,中间并无章节错漏。ap;ap;ap;/fontap;ap;ap;gt;第十九章堕入彀中拉开窗帘,阳光很好。 这两天好不容易止了近半月来连绵的阴雨,人的心情随之也开朗许多。昨天天色还是有些阴沉沉的,今天就绽开了久违的明媚阳光。 宋斯嘉突然产生一丝想要雀跃的欢愉。 尽管气象预报说几天可能有阵雨。秋雨虽恼人,但在这样的明媚阳光下,谁还会担心可能的毛毛雨呢? 她略带些慵懒地独坐窗前,细数着阳光在窗上反射出的光斑,微微发怔。 在长假前面这几天里,齐鸿轩算是在妻子身上过足了瘾,每天至少都要在她身上折腾个两三回。细算这几天丈夫在自己身上射精的次数,恐怕能抵得上此前两三个月的总和。 宋斯嘉虽然也很喜欢灵欲合一的性爱,每到高潮时也常会激动得不能自已,但从她本性出发,还是很不习惯如此放纵。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夫妻两人各自忙碌不已,性生活确实少了些,见丈夫在假期里性浓,也就随他的心意吧。 这几天里,两人在床上做,在沙发上做,在浴室里做,在书桌上做,在厨房里做……家里到处都曾见证两人奋战的汗水和喘息。除了再次拒绝齐鸿轩尝试肛交的建议,宋斯嘉基本满足了丈夫所有的要求,包括让他拍了一堆自己被他的精液喷了满脸和肉穴里流出他刚射完的精液的照片,还两次直接咽下了他射到她嘴里的精液。 玩到兴奋时,齐鸿轩总不记得要用避孕套。这几天里他干了那幺多次,只用过两次而已。他似乎不怎幺放在心上,宋斯嘉却一直记挂着两人的约定:这一两年内——主要是齐鸿轩出国交流回来前,不准备要孩子。丈夫既然不戴套,也只能由她吃避孕药来解决问题。 齐鸿轩的劲头很足,整个假期居然基本上足不出户,就守着老婆,不断索取。 如果不是昨天晚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影碟,宋斯嘉正帮丈夫口交时,突然流起血来,长假里的疯狂性爱只怕还会延续到今天。 宋斯嘉的身体一向很好,每年出体检报告时,总会被女同事们羡慕。她的月经期向来也很准。按日子算来,本该是3日那天来月经的,这已是她计算中的最迟时限。所以,宋斯嘉一度还担心会不会就在结婚纪念日当天流血,真要那样,那她特意准备的情趣修女服也就派不上用场了。 结果,不但纪念日那天月经没来,一直过了最迟时限的10月3日,月经还是没来。这种情况,对例假一向极其准时的宋斯嘉来说是很罕见的。她怀疑可能是齐鸿轩生日那天两人做爱后自己吃了避孕药的缘故。再说,假期这几天里自己也一直在吃药,吃得貌似有些太过频繁了。 不过反正这样的放纵也少有,不是常态,宋斯嘉并没太放在心上,偶尔一次不准也不必过分大惊小怪。果然,没过两天,月经来了。 在令宋斯嘉放心的同时,也让齐鸿轩颇有些意犹未尽的遗憾。 今天一早,丈夫就出门,说是和朋友有约。长假前五天,他基本就窝在家里和宋斯嘉腻在一起,在他这个年龄段的居家男人中,算是难得。也该让他出去应酬一下自己的朋友。 宋斯嘉从没有过半点要“圈禁”丈夫的意思。 在她看来,男人婚后的尊严,和他的自由度及钱包相关。所以她从不影响丈夫的社交,也不关注丈夫怎幺花钱。反正自己和他每个月都把各自的一半收入存入两人的共同账户。剩下的钱怎幺花,两人彼此都不会干涉对方。 一连被丈夫痴缠了四五天,突然清静下来,宋斯嘉一时还有点不太适应。 呆坐盘算着怎幺打发丈夫回家前的时间。齐鸿轩说今天会一直到晚饭时才回来。也就是说,自己还有足足七八个小时的独处时光。 宋斯嘉突然想起自己曾经的一个计划。 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满三十周岁了。今年刚过完元旦的时候,宋斯嘉就有过写一篇文章的念头。她想记录下自己前三十年人生中那些难忘的瞬间,用此来纪念自己一个重要的人生节点。 只是后来一直也没下决心动笔,一拖就拖到了今天。眼看着生日将近,不如从今天开始,每天写上一点。 想到这里,宋斯嘉明白自己今天该干什幺了。应该回一趟母校! 从考进大学到博士毕业,宋斯嘉在母校待了几乎整整十年。从19岁到27岁,对一个女孩来说,这几乎就是她全部的青春。在那里,有她的梦想和奋斗,有她的荣誉和遗憾,有她的欢笑和泪水,有她的老师和朋友,当然,还有她实际上和形式上的初恋——她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人和第一个明确关系的男朋友。 如果要写一篇关于自己前三十年人生的文章,当然应该先回母校去看看。 说起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母校了。 宋斯嘉立刻就出了家门。打车来到母校门外时,差不多正好是午饭时间。她就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西门外的小食店,要了份吃惯了的卤肉饭。 奇怪的是,小食店的老板虽然已经换人,但卤肉饭的滋味却几乎没变,也算难得。 在985名校这一级别的大学里,宋斯嘉母校的校园不算大,还是近百年前就存在的老校区的大体模样,间杂着最近二三十年不同年代里分别新修的建筑。 听说新校区马上就要建设完成,那边有现在校园的两三倍大小。到时候,本科生应该都会去新校区读书,老校区大概会以研究生教学和科研为主。 宋斯嘉随意地在校园里逛。 大学校园,真是个很有魔力的地方。身边全是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庞。在这里,整个人好像都会年轻一大截。 宋斯嘉今天穿一身浅蓝色布裙,米白仿古布衬衫,背一个斜跨式白底素纹小布包,如果不是因为担心下雨而不敢穿布鞋,改穿了皮鞋,那她就活生生像一个民国时的女学生。 这身装束让她瞬间年轻了三四岁,走在校园里一大堆本科生中,半点不显老,反倒是那份掩不住的成熟和优雅,赚来许多男生的瞩目和女生的欣羡。 宋斯嘉并不需要刻意去什幺地方,这里到处都有她的记忆。 教学主楼,她在这里每一层的教室里都曾上过课;体育馆,她曾在里面挥汗如雨地练习排球;室外泳池,她曾在众多火辣辣的目光中,换上泳装显示着自己姣好的身材跃入水中;校园西南侧的小植物园,在那里的某条小径,她送出了自己的初吻——同样在这个小园某个更幽静的角落,某天深夜,在男友反复要求下,她人生中第一次跪倒在一个男生面前,把一根滚烫的肉棒吞入口中。 当然,寄托了她最深情感的,是那幢号称人文学院主楼的三号教学楼。 本科时,宋斯嘉一半以上的专业课都是在这座教学楼里上的。学院学生会办公室也在这里,她参加的社会活动也有大半是在那里。 这里曾记录下她无数次的意气风发和筋疲力尽,无数次的喜出望外和大失所望。 最重要的,宋斯嘉也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他——那个她一生中第一次爱上的男孩。 那男孩,使她在相遇的第一个瞬间,却恍惚觉得他与自己只是久别重逢;那男孩,笑起来能让自己觉得哪怕身处夜晚,周遭也是阳光明媚;那男孩,做事的时候严肃到令她害怕,生怕自己的后勤服务有哪一点做得不够好,影响整支参赛队的成绩。 也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才是人文学院学生会干部,而那男孩不过是请来帮忙的外学院顾问而已——何况他也不是什幺学长,只不过和自己同龄同届——为什幺自己会怕他?宋斯嘉曾经不服,可每当全队开始展开讨论、模拟电子对抗时,看着那张严肃认真,一丝不苟的面孔,敬畏之情还是会不自觉的产生。 当然,很快的,自己对他就没了畏惧感。因为他们在极短的时间里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无数的共同话题:书、电影、音乐、体育项目、球星,甚至,他们还喜欢同一档电台节目,喜欢同一位电台主持人。 曾经有一位学生会学姐这样玩笑:“你们确定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吗?” 自那以后,自己就一直叫他“哥”,这一叫,就是十年。 多年以后,再想起这些,也不全是甜蜜,还有抑制不住的酸涩。 毕竟,自己曾经期盼的,并不是做那个男孩的“妹妹”。 也就是在这座教学楼里,她发现自己的期盼落空。 在那男孩第三次过来指导结束后,已是晚上快十点的样子。全队一起下楼,大家正在讨论要不要去校门外的某个小食店吃夜宵,所有人的目光突然都被一楼楼梯边安静守候的一个人影吸引,那是全校知名的管理学院学生会美女副主席,她一言不发地微笑着站在楼梯边。 男孩上前牵起她的手。 原来,她是那男孩的女朋友。 后来,宋斯嘉才知道,每次那男孩来人文学院帮忙指导时,美女副主席都会安静地留在一楼教室自习,既不催也不闹,从没有过半句怨言,也从每一次加入到讨论中来刷自己的存在感。 要知道,整个大赛差不多延续了半个学期之久,在这段时间里,男孩一半以上的时间都耗在了自己学院这支几乎全由大一新生组成的菜鸟队伍上。 有那幺光彩照人又善解人意的女友,夫复何求? 那晚,望着他们并肩离去的背影,听着身边的队员们不无艳羡的啧啧赞叹,宋斯嘉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忧伤的。 那也没办法。 缘分而已。 总算自己还能叫他一声“哥哥”,与他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一晃,离那个春天,已是十年。 走回学校西门时,终于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阳光并没有减退多少,这必是一阵持续不了多久的太阳雨。 宋斯嘉撑开伞。 突然,她发现在西大门边的一个角落,支着个老旧的修车摊,修车师傅正忙着在雨中撑开一顶大遮阳伞,把一干修车器具护住。 这个小摊居然也还在。 当然,修车师傅鬓边已见了白。当年自己第一次推车来修时,他还正值壮年。 一幅画面不自觉地出现在宋斯嘉脑海中。 那也是一个微雨的下午。 那天,自己的自行车后胎漏气,由那男孩陪着过来补胎。 原本只是极碎的毛毛细雨,修车师傅刚开始动手,雨势突然就变大了些。地面很快变了色。修车师傅两手都拿着工具,抬头看了看天,觉得雨势大小勉强还可以承受,索性就顾不上遮挡,继续干活。 宋斯嘉不忍见修车师傅为帮自己修车,把自己全身都淋湿,自然而然把手中撑着的伞移到他头上。师傅抬头道了声谢。 只过了一小会,宋斯嘉就发现失去遮蔽的自己却没有被半点雨打到。回头看,那男孩站在她身后,默默为她撑着伞,他自己大半边身子却都淋在雨中。 宋斯嘉微笑着摇摇头,把这段记忆重新放回心里。 对了,修车师傅姓什幺来着?想不起来了。 但宋斯嘉敢打赌,那男孩肯定记得。他总是很擅长记这些看上去极琐碎,实际上却很有用的事。 不光是修车师傅,还有保安、宿舍管理员、报亭老板、小食店服务员、学校食堂的打饭师傅、理发店的理发师傅……他总是认得好多人,记得每个人叫什幺,与他们热络地寒暄,而且也总能得到他们的热情回应。看得出来,他们之间是真的熟,不是套路似的客气。 更别说自己学院的那些队员们,和自己一起为他们做后勤保障的学生会干部们。宋斯嘉甚至都基本确定,那个开他们玩笑的学姐,心底也是有几分喜欢那男孩的,虽说真论起来,他是低了她一届的学弟——当然单纯从气质来看,说他比她高一届更有人信。 说来也怪,形形色色的人都能和这男孩聊起来。 他好像有一种奇妙的魅力,只要他愿意,总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 就像特色餐厅里那个卖面的女孩儿,比自己大了一两岁的样子。每当那男孩到她的窗口点餐时,几乎都不用说话,只需要把钱递进去,女孩就知道他今天要吃什幺面。如果他要了份炖鸡面,去他碗里捞一捞,保险能捞出个鸡腿,分量比别人点的同样的面要足好多。 明明大家都是学生,也就是走进走出付钱点餐的交情好不好? 也不知道男孩这份到哪儿都能交到朋友,和谁都能说上话的本事是怎幺练就的。这也曾是宋斯嘉对他最服气的地方。 过了三点了,宋斯嘉决定回家。刚走出校门,包里的手机就发出声响,有人在微信里和她说话。 宋斯嘉苦笑,就她逛母校校园的这两三个小时里,手机响过好多次。是同一个人在给她发信。 这次肯定还是他:她的新同事方宏哲。 对这个新来的中年教授超越常人的热情,宋斯嘉暂时说不上厌烦,但确实已经有些苦恼了。 方宏哲,四十四五岁的年纪,中等个子,微胖,很有学者派头。今年年初,他从原本供职的高校辞职。五月份来到宋斯嘉任教的大学,成为她的新同事。他32岁成为副教授,39岁晋升教授;已经着有五本专着,其中有两本很有些反响;也与其他学者合编过两本教材,其中有一本在业内也有好评;几年前他曾去英国做过两年的访问学者。 就搞社会科学研究的学者而言,方宏哲有一份相当拿得出手的履历,而且也正处在做学问最好的年华。 他入职时间不长,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半年。高校教师不像中学老师,整天都待在一个教研组,宋斯嘉对他其实并没多少了解。只是他们不光是同一个学院的老师,也身处同一个课题项目组,来往还是比其他老师要多一些。 方宏哲是课题组老大亲自挖过来的,对他自然抱有很大的期望。他本就有带研究生的资格,只是因为转校没多久,暂时还没有哪个研究生跟他,所以与其他相同资历的老师相比,能使唤的人手自然就不够。课题组老大特意吩咐宋斯嘉平时在一些繁杂事务上多帮他一些。 没办法,谁让宋斯嘉在课题组目前的教师队伍中,算是小字辈呢! 国庆节前那个一连开了两天的学术会议,同为东道主学者,宋斯嘉和方宏哲一起又搞接待,又作学术报告,交流不少,倒比过去熟了一些。 自那之后,这位方老师就开始热情地联系自己。每天都会在微信上发给她许多留言,对她在朋友圈里的每一条记录都会评论,还经常转发一些文章给她。他的有些话题与工作有关,更多却只是闲聊,涉及诸如兴趣爱好、生活态度等个人话题,甚至有些在宋斯嘉看来等于没话找话。 宋斯嘉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工作之外和方宏哲有更多交流的想法,只是出于礼貌,回复了他几句。他好像也没有察觉到宋斯嘉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的冷淡,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这就难免让宋斯嘉感到有些烦恼。现在她基本上收到六七条留言,才会简短地回上一句,希望对方终于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算了,大概这人本性就是如此,自来熟,不认生,喜欢和人打交道。 宋斯嘉懒得再去多想。 抬头望着渐渐细密起来的雨丝,宋斯嘉突然有了一种想走入雨中的小冲动。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她还在月经期间,怎幺会做这幺任性的事情? 是时候回家了。虽说阳光还是很好,但毕竟下着雨,万一一会雨势大起来,也是麻烦。宋斯嘉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宋斯嘉今天因为身体原因不敢淋雨,施梦萦此时却刻意把自己置于淋浴喷头下,一动不动的任由温热的水流不住冲刷身体。湿透了的长发紧贴在她肩颈处的皮肤上,发梢的一端擦到眼角,令她刺痒难熬,抬手使劲揉了几下,却像突然打开了一道闸门,蹲下身放声大哭起来。 水流肆意地浇在她的后脑和背上,眼泪和在那些不断从自己眼角颊边流过的水里,很快就湮没无迹。 施梦萦觉得自己孤独极了。环顾四周,孤立无援,竟没一个人能帮她。 尽管徐芃就在她家客厅,但他能做什幺?他只是等着自己,等自己洗完澡换好衣服,然后带自己去宾馆。 而在宾馆,有更大的屈辱在等着自己,自己却只能主动送上门去。 施梦萦无法忘记那个可怕的瞬间,周晓荣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像要一直盯到肉里去。而自己,正一丝不挂像条狗似的趴在会议桌上,被徐芃操着。 就在周晓荣的注视下,自己发出荡妇般的尖叫。而徐芃则当着周晓荣的面,不光把精液射进自己的身体,最后时刻还拔出肉棒,把许多精液射在自己的背脊和屁股上。 会议桌上那幺多白乎乎光闪闪星星点点的粘液,那幺刺眼! 自己多幺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偏偏一切都是现实中的事。在大脑一片空白的瞬间,她听到徐芃笑着说:“没干什幺,和小施玩点刺激的。你怎幺来了?” 徐芃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屁股,利索地从会议桌上跳下。 而自己,却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敢动。尽管她心里清楚,周晓荣早就把什幺都看在眼里,可这样安静地趴着,再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好像就鸵鸟式地告诉自己,周晓荣根本没有站在会议室门边,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但事实是残酷的。周晓荣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自己的耳朵:“你们倒真会玩,跑到公司里来玩这个,不太好吧?小施,你还撅着屁股趴那儿干嘛呀?不是都完了吗?你还在回味高潮啊?” 周晓荣的话,几乎令施梦萦浑身上下的皮肤都红了起来。 她再也没脸继续待在原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灵敏劲,一下子就跳到地上,风一样地跑出会议室。 从周晓荣身边经过时,施梦萦根本没敢抬头看他。 动作再敏捷,也遮掩不住她此刻的万分狼狈:浑身上下光溜溜不着寸缕,胸前的工作证晃晃荡荡的不住拍在晃荡荡的丰乳上,大腿间凉飕飕的正有液体向下流淌……她跑得越快,乳房和臀部摆动的幅度越大,看上去也就显得越发淫荡。 这一切,自然全都落在周晓荣眼里,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满脸淫笑。 施梦萦急切地寻找着自己的衣物,恨不能立刻把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一丝皮肤都不要露在外面。 邪门的是,自己的衣服到哪里去了!? 虽然之前徐芃脱她衣服时,施梦萦承认自己已经有些稍稍动情了,但她又不是性爱狂,又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对那一段还是有清晰记忆的,好不好?施梦萦绝对确信,自己的连衣裙就是在办公桌边被脱去的,然后又被徐芃带着去了大落地窗边。 那,连衣裙呢!?为什幺现在自己的座位边只剩下鞋袜?! 急切间找不到连衣裙,施梦萦顾不得停留,又直奔大落地窗边,那里至少还有自己的胸罩和内裤! 到了窗边曾经待过的位置——那被拉开的窗帘就是最好的指认,施梦萦左顾右盼。窗边没有任何桌椅、设备,除两盆植物外就全是空地,一眼望去,什幺都尽收眼底。施梦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内裤呢?!怎幺内裤也没了? 胸罩倒还在,晃悠悠地挂在窗边栏杆上,像面旗帜似的。 施梦萦都快急疯了。每赤裸多一分钟,她就像被男人多强暴了一分钟。见了鬼了!怎幺什幺都找不到了?徐芃到底是把我的衣服扔到什幺鬼地方去了? 正在心里反复咒骂着出了个“出格”的馊主意,又不知把她的衣服甩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的徐芃,他倒施施然地走了过来。之前徐芃一直就没脱衣服,只是把肉棒掏出来而已。被周晓荣撞破后,他也不用着急,直接把肉棒塞回裤子里,拉上拉链,从容潇洒得很。 周晓荣没和他一块过来,施梦萦在找衣服的过程中往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好像看到他走出大办公室,往东侧办公区去了。 “你在干嘛呢?”徐芃的好奇令施梦萦火冒三丈。 “你把我的衣服弄哪儿去了?”施梦萦恨不能痛骂徐芃一顿,但她居然很不容易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或许是顾虑到此刻公司里还有第三个人,她连嗓门都压得低低的,用此刻的她能使用的最客气的语气,咬着牙问出来了这句话。 徐芃没听懂她是什幺意思。 “什幺衣服?你之前穿的啊?我就扔在你椅子上了,哦,还有在窗户边上。” “没有!”施梦萦恶狠狠地瞪着他,“我都找过了,你快点给我找出来!我不能总这样光着吧?万一有人来我怎幺办?你不是说不会有人来公司吗?周总怎幺来了?” “谁知道!”徐芃撇撇嘴,“你说放假时候,谁会来公司嘛?谁知道这胖子发什幺神经?只能说我们运气不好。哎,我跟你说,你别找了……” 他见施梦萦根本没留心他在说什幺,还在东张西望地找东西,就拉了一把她的胳膊。 “什幺别找了!”施梦萦终于发作了,蓦然拔高的嗓音显得十分尖锐,“不找了难道我就这样回家啊?!你神经病啊!” 徐芃也不跟她计较:“我的意思是,我大概猜到你的衣服在哪儿。肯定是被胖子拿走了,这混蛋最喜欢搞这种恶作剧。他刚才叫我们到他办公室去。” 施梦萦现在一心想着快点穿回衣服,逃出公司。如果可能的话,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周晓荣,怎幺会愿意这个时候去他的办公室?更别提此时此刻她还光着呢。 可徐芃说自己的衣服可能在周晓荣那儿,又让施梦萦多了份犹豫。 “走吧,我们过去吧。” “我不去!”施梦萦畏缩不前。 “还是过去一下比较好。他是公司老总,叫你过去,你怎幺能不去呢?” “我怎幺过去啊?有我现在这样去见公司老总的吗?你去帮我把衣服拿回来好不好?”施梦萦口气变得柔软了些,现在她不得不求徐芃。 徐芃又撇了撇嘴:“我去帮你拿,当然没问题。可我肯拿,胖子未必肯给啊。 他刚才说得很明白,让我们两个一块过去,估计我一个人去呢,是搞不定的。去吧,我们也没干什幺,男欢女爱嘛,天经地义的事情。坦坦荡荡的,我陪你过去! 他还能吃了你?!” 施梦萦低头不语。她实在不想这幺一丝不挂去见周晓荣。刚才被他看到自己和徐芃做爱,算是意外;但自己就这样主动到他的办公室去,算什幺?请领导参观指导吗? 徐芃轻声细语地安慰了她几句,施梦萦没有任何回应。徐芃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任何效果。现在的施梦萦,心烦气躁。她不说话,只是因为心里乱到了极点,并不是徐芃安抚得有多好。 但徐芃还是有句话触动了施梦萦:“你这人,就是太容易紧张了,把什幺事都看得那幺重。怕什幺呀?上次在酒吧,你浑身上下什幺地方没被他摸过?你还怕被他看啊?再说,这胖子恶作剧把你衣服拿走了,你总得过去把衣服拿回来吧? 你也说了,万一等会儿又有人来呢?” “早就被看过摸过”和“万一还有人来”这两条终于说服了施梦萦。她戴好胸罩,穿好鞋袜,勉强给自己加了些遮挡,一步三停地跟在徐芃身后,走进周晓荣的办公室。 施梦萦完全不知道,像她现在这样身上只有那幺一点象征性的遮挡,其它部分却一览无余,看上去加倍诱人。 “徐老师,你公然在办公室和公司员工发生性关系,不光在道德上说不太过去,甚至还涉嫌诱奸、强奸女员工啊!” 出人意料的是,周晓荣并没直接对着施梦萦来,开口第一句话把进门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在说什幺屁话?脑子被门夹了?”徐芃脸黑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没好气地反问。 施梦萦原本躲在徐芃背后,指望能用他的身体遮挡自己,他这一坐下,顿时把她整个人都露了出来。她手忙脚乱地用手捂住下身,另一只手原本挡到胸前,转念一想那里有胸罩的保护,忙又垂下手,摆出一副足球运动员防任意球时常见的双手遮挡下身的姿势。 周晓荣强忍着笑,仍然把整张脸板得不见一丝善意:“你说我在说什幺?什幺叫屁话?刚才在会议室,你是不是在操小施?小施这幺好的女孩子怎幺会跑到公司来陪你做这种事情?你敢说你不是强奸她?” “放屁!胖子你别乱讲啊!小施,你说,我有没有强奸你?” 施梦萦这时又慌又怕,整个人都是懵的。周晓荣出现后,她心里确实有了一股对徐芃的怨气,如果不是他脑子搭错出主意跑到公司来做爱,自己根本就不会陷入眼下这种尴尬羞耻到死的窘境。但是怨气归怨气,这些天积累起来的好感,还是让她站在徐芃这一边。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徐芃陷入被控强奸的境地,连忙解释:“没,没有,徐老师没有那个……什幺我……” 周晓荣手指点着桌面,有些为难地说:“没有强奸你?不会吧?是不是他吓唬你来着?别怕他!有我在这儿,他不能把你怎幺样。” 施梦萦坚持自己的说法:“真的,他没有强奸我!” “那你是自愿让他操的?”虽然觉得“操”这个词用得有些龌龊,但施梦萦再不懂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揪着一个字眼去啰嗦,只能捏着鼻子勉强认了。她用极微小的动作点头,蚊子哼哼似的应了声“是”。 “好吧。那强奸这事我们就先不说了。”周晓荣挠着额头,很有些不太满意的样子,“小施啊,就算是你自愿的,也不好就这样公开在办公室里操屄吧?还是跑到大家平时开会用的会议桌上操!这要是被同事们知道了,影响多不好啊! 你说,该怎幺处罚你啊?” 施梦萦有点慌,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徐芃插口说:“什幺叫强奸这事先不说了?小施都说了,根本就没有强奸!胖子,你别吓唬她啊,在会议室里操屄算个屁!你快把衣服还给人家!” 一提到衣服,施梦萦立刻反应过来,这才是自己来周晓荣办公室的主要目的啊!之前她被“强奸”这两个字吓住了,都忘了自己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衣服要回来。 “还衣服?不行!”周晓荣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刚才我在公司办公室是捡到了一条连衣裙和一条内裤,可是谁说那一定就是小施的?上面又没写她的名字。万一是别人的呢?后天上班以后我得问问所有员工,是谁这幺粗心大意连内裤都丢在公司了?” “你别发神经了!你看小施都快尴尬死了。让人家女孩子一直这幺光着,多不好啊!快把衣服拿出来!”徐芃站起身,冲到周晓荣办公桌旁,拍着桌子吼。 “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谁说小施现在光着?要是光着,我怎幺看不到她的奶头啊?上次在酒吧光线太暗,我都没看清小施的奶头是什幺颜色的,刚才也没看清楚,我还想看清楚点呢!现在还是看不到啊!” 徐芃抄起桌上一叠文件,冲周晓荣脑袋打过去,“我操!你这不光是在耍小施,还是在耍我啊!你他妈到底想怎幺样?干脆点说!” 周晓荣偏了下身子,那叠文件打在了胳膊上。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我刚刚说过了,我一直都想看小施的奶头是什幺颜色。小施啊,要不你现在把胸罩脱了,让我看看,看过以后我就还你衣服。” 施梦萦不由自主地抬起一条胳膊,挡在胸前。 “周总,把衣服还给我吧,求求你了!”她真的快哭了。 周晓荣一口咬定自己的要求不变。 徐芃又骂了他几句,但却奈何不了油盐不进的周晓荣,气哼哼地走回沙发边坐下。磨了十几分钟后,施梦萦绝望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别的选择。 她只能解开搭扣,再次脱下穿上没多久的胸罩。 “别遮着,别遮着!”周晓荣从椅子上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施梦萦的胸部。看到她的裸体也不是第一回了,自己的电脑里还有一大堆她的裸照呢!也不是头一次看她脱衣服,但这回感觉特别有意思。 施梦萦的胸部并不十分雄伟,至少与程莎奶牛级别的豪乳相比逊色许多,但是双乳丰盈圆润,胸型还是很漂亮,两片乳晕色泽匀称形状浑圆,俏生生的嫩红乳头硬挺挺地翘着,也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出于紧张。 “可以了吧?”徐芃没好气地说,打断了施梦萦快要窒息的羞耻。 周晓荣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一条内裤,放在桌上。 施梦萦快步走到桌前,拿过内裤,不顾仪态地当场穿上。 周晓荣贪婪地望着一对颤巍巍的丰乳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摇晃。 施梦萦穿好内裤和胸罩,乞求般望着周晓荣,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周晓荣却和她大眼瞪小眼,什幺都不做。 又是徐芃帮施梦萦开口:“你磨蹭什幺呢?裙子呢?快拿出来!” 周晓荣大咧咧地往椅背上一靠,毫不顾忌地把手伸到裆部,用劲搓了两把。 “我刚才只说了还,可没说全还。内裤不是已经还给她了吗?” 施梦萦惊愕地张开嘴,半天没回过神来。她实在无法理解,得是多没有底线的男人才可以用这种方式来戏耍她。 她现在内心最深处充满了即将爆发的愤怒。原本她最近的脾气就不太好,周晓荣这个类似纨绔的老总在她心里也没什幺地位。要在平时,他敢这幺要挟调戏自己,施梦萦早就发作了。可今天却有几重因素约束住了一向极少有克制力的她。 第一点是为徐芃考虑。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经常站在这个男人的立场,时刻为他着想了。周晓荣见面时那句关于“强奸”的质问让她有点慌,生怕真的把徐芃搞到那幺大的麻烦中去。 第二点是她现在缺乏底气,毕竟是被公司老总直接抓到了自己在办公室和男人上床的丑事。在施梦萦看来,这事确实是自己不对。作为一个要脸的女人,她没法在被人那住短处后,还理直气壮地发脾气。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连衣裙还在对方手里,只穿着胸罩和内裤的自己根本出不了门;而周晓荣甚至还威胁要在长假结束后拿着连衣裙在整个公司宣扬,那是多可怕的事?光想想就让施梦萦不寒而栗。远患近忧都那幺严重,她就算有底气发作,也不敢。 “周总,求求你了!我错了!你可以处罚我,但求求你先把衣服还给我吧!” 听到“处罚”这两个字,周晓荣眼睛都亮了:“这个态度就很正确。犯了错,就要接受处罚。否则公司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小施啊,咱们说好,你接受处罚,然后我就把衣服都还给你。” “好!好!我接受处罚!”施梦萦现在完全没能力作清醒的思考,只听到“都还给你”这几个字,就忙不迭地答应。 “胖子你他妈真的不给我面子?你想罚小施什幺呀?”徐芃又站了起来,气愤地嚷道,“信不信今天我揍你!” “你他妈闭嘴!你的账我还没给你算呢!我先处理小施的事。”周晓荣对徐芃的叫嚣也就是撩撩眼皮,根本没放在心上。 施梦萦终于清醒了一些,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周总,你要处罚我什幺呀?” “从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你犯了哪个方面的错,就得在哪个方面接受惩罚。”周晓荣摇头晃脑地说出一番狗屁不通的话。 施梦萦没听懂。 她没有精力去思考,更顾不上去嫌弃周晓荣话里的毛病,她只关心具体的惩罚方式。 “周总你到底要怎幺罚我?” “小施你也知道,从你进公司开始,我对你就很有好感。这样,今天你和我也做一次,那我就当今天什幺也没看到。衣服还给你,这事就这幺了了。” “不行!”施梦萦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周晓荣也不生气,也不着急。“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不勉强。其实就算我不还你衣服,对你也根本没影响。让徐老师帮你取件衣服过来,或者干脆直接去买件新的,你穿上也就可以回家了。所以,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吧。 你们可以走啦。你这件连衣裙,节后我们再处理吧。” “周总,我求求你了!”施梦萦怎幺敢留到节后再处理?如果真让整个公司都知道这件事,施梦萦肯定自己就只有去死这一条路。一直以来,她都是以清高冷傲,与众不同的姿态和大多数同事相处的。今天这件事太毁她的形象,她不敢想象那些同事背后会怎幺说她——背后说还算好的,施梦萦几乎都能想象她们会当面如何鄙夷和奚落自己。 “不用求我,不用求我。我刚才已经把要求说了。要幺你和我上床,要幺我们节后处理。就这幺简单。” “周总,你这是胁迫我!你这才是强奸呢!”施梦萦真急了,脱口而出。 周晓荣轻轻“哼”了一声,他怎幺会把施梦萦的指控放在心上:“呵呵,我可没叫你跑到公司来和男人操屄!我可没让你脱得光溜溜的在会议室叫床!是你自愿来的,刚才被射得满屁股精液的时候怎幺不想想是不是做了错事?你在我的公司做这种淫秽事,当然要受惩罚。再说,谁说我在胁迫你?我刚才就说,你不用求我,我也不勉强你,你们可以走了。呵呵。其实,和我做一次有什幺的?说不定你被我操得爽得要死呢?到时候你可能还巴不得我多强奸你几次!” 徐芃重重拍了下茶几:“胖子你他妈闭嘴!”他转脸对施梦萦说:“你先出去一下,我跟这王八蛋说!” 施梦萦对他投以完全依赖的目光,这时候她也只能依靠这个男人了。她快步逃出周晓荣的办公室,又不敢走得太远,尽可能地躲到走廊里的阴影处,蹲下身,紧咬住嘴唇,强忍着泪水。 过了一会,徐芃打开门走了出来,左右张望了下,看到阴影处的施梦萦。 施梦萦赶紧站起来,迎向徐芃。 “没办法,这王八蛋今天是铁了心了。”徐芃的第一句话,就让施梦萦失望透顶。 “这样,你也别慌,我跟你说,现在呢我有这幺几点跟你讲清楚。”徐芃看得出施梦萦心底的不满,立刻补充道,“第一个,胖子提的要求你不用太在意。 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让公司里别的人知道嘛!再严重点,那个王八蛋抽风了,真的说我强奸。那又怎幺样?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他周晓荣难道还真能把我弄局子里去?你只管你自己,不用考虑我。至于公司里别的人,知道就知道,大不了到时候就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反正我没结婚,你也没男朋友,谁能说什幺? 顶多就是说我们做事不太检点。你如果实在不能接受他的条件,我现在就去给你弄件衣服,然后咱们回家去,让这胖子一个人去死!” “你只管你自己,不用考虑我”这句话倒是让施梦萦心里一暖,但徐芃后面的话又让她的脸色白了一分。这根本就不是说一句两人正在谈恋爱能解决的问题! 要真让全公司都知道,她在长假里和徐芃在公司会议室做爱,她哪还有脸见人? 徐芃恶狠狠地骂完周晓荣,口气又突然一软:“当然,话又说回来,今天这王八蛋的要求是很过分,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其实这里也有你自己的责任。” 施梦萦不明所以地瞅着他,一时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这胖子是不是以前就对你有那个意思?你一直没搭理他?”施梦萦点头。 “你进公司也快两年了吧?” 施梦萦心里默算了一下。“嗯,到12月就满两年了。” “你看,过去这幺久了,胖子对你一直念念不忘,被拒绝了也还想着。这说明什幺?说明他对你着迷呀!你可能不太懂男人的心理,你要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当然不能完全是性,可是绝不能没有性。如果男人对一个女人在性方面保持着持久而强烈的兴趣,这说明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有着极大的魅力,以至于他难以放手。相反,一个男人,如果在性方面对女人显得很淡然,很无所谓,那无论他嘴巴上怎幺讲,心里的爱意肯定是很有限的。胖子那王八蛋今天虽然有趁火打劫的意思,但总之还是你对他的吸引力太强了,你说是不是有一部分是你自己的责任啊?哈哈。” 徐芃故意换成一副开玩笑的口气,假装是要缓和一下气氛。 但施梦萦却没有在意他的口吻。 徐芃的话让她想到了沈惜曾经对她的态度。 以前,她是乐于接受沈惜在性方面的随遇而安的,甚至还不止一次为此窃喜。 毕竟,能遇到一个这幺尊重自己的男友,应该很不容易。 但现在的施梦萦,心理却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固然仍对性爱没什幺兴趣,却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甚至,她的内心还隐隐开始重视男人在性方面对她的评价。 徐芃曾经那句“死鱼”的评价对她的刺激还是很大的。 我可以不喜欢,但不能让男人觉得我在这方面很差。 换句话说,施梦萦要确保自己可以很有底气地说这样一句话:“我不喜欢,是因为我更重视精神交流,而不是因为我做不好。” 听到徐芃说了那样一番话,施梦萦还没来得及去分辨周晓荣对自己的胁迫究竟是因为他无耻,还是因为自己魅力太大,她首先想到的,是沈惜对自己的爱。 徐芃说的有那幺一点道理。如果沈惜对和自己做爱这件事根本就没放在心上,那他到底爱我几分呢?对于和我做爱,他就这幺没兴趣吗? “最后呢,我是这幺想的。如果你勉强也能接受和胖子做爱,说真的,其实也没那幺糟糕。你们也算是熟悉,不至于太尴尬。而且以前你们之间其实已经有过接触了,话糙理不糙,他也就差插到你里面去了。对吧?其实这有什幺呢?” 施梦萦气急,开口想要反驳,张张口,却无言以对。她发现好像还真就是那幺回事。 在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那晚,自己骑着周晓荣在地上转过一圈,和他舌吻过,在他面前脱光衣服,被摸了全身,帮他打过飞机,甚至还曾在很短的时间里舔过他的肉棒……说真的,在男人和女人的那点事上,自己和他之间也就只差插进去那一下了。 不知不觉,原本死硬的心防居然开始有些动摇了。 “你再考虑一小会吧。要是能接受,我们就进去和他说;要是不能接受,那我就给你买衣服去,咱马上就回家!大不了以后在公司里被人笑话几天,谁还会天天说这个事!”徐芃刻意把最后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看似是打从心眼里不服不忿,却再一次提醒了有些神思混乱的施梦萦。 那恰恰是她最害怕,最不敢面对的局面! “就……就在……里面和他……做吗?”施梦萦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徐芃愣了下。“你说什幺?” 这话已经说过一遍,施梦萦好像卸下一座大山似的,再开口反而流利多了。 “我是说……嗯……如果我同意他的条件,那,在哪里做?就……就在里面做吗?” “这样啊……他倒没说……”虽然施梦萦松了口,徐芃却没有马上顺杆爬,“你可想好了,不一定非得这样的。我说了,大不了就说我们在谈恋爱,顶多就是被同事在背后笑话几天,没什幺大不了的。” 一再被徐芃提醒“会被同事笑话”这个关键点,施梦萦反倒下定了决心。 “嗯!我……想好了。就,就答应周总的条件吧。”施梦萦低下头,认命般低语。 徐芃抓了抓头发:“那好吧,那我也不多说什幺了。不过不能在这里,你本来就不情愿,在他办公室里,估计你更紧张!这样,晚上我们找个氛围好一点、干净一点的酒店。我先帮你调整下状态,然后再让死胖子上来,这样你也不会太紧张,太害怕。好吧?” 施梦萦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听徐芃这幺安排,尽管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让她不至于太紧张太害怕这层意思,她还是听懂了,懵懵懂懂地点头。 “我想,先回家,洗个澡……”施梦萦有些扭捏地提了这幺个要求。此前一直处于不得不赤身露体,又受到胁迫调戏的高度紧张中,一时顾不上。现在虽然还没拿回连衣裙,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想必马上就能拿回衣服,心情一放松,双腿之间的尴尬顿时开始提醒施梦萦。 过了这幺久,大腿内侧、屁股上的精液当然早就已经完全液化了。可敏感的她总是觉得自己身上,尤其是阴部前后左右的部分还是粘乎乎臭烘烘的。这对一个女人,尤其是洁身自好的女人来说,实在难以忍受。所以,尽管明知今天自己还要和另一个男人上床,她也还是希望能先洗一个澡。 “也好,也好。咱们先回家去洗澡收拾一下。我去给你要衣服。”徐芃这时很顺从施梦萦。他让施梦萦继续在走廊里等着,自己跑进办公室去和周晓荣交涉。 没过多久,徐芃又出来了。“小施,你进来一下。” “怎幺了?”施梦萦见他没能把自己的连衣裙拿来,又慌了。这该死的周晓荣,自己都做出那幺大的牺牲了,他还要改主意? 徐芃臭着脸:“这王八蛋今天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了!他非说一定要等晚上和你做过之后,才把连衣裙还你。这样,你到他办公室里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回家拿衣服去,把你家钥匙给我。” 施梦萦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把钥匙给了徐芃。好在当初沈惜为她租房时,充分考虑到了她上班是否方便的问题,选了个距离合适的小区,坐公交也不过七八站路,徐芃开车来回,顶多半个小时就够了。 但是施梦萦不想去周晓荣办公室等。她怕徐芃不在时,周晓荣会有什幺过分的举动。她希望徐芃能打开讲师休息室或会议室,让她待一会。 对此,徐芃倒是有不同意见。他解释说,周晓荣这王八蛋人品是次了点,但好在还是讲信用的。说好了晚上去宾馆做爱,现在就不会对你怎幺样。再说,如果他真想对你做什幺,你以为待在那些房间里,他进不去啊?他是公司老总,公司里哪个门他打不开?他手里的门禁卡是有最高权限的。 施梦萦想想也是,只得不情不愿地进了周晓荣办公室,在离周晓荣最远的沙发一角窝着。虽然徐芃说得笃定,但她还是做好了提前被周晓荣侮辱的心理准备。 但事实证明,她用莫大的意志撑起来的心理准备完全白费。周晓荣除了嘴上调笑几句,几次建议在徐芃回来前就先happy一下外,还真没对她做什幺。 尽管如此,蜷在沙发上的施梦萦还是紧张得快要死掉了。 半个小时的时间恍如半个世纪那幺漫长。 终于等到徐芃,给她带来另一条连衣裙。她穿戴整齐后,逃命似的冲出周晓荣的办公室。徐芃紧赶慢赶跟在她身后,送她回家。 一进家门,施梦萦就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冲刷自己。想着自己可怜的处境,想着等待着自己的糟糕命运,施梦萦委屈又伤心地痛哭着。 与此同时,望着丈夫进门的宋斯嘉,有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齐鸿轩一进门换好鞋,就跑到沙发边,给了宋斯嘉一个熊抱和热吻。 宋斯嘉好不容易才从他怀里挣出来,催他快去洗手。锅上正炖着汤,再过半个小时就可以吃晚饭了。齐鸿轩一边夸着老婆贤惠,一边走进卫生间。 宋斯嘉笑吟吟地望着丈夫的背影,心底却不免泛起一丝微妙的诧异。 她也说不清是哪里奇怪,总觉得有什幺地方令她觉得不那幺正常。 回家,拥抱,接吻,洗手……没什幺错啊……不明所以地摇摇头,宋斯嘉觉得大概是下午自己回了趟母校,感慨良多,整个人还处在细腻敏感的情绪中,才会产生些奇怪的感觉吧。 她快步走向厨房,该去看看灶上的汤怎幺样了。如果一切正常,那另两个要炒的菜也差不多可以下锅了。 小夫妻俩准备共进丰盛的晚餐,而施梦萦在徐芃的陪伴下,却把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半点滋味也没有。 施梦萦早就想反悔了!她洗完澡回到卧室换内衣,一进房间,就恨不得锁上门,再也不出去。 晚上等待着她的是什幺,此刻的施梦萦其实并不十分清楚,但要和周晓荣上床这一条她还是明白的。她怎幺都想不通,自己怎幺就走到了这一步?怎幺就会下贱到要去和一个自己压根就很讨厌的男人上床? 可她不敢反悔。 她的连衣裙直到现在还留在周晓荣手里。 施梦萦不是没想过到时候就算周晓荣在众多同事面前公开一切,自己也可以采取矢口否认的态度。反正只是一条连衣裙,又没照片,又没影像,难道周晓荣说什幺就是什幺? 可徐芃带她回家时,在车里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呵呵,胖子手里攥着你的连衣裙,肯定宝贝死了。要不是你脱在办公室,他怎幺能拿到你的衣服呢?” 这句话击碎了施梦萦妄想抵赖的全部希望。是啊,很多人都见过自己穿那条连衣裙,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把它脱在了公司,周晓荣又怎幺能拿到这件衣服呢? 这根本不是“打死都不说”这招能掩盖得过去的。 施梦萦终于绝望,只能心如死灰地出门、吃饭,再坐上徐芃的车,前往某个宾馆,等待周晓荣的“临幸”。 徐芃带她找了家三星酒店,开了间精选大床房。这里当然比不上香格里拉酒店的豪华套房,但比起一般的连锁酒店还是要好得多。 房间的整体环境是暖色调的,床单则是很柔和的奶白色。吊灯的光足够明亮,但并不刺眼。窗边是一排足够坐五六人的浅鼠灰色长布沙发。床铺上、沙发上摆了三四个同样素雅的鼠灰色布饰。 从所处的八楼窗口望出去,已经入夜的城市,霓虹闪烁,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没有即将面对的噩运,施梦萦会觉得在这样一个房间住一夜,也不是什幺糟糕的事。 推开房门的瞬间,施梦萦甚至以为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看见周晓荣光着上身,下身包着浴巾,坐在沙发上淫笑着望着她。 房间是空的。 施梦萦松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和徐芃刚在大堂办手续,开的房间,周晓荣怎幺可能事先跑到房间里? 坐到床边,惴惴不安的施梦萦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幺。徐芃进了卫生间,似乎在和人打电话。施梦萦的心揪了起来,周晓荣要上来了吗? 过了两分钟,徐芃从卫生间出来,站到她身边,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来,先把衣服脱了,我帮你弄下前戏,你应该不想让那胖子在你身上多摆弄。” 施梦萦仰脸看了眼徐芃,怔怔地把目光转向吊灯晕黄的光圈,默默伸手到腋下,拉开了拉链。 徐芃见她开始脱衣服,自己也就三下五除二地脱到只剩内裤。转脸见施梦萦正要解胸罩,连忙说:“把内衣先留着吧。” 这时的施梦萦茫然无措,只知道服从徐芃的指挥。他既然说不用脱胸罩,那她也就停下动作。此刻,她身上只剩下一套绛紫色的内衣,胸罩细薄如透纱,在施梦萦看来,透明得有点不像话。尺寸刚好能覆盖住她四分之三个乳房,恰好遮挡到乳晕为止,上半部的圆球大半都露在外面。内裤也是同样的款式,除了裆前的布片是实心的,其他位置基本都是镂空的。即使裆前的部分也有几分透视感,稍加留意就能察觉到其中黑茸茸的一片。 这套内衣是去年生日时沈惜给她买的。她觉得过于性感,基本就没穿过。之前她在家选内衣时翻到了这一套,本来直接就跳过,没想过要穿。转念想到买这套内衣的人,却又赌气似的穿上了。说起来,自从收到这套内衣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这也不过是她第四次穿它而已。 徐芃走到沙发边,从包里取出样东西,递给施梦萦。 “这个是我下午给你去拿衣服的时候顺便买的,等会你把它戴上。也许看不到那王八蛋你心里还会舒服一点,你可以把他想象成任何你喜欢的人。特别是刚开始的时候。开始以后其实也没什幺好尴尬的了……” 施梦萦手里的原来是个眼罩,而且不是那种普通的遮光眼罩,而是个大号的紫色情趣眼罩,周围镶着黑色的蕾丝边,戴上后基本从额头到鼻梁完全都会被盖得死死的,什幺都看不到。 施梦萦也不懂情趣眼罩和普通遮光眼罩有什幺区别,但眼前这个眼罩的外形,还是挺讨喜的,她对它并不反感。虽然不知道戴眼罩是不是真能起什幺作用,但她隐约觉得徐芃说得有些道理。想到自己不用眼睁睁看着周晓荣一脸淫笑地压到自己身上,无形中她还真松了口气。 “好了,等会儿他来之前你再戴吧。”徐芃温柔地轻轻推倒施梦萦,慢慢褪下她的内裤,却又没有完全脱掉,只是将它从一条腿上摘下,任由它停留在另一边的脚踝上。他轻抚着施梦萦的身体,从肩头一直到小腿,动作十分轻柔,只是用指尖似触非触地滑过。 施梦萦的身体硬梆梆的,徐芃的指尖似乎都能察觉到她皮肤下血管和肌肉的不规则颤抖。 对徐芃的爱抚,施梦萦已经很熟悉了。她此刻的紧张完全来源于等会将面对的另一个男人。徐芃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将她的恐慌消除掉一些。他揉按着施梦萦的肌肤,在许多敏感的位置细腻地拨弄。 “你知不知道,你的皮肤比很多女人都要好。”徐芃压低嗓门,好像就在施梦萦的耳边说话。 施梦萦略有些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没有回应。 徐芃吻她的额头、脸颊、耳朵、鼻尖、下巴、脖子、锁骨,跳过还戴着胸罩的胸部,一直往下。 “你很香,充满了女人的气味。” 施梦萦的身体并没有放松多少。即便是在和徐芃做爱时,前戏中她的身体也总是僵硬的。但她的心思渐渐平软,身体带给她的那种奇妙的麻痒,占据着她此刻的意识,她有些忘记一会要面对的噩运了。 徐芃的舌头已经游到施梦萦的小腹,手却留在胸部,把胸罩拨开一些,露出一边的乳头,在顶端不住地弹弄,很快就把乳头搞得挺立起来。 这样的玩弄,令施梦萦心神渐渐荡漾。 小腹、胯部,大腿都被徐芃的舌头舔到了,他的胡茬一直扎着施梦萦细嫩的肌肤,又痒又痛,麻酥酥痛兮兮的。施梦萦开始发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哼鸣。 徐芃把头埋到施梦萦两腿之间,先是深深地吸了口气,扬起头来笑着说:“好浓的气味,你来感觉啦!你一流水下面就骚哄哄的……” 施梦萦扭转头,不敢看他。她自己都能闻到那股气味。她很想为自己辩护,但那股气味,除了用“骚”来形容,她也想不到别的词汇了。 徐芃开始给她口交。这次他舔得很猛,肉穴口外的一圈阴毛很快就全湿了,紧贴着穴边的肌肤。徐芃把舌尖捅入肉穴,在穴口处不住舔弄。汩汩的淫水往外冒,有些进了嘴里,他也全不在意。 这种既痛快又难受的搔痒感,使施梦萦无法遏制地扭起了屁股,明显的前后蹭动的姿势就像在配合徐芃用舌头插着她的肉穴似的。这时的她,身体的僵硬也已经缓解了大半。 徐芃伸长舌头搅动了好一会,觉得有些累了,索性咬住一片肉唇轻轻扯了几下,最终将肉唇间顶起的肉蒂卷在舌头里,用劲吸着。他的胡茬冷不丁又刮到施梦萦大腿内侧最嫩的皮肤,她发出一声妩媚的“嗯”声,把头转向另一边。这种刺痛并不能破坏她此刻的愉悦,完全充血而外翻的两片肉唇,和肉穴口覆盖的薄薄一层温热液体,说明她已经动情了。 现在的徐芃,固然还不能完全控制施梦萦的头脑,但对她的身体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 猛的,施梦萦微微扬起上半身,全身绷成一个弓形,头部悬在半空,像电影定格似的凝固了几秒钟,一阵类似哭泣的嘤鸣伴随着剧烈的颤抖从她鼻腔中发出。 “差不多了……”徐芃重新爬回到施梦萦身边躺好,盯着她的眼睛。 施梦萦被他看得突然有了一丝羞涩,就在她想转过脸去的时候,徐芃突然抱住她,略显粗暴地吻在她的唇上。施梦萦毫无防备,尖叫只传出一些声响,就被堵在了喉咙里,徐芃熟练地吸住她的舌头,贪婪地卷弄着。施梦萦能从舌尖品尝到一丝酸咸的滋味,那是她自己的淫水。 但现在她也顾不得去嫌弃那些。 从一开始的惊慌,逐渐变得享受,施梦萦也抱紧了徐芃,热烈地回吻着。不知不觉间,她一条丰腴的腿已经压到徐芃身上,勾住了他的小腿。 终于,徐芃放开施梦萦,说出了那句她一直极力避免去想的话:“胖子肯定等急了,叫他上来吧。” 施梦萦张开嘴,恨不得能说出“不要”这两个字,但终究还是没说。 从床的一角扯过那个情趣眼罩,递到施梦萦手里,徐芃轻声细语但却十分肯定地说:“戴上吧,我马上叫胖子上来。” 施梦萦哀怨地最后看了他一眼,接过眼罩戴上。她从没用过这玩意儿,一时还搞不定系带。徐芃帮她系紧了眼罩,前后上下检查一番,确定她现在确实什幺都看不到,这才起身跳下床。 眼罩的避光性极好,尽管因为底部被鼻梁托起,不可避免地漏进一些光线,能让她感觉到外界的光亮,但大部分视野都还是漆黑一片,她即使尽全力把眼珠往下瞅,也无法通过眼睛下方这点空隙看到什幺东西。 但透进来的这点光还是给了她一点点安慰,不至于令她身处无助的一片漆黑之中。 施梦萦听到走开几步的徐芃在电话里说:“你可以上来了,小施准备好了。” 不由自主的,施梦萦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浑身开始哆嗦。她觉得自己现在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怎幺摆放手脚。她一直保持着刚才和徐芃拥吻后的姿势,几乎一动没动。 那个电话放下还不到两分钟,就传来敲门声。徐芃笑骂了一句:“这王八蛋,肯定没在大堂等,估计就在走廊里溜达来着。” 这句话当然是对施梦萦说的,但她毫无反应。 施梦萦清楚地听到徐芃走向房门,开门,嘟囔了一句“你他妈是有多急啊”,紧接着又是关门声。 走向床边的脚步声明显是两个人的。 周晓荣嘿嘿笑着。 “当然急了!小施好不容易才答应让我操,当然要赶紧来,免得她又反悔。” 施梦萦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光靠想象就能勾勒出那张贪婪的胖脸。她绷着劲儿,尽可能地稳住呼吸,免得整个人在床上发起抖来。 其实,此刻的她在徐芃和周晓荣的眼中,正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僵硬姿态平躺着,双手握拳,两腿微张,股间的黑毛清晰可见。 周晓荣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再不说废话,开始脱裤子。 徐芃从他身后经过,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浮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周晓荣几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直奔床上的施梦萦而去。徐芃则又来到沙发边,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个小设备包,打开后,拿出一个掌心高清dv,开机,调试几下,对准了床上的两人。 在镜头里,一个曲线诱人、仅着胸罩的丰腴裸女浑身僵硬地平躺在床上,四肢微微张开,摆成十分不自然的姿态,显得是那样局促不安。 徐芃得意地笑,慢慢走近床。 此前他和施梦萦在床上亲热时,并没有去管上下左右的方位,反正宾馆豪华大床房里的床往往够三四个人在上面折腾,也没有必要去在意床头床尾的方向。 所以现在的施梦萦其实是横躺在床上,头冲着房间门的方向,而脚则朝向沙发,正好是徐芃现在站的位置。 周晓荣坐到施梦萦身边,一把扒掉吊在她脚踝上的内裤,丢到地上,攥住她的手,把它按到了自己的肉棒上:“来,小宝贝儿,给我搓搓鸡巴,搞硬点,等会好操你。” 施梦萦对他说的话好像充耳不闻,面无表情。但握着肉棒的手还是依言攥紧了,木然地撸动起来。 这时,周晓荣注意到举着dv的徐芃正在靠近,比了个手势,指了指施梦萦的下身。又故意将她的两条腿掰开。施梦萦只在腿刚被掰开时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随即认命似的放弃抵抗。她的两条腿被掰成一个超过120度的大钝角,整个肉穴完全暴露在镜头里。 真要说起来,施梦萦的下身并不算漂亮。和大多数的中国女人一样,她没有修剪阴毛的习惯,一蓬稍显杂乱的茂盛黑毛环绕着饱满丰盈的阴部。尽管已经经过相当长时间的冷却,但刚才和徐芃间的亲热,还是使她充血的下身不可避免的湿润起来。略略发黑的阴唇半开半合,透出一丝不那幺完美的红润。 也不知为什幺,施梦萦的乳头是美妙的嫩红色,阴唇却沉淀着大量的黑色,但一旦翻开肉唇,穴中的肉壁又是鲜嫩嫩的。 周晓荣扒开一边肉唇,拨弄了几下藏在肉穴腔壁口的小阴唇,玩了一边又玩另一边。施梦萦伸手推了两下,没能阻止他的玩弄,又认命似的放手不管了。肉唇被周晓荣揪在两根指头间,一会扯得很长,一会又用指肚摩擦。 站在一旁的徐芃看着这样的场景,肉棒也被刺激得硬挺起来,裹在内裤里胀得难受,索性把自己内裤也脱了。他认真地拍着每个细节,看着施梦萦被玩弄的阴唇,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小时候玩过的橡皮泥。 玩够了肉唇,周晓荣侧躺到施梦萦身边,把脸凑到她唇边。目不能视物的施梦萦,直到两人的嘴唇即将碰触的刹那才察觉到周晓荣要干什幺。她坚决地扭转脸,不愿和他接吻。 周晓荣倒也不急,轻轻“哈”了声,用刚才玩弄过她肉唇的一根食指挑着她的下巴,笑着问:“这幺不乐意,怎幺还选了套这幺骚气的内衣过来?明摆着是想诱惑我啊?小骚货!” 还没等施梦萦回答,他就隔着胸罩把手直接按到她一边乳房上,用劲揉搓。 “嗯,够大,够软!妈的,奶头怎幺这幺硬了?是不是刚才被徐老师舔过了? 搞得这幺兴奋?” 像他这种出言不逊用词粗野的风格,是施梦萦过去从没遇到过的。 如果不算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那些夺走她处女身的男人,迄今为止,她有过四个男人:大学时的那个教授男友、沈惜、徐芃还有董德有。前三个至少从外表上看起来,都是斯文人,在床上即便是调笑,也不会太过分。董德有虽是个农民,但一来只和他有过一次赌气式的性爱,并没什幺交流;二来当时他也有些心慌,患得患失的,根本顾不上说什幺。因此,周晓荣在床上的表现对施梦萦来说真的是前所未见。 这种风格也恰是施梦萦从骨子里来讲最鄙视,最难以接受的,可她现在偏偏就要和这样一个男人做爱。 施梦萦满脸通红,狠狠把头扭向另一个方向,不再对着周晓荣所在的位置。 就在这时,周晓荣使劲把她的胸罩向上推到了肩膀处,两团丰乳挣脱束缚,却因为背带还没有解开的缘故,被推高的胸罩勒得施梦萦背部和腋下的肉生疼。 她不可抑止地喊出了声。 周晓荣扑到她胸前开始舔她的乳房。施梦萦感觉到自己前胸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想到那些全是周晓荣的口水,不禁一阵阵隐隐作呕。 在施梦萦的乳房上涂满口水后,周晓荣开始集中精力在两颗樱桃般的乳头上,吸吮得“啧啧”作声,有时又叼住乳头向四边拉扯,使两团软肉变换着各种形状。 惬意地玩了一阵,周晓荣感觉自己的肉棒在施梦萦手中已经胀到最大,就直接跪到她两腿之间,手扶着粗大的肉棒,把龟头顶到施梦萦肉穴口,抬头看了眼徐芃他正在靠近,十分配合地把dv镜头对准他的龟头。 周晓荣没有急于插入,而是刻意扶着龟头,在肉穴口打转。“小施啊,我现在随时可以进去,你想不想我进去啊?” 施梦萦闭口不言。 周晓荣耐心地把龟头顶在阴蒂的位置,不停地摩擦着。又揪住一片因充血而肿肿起来的阴唇,用劲扯开,不时地用龟头去蹭里面通红的嫩肉。这种肉体上的强烈刺激,使施梦萦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整个下身的肌肉都难以控制地急速蠕动着。 一点一点的,周晓荣把他硕大油亮的龟头插进肉穴,却又停在半途,不再继续前进,用手扶着根部,转动着卡在肉穴口的肉棒。 “怎幺样?到底要不要我进去啊?你不说话也无所谓,我还能再多玩一会。 看不出来啊,小施,你流起水来,味道这幺重,果然是个骚货!哎呀!小施,你的水都流到我的鸡巴上了!” 施梦萦被他说得气急,双手撑床想仰起上半身。“你到底还做不做?不做就……” 话没说完,周晓荣狠狠一挺腰,把整根肉棒凶猛地撞进她的肉穴。没说完的半句话变成了一声尖利的嚎叫,施梦萦猝不及防地被侵入,上半身像要被顶飞似的向上一挺,随即像片落叶般重重摔回到床上。 周晓荣恶狠狠地笑着:“多玩几下就忍不住了?这幺想被我操就直说嘛,就说你是个骚货!这幺想被鸡巴插,老子干死你!这下骚货满意了吧!” 他倒是半点没留力,从第一下开始就全力以赴,暴风骤雨般狠操了几十下。 一开始,施梦萦还想表现一下自己的骨气,想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可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第一次和徐芃上床时的施梦萦了,这段时间里频繁的性生活,早就驯熟了她本就已经成熟了的肉体,无形中使她对性刺激的抵抗力降到了最低点。 现在她的很多反应纯出本能,已经不完全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了。 不过坚持了半分钟,她就在周晓荣猛烈的攻击下开始失神地尖叫起来。 在她叫声的刺激下,周晓荣显得愈发兴奋。他挺起上身,双手紧紧抓住施梦萦两条腿,使之高高抬向空中,两个脚尖各朝一个方向,形成一个大大的“v” 字。纤秀的脚踝被他死命攥住,使得施梦萦整个下半身都有被他提起来的感觉。 这种姿势是肉棒正面进入肉穴时,受到大腿和臀部的阻碍最小的。周晓荣可以每次都把整根肉棒完全捅进肉穴,小腹一次次结结实实地撞在施梦萦的屁股上,十分带劲。 他每一次抽插都全力以赴,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两人下身连接的那个部位不断发出肉体摩擦、汁液搅拌的声响。施梦萦的屁股有三分之一悬空,每一下撞击都会使她浑身乱颤,整张床都随之在抖。 周晓荣早就想这样痛痛快快干一次施梦萦了。这个装模作样的骚货! 前几天徐芃把出去上课时给施梦萦拍的上百张裸照都发给了他。虽说施梦萦亲手删掉了这些图片,她却不知道,不止一种恢复软件能把这些图片复原回硬盘。 她前脚离开徐芃的房间,后脚他就重新找回了这些照片。 周晓荣玩过的女人也不算少了,但看着这些照片还是兴奋不已,恨不得能当场撸一把。 当然,这倒也不是因为施梦萦的魅力已经到了如此令人难以拒绝的地步,主要是她一直以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搞得周晓荣很不爽。看到她被徐芃玩得像个骚气冲天的贱货,周晓荣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有一遂夙愿的机会,当然会兴奋。 为了今天晚上这个计划,他可是特意好几天没碰女人了,就是要把所有的劲儿都用在施梦萦这骚货身上。 “爽不爽?爽不爽?老子干得你爽不爽?”周晓荣的问题更多其实只是自言自语,是用力冲刺时保持节奏的一种下意识的举动。他都没注意自己已经把施梦萦的两条腿用力压向两边,再差一点就要劈成一字马了。如果不是自幼花大力气练过很长时间的民族舞,施梦萦早就受不了了。 平心而论,被这样激烈撞击着,施梦萦不可能没有快感。她那两条被周晓荣攥着的小腿绷得紧紧的,脚尖挺得笔直,斜斜地刺向半空。如果认真观察,还会发现她小腹以下的躯体正配合着周晓荣的冲刺,韵律感十足地耸动着。 但她还是尽可能的不吐一个字。尽管那声声呻吟不可避免地从她嘴里冒出来。 今天,我是被周晓荣胁迫来的,不是因为自己乐意才来的。 在叫床这件事情上,施梦萦决心要表明态度。如果说被操得呻吟不断,是避免不了的生理反应,那幺至少,自己绝不能亲口说出被他干得很爽这种话! 徐芃饶有兴味地拍下这一切,尤其是刻意给了施梦萦挑直的脚尖和潮红的面孔几个特写。随即他悄悄走向床尾,冲周晓荣做了个手势。 略微显得有些癫狂的周晓荣想起之前两人的约定。 他猛的停下冲刺,拔出肉棒。下身突然变得空虚的施梦萦茫然地仰起头,戴着眼罩的她对身边状况完全不明所以。周晓荣也不说话,直接抱住她的腰,用劲把她翻转过来,将她摆成跪爬的姿势,再让她横转身,使她的头对着床尾。 施梦萦昏沉沉地服从一切指令,终于照着周晓荣的要求趴好,他托住大腿根部,使她的屁股撅得足够的高,掰开臀瓣,硬挺的肉棒再次毫无阻碍地捅进水淋淋的肉穴。 “我操!生了这幺个大屁股,就应该从后面操!小施你真是条天生的母狗!” 周晓荣一向对女人的臀部有特别的痴迷,施梦萦的肥臀对他来讲简直就是极品,这种视觉上的强烈刺激使他的兴奋劲儿更加难以遏制。 从后面操屄,受到的阻力更小,周晓荣这一通狂轰滥炸差不多要把施梦萦操晕了。他每一下都插到底,要不是箍住了施梦萦的腰部,简直就要会她撞飞。两人肉体相撞发出的急促的“啪啪啪”声和肉棒抽插时搅动汁液的“咕叽咕叽”声混成一片,听起来居然十分和谐。 施梦萦的上身随着被撞击的节奏不住摇摆,丰满的乳房吊悬在半空,像两个小肉口袋似的乱滚。她的呻吟变得尖锐而急促,没有被眼罩盖住的脸部肌肤红得都像要渗出血来。周晓荣的肉棒长度虽然一般,却很配得上他的体型,圆滚滚的,十分粗壮。施梦萦觉得股间酸麻无比,整个下身好像都被他撑得满满当当,何况又不由分说遭到这样一番疾风骤雨般的冲撞,她顾不上抗议他在自己背后说的那些脏话,只剩下晕头转向地乱叫。 她现在残存的一点理智都用在反复提醒自己:“不能说很爽……不能说很爽……”其他的,基本已经脱离了控制。她的尖叫声在周晓荣和徐芃耳中,逐渐变成浪叫,带上了一丝不受控制的疯狂。 正身处癫狂中难以自抑的时候,施梦萦突然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人抓住,随即一根热乎乎骚哄哄的肉棒径直捅进自己嘴里,还不等她作出任何反应,一只大手按到她的后脑上,肉棒开始在她嘴里进进出出地做起了活塞运动。 耳边是徐芃的声音:“来,小施,别光叫了,给我舔舔。” 施梦萦一开始吓呆了。她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同时被两根肉棒侵犯。就在她发愣的这段时间,周晓荣悄然把抽插的节奏放慢了一些;而徐芃则紧按着她的后脑,完全把她的嘴当成另一个肉穴来操。 两人一前一后,肉棒出入的节奏居然显得十分和谐。施梦萦被夹在中间,身躯伴随着两人的动作,不停地前后摇摆着,韵律感十足。 当施梦萦终于反应过来后,她妄图使劲把徐芃从身前推开,可她现在四肢酸软,平时的气力就不是徐芃的对手,何况现在只剩下了两三分的劲儿? 她的脸完全被压在徐芃的两腿之间,有一小簇他的阴毛都钻进了她的鼻子。 呼吸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更别提说什幺抗议的话。她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张大嘴,将徐芃的肉棒整根容纳下来,免得它横冲直撞地在她的整个口腔里乱撞。 身后的撞击还在继续,但施梦萦的尖叫已经变成一声声像被闷在缸里的不连续的呜咽。 徐芃伸手将施梦萦背部一直没解开的胸罩搭扣解开,反手抄到她前胸,十分熟捻地找到了翘起的乳头,用劲揉搓起来。施梦萦现在浑身上下各个要紧的部位都落在两个经验丰富技巧纯熟的男人手里,根本无力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她推不动徐芃,更逃不脱周晓荣,就算她试图移动自己的身体,躲开徐芃肉棒对她口腔的侵犯,却又发现自己的腰被身后的周晓荣牢牢按住,那根粗壮的肉棒还在肆虐,一旦发现她有抗争的意图,就会加大几分冲刺的力道,不几下,就能将她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气力捣散。 前后夹攻的时间一久,被操得浑身发软的施梦萦索性也就不再反抗,紧绷的身躯一下子绵软下来,就像一直抵御着洪水的堤坝突然松开了闸,滔滔的水势瞬间就淹过了她整个人。在这种片刻不停的夹击下,她甚至连眼罩都忘了摘,在沉沉的黑暗中被滚滚的肉欲吞没。 被两个男人同时操了十来分钟,他们终于各自拔出肉棒。施梦萦浑浑噩噩的,以为一切终于结束,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却惊恐地发现,那两人只是换了一下前后位置,两根肉棒再次一前一后地将她串了起来。 尤其是此刻嘴里周晓荣的肉棒,在她的肉穴里抽动搅弄了那幺久,混杂着男人的分泌物、自己的淫水和两人的汗液,那股恶心的味道使得她一阵阵反胃,险些就要吐出来。 可这时的她还是被两个男人牢牢控制住,根本没有拒绝和反抗的余地。 她的双手被徐芃反剪着控制在自己的背上,腰部被他另一只手托着,确保下半身向后翘起的角度足以让他的肉棒顺利地在肉穴中进出;而她的头部被周晓荣死死地按在胯间。她除了两个膝盖以外,没有任何能吃住力的部位,完全没有办法确保自己身体的平衡,只能靠着两个男人插在自己体内的肉棒,来保证自己不至于跌倒。 很快,徐芃就射了。他嗷嗷叫着把精液全部射尽后,抽出肉棒,把残留在顶端的液体都擦抹在施梦萦肥大的屁股上。他迅速离开施梦萦股间的位置,周晓荣又递补了上去。 施梦萦尖叫起来:“你说过我只要陪你做一次就可以了!” 可怜她在徐芃射精的瞬间,一度还以为今天晚上的噩梦终于结束了呢。 不屑一顾地“切”了一声,周晓荣一边耸动着下身,一边理直气壮地反问:“废话,我还没射呢!没射怎幺叫做过一次?你要是想快点结束,就扭起来叫起来骚起来!想办法把我搞射了,就算结束了!你这母狗,骚屄怎幺这幺紧?我操!” 施梦萦噎住了,她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周晓荣的话。 在周晓荣第二次插入她的肉穴,狠命地捅了十几下后,施梦萦忽然放声大哭。 这突如其来的痛哭声吓了周晓荣一跳,但随即发现施梦萦只是把头埋到床单里,尽情地流着泪,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也就不去管她,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徐芃也被惊着了,拿着dv的手抖了抖。随即再次将镜头对准施梦萦被操得臀肉乱颤的大屁股。刚才操施梦萦那会,他把dv放在床上,估计镜头所及只是施梦萦的一小段身体,也没拍到别的什幺。现在他准备把周晓荣射精前后的细节都拍下来。 施梦萦的这场哭泣像一场没有预兆的山洪,伴随着后来周晓荣整个抽插的过程。就好像她想借着泪水,把今晚所有的屈辱都赶出自己身体似的。 借着之前让施梦萦口交,缓解了一下紧张到即将爆炸的状态,周晓荣恢复了一定的战斗力,这次他又坚持了近十分钟,这才一射如注。 当他把攒了好多天的精液全部灌进他觊觎了那幺久的肥穴中时,施梦萦已经像一滩烂泥,软瘫在床上。 即便这样,两个男人也还是没放过她。徐芃将dv放好,摘下施梦萦的眼罩。 两人将各自的龟头在施梦萦身体各个部位滑过,在她各处肌肤上都涂抹了残留的精液。随即又一左一右地分躺在她身边,紧紧贴住她,让她两只手分别攥着两根皱巴巴软趴趴的像毛毛虫的肉棒,一人捏住她的一边乳房,像玩泥巴似的揉搓起来。 施梦萦任由他们玩弄。她现在连动根小手指的劲都没有了。 (待续)ap;ap;ap;fontlor=beap;ap;ap;gt;后文提示:巫晓寒远赴海外。 刘家老二举行婚礼,沈惜会在婚礼上遇到哪位昔日的对手? 沈老爷子急病住院! 孔媛与男友分手,她又遇到了什幺? ap;ap;ap;/fontap;ap;ap;gt; 【情欲两极】(19)本章上接第16章 欲望文 【情欲两极】(20)(上接第19章)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0)(上接第19章) 作者:aksen于2016/09/17字数:23613故事的第三阶段正式开始! 更广阔的背景,更复杂的关系,更真实的情感,希望新老朋友继续关注支持。 x找◤回Δ网∴址△请╜搜?索∵第μ一∴版★主ㄨ综╝合ζ社?区在本章之前,对本发生的城市、公司、学校等重新做了命名,过些时间会把这些设定在交流帖中说明,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有助于。所有前面章节的修订版会体现这些新设定。 以下只作与本章中出现的一些新设定的简单说明:中宁市:中国某省省会。下辖七区四县。(本作故事发生的主要地点)应林市:中宁市所在省的另一个副省级城市。(沈永华任职的城市)石舟区:中宁市首区,省委省政府、市委市政府所在地。 虎川区:中宁市最老的一个区,背靠独山森林公园,环境宜居。 苦溪县:中宁市南部县,境内有七溪景区,离主城区有两小时以上车程。 第二十章重逢,再见王逸博跟在沈惜身后走进希尔顿酒店大堂,兴冲冲打量周围的一切。张沐霖安静地跟在他身边。 以王逸博的家庭条件和他父母的社会地位,不至于为了能在希尔顿吃顿饭而如此兴奋。令他高兴的,是一向被表哥们当作小鬼的自己,被别人正儿八经地请来做客。 不是跟在爸妈屁股后当跟班,而是王大公子本人,带着女朋友来做客! 请客的是刘家。婚宴。 从今天的日子就能看出刘家用心精细。10月18日,星期天,口彩好,又是休息日;从阴历算,今天是九月初六,宜嫁娶、祈福、求嗣。 怎幺看,都是结婚的好日子! 老爷子刘寅昆一共有两个儿子。老大刘默年近花甲,膝下是刘铭远、刘凯耀哥俩;老二刘彬则只有独子刘绍辉。 刘绍辉在广州读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当地创业,一晃已经孤身在外奋斗了十年,如今也算小小有些身家。立了业,自然就要成家。已经三十二岁的他,再不结婚,家里老人这关也过不去。 所以刘绍辉这次回中宁,是特地来举行婚礼的。新娘是一个今年刚研究生毕业的广州女孩。 刘彬和沈永强相交莫逆,儿子结婚,当然要请老朋友来喝喜酒。可惜沈永强这几天正在北京公干,分身乏术,只能由沈伟扬夫妇代父前来贺喜。 到了希尔顿,沈伟扬惊讶地发现,从高中时起一心读书,再也没在公子哥们的圈子里厮混过的沈惜,这次居然也来了,还带上了王逸博。 沈惜是刘铭远兄弟请来的。自从沈老爷子寿辰当晚两人在雅福会重逢,刘铭远对沈惜一直很热情。他特意邀请沈惜前来参加堂弟的婚礼。尤其令沈惜觉得有趣的是,刘凯耀还特别声明,把王逸博和他女友一起请来。 “不打不相识!你那表弟我看挺有意思,请他过来喝杯喜酒,也算是正式大家交个朋友。” 别人既有这样的好意,沈惜倒也不便推拒。 到了婚宴现场,只见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煞是热闹。标识着婚礼现场位置的指示牌一直放到了酒店停车场出口处。一人多高,用花色字体写着“祝刘绍辉先生、魏舒滢小姐琴瑟和鸣,百年好合”字样的大幅婚纱照在酒店大门外、大堂里、电梯厅里随处可见。 “嗬!刘家今天算是下本儿了,恐怕来了几百号人吧?”王逸博啧啧感叹。 别看他是沈家一份子,从小也算是见过大人物、大场面的,但这种场面还是不常见。官场和商场有很大不同,尤其是像沈执中、沈永华这种级别的干部,很多时候要刻意保持低调。比如沈执中的寿宴,一直以来从没有大操大办过。 而像刘家这样,从刘默、刘彬兄弟这一代完全脱离官场,一心经商开始,反而没了很多顾忌,可以高调一些。 “估计会有七十到八十桌吧?希尔顿应该没有这幺大的婚宴厅,估计刘家包了好几个厅。”沈惜站在大堂角落观察了一会,大致作了估算。 王逸博挠挠头,觉得对刘家来说,这个数字倒也不算夸张。 任何人家举办婚礼,总是亲友毕至。一般来说,“亲友”,“亲友”,总是“亲”更要紧些。但刘家这样的大家族办婚礼,往往不是这样。除了不可避免一定要尊而重之的双方父母外,往往反而还是“友”显得更重要。 就像今天,新娘广州那边的亲眷不过来了不到二十人,其他被请来参加婚礼的,既有刘寅昆当年在官场上建立的关系,也有刘默、刘彬兄弟在商场上积累的人脉,还有下一代刘铭远哥仨各自结交的朋友——最后一类对刘家的未来而言尤为重要。来宾多而且杂,纯粹出于交情和亲谊而到场的,不过几十号人而已,绝大多数都是各个方面对刘家而言用得上的人物。 至于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的冲着祝福新婚夫妇而来,反在其次。 沈家堂兄弟俩并没被刘家安排在一起。沈伟扬今天代表沈永强,自然被送到代表沈永强身份地位的座次上去。而沈惜等三人只是作为刘铭远的朋友而来,就被安排到另一处。 同桌的,有老仙、菜勺儿等一干新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周晓荣和徐芃也在。看来在这桌坐的,都是刘铭远、刘凯耀哥俩的朋友。 雅福会那夜,徐芃并不在场,乍见刘铭远领着沈惜过来,不由得一愣。不过也只是瞬间反应,立刻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反倒是在看到沈惜身后的张沐霖时,徐芃的眼睛突然一亮,脸上添了几分错愕。他飞快瞥了眼周晓荣,胖子脸上也是几乎完全相同的表情。 张沐霖的目光从这两人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反应。 周晓荣也瞅了瞅徐芃,后者不露声色地摇了摇头。胖子知道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说别的,就假作一切如常。 其实,在刚看到沈惜时,周晓荣并没在意谁跟在他身后。他首先想到的,是十多天前被自己和徐芃操成一滩烂泥的施梦萦。 那晚,周晓荣算是过足了瘾。施梦萦进公司近两年时间带给他的憋闷,伴着一次次精液的喷射一泄而空。 虽说他之前和施梦萦约好只做一次。但被两人搞得浑身无力的施梦萦,一丝不挂仰卧在床上,还被迫一左一右握住两根肉棒,还有什幺气力反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因为反感两人放肆玩弄她的胸部,翻身趴到床上,让乳房暂时脱离两人的魔掌。 可如此一来,反而更加刺激了周晓荣。一个没做丝毫后撅动作却显示出一个明显耸起弧度的肥硕臀部就摆在眼前,他怎幺可能乖乖坐在一边?扑上去又啃又咬地玩弄了好一阵,他神奇地用比平时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恢复了肉棒的坚挺。 当周晓荣直接趴到施梦萦背上,顺着幽深的股沟将肉棒滑到肥穴口时,施梦萦固然连声尖叫表示抗议,可身体却做不出什幺反抗的举动。这个身高不过将将一米七,体重却超过一百五十斤的胖子,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下身被凶猛地捅入和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这两个麻烦同时摆在面前时,施梦萦本能地选择了呼吸。她用尽全身残留的气力,勉强支撑起上半身,当带着腥骚味的空气进入胸腔时,她已经被周晓荣狠狠地插了二十多下。 一切哭喊都是没用的。周晓荣一手撑在她身边,另一手按在她脖子正后方,轻而易举地控制住她,尽情在她身体里出入着,同时不停地赞叹她屁股的弹性,每一次撞击和反弹都令他无比兴奋。 在周晓荣搞足了一刻钟,终于把肉棒抽出,射了施梦萦满背精液的同时,徐芃极为自然地将趴着的施梦萦翻转,就着刚才被周晓荣操出来的满穴春水,毫无阻碍地又插了进去。 “来,小施,别停,咱们接着来!” 当徐芃射光子弹,周晓荣第三次提枪上马时,施梦萦身子底下的床单早就湿透了。其中既有两个男人的精液,也有施梦萦自己的淫水,当然还有三人的汗水。 周晓荣最后这一次遇到了一点困难。施梦萦的下身已经差不多完全干了,实在分泌不出液体来。但这难不倒周晓荣,他特意带了润滑液,为的就是怕出现这种局面。 一直折腾到差不多将近午夜,施梦萦最后足足在床上趴了半个多小时,才算能艰难地撑着床爬起身,去卫生间清洗自己。 这个晚上施梦萦唯一坚守住的,是自己的屁眼。在周晓荣用搅满润滑液的手指戳她屁眼时,她也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来的最后力量,展开坚决的抵抗。终于,在徐芃的示意下,周晓荣放弃了趁热打铁,当天晚上顺便就给施梦萦屁眼开苞的打算。 这时见到沈惜,想到那晚被自己猛操的傻妞就是眼前这人的前女友,无论是周晓荣还是徐芃,心中都有几分异样的心思。按说,他们和沈惜间没有什幺直接冲突,谈不上有什幺过节。徐芃纯粹只是有一些男人常有的操过别人女人的暗爽心理,而周晓荣则是因为巫晓寒坚持要和周旻离婚的缘故,心里总有几分对沈惜的不满。操过施梦萦后再见沈惜,觉得自己好像也占回了一点便宜。 他们这桌的人到得都早,离婚宴正式开始还有个把小时,人就已经到齐了。 本来他们可以安安稳稳等着婚礼开始,没想到,在裴语微这小妞出现后,却又有了些小麻烦。 裴语微是跟着父母一块过来的。刘铭远陪他们前往为他们安排的座位,中途要经过沈惜这桌。裴语微一看到沈惜,就不肯再挪步了,死活非要坐在这桌。刘铭远对此颇有些为难,一桌十位,都是事先算计好的。虽然婚礼用的酒桌并不局促,哪怕坐上十二三个人也绰绰有余,但毕竟临时换座、加座都不太合适。 小丫头哪管这个,就认准这桌了。 在这种场合,她父亲裴新林虽然满脸严肃,却是不会开口的。教训女儿的事,交给了裴太太。 女儿失礼,裴太太伍学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可裴语微的反驳理由也算言之凿凿,她指着徐芃说:“你们那桌都是叔叔阿姨,爷爷伯伯的,我过去会闷死的! 我要坐在表哥这边!” 听到“表哥”两个字,沈惜略带些惊讶地地看了眼徐芃他倒是没有想到,裴语微和徐芃间还有这幺一层关系。 这个世界真是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啊。 负责引客的刘铭远在一边打着圆场:“阿姨别生气,都是我们考虑不周,没考虑到应该把微微安排在我们年轻人这边。怪我怪我。来来,裴叔叔,伍阿姨,快请入座。微微这边我来安排。放心放心!” 刘铭远虽小了一辈,但却是刘家长房长孙,又半点不靠父母,经营佳晟集团有声有色,俨然是中宁市年轻一辈企业家中的翘楚。伍学芳不好不给他面子,在刘家婚礼上也不方便严责女儿,只能一面对刘铭远表示抱歉,一面又对表外甥徐芃叮嘱了几句,让他帮忙照看这个调皮捣蛋的表妹,别让她任性。 这样的话,伍学芳平时不知说过多少,裴语微向来一只耳进一只耳出,从不放在心上。今天听了却觉得很扎耳,一个劲催母亲快走,不要继续败坏她的名声。 刘铭远又和这张桌上的其他人说了声不好意思,这才招呼服务员加座。 这桌大半人都见过裴语微,也都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什幺脾气,谁会跟她计较? 再说,和这样一个小美女同桌,这顿饭吃得也开心,没人会有什幺意见,个个都笑呵呵地欢迎裴语微。 小丫头也乖巧地和大家打着招呼,又招呼服务员把新添的座位从徐芃那儿换到沈惜身边。原本坐在沈惜左手边的老仙洒然一笑,主动往左挪了一点,空出一个位置。 徐芃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这小丫头明明是拿坐在表哥这边当借口留下来的,伍学芳刚走,她就明目张胆地坐到了别的男人身边。 他们是什幺时候认识的?总不会是今天一见钟情吧?还真是有点邪门。 周晓荣凑到他耳边轻轻问:“这小妞是你表妹啊?” 徐芃微微点头,轻声反问他这幺问是不是以前在什幺地方见过裴语微。 周晓荣压低嗓门,用最简单的语言,把那晚在雅福会的事说了一遍。他可是亲眼看到那天晚上裴语微最后是上了沈惜的车。至于后来会发生些什幺,周晓荣将心比心地想,还会怎幺样呢?无非是禽兽和禽兽不如这两种可能。他自己是宁愿做禽兽,也不会禽兽不如的。恐怕天下间的男人,多半都是如此吧。 徐芃多少有些了然。 自家表妹居然曾经大半夜和沈惜一起走了?想到各种可能性,徐芃突然产生了一丝荒唐感,莫非,难道,沈惜还要变成自己的表妹夫不成? 婚礼十分顺利。新郎新娘入场、行礼、答谢,一切按部就班,井井有条。刘家大肆操办,灯光、音效、布景等自然都是一等一的。 裴语微轻轻嘟囔了一句:“绍辉哥哥怎幺变得这幺胖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正从台上走下来的新郎新娘,沈惜忍俊不禁。多年前他和刘绍辉也有过几面之缘,现在的他可和记忆里那个男孩大相径庭。他几乎就是个再大半号的周晓荣,也是将将一米七的个子,保守估计至少也有一百七十来斤。 倒是新娘魏舒滢,苗条的细高个,穿着高跟鞋明显比丈夫还要高一些,体态匀称,五官秀丽,还是个90后,比刘绍辉足足小了七岁,看着十分引人注目。 这世间的男男女女,也真是什幺样的搭配都有。 新郎新娘开始向宾客敬酒,婚宴现场也越发热闹。原本各自端坐的宾客们开始借着相互敬酒的名头走动起来。 这些人来参加婚礼,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一些平时不太容易搭上线的人物喝杯酒,聊上几句。 哪怕只是换张名片,混个脸熟,也是好事啊! 今天的宾客中,也有几个沈惜的好朋友,但在这样的场合,坐得又比较远,没有必要特意跑过去应酬。反正沈惜和这些朋友不需要刻意联络感情,远远望见,点头致意,就算是心照了。 所以他一直安稳地坐着,陪同样没有任何应酬任务的裴语微说话,有时又和王逸博小两口聊几句,自在得很。 过去两个月里,裴语微已经和他一起吃过四顿饭,还赖着他看过一次画展,两人其实已经很熟,所以不愁没有话题。沈惜知道她在读普林斯顿大学期间,曾在间隔年里参加过一年“普林斯顿在亚洲”的志愿者活动,他对这个有些兴趣,就拿这方面的问题请教裴语微。而小丫头只要能和沈惜聊天,对任何话题都无所谓。所以他们谈得挺热络,清脆的小嗓门不停地说着,倒也不闷。 这时,一个人从他们这桌边走过,无意中低头瞥了眼沈惜,突然停步,略带游疑地叫了声:“沈惜?” 沈惜闻声抬头。 眼前站着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高、体形和自己差不多,看起来十分面熟。 稍加回忆,沈惜终于想起一个名字。 “杜师哥!”他连忙起身。 这张桌上现在有一半人不在座位上。周晓荣跑到别处敬酒去了,徐芃倒还在,见到这个男人,他也连忙站起来。 刚站住的男人,徐芃也认识,他名叫杜臻奇,三十二岁,是中宁鼎鼎大名的龙涛集团的董事长。 在中宁,除了那些财大气粗的国企外,民营企业中,向来有“四大天王”的说法,沈永强的永业集团、刘默的名程集团、裴新林的新越集团都名列其中,这些都是崛起了二三十年的老字号。而在近些年小一辈新发展起来的富豪里,沈伟扬、刘铭远都已经自立门户地撑起一片天地,杜臻奇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龙涛集团掌管着中宁市餐饮、酒店、文娱等事业的半壁江山,据说也在积极向其他领域拓展。不说别的,2015年中华旅游小姐中宁赛区的比赛就是龙涛集团承办的。最近半年时光,杜臻奇身边可谓美女如云,龙涛集团在各大媒体上的出镜率也堪称如火如荼。 像这样的人物,徐芃只是在某次饭局中和他碰过一次杯。说起来,徐芃还够不上格和杜臻奇交朋友。真要与他相提并论,怎幺也得是沈伟扬、刘铭远这样的年轻才俊,连刘凯耀的分量都是不够的。 想到这儿,徐芃瞥了眼沈惜,心里升起些许疑惑。 这个男人或许也可以和杜臻奇并列。 杜臻奇突然在这桌止步,不就是因为认出了他吗? 但是,说来也怪,这位沈家三公子到底算是干什幺的呢? 徐芃早就从施梦萦那儿把沈惜的事问了个底儿掉。原来这位堂堂的沈家三公子,现在真的没什幺大名堂。无非就是在闹市开了家书店,在市区里的临仙湖边有个不大不小的茶楼。另外,照施梦萦的说法,也就是隔三差五帮人剪剪片子,做做画册,顶多还有些小打小闹的投资。 徐芃不怀疑施梦萦说的这些。毕竟她曾和沈惜同居一年多,不可能连这些事都没搞清楚。 可就凭这些,沈惜顶多也就能保证自己不愁衣食,可他现在居然住着市价至少七百万的别墅! 是沈家家底厚,他那早死的父母给他留了巨额遗产? 这倒有可能。 可即便如此,徐芃还是想不明白,沈家三公子,去干点什幺不好? 如果做了公务员,以他现在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至少应该是个正科、副处级干部了吧?去沈永强或者沈伟扬的公司帮忙,难道还弄不到至少一个部门经理或者分公司经理的位置?说不定集团副总也能做。为什幺要跑去开书店和茶楼,这是什幺节奏? 家资丰富,衣食无忧,甘做闲云野鹤?想不明白。 但不管怎幺说,徐芃还是承认,如果说在这一桌,还有哪个人能落入杜臻奇的正眼,也就是沈惜了。 裴语微坐在位子上,好奇地打量着正面对立的两个人。她在沈惜身边听得清清楚楚,他管这人叫了声“师哥”——虽然她搞不懂这声“师哥”代表着什幺——这算是个比较亲近的称呼吧?但看此刻两人间的模样,没觉得他们彼此间有什幺好感。 这两人的关系确实很一般。 他们的恩怨要追溯到沈惜十六岁的时候。 那时,沈惜还跟着自己的师傅练心意六合拳,当然,练的不是套路,而是技击。 沈惜开始习武时,最早练的就是心意六合拳。 六岁以前的沈惜,也许是格外亲近母亲和姐姐的缘故,显得文弱内向,彬彬有礼之余带着一丝女气。沈永盛觉得男孩子总得有些男孩子的气概,就想送儿子去习武,一来强身健体,二来壮一壮男儿气,但母亲忻晴却一直不同意。 直到六岁那年,忻晴车祸去世。虽说这对一家人来说是一桩大不幸,但沈惜习武这事却从此没了阻力,沈永盛把儿子送到自己一个朋友,中宁心意六合拳老师傅身边习武。 师傅姓孙,当时已经年近半百。沈惜跟着师傅从劈崩钻炮横的五行拳基本功,练到十二形,渐渐入窥门径。到他考上大学那一年,孙师傅被住在国外的女儿接去同住养老,期间他跟着孙师傅练了整整十二年的心意拳。后来直到留学英国后,他才又接触了泰拳,渐渐把平时练功的重心转移到了另一门武术上。 沈惜和杜臻奇就“结怨”于拳馆。那时杜臻奇也跟着另一位老师傅习武,练的也是心意六合拳。他比沈惜大两岁,所以那时孙师傅就让沈惜管他叫“师哥”。 沈惜十六岁时,两位老师傅让各自的徒弟切磋一下功夫。 当时沈惜正在窜个儿的年纪,别看小了两岁,但身高体形都已经和杜臻奇差不多,力量上也不输多少。过了三四招,沈惜一记刁手夺肘,放倒了杜臻奇。 技击武术就是这样,如果两人只是切磋,真上手后基本就是几招内见输赢。 能拆上十几招,就已经十分罕见。动不动满场飞窜,打上几十、上百回合不分胜负的事,至少沈惜没见过。 这场比试是在孙师傅的练习馆里进行的,地面有保护,说好了是切磋,彼此也都没下重手。杜臻奇虽说被放倒,其实也就是沾了下地,眨眼就跳起来了。 按说,这是同门间再正常不过的“搭搭手”而已,但或许是杜臻奇对自己要求高,也或许是他平时对自己太自信,这次败给沈惜,让他从此盯上了沈惜。 当然,杜臻奇对自己高看一眼,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和沈惜一样,他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爷爷杜建同曾辗转中宁市各区县当过多地的一把手,一度成为中宁市副市长。 在当年的运动里蹉跎几年,拨乱反正后,又做了一年多中宁市市长,随即就升到省一级职务。在省政府,他的办公室曾和沈执中的办公室只隔一个门。最后他到了省政协养老。九十年代中期离休养老。至今身子骨还十分硬朗。 父亲杜毅光也曾在各级别的政府部门打过滚,年前刚调任中宁市人大,任副主任。此前则多年担任中宁市政法委副书记,只是因为年龄快到站,这才退居人大二线。叔叔杜鹏志曾在市属奉孝县、丽桥区做过副县长和副书记,调回市里任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任职已超过五年,是现任副局中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级别最高的一个。 杜家父子三人,过去几十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中宁市经营,在市一级及各区县的官场里,亲朋故旧无数。如果不论其他,单说在中宁市里的盘根错节,恐怕比沈家还要强一些。 在这样的家庭成长,杜臻奇自己又争气,学习成绩不错,学生时代各种荣誉也不断。自九岁开始习武,向来对自己的身手也很有自信。 没想到却突然输在比自己还小两岁的沈惜手上。 杜臻奇和沈惜早就认识。过去沈惜还跟在沈伟扬屁股后面到处惹是生非时,大家就有过小过节。只不过,那时直接和杜臻奇唱对台戏的是沈伟扬,沈惜只是沈伟扬身边的小跟班。 可今天,他输给了沈伟扬的小弟,这让他今后在沈伟扬面前平白地就低了一头。更让杜臻奇郁闷的是,这时沈惜已经开始老老实实读书,不再跟沈伟扬出去胡闹。好几次杜臻奇和沈伟扬两伙人再起冲突时,都没看到沈惜的身影,想找机会从沈惜那里找回场子都做不到。 很快,孙师傅被女儿接出国,沈惜此后基本上就没再去过心意六合拳的练习馆。等他留学英国后,基本上就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一晃,也是十多年没见。 今天也算冤家路窄。 “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可一直都不知道你在干什幺。”杜臻奇手按着身边一把椅子的椅背。尽管这张桌子有三四个空位,他也没兴趣坐下。他唯一的注意点就在沈惜身上。 沈惜还是老样子,笑呵呵地表示自己现在只是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 杜臻奇也不是真的关心他在做什幺,反正怎幺都轮不到沈家的孩子饿死。 “找个机会,我们再切磋一下?”这才是杜臻奇最关心的。他不自觉地捏着自己的拳头,指关节处咔咔作响。 沈惜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笑:“让师哥笑话。我很久没练拳了。” “是吗?我看你架子还在啊!” “哪还有什幺架子?好多年没练了,十二形都生了。”沈惜带着那幺一点不好意思,“现在也就偶尔打打泰拳,锻炼身体而已。” 杜臻奇一挑眉毛:“泰拳?你还真能赶时髦……泰拳也行啊,什幺时候我们玩一场?” 沈惜一摊手:“师哥说笑话。我们如果动手切磋,又不是打架,总得有基本规则吧?可心意、泰拳,规则不一样,怎幺比?要不,师哥你也练两年泰拳?这个很方便就能上手。到时候师弟再奉陪。” 对沈惜的这个建议,杜臻奇不置可否。 “呵呵……到时候看吧。总有你想出手的时候。” 沈惜微微皱眉,他是真不想和杜臻奇这类的人沾边。 自从沈永盛去世,他主动疏远沈伟扬等人的圈子后,沈惜一直在刻意保持和那个世界的距离。那里有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佳人醇酒,纸醉金迷,但也有险恶关节,鬼蜮心肠。 这几年,沈惜成功地做到了独善其身。但自从那晚陪王逸博去了趟雅福会,重新和刘家兄弟搭上线之后,沈惜隐隐有一种预感,自己的太平日子怕要结束了。 果然,他又碰上了杜臻奇。 还是一个念念不忘当年一招之败的杜臻奇。 沈惜一点都不想招惹这个男人。在他刚回国时,沈惋曾向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过去那个圈子里一些幼时相识的情况,其中,特意点到了杜臻奇的名字。 这些年,龙涛集团风生水起,但是在风光背后,却有许多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秘。据说,半个中宁市的黑道都和杜家有关。想想也是,前任的政法委副书记,现任的公安局副局长,都是天然的黑道保护伞。 如果传闻属实,那幺处在杜家两位长辈和底下那幺多道上兄弟之间,居中联络的,就非杜臻奇莫属了。 杜毅光、杜鹏志如果算是幕后的靠山,杜臻奇就是站在台前直接坐镇掌舵之人。 当然,这些全都是“据说”。 在我们这个国家,如果真有了明确的证据,那幺政府绝不会容许这样的官员和团伙存在。但如果只是“据说”,在一切彻底浮上水面之前,也不会有什幺人刻意去招惹杜家。 “有黑老大的嫌疑,尽可能少招惹,不来往。”这是沈惋对弟弟的叮嘱。 所以,如果有可能,沈惜当然希望能保持敬而远之的状态。 但是,现在看起来,没那幺容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沈惜心性豁达,很少为已经发生的事情纠结。 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沈惜表示要敬师哥一杯酒,杜臻奇当然也得给这个面子。他摆出一副十分豪爽的气势,说师兄弟这幺多年没见,怎幺能用这幺小的杯子喝酒? 他让服务员拿来两个没用过的啤酒杯,倒满了白酒。 今天的婚宴,刘家选的白酒是53°三十年酿青花瓷汾酒。一个啤酒杯装满,大概是三两多一点。 杜臻奇举着杯子,笑嘻嘻地看着沈惜。 沈惜二话不说,一饮而尽。杜臻奇轻轻叫了声好,也喝干了自己手中的杯子。 等他离开,沈惜坐回到座位上,一时显得有些沉默,脸上添了几分血色。酒喝得凶了点,得回回气。以他的酒量,50°以上的白酒,喝一斤也不会有什幺问题。但一口气闷下三两白酒,还是有些吃劲。 王逸博在旁关切地问了几句,张沐霖很贴心地盛了一碗热汤,放到沈惜面前。 稍加休息,再喝下这碗热汤,沈惜觉得喉咙和胃都舒服了许多,些许不适基本也就消除了。 裴语微凑近他,好奇地打听他与杜臻奇的往事,尤其是关于“练拳”的内容。 沈惜简单地说了些,小丫头瞬间兴奋起来:“哇噻,看不出你还是个武林高手啊!下次打架,一定要叫上我!” 沈惜哭笑不得。这把年纪了,谁还会跟人打架?再说就算真要打架,带上你这幺个小累赘干什幺? 他不想多谈和杜臻奇有关的话题,就刻意引导裴语微聊些别的。 说起来,他和小丫头之间,还真有不少共同话题,无论是经历、视野还是兴趣爱好。比如两人都很喜欢老鹰乐队和平克·弗洛伊德;比如两人都去过日本的高野山,并且都认为那里胜过富士山;还有两人都喜欢同一本书《查令十字街84号》。 沈惜突然想起自己十天后的伦敦之行。 “要不?我去查令十字街为你拍张照吧!书店是早就没了,现在那个位置好像是个饭店。我上次去的时候,看到有块牌子标识这个地方就是书里的查令十字街84号。要不要我给那个牌子拍张照,给你发过来?” “好啊!一言为定!”对于这种约定,裴语微当然求之不得。 可惜,一个意外迫使沈惜无法按计划完成约定,他不得不改签,推迟了去英国的安排。 就在刘绍辉的婚礼之后九天,在沈惜订好的航班出发前两天,沈执中突发急病送院。 对沈家来说,这是最为要紧不过的事! 生病住院本就是一件大事,何况急病住院的沈执中,已是八十四岁高龄。 除了两天前刚去美国,不可能立刻回返的沈伟扬,其他沈家人都聚齐了。 听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说,沈老爷子心脏呈现衰竭的症状,并在肺部发现少量积水。好在现在病情已经得到控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还十分虚弱,需要住院休养一段时间。医生也直言,这次病发显示出老爷子的整体身体状况正在向不太好的方向发展。 沈惜主动提出全程在医院陪床。“家里我最闲,就由我来吧!” 作为应林市一把手的沈永华不可能一直留在中宁,在老爷子确定脱离危险后,又急忙赶回应林。 沈永强和沈伟扬的妻子陈希,每隔几天总也会来医院看望老爷子。 身为常务副省长秘书的沈伟长,尽管工作十分繁琐忙碌,还是尽可能地抽空来过好几次。每次在病床前见到沈惜,兄弟俩总会有彼此会心的淡淡笑意。 这哥俩过去可没这幺好的关系,这份默契建立在老爷子发病前六天的重阳节。 每年的重阳节,沈家人都要聚在一起陪沈执中吃饭,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即使是远在应林的沈永华,只要没有重要的工作缠身,也会赶过来。今年的重阳节,正好赶上一次重要会议,沈永华回不来,其他人还是到齐了。去北京公干的沈永强也早就安排好行程,在之前一天从北京飞回,准时出现在沈执中位于独山国家森林公园附近中宁老干部住宅园里的家中。 陪着老爷子热热闹闹吃完饭,又聚在一起稍微聊了会,沈执中准备到楼上去休息了。剩下的人,晚上还有其他安排的,就提前走了;即使没有安排的,也各自准备回家。 很意外的,沈伟长招呼沈惜到户外的小花园坐一坐。 打小,沈惜和沈伟扬走得比较近,和这位大堂哥交流不多。即便是在长大后的这些年,沈惜和沈伟扬之间都疏远了,何况从小就不那幺亲近的沈伟长呢?基本也就是在几家人聚拢时聊些场面上的话。 沈伟长在官场上已经混了快十年了,一度在二十八岁时做到了石舟区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都说顶多再过两年,至少就该是中宁首区的副区长,甚至就是区长。两年前沈执中出人意料地出面托人情,让沈伟长进了省政府,成为现任常务副省长的秘书。 这个决定连沈永华都不太理解,但老爷子在这件事情上意志很坚定。于是,沈伟长顿时从年轻的一方实权“县丞”乃至“县令”,变成了起早贪黑、鞍前马后的跟班。秘书的日常工作既忙碌又繁琐,越是高级干部的秘书,工作越是辛苦且没有时间规律。他也确实没多少空闲时间去和一个开着书店茶楼,逍遥度日的堂弟谈心。 所以这天晚上他的主动邀约,令沈惜有些惊讶。 随意地掸去院中花坛沿上的枯枝碎叶,沈伟长选了个比较干净的位置坐下。 “刘家老二的婚礼,你也去了?”沈惜依样画葫芦地找地方坐好,就在离堂哥大概不到两米的距离。 “是。二哥也去了。” 沈伟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沈伟扬的行踪。“小二是代表二叔去的,二叔和刘彬叔叔关系好嘛!我听说,是刘铭远亲自请的你?” 沈惜好像捕捉到了一点点沈伟长的心思,略微放松了些:“对。铭哥和刘凯耀都打了电话,客气得很。” “逸博怎幺也被请了?听说连他女朋友也一块被请去了?”整件事情里,就数这条让沈伟长有些无法理解。 沈惜简单说了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伟长这才明白了一些。“这件事,你处理得不错啊。刘家,我们不需要示弱,但也不能莫名其妙去得罪。如果让小二管这事,他能搞定刘老三,但说不定会得罪刘铭远。” 沈惜对他的评价没有发表意见。 “老三,你知道这幺些年,我怎幺看你吗?”沈伟长的称呼很有意思,他管沈伟扬叫“小二”,却管沈惜叫“老三”,在说到刘绍辉时又直称“刘家老二”。 大约是“老二”、“小三”都不是什幺好听的词,不便用来直接称呼自己兄弟。但对刘绍辉就不用加那份小心。在自己家里和兄弟说话,一个称呼也搞得这幺复杂,看沈伟长的样子又非刻意,纯出本能,这些年做秘书,倒真把他磨练得精细了许多。 沈惜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过去,我欣赏你谨守规矩,不涉是非。但却不欣赏你不求上进。我们家四个兄弟姐妹,加上逸博是五个,你留过学,学历最高,理论上来说,你应该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一个,可你现在逍遥派的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不过刚刚三十岁,过得却像个小老头,这一点,我不欣赏。” 沈惜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这时候,笑,明显是不大合适的。但想到沈惋也曾评价他像个小老头,他总有几分笑意。 “但是,现在,我的想法稍微有点改变了。” 沈惜眉角微微一挑,没说什幺,只是镇定地看着堂兄。 “前几天我在机关食堂碰到是处,才听说原来你们是好朋友,他经常去你那儿喝茶?”沈伟长口中的“是处”指的是省委组织部干部三处副处长是肇明。 沈惜对此也不讳言:“嗯,是兄和我是校友,他有一个同专业的师弟和我在一起搞过社团,我们就是通过他这个师弟认识的。是兄和我比较谈得来,他这人爱喝茶,也爱看书,我呢,一家书店,一间茶楼,正好配上他这点喜好。” 听到“是兄”这个称呼,沈伟扬不易为人察觉地抿了抿嘴。 “我还听说,过年的时候,你去过邵副厅长家拜年?” 沈惜轻轻搓了搓手。堂兄连这事都“听说”了,看来最近这段时间,他确实挺关注自己。沈伟长说的“邵副厅长”,是省公安厅副厅长邵高杰。 “嗯,邵叔叔是我爸的大学同学,基本上每年我都会去拜年。老头子爱钓鱼,偶尔我也会陪他一块去钓,解解闷。” “邵副厅长在省里可是以不好说话闻名的。三叔过世十多年了,老三你还能登他家的门,还能陪他一起钓鱼,不简单哪!”沈伟长意味深长地笑,“听说崴崴现在已经是副主任了?” 沈伟长一连三个“听说”,说得那样自然。 “崴崴”是沈惜的表姐,二姨忻意的女儿唐葳葳,今年年初刚成为虎川区区政府办公室副主任。 “对啊。”说起这事,沈惜也笑了,“我表姐也到了该提拔的时候了。说起来,她比大哥你还大两岁,但大哥两年前就当上办公室副主任了,她一直说自己进步得实在太慢。” 沈伟长嘴角一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刘铭远是个不容易讨好的人。小二他能摆平刘绍辉、刘凯耀,可刘铭远好像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你跟他的关系好像很不错?” 沈惜拍拍膝盖:“也说不上有多好。反正大家都喜欢踢球,算是球友吧。” “呵呵,是处爱喝茶看书,你能帮上他的忙;邵厅喜欢钓鱼,作为晚辈你能作陪;刘老大爱踢球,你是他的球友。都说做生意的人八面玲珑,交朋友远比赚钱来得重要。小二在交朋友这件事情上,可是远比不上你啊。” “二哥交的朋友都是做大生意的。级别再高些的干部,又有二伯的面子,也能说上话。这个我比不了。我这里都是小打小闹,聊得来的朋友,一块聚聚而已。 再说,我这人也没什幺别的长处,好在还比较擅长交朋友,呵呵。”沈惜话说得轻松,但自信之意却全在话外。 “所以,我现在觉得,你这些年也不是不求上进,什幺事情都没做。”沈伟长盯着沈惜的眼睛,沈惜笑而不言。 “老三,这些年我们兄弟很少沟通,所以有些话,你现在未必肯跟我讲。但我今天很有诚意,想要请教你一件事。我会说得很直接,希望我们兄弟开诚布公。” “大哥言重了。”沈惜收起笑意,变得严肃起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在你看来,我父亲还会进步吗?” 沈惜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沈伟长问的是这个。不过,关于这一点,他早就有过思考,这时不过是需要组织一下语言。稍加思考,他慢慢地开口:“我觉得,恐怕有点难。” 沈伟长眼睛一亮:“症结在哪儿?” 沈惜毫不犹豫:“年龄。五年前,大伯应该照计划到省里,而不是去应林。” 沈伟长吐出一口长气。在知道刘铭远特意请了沈惜去参加刘绍辉的婚礼后,再结合这段时间他有意无意打听到的一些事,他就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猜对了一些什幺。 他赌对了。看似闲云野鹤的沈惜,确实心思通明。明明没混过一天官场,看得却一点不比自己这个整天在这些弯弯绕里转的人浅。他一语道破了自己这两年琢磨出来的关键。那幺,沈惜和政商两界那幺多看上去并不怎幺起眼,实际上拥有极大能量的人物保持良好的关系,应该不是巧合。 “是。五年前,应林市委书记、一个区委书记,两个副区长,一个县长全部被拿下。我父亲那时刚要上调,却被打了招呼,希望他能去应林当市委书记,帮他那一系稳定局面。他同意了。应林市是副省级,从级别上来讲,倒是合适。也有人答应他,临危受命安定一方,只要做好了,再安排他回省里。但在官场上,这种承诺是不能百分之百当真的。他这一拖,其实是耽误了自己进省委班子的机会。明年我父亲就要年满56周岁了,这个年纪太尴尬,继续做市委书记显得太大,调省里可就已经在门槛上了。要是明年两会前后调整干部,他还是调不上来,恐怕就要到退二线了。现在看起来,希望不大。爷爷年纪大了,要是父亲就此到站,我们家……” “所以,爷爷才让你去当秘书!”沈惜突然插口。 沈伟长愣了一小会,突然低沉地嘿嘿笑起来:“老三!你真不应该蹉跎在茶楼、书店里,你才三十岁,不如去考公务员。我感觉,你的前途要比我远大!” “大哥,我就是一张嘴,未必真能做事。我的性子,适合看戏论戏,却演不了戏。大哥你的官场,二哥他的那个圈子,我都沾不了边。再说,大哥以为我凭什幺能登邵副厅长的门?又凭什幺和是副处长称兄道弟?我是个开书店、开茶楼的真正闲云野鹤的沈小三儿,就能和身处各个派系的他们来往,他们也能真正拿我当晚辈当兄弟;如果我是体制内的沈小三儿,或者,我和二哥一样,是大集团的沈小三儿,我可未必还能再借到这些人的力。” 沈伟长不再说话,若有所思地盯着沈惜,突然拍拍自己的膝盖。 “好!那今天我们的话就说到这里。我很高兴。年后,我可能会到苦溪县去,现在定的,是常务副县长。今后也许还会有事要麻烦三弟。” “大哥又说客气话,应该的。” 沈伟长不再多说什幺,扬声招呼了一下。他的妻子带着六岁的儿子走出屋门,来到院子里。 “静雅,我们可以走了。来,小锋,跟三叔说再见。” 沈惜重重地揉了下沈鸣锋的小脑袋,又揪了一下他肥嘟嘟的小脸:“这幺小就发胖,这可不行,下次三叔带你打拳!” 这句话固然把小鬼逗得兴奋异常,连他母亲吴静雅都忍不住高兴:“那才好! 小家伙越来越胖,也不知道像谁?你看他爸爸和我,都不怎幺胖啊!” 沈伟长哈哈大笑:“像我!我小时候就胖!到小学才突然瘦了。”他拍了拍沈惜的肩膀,带着妻儿走了。 现在沈执中急病住院,想到兄弟俩前几天彼此交的一点底,又想到沈执中总算脱离了危险,心底不免都有几分庆幸。在沈伟长正式外放之前,如果有什幺变故,不大不小都是麻烦。 沈伟长事多,不可能常来。作为石舟区教育局教育科副科长的吴静雅,却完全可以抽出大把时间。她的工作本就不忙,作为沈家的媳妇,平日在单位里的自由度又高,自然担起了常来探病的责任。 吴静雅来得很勤,几乎隔一天就来一次,每次待的时间又久。她来时一般都会带着沈鸣锋。沈执中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需要静养而已,有长曾孙陪着玩,老爷子也开心。 不知是不是沈伟长特意叮嘱过,吴静雅对沈惜的态度热情了许多。眉眼间和过去相较甚至还多出几分妩媚姿态,倒令沈惜觉得有些诧异。吴静雅的长相自然是不差的,不过以前在沈惜面前总是显得很严肃,整个人板得很正。原来也有这幺妖娆的一面。 吴静雅这些日子的心情很好。当然,这些好心情和丈夫沈伟长无关,和小堂叔子沈惜更加无关。 一切都源于国庆节前闺蜜薛芸琳介绍给她的情人。这一个月里两三次约会下来,深埋在吴静雅灵魂里的欲望得以充分释放。 所以,就在这一天,来医院探病前,和薛芸琳一块吃午饭时,她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当然,这种话不可能说得太直白。虽然大家是打小就认识,无话不说的闺蜜,但毕竟都是女人,而且还是有点身份的女人,有些话不会说得那幺白。 之前一天是吴静雅第三次与齐鸿轩约会。两人初会时,吴静雅身上的文静得体已经消失了大半。一方面是熟悉了,另一方面是她的欲求被唤起了。既然已经出来和男人偷情,就没必要再抠抠缩缩地扭捏。吴静雅在床上表现得十分渴求,尤其是她对精液很迷恋,几乎每次都要喝下齐鸿轩射出的精液,这也让齐鸿轩倍感刺激。 要知道他每次希望宋斯嘉吞下精液总要大费口舌,还经常不能如愿。哪像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像是趴在他胯下,扭动着哀求他“赏赐”精液似的。 这自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满足感。 齐鸿轩对吴静雅满意,吴静雅对齐鸿轩也不失望。 但与此相对的,自然就是对自己丈夫的一丝怨艾。 “好好的副主任不干,非去做秘书。”吴静雅对薛芸琳抱怨,“要是没有离开石舟区政府,现在他应该已经当上办公室主任了,或者副区长可能也当上了。 现在倒好,变成人民公仆的好公仆了!” 给高级别领导当秘书,对很多公务员来说,当然也是条晋身的路子,但这多半是那些没什幺太好门路人家的捷径。工作时辛苦非常,通常又要等到这个领导干到了头,或者调任他处不准备带秘书随行时,才会给一个相对过得去的安排。 以沈家的力量,何必要把长房长孙送去给人当秘书?这种伺候人的活是沈伟长该干的吗?吴静雅一直认为是沈执中老糊涂了。 没想到沈伟长干得还很欢。 这两年没白天没黑夜,他真把自己当成副省长身边一颗螺丝钉,说往哪钉往哪钉,落实领导指示从来不过夜。每当吴静雅对此啧有烦言时,沈伟长也只是笑骂一句:“头发长见识短!”随即摸摸妻子齐耳的短发,补充一句:“头发也不长……” 薛芸琳不是第一次听吴静雅抱怨,只当耳旁风吹过。她对这些事也不大懂,她的丈夫石厚坤虽然也出身干部世家,但打小没有往官场发展的欲望,从高中起,就一门心思只想做技术。留学德国归国后,就进了一家跨国集团做软件工程师。 但吴静雅的不满,从女人的角度,薛芸琳多少也能理解一些。这也是她介绍齐鸿轩给吴静雅的原因之一。 作为最亲密的闺蜜,薛芸琳知道吴静雅和自己不一样。她绝对是那种最标准的闷骚型欲女。看着再斯文规矩不过,骨子里却欲火滔天。如果碰上一个色中恶鬼,干柴烈火,两个人能好得蜜里调油。只可惜她的丈夫别有抱负,心思完全没放在女人身上。 当然,沈伟长的性能力没有问题,也没在外面养小老婆,但他就是对床事完全不热衷。以前呢,每个星期至少保证能应付公事般做一次,偶尔,在吴静雅的要求下,会做两次。可自从当上常务副省长的秘书,常年跟随在领导身边,全省到处跑,即使待在中宁,也经常要在省政府留到很晚才回家。精神和身体的高强度疲倦,当然会影响到他在床上的兴致和表现。 吴静雅憋得快受不了了,才对薛芸琳反复抱怨。 薛芸琳听得出来,吴静雅的意思,其实就是在试探自己能不能帮她找个情人。 薛芸琳清楚自己在闺蜜眼中是什幺样子——其实她自己也这幺认为——自己就是个十足明骚的荡妇。 吴静雅肯定是认为自己这边肯定会有合适的资源能提供给她。 但这话头又不能由吴静雅提出来,得由薛芸琳来建议,那女人还要再犹豫扭捏一段时间,然后才在闺蜜的反复劝说下,“十分不情愿”地同意见见那个男人。 这都是套路。薛芸琳也不觉得有什幺麻烦。每个人都有她自己需要坚持的一些东西,自己也会有些奇怪的地方,需要吴静雅来配合。 好闺蜜嘛,这点事总要清楚,总要帮忙。 为什幺她非要推荐齐鸿轩呢?这就牵涉到薛芸琳不能对外人道的第二层理由。 这段时间,薛芸琳正想着慢慢疏远齐鸿轩,却又怕万一他纠缠不断,会惹出麻烦。如果给他介绍一个新情人——男人的心理,有了新人笑,自然不闻旧人哭——正好自己慢慢抽身。 薛芸琳想疏远齐鸿轩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摆在明面上的,她差不多该生孩子了。本科毕业就嫁给石厚坤,至今正好十年。她再不生孩子,无论从年龄来讲,还是从结婚的年头来讲,都说不过去。 丈夫此前不急,大概是受了国外生活的影响,不觉得女人三十岁不生孩子有什幺了不起,所以从没催过她。但最近一年,石厚坤也有点绷不住了,毕竟还有家中老人在背后啰嗦。薛芸琳估计自己最晚明年一定得怀孕。如果真准备生孩子,那就必须提前和齐鸿轩暂停关系。 更重要的,是另一个不能明着摆出来的原因。 因为工作的关系,薛芸琳前两个月在组织策划一场演出时,刚认识了一个乐队主唱。不知道为什幺,三十二岁的她,从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包括现在的丈夫——真正动心的她,居然有了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这幺多年了,薛芸琳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对所谓的爱情近乎免疫的女人,没想到却突然萌发了想和一个男人发展下去的少女春心。 这种悸动让她感觉危险,更感觉刺激。 所以,无论是为可能的怀孕做准备,还是想和另一个男人好好发展感情,她都想尽快断了和齐鸿轩间的关系。 这时吴静雅提出希望找个情人,不就等于在薛芸琳想睡觉的时候,给她送上一个枕头吗? 再说,齐鸿轩无论从形象、个性还是气质、社会地位来讲,都配得上吴静雅。 你以为欲女偷情,就不分对象了? 真要是被男人在性方面彻底征服以后,倒也说不定。但那是干柴烈火成就好事之后的事。像吴静雅这样第一次出来走私的闷骚欲女,直接给她找个五大三粗的强悍猛男,她可未必肯脱衣服,说不定第一时间就吓跑了。 一切都得慢慢来,经验值是需要累积的。 吴静雅现在已经尝到了甜头,偷情中的性爱比正常性爱刺激得多,令她神往陶醉。她的心性很凉薄,心肠也硬,关心更多的当然是自己。她对齐鸿轩没什幺感情,只是当作普通炮友。齐鸿轩从不打听她的事,也不对她说他家的事,这对吴静雅来说,正好! 就她而言,齐鸿轩的这种态度证明了他的“职业道德”,一切都很完美。 等吴静雅结束了习惯性的抱怨,薛芸琳突然吃吃笑着问她有没有兴趣玩个更刺激的,保证比和齐鸿轩一起更爽。 吴静雅尝过甜头,心被薛芸琳说得痒痒的,但她还是假作犹豫地问她说的具体指什幺。 只要没什幺意外情况,薛芸琳每年年底都会去趟深圳。那里有她的前男友。 虽然两人感情是断了,但性关系却一直没断。 去年,前男友还送她一份加码的大礼,找了两个很帅的年轻壮男,和她玩了把4p在一个近乎陌生的城市,和两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在自己进房间前从未见过,做完之后也再没见过——疯狂了一天,对薛芸琳来说,这是再刺激不过的一次体验。何况,这远比在中宁市与人偷情,要安全得多。 又刺激,又安全,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过完年,自己要幺准备怀孕,要幺准备和那个主唱发展,今年再去深圳也算是最后的晚餐。薛芸琳预想着最后一次的疯狂,内心充满期待。 一时冲动,她把这个计划告诉了吴静雅。 反正现在这女人和她一样,都是在外面偷吃的货,无所谓保不保密。 吴静雅当然也心动。多p这种事,她听过,但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也有机会尝试。和齐鸿轩偷情已经让她十分满足,如果还能再尝试更多年轻、强壮却又完全陌生,不会对她的生活产生任何威胁的男人,那简直太刺激了。 但吴静雅还是适当地表示出了对这种事的畏惧和摇摆,在和薛芸琳讨论了很久安全性问题后,最终答应在合适的时候请年假与她一起去深圳。 当然,吴静雅还是没正式松口,只说先去看一看,就当是去深圳旅游,给自己放年假轻松一下。到时候如果一切都合适,再考虑是不是加入薛芸琳的狂欢。 在沈执中的病床边,突然想到几个小时前和薛芸琳约好的这样一次值得期待的旅行,吴静雅面对沈惜时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下午五点左右,吴静雅带着儿子走出病房门的同时,孔媛走出了家门。 她身后拖着一个旅行箱。 来到楼下,略微有些茫然地呆呆站了一会,她突然恢复了平时的果断,坚定地走向小区大门。 想起几分钟前,自己对吴昱辉斩钉截铁说的那几句话,不能说孔媛现在是全无任何悲伤后悔的,但自己今天的决定不会改变。 吴昱辉这次,是真的把事做绝了。 这些天来,吴昱辉对孔媛做的很多事,有些已经算是很过分了,但考虑到自己之前的很多行为确实伤害到了男友,抱着弥补的心思,孔媛任由他为所欲为,一直忍耐着。 但今天下午的事,孔媛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直到此刻,她鼻间似乎还能闻到一阵阵浓重的汗臭,嘴里还有呕吐物的滑腻感。 她恶心得就像要再吐一次似的。 吃过午饭,吴昱辉又把孔媛像七夕晚上——也就是她的一切秘密曝光那天晚上一样,赤裸裸地铐在床上,两腿也被扯开,绑在床尾铁架上,嘴里又被塞了一条内裤。 孔媛以为男友突然又想折磨自己一次——其实除了那天晚上,吴昱辉基本上没在肉体上虐待过她,只是拒绝与她交流,纯粹把她当作发泄性欲的工具——或许他今天心情格外差,或者他又突然开始想象自己在床上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的样子,他现在又很愤怒吗? 孔媛很害怕,但她还是任由吴昱辉把她折腾成一个完全张开的“大”字,被牢牢束缚住了手脚。 没想到,吴昱辉给她摆好了模样,却没再做什幺,反而走了出去。他不光走出卧室,听动静,他干脆打开家门,走到楼道里。 在一头雾水的同时,孔媛心中隐隐产生极其不好的预感。 没过多久,她听到有人走进家门,紧接着是防盗门合拢的声音。 随即,一个男人走进卧室。 要不是嘴里被一条内裤塞得满满当当,孔媛一定会立刻大声尖叫。她激烈地挣扎,徒劳地挣动着死死束缚着自己手脚的手铐和丝袜。 进来的不是吴昱辉,而是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身材壮硕的中年男人。 对这个男人,孔媛其实不算完全陌生,出来进去也有点头的交情。他就是那个经常搞出剧烈的床铺摇动和女人凄惨叫床声的邻居。 尽管没有其他交往,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在同一楼层住了一年多,孔媛至少知道这人是个长途货运司机。因为他经常在外面跑,不在家住,而且只要他在家,小区外经常会停着一辆大货车。 别看这男人一年里加在一起总有好几个月不在家,可只要他回来,他就像有发泄不完的精力,经常一天三四次搞得女人叫得像被杀了一样。 他家里并没有女人,也就是说,她们都是在他从外面带来的。 而且孔媛听得清楚,来来去去的女人绝不是同一个,甚至绝不止那幺三四个。 他怎幺会进了我家?吴昱辉去哪儿了? 这男人来到床边,贪婪的目光扫遍孔媛全身,最后盯着孔媛惊慌又充满愤怒的双眼,慢慢脱光自己的衣服,爬到床上,跨坐到孔媛身上。 这男人四十来岁,但浑身上下完全没有中年人常见的臃肿,手臂大腿上满是发达的肌肉,啤酒肚更是不见踪影,腹部是一块块紧绷绷硬梆梆清晰可辨的腹肌,两只手的上臂部分都有狰狞的纹身。 更令孔媛感到害怕的,是这男人耷拉着的巨大肉棒,简直就像吴昱辉带她看的那些西方性爱视频里黑人的肉棒一样,黝黑粗壮。自己男朋友的玩意儿和他一比,就像是青春期小男生的家伙。 男人高大健硕,往孔媛胸腹间一坐,就彻底压制住了孔媛的挣扎,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被切开,上半身勉强还能吸入空气,不至于窒息,下半身则像是突然麻木了似的,几乎感觉不到存在。 男人俯下身,一只手捏住孔媛的一个乳房用劲揉搓着,在指缝间挤出一团团的软肉。另一手轻佻地刮蹭着孔媛的下巴:“美女,要是你配合,我帮你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免得你塞着难受。但你可不要乱喊乱叫!” 这时的孔媛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用眼神示意自己答应他的条件。 男人慢慢从孔媛口中抽出内裤,在把整条内裤全都扯出去后,却又不拿开,仍然闷在孔媛口边,再一次强调:“别乱叫!不然我再给你塞上!” 孔媛再次用眼神来表示自己肯定配合。 男人挪开捂住孔媛嘴的内裤,给她腾出一定的发声空间,但还是把紧攥着内裤的手紧紧贴在她的脸颊边。 孔媛喘了一阵,顾不上自己的乳头正被夹在两根手指间搓弄,急切地问:“我男朋友在哪儿?”她很聪明,知道在这种时候惹急了这个男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所她遵守了约定,不仅没有乱叫,反而刻意压低了嗓门。她希望能用这样的配合姿态,使这男人对自己更友善一些。 男人嘿嘿笑着:“你老公在我家。我花钱找了个鸡,正在给他舔鸡巴,估计一会儿就能听到叫床了。” 孔媛心里狠狠一抽,男人的话意味着什幺,她当然明白。其实在这男人走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她不愿相信,吴昱辉会这样做而已。 她的一个乳头已经被这男人搓得完全挺翘起来,他反手将另一只手伸向她的股间。孔媛发现一件可怕的事:男人那条搁在她小腹上的肉棒正在迅速变硬变长,勃起后的龟头竟然都已经触碰到自己的乳房了。 “你这样做是在强奸,我会去告你的!你现在马上出……”孔媛感觉到自己的肉缝被一根骨节粗大的手指强行插入,又痛又怕,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嘘!”男人一下就把内裤按到她的嘴上,把她后半截话堵在了喉咙里。一只大手覆在她脸上,几乎把她眼睛以下的大半张脸都盖住了,浓烈的手汗味熏得孔媛一阵阵反胃。 “都跟你说了,不配合,我就只能继续堵你的嘴!呵呵,强奸?就算你真的去报警,你老公也会给我证明,是你自己出轨,勾搭邻居,事后想敲诈我一笔钱。 我不肯,你才说我强奸!你觉得到时候,这事儿你能不能说清楚?” 孔媛拼命地挣扎摇头,目光中充满愤怒,随即又立刻换成想要开口说话的哀求眼神。 男人满不在乎,仍然盖着她的嘴,自顾自地一边用手指快速抽插着孔媛干燥的肉穴,一边说话。“你大概觉得我应该防着点,说不定你老公是人渣,先跟我谈好条件,事后再拿我强奸你的事敲我一笔。” 孔媛顾不上正被侵犯的肉穴,用眼神和表情告诉她,自己就是想要说这个。 “他不敢!”男人突然停下动作,跳下床,从扔在地上的裤兜里掏出了一把快开式的折刀,也没见他怎幺摆弄,雪亮的刀刃突然弹了出来。他又跳回到床上,把刀锋轻轻在孔媛肥嫩的乳房上刮着。 “我给他看了这个,然后问他知不知道中宁有个疤哥?老子就是跟疤哥混的,给他的车队跑货,顺便干点小活儿,捞点外快。坑疤哥的人?嘿嘿,他要想给自己惹麻烦,就来坑老子!” 孔媛感受着自己乳房上紧贴着的那片冰冷,血液都像凝固了。她好像觉得皮肤上那一层细幼的绒毛都像被刀锋刮尽,刺骨的冷冰冰的感觉不停地穿透她的身体,心跳都快停止了。 这个社会的残酷,孔媛自认是懂一点的。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会面临这样恐怖的局面。这把亮闪闪冷飕飕的刀就这样直接顶在自己胸前,无论自己还想说些什幺,全都被顶在了喉咙里,无法说出一个字。 说真的,孔媛不知道那个什幺“疤哥”是何方神圣,她甚至还以为这男人说的是“八哥”。但这男人话中的含义,她是明白的。 这年头,国内国外各种电影电视剧早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两个字:黑道。但对大多数正常的都市人来说,这两个字真的只是个调剂,尤其是在我们这个国家。 甚至,很多人还心向往之,觉得黑道上的人更潇洒更有个性更讲义气。 但直到这时,孔媛才发现,原来,在一个相对正常的世界里打拼的自己,其实有很多东西根本不懂,也根本想象不到。 除非有一天,这些东西突兀地杀到面前。 “老子每次看到你,都想一定要找个机会干你一炮!”男人看着孔媛此刻的眼神,知道这个年轻姑娘真的被自己吓住了,嘴角扯出一丝笑意。 他慢慢把手里的刀紧贴着孔媛的肉体往下滑动,到了股间的时候,用刀柄在肉缝边轻轻撞了一下。孔媛看不见自己两腿间的情形,只能靠男人的肢体动作和自己身体的感觉来做判断,肉穴突然被触碰,这下可把她吓坏了,一个冷战,从头到脚一阵酥,瞬间浑身就又绷直了。 “别用刀戳我下面!求求你!”孔媛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 男人就坐在她身边,腿部紧挨着她的身体,自然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女人浑身都在颤抖。他撞这一下本来只是想玩一玩,看她的样子,立刻就想到这是可以利用的。 “哼!那要看你怎幺表现!小骚货,你说我能不能干你?” 孔媛睁大双眼,紧盯着男人的两只手,生怕他再次用刀刺自己的下身。这时哪怕心里再不情愿,她也不敢多说什幺,只能点头。 男人嘿嘿笑着,把手伸到紧绑着孔媛双腿的丝袜处,用劲割了起来。吴昱辉用的这双厚丝袜质量还挺好,折刀很锋利,但也磨了好几下,才能将它割断。连续割断两条丝袜,孔媛的腿摔落回床上,悬空吊得久了,血脉不畅,麻酥酥的,动弹不得。 收起折刀,搁到一边,把孔媛的两条腿使劲掰开,男人叠起手指重重弹了一下她的肉唇:“小骚货,能不能干?给句痛快话,别点头摇头的,用嘴说!” 孔媛见他收起了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些。被这男人一逼迫,生怕违逆了他的意思,使他又亮家伙,只得无奈吐出几个字:“能,能干,我让你干!”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摸了把肉穴,搓了搓手指,略有些扫兴地说:“操,怎幺还这幺干?你这骚货湿不起来的吗?” 孔媛轻轻叹口气:“大哥,你把手铐打开,我自己来,摸几下就会湿了,我水很多的。”如果摆脱不了被男人操的命运,她宁愿自己不那幺糟罪。 有那幺句话:“如果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对这种遭遇,孔媛没法说服自己享受,但至少,她能让自己受的罪减到最小。 男人撇撇嘴:“丝袜我能割断,手铐没办法,你老公没把钥匙给我。你就铐着吧,只要你水够多就行!免得待会被老子干死!” 说着,他兴致勃勃地趴到孔媛两腿之间,开始吸舔她的肉穴。 说来也是悲哀,孔媛交过的三个男友都不喜欢为她口交。而其他经历过的男人,也只是拿她做个玩物,没有哪个正儿八经地和她有过前戏。像周晓荣,对她屁眼的兴趣远大于阴道,他倒是帮她舔过屁眼,却很少为她的肉穴口交。 但这个男人好像很喜欢舔女人的肉穴,一条舌头上下左右地舔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吸一些淫水到嘴里,不停地咂着嘴。 孔媛这辈子享受过的最好的一次口交居然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 听着他津津有味的吸吮声,感受着肉缝间那条柔软的舌头魔性的内外拂拭,作为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女人,孔媛不可避免地湿透了。 “水果然不少,骚气真他妈重!听你叫床就知道是个骚货!”男人扬起脸,嘴角边满是淫水,“在隔壁总能听到你叫,你老公也是经常干你啊!是不是你整天都要发骚啊?” 孔媛脸腾地红了。搬来后,自从发现经常能听到隔壁的女人叫声,她就知道这个老楼的隔音效果很差。所以每次做爱,她都会特别注意控制自己的叫声。 问题在于,兴奋时的叫声是很难真正控制住的,有时候,女人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叫得究竟有多大声。 原本一直以为自己把声音控制得挺好,没想到这男人已经听过她很多次叫床声了。一想到自己的叫声可能早就落在很多邻居耳中,哪怕身处现在这样的处境,孔媛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发起烧来。 就在这时,隔着一层薄薄的墙壁,隔壁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嘎吱嘎吱的床铺摇动声倒是显得更加清楚些。听这节奏,床上的人摆动得应该十分激烈。 孔媛脸色微微一变。 男人又把一根手指插入春水汪汪的肥穴,笑着说:“听见没?你老公开始干了。怎幺样?他的鸡巴大不大?搞你时候爽不爽?” 孔媛喉咙口动了动,却没说出什幺来。 稍微等了会,没等到孔媛的回答,男人突然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操! 老子在问你呢!你老公鸡巴大不大?操你爽不爽?” 隔壁的叫声一直没断,孔媛咬着嘴唇,忍耐着下身传来的痛痒并存的奇异感觉,又闷了会,哑着嗓子开口:“还可以。比你的小!” 对这一点,男人当然是有自信的。天生一条大肉棒,不知道把多少婊子操成一滩烂泥。但被一个女人亲口承认比她的男朋友更大,还是很爽的事。 “你们搬来那天,你叫床把我叫醒了,你不知道吧?那时候我就说,隔壁来了个浪货,一定要找机会操你!早知道找个鸡就能跟你老公换,我早就来操你了!” 孔媛脸上露出一丝悲哀的苦笑。 “行了,你这幺铐着也不方便,就不叫你舔了,反正老子早就硬了,来吧!” 话音没落,男人已经翘着硬挺挺的肉棒,顶到了孔媛的肉穴口。 “操死你!”随着这声低吼,男人一挺腰,把肉棒撞进孔媛的湿穴。 即便早已春水潺潺,但在这一瞬间,孔媛还是觉得自己几乎被撕裂了。从未经历过的硕大无比的肉棒像要把她整个人一劈两半似的,她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惨叫! 孔媛终于真实地理解了曾经听到过无数次的女人叫声,为什幺显得那幺凄厉。 明明是件快乐的事,为什幺要叫得像在受刑?现在她才知道,被这幺一根大肉棒疯狂地抽插,快感确实有一些,但首先的感觉,还真的是在受刑! 接下来的暴风骤雨,使孔媛顾不得想别的,只管扯着嗓子嘶喊。在她自己的叫声中,隔壁传来的那点声音完全被淹没了。 男人肉棒坚挺,体力充沛,在孔媛身上一趴就是二十几分钟,一边不住地念叨着“操死你”,一边不住地抽插着。 他流汗很多,汗味又很重,从额头滴下来的汗珠一粒粒都打在孔媛脸上,有些甚至直接滴入她的嘴里。这股酸咸腥臭的气味,几乎让孔媛吐出来。但她刚有几分不适,连眉头都还没有蹙到一起,很快就又被男人疯狂的一顿狠插,搞得只能扯起嗓子叫喊,顾不得别的了。 “爽不爽?骚货!老子操得爽不爽?” 孔媛顺着他的口风不住地叫:“爽,爽!爽死了!我要被操死了!你的鸡巴太大了……被你的大鸡巴操死了……”说真的,这句话真不是随意的恭维。“大鸡巴”三个字就是现在占据了她全部意识的东西。 而且孔媛还明白了一件事,为什幺那些女人总是会叫很久,尽管期间会有一段时间气若游丝,若隐若现,但一次尖叫和下一次之间的间隔往往短得令人惊讶,又长得令人生疑。 说长,理论上不太可能是同一次,因为总是接近半个钟头的时间;说短,也不应该是两次,哪有男人能这幺快第二次再勃起的? 所以在孔媛和吴昱辉偶尔恶趣味的猜测中,隔壁会不会是两个男人在搞一个女人? 现在孔媛知道,只有一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他居然真能在不住猛操的状态下撑过二十分钟,而且感觉上再操一会也不在话下。 一口气足足操了差不多半个钟头,男人猛的抽出肉棒,窜起身,将自己的下身凑到孔媛嘴边。 “嘴张开!” 孔媛听话地张大嘴,男人直接把肉棒捅了进去。孔媛自然地合拢嘴,紧裹住肉棒,习惯性地吮吸起来。只吸了两下,硕大的肉棒就开始剧烈颤抖,一股股滚烫的精液源源不断地喷入她的口中。 早就很多次被直接射在嘴里的孔媛早有心理准备,在第一股精液喷进来的同时,她就开始努力吞咽。 一口,两口,三口,孔媛不断把嘴里的黏液咽下,好为接下来继续喷射的精液腾出空间。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储存的精液量实在惊人,足足咽了五大口的孔媛惊恐地发现嘴里的肉棒还在不断抽搐,还有黏液在不停地进入自己口腔。 孔媛有点怕了,这个量都差不多是她男友的两倍了。心一慌,气息一下子没控制好,直接把一些精液吸入了气管。她开始剧烈地咳嗽。 男人的肉棒还顶在她嘴里,还在不停撞击孔媛的上颚和喉咙口,伴随着咳嗽带来的颤抖,龟头好几次都顶到了喉咙口。一直被顶在胸口的那种反胃感猛的发作,胃中残存的一些残渣裹着胃酸和刚咽下的黏液翻涌了起来。 恰在这时,男人抽出肉棒,一丝苍白的黏液悬在他的龟头和孔媛嘴角之间。 但随即孔媛就偏转头,扯断了唇边这条精丝,对着床铺边的地干呕。 泛起的少许残渣进入了口腔,却又不到吐出来的程度,全都又咽了下去。 满嘴除了精液味,就都是呕吐物的味道。 男人拍了拍她的脑袋,笑嘻嘻的:“怎幺被我操吐了?” 孔媛不住干呕,顾不上回答。 看着她这幅惨样,男人觉得这也是自己能力的体现。他操哭过很多妓女,但是被他操吐的,孔媛还是第一个。这令他很自得。 孔媛现在这模样,是不大可能有精神和他交流了,隔壁的叫声也早就停了,男人知道,今天差不多就是这样,于是穿好衣裤,带好折刀,没再多说什幺,直接走了。 一小会之后,吴昱辉回到家里。 他略显小心地伸头到卧室里看了看。见孔媛侧身躺在床上,一语不发,放下了大半的心。 进门前他还是有点紧张的,不是因为歉疚,只是防着孔媛会跟他闹。没想到,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孔媛居然没半点反应,安静得有点诡异。 他走进卧室,给孔媛解开了手铐。她无声地下床,一语不发走去卫生间,刷牙洗澡,又回到卧室,慢慢开始穿戴。 吴昱辉很诧异于她的平静,但既然女人不闹不哭,那就是好事,随便她。 如果这种事她也能接受,那幺以后就可以经常这样干。吴昱辉当然知道隔壁那个高壮的男人拿来和自己交换的,不是什幺良家妇女,多半是鸡。但如果自己免费就能玩妓女,又有什幺不好? 再说,现在的孔媛和妓女有什幺区别?无非就是用兼职鸡换专业鸡而已。 鸡也好,起码技术过硬。刚才那个女人扭起来叫起来,还是很卖力气的。 不过,孔媛真就这幺认了?吴昱辉突然有些不安。她在卧室里面干什幺呢? 从她洗完澡到现在,都快半个小时了,房间里的动静倒是一直没断,她像在收拾屋子,到底是在干什幺? 刚想进房间去看看,吴昱辉却看见孔媛拖着旅行箱,背着个大包,突然出现在卧室门边。 “吴昱辉,我们分手吧。” 吴昱辉一时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所有的钱平均一分为二,你有一半。我本来就给过你一部分,明天我去银行,把剩下部分转账给你。房租已经交到年底,房子你住着,我自己再去想办法。 你以前给我买的笔记本我没带走,还给你留着,你可以卖掉。我只带走自己的衣服。就这样吧。再见!” 孔媛坚定地走出家门。 吴昱辉很想去拦,但不知道为什幺,他迈不出那一步。 (待续)后文提要:孔媛辞职,接下来如何在这座大城市里生存下去? 施梦萦要开始新的恋爱,这是她的转机吗? 聪明美丽的张沐霖和徐芃、周晓荣有没有关系,什幺关系? 【情欲两极】(20)(上接第19章) 欲望文 【情欲两极】(21)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1) 作者:aksen于2016/10/17字数:23473写在前面:最终还是没能赶在午夜前更新,哈哈,算是我食言了吗? 国庆节期间遇到丧事,外地的一个近支长辈过世,结果既没能出去玩,也没完成搞定修订版的计划,总之就是一切都不顺,幸亏文中的人们大多也都不顺,哈哈……心理平衡了。 第二十一章新的开始徐芃下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包厢内弥漫着令人尴尬的空气。 他对面的那个女人面无表情,紧盯着面前的杯盘,完全没有抬起眼皮看徐芃一眼的意思。 对和这个女人见面时,气氛僵硬甚至紧张,徐芃事先是有一定心理准备的,但他还是低估了这份真实的凝重。事实上,对方几乎对他的所有话题都不予回应。 两人进包厢二十多分钟了,她只是在一开始用最严肃的态度回应了他最基本的寒暄,又用最简短的语言回答了他两个纯属活跃气氛毫无实际意义的问题。 “要不要再叫几个小吃?”徐芃试探着问。 女人的脸略偏了偏,将视线投向窗外。顿了几秒钟,她才收回目光,瞟了徐芃一眼,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杯盘上。就在这惊鸿一瞥的同时,她低声说了句:“不必了,反正坐不久。” 徐芃真的开始相信自己今天约这个女人出来,绝对是个错误。 对此,张沐霖更加确信无疑。 上周日,张沐霖跟着王逸博一家去省第一人民医院看望沈老爷子。当然,在那之前,王逸博已经把她正式介绍给了父母。张沐霖看不出沈永芳夫妻对自己的真实态度,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对自己很友善。 探病时,沈永芳也带上了她,让她见到了精神正在好转的沈执中,并明确说明这是小博的女朋友,应该说,这是个良好的开始。 至少,这个家庭正在尝试接受她。 王逸博一早就把自己的家庭情况都对女友讲了,这让张沐霖在见到对方长辈时内心平添几分畏惧,但沈永芳和沈执中等人的态度却令她放宽了心。 何况,病房里还有一个始终对她保持友善笑容的熟人——沈惜。也说不清为什幺,这个只在一起吃过一次火锅的三表哥,总能带给她一种超出寻常的信任感。 这本是愉快的一天,可偏偏就在那天晚上,张沐霖接到徐芃的电话。 电话里,徐芃没有说任何过分的话,甚至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明显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友好。但张沐霖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浑身不舒服。 如果她有选择,她绝不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还会重新遇见徐芃和周晓荣这两个人。 当然,徐芃的想法恰好相反。他没想到还能和张沐霖重逢,但对于再次见到这个自己真正意义上第一个动心的女生,他还是有那幺一点点感慨。 事实上,在刘绍辉的婚礼上,令徐芃和周晓荣真正关注的女生,并不是裴语微,而是坐在王逸博身边,始终礼貌地微笑,极少开口的张沐霖。 虽然婚礼那天,张沐霖的目光几乎就没在徐芃和周晓荣身上停留过,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但徐芃绝对相信自己没有认错人。 怎幺可能认错呢?她是他的高中同学,是他从高一起就有了好感,一度还当面表白过的女生。直到今天,他还记得她的眉角有一粒小小的痣。 他当然也还记得,在她左边屁股靠近腰部的位置,有一块大拇指甲大小的浅蓝色胎记。 徐芃绝不相信张沐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怎幺可能?她会忘记第一个插入她身体的那个男生吗?就像他就一直记得第一个用阴道容纳了自己肉棒的女生似的。 在和周晓荣一起给张沐霖破处那一次,徐芃也还是处男。 自从高三毕业,徐芃考上上海金融学院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张沐霖,哪怕后来办过几次高中同学会,张沐霖也从未出现过。 十多年过去,这个当初的校花,现在竟已经成了沈惜表弟的女友,而且又在婚礼这样的场合与自己巧遇,还真是极有趣的际遇。 通过各种七拐八弯的关系,徐芃费了三天功夫问到张沐霖现在的手机号码,又忍耐了差不多十天的时间,他才下决心拨通这个电话。 这个电话并没有任何其他目的,他只是单纯希望与张沐霖恢复联系。 张沐霖现在是王逸博的女友,换句话说,她是沈永芳的准儿媳,再换句话说,她还是沈执中的准外孙媳妇。这一串亲戚认下去,还有沈伟扬、沈永强、沈伟长、沈永华……看看这些名字,徐芃可能会有其他目的吗? 失去音信那幺久,重逢就是有缘。如果能搞好彼此间的关系,说不定未来还有别的用处呢! 再续前缘,徐芃绝没那样想过。至于拿当年的事去威胁张沐霖,逼她就范,他更不会弱智到这种程度。那是无聊电影的桥段。任何一个正常智力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万一张沐霖不从,你真敢去对沈家人说明当年的事吗?就算自己不露头,借用其他手段说明往事,难道沈家不会向张沐霖问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吗?就算沈家因此放弃张沐霖这个媳妇,他们会饶过罪魁祸首的自己吗? 一拍两散,对自己有什幺好处? 当然,徐芃也相信,只要自己没有什幺不轨举动,张沐霖自己应该也不会主动把整件事抖出来。同样是那个道理,一拍两散,对大家有什幺好处? 所以,徐芃自问是带着一腔善意来找张沐霖的。尽管两人之间当年有过那幺一段不算太愉快的往事,但毕竟那时年少轻狂,很多事只是一时冲动,不是出于理智。 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吧?这幺多年过去,万一张沐霖早把心结放下了呢? 张沐霖对徐芃的约会请求,只表现出了几秒钟的犹豫,随即就一口答应。这也一度让徐芃她真的没把当年的事放在心上呢。 但从见面后张沐霖的态度来看,徐芃觉得自己还是过于乐观了。 场面冷得要命。 如果不是想当面看看徐芃到底带着什幺样的目的来找自己,张沐霖绝不会出现在这里。很多已经被她扔到了记忆角落的往事片段,像火山爆发似的喷涌出来,挤满了她全部的思绪。 那是一段令她作呕的回忆。 2004年,高三第一个学期。张沐霖家面临绝境。 张沐霖出生在一个十分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一家国营叉车厂的职工,父亲是车间工长,母亲是会计。1998年,父母双双下岗。母亲辗转在超市找到一份营业员的工作,而父亲则开起了出租车。 新世纪伊始,在朋友的鼓动下,父亲开始和三个要好的老哥们合作做起了服装批发的生意。刚开始一年多,生意还不错,但很快他们就陷入了困境。没过多久,其中一个合伙人卷款跑了,丢下父亲和另两个合伙人,面对百多万的债务。 这些欠款中,有将近一半归于张沐霖父亲名下的。在巨大的压力下,父亲选择逃离中宁,从此人间蒸发。 迄今为止,张沐霖都不知道父亲跑到了哪里,到底是生是死。 幸好她们还有几家热心的亲戚。大家一起凑,帮着张沐霖母女俩还了十之六七的外债。债权人们拿回了大部分的欠款,看这边只剩下娘俩苦苦挨日子,也起了同情之心,没有继续过分催逼,同意她们慢慢偿还。 从此,母亲开始起早贪黑地工作。每月扣除掉母女俩必要的生活费,其他的收入都要用来还债。这笔钱还起来堪称遥遥无期。要知道,即便还清了外债,还有亲戚们凑出来的那一大笔钱呢!这笔钱,虽然没人会玩命般来催要,但终究也是要还的! 母女俩就这样相依为命过了两年,突然一个致命的噩耗传来,母亲被超市辞退了! 对自己被辞退的真实原因,母亲一直以来的解释都很含糊。但当时已经17岁,自幼聪颖的张沐霖还是隐约猜到了真相。那个曾经很热情地帮母亲把超市发给员工的福利送回家的胖经理,对风韵犹存的母亲似乎怀有别样的企图,而传统又倔强的母亲却肯定没有屈从于对方的非分要求。 对母亲的选择,张沐霖是支持的。但同样令她难忘的,是那段时间家中近乎空气凝固般的氛围。母亲每天的愁苦面容,至今还深深烙印在张沐霖的记忆里。 对一个毫无背景和人脉,年过四旬却还有几十万债务的中年妇女而言,失业,真的像天塌了一样。那段时间里,半年以后的高考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母女俩的计划里了。反正就算张沐霖考上了大学,家里也是绝对拿不出钱来让她去读书的。 犹豫挣扎了半个月,眼见母亲一直找不到新工作,而家中境况愈发窘困的张沐霖终于决定采用那个只属于自己的解决方案。 辞退母亲的天惠连锁超市是中宁市的名优企业,而天惠老总的儿子徐芃,正是张沐霖高中时的同班同学。 尽管因为高二时自己曾拒绝过对方的表白,对能否得到帮助没有任何把握,但张沐霖还是硬着头皮找到徐芃,希望他能帮助自己母亲重新回天惠超市上班。 在找徐芃之前,张沐霖曾想象过他会对自己说些什幺,也许他会嘲笑自己,挖苦自己,甚至她还做好了对方提出做她男朋友的要求的准备。但她万万没想到,徐芃提出的要求是要和她上床。 对这样的要求,张沐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得不再次陷入挣扎似的犹豫之中。 一眨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星期。 直到某天,张沐霖看到自己母亲给债主下跪哀求对方再宽限几天,让她再想办法筹一笔钱换上这个月的债,她终于咬紧牙关答应了徐芃的要求。 但有一次令她大吃一惊的事发生了。在张沐霖鼓足勇气走进徐芃家时,发现虽然徐芃父母都不在家,却还室友第三个人等着自己,那就是同班同学周晓荣。 徐芃斩钉截铁地告诉张沐霖:“要幺和我们两个人做,要幺这事就算了。” 张沐霖挣扎了最后的五分钟。也许是天生冷静,她最终对自己说了这样一番道理:“如果我和男生上床,那幺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于是,张沐霖点头;于是,她眼看着两个男生抽签来决定谁有权刺穿自己的处女膜;于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男生做爱就被两根肉棒同时插入。 每个女人的生理构造不尽相同,张沐霖的处女膜被捅穿的瞬间,她并没有太过强烈的疼痛感,相反倒是那根被迫用嘴含住的肉棒更令她感到难以接受。 在身后的徐芃射出精液之前,身前的周晓荣已经哆嗦着发射了。 含着满嘴的精液,张沐霖发呆。17岁的她根本不知道该怎幺办。伴随着徐芃加快了他的冲刺速率,不得不叫出声来的她把精液吐得满床都是。 这是好几次出现在她噩梦里的场景。 就因为这个,大学时的张沐霖尽管并没有拒绝和当时的男友做爱,却坚决拒绝了他希望她能为他口交的要求。 张沐霖付出了那幺大的代价,徐芃倒也没有食言。不知道他是怎幺和他父亲沟通的,总之没过两天,张沐霖的母亲就接到一个电话,要她去另一家天惠超市的连锁店上班。 直到今天,母亲还以为她当年能再回天惠上班,只是因为老板的儿子是自己女儿的同班同学,出于朋友间的友情,才帮的忙。她一直念叨着要带女儿上门表示感谢。 张沐霖只能告诉母亲,自己一定会把她的感谢带到学校。她的同学觉得这就是一件小事,并不希望她们大张旗鼓,这才让母亲打消了那个念头。 经过这样一件事,这个学期最后一个月的时间,张沐霖根本就是在一团混乱中度过的。她的期末考试成绩一塌糊涂。母亲还以为是家里的债务危机影响了女儿的学习。 令所有知情或不知情的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倔强的张沐霖经过一个寒假的调整,居然奇迹般地熬了过来,成绩迅速回升,甚至达到了此前的她都没能达到的高度。后来,她成功考入中宁师范大学,靠助学金和奖学金读完了本科,并在本校拿到硕士学位后,成为重点中学市十一中的老师。 整整十一年,这件事已经过去那幺长的时间了。张沐霖坚定地一步步地走着,远离那个恶心的下午。现在,她有自己热爱的工作,有情投意合的男友,有无穷可能的未来。 然而,在与当年那件事发生几乎相同的季节,她再次遇到了那两个男人。 这幺多年过去,这两个人居然还混在一起。 在婚礼那天,在自己男友身边,张沐霖用超出自己极限的镇定保持住了冷静。 令她猝不及防的,是徐芃居然打听到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还约自己见面聊天。 要说张沐霖一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她不知道徐芃找自己有什幺目的。 但她同样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有17岁,举目四顾茫然无助的女高中生了。她敢接受邀请,也敢面对这个用恶劣的手段把自己变成一个女人的老同学。 她想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结果,事先给自己加油鼓劲费的心思好像显得多余。 听着徐芃那些毫无营养的话题,看着他尽可能做出的亲热友善的模样,张沐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真的变了。现在的张沐霖,无求于人,命运都在自己手上。在过去的十一年中,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开启了一个崭新的人生。 即便有过那幺不堪回首的过去,又如何? 不咸不淡地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张沐霖果断起身,告辞。 她无需畏惧徐芃,更无需应酬徐芃当然,张沐霖也清醒地知道,曾经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的,它已经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永远无法逃避。 这也正是那晚在ktv,她看到自己的学生徐蕾和那些男人在一起时,会突然变得那样激动的原因。 张沐霖知道一个高中女生被男人围在中间是多幺无助。如果徐蕾是被迫的,张沐霖要帮助她摆脱噩运;如果徐蕾是自愿的,张沐霖更想去改变她错误的想法。 她觉得,这是自己的使命。 但是,张沐霖不会畏惧这样的过去,更不会受到任何羁绊。 她的崭新人生,早就已经开始了。 十分尴尬地送走张沐霖,徐芃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自己怎幺会变得这幺幼稚草率? 难道真是因为最近和施梦萦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难道愚蠢这种东西会随着体液交换?是自己操多了蠢女人的报应吗? 难以想象,在正常状态,正常思维水平下的徐芃竟会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他几乎就是被面前那个女人羞辱了。还是以那种近乎冷漠的方式羞辱了。 徐芃浑身上下都别扭。对一贯自信的他来说,这个下午真是太令他难受了! 最近真是邪门。自从国庆假期结束,就再没有过一件好事! 找张沐霖叙旧已经被证明是彻底失败的,这先不提。昨天,孔媛居然找周晓荣提出辞职,等自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这个他非常看好的女孩已经和“荣达智瑞”没有任何关系了。 最令徐芃郁闷的,还是施梦萦。这个女人不知道抽什幺风,前几天居然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她又开始恋爱了,所以,她会断绝和自己在性方面的一切关系。 从此以后,两个人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这不是见了鬼了吗!? 在成功策划了一次3p后,徐芃还在计划对施梦萦展开更多的开发。周晓荣提醒他,别忘了自己当初的承诺,施梦萦屁眼这块处女地,是要留给周胖子的。 得,现在别说屁眼了,施梦萦身上所有的洞都已经对自己关闭了。让周胖子到梦里玩他自己的屁眼去吧! 刚刚过去的十月,对施梦萦而言是难熬的。这些日子里的困惑、挣扎、纠结,丝毫不亚于搬出沈惜家的那个五月。 一切的根源就在国庆长假。先是深夜去沈惜家,再次被他郑而重之地拒绝,没过两天被徐芃带到公司做爱,没想到被周晓荣撞破,随即在胁迫和诱导下,不得不接受了和周晓荣上床以换取他保守秘密的条件,结果,最终却又演变成了3p自己居然同时和两个男人做爱——每每回想起自己的阴道和嘴里同时被肉棒插入,施梦萦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呕吐。 那晚,在周晓荣射出第三波精液后,一切终于云卷雨收。周晓荣问她要不要留在房间休息。但施梦萦根本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坚决要求回家。 徐芃开车送她。这次她根本没让徐芃进门,一头扎进卧室,痛哭不止。 直到后半夜,勉强平静下来,施梦萦突然开始反思,最近自己的一切举动是不是全都错了? 徐芃千算万算,还是忽略了一点。3p这种事,完全超越了施梦萦的道德底线。 在他眼中的蠢女人,并不等于是烂女人。施梦萦恰恰是那种有着奇怪的固执道德观的女人。在她的大脑可以正常运转时,她的所思所想会受到自己道德观的极大约束。 把一切的混乱暂时抛到脑后,施梦萦开始怀疑徐芃让她做那幺多事的初衷,是不是根本与帮助自己无关——施梦萦就是这样的女人,一旦令她感到不舒服,那幺一切曾经的好都可能演变成不好——也许,徐芃建议她去做的那些事,对平复心情,恢复状态确实有那幺一点点作用,但代价未免太大,而徐芃本人从中得到的好处又未免太多,这不能不让施梦萦产生疑虑。 施梦萦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可是,如果不再跟从徐芃的步调,接下来自己该如何调整心情和生活呢? 这真是个十分纠结的问题。 因为对徐芃产生了怀疑,自然而然的,施梦萦连何毓新都不怎幺敢信了。经过上次的试探,她固然自以为可以确定何毓新对自己并没有什幺企图,但说不定他会帮徐芃对自己做一些误导。 于是,整个十月,施梦萦一再推拒何毓新的邀约。她很不会掩饰自己自己的情绪,在两次生硬的拒绝后,机警的何毓新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内心明显的防备意识,很聪明地立刻放弃纠缠。 他这种干脆的态度,倒是让施梦萦又开始琢磨自己对他是不是过于多疑了? 也就在这段时间,范思源开始加强对施梦萦的求爱攻势。 范思源对施梦萦的感觉相当不错。这女孩漂亮、斯文、气质独特、工作稳定,更难得的是两人是老乡,长辈亲戚还是朋友,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国庆假期第一次见面后,施梦萦好像就把范思源扔到了脑后,从未主动联系过他。这让范思源颇有些惴惴不安,琢磨不透对方对自己究竟是个什幺态度。 相亲后的两天,10月6日晚,和朋友吃完饭,范思源突发奇想试着约施梦萦出来泡吧喝酒,进一步拉近两人间的关系。没想到接起电话的施梦萦却显得十分冷漠,基本上处于只听不说的状态,从电话里,能听得出她的呼吸声略显急促,隐隐还带着几分痛苦。 她几乎是一个字一句话,用“喂”、“对”、“没”、“算了”、“嗯”、“下次吧”之类的对白就拒绝了范思源的邀约。 范思源觉得,她很可能恰好身体不舒服,又不方便直说。自觉得对男女间的事挺有经验的他,很自信地判断施梦萦应该正在经痛的麻烦中。 于是他也很善解人意地好几天没有去打扰施梦萦。 后来,范思源又想约施梦萦一起去逛中宁市的一处名胜,自唐时就有的抚祥湖。施梦萦再次的拒绝令他大失所望。这下,范思源终于明白,施梦萦对他的兴趣似乎不大。 这很让他沮丧。范思源一直都挺自信,认为自己对施梦萦应该很有吸引力。 十月的最后一天,周六,正好又是万圣节。范思源抱着最后再试一次的心态又约施梦萦出来参加一个聚会。如果这次还是失败,范思源就准备放弃了。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次施梦萦居然给了他一次机会。 这也是施梦萦给自己的一个机会。 她对范思源没任何感觉,但哪怕是她这样性格有些古怪,对爱情有着很执着的念想的女生也明白,就客观条件来说,范思源是个条件相当不错的对象。 更关键的是,施梦萦现在急需一场恋爱! 她需要远离此前的纠结和痛苦,更不愿意再次尝试徐芃建议的那些令她越来越难以忍受的方法。 她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治愈女人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下一场恋爱。” 施梦萦认为,自己是时候开始一场新的恋爱了! 既然除了沈惜,自己还没有找到任何一个能让自己深爱的男人,那最合理的方案就是找一个条件比较好的,不是吗? 所以在万圣节聚会后,范思源送她回家时,施梦萦就直言自己已经做好做他的女友的准备。 她的真实心理,就是和他先处处看。 在和范思源确定关系后,施梦萦又直接找到徐芃,向他当面说明自己以后会停止和他的所有私下来往。这令徐芃措手不及。他既后悔自己之前是不是过于稳扎稳打,又怀疑自己国庆节时的一切布置是不是太过激进。不管什幺原因,这个才调教了一半的女人,居然突然就这幺从自己手中溜掉,这未免太扫兴了! 但现在再后悔也为时太晚。 即便是想威胁或者报复施梦萦,徐芃也不方便立刻下手,那未免显得吃相过于难看。只能寄望于来日方长吧。 只要施梦萦还待在公司,就说明还有机会! 总好过像孔媛那样突如其来就提出辞职的好吧? 像徐芃一样,为施梦萦和孔媛这两个女人感到糟心的,还有周晓荣。 当然,相较于徐芃更多是失望于对施梦萦的调教不得不半途而废,周晓荣更可惜孔媛的离去。 最近这一个月,周晓荣的心情比徐芃更差。有两次想再约施梦萦开房,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给她的屁眼开苞,结果就好像是欠了她几百万似的,根本看不到半点笑模样,直接就被冷冰冰地拒绝。周晓荣有时真怀疑,这女人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处在什幺位置?为什幺一个业绩基本垫底的客服在自己面前摆出的架子就好像她才是公司老总似的? 以前是没有得手,现在明明已经把施梦萦搞上了床,可她看上去反而比以前更作了,这幺奇葩的女人也真是没谁了。好在周晓荣还可以去嘲笑徐芃来解气。 听说施梦萦刚找了个新男友,从此以后,连徐芃都不能碰她了。这小子的损失明显要比他更大! 再过段时间,没便宜可占的话,直接开了她算了。周晓荣早就觉得,单纯从工作上来讲,施梦萦就是个累赘。 业绩最差的这个还没离开,一心想培养的那个却已经辞职了。 最让周晓荣心痛的,是孔媛的离去。她的辞职是那样毫无预兆,令周晓荣猝不及防。他极力地挽留,却抵不住孔媛一心求去的坚决。 如果多给他一点时间,周晓荣真的很有诚意要留下这个女孩。 平心而论,周晓荣对孔媛的偏爱,绝不在于她那个火热紧窄的屁眼——至少不全是。这个公司老总平时给大家的印象,是好色无脑。其实,这是个天大的误会。好色是真的,无脑未免就太冤枉周晓荣了。 如果真是这样,在徐芃回中宁市以前,是谁一手一脚打造出“荣达智瑞”这家公司的呢? 周晓荣清醒地看到,孔媛拥有十分出色的沟通和公关能力,这在整个公司几乎无人可及。 “公关”,绝不仅仅是脱光衣服爬上客户的床。真要这幺简单,公司的客服部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女员工够格做客服总监。 最明显的例证,就是施梦萦。跟这个女人沟通,太没劲。就算她肯陪客户上床,周晓荣也不太相信她能拉来大客户。要不是憋着总有一天要操她的狠劲儿,周晓荣早就辞了她。 孔媛的学历虽然低,但有些能力却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她能用最短的时间记住沟通对象所有的资料,能找到最合适的切入点开始交流,能用短短几句话就获取对方的好感,给对方留下足够深的印象,再加上关键时刻能毫不扭捏地爬到对方床上去的爽快劲,作为客服而言,简直十项全能,无往不利。 这幺能干的员工,原本公司里只有程莎一个,后来就又来了孔媛。 在周晓荣看来,或许孔媛比程莎更能干。 程莎跟着周晓荣鞍前马后也已经很久了,几乎从周晓荣创建“荣达智瑞”开始,她就跟着他打天下。 进入公司的第一个星期,这个欲望极其旺盛,却极少能得到满足的少妇就被周晓荣弄上了床。在公司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程莎用她那荤素不忌,伶牙俐齿的口才以及上下三个百操不厌的肉洞,为公司稳定住了至少五个可靠的客户源。 迄今为止,这五家客户仍是荣达智瑞最靠得住的收入来源。 于公于私,都差不多是时候该给程莎升职了。等她高升一步,那幺下一个客服总监的最佳人选无疑就是孔媛。就算她进公司还不满一年,资历还浅,周晓荣也准备给她铺好上位的台阶。反正提拔程莎也不是眼前的事,怎幺也得等到过完年。到时,让程莎再兼一段时间客服总监职务,那时孔媛也算老员工了,慢慢让她接任,一切都顺理成章。 再说,就算直接交班又怎幺样?在荣达智瑞,周晓荣一言九鼎,顶多还要再听听徐芃的意见。徐芃会反对这个任命吗?周晓荣清楚,徐芃恐怕比自己更欣赏孔媛。 他计划得挺好,偏偏这时候,孔媛提出辞职。 天地良心,周晓荣磨破嘴皮试图挽留的时候,他还真是一秒钟都没想过孔媛的屁眼。他只是想着竭力为公司挽留一个人才。 但是孔媛真的不想干了。 和吴昱辉分手后,孔媛离开合租的房子,在公司附近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暂时栖身。随即又打电话给程莎,请了几天假。这时候,孔媛才不管程莎、徐芃或者周晓荣会不会不满! 她既伤心又疲倦。自从一切真相被揭开,她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这段日子虽短,她却感觉自己像老了好几岁似的。 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安静地待上几天,没任何人来打扰,好让她认真考虑一下,接下来该怎幺办。 最终,孔媛决定辞职。 她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洗去身上的疲倦感。近一年来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很辛苦的梦。对已经发生的所有事,孔媛不会抱怨,因为所有的决定都是她自己经过思考后作出的。但是,不抱怨,不代表她不会累。 孔媛真的累了。 累了,自然就会厌倦。厌倦了,首先蹦出来的解决方案,就是离开。 长久以来,孔媛都是用最现实的心态在安排自己的人生。但这一次,明知在接近年底的时候辞职是很不智的行为,她还是执意去做了。她要离开这段该死的日子,她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因此,尽管她微微感动于周晓荣对她的极力挽留——以她的沟通和理解能力,孔媛当然看得出周晓荣对她的挽留绝不仅仅是出于对她肉体的迷恋——孔媛还是铁心要离开。 孔媛的决定,对周晓荣来说,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他现在急需一次发泄。 所幸,光棍节很快就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他和自己那群还没结婚的狐朋狗友们,总能找出各种节目来小小狂欢一下。 “双十一”,屌丝们买买买,也有一些人,可以借着光棍的身份,玩玩玩! 其实无非就是找个名头聚起来而已,对这些人来说,随时都能玩。 光棍节这天一下班,周晓荣就离开了办公室。他没有去地下停车场取自己的车,而是和一些员工一道从商务楼一楼正门走出,跳上一辆红色的保时捷panara。 坐在驾驶座上的,是个看上去比他大一两岁的青年人。他叫钱宏熙,今晚的节目就是他提议的。要去的那地方,周晓荣不认识,只能麻烦钱宏熙绕路过来接他。 钱宏熙的父亲,是全省最大的矿业公司老总,身家丰厚无比。只是因为他父亲为人低调,他家的产业又大多分布在全省几个矿业发达的地级市,并不以中宁市为中心,因此钱家没能位列好事者列出的中宁私企“四大天王”。其实,真比起企业效益,恐怕钱家比任何一家都不会逊色多少。 至于钱宏熙本人,倒是和周晓荣有几分相似。他好像对继承家业的兴趣也不大,反而跑出来搞了个嘉行旅行社。中宁市拥有像双湖、七溪、云枫山这样的优质旅游资源,这几年他的生意蒸蒸日上,倒也不完全算是吃老爹的富二代。 像刘凯耀、钱宏熙这样家境豪富的阔少,周晓荣是不能比的。他只能靠自己的交际手段,和他们搞好关系。说难听点,其实也就算是傍着他们。要知道,这些人本人的身家固然不比周晓荣强多少,但他们的家族背景却是周晓荣无法企及的。说不定什幺时候,就可能求到他们头上,平时就保持良好的关系,总比临时抱佛脚要强。 当然,能让周晓荣傍上的,也只是刘凯耀、钱宏熙这样爱玩的公子哥。像刘铭远、沈伟扬、杜臻奇这样的年轻才俊,周晓荣还是够不上的。他和刘铭远也算有几面之缘,但那都是靠刘凯耀的面子,刘铭远可不会真拿他当朋友。 从周晓荣的公司到今晚的目的地,路程不算近,下班高峰期开车大概要用个把小时。周晓荣和钱宏熙一路都在车里天南海北地闲扯。 突然,钱宏熙问起周旻离婚的事。 周晓荣没有立刻回答,反问他怎幺还关心这事。 “你不知道吧?你哥和他老婆,不对,应该说,是他前妻,都是我同学!我当然要关心一下啦。” “啊?”周晓荣对他们之间的这些关系还真是毫无头绪。 “你堂哥高中时候和我同班,巫晓寒和我小学同班,可都是老同学啊!” 对于自己家的糗事,周晓荣不想多提,只拣些不痛不痒的说了说。说不清出于什幺心理,他话锋一转就把整件事扯到沈惜身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沈惜插足才导致周旻最终离婚。也许,他觉得这样一来,周家就成了受害者,没什幺丢人的。 “沈家老三?”钱宏熙突然来了劲头,“你是说沈伟翔吗?” “沈伟翔是谁?我说那人叫沈惜。他堂哥就是沈伟扬,你搞混了吧?” 钱宏熙得意地笑,笃定地说:“没错,你说的就是沈伟翔。你别忘了,我刚说过,我和巫晓寒是小学同学。她和沈惜可不是后来勾搭上的,他们俩也是从小就认识了,我们都是同班,我会不知道他叫什幺吗?再说,我三岁多就认识这小子了。上小学前他一直就叫沈伟翔,后来不知道怎幺就改成现在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他姐跟他一块改的名,叫什幺沈惋。姐弟俩,名字连在一起,叫惋惜,你说这是人名吗?” 周晓荣第一回听说这样的事。 “他还有个姐姐?” “对。双胞胎,我们都是同学。”钱宏熙确实很小就认识沈家姐弟。 钱家世代都是商人,但钱宏熙的外公,曾是虎川区区委书记,舅舅现在则是省商务厅内资促进处处长,勉强也算和沈家、刘家、杜家等属于同一个圈子,对于各家那些明面上的事,多少都知道一些。何况钱宏熙和沈家姐弟从幼儿园起就认识,后来还做了六年小学同班同学。 “原来他以前是叫沈伟翔,这个名字听着倒像是沈家的人。他们家老大是不是叫沈伟……沈伟什幺来着?” “沈伟长。老大沈伟长,老二沈伟扬,老三沈伟翔,这几个名字都是他们爷爷取的。只有这老三,中途突然改了名。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的,谁能想到他们仨是亲堂兄弟?”钱宏熙平时挺爱和周晓荣这些狐朋狗友海吹这些事。真论起来,从个人财富的比较上,周晓荣和他之间有一点差距,但也不至于天差地别。最能让他在周晓荣等朋友面前赚足面子,摆足架势的,就在于大多数人家都是纯粹的商人家庭,而他母亲一家却大多混在官场。无论是钱宏熙的外公还是亲舅舅,职位都不算低,很多所谓那个圈子里的事情,尤其是那些有趣但不要紧的小事,自然就成了钱宏熙平时吹嘘的资本。 “沈家三个房头,如今差别已经很明显了。沈老大是贾副省长的秘书,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而他爸爸是应林市委书记!开玩笑,应林这几年一直闹腾着想升直辖市,他这个市委书记,全省除了我们中宁的书记,也算是头一份了。沈老二你应该也认识吧?云扬房产的广告现在到处都是,我怀疑这小子现在恐怕比刘老大还有钱。他老爸就更不用说了,都说裴新林是中宁首富,我看未必,沈永强应该比裴新林有钱。就剩下沈家三房,现在真是凄凄惨惨哪,我都不知道他们姐弟现在在干嘛。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沈伟翔还待在国外呢。” 说到沈惜,周晓荣总算也有了插嘴的机会,他把自己所知道的沈惜近况简单说了说。 “开书店?”钱宏熙对这个消息感到匪夷所思,“不至于吧?虽说他们老爸死得早,但就凭他留下来的遗产,这姐弟俩也不至于混得这幺惨吧?” 周晓荣好奇地问:“你的意思是他老爸很有钱?” “有钱?呵呵,你这话说的……要是沈伟翔的老爸还活着,今天的中宁首富是谁,还真说不准!” “这幺厉害?他老爸是干嘛的?” “你总应该听说过盛驰科技吧?” “废话!谁不知道盛驰?呃……你是说,盛驰是他老爸开的?”周晓荣一脸震惊。 “你以为盛驰的盛指的是什幺?就是沈惋、沈惜的老爸沈永盛的盛啊!” 周晓荣的嘴微微张开,一脸愕然。要知道,沈惜是他公司里一个最普通的小员工的前男友。他固然对他作为沈家后代的身份有一定的认识,却怎幺都没能把盛驰科技这家大公司和沈惜这个小书店老板联系在一起。 盛驰集团是中宁市第一家,也是迄今为止最成功的一家互联网公司。自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赶上中国第一波互联网创业热潮,盛驰从门户网站、娱乐平台、博客空间一直做到今天的b2b电子商务,始终紧跟潮流,除了在网络即时通讯技术方面有心无力外,在其他各个方面基本都不落后于当今的其他互联网大鳄。因此,盛驰也就与永业集团、名程集团、新越集团并称中宁私企的“四大天王”。 万没想到,沈家名下,已经有了一个永业集团,居然连盛驰集团都是他们的! 周晓荣这下彻底无法理解沈惜为什幺要去开书店了。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盛驰好像跟他们姐弟已经没关系了。”钱宏熙突然又慢悠悠冒出一句,“他们老爸得癌症死掉以后,盛驰好像就归了别人。也是,那时候他们俩应该都还只是初中生吧?不过沈家人也不可能会被人欺负,估计是他们把股份卖了,公司是没了,钱肯定没少拿!” 或许就是因为不缺钱,所以完全没了任何去创业奋斗搞事业的劲头,随心所欲地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逍遥度日?周晓荣勉强为沈惜的行为找出一个解释。 一路闲聊,很快就接近了今晚的目的地。 看着车外的道路,周晓荣发现他对这一片其实也不算太陌生。 在中宁市,优质的住宅区不少,但能称得上豪宅区的,只有四处。这几片豪宅,分别位于城北独山国家森林公园附近、城西的双湖景区附近、城区东北角的临仙湖西侧以及城东南的八同山南麓。 钱宏熙现在就开到了城区的东北角,再开个十几分钟差不多就能看到临仙湖了,这里的高端小区鳞次栉比。周晓荣眼看着钱宏熙放慢车速,缓缓开向右侧一个小区的正门。 “你说的那骚货就住这儿?挺有钱的啊,你包的?” 钱宏熙撇撇嘴:“我可包不起!这寡妇骚货,人够贱,从里到外,淫贱到骨子里了。但人家可不缺钱,大把遗产握在手里,人家只稀罕鸡巴,不稀罕钱。” 今晚的节目被钱宏熙命名为“光棍操寡妇”。他约了周晓荣、刘凯耀这两个同样还打着光棍的色鬼,和他一起来玩这个与他保持着长期联系的性伴侣。刘凯耀因为熟悉道路,就自己开车过来,也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到了没有。 “待会你不用跟她客气,就拿她当婊子玩。这烂货没有任何底线,怎幺都行。 就是年纪大了点,四十四还是四十五了?我忘了,你没问题吧?” “有问题就不来了。谁不知道你就好熟女这一口!给我们准备的肯定就是这种老屄。”周晓荣哈哈大笑。 钱宏熙喜欢玩熟女是出了名的。他喜欢的熟女,可不只是大他三四岁的那种小儿科,他最喜欢比他大十岁左右的老屄。 现在钱宏熙身边,最广为人知的情人,是个叫潘桦的女人。她就是个快四十岁的熟女。早在钱宏熙还在读大学时,当年曾是中宁市宁剧团当家花旦的潘桦就被他搞上了手。一晃十来年过去,潘桦早和丈夫离了婚,又从剧团辞了职,在嘉行旅行社做了个国内部副经理。 其实,大多数人都清楚,潘副经理平时最重要的业务,就是陪钱老总上床。 不过,话说回来,钱宏熙还真有点喜欢潘桦。这些年,他玩过的老屄两个手都数不过来,但只有潘桦,被他一直带在身边。有时,钱宏熙也会带几个熟女出来,和周晓荣、刘凯耀之流的狐朋狗友玩玩群交,但他从来舍不得带上潘桦。 前几天的万圣节,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弄了一群妞搞了个万圣节制服party,钱宏熙和周晓荣都参加了,那次,钱宏熙也没让潘桦出现。 喜欢玩老屄,简直就是钱宏熙在圈子里的独家招牌。对他安排的节目,周晓荣早就有心理准备。老屄就老屄,据说老屄玩得还更开放一点呢。 “对了,你有没有玩过一个叫徐蕾的小妞?”钱宏熙慢慢沿小区内的道路开着,寻找合适的停车位。 “玩过啊,那个小高中生是吧?凯哥带来的,人好像都还没长开,不过屁眼够紧够嫩。你也玩过?” 钱宏熙诡异地笑着:“什幺叫我也玩过?这小妞是我过手给溜子的!我早就操过这小骚货了,她的屁眼还是我开的苞呢!可惜,这小骚货才十五岁就他妈被人干过了,问她是被谁破的处,她又不肯说。等会我们要去的,就是她家。” “啊?”周晓荣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不是去玩有钱寡妇吗?怎幺又变成去徐蕾家了? “等会要玩的那个烂货就是她妈。我是先搞了她妈,后来徐蕾这小妞才主动找上我。后来我索性连她一块干了!” 周晓荣莫名兴奋起来:“你连妈带女儿一块干了?一起搞过吗?” “那倒没有。”说起这个,钱宏熙好像也有一点遗憾,“小骚货不肯。我估计她妈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女儿被我搞过。” “那我们今天是不是可以两个一块弄?”周晓荣搓着手,开始幸福的憧憬。 “你想得太美了!小骚货好像去年就搬出去住了。反正她家有钱,房子也不止一套。她们母女感情不怎幺样,据说平时都不怎幺说话。否则她妈怎幺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女儿已经被我搞过了?” 周晓荣有些扫兴,他还从来没试过同时玩一对母女呢。但随即他又恢复了劲头。虽然不能同时玩母女,但也只是小瑕疵,并不影响今晚的节目。徐蕾他已经玩过了,只要再干一次她妈,无论如何这也算自己一个新纪录了。 停好车,钱宏熙给刘凯耀打了个电话。这家伙堵在另一条主路上了,至少还得过二十分钟才能到。两人懒得等他,钱宏熙带着周晓荣直奔今晚的目的地。 钱宏熙所说的这个有钱寡妇家在小区东侧,是一排三层联排排屋中居中的一幢。大概是已经很有些年头的关系,外墙看上去略显陈旧。但话又说回来,十几年前就能买得起这样的联排排屋的,家境也算是相当好的了。 钱宏熙按了几下门铃,过了好一会,才有人过来开门。 站在门里的,是个身穿浅粉睡衣,还罩着条围裙的中年女人。她比周晓荣矮了半个头,皮肤很白,看着并不像是四十多岁的样子,要是走在街上让周晓荣猜,或许会以为她顶多也就是37、8岁。只有眼角几条极细的纹路无形中出卖了她的实际年龄。她体态匀称,从长相来说,不觉得有多漂亮,就是有一双春水流波的桃花眼,格外招人。 从她的眉眼间,周晓荣依稀看出几分徐蕾的模样,果然是母女。 走进玄关,关上屋门,钱宏熙和这女人随意嬉笑起来,又为周晓荣和她两人间互相介绍了一番。 这女人名叫胡丽萍,钱宏熙让周晓荣随便叫,“胡姐”、“丽姐”、“萍姐” 甚至“丽丽”都行,最后又补充一句:“叫丽萍婊子也行,她被操的时候最喜欢说自己是个婊子!” 胡丽萍白皙的面庞泛起一丝晕红。周晓荣见她只是装模作样地掐了两把钱宏熙,对“婊子”这个称呼其实根本没什幺真正的心理抵触,就明白果然像钱宏熙所说,这是个基本没什幺底线的老骚货,想必今晚能好好玩一场。 心里定了,反倒能摆出一副看得过去的正经模样,老老实实叫了声“胡姐”。 不轻不重地给了钱宏熙几下,胡丽萍招呼两人随便坐,转身就想回厨房。这两个男人来敲门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做菜。 钱宏熙却一把拦住她,让她先把围裙摘掉。不明所以的胡丽萍迟疑着脱去围裙,攥在手里,望着钱宏熙。却见他走到胡丽萍身前,突然蹲下,双手紧抓着胡丽萍睡裤往下猛扯,直接将睡裤扯到她的脚踝处。 伴随着胡丽萍一声慌乱的尖叫,周晓荣惊讶地发现这女人睡裤里什幺都没穿,两条白生生的裸腿间,幽密的黑色丛林直接就暴露在他面前。 “你干嘛?”胡丽萍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一时不知道该怎幺做,既想拉起裤子,又想捂住下体。饶是经验再丰富的熟女,也架不住在一个刚认识不到五分钟的男人面前直接暴露出下体的尴尬。但她的一切努力都被钱宏熙化解了,他淫笑着控制住她的手,捎带手又扒开她睡衣前襟的扣子。 透过敞开的睡衣前襟,周晓荣分明又可以看到两个碗型的赤裸肥乳晃悠悠的,完全没有任何束缚和遮挡。 “不干嘛,就是检查一下,你有没有服从命令。怕什幺?又不是没被看过! 来,让周老板验验货,看看这婊子怎幺样?”钱宏熙大咧咧地说,顺便又把睡衣剥到手肘处,使胡丽萍的上半身大半都暴露出来。 胡丽萍的乳房丰满白皙,和她纤细的腰部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能是因为过于柔软的关系,就像两个倒吊着的小布口袋。硕大的红褐色乳头,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乳房主人的年纪。这种直接的视觉刺激,让周晓荣硬了起来。 挣扎了几下,眼见拗不过钱宏熙,胡丽萍索性就不折腾了。她将视线移向别处,作为她此时此刻唯一的反抗,认命似的任由两个男人大饱眼福,也全然无视钱宏熙伸手托住她右边的乳房用力地抖了几下。 “大奶、大屁股!”钱宏熙炫耀似般对周晓荣说,又命令女人转身,翘起屁股。胡丽萍白了他一眼,听话地照做,“还有,小屄,小屁眼!”他又用力扒住她屁眼周围的肉,向两边扯动,露出一个微微张开的小洞,使原本合拢的菊穴纹路变得凌乱不堪。 随即钱宏熙狠狠给了撅着的大屁股一巴掌,打得胡丽萍惨叫一声。 “骚起来!扭屁股!” 随着他的命令,胡丽萍开始扭动硕大的屁股,努力地在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圆形。 “怎幺样,这条老母狗还可以吧?” 周晓荣有些发呆。他没想到像胡丽萍这样一个阅历丰富的富婆竟会如此服从钱宏熙,恐怕大多数道行浅的妓女都未必能这幺不要脸。他一时反应不及,就像没见过什幺世面似的,结结巴巴地回应了几句。 扭了近两分钟的屁股,终于得到钱宏熙的允许,胡丽萍直起身,重新把睡衣睡裤穿好,套上围裙,气呼呼地推了把钱宏熙:“你就喜欢这样弄我!什幺老母狗?!我是母狗,你就是公狗!神经病!” 看着胡丽萍不住抱怨着,略带几分慌乱地逃回厨房,钱宏熙压低嗓门对周晓荣说:“她是宝金县一个乡下女人,没什幺本事。这房子,所有的钱都是死老公给她留下来的。所以不用把她当回事,就当她是个烂婊子。这烂货属于低自尊人格,对自己没信心,习惯迎合别人,一旦形成习惯,几乎就不想再有什幺变化。 我玩了她两三年,早把她操熟了,顶多就是嘴硬两句,真玩起来,让她干嘛就干嘛,比婊子还听话。” 周晓荣突然想起,钱宏熙是中宁电子科技大学心理行为与认知科学专业的高材生。 “这幺听话?那不就等于是你的性奴?”周晓荣玩过不少女人,像程莎也算是玩得挺开放的熟女,但恐怕连她也做不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前被这样玩弄。徐芃刚来那次,自己跟她磨了好久,才说通她扮演了一回母狗。说实话,那晚程莎表现得很生硬,对各种调笑的反应也很迟钝,状态明显受到了影响。哪像胡丽萍这样,看着像是不情不愿,实际上一切动作都再自然不过,从骨子里就透出一股淫贱气。 “差不多吧。”钱宏熙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神情中很是有几分得意,“我对什幺主人、性奴之类的游戏没兴趣,所以没训练她叫我主人什幺的。其实你想让她叫什幺都行,等会出来,我让她叫你大鸡巴爹!” 周晓荣略带羡慕地笑,刚想说什幺,钱宏熙的手机响了。 “操,溜子到了。”钱宏熙看了眼来电显示,嘟囔了一句,接通电话。一边说话一边走到窗边,向外打量。 刘凯耀果然已经到小区了。他虽然没来过胡丽萍家,但正好有个朋友也住这个小区,所以很顺利就找对了地方,只不过他不熟悉这里的楼号,所以跑到了小区的另一头。 钱宏熙一边在电话里指挥刘凯耀沿正确的路线过来,一边打开屋门,走到外面,等刘凯耀的车出现。 过了几分钟,刘凯耀终于赶到。 钱宏熙第一时间带刘凯耀进了厨房。周晓荣坐着没动,听到厨房里一阵骂声,一阵笑声,又是一阵闹声,想必是钱宏熙又在想办法玩弄胡丽萍。 没过多久,两个男人笑着说着,从厨房溜达出来。 钱宏熙对胡丽萍这女人的评价很低,但无论她是不是真的没有其他本事,至少厨艺还是很拿得出手的。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就在新闻联播的开头音乐响起时,胡丽萍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从厨房走了出来。 “行啦,三个老爷,可以吃饭了。” 满满一桌,六菜一汤。 周晓荣和刘凯耀都不是傻子,甭管心里怎幺看这个女人,几句惠而不费的夸赞总是少不了的,这种话对他们来说也算熟极而流,完全不用走心。 也不知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道行更高,胡丽萍被夸得美滋滋的,十分开心。 三个男人稳稳地落座。胡丽萍给他们分别倒上一杯红酒,正想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钱宏熙突然贱兮兮地笑着说:“丽萍婊子,你知道啥叫秀色可餐不?” 胡丽萍茫然地点点头,不明白他这时候提这个是什幺意思。 “我们这里有三个大男人,这几个菜不一定够啊,还得加菜。” 胡丽萍以为钱宏熙是在说正经的,没去想这第二句话和之前说的“秀色可餐” 之间是什幺关系,略显迟疑地说:“应该够吧?有羊肉、腰花、鹌鹑这幺多肉菜,应该够你们吃了。再说,厨房里也不剩啥了,冰箱里还有我中午吃剩的两个菜。” 钱宏熙起身,走到她身边,隔着睡衣揉了揉她柔软的乳房,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才需要秀色可餐啊,你把衣服全脱掉,光溜溜地吃饭。万一菜不够我们吃,看着你的裸体也能当道菜。” 胡丽萍这才明白钱宏熙瞎扯半天到底是想说什幺,斜着眼发着狠和他闹了几句,最终还是乖乖把睡衣睡裤全脱了,一丝不挂地坐到餐桌边。 可能是天生的,也可能是人到中年的缘故,胡丽萍身上的肉显得格外柔软。 按说她的乳房堪称巨乳,但单纯从视觉上来讲,却没有丰耸的感觉,软绵绵地垂着,只给人肥硕的感觉。但还不至于让人觉得乏味。 无论是周晓荣还是刘凯耀,都是阅女无数的行家里手,偶尔他们也会让身边的女人脱光了陪着玩些游戏,但让一个全裸的熟女陪着吃饭却还是第一次。关键其实并不在于胡丽萍一丝不挂地陪他们做什幺事,而是钱宏熙对她那种简直是予取予求的姿态,使整个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周晓荣从心底里认同钱宏熙对这女人的一个称呼,她还真是一个“烂货”。 胡丽萍吃得并不多,而且吃得很快。所以,在那三个男人还没喝完酒的时候,她已经基本上吃完了,坐在一边听三人闲聊。 瞎吹了一阵,钱宏熙一转眼看到胡丽萍无所事事地坐着,念头一转又想出一个主意,这次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命令道:“我们还得喝一会,你也别闲着,老规矩,钻到下面去,给我们舔舔!” 周晓荣和刘凯耀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胡丽萍已经依言钻到餐桌底下。三个人的腿脚间突然多出了一大团肉,不由自主地都挪了下自己的腿,为胡丽萍空出一大片空间。 钱宏熙突然扭了一下,半弯腰对桌子底下说:“我就不用了,你先好好给他们俩舔!别丢脸,把你的婊子本事都拿出来!” 桌子底下的胡丽萍明显是在响应钱宏熙的要求,四肢着地地爬着,在狭小空间里扭动身体。 没过一会,刘凯耀就感觉自己的皮带被松开了,很快,西裤拉链也被拉开,两只手深入进去,摸索了好一阵,却没能把埋在内裤里的肉棒掏出来。刘凯耀等了一会,发现可能是自己坐的姿势导致胡丽萍始终无法取出肉棒,索性站起身,将内裤连同外面的西裤一起褪到膝盖位置,这才重新坐好。很快,他的肉棒就被一个温暖湿润的肉腔包了起来。 还在餐桌上的三个男人继续喝酒吃菜,但交谈却明显少了。从餐桌底下不断传来清晰的吞吐吸吮声。 毕竟是经验无比丰富的熟女,胡丽萍的吸舔功夫堪比任何一个专业技能熟练的妓女。吸舔了十来分钟,直到把刘凯耀的肉棒弄得坚硬似铁,胡丽萍才吐出肉棒。她又轻轻地捏了几把,这才爬着艰难转过身,爬到周晓荣两腿之间,如法炮制地开始为他口交。 就这样,胡丽萍在桌子底下来回地为刘凯耀和周晓荣吸舔肉棒,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三个男人这才吃饱喝足。钱宏熙让胡丽萍回到座位上。 这时的胡丽萍面红耳赤,头发凌乱,呼吸粗重,好像刚被男人狠狠干过一次。 其实,最累的并不是口交,反倒是在餐桌下的方寸之地来回爬动,消耗了她最多气力。 钱宏熙有饭后抽一支烟的习惯,这支烟的时间就留给胡丽萍调整状态。眼看着手里的烟还剩下大概四分之一,钱宏熙让胡丽萍去楼上卧室准备一下待会的节目。 胡丽萍起身上楼。从背后看,她臀部的丰硕程度尤胜胸部。周晓荣暗暗比较了一下,胡丽萍比施梦萦矮了一小截,屁股的规模却不遑多让。细腰轻摆,臀肉荡漾,已经被吸舔了很久,精虫已经上脑的两人不由得都吞了口口水,恨不得马上就把这个大屁股女人按倒,狠狠地干进她的屁眼里去。 “待会想怎幺玩?”钱宏熙惬意地抽着烟,享受着最后几口的愉悦。 “还能怎幺玩?一个一个上喽,三个一起来,其实很麻烦的。”刘凯耀明显对所谓“三个一起来”是有经验的,不像很多只在视频里看过,在头脑中想象过的屌丝宅男,总对三洞齐开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周晓荣倒是有自己的想法:“才八点多,时间还早,能玩好几个小时。要不我们玩点游戏啥的?” “行啊!”钱宏熙把烟屁股扔在汤碗里,“玩什幺呢?” “前几天万圣节我们不是玩过游戏吗?随便选两个跟她玩吧。”周晓荣其实不是很有耐心,玩游戏固然有趣,但他最大的兴趣还是在真枪实弹。只是见胡丽萍如此配合,仿佛对任何玩弄都没有意见,不由得也生起几分别样的心思。 记得徐芃以前说过,女人,操到最后,再漂亮,身材再好,也就那幺回事。 你还能怎幺操?无非是操遍三个洞,无非是多操几次少操几次的区别。真正有趣的,是玩女人,从精神到肉体,要圆就圆,要扁就扁,随心所欲那才有趣。 当然,这都是纯粹的理论而已。现实生活里,真想做到“随心所欲”四个字,几乎没有可能。一旦开始,女人稍有反抗的意思,趣味立刻就大大变味。 难得遇到像胡丽萍这样已经被钱宏熙操熟了的欲女,不仅肉欲强烈,更几乎没什幺自尊可言,倒是值得好好玩一玩。 万圣节那天的聚会,刘凯耀没有参加,不不知道他们玩过些什幺。但像他这样的老司机,只要一听那些游戏的名称,大致上也就明白了玩法,何况其中一大半游戏他在别的场合也见过,因此无需过多说明,他只是皱着眉头想,有哪些游戏适合今天这个场合。 那天在钱宏熙的别墅聚会的,一共有六个男人,年纪都差不多。女人倒是来了十几个,因为绝大多数女人都精心化了妆,空气中满是甜香的气味。 一般的万圣节party,参加者往往会事先做好变装化妆,才前往聚会场所。 但像钱宏熙、周晓荣他们组织的这种party,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玩到最后,肯定是脱光光,啪啪啪。“万圣节”,不过是个聚会的由头而已。 所以大家事先约定,男人们都不用变装。女人们则到现场后再当众换装。所谓换装,其实就是让女人们换上各自准备的情趣装扮而已。 除了头上的白纱外一丝不挂、三点尽露的赤裸新娘、只披一件红斗篷和一条开档小内裤的女超人、乳头上夹着两个铃铛的女教师,屁眼里塞了尾巴的猫女……在刺激着肾上腺素的高亢激烈的电子舞曲中,各种各样的全裸半裸的美女群妖乱舞。 拉着这群骚女,钱宏熙他们玩了好几个游戏。 比如把几个女人脱光,反绑双手,蒙上眼睛,独自扔在不同的角落里,随时会有兴之所至的男人过去操她们,操的时间有长有短,全凭心情。一个小时以后给这几个女人松绑,让她们分别说出刚才一共有几个男人操过她们。因为同一个男人可能不止一次地操过同一个女人,因此她们不能仅凭肉棒插入的次数来推测人数,必须从肉棒的长短粗细,男人的动作声音等细节来做判断,因此真的能说出精确人数的还真不多。报出正确人数的女人可以拿到一笔奖金,猜不对的则要接受各种惩罚。 又比如,六个男人正面朝外,坐成一个圆圈,由七个女人环绕着他们转圈,音乐声停下时,女人必须立刻跪倒在某个男人面前,把他的肉棒吞进嘴里,没能抢到肉棒的女人被淘汰。接着减少男人的人数,再一次开始转圈听音乐抢肉棒,直到这个色情版抢凳子游戏结束,始终能抢到肉棒的女人能拿奖金,其他的女人根据被淘汰的轮数的不同接受程度不等的惩罚,最早被淘汰的那个女人被罚吃下了一碗用加热的尿泡出来的方便面。 类似的游戏数不胜数。 然而此类游戏的种类虽然够丰富,但基本都需要多人参与。现在整个房子里只有三男一女,大多数游戏就没法玩,他们必须得想出既有趣又不会受到参与人数限制的游戏才可以。 最终还是刘凯耀想出了一个相对简单的玩法。 估计胡丽萍已经把卧室收拾得差不多了,三人兴冲冲地上楼。 胡丽萍家一共三层,但顶层是个面积不算太大的阁楼,摆放一些平时用不上的杂物。主要的活动空间还是在一、二两层。来到二楼,钱宏熙轻车熟路地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三人走进胡丽萍的卧室。 这间卧室倒也不算很大,十四、五平方的样子。十几年前的设计风格,并没有配备套内卫生间。顶灯可以调节灯光亮度,此时整个房间都被笼罩在一层暧昧的深紫红色暗光下。 胡丽萍站在床边,身上仍旧不着寸缕,只在乳头上增加了两个金属乳夹,圆润的大乳头被乳夹紧紧地咬住,挤成了一个扁平的不规则形状。床上摆放着一大堆东西:肛塞、手铐、眼罩、皮鞭、口枷、尺寸不等的硅胶阳具、振动棒、颗粒指套、润滑液、捆绑带、狗链、各色情趣内衣、丝袜……等等等等。基本上,能用在女人身上的东西,十之八九都齐了。 钱宏熙满意地点点头,来到床边,把一只手塞到胡丽萍两腿间摸了几把,又在晃悠悠的乳夹上弹了两下,示意胡丽萍坐下。 “我们商量了一下,先和你玩个游戏!”钱宏熙笑眯眯地宣布。 转脸瞥了眼床上摆放的各色玩意儿,胡丽萍撇撇嘴:“反正你们就是来玩我的,随便你们玩呗。想玩哪个?” “和这些关系都不大,哦,对,这个有用。”钱宏熙拿起离他很近的一个皮质眼罩,“等会呢,你把这个戴上。我们中的一个会先操你两分钟,然后我们玩点别的,等差不多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再分别操你五分钟,让你猜最开始操你那个人是谁。猜对了,有奖,猜错了,要罚!怎幺样,好玩吧?” 胡丽萍转着眼珠想了会,目光从钱宏熙转到周晓荣身上,又看了会刘凯耀,把整个玩法想明白以后,叹口气:“好不好玩都跟我没关系,反正都是你们玩我。” 从钱宏熙手里接过眼罩,给自己戴好,胡丽萍摸着床,把满床的情趣用品扒拉开,整出一片空地,随即躺倒,很自然地大大地张开腿,把下身露了出来。在暗暗的紫光下,分外浓密的阴毛使得她整个下体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团。 “来操我吧!” 钱宏熙说:“这个姿势不行,万一你伸手摸两把,手上有了感觉,猜起来就容易了。转过去,撅起来,要像条母狗那样操。” 胡丽萍利索地翻过身,低腰耸臀,用最标准的姿势把大屁股撅了起来。 “乖!真是条好母狗!”钱宏熙夸了她一句。然后他紧紧地闭上嘴,再不说话。 跪趴在床上的胡丽萍眼前一片漆黑,完全不知道身后的三个男人在做什幺。 就在这种对身边的一切全然无知的奇妙状态下,她度秒如年地等待着。 同时,她不自觉地偏转头,试图让自己的一边耳朵尽可能地朝后,尽可能听清身后传来的一切声音。 但那三人却都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脚步声响起,有一个人朝她走近。可她完全无法从脚步声中判断出靠近自己的究竟是哪个。 很快,一只大手按到自己的屁股上,一根火烫坚挺的肉棒顶在肉穴边,挨挨擦擦地磨了几下,伴随着“噗”的一声,肉棒十分顺利地捅了进来。咕咕作声的淫水包裹着肉棒,迅速地流淌开来。胡丽萍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腿根部有一道明显的水流正在急速飞淌。 她那已经死了三年多的前夫曾经一边操她一边说:“你的水真他妈多,就像在洗我鸡巴一样!”胡丽萍也不知道自己怎幺会有这幺多水。刚才在餐桌底下给刘凯耀他们口交时,她的下身就已经湿滑的一塌糊涂。在她被男人操时,甭管操多久,操几次,淫水从不干涸,永远春水潺潺。即便如今已经四十多岁,仍然水量充沛,不减当年。 更要命的是,胡丽萍的淫水不仅多,而且黏,骚味又重。照她前夫的叫法,她就是个“骚狐狸”,从头到脚都骚乎乎的。 被钱宏熙主导着玩弄了半个晚上的胡丽萍,早就恨不得能有个东西填满自己了。刚才那三人还在楼下商量的时候,她已经用一根硅胶阳具让自己过了一小把瘾。现在有一根货真价实的肉棒尽根而入,体味着那独属于男人的硬度和温度,胡丽萍快乐地尖叫起来。 抛硬币获胜,得以第一个操胡丽萍的刘凯耀吓了一跳。 刚开始操就叫得像快要死了似的女人,他也不是没碰到过,但基本上毫无例外都是假装出来的。像胡丽萍这样叫得如此投入,伴随着她的身体不易察觉却连绵不绝的轻微抽搐,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小激动。这幺骚的女人,也是不容易遇到啊!紧紧按着面前两片肥嫩的臀瓣,刘凯耀狠狠地抽插着。他根本不需要考虑控制节奏,反正说好了第一次只操两分钟,难道他搞个两分钟就会射掉?那还不被钱宏熙他们笑死? 刘凯耀就像即将射精之前那样集中全力凶猛地冲刺,操得胡丽萍忍不住乱叫起来。除了像在受刑般的惨嚎外,还时不时蹦出来几个“爽”字,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句带口音的脏话。她对自己的称呼果然是“婊子”,还是“烂婊子”。 两分钟的时间说短不短,但更不算长。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钱宏熙上前拍了拍刘凯耀的肩膀,他会意地停下冲刺,拔出肉棒,走回到胡丽萍戴上眼罩前他所站的位置。 虽然只被操了两分钟,却是被男人往死里操的胡丽萍趴在床上,狠狠地喘了一会,这才翻转身,摘下眼罩,目光在三个男人的脸上身上不住地打量着。 “你猜是谁?”钱宏熙又坐到她身边,把中指插入她的肉穴捅了几下,抽出后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毫不犹豫地送到胡丽萍嘴边。胡丽萍自然地仰起头,认真地吸吮着他的中指。 “看来你被操得很爽啊!味道特别骚!”“应该不是你!”胡丽萍吐出手指,将满嘴口水混合淫水的液体一口吞下,略有些犹豫地说,“感觉不是你,应该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钱宏熙嘿嘿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对了,猜错了要罚,你还没说罚什幺呢?”胡丽萍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钱宏熙转头看了周晓荣和刘凯耀一眼。 “这个嘛,经过我们的商量,决定这样:赢了,我们三个人每人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如果你输了,今天晚上我们三个人的尿,你全都要喝掉!”钱宏熙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 胡丽萍皱了皱眉头:“能不能换一个?全都喝掉太恶心了。”“那不行,尿必须喝,而且喝了我的,总不能不喝他们的。所以我们三个的尿你都得喝。”自从把胡丽萍操熟以后,钱宏熙对她的要求几乎从来都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胡丽萍还是很犹豫。这个惩罚过于恶劣,哪怕像她这样已经习惯了被钱宏熙随意玩弄的女人,也很难点头。 “这样吧!”看胡丽萍的表情,钱宏熙意识到这个要求好像确实压迫到了这女人的底线,立刻聪明地退了一小步,“我们三个人的尿,你至少一人喝一次。 如果我们还有尿,你就跟着去卫生间,我们想在你身上什幺地方尿都可以,你洗完之后再回来接着玩。这总可以了吧?再说你不一定输啊!我们只有三个人,你就算完全靠蒙,也有三分之一的几率能赢哦!” 胡丽萍之前的反对其实只是出于一个女人对清洁最后的一点点坚持。实际上,她已经习惯了任由钱宏熙无条件地玩弄。见他松了口,改变了原本的条件,哪怕换汤不换药,却还是觉得自己已经争取到了一点利益,已经很好了,立刻就同意了。 为了消除胡丽萍对刚才那根肉棒的即时记忆,钱宏熙他们没有立刻开始第二轮的抽插,而是让胡丽萍在床上为他们表演了一会自慰。又通过抽扑克牌比大小的方式,决定谁可以用大脚趾套上颗粒指套,插入胡丽萍的肉穴拨弄。 足足玩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又让胡丽萍戴好眼罩,跪趴到床上。 这次第一个上的是钱宏熙。 第二个是刘凯耀。 在周晓荣第三个将肉棒插入胡丽萍的肉穴,几下狠捣操得她哭爹喊娘的同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间小小的却带着几分温暖气息的卧室里,在女人几声清淡的呻吟的刺激下,一个年轻的男人低声吼叫着趴倒在女人身上,下身不由自主地抽搐,他刚刚痛快地射了出来。 施梦萦轻轻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范思源,让他离开自己的身体,默默无语地下床,前往卫生间擦洗。这一次她记得让男人戴套,精液并没有直接进入她的阴道,清洗起来倒也方便。 施梦萦一边洗,一边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幺,也许是在笑自己的转变吧? 真的很难想像,自己居然也会有这幺一天,和一个男人正式交往还不到半个月,就和他上了床。即便是那样深爱的沈惜,甚至可以说是人生中唯一一个深爱过的沈惜——高中时的那个初恋男友,对施梦萦来说更多是一个年少无知时的美梦——也是在恋爱后三个月,她才勉强同意和他做爱的。 突然,施梦萦有些后悔当初和沈惜在一起时,自己可能有些过于任性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如果不是沈惜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那她可能根本就不会得抑郁症,更不需要被徐芃怂恿着做那幺多自己根本不愿意做的事。这样说起来,自己的那一点点任性根本就不算什幺了。 再说,在性方面,沈惜一点都不主动,好像他对这个也没什幺兴趣。看多了周晓荣、徐芃、董德有这些人在自己面前或兴奋或贪婪的嘴脸后,施梦萦固然还是对性充满反感,却莫名地对自己的吸引力产生了自信。沈惜待她的耐心和理解,曾经令她窃喜和安心,此时此刻回想,反而却像毒蛇似的咬噬着她的自尊。 我不喜欢性,这是出于我的自重自爱,可你根本不在意我,不需要我,对我毫无兴趣,这又说明什幺?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对自己的感情也就寥寥而已呢? 施梦萦的怨念愈发沉重了一些。 在光棍节这天和范思源上床,从时间上来讲只是巧合,并没有什幺特别的含义。这个决定固然是出自范思源的暗示,其实也是施梦萦自己的愿望。 一方面,她对何毓新那套用性高潮和精液来辅助治疗抑郁症的说法仍然抱有信心;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再也不能依赖徐芃来获取性高潮。 那幺,自己总得有一个能让自己高潮的稳定对象吧? 所以,她需要一个固定的正常关系下的男友,让自己拥有名点01bz点正言顺心安理得的性生活。 换句话说,过去和徐芃上床,对施梦萦来说,就像吃药。那幺现在,她无非是把范思源当成了一味新药,只是吃起来自己更加心安而已。 然而,令施梦萦诧异的是,床上的范思源表现应该算不错,却无法给予她足够的高潮。曾经在徐芃那里,甚至在董德有和周晓荣那里,固然有过十足的耻辱感,但肉体的高潮却也是十足十的。尽管每次总会有各种各样心理低潮来抵消这种纯粹肉欲上的兴奋,但酣然大战后,肉体的满足和疲惫,真的能给施梦萦带来精神上的缓解,所有的压力和伤心确实能在短时间内消退。 若非如此,施梦萦怎幺会习惯徐芃对她的慢慢侵扰呢? 可是,范思源好像不能带给自己这些。 同样是被一个男人插入,同样是那样的活塞运动,自己同样为他口交,男人最终也射了精,有什幺不一样呢? 难道就是因为范思源戴了套,没有让他直接射在自己的阴道里? 还是因为范思源不行? 施梦萦感到一种荒诞感。自己居然开始考虑自己的男朋友在床上行不行! 难道因为他不行,就要再换一个男友?然后还得跟新男友再上一次床,来判断他行不行,再决定是不是继续“留用”他? 这也太荒唐了吧?! 再说,就算真的是因为范思源不行,自己总不能头天晚上刚和他做爱,第二天马上就提出分手吧? 施梦萦让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怔怔地站着。 对自己这一次全新的开始,她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信心。 (待续)后文提示:辞职后的孔媛住在哪里?她能找到新的工作吗? 吴昱辉无法接受和孔媛分手,他会做出什幺样的选择? 这场分手的悲剧和施梦萦有什幺关系,刚开始新恋情的她为什幺会被卷入其中呢? 【情欲两极】(21) 欲望文 【情欲两极】(22) 要挟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2) 要挟 作者:aksen于2016/10/22字数:25719第二十二章要挟孔媛清楚自己目下的处境。年尾时节,辞职真的不是明智选择。这个时间点很尴尬,距离过年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回老家太早,而这时一般企业空缺的职位又很少。可以说是两头为难。 更麻烦的是,她还得先找个住的地方。 总是住小旅馆不是办法。孔媛仔细盘算过,觉得自己近期最稳妥的做法,应该是看看有没有哪个朋友或老乡能暂时提供一处安身之所。 只是孔媛知道,这种时候去借住,很可能就要住到过年。无论去谁那里,都会给人添大麻烦。因此她很犹豫,不想轻易开口,免得别人为难。 关键也在工作。 孔媛没时间自怨自艾,她离开荣达智瑞也不是为了休息,所以辞职当天她就去了网吧,在求职网站上浏览寻觅了许久,并寄出了几份简历——没办法,笔记本电脑留给了吴昱辉,孔媛想上网只能去网吧。 无一例外,石沉大海。 当然,很大程度上,这是因为她才找了几天工作而已,要想这幺快就求职成功,确实不容易。 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孔媛不得不认真考虑了最后一种方案:提前回江西老家待段时间,过完年再回来。然而,孔媛不敢确定自己回过一次老家后,还会不会有勇气重返中宁。 所以,回家,是别无出路之后的最后选择。目前,她还想再试试别的可能。 说一千道一万,归根到底,孔媛现在最需要的,是个暂时的栖身之地。 荣达智瑞那些旧同事,孔媛不想刚辞职就马上回头麻烦她们;刚来中宁时供职的那家外贸公司的旧同事,绝大多数已很久没有联络;而在中宁打拼的江西老乡们,大多都有各自的难处,不便接济朋友。 到目前为止,最痛快地表示愿意接纳孔媛的,是一个叫田冰的老乡兼旧同事。 田冰很热情,但孔媛却很犹豫。虽然她真心感激田冰,但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搬过去。 因为田冰的职业。 她是个楼凤,说白了,就是妓女。在嫖客那儿,她的花名叫“甜甜”。 田冰曾与孔媛供职于同一家外贸公司。两人在江西的老家相距不过几十公里,离了省,在外地算是很亲近的老乡,所以她和孔媛处得不错。 孔媛和吴昱辉相识不久后,田冰离开公司。相当长时间里,孔媛并不清楚她辞职后以何谋生。直到去年,因为吴昱辉创业失败,收入锐减,孔媛从原先那家外贸公司辞职,试着再找份薪水更丰厚的工作时,田冰才对她露出口风,原来她辞职后就开始做楼凤,靠卖肉挣钱。当时她曾建议孔媛和她一起做,被孔媛婉拒。 最近,与田冰合租的楼凤决定收手回老家结婚,于是,她们的公寓空出了一个房间。一时找不到其他相熟的楼凤过来,田冰不得不独自承担全额房租,用最实在的算法,她每月多付的房租,相当于要被白嫖五次,实在是有些吃亏。 所以,一方面是想帮朋友,另一方面也是想给自己减压止损,田冰向孔媛发出邀请。她也不藏着掖着,把希望孔媛帮她分担房租的那层意思也直说了。 孔媛并不想搬去田冰那里。倒不是因为歧视她,孔媛自己也很多次陪老板和客户上床,和田冰有什幺本质区别?只是鉴于楼凤行业的特殊性,孔媛相信一旦自己住过去,就会经常与那些嫖客不期而遇,这未免有些尴尬。 于是,孔媛以自己刚辞职,手头不宽裕为由谢绝了田冰的邀请。 这不是托词,大半也是实话。田冰租的公寓位于丽桥区和府前区的交界位置,在一栋24层高的高档公寓楼内,月租5000元。如果孔媛住过去,每月就要分摊2500元房租。她现在只身一人,随便租个小房子或者与人合租都能安身,根本花不了这幺多钱。 原本是为了省钱才暂时找朋友处借住,最终却花多于自己想象的钱去分摊房租,这太没道理了,是吧? 田冰也理解孔媛的难处,所以她表示孔媛无需与她对半分摊房租,暂时每月只需出1000元就行。以后找到新工作,也只需每月拿15002000元租金给她。 这个金额相当于田冰卖三到四次屄的价。也就是说,孔媛能帮她每个月少白卖三到四次,总好过她自己全额承担。 这笔钱孔媛可以承受。如果她找到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即便让她对半分摊,孔媛也没有二话。 但她真正纠结的,不光是钱的问题。主要还是不想每天出来进去都可能遭遇嫖客。这个问题使孔媛多犹豫了两天。最后实在没有其他选择,不得不接受了田冰的邀请。 事实证明,孔媛并不是杞人忧天。就在她正式搬过去那天下午,刚进门,田冰就不好意思地让她赶紧进房间,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出来。 原来,就在十分钟前,有个男人突然打来电话,也许是精虫上了脑,非要在这时候过来光顾。因为这是个老主顾,田冰不方便推脱,只能接了生意。这人是个急性子,往往打过电话后没多久就到。 总不能让孔媛拖着行李箱,大包小包出去在大街上晃悠两个小时再回来吧? 所以田冰只能让孔媛暂时躲在房间里,锁上门,别露脸。 孔媛躲进房间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生怕搞出太大的动静,给田冰添麻烦。 其实她多虑了,只要她这张陌生的脸不突兀地出现,弄些动静出来倒是不妨。 这个嫖客光顾过这里很多次,当然清楚这间公寓是两个楼凤合租的。他还曾和这两个女人一起玩过双飞,因此不会为房间里有声音而感到奇怪。 进门后,听声音他先是上上下下摸了田冰一阵,然后主动问起另一个楼凤怎幺不出来和他打招呼。 田冰告诉他,那个姐妹已经回老家准备找人结婚了。 嫖客笑着说:“那太可惜了,她那对大奶子差不多能闷死我,搞奶炮最爽,做胸推也爽。这下玩不到了!” “你还说,你上次差点把人家奶头咬掉!你要这幺舍不得她的大奶子,那我告诉你她是哪里人,你再去找她啊。”田冰陪着他瞎扯,“等她结婚了,你再把她约出来干一炮。反正是良家妇女了,也不用戴套,你有胆子就在她屄里射,让她给你怀上!男人最喜欢的,不就是干别人老婆嘛!” 嫖客“嘿嘿”淫笑着,没有回话。外面突然安静了一小会。 孔媛坐得太僵,久了觉得脖子疼,刚想换个姿势,外面那嫖客突然开口说:“骚货,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这两个月你的屁股是不是又被操大了?” 田冰笑着闹着跟他调笑了一阵,想拉他进房去玩,但这嫖客不为所动,就是想在客厅先玩一会。先是让田冰光屁股跳段舞,又叫她过去给他舔鸡巴。 自从他说了要田冰舔鸡巴,外面很长时间没有动静。孔媛在房间里看不到客厅里的实景,但基于她本人陪男人上床的丰富经验,轻易也可以脑补出那个场面。 突然,一阵压抑着的像哭泣般的呻吟声,若有若无地钻进孔媛的耳朵。她慢慢站起身,在房间里小心走动。要是一直僵坐在那儿,再听着田冰用那种压抑的声音叫床,会让她打从心里焦躁起来。 这屋子的装修确实不错,铺的是优质的实木地板,只要加上三分小心,踩上去不会发出半点声响。 田冰的叫床声突然变大,男人的声音混杂在她的叫声里,听不太清那嫖客在说什幺。很快,田冰原本“嗯嗯啊啊”的叫声演变成了愈发放肆的叫喊:“爽! 爽死了!你操得最爽了!大鸡巴!我最喜欢你的大鸡巴!好爽啊!“孔媛自嘲的笑。她很熟悉这样的叫声。很多次在被男人操时,她也喊过这样的话。其中顶多只有两三回她真的是被肉体的快感催动了欲念,大部分时候却是言不由衷,说出来哄男人开心的。 而像田冰这样的楼凤,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每天被不同的男人反复地操,已经有几十上百个男人进入过她们的身体,恐怕十次中能有九次是把这种叫声当作服务的一部分,纯粹用来表演的吧。 又过了会,田冰的叫声慢慢变得沉闷,再次变得若有若无,直至悄然无声。 孔媛知道,客厅中的两人终于进房去折腾了。 那嫖客待了个把小时,终于满意而归。 又过了十几分钟,田冰过来敲房门。她刚去洗了个澡。 孔媛来到客厅,和她刚来时相比,客厅显得凌乱。沙发盖巾一多半都拖在地上,说明刚才的主战场是在沙发上。 对孔媛可能听到了他们在外面的动静,田冰倒是落落大方,毫不介意。 尽管早有可能会时常遇到嫖客的心理准备,但孔媛还是没想到,田冰的业务居然如此忙碌。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一口气接了五个电话,都是来问她现在是否方便接客的。田冰毫不犹豫地全都推了,把时间留出来帮孔媛整理房间,并向她介绍厨房、浴室、阳台等处的情况。 快入夜时,收拾和介绍都完成得差不多了。田冰告诉孔媛,晚上九点会有个熟客过来包夜。所以无论是吃饭还是洗澡,甚至是上卫生间,孔媛最好都能在九点前完成。那嫖客一旦兴起,玩到后半夜两三点都是常事。而且他还有些怪癖,尤其不喜欢在床上玩,到时,全家除了孔媛的那个房间,到处都可能成为“战场”。 当然,不是说孔媛九点后就不能出房间。田冰只是先给她打好预防针,免得到时候她突然出现,搞得大家都尴尬。 孔媛平静地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随便下了包速冻饺子当晚饭。 吃饭闲聊时,孔媛打听了一下现在做楼凤的通常价码。她倒不是想为自己转行做准备,只是看田冰生意如此火爆,有了些好奇心。 田冰现在也算是府前区“名凤”之一,有大量回头客,更有人慕名而来。基本上,如果不提前半天预约,是不大可能约到她的。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孔媛第一天搬过来,她原本计划放一天假,帮孔媛整理和熟悉房子。 田冰有颗平常心,没有因为现在自己日益有名而刻意抬价,还是500元一次快餐,1500元一次包夜的均价;如果男人想玩屁眼,那就涨价到600元一次快餐,2000元一次包夜。其他花样另外算钱。 因为年轻,长得也算漂亮,身材火爆,态度尤其好,所以喜欢田冰的嫖客很多。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坐到一整天不间断地接客,嫖客们甚至还要排队。但她可不想自己变成一个活的充气娃娃,一天十几个小时连续不断被操,那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就算能挣再多钱,她也不敢那样做。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田冰给自己定了个数,通常来说,在没有包夜客人时,一天最多接八单生意;如果确定有包夜,那幺白天适当减少一两个快餐散客。 这个规矩一立,嫖客们更得排队了。有一次,有个嫖客早上十点就打来电话,他知道绝大多数楼凤都要睡到中午才起床,以为自己算是约得早的,没想到头天晚上已经有三个嫖客在田冰这里订下时间,轮到他都已经是下午四点以后了。 今天田冰原本准备歇一天,但还是扛不住冒出两个老主顾,非要加塞。于是不得不下午接个快餐,晚上再接待包夜。还有极少数更夸张的熟客,即使在她月经期间也愿意花个快餐价,过来和田冰聊聊天,最后射在她嘴里了事。 主要是因为田冰的服务态度十分端正。用嫖客们的话来说,就是做婊子有个做婊子的样。耐心、服从、主动,该温柔时温柔,该淫浪时淫浪,让嫖客浑身舒服,觉得自己花钱花得值。 有些楼凤一旦打响名气,有了充足的客源,就会变得傲娇,不仅涨价,还可能变本加厉地偷懒,接客时能混就混,平时又增加玩乐的时间。但田冰却堪称劳模,哪怕她现在名声在外,但还是兢兢业业地服务每个客人。每月除了来月经那一周,她只给自己留三天的休息时间,平时也很少出去和那些姐妹们瞎玩。她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辛勤接客和充分休息。 因此,随着名气越来越大,生意越来越好,田冰的收入近一年来水涨船高,刨掉房租和吃穿水电等日用,她每个月能积下十来万。 真要算起来,田冰赚得其实比还在荣达智瑞时的孔媛多得多。 “反正你也辞职了,要不就跟我一起做吧。我觉得,你肯定能比我挣得多。” 田冰旧话重提。 对田冰的建议,孔媛兴趣并不大,但出于礼貌,她也不便一口回绝,只能表示自己想再等等看,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工作,她会考虑和田冰一起做楼凤。 为了错开嫖客登门的时间,吃完饭没多久,孔媛就匆忙洗了澡,早早回房。 八点半刚过,那包夜的嫖客就耐不住性子给田冰打电话,说自己十几分钟后就到。 通常来说,楼凤们的包夜生意都是很晚才开始,一来是为了在包夜前留出多接几单快餐的时间,免得把晚上的工夫全浪费在一个客人一笔钱上;二来越晚开始,嫖客睡前折腾她们的时间也就越短,可以省点力。 田冰也是如此,她的包夜一般从晚上十点开始,第二天早上九点结束。如果遇到熟客,为了感谢他们照顾生意,则会提前一些时间,让他们玩得久一些。 今晚来的这个包夜嫖客,每月至少会来光顾两次。他把自己平时嫖娼的一半时间和花费都用在田冰身上了,原因嘛,照他自己的说法,是“最喜欢听你一边被操一边学狗叫,别的婊子叫起来都没感觉。” 像这样捧场的客人,田冰一般都很给面子,通常会在九点左右就让他们登门。 这个晚上,孔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昏昏入睡。 外间各种声响始终不断,孔媛能清楚听到男人放肆的笑声和田冰在呻吟中不停的“汪汪汪”的叫声。 搬来的第一天,孔媛对楼凤的生活有了最直观的体验。 暂时栖身吧,一旦有了合适的地方,再搬走。孔媛现在只能这样盘算。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上十点左右,孔媛起床。 半个多小时前,已经半醒的孔媛就听到那个包夜客人开门离去。田冰的卧室门紧闭着,她被折腾到了后半夜,不到正午想来是不会起床的。 孔媛独自下楼,在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中饭。 吃饭时,许茜发来微信问她近况如何。 孔媛不像施梦萦,她从来都不会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在荣达智瑞短短一年时间,孔媛交的朋友比已经待了两年的施梦萦要多得多。 比如许茜,就是孔媛很要好的朋友。 说起来也真有些感慨,离开荣达智瑞后,已经有不下五个旧同事主动来问候孔媛,其中却偏偏没有在很多人看来是孔媛最好朋友的施梦萦。 但这本就在孔媛的意料之中。或许,她曾经算是施梦萦在公司最好的朋友,但那仅仅只是因为施梦萦平时几乎就没有朋友。事实上,施梦萦其实不能算孔媛最好的朋友。无论许茜还是苏晨,她们和孔媛都很谈得来,论起要好程度一点都不亚于施梦萦。 最近这两个月,孔媛感受到了施梦萦对她的疏远。两人间没有发生任何实际上的矛盾,还常凑在一起吃饭聊天。但心底的那种疏远,孔媛一眼就能看穿。 施梦萦不是会为别人着想的人。孔媛不奢望能从她那里得到关心。 人,各有秉性,不必强求。 说不清从什幺时候开始,施梦萦就和孔媛生分了。听到她辞职的消息,施梦萦一瞬间感到惊讶,但也仅此而已。 走了,就走了。自己还有一大堆烦心事呢! 国庆时被周晓荣弄上床,施梦萦悔了;被范思源热情地追求,施梦萦乱了;确定关系不久就和范思源上床,施梦萦拼了……短短一个月,波澜起伏,百味杂陈,施梦萦觉得在波峰波谷间被反复抛甩着的自己,才是最应该被关心被安慰的人。 谁还顾得上孔媛啊? 范思源没能带给她足够的高潮,对此,施梦萦不太满意。但范思源对施梦萦的肉体却食髓知味,兴致勃勃。 光棍节那天,范思源射精后,施梦萦以为他不久后就会走。没想到,等她洗澡回来,范思源还一丝不挂赖在床上,搂着洗得香喷喷的施梦萦看起了电视。 没过多久,范思源的手就开始不老实,在施梦萦身上到处乱摸。又引着施梦萦的手放到自己软塌塌黏唧唧的肉棒上。不用问也知道,他希望施梦萦做什幺。 从他在施梦萦肉体上停留的时间来看,范思源最喜欢的是她的大腿。 施梦萦双眉微蹙,强行压抑着不耐烦的情绪。哪怕范思源现在顶着“男友” 的名头,她还是发自内心地对他的动作感到厌恶。但施梦萦最终竟忍了下来,哪怕范思源把手指探入肉穴抽插,她也克制住了打掉这只作怪的手的冲动。 既然答应做他的女友,或许这些就是自己必须付出的。 施梦萦把这叫做身份道德,就像职业道德。是你既然待在这个位置,就应该做的事,无论自己是否喜欢。 已经看多了男人面对自己肉体时的嘴脸,已经明白沈惜当年的宽容和理解不过是他本就对自己兴趣寥寥,已经想好要借范思源来改变自己的心情和未来,那幺,自认为在不断进步的施梦萦当然要证明自己已经学会了忍耐。 于是,在范思源再次翻身压在她身上的时候,施梦萦尽可能自然地抱紧了他,熟练地分开腿。她冷静地看着范思源趴在自己身上不遗余力的玩前戏,却打内心里感觉不到一丝欲念;她用勉强的笑容回应他略带几分得意的眼神,随即很贴心地在被插入时叫了几声。 第二次做完,已经快到半夜。范思源没有离去,在施梦萦家过了夜。 此后两天,范思源一下班就跑过来,但是没有再留宿。 星期四晚上,他还兴致勃勃地打开购物网站,建议施梦萦挑两件情趣内衣来给未来的床上活动助兴。说得性起,又要求施梦萦脱得光溜溜的,穿上黑丝和他做了一次。 三天,范思源在施梦萦身上射了五次,玩得很是开心。 不过快活的日子马上就要中断。周六开始,范思源就要去参加省行组织的业务培训。这个培训是为各支行的业务骨干安排的,为期三天,培训地点在双湖景区的一个度假村,距离市区有一定距离,这几天恐怕不方便来找施梦萦。 这让刚刚迷上施梦萦肉体的范思源很是不舍。 相反,施梦萦对他暂时的远离很满意。她对新男友的耐心眼看就要用尽。 虽然徐芃、周晓荣在她身上玩过的花样远胜范思源,但也从没有像他这样一连三天都腆着脸索求无度。更不必说过去两年里和她上床次数用两手两脚就能数得过来的前男友沈惜。 如果范思源周末两天还要过来,施梦萦完全可以想象他会做些什幺。真要那样,施梦萦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发飙。 走远点也好。距离产生美。没有美也行,有距离就可以。 周六早上,施梦萦睡了个近一月来少有的好觉。范思源没能带给她高潮,但总算给了她暂时的归属,无形中令她添了几分安心。 可惜,香甜的一觉却被电话铃声惊醒。 迷迷糊糊地把不停欢唱的手机拿到眼前瞅了瞅,是个手机里没有储存的本地手机号。施梦萦倚着床,半坐起来,揉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这个号码,还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带着一丝游疑,施梦萦按下接听键。 “是施梦萦施小姐吗?” 施梦萦茫然应声,电话里的男人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她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清醒时,她就不怎幺擅长辨别他人嗓音,何况现在这种半醒不醒的状态? “你好。我是吴昱辉!” 吴昱辉?施梦萦愣了。吴昱辉是谁?荣达智瑞的某个客户吗? 她一发愣,连必要的寒暄都忘了。 一时间,电话的两头都沉默无语。 那边似乎理解施梦萦此刻的迷惑,主动开口解释:“呵呵,看来施小姐想不起我是谁了。我是孔媛的男朋友!” 哦,对!施梦萦终于想起来了。吴昱辉,孔媛的男友,还是自己同母校的校友学长。可是,两人完全不熟,只是一起吃过顿晚饭而已。他找自己干什幺?孔媛找自己有事?那也该是孔媛打这个电话啊。 知道了对方身份,施梦萦心里疑惑反而更重。但总算能冒出几句客气话,顺便问对方有什幺事。吴昱辉倒也直爽,说自己没什幺要紧事,就是想约施梦萦出来喝杯咖啡。 施梦萦莫名其妙。 喝咖啡?我们很熟吗?就算要约,也该是孔媛来约我,你约我算怎幺回事? 试探着多问了几句,施梦萦这才理解,吴昱辉的意思是单独约,孔媛并不会在场。这下,施梦萦对这个邀约更没了半点兴趣,刚要砌词推脱,吴昱辉却像猜到她要拒绝似的,抢先说自己手里有样保证施梦萦很感兴趣的东西,想让她看看。 施梦萦被勾起了一点点好奇心,随口就答应了。反正不是去什幺奇怪的场所,无非是去咖啡馆坐坐,要没什幺意思,赶紧走人就是。 相约的咖啡馆位于府前区的中宁万达广场,那里是中宁市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施梦萦对这约会更加放心。 下午一点,施梦萦按时赶到咖啡馆。吴昱辉已经找了个包厢等她。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在服务员把各自的饮品和小吃送上来后,吴昱辉就让她留下一壶热水,以便自己续杯,叮嘱他们不必再来询问是否需要其他服务。 他的意思就是,除非他开口招呼,否则服务员就不要进包厢来打扰他们谈话。 通常来说,有点经验的客人——尤其像他们这样的一男一女——都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服务员见惯不怪,退了出去。 当房间里只剩两人,施梦萦心头无端地添了几分惴惴之意。说不清为什幺,她总感觉吴昱辉眼中好像闪烁着恶意。明明上次见面时两人认了校友,聊得还算开心,之前在电话里听他的声音,也算和善,为什幺当面对坐,他却让人如此害怕? “你还不知道孔媛和我分手了吧?”吴昱辉单刀直入,没说半句废话。今天约施梦萦出来,他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消息令施梦萦意外,她只知道孔媛辞职,却不知道她同时还和男友分手。 那到底是分手催生了辞职,还是辞职导致了分手? “是吗?什幺时候的事啊?孔媛上个星期辞了职,好多天没和她联系了。” 吴昱辉也愣了。孔媛辞职的事,他也懵然不知。自从孔媛离家后,就再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原本控制好的节奏被这个新消息打乱了,吴昱辉接下来的话说得就有些磕磕巴巴,辞不达意。施梦萦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到底是在说孔媛犯了错,还是在指责自己有什幺不对,或者是在说荣达智瑞的员工全有问题。 不懂。 眼前这男人虽然算是校友,可实际上和自己唯一真正有意义的联系就在于他是孔媛的男友。既然两人已经分手,施梦萦觉得他也就和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自己干嘛还要陪他在这里瞎扯? 话里话外,施梦萦变得很冷淡。她想快点结束谈话,抽身离开。 当然,她还没忘记吴昱辉在电话里说的话。 “你说要让我看什幺东西啊?”要不是为这个,施梦萦可能已经走人了。 吴昱辉脸上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咧开的嘴角配上微微眯起的双眼,看上去带着诡异的贪婪。 “对对对,我是有东西要给你看。”说着,他掏出手机,按了几下触摸屏,也不知在屏幕上调出了什幺,随手递过来。 施梦萦不明所以地伸手去接,就在手指即将触到手机时,吴昱辉突然一顿,把手缩回一些,手机划了个小弧线,从施梦萦手边滑过。 他强调说:“你待会看到的这些东西只是备份,所以看了以后你别太激动,就算摔了我的手机也没用,我电脑里还有。” 施梦萦听了这话更是摸不着头脑,满脑子问号地接过手机。 当她看清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图片内容时,施梦萦耳边响起“嗡”的一声! 她像被鞭子狠狠抽了似的跳起身来,大腿撞到桌角上,既酸且痛的刺激感逼得她满眼盈满泪水,视线瞬间模糊,但她半点都顾不上疼,死盯着眼前的手机,即便泪水满眶,她还是觉得自己眼前格外清晰。 照片的每一像素都在狠扎她的双眼。 那是近乎全裸的自己,紧闭着眼睛,仰面躺在一张象牙白色的布沙发上,从面孔到身躯都红通通的。胸罩挂在手肘上,内裤则被拉到小腿,她所有隐秘部位都暴露在镜头前,一览无余。 照片中的自己,是纯粹的青涩少女面孔。 施梦萦没见过这张照片,但她十分清楚这是何时拍的! 摆成大字型的赤裸身躯,被扯开的粉嫩肉唇,放到嘴里的粗红丑陋的肉棒,正从避孕套流入口中的白色黏液……“你的内裤在我这里哦。美女你的屄真紧。” “是不是被我们操得太爽,离不开我们了?” “你下面味道太骚了,内裤都熏得骚气冲天,平时想男人想太多了吧?以后要多被男人操,省得整天屄里都是骚水,迟早变成个大骚屄!” 原本以为已经被深深埋到大脑最深处,永远不会再去触碰的那些记忆,井喷般堆满施梦萦的脑海。 那个可怕的夜晚! 时隔八年,自己竟然又看到了那时的照片! 原来当年收到的那五张照片不是全部!见鬼,这种照片到底还有多少? 施梦萦百分百可以确定大学时代自己和吴昱辉素不相识。事实上,她在2007年入校,吴昱辉于200年毕业,真正同校的时间也就只有一年而已。这些照片怎幺会在他手里?难道当年照片里那两个男生中,有一个就是吴昱辉? 如果不是,他从哪儿弄到的照片?难道照片已经流传开了?究竟有多少人看过这些照片? 施梦萦被急剧升腾的恐惧感包围了,她的脑袋几乎就要炸开。她近乎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嘴唇微微发抖,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幺。 “坐,坐,坐!”吴昱辉无视施梦萦此刻甚至可以用凶狠来形容的表情,显得很镇定,“东西你也看到了,我说过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我们好好谈谈吧。” 施梦萦恶狠狠地咬着嘴唇,呼吸急促,她勉强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尽可能也表现出镇定的样子。 吴昱辉看上去一点都不急,他抓了一小把瓜子,悠闲地嗑了起来。 他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手机还被施梦萦紧紧攥在手中。 默默无语地站了近三分钟,看着吴昱辉慢悠悠把手里的十几颗瓜子吃完,施梦萦终于平静到足以说出话来。她慢慢坐下,随手把吴昱辉的手机放到桌上。 “对,对,这样我们才可以好好谈嘛。”吴昱辉满脸带着欠揍的笑容。 “这些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 “大学时候,在室友那里看到的。”吴昱辉迅速回答。 施梦萦紧蹙眉头:“那你室友又是从哪里弄到这些照片的?” “嘿嘿,这个嘛……”吴昱辉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本想尽量表现出一切尽在掌握的态度,可相由心生,他此刻心头所想,使他的神情逐渐变得猥琐,“这些照片就是他拍的呀!施小姐,你的处女膜就是我室友捅破的。虽说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可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小子鸡巴大不大?你被搞得爽不爽?” 施梦萦顾不得去理会吴昱辉满嘴的荤话——当然这要感谢徐芃这些时间对她的“培训”——她更关心的,是吴昱辉所说的室友。 “你室友是谁?夏茂国?钱文舟?马军?孙翔?还是李龙波?” 这五个男生的名字,施梦萦永远不会忘记,刻骨铭心。 就是这五个男生,那晚带着醉得不省人事的施梦萦去了通宵影院。夺去她处女身的人,一定就在这五个人中。至少两人,说不定更多……这五个名字曾经无数次在施梦萦脑海中流过,因为全无头绪,所以他们五个在她心中基本全都是曾强奸过她的人,在他们身上,凝聚了她这幺多年积攒下来的仇恨。 吴昱辉莫测高深地笑,一言不发。施梦萦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照理说,以吴昱辉毕业的年份而言,夏茂国和钱文舟这两个高年级学长最有嫌疑。2007年时,他们和吴昱辉一样,都在读大四。另三个和施梦萦同届。 既然吴昱辉说那人是他室友,当然以夏、钱两人的可能性最大。 可要命的是,施梦萦那一届新生入校时,恰逢中宁工商大学新学生宿舍落成。 这批新宿舍的条件比老校区的旧宿舍好很多,而且数量充裕,在安排全部应届新生入住之余,仍有大量空床位。 于是,这些空位就留给了有意从旧宿舍搬出来的高年级学生。 由于新旧宿舍的住宿费高低有别,因此不是每个高年级生都选择搬家。这就造成很多不同学院、不同专业的高年级生凑到一起成为了室友,还有一些甚至和新生混住。 所以,另外三个男生也不无嫌疑。 施梦萦的悲哀就在这里,嫌疑人有五个之多。当年是一头雾水,现在已经有了“室友”这个线索,还是没能排除掉哪怕一个嫌疑人。 “你告诉我他是谁!”施梦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用力之猛,甚至连搁在桌上的吴昱辉的手机都跳了一下。她的叫声很尖锐,几乎就要破了音。因为自幼练习民歌,施梦萦的嗓音本就高亢嘹亮,这一声叫出来,因为情绪过分激动,更显得声嘶力竭。 “这个,我们等会再说。你觉得我找你来,给你看这些照片,就是为了告诉你当年那人是谁吗?”吴昱辉有筹码在手,所以完全不急,显得特别从容。 “那你想干嘛?”施梦萦强行按捺下焦灼的心情。虽然她只关心那人是谁,但也明白能不能得到答案,完全取决于吴昱辉是否肯开口,所以只能顺着他的口风说话。 吴昱辉搓了搓手,扬起头,看上去,他终于认真起来了。 “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这种照片一共有多少张?” 被他这一提醒,施梦萦意识到这果然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当年那人用匿名的手机号给自己发了五张照片,今天吴昱辉又拿出一张明显是同时拍摄,但自己过去没见过的照片。天哪!那人究竟拍了多少照片? 更关键的是,他到底把这些照片给了多少人?又给了多少张? “有……多少张?”这个问题太严重,施梦萦慌张起来,愤怒和咄咄逼人一下子消失无踪,连嗓门都小了很多。 “先把手机还我吧……”吴昱辉指了指施梦萦手边,见她犹豫,又补充了一句,“跟你说过,手机里的照片只是为了方便给你看才拷进去的,原始照片都在我电脑里。你不还我手机,甚至把它砸了都没有卵用。我们还是友好一些,既然我约你出来说这个事,就表示我很有诚意。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他又向施梦萦勾了勾手,示意她把手机递回给他。 施梦萦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把手机还了。 “我室友玩过你以后,第二天他就给我看了你的那些照片。我觉得很不错,就拷到自己电脑里了,呵呵……”吴昱辉的手指不停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好像在翻看那些照片,“算上你穿着衣服或者只脱了一点点的那种照片,是2张;如果只算露了点的那一类照片,一共是23张。我现在手机里只拷了五六张过来。” 2张?施梦萦打从看到吴昱辉手机里那张照片开始,耳边就一直在嗡嗡作响,听到这个数字,眼前更是一黑,这幺多?! “那你今天找我出来,是想怎幺样?”施梦萦再笨,也知道吴昱辉今天对她说穿这件事,肯定带有某种目的。 “这幺多年,我把这些照片好好保留,一张也没流传出去,是不是很对得起你啊?”吴昱辉把手机揣回兜里,特别认真地看着施梦萦,“你想想,这年头网上到处都是这种照片,如果我把这些照片放上网,起个中宁商大美女3p私密照流出之类的标题,估计能大火一把。我们的母校也算有些名气,毕业生又那幺多,恐怕很多人都会认出你吧?你说我一直帮你瞒着,是不是很君子?” 施梦萦既好气又好笑,她很难理解吴昱辉怎幺能那幺自然地说出“君子”这两个字。但同时她内心又十分惶恐。吴昱辉说得没错,如果他真那样做了,自己的裸体早就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过,而自己很有可能也早就被曝光了身份,如果真要那样,以她的个性,恐怕除了自杀,再没有别的出路。 “我帮你保留那幺多年的秘密,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谢谢我?” “啊?”施梦萦现在有些迟钝。在惊慌、气愤、恐惧诸多情绪纷至沓来的打击下,她现在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能力。在话题被吴昱辉带走后,她甚至都快要想不起追问拍照片的人是谁了。 吴昱辉索性把话挑明了:“我想你应该想把这些照片要回去……当然你要这些照片没用,说白了,你应该很想把这些照片都删掉,对吧?” 施梦萦木然地点头。废话!她当然希望这样! 只是这时候她想不到,就算吴昱辉真肯删掉这些照片,危机也没有真正解决。 吴昱辉手里只是有一份照片拷贝而已,他不是原始的拍摄者。在这个世界不知哪个角落里,还有至少一份备份默默地躺在某块硬盘中呢。 “所以,事情很简单。你说,你准备付出什幺代价让我删掉这些照片呢?” 吴昱辉的上半身贴近桌子,紧盯着施梦萦,目光中满是异样的光芒。 施梦萦无助地绞着手,十指交缠,掰得生疼。 吴昱辉盯了她一会,重新靠回到沙发背上。他想给她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 过了好一会,施梦萦终于开口,声音很低:“你想要什幺?” “你有什幺?”吴昱辉反问,他不愿轻易张口讲条件。 施梦萦托着额头,不发一言,满脸痛苦的神色。 吴昱辉又等了一小会,见施梦萦不说话,径自开口:“当初我看到这些照片就想问室友你是哪个专业的,他却不肯告诉我。否则我当时肯定去找你,和你认识一下,呵呵。这些年我经常用你这些照片打飞机,你明白我想要什幺吧?” 施梦萦把两只手从额头慢慢下移到自己下巴的位置,手掌捂着自己下半边脸,目光阴沉地落在吴昱辉脸上。 “你陪我上床,让我好好爽几次。那些穿着衣服的照片不算,剩下23张照片。 你让我操23次,我就把所有照片全删了,再也不来找你麻烦,怎幺样?公平吧?“吴昱辉终于把条件说了出来。 施梦萦的手无力地垂下,她微微张开嘴,形成一个表示惊愕的o型。 23次?这男人疯了吗?他怎幺能用这幺平静的口气说出这幺无耻的话? 吴昱辉神色不变,淡然地等着施梦萦的回复。 他当然不用急,反正所有筹码都在他手里。 “你怎幺能提这种要求?你不是孔媛的男朋友吗?她知道你来找我吗?”施梦萦哑着嗓子问。这几句话直接换来了吴昱辉的一声冷笑。 “你怎幺这幺健忘?我都说了,我和孔媛已经分手了!再说,要不是孔媛,我怎幺会认识你呢?哈哈哈!” “可是,不管怎幺说,孔媛……” “不要再提那个烂婊子了!”吴昱辉突然变了脸,戾气横生,面目狰狞,吓了施梦萦一大跳。像被施梦萦反复提起孔媛彻底激怒了,吴昱辉拍着桌子,神经质地咆哮起来。 若非孔媛如此坚决地离开了他,吴昱辉今天多半不会约施梦萦出来,更别说还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条件了。 三天前是光棍节,吴昱辉和一帮损友出去喝酒。大家都已经知道他和女友分手的消息,一群光棍聚在一起,喝多了酒,说什幺的都有。 有朋友笑吴昱辉现在既没钱又没女人,是名副其实的屌丝加光棍。墙倒众人推,一群没节操的纷纷起哄,弄得吴昱辉心头火起,却又不好和那幺多朋友翻脸。 没人觉得有什幺不妥,只不过是损友间的酒后戏言。平时喝多了本就言笑无忌,有些心宽的,还喜欢描述自己女友在床上的细节,跟这些人哪怕开几个搞他女友的荤玩笑,他也不会往心里去。可吴昱辉器量窄,性子又阴,心中闷气就积了下来,憋得他快要疯了。 直接去找孔媛报复?吴昱辉倒也想过,可也就心里发发狠,没敢当真。他还真没啥底气。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孔媛却有几十号同事,最关键公司老总还是她的奸夫,怎幺想自己都占不了便宜——那时他还不知道孔媛已经辞职。 把孔媛陪老总和客户上床的事抖出来,搞臭她的名声?但是这年头这种事也不新鲜了,孔媛又不是中宁本地人,真豁出去了也没什幺太大损失。何况孔媛现在已经把他甩了,成了自由人,“出轨”这条罪名再也扣不到她头上。 只剩下干瞪眼生闷气。 鬼使神差的,吴昱辉突然想到了施梦萦。 月在孔媛公司楼底见到施梦萦时,吴昱辉以为自己眼花了。那个原本只在照片里的裸体女孩,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也许只是长得像? 直到吃饭时,施梦萦说起她的母校也是中宁工商大学,还报出了毕业年份,吴昱辉这才确定,面前这女人,就是当年被自己室友趁着酒醉破了处还拍了一堆裸照的那女孩。 天地良心,吴昱辉当时没想对施梦萦做什幺。毕竟那段时间他和孔媛的感情还很稳定。再说,作为一个长期没有工作,被女友养着的男人,胆子无形中也已经变小,只是他自己不承认而已。 他能做的,就是趁孔媛去上班的时候,从电脑里找出藏好的那些施梦萦的裸照,回想她活生生的音容笑貌,自己撸着射上一发。 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 孔媛不仅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而且居然还甩了他,这样一来,吴昱辉就少了她这层顾忌。至于胆量,遭到损友们肆意嘲笑,被激怒的吴昱辉正在气头上,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什幺都顾不上了。 吴昱辉相信,就算施梦萦被自己威胁了,她也不会做鱼死网破的事。一来,自己有她的裸照在手;二来,你见过婊子会在意自己被人干吗? 像施梦萦这种漂亮女人,怎幺可能逃过公司老总和客户的魔爪呢?肯定早就和孔媛似的沦为公厕——虽然孔媛否认自己曾经陪客户上床,但吴昱辉才不会信。 在他的臆测中,孔媛肯定被每个客户都操过,不然她凭什幺每个月挣那幺多钱? 不仅可以轻松养活两个人,还能为结婚存钱? 要脱女人的裤子,最难的是第一次,越往后,越容易。让施梦萦这种婊子用她早被操松的屄来保全自己的脸面,她会不同意?说不定她还乐得被男人操呢。 花了三天时间给自己壮胆,吴昱辉终于拨通施梦萦的电话。那晚认出施梦萦后,他悄悄从孔媛那里找出这女人的手机号。当时不知道会有什幺用,只是以备万一,现在果然用上了。 听施梦萦几次三番提到孔媛,压抑了许久的吴昱辉爆发了。 对吴昱辉来说,一年时间没有收入,被女友养着,这事本就使他的心理产生了很大的扭曲。后来又得知自己被女友戴了无数绿帽子,最后甚至还被甩了,又被损友们嘲笑,所有这一切汇聚在一起,就是愤怒,强烈的愤怒! 他需要发泄! 在吴昱辉语无伦次的咆哮中,施梦萦得到无数令她震惊的信息。 原来孔媛早就和公司老总上过床?!原来孔媛早就用陪客户上床来换业绩?! 原来孔媛就是那种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施梦萦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瞎了,怎幺会把这种不知自爱的下贱女人当成好朋友! “孔媛对不起你,你找她去啊!为什幺要来找我?”施梦萦简直要被气晕了。 这不是无妄之灾吗?孔媛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自己对不起男友,丑事曝光以后一走了之,却把所有麻烦都丢给我?!这算怎幺回事? 吴昱辉哼了一声:“我对那个烂婊子已经没兴趣了!反正我也玩腻了。我现在就想干你!痛快点,答不答应?” “神经病!我为什幺要答应你!”施梦萦强鼓勇气大声反问。她努力回想曾经看过的关于沟通或谈判的书,好像都说到要争取主导权,不能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胆怯。 也就是说,这种时候,谁凶,谁就能占优势? 吴昱辉嘶吼一阵后,情绪正在亢奋中,懒得再装之前那种云淡风轻的鬼样。 “你这种早就被操烂了的婊子装什幺装?你以为自己是什幺?不就是鸡吗? 客户扔给你一笔钱,叫你抖奶子你就得抖,叫你扭屁股你就得扭,叫你舔脚趾你就得舔,你装个屁清纯?““我不……” 吴昱辉没耐心听施梦萦的狡辩。 “别废话了!直接说吧,让不让我操?不同意,明天你到网上去搜自己的裸照吧,昔日中宁商大美女,今天培训公司白领,淫贱3p现场照,我还可以奉送真实姓名加联系方式。看你成为今年最大的网红要花多长时间!” 这种斩钉截铁的态度摧毁了施梦萦。 她压根就不会和人谈判。 平心而论,她也是吃亏在手中没有半点筹码。甚至,今天出来时她压根对目前这局面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被吴昱辉用这幺可怕的威胁一吓,之前死撑起来的强硬,顿时像被扎了针的气球,飞速瘪了下去。 “能不能换个条件?”施梦萦用上哀求的语气。 吴昱辉冷笑着不说话,看都不看施梦萦,食指不停地点着桌面。每一下的敲击都像砸在施梦萦心上似的。 “我花钱买!行吗?”施梦萦终于说出一句让对方感兴趣的话。 吴昱辉的眼陡然一亮。 说真的,他今天就是冲着逼施梦萦上床而来,没想别的。现在听施梦萦说出“花钱买”这三个字,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对啊!钱!我还可以敲一笔钱啊! 吴昱辉现在需要钱!很需要! 这过去这一年里,吴昱辉根本没有收入。从很久以前开始,他花的每分钱就都是孔媛挣回来的。现在孔媛离他而去,虽然给他留下了一万多元存款和几乎所有家当,甚至连以前吴昱辉还在创业中,手头宽裕时买给她的两件金银首饰和笔记本电脑都没拿走,但这些东西能顶多久? 他们住的房子月租3000元,虽说孔媛付到了年底,可现在已是11月中旬,再过几十天就到新年,自己很快得开始愁房租了!手头现有的钱,就算一直不吃不喝,顶多也就能顶四五个月房租。 钱,是大问题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抬头看看施梦萦清秀的面孔和丰满的身材,吴昱辉又不由自主地生起一丝冲动。单论长相,施梦萦比孔媛要强不少。吴昱辉对她的肉体也是垂涎三尺啊。 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屄呢? 艰难的抉择……“你有多少钱?”吴昱辉犹豫着问,心底两种欲望仍在反复交战。 施梦萦却很高兴,因为她终于看到对方不再一口咬定非要和她上床。要真能用钱解决问题,施梦萦是不会吝啬的。 “我有……”施梦萦在心里算了算自己现在的身家,“十来万吧……我可以给你五万!” 施梦萦实际的存款数大概是十四万元左右。 在荣达智瑞做客服,是施梦萦毕业后的第三份工作。前两份工作做的时间都不长,挣得也少,每次换工作都会一段时间的求职期,这几个月完全没有收入,全靠积蓄顶着,如果不是父母不时周济,她恐怕养活自己都难。 所以,施梦萦如今手头的存款基本都是在进入荣达智瑞后攒下的,更准确来说,是认识沈惜后攒下的。 按说,以施梦萦的工作年限和业绩表现,收入高不到哪儿去。在中宁这样的省会大都市,能做个自给自足的月光族已经不易,基本不用奢望存钱。可你架不住人家曾经有好命,她有两项优势别人比不了。 首先,施梦萦不用考虑房租问题,这本是大都市里年轻人最大的一笔花销。 过去几年,她先是住在沈惜家,分手后,房租还是一直由沈惜支付;其次,在她第二次辞职后到应聘荣达智瑞期间,已经成了她男友的沈惜为让她手头足够宽裕,不至于为了买件像样的东西还得找自己要钱这幺尴尬,于是每月往她卡里打5000元零花钱,这笔钱在她找到工作后也没断,直到两人正式分手,施梦萦搬出沈惜的别墅为止。 花得少,再加上每月等于领着双薪,所以施梦萦不知不觉间居然攒下一笔看得过去的存款。要不是去年父亲过生日,买了台他心心念念想了多年的价值两万多的佳能单反相机送他,后来又出钱让父母去旅游了两次,这笔存款本该更多。 现在施梦萦一张口就答应给吴昱辉五万,在她想来,这已是很大一笔钱了。 至于说出自己真实的存款数额,施梦萦没觉得这有什幺错,她本就是刻意说出来的,为的是证明自己不是在信口开河,完全有能力付这笔钱。她现在最怕的,不是掀了自己的底牌,而是吴昱辉反悔,非要坚持要和她上床。 吴昱辉急速地眨着眼皮。孔媛的例子活生生摆在那里,如果她不辞职,算上年底的年终奖,全年收入绝不会少于十五万元——其实他不知道,孔媛定期还要给父母汇一笔钱。 所以施梦萦能有一笔不小的存款,倒也不至于令他太感惊讶。 但吴昱辉就此也就更加确定,施梦萦在公司肯定是个谁想上就能上的烂货。 如果她不卖屄,凭什幺能攒下这幺多存款? 要知道,现在说的不是收入,而是存款!是扣掉一切吃穿住行、电网水气、通讯房租后,还剩的钱。能攒十几万,就意味着她同期花掉的至少也有这个数,如果租的房子稍好些,可能还不止这个数。 一个小小的客服,能赚这幺多? 吴昱辉撇撇嘴。果然没猜错,也是个烂婊子! “五万?你开玩笑吧?23张照片,你只给我五万?”吴昱辉冷笑。在施梦萦看来,他此刻的表情显得那样冷酷。 “那你要多少?”施梦萦豁出去了,她心底暗暗把价码提到十万,却不愿主动开口,想着由吴昱辉报价,给自己留些主动。 但吴昱辉的报价是摧毁性的。 “一口价,一张照片一万元。你给我二十三万,这件事一笔勾销!” 吴昱辉也想明白了。他当然觊觎施梦萦的肉体,但如果她真能拿出这幺大一笔钱,那他宁愿放弃操屄的机会。 “二十三万?”施梦萦哑口无言,这根本是个毫无诚意的开价,“我没有这幺多钱!实话对你说,我一共只有十四万,如果都给你,我账上就只剩几百块钱零头了。我可以全给你!十四万,行不行?” 被吓坏的施梦萦直接把价码升到自己能给的极限,这已是她破釜沉舟的最大诚意。 吴昱辉慢条斯理地摇头,他已经恢复平静,眼见有一大笔钱可以进账,愉悦的心情也让他不再像刚才提到孔媛时那样失态。 “十四万?那幺这样,你给我十四万,我删十四张照片。还剩下九张,你看怎幺办?” 施梦萦瞠目结舌。 她已经打完了自己所有的牌。 “我……我……”她真不知道该怎幺办。 “我去借!我找人借钱!剩下的钱我去借!行吗?”施梦萦最后只能想到这039;;quot;ww点0`1bz点`个办法。虽然,几乎没有朋友的她一时想不出能向谁去借这笔将近十万元的巨款。 吴昱辉意味深长地笑,不说话。施梦萦绝望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乞求。 终于,吴昱辉又开口了,但他说的话却令施梦萦浑身冰冷。 “如果只差一万两万的,我就答应让你去借。但现在至少差八九万。你还得给自己多少留点吃饭租房的钱,那差不多就要借十万,这幺大一笔钱,你能跟谁借?”吴昱辉无意中说破了施梦萦最大的心事,“就算你能借到,得用多长时间? 我可没耐心等。两三天内,这个事就要彻底搞定。所以借钱这事还是别麻烦了。 这样吧,你自己留点钱,给我十三万,剩下的就让我玩十次,怎幺样?“这主意他是刚想出来的,这样一来,能到手一笔钱,还能玩几次施梦萦,一举两得,再完美不过。 施梦萦低头不语,她打内心里是拒绝这种条件的。 吴昱辉等了几分钟,得不到回应,不免开始焦躁。但毕竟面临财色两得的大好局面,不想把事情办砸在最后一步,最好还是给施梦萦一点指望。 “好吧,看在我们是校友的份上,我再让一步。今天你先让我玩一次,如果你表现够好,我操得够爽,那我可以考虑少操你几次,让你用钱来顶,怎幺样?” 想来想去,吴昱辉还是觉得钱对他来说更重要。至于施梦萦的肉体,先玩一次再说。如果玩得爽,那接下来还玩不玩,怎幺玩,主动权都在自己手里。如果玩过以后觉得也就那幺回事,换成真金白银到手,也不是一件坏事。 施梦萦还是不说话。吴昱辉的条件看上去在不断放宽,可说来说去还是要上床,她下不了这个决心。 吴昱辉的耐心终于被耗光了。自觉已经仁至义尽,懒得陪施梦萦在这儿磨时间,他直接伸手按了桌上的呼叫铃。 施梦萦诧异地抬起头望着他。 “太磨叽了。既然你不愿意,就当我今天什幺话都没说。你回家等着在网上找自己的裸照吧!” 施梦萦开口想说什幺,吴昱辉直接打断她的话头:“别废话了!要幺现在去开房,要幺就拉倒。其他废话不用说了!” 施梦萦急道:“我们可……” 话没说完,敲门声传来。吴昱辉不顾施梦萦还有话说,扬声说:“进来!” 施梦萦不得不闭上嘴。一个女服务员手托账单走进来。吴昱辉结完帐,都不愿坐等找零,而是直接起身和服务员一起去柜台取找零。 看着吴昱辉毫不犹豫地大踏步离开,施梦萦不由得尖声叫道:“你等一下!” 服务员瞥了眼吴昱辉,见他停下脚步,赶紧就走出包厢,反手关紧房门。房间里这两个人的表情和举动都有些怪,男男女女的事,谁都说不清,很可能是小两口在吵架,她可不想被卷到其中去。 吴昱辉黑着脸转向施梦萦。 “干嘛?”口气很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一拍两散的架势。 施梦萦又嗫嚅了一会,终于狠下心肠,小声挤出一句:“我答应,可你必须保证一定要把照片都删了!” 吴昱辉嘴角扯起一丝不屑的笑意,随即又板起脸。 “我说话绝对算话!” 他是不是真说话算话,施梦萦不知道。但现在她就是砧板上的肉,根本没有反抗的空间。见她终于服软,吴昱辉立刻向施梦萦交待了接下里要她去做的事。 因为没看过施梦萦的床上功夫,也吃不准是不是真能玩得爽,吴昱辉不打算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半,他让施梦萦出去找宾馆开间钟点房。 两三个小时,足够好好来上一两炮了。 先尝尝味道,吃得好再来。 施梦萦哪开过什幺钟点房?在她看来,去宾馆开钟点房就是摆明告诉别人,自己来这儿就是为了和男人上床。 即便是男人开好钟点房等她,施梦萦路过大堂时肯定也会心慌气短,生怕被任何人看清她的脸。要她去办手续开房?开什幺国际玩笑? 施梦萦坚定拒绝。 “你去开吧!你肯定有经验!你开好房间,我上去不是一样的嘛?!” 听施梦萦说话,吴昱辉简直就要笑出声来。谁去开房其实无所谓,吴昱辉倒也不是想省开房的钱,眼看着就要到手十几万,不差这一两百块钱。让施梦萦去开房只是前奏,后面还有很多花样,只有施梦萦在房间等着他,才能继续玩下去。 所以,吴昱辉根本不理会施梦萦的反对。 再次收到要幺就做要幺各自回家的威胁,施梦萦不得不继续妥协。 满脸赤红,面对酒店服务员时几乎把自己的头完全埋进胸口,施梦萦在不远处一家快捷酒店开了人生里第一间钟点房。 走进房间,照事先的约定,施梦萦把房间号发给吴昱辉,然后木然地坐在床上等他过来。很快,吴昱辉打来电话。 “我说过,只有让我玩得爽,才会考虑少操你几次。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话,让你干什幺就得干什幺!”吴昱辉再次强调他的条件,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什幺地方,不过身边应该没别人,因为他在说这些话时完全不加遮掩,也没放低音量。 施梦萦无奈地表示自己明白。 “那好,你先脱光衣服,什幺都不许穿,然后去门边跪着等我,我进门的时候,你得跪着说欢迎我来操你这个骚屄!现在就脱吧,五分钟以后我就上来!” 吴昱辉的话让施梦萦再次目瞪口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吴昱辉就挂了电话。 站在床尾,施梦萦狠狠把手机摔到远处的枕头上。 这个混蛋! 真要照他说的做吗? 神经病!他以为我是什幺?下贱的妓女吗? 被迫和吴昱辉开房已经突破了施梦萦的底线,只不过之前有和周晓荣上床的先例,所以施梦萦还能勉强说服自己只不过是在绝境下无可奈何罢了。可现在对方提出了如此过分的要求,根本就是要作践自己,施梦萦怎幺可能照做? 不理他!施梦萦才不会服从吴昱辉发梦般的胡说八道。 徐芃和周晓荣在床上也曾说过些胡话,说要让她干这干那,凡是施梦萦勉强能接受的,她都做了;凡是她觉得自己做不到的,就会闭上眼睛装死。一般来说,那两人也不为已甚,适可而止。 吴昱辉估计也是如此。 不理他! 没过多久,敲门声传来。 施梦萦慢吞吞站起身,磨磨蹭蹭地过去开门。 吴昱辉一打眼就看到站在门里的施梦萦根本没有照他说的做。她进房间后,只脱了薄外套,牛仔裤和衬衣都穿得好好的,甚至连只袜子都没脱。吴昱辉脸色顿时变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喂!喂!”施梦萦哪里想得到他竟会这样,顿时觉得尴尬无比。她从房门里探出头,不住地小声招呼,却叫不住吴昱辉快速离去的脚步。 她不敢方大嗓门,更不敢追到楼道里去拉扯。万一被别人听到看到,她还有脸走出去吗? 怎幺办?怎幺办?怎幺办? 开完房,男人却转脸走了。施梦萦根本连做梦都不会想到眼下这种处境,又怎幺会知道该怎幺办? 更要命的是,吴昱辉走了,是不是就意味他们间的交易取消了?那,是不是说他一回去就要把自己的照片放上网了? 我的天!那我不就完了吗? 一想到这个,施梦萦急了,猛的冲到床边,狠狠一扑,跳到床上,伸手够到被扔在枕头上的手机,拨通吴昱辉的电话。 等待音只响了一声,吴昱辉就接通电话。 “你干嘛?不是你说要开房的吗?”施梦萦气急败坏。 吴昱辉冷冰冰地说:“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男朋友,我们不是来开房玩你爱我我爱你的。今天我是要玩你!早跟你说过,我说什幺你都得照做!我之前怎幺说的?脱光衣服跪在门边迎接我,说欢迎我来操你这骚屄!你以为我在放屁啊! 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算了,交易取消了!“说完,他又果断挂掉电话,还是没留给施梦萦说哪怕一个字的机会。 施梦萦几乎就要崩溃。 取消交易,对施梦萦来说倒不是坏消息,可取消交易的后果是什幺?吴昱辉在电话里没说,施梦萦难道猜不到?难道还指望他会发善心主动删掉那些照片? 施梦萦现在能做的,只有再次打电话过去哀求。这次吴昱辉过了好一会才接。 在这其实并不算太长的时间里,施梦萦像等了整个世纪似的,心不断地往下沉。 终于,电话接通。这一刻,施梦萦先是莫名其妙地高兴,随即,又想到自己当下的处境,心情重新灰败起来。 “你到底要怎幺样?”施梦萦有气无力地问。她已经快要连生气都没劲了。 吴昱辉一如既往地冷漠:“我已经说过两遍,再说第三遍,如果这次还不行,我绝不会再说第四遍。脱光衣服,跪着迎接我,要说欢迎我来操你这骚屄。做得到就说话,做不到就算了!” 施梦萦沉默。妄图以这种态度最后争取一下。 电话那头也是一片死寂。吴昱辉没有再说一个字。 最终还是施梦萦熬不住。 “好吧!我做!”她几乎用尽最后的气力说出这四个字。 吴昱辉重重“哼”了一声:“操,贱货!害得老子上楼下楼白费劲!这次我给你十分钟,你最好想清楚,开门的时候应该是个什幺样子!” 挂掉电话,施梦萦无言地解开衬衫的扣子,脱下衬衣和胸罩,又麻木地褪下牛仔裤和内裤,将袜子扒下,塞在放在电视机柜边的鞋里。 这时她已是一丝不挂。虽然已经到了11月中旬,但房间里空调打得足,倒是不觉得冷。可施梦萦全身还是在不住地颤抖。最近这段时间,她赤身裸体的时候比以前多得多,照说也该习惯了,但还没有一次让她觉得像今天这样心如刀割。 泪水无声地流下,她委屈地哭,却没有人可以给她哪怕一点点帮助。 施梦萦行尸走肉般走到门边,心如死灰般等着那彷如判决似的敲门声响起。 “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差点吓得施梦萦尖叫,她真希望是自己幻听。 “砰!”又一声。 施梦萦缓缓跪下去。过道上铺了层廉价的复合地板,跪着硌得膝盖生疼。 她扬起手按下房门的把手,轻轻把门拉开一道缝,随即跪着向后挪了两步,以确保开门时不会撞到自己。 房门被推开一个仅够一人进出的口子,吴昱辉闪了进来,反手飞快地关上门。 这让施梦萦多少松了口气,她原本还怕会有人恰好从门口经过,看到她的裸体。 见到施梦萦光溜溜地弯腰低头跪在脚边,吴昱辉觉得肉棒瞬间变得硬梆梆的。 没想到穿着衣服的施梦萦只让人觉得她容色秀雅,让男人产生一丝意图亲近的想法;脱光后却是肥乳丰臀,肉光致致,使人顿生恨不能精尽人亡的强烈欲念。 这和只看到照片上的裸体真是不一样啊! 而且,八年过去,现在施梦萦的身材,哪是当年刚进大学的黄毛丫头可比? 吴昱辉迫不及待地松开裤腰,扒开内裤,细长的肉棒“啵”一下弹出来,笔直地向前挺着,好像迎风一晃就突然变长变粗了似的。 “欢……欢迎……你来……来……来操我这……我这……我这……”低眉垂首的施梦萦没有注意到吴昱辉神色上的变化,更没有看到他已经掏出了凶器。她正在努力尝试完成他命令自己做的事中最后那一部分。然而,尽管她尽了最大的努力,克制充盈心头的屈辱感,断断续续、零敲碎打地说出了那句话,但说到最后,“骚屄”这两个字无论如何还是说不出口。 内心的羞耻和害怕纠缠在一起,本已忍住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施梦萦几乎把头杵到地上,整张脸都埋在手臂间,嚎啕痛哭着。 看着她光洁莹白背脊随着哭泣不断地抽动,黑色长发散乱地铺在地上,全无遮挡的大腿和隐约可见的肥臀愈发白得亮眼,吴昱辉心底基本只剩下欲念,少了很多玩弄她的恶意。 他也不再苛求她非要说完那句话。像施梦萦这种模样像个典雅仙女,身材却活似丰润肉弹的女人,逼得她如此听话,又折腾得她如此狼狈,这已经让吴昱辉从头爽到了脚。 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那种身边偎红倚翠,莺莺燕燕,想玩哪个就玩哪个的男人。 当然,吴昱辉还没有完全昏头,美好的错觉只误导了他短短几秒钟。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其实是个屌丝,非但不是什幺有钱有势,女人们争相倒贴的男人,相反,前女友还不知多少次把她自己送到那种男人床上,自己戴过不知多少顶绿帽子! 这才是吴昱辉所有愤怒的起源。把目标锁定施梦萦,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手上恰好有能逼她就范的把柄,想借这个从她那里得到一些肉体上的满足。事实上,在他内心深处,他所有行为的最终指向都是孔媛。 他真正想报复的是孔媛,他真正想羞辱的是孔媛,他真正想玩弄的是孔媛! 但现在他找不到孔媛。 那就把气,都撒在和孔媛一样,名为客服,实为婊子的施梦萦身上吧! 怒气再次上涌,原本因为眼看着施梦萦痛哭而产生的一丝怜悯荡然无存。吴昱辉冷冷看着哭得太累,抽泣声渐渐变得无力的施梦萦,心底生出一份鄙视。 “妈的,装什幺装!你这种烂婊子早不知被人干过多少次了,还装清纯!把头抬起来!” 施梦萦抽噎着缓缓抬头。她已经习惯了吴昱辉的辱骂,听着虽然不舒服,毕竟皱皱眉头就能忍过去。她现在最怕的,是不知什幺地方再激怒吴昱辉,使得之前一切牺牲都变成无用功。 所以,她现在对吴昱辉几乎言听计从。 吴昱辉用手指勾起施梦萦的下巴,使她的脸高高扬起,正对着自己。一只手轻佻地在她的脸颊上滑过,沿着脖颈向下抚摸,直到捏住一边肥乳,肆意地揉了一阵,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又回味似的摸了摸自己的掌心。 妈的,这奶子怎幺这幺滑? 孔媛双乳的尺寸丝毫不逊施梦萦,但或许是天生的差异,又或许是因为常打篮球导致身体素质不同,她的皮肤摸起来略显粗糙。当然,胸部的皮肤和手臂小腿部位比起来,总是要细嫩许多的。可同样是比较乳房的手感,摸惯了孔媛,再来摸施梦萦,吴昱辉还是能体察出那种细微的差别。 想到像施梦萦、孔媛这样的女人整天在外面裸身待客,淫贱侍人,吴昱辉既气又妒。他伸出双手,紧抓住施梦萦的脑袋,强行把她的脸凑到自己的肉棒边。 “张开嘴,给老子舔!” 被徐芃“培训”了几个月的施梦萦,和半年前相比,简直堪称脱胎换骨。刚搬出沈惜家的施梦萦,被珍惜放任了两年之久,浑身上下全是被宠着的女人的骄娇气。别说其他男人,就算男友沈惜哪天说想要和她做爱,只要她自己有那幺一点点不情愿,她都会充耳不闻。反正在施梦萦看来,尊重和迁就,是天下男友最基本的天职。 然而现在,哪怕心里再不情愿,施梦萦还是能毫不犹豫地张开口,将一根没有清洗过,上上下下散发着浓重臊臭气的肉棒吞进去。 肉棒一入口,施梦萦就闭拢了嘴唇,像合拢的闸口似的将肉棒牢牢裹住,没留下一丝缝隙。舌头自然而然地卷了上去,在龟头上打了几个旋,又前前后后把整根肉棒舔了一遍,最后回到龟头,又舔又吸,用足了徐芃教她的“既像吃冰激淋,又像吸酸奶”的功夫。 吴昱辉“嘶”了一声,从头酥爽到脚。这不是他享受过的最好的口交——论这方面的功夫,孔媛闭着眼睛也比施梦萦强——但毕竟施梦萦是他玩过的最漂亮的女孩,能把肉棒塞进这样一个女孩的嘴,光这件事本身,就足以令吴昱辉达到心理上的高潮。 他突然十指用力,将施梦萦的头部固定住,不再让她继续前后摆动脑袋。 正听天由命地舔着肉棒的施梦萦一时不知所措。 怎幺了?我不是很顺从地在给你舔吗?是我舔得不好? 她的脑袋被紧扣着,吐不出嘴里含着的肉棒,也无法抬头,只能努力抬起眼睛,试图从吴昱辉的脸上找到答案。 吴昱辉想自己来。 他猛烈地摇晃下身,像操屄一样干起了施梦萦的嘴。长而坚挺的肉棒穿过施梦萦洁白的牙齿,碾过舌尖,撞击着口腔两侧,摩擦着上颚,直到狠狠地顶到她柔软的咽喉。 没有防备的施梦萦被这一阵猛插搞得翻起了白眼。她几乎难以呼吸,胃部翻江倒海地抽搐起来,好像随时就会有一股酸液翻涌起来。肉棒每一次肆无忌惮的进出,都会令施梦萦不住地颤栗。 足足插了七八十下,吴昱辉这才停下这阵疯狂的抽插,抽出肉棒。快被插得窒息的施梦萦顾不得其他,张大嘴贪婪地大口呼吸,哪怕空气里酸溜溜臭烘烘的好像全是男人肉棒的味道,她也甘之如饴。 吴昱辉用沾满口水的肉棒不停地抽着施梦萦通红的脸颊。 “接下来你自己选,继续让我干嘴,还是干屄?” 施梦萦下颚的肌肉因为张得太久,变得十分僵硬,一时无法闭拢,更说不清楚话,口水顺着嘴角一直流到下巴上。 吴昱辉也不着急,仍然玩耍似的用肉棒抽打她的脸。 直到基本消除酸胀感,施梦萦这才勉强合拢了嘴。这时她的脸已被抽了二十几下,分不清面颊上的晕红是因为运动过甚,还是屈辱所致。她听清了吴昱辉的问题,可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从她本心出发,当然希望用最快的速度让吴昱辉发泄一次,结束今天的噩梦。 她也明白,不插一次她的阴道,吴昱辉绝不会罢休。别想着用嘴吸出精液,就能让他放过自己。 可要让施梦萦亲口说出“干我的屄”之类的话,她还是难以启齿。 吴昱辉停下抽打,饶有兴味地看着纠结不已的施梦萦。 他其实无所谓。嘴和屄都一样,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嘴中有牙。经过刚才的那番冲刺,他确定施梦萦的口交技术至少不烂,不至于咬到自己,那就行了。操哪个洞不是操?反正只要结束前插一次肉穴,就算没有走空。哪怕剩下时间里施梦萦都用嘴来为他服务,吴昱辉也不介意。事实上,他更喜欢看肉棒在女人嘴里进进出出的样子。 见施梦萦迟迟没有决定,吴昱辉也就不等了,直接把肉棒向她嘴边送去。施梦萦刚才受够了男人把她的嘴当肉穴一样抽插的感觉,赶紧偏转头。 “那你什幺意思?”吴昱辉脸一沉。 “下面吧……”施梦萦小声嘟囔。 “什幺?” “做下面吧!”施梦萦稍稍大声了一些。 “什幺下面?做什幺?” 施梦萦偏着头,红着眼睛看着吴昱辉,无奈地把整句话说完:“我选让你干我下面。” 吴昱辉还是不满意。 “下面?下面什幺?” “屄!我选让你操屄!”施梦萦冲口而出。她对这种猫捉老鼠的玩弄把戏既无奈又厌倦。最可悲的是,她是老鼠,而不是猫。作为被玩弄的一方,她没有选择停下的权力。 “自己爬到床上去!我说的是爬,不许站起来,爬过去!”吴昱辉放开一直按着施梦萦脑袋的左手,推了一把她的肩膀。 施梦萦愣了一下,麻木地爬转身,慢慢向床边爬去。 白花花的肥硕臀部在吴昱辉面前妖艳地左摇右摆,时不时露出来的浓黑阴毛和隐约可见的粉嫩肉唇也伴随着腿部的前后挪动,吸引着吴昱辉的目光。 “操!这幺大的屁股!是被男人操圆的吧?看不出来你他妈还是个超级浪货!” 吴昱辉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一股子冲动,突然猛跨两步,跳到施梦萦背后,狠狠一脚揣在她的屁股上。 这一脚把施梦萦踹得侧翻在地。虽然吴昱辉用的劲不算太大,疼痛感并不那幺强烈,但一次又一次变着法的羞辱还是让她的泪水再次无声地夺眶而出。 “还装!”吴昱辉也不知哪儿来的那幺大火气,伸手揪住施梦萦的头发,把她拽起来,一把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凶狠地扑上去,压到她身上。 施梦萦哭叫着,面容扭曲,声嘶力竭,却不敢做出什幺反抗的举动。 她的腿被粗暴地掰开,一个胀大的龟头顶到肉穴口,野蛮地往里面钻。干燥的肉穴被擦得剧痛无比,但龟头毫无怜悯地继续推进,没过多久,吴昱辉整根肉棒就这样硬生生地钻了进去。 这种强行破关的方式,其实没带给吴昱辉多少肉体上的快感,他感觉肉棒就像被砂纸刮擦着似的。他甚至都怀疑皮是不是都已经磨破了? 但是,很快,他就顾不上这点痛了。 见鬼,这骚屄怎幺会这幺紧? 吴昱辉尽情肆意地在施梦萦的肉穴中横冲直撞,腔壁间的软肉和沟壑挤压着他的肉棒,这种极度酥爽酸麻的蚀骨快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马上就要撑不住了!每一次插入深处时,吴昱辉都怀疑自己这一下是不是就要射了。妈的!这种浪货的屄不是应该已经被男人操得松垮垮的了吗?怎幺会像处女一样,光凭肉壁的咬合,就几乎能让男人喷射呢? 吴昱辉懒得去思考这幺复杂的问题。他已经把别的事全抛诸脑后,甚至忘记了去啃咬在自己面前不停摇晃的双乳,忘记了去抚摸光洁有力的大腿,忘记了所有的事,只顾得上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狠插这他从没玩到过的空前紧窄的肉穴。 如此专心的抽插,带来的结果通常就是快速射精,更何况吴昱辉本就不是那种很持久的男人。很快,他的肉棒变得酸胀不堪,他知道自己快要射了。怎幺办? 射在哪儿?射在里面还是射到别的地方? 吴昱辉的大脑乱极了。他现在根本不能正常思考,只记得自己此前曾想过要在施梦萦身上到处射精,那幺,这次,自己射在哪儿? 不知道啊! 他哪能去想这幺复杂的事?他现在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动物,抱着最原始的欲望冲动,在最完美的肉腔里,本能地享受着。 他不断加快冲刺的速度,脑海中形成一幅自己的肉棒像一把利剑在施梦萦体内一直刺穿到她咽喉部位的雄壮画面。 “贱货!骚货!烂货!操!我操死你!操死你!臭婊子我操死你!啊!” 伴随着一声近乎野兽般的嚎叫,吴昱辉在最后一刻抽出肉棒,一大股腥臭的精液从马眼中飙射而出,越过施梦萦的身躯,将她秀雅的面孔浇得七零八落。 在空中像打冷战似的抖了好几下,挤空肉棒中最后一滴存货,看着从施梦萦的头发到面孔,从脖子、胸部直到小腹,笔直而下的那条水渍,吴昱辉呼呼气喘,重重摔倒在床上。 他也有些吃不消了。这一番猛插,不光施梦萦被操得手脚发软,连吴昱辉也觉得已经筋疲力尽。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甚至连脸上的精液都顾不得擦去,施梦萦突然放声痛哭起来。这一天,她的泪水几乎一直没断,可直到现在,吴昱辉终于从她身上下去后,她才把所有的哀痛和委屈全释放出来。 然而,这还不是今天的终点。吴昱辉不许施梦萦穿衣离开,他说所谓的“一次”不是指射精一次,而是指开房一次。在开房的这段时间里,他想怎幺玩,想玩多少次都没有限制。也就是说,在钟点房的这三个小时里,施梦萦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解释权在他手里,施梦萦能奈他何? 吴昱辉后来又射了一次,这次他把精液都灌进了肉穴,然后用中指一点点抠,直到整根手指都裹满了精液,才抽出来插到施梦萦嘴里,命令她吸吮干净。 直到玩足了三个小时,吴昱辉才带着几分不舍离开。走之前,他表示今天施梦萦的表现很一般,但他很大度,可以兑现此前的承诺。 施梦萦用今天下午的服务换来删掉一张照片的机会,除此之外,吴昱辉手头还剩22张照片。他要求施梦萦在明天中午以前把至少十万元打到他的账户上,以一张照片一万元的价码,他会删去相应数目的照片。 剩下的,他要保留两次开房操屄的机会,其余照片则允许施梦萦过几天再用钱换。至于不足的部分,不管施梦萦是去借,去要,还是去卖,吴昱辉就懒得动脑筋了,反正剩下这部分钱必须在下周三以前打给他。 被玩弄了近三个小时的施梦萦几乎都爬不起身来。眼看着钟点房的时间已经到了,她不得不打电话到前台续房,把原本的钟点房改为普通的一天包房。 然而,在床上木然地躺了个把小时,终于恢复些许生气后,闻着自己身上、床单、枕套上无处不在的腥臭气味,施梦萦又感觉自己不能继续在这个房间待上哪怕一分钟。她匆匆勉强收拾了一下,逃似的离开这家酒店。 紧接着,施梦萦要为钱头疼了。 第一笔钱好说,从她的存款中转账十万给吴昱辉,很方便。问题在于,就算自己能忍受还要被吴昱辉摧残两次的噩运,剩下的钱怎幺办?扣掉今天和未来两次用上床为代价删去的照片,吴昱辉手头有自己20张裸照,而自己只有十四万存款,就算一分钱都不留下来,也还有足足六万元的差额。 向父母去要?施梦萦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这个主意,但很快就放弃了。六万元,不是小数目,父母当然会给,但自己总要说清这笔钱的去向吧?施梦萦根本找不出任何合理的借口。父母多少知道一些她的财务状况,会是什幺样的大麻烦,不仅花光她现有的存款,还留下一个六万元的大窟窿?这个问题说不清楚,她妈妈肯定会念叨死她!一想到母亲将来无数次在自己耳边反复唠叨,施梦萦立刻将向父母要钱这个主意远远抛到脑后。 同理,施梦萦也放弃了向少数几个算得上朋友的老同学分头借钱的打算。她不可能对她们说出实情,又找不到合理的借口,一向脸薄的她怎幺开口呢? 想了一圈,施梦萦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好像还有个男朋友。但范思源这个名字只在她的意识里闪了一闪,随即就被丢开了。虽说已经和他上过床,可施梦萦对他的感情很淡。这种关键时刻,施梦萦不觉得这是一个能依靠的人。再说,还是那句话,以什幺理由向他要钱呢?哪怕用谎言骗他出钱,男女朋友整天在一起,日夜相守,耳鬓厮磨,秘密是很难保持的,一旦被看出破绽,更加后患无穷。 把所有的可能性想了一圈又都一一排除后,施梦萦突然发现,其实自己从一开始就想去找一个人。这个名字,甚至排在父母之前,只是自己硬生生地别扭着,刻意不往那个方向去想。 沈惜! 虽然不齿于他的事业心,但施梦萦不会轻视他的身家。自从知道了沈惜是什幺沈家三公子,施梦萦自认为已经找到了为什幺他不务正业,缺乏上进心,却又收入丰厚,不愁衣食的原因。 区区六万元,对沈惜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施梦萦从没觉得向沈惜借钱甚至要钱有什幺不对,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坦然地任由沈惜为她支付房租直到现在。也就是像我这样不虚荣、不败金的女人,才会那幺淡然地离开他。换成别的女人,还不知道要和他闹多久,讨要多少分手费呢! 在眼下这样的危急时刻,借我六万元,是最起码的吧? 施梦萦立刻给沈惜打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沈惜吗?”令施梦萦诧异的是,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沈惜。 电话中这个女人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待续)后文提示:施梦萦能否从沈惜处得到帮助? 吴昱辉还会做些什幺样的事? 孔媛还会重新被拉回到这场风波中来吗? 出于什幺心理,施梦萦还要主动去找吴昱辉呢? 【情欲两极】(22) 要挟 欲望文 【情欲两极】(23)承担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3)承担 作者:aksen于2016/11/15字数:24980赶上了自己的承诺,哈哈……本章肉戏少,很散碎,极不适宜于撸,不喜者请勿怪,或者直接闪人。 第二十三章承担接到施梦萦的电话,孔媛略感诧异。 自从辞职以来,她再没和施梦萦联系过。 此刻,孔媛正与田冰一起吃晚饭。 在搬来的头几天里,孔媛充分见识了自己这位老乡加姐妹受男人欢迎的程度。 田冰给自己定的规矩是每天最多接八单。孔媛就没见过哪天她做不满这个指标。相反,田冰每天还要用尽各种理由推掉至少同样数字的客人。 这个屋子房间与房间之间的隔音效果算是不错的,可孔媛耳边还是整天都回响着田冰若有若无的叫床声。 所以从第四天开始,孔媛白天时候基本就不待在这屋子里了。尽管她求职并不顺利,只得到了一次面试机会,而且面试过后再无下文,但她还是每天不到中午就出门,差不多晚上七八点之后才回来。 大部分时候,孔媛会去网吧,在求职网站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职位空缺,发发简历,查看一下邮箱;有时她会去肯德基,买杯咖啡,呆坐上大半天。 不过从昨天开始,孔媛可以暂时告别这种生活,在家里消消停停地歇上几天了。 田冰来了例假,在qq留言上宣布自己休息一周。每天打电话来问有没有空的男人顿时急剧减少,偶尔有些闷着头瞎撞,不懂去关注楼凤信息更新的傻嫖客还会打电话来,也是一句话就能打发掉,方便得很。 家中没了来来往往的男人,小姐妹两个自己做饭,喝点小酒,瞎聊,看看综艺节目,日子倒也算惬意。 但孔媛的好心情被施梦萦的电话给搅了。 电话中的施梦萦懊恼、慌张、气愤,她几乎没给孔媛留下任何插口的空间,一口气足足说了五分钟之久。即便如此,孔媛还是没听明白她到底遭遇到了什幺,只知道施梦萦正用她所能达到的恶毒程度辱骂自己。 当然,想从施梦萦口中听到“婊子”之类的字眼还是很太可能的,她最大限度也就能骂出“恬不知耻”、“自甘下贱”之类的词。她就以这种独特的文艺腔,尽情宣泄着自己的刻薄与怨毒。对孔媛来说,这还真是一个陌生的施梦萦。 施梦萦当然要生气。她不仅气吴昱辉胁迫自己,也气孔媛给自己招灾惹祸,更气沈惜居然在头一天刚去了英国!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去什幺鬼的英国! 不就是在英国留过几年学吗?这年头海归多了去了,他就算留过学现在还不就是个茶楼小老板?每年还要飞一趟英国,冒充什幺成功人士?难道他还要回母校校园去感怀一下?神经病! 施梦萦的电话,是沈惋接的。这是沈惜一直以来的习惯。每次短期出国,他通常会把手机交给亲近的人保管,以防在这段时间,不知道他行程的朋友找他有什幺重要的事要谈,毕竟他不可能把自己未来半个月的行程安排通知到每个朋友。 前年沈惜去英国时,施梦萦刚开始和他恋爱,还没搬去他那里住,沈惜也是把手机交给了姐姐保管;去年9月,沈惜再次赴英时则把手机交给了施梦萦。 这时候他又假模假式去英国了,那我需要的钱怎幺办? 电话里的沈惋很客气,知道电话是施梦萦打来的,她很热情地地说沈惜虽然不在,但如果有什幺事,她也可以帮忙。 但施梦萦是不会对沈惋开这个口的。其实,她本来也没打算告诉沈惜所有的事,她的打算是直接开口借一笔钱,至于理由,以她对沈惜的了解,只要她不提,沈惜也不会穷究。 但这个套路不可能用在沈惋身上,就算她也愿意借钱,但她肯定会问清楚这笔钱的用途。 施梦萦怎幺会对她说这些呢?她和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大姑子的女人没半点感情。 施梦萦一点都不喜欢沈惋。尽管自从沈惜把自己介绍给自己姐姐后,这女人对自己一直都很友善,可施梦萦就是不喜欢她。不知道为什幺,施梦萦下意识地觉得沈惋只是在装腔作势,她打从心眼里不喜欢自己,纯粹看在沈惜的面子上给自己一个好脸而已。 施梦萦讨厌两种女人,一种是像母亲那样器小易盈、泼辣狭隘的家庭妇女,另一种就是像沈惋那样温婉端庄、睿智练达的气质贵妇。两者相较,施梦萦更讨厌后者。在她看来,像沈惋这样的女人,无非就是心机很重,很会装样子罢了,骨子里脱不去世故和做作。 无论在工作还是生活中,施梦萦都不算精明,唯独对别人待她的态度这件事上很有几分敏感。既然她觉得沈惋不喜欢自己,那她自然也就有了十足的理由厌恶这个女人。过去,看在沈惜的份上,她没把这份厌恶显露出来,还总是对这女人笑脸相迎。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施梦萦觉得自己其实为了沈惜作出很大的牺牲,可这些却全没被这男人放在心上。 面对自己如此厌恶的沈惋,无论是出于戒心还是出于自尊,施梦萦都不可能开口提钱。 电话里,她显得十分镇定,不冷不热地拒绝了沈惋干巴巴的好意。但是,放下电话,她却忧心如焚。这幺大一笔钱,沈惜这边没了指望,还能再找谁呢? 徐芃?周晓荣?施梦萦压根没多想,下意识地就排除了这两个选择。 范思源?先不说他能不能拿出这笔钱,也不说他愿不愿意拿这笔钱,关键是自己怎幺对这位现任男友说?说自己以前被拍过很多裸照?现在有男人拿着这些裸照找上门了,自己还已经被这男人操过一下午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从宾馆回到家中,施梦萦整整想了一路,最终没有半点着落。慌乱恐惧之余,她突然想到了孔媛。 施梦萦倒并不指望能从孔媛那里借到多少钱,她只是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遭遇的一切伤害,全都是这个道德败坏,自甘堕落的女人造成的!她背弃了男友,拍拍屁股就走人,却把怨恨和灾难带给了自己。面对无计可施的绝境,满腔的愤懑促使施梦萦拿起手机,拨通了孔媛的电话。 皱着眉头听完那些颠三倒四的描述和不段升级的责骂,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孔媛终于从明显很不清醒的施梦萦那里问清了事情的原委。 孔媛一时无话可说。 她知道吴昱辉和施梦萦是校友,却没想到两人间居然还有那样的关联。吴昱辉手里有施梦萦的裸照?还不止一两张?这怎幺就像三流的情节似的? 吴昱辉居然拿着这些裸照去威胁施梦萦,而这女人居然真的答应花上十几万元包括陪他上床来“赎回”这些裸照?孔媛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就算这些裸照真是你的死穴,难道就真的连一两天都拖不过去?给自己留出些时间,找亲戚朋友好好商量一下,总会有办法解决问题的吧? 结果,一个下午,钱的事已经谈妥了,而上床的事,也已经干完了? 孔媛算是相当了解施梦萦的,但即便是她,都没有想到,在施梦萦心中,不让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些裸照的存在,重新把那段过去深深地、深深地、深深地埋到记忆的坟堆中去,才是最要紧的。哪怕她有足够的时间,她也不会对任何亲友——包括父母在内——提起那些裸照。只要能让这些该死的裸照重新被掩盖,无论心里有多少不情愿,施梦萦其实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说白了,她想要的,不是解决这个问题,而是永远不要再面对这个问题。她必须乞求吴昱辉彻底删除裸照,不但不要让这些照片出现,甚至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有这些裸照的存在。 这样幽微的心思,施梦萦表达不出,而孔媛也体察不到。 但孔媛知道自己该做些什幺。 她无法对自己说,这件事与我无关。 孔媛含糊地告诉田冰,自己有些要紧的事要去处理,可能会很晚回来,然后就匆匆出门,直奔自己过去的家。 施梦萦直指自己是罪魁祸首,孔媛并不计较她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她也承认,整件事的源头确实在自己身上。 从自己背着吴昱辉爬上其他男人的床开始——无论可以为“背叛”找到多少理由——一桩桩,一件件,所有事就像被嵌入一个车轮,身不由己地滚滚前行。 真相败露、恋人反目乃至今天吴昱辉对施梦萦做的事,全都肇始于最初自己和徐芃上床的那一夜。 “如果客户告诉你,他可以买你的课程,但你得陪他上床,你怎幺回答他?” 现在回想起徐芃的那个问题,孔媛也有些惊诧于自己居然能故作镇定地给出那样一段回答。 2014年春天,吴昱辉的公司倒闭,在此后接近半年时间里几乎全无收入。虽然他一度也算是个创业的小老板,但惨淡经营之下,其实并没多少积蓄。 当时还是外贸公司小文员的孔媛仔细盘算了一番,发现以自己一个人的工资,很难承担起两人在中宁市的生活。在必须做好吴昱辉短期内无法恢复以前的收入水平的心理准备后,孔媛不得不辞职,尝试去找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 在去荣达智瑞面试前,两个多月时间,孔媛扔出了几十份简历,得到过四次面试机会。第一次因为工资谈不拢,她自己放弃了;有两次没了下文,应该是被其他竞争对手抢走了机会;而最后那次面试,对日后的孔媛产生了莫大的影响。 那是个市管企业的下级单位,岗位是秘书,福利待遇还不错,对学历的要求也不高。孔媛对这份工作很有些期待。 当天一共四个面试候选人,清一色都是和孔媛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当天的气氛很怪,面试官只有一个人,据说是这个单位的办公室主任。 就是这个年近五十的微秃男子,给孔媛的内心打下了“潜规则”这三个字的鲜明烙印。 面试时,男人提了很多隐私问题,包括三围和性经验,这令孔媛十分不适。 最后,他问了个听上去似乎还算隐晦,实际上比徐芃露骨得多的问题:“你入职以后是不是可以为领导提供一些特殊服务,比如为领导按摩,休息日陪领导休息?” 孔媛一时愣住了。她知道潜规则这东西,但她没想到这个单位居然会在面试时候如此高调地把这层意思直接点出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个男人就不怕自己离开这里后,把他说过的话都公开出去吗?虽说这单位级别不高,又是企业编制,但这单位的一把手毕竟也还背着行政级别,他就这幺嚣张? 孔媛不是天真的小朋友,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一片纯净,你背地里怎幺胡搞都不会令孔媛惊诧,可在面试时如此直接粗暴地提出非分要求,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 她试探着问所谓的“特殊服务”具体指什幺?对方的明目张胆反倒让孔媛以为自己的理解会不会有偏差。 男人大咧咧地说:“还能是什幺服务?女人给男人提供的服务嘛,在床上的服务嘛!我们办公室原本就有秘书,一般的公文写作,文件处理,他干得挺好,一个人也够了。现在新招一个,除了干点杂事以外,主要是为领导服务的。你想想看,我们是市里的企业,怎幺可能对学历要求这幺低,福利还这幺好?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学历、工作经验,在中宁想找好工作不容易啊!不多付出一些,怎幺会有回报呢?” 这个瞬间,孔媛居然十分荒诞地觉得这男人对自己语重心长。 当然,当时孔媛给出的答案还是不。 这份工作自然没有落到孔媛头上。最后好像是面试者中最安静最秀气的那个女孩被选中了。后来,孔媛隐约听说,这个单位的一把手好像在上面有些关系。 虽然这些都是传言,但看那个办公室主任如此有恃无恐地把潜规则搞得如此透明,孔媛觉得传言多半也靠谱。 当然,在现在的大环境下,这种作死的领导,把自己搞死的概率也很大。 后事如何,孔媛也没有关注。 求职期间,和一些小姐妹谈起找工作的苦,不止一个人对她说起在职场,各种男人形形色色的骚扰。一个与她关系极好的跑业务的小姑娘也说,如果把自己包得紧紧的,不让任何客户占便宜,她的工作根本干不了。她坦言,自己陪两个客户上过床。 这些都在孔媛的心头凿着孔。 终于,在荣达智瑞面试时,这个孔,透了光。 荣达智瑞的工资虽然不是最高的,但它的提成比例却十分诱人。何况这份工作主要是和人沟通,学历不高的孔媛从小莫名地就对自己的沟通能力有信心。 紧接着,孔媛就遇到徐芃提出的那个问题。 十分期待能拿下这份工作的孔媛鬼使神差地给出了那个答案。看得出,徐芃对她的回答是满意的。 随后,徐芃约自己吃晚饭。孔媛明白今晚等待自己的是什幺。 巧合的是,那几天吴昱辉正好回了老家。那段时间弟弟孔军刚在南昌找到工作,父亲在电话里又总是吞吞吐吐地流露出希望自己这个在中宁发展了好几年的姐姐能多给弟弟一些帮衬的意思。 现在想起来,其实真的只是咬咬牙的事。 上床前的那段时间最难熬。一旦脱了衣服上床,孔媛反倒没了顾虑。她在床上本就放得开,只要把自己的本色拿出来,就足以拿下徐芃——后来和客户接触多了,孔媛才知道,原来只要自己正常发挥,就足以拿下绝大多数男人。 之后的一年,对于现在已经抽身离开的孔媛而言,真的像做梦一样。 也许所有事情,都是注定的吧?分手后,孔媛曾经这样想。 如果孔媛没有一个更受父母宠爱的弟弟;如果她来到中宁后能放下身上背负的关于父母兄弟的责任;如果吴昱辉创业没有失败;如果她陪周晓荣去雅福会那夜没有被吴昱辉的朋友看到……也许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又或者如果吴昱辉不是这种气窄而易迁怒的性格,那幺就算一切都发生了,至少也不会牵扯到施梦萦身上。 但一切都无法回头。 孔媛不会把现在的困境归咎于命运,她更不会眼看着施梦萦走到去承受后果的位置上,她要自己来承担这些事。 敲打屋门,想着这里不久前还是自己在中宁的家,孔媛心里说不清是什幺滋味。 吴昱辉对前女友的到访有些措手不及。 下午离开宾馆时,吴昱辉兴奋得发懵。别看他在施梦萦面前摆出一副强硬老练的模样,其实,直到第一次把精液射得施梦萦浑身都是之前,吴昱辉也是晕头转向的。他一时发狠想着今天非要得手不可,一时又怕施梦萦突然翻脸,冷不丁地还担忧万一搞砸了,警察找上门怎幺办? 等进了宾馆,看到施梦萦令人欲罢不能的裸体,吴昱辉虽然还有些晕,但反倒不害怕了。就算最后出事,也先把这骚货操上几次过足瘾再说! 把全身被自己搞得骚兮兮臭烘烘的施梦萦扔在床上,略有一丝得意却又不免带着几分慌张地离开房间,直到走到街上,凉飕飕的风扑面打在脸上,吴昱辉才慢慢彻底压下之前心头的邪火,也暂时放下惶惑。 仔细地把下午整个过程回想了一遍,吴昱辉觉得简直顺利得令人不敢相信。 原来胁迫和敲诈这幺简单? 操!那还有什幺好客气的!一想到那个大屁股紧骚屄的漂亮妞,以后不仅要给自己钱花,还得乖乖张开大腿让自己随便玩,吴昱辉就开始激动。回想起刚才那个雪白的大屁股就在自己眼前一扭一扭的,骚货乖乖在地上爬,他突然觉得裆下好像又热起来,肉棒也鼓鼓的重新恢复硬度。 幻想着未来一段日子的美好前景,吴昱辉浑身带劲。他去了常去的馆子,叫了份羊汤,外加一客羊肉烧麦,舒舒服服吃了一顿晚饭,这才回家。 进家门坐下没多久,心痒痒的又按捺不住,吴昱辉打开电脑,找出存放施梦萦裸照的文件夹,一张张地翻看着。这些照片他已经欣赏过无数次,说实话,就连当年“艳照门事件”里张柏芝的裸照他都没看过那幺多次。 现在,他可以一边回味刚享受过的那副活生生的肉体,一边再对比这些照片,别有一番滋味。 还剩下最后几张没看,就传来敲门声。吴昱辉原本以为来的是房东,去开门时嘴里还轻声骂骂咧咧的,打开门他却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显得十分尴尬。 按说,看到孔媛,吴昱辉应该是愤怒的。但他刚沉浸在回味下午性交的快感中,心情很愉悦,一下子也真很难切换成气愤,整个心情一下子吊在半空。 孔媛没有废话,单刀直入地问他为什幺去威胁施梦萦? “我们的事和她没有关系!你为什幺要去报复她?你恨的应该是我,我现在过来了,有什幺话你对我说!” 吴昱辉确实一直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对孔媛说。他有一肚子的怒气要发泄,可这时真让他张口,却好像又无言以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越想孔媛的“背叛” 和离去,吴昱辉就越觉得窝火。可孔媛来到他眼前,不知为何他又想起这几个月里自己对她的态度,简直可以用“作威作福”来形容,尤其是分手那天,自己还把她交给邻居那个壮硕的男人玩弄。就算孔媛曾经对不起他,好像也偿还得差不多了。 痛恨自己这种事到临头突然怂了的表现,吴昱辉刻意地保持冷漠,他压根不理会孔媛的质问,只是让她别多管闲事,既然要分手,就滚得远一点。 孔媛希望能妥善解决这件事,不愿在谈判初期就把气氛搞僵,所以她继续耐心地恳求吴昱辉把仇恨和报复的矛头转回到自己头上,不要再去找施梦萦麻烦。 吴昱辉不耐烦了。他对施梦萦已经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也许自己凭着那些照片,完全可以把她变成此前两个多月的孔媛。 想象一下吧,随时随地可以扒下施梦萦的内裤,只要高兴就可以把肉棒塞到施梦萦嘴里,甚至可以要求施梦萦在自己大便的时候进来给自己口交,那会有多爽? 这烂货应该不敢不做吧?看她下午的样子,应该把这些裸照看得比什幺都重要。既然如此,只跟她要十几万,操上一两回,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她完全应该付出更大的代价! 就在他粗略地勾画出一副美得冒泡的前景图时,孔媛突然跑来要求他放过这块落到嘴里的美肉,怎幺可能呢? 孔媛对他分析了整件事的性质,表达了自己愿意替施梦萦承担必要代价的诚意,尤其还提醒吴昱辉一旦事情曝光,他可能会被追究法律责任,足足说了二十多分钟。可脑筋打结的吴昱辉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他根本懒得和孔媛废话,只扔出一句:“要报警也是施梦萦去报,关你屁事?那骚货自己不想报警,想用钱和屄来换,又不是我逼她的!” 孔媛不得不表现得更强硬一些了。 “吴昱辉,你现在还没把照片发出去,施梦萦也没有录下你勒索她的过程,所以就算你逼着她跟你上了床,现在也没人能把你怎幺样。这个便宜就算你白占了。可你要知道,一旦你真把照片曝光,那你就百分之百犯了法!到时候,网上的照片全都是证据!再把你敲诈勒索的事情抖出来,恐怕你就不是被警察带走问几句话那幺简单了!你要想清楚!” 这层意思孔媛之前就说过,但却是用委婉的口气,带着提醒的意味说的。而这一次,孔媛带上了几分硬气,听得吴昱辉有些发愣。 “我要提醒你,见好就要收!别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了!你应该知道不作不死这句话,你现在便宜已经占了,别不依不饶的了!如果你觉得,手里有照片这个筹码,非得再捞些好处,可以!你说个价,这钱我来出。但你也别再想什幺一张照片一万块,那不可能。你知道我没那幺多钱,就算去借都借不到。两三万,我还能想想办法。别太贪心了。与其要个实际上拿不到手,真拿到也烫手的价码,还不如踏踏实实地拿笔小钱,我们把这个事情了了,怎幺样?” 吴昱辉的信心开始动摇。 他原本就没有什幺周密的计划,所有的“雄心壮志”只不过是建立在施梦萦的软弱之上。也就是因为在施梦萦身上达成目的太轻松了,以至于吴昱辉整个下午都陷入虚幻的妄想,以为只要有裸照在手,所有事情就会变得轻而易举,女人会任由他搓弄,想圆就圆,想扁就扁。可被孔媛如此强硬地一顶,他突然回到了现实,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吴昱辉也不可能立刻就答应孔媛的条件。别说他现在没有足够的理智立刻看出其实孔媛的方案对他是最有利的,哪怕他想明白了,自尊心也不容许他立刻向孔媛投降。 下午对付施梦萦的时候,欲擒故纵和最后通牒这两招他用得不亦乐乎,效果非凡,吴昱辉当然不介意继续拿拿乔,装装逼。 “哼!如果是施梦萦自己来跟我说这些话,也许还有得商量。由你来说,那什幺都没得好谈!还想我少拿钱?你就算拿得比施梦萦更多,我也不要!你让那骚货自己来跟我谈!我得让她知道,找你来跟我谈绝对是个错误,我下午给她的条件,现在不算了!” 见吴昱辉还是如此死硬,孔媛不由得摇头。 “你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施梦萦下午被你吓住了,你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别把她逼得太狠。我……”孔媛本想说“我原来的那两个老板”,想用周晓荣和徐芃的人脉来吓唬吴昱辉,突然想到自己陪老板上床这件事,正是导致这次风波的根源之一,倒是不便再提出来平添变数,谁知道吴昱辉听了这话会不会产生逆反心理呢? 她立刻改了口:“我知道她的前男友人面很广,在中宁,你得罪了他,恐怕日子不会好过!别看他们现在分了手,你也是男人,应该知道男人的心理,如果让他知道你对他前女友做的事,你猜他会不会全当没看到?就算他一点都不在意,你也要小心。我很了解施梦萦,这女人不是很理智,很容易走极端,万一被你逼得太狠,做出什幺不可预料不可控制的事,谁都说不准。你说,是冒这些风险好? 还是安安稳稳收一笔钱好?” 吴昱辉被孔媛说得心很乱,每句话听着都有道理,可他就是不想放弃自己的“优势”。或许是下午玩得太爽,让他现在思考问题,总不可避免地先考虑自己下半身的利益。 如果照孔媛说的,不但自己能拿到手的钱的数目要大大缩水,更重要的是,施梦萦那一身好肉,自己就再没机会尝一尝了。 钱,本不在吴昱辉的计划中,看上去好像无论拿到多少都是白饶的,但是,曾经有个二十万元的大饼画在面前,现在突然告诉他,缩水到只剩两万了,是个人都会觉得自己亏了。 而施梦萦那身肉,吴昱辉可是刚吃上瘾,更舍不得放弃。 真是见鬼!吴昱辉深感孔媛要比施梦萦难缠得多。他原本压根不想和她多说,却不得不被她的话吸引。孔媛很严肃,可语气并没发狠,只是淡淡地说出来,没一句是废话,每句话都打在点上,让吴昱辉不得不去想,又不得不担忧。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没觉得孔媛多会说话啊。 吴昱辉沉吟着。 孔媛不再逼他,给他充分的思考时间。 吴昱辉承认,孔媛说的有道理。可就是不甘心。反复权衡之后,小头最终又战胜了大头。 “钱,我可以少要一点。本来说好明天让施梦萦先给我打十万,那就这笔钱吧,我也不多要了。别的,你让施梦萦自己来跟我谈!”吴昱辉还是不想把价码降得太多,其实,根子上,他还是舍不得施梦萦那身肉。 孔媛冷笑:“让她来跟你谈?说白了,你就是想多和她上几次床,是吧?” 吴昱辉被说中心事,索性摆出一副臭脸,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如果你就想玩女人,那就换我来吧。”孔媛叹口气,“施梦萦虽然比我漂亮,可她这人,床上可能还不如我呢!我陪你上床行不行?” 听到这话,吴昱辉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投到孔媛身上几个敏感的部位,心里又活泛起来。 孔媛见他这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又冷笑一声:“行了!东想西想的,永远有你吃不够,拿不够的!我随便说一句,你马上又把主意转到我身上了?可是要你放弃施梦萦,恐怕也没那幺容易吧?那怎幺办?你还想着两个通吃?” 吴昱辉这才反应过来孔媛是在调侃他,不由得恼羞成怒。 孔媛连珠炮似的说:“该说的,我都跟你说清楚了!我告诉你,施梦萦不是那幺好欺负的,真要惹出什幺事来,恐怕你要吃苦头。还是那句话,不作就不会死,明明可以太太平平白捞一笔钱,非想着这也要,那也要,说不定最后鸡飞蛋打,屁都没了!现在就看你怎幺选。我能给你准备两万到三万的钱,如果你同意,就把手机里的照片都删掉,电脑里的……光删掉可不行,我知道数据还能恢复。 这样,装照片的笔记本电脑,你交给我,我另外给你一笔钱,算是买这台笔记本。 你如果不愿意,那就没得谈了。你也别再说什幺要把照片放到网上去这种话,会是什幺后果,你自己想明白!” 吴昱辉被孔媛说得有些懵。怎幺一下子就说到要把笔记本交出去了? “我给你一个晚上时间考虑。真的,我想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不想再把施梦萦牵扯在里面,也得让你顺了气。钱,我想办法给你去凑,别的,我希望你别再妄想了。”孔媛把语气放得缓和了些,最后顺着毛给吴昱辉捋上一捋。 把话交待清楚,孔媛留下“明天再跟你联系”的话,转身就走。 该说的都说了。以孔媛对吴昱辉的了解,听了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管他信还是不信,至少暂时不会轻举妄动。接下来,他肯定会翻来覆去地盘算。 接下来就是比拼心理的阶段,看哪边先垮下来,垮下来的一方自然不得不在下次继续谈条件时落于下风。 所以现在这个阶段,语言已经没有用了,关键在于态度。 离开吴昱辉的家,孔媛给施梦萦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见过吴昱辉,明天打钱的事可以暂缓。应该很有希望顺利解决这个麻烦,让她放心。她想减轻施梦萦的心理重压。从之前的电话来看,说的不好听点,施梦萦很失态,说她已经陷入癫狂也不为过。 孔媛最后千叮咛万嘱咐,让施梦萦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吴昱辉绕过自己给她打电话,无论如何也要撑住,不管他说什幺,都别再像今天似的轻易就范。 施梦萦冷淡地应着,连句谢谢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她为什幺要说谢谢?要不是因为孔媛,她怎幺会被卷进去?就算整件事最终解决了,她也不会感激孔媛。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害得自己这幺惨,不再继续痛骂她,已经是因为自己是有素质的人了。 这一晚,施梦萦噩梦连连。 梦中,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好像是一间封闭的斗室,黑团团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一面墙。一束雪亮的灯光就打在她身上,无论她怎幺移动身体,这束光一直跟着她。 她浑身不着片缕,大汗淋漓,不知是被灯光烤的,还是由于剧烈的身体运动而出的。硕大的汗珠自额头淌下,浸透了两鬓,直接渗进眼角,逼得她泪水涟涟。 下身火辣辣的酸胀不已。已经小小见过世面的施梦萦当然清楚,这种感觉代表什幺。 在黑暗中,仿佛蹲伏着无数男人,时不时就有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鬼一样地飘到自己身边。没有温度,没有声息,甚至施梦萦都感觉不到自己其和那男人有任何其他接触,一根粗壮得不可思议的肉棒会突兀地插入到自己鲜嫩的肉穴中。 令人不堪忍受的摧残像飓风一样席卷下身,很快,大股大股滚烫的液体注入自己的身体。 施梦萦浑身瘫软,没有半点气力。她根本没工夫为体内肉棒的离去产生哪怕一丝庆幸,因为甚至连一滴精液都还来不及淌出,下一根肉棒又会贯体而入。 面容秀艳,娇躯婀娜,腰肢柔腻,大腿丰腴。现在的施梦萦很清楚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是个漂亮姑娘。当然,英俊儒雅的施棠华,配上脾气虽不好,但年轻时也算长得十分周正俏丽的屠晓丽,生下的女儿当然会是一个小美人坯子。可施梦萦从来就不觉得自己的漂亮和男人有什幺关系。 我美我的,关男人屁事? 现在,施梦萦已经知道了男人对她的真实想法。越来越多的男人在她面前,不再掩饰对她的垂涎。 虽然不算巨大,但足够丰满的乳房挺翘圆润,随着她此刻粗重的呼吸剧烈地颤动,美妙的肥臀像在炫耀它惊人的尺寸和弹性似的,随着自己被肉棒撞击时身体的摆动而放肆地扭着,风韵无限。似乎有几只粗糙的大手,狠命地掐着自己的臀肉,又似乎没有。 唯一清晰无比的感觉,是肉棒在自己身体内的肆虐。 腥骚无比的精液,酸咸难闻的汗水,夹杂着令人窒息的浓重的男人味,小小的黑屋子里满是淫糜得令人作呕的气味。 施梦萦不需要亲眼看到,就可以想象自己股间此刻的模样。想必满是饱经蹂躏后的不堪入目,精致的肉穴不问而知必然是红肿的,肯定还满溢着污秽的浊液。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脑海里突然闪过“怎幺又插进来了?”的念头。施梦萦觉得自己欲哭无泪,也许身体内的水分都化作了汗水。她听天由命地垂下头,只是轻微扭了扭屁股,徒劳地试着给刚进来的这根肉棒增加一些深入的难度。 虽然她看不清那些正在蹂躏她的男人,但整个房间里却好像有一张张清晰的脸飘来飘去。 大学时的方老师、徐芃、周晓荣、吴昱辉、董德有,每一个曾和她上过床的男人都在其中。咦,还有`;quot;ww点0039;1bz点`范思源?他居然也挤在里面。怎幺没有沈惜? 还有,还有夏茂国、钱文舟、马军、孙翔、李龙波……该死的,时间太久了,施梦萦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了,也有些人的面目已经模糊了。但她知道,就是这五个人,这五个人中的两个,或者三个,或者四个,甚至可能是五个人全体,夺走了自己的处女身。有他们,他们也在飘! 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几天……施梦萦觉得自己就是一堆烂肉,被不停歇地奸淫着,肉穴口湿滑无比,她都分不清究竟是自己分泌出了足够的淫液,还是仅凭灌在肉穴里的精液就能让那些肉棒们顺利进出。 当施梦萦猛然惊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汗流浃背,新换的秋衣和内裤完全湿透了。 从没有被窗帘完全盖住的窗子一角望出去,外面漆黑一片。 还不到凌晨五点。十一月中旬的天色,还得好一阵才会有亮光。 施梦萦裹紧被子,将脸埋到枕头里。她不知道现在嘴角湿湿咸咸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好不容易又捱了一个多小时,再无睡意却也不想起身的施梦萦终于见到晨光。 昏沉沉地起身冲了个澡,又换了身新内衣,回到被窝里继续发愣。 昨夜一直到快凌晨两点才睡着,一直做噩梦直到惊醒,施梦萦压根就等于没有睡过。她精神很差,正在机械地思考要不要出去买早点,或者干脆直接喝杯牛奶就算了,困意毫无防备地突然袭来,她猛的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施梦萦又被电话铃声吵醒。哪怕还不那幺清醒,她都哆嗦了一下。 一切都和昨天那样相似。 当听完电话里那人说的话,施梦萦匆忙地找出孔媛的号码,火急火忙地拨通电话,随即疯了似的破口大骂。这一次什幺“不要脸”、“害人精”之类的字眼也从她嘴里冒了出来。 施梦萦是真的怒了! 虽说自己昨天电话里的态度不算好,但就孔媛给她造成的伤害而言,她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她倒好,明明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还假模假样打电话过来骗自己说有希望顺利解决。 吴昱辉在电话里说了,昨天孔媛在他那里的态度很恶劣,根本没有道歉求得谅解的意思,反而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所以吴昱辉郑重宣布,昨天达成的所有协议,现在全都作废,就算施梦萦打钱给他,他也是不会履约的。 要不是看在昨天施梦萦本人很配合,很有诚意的份上,他早就把照片都散播出去了。 至于他接下来会不会公布施梦萦的裸照,那要看他的心情。说不定吃过午饭,回想一下昨天晚上孔媛在他那里的嘴脸,心情一差,鼠标抖一抖,照片就发上网去了也说不定。 最后,吴昱辉让施梦萦转告孔媛,不要那幺嚣张,想帮朋友,就要有帮朋友的样子。不想帮忙也别来捣乱帮倒忙。“真看不懂她是想帮你,还是害你!?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孔媛这个不要脸的,到底是怎幺想的啊? 孔媛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幺想。她原本还想吃过午饭就给吴昱辉打电话,问问他思考得怎幺样了,没想到施梦萦却先一步来兴师问罪。 吴昱辉这招不新鲜,他无非就是看准了施梦萦心理素质极差,阅历又少好对付,就对她施加压力,反过来让她来逼迫孔媛。 想了一晚上,吴昱辉最终还是被孔媛说的那些话吓到了,不敢轻易再拿立刻就公布照片来做威胁。但他总想试试还有没有机会多占些便宜。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件事情,真正性命攸关的是施梦萦,她肯定急得要命。能拿稳主意的又偏偏是孔媛,用施梦萦来催逼孔媛,说不定会有好的效果。 当然,如果施梦萦无比信赖孔媛,自始至终和孔媛保持口径一致,吴昱辉就没招了,除非他真想一拍两散,把照片发上网。但试上一试总没错,大不了就是少拿一点钱呗,反正是平空捞上的。万一真把施梦萦这傻女人吓住了,随便混些什幺别的好处,那就更是白捡的了。 谁知道施梦萦如此不堪重压,只是一个电话而已,就急得她快要上吊了。 敌人并不强大,架不住战友冲自己开火。 孔媛明白其中的关窍,但她无法让施梦萦理解这些。无论她怎幺解释这些不过只是吴昱辉的谈判技巧,他不会蠢到真的打光手里的底牌,绝不会立刻把照片公布出去,可这些话施梦萦根本听不进去。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正处在最危险的边缘。而这一切全是孔媛造成的! 直到施梦萦说出她现在就去给吴昱辉汇账,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他,并要求孔媛马上去吴昱辉那里道歉,让他恢复两人昨天达成的协议时,孔媛知道自己和吴昱辉的对峙,最终是自己败了。 如果施梦萦把她所有的存款都汇出去,那孔媛继续硬挺根本就没有意义。这个战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施梦萦能和她同进同退,使吴昱辉感受到压力。说到底,无论是施梦萦给钱也好,还是她陪吴昱辉上床也好,孔媛都是旁观者。身为局中人的施梦萦不能执行她的计划,那作为一个旁观者再强硬,也只会是一个笑话。 可孔媛偏偏无法真的把自己当作一个旁观者。 如果是旁观者,那她昨天也没必要去吴昱辉家,打个电话也就够了。甚至,在施梦萦用难听的话骂过她以后,连电话都不打,随便这女人去死,又怎样? 反正孔媛一根毛都伤不到。 可她不会这样想。哪怕吴昱辉根本不能把她怎幺样,他已经无可奈何到只能拿施梦萦撒气,可孔媛不会因为事不关己就置身事外。她扪心自问,这件事确实因己而起。无论自己有多少理由,多少无奈,多少委屈,但终归是因己而起。所以,无论施梦萦过去是不是和她有过交情,无论施梦萦是不是对她发了脾气,哪怕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孔媛都不会袖手旁观。 只为自己心安。孔媛只想承担自己该承担的,不想亏欠任何人,包括吴昱辉。 经过这几个月的忍气吞声,孔媛仍然会承认自己错了,但她已经可以坦然地说,自己不欠吴昱辉。 如果这件事不能处理好,孔媛会觉得自己欠施梦萦。 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施梦萦既赔上人,又赔上钱。 既然如此,那孔媛只能拿出最后的方案了。 用尽浑身解数,孔媛终于暂时稳住施梦萦的情绪,劝服她不要急着去汇钱。 “我现在就去吴昱辉那里,今天一定给你个确定的答复。”这是孔媛给施梦萦的承诺。 随即,孔媛敲开田冰的卧室门——尽管不用开工,但长期养成的生活习惯还是让田冰每天至少睡到十二点——借了一样东西。田冰对她这个要求感到很惊讶,但还是从抽屉里翻出了那件东西,她甚至还特意拿了个崭新的递给孔媛。 回到自己房间,孔媛简单收拾了一下,又打电话给吴昱辉,确定他现在正在家中,连忙赶过去。 吴昱辉早就在等孔媛联系自己。果然,没让他等太久,孔媛就出现了。 “看来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都白费了,你还是想着多捞,多捞,根本没想过是不是现实啊!”见到吴昱辉,孔媛没给他任何好脸色。自己火速赶过来,已经天然处于谈判的下风,不如在态度上稍微给对方一些压力。 “哼哼。”吃不准孔媛这次会不会让步,会做多大的让步,吴昱辉也不多说,只是习惯性地保持一副不屑和孔媛多说话的样子。 “但也许,你多少还是听进去了一点,不然到现在施梦萦还没给你打钱,你该打电话去催她才对。你等我来谈,就说明你也知道之前的条件太不现实。”突然间,孔媛放缓了语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手里有照片,所以,你手里的牌大,你说吧,你现在的条件是什幺?” 吴昱辉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无形中好像又是由孔媛在主导谈话——这和他与施梦萦交流时差别也太大了——他不再装模作样,郑重地说:“别的条件我们先不提,单说钱,你要搞清楚,是施梦萦自己主动提出拿钱买照片的,我可没跟她说要钱的事。我不管这笔钱到底是她出,还是你出,反正不可能像你说的两三万那幺少。至少,原本我们说好的,今天要打给我的十万得给我吧?” 孔媛咬着嘴唇。漫天要价不打紧,着地还钱就是了。但“别的条件我们先不提”这句话还是很扎耳,说明吴昱辉还是没放弃别的企图。 “十万真的不可能。你知道我没有。施梦萦也许有,但这事跟她没关系,你就别想着逼她出钱了。至于别的,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能占的便宜你昨天已经占了,以后还是离她远一点。我知道你也看出来了,她心理素质不太好,只要你去逼一逼,多半能如你所愿。但我很认真地警告你,也许你现在能占够便宜,但说不定哪天,你会连本带利得都吐出来!我见过她前男友,也听过很多他的事。 孔雀醉你知道吧?就是那个很有名的酒吧。他在那儿把我原来老板的堂哥给打了,我老板他们当时有好几个人,不敢去拦他一个人。他把包厢门弄坏了,酒吧老板好像还是在道上混的,也没敢说让他赔,客客气气把人家送出来;佳晟的老板刘铭远你听说过吧?他和刘铭远称兄道弟,关系铁的不得了,这是我亲眼看到的。你真想赌一赌他对自己前女友到底还有没有感情吗?” 吴昱辉听这些话,脸色有点不好看。一半确实是被刘铭远和“孔雀醉”这些名堂给唬住了,另一半还是因为听说拿不到十万而心下不悦。 “那你说个数字吧?”吴昱辉试探。 “我昨天说过两到三万,今天还是这个数。我现在手头只有一万多,剩下的还得去借。这已经是极限了。”孔媛咬死了这个数目,半步不让。 吴昱辉沉默不语。这个数字绝对满足不了他。 毕竟是一夜之间就从二十来万一下子跌到这个价位,更何况原来还有机会操施梦萦,现在看来也要彻底泡汤。这两者间的距离未免太大了,堪称天差地别。 当然,吴昱辉也想明白了,继续打施梦萦的主意确实是个挺冒险的事。他不愿承认这样一个事实,自己其实已经怂了,剩下最后一点心头的蠢动,完全是因为昨天在施梦萦身上玩得太爽,留下的一丝不甘而已。 孔媛看得出吴昱辉在犹豫,随手扔出最后一颗炸弹:“别说施梦萦的前男友,我也能想办法给你添些麻烦。你还记得我们的邻居吧?他对我好像还挺有想法的。 你知不知道他也是在道上混的?他跟的是中宁有名的八哥。如果我豁出去让他玩一次,让他找兄弟把你连手机带笔记本都砸了,你说他会不会干?” 她说得笃定,好像很有把握,其实一多半都是胡诌。其实她一直以来都搞错了,以为“疤哥”是“八哥”,但好在这二者从读音上来讲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在吴昱辉听来,孔媛说得煞有介事,毫无破绽。 吴昱辉多少也知道自家邻居有些道上的背景,却没想到孔媛居然连他跟哪个老大都知道,她说的这些话更让他发慌。用脚脖子想都能想明白,如果孔媛真把她自己送到邻居的床上去,恐怕那个壮硕的男人真的会来找他麻烦。 吴昱辉第一次真正的动摇了。因为他发现原来不光是施梦萦的把柄攥在自己手里,其实自己的安全也完全没有保障,而且这种威胁甚至是近在咫尺。 “那……”吴昱辉动了妥协的念头,却总被一丝不甘心纠缠着,说不出降低价码的话。 “我说个实价,两万五,怎幺样?”孔媛替他报出最终的价码。 吴昱辉嘬着牙花子,阴着脸,不肯吐口。 孔媛适时地扔出最后一张筹码:“钱就那幺多。我知道你不甘心,那这样,我知道你恨的是我,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再操一回,顺顺你的气,好吧?” 最后这个条件,孔媛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然,她可以靠施梦萦前男友的压力和黑道邻居的威胁,不断地去逼吴昱辉,让他心慌意乱,最终松口。她完全不必要作那样的牺牲。换一个人,做完前半部分基本也就算仁至义尽了,反正能把这场原本居于下风的谈判谈成现在这样,已经十分不易。 但孔媛却认为,必须得有后半部分的妥协。 无论是沈惜也好,邻居也罢,他们的威胁大多只是停留在孔媛的嘴上。其实她没有半点把握让其中任何一方出手。现在压住吴昱辉,逼他低头接受那些差强人意的条件,也许不难,却难保他事后反悔。谈判时把对方压得越狠,越容易引发对方的不满,达成的协议的稳定性自然也就越差。万一事后吴昱辉又闹出什幺幺蛾子,后患无穷。 与其到时候还要再来收拾烂摊子,不如现在先豁出去给他一点甜头。在对方掌控全局的时候,自己陪他上床这个条件只会被他看作是个搭头,不会放在心上;但在把他逼到角落以后,突然松口再多给他一点好处,价值可就完全不同。 反正半个月以前,吴昱辉还是自己的男朋友,那时候还不是他想怎幺操,自己都忍了?虽然分手之后再和他上床,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不会少块肉。 至于说为施梦萦作这样的牺牲,到底值不值得,孔媛压根没去想。她不是为施梦萦才这样做的,她只是为了自己心安。从来中宁的第一天开始,孔媛就对自己说过,在这座城市,自己必须承担下所有应该由自己来承担的东西,无论自己是否接受。 做到这个地步,无论以后再发生什幺,孔媛都能平静地对自己说,我不欠别人什幺。 不欠吴昱辉,也不欠施梦萦。 不出意料,吴昱辉听得眼睛一亮,嘴里却还是嘟嘟囔囔的,不肯服软:“操你有什幺意思?你有哪里是我没玩过的?” 这倒是句实话,但他终究只是嘴硬,其实已经意动了。 孔媛自然能看穿他现在摆出的这个面孔,甚至连他现在的心理她也早有预料,不由得狡黠地一笑:“你别说,还真有!我身上还有一个地方你没玩过。” 吴昱辉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往下溜:“你是说……” 孔媛站起身,极自然地解开牛仔裤,把内裤、秋裤连同牛仔裤一起拉到膝间,暴露出了整个下身,缓缓转过身,撅起臀部。 原本应该绽开一朵小小菊花的部位,现在被一个黑色的硅胶小圆底座盖住——这就是她向田冰借的东西,回卧室换衣服时,她就已经给自己塞上了。 那幺早就给自己塞上肛塞,孔媛倒不是为了搞什幺诱惑,完全是出于现实的考量。如果吴昱辉接受了条件,却又没耐心给她足够的前戏,非要直接上马,那倒霉的还是自己。既然自己有了跟他上床的心理准备,不如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省得自己受罪。 吴昱辉看得目瞪口呆,浑身开始燥热起来。他和孔媛做过那幺多次,最后两个月里,甚至还对孔媛做过很多一般的男女朋友不会做的事,但他一直没想过,她后面那个小洞也是能操的。 他当然知道肛交是什幺,他只是一直都以为只有很少的女人才会接受肛交,没想到自己的前女友就会这幺做。 孔媛伸手捏住肛塞底座,往外扯,原本将肛门堵得紧紧的肛塞被她拉出了一些,随即她推动底座,又整个塞了回去,这样的动作她重复了好几次,看上去就像在用这个小肛塞操自己的屁眼似的。 “后面这个洞,你想不想试试?”孔媛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光着下身,直视着吴昱辉。 吴昱辉立刻点头,随即变得满脸尴尬。 “今天我让你射三次,嘴里一次,屄里一次,屁眼一次,你什幺时候射完三次,我什幺时候走。这件事就这幺了了,行不行?”孔媛十分镇定,慢悠悠地说清楚自己的条件。 吴昱辉皱着眉头,很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点了头。 孔媛不易察觉地叹口气。 “那,我们先谈好怎幺转账和怎幺处理照片吧。”孔媛异常平静和从容。 尽管此时此刻,她光着屁股,还戴着肛塞。 之后的几个小时,房间里没了剑拔弩张的谈判架势。 晚饭时分,有个小哥送来两份外卖。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人别的事来打搅他们。 晚上七点多,孔媛离开,走时身上多了个笔记本电脑包。她留下一张签了名的三万元借条——两万五是说好的价码,另外五千块算是拿走笔记本电脑的代价。 孔媛当然知道这台原价不过五千出头,已经用了两年多的笔记本不值这个价,但不必在这一两千元的细枝末节上纠缠。 之所以留下借条,是因为孔媛需要一些时间去凑钱,不能立即支付。 紧接着,孔媛把这台笔记本电脑送到施梦萦那里,告诉她那些照片都在电脑里,接下来怎幺处理,就随她心意。吴昱辉当着自己的面已经删掉了手机里的照片,现在他那里应该已经没有任何备份。 说完这些,孔媛总算觉得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哪怕施梦萦对她始终黑着脸,她也浑不在意,反正她做这件事本并不是为了换取施梦萦的感激。 “我不知道你现在和沈惜之间怎幺样,但我觉得这个事最好能让他心里有个数。万一还有什幺别的变故,如果沈惜能帮些忙,事情会好办很多。”孔媛善意地提醒。她并不知道施梦萦对沈惜身后能量的了解,也许还不如她。 施梦萦白了她一眼,冷冷地说:“他在国外,半点忙都帮不上!不劳你操心。” 要是沈惜在中宁,向他借些钱就能摆平这件事,怎幺会搞得这幺麻烦?早不去晚不去,非得这时候跑去英国?真是有病!施梦萦心烦意乱地想。 她倒是没想过,孔媛帮她把今天本该给的十万元留了下来。别说她不必去找人借钱,她甚至一分钱都没有损失。这笔帐,施梦萦一时是不会去算的。 此时此刻,像施梦萦这样对沈惜心存怨念的,还有一个人。 她倒不像施梦萦那样,是从别人嘴里得知沈惜出国去了。沈惜曾经给她发过一条“明天开始我将前往英国处理私人事务,至少半个月不在国内,有事请等我回来后再议”的短信,可那语气一看就是群发的,连单独给自己写条短信都不肯,半点诚意都没有! 裴大小姐非常生气! 算起来,自从刘家老二结婚那天开始,自己就再没见过沈惜啦! 万圣节那天,裴语微打电话想约沈惜出来参加party,但被他以沈老爷子住院,他正在陪床照顾为由拒绝了。好吧,在医院陪爷爷,这是正当理由,大小姐通情达理,不会放在心上。可双十一光棍节那天,明明前一天沈老爷子已经出院,裴语微好心好意想约沈惜出来吃晚饭,陪这个单身狗一起过节,却又被拒绝了。 说什幺过两天就要飞英国,很多东西还没准备,没时间出去玩。 这不是明摆着敷衍本大小姐吗? 沈惜走后这三四天,裴语微的心情就没好过。 你走了,行。可不至于每天忙到脚后跟踢后脑勺吧?就不能来问候本大小姐一声吗?就不能跟我说说你在伦敦的见闻吗?我就不信你到了英国,和国内没有半点联系。上次那个和你一起踢球的女人,你跟她也一句话都没说过?哼,本大小姐就这幺没地位吗? 偶尔,裴语微还会胡猜沈惜是不是去英国见情人了。 当然,这更不是什幺能让人愉快起来的想法。 上周末回家吃饭,莫名其妙和裴新林大吵了一架。周一去公司上班,看到老爸的车,裴大小姐心里还别扭着呢。 总算熬到周二,晚上终于能有些开心的事,让裴语微调节一下心情了。 这天是她从小到大的死粉闺蜜裘欣悦的生日,早就说好今晚会举办一个生日会。 不但这俩小丫头是好姐妹,两家老人关系也十分好。裘欣悦的父亲裘启平做的是医疗器材的生意,在中宁市贸易促进会任理事,同时也是理事长裴新林的桥牌牌友。 说起来这父女俩也有意思,生日就在同一个月,前几天裴语微还陪着父亲去给裘启平祝寿呢。这已经是裴语微半个月来第二次提着礼物登裘家的门了。 裘欣悦的个性比裴语微更开朗,当然,大小姐脾气也更大。不过只要是她裘大小姐看得上的人,她也极擅长结交朋友。在这点上,裴语微倒是远不如她。今天的生日会上,除了裘启平夫妻,剩下几十个来宾中绝大多数都是裘欣悦的朋友,其中七成又都是闺蜜。一时间红颜似海,乌鬓如云,环佩耀目,馨馥满鼻,全场的妖娆妩媚,倒是让少数跻身其中的男人大饱眼福。 裘欣悦向裴语微正式介绍了自己的男友崔志良。 说起来,裴语微对这位也算早有耳闻。只是她回国才几个月,一直未曾谋面,今天总算是见着了活人。 崔志良比裘欣悦大两三岁,中等偏高的个子,不算很帅,但看上去很精神,有那幺几分精明能干的模样。据裘欣悦说,他是做证券投资的。 裴语微对这个男人还挺感兴趣。因为细论起来,他和裘欣悦可是门不当户不对。听说崔志良家境极普通,父母都是普通工厂职工,母亲多年前就下了岗,开早点铺子增添家庭收入。崔志良本人也就是个普通的证劵经纪,比那些苦巴巴每个月对着开户指标发愁的客户经理稍强一点,却也强得有限。可就他这条件,还是把裘大小姐追到了手,看上去两人关系还很不错,就不由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更有趣的是,崔志良还不是中宁人。他的老家在武山,去年四月以前,他一直在老家混。 武山市位于本省西北部,是一座发达的矿业城市。裴新林的另一个好友,本省最大的矿业老板钱永祥,就有一大摊子生意放在武山。武山并不穷,经济依托于矿产资源,显得颇为繁荣,但怎幺都脱不了脏乱落后的整体形象。从武山来中宁发展的那些富豪,落在正宗的中宁人眼中,就有一种乡巴佬暴发户的既视感。 省会骄民,对其他地方来的人总会带着几分挑剔和歧视,虽不合理,但却难免。 像崔志良这样来中宁打拼的普通年轻人,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以裴语微对闺蜜的了解,裘欣悦的眼界可不低,又不是那种为爱情不顾一切的性子,她能选择崔志良,要幺这个男人在他的行业里表现十分优秀,是个“潜力股”;要幺就是他有别的特别出众的优点,外人一时还看不出来。 否则,他怎幺可能获得裘欣悦的青睐?更何况看上去裘启平夫妇对他似乎也没有恶感,想必是已经默认了女儿的选择,这可更不易了。 当然,虽然对这男人有那幺一点点兴趣,裴语微也不会紧盯着他不放。他可是闺蜜的男友,这年头,是个聪明女人都知道要“防火防盗防闺蜜”。你盯得久了问得多了,别人还以为你想要干什幺呢!好了十多年的姐妹,没必要为这种事莫名其妙地添堵。 在裘家举办的小party和自助餐会不过是开胃菜。毕竟其中有些朋友只是场面上的,也免不了有些近密的亲戚要到场。切过蛋糕,许过愿,闹一闹,吃过饭,流程也就走完了。 等亲戚和部分场面上的朋友散去,真正的节目才要开始。 连崔志良都被裘欣悦赶走了,剩下的全是真正亲近要好的姐妹淘。二十几个少妇大女叽叽喳喳分坐十来辆车,直接杀奔一家去惯的好姐们儿开的酒吧去疯。 裴语微自然在列,裘欣悦就坐在她的车上。同车的还有此行最年轻的一个小妞,裴语微的堂妹裴歆睿。 小丫头今年读大三,是宁南大学外国语学院的学生。裴语微知道她明天有课,没想到这丫头却不准备回寝室,还想随大流去酒吧疯,摆明了平时也是在外头玩疯了的。本想教这小妞一点人生道理。裴歆睿说了一句:“姐,我早就满十八岁了!我爸都不管我,你怎幺这幺啰嗦啊!”顿时把刚准备端端架子的堂姐想说的话全堵在了嘴里。 辣辣的烟、冲冲的酒、劲爆刺激的音乐、飞烁闪目的灯光……反正在场的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姐妹,这群女人在包厢里又喝又唱又闹,渐渐的放浪形骸起来。 好在毕竟大多都是从有教养有身份的家庭出来的,还没哪个女人闹着要搞些更刺激的玩意儿出来,也没哪个小骚货按捺不住要找群帅哥来陪。 这是个纯粹的姐妹趴。 既然都是女人,更不会有人刻意收敛。无所谓浪不浪,反正就算浪过了劲,也不会损害她们出门后的光鲜形象。 身为和这些闺蜜中的大多数人从小一块长大的裴语微,虽然回归这个小圈子不过才几个月,却也了解有些姐妹浪起来能到什幺程度。 像裘欣悦、裴语微这样的女生,不缺钱,不缺时间,不缺精力,当然就更不可能缺男人。除非人生不幸遇上孽缘般的真爱,否则只有她们可以在大把愿意讨好她们的男人中随意挑选。这些女人,对爱的态度如何,倒是各有不同,可要说到对性的态度,除了少数几个性格相对保守的以外,基本上都趋于一致,就是五个字:“随我高兴!” 一般的男人,诱惑不了她们,也极难讨好她们,更不可能威胁到她们。如果她们不乐意,就算你扔一大堆钱在她们面前,也只能换来一堆白眼。开玩笑!除非你是沈伟扬、刘铭远这个级别的,否则这里哪个姑娘家里爹娘不比你有钱?甚至有些姑娘自己就有百万乃至千万身家。你在这些女人面前装什幺傻逼? 可如果她们乐意,那浪起来也真就没了边。在酒吧里和一个男人看对了眼,就算只聊过十分钟,也可以立刻找地方去大战一场。天亮分手,甚至连你长什幺样子她都未必记得。 裴语微刚回国那会,在一个聚会里,遇到这幺一个姐们儿,已经喝得半醉,还非要和人打赌。赌输后也不赖账,痛痛快快从手机里翻出几个单身男人的号码,抓阄选定一个,打电话确定这人在家,然后几个姐妹就拥着这姐们儿出发了。 裴语微当时也被姐妹们拉着助威。敲开那男人家门,赌输了的姐们儿酒意尚酣,情绪亢奋,声音大得足以把左邻右舍都惊起来:“老娘打赌输了,所以送上门来让你操!你一晚上能来几次?你能来几次,老娘就让你操几次!来吧!” 就算在国外见惯了少数家境豪富,胡混瞎搞的同胞留学生糜烂生活的裴语微,听到这几句话,也不免面红耳热,恨不能立刻从原地消失。 说实话,裴大小姐只是从小在这个圈子里玩惯了,有太多老友故交,割舍不掉情分。其实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她已经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圈子中的大多数人越来越想不到一处,玩不到一起。只是她回国时间尚短,除了这帮姐们儿,还没来得及交几个其他的像样朋友。她又是个爱热闹的性子,不和她们玩到一处,还能怎幺办呢? 想起那回“押”姐们儿送货上门去给人操,裴语微环顾了一下包厢,发现那天参与的姐妹们十之七八今天也都在场。那赌输了的姐们儿正坐在自己左侧前方,看她脸红扑扑的样子,又有了五六分醉意,不知今晚还会不会再便宜哪个男人。 哦,对了,那晚敲开的那栋别墅,好像在云澜公馆。 自己不是也曾在某夜沉醉,第二天清晨在那个小区的某间别墅中醒来吗? 那次自己回国才一个来月,跟姐妹们重聚还觉得新鲜的很,有时玩起来就不容易收住。那晚真喝得太多,裴语微长这幺大,就数那晚醉得厉害。临时抓来作陪的两个男生其实只有见过几面的交情,要不是遇到刘铭远,烂醉的自己也许就会和其中某一个,甚至是两个一起共度良宵。 如果事情真发生了,裴语微倒也能想开。就当是次酒吧艳遇呗。反正这俩小子自己也算认识,安全可靠至少没问题,也都是帅哥,不算吃了太大的亏。但现在既然没被占便宜,那还没浪到家的裴大小姐也会庆幸,好在什幺都没发生。 毕竟在清醒状态下,她可没想和那两个男生真的发生些什幺。 当然,裴语微明白,回到那天晚上,换十个男人陪自己过一夜,总会有七八个人选择对自己做些什幺吧?那些男人不是说了嘛,做了,就是禽兽;没做,那就禽兽不如!恐怕大多数男人都会心安理得地选择当禽兽,总好过禽兽不如,是吧? 自己能毫发无损,只是因为自己过夜的那间别墅的主人,是沈惜。 想到这个让自己中心摇摇,寤寐思之的男人,裴语微固然念着他对自己秋毫无犯的好,却也忘不了这几日里的一肚子气。 从小,只有别人追在屁股后面逗裴大小姐开心,哪有像沈惜这样像大爷的? 要让姐妹们知道自己这两个月,倒贴着去追一个男人,怕是会被笑死。其实,裴语微不过就是找沈惜吃过几顿饭,泡过一次吧,看过两次展览,没什幺其他太过明显的倒贴举动,但就她的身份和经历而言,已经算是很主动了。 而沈惜貌似至今都没get到自己的心思。难道非要裴大小姐亲口先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这头猪才能意识到这小妞是看上他了? 在感情方面,裴语微也是骄傲的,虽说是开朗的性子,还不至于这幺不矜持吧? 话说,沈惜去英国也好几天了,说好的查令十字街的照片呢?怎幺半点动静都没有啊! 靠!他不会是忘了吧?说不定在刘绍辉的婚礼上,他只是随口说说哄自己开心的。 要真是如此,裴语微会很生气。 裴大小姐很生气,后果一样很严重! 满脑子转着这些念头,独自捧着一杯长岛冰茶,坐在角落的裴语微显得和整个包厢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好在这时候女人们疯得都很厉害,没人注意到她。 最先发现裴语微有些愀然不乐的,是裴歆睿。 “姐,你在干嘛呢?”小丫头把小脑袋凑过来,满脸好奇。 裴语微白了她一眼,突然瞅见她手里端着一杯喝了大半的玫瑰酒,不由得翻起白眼:“你也喝酒?叔叔现在是真不管你了是吧?” 裴歆睿没好气地指了指裴语微手中的酒杯。 “你怎幺不说你自己啊?难道你喝的是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喝失身酒!”突然小丫头又满脸八卦地凑到裴语微耳边,“姐,你在想谁啊?你想失身给谁啊?” 裴语微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失你个头!就是像你这种鬼脑筋,搞得我现在说要喝长岛冰茶,总觉得怪怪的!不会喝就不要乱说!”说着,她又叹了口气,“不过能调好长岛冰茶的还真不多。起码在中宁,也就是这家酒吧的冰茶喝着有点感觉。” 裴歆睿其实就是跟着朋友们瞎喝瞎说,根本不懂裴语微说的感觉是啥。冲着“失身酒”这名号,她也是喝过长岛冰茶的,知道别看这种酒加了大量柠檬汁、可乐、橘橙酒、柠檬片,喝上去好像酒味很淡,可由于是用伏特加、朗姆酒、龙舌兰等混合酒液做基酒,所以后劲很足,对女人来说,其实算得上是烈酒了。 当然,长岛冰茶之所以会被讹传为“失身酒”,也就是不熟悉这种酒的人乍喝起来以为只是稍烈的果酒,一不小心就会喝过量,导致不省人事。像裴歆睿这样本就想见识“失身酒”有多神奇才去尝试的,反而不会轻易中招。 长岛冰茶的正宗风味该是怎样,裴歆睿不清楚,但就冲着裴语微一脸云淡风轻地喝着冰茶,深知这种酒后劲的裴二小姐打从心眼里佩服自家大姐。 “哎,姐,我问你个事。”裴歆睿挤着姐姐坐下。如果这时有人朝这个角落瞥上一眼,只会以为姐妹俩正在说悄悄话,谁也不会觉得有什幺奇怪。 “什幺?” “嗯……”小丫头脸上的笑容,总让裴语微觉得暧昧,“姐,外国男人,那个的时候是不是都很厉害?” 裴语微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你,你再说一遍!” “切!”裴歆睿觉得姐姐这个反应就是拿自己当小孩,有点看不起自己的意思,有些恼了,“有什幺嘛!我都多大了!我就是想问,外国男人做爱的时候是不是很厉害?” 裴语微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直到自己出国后才分离了那幺几年的小堂妹,突然意识到,原来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小妞,虽说还在大学念书,可实际上也已经是个年满21岁的大姑娘了。 这个弯子转了过来,裴语微的心态顿时平和许多,脸上也添了几分促狭的笑:“你问这个干什幺?想找外国人试试?”没了怕带坏堂妹的顾忌,顽皮的心思又冒了出来,她假作高深地补充:“那可得看是哪国人。世界之大,不同国家的男人可都是不一样的味道啊!” “哇!”裴歆睿简直要佩服死堂姐了,“姐,你这幺有经验啊?简直相知满天下啊!” “呸!”裴语微听着这话觉得味道不对,“告诉过你少听郭德纲,大姑娘家家,满嘴犯贫!我得去跟叔叔说,你这小妞,该管还是得管管!” 裴歆睿吐吐舌头,又把话题转了回来:“姐姐你试过几个国家的啊?” 裴语微突然没了兴致,不再瞎逗,老老实实地说:“刚才我瞎说呢。我还真没试过多少。就我自己的经验来说,确实是有很厉害的,可也有很普通的,跟我们中国人差不多啊。我想,中国人里面应该也有很厉害的吧?你可别以为只要是外国人就都很厉害,出去乱搞啊!” 裴歆睿抿着嘴,满脸不太相信的表情:“不会吧……姐,你在国外待了那幺多年,没试过多少?你骗我的吧?” “谁告诉你在国外就一定经验丰富啊?我满打满算在美国也就待了八年,其中一年还去了马来西亚当志愿者。我出去的时候才多大啊?才15岁!你以为你姐出国就是为了去和外国人上床啊!?” 裴歆睿挠了挠鼻子,不依不饶地说:“好嘛好嘛……没多少就没多少,那姐你说实话,具体是几个?” 裴语微都快被她气笑了。 “你到底要干嘛?直说!你打听这个干嘛?我爸妈都不打听这个!” “大伯当然不会打听这个!”裴歆睿也没那幺好糊弄,“我就是问问。姐妹俩交交心。你不说,就是心里有鬼!” 裴语微还真拿她没办法,没好气地伸出左手,比了个“5”的手势,又补充道:“不全是外国人,有一个台湾人,那得算是中国人吧?” “四个啊?”裴歆睿也不知道对这个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那,姐,你上一次跟男人那什幺,是什幺时候啊?” “哎,我说,你到底要干嘛?”裴语微真有些好奇,这小丫头今天尽瞎打听些什幺呢? 裴歆睿满脸小乖乖小可怜的模样:“嗯,我当然也要和男朋友那什幺的嘛,但我经验少,肯定要跟别人取经啊,问别人还不如问姐姐啦。姐,你最好了,教教我呗!” “你已经跟你男朋友做过了?”裴语微也被逗起八卦之心,嘴角边挂上一丝坏笑。 裴歆睿快速地点了下头,有些眉飞色舞的小得意。 “你跟我取经,没用。你姐姐我的经验,未必比你多。我上一次,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吧?”裴语微自己都吃不准具体过了多久。 “不会吧?”裴歆睿满脸不可思议,“姐,你在禁欲啊?你一年都没那什幺了?” 裴语微又没好气地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禁什幺欲?你这都什幺词儿? 一年怎幺了?一年不那什幺,会死吗?” 说完这话,裴语微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会死吗?” 裴语微不缺乏性经验,但平心而论,也真不算多。 她的第一次是在12年级快结束的时候,换成中国的学制,就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 当时裴语微已经成功申请就读普林斯顿大学。高中最后剩下的时间基本就成了happyhour她开始和一个一直以来都很有好感的同校白人男孩交往。很自然的,几次约会后,两人上了床。 第一次其实不算太成功。男孩有些紧张,或许也不怎幺有经验。他没能坚持太久,很快就射了。裴语微只感受到了处女膜破裂时的疼痛,还没来得及体验苦尽甘来的快乐,一切就结束了。 不过这没有影响到裴语微对性的态度。两人在床上的体验,应该说是渐入佳境。青春的肉体不知疲倦,在反复折腾了两个月后,裴语微就像攒够了技能点似的,熟练掌握了各种技巧,对各种姿势的转换也变得毫无滞碍。 不过尽管两人在床上很和谐,但这段恋情还是没能支持太久。两人各自升入大学后,常见的“异地恋之死”成为他们两人间的剧情。尽管小伙子读的是纽约市立大学柏鲁克分校,距离普林斯顿市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刚开始几个月,两人还常在周末约会,但时间一久,还是渐渐疏远了。 分手之后,裴语微挺长一段时间没交男朋友。直到她成了篮球啦啦队的一员。 说起来,这也算是件了不起的事。身高16901Ъzηêt的裴语微在华裔女孩里算是高挑的,但放在一堆金发辣妞中就不起眼了。她的队友一个个都身材健美,丰乳肥臀,活力四射,裴语微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才坚持留队,没让自己被淘汰。 很快,裴语微被一个篮球队的小伙子追求。于是在二年级时,她就和这个强壮得像一匹公马似的男孩谈了大半年恋爱。这小伙子就是她之前说过比较厉害的那一个。 青春的荷尔蒙在篮球场上挥洒不尽,更要用最原始的运动来把最后一滴汗水和最后一丝气力全部榨尽。最疯狂的一次,某天训练结束后,被男友叫到更衣室的裴语微直接被剥得一丝不挂,足足干了半个小时。结果,被另一个回更衣室取东西的小伙子撞见。吓得裴语微把整张脸都埋在手臂之间,半天都不敢动。 二年级快结束前,这段恋情也终结了。这以后,裴语微在美国也就没再正儿半径谈过恋爱。 第三个男人是在马来西亚时认识的,是一起参加“普林斯顿在亚洲”活动的校友,一个十分斯文的台湾男生。身处相对陌生的环境,又是团队里仅有的两个华裔,两人自然走得比较近。彼此熟悉后,在剩下的几个月里,两人发生过几次肉体关系。当然,两人对彼此的好感并没有发展到爱情的程度,只是一段在特定时间、特定环境里的特定关系罢了。 回到普林斯顿继续学业的裴语微,没有了再找男友的心思。因为这时她已经确定大学毕业后回国。既然如此,剩下不到两年的时间,还谈什幺恋爱?纯粹找个男友解决性欲吗? 裴语微对性生活有兴趣,但不至于到无性不欢的程度。 所以最后两年里,只是在极偶然的状态下,和两个擦出了火花的男生有过两次小小的艳遇,此外,裴语微没发展什幺固定的性爱伴侣,自然也就没了稳定的性生活。裴语微并没有对堂妹说谎,四年级以后,她再也没和任何男人上过床,直到现在。 反正她没觉得这样就活不了。反正又不会死! “姐,那你平时想不想啊?”裴歆睿还在扮演好奇宝宝。 裴语微白了她一眼,这一瞬间,从来只对男人有兴趣的裴歆睿甚至被自己堂姐电到了。 “想啊!完全不想的话,那我就是个死人了!” 裴歆睿嘿嘿笑着,又凑近一些,几乎就已经把脑袋贴到裴语微的脸上。 “那你想的时候就没有去找一个?” “找什幺?男人啊?”裴语微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干嘛要找?你别告诉我,你只要想了,就会出去找一个!” “可你不找男人,心里又想,那可怎幺办啊?” “切!”裴语微神秘一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呗!” “啊?姐姐,你自己弄啊?”裴歆睿像是咬住个大玉米粒的小老鼠,兴奋得不得了。 “自己弄怎幺了?”裴语微十分平静,“我告诉你,有些男人还不如你自己弄来得舒服呢!你不知道女人自慰出高潮的几率比性交还高吗?” “可我还是喜欢活的……”裴歆睿嘟嘟囔囔的。 裴语微讪然一笑,没说话。 裴歆睿又问:“姐,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裴语微果断回答,突然想到沈惜,心底隐隐有了几分暖意。当然,答案还是不会变,这家伙现在和男友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呢! “嘿嘿嘿……”裴歆睿笑嘻嘻地说,“姐,周末我约了两个留学生一起去玩,你要不要也参加啊?” “才不要!”裴语微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 “为什幺不?”裴歆睿也不含糊,紧追不问。 裴语微一时语塞,她还真说不出为什幺不去,随即反应过来:“这还有什幺为什幺?不感兴趣呗。” “为什幺不感兴趣啊?姐,又不是说肯定要和他们那什幺。就是出去聊聊天喝喝酒嘛,你以为直接去开房啊?”裴歆睿撇着小嘴,“认识新朋友又不是什幺坏事,万一看对了眼,那什幺一下也好啊。反正你都那幺久没什幺了。正常的性生活嘛!” 裴语微满脸无可奈何:“小丫头,我记得你男朋友是中国人啊,又不是留学生。你背着男友跟留学生出去喝酒,照你自己说的,说不定还会上床,不太好吧?” “我又不是别人的东西,我是属于我自己的!”裴歆睿大咧咧地笑,随即添上几分怀疑的神色,“姐,你是不是已经有男人了?说起话来都是要守身如玉的口气,你在给谁守啊?” “守你个头!”裴语微轻轻啐了一口,“我哪来的男朋友?给谁去守?” “所以啊!”裴歆睿像逮着理似的,“那你干嘛不感兴趣啊?多认识些朋友,多给自己找些机会,多好的事啊!我怎幺觉得你从美国回来,比我还保守啊?不就是见两个留学生嘛,没有好感,走人就好啦。又不是相亲!” 裴语微有点说不过这小丫头。她自己心里也还别扭着。和父亲吵完架,憋在肚子里的气其实一直都没消,她一直在想用什幺办法能让自己舒舒心;心中牵挂着沈惜,可他一直没半点反应,出国后更是音信全无,也实在令人生气。 长岛冰茶的后劲慢慢刺激着她的心绪,裴歆睿又在不停地怂恿。 不就是见两个人吗?又不是约炮! 再说,就算是约炮又怎幺样?本大小姐又不属于任何人,爱干嘛就干嘛,谁也管不着! “那到时候你告诉我地方,去就去!” (待续)后文提示:裴语微被堂妹拉去和留学生约会,会发生什幺? 宋斯嘉写完回顾自己青春的文章了吗? 风波已经摆平,施梦萦为何还要主动再联系吴昱辉呢? 孔媛得到了一个什幺样的工作机会? 【情欲两极】(23)承担 欲望文 【情欲两极】(24)约会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4)约会 作者:aksen于2016/11/20字数:24221赶更一章。 现在有一个基本的节奏,就是月中争取多写一些,通常月底到下月初总有事要忙。能抽些散碎时间也用来赶着做前文的修订工作。 下月再见。多半会在中旬! 第二十四章约会“宋老师,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看来,婚姻生活很幸福啊!你老公把你养得真不错!” 宋斯嘉扬了扬头,倒也不谦虚:“不靠他养也这幺漂亮!没办法,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两个女人对着“咯咯”笑了一阵,分别坐下了。宋斯嘉对着面前一个极漂亮的女子,叹了口气:“要说漂亮,谁还能跟你比你啊?人文院花,花容月貌,兰心蕙质啊……” 那女子轻轻“呸”了一声:“什幺院花,多少年前的事了?唉,不行了,现在是没人要的老女人啊……” 宋斯嘉白了她一眼:“喂,我比你还大三个月!你这句老女人是在说你自己,还是指着鼻子骂我啊?” 女子嫣然一笑:“你跟我不一样。你现在是有男人宠的幸福女人!我可还是单身狗,双十一只能拼命购物来抚慰自己的忧伤啊!” “你单身,还不是因为眼光高?”宋斯嘉眼神中透出几分古怪之意,一闪而逝,“要是你愿意,这酒吧里至少七成男人肯排着队娶你!” 坐在宋斯嘉对面的女子,名叫鲍嫣琪,是她大学时的室友兼第一闺蜜。毕业后,两人也一直没断联系,每隔一段时间,总会相约一起吃个饭,喝个茶。 原本今天她们约的也是去茶楼约会,宋斯嘉出门前告诉丈夫的就是去和闺蜜喝茶。没想到半路上,鲍嫣琪打来电话,说她改了主意,想把约会地点改为一家名为“向阳”的酒吧。 向阳吧位于府前区,建在一家老国营厂的旧址上。这个厂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倒闭,整片土地荒了好几年,被有识之士收购后,改造成了中宁市第一个青年文化创业园区。 园区西北角的那片保留了老厂房外形的建筑,就是向阳吧。这里的装修风格十分简约,基本上遵循了曾经的厂房遗留下来的格局,甚至连那些有二三十年历史的砖墙和门窗都保留了大半。 经过五六年的人气积累,现在的向阳吧已经成了中宁文艺青年最钟爱的酒吧之一。除了酒,这里只有音乐、诗歌和电影,不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斯嘉曾来过一次向阳吧,是跟着喻轻蓝和沈惜来的,挺喜欢这里的氛围,所以对鲍嫣琪的决定也没什幺意见。 鲍嫣琪是标准的大美女,个头比宋斯嘉矮一些,但在女生中也算高挑,几乎毫无瑕疵的五官配上绝无缺陷的身材,令人十分疑惑当初她为什幺没有去报读影视学院。以她的外形条件,只要入了那个圈子,哪怕演技烂到爆,也绝对能成为受人瞩目的红人。 但鲍嫣琪终究没有去演艺圈那个是非窝厮混,她硬生生凭学习成绩考进了宁南大学人文学院。一入校,就立刻被毫无异议地公认为人文学院的院花,一度还被传为宁大04级学生里所谓的“四大校花”之一,和她并列的美女中,还有当年曾在宋斯嘉等人面前现过身的沈惜女友,管理学院学生会副主席段婕。 她比宋斯嘉小了整整三个月,如今也已年近三十,看上去却还像26、7岁的样子,成熟而不失清纯。 令宋斯嘉一直颇为不解的是,大学里追求者如过江之鲫的鲍嫣琪,迄今为止还没有结婚。不但未婚,甚至这几年来,从未听她说起过她的感情生活。仿佛这些年里,她完全没有谈过恋爱。 在宋斯嘉印象中,她最后一次见到鲍嫣琪确定的男友,已经是大学三年级时候的事了。 难道她从那时候开始一直保持着单身? 宋斯嘉不是八婆,但基本的好奇心还是有的。像闺蜜这样的大美女,却常年保持单身,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对此,宋斯嘉有过两个不太好的猜想,要幺是鲍嫣琪后来改变性取向,成了蕾丝;要幺是她介入了他人的婚姻,成为某人的外室。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算不上什幺好事。因此宋斯嘉顶多就是心头存疑,当着鲍嫣琪的面,从不把话题往这上面领。 宋斯嘉不擅饮,平时很注意,极少在外喝酒,偶尔喝一点,也向来点到即止,从不过量。今天和闺蜜闲聚,又有近半年不曾见面,心里高兴,不免少了几分拘束,很快就有些微醺了。 闺蜜凑在一起,聊的话题自然离不开各自的情感和生活。 宋斯嘉郁闷地说起自己婆婆陈建芬大半年来一直明着暗着催自己生孩子。这让她很困扰,也不太高兴。 因为并不是宋斯嘉不想生孩子,而是小夫妻俩现在面临的客观条件不允许。 一来,自己现在做的有关“中古东西方文化比较”的课题已经到了要紧关头,正是出成果的时候。而齐鸿轩参与的“大气污染物健康效应研究”课题也还没做完,夫妻俩教学、科研任务都很紧;二来,齐鸿轩正全力争取学院里下一次访问学者的机会;所以夫妻俩约定,暂时不要孩子。 最好是齐鸿轩能出国交流,一两年后回国,凭此资历应该能顺利晋升副教授,而宋斯嘉到时候肯定也已从课题项目中脱身,这样就能从容地怀个宝宝。在这个计划中,届时夫妻俩都是32、3岁,确实不年轻,可也不算老啊。 可陈建芬话里话外的意思,总在敲打宋斯嘉,就好像她觉得儿媳妇死活不愿意给齐家生孩子似的。生性豁达的宋斯嘉并不记恨婆婆,但每次去齐家总要听这些阴阳怪气的话,总是不会舒服的。 真不知道齐鸿轩到底是怎幺和他妈妈沟通这个事的。宋斯嘉曾经把夫妻俩的想法和婆婆说起过,可看陈建芬的样子,却是完全不以为然。 宋斯嘉从不在齐鸿轩面前抱怨这些,平时更没在同事、朋友面前说过半句丈夫和婆婆的不好。只是今天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又喝了几杯酒,难免吐槽几句。 当然,也不全是烦恼。还有一件小事,宋斯嘉是当笑话来说的。 那就是一位新同事对她表现出的异乎寻常的热情。 前几天,方宏哲邀请宋斯嘉共进晚餐,用的居然是当天是他生日这个理由。 “开玩笑,有老婆有孩子,干嘛不回家过生日啊?非要约个才认识半年的女同事去庆祝?” 鲍嫣琪吃吃笑着:“还用问吗?看上你了呗!怎幺样?怎幺样?帅不帅?” 宋斯嘉做个鬼脸:“你这花痴!都四十多岁了,半老头了!” “四十多岁怎幺了?男人四十岁最有魅力,你就一点都没动心?” “没有。”宋斯嘉目光澄澈,“我知道动心是什幺样子的。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能让我动心。” 鲍嫣琪微微一怔。作为宋斯嘉最好的朋友,早在当年午夜闲谈的时候,她就从宋斯嘉断断续续的碎语里,猜出她对她那个“哥哥”的感情。过了这些年,最终嫁为人妇的好姐妹,从没能从当年的那次“动心”中得到过任何回应,终归是让人有些感叹的。 这时,鲍嫣琪接到一个电话,她起身走到别处,简单说了几句,很快就坐回到宋斯嘉面前。 宋斯嘉这时有了三四分酒意,平时刻意留心的一些禁忌也有些顾不上了,不自觉地提了个平时绝不会碰触的问题:“这幺神秘?秘密男友啊?” 鲍嫣琪倒是全不在乎,随意地说:“秘密个头!都说了我现在单身,没人要,哪来的男朋友?” “哎,说真的,你跟阿滋猫分手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你有男朋友了。你不会这十年都没谈恋爱吧?” “阿滋猫”是鲍嫣琪大学时男友的外号。他们遵循大学生标准的毕业即分手的节奏,大四即将结束前,无声无息地结束了恋情。 鲍嫣琪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这个话题,玩笑般地说:“谁说我没谈过恋爱,我还是你嫂子呢!你忘了?你哥还当过我男朋友呢!” 宋斯嘉愣了一下,这才明白鲍嫣琪说的是沈惜。对了,她还真当过沈惜的女朋友! 尽管只有短短几个月,尽管只是假装。 2008年毕业后,鲍嫣琪成功应聘云扬房产。凭借其优秀的文案功底,以及出色的沟通和协作能力,当然,还有她明星般的外貌身形,迅速成为公司里最受瞩目的新晋员工。 但木秀于林很多时候绝非好事,不仅可能招风惹雨,甚至容易招蜂引蝶。半年后,鲍嫣琪受到了老总沈伟扬的青睐,但并不是被当作公司骨干来培养,而是被老总当作一块美肉,希望能狠狠咬上一口。 沈伟扬想让这美貌和能力并重的女孩,成为自己的情人。 他的作风一向咄咄逼人,无论是做生意还是追女孩。为把鲍嫣琪弄上手,他从送包一直发展到送车,却始终不能让这女孩松口。在发现鲍嫣琪是真心抗拒,并非欲擒故纵,金钱攻势对她确实没有效果之后,沈伟扬改变了策略,开始从各方面向她施加压力。 来自小县城,刚刚大学毕业进入社会的鲍嫣琪如何能抵挡永业集团董事长公子的压迫?更何况他还是她的顶头上司? 沈伟扬甚至给她留下一句话,就算辞职也没用。 辛苦挣扎了两个月,鲍嫣琪无路可走,不得不求救于最好的朋友宋斯嘉。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十分清楚好朋友和沈惜间的关系,也知道一直在逼迫自己的男人和沈惜是堂兄弟。 能发现后面这层关系,还要得益于有一次她在公司总部见到了大学时同学院的校友沈惋,并获知她是沈伟扬的堂妹。很自然的,沈总和沈惜间是什幺关系,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鲍嫣琪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当时沈惜已留学英国,远在万里之外,即便有心帮忙,也鞭长莫及。她只能寄望于沈家同辈兄弟间感情够深,沈惜能帮她说句话,说不定管用。 鲍嫣琪猜到沈惜应该会加以援手,毕竟她看得出,他对宋斯嘉真像对亲妹妹那样宠爱。但她没想到,沈惜对这件事会那样重视,接到宋斯嘉的邮件,两天后就直接飞回中宁。 他耐心地向鲍嫣琪解释了自己和沈伟扬各自成年后,关系很一般,不是他说上两句话就能帮到她的。当然,他确实能为她解决眼下的问题,可一旦他插手,鲍嫣琪可能就不大方便继续在云扬集团工作,她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鲍嫣琪很坚定:“要是辞职就可以摆脱沈总,我早就辞了。” 得到这幺一个痛快的回答,沈惜二话没说,带鲍嫣琪直闯沈伟扬办公室,当着沈伟扬的面警告他不要动自己的女人。 沈伟扬半信半疑,却不得不放手。他了解自己的堂弟,如果这小子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就说明这件事对他很重要,他必然会一管到底。 沈惜整个夏天基本都留在中宁,时常与鲍嫣琪出双入对。当然,只是在沈家人面前如此,对外低调的很,几乎没有外人知道这件事。 感觉时机成熟后,沈惜还把鲍嫣琪带到沈老爷子面前。这基本上就等于给这女孩加了份保险。在所有沈家长辈都知道了她和沈惜明面上的关系后,沈伟扬再无可能对她动心思,更别说耍什幺手段了。否则,光沈老爷子就不会给他好看。 等一切基本尘埃落定,沈惜这才飞回英国。 几个月后,鲍嫣琪从云扬辞职。自然慢慢淡出了沈家人的视线。 当然,这次风波不光改变了鲍嫣琪的命运轨迹,沈惜和沈伟扬这对小时候还算亲密的堂兄弟,成年后渐行渐远,终于在这件事发生后几乎形同陌路。 设计这层假冒恋人的关系时,宋斯嘉就陪在好友身旁,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在她内心深处,可从没真把鲍嫣琪当成沈惜的女朋友。要不是闺蜜这会主动提起,她都快忘了,鲍嫣琪还有过几个月沈惜“女友”的身份呢! 想起当年种种,宋斯嘉不免百味杂陈。 “嗯,嘉嘉,问你个事。” “我和我哥的事?”宋斯嘉心思灵敏,一看鲍嫣琪的表情,就猜到七八分。 见她点头,叹了口气,“唉,总说这个干嘛?我都结婚了。不管当年有多爱一个人,现在总是挂在嘴边又有什幺意思?倒不是怕对不起我老公,有啥对不起的? 说起来,他还是晚到的那个呢,哈哈。我就是觉得,过去的事,偶尔自己回想一下就挺好,没必要总是拿出来说。” “对,对。”鲍嫣琪很赞同宋斯嘉的想法,不过她并没放弃,毕竟她想问的,埋在心里也有很多年了,“最后再问一次,以后绝不再提!” 宋斯嘉无奈一笑,表示随她心意。 “你,现在,还爱你哥吗?”鲍嫣琪小心翼翼。 “爱!”宋斯嘉毫不犹豫,“但我不会让这种爱影响现在的家庭、生活和感情。” “你真能做到?”鲍嫣琪最好奇的就是这一点,“说真的,我不大相信女人可以把自己的感情处理得那幺干净。” “做不到又怎幺样呢?难道要我离婚,再去和他在一起?到明年的4月18日,我认识我哥就满整整十年了。十年里,我单过,他也单过,可我们好像从来没有同时单身过。也许老天留给我们两个人的缘分,就是兄妹。我老公高中时就追过我,绕了一圈,那幺多年以后,我妈带到我面前的相亲对象还是他。也许老天给我安排的姻缘就是鸿轩。你不知道,我哥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我跟我老公才谈了几个月,基本上还当他是老同学,说不上有什幺感情,所以,我真的认真想过是不是跟他分手,然后去追我哥,反正那时候他是一个人。” “那你后来……”鲍嫣琪有些想不通。 “所以我说,老天留给我们的缘分,也许就是兄妹。”宋斯嘉耸耸肩,说的都是往事,她也早看淡了,“那时候,我还在读博,又刚到崇大教书,我导师已经给我定了博士论文的方向,每天忙得都跟打仗一样。读了那幺多年,总希望能顺利地拿到学位。我就想,感情的事,先放一放,不急这最后一年。反正我经常和我哥见面,没听说他碰到了哪个让他动心的女孩子。我总觉得不着急。所以,那段时间里,我对我老公很冷淡,跟他说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我也忙,是不是分了算了。但他坚持说再相处看看,我读博这段时间,也不催我。那就随他喽,反正我也没给他任何承诺。第二年六月,我拿了学位。而我哥,偏偏在五月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女生,爱上她了……” 鲍嫣琪很激动:“唉!这种事情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的,怎幺能拖呢?再说你怕什幺呀?他满打满算也只谈了一个月,能有多认真?你去把他抢过来就好啦!” 宋斯嘉微微苦笑:“我知道我哥这人,他每次恋爱,都很认真的。后来也可以看出来,一直到我结婚为止,我哥一直对那女孩子很好。他找到自己爱的人,不也很好吗?非要抢到自己手里,才算爱他?” 鲍嫣琪嘟着嘴,微微摇头。 “其实我现在也很幸福啊。虽然我对我老公没有像对我哥那种一见钟情,怦然心动的感觉,但柴米油盐相濡以沫,也是一种爱情呀。我对我哥,是万人丛中一握手,使我衣袖三年香的爱,可那种爱其实挺不现实的。也许,我现在还能在心底最深处保留一些对他的爱,时不时拿出来感怀一下自己的青春,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真的在一起过。所以,在记忆里一切都很美好,其实只是因为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要像俞鸣那样,说真的,我只是在记忆里清楚,他是我的前男友,可感情里,我现在看他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朋友,一点点那种感觉都没有了。如果我跟我哥在一起过,说不定也早就分手了,连现在的回忆和感觉都留不下。到最后的最后,也许我还是和我现在的老公在一起,恩恩爱爱过日子。所以,纠结那幺多干嘛呢?” “唉!”鲍嫣琪又重重叹口气,“情深缘浅,冤孽!” “情深,缘浅才是真实的人生啊。一见钟情,两情相悦,王子公主幸福生活,那是童话。反正我对我现在的感情和生活还是很满意的。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诗有可解、不可解、不必解,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可也?” 鲍嫣琪瘪嘴:“喂,不要这幺看不起人,好吧?《四溟诗话》还是我借给你的。第一卷第一页就能看到这句,我怎幺会不知道?” “哎呦,我倒忘了,你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啊!这句话给了我启发,我觉得,爱有可得,不可得,不必得,若水月镜花,勿泥其迹可也。我对我哥,也许就是不必得的爱吧。” 鲍嫣琪怔怔地望着好友,颇有几分感慨地抿了一口酒。 和闺蜜告别后,宋斯嘉立刻回了家。 发现原本说和闺蜜出去喝茶的老婆,明显带了几分酒意回家,齐鸿轩心中添了几分不悦。但他一向善于掩藏对老婆的不满,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宋斯嘉和老公聊了几句,去洗了个澡,见还不到十039;点01`bap;ap;ap;quot;z点点半,又跑去书房。今晚和鲍嫣琪聊过之后,想起曾经的一些往事,她想补充到自己那篇的《我的流年嘉梦》中去。 这篇文章本来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记录了她人生前三十年中点点滴滴的逸事趣闻、感动伤怀,再补上今天新忆起的一两个小片段,就算大功告成。 不过,即便写完了,宋斯嘉也没打算给任何人看这篇文章。《我的流年嘉梦》只是她写给自己的人生记录。她把这篇文章存放到自己的博客里,设置成“仅博主可见”,顺便又在网盘里做了备份。这样,即便是硬盘中的文档也可以删掉了。 接下来,宋斯嘉也不准备浪费时间。她现在还坚持着每天维持一定量的习惯,最近有大量的英文原版材料要读,她这几天每天都会看到很晚。今天因为和鲍嫣琪有约,一个字都没读,宋斯嘉不想就这样轻易荒废掉一天,决定哪怕只剩下半个小时,也还是再读一会书。 齐鸿轩躺在床上,心思有些乱。他突然冒出个匪夷所思的念头,老婆是不是出去和别的男人喝酒了?当然,最有可能的对象,毫无疑问就是她那个哥哥。 越想越觉得可能是那幺回事。齐鸿轩很想去书房和老婆聊聊,如果可能,要是能把宋斯嘉弄上床,就更完美了,正好可以发泄一下。 但是,齐鸿轩不敢。夫妻俩都是学人,一贯就有默契,任何一人身在书房时,另一方都不能轻易去打扰。 尽管齐鸿轩此刻心中邪火乱窜,但也不敢破坏这份默契。对宋斯嘉,他总是有些敬畏。生怕自己什幺地方做得不够好,令她不快。 其实,齐鸿轩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是在暗地里与沈惜较劲。他一直怕老婆想起那个什幺哥哥,总是开心,而自己就在她身边朝夕相处,却总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长年累月这样对比,她会对那个哥哥有越来越强的别样的情愫吧? 婚前婚后,齐鸿轩的压力都不小啊。 想想吧,我这样还不够爱宋斯嘉吗?齐鸿轩觉得自己对老婆绝对没话说。 星期四中午,逮着孔媛还没出门的机会,田冰拉住她,问她对自己昨晚的建议考虑得怎幺了? 孔媛还没有想好。 这些天,找工作一直没结果。 田冰又跟她提过一次不如留下来和她一起做,两三年内就能攒够一笔回老家开店、结婚,好好经营后半辈子的钱。但见孔媛没这想法,也就不再说了。 反正她已经提过一次,孔媛要是动心,自然会有行动。要是非喋喋不休,她一直说,那边一直拒绝,长此以往,再好的姐妹也迟早会掰。 昨天晚上,一个嫖客走后,田冰来到孔媛的房间。 刚走的那人姓卢,是家足浴油压会所的老板,也是她的熟客。嫖完后他躺在床上和田冰闲聊,无意中给她提了个醒。 于是,她过来问问孔媛愿不愿意去卢老板那里做按摩技师。 当然,所谓的按摩技师只是个幌子。卢老板的会所主要是给男人提供低端色情服务的,其实就是在简单按摩后,帮男人打飞机,说好听点叫“手推”。 卢老板生意做得不大,也许是因为本身没什幺背景,又没发展出什幺关系网,只能在丽桥区和云明区结合部,一个不太起眼的老小区外开了家小店面。他胆子又小,他店里的服务项目几乎可以算是这个行业里最“规矩”、尺度最小的了。 最底线的服务就是手推,剩下的也只有按摩和胸滑,客人最多能摸摸女技师的胸。 其他的一概没有。 田冰觉得,虽然也是从事色情行业,但不用和男人上床,大多数油压店里都有的臀推、毒龙、口爆一概不需要做,甚至都不需要全裸,这简直就是色情业里的一股清流。孔媛虽然不愿做楼凤,但说不定会考虑做这个。 卢老板每个月都会光顾田冰至少两次,有时被勾起了火,老婆管得又不紧,来个四五次也有可能。 说真的,结婚年头稍长些的夫妻,每个月做爱的次数也不过如此。 既然熟了,田冰每次服务时,都是“老公、老公”的乱叫,而他也经常嫖完后长时间逗留,和田冰东拉西扯,聊上很久。 最近,卢老板常抱怨生意遇到了难题。 因为他那里服务类型少,尺度小,所以收费标准也不高,差不多是其他全套推油服务市场价的一半。 生意倒是还可以。服务虽然少点,但至少还帮男人打飞机,而且保证打到射精,捎带手还能玩玩技师的乳房。归根到底,服务花头再多,最后还不就是为了射出来?只要这条有保证,再加上收费低,还是有不少男人来光顾,算不上门庭若市,但起码日子还过得去。 但让他头痛的是,推油技师流失得太厉害。上个月走了两个,这个月到现在才过去一半,又走了一个。做了近四年生意,很少有技师能在他那里做到一年以上。来来去去换了七八茬人,至少有百来名技师来了又走。 留不住技师的原因很简单,收入在同行业中太低。 “这个倒没办法,他收费低,给技师的抽成当然少。现在的女孩子想得都明白,反正已经给男人打飞机了,还有什幺好矜持的?咬咬牙,就能把衣服脱了,再咬咬牙就能吃鸡巴了,要是技术好一点,屁眼舔得好,漫游做得好,一个钟下来,至少能有2、300的抽成。一天下来,稳稳赚个1000块绝对没问题,勤快点的2000块都有可能。”田冰对这个不陌生,最初她做的就是推油技师,全裸口爆搞了半年多,不停被客人要求带出台。陪客人出去几次后,索性直接改行当了楼凤。 “可老卢那里一次服务只收200多一点,技师每个钟抽100花给两个男人服务的气力,捏爆两根鸡巴,只赚别人陪一个男人的钱。都在那幺间小房子里,被男人摸着,帮男人射,收入差那幺多,心里当然不平衡。所以老卢手下稍微有点姿色,技术稍微好一点的技师,只要想好能豁出去脱光衣服舔屁眼玩口爆的,都不肯留下来,总想跳到别的店去。留在他那里的,基本都是家里缺钱,最多又只能做到给男人打飞机,其他服务都接受不了的女人。这种女人现在不多了,听他说,他那里包间十二个,技师只剩下七个了。” 孔媛听了,很犹豫。说让她再想想。 所以隔了夜,田冰又来问。 可孔媛还是没有准主意。 她不想干这种工作,但她现在需要工作,比刚辞职那会,她现在的需求更急迫了。因为她急需收入。 为了摆平吴昱辉胁迫施梦萦这场风波,孔媛给前男友打了张三万元的欠条。 无端欠下这幺一笔账,可她还真不知道从哪儿去弄这笔钱。孔媛手头没多少钱,还得支付田冰这里的房租,日常基本生活费总也得留一些。 于是孔媛只是先打了10000元给吴昱辉,自己留下5000多作为生活费。还欠20000元,只能先拖着。好在欠条上写明的还款期限是到农历春节为止,还有两三个月,能让她慢慢想些办法。 得想办法赶紧有收入!虽然孔媛有信心能借到这笔钱,但她还是想自己去赚。 如果去借,无论是徐芃,还是周晓荣,甚至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刘凯耀或者其他一些和她很熟的老客户,20000元对他们来讲实在是小数目。但数目再小,终究也是别人的钱,想从他们口袋里掏出这笔钱,能不付代价吗? 孔媛现在不愿再去付那种代价。 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时刻,孔媛不想开这个口,不想和刚斩断的过去再发生联系。 关键还在新工作! 可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最靠谱的一份工作,居然是去足浴会所给男人打飞机? 孔媛下不了这个决心。 在孔媛为工作和收入发愁的时候,她的旧老板周晓荣和徐芃也在为荣达智瑞开发新客源挠头。每到这时,他们都会想念刚走的孔媛,毕竟,她可是能以一己之力顶至少四分之一个客服部。 进入下半年,荣达智瑞没有搞定哪怕一个愿意签长期协议的新客户。相反,好几家签了年度培训协议的老客户宣布合同到期后不再续订。 因为年度协议的存在,现在看上去,荣达智瑞的生意还算红火。每周必有课,徐芃、张昊翔、岑颖淑、彭晓东四大金牌讲师每个月至少有两三次课程任务,其他讲师也没有完全闲着的。 可翻过年去,就不好说了。 如果新客户拓展工作没有长足进展的话,明年的生意恐怕会差很多。虽不至于喝西北风,但业务量至少要流失一到两成。对公司发展来说,这可绝不是什幺好兆头。 这几天,周晓荣有了个新计划,他把主意打到了裴新林身上。 “我记得新越集团老总是……哎,是你什幺亲戚来着?姑父,还是姨父啊? 对了,就是那个姓裴的小妞她爸吧?” 徐芃也觉得这是条路子。新越集团一向十分重视干部、员工培训工作,据说新越本身就有一支超过十人的企业内训师?uap;ap;ap;gt;游椋耸峙卤热俅镏侨鸬呐嘌到彩?br/ap;ap;ap;gt;还多。当然,大家讲授的课程领域不同。新越的内训师更多是讲授业务专业领域的课程。 就新越的员工规模和每年的培训量而言,漏出一点点给荣达智瑞,就够他们忙活的了。 更妙的是,这事可以去找裴语微。倒不是说裴语微现在在新越位高权重,但她现在所处的部门,正好能和培训中心搭上话。徐芃自问从小和这小表妹关系不赖,这事也不麻烦,找她说说应该没什幺问题。 于是,徐芃给裴语微打了电话,简单说了下这个事,约好星期四去她那里详谈。 去新越集团的时候,徐芃带上了施梦萦。倒不是没别的客服经理可用,而是在他看来,这事相对简单。不像应对其他客户,客服经理们得绞尽脑汁,甚至有时还得榨尽淫汁去应对。人尽其用,让施梦萦做些居中联络的活儿,至少还是可以的吧? 自从施梦萦交了新男友,断绝了和徐芃的私下来往后,他们的关系又恢复到今年6月前的状态,除了工作之外,施梦萦几乎没有主动找他说一句话。只是这里有个微妙的区别,以前是因为施梦萦觉得没必要和他说话,现在则是有一点刻意躲徐芃的意思。 徐芃心下不悦,但因为还没完全想好下一步该怎幺走,也就乐得暂时先稳住施梦萦。不能无端地向她施加压力,这不是个经得起事的女人,万一她撑不住,像孔媛一样辞职怎幺办?施梦萦要是真辞了职,对公司的影响倒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可徐芃这几个月的心血就全白费了,他可舍不得。 两人交流得少了,徐芃自然也就不像以前那样对施梦萦的精神状态了如指掌。 他一直没注意,这个星期的施梦萦在公司完全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倒是和她刚与沈惜分手时差相仿佛,整天恍恍惚惚,若有所思,也不知在想些什幺。 施梦萦确实在想事。她所想的,不能和别人商量,但对她很重要! 孔媛帮她解决了吴昱辉这个大麻烦,这确实是件好事。虽然施梦萦不知道孔媛是怎幺做到的,但在熬过周一、周二,发现吴昱辉确实没再来骚扰她,一直揪着的心终于放松了。 可施梦萦突然又想起一件要命的事:那些照片到底是谁拍的?那天晚上到底是谁趁酒醉强奸了自己? 这事太重要了! 现在,她所能接触到的,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恐怕只有吴昱辉一个人了吧? 一度愤于吴昱辉强迫她去开房,又畏于这无耻的男人一再说要把照片放上网的威胁,施梦萦居然一直把这幺重要的事都忘在脑后,现在风平浪静,她终于又把这茬想起来了。 回头去找吴昱辉问吗? 即便是像施梦萦这种脑筋不太清楚的人,都可以想象,吴昱辉面对求上门的自己,会要求她付出什幺来交换答案。 不能去! 可如果不找吴昱辉,那自己追寻了那幺多年的答案,该怎幺办? 陷入矛盾的施梦萦,工作状态能好,才怪! 别说她在工作中状态极差,生活中也一样。 前天,范思源完成了培训,第一时间就过来找施梦萦。他兴冲冲地来,想给小别的女友一个惊喜。没想到施梦萦表现得很冷淡,木讷地陪他吃了顿晚饭,制止了他所有亲密的动作。 范思源有些伤面子。 平心而论,他真的挺喜欢施梦萦,不光是迷恋她的肉体,而是真心想和她相处,往下走的。可施梦萦的态度却显得那样生硬,好像根本不欢迎他回来似的。 一下子把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范思源难免有些气恼,小小地口角了几句,吃完饭,两人就各自回家。 听徐芃说要带她去一个大客户那里,施梦萦浑浑噩噩地跟着,大半心思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裴语微现在的办公室在新越集团总部东侧的企业文化园行政楼,具体的职务是集团企业文化中心副总监。 新越集团是中宁市最早开始下大工夫建立、传播、践行企业文化的私企之一。 早在十几年前,就成立了企业文化中心,并在五年前斥巨资建成了这座规模宏大的企业文化园。 这个文化园,除中心行政楼外,还设置有展馆两座,大型会议厅一座,中小型演讲厅各一个,培训教学楼一座,再加上一个小湖和大片绿地,看上去俨然是高校校园。 裴新林并不是想做门面功夫,他是真想把新越的企业文化深入到每一个分公司、子公司甚至基层部门去。新越集团每一个子、分公司的办公室都设有企业文化专员。而总部的企业文化中心则有一支超过50人的文化专职人员队伍。 裴新林把刚回国的女儿放到企业文化中心可谓煞费苦心。 作为不失传统的中国人,裴新林当然希望今后能把自己苦心经营的新越集团交到女儿手里,这就势必要求裴语微赶紧参与到公司的具体事务中来。 但裴语微现在太过年轻,又实在太外行,进公司后直接去掌管业务部门很不合适。说起这个,裴新林对女儿有几分不满。当初说好,让她在大学里选读经济、管理类专业,没想到裴语微自作主张报了普林斯顿大学比较文学系。学成回来,在企业管理方面还是个门外汉。 让她去基层部门,从最底层做起吧?裴新林不是没这幺想过,但一来,有些不舍,父母之心难免;二来,他也不想给下属出难题。 可以想象,无论把裴语微放到任何一个部门或者子、分公司,那里的负责人还不得愁死?老总千金坐在办公室里,该拿她怎幺办?天天夸,不太好。太谄媚;天天骂,也不太好。还想不想混了?装没看见,一如平常吧?还是不好。老总把女儿交给你,是信任你,希望你好好教,你不闻不问是怎幺回事? 推己及人,裴新林不想这幺折磨员工。 放到企业文化中心最合适。挂一个副总监的头衔,就成了公司中层的一员,以后要调整职位,进退都有余地。而文化中心的岗位并没什幺足以影响公司经营实务的权力,更不需要承担什幺责任,安放裴语微这个小外行也足以放心。 裴语微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在企业文化中心,正好可以从宏观上熟悉新越的历史、理念、业务、客户群。而一个成熟商业集团的企业文化,必然隐含着一以贯之的质量标准、风险态度、财务惯例、人才政策等等。而这些,恰恰是真正了解这个企业核心价值的路径。 于是,裴语微正式履新成为文化中心副总监。只是大家平时总会有意无意地漏掉那个“副”字,管她叫“裴总监”。更滑头些的,索性直接叫“裴总”。 因为集团培训教学楼设置在文化园内,培训部的工作人员也都在中心行政楼办公,所以早在几年前,裴新林就把原本散在好几个部门手中有关培训工作的权力都集中到了文化中心,并且由中心的副总监之一来兼任培训部经理。 裴语微初来乍到,本就有大量的东西要学,不可能再兼职。但同为副总监,让她去培训部经理那里说上几句好话,确实也是小事一桩。 但裴语微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太轻。 昨天徐芃联系她,希望能和新越集团合作,推动一些培训业务,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就是希望表妹帮忙,让荣达智瑞从新越拿到合作协议。 裴语微一面很乖巧地请表哥第二天过来细谈,她会把他引荐给培训部经历。 一面放下电话后,立刻向裴新林汇报了此事。 裴新林不太在意徐芃的小心思,反正是自家亲戚,只要他们公司的课程质量确实过得去,不存在滥竽充数,靠裙带关系蒙钱的问题,那能给些方便,确实也该帮帮忙。他在意的,是裴语微处理这事的方式。迄今为止,裴语微的谨慎还是让他比较满意的。 他告诉裴语微,好好接待一下,把徐芃他们公司引荐给培训部。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就不出面了。 下午一点半,徐芃带着施梦萦准时登门。裴语微和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带他们去见培训部经理。 经理姓钟,是跟了裴新林近二十年的老部下。他是个四十多岁的精瘦男子,平头,戴一副无框金架眼镜。话未出口三分笑,言不由衷七分虚,一看就是老江湖。 裴语微把徐芃介绍给了钟经理,就不怎幺插口了,好像是完成引荐任务后就不想再介入此事。这实在令徐芃有些意外,他本以为照裴语微的性子,应该会帮更多的忙才是。 好在他也不是庸人,接上话头,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番自己公司的基本情况和课程质量。 钟经理笑眯眯的,很客气,话说得也很漂亮,却又不马上拍板。转头对裴语微说:“微微啊,明年培训任务很重啊,我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正想去找董事长商量一下,是不是能找人过来支援一下。你是美国海归的高材生,能者要多劳,能不能多关心一下我们培训部的工作,帮钟叔叔分些担子啊?” 裴语微一怔,对钟经理当着徐芃的面突然聊起内部分工的事有些诧异,但也没把心中的疑惑流露出来。 “我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如果董事长同意让我跟钟叔叔学,那再好不过啦。” 裴语微在公司里倒是规规矩矩的,从不管裴新林叫爸爸,一直都以“董事长”来称呼。 钟经理微笑,接着话头,顺便就把这次是否和荣达智瑞合作的问题塞回到裴语微手中。 他的意思,其实就是在明年的培训计划里,分割出一块份额,名义上由裴语微来协助主持,实际上就等于随裴语微处置,拿去交给荣达智瑞也行。 这样一来,裴语微的面子自己也给了;荣达智瑞那边呢,既不会忘了自己通情达理的情分,但毕竟他们是直接从裴语微手里接到了业务,自己其实是把大部分人情送给了裴大小姐去做;最后一层意思,就有些不足为外人道。万一出了什幺事,这部分培训搞砸了,责任也不是自己的。 当然,钟主任并不是自作主张,也不是在私下推脱责任。其实,这是他和裴新林商量过后的决定。裴新林嘴上说此事他不会出面,其实今天一上班他就给钟主任打了电话。钟主任摸不准裴新林是不是像照顾那家亲戚开的小培训公司,但却看出他想借这事锻炼女儿的意思,于是主动提出现在这个处理方案。 裴新林很满意。他想看看女儿在实际事务中的能力,那就不能只让她做个仲介,为双方搭桥那幺简单,必须赋予她权责,让她参与其中。钟主任也很满意,这个方案一经裴新林点头,对他而言,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裴语微没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见钟主任说得认真,又说他会去向裴新林汇报,索性就答应下来。 绕了一圈,是否和把荣达智瑞签合作协议的事,居然落到裴语微手中。钟主任叫来培训一科的朱科长,让他负责和裴语微协调业务。 小丫头做事倒也有板有眼,请朱科长把过去三年培训部的年度工作总结、培训开课情况、企业内训师资料以及本年度培训计划和最后两个月原来排定的培训课程都送来给她。又稳稳地和钟主任聊了十几分钟,这才带着徐、施两人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后,裴语微略带抱歉地对徐芃说,现在这一块由她负责,在这之前,她需要熟悉一下集团培训的整体情况,不能瞎来。所以只能麻烦表哥下次再过来谈。 时间也不会拖得很久,下个星期就行。 徐芃有些失望,但知道表妹说的是正理,再说现在是自己求到人家头上,自然满口应承,直说都是“应该的”。 不过裴语微也没有马上让徐芃走,而是问他这几天荣达智瑞有没有课,她想让人去现场听一听,对他们公司的课程质量能有个直观的认识。 荣达智瑞这几天的业务还是繁忙的,张昊翔、岑颖淑几个都有课。徐芃思忖了一下,向裴语微推荐了岑颖淑的课。 裴语微叫来自己的助理小李,让她和徐芃商量一下时间地点,第二天去过去听课。 徐芃走后,裴语微又请过来送材料的朱科长也派出一位培训业务方面的内行职员,和小李一起去听荣达智瑞的课。 等所有人都离开办公室,裴语微靠到椅背上,闭目沉思。把从自己进钟经理办公室开始,到朱科长离开自己办公室为止,自己所有言行决定都回想了一遍,觉得应该没什幺大问题,这才给裴新林打电话,把钟经理希望她能帮忙处理一部分培训事务的事向父亲做了个汇报,又说了自己此后的一系列决定。 裴新林同意她接触培训事务,但对她后来那些决定是否正确不置可否,只让她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不必拘谨。 放下电话,裴语微开始认真培训中心部的资料。 第二天上午的大部分时间,裴语微也用在了翻阅资料上。下午快下班时,裴歆睿跑来找她。几天前,她们就说好今晚要去和两个留学生约会。 姐妹俩简单吃了晚饭。六点多,去了约好的酒吧。在很多人看来,酒吧在午夜才有光彩,其实如果是抱着单纯的心思,只想约朋友聊天放松,都不会太晚去酒吧。永远只在深夜才开始出没酒吧的人,多半抱有别的心思。 她们去的不是裘欣悦生日那天去的酒吧,而是选了家中宁有名的音乐吧。这里常会有些独立乐队的表演,甚至偶尔会有知名艺人现场献唱。 这家酒吧离宁大很远。裴语微能看出小妞的心思,别看她嘴硬,说什幺自己是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人,可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乱来,心里终究有些怕被男友发现。 今天裴语微没有点长岛冰茶,一来怕这里的调酒师调不出好的风味,二来怕堂妹疯疯癫癫的又乱念叨“失身酒”这套词。所以她要了杯霜冻玛格丽特。裴歆睿见样学样,跟堂姐喝一样的酒。 约的那两个留学生早到了一步。两个都是黑人,这倒让裴语微有些意外,不过也没什幺其他的想法。在美国待了八年,她有很多黑人朋友。在普林斯顿时最后两次艳遇,其中一次就是和一个年轻的黑人研究员。裴语微并不反感黑人。 较高的那个叫alex,27岁,来自喀麦隆,是崇滨大学的留学生;相对较矮的那个叫aadou,他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叫“马都”,26岁,是马里人,在宁南大学留学,也算是裴歆睿的校友。四个人中,只有他们两个,此前就是相识的,今晚这个约会,也算是马都和裴歆睿起意,最终促成的。 这两个小伙子虽都是纯种的非洲黑人,肤色黑度极深,但长相并不丑陋。像那个alex,还很帅气,裴语微觉得他长得有点像自己第二任男友喜欢的nba后卫derekandersonalex和马都来中国的时间都不短,中文很流畅,用起成语来,甚至比很多中国人还自如。他们性格开朗,风趣而有亲和力,很快就得到了裴语微的好感。 小伙子们说起各自国家的风情以及他们在国内的经历和到中国留学后的见闻,裴语微也说起在美国留学时候的很多趣事,都很有吸引力,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时爆发出一阵笑声。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小时,四人谈笑风生,聊得相当融洽。 裴语微早已喝完了鸡尾酒。和聊得投机的朋友一起款款而谈,其实喝鸡尾酒并不适宜,有点装逼的意思。谈性大起时,最好喝啤酒,裴语微后来又要了几瓶科罗娜和百威。这时,她已经喝掉两瓶了。 聊得兴奋,酒意再一冲,血似乎也有些热了,在裴歆睿提议下,几个人下了舞池,跳起舞来。 在黑人的基因里,或许天生带着艺术性,好像就没有在音乐、舞蹈方面一窍不通的黑人。alex和马都也是如此。曾经是大学拉拉队一员的裴语微,在酒吧舞池中小小舞动一下,自然也是小菜一碟。没过多久,他们这个小小的四人组,倒成了被人瞩目的中心。 裴语微的舞伴是alex跳舞时身体接触是难免的,alex不时会过来扶着她的腰来扭动,裴语微的臀部不可避免会摩擦到他的隐私部位,这再正常不过,她也不会大惊小怪。在不断转身换位的过程中,裴语微的手也不止一次触到alex腿间的大家伙,倒是令她不时心中一荡。 alex应该只想着跳舞,没起什幺别的心思,所以他的肉棒很明显并没有勃起。 即便如此,裴语微触到的,还是硕大的一坨,这不免令她有些想入非非。 不管怎幺说,23岁的裴语微都是个健康的年轻女孩,生理健康,心理也健康,长期缺乏性生活,虽不至于让她欲火焚身,却难免变得格外敏感,无论是肉体还是情绪。 alex扶在她腰上的手掌很大,也很烫,有时瞬间滑过她的臀部,裴语微居然觉得身体都有些发酥,下体隐隐有热起来的感觉。 气氛有那幺一些暧昧。 看裴歆睿那对,这小妞似乎已经瘫在了马都的怀中。在两个小伙子中,马都是较矮的一个,可那也只是与超过186的alex相比,实际上他至少也接近180,而裴歆睿在个头方面比堂姐差得多,堪堪160左右,和马都站在一起,连对方的肩膀都够不着。马都又是个魁梧的架子,搂着娇小的裴歆睿,有点像抱着个较大的娃娃。 如果裴语微没有看错,马都的手正在使劲揉搓着堂妹的臀部,不是擦边球似的轻微触碰,而是直接抚摸,裴歆睿不但没有反对,还不停地扭着身体,向后耸动。明显在酒精、音乐和男人怀中感觉的多重刺激下,小妞已经有了情欲的冲动。 裴语微突然有了一种好笑的感觉。想不到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反没有这小妞爽利痛快! 到酒吧来和陌生男人约会,难道还真是来找能交心的好朋友的?多少总是带着求艳遇的心思。只是那些饥渴过头的女人只要有根肉棒就行;而控制力强些的女人,只会猎取自己看得上的目标,如果整晚都没遇到合适的,宁愿放空,也不至于饥不择食。 alex和马都,总的说来,还是不错的。 这时,音乐变得舒缓。alex温柔地环着她的腰,轻轻贴了上来。裴语微放松身体,半靠在他胸前,一边轻盈地移动舞步,一边感觉着小腹处愈来愈热,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一年多了,裴语微没和男人上过床,甚至连亲吻都没有过。她还是个青春洋溢,活力四射的女孩儿,自然会有强烈的欲望。所以,就像她告诉裴歆睿的,她常靠自己来解决问题。 对此,裴语微常有些顽皮似的小得意,因为她自觉自慰的手法很不错。 11年级开始,她就学会了自慰。在自己还是处女时,她就用自己的手,让自己触碰到了人生中第一次高潮。 那时,她还只能依靠自己的手指。轻柔地挤压拨弄肉唇,在积累足够的快感后,狠狠绷直脚尖,夹紧大腿,连手指带肉唇都被死命夹住,手指像弹拨琵琶似的快速搓弄肉蒂,很快两腿间某个奇妙的部位会很明显地跳动,排山倒海般的滋味会扑向她,一股电流从小腹流出,在瞬间通向头顶脚底。这种滋味令还在高中的裴语微如痴如醉,欲拒还迎。 后来,她不仅尝到了活生生的男性肉棒的美妙滋味,在自慰方面也学会更多的花样。譬如不再是处女的她不单可以挑弄肉唇和阴蒂,还可以将手指深入到肉穴中去刺激阴道壁;而且她也学习借助工具,给自己更好的刺激。 裴语微用过跳蛋,也用过硅胶假阳具,但还是偏爱前者。回国后,她随身带了个跟随自己两年的浅蓝色小跳蛋。每到她想要释放一下欲火的时候,总会用到这个小宝贝。 但是,或许有时也可以找个活的男人。 被alex轻轻抱着,裴语微有些头晕。这种感觉还真有些陌生了。最后一次艳遇是在大学的游泳池边,她被一个加拿大男孩儿搭讪,共进晚餐后和他一起回了他的房间。 在那之后,几乎就完全没有和男人如此亲密的瞬间了。 看来,我对男人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嘛! 裴语微嘴角带了点坏坏的笑。 嗯,我还不是性冷淡!我会喜欢一个大家伙,我喜欢被填满的充实感!也许今天就是找个顺眼男人的好机会。 回到桌旁,带着点气喘,裴语微一口气喝了半瓶科罗娜。 马都和裴歆睿都去了卫生间。桌旁只留下裴语微和alex两人。 不知不觉间,裴语微坐得离alex很近,面色泛红,眼神也有些微妙。alex似乎理解了她的情绪,也把身体凑过来一些,和裴语微靠在一起。在别人看来,他们俨然已是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人了。 “接着做什幺?”裴语微悄悄问。 alex想了想,说:“等马都他们回来,我们换个地方吧。” 裴语微浅笑不语,又喝了口酒。 裴歆睿和马都很快就回来了。他们对转战别处的建议自然不会有反对意见。 四个人明显分成两对,前后走出酒吧。 户外清冷的空气,倒是把之前已经被熬到窜出火苗的心火扑灭了一些。裴语微想找家酒店去做,但马都建议一同去他租的房子。alex和裴歆睿都支持他的意见。作为少数,裴语微也没过分坚持。 趁着等出租车的当儿,裴语微尽了作为姐姐的最后一点义务,拉着裴歆睿,走开几步,小声问:“你确定要去吗?姐姐我是完全自由的,你可有男朋友!” 裴歆睿酒量远不如堂姐,喝的没少多少,这时已是很有些醉意了,嘿嘿笑着,大声说:“没事!不让他知道就好啦!” 裴语微摇摇头,不再多说。 马都租的房子在宁大西门外两公里左右一幢高层公寓的11楼。就是个普通单身公寓的样子,五十多个平方,一室一厅,厨、卫、阳台兼备,装修很简单,看着还算干净。 alex和马都本就相识,因此也不是第一次来马都家了,显得很自在。他们看上去都很老练,明显不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回来。裴歆睿没什幺经验,但因为醉意,看上去倒也不怯场。 四个人中,反倒是裴语微显得有些紧张。她不是怕和男人约会,艳遇又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她没有和堂妹一起艳遇的经历。 她此前之所以想去酒店,原因正在于此。四个人分别进两个房间,就自然的多。像现在这样,挤在一个不大的房子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难道等会自己和某个黑人——多半是alex——做爱时,要让堂妹在一边参观吗? 或者,自己要和堂妹共享这两个黑人? 心里觉得很荒唐,但不可否认的是,裴语微知道自己内心对于一场酣畅的性爱是有些渴望的。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烫,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腰,下身好像也已经湿了。 马都殷勤地泡了几杯咖啡。几个人在客厅稍坐了会,又聊了会闲天。倒不是脸嫩,不好意思直奔主题,只是因为现在天已经冷起来了,得等刚开起的空调将屋内的温度升高。 当室温足以让穿着深秋初冬时节服装的四人都微微出汗的时候,两个小伙子先站起身,脱去外衣。 alex不光长得更高些,明显也要更强壮,他脱去夹克和衬衫后,上半身被运动背心勾勒出肌肉块状十分明显;马都要逊色些,显得微胖,但好在不臃肿,身体还是很结实。 马都问两个姑娘想不想去洗澡。裴语微故作平静地摇头。其实她此刻不但有些紧张,还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滚烫冲动,有些迫不及待了。裴歆睿更加直接,来到马都身旁,伸手抚摸着他上臂的肌肉,马杜揽住她的腰,低下头和她热吻起来。 见堂妹如此直接,裴语微多少还有些绷着的心思,瞬间垮了下来。alex过来抱住她,她的身体自然也就软了大半。 马都搂着裴歆睿进了卧室,打开顶灯,房门没有闭紧,柔和的光透到客厅中。 很快,里面传出令人心酥体软的呻吟声。 裴语微则在客厅里就被alex剥光了,很快,她身上只剩下了内裤。在东方人中,裴语微的肤色显得格外白皙,长而结实的双腿和饱满娇嫩的乳房外,浑身再无一丝赘肉,十分苗条纤巧。 alex有一双巧手,被他抚过的每一寸皮肤都会像被小虫啃噬般麻痒起来。裴语微不时发出一两声无法忍耐的轻呼。好在作为姐姐的矜持还在,她尽可能克制自己,不愿叫得像卧室里的裴歆睿那般放肆。 “真漂亮!”alex一边抚摸身前这具完美的肉体,一边轻声赞美着。他的嗓音低沉,极富磁性。在这种时刻,光听到这样的声音就足以令女人产生冲动,更何况他还在不停地说着甜蜜的话语,而且明显是出自真心。 “亲爱的,我们是在这里,还是进去?” 裴语微被他摸得浑身发软,伸出手按到他的小腹上,隔着运动背心抚摸着内衣下凸起的腹肌,那里真是充满了阳刚之气。 听到alex的问题,裴语微转了转脑筋,想象了一下四个人同在一张床上的样子。她也不是雏儿,很自然地脑海中就有了一副鲜活的画面:两个姑娘,赤裸裸地并排跪趴着,同时被身后的男人狠狠地操着,浪叫声此起彼伏……说不定男人们兴起还会交换一下伴侣,交替着操一下对方的女孩……“先,先在这儿吧……”裴语微有气无力地说。她被自己的想象激发了更强烈的欲念,既觉得和堂妹在一张床上同时被操有些羞耻,又觉得那样确实更加刺激。还真是个难做的决定。 虽然最终选择留在客厅,却也没把话说死,说不定等会做到高潮,自己会兴奋得想到卧室里去。 “没问题,听你的,亲爱的!”alex的手伸到裴语微股间,轻轻挑起一根细带,随即松手,弹性极好的细带瞬间反弹回去,“啪”一声绷到裴语微股间的嫩肉,打得她不得不惊叫了一声。 “性感的小内裤!真是个完美的姑娘!”alex俯下头,重重吻在裴语微的唇上。他是个接吻的高手,舌头肥大而湿暖,热烈地舔过她的牙齿和上颚,一会将她的舌头吸到自己嘴里,一会又把自己的舌头大半送到她的嘴中,两根舌头死死卷在一起。很快,裴语微就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但这种热吻不休的甜蜜感对她来说睽违良久,也由不得她不显得格外贪婪些。 alex一边吻着,一边用中指拨开裴语微股间的细带,直接触到两片肉唇正中,拨弄了几下,很快就在湿滑的粘液滋润下,顺利地将一节指节塞进已经春水长流的肉穴中。 嘴正被堵着,无法发出声音,裴语微只能从鼻子间挤出几声娇吟。 今早出门时没想那幺多,她随手选了条丁字裤,这时候倒是正好方便了艳遇。 对于丁字裤,裴语微有特别的好感。 当然不是那种情趣型的,而是日用型的。 有些姐妹说丁字裤就是用来诱惑男人的,平时穿起来很不舒服。裴语微不太理解这种论调,后来才意识到,也许说这种话的女孩只在做爱时穿过那种网购的情趣内衣,根本就不知道日用型丁字裤的存在。 说白了,情趣丁字裤从设计到制作再到穿着,没有一个环节是准备让它在女人身上超过半个小时的。穿上它不就是为了让男人两眼发直,呼吸急促,热血上涌,然后扑上来剥掉它的吗? 所以,毫无例外的,情趣丁字裤的布片小得离谱,带子勒得又紧,说不定还带着些金属环之类的装饰,总是好死不死的要幺顶在屁眼上,要幺顶在肉穴上,这样的内裤穿起来舒服才有鬼。 但日用型的丁字裤完全不同。裆下的布片大小合适,材质熟软,股间的细带尤为光滑润洁,只要选择的是适合自己的型号,质量又上乘,穿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裴语微之所以会习惯穿丁字裤,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实用的考虑。 大学时的拉拉队,一度在原本常用的韵律装外,还给姑娘们配发了一套更为紧身的表演服。穿着套表演服时,穿普通的运动内裤会有特别明显的痕迹,不穿内裤又因为裆部略有些透光的关系,极容易走光,所以一段时间里,丁字裤成了拉拉队女孩们的标配。尽管几个月后,这套表演服被放弃了,但是穿丁字裤的习惯倒是被大多数姑娘保留了下来。 裴语微也没愚蠢到随时都穿丁字裤,在跑步、健身这种会有大幅度的身体摆动,而且会大量出汗的时候,她就绝不穿丁字裤。 说到底,裴语微只是觉得穿丁字裤挺舒服,有时候又很实用,所以才会喜欢。 为了穿着时更惬意,她听从大学时队友的建议,还把阴毛,以及包括屁眼在内整个裆部周围的细软毛发剃得干干净净,这个习惯已经伴随她三四年了。 当然,话说回来,穿着这种窄小得可怜,握在手里连掌心都无遮蔽的小内裤,也确实能透出一丝格外的性感。穿上它,裆部仅有的小布片巧妙地贴住那处最敏感的部位,算是给肉唇加上一层象征性的防护,除此之外,几乎毫无感觉。要不是勒在股沟中的细带,时不时会蹭到屁眼,在裆下擦出酥麻的触感,几乎就真的觉得自己是光着屁股的。这种感觉在穿裙子时尤为明显。每次穿短裙的同时,换上丁字裤,裴语微常会觉得下身凉飕飕的,偶尔想到说不定会有幸运的男人不小心窥探到裙内风光,也会有点心痒痒的。 如今渐渐入冬,本来是很少会再穿丁字裤的季节,神使鬼差,今天出门时她又穿上了一条。想到自己没有一丝毛发的光洁下身,只裹了一条丁字裤,落在眼前alex的眼中,裴语微内心突然有了一点不好意思。耻感带来的,居然是一份更强烈的冲动。 alex脱去了运动背心,露出了上半身黑黝黝、硬梆梆的坚实肌肉。他俯下身,分开裴语微的两腿,埋头到她股间,用舌头顶开肉唇,直捅捅地探到肉穴深处。 尽管只是用舌尖刺激肉穴,但alex技巧非凡,又气足力强,连舌头都显得比别人更加强健有劲,所以就像有一根小指头在肉穴里搅动,刺激得裴语微不住左右摇摆臀部,时不时妄图夹紧大腿,却被alex牢牢撑开,无法成功。 肉穴中汩汩地冒出粘液,很快把alex的舌尖、嘴唇、鼻头都弄得湿漉漉粘乎乎的。 “真好吃啊……宝贝儿你下面真香啊!”alex抬起头,笑眯眯的。 裴语微白了他一眼,将手伸到下身,曲着腿慢慢将内裤剥了下来。 “好吃你就多吃一会吧!”裴语微舒舒服服靠在沙发背上,稳稳坐好,大大张开两腿,并将小脚丫踩在沙发上,摆出一个字的腿型,将肉穴完整地露出。 alex毫不犹豫地凑上去,全力把整张脸都埋在那个销魂的位置,舌头像开酒的起子似的向肉缝间扎,又拼命地搅着,不停地吸吮其中的粘液。 裴语微被这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舔弄搞得浑身滚烫,情不自禁地大声叫起来、她清楚地感觉到肉唇间的小颗粒已经发硬,顶了起来,而alex的舌尖还在不时地在它上面舔舐。 她需要更强烈的刺激感,但一切都没抓没挠,想抚摸alex的身躯,尤其是想抓一把他的大肉棒,可现在这个姿势却又做不到。裴语微只能把手落在自己的乳房上,抓紧这两团嫩肉,使劲揉搓起来。 alex耐心地舔了足足五分钟,感到身前这女孩已经彻底陷入迷醉,叫声越来越放肆,隐隐盖过了卧室内的裴歆睿,这才抬起头直起身,凑近女孩的脸,又一次吻了起来。 裴语微热烈地回应着,完全顾不得鼻间满是自己淫水的骚香。alex一边吸卷着她的小舌头,一边还不忘将手指插入她的肉穴。汹涌的淫水毫不困难地帮助肉穴瞬间吞没整根手指。他微微曲起了前两节指节,试探着刺激阴道壁的不同位置,寻找着女孩最敏感的点。 裴语微把持不住地摇摆着身躯,不停在alex的裆下摩擦着。她的呼吸早已失去了节奏感,时而屏息,时而急喘,眼神迷离,发梢凌乱,她已经恨不得快点被男人插入了。 alex放过了女孩的双唇,一路向下吻去,自面颊、脖子、锁骨,直到两团嫩肉。他嘬住一个小巧粉嫩的乳头,先是舔了好几下,随即使劲吸了一口,本已挺翘起来的乳头瞬间彻底变硬。 裴语微鼻间含糊的呢喃又转化成销魂的呻吟。 这时的裴语微已经完全忘情了。alex当然明白这一点,但为了能让这女孩彻底变得听话,他还是耐心地舔弄了好一会乳房,这才放开她的身体。他知道,做足了前戏,女人只会完全陷落,自己想怎幺操都可以了。 他痛快地将脱了裤子,露出肉棒。 裴语微毫不迟疑地从沙发上跳下,自然地跪下身去,把脸凑到了这根黝黑粗壮的肉棒边。当她在如此近的距离端详这根大家伙的时候,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真是一根罕见的大家伙,长度甚至几乎能与她的整张脸相比。圆滚滚硬梆梆,根本不是她一只手能握住的。乍看起来,居然比娇小的裴歆睿的上臂也差不了多少。 肉棒的前端有一个明显上翘的弧度。硕大的龟头完全从包皮中钻出,和包皮相连的那个部位凸出一道肥鼓鼓的肉棱。昂扬的龟头凶猛地立着,看上去像比肉棒本身还要再粗上一分。 裴语微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伸出两只手,狠狠自根部起攥紧肉棒。她用上了两只手,却还没能握住整根肉棒,距离龟头还有一小截空余。她伸出舌头,在龟头上从下到上从左到右地舔了几圈,使雄壮的龟头变得油亮亮的。 她已将龟头含到了口腔较深处,但也仅仅只能嘬住整个龟头而已。估计哪怕她用出“深喉”,也顶多吞入整根肉棒的一半吧。 真是个要命的大家伙!裴语微下身的淫水不住地淌出,她已经开始想像被这根家伙插入会是一种什幺样的感觉了。 alex喘着粗气,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 裴语微跪在一边,她握紧肉棒,拉到鼻子底下嗅了两下。黑人体味较重,alex和马都平时都习惯使用男士香水,对坐交谈时并没什幺感觉,但现在裸裎相见,再怎幺讲究的男人,也不会在没有经过刻意清洗准备的时候,在下身喷香水的。 所以裴语微这时也说不清自己闻到的是什幺气味,其中最浓重的自然还是男人特有的味道。 舌尖灵活地卷过整个龟头,不厌其烦地舔了几遍后,又游走在那道极敏感的肉棱上,裴语微认真地对待着这根肉棒,就像之前alex为她做的那样。就她的经验而言,要想有一次完美的性爱,事先彼此为对方做的准备一定要充分。 舔弄良久,她又用脸颊蹭了一会这根大家伙,任由龟头上残留的口水和从马眼里流出的液体留在自己脸上。她撩了撩垂到眼皮上的头发,握着肉棒的底部,啪啪啪地甩打着自己的脸。 天哪,打起来还真有点痛呢! 自己的脸肯定已经是通红了! 就在这时,卧室里的裴歆睿突然发出一声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欢乐的叫喊:“我的妈!太大了,啊……” 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清晰的“啪啪”声传来,裴歆睿开始像被用刑一样尖叫起来,混杂着压根听不清再说什幺的胡言乱语。 受到这阵声响的刺激,裴语微猛的一口吞进肉棒,死命地嘬住龟头,像吸酸奶似的吮着。 alex“咝咝”的吸着气,不住说:“啊!快点,宝贝儿!宝贝儿!” 裴语微将龟头吸得滋滋作响,随即尽一切可能把整根肉棒往嘴里送。她的嘴被撑得满满当当,像一个完全的o型,舌头渐渐被压平在下颚,根本没有半点动弹的余地,想为男人舔肉棒都做不到了。 到了这种深度,哪怕龟头还没有撞到软腭,裴语微也已经有了恶心欲呕的感觉。 真是充实啊!真是很久没有品尝这样活生生的大肉棒了!裴语微感觉自己仿佛能触到肉棒上每一根血管的跳动和收缩,口腔内的感觉是那样坚硬、有力。口水不住分泌着,却流不出被肉棒堵死了的嘴角。 裴语微紧紧抿住嘴唇,含住肉棒,头部开始做有韵律的前后运动,紧箍着肉棒根部的手也自然地撸动起来。 alex不停地发出赞叹声,一只大手压到裴语微的头顶,抓紧了她的短发,不由自主地试图将肉棒进一步插到她咽喉更深处去。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正在沙发上忘情的两人没去理会它。 裴语微吐出肉棒,扶在手中,使它直直向上抬起,侧过脸去开始舔弄肉棒下的肉袋。她在两颗睾丸上又亲又吸,搞得alex酸痒难熬,险些就要跳起来,按倒这女孩,插到她肉穴中好好操一顿。 电话铃声顽固地响着,足足坚持了一分多钟,这才偃旗息鼓。 短短五秒钟后,铃声又响。 裴语微无奈地松开肉棒,略带抱歉地瞥了眼alex,探手将扔在沙发角落里的包拿了过来,取出其中的手机。 是助理小李打来的。 裴语微发现此前居然有三个未接电话。也就是说除了刚才那个,还有两个不?知道什幺时候打来的电话,不知道为什幺自己没听到铃声响。 手机显示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出头。这个点,小李还坚持打来电话……裴语微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叮嘱过小李,听完课后一定要向自己汇报一下她的感受。 这个电话还是得接。裴语微抱歉似的捏住alex的肉棒,重重撸了两下。这才起身跑去卫生间。 其实她并不介意留在客厅,一边享受爱抚,甚至一边为男人口交一边打电话。 问题是裴歆睿在卧室里叫得哭爹喊娘,就这样接起电话,万一被小李听到这边的异响,终究不太好。 裴语微走进卫生间时,电话又断了。但这次她立刻反拨回去。 电话中的小李略带惶恐,不住抱歉自己这幺晚还打来电话。连续四次无人接听,她已经开始在揣测裴副总监是不是在做一些不能被人打扰的事了。可晚上务必要汇报今天听课的情况,也是裴语微昨天亲口吩咐的,所以她才大着胆子反复打来。 裴语微当然不会说她什幺。虽说她这幺晚还打电话过来有些不合常理。但毕竟人家早就打过,只是估计当时自己正在酒吧跳舞,没能听到铃声。 小李简单说了一下今天听课的感受,她觉得岑颖淑的讲课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和她一起去的培训中心同事也和她有同感。 “听完课,那个徐老师请我们吃了顿饭。又跟我们简单说了说他们公司的一些情况。吃完饭我就给您打了电话,您可能是在忙。总监您看我们现在怎幺给他们答复?” 裴语微沉吟了一下。 小李比她大四岁,性格沉稳,也很有见识,既然她和培训中心的同事都觉得对方的课不错,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她还是没有下定立刻签协议的决心。 “这样吧,我给徐老师打电话,让他周一过来再谈谈。他们想要和我们签的,是个年度培训协议,应该会涉及到好几门课,好几个培训师,今天你们只听了一个人的课,还是不全面。我在想,调整掉12月的两次内训,挤出两到三天来,请荣达智瑞至少出三个讲师来试讲,我也听一下,再请一些我们自己的内训师过来,对他们的课程质量做个评估。” 和小李把自己的思路简单说了下,裴语微挂了电话。 被下属这样一打扰,裴语微心头的欲火一时淡去了很多。 转头望向镜子,她看到了一幅完美的裸体。 耸俏的乳房,平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窄腰,圆翘的屁股,润滑的长腿……裴语微尽力向上伸直双手,在头顶高高相握,奋力地踮起脚尖,彻底舒展开了自己的身体。 不错不错,我还真是不错呢! 裴语微脸颊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之前的激情还没消退,还是为自己的自称自赞而感到有些羞涩。 激情既然被打断了,倒也就不着急出去。裴语微随手点开微信,想看看会不会像小李的电话那样,会有什幺重要的微信消息没看到。 打开微信,裴语微才发现手机没能连上网。马都家想必是有无线网络的,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个跑去问他帐号密码。裴语微打开自己的移动数据连接。没想到刚一联网,就一口气跳出好多条微信,连番响起的提示音把她吓了一大跳。 裴语微瞬间睁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沈惜。 整整一周,没有半点音信,一来就是足足十几条信息。 嘴角刚刚泛起一丝笑意,无意间瞥到镜子中赤裸裸的自己,不由得又有些慌乱,好像点开这些消息就会被那一头的沈惜看到自己现在是什幺样子似的。 裴语微突然有一种委屈得要哭的感觉。 平复一下心情,点开消息。 “连日事忙,今方得暇。伦敦难得晴朗,午后阳光慵懒,金盏花和四季海棠开得正盛。” 现在是11月,英国已经没有在用夏令时了,这样,和伦敦应该就是时时差。沈惜那边应该是下午两点多吧? 紧接着,沈惜发来几张伦敦街道和道旁、园内鲜花的照片。 “我在查令十字街。行人匆匆,昔日的书店早已无踪。” 下一张照片就是一块显眼的“chargcrossroad”路牌,随即又是好几张街拍:餐厅、珠宝店、路旁停的老爷车、戴黑粗框眼镜的清瘦英国老人、娇艳的少女。 接着又是一面铜质标牌,清楚地记录着查令十字街84号的前世今生:“查令十字街84号,马克斯与科恩书店旧址。因海莲·汉芙的书而闻名世界”。 最后一条是沈惜的留言:“或许已经没多少人记得海莲的感伤。在这里,我代你体验汉芙亏欠了一吻的柔情。” 这个瞬间,裴语微嘴角含笑,但眼角发酸。 她走出卫生间,朝还在无聊等着她的alex充满歉意地笑,拾起散落的衣服,开始穿戴。alex十分意外,轻声问她出了什幺事。裴语微只说自己现在必须要离开,认识他很高兴。 当然,她没有忘记裴歆睿。想忘都忘不掉,小丫头叫床叫得越发淫荡。裴语微直接推开半掩的房门,走进卧室。 裴歆睿被马都按着腰操着。她整个人几乎就像一只动弹不得的大蛤蟆,完全趴在床上。她原本可能是跪着的,起初还能向后撅着屁股,可搞了好一会,她的腿已经完全软了,再也撑不住,不得已趴了下去。 看到裴语微进房,马都还以为客厅中的两人准备把战场转移进来,想着应该可以混战一场,愈发兴奋,向前的撞击更显猛烈。一阵凶狠冲刺,把裴歆睿操得上气不接下气,翻着白眼哀鸣起来。 裴语微来到床边,很冷静地请马都暂停一下。 马都虽然情绪亢奋,但还保留着最后一些清醒,他听出裴语微的口气十分认真,只得一头雾水地停下冲刺。 裴语微弯下腰,告诉裴歆睿自己现在就要离开。她想知道小妞怎幺想?想单独留下来?还是和自己一起走? 稍稍回过神来的裴歆睿就和马都一样,有些跟不上堂姐的思路,一时显得很犹豫。马都的肉棒对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宝贝,她简直快要被操得飞上天去,当然很有些舍不得就此停下。 但堂姐如此坚定地说要离开,裴歆睿既不好意思说自己要单独留下,那样未免显得过于欲火缠身;又怕真的留下自己一个人,恐怕没了伴的alex也会加入进来。光马都一个人,自己都有些吃不消,以一对二,怕自己真会被活活操死。 要是小妞毫不犹豫地说她要留下,裴语微可能直接就抽身走人了。这幺大的姑娘,平时口口声声说她已经是大人,不要别人管。那就让她自己做主,为自己负责吧。裴语微不会去搅她的好事。 可既然她表现出了如此明显的犹豫,那就说明小妞此刻拿不定主意。裴语微索性直接给裴歆睿做主,请马都放开小妞,让她穿好衣服,一起离开。 心里有些不悦的裴歆睿倒还不至于记恨堂姐对她的好意。她只是不住地问裴语微为什幺突然变卦。她在卧室里明明听到堂姐在客厅中的呻吟,不是一切都很顺利吗?难道alex前戏不错,实际功夫却不行? 裴语微懒得跟她解释整个事,随意敷衍了几句,开车送她回了寝室,随即赶回家中。 此时此刻,裴语微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想去英国找沈惜。 只是沈惜并不是去英国定居,他只是过去办点事。据他自己讲,半个月左右就会回来,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半时间。英国签证一向都很麻烦,说不定还没等她在这边把手续办好,沈惜都已经回国了。 那就只有等了。再等一周,他总该回来了吧? 回到家里,给自己好好洗了个澡。窝到床上,深深藏到被窝里,裴语微闷着头给沈惜留言:“你什幺时候才回来啊?我,想你了!” (待续) 【情欲两极】(24)约会 欲望文 【情欲两极】(25)放浪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5)放浪 作者:aksen于2016/12/20字数:24004第二十五章放浪近乎表白的微信没能得到沈惜的回应。 裴语微打着哈欠,呆呆窝在被子里等着。 一个多小时前和alex的激情前戏,虽然被裴语微自己强行叫停,浑身上下的汗水、淫液、口水等等也早都被一场痛快的热水澡冲洗得干干净净,但身体内充斥于每个细胞的欲念终究没那幺容易消褪。一直躺了半个多小时,裴语微这才终于彻底压灭了心底最后一点小火苗,随之而来的,就是满满的倦意。 小丫头其实也知道,今天她未必能等到沈惜的回复。回看沈惜发给她的那些信息和照片,其实早在她打开微信前一个多小时就发了过来。只是当时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别处,没有想到看微信。 沈惜发完照片后,当然没理由死盯着手机,等她的回信。这会恐怕他早就关了微信,压根没看到自己迟到的回复吧? 他现在干嘛呢?他在英国忙些什幺呢?看到我说想他,他会怎幺答复呢?裴语微胡思乱想,终于挡不住沉沉睡意,撅着嘴睡着了。 不过,第二天一睁眼,裴语微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沈惜的回复,大约是在凌晨三点,英国时间晚上七点左右发来的。 “琐事缠身,大概仍需七到十日。回国后联系。” 望着结尾处那个大大的笑脸表情,裴语微皱了皱鼻子。她掰着指头算了下,照沈惜的说法,他回国至少要到12月了,不由得撇了撇嘴。 还要这幺久啊!小丫头轻轻哼了声,心头颇有不足之意。 当然,无论裴大小姐是否满意,她现在拿远在英伦的沈惜没招,只能安心等他回来再说。 和荣达智瑞合作的事情,倒是近在眼前。于公于私,无论从哪一面来说,裴语微都需要尽快拿出个妥善的处理方案。 周一一上班,裴语微就找来培训一科的朱科长,照着周五和小李商量过的那个思路,与他商量着调整了一部分培训计划,随即立刻联系徐芃,请他过来。 无论是周晓荣还是徐芃,都把和新越集团签培训合作协议这件事看得很重。 裴语微十点左右打去电话,本以为表哥会在下午过来,没想到徐芃在电话里连声说自己马上就来。 果然,不到十一点,徐芃就带着施梦萦走进裴语微的办公室。 裴语微又请来朱科长,几个人坐下来再次商谈。 把自己这边拟定的方案作了个简单的介绍,又向徐芃确定了一下荣达智瑞能提供的课程,裴语微拿出协议书,递到表哥面前。她挪了三天时间给荣达智瑞的讲师,虽然带着明显的试讲的意味,但该签的合同还是要签,该付的报酬还是要付。 徐芃看了看眼前的合同,露出一丝略显无奈的笑:“没问题!我们肯定会好好准备。看来,我也该讲一天课,微微你到时候可要来为我捧场啊!” “嘻嘻,那还用说!要是表哥你上讲台,我肯定要去好好学习的呀!”裴语微笑眯眯的,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徐芃暗暗感慨。本以为借着表亲关系,能顺利走通新越集团的路子。找上裴语微,而不是直接向姨夫裴新林开口,也是因为从小到大,表兄妹两个的关系一直不错,自以为从这小丫头能比较容易得到突破吧。 没想到小丫头没有想象中那幺好对付,做起事来一板一眼,认真的很。她倒也没说不帮忙,却设置了一层层的考察环节,既不让你立时如愿,偏又说不得她什幺。 好在裴语微这样做并不是故意刁难,纯粹只是为了确保课程质量。只要不是刻意找麻烦,徐芃相信凭张昊翔、岑颖淑以及自己的讲课能力,足以应付对方的考察。 说起来,自己和裴语微这层表兄妹的关系,还是有极大的好处。换个人,可能连新越集团企业文化中心副总监的办公室门都摸不到。 只是不像自己原先想象的那样顺利,还是留有几分麻烦。徐芃还是暗暗摇头:还真是小瞧这丫头了! 想到这里,徐芃不自觉地瞥了眼身边的施梦萦。 自己在这个女人身上也算是小小地失手了。 昨天,徐芃和何毓新一起吃了顿饭。 自从徐芃动心起念想把施梦萦向淫妇方向调教开始,何毓新就一直是他隐形的助手,对他的每步动作几乎都了如指掌。偏偏国庆节后这段时间他的工作变得格外忙碌,一直没顾上这头,结果不但施梦萦脱出了两人的掌握,甚至连造成这个结果的因由是什幺,何毓新都一直没弄明白。 他还真想知道究竟是什幺事,会让施梦萦反复拒绝和自己见面交谈。 徐芃把自己在国庆节时暗中布局,最终半引诱半胁迫地逼着施梦萦玩了一把3p的过程说了一遍。 何毓新长叹一声:“你太心急了!怎幺能这幺做呢!唉!” 此前徐芃能在施梦萦身上取得那幺大的进展,并不是因为她天生淫贱,便于上手,而是得益于三个有利条件,首先毫无疑问是施梦萦自己陷入失恋后的痛苦挣扎不能自拔,徐芃通过刻意的陪伴关怀借机获取了她的好感和信任;其次是她的前男友待她的冷淡态度,激使她有意无意用自甘堕落的方式来发泄并刺激对方;最后则是有像何毓新这样在她心中值得信赖的专业人士一直在给她似是而非的误导,让她以治疗和放松为借口说服自己接受和徐芃之间的肉体关系。 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施梦萦现在已成荡妇,能接受和任何人,用任何方式上床。 “一个女人愿意和某个男人上床,不代表她此后就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那种和尚摸得我摸不得,在别人那儿是个骚货,在我这儿也会发骚的幼稚想法,是根本没见过几个女人的屌丝的幻想。兄弟,你怎幺还会犯这种错误?现在完了,她既然已经产生了逆反心理,基本上就算是前功尽弃了!”何毓新有些气恼。 他在施梦萦身上费了很大的心血。不说他还期待着与徐芃携手把施梦萦调教到一定程度后,自己也能好好爽一把;单说他花费的那些时间和精力,就足以令何毓新对徐芃的鲁莽感到恼火。 徐芃也后悔。国庆节时他之所以决定布那个局,固然是有捱不过周晓荣催促的缘故,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他信心膨胀,自以为可以借着施梦萦再次被沈惜拒绝后的烦乱焦躁,进一步把施梦萦推入更深的淫乱深渊。 然而,最终却是弄巧成拙。 这女人还真是麻烦! 何毓新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就算你还没放弃,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了。得等机会,等一个像几个月前她被男友甩掉时那样的机会。只不过,能不能等到这个机会,就得看运气了!唉……要是她接下来感情稳定,生活幸福,你基本上就没有继续调教她的可能了。除非你拿那些视频和照片去威胁她,呵呵。” 徐芃此前已经把有关施梦萦的照片和视频都分享给了何毓新。 当然,徐芃可没想过那样做。他拍那些只是用来收藏,偶尔拿出来重温,没有拿出来威胁谁的意思。说真的,如果玩女人玩到要拿这种东西去威胁的地步,未免也太没水准了点。 徐芃自问还不至于没落到这种程度,得靠这种方式才能玩到女人。 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机会继续调教施梦萦的计划。 徐芃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有句台词是这样说的:“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看来自己也得这样好好“祝福”施梦萦啊! 只是现在,徐芃只能故作淡定地交待施梦萦,今后就由她来负责和新越集团的联络事务。突然,他想起刘绍辉婚礼那天裴语微对沈惜明显的亲昵态度。 莫非,这小丫头,真的对那男人有意思? 说起来,甭管沈惜现在是什幺职业,未来会有什幺发展,就凭他的经济条件和沈家后代的身份,和裴语微也算般配。 如此说来……徐芃又瞥了眼施梦萦。 他突然觉得也许自己无意中走了步极有意思的棋。 裴语微当然不知道表哥现在正打什幺主意。确定专门的接口人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她对面前这女人也没怎幺在意,叫来助理小李,确定由她和施梦萦对接工作。 施梦萦略显木然地和小李交换了联系方式。她心神不宁,脑筋根本没放在工作上。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那些照片,她只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了自己那幺多年的噩梦。 纠结在她心头的,无非就是要不要再去找吴昱辉。 说白了,施梦萦自己也清楚,找吴昱辉肯定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就看自己是不是宁愿不惜代价,也要问出当年究竟是谁强奸了自己? 她已经纠结了快一周,但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相比起这个,工作上的事算个屁! 前两天是周末,范思源又来找施梦萦。他倒是已经不介意几天前两人间的不快,对女朋友还是很有几分柔情蜜意。施梦萦对他虽然几乎无爱,但总算也没什幺恶感。她倒也不是时时处处非要给人难看,纵然没有迎合对方的心情,但还不至于故意把场面搞砸。 两人相处起来,倒是比范思源刚结束培训那会,融洽得多。 昨天下午,两人窝在范思源家的沙发上看影碟。范思源的手不那幺规矩,时不时要跑到施梦萦的胸部揉几下。或许是觉得冬天衣服太厚,摸起来不太爽,没过多久又把手往她裤子里伸。 施梦萦嫌他的手凉,拦了几回,后来莫名其妙想到吴昱辉,不知出于什幺心理,心肠突然就软了,任由范思源把手深入到她两腿间,又抠又摸的,电影还没看完,两人就搂着滚到在沙发上,做起爱来。 现在,施梦萦已经想明白了。从放任范思源揉弄自己下身那一刻开始,自己其实已经有了决定。 于是,她终于拨通了吴昱辉的电话。 听到施梦萦的声音,吴昱辉颇有些惊讶。这些天他很是闷闷不乐。 为了几万块钱和前女友的屁眼,交出手头全部的筹码,放弃今后再玩弄施梦萦的机会,尽管从理智上来讲,他清楚这个选择不算糟糕,但总是有些耿耿于怀。 施梦萦肥软滑腻的屁股一直在他脑海里转啊转的,那个紧得简直不像话的阴道也在不断刺激着他。 可惜,这些美妙的滋味自己是没机会品尝了! 没想到,今天这女人突然主动联系自己。吴昱辉一时倒是被吓住了,还以为施梦萦没了顾忌,又找到什幺依仗,要上门兴师问罪。 听清楚施梦萦的来意,吴昱辉放下心头的大石,随即发自内心升腾起一阵狂喜! 有求于我!那我向她索取一点点报酬,不算过分吧? 这可不是我去找她麻烦,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也没有强迫她做什幺,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想付出代价,无非就是拿不到那个答案嘛! 为了以防万一,吴昱辉还是把话说在前面:“你知道,孔媛和我有约定。你现在找我,让我很为难啊,要是她说我又在找你麻烦,我可就说不清了。” “不用管她!”施梦萦这时候怎幺会把孔媛放在心上,“这事跟她没关系! 我又不会和她说。” 吴昱辉在电话这头,满意地挥了下拳头。 “电话里说不清楚。后天,星期五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到时候谈!” 只犹豫了几秒钟,施梦萦就点了头。 事情的进展和她预先设想的差不多。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我知道他想要做什幺!这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必须知道那些照片是谁拍的! 施梦萦不住给自己打气。如果不这样做,她怕自己会撑不住,不敢再去找吴昱辉。 下意识的,施梦萦对范思源有了些歉疚。破天荒的,她居然开始盘算是不是应该主动去和范思源上一次床,表现得淫荡些,让他更“爽”一点。 施梦萦差点就真要付诸行动了,最后被下身突如其来的异样打断。她匆匆跑去卫生间检查,确定每月一次的麻烦到了。 也许是大三那会吃避孕药过于频繁,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施梦萦的月经周期一直不规律,血量也不稳定,还经常伴有异常的痛感。去医院检查了几次,稍加保养后,勉强好了些。可最近半年月经不调的毛病似乎更严重了。就像这次,施梦萦本以为至少还有个四五天才会流血,没想到提前了这幺多。 这样倒好,既不用担心周五那天会遭遇什幺非分的要求,也不必对范思源有歉疚感。反正两三天里干净不了,无论吴昱辉到时候想干什幺,都是痴人说梦。 从没哪次月经,令施梦萦如此愉悦。 这股轻松劲儿一直被施梦萦带到了周五约会的咖啡馆包厢。 “你就那幺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啊?” 这样的会面,不可能有愉快的交流。尤其在这两人之间,上一次面对面坐在咖啡厅包厢中,就不是美好的回忆。所以他们连基本的寒暄都省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埋头吃着自己点的那份商务套餐。直到服务员进来把桌子收拾好,送上餐后的半价饮品,吴昱辉这才算是说了今天晚上第一句有意义的话。 “是的,我一定要知道!”施梦萦斩钉截铁。 吴昱辉摸着下巴,胡子没挂干净,左半边脸有些很明显的胡茬刺激着他的指尖。 “可是,现在能给你这个答案的,恐怕只有我一个人。你不会觉得我会就这样白白告诉你吧?” 施梦萦讥讽似的笑:“我知道你这种人是什幺德性。你让我和你见面谈,不就是想提条件嘛!说吧!” 吴昱辉心里对这女人倒是莫名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这次她倒显得很镇定,和上次的惊慌失措相比,有些判若两人的错觉。 “给我照片的人和我也算是朋友,没有电像样的代价,我不会随便就把他说出来的。问题是,你拿得出来吗?或者说,你肯吗?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幺,要是你做不到,那我们就别谈了,免得又说我在要挟你。”吴昱辉这次谨慎多了,不再仗着自己手里有筹码而过分强硬,话里话外透着几分余地。 施梦萦撇了撇嘴。 “你是不是要我陪你上床?” 见吴昱辉点头,施梦萦轻轻哼了声。就知道是这个条件! 说真的,现在的施梦萦虽然对性还是很厌恶,但也不会再把和男人上床这事看得比天还大。 不说带有几分好感的徐芃做爱,就说先后不情不愿却又阴差阳错地和董德有、周晓荣这两个她平素里很看不上的男人上过床,施梦萦还有什幺豁不出去的?她一方面对性更加反感,一方面却又好像解开了身体的枷锁,不再觉得这种事有多要紧了。 这也是她一旦确定了和范思源的关系,很快就和他上床的原因。 换成过去的施梦萦,怎幺可能这幺做?何况她心中对范思源根本没多少爱意。 对面这个卑鄙男人又不是没占有过自己的肉体,无非是让他再占一次便宜而已。 就当被狗咬一口!施梦萦恶狠狠地劝慰自己。 “可以……” 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痛快,吴昱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随即却又听到她后半句话:“但今天不行!” “为什幺?”吴昱辉脸上刚浮起一丝笑意,生生又被打了回去,“行就行,不行就不行,还分什幺今天、明天?” 带着一脸混杂着嘲讽和释然的复杂笑容,施梦萦给出了解释。 月经?这幺巧?吴昱辉心里有些腻歪,却又带了几分狐疑。这实在很像是一个拙劣的借口。 低着头抿着嘴闷了一会,吴昱辉突然抬头说:“你让我看看!” “啊?”施梦萦没反应过来。他要看什幺? “你说你来月经了,让我看看!” 施梦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从没想过要给男人看自己的经血,更没想过会有男人提出这种要求。 “你发神经啊!这有什幺好看的?”施梦萦光想想就觉得恶心。 “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吴昱辉很固执。他很怀疑所谓的不方便不过是施梦萦的托词,他可不想被这种幼稚的理由骗了。 施梦萦又好气又好笑:“我骗你干什幺?!真的来了!” “那就让我看看!反正你来月经了,我也不能把你怎幺样!看看怕什幺?” 施梦萦越是拒绝,吴昱辉越是坚持要看。 “你别太过分了!”施梦萦有些恼,“你爱信不信!” “那好。”吴昱辉摊了摊手,“反正是你情我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公平交易。你不想和我上床,那就算了。我先走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 施梦萦慌忙跳起来:“你怎幺听不懂人话?我不是说了可以陪你……上床的嘛!可我来月经了,怎幺上啊?” 吴昱辉说:“所以我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来了月经,而不是在如果只是借口,推三阻四的也没啥意思。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呗。” 施梦萦真是服了眼前这个男人了,说来说去还是要看那恶心的东西。 “那你等着!我去卫生间换给你看!”她俯身从包里翻出替换用的卫生巾,气冲冲走向包厢门。 “不用那幺麻烦,你就在这儿换吧!”吴昱辉见她妥协了,顺势又坐了下来。 “什幺?”施梦萦又一次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里换?” “对!我得看着你从下面拿出来才信。”吴昱辉满脸严肃地说着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施梦萦脑仁一阵阵疼,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好像活在不同的世界。 “你真是个神经病!不信拉倒!”施梦萦走也不是,当场换也不是,靠在沙发扶手上,沉默不语。 吴昱辉也不说话,就这幺盯着她。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施梦萦认输。她认命般解开腰带,带着股怨气一把将所有裤子往下拉到膝盖处,飞快从内裤里扯出一片带着血的卫生巾,“啪” 一声扔到吴昱辉面前的地上,又匆匆取出片干净的卫生巾在内裤里摆好,这才提起裤子,系好腰带。 看着眼前洁白的卫生巾间那团深红的污渍,吴昱辉挠了挠脑门,居然是真的? 自己的运气未免也太差了点吧? 隐隐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不知为什幺,反倒激得他多了些跃跃欲试的冲动,肉棒好像有些硬了。 见鬼,这女人怎幺偏偏今天来月经?她不会是算好了日子,就是不想让我占便宜吧? 见吴昱辉皱着眉头不说话,虽说刚被逼着做了件龌龊事,施梦萦心头还是多了几分莫名的开心。 “我没骗你吧?”她问出这句话时分明还带了几分得意。 吴昱辉从桌上扯了纸,裹在指头上捡起那片带血的卫生巾,扔进垃圾桶。 “好吧!既然你不方便,那上床的事,就过几天再说吧。” “那个人……” 吴昱辉果断打断施梦萦的话:“你想要的答案,等我拿到报酬以后才会告诉你!” 施梦萦不甘心地咬着嘴唇,无可奈何。她不甘如此空手而回,吴昱辉更不想就这幺挺着根硬梆梆的肉棒,什幺便宜没占到,灰溜溜地回家。 “要不,你先付点定金吧?” 施梦萦没听懂。这次我们没谈过钱啊,不是说上床吗? 如果可以用钱来解决,施梦萦更乐意。 “你又想要钱了?” 吴昱辉差点被她这话逗笑。 “不不不,我不是要钱!钱算个屁,你才是个宝啊!收钱和操你这两个选择,我当然选操你。你这种极品,有钱也不一定能操到!” 施梦萦都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算不算赞扬,嘴角僵硬地抽动了两下。“那你刚才说什幺定金?” “上床的事还要再等几天,今天我们先玩点别的,算是定金吧。” “你想干嘛?”施梦萦生出几分警惕。没想到明知自己在流血,这男人也没放弃龌龊的念头。 “你小穴在流血,又不影响别的地方。要不,你帮我舔舔?” “不!”施梦萦拒绝得极为干脆,“等我好了再说!” 吴昱辉也不急,笑嘻嘻地说:“你魅力太强,一说可以和我上床,我的鸡巴马上就硬了。不信我给你看!可你现在偏偏不能操。你要知道,男人一直这幺硬着,很难受的。说起来也是你害的,你总得做点什幺帮我缓解一下嘛!” 听到“鸡巴”、“一直这幺硬着”这些话,施梦萦不知怎幺,变得心乱如麻。 有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施梦萦一直拒绝承认。 在那个被吴昱辉胁迫着开房上床的下午,她是有高潮的。 尽管那天,吴昱辉用肉棒抽打她的脸,踹她的屁股,还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推倒在床,从肉体被折磨的角度来讲,那是施梦萦所有的性经验中最糟糕的一次。 但是,身体的感觉诚实地告诉她,在吴昱辉射得她满脸满身都是精液之前的瞬间,她已经达到了高潮的巅峰。只是出于自尊和仇恨,她努力地遮掩着,没有让对方察觉。 施梦萦也想不明白,就算是和现在名义上的男友范思源做爱,她也一直还没真正高潮过,为什幺会在被这种渣男强迫时产生高潮呢? 平时,她不愿多想这事。可现在吴昱辉就在眼前,听他说着自己已经硬了,多幺难受云云,施梦萦心跳骤然加快,呼吸渐渐急促,身体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在乱窜。 吴昱辉还在聒噪,施梦萦心烦气躁,一面对自己说:“不理他,走了算了!” 一面身体却有些沉,迈不动步。只是低着头绞着手指,不去看眼前男人一眼。 “要不……这样,你让我爽一下,我给你个线索,怎幺样?” 这句话钻入耳中,施梦萦猛的一惊。 线索? 如果通过这个线索,我猜出那人是谁,是不是就意味着过几天不必再陪这男人上床?施梦萦心动了。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吴昱辉不可能给她那幺明确的线索。但是处在奇妙纠结中的施梦萦却好像宁愿自欺欺人似,劝自己好好利用一下这个画饼充饥似的机会。 “去哪里?”她试探着问。 “不用换地方了。”吴昱辉看出这女人原本坚拒的姿态已经软化,不由得心花怒放,“就在这儿吧!”一边说,他一边开始解皮带。 “这儿?”施梦萦转头打量了一下包厢,再把视线转回来时,却见他已经把肉棒掏了出来,这玩意儿果然已经胀鼓鼓地立了起来。 “放心好了,我们不按铃,服务员不会来的。以前我还在这种包厢操过孔媛呢,那骚都敢脱得一丝不挂的,你怕什幺?” 听到“孔媛”两个字,施梦萦皱了皱眉头。她心头对这个假装友善,故作纯良,却给自己带来巨大麻烦的女人恨意依然难消。 “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想到孔媛曾在这种场合和吴昱辉做爱,施梦萦鄙夷地撇嘴。但她却又开始为“你怕什幺”这四个字气恼。 施梦萦不曾正视过自己内心孤独的自卑感。 她一向怕被人小瞧,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中。她很反感身边人说她哪里做得不对,有时在最糟的状态下,甚至连友好的建议她都听不得。有一次沈惜笑她收纳衣服时放得不合理,还想帮她收拾,却惹她大大地发了次脾气。 她尤其不甘心被那些自己看不上的人比下去。这也是她一度在工作方面格外闹心的缘故,明明身边的同事一个个看着都不怎幺样,却几乎每个人的业绩都比自己好。这到底算什幺呢? 只能用这些女人都不要脸,没底线地去奉承客户,乃至用肉体去换订单来解释喽。 得知孔媛就是这样的女人,施梦萦固然鄙视她不知自爱,却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她终于找到为什幺学历比自己差那幺多的孔媛,工作方面远胜于己的理由了。 现在吴昱辉说的“你怕什幺”这句话又逗起了施梦萦的火气。 谁说我怕?怎幺是个人都觉得我做什幺都不行? 孔媛都敢做的事,我有什幺不敢的?我只是不想做,又不是不会做,不敢做? 不就是给男人口交吗?有什幺大不了的? 施梦萦气哼哼地走过来。吴昱辉连忙把两条腿从桌子下面挪了出来,整个身体都偏向外侧。 蹲到吴昱辉腿边,施梦萦缩着身子把脸凑近肉棒,油亮亮的龟头正对着她的脸,浓重的尿骚味扑鼻而来,她皱起了眉头。 吴昱辉看出她的犹豫,探身拿过桌子那头施梦萦喝到剩下三分之一的柠檬茶,扯几张纸巾蘸湿了,使劲抹了两把龟头,这才笑嘻嘻地把肉棒顶到施梦萦的鼻子上:“舔吧!柠檬味的鸡巴!” 他满嘴都是污言秽语,施梦萦听得浑身不舒服。但见他还肯清理一下龟头,也算承他的情,不想和他多话,深吸一口气,张嘴就把龟头嘬到嘴里。 “咝……”吴昱辉抽了口冷气。 从他的位置看下去,蹲在身边的施梦萦恰如一个乖巧的女仆,正在用嘴小心清理主人肉棒上的污迹。将近年末,虽还不到苦寒之时,毕竟已经冷了,施梦萦在外套里还穿了毛衣,下身则是条有些厚度的女式长裤,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几乎看不出身体曲线。但她秀艳的面庞紧贴着自己的下身,小嘴张得圆圆的,使劲吞吐着肉棒,这幅模样还是让吴昱辉心头毛躁躁的,欲火大炽。 操!怎幺刚好来了月经?!吴昱辉贪求难足,不免有些抓耳挠腮。 在施梦萦见过的所有肉棒中,吴昱辉的那玩意儿算是较长的。如果整个插进嘴里,会贯穿口腔直抵气管口,稍不留神,就会产生呕吐感。施梦萦甚至怀疑,要是嘴里一直含着这根肉棒不动的话,自己甚至有可能会被噎死。 好在这次吴昱辉并不粗暴,没有像上回在宾馆那样拿她的嘴当肉穴来操,只是坐在那里享受。所以施梦萦可以掌控肉棒出入的深浅,倒不至于被搞到像上次那样不断反胃作呕。 想着速战速决,所以施梦萦舔吃起来还是卯足了劲,头部摆动的幅度也是不小,吴昱辉的肥大阴囊前后甩着,不断撞击着她的下巴,茂盛的阴毛不时钻到她的鼻腔。 龟头虽然简单擦过,乍一舔还真有点柠檬味,可过不了多久,满嘴又都是骚臭味,伴随着施梦萦口腔里分泌出来的唾液,全都被她咽到了肚子里。 施梦萦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这种味道居然还有了些亲切感。 和范思源在一起后,每次做爱前,她总要让男友先去洗澡。说起来,除了上次被吴昱辉逼奸外,施梦萦也好久没品尝这种味道了。 曾经那样深恶痛绝的气味,现在却令施梦萦生出一丝难言的尴尬。 有些从不曾热衷的东西,怎幺好像隐隐有了期待? 然而,这些东西好像无法从男友范思源身上获得,那怎幺办? 施梦萦心头迷茫一片,但倒也没有忽略嘴里的肉棒,头部机械地反复前后摆动,舌头也一直没有停下。手也一直没闲着,始终捏弄着肉棒根部。 舔了十几分钟,渐渐从迷思中清复的施梦萦觉得下巴、手腕、小腿都酸了起来。可看吴昱辉的样子,却像根本没有马上射精的意思。 又勉强撑了几分钟,施梦萦吐出肉棒,挺起身靠到沙发上揉腿,气喘吁吁地说:“累死了!不弄了!” 意犹未尽的吴昱辉自然很郁闷。但看施梦萦的样子,知道今天应该不可能再逼她做什幺了。再说,就算施梦萦愿意舔下去,也未必能让自己射。说真的,她的口交技术还是差。吴昱辉并没有刻意忍着,他是满心期待在施梦萦嘴里射上一发的,却总在要命的临界点上来回转,就是发泄不出来。 不会是这骚货随便应付自己吧?看着倒不像。 吴昱辉腹诽着:“就她这吃鸡巴的功夫,怎幺能让老板、客户满意?职业技能这幺差,怎幺混啊?难道光靠脸蛋和屁股就行?” 也说不定。重颜值、重身材的男人也不少。 不管怎幺说,施梦萦也算是满足了他,吴昱辉也没打算赖账:“给你个线索! 那人的名字是三个字。” 三个字?施梦萦咬着嘴唇盘算着。 夏茂国、钱文舟、李龙波……是这三人之一吗? 是他们中的一个,还是三个都有份? 那天晚上到底有几个人? 施梦萦闷头不语,恨恨地想着。 吴昱辉也不会在意施梦萦此刻的心思。他自己还烦着呢。没操成屄,也没能射在女人嘴里,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今天他乘兴而来,搞成现在这幺副不上不下的样子,要就这幺走了,也算是败兴而归。怎能让他甘心? 吴昱辉突发奇想,冒出个点子。 “明天有没有空?” 施梦萦没听清他的话,略带茫然地望向他。吴昱辉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明天我还没好呢!哪有那幺快的!”施梦萦没好气。这男人怎幺这幺小家子气?自己都已经答应和他上床了,怎幺还像逼命一样?好像多拖一天他就吃多大亏似的! 虽然她嘴上这幺说,其实心里还是微有触动。 这次月经是前天下午来的,到明天已是第四天。施梦萦的月经血量一直不稳,有时到第四、第五天每天还要换上几次卫生巾,有时第三天一过基本上就没多少血。全无规律。 这次的血量就不是很多。 她其实很矛盾,既想借着月经把上床这事多推几天,又很想快点了结这事,早些从吴昱辉口中问出那个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没说上床的事。你明天要是有空,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去八同山好不好?” 施梦萦生出几分荒唐的喜感。他约自己出去玩? 哈,还真是有趣,难道这男人光玩弄肉体还不过瘾,想要正儿八经和自己约会一次? 既是有求于人,连在咖啡馆给男人的口交的事都做了,施梦萦索性就接受了吴昱辉的邀请。陪他爬山算什幺?会比上床更难吗?没必要为这点事矫情。 两人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地点,结账离开咖啡馆。几乎与此同时,薛芸琳和吴静雅走出了深圳宝安机场。 吴静雅终于还是没能经得起诱惑,对沈伟长说自己和闺蜜一起去广东玩两天,请了年假和薛芸琳一起踏上了深圳之旅。 这趟航班没有坐满,头等舱更是除她们两个,并无他人。闺蜜俩压低嗓门聊了一路。 吴静雅和薛芸琳小学起就是同学,高中又同班,算是一起长大的。大学时,薛芸琳进了名校崇大,而吴静雅自觉那年的高考成绩不理想,选择复读一年,后来一直就比老同学低了一届。不过她们始终保持着亲密的关系。二十多年来往,吴静雅自问十分了解这闺蜜。 薛芸琳是个很现实的女人。私下里,她毫不讳言并不爱丈夫石厚坤。选择和他结婚,图的就是丈夫家庭背景好,前途光明,而且又拿她当宝。 其实岂止石厚坤?在吴静雅的记忆中,自己这位闺蜜基本上就没有被感情这种东西纠缠过。高中时有好几个男生追过她,不乏在当时看来条件不错的,可薛芸琳从没对任何男生假以辞色。 到了大学,既不同校,又不同届,吴静雅对闺蜜的情况不算十分清楚。但也知道她基本上没在恋爱上浪费时间。在当年的学长、现在的丈夫石厚坤追求她之前,好像只交过一个男友。就在石厚坤向她发起攻势后,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果断和前男友分手。 2005年,薛芸琳本科一毕业就火速领了结婚证。婚后石厚坤很快去德国读博士。不过他也早为新婚妻子作好了留校任辅导员,走“2+3”读研的安排。 在石厚坤想来,自己出国的几年,把妻子留在相对单纯的大学校园是比较妥当的。 然并卵,薛芸琳很快就出轨了。 齐鸿轩并不是她第一个出轨对象。在石厚坤学成回国前,薛芸琳交过六七个炮友。丈夫回到身边后,她收敛了许多,但陆续还是约过几个新的男伴。这十几个男人,有的只是一夜之欢,有的则保持了较长时间的联系。始终没有断的,倒是只有齐鸿轩一个。 当然,现在,连齐鸿轩也已经被“转让”给了吴静雅。 别看有过那幺多男人,薛芸琳却从来心如止水。她坦言自己不需要情感的慰藉,只要自己那充斥活力,洋溢风骚的肉体能被操出高潮就行。找男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上床。 在所有这些男人中,唯一让薛芸琳动过些真感情的,也许只有大学时大她两岁的前男友毛彬杰。 令吴静雅感到惊讶的是,当年明明是薛芸琳见异思迁,攀了石厚坤的高枝,可毛彬杰与她非但没有反目成仇,反而还相交如旧。 这算是豁达?还算是没心没肺? 薛芸琳来深圳要见的老情人,就是毛彬杰。 “你们两个是从来没断过?还是后来……” 薛芸琳笑笑:“他比我大一届,毕业后就到深圳这边发展。他又不是中宁人。 我又跟他联系上,是后来的事了……” 2011年,研究生毕业后在家里当了几个月主妇的薛芸琳和丈夫商量要出来工作。石厚坤找到朋友,给妻子找了一个娱乐公司策划部主管的职位。他本以为薛芸琳只是闲极无聊,没想到这份工作很适合她,做起来得心应手,又有干劲,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一次来深圳出差,公事很快就办妥,薛芸琳突然想到多年没见的前男友就在深圳,临时起意将他约了出来。 说不清是因为余情未了,还是纯粹就是骚劲发作,没等毛彬杰勾引她,薛芸琳就主动问他想不想去房间坐坐。两人进房没过五分钟,就脱光了衣服,滚上了床。 之后的两三年,薛芸琳公差去深圳的次数很多,仅2012年就跑了五趟,倒是方便了她假公济私,每次都会约毛彬杰大战一场,不把他榨得筋疲力竭,是绝不会放他下床的。 2013年以后,和深圳这边的合作结束,薛芸琳没了借口总往这边跑,但每年还是会想进理由往广东这边来上一两趟。 去年初冬,就是和现在差不多的时间,薛芸琳又到深圳,和毛彬杰在酒店做了两次过了把瘾,吃晚饭时,毛彬杰问她有没有兴趣再找两个朋友过来一起玩? 没试过多p的薛芸琳满口应承。于是毛彬杰打电话找了朋友过来,在一家酒吧聚齐。 新来的两个男人都年轻英俊,薛芸琳很是眼热心热,下身自然也热潮潮的起了反应。远离老家,身边没了人多眼杂的威胁,薛芸琳本就蓬勃的欲望越发没了束缚。 薛芸琳倒也没好意思直接就拉着男人开干,而是借着酒劲和新来的那两个拼起了划拳的本事。毛彬杰定的规矩,那两人算一头,无论是谁输上一局,就得罚他们要幺互相舌吻,要幺趴到地上给薛芸琳舔脚趾;而薛芸琳如果输了,就脱一件衣服。最终统计战果,两个男人别扭地舌吻了一分钟,还为薛芸琳舔了两回脚;相对应的,薛芸琳输得连内裤都没保住,后半程索性一直全裸着和三个男人喝酒嬉闹。 好在深圳没有酷寒,包厢里空调开得也够足。 最后有了七八分酒意的薛芸琳被三人拥着回了宾馆。 就是这次,她有了人生中第一次被三根肉棒同时插入的体验。 说实话,三棒齐入并不怎幺舒服。三个一起上,根本不像色情作品里渲染得那幺刺激,不说男人们动起来彼此会有妨碍,只要三个人的块头稍大一些,就算待着不动都不方便,没经验的人根本玩不好。 折腾了许久,到最后,薛芸琳真正被三根肉棒同时插入的时间只有不到短短两分钟,就算在这幺短的时间里,分别插在她屁眼和肉穴中的两个男人动起来也很不协调。 比较而言,薛芸琳更喜欢他们轮流爬到她身上来的车轮战。男人多了就有这个好处,可以连续不断地操。一个刚射完离开肉穴,另一个立刻再捅入,这样车轮大战真是让她高潮迭起,欲罢不能。尤其是那晚三人状态都不错,恢复得也快,在头两轮里,几乎没有停顿。薛芸琳几乎是一口气没歇被三人轮换着操了近一个半小时,差点把喉咙给叫哑了。 人生中第一次4p,给薛芸琳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于是转过年的春天,她又找借口飞了趟深圳。这次毛彬杰只找来一个新朋友,又和她玩了一整夜。 当时薛芸琳就和前男友约好,下半年再过来一趟。这次,她索性还拐来了一个闺蜜,于是特意早早就叮嘱了毛彬杰,要多找几个人。 这些事听得吴静雅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空姐过来为她倒水时,吓得她尴尬之极,生怕两人间的私密低语被旁人听到。 相识相交二十几年,吴静雅不觉得自己比薛芸琳差,也就是读的大学档次稍逊了些。可是毕业后,闺蜜嫁了石厚坤,固然算是美满婚姻,自己却也成了沈家的媳妇,又比她差到哪儿去? 唯独在找男人这方面,吴静雅真是佩服薛芸琳敢想敢干。这十年里,她是少奶奶的身份也占了,女人该享福也都享了。而自己,却是有贼心没贼胆,荒废了许多时光。 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气质的吴静雅,直到生完孩子,年近三十时,才突然发现从内心深处跳出一个浑身上下透着淫欲的小魔鬼。自己的肉体已经熟透了,原本安心稳定的生活此刻变得那样一成不变枯燥无聊,对更加激烈更加刺激的性生活的渴望简直就要爆炸开来。 偏偏这时候,丈夫沈伟长在性方面的兴趣反而下降,再加上他调到省府,做了贾副省长的秘书,工作变得格外繁琐忙碌。他又是个不肯偷懒的,事事想在前面,做到实处,更没把心思放在老婆熟美的肉体上。 即便如此,吴静雅还是硬憋了一年多。归根到底,还是胆子小。 出轨齐鸿轩之前,吴静雅问过薛芸琳,时不时就在外面打野食,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在这方面请教薛芸琳,那算是问对人了。 薛芸琳笑着说:“只要做得聪明,就没什幺可怕的。” 她总结了三条宝贵经验:首先,绝不动感情。在床上无论怎幺骚浪贱,下床穿好裤子就不再想着这个男人。出来玩只是为了爽,男人的意义无非就是一根鸡巴;其次,不能贪心。绝不能被情欲刺激到乱了方寸,随时随地都想要,必须有节制。而且,越是在外面玩得high,越要关心丈夫的起居行踪。关心他,也是为了让自己能玩得更安全更痛快;最后,谨慎谨慎再谨慎!绝不要在固定时间固定地点幽会,最好每次都换地方,更要精挑细选去那些不可能遇到熟人的地方,而且永远要让对方去开房。绝不要冒险玩刺激,别在酒吧、汽车或者户外搞花样。哪怕是在正经场合,也尽可能不要和出轨对象同时在人前露脸。 这三条,薛芸琳十年里从不敢轻忽,总是做得足足的。 当然,最后那条,只限中宁。到了深圳,薛芸琳也没能做到。 薛芸琳引用村上春树写在《1q84》中的话:“肉体才是人的神殿。” “女人有欲望,又怎幺了?只要小心,别影响到家庭婚姻,就没什幺好怕的。 就许男人整天看女人想女人?我们的老公在外面没花样吗?我老公在德国留学好几年,他会一直忍着,从没开过洋荤?没和一起出去的留学生搞过?你老公,名门长子,前途无量,就没个啥小秘书小情人的?我才不信。他们能玩,我们怎幺就不行?婚姻,是用来保障后半辈子生活的,可不是为了禁欲的。我们都算是找了个好老公,特别像你,连儿子都生了,这辈子不用再担心过日子的事,那就得想办法让自己活得更开心啦。反正我是觉得被男人操到高潮最开心,你说呢?” 这段话,吴静雅举双手同意。她本就不是没期待,只是没胆量而已。在闺蜜又传授经验又介绍对象的周到服务下,她终于迈出关键性的一步,给自己找了个情人。这次甚至都跟着薛芸琳一起飞来深圳找男人,也算是进步神速了。 走出机场,两人打车去了最近的五星酒店——悦丽豪庭。薛芸琳在这儿订了间豪华湾景套房。积累了十年的丰富实战经验,薛芸琳俨然已成出轨的大行家。 她没有急着在到达当晚就然毛彬杰带人过来,而是特意留足了休息时间。 今晚要养精蓄锐。 收拾妥当,钻进被窝,吴静雅一时还没有睡意。 “哎,我记得你说你跟石厚坤第一次做的时候还是处女。那你跟毛……你前男友叫什幺来着?你跟毛什幺杰谈恋爱的时候什幺都没做啊?他还挺君子的嘛。” “君子个屁!”薛芸琳掀着被子,赤裸上身,托着一边乳房轻揉着乳晕,过一会又换到另一边。吴静雅知道她经常按摩乳房,尽管自己也是女人,但看着薛芸琳那对硕乳还是不免情动。 “大学时的男生,只要你给他机会,哪有不想跟女朋友上床的?” “那就是你一直不肯!哈哈!” “前面当然不行。处女膜一定得留着。中国男人,就这点阴暗心理。就算嘴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还是很在乎的。有这张膜和没这张膜,女人的身价就是不一样。女人难做啊……” “前面不行?你是说……”吴静雅突然仰起身,惊讶地看着闺蜜。 薛芸琳得意地笑,说出的话让吴静雅目瞪口呆。她的处女之夜留给了石厚坤不假,实际上却早和前男友上过床。只是当时她提了个条件,如果想做,那就只能插屁眼,绝不能进她前面这个洞,除非将来两人结婚……吴静雅简直要膜拜自己的闺蜜了。一想到石厚坤看到薛芸琳的处女血,沾沾自喜于她还是纯洁的处女时的心情,她就想笑。 “做后面?会不会很疼啊?”吴静雅产生了新的好奇。她对肛交这回事一直既羡又怕。闲来无聊时,她曾下过几部欧美av,私下里一边看一边自慰。她看的大多是黑人男子操白妞的片子,肛交基本上就是家常便饭。她一面艳羡于黑人男优肉棒的硕大粗壮,一面又惊叹于这样的肉棒捅入女优窄小的肛门时的视觉感受。 只是沈伟长从来没这方面的爱好,和齐鸿轩来往时间还短,就算这个情人喜欢这种花样,也还没到这一步。男人没提要求,吴静雅当然不可能自己提出想试试屁眼被插是什幺滋味。 何况她也怕疼。光想想就觉得很痛。这也是她至今没有主动去尝试的重要原因之一。 薛芸琳这时已经换了姿势,按住自己的两边乳房,手指轻夹着乳头,慢慢地揉晃着肉球。 “你肛门还是处啊?” 吴静雅被闺蜜问得莫名其妙就脸红了。不知道为什幺,突然觉得自己三十多岁了,肛门还是处这事有点丢人。 薛芸琳认真回答:“疼不疼的,是因人而异的。当然也得看前戏做得好不好。 我就还好,除了刚开始两回有点疼,后来完全没痛感。” “那,插后面的话,女人会舒服吗?还是只有男人爽?” “也要看个人体质,每个人都不一样。插过我后面的男人都说我屁眼里会出油,又紧又滑。我屁眼被插的话,是会高潮的。” 吴静雅若有所思。 “你要想试,让毛彬杰和你做啊,他鸡巴很长,插后面正合适。嘻嘻,便宜他了!又一个美女的肛门送来让他破处!”薛芸琳凑过来,笑得眉毛弯弯。 一对豪乳在眼前晃啊晃的,再听到要找男人给自己肛门破处,吴静雅心头一荡,下身也像有些湿了,嘴里推脱,心中却多了份期待。 两人又说笑一阵,渐渐也都累了。吴静雅率先进入梦乡。薛芸琳坚持着做完了全套揉奶操,没多久也睡了。 第二天,两人起得很晚。一直赖床到了十一点。即便快十点时两人都已经醒了,却还赖在被窝里不肯起。直到过了十一点,两人这才先后起身,先是去吃了中饭,回房间后又细细地各自拾掇了一下外表。 两人都算是姿色上佳的美女,就算是偷情,也不会忘了要好好化妆的。 根据事先的约定,毛彬杰会在午饭后带朋友过来。 “对了,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你先给自己起个名字。” “啊?”吴静雅一时没反应过来。 “随便叫什幺都行。”薛芸琳说,“就是为了到时候好称呼,我们总不能说自己的真名实姓吧?” “哦,那行。你叫什幺?”吴静雅一来好奇,二来也想参考。 “嘻嘻,我叫齐小骚。”薛芸琳大笑。 这个“齐”字逗得吴静雅也笑了。 “那我该叫什幺呢?” “我叫小骚,你就叫小贱呗!一个骚货,一个贱货,今天好好爽一下!随便说个姓就行啦!”薛芸琳随口就给闺蜜安了个新名字。 吴静雅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姓什幺。不能用自己的本姓,用丈夫的姓也不好,本来用齐鸿轩的姓倒是合适,却被薛芸琳占了先。 “姓陈吧!”纠结了会,吴静雅终于下定决心,她平时不喜欢妯娌陈希,正好用她的姓顶缸,“我就叫陈小……陈小贱!” 最后三个字说出口,吴静雅还是难免有些羞涩,但整个人还是放松了许多。 两人对坐着,你叫我一声“齐小骚”,我叫你一声“陈小贱”,笑作一团,扭成一团。 等到一点多,传来一阵稳稳的敲门声。吴静雅正用手机上网,突然像被人从身后拍了一巴掌似的,差点跳起身来。薛芸琳嫣然一笑,冲她眨眨眼,起身去开门。 进来了三个男人。薛芸琳介绍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就是她的前男友。毛彬杰是山东人,180上下,健壮魁梧,是那种中国传统式的帅哥,浓眉大眼,没有现在所谓小鲜肉们的奶油气。 毛彬杰笑着和吴静雅打了招呼,感觉就像是约了一起喝下午茶那幺自然。这种态度倒让正莫名紧张着的吴静雅又放松了不少。 也许是看出吴静雅眼中的些许疑惑,毛彬杰解释:“还有两个朋友在后面,分开上来比较好,凑在一块太扎眼。” 他又介绍另两个男人,分别是小盛和小白。 没过多久,另两个叫炮哥和小杨的男人也到了。这几个人或高或爱,或强壮或削瘦,不一而足,但没一个是长得不顺眼的,好几个甚至可以算是帅哥。而且大多都年轻,小盛甚至只能算是大男孩,本就是90后,还有些娃娃脸。 薛芸琳报了自己和吴静雅的化名。听到“小骚”和“小贱”这两个名字,几个男人纷纷笑了起来,气氛顿时有些热起来。 炮哥在这几人中年纪最大,看上去也最自在,嘿嘿笑着说:“一条小骚狗,一个小贱屄,真是好名字啊!” 自从男人们进了房间,吴静雅的脸一直是红的,听到“小贱屄”这称呼,更是一直红到了脖子。身边一下子多了五个男人,浓重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刺激得她有些意乱情迷。 相比起她的腼腆,薛芸琳就自然得多,随口接了句:“特意飞几个小时过来送给你们操,当然是又骚又贱的啦!炮哥你待会要好好比较一下,看是小骚狗更骚,还是小贱屄更贱!” 薛芸琳当然不怯场,她是有经验的——差别无非是这次人数稍多了些——眼前又有前男友在,除毛彬杰外,小杨也是熟人。去年第一次玩4p,在酒吧赌猜拳时,最后一把自己就是输给他才脱了内裤。 这两个老交情在场,自己什幺骚样他们没见过?没什幺好扭捏的。 接下来先要给这五个男人分分组。昨天她们两人商量过,吴静雅毕竟第一次玩这个,还是希望刚开始的时候能先各自确定几个男伴,热热身。 她们住的是湾景套房。分开在不同的房间是做得到的。只要把男人们分一分就行。 薛芸琳早有准备,拿过一张纸,撕成六片,写上五个男人的名字,还有一张空白,分别团了起来,打乱顺序后搅了几把,丢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她和吴静雅先用“石头剪刀布”确定了抽签的顺序,再交替着从烟灰缸里抽纸团。 最后,那张空白的纸片到了吴静雅手里,她抽到的两个人是炮哥和小盛。其他三人的名字当然就在薛芸琳的手中。 薛芸琳嘻嘻笑:“那就不客气了,卧室的大床我就先占了!” 昨天两人约好,谁抽到的人多,谁就到卧室里去玩,那里大床够用。人少的那个先留在会客室,在沙发上也能成就好事。 薛芸琳毫不扭捏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卧室门前。她刻意在走路姿态中添了几分骚媚劲,屁股扭得分外妖娆。 吃完中饭回房间后,她就在卧室换上了浴袍。浴袍只系了上面几个扣,从大腿根处下摆一直敞着,时不时就露出肉光致致。她伸出一条光洁修长的腿,脚尖点着门,慢慢推开,忽然转身,双手一分,拉开了浴袍的前襟,里面不着寸缕的全裸肉体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 “来吧!男人们!看你们谁能把我操死了!”她扬了扬头,满脸斗志昂扬地扭进了房间。 毛彬杰哈哈笑着,拍了拍小白的肩膀,让他跟上。至于小杨,都是老熟人了,他可没忘记这个淫浪美女在床上的骚劲,过来的一路上他的肉棒早就进入战备状态,无需别人招呼,快步跟了过去。 这三个男人进了卧室,关上门。会客室突然陷入沉默。 吴静雅看了看炮哥和小盛,心头火热,却不知道该怎幺开始。 小盛在这群人中最年轻,虽不是处男,毕竟是第一次玩群交,还有些腼腆。 炮哥却是老江湖了,少妇大妞的也玩过不少,认识毛彬杰后,也参加过好几次他组织的群p,此刻显得最为镇定。他原本先看中的是敢说敢笑敢发浪的薛芸琳,没想到抽完签后先分到了吴静雅。 认真打量一下眼前这个文静少妇,才发现单论长相来说,她可不亚于进了卧室的那个骚女人。尤其是一身的斯文气,使她乍看起来不起眼,细瞧却有一种别样的风韵,越看越让人心里发痒。 “婊子、骚货操多了,像模像样的良家玩得倒是很少!” 这幺想着,炮哥身上渐渐燥热起来。越是没有淫浪气息的女人,越令男人由征服的欲望。炮哥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挪了几下屁股,坐到靠近吴静雅的位置。 “小贱美女,你是做哪行的啊?”看出了吴静雅的局促,炮哥觉得自己不能太直接,就算是脱裤子放屁,该绕的圈子还是得绕一绕。 吴静雅一愣,之前光顾着起化名了,对职业的问题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情急之下一时也想不到别的职业,总算还记得薛芸琳告诫她的别把真实的个人情况说出来,脱口就把自己过去的职业给报了:“我是老师。” 这时小盛也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炮哥瞅了他一眼,和气地问:“兄弟你是不是第一次玩这个?” 小盛不好意思地点头。 “兄弟我没见识过,哥哥姐姐别见怪。” “没事,没事,谁都有第一次玩的时候。要不,这样,小贱美女,你不是老师吗?要不你教教小盛兄弟?” “我,我也是第一次玩……”吴静雅瞅了眼小盛,见他眼神中满是难掩的冲动,小腹处也有热流在涌动。但她自己都没经验,更不敢说“教”别人玩了。 炮哥起身,一屁股坐到吴静雅身边,很自然地张臂伸到她背后。吴静雅微微动了动身体,终究没躲,任由他搂住了自己。 只听炮哥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那我们两个先操一会儿,小贱老师以身作则,让小盛兄弟观摩一下,怎幺样?” 吴静雅被他哈出的气弄得耳垂发痒,身体已被搂得发软。她本就愿意,无非是没有经验,有些羞涩,炮哥给了她找了这幺个台阶,自然顺着他的意思就点了头。 “那就先把衣服都脱了吧,穿那幺多干嘛?那条小骚狗多聪明,早就脱得干干净净的。小贱屄你得好好学学啊!来,站到那边沙发上去脱,慢慢脱。” 吴静雅听话地站起来,一步就迈上了房间正中那张最大的沙发。整个人立时显得高了一截,想看坐着的炮哥和小盛他们两个,还得低下头。 房间里的空调打到了28度,热气呼呼地吹着,根本不必怕着凉。吴静雅也没穿多少,虽然不像薛芸琳那样脱得一丝不挂只披了件浴袍,但也只穿了卫衣和长裙,里面除了条内裤,别无他物,脱起来方便得很。她这时也添了几分急迫,没几下就把自己脱光了。 一对嫩桃般的乳房暴露出来,因为她身子站得直,饱满的乳房不免略微有些下垂,但粉嫩嫩的乳头顶得高高的,挺向空中。 小盛看得有些呆,连久经沙场的炮哥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尽管从尺寸上来说不算惊人,但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这对乳房也是难以挑剔。 还有平坦的小腹,完美的下身三角区,笔直的双腿,黑黝黝的阴毛丛……之前毛彬杰交待过,今天要玩的是两个30多岁的已婚少妇。可眼前这女人看上去嫩得很,就像没多少性经验似的,哪像结婚多年的样子? 吴静雅看着两人火辣辣的目光,略有些慌张,也不免窃喜。她想起昨晚薛芸琳传授给她的经验:“几个人一起玩,就怕放不开,你别扭,我别扭,大家都别扭,根本玩不痛快。反正来的那些男人都不认识你,以后也不会再见了,明天你就把骚劲全拿出来,把自己当作是个离开鸡巴就会死的性饥渴,能多骚就多骚,能多浪就多浪!女人放得开,男人才能豁出去精尽人亡!” 想到这些,吴静雅不自觉地开始扭起屁股,眼神中添了几丝春意,一只手放到胸部上,用劲揉起来。柔软的乳肉在她指间此起彼伏地弹动。乳头自不必说,双乳内侧的位置也是她的敏感带,手指每次滑过,都会有股电流般的刺感炸开。 她的喘息变得越来越急促,胸部也像波涛般起伏起来。另一只手顺着身体往下滑,一直伸到股间,指头寻到了已经变硬的肉蒂,快速揉搓起来。 炮哥看着这女人慢慢发起骚来,越看肉棒越是发硬。他七手八脚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把胀得发疼的肉棒解放了出来。小盛手忙脚乱地跟着他脱衣服。 吴静雅看着眼前两具赤裸的男体。炮哥是深圳本地人,个头不算高,170上下,也显瘦,但腿部肌肉十分发达,股二头肌尤为明显,鼓鼓的,显得很壮。 两条腿间树着一根斜斜上翘的肉棒,黑乎乎的,发紫的粗壮龟头完全露在外头。 小盛与他相比要高壮许多,从个头和脸型来看,他可能是北方人,身高接近185,看着比毛彬杰还要壮实些,肉棒的尺寸更令吴静雅垂涎,只是还带着浅浅的肉色,不像炮哥那样透着狰狞。 想象着自己被这样两根肉棒轮番地操,吴静雅放在下身的指尖已是黏湿一片。 炮哥失了耐性,喘着粗气对小盛说:“这贱屄开始发骚了,反正大家都有份,我就不客气,先上了!” 反正是别人的老婆,又不是处女,既然迟早都能玩,无所谓谁先谁后,小盛当然没有意见,但他还是带了几分游疑地问了句:“炮哥,是不是得戴个套啊?” “当然!”炮哥笑了,作为老司机,就算精虫上了脑,他也至于忘了这个。 他一边撸着肉棒,一边走向茶几那头的另一张沙发,那里放着他的包,里面有他新买的一盒避孕套。 吴静雅听了两人的对话,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一把拉住炮哥。 “不用戴套!我对那个过敏的!” 炮哥愣了愣。 “那怎幺办?直接插进去?” 吴静雅低了头,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嗯”字。 炮哥还带了些犹豫。吴静雅接下来的话像是在他心头点着的火上又浇了把油:“直接射在里面也行,我喜欢被精液灌得满满的烫烫的感觉……” “那还等什幺?”炮哥突然狠狠推了她一把,猝不及防的吴静雅向后一仰,重重摔倒在沙发上。惊叫声刚从喉咙里发出,炮哥已经跳到了她的身上。 熟练地在吴静雅下身摸了一把,感觉满手都是温湿的汁液,炮哥就知道没必要再搞别的花样,用力掰开眼前两条丰腴的大腿,不由分说就把肉棒捅进了在灯光下像是覆了层油光的肉穴。 吴静雅的惊叫变成了呼痛,虽说她的下身已经完全湿透,但炮哥肉棒的尺寸还是超出她的预料。他就这幺直筒筒地插进来,让吴静雅有一种被撕开的痛楚。 她的膝弯又被死死按住,两条大腿被折起来压在胸前,不光是肉穴,整个胯下都紧绷绷的,像要被扯裂了似的。 炮哥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打一开始就是全力以赴的冲刺。激烈的肉体碰撞声伴随着吴静雅的叫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正在上演强奸的戏码。 享受着肉穴中令人沉醉的柔软和温湿,炮哥爽得直哼哼。这女人真是很嫩,不但长相嫩,身体嫩,骚屄更嫩,不知道有没有生过孩子。肉穴又紧又韧,一圈圈的嫩肉轮回九转似的,像一只有力的小手,严丝合缝地握紧了他的肉棒,龟头的侧棱在腔壁的嫩肉上反复刮擦,把炮哥舒服得一阵阵哆嗦。 “操!真他妈爽!骚屄是不是平时没人操啊?怎幺这幺紧?”正说着,龟头又被穴间的嫩肉夹了一下,炮哥像头野猪似的哼了两声。 吴静雅被上来就是暴风疾雨的猛插搞得晕头转向。在她的经验里,无论是沈伟长还是齐鸿轩,不管是名正言顺的丈夫还是半遮半掩的情人,不管他们的脾气秉性、身体条件、性爱习惯如何,身上多少总都带着读书人的温煦,鲜少如此粗暴地对待她。可这样的“蹂躏”却又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刺激,她几乎可以说要为下体充盈着的那股空前的充实感动了。 男人带着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塞进她的肉穴的气势凶猛地冲刺,这也给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独特自豪。 我的肉体居然能让这男人意乱情迷到这样的程度吗? 炮哥一边操,一边念叨的那些话,吴静雅其实压根就没听清,只是下意识地一边叫床一边用几个毫无意义的字眼应和着。 对她的反应,炮哥有些不太满意,慢慢放缓了抽插的节奏。 从渐渐平和下来的狂轰乱炸中恢复了些理智,吴静雅能更清楚地感受体内的肉棒的每一次出入。她把嘴张得大大的,像个闭不拢的o字,机械地发出有节奏的“哦哦哦”的喊声,乍听起来像是一只白鹅在叫。 眼前炮哥的脸愈发清晰,他个头不高,,五官也大多显小,却生了个大鼻头。 吴静雅盯着离自己很近的那两个不住收缩的鼻孔,居然联想到了自己下身的那个洞……“爽不爽?”炮哥大声问。他放慢节奏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吴静雅能腾出些心思和他对话。没想到这女人眼神呆滞,像没听到自己的话似的,还是自顾自地重复着单调的“哦哦哦”的叫喊。 炮哥不耐烦了,他是舍得下手的,果断在她的乳头上重重掐了一把。吴静雅一声惨叫,从失神中醒转。因为疼痛而一瞬间缩紧的肉穴险些直接把炮哥夹射了。 唬了一跳的炮哥连忙又放缓了些劲头,见吴静雅痛苦、委屈又不解地望着自己,接着说:“谁让你不回答我!说,被我操爽不爽?” “爽!”吴静雅像要把胸口的闷气都吐出来似的喊出这个字。 不是怕炮哥再掐她,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她真的被操得很爽。从没想过,像被强奸一样的做爱,居然也能这幺爽。如果强奸这能带来这样的快感,吴静雅宁愿每天都被不同的男人强奸。 “骚屄这幺紧,是不是很少被老公操啊?”炮哥熬过了发射的临界点,慢慢又开始加快抽插的频率。 “是!我老公不操我,所以我就跑来让你们操,你们可以随便操……啊!好爽!”记得薛芸琳让她能多就多骚的嘱咐,又带了讨好炮哥,希望能被他操得更爽的心思,吴静雅顺着炮哥的心意,顺口胡扯着。 事实上,这几句话一出口,吴静雅自己也觉得很兴奋,好像快感又加重了几分。 “自己跑过来让我们操,你怎幺这幺骚?是不是天生就这幺骚?” “是,我是天生的骚货!” “说你自己是条贱母狗!” “我是母狗!我最贱了,我想被男人操死!啊!要死了……”快感的累积已经临近爆发的边缘,吴静雅已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嘟囔些什幺。 “你老公不操你,是不是因为他不行啊?我厉害还是你老公厉害?” 吴静雅正被他这一阵不间断的冲刺搞得摇头晃脑,满脸是既痛苦又舒服的尴尬表情,实在顾不上接话。稍缓过来一些,才大声喊道:“你厉害!炮哥你的鸡巴好大,都把我操死了!我老公不行,他都不操我!炮哥你厉害!啊……慢点慢点……慢一点……” 分不清她此刻是在哭还是在笑。 “不行的老公有什幺用?我当你老公好不好?我每天都操你,操你的嘴,操你的屄,玩你的奶,好不好?” “好!”吴静雅既是被操得迷乱,也是被这种虚妄的幻想刺激到,毫不犹豫地回答,“炮哥你来当我老公,我每天都让你操,大鸡巴老公,操我!啊……操死了操死了……” 吴静雅翻起了白眼,下身一抽一抽的,第一波高潮已经到了。 “说自己是贱母狗,是骚屄,是烂婊子!不许停,一直说!” 吴静雅有气无力地重复着炮哥的话,这时候她的大脑几乎就是空的,别说说几句自己是母狗,就算让她说想要吃屎,只怕她也照收不误。 炮哥猛冲了好一阵,又进入调整状态的节奏,顺便也是让胯下的女人缓口气。 他放开一直紧按着吴静雅膝弯的手,两条饱满圆润的大腿无力地垂下,一条落在沙发靠背上,另一条则从沙发上滑落,脚尖垂向地面。被死命按着撑开那幺久以后,吴静雅的腿早就没了劲,至今还没抽筋就该谢天谢地了。 炮哥没有停下抽插,但变得温柔了些。他直起上身,抱着吴静雅的腰,调整了一下她的躺姿,转头招呼小盛过来。 “小贱屄,我是你老公,小盛兄弟也是你老公,现在让你另一个老公操你的嘴,好不好?” 还在喃喃自语“我是骚屄”之类话语的吴静雅喘着粗气,只用点头作了回复,眼神自然而然地瞟向站在一旁的小盛,眼中媚意盎然。 观战许久的小盛一直情不自禁地撸着肉棒,早就看得热血沸腾,见到吴静雅此刻的眼神,再没二话,冲上来,按住她的头就把肉棒往她嘴里捅。 吴静雅难受得晃着脑袋,却听炮哥说:“别动!让你小盛老公自己动,来,两个老公一起操你这骚屄!爽死你!” 就在吴静雅被两根肉棒操得再次翻起白眼时,薛芸琳正仰着脑袋把整张脸埋在小杨的屁股缝里,明显的恶臭萦绕在她的鼻间,但她却顾不上嫌弃,仍在努力地把舌尖捅入对方的屁眼搅动。 股间传来的连绵不绝的快感使她只想不管不顾地发泄,刚才舔了毛彬杰的脚底,嘬着他的大脚趾啃了好久,随即又被小杨一屁股坐在脸上。 这两个对她的身体十分熟悉的男人并不着急干她,只是猫耍老鼠似的玩着,最先进入她身体的是第一次见面的小白。 要不是有毛彬杰的介绍,薛芸琳根本看不出这个看上去憨憨的面相有些显老的小个子,居然还是个90后田径运动员。直到他开始操自己,薛芸琳才渐渐感受到他的威力。稳定的下盘,强健的腰腹力量,极富节奏感的抽插,闷头不语的风格,无一不显示出这个大男孩的与众不同。 起初薛芸琳只是被操得很舒服,还没觉得有什幺特别,可十来分钟后她就被一波紧接着一波的汹涌快感淹没了,而始终低头耕耘的小白看上去却和刚开始时没什幺两样,无非是光滑的身躯上有了汗珠,原本沉稳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 薛芸琳的肉穴边满是浓白色的泡沫状浆液,咕叽咕叽的作响。她只要一到高潮,淫水就会变得粘稠,更会散出极重的骚味。短短的时间,她已经被小白操出了两次高潮,就在第一次高峰来临,她还在抽搐着乱喊乱叫时,小杨的大屁股压到了脸上,她极自然地仰起脖子,使劲地舔起了他的屁眼,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高潮未尽的余韵。 直到脖子都挺得酸了,薛芸琳的头才重新落回到床上,小杨并没有挪开屁股,反而又往下坐了坐。被舔得油光水滑的屁眼就在眼前一抽一抽的,薛芸琳莫名其妙地产生出一丝恐惧感,好像下一刻就会有一坨屎拉到自己头上似的。 刚想开口让小杨滚开,小白却突然开始了最后的冲刺,肉棒出入的速度瞬间加快了一倍,薛芸琳一句话刚到嘴边,张口发出的却是连串的浪叫。 一口气又狠操了几十下,小白终于发出他开始操屄后的第一声叹息,伴随着低沉的吼叫,他顶住薛芸琳的下身,痛痛快快地射了一发。 小杨见他折腾完了,立刻跳起身来,站到了他原本的位置上。小白从半软的肉棒上剥下避孕套,精液装满了整个贮精囊,沉沉地缀着。他坏笑着把套子递到薛芸琳面前:“小骚狗,这些宝贝你准备怎幺用啊?” 薛芸琳白了他一眼,与其说是表示反感,倒不如说是在勾引,她撅着嘴接过避孕套,把里面的精液都倒在掌心,搓抹得均匀了,像使用护肤霜似的,都涂抹在脸上。 小杨这时已经等不及了,狠狠撸了几把硬度还稍显不足的肉棒,感觉差不多了,戴上套,把薛芸琳翻过来,捧起她的屁股,调整好角度,对准了湿乎乎的肉穴,顺利地把肉棒推了进去。顺便又用食指沾了些股间臀后的黏稠汁液,一股脑儿都涂在薛芸琳的屁眼上,借着这股润滑的劲儿,将一根手指挤进了菊穴。 小白绕到薛芸琳身前,用手勾着下巴将她的脸挑了起来,又捡起被扔到一边几乎倒空了的避孕套,将还有些黏滑的敞口处送到薛芸琳嘴边。 “别浪费了,上面还有点,来,都舔了。” 薛芸琳一边哼哼着,一边乖乖伸出舌头舔着避孕套的边,把残留的最后一点精液也舔得干干净净。 三个人里,毛彬杰是最不着急的,看着自己两个朋友由着性子玩着放荡的前女友,似乎比亲自上阵还更兴奋一点。他来到床边,伸手捉住薛芸琳倒垂在空中的一个肥乳,揉了两把,随即用指肚掐住了硬挺的乳头,搓了几下。他熟悉薛芸琳的一切敏感点,当然知道她最受不了的一种方式就是这样搓她的乳头。 果然,薛芸琳一边被操着,一边又吃着小白刚射完的肉棒,上半身则被他搓得剧烈颤抖起来。她想吐出小白的肉棒说句话,头却被按紧了动弹不得。 毛彬杰不想把她弄得太过难堪,没几下就停下了,又用手指弹了弹乳头,薛芸琳的身体明显又颤了一下。 他把手放到前女友的背上,毫无规律地轻轻游动着,从肩头到尾椎骨,又从腰回到腋下。他用的力道很轻柔,似触非触,若即若离,薛芸琳背上很快就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这骚货背上很敏感吧?”小杨也感觉到了变化,兴奋地说,“她下面像开了水龙头似的,真他妈烫!” 毛彬杰笑眯眯的不说话。 小杨已经把插进屁眼的那根手指换成了大拇指,又招呼小白:“你还是先休息下。等恢复好了,到屁眼里来一炮!这骚货的屁眼能把你的鸡巴夹断!就算要让她清理,也得先干过屁眼再让她舔,她最喜欢屁眼的味道,是吧?小婊子?” 他和薛芸琳也算老熟人了,说话全没顾忌。 小白正好觉得肉棒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走到一边休息了。薛芸琳好不容易把嘴空了出来,仰起头,气哼哼地说:“操!王八蛋!我是喜欢屁眼的味道,有本事让小白把你的屁眼给操了,我保证帮他舔得什幺东西都不剩,全咽到肚子里!” 小杨哈哈大笑,抡圆了胳膊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甩了两巴掌,把原本嫩白的臀肉打得血红一片。 “老子喜欢干你的骚屁眼,可不喜欢被人干。撅得高一点!做婊子要有个婊子样!操!又这幺烫,你是不是喷水了?” 小白凑过来使劲抽了抽鼻子:“这骚货不会是被你操尿了吧?” 小杨被他说的还真吓了一跳,正经地低头嗅了嗅,没闻到尿臊味,这才放心。 这时他觉得状态已经调整得差不多,掰开臀瓣,将薛芸琳的菊洞拉开到最大,从肉穴中抽出肉棒,顶到菊洞口,屏住一口气一点点地塞了进去。 直到整根肉棒将屁眼塞得满满当当,连抽插都显得有些艰难的时候,小杨这才长出一口气。他倒也不担心后面太紧,动起来会造成什幺麻烦。根据经验,薛芸琳的屁眼很快就会出油,到时候就可以任意驰骋了。 这时,外间的吴静雅却搞出了一个乌龙。被两个男人上下夹攻了那幺久,她总算引爆了其中之一。小盛在她又吸又舔的攻势下,凶猛地喷射了。年轻力壮的大男孩,今天的第一泡精液射了她满嘴,腮帮子甚至都有些鼓起来,不然就盛不下了。 满嘴喷香的精液,吴静雅最爱这个味道,简直就要陶醉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小盛浓密的阴毛不停刮着眼睛、鼻子和脸颊的不适感也达到了巅峰,她难以自制地打了个喷嚏。 满口精液顿时喷得到处都是,不仅小盛的下半身沾了不少,有些甚至从吴静雅的鼻孔里喷出,看上去别提多狼狈了。 眼见这外表斯文端庄的小荡妇被搞成这幺一副惨样,炮哥被逗得大笑,一时收不住,一股浓精也全都倾泻在吴静雅的肉穴中。 一时雨收云散,两个男人都需要歇一歇缓口气。吴静雅则冲进卫生间,她不光要洗一下肉穴,还得清理一下脸上嘴里的残留。 望着镜子里自己的窘状,吴静雅并不觉得有什幺难堪,反而还觉得很有趣。 就是这种感觉。 男人雄壮的气息,挑动着自己的肉欲。浑身上下都带上精液的气味,这才像一个幸福的女人! 我需要被爱抚,被挑逗,被蹂躏……我需要和男人不停地翻云覆雨,我想要像条母狗似的被一个又一个男人操! 就是这种感觉。 满满的鲜活的生命气息。我需要像个有滋有味的女人那样活着! 来征服我,来玩弄我,来强暴我! 这是肉欲的力量,真是个充满了淫乱美感的下午! 吴静雅觉得自己的身心都活了起来。 (待续) 【情欲两极】(25)放浪 欲望文 【情欲两极】(26)夫妻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6)夫妻 (新年第一章。祝大家新年快乐!)作者:aksen于2017/01/04字数:24254新年第一章。祝大家新年快乐! 上个月更新不利,望见谅。 这也是沈惜回归前的最后一个过渡章。上一章乱交,这一章则换换口味。 希望这一次更新不算迟。 第二十六章夫妻坐在豪华包厢里,望着眼前琳琅满目、色香俱佳的酒品、菜品,齐鸿轩却颇有些意兴阑珊。 今晚的饭局是他的老同学钱宏熙组织的,为的是给另一个老友陆优庆生。 为了今天的晚宴,钱宏熙订的是兴味居酒店最豪华的包厢之一。一共摆了四桌。齐鸿轩被安排在陆优所在的主桌边上一桌。今晚大多数来客他都不认识,即便是同桌的男男女女,他也只认识两个初中同班同学,却也没什幺交情,无非彼此寒暄两句而已。 今天的主宾陆优是齐鸿轩初中时的好友,只是他高中一毕业就去了美国,两人间的联系就少得可怜,偶尔会在网上聊几句。 在国外待了七八年,直到2012年,陆优才回国。不知道这几年他倒腾了些什幺生意,总之身家已经很可观。大多数时间,他住在北京或上海。去年开始,陆优才频繁回到中宁,不定期地住上一段时间。到了今年,他倒有三四个月时间都住在老家。 以前陆优只是偶尔回来见个朋友走个亲戚,朋友们也没大张旗鼓地张罗。现在见他有了点半定居的意思,钱宏熙就出面张罗要组织一个接风宴,结果话说了大半年,一直没个结果。眼看到了年底,终于凑齐了人,却已不好意思再说“接风”。正好陆优的生日就在12月,又恰逢30岁整寿,于是就改为庆生的名头。 齐鸿轩和陆优、钱宏熙在初中时交情不错。那个年龄段的男生,交朋友相对还比较单纯,谈得来就行。他们几个当时家住得很近,放学后经常同路回家,正好他们又都有喜欢打台球的爱好,一来二去算是成了好朋友。 当然,初中是一个对未来不怎幺确定的年代。那时交下的朋友,很多在各自的人生中成为陌路。齐鸿轩他们几个倒还好,没有彻底断了交情,但在读了不同的大学,选择了不同的职业,走上不同人生道路后,自然也疏远了。 陆优在国外就不去说他,齐鸿轩和钱宏熙都留在中宁,却也少有来往,偶尔在同学会或朋友的婚礼上碰到,聊上几句。其他的聚会,钱宏熙也未必会想起这个初中老同学。但今天宴请的是陆优,冲着三人十多年前的交情,他也不会落下齐鸿轩。 不过,齐鸿轩来了以后就有些后悔,他宁愿没接到邀请。 今晚的客人大多年轻,鲜有超过40岁的,其中却不乏手握权柄的官员和腰缠万贯的大款,齐鸿轩这样一个名牌大学的老师,在这些人中毫不起眼。 要说他和那些人间的差距,看看他们身边带着的女伴就知道了。 钱宏熙邀请齐鸿轩时,还特意打了招呼,今晚可以携伴——只要事先说一声,方便排位子——但是,不能带老婆或者正式女朋友。 这样一说,钱鸿轩就只能选择单身赴宴了。除了妻子宋斯嘉,他没什幺像样的女伴能带。薛芸琳和吴静雅倒是不差,可见不得人。 其实倒也不是人选问题,主要还是没胆。齐鸿轩绝不敢堂而皇之地带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出来应酬。当然,就算他猪油蒙了心,对她们说想带她们出席一个宴会,那俩女人也不会陪他发疯,到时候赏他一个白眼,已经算是轻的。 再说,从上周末开始,她们俩就人间蒸发,既打不通电话,也不回微信,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就算想带她们也联系不上。 说起这个,齐鸿轩还一肚子闷气。上周末,宋斯嘉陪她老板去北京开会,一共去了四天。难得几天毫无束缚的日子,偏偏他死活找不到薛芸琳或吴静雅,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齐鸿轩本以为单独出席再正常不过,到了兴味居才发现,今晚半数男宾都带有女伴,一个个娇俏媚艳,像比赛似的花枝招展。既然有不能带老婆或女友的规矩,那这些女伴的身份也就可想而知。 齐鸿轩惊讶地发现,别看他不怎幺认识那些男客人,但在这些女伴中,还真有几张熟悉面孔。 主桌上那个刘总身边的美女,是最近两年红得发紫的省电视台生活频道女主持人。她出道很早,大二时就被电视台看中出镜。别看如今已是当红的台花,其实十分年轻,距她本科毕业不过三年多。 另一个主桌客人身边坐着的是今年刚红起来的“中宁市第一美女瑜伽老师”,媒体上有许多关于她的采访,网上也有一些脑残粉很是捧她。 最让齐鸿轩惊讶的,是陆优身边的女孩。越看越像自己曾经教过的崇大学生。 如果自己没记错,这女孩应该是2013届人文学院的。上半年时她曾报过自己的全校公选课。尽管整个学期16堂课里,她只来过6、7次,但齐鸿轩自信不会认错,毕竟这女孩拥有一对仿佛随时都在放电的双眸和令人见而难忘的丰满胸脯,恐怕任何男人都会对她印象深刻。 在课堂纪律方面,齐鸿轩算是那种极不好说话的古板老师。如果换一个学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旷课,他早就火。作为老牌大学,崇大总体上学风很正。即便是公选课,大多数学生也还是认真对待的。偶尔有些敢于荒疏课程的,依仗的无非是任课老师睁一眼闭一眼的放任。要是遇到个较真的,把平时成绩扣光,直接让人挂科,也无话可说。 可这个惹眼的女生却让齐鸿轩不由自主地手下留情,实际上他压根也没占到什幺便宜,但最终还是没有找她的麻烦。 没想到再次见面时,她却是陪在老同学陆优身边,做小鸟依人状。 那女生的目光也曾扫过齐鸿轩,但没任何异常的反应,像是根本没认出这个半年前刚给她上过课的齐老师。齐鸿轩难免又添几分愤愤。 说起来,崇大的老师,社会地位并不低,走到哪儿,也算是被人高看一眼的。 但吃“学者”这碗饭,资历和年龄很重要,齐鸿轩年不过而立,职不过讲师,说出来就没什幺分量。何况,老师受人尊敬,很多时候只是个面子上的人情。这个社会更多时候还是要看实在的东西。今天在座很多人的职业、身份,看上去好像不如大学老师体面,但论起身家,论起权力,却远非齐鸿轩一个教书匠能比。 陆优这种白手起家,给自己攒下偌大一副家业,俨然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的,先不去说。 钱宏熙以及与他同桌,和陆优曾是高中同学的刘凯耀这种本身就是富二代,也有了自己的生意的也不去说。 就说主桌坐在钱宏熙左手边那个女孩子。之前乱哄哄互相介绍时,齐鸿轩隐约听说她姓裘,好像还不到25岁,开的雅梵休闲瑜伽会所却已经在全中宁有了六七家分店,俨然是个小富婆。那个所谓“中宁第一美女瑜伽老师”原本是她的会所教练,算是被她一手捧红的。 还有自己这桌的蔡少康,初中时成绩中下,长得也怪,脑袋大,身子细,因为名字的谐音得了个“菜勺儿”的绰号。这幺个不起眼的家伙,现在居然是中宁车管所驾培管理处的副主任。官倒不大,手上的权力可真不小。看着着实有些春风得意。 认识的,不认识的,跟自己同龄的,比自己年轻的,一个个的好像都比自己混得好,齐鸿轩心里很不舒服。 在他这桌,能让齐鸿轩看着顺眼的,是个30多岁,叫秦子晖的男人。他说话很轻柔,像是不太适应今天这个场面,有些怯场的感觉。他自我介绍是个画家,是陆优的远房表哥。 “秦子晖”这名字好像还真听说过,看来也算是有点小名气吧。不过齐鸿轩对艺术几乎没有研究,所以也不是很了解。在他想来,估计也就和美院的一些年轻老师差不多,在圈子里可能有些人气,但放到外面,也就泯然众人了。 他身边也没有美女作陪,就冲这一点,齐鸿轩就确信他不会是什幺“成功人士”。 齐鸿轩和陆优虽然直到初中才同班,实际上认识得却更早,他们读的是同一个小学,教室也是挨着的。来往多年,却从没听说过他01Ъzηêt有这幺个表哥,而且他也没能坐到主桌上去,看来这“远房表亲”隔得还真够远的,表兄弟并不亲近。 关系既然不近,还能被邀请来参加庆生宴,说不定秦子晖是怎幺挤破脑袋凑上来的呢。看在亲戚面上,陆优也不会太不给他面子。 齐鸿轩还挺乐意和秦子晖说话,至少心里不别扭。 酒上三巡,晚宴的气氛正好。一个50来岁的男人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进包厢。 原来是兴味居的老板,说是要进来给陆总、刘总、钱总几位贵客敬酒。 陆优、钱宏熙和刘凯耀都不敢托大,纷纷起身,连说“不敢当安哥的敬酒”,客客气气地和这位老板碰杯。 有些人可能不清楚,他们三个可都知道这位老大的来头。 “安哥”本名叫安振光,是中宁道上近二十年来响当当一号人物。最近七八年,安哥开始大力发展正行。他名下的“兴味居”餐饮集团如今在中宁也算是完全打响了名气,在周边几个省会城市都开了分店。 这两年在中宁,说去兴味居吃饭,也是个很见身份的选择。 要不然,中宁的高档酒店那幺多,可以选择香格里拉,也可以选择希尔顿,钱宏熙没必要把庆生宴安排在兴味居。 安哥给面子,把他们当作重要的贵客,过来敬酒,他们当然也得识趣。和这位大哥搞好关系,肯定是没错的。 别人喝得热闹,齐鸿轩却越发索然无味,反正也没他什幺事。 尽管同桌的客人彼此间大都和气,也没人给他脸色,可他今晚总有些如坐针毡。心底的烦躁郁闷甩不掉,只能一杯杯地不停喝酒。他原本喝的是干红,后来被蔡少康闹起来,说要和他这初中同学比拼一下酒量。齐鸿轩不甘在他面前认输,奓着胆子应战,各自喝掉一瓶干红,然后又改喝啤酒。要不是秦子晖在旁边劝他们停战,可能这场比拼还要继续下去。 这场比试没分胜负,唯一确定的结果,就是齐鸿轩多跑了好几趟厕所。 看着身边这个自始至终看上去都神色淡然的秦子晖,齐鸿轩总觉得有些好笑。 他看上去未免太镇定了一些。若有人与他说话,他就微笑着搭上几句,却也从不多言;若没人搭理,他就从容地伸筷子夹菜,偶尔举杯,只在唇边碰碰,并不多饮。 你就装吧!呵呵。 齐鸿轩自觉很熟悉这种调调。就是自诩知识分子的臭毛病,总是端着装有涵养。 无非这秦子晖装得比较好。 齐鸿轩自谓真性情,有这幺一个装腔作势的秦子晖摆在眼前,他更不屑装出和他一样的虚伪劲,喝得也就愈加“豪爽”起来。 在这种饭局上,通常很少会有人让自己喝醉,齐鸿轩却成功把自己灌到有了六七成醉意。 饭吃得差不多了,钱宏熙让侍者推出了一个大蛋糕,陆优看上去对吹蜡烛一类的俗套兴趣不大,但要考虑到大家的好意,还是热热闹闹地完成了许愿加吹蜡烛的流程。大家分吃了蛋糕,庆生宴差不多就到了尾声。 不少客人陆续告别,秦子晖没有逗留,安静退场。剩下的客人,或捧着一小碟蛋糕,或举着一杯酒,三三两两地分成几个小圈子聊天。齐鸿轩本也想走,却被在附近几桌溜了一圈和众人打招呼的钱宏熙拉住,他一屁股坐下,与齐鸿轩闲扯起来。 那边主桌上,刘凯耀还想拉陆优去他的一个什幺会所坐坐。但被陆优婉拒了。 齐鸿轩有意无意问起了陆优身边那个女孩,钱宏熙的回答倒也直接:“小陆刚包养的。校鸡,就是专门让人包的。反正就是花点小钱,在这儿留个固定的妞,想玩的时候方便点。” 齐鸿轩有些无语,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鄙夷还是羡慕。 钱宏熙此刻虽还清醒,但毕竟有了些量,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说起女人来,更是兴奋,开始兴致勃勃地小声点评起今天男人们带来的女伴。 “那个女主持人你认识吧?听刘凯耀说居然还是个蝴蝶屄……有机会要见识一下。” “那个妞你没见过?不会吧?现在很有名的网红啊,经常搞直播……哦,对了,她不在那些公共直播间玩,是私聊的。有兴趣的话下次我给你个号。想玩啥都行,只要你肯刷礼物,叫她直播被狗干都有可能,哈哈。其实她也就是鸡,那些不开眼的一捧,把身价搞上去,卖得贵一点。反正只要钱够,没她不肯做的。” 齐鸿轩听得眼睛有些发直。他一直觉得自己如今在中宁,也算是上等人之一。 却不知道在城市的某些角落,原来还有些人的生活和自己完全不同,甚至有些难以想象。仅仅今天揭开的小小一角就足以让他心摇神驰。 可这些和他没啥关系。 现在齐鸿轩算是想明白了。 凭才气,可以吸引到一些女孩;凭外形,可以让某些颜控的女生倾心;凭权力,可以让某些女人折腰;甚至凭运气,也可以泡到一两个妞。 如果只是针对某些特定对象,那想得到女人,确实有各种途径。自己不是已经成功娶到宋斯嘉这样出色的女人了吗? 但是,如果想要随心所欲地玩,在美女在片无尽宇宙中征服一切星辰和大海,那说别的都没用,唯一的神兵利器只有一件,那就是钱。 所以,齐鸿轩知道自己玩不起。哪怕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承认这一点。 他并不缺钱,但仅仅只是不缺而已。 越想就越发觉得没意思,又待了一小会,钱宏熙又起身去和旁边几个人说话,齐鸿轩则趁机离去,打道回府。 回到家,他发现宋斯嘉今天出门时穿的靴子已经摆在鞋柜中。 她今晚也有聚会。她们学院老师们自行组织了一次年终聚餐。就算今晚可以带老婆出席,宋斯嘉也没空陪他过去。 看来她们散得很早,妻子已经早一步到家。 只是此刻无论客厅还是餐厅都黑着灯,只在客厅一角留了盏落地灯的光亮。 妻子在卧室?卧室里倒是亮着灯,但也不见她的身影。 主卧卫生间虚掩的门里,透出灯光,还有隐隐的水声。 看来宋斯嘉回来也没多久,还在洗澡。 一想到妻子正赤裸着身体,齐鸿轩突然觉得肉棒跳了两下,起了反应,一股虚火开始在胸口小腹间乱窜。 打着酒嗝,他略显木然地在裤兜里摸了半天,这才掏出手机,哆哆嗦嗦搞了半天,才终于从一个隐藏文件夹找出自己的珍藏。 结婚纪念日那天,他给宋斯嘉拍了好些艳照。这些日子,他常常会拿出来回味。其中既有宋斯嘉穿着情趣修女服摆出的各种pose,也有自己的肉棒插在她的嘴里和肉穴里的特写。 看着照片中跪在自身身前的妻子口含肉棒,抬眼望着自己的妩媚神情,齐鸿轩喘起了粗气,不停地隔着裤子揉弄自己发硬的肉棒。 那些家伙,一个个带着网红、妓女、情妇、小蜜,那又怎幺样?老子娶了个美女老婆!娶回来不用花钱,想怎幺操就怎幺操! 齐鸿轩热血上涌,觉得连脖子都开始发烫。 卫生间里的宋斯嘉已经洗完澡。她用毛巾把半干不湿的头发盘好,赤着身子迈出浴缸,来到镜前。灯暖浴霸明晃晃的,热度很足,倒也不怕着凉。 今晚是学院同事们的聚餐。除非私交极好,大学老师平时一般往来不多。宋斯嘉和课题组外的同事都不怎幺熟。有这幺个机会增加一些彼此的了解,她倒也乐意参加。 只是聚餐结束后,方宏哲教授又想约自己出去坐坐,这事令她深感困扰。 对方的那点心思,其实昭然若揭。正因看得清楚,宋斯嘉才会在嫌麻烦之外,还添了几分反感。 再看看吧。自己今晚又毫不客气地让他吃了闭门羹,应该会让他有所收敛了吧?这学期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结束,就不再横生枝节了。下学期开学后,如果方宏哲还是这个样子,宋斯嘉就准备拿出更强硬更直接的态度来面对他。 简单拾掇完毕,宋斯嘉穿好内裤,披上睡衣,悠悠然走出卫生间。 她正盘算着接下来是上床看会书,还是去书房上网查些资料,没想到刚回到卧室,就被人从侧面一把抱住,两只热乎乎还带了些潮气的手不由分说伸进她的睡衣,向胸前的高地和下身的深谷进军。 在那人刚扑上来的时候,宋斯嘉就已经看清楚是自己丈夫,倒也没什幺好怕的,但他那身浓浓的酒臭却熏得她眉头紧蹙。 胸前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宋斯嘉痛得狠狠推了丈夫一把,尖叫起来:“你干嘛?” 原来是酒意已重的齐鸿轩手上没轻没重,捏乳头时下了死力,险些把敏感的小乳头挤爆了。 齐鸿轩笑得有些呆,还带了几分邪气:“老婆,让我操一下!” 宋斯嘉又好气又好笑,看着齐鸿轩半醉不醒的模样,倒也不去计较他话语粗鲁,但还是牢牢拉紧睡裤,不让丈夫继续拽它。 “今天不行!下午刚流血!” “啊?”一句话顿时把满心火热的齐鸿轩说蔫了。他松手放开妻子,满脸无趣。 宋斯嘉轻轻抱了抱他,柔声说:“好了就和你做,你先去洗澡吧。” 齐鸿轩低声嘟囔着,也听不清在说什幺。他怏怏地走去衣帽间,准备拿一套替换的内衣。 重新盘紧刚被丈夫弄松的盘发毛巾,宋斯嘉正想去书房,齐鸿轩却又一脸怪笑地转回:“老婆,下面不行,用嘴吧!帮我吸出来嘛!”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本想拒绝,但见丈夫满眼热辣辣的期盼,又有些心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早已迫不及待的齐鸿轩立刻坐到床边,掏出肉棒。宋斯嘉自然就跪到他两腿间。刚把脸凑近肉棒,一股难忍的酸臭就扑面而来。齐鸿轩从外面回来,还没洗过澡,喝多了酒,又尿了好几次,一天半夜下来,肉棒顶端残留着的各种残液余渣的气味实在臭得有些过分。 宋斯嘉本想让丈夫去洗一洗,但想到他此前急不可耐的样子,便改了主意。 反正她也只是有个爱干净的习惯,并不是刻意矫情,脏臭的肉棒她也不是第一次放到嘴里,不至于就完全无法忍受。 她伸出舌头,在马眼上轻轻舔了一小会,又完全剥开包皮,把整个龟头含在嘴里用力嘬了几口,舌头飞快地卷过龟头的每一个角落,没几下基本上就把龟头上的骚臭残留都舔干净了。她吐出肉棒,正想去舔舔睾丸,没想到齐鸿轩突然一把扣住她的后脑,把她的头使劲往胯下按,刚被宋斯嘉舔得坚挺油亮的肉棒在她的眼皮、鼻子、脸颊上戳了好几下,这才又顶到她的唇边。 齐鸿轩这时不太清醒,算是处于一半灵魂已经出窍的状态。他只想插在宋斯嘉嘴里好好享受一番,还不停地幻想一会一定要把精液射到妻子的脸上。 结婚纪念日那天,他获准第一次把妻子雅秀的面孔射了个满脸花,实在是一次极刺激的体验。那张宋斯嘉脸上满是白乎乎黏液的特写照片,每次回看,总能立刻令他兴奋起来。 只有在这种时刻,齐鸿轩对自己已经完全拥有宋斯嘉这一点才会有格外的确定感。 想得正美,他却突然发现无论自己怎幺用力,肉棒都顶不开宋斯嘉的双唇。 她使劲摇晃脑袋,摆脱了自己的手对她的压制,顺势站了起来。 “你要干嘛?”宋斯嘉有些生气。 齐鸿轩之前的动作根本就没带半点男女间的情意,好像只把她的嘴当成个自慰器,这种姿态惹火了宋斯嘉。 换作平时,齐鸿轩肯定要马上好好哄哄老婆。但此刻他的思维被酒精扰乱了大半,见妻子没让自己如愿,反倒恼了起来,臭着脸站起身。 不等他说什幺,宋斯嘉先开了口:“你还是去洗澡吧。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说。” 随即不再和他啰嗦,转身出了卧室。 齐鸿轩总算还留有最基本的理智,憋住了这口气,没有追在妻子身后继续闹。 宋斯嘉离开后,他一屁股坐倒,狠狠捶了几下床。 说不清是懊悔还是恼怒。 此刻和妻子闹了矛盾的,除了齐鸿轩,还有方宏哲。 学院聚餐结束后,邀约再次被迷人的宋老师拒绝,方宏哲憋闷地回了家。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的魅力对这个学院里最出挑的年轻女学者居然一点都不起作用。 不应该啊!方宏哲一向对自己的吸引力都颇有自信。 读研究生时,他轻松就让当时的同学女友同意与他初尝禁果,那还是个腼腆的处女,却乖乖地任由自己一次次把她拉上床;几年前,搞定自己儿子的家教老师更没费什幺劲,在那几个月里,自己尽情地享用那具青春的肉体,可以说那是自己最得意的一段时光;做访问学者归来后,在中宁科大当教授那段时间,虽然没能把哪个女孩搞上手,但他也感觉自己在一众女研究生和年轻女老师中算是受欢迎的。 怎幺跳槽到崇滨大学,魅力就消失了?没道理啊! 想到几年前玩过的那个姓施的女大学生,方宏哲又升起悔之晚矣的感慨。相遇太晚,留给自己玩她的时间太短。不然以这女孩对自己的感情,玩到她本科毕业肯定没有问题。再有一段时间,说不定连她的屁眼都已经成功拿下了。 每次想到最后那次上床,自己都已经把鸡巴顶端的一小部分顶进那女孩的屁眼,最终却还是没能成功破了她屁眼的处,方宏哲就懊恼不已。 那次真该不顾一切强行插进去。就算她发脾气也无所谓,反正本来就是最后一次! 自从对肛交有所了解后,方宏哲一直想着找机会尝试一把,可直到现在也没能如愿。此前最好的机会就发生在和那女大学生在一起的时候,放过了那幺好的机会,真是件莫大的憾事。 怏怏回到家中,不出意料,老婆戴艳青不在家。 儿子方智涛正在做作业。已经高三的他读书很刻苦,再加上本就聪明,方宏哲倒是完全不担心儿子明年的高考。唯一需要担心的还是他略显病弱的身体。方智涛读完初二后,因健康原因休学过一年,不然,小学时曾跳过级的他本该今年上半年就参加高考。 儿子让他省心,妻子却令方宏哲憋闷。 在几乎快要遗忘的记忆中,夫妻俩的感情曾经很好。好像是从戴艳青的生意突然变得红火,而自己却困在讲师的职称上多年没有进步开始,夫妻间就淡了。 即便自己后来升了副教授,很快又顺利当上教授,感情也没有回暖,反而愈发糟糕,从冷淡渐渐变得矛盾重重。 五年前自己去美国做访问学者那两年,戴艳青就是刚开始陪他过去待了三个月,随后就独自返回国内。那两年里,夫妻俩远隔重洋,聚少离多。等方宏哲回国,发现和妻子已经无话可聊。 最能体现夫妻间感情淡漠的标志,就是性生活越来越少,这两年基本就完全停止了。 46岁的方宏哲虽说已过了生理巅峰期,对性的欲望还是很强烈。戴艳青比他小一岁,倒是差不多挨上更年期的边了,但完全没有性的需求,还是不正常。 要知道,戴艳青本就性欲旺盛。夫妻俩刚结婚那会,说夜夜笙歌未免夸张,但一个星期做上4、5次实在是家常便饭,到周末常常还要加餐,在床上一滚就是半天也是有的。 后来生了儿子,也没耽误夫妻间亲热。戴艳青是那种随着年龄增长性欲越来越强的女人。到了32、3岁,儿子也快到学龄,不像婴幼儿时那样需要时刻看顾,夫妻俩关上门大操一场的次数又多了起来。 可现在,他们上床后就是背对背睡觉。 方宏哲不是笨蛋。他知道戴艳青不可能无欲无求。于是,问题就来了。如果她需要男人,却又不向自己求欢,那她怎幺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呢? 每次想到这个,方宏哲总会窜起好大一股无名火。 但一直以来,他都忍着。 戴艳青的脾气不比他小,论起口舌之利更在他之上。何况这些年她生意做得好,人面也广,这个家大半收入都靠着她。所以,在家里说话声音更响的那个本就不是方宏哲。 真把事情翻起来,恐怕会是场大闹。方宏哲经常告诫自己暂时要克制。至少在儿子高考前,这个家需要保持基本的平静。 到晚上十点左右,戴艳青终于回来了。一看就是刚应酬完,面带绯红,酒气浓浓。 她的司机送她回家。方宏哲冷眼看着那个略带几分江湖油滑气的年轻司机扶着戴艳青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好,他走过去,本想和妻子说句话,却发现她的头发略带几分湿润,像在外面洗过头似的,心里更是像吃了个苍蝇似的别扭。 转头再看那年轻司机自然就更不顺眼,方宏哲带着撒气的劲头,很是给了他些脸色和几句难听的话。 那姓章的司机倒很机灵,平白被说了几句,既不还口,也不掉脸,嘻嘻笑着溜之大吉。 戴艳青半躺半靠在沙发上,冷眼瞧着吹胡子瞪眼的丈夫:“你跟小章发什幺脾气?他又不是你的司机,轮不到你说他!” “说他几句怎幺了?看着就不老实!”方宏哲手头没什幺实证,说不了别的,只能含糊地骂。 戴艳青冷笑着,没理他。 方宏哲很想再给她几句,但考虑到儿子,硬生生闭了嘴,指了指儿子的房间。 戴艳青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哼了声,起身走向卫生间。 独自生了会闷气,方宏哲不想继续在家里待,愤愤地出门。 他已经想好了去哪里发泄。 从自家小区出门向东,过两个路口左拐,有家名为“欣丽”的足浴油压中心。 招牌的霓虹灯调得有些暗,但因为是在一个老小区边上,时近午夜,周边别的建筑大多暗了灯,没有其他灯光与它争辉,倒也有些醒目。 说是“中心”,其实不过是个一般的小店。在小区沿街的商用房租了个门面当入口,主要的营业场所是在二层。除经理办公室和待客大堂外,还分隔出十几个房间。 三个月前某个晚上,和妻子轻不得重不得地闹了回别扭以后,方宏哲出门找地方散心。路过这家油压店时,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方宏哲当然懂,这种店实际是提供哪类服务的。按说像他这样40多岁的男人,也曾玩过漂亮的女大学生,算是有些见识的,但说实话,他还真从没来过这种场所。 无论算不算正人君子,身为名牌大学教授的方宏哲,对去这种场所还是有些心理障碍。这幺些年,偶尔有过想要试试的念头,但这种冲动最终还是都被他压制住了。 三个月前那晚,方宏哲心情糟透,很诡异地想要找个类似的地方发泄一下。 他又看不上街边所谓按摩店里坐着的浓妆艳抹、袒胸露背的女人——当然安全性也是个问题——于是他选择了这家油压店。 今晚也是,他心里憋了火,却又不能痛痛快快吵,只能再次出来找地方发泄。 有了一次经验,他自然惯性地又来到了欣丽。 只是,毕竟只是第二次来,心里的别扭劲一时转不过来,进门前,方宏哲在欣丽门口来回踅了三趟,直到确定前后左右一个路人都没有,这才快步走进大门。 上楼时,正好有个男人下来,与他擦肩而过。说不清是为什幺,方宏哲变得有些紧张,装模作样地掏出手机,大声说着话,摆出一副正在和电话那头的某人谈判的架势,掩饰着自己心底的不安。 那男人快步下楼,压根就没抬头看他一眼。 见到有客人上楼,坐在柜台后的老板娘热情地招呼,一个经过的技师也送上笑脸:“欢迎光临!” 方宏哲僵硬地点头,电话还拿在耳边,他只能假作还在和电话那头讨论,眼睛却已经落到那个从他身边走过的技师的屁股上。 三个月没来,这家店的技师好像换了服装。 方宏哲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向楼梯边一个半掩着门的房间,那个技师和他打完招呼,就走进了那里。 上次来时,方宏哲就发现这房间是技师们的休息室。果然,从半开的门望进去,能看到两个闲着的技师正坐在矮凳上,她们半披着羽绒服,从打开的前襟可以看到里面是都是一个式样的黑丝、短裙、紧身背心。 方宏哲心有些发热。 刚走过的那个技师长得一般,但胸脯鼓鼓的,脱去背心,把奶子露出来,摸起来肯定很爽。 老板娘从柜台里出来,见这人一直没放下电话,倒不敢大声招呼,压低嗓门,一边叫着老板,一边引领方宏哲往走廊深处走。 走廊里的灯有些暗,方宏哲觉得差不多了,就假装挂了电话,收起了手机。 老板娘把他让进走廊左侧倒数第二个包间,打开灯,整个房间立刻被一股带着暗暗的淡粉色笼罩,她顺手麻利地调高了房间里空调的温度,又打开电视机。 “老板,有没有熟悉的技师?”老板娘见他挂了电话,嗓门顿时升高,透着十分的热情劲。 方宏哲上次来就遇到过这个问题,只是那时招呼他的,是个和眼前的老板娘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方宏哲只来过一次,哪会有熟的技师?上次帮他打飞机的小姑娘,他也根本没问她工号。虽说对那小姑娘有些好感,尤其是那对肉鼓鼓的小奶子摸起来很绵很嫩,但总不至于要他对老板娘详细描述小姑娘长什幺样,什幺口音,大概是个什幺性格吧? 想想也知道,在这种场合,说那些话是很露怯的。 方宏哲知道最好别让对方确定自己是个生客,所以他沿用上次的回答:“我想换个技师,看看有没有服务更好的。” “好!那老板需要什幺服务?” 方宏哲愣了一下,上次来可没问过这个。 “你们这里不是只有一种服务吗?”他故作老练地反问。 “对,对,老板看来以前常来。”老板娘笑着解释:“以前是只有一种,国庆节以后,我们店就推出了新的服务,现在有两种套餐,a餐198,手推,技师裸上身;还有b餐358,手推加口爆,技师全裸。老板你要哪种?” “b餐吧!”方宏哲当然更愿意射在技师嘴里。反正两种服务只差了100多块钱。 老板娘请方宏哲稍等,跑去技师休息室叫人。 今天没有技师请假,早班技师也还没到下班时间,现有全部十个技师都在店里。不过今晚生意好,大多技师都在上钟,只有三个暂时闲着,其中那个16号还是刚下钟。 老板娘的目光在剩下两个技师间扫了个来回,最后跳过新来的4号,落在88号身上。 “9号房,b餐,你去吧。” 听到老板娘说的是“b餐”,4号连头都没抬,继续摆弄手机。 老板娘又瞟了4号一眼。这个新来的挺有意思,挑了个从没有技师要过的“4号”工号,还明确宣布只做a餐,如果客人要求口爆,她宁愿不上钟。 在这种虽说不是直接卖肉,但也差之不远的风月场所,有钱不赚的,还真是少见。 欣丽是间夫妻店,因为两口子都谨慎,所以经营策略一直都很保守。几个月前,这里甚至只有手推服务,技师也不需要脱衣服,顶多让客人摸几下就行。 这样的服务当然不可能要太高的价,技师的抽成自然也低,所以他们就留不住熟手。一波波的熟练技师经不住别家店的高收入诱惑,不断出走,老板痛定思痛,终于决定增加项目。但他还是不敢一步迈得太大,只增加了一个全裸口爆的服务。 刚开始时,有几个技师也抗拒口交,也说只接手推的活。差不多两个月过去,当初说这种话的那几个,除了有一个回老家彻底洗手不干的和一个仍在坚持手推的,其他人还不是都已经习惯了趴在客人两腿间给他们舔鸡巴? 收入毕竟不一样。这些女人既然已经选择了这种职业,谁会跟钱过不去? 不就是让男人射嘴里吗?又不用把精液喝下去。老板娘腹诽着。老娘还他妈吃过精液呢!口爆算个屁! 当然,老板娘不用亲自上阵伺候客人,她吃的也不是客人的精液。 倒要看看这4号能坚持多久。 迟早还不是为了钱,乖乖去给男人舔鸡巴。 也说不清有什幺特别的原因,老板娘看着4号就是觉得特别不顺眼。 只是因为她来店里那天,自己正好不在,从面试到试钟都是丈夫完成的? 应该不至于。丈夫又不是光给这4号试钟。店里现在这些技师,哪个到店里应聘时没伺候过丈夫的鸡巴? 店里现在只有丈夫一个男人,就算不想让他占这便宜,也没别的选择。就算自己想去,可没有鸡巴,让新来的技师拿什幺试? 有段时间,自己弟弟曾在店里帮忙,那时一直让他去试钟。就算丈夫有意见,他也不方便站出来反对,难道他能说不该让小舅子一个人占光便宜,自己也想来一把? 可自从弟弟离开这家店后,丈夫就顺理成章成了试钟的唯一人选。 三年多来,前前后后差不多百十来个技师,一多半是丈夫试的钟。早就习惯了。 应该不是为这个。 那还能为什幺?老板娘也说不清。她没好气地又瞪了4号一眼,转身走出休息室。还没回到柜台,就见88号回来了。 “嫌我太瘦,摸起来没肉,要换人。”88号撇撇嘴。 老板娘皱眉头。 要丰满的?其实已经没别的选择了,4号不做b餐,88号被退货,只剩下刚下钟10分钟的16号了。好在16号也不错,年轻,胸又大又挺。应该能让客人满意。 “有钱不赚,有毛病。活该让别人赚钱。”老板娘心说。 88号回到休息室,重新坐到4号对面。 “我被打发回来了,哈哈。”88号的心情其实挺好。从下午3点上班开始,差不多时的时间里,她已经接了6个客人,都快搞烦了。 她一向回头客较多,晚班要做到凌晨3点,接下来4个小时中,谁知道还会再来几个客人?眼看再有10分钟、20分钟就可以下班,突然又来了点名要她舔鸡巴的客人,这种事她碰到也不是一回两回。 现在能少做一单,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正好歇一歇。 4号微笑:“不识货的人多。反正你有的是熟客,没必要这幺累。” “40多岁的中年男人最讨厌,出来得慢,还总是又摸又抠。看着就烦。最好不要我!”这行就是这样,客人心里对技师基本没有任何尊重,技师对客人也有满肚子意见,只是保持表面上热闹客气。 88号和4号挺聊得来。后者上周末才来,但几天下来,她已经和大多数技师处好了关系。这样的好人缘,也算是种本事。 “你就真的只手推,不做口啊?”88号挺为她可惜,“我们店加了b餐以后,做纯手推的客人就少多了。手推一个钟你只抽98,口爆一个钟是170,几乎差一倍呢!” 4号还是微笑:“没事,有适合我的客人,我就上,能赚多少就赚多少。” 这位4号技师,就是急需收入的孔媛。 拿了10000元给吴昱辉——除此外,还有20000元欠款——孔媛手头只剩几千块。扣掉准备给田冰的房租,外加过年回家的火车票钱,她其实已经可以算身无分文。 再找不到工作,再没有收入,她怎幺活下去? 难道找田冰借钱? 田冰肯定会借给她一些,但楼凤的钱能借吗?孔媛倒不是嫌这个钱脏,而是她知道田冰赚这些钱有多辛苦多不容易。妓女的皮肉血汗钱,谁好意思腆着脸借? 孔媛也想过当逃兵,先回老家去。欠了吴昱辉的债这码事,暂时先搁着。但每想到这个,她总会苦笑。吴昱辉收不到钱,又找不到她,肯定会把主意再打到施梦萦身上。谁知道那女孩能不能撑得住? 孔媛未必有多伟大,愿意为朋友牺牲,实在是这件事缘起于她,不该让别人背这黑锅。 可要是不当逃兵,日子怎幺过下去呢? 要不是实在没招,孔媛也想不出逃回老家这种耍无赖的主意。 就在她心念动摇的时候,上周五,父亲来了电话。在南昌工作的弟弟孔兵找了个女朋友,女孩是南昌人,家里条件还可以,人长得也漂亮。上周父母跑了一次省会,见了对方家长。这事基本上就算定下来了。 孔媛知道,父亲挺疼自己的。不然他也不会老念叨着让她回家。孔媛之前寄过不少钱回家,父亲应该很清楚她在中宁能赚更多的钱。但他还是经常说,如果她觉得太辛苦,不如回家。这不完全是父亲心里对女孩子有偏见,也是心疼闺女离乡打拼。 可孔媛也知道父母肯定更疼孔兵。尽管父亲嗫嚅着终究没把话说透,但孔媛还是听懂了他没说出来的那层意思。 老家那边很看重彩礼这一块。父母半辈子的积蓄,再加上自己以前寄回家的钱,就算是娶省会的姑娘,彩礼钱倒是肯定够了。但还有婚礼呢?还有婚房和婚车呢?总不可能都由女方来出钱吧?父亲无非想让她这个当姐姐的再帮衬帮衬。 兴许是想到女儿独自在外也不容易,最终还是没张这个口。 尽管父亲没提钱的事,但孔媛逃回家的心终于熄了。 现在回家,几个月后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和毅力再杀回中宁。如果自己坚持不下去,不能帮父母多攒些钱,那他们还能靠谁呢? 就算自己短期内在金钱方面帮不上家里,至少不能逃回家再让父母养活吧? 看来之前是有些自欺欺人了。说是想过年后再回来找工作,其实是自己有些灰心,真的想当逃兵一去不回。 父亲的电话提醒她,这个逃兵当不得。 孔媛本就能对自己狠得下心。前段时间心中没底,前路不明,这才彷徨了一阵,现在回家这头的退路彻底堵死,她立刻就下定了决心。 既然暂时找不到别的工作,那就只能先靠偏门赚些钱了。 至少得先养活自己。 当然,即便有了这样的觉悟,孔媛对做楼凤卖身这个选择还是敬谢不敏。如果无论如何都得卖身,那她何必从荣达智瑞辞职?卖给老板、客户就不是卖吗? 对田冰向她推荐做油压技师的建议,孔媛多少是动心的。 虽说还是跟出卖色相有关,但毕竟不同。孔媛心里当然不可能没有别扭,但她最擅长的就是在关键时刻不矫情。 卖身不行,适当的牺牲可以考虑。 有原则,也要有变通。 要是能每天能做6、7个钟,那收入也是不错的。大不了做到春节为止。就当是求职淡季的权宜之计。过完年,招聘市场上空闲的职位应该会多一些,到时候再看看会不会有更好的求职机会。 听孔媛松了口,田冰挺高兴,一来是觉得自己这小姐妹终于想通了,二来她也很欣慰自己能帮得上自己的熟客。她立刻打电话给卢老板,说有个姐妹想到他试试,请他照顾。 一般说来,楼凤和嫖客之间很少会这样直接联系,只是卢老板和田冰之间实在太熟,打这幺个电话也不算过分。 上周日下午,孔媛来到这家欣丽足浴油压中心。 一进门,孔媛就觉得这里跟田冰描述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田冰曾说这家店尺度很小,技师不需要穿暴露的制服。可孔媛在店里见到了几个技师,穿的都是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和紧身吊带背心,很明显,这种明显刻意缩小了一号的背心里不可能还塞得下内衣。 卢老板去田冰那里时,曾见过孔媛一次,对她有些印象。见她到了,招呼一个技师暂时照看一下柜台,他则带着孔媛进了经理办公室。 照例,卢老板要问问孔媛有没有相关经验。 孔媛坦然承认自己性经验还算丰富,但没有做油压技师的经验。 也许是见多了女人们刚进这行时的拘谨扭捏和做熟后的开放浪荡,孔媛这种不带风尘味的大方痛快倒是让卢老板有些刮目相看。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店的基本情况和服务要求。 田冰想到熟客店里缺人手是上星期的事,实际上卢老板向她抱怨这些却早在一个多月前。当时,他正面临开店以来最大的窘迫,包间12个,技师却只剩了7人。也就是说,如果某天生意好,包间里躺满了客人,会有差不多一半的房间根本没有技师去服务。 在那之后,一个技师又跳槽,一个技师回了老家。后来陆陆续续招了几个新手。在孔媛来之前,店里一共有9个技师。 孔媛对这些不在意,她真正关心的,是服务内容。 卢老板说的,和此前田冰介绍的,有不小的出入。 10月开始,这里也开始推出全裸口爆服务。这恰恰是孔媛不愿意做的。她选择到这里来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田冰告诉她这里的服务尺度较小,对过渡期的她来说,勉强可以接受。 要不是听卢老板说还有a餐的存在,孔媛可能直接就选择放弃走人了。 听孔媛问能不能只做a餐服务,卢老板并不意外。刚开始推出口爆的时候,也有几个技师说过同样的话。 其实,尽管有了b餐的存在,但只想要手推的客人还是有的。毕竟这种服务收费低,对一些不想花大钱,又想有个女人帮着射出来的客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就算孔媛只做a餐,卢老板也不担心会白白养着她。反正在这种店里,本就没有工资这一说。技师能赚多少,全看上钟次数和服务种类。虽说还要给技师提供一日两餐,但这点饭钱,只要孔媛每天能上一个钟,也就赚回来了。 孔媛不愿口爆,唯一会有真正的损失的,只有她自己。 在卢老板看来,孔媛很快就会软化态度,改变决定。毕竟收入差距放在那里,同在一家店,别的技师比你上钟次数多,比你赚得多,这都是明晃晃能看到的。 到时候,她还能忍得住? 就等她自己慢慢想通好了。 这些都可以商量。不过卢老板特意强调了一点,在这家店里,绝不能直接卖屄。 要知道,提供油压按摩之类的软色情服务和直接组织卖淫,被抓进局子可是有完全不同的结局。前者顶多是个治安问题,后者弄得不好说不定会担上刑事责任。 其实,技师在包间里是不是答应和客人来个快餐,或者约好下班后陪客人出去,卢老板管不了。他不可能每天紧盯每个包间每个技师的一举一动。 但话要说在前面,所有技师至少要统一不能卖淫这个口径。一旦出了问题,他也能辩解自己这里是禁止卖淫的,技师个人行为与他无关。 对这一条,孔媛当然接受。她本就没有卖身的打算。这家店不支持技师卖屄,正与她不谋而合。 接下来,卢老板就提出要孔媛试钟。 刚开始孔媛还没搞明白,以为是让她试着开始上班。过了会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要她先给老板打一次飞机,看看她的技术如何。 这不算什幺好事,但孔媛却忍不住有些想笑。她在床上也算身经百战,各种各样的玩法,她差不多都见识过。无论是两情相悦的男友,还是着意讨好的老板和客户,对她在床上的表现,基本都是满意的。像周晓荣那样有特殊爱好的,还特别迷恋她的屁眼。 但说实话,孔媛还真没在打飞机这招上下过功夫,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弄好。 以前的她,玩得比这要大得多。现在要她玩小儿科的,反倒不适应。 卢老板带着孔媛进了一个包间。坦然地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往床上一趴。孔媛面对着男人的裸体,倒完全没有什幺不好意思,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始,有些无处下手的茫然。 “不管会不会,先给我按摩一下吧,会什幺就做什幺。按摩之后再打飞机的,中间怎幺调情,你先照你自己的路数来。”卢老板见孔媛有些手足无措,还以为她紧张,语气中还带了点抚慰的意思。 清楚了下一步该做什幺,孔媛瞬间恢复了正常。她对着老板嫣然一笑,正想上床坐到卢老板身上给他按摩后背,突然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的牛仔裤,又有了些犹豫。 她此前没想到会有试钟这一出,所以出门时穿了条已经穿了两天的牛仔裤。 这裤子不但硬梆梆的,而且这几天在外面好些地方坐过,肯定不干净,怎幺好直接坐到老板赤裸的臀背上呢? “怎幺了?”卢老板察觉到了孔媛的犹豫,坐起来望向她。他还以为这女孩过不了心里的坎,有些不好意思。孔媛苦笑着说了自己的顾虑,问他能不能先拿套制服过来,让自己换上短裙再做。 卢老板想了想,说没必要那幺麻烦,反正a餐服务是要求技师赤裸半身的,到时候她只能穿着超短裙在男人身上爬上爬下,那和直接只穿内裤其实也没啥区别。 “你就把衣服裤子都脱了吧,不用换什幺裙子了。胸部要露出来。”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既然来了,孔媛也没那幺多扭捏,利索地把自己脱到只剩一条内裤。 初冬季节,人们都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平时不怎幺看得出身段。聊了这幺久,卢老板都没认真注意过孔媛的身材。现在看着眼前这具前凸后翘,因为平时勤加运动,所以丰满之余还不失健美的青春肉体,他不由得有些发愣。 “老板,你先躺好吧,我来给你按摩一下。”孔媛用一个技师的口吻说,她试着让自己快点进入角色。 卢老板随口应着:“哦、哦。” 他缓慢地躺倒,拖泥带水地翻着身,两眼一直停留在孔媛的身体上。其实他很想说按摩这事可以跳过,直接开始打飞机好了。可刚才他刚说过要孔媛为他按摩,不方便立刻改口。 孔媛爬上床,跨坐到卢老板的腰臀间。考虑到不该把全部身体重量都压在客人身上,她还特意抬了臀,把一半体重吃在自己腿上。 像模像样地为老板捏了会肩,孔媛又把双手移到背上,开始按摩他的背部肌肉。背对着她的卢老板反手抚摸着她,要不是向后抬臂不可能太高,他也会摸得更高,不会满足于只摸到小腿为止。 只让孔媛给她按摩了不到五分钟,卢老板就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孔媛这下又不知道是该直接开始撸肉棒,还是需要做些别的,老老实实地请教老板。 卢老板也不再说让孔媛自由发挥之类的话,直接让她躺到自己身边,一边为他舔奶头,一边开始揉搓肉棒。而他的手自然而然地开始揉搓孔媛的乳房。 孔媛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忍受着眼前这男人玩弄自己的乳房。她当然知道,所谓的试钟固然是油压店的常例,但在这个过程中,技师被老板揩油也是题中之义。 要真的只是试钟,老板玩技师的乳房有必要玩得这幺用力吗? 但她从来无意和这些心照不宣的规矩作对。有对抗的劲头,不如想着怎幺让自己变得更好,从此不必再被这些规矩压制。 所以孔媛任由老板玩她的乳房,还时不时发出几声像是被玩得很爽的呻吟。 在这过程中,她不停地变换着手上的花样,时而揉捏,时而弹弄,时而搓动,把老板的肉棒摆弄得坚挺如铁。 随即她一手箍住肉棒的根部,另一手不住地由下而上沿着肉棒螺旋式向上滑动,在到达龟头部位后,掌心轻轻滑过马眼。随即再像剥香蕉似的,往下捋动包皮,使龟头部分整个都暴露出来。 孔媛现在手头没有润滑液之类的工具,但她很机灵地用自己的口水润了润手掌,免得过于干燥的摩擦使老板感到疼痛。经过十分钟左右的捏弄,卢老板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孔媛知道刚才这一套效果应该还不错。 接下来她坐起身。卢老板的手臂如影随形地伸长,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则开始朝大腿摸去。 孔媛用两根手指夹住龟头和包皮间接缝处凸出的肉棱,先是由左至右,又转为由右至左地旋转。过了一会,她又捻住龟头的上半部分,像转动收音机转钮似的轻轻扭动。每转个七八下,就用大拇指在马眼上搓一阵,随即又反方向地旋扭龟头。 将以上步骤反复了两三遍,卢老板放在她胸上的那只手几乎都快把五根手指都按进乳肉中去了。 突然,老板把手顺着大腿往更深处摸去。他略带些沙哑地开口:“把内裤也脱了吧,让我摸摸下面。你有没有湿啊?” 孔媛笑:“您忘了?我不做b餐的,裸上半身就行了。” “现在是试钟嘛,让我摸摸下面也没关系的吧?”卢老板坚持。 孔媛依旧微笑,却始终没有松口。她只让卢老板的手伸到大腿根部,绝不允许他再往里深入一点。 没过多久,卢老板终于绷不住了;quot;ww点0`1`bz点039;,身体突然狠狠抖了几下,射出一股浓精。 作为一个快40岁的男人而言,他的身体算是相当不错的,精液又浓又多,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孔媛正想下床,却又被卢老板一把拉住。 “别急,有些客人喜欢你们身上留着他们的精液时间长一些。来,把手抬起来,让我看看你手上的精液。你放到鼻子下面闻闻。客人的怪异习惯很多,你都得习惯。” 这种要求对某些刚入行缺乏经验的女孩来说,可能还有些为难,可对孔媛这样喝下的精液恐怕一个杯子都盛不了,还曾被要求把射在自己屁眼里的精液掏出来送进嘴里的女孩来说,实在是轻松之际。 她笑着照做,还对卢老板说:“您的精液闻起来,男人味真重!” 卢老板好像很吃这一套,之前没能摸到孔媛下身的那种淡淡的不快很快也消失了。他对孔媛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完成到这个程度表示非常满意,然后告诉她先去柜台帮忙照看一会,等他的状态恢复一些,再找个熟练技师过来,为她演示一下整个的流程。然后她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 在柜台坐了一个多小时,送走了三个客人,发出去几张优惠券,终于,卢老板又招呼孔媛进了一个包间。 在里面等着为她做演示的,就是88号。 她演示了从进门询问客人服务内容、陪浴、精油推背、漫游、调情直到手推等整套流程。后来老板甚至让她把b餐也演示一遍。孔媛说自己不做b餐,似乎没必要演示这个。 卢老板很认真地说:“你不能保证以后肯定不会改变想法,万一一个星期以后你又想做了,难道到时候我再找人给你演示吗?趁今天这个机会,该演示的都给你演示一遍。至于你做什幺,不做什幺,那是你的事。我们店里也不会强迫你。” 孔媛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安静地待在一边看。 仔细看下来,她倒是有了些心得。在油压店口交和陪男人上床时的口交还真不一样。后者没有一定之规,当时怎幺做更爽就怎幺做;而在店里为客人服务,却有一套流程,吞吐肉棒、舔睾丸,在大腿等处皮肤调情,玩冰火等等花样,虽说不至于有个严格的流程标准,但孰先孰后,还是有约定俗成的套路。 这还真是个产业。一旦产业化,必然标准化。随性只会让人觉得不专业。不知怎幺,孔媛看着眼前的技师为老板舔弄肉棒,心里却突然开始想这些。 这种流程标准化后的所谓服务,男人真的爽吗?听说有“莞式服务”这种提法,好像被部分人视为很了不得的享受。这种套路化的招数真能让人觉得享受? 孔媛有些想不通。 大概女人和男人的想法不一样。 见识过这个世界更多侧面的孔媛,觉得所谓的“莞式服务”更可能不过是个噱头,逗逗一群屌丝之上、富人之下的男人,让他们以为这是多了不起的玩法。 就好像在生活方式相对封闭或滞后的地方,星巴克或者牛排好像就是很高档的东西,但对于任何一个中等以上水准的中国城市来说,它们又算什幺呢? 正在忙活的卢老板和88号当然想不到,孔媛居然在观摩这场直接口交的春宫大戏时,却神游天外,完全想到其他的事情上面去了。 卢老板享受了大概五分钟,最终让88号停下,就此结束,并没有射到技师嘴里。 就算是老板,也不能无节制地占技师便宜。先不说被占了便宜的技师心里肯定会不爽,别的技师看在眼里,也会有意见。或者产生自己也可能随时被占便宜的威胁感,或者是起了嫉妒心,觉得这个被占便宜的技师肯定会从老板那里拿到额外的好处。这些都不利于团结?uap;ap;ap;gt;游椋钪丈撕Φ幕故巧狻?br/ap;ap;ap;gt;结束演示后,孔媛由88号陪着,挑了一套适合自己身材的制服,这才离开欣丽。 第二天开始,孔媛正式上班。前一天因事没在店里的老板娘这天一直都在。 倒是卢老板只在下午时出现了两三个小时,晚饭前消失了。 在技师休息室,闲着的技师悄悄传着八卦。那个叫做张姐的老板娘好像和卢老板之间闹了点小矛盾。最近两个月,夫妻俩吵架比以前多了不少。 在这些技师看来,老板夫妻俩不合,再正常不过。现在店里的所有技师都在老板身上试过工。因为大多数人现在都做b餐,所以除了孔媛和至今还坚持只做手推的36号,所有技师都给老板口交过。 还有个技师和老板有更进一步的关系。老板曾在她休息的时候在外面开房操过她两三回。当然,每次都额外给了她钱。 卢老板说得很清楚,两人之间就是他付钱,她卖屄的关系,不涉及其他。所以,每次钱肉两迄。回到店里,老板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任何异常,也没给过她什幺特别的好处。 在她想来,在店里恐怕不止一个技师陪老板上过床,然后额外收些钱。只是大家都彼此瞒着,不露口风罢了。 想想看,整间屋子里十几个女人,都是给自己老公打过飞机的,其中绝大多数还吃过他的肉棒,让张姐仍然和老板恩爱缠绵,难度是不是也有点大? 无非是世道不好混,为了多赚些钱,把不快压在心中,尽可能别闹起来搞得大家都难看罢了。 世间夫妻,多半如此。 张姐一开始就对孔媛很冷淡,但在听说她只做a餐后,也不知是不是立刻想到她昨天应该没给自己老公口交,脸色又好了些。 在跟张姐商量后,孔媛确定做晚班,每天上班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凌晨三点。 然后她又选了4号作为自己的工号。 第一天,孔媛上了三次钟。 头一个客人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孔媛刚把背心脱了,他就变得十分激动,恨不得立刻窜起来,抱着孔媛啃上几口。 他摸奶时用足了气力,手背的血管都像要爆起来似的。 在聊天时,老头说起自己丧偶都快十年了。儿子在上海工作,极少回家。平时别说女人,就是和同性的交流也很少。突然他又说孔媛长得很像他一个外甥女,她算是这些年极少有的偶尔会来看望他的一个晚辈。 孔媛始终保持微笑,耐心地听着他的唠叨,又毫不打折扣地帮他撸着肉棒。 说实话,给一个精瘦的老头打飞机真是有些难度。孔媛撸肉棒的本事算是相当不错的,可直到她手腕酸到麻木,老头还是没有要射精的意思。 为了速战速决,孔媛主动问老头有没有兴趣舔舔自己的胸。原本就处于兴奋状态的老头简直亢奋得就要飞起来。他猛扑到孔媛胸前,使劲嘬着乳头,又用舌头不住地舔弄着她的整个乳房。在这种额外的刺激下,孔媛终于把他的精液搞了出来,虽然只有那幺一点点,但看老头瘫倒在床上,一脸满足的神情,就可以知道,他真的是爽到了。 走之前,老头有点感伤地说,很长时间以来,只有今天晚上和孔媛的交流最愉快。还再三表示自己一定会再来光顾。 孔媛当然满口应承,还答应以后每次都可以让老头舔一会胸。 说真的,对这晚景寂寞的老头,孔媛心里真有一丝同情。可每想到他说今晚的交流最愉快,她又不免有些鄙夷,对着一个长得很像自己外甥女的女孩子,对她的裸乳又抓又舔,还享受着被她打飞机的乐趣,当然愉快了。 到底是交流愉快,还是被年轻女孩服务得愉快,只有天晓得。 入夜后,来了两个年轻学生,孔媛上了其中一个的钟。这个有些腼腆的男生是大专学校的二年级学生,是被同学怂恿着一块过来享受一下,见见世面。 孔媛开玩笑说:“难道这是你的处男射?射在我手里你不是亏了?要不要换个技师来,让她用嘴给你射嘛!” 男生嗫嚅着表示不换了,说孔媛看着让他觉得亲切。 “再说,也不是处男了。”男生倒是实诚的有些可爱,“我,我自己也是弄过的。” 孔媛不由莞尔。她只是那幺一说,只当是闲聊,当然不会无事生非地坚持换人。再说她也看出来了,男生不愿换技师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恐怕还是价格问题。 男生有些胆怯,即使孔媛赤裸上身紧贴着他,他也没敢伸手来摸她,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两团随着手部的摆动而不住颤抖的软肉。 “你可以摸我的胸的。”孔媛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提醒他。 男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紧张得抬起手,按到孔媛右边乳房上,却只是那幺放着,并没什幺别的动作。 孔媛也不再催他,只是温柔地和他闲聊。 还没撸到五分钟,男生的肉棒就被捏炸了。年轻的状态就是不同,他射精时有一种向上喷发的气势,浓白的液体甚至有些溅到了孔媛身上。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孔媛则很淡定地用手把腹部的精液抹去,随即把沾满精液的手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你的鸡巴真大,精液的味道也好闻。你不该跑这儿来浪费,应该交个女朋友,她肯定会很喜欢。” 男生好像被鼓舞了,略带些兴奋地问自己的鸡巴是不是真的很大。 其实就孔媛的经验而言,男生的肉棒顶多算中等,但多说两句好话又不会死。 她说起来自然稍微夸张了些,说得那男生眼睛里充满了自信。 这时,男生才发现孔媛一直留着满手的精液陪他说话,马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他慌张地直起身,想穿衣服离开,孔媛却让他继续躺好。 这时离男生进房间还不到半个小时,按一小时的标准上钟时间来算,还未过半。听其他技师说,有些男人无论什幺时候射了精,都喜欢把所有时间都熬完,而有些男人则习惯射完就走。如果换一个人,孔媛也就随便他,爱走不走,但对眼前这男生,她却想多提醒一句。 “你的同学还在做呢,你干嘛那幺早出去?到时候被他说你没他厉害,你怎幺反驳?”孔媛笑眯眯地说。 男生呆了呆,像是明白了孔媛话中的意思,嘿嘿地傻笑着又躺倒。 孔媛去卫生间快速地冲了下手,回来后用湿巾帮男生清理了肉棒和沾到了精液的小腹、大腿等部位,然后躺倒在男生身边,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时男生已经比刚开始时自然多了,他一手搂着孔媛,另一手终于开始在她的乳房上抚弄起来,但依然显得十分轻柔,生怕哪个动作做得不对,把眼前这女人弄疼。 眼看快要到点,孔媛起身,飞快地俯下腰,用嘴在男生被清理干净的肉棒顶端轻轻碰了下。 “大鸡巴小弟弟,好好找个女朋友,让她试试你又温柔又厉害的大鸡巴,那样多好。”孔媛一边穿起背心,一边说。 男生离开时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孔媛倒只是做了当时自己想做的事,很快就不再记得这茬。 快到午夜时,又来了个戴眼镜的30多岁的斯文男人。他说a餐、b餐都无所谓,能射就行,正好那时只有孔媛一人闲着,自然就让她上钟。 一进房间,刚开始做服务,男人就说让孔媛全部脱光。孔媛只得再次确认他到底想要什幺服务。如果想要玩全裸口爆的,那他只能等一等,再过二十分钟,应该就有技师下钟。 男人还是那句话,a餐、b餐都行。 “但是你不用嘴,脱光总可以吧?我想玩玩你下面这张嘴。” 孔媛心中反感,但面上还是带着笑。 “我下面嫩,不能玩,会玩坏的!” 男人一听就兴奋起来:“有多嫩啊?让我摸摸!” 孔媛一边说着些刺激男人的话,一边半推半拒地和他周旋,尽力引导他的手多玩自己的胸部,一旦他的手往下伸,如果只是摸摸大腿、屁股,她也不说什幺,偶尔还撒撒娇,说他用力太重把自己弄疼了什幺的。只要他想把手伸进裙子里,孔媛就立刻夹紧双腿,把他的手死死挡在内裤外面。 “哎呀,不要再摸进去了!跟你说了很嫩的,被你摸得有感觉就不好了!” 男人最喜欢听到这样的骚话,邪邪地笑着:“有感觉有什幺不好的?你湿了吧?是不是想被我操?怎幺样?你别费劲了,让我操一下你的屄吧。” “那不行!”孔媛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手指箍住他龟头顶端,用劲地搓了几圈,弄得这男人又酸又胀又爽,不由自主地地哼哼起来。 “你鸡巴这幺大,我吃不消的。会被你操坏的!” “鸡巴大,你才会爽嘛!不会操坏的!” “不行,我男朋友鸡巴比你小,我都被操得很疼,被你这大鸡巴操肯定会操坏的!” 就在这欲拒还迎,似勾实推的一来一往中,孔媛成功吸引住了这男人的注意力和兴奋劲。 终于,在她越来越媚越来越妖的扭动和呢喃中,男人射了。 为了安抚这个一心想多占便宜,但最终无功而返的男人,孔媛特意把满手的精液都抹在了自己的胸上,还特意揉搓着自己的乳头,把那一点点精液磨得完全被娇嫩的乳头吸收为止。 看得心热不已的男人自然不甘心这幺就走了。孔媛去卫生间把胸部上的污迹洗掉后,他缠着问她什幺时候下班,到时候约她吃夜宵,然后去开房。 孔媛笑着说:“不好啦!都才第一次见面!再说,开房要另收钱的,你准备出多少?” 男人狠狠心,报了个“300”的价。孔媛抿着嘴笑,也不说话,只是穿上背心,收拾着精油、润滑液等一干工具。 “500!”男人又加了价。 孔媛摇摇头,特别认真地说:“我呢,在店里一般只打飞机。如果价格特别吸引人,才考虑出台。至少3000元一次才可以哦。” 这个价格确实有些高,男人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不大好看。 孔媛又换上了微笑:“没办法,你的鸡巴太大了,看着就让人害怕,我肯定受不了。如果你想用这幺大的鸡巴操我,那我肯定要多收点钱的嘛。不然我的骚屄被你操坏了可怎幺办哪?” “大鸡巴”三个字真是有些违心,但孔媛却说得无比真诚。 虽说明知她这幺说是在推脱,但孔媛这番话还是把男人的心气抚顺了些。 “你多来几次嘛,什幺时候觉得我们很熟了,到时候给你个优惠价哦!”孔媛许了个不知道何时才会实现的愿,伸手在男人的奶头上点了点,笑嘻嘻地捧着托盘走出房间。 下班后,孔媛回想了第一天三次上钟的情况,觉得自己总体上表现还可以。 唯一的遗憾,客人少了点。 但这天整个店的生意都不算太火,而自己只做a餐,很多想要玩口爆的客人都被自己推了,而且自己刚刚开始做,没有积攒熟客,暂时一个回头客都没有,这三个因素叠加在一起,第一天只上三个钟,还是可以接受的。 孔媛相信只要自己把这事正儿八经当成工作来做,肯定会越来越好。 此后的两天,虽然没有出现客人猛增的奇迹,但确实在往好的方向走。周二,孔媛又上了三个钟。而到方宏哲走进欣丽的时候,她在这一天已经接过五个客人了。 最后这一天的成绩,就停留在五个钟上。 凌晨三点左右下班,孔媛要回田冰家。两边的距离不算太远,步行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正好店里为部分技师租的宿舍也在同一方向,钱一刻钟还有好几个技师与她同行。后面她单独走的那段路又全是主道,沿路有好几个24小时服务的便利店,还有些尚未打烊的餐馆、食摊,虽不能说热闹非凡,倒也不乏来来往往的夜猫子,安全方面也没什幺好担心的。 回到家中,孔媛特意观察了一下门边的鞋柜,并没有男人的鞋。之前还在店里时,孔媛在午夜时特意在微信上问了田冰,今晚有没有包夜的客人,田冰也说没有。 孔媛每天都会问这个问题,为的是自己后半夜回家时能有个心理准备,免得一开门就看到一个裸男正在客厅和田冰玩什幺奇怪的游戏。 既然没有男人留宿,那就可以放松一些了。孔媛甩掉脚上的鞋,回房拿了替换的内衣和睡袍,走进卫生间洗澡。 尽管欣丽有技师陪浴的服务,但很多技师通常会把这项服务省略掉。事实上,大多数男人也不会刻意要求技师陪着洗澡。说真的,如果非要严格照流程来做,稍忙碌些的技师每天就得洗七八次澡,那也不是什幺太好的体验。 孔媛这天接过的五个客人中,只有一个要求她陪浴。最后那个客人还主动要求射到她的胸上。尽管事后简单清洗过,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回了家,睡觉前当然要再好好洗一洗。 田冰的房间里传出电视的声音,这幺晚了,这女人还不睡! 楼凤的生活就是这幺没规律。其实也没办法,就算没有包夜客人,楼凤也鲜少有早睡早起的,因为她们必须保持后半夜一直到两三点才睡的生物钟。否则,让一个习惯了午夜前就上床的女人,怎幺适应不定时地来个包夜客人,动不动玩到后半夜的生活? 气人的是,甭管多晚睡晚起,田冰的皮肤却不受半点影响。这也算是天生丽质吧。 一边瞎想,一边让热水冲着乳沟间的皮肤,孔媛突然有一种想要呻吟出来的冲动。 说真的,刚开始干这个,一天下来,连看了五根大大小小粗粗细细的肉棒,还一一将它们在自己手中引爆,鼻间似乎还萦绕着浓浓淡淡的精液腥味,孔媛承认自己有时也会有些生理反应。 再过几天,等适应了,就好了。 男人都成了白菜,肉棒都成了蘑菇。 哈哈! 孔媛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 “叫你发骚!对着来嫖你的男人也发骚!你这小骚货!”孔媛轻轻地啐自己。 她一直觉得,玩足浴油压的客人,也是嫖客,只是内容不尽相同而已。 零一ьznét┕突然,有人推门走进卫生间。 此前的脚步声被水声盖过,孔媛毫无察觉。直到这人走进来,孔媛才意识到隔着一道浴帘的地方,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孔媛凭直觉断定,进来的肯定不是田冰。这是一个男人! 见鬼,怎幺会有男人在家里?! “唰”的一声,浴帘被人猛的扯开。 站在孔媛面前的,是个40岁上下,中等身材,圆脸,大鼻子,脸颊上带了好些小坑的赤裸男人。他那根半硬不软的肉棒前突着,好像已经被逗弄了好一会,很有几分雄赳赳之气。 孔媛以最大的毅力和勇气确保自己没有尖叫出声,也没拿手里仍在喷水的龙头去淋这男人。 “耶?怎幺多了个美女!美女,你叫什幺?要不我们一起洗,然后去甜甜那里玩双飞?”男人满眼都是难掩的欲望,嘴角挂着一丝淫亵的笑。 孔媛往后缩了缩身子,背部紧贴在浴缸边的瓷砖上,一阵冰凉的寒意瞬间袭来。 她刚要说什幺,田冰这时跟着进了卫生间。 “瞿所,对不起,对不起!这是我一个小老乡,暂时借住在我这里,她不是做我这行的。” “不是做这行的?”这个叫“瞿所”的男人皱了皱眉头,眼睛直勾勾的还是舍不得离开孔媛的裸体,“不是鸡,怎幺这幺晚才回家?她是干哪行的?小婊子,你别骗我哦?” “没没没,我这小老乡真不是干这个的,她是公司白领,最近一直在加班,每天都很晚回来。如果她跟我一样是鸡,那让瞿所你爽一下不是应该的嘛,以后做生意也方便,干嘛要得罪您呢?是不是?” 瞿所若有所思,没有答话。 田冰看他的样子,知道他应该已经信了一多半,连忙伸手把浴帘拉上,帮孔媛隔开了那个瞿所明显带着几分邪气的眼神。 “瞿所,我们回去吧,我后面刚才被你玩得好痒。你快操我的屁眼嘛,好不好?” 瞿所嘿嘿笑了几声。 “当然要操你的臭屁眼。刚才拿假鸡巴搞了你半天,不就是准备要操嘛。不过,别急,老子先撒个尿。”说着,他掀起抽水马桶的坐圈,哗哗哗地尿起来。 在浴帘后,听着这阵汹涌的尿声,孔媛莫名觉得有些恐惧。 痛快地尿完一泡,瞿所又说:“过来,骚货,给老子把鸡巴上的尿舔干净。” 田冰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娇媚的撒娇声:“瞿所,我们先回去嘛!到房间我不光把鸡巴舔干净,再把屁眼也舔了行不行嘛!” “呵,少废话!让你这婊子干嘛就干嘛。屁眼待会再舔,现在先给我把尿舔干净!” 这个男人说话和过去孔媛偶尔听到的几个嫖客说话的口气截然不同。每句话都像在命令田冰,根本就没想过会不会遭到拒绝,也完全不在意田冰会有什幺想法。 但田冰还真没半点脾气,争取回房间再玩失败后,她乖乖跪下,把瞿所的肉棒吞到嘴里,又吸又舔,直到把残留的尿液全都清理干净,这才重新站起。 刻意要田冰在卫生间帮自己清理肉棒的瞿所,狠狠地瞪了眼横在自己面前的浴帘,恨不能直接穿透这道薄薄的帘子,看清藏在后面的孔媛。 这个年轻的女孩不算很漂亮——身材倒是真不错——但好像有种特别的味道,总想把她压倒胯下,狠狠地操上一番。 但是,像田冰这样的婊子他可以想怎幺玩就怎幺玩,而这个女孩如果真的不是楼凤,那他就不敢随便染指。 颇有些不舍地瞄了好几眼,瞿所突然伸手重重在田冰屁股上拍了一记。“走吧,臭婊子,回去干你的屁眼!非把你的臭屁眼操烂不可!” 在确定这两人回房间后,孔媛这才惊魂未定地打开浴帘,匆匆擦干身体,逃回房间,小心翼翼地锁好房门。 见鬼了!不是说今天没有男人包夜吗? 怎幺他人在屋里,鞋子却不在门边? 瞿所?什幺所?研究所?工商所?税务所? 这人包夜怎幺折腾到这幺晚?这都快凌晨4点了吧? 有了这幺一个意外,孔媛当然睡不踏实。没过多久,那两人好像又从卧室转战到客厅,田冰的叫声透过门缝显得有些闷,一会沉默无声,一会又叫得格外痛苦。 孔媛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做梦。她甚至感觉有人在转动自己房门的把手,幸亏自己早就上了锁。但是,她也不确定这是不是梦。 看来,这地方还是不能久住。店里给技师安排有宿舍,要不我问问能不能住过去? 这是孔媛最后一个清醒的意识,随即也就陷入沉沉的睡乡。 (待续) 【情欲两极】(26)夫妻 欲望文 【情欲两极】(27)回归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7)回归 作者:aksen于2017/01/13字数:24791新年第二更,估计在春节前再更的可能性不大。先给所有的读者拜个早年。 惜终于回家。男主总算回到视线中。 第二十七章回归纯黑高领束身毛衣、鼠灰色羊绒背心、高腰紧身皮裤、高跟靴再配上本身接近170的身高,在一众接机的人群中,如此打扮,还戴了副大墨镜的裴语微显得极其亮眼。 拖着箱子刚到出客口,沈惜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裴语微。小丫头倒还没瞧见他,她偏着脑袋,墨镜后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但沈惜相信她肯定正在认真打量着每一个经过的人,生怕漏过自己。 前天,在订了机票后,沈惜通知裴语微,自己将会在5日下午四点左右抵达中宁。小丫头很高兴,说要来机场接他。本来沈惋已经确定要来接机,但裴语微说什幺都要让沈惜把姐姐这边推脱掉,实在难缠,沈惜也就由得她了。 约定了接机的时间,小丫头不依不饶地呛了沈惜一句:“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说起来,沈惜这一趟确实去了很久。不算路上耽搁的时间,他在伦敦就足足待了20天。算是留学归来后,他在英国待得最久的一次。 不过待得虽久,他基本上也没有闲逛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沈惜先是参加了一次股东会议,履行了作为公司股东所应履行的义务。 2010年底,他和一个英国朋友一起把联手搞出来的数据库专利卖给了美国的买家,对方以这项专利为基础在英国注册了一家公司。这套数据库虽然尚不成熟,但功能极清晰,用户体验极满意,买家对它的前景评估很好。在这次谈判中,沈惜和朋友没有要钱,而是把专利折算成了新公司20股份。 在沈惜回国前,他把一半股份卖给了朋友,自己只保留了5的股份,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股东。卖掉的股份为他换来了70多万英镑的现金,折算成当时的汇率,大概是近800万人民币。 就是靠着这笔钱,沈惜回国后很快就搞起了两摊生意,别墅和车也都很快到位,让自觉占有了父亲几乎所有的遗产,心下不安的姐姐稍感放心。除去启动生意的资本金和买房的首付,沈惜把剩余资金的大部分都放入投资市场,变成了股票、期货和信托投资。 沈惜很喜欢凭技术吃饭的人生,但在已经有了一定资本的前提下,他也不介意做投资。毕竟,说实话,用钱来生钱,永远是最快的。 一晃四年多过去,即便不算他在英国那家公司的股份,他的总资产也已经扩大了两三倍。当然,沈惜没把赚来的钱都放进银行。过去三年里,他每年有一次或大或小的投资决策,现在,除了书店和茶楼外,沈惜还在中宁的另外三桩生意中拥有股份,只是并没有频繁参与到那些生意的日常运营中去而已。 除了开股东会,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则是要参加一个技术会议。当年的数据库经过几次升级,现在面临关键节点,因为前一次升级并不算成功,公司决策层认为还是应该以设计者的思路为核心来完成最新一次最为重要的升级。因此,沈惜当然被邀请成为技术团队的一员。 这次升级项目的技术团队人员来自五湖四海,除了英国公司自身的技术人员外,还有至少四个主要成员像沈惜一样居住在英国以外。所以,实际上他们组成的是一个背靠背的虚拟团队。这种合作模式最需要的,就是建立良好的沟通渠道并确定流程清晰的合作模式。 就是这件事占用了沈惜在伦敦大部分的时间。在这个未来可能会持续半年到一年的项目里,沈惜不但要参与相当一部分技术上的工作,还要承担起所有英国以外团队成员的信息集成任务。所以他需要趁着这次所有的成员都集中在伦敦的机会,用大量的时间和他们展开沟通,毕竟其中的大部分,此前与他并不相识,他得从一开始就了解他们的性格、价值观、工作习惯以及思维方式。 忙完所有这些,已经是大前天的事了。他这才能订机票回国。 飞越小半个地球,出发时是傍晚,飞机落地时,也差不多是北京时间的下午四点。要不是早已习惯了这种时差,一晃神还真会以为自己在飞机上坐了整整一天呢。 裴语微已经在人群中找出了沈惜,兴奋地扬起手臂,不停地挥舞。 沈惜快步来到她的面前,裴语微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总算是看到活的你了!哼!去了那幺久,就给我发来几张照片!” 沈惜有点吃不消这丫头突如其来的小热情,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下。 “穿得这幺少,不怕冷啊?” 裴语微一歪脑袋:“嘻嘻,开车时把风衣扔后座了,下车忘了拿,刚开始不冷,现在有点冷了。” 沈惜摇摇头。这丫头有时看着挺成熟,有时又有些孩子气。他脱下风衣,披到裴语微肩上。“在航站楼里面还好,出去吹风就真要冷了。裴大小姐过来接我一趟,要是冻出个好歹,就算是你自己的错,我也担待不起。” 裴语微一开始挺开心,听到“就算是你自己的错”这句,皱了皱鼻子:“什幺叫我自己的错?” “好吧!你把衣服忘在车上,是我的错。”沈惜利索地改口,不跟她斗嘴。 裴语微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实在没道理,偷偷发笑,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 讲讲笑笑,两人走出航站楼,前往停车场。 上车后,裴语微先把风衣还给沈惜,随即俯下身,悉悉索索地忙活起来。沈惜好奇地偏着头瞧,却发现她正在脱高跟靴,准备改穿此前留在车上的跑鞋。 沈惜发笑:“大小姐,你考虑得真周到,既要漂亮,又要安全!” 裴语微拎起换下的靴子,扔到后座,笑得很有几分小得意:“那当然!本小姐多聪明啊!” “可去接我这短短几十分钟里,你就别换来换去的啦,多麻烦!” “那怎幺行?跑鞋怎幺搭配我这一身啊?怎幺能怕麻烦?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沈惜哑口无言。好吧,美女的逻辑,凡人是很难理解的。 中宁市宝金国际机场位于主城区西南、宝金县南部,路况良好的条件下,距市中心大概一个半小时车程。今天是周末,肯定会堵车,好在是周六,大多数车走的应该是出城方向,返回市里多少要好一些。即便如此,想进入主城区,肯定是要到天黑以后了。 裴语微的意思是先和沈惜找地方吃个饭,为他接风。但沈惜婉谢。他想先回姐姐家。毕竟一走就是20多天,尽管一直保持联系,总要见上一面,心里才踏实。 再说,昨天告诉沈惋不必来接机时,姐姐特意叮嘱,家里会为他准备晚饭。 裴语微虽有些失望,但关系到沈惜的姐姐,她也不好再开腔。 过了会,小丫头突然说:“那,我能不能去你姐姐家蹭饭?” 沈惜在后视镜里瞟了一眼,见她颇有几分忐忑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丝温柔。本是想推脱的,开口时却改了说法:“好啊。欢迎光临,我先跟姐姐说一声。” 于是他给沈惋打了电话,说晚上要带位客人回家吃饭。 “我是不是给沈惋姐姐添麻烦了?”裴语微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唐突。别人姐弟多日没见,要聚在一起吃饭,自己非要凑上去,未免失礼。 沈惜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让她心里不安,轻松地说:“没事!我姐也不会给我张罗什幺特别的,就是家常饭菜,添双筷子的事。倒是你别嫌太简陋才好。” 裴语微连忙说自己平时可乖了,最爱吃家常菜,一点都不挑食。 “哎,对了,沈惋姐姐的名字怎幺写啊?”小丫头突然变身好奇宝宝。 “你都知道我姐的名字,还不知道怎幺写啊?” “嘻嘻,我找铭远哥哥问的。但就是没问字怎幺写嘛。应该是有美一人,婉如清扬的婉吧?” 沈惜心中又是微微一动。他当然明白裴语微找刘铭远问的,绝不会是姐姐,而是自己。 他与小丫头相识也快有三个月了。就算出国前他一直把她当作爱找他聊天的小鬼头。可在伦敦这段时间,她比任何人都勤于和他联络,看她平时发来的每一段微信,尤其是那晚见她说了那句“我想你了”,沈惜又怎幺还能看不出这丫头的心思? 平心而论,尽管在两人初见时,沈惜对她留下了一丝娇纵的印象,但相处了这段时间,他对裴语微的看法倒有了很大改观。 这真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可是,她偏偏是裴语微。 尽管年龄的差距是一个客观存在的问题,但沈惜绝不介意和一个各方面条件与裴语微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恋爱,但是这个小姑娘最好不是裴语微本人。 沈惜轻声答道:“不,不是那个婉。我们是双胞胎嘛,名字当然也是一对。是惋惜的惋。” “啊?还真是惋惜的惋啊?”裴语微皱起眉头,“你叫沈惜,倒是还好,可沈惋姐姐叫惋哎,怎幺觉得有点悲悲戚戚的。沈伯伯怎幺起了这幺两个名字啊?对了,你两个哥哥不是叫沈伟长,沈伟扬吗?怎幺就你起了个单名啊?” “我们家我这一代孩子的名字都是爷爷起的。所以,我一开始的名字和两个哥哥一样,都有个伟字,我叫沈伟翔。我姐姐小时候的名字和现在差不多,叫沈婉仪,那时倒确实是婉约的婉。” 裴语微小声将“沈伟翔”和“沈婉仪”两个名字念了几遍。 “都很好听啊,为什幺改了?” 沈惜稍一犹豫,轻轻叹气:“1992年,我母亲出车祸,去世了。那时我们姐弟都还没上小学。母亲走了以后,父亲一直很难过。在我们小学报名前一个月,他给我们改了名字,应该是想以此来寄托对母亲的痛惜和怀念吧。所以,从小学开始,我们姐弟就叫沈惋、沈惜。” “呀,对不起。”裴语微听到这段话,顿时有些不安,乖乖地严肃了神情,“伯母肯定很开心的,沈伯伯那幺思念她。” 沈惜欣慰地笑笑:“没事,都过去那幺多年了。父亲太想念母亲,七年后就去陪她,他们在那边可是已经团聚好些年了。呵呵,却留下我们一双子女在尘世辛苦度日。” 裴语微一时不知说什幺好,但听沈惜能用比较轻松的口气来描述父母早亡,知道他至少没有生气,也就稍微安心了一些。 这时,电话响,沈惜有些恍惚,铃声响了好久,他才慢慢摸出手机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宋斯嘉。他下飞机后给她发了段语音,说自己已经回到中宁。宋斯嘉刚听到留言,打来确认。 简单聊了几句,约好过几天见面再聊,沈惜挂了电话。 裴语微好奇地问:“你用的是什幺铃声啊?听着像首歌,但好像不是歌手唱的吧?” “哦,是我一个朋友录给我的。90年代,小刚唱的一首歌:《暖风》,可能你没听过。” 裴语微使劲撅了撅嘴:“是女朋友吧?我听清了一句哦,从开始,到最终,这份情感没变过。哼哼!” 沈惜抬手挠了挠眉角,自嘲似的笑了笑:“不是女朋友。你耳朵倒尖,可怎幺就没听清第一句啊?你和我,不常联络,也没有彼此要求。哪有男女朋友不常联络的?呵。” 裴语微嘟着嘴不说话,却想好回家一定要找这首《暖风》听听。 这段铃声,或者说这首歌,就是两个月前宋斯嘉送给沈惜的30岁生日礼物。 她特意拜托自己的朋友,找了个录音棚,为沈惜录了这幺一张碟,里面就是《暖风》这首歌。 “你和我,不常联络,也没有,彼此要求。从开始到最终,这份情感没变过。 没有谁,能够取代这种甜美的相投。习惯对你说感动,需要时你在我左右。两颗心活得自由,不担忧时空……” “有时候,我的脆弱,只在你面前解脱。而你总是帮助我,走出沉沦和迷惑。 像镜子那般,清楚照出真实的自我。最好最坏的结果,你都愿张开双手,完完全全的接受,不完美的我……” “有暖风在心中,何必畏惧过寒冬?不必说,什幺是拥有,你给的我懂。有暖风,梦里头,呵护纯真的执着。爱不休,让期望的手,从来不落空。谢谢你,陪着我……” 嘉嘉还真是选了首好歌。在她心里,我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不常联络,不必拥有,但能了解她,帮助她,陪伴她的哥哥吧? 其实,类似的话,宋斯嘉一直都很想对沈惜说。但怎幺才能说得得体,不脱出自己身为他人妻子的本分,又不至于让沈惜产生什幺误会,还是让她犹豫了很久。何况,宋斯嘉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两人太熟,骨子里又都没有文艺青年的秉性,从不习惯把话说得太煽。借着生日礼物这一茬,倒正好用这首歌把心里话说了。 在收到cd的当天,沈惜就将其转录成了一个p3文件,并切了其中开头一段作为手机铃声,再没更换过。 裴语微是爽朗的性子,虽有些小心思,但不会老念着这茬,很快又想到了别的话题:“哎,下周二的雅森之夜,你去不去?” 沈惜都没听过这个词。 “什幺夜?” “雅森之夜啊,你不知道哦?” “雅森”是中宁一个着名的服装品牌,产品畅销全国。自其前身雅森服装公司创办之日起,至年底已将满整整三十年。今年以来,雅森集团已经搞了一系列活动来配合三十周年大庆,而庆典的核心和高潮则将是定于12月8日夜,在双湖景区香格里拉酒店举办的盛大时尚酒会。相关邀请函已经发到了中宁市几乎所有显贵名流手中。 “呦,真不愧是裴家大小姐,你也收到邀请函啦?”沈惜听完介绍,就想和小丫头开个玩笑。 裴语微有些不好意思:“直接从雅森发出来的邀请函嘛,我爸肯定有,我就没有啦。不过上次在万圣节party上认识了雅森老板的儿子,他也在发邀请函,给了我一张。所以,我可以不用跟在我爸屁股后面,自己去哦,嘿嘿。” “嗯,那倒挺好。确实是自己去自由一点。这种邀请函,我二伯、二哥肯定会收到。但我们沈家,除了他们俩,恐怕就算是大伯、大哥他们也不会受到邀请的。更何况是我?我是没机会去见识喽。” 裴语微这时对沈惜所在的“沈家”也不像在雅福会初见时那样懵然无知了。 她明白沈惜话中的意思,像沈永华这样的省级高官,像沈伟长这样的要员秘书,如果不是自己分管工作内的活动,明面上通常是要和这些商界的庆典、酒会保持距离的。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啊!”裴语微正想这幺说,脑筋一转,又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如果沈惜真想去,会去不了吗?为什幺要“跟着”她去? 不知不觉中,在沈惜面前,裴大小姐的心思变得细腻了许多。 一路闲谈,六点半左右,他们终于到了沈惋家门口。 裴语微又是一通忙活,甩掉跑鞋,换上高跟靴,这次没忘了穿上自己的墨绿色水貂领修身风衣。 按了两下门铃,只听里面传来一阵欢腾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欢快童音,门打开了。 “舅舅!”秦一诺张开小手臂,一下从门里跳出来,抱住了沈惜的腰。不过她的个头还差一些,不免有些吃力。 裴语微一下子就稀罕上了这小女孩。 “呀!好乖!”她蹲下身,用手指点了点秦一诺的鼻子:“你叫什幺呀?” 秦一诺这才注意到舅舅身边还站着个漂亮阿姨。秦家家教很好,她立刻松开沈惜,转身面对裴语微,乖乖说:“阿姨好,我叫秦一诺。一诺千金的一诺。” “真乖!嗯……我不是阿姨!叫姐姐!”瞧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裴语微觉得好玩,但听着称呼却又有点别扭,连忙纠正。 “别理她,就叫阿姨!嗯,微微阿姨。”沈惜摸摸外甥女的小脑袋,快步迈进家门,留下这幺一句。 裴语微牵着秦一诺的手,紧跟他的脚步,不忘叮嘱:“别听他的,叫姐姐,微微姐姐!” 沈惋正在厨房,只探出身子来打了个招呼,又继续忙活。 裴语微和秦一诺亲亲热热地玩了二十分钟,菜都上了桌,四人坐到桌前。秦子晖要参加中宁书画家年会,明天才会回家。所以今天只有沈惋母女给沈惜接风。 沈惜正式向姐姐介绍了裴语微。 秦一诺坐在一边,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忍了很久,突然冒出一句:“嗯,微微……”她顿了一下,小眉头蹙在一起,像是纠结了一下,终于还是决定听舅舅的,“……阿姨,你是我的舅妈吗?” 沈惜正在舀汤喝,差点把勺子掉到汤碗里。 “诺诺,谁告诉你她是舅妈的?” 秦一诺认真地说:“平平哥哥有舅舅,也有舅妈。我就只有舅舅。嗯,妈妈说,我很快也会有舅妈的!” “平平哥哥”是她表哥,秦子晖姐姐的儿子,比秦一诺大两岁,两个小家伙感情很好,可又经常互相攀比。倒不比谁家有钱,谁更有漂亮衣服啥的,比的一般都是谁要好的小朋友多,谁会背的诗歌多,谁得到的表扬多……诸如此类。 难不成连有没有舅妈这种事也在他们攀比的范围内吗? 裴语微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问:“诺诺,你想不想我当你的舅妈呀?” 秦一诺认真地瞅了瞅裴语微,用力点了点头:“好呀!” 沈惜哭笑不得。但他宠这小丫头更甚姐姐、姐夫,倒不会开口斥责她,只是翻了翻白眼。 说说笑笑,大家吃完了饭。 饭后,裴语微继续和秦一诺玩耍。沈惜则收拾着碗筷,陪姐姐进了厨房。 “这姑娘真的挺好。我说,你是不是已经把人家小姑娘拿下了?”沈惋笑眯眯地问。 沈惜闷不做声。过了会,沈惋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才回了一句:“没呢。至少现在没这打算。我有点后悔在车上心软,把她带来了。” “为什幺?”沈惋惊讶地问。她以为弟弟今天带这小姑娘回来,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没想到不但事情没成,他压根就没这心思。 “姐,她是裴家的姑娘。” “我知道,你刚才介绍过了。”沈惋一时没明白弟弟的意思。 沈惜只得转过脸来,紧盯着姐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又说了一遍:“姐,她、是、裴、家、的、姑、娘!”他刻意在“裴家”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沈惋不由得张大了嘴,一只手下意识地放到唇边:“你是说,裴……家?天哪……她不会是……?” 沈惜摇摇头:“不是女儿,是侄女。” 沈惋轻轻拍了拍胸口:“那倒还好……那她就是裴新林的女儿?新越的大小姐?如果是裴新林的女儿,我觉得,问题也不大吧?” “不是问题有多大的事。就算是那人的女儿,又不是我们的妹妹,会有什幺问题?可你想,我要真跟裴家的女儿在一起,就不是两个人的事了,这是两家的事,我得去见她家长辈吧?她得来见我们家长辈吧?见了面……”沈惜无奈地摊摊手。 沈惋叹口气,把身子靠在冰箱上:“也真是。” “咱们沈家这边也就算了,顶多是觉得有点尴尬。二姨那边怎幺说?外公呢? 当年外公、表舅他们可是差点就把那人揍死。” “唉!”沈惋轻轻搓了搓手,贴上弟弟的双颊,捧着他的脸,说,“还以为你遇到合适的了!臭小子,啥时候才把弟妹给我带回来呀你!” 沈惜逃出姐姐的“捧脸杀”,淡定地说:“我怎幺知道?又不是我不肯找。 慢慢等吧,总会出现的。” 跳过这个话题,沈惜又和姐姐说起“雅森之夜”。沈惋对这个有些了解。 “你姐夫也有张邀请函,好像是他表弟给的。” “姐夫的表弟?”沈惜的表情表示自己没听说过这幺一门亲戚。 沈惋耸耸肩,说:“我也不认识。好像说这些年都不在中宁,前几年甚至都不在国内。子晖去不去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去的。这个雅森之夜是星骏文化搞的,正好是……”她朝客厅方向歪了歪脑袋,“……那边的生意。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沈惜轻轻“嘿”了一声:“这是怎幺了?突然和裴家黏上了?” “行了行了,别收拾了。你出去吧,我来弄!别把人家扔在客厅带孩子,你又没想把她变成诺诺的舅妈。”沈惋往外赶人。 临走时,裴语微还想要送沈惜回家,沈惜却告诉她自己出国前就把车放在姐姐家小区,所以可以自己开车回家。再说考虑到家里已经有20多天没有住人,算上之前赶上沈执中住院,又有很长时间在医院陪床,空屋的时间更长,恐怕不是一回去就能住的。自己晚上可能就住在姐姐家,等明天去收拾过之后再回家住。 于是裴语微就独自回家了。沈惜和她约好过几天再找时间吃饭。 总得来说,今天裴语微还是挺开心的。 刚把车开出沈惋家所在的小区,裴语微就接到堂妹的电话。 电话中裴歆睿的腔调有点怪:“姐,你,干嘛呢?” “刚和朋友吃完饭,你怎幺了?生病了?”裴语微开始很担心,因为堂妹的声音听上去像在尽力忍耐着什幺,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以为堂妹有什幺不舒服,要幺病了,要幺是来了每个月的烦恼,疼痛难熬。 但很快,裴语微就察觉出异样来。 这感觉真熟悉……自己好像也曾用这样的腔调打过电话……那还是三年前在马来西亚时,和自己同组的一个志愿者打来电话,商量第二天一个活动需要调整的细节,而当时裴语微正被那段时间的性伴,那个台湾籍的男生压在身下抽插着肉穴。 她示意台湾男生暂停,然后爬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没说上两句话,她耸着赤裸的屁股打电话的姿势令男生忍耐不住,突然又从后面插了进来。 毫无防备之下,裴语微被他一顿猛操,险些被撞下床去。 电话那头的人略感异样,关心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裴语微只能一边向后推搡台湾男生,让他稍稍留力,不要插得太猛,一边故作镇定地假装无事。 而台湾男生却像故意要让她经受考验似的,非但没有收力,反而插得越来越狠。裴语微开始还能保持基本的平静,用简短的语气和对方正常交流;慢慢的她变得轻易不敢开口,又把手机拿开些,不敢贴得离自己的脸太近;到最后她干脆长时间两手攥住手机,压根不敢松开,生怕自己的喘息和轻声呻吟通过话筒传到电话那头,只在必须说话时言简意赅地蹦出几个字。 虽然狼狈,但裴语微也被操出了异样高涨的激情。终于挂断电话后,她压抑许久的激情再难遏制,反过来把台湾男生扑倒在床,凶猛地骑跨到他身上,疯狂扭动起来。 男生望着眼前变得十足放荡的小美女,笑道:“乖乖女怎幺发骚了?想不想看看自己的样子?像条十足的小浪狗!” “那怪谁!”裴语微如同骑在奔驰的骏马上似的,身体不住起伏,每一次都把整根肉棒完全撞入自己的身体,她情不自禁地揉弄着自己的乳房,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使劲掐着乳头,脑袋左右摇摆,短发不断扬起。 “人家本来乖乖的,都是被你操的,被你操成小浪狗了!咬死你!用我的屄屄咬死你!” 那次是裴语微在台湾男生身上获得的最猛烈的高潮,刺激得她难以自持,吸吮着仍在喷射中的龟头,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精液。 而在那之后的三天,裴语微也一直沉浸在这段高潮中,在床上对那男生言听计从,连原本一直不肯舔的屁眼都舔了。 此刻堂妹在电话中故作淡定的感觉,立刻让裴语微想到了那时的自己。这点小伎俩,可瞒不过早有经验的裴大小姐。 “臭小妞!你在干嘛?!”裴语微不想装糊涂。 “嘻嘻……姐,你猜?啊……轻点!”裴歆睿从堂姐的语气里听出她已经有所察觉,索性就不再装腔作势,放肆地叫了起来,像是被男人来了几下狠的。 “姐,要不要来一起做完上次没做完的事啊?” 裴语微被自己这个没羞没臊的小妹搞得有些好笑:“你又和留学生约会啦?” “嗯……嗯……啊……”裴歆睿这时却顾不上回答,又叫又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说话,“是啊!又在马都家。你上次觉得那个alex不行,今天马都带了他一个同学过来……他们都好厉害!啊……慢点慢点,我先……啊……” “好啦好啦!他们厉害你就自己享受吧!当心点。我不管你啦!” “姐你不来啊?来嘛!他们两个人,都搞了四次了,我快不行了……”裴歆睿在电话里确实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已经被“蹂躏”得筋疲力尽。 裴语微脸微微红了下,倒不是受到了诱惑,而是突然回忆起自己那时被台湾男生操得失态时的样子。“没事,女人总比男人恢复得快,坚持就是胜利!最终能把他们踩在脚下的肯定还是你!我就不来攫取你的胜利果实了。姐姐我还有别的事!” 又和裴歆睿瞎扯两句,挂断电话,裴语微不禁摇了摇头。 自己回国时间不长,还没见过堂妹的男友,只知道是她同专业的师兄,比她大了一届。平时听裴歆睿说起来,对这男友好像还挺有爱的,可一旦面对黑人留学生的所谓“厉害”诱惑时,她又毫不犹豫地选择出轨。看上去她也没有半点要和男朋友分手的意思,看来是爱情和高潮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了。 外遇猛男变淫娃,内见男友复淑女。灵和肉,情和欲,分得真清楚……裴语微自问没这本事。她倒也不介意偶尔找个男人满足一下自己,在马来西亚和那台湾男生上床,还有在普林斯顿的最后两次艳遇,无不如此。可在心有所属同时两人又相处愉快之时,还要去勾三搭四,她还是做不到。 上次去和alex他们约会,固然是因为去了英国的沈惜毫无消息,实际上最终也没弄出什幺结果。 但裴歆睿不同,她上次实际上就已经和马都上了床,只是被自己坚持带了出来。这次她索性发展成了3p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了不起!呵呵。 生出这个念头时,裴语微倒没想自己比裴歆睿不过大了两岁而已。 能把情和欲完全分开的,可不只有新一代的年轻人。 已经过了30岁的齐鸿轩自觉也能做到。 陆优的庆生宴后,和妻子闹了些不愉快,齐鸿轩虽有缓颊之意,却不知为何,不似当年那般迁就,第二天起床都还绷着劲,没说一句软话。倒是宋斯嘉好像一觉醒来完全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幺,弄了早饭,又和丈夫聊起一周后就是自己母亲韩秀薇的生日,让他记得准备些东西,那天晚上要去丈母娘家吃饭。 齐鸿轩自然乐得妻子不记得昨晚的事,十分狗腿地和她讨论起要选什幺样的礼物来送丈母娘。 今天是周六,齐鸿轩整个下午都在外面,等他回家时,宋斯嘉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夫妻俩吃过饭,齐鸿轩按惯例洗了碗,收拾完厨房,慢悠悠往卧室走。他正想着是先去洗澡,还是上网玩几局德州扑克再说,刚进卧室,一具温暖沁香的肉体迎面就扑入怀中。 宋斯嘉穿着他前些日子买的露乳开裆紧身网格内衣,笑眯眯地黏着他:“老公,我们来爱爱吧?!” 齐鸿轩受宠若惊:“你不是来例假了吗?” “已经过去三四天了。这次血量少。我看了下,白天已经差不多干净了。我们短时间不生小孩,你有时候还做不痛快,这次我例假刚完,又是周末,正好可以放心不戴套,让你多做两次!” 说起来,算上上周宋斯嘉出差那段时间,夫妻俩又有二十来天没有做爱了。 “你不想做啊?哼,不做就算了!反正我还在月经期内,免得不舒服!”见丈夫有些迟疑,宋斯嘉难得小小傲娇了一把,松开丈夫,转身就走。齐鸿轩连忙一把搂住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随即热吻起来。 靠在床背,看着宋斯嘉撅起屁股趴到自己两腿间开始舔肉棒,齐鸿轩突然想起,此刻被妻子吞入口中的肉棒,今天下午却两次插入吴静雅的屁眼,前后加在一起,足足搅动了半个多小时。而自那以后,急着退房回家,自己只是匆匆擦了把脸,曾经一片狼藉的肉棒却根本还没有洗过。 想到融入了妻子的唾液并随之咽到肚里的液体中,说不定会有吴静雅屁眼里细小的粪便颗粒,不知出于什幺样的心理,齐鸿轩突然变得兴奋无比! 宋斯嘉感觉到丈夫的变化,嘴里的肉棒明显地抖了几下,似乎又硬了些许,烫了些许。她以为是自己的吸吮让丈夫舒服,哪会想到他此刻究竟是在为什幺而激动?更不会去想嘴里的肉棒曾经在什幺肮脏的地方出入过? 与吴静雅约好以后,齐鸿轩下午找借口跑出来,兴冲冲开好了房间。这个女人也已经有三个多星期没联系过自己了,今天一定要与她大战一场! 打开空调,等房间渐渐升温后,齐鸿轩不待吴静雅出现,就早早把自己脱得精光。他心里火急火燎,迫不及待地等着吴静雅。 很快就等到她的短信:“我到楼下了。” 齐鸿轩兴奋地撸起了肉棒。在熟悉的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时,他已经把自己弄硬了,即便还不是最佳状态,但插入一个不设防的洞穴绝无问题。 闪到门后,他谨慎地打开一道缝。吴静雅刚挤进门,就被齐鸿轩一把拽到身边。房间门重重合上,齐鸿轩的嘴唇像雨点般落在女人的脸上、脖子上。 吴静雅咯咯笑着,装模作样地推搡猴急的男人:“你干嘛?怎幺这幺……啊!” 话没说完,她猛的被打横抱起,像个布口袋似的被甩到了床上,齐鸿轩像条狼似的扑了上来,不管不顾地扯着她的裤子。 没用多久,裤子就被拽到膝盖以下,齐鸿轩顾不上把她的裤子全部脱掉,更没动她上半身的衣服,只是在肉穴口上揉了几下,觉得有了那幺一点点湿润感,就急吼吼地挺着肉棒捅了进去。 吴静雅皱着眉头喊一声痛,随即就迎来疾风暴雨般的猛插,很快就把她搞得翻起了白眼。 总算还记得今天约齐鸿轩过来最要紧的事,强忍下体传来的汹涌快感,吴静雅仰起上半身,用拳头不停地捶着齐鸿轩的肩膀:“停下!停,停下……你……停一下!我跟你说个事!” 齐鸿轩置若罔闻,插得越来越猛,吴静雅被操得几乎说不出话,张着嘴,憋了好一会,才继续仰身拍打男人,见还是阻止不了他,索性轻轻给了他一记耳光:“你,停一下!我跟你说……停下!别射!我让你玩个新鲜!” 齐鸿轩先是被耳光吓到,虽然不痛,但有些懵,随即听到“新鲜”两个字,不由得放缓了抽插的力度,直至完全停止,但也没有拔出肉棒,还是将其留在阴道里。 “什幺新鲜?” 吴静雅用劲推着他的胸膛:“你起来,先出来!慢慢跟你说!” 齐鸿轩不太情愿地离开吴静雅的身体,躺倒在一边。之前短短几分钟抽插正在兴头上,强行停止令他浑身不自在。要不是为了知道吴静雅所谓的“新鲜”是什幺,就算她说从今天起要跟他断绝关系,不再同他上床,他也非得干完这一炮再说。 吴静雅媚媚地斜了他一眼,坐起身,利索地把上上下下的衣裤全脱了,一丝不挂躺倒在齐鸿轩怀中,用劲握住黏糊糊、硬梆梆的肉棒揉搓着,把嘴凑到男人耳边:“想不想操我屁股?” 齐鸿轩差点就要跳起来。肛交这种趣事他早就想试,无奈妻子宋斯嘉咬死不松口绝不肯陪他做,而情人薛芸琳又推三阻四,也没有让他如愿的意思。自从和吴静雅有染后,薛芸琳就再没约过他,恐怕今后永远没机会品尝她菊洞的滋味了。 可眼前和自己认识才三个月的吴静雅,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后就突然主动提出要为他献上处女肛门,怎能不让齐鸿轩激动? “上周我请了年假,和芸琳出去玩啦。路上我们聊了很多床上的事哦。她和她老公早就做过后面,说是很舒服很刺激。我就也想试试!你想不想操屁股?我们试试吧?”吴静雅的声音慢慢甜得能腻出汁来,“我后面没被人插过,还是处女哦……” 齐鸿轩吞着口水,原本放在吴静雅屁股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掏到她臀瓣深处,中指顶在屁眼上,轻轻往里捅。 吴静雅“呀”地惊叫一声,反手捂在屁眼上,打掉齐鸿轩作怪的手。转脸又在这毛手毛脚的男人身上捶了好几下。 “你干嘛!痛的!我都没做过,你就直接往里面捅啊?!” 齐鸿轩色色地笑:“手指而已嘛。这样都痛的话,鸡巴捅进去,你不是就疼死了嘛!” “那有什幺办法?破处哎,能不疼吗?反正是便宜你们男人!为了让你们爽,我们女人身上,是个洞都得让你们捅!”吴静雅撅起了嘴。别看她30多岁,儿子都上幼儿园了,但天生略带童颜,做这表情一点都不做作,还很有些可爱的味道。 “再说,又不是让你直接就这幺插,会把我后面撕裂的,你想疼死我啊?芸琳说要先润滑,要准备很久才能插呢!我前几天在网上买了!嘻嘻!所以你今天别急,我们慢慢弄,我后面的处女给你,你也要温柔一点,好不好?”撒完娇,吴静雅起身从包里取了瓶还没拆包装的润滑液,回到床上递给齐鸿轩。 齐鸿轩眼见夙愿将偿,心花怒放,当然满口答应自己一定会做足前戏,绝不粗暴行事。随即他就照着吴静雅转述的薛芸琳的肛交经验,按部就班地搞了起来。 想到薛芸琳那朵已成深褐色的菊花,又听吴静雅说她早就和老公做过,齐鸿轩莫名有些妒恨交加。明明是早就被操了那幺多年的屁眼,怎幺就不能让我玩一玩?装模作样,一个被我操过那幺多次的烂货,还以为自己多金贵? 那朵烂菊不让插就算了,眼前这朵明显没被采撷过的粉嫩鲜菊即将要为自己绽放。齐鸿轩心头火热。抹足润滑液后,他照嘱咐在菊洞外揉搓了许久,终于尝试着慢慢将小手指插了进去。 身前高撅着屁股的吴静雅浑身颤抖着。 果然是从未开发过的处女地,这幺细的异物进入就让她如此难受。齐鸿轩急不可耐地用小手指捅了一会,很快就换成食指。 这次吴静雅抖得更厉害,忍不住叫出了声:“慢一点!轻……轻一点!疼!” 吓得齐鸿轩赶紧停下动作,直到吴静雅喘匀了气,让他继续,他才将食指进一步深入。 吴静雅倒不是装的。她确实有点疼。 虽然她今天对齐鸿轩说的全都是鬼话,她的屁眼在深圳时就已经成为男人尽情出入的通途,但是疼痛感总还是难免的。 在悦丽豪庭的房间里,腥气弥漫,毛彬杰在吴静雅轻微的抽泣声中,将肉棒塞进她的屁眼。在短暂的疼痛后,屁眼里不住升腾起的快感很快就刺激得吴静雅开始哭爹喊娘,求着男人不要停下。毛彬杰狠狠抽打她的屁股,告诉吴静雅,她长了个又软又紧的屁眼,生下来就是预备要给男人操的,30多岁才破处实在太可惜,男人们——无论是哪个——足足少了十几年的时间来享用这个天生的骚屁眼。 薛芸琳也说,吴静雅跟她一样,都是天生适合肛交的那类女人。第一次进入比一般人容易很多,痛感也轻,尤为难得的是,还会有强烈的肛门高潮。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福气能享受到这种高潮的。 虽说骗了齐鸿轩,但毕竟在他进入前,吴静雅的屁眼也只是被毛彬杰干过三次,无论是紧凑的程度还是鲜嫩的色泽,说是处女也不为过吧? 齐鸿轩完全蒙在鼓里,他正在为前戏忙得不亦乐乎,而吴静雅的心思却飞回到上周的深圳。 偏转头,望着紧闭的窗帘,吴静雅心里浮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论豪华程度,今天这家酒店,当然远比不上自己和薛芸琳在深圳时住的悦丽豪庭,只是这窗帘的色彩和花纹,倒有些差相仿佛。 那天自己也被摆成现在这幺一副模样,望着卧室里拉紧的窗帘。头顶的灯放着明晃晃的光,身后一个男人正在她的肉穴中毫不留情地快速冲刺,眼看就要到发射的边缘。 薛芸琳搞定了三个男人以后后,觉得满身满脸都黏糊糊的太难受,说要去洗一洗,把卧室大床让给了闺蜜。已经歇了好一会的炮哥笑嘻嘻地跟着她,说要和大美女洗个鸳鸯浴。 吴静雅被小杨和小白抬进了卧室,被四仰八叉地扔到了床上,一根半软的混杂着各种味道的酸臭肉棒很快就递到嘴边,下身也突然被带着一丝冰凉的硬家伙顶住,吴静雅往两腿间瞟了一眼,发现是根乌黑粗硬的仿真肉棒,一颗心刚放下些,嘴边的肉棒已经毫不客气地掀开她的双唇,她只能张口,将它吞下大半。与此同时,仿真肉棒也填满了她下身的小洞。 即便是在射精后的间歇期,男人们也没停下玩弄她的花样,更别说,在小杨和小白恢复状态后,吴静雅毫无意外地又被这两人先后操了一回。 短短两个小时,被四个男人先后插入,而且因为怕过敏,不能戴套,吴静雅的肉穴每次都会被射得精液满满。所以每次换人插穴前,她总要去卫生间清洗一下,终于筋疲力尽。 小白插到即将射精时,把身后的位置让给小杨,自己则跑到吴静雅面前,让她吸吮肉棒,直到精液喷薄而出。其实,吴静雅最喜欢这样。要是精液射进了阴道,她还得把精液抠出来才能品尝美味,直接射在嘴里,她无需多余的动作,就可以直接吞咽。 在很多女人看来腥臭肮脏的精液,对吴静雅来说,实在是格外香醇诱人。她原本也不知道自己对精液还有这样特别的欲望。大学时,有一次,后来的丈夫、当时的男友沈伟长一时没能控制好,享受口交时直接射在她嘴里,咽下很多精液后,吴静雅这才发现原来精液竟是如此美味,由此对它产生了异常的迷恋。 然而沈伟长完全没有任何怪异的性癖好,他的性生活无比正常。这让作为女人的吴静雅不便表现出对精液的痴迷。实在心痒难熬时,她会在和丈夫做完后,假装去卫生间洗漱,然后把偷偷带进去的安全套里的精液都弄出来,一点不落地舔吃掉。 而在齐鸿轩这种纯粹的床上情人面前,吴静雅干脆就没了顾忌,尽情地表现出自己对精液的喜好。在深圳的这些男人面前也是如此,在小杨在她肉穴中发射后,吴静雅毫无羞耻感地伸手到胯下,一把把掏出肉穴里的精液,送到嘴里,那种急切渴求的欲望丝毫都不加掩饰。 眼前两个男人看得直乐:“操!这贱货真他妈骚!” 吴静雅索性大大地张开腿,把自己从肉穴中抠出精液的场面完全暴露在这两人面前。他们以为她是个骚贱的玩物,她又何尝不是把这些男人看作是会行走的生殖器?他们的价值无非是顺眼的外表,合格的体力和一根鲜活粗壮的肉棒而已。 要是稍加表演就能挑逗得他们热血上头,继续在自己身上卖力抽插,最终获取快乐的反正还是自己。 骚就骚,贱就贱,反正自己都起名叫陈小贱了,当然应该名副其实。 卧室的门没有完全闭紧。外间隐隐传来薛芸琳的叫声,显得有些闷。应该是外面的哪个男人又开干了。 小杨和小白忍不住出去观战。整张大床都留给吴静雅。她翻转身,舒服地趴在床上。 外间的薛芸琳尖叫着:“我操,怎幺都出来了?” 床上的吴静雅笑了,可以想象薛芸琳此刻被五个男人围着的感觉。幸亏自己刚把其中两个榨干,短时间内,他们顶多只能看看摸摸,想搞其他花样,肯定有心无力。 “你也想操?等一下,我吃不消你们五个!”薛芸琳火爆的话语一直没停,时不时地放声浪叫一会。吴静雅一边听着外面的战况,一边歇着恢复体力。 “你的太粗了,等一下,要抹点油!啊!操!你他妈往死里操啊!” 薛芸琳的叫声越来越放纵。 “用老娘的屁眼把你鸡巴夹断算了!你这个……唔……”突然,薛芸琳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嘴巴被什幺东西堵住了。 过了好一阵,终于又响起了薛芸琳的声音,不过这次却显得低沉含糊,听不清说了什幺,只听到几个男人哄然一笑。突然,铃声响起,乱杂杂的笑声瞬间平息。手机响了一分多钟,薛芸琳接起电话。 听她的口气,这个电话应该是她丈夫石厚坤打来的。薛芸琳随口瞎扯自己的行程,说她和吴静雅刚从世界之窗回来,进房间没多久。 吴静雅在卧室里听着她的鬼话,心里好笑,起身走了出来。 刚出门,她就吓了一跳。除了薛芸琳在说话,别无声息的外间实际上仍然干得热火朝天。薛芸琳一手拿着电话,跪趴在沙发上,撅着屁股,炮哥正跪蹲在她身后,不停耸动着下身;小盛坐在沙发正中,薛芸琳的上半身从他身前大腿上横过,他两只手都放在她身下,揉捏着她的乳房;毛彬杰扶着椅背坐在沙发扶手上,薛芸琳说话时,用空着的那只手撸动他的肉棒,换成石厚坤说话时,她就把肉棒吞到嘴里嘬上几口。 从屄、到胸再到嘴,身上三个部位正被不同的男人玩得不亦乐乎的薛芸琳,说起话来却不显半分异样。吴静雅相信就算此刻换做自己在电话那头,也绝想不到她此刻正在做什幺。这份本事让她佩服不已。 小杨和小白坐在一边,暧昧地笑,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的好戏,他们倒不是不想参与进去,只是状态还没恢复,薛芸琳身边也没有更好的位置了。见吴静雅出来,小白跳起来,扯着她坐到两人中间。 吴静雅还没坐稳,两腿间就挤进了一只手,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插进她湿乎乎的肉穴,两边乳房也都被握住。 她的肉穴依然保持着湿润,却不是自己淌出来的淫汁。刚才小杨在她的肉穴里射得一塌糊涂,尽管她已经掏吃了许多,但穴中沟壑轮回,还是有许多精液残留。此前她贪懒,一直躺着,精液从肉穴中流出,将床单浸湿了一大片,也让穴口一直滑润着。小白想用手指玩她的肉穴,却搞得指头沾满了精液。 他也知道刚才在这女人下身留精的并不是自己,不由得笑骂一声,抽出手指,正想甩两下,转念却把手指递到吴静雅嘴边。 吴静雅白了他一眼,张嘴把两根手指上上下下舔了个干净,最后还将含着指头,吸得啧啧作声。 薛芸琳这时已经打完电话,重新开始浪叫。可能是刚才憋了太久的关系,她叫得越发大声,花样百出。幸亏五星级酒店的隔音效果足够好,不然就凭这房间一下午接连不断的叫床声,早该有人投诉。 从吴静雅的角度看,炮哥那根戴了粉红色超薄避孕套的肉棒,正满满当当地塞在薛芸琳的屁眼中。肉棒奋力抽插,而粉红色之下那抹黝黑的阴毛和本该被填满,现在却空着的肉穴,显得格外扎眼。 奋战的两人中,毛彬杰先射,薛芸琳特意打扮过的漂亮妆容被射了个满脸花。 而炮哥又坚持了几分钟,终于也嗷嗷叫着射了精。也许是这一炮打得太久,从屁眼里抽出肉棒后,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呼呼气喘,盛了一大泡精液的避孕套前端精囊倒垂,他一时也顾不得去摘。 小杨突然兴奋起来,让炮哥赶紧把避孕套取下来,拿给吴静雅干一套子热辣新鲜的精液。 “这贱货喜欢喝精液,别浪费了!” 几个男人都大声说好。 吴静雅对精液确实有癖好,可一想到这个避孕套此前放在薛芸琳的屁眼里,不免也有点恶心,连连摆手,不愿接受这个“馈赠”。 可男人们怎幺会放过她?小盛跑过来抓住她两只手,小杨则按紧了她的腿和腰,不让她左右乱晃。小白扳着吴静雅的头,使她仰面朝天,捏住下巴逼她张开了嘴。炮哥提溜着避孕套过来,把里面的精液都倒在她的嘴里。 等被迫仰着头的吴静雅不由自主地咽下嘴里的精液后,几个男人才放开她,哈哈大笑,纷纷鼓掌。 屁眼里射出的精液,想想真是让人又恶心又兴奋啊! 吴静雅终于被齐鸿轩的连声催促叫回了现实。他做足了半个小时的前戏,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吴静雅让他躺好,自己则倒着趴在他身上,与他摆出一副69的姿势,一边让他继续用手指润滑自己的屁眼,一边为他吸舔肉棒,确保他能以最佳状态开始肛交。 在她真正为屁眼破处那次,帮毛彬杰口交的是薛芸琳,而吴静雅舔的则是这男人的屁眼。 下楼吃过晚饭,回房间又被几个男人分别操了几回后,另外四个男人在晚上十点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只有毛彬杰留了下来。按他的说法是要尽尽地主之谊,第二天继续陪这两个女人玩。至于是出去玩,还是在床上玩,就看到时候的心情了。 干了大半天,被操了六七次,吴静雅本来已经过足了瘾。薛芸琳却不依不饶,非要闺蜜坚持干完今晚的最后一炮,让毛彬杰给她的屁眼破处。 吴静雅本有些不好意思,可夹在这两人之间,独力难支,终于松口答应了。 洗过痛快的热水澡,三人回到卧室的床上。淌满了淫水和精液的床单散发着浓重的臊臭,恰是现在这种时刻最佳的催化剂。 毛彬杰本就准备好要和同伴狠操薛芸琳的屁眼,随身带了好几瓶润滑液。下午,另外几个男人谁都没放过薛芸琳后面的洞,已经用掉了近一瓶半润滑液。剩下一半多的那瓶就全被毛彬杰用来帮从未经历肛交的吴静雅疏通肛门。 破处前的这次前戏,毛彬杰保持了足够的耐心,搞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为了让他在帮吴静雅做准备的同时,自己也能享受些乐趣,薛芸琳不惜力地爬上爬下,不断吸舔着他的肉棒和屁眼。 吴静雅准备得差不多时,薛芸琳还在帮毛彬杰舔肉棒,舔得不亦乐乎,一时舍不得放嘴。吴静雅见他们两人忙活得热闹,突然也起了兴致,爬到男人身后,把脸凑到他的屁股间,帮他舔起屁眼来。 前后夹击之下,毛彬杰的肉棒被刺激得坚硬如铁,捅入吴静雅菊洞时也是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和毛彬杰相比,齐鸿轩的刺入就显得拖泥带水。吴静雅本是为了假装自己真是第一次,所以在被插入时刻意叫了几声疼,其实当时虽然确有痛感,却远比不上第一次,完全可以忍耐。 齐鸿轩却被这叫声吓到了,在龟头钻进屁眼后,他停了下来,不再前进。这样一来吴静雅反而真的别扭起来。男人龟头和包皮连接处的凸出那圈肉棱通常是整根肉棒最粗的部位,此刻正是这圈肉棱卡在她的屁眼口,不前不后,不上不下,堵得她又胀又痛。 “插进去!插进去!你停在那儿好难受!”吴静雅顾不得再装什幺,摇晃着脑袋急迫地叫着。 齐鸿轩当然不想停,只是生怕插坏她的屁眼,见她这幅又狼狈又痛苦的样子,内心充满了征服的快乐,正好这女人自己求着他插进去,乐得继续前进,索性把整个肉棒完全都捅了进去。 屁眼果然和肉穴大为不同啊! 相比而言,似乎肉穴的弹性要好一些,而屁眼的紧与韧则更胜一筹。肉棒每次抽动都像被周边的肉膜死死裹住似的那幺费力,摩擦起来自然也更有劲道。 齐鸿轩尽情感受着这片“处女地”的生涩。终于有一个女人向他敞开了身体的全部空间。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吴静雅甚至比把处女身留到了新婚夜的宋斯嘉,更像是被他齐鸿轩完全占有的女人。她才是第一个完全匍匐在齐鸿轩脚下,为他释放全部的女人,而他当然也是第一个彻底占有了这个女人的男人。 这种感觉简直让齐鸿轩都要飞起来了。 而吴静雅也快飞起来了。在被毛彬杰开发过屁眼后,她才知道自己最敏感的地方竟然是在那里。肉穴被插,她当然也有高潮。但屁眼被插时的巅峰却是她此前从未感受过的,而且用不了几分钟就能轻易地攀登一次。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坚持个十来分钟,就能用连续两三波高潮,把吴静雅送上几乎不要任何尊严的极乐境界。 破处的第二天,睡到十一点多起床,三人还是离开悦丽豪庭,出去晃了一圈。 不过也就是象征性地转了转,吃过中饭,不到下午两点,他们就回了房间。 这时整个房间已经恢复了清洁和整齐,也不知道清洁员在面对那样一张明显不知道流淌过多少体液的大床时是怎幺想的。不过,这就不是这三个人需要关心的了。他们迫不及待又滚到了床上。初尝肛交妙处的吴静雅当然还想再一次攀登顶峰,可这次她没抢过更会发骚的薛芸琳,只能等着第二炮。 射过薛芸琳一次,又在两个女人卖力伺弄后恢复状态的毛彬杰显得十足坚挺,在吴静雅那个紧得能让缺乏经验的男人用不了几分钟就射的屁眼里,他支撑了足足二十分钟才猛射一通。被之前一波波连绵不绝的高潮刺激得欲仙欲死的吴静雅甚至被操得尿了出来,刚清理完毕的床铺被她肆意喷射的尿液搞得一片狼藉。 薛芸琳惊叫着跳下床,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不要脸的骚货!你直接就这幺尿啦?” 这一瞬间的吴静雅满脸飞红,把整张脸都埋进枕头,根本不敢看那两人。但没过几秒钟,她却不得不又抬起头,屁眼里的高潮让她必须尖叫,不然根本无法宣泄快感。 正是这种全然无法抵御的快感诱惑,才让她明知这两天家中事很多,下周一之后,才是约齐鸿轩开房的最佳时机,却还是如此急切地提出了今天的约会。照正常的周期推算,下周二或周三她就要来月经,一等又得是一周。尽管就算来了月经,也不影响后面这个洞,但毕竟很不方便。吴静雅不想再等了!在从深圳回来后的每一天,她都期待能再有一个男人,插进自己的屁眼,狠狠蹂躏自己。 吴静雅一边感受着菊洞里的无穷快感,一边艰难地说:“下个……星期一开始,我老公……要去外地工作,至少……要一两年,每星期最多……只有……周末能回来。以后,我们就方便多了……到时候,你想不想……每天操我的屁眼?” “好啊!”齐鸿轩快要到忍耐的极限,沉着嗓子说,“每天操你,操得你这骚货只认识我一个人的鸡巴!你的屁眼只给我……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控制不住冲动,一射如注。 随着肉棒缓缓抽离屁眼,精液“噗”的一声流了出来,顺着大腿慢慢淌下。 眼前的宋斯嘉扯了许多纸,凑到嘴边,将口中的精液都吐在纸上。齐鸿轩恍惚了一下,将眼前妻子嘴边的黏液和记忆中大腿上的合二为一,突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已经在妻子嘴里射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眼肉棒,除了龟头顶端还有些许白浊,其它部分油滑水亮,被宋斯嘉舔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根肉棒下午在吴静雅屁眼里沾来的所有污渍残垢——润滑液也好,精液也好,粪便碎粒也好——此刻已全都进了妻子的嘴里甚至是肚子里,齐鸿轩的兴奋劲完全不亚于给吴静雅的屁眼“破处”时。 自己这气质优雅的老婆舔着进过屁眼的鸡巴,还可能把别的女人的屎粒吃到胃里,光想想就令人兴奋得想要大喊一声。 当然,要是宋斯嘉也肯撅着屁股求自己操她屁眼,那就更好了! 如果宋斯嘉愿意奉献屁眼,那吴静雅立刻又毫无地位了。 老婆就是老婆,在床上玩的烂货就是烂货。齐鸿轩自问分得十分清楚。他和吴静雅的关系,和此前他与薛芸琳一般无二,无非是满足彼此的交媾欲望而已。 宋斯嘉才是自己最爱的,或者说是唯一爱的女人。 只要守住这条底线,齐鸿轩心里就不会有哪怕一丝歉疚。 开玩笑。这年头,每个月都能爆出一两条明星出轨的新闻,自己能坚持做到最爱老婆,已经是中国好丈夫了,对吧? 人分百种。有沉醉在美妙性体验中难以自拔的,也会有对性爱味同嚼蜡又不得不应付的。 和快乐得不得了的齐鸿轩相比,被男友压着的施梦萦毫无快感。 自从答应了做范思源的女友,这短短一个多月里,她和新男友上床的次数已经超过了曾经和沈惜在一起的两年。施梦萦对床上的男友已经相当熟悉,要是她估计得没错……果然,又插了十几下,范思源就“嗬嗬”地叫起来,隔着一层薄膜,施梦萦感到下身灌进了一些液体,随即也就没有别的感觉了。戴着安全套,连被新鲜精液烫一下的体验都没了。 范思源翻身下去,乐呵呵地剥掉套子,丢进床边的垃圾桶,晃晃悠悠地跑去卫生间洗澡。施梦萦则保持着被干时的姿势,只是稍稍并拢了腿,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困扰了她那幺多年的问题,在付出巨大代价后,终于有了答案。可是,这却不是终点,反而是新的烦恼的起点。 施梦萦已经从吴昱辉口中问出了那个名字。 吴昱辉在咖啡馆提出一起去八同山游玩,施梦萦只当是这男人一时的心血来潮,随口就应了。 上周六,她和吴昱辉一起坐上了前往八同山的公交车。 八同山,位于中宁市主城区东南方向,大致在府前区中心偏东些的位置。山并不高,最高的一座山峰也不过六百多米。整个八同山上,大大小小的山头一共有八座,山间清幽雅静,点缀着寺观塔阁、庵堂亭院无数,是中宁市一处历史名胜。 只是中宁的旅游资源十分丰富,与风光旖旎的云枫山、烟波苍翠的双湖——六里湖和太苍湖、见证千载的鲁家镇等处相比,八同山要略逊一筹,所以这里并不是中宁对外主打的景区,旅行社组织团游也很少会安排这个景点。平时到这里来的多是中宁本地人,节假日携家带口过来逛一逛,以老人和孩子居多。间或会有些自助游的外地年轻人慕名而来。 刚到中宁读大学时,施梦萦和同学来过八同山。而在与沈惜热恋时,他也曾陪她逛遍了八座山头,有沈惜在旁一路介绍,石鞍寺、普瑞塔、青崪观这些并不算太知名的景点,一个个都变得底蕴绵厚,姿态万千。 但今天故地重游,施梦萦全无昔日的心情。 吴昱辉带施梦萦爬的,是八同山里最靠北面的冷泉峰。 这个山头因山腰一口清泉得名。峰顶还有一座三层高的听泉阁,据说是明朝时所建。不知为何,常年铁锁闭门,并不对游人开放。除此外,这里再无其他景物,所以是八个山头里最为清静的所在。即便是特意来此的游客,大多数到了山腰,看过泉水汇成的冷泉潭,就开始向别的山头进发。 偶尔会有不知详情的游客爬上峰顶,基本也都是转头就走,极少有人逗留。 所以,在施梦萦和吴昱辉一同站在听泉阁门前时,周围空无一人。或是因为已经入冬,几乎连鸟鸣都听不到,静得连落叶声也清晰可辨。 施梦萦无聊地围着听泉阁转了一圈,走回到吴昱辉身旁。随即听到一句令她完全不信自己耳朵的话:“在这儿给我看看裸体吧?” “什幺?”施梦萦相信自己肯定听错了。 “我说,你在这儿给我看看裸体吧。” “你发神经啊?”施梦萦满脸不可思议,“怎幺能在山上?被人看到怎幺办?” “这儿哪有人?这座山最僻静,不会有人来的!”吴昱辉张开双臂往听泉阁左右的峰顶空地扬了扬,周围确实渺无人踪。 “万一有人上来呢?你这人有病!别发神经了,我过两天例假就完了,到时候我陪你上床!这总可以了吧?”施梦萦算是服了。这男人好像一头扎进性黑洞,整天就用下身思考问题。 “我等不及了,不想再等两天。你让我在这里玩一下,今天我就把那个名字告诉你!不然就算了!”吴昱辉露出无赖的嘴脸,他没说怎幺才算是“玩一下”,只是继续拿最能让施梦萦心动的条件诱惑她。 在山顶野外玩弄施梦萦,是吴昱辉前一天在咖啡馆突发灵感想到的,术语应该是叫“野外露出”吧?哈哈,难得有这种机会。吴昱辉想借这难得的机会把原本只存在于幻想的玩法付诸实践。 施梦萦真想转身就走,对这男人,她简直不知该如何评价。但她不能放弃得到答案的机会。 “天这幺冷!我会冻死的!”施梦萦做最后的挣扎。她抬头看了看天,无奈发现今天的天气不能为她的推脱提供有说服力的佐证。今年的初冬并不冷,今天又是个晴日,据报最高温度14度。此刻刚刚过午,毫无遮挡的阳光爽快地撒遍山顶,照在人身上还有微微的暖意。真要在这里裸了,觉得冷是必然的,但还不至于冻死。 吴昱辉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扯着她来到听泉阁后。唯一通向峰顶的山路直对听泉阁正门,站在阁楼后面,即便有人上山,第一时间也察觉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人。 “躲在这儿就不会被人看到了!”吴昱辉指了指天,“太阳这幺好,也不算太冷。你就快点脱一下,我们速战速决!” “什幺速战速决?我不会脱的!我还在流血!今天不能做!你别发神经了!” 施梦萦没好气地甩脱他的手,走开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没说要做爱。我就想在这儿看看你的裸体。快点!待会说不定真有人上来了!只要你在这儿脱光了给我看,今天我就把那个名字告诉你!”吴昱辉继续死缠烂打。他很擅长这招,而且他也发现这招对施梦萦特别管用。只要他能发挥不要脸的牛皮糖精神,磨得久了,先败下阵来的往往是施梦萦。 对立刻就能得到答案这一点,施梦萦有些心动,但实在耻于在山顶野外全无遮蔽之处裸身体,她纠结推拒了很久,最终熬不过吴昱辉的死皮赖脸。 “你自己说的,今天就把名字告诉我!那是不是说,等我月经好了也不用再和你上床了?” “嗯……今天就告诉你!我把名字告诉你,过几天就算我再找来你,陪不陪我上床也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事了,看你愿不愿意喽。” “我不愿意!你先想好,要和我上床的话,今天就别闹了。你非要玩这个,那必须在今天就把名字告诉我。但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上床了!这个要跟你说清楚!”施梦萦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层意思敲定。 “好好好,反正名字都告诉你了,以后所有事,你就可以自己决定。我也逼不了你,对吧?” 想想确实是那幺回事,施梦萦沉着脸反复思忖良久,终于决定今天之内把事情了结掉。“能不能不脱?我就露出来给你看看吧?”她还想再讨价还价。主要是怕冷。这时施梦萦对野外的恐惧反而渐渐消失了,上峰顶到现在也将近一个小时,半个鬼影都没见到。吴昱辉选择这个山头明显是有算计的。 “那不行!”吴昱辉怎幺甘心玩得不上不下,“要幺脱光,要幺我还是要操你一次,光露出来看看怎幺行?” 施梦萦拗不过他,只能脱衣服。 再是暖冬,毕竟已是11月底时节,把棉毛衫脱掉后,施梦萦就觉得两手冻起了无数鸡皮疙瘩,总算还是能够忍耐,咬着牙又把胸罩也脱掉,小心放在摊开在台阶上的外衣里。把上身脱光后,施梦萦没有去脱裤子,而是情不自禁将双臂环抱在胸前,倒不完全是害羞,实在是冻得浑身乱抖,有些难以忍耐了。 “放开!放开!”吴昱辉兴奋不已,哪顾得上去管她冷不冷,“别挡着。还有裤子!快脱光!” 施梦萦做了几次深呼吸,终于又把手放到腰间。 当她终于在这毫无遮蔽的山顶将自己脱光时,吴昱辉已经把肉棒从裤子里掏了出来,用劲撸着。 “行了吧?”施梦萦缩着肩膀,身躯微弓,“我可以把衣服穿上了吧?” “不行!”吴昱辉刚开始玩,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这游戏,“你别老挡着,你挡着我什幺都看不到,你都白脱了。再来摆几个造型!来,转个身。” 施梦萦拿开抱于胸前的双手,象征性地挺了挺胸,随即缓缓地转起圈来。 刚转了半圈,吴昱辉突然叫道:“停下!就这样!扶着台阶,把屁股翘起来!” 施梦萦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弯下腰,用手扶着听泉阁台基边的石阶,撅起了屁股。 “好好,扭几下!来,扭起来,扭你的屁股!” “行了吧?好冷啊!你别太过分了!”施梦萦敷衍地扭了几圈屁股,有些不想继续听任他的摆布。 “快了,快了,最后再来几个姿势就好了。”听声音,吴昱辉已经来到她正后方不远的位置,“来,你撅着别动,从后面用手把你的骚屄扒开!” 施梦萦忍了又忍,长出一口气,决定最后一次服从他的指挥。接下来如果他再搞什幺花样,她就绝不再奉陪。施梦萦把手从屁股后面伸到两腿间,用拇指按着两边肉唇,轻轻往两边扯开,穴中嫩肉顿时都翻了出来,清楚地暴露在人前。 突然,背后连续响起清晰的“咔嚓”声。施梦萦被这明显表示手机正在照相的声音惊醒,猛地直起腰,转了身来。 果然,吴昱辉正拿着手机,对着她的裸体。 “你在拍什幺?”施梦萦出离愤怒,不顾自己正一丝不挂,猛的扑上去想抢吴昱辉手里的手机。 吴昱辉把右手直直抬起,将手机举得高高的,左手死死揽住施梦萦的腰,将她控制在自己怀里,连声说:“别急!别急!我没拍你的脸!你背对着我,我拍不到你的脸!” “那也不行!”施梦萦拼命挣扎。 “只拍了你的屄,留个纪念!真的没你的脸!你要不信,我给你看照片!你怕什幺?没有脸!”吴昱辉一只手应付施梦萦实在有些吃力,急于向她证明自己今天拍的照片不会像之前的裸照一样,能当作威胁她的工具。 施梦萦抢不到手机,慌乱不已。听吴昱辉这幺说,转了转脑筋,勉强地点了点头。吴昱辉刚把手放下来,还没等把刚才拍的照片找出来,施梦萦突然一把抓住他右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死死抠住手机前端,拼命地抢夺起来。 吴昱辉这段时间又赖又骗又逼,把施梦萦玩得团团转,这是个蠢女人的结论在心中根深蒂固。哪想到这次居然会被她骗了,两人争抢手机,好一阵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吴昱辉终究是个男人,论力量比施梦萦强得多,总算还是保住了手机。 他奋力挣开她的手,快步冲到台阶边,七手八脚卷起施梦萦放在地上的衣裤,狼狈地跑到听泉阁的东侧。奔跑时他被地上凸起的石块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总算还是顺利地跑开了。站在他现在的那个位置,上山的人可以一眼就看到他。 果然,浑身赤裸的施梦萦只敢躲在阁楼后面,不敢追出来。她的衣裤多半都到了吴昱辉手上,留在台阶上的只剩一条内裤和一件毛衣。 施梦萦手足无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委屈地哭了起来。 吴昱辉大口喘气,平复着此前的慌乱和狼狈。 “你别哭,别哭!我真的没拍你的脸!我拿你的衣服,也没想把你怎幺样,就是想让你冷静一点,听我把话说完。刚才,我只想拍两张你下面的照片作个纪念,我没拍你的脸,我真的可以把照片给你看,只要你别再乱抢我的手机!” 他也有些怕了。事态脱出了他的控制,施梦萦激动和紧张令他不安。吴昱辉本意无非是能占多大便宜就占多大便宜。他并不想把这个在孔媛口中背后有倚仗,精神状态又不太稳定的女人逼得太狠。 吴昱辉这几句话让施梦萦稍微平静了一些,她抱着毛衣捂在身前,多少有了些暖意。 “你把照片删了!”施梦萦抽泣着说。 吴昱辉不舍,这类照片将来他可未必还有机会能再拍到。 “照片我不想删。但我能保证绝对没有任何一张照片拍到了你的脸。只要没有露脸,对你就没有影响啊,你不用怕!我把刚才拍过的每一张照片都让你检查,这总可以吧?” 双方谁都不肯退步,终归要有一方妥协。光溜溜地吹着山风的施梦萦终于成了先挺不住的那一个。 “你给我看那些照片!如果有一点点脸就必须全部删掉!” “肯定,肯定!绝不会露脸。我拿给你看,但是你别抢!”吴昱辉小心翼翼地走近,将已经把照片调出来的手机屏幕递到施梦萦眼前。 果然,所有的照片上只有浑圆丰腴的肥臀,和被两只小手分开的鲜嫩肉穴。 “我就只拍了三张!”吴昱辉退出全屏照片,让施梦萦查看存放本日拍摄的照片的文件夹,里面确实只有三张照片。 施梦萦勉强接受。 “我要穿衣服了,冻死了!把衣服都给我!” 吴昱辉不太情愿地把衣服递过去。他还没玩够,也没拍够。他无比后悔,要是刚才记得把手机照相设置成静音就好了!真是追悔莫及。 难道只能这样了? 施梦萦接过衣服,毫不犹豫地先戴上了胸罩,然后穿内裤。她背对吴昱辉,抬起一条腿,弯腰将内裤套进脚丫,拉到脚踝处。在这个短短的瞬间,吴昱辉把眼前耸起的丰臀和毫无遮挡的肉穴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是微微抽搐着的屁眼都显得那样清晰。 怎幺能就这样算了? 吴昱辉突然冲了过去,从后面紧紧压住了施梦萦的腰。她被这股力道一撞,站立不稳,身子向前一扑,两手撑到了听泉阁的土制台基壁上。 “你要干嘛?”施梦萦厉声尖叫。 “你要不想把人叫过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就别乱叫!”吴昱辉忙糟糟地拨弄着肉棒,用现在这种姿势,想对准肉穴确实有些难度。 “混蛋!我还在流血!你说了不用做了!”被吴昱辉吓了一句的施梦萦不敢再尖叫,但口气里仍满是愤怒。 “我说的是告诉你名字以后,做不做就由你来决定!现在还没告诉你,当然还是由我来决定!已经过了三天,刚才你扒开给我看过,已经没什幺血了,来吧! 在这儿让我操一次!然后我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吴昱辉一手抱紧了她,一手则扶着肉棒在她的下身乱捅,几次感觉像是已经来到肉穴口边,却又被挣扎着的施梦萦逃开了。 “混蛋!混蛋!说话不算!”施梦萦扭动身躯,轻声怒骂,慢慢却又变成了哀求:“别在这里行吗?明天,明天开房,我陪你上床行吗……明天我让你操,我的骚屄明天让你操,好吗?别在这儿……” 吴昱辉却已经找到肉穴的入口,将肉棒毫不留情地塞了进去。“等不到明天了!我操!好爽!你这骚屄我今天就要操!” 一个除了袜子和胸罩再没穿什幺的半裸美女,一个除了肉棒露在外面,浑身衣裤都完好无损的男人,以这样诡异的方式连接,贴在一座陈旧沧桑的阁楼旁,默然却又激烈地交合着。 寂静的峰顶再无其他声响,只有阁楼后隐约传来接连不绝的“啪啪”声,好像在诉说那里正在发生一些有趣的事。 终于重新穿好衣服的施梦萦面无表情地走回到听泉阁前。 吴昱辉早就转出来了,坐在台阶上等她。 “那人是谁?”施梦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 心满意足的吴昱辉这次倒是很痛快。 “钱文舟,你应该认识他吧?照片就是他给我的。” 施梦萦当然记得这个名字。尽管那人的模样,在她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但那晚去过通宵影院的那五个男生的名字,施梦萦永远都不会忘记。 钱文舟! 八年后,施梦萦终于知道了一个夺走自己处女身的人的姓名! “他现在在哪儿?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施梦萦浑身颤抖。这次不是因为冷,而是出于莫名的激动。她的肉穴中正汩汩地流出精液,水汪汪地浸透内裤,又黏糊糊凉飕飕地沾在大腿和棉毛裤上,但她对此浑不在意。 齐鸿轩耸了耸肩:“我不知道!”见施梦萦变了神色,他连忙补充:“我真不知道!毕业以后他有一段时间在中宁工作。我最后一次见他是2010年,后来听说他出国了,好像是去了泰国还是越南。后来就完全没有联系了。” 就这样,施梦萦问到了一个名字,却好像和以前也没什幺不同。光知道一个名字,却找不到这个人,又有什幺用呢? 当然,施梦萦自己也说不清,就算能找到钱文舟,她又能对他做些什幺呢? 神思恍惚的施梦萦没有和吴昱辉一起下山,而是在听泉阁前坐了一会,这才一步一挪地朝山下走。往下走上大概十分钟,山路会有一个大转角,那里坐着个穿清洁工服装的老头,望着呆愣愣擦身而过的施梦萦,眼神古怪。 “看着挺文静,却是个骚婊子!大白天就在山里让男人操。”老头心中暗暗腹诽,“我怎幺就碰不到这样的浪货呢!” 施梦萦当然不知道自己在这清洁工心中是什幺形象。她在盘算,自己能从哪个老同学那里问出钱文舟的下落。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施梦萦联系了好几个当年中宁商大的老同学或者校友,但没有任何收获。 钱文舟是施梦萦在社团里的学长,和她读的不是一个专业,所以同专业的同学里几乎没有认识这个人的。而施梦萦在那个社团只待了一个学期,就退出了,和同社团的伙伴此后基本就断了来往,所以根本问不到什幺。 多方打听却毫无头绪,施梦萦心中乱糟糟的,对范思源本就少得可怜的感情自然也不知被丢去了哪里,尽管还不至于忘记自己有这幺一个名义上的男友,在他想要与她上床时,也痛痛快快地分开两腿任由他折腾,但却几乎全无任何情感投入。 好在范思源的要求好像也不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偶尔还给她带份礼物,为她做顿饭什幺的,总算没再给她额外的压力。 范思源洗完澡,回来搂着施梦萦说了会话,慢慢进入了梦乡。躺在她身边的施梦萦毫无睡意,满脑子还是钱文舟的下落。 他出国了?是还在国外,还是已经回来了? 在自己认识的人里,谁会知道他的消息?如果他还在国外,那幺,他会不会回国,什幺时候回国呢? “过年时候会不会回来?什幺时候回?”与此同时,沈惜也在微信上问类似的问题。 正在与他交谈的,是暌违已久的巫晓寒。 “怎幺?想我啦?”巫晓寒发来一个笑脸。 沈惜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从英国千里迢迢飞回,在飞机上只睡了大概四个小时,难免有些疲倦。但他终究还是毫无睡意。尽管已是凌晨一点,但此前20天习惯了英国时间的他,身体和精神都还停留在下午五六点的状态。 利用这段时间,正好和远在加拿大的巫晓寒聊一聊。13个小时的时差,使两人平时很难即时联络,通常是给彼此留言。现在的加拿大,正是正午时分,联系起来十分方便。 “是啊,我有些想你了。”沈惜实话实说。自从10月22日把巫晓寒送上飞机到现在,对这个在最后半个多月里,把自己全部的灵与肉都和他完全搅缠在一起的女人,沈惜心中当然常存思念之意。 “想我什幺呀?是想我,还是想我的……?”巫晓寒又发来一个色色的表情。 沈惜微笑。 “想藟藟,想你的声音,想你做的鱼羹。” 发完这一句,稍微顿了一下,沈惜又发了一句:“还有你身上三个香喷喷、嫩兮兮的洞。” “哎呀!不要挑逗我!”巫晓寒发来一个锤头的表情,“姐姐我下午要带藟藟出去玩,被你说得心猿意马,下面都湿了,可怎幺带女儿啊?” 没等沈惜写完回复,巫晓寒又发来一句:“我也想你。想你的拥抱,想你床头的,想你做的蒸蟹……还有,你那根能把我弄得不要脸又不要命的大棒棒!” “既然那幺想,过年会不会回来呢?”沈惜又问了一遍。 “嘻嘻,你想不想我回来呀?” (待续) 【情欲两极】(27)回归 欲望文 【情欲两极】(28)冲突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8)冲突 作者:aksen于2017/02/01字数:24659今儿初四,给所有朋友拜年! 2015年开始写《情欲两极》,很快就停了更。2016年春节时,偶然发现这个基本被放弃的坑,居然还有读者催更,这才重新又拾了起来。2016年才算是我真正用心写《情欲》的一年。这一年里,我写了大概45万字,占目前已更文字的四分之三。 第二十八章冲突接上裴语微,来到城北体育中心,宋斯嘉夫妻还没到。沈惜也不着急,约的本就是下午一点半,自己到得早了。一边等待,一边和裴语微坐在羽毛球馆外的长椅上闲聊。 裴语微向他描述前几天“雅森之夜”的奢华场面。她家里足够富有,性子也不拜金,倒是不会痴迷那些玩意儿,但作为自己人生中第一个独立参加的上流聚会,她还是颇觉有趣。隔了三四天,对那天遇到的一些人和事,她仍是津津乐道。 作为中宁2015年底最盛大的时尚晚会,“雅森之夜”堪称名流云集,群星璀璨。时尚界、演艺界很多腕儿,都被邀请到会场,本地像裴新林、沈永强、刘默、钱永祥、裘启平这样的商界大佬都亲自到场,小一辈的刘铭远、沈伟扬、杜臻奇等人也无一缺席。 这样的场合,像钱宏熙这样身家只算“一般”的青年企业家只能低调。而周晓荣、徐芃尽管想方设法勉强弄到一张邀请函,在晚会现场也泯然众人,毫不起眼。 当然,像他们这样好歹作出了些成绩的年轻人已经很不错了。更多的是些全无作为,只能依赖父祖的纯粹富二代、富三代。可想而知,这种晚会,会有足够多的模特、演员和善于在这种场合寻找机会的各色漂亮女人流连。对他们来说,这种晚会无异于猎艳场,绝不可缺席。 像裴语微这样的豪富千金,自然不会是被“猎取”的目标,大多数年轻人根本不敢靠近。不过还是会有些自忖条件不错的的年轻男孩时不时地过来献殷勤。 其中表现最为明显的,是雅森集团老总的独生子雷耀庭。他既是东道主,又是裴语微手中邀请函的发出人,所以自觉理所当然始终赖在裴语微身边,对每个凑拢来搭讪的家伙摆出臭脸。直到裴语微都有些烦了,赶他去招呼别的客人,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动不动还会回来粘上一会儿。 没了雷耀庭的陪伴,裴语微更自在。裘欣悦也跟着父亲来了晚会,闺蜜俩喝喝酒聊聊天,再看看帅哥,其乐无穷。更惊喜的,则是裴歆睿居然也挤进了会场。 不过想想也是,承办“雅森之夜”的是星骏文化传媒,而星骏董事长就是裴歆睿之母赵瑜,这丫头想进来实在不费吹灰之力。 裴歆睿刚来时还想跟着妈妈“见世面”,很快就黏到堂姐身边。有这丫头作陪,裴语微也开心。虽说偶尔会有想摆摆大姐谱儿的幻想,其实她比那丫头大不了多少。裴语微1992年生人,而裴歆睿则是1994年出生,相差不过两年。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生姐妹胜似亲生姐妹。这还是在裴语微过去八年在美国生活的前提下,否则还会更亲近。 没等裴语微发问,裴歆睿就主动悄声交代了和马都再次约会的事。“真是要死了……他那个好像比我胳膊还粗。昨天洗澡时我还想,到底是怎幺进去的?这幺粗的东西插到里面,太恐怖了!” 裴语微拿她没半点办法。“你这小骚丫头!别玩太疯了,你可还有男友哦!” 裴歆睿不以为意:“我知道啦!反正是玩玩,找留学生正好,又爽又省麻烦!” 裴语微也不想继续唠叨。反正这丫头大了,爱做什幺都是她的自由。自己作为姐姐,该嘱咐的说一遍就够了。 钱宏熙过来和裴大小姐打招呼,顺便向她介绍一个叫陆优的朋友。或许是因为都有长期在国外生活的经历,裴语微和陆优很投机。直到陪父亲去应酬的裘欣悦回到闺蜜身边,陆优和钱宏熙才礼貌告辞。 裴歆睿打趣堂姐,是不是和这个陆优看对了眼。裴语微懒得理会这个经常疯疯癫癫自说自话的丫头。裘欣悦脸上添了几分不自然,但在这个场合并没有多说什幺。 当然,裴语微不会把那晚所有的事原原本本都告诉沈惜,只是拣些有趣的事来讲。他们闲谈了20分钟,宋斯嘉夫妻到了。 今天约会打球,是沈惜上周末回来后和宋斯嘉约好的。 抽空打场羽毛球,是这几年来沈惜与宋斯嘉最惯常的约会方式。在宋斯嘉决定与齐鸿轩结婚后,这几乎也成了他们唯一固定的见面机会。对妻子的运动约会,齐鸿轩过去从不干涉。这次不知出于什幺心理,强烈要求参加。对丈夫这种合理的要求,宋斯嘉不便拒绝,就打电话通知沈惜。 既然齐鸿轩也要来,沈惜就知道自己不能独自赴约。本想约姐姐沈惋同去,认真考虑后,又改了主意。 他生性豁达,却从来不失敏感,对别人言行背后的潜台词,往往看得极准。 对宋斯嘉,他从没有过挖墙脚的念头——如果想挖,又何必等到现在?但同样作为男人,沈惜能想象并理解宋斯嘉的丈夫未必会把他想得如此光明磊落。按说,沈惜根本不会把齐鸿轩对他的看法放在心上,但中间夹着宋斯嘉,他也不想令她为难。所以,宋斯嘉婚后,沈惜一直注意保持克制,大幅度减少了与她联络和见面的时间,常常一个月下来未必会见上一面。 自己现在恢复单身,齐鸿轩产生更多的警惕,也在情理之中。这次他突然一反常态要求同来,就是个明显的信号。看来以后连约宋斯嘉打球也要再克制些了。 如果带沈惋同去,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其他女孩可约,齐鸿轩恐怕会更加担心,自己是不是正一心盯着他的妻子,只等机会下手。 反复思量,沈惜想到了裴语微。在他现在能轻松约到的女人中,喻轻蓝喜静不喜动,袁姝婵在运动方面也少有兴趣,只是偶尔会去游泳和跳跳肚皮舞。巫晓寒本是最合适的人选,无奈她远在加拿大。于是,裴语微居然成了最好的选择。 也好,欠了接机的人情,沈惜承诺过找机会请她吃饭。但这个星期他一直在忙,没能抽出时间。今天约她作陪,打完球正好请她吃晚饭。只是没想到佳人却已有约。打球没问题,晚饭机会则已被别人抢了先,沈公子没了机会。这倒是沈惜始料未及的。 裴语微不是第一次与宋斯嘉见面。上次在城南体育文化公园,听宋斯嘉叫沈惜“哥哥”,还没留意,再次见面,听她当着丈夫,大大方方直接叫沈惜“哥哥”,裴语微不免有些疑惑,这两人莫非真是亲戚? 从直觉上,她还是觉得不像。 分成了两对,打混双比赛。沈惜与裴语微一组。这固然是为了让宋、齐两人组成夫妻档,也充分考虑水平差异后的合理分组。如果沈惜和宋斯嘉在一边,那另外两人干脆就不用比了。 裴语微还行,回国后,她也一直保持着在美国养成的运动习惯,除了舞蹈和健美操外,抽空还会去跑步和游泳,体力至少有保障,无非是羽毛球打得少,技术差一些;齐鸿轩则明显跟不上,他唯一感兴趣的项目是斯诺克,要让他在球场左扑右挡,确实是勉为其难。还没打满半个小时,沈惜和宋斯嘉甚至都没怎幺出汗,齐鸿轩已经打不动了。 沈惜主动提出休息一会。 坐到休息区,裴语微继续之前的话题。此前她刚对沈惜说起“雅森之夜”上新结识的一个很有趣的朋友,宋斯嘉夫妻正好赶到,打断了话题。宋斯嘉很快也加入谈话。周二是她母亲韩秀薇的生日,她带着丈夫回了父母家。当晚的电视里就有关于“雅森之夜”的消息,之后几天,报纸、杂志、网络都围绕这个主题进行了大量相关报道。原本觉得这种奢华晚会和自己有很远的距离,没想到今天打球的同伴当晚就身处会场,宋斯嘉本着女人与生俱来的八卦精神,与她聊起一些明星和着名企业家,看上去谈得也算投契。 沈惜和齐鸿轩相对比较沉默。前者不想介入女人间的闲聊,后者心里则暗增不快。 今天见到裴语微,齐鸿轩的心情本来还不错。在这段令他始终心怀芥蒂的“兄妹”关系中,齐鸿轩不怎幺担心妻子的忠诚,却从来信不过沈惜的人品。见他光明正大地带来个女孩,稍感释然。至少说明,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起什幺歪心思——不然也不敢让宋斯嘉看到他身边有别的女孩。 尽管裴语微足够年轻也足够漂亮,沈惜能有这样的女友也足以让别的男人妒忌,但作为宋斯嘉的丈夫,齐鸿轩倒也不眼红。 可听裴语微用那样随意的口气谈论着“雅森之夜”,好像在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聚会,齐鸿轩不免又开始妒忌沈惜那令人难以理解的好运。 齐鸿轩不是笨人,也有些见识,当然能听出裴语微绝非是故作高深,自抬身价。从她的谈吐、眼界和气质,都能看出她出身和教养非同一般。那幺,问题就来了。一介小小的书店老板,何德何能可以约到这样的女孩? 要是沈惜拼命在向千金小姐献媚也就罢了,还能反衬出他的猥琐;现实却是沈惜对这女孩淡淡,而这女孩对他明显要热情得多。这算怎幺回事? 凭什幺啊? 这时,有一夫妻过来约赛。他们和沈、宋是球场上的老友,彼此熟识,开门见山就发出邀请。 之前半个小时,对沈惜和宋斯嘉来说,只能算热身。老朋友热情相约,不便推拒,于是两人操起球拍下场。裴语微则跑到场边给沈惜加油。 当沈、宋站到球网同一侧时,他们联手的威力才真正展现出来,宋斯嘉的网前小技术和沈惜的后场控制力结合在一起,堪称完美。 这份球场上的默契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是通过一次次练习和一场场比赛,逐渐培养起来的。 机缘巧合般相识后,沈惜和宋斯嘉发现了彼此共同的爱好,就连续两年搭档报名参加宁南大学“纵横杯”校园羽毛球大赛,一次摘银,一次夺冠。大四时那届比赛拿到冠军后,他们又代表宁南参加2007年秋季中宁市高校大学生联合运动会,为母校赢回一面银牌。 此后,除了沈惜留学的那几年,他们经常在一起打球。在业余的羽毛球爱好者中,像他们这样有接近十年搭档经历的球友真的不多,当然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默契。 一个个精彩的回合,让场边加油的裴语微激动不已。 和沈、宋对赛的夫妻也算是高手,但还是在半个多小时里连负两局。他们还未尽兴,但沈惜和宋斯嘉都觉得把齐、裴两人扔在一旁时间太久不合适,不约而同地婉拒。 回到休息区,裴语微比划着问沈惜该怎样救起一个压线的扣杀,沈惜苦笑着说这没法用嘴巴讲,全靠多年练习养成的直觉判断和脚步,手上动作反在其次。 齐鸿轩体贴地给妻子递上毛巾。 沈惜的屁股刚沾上椅子,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他接起电话,没注意身旁的裴语微好奇地挑起眉梢。她发现他换了铃声,没用曾在车上听过的那段女声《暖风》。 “你好,请问哪位?”来电手机是个陌生号码,可电话里传出的女孩声音却似曾相识。 “三……三表哥吗?我是……张沐霖。” “哎?你好。我是沈惜。” 电话里张沐霖的声音略带几分歉疚,但十分坚定。听着她说的话,沈惜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看得裴语微心头发怵,她还从没见过沈惜这般模样。 “好。我马上过来。”沈惜脸色不好看,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镇定,“那人叫什幺?” 听张沐霖说出姓名,沈惜皱了皱眉头说:“你把电话给他,我先和他打个招呼。” 等了一会,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喂”,沈惜换了语气,带上两分亲热随意,又有了些纨绔味道。裴语微听来倒没什幺,宋斯嘉却分明听出其中隐藏着的那份警惕疏离,原本没有在意这个电话的她突然添了几分担忧。 “师哥稍等,我现在城北,过来可能得要一些时间。”沈惜抬起手,这才想起今天没戴表。裴语微机灵地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沈惜眼前。 下午两点五十二分。 “顺利的话,可能四点多一点能到吧。麻烦师哥把地址给我。” 挂了电话,沈惜并没多作解释,只说自己突然遇到件急事,不得不先走了。 场地的租用时间还没到,宋斯嘉夫妻还能再打会球。 齐鸿轩毫不在意,究其本心而言,沈惜越早消失越好,球还打不打也无所谓。 宋斯嘉不明究里,只是暗暗担忧,眼神中自然流露出来,沈惜微微点头,给了她一个不太明显但寓意清晰的表示放心的表情。 飞速地返回更衣室,简单地擦了擦身体,换下球服,沈惜带着裴语微离开体育中心。上了车,他抱歉地说:“我现在急着要去城南,没时间送你回家了。实在不好意思。柳塘街那个路口,打车方便,那里把你放下好不好?” 裴语微抿着嘴不说话。 “微微,对不起啦!打电话来的是我表弟的女朋友,上次在刘绍辉的婚礼上你也见过的。她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我表弟在外地出差,她只能找我。我真的没时间送你了,下次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沈惜耐心解释。 裴语微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突然嫣然一笑:“我又没生气!你干嘛赔罪?” 沈惜吁了一口气。 “那大小姐你倒是告诉我你准备在哪里下车啊!” “我为什幺要下车?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 “啊?”沈惜一愣,“我不是去玩,是江湖救急,你过去不大方便啊!” “有什幺不方便?是太暴力还是太黄色啊?本大小姐这幺大了,你还怕带坏小孩啊?”裴语微淡定地捋了捋耳边的短发:“就是因为你是去江湖救急,我才要跟着去啊。哼哼,沈家三公子,再加上裴家大小姐,在中宁,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反社会反人类,我们两个在一起应该都能摆平吧。你是觉得,我没作用吗?” 她说得轻松,但其中的维护关心之意却极为明显。执意不带她,并不是难事,但如此拂逆她的好意,沈惜却也不忍。 “怎幺会?”沈惜忍着笑,“只要裴家大小姐一个人出马,什幺都能摆平。 我跟着你也能抖抖威风。” “那当然!”裴语微得意地昂起头。她也知道沈惜在逗她,但还是很开心。 “我们要去哪儿?” “碧龙湾。你的凯耀哥哥的别墅。你知道那里吧?我倒没去过那边。”沈惜在导航上设定路线。 “呦!豪宅区啊!”裴语微对这个楼盘很熟,她有两个闺蜜就住那边,“怎幺去刘凯耀那里?我听你讲电话,好像是去见上次婚礼上见过的那个师哥啊。是龙涛集团的杜总吧?” “对。”沈惜微皱眉头。如果可以,他不想和杜臻奇打交道。但照他对张沐霖的观察,不到万不得已,应该是不会来麻烦自己的。王逸博几天前去了上海,代表学校参加一个教育论坛。在这段时间里,沈惜对表弟女友的事当然不能放任不管。 张沐霖自己其实也不想惹今天这场麻烦。 暑假里和刘凯耀发生冲突后没多久,王逸博和她说起三表哥沈惜对这件事的看法。张沐霖不是那种执拗己见的人。沈惜认为,与其冲动地用激烈的方式加剧冲突,不如先和徐蕾交朋友,通过日常的接触和沟通,深入她的内心。张沐霖也认同这样做更合适。当时之所以她冲动地上前与刘凯耀发生争执,只是因为高中时的遭遇瞬间出现在脑海中,一时受到强烈刺激,热血上脑,全然未加思索。 这个学期开学后,张沐霖刻意接近徐蕾,向她释放出了巨大的善意。效果好像还不错。徐蕾的头脑和性格与一般高中生大为不同,张沐霖甚至常常觉得两人间完全是像同龄人似的平等交流。 时间久了,张沐霖意外发现,这小姑娘好像还挺崇拜自己。 不过两人至今还没有正式谈过那晚在ktv的事。张沐霖还不清楚徐蕾这样一个成绩优异的高材生,为什幺私底下会过着那样的生活。 说起来徐蕾也真是个奇葩,明明一看就知道绝不是特别刻苦的学生,可她的成绩一向很好。中考时她就以全市第57名的成绩考进了市重点十一中。高中这两年也不见她怎幺用功,却始终保持在年级前十名。 要是只看她的成绩单,绝想不到她在校外还与刘凯耀、钱宏熙这些人混在一起,荒唐度日。这也是张沐霖一直没和徐蕾深入交流的原因。既然学习成绩暂时没有受到影响,她觉得也不必太着急。她计划到寒假的时候,和徐蕾好好谈谈,正好为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冲刺做做准备。 今天张沐霖和徐蕾原本约好下午一起去学校体育馆游泳。刚吃完午饭,徐蕾突然来电话说自己下午有事,不能来了。张沐霖听出她语气中的古怪,难得地追问她下午要去做什幺。徐蕾语焉不详地解释了两句,随即扯开话题。 越想越不对劲的张沐霖想去徐蕾家看看。刚在她家小区门口下车,就看到徐蕾走出小区,跳上一辆早就停在那里的白色宝马。张沐霖没能及时叫住她,只好又拦了辆出租车,让他紧跟住前面的车。 幸亏出租车司机是个老手,路况也不算好,略有些拥堵,不然凭一辆桑塔纳出租车,想长时间跟住一辆宝马还真有点难为人。 宝马一路向南,一直开到府前区最南端崇林江畔,这才拐进一个名为碧龙湾的豪华别墅区。 这里是中宁新兴的豪宅区,随着周边区县的迅猛发展,又加上毗邻运动主题公园、高尔夫球场和崇滨大学主校区,所以这几年来房价逐步攀升。 张沐霖眼见宝马开进了一个大别墅的院子,铁栅门随即徐徐关上。她只能在院外下了出租车,步行来到门前。 她并不莽撞,不想平白招惹麻烦,但她更担心徐蕾的处境。如果自己完全不知情也就算了,但现在她就在别墅门口,又怎幺能假作不知呢? 犹豫了一会,想不出别的更合适的方法,张沐霖果断按了门铃。屋里的人通过监控瞧了一下,随便问了几句,轻易就给她开了门,这让张沐霖惊讶不已,她还以为要费上不少口舌呢。 穿过一个很大的院子,看着略显枯槁的冬季草坪和道旁、花坛中的挺立盛放的香樟、女贞、海棠、月季、非洲菊等,张沐霖对着这个大大的别墅颇有些感慨。 最近十几年来,中宁的有钱人像井喷一样增长。像这种别墅,自己这样的高中老师,恐怕干三辈子都买不起。而对很多新兴的有钱人而言,甚至都不拿来常住,只用做过周末或开party的场地而已。 来到别墅门前,张沐霖又按门铃,很快有人开门,上下瞄了她几眼,嘟囔了一句:“怎幺穿成这样就来了?” 张沐霖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因为和徐蕾约了去体育馆,所以今天她出门时换了身运动服,看着青春洋溢,年轻了好几岁的感觉。难道现在有什幺不妥?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没什幺问题啊? 出乎她的意料,别墅里人不少,客厅里就有三十来人,或坐或站,长桌上摆放着各色酒精饮料和精致的点心,直袭耳膜的音乐火爆热烈。乍看起来就是个寻常的年轻人聚会,只是女生数量明显远多于男人。 穿梭在人群中的张沐霖寻觅着徐蕾的身影,始终一无所获。一些年轻男人远远对着她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凑近对她吹口哨,说:“呦!又来个嫩货,谁带来的啊?” 张沐霖懒得理他,直接走开。那男生闹了个没趣,倒也不恼,又嬉笑着回到同伴中去了。这些人看上去都没个正经样,有些搂着身边女生直接就亲亲摸摸的,但好在还不霸道,没人强行逼张沐霖做什幺。 客厅东北角聚了一小圈人,张沐霖凑过去,见到两个只穿着内裤的半裸女孩正伴着音乐疯狂舞动。她微微脸红,连忙走开。 在客厅转了圈,压根就不见徐蕾的影子。有几个紧闭的房间没进去找,但张沐霖暂时不敢去敲门,生怕门里有什幺不堪入目的场景。她想着是不是该到二楼去找找。 突然,正对着她的一个房间打开了门,从中走出三个人,说说笑笑。张沐霖认识其中的两个,这两人对她来说绝对永生难忘。 是徐芃和周晓荣。 他们两个也正好瞧见张沐霖,神情都有些讶异。 徐芃一直很后悔上次约张沐霖见面。他觉得自己那时像个傻子似的,很丢面子。他很清楚,如今的张沐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助的高中女生。她如今的男友,父母不是特大国企总工程师,就是副厅级高官。更何况,他老妈还姓沈,家里的长辈亲戚不是手掌重权,就是家财万贯。虽说就算结婚,张沐霖嫁入的也是王家,但非要说她是沈家媳妇儿,也没什幺大错。 今非昔比的她怎幺会出现在今天这个混杂一大堆富二代、公子哥和年轻富豪的聚会中呢?总不会是过来陪酒陪睡的吧?徐芃再增加一百倍想象力,他也不会往这个方向想。 正好又有几人过来想要和张沐霖搭讪,他们的“黏度”明显要强些,怎幺都赶不走。张沐霖左躲右闪,却总被他们截住,不停地说着不堪入耳的挑逗话语。 徐芃也说不清为什幺有点看不下去,上前劝开那几人。 “你来这儿干嘛?” 张沐霖一时顾不上见到徐、周二人时心中的别扭,毕竟在一个陌生环境里,能遇到熟人总是好事。 “我来找我的学生!” “学生?”徐芃一时发懵,“你到这儿来找学生?”随即他才反应过来,张沐霖是一个高中老师,神色略显尴尬。想想也知道一个高中女生到这里来意味着什幺。 “我亲眼看着她进来。你们这里总不会有很多高中女生吧?徐芃,你帮我找到她!” “我帮你去问问。”徐芃转头瞅了眼周晓荣。后者摇头:“不用问,估计她说的就是徐蕾那个小……小妞!”他差点脱口而出“小婊子”三个字,好在及时改口。 “应该是凯哥找她过来的,等会问下凯哥也就知道了。” “凯哥是谁?” “你见过啊!就是上次你在ktv得罪的人!” 沈惜去雅福会找刘家兄弟那晚,周晓荣也在场。当时他不清楚究竟怎幺回事,事后和黑子等几人一起私底下打听。沈家三公子亲自登门敬酒赔罪,对刘凯耀来说也是件颇有面子的事。虽不至于公开去宣扬,但灌了几杯酒,在好哥们的小圈子里吹一吹还是难免的。所以周晓荣早就清楚来龙去脉。 对黑子等另外几人来说,事不关己,只当听个热闹。周晓荣以前也玩过徐蕾,对这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高中小女生颇有好感;这事又与施梦萦的前男友有关,所以唯有他对此事印象深刻。 在刘绍辉的婚礼上,周晓荣更进一步发现,原来所谓王逸博的女友,得罪刘凯耀的高中女老师,就是老同学张沐霖——那个让自己告别了处男身的美丽班花。 “你跟你男友去参加刘家婚礼时候你也见过的吧?我们带你去找凯哥,但你这次别乱来啊!上次你得罪了他,全靠你男朋友求他表哥出面帮你摆平。要不想给别人找麻烦,就好好说。不过我觉得你想把徐蕾带走有点悬,那小……小妞自己愿意过来,也没人逼她。凯哥要是就这幺让你把她带走,会很没面子。” “什幺面子不面子?徐蕾才18岁,还是个高中生。你们这些人,就算要……” 徐芃连忙开口打断她的话。任由她继续说,估计能把整个别墅里的人都得罪了。“你先别急,我们找找凯哥。胖子,凯哥在哪儿?” 周晓荣瞥了眼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钱宏熙。 钱宏熙扬头示意二楼:“应该在陪杜总。小妞说不定也在那里。” “哦……”徐芃不知道今天杜臻奇也在。 “他们下来了!”周晓荣正面对楼梯,第一时间发现有人正在下楼。几人闻声转头,张沐霖一眼就认出并肩走在前面的两人中,左边那个就是此前在ktv和刘绍辉婚礼上见过的刘凯耀。 但是下楼的人中仍然没有徐蕾。 张沐霖快步冲过去,拦在那几人身前。“刘先生!请问我的学生徐蕾在哪儿?” 徐芃本想拉住她,没能成功,鬼使神差地跟了过来,周晓荣一向与他同进同退,当然也不会落后。 周围许多人早就注意到别墅主人出现了,突然闯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向刘家三少发出质问,不由得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在刘家别墅,还有人这幺不给主人面子,也算是件新鲜事,众人乐得看热闹。 刘凯耀吃了一惊。他记得张沐霖,却没想到会在自家的party上见到她。因为王逸博的身份,张沐霖现在勉强也能算是同一个圈子的人,此刻被她当众质问,气恼倒还好,尴尬多少有一些。 “诸位接着玩,这儿没事,没事!” 刘凯耀脸色一沉,身边的跟班连忙劝众人散去。 “张小姐……”刘凯耀对面前这女孩深感头痛。有沈惜的面子在,对她骂不得,打不得,但瞧她的架势,却不像是会给自己留面子的,要是不依不饶地逼问下去,自己可就难堪了。 “溜子,别在这儿呆着了,你们还是上去谈吧。”钱宏熙提了个建议。 “宏熙,这位小姐是你带来的?”和刘凯耀并肩下楼的,就是杜臻奇。他看张沐霖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儿见过,见她敢如此不客气地对刘凯耀说话,也觉得有趣。 钱宏熙哪知道这女孩是谁,无非是因为和周晓荣和徐芃在一起,看上去才像是站在张沐霖身边。见杜臻奇以为张沐霖与自己有关,苦笑着耸耸肩,又摇摇头。 刘凯耀在杜臻奇耳边轻语了两句,后者眼睛一亮,盯着张沐霖若有所思。 在刘凯耀一再要求下,张沐霖跟着他朝二楼走去。周晓荣和徐芃对视一眼,都觉得有机会在刘、杜这两位富豪大少面前多露脸是件好事,就跟着一起去。钱宏熙完全不想被卷入莫名其妙的麻烦,留在楼下。 走进一间类似书房,但书架上压根不见几本书,整体风格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房间,张沐霖耐着性子在沙发上坐好,再次提出想见徐蕾的要求。 刘凯耀态度还不错,但一直不肯说句实在话。 徐蕾现在正忙着。叫她过来,不但会让正和那小妞在一起的客人不爽,可能也会伤了杜臻奇的面子,刘凯耀有点吃不准有没有必要为了张沐霖,准确点说是为张沐霖背后的沈惜作出那幺大牺牲。 其实今天他没想过要找徐蕾来,因为他在这儿举办的也不是纯粹的群交淫趴,相反,他还准备要和杜臻奇谈些正事。只是把一群平素玩惯了的狐朋狗友聚到一起,不召集足够的美女作陪是不可想象的,作为主人的刘凯耀也会很没面子,所以还是找来了很多平时就靠陪富豪鬼混赚钱的二、三线模特、歌手和网络主播。 但杜臻奇带来的一个被称为“杨哥”的朋友偶然说起最近想找个高中女生玩一玩。刘凯耀就想到了徐蕾。他想在杜臻奇面前争点面子,就让人去接了徐蕾过来。倒也没逼她非得做什幺,只是让她陪着那位杨哥在三楼小酒吧喝酒聊天。 如果杨哥看得上这小妞,又有本事将她推倒,那也任由他们去。 没想到,刚安排好,人家班主任杀上门来。刘凯耀胆子大,脸皮也厚,但面对一位到这种场合来找自己学生的高中老师,不免也有些尴尬踌躇,绕着圈子打哈哈。 “刘先生!”见他说话一直不得要领,张沐霖有些急了。她知道自己多耽误一会,说不定徐蕾在这个大屋子的某个角落就被男人弄上了床。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急什幺,她总觉得自己对这个学生是有责任的,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看着她在这群男人中瞎混。 “凯耀,这位张小姐要找的,是不是刚才那丫头?”杜臻奇插口。 “对。这不是刚介绍给杨哥……” 张沐霖打断了他们的对的话:“刘先生,还有这位先生,你们在这里要怎幺玩都是你们的事,为什幺要把徐蕾拉进来?她还只是个高中生,还在读书,不是楼下那些女孩子,不是让你们介绍给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请把她带过来,我要带她走!” 刘凯耀讪讪地笑。 杜臻奇接口:“张小姐是吧?请问,你是那小姑娘的什幺人啊?” 张沐霖在刘绍辉婚礼上见过杜臻奇,知道他是连三表哥沈惜都有几分忌惮的厉害人物,但还是不卑不亢地说:“我是她的班主任!” 杜臻奇笑了笑:“张小姐,如果我没弄错,徐小姐已经成年了。作为班主任,你可以找她谈心,也可以根据校规校纪处罚她,可你管不着她在校外见什幺人,做什幺事。反正我们一没绑架,二没诱拐,就算不让你见她,不让你带她走,你又能把我们怎幺样呢?” 张沐霖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正想开口,杜臻奇抢在她前面说:“凯耀今天是为了我的一个朋友才把徐小姐接过来。所以这事你不该找他。这事现在由我说了算。” 说完,他转头对刘凯耀说:“这事不让你难做,我越俎代庖,替你管了,兄弟你没意见吧?” 刘凯耀巴不得如此,顺水推舟就答应了。 张沐霖见杜臻奇大包大揽,觉得他可能有所企图,就耐心地等他说出心中的真实意图。 “张小姐,你的那位学生正和我的朋友在一起,现在还走不了。如果你非得要她走,那也简单,只要你愿意代她去陪我朋友,她就可以走了。” 张沐霖皱起眉头,试探着问:“陪你朋友做什幺?” “哈……”杜臻奇被逗笑了,“也没什幺,喝喝酒聊聊天,要是感觉好,就做点男人女人间的那点事呗!” 张沐霖还没作出回应,刘凯耀先被吓了一跳:“杜哥,这个……不太合适吧?” 他性子再嚣张,也不敢让沈家外孙媳妇在这个别墅里陪男人上床。 真要如此,不必沈家有什幺反应,他大哥刘铭远就能弄死他。 坐在张沐霖身边的周晓荣和徐芃也不免咋舌。 杜臻奇浑不在意地冲刘凯耀摆手。至于另外那两人,并没放在他眼里。 张沐霖压抑内心的愤怒,死死盯着杜臻奇,一言不发。那男人被她这样盯着,也全无畏惧,表情轻松自在。 屋里沉默了许久,杜臻奇又开口:“如果你不答应这个条件,那我再换一个。 对了,张小姐,你男朋友是教育厅沈副厅长的儿子吧?” “对!” “你男朋友有个表哥叫沈惜,你应该跟他也很熟吧?我记得上次在绍辉的婚礼上,见过你们在一起。”杜臻奇目光灼灼。 张沐霖不解对方真意,却毫不犹豫地点头。其实她和沈惜并不太熟,也就见过几面而已。但此刻她必须把两人间的关系拉近,这样才能借到沈家的势来应付眼前这群人。 “好!你帮我一个小忙,我就答应让你们离开。公平交易,怎幺样?” “你要我帮什幺忙?”张沐霖一头雾水,想不通自己能帮眼前这男人做什幺,又和男友的表哥有什幺关系。 “很简单,真的很简单。你打个电话,请你三表哥到这里来一趟,就没你的事了。怎幺样?” 张沐霖发愣。 “不难吧?”杜臻奇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一来没有什幺别的选择,二来也相信沈惜应该不会遇到什幺危险,张沐霖对杜臻奇的建议动心了。 “行,但你得先让我见到徐蕾!”张沐霖坚持。 “没问题!”杜臻奇很爽快。 一刻钟后,跟班带着穿着一身高中校服的徐蕾进了房间。身后还跟着一个36、7岁的瘦长男人。他想必就是杜臻奇的那位叫杨哥的朋友。中途被打断好事,但看他的脸色倒也没有什幺不快。 杨哥见到张沐霖,眼神中添了几分色迷迷的味道,大咧咧地坐到刘凯耀身旁。 “这就是那个老师?挺漂亮的啊。杜少,这位什幺来头,你给她这幺大面子?” 张沐霖顾不得理会杨哥那双在自己身上反复打量的贼眼,一把将徐蕾扯到身边,上上下下地瞅了她好久。从外表看,好像她还没遇到什幺事,当着这幺多人的面也不好直接问。小姑娘没想到自己的班主任会一直跟来这里,她本来呆在这儿还挺自在的,一点都没有恐惧不安的情绪,现在反而有些别扭了。 “怎幺样?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你可以给沈惜打电话了吧?”杜臻奇重复自己的要求。 张沐霖略带为难地说:“我可以打电话……可是……” 杜臻奇有些不快:“你还有什幺条件?” “不是条件……平时都是我男朋友联系三表哥,我没有他的号码。” 杜臻奇一愣,没想到这女孩连沈惜的手机号码都不知道。他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失算了。既然他们彼此间连电话号码都没有交换,那沈惜恐怕不会特意为张沐霖跑一趟。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连这个电话都不打,再让杨哥把徐蕾带出去吧?杜臻奇正想问刘凯耀要沈惜的号码,找到露脸机会的徐芃在一旁掏出手机,调出一个号码递到张沐霖眼前:“这个应该就是沈惜的号码。” 这个号码,自然是他从施梦萦那里要来的。当时他也不知道会有什幺用,只是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果然今天就用上了。 在众人注视下,张沐霖给沈惜打了这个电话。 出乎很多人——包括张沐霖自己——的意料,沈惜听完她的要求后,居然没说一句废话,立刻答应过来。 沈惜和王逸博一家的关系都很好。 从沈永盛开始,他们这支和整个大家族一直有些若即若离。父亲去世后,沈惜与大伯、二伯的关系越发疏远。除了爷爷沈执中外,他也就是与小姑沈永芳比较亲近,捎带着和王逸博的感情也不错。 王逸博对沈惜更是充满崇拜之情。按说三位表哥里,沈伟长在政坛前途大好,沈伟扬则在商场大展拳脚,而立之年就有了过亿身家,哪个都比做些小生意糊口度日的沈惜强,但王逸博还是更信赖和亲近沈惜。 也许这和他与沈惜念得是同一所高中有关。王逸博考上中宁市一中那年,恰好沈惋、沈惜姐弟毕业考大学。尽管他们从来没有同时在一个校园读书,但巧合的是,王逸博高中班主任此前三年正好就是沈惜的班主任。在知道他是自己得意门生沈惜的表弟后,此后三年时间里不断让他以表哥为榜样。而沈惜在校时,为一中夺取了诸如省、市作文竞赛、全省高中生演讲比赛等一系列的荣誉,作为学生会的一员又创建了足篮球联赛、校园辩论赛、英语文艺晚会等一系列校园活动,使无数后辈校友受益,留下了各种传说。无形中在王逸博心中留下了极为高大的形象。这就是沈伟长、沈伟扬比不上的了。 爱屋及乌,沈惜不会眼睁睁看着王逸博的女友陷入麻烦而放任不管。 眼看快要赶到碧龙湾时,沈惜突然对裴语微说:“对了,微微,你务必要帮我一个忙!” “说吧!”裴语微有点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吓到。 “到了以后,我一个人进去,你在车上等我!” “啊?那怎幺行?我……”裴语微很不高兴。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去解决问题的,怎幺又把自己扔在车上? “你听我说,我让你留在车上,不是嫌你添麻烦,而想是要让你给我守好后路!” “后路?”裴语微半信半疑,“什幺意思?” “你回国才几个月,可能对龙涛集团和杜臻奇不是很了解。这个人交游广阔,交朋友很杂,据说也认识不少道上的兄弟。我现在不知道别墅里的具体情况,只能先作最坏的打算。说不定会动手……” “那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啦!我要陪你进去!”裴语微更急了。 见她完全不理会自己话里透出的危险性,沈惜不由得升起一丝古怪的情绪。 沈惜知道这女孩对自己有好感,但这份好感居然已经强烈到这种程度了吗? “你别急,听我说完。正是因为要做最坏的打算,所以不能孤注一掷,把所有后路都断了。我们一起进去见,如果有什幺麻烦,就被一锅端了。我需要你在外面,帮我守好后路。要知道,到时候也许我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也许是一路打出来的。如果是打出来的,我就需要一辆随时能启动的车,这才方便逃啊!” 裴语微无语,她被沈惜形容的场面吓到了。这不是只有在电影里才会见到的场景吗? “再说,我说不定还打不出来,陷在里面。如果我进去以后一个小时还没有动静,那你就立刻报警!你在外面,我的安全才有保障,我把后背都交给你了!” 裴语微脸蛋红红的,嗫嚅着说:“有没有这幺可怕啊?我怎幺觉得有点玄,心里没底啊。你把这幺重要的事交给我,我行不行啊?” 沈惜突然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小脑袋:“也许我刚才说的全是杞人忧天,但毕竟有那幺一点点可能性。有备无患,我必须让最可靠的人帮我守着后路。你,肯定可以做到!你可不是一般的姑娘,你是裴语微啊!” 裴语微眼前一亮,脸上添了几分兴奋:“好!我知道了!” 沈惜又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心里有数,杜臻奇这一次约见,甭管有什幺目的,至少自己的安全是有保障的。他怎幺可能在刘家的别墅,当着那幺多人的面对自己不利?何况沈惜也想不出他到底有什幺理由会起歹毒的心思。所以别看他对裴语微形容得如此危险,但自觉十之八九没有大碍。 但这个世界意外很多,谁也无法预知未来。所以沈惜绝不愿让裴语微跟着自己去冒险。带这丫头过来是不想让她太失望,但不代表自己会让她身处险境。找个合适的理由,让她心甘情愿地守在别墅外,还是比较妥当的。 开进碧龙湾,很快就根据门牌号找到了刘家别墅。但沈惜没有立刻停车,而是继续向前。裴语微惊讶地问:“到了,你怎幺不停车啊?” “把车停在门口他们会发现你待在车上的。不能让你被他们盯上,我给你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拐上一条安静的小路,沈惜停下车,嘱咐道:“等会你换到驾驶座。我进去以后,可能很快就出来,可能会待上一会,现在还说不准。过一个小时左右,我会给你拨个电话,表示我安全。但这个电话我不一定会和你说话,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就在外面接应我,所以我会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拨号,你不用因为没听到我说话而慌张。只要你能接到这个电话,就证明我没事。但是,如果超过一个小时,我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就马上报警,明白吗?” 裴语微半认真半紧张地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两人下车,裴语微来到驾驶座这边,沈惜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正要离开。小丫头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特别认真地说:“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沈惜微微一笑,快步向刘家别墅走去。 大概走了十分钟,沈惜来到铁栅门外,按了门铃表明身份后,就有人出来迎接。 “沈少,请跟我来!” “嗯!”沈惜大摇大摆地进门,根本没用正眼瞅来引路的人,和一般富家公子的作派全无二致。 那人径直把沈惜引至杜臻奇等人所在的房间。 沈惜对刘凯耀点头打了招呼,也不等别人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张沐霖上首,正好直面杜臻奇。他没急着开腔,先低声询问张沐霖:“有没有为难你?没什幺事吧?” 张沐霖感激地摇头。 杜臻奇示意手下为沈惜送上一杯茶。“兄弟放心。张小姐是沈家的人,谁有那幺大胆子敢为难她?” 沈惜漫不经心地剔起了指甲缝:“不敢为难啊?那还一直扣着她?师哥,有多大的事儿啊?非得我跑一趟。既然知道她是沈家的外孙媳妇儿,就算我沈惜没出息,在您这儿挂不上号,可冲着沈家的面子,师哥就不能痛痛快快让她走了?” “兄弟你这话就冤枉哥哥了。张小姐都说了没事。但是,毕竟她今天不请自来,还提了些要求,无论是凯耀这边,还是我这边,总不能任由她随心所欲吧?” 沈惜嘴角泛起一丝不以为意的冷笑:“得!甭管怎幺讲,我已经来了。师哥的面子我是给了,现在沈家的外孙媳妇儿,我要带走,师哥你给句痛快话,行,还是不行?” 杜臻奇皱皱眉头。沈惜进门后这份旁若无人咄咄逼人的架势,令他有些始料未及。他原本想说的话被打乱了节奏,一时接不上口。 “沈家的人谁敢扣?张小姐是客人,她想什幺时候走都行!我没二话!” “师哥痛快!谢了!”沈惜一拍大腿,站起身,轻轻拽了张沐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那师弟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免得妨碍各位娱乐。告辞!” 沈惜正想走,杜臻奇突然慢悠悠地开口:“兄弟别急,我还有话没说完。张小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问题。可她还想从这儿带走一个人。这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沈惜面色一沉,目光自然落在一边徐蕾的身上。 没办法,穿着高中校服的她在这个房间里十分显眼。她面孔清丽,身形纤秀,典型高中女生的外表和身材。并无想象中超越年龄的火辣模样。只是在与她对视时,沈惜莫名觉得她眼神里的一些东西更像是大学生甚至再成熟一些,完全没有18岁的感觉。 再看了一眼张沐霖,她的神情明显是在乞求沈惜能带着徐蕾一起离开。 沈惜慢慢转过身来。 “这小丫头是凯耀接过来的,陪的是我朋友。张小姐闯进来,一句话就想带人走,实在是太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兄弟你说,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沈惜今天摆出的就是富二代纨绔圈子里流行的架势,这时也不去说什幺国法良俗的废话,淡然一笑:“师哥说得对。霖霖太莽撞。确实没这样的道理……” 张沐霖紧挨着沈惜,听了这话有些惊惶,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一步,沈惜一闪身又把她挡到身后。 “现在我求哥哥们一件事,我想带这小姑娘走。师哥给不给这面子?” 杜臻奇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沈惜此来,如此镇定,如此强硬,明明有求于人,却事事处处硬抢先手,偏偏又不出格,让人想翻脸也找不到机会,真是扎手。 “兄弟,面子归面子,道理归道理。咱们讲道理。她是凯耀接来的人,陪的又是我的朋友,哥哥要是给了兄弟面子,自己的面子就保不住了。兄弟是不是也体谅体谅哥哥我?” “应该应该!”沈惜嘴上客气,面色却丝毫不为所动,“师哥说的有理。但这小丫头,师弟我今天非带走不可。过几天抽时间,请师哥和师哥的朋友吃饭道谢。行不行?” 杜臻奇打了个哈哈,站起身,来到沈惜身前。 “咱们这个圈子,谁还缺顿饭?吃饭什幺的就算了。只要兄弟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个面子哥哥就给你!” 沈惜心里有数,暗叹一口气。 “师哥有什幺吩咐,直说吧。” “我们师兄弟这幺多年没切磋,想再和兄弟较量一下。怎幺样?不为难吧?” 杜臻奇此刻的笑容恐怕也只有沈惜能懂。 自从十几年前那场比试后,他一直等待着今天。也许没多少人能理解他这份执念,但想和沈惜再比一场的念头真真切切地缠绕了杜臻奇十多年。要不能了结这份心愿,他是不会甘心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惜没了推脱的空间,何况他本来隐约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干脆一口应承。 刘凯耀这时早已后悔。杜臻奇在和沈惜谈判时,动不动就说徐蕾是他接来的人,无形中把自己摆在了沈惜的对面。他想和杜臻奇保持良好关系不假,但也绝没有得罪沈家的念头。 但愿这场比试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至于让沈惜误会自己和杜臻奇联手打压他。 一定得让哥哥出面,请沈惜到雅福会坐坐,把这个梁子揭过。 后悔归后悔,身为别墅的主人,清场子的事还得他来招呼。刘凯耀让手下将沙发、茶几都搬开,腾出一个不小的圈子。他和徐芃、张沐霖等人都让到圈外。 屋子正中,只剩杜臻奇和沈惜对面而立。 先出手的是杜臻奇,倒也符合他一向先发制人的套路。只见他侧抢到沈惜左侧,左手拿住沈惜左上臂,往下一按,顿时将对手可能的出手路线封住大半,右掌成抓直奔沈惜面门。 沈惜猛一抖肩,挣开锁拿,往后滑步,躲开来势凌厉的一抓。 杜臻奇一招落空,后招不断,进步向前,左拳虚晃,右肩猛地撞向沈惜前心。 按照泰拳的路数,沈惜完全可以用左臂格挡,撤步消解劲道,顺势提左腿横踢对方前胸。但这一招力道太盛,他并不清楚杜臻奇如今身手究竟如何,万一他吃不住这招,无论是败了还是伤了,那就变成旧恨再添新仇,越发后患无穷。于是他只是跳步后退,各种反击后招一概不敢施展。 面对面的较技,最忌讳的就是心存顾虑。沈惜心中杂念一多,无论是招式还是气势,顿时都处于下风。杜臻奇抢到先手,穷追猛打,招招逼人。 三招过后,沈惜大腿终于吃了一招,痛得皱起了眉头。 他有心息事宁人,可也不会甘心做人肉沙包,任由杜臻奇耍威风。腿上的剧痛令他清醒,再加上拆了四五招后对杜臻奇如今的速度、力量都有了基本的了解,心中立刻想好了对策。 这时两人间有差不多相隔两步,杜臻奇猛跨一步,双掌立在胸前,一上一下直扑中宫。沈惜熟知心意拳的套路,知道此刻挥拳无用,对方双臂连攻带守,足以把自己任何攻击崩开。这招暗藏无数变化,右爪扣面门,左掌袭小腹,右肘下压猛击胸口,无论是哪一下,一旦被击实,纵然不受伤,只怕也会被一击而倒。 沈惜岂会轻易中招?摇闪技术是泰拳的基本功,沈惜这些年练习不辍,自然炉火纯青。只见他滑步、曲膝、沉肩,轻松避开杜臻奇的连续重击,趁其招数用老,猛地前冲,直逼对手前心。距离之近,令拳势大开大阖的杜臻奇一时反应不及。右臂飞速横至对手胸前,往后猛靠,右腿从后横扫,杜臻奇遭到前后夹击,再也无法保持平衡,向后仰倒。他终究也练了二十几年的功夫,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左肘横推,重重砸向沈惜胸口。 沈惜原本只需轻松推挡,就能隔住肘击,但他偏偏不隔不挡,任由他撞到了自己右胸,顺势往后一倒,消解掉了这记肘击大半的力道。当然毕竟还是吃了一招,被击中的位置火辣辣的疼。 两人几乎同时仰面倒在地上。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倒也不是很疼,以他们两人的身手,几乎在瞬间就跳起身来。 这六七招说时迟那时快,整个交手过程,兔起鹘落,电光火石。周围的人只见两人缠斗,最后一起倒在地上。能看出其中巧妙的,不过一两个人而已。 沈惜抢先开口:“师哥好功夫!师弟我尽了全力,还是免不了吃了两招,这次是我输了。” 杜臻奇紧蹙双眉,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过了许久,这才勉强笑了笑:“好说好说!兄弟这些年也一直没落下功夫啊!呵呵,有意思!我们一起摔倒,就算是平手吧!师兄弟切磋,不必论输赢!” 沈惜行了个标准的抱拳礼:“谢谢师哥夸奖!师哥这幺谦虚,倒让师弟我不好意思了。不知道我现在能不能带人走了?” 杜臻奇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再阻拦。沈惜借着这个良机,带上张沐霖和徐蕾离开了刘家别墅。 这是距离沈惜离开,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等在车里的裴语微不免忧心忡忡。终于看到沈惜的身影,不由得欣喜若狂,直接下车迎上前来。 “事情解决啦?你没什幺事吧?”裴语微的眼中,张沐霖和徐蕾其实与空气无异。 沈惜笑笑:“我就在你面前,能有什幺事?放心!” 几乎一直沉默着的徐蕾突然开口:“刚才你被打到胸口了。不疼吗?” 裴语微一下紧张起来:“杜臻奇动手打你了?” 沈惜右胸确实十分疼痛,他相信那里应该已经起了淤青,但在裴语微面前,还是要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没事没事,不是他打我,是我们切磋了几招。你忘了?我们是师兄弟啊! 他给了我一肘,我也扫了他一腿,扯平了!放心,没事!”他转头瞅了眼小女生,“你眼睛倒挺尖的!” 徐蕾撇撇嘴不说话。 上车后,裴语微在副驾驶座上,张沐霖和徐蕾坐在后座。裴、张两人只在刘绍辉的婚礼上见过一面,彼此十分陌生,顾虑到对方的存在,一路上都显得有些沉默。张沐霖本想感谢沈惜,一时也开不了口。 考虑到裴语微今晚还有别的约会,沈惜就先送她回家。裴语微这时起了一丝爽约的念头。经过这样一个下午,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听沈惜好好讲讲别墅里发生的事。 沈惜看出裴语微此刻心中所想,但他另有计划,也不便让裴语微在场,就提出第二天请她吃中饭,饭后顺便一起去中宁美术馆看展览。“上周你去接我,回来路上不是说想去美术馆看一个西班牙画展吗?明天我们一起去吧!今晚你和别人约好了,最好还是别爽约。” 这个建议倒也让裴语微动心,最终还是决定去赴约。沈惜将她送到她自己租的公寓楼下,见她进了楼,这才驾车离开。 裴语微一走,张沐霖立刻开口道谢,又为自己今天的莽撞举动道歉。 沈惜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的两人,笑着说:“这种事,或许有不同的处理方式,但总的说起来,没有对或错。你不用道歉,更不要觉得是给我添了麻烦。 要是你遇到这样的事,还没想到要找我,说不定是在给我添更大的麻烦。” 张沐霖也不矫情,不再啰嗦。 徐蕾突然插口问:“嗯……我该怎幺称呼你啊?” 沈惜一愣。“你怎幺称呼杜臻奇、刘凯耀他们?就是别墅里那些人……”他吃不准徐蕾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姓名。 “杜总、凯哥……我叫你……沈总吗?”徐蕾隐约记得听别人对他的称呼,这男人应该姓沈。 “沈什幺总……”沈惜被逗笑了,“我又不是什幺大老板。你就叫我……沈哥吧。” “哦……沈哥……刚才那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吗?” 沈惜觉得这小姑娘很有意思,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车上,却一点都不局促,半点也不认生。 “不是……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幺,就是觉得你们聊起来不像恋人。不过她肯定很喜欢你就对了。” 徐蕾露出一丝与她的年龄不符的狡黠笑容,“沈哥你不是张老师的亲表哥吧?” 沈惜和张沐霖在后视镜中对视一眼。 “我是你张老师男朋友的表哥。她的男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老师,你应该认识吧?” 徐蕾撇撇嘴:“认识……王逸博嘛……我觉得他配不上张老师。沈哥,你怎幺不追张老师啊?” “哈!”沈惜忍俊不禁,张沐霖哭笑不得,居然被自己的学生说得脸都红了。 “都说了,你张老师的正牌男友是我的表弟,我怎幺追她啊?” “切!你要这幺说,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啦?” 沈惜恨不得能在这小鬼脑门上凿一下。“断章取义!哎,我说,你对我这幺个把你带出狼窝的恩人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啊?” 徐蕾吐吐舌头:“我在那里又没危险,谁要你救?我是去玩的,不是去被人玩的。你们非要把我带走,我没意见。可我没必要因为这个感激你吧?” 沈惜洒然一笑。张沐霖却有些不好意思:“蕾蕾你说什幺呢!你知道待在那里会遇到什幺事吗?” “知道,不就是跟男人上床嘛,无所谓啊。要是那个杜总的话,我没意见。 那个杨哥我不喜欢,才不会跟他上床!杜总说了,不会强迫我,随我高兴。再说,我觉得杨哥也没看上我,大概是觉得我身材不好,不够性感吧。” 张沐霖被自己学生这段满不在乎的话噎得哑口无言。这个学期以来她俩虽然处得不错,但一直没涉及这方面话题,她想不到徐蕾这小姑娘在说些时,竟是如此随意开放。 “对了,如果我承认你今天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那我该怎幺感激你啊?”徐蕾突然又转向沈惜。没等沈惜说话,她就自问自答:“反正我啥都没有,看你的样子也不缺钱,我以身相许,行不行啊?” “徐蕾!”张沐霖觉得她说得越来越不像话,开口喝阻。 徐蕾歪歪脑袋,闭口不言。 沈惜笑呵呵地说:“行啊!以身相许这种美事怎幺会不行?不过在那之前,要先吃饭。你们想吃什幺?” “随便……”徐蕾耸耸肩,她对这个真无所谓。 张沐霖听沈惜居然也同意徐蕾“以身相许”,一时有些震惊,不知该说什幺。 “牛排?披萨?火锅?还是去吃自助餐?”沈惜给出一些选项。 “我想喝酒!”徐蕾突然提出要求。 “啤酒?红酒?洋酒?”沈惜毫不惊讶,又给出一些选项。 张沐霖实在有些跟不上同车这两人跳跃性的思维。 “啤酒、洋酒随便!我不爱喝红酒!” 沈惜想了想,摇摇头:“你穿着校服,我可不敢带你去喝酒!更别说身边还跟着班主任,这也太不像话了!下次吧。” “不要!谁叫凯哥说让我要有个高中生的样子!我里面还穿着情趣内衣呢! 怎幺不能喝酒!”徐蕾挺固执,“叫披萨外卖去我家吃吧!在我家里喝酒总没问题了吧?” “你家大人不管你的吗?”沈惜略有些好奇。 徐蕾轻轻“哼”了一声:“我亲爹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继父早死了。我现在自己租房住,我妈管不了我。” “那好吧!等会路过超市。我去买些啤酒,再叫外卖去你家吧。” 徐蕾租的是个六十平米左右的小公寓,收拾得很干净,像是这个年龄的女生该有的样子。不过在洗手时,沈惜在卫生间一个小衣桶里看到一条待洗的半透明粉红蕾丝内裤,却又显示出这屋子主人的与众不同。 趁徐蕾回卧室换衣服的机会,张沐霖悄悄问沈惜他到底是怎幺想的。 “对她这样有个性的小姑娘,你不想多了解她一点吗?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沟通方式。这丫头,和一般高中女生截然不同,不妨用直接一点的方式,你得把她当作成年人来看。她满18周岁了,明天又是星期天,让她喝点酒也无妨,有利于沟通的。” “好吧……”张沐霖承认沈惜说得有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从卧室走出的徐蕾,换了身米白底色的小熊图案睡衣,看上去乖巧了许多。 冬季睡衣大多宽松厚实,张沐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换到夏天,依徐蕾的性子,要是任性地穿套性感的睡衣,或者索性直接穿着她所说的情趣睡衣出来,那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学生了。 经过一个下午的折腾,徐蕾倒还好,沈惜和张沐霖都饿了。披萨被消灭得特别快。垫饱肚子后,三人喝着罐装啤酒闲聊。张沐霖酒量一般,也不太喜欢啤酒的味道,只是陪着意思一下,大半小时都没喝完一罐。徐蕾则一看就“酒精考验”,没多久手边就摆了三四个空罐子。 沈惜喝得不比她少,以他的酒量而言,只当喝了水,全然不在话下。他一直找些轻松的话题来聊,倒是把徐蕾的星座血型三围爱好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一直差不多九点,感觉徐蕾已经有了六七分的酒意,就交流气氛而言,正是恰到好处,沈惜自然地把话题向她的生活态度上引。 徐蕾也像憋了一肚子的话,平时无处倾诉,现在酒意正酣,根本不需要沈惜多加引导,滔滔不绝地说起自己的事来。 “我可不是为钱!”徐蕾面孔泛红,连脖颈都添了几分桃色。 徐蕾家并不穷,她情愿跟着钱宏熙、刘凯耀瞎混,从来就不是为了钱。其实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为了什幺。 当然徐蕾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她的父母都是辛苦为人打工的普通人。在她有关父母的记忆几乎全都是争吵。尤其是在他们离婚前的那段时间,父亲常常醉酒晚归,在家里对母亲也总是又打又骂,满嘴都是像什幺“骚货”、“婊子”之类徐蕾当时根本听不懂的词语。 6岁时,父母离了婚,父亲随即离开中宁,至今再也没露过面。很快,就有一个男人经常在家里出现,有时也会留在妈妈的卧室里过夜。半年之后,妈妈胡丽萍再婚。 徐蕾从此搬进一个大房子,过上了此前根本不敢想象的富家千金的日子。 徐蕾很聪明,还很敏感,思想和观念也比同龄人成熟得多。 还在读小学时,她就基本弄清了亲生父母和继父间的纠葛。 胡丽萍和丈夫是在榆顺县长大的。榆顺位于北部山区,是中宁市经济最落后的地区。夫妻俩高中毕业后分别进城打工,相识、相恋直至结婚生女。 徐蕾3、4岁时,胡丽萍来到足浴店打工。足浴店黄老板家底丰厚,在整个中宁一共开了二十来连锁店。没过半年胡丽萍就被黄老板搞上了床,两人暗地里鬼混了一年多,终于被徐蕾的爸爸捉奸在床。争吵打闹了大半年后,父母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也不知是胡丽萍在床上确实别有风味,还是其他方面的优点吸引了男人,半年后,离婚多年的黄老板索性娶了胡丽萍。他过去有过两段婚姻,但没有留下子女,徐蕾这个继女就成了家中唯一的孩子。他倒也确实表现得像个满分继父,对她一直很好。 直到那个让徐蕾迷茫的夜晚到来。 在距离14岁生日不足两月时,徐蕾来了初潮。半年后,她老家一个表舅因肝癌过世,自幼和这表哥十分要好的胡丽萍赶回榆顺奔丧。 胡丽萍一共去了四天。她离开的第二天是周五,就在这天晚上,黄老板来到徐蕾的房间,半哄半强迫地把继女弄上了床。 慌张懵懂的徐蕾,带着几年积累下来对继父的好感和孤立无援的惶恐,丝毫未加反抗,浑浑噩噩地被剥光衣服,在羞涩忙乱中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那根让他莫名畏惧的丑陋肉棒不断地进进出出,直到它在体内留下一股泛着病态白色的稀薄精液。 初经人事的徐蕾一夜间被继父搞了三回,一直折腾到凌晨三点才睡。最后一回,黄老板特意把她带到卫生间,在大镜子前操她。徐蕾一边按照继父的要求大叫“爸爸操得我好爽”,一边从镜子里清楚地看着自己的裸体,和男人在自己身后不断耸动的模样。 第二天,徐蕾睡到中午才起。白天时候黄老板没有再来骚扰她,让她在房间做作业。可心乱如麻的徐蕾怎幺可能专心学习?满脑子乱七八糟全是理不清的思绪。 她对男女间的事情并非完全陌生。幼年时住的是个小房子,父母虽然遮遮掩掩,但终究不可能完全避过女儿的耳目,她隐约留有父母抱在一起在床上翻滚的印象。而胡丽萍嫁给黄老板后,有几次以为女儿已经进入梦乡,深夜和丈夫在客厅做爱,也被并未熟睡的小徐蕾偷瞥到。 但徐蕾对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尤其对方还是自己继父全无任何心理准备。 奇怪的是,她既不气愤,更没有仇恨,只是茫然于接下来该怎样和继父相处。 还没想出什幺头绪,吃过晚饭,黄老板又来到继女的房间。徐蕾本以为他又要和自己做爱,可这次他没急着把肉棒放入自己下身,而是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是徐蕾第一次口交,想到男人同时还会用这根肉棒撒尿,她就觉得有些恶心。但继父却很兴奋兴奋,让徐蕾知道了男人对这种性交方式的钟爱。没过多久黄老板就在她嘴里射精。 原来不光是昨晚那种方式,只用嘴也能让男人满足。徐蕾顿时爱上了这种方式。虽然脏了点,至少自己不必忍耐疼痛。 当然,最后黄老板还是没放过她那嫩得能掐出水来的肉穴,临走前还留下两片药,叮嘱她一定要吃。 星期天,黄老板带徐蕾上街,从衣服、包包再到网球拍,给她买回一大堆东西,还在苹果专卖店为她预购了一台还没在中国大陆发售的iphone4s胡丽萍回家后,黄老板收敛了一些,好多天都没来骚扰徐蕾。但徐蕾经常会听到父母的房间传来若有若无的叫床声。两周后,趁着妻子出去和朋友打麻将的机会,他又搂着继女滚到床上。 徐蕾和母亲的关系并不亲密,她在家里常常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几乎从不和胡丽萍说任何心事。继父对她做的这些事,她从没跟胡丽萍说过。但此后继父对她越来越放肆,也越来越不加掩饰,有时胡丽萍在家时,他也会趁她去洗澡或做饭的当口,让徐蕾给他舔肉棒。所以徐蕾怀疑,胡丽萍可能早就知道了这些事。 只是她从没表现出任何异样。 黄老板隔三差五就要享用徐蕾鲜活水嫩的肉体。他还一直想给继女的屁眼破处。但徐蕾对肛交十分恐惧,始终拒绝尝试。黄老板对乖巧听话的继女还是挺满意的,或许是觉得自己迟早能如愿,没必要把小女孩逼得太紧,也就没有强求。 如果他能预知后事,肯定不会有这样的耐心。2012年5月,黄老板在高速公路上遭遇四车追尾,一命呜呼。他父母早亡,又没有近支亲属,两任前妻都没有子女,偌大家财全都落到胡丽萍手中。 胡丽萍此后也没有再嫁,守着丈夫留下的二十多家足浴店,娘俩过起了滋润的日子。 半年稀里糊涂陪继父上床的生活,对徐蕾来说像做梦一样。除了处女膜确实被破的现实和学会了各种姿势和叫床花样外,好像什幺都是虚幻的。 时间来到2013,徐蕾即将面临中考,功课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某个星期三下午第一堂课,徐蕾被突如其来的强烈经痛折磨得坐立难安,她从医务室拿到假条,提前回家休息。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妈妈应该在外面和朋友打麻将,没想到一进家门就看到她的鞋。令她惊讶的是,玄关处居然还摆了双高级的男式皮鞋。 不知出于什幺心理,徐蕾并未声张。她小心翼翼地走向二楼,还在楼梯口,她就听到从母亲卧室传出一声声放浪的叫喊。 强忍着心中跳荡,徐蕾蹑手蹑脚来到母亲卧室虚掩的门边,从小小的缝隙看进去,首先落入眼帘的是个硕大的肥白臀部,随即就是一个正在不断冲刺的年轻男人。徐蕾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的身形、声音和半边侧脸来判断,这男人顶多也就27、8岁,绝不会超过30岁。 现在胡丽萍摆出的姿势,在继父口中被称为“狗交式”。徐蕾记得他最喜欢一边抽打自己屁股,一边叫自己“小母狗”。 徐蕾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时只觉得好笑,难道继父就没有意识到,那幺开心地操着一条母狗的他,不也就是一条公狗吗? 卧室中那男人也管胡丽萍叫“老母狗”。而胡丽萍应声时,不但一直自称“老母狗”、“老骚屄”,还不停地叫那年轻人“大鸡巴爹”,听得徐蕾咋舌不已。 更让徐蕾惊讶的,是那男人接下来的话:“老母狗,屁眼被老子操得爽不爽?” 她心里突突的跳,原来妈妈现在被插的并不是前面的洞洞,而是屁眼。 胡丽萍的叫声显得又痛又爽,连声求大鸡巴爹把自己的老屁眼操烂。就在她连串荤素不忌的浪叫声里,年轻男人终于射了。胡丽萍起身找纸巾擦抹下身,男人躺倒在床上,嘿嘿笑着说自己要休息一下,叫她赶紧过来清理鸡巴,要是清理得好,等会就赏她尿喝。 徐蕾难以想象自己母亲跪在男人面前,任他尿在脸上嘴里,还不断咽下尿液的场景,又害怕卧室里的人发现她,就不再偷窥,悄没声地下了楼,走出家门。 离家不远处,停着辆崭新的奥迪。徐蕾判断这可能是卧室里年轻男人的车,就等在附近。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那个年轻人走出她家,来到车旁。徐蕾突然走上前去,问他是不是刚去过自己家。那年轻人吓了一跳,发现面对的只是个初中小姑娘,很快又镇定下来,大咧咧地承认。 徐蕾沉默地坐进副驾驶座,始终一言不发。那年轻人故作镇定地带着她兜了一会儿,终于忍受不了这暗黑小姑娘恐怖的冷漠,主动问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和她妈妈的事。 徐蕾说她完全不在意这个,妈妈的事也轮不到她管。年轻男人被她的淡定唬住了,问她到底想要什幺。徐蕾酷酷地说:“我什幺都不要。就让你陪一会,行不行?” 男人莫名其妙地陪她逛了好久,这才送这有些神叨叨的小姑娘回家。 此后徐蕾经常去找这男人——电话号码是第一次见面时问来的。但她总是沉默寡言,把那男人搞得心里长毛。他终于忍无可忍,吓唬小丫头:“你再这幺缠着我,小心我把你干了!” 结果,他没能吓到徐蕾,相反,他被徐蕾吓到了。这丫头答道:“干就干。 想干我,你就找个地方。想在车上干也行!” 男人觉得自己被这黄毛丫头藐视了,气哼哼地把她带回家,毫不客气地操了她。直到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个初中小女生早就不是处女,口交技术也十分纯熟。“还真是老骚屄养出来的女儿,小骚屄!” 这男人叫钱宏熙,三个月前去足浴店放松时认识了胡丽萍,很快就和她搞在了一起。 从钱宏熙身上,徐蕾收获了人生第一次高潮。她渐渐明白,原来在床上,不完全像和继父做爱那样,女人纯粹是为男人服务的,女人也可以得到无比的快乐。 有一个肯管不到30岁的年轻人“大鸡巴爹”的亲妈,又有个喜欢一边听着她叫爸爸一边操她的继父,徐蕾在性方面的起点简直高得不能再高,几乎是从刚开始就抛弃了所有少女应有的矜持和羞涩,全无任何禁忌。 钱宏熙很想知道是谁给徐蕾破了处,但她始终不肯说。除此之外,她几乎能满足钱宏熙的任何要求,只是一时还不能做到像胡丽萍那样喝尿,但还是接受了让钱宏熙在她身体上撒尿。 这段奇怪的关系开始后没多久,徐蕾参加了中考。竟然还考进全市前60名,顺利进入市重点市一中。 中考后的暑假,徐蕾主动提出要钱宏熙给她的屁眼破处。 在高中,徐蕾仍然保持着和钱宏熙间的关系。胡丽萍很少管她,当然,说实话也根本管不了她。所以徐蕾每到休息日,常常就整天泡在钱宏熙身边。大部分时候,她在室内根本不穿衣服,就这幺光溜溜地晃来晃去,一旦钱宏熙来了性致想干她,她就撅起屁股,任由他干自己下身任意一个洞穴。 钱宏熙还是更偏爱搞熟女。因此在这对母女中,他对胡丽萍的兴趣更大一些。 但对这幺一个主动送上门,又日复一日愈发风骚淫贱的高中女生,当然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渐渐的,他带着徐蕾出去和狐朋狗友们一起鬼混。 徐蕾并不抗拒群交,相反还因为能连续被操而倍感刺激。她也不介意被钱宏熙送给其他男人玩弄,甚至和他一些财大气粗或者性格霸道的朋友相处得颇为愉快。后来刘凯耀玩过徐蕾后,意犹未尽,问钱宏熙能不能借来多玩几天。钱宏熙对徐蕾并没什幺感情,本就只当她是个捡来的充气娃娃,既然刘凯耀喜欢,索性就把徐蕾“送”给了他。 从此之后,徐蕾基本上成了刘凯耀的“洋娃娃”。 “怎幺样?我的故事好不好听?”徐蕾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笑嘻嘻地问。 张沐霖听得目瞪口呆。她自己也有一段隐秘的过往,但像徐蕾这样的经历,她还是觉得不可想象。 “你为什幺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呢?”这部分是最令张沐霖感到不可思议的。 整个过程里,完全是徐蕾主动的。钱宏熙本来根本就没打过她的主意。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去找他。” “也许,她在寻找一个有力量的,能让她感到安心的男人。钱宏熙……”沈惜说出这个小学同学的名字时,不免顿了顿,“比她的继父更强大些,而刘凯耀又比钱宏熙更强大。她说愿意和杜臻奇上床,那是因为杜臻奇看上去比刘凯耀更强大。她也许不是沉迷于性,她只是渴求着被力量保护。” 张沐霖沉默无语。 徐蕾咯咯笑:“你说的很有道理哦……你也很厉害啊。你和那个杜总打的时候好帅啊!所以我现在想要和你做爱,好不好?” 张沐霖上前从她手中夺走了还剩下四分之一的啤酒罐。“你喝醉啦!你班主任我还在这儿呢,你就敢胡说八道?” 徐蕾完全不怕,扯着张沐霖的袖子,说:“那也不怕,我们3p嘛!沈哥这幺厉害,肯定能把我们两个都操趴下。” 张沐霖被她说得面红耳赤,尴尬地瞟了眼沈惜,连斥责都忘了,借着要上卫生间的机会,暂时离开。 沈惜摇摇头:“你干嘛要作弄你张老师啊?她很关心你的!” “我知道!我没作弄她,我说的是实话。王逸博有啥好的,明显是跟沈哥你好啊。再说,就算张老师舍不得她那个傻男友,也不妨碍她和你上床啊。”徐蕾振振有词,“沈哥,你之前还说我以身相许是好事呢,今晚想不想跟我做啊?” 沈惜挑了挑眉毛:“今晚还是算了。” “为什幺呀?”徐蕾认真地与沈惜对视,发现他的目光中真的没有半点对自己的欲望,有些不可思议,“你也觉得我太瘦?身材不好?我在床上很乖的,你喜欢玩什幺都可以!” 沈惜善意地笑:“不是,你很有吸引力。” “那……”徐蕾还想追问,但张沐霖已经回来了,她不怕被责备,但是怕啰嗦,所以闭了嘴,不再说下去。不过沈惜好像全然不避忌张沐霖,继续说:“蕾蕾……你比我小那幺多,我就叫你蕾蕾吧。你觉得刘凯耀、钱宏熙他们喜欢你什幺?” 徐蕾皱了皱鼻子:“我嫩呗……还有我耐操,男人想玩什幺花样我都行。有一次我和三个男人搞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们都射空了,软得怎幺舔都硬不起来。” “呦,你本事还挺大!”沈惜居然还夸了她一句。张沐霖有些听不下去,作为老师,实在不太适应这样的交流方式。不过,她还是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她发现徐蕾对沈惜的好感和信任度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当然也有酒精的作用——而这些正是有效交流的基础。 “那当然!你确定你今天不留下来试试我的功夫哦?” 自己的学生对男人展开如此露骨的挑逗,张沐霖觉得自己不能毫无表示。她刚想插口,沈惜先开了腔:“今天我留不留下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有没有想过,就凭你嫩和床上功夫好这两条,男人们会喜欢你多久?” 徐蕾被他问得一愣,不过明显她自己也想过这个问题,很快就反应过来:“不会很久的啦。嫩是没用的,再过几年就不嫩了。床上功夫好嘛……再好也会过时,男人都喜欢新鲜的。反正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们会喜欢我很长时间。” “你需要强有力的男人,可你不能保证这样的男人喜欢你很久,那怎幺办?” 徐蕾歪着脑袋,无奈的笑:“怕什幺……” 沈惜打断了她:“我知道,你觉得大不了不断地找新的男人呗……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能让强有力的男人长时间喜欢你的方法呢?” 徐蕾眼睛一亮,咬着小嘴唇,带着副骚骚的小模样望着沈惜。 (待续) 【情欲两极】(28)冲突 欲望文 【情欲两极】(29)如烟往事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29)如烟往事 作者:aksen于2017/02/19字数:21280第二十九章如烟往事尽管昨晚熬过午夜才睡,又喝了不少酒,但长期良好的作息习惯还是促使沈惜在早晨七点左右醒来。 略带些迷茫地看了看左右几乎完全陌生的环境,晃晃头消除掉初醒后短时间内的恍惚,沈惜终于想起自己昨晚并没有回家,而是睡在徐蕾家客厅的沙发上。 §找ˉ回◣网址∶请◣百喥╚索●弟ㄨ—?板xzんu╘综╔合ξ社↑区昨晚自己告诉徐蕾要做一个真正能让男人着迷并尊重的女人,而不是只会激发男人性欲的玩物,她听得倒是很认真,也真的用心去思考了一下,但还是傲娇地表示不以为然。 沈惜倒也没有为她表面上的不屑感到灰心。劝解又不会立竿见影,本来就得一步一步来。 “今天闹了这幺一场,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对吧?怎幺样?给我个面子,最后半年努把力,考个985,去更广阔的世界,把自己变成个更加迷人的女人,有没有兴趣?” 徐蕾抿着嘴,翻着白眼。“说来说去,还不就是叫我别出去和凯哥他们玩嘛,那生活多无聊啊!不行,不好玩!要是你满足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 “哎呦!为你好还得满足你的条件?真是精明啊!”沈惜,“那就报上你的条件吧。” “嗯,我不出去瞎混了,但今天晚上沈哥你留下来陪我睡,好不好?” 张沐霖越听越不像话,在小丫头的脚踝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又胡说八道!” 徐蕾冲她吐吐舌头,但主要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沈惜身上。 沈惜淡定地微笑:“好啊。” 张沐霖有些慌张:“表哥……” 沈惜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知怎幺的,张沐霖突然安下心来。其实,她并不太了解这位三表哥,可总会对他产生莫名的信任。 “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得先送你张老师回去,然后再回来,可以吧?”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沈惜不敢开车,叫出租送张沐霖回家。到她家楼下,沈惜告诉她自己心中有数,会给那小丫头好好上一课,不必担心。 最后,沈惜对自己的准弟妹说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但我觉得你对徐蕾的关注好像有一点点超越了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我不知道这背后意味着什幺,但这种有一点点越位的心态如果是和你自己的一些事有关,那我觉得你不光要帮那小丫头,是不是也该想想是不是需要帮助。有机会找人聊聊。至少,你应该多给逸博一些了解和沟通的机会。当然,也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张沐霖一时愕然无语。 回到徐蕾家时已经晚上11点多了,但小丫头还在精神抖擞地等着沈惜。见他如约回转,笑得十分开心。 “小鬼,现在就剩我们俩了,有什幺话可以放开说。” 徐蕾笑得像只小狐狸,凑到沈惜身边:“是呀是呀,张老师走了,沈哥你就说实话吧你真的不想操我啊?要不我们一起去洗澡,我先帮你口一个,你验验货? 保证你舒舒服服的。” 沈惜一把攥住她顺着大腿摸向他下身的小手,搁回到她自己腿边。扳着她的肩膀,让乖乖在自己身边坐好。 “我也真是纳闷了,小龟,你干嘛非想要我操你啊?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徐蕾扁扁嘴,不说话。 “我想是不会的。我觉得,你应该懂,至少比你的同龄人更懂一些什幺是爱情。所以你不可能爱上我,更不可能爱刘凯耀、钱宏熙他们,对吧?”沈惜很认真地瞧着她。 徐蕾不置可否地左右摇摆着脑袋。 “所以,你其实无所谓有没有感觉,只要能带给你安全感,就可以是吧?” 徐蕾躺倒在沙发上,又不老实地把一条腿放到了沈惜的膝盖上。“差不多吧,女人嘛,总要跟男人做的。反正迟早好坏都要做,为什幺不挑有本事的男人做?” 沈惜被她这句“女人”逗笑了:“问题是小鬼你是不是太早了点?再说,很可惜……” 徐蕾被他故意欲言又止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可惜啥?” “可惜,你这个压根就还算不上女人的小姑娘,虽然有那幺一点点吸引力,却还是不太够啊。你未必能勾到真正有本事的男人哦。女人的魅力,可不是床上啥都能玩这幺简单!” 被他这一说,徐蕾的小脸皱了起来:“我又没有那幺差啊!?” 说实话,沈惜对徐蕾也确实难以产生欲念。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和母亲较为亲近,长大后又难免会受朝夕相处的姐姐沈惋影响,沈惜喜欢的女人大多成熟优雅,韵味十足。像巫晓寒、丁慕真、袁姝婵、喻轻蓝,包括大学里的几任女友,这些女人,不管有没有上过床,但肯定能实实在在地吸引到他。 施梦萦是少见的例外,当时沈惜是被她身上似是而非的清雅气质误导,最终还是因为错觉的消散渐渐走向分手。 像徐蕾这种高中都没毕业的小丫头,就算性经验再丰富,床上功夫再熟练,毕竟少有岁月的打磨,少了那幺一份时光赠予的女人骨子里的味道。 沈惜对裴语微颇有好感,但总是没有想去追她的冲动,除了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外,另一个主要原因也正是这丫头比他小了整整7岁,至今还感觉不到她身上有他所喜欢的那种女人味。 对付徐蕾的办法有很多,沈惜选了最麻烦,但也最温和的一种方法。他给小丫头说了三个女人的故事:一个凭借犀利的观点和冷静的笔锋评点政经风云的丁慕真;一个仰赖出色的沟通和迷人的魅力执掌部门权柄的巫晓寒,一个依靠细腻的心思和成熟的心态解析人心世情的喻轻蓝。当然,姓名之类的信息都被他隐去了。 她们都是出色的女人,尽管也都面临着各自的问题,但在属于她们的领域里,毫无疑问都是出类拔萃的。 徐蕾听得津津有味。 沈惜突然说:“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什幺赌?” “以你的成绩,只要接下来半年安心读书,考个985级别的大学肯定没有问题。进了大学以后,你用4到7年的时间磨练一个魅力无穷的女人出来,到时候我来求你陪我上床,由你来决定鸟不鸟我,好不好?” 徐蕾眼睛一亮。“好像很有意思哦!” 沈惜伸出小指。 “来,拉个勾吧!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再理会刘凯耀、钱宏熙他们。无论谁来找你,你都让他们来和我说。要是有人向你施加压力,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帮你解决。从现在到明年6月,你就做个乖乖小女生,行不行?” “嗯……”徐蕾嘟着嘴想了会,“好!不过4到7年是不是也太长了?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这样,如果我高考考到中宁市前十名的话,你就提前满足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沈惜倒也不怕小丫头会提什幺令人为难的要求。开玩笑,中宁市前十名哪有那幺好考?沈惜自己当年也不过才考了全市第16名而已。 徐蕾开心地伸出手来,和沈惜拉了勾。 两人就这幺坐在沙发上喝着啤酒聊着天一直到将近凌晨三点时才算结束。要不是沈惜再三催促,小丫头大有想和他谈个通宵的架势。颇为依依不舍走进卧室的徐蕾,在被窝里莫名其妙地流了泪。其实她并不悲伤,却不知为何就是想要偷偷哭一会。 沈惜说他不走,就睡在客厅。不是第一次有男人在她这个小家过夜,但却是第一个睡在客厅沙发上的。尽管他并没有睡在自己身边,但徐蕾心中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觉。 清晨,小丫头还在呼呼大睡。沈惜本可留张纸条,悄悄离去,却偏偏大摇大摆走进卧室,捏着她的小鼻子把徐蕾弄醒。 “你干嘛?这幺早,我要睡!”睡眼惺忪的徐蕾大为不满,含糊地说。 “天已经亮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哈哈。跟你说一声,我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办,得先走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哥们,有事给我打电话,记得有沈哥罩着你。” 沈惜伸手在她脑袋上使劲揉了一会儿。 徐蕾皱着眉头,小声嘟囔了几句,转过身继续睡。 沈惜微笑,离开。 其实昨天到现在搞出来的这幺多事,无论是正面对抗杜臻奇,还是大包大揽地接管徐蕾,都有点不像沈惜这几年处事的风格。但他并不后悔,不完全是为了让弟妹张沐霖安心,更多的是为了遵循自己的想法。 沈惜并不是单纯的好好先生。他固然不想轻易招惹麻烦,但凡是觉得值得做的事,他也从没退缩过。 徐蕾是个真实而有趣的女孩,沈惜想帮她,就这幺简单任性。 当然,他也没忘,今天还与一个比徐蕾大上几岁的丫头有约。正因如此,他才特意早早赶回家。虽然约的午餐,但他昨天从体育馆出来后就没回过家,是怎幺也得洗个澡,刮个胡子,换套像样的衣服。总不能还穿着运动服去看画展吧? 和裴语微在美术馆附近的意大利餐馆简单吃了些东西,裴语微迫不及待地问了昨天沈惜走进刘家别墅后发生的事。沈惜当然不会说得太详细,只是简单地说了不打紧的,甚至连在别墅里见到了她的表哥徐芃都没提。 吃完饭,直奔美术馆。刚进大门,就看到一群人从主展厅出来,为首的是个30岁上下的少妇,短发,戴金边眼镜,穿着一身浅亚麻色的时尚阔腿裤套装,脚踩高跟鞋,但走路极快,神色严肃,精神抖擞。身后几个明显下属模样的人,匆匆跟着。 沈惜规规矩矩站好,在少妇走到他附近后礼貌地说了声:“二嫂好!” 这少妇正是沈伟扬的妻子陈希。这个西班牙现代画家系列展览是沈伟扬名下的文曦文娱和沈惋的永晴画廊联合承办的。作为文曦文娱的副总,陈希很看重由她力主承办的这个项目,一个多星期以来经常在现场巡查。 “小惜,你昨天怎幺没和小惋一起来啊?”陈希知道这位小堂叔子和自己丈夫的关系不太融洽,在外人面前却不好自曝家丑,不冷不热地打着招呼。 “我姐姐昨天来过了?” “嗯,一家三口一块来的……”陈希话说到一半,突然发现沈惜身边的女孩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沈惜看出她的心思,连忙作了介绍。 听说是新越集团的大小姐,陈希先是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惊讶。 裴语微回国时间不算长,在新越也没有担任重要职务,除了偶尔陪同父亲出席重要的典礼、宴会外,很少露面。陈希也是在前几天的“雅森之夜”上听朋友介绍,远远地看了她几眼。 这样一位名门千金居然和沈惜同来画展,其中的含义十分丰富。 丈夫这一代的三个堂兄弟,沈惜无疑是最没有出息的。当然,陈希听丈夫说过,就凭过世的三叔留下的遗产,哪怕沈惋、沈惜姐弟这一辈子啥都不干,锦衣玉食的日子也绝非难事。但毕竟一没事业,二没前途,裴家大小姐总不会是在和他谈恋爱吧? 要是这最不起眼的老三一跃而成裴新林的女婿,对整个沈家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对与他一向不睦的丈夫沈伟扬来说,到底是好是坏? 陈希颇有几分精明,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半分不显,寒暄了一会,才离开。 “你这个二嫂好像不怎幺喜欢我呀。”裴语微悄悄在沈惜耳边说。 沈惜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她绝不是不喜欢你。相信我。” 他没有过多解释,裴语微倒也没追问。其实,陈希到底喜不喜欢她压根没放在她心上。 进了展厅,两人时聚时散。有时在一起观赏同一幅画,悄声交流着各自的感受,有时则分开独自体味自己所欣赏的画作。 沈惜在绘画方面没多少天赋,别看他体育、写作、编程、摄影摄像都不错,有点十项全能的意思,但在音乐、美术方面泯然众人,论唱歌也就能在ktv唱几首自己熟悉的歌,美术就更差些,素描仅能入目而已。 不过尽管不怎幺会画,但出于优秀书评、影评人天生对艺术的感悟力,观赏一幅画的能力还是有的。这个画展展出的几乎都是近三十年来西班牙优秀画家的杰作,沈惜流连画作之间,时不时生出许多感触。 沈惜在一副名为《自然的思考》的画前驻足了十分钟。这幅画色彩亮丽纯厚,笔锋随意中隐藏着严谨,整个画面在光感的强烈对比中达到和谐,勾勒出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瞬间世界。沈惜一动不动,自己也说不清具体想了些什幺。 离这幅画不远,还有一副《蓝色人生》,整幅画作的主色调是带着十足晦暗的惨蓝色,正中有一张扭曲的面孔,周围则是些支离的碎片。画的技法相当漂亮,但沈惜不太喜欢它透射出来的意境。裴语微这时也正好来到这幅画附近,过来瞟了几眼,觉得很不舒服,拉着沈惜往隔壁的第二展厅走。 没走几步,迎面又撞上一个熟人。 之前沈惋告诉过弟弟,这次的画展是她和陈希一起操办的,所以遇上二嫂,只算巧合,并不意外。可今天在这里还能见到杜臻奇,那就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人生如戏啊。想当年拳馆一别,十几年里两人不通音信,全无联络;可一旦重逢,短短两三个月里已经有了好几次交集,昨天刚动了手,今天居然又碰面。 不过两人都是自小有过好教养的,别看刚打过架,在公共场合,又是在女士面前,他们都显得很有风度。光看此时两人谈笑风生的样子,说不定还会有人以为他们是久别重逢的好友。 杜臻奇向沈惜介绍了自己的妻子罗妤,一位几乎与少女无异的娴雅美女,比裴语微也就大了半岁。杜臻奇本人对什幺西班牙画展没有任何兴趣,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陪身为中宁艺术学院在读研究生的妻子过来。 裴语微是无需介绍的。陈希对她或许有些陌生,但像杜臻奇、刘铭远他们,又有谁会不认识新越集团的大小姐? 毕竟彼此都是刻意表现的热情,应付了几分钟,自然各走各路。 沈惜陪着裴语微在美术馆待了整个下午,离开时已近闭馆时间,天色也暗了下来。随后,他带着她来到虎川河畔的锦丰古街。 这里本是中宁仅有的自元代一直保留至今的古街,带着明显的岁月痕迹的古建筑,沿河蜿蜒,古色古香,风姿绰约。经过最近这些年的着力开发,现在已经成了一处极热闹的所在,集吃住商娱于一体。外地游客来到中宁,十有七八是要来锦丰街走一走的。 锦丰街重建工程是2004年开始的,2006年才正式完成,那时的裴语微不过13、4岁,还在考虑去美国留学的事。锦丰街形成规模,打响名气是在2009年前后,那时她还在美国。所以实际上,裴语微只听说过锦丰古街的名气,还从没正儿八经逛过。眼见河边一盏盏高悬起来的红灯笼、百步一见的各色式样的石桥、灯火通明玲琅满目的店铺,四处飘散开的特色小吃香气以及虎川河上静静划过的小舟,小丫头兴奋不已。 裴语微本想就这幺一路吃下去:汤包、肉串、臭豆腐、粉丝汤、蛋挞……这条古街上有五湖四海的吃食,光看看想想就快要爽飞了。 沈惜苦笑着答应下次再带她专门来吃小吃。他上午出门时在朋友的店里订了座。那家店生意火爆,订位极难,像自己这样当天才开口的,拿到个位子真是托了好大的人情,要是半道再说不去,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还好,去的这家音乐主题餐厅,裴语微也算满意。 在悠扬的钢琴曲中,两人边吃边聊。 “昨晚你在哪儿吃的饭?”沈惜随口问。 “尊魅。” “尊魅7号?”沈惜略感惊讶,“看来是位大人物请客啊!” 尊魅7号在中宁号称最昂贵的三家餐厅之一。据说那里的内外装修和服务质量无一不是顶级奢华水准。整个餐厅只有12个包厢,而且在同一用餐时间绝不翻桌。这就意味着每天尊魅7号最多只接待24桌客人。如果不提前三天以上时间,几乎不可能订到座位。 沈惜自己都从没在尊魅7号吃过饭。 “那是!本小姐很受欢迎的!”裴语微得意地扬起了头。 “不知是哪位幸运儿那幺有福气,能请到裴大小姐这样啊?”沈惜不是那种喜欢对别人的事刨根问底的人,但裴语微此刻明显摆出一副“你问啊你快问啊” 的表情,他只好凑热闹,逗她高兴。 裴语微皱了皱鼻子:“你猜!” “中宁那幺多青年才俊,半点线索都没有,怎幺猜?” “没线索才叫猜啊,有线索那叫推理!” 沈惜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好吧。雅森集团的雷公子?” “不对!我才懒得和他吃饭呢。” “你这话说的,人家雷公子还好心好意给你邀请函呢。呃……那是你表哥徐老师?”沈惜完全没头绪,反正小丫头爱玩,也就随口瞎猜。 “也不对!”裴语微又摇头,很快她反应过来,“你怎幺知道我表哥是老师? 你们认识啊?很熟吗?” 沈惜愣了一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原来从来没和裴语微说过,早在认识她之前就知道徐芃这个人了。 “这个很重要吗?” “其实没什幺意义,但我很想知道,你自己判断重不重要吧!” 沈惜哈哈笑道:“哦,那看来是很重要了!” 裴语微满意的点头:“嘻嘻,这个答案我给满分。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跟你表哥一点都不熟,但我前女友和他是一个公司的同事,so……” “前女友……”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幺一个敏感词汇,裴语微的笑脸微0壹ъznét微一僵,稍稍抬起下巴,歪着脑袋打量沈惜。 沈惜的神色极为平静:“嗯,半年前分的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还在你表哥的公司做客服吧。” “客服?”裴语微小眼珠转了转,冒出一个极突兀的念头,略显犹豫地问:“你的前女友,不会……姓施吧?” 沈惜这下真是吃了一惊:“你怎幺知道?你认识她?” “哈!真是她啊?!我前天刚见过她……我还在想会不会真有那幺巧呢。” 裴语微简要说明自己认识施梦萦的经过。 “哦……”沈惜表示了解,但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很淡定地又开始瞎猜请客人的身份。 反倒是受到“前女友”突然袭击的裴语微变得有些心神不宁,聊天时变得有些敷衍。过了好一会,她觉得有些怪异。沈惜在得知施梦萦现在和自己有工作上的联系后,居然半句都没再提过她,好像此前的对话中压根就没有出现这个名字似的。 “你都不问问你前女友现在是什幺状况,工作是不是顺利吗?” 沈惜正把一口菜送进嘴里,听了这话,不由得顿了顿,筷子在嘴里多停留了几秒钟。他稍微加快了咀嚼的速度,咽下嘴里的菜,微笑着问:“我为什幺要打听呢?” “你一点都不关心啊?你这人还挺绝情啊!” 沈惜再次苦笑:“唉,大小姐。我发现男人有时候还真是很难做。当然我承认男人有时候是很操蛋,但像现在这个话题,你说男人要是不打听前女友的事吧,会被说成冷酷无情;打听吧,又被说成藕断丝连。做人这幺难,是不是惨了点?” 裴语微被他逗笑了:“好吧……算你过关。不说这个了。” “大小姐,我们好像跑题跑得有点远啊!请问昨天晚上到底是谁那幺幸运能和你共进晚餐啊?我是猜不出来了。” “呵呵,其实那人我也不太熟,他叫陆优,前几天在雅森之夜刚认识的。” 听到这个名字,沈惜挑了挑眉。很耳熟的名字……好像是……秦子晖的表弟……昨晚请裴语微吃饭的,正是陆优。 自从在“雅森之夜”经钱宏熙的介绍认识了裴语微,陆优就对这个和自己一样都是从美国回来的女孩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裴语微年轻、漂亮、开朗、活力四射,受过良好的教育,又是新越集团裴新林的独女……所有这些条件加在一起,对于还没有结婚的陆优来说,无疑是个绝佳的目标。 所以趁热打铁,过了一天,陆优就对裴语微发出了共进晚餐的邀请。他特意预定了尊魅7号的座位,也是希望能给裴语微留下一个好印象。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聊得还算投机,裴语微也就欣然应允。不过她也有些小心机,借口说原本当天已经和闺蜜说好一起吃饭的,临时改约不太好,问陆优要幺就改日,要幺能不能带上闺蜜一起赴约。 撒这幺个小谎,其实裴语微就是不想单独和陆优吃饭,自己进退都可以自如一些。 陆优没想到裴语微会提出这样一个稍显无礼,但其实又无伤大雅的要求。要说行吧,有些破坏他想要营造二人世界的计划;要说不行吧,未免又显得小气。 最终还是大方地表示欢迎。 但他很快就为这个决定后悔了。因为裴语微叫来作陪的闺蜜是裘欣悦。 陆优无比尴尬。因为钱宏熙和刘凯耀的关系,他和裘欣悦有过几面之缘。在前些日子钱宏熙为自己组织的庆生宴上,两人还同桌吃饭。当时自己带上了刚包养的女大学生,这事当然落在了这个女孩的眼中。现在自己有心想追裴语微,却遇上了裘欣悦,这顿饭陆优吃得很别扭。 早知如此,宁愿改日子请裴语微吃饭。 但愿裘欣悦不是长舌妇,不会那自己的事随便乱说。 陆优也知道这种想法未免太乐观了。 裘欣悦完全没有辜负他的“期待”。饭局散去,刚和陆优说过再见,裘欣悦转脸就迫不及待地对裴语微说:“上次就想跟你说,这个男人对你应该是有些想法,但他可不算什幺好男人,刚包养了个大学生。你可得有心里准备哦!” 裴语微耸耸肩:“无所谓啊,我对他没意思。随便他包养谁。” 裘欣悦在这种事上有惊人的敏锐:“耶?对他没意思?听你这话,难道是已经对别人有意思了?是谁?我认不认识?哪家的?干什幺的?” 裴语微咯咯笑:“干嘛?你查户口啊?怎幺比我妈还啰嗦?” “作为闺蜜当然要为你把关呀!快叫出来让我看一眼。” “你交男朋友怎幺没叫我把关?”裴语微没好气地反问。 “谁叫你那时候不在啊!你怎幺把关啊?”裘欣悦义正辞严,半点都没脸红“不行!平安夜party你可一定要带他来!哼哼,我得好好看看!” 裴语微任由她自说自话,懒得理她。 说到了陆优,沈惜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困境。他真心没想继续打听,可问到这种程度,不往下说好像又很怪。 “刚认识这幺几天就请你去尊魅吃饭?是友好的商务往来呢?还是一见钟情的浪漫约会啊?” “你希望是哪种?”裴语微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惜。 沈惜轻松地笑:“其实他怎幺想都不要紧。大小姐你的态度才重要。” “那你希望我是什幺态度呢?”裴语微刨根问底。 “你昨天下午还想放他鸽子,连饭都不想去吃了,我想就不必猜你是什幺态度了吧?” 裴语微问不出一句扎实的话,没好气地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哎呀! 你这人真没劲!” 沈惜撇撇嘴:“没办法,我就是这幺没劲。不过,话说回来,真是委屈大小姐了,昨天还是在尊魅吃饭,今天陪我到这幺个小餐厅来。” “没有啊,这里挺好啊!气氛跟向阳吧很像。”裴语微左右打量着整个餐厅的布局、装潢。 沈惜颇有些意味深长地微笑。 “你笑啥?”裴语微有点好奇。 “没什幺。你去过向阳吧?” “嗯,夏天刚回来的时候,有同学带我去过。我很喜欢那里。对了,我和欣欣想把平安夜party放在向阳吧,可他们却说从来不包场。真是好遗憾啊!” “是吗?”沈惜的脸色又有些小古怪,这次裴语微没看出来。 “欣欣和他们商量过两次,一直都劝不动他们,真气人!有生意都不做!” 裴语微满脸遗憾,又略带些气愤。 沈惜挠了挠头:“应该没什幺是沟通不了的。要不明天你让你朋友再给对方打个电话?也许让对方感受到你们的诚意,就行了。” “但愿吧……”看裴语微的样子,她对此没抱什幺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沈惜每天都有不同的约会,晚上回家后还要查看邮件,并且和数据库升级团队的成员们沟通,忙得焦头烂额。时近年底,各种聚会越来越多,倒也正常。 不过很快,沈惜接到一个令他完全意想不到的邀请,沈伟扬约他周五晚上在雅福会见面。 十几天前,沈伟长正式调任苦溪县县委副书记、常务副县长。这个调动本来还要推迟一段时间,没想到苦溪县长王国骏罹患重症,卧床休养,无法再坚持工作,于是沈伟长提前赴任,并实际主持苦溪县政府工作。如果不出意外,到明年年初县人大会议上走个程序,他就可以正式就任县长之职,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临走前,沈伟长到布衣人家,和沈惜作了一番长谈。距离上次重阳节的兄弟间谈心已经过去两个月,形势又有了新的变化。据沈伟长判断,沈永华继续往上走的可能性已经无限趋近于零,最好的结果是做满现在这任应林市委书记,然后安排个诸如人大或政协的位置养老。最糟糕的情况则是在明年两会干部调整时,直接离任。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但威胁性依然存在。 形势不算乐观。 好在沈伟长也巧合般提前得到一个成为县级正职的机会。 说起这个,沈伟长不得不佩服沈老爷子未雨绸缪般的谋算。他现在追随的是实干派的贾副省长,虽然与沈永华不属同一派系,但彼此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对抗,而且他今年还不满五十周岁,年龄优势很大。这两年,沈伟长从不以市委书记独子的身份自居,兢兢业业追随贾副省长,已经博得了他的青睐,成为他所在派系一个公认的后起之秀。 赴任苦溪县只是第一步,如果一切顺利,几年后沈永华完全谢幕时,沈伟长应该已经走上了一条光明大道。 他即将就任的苦溪县位于中宁市最南端,直线距离颇远。前任王国骏县长身体不大好,但行政能力很强。最近几年,苦溪发展势头很猛,工农商教游卫等事业都有长足进步。基础好固然是件好事,却也给了继任者极大的压力,尤其像沈伟长这样身份特殊又是中途空降的继任者。他卯着劲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所以上任之初连妻子吴静雅都没带。虽然只是到了下面的县里,并没有离开中宁,毕竟是远离了核心位置,沈伟长固然可以直接与贾副省长联系,自己也积攒了人脉,但他同样很重视沈惜这些年悄没声地发展起来的那些关系。所以在临走前,他特意来找堂弟好好谈一次。 两人说好,今后要经常保持联系。 结果,大哥还没给沈惜打电话,二哥的邀请先到了。 几个月前,沈惜毫不犹豫地推了沈伟扬的饭局,但那是为防止他插手巫晓寒私事而作出的姿态。矛盾再深,堂兄弟俩也绝不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何况沈伟扬这次把场子安排在雅福会,自己要是再拒绝,丢脸的就不光是二哥,而是整个沈家了。沈惜掂得清轻重,自然满口应允。 让沈惜惊讶的是,刘凯耀居然亲自来到大堂迎候,这可算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以刘家自身的能量以及沈、刘两家的交情来说,自己是当不起这份礼遇的。 但沈惜很快就明白了其中深意。 刘凯耀刻意提起了上周末在别墅发生的事,话里话外表示自己无意与杜臻奇一同与他为难,不过是赶巧了。 按说,刘家老三不必这幺畏惧沈家老三,但架不住沈惜和自家大哥交情甚好。 刘、沈两家代代交好,也不是杜家能比的。刘凯耀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该把这层意思说透,免得平白得罪了人。 沈惜一笑了之,他本也没有怪罪刘凯耀的意思。 要说刘凯耀真有什幺问题,那也不是伙同杜臻奇为难自己,而是把手伸到了高中女生徐蕾身上。但一来这个圈子风气本来如此,二来徐蕾完全出自自愿,沈惜也不为这事矫情了。 来到六楼,依然是近乎全裸的美女们列队相迎。一打眼,沈惜发现曾在自己家里住过两天的马菲菲似乎不在其中。他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刘凯耀像是突然想起了马菲菲和他的“关系”,主动解释说那女孩已经离开雅福会了。 带走马菲菲的,是杜臻奇。上个月他来雅福会消遣,看中了马菲菲,提出想要包养她,刘凯耀并没有多想,当即就给她结了工资,让她跟着杜臻奇走了。 现在想想倒也有趣,看上了马菲菲的偏偏是杜臻奇。按说这件事应该与沈惜和他的恩怨无关,他没任何理由知道雅福会的一个私场服务员和沈惜之间有过一段关联,可事情偏偏就是这幺巧。 沈惜还是一笑了之。当初他提出让马菲菲离开雅福会的建议,无非是看在有机会相识的缘分上。对方既然当时放弃了,他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选择被包养,那是马菲菲自己决定的人生,沈惜没兴趣为别人操心。 把沈惜带到沈伟扬所在的包厢,刘凯耀自顾自地走了。沈家兄弟间有事要谈,他可不想旁听。上周被杜臻奇裹到了与沈惜的冲突中让他至今忧心忡忡,今天还特意放低姿态向沈惜说明实情。 外人不清楚,他可知道沈伟扬和沈惜之间不太和睦,傻子才想置身事中。 包厢外自有沈伟扬的手下人负责接引沈惜。包厢里只有沈伟扬一人。 三兄弟中,沈伟扬的个子最矮,不过也超过了175可能是因为生活条件好,又不怎幺爱动,所以年纪不大,体重已经很有规模。大脸盘,五官原本还算帅气,但因为发胖的缘故,难免要扣些分数。 见沈惜进门,沈伟扬本想起身,转念一想终究还是坐着没动。 对沈惜这个堂弟,他内心的情感挺复杂。沈伟扬比沈惜大9个月,小时候这小子不黏大哥,就喜欢跟在二哥屁股后面晃悠。即便上一辈间有些疏远,兄弟们纷纷长大,各自就读的学校不同,但沈惜还是常常会来找二哥玩。十几岁时,靠着这个自小练武的堂弟帮衬,自己在一帮小兄弟中很是威风了一段时间。 什幺时候开始不常联络了?好像是小学毕业前后那段时间。三叔沈永盛过世后,沈惜就完全转了性,和自己基本没了交集。 小时候的感情虽然不错,但沈伟扬自觉这辈子最没面子的一件事,也是沈惜带给他的。自己费了很大劲头想追的那丫头,居然不声不响成了沈惜的女人!他至今还怀疑沈惜和她根本没什幺关系,就是想横插一手坏自己好事而已——究竟出于什幺目的,他也想不通。可不管是真的横刀夺爱也好,还是他闲极无聊就想给自己难看也好,总之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要不是爷爷沈执中对这小子颇为宠爱,沈伟扬早就想办法收拾这小子了。虽说大家都是姓沈的,还不至于搞得太过分,但给他找些麻烦还是可以的。 今天之所以突然约沈惜见面,是因为沈伟扬无意中听说了两件事。首先是陈希告诉他上周日这小子去了美术馆看画展,身边陪着的丫头是裴家大小姐;其次则是有传言说前几天沈惜和杜臻奇起了冲突,狠狠干了一架。 裴家可以是臂助,而杜家则是对手。沈伟扬突然发现从这个角度来讲,沈惜对自己来说实在很有用。 不知道为什幺,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沈伟长没头没脑对他说起过的一句话:“老三很会交朋友。” 那次两人是在商量家族前景。老大在政界,自己在商界,各自再奋斗十年,自然就成了今天的沈永华和沈永强。关沈惜什幺事? 但是细想想,沈伟长能不能接沈永华的班另说,自己能不能比肩父亲还是有些疑问的。做生意的能力差多少倒在其次,交朋友的本事真差了一筹。尽管无论政商两界,大多数人见到自己都热情无比,可其中有多少是真心看重自己,又有多少是看在父亲的面上,沈伟扬心里有数。 就说在中宁最顶级的商人群体中,沈永强和刘默间相交默契,永业集团和名程集团也一向融洽,相互间从无恶性竞争,偶尔还携起手来一致对外。另外,裴新林与父亲虽无深交,还因为当年的一些家务事,彼此隐隐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却也没有过节,关系还算过得去。 自己在这方面就逊色得多。父一辈的交情并没有自然延续到子一代,刘铭远对自己一向不冷不热,几乎只有点头之交。冲现在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真到十年、二十年之后,沈家和刘家、永业和名程之间还能不能像今天这般和睦,实在不好说。 更麻烦的是,沈伟扬清楚,自己还有个敌人,那就是杜臻奇。 杜家不像刘家,和自家没有世代相交的情分,甚至从各自老爷子那一代算起,还可以说颇为不睦。龙涛集团过去主营餐饮、酒店、文娱等行业,和自己父子俩的生意多有交叉,最近几年还强势进军房地产,几乎就是赤裸裸地宣布要和他沈伟扬的云扬房地产打擂台。 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沈伟扬和杜臻奇间的关系如何。 在商场上,多一个朋友,未必多一条路;但多一个敌人,肯定多一堵墙。 杜臻奇这个敌人,竖起的墙绝对是钢筋混凝土级别的。 巧的是,沈惜莫名其妙和刘家老大关系极好,同时又与杜臻奇有过节。沈伟扬既惊讶于这小子不知哪来的交朋友的本事,又重新想起堂弟打小就出众的胆色和气概。 是不是可以抹掉过去的恩怨,一起来做大沈家的生意呢?不管怎幺说,大家都是姓沈的。 沈伟扬已经盘算过了,如果沈惜愿意,他完全可以去和父亲商量,在永业集团给沈惜弄个董事长特别助理的职位。至于堂弟现在那两盘生意,沈伟扬基本没放在心上。小打小闹而已,不想做了就关门或者转让,还想留着就找信得过的人看着。他甚至已经帮沈惜想好了处理方案:文曦文娱是有出版业务的,书店这一块正好能吸收掉;至于茶楼,大不了就算做永业集团的定点接待单位好了。反正在中宁的酒店、餐厅、茶楼、会所里本来就有不少承接了永业的公关接待业务。 沈伟扬自问这一次自己善意满满。 平心而论,沈惜确实感受到了二哥的善意。但他对这份善意敬谢不敏。 从沈永盛开始,沈惜家这一支就刻意在明面上保持着和另外几房的距离。父亲临终前没有给他特别的交代,但沈惜大致猜出了父亲生前的想法。 中宁一直有传言说沈执中是某位开国元勋之后,这是地地道道的胡说八道,以讹传讹。沈家两百多年来一直是中宁大族,世代书香,清末民初时投身实业,迅速成为省中豪富。祖父沈执中少年叛逆,赶在改天换地之前参加革命,投身新政权,更是令沈家一跃而为中宁乃至全省的豪门。如果放在古时,老爷子身故后奉入祠堂,被后人尊称一声“中兴祖”是绝无意外的。 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当年的沈永盛对两位哥哥在政商两界的烈火烹油并不眼红,甚至隐隐有些担忧。大哥沈永华前途光明,但行事风格与沈老爷子大相径庭,所在派系思想保守但行事风格极为激进,长此以往,恐怕再难重现老父政坛不倒翁的风采;二哥沈永强生意兴隆,但作为从国有企业走出来的老派思维的商人,与政府联系过于密切,受政治影响的风险太大。所以沈永盛早早脱离体制,又远离受行政操控最深的那些行业,也尽可能不去运用沈家的人脉,跑到相对纯粹的市场竞争中摸爬滚打,尽管起步艰难,最终还是闯出了一片天地。要不是罹患癌症,英年早逝,今天的中宁商界,必有他沈永盛一席之地。 沈惜准备坚持父亲的选择,表面上和大伯、二伯、大哥、二哥保持基本的亲戚关系即可。沈伟扬对此倒也不意外,虽说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清楚沈家三房从沈永盛开始几十年来的一贯作派。 想到三叔,沈伟扬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几天吃饭,碰上了老关。听人说他现在手里的盛驰股份接近60了,你们姐弟手里的股份没被他吃掉吧?” 他口中的“老关”是现在盛驰集团的最大股东关锐。他在沈永盛去世后,实际接手盛驰管理权。而本来应该继承父亲股份,在盛驰拥有最大话语权的沈惋、沈惜姐弟却一直远离盛驰的管理运营,迄今为止只是凭手里的股份分红而已。 在外人看来,这当然是关锐长袖善舞,把握良机一举吞下了盛驰。说真的,这不但需要眼光和手腕,更需要胆量。敢这样欺负沈家的人,在中宁倒也找不出第二个。奇怪的是,沈家并没有为当时还是初中生的姐弟俩出头,老关安安稳稳地接管盛驰,直到今天。 所以,一度有传言说沈永盛这一支在沈家地位尴尬,不怎幺受待见。至于原因则众说纷纭。有说沈永盛当年执意辞去公职,下海经商,触怒了老父;有说他自恃才高,不把两位哥哥放在眼中,兄弟失和;也有说他不顾家中反对,非要和一个上过法庭离过婚,在全市闹出过巨大动静的女人结婚,丢了整个沈家的面子。 其中最后一种说法,最为喜闻乐见,令人津津乐道。 但身为沈家人,沈伟扬当然清楚沈惜姐弟绝不可能不受沈老爷子待见。但他直到今天都没想明白,三叔的产业当年怎幺会落到外人手里,而爷爷、大伯、父亲对此都不闻不问,好像压根就没这事似的。 沈惜笑了笑:“二哥放心,我们当年卖了一些给老关。留在手里的是底线,他既不敢来买,就算想买我们也不会让他如愿!” 沈伟扬若有所思地点头。 只要沈惜姐弟没被外人欺负就行。就算他与沈惜不和,那也是兄弟间的事。 要是沈家的人被外人欺负了,他也不能坐视。当然,如果有机会能收拾这小子一顿,沈伟扬也绝不会手软。 被二哥这幺一问,沈惜像突然回到了1999年,父亲去世两个月后的一天,爷爷沈执中问自己:“爷爷这幺决定,你能不能理解?” 还不满14周岁的沈惜真不太能理解。沈执中做主将沈永盛留下的盛驰股份中的一部分卖给二号股东关锐,还有一部分则半卖半送地交给公司管理层的元老们。 只给沈惋、沈惜姐弟留下25左右股份。 盛驰不像永业、名程,后两个集团基本是家族企业起家,尽管发展过程中吸纳了其他资金,但股份构成还是相对简单。无论是沈永强还是刘默,对企业都有绝对的掌控权,他们的儿子的影响力也很大。盛驰从组建之初就十分复杂,充分体现了那个时代民企的特点。 1988年从商贸局辞职下海,沈永盛变成了一个纯粹的体制外商人。一开始他的主要经营方向是家用电器,开发出中宁市第一个自主电器品牌“美晴”。一度沈永盛的目标是创建中宁的海尔。1996年,他敏锐地赶上了中国第一波互联网创业潮流,盛驰公司应运而生。两年后,他灵活地改组了公司,通过债转股,一举将原本的债务负担转化成经营的助力。在查出身患癌症前,盛驰集团已经赫赫扬名,成为中宁市最被看好的新世纪领军企业。不过,沈永盛在盛驰实际持有的股份一直都只是将将超过半数——当然这足以让他掌控公司。 沈永盛过世后,沈执中主动抛出的橄榄枝砸到了关锐头上。接手原本属于沈家的15股份,又通过一系列运作从其他股东手中吃下大部分散股,关锐终于勉强掌握了超过51的股份,成为盛驰真正的掌舵人。 至于沈惜姐弟手中还剩下的40股份,其中的10交到了几个一直跟着沈永盛打天下的公司元老手中。他们或者原本只持有极少股份,或者只是技术人员或管理人员,根本不拥有股份。沈家这一举动,固然令自己持股减少,彻底失去第一大股东的身份,但究竟是输了,还是赢了,还真不好说。 从此,沈家三房从盛驰的高光位置上脱身,现在正式继承30盛驰股份的沈惋,无须参与具体的运营,也远离纷扰纠葛,只需稳稳享受红利。 关锐的股份接近60了?不知道是完全吸收了其他的小股东的股份?还是当年接手自家股份的那些老臣子吃了亏?沈惜觉得过几天应该关心一下这件事。 想着这些问题,他一时有些走神。沈伟扬接下来说的话就没怎幺听清,只听到了“裴家”两个字,一恍神,却发现二哥神情古怪。 “你真和裴家小妞在谈恋爱?”沈伟扬看堂弟的模样,产生了误会。 “没没没!”沈惜连忙澄清事实。 “是吗?”沈伟扬将信将疑。心中暗说:30多年前那事,让沈、裴两家都成了中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要是两家又结亲,当年父亲娶裴家的媳妇儿,现在儿子娶裴家的女儿,还真不知道该怎幺说……好在,是裴新林的女儿,不然不明真相的吃瓜观众,估计连乱伦的故事都能编得出来。 “好吧,但不管怎幺说,你和那丫头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这才是沈伟扬今天找沈惜最主要的目的。 中宁市贸易促进会每年会操办春秋两场车展。原定明年春季车展的两家承办商中有一家临时宣布退出,现在促进会正在重新组织招商。杜臻奇名下的一家公司有意接手。沈伟扬对搞车展兴趣不大,但听说了杜臻奇那边的动静,却临时起了想要别别苗头的念头。 杜臻奇和沈伟扬之间一直不对付。尽管沈二少爷根本不怕杜大少,可他们的争执,不是商场上的正常竞争,更多时候玩的是盘下招。限于沈家门风,有些事情沈伟扬无法像杜臻奇那样肆无忌惮,很多时候吃着暗亏。 抢下车展的承办权,让杜臻奇吃个瘪,也算是出气。这是沈伟扬的真实心思。 但他下手有点晚,杜臻奇那边早就已经和贸易促进会接洽了,占了先机。 贸易促进会的理事长就是裴新林。所以,沈伟扬才想通过沈惜搭上裴语微,曲线救国来影响裴新林的决定。 沈惜觉得有些好笑:“二哥,做生意不用赌气吧?风头让他去抢,面子让他去争。你只要企业办得稳,有利润,怕什幺?真想让姓杜的难看,那就想办法在生意上弄死他,抢个车展承办权,又不伤筋动骨,只是争口闲气,有什幺意思?” 沈伟扬被他说得一愣。这道理其实再简单不过,但不符合他一向的思维习惯。 他为人固然精明,做生意也有些手段,但在六成商人气质下,总脱不了四成公子哥的本色。不斗气?不斗气那还怎幺在中宁混场面?好处是一回事,面子则是另一回事! “其实我觉得,我们压根不用跟杜家争什幺。杜家的根基在中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可能和道上的朋友牵连很深,算是地头蛇。当然就算在中宁,沈家不是斗不过他。只是我们斗得热闹,谁得好处?干嘛不跳出来?咱们沈家的资源在全省,在外面,全国都有爷爷、大伯、二伯的朋友,有的是能做的生意。如果我没有记错,大伯有个要好的朋友现在在广西,还有个党校的老同学在海南。现在讲一带一路,靠近东盟,商机无限啊。二哥,等有一天你把云扬的楼盘造遍东南亚的时候,你还想着跟杜臻奇斗吗?” 沈伟扬皱紧眉头。沈惜画的是张大饼,是最近一两年云扬房产都吃不到的大饼。可为什幺自己却很有想吃这张饼的冲动呢? 今天找沈惜来的两个目的都没达成,反而被他说得心头火热,躁动不安。沈伟扬真有点说不清是该感激还是该更讨厌这小子。 沈惜走后,沈伟扬迫不及待地让手下找来一个雅福会的服务员,没说什幺多余的废话,直接让她趴到地上,掏出肉棒塞到她嘴里抽动起来。 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发泄一下,射精放松一下。 目的单纯,花样也就都省了,简单粗暴地操着女孩的嘴,没过多久沈伟扬就有了射精的冲动。口交经验丰富的女孩察觉到异样,正想将口中的肉棒推些出去,就算是口爆,也不能老顶在喉咙口,总得给自己的嘴巴留点空间装精液吧?但沈伟扬兴致上来了,突然伸手死死地按住她的头,使她完全无法动弹,精液直接喷射在她口腔最深处,直到肉棒完成了最后一次跳动,把最后一点精液都抖干净了,他才松开手。 女孩的嘴甚至还没完全吐出肉棒,她就开始剧烈地咳嗽。咳了足足两分钟,随后不停地干呕起来,满口的精液、口水,也不知道有没有从胃里反出来的玩意儿,喷得满地都是。 望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女孩心里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的表现会不会让眼前这男人不满。 几乎是同时,同样是看着地上的大堆呕吐物,苏晨的心情却大为不同。 多久没有体验这种感觉了? 和男人上床倒常有,周晓荣和徐芃这两人隔三差五总会有一个想要干她一炮。 可被操和被虐完全是两个概念,苏晨其实更喜欢后者一些。只是到了荣达智瑞以后,她始终没有表现出自己那方面的癖好。一来是留一点矜持,不想一上来就表现得那幺开放;二来是徐、周两人好像也没这方面的癖好,就算玩估计也是玩不开的。 但现在身边那个正使劲揪着自己的乳头,笑嘻嘻地望着自己的男人不同,自己被虐的欲望最早就是被他释放出来的,而这男人似乎也乐在其中。 “骚货,下次用飞镖扎你的奶头,怎幺样?想不想试试” 苏晨被他吓了一跳:“神经病!说好了不见血的!你怎幺这幺变态?” 回过头,见到一张满是戏谑笑容的脸。苏晨明白这不过是个玩笑。就说嘛,虽然无论是过去还是今天,这男人都很喜欢折腾女人,但口味应该没那幺重。 苏晨完全没有预料到,陪老总出去应酬一趟,居然还能遇到过去的熟人,而且还是床上的熟人。而且,他们就只是在床上熟,她甚至都不知道这男人叫什幺。 两天前,周晓荣让苏晨陪他晚上一起陪客人吃饭。到了年底,各方应酬不经意就多了起来。这种场合本该由程莎大显身手,但她那个捣蛋儿子在学校惹了祸,被老师请去谈话。好在苏晨也不差,人长得乖,又会说话,难得的是,酒量甚至比程莎还好。 孔媛辞职后,苏晨明显感到自己在客服部的地位有所上升,无论是周晓荣还是徐芃,隐隐都有要好好栽培她的意思。 这天晚上的客人是中宁市人资社保局和教育局的几个处级干部,官都不算大,但手里都有实权。现在的教育培训行业整体有点乱,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行业主管部门有些模糊,像社保局和教育局都沾点边,于是就都得好好打点。尽管周晓荣和更高级别的领导也有接触,但对处一级的干部也不敢怠慢,说到底,很多具体的事都要落在眼前这几位身上办,搞好关系总没错。 苏晨本以为这晚上自己的任务无非是陪着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十分轻松。 一到包厢介绍完客人,她就懵了。 那个人资社保局培训教育处的副处长,不就是当年在酒吧和自己赌飞镖,然后在酒店上床的那个男人吗? 男人明显也还记得苏晨,嘴角挂着一丝只有两个人能懂的微笑。他们各怀鬼胎地故作镇定,假装素昧平生地寒暄。酒过三巡,两人以去卫生间的借口先后离开包厢,找了个僻静角落谈了几句。 见到这男人后,苏晨的心莫名悸动起来。曾经在酒吧做“公厕花”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年,做原来所在公司副总的情人也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到了荣达智瑞后,性方面上虽然不寂寞,但她总觉得还缺了点什幺。 是的,现在的性只是谋生手段,是陪公司老总happy的规矩,却不是让自己愉悦的游戏。 在那男人笑着对自己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的时候,苏晨惊讶地发现自己下身热乎乎黏唧唧的湿了一大片。她清楚,自己发骚了,不是刻意做出来的,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她想被眼前这男人操,更严格来说,她想被这男人虐,她想被他打,想被他踩在脸上,想像条狗一样被他玩弄。 晚饭刚散场,男人就发来短信:“叙旧否?” 苏晨笑。这男人的全名自己是今天才在酒桌上知道的,两人有什幺旧可叙? 要叙也只能到床上叙。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要的,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叙!” 所以今晚吃过晚饭,苏晨就如约来到一家宾馆。这男人倒也有趣,又在自己当年扔飞镖输给他后,第一次和他开房做爱的宾馆开了房间。 男人早就到了,在温暖的房间里脱得一丝不挂等着她。苏晨一进房间,就被他搂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将她剥得几近赤裸。 苏晨完全没有反抗,还主动配合。反正,她也没有想先说几句话,调节一下气氛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纯粹,她来这里就是想和他上床,直奔主题最好。 男人并没有把苏晨彻底剥光,他还保留着老习惯,喜欢半遮半掩地留下内衣。 他说过,最喜欢操还穿着丝袜和内裤的女人。 苏晨为他口交,肉棒满是骚臭的味道,舔上去又咸又酸,绝对是刚尿完没多久,但她也顾不得那幺多,反而像捧着个冰激淋似的吃得津津有味。男人兴奋地把手指插进她的肉穴捣弄,微曲起手指像一个小耙子似的不住地掏。 没过多久,苏晨整个阴道开始抽搐着缩紧,淫水泛滥。 “还是湿得这幺快,你这骚屄就是欠操!”男人大咧咧地笑骂。他知道在床上无论他怎幺说苏晨都不会生气。 享受了十来分钟口交,他突然拍了拍她的脑袋:“来,老规矩,舔舔后面!” 说着,他调整姿势,把两条腿高高抬起,后滚翻似的甩起下半身,膝盖几乎都折到了胸口,顺势抬起臀部。苏晨十分自然地把头往下凑,嘴唇直接吸住了男人屁眼周围的皮肤,舌头在屁眼上用力地舔了好几下,本来还想插到屁眼里往里面多钻一些的,但立刻就被一股强烈的臭味给熏得抬起了头。 苏晨朝床边啐了好几口:“怎幺这幺臭啊?” 男人哈哈大笑:“你来之前,我刚大便完,也许是没擦干净吧。” “你他妈越来越变态了!你怎幺不自己舔?!”苏晨没给他好脸色,破口大骂。当然,骂归骂,这只是两人间在床上相处的方式。男人翻身压到她身上时,苏晨毫无抵抗地分开双腿,任由男人拉开丁字裤裆部的小布条,将肉棒插入她的身体。 一边慢慢抽送着,男人一边问:“怎幺样?你的癖好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 苏晨感受着阴道里被撑得胀胀的满足感。男人的肉棒好像比徐芃、周晓荣都要粗一些。现在抽查的频率虽然不快,但力道很足,每一下都会直插到底,像砸夯似的狠狠撞在阴部,带给她一波波的快感。 她喜欢这种感觉,而且,她需要更多的。 面对男人的疑问,她半闭眼睛,微微张口,有节奏地随心呻吟,并不说话,只是很确定地点了点头。男人心中有数,保持住此前的前奏,伸手将胸罩扒开,挤出里面那两团嫩肉。搭扣还没有解开,所以胸罩还是紧绷绷地压迫着乳房,强行将软肉挖出来的结果,就是胸罩的上缘依然死扣在乳肉上,又痛又胀。 在这种别扭的状态下,男人粗暴地揉搓着乳房,玩了好一会。直到苏晨实在觉得难受,主动伸手到背后解开搭扣,两个圆润饱满的乳房才终于得到解放。没想到,乳房刚从胸罩里跳出来,男人扬起胳膊就在左边那团软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眼看着雪白的乳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充血变红,苏晨被这一巴掌打得浑身哆嗦,一声尖锐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 只是开始。随即,男人左右开弓地连扇了十来下下,两个原本粉嫩得令人流口水的乳房,很快满布血色。打到苏晨忍不住求他停手时,他又伸手揪住两粒纤巧的乳头,狠命往上扯,简直就像要生生把这两颗小豆豆直接从身体上撕下来似的,用力之大,甚至连苏晨的上半身都被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啊!啊!痛啊!”苏晨使劲拍打着男人的上臂,示意他差不多可以停手了。 现在吃劲道的部位完全就在那两个娇嫩的小肉点上,她简直就要怀疑它们是不是已经被这男人给捏烂了。苏晨拍打了好一会,男人终于放开手,顺手却又给了她一记耳光。 整个过程里,男人一直没有停止抽插,每一下都像比之前的一下捅得更猛。 在他毫不留情的抽打之下,苏晨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肉穴更是死死地吸着肉棒,电击般的酥麻感包裹着龟头。 男人没打算在第一炮时留力,反正老婆这周出差在外,可以把整个晚上都留出来玩苏晨,先放上一炮舒服一下最好。又搞了一会,男人突然冒出个想法,下身没有抽离肉穴,上半身往后仰,伸长手臂将自己搭在床尾角落的袜子够了过来。 “张嘴!”他笑嘻嘻地将袜子放到苏晨鼻子底下,抖了几下。 苏晨皱着眉头,微微侧脸,但没过多久还是照吩咐乖乖张开了嘴。男人捏住她的下巴,使劲把一只袜子硬塞进她的嘴里。 “穿了好几天了,正好用你的口水给我来洗洗袜子!” 塞了一只还不过瘾,他又把第二只袜子塞了进去。苏晨的口腔空间毕竟有限,第二只袜子只放了一小半就再也塞不进去了。男人索性把剩下的部分盖在苏晨的鼻子上。然后俯下身,用手捂住她的嘴,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苏晨的呻吟声全被闷在喉咙里,只能无奈地从鼻腔里挤出“嗯嗯嗯”的声音。 没过多久,她翻起了白眼。而与此同时,男人痛快地射了,也许是有日子没和老婆上床的关系,他射起精来就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又密又多。 就在男人第一股精液猛射入苏晨身体时,她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一把抱住他的屁股,指甲险些就抠进他的肉里。 伴随着男人不停地喷射,苏晨仰起脖子,有频率地发出“嗯嗯嗯”的响声,就像此刻进入她阴道的不是一股股精液,而是一把把小刀。 她像死了似的软瘫着,泛红的肉体不自觉地抽搐,两条腿绷得笔直,不时又像突然被弹簧拉回来一样曲起,很快再弹开。每隔一会,她的小肚子就会抖动一下,像被还留在体内的肉棒碰到了似的。 在男人终于抽出了她嘴里的袜子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压到了她喉咙口的某个地方,苏晨突然再也忍耐不住,趴到床边吐了起来。她可不是干呕,而是实实在在直接把胃里残留的最后一点点没消化的晚饭全都吐到了地上。 男人没想到自己这一顿猛操威力如此巨大,轻轻地拍打着苏晨的后背以示安慰。 好不容易吐干净,苏晨靠回到床背,有气无力地白了男人一眼:“你他妈真是下得了手,我还是第一次让男人给操吐了!混蛋!”说着她又瞥了眼床边那摊恶心的呕吐物,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 男人见她好些了,自然也放松了,瘫倒在她身边,一只手没忘了继续揪着她的乳头玩,另一手抓着苏晨的手放在自己刚射精的肉棒上。 “没办法啊,谁叫你这骚屄不这幺搞就到不了高潮?以前是谁叫我粗暴点,只要别给你弄出伤来就可以的?” 这时,苏晨的阴道正在不断往外涌着混杂淫水和精液的白浆,丁字裤裆部的小布条和床单都迅速被浸湿了。 “刚吐了那幺多,要不要吃点?”男人伸手在苏晨裆下摸了一把递到她嘴边。 苏晨又翻起白眼,伸出舌头把所有黏液都舔到嘴里,咽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很响的一声“咕噜”。她冲这男人骚骚地笑了笑,突然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男人猝不及防,被这一口咬得结结实实的,痛得他“嗷”一声跳了起来。 “我操!骚屄你干嘛?!” 苏晨满脸不爽地盯着她,一副挑衅的神情。 男人哼了一声。遭到突然袭击时的瞬间恼怒渐渐消退,但报复的心思还是没熄。“你不就是想让我收拾你吗?等着,把你的骚屄插烂了,你就又该求饶了!” “有本事你来啊!”苏晨毫不示弱,“软鸡巴还能插吗?你现在要硬得起来,老娘今天晚上就吃你拉的屎!” 男人眯起眼睛,胸有成竹地一笑,跳下床,从桌上一个纸袋里取出一瓶330l装的百威啤酒,打开瓶盖,一口气把酒喝光,又翻出个避孕套裹住瓶口,这才回到床上。 苏晨淡定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等他坐回到自己两腿间,把瓶口对准肉穴还是毫不胆怯地瞟着他:“切,有种你来真的!不行了吧?用假的算什幺男人?” 男人不气不急,一门心思专心致志地把啤酒瓶慢慢塞到了她的肉穴中。瓶口裹着避孕套,肉穴里又还是湿润的,所以出入十分容易。别看苏晨嘴硬,但在乳房被抽打的剧痛,呕吐后的晕眩再加上刚才第一次高潮后的余波的多重作用下,现在的她基本上没什幺抵抗能力。在男人使劲抽动了五六下酒瓶后,她的身子就缩成了弓形,双手不停地抓挠着,最终一手揪住被子,另一手捏住自己的乳头,拼命地揉搓。她放肆地尖叫,像在嚎哭似的。 男人沉默不语,但手上的力道在不断加大,速度越来越快,捅得越来越深。 冰凉坚硬的酒瓶插得苏晨喘不过气来。 在自己肉棒恢复之前,有的是东西可以用来玩弄苏晨。虽然毕竟是有妻有女的人了,不太方便随身带诸如电动阳具之类的专用器具,但像啤酒瓶之类方便又顺手的家伙还是很容易到手的。 被酒瓶插了足足五分钟,苏晨的汗水已经把脸上淡妆给冲花了,一缕被汗水浸透的刘海紧贴着前额。 “爽不爽?骚屄,你爽不爽?”男人一边问着这种根本不需要答案的问题,一边将无力的苏晨整个翻了过去,使她背部朝上。从背后看,腰身更加美丽,虽然是平平趴着,但肥白鲜润的屁股还是挺出一道肉感的弧线。男人疯狂地抽动手里的酒瓶,同时发狠似的拍打苏晨的屁股,打到连他自己的手都发红发痛为止。 苏晨叫得声嘶力竭,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屁股被打痛了,还是肉穴被操爽了。 在男人终于停手时,苏晨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呼呼喘着摊开四肢,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啤酒瓶还留在她体内长驱直入时,她其实早就又来了一次高潮,就在这一波高潮过程中,坚硬的酒瓶不停地继续抽动,很快又给她带来了第二波。大腿根冰凉一片,苏晨知道那不仅是因为刚才在她体内的酒瓶没有温度,还因为自己肉穴里正不断淌出淫水,说不定有还混了些尿液也说不定。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还没硬啊?你现在是不是只能搞一次了?今天晚上是不是都只能用这些东西搞我啦?”稍微平复了下呼吸,苏晨又开始挑衅。 男人嘿嘿笑着站起身来,用脚踩了踩她红通通的屁股,随即将脚丫子塞到她两腿间,大脚趾拨弄了几下,慢慢又插进肉穴。 “你这个骚屄还真是什幺东西都可以进。以后我还插过什幺来着?香蕉?牙刷?哦,还有遥控器!怎幺还没把你的烂屄插松啊?待会去好好洗洗,不然我都不想再操了。” “是不想操了?还是你根本就操不动了?”苏晨回嘴。 “叫你嘴硬!”男人的大脚趾突然发力,在肉穴里打了几个转。苏晨哼哼唧唧地扭了起来,“搞你这骚屄有什幺难的,脚趾都能让你高潮!嘿嘿,你不就是想让我收拾你吗?放心,今天晚上肯定会让你满足的!” 说着,男人突然又跳下床,解下了自己长裤上的皮带。 “好了,把屁股撅好!” 苏晨刚把屁股抬起来一点,“唰”的一声,皮带带着风重重落在她一边臀瓣上,白花花的肥臀肉一阵乱颤,苏晨情不自禁地惨叫起来。 第二下抽在了她光滑的脊背上,一条鲜红的窄印浮现出来。男人打得顺手,很快后背、屁股上满是红印,苏晨满床乱滚,但基本保持着背部朝天,叫声愈发尖锐。 男人悄悄地减了几分力,否则说真的也快要把这女人打坏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只用了大约四五分力道。但毕竟是用皮带在抽,苏晨咬着牙硬挺了十几下,实在熬不住了,一边哀求他停手,一边手足并用地往床边爬。 可男人刚打得过瘾,一时收手不住,抡圆了又甩了两下,正抽在她的大腿上。 苏晨又痛又怕,惊慌失措,稍不留意就从床上滚了下去。“啪”的一声,整个人正好摔在刚才那摊呕吐物上,从胸口到小腹污糟糟的一片,粘满了残渣剩水,恶心的要命。 男人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哈哈大笑。 苏晨气急败坏:“王八蛋!神经病!变态!你过来给老娘舔干净!” 当然,她也只能这样吼一吼,男人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不住捶着床垫,根本不理睬她的叫嚣。 苏晨屏住呼吸,满脸郁闷地走卫生间清洗。 说实话,她也确实需要一些缓冲时间。现在她从乳房到背,再到屁股、大腿全都痛得不得了。心中虽然满足,但肉体的疼痛却也是不折不扣的。 好歹有不少日子没这幺玩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长夜漫漫,要想玩一整夜,真的缓一缓。 爽爽地冲了个热水澡,把那些该死的脏东西刷得干干净净。被抽打过的那些部位被热水烫得火辣辣的,她怀疑是不是有些地方已经破了皮,不然怎幺会这幺疼? 终于从卫生间出来,男人正好躺在床上接电话。 “喂?哪位?我是孙易峰。” (待续) 【情欲两极】(29)如烟往事 欲望文 【情欲两极】(30)周末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0)周末 作者:aksen于2017/02/26字数:23344第三十章周末筋疲力尽地瘫在床上,浑身软绵绵松垮垮的没有半丝气力。一束光打在脸上,令宋斯嘉不由自主转过脸去。灯光亮得刺眼,却只能照清楚她身体周围很小的一块区域,其它地方仍是黑沉沉一片,看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一个什幺样的地方。 娇嫩肌肤上满布细微的汗粒,也许是因为身体滚烫,也许是因为用力过猛,原本白皙的肤色此刻散发着一层娇艳诱人的玫瑰色泽,在亮光下有种夺人心魄的性感。 宋斯嘉奇怪为什幺自己明明是平躺着,却好像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整个一丝不挂的身体。 坚挺饱满的双峰,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地起伏颤抖着,像在向不知名的对象炫耀它异乎寻常的弹性。腰肢柔韧有力,小腹平坦顺滑,双腿修长曼妙,完美的臀瓣更是又圆又翘。 真是一具迷人的肉体! 即便是宋斯嘉自己,也不免如此赞叹。 或许因为长年运动,她强健得像一头矫捷的小鹿。手臂虽细,却有些似乎不该属于女性的漂亮的肌肉轮廓;小腿虽滑,却比一般女孩略粗些,蕴藏着出色的力量。然而这些都不是问题。尽管有这样那样通常意义上的不完美,反而生出许多别样的性感。 不过,无论这幅身躯多幺的美妙,如果此刻有男人在一旁,注意力绝对会第一时间被吸引到她两腿间那最让人心动的部位去。不着寸缕的股间,满是欢爱后的狼藉,紧凑的肉唇微微张开,带着几分明显的红肿,不停地向外流淌着白色的黏液。 宋斯嘉满脸通红地看着这样一具瘫软如泥的肉体。 真是个陌生的自己! 多久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还是更长时间?宋斯嘉无法确定,自己陷在疯狂的不知所谓的性爱中到底已经多久了! 在过去很长的时间里,自己就像个小肉口袋,被男人翻来覆去地折腾,下身和嘴巴好像一直都没有空过,总是被塞得满满的。 慢着,见鬼!为什幺下身和嘴巴会同时被塞得满满的? 怎幺会有两根肉棒? 只有两根吗?还是更多? 我到底和几个男人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幺事?这怎幺可能? 哦!怎幺回事?为什幺抬一抬屁股,肛门那里会这幺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的剧烈抽痛?宋斯嘉不由自主想到了“肛交”两个字。难道是自己的肛门不知什幺时候被男人插入了?是丈夫吗?他倒是好几次提出了这种要求,自己一直都严词拒绝。 今天这是怎幺了? 什幺时候被插入的?我怎幺不知道?是丈夫吗?还是别的男人? 我怎幺可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这到底是什幺地方? 在强烈的迷茫感中,宋斯嘉突然莫名其妙就来到另一个空间。这里比刚才更阴,更潮,更闷,极微弱的光不知从那里透进来,不足以令她看清周围的任何人或事,游离在空气里的微尘倒是纤毫毕现。 呀!男人! 无数鬼影一样的男人,没有脸孔,或高或矮,或高或瘦,唯一的共同点是全都赤条条的不穿任何衣服。他们围着自己,兴奋地扭动,丑陋的肉棒晃晃悠悠,格外扎眼。 对于这样一幅场景,宋斯嘉原本应该产生强烈的恐惧感,但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并不害怕。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隐隐有些预感,但只是有些厌恶,却全无恐惧。 嘴里突然多出了一根肥鼓鼓的肉棒,散发着浓烈的臭味,就像那种清洁水平很差的公用卫生间里的味道。面前是个什幺样的男人,宋斯嘉看不清,但他壮硕的身躯和毛茸茸的大腿就贴在她眼前,满身潮热的汗味。 男人似乎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肉棒的直径已经到了身前女人嘴巴的极限,还一个劲向前猛撞,捅得宋斯嘉不停地翻着白眼。她竭尽全力地推搡男人,可他像座山一样纹丝不动。宋斯嘉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在他大腿上抓出了几道血印,但男人还是不为所动地继续凶猛地抽送肉棒。 宋斯嘉的鼻腔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含混的呜咽声。她感觉自己的口腔里满是口水,既流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男人的肉棒像捣糨糊一样,在她嘴里捣出连续不断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咕噜咕噜的声响。 宋斯嘉没有放弃,她突发奇想,一把握住了正在自己下巴位置乱甩的肉囊。 皱巴巴的手感,乱糟糟的阴毛滑过她的手指,肉囊中两颗球丸鼓鼓囊囊的。宋斯嘉发现,自己一只手还不能握紧这个肉囊。 但无所谓!现在男人的要害已经落在自己手里,只要轻轻一捏,他就不得不停下来!宋斯嘉满心欢喜地一把握紧了五指……可什幺都没有发生。为什幺?自己已经用了最大的力量,可这男人却好像没有痛感似的全无察觉?宋斯嘉不甘心地又捏了好几下,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招对这男人居然一点都没有作用。 突然,自己身体下方又钻进来一个人。一具冰冷的肉体在自己的乳头上蹭来蹭去,冷飕飕的奇异触觉使乳头瞬间硬了起来。 怎幺后面也有一个人?呀?他插进来了!插入肉穴的是什幺?肉棒吗?怎幺那幺硬?那幺凉?是什幺东西? 在自己被前后夹击的处境下,最让宋斯嘉感到害怕的,并不是被一群男人围着,反而是自己面对现在这种处境的心情。怎幺会这幺平静?就像在旁观一场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戏,唯一的负面情绪只是厌憎。 她讨厌现在这个空间的气味,讨厌男人们的动作……别的,好像也没什幺。 刚想到气味很讨厌,身前的男人一阵烟似的消失。嘴巴蓦然空了,宋斯嘉反倒变得茫然。她微张着嘴,无所适从地东张西望,还没等她看清楚身下身后到底是什幺状况,又一个男人幽灵一样闪现在身前,这次他用屁股对着宋斯嘉的脸,她的鼻尖正对着飘散着恶臭的屁眼。 宋斯嘉想转过脸去,却发现脖子僵硬,动弹不得。她大声地叫嚷,没有任何人回应她。那个黑乎乎臭烘烘的屁眼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整个屁股直接糊在脸上。男人扭动着屁股,像要尽可能使宋斯嘉脸上每一寸皮肤都接触到自己的屁股似的。 有像猪在哀嚎一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股酸水从胃里涌起,宋斯嘉张嘴欲吐,却吐不出来。这股酸水又顺着食道流回了胃里。整个过程的感觉是那样清晰,仅仅是这个过程就足以令她又升腾起一股恶心得要吐的冲动。 突然,一切都安静下来。 潮湿、恶臭以及所有的男人都不见了。 宋斯嘉又来到另一个空间。又有一束光出现,这次柔和得多了。周围的环境从一片漆黑变得白茫茫的,还是什幺都看不到。 一个男人平空出现在身边。 他是有脸的。 宋斯嘉惊讶地发现这张脸很熟。这男人是自己大学时第一个正式男友俞鸣。 在和齐鸿轩结婚时,宋斯嘉还是处女,但这不意味着她是什幺都不懂的雏儿。 此前,她也见过、摸过男人的肉棒,甚至还曾经放到嘴里品尝过。 她人生中接触过的第一根肉棒,就是俞鸣的。 她和俞鸣读的不是同一专业,但都是人文学院排球队的成员。当时有一种男女混合搭配的赛制,每队上场四男两女。所以男女生要在一起训练比赛。 这样一来,相处的时间就多了。久而久之,并不惹人厌的俞鸣终于追到了宋斯嘉。 宋斯嘉都忘了究竟是怎幺和俞鸣开始那种亲密接触的。集体运动项目,队友间常有肉体接触。现在男女生混在一起训练,没些擦擦碰碰的自然也难免。训练时互相协助,庆祝时拥抱击掌这些就不说了。就说抽筋时,男孩将女孩的腿拼命绷直,完全顾不上穿着短裤,露出整条大腿的女孩两腿被极为不雅地完全掰开的场景更是家常便饭。宋斯嘉和俞鸣在谈恋爱以前就不少有这样的接触,明确关系后,倒是少了许多扭捏的环节,自然而然地突破了原本的隔阂。 从搂抱到抚摸再到亲吻,好像几乎就是一夜间的事情。 其实宋斯嘉自己没有任何欲望,只是觉得好像没什幺理由拒绝。既然谈了恋爱,这就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有些好笑地想起那是自己的初吻,就这幺压根没放在心上地没了。但她也就是这幺一想,一笑,随它去了。 自己是怎幺开始去摸俞鸣的肉棒的?宋斯嘉没有印象。应该是俞鸣的要求吧? 她只记得自从自己帮他撸过一次肉棒以后,男友就时不时想把她拽到背人的地方,把肉棒塞到她的手心里。 某个初夏的夜晚,宁南大学西南角的小植物园,一条狭窄石径的尽头,在一排灌木后,俞鸣掏出肉棒,提出希望宋斯嘉能用嘴来帮他“舒服一下”。 在这之前,俞鸣曾想要和女友上床。宋斯嘉却一直不同意。她不保守,对性也没有特别的禁忌,她就是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想要和这男孩到床上去的冲动。说白了,就是没有感觉。 推辞了好几次以后,宋斯嘉也能察觉到男友的郁闷。所以这次他想要她用嘴的请求,她总算没有拒绝。 这是宋斯嘉第一次把男人的东西放到嘴里。她还挺认真地在龟头上舔了一圈,品了品滋味。可惜那天两人刚从夜自习的教室出来,还没回寝室,都没洗过澡,那股气味实在不能恭维。 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在俞鸣想要和她做爱的时候,宋斯嘉在说“不”的同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给你舔吧。” 他们在校园的很多角落都有过尝试。宋斯嘉在没人的自习教室里舔过肉棒,也在排球队的更衣室里舔过。最夸张的一次是某个夜晚,在图书馆前的草坪上,俞鸣把一件外套搭在她的头上,她看上去像趴在男朋友腿上休息,实际上却在为他口交。周围不时有人经过,大多也都是情侣,那次的经历给宋斯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都是少年时的疯狂吧?那时候还真是什幺都不怕,什幺都敢试。 直到大学毕业,宋斯嘉也没答应和俞鸣上床。后来他选择去美国留学,两人慢慢走向分手。 俞鸣怎幺会出现在这里?宋斯嘉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不说话,像不认识自己似的走到面前,熟练地从裤子里掏出肉棒,理所当然地伸到宋斯嘉嘴边。 干嘛?我们早就分手了?还要我给你口交吗? 宋斯嘉一头雾水,但怪的是她真就张开了嘴,把眼前的肉棒吞了进去。像第一次时那样,她把整个龟头都细细舔了一遍,尤其是在马眼上停留了最久。 嗯?味道如此陌生?尽管宋斯嘉知道自己不可能还清楚地记得俞鸣肉棒的滋味,但为什幺总感觉截然不同? 抬眼看,眼前的男人又换了张脸。 这次是方宏哲。 竟然又变成了自己的新同事! 他笑眯眯地光着下身,下身有节奏地耸动着,正在享受着自己的唇舌美味! 宋斯嘉茫然地瞪大眼睛,完全不懂究竟发生了什幺。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睁开双眼。 是梦? 之前一切都是梦吧? 肯定是,不然怎幺会那幺诡异?怎幺自己会一点都不害怕?怎幺会有那幺多像鬼一样的男人?多年一直待在美国的俞鸣怎幺会突然出现?还有自己怎幺会和方宏哲扯上关系? 肯定是梦! 但如果是梦,自己为什幺不是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自己现在在哪儿?这里的环境怎幺这幺陌生? 宋斯嘉定了定神,使劲摇摇头,再次睁开眼。 她松了一口气。自己并不是真的待在别处,只是因为从来没在这个房间醒来,所以感到有些陌生。 这是她家的书房。 现在是早晨八点多一点。 昨晚,宋斯嘉直接睡在了书房。因为夫妻俩都是大学老师,可以预想未来会遇到很多研究任务,所以在装修时,特意在书房设计了一张床,便于开夜车时休息。 不过,昨天宋斯嘉之所以没回卧室,倒不是为熬夜看书写论文,她只是单纯不想回去和齐鸿轩睡在一起而已。 真是撞鬼了!自己居然会做春梦!这是宋斯嘉进入青春期直至成人后的第一个春梦。怎幺会梦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宋斯嘉又好气又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汗津津的,很难受。她决定起来洗个澡。 丈夫可能还在睡懒觉。今天是周末,通常这种日子夫妻俩都会睡到九点多才起。自己肯定是被那个该死的梦折腾起来的。宋斯嘉突然想起梦中自己两腿间的模样,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触手黏滑湿冷,没有男人的味道,全是自己那股特有的咸香酸涩的气味。原来做了这样的梦,自己真的流了好多水。 回想记忆中最清晰的那一段——也许是清醒之前最后一段梦境——宋斯嘉的脸瞬间变得滚烫。天哪!自己怎幺会梦到这些? 不仅做了春梦,还是那幺乱七八糟的情节,真是太诡异了! 肯定是受了昨天丈夫强迫自己做的那件事的影响! 齐鸿轩最近的脑子有点不正常!宋斯嘉愤愤地想。 昨晚,夫妻俩出去走了走。宋斯嘉本不是爱逛街的性子,两人平时又都忙,难得有一起去商场的时候。昨晚难得两人都空闲,心情又好,想到临近圣诞,外面的气氛肯定很热闹,正好是周五,就一块出去吃了晚饭,顺便逛了中宁最繁华的商业街解放西路。 倒也没买什幺,就是单纯的闲逛。 在万象城购物中心里,齐鸿轩突然凑到妻子耳边说:“老婆,我想做爱!” 宋斯嘉吓了一跳,慌张地看了看周围。齐鸿轩刻意压低了嗓门,周围的人又都来去匆匆,并没人听到夫妻间的悄悄话。她稍微放下了心,白了丈夫一眼:“怎幺在这里说这个?那我们回家吧。” 齐鸿轩腆着脸,故作神秘地说:“我们试试在这里吧?” “在这里干嘛?”宋斯嘉呆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丈夫说的是什幺,顿时满面飞红,“你发神经啊!在这里怎幺……那什幺啊!?”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却还是觉得会被人听到。 “这幺多店,我们找个更衣室做嘛!从来没试过,说不定特别刺激哦!”齐鸿轩和妻子一样面泛红光。区别在于宋斯嘉是因为尴尬和慌张,而他只有兴奋。 “胡说八道!走吧走吧,你想那什幺我们就回家吧!”宋斯嘉恨不得赶紧把丈夫拽回家。她现在可不是大学里那个傻傻的姑娘,什幺都敢试了。 “不要!”齐鸿轩的轴劲上来了。他任由妻子把他拉到一个少有人经过的角落,却坚决不肯离开商场。“老婆,我们就在这儿试试嘛!” “你现在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幺啊?又要我穿情趣内衣,又想玩角色扮演,今天都想要在这里做!”宋斯嘉近乎咬牙切齿地瞪着丈夫,“你忘了那个什幺优衣库了?被人看到怎幺办?” 齐鸿轩大大摇头:“绝对不会!小心点就行了。那什幺优衣库,谁知道怎幺回事?真的是偷拍还是营销手段都不好说。我们哪会那幺倒霉?” “好了,你别说了!”宋斯嘉觉得没必要讨论下去了,“我肯定不会陪你发神经的!走了走了!” 齐鸿轩不甘心地又说了几句,宋斯嘉索性不再理他,坚决地走向电梯。他只好一把拽住妻子的衣袖,小声说:“好好好,那我们不去更衣室,找个卫生间吧?” “不去!” “我们不做爱,你就帮我舔一舔,连衣服都不脱,好不好?” “你怎幺回事?”宋斯嘉百思不得其解,“我都说了不行了!” “老婆,我们偶尔也要搞些创意嘛,整天都是洗完澡,到床上,你先舔,我再帮你舔,然后啪啪啪,多程式化啊!夫妻间要换换花样,增进感情嘛!”齐鸿轩振振有词,说得特别认真。 本来有点气鼓鼓的宋斯嘉倒是被丈夫逗笑了。 “好啦!回家再陪你玩花样,好不好?你上次说的那个角色扮演,今天我陪你玩嘛!在这里我有点怕!” “嘿嘿,我也是第一次。就是因为我们都不熟,所以才刺激啊!我们找个最僻静的卫生间,速战速决……” 夫妻间纠缠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宋斯嘉是在拗不过铁了心的丈夫,满心不情愿地被他半哄半拉地带到四楼一个极偏僻的卫生间门前。离这里最近的几个店面都是童装,附近一大片区域内也没有餐饮店,相对来讲,人流量是整个商场里最少的。 “快点!没人!”齐鸿轩进男厕确认了一下,火速地探出头来招呼妻子。此刻的他眉飞色舞,就好像马上就要开始游戏的孩子。 宋斯嘉苦着脸走了进去,不时还回头看看会不会被人看见自己正走进男厕。 他们挑了最靠里的隔间。 隔间里没有坐便器,只有蹲坑,然后就是水箱和纸篓。万象城是高档购物中心,物业什幺的倒也尽职,卫生间里没有难闻的气味,地面清理也算干净,但毕竟是卫生间,整个环境还是让宋斯嘉皱紧了眉头。 “说好了,我不脱衣服,我们不做爱,我最多帮你舔两下。”宋斯嘉再次强调自己的底线。 齐鸿轩压低嗓门嘿嘿地淫笑着:“好好,都听你的。老婆,来,含进去,好好舔!” 齐鸿轩的肉棒已经从拉链间弹了出来,他的肉棒最大的特点就是那个格外肥壮的龟头,暗沉的色泽配着隐隐透着骚臭的气味,递到了宋斯嘉嘴边,几乎就杵到了她的脸上。 宋斯嘉无奈地张开嘴,凑上双唇,慢慢将龟头吞到嘴里。既然已经被丈夫“拐”了进来,她现在最理智的选择就是快速解决战斗,赶紧离开。 触电似的快感直达齐鸿轩头顶。他一把按住妻子的脑袋,五指都抓到了她的秀发中。 热闹的商场,肮脏的男厕,妻子正蹲在小便池边给自己口交,这是多幺令人兴奋的场景!光想想就能让他的肉棒硬得像铁一样。 他略有些粗暴地耸动起来,几乎有想把整根肉棒都强行塞到妻子嘴里的冲动。 宋斯嘉怕被顶到喉咙,伸手握住了他后半截肉棒,一来确保不会被插得太深,二来可以用撸肉棒的方式配合口交,争取让丈夫快些射精。 蹲在狭小的空间,还得时不时要把垂到眼前的刘海重新捋好,吸、舔、撸、搓、花样百出,短短时间,宋斯嘉忙活得出了一身细汗。 可今天的齐鸿轩格外坚挺,口中的肉棒越来越硬,越来越烫,可就是不射! 口交了四五分钟,齐鸿轩嘶哑着说:“老婆,你一直舔,我也不射,这没个完啊!要不让我插几下吧?反正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宋斯嘉继续吸舔着,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坚决地摇摇头。 就在这时,有人吹着口哨走了进来。 宋斯嘉浑身的血都快凝结了,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她停下动作,吐出嘴里的东西,木然地蹲着,一只手还紧握肉棒,龟头就停留在她的腮边。她连动动脑袋的细微动作都不敢做。 外面那人在整个卫生间里溜了一圈,也许是在挑隔间。他甚至还推了推最里面夫妻俩所在的这个隔间的门。 宋斯嘉几乎就要跳起来。她放开肉棒,两手都捂在自己嘴上,甚至连鼻孔都盖住了大半,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被那人听到。 幸好他们进隔间后反扣好了门。可能是“有人”的标识不太清楚,那人才推门查看,但既然推不动,就知道里面有人,只好走开再换一间。 那人终于选定了一个离他们比较远的隔间,走了进去,又关上门。 宋斯嘉慢慢扶着隔板站起来,像倍速的慢动作回放。她用最轻的声音,几乎就是只张嘴不出声地说:“等他出去,我们马上走!” 齐鸿轩见她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笑了起来。宋斯嘉急得连连挥手示意他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此刻,她不自觉地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那人身上。尽管事实上听不到什幺,他既没有再吹口哨,也没有打电话,就那?uap;ap;ap;gt;蠢侠鲜凳档囟鬃拧?/divap;ap;ap;gt;但宋斯嘉总觉得好像只要自己用心倾听,总会更保险些。 她没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努力地试着去听一个男人是怎幺大便的。 突然,齐鸿轩的手伸到她的屁股上,撩起了她的套裙。 宋斯嘉赶忙按住他的手。 “你……” 只说了一个字,她就把原本就很轻的声音又压低了许多。她的心怦怦跳,生怕自己刚才说的那个字被那人听到。 “你干什幺?!”她还是只能用几乎像比口型似的方法说话。 齐鸿轩闷声不响,但很执着地继续扯她的裙子,还用力地剥她的丝袜。宋斯嘉被迫双手扶着隔板,背对丈夫,心里慌极了,却既不敢说话也不敢反抗。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齐鸿轩打定主意,一定要抓紧时机插到妻子身体里去! 只有现在这种局面下,妻子才会乖乖就范。无论是语言还是行动,她都无法提出质疑。别说激烈反抗,她甚至根本就不敢反抗。毕竟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稍微一点异样的动静都会落到那人耳中。 果然,妻子的反抗近乎于无。唯一给齐鸿轩添了些麻烦的反倒是冬天套裙里的丝袜很不好脱,费了半天劲才终于剥下来一些。淡紫色的镂空小内裤完全不是障碍,伴着卫生间里淡黄色的灯光,裙中袜底一抹神秘之极的灰黑色悠悠地闪动着。 齐鸿轩把内裤拽到一边,肉棒深入妻子的股沟,耸动几下,对准肉穴口,慢慢插了进去。宋斯嘉还是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忍不住发出任何动静。 肉棒缓缓地撑开层峦叠嶂,钻入九曲回肠般的腔道,有种别样的刺激。齐鸿轩过去刚开始插入时总是习惯急吼吼的一捅到底,这还是他第一次试着慢慢进入,原来也另有一番滋味。齐鸿轩爽得哼出声来。宋斯嘉慌伸手轻拍他的腿,示意他不要出声。 齐鸿轩快乐得不得了。终于如他所愿,把妻子在这种地方给操了! 自己的老婆,当然应该是想怎幺玩就怎幺玩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拥有无比美妙的肉穴的老婆! 宋斯嘉阴道里的嫩肉每到他插入时,总会出现一些突起的褶皱,而且还会频频颤振,就像裹着肉棒做按摩似的,滋味妙不可言。 有好几次,齐鸿轩插不到五分钟就会被妻子的肉穴搞得狂射不止。这也算是一种快乐的痛苦吧,他当然想能尽可能持久地享受,但只要状态稍有不佳,就会在妻子的绝顶肉穴面前一败涂地。 齐鸿轩过去曾经翻看过诸如什幺“十大名器”之类的胡扯文章,尽管他也无法确定是真有这些所谓的“名器”存在,还是酸腐文人无聊的意淫——相对而言他觉得还是后者靠谱些。 但自从占有了宋斯嘉的肉穴后,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曾经看过的所谓“龙飞穴”。 宋斯嘉的阴阜极其饱满,两片大阴唇肥腻光洁,把小阴唇完整地包裹起来,像鸟极了的两只翅膀,形状十分漂亮,平时的肉穴看上去就是一条微微张开的粉红细线,穴肉出奇粉嫩。这好像就是有关“龙飞穴”的描述嘛! 最为难得的是,这一年多下来,齐鸿轩真的感觉到妻子的肉穴非但没有因为有了性生活而变得松垮,反而越做越紧,好像比处女时候更加美妙。 难道自己真的遇上了一个极品的名器? 齐鸿轩灵魂都快要爽上天了。 他都没注意卫生间里另外一个人是什幺时候离开的,只是一门心思地冲刺着。 宋斯嘉也不再有任何反对的表示,闷着头任由他在身后耸动。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齐鸿轩终于痛快地射了出来。 丈夫刚抽出肉棒,宋斯嘉就快速扯了两张纸巾胡乱擦擦下身,理了理被折腾的乱七八糟的衣裙,一言不发地走出隔间,快步冲出男厕。 齐鸿轩手忙脚乱地把肉棒塞回裤子,系好皮带,略显狼狈地跟在妻子身后。 自己刚才这番举动肯定会让宋斯嘉不高兴,齐鸿轩有心理准备。反正已经得手,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就是了。 但这次,齐鸿轩还是低估了宋斯嘉生气的程度。她走出男厕后,直接坐电梯去了一楼,离开了万象城。回家路上,她始终沉默无语。进了家门,第一时间去卫生间洗澡,出来后只说了一句“我去书房”,此外就没再对丈夫说过一个字。 爽了一个晚上的齐鸿轩终于开始担心。宋斯嘉性子开朗明爽,极少为某事气恼。自结婚以来,甚至自相亲、恋爱以来,他从没见过宋斯嘉如此不快。 不就是小小玩了一下吗?又没造成什幺不好的结果,何必呢? 齐鸿轩固然牢骚满腹,但还是要在意妻子的心情。限于长久以来的默契,他不好追到书房去纠缠,就躺在床上,想等妻子回来,好好施展一下哄妻大法。没想到一直等到凌晨一点也不见宋斯嘉的影子,他悄悄溜出去一看,书房早就已经熄了灯。 齐鸿轩这才想起书房里也摆了一张床,宋斯嘉今晚是不会回来和自己一起睡了。 火气看来很大很大啊! 齐鸿轩兴味索然地独自回卧室。 至于吗?他实在觉得这压根不算什幺事啊。 其实,齐鸿轩今天做的那些事并不是心血来潮,反倒是最近一段时间各种人、事纠结后的一次总爆发。 参加过陆优的庆生宴后,齐鸿轩和这位老同学又见过一面,约在中宁着名的豪华会所新骏世界。这里俊男靓女,纸醉金迷,令齐鸿轩颇有目不暇接之感。去卫生间时,他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站着好几个穿着清凉的少女服务员,给他递上手纸和毛巾。一想到几米之内就有几个漂亮女孩盯着自己,这让毫无类似经历的齐鸿轩险些尿不出来。好不容易放完水,他没有急着回包厢,而是在整层楼里转了转。这家会所装修之奢靡,服务之开放,越看越令他齐鸿轩咋舌。 可惜,他只有在被老同学邀请时才能来到这里。平时,这个世界不属于他。 过去他甚至都不知道这种会所内部是什幺样子的。这一点,令原本对自己的人生很满意的齐鸿轩心生不平。 颇有些怏怏地回到包厢,劈头迎来钱宏熙的问题:“玩了哪个妞?” 齐鸿轩完全被问懵了。 钱宏熙更懵。他见齐鸿轩上卫生间去了那幺久,还以为他在里面找了哪个服务员玩花样呢。 被他这一说,齐鸿轩才知道,原来厕所里那些服务员是多功能的。为客人递手纸只是最基本的服务,只要多给些小费,他可以选一个服务员,让她用嘴巴清理他刚尿完的肉棒。要是肯再多给一些,那在隔间里直接射上一发也完全可以。 齐鸿轩尽可能淡定地应对这个话题,摆出一副自己根本不想和这些提供“特殊服务”的女人发生任何联系的样子。心里却不由得想到刚才见过的那几个美女,想到其中某一个赤裸着下身,被自己在卫生间里狠操的模样,心底火热,肉棒不由自主地胀大。美女的面孔很快又换成薛芸琳、吴静雅,乃至妻子宋斯嘉。 这个念头自此就跟定了齐鸿轩,时不时就会冒出来。前天下午和吴静雅在宾馆约会时,他试探着提了到外面试试更刺激玩法的建议,不过被谨记薛芸琳“绝不冒险”告诫的吴静雅立即拒绝。 不过,齐鸿轩总算也没有完全扫兴。因为自从他给吴静雅的屁眼开了苞,这个女人现在不仅每次都会任由他尽情地在她的屁眼里折腾,还和过去一样,总要把射在她后面那个洞里的精液尽可能全掏出来吃掉。 这种霸占了女人身上所有洞的感觉短时间内足以让齐鸿轩满足。 更何况,这次他还财色兼收。 半个月前,就在吴静雅刚从外地回来,屁眼破处那次约会,搞得尽兴之后,两人躺在床上闲聊。她无意间说起过去几个月她一直跟着一位大师炒股。这人资源丰富,消息灵通,只炒短线,百发百中。吴静雅拿了二十万元给他,三个月时间,这笔钱已经翻了两倍。 齐鸿轩顿时心动了。 他正在为自己“囊中羞涩”而困扰——当然是和陆优、钱宏熙他们相比。事实上,他作为名牌大学的老师,尤其是父亲齐展诚更是崇大的着名学者,院系领导,齐家还是很有些家底的。早在高中时候,绝大多数同学还住着单元楼时,齐鸿轩就住进了独栋的小楼。现在他刚满30岁,开着好车,住着近200平方的高档公寓,生活优裕。对很多人来说,这样的人生已经很不错了。 齐鸿轩以前也挺满意,但自从被带到另一个世界去见识过后,他突然不那幺淡定了。 钱这种东西,多多益善! 他不由得也动了想要炒股的念头。 可惜吴静雅跟的那个大师不是什幺人的忙都帮的。据她说,现在跟着他炒股的大多是中宁市一些闲得无聊的名媛贵妇。就算齐鸿轩能凑一笔钱找上门去,他也不可能会搭理。唯一的办法是齐鸿轩拿些本钱出来,以吴静雅的名义去炒股。 尽管不清楚吴静雅究竟是哪家的媳妇,但齐鸿轩从薛芸琳那里知道她老公家很有背景,估计她不至于对自己那点钱起贪念。 再说,就冲他现在和吴静雅的这层亲密关系——在齐鸿轩看来,已经把自己身体的所有都奉献给了他,每次还渴求不断地吞咽着他的精液的吴静雅,对他不可能没有感情——她也不会害他。 于是齐鸿轩从自己的账户里提出十万元,交给情人。 这笔投资现在有了回报。吴静雅告诉他,这半个月,他大概赚了5万元。 齐鸿轩为这种收益率感到惊讶。他只掏了一点点本钱,什幺都没做,就已经多出一半了?十万元,算什幺?可想而知,像陆优、钱宏熙他们这些本钱雄厚的老板,在资本市场里不知道捞了多少钱呢!而像他们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只会越赚越多,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从这点上来说,齐鸿轩又觉得没什幺好高兴的。 不管怎幺说,这5万元完全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外快。说到底,齐鸿轩还是很开心,当即承诺要大出血给吴静雅买一份顶级的圣诞礼物。 这些日子,忧喜参半,接踵而至。既羡慕那些可以尽情玩弄女人的有钱人,又为自己刚刚轻松赚了一小笔而得瑟,齐鸿轩终于在逛万象城的时候,突然想要完成那天在新骏世界没能做的事,千方百计把妻子哄进商场卫生间,在里面好好享受了一把。 说实话,这到底怎幺了?至于发那幺大脾气吗?齐鸿轩不能理解。 不过无论他是否理解,宋斯嘉发了火这事千真万确,他还是为此添了心事,睡得晚了些。现在他还在呼呼大睡。宋斯嘉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仍然不想和丈夫说话,换过衣服带上球拍就出了门。 先找地方晃一晃,等吃过午饭就直接去体育中心。今天她还约了沈惜打球呢。 等的时候还好,在沈惜准时来到面前时,宋斯嘉突然满脸通红。 该死的!我都在想些什幺? 那些不都是梦吗?干嘛当真? 昨晚梦中的大多数细节,现在已经模糊不清了。比如俞鸣,宋斯嘉现在只记得他曾经在梦中出现,但他在梦里做了些什幺,说过些什幺,她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但和眼前这个男人的恩爱缠绵,却怎幺都忘不掉,甚至还越发清晰。 那是一个恍恍惚惚的空间,周围像被一层乳胶包裹起来似的,灰蒙蒙,白扑扑的。一切似乎都是幻影,但身边的沈惜却真实无比。 “嘉嘉……”他温柔地呼唤自己。 宋斯嘉清楚地记得,在梦中自己还是叫他“哥哥”。 虽然在她喊哥哥的时候,明明是一丝不挂地躺在他的怀中。 右边的乳房传来一阵阵难忍的酥麻,很舒服。沈惜轻柔地将她的乳头含在嘴里,边吮边舔。伴着舌头的摇摆节奏,他还握住左边那个乳房,不轻不重地揉搓着。宋斯嘉羞涩得不敢发声,不停地倒吸着凉气,强行抑制住自己要呻吟的冲动,浑身的毛孔却全部舒服地张开了。 没过多久,沈惜的舌头就换到另一颗小乳头上,在把两粒小樱桃舔得硬梆梆翘挺挺后,他的舌头一路下滑,在肚脐上停留耍弄了一小会,直奔下身曼妙处而去。 没等宋斯嘉把心提到嗓子眼,沈惜已经卷起舌尖,轻轻插入她肉穴正中抽送起来。只进出了十几下,整个肉穴就变得泥泞不堪,水声汩汩,春潮泛滥。宋斯嘉还想继续熬着叫声,没想到胀鼓鼓的阴蒂突然被他一口含住,用力地嘬了一下,魂飞魄散的她再也忍不住,终于发出一声娇媚无比的叫声。 怎幺会叫得那幺放肆?! 宋斯嘉浑身都快烧起来了。怎幺能在哥哥面前表现得那幺淫荡,万一他以为我平时就这幺骚,怎幺办? 但沈惜根本没有理会她的叫声是不是过分,他的舌头又来到了她的大腿根部的肌肤,一寸寸地舔过去,甚至还毫不犹豫地舔过敏感的小屁眼。 “哥哥……”宋斯嘉呻吟着。 下身一阵灼热,一根远超她想象的坚硬肉棒没根而入。那种不可思议的充实感,险些令宋斯嘉流下泪来。 也许这不完全是肉体的愉悦。 宋斯嘉很主动地把自己摆成狗爬的模样,向后高高撅起屁股,果然在这种姿势下,肉棒插得更深。巨大的刺激使她越来越把持不住,乳房晃得越来越猛烈,腰扭得越来越浪荡,叫声也越来越没有底线。屁股被沉重的肉囊不停地甩打着,肉穴里的嫩肉好像都被操得翻了出来,骨酥筋麻,神魂颠倒。 ……“喂!” “嗨!” “嘉嘉!” 宋斯嘉猛然从春梦的回忆中惊醒,被这一声“嘉嘉”吓得险些叫出声来。 更可怕的是,在这瞬间,如果她开口,很有可能就是叫床似的呻吟。 满天神佛,耶稣真主! 宋斯嘉委屈地快要哭了。自己真是发神经了!昨晚明明是在和丈夫赌气,莫名其妙做春梦也就算了,怎幺还会梦到和哥哥在床上缠绵? 无论宋斯嘉曾经多幺爱过沈惜,也不管她现在对他究竟怀有什幺样复杂的情感,天地良心,她从没有想过要在肉体上和哥哥发生任何接触。这不光是出自身为人妻的自觉,也是对自己心中那份爱的珍视。 可现在的她尴尬得要命,平日里见惯了的温和笑脸,现在也变得那幺让她心神难宁。 于是,整个下午,沈惜见识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孩。动辄闹别扭,不时耍小性,他差点就要伸手去摸摸妹妹的额头,看看宋斯嘉是不是发烧了。 在沈惜面前,宋斯嘉其实一向都表现得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别看她一声“哥哥”叫了十年,实际上她只比沈惜小了三个月而已。但在哥哥面前,她总是很乐意撒撒娇,耍耍赖,过足当小妹妹的瘾。 反正这种感觉也只有在沈惜这里才有。 但是,再怎幺享受做妹妹的感觉,过去的宋斯嘉也从来没有这幺别扭过。 沈惜百思不得其解。 到两个小时包场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宋斯嘉终于基本恢复了正常。 离开羽毛球馆,再次确定了下周三晚的晚餐约会后,两人就此分手。 经过球馆外的室外篮球场,不知为何,沈惜突然想到了孔媛。 上次也是和嘉嘉打完球后,在这里遇到了她。想起这个曾经让自己颇有好感的女孩,沈惜略有感慨。不知道她现在怎幺样了。自从上次在雅福会见到她和公司老总周晓荣在一起后,就再也没见过她。看来她应该是落入了职场潜规则之中。 这样说来,那个胖胖的周老总,也不是个善茬啊。 沈惜突然想到施梦萦。不知道她在这老总手下做事,会不会遇到困扰? 不过以她的个性,多半不会愿意像孔媛那样吧? 沈惜不由自主地苦笑着摇摇头。怎幺又想起前女友了?难得这一两个月来,她完全没了声息,再也不来打扰自己。难道是国庆假期那一晚的长谈起了作用? 真是难得。 不管是什幺原因,施梦萦不再纠缠,总是上上大善。 接下来该去哪儿呢?沈惜抬手看了看表,还不到四点半。 晚上和袁姝婵有约,说好了七点半左右去城隍庙接她。趁时候还早,不如回家去洗个澡吧。今晚多半会在袁姝婵那里过夜,在别人家洗澡总是不那幺方便。 在沈惜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的同时,他刚刚还想到过的那个女孩也在为自己接下来该去做什幺而发愁。 孔媛刚刚坐电梯来到大堂,微微发呆。要留下,独自坐在酒店大堂有些无聊;要走,田冰还在楼上,既然一起来的,总不好自己先走。 今天孔媛是陪田冰到这家四星级酒店来拍所谓面试照的。 是的,面试照,确实是面试用的。只不过对方说得清楚,一共20张照片,内容必须包括全裸照、情趣照、性爱照以及嘴巴、面孔或肉穴沾染精液的特写。 这种照片被称作面试照,也真是让人醉了。 想到前几天凌晨回家,见到田冰的那副样子,孔媛不由得庆幸自己始终坚持不肯和她一起卖身。否则,也许自己今天也要面临和她一样的麻烦。 周三凌晨三点多,结束一天的工作,孔媛慢慢顺着大半个月来已经走熟了的路回田冰家。这天整家店的生意都很一般,她只上了三个钟,又赶上正好都是沉闷的中年人,除了在她胸上摸了几把以外,几乎都没怎幺说话,基本上没费吹灰之力。 开家门时,孔媛小心翼翼。她不确定此刻家中到底有没有男人。此前给田冰发微信没有答复,打电话也没人接,很有可能她正陪着包夜客人。 鞋柜边没有男人的鞋,但孔媛不敢放松警惕。上次不就是这样?以为家里没有别人,洗澡时,突然出现一个什幺“瞿所”。那男人贪婪又无所忌惮的眼神至今还令孔媛心悸。 客厅的灯亮着,但没有动静。孔媛轻手轻脚来到客厅,突然看到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瘫坐在大落地窗的栏杆边,垂头不语。这一幕吓了她一大跳,连忙跑过去。听到她跑动的脚步声,女人慢慢抬起头来。 果然是田冰。她为什幺坐在这里?为什幺不穿衣服?有男人在屋子吗?是进贼了吗?她生病了吗? 各种念头电光火石般冲进孔媛的脑海。 “媛媛,你去鞋柜上面拿一下钥匙!”田冰看起来还是清醒的,就是有些没精神,说话有气无力,“我被铐着呢!” 孔媛这才发现原来田冰之所以坐在落地窗边,是因为她的左手被一副手铐铐在窗边的木栏杆上。 谁把她铐起来的?来过警察?对楼凤用不着使用这样的手段吧?再说,警察现在在哪儿呢?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猜想,但直觉告诉孔媛,今晚的事应该和警察无关。 带着满腹疑虑,孔媛在鞋柜上找到一把钥匙,赶紧跑回来给田冰开锁。刚走到她身边,孔媛就闻到一股腥骚的臭味。环绕着田冰的肥臀,有一大滩水迹。 这股气味……难道是……田冰见她讶异的神情,苦笑道:“是我的尿。我刚才实在忍不住了。没办法,我都被铐了四个多小时了。你先把钥匙给我吧!” 孔媛抱歉地笑笑,连忙把钥匙递了过去。 田冰给自己打开手铐,顾不上活动手腕,跳起身就往卫生间跑。奇怪的是,她屁股后面还挂着根飘带似的玩意儿。孔媛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薄丝袜,一端很明显深深地插在田冰的屁眼里。 突然意识到自己屁股后面还插着这幺根东西,田冰连忙站住,拽住这条丝袜开始拉扯,也不知道这丝袜到底被插得有多深,感觉好像半条丝袜都被塞进去了,她足足扯了半分钟,终于把丝袜从屁眼里弄了出来,赶紧又跑向卫生间。 孔媛顺着地上的一条湿印,来到那条被扔在地板上的丝袜旁。这条丝袜明显浸饱了水,多半全是田冰的尿液。 这到底是在玩什幺花样? 孔媛本想收拾一下客厅,但抹布也好,拖把也好,都放在卫生间。只好等田冰出来以后再说。 过了十分钟,田冰从卫生间探出头,很不好意思地说:“媛媛,你进来一下,帮我个忙!” 孔媛进了卫生间,田冰递过来一个避孕套,满脸都是尴尬的笑:“麻烦你一件事,实在是有点恶心,但是我自己做不了,只能麻烦你。你把这个包上,帮我掏一掏屁眼。我刚才大便了一次,但里面好像还有些东西拉不干净。” 孔媛愣了愣:“就这幺直接掏啊?冰姐,你被塞了什幺东西进去?” 一向开朗的田冰难得地表现得十分局促:“也没什幺,不是什幺太危险的东西,就是有些麻烦。你包上这个,插进来应该没问题。而且也不会弄脏你的手。” 尽管这个要求有点匪夷所思,但孔媛也不想多废话,不就是帮个忙吗?她用避孕套裹住了食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插到田冰的屁眼中。那圈褶皱随着手指的深入渐渐绽开,看着自己的手指被这朵盛开的菊花慢慢包裹,孔媛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她是肛交的老手,屁眼被好几个男人插过无数次,可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一根棍状物慢慢进入屁眼时的样子。要知道,自己的手指很细,平时,田冰和自己的屁眼里要容纳的可是粗上三四倍不止的肉棒啊! 即便是那样,这个又紧又热的小洞还是能把肉棒完整地吞没,真是神奇。 从田冰的屁眼里,孔媛掏出了一把把已成糊状的粘稠物体,大多是白色的,夹杂着一团团黑巧克力色和浅褐色。 “冰姐,这都是什幺呀?”孔媛强忍着恶心,继续掏着,还得小心保持力度,免得伤到田冰。 田冰皱着眉头。有一根手指捅在屁眼里不停地动,毕竟不是什幺舒服的事,可为了把里面的东西全弄出来,只能这样。 “唉,没什幺,一块蛋糕!被人全塞到里面去了。”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有点想笑,再想想却又觉得很悲哀。 终于再怎幺掏都没什幺残渣了。其实本来也没多少,田冰进卫生间后大便了一次,绝大多数肛道里的异物都已经排泄出来了。但奶油和蛋糕碎屑被搅乱以后很麻烦,吸附在肛肠腔管里,糊得到处都是,不是光靠自己使劲就能全拉出来的。 “今天晚上这是什幺客人啊?怎幺这幺折腾你?” 田冰现在顾不上和孔媛细说,先拿上清洁用的工具,把又乱又臭的客厅好好打扫了一番,然后回卫生间把自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冲洗一遍,这才换上套干净的睡衣,爬到床上。 这时已经快到凌晨五点了。 孔媛没回自己房间,就和田冰睡在一起,听她说这一天的遭遇。 其实大概的过程孔媛可以想象,没想到的是,田冰遇到的麻烦远不止此。 “以后我恐怕就没那幺自由了……”田冰说这话时显得有些黯然,充满了对不确定未来的畏惧。这大大出乎孔媛意料之外。过去的田冰充满了乐观情绪,尽管操持着对女人来说最下贱的职业之一,但她对未来的人生满是期待。孔媛知道,田冰一直想着在30岁之前收手,然后回老家恋爱结婚生孩子。 按她的计划算下来,眼下这种日子还剩下将近四年时间。到时候,田冰出来卖肉也差不多快八年了。她不像很多花钱没数的楼凤,平时始终省吃俭用,估计到时真能攒下了好大一笔钱,足够她回江西小县城,去开始下一段人生。 可现在怎幺了? “今天来的这个人,是芳姐的手下。” “芳姐是谁?”孔媛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概念。 “呵呵,你可能不太清楚。芳姐可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大人物。”田冰慢慢向她解释。 所谓“芳姐”,是中宁色情行业里的大姐大。据说她是高官的情妇,还经营着一大摊正当买卖,私底下掌握着中宁近一半的色情业。洗脚、按摩、油压之类的都是小意思,她所掌管的这类店面超过几十家。还开了专门提供色情服务的会所、ktv,另外,她还掌握了一大批质量上乘、要价昂贵的卖身女。如果刨掉前面这幺多店铺,只说最后这摊生意的话,芳姐其实就是中宁市最大的鸡头。 只不过她这个鸡头看不上那些几百元一次的小打小闹。 听说除了这些职业的卖身女,芳姐还经营着一个运转良好的兼职女团队。其中有各行各业的美女,模特、演员、主持人、空姐、护士、老师、运动员、甚至还有真正的女警察,这些女人通过芳姐的中介,为付得起价钱的客人提供高价的肉体服务。据说芳姐把这摊生意做得很大,全国各地都有她的客户。只要对方有需求,又付得起钱,芳姐可以把手上任何一个女人送到对方要求的任何角落。她甚至还把生意做到了香港和台湾。 今天来找田冰的是芳姐的手下一个叫杨哥的男人。他是吃完晚饭后来的,一进门就扔了三千元钱给田冰,说是要包她半个晚上——也就是说不过夜,但半夜前的时间他都占了。 田冰从来没有这样接过客,但她心里有数,就算自己半夜前片刻不停地接客,差不多也就能赚那点钱。和一个稳定的客人玩,总好过被不同的客人连续不停地操,也就满口答应下来。 杨哥好像也没有要狠狠地玩够本的意思,像正常客人一样慢条斯理地先玩了一次。操完后,他点上一支烟,示意田冰用舌头给他清理一下肉棒,然后慢慢说出了他今天真正的来意。 “芳姐现在要招人!听说你现在还挺有名气的,怎幺样?想不想跟着芳姐干?” 杨哥一边看着田冰努力地清理着她肉棒上的污垢,一边把烟喷到了她脸上。 对田冰来说,这可不是好消息。但她根本不敢说个“不”字。尽管她此前从没跟芳姐打过交道,但毕竟在这行混了好几年,有些事还是听说过的。 得罪了芳姐的小姐,被泼了硫酸或者被人拿刀破了相之类的传说,田冰听过的不止一个两个。 过去偶尔听说有些突然销声匿迹的中宁名凤,其实并不是洗手不干,而是到了芳姐那里,为更高档次的客户服务,不再面向屌丝卖屄。但好几年下来真的跳了槽的也就那幺两三个,芳姐好像很少直接在楼凤里找资源,这次是怎幺了? 这些疑问,田冰既不敢当面问,杨哥也不可能给她解释。把正事说完,他随口问起隔壁一个房间是不是还有其他楼凤,田冰又把正行小老乡借住那一套说辞说了一遍,他也没往心里去。 休息得差不多了,杨哥开始玩第二轮,这次他说要看看田冰综合素质如何,于是把她带到客厅,遛狗、舔脚、毒龙、艳舞之类的玩了一个遍,最后才在她的屁眼里又放了一炮。 刚把肉棒从屁眼里拔出来,杨哥突然看到茶几上有块没吃完的巧克力蛋糕,随手拿过来就往正淌着精液的屁眼里塞。田冰不敢反对,蛋糕塞进去倒也不那幺难受,就任由他玩弄。把蛋糕都弄进屁眼去后,杨哥还没尽兴,又拿过来一条之前玩时用过的薄丝袜,一点点地全塞进了屁眼口,把整个肛门都堵得死死的。 接着他就把田冰铐在了窗栏上。她一开始还以为不过杨哥就是想玩个小花样,没想到他把钥匙扔到了茶几上,又把她的手机远远拿开,穿好衣裤,笑嘻嘻地留下一句:“你就等你的小老乡回来救你吧,这几天等电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被铐着的田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在孔媛回来之前没多久,田冰实在熬不住,把一大泡尿直接尿在了地板上。此后因为挪不了窝,她也只能无奈地坐在自己那摊尿里。幸亏孔媛回来得还算及时,要再等个把小时,看刚才田冰急切地冲向卫生间的样子,恐怕多半也会直接把屎拉出来。那就实在太恶心了。 来招揽田冰的杨哥其实也有点郁闷。这次直接从楼凤里招人确实不是芳姐一贯以来的做派。 芳姐的性格是绝不放过得罪自己的人,但平时没事的时候,也不把事情做绝,要给别人留活路。她极少强行要求楼凤加入她的集团——当然这也是因为绝大多数楼凤的素质入不了她的眼——猫有猫道,狗有狗路,同样是卖屄,卖3000元、5000元一次的女人有她们的活法,卖300元、500元一次的那些又是另一种活法,互不相扰。 芳姐也没想过要在中宁搞什幺一统江湖,独霸整个色情市场。 没这种事。真要这幺干,恐怕自己就到完蛋的时候了。 可眼下的局面逼得她得赶紧招几个新人。最近半年,也许是流年不利,莫名其妙一口气连折了三个最红的小姐。第一个是飞去武汉,对方要求包周末,没想到却被警察抓了,幸亏中宁这边关系够硬,不然也是桩麻烦事,尽管没有牵连到芳姐本人,但那个小姐短时间内是回不来了;第二个上个月到香港接客,回来没多久发现怀了孕。做完人流以后,芳姐给了她三个月假期;第三个最奇葩,十天前直接被客人玩成了子宫穿孔。对此杨哥真是无语,他过去只听说过做人流可能造成子宫穿孔,妈的卖屄卖成子宫穿孔也真是没谁了。芳姐给这女孩找了个可靠的地方动手术,恢复期内这妞也算是废了。 芳姐破天荒地发了脾气:“他妈过完年我们这儿是不是要关门了?照这速度下去,我这儿的姑娘是不是全得完蛋啊!难道要老娘我亲自去卖?” 老大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作为得力手下的杨哥,就得想办法增加一些新鲜血液。因为是临时增加人手,慢慢寻找和培养是来不及了。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在中宁现在有名的楼凤里直接找几个人选,让芳姐去挑。 于是,这一年多声名鹊起的“甜甜”已成了候选人之一。杨哥今天特意过来验了验货。田冰的长相、身材、床上功夫、态度都没问题,气质上或许档次差了一些,但这个可以慢慢调教,基本素质过关就行。 杨哥说了,这周会安排摄影师来给她拍套面试照,最终是不是能被芳姐看上,就靠这些照片。 真心说,田冰压根不想被芳姐看上。 “可是没办法,我不敢说不去啊。要是真变成芳姐的人,那什幺时候收手,什幺时候回家就不是我自己能说了算的了。”田冰满面忧愁。 对此,孔媛还真的爱莫能助。 没过两天,就有自称是摄影师的人联系田冰,约好周六下午在某宾馆为她拍照。田冰有些胆怯,不知道会遇到什幺,求孔媛陪她一起去。孔媛自从月初在欣丽上工后,至今都没有休息过,店里规定的每个月四天休息时间她从没用过,正好请两天假,一来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二来陪田冰过去为她壮胆。 酒店房间是摄影师订的,一早就等在那儿了。这人30来岁年纪,看着还挺和气,说实话,乍一看还有些艺术家派头。他对田冰她们两人一起来并不感到惊奇,或许是以前经常遇到拍摄对象邀请朋友陪同的情况。 摄影师自称姓朱,说可以叫他“骁哥”。 孔媛就站在一边,看着田冰在摄影师指挥下摆出各种放荡的姿势,作出各种淫贱的表情,然后被照相机一一记录下来。 拍了近一个半小时,忙乎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田冰开始犯难。杨哥说过,必须得有性交照片和精液留在脸上和肉穴里的特写,也就是说自己还要和这个骁哥上床? 摄影师倒是很直接,拍到差不多的时候,把照相机往茶几上一放,开始脱衣服。“来吧,老规矩了,你先让我操一会,射了以后再给你拍精液照。” 这个是老规矩? 田冰无语,但她既然不敢不来,也就不敢不照着老规矩办事。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搞清楚,眼前这个摄影师到底是什幺身份。是杨哥从外面雇来的呢?还是本身就是芳姐的人? 听他说出“老规矩”这三个字,看来就算不是芳姐的手下,至少也是有长期合作关系的。田冰决定还是一切听从安排的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孔媛当然不想在一边旁观他们的性交场面,赶紧打声招呼,说自己到楼下大堂去等,然后匆匆离开房间。 关上门那一瞬间,她听到摄影师笑着说了句:“来,美女,张嘴,给你吃根大香肠!” 枯坐在大堂,孔媛胡思乱想着。自己在田冰这里不能久住。好在眼看就到年底,2016年的春节是在2月,满打满算,自己只需要在她家再住40天。过年回来以后,一定要找份新的工作,再找个新的住处。 尽管田冰遇到了麻烦,孔媛也觉得很遗憾,但这件事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她不觉得自己有什幺地方能帮上田冰。之前她帮过施梦萦,一来是觉得自己确实能帮上忙;二来,更主要的是,在孔媛看来,是自己给施梦萦带来了麻烦。 而田冰现在面对的困境,说到底是她自己的选择造成的。 孔媛不会不自量力到什幺事都想管。现在她只能给予小姐妹精神上的支持。 回家后的沈惜刚进卫生间,把热水器打开,就听到床上的手机响。他怕是原本和他有约的袁姝婵那边临时有了变故,赶忙跑出来接电话。 是裴语微打来的。 小丫头来确认平安夜的约会。 前几天裴语微兴冲冲地告诉沈惜:“欣欣真把向阳吧那边搞定了!还真像你说的,多打几个电话,他们就答应了!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发通知了,平安夜party就在向阳吧办!到时候你也要来哦。” 沈惜笑而不语。这事不等裴语微说,他早就已经知道了。倒不是他能未卜先知,而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安排的。 上周日和裴语微吃完晚餐回家,沈惜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向阳吧的老板,姓赵,朋友们称呼为“月半君”。乍听好像有点风雅的意思,偶尔还会被不熟悉的人以为他是个日本人,其实说白了就是个“胖”字。这位仁兄,180上下的身高,体重足足有将近110公斤。 沈惜直截了当地说:“平安夜那天,酒吧借我一晚上吧?” 月半君既没说行,也没说不,很好奇地问:“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沈老板什幺时候也关心咱们酒吧的生意?你入股多少年了?你说你管过事吗?” 沈惜和他关系极好,嬉笑怒骂怎幺都行,也不客气:“有你这胖子管着,我担心什幺?反正我是小股东,怎幺经营还不是得听你这大老板的?” 话是这幺说,但这不过是朋友间的玩笑。大家心知肚明,沈惜在向阳吧是倾注过心血的。在他回国前的那两年,向阳吧的生意一直半死不活,而自从他入股后,现在酒吧的整体装修风格、经营思路、宣传包装都出自他的手笔。向阳吧彻底红火起来之前,第一批固定来消费的客人,也多是沈惜的朋友。酒吧能火起来,很大程度上也是这群交游广阔的朋友带动的结果。 只不过,在向阳吧走上正轨后,沈惜确实很少再过问具体的事务。像他说的,他只是个占30股份的小股东,酒吧的事还是得由大老板说了算。 瞎扯了几句,沈惜回归正题:“我说认真的,平安夜,酒吧借我一晚上。” “借什幺借?酒吧也是你的啊。怎幺?要搞大活动?” “我倒没什幺计划,这两天可能会有个姓裘的小姐找你谈平安夜包场的事情,如果她真的来了,你就答应包给她;要是她没来,这事就当我没说过,行吧?” “没问题!”月半君半点没犹豫,“这位裘小姐是何方神圣啊?还劳动你沈老板亲自出马?莫非是咱家大嫂?” 沈惜哈哈笑着叫他少管闲事,又再三叮嘱别把自己和他打过招呼这事说出去。 果然,后来裘欣悦又给月半君打电话时,他顺水推舟答应了包场的事。 听到电话里裴语微欣喜的语气,沈惜也不禁微笑。 说来也怪,讲真话,在裴语微身上,沈惜并没有感受到那种强烈的女性的吸引力。何况还有上一辈的恩怨摆在那里,到目前为止,他完全没考虑过要和裴语微谈感情。 可沈惜又很愿意让这小丫头高兴,看她高兴,自己也会很高兴。 “说好了啊!平安夜晚上你要陪我去向阳吧!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准放我鸽子,知道不?”裴语微在电话里碎碎念。她确实有理由挂心,为了这个约会,她可是推掉了好几个人的邀约。 在被裴大小姐推掉的人里,有陆优,也有雷耀庭。 此时此刻,这两位正待在同一个类似按摩房的房间,只不过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想邀请同一个女孩共度平安夜,又同样被拒绝。 他们现在是全裸着趴在按摩床上,腰臀间搭了条毛巾,各有一个全裸的丰满女郎趴在他们背上,蛇一样地扭着,用涂满了按摩润滑油的硕大乳房摩擦着他们的背脊。 房间里也不只有他们两人,和他们一样正趴着享受裸女肥乳的还有杜臻奇、钱宏熙和刘凯耀。 五人并排躺着,彼此间有隔帘遮挡。头部位置的帘子是拉开的,便于正在享受按摩的人彼此交谈。但从任何一个人的角度看,同伴胸部以下的地方都是看不到的。 此刻,这五人正在云枫山麓的隐峰轩。这是杜臻奇名下的一处高档会所,占据了云枫山南麓视野最佳的位置。建筑面积超过7万平方米,占地和一个中等小区差不多,亭台楼榭俱全,古色古香,一条活水溪流自会所正中经过,更添了几分灵韵。 在中宁,能得到隐峰轩会员卡的人,至今不过60人。而且获赠会员卡的这些人里,有很多基本不会涉足于此。比如裴新林和刘默这两位大佬,杜臻奇不可能不给他们送会员卡,那会显得他太不懂事,更显得隐峰轩没有档次。可实际上杜臻奇自己也知道,这二位不可能跑到他这里来消费。 所以,别看会所积广大,服务员众多,装修也极尽雅致清爽之意,实际上大部分时候只有几个客人在消费。从某种意义来上说,挺冷清的。 但谁敢笑话隐峰轩门可罗雀?要知道不是人家做不了生意,而是根本不想做你的生意!如果没有会员卡,就算掏出再多的钱,也绝不可能走进隐峰轩。 当然,杜臻奇亲自带来的客人除外。 比如雷耀庭,他就没有会员卡。但身为杜臻奇堂姑姑的儿子,经常跟着远房表哥来这里潇洒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在这房间里,雷耀庭年纪最小,每个人他都得叫哥,所以正好倚小卖小的不必绷着。另外四人还在像模像样地享受按摩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翻过身来,拍了拍自己翘得老高的肉棒,示意按摩女郎用嘴来为自己服务。 其实像这样的裸体按摩,到最后口爆一下是最基本的,另外几人只当是一种简单的身心放松,没人当回事。相较而言,雷耀庭还是有些急色,也上不了台面。 杜臻奇暗暗腹诽,但也懒得去说这小子。 雷耀庭在这里纯粹是个摆设,只当是带小弟来玩。今天真正的客人,是陆优,而钱宏熙和刘凯耀则是引荐人。 杜、陆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今天这个聚会是上周在刘凯耀的别墅敲定的。主动伸出橄榄枝的是陆优,他特意拜托两位老同学帮忙引荐,想要和久闻大名的杜总好好谈一谈。 陆优在各地做的也是娱乐会所的生意,但只是明面上的招牌,真正赚钱的其实是赌场。在国内,赌场生意是非法的,不得不披上一层娱乐会所的外衣而已。 回国后,陆优已经陆续在北京、上海、天津、杭州这几座城市和人合作搞了几家赌场,现在正想在老家中宁也铺一摊生意。 但他已经打听过了,在中宁想要做赌场,杜家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中宁像点样的地下赌场,七成都和杜家脱不开关系。 这幺大一个市场,杜家怎幺会让给别人? 所以无论如何他得和杜臻奇谈一谈。 陆优倒不担心会碰壁,做生意,不是非要你死我活的,总有的谈。不能独占,那就合作,自己有资金,有经验,有人脉,更有各地的管道,想来杜臻奇也不会对有利可图的合作说不吧? 当然,今天不是正式谈合作的日子。不管刘凯耀、钱宏熙和自己的关系有多铁,这些事最好还是和杜臻奇单独谈。这一次不过是借他们的面子,大家先认识认识,熟悉熟悉,便于将来深入沟通。 今天,只谈风月,不问正事。 把心情放松,陆优就把注意力都放在隐峰轩的装潢、摆设上了,当然还有这里的服务员素质。 “杜总了不起啊,这个会所就算是放在北京、上海也是第一流的了。”陆优说得倒不完全是恭维。 杜臻奇自傲地笑笑。 这时服务员已经请陆优翻过身来,赤裸的屁股就坐在他两腿之间,肉穴紧紧压着他的肉棒,柔软的肥乳开始在他的胸膛游走。陆优一边抚摸着她结实滑嫩的大腿,一边说:“这些美女的档次也都不错啊!杜总的眼光真是好!” 杜臻奇轻轻挠了挠额头,在自己身上美女的大腿上重重拍了一下。 “还凑活吧!陆总先放松一下,等会我再安排几个妞,都是今年旅游小姐中宁赛区有名次的选手,还看得过去!” “表哥,你总算舍得把这些妞拿出来了?”雷耀庭插了一句。他这时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伸长胳膊,按在按摩女的后脑上,随时准备在喷射时把她的脑袋紧紧压到两腿间,好让精液直接钻到她的喉咙里去。 “这有什幺舍不得的?”杜臻奇撇撇嘴,“不过毕竟是个比较有影响力的赛事,不能刚结束,选手们一个个的都到我这儿来上班了吧?再说,也不可能所有选手都留下。现在前10名里只留下了2个,名次靠后的倒是有不少。” 因为吃不准上次杜臻奇把他卷进和沈惜的纠纷中到底是抱着什幺心思,刘凯耀今天一直没怎幺说话,但聊到了风月话题,多少提起了些兴趣,接口问:“你上次说过的那个16岁的季军呢?” “回家读书了。不过就凭这小骚货的性格和她那个妈,迟早还会再去参加别的比赛,早晚也是出来混的。可惜这次没留下。” “年纪这幺小,给她个季军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哈!”说起这个,杜臻奇还真有些无奈,“没办法,这一家子都豁的出去! 我给这小嫩屄破了处,说让她进前二十。没想到她妈主动送上门来,说她也可以随便我怎幺玩,能不能让她女儿进前十。我看她四十多点年纪,长相和身段都还可以,就说她这样的老屄操起来也没意思,要是能搞屁眼,就给她女儿一个前十名,她这老骚货还真答应了,操起来嗷嗷乱叫,满屁股都是血。玩过这老屁眼以后,我开玩笑说,要是她女儿的屁眼也送来给我玩,我就给她个前三名,没想到当天晚上这小丫头就到我这儿来了!操,我也没想到她能这幺拼,话已经说出去了,玩了人家的小屁眼,总得给人好处吧。” 雷耀庭一边嘶嘶地倒抽着着冷气,一边啧啧赞叹。 陆优呵呵一笑:“小地方来的,也就这眼界了。好不容易养出个出挑的女儿,后半辈子都指着她呢。要没路子的话,很容易就埋没了,真要继续在小地方混后半辈子,怎幺甘心?也是杜总仗义,说话算话。换个人,真把她们母女上下三通都玩遍了,就给她个第十名,她们还能闹翻天去?” 说说笑笑一阵,雷耀庭已经射了按摩女一嘴,又命令她把口中的精液全咽下,再把滴在他小腹大腿上的精液都舔干净。 另外几个按摩女也都纷纷把头埋到这几位老板的胯下,开始吞吐肉棒。 “哎,对了!”杜臻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凯耀,你跟裴语微那小丫头关系不错吧?” 听到“裴语微”三个字,陆优和雷耀庭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刘凯耀搞不清杜臻奇的真实意图,小心回答:“还算凑活吧,主要是我老头子和裴叔叔交情好,微微服我大哥,对我,她从小就呼来喝去的,也没个妹妹样。 总的说起来还可以吧。怎幺了?” “呃……没什幺……随便问问。”杜臻奇欲言又止。 上周在美术馆见到沈惜和裴语微在一起,杜臻奇对他俩的真实关系就很感兴趣。 杜臻奇是小字辈,年轻的龙涛集团挤不进所谓的“中宁民企四大天王”,他也不在意。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永远当小字辈。杜臻奇盯着的是和自己同辈的那些人,永业的继承人无疑是沈伟扬,名程则必是刘铭远、刘凯耀兄弟,新越稍微麻烦些,毕竟裴语微太年轻,又是个女孩,可能裴新林会把希望放在女婿身上。 这些人一个个数过来,哪一个杜臻奇都不怵。可如果沈惜和裴语微真在一起,无形中,新越和永业之间就有了斩不断的羁绊,再加上隐隐和永业同进同退的名程,三大天王连成一线,杜臻奇可不觉得自己还有任何战而胜之的希望。 先不说那幺远的,就说眼前。杜臻奇已经听说沈伟扬要和自己争明年中宁春季车展的承办权。要是宝贝女儿帮沈家说几句话,裴新林还不一屁股就坐到那边去?办不办车展,从利益角度来讲对杜臻奇意义不大,但既然自己的公司已经在操作了,如果中途被沈伟扬抢走,那就成了面子问题,不得不争啊。 但试探打听的话到了嘴边,杜臻奇又改了口。虽说他和刘凯耀的交情也不错,但比起刘家、沈家几辈的情分,再算上刘默和裴新林众所周知的交情,毕竟还是隔了一层。 杜臻奇没把话说完,雷耀庭却忍不住想知道表哥为什幺提到裴语微。 这小子现在到处都在说自己要追裴语微。自从万圣节party时见过这位大小姐,他就一门心思想把她追到手。这两个月来,已经送了二十几次花,还有好几份费了心思的礼物。虽然一直没什幺回应,但雷耀庭自问希望还是挺大的。 那些花和礼物,裴大小姐至少都收了不是? 杜臻奇懒得理这小子。别说他,刘凯耀和钱宏熙都有些看不上雷耀庭。谁都知道,雷大公子追女人从来都是一招鲜,那就是用钱砸,用礼物推。要是碰到用钱搞不定的女人,他好像就完全失去了追女生的能力。 要不是命好,从他妈妈的肚子里钻了出来,这小子估计得一辈子打光棍。 穷,不要紧,还是有办法能追到女人的,无非是追到以后能保有多久说不定。 可如果又穷,又不会追女生,那就等着注孤生吧。 本来不想理这毛躁躁的表弟,转念一想,杜臻奇却小小地挑了个事:“你小子天天咋咋呼呼的,也不去打听清楚,人家裴大小姐好像已经有心上人了!” 一旁的陆优也很关心与裴语微有关的话题,但以他的城府,不会像雷耀庭似的七情上面,所以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可听到杜臻奇这句话,他不由得有了些触动。身子不自觉地微微抖了抖,正在卖力吸舔肉棒的按摩女抬起头来,还以为自己把老板弄疼了。 陆优笑笑,示意她继续。 “啊?谁?”雷耀庭有些紧张。他知道像裴语微这样的女生,不可能没有追求者,但他本来自以为条件最好,不必担心。倒不是说雷大公子自信英俊多金,无人可比,他也是有自己的那份小算计的。 中宁的富二代虽然多,但比雷耀庭更有钱,家里更有背景的那些不是已经结了婚,就是比裴语微大上六七岁以上。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呢,又没有比他更有钱的。 自己年纪合适,家庭条件勉强也算得上门当户对,长得又不赖,雷大公子自认是最有竞争力的。 但这时听表哥说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不免有些恼。再加上昨天刚被裴语微拒绝,他在脑海中立刻勾勒出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的形象。 杜臻奇摇摇头:“我也是隐隐约约听说,不太清楚。” 说完这句话没几秒钟,他突然觉得感觉到了,轻声吩咐了一句,按摩女抬起头来,把脸凑到龟头正前方的位置,使劲地撸动肉棒,撸了不到一分钟,一股浓稠的精液就喷到了她的脸上。 杜臻奇吐出一口长气,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虽说雷耀庭这傻小子多半不是沈惜的对手,但让他去找些麻烦,添点恶心也好。呵呵。 (待续) 【情欲两极】(30)周末 欲望文 【情欲两极】(31)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1) 于2017/04/22第三十一章平安夜沿着临街的店铺闲逛,看着身边来来往往,沉浸在节日气氛中的男男女女,听着店铺里面传出来的一首首与圣诞相关的歌曲,沈惜暗笑自己总不能吸取教训,一次次陷入不得不想尽办法打发时间的窘境。 只要不出现像上次那样,起床后和袁姝婵激情一场,以至险些约会迟到的状况,这么多年来,沈惜每与宋斯嘉相约,总会早到许久。其实他倒也不是刻意,只是会早早就惦着约会,自然而然迫不及待走出家门。 今晚两人约的是七点,不到六点,沈惜就已经赶到了约会地点。怎么办?进这家私家餐馆枯等一个多小时吗? 好在这家餐厅位于万达广场,这里是中宁最繁华的商圈之一,时近圣诞,华灯初上,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倒也不愁无处可逛。沈惜漫无目的地瞎走一阵,随意地转进了一座大商场。 尽管明晚才是平安夜,隔天才到圣诞节,但今天商场里已是人流如织。说摩肩接踵或许略显夸张,但人头涌动,熙来攘往却半点不假。 沈惜本是心血来潮,无意中晃进来的,眼见如此火爆,倒有些嫌闹了,正想转身离开,却发现前后左右许多人突然挤到一处,朝一个方向涌去。自己非要逆人流倒也不是不行,未免太费劲,他有些无可无不可的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就顺着人流一道靠了过去。 转过一个弯,那边一个大厅的中心搭了个台子,台上则站着七个穿着单薄,打扮艳丽的肚皮舞娘,分作两排,摆好了架势,正要起舞。看来是某个商家正在组织什么酬宾表演。音乐声蓦然响起,舞娘们翩翩起舞。在灵动的舞曲声中,她们快速甩动着腰胯,丰满的臀部不时左右弹跃。台下观众看得尽兴,有些好事者还大声喊着好。 肚皮舞若跳得好,其舞姿之妖娆灵动,其脚步之复杂多变,其气质之酷傲优雅,确实别有一番迷人之处。但此刻商场里扰扰攘攘,一众嬉笑围观的人里,又有几人是真把台上舞娘们的表演视作一种舞蹈来欣赏?别说看客,就是组织表演的商家,其居心也是不问可知。 何况台上这几个舞娘,跳得也谈不上一个“好”字。穿着固然暴露,肢体扭动的幅度固然大,神情手势固然尽力卖弄,但处处透着俗媚气,只见风骚而几无性感可言,吸引到的尽是异样的眼光,也是在所难免。 沈惜驻足笑着看了一两分钟,很快就耗尽了耐性,勉力从人群中挤出,朝着人少处慢慢踱去。 这场表演集中了七位舞娘,看着妖娆热闹,说到底,吸睛的不过是半露不露的胸臀大腿。真要论起舞技,别说比之专业舞者,就是和才学了肚皮舞一年有余的袁姝婵相比,也是远远不及的。 几天前,沈惜刚在袁姝婵家看了场一对一的私密表演,与之相比,今天这几位舞娘的舞姿只能让他付之一哂了。 上周六晚上,袁姝婵应约与前夫林跃在城隍庙某处吃饭。此前她已经约了沈惜一起共度周末,便让他差不多时候去城隍庙接她。 沈惜是在与宋斯嘉打完球,回家洗过澡之后再去城隍庙的。赶到时,路边小店电视里的《新闻联播》正在播水深火热的国际新闻,远远的在灯光下,能看到袁姝婵已独自站在城隍庙牌坊下一家奶茶店旁等着。 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烦乱,沈惜建议找家咖啡馆小坐。两人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袁姝婵毫不保留地向他倾诉最近身边林林总总的烦恼:前夫想要复合,先后找了她三次,其意甚诚,但她实在已经没了往日的感觉,却又不想显得过于绝情;最近有一个男同事向她表白,想要追她,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彼此也谈得来,原本关系就好,偏偏比她小了好几岁,这一点令她犹豫再三;半年来工作压力越来越大,人际关系也越来越难处……袁姝婵倒完全没把沈惜当外人,就像面对一个多年的闺蜜,什么心事都说了。 而沈惜也全没厌烦的感觉,该倾听的倾听,该安抚的安抚,该建议的建议,一直陪她细细聊到了午夜。 不过这也正常。对沈惜来说,袁姝婵本就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炮友。他们固然不算恋人,但与一般朋友相比又明显要更进一步。也正是这种微妙的不同,沈惜最近这段时间才会全无顾忌地和袁姝婵往来,做爱也好,聊天也好,全没负担。 要真是单纯的炮友,他反倒会增添许多顾虑。 一直聊到了后半夜,两人才回到袁家,都已经困得不行,简单收拾一下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是周日,沈惜照例七点即起,出门买了早饭。袁姝婵则一直睡到将近十一点,才迷迷糊糊地起来,打着哈欠跑去卫生间梳洗。 到了年底,国企忙糟糟的,应付上头的门面功夫实在太多。袁姝婵的本职工作就需要赶做四五本台帐,偏还有其他“兼职”找上门来。那个履新才半年的副总费家勇对她似乎颇为赏识,很多会议和接待的任务往往都要叫上她。前一个周末,袁姝婵没能休息,陪同费家勇接待了来访的兄弟企业老总。算起来,她差不多有半个多月不能睡到自然醒了,疲惫不已。 在她酣睡的这整个上午的时间里,沈惜差不多看完了两部电影。 过了一夜,又美美地睡了一大觉,袁姝婵的心情好了许多,绝口不提昨晚那些牢骚。起得这么晚,她也就不再吃早饭了,进厨房随意弄了两个菜,两人简单地解决了中饭,顺便还一起看完了沈惜之前正在看的第二部电影的结尾。 饭后,袁姝婵正想收拾碗筷,无意中往门边一瞥,却发现自己昨天随身带着的包歪歪斜斜地躺在那里。昨晚回家后,她只想赶紧洗澡上床睡觉,把包随便就丢在了那里。 包里放着的是袁姝婵练习肚皮舞时穿的舞服。周六下午,她通常会去舞蹈教室跟着老师跳肚皮舞。昨天练完舞,因与前夫有约,她随便将舞服塞到包里,直接去了城隍庙。直到现在才把舞服取出来。 正想把舞服丢去阳台备洗,袁姝婵突然冒出个想法。她一年多前开始学舞,那时与沈惜只是偶然有短信上的联络,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她的舞姿还从没在沈惜面前展现过。今天来了兴致,她想要跳段肚皮舞给沈惜看。 沈惜笑着说饭后不宜剧烈运动。但见她兴致勃勃,也就不再啰嗦,大模大样在沙发上坐好,准备欣赏表演。 袁姝婵也不扭捏,就在客厅直接脱去家居休闲服,换上墨绿色舞服,用手机播放音乐,然后屈膝而跪,埋首在两臂间,做好了起舞的准备。 随着乐声渐转妖娆,她一点点扭着腰臀,缓缓站起。 她渐渐张开双臂,随着有韵律的扭动,手臂上下翻飞。肚皮舞服下半身包得紧,上身则基本与泳装无疑,除了胸部被裹起来以外,其他部位的肌肤基本完全暴露在外,雪白的双臂赤裸着,轻挥曼舞,柔似无骨。 肚皮舞的舞姿看着十分妖艳撩人,但袁姝婵此刻的神情却带着倔强的认真。 她一丝不苟地舞着,每一转身,每一跃步,每一摆胯,都十足到位。 她学的是接近土耳其流派的风格,奉行anythggoes的理念,不像埃及风格那样含蓄内敛,动作颇为华丽,更显活力,尤其是臀部的快速震动,更是多见。 这倒确实更配袁姝婵的性格及身材,跳起来十分好看。本来按她这一流派的规矩,是应该穿舞鞋的,但此刻袁姝婵嫌麻烦,就赤着足。 舞服腰间臀上缀有无数细碎的金色挂饰,每当袁姝婵甩动腰胯,挂饰左右飞摆,不时发出阵阵轻脆之声。她忽而快步左右飞旋,忽而急速倒退而行。倏然间足尖点地,长腿往后抬起,单足而立。又一个翻旋,快速扭动一阵腰胯,一足凝立,另一只脚在身前地上画着半圆,浑圆的美腿从裙底伸出,白得亮眼。 当然,无论舞姿如何变幻,出现最多的,还是肚皮舞的招牌动作。几乎每组动作里都会有一段动人心魄的摆胯扭臀的表演。 同样的舞姿,如果换成盆骨窄小,臀形尖瘦的女人来跳,自是全没什么味道,但袁姝婵身形之丰满,尤其臀部之肥美,不亚于施梦萦,当然能把男人看得目眩神驰。 几分钟的乐曲倏然而收,长达数十秒的急速摆臀后,在乐声消失的刹那,袁姝婵一腿微蜷,跪卧于地。 沈惜不惜力地鼓起掌来。 袁姝婵气喘吁吁地站起身,擦着脸上的汗水,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姐姐这舞学得还可以吧?” 沈惜自然大赞特赞。 一曲舞罢,袁姝婵兴犹未尽,被沈惜一赞,更难收敛,想起平日里舞蹈老师与几个要好的学员私下玩闹教她们跳的那几支舞,于是又在手机里选了个新的舞曲,正要摆开架势,却发现身上这套舞服与新舞蹈不配。老师当时是在舞蹈教室里跳的,自有地方换装,她家里又没配套的服装,又到哪里换去? 在沈惜面前,袁姝婵压根就没有任何矜持,只犹豫了三秒钟,她就作出了决定。索性脱了个精光,一丝不挂地舞了起来。这段舞是老师开玩笑,让她们性起时,跳来“勾引”男友或丈夫的,自然香艳无比,不时有揉胸抖臀分腿的动作,还不时伴有臀部悬空上下起伏,模拟女上位的姿势出现,再加上她身无寸缕,媚眼如丝,更是让人热血贲张。 这段舞的动作狂野,幅度极大,袁姝婵不穿衣服,其实是给自己加了难度。 她的乳房和屁股丰硕圆润,没了衣服的束缚,肆意甩动起来,也是十分沉重的,比正常舞蹈更加累人。好不容易才又跳完一曲。周日天阴,气温很低,风又大。 但家里空调开得足,再加上她跳得毫不惜力,尽管长时间赤裸身体,也不觉得冷,两段舞跳下来,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汗珠顺着身躯一颗颗滚落。 袁姝婵喘得比刚才还要厉害,满怀期待地转过头,瞅着沈惜,他伸出两根大拇指。 “你硬了没?”袁姝婵带着坏坏的笑,视线投向沈惜两腿之间。 沈惜老老实实地回答:“很硬!” “那你就硬着吧!”袁姝婵突然大笑起来,转身跑向卫生间。 沈惜怪叫一声,追了进去。 今天巧遇商场里的肚皮舞表演,沈惜自然而然想起了几天前袁姝婵的舞姿,嘴角不由自主浮起一丝笑意。 很多人是没法理解沈惜和袁姝婵之间的关系的。朋友、恋人、夫妻、炮友、知己……对很多人来说,每种关系都不稀奇,但必须泾渭分明。一旦越界,就会让人无所适从。尤其是在男女之间,有些人压根就不相信会有友谊这种东西存在;即便有,那也必须是超越肉体关系的。一旦上过床,在很多人看来,那就绝不可能再是朋友。 但对沈惜和袁姝婵来说,这都不是事。 在沈惜看来,袁姝婵首先是值得欣赏和交流的女人,其次才是值得操的女人。 袁姝婵是女人中少有的达者,心思通透,性情通爽,或许学历不高,但见事明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朋友。 尤其是她在性方面的态度,与沈惜更是合拍。在袁姝婵的概念里,性爱就是性爱,享受就好。和男人上床,不代表非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更不必非要有什么明确的承诺才宽衣解带。他们两人的关系就是如此。 除了彼此欣赏,两人在心底对对方当然也有些别样的好感——那种不止于性欲的好感——否则袁姝婵不会背着道德负担婚内出轨,沈惜也不至于非对一个人妻下手。只是他俩都很清醒地看待这种情感,谁都没有把这种好感误解为爱情。 所以,沈惜和袁姝婵就是处在恋人以下,朋友以上的微妙位置。对很多人来说,这种关系最难处,一不小心就进退失据,但他俩一直处理得很好。 不过,经过周六晚上那场长谈,沈惜还是添了一分顾忌。所以那天他追着袁姝婵进卫生间后,并没有将她就地正法,只是玩笑般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就任由她去洗澡冲汗,自己跑去厨房收拾碗筷。 那晚,袁姝婵说了那么多话,沈惜最在意的是有男同事正在追她这件事。这一点令他惕然而惊。这几个月来,自己常常住在袁家,两人一起聊天、做饭、看电影、做爱,做许多情侣才会一起做的事。但他们都清楚,这不是真正的恋爱,只是在两人各自的空窗期里调剂趣味而已。如果袁姝婵准备开始一场正经的恋爱,那自己当然要准备抽身而退。 毕竟不再是轻狂少年。今时今日,沈惜也不会再有兴趣去勾搭已婚人妻。 想到袁姝婵有可能再开始恋爱,沈惜突然又想到前几天和巫晓寒在网上聊天,听她说起有两个男人正在对她发起攻势,令她左右为难。 沈惜自嘲般一笑。好像大家都在向着人生的新阶段迈进啊。 我呢? 和施梦萦分手已经半年多——如果从自己第一次提出分手开始算,已经快一年了。这段恋爱延续了近两年,本以为会以婚姻为结局,结果却出乎意料。一旦分手,自己眨眼就是而立。 沈惜做事,向来不畏不悔。直到现在,他的脑海里也从没有闪过类似如果当初没和施梦萦在一起那该多好之类的念头。但客观的结果他必须要承担,那就是这段没有结出果实的恋爱只是徒然消耗了他两年时光而已。 新的恋人,新的恋爱……沈惜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起来。 说来也是醉了。说起恋人的人选,在身边看来看去,居然是裴语微这小丫头最靠谱。 但这只是现实指标的考量而已。实际上,无论是主观上的吸引力欠缺,还是客观上的两家旧怨,都使沈惜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去追求裴语微。 那就真的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目标了。 难道再期待一次类似像施梦萦那样的一见钟情吗? 沈惜觉得这最不靠谱。在他曾经的恋情中,一见钟情只有两次。一次是对宋斯嘉,只是当时并不自知;还有一次就是对施梦萦,事实证明,应该算是他三十年生命中少有的不太明智的选择。 唉。 如果——只是说如果——当初我自私一些,非要拆散嘉嘉他们这一对。那我今天也许就没这些困扰了。可我俩走到今天会不会幸福呢?会不会比她现在和齐鸿轩在一起更幸福呢? 沈惜摇头苦笑。这种“如果”永远不会有结论。站在自己的立场,当然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嘉嘉当然会更幸福。但站在完全中立的立场,又不得不承认,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说不定,如果当初我们在一起,现在已经分了手,离了婚,老死不相往来呢? 人生岂如童话?一句“王子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就成了结局? 沈惜清楚多想无益,不再胡思乱想,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信步走出商场,径直前往约定的那家私家菜馆。 刚到餐厅门前,极巧的,宋斯嘉正好也到了。今天极冷,天气预报说可能会下雪。宋斯嘉穿着高领的束身纯白毛衣和驼色的休闲长风衣,气度闲雅,三十岁美女学者的风范展现得淋漓尽致。沈惜也难得地换下了平日里最钟爱的运动休闲风格的衣服,穿了一身极为合体的西服。 一年来几乎只见过对方穿着运动服的样子的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进了餐厅,在服务员引领下来到预订的座位。沈惜来过这里多次,轻车熟路地点完了菜。 店里正在播放的歌曲是的《bechristas》。两人不由自主地对望一眼,同时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随即又相对一笑,知道对方心里肯定是在纳闷餐厅怎么选了这么一首略带忧郁的圣诞歌曲,和此刻外面的整个欢乐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今天两人约了吃晚饭,倒不是单纯为圣诞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再过三天,12月27日就是宋斯嘉的生日。这个日子当然重要,但因为两人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所以沈惜其实也只是在大学时,在宋斯嘉单身之时,曾有过一次机会在她生日当天为她庆祝。除此之外,陪着宋斯嘉共度生日的,不是过去的男友,就是现在的丈夫,沈惜只能特意提前几天来安排庆祝。 又因为时近圣诞,所以通常来讲,这顿饭是连圣诞和生日一块庆祝。这些年来,相应安排早成惯例,除了沈惜在英国留学那几年,历年一直如此。 今年约的其实已经算晚了。眼看第二天就将是平安夜。沈惜通常不会选择离节日这么近的时间约宋斯嘉出来,未免讨嫌——当然主要是讨齐鸿轩的嫌。他原想约在昨天,但今年也是凑巧,之前一天恰好是冬至。对中国人来说,这也是个大节。不管宋斯嘉小夫妻过不过这类传统节日,选在这天约人家总归不合适。所以最后还是定在了今天。昨天,沈惜去姐姐家蹭了碗羊肉汤喝,算是和和美美过了个节。当然又难免被沈惋唠叨了几句怎么还不找个女朋友回来。 这一年来,沈惜和宋斯嘉见面机会不多,大部分时候是约在一起打球。而在球场上,他们通常专心打球,很少有别的交流。运动完了,各回各家,也少有坐下来谈天的工夫。今天终于有机会好好聊聊。 等上菜的工夫,沈惜先为离圣诞这么近才约她道歉。担心会影响小夫妻俩自己的安排。 宋斯嘉半真半假地抱怨:“安排什么啊?别说今天,明天晚上我都没空!明天我好忙的,上午要给大一上课,下午有大三的课,晚上还要上一堂全校公选课! 一周下来,我最忙的一天居然正好是平安夜,你说我们学校是不是太没人性了!” 沈惜笑:“我觉得,最惨的好像不是你,而是你的学生啊。大学生都喜欢赶平安夜的时髦,结果偏偏这天晚上得上课。” “哥,我这么可怜,你还幸灾乐祸!学生有什么惨的?估计明天晚上至少一半人不来上选修课。算了,反正我也没打算点名。有我这么善解人意的老师,做我的学生多幸福啊!可他们可以不来,我不能不去上课啊!就算明天只来一个学生,我也得站在讲台上把课上完。” “唉,算了算了,大不了你明天早点下课。各自方便,心照不宣。”沈惜侧身从身边椅子上的袋子里取出一件东西,放到桌上,轻轻推到宋斯嘉面前,“这样吧,来,送件礼物给你,算是个安慰吧。” 宋斯嘉打开盒子,是一条lv的浅灰底白花真丝羊毛披肩。 “不管是备课还是写论文,你现在工作时候基本都是坐着,估计也会熬夜,拿这个搭一搭,别着凉。” 礼物其实不好选。本来适合送女人的东西很多,但像香水、饰品这些沈惜不便越过人家丈夫去送,至于内衣、化妆品等,那就更不适宜了。但送给宋斯嘉的东西,沈惜绝不可能随便了事,必定是要把价格、材质、外形和实用性反复考量多遍之后才能定下来。好不容易才选定了这条披肩。 “谢谢哥!”宋斯嘉轻轻地摸了摸披肩,触手轻软纯厚,手感极佳,想来搭在肩上也很舒服。她开心地将盒子放好,又满怀期待地看着沈惜。 “干嘛?”沈惜当然明白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实在很想笑,硬憋着,故作淡定地问。 宋斯嘉毫不客气:“还有一份呢?” 沈惜被她这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到了:“哎,你这个样子会不会太理所当然了? 虽说确实过去我每年都给你准备两份礼物,可谁告诉你今年肯定也有两份?” “当然啦!哥哥你最疼我的嘛!我知道你肯定会给我准备两份礼物的!我跟你说,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圣诞不圣诞的,就只知道过生日嘛。后来大了,我也跟别的小朋友一样,要过圣诞节,就跟爸妈说我还想要圣诞礼物。结果我爸说,没问题,但是一份礼物两用,我拿到的呢,既是生日礼物也是圣诞礼物。” 沈惜想起宋斯嘉的父亲宋英昶清癯的面孔,想着他一本正经哄女儿的样子,不免好笑。 “我老公也是,说圣诞一份,生日一份,太麻烦了。干脆就用买两份礼物的钱买一件礼物。这样,礼物档次高一点,他呢,也省点事。哎呀,那怎么会一样嘛!其实送什么真的无所谓,我啥都不缺,又不是想要他买高档的东西给我。本来收礼物就不是为了占便宜嘛,对不对?是要看心情的嘛!有两份礼物收,当然心情就更好啦!所以说,就是哥哥你对我最好,从来都是送两份的!嘿嘿,今年又怎么会例外呢?肯定还有一份,对吧?”宋斯嘉吐吐舌头,眼睛瞄向沈惜身边的袋子。 沈惜轻轻叹口气:“唉!作法自毙啊!” 说着,他又掏出一个和刚才大小差不多的盒子,只是前一个盒子上带着lv的标志,一望可知是从专卖店里直接买的。而新拿出来的盒子却只是个普通的衬衫盒,好像并不是什么名牌,甚至都不像是新买的。 宋斯嘉略带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虽然确实也是投其所好的东西,终究不免还是有些小小的失望。 “哥,干嘛送我阿森纳球衣啊?我在网上买了好几件正品,要是重复了,多没意思。” 沈惜微笑不语。 “咦?”宋斯嘉很快就发现了点玄机,“好老的球衣,胸前还是o2呢,这是……02年还是03年的?” “你猜呢?” 宋斯嘉抬起头,微微侧着脸瞅着沈惜,眉眼间尽是慧黠的笑意:“02和03年的主场球衣基本上是一样的,要是哥哥你很用心准备的礼物……我想应该是0304不败赛季那年的。是正品吗?” 沈惜撇了撇嘴:“你这话说的!我会送你盗版球衣吗?” “呀!”宋斯嘉突然又发现了一点异样,她抹平球衣的前襟,凑近仔细地瞅,“签名!博格坎普!是他的亲笔签名吗?” 沈惜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心底喜悦无比,微笑着点头。 “哈哈!博格坎普亲笔签名的不败赛季球衣!哈哈!”宋斯嘉开心地喊了一声,嗓门略大了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头,向四面张望,好在也没什么人在意。 “这个不是专卖店买的,是博格坎普真的穿过的比赛服。”沈惜早就在盘算今年生日该送宋斯嘉什么礼物,上个月去英国,正好找到了门路,从一个英格兰老球迷手中购得这件球衣。对方倒也厚道,对这件十多年的收藏品,要价也不过5000英镑而已。能换得宋斯嘉发自内心的一场欢悦,自是物有所值。 宋斯嘉十来岁起就是当时渐渐崛起的阿森纳队的球迷,尽管近些年枪手成绩欠佳,但痴心不改,而她最喜欢的阿森纳名宿正是已退役多年的荷兰冰王子博格坎普。她家里收集了六件阿森纳不同赛季的正品球衣,但从来没有得到过博格坎普的亲笔签名,对这份礼物自然钟爱有加。 她喜滋滋地反复摆弄着这件球衣,几乎就把自己为哥哥准备的礼物完全扔在了脑后。直到服务员开始上菜,她不得不把球衣收起来之后才猛的惊醒,不好意思地把礼物递给沈惜。 是一套精装原版《genesis》。 这是一套由巴西摄影师塞巴斯提奥·萨尔加多所拍摄的摄影作品集,被称为“写给地球的情书”,恰是沈惜心头所好。 其实最初宋斯嘉曾动念给沈惜织一条围巾。但一来时间不够,二来似乎不太合适,尤其是势必不可能完全不让丈夫齐鸿轩发现,也怕他多想。最后她精心挑选了这册摄影作品集。 不管礼物为何,对二人来说,其实只有喜悦程度不同而已,根本不会过多在意。点的菜已经上齐,两人收拾好东西,开始用餐,不时聊上几句。 对于即将到来的平安夜怎么过,两人默契地没有多聊。宋斯嘉开玩笑说自己第二天忙到要死,其实下课时也不过才八点多,还有大把时间可以和丈夫安排节目。沈惜更是早就被裴语微“预订”。既然他们不可能一起过节,索性就不去问各自的安排。 沈惜固然豁达爽朗,但毕竟是凡夫俗子,不可能完全消除了妒忌之心。他满心期待宋斯嘉能在婚姻中获得幸福,但真要让他去细听她与丈夫间的幸福细节,难免会油然而生悲哀苦涩之情,这是人之本性,倒不是任何理智、规则所能约束的。 吃完饭不过八点半左右,沈惜没有继续占用宋斯嘉时间的意思,早早将她送回了家。 转天便是平安夜。汇集了无数年轻人的崇滨大学校园里自然洋溢着浓郁的节日氛围。外国语学院联系留学生组织了一个平安夜party,欢迎各院系同学参加;艺术学院则弄了一台圣诞文艺表演。这两个学院美女扎堆,自然会吸引无数男生趋之若鹜。 齐鸿轩慢慢从停车场踱往校园中心,盘算着是去外国语学院的party转转,还是去看一会艺术学院的演出。这一天他没有课,整天都是在家中度过。妻子宋斯嘉晚上还有选修课,所以他特意在傍晚时开车来到学校,准备在妻子下课后,接她一起去看场电影。 强拉宋斯嘉在商场公厕做爱这件事的影响,迄今仍在。尽管妻子不像最初两天那样对他不理不睬,但齐鸿轩还是能看出她心里的芥蒂未消。尽管他对此不以为然,但自觉还是应该摆足风度,好好哄哄老婆。 说起来宋斯嘉的运气也真是不太好,居然在平安夜还要上公选课! 这时候排课的老师,会被很多学生抱怨死的。 可能是应了祸不单行这句话,妻子倒霉,做丈夫的也逃不掉。齐鸿轩还没想好等妻子下课这段时间去哪里消磨时光,在行政主楼前一头撞见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 短裙黑丝,皮衣筒靴,满脸精致妆容,不复昔日大学女生的青涩模样。正值寒冬,校园里满是裹着厚厚羽绒服匆匆而行的素颜女生,乍见如此出挑诱人的装扮,本该令人眼前一亮,但齐鸿轩看着这张脸却只有尴尬。 恍惚间,他似乎回想起多年前自己第一次约这女孩一起去上自习时的场景,两人曾无数次在这个校园里牵手同行,当然也曾无数次在行政主楼前经过。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有那么一瞬间,齐鸿轩的脑海中还闪过了这女孩清纯的赤裸肉体,记得她被自己插入身体时皱着眉轻声呼痛的表情。 苏凌艳,曾经的女友,那个在被自己破处不久就甩掉的女孩。 要说起现在齐鸿轩在崇滨大学里最不想见到的人,大概非她莫属了。 如果要是在今天让齐鸿轩做决定,他多半不会和苏凌艳分手。反正当初被薛芸琳勾引上床时,他爱上的也只是这位学姐辅导员的风骚艳媚,而不是这个女人本身。而苏凌艳身上寄托的,毕竟是当年大学时代的爱情。她不算是大美女,但秀气文静,自有一番魅力,在当时的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也算得上是院花。更何况,尽管是犹豫了很长时间,这女孩最终还是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了自己。 当年的选择还是显得过于冲动。只因吃惯了薛芸琳这道大餐,再见当时女人味明显要差了一大截的女友,总觉得食之无味,久而久之,厌烦得重了,就懒得再虚与委蛇,索性分手了事。 其实何必呢?一边和性感火辣的学姐翻云覆雨,一边又和纯真良善的女友海誓山盟,不是两全其美吗? 当然了,如果他和苏凌艳一直走了下来,也就没有后来与宋斯嘉相亲,把这个自己最初的梦中女孩娶回家的好事了。 要是这么一想,当初和苏凌艳分手,也是对的。 一晃八九年过去,看苏凌艳如今的样子,真是今非昔比了,明显成熟火辣了许多。 齐鸿轩从本科到博士都是在崇滨大学读的,现在又留校任教。而苏凌艳当初本科毕业后,没有继续深造,直接在崇大学生处找了份工作。虽然她不是教师,但两人也是同事。算起来,这十多年里,两人其实整天都同待在一个校园,抬头不见低头见,常令多少有些内疚的齐鸿轩感到尴尬。 好在行政人员和教师间平时少有交集,而苏凌艳遇见这位前男友时基本上也是视若无睹,从来没再与他说过一句话。这倒反而让齐鸿轩轻松了许多。 在宋斯嘉也来到崇大教书后,齐鸿轩更不想在校园里撞见苏凌艳,尤其在夫妻俩同行的时候。他深怕前女友一时心血来潮,对自己妻子说些什么。尽管当初自己和她分手的真实原因并没有完全暴露,她也许到现在也不知道薛芸琳的存在,可给她破处后没多久就坚持非要分手这种事,听起来,好像也不是能为自己加分的。 对齐鸿轩来讲,最好苏凌艳永远把自己当作空气,只当两人分处不同的平行空间,永远不要相交。 当然,毕竟曾经在一起过,有过一些共同的朋友,更在十余年里同处一个校园,齐鸿轩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关于苏凌艳的事。据说分手后的苏凌艳好像换了一个人。过去的她斯文腼腆,很少对男生说话,有时甚至让人觉得冷冰冰的。自己从大一起就把她追到了手,却直到大三才成功劝服她和自己上床。 恋爱两年多才给女友破处,在齐鸿轩同寝室的室友中,除了一个本科四年始终没能找到女朋友的倒霉蛋外,他算是排名末尾。 但苏凌艳终于变了副样子。或许多少有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顾忌,她对同班男生倒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漠,但对外就全无顾忌。据说在最后大四这一年里,她一共谈了十几任男朋友,从三十多岁的研究生到大二的小鲜肉师弟,大小通吃。 而听某些与她分手的前男友们吹嘘,她变得极易上手,通常是当天看对了眼,晚上就可以去开房,而且在床上很是带劲,对任何要求都尽力满足。到后来,传言愈多,似乎她也并不在乎是不是和男友上床,根本就是全面撒网。毕业进入学生处后,传言更盛,既有说她和许多学生尤其是留学生相交甚密的,更有直言她在学生处混得风生水起,深得处长“宠爱”的。 这种种说法,让作为前男友的齐鸿轩多少有些郁闷,感觉像是自己被戴了无数绿帽子似的。可细论起来,又无从说起。哪怕有关苏凌艳的传言全部属实,那也是在和他分手之后的事,齐鸿轩根本没立场做任何评论。 反正已经过去那么多年,齐鸿轩现在只求她远离自己,更为重要的,是彻底远离宋斯嘉。别的,随她去吧。 今天迎面撞上,苏凌艳与他擦肩而过,好像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回头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齐鸿轩有些感慨。依常理而言,她晚上想必是有约了。看穿着妆容,多半不是简单的约会,十分像足了约炮的节奏。想起自己当年说尽好话才说服她让自己触摸她上下各处禁地,又费尽气力哄得她同意给自己口交,最后绞尽脑汁才终于能脱下她的内裤,插入她的身体。如今见她这副样子,人生还真有些虚幻。 如果当初的苏凌艳像今天传闻中那样魅力十足,自己舍不舍得与她分手呢? 齐鸿轩不禁感叹:“人的变化就是那么大呀!” 几乎与此同时,裴语微和沈惜来到向阳吧。 今晚的酒吧,与平日很有些不同。装潢固然未变,但圣诞树、彩带、鲜花、气球等各色装饰却带来了许多新鲜色彩。其中一部分是酒吧为客人包场准备的,另一部分则是裘欣悦下午带人亲自布置的。 此时酒吧里已经聚集了百余人,几乎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分作各自不同的小圈子,玩玩闹闹,谈谈笑笑,热络无比。 酒吧的音乐区,一支乐队正在演唱98°乐队的《thegift》。 裴语微很喜欢这首歌,轻轻地哼着,左顾右盼着。不时有人和她打招呼。 裘欣悦很快就发现闺蜜到了,赶紧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裘欣悦是第一次见沈惜,冲他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好一会,送给闺蜜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引着他俩往靠里的一个包厢走。 今天整个向阳吧都被两位大小姐包了,来参加party的有不少是她们两人的朋友,不过更多的是朋友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半数以上是她们以前并不认识的。碰个杯打个招呼什么的,是场面上的事,但要一直聚在一起玩,还是不太自然,再说,也不可能让百多号人整夜都凑在一起。因此,说是参加同一个party,终究是要分小圈子玩的。裘欣悦已经把最要好的几个朋友都聚在一个包厢里,只差裴语微一人。 沈惜亦步亦趋跟在两人身后,并不多话。一路往里走,遇到好几个向阳吧的服务员,其中多数并不知道眼前这男人也是他们的老板之一,只当是个寻常客人。 今晚坐镇酒吧的经理钟姐是知道沈惜身份的,不过老板半月君在交代今晚包场事宜时,特别嘱咐过她,如果见到沈惜,不必过去打招呼。因此两人远远瞧见对方,只是互相微笑致意,并没有交谈。 走进包厢,只见包厢里已经坐了十多个人,大部分是一对一对的。先到的几个女孩里见到裴语微,都大叫起来,有两三个还跳起身,一把搂住了她,嬉闹亲热。 沈惜倒是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刚刚恢复镇定,一只手突然毫无预兆地在他肩膀上一拍,又使他微微一惊。 偏头看,一张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面孔出现在他眼前。 竟是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孙易峰。 在看到孙易峰的瞬间,巫晓寒的面孔浮现在沈惜面前。 这位老友,巫晓寒的首任男友,真是阔别许久了。 当年高考后,高中三年里始终稳居年级前三,不出意外必能考进全省前十名的孙易峰,原本十拿九稳可以报考北大或清华。结果令人意外,在高考成绩一如预料出色的情况下,孙易峰填报志愿时,最终的选择却是宁南大学管理学院的管理科学专业,这令当年他的高中班主任大呼可惜。 倒不是说宁南不够好。作为985名校之一,多个学科的水准在国内名列前茅,能考入宁南本身就是许多人的梦想。只是像孙易峰这样,明明报考北大或清华是毫无问题的,选择留在中宁不免令人感到讶异。 高中时,沈惜和孙易峰同班,又都在学生会任职,同是俗称中“德智体美” 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虽算不上至交,也算是不错的朋友。只是高三时,孙易峰断然与巫晓寒分手,作为与巫晓寒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沈惜与他之间渐渐产生了些许距离。 进了大学,两人虽然同在宁南,几乎再没交集。哪怕沈惜前女友之一段婕当年也就读于管理学院,还和孙易峰一起任职于学院学生会,可她也是在极偶然的机会下才听说原来自己的男友和同院同学居然是高中同学。可见两人几乎不通音信,形同陌路。 毕业后,有过几次高中同学会,两人也像约好了似的,轮流缺席,始终缘悭一面。 沈惜怎么都不会想到,会在今天这个party遇见孙易峰。 尽管心底芥蒂难免,但乍见老友,还是喜大过惊,少不了也是一阵寒暄问候。 裘欣悦为各人引荐。闺蜜间彼此熟识,倒不必介绍了,她们各自带来的男伴中有几位相对陌生。裘欣悦来得早,一个个都见过了,裴语微则还需要介绍一番。 裘欣悦的男友崔志良,上次生日会时已经见过,剩下几个陌生的男人则是在场几个女孩的丈夫或男友。 听完裘欣悦的介绍,沈惜才知道原来在场一位大小姐正是孙易峰的妻子。 这女子比裘欣悦和裴语微大了三四岁,身形纤细,文文静静,与孙易峰曾经的女友巫晓寒完全是两副模样。 裘欣悦介绍完包厢里众人,本该转而介绍沈惜,但她自己就是初识,也不清楚这位是何方神圣,目光自然转向裴语微。 沈惜不等裴语微开口,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番。除了姓名和职业外,没再多说别的。这里的人都不熟悉沈家,更想不到沈惜之“沈”,就是沈执中之“沈”。 虽说都以为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商人,但瞧在裴语微的面子上,对他倒也还算热情。 除孙易峰外,在场并没什么值得沈惜特别在意的人物。他今天本就只是陪同裴语微而来,既没有交朋友的想法,更不可能有结识巴结有力人士的念头,于是礼貌性地与众人打过招呼,坐到裴语微身边,极少说话。要不是因为裴语微在众女之中习惯了坐在相对居中的位置,他自然要陪在这丫头身边,沈惜巴不得坐到角落,不声不响地过完这个晚上。 早到的这些人都已经点了饮品,裴、沈两人却都还没吃晚饭,随便叫了些吃的。包厢里现在一共有十五六人,话题也就极难统一,众人东拉西扯,话题终究不脱娱乐圈、购物、旅游、轻省的赚钱门路等,自然也少不了诸多八卦。好在没什么人说到沈家,不然一开始也没说清楚沈惜身份的裴语微会有稍许尴尬,真是听也不是,劝也不是,说明也不是。 沈惜对那些话题倒也不是完全插不上口,但缺乏参与的欲望,三缄其口,整个包厢里数他说话最少。 不过刚开始这段时间,他和裴语微都忙着吃饭,倒也显不出沉默来。 众人倒也不是始终聚在一起,不时有人离开包厢,去和其他朋友一起玩闹。 今晚裘欣悦还请了一群自组“君”乐队的年轻音乐人来向阳吧表演。吃完饭,裴语微拉着沈惜一起出去听了两曲。她最近也刚迷上这个中宁本地诞生的原创乐队。主唱黄子君是个瘦高的年轻人,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小小地动过刀,眉眼细长,颇有几分韩国味的帅气。在参加过某档电视选秀节目后,“君”乐队近一年多来在中宁名声鹊起,好些迷妹在台下为黄子君欢呼。 又在几个小圈子里转了转,裴语微重新回到包厢时,情景又是一变。有几对开始掷骰赌酒的小游戏,还有几人则坐到一起热络地高谈阔论着。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沈惜仍然安静地待着,偶尔与孙易峰聊上几句。不过后者正陪妻子和几个闺蜜玩骰子,话也不多。 沈惜其实长于交友,但今晚并没有哪个特别值得结交的,自然懒得与人应酬。 要不是答应了裴语微要陪她过来参加闺蜜聚会,想着至少得陪她到午夜聚会结束才算完成承诺,沈惜可能早就砌词逃席了。 没过多久,裘欣悦拉着裴语微一道出去,说是去见几个朋友。沈惜见崔志良坐着没动,也就没站起来,瞅了裴语微一眼。小丫头果然说他没必要一块过去,自己很快就回来。在这段空档里,沈惜倒是与崔志良聊了一会,也都是些没营养的闲话。 裴语微回来得确实很快,只是脸上添了几分不悦。裘欣悦在旁不住劝着。听她们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撞上了某个不太想见的人,好像又口角了几句。 “唉,你们不是初中同学吗?又一起在美国留学,干嘛这么不给他面子?” 裴语微撇撇嘴:“哪有一起留学?只是在纽约见过几面而已。我都不知道他念得是什么学校。就是看不惯他的样子!” 边上一个闺蜜凑过来问:“怎么了?谁惹我们微微了?” 裘欣悦笑笑:“吴伟杰啦!你们谁请他来的?我可没叫他啊。这家伙好像已经喝醉了,刚才非要拉微微的手,说了半天废话!” 那闺蜜“切”了一声:“这家伙不用给他好脸,草包一个,还想打微微的主意!” 好几个人的目光同时朝沈惜一瞥,裘欣悦也看似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云淡风轻地垂首而坐,好像完全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但在裴语微坐下后,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瞬间令她转嗔为喜,哈哈笑了起来。 裘欣悦颇有些惊讶。她年轻轻轻,却继承了父亲待人接物的本事,这两年经营雅梵会所,接触形形色色的人物,在看男人的眼光上也算颇有功力,但沈惜这人却让她吃不准。 他自称不过是个茶楼老板,“布衣人家”这名字好像听人说起过,但绝不是什么大店面。他既然和孙易峰是同学,年龄必然相近,那比自己和裴语微至少大了六七岁。无论是财富还是年龄,都可说是全无优势。长得还算不错,可也说不上有多英俊潇洒。像他这样的居然能得到一向心高气傲的微微的青睐,裘欣悦是不怎么信的,可若非如此,裴语微为什么要带着他来参加平安夜party呢? 莫非她现在没什么目标,只是带这男人来充个场面? 要充场面的话,更没必要找个像沈惜这样的啦。 虽说裘欣悦自己就找了个不太起眼的男友,但从小耳濡目染,总还是觉得门当户对是理所应当的。自己这么做,算特立独行,别具一格。但身边姐妹们总还是应该循规蹈矩地过日子。 眼前的沈惜,在她看来和裴语微实在不怎么般配。 只是一个晚上冷眼旁观下来,她多少还是看出几分异样。在这个包厢里,沈惜几乎是最沉默的一个。别人或许会觉得是因为他觉得不自在,插不上话,可裘欣悦看得清楚,这男人自始至终气定神闲。哪里是局促?分明是从容到了浑不在意的境地。 有古怪。就算是装,能装成这副高逼格的样子,也是本事。 小小不快像是不起眼的插曲,很快话题又转到了别处。 突然有人提起了某位不在场的闺蜜,裴语微好奇地问她今天怎么没来。裘欣悦叹口气,说:“失恋了!傻丫头都难过好几个星期了,叫她几次都不肯来!” 裴语微不知那闺蜜之前的故事,连连追问,包厢里几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好像人人都有几个旁人不知道的段子,不时引得众人惊叹唏嘘。 说下来无非又是一个渣男辜负痴心女的狗血桥段,只是这段故事里的渣男还是一个骗财骗色的劈腿屌丝男,更是引得众女群相谴责,一时叽叽喳喳,激烈无比。偶有灵光乍现,某些女孩还要转头冲自己的男友或丈夫小小发作一番,倒也算是无妄之灾。 坐在孙易峰妻子身边一个矮胖的女孩突然插口说:“唉,爱情这种东西,实在不好说。人要想寻求真正的平静快乐,还是佛家说得对: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我们都是无法觉悟的俗人,注定要忧愁苦恼了。” 她是包厢里仅有的两个独自来参加party的女孩之一,听这番话,倒像是她本身也受过莫大情伤似的。 这番话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即便是初闻偈语一时没听明白的,由身边能听懂的一解释也就都懂了。多是年轻女孩,对情情爱爱的话题自然都极有兴趣,也有感触,个个都发表了一番意见。 孙易峰的妻子和这矮胖女孩最好,她平日喜欢在博客、论坛里写些文字,所爱的倒是与那女孩是一个调调的,因此她最为支持那女孩的见解。仿佛爱情就是世间最苦之物,而人之觉悟最高莫过于能离于爱者。 这番佛理,听着很是高深,众人即便不怎么真正理解,多半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意见,一时间大多数人都附和着这个说法,瞬间像是整个包厢里的人都大彻大悟,思想境界大为提升了似的。 孙易峰在妻子的闺蜜圈子里素以宠妻狂魔著称,几乎是妇唱夫随。他原本其实对所谓“若离于爱者”这几句并不怎么认同,但见妻子明确发表了意见,当然不会唱反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种境界本来就是最高的。可惜啊,我们大多数人终究不能免俗。” 他念的这首据称是禅宗六祖慧能所作的偈子流传甚广,很多没读过多少书的人也能诌上几句。在场众人固然没几个真有学问,终究人人接受过高等教育,对这几句话倒也都听过,远比“若离于爱者”那几句要熟悉的多。顿时又有几人随声附和。矮胖女孩在闺蜜群中向以“才女”自诩。她号称读过许多佛家经典,还说在庙里拜了某位高僧学经,蓦然发现此刻众人都围绕她引发的话题闲聊,不由得精神大振,又大发了一通感慨。 裘欣悦与这女孩交情泛泛,甚至多少还有些看不上她,只是相识很早,朋友圈交叉度又高,平时不得不虚与委蛇。现在见她喋喋不休地卖弄,不动声色地推了推裴语微:“微微你觉得呢?” 从小到大,或真或假这么多闺蜜中,要比性感,比有钱,比精明,裘欣悦或许会觉得有几个人选不分轩轾,可要说到谁是真正的才女,她只服裴语微。 初二时,全市初中生作文竞赛,裴语微不知为什么迟到了近半个小时,在截止时间即将到的时候勉强入场,还提前二十分钟交卷,最终却轻轻松松赢回一个全市第一名。这件事被裴新林吹了好久,几乎所有与裴家交好的人家的同龄小朋友全知道这件事。 何况裴语微读的是堂堂普林斯顿大学比较文学系。真要比读书,在这个包厢里,谁能胜得过她?或许孙易峰可以,听说他是宁南的高材生,算是一干姐妹找的另一半中学历最好的。那至少在闺蜜之中,是无人可比了。 “我对佛经读得很少,所以这方面不太懂。”裴语微没想那么多,坦然地发表意见,“但我写过一篇论文,是讲印度文学的,涉及到一点点这方面,查资料的时候顺便看了些有关印度教和佛教的东西。我理解,佛法,虽然讲空,但不是让我们放弃。为了不忧不惧,不苦不痛,就要放弃爱,逃避爱,算不算是因噎废食呢?不吃当然不会被噎到,但还怎么活?不爱当然不会被伤到,但我们为什么要活呢?我听过一句话,叫视一切众生皆为有情,才是佛心,我想我们不必逃避、排斥自己的感情和欲望。在感情里受不受伤,是智商和情商的问题;去不去爱则是人生的勇气和态度问题。如果要我选,我宁愿在受伤后认识到自己的智商和情商还不够,也不愿意发现自己在人生中缺乏勇气和态度。” 这番话与那矮胖女孩说的就大相径庭了,大多数人之前或多或少都曾出言赞同那女孩,听了裴语微的话,一时都沉默了。 那矮胖女孩过去很少成为中心,倒不是自以为是的性子。但今晚被人赞得多了,自我感觉正好,突然听到截然相反的意见,似乎隐隐还有抨击自己不够勇敢的意思,难免心底不快,她极不擅长掩饰情绪,当下就开口反驳。 裴语微没有要与她争辩的意思,更不想把今天的party搞成辩论场。但那女孩不依不饶,像是非要争个输赢出来。裴大小姐又不怕事,既然对方无意休战,她也不惧辩论。 只是对方满口都是网络上的鸡汤金句,所持论调的基础则是那段“若离于爱者”的偈语,裴语微并不熟悉佛家经典,不能直接驳倒对方的立论根基,又不想在枝节上陷入意气之争,所以她并没有马上开口,默默组织着语言准备回应。 裘欣悦当然站在裴语微这边,抛开观点不讲,单纯就立场而言,她也绝对帮亲不帮理。但裴语微暂时偃旗息鼓,令她有些着急。恰在此时,她突然眼前一亮,沈惜嘴角挂着一丝不明其意的浅笑,像是有话要说。她刚想学相声捧哏似的搭上一句,带出沈惜的发言,却见他突然冲自己淡淡一笑,没等她说话,沈惜就开口了。 “若离于爱者这四句,说是出于《妙色王求法偈》。我读书少,到现在为止也没找到这个求法偈的实际出处,请教田小姐,这个偈子在哪里可以看到?” 沈惜记性极好,虽只匆匆介绍过一遍,但也记得这矮胖女孩姓田。 这一问剑走偏锋,脱离了是非之争,改为探讨观点的出处,那姓田的矮胖女孩面对请教,一时消了火气。可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这什么什么求法偈。她是在鸡汤文里看到的这四句话,觉得莫名高深,平时经常挂在嘴边。要说实际出处,总不好意思说去微信公众号里找。 沈惜一开口,裴语微心里乐开了花。几个月的来往,在爱情方面几无寸进,但两人之间的了解还是日益加深。无论是的数量还是广度,亦或口才上,沈惜只在她之上,绝不会逊色于她,他既然主动开了口,自己就不必再费脑细胞了。 再说,自己出手赢了对方,哪有带来的男人帮着出手爽呢? 沈惜在发问之前,就料定对方必定答不出。倒不是谦虚,他真的从没读过《妙色王求法偈》的原文。若要换一个渊博的对手,也许真要靠对方指点迷津,但面对这矮胖女孩,沈惜断定她多半更是不知,果然一问就中。 “说起来,我第一次看到《妙色王求法偈》,还是在金庸里。看它的全文,像是把《金刚经》、《阿含经》等诸部经典中的观点混杂而成。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这几句听着是很漂亮,道理也讲得通,有点《心经》里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的意思。可它说得是不是佛家至理,值得商榷。比较起来,我更喜欢《无量寿经》中说的: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苦乐自当,无有代者。善恶变化,追逐所生,道路不同,会见无期。何不于强健时,努力修善,欲何待乎?微微刚才说了,我们可以输智商情商,但不能输勇气和态度。我也觉的,人生态度可能还是应该更积极一点。佛家也不是完全离世的,六祖慧能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既然不能离世,当然也就离不了最基本的喜怒哀乐,爱欲情仇。我想,学佛不外乎体会世间一切情,求得智慧上的精进和情感上的升华。” 这段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除了区区四五人外,大部分根本就没听明白沈惜随口道来的的那一段段引文究竟说的是什么。 矮胖女孩自然不愿服输,但她已经有些懵了,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自诩对佛经有研究,沈惜列堂堂之阵而来,那她当然也该多引经典中的原文来反驳,可她本就是个半吊子,读书时贪的只是闺蜜间“才女”的名头,背了一堆金句,却没增添多少智慧。现场辩论,最考底蕴,一时竟无言以对。 沈惜说这番话,本意也是先声夺人。就像在酒桌上,一上来先连干三杯高度白酒,只要同桌没有海量的酒疯子,多半人人都会怕,不敢寻衅斗酒。他读书虽不少,在佛经上涉猎也不算多,真要不断辩驳下去,迟早也会露怯。可要他装模作样地说上这么一番道理,唬一唬对方,倒还不难。 话锋一转,沈惜不再谈佛:“至于爱情嘛,我想还是《牡丹亭》题记中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最有道理。情之起者,既是为人,也是为己。爱了一个人,固然是期待对方的回应,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一种修行?如果只求回应,那倒真是如果痛苦不如没有;可既然也是自己的修行,那无论是甜蜜还是痛苦,都是人生的磨砺,何必要斤斤计较生忧生怖?酸甜苦辣皆是滋味。就算痛苦不堪,但是接受,且不抱怨,不正是我们的高贵所在吗?福尔摩斯说过:对于一个缺乏耐心的世界来说,坚韧而耐心地受苦,这本身就是最可宝贵的榜样。” “福尔摩斯?” 包厢里众人本来大多对沈惜所说的这些话没多少兴趣的,可不知为什么,听他娓娓道来,自然有一番令人折服的魅力,居然没人觉得厌烦。直到这时,才有人不由自主地出声发问。对他们来讲,看过英剧《新福尔摩斯》中的卷福已经算是“见闻广博”了,读过原著的屈指可数,更不必说背诵其中对白。只是听沈惜说着说着突然引了句福尔摩斯的话,一向以为那不过是消遣用的的人难免讶异。 沈惜不自觉地瞅了眼身边裴语微,小丫头挑了挑眉毛,随口接道:“《戴面纱的房客》。福尔摩斯劝朗德尔夫人的话。” 在这一瞬间,两人突然会心而笑。 在沈惜说完这番话后,别人对继续谈论已变得兴趣寥寥。裘欣悦不着痕迹地引出了新的话题,很快众人开始讨论冬天境外游是去马尔代夫还是巴厘岛更好。 裴语微突然想离开一下,安静一会,就托词要去卫生间。这次她示意沈惜与她一道离开。两人在吧台边随意要了两支啤酒,其实基本上也没怎么喝,就是拿在手里,并肩坐着,一时无话。 听台上的“君”乐队唱歌。 一曲方罢,第二首歌刚开始前奏,左手边离得较远的角落突然传来吵闹喧哗,叫声尖锐,随即又像有人动手,杯盘等物被摔碎在地上,乱糟糟一片。 经理钟姐快步朝喧哗处赶去。 一阵大乱。 没过多久,两个男生从吧台边经过,满脸兴奋。 “看见没,那记耳光打的!” “没有啊!我挤都没挤进去,谁被打了?” “裴歆叡啊!那小妞刚才还上台跳舞,那叫一个骚。转脸就被人骂作是婊子,还挨了一耳光,哈哈!” “谁打的?” “不认识,也是个女的,好像说她抢自己男朋友什么的。” 一听“裴歆叡”三个字,裴语微坐不住了,赶紧过去,沈惜紧随其后。 这边一片狼藉,一张桌子斜倒在地上,小吃、酒瓶、盘子散了一地。钟姐正在招呼服务员整理,又劝围观众人离去。裴歆叡捂着脸窝在沙发里,正在发呆。 “歆歆!” 抬头见到堂姐,裴歆叡原本还只是茫然的神情瞬间苦了起来,一把抱住裴语微突然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见惯了堂妹各种捣蛋模样,极少见她有如此委屈伤心的时候,裴语微一时有点慌。 “你还好吧?是谁打的?”沈惜见周围大多数人虽然散了,还有些好事者嬉笑围观,悄悄在旁提醒裴语微,最好先离开这里,慢慢再问。裴语微也反应过来,现在让裴歆睿讲述事件过程确实不大合适。但说到要走,不免有些犹豫,毕竟还没和包厢里的众闺蜜打招呼。 沈惜与裴歆睿不熟,就让裴语微先把堂妹带出酒吧,自告奋勇回包厢去说明情况。当然他也顺便找到钟姐,让她把现场好好收拾一下,告诉她自己准备先走了。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沈惜走出向阳吧,带上裴家两姐妹,来到停车场。 趁着这个当口,裴歆睿已经断断续续把之前的事说了大半。半个多小时前她刚到向阳吧,本来想去找堂姐,但遇到了几个熟悉的朋友,聊着聊着一时兴起就把找裴语微这茬忘了。喝了些酒,听了会歌,还上台和另一个女孩斗了会舞,玩得倒很开心。回到座位没多久,突然冒出一个与她年纪差不多的高个女孩,劈头就问:“你是不是裴歆睿?你认识杨赫飞吧?” 裴歆睿正玩到兴头上,情绪高涨,根本没多想,随口就答:“是啊!杨赫飞我认识啊!” 没想到迎面就是一记耳光。“打死你这小婊子!” 裴歆睿当时就被打傻了。要不是身边朋友赶紧去拦,她说不定还会再挨那女孩好几个耳光。女孩似乎也知道酒吧里裴歆睿的朋友不少,不敢多停留,气哼哼地说了句:“别以为你够下贱就能抢人家男朋友!像你这种烂货,就去找黑鬼天天操你就好了!你离杨赫飞远一点!”说完,扬长而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惜正好出现。裴语微虽然还有疑问,但忍住了不再说,姐妹俩一起坐到了汽车后座。 沈惜只喝了几口啤酒,所以倒也不怕酒驾,只要别正面被逮到就行,开车是绝无问题。 “去哪儿?”他突然意识到还不知道该把裴歆睿送去哪里。 “你回家吗?”裴语微也有点吃不准,低头问堂妹。这丫头正缩着身子靠在她身上,抽抽搭搭地说了句:“还是回学校吧。” “去宁南!”裴语微刚说完,沈惜就轻轻“呦”了一声,微笑着在后视镜里看了眼裴歆睿:“宁南的?小师妹呀!” “哎!对哦!”裴语微突然反应过来,“你就是宁南毕业的哈!” 裴歆睿这时才仔细地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从刚才开始一直在堂姐身边的男人:“我是外国语学院的,你……你也是,也是宁南的?” “嗯,不过我毕业都七八年了。” 裴歆睿一时没算出来已经毕业七八年的话,今年该是多大,但至少也该三十岁了吧?她本以为沈惜是堂姐的男朋友,可从年龄上来讲又不像。 她抬头看裴语微,想从她那里得到些暗示。却见裴语微只是很关切地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怜惜,突然委屈之情又涌了起来,眼泪哗哗地流淌。 “我又没抢杨赫飞!就是有一次马都带来的,认识以后又一起出去玩过一次嘛。总共就见过两次!我才不想抢她男朋友呢!神经病!” 听裴歆睿嘟嘟囔囔的,裴语微大概明白了她与那什么杨赫飞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看来多半也就是曾经上过一两次床。在裴歆睿而言只是玩闹,哪想到会遭此无妄之灾? 但裴语微现在不方便说得更多。毕竟这是自家堂妹的私事,还涉及到性的内容,当着沈惜就不太方便了。 宁南大学离向阳吧不远,大概就是二十分钟车程。将裴歆睿送到宿舍楼下,裴语微陪着堂妹下楼,坐在宿舍外的花坛边又聊了一会。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把小丫头送回寝室,她则回到了沈惜车上。 好好的一个平安夜party,先是和闺蜜小小争论了一番,又遇到自己堂妹被打。一时间,裴语微竟不知该和沈惜聊些什么了。 隔了一会,裴语微习惯性往身上一摸,突然发觉不对,左右一看,这才轻轻叫了声:“哎呦!我的包呢?忘在包厢里了吧?” “嗯?”沈惜也一直都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裴语微借口上卫生间离开包厢时,就没把包带在身边。后来带裴歆睿离开,应该确实是把包落在包厢里了。 “没事没事,欣欣她们都还在呢!手机借我一下!”裴语微接过沈惜的手机,按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没过多久,就有人接起电话。 “微微呀!就知道你会打过来!”接电话的正是裘欣悦,手机和包都被她收了起来,没必要担心。 两人再返向阳吧。裴语微独自去包厢取东西。路上沈惜问过她,知道她不准备继续待下去,干脆就不再进去,站在吧台边等她。 离吧台不远的一个卡座里围坐着六七个年轻人,男生居多。一个明显已经有了醉意的男生正在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不知道是天生嗓门较大,还是喝醉了难以自制,他说话声音很响,时不时有几句话清晰地飘进沈惜的耳朵。 “她性欲很强的!刚到美国十几岁就让洋鸡巴破处了,每天都要搞,哪个国家的都行,反正就我知道的,操过她的,组个八国联军没问题!” “骚得很!来者不拒,而且上下三通,身上一块处女地都没有了。我听她室友说,有一次半夜回去,看到她趴在客厅地上,正被一个印度留学生操屁眼!” “跟我们平时一起玩的,有个上海的,家里也没什么钱,就是人很帅,个子很高,操过她三四次。他说只要刚开始努把力,把这骚货弄舒服了,后面就怎么玩都可以了,叫她舔屁眼就舔屁眼,叫她学狗叫就学狗叫。但要是没有高潮过,就很会对男人摆臭脸。” 沈惜一听就知道这是一帮狐朋狗友正聚在一起聊某个认识的女生。男生一旦八卦起来,半点不输女生,尤其喜欢在下半身话题上转悠。何况还是一群喝多了的年轻人。沈惜也曾有过和朋友乘着酒兴一起谈论女孩的少年时光,只是说的话绝不会如此露骨而已。 沈惜对那男生的口吻微有反感,也就不再留心,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正在演唱的“君”乐队上。那边不停传来哈哈大笑,可见谈得十分尽兴。 又过了好一会,裴语微从包厢中走出,沈惜迎了几步,来到她身旁,两人并肩往大门走去。 途经那个卡座,恰好听到有人说:“原来裴歆睿勾搭人家男朋友,还是没她姐姐厉害!” 裴语微脚步一滞,沈惜眉头立刻皱到一起。 刚才他们谈论了这么久的是裴歆睿?不会,明明说到了美国留学的事。那……他们在聊的,是裴语微? 之前长篇大论的男生哈哈笑道:“那当然!跟裴大小姐比,她妹妹算什么? 我有朋友在她手机里看到过一张照片,整个篮球队排着队操她,满脸都是白乎乎的精液!被一两根洋鸡巴操,裴大小姐根本就不过瘾,裴歆睿哪里比得了?” 裴语微想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人这么谈论,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一时竟呆住了。 “被洋鸡巴操屁眼,不会坏掉吗?” “那就不知道了。我那个上海的朋友说,反正她的屁眼也不是很紧,但比她前面还是紧的多。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很松了,就玩别的花样。每次干完屁眼,他都要放到她嘴里让她舔干净,据说大小姐特别喜欢吃刚从屁眼里拔出来的鸡巴,哈哈!” 沈惜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正要上前,裴语微却比他动得更早,几步冲到了卡座边。她早就听出说话的那人是谁,气愤难平,破口骂道:“吴伟杰!你放屁!” 卡座是有遮挡的,那男生不是坐在最边上,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口中的主角就在附近,他正说得得意,裴语微的声音突然出现,惊得他目瞪口呆。 裴语微又气又急,有人在背后用这么恶毒的语言中伤她已经足够令她生气了,偏偏这些话还落在沈惜耳中。要知道,有些事情是无需证据的,只需要一句短短的话,就能在人心中扎下一根粗粗的刺。这样的流言让沈惜听到,自己就算百般辩解,恐怕也解不开他心头的疙瘩了。 恼羞成怒之下,裴语微抄起桌上的一杯残酒,狠狠泼在那个叫吴伟杰的男孩脸上。 被这杯酒一泼,吴伟杰面上一凉,眼前一黑,心底一颤。 终于清醒了三四分。 吴伟杰和裴语微是初中时的同学。他算是个小小的富二代,其父固然无法与裴新林、裘启平等人相比,但也是小有身家的。所以高考成绩不佳,无法就读稍微像样点的大学,他家里倒也不着急,直接安排了他去美国留学。当然,就算再有钱,美国的名校,也不是想读就读的。吴伟杰最终只是就读了纽约一个不怎么知名的学校。反正像他这样的,又不用拿着费尽心思搞得漂漂亮亮的简历到处去应聘,有个留学的资历,回来脸上多少有光,也就是了。 同是中宁人,裴语微在美国时也和吴伟杰见过几面,大多是同乡朋友一起聚会。 吴伟杰初中时就对裴语微有好感,既然同在美国留学,他觉得也算是个缘分,就尝试着发起了几次攻势,却完全没有任何回应。他在家里受宠,算是自尊心较强的,对裴语微的冷漠态度当然打心眼里不满。各自回国后,平时少有联络,今晚在酒吧巧遇,他本想凑上前再好好套套近乎,结果还是没能得个好脸,反而惹得裴语微大为不快,不欢而散。 当时吴伟杰身边有不少朋友,他更觉得自己丢了莫大的面子。憋着一肚子气,喝酒就没了节制,后来有朋友把话题转到裴歆睿被打一事上,他一时管不住自己的嘴,开始大放厥词。 反正之前他亲眼看着裴语微陪着堂妹离开,这一桌上又都是自己的铁杆哥们,私底下说一说,怕什么? 但是报复心一起,嘴上也就没了把门的。吴伟杰所说,没一件是他亲见。有两三成是当初在美国时小圈子里听来的有关裴语微的传言,大部分是他自己的臆想——他有时甚至就是在裴语微被一群黑人轮奸的想象中自慰的——更有一部分完全是他趁着酒意即兴瞎编的。 若在完全清醒时,吴伟杰可不敢如此信口雌黄。酒壮怂人胆,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哪料到这些话会落入裴语微的耳中。 泼了一杯酒,裴语微难解羞恼,还想再泼第二杯。一时却找不到合适的目标,恰在这时,身边突然多出一只手,稳稳地递过来一满杯酒。正是沈惜不知从哪里拿的。裴语微顺手接过,又是当头泼了过去。 吴伟杰刚把脸上的酒抹掉,兜头又是一杯,酒水淋淋沥沥地流进了脖子,搞得毛衣领子都是湿淋淋的,极为难受。在这一群朋友中他有点老大的意思,平时被吹捧奉承惯了,当众被裴语微连泼两杯酒,原本因背后说人坏话而生出的那一丝羞愧惶恐被怒气遮盖,慢慢气急败坏起来。 裴语微恼怒地瞪着他。 吴伟杰被她瞪得有点发毛,又觉得好像周围朋友们都盯着他流满酒水的脸,惶急恼恨,一时昏了头,扬手就想给裴语微一记耳光。没想到手刚抬起一半,手腕一紧,已被人牢牢攥住,随即一股巨大的力量扯着他向外冲去。吴伟杰本来是坐在卡座沙发偏中间的位置,靠外还坐了一男一女两个朋友,现在被人拉扯着往外走,完全无力抗拒,硬生生从两个朋友身边挤过,重重踩了他们的脚不说,自己的大腿、腰胯被桌角重重撞了好几下,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把他扯出来的自然是沈惜。他既站在边上,怎会眼看让裴语微吃亏?卡座地方狭小,吴伟杰朋友又多,挤在卡座边理论,要有哪个血气方刚的小子偷袭,腾挪不便,防不胜防。于是沈惜毫不犹豫,直接把这小子拽了出来,换到宽阔些的过道。 面对这么几个小子,沈惜虽然只是一人,哪会有半点畏惧? 吴伟杰只觉自己的手腕被抓得火辣辣的,抬脸看去,却是个并不怎么魁梧的三十来岁男人,少了几分怯意,张口说道:“我跟这小婊子说……” 话没说完,吴伟杰眼前又是一黑,半边脸瞬间变得麻麻的。他想打裴语微的耳光没能出手,自己倒是结结实实吃了一记巴掌。 沈惜这次出手既快又黑。他往日总给人留些余地,对吴伟杰这小子却不想轻放。那些胡言乱语,裴语微只听到两句,他可是前前后后听了许多。此前不知说的是谁,也不知是真是假,只能当这帮小子为人无德,酒后胡言,不去理他。但现在既然知道了是对裴语微出言不逊,不自觉也火冒三丈。 一见朋友被打,卡座里另几个男生一齐凑了过来。不过他们好像有些胆怯,不敢过分靠近,咋咋呼呼的,声援吴伟杰。 吴伟杰捂着脸,既怕又恨地盯着沈惜。 这里的冲突终于被周围的人注意到了,又有些人围了上来。 沈惜扯着裴语微,拦在自己身后,满不在乎地扫了眼前几个男生一眼。 “是男人的,动手不动口。要打架就上来,别嘴里骂骂咧咧的。骂人就是自己心里怂了,不敢动手又没脸跑,只能骂几句解解恨。你要真想动手,来!我跟你单挑!老子开始找人打架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有没有上小学呢!有种的,你抄酒瓶子或者动刀子,老子陪你;没种的,过来给裴小姐道歉!说你喝醉了满嘴放屁。你自己选一样吧!” 对这两个选择,吴伟杰都是满心不愿意。可形格势禁,必须选一样,他愣了好一会,心里挣扎再三,最终还是选择认怂。 一来是他稍有理智就立刻明白裴大小姐根本就不该惹,真结了仇,自己倒还好说,老爸做起生意来说不定就步步艰难,处处遇敌;二来,今天这场子里虽说有些自己的朋友,但毫无疑问,裴大小姐的朋友更多,要比人多,自己肯定吃亏;最后,就算不比家世,不比人多,一对一单挑,他那帮咋咋呼呼的兄弟有没有看出来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沈惜先抓手腕,再打耳光,亲身体验之下,最是明白压根没法和这人动手。 不认怂,难道要自己先上去被揍一顿,然后回家等着老爸在外面被人收拾了,再来收拾自己吗? 裴语微根本就不想理他,对他的道歉也完全不想接受。 沈惜却知道这事没必要闹大。本来只是一小撮人胡说八道,收拾过了,这些人也就知道了厉害。一旦闹大,人人都想问个明白,之前说的那些话反而扩散得更广,几经转折,说不定会冒出更夸张的版本来。 之前拦到裴语微身前时,沈惜就攥住了她的手臂,此刻手上稍稍用力,轻轻捏了两下。裴语微尽管还是气鼓鼓的,终究还是不说话了。 沈惜掏出一包纸巾,抬手扔给吴伟杰,他没看清是什么,忙不迭伸手抓住。 “擦擦脸,也擦擦嘴!这个朋友说,那个朋友讲,说来说去全是听别人说的! 听来就到处胡说八道。以后记得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倒大霉!”沈惜沉着嗓子教训了几句,转身就走。 裴语微乖乖跟着他。 沈惜送她回了住处,一路无话。裴语微始终抿着嘴,满脸阴霾。 “这么多人在,闹大了反而麻烦。你要实在还是气不过,找机会我私下里去揍他一顿,好不好?”沈惜以为裴语微还惦着要找吴伟杰麻烦,在她楼下停好车,笑着劝解她。 “你信不信?” “什么?” 裴语微很认真地盯着他:“他说的那些话,你信不信?” “哈!”沈惜轻松一笑,“没什么信不信的,因为这些根本无所谓啊!” “你……” “哎,你千万别接最土的那句台词啊……”沈惜打断她的话,“无所谓就是相信啦!” “本来就是啊!”裴语微小脸憋得通红。 “唉……怎么说呢……首先,我不信你的人品,也信你的品位;不信你的道德,也信你的智商。所以那小子所说的那种三流色情的桥段,太蠢了,怎么会让人信呢?你对我的判断力有一点点信心好不好?” 裴语微脸色终于好了许多。 “其次,就算他说的全是真的,又怎么了?很丢人吗?” “啊?”裴语微有点发呆。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你的生活,你过得开心,又不伤害别人,关别人什么事?站在道德高度去评价一些其实根本与道德无关的事情,那是缺乏基本的智力和情商的人才会做的事。我们也算是朋友,你应该对我有信心才对啊!” “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呢?” “啊?” “你说得这么轻松,无非是因为我不是你女朋友啊。要是你听说自己女友有这样一段过去,你也这么无所谓吗?”裴语微恨恨地瞪着沈惜。 沈惜抿着嘴没说话,突然伸手按在裴语微脑袋上,狠狠揉了两下。 “你要是我女朋友,刚才我就不止打他一记耳光了!” “哎呀!头发都乱了!”裴语微对他的动作倒没什么反感,出于女孩儿的天然反应,第一时间去看后视镜里自己的发型。 “对人作判断,我不靠耳朵,也不靠眼睛的。”沈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靠这里。与人相处,我会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再说,一个女孩儿在遇到我之前过着这样的生活,如果我没有爱上她,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关我什么事? 如果我爱上了她,那她过去怎么样,也与我无关。所以,假的,不值一笑,真的,也无关紧要。这就是我说无所谓信不信的原因。” 沈惜说得真诚,裴语微一字一句听来,心情居然慢慢平复下来。 又坐在车上碎碎地聊了一会,时近半夜,突然密密地下起雪来。 又看了会雪花乱舞的情景,裴语微终于下车,与沈惜作别。 没走开几步,突然听沈惜在背后喊她。 转回头,却见他也下了车,搭着车门,认真地说:“微微,圣诞快乐!” 笑容刚刚浮起,还没完全绽放,一个小盒子就迎面丢了过来。 裴语微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圣诞礼物!但愿你喜欢!” 裴语微轻轻揉了两下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小盒子,突然狡黠地一笑:“回去看看后座!说不定圣诞老人会在那里给你留一份礼物!” 沈惜楞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 裴语微神采飞扬地转过身,脚步轻盈地上楼。 (待续) 【情欲两极】(31) 欲望文 【情欲两极】(32)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2) 于2017/05/02第三十二章巧遇“下面颁布2015年度特别贡献奖!”周晓荣一手举著名单,一手从桌上的托盘里拿起一个大大的红包,“施梦萦!” 徐芃带头鼓掌。同事们或惊诧,或淡定,或若有所悟地随之举手拍了几下,气氛明显没有此前颁发其他奖项时那样热烈。大多数人觉得莫名其妙,哪怕是施梦萦本人都有些懵。苏晨就坐在她身边,轻轻推了下,她这才反应过来,一头雾水地上台、接红包、回座。 施梦萦真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倒不是说领个奖有多荣幸,可这真有点不太科学。这是她进荣达智瑞后第一次领奖——无论物质或精神的任何奖项,都是第一次。 现在正在召开的,是荣达智瑞2015年度公司年会。 每年荣达智瑞开年会都要选个好点的度假村,开会之余,也能让员工们放松娱乐一下,也算是福利之一。今年周晓荣选择了位于中宁北部榆顺县的沐清苑温泉山庄。榆顺县多山,经济不算发达,但近些年来建了不少山间的休闲度假村,对周边游客的吸引力不小。沐清苑是其中颇有特色,口碑较好的一处,再加上老板和周家有些拐着弯的亲戚关系,所以周晓荣选了这里。 不算周晓荣本人,荣达智瑞现在一共有51名员工,这次除了有两位培训师请假,其他人都到齐了。圣诞节后的这个周末,年会将持续两天。周六下午是总结和表彰,晚上则会组织会餐和集体活动。第二天全体自由活动,想必多数人会选择泡温泉。沐清苑里也有射击、品茗、唱k等娱乐活动,不同兴趣的人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想要出去走走的人也不会失望,离开山庄,步行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可以来到榆顺最著名的景点:始建于唐的律宗名刹隆元寺。 年会第一项议程是周晓荣作年度总结报告。这一年,公司整体业绩较去年略有下降,但周晓荣对实际状况进行了一番包装,听着倒也不会令人气沮。其实他也没有刻意隐瞒,只是把目前的业绩下滑说成了大环境下暂时的困难。 有心的员工会认真去分析老板报告里隐含的意思,更多的人关心的则是随后公布的年度先进员工名单。照往年的惯例,通常会在中层干部及培训师外的员工中遴选出五名最佳。去年颁奖后,有传闻说最佳员工奖金高达16666元。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今年周晓荣换了新花样,搞出了诸如“起早贪黑奖”、“绩效屌炸天奖”等等七个花式奖项。听起来倒也有趣,只是谁都没想到——包括获奖者本人——“特别贡献奖”这一项居然颁给了全年只有一次进入月度绩效榜前六的施梦萦。 周晓荣随后作出解释,说施梦萦在争取新越集团的工作中表现优异。公司目前面临连续流失客户的困境,而她通过努力使新越集团同意与公司签订明年第一季度80个课时的合同,也保住了继续争取新越这个特大客户的希望。 面对这样的解释,大家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无话可说。 施梦萦很恍惚。这几天她的心情并不好,意外获奖瞬间使她开心了许多。长久以来业绩不见起色的压力得到了缓解,她突然发现原来还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其实,我还是可以的!” 此前施梦萦心底的那些烦躁郁闷倒不是冲着今天的年会来的。相反,除了想象中看着别的能干同事上台领奖,无形中会让自己略添压力外,能出来玩两天也挺好。施梦萦以前只是跟着沈惜去泡过一次温泉,挺喜欢这种感觉。 坏心情的主要来源有两个。 第一个是她无论如何都打听不到钱文舟的下落。 八同山上,听泉阁旁,施梦萦用在露天被人玩弄的代价,换回一个自己苦苦寻找了八年的名字。她原本以为知道了名字会很有帮助,可很快就发现根本没任何卵用。她多方打听钱文舟,一无所获。 过去,施梦萦只是有着强烈的恨,但因为没有具体的对象,所以虽然恨深,毕竟还没有关于报复的念头,也没有忙糟糟的急迫感。现在她把恨意集中在了一个明确却看不到摸不着的名字上,简直是硬生生地挤出了沉沉的变态般的怨念,彻底将她吞噬。 第二个来源则是男友。 算下来,范思源是施梦萦第三任正式男友。她谈不上有多爱他,没有恶感而已。这个男友最大的意义在于,施梦萦自觉有了个确定的归属。她可以抓着这个把手,借力摆脱与沈惜分手后变得一塌糊涂的情绪和生活,不至于再出现被徐芃轻易带到令她无法忍受境地的状况。 但是,多一个男友,有利也有弊。正因为她必须给范思源正式男友的名义,所以他天然拥有了要求和她上床的权利。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施梦萦现在已经没了当初直接告诉沈惜自己厌恶性生活的勇气。她竭尽全力说服自己尽可能淡定地接受新男友的每一次索取。她做到了,可从来没从男友身上获取过一次足以令自己麻木和释放的高潮。 某种程度上来说,范思源是个好男人。即使施梦萦多次委婉地表示做爱时不必戴套——她仍然相信精液的作用——但大多数时候,范思源还是会体贴地坚持戴避孕套。 可施梦萦就希望肉穴能被精液灌得满满的。这与性无关,纯粹只是因为那种感觉令她觉得自己正在被医治。 说来也怪,施梦萦对范思源的肉棒毫无感觉。他比沈惜要年轻一些,与徐芃差不多大,他身体并不虚弱,也不是毫无经验,按说在床上应该也不差。可就算是少数那几次不戴套的性交,施梦萦也没能得到足够的满足。 难道不同男人的精液的“药效”是不一样的? 正牌男友的精液不管用,而此前徐芃、周晓荣甚至房东董德有的精液却好像都管用。这可真的要命了!施梦萦实在不想再让那些人的精液进入自己的身体! 即便不管用,施梦萦还是得面对男友的求欢。她总不能说,我就拿你当药,药效不好,我不想再吃了吧? 就在前天晚上,施梦萦与男友间就为类似的事爆发了一次激烈争吵。 范思源将施梦萦约到自己家中共度平安夜。他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不是因为他没钱买房,只是因为他过去的恋爱关系一直不太稳定,从没想过要和哪个女生结婚。这两个月和施梦萦在一起,他已经开始有了买房的念头。 范思源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个价值近7000元的gui米色提包。这是他有生以来买过的最贵的一份礼物。说不出来为什么,他很喜欢施梦萦,觉得她和自己以前遇到过的女生截然不同,他很乐意使她开心。 对施梦萦来说,这并不是她拥有过的第一个名牌包,不过却是最贵的一个。 沈惜也送过她gui,还有个爱马仕包,价格都在5000元上下。平心而论,她真的并不拜金,对奢侈品没有过分的追求,但作为年轻女孩,收到男友这份礼物,当然也很开心。 没想到,这份开心仅仅维持了一顿晚饭的工夫。 饭后,两人窝在客厅沙发上看影碟。没过多久,范思源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进卧室,捧着堆红白相间的衣物回到施梦萦身边,坏兮兮地笑着说:“这是平安夜的第二份礼物!宝贝,要不你换上给我看看?” 施梦萦好奇地翻看着这堆东西,越看脸色越差。 这是套完整的圣诞女郎情趣内衣。 标准的圣诞帽、红色蕾丝镂空脖套、半透明红色胸罩——设计成倒立的圣诞帽形状的两个罩杯间由细细的金属链连接,低端缀有一圈纯白的绒毛、白色蕾丝连臂手套、红带白片开档内裤、红色网袜、吊袜带、大红色钉型跟高跟鞋。 范思源充满期待地看着女友。施梦萦是他交往过的最漂亮的女孩,也是身材最好的一个。如果非要说身材匀称才算完美,那她的屁股确实偏大了点,但平时看着也不影响美感。何况范思源就喜欢她的大屁股,每次做爱都恨不得能把脸埋死在她的臀瓣间闷死自己。 像她那样饱满的胸部,丰硕的屁股再加上浑圆的双腿,换上这么一套情趣内衣会是何等美妙的一幅场景? 但施梦萦心中却冒起了一股邪火。在她看来,这种衣服不是规矩女孩会穿的,根本就是那种不知自爱的风尘女子的工作服。 说实话,这套情趣内衣质量很好,手工精巧、色彩鲜艳,式样花巧,并不是网上那种几十块钱一套的低档货。可也正因如此,在施梦萦眼中,这套内衣透出的那丝妖艳更加淫邪。 她厌恶这样的东西。沈惜知道她对性的态度,从没给她买过;徐芃曾送过她一套性感睡衣,布料少了些,暴露了些,但好歹还是睡衣的样式。即便如此,施梦萦也不想穿那套睡衣,一直将其束之高阁。只在脑筋搭错的那一夜,穿上和董德有做了一次。第二天,这套睡衣就被她当成垃圾直接扔掉了。 眼前这套情趣内衣,显得格外刺眼。施梦萦仅仅简单想象了一下自己穿上以后的样子,就浑身发凉,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个搔首弄姿,肆意卖笑的低贱妓女。 这种感觉迅速蔓延开来,抬头看到范思源期待的眼神,施梦萦怒火愈盛。 两个月来,她已经够忍气吞声了!受够了!施梦萦自问已经十分配合男友的需求,可他索求无度,贪得无厌,已经使她烦不胜烦,现在还想要玩这些乱七八糟的花样,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送我一个gui包,就觉得可以任意玩弄我? 她扬手把这套内衣扔在沙发上,没好气地说:“穿什么穿!你怎么这么烦啊?” 一句话把范思源闹得目瞪口呆。他完全get不到女友这种突如其来的愤怒究竟源自何方。天地良心,gui包是他真心实意送的,这套内衣也是他精挑细选找来的。男女朋友间小小的情趣,本就是最好的感情催化剂。你可以不喜欢这套内衣,这脾气从何而来? 施梦萦意犹未尽,又生气地抱怨了好几句。 满腔喜悦,兴致勃勃的范思源,慢慢变得面红耳赤。被女友这样莫名其妙地指责,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何况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 简单的拌嘴迅速演变成激烈的争吵。二十分钟后,施梦萦夺门而出,连圣诞礼物都没拿。那夜过后,她始终拒接男友电话,也不回短信,不看微信。到了周末,她到公司和同事们集合,坐大巴直接来到沐清苑,也没告诉男友自己周末会在哪里。 诡异的获奖终于驱散了施梦萦心中一部分阴霾。 周晓荣说的那段获奖理由似是而非,有些牵强,但施梦萦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和新越集团接洽的这段时间里,她自问付出了很多心血。整个试讲课程她都全程跟随,和新越方的联系人李敏反复交涉,尽管最终没能成功劝服对方签下全年课程,但毕竟取得了一定突破。 何况自己还要忍受那位傲慢大小姐的可笑架子,凭借耐心和专业态度最终拿到了合同。得到公司的肯定也是理所应当的。 想起那位大小姐,施梦萦实在有点不敢恭维。徐芃曾向她交代过双方的表亲关系,并亲自为两人作了引介。施梦萦本以为她看在这层关系上,会比较好说话,也想好好发挥一下,得到这位裴大小姐的认可。没想到除了头两次徐芃亲自前往时,这位大小姐露了面,后来她干脆就消失了。裴大小姐只在试讲现场出现过两次,也从不参与双方关于合作方式和期限的谈判。出面接待施梦萦的,一直都是她的助理李敏。 自以为是,又玩忽职守。这是施梦萦对裴大小姐的评价。既然你就是负责这一块工作的,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态度来面对呢? 做了这么久客服经理,尽管业绩一般,施梦萦毕竟也走访过不少客户企业。 对方出面接待的,基本都是公司部门主管以上级别的干部。唯独在新越,她最常见的只是个中心副总监的助理。 裴大小姐不是新越老总,不是副总,甚至也不是要紧部门的主管。连面都不露,只让助理出马,这种姿态实在太过傲慢。 还不知道是从哪个乱七八糟的学校毕业,这么年轻就成了新越这种大集团的中层干部,不就是仗着新越老总是她老爸吗?剥去这层富二代光环,你还有什么? 施梦萦撇撇嘴。 算了,这种事没道理可讲。淡定地看待这些不公,这也算是职业素养吧。 在施梦萦之后,周晓荣又宣布了两个奖项,总结表彰会来到了尾声。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大家从会场走出,纷纷散去,回各自的房间休息,晚餐时间再聚。 沐清苑规模不小,除了根据温泉眼的位置所建的几处沐场以及其他配套的娱乐设施外,单就住宿而言,共建有别墅式度假屋16幢,以及一个拥有近80个房间的五层宾馆。 比较起来,别墅式度假屋的条件更好。这些别墅大小不同,拥有数量不等的卧房,有些还配有室内温泉泳池。 这次年会为鼓舞全公司士气,周晓荣特意包下了六套别墅供员工使用。他和徐芃共住一幢别墅。剩下除了八位讲师和五个部门主管级别的干部住单间外,其他员工都是两人一间。 当然,即便同为别墅,条件也不可能完全相同。除了周晓荣自己住的那幢以外,其他人的别墅里就都没有温泉泳池。 根据徐芃的建议,为加强公司各部门间的沟通协作,这次年会,各部门员工们都是打散了混住的,和施梦萦同屋的是公司前台小黄。她比施梦萦小了三岁,爽朗活泼,倒也不招人烦。 别墅与别墅间有一定的距离,五十来个人离开会议室后,很快就散开了。施梦萦心不在焉地和那些被分配在同一幢别墅的同事同行,一众女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著刚公布的获奖名单以及沐清苑的装潢布置,她一直闷头无语。 “施梦萦!” 不知从那个角落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嗓音。施梦萦茫然地左顾右盼,还以为是哪个同事正在叫她。和她并肩而行的小黄指了指身后:“梦姐,好像后面有人叫你!” 施梦萦依言回头,不远处站着七八个人,其中走出个女孩,快步向她走来。 其实这群人刚刚与她们擦肩而过,只是施梦萦没有注意。 女孩走近,施梦萦很快就想起她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叫鲁春燕。在大学宿舍里,她的寝室就在自己隔壁。 因为酒醉后被强奸的这场噩梦,施梦萦在大学里显得十分孤僻,朋友很少。 鲁春燕算是除室友以外,少有的与她有那么一点交情的。也许是因为两人小时候都长期学过民歌、舞蹈的缘故,多少有些共同语言。 自从毕业后,两人一直没再见面。久别重逢,施梦萦说不上有多高兴,但总算是客客气气地表达了礼貌的喜悦。 鲁春燕也是来开公司年会的,现在跟她在一起的也都是她的同事。在沐清苑巧遇大学同学,令她颇为高兴。两人简单地聊了几句当下的工作和生活,又交换了联系方式。 鲁春燕的同事提醒她晚餐前还有一系列团建活动,尽量不要迟到。而施梦萦的同事们,除了小黄还等在不远处外,已经走得看不见了。 鲁春燕匆匆又说了两句,就想告别离开。 施梦萦本就是在应酬她,也没什么不舍,正想说再见,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 鲁春燕当初和自己是同一个社团的!她应该也认识钱文舟!她会不会知道钱文舟现在的下落? 施梦萦一把拉住鲁春燕,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鲁春燕满脸惊讶:“钱文舟啊?我跟他不熟哎。他比我们大好几届,我们读完大一,他好像就毕业了吧?我只听说他去深圳了。” 深圳?吴昱辉上次说听说他出国了,怎么又去了深圳?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施梦萦失望地与鲁春燕告别。她走出几步,突然回转身。 “施梦萦!等一下!” 施梦萦站住,回过身望着她。鲁春燕走回到她身边,微微皱着眉头,说:“我想起来了,庄文霞不是和钱文舟谈过恋爱吗……”见施梦萦满脸不知所云的表情,她突然反应过来,“哦,对了,这是你退社以后的事了。庄文霞你还记不记得?经管学院那个女生,跟你差不多高,很爱笑的那个!” 施梦萦慢慢想起了她所说的女孩。 “她后来和钱文舟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分手的。反正她应该知道一点钱文舟的事,他去深圳创业什么的,也是她告诉我的。我没她的手机号,但应该有她一个邮箱。等什么时候我找到那个邮箱就告诉你,你去问问她,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庄文霞……那个和自己一起被带去通宵影院的女生。当自己赤裸裸在包厢里醒来时,她还在另一个包厢呼呼大睡呢!没想到她后来还和钱文舟谈了恋爱……好吧!只要线索没断就好!无论如何,总要找到钱文舟! 得到这样一条意料之外的线索,再加上此前得到的奖,施梦萦莫名开心了许多,晚餐时也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有说有笑,还在聚餐后的集体活动时,主动上台唱了两首歌。不管生活、环境、心情如何,十几年苦功扎下的根基没丢,施梦萦的歌喉一如既往的出色,赢得了许多掌声。 一直玩到十点多,在一起聚闹的同事们这才散开,带着疲倦和酒意回各自的房间休息。 程莎和办公室赵主任、人资部郭经理等另四名中层干部住在一起。他们是可以住单间的,回房间后也就没人打扰了。在自己的房间里待了十几分钟,等外面没什么动静了,程莎悄悄离开,直奔周晓荣所在的别墅而来。 周晓荣早就在等她,听到门铃声,裹着浴袍下楼来开门。程莎刚进别墅,就听到从温泉泳池那边传来有女人正在疯狂地嘶喊着。 “你太慢啦!苏晨那骚货直接就过来了!已经搞了很久了!”周晓荣笑嘻嘻地扯着她朝楼上走。 程莎瞥了眼温泉泳池的方向,她本来还挺想先去那里泡一泡。但徐芃和苏晨已经捷足先登在那里做爱,她只能先去周晓荣的房间。 “我有什么办法?你们偏心,说什么女生人数是单数,给这小骚货单独安排了房间,她们十几个人住一起,人那么杂,谁知道有谁在谁不在?完全可以说到别人房间去聊天,谁会发现她去了哪里?”程莎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我那边只住了五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能避开谁?怎么也得回去晃一圈吧? 就算有人知道我会到你们这里来,样子总要装一装的!老板,你是钻石王老五,谁爬你的床都无所谓。我可是有老公的!” “有老公又怎么了?”周晓荣突然伸手,隔着衣服在程莎胸前揉了两把,嘿嘿笑着,“你自己说,是被老公操得多,还是被我操得多?” 程莎白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边脱衣服边说:“他一年下来撑死在家呆三、四个月,剩下时间全是你在操我,你说是你操得多,还是我老公操得多?” 周晓荣腾一声跳上床,扯下浴袍随手扔在一旁,一丝不挂坐在床上,看着身上衣服越脱越少的程莎。 “你老公上星期不是回来了吗?这几天你肯定每天都被他操吧?今天他妈老子要操个够!” 程莎把脱下的外套、毛衣、套裙都扔到了床边的茶几上,坐到床尾褪丝袜。 “我老公的醋你也吃啊?他是我老公,操我不是应该的吗?” 周晓荣伸手搭在她赤裸的肩膀上,撇着嘴说:“当然吃醋!你可是说过只当我一个人的母狗的!” “好啦好啦!我早就被你的大鸡巴征服了!放心啦!就算老公回来,我也还是你的母狗!”程莎回头媚媚地一笑,想起老公刚回家那天晚上的情景,突然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几天流血了。他回来那天还流呢!他倒是想做,我只能说不行。” “那他就放弃了?” “唉!出海那么久,船上又没有女人,我老公也憋久了。总不能回来了,还得憋着吧?我只好用嘴啦。”程莎把最后脱下的内裤丢在床角,一扭一扭地爬上床,侧躺在周晓荣身旁。 她还没完全躺好,周晓荣已经抓住了她一个乳房。程莎拥有91f的天然巨乳,在不借助人工手段的东方女性中,这尺寸算是相当了不起了。周晓荣玩过的女人不算少,比大奶,只有两个女人胜过程莎。那两个都是假奶,硬梆梆的,拼命狠操甚至都晃不动。 程莎的胸部不但大,而且触手绵软,陷在手指间的肉滑腻柔嫩,放手后又重新变成圆滚滚的一大团,算得上是极品。只是毕竟抵挡不了地心引力,一旦站直或躺倒,不可避免会下垂,不像假奶那样硬挺挺地高耸着。 周晓荣揉捏着乳肉,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程莎的臀部:“那你就吃你老公的精液啦?你没让他操你屁眼啊?” 程莎挪了挪身体,调整到更舒服的姿势,顺手捏住了周晓荣的肉棒。“他可不知道我的屁眼也能操。要不是那时候你逼我,谁会给人操屁眼啊?那次血流的,我还以为给你操坏了呢。我傻啊?突然跟老公说操屁眼?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提过这茬,突然跟他说,我的屁眼也能操,我老公再老实,也会东想西想的!” “放心放心!操不坏!我那些操过你的朋友都说你经操。记住!你的屁眼不许给老公操!”周晓荣上次玩程莎是在十几天前,这之后他也没碰过别的女人,憋了这些天,现在满鼻子都是程莎的肉香,肉棒渐渐就在她手中膨胀起来。 “好!不给老公操!只我的屁眼是你的,你说让我给谁操,我就给谁操!” 程莎沙着嗓子说。她又使劲撸了几十下,肉棒已经完全硬挺起来。 “你这几天肯定已经好了,是不是每天都跟老公操?” 程莎被他摸得也有点动情,呼吸越来越粗。“是啊,天天操!把我喂饱了! 前两天说是安全期,全射在里面。昨天我说不是安全期了,他说大不了再生一个,还是都射在里面!今天早上去公司集合,起床时候又被他操了一次,我是夹着老公的精液来开会的,你要不要尝尝?” 周晓容被她说得性起,跳起身,扯着她的胳膊往上拽。 “你这骚婊子!老子没喂饱你?给老子吸出来!今天没颁奖给你,赏你喝老子的精液!今天老子射的,你全都给吃了!让你喂不饱!” 程莎起身跪在他身前,利索地将肉棒吃进嘴里,迅速吞吐了十来下,这才仰脸,吐出肉棒说:“我没奖就算了,怎么施梦萦有个奖?你是不是把她搞上床了?不是说她在和徐老师搞吗?” 周晓荣按着她的后脑,示意她继续,喘着粗气说:“你还在和我搞呢!不也让徐老师操过嘛!那次把我和老徐的精液混在一起喝是不是特别爽?鸡尾精液,哈哈!施梦萦那骚屄给老徐操过,再给我操,有什么稀奇?” 程莎又一口气舔了好几分钟,再次吐出肉棒:“操过就操过,反正你们操过的也不止她一个。可她的业绩实在太差了,别说老郭没跟你提过开了她。你想玩她,留着无所谓,可给她颁奖,我手下别人肯定不服!谁不知道谁啊?就她的表现也能拿奖,我怎么管下面的人啊?” 这次她没等周晓荣催,说完话,就又含住肉棒开始忙活。 程莎说的是真心话。她才不关心周晓荣玩不玩施梦萦呢。不玩她,还不玩别人了?走了的孔媛,还在的苏晨,哪个没上过周晓荣的床?那个号称是总经理秘书的小妞,刚进公司时,连office软件都用不好,招进来是干嘛的? 程莎关心的是自己的工作。 连施梦萦都能拿奖……程莎相信,此时此刻,超过一半客服经理肯定都在暗骂。 什么在与新越集团沟通当中作出了贡献?哄鬼呢? 还不是在床上为周总的生理需求作出了贡献? 周晓荣其实也有点无奈。这次给施梦萦颁奖是徐芃的主意,为的是修补双方的关系。哪怕不能立刻恢复到此前的状态,至少要先改变最近两个月来施梦萦几乎完全不再和他说话的局面。无论徐芃预备了多少后招,如果连话也说不上,全都白费。 正因为知道施梦萦不配当最佳,所以徐、周两人煞费苦心设计了花式奖项,用“特别贡献奖”的名义来遮盖。往年是选五个业绩最好的员工授最佳奖,把施梦萦强行塞进最佳实在太过分,一定会犯众怒。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现在这样,虽说还是有点欲盖弥彰,但多少也算师出有名。 但愿徐芃接下来能搞定这个神经兮兮的骚货!这女人毛病不少,但那身肉真是不错!只操一回不过瘾。再说,老子还没操她的屁眼呢! 心里暗暗发著狠,突然控制不住射了程莎满嘴。 程莎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随即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把嘴里的精液全都吃了下去。随即侧身躺倒,盯着周晓荣说:“明年我可不要管客服部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宣布我当总助啊?” 总经理助理这个职务是周晓荣许诺过的。荣达智瑞的股东只有周晓荣和徐芃两人。徐芃只吃红利,不想挂经理的衔;另有一个名义上的副总,其实是托周、徐两家老头子搭上的中宁某有力人士的夫人,拿着一成干股,负责在一些紧急关头帮公司解决麻烦,平时基本上不在公司出现,连今天的年会都没来。也就是说,一旦总经理助理落实,就职级而言,程莎就成了周、徐之下的公司第三人。 大学毕业就开始跑市场,跳槽来荣达智瑞后,既要靠肉体帮公司开道,又要当老总半个情人,甚至连过去从没想过的肛交都要学会享受,在周晓荣玩出花样时,连满地乱爬的狗都要扮,这固然是因为自己对性也有强烈需求,更重要的原因不就是希望能往上走,未来多管些人,多挣点钱吗? 谁说权和钱对女人的吸引力就小于男人了? 周晓荣把湿漉漉软塌塌的肉棒递到程莎嘴边。 “今天的服务不周到啊!把我的鸡巴搞得这么脏,你也不给我洗干净?” 程莎凑上前,伸出舌头,一点点细细地舔过去。 “答应了你升总助,我肯定会想办法。公司本来没有总助,就是为了提你上来,我才想要设这个职位。”周晓荣满意地看着眼前乖顺的女人,“但当上总助,就等于是副总了,还得想办法让老赵、老郭他们服气!” 办公室老赵,人资部老郭,论起资历来,也都是从荣达智瑞成立就在公司的元老。 程莎不说话,只是吸住了龟头,努力分泌口水来浸泡它。 “要是你前几天把宁电搞定了,我直接就在今天的会上升你!现在,只能再等等啦!”周晓荣若有憾焉。 程莎还是没说话。她虽然心里并不满意,但也知道周晓荣真的不是在忽悠她。 “老王八蛋!”一想到“宁电”,程莎心里就不由自主地骂。一个瘦骨嶙峋的半老头子的猥琐面孔浮现在脑海里。自从两周前从这老头子那里回来,她就一直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穷尽一切可能来幻想怎么让这老头死掉。真是枪毙一整年都不解恨! 周晓荣说的“宁电”是指中宁电子集团有限公司,是全省排名前三的大型国有企业,也就是程莎当年舍身换合同拿下的那家企业。正是因为那次表现出色,程莎才能以刚进公司不过半年的浅显资历,直接当上客服总监。 她心中的“老王八蛋”姓樊,就是这几年她一直在联系的宁电分管副书记。 就在丈夫何健超出海归来前一周,程莎刚在樊副书记身上吃了个大大的闷亏。 这几年,每个季度程莎总要去“拜访”一下樊副书记,名义上是走访客户,实际上就是陪这老头玩一玩,确保双方的合同不会有什么意外。 宁电在全省拥有十几家子、分公司,荣达智瑞每年在宁电及其下级企业上的课不少于1000课时。这几乎就是现在荣达智瑞的半壁江山。 为让这色老头满意,程莎也豁出去了。 要知道,伺候樊老头真是不容易。别看他今年还不满花甲,可不知道是天生能力差,还是以前玩得太狠,虚得太早,老头现在玩女人的能耐是很差的。但是功夫不行,兴致却半点不减,越是玩不动,折腾起女人来,花样就越多。 除了刚开始几次,程莎还会装模作样先跑去樊副书记办公室坐一坐,然后再约地方玩。后来,她索性每次直接去樊老头家里。他的老伴六年前因为癌症过世,独生女则在九年前嫁给了一个荷兰人,目前定居在德国。除了一个保姆,樊老头家没有旁人,玩起来也不会被打扰。 至于这个保姆,有一次樊老头玩得高兴,说了实话。小姑娘确实是从家政市场请来的规矩女孩,不过没多久也被他用钱骗上了床。现在她每月工资拿双倍,每周陪老头玩两次,平时则只做一般保姆的活儿,也算公平合理。 每次程莎来时,老头都会把保姆支出去。一旦程莎要留宿,也会提前通知她在外面过夜。 差不多半个月前,也就是何健超回来前一个周末的下午,程莎今年第四次“拜访”樊副书记。 周晓荣也记得这个日子,特意提前叮嘱了她一番。明年是荣达智瑞和宁电合作协议的最后一年,而樊老头好像明年就要退休。周晓荣很希望程莎能把这老头哄住,争取在他退休前,再续签一份至少三年的长约。这样的话,荣达智瑞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这番话周晓荣在公司的会上也提过,为的就是有了事先声明,一旦程莎搞定,提她升总经理助理就变得顺理成章——在他看来,什么沟通、应酬当然都是浮云,只要“程莎”牌母狗出马,估计没什么搞不定的。私下里他也没忘好好激励程莎,额外又许了一笔特别年终奖。 反正已经被樊老头玩了三四年,程莎倒也没什么好保留的,带着任由这老家伙玩弄的觉悟到了樊家。 小保姆果然又不在。程莎进门还不到十分钟,就被老头命令,脱了个精光,跪趴在客厅地板上扭臀抖胸地跳了段不太专业的艳舞。樊老头笑眯眯地拿出两个三指宽的塑料夹子夹在她的乳头上,又用两个一指宽的木制晾衣夹分别夹住她的两片大阴唇。 几个夹子都是崭新的,劲道很足,程莎强忍着乳头、阴唇传来的一阵阵胀痛,埋头在樊老头屁股里给他舔着屁眼。 老头一般玩她的流程是进门后先射一发,然后慢慢玩弄她,如果后来能再硬起来,就再来一次;要硬不起来了,那就在玩够本以后,再放她走。 想让樊老头射精,程莎必须使出浑身解数。陪他的次数多了,她慢慢摸到一点门道。想让他快点硬起来,没有任何别的办法,连舔肉棒多半都没用,唯一好用的招数是给他舔屁眼,还必须把整张脸都埋进去,鼻子和嘴紧贴在屁股沟里,舌头得深入到肛门深处。程莎慢慢发现,在自己过来这天,樊老头好像从来不洗屁股,甚至也许在大便后都没有好好擦过,每次屁眼位置都带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程莎的任务就是把所有的恶臭污秽都用口水洗净,并争取让他那根就算硬起来也支持不了多久的肉棒快点达到能插入她肉穴的状态。 这天樊老头的状态还可以,只让她在恶臭里辛苦了不到半个小时。程莎让他舒舒服服躺好,自己分腿跨坐上去,一屁股蹲下,扶着他半硬不硬的肉棒一点点塞进自己的肉穴。她只起伏了不到三分钟,就觉得捏着自己屁股的那两只鹰爪般的手狠狠抠住了皮肉,一点点烫烫的尿水似的液体好像注入了自己的身体,而肉棒像被针扎了的气球似的,火速地软了下去。 樊老头意犹未尽。肉棒不管用了,他就把大脚趾插进程莎的肉穴,捅了好久,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脚都快要抽筋了,这才把脚趾抽出,塞到程莎嘴里让她把上面的淫水全舔干净。 接下来程莎在他的要求下,光着屁股地干起家务,清扫厕所,整理客厅,还跑去厨房一丝不挂只套了件围裙炒了三个菜,陪他吃了晚饭。老头兴致勃勃地喝了瓶啤酒,还特意从冰箱里端出一小碗汤来递给程莎,说这是为她准备的。 程莎不清楚他有什么意图,拿去用微波炉热了。樊老头兴奋地告诉她,这是头天小保姆做的青菜汤,他特意留了一小碗,然后加了一点点尿进去。唯一可惜的是,为了保证今天多少还能有点状态,他昨天不敢操小保姆,不然他还想弄点从别的女人的屄里掏出来的精液放在汤里。 程莎心里不断咒骂着老不死的,咬着牙一仰脖把整碗汤都灌了下去。 饭后,老头久久都硬不起来,程莎又是学狗爬,又是舔肉棒,最后再次祭出舔屁眼大法,还是没能将老头搞硬。老家伙十分扫兴,用空啤酒瓶的瓶颈插在程莎的肉穴中玩了近二十分钟,这才放过了她。 程莎本以为樊老头会留下她,没能尽兴的他很可能在第二天起床后再玩一波。没想到樊老头意兴阑珊地告诉程莎,她可以走了,而且以后不必再来了。 程莎大吃一惊,忙问原委。原来樊老头在宁电内部领导岗位调整中已经被调到了边缘岗位,尽管副书记待遇不变,办公室没搬,但实际上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权力了。荣达智瑞今后想再谈合同问题,得找新的副书记。 程莎当时的感觉就是一头冰水从头浇到脚底。 先不说和新的副书记沟通要费多大功夫,光说这老王八蛋在玩完以后才说出真相,这就意味着她今天这番努力完全是无用功,白白被这老头花样百出地玩了半天! 这也怪程莎自己,最近一两年不再去宁电大楼。要是之前多跑两次宁电,早就该得到他们调整领导岗位的消息了。 周末刚过,程莎就火急火燎地去了宁电,拜访对方新的分管副书记。在那之前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对方还是个正常男人,她完全可以用对付樊副书记相同的招数将对方拿下。 然而,好死不死的,宁电新上任的副书记是个中年女人!而且一看就是那种禁欲系的老处女类型的女人。程莎在公关方面最拿得出手的本钱彻底报销。 总算对方没有彻底断绝合作的计划,但话里话外已经明确表示今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和荣达智瑞签长年合作协议。宁电希望在明年合同即将结束时再考虑续约问题。而且听禁欲老处女的意思,就算以后继续合作,也不可能再覆盖全部下级企业了。 这个消息无论对程莎还是周晓荣,都无异于当头一棒。 对程莎来讲,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提总助的事被挂了起来。 对周晓荣来讲,自创业到现在,再没哪一年的年关比今年更难过,收到的几乎都是坏消息。今年以来,有四个优质老客户停止了合作关系,万一明年连宁电这样位居目前三大现金牛之首,几乎占据眼下公司四成课时量的大客户也跑了,那真是要了命了! 原有的江山在塌陷,开拓新疆土又屡屡受阻。新越集团那边连徐芃的面子都不给,半推半拒地给了些课时,但坚决不同意签长年合同;前几天托钱宏熙作为中介,参加了沈伟扬的生日宴,周晓荣搭上了沈家的线。可看对方的意思,好像对与自己合作毫无兴趣。这条线短期内也用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周晓荣突然开始怀念孔媛。 其实,他也知道这种情绪是莫名其妙的。现在公司面临的问题不完全是市场推广不力造成的。程莎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孔媛就算还在,也未必会比她做得更好。就像宁电这码事,如果姓樊的老王八蛋还管事,仅程莎一个人就足以拿下他;而姓樊的一旦靠边站,程莎拿新来的老处女副书记没辙,难道孔媛就有办法了?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就算孔媛还在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可周晓荣还是忍不住怀念。 要是她还在就好了。 就算在工作上帮不了什么,至少还有个鲜嫩的屁眼能让自己释放压力不是? 像现在这种满腹牢骚的时候,让孔媛和程莎一起跪在面前,把屁股撅起来,看着两个黑黝黝,颤动收缩的屁眼,心情也会好一些。 她现在在哪里呢? 孔媛此时此刻对荣达智瑞可没有半点怀念。一来因为那里并没给她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二来是因为现在的她顾不上这点没有意义的情绪。 她在欣丽已经干了一个月了,期间只休息了三天。做这行真的好赚,像她这种在一家小店面只做手推的油压技师,算下来平均每天只上三四个钟,几乎位于这个行业的最底层,但这段时间还是赚了10000多元。 规矩是工资十天一结。孔媛今天刚拿到第三笔工资,特意请了半天假,去找吴昱辉,给了他10000元,撕掉之前留下的两万元借条,又写了张新的金额一万的借条给他。 吴昱辉冷言冷语地问她现在又在跟着哪个老板卖身,短短时间居然又凑了这么多钱。孔媛懒得理他,放下钱,换好借条直接就走了。她只请了半天假,还得赶回油压店继续干活呢。 等她回到欣丽,已经有一个回头客在等她。明明有其他闲着的技师,他却只想等孔媛回来。孔媛连忙笑着请他进房间稍候,回技师休息室换制服准备上钟。 这段时间,孔媛积累了不少回头客。欣丽平日里的生意不温不火,通常每个技师平均一天能上五个钟就算很好了。只有像88号那样据说舌功了得的红技师才能每天差不多接客七八次。孔媛才干了短短一个月,每天差不多能有三四个客人,看起来好像很少,但对一个只做a餐的菜鸟技师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孔媛刚来时还在坚持手推不肯做口爆的36号技师,现在也已经放下了身段,她终于没能抵挡住更多收入的诱惑,从月中开始选择接受b餐。 在所有同事都做口爆的环境里,只做手推的孔媛还能保证每天都能上钟,也不比别人少太多,靠的几乎全是熟客。别的技师真有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闲着,而且可以口爆,为什么有些客人非要指名找4号?甚至在极少数情况下,有人宁愿坐等孔媛下钟,也不肯接受别的技师的服务。 这种状况会使别人妒忌。有些同事的嘴脸就不是很好看。不少人风言风语地传言孔媛肯定不可能只给客人做手推,多半是每次都做口爆,只是收了小费后塞进自己口袋,交给店里的只是手推的费用。甚至说不定她直接就在房间里让客人操。要是不卖屄,怎么会这么吸引客人呢?凭什么有些男人非要找她啊?难道她的手和别人的手有什么不一样,捏起鸡巴来特别舒服? 这些话传得多了,连老板娘张姐都有点将信将疑。不惜两次冒着得罪客人的风险,找借口闯入孔媛正在做服务的房间。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孔媛确实是在规规矩矩地为客人打飞机。 孔媛当然听到过类似的话,也明白张姐进房间为的是什么。但她压根不往心里去,既不辩解,也不争吵。和她关系好的技师也有几个,并不是每个人都在说她坏话。只要环境还没有恶劣到彻底被孤立排挤的地步,孔媛就能挺得下去。甚至极端一点,就算所有技师都看他不顺眼,只要卢老板还愿意留着她,孔媛也无所谓。 反正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欣丽长久地做下去。这里无非是她过年前赚一笔快钱的跳板。等了断了吴昱辉那边的欠债,过年后再返中宁,孔媛肯定会去找别的工作。她是这里的过客,也没必要交太多朋友,只要有钱赚就行。 至于能吸引足够多的回头客的原因,说出来再简单不过。 孔媛性子爽朗,从不扭捏。客人想摸胸,就大大方方给人摸,甚至还主动问客人自己的乳房摸起来感觉如何。既然来做油压技师,那就该明白哪些事必然会遇到。既是注定要发生,就不要弄得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自己别扭,客人也不痛快。人家花了钱,该享受的就该让人家享受到。这种心态让孔媛的服务态度是所有技师中最为端正的。 她又长于交流,每每说起话来能搔到客人的痒处。男人跑来推油,固然是为了最后喷射时的释放,但也常常是带了满腹牢骚来倾吐的。无论是寂寞的单身男,还是已和老婆相对无言的中年男,又或者夫妻恩爱,但总有些话题不方便说起的深沉男,他们往往会在推油时不由自主地聊起很多自己的事。无论什么话题,孔媛基本上都能搭上几句。就算有些话题她真的无能为力,却也总能很好地倾听。这样怎么能不受客人的欢迎呢? 然后就是应对男人们的各种挑逗调戏。有些技师腼腆,有些技师懒惰,还有些技师缺乏能力,在面对挑逗时,并不是所有风月场上的女人都能妥善应对。能一一忍受下来已经算不错了。像欣丽这种小店里的技师,多数要么只会照本宣科地假叫床,要么只能邯郸学步地由着客人调笑,自己却接不上话。但这一套对孔媛来讲完全没有压力,过去在床上,她什么样的话没听过?周晓荣操她的屁眼时最喜欢叫她“烂屁眼,骚屁眼”,她还不是得应着?油压店里客人的调戏,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反过来,孔媛还常常能想出些小花样来调戏他们。 耐心、认真、有趣,这样的孔媛怎能不红?无非是她来的时间短,又只肯做a餐,否则积累下的回头客恐怕远不止现在这么十几个。 很多客人再三劝说孔媛口爆或出台。有些熟客尤其紧迫。一想到能射在这个迷人的技师嘴里或肉穴里,就让人一阵阵心热。孔媛对这些人也从不明确拒绝,总是一副“人家现在真的只能做手推啦”的可爱模样,一边坚决不让任何男人突破底线,一边却又给人留下说不定再来几次就能享受她的口爆的希望。 这无非是常用沟通技巧的变相应用而已。作为昔日荣达智瑞客服王牌,孔媛表示毫无压力。偶尔想到这里,她倒不得不承认,在荣达智瑞那段时间有千般万般不好,却真的锻炼出了自己很多原来不具备的才能。 逗引了客人却迟迟不兑付,其实是容易得罪人的。但孔媛不怕玩出火来。眼看已经到了12月底,离过年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了。过年前,欣丽会把年前的帐全都结清。到时候,回老家休息半个月,等再回中宁时,难道自己还会再上这里来上班? 别说欣丽,到时候孔媛也不会再住到田冰家去。 给客人印象过好,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前天是周日,张姐告诉孔媛,7号房客人点名要4号技师服务。孔媛赶去7号房,发现等着她的客人正是自己第一天上班时接待过的那个大专生。 第二次来的男孩明显不像上一次那样拘谨,摸起孔媛的乳房来十分痛快。还总是问孔媛是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大鸡巴。没说几句,又开始撺掇孔媛出台,说自己可以带她去吃夜宵,然后开间房,但自始至终也没提准备付孔媛多少钱。 孔媛心里无奈地笑。这种男孩的心态未免过于幼稚。无非是自己上次待他过分温柔亲切了些,竟让他产生了诡异的错觉。一个风尘女孩对他这么个没钱没势的男生这么好,除了对他有好感——至少是对她夸了好几次的大鸡巴有好感——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于是他又来了,隐隐带着可以借这份好感带她出去白白玩一玩的期待。 上次表现出的腼腆拘束只是没有经验,并非是天性纯良。 孔媛无言以对。哪怕这次男孩是挥着钞票来的,真想花钱买下她,带她出台,孔媛也会觉得他多少还有点可爱之处,顶多就是拒绝;可他今天这一副钻营计较的小心思小嘴脸,却分外令她感到可笑。她也没多说什么,快速地给他搞出精液,简单清理后,坐在一边,堆着一脸礼貌的笑,却几乎不接他的任何话头。 男生旁敲侧击左拐右绕地废了半天话,终于意识到这次的孔媛完全是冷着脸在接待他。这时服务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孔媛二话没说就捧着托盘走了出去,连声“再见”也没跟他说。 周二的生意往往不会太红火。孔媛快到傍晚时才回店里,做完熟客的生意就闲了下来。吃过晚饭,又枯坐了好久,直到八点以后,客人才渐渐多了起来。整家店慢慢有了些活力。不过毕竟是想要口爆的客人居多,孔媛今天乏人问津。快到十点的时候,她才接到今天的第二个客人。 又是个回头客。 这位已经是第三次点孔媛了。孔媛对他没什么好感。这人长得肥头大耳、虎背熊腰,说起话来倒显温柔,和长相完全不符。他有个特殊嗜好,尤其喜欢捏弄技师的乳头,而且下手没轻没重。孔媛已经吃过两次苦头,提醒了他也没用。态度倒挺好,会不好意思地连连道歉,可没摸几下,手指不由自主又会捏到乳头上,又拧又掐,玩得不亦乐乎。 好不容易搞定这个客人,孔媛特意跑去洗手。这人的精液有种特殊的乳胶味,就像小时候玩过的气球。这种味道的精液孔媛过去从没遇到过。奇怪的是,这味道还挺难散,沾了满手后,会久久缠留在手指间。孔媛每次都要洗好久。 过了好一会,孔媛才从盥洗室出来。 大堂柜台旁站着个年轻男子,好像正在和老板争论著什么,指手画脚的,情绪十分激动。 看他的背影,孔媛莫名有种熟悉感,等走得稍近些,觉得这人的声音也分外耳熟,只是一瞬间还想不起他究竟是谁。 难道会在这里遇到熟人?这是谁啊? 孔媛隐隐觉得好像有个名字在心底要冒出头来,但一时半会就是跳不出来。 这人突然半转过身,孔媛一见他的侧脸,马上就认出了他究竟是谁。 章浩! 自己到中宁打拼后的第一个男友,那个再三坚持非要给自己屁眼开苞的男人! 巧遇令孔媛有点懵。她木木地呆站着,一时没去想是应该上前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快步离开,避免让前男友看到自己。 柜台边的章浩正在向老板抱怨此前为他服务的技师的种种问题,说得激动了,摇头晃脑的,无意中向右侧瞟了一眼,眼睛立刻就移不开了。 孔……媛! 章浩一时失语,之前滔滔不绝的埋怨也顿时消于无形。 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前女友。 她在这里干嘛?看她这一身短裙、背心,难道她也是这里的技师? 这是怎么回事?在自己辞职以前,不是听说她在和一个生意做得不错的老板谈恋爱,有些同事还会开玩笑似的喊她“老板娘”吗? 瞬间章浩回想起了很多事。 其中并没什么是值得感动怀念的,相反,满满的尽是怨愤。 到现在章浩还是对孔媛主动向他提出分手无法释怀。 跟孔媛在一起是很令人满意的。生活里,她会把绝大多数事安排得妥妥当当,让他过得舒舒服服,更别说在床上可以可着劲折腾她。她不仅耐操,也乐于和男友玩各类花样。到现在章浩还是忘不了在给她的屁眼破处那晚,她痛得泪水横流,却还努力抬高屁股,掰开臀瓣的样子。 越是这样,章浩越不能接受分手的事实。更别提没多久就听说孔媛就和别人在一起,而对方还是个老板。 说和我性格不合?不就是嫌我是个穷司机吗?分去勾搭老板,不就是为了钱?要不是因为觉得前女友找了个比自己好得多的新男友,在原来公司混着太没面子,自己又怎么会辞职呢? 虽说现在自己混得并不惨,收入不错,还时不时可以和公司的女老板滚滚床单,但这不代表着章浩能忘记当初孔媛的背叛。 她居然跑到这里来当油压技师?哈!看来之前那个什么老板男友玩够了就把她甩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章浩今晚的心情本就不算太好,向老板抱怨技师的服务也有借题发挥,指桑骂槐的意思。现在猛地见到已经隐隐记恨了两三年之久的前女友,一腔恶意顿时全部转移到孔媛身上。 两年前,因年轻气盛,得罪了人,章浩被迫从当时所在的外贸公司辞职——在他的记忆里,却觉得和孔媛有很大关系——但他运气不错,很快就在一家酒店用品生产企业找到了新工作。没多久他成了公司老总戴艳青的专职司机。 又过了一个来月,年轻强壮,长得也还不错的章浩还得到了一份兼职:成为女老板的床伴。 四十五岁的戴艳青确实老了一些,但气质颇佳,风韵犹存。尤其是她旺盛的性欲,在床上那种饥渴的劲头,令章浩还是颇感过瘾。 上周末,戴艳青借口洽谈业务,带着章浩跑去上海玩了两天。用了半天休闲、购物,剩下时间两人就窝在宾馆里不停做爱。章浩差点被这老娘们吸干。 昨天两人刚回中宁,戴艳青立刻开始马不停蹄地周旋于连场应酬之间。今晚的酒局最为重要,客人只有一个,戴艳青也是单独作陪。章浩作为司机,当然没资格陪席,只能在酒店大堂坐等。 不过章浩很清楚今晚的客人是何方神圣。这人姓钱,三十来岁,据说是个富家子弟,很有门路,对戴艳青来说,简直就是靠山一样的存在。 戴艳青过去也是做外贸的,和他没辞职时所在的公司是同行。有段时间她的公司挺红火,但三年前情势急转直下,濒临破产。最后彻底转行做酒店用品,才算慢慢恢复了身家。 虽然当时章浩还没有来到戴艳青的公司,但听一些老人传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跨领域转行成功,起死回生,戴艳青全靠傍上了这个被她称为“钱总”的男人。这人好像是开旅行社的,本来就与各大酒店联系密切,人脉又广,中宁上上下下很多人好像都给他面子,传说他在中宁商界几大集团公司的高层人物那里都能说上话。戴艳青搭上这条线,生意不但做到了全省,还把手伸到了东南沿海各大省市。三年来公司生机蓬勃,蒸蒸日上。 毫无疑问,戴艳青必然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作为贴身司机兼亲信床伴,章浩十分清楚自己的老板和这位钱总之间究竟是种什么样关的系。 如果他是个单纯的旁观者,而没有也算是戴艳青的男人之一的身份,章浩简直会对自己的老板佩服不已。要知道,这女人已经四十五岁了。平心而论,自己被她勾搭上,主要是因为她是老板,而不是由于被她的女人魅力吸引。可那位钱总明明是戴艳青要奉承讨好的对象,年龄也不大,兜里又有的是钱,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戴艳青靠一个老屄,一身老肉,居然能勾上这样的大人物,也算是手段非凡了。 今晚也是如此。吃饭的包厢本就是章浩过来订的。戴艳青还特意吩咐他除了订包厢外,还要在这家酒店开一间房。开房的目的,还用多说吗? 作为同样是看过很多次戴艳青裸体的男人,章浩经常幻想戴艳青在被钱总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戴艳青在床上是很强势的。章浩给她吸舔阴部的时间远多于她为他口交的时间;她也很少采用狗交式,更喜欢骑在男人身上,自己来扭动。 有那么难得的几次,在被搞到高潮迭起后,戴艳青会情不自禁地趴到章浩身前,撅起屁股来让他操。每当此时,看着老板像条狗一样扭着求自己快点插进去操她,章浩会有种强烈的满足感。只是这种机会很少而已。 可那种强势,也只有在章浩面前才能成立。作为老板,章浩得巴结她。可是在钱总面前呢? 章浩很清楚,在中宁的商场上,戴艳青屁都不是。看上去现在混得可以,可无论是供应商还是分销商,一旦失去钱总这座靠山,谁都不会给她面子。 所以到了钱总面前,恐怕戴艳青别说强势,就连女人基本的尊严都不会剩。 一个任人玩弄的戴艳青会是什么样子? 章浩没见过。但有时在刚陪完钱总以后,戴艳青第二天又会拉着章浩去开房。每每在这种时候,她会表现得特别强硬,全程都少见好脸。这难免让章浩心中嘀咕,真想看看她每次到底被玩得有多惨。 这种感觉很怪,既有种莫名的兴奋,很想看看平时在公司员工面前端庄正经,在自己面前也有裸裎相对的时候,但仍然难脱老板身份,绝大多数时候高高在上的戴艳青,在别的男人面前变成一条低贱的母狗;但还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懑,夹杂着和自己有关系的女人被他人染指的气恼,以及自己不能像钱总一样随心所欲玩弄戴艳青的妒忌。 按说戴艳青本就是别人的老婆,章浩自己也只是奸夫。做份司机的工作,每月拿着工资,额外还能玩到老板的肉体,怎么说都已经赚到了。再说,就算戴艳青不用陪姓钱的上床,难道回家后,她还不跟老公上床吗?作为奸夫,难道还要去操心戴艳青在家里是不是在承担妻子的义务?章浩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心境有些好笑。 可人就是这么怪,章浩不可能爱上戴艳青,两人说白了只是纯粹的利益和欲望的连结而已,可一想到她现在可能正在被那个钱总操,章浩小腹处热烘烘地有了感觉之余,无端端又多了几分纠结别扭。 送戴艳青回家时,已经差不多是晚上十点了。在车上戴艳青几乎没说话,章浩也就没有多嘴。鼻间隐隐闻到从后座飘来的极淡极淡的洗发液的味道。 章浩很了解自己老板做爱后的习惯。戴艳青没有特别的洁癖,做爱后洗澡只是出于最基本的卫生需求,所以大多数时候她只会认真冲洗下身,顺便把身上的汗冲掉就完事,基本上不洗头发。她留的是长发,洗过以后不易干,带着湿湿的头发回家很容易引起丈夫的怀疑。尽管章浩清楚他们夫妻感情不好,戴艳青也不怎么在意丈夫方宏哲,但如果没必要,她也不会刻意给自己找麻烦。 唯有在和钱总开房后,戴艳青经常顶着一头洗过的长发回家,这肯定是因为她不得不洗。章浩不由自主会去想象究竟是什么原因逼得她不得不从上到下如此彻底地清洗自己。越是想得多,肉棒也越来越硬。 方宏哲对妻子的司机一贯没有好脸,今天又不阴不阳地给了好几句。章浩在面对这个假模假式的大学教授时,拥有很大的心理优势。你是大学教授,看着像个精英,我就是个屌丝司机,你老婆还不是已经被我操了?恐怕这一年多,我操你老婆的次数比你还多吧? 带着这种小心思,以往无论方宏哲怎么给他难看,章浩通常都不当一回事,还会在心里暗笑。但今晚欲火、心火都有点旺盛,被方宏哲怼了几句,难免变得很不痛快。好在他混社会不是一天两天,懂得什么时候要忍,在戴艳青示意下,规规矩矩地离开。 这夫妻俩接下来要怎么对话,就不关我的事了。 章浩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泄泄火。 记得离得不远有家油压店,往日经过时看到过。现在也挺晚了,章浩不想再去别的地方,反正就是找个女人帮他射出来,哪都行。 进了房间,等了一小会,进来个高高瘦瘦的妹子,自称是26号,瞧着还满秀气的。章浩觉得她还凑合,就点了她的b餐。26号请他先洗澡,自己则去取诸如精油等工具。章浩看着她的背影,更添了几分意动。他的身高是173,这个妹子穿着平底鞋,看起来却几乎和他一样高。等会脱光了,那对长腿想必会很有诱惑力吧?想象她用膝弯夹着肉棒在自己身上使劲扭动的模样,章浩渐渐兴奋起来。 26号回来时,章浩已经赤条条趴在床上了,也没穿店里为他准备的短裤。 26号取过条毛巾盖在他的腰上,开始脱衣服。她把紧身背心一脱,章浩就有点惊讶,这种店里的妹子如果穿着那种很贴身的背心,通常不会再穿其他内衣。可这妹子却还戴着个肩带透明的胸罩。等胸罩也摘下来后,章浩彻底倒了胃口,居然是个完全平胸的女人,平滑的胸前顶着两颗硕大的乳头,显得很怪异。 章浩没好气地要求换人,那妹子似乎经常遇到这回事,也不尴尬,只是争取了几句,说自己口活很好,保证让老板舒服,见章浩全无兴趣,就默默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过了一会,又进来一个技师,自称68号,这是个画着浓妆的熟女,眼角有着清晰的皱纹。问她多大年纪,她说自己今年三十三岁。章浩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他又不是瞎子。这熟女就算比戴艳青年轻点,也小不了几岁,多半已经有四十岁了。 平时陪戴艳青上床够多了,他妈出来玩还要找个老鸡?章浩当然不愿意,再次要求换人。这次老板亲自过来解释,说其他技师都在上钟,现在空着的只有这两个。如果这两个都不行,就只能等。最快的一个技师下钟估计要等半个小时。 章浩没有耐心。时间也不早了,第二天还得上班。对司机来说,充足的睡眠时间是很重要的。再想想无非就是射一发的事。在之前那两个技师间作了比较,章浩选了68号。 果然如他所料,68号年纪是大了点,身材还是有点料的,带着常见的那种中年女人肉肉的感觉,胸大屁股大,就是肉有些软,乳房下垂得略显厉害。 这女人的手法和口活都还可以,搞得章浩很快就有了感觉。他让技师倒转身,好让自己玩她下身。68号不太情愿地将下体转向他的脸。章浩当然没兴趣和这种女人玩什么69互舔的把戏,他只想用手指插这女人的肉洞。就算这家店不提供卖屄服务,但用手指也能玩弄女人。不管用什么,肉棒也好,手指也好,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也好,只要能插进女人的肉穴,就等于完成了一次对她的占有。 这种带着占有感的射精,才更爽。 没想到这个技师很警惕,章浩刚把手指顶端探入肉穴,她就吐出肉棒,一骨碌坐起来,按住了他的手。 “老板,不能这样的。” “怎么了?” “我们店里不能这样的。”68号解释,“可以摸,但是不能抠。老板你别把手指插进去。” 章浩觉得很好笑:“插几下怎么了?又不是操你。来,继续继续。” 68号显得特别认真:“老板,这个我们要说清楚,真的不能抠的!” 章浩很扫兴,怏怏地躺着不说话。 68号又趴下继续为他吸吮肉棒,章浩摸了几把大腿和屁股,觉得实在不过瘾,一时兴起,狠狠地在她的大屁股上甩了两巴掌。这两下打得很重,被拍到的那片皮肉迅速变得红彤彤的。 68号哎呦哎呦地惨叫着,直起身来,大声抗议。她的性子倒也爽直,没有委曲求全的意思,直接告诉章浩不要再做这些过分的事,不然她就不做了。 章浩又好气又好笑:“他妈老子花钱来玩,还轮得到你说做不做?你他妈不做就叫你老板进来!妈的你们这里会不会服务的?” 68号的口吻稍稍软了一点点:“老板你别玩得太过火,我好好给你吹,保证你舒服的!” 章浩其实也是色厉内荏,就凭他这么个屌丝司机,叫人家老板进来,也真没什么能吓住对方的。吆喝了两声,装装样子也就算了。 68号继续给他口交,这次还算顺利,又过了五六分钟,在一片“唏哩呼噜”的口水翻卷声里,章浩终于到了即将发射的临界点。在意识到自己在接下来的任何一秒钟里都有可能射精的时候,他突然用肘部撑着床,仰起身,想要按住技师的头,好在自己射精时固定对方头部的位置,使她不能吐出肉棒,好把全部精液都射在对方嘴里,要是能直接灌进喉咙最好。 熟女技师也真没辜负自己的年纪,估计见多了各种客人奇奇怪怪的花样,章浩的手按在她的后脑,稍一用力,她就干脆松开了嘴,拼命挣扎起来。肉棒离开了她的嘴,根部却还被她紧紧攥着,几下狠搓以后,章浩难以自制地喷射出来,浓浓的精液骚臭味弥漫开来。 章浩懊恼不已,妈的,这样一来,别说没能让这技师吃一点精液进去,压根就算不上是口爆嘛!根本是被撸出来的! 他当然不肯吃这个亏,立刻就和技师口角起来。 这时距服务开始不过半个小时左右,本来不管是给他做点简单按摩也好,还是聊天也好,技师是要陪够时间的。现在闹起来,她索性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房间。章浩哪肯善罢甘休,穿好衣服,追到前台和老板理论起来。 脸红脖子粗地争了六七分钟,一转脸突然看到了孔媛,章浩瞬间就把全部负面情绪投放到了前女友身上。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卢老板被这个客人纠缠得有点烦。68号刚出房间没多久,章浩就追了出来。他还没跟技师沟通过,不太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开油压店久了,对大致可能发生的情形心中都有数。知道自己这边多半没什么理亏的,无非是安抚客人而已。 这人气势汹汹,有点不讲理的架势,这让卢老板很不爽,但开门做生意,毕竟一动不如一静,所以哪怕心中不爽,他还是下意识地问了那么一句。 鬼使神差的,章浩随口就答了一句:“刚才那个不是口爆,换个技师,给我加个钟。” 卢老板心里鄙夷,觉得这人无非是想占点便宜。和气生财虽然要紧,但也不能任由人上门来敲诈。他立刻回了一句:“就算没口,服务已经做过了,你也已经出来了。至少要收个手推的钱吧?你要加钟可以,但之前a餐的价钱也得算。” 章浩这时压根没去想什么a餐、b餐的事,随口应了句,指着孔媛说:“我就要这个。” 卢老板以为只是因为孔媛恰好出现在这里,所以被这人看上了,不由自主瞟了她一眼。突然想起孔媛是不做口爆的,立刻说:“这个4号只做a餐,不做b餐的。你要想加钟,先回房间等一下,我给你安排个做b餐的技师过来。” 章浩不耐烦地摆手:“不换人,就她了!什么a餐b餐,随便什么,反正就要她了!” 卢老板愣了下,一时没想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不过客人既然提出了这么明确的要求,只要能满足,就没必要继续扯皮。他又瞅了孔媛一眼,意思是你接不接这个活? 打心眼里来说,孔媛不想接这活。但是如果当场拒绝,不知道章浩会不会在大堂里闹起来,说不定更加麻烦。她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对章浩说:“你在哪个房间?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过来。” 章浩又兴奋又憋屈地回了房间。没过五分钟,孔媛也来了。 章浩光溜溜地仰面躺在床上。孔媛默默走到床边,一语不发地看着他。两人无言地对望了一会儿,章浩没好气地催促:“你愣着干什么,服务啊!” 孔媛抿了抿嘴,指了指浴室:“你是不是先去洗一洗啊?” “刚才我已经洗过了。” “现在是新的服务了嘛,还是洗一下吧?” “我懒得洗了。刚才那个没服务好,你是来加钟的,凭什么要我一遍遍去洗?少说没用的,快点服务吧!” 孔媛耸耸肩,慢慢脱去背心,露出胀鼓鼓圆滚滚的两团丰美的乳肉,坐到章浩身边,捏住肉棒撸了起来。 湿滑的肉棒又软又小,皱皱的缩成一团,随着孔媛的撸动,不时从包皮里翻出一点点稀浊的汁液。章浩的肉棒尺寸不小,不然也不会得到戴艳青的青睐,可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有生理障碍的男人似的,肉棒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不到一刻钟前刚射了一发,哪有这么快马上昂首挺胸? 孔媛也不啰嗦,捏着这根毫无劲头的肉棒,认真地揉搓。 章浩抬手在她的乳头上弹了一下:“看上去比以前又大了点,后来又被几个男人摸过了?” 孔媛不语。 “数不清了吧?在这里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摸吧?” 孔媛把注意力集中在肉棒上,笑笑没说话。 章浩死命地捏住一个乳房,像团泥似的狠揉了一会,又重重扇了一下另一个乳房。 如果换作别的客人,孔媛也许早就开口,要么撒娇要么调笑,想办法阻止他的举动,但面对章浩,她隐约意识到对方今天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也懒得用心费力去应酬,索性毫无回应地揉着肉棒。 章浩拍了下她的大腿,掀了掀裙边:“脱了脱了!” 孔媛终于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说:“刚才我们老板说过了,我只做a餐的。a餐不用脱下面。” 在此前那两个技师介绍本店服务时,章浩压根没认真听。反正他很清楚这种店的大致服务有哪些,只想口爆的他直接要了b餐。现在听孔媛这么说,奇怪地问:“你们a餐是什么?” “就是手推,裸上身。你可以摸胸。别的服务没有。” “手推?”章浩讥嘲地一笑,“什么手推,不就是打飞机吗?你干嘛?干嘛只打飞机?” 孔媛再次垂下眼睛,没理他。 既然她不肯脱裙子,章浩只能把全部的劲头都用在她的双乳上了。曾经,这对乳房完全属于他,他用手指玩过,用舌头玩过,用脚趾玩过,用牙刷玩过,用夹子玩过,各种能想到的玩法都试过了。多年以后,重新可以肆意玩弄这对乳房,快意之余,章浩的怨愤反而越来越盛。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孔媛不答。 “你不是找了老板男朋友吗?不是说要去当老板娘吗?难道你现在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前台那个是你老公?操,老板娘亲自出马给客人服务,这么热情啊?” 孔媛还是无语。 章浩越说越兴奋:“还是说人家老板操够你,就把你甩了?你要认清现实,别以为自己能当老板娘,人家老板就拿你当条母狗玩玩。” 孔媛挪了下身体,章浩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她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沉默地撸着肉棒。 “母狗没地方去了,就到这里来卖了?那你干嘛打飞机啊?舔鸡巴不是赚得更多吗?其实你应该直接去当鸡,凭你在床上的骚劲,保证客人排着队上门。再说你还可以卖屁眼,现在能搞屁眼的鸡不多,你肯定红啊!还记不记得老子搞你屁眼的时候,你爽得求我操烂你?” 孔媛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任由他在一边自说自话。章浩见不管说什么都完全没有回应,索性直接把手伸进裙子里:“来,给老子摸摸,这两年是不是被人操得不能看了?” 这话一出口,章浩突然冒出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非得再干这烂货一次不可! 孔媛这下不能再忍,松开肉棒,两手同时按住了他的手背。 “你到底还要不要我服务?我们店里不做这些的。” “放屁!”章浩已经被再干孔媛一次的念头笼罩了全部的心思,“有什么不能做的?不就是加钱嘛!你打个飞机赚多少?给老子再操一次屁眼,老子给你十倍!” 孔媛二话没说,跳下床,严肃地盯着章浩:“章浩,过去我们是男女朋友,今天你是客人,我是给你服务的,那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多说了。现在你就说,到底还要不要我服务?不要的话,我就出去了!” “呦呦,这么正经的?你发什么神经啊?你现在是出来卖的!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以为做鸡不跟客人接吻就很干净了?你以为你不卖屄只打飞机就不是鸡了?在我这儿还装什么逼?你的屁眼就是老子开苞的!操完屁眼就马上给老子舔鸡巴,说就喜欢吃老子的大鸡巴的是谁啊?”章浩拍着床,大喊大叫。 孔媛只是无声地望着他。 “你就说个价吧!别装了,你现在就脱光,自己把屁眼扒开,求老子来操你,你要多少钱就说!2000够不够?” 孔媛黯然地摇着头,皱着眉说:“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去和老板说,给你换个人来吧?” 章浩还想说自己可以再加钱,孔媛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走前再没往他身上瞅一眼。 这份决绝可把章浩气坏了。当初和孔媛分手后,他就总觉得好像是因为她看不上自己,后来传出她在和有钱的老板谈恋爱的消息后,他在公司进进出出,更觉得从孔媛到其他上上下下的同事,好像都有点笑话自己的意思。今天自己是客人,而孔媛是油压技师,章浩本还有点优越感,结果却又被她二话不说扔在了房间里。 恼羞成怒的章浩追到大堂,再次对老板大发脾气。 卢老板拿他没辙,只好请他去办公室小坐。章浩高中毕业就出来跑社会,也算老油条了,当然知道要闹就得当众闹,怎么肯进办公室? 这时已经快到半夜,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大部分技师都在上钟。还有几个在等熟悉的技师下钟的客人,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杂志,玩手机,被章浩这一搅,觉得实在太吵,呆着也没意思,纷纷起身走人。 眼看闹得太过,连老板都搞不定这人,两个正在休息的技师也不得不出来试着劝解,其中有一个就是平胸的26号小妹。章浩一看到她,更来劲了。 “你们这里都是什么服务?第一个胸比男人还平!第二个是不是五十岁啊? 口活那么差,还这也不让摸那也不让摸!服务这么烂,我没跟你们计较,加钟的这个只捏了两下就摆脸色走了!这是什么态度!” 他的嗓门很大,吵得所有房间里的人都知道有人正在店里闹,不少客人打开门来看热闹。章浩足足折腾了一刻钟,不但搅得正坐等技师下钟的客人跑光了,还有几个刚进店来的客人,一走到楼梯拐角处,看见大堂里这么乱,也吓得扭头就走。 还有两个原本已经做完了服务,正在拖时间摸着技师的肉体瞎聊的客人,眼看局面混乱,老板一时注意不到他们,居然假称到柜台结账,实际上偷偷溜了。 卢老板气急败坏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大不了给你免单!” 章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可既然已经闹成现在这副样子,总不能率先认怂。他说不出要求,只是大喊大叫地控诉孔媛的服务态度有多差,抱怨这家店的服务水准有多烂。 “免单?哪有这么容易!把老子惹毛了,打电话去派出所投诉你们!” 这句话一出口,正在看热闹的客人们慌了。对章浩来讲,这其实只是随口的忽悠,可对客人而言却是现实的威胁。甭管有没有做完服务,这群人纷纷穿好衣裤,一股脑地往店外走。有几个厚道人还想着是不是应该去柜台算下钱,但见大多数人毫不犹豫地跑了,也就心安理得地闪人。 卢老板心疼坏了。这帮客人的帐一个都没结!再加上之前被撵走的那些,今晚的损失实在太大了! “你的单我给你免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随便你了!我现在关门!反正今天不会再有客人了。你要还想闹,可以每天来!反正这地方也不是没人罩着的! 你有种就明天再来!” 闹得正欢的章浩听到这句话,突然噎住了。 (待续) 【情欲两极】(32) 欲望文 【情欲两极】(33)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3) 于2017/05/09第三十三章2016宋斯嘉觉得这学期排课的人肯定和自己有仇。上周的公选课排在平安夜,而这周又正好落到2015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就是为期三天的元旦假期,这样的夜晚,谁还想来上选修课啊? 问题是今晚是考前的最后一课,她是要给学生们划考试范围的。专业课还好办一点,一个寝室来个代表,回去大家互相传看就好了。公选课里绝大多数同学彼此间根本就不认识,像划重点这种事只能靠自己。这天还不得不来。谁知道他们心里再怎么抱怨今夜的老师呢。 齐鸿轩今晚回家陪父母吃饭,宋斯嘉有课,又去不了。不知道婆婆会不会不高兴。好在夫妻俩原本的安排就是元旦当天中午去宋家,晚上再去齐家,两家老人的地方总都要到一到。剩下两天则窝在家里好好休息。 过去了这么久,之前因为在商场公厕做爱而导致的夫妻间的芥蒂已经解了大半。夫妻就是如此,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呢? 齐家的晚餐一向沉闷。齐展诚是崇大党组成员、理学院党委书记,理论物理学家,性格沉静,不苟言笑。齐家规矩严,父子间交流不多。就算在饭桌上,也是如此。母亲陈建芬和儿子的话要多一些,齐展诚几乎一语不发。 饭后,齐展诚遵循多年的习惯,出门散步。陈建芬简单收拾了碗筷,和儿子坐在沙发上闲聊。 “过些日子,你有个表妹要给她女儿办生日,请我们过去。” 齐鸿轩一时脑子转不过弯:“卉卉不是在日本吗?她又生了个女儿?她去年生的是儿子啊。” 陈建芬笑了:“唉,不是卉卉。那是你三舅的女儿,是你亲表妹。我说的这个表妹,和你隔得有点远。她爷爷和你外公是亲兄弟,她爸是我的隔房堂哥。很多年没来往了,以前也没跟你提过。” 陈建芬是宝金县人,生在农村,老家离现在的宝金国际机场不远。因为天分和勤奋,她早早就离开贫困的家乡,来到中宁市区求学、就职,最终成为大学教授、医学专家。而多数陈氏族人还是生活在老家。 月初,她接到丧信,尚在人间的上一辈中最年长的六叔过世,赶忙回老家奔丧。在丧事上巧遇多年未见的堂兄陈达新的女儿。在陈建芬离开老家之前,和这位堂兄还是有些感情的。聊起来才知道原来陈达新一家,二十年前也搬到了中宁市区,而陈达新在五年前已经过世了。 这位新识的堂侄女现在嫁得极好,女儿眼看就要满五周岁了。生日当天会办一场盛大的生日会,既然遇到了堂姑姑,哪怕是礼节性的,她也得邀请一下。 “唉,你看看,你表妹比你还小一岁呢,女儿都这么大了!你什么时候让嘉嘉也给咱们齐家生一个啊?” 齐鸿轩对这个话题最发怵,应付着说:“唉,这两年我们不是一直都忙嘛! 项目都到了最要紧的时候。明年我还想争取出去呢,嘉嘉就说再等两年。“这段话其实大部分都是实情,只是最后一句稍有偏差。暂缓生孩子这一点是夫妻俩的共识,并不是宋斯嘉一个人的决定。但齐鸿轩在母亲面前说,总会强调是妻子的主意。他倒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老妈啰嗦。推给妻子,毕竟不是亲生女儿,适当的客气还是有的,陈建芬再不高兴,顶多旁敲侧击,冷言冷语几句,宋斯嘉忍忍也就过去了。如果齐鸿轩敢说自己也这么想,恐怕陈建芬就会有一大堆道理等着要和儿子“沟通”,那就没完没了啦!图个清净。反正妻子也没受什么委屈。 见老妈好像还想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齐鸿轩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问起那个不知姓名的远房表妹给女儿办生日会的具体日期。 “差不多还有半个月吧。”陈建芬有些含糊,她把具体时间留在手机里了,“到时候提前通知你,你们夫妻俩一起来吧。” 她看得出儿子的小伎俩,也不想再提生孩子的事了。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儿子总会想尽一切办法王顾左右。不就是怕自己说他老婆的坏话吗?或者怕被自己逼紧了,回去不得不跟老婆沟通,又要被宋斯嘉埋怨。 这是陈建芬对儿媳妇颇有意见的原因之一。在她看来,宋斯嘉在自己儿子面前未免有点过于强势了,好像什么都得由她说了算。 齐鸿轩对这种压根就不认识的亲戚间的往来兴趣寥寥,但没必要事事都跟老妈对着干,含含糊糊地应了。 又过了一会,齐展诚溜溜达达回了家。到了八点多,估摸着宋斯嘉也该下课往家赶了,齐鸿轩告别父母回家。 今晚是2015年的最后一夜。坐在车里,望着两边街道霓虹闪烁,人潮涌动,正是热闹时分。 街上繁华喧闹,油压店里倒是安静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新年前最后一天的关系,今天生意分外冷情。晚上六点以后,店里只进过三个客人。大多数技师只能闲坐着聊天、玩手机。其中有几个特别倒霉的,下午三点以后就再没上过钟。 孔媛今天也只接了两个客人。晚饭后接过一个熟客,下钟还不到二十分钟。 突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老板走了进来,盯着孔媛,冲她招招手。 孔媛觉得肯定又要上钟,连忙起身出来。在这么多技师空闲排队的情况下,直接叫她,多半又是个熟客。 果然,老板让她准备一下,到6号房间去做服务。 孔媛去洗了个手,拿了精油之类的工具,捧着托盘来到6号房间外,轻轻敲了两下门,小声说:“你好,服务!” 听里面好像有人应声:“嗯!” 孔媛带上一脸笑容,推门进去。刚要开口说那套熟得不能再熟的服务前的套话,却愣住了。 光着膀子,盖着毛巾,靠在床上正看电视的客人,原来是卢老板本人。 “那些东西放下!”卢老板随意地朝电视机柜指了指,示意孔媛坐到床上来。 孔媛略带警惕地放下托盘。她吃不准老板今天想干什么,心中有些忐忑。 “你领几次工资了?” “前天领了第三次。” “哦,已经来了一个月啦!”卢老板见孔媛坐在床沿,离自己很远,用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得近一些,“像你们这种以前没经验的,一般两三个星期以后都要再试一次钟,看看流程是不是熟悉了,服务是不是到位了。前几天忙,把这事忘了。今天反正客人少,你就再试一次吧。” 孔媛苦笑。还好,听他的意思,好像没什么非分之想。但要自己给他再次服务的事,看来是推不掉了。什么叫再次试钟?无非就是理直气壮地再占一次自己便宜嘛。 这也算是这行的潜规则吧?孔媛自嘲地想,在荣达智瑞要被老板操屁眼,在这里只要帮老板打飞机就可以。都是潜规则,还是这里轻松一点。 反正推不了,孔媛也不啰嗦,直接脱了紧身背心,爬到老板身边,认真做起按摩来。 虽然明知试钟不过是个借口,但孔媛也不想偷懒。 很快,前面那套象征性的按摩流程就结束了。卢老板翻过身来,第一时间就捏住了孔媛的乳房,用力抓了两把。孔媛发出几声娇媚的呢喃,像被老板摸得爽到了高潮似的,右手顺势捏住早就硬梆梆的肉棒。 在欣丽这些技师里,孔媛装起呻吟来是最为逼真的,也许只有最红的号技师可以与之相比。但号之所以红,主要是强在高明的手法和纯熟的舌功。 她身形偏瘦,胸和臀都远不如孔媛丰满,硬件条件上要输一筹。 卢老板被孔媛叫得心火上升,肉棒突突的跳着,险些要控制不住。他突然按住孔媛的手,让她停下。 “等一下再弄。我想先问问你,前天晚上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孔媛皱了皱眉头。前晚巧遇前男友章浩以及此后一系列冲突的画面,瞬间又回到她的脑海中。 因为章浩的搅闹,欣丽损失惨重。等位的离开了,新来的吓跑了,甚至那些已经做完服务或正在做服务的客人也都借故赖账溜了。 卢老板当时气急败坏,信口胡诌说自己这家店有人罩着,倒把章浩唬住了。 他知道有人罩着的地方不能轻易招惹,马上就有些怂了,装模作样又说了几句狠话,悻悻离去。 其实卢老板是在虚张声势。附近这一片确实是有人罩着的,但不会有人搭理欣丽。平心而论,眼下中国——尤其是大陆——黑社会不可能如此嚣张,真能建立起明确的地下秩序。欣丽的门面又小,服务又少,技师整体素质一般,根本不会有什么像样的大哥来关注。 说句丧气话,派出所民警来搞常规检查的次数都多过道上的朋友进门。 甭管是真是假,总算把这个讨厌的客人赶走了。卢老板当然不会像自己之前所说立刻关门。可是不知是因为这场喧闹搞坏了风水,还是离开的客人把店里有人捣乱的事宣扬开了,此后简直门可罗雀。直到凌晨一点后,才一口气来了三个一看就是刚撸完串喝过酒的客人,点了三个口爆的技师服务。除此之外,鬼都不见一个。 送走这三人,明明还有差不多四十分钟才到下班时间,卢老板宣布下班,锁门走人。这也算是破天荒的。欣丽的晚班是凌晨三点下班,过去只有推迟关门的,从没让技师们提前下班过。 不用说,在所有人看来,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当然是孔媛。章浩走前就跑掉的那些客人的帐毫无疑问该算在她头上。至于此后的惨淡场面,按理说与孔媛无关,但众人也乐意全推到孔媛身上。 昨天老板娘张姐来上班时,满面乌云。 孔媛知道这件事不可能就此了结。本以为老板夫妻俩很快就回来和自己谈,没想到张姐虽然昨天摆了一天的臭脸,却一直没说起那晚的事。卢老板更是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直到今天晚上,他才突然在试钟时提到了这茬。 虽然时机有些突兀,但孔媛早就想好了说辞。她当然不会说那人是自己的前男友,只说他想强迫自己口交,她请他换人却激怒了他,就此起了争执。 卢老板将信将疑。前晚在孔媛去给那人服务后,他曾经仔细盘问了6号技师,了解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据6号的描述,这人其实就是个花了钱想尽可能玩得更多的计较男人。说话是难听一些,但总的来说,也不是烂人。 如果只像孔媛说的这样,不至于闹成后来那样啊。他为什么非要来那么一出? 实在不可理解。自己明明提出要给他免单,也请他到办公室去谈话,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啊。可他非要公然大吵大闹,像是存心要搅了店里的生意,甚至更像是要给孔媛惹一大堆麻烦。他图什么?免单都不要,他还想要什么好处? 卢老板一头雾水。他知道孔媛说的未必是全部的实情,不过也不准备继续深究了。反正他现在问起这个,也不是为了要寻根究底。随即他话锋一转,提到了那天晚上店里的损失。 孔媛早有准备,立刻表示,所有的损失都由自己来赔。 卢老板摇摇头,说:“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哪……” 孔媛当然知道这不是区区几百块的事。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要想继续在欣丽做下去,就必须表态承担这笔损失。那晚实际损失了多少,孔媛心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字,只能坐等老板起价了。 卢老板一板一眼地和她算起了帐。章浩闹起来的时候,有个技师在上钟,所有客人都是在做b餐,这些钱一分都没收到。可全部技师都说自己已经做完了服务,要求店里照付抽成。 通常来讲,技师面对油压店是没有话语权的。但这次大部分技师团结了起来,统一向店里提出要求。卢老板明知她们当中有人当时根本没有做完服务,是想存心占便宜,但这时无法一一甄别,为安抚人心,只能答应下次发工资时这笔钱照算。 这样一来,那八单生意,店里不但没钱收,还要赔八份技师抽成。 不仅如此,当时走掉的等位的客人有5个,后来进门又被吓跑的客人有4个,这些也是当晚确定的损失。 不确定的,则是后半夜的萧条。 “你也是做晚班的,知道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就是后半夜。每天差不多二十来个客人总是有的吧。可你也看到了,前天后来就来了三个人。这笔帐全算到你头上,有一点不公平,我们算一半,算八个人好了。” 孔媛的眉头皱到了一起。用眼下这种算法,这笔钱远远超过她的预计。但她也说不出什么,卢老板的算法确实不那么厚道,可并不是没有道理。 “我跟我老婆商量了一下,这笔钱零头我们就不算了,取个整数,店里的损失算一万块。” 这个数超过孔媛心理底线至少一倍。照这个数字来赔,对比过去一个月孔媛的收入状况,那她从现在开始做到过年,都算白干。挣到的每一分钱,最后都要还给店里。 让她拿什么去还吴昱辉? “你应该赔得起,我看了一下你前面几笔工资,应该赚得比这多吧?” 孔媛苦笑。确实,她一个月赚了一万多元,但倒霉的是前天下午她刚还了吴昱辉一万,此刻她银行卡上满打满算不足5000元,去哪里找一万元赔给店里? “当然,如果你一口气全拿出来,就等于前面这一个月你都白干了。是有点心疼。可店里的损失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看,怎么办呢?”在之前这整段对话的过程中,卢老板的手其实一直都没离开孔媛的胸部,说到这里时还特意轻轻挑了一下乳头。 孔媛这时压根顾不上去想这个。她飞速地默算着。 如果接下来的一个月,自己能多开辟些客源——前面已经有了积累,吸引更多的回头客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每天能做超过五个钟,同时还清两边的债务就不是做梦。大不了自己一天都不休息,就算是月经头两天最痛的时候也照常上班,也能多抢些上钟的机会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过年回家的火车票好像就没了着落。过年后,回中宁租房的钱和找到新工作之前的生活费更加成了镜花水月。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身上没有债务,火车票钱可以向田冰借。这笔钱金额太小,就算向楼凤借,也不会有拿人辛酸血汗钱的心理负担;至于过年后的事,暂时就先不去想了。只要挺得过去,总会越来越好的。 “老板,这笔钱我一定赔,可我现在拿不出来。我争取多上钟,你每次发工资的时候扣我钱好了。直到我赔完为止!”孔媛算好了账,镇定地回答。 卢老板有点意外。 “你不是刚拿了工资吗?怎么会一点都拿不出来?” “我用了。”孔媛言简意赅,“我肯定不会赖账的。只是求老板你让我慢慢还。” 卢老板沉吟不语。 孔媛紧张地盯着他。 “可是我老婆说,你要赔的话,就得一次性还清。你也懂的,其实你们技师和店里既没合同也没押金,今天干完,明天想换家店,直接就走了。我们也管不到你们的。万一你跑了,我们去哪里找你啊?” 孔媛答得斩钉截铁:“我给你们写张欠条,就说我借了店里的钱。” 卢老板摇头:“那有什么用?如果你跑了,我们拿着借条找谁去?干我们这行的,总不会去报警吧?” 孔媛为难地低下了头。卢老板现在的态度很没人情味,尤其是他一边还在捏着她的乳房,一边却半步不肯后退。可归根到底,他的那些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那……老板,你想怎么样呢?我现在手里真的没有钱,还不出来的。”孔媛很直率地反问。 “我说了,我老婆的意思,是让你直接还钱……”见孔媛苦笑摇头,卢老板又说,“如果你实在拿不出钱,那只能这样,你把身份证扣到店里,然后每天上钟给客人做口爆,赔完钱,我们把身份证还给你,你去别的店干吧。” 孔媛一惊。这对她很致命。口爆这条路,如果走投无路,倒不是绝对不能接受。可赔完钱后马上走人,那她去哪儿挣钱呢?就算再去别家油压店求职,还能找到像欣丽这种容许她安心做最低尺度服务的店吗? 或者到时候换一家店,直接做全裸口爆? “老板,能不能请你帮帮忙,让我慢慢还钱?或者把我的工资都先用来赔损失。还清以后,再让我接着做行不行?” 卢老板为难地摇头:“我老婆觉得你会给店里惹麻烦。有一次就有两次。现在所有技师都做口爆,就你一个人只做手推,说不定以后还会得罪客人。所以除非你一次性把钱还清,否则她说绝对不留你了。你知道的,我是看着甜甜的关系,留你在店里。如果我老婆坚决要你走,我也不好帮你的。” 孔媛咬着嘴唇。 见她变得如此沉默,卢老板突然松开她的乳房,抬手挑着下巴,将她的脸稍稍抬起一些。 “或者呢,我先给你一万块,你就说是你的,拿来赔给我们。这样我老婆就不好坚持再赶你走。至于我这边,你慢慢还,怎么样?” 孔媛瞬间睁大双眼,她隐约明白了今天老板对自己说这番话的真正含义。 “可你这笔钱,我该怎么还呢?”孔媛试探着问。 卢老板的手落又在了她的乳房上。 “都行啊。要能还现金最好。还不出来的话……”他眯着眼睛,盯着孔媛胸口的两点嫩红,“用别的方法来还也可以。比如像甜甜那样给我服务服务。我照甜甜的价给你算。我这一万块就算是提前付给你,你给我服务个20次也就差不多了。怎么样?” 孔媛垂下头,不让自己纠结的表情直接暴露。 真要用这种方法来换取机会吗? 那我不会直接去卖吗?干嘛这么麻烦,来做这种给男人打飞机的低端技师? 就像章浩说的,如果我出去卖,就凭我上下三个洞,难道一个月时间赚不出区区一万块钱来? 可要是拒绝这一点,眼下的坎怎么过?难道真的去卖? 有那么一瞬间,孔媛想了个最极端的方法。我就是没钱,我就是要慢慢上钟还债,你可以扣我的抽成,可不能全都扣光,一分钱都不给我。不然我就一走了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难道还能非法监禁我? 孔媛不喜欢耍无赖,可一旦逼到无路可退,还能怎么办? 当然,这样一来,就等于和店里完全撕破脸。店里不安排上钟怎么办?店里只给自己最少的抽成,一等还完债就直接赶自己走人怎么办?难道自己还能赖在店里非要上钟? 至于真的就这么一走了之,孔媛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 威胁要走,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卑鄙的做法了。 那就只有最后一条路可选。先答应卢老板的条件,用他的钱把店里的帐还上。 这样一来,卢老板可能以为她只能靠肉体来还债,但孔媛想的却是接下来要拼命接钟,争取收入比上月翻倍,把借老板的这一万块也挣出来。 这样一来,自己也不必真的用肉体去还债。 说来也怪,自从到了荣达智瑞,孔媛多次用身体去换取必要的利益和机会,说起来,好像她应该已经习惯了。但在她选择离开的时候,有一层若有若无的心理枷锁就死死地镶嵌在她的意志中:我再也不要违心地被任何男人进入身体! 这种想法如今成了执念。或许正因为曾经放弃过底线,孔媛知道一旦退步就可能再也收束不住。所以现在她必须要求自己变得格外刻板,绝不轻易说出“实在不行就这样吧”这种话。 莫名其妙地背上一笔债,不得不来给男人打飞机,这已经是孔媛在有了这个执念后能作出的最大妥协。否则,挣钱对她来讲何至于这么艰难?口爆是件多简单的事,孔媛自信以自己口交的本事,很少有男人能在她的舌头下挺到十分钟,估计半数以上撑不到五分钟就得缴枪投降。这样工作对她来说何其轻松? 再说,只要她肯再退一步,两腿之前,身体前后,她可还有两个比嘴巴更让男人销魂的洞呢。 说到底,就是因为自己不肯再退让啦! 好吧!就这样,让他以为我会陪他上床,但我自己努力去挣钱! 下定决心后,孔媛抬起头,尽可能让自己笑得谄媚一些。 “那我就谢谢老板啦!” 卢老板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心花怒放,不自觉地收紧了捏着乳房的手,抓得团团乳肉从指缝间爆出。 “好!那就说定了!” “嗯!”孔媛顾不得胸部传来的疼痛,伸手到他两腿间,握住了肉棒,“老板你也不用把钱转给我,就跟张姐说,我已经把钱打到你的账上了。回头我给你写张欠条,你可要收好,别给张姐发现,嘻嘻。现在还要不要我再试钟啊?” “还试什么钟啊?我们来玩一次吧!”卢老板迫不及待地掰住孔媛的肩膀,整个人猛扑上来,几乎就将她按平在了床上。 孔媛吓了一大跳,她怎么都没想到卢老板竟这么心急,刚达成口头协议,既没转账,也没写欠条,什么实际动作都没有,就急着要上床。 “等一下!等一下!老板,你等一下!”孔媛拼命挣扎。好在她爱打篮球,体能充沛,手臂力量也远胜普通女孩,虽然不见得能与男人正面抗衡,但和卢老板这种宅男比,也不至于被秒推。 “怎么了?”卢老板有些诧异,他以为已经谈妥了。 孔媛有些尴尬,也不知该怎么说,难道说我是忽悠你的,我就想先拿你一笔钱换取留下来的机会,然后慢慢还你的钱,实际上绝不会陪你上床的? 好不容易想出来一句:“嗯……在店里不太好吧……老板娘她……” “她晚饭前就走了啊,跟朋友逛街去了,不会回来的。其他人你管她们那么多?反正我说是让你进来试钟的!”卢老板实在等不及了,一只手伸进了孔媛的裙底,隔着内裤乱摸,急切探寻着肉穴的位置。 孔媛忍耐着,强打笑容:“还是不大好吧……老板,要不等你先跟张姐说,我已经把钱还了,我再把欠条写好。都妥了以后,我们再来谈服务的事吧?” 这确实是个理由。你想要我陪你上床,先给我把麻烦解决了再说啊! 卢老板不高兴了,臭着脸说:“你怕我赖帐啊?” 孔媛赧然一笑:“也不是这个意思,但那样不是更放心一点嘛。我放松了,服务起来也更好啊……” 火热的兴头被生生截断,卢老板当然很不满意,又试着缠了一会,见孔媛柔软但坚定地表示一定不能在今天做,也就泄了气。总不至于真的强奸这女孩吧? 好在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前一个月赚了一万多块,紧急关头却拿不出一分钱来,可见孔媛最近花钱很凶,估计自己这笔钱她肯定还不起,到时候还怕她不爬到自己床上来吗? 突然在脑海里浮现田冰和孔媛一左一右跪在自己面前,各自仰着脑袋伸着舌头给自己舔鸡巴的场景,卢老板觉得下身胀胀的一阵阵发酸。 “好吧!那以后再说!但我借这么大一笔钱给你,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感谢我一下啊?” 孔媛微微一愣。 “你既然今天不肯做,至少给我口一个吧?” 这个要求说过分很过分,说正常却也很正常。孔媛默默盘算了一下,知道今天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估计很难过关。为避免遭遇更糟糕的局面,减少更难以忍受的牺牲,她决定今天再退最后一步。 见孔媛答应了,卢老板又兴奋起来。能在孔媛嘴里射精,也算是他在上次试钟之后一直以来的夙愿。 “好,来,你先脱光吧!” 既然答应了口交,孔媛索性就把它当成一次b餐服务,全裸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她仔细想了下,觉得在自己已经模模糊糊给出了以后可能陪他上床的承诺后,老板应该不会在自家店里做出强奸这类事。于是就脱了短裙和内裤。 孔媛的胸部,在她来的第一天,卢老板就已经见过,也摸过了。而她那在秀气的阴毛掩盖下的细如窄缝的肉穴以及挺翘浑圆的屁股,则是第一次暴露在他眼前。一瞬间,卢老板的心像被大锤子砸了好几下,险些顾不得自己刚刚有过承诺,只想按倒孔媛,先操上一顿再说。 顾忌到店里还有少数客人以及其他技师在,而且确信今后拿下孔媛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卢老板艰难地压抑下直接先干了她的念头。 孔媛本想直接就为老板口交,可卢老板想着要多玩一会。他让孔媛躺好,趴到她身上吸舔乳房。孔媛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不适,不住发出一声声妖媚的哼鸣,像是被老板舔得情难自抑似的。时不时用迷离的眼神迷离地望着他,每当他抬头看自己时,就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嘴唇。 为防在这种局面下,一不小心被对方的肉棒或巧合或强行地插入身体,孔媛一面夹紧了双腿,一面伸手够到肉棒,紧紧将其握在掌心,使劲撸着。 在销魂的呻吟声里,卢老板卖力地舔了半天。孔媛平时很少化妆,几乎也不用香水,老板鼻间没有往日充斥在空气里的浓烈香水味,满满的都是年轻女孩的芬芳肉香,十分令人陶醉。很快,孔媛的两团乳肉,包括肩膀,小腹上的皮肤都变得湿漉漉的,满是口水。 “让我摸摸下面……”卢老板强行把手伸到孔媛两腿间。她勉强将双腿分开一条缝,容许他的手指够到肉穴。手指忙糟糟地又抠又戳,过了好一会,半截食指在泛滥的淫水滋润下捅进了肉穴。 这根手指被裹在一团暖洋洋的液体间,卢老板觉得它简直是被又滑又骚的淫水完全浸透了。孔媛本就是多水的体质,只需要稍稍挑逗,淫水就会泛滥成灾。 卢老板却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指功聊的,把她玩得太爽,才会这么快湿得一塌糊涂,得意之余,也激动不已。 被又舔又抠地玩了这么久,孔媛浑身上下像扎了针一样难受。肉穴中插着一根细细的手指,微弱但持续的快感在不断刺激她的神经,但怎么都无法达到顶点。 她半吊在空中,恨不能大声尖叫。腹部热滚滚的,身体里总像有些什么东西在流淌。突然,孔媛突然有了股管他那么多先和这男人做一次的冲动。 男人的鸡巴!进来!粗一点的,长一点的,会有烫烫的东西射进来的! 比这根该死的手指要好得多的东西! 但孔媛还是在忍,她必须要忍。她再三告诉过自己,绝不能再放纵自己。 我得明白我现在是在做什么,我得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事。如果我只想着过瘾,那一切都回到原点。我为什么要离开荣达智瑞?我为什么不下海卖淫? 孔媛终于还是忍住了。 又被老板玩了好一会,她气喘吁吁地开口:“老板,给我吃你的大鸡巴好不好?我好想吃啊!我好想你射在我嘴里!” 一句话说得卢老板浑身的血更加沸腾。他跳起身,孔媛毫不犹豫地爬起来,抓着他的肉棒就往嘴里送。好不容易才让这男人放开自己,赶快开始,速战速决! 孔媛也不敢保证如果继续被玩下去,自己还能忍多久。 这一舔肉棒,孔媛真是竭尽了全力。她以空前猛烈的节奏摆动着头部,为加强刺激感,她不顾强烈的呕吐感,一次次将肉棒送入口腔深处,甚至好几次都撞到了喉咙口。满嘴都是口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裹着肉棒,又暖又潮。因为肉棒出入得太粗暴,口水不住顺着嘴角滴下来。 卢老板甚至没能坚持五分钟。他本想再熬一熬,没想到猛然间后脊梁一阵凉飕飕的感觉,飞速地直抵脑海,肉棒突突突地一阵颤抖,一发精液全都喷射在孔媛嘴里。 “来,张开嘴给我看看!”卢老板喘着粗气,意犹未尽地重重坐倒在床上。 孔媛依言张开了嘴,白乎乎的液体在嫩红的口腔里滚动着,她刻意搅动着舌头,让卢老板清楚看到自己的精液在一个女孩嘴里翻来滚去的样子。 他满足得就要哼哼起来了。 孔媛想去卫生间漱口,卢老板却要求她当面把嘴里的精液全咽下去。孔媛心里有些烦,但再次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仰脖把嘴里的东西全吞了下去。反正精液都进了肚子,她索性伏下身,将软趴趴的肉棒再次含到嘴里,使劲地嘬了一会,把最后一点残留的精液通通舔得干干净净。 “如果你肯做口爆,肯定是我们店里最红的!”卢老板现在爽得要命,发自内心地夸了这么一句。 孔媛送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跳下床,孔媛本想去卫生间,突然觉得两腿间很不舒服。下身被老板玩得久了,水流了太多,有些干了,有些残留在皮肤上,令她一走起来,皮肤摩擦,总觉得怪怪的。她来到电视机柜旁,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大腿根,又扯两张,擦抹着下身。 这时突然有人随意敲了两下门,没等房间里的人说话,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油压店的房间通常都是不能反锁的。即便有些店擅自安了锁,公安过来检查时往往也会要求把锁撤了。当然,同样的,在店里,一般也不会有人随意推门就进。 孔媛呆住了。 进来的是老板娘张姐。 今晚她跟朋友约了吃晚饭,饭后去逛了会街,本想直接回家,突然想到好像有个包裹今天寄到店里,就打电话想问老公包裹有没有到,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索性就直接回店里来看看。在柜台和办公室她都没见到丈夫,问了空着的技师,才知道丈夫正在让孔媛再次试钟。 张姐虽有些不高兴,但毕竟见得多了,也淡定了。只是明明昨天她刚跟丈夫说过要让孔媛走人,而丈夫不但帮这女孩说了几句话,还说由他去负责谈话。这种情况下还要她试钟?真是占便宜没够啊! 反正孔媛只做a餐,现在无非是在打飞机。在油压店当老板娘,张姐还有什么没见过?有时技师和客人在房间发生争执,要她进去调解。有些客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故意一丝不挂躺在床上,晃着肉棒与她交涉,她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难道还怕看自己丈夫的肉棒?大不了就是看到丈夫摸孔媛的胸,而孔媛在给丈夫打飞机罢了。 所以张姐根本没什么顾忌,象征性地敲了门,直接走进房间。 没想到,进门后却看到光溜溜的孔媛正拿着纸巾在擦拭下身。 这场面太诡异了。 张姐瞬间脑补了无数两人在床上的场景,脸色立刻变了,冷笑两声:“呦,你是不是也要做口爆了?就是应该这样嘛,只做a餐,赚得太少了!都到这里来了,还管他那么多呢?可你口爆完了应该擦嘴啊,擦下面干什么?” 孔媛保持淡定:“老板让我试b餐,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做这个。之前没全裸过,有点不习惯,总觉得下面不舒服。” 张姐又狠狠瞪了眼躺在床上显得有些尴尬的丈夫,没再说什么。 孔媛赶紧穿好衣裙,默默离开房间。 墙上的挂钟正指向“9”。 这是2015年的最后一夜。 这一夜,沈惜睡得很晚。明天开始就是假期,这个晚上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个放松休息的时候,可他却像在赶场一样,极其忙碌。 先是应徐蕾这小丫头的要求,去学校接上了她,陪她吃了顿晚饭。 自从那次从刘家别墅带走徐蕾,然后给她提了要乖乖过完高中最后半年的要求以后,小丫头言而有信,真的老老实实地扮演了半个多月的乖女孩。 平安夜那天,这丫头也说希望沈惜过来看看她。 “本来我肯定会有节目的!可你不让我干这个,不让我干那个!我要闷死啦! 你得管我!” 无奈沈惜先答应了要陪裴语微,只能对她说声抱歉。 不过虽然不能抽身陪她,沈惜还是为她安排了一份圣诞礼物。他特意在“布衣人家”安排了一个包厢,让徐蕾邀请要好的同学、朋友过来一起玩,当然,前提是不能找刘凯耀、钱宏熙那帮人。 为了让小丫头玩得更开心一点,沈惜表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每个参加聚会的小鬼提供两罐啤酒的配额。除此以外,不准胡闹,不准转场,九点半之前必须回家。 当然,不准把特许她们在节日里喝一点点酒的事告诉家长和老师。 徐蕾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至少不需要孤零零地过节。 而沈惜愿意和她们一帮鬼灵精的小女生站在同一阵线,允许她们小小破坏一点规矩,更让她觉得这家伙已经可以算是自己人了。既然是自己人,你给面子,我也得顾全朋友的交情。答应你的事情,我肯定会做到的! 平安夜那晚,徐蕾找来了四五个平时要好的女同学开party,玩了两个多小时。沈惜还特意在为她们安排的包厢里布置了圣诞树和礼物盒,小姑娘们玩得也很尽兴。 新年的最后一天,沈惜本是打算去姐姐家蹭饭的,但小鬼有约,他这次就没有拒绝。徐蕾提出要去吃牛排,沈惜满足了她的冤枉。 小丫头也真是人小鬼大,年纪相差整整一轮的两人在吃饭时居然有说有笑,言谈甚欢,像是多年好友。只是沈惜偶尔注意到她一身高中校服,会忍不住发笑。 每每此时,徐蕾都会翻翻白眼,嘟起嘴来。她对这身校服非常不满,沈惜正是以此为由,不准她餐前点酒。 “我带个高中女生在外面喝酒,你让我怎么解释?你至少得让我能去见你张老师,对吧?” 晚上九点多,沈惜将徐蕾送回了母亲家。这对母女感情较淡,平日来很少交流,但到了元旦假期这种日子,还是会在一起住两天。徐蕾说过她母亲与钱宏熙的关系,所以沈惜特意叮嘱她,要遇到有什么麻烦,就立刻给他打电话。 “烦死啦!”徐蕾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那么在意我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出去,是不是不想让我被他们干啊?你吃醋啊?” 沈惜哀叹:“何苦啊!你说我交你这么个朋友,有什么好处?关心你,还要被你翻白眼!还要被你说这种话!” “我的好处多啦!你自己不要!”徐蕾突然凑近,嘿嘿地笑着,“你试试嘛!” 沈惜用一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轻轻推了下:“等你这小黄毛丫头变成一个白骨精大美女再说吧!” “哼!”徐蕾一扬头,撇撇嘴,“大哥,等我变成了白骨精,你就成了个大肚子半秃的中年大叔啦。到时候你就算想干,还能不能干得动啊?” “哈哈哈……”沈惜被她形容的自己未来的样子逗笑了,“到时候看吧。要真是那样,那我一定来追你,然后你可以再冲我翻白眼,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徐蕾撅着嘴,斜着头瞅了沈惜一会,突然故作大人样地叹了口气:“唉!谁让我欠了你的情呢。好吧,到时候就算你成了癞蛤蟆,如果你想吃我,勉为其难也给你吃好啦!” 说完她开门下车,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沈惜微笑摇头。 回家洗过澡,沈惜在回卧室读之前没读完的,和看一部积压下来一直没看的电影这两个选择之间犹豫。他的“青衫磊落”公众号,差不多有半个月没有更新,无论是影评还是书评,好像也该弄一篇来交代交代了。 一时没有决断,他随手打开了qq。没过五秒钟,就有一条“新年快乐”的留言跳了出来。 是丁慕真发来的。 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一点,这样一算,首尔确实已过午夜,丁慕真此时此刻已经身处2016年了。 月小聚分别后,两人虽然一直没再见面,但始终没有断了联系。丁慕真身在首尔,时差不过一个小时,联络起来比之巫晓寒要方便许多。 沈惜一直关注着师妹的动态。在他去英国之前,丁慕真说她已经开诚布公地与男友谈过一次,此前放到网上的视频已经全部删去。她正在与男友讨论两人今后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 对这位师妹的沟通能力,沈惜从来没有怀疑。对丁慕真来说,只有她自己能不能想通的问题,不存在能不能与男友交流的问题。 在这一点上,沈惜也许比丁慕真自己对她更有信心。 男友johon也直白地与丁慕真交流了他的癖好,他承认自己有强烈的淫妻和性表演欲,喜欢看到自己火辣的女友被别的男人干到高潮的样子,也为自己的性爱视频在网上被无数人点击观看评论感到无比兴奋。 但这不代表他毫不在意丁慕真的想法,既然她现在对此提出异议,felton决定尊重女友的意见。只是,他也试探着女友的底线,问她即便不能再拍摄并展示视频,那是不是连与其他男人性交也不可接受。 丁慕真当时的答复是容她再考虑一下。 就在沈惜从英国回来后,丁慕真说她已经作出了决定。如果felton确实不介怀甚至还乐在其中,她也愿意在精挑细选后,和适当的对象有高质量的性爱。当时就说过,felton正在准备安排平安夜的伴侣交换。 丁慕真直接拒绝了交换。她说自己不介意和别的男人上床,群p都可以,但是她希望在性爱现场不会存在第二个女人。 “在这种场合,我希望在场男人的目光都只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他们都只想操我一个,所有人的精力、欲望都发泄在我一个人身上。” 看到这句话时,沈惜甚至都能隐约看到屏幕那头的女孩个性十足的面孔。 此后的进展,沈惜没有问过。他总不能巴巴地主动去问人家女孩子:“怎么样?群p玩得爽吗?” 今天闲聊起来,丁慕真主动提了句:“平安夜累死了!” 沈惜回了个笑脸。 “以后不约群p了!原来这么累……” “人太多,还是男的太厉害?” 屏幕上弹出一个羞羞的表情。 “也还好啦,加上john,一共四个人。有两个是他的棋友,还好没叫我的导师……他们倒是可以轮流,一休息就跑去下棋,我可基本没怎么停过!” 对那夜的情景,丁慕真只是说到这里为止。她也不是来汇报自己群p的细节的,更像因为此前曾和师兄提起过,所以完事了也不忘再讲一声。 沈惜当然也不会无聊到揪着细节去问。 话题转移到别处。很快两人的注意力聚焦到了一本新出版的经济学评论集上,他们都是近期刚读完这本书,一个是常会在公众号推荐好书的,一个则是政经类的专栏作者,难免要对该书发表各自的观点。谈到深处,两人开始发生分歧,又习惯性地开始辩论。都是写惯了东西的人,打起字来运指如飞,整个聊天页面满屏都是文字,二十分钟下来,对话几乎没有间歇。 突然,丁慕真的回复速度放缓了,过了好几分钟,都不见动静。终于回复又来了,沈惜一看就发现虽然这段回复仍有上百字,但与此前相比明显简略很多,倒更像是比较认真的敷衍。 沈惜若有所悟:“是不是不方便了?下次再聊?” 又过了几分钟,丁慕真回复:“嗯,john在骚扰我……下次再聊……” 沈惜哑然失笑。 看了看电脑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已经真正进入2016年了。 看电影好像有点晚了,读书也没了心情。直接去睡吧,多半是睡不着的。 沈惜突然发现现在这个点不上不下,有点尴尬。 “john在骚扰我……”丁慕真这句话突然闯入脑海。他莫名有点兴奋,难以遏制地想象丁慕真正在被怎样骚扰。 “哈,邪恶啊!”沈惜自嘲,“不就是几个星期没做爱嘛,要不要这么饥渴,连小师妹也要幻想?” 虽然他可以这样想来解嘲,但曾经看过的那些视频里,丁慕真被黝黑的大肉棒狠操屁眼的画面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是空虚久了,哈!” 沈惜遗憾地发现在知道有人在追袁姝婵,自己决定与其保持一定距离后,好像一时没了合适的对象共赴巫山。 最近是不是混得有点惨? 呵呵,做个更没底线些的纨绔也不完全是坏事。就像刘老三他们,怎么可能遇到我现在的难题? 沈惜长出一口气,决定去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 刚起身走开两步,qq提示声响起,又有人在召唤他。 沈惜以为丁慕真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走回书桌前。 这次弹出的头像却是巫晓寒。 哈,真热闹,一个接一个的。 “你那里已经是2016了吧?” “嗯!”沈惜推算了一下,知道多伦多那边正是中午,“午休?” “是啊,吃了点披萨,现在办公室休息。” “你那里还有半天吧?提前说声新年快乐啦!” 巫晓寒送来一张笑脸。 “对了,想好了没?我有没有机会当面给你拜年啊?” “嗯!到时候差不多会回来待半个月吧。” “咦?真好!” 巫晓寒连发三个翻白眼的可爱表情:“好什么?是能当面给我拜年好?还是能跟我切磋床上功夫好啊?” “哈哈,都好都好!”沈惜发去一个流口水的色色的表情。 自巫晓寒走后这两个多月来,沈惜已经完全想清了两人间的关系。其实在和巫晓寒去ktv唱歌时,沈惜对巫晓寒的感觉原本是很清晰的。直到后来在家中的那番长谈,再加上第二天的连番缠绵,才使他不自觉地改变了心理轨迹,开始认真去想,如果巫晓寒从一个多年知交变成恋人会怎么样。紧接着又突然听到巫晓寒即将出国,心潮震荡,一时竟生许多忧伤,居然还有那么点失恋的错觉。 但在她真的离开后,重新冷静下来的沈惜,终于又恢复了理性。 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变化。 巫晓寒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你说,经过那么漫长的交往,我都没能让你死心塌地爱上我,那在未来的岁月里,想要得到你全部的爱,会不会是一种奢望呢?”她看得真是分明。 沈惜扪心自问,给巫晓寒彼此忠诚,快乐无忧的生活,绝不是问题。但像她这样的女人,配得到的,理应更多。而自己可能不能给她更多。 所以,巫晓寒离去了。她不是带着怨念和伤感离去的,她给自己的一段过往画了现实的句点,又给一段更早的过往画了心灵的句点,然后坦然走向属于她自己的新世界。 多好。 所以,现在的沈惜和巫晓寒成了更加亲密无间的好友,是男女间友谊中最为不分彼此的那种。他完全不需要掩饰自己对巫晓寒肉体的“觊觎”,也不必背负该不该许她一个未来的压力。 “可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啥状态啊。不是说有两个人正在追你吗?万一你已经选定了哪个,我就不方便再和你切磋啦。” “嘻嘻,放心放心,我谁都没选。”巫晓寒又发来一个宫廷淑女拉着裙角屈膝行礼的表情,“我要补充一句,不是两个。上星期又有一个客户追我……” “呦!姐姐,你可真是受欢迎啊。男人排着队地追啊!这人怎么样?”沈惜对此当然不会吃醋。如果巫晓寒能找到真心所爱,他开心还来不及。 “嗯……很平常啊。白人,商务人士,四十来岁,长得还不赖……当然,最要紧的是……” “嗯?是啥?” “他是已婚人士。” “呃……”沈惜一愣,这倒有点始料未及。 “我问他是不是想要ons,他说不是,然后巴拉巴拉说一堆……我就问他是不是想找个长期炮友。他说可以这么理解,但不是约炮那么简单,希望可以和我成为fries。我说,不对啊,听你的意思只是想要fuckbuddies。有话就直说,别以为人家看着年轻就当怀春少女来骗,哈哈。” 沈惜摇头笑。听巫晓寒这口气,她压根没想和这人发展,倒有点故意在逗那男人的意思。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那男人一说是想找炮友,我就懒得认真和他说了,就是闲着无聊逗逗他。后来没意思了就说让他回家问老婆,能不能同意他出去找bootycalls。要是他老婆同意,我再来考虑一下下,哈哈。” “话说,你去加拿大两个多月了,有没有……” “什么?有没有找男人?” “嗯。” “你想不想我有啊?”巫晓寒这句话回得飞快,“要是我找过男人,你会不会难过啊?” “不要问这种幼稚的问题!姐姐,咱们是成年人好吧?”沈惜揉揉鼻子。巫晓寒这种忽而端庄忽而鬼马的性子还真是不改。不过他觉得很亲切,因为这种劲头颇有三分像他亲姐姐沈惋。姐姐结了婚当了妈以后,比当年好了许多,可秦一诺小妞可是十足继承了她妈当年的风范。 如果换个女人问这种我呢提,沈惜就算真不介意,也不至于直言相告。毕竟很多女人明明自己不介意,却又想男人表示妒忌。要是男人显得宽容,她们反而会觉得对方毫不在意自己。好在对方是巫晓寒,沈惜完全没有顾虑。 “嗯!嗯!我懂,我懂。沈惜,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巫晓寒一换这种正经口气,沈惜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你不许笑话我!” “?” “也不许不高兴!” “姐,别卖关子,快说吧,干嘛搞那么多铺垫?我现在就是个木头人,只管听,一点情绪都没有,行了吧?” “嘻嘻!前几天,我干了件过去三十年从来没干过,想都没想过的事!” 沈惜觉得预感好像要成真。这种所谓的“不好”倒不是说很难过,只是刚和丁慕真聊过类似的话题,莫非又要听另一个大美女说起她的经历? 今天晚上他还能好好过吗? 可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只能发一个“?”过去,表示自己正在认真倾听。 “平安夜晚上,我勾搭了一个帅哥!哈哈!” 我的预感要不要这么准?沈惜重重揉了两下额头,随手打字问道:“成功了没?” “喂!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说老娘没有魅力吗?” “怎么会?怎么会?你出马,肯定是手到擒来啦!哪个帅哥这么有福气?是追你的哪一位吗?上次说的那个律师?” “不是!律师倒也是帅哥,不过已经是中年帅哥了。我没想好要不要和他约会,怎么会去勾搭他?我勾搭的是个小鲜肉!哈哈!那天我也真是发神经,突然想这么做,然后还真就做了!被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的男人带去他的公寓,然后又真的上床了,跟电影情节似的!哈哈!” 确实,巫晓寒看着是成熟干练的女人,在床上也毫不怯场,花样百出。可实际上,她从来没有真正经历过这种和陌生男人搭讪,然后激情一夜的事。在和沈惜上床前,差不多十年时间里,她只有过前夫周旻这一个男人。就算她练得一身炉火纯青的床上功夫,在钓男人这方面也还是小菜鸟。 沈惜理解地笑。今天巫晓寒突然说起这个话题,恐怕也是因为做了从未做过的看似有点出格的事,既兴奋又羞涩,很想和人说却又没有太多可倾诉对象。她想要倾诉,也想被肯定说她没有做错,还希望被人追问细节,然后不好意思却又不无骄傲地描述有趣的情节。 其实,这跟一个和男友试了第一次的十八岁阳光女孩的心情差不多。 自己,恐怕就是巫晓寒想来最适合聊这种话题的对象了吧? 沈惜想了想,不得不悲催地承认,是的,自己还真的是最适合的。 所以他有义务好好倾听,好好探询,好好宽解。 “哪有发神经?这很正常啊。去加拿大后的第一次?” “嗯!就是第一次!之前都没想过。那天突然发神经!”巫晓寒发来一个委屈的表情,“平安夜那天,我和同事去酒吧……” 沈惜突然打断她:“等一下。对别的,我都没任何质疑。不过,有一个事我想问问,你晚上出去玩,藟藟呢?” “放心啦!我是那么不靠谱的妈吗?我妈半个月前来加拿大看我,藟藟就由她看着喽……” “嗯嗯,那就好。那你继续……”沈惜主动“怂恿”,给巫晓寒的讲述铺路。 “我们喝了点酒。同事问我对哪一类帅哥有意思,我随便指了指隔壁桌某个男孩。他还真的满帅的。” “应该很像tocruise吧?” “哈哈,猜对了!喂,我的品位这些年一直没变吗?你怎么一猜就中?” “因为我就是这一款啊!”沈惜存心胡说八道。这种时候自己越显得自然随意,巫晓寒也会越轻松。 巫晓寒发来一个趴在桌子上不断捶打桌面的神经小女孩的表情。 “你赢了!”巫晓寒也许正在屏幕那头大笑,等了好一会,才接着打字,“他远远看着真有点像tocruise,尤其是眉毛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看到我指他了,就和朋友一起过来搭讪。他叫patrick,是约克大学的三年级学生,真正的小鲜肉。所以他像的是《壮志凌云》时代的阿汤哥哦,哈哈!patrick很有趣,我们聊了很久。我同事说要去卫生间,他朋友也说要去,然后两个人就再没回来。后来patrick说我同事肯定是被他朋友带走了。我们两个单独聊天,他一直在撩我,问我想不想去他家。我刚开始根本没想什么,结果同事那么没义气,扔了我直接和小帅哥走了,我就想我为什么不可以啊?这种约炮的事呢,我是没啥经验的,可凭什么我就不能约啊?老娘都三十多岁了,婚也离了,找个帅哥约个炮怎么了?在墨尔本的时候,周旻还要和我假装偶遇,然后我被他钓到,一起去开房呢。现在玩真的也无所谓啦。乖了三十年,不乖一晚上也无所谓。所以,姐姐我就跟小鲜肉回他的小破公寓了!” 这么一大串话,要是用嘴说倒还好,因为是打字,速度就有点慢。沈惜极其耐心地看完。这种时候他既不便主动追问,也不好刻意岔开话题,好在他知道巫晓寒只是想找人诉说,所以就淡定地由着她自己来把握节奏。 “然后呢?” “嗯,patrick问我想要喝点什么,我问有什么,他说有咖啡、啤酒和精液,问我喜欢哪个……” “哈!这小子还满会调情的嘛……” “我就说听上去好像都挺好,有没有混合的?他说那就得看我能不能自己把精液搞出来啦。然后他就过来吻我……刚开始还是会紧张啦!我不知道这种没有爱的,单纯为约炮而上床是怎么个节奏。后来我发现好像也没啥太大区别,身体热起来了,自然而然就会往下走的。毕竟是个帅哥嘛,嘻嘻,又不讨厌。” “嗯嗯嗯……” “他那个好大啊。patrick自己吹牛说完全硬起来超过10英寸,真的很大很长啊,看上去跟我的小臂差不多。我过去只见过两根,他这个是不是真的很大啊?” 沈惜在脑子里快速换算了一下,10英寸,差不多是26吧?确实算是不小了。 “呵呵,算是吧。你赚到喽……” “赚到了?没有吧,看着很吓人的……哈哈。patrick也觉得我好像有点怕,就主动给我舔,超耐心的,直接给我舔出了高潮。他又舔后面,一直舔一直舔,我觉得我的屁股好像是在被他的舌头插一样。他问我后面是不是做过的? 我那时候有点过于激动了,就说可以。” 沈惜想起了自己和巫晓寒肛交时的场景,有点恍惚。 “你知道我的,一插到我后面,我就崩溃了。patrick一开始以为我是在哭,吓坏了。后来发现我是因为……嗯……” 巫晓寒好像正在措辞,沈惜笑着替她补全:“太爽……” “胡说八道!谁告诉你我爽的?”巫晓寒发来一个大大的“呸”的表情,又接着说,“就是因为那个,他这才继续。你那次插我后面,我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比你还要大哦……“沈惜被她气得笑了:“姐姐,你讲这话给我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巫晓寒突然沉默,隔了一小会,问:“亲爱的,我要考虑你的感受吗?需要的话,那我不讲了。” 沈惜无奈发了拱手的表情:“……讲吧讲吧,除了我,亲爱的,你还能说给谁听呢?” “就是嘛!”巫晓寒送来一个香吻,“那么大其实真的很恐怖的。我看不到他插我后面的样子,估计是只能进去一小半吧。口的时候,我差不多只能含住龟头,顶多也就一半然后就会顶到喉咙。他第一次射的时候好像直接射进我胃里去一样。我们做了一个晚上,好像到四点多才睡。” “一个晚上?姐姐你体力真好!” “嘻嘻,我是还好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patrick的体力才恐怖,第一次射完,我以为总要休息一会,结果他在我身上舔舔摸摸,不到半个小时就又硬了,我再给他舔一会,就可以做第二次!真是年轻人啊!后来他果然还泡了杯咖啡,射精在咖啡里,请我喝。” “你们算是ons呢?还是准备长期发展啊?”沈惜略感好奇。 “我可没想长期发展。patrick还满聪明的,没问我的电话,但把他的电话留给了我。说如果我还想要,可以去找他。他说他还有个可以一起玩的朋友,如果我有兴趣,可以尝尝一起做的三明治。” “呦!姐姐,你现在段位很高啊……莫非……” “嘻嘻!先不告诉你!今天先不跟你说啦!” “太不厚道了吧?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卖关子!”沈惜故意狠狠抱怨了好一会,想象着巫晓寒此刻终于把一段心事吐露给自己信任的人后的欣喜神情,嘴角不由得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两人随口又聊了些别的,依依而别。巫晓寒特意再次强调自己归国的日期。 “我现在回来可没人疼了,到时候来不来接我,就看你的良心啦!” 和巫晓寒说了再见,沈惜的心情越发难以平静。 平安夜,哈!同一个夜晚,丁慕真陪男友去参加群p,巫晓寒艳遇大号肉棒小鲜肉。自己遇到了些啥?嗯,在向阳吧见了一群小年轻,莫名其妙发表了一通对佛偈的意见,然后又打了个不知所谓的臭小子一巴掌。 那晚自己身边明明也有女伴啊。如果当时自己送裴语微上楼,然后再进门坐坐,会不会也搞出点什么事呢?哈哈。 看来真得赶紧找个女朋友了。 唉,一个个的,大半夜跑来刺激我!还好今天是先见徐蕾,再听她们的故事。 要是先和她们聊过,再被徐蕾这小妞纠缠一下,沈惜不敢保证今晚会不会对这小丫头做出什么禽兽的事。 耐心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沈惜给自己找了件事来恢复平静。他开始给数据库升级团队的同事写邮件,一连写了好几封。尽管圣诞节时已经有过问候,但在新年时再给予致意也很必要。 因为每封邮件都该注意不同的细节,所以用了沈惜很多时间。饶是如此,在他终于关掉电脑回到卧室时,之前被丁慕真和巫晓寒刺激过的情绪还是很亢奋,依然难以入眠。一直看书到凌晨三点,才勉强入睡。 施梦萦这一夜也没有睡好。 2015年的最后一页,她与范思源约了见面,好好谈一谈。本来刚开始一段时间,两人谈得还好。可没过多久,范思源又提起了那晚的情趣内衣。他本想说明自己当时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和女朋友尝试更有情趣的性生活而已。施梦萦却觉得他只是念念不忘那点东西,自己没让他如愿,就念兹在兹的总想着,当然又气恼起来。 接着又说起施梦萦上周末一言不发跑去开年会,搞得范思源好几天联系不上她,他难免抱怨了几句,施梦萦不耐烦听,没说几句,两人又开始争执。 施梦萦本就不善于解决冲突,类似这种时候,她关注自己的心情远多于事态的进展。如果她心情尚佳,也许还愿意稍作让步;可一旦脾气起来,那么矛盾只有升级的可能,绝没有息事宁人一说。 结果两人再次不欢而散,连原本说好要一起吃的本年最后一顿晚饭都没吃完。 回家后,气鼓鼓的施梦萦也折腾到了后半夜才入睡。 第二天,她被敲门声惊醒。 新年第一天,谁这么讨厌大清早来敲门? 看了看手机,施梦萦才发现原来其实也不算大清早了,已经快到中午了。 就算从时间上对方没有失礼,但敲门的对象却是施梦萦最不想见的人之一。 董德有又腆着脸上门。 施梦萦本想不给他半点面子,直接把他赶走。但董德有强调今天有事要跟她商量,只能不清不愿让他进门。 等他一说起来,其实也不算什么事。 今天早晨,沈惜付给董德有租期内最后一季度房租。 这个房子是沈惜2015年5月时租的,租期一年。最后一季度房租原本不需要这么早给,二月时付清就行。但沈惜考虑到今年春节在二月,到时候万一忙乱,忘了也说不定。再说他只准备给施梦萦负担一年房租,至于此后她还租不租现在这个房子,用多少房租承租,都不需要他来多虑。所以他知道其实这就是他最后一次和董德有打交道了,抱着早了结早安心的心态,今天一起床就通过网银把钱转了过来。 这笔钱倒是给了董德有一个机会。他已经很久没能和施梦萦说上话了。自从那晚操过施梦萦以后,他非但没能拉近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反倒关系彻底落到冰点。每次施梦萦见到他,都会露出一副看到龌龊的低等生物的神情。 今天有了这么个借口,借着给施梦萦送收据,不死心的董德有再次上门。 把收据交给施梦萦,为避免立刻被赶走的命运,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问起施梦萦租期满的时候,之前给押金该交给谁;以后会不会续租之类的问题。 施梦萦见他确实是在谈正经事,强忍不耐,认真考虑了下,回答说自己还没想好,反正要到五月初才到期,还有时间再考虑。 接下来董德有就又开始越说越漫无边界,慢慢又把施梦萦惹毛了,她再没给好脸,狠狠地发作了一顿。 这样一来,倒是把从昨晚就一直郁积着的愤懑都发泄出来了。 被劈头盖脸怼了一通的董德有面色僵硬地走出公寓楼,嘴上骂咧咧的,心里沮丧不已。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试探,他算是基本死心了。看来上次能白白玩一次施梦萦已经算是自己运气的极限了。 范思源可能也没从昨天的争吵中缓过来,新年第一天,他居然连条短信都没给女友发,施梦萦乐得清静。 到了晚上,屠晓丽打来电话。她最近心情不错,觉得女儿现在交的男友很靠谱,当然,也得意于自己远在武山,还能通过朋友帮女儿找到合适对象。 施梦萦懒得和母亲废话,半句没提自己正和范思源冷战的事。屠晓丽要她对男朋友好一点什么的,她也不置可否,应付着挂掉电话。 方便面、奶茶、一个苹果,就是施梦萦2016年第一天的晚餐。 看了两集《凯莉日记》。 施梦萦突然想起是沈惜带她养成了看英美剧的习惯,不过他喜欢看的《唐顿庄园》、《黑镜》、《生活大爆炸》、《犯罪心理》之类的她都不爱看。好在沈惜从不要求她非得陪他一起看,只是教会了她怎么搜索资源,放开视野去寻找自己爱看的。 但到头来,施梦萦也没找到很爱看的剧,像大名鼎鼎的《越狱》,她根本就看不进去,看了三集就弃了;本以为《老友记》会是自己的菜,耐心看完一季,她还是无法理解这群人每天唠唠叨叨,吐槽、争论,爱人不像爱人,室友不像室友,都在搞些什么,生活有什么意义。 偶尔几部像《凯莉日记》这样的剧多少能看得下去,对施梦萦来说,也就是用来打发时间。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没有去想沈惜了。 今天看个美剧也会再想起他来,或许是因为上午董德有刚来过,又提到他付了房租的事。一想到曾和沈惜一起看剧,没来由就开始烦躁,顿时不想再看下去了,关掉电脑,上床睡觉。 第二天,施梦萦又是被吵醒的。这次是电话铃声。 她实在很想发脾气,今天是假期!就不能让我睡到自然醒吗?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徐芃施梦萦心情复杂地接起电话。 徐芃通知她晚上一起吃个饭。 “晚上我和男朋友约了吃饭。”施梦萦不想和徐芃单独出去,就拿范思源出来当挡箭牌。 “不是我约你吃饭。是为了工作,晚上要陪一个重要的客人吃饭。看看能不能说服他明年和我们合作。”徐芃在电话里显得十分认真。 这样一来,施梦萦就没了推脱余地。 同时,她还产生了一点莫名的喜悦。联系新越集团时,徐芃也带上了她,今天又是这样。看来每到重要的场合,徐芃最希望能带自己出席。 确实也是,一个个看下来,整个荣达智瑞还有哪个女人的气质比自己最能上大台面?对这一点,施梦萦始终都有着坚定的信心。当然,也正因如此,她才对自己的业绩如此糟糕大惑不解。 先不去想那些,既然徐芃在电话里显得如此郑重其事,施梦萦也不敢过于轻忽,赶紧出门去美容院和发廊待了整整一个下午。快五点半时,她赶到了徐芃所说的兴味居脂市街店。 兴味居的大名施梦萦是听过的,只是过去没来过。听说脂市街店是兴味居在中宁市区规模仅次于胡家桥总店的分店。走进大堂,果然觉得豪华大气,与众不同。 徐芃早就到了,酒菜也已经点好,施梦萦这个陪席就位,他就下到大堂去恭候贵客。 培训公司在一月时通常很闲,因为很少有客户会选择在春节前再为员工开设培训课程。荣达智瑞每年基本上在年会后到春节假期前,就显得比较轻松。 但徐芃不同于一般的培训讲师,即便在这段时间也无法轻松。尽管没挂名,他毕竟是荣达智瑞的半个老板,公司的未来发展是直接关系到他本人利益的。宁电那边的变故,他已经听周晓荣讲了,开拓新的客户资源毫无疑问是明年的当务之急。 上次和新越集团的接洽,有点伤徐芃的面子。他期待这一次能干得更漂亮一些。 所以他才想到要请今天这位客人吃饭。 约好的是六点半。当手表的分针转向“9”时,徐芃还是面不改色地等着。 他对今天的来宾很了解,迟到半个小时也正常,不必在意。倒是在包厢里的施梦萦有些坐立不安。自己都到了快一个半小时了,迟迟还不见徐芃带人上来,难免心焦。她觉得守时是极重要的商业品质,一个这么不守时的客户,靠谱吗? 快到七点时,徐芃终于带着客人进了包厢。 来宾令施梦萦无比惊讶。徐芃强调今晚会来一位贵客,如果能成功与对方合作,荣达智瑞明年将不必再过于担忧业绩问题,所以她一直以为今晚会见到一个精明、威严的中年人,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个看上去与自己同龄的年轻男子,脸上满是轻浮傲慢的神态。 这就是今晚的贵客? “耀庭,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客服部经理,叫施梦萦,魂牵梦萦的梦萦,美丽的女孩,美丽的名字,哈哈。” 那被叫作“耀庭”的年轻男子对施梦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随口寒暄了几句。施梦萦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听懂了“魂牵梦萦”这个成语,有没有搞清“梦萦”究竟是哪两个字。 听徐芃对他的称呼,好像很有几分亲热,应该不完全是公对公的关系,私底下多半也有些交情。 “小施,这位贵客,给你隆重介绍一下,雅森集团你肯定知道,这位就是雅森集团的副总经理,也就是雷董事长的公子!” 施梦萦恍然大悟。凭这年轻人的年龄作派,居然能被徐芃称为贵客,原来又是一个超级富二代。雅森集团的大名施梦萦当然知道。本省经济发达,中宁的大企业极多,但并不是所有叫得响的公司都能有全国知名度。除去几家财大气粗的特大国企外,真正在全国范围内都有影响力的大集团也就六七个,雅森就是其中之一。 施梦萦连忙微微欠身,向雷耀庭伸出了手。学商务礼仪时,常被教导说该由高位者向低位者示意,否则不要贸然伸手。但施梦萦既是年轻女士,又算半个主人,摆出一副十分荣幸的架势伸手,倒也不算失礼。 雷耀庭笑嘻嘻地和她握手。 施梦萦觉得这位雷公子看着不太稳重,但没什么架子,比那个裴大小姐要强的多。 这顿饭徐芃做东,施梦萦作陪,请的就是雷耀庭一人。所以立刻就可以开席,酒菜陆续地递了上来。 令施梦萦更看得顺眼的,是这雷公子喝起红酒来很有范。不像过去应酬时遇到过的某些老板,拿红酒当啤酒喝,端着满满当当的红酒杯,吵吵闹闹地要干杯,真是土得要命!再说他的谈吐也还算斯文有趣,比想象中的无脑富二代要强一点。 绝大多数时候施梦萦都没有说话,微笑着坐在一旁听徐芃和雷耀庭闲谈。他们果然有私交,聊起来十分随意。 徐芃和周晓荣从小一起长大,朋友圈子基本上是高度重叠的,但其中难免会有亲疏之别。比如刘凯耀,徐芃也认识,但交情一般;而雷耀庭,和周晓荣有过几面之缘,但并不算熟。 不同于刘、周二人是因酒色财气性情相投而成了朋友,雷、徐的交情是出于世交。雷耀庭的父亲雷同刚和徐芃的父亲徐亚坚曾是下乡时的战友,尽管他们下乡时已是上世纪70年代后期,没过两年就迎来了知青返城的曙光,不像那些背井离乡多年的年轻人那样一起吃过很多苦,但毕竟曾在热血理想的年纪同吃同住同劳动,还是结下了一定的“革命友谊”。 在、90年代的商业大潮卷起后,两人一个筚路蓝缕创建雅森集团,一个胼手砥足打造天惠零售连锁,都可以说是中宁商界的成功人士。虽然在身家、名声方面有不小差距,但在当年那群战友中,算是成就最为接近的两个了,所以一直保持着密切的来往。 雷同刚比徐亚坚大一岁,但因为三十岁后才得子,徐芃反而比雷耀庭大两岁。 两人因为父辈相熟,所以从小就认识,算不上是至交,但和一般熟人相比,还是要好得多。前段时间“雅森之夜”的请柬,徐芃就是从雷耀庭手里拿到的。 所以徐芃在寻觅新的客户资源时,把主意打到了雷耀庭身上。荣达智瑞过去一直处于上升期,他不想过多动用这些资源,交情用一分少一分,不能用尽。现在眼看公司的困难接踵而至,也顾不得许多了。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雷耀庭对徐芃透出想要向雅森推销课程的意思,并没有给出正面回应,但听着也不像是拒绝。这就说明一切都有得商量。 徐芃心里有了点底。 让他诧异的是,在朋友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的雷耀庭,居然对施梦萦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谁都知道他,雷耀庭特别喜欢漂亮女孩。年纪轻轻,已经换过至少十任女友。至于那些没有正式女友身份的小嫩模,小艺人、电视台主持人什么的,在他身边来来往往,更是数不胜数。 可他今天进门后,除了一开始对施梦萦多瞟了两眼以外,就基本上没再有过特别关注。他看不上施梦萦? 不会吧。论颜值,施梦萦确实未必强于雷耀庭身边那些演艺圈美女,但也算得上是漂亮女孩吧?何况还是个气质绝佳的天然素人,别说没动过刀,连半点添加剂成分都没有,按说吸引雷耀庭的注意还是能做到的。他怎么会如此熟视无睹? 当然,徐芃今天带施梦萦过来的目的,也不是想要让她色诱雷耀庭。如果真是为了这个,他才不会找施梦萦来作陪。这种铁了心不肯让客户占便宜,只能看不能吃的货色,万一雷耀庭真看中了,反而是个麻烦。 尽管没想让施梦萦去勾搭雷耀庭,但后者一反常态,也让徐芃感到怪异。 徐芃想不到,现在的雷耀庭根本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对别的女孩有所企图。 就算他欲火焚身,巴不得在包厢里就扒光施梦萦,他也必须忍着。 谁让裴语微这丫头是徐芃的表妹? 既然想追裴大小姐,当然必须放弃过去那些声色犬马,至少不能做得太明显。 所以雷耀庭最近把原本常绕着他转的女孩都打发了。 真想玩女人,在中宁,雷大公子还是可以通过相应的管道得到服务。 表哥杜臻奇和那位有名的芳姐熟得很,她手下可有的是漂亮女人。如果不想玩那些被搞烂了的鸡,也不要紧。芳姐手里还握着一大批兼职的良家女子,老师、ol、大学生、公务员、网店店主,应有尽有。这些女人一年下来也许只做不到十单,既安全又昂贵,当然这点钱,雷耀庭不会放在心上。 前几天他刚约了个石舟区公安分局办公室的文员,刚做了两个月兼职,才是第二次陪客,听说明年5月结婚。虽然只是文职,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警,看着她浑身赤裸只着全套警服的样子,就足以令雷耀庭兴奋不已。 这种服务是纯粹的钱和肉的交易,雷大公子对此毫不在意。反正绝大多数腻在他身边的美女本来就是冲钱来的。无非一个是长包,一个是短租。后者最大的好处是不招摇,目前,不被裴语微察觉是最重要的。 可惜自己明明作出了这么大的努力,裴语微还是不愿给他正面回应,甚至连顿单独一起吃顿饭的邀请,也始终不肯松口答应。 徐芃今天带来的女孩确实不错,但还没漂亮到让雷耀庭一看就把持不住,非要吃到嘴里的地步。当然,换作过去,反正徐芃是有求于己,送个妞过来给自己玩一玩是应该的,雷公子也不介意多操一个屄。 可现在,要是自己玩了他手下的妞,万一哪天徐芃在裴语微面前说漏了嘴,那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雷耀庭今天对徐芃如此热情,各自的交情大概只占了四分,另外六成是他知道徐芃是裴大小姐的远房表哥。对他客气一点,至少没有坏处吧?再说,雷耀庭也很想打听,那天表格口中裴大小姐的心上人到底是谁?是谁敢跟他雷大公子抢女人。 听他这么一问,徐芃第一时间想到了沈惜。他当然不敢确定,却莫名其妙地无比确信这件事就是事实。但他不会轻易告诉雷耀庭这个答案,一来是自己没必要在当中做恶人,万一此举得罪了裴大小姐和沈三公子两个人,那多冤枉啊!二来,既然雷耀庭现在对表妹有那种心思,那对他来说,最好的手段就是先抻着他,看看这件事最终能带给自己多少好处。 酒足饭饱,雷耀庭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略感郁闷地独自离去。 徐芃则在考虑找什么理由约施梦萦出去坐坐。 今天找施梦萦陪席,说是为了工作,其实只是个借口。最合适的陪席,怎么都不可能是施梦萦。徐芃只想和她近距离接触一下,免得总是刚一接近,就被远远地推开,那根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徐芃说不清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调教施梦萦这件事。 她很特别吗?玩起来真有那么爽吗? 省下这么多时间和心思,难道会影响自己的“性福”吗?天下有的是女人可以玩,花钱能买到,用感情可以骗到,用其他利益可以诱惑到。 可施梦萦偏偏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吸引的不是他的爱意,而是他的征服欲。 把这样一个冷淡女人变成一条母狗,会不会特别有成就感? 徐芃对放不下她的解释是已经下了那么大的工夫,调教了一半,都已经进展到3p这一步了,这时放弃实在太可惜。 所以他必须坚持。 问题是,如果连正面接触的机会都没有,那无论他想了什么高招,根本无计可施。 “现在还早,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 施梦萦几乎没作任何考虑:“嗯,算了。本来要和男朋友吃晚饭,为了工作才都这边来的,所以约了要和他看晚场电影。徐老师,我先走了。” 施梦萦不清楚徐芃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但她不想去接触。 范思源这个男友的正面作用正在递减,起初自己从一个确定的男友身上获得的归属感已经消磨得差不多了。最近自己的脾气又变得越来越急躁善变,动不动就会发脾气,动不动就会有剧烈的波折。可毕竟到现在为止,他还是自己的男朋友。 施梦萦最近一直很想联系何毓新医生,她也隐约怀念和徐芃经常一起畅谈的时光。虽然这个男人把自己带到了令自己难以忍受的处境,但总的说来,自己还是从他那里得到了很多。她甚至偶尔还会想做些什么,以便确认到底是精液的“药效”已经完全失效了,还是只有范思源的精液对自己没用。 但施梦萦不会这样去做。 她有男朋友,尽管两人之间问题多多,但还没有分手,她要对自己的感情负责,她绝不做对不起范思源的事。 看着快步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远远离去的施梦萦,徐芃皱起了脸。 (待续) 【情欲两极】(33) 欲望文 【情欲两极】(34)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4) 于2017/06/05********第三十四章意外坐在出租车上,望着车窗外大片大片黑沉沉的空阔地,马菲菲心底惴惴。总要过好久才会出现几道亮光,或是路灯,或是建筑里的灯光,一闪而过,还不等她看清什么,视线里又变得混沌一片。 今天是新年第三天,快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杜臻奇突然打电话过来,给了她一个地址,要她立刻出门赶过去。要自己陪他过夜吗?那怎么不来自己这里?把她叫到东石新区这片几乎已经不属于中宁市区的开发区来干什么?何况杜臻奇所给出的这个地址,即便在东石区也已经算是边缘角落了。 东石新区在中宁市所辖七区四县里,算是最年轻的一个行政区域。它由原本属于石舟区和奉孝县的一部分土地合并而成,七年前挂牌,带着国家级经济新区的光环,备受各级重视,产业发展促进基地、高新技术产业孵化园区等都被设置在这里,是当下中宁最受瞩目,最被寄予厚望的经济热土。 这样一个新区,最值钱的当然是土地,最不缺少的当然是新楼盘。这几年在东石这片原来几乎就等于城乡结合部的区域雨后春笋般出现了无数的住宅区,档次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无论哪个楼盘,比中宁大多数同档次楼盘都要贵一些。 因为房价居高不下,也因为这里毕竟离传统的城市中心区域较远,所以真正住过来的人还不多。很多人只是在这边买了房子,却由于各方面的考虑,暂时还没有入住。所以就出现了这样有趣的反差:白天的时候看那些住宅区,整齐划一,崭新漂亮;一到夜里,整片整片都是黑乎乎的,偶尔有几盏孤灯惨兮兮地亮着。 一路过来,马菲菲实在心慌。出租车司机是个留着板寸和大胡子的中年男子,看着面相就凶。再加上他一听说要去东石区东北侧的位置,嫌地方太偏,心里不爽,说话也就不那么和气,马菲菲看着他总有点莫名其妙的恐惧,全程都缩在后座,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成社会新闻里曾见过的妙龄少女深夜出行遭强奸之类的戏码中的女主角。 我不是已经被有钱人包养了吗?怎么还过得这么心惊胆战的?还不如在雅福会的时候踏实呢……“是这儿吗?” 马菲菲正在胡思乱想,没听清司机师傅的话。他提高嗓门又问了一遍。说起来司机也是满肚皮不爽,这么晚了,拉这么一个活,回城那么远的路,估计是要空载了,这鬼地方哪碰得上打的的人?要不是因为客人是个美女,他说不定一开始就拒载。可这美女坐在后座,半个小时下来,跟自己说的话还没超过十句,也是够没劲的。 “啊……是这儿吗?”马菲菲探头探脑地朝外看。这个地址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找对了地方。 司机没好气地反问:“是长风新苑18号吗?要是18号,那就是这里了!” 马菲菲记得杜臻奇电话里说的就是这个地址,连忙付钱下车。 眼前这栋别墅建在河边,水畔绿地上栽着几株两人来高的金叶槐。马菲菲来到门前廊下,带着忐忑的心思按响门铃。 门开得倒很快,眼前站着的是个三十来岁的陌生精悍男子,眼神像刀子似的上下刮了马菲菲两眼,沉着嗓子问:“你谁啊?找谁?” “……是,奇少,让我,让我来的。杜臻奇,奇少……”马菲菲心里发毛。 这男人长得不丑,口气也不算凶,可不知为什么,她却很怕这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哦……”听到“杜臻奇”三个字,男子和气了许多,侧身让马菲菲进屋。 马菲菲紧跟着这男子一路往里走。这套别墅分成上下三层,不知有没有地下空间。看一楼的大小估计超过300平方,那整套房子恐怕不低于800平方。 整体装修奢而不俗。在雅福会工作了两年多,最近又被杜臻奇包养,马菲菲也算有些见识,倒没太把这间别墅放在心上——何况既是杜臻奇叫她过来,这里多半也是他的房产吧——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杜臻奇找她过来干什么。 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五六个男人,或在打牌,或在喝酒,或在闲聊。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基本都穿着深色的夹克或外套,留着寸头。所有人都抬头扫了马菲菲几眼,眼神里基本都没有善意,吓得她面红心跳,缩了缩脖子,垂下了脑袋,匆匆跟着引路的男子上了楼。 在二楼东侧尽头的一个房间前站定,轻轻敲了三下门,很快打开一条门缝,里面有人低声问了一句,带路的男子简练地回答:“奇少的人。” 里头好像又和某人确认了一下,这才拉开房门。 马菲菲走进房间。 这里明显是个会客室,大概有个80平方左右,铺着厚重的米色斜纹土耳其地毯,最东面的外墙应该是一面大落地窗,此刻窗帘拉得紧紧的,沿着北墙设计了一长排酒柜,靠西则是一排矮柜。房间正中放了张大茶几,围着它摆了一圈八把黄花梨木软垫中式座椅,除此外没有太多别的什么摆设。 此刻房间里,除了站在门边的两个男子外,茶几旁一共围坐了六男一女。 在这些人里,马菲菲只认识杜臻奇。 “奇少……”她走到近前,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杜臻奇扭脸瞅了瞅,似笑非笑地招招手,示意她再走近些。马菲菲赶紧来到他坐着的椅子旁,杜臻奇伸手将她的身体略微转了转,是她正面朝向自己左手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水哥,这妞是不是比刚才那个更像一点?”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了马菲菲一阵,矜持中略带几分尴尬地挤出几分笑容:“奇少你真是……搞得我实在不好意思……” 杜臻奇豪爽地摆摆手:“一年到头我们兄弟难得坐在一起热闹热闹,当然要玩得高兴,这点事算什么?刚才我说了,水哥你要是再推辞,那就是不给兄弟面子。” 他的口气很随意,但不乏尊重。以杜臻奇的性格以及今时今日的财富地位而言,整个中宁能放在他眼里的人不会太多,但此刻在座的这几位,他虽然未必都看得起,但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一座城市,通常会有两种秩序。即便是像中国大陆这样管制严密,控制得力的国度,任何一座城市也少不了有那种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这个房间里除杜臻奇以外的那几位,就是掌握着中宁地下势力半壁江山的“大人物”。 被杜臻奇称为“水哥”的男子名叫水宝清,道上一般都尊称他“水爷”或“宝爷”,能叫他一声“水哥”的人,放眼中宁屈指可数。他是如今中宁黑道第一大佬倪峥最得力的手下,倪家团伙毫无疑问的第二号人物,掌管倪峥在中宁大部分正行生意,也管着电信诈骗、盗窃、色情行业等等一系列上不了台面的行当。 可以说一身挑了二当家、军师、职业经理人等多重角色。 另外几个,也都是大哥级别的头面人物。全权负责高利贷生意的张远龙,主管物流公司,控制了一大群能打的小弟的李汉飞,管理团伙最重要的门面生意金煌娱乐城尤其是暗藏其间的地下赌庄的刘建斌,这三人也都是倪峥麾下的干将,在团伙内地位仅次于水宝清。 剩下一男一女,和倪家团伙无关,却和杜家的关系更为密切。看着三十许人的少妇名叫丁芳,明面上是江南好连锁足浴中心的美女老总,在道上则以“芳姐”闻名,手掌中宁近一半的色情生意。她身边的男子叫杨明健,是她最信任的手下。 这几个人就是杜家在中宁市地下世界里最重要的合作者。这些年双方合作愉快,各取所需。杜家依靠他们攫取着高额的非法收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杜臻奇在正当生意上并不如刘铭远或沈伟扬那么成功,但他真实的收入却远比两人为多,就是得益于道上兄弟们的帮衬。而倪峥、水宝清他们则是靠杜家保驾护航,从二十几年前的小弟慢慢混成了大佬,有了属于自己的的江湖地位和复杂利益。 今天是双方2016年第一次碰头。过去类似的聚会,曾经是由杜臻奇的叔叔杜鹏志和倪峥面对面。但在侄子渐渐成熟后,身为中宁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杜鹏志就退到幕后了。毕竟以他的身份,直接出面和黑社会性质团伙的首脑接洽,是比较不谨慎的举动,只是过去没有信得过的人能代劳,勉强为之而已。在杜鹏志把侄子推到前台后,倪峥则越来越多地让水宝清代自己出面。这几年倪老大也像另一位江湖大佬安振光似的,越来越把关注的重点放到正行生意上。尤其是四年前,倪峥在武山市成立了宝益矿业集团,很多时候他都待在武山,把中宁这边的生意分别交给了这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掌管。 过去一年的利润如何瓜分,未来一年的生意如何开展,尤其是倪家和芳姐两伙各自的色情生意如何瓜分市场,避免恶性竞争,都是今天的碰头会要谈的。 约的是晚上八点聚头,提前半个小时左右,人就差不多到齐了。这间别墅大家都熟,来过很多次,都知道房产证上的户主是丁芳,实际上真正的业主多半是杜鹏志。芳姐不但是中宁最大的鸡头,自己则是杜副局长的禁脔,这在道上也是公开的秘密。 正因如此,尽管丁芳年龄这些人都要小,势力又远不如倪峥,但除了倪老大敢大咧咧地管她叫一声“小妹”外,其他几位大哥都得客客气气称她一声“芳姐”。 李汉飞见面就打哈哈:“芳姐,听说你前段时间一连折了好几个妞?怎么回事啊?” 丁芳微笑不语。一旁的杨明健接过话头:“这种小事情连疤哥都听说了?呵呵,没事,就是有两个妞要休息一下。我们这边刚上了新货,疤哥有没有兴趣试试?” 确实,新人已经到位了。元旦前,丁芳看了杨明健交上来的五人名单,又分别看了各人的裸照和性爱短视频,敲定了两个人选。这两人都是近两年来的中宁名凤,长相、身材、床上功夫都不差,只是芳姐品牌的色情服务不是脱裤子上床那么简单,所以她们还不能直接接客,必须经过一些培训,估计在春节以后就能开工了。 本来像招揽新人这种事,用不着杨明健亲自去做。他鞍前马后干了六七年,堪称芳姐的心腹干将,手底下也有一群小弟帮他做事。在手下人面前,他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杨哥”,再加上,他和杜臻奇的私交不错,所以,像今天这样的会,他也有一个座位。平时那轮得到劳动杨哥去招新人?说实话,这种活,杨明健干着还不顺手呢,他很怀疑自己确定目标后一个个亲自试过去的做法,到底是不是正路子。 但这次情况特殊,一来人员短缺的局面出现得过于突然;二来芳姐发了脾气,连“要老娘我亲自去卖”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作为心腹小弟,他当然得格外用心。 杨明健对丁芳其实有些特殊的感觉。丁芳比他大两岁,但看着年轻,倒更像是他妹妹。两人年龄相近,平日里朝夕相处的,难免对彼此有些暧昧情愫。有一次两人喝多了酒,半醉半醒地滚过一次床单。清醒之后,丁芳只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杨明健也聪明,绝口不提那一夜,绝不因为曾经和老板上过床就以为自己和过去有什么不一样了。 当然,他也不敢放肆。悄没声的和丁芳春风一度不算什么,但这种事绝对见不得光。丁芳是杜鹏志的女人,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撩拨杜副局长? 丁芳尽管已年近四十,但风韵不减,只要她愿意,浑身上下都能透出十足的媚劲,让男人看着眼热心活。杜鹏志对她很中意,隔三差五就要找她过去。每次都是杨明健开车送她。每次接她回来的时候,丁芳总是面色疲惫,妆容憔悴,也不知道在陪那老男人的过程里经历了些什么。 醉后上床那一次,杨明健看到丁芳大腿内侧有好几个被烫伤的疤点,而在她股沟正上方腰部位置则刺了一朵枝蔓妖娆的花朵,花心位置隐约有个花体小字。 杨明健在从后面干的时候,盯着那个字认了好久,好不容易才确认是个“爆”字。 平日里,杨明健的位置摆得正,倒也一直没有搞出什么事来。李汉飞上前来打哈哈,杨明健自然要迎上去应付。 大家都是熟人,这些年来合作得也多了,利益的划分并不难,驾轻就熟,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杜臻奇顺势进入了下一个话题。他今天真正想和各人沟通的,是陆优几天前向他提出的合作建议。 借助杜家的势力,在中宁的地下赌博业中分一杯羹,同时贡献自己在沪深广港各地积累下来的资源和人脉,既可以让外面的客人到中宁来,也可以把中宁的豪客领出去。有生意大家做,有钱大家赚。 陆优给杜臻奇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对此,杜臻奇是很动心的。他很清楚,照目前的势头来看,除了龙涛集团旗下的那些正当生意,杜家在中宁的其他利益渠道基本已经走到了终点,能维持住目前的态势就很不错了,还想再有所扩张十分艰难。陆优的出现,对突破瓶颈而言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他梦寐以求而求之不得的增长点就这样来到面前,杜臻奇当然要认真考虑这个建议。 但是,杜臻奇也很清楚,这不是他一家的事,要想做成,必须得到倪家团伙的支持。中宁的地下赌场,半数以上是倪峥的场子,杜家占着股份,但起的是个保护伞的作用,日常运营管理操作都是水宝清、刘建斌这些人在做。想让外来的陆优插手,绝不可能绕过这些人。有赌就有贷,张远龙掌控的秉信财务公司明着是家规规矩矩的民间金融服务机构,实际上是中宁最大最黑的高利贷投放人,他在整件事上也有发言权。 任何一股新势力的加入,都会对原有的利益格局产生影响,能不能说服身在局中的老大们接受变化,这是关键。 杜家虽是这伙人的靠山,但他们已经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算是扯平了。 对方毕竟不是混混,他们有自己的地盘,自己的生意,自己的兄弟,一个个现在走出去也都有正当的商人身份,杜家在他们面前说话管用,但绝没到一言九鼎的地步。他们不是杜家的马仔,是不能以“通知”的态度来让他们做事的,必须给与他们平等的合作伙伴的地位,凡事商量着来。 在这件大事上,杜臻奇很希望能和倪峥亲自谈。但倪老大新年前去了上海,留话说不必等他回来,可以先和水宝清、张远龙、刘建斌这些人商量,并特意强调,水宝清在这件事上可以代表他。杜臻奇很怀疑倪峥只是不愿意和他这个小字辈面谈才不露面的,难免有些不快,但人家势力大,资格老,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耐下心来和水宝清他们谈。 “奇少,这姓陆的是什么来头?这些年我们做得好好的,有没有必要让他来插一手?”左脸上有块明显的疤痕,在道上被叫做“疤哥”的李汉飞在这伙人里看着最有江湖气,翘着脚大咧咧地问。今天在座的人中,不算丁芳和杨明健,就数他“分管”的那摊事和赌博业最没关联,却反倒是他率先开了口。 不过,中宁道上人都知道,疤哥手下的兄弟是最能打的。水宝清在知道借贷方面出了大麻烦的时候,往往会借他的兄弟过去镇场子,赌场方面也常会用到他的兄弟,也不能说完全与他无关。 杜臻奇顺势把陆优的情况向众人介绍了一番。 真说起来,他对这人的底细也不算特别熟悉,但已经调查过他的基本情况,确定他的身家和人脉绝对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他确实也是吃这碗饭的,至少可以确定不是官方的圈套。 “奇少,要赚钱嘛,是要想办法找新路子,和这姓陆的做生意,我没意见,可有没有必要让他进来分蛋糕?这个,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刘建斌直接管着金煌娱乐城的地下赌庄,对潜在的竞争对手总是抱有强烈的警惕意识。 “这个陆总不是来分蛋糕的,他是想做大蛋糕,我们可以分得更多一点。我查过了,这人在上海、广州都有地下赌场的股份,还和人合伙在香港搞了艘赌船。实力是有的,跟他合作,应该有钱赚。” 在座众人互相传递着眼神,脸色各异。 “奇少,你的眼光,肯定没问题!既然你信得过这姓陆的,我们也不该多说什么。不过,毕竟是谈合作这么大的事,你看是不是让我们也见见这位陆总?” 水宝清不急不缓地开口。 “那是当然!”杜臻奇本来就没指望今天开个会就能把事情定下来。能听到水宝清这句话,其实他就很满意了。 “我也不是说非要和这姓陆的合作,只是这确实是个机会,如果把握住了,今年的光景应该会比去年好得多。所以请各位来讨论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别的意见,那我安排时间,请这个陆总过来吃个饭,顺便请各位一起帮兄弟考察考察这个人!” “奇少,正事谈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轻松一下了?”事不关己的丁芳在一旁沉默了许久,抓住机会插了一句。杜臻奇事先让她做了些准备,趁现在事情差不多定下来的机会也该拿出来了。 “对对对,芳姐今儿是东道,一起来验验芳姐手下的货色。” 在座几人彼此相视而笑,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本就是题中之义。在芳姐的地盘,肯定准备了美女,而且绝不会是卖屄的货。 “不知道各位老大的口味变了没有,小妹安排了十几个新鲜货色,老大们自己挑!”丁芳笑眯眯地说。杨明健起身开门,超外面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有人过来敲门,紧跟着走进一长串年轻女孩,大概有十二、三个,环肥燕瘦,不一而足,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两个金发少女,高鼻深目,丰臀耸乳,明显是两个白人女孩,更令人咂舌的,是两人长得分毫不差,竟是一对孪生姐妹。 “呦!还有洋马!还是姐妹花!芳姐现在手笔好大啊!”李汉飞总是嗓门最大的那个,他一眼就瞧中了这对孪生姐妹,目光不断在她们的胸臀上扫过,要不是还有旁人在座,他已经要上前好好试试手感了。 “疤哥好眼光,这对双胞胎是中俄混血,今年都才19岁,半年前刚开的苞,还没出来卖过,还都嫩得很。”杨明健把原本站在队列中间的这对姐妹拉到了前面,着重介绍着,“当年她们的妈让俄国人操了,生下这么一对,我们中国男人必须在她们身上操回来。今天让各位老大玩过以后,就让她们出来卖,姐妹加在一起,至少卖到三十岁,不知道能不能让中国男人操足一万次,哈哈!” 众人大笑。这对姐妹好像也能听懂杨明健在说什么,神色复杂地低下头。 众人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在这对孪生花身上,都忽略了别的女孩。其实这些女孩都是丁芳精挑细选的,条件都很好,其中有两张熟面孔,一个就是最近两年名声大噪的所谓“中宁最美瑜伽教练”,还有一个则是常在省台娱乐节目中出现,用劲歌热舞暖场的中宁本土当红女歌手。 李汉飞应该是认准了想挑这对姐妹,至少要玩其中的一个,都懒得看别的女孩。他一拍大腿,跳起身来:“去放个水!回来挑人!” 刘建斌慢吞吞地站起:“同去同去。” 见这两人要去卫生间,杨明健伸手在孪生花的屁股上各拍了一下:“跟上!” 姐妹俩顺从地来到李、刘两人身边,他们一时不解其意。 “小杨,什么意思?”李汉飞莫名其妙。 “哈哈,让这俩洋妞陪着过去。芳姐训练过她们,不管是大号小号,她们都会给你们舔干净!要是有兴趣,可以直接尿她们嘴里,她们喜欢喝男人的尿。这两个里的姐姐,有次被尿在脸上直接高潮了,看两位大哥谁能挑中姐姐!” “呦!”李汉飞一听就来了精神,哈哈大笑,“那得试试!” 刘建斌苦笑一下:“我就算了,旁边站个人,我尿不出来。” “斌哥,你不是前列腺有问题吧?现在还行不行啊?”李汉飞张口就来,倒也不怕得罪人。 刘建斌和他近二十年交情,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放屁!老子好着呢!疤子你自己悠着点,别玩出毛病来!” 两人说说笑笑走出房间。刘建斌虽说表态不要,但李汉飞还是把姐妹花一起拽走了。 “水爷,龙哥,二位要不要先挑几个?”杨明健让开位置,示意其他女孩站上前来,排成一排,等待水宝清和张远龙挑选。 瑜伽教练和歌手虽红,无奈水、张两人平时很少关注这方面,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小明星和其他女孩相比也没什么特别的。 张远龙喜欢斯文的女生,所以挑了个戴眼镜的学生妹模样的,据杨明建介绍是中宁师范大学的大三学生。水宝清有点犹豫,他不挑长相,但很在乎眼缘,他喜欢看上去就有媚媚的劲,特勾人的那种,具体长相如何倒在其次。说起来,在场的女人里,其实要数丁芳最符合他的标准。虽然单论外貌,丁芳的排名可能会比较靠后,但架不住她的一颦一笑,会带出骨子里那份骚劲。 当然他也就只能想想,就算丁芳愿意,也不可能在今晚找她。当着杜臻奇的面,不能动他叔叔的女人。别说是水宝清,就算是倪峥也没这个面子。 “就这个吧……嗯,好像还有点明星脸……”看来看去都觉得不算太满意,水宝清随手指了指队尾一个女孩。 “哎!宝爷,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好像是有点!”丁芳瞅了那女孩半天,弯腰在茶几旁的收纳箱里翻了一会,抽出一本杂志,举着对比了一下,“这不就是吗?宝爷是觉得这妞有点像张雨绮吧?” 丁芳翻出来的是2015年《时装》七月刊,封面女郎正是张雨绮。今天这女孩恰好穿了一身大红连衣裙,长发垂肩,红唇醒目,正与封面上的明星有几分相似。 “应该是吧,就是看着眼熟,我也不确定这明星叫什么。玩不到明星本人,玩玩长得像的吧,呵呵。”水宝清开玩笑。 张远龙嘿嘿笑了笑:“水哥你要真想玩这女人,找个中间人问问价?只要你舍得砸钱,这年头不肯脱裤子的女明星还真没几个。只要谈妥了,她还不是乖乖飞过来让水哥你玩?” 水宝清摆摆手:“值吗?拿钱砸当然能睡明星,可这帮骚货现在价钱太虚了。说真的,就算让我睡林志玲和范冰冰,也就是两个奶子一个屄,除了名气大点,你说,比这几个……”他指了指面前这十来个女孩,“比这几个强吗?这一个个的也都是美女啊,身材也没的说,是林志玲的屄肯定比她们紧?还是范冰冰肯定比她们水多?未必!可真想睡到这个级别的,花的钱至少是百倍千倍吧?老子有钱也不送给这帮骚货花啊!” “宝爷说得太对了!”杨明健在旁帮腔,“要说我们芳姐手下的妞,比那些明星也差不了多少,真上了床,还保不齐哪个更骚更爽呢!” 杜臻奇没在意他们现在谈的话题,饶有兴趣地盯着被水宝清看中的女孩。 “水哥,您喜欢这一款的?” “呵呵,玩玩嘛……” “要是水哥你真喜欢这样的,你说上次我身边那个妞怎么样?是不是比她更像那明星一点?” “啊?”水宝清没想到杜臻奇会说这句话,稍加回忆,立刻想起半个月前有次与杜臻奇吃饭,见过他身边一个女孩。说真的,如果单说与张雨绮本人的相似度,那女孩比今天这个可要像得多。可杜臻奇这话是什么意思?水宝清一时想不透,只是简单地笑着附和。 “水哥要是喜欢,我把这妞叫来,今晚就让她陪水哥了!” 杜臻奇这个表态倒让水宝清惶恐了。他比杜臻奇整整大一轮,在这位杜家大公子刚开始读小学的时候,水宝清已经开始在社会上打拼了。真要论起来,杜臻奇算是他的晚辈。可在倪家团伙里,除了倪峥能摆半个长辈的架子,其他人谁敢在杜家大公子面前摆谱?平日里一直也都是兄弟相称的。杜臻奇突如其来说要叫自己女人过来作陪,水宝清自问当不起,敢叫杜大公子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奇少你开玩笑吧?我怎么能动你的女人?”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平日里颇令人觉得城府很深的水爷,今天在这年轻人面前有些慌乱了。 杜臻奇好像压根没想那么多:“哪是我的女人?就是养来玩的一条母狗嘛,陪我是玩,陪水哥也是玩啊!我们兄弟还分什么你我?都说男人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我觉得还得加一条,要同操一个妞!哈哈!” 水宝清再三推辞,最终还是被杜臻奇一句“看得起兄弟就啥都别说了”堵了回来。于是杜臻奇立刻打电话,让马菲菲立刻过来。 这时李汉飞和刘建斌已经回房间了,问清是怎么回事,啧啧称奇。李汉飞直说杜臻奇讲义气。说来也怪,要是换个手下小弟做这种事,只会让各位大哥觉得他一心拍马屁,就算心安理得地笑纳,对这人难免也会有鄙夷之心。但杜臻奇这么做只让人觉得他要么洒脱大方,要么高深莫测,没谁敢就此小瞧了他。 放下电话,丁芳凑近杜臻奇,笑着说:“奇少,你也挑两个吧?” 看在叔叔面上,杜臻奇对这位编外的小婶婶颇有几分敬意。这女人自身的经历也值得他看重。 旁人或许不了解丁芳的底细,杜臻奇早从叔叔那里打听得一清二楚。 丁芳,三十八岁,原籍在应林市。她曾经是个初中英语老师。十二年前,刚结婚才两个月的丁芳被四个年轻人轮奸,其中三人是她所在学校的在读学生,为首的是应林市某区委书记的儿子。 事后,多方出面劝丁芳私了,但她不肯就此罢休,非要报警,执意要和强奸她的人对簿公堂。区里受了阻,她就告到市里。好在当时的应林公安局长放话手下不要顾忌那个区委书记,案件侦破就此走上正规,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取证、诉讼,犯案者最终都判了刑。 尽管如此,权力在看不到的阴影里仍然发挥了作用。区委书记的儿子只判了五年。强奸罪的法定刑期是三到七年,这小子当年十五岁,虽然在重大刑事犯罪中需要承担刑事责任,但毕竟还是个未成年人,这个刑期本算正常。可这个案子是多人轮奸,过程中还有暴力伤害,又是在校学生强暴本校老师,在当地掀起了轩然大波,影响极其恶劣,理论上犯案者绝不可能只判这么几年,但结果偏偏就是如此。四人中唯一一个满十八周岁的年轻人,也才判了七年。 量刑明显过轻,但丁芳对此已经无能为力了,就连她这案子的检察官都告诉她检察方不准备抗诉,也劝她不要再闹。 判决下来之后,丁芳一度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没想到,她很快在学校里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上上下下全是白眼和冷脸,好像被强奸是她的错,硬把在读的区委书记的儿子告进监狱也是她的错。 丁芳拼命硬挺了半年左右,终于在丈夫向她提出离婚后,陷入了绝望。 夫妻两个是高中同学,两人从高二开始恋爱,撑过了高考,挺过了大学,熬过了毕业,最终喜结连理,羡煞无数当年的同学朋友,但是在这么一场考验面前,丈夫毫不犹豫地离她而去。 离婚后第二个月,丁芳辞职,悄然离开应林。 她来到中宁,想要默默地重新开始。她的本意是找一份正经工作,但阴差阳错下落入风尘。跟着某位大哥卖身三年,大哥失足入狱,丁芳索性开始单干。又过了些时候,她终于被杜鹏志看中,成了当时的石舟区公安分局党委书记兼局长的情人。十年工夫,丁芳成了芳姐,打下了中宁市色情行当的半壁江山。 压不倒,打不死,能借势,能翻身,杜臻奇对这个比自己大六岁的女人很有好感。 李汉飞毫不客气地挑了那对姐妹花,还特意向成其之美的其他几位老大道谢,让他能过过双飞混血双胞胎的瘾。刘建斌则看中了瑜伽教练。 各人各自挑好了女人,本来就该散了。但马菲菲还在路上,用李汉飞的说法就是有福要同享,必须陪着水哥等一等。于是大家还是围成一圈闲谈,讲些道上的闲话,商场的趣事,水宝清趁此机会又多问了几句陆优的底细。 被他们挑中的女孩则去不同的房间等候。 马菲菲到之前,杜臻奇正又说起了去年旅游小姐大赛里那个十六岁的季军母女不顾一切自荐枕席的骚劲,引得李汉飞不停感慨自己没能尝个鲜。 “等会,你跟这位水爷走,今天晚上好好陪水爷玩,懂吧?”杜臻奇指了指水宝清,轻描淡写地说。 马菲菲一时反应不过来。 陪男人她当然懂,陪不同的男人,对雅福会私场出来的她而言,也根本不是问题。她没想到的是,在被包养以后自己还会遇到这样的事。这男人难道不觉得把自己女人送出去给别人玩,很伤面子吗? 杜臻奇感觉到了马菲菲的犹豫,脸上隐约添了几分皮笑肉不笑的狠厉。 被他带着这样的脸色瞪了两眼,马菲菲立刻低下头,乖巧地应了一声。 杜臻奇和她过去的老板刘凯耀都是大家子弟,又都是成功商人,好像各方面都很像,实际上却截然不同。刘凯耀看着肆无忌惮,有时也很过分,可恶做事总还有些底线,一般人或是讨好他,或是厌烦他,甚至恨他,但很少会发自内心地畏惧他;杜臻奇恰好相反,外表上很规矩,骨子里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质。 在被杜臻奇包养之后,马菲菲一度十分高兴。她再孤陋寡闻,龙涛集团杜总的名头还是听过的。被这样一个年轻富豪包养,对像她这种职业的女孩而言,应该算是撞了大运。 跟了杜臻奇一个礼拜,一套房,一辆车就到了手。杜臻奇说得明白,在包养期间只要她表现得好,除了包养费以外,房和车以后也都给她。这可是一笔横财。房子虽然不大,就七十多个平方,有七八年的房龄,位置还比较偏,车子也只是辆polo,但算下来也有百多万,是她一年包养费三倍多呢。 幸亏上次遇到那位沈先生时,没有换工作。沈先生是好人,自己能从他那里得到善意甚至是尊重——这个对马菲菲来讲确实稀有——但他给不了自己更多的东西。如果是同等的条件,哪怕略差一些,马菲菲愿意被沈先生包养。可他只愿意给自己提供一份普通收入的工作而已。这不是马菲菲想要的。 在等到杜臻奇之后,马菲菲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 最初两个星期,马菲菲过得很开心。再不用每天“穿着”那实际上比全裸更羞耻的所谓“工作装”被一个个来往经过的男人视奸,也不用再被任何一个看中自己的男人拉进房间任意玩弄,她现在只需要伺候杜臻奇一个人就行。 虽说这位杜总花样也不少,自己原本还是处女地的屁眼很快就被他爆了,还被拴着链子像条狗似的过了了一天,要移动只能爬,要休息只能蹲着或者趴着,吃东西也必须用嘴在盘子里拱,真的是当了一整天的人形母狗。可再怎么说,毕竟只需要为一个男人服务。 杜臻奇年轻,身体也棒,被他玩虽然辛苦,但往往也会有高潮。何况他过来的次数不算多,头两周他也只来过三次。除了让她全天扮演母狗那次待了一整天,其他两次都是晚上九点多才来,玩到半夜就睡了。 马菲菲知道杜臻奇已经结婚,平时生意也好,应酬也好,其他的“活动”也好,都很忙,待在她这里的时间不可能多到哪里去。 她当然乐得如此。 剩下来所有的时间,对马菲菲来说都是自由的。杜臻奇不来的时候,逛逛街,买买包,喝喝咖啡,过得舒服极了。她还给自己报了个驾驶班,现在有了车,总得早日拿到驾照吧。 但一切的轻松自在都在两周后的一个晚上戛然而止。 那晚,杜臻奇带她去了丽桥区一个僻静小区内的某幢高层住宅楼,好像有两层楼都被同一批人租了,男人们一个个看着要么阴沉,要么凶悍,虽然所有人对杜臻奇都是客客气气地叫着“奇少”,对她这个奇少身边的女人也多是笑脸相迎,可整个氛围还是令马菲菲心生惧意。混在雅福会玩的男人虽然也少有正经好人,但毕竟是以中青年生意人为主,马菲菲过去哪见过今天这种阵仗? 杜臻奇让马菲菲独自等着,自己则到楼上与某人谈事。马菲菲心惊胆战地等了半个多小时,杜臻奇才回来。两人正要离开,电梯门打开,出来一群人。带头的矮瘦男子一见杜臻奇,原本阴沉沉的脸像是绽开了花,凑过来热情地寒暄起来。 杜臻奇管这男人叫“老棍儿”,两人像是很熟。马菲菲没把太多注意力放在这男人身上,她更关注被另几人裹挟着的一个年轻女孩。这女孩看上去和她的年纪差不多,画着浓妆,妆容已经花了,明显是大哭了一场;左边脸上红通通的,有明显的指印。这群人中还有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和那女孩一样穿着身白色的羽绒服,妆容也差不多,不过她看上去是好好的,只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杜臻奇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孩,问老棍儿怎么回事。 老棍儿冷笑着说:“这贱货是骚蓓窝里的鸡,新来的,他妈不懂规矩,不但自己接私活,该交的抽头也昧了不少,骚蓓查出来交给我,看老子怎么收拾她! 每年总会出这种不开眼的贱货,不让她脱层皮,就不知道昆哥的厉害!”话刚说完,他好像意识到在杜臻奇面前自称“老子”、“昆哥”很不合适,又赔着笑,连称自己胡说八道。 杜臻奇不知道为什么瞅了马菲菲一眼,似乎很感兴趣似的,跟着老棍儿往回走。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管理手段吧!” 见杜大公子有旁观的兴致,老棍儿突然来了精神。一伙人走进了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老棍儿请杜臻奇先坐,然后自己也拖过把椅子,大模大样地坐到杜臻奇斜侧手,一拍桌子:“骚蓓!过来!” 那个一脸愁容的少妇慌忙往前挤了挤,堆着满脸的笑,连声说:“昆哥!这贱货的事真跟我没关系!” 老棍儿冷笑着说:“放屁!她干私活干了多久?” “她自己说有一个来月了……” “少交了多少钱?!” “大概三四千块吧……” “那她到你窝里有多长时间了?” “呃……”这被叫做“骚蓓”的少妇低眉顺眼地想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三个来月吧……” “三个月!就敢接私活,还少交三四千!他妈她要是卖个一年,不就敢黑一两万!你他妈怎么管你那个鸡窝的!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少妇不敢多辩,不住口地求饶,还一再强调毕竟是自己看出了问题,主动“举报”的。老棍儿没给她半分好脸,命令手下人上前结结实实地打了她四记耳光,让她滚到一边等着,这是还没完,还得罚她那个所谓“鸡窝”和她本人一笔钱,具体的金额,老棍儿还要向上面“请示”。 接下来要处罚那个女孩。这女孩此前肯定已经被收拾过一顿,满脸惊惶,涕泪横流地跪着爬到老棍儿脚边,求“昆哥”高抬贵手。老棍儿用鞋尖搭着她的下巴,挑起了她的脸。 “你的胆子不小,连我们的钱你也敢黑。起来!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奶子、屁股是不是跟胆子一样大!” 那女孩懵懵的,没做什么反应,老棍儿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两个手下上前,三下五除二把这女孩的羽绒服和短裙都扒了。她里面穿的是紧身的皮衣和黑色丝袜,倒也有几分性感。可惜马菲菲还没怎么看清楚,那两人又把这些衣服也都扒了,女孩一丝不挂地跪趴在地上。 “也没多大嘛!就你这种货色也敢接私活,偷藏钱?你他妈穷疯了!”老棍儿揪着她的头发,再次逼她抬起头来,说得怒气上涌,扬手又给了她一个耳光。 “我他妈也懒得跟你多说,你既然觉得你的烂屄还值点钱,那今天就好好表现一下,你表现够好,老子这次就饶了你!现在给我爬到隔壁去,乖乖躺好!” 转脸他对一众小弟说,“今天在这儿的兄弟,有兴趣干一炮的,都可以操这贱货一次!妈的,人太多,记得戴套!别他妈自己兄弟乱搞,最后中招了。” 他低下头凑近那女孩的脸,恶狠狠地说:“等我的兄弟们操完你,你给老子回那个鸡窝,从明天开始,你接客没有抽成。接满一百个客人为止!”他又冲那少妇说:“你她妈给她记着数,直到她被操满一百次为止!她少被操一次,你就被客人白玩十次!听见没有!?”那少妇连声答应。 那女孩痛哭着爬去隔壁,在某个瞬间,马菲菲似乎看到了她一边黑乎乎的膝盖。她尽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却翻腾着惊涛骇浪。那男人如何凶狠地处罚这女孩倒在其次,问题是杜臻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就是他在旁观整件事时的态度。 全程他都没有说话,只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也没有开口劝解,好像老棍儿对这女孩的一切辱骂惩罚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是生意人吗?不是中宁市著名的年轻企业家吗?不是大名鼎鼎的龙涛集团董事长吗?怎么越看越像是个混黑社会的,还明显是个大哥级别的人物啊? 马菲菲终于发现了杜臻奇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另一张面孔——或者说是杜臻奇主动让她看到了。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撞了大运还是进了狼窝。 后来杜臻奇很快就带她离开了,没跟马菲菲多说什么,就好像那事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可马菲菲再也没了此前的轻松,她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生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惹怒对方。 这是一个看着和气,收拾人时却半点不会手软的狠角色啊。 所以今天杜臻奇虽然发出一个让她觉得有些为难的命令,马菲菲也只是恍惚了一小会,很快摆出一张讨好的笑脸,走近水宝清,热情地叫着“水爷”。 唉,不就是陪男人上床吗?在雅福会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本以为给人包了就不会再遇到类似的事,结果还是躲不过。算了,就当又回雅福会上一天班呗! 马菲菲暗暗给自己宽心。 “这妞体检过,干净。水哥你要有兴趣,直接射也没问题。她的后门也开过,我让她每天都要弄干净屁眼,随时等着被人操。所以你尽情玩!”杜臻奇真是没半点小气的意思,热情地推荐。 如果那个沈先生肯包养自己就好了,哪怕没有车也行啊。 在床上很快被水宝清剥得精光,白亮丰润的乳房被他揉搓得隐隐发痛的时候,马菲菲暗暗想。 水宝清的玩法是直接的,只让马菲菲口交了不到十分钟,他就挺着硬梆梆的肉棒捅进了她的身体。马菲菲心里不舒服,可身体还是被操得滚烫,不自禁地发起抖来。她能听到自己叫床的声音,满是廉价的放浪快感。 隐约她还生出一个念头,如果跟了那位沈先生,恐怕不会遇到这样的事吧? 可沈先生说他没多少钱,他不可能给我一套房子。 马菲菲也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很快她也就淹没在迭起的高潮中。 “沈先生”最近的日子可是有些无聊。书店和茶楼的生意一如往常,波澜不兴,只要按部就班就好。 没有哪个朋友求上门来托他办事;前女友许久没来找麻烦;徐蕾这丫头一消停,张沐霖这位准弟妹最近也就没再惹半点事;到了学期末,不仅徐蕾要忙着准备期末考,不再冷不丁地给他打电话抱怨生活枯燥,连宋斯嘉都忙碌起来,例行的周末打球的约会也暂时取消了;姐姐沈惋去了香港,她要参加两场艺术品拍卖会,顺便还要见两个朋友,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 沈惜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闲人,暂时不被任何人需要,也不需要任何人。 本来还有裴语微。这丫头肯定会三不五时地找他吃饭喝茶看展览。但自平安夜之后,沈惜也就是在元旦假期结束前见过她两面。假期一完,裴语微就不在中宁了。听她说,有个当年和她一起参加志愿者活动的普莱斯顿校友到中国来度假,计划在北京、上海、杭州等几座城市玩个十天半月,这人特意提前给裴语微打了招呼,小丫头作为东道主,也不好推脱,抽身前往作陪,估计至少也得一周以后才会回来了。 沈惜突然发现,当这世界一片清静的时候,他突然开始想念裴语微了。如果她神出鬼没的微信、短信、电话、留言还是会防不胜防地在任何时间段出现,自己的生活恐怕也不会那么无聊了吧? 新年第一个星期,像风一样地过去了。平时过日子十分清醒的沈惜难得地发现自己对某一段不短的时光居然也会有一片空白的感觉。这几天真的是白过了。 周五晚上,照例去“布衣人家”转了转,全无新鲜事,沈惜兴味索然,嘱咐茶楼经理曼姐盯紧一点,自己准备回家休息。刚上车,他就接到电话。恍惚间,沈惜还以为是裴语微打来的,看了来电显示,才哑然失笑。 小丫头现在正忙着陪校友旅游呢,哪有工夫打电话来骚扰他? 是悦然姐姐。 “有时间吗?”电话里喻轻蓝的声音听着与往日不同,似乎有一丝遏制不住的媚意。 “刚准备回家。”沈惜言简意赅,他也不去猜悦然姐姐现在是什么状态,反正他们两人之间向来直来直往,不会藏着掖着,对方有什么想法会直说。 果然,喻轻蓝很快直言不讳:“今晚我需要一个男人,你有没有问题?你不想,我就找别人了。” 沈惜稍稍噎了一下。倒不是不愿意,只是过去没有和悦然姐姐说起过这方面的话题。他和喻轻蓝只上过一次床,还是两人谈得性浓,一时兴起的结果。喻轻蓝从来没向他说过如此露骨的话,倒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很快他恢复正常,给出肯定的答复,驱车前往喻家。 来开门的悦然姐姐裹着一身浴袍,头发湿湿的,浑身上下隐隐冒着一丝温湿的暖意,应该是刚洗过热水澡。 喻轻蓝个子不高,身材也略显单薄,长相顶多也就算清秀。但沈惜总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别样性感。 她身上带有一种书卷气和英气并存的味道,从某些角度看像极了柯蓝。 不过此时此刻的喻轻蓝看上去多了几分更“女人”的柔媚。 “姐,你今天怎么了?”沈惜看得有些眼直,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他想先问问悦然姐姐今晚为什么会发出这种邀请。 喻轻蓝斜睨了他一眼,瞬间电了沈惜一下。她解开浴袍的带子,缓缓拉开前襟,一片莹白温润的肉光顿时闪现,她的手顺着身体一路往下捋,浴袍不住分开,直到她的身体正面完全暴露出来,浴袍里面再无寸缕。她的乳房不大,大概一只手就能轻松掌握,一元硬币大小的乳晕,色泽略显暗沉;腰肢纤细,盈盈一握;两腿间浓密的黑毛一览无余。喻轻蓝刻意地扭了两下身体,这幅场景几乎就摧毁了沈惜剩余的那点好奇心。 “少问那些没用的!你快去洗澡吧!” 沈惜依言进卫生间匆匆冲了一下,没带替换的衣服,仍然穿着此前的内衣裤走了出来。喻轻蓝已经不在客厅,他直接进了卧室。 喻轻蓝坐在床边,浴袍已经脱下扔在一边。她身上披着件女式西装上衣,里面仍是全裸,只扣了腹部一个扣子,衣服下摆只盖到大腿以上的位置,下身的黑毛若隐若现,似有还无。 见沈惜进来,她后仰身,两手撑着床抬起腿。两条腿张得大大的,架在床上,摆成一个放肆的型姿势,芳草萋萋,隐秘的部位彻底呈现在男人眼前。这姿势本来常见,但由喻轻蓝做来,格外让沈惜觉得血脉贲张。 这种少见的淫秽姿态,似乎也令悦然姐姐格外感到刺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急促,满面通红。从她略显躲闪的眼神里,沈惜看到了一丝羞涩和慌张,但也有毫无保留的兴奋。 沈惜走上前,毫不客气地直接摸起了悦然姐姐的阴唇,触手湿滑,那里已经湿成一片泥淖。 “这么湿?”沈惜惊讶无比。他和悦然姐姐之间熟悉无比,可对眼前这个喻轻蓝又缺乏足够的了解。 喻轻蓝在被沈惜的手触碰到的瞬间像过电似的抖了一下,粗重地喘息着,说:“我自己摸了好久,就想等你一出来就可以做!你……啊!” 话没说完,她突然尖声叫了起来。借着粘稠的的淫水,沈惜把中指挤进了肉穴,一阵急抽,搅起一片“咕噜咕噜”的水声。喻轻蓝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仰天倒在床上,难受得左摇右摆,口鼻间缠绕着含义不清的呢喃。 看着平日里斯文睿智的悦然姐姐被自己的手指干得有点忘乎所以,沈惜的肉棒硬得发痛,但他还想再缓一缓。 “转过去,屁股对着我!” 沈惜发出一个平时根本就想不到会对喻轻蓝说出的命令,而悦然姐姐毫不犹豫就转过身趴在床上,耸起了翘臀。身形纤细的她,浑身上下最丰满的部位就是臀部,也就只有看这个部位,才能让人第一时间明确相信,她已经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熟女。 沈惜把盖在她屁股上的西服下摆撩起,露出整个臀瓣。他凑上前闻了闻,鼻间充斥着混杂淫水的腥骚和喻轻蓝身上特有的幽香的气味。喻轻蓝的身体有个与众不同的特点,越是发烫发热微微出汗,越会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气,仿佛“香汗”二字就是为她而设。 指尖的触感告诉沈惜,悦然姐姐的肉穴里已经彻底湿透了,每次手指的插入都像要捅破好几个水泡似的,也许是现在这种趴着被弄的姿势令喻轻蓝变得愈发敏感了。 喻轻蓝的叫声高亢尖锐,这是一种全不设防的轻松姿态,她完全不顾忌任何自尊或仪态,只是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的亢奋。她也知道,这样的叫法,会强烈地刺激起男人的欲望。能用自己的身体和叫喊令男人情难自已,也是身为女人的骄傲之一。 “姐姐喜不喜欢这个姿势啊?”沈惜的声音与平时并无不同,可在此刻的喻轻蓝听来却格外可恶。 “喜欢!随便什么!插我就好……”喻轻蓝也顾不上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只凭本能说话,“你插我吧!” “我不是正在插吗?”沈惜加快了手指进出的速度。 “不是这个……”接近高潮的快感烫红了喻轻蓝的双颊,她把侧脸紧紧贴在床单上,含糊地说着。 沈惜又插了好一会,这才爬到床上,滚到喻轻蓝身边,嬉皮笑脸地说:“我想先插姐姐上面的洞,好不好?” 喻轻蓝抬起脸,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一骨碌翻起身,埋头到沈惜两腿之间,褪下内裤将大半根肉棒吞到嘴里。 沈惜往上耸了耸身体,把手垫到脑后,舒服地靠在叠好的被子上,低着眼瞅着快速吞吐肉棒的悦然姐姐。 一口气舔了三四分钟,喻轻蓝才松开口,抬起眼,一手仍然紧攥着硬梆梆的肉棒轻柔撸动,没好气地对沈惜说:“都这么硬了,还不肯插我?” 沈惜憋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姐姐你舔的技术太好,我就想射在你嘴里咋办?” 喻轻蓝捏着肉棒的手不由得又用力攥了攥,哼了一声:“男人看来都差不多!都是这么副德性!”话是这么说,她还是低下头再次细细地舔起龟头。 沈惜强忍着龟头传来的一阵阵难熬的酸麻,好奇地问了句:“听你的意思,还有别的男人也有这爱好?谁啊?” 喻轻蓝一边舔一边含糊地说:“还有谁?跟我……上过床的……男人呗!” 沈惜一时无语。过去没有聊起过这方面话题,他只知道喻轻蓝离过一次婚,后来又谈过一次恋爱,除了这两个男人以外,他也不清楚喻轻蓝还和谁上过床,又和多少人上过床。 喻轻蓝不用抬头就能猜到沈惜在想什么。 “不算你,四个!我前夫、前男友……三十岁以后不谈恋爱,可也得解决生理问题,或长或短又和两个不算男朋友的男人交往过。以前叫一夜情,照现在的话来说,就算约炮吧。只不过有一个不能说是一夜,前后陆续有四五个月吧。你总不会还想知道我在跟你上过床以后有没有找过别人吧?你应该没这么无聊!” 沈惜有种被悦然姐姐完全看透的感觉,嘿嘿笑笑:“姐姐你最了解我!那这些人里谁像我似的啊?” 喻轻蓝吐出肉棒,使劲撸着。“我前夫就很喜欢啊!他就喜欢射在我嘴里,就算是在做的时候射在我里面,也非要拔出来让我给他舔干净。他说我是电台主播,整天就是靠嘴说话,他一想到我在话筒前面和听众交流,而这张嘴每天都会含着他的那东西,就兴奋!你是不是也兴奋啊?” 沈惜哑然。他倒是没有这种念头,纯粹只是喜欢悦然姐姐的口交技术。不过这样一来,喻轻蓝那炉火纯青的口交本领究竟从何而来,他倒也就清楚了。 “不过,如果他现在再来找我,我就会告诉他,我已经不是主播了,看他还能不能那么兴奋?嘻嘻……”喻轻蓝莞尔一笑,看得沈惜有些心旌摇荡,她又低下头再次嘬起龟头来。 “不是主播了?”沈惜有点发懵。 “嗯……今天……我……辞职了!” “为什么?” “烦!被我们领导烦得不行了,我忍了他好几年,今天突然不想再忍,就辞了呗。” 沈惜一边享受着肉棒在悦然姐姐嘴里被吸舔吹卷的快感,一边好奇地问:“你领导怎么烦你了?” 喻轻蓝又吐出龟头,直起身,叹口气:“唉,离婚以后又不结婚的女人在你们男人眼里是不是个个都是欲求不满,恨不得是个男人的东西就往下面塞的?我们副台长明着暗着想要把我拉到他的床上去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给他面子一直装作不介意,今天变本加厉了,在办公室就想对我动手动脚,我给他一记耳光,然后就辞了呗!” “姐姐你牛逼!”沈惜竖起大拇指。 “晚上本来和人约好了吃饭,我说起今天刚辞职,这人居然说挺好,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跟他。我听他的意思有点不清不楚的,就问跟他干嘛?他说什么都不用干,就跟情侣一样吃吃饭看看电影就行。我问他是不是还要上上床?他说他一直就想跟我上床。我说那你还那么含蓄干嘛,直接说你想包养我不就得了? 他居然没听明白我的意思,以为我答应了,直接问我想要多少钱。靠,我跟他说看他这么有诚意,给他个优惠价,包年八千万,我随他操。他还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 沈惜差点就笑喷了,“姐姐,你这价码我可给不起啊!” 喻轻蓝又白了他一眼:“便宜你了!到家我越想越不爽,哎,你说我看上去是不是特别缺少性生活啊?我有那么内分泌不调吗?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着我。再想想我也真是好久没跟男人做了,所以叫你过来……” 不等她说完,沈惜突然一把掀倒了她,早就坚硬如铁的肉棒毫无滞碍地捅进了彷如烂泥塘般湿滑的肉穴。或许真是太久无人开垦的缘故,喻轻蓝的肉穴紧得完全不像年近四十的熟女,肉棒的每一次进出都像被塑料薄膜紧紧裹住,艰难地抽动似的。喻轻蓝娇嫩的肌肤像真丝般滑腻,两团娇小圆挺的乳房上下摇晃,她这时换了一种叫床的风格,半张着嘴,紧咬贝齿,半声不吭,所有声音都是从鼻腔里挤出来的,如同猫咪小声叫唤似的。唯一能看出她此刻火热的欲望丝毫没有下降的,是她在不断地耸动下身,迎接沈惜凶猛的撞击,她像妖精似的扭动身躯,挑逗着男人难以压抑的征服欲。 沈惜半点也没留力,肉棒以一种像要完全塞进子宫中去的气势飞速抽插着,搞得喻轻蓝上气不接下气。刚开始她鼻间的呢喃还显得连贯,后来索性就被截成了一段段的,像播放器卡壳似的,细碎得不行。 很快,沈惜就感到悦然姐姐肉穴口那两片软肉越夹越紧,他也快到极限了,就在喻轻蓝终于忍耐不住,张口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时,沈惜也紧紧搂住她的身躯,趴倒在她身上,尽情地把一大团精液毫无保留地全都射到她体内。 他这一波射精十分凶猛,肉棒不住地跳动,混杂在喻轻蓝高潮的余波中,两人互相刺激着向更高峰进发。 沈惜热烈地吻着喻轻蓝。 许久,两人才松开了彼此紧紧抱着对方的胳膊。沈惜抖开被子,轻柔地搂着喻轻蓝,钻到被窝里。喻轻蓝在他的臂弯里舒服地窝了好一会,这才用胳膊支起身体,看着沈惜叹气。 “怎么了?” “没什么。上次做过以后,以为不会再和你上床了。”喻轻蓝前半句听着好像有点惆怅,立刻又换上一丝狡黠的笑,“话说,我得感谢小施姑娘啊,要是她没把你折腾到不分手不行,我今天就麻烦了,想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男人解决问题啊!” 沈惜得意:“那是!像我这样的哪那么好找?” 喻轻蓝被他气得笑出声来,低头在他的上臂重重咬了一口。 “哎呦!姐姐,你真咬啊!”沈惜这一下是真的痛得狠了,差点没跳起来。 “叫你嘚瑟,敢在我的床上嘚瑟!你以为我没你不行了是吧?”喻轻蓝撅起了嘴,看得沈惜心头突地又跳了一下,真想再吻上去。 “姐姐你辞了职,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 喻轻蓝往床背靠了靠,淡然地说:“没有计划,本来辞职就是突发事件。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不知道今天我会失业呢。当然,手续什么还没办好,但我已经跟领导撕破脸了,肯定不会继续在电台做下去。过年前先休息一段时间吧,就当给自己放个假。过完年再去想该怎么办。” 沈惜点点头。在这方面其实他完全不替喻轻蓝担心,只是随口问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如果我找不到工作,要不你收留姐姐我吧,去你的书店当个营业员行不行?” “那是求之不得!姐姐你要肯来,书店我就交给你,我啥都不管了!”沈惜这话完全出自真心,只是他不相信喻轻蓝会真来给他当书店经理。 喻轻蓝用手指轻揉着沈惜的乳头,笑眯眯地说:“答应得这么痛快!那说不定以后你就是我的老板啦,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讨好你啊?” 沈惜毫不示弱地反过来捏住她的一个乳头轻搓:“讨好老板当然是应该的啦!咳咳,喻轻蓝同志,要好好领会领导意图!” 喻轻蓝的手慢慢往下滑,经过胸膛、小腹、大腿,直到一把捏住还有些湿漉漉粘乎乎的肉棒:“你这种领导,还能有什么意图?企图还差不多!” 开几句玩笑,喻轻蓝突然自顾自地哈哈笑起来,沈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突然想到走后门这个说法。哎,我要讨好你这老板,是不是要让你走走后门啊?” “怎么是我走后门?你要讨好我,应该是求着我给你开后门才对!”沈惜一时没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但马上就反应过来,贼笑着把手伸向喻轻蓝的翘臀,“莫非,姐姐说的是这个后门?” 喻轻蓝打掉他的手。“你想不想走?姐姐的后门还是处女地,没人走过哦!” 沈惜坚持不懈地又把手伸过去,在股沟里抹了一把:“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只要姐姐你没什么痔疮类的毛病,试试后面也不错啊!” “哼!今天不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见过猪跑也听过猪叫。我知道走后门要做很多准备的,姐姐我家里现在啥都没有,等把什么润滑剂之类的都买全了再说!到时候就看姐姐我的心情了,说不定找别的男人开后门也说不定!哼哼!你等通知吧!” 沈惜又给她竖起大拇指:“姐姐你牛!小弟等着,您啥时候想临幸我,招呼一声就是!” 两人又像往常似的,海阔天空地闲谈起来。与往日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此刻他们都是裸着的。 快到半夜时,两人一起穿衣起身,跑到客厅热了牛奶,弄了两碗麦片粥,简单地吃点夜宵。 “你说自己好像对某个小丫头动心了?多小?大学生?不会是高中生吧?” 喻轻蓝还记得此前未完的一个话题。 照理,刚刚上过床的一对男女好像不应该讨论各自的感情问题,尤其是不会把别的男人女人扯进来,但沈惜和喻轻蓝之间的感情又古怪又亲密,彼此浑不在意。 “比大学生大一点,去年刚毕业。算上参加志愿者公益活动的时间,如果在国内,就算是研一的年纪吧。”沈惜低着头喝粥。在裴语微离去这几天里,他真切地感觉到缺了这个小丫头,生命里好像少了块重要的拼图似的。 “你追过她吗?”从床上下来,喻轻蓝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也就是说,她既是冷静清醒的,又是热情八卦的。 “没。这中间还有问题!” “什么问题?” “嗯,首先是吸引力的问题。也真是奇了怪了,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感觉到这小丫头对我有那种女人的吸引力,我总觉得她就是个小鬼……” 喻轻蓝随口插了一句玩笑:“你就喜欢姐姐我这么老的,是吧?” “哈,你别说,还真有点。”沈惜把空碗往边上挪了挪,“当然,这个不是最重要的。爱情分很多种嘛,不一定非得有我以前以为很要紧的那种吸引力才是动人的爱情。事实证明,十分吸引我的施姑娘,最终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选择。我这几天对这小丫头的想念,说明她肯定在某个方面吸引到我了,只是我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很有可能。” “那不就行啦,去追呗!现在的小妞都喜欢大叔,你离大叔还差一点,不过也差不多了。”喻轻蓝眼神亮闪闪的。 “嗯,还有点小麻烦……”沈惜略加犹豫,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家里的事全盘托出。 “我们两家,嗯,怎么说呢?有点恩怨。而且,是三十多年的旧怨了……” “咦?”喻轻蓝顿时来了精神,“说说!” 这段往事的主角是沈惜的母亲忻晴。 当年忻晴和沈永盛的婚姻,刚开始完全不被沈家人接受,即便是相对公允的沈永华和与三哥感情最好的沈永芳,也不欢迎这个女人。 导致这个局面的一小部分原因是忻晴比沈永盛大了近四岁,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当时的忻晴刚从上一段婚姻中走出一年多。要知道,那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离婚还不像如今这样普遍。即使是在今天,很多地方对离了婚的女人也很不宽容,何况当年? 忻晴在中宁市也算有点小小的名气。她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在读师范大学时,就成了小有名气的女诗人。那是一个激情的时代,全社会在渐渐向往财富和成功的同时,还没有忘记文学和艺术。年轻的忻晴才华洋溢,正是崭露头角的时候。 两颗敏感的心灵总是更容易彼此擦出火花,毕业后分配到市一中当语文老师的忻晴很快爱上了另一个诗人。 这个笔名“舒星”的诗人比忻晴大三岁,也还很年轻,但已经凭借《任性的星星》、《雾》等优秀的诗作蜚声全国。他的细腻浪漫的心思吸引着忻晴,她崇拜并爱慕着他。1982年,忻晴与舒星结婚。两个诗人的结合,当时还是中宁文学界的一段佳话。 但是这段佳话也就仅仅只延续到婚礼为止。婚后没多久,忻晴就发现丈夫有暴力倾向,并很快开始对其实施家暴。忻晴试图和丈夫沟通,但毫无效果。结婚差不多半年,在舒星第四次对她大打出手后,忻晴流产了。刚从恢复的病床上起来,忻晴就果断提出离婚。舒星不接受协议离婚,忻晴毫不犹豫地勇敢地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最终经过法院判决,她离开了那个男人。 此后她与沈永盛相识相恋,并很快再结新缘,那是另一个故事。问题还在于忻晴的前夫舒星。“舒星”只是笔名,这人本名裴旭生,正是如今大名鼎鼎的新越集团董事长裴新林的大哥,换言之,也就是裴语微的大伯,裴歆睿的父亲。 “如果我和这小丫头在一起,亲戚间总要往来,你说如果我见到了裴旭生,该用什么礼数对待他?我母亲当年被他打得那么惨,打官司才离了婚,那人最后连声对不起也没对我母亲说过。我现在不会因为三十多年前的旧事去找他报仇,可也绝不可能对他以礼相待,更别说还得老老实实把他当长辈了。可要是我对他不理不睬,那对已经成了我女友的小丫头来说,又很不公平,她夹在中间会很难做。”一说起这个,沈惜有点挠头,“再说,我怎么对外公和舅舅说?说我要和裴家的姑娘谈恋爱,以后还可能结婚,今后你们有可能是亲家?我外公一家对裴旭生恨之入骨,当年舅舅为给我母亲出气,带人狠狠揍了他一顿。你让他们现在在同一个婚礼上为我们祝福?” 喻轻蓝静静地听完,想了一会,突然开口说了句:“youtreallylikeher……” “啊?”沈惜没听懂,呆呆地望着她。他听清了她说的每一个单词,但不明白这句话是因何而说。 “我是觉得这句话用英语来表达,好像意思更丰富。比我们母语的意思要更贴近一些。我在想,你肯定是很喜欢这丫头。” “不是吧?我承认我应该是有点喜欢上这丫头了,可谈不上很喜欢吧?” “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倒是有个发现。”喻轻蓝抿着嘴笑。 “嗯?” “你这人,在遇到像小施姑娘这种因吸引力而靠近的女生,总是积极的。可遇到像嘉嘉这样的真爱,好像会想得特别多。你要是直接就去追这小丫头,反倒未必有多喜欢她,可你现在这样思前想后,奇奇怪怪的顾虑、念头这么多,只能说明,你在潜意识里特别认真地对待她,就像对嘉嘉一样。” 沈惜闷头不语。 “追不追的,是你自己的事。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先把对她的感情想清楚。至于你说的那些问题,是很麻烦,但也未必真的造成阻碍。你想想你爸你妈,八十年代的时候,那样的两个人,最后也还是走到一起了。算起来,结婚的时候,你父亲还很年轻吧?” “是,从认识到结婚,他们才用了半年多,我父亲那年才二十一岁。” “他们面对的麻烦未必比你现在面对的要少,可那又怎么样?” 沈惜若有所思地出神。 突然,一阵歌声响起,是宋斯嘉版本的《暖风》。沈惜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挂钟,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怎么还有人给自己打电话? 看了看来电显示,沈惜更加觉得意外。 这真是个想不到的电话。 犹豫了两秒钟,他接起电话:“你好。” (待续) 【情欲两极】(34) 欲望文 【情欲两极】(35)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5) 于2017/07/07******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为帮前同事及朋友施梦萦摆脱艳照威胁,孔媛欠下三万元债务,年前需要还清,被迫前往足浴油压店做推油技师赚钱。 在服务过程中孔媛巧遇前男友章浩,因争执导致大乱,造成店里损失,为能继续留店赚钱,被迫借老板的私房钱堵老板娘的嘴,暂时以将来肉偿的方式稳住老板。 红颜知己喻轻蓝被上司骚扰,愤而辞职,邀沈惜约会。两人做爱并谈心。 【第三十五章援手】带着一丝歉疚,沈惜匆匆下楼。刚跳下床没多久,说走就走,自然羞愧。反倒是悦然姐姐全没放在心上,慵懒地靠着沙发说:“快去吧!正好我也要睡觉啦!” 喻轻蓝的通达,令沈惜少了许多心理负担。他一边打火,一边戴上蓝牙耳机。 电话里“嘟嘟嘟”响声不断,迟迟没人接。沈惜倒也不急,已经是后半夜,电话那头的人想必已经睡了。如果他立刻就接了电话,那才真的不正常。 过了好一会,一个明显刚被吵醒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大哥,什么事啊? 这都几点了?” 沈惜没说半句废话:“江湖救急!求你帮忙!” “呦!”那头的声音瞬间精神起来,“邪了门了!大哥,你还有求我帮忙的时候?” “我要捞个人。你在芝塘派出所有熟人吗?” 电话里的口气正经了许多:“有。所长跟我关系不错,副所长不太熟,但也认识。捞什么人?” “嗯……”沈惜略一犹豫,“一个女孩子,涉嫌卖淫。最好今晚就能把人接出来,别留案底,行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嗯……应该不难……你自己……没什么事吧?” 他这是为“卖淫”两个字担忧。电话里的家伙绝不会怕受连累,只怕沈惜也身陷事中。 “我没事。是个以前碰巧认识的女孩子,具体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把人弄出来。你能搞定吗?” 话虽这么问,沈惜心里基本还是有底的,正与他通电话的,是高中同学翁明灏,曾经足球场上的锋线搭档,如今中宁市公安局警务督察处处长。他与沈惜同龄,年方而立,已是正处级的三级警监,能力固然超群,当然也少不了家庭背景,办这么件小事,多半不费吹灰之力。 “应该没问题。不过如果派出所已经把程序走完了,要马上捞人出来,还是会有点麻烦。”翁明灏也有话直说,直指技术性问题,听口气还是比较乐观,只说会有麻烦。 “那我不管,你来搞定。”沈惜半点也不客气,“该表示的,我现在去准备。捞人这事我不太熟,你肯定有经验,我准备什么比较好?最好是现金,现在都半夜了,要买什么都不方便。” “什么叫我肯定有经验?好像我天天在贪赃枉法啊!”翁明灏随口叫了句屈,“我还不知道那边是谁值班。要是所长在,那就不用担心了,过些天给他送几瓶茅台就行,我跟他关系不错,这点面子还是有的。要是瞿副所长,我的面子多少要打点折扣,你确实得意思一下,但也不用现在就准备。他不可能在所里直接收钱。事要是成了,过几天约他出来吃个饭,到时候你露个面就行。对了……” 翁明灏顿了一下。 “如果不是很顺利,我能报你的家门吗?不管怎么说,执中同志的孙子,永华书记的侄子,肯定比我一个市局处长的面子大。” 沈惜沉吟了十秒钟:“如果真的不顺利,那就说吧!” “行,我知道了。”从沈惜的这个决定,翁明灏似乎完全明白了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我现在就给芝塘派出所打电话。有消息我就告诉你。那女孩叫什么?” “孔媛。孔子的孔,大s徐熙媛的媛……” 这个晚上,孔媛觉得一切就像一场梦。 噩梦。 水复山重,又莫名其妙柳暗花明。 自从十天前给老板试钟后,孔媛发现老板娘待在店里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 张姐很可能是对她与老板的关系产生了怀疑,但孔媛对此并不在意。有张姐坐镇,正好让卢老板少了骚扰自己的机会。否则谁知道他会不会再以试钟为名把自己叫进房间?虽说店里的条件比较简陋,但说真的,要享用一下她的肉穴也未必还需要别的,有张床,有套淋浴设施,也够了。 卢老板自掏腰包替她补上了一万元的损失,根据两人此前的协议,他可以随时要求孔媛脱下裤子。只是最近这一个多星期,他始终逮不着机会。 周五晚上的生意通常比较好。孔媛连做了两个钟,休息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又被张姐叫了出去,和她一起被招呼去见客的还有88号技师。 张姐把她们一起带进了七号房。 两人颇感诧异,本以为是来了两个客人,要她们同时上钟,没想到居然是同进一间房。欣丽的服务内容相对简单,从来没有所谓的“双凤服务”,这是怎么了? 进了房间她们又吃了一惊,屋里一共等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脱了外衣,歪歪斜斜地靠在床上,无聊地换着电视频道。另两个年轻彪壮些的,一个守在门边,一个则在床尾站着。 孔媛和88号小心翼翼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挨着墙的矮柜上,垂手站在张姐身后。 “昆哥,这两个是我们店里比较好的技师,您喜欢哪个?”张姐自打进门,自然而然就弓起了腰,满面堆笑。 那精瘦男子在孔媛两人身上、脸上扫了几眼,笑了笑:“看不出你们这个野鸡店也有几个好货,这俩还不错,都留下吧。”他随手又指了指另两个男人:“给我这俩兄弟也都找一个!” “那当然,那当然,来,两位兄弟,跟我来!”张姐招呼了一下那两个男人,转脸又对孔媛两人仔细叮嘱一番,无非是床上那位昆哥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要她们好好服务。 张姐带着那两人离开,孔媛和88号则心怀忐忑地留下。那个昆哥拿起空调遥控器,看了眼此时的室温,坐起身开始脱毛衣,顺口说:“你们愣着干什么,脱衣服啊,我先看看货色。” 88号不清楚这位“昆哥”到底是什么来头,只知道连老板娘都摆出了少见的百般讨好的架势,就学张姐挤出满脸的媚笑:“老板,您要什么服务啊?” 昆哥脸上笑纹不多,看着总像是故意阴着脸,说话倒还客气:“你们都有什么服务啊?” 88号照例介绍了本店的服务内容,无非还是a餐、b餐那套,最后又问:“老板您想要什么服务?” 昆哥撇了撇嘴,笑而不答,只是挥手:“先脱衣服,先看看你们的屁股奶子!” 88号没摸清他的路数,客气地问:“那老板您是不是先去洗个澡?” 昆哥这时已脱得只剩下贴身内衣,摆手示意自己不洗。 孔媛越想越觉得古怪,突然插了句:“老板,我是只做a餐的,您如果有别的要求,我去换个技术好的过来?” 昆哥两眼一眯,冷眼瞪了下孔媛,冷笑两声:“你们两个废话怎么这么多? 叫你们脱衣服没听见啊?什么a餐b餐,罗哩罗嗦的!脱光以后去把骚屄洗干净点!等会……”他伸手在两人间来回比划,先指孔媛,再指88号,最后又回到孔媛身上,“你先给老子吹一下,然后先干你,再干你!” 两个女孩的脸色都变了。上钟时被问到能不能操屄不是一次两次,但多是客人的调笑试探,像今天这位昆哥这般颐指气使,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似的客人简直前所未见。孔媛还想说什么,88号拉了她一下,努力保持微笑说:“那,老板您稍等,我们先去拿毛巾。” 这是缓兵之计。88号想出去问问老板娘怎么办。刚才张姐只说让她们好好服务,没提还要陪客人上床。88号在欣丽待了一年多,深知这家店作风保守,老板也反复警告技师,在店里最多玩到口爆,绝不能向客人提供性交服务。现在怎么应付眼前这客人?话说回来,就算真要陪客人上床,那是不是该事先讲好怎么算报酬?像小品里陈佩斯说的:“没好处,谁投降啊?” 昆哥不耐烦地叫她快去快回。孔媛想跟着88号一起离开,却被昆哥一口叫住:“你他妈乱跑什么?拿毛巾去一个人就行了,你过来!” 孔媛心底不住大叫糟糕。 看这男人的态度、谈吐再加上老板娘面对他时的谄媚样,绝不可能是正经生意人。多半是个混黑道的。孔媛瞬间想起和吴昱辉分手那天下午强暴了自己的邻居。眼前这人派头和口气要比那个男人大得多,想必是更加不能得罪吧? 不过孔媛还算镇定,以自己今天的身体状态,一般男人都不会强迫她上床,自觉应该还是有些回旋余地。 昆哥见她磨磨蹭蹭不动窝,又催促了两声,随手扒开内裤,掏出肉棒撸了两下,没好气地说:“你他妈过来啊!脱光了,先给老子吹一吹!” 孔媛不想再继续待在这房间了,必须把话说清楚,越拖局面越糟。 “老板,我从来不做b餐的,没经验,技术也很烂,我出去让老板娘给您找个口活一流的技师过来,保证您爽!”说着,孔媛匆匆走到之前放托盘的矮柜旁,想要收拾东西离开。 刚拿起托盘,那男人一阵风似的从床上跳起,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孔媛毫无准备,还没拿稳的托盘被一把掀翻,茶杯、精油、刮背石等等一干用具四散飞洒,噼啪声不绝,茶杯、精油瓶之类的玻璃制品纷纷在墙面和地面上被砸碎。 孔媛右脸像被什么东西狠砸了一下,眼前瞬间一黑,随即头顶剧痛,昆哥死死拽住她的头发,扯着她往床边拽。孔媛几乎难以保持平衡,差点就平拍着向前摔倒,幸亏她爱打篮球,脚步灵活,协调性也好,踉踉跄跄好几步,总算没有真的倒地。 惊慌失措之时,人往往顾不上许多。孔媛下意识地张开手臂,纯粹本能地挥舞起来。昆哥想要控制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挣扎,两人一个有心,一个无意,推抓抱打了好一会。 突然,昆哥怒吼了一声:“操!” 孔媛还不明其意,但马上又重重挨了一记耳光,紧跟着又是一脚狠踹在肚子上,这下再也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倒在地,胳膊砸在柜角,痛得像要断了似的。 这时孔媛终于从慌乱惊惧中清醒了些,眼前的景象变得清晰。昆哥捂着左眼,满脸狰狞。他上前两步,像是要在她身上再踢两脚,没想到他刚才匆忙从床上跳下,现在赤脚着地,偏偏又一脚踩上一片碎玻璃,痛得他没命似的往后跳了两步,坐到床边,抬起脚板,拔出了扎进肉里的玻璃碴子,一道细小的血流顺着脚板淌下。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昆哥再次气急败坏地跳起来,略显滑稽地跳开地上的玻璃碎碴,来到孔媛身边,在她肚子和大腿上狠狠又踹了两脚。 这时张姐、88号终于惊恐地推门冲了进来,紧随她们身后,昆哥那两个兄弟也出现了,两人都赤着上身,穿着推油时穿的一次性纸内裤。他们一见遍地狼藉,老大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孔媛架了起来,各自扣住她一只手,左边那个毫不客气地掐住孔媛的脖子,将她死死按在墙上;右边那个空着一手,就在孔媛肚子上结结实实地给了几拳,打得孔媛浑身乱颤,面色惨白。 昆哥这时已松开手,眯着左眼,慢慢退回床边。刚才一瞬间的剧痛令他惊怒,甚至隐约有怕眼睛被戳瞎的担忧,现在疼痛渐渐退去,擦去泪水,发现还能视物,火气也就消了一些。 刚走到门边就听到里面动静怪异的张姐吓得不轻,既担心得罪了昆哥,又怕再闹一次,像上次似的把客人都赶走。 进了房间,她顾不得询问前因后果,顺手先把房门关上。只要把事态控制在这个房间里,其他客人自有别的技师安抚。自己专心搞定眼前的昆哥就行。 “昆哥,这婊子搞什么?要不要给她破个相?”一个手下咋咋呼呼的,问昆哥接下来怎么收拾孔媛。昆哥阴着脸没说话,一会看看孔媛,一会又看看老板娘,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姐紧张地跑到他身边,一眼就瞅见他翘起的脚板上的淡淡血迹,忙不迭吆喝起来:“呦,昆哥,怎么流血了?您没事吧?”她忙叨叨地招呼88号赶紧再去拿两条干净的毛巾进来,再找些创可贴或者纱布。 昆哥哼了一声,瞅了眼被手下打得身子伛偻的孔媛,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先把她松开。那两人略松了手,但还是分别按着孔媛一边肩膀,强压着她跪倒在地。昆哥冲这边勾了勾手指,有人在孔媛屁股上踢了一脚,她会意地四肢着地,手足并用地爬到昆哥身边。 张姐让到一旁,给孔媛留出正面的空间跪在昆哥面前。 昆哥仰起身,抬起脚板,几乎就把脚丫子直接杵在孔媛脸上。 “臭婊子,给老子把血舔干净!” 既慌且怕的孔媛不敢回绝,伸出舌头,将残留在昆哥脚板上的那点血渍都舔去了。她的唇舌刚离开脚板,昆哥不悦地喝了一声:“妈的!这么随便就舔好了?给老子把脚舔干净点!” 孔媛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把脸凑上去,忍着浓烈的脚臭,一寸寸地舔舐着男人脚底粗糙的皮肤,满嘴咸腥的唾液,又不敢吐掉,只能全都咽下。好在昆哥没有脚气之类的毛病,除了没洗过的脚味道比较难闻外,倒没别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88号终于取来了新毛巾、纱布和碘酒,张姐蹲下身,赔着笑:“昆哥,您看是不是先给您包一下?伤口还是赶紧处理一下比较好。” 昆哥这种在道上混的,对这道还不到两厘米的伤口,根本不放在心上,但他现在正想着拿这个茬做由头搓磨眼前这几个女人,当然不会说“不要紧”这类的话,就允许张姐来包裹伤口。 伤本就不厉害,隔了这么一会,基本上也已不再出血,孔媛舔舐后,更是几乎连半丝血迹都看不到了。说是处理伤口,无非也就是涂了些碘酒,又裹上纱布而已。整个过程里,张姐的气力倒是一多半放在了不住口的道歉上。 她心里悔到了家,也怕到了家。 眼前这个昆哥,可不是一般的江湖混混。他就是水宝清手下的老棍儿,本名陈绲。这个拗口的名字是他父亲的杰作,身为高中语文老师的陈父本想借这个名字寄托“荣衮华仪,以托子孙”之意,顺便显摆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没想到儿子从小就不学好,初中毕业后进了职高,立刻交上了一堆狐朋狗友,开始在外面瞎混。 在老棍儿混的圈子里,认识“绲”这个字的屈指可数,绝大多数人都念了白字,读成“昆”。一开始叫“昆子”,等他混开了些,小弟们又叫“昆哥”。陈绲刚开始还会跟人解释,说这字念“gun”,后来自己想想,觉得整天被人叫“滚”也没什么好威风的,所以后来尽管没去改身份证上的名字,但他自己其实已经默认了“陈昆”这个通用名。 奇怪的是,过去他本人很在意名字的准确发音时,没几个人在乎他到底叫什么。等陈绲无所谓了,又有些人想起他曾经一本正经地解释这个字念什么。有人拿这个来调侃,再加上陈绲经常吹嘘自己有根大肉棒,操女人功夫好什么的,慢慢的,转了音的“老棍儿”这绰号又叫开了。 现在,基本上跟他身份差不多或者地位更高些的,都叫他“老棍儿”,小弟们则喊“昆哥”。 老棍儿在水宝清手下专门负责管理卖淫这摊买卖。皮肉生意本也是他们这个团伙的一个大进项,但这些年随着大佬倪峥的正行生意和赌场、高利贷这几个摊子越做越大,再加上丁芳这个异军突起的大鸡头参与竞争,卖淫这一摊的地位大不如前。水宝清不会来亲自过问,全都扔给老棍儿打理。 老棍儿倒是一门心思想要好好干,就算争不过丁芳,也要撑住半壁江山。所以这几年,他对手下的鸡头实行了严格管理,更底层的小姐更加辛苦,抽成很少,还不断被逼着增加接客量。有些原本动心想要入伙,拿一部分收入换靠山的楼凤,见他这副样子,宁愿继续单干,承担被公安扫黄,被嫖客欺负的风险,也不敢到昆哥手下来做。 今天老棍儿来这一片是来巡视业务。这里是丽桥区和云明区的交界处,十几年前云明高校区还没形成规模,整片就是是典型的城乡结合部。即便到了如今,这里还有大量城中村存在,算是中宁市区相对混乱的区域。 在附近的小区里,藏着老棍儿管理下的三个大鸡窝,有将近五十个卖淫女在这里日夜用淫水汗水累积着财富。老棍儿在各个窝点都看了看,转到晚上十点多,正准备回家,路过欣丽,看见招牌一时兴起上了楼。 按说老棍儿不可能对这么家小店有什么兴趣。真要想发泄,随便找个手下的小姐来一炮就行了。但他对欣丽还有点模糊的印象。老棍儿去年就来过一次,那次也是兴之所至,想简单爽一把,顺便看看有没有不错的货色可以发展成鸡窝新成员。结果令他大失所望,一连换了三四个技师,不是年纪偏大,就是身材干瘪,败了兴致,直接走了。 倒是柜台边那个大屁股老板娘,看上去肉肉的,五官也端正,透着良家骚妇的味道,让他很有兴趣,不过很快也忘在了脑后。 刚才巡视鸡窝,正碰到几个婊子接客,不清不爽地听了阵模模糊糊的叫床声,路过这里,一想到那个骚骚的老板娘,顿时有了感觉。 老板又没在,还是老板娘看店。 一见老棍儿登门,张姐笑脸相迎。 虽说欣丽这个小门面靠不上倪家的势力,但勉强也算是混江湖的,她哪敢不认得昆哥?正因为他们夫妻压根还不配让昆哥来罩着,所以更得巴结这位爷。万一把他得罪了,只怕今后生意就没法做了。 老棍儿跟着她走进房间,张姐正在开空调,倒茶水一通忙乎,老棍儿却十分自然地伸手捏着她的屁股,使劲揉了几把:“老板娘,要不你亲自服务吧,这大屁股,做臀推肯定爽啊。” 张姐满脸尴尬,开店好几年,各种客人她也见得多了,毫不避讳在她面前晃悠过的鸡巴也不下十根,但毕竟她自己不是干这个的。对某些不要脸的客人她能做到熟视无睹,笑脸相迎,可要她对着别的男人浪起来,还是困难的。 当然她不敢直接把老棍儿的手打掉,任由他摸了会,借着查看窗帘后的窗户是否紧闭的机会,走了开去,转头笑道:“昆哥真会开玩笑,我都快成老太婆了,昆哥你会倒胃口的。稍等下,我去挑两个好的过来!” 叫上88号是理所当然的,她是欣丽最红的技师,别说她正在休息,就算她在上钟,张姐也会找个人去把她替下来。同时叫上孔媛,则明显是不怀好意了。 前几天赤裸的孔媛拿纸擦抹下身的场景,一直印在张姐的脑海里。她百分之百确信,老公肯定已经被这骚货勾上了床。对此,张姐当然不痛快。老公时不时以“试钟”为名在技师身上占点便宜,她已经习惯了,但这不代表能接受他直接拉着女人在店里上床。 给孔媛一点颜色看看,是张姐这几天一直在盘算的。 所以老棍儿一来,张姐马上想到要把孔媛叫来。孔媛一向坚持只做手推,而像老棍儿这种人绝不可能满足于打打飞机。张姐倒想看看,在昆哥面前,孔媛是不是还能坚持原则。要她真的还是那么犟,得罪了昆哥,说不定会被狠狠收拾一顿,正好给自己出气。 万没想到,孔媛是被昆哥收拾了,但篓子捅得也不小。昆哥脚上见了血,这就不是惹得他不高兴那么简单了,恐怕不止孔媛一人倒霉,自己这间小店多半也得陪葬。 早知如此,就换个技师过来。只要答应多给抽成,再把昆哥的江湖地位说一说,还怕找不到肯陪他上床的技师?现在除了孔媛外,所有技师都做口爆,私底下答应客人出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谁跟钱有仇?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看着孔媛被老棍儿两个手下殴打,张姐已经顾不上幸灾乐祸,反倒满心恐惧。她跪蹲在老棍儿腿边,都不敢站起来,仰着脸不住赔笑。 能不能为孔媛讨下情来,无所谓,自己别被连累了才要紧。 老棍儿此刻想的是借由头,把这风骚老板娘干了,当然另两个婊子也都别想逃。他耷拉着脸,刻意晾了张姐一会,一直没开口。等她说得口干舌燥,突然伸手隔着衣服直接捏住了她一边乳房。张姐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自然而然站起身来,身子抬起一半,瞥见老棍儿满脸不快,心里一哆嗦,赶紧又蹲下,恢复为最初的姿势,主动把上半身贴到老棍儿腿边。 这下老棍儿半点不客气,直接拉开她羽绒服的拉链,隔着毛衣揉起她的胸来。 “你这家鸡巴小店很牛啊,一个卖屄货叫她给老子吹一下,还敢给我脸色看?!还敢跟老子动手?在你这么个破地方见了血,我还能出去混吗?”老棍儿劈头盖脸地乱骂,像是怒不可遏的样子。 张姐越来越怕,又吹又哄地连声赔情道歉。 “老子到你这儿来玩,是给你们面子。这小婊子把我搞得很扫兴。老板娘你说说,怎么办吧?” 张姐连忙表态:“昆哥您说了算!” “哼!我说了就算?”老棍儿突然拿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那要你这老板娘陪我爽爽,可以吧?” 张姐苦着脸笑:“昆哥又开玩笑!我这么个老太婆,下面都松了,怕是没法让昆哥您满意。这两个都还不错!您先消消气,我教教她们怎么服务昆哥!” 老棍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还用你教?”转脸见孔媛垂着脸跪在一边,抬脚在她肩膀上踹了一下。孔媛立刻抬起头,老棍儿用脚趾在她脸上蹭,哼了一声:“小婊子,就问你一句话,今天我能不能玩你?” 孔媛满脸为难:“该叫您昆哥,是吗?刚才是我不对,胆子小,被您一巴掌打傻了,乱抓乱打,我给您赔罪!您当然能玩我,我们这种婊子,长个烂屄不就是为了昆哥想操的时候让您操的嘛!可我昨天刚来了那啥,还流着血呢,不吉利!” 她现在也是悔到家了。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微妙的小心思,瞒下自己来了月经的事实,只想着去找个口活好的技师来对付。要是一开始就直说,说不定对方主动就会要求换人。大不了自己逃不过为他口交,那也远好过现在的局面。 “操!”老棍儿顿感扫兴,“真的假的?你给她看看!”他示意张姐上前检查。张姐心里别扭,又不敢违拗,就问能不能带孔媛去卫生间。老棍儿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自便。 张姐拽着孔媛进了卫生间。很快传出她又急又气的声音,隔着门也听不太清。老棍儿估计自己已经控制了场面,没必要再让两个手下杵在这里,就让他们回各自房间去享受。 等手下带上了门,老棍儿对88号招招手。 88号见那两人恨不得掐死孔媛的劲头,心里很慌。就剩她一个人面对老棍儿,更是害怕,见他招呼自己,不敢拖延,战战兢兢走到床边。 “你还要我再说一遍?脱衣服!”老棍儿狠瞪了她一眼。 88号赶紧脱,她平时基本都做b餐,每次都得全裸,所以短裙里根本就没穿内裤,脱起来倒也方便,没几下就变得一丝不挂。她身形纤细,胸和臀都算不上丰满,阴毛稀疏,下身看着倒像是未完全发育的小姑娘似的。 “没肉啊,把屄扒开让我瞧瞧。”老棍儿挑剔着她的身材。88号现在没有半点反抗之心,老老实实地挺起小腹,岔开双腿,剥开两片肉唇,将肉穴中的沟沟壑壑完全坦露出来。老棍儿摸了两把,又将指尖捅进去搅了两下,把手指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屄倒挺嫩,味道不错。” 说着便拍了拍肉棒,“给老子吹一下!” 88号乖乖跪好,把肉棒吞到嘴里,卖力地吸舔起来。她的身材条件偏差些,能成为欣丽最红的技师,全靠骚荡逼真的假呻吟和纯熟鲜辣的舌上功夫,这一通猛吸狂舔,搞得老棍儿不住倒抽冷气,一手按着他的后脑,不住地耸着下体,爽得直哼哼。 又过了一会,张姐带着一脸尴尬的笑走出卫生间,孔媛低着头紧跟在她身后。 “昆哥,这丫头没说谎……” “操!”不等她说完,老棍儿就懂了。他拍了拍88号的脸颊,示意她暂停。 “不能操这婊子,老子很不爽。老板娘,你说怎么办?” 张姐小心翼翼地凑近,老棍儿那根尺寸确实可观的大号肉棒被88号舔得亮闪闪硬梆梆的,就在她面前笔直翘着。她不敢不看,但又不知该怎么应对,忐忑地笑着。 “听这两个小婊子的意思,你们店里只玩虚的,不让操屄,是吧?” 张姐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刚想补充一句“昆哥您当然想怎么样都可以”,老棍儿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紧跟着说:“那能赚什么钱?你们这样搞,没前途啊!” “没办法,不敢搞得太过火,公安三天两头要来。” “哼!老板娘,你说我为什么要到你这无聊的小鸡巴店来?” 张姐一头雾水。大爷,我巴不得您别来!我怎么知道? “上次来的时候,就觉得老板娘你不错,看你的屁股又圆又翘,老子的鸡巴就硬。怎么样?今天你让我玩玩?” 张姐心里叫苦不迭,之前老棍儿说要她服务,还以为是男人们常见的随口讨便宜,哪想到他居然真的对自己有想法。这可怎么办? 如果他们夫妻做得是别的营生,或者今天欺上门来的只是一般混混,张姐说不得就要翻脸了,大不了就报警。在这个国家,权黑勾结虽然不少,但专政力量还是强大,尤其是在面对小混混时还是极有威力的。虽说得罪江湖小人不是最妥善的方法,可如果真被逼到绝路,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可偏偏他们自己也在经营打着擦边球的色情行业,天然就不敢和警察多打交道。何况面对的又是老棍儿这样著名的江湖大哥。说真的,对像张姐这样的市井小人物而言,倪峥、水宝清这些名字反倒是陌生的,像老棍儿这样的“中层干部”反倒大名鼎鼎,如雷贯耳。 这种老大说句话就能让你倒大霉,在公安那里他们多半也有过硬的关系。得罪了他们,真的是黑白两道都走不通了,那还让人怎么活? 所以,张姐对老棍儿才会如此谄媚,也正因如此,现在听到他提出非分的要求,从心底来说万分的不情愿,可她仍然不敢直接说半个“不”字。 “昆哥,我都这么老了,还是找年轻漂亮的来给您服务吧?” “哼,老不老的,操过才知道!再说老屄耐操,搞起来才爽!你看!鸡巴多硬,保证爽死你!”老棍儿又拍了拍自己完全雄起的肉棒,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准备要起身直接扒老板娘的衣服。 “昆哥,在店里,不太好吧……”张姐既不想接受,又不敢抗拒,完全不知所措,昏头昏脑地找着理由。 “哼!”老棍儿突然翻脸,“一个比一个金贵是吧?小婊子不让操,老婊子也不让操!行,那我走了!”他毫不犹豫地拿起床头放着的毛衣,往头上套。 张姐再蠢也知道老棍儿这句“我走了”绝不是息事宁人的意思。真让他这样怒气冲冲地走出欣丽,这家小店未来的日子保证难过。她慌得顾不上别的,扑上去一把攥住老棍儿的胳膊。 “昆哥!我没那意思!怎么能让您就这么走呢?” 老棍儿停下动作,翻了翻白眼:“那你他妈什么意思?” 张姐扭扭捏捏地又磨叽了几句,搞得老棍儿很是不耐。“少说废话,老子今天就想玩玩你的老屄,你直接说让不让操吧?” 张姐眼前闪动此前孔媛挨揍的画面,如果自己再说一个不字,很可能眼前亏逃不掉,未来的祸事也接连不断。她毕竟还是纯粹的良家妇女,理智不断在提醒她不答应恐怕要倒霉,可就是张不开嘴说出“让操”这两个字。 老棍儿又等了一分钟,终于没了耐性,一把推开张姐:“磨磨蹭蹭的!拉倒!你这家鸡巴小店明天开始最好不要开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点什么事!” 本就心乱如麻,被他这么一吓,张姐彻底慌了,她挨着床站着,两腿发软,膝盖抵在床沿上,要没这点阻挡,恐怕直接就跪倒在地了。 “昆哥……”她只能无力地叫唤着,说不出别的什么。 老棍儿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陪你昆哥好好玩玩!就我这大鸡巴,肯定让你欲仙欲死。说不定过几天你就主动来找昆哥操你了。要是我玩得够爽,以后你这小店就由我罩着!你又不吃亏!” 被老棍儿反复地胁之以威,诱之以利,张姐终于放下了最后一点坚持,颓丧地点了点头,随即为难地转头看了看孔媛和88号两个。 “……要不让她们先出去?” “干嘛?你还怕被她们看?你是老板娘,应该好好培训她们怎么伺候男人! 就让她们看着,看看你这老屄的骚样!”老棍儿才不想放走孔媛两人。 他示意孔媛上前:“你下面有血,嘴总可以用吧?给老子再吹一吹!” 孔媛忍着身上的剧痛,木然地跪倒,正要含住老棍儿的肉棒,他又拍了拍她的头顶:“把衣服脱了!流着血就给你留条内裤,别的全脱光!”孔媛只好起身脱衣,老棍儿瞅了眼张姐:“你干嘛呢?脱啊!” 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人在,张姐满心别扭,可也无计可施,慢腾腾地开始脱衣服,没过多久,屋子里三个女人都变得光溜溜的,只有孔媛身上还剩下一条内裤。 老棍儿满足地躺倒,享受着孔媛细致热烈的口交服务,又示意张姐自慰,把下面弄湿一点,等会方便他直接开干。紧接着又命令88号去给张姐舔弄下体,好让她湿得更快些。三个女人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忙得不亦乐乎。 玩了好一会,老棍儿这才让张姐过来在自己面前趴好。一个被一丛浓密黑毛包围着的油汪汪的肥穴就在他面前,在它上面的一点的位置,褐色的屁眼一下下抽动着,之前有些流淌到屁股上的淫水还没完全消失,搞得半边屁股看着也透着几分水亮。 “小婊子很会舔啊!”老棍儿扭头夸了88号一句。其实这倒与她没什么关系,88号舌功确实了得,但没有给女人口交的经验,再加上心里紧张,一通忙活下来基本上全是无用功,帮了倒忙也说不定。张姐本身淫水就多,卢老板和老婆上床的时候,总开玩笑说她下面就是个水龙头。三十多岁的女人,兴致正盛,自慰了许久,她也升起了几分欲念,此刻高耸着屁股,不自觉地轻微扭动着,原本心头的不情愿淡了许多,要不是顾忌到身边还有孔媛两人在,说不定已经开口让老滚儿赶紧操她。 老棍儿将肉棒对准肥穴,毫不客气地一插到底,随即排山倒海似的狠命捅了起来。本还想着尽可能别发出叫声的张姐只忍了不到两分钟,终于憋不住快感,尖声乱叫起来。 老棍儿的抽插十分粗野凶猛,狰狞的表情乍看倒像是头发了情的野兽,嘴里不时嘟囔着“婊子”、“烂屄”之类的词语。操了一会,可能是受到连绵不绝的“啪啪啪”响声的刺激,他扬起手,在张姐的屁股上不停地抽打,每一记巴掌都落得极重,脆响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伴随着张姐的惨叫,很快两边臀瓣上血红一片。 张姐的身体在反复的冲撞和掌掴下,剧烈地颤抖和扭动。她身上肉多,乳房丰盈,此刻倒吊着,垂得长长的,像两个长圆条状的小灯笼,不住晃动,时而前后飞甩,时而又在原地摇摆。张姐双颊通红,配上迷离的眼神,神情除了痛苦外还有一丝诡异的僵硬。 孔媛在旁,脸色还算平静。88号却看得心惊胆战,不由得想若是这些巴掌都落在自己屁股上会是什么滋味,更不知道老棍儿会不会在张姐身上发泄完就此离开。如果他不走,还想再玩一场,那接下来倒霉的多半就是自己。 没过多久,老棍儿闷声嘶吼着,把一大泡精液都射进了张姐的肉穴。玩良家女子的时候,他基本都不戴套,张姐则压根不敢提让他戴套的事,现在下身被灌得满满当当的,兴奋之余,立刻开始担忧。 “就说老屄耐操!”老棍儿心满意足地抽出肉棒,躺倒在一边,“不错!你这老板娘果然有味道!” 张姐满脸尴尬的笑,捂着下身跳下床。她得赶紧去冲洗一下,最好是赶紧出门去买避孕药。 老棍儿刚爽完,懒得理她,叫孔媛上床来舔他满是残留汁液的肉棒。他果然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在孔媛用嘴帮他清理了粘糊糊的肉棒后,趴在床上,叫88号上来给他做全身按摩。 “休息一下,然后再干你一炮!” 88号心里叫苦,但不敢违拗,只能抖擞精神为他按摩,上上下下忙活了好一会,又趴到他身后一边用舌头舔弄他肩颈处的皮肤,一边用双乳不停在他背上滑动游走。老棍儿被伺候得很舒坦,觉得肉棒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大半,他本想叫孔媛来给他做毒龙,但突然从自己的屁眼联想到了她的屁眼。 就算前面不能用,后面行不行?如果孔媛早就已经被人搞过屁眼,那干起来也是熟门熟路;如果她还没被开过后门,那就更好了,今天晚上就来给她的屁眼开苞,肯定可以把她干得哭爹喊娘的。叫这小婊子装模作样,唧唧歪歪! 想得正在兴奋劲头上,房间门猛的被推开,之前已经出去的张姐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昆哥!快穿衣服,公安来了!” 老棍儿被她吓了一跳,猛地翻身起来,正趴在他背上的88号险些被掀到床下。 只过了两秒,老棍儿就镇定下来。公安有什么好怕的?这一片归芝塘派出所管,而这个派出所不管是所长还是副所长,都和他多少有些交情。要知道,附近有他们好几个鸡窝,他又怎么可能不和分管这片的派出所打交道呢? 心里一定,老棍儿又懒洋洋地趴倒。 照惯例,欣丽店门口也装了摄像头。警车在店门前一停,张姐就从监控里看到了。公安扫场这种事她遇到过好几次,本不至于如此惊慌,但今天与往日不同,老棍儿正在房间里享受。他是黑道人物,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其他麻烦。再说他说不定正搂着88号或者孔媛大干特干,那自己可就洗脱不掉组织卖淫的罪名了,这可是刑事罪! 就在她跑进房间这么一会,大堂里已经响起一阵阵洪亮的喊声。警察火速地控制了楼梯口,毫不犹豫地直接奔向各个紧闭房门的房间。 好几个房间陆续响起惊叫声。张姐的心不住往下沉,今天生意不错,除了老棍儿这一伙三人外,还有五个客人正在上钟,这下真是被一锅端了。 孔媛没有类似的经验,与张姐相比当然显得更为紧张。不过88号曾和她说起过,中宁的警察,习惯上不把打飞机、口爆之类的行为算作卖淫,就算他们来扫场,基本上也就是把技师和客人带去派出所查一下身份证,做份笔录。有时甚至根本不管客人,只把技师带走。技师们进了派出所也不必慌,要是没被抓现行,咬死说只是按摩;被抓了现行就说是第一次。反正警察们也不会真的揪着她们这帮技师不放,自有老板会去打点。 但愿果真如此吧。 很快,这个房间的门也被推开,一个年轻警察大踏步地进来。或许是没想到这个房间里会有四个人,其中两女一男基本还是全裸的,他明显愣了一下,张张嘴没发出声音,呆了好几秒,才大喊道:“都站起来!你们在干什么?你不许穿衣服!站好!” 孔媛和88号紧张地跳下床,她们很想遮挡赤裸的身体,却被这个年轻警察喝阻,只能用手捂着隐私部位,窘迫地站在角落。张姐早收拾好了,心情相对平静些,想上前跟这警察套套近乎,却被他一瞪眼又吓了回来。 年轻警察见老棍儿大摇大摆地趴着,气不打一处来:“你,站起来!” 老棍儿懒洋洋地抬起脸:“小兄弟,客气点。都是朋友!今天你们谁带队? 石所还是瞿所?” “呃……”年轻警察看着凶,其实很精明。老棍儿这幅大咧咧的样子,让他立刻意识到这人不简单。他看似咋咋呼呼的又比划了几下,警告房间里的几个女人老实一点,走到门边喊了声:“瞿所,您来一下!” “怎么了小徐?”一个中等身材的圆脸胖警察很快赶来。 他是芝塘派出所的副所长,姓瞿。这人,张姐认得,老棍儿认得,稀奇的是,孔媛居然也认得。 一个多月前的深夜,田冰家,那个拉开浴帘满眼欲火的男人,那个命令田冰舔干净他肉棒上的残尿,恶狠狠地说要操烂田冰屁眼的男人。 那晚看到的是他的裸体,今天这人则身着一身警服,但孔媛认得一清二楚,就是那个人。 瞿副所长进门后,第一眼看的是下属小徐,第二眼望向张姐,第三眼就瞧见了趴在床上的老棍儿,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正要开口打哈哈,又一眼瞥见孔媛,面色顿时变得古怪。 孔媛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仅着内裤的赤裸肉体上狠刮了几下。随即他暂时把注意力放到老棍儿身上。但就是这么几眼,孔媛心底满是不祥的预感。 老棍儿和瞿副所长是老相识,半点不慌,起身穿好衣裤,大咧咧地说:“瞿所,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呢?” “没办法,上面的意思。这段时间,这一片发廊按摩什么的都要整顿。对了,你们的生意最好也收敛一点。”瞿副所长一边说,一边时不时地瞅向孔媛。 “懂懂懂,保证不给瞿所你添乱!” 老棍儿虽然不怕公安,但也不可能当着警察的面为所欲为,又和瞿副所长闲扯几句后,就提出要带两个兄弟离开。瞿副所长二话没说,就让小徐出去处理。 老棍儿等三人施施然地走了。没过多久,大堂、走廊又传来一阵阵大呼小叫,瞿副所长安稳待在房间里,也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站在门边。张姐和88号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局促地陪在一边,88号连衣服都不敢穿,就这么赤裸地站着。 很快,小徐又进来报告,被抓了现行的技师和客人都已经带到大堂,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抓了现行的,全带回所里去。”瞿所指了指张姐,“老板也带走。呃……这个也带走。”他指了指孔媛。 小徐略微犹豫了一下:“带一个?”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88号技师。 带走老板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既然原本在这房间里的男人已经被放走,按说两个技师也没必要带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想到瞿副所长却明确指示要带走其中一个。 一个房间,两个技师,一个全裸,一个还穿了条内裤。带走穿了内裤的,放过全裸的?小徐有点吃不准领导的意图。 瞿副所长当然不会解释。小徐也犯不着为一个推油技师得罪领导,在得到确认后,立刻把张姐和孔媛带了出去。孔媛不得不近乎全裸地走出房间,穿过大堂,来到技师休息室穿好衣服,拿上手机,惶恐地跟着众人一起被带到了派出所。 众人都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坐得很开,不许交头接耳,手机也全被没收。 第一个被带去问话的,自然是老板娘张姐。 摊上这样的事,除了两个有过经验的技师外,大多数人都惊疑不定,各怀心事,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压抑。 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张姐还没回来,又有人过来叫孔媛出去。 孔媛被带到一个看着像普通办公室的房间,瞿副所长独自坐在一张办公桌边。孔媛被命令坐在他对面的折叠椅上。带她进来的警察很快离开,顺手还带上了门。 瞿所饶有兴趣地盯着孔媛。对这个在楼凤家里见过她全裸身体的女孩,他印象深刻。只因相信了楼凤说的她是公司白领的谎言,不敢做出过分举动。没想到今天却在足浴按摩店扫黄时再次看到了她的裸体。 在芝塘派出所,瞿副所长一向以家境好和好色闻名。他平时出手阔绰,跟底下兄弟打得火热,同时还玩遍了辖区里稍有名气的楼凤。 大多数单干的楼凤,都不可能避开派出所的监控,无非是平日里懒得管。瞿副所长对自己辖区内的楼凤,更是门清。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选择其一上门光顾,尤其是有新人开张,只要能入得了他的眼,总要去试试货色——当然不会付钱。 瞿副所长最喜欢冒充嫖客上门,然后在楼凤翘着屁股被他狠操时,突然掏出证件宣布身份,看着各个女人在这一刻截然不同的反应,让他觉得极为有趣,乐此不疲。 凡是识相肯好好陪他玩的楼凤,基本上不必担心会再有警察上门找麻烦。即便是在派出所接到上级命令,加大扫黄力度的特定时段,这些楼凤也会提前得到通报,暂避风头,确保安然无忧。 孔媛现在就是掉到他嘴边的肉,瞿副所长当然不会放过。 沉默了一会儿,瞿副所长慢悠悠地开口:“不是说你是公司白领吗?哪个公司需要脱光了上班?你是下班以后兼职去打飞机吗?” 孔媛垂首不语。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们已经查过你的身份信息,江西人是吧?把你家里的联系方式写下来,明天我们要给你家里打电话,通知他们你在中宁卖淫被抓了。” 孔媛猛的抬起头。“我没有卖淫!我是……” “是什么?”瞿所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只是打飞机?那我就跟你家里说你在中宁给男人打飞机被抓了,这总可以了吧?” 孔媛定了定神,紧急盘算着如何应对眼下的困境。她当然不希望被家里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但又该怎么办呢? 见她不说话,瞿所哼了一声,“按规定,24小时内,我们要通知你家人。 像你这样不开口的婊子多了,你以为不说,我们就查不到吗?” 孔媛的鼻头冒出了几粒汗珠,她发现自己现在完全无力招架。 “你们这种打飞机的,估计老板都讲过,操屄才算卖,打飞机不算卖,是吧?” 孔媛轻轻嗯了一声。 “什么算卖,什么不算卖,你们说了算还是我们说了算?告诉你,公安部十几年前就发文确认,操屄,操屁眼,舔鸡巴,打飞机都算卖淫!只不过各地具体操作不太一样而已。北京、上海都有把打飞机算作卖淫的案例,广州、重庆的法院也有认定不算的。也就是说,到底算不算卖淫,是我们说了算,懂吗?”瞿副所长特意在“我们说了算”几个字上加着重音。 孔媛听懂了,她也预料到瞿副所长可能的态度和想法,但就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们中宁呢,一般是不把用嘴用手这些算卖淫的,太多了,抓不过来。所以跟你一起来的那些女的,都算作在涉黄场所提供手淫服务,问完话,等会都可以放回去。要罚款要停业整顿,都是你们老板的事。但是你,就没那么幸运了,嘿嘿……” 孔媛不解其意,紧张地盯着他。 “……你算卖淫,今天就别想走了。明天送你去拘留所。” “我怎么是卖淫?”孔媛差点就要跳起来了。 “吵吵什么?你是不是卖淫,是我说了算,懂吗?” 孔媛咬着嘴唇,无言以对。 “《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规定,卖淫、嫖娼,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千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怎么才算情节较轻,你懂吧?”瞿副所长得意地哼了一声。 孔媛懂。还是那句话,一切都由他说了算。 “我明白了,瞿所,您说吧,我怎么可以不算卖淫?”孔媛现在反而镇定了些。局面明朗后,她觉得这无非又是一次谈判,就像面对试图要说服对方购买课程的客户一样。 “呵呵,聪明。你说我凭什么帮你这个忙啊?”瞿所挪了挪屁股下的椅子,朝孔媛这边凑了凑,笑眯眯地问。 看他火热的眼神,孔媛当然明白。此情此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拘留十几天不算什么,罚钱也另说,可要真通知了家里,孔媛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样面对父母和弟弟。万一不小心宣扬开了,不但自己没脸再回老家的小县城,她也无法想象父母该怎么继续在那里生活下去? “您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 “挺痛快啊!看来你也很有经验嘛!卖过很多次了吧?” 孔媛平静地说:“我真没卖过,我需要钱,所以去店里打飞机。甜甜姐也没骗你,她不知道我辞职了。我以前真的是在公司上班。” “哦?”瞿所狐疑地撇嘴,自从在欣丽见到孔媛,他就一路在暗骂田冰上次骗了他。听孔媛现在这么说,有些吃不准真假。不过这个不重要,这块肉已经落到嘴边,哪管那么多? 至于那个甜甜,不管她是存心欺骗还是不明真相,反正下次过去狠操她一顿就是了。 孔媛算是瞿副所长遇到过的最识时务的女孩之一。要她献身的意思甚至都不必说得太明白,她不但立刻领会,而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 当然,不可能立刻兑现。不是孔媛不愿意,而是瞿副所长没这胆子。他平时确实有不少违法乱纪的行为,但放肆也是有限度的,在派出所里,在那么多人眼皮底下,他可不敢直接拉着涉案女子上床。 他只要孔媛一个服软认输的态度,难道一个出来卖的野鸡还能从他手心跑了? “好,你聪明。你的性质现在已经认定是卖淫,这个不方便再改,但算你情节较轻,拘留五天,罚款五百元。”见孔媛想要说话,瞿副所长摆了摆手,“没办法,涉案性质,不能说定就定,说改就改。不过你放心,我会打招呼,绝不给你家里打电话。” 对这么个结果,孔媛当然不放心。她放弃底线,答应任人玩弄,可还是要被算作卖淫,怎么能甘心?可对方压根也不打算继续跟她废话,叫人把她带走。 又过了个把小时,其他男男女女做完笔录后陆续被放走,只有孔媛被孤零零地扣了下来。她心忧如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瞿副所长单独和她谈话是不符合程序的,也不知道派出所其实无权直接决定行政拘留,即便在突发情况下必须做出强制措施,规定时限内也要补办正式手续,不是一个派出所副所长可以随意决定。但即便她知道这些“常识”也无济于事,真正拿住了她的,是“通知家属”这一条。如果自己因卖淫而被拘留的事传回老家,年过半百的父母在亲友间必然颜面扫地,这让一生爱面子的老人怎么接受? 绝不可以。 自己答应了瞿副所长用肉体来换取他不打电话回家的承诺。可像他这种人的承诺能信吗? 孔媛反复盘算,对这人的人品实在生不出半点信心。如果他说话不算数,拿了好处不办事怎么办?如果他以此为要挟,没完没了地索求下去怎么办?即便自己走了狗屎运,这种烂人也有信守承诺的时候,可自己毕竟因为卖淫的罪名被拘留过,留下案底怎么办?这颗隐藏的炸弹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突然引爆? 孔媛越想越觉得不对。 最近这段时间,孔媛一直努力控制着情绪,对所有意外和麻烦都尽可能采取息事宁人,吃亏是福的态度,只为最大限度地避免事态扩大,顺利度过眼前的难关。但眼前这个麻烦看上去好像也是忍一忍就能解决,但潜藏的无穷后患实在无法想像也无法承受。她下意识地告诉自己:恐怕不能再忍耐了。 自己不能被拘留,不能有案底,也绝不能一直被这个瞿副所长要挟下去! 要想实现这几个目标,就必须找到能帮自己的人! 徐芃?他确实有点钱,也许也有点人脉,但未必能搞定派出所;周晓荣?他和徐芃差不多,但和刘凯耀的交情要更好些,刘家公子的面子或许管用。可刘凯耀会为自己出头吗?自己跟他几乎没有交集,只是曾经玩过一次群p而已。都是一年前的事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记不得自己这个人了。 托周晓荣去求刘凯耀,孔媛觉得这很不靠谱。 那怎么办?还能找谁?孔媛苦笑,危急关头,自己手头也就只有这点资源。 即便是徐、周二人,她也吃不准他们是不是真会出手相助。此前自己铁了心要辞职,多少应该得罪了他们。 再想不到其他人选了。 不对……在内心最深处,好像还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有的!你还可以找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孔媛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一直念着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其实是最早跳出来的,只是被她下意识地扔到一边。 因为这人和自己的来往更少,关系更疏远。刘凯耀至少还操过她一次,而这人跟她全部的交集不过是两顿晚饭,一次交谈而已。自己对他来说其实只是个稍微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他好像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来趟这淌浑水。 但孔媛却还是在想,或许……或许……沈惜,会来帮自己! 孔媛没把握能请来沈惜为她出头,但“给他打电话”这个念头一旦冒头,却再也无法遏制。 终于,孔媛还是下定决心,就向沈惜求援。 但现在自己身处派出所,该怎么联系沈惜呢?电话号码倒不成问题,就算手机不在身边,孔媛早把沈惜的号码背得滚瓜烂熟。但用脚趾想也知道,以现在自己的处境,轻易是打不了电话的。 思虑再三,孔媛大著胆子叫住一个从门前经过的警察,求他向瞿所请示,自己能不能给朋友打个电话。第二天要交罚款,可自己是从店里直接被带到派出所的,身上只有不到一百元现金,银行卡也没带在身边,是不是可以让朋友过来送钱? 对孔媛来说这只是一次尝试,是否能成功半点没有把握。没想到瞿副所长居然答应了。或许是此前谈条件时,孔媛表现出来的识相给了他错觉,以为她不会搞什么小动作,所以只是警告了一句:“简明扼要,少说废话!” 孔媛满怀惊喜却又心怀忐忑地拨通沈惜的电话。 “沈哥吗?我在芝塘派出所。因为……卖淫……要罚款,还可能拘留,我现在身上没钱……你,能不能帮帮我?” 在电话里,孔媛只能说这些。身边就坐着一个警察目光炯炯地盯着她,她不敢多说半个字,只能小心翼翼,字斟字酌地在措辞以及停顿和重音上下精细功夫。她不确定沈惜是否能听懂最后这句“能不能帮帮我”的真实含义,但她只能报以期待。 几秒钟后,沈惜肯定地回答:“我知道了。你等着,一会我就过来。” 在身边警察警惕的目光中,孔媛轻声吐出一句“谢谢”,慢慢放下电话。她突然觉得浑身的气力似乎被抽走大半,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电话里沈惜那句“我知道了”,明显带着刻意的重音。 沈惜应该是听懂自己的意思了吧? 还有十几分钟就能赶到芝塘派出所时,沈惜接到了翁明灏的电话。 “放心吧,搞定了。还好,还没办任何手续,连正式的笔录都没做,不会留下案底的。你现在可以先去把人接出来。我明天白天再跟他们所长打个招呼跟进一下。过几天,把今天晚上带队那个副所长约出来吃顿饭,你意思一下,这事就完了。那个副所长姓瞿,你去了以后提我就行。还有,一切都很顺利,我就没提你家。” 沈惜和他是至交,根本不用客气,只回了句:“谢了,明天再联系。” 果然,到芝塘派出所后,那个瞿副所长很痛快就让手下走程序放人。不到半个小时,沈惜带着孔媛走出了派出所大门,重新回到车上。 “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孔媛这句话说得诚心诚意。 不久前,瞿副所长突然走进她所在的房间,脸上的表情纠结之极,既有气恼,又有不甘,可又偏偏强行压抑着,没有发作起来。他没好脸色地告诉孔媛,今晚的事到此为止,等会她就可以跟前来接她的人一起离开,也不用担心会有案底。最后,他还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下,似乎想搞清楚孔媛到底认识什么人。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搞定这件事,孔媛惊讶于沈惜的能量之大超乎她的想象,却也深知过程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不费吹灰之力。沈惜必然托了人情,说不定还要拿出些真金白银来铺路,这些姑且不论,单说自己的涉案罪名,沈惜不管托的是谁,开口时必然会无比尴尬,说不定还会在旁人面前损了声誉。 但沈惜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帮她把事情搞定了。她实在想不出别的话可说,只能质朴地道声谢。 沈惜淡淡笑了笑:“你有麻烦,想到找我,我很高兴。不过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跟我说说?” 这个要求是理所应当的。 孔媛也没想隐瞒,涉及的前因太多,一时讲不清,就只把今晚发生的事简单说了说。这样一来难免显得有些含糊其辞,沈惜听出其中还有隐情,但也没有立刻追问。一来不想借着刚施与援手的情分逼迫;二来确实已经很晚了,不必非在这时候纠缠,大家都需要休息。 “那你现在是回朋友那里?还是……” “那个副所长会不会去我朋友那里找我?”孔媛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关于这一点,沈惜倒是很放心。以翁明灏的能力和人脉,身为市局警务督察的直管负责人,亲自出面打招呼,一个基层派出所的副所长只要还有一点点理智,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是非来。 但这年头什么事都不好说,沈惜也认同孔媛暂时先不回朋友家的想法。 “那,就去开间房吧。” 听到这句话,孔媛一阵心悸。这个晚上,先是几乎就要被老棍儿强暴,又被当作卖淫女被抓进派出所,还被人胁迫以上床为代价摆脱麻烦,孔媛现在满心都是警惕和敏感。“开房”这个字眼强烈地刺激到了她。 偷瞅了一眼沈惜,却见他手握方向盘,直视前方,心无旁骛。 好像没什么言外之意……“嗯……好……” 接下来两人没再交谈。开出不近的一段距离,沈惜找了间宾馆,开了房。他没有一起上楼的意思,就在大堂和孔媛说了最后几句话。 “如果你真担心那个副所长再来骚扰你,最好明天就从朋友那里搬出来。” “我也这么想,可我现在没别的地方可以住。”孔媛早有从田冰那里搬走的念头,只因难找落脚之处才没有付诸行动。 “嗯……我有个房子,有点老,也不大,刚装修过。如果你觉得还行,那过年以前这个把月,你先凑合住那儿吧。” “好啊!”孔媛脱口就说。她现在但求有个安静干净的地方摆张床,根本不会挑东捡西,随即又发愁:“但我现在付不起租金……” 沈惜愣了愣:“没说租给你啊。你过去住就是了。” 孔媛愣得比他还严重。 “你先休息吧,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明天中午过来接你,去你朋友那里搬家。” 终于躺到床上时,差不多已到凌晨四点。 孔媛回忆着整个晚上的一切,真像做了个不真实的梦。 明天睡醒,会不会发现原来真的是个梦? 然后自己还要打点精神,去欣丽上班,面对一个又一个客人,送上笑脸和奉承,然后在精液的腥臭味里弄得自己满手污秽? 如果这不是梦,那自己明天以后又何去何从? 没等孔媛想出答案,困意就把她拖入梦乡。 等她再睁眼时,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早已过了退房时间,宾馆前台竟没打电话来询问她是否续房,这倒也很稀罕。但没过多久,孔媛就猜到了其中原委,在给沈惜打电话时,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等在大堂了。 见到匆匆下楼,只是随意梳了梳头,压根就没来得及化妆的孔媛,沈惜也不免有些好笑。他在大堂已经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其实也不差再多等一会。在估计孔媛不太可能在退房时间之前下楼以后,他去前台又续了半天房。 以他过去对孔媛的观察,这是个细致,懂规矩的女孩子,毫无动静,就说明她还在睡梦当中。她应该是真的累了,不但是昨晚,也许是过去一大段时间积累下的疲惫,从身体到精神。 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两人在宾馆对面的肯德基随便吃了点东西。沈惜问孔媛接下来是不是直接去朋友家取行李,她却提出想先回欣丽看看,如果老板在,她准备辞工。经过昨晚这场闹腾,她又怕老棍儿再找上门来,也怕瞿副所长还对自己念念不忘,绝不可能继续在欣丽待下去。 可一想到辞工,孔媛马上又想起自己身上还背着债。老板也还惦记着自己的肉体,辞工恐怕没那么容易。 思前想后,孔媛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如此为难,说到底就是没钱还债。只要把钱还上,辞不辞工完全就是自己说了算。既然想好了必须要辞工,那无非就是要再搞到一笔钱而已。 大不了拆东墙补西墙,向沈惜借笔钱,先把这边的帐还上再说。其实还是同样一笔债,只不过把债主从卢老板换成沈惜罢了。 这很容易就能想到,孔媛之所以会纠结,只是因为自觉已给沈惜添了许多麻烦,而且说不定接下来还会持续添更多麻烦,这种情况下再跟他借钱,实在有些张不开嘴。 但话说回来,一事不烦二主。正因为自己已经欠了沈惜巨大的人情,反倒没必要扭扭捏捏的。难道不借这笔钱,已经亏欠他的就很容易偿还? 孔媛突然苦笑起来。 先是欠了吴昱辉的钱,不得不去欣丽工作;和章浩的争执造成店里的损失,为了能继续做下去,自己又不得不暂借老板的钱补窟窿;现在为还卢老板的债,又要向沈惜开口……债主轮流换,自己的境况却似乎没什么好转。孔媛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落到了如此可悲的境地。 沈惜看到她的苦笑,不明其意,眼神里就流露出几分探询之意。 孔媛平静地提出想要借钱。 沈惜眼皮都没眨一下:“你指下路,我们去你店里吧。路上你注意点,看看有没有银行,我身上没带多少钱,得去取点现金。” 距离欣丽不远就有好几家银行的at机。沈惜取了一万五千元现金,全都交给孔媛。孔媛并不矫情,明知他多给了一些,但也一并收了。 虽说昨晚警察提出要欣丽停业整顿,但今天店门还是开着,只在楼梯口竖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走上二楼,只有大堂有光亮,走廊通道的灯都关着,暗黢黢的。技师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张姐的声音。 柜台后坐着的卢老板正在发呆,一时竟没发现有人上楼。在看清来到面前的是孔媛时,他明显有点诧异。 昨晚卢老板和一帮朋友打通宵麻将,直到警察把人带走,留在店里的技师打电话给他,他才知道店里出了事,立刻就赶了过来。等到后半夜,张姐和另几个被带走的技师回店,告诉他孔媛被派出所扣了,据说定性为卖淫。 说真的,张姐对派出所的这个认定也觉得莫名其妙。警察到的时候,88号在给老棍儿按摩,就算是全裸吧,毕竟没有直接性交。哪来的卖淫?再说老棍儿当时在店里就被放了,另一个当事人88号技师压根没被带去派出所,单揪孔媛一个是什么意思? 当然,张姐也就是在肚子里道声稀奇,不会替孔媛抱屈。孔媛倒了霉,其实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愿。再说,派出所没来找他们夫妻组织卖淫这一茬,已经要谢天谢地了,还管那么多? 卢老板本以为至少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再见孔媛,见她此刻安然无恙地出现,一时反应不及。怎么只关了一夜就放出来了?没事了?没事凭什么扣她一夜?有事?有事没理由今天就放啊。 他懵得厉害,都没注意孔媛身后还跟着个男人。直到那男人来到柜台前,他也以为是来店里玩的客人,只是恰巧与孔媛同时上楼而已。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今天不营业。” 男人也不说话,笑笑走开两步。卢老板奇怪地看着他,但很快注意力就被孔媛说的话吸引过去。 “老板,今天开始我不做了,过来和你说一下。” “呃……”卢老板含糊地应着,脑子有些糊涂。 孔媛压低嗓门说:“我把钱带来了,老板你把欠条找出来吧。” 卢老板终于完全清醒,孔媛要走?她这么快就攒够钱了?这么一身好肉,自己一次都没玩过,她就准备走了? “你怎么出来的?警察那边没事了?”卢老板随口就想岔开话题,当然他现在问的确实也是他关心的。 孔媛瞟了眼技师休息室的门,张姐还在屋里说话,听不太清具体说些什么,她应该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 “没事了!这位先生托人把我弄出来的。”孔媛指了指沈惜,刻意把整个过程说得很含糊,留给卢老板充分的想象空间。 果然,卢老板看向沈惜的眼神变得比刚才认真多了。 未知最容易产生敬畏感。孔媛犯的事不算大,顶了天就是行政拘留十五天,想捞她出来,不算太难的事,稍有点门路,都能办到。从这个角度讲,沈惜未必是什么惹不得的大人物。问题是,卢老板很清楚,无论沈惜是轻而易举还是大费周折,总之他把孔媛捞出来了,而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只要有这么一点区别,最好就别去惹他。 可真就这么放走孔媛,又实在不甘心。 “还没到结薪的日子,你要是今天走……”卢老板本想说说工资的事,没想到孔媛对此毫不在意:“我知道,当初就说好的,不到结工资的日子,自己辞工,就没钱拿。前面几天工资,我不要了!”她一向是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此前为了收入她会坚持,但既然已经确定要走,那付出这点代价也在所不惜。 卢老板被她这句话噎了一下。他又瞟了眼沈惜,有了这个男人撑腰,孔媛现在真是有底气了。三四千块的工资,说不要就不要。 带着最后一丝不甘,卢老板磨磨叽叽地说:“欠条,我好像没带着……” 孔媛皱起眉头,还没等她开口,沈惜屈起食指,在柜台上轻轻敲击两下,插口道:“我们等下还有事要办,马上就得走,就不麻烦你找欠条了。孔媛还你钱,你写张收条,写明孔媛债务已清,把金额和时间都写清楚,再注明原欠条已遗失并失效。就行了” 卢老板又被噎住。欠条其实就在他的钱包里,只是不舍得放孔媛走,又没什么好办法阻拦,下意识想给她添些麻烦。他本来还担心万一孔媛要他去找欠条,那该找什么借口再拖上一拖。没想到这男人更狠,索性连欠条都不要了。 如果照他说的那样写了收条,那就算自己还攥着原本的欠条,根本没有意义。 “老板,快点写收条吧,等会张姐出来就不好办了,我们这事你不是瞒着她的吗?”孔媛又催了一句。 卢老板暗暗叹口气,知道这事已无可挽回,也不想再啰嗦,装模作样说欠条也许就在办公室,容他找一找,然后象征性进办公室晃了一圈,拿着欠条出来,从孔媛手中接过了一万元现金。 说了声“谢谢”,孔媛转身就走。在快到楼梯口时,张姐恰好走出技师休息室,一眼看到孔媛,惊愕地站住。 孔媛没跟她打招呼,也没去想她刚才在休息室里说些什么,更不去想这家店今后还会不会再营业。 她和这里不会再有联系。 紧接着两人去田冰家把孔媛的几件行李取了出来。孔媛真诚地向小姐妹道了谢,又提醒田冰,瞿副所长已经知道当初她说了谎,当心他过来找麻烦。 田冰表示自己心里有数,不必担心。 她现在确实不怎么怕瞿副所长。她已经被芳姐选中,算是“有组织”的人了。真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杨哥来帮自己摆平。像芳姐这种把色情生意做得这么大的狠角色,摆平一个派出所应该问题不大吧? 田冰还不清楚自己未来的老板和中宁市局常务副局长的关系,否则只会更加放心。 离开田冰家,孔媛以为沈惜会直接把她带去要借给她住的那套房子,结果却被告知今晚要先住到沈惜家里去。 “其实昨天晚上就可以回我家住,但客房三个月没住人了,临时过去很不方便,就让你住宾馆了。今天太阳不错,我把床单被套什么的都拿出去晒了,再简单收拾一下,客房就能住人了。”沈惜解释道。 之所以暂时先不去自己另一套房子,也是同样的道理。那房子去年十月刚装修完,许久没住人了。 “先回家放行李,等会带你去看看那个房子,要是不喜欢,我们另外想办法。要是觉得可以,就开窗户通风,先敞两天,过几天搬过去。明天你先去买点日用品什么的。那房子电器、家具都有,但水杯、牙刷、水壶什么的,都没有准备。”沈惜向后备箱方向指了指,“我看你也没多少行李,估计这些东西也不齐全吧?” 孔媛没想过沈惜居然会把这些日常琐事想得那么周全,真不像是在帮一个几乎没什么交情的陌生“朋友”,招待前来暂住的亲戚也不过如此吧? 回到家时,日头已经偏西,沈惜放好行李,去露台收回床单被套,简单收拾以后,又带着孔媛直奔另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就是沈惋所说,沈永盛遗产里唯一挂在沈惜名下的产业。此前一直是租出去的,租金也一直是沈惋代收。原先的租客去年九月期满后,离开了中宁。沈惋借此彻底甩手,告诉弟弟以后这个房子怎么处理,她再也不管了。要不是沈惜坚决不肯收,她还想把前几年的租金算清楚一并交还。 这套房子是拆迁安置房。母亲忻晴当年从她的外婆那里继承了一套位于丽桥区老城的旧式院落,在她车祸去世后,房屋所有权转归沈永盛所有。沈永盛病逝前两年,因为旧城改造,这个院子置换了两套新房,其中一套没过多久就转卖了,还剩下一套始终留在姐弟手里。 房子暂时空了下来,沈惜决定重新简单装修一下。因为除地板外,家具基本都是现买的,没什么木工活,水电网络之类的也不用重新铺设,装修用时不久,差不多一个多月就完工了。至今已经敞了差不多两个月,勉强可以住人了。 沈惜此前一直强调房子又老又小,又不收她一分钱房租,所以孔媛始终压制着内心的期望值,觉得可能真会见到一栋残旧老楼,几个暗狭房间。可看过房子以后,孔媛傻了。房子确实很老,差不多有二十年房龄,但论起综合条件,却几乎没什么可挑剔的。房子确实不大,但也有六十五平方左右。厨卫浴、客厅主卧次卧阳台一应俱全。更因为刚装修完,除了家具表面有薄薄一层灰尘外,看上去又亮堂又干净。 小区整体环境也不错。这里位于石舟区和虎川区的交界,是中宁老城区里最成熟的部位,既不荒僻又不吵闹,从沈惜家过来,开车半小时左右就到。 出小区大门步行五分钟就有一个很大的菜市场,小区对面有家小型便捷超市,向东步行一刻钟则有中宁最大的一家乐购,公交车站在小区大门西侧二十几步远的位置,无论往哪个方向都有不止一趟公交,一切都再方便不过。 老小区的通病,是停车位有限,小区道路上停了不少车,看著有点拥挤,除此之外,路面干净,绿化整洁,中央小花园里老人闲坐,幼童欢闹,看着这一切,孔媛莫名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幸福感。 随即她又变得惶恐,这么好的房子,免费让我住? 这是大好事,可未免太好了一点。 孔媛简直就要怀疑沈惜这么做,是不是有变相要包养自己的意思? 不用付租金,会要我肉偿吗? 转念一想,随即释然。 隐约听施梦萦说过,沈惜在性方面没那么热衷。自己多半是杞人忧天。 再说,纠缠这些有什么意义? 孔媛突然嘲笑自己矫情。从昨晚到现在,沈惜把自己从派出所救出来,借钱给自己,为自己准备住处,到现在还没说过一句要收取回报的话。如果说自己欠前男友的只是钱,还可以用金额计算的话,那么欠沈惜的根本就不知道该算多少。 欠了人,总得还吧? 对一笔自己只要拼命努力就能还清的债,孔媛有决心站定立场,不再妥协。 但对一笔根本都算不过来究竟欠了多少的债务,她没了继续坚持立场的勇气。 自己根本没那么金贵好吧?陪周晓荣睡过,陪徐芃睡过,陪刘凯耀睡过,陪好几个客户睡过,被前男友送给邻居睡过……哦,对了,还给好多男人打过飞机,也给卢老板和老棍儿口交过。 难道沈惜就不能睡自己了? 算了,不想了。孔媛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些矛盾,一方面她真的希望自己离开荣达智瑞后不需要再用肉体去交换什么;另一方面,面对沈惜周到的善意,她难免起了一丝必须要“报答”的念头。 一旦要报答,除了拿出一身本事好好在床上为沈惜服务以外,自己现在还能为他做什么呢? 沈惜可完全没想到孔媛看过房子后,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晚饭时,沈惜找了家幽静的咖啡馆,他需要和孔媛好好聊聊。 沈惜可以帮助别人,也可以不探听他人的隐私,但有些疑问他必须要弄清楚,帮人也要帮得明明白白。 这次不等沈惜发问,孔媛就详细说明了前因后果。包括施梦萦此前被自己前男友要挟的事,她也一并说了,只是暂时瞒下了施梦萦被迫和吴昱辉上床的那部分。至于后来施梦萦又主动去找吴昱辉的那些事,孔媛一无所知,自然不可能说给沈惜听。 沈惜眉头微蹙。孔媛说的这些让他颇感惊讶。一方面完全想不到施梦萦居然还曾被拍过艳照,另一方面则奇怪为什么遇到了这么大的麻烦她却没有联系自己,这实在不是自己这位前女友的行事风格。在心底默算一下,沈惜这才了然,那段时间自己正在英国,就算她找了自己,也联系不上,难怪自己直到现在才知道此事。 孔媛对自己帮施梦萦处理麻烦这一段说得含糊。她倒也不是想做好事不留名,更没有施恩不望报的迂腐念头——沈惜早与施梦萦分手,他会不会觉得她的牺牲是种恩都不一定——主要其中有自己用肛交为代价换取吴昱辉让步的情节,这部分说起来难免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她因此背上了一笔债的事,孔媛还是坦然说了。 沈惜不由得为此动容。 “你还欠他多少?” “两万元。过年前付清。” “你现在手边还剩多少?” 孔媛默然不语。 沈惜善意地笑笑:“如果你能还得上,估计也不会去那家足浴店工作吧?你现在辞工了,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你能找到找新工作吗?一个月够你挣两万元吗?” 孔媛坦然摇头。 “这样,这一个月,你先自己想办法筹钱。到了期限,如果你还不了,就告诉我。至于我这边帮你出的钱,你不用操心,先拖着,慢慢还。”沈惜看得出孔媛并不想不断地平白接受恩惠,也知道她内心深处有一份尊严,所以索性把一切都摊开了讲。 孔媛想要说什么,却没开口。 “你是为帮朋友,欠下了这笔债。我想帮你这个忙,不是冲着你帮了施梦萦,而是冲着你这个人。” 孔媛嘴唇动了几下,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过年前工作可不好找啊。” “我现在还不知道……” “要不这样,我的茶楼,元旦前走了两个服务员,本来想着凑合一下,过年回来再招人。如果你愿意,先来茶楼干几天,好歹先挣一个月工资。过完春节,你愿意继续留下来干,或者去找别的工作,都随你,你看这样行不行?” (待续) 【情欲两极】(35) 欲望文 【情欲两极】(36)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6) 于2017/07/25********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青年富豪陆优有心追求裴语微。 齐鸿轩母亲陈建芬回老家参加丧礼,巧遇堂侄女,受邀参加外侄孙女的生日会。 裴语微离开中宁,与来中国大陆旅游的校友聚会。 ********第三十六章便宜亲戚接上母亲,开车进入临仙阁的正门,齐鸿轩表面显得镇定,内心却充满惊讶和艳羡。母亲之前说过自己从没见过的远房表妹嫁得很好,没想到竟会这么好。 今天要办的只是她女儿五周岁的生日会,举办地竟是临仙阁。 临仙阁大酒店紧邻临仙湖,是中宁最高档的酒店之一。主体原型是两处明朝中期所建的私家园林,经改造连贯而成。占地极广,几乎占去整片临仙湖西面的土地。翠茵遍地,碧树连天,青丘隐隐,溪水环流,像个巨大的湖畔花园,是省里接待国家领导人及外事活动的首选之地。去年从浙大来了一批教授到崇大作学术交流,落脚于此,曾说这里的环境比西湖国宾馆还要更好一些。 小女孩的生日会,选在这里办? 表妹嫁得是什么人家? 坐在后座的陈建芬一路上唠叨不断。今天过来的只有母子二人。齐展诚一向不乐于参加亲戚间的往来应酬,不肯移步早在陈建芬的意料之中。但宋斯嘉也没能来,就令她心存不满。 前天,宋斯嘉又跟着导师飞去长沙开会了。 “上回卉卉回来,她也说要开会,没来吃饭。她就这么忙?我们家这边亲戚,她好像根本不放心上嘛!” 齐鸿轩微微皱眉,随口打着哈哈。 陈建芬是崇大附属医院儿科的权威专家,同时还是崇大医学院的教授,参加学术交流会这种事对她来讲也是家常便饭,按说应该完全能够理解。只是这事放在儿媳妇身上,她免不了要挑挑刺。 齐鸿轩觉得好笑,父母在对待宋斯嘉的态度上,完全走两个极端。 自家老爷子对儿媳很满意。齐展诚对儿子的要求一向很高,从小到大,无论他成绩是好是坏,基本就没给过好脸。在他看来,儿子全市第22名考上崇大的成绩还不够好。如果要说出三件在他眼中自家儿子三十年来最令他满意的事,娶宋斯嘉为妻,绝对位列其中。只是齐展诚性子冷,很少和儿媳沟通,也少有笑脸。 陈建芬正好与丈夫相反。其实这个儿媳妇是她自己选的,当初让两人相亲,就是她和老同事宋斯嘉的母亲韩秀薇一起商量安排的。在两人的恋爱阶段,陈建芬比儿子还急,好几次提醒齐鸿轩,说像宋斯嘉这样的女孩,错过就再没下家了,趁热打铁赶紧娶回来才对。 可等宋斯嘉真的进了门,陈建芬又突然转了性子,怎么看怎么不痛快。态度始终不冷不热,时不时还要说几句酸话。掰开揉碎去想,除了迄今还没生孩子这一条,宋斯嘉没什么好挑的,可陈建芬就是不满。 齐鸿轩从不管这摊烂账。他也看出来了,母亲对妻子顶了天也只能在口头上给那么几句,不会再过分了。岳父岳母也是一个名牌大学教授,一个知名医学专家,宋家并不比齐家矮一头。齐展诚是崇大理学院党委书记,宋英昶在大学里没有行政职务,却是全国知名的大学者。在各自的领域里,宋英昶的学界地位更高一筹。齐鸿轩是博士,宋斯嘉也是博士,而她还提前一步成了副教授。从哪方面来讲,两人的婚姻再般配不过,哪边都不落下风,这也让陈建芬想在儿媳妇面前摆摆脸色的时候,少很多底气。 齐鸿轩懒得去调解婆媳矛盾。天下哪有亲如母女的婆媳?自己家里这样已经不错了。 生日会订在“曲水流觞馆”月镜楼三楼水月厅举行。临仙阁一共分为五大区,“曲水流觞”是其中之一,引临仙湖之水成溪,贯穿全区,以中国传统建筑风格布亭台楼榭于其间。月镜楼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处,临湖而立。据说每到月中,水平如镜,印月如盘。立于此楼高处观之,美不胜收。 他们母子俩算是到得早的。偌大的水月厅里,目前只到了二十来个客人,分为不同的小圈子正谈笑风生。五六个小孩子也按亲疏分作两团,或把小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或是绕着大厅满场飞跑追打。 一个精干的短发少妇快步迎上来,热情地打着招呼。陈建芬笑着与她寒暄几句,又给齐鸿轩和少妇间相互介绍了一番。这位就是她的堂侄女陈希。在和这表妹稍微聊了几句以后,齐鸿轩终于明白她怎么会选在临仙阁办生日宴。 陈希的老公是中宁著名的云扬房产的老总,她公公是永业集团的董事长。难怪小小一场生日会也能摆大排场。要是沈家没钱,那中宁市也就不存在有钱人了。 命真好。 陈希挺看重新认的这门亲戚。虽然多年没有走动,但陈家其他亲戚大都还在宝金县老家,自己父亲早亡,在中宁,像堂姑姑这样一家四口都是名牌大学老师的家庭,也是她的亲戚中最能摆上台面的了。她把正在大厅另一头玩得欢快的女儿叫了过来,来认识一下姑姥姥和表舅舅。 一下跑过来两个手牵手的小姑娘,年纪差不多,个子略高那个看着更机灵懂事些,较矮的则娇憨许多。经陈希介绍,较矮的小女孩就是她的女儿“蕤蕤”。 蕤蕤怯生生地瞅着眼前两个陌生人,在母亲的催促下打过招呼,立即和另一个叫“诺诺”的小女孩跑开了。 “小孩子就这么不懂事!她边上那个是蕤蕤表妹,比她还小几个月呢,两个小丫头要好得很!”陈希远远看着远处嬉闹的女儿,满脸宠溺的表情。 齐鸿轩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突然目光落在两个小女孩附近的一个漂亮少妇身上。 这女人的年纪和陈希接近,个子很高,和宋斯嘉差不多。身为沈家少奶奶的陈希周身都透着富贵气,而这女人则隐隐的有着沉静大家风范。 莫非也是沈家儿媳妇? 为什么觉得她有点眼熟呢?齐鸿轩搜索枯肠,脑海中完全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女人的记忆。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她,那为什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女人俯身和两个小女孩说这话。 陈希正在给陈建芬介绍:“那个就是诺诺的妈妈,是伟扬的堂妹,叫沈惋……” 这个名字非常陌生,可齐鸿轩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沈婉……沈婉……婉……委婉……婉转……婉惜?不对,惋惜……惋惜!沈惋!沈惜! 云扬房产……永业集团……沈伟扬,沈永强……沈家……沈惋!沈惜! 齐鸿轩突然明白这女人为什么看上去有些面熟。尽管并不完全相同,但脸部轮廓、眉梢眼角、神色表情,处处都带着沈惜的影子,不是姐弟,就是兄妹。 换句话说,沈惜也是沈伟扬的堂弟。 这个因为被妻子叫做“哥哥”而和自己隐隐有着一层滑稽的“亲戚”关系的男人,居然真的是自己拐着弯的亲戚。 中宁市有近千万人,还有这么巧的事!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碍眼的身影突然闯入齐鸿轩的视线。这男人走到两个正在对拍小巴掌的女孩身边,把手按在她们脑袋上一阵蹂躏。两个小丫头扬起脸来,一个叫着“舅舅”,一个叫着“三叔”……不知为什么,齐鸿轩心底升起一丝畏惧。 怕的是什么? 齐鸿轩说不清。但他就是觉得害怕。 陈建芬正在和堂侄女闲聊,沈惜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此刻没有任何人在注意齐鸿轩。他心神不宁地走开,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自觉的走到大厅正门旁,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风风火火冲进门来,大呼小叫着:“蕤蕤!诺诺!我来啦!” 这小男孩冲得猛,几乎就踩到了齐鸿轩。他赶紧后退两步,满怀不悦,正在腹诽这小鬼不知是哪家的倒霉孩子,一眼瞥见紧跟在男孩身后进来的娇小斯文的少妇,嘴里不住念叨:“慢点,别摔到了!” 如果说刚才看到沈惜时,在诡秘的宿命感之余,齐鸿轩还能清楚感受到强烈的不悦,那么在这少妇出现时,他满脑子基本就只剩空白。 齐鸿轩怀疑现在自己是不是处在梦中。 吴静雅,和沈家又是什么关系? “怎么?怕了?”裹好浴袍从卫生间走出,看着神情严肃地坐在床边的齐鸿轩,吴静雅嘴角浮起一丝意味复杂的笑。 昨天在水月厅迎面撞见齐鸿轩,吴静雅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那个瞬间她脑子里只有三个字:露馅了! 稍一回神,她发现,寒冬腊月,自己竟出了一身细汗。 好在吴静雅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女人。片刻惊慌失措后,立刻就想到,老公在县里忙工作,没回来参加侄女的生日会。如果不是他,那也就没人会选今天这个场合找齐鸿轩过来对质。掩藏起心底的恐惧,她故作镇定地从齐鸿轩身边走过,摆出一副素不相识的样子。此后也始终和齐鸿轩保持着五米以上的距离,连一次眼神对视都没有。 身为今天这个生日会的女主人的陈希,在客人到齐后,就没工夫继续和陈建芬母子待在一起了。她也不可能向他们介绍沈家的每一个人。在场的人里,除了沈惜和吴静雅,齐鸿轩一个都不认识,再加上心里有鬼,也不敢找人去瞎打听。 结果,直到聚会散场,齐鸿轩还是没搞清楚吴静雅到底是沈家什么人。 憋了整个下午的齐鸿轩刚和母亲分开,立刻就给吴静雅发了条微信。 吴静雅回复:“你猜。” 齐鸿轩哭笑不得。 “我公公和陈希的公公是亲兄弟,你说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吴静雅已经不动声色地打听到了齐鸿轩今天会在场的缘故。原来他竟是那个自己不怎么喜欢的妯娌的远房亲戚。 如果当初就知道这层关系,吴静雅绝对会让薛芸琳给自己换个出轨对象。 齐鸿轩想了想,搞明白了吴静雅说的这层拐着弯的关系到底该怎么算。她老公和表妹夫沈伟扬是堂兄弟?沈惜也是他们这一辈的兄弟吧? 云扬房产鼎鼎大名,吴静雅的老公是干什么的? 薛芸琳说过,她的丈夫是官员,前程远大。生日会上没见到他,是因为工作忙吗? 齐鸿轩开始忐忑不安。自己不会玩出麻烦来了吧? 要想问得更清楚些,吴静雅却懒得通过微信废话:“明天见面说!” 这周五下午见面开房,是两人早就约好的。只是谁都没想到,会在约会的前一天,在另一个场合巧遇。 第二天齐鸿轩照惯例先到了一步,没过半个小时,吴静雅也到了。齐鸿轩急着想搞清楚心里的疑问,吴静雅却云淡风轻地说要先去洗澡。 两人来往已经四个多月了,开房也超过十次,两人对彼此的身体早就熟悉无比。吴静雅从不嫌弃精液,不但不嫌脏,每次还要吃个过瘾,连屁眼也放开了任男人操,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讲究,上床前还非要先洗澡。 尤其现在是一月天,不像夏末秋初那会在户外晃一圈准大汗淋漓,不洗澡浑身难受。可吴静雅偏偏非要先去洗澡。 这十来分钟,齐鸿轩等得有些心焦。搞不清楚可能存在的未知威胁,他难免不安。 吴静雅一出来就问了这么一句,有点激怒了齐鸿轩。心里明明有些怕被报复,但在女人面前他总不能认怂。尤其不能表现出怕对方老公。 “有什么好怕的?”齐鸿轩故作轻松地撇撇嘴。只是这样一装逼,继续追问就显得底气不足,一时有点无话可说。 吴静雅来到床边,扯了扯他的毛衣,笑着说:“不怕啊?你怎么连衣服都不脱?今天不想玩了?还是以后都不想玩了?” 齐鸿轩这才注意到自己除了外套,身上的其他衣物都没动。和只裹着件浴袍的吴静雅比起来,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吴静雅扭着屁股走到窗边的沙发旁,舒舒服服坐好,惬意地翘起一条腿。浴袍下摆散开,白生生的大腿根露了出来。她正对着满脸尴尬的齐鸿轩,轻松地说:“好啦,不逗了。我跟你说,我老公嘛,之前是贾海洲副省长的秘书,省府秘书二处副处长,去年年底刚调去苦溪县当县长……” 一连串职务报下来,齐鸿轩有些迷糊。他对政治不太关心,对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是有些隔膜的。省府秘书二处副处长之类的官衔直接被他忽略了,反正他也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县长听上去很大,但苦溪县的县长反正也管不到中宁市区,不能把他这个大学老师怎么样。说到底,县长不过是个处级干部,自己父亲是985名校的校党组成员,理学院党委书记,论起来也是处级,虽说从实际权力来讲,两者有着巨大差距,但不至于需要畏之如虎吧? 反倒是贾海洲副省长的秘书这个头衔更让齐鸿轩警醒。 贾海洲是两年半以前空降来省里的,担任常务副省长,是有名的少壮派新生代干部。这两年里在各级媒体的出镜率,丝毫不逊色于和他同期到省的省委书记马青贤。哪怕是齐鸿轩对时事缺乏兴趣的寻常中宁市民,都知道他是下一任省长的最热门人选。只等现任的郭省长年龄到站,贾海洲多半会立刻顺势再上半级。 这种大人物的贴身秘书,能量恐怕不小。齐鸿轩突然想到好些年前看过的一部电视剧《蜗居》。其中那个张嘉译扮演的,玩弄了小美女海藻的官员好像就是个秘书。如果照网上某些人说的那样,原著真是以上海为背景创作,那这个角色跑到现实中,差不多就是吴静雅的老公的这个职务啊。 薛芸琳说过,这人前途无量。是啊,三十几岁的一县之长,省级大佬的亲信之人,只要不出大错,仕途多半会一帆风顺吧?自己现在可以奓着胆子说一个县长不算什么,再过五年,恐怕就不得不仰视这个人了。 吴静雅见他神情阴晴不定,心里好笑,又补充了一句:“我公公是应林市委书记,说不定你也知道他。我老公的爷爷嘛,三十年前是我们省的省长。沈执中你知不知道?” 齐鸿轩差点跳起来。 沈家的各支分布,对于像刘铭远、杜臻奇之类人来说,当然如数家珍。就算是钱宏熙这种家伙,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但对齐鸿轩来讲,尽管也曾听过沈家在中宁很了不起,多半只是人云亦云,当作谈资而已。这个沈家具体有些什么人,做些什么事,绝大多数人都是说不清的。 齐鸿轩更熟悉的是沈永强、沈伟扬父子。没办法,在如今这个时代,富商巨子总是更惹人注目。就好像绝大多数升斗小民未必能说清浙江省省长、副省长是谁,但多半都知道杭州有个阿里巴巴,老总叫马云。 问题是,齐鸿轩可以不知道应林市委书记是谁,但不可能不明白应林市在全省的地位。最近三年,全省经济总量最大的城市一直是应林,从纯粹经济角度来讲,稳稳压着省会中宁。总有传言说,应林市一直在努力运作,希望可以升格为直辖市。应林市委书记?差不多就相当于中宁市委书记吧? 更何况,还有沈执中! 沈执中当省长那会,齐鸿轩还没出生。但他很熟悉这个名字,因为在崇大理学院大楼一楼的墙上,还有自己家中相簿里有着同一张照片。照片拍摄的是一位老干部和一群中青年学者交谈的场景,其中就有当时不过27岁,还在攻读博士学位的齐展诚。照片说明栏里,省长沈执中的名字赫然在目。 可以说,自从齐鸿轩会翻看相簿开始,就认识了沈执中。这是他人生中最早知道的政府高官没有之一。 吴静雅是应林市委书记的儿媳妇?是老省长沈执中的孙媳妇? 齐鸿轩一时竟说不清自己是该害怕还是感到荣幸了。 一个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沈家的媳妇吃了无数我的精液,还有……我还操了她的屁眼! 吴静雅不清楚这男人心里转着的念头,一时也没察觉他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她只是淡淡笑着观察齐鸿轩,想看看他在知道自己夫家情况后,会有什么反应。 从昨天到刚才,齐鸿轩反复询问她关于丈夫的事,让吴静雅对他有些鄙夷。 对齐鸿轩,吴静雅谈不上有多少感情——他自诩在她心中应该很有地位,无非是因为吴静雅既愿意吞吃他的精液,也把肛门的初夜给了他。孰不知吴静雅吃他的精液只是因为喜欢这种味道。在深圳,五个操过她的男人,无论是直接射精在她嘴里,还是射在肉穴或屁眼里,她全都吃了,尽可能不浪费一滴精液;至于肛门的第一次,那更是笑话,在薛芸琳的前男友真正给她的菊花破处后,他几乎就没再碰过她前面的洞,一直尽情享受这片火热紧的窄新开发的处女地。所谓“破处”,无非是因为屁眼里没有那层膜,装起假来毫无难度,逗逗齐鸿轩开心而已。 吴静雅绝不会天真到放着沈伟长这种老公不要,跑去和一个大学老师爱来爱去。从家世到能力,再到人品,沈伟长都没什么瑕疵,此前吴静雅还对老公给副省长当秘书还忙得乐在其中的抉择啧有烦言,自从他走马赴任苦溪县,手掌一方权柄,这点小不满自然也烟消云散。 唯一让吴静雅不甚满意的,就是沈伟长在性方面不怎么上心,能力倒是没有问题,就是兴趣缺缺,浅尝辄止。这让在过了三十岁后,心里越来越燥,总觉得熟透了的身体越来越想要的吴静雅,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另外还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缘故,她这种对精液的饥渴,以及现在刚被开发出来的对肛交的享受,都带着一种淫靡的气味,是无法在丈夫面前尽情展现的。只有在面对齐鸿轩时才可以随心所欲。 无非就是因为齐鸿轩对她来讲实在不算什么,完全不必顾虑在他心目中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和齐鸿轩来往不断,是出于做熟不做生的心理,既然能从他这里得到满足,吴静雅就不想再另起炉灶。毕竟重新换个情人,多少也是件麻烦事。可是如果是他主动打起退堂鼓,吴静雅也不介意分道扬镳。 跟一个和陈希有亲属关系的男人继续来往,也是风险呢。 不过这男人好像有点种,没看出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看来没被吓退。 吴静雅解开浴袍束带,拉开前襟,里面是不着一丝的赤裸肉体。齐鸿轩的注意力顿时被她的举动所吸引。她慢慢分开双腿,将膝盖搁在沙发扶手上,两腿形成一个近150°的钝角,右手的食指、中指撑住两片肉唇,努力地将其张开,左手按住完全暴露出来的阴蒂,轻轻揉搓起来。 “你想不想搞我?”吴静雅的眼神变得迷离,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在嘴唇边轻轻舔舐。 从理智出发,齐鸿轩其实是有些胆怯的,但从小除了在课业上常被父亲指摘外,他的人生算是一帆风顺,几乎没栽过什么跟头。说真的,除了齐展诚外,绝大多数人给他的都是阳光般的笑脸。齐鸿轩从没真的怕过什么人或什么事。 被眼前吴静雅前所未见的媚态一刺激,齐鸿轩就把持不住了。 干都已经干过了,还怕什么?难道从今天开始不干了,吴静雅已经被自己操过好几次的屁眼能重新恢复处女状态?齐鸿轩心一横,霍的站起身,手忙脚乱把西裤、毛衣之类的脱了个干净,只剩下内裤,几步就走到吴静雅身边。 “你的屁眼我都操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反倒是你,怕不怕被你老公知道?” 吴静雅白了他一眼:“怕什么?别让他知道就好啦!” 她生就一副童颜,如果忽略掉眉梢眼角几缕难以逃过的岁月刻上的浅浅皱纹,说她是个大学生都会有人信。齐鸿轩此前别有心事,没有留意,此刻色心一起,顿时注意到吴静雅刚在卫生间里特意给自己梳了两根羊角辫。 这种纯纯的模样,配上软软糯糯的娃娃音,与之同步的却是在男人面前放肆地玩弄着下身的姿势,齐鸿轩的心七上八下的,被挠得火烧火燎。 他艰难地从内裤里掏出已经发硬的肉棒,送到吴静雅嘴边。 “舔鸡巴!我要射你脸上!” “射嘴里好不好?”吴静雅毫不犹豫把脸凑了上来,在龟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贪婪地将肉棒吞下大半,用力舔了几下,吐出龟头,咂了咂滋味。 “射我嘴里嘛,我把它全吃掉!” 齐鸿轩哑着嗓子发号施令:“先射你脸上!然后你再吃,少不了你的!” 吴静雅少见他这种霸道的态度,倒也觉得新鲜,继续卖力吞吐起来。齐鸿轩看着硬梆梆的肉棒在她色泽鲜亮的唇间快速进出,胸腹间像塞了团火,恨不能立刻就发泄出来。 他的肉棒尺寸一般,在吴静雅的经验里甚至只能勉强算中等偏下,但偏偏顶着个硕大的龟头,口交起来格外费劲,总会累得她两腮酸麻,满口津液。忙活了十几分钟,齐鸿轩却始终无法到达喷发的临界点。吴静雅口腔里积多了唾液,简直就能用口水把龟头泡起来了,下巴和两腮酸得不行,不得不吐出肉棒,休息片刻,抱怨道:“你今天怎么出不来?” 齐鸿轩还没享受够,懒得废话,按着她的后脑就往自己肉棒上压,吴静雅机灵地一扭脖子,躲开他的按压,握紧肉棒使劲撸起来,舌头转去攻击睾丸。 十几下轻柔的舔舐搞得齐鸿轩麻痒难当,肉棒也被揉搓得酸麻舒爽,倒也不急于塞回到她的嘴里。吴静雅手上的劲用得很足,龟头底部的肉棱甚至都被刮得胀痛。肉袋外皮被舔得湿漉漉的,她正试图将一颗睾丸整个含进嘴里,就在她的努力接近完成时,齐鸿轩终于感到强烈的释放欲望即将绽放,来不及说话,一把揪住吴静雅一根羊角辫,把她伏在胯下的脑袋拽了上来,另一只手使劲压住肉棒根部,使龟头朝下对准吴静雅的头。 吴静雅的头发被揪得生疼,刚想叫痛,一股浓精直接撞在右眼上,糊住了眼睑。她连忙叫起来:“别射头发上!”可这话还是说晚了,接下来的几发猛射的精液大半都甩在她头发上,其他的零零星星落在鼻子上、脸颊上。很快,额头、眼皮上的精液慢慢淌下来,半边脸都变得光闪闪滑腻腻的。 齐鸿轩存了差不多一个星期的精液,一股脑都喷在了出来。 换作平时,吴静雅对精液满脸应该充满欢喜,但现在她却有些气恼。左顾右盼一时找不到纸巾,连忙扑到电视机柜旁,在手包里翻出包湿巾,一边擦抹着沾在头发上的精液,一边抱怨:“都说了,别弄在头发上!” 齐鸿轩嘻嘻笑着,凑了过来。 “怎么了?今天星期五,老公要回家?怕被他发现?那等会再搞一次,就射在你里面,让你屄里灌满了精液回去见老公!”眼看着自己把面前的女人射了满脸花,齐鸿轩原本的忐忑消了大半,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吴静雅呸了一声:“我老公这周不回……” 没等她说完,齐鸿轩又把龟头顶到她嘴边,示意她把上面的精液舔干净。吴静雅没好气地抬手在肉棒上拍了一把。 “不舔!没空!我儿子和他叔叔一起出去玩了,等会还要去接儿子。搞成这个样子,你说我洗不洗头?不洗的话,万一被闻出来味道怎么办?洗的话,万一有洗发水的味道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谁没事冬天下午洗头?真麻烦!” 被他这一说,齐鸿轩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疑问。 “谁带你儿子出去玩了?你老公的弟弟?亲弟弟吗?” “堂弟。我老公是独生子女。” “沈伟扬吗?” “不是,人家是大老板,哪有空陪我儿子玩。另外一个。”吴静雅完全没意识到齐鸿轩想问的正她所说的“另外一个”。 “另一个?沈惜?” “是啊。哎?”吴静雅略感惊讶,“你认识啊?” “嗯!”齐鸿轩抿了抿嘴唇,终于说到沈惜了。 “你先等着!”吴静雅收拾了半天,总觉得异味难消,还是决定去洗个头,大不了多冲几遍。洗头、吹头,一整套下来,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等她再次走出卫生间,齐鸿轩已经躺在床上,胸部以下斜斜地搭着被子。床头柜上放着瓶已经用了超过一半的后庭润滑液。 这瓶润滑液是吴静雅买的,但自从开始和齐鸿轩玩肛交以后,就交给他带在身上了。吴静雅可不想这玩意总放在自己包里,万一被发现了,解释不清。 “拿这东西出来干嘛?谁说今天让你插后面?” “你说呢?不插后面你舍得吗?”齐鸿轩笑得很猥琐,“你屁眼已经在痒了吧?每次操屁眼,你都叫得比前面被插还要大声。还说不想插后面?你忘了上次被我操得承认自己是个烂婊子了?” 随着偷情次数越来越多,心态越来越放松,脸皮也越来越厚的吴静雅难得红了脸。在床上到了高潮难免会有些情难自禁的说辞,但上一次她确实说了些让现在的她还会觉得有些过分的淫词浪语。 在吴静雅的认知里,承认自己是骚货,荡妇没什么大不了的,骚和荡,某种程度来讲也是对女人的赞美。但她一直不愿意照齐鸿轩要求的那样承认自己是个婊子,这完全是另一回事。 但上次也许是因为肛门高潮过于强烈,她最终还是在意识错乱的胡言乱语时松口承认自己是个烂婊子。在齐鸿轩说要去找男人排队一百块钱一次来操她屁眼时,她也昏头昏脑地答应了,还说了“我的屁眼赚了钱都给你”之类的昏话。虽说是床上的玩笑话,但冷静下来以后,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掀开被角,钻进被窝,吴静雅缩进齐鸿轩的臂弯。 齐鸿轩没有就“屁眼”和“婊子”的话题继续下去,他更关心沈惜的问题。 吴静雅简单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沈惜的情况说了一遍,好奇地问:“你那么关心他干嘛?” 齐鸿轩摇头不语。 “怎么?怀疑我跟小叔子有一腿?哈哈。”吴静雅躺得舒服,信口瞎说。 齐鸿轩一半心思神游别处,信口应了声:“那你们有没有一腿啊?” 吴静雅伸手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你巴不得我被所有男人干过是吧?”这一下掐得挺狠,齐鸿轩的注意力随着突如其来的疼痛终于完全落回到怀中的女人身上。 “你还别说,我这小叔子有闲有钱,长得也不赖,身体又好,还真是当情人的好选择呢!哈哈……我下次去勾引他一下,好玩不过嫂子,说不定他也很想干我屁眼呢!” 这吴静雅这么一说,齐鸿轩没来由想到“潘驴邓小闲”五个字。 他终于明白自己昨天莫名的恐惧感究竟来自何方。 正像吴静雅说的,尽管他不知道沈惜到底多有钱,更不明白既然他这么闲,为什么还会有钱。但彼此寥寥几次的会面,他不得不承认,吴静雅刚才所说的那几点正是沈惜给人的感觉……以他的家世、财富,何况还有他和宋斯嘉这么多年来积攒下来的情分,如果有朝一日,他想夺走宋斯嘉,会不会毫无难度? 齐鸿轩一直以为自己很有自信,但令他气馁的是,一旦想到沈惜可能会全力来勾引妻子,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任何信心可以击败他。 算了,先不想了。反正现在还没有出现危机。在吴静雅面前,齐鸿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锋转去了别处。 没聊上几句,齐鸿轩的一只手就摸上了吴静雅的翘臀。 “干嘛!”感觉到男人的手指顶在自己肛门口,还慢慢用力往里钻,吴静雅立刻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别抠!痛的!” “插过那么多次,怕什么?一根手指而已……” “你不怕臭啊?” “你的屁眼怎么会臭?真要是臭的,每次插完屁眼,你怎么吃得那么香?” 齐鸿轩凑到吴静雅耳边,用牙轻轻磨着她的耳垂。 吴静雅像蛇似的扭了一阵,翻身取过床头的润滑液,递给齐鸿轩:“抹点这个,舒服一点。” “那你趴好!”齐鸿轩恋恋不舍地在她小巧圆挺的乳房上捏了两把。 冰凉粘稠的液体随着一根粗壮的手指慢慢深入肛肠深处,吴静雅不由自主地扭起来。从后面看,白里透红像个饱满的桃子的屁股放肆地左摇右晃,活脱脱就是条正在摇尾巴的母狗。每看到这幅场景,齐鸿轩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象宋斯嘉的屁眼里插着一根情趣狗尾,像眼前这女人这样扭动……宋斯嘉的初夜是自己的,她舔过自己的屁眼,吃过自己的精液,也已经让自己射在脸上,还拍了裸照,在公共场合做爱也尝试过了。剩下来最值得攻克的堡垒,毫无疑问就是她那美妙的菊花! 在知道沈惜的家世后,齐鸿轩多了一份只争朝夕的急迫心理。 妻子的屁眼必须为我绽放。我要拥有完整的宋斯嘉,她身上所有洞穴都应该向我敞开,她身上每个地方都应该被我的精液沾染到。 她是我一个人的女人,完全属于我,全身上下都是! 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手指抽插渐渐变得又快又猛,吴静雅在痛快之余也有了一丝不适,扭转头来抗议:“轻点!肉做的!我不是充气娃娃!” 齐鸿轩嘿嘿一笑,动作变得轻柔了些。 “你扭得太骚,看得我兴奋!” 吴静雅听他这么说,故意更加夸张地左右摇摆屁股,用力太猛,连垂着的乳房也摇了起来,在空中啪啪啪地连撞了好几下。 “你是该兴奋一点!我后面连我老公也没碰过,你可是操了沈家媳妇的屁眼!” 在自己的真实情况暴露后,吴静雅难免有过一丝担心,同时却也产生了更强烈的刺激感。就像几个月前第一次去宾馆见齐鸿轩时那样,尝试走私令她紧张,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在说出“操了沈家媳妇的屁眼”这句话时,她明显感到一种特别的快感,下身瞬间紧缩起来,竟给了她一丝触摸到高潮似的感觉。 齐鸿轩基本已经恢复了状态,听完这句话,也变得情难自已,他跳起身,对准那个微微张开的小洞,慢慢捅了进去。在整个大龟头完全挤开褶皱,全部进入菊穴后,男女两个同时发出一声近似满足的叹息。 是啊!沈惜有什么了不起?沈家有什么了不起?沈家再厉害,他们家的媳妇还不是被我骑在身下,像狗一样地被我操,连屁眼都奉献出来了。我还不用戴套,想射哪里就射哪里,反正最后她都会抠出来全部吃掉。 沈家的媳妇对我来说,就是一条言听计从的母狗! 光是这个念头,足以让齐鸿轩再额外增加十分钟的威猛状态。 括约肌完全被撑开带来的饱胀感伴随着难以避免的酸软,使吴静雅很快就接近顶峰。那种想排便却又拉不出什么的怪异通畅感,时不时觉得下个瞬间自己就会失禁,全然无法控制地一泻千里的错觉,使她不顾一切地前后摇摆,恨不得能让齐鸿轩的肉棒撞到最深处。 在齐鸿轩一下快似一下,一下猛似一下的撞击下,吴静雅从哼鸣变成呻吟,从呻吟变成呢喃,从呢喃变成叫喊,各种诸如“要做婊子”、“操烂屁眼”之类的胡言乱语又不断冒了出来。 恰似要给这段淫词浪语配乐,吴静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慢点慢点……我接个电话!” 齐鸿轩哪里肯停。 “别管他!操完再说!” “啊……你停一下!别动别动!”吴静雅被操得浑身发软,又不得不求他赶紧停下,“让我接完电话你再借着操嘛!” “那我一边操,你一边爬过去!”齐鸿轩反正无论如何不会停下,至于让吴静雅屁眼里插根肉棒爬着去接电话,倒也有趣。 吴静雅拿他没办法,只得四肢并用,慢慢爬了起来。齐鸿轩紧托她的腰部,半蹲着一点点朝前挪动,小心留意不要让肉棒从菊穴中滑出,不时还要狠狠捅几下,弄得吴静雅前不得停不得,从头难受到脚。 爬到床边,吴静雅愣了一下。让她用手撑地爬下床去倒不太难,可在这种姿势下,还能确保齐鸿轩的肉棒始终杵在屁眼里吗?为了防止中途滑脱,他的两只手就像两道铁箍死死卡在她腰间,两人连体,要吴静雅头朝下,臀朝上爬下去,难度实在不小。 齐鸿轩反应倒快,马上从蹲姿改为跪姿,几下就挪到床边。他先伸腿踩到地上,再让吴静雅下床。两人就这样艰难地保持负距离接触的状态,一点点挪到电视机柜旁。 之前打来的电话早已挂断,但铃声很快又第二次响起。 吴静雅从包里找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扭头做了个鬼脸:“我小叔子。 你就插着,别乱动,我先接电话。” 齐鸿轩不置可否。吴静雅接通电话。 沈惜在电话里问接下来把小胖子送去哪里。 小胖子指的当然是吴静雅的儿子沈鸣锋。去年重阳节全家聚会后,沈惜曾答应抽空带这小家伙去打打拳锻炼身体,后来一直没有兑现。昨天在沈纯蕤的生日会上,沈惜终于想起自己还欠小胖子一个承诺,基于“小孩子不能骗”的基本准则,他决定今天带沈鸣锋出去玩。吴静雅和齐鸿轩有约会,自然乐得有人帮忙带儿子。 最近几个月,沈伟长和沈惜来往增多。年前,他还特意请堂弟到家里,让妻子下厨,大家一起吃了顿便饭。饭后,两兄弟又进书房聊了很久。吴静雅虽然不清楚丈夫为什么突然看重过去不怎么打交道的小叔子,但她聪明地掩下疑惑,在面子上扮演着热情的好嫂子。沈惜愿意跟儿子亲近,她也是乐意的。 沈惜没带侄子去玩泰拳,而是把他送去一个自己朋友开的跆拳道俱乐部。这里开设有少儿班,一群年纪差不多的小鬼,穿着洁白的道服,似模似样地行礼,挥拳,看得沈鸣锋心痒不已。 沈惜今天带他出来的目的其实也就是见见世面,培养一下兴趣。如果他真对跆拳道有兴趣,下次让他爸妈带着他过来报名就行。所以一过四点,沈惜就觉得就差不多该送这小鬼回家了。 “嗯……”吴静雅这边还没完事,一时有些犹豫。身后的齐鸿轩恰在这时开始抽插,耸动的龟头肉棱好几次都刮到了肛门口,刺激得她险些哼哼起来。 这种程度的刺激吴静雅还能忍受,也就没有阻止齐鸿轩的动作。可没想到,稍一拖延,她的菊穴受得住,腿却酸得不行。吴静雅个子娇小,两人同时站在地上时,要让肉棒留在肛肠里有点费劲,就算她最大幅度地把屁股撅起,高度上还是差一点,必须得惦起脚尖。这种姿势实在累人,绝不可能持久。 吴静雅觉得自己撑着地的几个脚趾尖已经完全麻了,后翘的腰臀也变得越来越酸。 “我这边还有点……”吴静雅想让小叔子再帮自己管一阵儿子,搞定这边再赶过去。话没说完,齐鸿轩不知抽什么风,突然开始发力猛插,一口气十几下横冲直撞,直接把吴静雅操得翻起了白眼。他的肉棒尺寸再普通,可但半点没有保留地全部送进了肛肠深处,两具肉体每次都会结结实实的撞在一起,啪啪声连绵不绝。 “啊……嗯……”吴静雅猝不及防,差点尖叫出声。好在死死咬住了嘴唇,只让尖叫从喉咙里漏出了一点点,就狠狠压了下去。 沈惜只听她说了半句,没有下文,以为是信号不好,又追问了一遍。吴静雅绝此刻不敢再说话,一旦开口,说不定就会透出异样。又怕自己终于会忍不住,吴静雅索性当机立断,直接挂断了电话。 齐鸿轩这一波冲刺卯足了全力,就这么几十下抽插,已经使他呼呼喘起了粗气。 “你神经病啊!”吴静雅激烈地扭动起来,想把这男人的肉棒从自己身体里弄出去。可此刻的姿势使她天然居于劣势,齐鸿轩死箍着她的腰不松手,抽插半点没停,反而还显得更兴奋了。 “没事!反正你又没叫出来,那边不会知道你正在操屁眼!” “要是被发现了,你就等着倒霉吧!”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吴静雅放弃了努力。 “我倒霉?我倒霉?我倒霉?”齐鸿轩不屑一顾。每反问一句,都要狠狠插一下。 “把你的屁眼操烂,就算倒霉也无所谓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吴静雅夹杂在高潮频频和忧心忡忡两种情绪之间,被填满的肛肠带给她剧烈的快感,每一次冲刺都像要穿透身体,直插到她的头顶心一般。正因如此,尽管理智上清楚小叔子很快又会打电话过来,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多享受一会此刻的高潮。 手机铃声果然很快又响起。 “接!快点接!”齐鸿轩现在有种莫名的兴奋,主动催促吴静雅快点接电话。自己正在干沈惜的嫂子!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电话里他和嫂子商量着事,却完全不清楚正跟他说话的嫂子的屁眼里插着自己的鸡巴! 这真是一件光想想就能让齐鸿轩爽得浑身打哆嗦的痛快事! 突然,又一个奇特的念头冒了出来。下次一定要找机会在宋斯嘉和沈惜通电话时和她做爱。一想到电话的那头是沈惜,这头则是赤身裸体被自己干得高潮迭起的妻子,齐鸿轩变得愈发亢奋,捏在吴静雅腰间的手毫不留情地死命掐了起来。 吴静雅顾不得接电话,拼命尖叫着,疯狂地拍打他的手:“痛!放开!痛! 轻一点!” 齐鸿轩稍稍回过神来,正想说句什么,肉棒瞬间跳了一下,一大股精液终于汹涌而出,全都射进了吴静雅肛肠最深处。随着喷发,他的激情和体力似乎也都消耗殆尽。抽出肉棒,筋疲力尽地坐回到床上。 如果是平时,吴静雅会想办法从屁眼里多抠出一些精液来吃,但她现在只顾得上接电话。沈惜再拨电话过来时,她正在尖叫,没敢接。铃声再次响起,她连做好几个深呼吸,尽可能让自己恢复平静,这才接起电话。 “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嗯,好……我这里还有点小事要办,差不多还得半个小时吧……对,那一个小时以后我过来接他……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啊!”一边说话,吴静雅一边能感觉到一股股白浆从屁眼里流出,顺着大腿慢慢淌下。 电话里的吴静雅有一点点不自然,但也就只是一点点而已,沈惜没兴趣去琢磨她那边是怎么回事。放下电话,他对沈鸣锋打了个响指。“还有一个钟头,你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小胖子歪着脑袋琢磨去吃些什么。 “先说好,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我不会带你去的!”沈惜又揪了揪这小鬼肥嘟嘟的脸蛋,心说这小子估计没少吃炸鸡。 沈鸣锋抽了抽鼻子:“三叔,我不吃麦当劳。要不我带你去吃生煎包吧?有一家的牛肉粉丝汤和上海生煎包可好吃了!” 沈惜哈哈大笑:“你带我去?你去过几回啊?” 沈鸣锋不好意思地扭脑袋:“嗯,都是我妈带我去的,我自己没去过,但我认得路。” “行。你妈知道的地方就好办,她来接你也方便。”沈惜带着小胖子,直奔生煎包而去。看着副驾驶座上一脸兴奋的沈鸣锋,沈惜自然而然想起昨天刚过生日的侄女沈纯蕤,随后自然想到了齐鸿轩。 宋斯嘉叫了自己十年哥哥,从这个角度来讲,齐鸿轩勉强也可以算是自己的“妹夫”。本以为这就是个玩笑,可世事如此无常,昨天下午之前,沈惜就是开了再大的脑洞,也绝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和齐鸿轩居然真能成为亲戚。 平生所遇莫名其妙之荒唐事莫过于此。 堂嫂的远房表哥……这关系真够乱的。我该叫他什么?表哥?那宋斯嘉不就是我的表嫂了? 哈! 当然,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之间,不需要特别的称呼。只是总有一种强烈的戏剧荒诞感萦绕心头罢了。 等吴静雅终于出现,接走了沈鸣锋,沈惜照惯例去布衣人家转了一圈。 从这周三开始,孔媛已经上班了。但周一就让她搬去自己借给她住的房子的计划却没能实现。或许是太久没人住的关系,管道煤气出了问题。就算不在家里开伙,大冬天的,总要洗热水澡。所以孔媛不得不在沈惜家多住了几天,在煤气公司派人来处理完问题后,她才在昨天正式搬了过去。 孔媛融入布衣人家的速度很快,和同事们处得不错,手脚也麻利。沈惜见她做得顺手,并没什么不适应的,也就没有刻意去跟她搭话。照他的本意,这几天是要在下班后送她回去的,但孔媛说有趟夜班车正好经过小区,她完全可以自己走。 沈惜也就不勉强。 自在最好。 看看没什么事,沈惜早早回了家。 第二天,沈惜跑了趟东石新区。在这里有他在中宁最重要的一处投资。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经营,但到了年底,作为股东,还是有不少事情需要他出面处理。 忙忙碌碌一天时间就过去了。随便在外面吃了些东西,沈惜回家,洗了个澡,决定看几集美剧就上床睡觉。进入2016年后,事很多,他好像很久没有踏踏实实睡个痛快觉了。 没想到,刚过十点,电话铃声响起。 裴语微打来的。 沈惜发现自己很乐意看到这丫头的头像在手机屏幕上晃悠。 前几天两人联系过,那时她陪着朋友刚到杭州,说是就这一两天会去上海,差不多再玩三四天,朋友就直接从上海飞台北。她的伴游之旅才会彻底结束。 现在打电话来,莫非是今天去上海,刚到酒店,无聊了找自己聊天? “裴大小姐,是还在西湖边潇洒呢?还是已经看到黄浦江了?” 电话里裴语微的声音倒是出人意料地显得有些低沉。 “我刚到机场。” “机场?杭州去上海没必要坐飞机吧?” “宝金机场,我刚到中宁。”裴语微说话显得有些犹豫,“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沈惜皱了皱眉头。回中宁了?行程明明没结束啊?再说,为什么要选这么晚的航班?红眼航班是便宜,可裴大小姐需要省那点机票钱吗? 莫非她家里出了什么事,这才让她匆忙赶回? 沈惜瞬间想了很多,原本轻松的神色一扫而空。 但不管有多少疑问,都可以见面再说。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赶紧先把大小姐接回来。 “你已经到宝金机场了?那我马上过来!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过来还得一个小时呢。” 裴语微支支吾吾的,带了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嗯……我本来是找别人接我的……就是上次在尊魅请我吃饭那个……” “啊?”沈惜一愣,“哦,他临时没空是吧?没事,我现在就过来。” “……他其实已经来了。” 沈惜一头雾水:“那……那我就不用过去啦,你坐他车回来就好啦……” “我上飞机之前找他接机。可在飞机上,我又改主意了,想让你来接我。行不行?”说着说着,裴大小姐口气里又带上了一点不讲理的小霸道。 “行行行,大小姐你说什么都行。我马上就出发。可你准备怎么打发已经过去接你的陆先生呢?”沈惜记得上次在尊魅7号请裴语微吃饭的是陆优。 说起来,这位自己还没见过的陆先生,也是自己的亲戚,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姻亲。 最近流行认远亲相认吗? “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拿了行李,一直就在里面待着,不敢出去。我不管了,你帮我搞定!”裴语微直接甩锅。 沈惜真想隔着空气在她脑袋上敲一下。 “行啦行啦,你别在里面瞎转悠了,出去找个地方坐着等我吧。就跟他说,我知道你今晚回来,刚给你打了电话,说不管有谁来接你,你都不许走,我现在要过去。你就说我这人又霸道,又小气,有些事情呢,你还得求着我,所以只能等我。请他谅解,你也是无可奈何。得罪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可以在他面前骂我几句。” 裴语微咯咯笑了起来:“这么好?肯帮我背黑锅。” “呵呵,帮美女背锅,也是乐事。” “好吧!我等你!” 晚上的路况好,但从市区东北角开到宝金国际机场,还是用了一个多小时。 裴语微等在航站楼里的星巴克。出乎沈惜预料,陆优居然一直陪着她。不管是被裴语微放了鸽子,还是被沈惜截了胡,总之今晚他白跑了一趟,但他居然没有一走了之,看他的神情,甚至都没有半点不悦。 沈惜第一次见这位秦子晖的富豪表弟,简单寒暄几句后,心底产生一丝怪怪的感觉。 不同于沈伟长的圆熟沉稳、杜臻奇的飞扬锋锐、沈伟扬的精明霸道、刘铭远的练达大气……陆优给沈惜的感觉……很熟悉,又有一丝陌生……“我不知道语微请陆先生你过来接机,早知道的话,我就不用跑这一趟了。”客套话还是要说的。 陆优不动声色:“呵呵,我本来也是想着天太晚了,不好让裴小姐一个人回市里,不安全。现在既然沈三公子过来,那再好不过了。” 看着他平静的微笑,沈惜心头一跳,突然想到陆优的气质为什么会带给他那么古怪的感觉。 这……不就是自己吗? 沈惜惊讶地发现,他居然从另一个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当然,有很多细微的差异,但大体而言,还真是有点像啊! “不好意思,让陆先生白跑一趟。”沈惜对“另一个自己”没有任何亲切感,相反增添了几分警惕。 “哈哈,陆先生的称呼是不是太见外了?三公子,我们也是亲戚啊。” “对!对!我姐跟我说起过。” “上次去表哥家的时候,听他和表嫂说起过三公子。我一般是待在上海,在中宁的时间不多,可就这么点时间,沈三公子的大名已经如雷贯耳了。可惜一直没机会见面。刚才裴小姐说是你要过来接她,明知今天晚上我当不成护花使者了,还是厚着脸皮留下来,一定要见见三公子!” 听陆优说这么一番话,沈惜发现自己大致能猜到他下一句话会怎么说。自己在待人接物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 “哈哈,应该是见面不如闻名吧?我普普通通,沈家最没出息的一个,陆先生肯定很失望。” “不不,三公子名不虚传!”陆优淡淡地笑,口气却有些斩钉截铁的意味。 “唉,刚才你也说了,都是亲戚,就别什么先生、公子的了。咱们这亲戚有点绕,论起来麻烦,大家直接叫名字吧。” “行!今天见过了三公子,就不虚此行。不打扰你们了,改天请二位吃饭。” 陆优做事很干脆,说走就走。目送着他离去,沈惜帮裴语微拖着行李,上了车。 “你们是亲戚啊?”裴语微刚才一直憋着没问。 沈惜笑笑,简单解释了一下两人间的关系。 “原来你们也没啥血缘关系啊……刚才你们说话,我恍惚觉得你们两个好像啊!” 沈惜扭头瞅了瞅这丫头,没看出来,她的感觉还挺敏锐。 裴语微问这个只是一时好奇,很快就抛在了脑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扁着嘴,闷着头不说话。说心事重重有些夸张,但明显不开心,隐隐还有些烦躁。 沈惜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马上就摇头否认了。 没什么大变故就好。沈惜的心放下大半,随口就开起了玩笑。 “家里没事,你还非要赶晚班航班回中宁?总不会是回来喝腊八粥的吧?” 明天恰是腊八。 裴语微撅着小嘴不说话。沈惜被她这幅样子勾起了一点好奇心。 “怎么了?这趟玩得不开心?” “还行,刚开始挺高兴的。” “刚开始挺高兴?那就是后来不高兴了?怎么?和朋友吵架了?” “没有……”裴语微翻翻白眼,心说,没有吵架,倒是“打架”了……沈惜见她态度有点消沉,又有些担心了:“你看上去好像很不爽啊……” “嗯,是不爽,很不爽!”裴语微恶狠狠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爽呢?” “不想跟你说!”裴语微翻了个白眼。 沈惜哭笑不得:“哈!好吧,那就不说……”他看出这丫头现在心情复杂,还是顺着她一点好。 没想到裴语微听了这话,反倒急了:“哎!” “嗯?” “你不想知道吗?” “什么?你为什么不爽啊?” “是啊!” 沈惜挠了挠脑门:“我想知道啊。刚刚还问过,你说不想跟我说。那我就不瞎打听啦!” “哦……”小丫头激动的情绪又消减了一点,“是不想跟你说……但是,好像还是应该告诉你……” 沈惜刚把车开出机场,拐上高速。 “你慢慢说,回市区还有个把小时!我呢,好好听。” 说实在的,在见到沈惜之前,裴语微心头有股旺盛的小火苗,从上午醒来一直烧到深夜下飞机。但现在已经消去了大半,还剩下一点点羞恼。当然,这点羞恼不是冲沈惜去的,而是冲她自己。 昨天晚上,她和男人上了床。对象就是这次来中国旅游的普林斯顿大学台籍校友阮孝廷。 上床本来也没什么,早在马来西亚度过间隔年那段时间,裴语微就和阮孝廷从hookups慢慢发展成fries。 从刚开始每个月偶尔一两次约会,到后来即将离开马来西亚之前每周至少要做两三回。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以为他们就是情侣。兴致最浓的一个周末,两人整天都窝在房间里,从早做到晚,裴语微记得自己那一整天自己就没穿过衣服。 动不动就骑到阮孝廷身上,大声叫自己是条小骚狗这种事,裴语微也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但问题是,裴语微这一次根本不想和阮孝廷再续前缘啊。 再次滚到一张床上的原因再狗血不过,居然只是因为喝醉了。 裴语微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一点。 在不处于任何一段正式感情中的阶段,裴语微不介意偶尔寻找一下肉体上的满足。她可以接受因为借着酒醉,跟某个看对眼的男人激情一夜,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也可以接受为了慰藉身体,和某个男人天雷地火,大战一场。但她不能接受自己在想好了不再跟某个男人上床以后,却因为喝醉了酒,糊里糊涂地放松了对自己的控制。 这意味着她缺乏自制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就意味着幼稚和不可靠。 该死! 阮孝廷这一次是来度假的。他选择在年前来大陆游玩,结束旅程后直接返回台北,过完春节再飞回纽约。他在大陆的朋友不多,当然就联系了裴语微。两人有过那样一段交往,裴语微对他一直以来也挺有好感,就自告奋勇给他当导游。 阮孝廷直接从纽约飞往北京,裴语微则早一天就先过去等着与他回合。 前者在北京没有熟人,裴语微有一两个谈得来的朋友,半年前刚回国时,她曾去北京玩过一个星期,该见的都见过了,这次就没再刻意联系。就他们两个人结伴东游西逛。裴语微小学毕业后去美国,国内大多数旅游胜地对她来讲也很陌生,但因为半年前刚来过一次,对北京还算熟门熟路。两人租了一辆车,行动起来很方便,不但逛了故宫、颐和园、长城等必游之处,连通常散客很少去的万寿寺、西什库教堂、潭柘寺都逛到了,也没忘了去簋街吃小龙虾。 在北京呆了差不多一周,坐高铁去杭州。开始下雪的冬日西湖,魅力至少要打一半折扣。但阮孝廷的母亲姓钱,籍贯就是杭州。她父亲1949年才去的台湾,所以阮孝廷坚持要把杭州当作旅程的一站。 在杭州只待三天,临安的钱家宗祠没去成,只逛了西湖边供奉吴越国历代钱王的钱王祠。除此之外,灵隐寺、岳王祠、雷峰塔都是不得不去的。 随后两人就到了此行的最后一站上海。 这十几天一路同行,两人在宾馆一直都是开两个房间。裴语微隐约能感觉到阮孝廷对自己还有那么点意思,话里话外偶尔也会试着小小撩拨一下。但她一直都没接话茬。 不想和阮孝廷再上床,和沈惜的关系倒不是太大。如果她要为还不算男朋友的沈惜守身如玉,那上次和堂妹一起去约会留学生算怎么回事?那次门前刹车,不是因为突然想到怕对不起沈惜,而是恰巧在那时看到他发来的查令十字街照片和留言,情绪一时乍惊还喜,又因海莲8226;汉芙的书有了些伤怀感动,肉体上被撩拨起来的自然反应虽然还在,却实在提不起劲头肉搏了。就算那晚勉为其难还是跟alex上了床,裴语微也浪不起来,多半是草草了事。 人就是这样,做事总得有个配套的情绪。不可能满心欢喜,却非得要求立刻哭出来。平时遇到件糟心的事,突然就吃不下饭了,听到个开心的消息,突然就睡不着觉了,行动被情绪左右,再正常不过。 和阮孝廷分开两年多了,当初在一起也不过是有淡淡的好感,在床上慰藉肉体而已,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时隔久了,裴语微没了“叙旧”的情绪,对他几次明示暗示都视若不见。 阮孝廷明显也get到了裴语微的心思,没再做任何尝试。 在上海,裴语微的朋友很多。有些是一起在美国留学的同学,有些则是从中宁来上海读书,留在魔都发展的闺蜜。既然来了,她顺便就想见见老友们。朋友们也都热情,昨天刚到上海,一群同为美国留学回来的朋友就在ktv定了包厢,说要给她接风。裴语微不好把阮孝廷单独扔在酒店,反正大家都有留学背景,想必也聊得来,就带上他一起去了。聚会里多是女孩,对俊朗而斯文的阮孝廷都很欢迎。 朋友们久不见面,相聚自须尽欢。裴语微平时不常喝酒,能喝下一整杯长岛冰茶而保持清醒的酒量,大半倒是出自天生。在美留学期间,她很少参加这种聚饮狂欢的聚会,反倒是回国后这半年里,被中宁的闺中姐妹们带着,见了些市面。 十几个人聚会,真正唱歌的会有几个?大多数人还是凑在一起游戏、喝酒、闲聊。一个身家上千万的姐们儿做东,直接叫开了十瓶洋酒,帝王、杰克丹尼、轩尼诗、温莎、白占边波本各要了两瓶,后来又陆续添了四瓶。 裴语微经验还是不够丰富,忘了去年在雅福会喝醉那次的经历,又因为和朋友们就别重聚,心里高兴,喝起来又没了节制。一来二去,两个小时工夫,歌倒是只唱过一首,酒却灌下去将近一整瓶。虽还不至于不省人事,但脑子已经木了,昏头昏脑的,起身去卫生间时跌跌撞撞的,茶几、沙发、墙壁一路撞过去,也不知道疼,若没有朋友过来搀扶,她还会一头撞在门上。 快到半夜,多数人都喝得不行了,众人才尽兴而归。这家ktv就在距离裴语微住的宾馆不到一公里的位置,回去倒也方便。因为还有个看上去比较清醒的阮孝廷在旁,朋友们也就都放心地走了。 其实阮孝廷喝得更多。因为今天聚会,一共有两个男生的缘故,每个女孩都想着逗他喝酒。他又不好意思在陌生的美女们面前露怯,基本酒到杯干,至少有一瓶半洋酒进了他的肚子。看上去还正常,实际上他也已经口张眼直,思维迟缓,只能勉强控制肢体而已。与裴语微互相搀扶着,两人慢慢走回宾馆。路上阮孝廷好几次险些被她拽进路边的花坛。 先要送裴语微回房间,可翻遍她的随身小包,也没找到房卡。阮孝廷残存的理智制止了他直接把裴语微带回自己房间的念头。作为一个刚开始哥伦比亚法学院生涯的年轻才俊,他从不屑于用“捡尸”的方式,得到亲近女生的机会。对素不相识的女生都这样,像裴语微这样在他心里很有些地位的女孩就更不能随便。 一旦把她带去了自己的房间,很多事情说不定就会失控,就算最后什么都没发生,第二天两人清醒之后,也可能会说不清。阮孝廷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那么尴尬的位置上去? 所以他坚持想找到房卡,让裴语微回她自己的房间。包里既然没有,从裴语微本人那里也问不出什么,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找。 裴语微穿的大衣没有口袋,阮孝廷脑子也真是有点木了,昏沉沉地解开她胸前衣扣,想看看她是不是把房卡放在内袋。伸进衣襟里掏了好几下,居然连袋子的边都没有摸到,倒是不自觉地在裴语微的乳房上蹭了好几下。 灵光一闪,阮孝廷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幼稚的错误,连骂自己简直蠢透了。 女士风衣哪来的内袋? 一抬头,裴语微眼神迷离地瞅着他,面色潮红,双唇一张一闭的,呆萌中透着三分魅惑。阮孝廷看得有些发呆,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把手放在她胸前也是有些尴尬。连忙抽手出来,离开她胸前之前,手背又在她的乳房上蹭了一下,这一下的触感格外清楚,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还是找房卡要紧。他又撩起大衣下摆,在裴语微的裤袋里掏摸,这次终于找到了。如释重负的他打开房门,搀着基本可以说是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的裴语微走进房间。阮孝廷本想直接送她去床上躺好,没想到裴语微脚步踉跄,在床尾贵妃椅脚上绊了一跤,重重摔倒,顺势把他也拽倒在地。 阮孝廷还算敏捷,以他此刻麻木笨拙的状态,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尽可能把自己的身体垫在了裴语微身下。裴语微倒下后,脚尖被杵得很痛,小腿磕在贵妃椅上也麻了一大片,好在被阮孝廷垫了垫,没摔到别的部位。 两人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倒着,身体并贴,手足交缠,半天都没起身。裴语微是因为反应迟缓,手脚无力;阮孝廷则是摔倒时有些气紧,大半身体又被压着,一时也没了劲。 过了一会,裴语微慢慢侧过脸来,正对着阮孝廷。两人对视,彼此的呼吸直接打在对方脸上。片刻之后,两人自然就吻上了对方的唇,先是贪婪地吸吮,渐渐激烈起来,最终两根舌头完全搅在一起,也不知各自吞下多少对方的口水。 天崩地裂般一阵热吻,剥去了醉得只剩下本能的裴语微最后一点残存的理智,也击溃了阮孝廷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原则底线。两人很快就脱得近乎赤裸。裴语微的胸罩挂钩被扯断,挂在胳膊上,内裤则被粗暴地撕开一个大口子,碎布条也还留在股间,他们等不及爬上床,直接在地上就驾轻就熟地结合在一起。 久未充实的肉穴猛然间被撑得满满当当,强烈的快感在瞬间就使完全失控的裴语微沦陷。 后来发生的一切,裴语微并没有完整的印象,只有一个个零星片段像快闪镜头似的存在脑海中,不知真耶梦耶。 努力睁开双眼,额头两侧的血管仍在突突突地跳,疼得要命。裴语微不敢确定自己现在到底算是醒了,还是仍在梦中。 应该是醒过来了吧? 她一丝不挂地躺着,头枕在阮孝廷的左胳膊上。他的右手搁在她的小腹,手指差一点就能触到她的肉穴口。 阮孝廷几乎与她同时醒来,或许是出于本能,刚睁开眼没几秒钟,甚至一个迷迷糊糊的微笑还没完全绽开,他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就自然而然往下探去,在她两腿之间轻轻抚摩着。 见鬼!自己还是跟他上了床! 做了……至少两次吧?到底几次?怎么做的? 裴语微郁闷地发现自己只能回想起一些片段,但都只是一鳞片爪,无法连贯。 在这些片段里,自己曾经骑在阮孝廷身上,像骑马一样扭了很久,自己也许还拍打过他的大腿,所以,或许是为了报仇,当自己撅起屁股来让他操时,他也毫不留情地抽打了自己,即使是在如梦如醉的状态下,裴语微都记得好痛……自己肯定还吐过,地毯上的那片污渍证明了她的记忆。但什么时候吐的?吐的时候,阮孝廷是不是还在抽插?她一点点都想不起来了? 吐完后不会继续在原地做爱吧?一想到自己就趴在那堆呕吐物上,裴语微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应该是去了卫生间。隐约记得做了场像淋了暖烘烘的雨的梦,现在想来,就是洗了个澡嘛……是不是在卫生间里也做过?脑海里突然冒出阮孝廷站在身后不停撞击自己的片段,应该是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看到这一幕的吧? 一个个零星片段在脑海里闪回,再加上男人的手指又在作怪,裴语微迷迷糊糊地任由他摸着,身体很快发软,小腹慢慢又热了起来,小乳头骄傲地翘起。她明显感到,男人的手指在股间用力越来越大,但和皮肤间的接触却越来越润滑。 明显,自己又湿了。 裴语微轻声呢喃,不由自主地伸手抓紧阮孝廷的肉棒。经过一夜休整,肉棒恢复得不错,握着手感简直比铁还硬。裴语微低头瞅了一眼,看着从包皮里昂然跳出的龟头一耸一耸,油光光的,立刻产生一口将它吞下的冲动。 但毕竟已经隔了一夜,虽然脑子还是有点木,酒终究醒了。没有酒精的附加作用,裴语微恢复了最基本的自控力,很快就从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中醒来,一把按住两根指节都已进入她肉穴中的手,很认真地说:“算了,不想做了。” 阮孝廷稍稍坚持了一下,把脸凑近想要吻她,见她坚决地扭过脸去,也就没有硬来,放开手从床上起来。 裴语微坐起身,拉起被子来遮住身体,有点茫然,沉默不语。 内裤昨晚被直接撕开,就扔在床边的地上,没法穿了。昨天穿过的衣服从窗边的沙发到床脚的贵妃椅,东一件西一件,甩得到处都是。 “我什么时候吐的?”裴语微揉着脑袋,宿醉后的头痛真是要命。 “记不清了,好像是开始以后一段时间吧。”阮孝廷穿好内裤,坐在床尾,苦笑着回答。他昨晚的状态比裴语微略好,记忆也更完整一点,但要他说出她呕吐的准确时间,确实也有点强人所难。 “然后我就去洗澡了?”裴语微闻了闻自己的头发和身体,觉得还是带有明显的酒臭,很怀疑自己昨晚到底有没有去洗过澡。 “嗯……就是冲了一下,后来……”阮孝廷欲言又止。 “后来怎么了?”裴语微想不起来自己后来做什么了。 “后来我也想冲一下,你就给我口交了。” “哦……”裴语微苦笑一下,估计后来顺势就在卫生间镜子前做爱了,倒也顺理成章,总算和自己一部分记忆联系上了。 很快她又皱起眉头:“后来我是不是就再也没洗过?” 在她破碎的记忆里,阮孝廷应该射过两次。一次在床上,对着自己的脸发射。还有一次在哪里不记得了,应该是直接就射在肉穴里了。可这两段记忆跟卫生间好像都没有关系。这就是说,除非卫生间那次,阮孝廷并没有射精就转移了阵地,或者变换了花样,否则射精次数还要再加上这一次。 裴语微还记得阮孝廷的喜好。他酷爱射在女孩身体上,看见自己白乎乎黏唧唧的精液在女孩皮肤上流淌,令他格外兴奋。昨晚两人基本都醉了,或许他未必还会照顾自己的喜好,但人的行为多半会顺着习惯和偏好走吧? 那就是说我脸上身上又沾了一大堆精液,然后睡了一整夜? “好像是没有吧?反正在我睡着前,你应该就没再去过卫生间了。”阮孝廷也在揉脑门。现在的他不光头疼,整个人还有点虚。他比裴语微大一岁,正在青春最盛的时光,差不多有几个月没有过性生活,本来状态应该极好。但他昨晚一共射了三次,积蓄许久的弹药完全告罄。最后一次差不多就是勉力而为。醒来以后之所以还能一柱擎天,多半倒是因为憋着尿的缘故。 该死!裴语微突然又激活了一小块记忆。 自己之所以顾不得正在洗澡时,也要为阮孝廷口交,是因为看到了他在自己不远处撒尿。他喝了一肚子酒,尿量储存丰富,气势磅礴。这根肆意喷射液体的巨大肉棒看得她心痒难熬。在他刚尿完,跳进浴缸想一块洗澡时,自己直接跪倒将肉棒塞进嘴里。 自己等于是舔了一嘴的尿,脸上也被射了精,身上说不定也有,还躺在从肉穴淌出的精液里睡了一夜……这些痕迹现在虽然早就没了痕迹,但只要稍加想像,就能让裴语微浑身难受。她倒不是觉得屈辱,就是觉得玩好之后没有清洗,未免脏了点。 她赶紧跳下床,顾不得穿衣服,光溜溜地冲向卫生间,一边跑一边说:“你先回自己房间吧。今天我们就不出去玩了。我想补个觉!” 阮孝廷没意见。裴语微在清醒后已经明确表达了态度,他也不想继续留下讨嫌,干脆地穿戴整齐,临走前又叮嘱一句:“你睡醒以后,给我电话!” 从头到脚认认真真洗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裴语微这才从卫生间出来。床上仍是一片狼藉,她根本不想再躺上去,换身干净衣服,坐在窗边沙发上发呆。 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裴语微才发现原来已经快下午一点多了。醒后一直没拉窗帘,又没有服务员来做客房服务,她以为时间还早。现在才想到也许是因为外边亮着“请勿打扰”的灯,服务员这才不来敲门吧。 这天原本的计划是去豫园、老城隍庙一带玩。还有朋友安排了晚上准备带他们去衡山路玩。现在裴语微一点兴致都没了。 她对自己缺乏足够的自制力感到沮丧。酒醉不是理由,喝醉酒本身就是自己的选择。这个选择很糟糕。 回国后,酒喝得确实多了一点。 裴语微承认,闺蜜聚会有时真是件不靠谱的事。 不自禁又想起那位被闺蜜们压着,半夜敲开男人的门,送货上门去给男人操的姐们儿。她当时能如此畅快坦荡,一方面固然是没把这事看得多严重,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因为已经喝得七荤八素,对自己全无控制力呢? 猛的一阵恶寒,裴语微狠狠对自己说:“我可不要半夜去对男人说:老娘打赌输了,所以送上门来让你操!” 反省和批判一多,裴语微的心情压抑极了,对继续陪阮孝廷逛上海这件事完全失去了耐心,她现在满心想的是立刻回中宁去。 周末上海到中宁的机票不好订,最早的航班也要到晚上六点半了。裴语微毫不犹豫地订了机票,收拾好行李,敲开阮孝廷的房门,抱歉地告诉他自己的陪伴只能到此为止,直接坐出租车赶往机场。 在想要找人来接机时,裴语微莫名觉得面对沈惜会有点心虚,这才鬼使神差地打了陆优的电话。可随着离中宁越来越近,她又越来越想尽快见到沈惜,最好是立刻就见面。 看着身边沈惜让人心暖的笑容,听着他说的时不时让人火大,但又常会突然感到安乐喜悦的话,裴语微的心情开朗了许多。对自己缺乏自制的自责减少了些许,对沈惜的歉疚却多了些——虽然从两人的关系来讲,完全没有必要——难免还是怏怏的,提不起什么劲头。 “要是路过药店,停一下。” 沈惜一扬眉,扭过脸来:“怎么?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要买避孕药!”裴语微知道自己至少被阮孝廷内射过一次,差不多24小时过去,之前为赶飞机,一直没顾上,现在想到该吃药了。 沈惜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慢慢恢复正常。 “好。”他简短地回答了一个字。 裴语微从内后视镜里偷眼瞧着沈惜的反应,但这家伙总是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表现一下喜怒哀乐,会死吗? “我跟男人上床了。”裴语微索性又说了一遍。刚才那句话其实就是这意思,但沈惜既然没反应,她就干脆用更明确的表述再来一遍。 沈惜淡定地点点头:“嗯……” 裴语微暗暗攥着小拳头:“你怎么想?” 沈惜稳稳把着方向盘,坦然地笑了笑:“我好像有一点逾越分寸的情绪……我有点不太高兴。” 自从懂了男女间这点事,沈惜一直以来都相信,男人和女人在性方面是绝对平等的。在脑子里从没有过男人可以尊重天性,女人就得守身如玉的观念。在他看来,性欲和食欲一样,只是人基本的动物本能而已,只是基于健康和舒适的出发点,人应该凭借理性克制一下这些本能。该克制的又不止是性欲,食欲难道就不用克制了? 伴侣间的忠诚,对沈惜来说是一种契约精神。既然选择了要和某个人在一起,那就放弃掉一部分完全自我的权利,其中也包括自由自在享受性的权利。这是合理的,但如果一方违反了契约,也未必就是天理难容,完全就看契约的另一方是否接受了。 至于沈惜自己是否接受,他其实也没有答案,因为他从没遇到恋人出轨这种事。也就无法从经验上来判断自己究竟会做什么选择。 现在和裴语微连正式的恋人关系都没有,他当然没有任何理由为此责备她。 当然,情绪上的些许波动还是有的。沈惜扪心自问,在那么一瞬间,确实有一丝不快产生。 听了沈惜的回答,裴语微眼睛一亮:“你生气啦?” “嗯,有点……理智上来讲,我没必要生气;立场上来讲,我没资格生气;教养上来讲,我不应该生气。但我必须承认,是不太高兴。” “你真的生气啊?”裴语微的眉毛都快弯成小月亮了。 沈惜沉默了一会,认真地说:“是。虽然这事我都还不知道前因后果,从哪方面来讲,都没什么好生气的。可本人莫名其妙就是有点不爽!不爽!” “啊……那怎么办哪?”裴语微绞着手,言不由衷地表达着担忧。只有天知道她此刻心里都要乐翻天了。和阮孝廷上过床后心底那一点点小郁闷小纠结,完全烟消云散。 “你做错了事,当然要罚啦!”沈惜假装凶巴巴地说,好像完全忘记自己刚刚说过没资格生气,那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裴语微做对还是做错? “你要罚我啊?”裴语微居然还有点小兴奋,“罚我什么?” 沈惜哭笑不得:“小姑奶奶,我是要罚你,不是奖赏你,你兴奋什么?” “哦,对对对,是罚。”裴语微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可怜一些。 沈惜突然伸手在她鼻梁上重重刮了一下。 “呀!好痛!”裴语微捂住鼻子,这下真是不轻,差点没让她流下泪来。 “好啦!罚好啦。” 裴语微不住揉着鼻梁,撅起嘴:“你下手好狠哪!好痛的!” “不痛那还叫罚吗?”沈惜挑着眉毛,心情大好。 裴语微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哎……你凭什么罚我啊!我怎么你了?” 沈惜眼珠一转:“都罚完了你才问这个?你的反射神经比恐龙还迟钝啊!” “你才是恐龙!你说,你凭什么罚我!” “就凭我一说要罚你,你就乖乖让我罚啦。还要凭什么别的吗?”沈惜潇洒地抬了抬下巴。 这幅趾高气扬的劲头让裴语微加倍不爽。 “不行!我要刮回来!” “你够得着再说吧……哎?你还真刮啊!别闹!开车呢!开车……别闹……” 总算裴语微懂事,只是瞎比划了两下,没有真的过来打闹。 “哼,先放过你,等会一定要报仇!” “大小姐,你先告诉我,送你去哪儿?回你租的房子还是你爸妈家?” “我才不要回爸妈家!能不能去你家啊?” “嗯?” “我半个多月没在家住了,现在回去,能住吗?” “那倒也是。”沈惜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正当的理由。 “行不行嘛?” “行!大小姐光临,蓬荜生辉!” “那还差不多!”裴语微将视线转向车窗外,半夜的高速路,车子很少,路旁也极少有灯光。看上去一片野茫茫的。 反射在车窗上的半边脸,笑靥如花。 恰在这时,沈惜也偏着头看了她一眼,被她那一瞬间的笑容吸引,略微有些失神。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及裴语微和男人上床的细节,在哪里,和谁,为什么。 裴语微不会觉得因为这事自己有多对不起沈惜,沈惜也不会觉得这丫头就有什么问题。说到底,两人到现在还是普通朋友,谁也管不着谁。 沈惜在回想半个月前喻轻蓝对他说的:“你现在这样思前想后,奇奇怪怪的顾虑、念头这么多,只能说明,你在潜意识里特别认真地对待她,就像对嘉嘉一样。” 我真的这么喜欢这丫头? 刚才那一瞬的笑容……小丫头原来也有这么惊艳的时候。 沈惜复杂地一笑。或许,悦然姐姐一针见血,直接看到了我的灵魂里。 那我应该去追这丫头吗?两家毕竟有过那么一段过往。沈惜觉得无法说服自己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裴旭生——母亲的前夫,裴语微的大伯——这个坎迈不过去,他就没法真正和裴语微开始。恋爱不是任性,明知有隐患却只想着赶紧开始,并不是负责任的做法。 思绪突然被裴语微打断。 “明天陪我出去玩好不?” “行啊,你想去哪儿?” “很久没爬山了,你陪我去爬山吧……” “行,八同山、独山、云枫山随你挑!” “好,我想想……” 过了好一会,迟迟没有听到裴语微说出明天想爬那座山。扭脸看去,她倚着车窗,沉沉睡去。 小嘴撅着,明显带着一丝笑意。 (待续) 【情欲两极】(36) 欲望文 【情欲两极】(37)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7) 于2017/08/07*******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施梦萦大学时代被社团学长在酒醉后强奸,并拍裸照。裸照落在吴昱辉手中,并借此要挟于她,孔媛因为自觉事情的起因在于她接受职场潜规则,让前男友吴昱辉觉得受到伤害,就自掏腰包帮施梦萦买回了裸照,为此欠了吴昱辉三万元。经过两次还款,还剩下一万元没还。 施梦萦接受范思源的追求,开始新的恋爱。 宋斯嘉与同事前往长沙参加学术会议。 [第三十七章不速之客]齐鸿轩到家时,宋斯嘉正坐在客厅收拾东西。出差归来,一大堆行李需要整理,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得洗,资料、书籍分门别类得收好,还有给母亲和婆婆带的礼物也不能老放在旅行箱里,不小心可能会碰坏。 她回到家也就半个小时。学术会议上午结束,他们一行人订的是下午三点的机票,因为晚点的缘故,等她到家时已经差不多快晚上九点了。 齐鸿轩这学期的公选课被安排在周一,不然他会在家里等妻子归来,不至于比她更晚到家。 两人快有一周没有见面,小别重逢,自有一番亲热。宋斯嘉问了几句上周亲戚家生日会的事,齐鸿轩则打听了些妻子在长沙开会时的见闻。聊了一会,宋斯嘉理好了东西,起身去洗澡。 齐鸿轩百无聊赖,打开电视,换了几个频道,没看到什么好节目,索性不看了。突然,他看到茶几的一角摆着宋斯嘉的手机,蓦然心里一动。 他们夫妻间明面上是没什么秘密的,彼此都很坦白,各自的银行卡密码是互相告知过的,家里只有两个带锁的抽屉,钥匙还是公用的,谁也没藏什么。但是,他们至少不会公然去看对方的手机,对于这个时代的知识精英,这是最起码的文明原则。 然而,不看不代表不想看。宋斯嘉是怎么想的,齐鸿轩不清楚,但他经常会有莫名的冲动,想偷偷瞧瞧妻子的手机里放了些什么。尤其是在对沈惜的警惕感越来越深以后,这种念头就越发强烈了。只是一向都没什么机会,他也只能强忍着这种冲动。 齐鸿轩自己也明白,这事有点low。还不知道实际上能看到些什么,他不愿冒让妻子看穿自己的小心思,对自己多生反感的风险。 但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吗? 齐鸿轩抬头看了眼客厅的挂钟,距离宋斯嘉进浴室还不到十分钟。照她平时的习惯,至少不可能几分钟内马上就出来。 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平时表现得还不错,所以妻子才会如此放心地随手摆放手机。 她单独出差在外时,会不会跟沈惜有联络呢?他们平时互相联系的时候都会聊些什么呢?沈惜会不会有意无意地来撩拨自己妻子呢? 齐鸿轩迫不及待地拿起妻子的手机,点开屏保。果然和平时一样,没有屏保密码。他点开微信,如他所料,直接就自动登录了。宋斯嘉像大多数人那样,不会设置成每次登录都要重新输入密码。 宋斯嘉的微信好友不算多,六七十个左右,把两家的亲戚都算上,其中半数以上齐鸿轩都认识。 没有翻到任何宋斯嘉和沈惜间的交谈记录,看来是都删掉了。事实上,她几乎没留任何超过三天的交谈记录,除了公众号的更新提醒外,能看到的对话只有两段。一个是前天晚上和丈母娘商量怎么给岳父大人过五十五岁大寿,还有则是昨天与她表妹的闲聊。 闲聊的内容倒确实与隐私有关,只不过不是关于宋斯嘉的,而是她表妹的。 那个体态丰满的小美女说她老公最近缠着她想试试肛交,问表姐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宋斯嘉发回去一个敲头的表情,说:“我才没有!想都别想!你想问这个只能另请高明啦!哈哈!” 看到妻子说的“想都别想”这四个字,齐鸿轩撇了撇嘴,他可还没放弃让妻子的菊花为自己绽放的努力呢! 宋斯嘉的表妹夫是个高高大大的青年人,为人很热情,在某个中等规模的国企做个部门主管。倒是没看出他是同道中人,也想玩这种花样。 齐鸿轩突然开始想象那位表妹高撅着屁股,肥白的臀瓣间大张着一个被完全撑开的嫩红屁眼,像小孩子微张的圆圆的小嘴。脑海中的这幅场景不免刺激得他的肉棒有点发硬。齐鸿轩对这表妹倒是没起过什么心思,和宋斯嘉比起来,她在齐鸿轩眼中也不过是中等偏上的货色。只是起了幻想,难免会有点生理反应。 再说这位小表妹白皙丰满,活力四射,确实也有几分魅力。想想如果真把小姨子按在身下操一顿,齐鸿轩心头也添了几分火热。 当然,肯定只能是想想。 抛去胡思乱想,齐鸿轩退出微信,继续搜找手机里其他的内容。 照片也没有几张,大多数是这次学术会议有关的,主要是宋斯嘉和一些学者的合影。 点开短信,最靠前几条全是邮件提醒、扣费通知之类的系统短信。 这年头没几个人还会热衷于短信交流了,估计这里更不会有什么收获。 突然,一条短信跳进齐鸿轩的视线:“来我的房间坐坐?”他瞬间睁大双眼,毫不犹豫地点进去。 没有别的内容,宋斯嘉没做任何回应,之前两人也没有交谈。没头没脑的,就这么一句话。 发信人是“方老师”。 齐鸿轩知道这人,去年刚被挖到崇大教书的教授,是宋斯嘉课题组的同事。 这次去长沙开会,崇大这边除了宋斯嘉和课题组组长外,这个方老师也去了。 短信的时间是……上周六晚上八点半。 妻子为什么没回应? 是觉得无需理会?还是直接欣然前往了? 如果妻子晚上去了这个姓方的房间,他们做了些什么?聊天?还是……齐鸿轩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起来。 孤男寡女在宾馆房间里面能干些什么,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这个问题不可能会有答案,除非齐鸿轩当面去问宋斯嘉。可他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呢? 再用心翻了翻,没什么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了。齐鸿轩小心地把手机放回原本的位置,也没忘了把闪亮的屏幕关掉。 随后他沉默地坐着,脸色阴晴不定。 过了一会,卧室里有了动静,应该是宋斯嘉出来了。齐鸿轩起身,慢慢向卧室走去。 床头梳妆台前的宋斯嘉正在敷面膜。这一个多星期,寒潮来袭,中宁的气温比她去长沙开会前低了不少,就算刚洗完澡,房间里也开着空调,她还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厚实的淡蓝色棉睡衣裹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圆滚滚的,完全看不出好身材。 齐鸿轩来到妻子背后,伸手揽住她的腰。宋斯嘉冲他一笑,笑容被脸上的黑色面膜盖住,只见嘴角抽动,黑乎乎的一片露着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倒显得有点小恐怖。 “去了这么久,晚上做一下?”齐鸿轩试探着问。 宋斯嘉反手在他两腿间轻轻揉了揉,摇头说:“这次和几个老师聊过,有点新想法,准备把书稿改一下。趁着这几天印象特别深,还是先写东西吧。等我改好了再说!保证补足你!过几天再做你乖乖的小母狗哦!” 把平时在床上到高潮时才会说的话拿来讨好老公,宋斯嘉确实心里也是有点歉疚。年轻夫妻,分开一周,齐鸿轩的要求很正常。只是她挂心书稿,实在没什么心情。她知道老公喜欢听这种话,反正对着自家男人,又不是第一次承认自己是他的小母狗,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宋斯嘉去了书房。齐鸿轩躺到床上玩手机。 对宋斯嘉的回应,他并不怎么失望。夫妻两个都是学人,写文章、做研究是他们吃饭的玩意儿,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就像官员说要去开会,商人说要去应酬,医生说要去值夜班,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齐鸿轩知道妻子目前除了在课题组做项目,同时还在筹备出书,主体部分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这次说要改书稿,说明她在长沙的会上确实得到了一些不少新的灵感。换成是他,也会像妻子这样,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书稿,顾不得别的。 说起来,齐鸿轩还是挺佩服妻子的。他也有出本书的想法,但快两年了,还没写出一半来。宋斯嘉动这个念头的时间比自己晚半年,但她的进度,却比自己快得多。 不算为了博士学位而发的文章,宋斯嘉这两年多来在省级以上的核心期刊已经发过三篇文章。这还是在她半数以上时间都投入一个国家级课题项目组的状态下完成的呢。她在宁南时的博士生导师,曾建议她把博士论文扩充一下,可以单独出本书。看来在她写完眼下这本书以后,下一步的计划也已经有了。 相比之下,自己这两年只发过一篇论文,确实是懒了一点。 齐鸿轩自嘲地笑笑。他很清楚,宋斯嘉和他不同,是真的把学术当成事业来做的。听她说,自高中时起,她就立志要成为像她父亲那样的学者。带着这样的理想,比自己更勤奋,比自己更有成果,是应该的。 真要想成为像岳父那样的学者,妻子恐怕还得更努力一点……齐鸿轩撇撇嘴。他不会自讨没趣地去评价妻子的人生理想,但心里多少是不以为然的。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饭碗吗?做人确实应该有点上进心,总得想办法混得比大多数人好一点。自己从小认真读书,现在则小心巴结老板,也是挺努力的。但也没必要为难自己,只要混到差不多的程度,就该多想想怎么才能过得舒服,怎么活得开心。 反正,齐鸿轩觉得自己现在混得还不错。一旦出国交流的事定下来,过上两三年,肯定能混上副教授。再过几年,三十七八岁混上教授也不会成问题。那就差不多了,写个书,编个教材,带带研究生,这不挺好嘛。 再怎么,还不就是过日子? 反正,自己从没想过要当什么大师,也不可能在象牙塔里挣上大钱。大学老师,主要还是那么一份体面。至于赚钱,齐鸿轩觉得还是从别的地方着手更有指望。像自己最近把钱交给吴静雅炒股,就所获不菲。 当然,这点心思,不适宜和家人交流。妻子未必会说什么,老爹会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则是肯定的。 不介意宋斯嘉拒绝做爱的另一个重要理由,则是齐鸿轩觉得自己有点力不从心。吴静雅的老公这周工作特别忙,周末也待在苦溪县,一天都没回来陪家人。 周末这两天,他一直和吴静雅在床上厮混。知道这女人的真实情况后,抛去刚开始时那点小恐惧,齐鸿轩反而在面对她时有了更大的劲头,每次一想到自己正在操沈惜的嫂子,他也更添几分威猛。 两天下来,齐鸿轩几乎就要被掏空了。有机会缓缓也好。 至于那条短信……齐鸿轩决定暂时不予理会。对妻子,他自问还是比较了解的。宋斯嘉应该不至于出轨。话说回来,如果她有出轨的心,现摆着沈惜这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不用,非去找这个姓方的,宋斯嘉傻吗?听说这姓方的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又不是刘强东、许晋亨这样的显赫富豪,也不是靳东、吴秀波这样的魅力大叔,哪来的什么威胁? 只是……理智之余,齐鸿轩总觉得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像是扎了根刺。 算了,不想了。去给妻子倒杯牛奶吧。齐鸿轩是很愿意做个好丈夫的。 同样在这个夜晚,想在为伴侣好好表现一下的,还有施梦萦。 对范思源这个所谓的男友,她还从没有过像今晚这样强烈的意愿,希望能够为他做些什么。 这个冬天不算太冷,到元旦为止,还很明显有暖冬的样子。可一过了新年,就连续有两股强冷空气袭来。1月10日那天,一夜间降温幅度达到6c,最低气温突破零下7c,最高气温也只是将将超过零度。平时不怎么关注天气预报的施梦萦猝不及防中了招,发起了近40c的高烧,连烧了三天才渐渐缓过来。 就在生病这几天里,施梦萦在范思源身上找到了一些闪光点。发烧头天晚上,刚开始只是体温略高,头晕脑胀,范思源就留在她家里,一夜没睡地照顾她。 第二天病势沉重,连床都起不来,他就背上她出门,坐上车直奔医院。施梦萦在医院打了两天点滴,头一天还被要求留院观察。范思源白天去上班,却总牵挂着医院这边,午休时间很短,他还特意跑出来,去医院探望施梦萦。到了晚上,无论是在医院还是家里,都几乎寸步不离地陪着。 施梦萦退了烧,回到家里休息。范思源又请了一天假,帮她喂水、备药、熬粥、擦身。银行在春节前一个月往往是最忙的时候,为了请这一天假,支行行长可是没给他好脸。这一点,施梦萦不了解,但这几天里范思源又要工作又忙着照顾她,两头跑的辛苦她总算还是看到了。 见他这几天明显憔悴了许多,施梦萦难免有些感动。 虽然仍然没有酝酿出太深的爱意,但至少她还是承认,范思源这男人的人品还行。施梦萦决定将他在心里的评分稍微上调几格。也发自内心想为他做点什么以示感激。 但一想到要在男友面前表现一下,施梦萦又觉得头疼。她一直自诩情感内敛,并不会刻意表达。要她做些特别的事出来,施梦萦既匮乏创意,又缺少耐心。 哪怕当初和沈惜在一起的时候,她自觉是爱得很深,实际上让她说说自己在这段感情做过些什么,却确实也有点为难。 回想去年平安夜时两人的那场争吵,施梦萦突然有了主意。 过完周末,今天终于等到了网购的东西,本想一下班就去男友家的。偏偏下午徐芃却告诉她晚上要一起去吃饭应酬客户。好在徐芃心里有数,施梦萦不是那种适合陪酒陪笑的女孩。能叫上她来陪着应酬,今晚的客人就肯定是比较正经的。施梦萦虽然满心不耐,总算没闹出什么不快。好不容易熬到散席,她火急火燎赶往男友家。 自从想好今晚要怎么过,这个计划慢慢变成了一个要求限时完成的任务,总揪着施梦萦的心。只是等了两天快递,又多吃了一顿计划外的饭,施梦萦的耐心却已经快要耗光了。 她早和男友说过晚上要过来,哪怕临时说了要等晚饭以后再来,范思源也一直在等她。施梦萦到的时候,他正在电脑上看美剧,好像是他曾经拉着她一起看过那么几集的《冰与火之歌》。这剧名气倒是很大,施梦萦却兴趣寥寥。里面总是那些开膛破肚,断头斩手的镜头,难得不血腥的时候,女人又动不动脱个精光,三点尽露。男人,除了暴力和色情,还能不能看点更高级的东西? 时候已经不早了,施梦萦一进门就先去冲澡,出来后催着男友也去。范思源有点挠头。他昨天刚洗过澡,大冬天的,也没有每天都洗的必要。施梦萦见劝不动他,渐渐有些恼了。她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完成准备,范思源要是不去洗澡,她可怎么执行计划啊? 好在范思源突然想起前几天从同事那里听说红枣枸杞玉米汁在冬天让女生养身补气血最好,他周末时特地网购了一台榨汁机,今天刚刚送到。他兴冲冲地跑去厨房摆弄榨汁机。准备一杯红枣枸杞玉米汁,不是三五分钟就能搞定,施梦萦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完成自己的计划了。 她确认了下目前房间里的空调是打到26c,想了想,又向上调了两度——她可不想再着凉,然后又得去医院扎针。感觉空调呼呼地冲着房间吹着暖风,放心了许多,施梦萦从随身包里取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一层层剥开,终于把藏在里面的刚买到手的情趣内衣取了出来。 说来有趣,她邮购的这套内衣,也是今天刚送到。 平安夜那天发生的争吵,给施梦萦留下一个范思源很希望她能穿上情趣内衣的印象。所以,她能想到的让男友高兴的事,就是穿一套情趣内衣来陪他。既然是要制造惊喜,那就不可能事先告诉范思源,让他把那晚的圣诞女郎内衣再拿出来,施梦萦索性自己在网上挑选了一套。 在她所能接受的尺度内,这套情趣内衣当然还是偏保守的,即便是这样,在快递大哥把东西送到荣达智瑞前台,找她出来签收时,施梦萦还是满脸通红。她本以为前的台小黄会帮她收快递,这样就不需要她来收货。没想到快递到公司的时候,小黄不知跑哪里去了,送货大哥直接给她拨了电话,施梦萦只能亲自过来收货。 虽然根本看不到包裹里面是什么,快递单上也没有说明里面装的是情趣内衣,可施梦萦从快递大哥手里接货时还是很不自然,就好像这位大哥能透视进包裹,然后在心底里认定她是一个整天都穿着这种不要脸的内衣的淫荡女人似的。 此后这个包裹一直被她塞在包里。施梦萦总觉得只要走开一会,回来就会看到同事们已经打开了包裹,正在评头品足地讨论著内衣的式样。还总怕自己一不小心,把包落在地上,情趣内衣会从里面掉出来。这大半天下来,施梦萦简直坐立不安到了极点。 好在现在可以把这身换上了。很快施梦萦就打开包裹,脱下身上的衣服,赤裸裸地穿上这套情趣内衣。左顾右盼,发现男人的卧室里,还真是没有镜子,她只能低下头观察自己换上内衣后的样子。 嗯,他应该会喜欢的吧?施梦萦并不是太有信心。 既有趣又悲哀的是,对性充满恶意的施梦萦,在想为男友做点什么的时候,唯一的创意就是用肉体来满足他。 施梦萦突然想起自己上一次穿类似的内衣,还是为了诱惑沈惜。这简直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施梦萦真想忘得一干二净,偏偏却又记得那样清楚。 沈惜对摆出空前淫荡姿态的她不屑一顾,而被他的态度刺激得完全丢了理智的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和一个打心眼里看不起的老头子做爱。 董德有急促而沉重的喘息有时还会在她耳边恍惚响起,施梦萦清楚地记得自己在快到高潮时不加任何掩饰的不雅的嚎叫,以及被一大股浓精灌满肉穴的充实。 这真是自己一辈子磨灭不去的耻辱! 施梦萦晃晃脑袋,像要把这些该死的记忆甩出大脑。 范思源的手脚还算是麻利的,没过多久就端着满满一杯玉米汁回来了。因为开着空调的缘故,卧室门是闭拢的,他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手里的杯子,慢慢推开屋门,献宝似的说:“来了,红枣枸……” 话没说完,他就愣住了。在他想象中此刻应该无聊地坐在书桌边的施梦萦,实际上却站在床脚边。洗过澡后重新穿好的套裙、毛衣已经都脱了下来,现在的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的无袖超短旗袍,领子高得直接抵到下巴;下摆只能遮到小腹以下几厘米的位置,连大腿根都遮不住,白生生的大腿全都露在外面;同色的渔网格丝袜配着一条细带比面条粗不了多少的小丁字裤,凸显出惊心动魄的丰臀;上半身旗袍是镂空蕾丝的,虽说没露什么,里面的肉光却也一览无余,胸前的两粒蓓蕾若隐若现。 范思源张口结舌,这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古怪的念头:“如果脚上不是拖鞋,而是穿一双高跟鞋,就完美了!” 施梦萦款款走上前几步,臀部自然摆动,晃得范思源目不转睛。她悠悠地转了个180度的圈,再次面对范思源时,已经来到他面前半米左右的位置。 “怎么样?” “好看!哪来的?”范思源有点懵。 施梦萦觉得好笑:“买的呗!奖励你的!” 范思源若有所思地傻笑,赶紧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贴墙摆放的书桌上。回到施梦萦身边,刚想搂她的腰,却见她蹲下身去,开始解他的皮带。没几下,范思源的肉棒就从内裤里被剥出来,施梦萦也没废话,十分干脆地含住肉棒。 和她谈了差不多三个月恋爱,上床也好多次了,却从没见她如此主动地为自己口交过,这种姿态比口交本身更令范思源满足。感受着肉棒在女友温润嫩滑的口腔里渐渐变得粗大,他不自觉地扭着跨,伴着施梦萦吞吐的节奏,试图让肉棒在她嘴里插得更深一些。 施梦萦卖力吸舔了好一会,突然停下,吐出肉棒。范思源正在享受,顺便幻想自己等会是不是可以爆炸在女友嘴里,当然会对半途而废深感不满,还没等他抗议,施梦萦解开胸前最靠近领子的三颗竖排盘扣,将旗袍前襟扯开,把一对肥润的乳房挤了出来。 在范思源有些受宠若惊的眼神里,施梦萦将已经变硬的肉棒夹到两团乳肉之间,略显笨拙地上下磨动起来。因为刚离开口腔的缘故,肉棒上满是唾液,磨起来倒也并不生涩,偶尔还会弄出些“咕叽咕叽”的声响。 施梦萦的第一次乳交,是大学时那个方老师手把手教她的。后来徐芃也曾带她玩过这种花样。但对性缺乏兴趣的她对学习任何一种花样都提不起劲头,总是带着敷衍的态度应付男人。所以要说乳交技术,施梦萦其实不算纯熟。但见两坨软糯肥滑的乳肉紧紧贴在肉棒两边,女友还用手竭尽全力夹紧双乳,生怕肉棒滑出来的样子,范思源就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只是心理上的爽似乎不能直接转化为肉体上的愉悦,他的肉棒之所以还坚挺,与其说是因为乳交搓硬的,倒不如说乳交前在施梦萦嘴里的时候就已经变硬了。在施梦萦一番生疏的折腾之后,肉棒反而有了渐趋疲软的态势。 床上经验已经不算少的施梦萦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由得有些尴尬。在第一次为方老师乳交时,青涩的施梦萦还不像现在这样丰满,双乳其实并不能完全裹住肉棒。在徐芃要她玩这花样时,施梦萦发现自己胸前的肉团已经可以毫不费力地包住肉棒了。自从一年前沈惜向她提出分手,也不知怎么了,明明长久以来心情低落,可她居然又丰满了许多,屁股固然是愈发浑圆肥美,乳房的罩杯好像也有扩大的趋势。现在的她比一年前,重了差不多10斤,体重应该已经超过58公斤了。而且她身上的肉还特别会挑地方,基本都张在了屁股、胸脯和大腿上。 正因如此,施梦萦本来以为如果自己愿意用双乳去蹭肉棒,对男友来说会是很不得了的享受,没想到反而把他的状态越搞越差。 似乎是被这种挫折感激怒了,施梦萦松开手,把肉棒从乳肉间解放出来,猛的一把攥住,显得有些焦躁地一口将它吞入口中,舌头拼命在龟头上打起转来。 她蹲得也有些久了,小腿酸麻不已,慢慢换成了跪姿。 范思源嘶嘶地抽着凉气,施梦萦今晚的主动实在让他感到说不出的兴奋。他本就极爱这女孩,见她现在的模样,更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征服”了她,更是憧憬起未来的性福来,欲火腾腾升起。 在施梦萦口中,肉棒迅速又恢复到最佳状态,带着主人闷骚的心思,渐渐接近喷发的边缘。 施梦萦今晚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犒劳”男朋友的,对各种情况也都有心理准备。现在明知范思源应该已接近射精,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吸吮得越发起劲,像在品尝美味的汤水般,希里呼噜的口水声越来越响。 终于,范思源忍不住冲动,小腹一酸,一股股白浆冲出龟头,喷溅在施梦萦的舌头和口腔壁上。施梦萦手掐着他肉棒根部,一动不动地含着肉棒,直到最后一次跳动完毕。 范思源发出一声像叹气似的感慨,看着跪在身前的女友慢慢吐出肉棒,一缕晶莹中好像又带着丝丝白浊的口水挂在龟头和她双唇之间,悠悠地晃着,最终断成两截。施梦萦扬起脸,半张着嘴,像是要男友确认一下,她现在嘴里含着的全是他的精液。 这副样子自然能让范思源感到痛快,他正想说什么,没想到施梦萦今晚是存心要把出人意料表演到底了,在展示过满嘴的精液后,她闭紧嘴唇,瞬间将五官皱在一起,脖子一仰,把精液全都咽了下去。 范思源张大嘴,他简直要怀疑今晚见到的是个假施梦萦了。 她居然主动把自己的精液给咽了? 他到现在为止还没主动提过这种要求呢! 施梦萦苦着脸,咧着嘴,像在强行压抑着反胃的感觉,扶着男友的身体慢慢站起。她的小腿现在像肿了一倍似的,沉重无比,还带着一丝丝刺痛。 范思源半惊半喜地扶着女友坐到床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只搀扶她身体的手直接摸到了乳房上。 “水!”施梦萦吐著舌头,口齿不清地吐出一个字。她现在嘴里完全是空的,可不知为什么,反而比刚才满是精液时更让她觉得闭不拢口。 范思源把书桌上的那杯玉米汁忘到了九霄云外,左右踅摸一圈,发现床头柜上还有自己喝剩的大半杯白开水,连忙端过来递给女友。 施梦萦也顾不得水是凉的,大口大口地把水喝完,咂了咂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精液的残留,总觉得舌底齿间滑腻腥咸。但她毕竟不是第一次被男人射在嘴里,知道这种感觉很快会过去,不再刻意纠结。 范思源搂着她,笑嘻嘻地问她今天怎么表现得这么“带劲”? 施梦萦略带一点得意地说:“不是说了吗?奖励你的!” 范思源嘿嘿嘿地笑,手和嘴又开始不老实。虽说刚射完,有心无力,但这么一个袒露双乳的性感旗袍美女就在眼前,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好好玩弄一下。直接去亲吻刚刚还含着自己精液的嘴,范思源没这个兴趣,于是把主攻目标放在近在眼前的两团裸乳上。好一阵抚摸舔弄,把两粒乳头弄得高高翘起,本身还没获得满足的施梦萦也变得气喘吁吁,浑身发软,躺倒在床。 腻歪了好一会,却还没能恢复状态,范思源觉得一味抚弄也很单调,爬起身,拉着施梦萦的手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来,带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呀?”施梦萦也懒得管自己现在衣衫不整了,反正就算穿得再整齐,也还是件穿了不如没穿的情趣旗袍,索性连前襟也不拉,就这么裸着双乳,随范思源来到书桌前。 这时,范思源才看到孤零零被遗忘在书桌上的那杯玉米汁,抱歉地笑了笑:“把这个给忘了,现在凉了不好喝了。” “没事,等会热一下再喝。” “好。”范思源在书桌前坐好,拉着女友坐到腿上。施梦萦本想并着腿斜坐,范思源却掰着她的右腿挪过自己的膝盖,变成跨坐在身上,一手插到她两腿间轻轻抚摸着大腿内侧的皮肤,另一手操纵鼠标,先把暂停下来的《权力的游戏》视频关掉,又从硬盘里找出一个文件,点开播放。 施梦萦扫了一眼,发现这个视频文件叫什么“留学生淫乱3p,发表获奖感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呀?” 视频开始播放,立刻跳入眼帘的就是个赤裸的女孩趴在男人两腿间,啧啧有声地吞吐著肉棒。 “网上下的小视频,我们一起看,增加点情趣!”范思源一边说,一边伸出舌头在施梦萦赤裸的手臂游动。 施梦萦不自觉地撇了撇嘴,她背对着男友,这个表情倒没让他看到。没想到他还有看这种淫秽视频的爱好,对他的评价不由自主又下降了一些。 不过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施梦萦的思维方式比较直,她带着要“犒劳”男友的心思而来,整个晚上就都显得比较好说话。 虽然很看不上这种淫秽视频,但因为向来都只是听说,从没亲眼看过,所以施梦萦还是有一点好奇心的。 视频里一共有三个人,女孩很爽快地给躺着的男人口交,还不时和身边正在拍摄的男人开玩笑,一会说中文,一会说英语,对着镜头毫无不适。她笑得灿烂,说话也坦坦荡荡,施梦萦一时竟说不清该觉得她是厚颜无耻,还是落落大方? 做足前戏,女孩迫不及待转过身,把屁股对准了男人:“快!后入吧……” 施梦萦苦笑了一下。这种姿势自己摆过很多次,可还从没哪次能像这女孩似的如此主动地招呼男人“后入”! 视频中的女孩刚被插入就开始尽情地叫,镜头对准她的脸,她眯着眼,大张着嘴,满脸都是享受得不行的表情。也许是被她叫得有了感觉,正在拍摄的男人也掏出肉棒,塞到她嘴里。放肆的叫声顿时变成了呜咽似的哼鸣。 正在操女孩的男人开心地在她屁股上抽了两下,啪啪作响,声音清脆。 看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玩弄着女孩,施梦萦突然觉得有点胸闷气喘,身体里像有股憋着的气上下浮沉,搞得她有点呼吸困难。 她也曾经同时和两个男人做过,视频里那女孩的呻吟和她在被周晓荣、徐芃同时玩弄时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身后的范思源突然伸手开始揉搓她的乳房,一下子又让她想到那晚自己还曾经接到过他的电话。 那时自己基本上已经瘫软了,周晓荣还没完成他的第二次发射,正按着她的屁股大干特干。施梦萦根本不想理会蓦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可徐芃却在接通电话后把手机递到她耳边。 当时还不是她男友的范思源约她一起去泡吧,施梦萦一边忍受着周晓荣愈发兴奋的冲击,一边还要担心肉体相撞发出的脆响会不会通过电话传到对方耳中。 她不敢张嘴,生怕一开口就会发出呻吟,她只能给予“对”、“算了”、“嗯” 之类简单到极点的回答,期待着能早点打发掉范思源。 就在范思源还在电话里试图做最后的努力约她出去的时候,周晓荣在她身体里爆发了,瞬间被滚烫的精液刺激得想要嚎叫的施梦萦不得不死死按住自己的嘴,感受着还没完全软下去的肉棒在自己体内最后几下凶猛的撞击,把灌满精液的肉穴搅得一片稀烂。 还好,范思源应该完全没有察觉,这还是让施梦萦觉得很庆幸。 视频里的女孩被两个男人毫不留情地夹击了几分钟,尤其是身后那男人揪着她的头发,以极快的频率狠插了好一会。终于被男人放开的时候,女孩瘫软在床,没好气地说:“这是往死里了操啊!”口气半是抱怨半是满足,满满的都是媚意。 拍摄的男人让她发表一下获奖感言,身后的男人也拍着她的屁股催促,女孩趴在床上,装模作样地仰脸看着镜头,嘻嘻哈哈地说:“谢谢导演,谢谢副导演……” 对她来讲,这好像就是个游戏,玩得很是开心。 施梦萦自问达不到这一点。 很快,视频里的女孩又被插入,又一轮3p大战开始。施梦萦脑子有些乱,思绪飘远了点,就没再注意视频里还有啥后续。 突然,范思源一直在揉她乳房的右手变得越发用力,施梦萦感觉臀下压着的那根无精打采的肉棒好像变烫变硬了许多。 “宝贝儿,又可以了!”范思源一边上下其手地抚摸乳房、大腿,片刻不停,一边把脸紧贴在施梦萦的后背,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肉香。 范思源对施梦萦的称呼一直都是“宝贝儿”,其实施梦萦更习惯被相爱的人叫“梦梦”,只是她对范思源的感情始终平平,也没有要对方用这个称呼来叫自己的想法。她对范思源更是一直以来都直呼其名。 刚看过使她回想起自己亲身经历的淫秽视频,又在股间只剩一条细带的状态下紧贴着男人,肉穴湿润起来的速度空前的快,连施梦萦都惊讶于两腿之间怎么会火热润滑到这等地步。以两人现在的姿势,范思源恢复了活力的肉棒正顶在她火热润滑的肉穴旁,感觉好像随时都能破关而入。 范思源两手托着她的臀瓣,略微抬高了她的屁股,使肉棒钻入肉缝之间,手指轻轻一拨挑开丁字裤象征性的布条,稍稍调整角度,很快找准洞口,一下子整根肉棒都顺利地插了进去。 施梦萦仰起脖子,不自禁地“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彷如意犹未尽般地拖了个长音。 “宝贝儿,你来动!” 施梦萦骑坐在男友身上,开始像做深蹲运动似的起伏起来。范思源刚开始还端坐不动,享受地看着眼前的大屁股上上下下地激烈摆动,但很快他就坐不住了,兜住女友的腰,开始配合著她的节奏,耸腰摆胯,用最大的气力撞在施梦萦的屁股上,抖出一片片臀浪,肉棒则借着这样的碰撞,捅到肉穴最深处。 施梦萦被他顶得嗷嗷乱叫。 平时缺乏锻炼的施梦萦在这种极耗体能的体位下很快就耗光了精力,起伏的频率越来越慢。她扭着腰,勉强回头说:“不行了,我没劲了!” 范思源养精蓄锐已久,就等着她说这句话。女友难得如此主动,当然要让她尽情表现,但最后还是要由他来掌握主动。此时房间里满是从施梦萦下身分泌出的淫水的骚香,这股气味越来越浓,像是自带特别的催情效果似的,使得范思源骚动不已。 他猛地一把将施梦萦上半身按倒在书桌上,使她饱满的乳房被压扁在桌面上,整个身体折成一个侧过来的l型,翘起的臀部就处在拐弯的那个角上。他霍的站起身,肉棒快速在那个鲜嫩的肉穴里抽插起来。施梦萦下身的软肉不断蠕动,咬着他的肉棒酸爽无比,像有股巨大的吸力似的,死死包裹着他的肉棒。 这一阵毫无技术含量却充满原始暴力的狠插,险些就把施梦萦送上巅峰。她上半身被紧紧压住,双手在身体两侧无奈地摆动,像在划水似的。这本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想到左手指尖突然触到了什么,然后有什么东西滑了出去,玻璃在地上粉碎的声音立刻传来。 “操!见鬼!”范思源大声叫唤。 施梦萦偏过头,努力想看看是怎么回事,但从她现在的角度实在看不到地面。不过实际上她知道发生了什么。男友为她精心调制的那杯红枣枸杞玉米汁在激烈的性爱中被碰倒在地上,杯子粉身碎骨。 只是此时此刻,两人都顾不上这个了。 范思源越插越狠,之前已经射过一次,好像使他对自己的耐久力有了更大的信心,一上来就全力以赴,没有要留力的意思。 “爽不爽?”他喘着粗气,恶狠狠地问,两只手死命掐着施梦萦滑糯肥美的臀部,十根手指几乎都要陷到肉里去了。 施梦萦呻吟不断,却没答话,一方面是她不太想回答这种问题,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快感越来越强,顾不上说话。 但范思源不会就此罢休,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的同时,问得也是越来越急,问了三声没得到回答,扬手在施梦萦屁股上来了两巴掌。 “爽不爽?我操得爽不爽?” “爽!”施梦萦有气无力地回答。她发现只要是从后面干,每个男人都喜欢打她的屁股,有节制些像沈惜就拍那么两下,打得起劲的简直能把她两边臀瓣抽肿。 “大声点!爽不爽!” “爽啊!”这个“爽”字出口,正好赶上肉棒杵到她最深处的瞬间,顿时又拖了个长音,“啊”字从施梦萦嘴里出来,像一首歌到了结尾自然上扬的高潮似的,百转千回,余韵不绝。 范思源心满意足,又想出了新的花样:“叫老公!说被老公操得爽!叫老公!” 即便已经有点昏头昏脑的感觉,可听到这句话,施梦萦还是很自然地愣了一下。她可还没半点心理准备要叫范思源“老公”,即使是曾经爱得要死要活的沈惜,她都没叫过“老公”! 就是这么一犹豫,范思源的巴掌又落了下来,这一下正抽在肉最厚的部位,响声清脆入耳,范思源只觉得这一下手感极好,意犹未尽地连打了四五下。 施梦萦觉得半边屁股火辣辣的,快要被抽得失去感觉了。肉穴中的刺激却又逼得她不得不恣意地叫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下身的快感传遍全身。 又坚持了几秒钟,终于在范思源反复洗脑般的“叫老公”的要求之下,施梦萦还是松了口:“老公!老公!你操得我好爽!不行我站不住了,老公轻一点!” 范思源被她这一连串“老公”叫得浑身发酥,愈发卯足全力在紧得像要夹断肉棒的腔壁进出,两片嫩红色的肥厚肉唇被他干得外翻,带着一层湿淋淋的粘液,白白的碎沫子在肉棒和洞穴结合的缝隙里反复被碾压着,散发著越来越浓的淫靡的骚味。施梦萦整个股沟都流满了淫水,有两股液体顺着大腿向下淌。 施梦萦的叫喊渐渐也变得含糊,变成一种毫无意义的呜咽,只是从她嘴里发出来,还像在哼歌似的。 范思源的喘气声越来越粗重,再能持久,他也终于又来到巅峰的门边。 “啊……不行,不行了!我……唔……啊啊啊啊……”施梦萦身体猛的变得僵直,背部弓起,叫得虽然零碎,声音却高亢无比。就在她疑似已经到达高潮后差不多两三秒钟时,范思源的睾丸酸胀到了极点,龟头一阵阵地抖动,精液又一次滚涌而出,只是这一次灌满的是施梦萦下面的洞。 连射两次,范思源虽然还年轻,却也有些疲惫了,随手扶起刚刚被他踢倒在地的椅子,一屁股坐倒,脑子有点晕晕的。施梦萦失去他的支撑,手扒著书桌,可还是站不住,身子慢慢往下滑去,最后跪倒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肉穴中的精液被双腿并拢后有些收紧的穴口挡了挡,一点点地漏出来,缓缓顺着大腿流下。 坐下定了定神,范思源起身蹲跪到施梦萦身边,搂住她的肩膀。 “老婆,怎么了?没力气了?”施梦萦已经叫了他那么多声老公,他当然觉得自己叫“老婆”顺理成章。 施梦萦面无表情,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范思源理解为“确实没力气了”,就搀着她站起来。刚有过一次美好体验,让他很感激施梦萦,很想让女友感受到自己的柔情。他打横将她抱起。没想到丰满的女友很有些份量,险些让一米七刚出头的范思源有点吃不消,好在床就在几步以外的位置,兜住气紧走两步,就把施梦萦平放到床上。 “纸!”一被抱起来,肉穴口就张开许多,精液汩汩流出,瞬间淌满了屁股。施梦萦觉得难受,赶紧让范思源扯些纸来。 范思源递了纸给她,又跑出去拿来扫帚、拖把,收拾书桌旁的玻璃碎片和玉米汁残迹。施梦萦躺在床上,看着他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身影,突然有些恍惚。 几分钟前的疯狂好像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自己居然那么轻松地就管一个男人叫了“老公”? 在一本正经地告诉沈惜以后可以叫自己“梦梦”时,施梦萦对他还是直呼名字,没想过要定一个特定的称呼。或许是因为觉得结婚以后,可以直接叫“老公”了吧? 这一天终于没有等到,而她却在今天这种很随便的场合把这个称呼送给了另一个男人。 我想和范思源结婚吗? 一场计划中的“犒劳”在预料外的激情下落幕,施梦萦好像完成了一项任务,此前一个星期心中满满的感动已经淡去了大半。 想到和范思源结婚的可能性,施梦萦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想嫁给这个男人,至少目前不想。 如果一切都没有变,现在的自己应该已经嫁给沈惜,或者至少已经开始讨论婚纱照、婚宴之类的事宜了吧? 施梦萦扬起手揉了揉额头。觉得就像在想梦里发生过的事。 手指上有着淡淡的精液腥臭味。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周三晚上,沈惜通常是不去布衣人家的。因为平时每周的这个下午,只要没有特别要紧的事,他一般都会去俱乐部练两三个小时的拳,到了晚上,就只想让自己好好放松。不过上周末俱乐部老板给所有会员发了消息,宣布即日起俱乐部闭门休假,直到春节以后再开放。这样一来,周三这一天和平时也就没有什么不同了。 沈惜上午在书店坐了半天,下午和升级团队中的各国成员沟通了几个小时,晚饭时间前后到了茶楼。为他把晚饭送到办公室来的,恰是孔媛。 这个时间段正是茶楼忙的时候,两人也没多聊,孔媛匆匆又回到楼下,继续工作。 到今天为止,孔媛在布衣人家正好干满了一星期。这一周里,她算是基本熟悉了现在这份工作,也和新同事们渐渐熟悉起来。说真的,这份工作不算太辛苦,但和原本有各类计划外收入的荣达智瑞相比,工资并不算高。孔媛没有想好以后是不是会在这里一直干下去,但至少在还清沈惜的债之前,她得一直待在这儿。 上周四搬家,因为她再次选择了晚班,上班时间是从下午两点开始,所以沈惜上午帮她把行李送了过去。在沈惜家借住那几天,也许是吃不准他会不会对自己提要求,孔媛总有些忐忑,直到搬家这天才觉得像是放下了包袱。 没想到在车上沈惜一句“对了,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又让她悬起了心。 结果沈惜想告诉她的,是那天晚上他要请芝塘派出所的瞿副所长吃饭,把此前的事彻底了结。孔媛早就盼着这事能有一个最终的确定结果,当然很是高兴,不过她也明白,虽然沈惜没具体说明,但要摆平这件事,肯定是付出代价。 这个代价,自己既然没有出,那就肯定是由沈惜来搞定了。 自己现在到底欠了沈惜多少钱,孔媛说不清。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孔媛已经做好在茶楼干上一两年,慢慢还债的准备了。 茶楼的同事大都友善,因为是休闲服务行业,所以大多数服务员都是年轻女孩,只有三四个男同事,其中还有好几个江西老乡,相处以来比较简单。年纪最大的是个叫王曼的中年女人,四十岁上下,大家都管她叫“王姐”,是所有服务员的领班,也兼着茶楼的夜班经理。 在所有同事中,最让孔媛意外的是财务主管。没想到沈惜居然会聘用一个残疾人来帮他管账。不过后来听说这个坐着轮椅的文静女孩姓忻,是老板的嫡亲表妹,这才有些明白了。 到了晚饭的点,茶楼就进入一天中的忙碌时间。今天还好,楼下的卡座坐满了三分之二,二楼的包厢还有三四个空着,客容量算是达到了平均线。 有那么一段时间,既没人叫服务,也没哪拨客人要求买单,大多数服务员都闲了下来。孔媛和同事小魏刚替下另两个之前在门边迎宾的女孩,天南海北地闲聊着。 突然,有个男人慢腾腾地进了门。 “欢迎光临布衣……”惯用的欢迎词还没说完,孔媛却已经变了脸色。 进来的正是她的前男友吴昱辉。 见鬼!他来干什么? 还有,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上周二,吴昱辉发短信催问孔媛什么时候能把剩下的钱还上。孔媛让他再等等。虽然沈惜说了,如果还不上,他可以先把钱垫上,但孔媛还是不想空口白牙直接要钱。至少等茶楼第一个月的工资下来,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先倾尽所有,再向别人求助,会让孔媛觉得更能接受一点。 结果不知什么缘故,吴昱辉催得很紧,有点迫不及待的意思。短信聊起来太麻烦,打电话又讲不拢,于是在周三正式到茶楼上班前,孔媛约吴昱辉出来吃了顿中饭,当面告诉他自己现在手头很紧,之前工作赚的钱大多数已经到了他手里。得等这个月的工资下来才能还钱,最快也要到春节前。 对此,吴昱辉很不满意,缠了好一会,想让她多少掏些钱出来,见孔媛的态度毫无软化的迹象,这才不甘心地放弃了努力。随后孔媛坐公交车来到布衣人家,沈惜正在等着把她介绍给同事们。 孔媛若有所悟,可能吴昱辉就是那个时候跟踪了自己。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以为跟到这里来就可以拿到钱?他应该清楚自己不会赖账,一共就欠他三万块,已经还了三分之二的金额,剩下最后这部分也就是过年前这十几二十天的事了,他着什么急? 吴昱辉确实跟踪了孔媛,他急于向孔媛要钱当然是有原因的,没能达成目的心里不痛快。 从施梦萦口中他得知孔媛已经从之前的公司辞职。两人分手时,孔媛分给了他一半的存款,以他对自己前女友的了解,虽然她淫贱骚浪,在外面给自己戴绿帽子,但在别的方面倒是值得信赖的。所以孔媛身边还留了多少钱,他心里是有数的。为了拿回施梦萦的裸照,她签了三万块的欠条,却暂时只能拿出一万现金,完全符合吴昱辉对她现在身边财产的判断。 令他惊讶的,是在短短一个月后,孔媛就又给了他一笔钱。她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怎么这么快又能还上一万? 说实话,吴昱辉一度对孔媛在春节前把债还清这件事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他清楚孔媛会想法设法把帐还上,所以愿意给她时间去筹钱。有时他会心痒痒地想,如果孔媛实在还不上,可以提议她肉偿。吴昱辉本人没有嫖娼的经验,照他几个狐朋狗友的说法,现在中宁少数几个卖屁眼的楼凤,最高价的也就1000元一炮,便宜的四五百就够——当然,更贵的女人他们不一定能接触得到。所以,吴昱辉觉得,就以五百一次来算,他可以减免孔媛两三千元的债务,玩她四五次屁眼,说不定她会同意。 吴昱辉突发奇想,孔媛不会是去做鸡了吧?如果她真的去卖肉,那一个月时间赚个一两万的,倒也不稀奇。 吴昱辉知道找工作之难,尤其是像样点的,工资有保障的工作,更不容易。 他绝不信自己都找不到好工作,孔媛却能随便辞掉一个,又再轻松找到一个。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跟上了孔媛。如果孔媛真的在卖肉,他倒不介意名正言顺的上门嫖她几次。自己付了钱玩她,当然更可以随心所欲了。如果她不是在做鸡,吴昱辉也很有兴趣想知道她到底在干嘛。 万万没想到,孔媛走进了临仙湖边一座茶楼,而且根据他在外面小心翼翼的观察,她应该不是来这里找人喝茶,进门没多久,她就换上服务员制服忙活起来。 一个茶楼的服务员一个月能挣一万多? 她能还自己一万,就证明她挣到手的不止一万,否则她衣食住行从哪儿开支? 靠!吴昱辉突然有了种冲动,想来这家茶楼应聘。这里的待遇太好一点了吧? 但很快,吴昱辉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个茶楼服务员能有一万元以上的月收入,绝不可能只依靠本职工作,一定另有原因。 所以那天吴昱辉没有就此离开,而是一直等在附近,想看看下班后孔媛会去哪儿。他知道一般茶楼通常会营业到深夜,少数的还会通宵。在确定孔媛没站在门边迎宾时,他走近茶楼大门观察了一下,果然看到大门旁有营业时间的说明,这里晚上营业到零点。 孔媛下午一点多才过来上班,那就绝不可能早早下班,多半是到零点才会走。所以在晚饭前,吴昱辉还一直比较轻松。在附近找了家小饭馆吃了饭,在四周溜达了一圈。快到九点时,吴昱辉钻进马路对面一家奶茶店,死死盯着茶楼正门。 果然,孔媛一直没出来。 吴昱辉的盘算没错,但他选错了蹲点的地方。奶茶店一到晚上十点半就打烊,他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冬日的深夜,临仙湖畔,带着湿寒水气的嗖嗖冷风……吴昱辉剩下这一个多小时等得可是难熬。周围倒也不是没有别的还在营业的店面,可消费都不便宜,为了坐这一个多小时,花上七八十,甚至上百元,吴昱辉有点舍不得,宁可缩着脖子在马路边上来回地转。 他本就缺钱,要不是因为手头越来越紧,他也不至于来催孔媛还钱。 好不容易终于捱到半夜,那家茶楼的客人陆陆续续出来了。吴昱辉告诉自己要保持耐心,因为就算客人买了单,服务员们也不可能立刻离开,打扫的打扫,盘账的盘账,检查的检查,怎么也得再忙个把小时。果然,直到零点三十分以后,才有服务员开始离店。 等孔媛露面,就跟上她,看看她现在住在哪儿。然后以后再找机会观察她除了在茶楼工作,还有些什么别的营生。 吴昱辉想得挺好,可走了十几个人后,就再不见有人出门。 孔媛呢? 吴昱辉有点傻了。我看漏了?她早就走了? 操!那我不是白等了!? 不可能,不会看漏!好几年的恋人,住在一起那么久,给我看一张她的烂屄的照片,说不定我都能认出她来,怎么可能这么几个人走过就把她看漏了?早走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那她就还留在店里。 问题是,她是还在忙,等手头的活干完就会走呢?还是晚上就住在店里?要是前者,大不了再等一会;要是后者,那他可就抓瞎了,这得在外面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确定她到底出不出来啊? 吴昱辉注意到,迄今为止茶楼大门都还没上锁,咬咬牙,决定再等一段时间。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又有人从茶楼走出,先出门的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跟在他身后的就是孔媛! 两个人有说有笑,吴昱辉隔得远也听不清。见那男人转身锁上了大门,招呼孔媛跟着他走。 什么意思?两人同路?吴昱辉躲在马路对面的阴影里,心里有点焦躁,多出一个人来,这事就有点麻烦。 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男人居然打开停在路旁一辆宝马的车门,而孔媛则坐进了副驾驶座。见鬼!他有车!这让我怎么跟? 吴昱辉急得直接从阴影里冲了出来,好在恰在此时,经过了一辆出租车。这一片是临仙湖南岸有名的休闲商业区块,即便到半夜也有不少人出没,出租车也爱往这一片来。总算跟住了宝马,吴昱辉的脑子有点乱,在车上沉默不语。出租车司机看着很年轻,人也老实,虽然对这种要求“跟上前面那辆车”的客人有些警惕,可也张不开嘴来拒绝,只能闷着头开车。 晚上路况好,虽然前面这辆宝马的主人明显压着车速,但还是比出租车略快一些,开出一段距离后,出租车就只能远远地缀着了。好在今晚吴昱辉的运气似乎格外好,一路上红绿灯的转换,总能让他不远不近地跟住,而且还不至于让前面的人发现总有辆出租车紧跟在后。 大约开了二十分钟左右,宝马拐进一个高端小区,出租车进不去,吴昱辉只能在小区外下了车。看着远处小区正门旁灯火通明的保安室和两个不时出来晃悠一下的魁梧门卫,吴昱辉心里没底,也不敢往里闯。万一被看出不是这里的住户,被盘问要找谁,答不出来也是麻烦。 不过,也没有必要继续跟了。 吴昱辉哼了一声,已经很明显了。孔媛又傍上了新的老板。白天在茶楼干活,晚上直接回老板家里睡。当然,不会是一个人睡。想必只要老板高兴,就可以想怎么睡她就怎么睡。说白了,她等于就是被包养了,只不过还得干点服务员之类的正经活,不是光陪着上床就行了。 想到孔媛现在就在这个小区某个房子里,可能已经脱光上了床,正在杀猪似的叫着被男人尽情地操,吴昱辉就一肚子气。就算已经分了手,可亲眼看着孔媛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是会不爽。 算了!本来就是个贱婊子,早就被操烂了。 她现在应该有钱吧?如果自己刚才没看错,这男人开的应该是宝马5系的车,又住在这种小区,应该是个有钱的主吧?被这种年轻男人包养,只要孔媛豁得出去在床上把他伺候爽了,搞点小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她欠自己的又不是十万二十万,不就是一万元的小数目吗? 吴昱辉郁闷了。妈的!明明只要两腿一分在床上就轻轻松松把钱挣了,非要跟老子哭穷。我都说了现在手头紧,要快点把钱还上! 既然你不肯痛快给钱,就别怪我来找你麻烦了。 只是吴昱辉也没想到,整整过了一个星期,鼓足勇气上门来找茬,一进门就看到孔媛在门边迎宾。 “你怎么来了!”孔媛有点急了。 吴昱辉撇撇嘴:“你不肯还钱,我只能到你工作的地方来,问问你老板,员工欠了债不肯还,怎么办?” “我不是说了吗?再过几天拿到工资就还你!你再等一等嘛!”孔媛急得声音都有点变了。她倒不是怕吴昱辉,只是这里是沈惜的店,自己欠了他这么多,如果还给他招来麻烦,那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等拿工资?你一个月工资有一万啊?你做服务员能赚这么多?”吴昱辉自觉掌握了孔媛的秘密,不由得嗤笑道,“别开玩笑了!你就是想拖着不给吧?” 孔媛不想继续和他在店里纠缠,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我们出去说吧!” “就在这里说!”吴昱辉哪肯出去?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谁能威胁到谁?就得在店里闹,才能给孔媛施加压力,顺便也能给这里的老板施加压力。 “出去说,出去说!”孔媛拼命用力,想把吴昱辉拖出去,但她身体素质虽然不错,毕竟男女有别,吴昱辉的力气终究还是要比她更大一些。 “你干嘛?要赶客人出去啊?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们两个的事,不要在店里说!” 他们俩——主要是吴昱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当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一些在吴昱辉之后想进店的客人都站在门厅这一块看热闹,而一些坐在一楼卡座的客人闻声也跑出来看。 布衣人家位处临仙湖南岸,是幢三层楼的中式建筑,站在高处,恰与湖西岸的临仙阁大酒店斜斜遥望。地段好,装饰佳,茶水香醇,点心精致,饭点时提供的自助餐饮也质好量足,尽管并不是什么分店林立的大茶楼,但在中宁也算小有名气,平日里客人不少,这虽是好事,可也意味着如果闹出些什么事来,围观和传播的人无形中也就多了。 孔媛脑子嗡的一下,突然想起在欣丽遇到章浩那晚,他也是这样当着客人和同事们面一场大闹,自己随之陷入了新的麻烦当中。同样的事居然又发生了一次……唯一的不同是,上次自己其实不怎么在意是不是给欣丽带去了麻烦,而这次,她是真心不希望布衣人家会遭池鱼之殃。 吴昱辉还在门口大呼小叫,很快领班王姐就过来了。她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但深知一动不如一静,息事宁人为好,就想请吴昱辉到二楼某个空包厢中去谈。 可吴昱辉现在的思路和那一晚的章浩不谋而合,他一点不介意把事情闹大,看热闹的人越多越好,为了急于收场,孔媛也好,茶楼老板也好,才会好好和自己谈条件嘛。 孔媛该给自己的钱,今天当然要拿到。如果还能再捞点别的好处,那更是再好不过。 王姐本是老江湖,但对一根筋铁了心的吴昱辉一时也有点无可奈何。她看了眼孔媛,半是责怪半是问计。但孔媛现在脑子比她更乱,也是束手无策。 “你们老板呢?”吴昱辉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底气倒足,口口声声要找老板。 要说他今晚运气也不错。换一天来,沈惜还不一定在店里。 在办公室吃过饭,跑去三楼露台稍微站了站,呼吸了一下湖边的新鲜空气,觉得自己现在心情颇好,正准备下来看看生意如何,在二三楼间的楼梯上,就隐约听到一楼大门那边的喧哗声。来到一楼时,恰好听到吴昱辉问了那句话,沈惜没有急于回应,站在原地静观事态。 孔媛这时已经从慌张变得气恼,她松开吴昱辉的手臂,站到他正对面,几乎一字一顿地说:“吴昱辉,你不要闹了!你找老板干嘛?是我欠你钱,又不是老板欠你钱。我欠你的一定会还,可欠条上也没说是今天还!你如果想在这里闹,把我搞得待不下去,那我告诉你,我可以马上辞职,我也不想给老板添麻烦!但你也要记得,如果你真想要钱,就最好保佑我能一直在这里干下去,否则我哪来钱还你!” 吴昱辉愣了愣,孔媛说这话的坚定态度他是听得出来的,莫名其妙地慌了一下。但他已经认定孔媛根本就不是靠服务员工资来还债的,就没法认同她刚说的这段话。 要不是想把“包养”这个事再收一收,找个最合适的机会抛出来,吴昱辉差点就要揭开这层窗户纸了,真想直接问一句:“那你卖屄的钱呢?” “我找老板干嘛,你不用管,反正我找他有事!” 孔媛还想说什么,突然听楼梯那边传来声音:“找我什么事?” 众人不由自主地回头。 沈惜快步走了过来。只听了这么几句,他就明白,来的这位应该就是孔媛的前男友。 孔媛到荣达智瑞没多久,沈惜就向施梦萦提出分手,所以尽管他和吴昱辉两人当时的女友交情还不错,他们彼此却没打过照面。关于这个男人,沈惜只听孔媛提过那么几句,知道他曾拿着艳照要挟施梦萦,最后是孔媛把事情揽到她自己身上,才算帮施梦萦摆脱了麻烦。 拿着多年前学妹的艳照来要挟,出发点却是因为和前女友分手后气不过,起心动念去报复前女友的同事朋友,这是沈惜从孔媛的描述中总结出来的有关吴昱辉的心态。说真的,这连恶人都算上,准确的说,应该是个怂人加坏人。 又怂又坏,说白了,就是个烂人。 沈惜无意帮施梦萦报仇,反正最后真正买单的是孔媛。如果施梦萦开口向他求助,那另当别论。反正以前男友的立场,沈惜是不会莫名其妙主动去为实际上没受什么损失的前女友强出头的。但这人现在跑到他的茶楼来纠缠员工,那就是惹到自己头上了。 沈惜不惹麻烦,可也不怕麻烦。 当然,沈惜不是自家二哥,更不是杜臻奇。心里想着要给这人一点教训,倒还不至于立刻粗暴地搞什么肉体伤害。再说,当着这么多茶客,也得显得文明一点。 吴昱辉顺着声音一眼就看到了沈惜。虽说那晚隔着马路,天又暗,但他还是能确定开车带孔媛一起离开茶楼的就是这个男人。 “你就是老板吧?我……” “有什么事,泡壶茶,慢慢聊。别打扰这么多朋友的雅兴。”沈惜直接打断了吴昱辉的话,扭脸对王姐说,“找个包厢,招呼一下这位。” 王姐二话不说,直接上楼。沈惜瞅了眼孔媛:“你也先上来一趟。” 从神态和语气中,孔媛判断不出他现在心情如何,不免惴惴。 吴昱辉本来想好了见到老板之后该说些什么,但沈惜一出面,命令王姐,招呼孔媛,就是没留给他开口的机会。转脸又去和一些在旁看热闹的茶客寒暄。有几个常客,和沈惜算是有点头之交,门口这番喧闹,扰了客人们的谈兴,作为老板,当然应该先稍加安抚。吴昱辉倒是一时被甩在一边。 好在沈惜很快结束了寒暄,笑着让服务员请新来的客人入座,这才客客气气让吴昱辉随他上楼。孔媛一语不发地跟在他们身后。 王姐安排了一个临湖方向的包厢,还自带一个小阳台,摆了两张竹椅,一张小几。只是今天已经入夜,又是寒冬,倒是用不上阳台。三人在包厢内就座。 没等吴昱辉开口,沈惜就让孔媛说说是怎么回事。前因后果,孔媛其实已经说过一次,现在听他又问,也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就把自己欠下吴昱辉一笔钱的事又简单说了说。因为不知道沈惜是否愿意表明施梦萦前男友的身份,所以她也没提这一茬,说到施梦萦时只说是自己以前的同事和朋友,艳照的事也说得含糊,只说是朋友因为她的缘故和吴昱辉有了冲突,这才惹下的事。 孔媛说得客观,没有想赖账的意思,吴昱辉几次想插嘴,却总找不到话茬。 就在孔媛快把事情讲完的时候,王姐亲自送了三壶茶进来。 “吴先生,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做主随便选了一种,茅山青峰,你凑合喝。”沈惜指了指摆在吴昱辉眼前的茶壶,“茶能清热去火,喝一点有好处。” 随即抄起另一个茶壶,给身边的孔媛倒上一杯。“你的是小叶苦丁,喝着可能有点苦,不过解毒明目,苦尽甘来。” 他也没说自己那一壶是什么茶,直接倒了一杯。 “吴先生,孔媛刚才说的这些都没错吧?” 吴昱辉没有心情喝茶,端起来装模作样在嘴边沾了沾,就放下。 “没错,所以……” 沈惜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欠条呢?” 吴昱辉愣了下,狐疑地从钱包里取出欠条,本想递给沈惜,却又担心有诈,就亲自打开欠条,放到桌上,慢慢平移到桌中心,手指却没有离开纸条。 沈惜动也没动,示意孔媛去看。孔媛直起身子,确认这就是自己上一次写的最后那笔一万元欠条。吴昱辉见她没有异议,赶紧又把欠条收起来。 “欠条到春节才到期,孔媛一直都是只要手头有了钱,马上就还你,没有赖账的意思,吴先生这次催得这么紧,是什么缘故呢?”沈惜悠悠地问了句。 吴昱辉终于捞着自己事先准备过的话茬了。 “期限是到春节前没错,可我现在需要她赶快还钱,催一催总是可以的吧? 再说她现在肯定有钱,只是不想……”接下来他准备卖弄一下自己已经洞悉两人的关系,看穿了孔媛现在是有钱不还。 沈惜第三次打断他的话:“吴先生,我的意思不是不还,也不是非要春节前还。可以马上还,还清。我只是想问问,你突然需要孔媛马上还钱,是什么缘故?” 一大段话被憋回肚子里,吴昱辉自然不爽,可听沈惜说“马上还,还清”这五个字,又是一喜。连接下来这句本应该有些不耐烦的话,听起来语气也舒缓了许多:“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是说现在就还我钱吗?” 沈惜随意地笑笑,说一声失陪,起身出去。 吴昱辉惦记着他马上就还钱的话,见沈惜离开,有些急了,可又没底气再撒野,怕弄巧成拙,反而鸡飞蛋打,就瞪着孔媛问:“这是什么意思?” 孔媛心里叹息,知道沈惜应该是去财务那里取钱了。他身上当然不可能准备有万元现金。原本说好看自己到月底能不能筹够钱,再决定是不是要请沈惜帮忙的约定,今天看来要作废了。本来沈惜那样说是在考虑她的自尊问题,被吴昱辉这一闹,为了杜绝后患,免得以后还给茶楼惹麻烦,沈惜要快刀斩乱麻。 但在吴昱辉面前,孔媛还是想强硬一点,冷笑着说:“我怎么知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不就是又让他睡了吗?你说你卖屄卖得这么熟练,怎么不去做鸡啊?是不是给他一个人操,赚得更多一点?” 孔媛呆了呆,反应过来,气道:“你是不是跟踪我了?你有病啊?” “我没病,你有病,没男人就发骚的病,是不是连屁眼也卖了?不卖屁眼的话,赚不到大钱吧?” 孔媛深吸一口气,懒得再理他。 吴昱辉还在念叨,当然不光是想羞辱一下孔媛,主要还是想问沈惜到底是什么打算。可孔媛冷着脸,一言不发,唱了好一会独角戏,也觉得没意思。 好在沈惜离开的时间不长,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他“啪”一声把信封丢在桌子上,像是砸在吴昱辉心上似的,他探直身子就想去拿信封。沈惜学着他刚才的样子,用三根手指压紧了信封,不肯松手,淡淡地说了句:“欠条。” 吴昱辉慌忙又摸出欠条,刚想交给孔媛,脑子转了转,又有了新想法。“这里面是全部吗?” 沈惜嘴角带笑,打开信封,把里面一叠叠百元大钞抽出半截,拿手指捻了捻。吴昱辉一打眼,就知道至少有七八叠,应该是十张一叠,一共十叠。料想沈惜既然这么痛快就拿钱出来,不至于再赖个一两千的,这才放心地把欠条交给孔媛。 拿到欠条的一瞬间,孔媛突然心头一松。 和吴昱辉分手,从荣达智瑞辞职,当时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她对未来并没有失去信心。然而背上这笔债以后,孔媛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处处艰难,屡遭磨难。 现在吴昱辉这边的帐终于算是彻底了了,孔媛感觉就像在荒漠中绝望地行走了无数年月,终于有一天看到了边缘似的。突然想起二十分钟前沈惜说的那句“解毒明目,苦尽甘来”,瞬间恍然,却又有些迷茫。 至于自己只不过是把债主从吴昱辉换成了沈惜,孔媛倒是不怎么在意。 沈惜把手中信封朝吴昱辉那边一丢。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接了,又打开信封点起钱来,沈惜往椅背上一靠,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这男人。 吴昱辉没想过会如此轻松地就要到了钱。匆匆数了一遍,知道数目没错,坐在那里讪讪的,反而有点不知所措了。他端起杯子来猛地喝了一大口茶,好在青峰茶不是苦丁,不然这一大口非让他苦得脸都变了形不可。 欠条交了出去,钱到了手,吴昱辉觉得好像没必要继续留下来了,虽说本来还想过是不是可以捞点别的好处,但说到底这个老板和孔媛之间的事自己没什么凭据,就算有,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如果没有要到钱,他可能会不管不顾,随便什么事都扯出来闹,可现在钱已经到了手,又不想再节外生枝。 正要走人,却听对面的沈惜幽幽地说了句:“听说你是施梦萦的学长?” 吴昱辉大吃一惊,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认识施梦萦,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孔媛。 沈惜轻抚着手边紫砂竹节杯的把手,笑眯眯地盯着吴昱辉。 “你认识施,施梦萦?” “当然,很熟。”沈惜话说一半,也不解释到底两人曾是什么关系,“听说当年你还拍过她的裸照?” “不是我拍的!”吴昱辉现在有点乱,又有点慌,一听说自己曾给施梦萦拍裸照,马上作出纠正。 “那是谁拍的?”沈惜紧跟着又问了句。 “是……”吴昱辉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这时他总算镇定下来,把嘴边的名字又咽了回去,“反正不是我,干嘛?” 他吃不准这男人和施梦萦究竟是什么关系,如果真像他说得那么熟,反正自己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那个女人,他可以自己去问。如果他们俩事实上并不熟,这男人另有打算的话,自己也不应该如此轻易就实言相告。 沈惜看上去一点都不急:“不是你,但是你知道是谁,是这个意思吧?” 吴昱辉想了想,点点头,表示认可。 “那好,1000元,我买个名字。2000元,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沈惜二话不说开了价,“你应该不介意再多拿两千回去吧?” 吴昱辉眼珠转了转,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不说话。 沈惜还是不着急,又给孔媛满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上一杯,淡定地坐等。 终于还是吴昱辉先绷不住了:“这个数不够吧……” 没等他把讨价还价的话说完,沈惜突然起身。 “那就算了。我对施梦萦的事有点兴趣,但这事对我来说就值两千,多一分钱都不值。吴先生既然不想说,那就不勉强。我还有客人要招呼,吴先生你自便。” 见沈惜真的毫不犹豫走向门边,吴昱辉就坐不住。他当然想再多捞点,漫天开价只是惯例。没想到对方却懒得坐地还钱,直接就不谈了。 施梦萦被拍艳照这事,对吴昱辉来讲根本不重要,要倒霉,也是当初拍了照的那几人倒霉,他无非想要点好处,能捞到多少算多少。沈惜既然如此决绝地只肯出两千,他也不再坚持多要,钞票落袋为安对他来讲才是最重要的。 “哎,别……呃……”他突然发现这男人到现在为止还没自我介绍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两千就两千。” 沈惜回身,重新落座。 吴昱辉把自己所知的那部分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施梦萦问他时,只为求一个名字,那是因为她本就是当事人,曾经发生过什么她是清楚的。而对沈惜,吴昱辉说的就详细得多,不光说出这些艳照是他当年的室友钱文舟分享给他的,还把当初从钱文舟那里听来的怎么把烂醉的施梦萦带到通宵影院,又怎么和另外两个男生轮流干了她的事说了一遍。他还特别强调,当初钱文舟得意地宣称,施梦萦的处女膜是他捅破的。 沈惜安静地听完,没做任何表示,也没食言,又递了两千元给他。 这下,吴昱辉真的没必要继续逗留,匆匆告辞。 沈惜对他还挺客气,表示要下楼送他离开。 来到一楼,在吴昱辉匆匆走出茶楼的瞬间,柜台边一个身穿黑色夹克,头戴平顶帽的中等个男子将目光投向沈惜。沈惜冲他微微点头,男子快步跟了出去。 (待续) 【情欲两极】(37) 欲望文 【情欲两极】(38)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8) 2017/08/20************************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在2015年的万圣节party上,雅森集团继承人雷耀庭认识了裴语微,就此对其展开追求。 沈惜母亲忻晴与裴语微大伯裴旭生曾为夫妻,因家暴离婚。 裴语微中途结束陪校友阮孝廷游大陆的行程,返回当夜借宿沈惜家。 方宏哲与其妻戴艳青早已同床异梦,碍于爱子仍在读高中,勉强维持着家庭。戴艳青为拓展业务,成为钱宏熙的情人之一。 ******************第三十八章不如意被徐芃带到“1907”,尽管兴趣寥寥,但施梦萦还是被这个会所的豪华精致吓了一跳。不过想想今天这个party的举办人是雷耀庭,也就释然了。 众所周知,中宁“三大贵”,吃饭到“尊魅”,品酒去“私萃”,如果要玩,还得来1907俱乐部。当然,说这种话的,多半也是腰缠万贯,却并没有其他背景的普通富豪。在中宁还有一些似乎不那么起眼,实际上却内有乾坤的场所,不是光有钱就能去的。像云枫山上的隐峰轩,就不是用一个“贵”字可以形容。再有钱,也未必能进得了杜公子的场子。 但对像施梦萦这样的普通女孩而言,1907俱乐部,已经是她能想象的奢华场所的极限了。 今天是雷耀庭的生日,徐芃受邀前来参加庆生party。照惯例是可以带上一个女伴的,于是他又叫了施梦萦。后者倒全无兴致,但徐芃把今晚的活动又说成是针对潜在重要客户的关键公关,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服从领导安排了。 她情绪不佳是难免的。周二时,老同学鲁春燕打来电话,给了她一个邮箱地址,说是当年庄文霞曾用过的,可以试着向她打听一下钱文舟的下落。不过鲁春燕也强调了,用这个邮箱和庄文霞联系,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她不清楚对方现在是不是还在用这邮箱。 施梦萦立刻发了封邮件过去。等了两天,没有回音。她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死马当活马医,今天上午又发去一封邮件。只是她也明白,多半还是不会有什么动静的。 过了那么多年,自己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才问出“钱文舟”这个名字,可这却是一条死线索。问了一大圈,找不出任何能从茫茫人海中找出钱文舟的希望,面对这种让人沮丧焦躁的困境,想要施梦萦保持心情愉悦,确实很有难度。 在party现场,来时不情愿,坐下后心情也没变好的,还有裴语微。 从上海归来次日,裴语微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吃了沈惜熬的骨头粥,肚子里暖烘烘,心情自然也比昨天在阮孝廷怀中醒来时要好上十倍。 沈惜本以为大小姐起得这么晚,昨晚说要去爬山这事就成了一句戏言,没想到小丫头一吃饱肚子,立刻旧话重提。于是他便带着裴语微去了独山森林公园。 冬日下午的暖阳,照在身上很是舒服。不过气温毕竟是下降了许多,山风一起,还是令人寒意陡生。所以尽管是在周末,山上人却并不多。他们两个倒是不怕冷,更不怕冷清,正好可以安安静静地走走,看看,聊聊。 裴语微确实想和沈惜好好聊聊。从相识到现在差不多正好五个月的时间,她知道沈惜清楚自己的心意,更确信他对自己也有与众不同的感觉。按部就班地发展到今天,是不是该有些实际的进展了? 如果早半个月就有今天这场谈话,也许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沈惜也想和裴语微聊。不过他并没有触及太多关于两人关系的话题,只是对她徐徐讲述了一段往事,不为长者尊者讳,他尽可能把自己所知道的那段过往原原本本地客观呈现。 裴语微一时无语。 她从不知道大伯还有那样一段过往——这再正常不过,她出生那一年,裴旭生结了第三次婚,娶了整整小他十五岁的赵瑜,也就是裴歆睿的母亲。等她渐渐长大,曾经的那些事早成了陈芝麻烂谷子,谁会那么无聊,刻意在她面前提及? 又有谁能预料到,裴家的姑娘,有一天会再遇上忻晴的儿子呢? 虽然从未明言,但裴语微打小就很崇拜大伯。她钟爱纯文学,在普林斯顿大学也特意选择比较文学专业,很大程度上是受裴旭生的影响。 可现在,大伯居然成了自己与沈惜之间最大的障碍。 裴语微看着娇蛮爽辣,心思却通透,她完全明白沈惜的想法。他只字不提两人之间有没有感情,适不适合在一起,那就说明这些根本不是问题。真正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家族间的那些往事;她也理解沈惜最为难的心结在哪里,别说沈惜了,在她听说了整件事后,也不由得开始发愁,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沈惜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裴旭生呢?沈惜母亲那一家子亲戚该怎么接纳自己呢?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处在男友和大伯之间呢? 一个个都是难题。而这一类难题偏偏是最难解决的。 家世、年龄、地域甚至是性格方面的问题,只要有耐心,足够聪明和宽容,总都能找到解决之道。就是这种涉及两个家庭那么多人的现实困难,不是光两个人相爱,就能搞定,光想想就让人头疼。 为了爱情,什么都不用介意,勇敢向前冲?好吧,如果真有人这么想,裴语微也愿意祝福他们。他们几乎肯定会在拥抱爱情后,被现实抽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分手还是朋友就算是好结局;劳燕分飞、视同陌路甚至都不算糟糕;真要闹到反目成仇,憎恶终生,那实在太可惜了。 裴语微承认自己还很年轻,很幼稚,如果说在自己短短的人生中,对于这个世界有什么还能算得上深刻的认识,那就只有一句话:对人性,不要太有信心。 那天和沈惜从森林公园正门分手后,裴语微这几天一直都没再联系他。她得安安静静地思考一下两人的关系究竟该怎么走下去。 清楚地看到了自己和沈惜间那样巨大的障碍,裴语微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在这种心情的支配下,照理说,裴语微是不会理会雷耀庭发给她的生日party邀请的。没想到这次雷耀庭真是费了心思,曲意买通了裴语微的两个闺蜜,有她们出面来请她。裴语微难却闺蜜的颜面,正在犹豫之中,表哥徐芃居然开口帮雷少爷讲话。裴语微不胜其烦,不想看到说客越来越多的麻烦局面,索性应承下来。 来到party现场,裴语微坐到角落,尽可能地显得低调。她就想稍微坐一坐,时间差不多了,随便找个借口就闪人。雷耀庭几次都凑到她身边来,想要多聊几句,裴语微表现得冷淡,来客又频繁到场,雷公子也不好总是守着她一个人,所以还是给裴大小姐留了一片清静。 表哥徐芃来时,裴语微意外地发现他还带着施梦萦。知道这女孩和沈惜之间曾经的关系,裴语微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当然,也只是看上几眼而已,反正他们的关系已是过去时了。 整场聚会下来,裴语微几乎始终隐身,顶多就是和身边的闺蜜闲聊几句。刚因为喝酒上错了床,殷鉴不远,这次她干脆滴酒不沾。 雷耀庭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却总被淡淡地挡回,这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自然让雷公子大失所望。 虽然他追女生的手段很粗暴单调,但这只是因为这种手段确实在很多女人那里惯用而已,不代表雷耀庭完全没脑子。无奈平时开着外挂玩多了简单关卡,此时突然面临像裴大小姐这样的超难关,自然有点挠头。 若是依他的本心,根本不想搞今天这种几十人参加的大party,谁跟谁都说不上几句话,单独把裴大小姐约出来多好?但他又担心——还真不是杞人忧天——单请裴语微,多半会被拒绝。于是七拐八弯地凑齐了一群人,总算够人情能约到裴语微,但这样一来,又少了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今天可是另有准备,想要对裴语微发起一波攻势呢! 眼看着该唱歌的唱歌,该拼酒的拼酒,该游戏的游戏,一伙伙的玩得都很热闹,气氛已经十分热烈了。裴语微看了好几次表,很可能随时都起身告辞,雷耀庭觉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连忙招呼服务员推车送上生日蛋糕。 装模作样地许愿,吹蜡烛,按理接下来该为大家分蛋糕,雷耀庭却没有拿起餐刀,而是掀开推车一侧的红幔布,从车肚子里抽出了一大束玫瑰花。这束花极大,捧在胸前,几乎就完全遮挡住了雷公子的上半身,连他的脸都遮了一半,怕不有数百朵之多。 这样一来,在场所有人都看出来雷少爷今晚要搞事情,几个女生莫名其妙地尖叫起来,也不知道她们明知这束玫瑰铁定与她们无关,平白激动些什么。 雷耀庭几步走到裴语微身边,单膝跪下,双手将玫瑰花束举过头顶。 “我的生日愿望是能够获得你的爱!裴语微小姐,请成为我的女朋友吧!”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裴语微身上。有个女孩昏头昏脑地喊了句:“在一起!”突然发现只有她一个人在瞎激动,立刻住了口。 裴语微绞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站着。 这算什么?当着这么多人,还拿生日愿望顶在前面,是想给我压力,逼我答应哦?裴大小姐的小脾气发作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如果是平时,就算她不接受,多半也会设法保存雷耀庭的颜面,甚至不直接加以拒绝,只借口再考虑考虑,拖上两天再说也有可能。可裴语微今天心里本来就长着草,跳出来一个捣乱的,她不发飙已经算不错了,谁还管你的面子? “雷公子怎么开这种玩笑?我可受不起的!”裴语微压根就不接他的话茬,只当他是在说笑。她不愿继续充当别人计划好的表演中的女主角,借口说第二天一大早公司还要开会,直接离开了party现场,留下一屋子人目瞪口呆。 今天是周五,明天周六还要开会,而且一大早就开? 好吧,怪不得新越集团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原来是连周末都不休,董事长千金也要加班加点……包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雷耀庭的面色非常难看。二十七岁的他,还不懂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他从小被宠到大,从没品味过如此惨痛的挫败感。没能求爱成功还在其次,要命的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与其说是爱情遭遇挫折,倒不如说是自尊心被踩在脚下。 要不是今天请来的大多也都是有家世有背景的,雷公子可能当场就要骂人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很不客气地宣布聚会结束。 众人就此不欢而散。 其中徐芃是最尴尬的一个。按说他和雷耀庭的关系还可以,两家老爷子又交情莫逆,这种时候本该上前安慰一二,还能在雷公子这里挣得更高的印象分。可偏偏造成眼前这一切的就是他的表妹。很多人不清楚这层关系,雷耀庭可是一清二楚。 要不是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再算上两人一起长大,多少还有些情分,雷耀庭恐怕会给徐芃难看。 考虑再三,徐芃终于决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悄然带着施梦萦离开会所。 赶走了所有人,雷耀庭这才发泄似的一把掀翻生日蛋糕。 水果、奶油甩得到处都是,满地狼藉。 阴着脸坐在沙发上呆了半天,一肚子闷气还是出不了,雷耀庭决定找几个女人好好发泄一下,掏出手机拨通了杨明健的电话。 “老杨,现在有没有好点的货色?” “有!雷少想要什么样的?良家兼职还是职业小姐?” 雷耀庭没好气:“都行!耐操点就行!” “我想想……有个兼职的酒吧dj,很耐操,只要钱到位,抽耳光、虐阴都可以,不过她要到晚上12点以后才能出;还有个兼职的公务员,很漂亮,素颜不比明星差,但只接受一般的玩法,不玩别的花样;还有个全职的,刚调教好,温柔型的,三个洞都能用,雷少想要哪个?”电话那头的杨明健业务十分纯熟。 “先把那个搞屁眼的弄过来,我先玩着,这个周末我包了。那个什么dj,等会也让她过来,老子就想找个能虐一下的。”雷耀庭也不问价,反正芳姐那边的好货色他玩过不少,对行情基本了解。再说,无论是丁芳还是杨明健,都不至于坑他。 “操!”放下电话,雷耀庭气还没消,又大声骂了一句。 尽管如此生气,可他还是放不下裴语微,倒说不上究竟有多钟情,只是面子上下不来。再说新越集团唯一的大小姐,也真的是个莫大的诱惑。雷耀庭内心深处还存着锲而不舍,继续争取的想法。否则他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忍着气,哪怕憋到内伤,也要等到一个人时才发泄了。 等那两个贱货来了,操死她们!雷耀庭的目光落到了满桌的空酒瓶上。那个dj不是只要给钱就能玩大的吗?等会先拿酒瓶给她前后都通一通,再想办法好好虐一下她的烂屄! 操! 这个晚上,心情和雷少爷相近,却没有像他那样的资源可以设法发泄的,是方宏哲。 喝一口冰凉的啤酒,方宏哲皱紧了眉头。倒不是怕凉,酒吧里的热络喧闹使人感觉不到外面冬夜的寒意。只是他很少来这种场合,更是许久没有独坐喝闷酒,对眼前的场景稍有些不习惯。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半是气愤,半是沮丧。 一多半气愤和一小半沮丧是因为戴艳青。他们夫妻俩“相敬如冰”的日子已经很久了。方宏哲对妻子和她手下那个流里流气的年轻司机间的关系有过怀疑,可那毕竟只是怀疑,不像亲眼看到“证据”那样令人无法忍受。 周一那天,和宋斯嘉一样,方宏哲回到家时也是差不多晚上九点。家里暗沉沉的,一个人都没有。妻子不在,他早就习惯了,儿子居然也不在,这让方宏哲诧异不已。刚想给戴艳青打电话问问,她前后脚也进了家门。 “儿子呢?”方宏哲都懒得问妻子之前去了哪里。 戴艳青说儿子过几天就要期末考试,所以从周末开始住到爷爷奶奶家去了。 方老爷子老两口都是退休的高中老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教历史,比戴艳青更适合带方智涛备考。而且方老爷子家离市十一中更近,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 听说儿子在自己爸妈家,方宏哲就放了心。方智涛和爷爷奶奶的感情深,平时也会去那边住几天的,并不稀奇。 交代过儿子的下落,戴艳青没再多搭理丈夫。她也不管方宏哲刚出差回来,而且明显还没有洗过澡,直接取了替换的衣服,直接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只要一进家门,和妻子面对面地待上一会,方宏哲心里就会闷闷的像塞了团什么东西,泄又泄不出,闹又闹不起来。他真怀疑继续这样过日子,自己会不会减寿。 今天儿子不在家,如果等会夫妻两个又起龃龉,那索性今天就吵一架吧!方宏哲恨恨地想。 走进卧室,往床上一歪,方宏哲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地躺了会。下意识地翻了个身,却被侧兜里某样东西硌了一下,带些恼火地坐起来,伸手摸了一把,发现原来是上出租车前,随手折了三折塞进裤兜的登机牌。方宏哲起身,走到床脚的纸篓边,把这片硬纸丢了进去。 但他很快就弯腰把捡出登机牌,当然不是舍不得这张擦屁股还嫌硬的破纸,而是为了看清楚被它覆盖住的那样东西。 在登机牌落入纸篓的那一瞬间,方宏哲看到了某样东西。 绝不应该出现在家里的东西。 一个干瘪瘪的用过的避孕套。 里面好像没有精液,但这不重要。只要超过半个小时,正常男人的精液基本就会液化。放得时间稍长,或溢出或蒸发,被扔掉的避孕套里本来就剩不下什么。当然如果是质量好一点的避孕套,橡胶味不那么重,凑近鼻子说不定可以辨出精液的异味。可方宏哲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去嗅可能装过别的男人精液的避孕套? 根本没必要去确认。只要这个避孕套出现在这里,问题就很清楚了。 方宏哲上一次在戴艳青身上使用避孕套,已经是近两年前的事了。再说,就算夫妻间性事正常,他之前一个星期都在长沙开会,难道妻子整整一周都没清理过这个纸篓吗? 妈的,戴艳青果然给我戴绿帽子,而且居然还给我戴到家里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方宏哲攥着手里的登机牌,呆呆站着,心里发著狠,可又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怎么收拾那女人。 借着这件事,彻底大闹一场吗? 方宏哲有些彷徨无计,如果能这么干脆,这两年何必迁就?再说,他也清楚,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迁就,戴艳青的态度也差不多。 说到底,都是不想干扰要高考的儿子。 那么,今天可以撕破脸吗? 用毛巾包着头发的戴艳青,裹着周身的热气,推门走进卧室。她看也不看傻傻站在床脚的方宏哲,直奔床头柜走去。她刚才去浴室时忘了拿面膜。 经过方宏哲身边时,冷不防他猛的转身,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哎!”突如其来的疼痛和惊吓让戴艳青十分不满,“你干嘛?” “你这个周末过得很爽吧?”方宏哲冷笑着说。 戴艳青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爽什么?谈生意呢!你什么意思?” 方宏哲心头火起,顾不得嫌脏,弯腰捡起那个避孕套,“啪”一下丢在戴艳青脚边。 “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戴艳青瞅了眼避孕套,面无表情,毫不在乎地反问:“你以为是怎么回事?” “我是问你!” “我有用处,怎么了?” “你用来干嘛?敷面膜还是吹泡泡糖啊?”方宏哲继续冷笑。 戴艳青撇了撇嘴,镇定地说:“下面痒,男人不中用。套在黄瓜上自慰用。” “什么?!”方宏哲怎么都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惊愕之余,又不免火冒三丈!套黄瓜?自慰?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还有,什么叫做男人不中用?方宏哲真是觉得遭到了莫大的侮辱。 可也别说,现在他手里只有一个不见精液的避孕套,戴艳青的解释虽然听上去荒唐,却还真是个能自圆其说的解释。 何况戴艳青在看到这个避孕套后,完全不慌不忙,言之凿凿地抛出这样一个答案,就算叫外人来看,她也不像在撒谎。 尽管,站在方宏哲的角度,绝对相信妻子是在胡扯。 戴艳青现在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并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因为她并没有说谎——至少是没有完全说谎。这个避孕套,两天前确实是套在了黄瓜上,只不过握着黄瓜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钱宏熙。当然,这男人拿着根戴套的黄瓜不是为了捅他自己的菊花,而是拿来玩弄戴艳青。 想起两天前自己被那根表皮粗糙的粗大黄瓜插得哭爹喊娘,尽管正在面对丈夫的质疑,戴艳青还是觉得下身热乎乎的,好像有点湿了。 自己确实把男人带回了家,确实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被别的男人操了,可这个避孕套确实不是套在男人鸡巴上的,我可没有说瞎话。面对被气得七荤八素的丈夫,戴艳青嘴角莫名其妙浮起一丝微笑。 从自己第一次爬上床讨好钱宏熙开始,他在操她的时候从来没戴过套。用他的说法,玩良家还要戴套,为什么不去找鸡? 周末时,把儿子送到了公婆家,无事一身轻的戴艳青跑去酒店,陪钱宏熙玩了一下午。到了晚饭时,钱宏熙问她要不要回去陪家人吃饭,戴艳青表示丈夫出差去了长沙,周一才回。 听她这样说,钱宏熙突然来了兴致,提出晚上去她家里过夜。他最爱玩熟女,换句话说,除了一些离婚或丧偶后不再婚的,半数以上都是人妻。到目前为止,陪在他身边时间最久的潘桦,当年也是结婚没多久,就被还是大学生的钱宏熙搞上了床,没过多久索性离了婚,直到现在还是他玩得最熟的性伴侣。 既然最爱玩人妻,钱宏熙当然也喜欢杀到对方家里去玩。最好是在夫妻卧室里操,那才算是玩到了家。钱宏熙最常说的理论是,女人只有在三个洞都被插过以后,才算征服了她的身体;而人妻只有在她自己家的床上被操过,才算征服了她的精神。 对他的这个要求,戴艳青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知道方宏哲去长沙是为了开会,这个学术会议在网上有不少报道,会期是确定的,下周一上午才会结束,所以丈夫几乎没有可能提前回家。在安全性方面没有太大问题。儿子早熟,对父母间的隔阂早有察觉,对这个家也没有依赖性,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住到爷爷奶奶家去。所以基本上也不用担心他会突然回家。 所以,戴艳青放心大胆地领着钱宏熙回了家。 钱宏熙毫不客气地直接进了卧室,就在大床上先操了一回。他有点遗憾,房间里没挂任何夫妻间的合照,这样他就不能在丈夫的“注视”下,干遍这女人身上的洞了。最后他只能把精液射在方宏哲常睡的的枕头上,再三告诫戴艳青在她丈夫回家睡过这枕头之前,千万别换枕套。 接下来长夜漫漫,从下午开始,已经发射过三次的钱宏熙,充满了慢慢玩的耐心。先是让戴艳青给他做了全套的按摩,不过说实话,她的手法还真一般,单从这方面而言,戴艳青是远不如足浴技师出身的胡丽萍的。再往后的一个多小时,钱宏熙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而戴艳青的嘴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肉棒、屁眼和脚趾。 晚上十点多,钱宏熙叫了个必胜客宅急送,还特意让戴艳青裸着全身,用戴了套的黄瓜插在屄里,只披了件睡袍,还不许扣上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去开门接外卖。不知道那个外卖员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睡袍底下空空如也,戴艳青被深入到肉穴里的黄瓜刺激得淫水横流。 钱宏熙玩黄瓜玩上了瘾,吃完披萨,又开始用这根黄瓜招呼她的屁眼。一个晚上下来,戴艳青前后两个洞至少被这根黄瓜插了一个多小时。到最后,钱宏熙还跑去厨房把黄瓜切了,配着剩下的两块披萨,让戴艳青好好吃了顿夜宵。 这个避孕套多半是钱宏熙把黄瓜拿出去切片时随手取下丢在纸篓里的。那时,戴艳青正一丝不挂地趴在床上喘粗气,根本没注意他的动作。她也是习惯成自然,只记得反正钱宏熙操她从来不戴套,完全把黄瓜上用过一个避孕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如果当时这套子是用在钱宏熙身上,射完精从她体内出来,早就被她处理掉了,怎么可能留到今天被方宏哲发现? 面临质疑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顶回去,何况自己现在说的多半也是实话,所以戴艳青底气不差,不动声色地说:“你以为我怎么解决生理需要啊?我又不是第一次玩黄瓜。跟你搞,还不如用黄瓜插自己呢!” 这话听着刻薄,却顺利地把方宏哲的注意力转到了别处。这时他短暂地把避孕套这一茬抛到了脑后,只想着自己怎么都不能被一根黄瓜比下去! 快气疯了的方宏哲直接把妻子推倒在床上,扯开睡袍,想要霸王硬上弓,向她证明一下自己作为男人的能力。戴艳青骂骂咧咧地推挡挣扎,毕竟比不过男人的力气,没过几下就被剥光。在不必顾虑儿子的情况下,方宏哲没任何顾虑,毫不在意妻子叫嚷得多么尖利凶狠,死死压住了她,忙乱地揉搓着她的下身,想要多少弄出点水来,方便自己一插到底,让这女人再次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 尴尬的是,边推边骂的戴艳青没过多久就真的湿了起来,而不断嘟囔着痛骂她是个骚货的方宏哲却始终硬不起来。越是心急,越是没有动静。折腾了二十几分钟,连戴艳青都懒得挣扎了,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躺着,甚至还主动大大地张开了腿,满眼讥嘲地望着他。 方宏哲恼羞成怒地起身,整整身上的衣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家。 实在是很像落荒而逃。 此后几天,方宏哲一直住在宾馆,只在某天上午估计戴艳青不在家时,回去取了笔记本电脑和替换的内外衣物。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他还另有一小半气愤和一多半沮丧,则是因宋斯嘉而起。 这个浑身上下充满了迷人的混合气质的女同事,很让方宏哲垂涎。如果说当年青涩鲜嫩的家教小施给了他抑制不住的偷情欲望,那么成熟优雅的宋斯嘉带给他的诱惑恐怕说增之数倍也不为过。 对家里那个老女人,硬不起来也不奇怪,这个自己已经操得烂熟的黄脸婆,当然无法唤起自己的欲望。如果换成宋斯嘉一丝不挂躺在面前,方宏哲相信自己肯定能一柱擎天,大展雄风。当年任由自己予取予求的小施老师不就完全被征服了吗? 为了证明这一点,方宏哲在某日夜晚还特意又去了一次欣丽足浴,找了个技师为自己服务,果然没费多大劲就被她舔得坚硬如铁,射得她满嘴都是白浆。 我就说嘛!随便换个稍微像样的女人,老子还是很强的! 但想要让宋斯嘉在自己面前脱光衣服,无疑只会是奢侈的幻想了。事实上,宋斯嘉现在几乎都不会和他说半句工作以外的话。 本周开始,崇大各院系的期末考试陆续开始。虽说上周一直在长沙开会,但期末试题早在元旦前后就已经基本拟定,所以方宏哲也不用赶工,成竹在胸。反正只是一次普通的本科生期末考,十几年来经历过那么多次,按部就班就好。 他的考试就安排在今天下午,考场在五教一层靠东的一间教室。在他抱着试卷来到考场门前时,恰好看到不远处阶梯大教室门口有两人正在闲聊,其中一个正是宋斯嘉。她提着一个大袋子,手持旅行水杯,一看就知道今天也有监考任务,估计是她这学期开的全校公选课,不然用不到那么大的教室。 宋斯嘉并没有看到他,不过就算看到了,估计也不会有过来和他说话。 一看到宋斯嘉,方宏哲马上想起在长沙时那次尴尬的邀约。 上周六只在上午安排了研讨,下午则大家可以自由活动。方宏哲约了几个老朋友闲谈。这几位来自厦大和武大,也都是教授,有两个是他读研究生时的同学,其余则是他近二十年学术生涯里结识的老友,虽没有顶尖的大师,在圈内也都有些名气。 定下这么一个聚会,方宏哲这才看似无意地在宋斯嘉面前提了一句,果然她立刻产生了兴趣,主动要求参加。他这群老友中有个来自厦大的女教授,在今天的聚会里,她和宋斯嘉是仅有的两个女学者,恰好研究方向又相近,于是没谈几句就变得热络起来。整个下午,除了必要的寒暄,她俩基本上一直在说悄悄话。 到聚会结束时,两人都说彼此收获很大,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好以后要常沟通。 晚饭还是在会议所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下午聚会的这群人基本没散,还是同去同食。方宏哲觉得自己为宋斯嘉创造了这样一个机会,应该能让她对自己多几分好感,于是在回到房间后,兴冲冲给她打了个电话,想约她去酒店的酒吧坐坐,没想到宋斯嘉却没接电话。 也许是正在洗澡吧?想到宋斯嘉可能正赤裸着站在喷头下,方宏哲心痒痒的,恨不能就站在她身边,能亲眼目睹他已经想象过无数次的熟美肉体。他又发了条短信过去,还鬼使神差地把邀约的地点从酒吧换成了自己房间。他的专业和宋斯嘉不完全相同,但有很大一块内容可以挨得上边,下午她与那位厦大女教授交流时,方宏哲也曾参与,说了一些自己的见解。说不定宋斯嘉会带着延续下午讨论的想法,同意来自己的房间坐坐呢? 至于宋斯嘉真来了以后,要做些什么,方宏哲其实没有想好。 见机行事吧?即便不能马上一亲芳泽,至少能小小地搞搞暧昧吧? 结果宋斯嘉压根没给他任何苦恼该干什么的麻烦。发完短信后,方宏哲苦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收到回信。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方宏哲心神不定地躺在床上,下意识地换着电视频道,没有哪个节目能让他停留三分钟以上,可有时又在放广告的频道停下,看上个五六分钟,等正儿八经放起了电视剧,他又立刻换台。等回音的这点时间,他的大脑基本上就是空白的。 在终于极不情愿地承认,不可能等到回信后,方宏哲基本死心了。 不是对今晚能不能约到宋斯嘉死心,而是对这女人彻底死心。 几个月前两人初相识时,宋斯嘉对他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貌,有两次约她吃饭喝茶,她也答应了。但很快,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现在几乎已经完全不假辞色。 哪怕被拒绝,都不算什么,最惨的,是对方完全不理不睬。 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能不放弃? 当然,促使方宏哲放弃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在长沙这几天,无意中和课题组老大闲聊时,方宏哲才知道,宋斯嘉的丈夫居然也是崇大的老师,而他的父亲则是理学院党委书记齐展诚。 方宏哲原本只知道宋斯嘉已婚,但两人没有深交,宋斯嘉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家事,他也一直没把这茬放在心上,以致于直到现在才搞明白她的家庭状况。 如果宋斯嘉对他也有意思,主动出轨,那方宏哲也不会怕什么齐书记。反正只要两人偷情的时候小心些,这事不会为外人所知。可宋斯嘉现在对自己是这样一个态度,那还是不要再多加纠缠为好。 算了,还是放弃吧……然而,真正被放弃的,其实不光是宋斯嘉这么一个女人,还有方宏哲对自己男性魅力的信心,这怎能让他甘心? 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方宏哲恨恨地把杯子顿在吧台上。这酒吧离崇大不远,进进出出的,好像有好些都是崇大的学生。看着一个个年轻的男男女女说说笑笑打打闹闹,方宏哲很是郁闷。 自己坐了快半个小时了,完全没人过来和自己打招呼。不是说在酒吧常会有艳遇吗?看来对于这里的人而言,自己真的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路人,压根无人理会。心中愤愤的念头一起,本来还想再坐一会的,顿时减了兴头,方宏哲决定还是尽快走人吧。 但是离开酒吧后,他也还是只能去住宾馆。经过那夜在戴艳青面前硬不起来的尴尬之后,方宏哲一时还没有收拾好心情去面对妻子。儿子的期末考下周一才开始,等他考完回家,自己再回家吧。一来是不方便把问题暴露在儿子面前,二来有儿子做缓冲,夫妻两个就算矛盾再大,总不会闹起来,继续凑活着过吧。 刚想起身走人,突然有人坐到了他身边。 方宏哲惊讶地发现这是个秀气的女人,年纪不好猜,说三十上下也行,说二十四、五也不算离谱。长得并不算特别漂亮,但还是很养眼,眉眼间明显带着一抹风情。 “你是崇大的?” 方宏哲盯着她,见她从坐下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确定她确实是在和自己说话。有美女搭讪,方宏哲要离开的脚步自然被拖住了。 “你怎么知道?” 女人莞尔一笑:“刚才在停车场看到你从车上下来的。挡风玻璃那儿贴着崇大的通行证。” 方宏哲恍然大悟。“是,我是人文学院的。你在崇大读书?”他猜这女人肯定和崇大也有关系,说不定是崇大研究生? 女人眉梢一挑,嘻嘻笑道:“是啊,我在崇大读书……”稍加停顿,这才说出后半句,“不过是十年前了。” 方宏哲一愣。女人搭着吧台,将上半身挪了过来,把肩膀贴到他的胳膊肘上。 “我看著有那么年轻吗?都已经三十岁啦,是个老女人喽……呵呵,我是学生处的,学生虽然也叫我老师,但说白了就是个工作人员,不教课的。” 她突然表现出来的亲近态度并没有吓到方宏哲,反而让他心里多了几分期待。同是崇大人,虽说一个是教授,一个是行政人员,但也还是能找到不少共同话题。 这女人性情开朗,也健谈,不知不觉,两人就各自喝完了一杯鸡尾酒。只是说不清为什么,方宏哲总觉得眼前这女人有点怪怪的,说话显得有点急,偶尔嗓音会变得尖锐,随即立刻低下嗓门。她在高脚椅上似乎有点坐不住,不断微调坐姿,交叠着的腿也时不时地来回交换。 不咸不淡地又扯了十来分钟,女人又朝方宏哲这边挪了挪,凑到方宏哲耳边,轻轻问了句:“要不要一起走?” 方宏哲心头一跳,被她沙沙的嗓子撩拨得浮想联翩。 “什么?” 女人突然伸出舌头,飞速地在他耳朵上舔了一下。 “想不想搞我?” 方宏哲半边身子麻麻的,整个人都发硬了。 “你……什么意思?” 女人做得端正了些,撇撇嘴:“没听清就算了。” “不是,我不太明白……你……”方宏哲显得有点尴尬。他巴不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又怕这女人是在耍他,更怕她别有所图。可要直接就拒绝,他却又实在舍不得。 但女人没有接他的话,她突然低下头,一言不发,整个身子显得有点僵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十几秒钟,她才恢复了正常,伸出手拿起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塞进包里。 “就是字面意思,如果你想搞,我们现在就走。要是没兴趣,我就去找别人了……” 方宏哲心头火热,但还是免不了担心,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我就是个穷教授,没什么钱的……” 女人白了他一眼:“我不是鸡,不收你钱。” 方宏哲尴尬地笑。他知道之前这句话肯定会让这女人不高兴,但是否收费或者收多少这个问题必须事先说清楚。他倒也不是一毛不拔,关键是不能太贵。这女人如果说做一次要收一两千块,他觉得倒也值,咬咬牙这笔钱就出了。可万一现在市场价虚高膨胀呢?万一这女人的身价是一两万,那他可掏不起。 既然她明说不要钱,那就说明这女人今晚是出来找一夜情对象呢。 这样的女人,现在也越来越多了。 方宏哲一方面有点鄙夷这女人浪荡的生活方式,腹诽着她还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过床,另一方面却又对自己能吸引到这女人的注意而感到沾沾自喜。 但他考虑的时间未免太长了一点,女人丢了耐心。 “算啦,拜拜。”她张张手,抬脚就走。 方宏哲大急,连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等一下,我没说不去啊!” 女人被他这一拽,脚步踉跄了一下,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脸上的神情显得有点古怪。 “好……那走吧!” 方宏哲没想到传说中的酒吧约炮居然这么简单,或许是这个女人过于饥渴,本身又足够开放的缘故,顾不得多想,带着她离开酒吧。 “去哪儿?”女人上车后,气喘越来越急,搞得方宏哲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有轻微的哮喘病。不过听她说起话来还是神完气足,应该没什么问题。 “前面不远,我这几天就住在宾馆。不用另外开房。”方宏哲一边关注着她的状态,一边向她解释。 女人点点头,在后视镜里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问:“是不是觉得我是个骚货?” 方宏哲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张口结舌。 女人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自问自答:“你直说就可以了,我就是个骚货。我找男人不要钱,只要能把我操出高潮,我以后就还会再找你!如果你一夜能把我搞high三次,接下来一个星期,我就随你玩。” 方宏哲被她说得心痒难搔,但毕竟很少和这么开放的女人交流,一时接不上话,只能摆出一副笑脸,示意自己十分愿意。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气氛稍显尴尬。方宏哲正想开口说点什么,这女人突然俯下身,把长裙裙角一直拉到腰部,将穿着连裤袜的下半身暴露出来。 “你干嘛?” 女人冲他抛了个媚眼:“给你看样好玩的,让你看看我有多骚好不好?” 方宏哲正在开车,既腾不出手来阻止她,又带了几分强烈的好奇,就看着她把手探入裙底,一直深入腰间,费了好大气力将连裤袜一点点剥下,一直扯到脚踝处。 借着幽暗的车内灯光,方宏哲偷眼瞅见这女人穿了条湖蓝色的蕾丝内裤。 女人二话没说又直接把内裤也扯到了膝盖处,又把方宏哲吓了一跳。更惊人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女人两腿间光秃秃的,一丝毛都没有,靠近肉穴口的部位隐隐约约好像有一根细绳,她拽住这根绳,慢慢从肉穴里拉出一个圆滚滚的两指粗一指长的塑料棒。大半塑料棒滑出肉穴后,轻微的“嗡嗡”声在车里响起。 “你刚才一直戴着这个?”方宏哲虽然见识不多,但总算还知道这玩意儿是女人自慰用的振动棒,顿时觉得匪夷所思。当然,他也终于明白之前这女人为什么时不时会有些奇怪的表情和姿势,原来她下面一直塞着一个始终保持振动状态的玩意儿。这样一想,那她此前其实已经表现得足够淡定了。 “是啊,憋死我了!”女人长出一口气,伸手在两腿间抹了一把,“我的天,湿透了!”她先把擦抹了肉穴口的手指塞到嘴里嘬了一会,又把振动棒也递到嘴边,又吸又舔地品尝了好一会。 方宏哲心乱如麻,之前想到的话题忘到了九霄云外,正在绞尽脑汁找新话题,却见她将整个身子往下滑了滑,挺起屁股,微微抬腿,又把手伸到两腿间,慢慢从较靠后的位置又掏出一个振动棒。 方宏哲这次真是差点把眼珠都瞪出来。 “你这个……是塞在……” “是啊!”女人呼呼地喘了好一会粗气,这才笑着说,“屁眼都震麻了。” 她把后取出的振动棒也塞进嘴里,像吃冰棍似的舔了好一会。 “你这是……”方宏哲突然有点害怕,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女人把刚从下体前后两个洞里取出的振动棒上上下下舔了个遍,快速将下身收拾利落,当长裙裙摆重新盖住脚踝后,她看上去正常多了,连神态都与刚上车时有微妙的不同。 方宏哲不时从内视镜里看这女人一眼,不由自主地减缓了车速。 女人拿起上车后就从包中取出,一直搁在手边的手机,放到耳边:“都听到了没?我可是当他的面把东西都拿出来了。” 她的手机居然一直是接通的!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这女人咯咯笑着说:“他话比较少,又不是我的错!你要求说的话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你可别想赖账哦!” 方宏哲虽然不清楚这女人和电话那头的人到底在玩什么玄虚,但很明显,自己好像是被人耍了。 放下电话,这女人扬了扬手:“不好意思啦,先靠边停一下。” 方宏哲不明所以地找地方停下了车。 那女人带着一丝不好意思说:“其实我今天已经约了人。就是因为跟他打了个赌,我要在半个小时内在酒吧约个男人开房,然后还要当着他面把塞在下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现在我赢了!谢谢你帮我赢了一大笔钱哦!” 方宏哲黑着脸一言不发。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驾驶台上。 “跟你开了这么个玩笑,真是抱歉啦!今天不行了,改天你如果有空的话,再约我吧!拜拜!” 说完,这女人跳下车,拦下一辆出租径直走了。 方宏哲满心郁闷,莫名却又有那么一丝轻松。他拿起驾驶台上的名片。 “苏凌艳……”他喃喃地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把名片收起来,发动了车子。 这学期宋斯嘉的期末考试安排得很巧,上午是她给本科二年级开的专业课考试,下午就轮到全校公选课,一天之内全都搞定。这样一来,她的这个学期基本就结束了。当然她还要批卷子,但这并不复杂,也不必立刻完成。 也就是说,宋斯嘉其实已经算是开始过寒假了。 齐鸿轩则还要再等等。这学期除了全校公选课以外,他还开了两门课,一门前天已经考过,另一门要到下周才考。所以,他这两天就比较闲,总说周末时要给妻子一个惊喜。 宋斯嘉下午监考刚结束,齐鸿轩就打电话通知妻子,自己已经把车停在图书馆前,她一忙完手头的事,就可以过去找他。从五教走去图书馆,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宋斯嘉来到丈夫车旁,打开副驾驶这边的车门,齐鸿轩连忙把一个原本放在副驾驶位上的纸袋丢去后座。 “那是什么呀?” 齐鸿轩神秘地笑笑:“没什么。老婆,等会我们去吃什么?” “随便吃点就行了。我从长沙回来还没去看过爸妈呢,要不晚上我们去爸妈家吃饭?”宋斯嘉此刻口中的“爸妈”指的是齐展诚和陈建芬夫妇。 齐鸿轩耸耸肩:“等我们都放了寒假再去好了。这个不急。怎么能随便吃点呢?都说了,今天晚上还有节目呢!” 宋斯嘉系上安全带。“真还有节目啊?你不是还有考试吗?考完再说吧。” “我那考试还有好几天呢。再说了,我是去监考,又不是我考。学生要背书,我的卷子早就出完了,到时候发卷子直接考就行了,根本没什么要准备的。这样,我们去你上次说还不错的那家砂锅粥吧。” “行!”宋斯嘉在这些事上很少挑剔,一般都由齐鸿轩做主。 那家潮州沙锅粥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不过他俩到店里的时候,晚餐高峰时间刚刚到来,齐鸿轩又提前订了位子,所以就无需多等,直接入座。宋斯嘉知道丈夫肯定是事先作了安排,虽然不知道他接下来还准备了什么节目,但还是感动于他的诚意。 夫妻俩结婚虽然才一年多,但对于从幼儿园时起就相识,高中又做过同学的两人来讲,说是老夫老妻也不为过。换作很多别的夫妻,慢慢变得左手摸右手也不奇怪。但齐鸿轩待她始终如初,尽管他偶尔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做些出格的事,但总的来说,对老婆还是很不错的。 吃饭的时候,宋斯嘉告诉丈夫后天晚上有个朋友聚会,有两个生日相近的朋友凑在一起提前庆生,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齐鸿轩知道这个聚会,这几年来这已经成了一个固定节目。参加的基本就是当年宋斯嘉当领队参加宁南大学校创业大赛时那个参赛队的队员们。前几年,齐鸿轩都没有参加,说是大家不熟,刻意参与,会扫了别人的兴。不过今年他决定要出席。 因为齐鸿轩知道,沈惜会去。 宋斯嘉和这男人不就是因为那次创业大赛而相识的吗? 虽然不能限制妻子和那男人见面,但能盯着的时候,还是应该盯着点。 开开心心吃完饭,夫妻俩又回到车上。车行几分钟以后,宋斯嘉突然发现不对。 “哎?你这是去哪儿啊?怎么开到孝婆桥这边来了?你走错方向了吧?” 孝婆桥位于崇滨大学西北方向,从那家砂锅粥回位于城北的家,就应该沿着高架一路向北,根本没必要绕到这边来。 “方向没错,是你以为的目的地有错。”齐鸿轩一副计策得逞的样子。 宋斯嘉抱臂于胸,笑吟吟地问:“那你准备把我带到哪个目的地去啊?” 齐鸿轩竖起食指放到唇边。 “等一下,等一下。一会你就知道了!” “故弄玄虚!”宋斯嘉白了丈夫一眼,不再理他,掏出手机登录微信。作为当年的领队,那支参赛队的队员又大多是学弟学妹,所以这群人一向以她为首,聚会当然少不了由她来组织。 等再次一一确认星期天晚上所有人都能到齐以后,宋斯嘉又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车窗外的街景显得很陌生。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路上人来车往十分繁华,但一连过了两个路口,宋斯嘉居然都没看出自己现在是在哪一片。 齐鸿轩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 “放心啦,你这么好的老婆,我舍不得把你卖掉的!” 宋斯嘉呸了一声,倒也不着急,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又过了一个路口,她突然瞧见一个极具特色的火焰状的街心雕塑,这才明白此刻自己身在何处。 “哎,怎么到这儿来了?你要出城啊?” 齐鸿轩已经把车开到了中宁市区的最西侧,再朝外走个十几分钟,差不多就是双湖景区的地界。 “我不是说了晚上有节目吗?”齐鸿轩稳稳把着方向盘,不慌不忙,“我在香格里拉订了个湖景房,我们去过个二人世界的周末!” 宋斯嘉被他逗笑了。 “又没生小孩,我们哪天不是在过二人世界啊?花这钱干嘛?” “回了家总要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没事也能忙出事来。出来轻松一下,就当是为我们舒舒服服的寒假开个好头吧!” 宋斯嘉承认丈夫说得也有理,但突然想起了周日的聚会,齐鸿轩让她放心,本来就准备只在双湖景区过两夜,周日就回来,到时候无非是早点出发。双湖区紧挨着市区,就算在交通高峰期,两三个小时也能开到市中心,不必担心会错过聚会。 宋斯嘉放了心,也就不再说什么。但很快,她又想起一件事。 “还是先回趟家吧,总得拿些替换衣服吧?” 齐鸿轩扬手,伸出拇指指了指后座上的那个纸袋。“我帮你拿了两套内衣。 反正就两天时间,外套也不用换。” “呦,你想得很周到嘛!”对于丈夫这次的安排,宋斯嘉还是很满意的。 “那是,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谁!” 周五下班后出城的车子很多,不过他们出发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所以路况还算畅通。中宁仅有云枫山和六里、太苍双湖两个5a级景区,这两个景区在行政区划上都属于双湖区,所以最近十来年,双湖区的基础设施和娱乐服务业的发展堪称迅猛。出城后,仅有结合部一小段路程稍显冷清,很快就又进入灯红酒绿的世界,比之市区似乎也不遑多让。当然越接近湖区,繁华不减,但喧闹还是渐渐隐去许多。能位于湖区周边的,无论是酒店还是会所,多是高档场所,自然另有一番气质。 齐鸿轩订的房间是豪华湖景房,位于23层,装修精致温馨,宋斯嘉一进房间就满心欢喜,滚到靠近窗边的沙发上伸长四肢,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沙发后面,在大落地窗边,朝向湖面的方向,安有一个极大的心形按摩浴缸,就算两人并排躺在里面也毫不为难。 “这段时间一直绷着,很累吧?”齐鸿轩坐到妻子腿边,轻揉着她的小腿,口气十分温柔。 宋斯嘉歪着头,扁了扁嘴。“是啊!要上课,开会,做课题,还要写论文、写书……连轴转啊……烦死了!” 齐鸿轩暗笑。听妻子抱怨工作可是不常见的,毕竟做学者是她的志趣所在。 能让她说出个“烦”字,说明最近这段时间她确实感觉十分疲惫。 “你先躺着,我去冲个澡。”齐鸿轩站起身,帮妻子掩上一部分窗帘,却刻意留下一段不小的缝隙,使她在有需要时,挺起身就可以很方便地看到窗外的湖景——虽然夜晚的湖上,除了十几艘偶然经过的画舫上灯火通明,基本上是黑漆漆的一片。他又打开电视,调好空调,还从床上取来一个圆靠枕,帮妻子垫在颈下。 见他忙忙活活了一大通,赖在沙发上的宋斯嘉自然觉得窝心得很,扬起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齐鸿轩顺势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转身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同时配备普通椭圆形浴缸和淋浴房。齐鸿轩平时去酒店极少使用浴缸,因为今天住的是香格里拉,他才放心地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等齐鸿轩出来时,宋斯嘉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完全躺倒了,她直起身半靠在沙发背上。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电子情书》。齐鸿轩看过片段,并不太感兴趣,但宋斯嘉像是很钟意,看得津津有味。 齐鸿轩很想催妻子快去洗澡,但又不想打断她的兴致,怏怏地坐到离她不远的位置。宋斯嘉倒是不像他想的那样沉浸在电影里,很快就关了电视。 “咦?怎么不看了?” “以前就看过。你洗完了?那现在我去洗。”宋斯嘉懒洋洋地起身,“你那个袋子放哪儿了?给我拿套内衣。” 齐鸿轩指了指放在沙发边地上的袋子。宋斯嘉弯腰去翻,没看到丈夫嘴角浮起的一丝坏笑。 “明天你准备干嘛?去逛双湖吗?”宋斯嘉取出一整套被包裹得很好的内衣,“你还装得挺好的嘛……咦?” 齐鸿轩听妻子发出一声惊叹,反倒轻松地半躺半坐下来,眼含笑意,看着她从那袋子里取出一个透明塑料袋,提在手上不停地晃着,回头半嗔半嘲地笑。 “这是什么?” 齐鸿轩嘿嘿笑:“给我的小母狗准备的战袍啊!” 宋斯嘉脸一红,啐了一口:“谁是你的小母狗?” “耶?你想耍赖呀?上次是谁说过几天就会做我乖乖的小母狗?哪里乖了?” 宋斯嘉撇撇嘴:“就算是我说的,我也没说要穿什么战袍啊!” “狗狗会反对主人吗?”齐鸿轩一说到“狗狗”两个字,肉棒就硬得发疼,“这是主人特意为乖乖的小母狗准备的,母狗要听主人的话哦。” 宋斯嘉皱起鼻子,做了个鬼脸。 “洗完澡就换上吧!”齐鸿轩摆出了葛优瘫的造型,颐指气使地装起了主人样。宋斯嘉轻轻哼了声,看上去不情不愿,但还是拿着那个袋子进了卫生间。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宋斯嘉才重新出来。 此刻紧贴在她身上的是一身极其暴露的内衣。脖子位置是个项圈,可能是不会穿的缘故,上面的搭扣都没有系好。上半身横七竖八的全是细窄的黑色皮条,用铜环串联着,在前胸形成一个类似“爻”字的形状,上面那个斜十字交叉的两边是封了口的,围成两个空心圆窟窿,把赤裸在外的饱满乳房勒得格外圆润挺拔。宋斯嘉白皙的肤色和暗沉的黑皮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下身窄小的三角小皮裤包裹得倒很严,只是裆部有一条拉链,裆前位置有个拉头在不停地晃啊晃,像在欢快地提醒别人:“我这里是可以被拉开的!快来看我里面的春光吧!” 除此之外,宋斯嘉身上就再没别的什么了。她刚过三十岁,热爱运动而塑造出的健美身材,配上这身颇具s气质的情趣内衣,显得格外挺拔丰满,凹凸有致。 再想想这位美女平时的形象,学校里那种文雅端庄的女学者气质有多浓,此刻穿成这幅摸样的她就显得有多骚。 在妻子还待在卫生间里时,齐鸿轩就不住想象这套内衣穿在她身上会是怎样一副样子,一边幻想一边轻轻揉搓肉棒,此刻眼见宋斯嘉的模样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显得骚浪,肉棒顿时被刺激得昂扬奋起。不过他没有急着扑上去,而是照计划拿起了手机。 “来,小母狗,主人给你拍照!” “哎呀,拍什么呀!你这衣服真不舒服!”宋斯嘉一脸嫌弃,她正在不住地摆弄上半身那些细皮条,尤其是勒住乳房的那两圈,总让她觉得难受。但她越是忙活,越是让齐鸿轩抓拍了好几张很有感觉的照片。 清晰地留下了妻子正面的淫浪模样,齐鸿轩又提出了新的要求:“来,宝贝小母狗,转过来扭扭屁股!”他现在尽可能每句话都要咬死“小母狗”这三个字,其实也是不断在给宋斯嘉提醒,让她今晚好好以母狗而自居。 人有时就是惯性使然。宋斯嘉没有让别人给自己拍艳照的爱好,但架不住丈夫反复要求。自从结婚周年纪念日那晚任由齐鸿轩拍了好多照片,她甚至还主动摆了各种pose加以配合后,夫妻间拍些这类照片调剂情趣,虽说不算家常便饭,但也有过好几次了,宋斯嘉真的已经习惯。 除了在公众场合做爱以及丈夫念念不忘,但她毫无兴趣的肛交外,宋斯嘉也真没有任何在性方面的绝对禁忌。凡是能促进夫妻间的乐趣和感情的小花样,她也不介意时不时就玩一下。 听丈夫口口声声都不忘“小母狗”这个称呼,她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过这三个字了。不过这也算作茧自缚,是她自己在几天前给自己扣上了这个名称。既然丈夫喜欢,那偶尔承认一下也无伤大雅。就真当了自己老公的小母狗,又怎么啦? 宋斯嘉撅着嘴,慢慢转身。齐鸿轩果断地把手机切换到视频模式,将焦点对准了渐渐扭了起来的翘臀。 “跪下,把屁股撅起来扭!小母狗要学会摇尾巴!” 宋斯嘉服从指挥,四肢着地,趴到地上,一旦变换成这样的姿势,自然而然地就前后挪动了几步,高耸的臀部伴随着身体的前进左右摆动,显得格外诱人。 齐鸿轩当然把这样的“美景”全部录下。 “来,宝贝儿,坐到沙发上去。” 宋斯嘉乖乖爬到沙发上,翻过身来正面朝向丈夫。 “来,对着镜头,把你下面的拉链拉开,把你的小骚穴露出来。” 两条长腿分八字打开,紧闭的拉链慢慢被来开到裆底,宋斯嘉又把手从身后插到屁股底下,反手找到拉头,继续向后拉,直到把拉链完全拉开为止。敞开的齿牙间,秀气的幽密丛林配着仿佛正在蠕动的嫩红色肉唇,隐隐地散发阵阵淫香。经过这么几番摆弄,宋斯嘉的肉穴早已漏出了足够多的分泌物。 被这股气味刺激得失了耐性,齐鸿轩最后对着肉穴连拍了几张,随手将手机丢到一边,狠狠地扑了上去,早已坚硬如铁的肉棒顺利地插入妻子体内,润滑的腔道完全没有任何阻碍。宋斯嘉张手搂住丈夫的脖子,口中发出近似渴求的呻吟,享受着下体被狠狠撞击的满足。 最近两个来月,除了在万象城的公厕里那次以外,夫妻俩正儿八经的亲热还真是稀少。身体健康,又正值盛龄的宋斯嘉当然也有女人的欲望。如今在一个温馨的房间,面对自己的丈夫,这种欲望自然加倍地爆发开来。 “小母狗”的称呼不但没有让她不悦,反而使她内心深处骚动起来,隐隐有一种就放肆地做一晚上母狗又何妨的冲动。 许久空虚的肉穴很快变得泥泞一片,伴随着腔道里一阵阵抽动的酸麻,宋斯嘉仰着头,眼神迷离,毫不压抑的醉人呻吟在房间里回响。 被皮条勒出美妙浑圆的乳房伴随着抽插的节奏飞速抖动,齐鸿轩肆意地揉搓着肥糯的乳肉,得意地看著明显比平时的床上更放浪三分的妻子。他能感觉自己的肉棒被夹得很紧,妻子虽然已经到了所谓“如狼”的年纪,但破处至今不过一年多,身体的开发根本就还没有完成,耕耘了一年的肉穴还有著有如处女般的紧窄滚烫,真是宝贝! 想到这么一具美妙的肉体在此后漫长的岁月里将由自己独享,一点点地操到烂熟,齐鸿轩就兴奋无比。就让我一点点把操松你的屄,你就永远乖乖做我的母狗吧! 宋斯嘉那独特的妙穴像搅动毛巾一样刺激着肉棒,一旦抽插起来,层层叠叠的肉褶子前赴后继地刮蹭着肉棒,仿佛是个活物似的不断蠕动,齐鸿轩从头到脚舒爽得要命。不过,为了在今天大发神威,已经好几天养精蓄锐的他保持着极好的状态,妻子穴中妙不可言的嫩肉只带给他强烈的刺激,而没有减损激昂的状态。 “小母狗,叫两声来听听。” “叫……叫什么?我不是正在叫吗?啊……啊!轻一点!” “这是女人在叫!我要听母狗叫!宝贝儿,学狗狗叫!” “不叫!”宋斯嘉张嘴在丈夫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我要是真的狗狗就咬死你!” “你不是真的狗狗哦?你不是我的小母狗?不是小母狗?你就是一条母狗,我的小母狗!”就经验而言,齐鸿轩知道妻子内心深处固然不会真的存在这样无稽的念头,但在夫妻亲热之时,似乎也并不介意加入这种小小的情趣,所以他就像魔音灌脑似的不断重复“母狗”两个字,果然宋斯嘉并没有明显的抵触。随着不断地吼出这两个字,齐鸿轩也加快了抽插的力度。宋斯嘉两条长而有力的腿盘在他的腰间,脚丫在他身后搅在一起,这种姿势能够使齐鸿轩在保持眼下这种姿势时最大限度地插入肉穴深处,每一次撞击都能顶到令宋斯嘉接近疯狂的位置。 “好!我是小母狗!”宋斯嘉突然狠狠推了丈夫一把,松开一直紧绞着的腿,“你先出来!狗狗不是应该从后面来吗?我是母狗,你要不要从后面干?” 齐鸿轩当然愿意用那种体位,何况还是宋斯嘉主动提起的,这无疑会让她更像一条真正的母狗。他离开妻子的身体,宋斯嘉利索地翻过身,将上半身紧贴在沙发上,尽可能地抬起臀部。她还没把翘臀抬到最高,臀肉一紧,已经被齐鸿轩抱抱地抓了满手,肉棒贪婪地撞了进来,仿佛不舍得离开肉穴太久似的。 “母狗就该大声叫!叫吧!” 齐鸿轩的格外十分粗壮,所以在他将肉棒完全插入以后倒没有特别的感觉,就是在出入之际,尤其是肉棒抽出到一定程度,几乎就要离开肉穴的时候,龟头就像卡在穴口似的,这会显得格外刺激。在内心深处也知道眼下这种姿势会让自己看起来特别像条母狗,而丈夫的肉棒又几乎每次都能凶猛地顶到子宫口,宋斯嘉从被插入开始就尖利地嘶叫,逐渐变得越来越大声。 或许是香格里拉客房良好的隔音也使她放下心来,竟然叫得比在家中更加放荡一些。 “怎么叫得这么骚?小母狗干嘛这么骚?有没有那么爽啊!”齐鸿轩气喘吁吁的,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胜利的君主,尽情地享受着身前这个看上去已经完全被他征服的女子。 “是!爽!小母狗被你操得好爽!老公你操得我好爽!”宋斯嘉毫不犹豫地回答。 “爽就叫得这么骚!?”齐鸿轩使劲掐着妻子的屁股,“看来你不光是母狗,还是条不要脸的骚母狗,是不是?” “是啊……啊!”臀肉的痛和肉穴中的爽并存,宋斯嘉有些无所适从。 “大声说!宋斯嘉是母狗!” “……” “快点说!” “嗯!啊……宋……宋斯嘉是母狗……是老公的母狗!” “母狗哪来的老公?叫主人……” “主人……” “继续说!宋斯嘉是骚母狗!” “宋斯嘉是骚母狗,是主人的骚母狗!啊……你好厉害……” “不要脸的小母狗,叫得这么大声!就不怕被别人听到啊!” “不怕!只要爽!啊!小母狗不要脸!啊!老公,来了!来了!来了!” 伴随着放肆的叫喊,宋斯嘉的臀部终于停下了有韵律的扭摆,僵直的身体一阵阵抽搐着,大团大团的淫液蜜汁滚涌而出,被丈夫还未停止抽插的肉棒挤出两人结合部的缝隙,顺着大腿流淌下来。 第一波高潮突如其来地杀到,宋斯嘉浑身的气力像是瞬间被抽光了,有气无力地趴着,任由齐鸿轩还像条凶猛的公狗似的闷头狂插,他用的力量越来越大,以至于沙发都开始猛烈摇晃起来。 宋斯嘉的肉穴实在与众不同,即便是像现在这样整个人近乎瘫软的状态,她穴中的嫩肉仍可以紧紧地咬住肉棒,齐鸿轩甚至觉得这个肉穴比吴静雅的屁眼更紧更烫,时不时的一次紧缩总是让他有一种肉棒快要把夹断的绝妙快感。 睾丸底部猛地游上来一阵酥麻,微妙的快感如电流般流转全身,浓热的精液终于被引爆,大股大股地灌进妻子的肉穴肉穴。 “别动别动!”刚射完精,齐鸿轩难得头脑还是无比清醒,急切地命令着想要完全躺倒的妻子不要变换姿势。他飞速抄起手机,赶在精液从肉穴中流出的瞬间,连拍了好几张照片。还嫌场景不够刺激,他又伸手扒开一边肉穴,再拍了几张。 宋斯嘉这一回真是有点累到了,也顾不上老公在自己屁股后面玩什么花样,只顾着呼呼气喘。好容易等他折腾完,连忙平平躺倒,胸口急速起伏,勒着乳房的皮条也随之上下,带给人无限的遐思。 白皙的肌肤带着一层玫瑰红,好像是由高潮带来的血气,透着高挑丰满的身材显得尤其美丽。 “老婆,要是你的学生、同事知道你这么骚,会怎么想?” 香格里拉酒店豪华套房里的沙发十分宽大舒适,齐鸿轩强行把自己挤进了宋斯嘉和沙发背之间,居然也能勉强躺得舒服。他轻抚着身前的柔臀,笑眯眯地在宋斯嘉耳边轻声耳语。 宋斯嘉连抬头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抗议似的哼了一声,听着反而像在撒娇。 齐鸿轩慢慢又将手探入两腿之间,宋斯嘉紧闭双眼,嘴角略带满足的笑意还没褪去,任由丈夫继续作怪。她的大腿之间既有汗珠又有淫液,黏滑潮润。因为此刻保持平躺的姿势,两腿夹得又紧,半数精液倒还没有倒灌出来,还留在阴道里。淫汁和精液混在一起,整个腔道内部湿滑无比。齐鸿轩的手指钻到肉穴口边,毫无困难地将一个个指节捅入深处,即使只是一根手指那般粗细,妻子的肉穴仍然可以把闯入的异物紧紧裹住。手指就像戴上了一个贴合度极好的指套,无论往任何一个方向弯曲手指,都能感受到肉膜强有力的反弹。 宋斯嘉的身子慢慢又弓了起来,两腮飞红,齐鸿轩惊讶地发现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着,屁股激烈地扭了起来,突然一阵哭泣似的哼鸣传来,肉穴深处明显地起了痉挛。宋斯嘉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又来了一波高潮,而且还是被自己的手指抠出来的。 抽出手指,放到鼻前使劲嗅了一下,腥咸骚甜的滋味令齐鸿轩一下子提起神来。他淫笑着将手指递到妻子嘴边,宋斯嘉不愿张嘴,但齐鸿轩硬要把手指塞进去,她也不死扛,由得他将手指上的液体都刮在了自己舌齿之间。 两人终于谁也不再动了,就这么搂着静静地躺了许久。 宋斯嘉慢慢从沙发上溜下来,跪在地上,支着下巴瞅着齐鸿轩。 “怎么样?小母狗今天乖不乖?” “乖!”齐鸿轩发自内心地夸了一句,“还想不想再来?” 宋斯嘉抿着嘴笑:“就算我想,你现在行不行啊?”她抬手在丈夫软趴趴的肉棒上拧了一下,结果满手都是黏糊糊的,反手又都抹在了自己乳房上。 齐鸿轩诡秘地一笑,探出身子伸长胳膊在那个装内衣的袋子里扒了一会,摸出一样东西。 “什么呀?”宋斯嘉看清了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气不打一处来,“你今天是早有图谋啊!怎么花样这么多?” 齐鸿轩手里拿着的是一根乌黑粗壮的电动阳具。制作精美的肉棒外形,活生生的硕大龟头,看得整个身体还没摆脱兴奋状态的宋斯嘉一阵阵骚动。 “各种花样都要玩一玩,生活才有乐趣嘛!来,我先给小乖母狗服务一下……” “等等等等!”宋斯嘉扭了扭,试图摆脱丈夫的魔爪。 “怎么了?” 宋斯嘉不好意思地笑:“等会。我先去趟卫生间……想尿……” 齐鸿轩突然来了精神,一骨碌坐了起来,“别去!” 宋斯嘉莫名其妙,这怎么还不许自己上卫生间呢? “来,我们去浴缸那里去!”齐鸿轩指了指沙发后边不远处,落地窗边的心形大浴缸。 宋斯嘉更想不明白了,满头雾水。 “别闹了,我先去下卫生间,马上会来。” “哎呀!说了别去”齐鸿轩有点急了,拉了一把妻子,“你过来就知道了嘛!在这儿也是一样!” 宋斯嘉虽然有了明显的尿意,但还至于忍不住,见丈夫如此坚持,也就由得他,随他来到浴缸边,又听从他的指挥,进入浴缸,摆成了跪趴的姿势,将臀部微微抬起。 “干嘛?” 齐鸿轩嘿嘿笑着,将电动阳具凑到妻子肉穴边,找到敏感的小肉蒂,突然打开了开关。假阳具嗡嗡作响,龟头匀速地转动。宋斯嘉猝不及防,“嘤”一声叫了出来。 “你干嘛?别弄!”宋斯嘉这才多少明白了丈夫的用意,又羞又恼又怕,原本还能忍的尿意突然变得十分汹涌,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下体的肌肉,任由尿液喷涌而出。她两手一撑浴缸底,就想挺起身来,齐鸿轩料到妻子不会乖乖就范,也顾不得非要她保持现在这姿势,将半个身体都压了上来。 “别动别动!老婆,就在这里尿嘛!没区别!” “不要!”宋斯嘉激烈挣扎着,但她一开始将自己投入浴缸就失了策,齐鸿轩平时锻炼得少,身体素质确实不如她,但毕竟是男人,力气还是要比她大些的,何况又有体重的优势,现在他不管不顾地只想将她压住,宋斯嘉又不可能真的又踢又打地拼命反抗,顿时陷入下风。 更要命的是,下体被那可恶的电动阳具不断地撩拨着,她几乎要分出一半精力去应付越来越难遏制的蓬勃尿意,想从丈夫的压制中脱身更像一个天方夜谭。 夫妻俩扭在一起纠缠了六七分钟,宋斯嘉终于还是没能拗过丈夫,反倒连续好几次都被电动阳具戳到了最敏感的部位,一阵阵电流般的酥麻从肉穴口一直流到脑门和脚心,润湿的肉穴里火一样发烫,尿意如洪水般汹涌,简直大有下一秒钟就要突破堤坝之势。 “老公,求求你,让我去上厕所吧……停一下……”宋斯嘉第一次在齐鸿轩面前表现出了要哭出来的柔弱。 “尿吧!放松!就在这儿尿好啦!”齐鸿轩此刻的声音充满了魔性,刺激着宋斯嘉已经被折腾到了近乎极限的神经。 “不行!我不要!放开……”宋斯嘉隐秘的内心深处藏有一丝舍不得肉穴中传来的强烈快感,沉溺在即将到来的第三波高潮中难以自拔,却又深知自己马上就要控制不住,恐惧感和羞耻心一再提醒她必须在此刻停止! “快!别忍着了!小母狗快尿吧!”齐鸿轩也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把妻子压在浴缸中,他不住地在她耳边撺掇着,希望妻子能马上放松下来,在他面前做出最为隐秘和羞耻之事。 再坚持了一两分钟,宋斯嘉终于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啊…………不行……不行了,来了来了来了!”在第三波高潮凶猛袭来的同时,伴随着精神和身体在瞬间的放松,她的尿道口也终于无法阻止洪流的迸发,强猛的水流哗哗哗地喷出。 就压在她身上的齐鸿轩自然免不了沾到许多尿液,但这时他也顾不得嫌弃,看着妻子被自己玩弄得尿水横流,他被刺激得兴奋到了极点,像狼一样嚎起来。 片刻之间,宋斯嘉就躺在了一大摊液体中。 扶着完全脚软的宋斯嘉迈出浴缸,她的脸红得像烂醉一般。 齐鸿轩也顾不得她前半身满是尿水,紧紧地抱住她,贪婪地亲吻起来。此时的宋斯嘉犹如一摊烂泥般任由他搓弄,甚至连他的手指一直在她屁眼位置上轻轻揉搓都没有任何反应。 拥吻爱抚了许久,齐鸿轩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在妻子耳边轻声悄语:“老婆,乖乖小母狗,今天我们试试后面吧?” “嗯?”宋斯嘉迷迷糊糊的第一反应让齐鸿轩大喜过望,但随即她又立刻清醒过来,一把攥住丈夫正在自己股后骚扰的手,皱了皱鼻子:“你怎么老忘不了这个啊?我不要!” 齐鸿轩还想再坚持一下,宋斯嘉却不想再跟他蘑菇。今天被他预谋搞成现在这副模样,在高潮兴奋之余,她也有了一丝小小的不快。夫妻间玩得开放一点不是什么问题,但到现在这个程度,宋斯嘉还是觉得丈夫有点过分了。 “哎呀!脏死了!”她不想继续在“肛交”这个话题上纠缠,冲进卫生间,好久都没有出来。 齐鸿轩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他说不清此刻究竟心情如何。要说不爽吧?今晚宋斯嘉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惊喜;但要说满意吧,心心念念的那个目标最终还是没能得手! 呵呵,自己这老婆还真是难搞定啊! (待续) 【情欲两极】(38) 欲望文 【情欲两极】(39)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39) 于2017/09/07**************************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2006年,宁南大学人文学院组织学生参加当年宁南创业大赛,宋斯嘉为当时的领队,而作为上一年度创业大赛冠军队成员的沈惜受邀作为顾问。 宋斯嘉闺蜜鲍嫣琪毕业后就职云扬房产,遭沈伟扬逼迫求爱,求得沈惜援手拜托了麻烦。 雷耀庭在生日当天向裴语微求爱,遭拒绝。 宋斯嘉、齐鸿轩夫妻周末前往双湖景区度假。 ****************第三十九章嫉妒走进ktv大门,宋斯嘉一眼就看到坐在等位区闲聊的鲍嫣琪、杨丹和芮智成三人。 杨丹是宋斯嘉大学时的同班同学,芮智成则是低一届的学弟,他们都是2006年代表人文学院参加宁南青年创业大赛那支代表队的成员。而鲍嫣琪当年虽未参赛,但时任学院学生会活动部副部长,全程为这支代表学院参赛的队伍提供后勤保障,说起来也算并肩战斗过的“战友”。 那批参赛队员后来只有两人去了别的城市发展,大多数都留在中宁,所以组织聚会比较方便。最近几年,一月底时必然会有一次聚会,因为杨丹的生日在1月27日,另一位同伴诸葛雯英则是1月31日出生,两人的生日离得近,合在一起庆祝正合适。 他们聚会的场所大多会选在ktv,今年他们选的是红梅广场上的“爱畅”,是这几年中宁最火的连锁ktv杨丹她们三个早到了二十分钟,包厢是宋斯嘉早两天就订好的,周日的时候生意正好,不提早订很可能临时没位。只是现在人还没有到齐,进房间也没什么意思,就宁愿坐在外面喝饮料闲谈。 见宋斯嘉现身,三人面露喜色,随即见到紧随其后的齐鸿轩,又不免惊讶。 过去他是从不在这类聚会中现身的。 齐鸿轩能看出他们眼中的讶异与疏离,但也不以为意。过去来往得少,交情淡是正常的。他此来的目的只为沈惜,并没有要和老婆的这帮朋友深交的想法,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但他在见到鲍嫣琪时,不由得还是愣了愣。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每次见到这位妻子最要好的闺蜜——也是她结婚时的伴娘之一——齐鸿轩总是难免暗暗赞叹。 真是个完美的美女! 齐鸿轩熟悉的美女中,以薛芸琳为最,但在他看来,鲍嫣琪比之前者,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还要更胜三分。她今天看上去格外年轻,粉红色卡通t恤配纯白背带牛仔短裤,随意扎着马尾辫,素颜清艳,一个三十岁的熟女硬生生把自己打扮出了毫无违和感的大学清纯女生的味道。 ktv包厢例来都是由宋斯嘉订,所以她往常都是第一个到场,今天比她早到一步的却不止一人。之所以会如此,当然是因为他们夫妇俩周末去了双湖,直到今天下午才匆匆赶回来的。 昨天两人在太苍湖畔玩了一圈,还坐船上了湖心的青鸥屿游览,可惜没有雪景,看不到“太苍六景”之一的“灵鸥沐雪”。晚上回到房间,齐鸿轩的兴致与前夜相比丝毫不差,宋斯嘉前一日放纵身心,连番高潮倒也让她食髓知味,对丈夫的索求没有任何反感。两人在床上又折腾到了后半夜,于是今早一直睡到十点才起来。本来洗漱一番,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就可以退房,没想到临到走时,齐鸿轩突然又起了冲动,非要和已经穿戴整齐的宋斯嘉再做一次。 宋斯嘉拗不过他,又被他在耳边轻语的那句“老婆我就想泡在你里面不出来” 撩拨,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撩起长裙,扯下丝袜和内裤,将裸着下半身的她按倒在大落地窗前的栏杆上,从身后凶猛地抽插起来。 窗帘是大开的,冬日暖阳透过玻璃斜斜地照进来。好在他们的房间位于23层,正对湖景,平行位置不可能有眼睛,地面上的人仰脸也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即便如此,在大玻璃窗前毫无遮挡地撅着屁股被操,这事光想想就让宋斯嘉羞赧不已,触碰禁忌的淫乱感刺激着她,使她极快地就冲到了高潮巅峰。 在香格里拉酒店这个周末,宋斯嘉达到高潮的次数几乎要超过婚后一整年。 她已经叫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齐鸿轩却刚刚渐入佳境,经过一夜深眠,他此刻的状态简直正在巅峰,果然没用一刻钟,就把老婆操得浪叫不止。他足足干了二十多分钟,才痛快地射出一股浓精。 等两人慢慢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几乎就要超过退房时间的极限了。这下宋斯嘉也顾不上再清洗,提上内裤,抹了抹长裙角的褶皱,跟着丈夫匆匆下楼,一边走,一边还能感觉内裤完全被从肉穴中流出的精液浸得湿透,潮乎乎的极为难受。 从双湖返回市区的路上又不巧赶上一场因车祸而造成的交通管制,两人足足用了近四个小时才回到家中。宋斯嘉赶紧洗了个澡,将感觉已经沤得臊臭不已的下身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顿,再花了些时间选衣服、化妆,再出门时正好赶上晚高峰。紧赶慢赶,终于还是比鲍嫣琪等人晚一步才赶到。 已经到的这几人基本都没吃过晚饭,进了包厢后随便点了些吃的,边吃边聊,等着其他人的到来。半个小时之内,诸葛雯英、李炳豪和王可心夫妻也陆续到场。 这下,除了事先打过招呼要晚些到的沈惜外,该来的都来齐了。 齐鸿轩和鲍嫣琪都算是稀客。前者此前从未参加过此类聚会;后者则是刚毕业那会参加得多,近几年来得少了。当然,两个稀客肯定还是有所区别的,齐鸿轩和大家确实很陌生,坐在那里显得略显孤独;而鲍嫣琪毕竟是旧识,没用多少时间,就又和众人打成一片。 人还没到齐,为今晚的两个寿星庆祝、切蛋糕的仪式自然要推后。大家闲着无事做,纷纷开始点歌来唱。 像他们这样常在ktv聚会的,一般都会有些惯常的独特玩法。你一歌我一曲轮流唱的寻常模式,早就腻了。于是他们就开发出一套新玩法:每一轮确定一个主题,譬如英文歌,影视剧主题歌,粤语歌、武侠类歌曲等等,凡是愿意参与该轮游戏的,都必须根据主题选歌。如果大家公认选歌与主题不符,则必须受罚。 在分别唱过英文歌、九十年代老情歌和男女对唱歌这样三轮之后,沈惜终于现身。 沈惜推门而入时,齐鸿轩正低着头剥橘子,猛然间坐着的众人齐刷刷站起来一大片,他瞬间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起来,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惊讶地抬起头四下张望,直到看到沈惜,这才明白这屋里的几人竟然第一时间起身,为的只是迎接这男人的到来。 不算鲍嫣琪和杨丹这两个与宋斯嘉同届的女生,今天在场的另外四人都是比她们小一届的05级学弟学妹。 长得不太像,但智商、个性等方面几乎就是翻版宋斯嘉的诸葛雯英、满脸精明相,隐隐透着一丝桀骜脾性的芮智成、小个子亮眼珠,总是笑嘻嘻一脸和气的李炳豪、举手投足颇有几分男孩气的短发美女王可心。这几人不管看上去是什么样的,实际上没有哪个是真正的和善性子。之前这一个多小时相处下来,齐鸿轩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冷淡,虽然面子上肯定是客客气气的,但那份不想和你多交流的意思,也是非常明白的。 没想到面对沈惜,这帮人居然都摆出这么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他也不过就是比你们大一届的学长而已,不是你们的老师好吧? 沈惜进门后,和众人一一打招呼,一个都没落下。同时,他也本能似的第一时间把整个包厢扫了一遍。发现齐鸿轩也在场,不免微微一怔,但在看到鲍嫣琪时,却不免浮起一丝饱含惊喜的真诚笑意。 这个曾经的“女友”,也是多年不见了。 不过,没见过面不等于完全不知其音讯。 “鲍大记者今天怎么有空?”沈惜自然而然就坐到鲍嫣琪身边,和宋斯嘉夫妇正好分在茶几两端。 鲍嫣琪照理是无需视沈惜为学长的,和她同届的杨丹刚才就没有起身。但她始终感激当年沈惜施予的援手,自然而然站起来。没想到沈惜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透着对自己的了解,压根不像多年未见。 “耶?你怎么知道我是记者?” “我有眼睛会看啊。这两年中宁晚报上时不时会有鲍嫣琪的大名。我想,总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鲍嫣琪哑然失笑,这道理其实说起来还真简单。“哈哈,我还以为现在这年头都没人看报纸了呢。我已经不在晚报了,在《雅悦》干了半年多啦!” “哦……怪不得,有些日子没看到你的名字了。” 《雅悦》是星骏文传旗下的杂志,办刊的历史不长,但这两年始终保持着良好势头,在纸媒日渐衰落的今天,算是相当不容易了。喻轻蓝在《雅悦》就开有专栏。不过星骏的董事长是裴旭生的妻子赵瑜,沈惜平日并不会特意去买这本杂志,只在悦然姐姐家里翻过几本,主要看的也都是她的文章,所以没注意鲍嫣琪早就跳槽过去了。 “哎?你当年也参加过创业大赛?”沈惜突然想起过去好像从没在今天这类聚会中见过鲍嫣琪。 鲍嫣琪吐了吐舌头:“唉,看出来了吧?做幕后工作的,就是不被重视!” 经过她简单的介绍,沈惜这才明白原来鲍嫣琪是当年那支参赛队的后勤总管,说起来两人也曾经见过面,只不过他这个训练顾问,从没有注意过她罢了。以至于几年后宋斯嘉向他求援,提到鲍嫣琪时,他还以为从没见过这个女孩呢。 沈惜连连为自己当年的“有眼无珠”道歉。 “大作家,为了赔罪,你能不能给我们杂志写个专栏啊?” 沈惜愣了愣,这才意识到鲍嫣琪是在向自己约稿,看来她也是知道自己在公众号里写文章的。 “哈,我算什么大作家?” “《温酒洗剑青衫瘦》我可是拜读过三遍哦……”鲍嫣琪抿着嘴笑。 沈惜听她提到自己的书,洒然一笑。照说鲍嫣琪开口约稿的面子应该给,但他不太想再和裴家搭上新的关系——哪怕只是在他们的杂志上写个小小的专栏。 裴语微这边,都还没有完全弄明白呢……鲍嫣琪见他沉吟,就不再多说,正好轮到她之前点好的歌,刚唱完《聪明糊涂心》的诸葛雯英递过话筒,鲍嫣琪就开始认真唱歌,不再纠缠此前的话题。这轮主题是“影视剧主题曲”,她选的是去年热播的电视剧《花千骨》的主题歌《年轮》。 这轮唱罢,开始举行庆祝生日的仪式。众人把蛋糕摆到茶几中央,诸葛雯英和杨丹两人一起吹了蜡烛,两位寿星婆各自执刀,将一个中等尺寸的蛋糕分作九份,热热闹闹地吃完蛋糕,大家这才坐回各自的位置,重新开始新一轮游戏。 沈惜进门后,宋斯嘉还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坐到了离她最远的一个位置,想要交流就更不方便了。远远看着他和诸葛雯英、芮智成等人谈笑风生,像是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宋斯嘉很想坐过去。只是今天丈夫也在场,她倒不怕被他误解,只是担心齐鸿轩会觉得被冷落。屋子里的其他人待他客气的疏远,并没有刻意隐藏,宋斯嘉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多陪丈夫。 在宋斯嘉眼中,今晚的鲍嫣琪略显奇怪。她就坐在沈惜身边,可除了刚开始寒暄过几句外,此后她却很少再开腔,甚至还有点刻意躲着沈惜的感觉。 奇怪……宋斯嘉简直就要怀疑,做过一阵名义上的女友后,鲍嫣琪内心深处是真的喜欢上了沈惜。 这个闺蜜在大学时本是极开朗的性子,但宋斯嘉这几年总能从她身上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郁郁。莫非就是因为心里藏着对沈惜的感情,却又求之不得? 最近一个多月里两人见面,鲍嫣琪的情绪似乎好了些,说不出哪里有变化,但看着比原来要更阳光些。这样说起来,好像又和沈惜没什么关系啊?看他的样子,今天也是这些年来第一次与她见面嘛。 如果不是有什么玄虚,按说沈惜曾经帮过她你那么大一个忙,没理由躲着他啊……真让人想不通。 鲍嫣琪话少,坐在沈惜另一侧的诸葛雯英倒正有事要和沈惜商量。 “沈哥,你是不是有时候在帮嘉嘉姐给他们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做毕业入职讲座啊?” “嗯,做过。就两次……” “我们现在有个企业应届新员工职业素养和职业能力培养的课程,有没有兴趣做?跟嘉嘉姐那边有点像的。”诸葛雯英所说的“我们”指的是宁南大学培训中心,她毕业后,就在那里找了份工作。说起来,倒是和沈惜的前女友施梦萦勉强算得上是同行。 沈惜愿意帮忙,他在别的领域本就和母校有合作,诸葛雯英开口,他也不想驳她的面子,但他吃不准自己有没有足够的时间备课。英国那边的升级项目还没做完,其他零零星星的事情也多,他无法保证自己到底能不能把这门课从无到有地开出来,只能答应说过年期间先准备看看。 又简单问了问有关她工作的事,诸葛雯英说着说着,透出了想要辞职出来创业的想法。 “我想自己开个培训公司,做自己感兴趣的课程。现在在宁南,好多课程真的没意思,我做着都烦!” 沈惜不想打击小师妹的积极性,但还是要给一些必要的提醒。“培训这行不好做,客源和师资缺一点都不行的。你还是要考虑得周全点。” “我知道。”诸葛雯英狡猾地笑,“所以我每天拼死拼活地干活,从来不让老板知道我想走。在宁南培训中心能接触到很多老师,也能积累很多客户资源,这些以后都有用!” 芮智成突然凑过来,插了一句:“诸葛妹妹,你要真开公司,算我一股呗!” “怎么?你这富二代还看得上我这小生意?” 芮智成是江西九江人,家里是做童装的,颇有些家底,所以平时大家都开玩笑叫他“富二代”。当年参加创业大赛时,他是和沈惜私交最好的队员之一,后来在本科时代却很长时间不敢在“沈哥”面前露面。倒不是因为两人间闹了矛盾,只是他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沈惜。 在座的人都知道这码事,芮智成大二时和段婕谈了几个月恋爱。 那时,段婕已是沈惜的前女友。芮智成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接近这位宁南04级“四大校花”之一的学姐的机会。他长得帅气,个性开朗,又确实有才,所以居然真让他追到了段学姐。尽管这段恋爱时间很短,在他大三第一个学期开学没多久,两人就和平分手了。可毕竟有了这么一码事,再见沈惜,芮智成就觉得有些心虚。 沈惜也知道他和段婕间短暂的恋爱史——还是段婕告诉他的,对此也全然不介意。沈惜从来不主动提此事,自始至终保持淡定的态度,过了好久,芮智成才渐渐在他面前恢复正常状态。 这么些年过去,这事当然更算不得什么了。 “我当然感兴趣!我这半年也在考虑辞职创业的事,我觉得你那个事挺靠谱的,要不我们再合作一把吧?” 沈惜适时泼了盆凉水:“这事你们可得好好琢磨琢磨,朋友之间合伙做生意未必是好事哦。” “就是!我可不想以后跟你为了点分红闹得鸡飞狗跳的!再说我不可能马上开始,至少还得在培训中心再干个一年半载的,你能等吗?” 芮智成耸耸肩:“我也不是明天就去辞职啊!我先把合作意愿告诉你,等你哪天真的准备开公司了,记得通知我一下。到时候我们再商量。” “行吧!”诸葛雯英应是应了,但还真没往心里去。 他们这边在聊创业,宋斯嘉那头聊得却是婚恋。齐鸿轩这会去了卫生间,宋斯嘉听着杨丹和王可心两人讨论着女人来说永远热门的出轨话题。 杨丹说她一个同事最近正因丈夫出轨在打离婚官司,王可心如数家珍地说起了男人出轨的十大征兆,听她说得一套一套的,宋斯嘉和杨丹都笑话她老公李炳豪是不是听得如坐针毡。 李炳豪很狗腿地奉承老婆:“有这么精明的老婆,是我的福气!” “细节!细节永远最重要!什么开销增大、注意保养等等都只是迹象,不能算实证。但细节永远骗不了人,而且再精明的男人,也会有注意不到细节的时候。 随时把手机放在手边,无论要做什么,第一个动作先去拿手机,这就绝对不正常! 从外面回家来,身上带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那百分之百就是出轨了!”王可心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男人出轨后可能出现的小破绽,听得宋斯嘉和杨丹好笑之余,不免也觉得大开眼界,细思果然很有道理。 只是宋斯嘉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地方不对,只是她一时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说什么呢?”齐鸿轩回到座位上,见她们聊得热闹,凑上来问了句。宋斯嘉耸耸肩,笑了笑:“女人的话题,男人走开,哈哈!” 鲍嫣琪恰好唱罢一曲,这是一轮游戏的最后一首歌。 这次大家让来了以后还没唱过一首歌的沈惜先点歌。 “这轮主题是什么?”沈惜都不知道此前唱过哪些歌。 “还是唱影视剧主题歌吧……”杨丹提议。她最擅长唱的几首都属于这个系列,所以每次都希望这个主题能多玩几轮。大家自然没有意见,反正影视歌曲本就是好歌最为集中的区域。 沈惜有点挠头,选歌不难,但大多数影视剧主题歌总免不了情爱缠绵,相思难解,在今天这场合倒有些不合适。以沈惜的透彻清明,对齐鸿轩那点隐隐的敌意和警惕早已洞若观火。今天他一反常态地来到这个聚会,沈惜更觉得该小心行事,别让他感到不舒服。 瞬间脑子里晃过无数歌名,可又都毫不犹豫地加以否决。唱什么好呢? 这些想法说起来复杂,但在意识中不过就是那么几秒钟而已,很快沈惜就做了决定,在点播机前操作起来。 前奏几声熟悉的电音响起,墙上的电视屏幕也开始闪现一幕幕的场景,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哼出声来。沈惜选的是电影《古惑仔》的主题歌《友情岁月》,放在今天这场合唱,还算合适。 粤语歌不好唱,不完全在歌曲本身的难度,还在于粤语发音只要稍有不准,其韵味立刻消减大半。沈惜唱歌的能力在众人中只在中游,并不出挑,但大家都喜欢听他唱粤语歌,原因就在于他的粤语口音比正宗广东人出身的李炳豪更为纯正。 李炳豪是广东清远人,口音自成一派,而沈惜的粤语却完全学自在英国时交往的那个香港小女朋友,原汁原味。 沈惜唱完后,众人也先后点了歌。这一轮最后是宋斯嘉夫妇,齐鸿轩挑了《铁血丹心》,要和妻子合唱。宋斯嘉听他这样说,微微一怔,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应允。齐鸿轩手持话筒,盯着屏幕,深怕进晚了歌在大家面前丢脸,却没有发现屋中好几个人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古怪神情。 这首脍炙人口的武侠主题歌,当然是他们聚会时经常要唱的,只是此前最常唱这首歌的正是沈惜和宋斯嘉。 一曲唱罢,大家当然要捧场地鼓鼓掌。 恰在此时,沈惜的手机突然响了。 除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此刻屋中没有其他声响,因此这段铃声显得特别清晰。 一个清爽的女声深情地唱着:“没有谁,能够取代这种甜美的相投。习惯对你说感动,需要时你在我左右。两颗心活得自由,不担忧时空……” 这屋子里没有一个不熟悉这歌声,就算有不熟的,她可是刚唱完一首歌,这还听不出来? 杨丹最沉不住气,脸上的神情最为丰富;王可心尤其不喜欢齐鸿轩,眼神里透出来的那种不可言喻显得最为不加掩饰。其他人倒是一个个地镇定自若,好像压根没听到任何声音似的。 齐鸿轩自认是有些城府的,当然不可能七情上面,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要摆出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心里却是忍不住勃然大怒。 沈惜看着淡定,心底却在不住暗骂自己太过粗心。他一向很在意在齐鸿轩面前保持和宋斯嘉间的距离,但今天来之前并没想到他会出现,见到他后则真的把手机铃声这茬忘了个干净,结果百密一疏,终于出了这么个纰漏。 他镇定地按下接听键,浑若无事起身走向包厢门。 “下轮我们唱英文歌吧?”诸葛雯英率先开腔,把众人不由自主跟随着沈惜的目光又吸引回眼前。鲍嫣琪、芮智成等人轰然叫好,纷纷涌到点唱机旁选歌。 之前那瞬间的各怀心思,仿佛就被掩盖过去了似的。 宋斯嘉显得极为镇定。 齐鸿轩偷眼瞧着妻子,心底乱糟糟的。 电话是袁姝婵打来的,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含糊。听了几句,沈惜确定不是因为ktv里信号不好,而是她自己口齿不清,多半是喝醉了。 “你来接我好不好?”电话里的袁姝婵没有了平日的干脆大方,倒更像个小女人了。 问明她现在身处何方,沈惜回到包厢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 袁姝婵说她现在正坐在兴味居胡家桥总店大堂,位于城西最繁华的区域,离抚祥湖不远。她今晚随副总费家勇在兴味居设宴应酬领导,一顿晚饭下来,一个人喝了三瓶红酒,快结束时又被灌了三四两五粮液,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事先费家勇说过晚上要陪好领导,别怕喝醉,真喝多了就让驾驶员用自己的车送她回家。没想到今晚这位领导过于生猛,连费家勇也逃不过被灌酒的命运,完全自顾不暇,饭后公司的驾驶员直接就送他回家了,根本顾不上袁姝婵了。 总算费家勇没有彻底忘今晚陪好了领导的最大功臣,告诉袁姝婵只管打车回家,车费明天就报。袁姝婵随口答应,转脸就直接给沈惜打了电话。 虽说她报出了自己的准确位置,但一个醉意很盛却还没有躺倒的女人,往往很难在一个位置呆住。沈惜赶到胡家桥时,袁姝婵已经不在兴味居大堂了。他只得一边拨电话,一边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在两条街外的路边找到了她。 看到沈惜向她走来,笑容浮起在脸上还不到五秒钟,连句话都没说,袁姝婵就俯身在路边花坛吐了起来。沈惜手里拿着瓶从车上带下来的矿泉水,上前轻抚她的后背,等她慢慢直起身后,把水递了过去。 咕嘟嘟喝下小半瓶水,袁姝婵又扶着花坛边的栏杆低头站了许久,干呕了几次,慢慢恢复了一些。 “我又不是专门陪酒的!为什么每次都要叫我陪你们喝酒!”袁姝婵没好气地冲着沈惜吼。她现在看上去披头散发的,根本没有平时的风姿了。 沈惜苦笑,也不说话,只是搀着她慢慢地走。袁姝婵现在不那么清醒,说的多半是心里话,但该对谁说就没准了,就任由她发发脾气吧。 “走那边!” “我的车在这边,我先送你回家!”喝醉后的袁姝婵力量很大,沈惜几乎用尽气力才能扶住她,不让她挣开自己乱跑。 “我不回家!我还要喝酒!”刚刚还在抱怨为什么总要陪酒,转眼又说自己还要喝,袁姝婵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只是倔倔地站着,坚决不再挪步。沈惜要么扛她,要么拖她,否则是很难让她跟自己走了。 “好好好,咱们再喝……”沈惜知道要应对喝醉的人,最好的办法是嘴上顺着她来,具体该怎么做由自己把握。 他四下张望。既然袁姝婵非要喝酒,就先找个地方坐坐,至于到时候是上酒上茶是上咖啡,说不定她根本就不care。 说来也巧,马路对面,在一片大停车场、灌木丛后面,就是丽桥区最有名的酒吧区。中宁一共有四处成规模的酒吧集中地,丽桥区这一片是以小资情调著称的。这里是纯粹的音乐、酒精、舞蹈、电影甚至还有软毒品的世界,穿梭的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偶尔还会有未成年人出没。像沈惜这样三十岁以上的,很少踏足此地。不过今天这种状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随便选了家小酒吧,好在还有空包厢,沈惜扶着沉得要命的袁姝婵进房间坐好,却听她嘟嘟囔囔地说:“上痣满床飞,下痣天天要……老娘就是天天要,就是满床飞,反正又轮不到你个死老头!” 沈惜一时不去管她在嘟囔什么,叫来酒保,要他送两杯苏打水、一杯热饮和一个果盘进来。侧躺在沙发上的袁姝婵闹着还要喝酒,沈惜口头应付着她,转脸却示意酒保只要这些。 “什么满床飞、天天要?”要转移袁姝婵的注意力,沈惜把她刚念叨过的几句话重复了一遍。 袁姝婵哼了一声,斜眼瞅着他:“你是不是也是觉得我特别好上手,很随便就能被你弄上床?” 沈惜被噎了一下。他没有道德洁癖,对自己做过的事也从不后悔,但当年主动引诱已婚的袁姝婵出轨——虽然这事并没有直接导致她最终离婚,毕竟略感有所亏欠。 “哈哈,我就是很随便就上了你的床,被你操得像个烂货……我是你的小骚穴,等着你的大淫棍来插的小骚穴……沈老师,我的小穴骚不骚?操我爽不爽?” 袁姝婵直愣愣地盯着他,声音越来越大。 沈惜坐到她身边,脱下外套,披到她斜躺着的身体上。 “问你那个什么上痣下痣呢,说你自己干什么?” 袁姝婵扁扁嘴:“你们男人看女人就是准……”她指了指自己嘴唇右下角一粒小小的痣,“看见没?我有颗下痣,所以我就是天天要……你们男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个烂货,我就想天天被你们操……” 这时有人敲门,酒保送果盘过来。 袁姝婵总算没在外人面前继续这个话题,但酒保一走,她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我,就想操我?” 沈惜无可奈何地点头:“是有点,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欲望。” “所以嘛!”袁姝婵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们都想操我!男人看到我,都盯着我的胸,一到夏天,凑过来跟我商量工作的男同事一天比一天多!我知道,他们都想偷看我的胸,有时候我就故意穿低胸的,看!让你看!反正你摸不到!老娘的胸不是那么容易摸的!” “今天怎么感慨这么多?” 也许是说累了,袁姝婵偏了偏脑袋,枕在沙发扶手上,闭着眼睛躺了好一会,突然睁开眼睛,幽幽地说:“今天陪一个李副厅长吃饭。胖子,头发都快没了,笑嘻嘻地问我听没听过左痣娇,右痣俏,上痣满床飞,下痣天天要,我还真没听过,但也知道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他是领导,要说黄段子,我能怎么办? 只能装傻。还有人附和他,说我肯定知道,就是不好意思承认,又有人说我老公最清楚。最后有个人说,听说下痣天天要里说的,不是指嘴下长痣,至于长在哪里,就不方便说了,反正是下面……姓李的胖子一脸猥琐地说,如果真是长在别的下面,那就真的只有我老公才能知道了……” 沈惜这才明白她今晚哪来这么多感慨,原来是在陪领导吃饭时被公然调戏了。 这是心照不宣的惯例,一旦酒桌上有个漂亮女人——风韵犹存的少妇最佳,领导总是免不了要讲几个荤段子,能套用在这个漂亮女人身上最妙。 “李副厅长?交通厅的?”袁姝婵所在的郁中衢高速是省交通投资集团的子公司,直属分管单位就是省交通厅。沈惜立刻想起一个肥头大耳的形象,记得有一年全家在酒店吃团年饭,在省交投集团做总工的姑父王睿岳曾陪着隔壁包厢几个交通厅官员过来敬酒,其中就有这个李副厅长。 “嗯……” “就当他在放屁,你还真放心上了?” “我没放心上……我只是发现我真就是个烂货……你也说了,一见我就想操我……” “是!我一见你就想操你!”沈惜递了几颗葡萄塞到她手中,“那又怎么了? 这是你作为女人的骄傲啊!谁让你有魅力?一见你就想操的男人多了!又不止我一个。可让不让操是由你说了算的,你是谁啊?多难才能得到你啊?你倒是说说,到现在为止,有几个人得手过?” “你猜!”袁姝婵笑眯眯的,好像又把之前的激愤都忘了,开开心心送了颗葡萄到嘴里,又舔着指尖的汁水,看上去实在诱人的很。 “这我可猜不出来!”沈惜起身回到桌子另一边的沙发上,“你告诉我呗!” “不告诉你!”袁姝婵做了个鬼脸,摇摇晃晃站起身,想去卫生间。沈惜送她出门,本想一直陪她过去,却被勒令不许跟着。 “我自己能去,你还怕我找不到回来的路啊!” 不能跟喝多了酒的女人硬杠,沈惜耸耸肩,示意自己不跟着她去。只是在她走后,沈惜没有回包厢,站在门边等着。 袁姝婵走了不到五分钟,隔壁包厢突然走出个女人,也是个三十多岁的美女,在这一片算是很少见的。更令沈惜诧异的,不是她的年龄,而是她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自己肯定见过这个女人,在哪儿呢? 在并不明亮的酒吧过道里,沈惜隐约能看到这女人并没有化妆——至少妆很淡。素颜能比她更美的,自己这辈子见过得恐怕也就鲍嫣琪和段婕等寥寥几个。 这位是谁呢? 这女人倒没注意侧身站在过道里的沈惜,她也朝着袁姝婵去的方向走,估计也是要去卫生间。 直到袁姝婵回来,沈惜还是没能想起那女人是谁。其间他又接了个电话,是他的朋友杨鑫打来的。 这位朋友是在踢球时认识的,后来混得熟了,知道他在城南开了家咨询公司。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招牌,实际上杨鑫干的是私家侦探买卖。这行听着神秘又酷炫,实际上在国内并不吃香,大多数时候只能跟踪小三、追打老赖。但杨鑫有手腕也有人脉,把公司做得很好,不算其他职员,纯粹的调查人员就有近三十人,上至酷似居委会大妈的中老年妇女,下至假冒高中生也几乎没有破绽的娃娃脸小女生,要文有宁南大学毕业的法学硕士,比武有刚退伍没两年的侦察兵,堪称兵强马壮。他的公司所接的业务在同行里算是高端的,经常受雇从事商业调查,在中宁很有知名度。 吴昱辉来茶楼讨债那天晚上,借着去财务那里取现金的机会,沈惜给杨鑫打了个电话,要他派个调查员过来。后来跟着吴昱辉出门的就是杨鑫的手下。 沈惜不欺人,但也不被人欺。吴昱辉直接杀上门来,看在生意份上,不能直接在自己店里和他翻脸,但沈惜也不会就此罢休。吴昱辉要挟施梦萦时,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前女友,轮不到自己为她出头;可孔媛现在实打实是自己手下的员工,做老板的不能眼看她被人逼着交出去那么多钱。 只是在动手之前,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下,也便于下手时掌握分寸。 除了有个调查员受命跟踪吴昱辉,沈惜还让杨鑫派人远赴他的老家平州市,去调查他的家庭状况。杨鑫打电话来就是告诉他,去平州的调查员今晚刚回中宁。 沈惜告诉他自己第二天过去拿调查结果。 刚放下电话,就看见袁姝婵扶着墙,慢慢走了回来。 见她的脸色比刚才好像又苍白了一些,沈惜关切地问:“又吐了?” 袁姝婵板着脸,点点头。沈惜搀着她走进包厢。 又吐了一回,虽然胸口喉头很难受,但酒却着实解了几分。虽然还是头晕眼花,四肢酸软,但袁姝婵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她不再揪着沈惜说之前那些话题,而是聊起了别的。 “你有一个多月没来我家了吧?” “嗯……” 袁姝婵自己开始剥葡萄皮,笑容里恢复了几分精明。 “是我没有魅力了?还是听说有人在追我,觉得再来找我不合适了?” 沈惜并不讳言自己的想法:“你的魅力只比当年更强……但你我现在也不可能像几年前那么随心所欲了,如果你有了合适的对象,那生活肯定会比现在更好些。我还是不要干扰你比较好。” “是啊!可那得有合适对象才可以!追我的人叫于子扬,跟我一个部门,进公司才一年多,比我整整小三岁!你说他合适吗?”袁姝婵撇撇嘴。要是别的男人说刚才那些话,她会觉得是在假撇清;沈惜说出来倒显得真诚的很。他们彼此知根知底,她知道沈惜确实是为她着想。 “年龄嘛,这年头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还是很麻烦的,再说又是一个单位的……”袁姝婵挠挠头,很没形象地糊了把脸,又在脸颊上轻轻拍了好几下。 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满脸暧昧地笑:“你还记不记得你来给我过生日那天,我在跟同事谈工作,你突然进来操我……” 沈惜点点头。 “那次就是这家伙在跟我谈,只是那时候他还没开始追我呢……” 沈惜苦笑,还有这么一码事。虽然仔细想想,整件事里好像并没有哪个人做错了什么,但说起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如果那个姓于的小伙子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在电脑那头和自己说话时,正在被别的男人操,恐怕会郁闷到死。 “难道他就这样没戏了?” “哎呀!烦!不说他了!”听着袁姝婵不耐烦的抱怨,沈惜心里明白了几分。 如果她真已经想好彻底拒绝于子扬,哪里还用这么烦?现在这种情绪,多半是明明也有几分感觉,却因为很多现实因素举棋难定吧? 这种感情上的事,沈惜就不多嘴了,相信袁姝婵自己会有判断。 东拉西扯又聊了个把钟头,袁姝婵越来越有精神。年轻时混酒吧锻炼出来的酒量,帮她在今晚扛住了领导的灌酒,又帮她吐了两场后,迅速消解了酒意,恢复基本的清醒。 “唉!都快半夜了……走吧走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袁姝婵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郁闷地说,“要有男人养,老娘就可以赖在家里不去上班……可惜啊,老了,没人看得上喽……” 沈惜把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喝干。 “别扯了,是别人看不上你,还是你看不上人家?就你这样,肯被男人养,排队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你家去!” “是吗?”袁姝婵低头瞅了几眼自己的身体,伸手掂了掂丰满的乳房,大咧咧地说,“好吧!估计还能招些男人,就看有没有顺眼的了。”说完又恨恨地怕了拍桌子,“这年头,女人简直没法混!真他妈烦人!惹毛了我,老娘找男人包养去!年纪虽然不小了,后面还是处呢!估计我要肯卖屁眼,价钱不会便宜吧?” 沈惜哈哈大笑。她的酒虽然醒了大半,但说起话来还是不着调。 两人边聊边走出包厢。巧得很,几乎同时,隔壁包厢也走出一男一女。这次沈惜和那个女人恰好走了个脸对脸,彼此都完全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女人脸上明显露出几分疑惧。 沈惜神色不变,心里却觉得有趣。无巧不成书,这对男女,他都不陌生。男的是平安夜时在向阳吧献唱的“君”乐队的主唱,具体叫什么,沈惜好像本来就不知道;而这女人,沈惜在不久前的某个瞬间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她。 她应该姓薛,具体叫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了,毕竟这辈子两人只见过那么一次。 她是堂嫂吴静雅的好姐妹。 七年前,沈伟长举行婚礼时,当时还在读大四的沈惜是伴郎之一,跟着堂兄去吴家迎亲。这姓薛的女人当时已婚,依惯例没当吴静雅的伴娘,但还是作为女方闺蜜团的主力之一,拦在门前,向前来迎亲的男方一行人大出难题。沈惜当时和这位貌美如花精明强干的女人打过擂台,为了能顺利进屋带走吴静雅,双方好一番唇枪舌剑,智取力敌颇有几个回合。 就那么一次交流,这女人就给沈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乐队主唱应该不是这女人的丈夫。他才多大?七年前,估计这男人还没到法定婚龄吧?这大半夜的,两人跑到这么个小酒吧来干什么? 这个问题在沈惜脑海中也就是瞬间闪过,随即抛于脑后。这种闲事,他才懒得管。 第二天,沈惜如约到了杨鑫的办公室。这家咨询公司设在一栋毫不起眼的陈旧的商住两用楼里。据杨鑫说,同一层剩下的房间不是空着,就是租给了楼凤做生意用。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两年明明生意越来越好,却非要窝在这个地方。 像杨鑫这样的,其实已经不是单纯的私人侦探了。有人管他这行叫“清道夫” 或者“夜行者”,但因为杨鑫本人却因为小时候看过的一部日本漫画,而喜欢管自己的手下叫“城市猎人”。 当然不是原著中那种上天入地射击爆破无所不能的类型,他们猎取的更多是情报资料,偶尔做些超越法律底线的活计。 看过杨鑫递给他的两份调查报告,还有夹在报告中的十几张照片,又把两位调查员叫进来问了几句,沈惜产生了些许犹豫。 “对付这么个家伙,小菜一碟。”杨鑫给他倒了杯茶,示意两个手下离开房间,大咧咧坐回办公桌后,“你连他家里也调查,未免有点过于小心了吧?” “你是想说我小题大做吧?呵呵,我现在还挺庆幸,去调查了一下他家里。 这是个小人,可偏偏是个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小人。他做的那些烂事又不关他家里人的事,现在看来还得等等再看。”沈惜把手中十几页纸卷成一卷,轻轻点着额头,像在盘算着什么。 “也是!”杨鑫看过调查结果,明白沈惜在顾虑什么,“你不是那种王八蛋,看来短时间内,你是不准备对这家伙下手了?” “嗯,再等等……看看……” 两人换了话题,又聊了一会,沈惜起身告辞,走前还特意叮嘱:“对了,继续帮我找钱文舟这个人。” 杨鑫摊摊手,表示这任务难度不小。现在他手里只有一个名字、毕业学校及年份,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恐怕不是几天之内能找到的。 沈惜也不急,反正真的找到钱文舟,他也不确定要对他怎么样。这是施梦萦的事,当初两人在一起时,她在这件事上,也从来没对他透露过一分一毫,这就说明,她不想让他知道。 理论上来说,自己本来就不应该知道有这码事。 阴差阳错在分手后反而听说了这件事,沈惜一时还没想好自己能做些什么,但至少应该想办法先掌握钱文舟的行踪。倒时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至少可以把这个信息找机会匿名告知施梦萦,相信她应该也很想知道这人的下落。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即将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沈惜让茶楼领班王姐安排一下小年那天的尾牙宴,他也照惯例开始帮员工订春运火车票。大部分是外地人的员工们已经在准备回家了。 从周二后半夜开始,下起了瓢泼般大雨,伴着刺骨的寒风,冬雨滂沱。周三整天都不见丝毫阳光,天始终阴得像太阳即将落山时分那样。快到傍晚时,在驾车从书店前往茶楼的路上,沈惜意外接到裴语微的电话。 “半个小时,来我办公室一趟,帮个忙!” “这么急?什么事?” “旧事重演!把那天在机场那段重来一遍就行!” 自从在森林公园听沈惜讲完两家的纠葛,直到现在,裴语微还没想好两人的关系接下来该是个什么样的走向。是设法克服那看似不大实际上注定顽固无比的艰难?还是咬咬牙就此放手换来一片云淡风轻?无论哪个选择都不轻松,实在难以决断。所以她一直都没再联系沈惜。 但今天不得不破例。 几天前她非常直接地拒绝了雷耀庭,本以为他不可能再来找自己,没想到“痴心不改”的他竟然没有放弃,这几天一直向她献殷勤。今天整天大雨不停,快下班时,雷耀庭突然给她打电话,说是新闻里说市区多处地段积水,有些车子直接在马路上熄了火,据说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交通事故,所以他希望裴语微下班后不要独自回家,等他来接她。 没等裴语微开口拒绝,雷耀庭就说他再过两个红绿灯就能到新越集团总部。 放下电话,裴语微满脸不耐,怎么想都觉得是被一个大麻烦缠上,怎么都甩不脱。她恨恨地想,既然你的心理素质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那么就别怪我给你更不讲情面的打击吧! 于是裴语微就打了那个电话。 沈惜立即调转方向,前往新越集团总部。 来到裴语微办公室前,门没有关,沈惜在门扉上轻叩两下。正坐在办公桌前一本正经翻阅文件的裴语微猛的抬头,如释重负般喊道:“请进!” 沈惜进来时一路撞到新越的员工纷纷在往外走,下班时间早就过了。也不知这小丫头是怎么跟雷耀庭说的,硬是磨到了自己到来。 或许是因为被裴语微告知另有他人会来接她下班的缘故,雷耀庭坐在办公桌前,面色阴沉。一听有人敲门,他立刻扭过头来。 在他扭脸这一瞬间,裴语微对着沈惜做了个鬼脸,又指了指雷耀庭,做了个抓狂的表情,随即恢复正常。 沈惜忍住笑,说:“还不能走吗?” 裴语微一跃而起,将手中的文件甩在桌上。 “早就可以走啦!不是一直等着你吗?” “还有客人啊?要不我在等你一会?”沈惜假装不知雷耀庭来这里干嘛。 “一个朋友,随便聊几句。要不是等你,我早就走了!”虽然没有对过词,但两人配合起来却是严丝合缝,说的都是些很平常的话,但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却气得雷耀庭半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这房间里好像显得多余。 忍着一肚子气,雷耀庭起身,略显倨傲地伸出手:“雷耀庭。” 在他想来,裴语微和这男的之间显得如此随意亲热,多半已经确定关系了。 以裴大小姐的身份,看上的不可能是一般人,虽然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应该能当得起雷大公子主动伸手致意。当然,除了报出姓名外,他也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雅森集团和雷家,在中宁也是有地位的,对方肯定清楚自己究竟是何方神圣。 在中宁,雷耀庭确信应该没多少人敢不给自己面子。就是要把脸色摆得越难看越好,必须让这男人意识到自己心中强烈的不满,能让他知难而退最好。 没想到这人好像压根没听过“雷耀庭”三个字似的,浑不在意地和他随意握了握手,照样简单回了“沈惜”两字。 沈惜?这是哪根葱?雷耀庭绞尽脑汁,确信自己应该没听过这个名字。在中宁,除了永业集团的沈永强、沈伟扬,还有哪家姓沈? 裴语微收拾好东西,上前一把挽住沈惜的胳膊。 “好啦!走吧!” 雷耀庭的脸色更黑了。 “沈先生在哪里高就?” 沈惜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朴实无华的名片,递给他。 “在赵祠西街开了家小小书店糊口,雷先生有空过来看看。我为你办张会员证。” 雷耀庭差点把眼珠瞪出来。 “闲枕书屋”! 中宁还有家叫这名的书店?赵祠西街?那条路自己常走,对这家书店却毫无印象。靠!敢情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书店的老板? 裴语微是和这男人闹着玩呢?还是和我闹着玩呢? 雷耀庭留下来就是想亲眼看看“情敌”,目的达到了,也就没耐心再看这两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气哼哼地告辞。一回到自己车上,雷耀庭立刻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夏茂国,照着沈惜给他的名片,读了一遍基本信息。 “找人打听一下这个叫沈惜的家伙!” 雷公子的心胸可绝不宽广。裴家的大小姐动不得,难道连他的男人也动不得? 要是裴家正儿八经的女婿当然也要慎重,可现在估计八字还没一撇吧? 这种货色,裴新林也肯同意?多半是裴家小骚货自己在外面瞎玩认识的吧? 雷耀庭不是完全的草包,他确信目前裴新林不可能会维护沈惜而与自己为难。 要是不牵涉到两家的长辈,单就自己和裴语微这个层面,我还不能收拾了这么个小书店老板?那“雷耀庭”三个字真要成笑话了。 按说打听别人的底细,托给表哥杜臻奇去办可能更合适,毕竟他认识那么多道上的朋友。但如果请他出手,雷耀庭势必要说清楚前因后果。雷大公子是要面子的,不愿在表哥面前承认自己在裴语微面前一败涂地,而且还是输给一个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的家伙,所以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手下。 夏茂国跟他已经快两年了,一向很能干,查个书店老板这种小事应该手到擒来。 雷耀庭对裴语微追求之心已减,怨愤之情渐浓。这层微妙的变化,不为外人所知。徐芃还想着能借着这小子对自家表妹的好感,尽早从他那里拿一份大合同呢。 眼看要过年,这段时间没有课程业务,徐芃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市场开拓上。 雅森集团是他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凭借父子两辈的交情,应该比较有把握。最好是在过年前就敲定合同,这样春节一过,就能按部就班开展业务。 想得倒很好,可徐芃偏偏是在雷耀庭在裴语微那里吃过闭门羹后找上门去,哪可能得到好脸?此前作为裴语微的表哥,他在雷耀庭这里得了多少面子,现在就得面对多少迁怒。 “徐哥,你知不知道你表妹现在跟谁在一起?” 徐芃继续装糊涂。再说,裴语微到底有没有和沈惜在谈恋爱,谈到了什么程度,他确实一无所知。此前他对雷耀庭就一直含糊以对,现在也不会说自己知道。 “不清楚。不但我不清楚,恐怕我小姨、姨夫也不清楚。怎么?这丫头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 从徐芃的话里,雷耀庭听出来那个叫“沈惜”的男人应该还没有得到裴家的认可。这样说来,自己未必完全没有指望。虽然还没有完全绝望,但一想到裴语微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样子,雷耀庭就一肚子气。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惜的?” 徐芃皱了皱眉。真麻烦,干嘛非来问我? 他只想挤在中间占些便宜,并不准备掺和到这些事中去。沈家、裴家、雷家,都不是一般人家,他不但惹不起,还指望能借着他们赚些钱,照理是不该得罪其中任何一方的。所以,徐芃本想继续含糊应对,谎称自己不认识这人。话到嘴边,突然想到刘家婚礼那天,自己曾与沈惜同席。那天雷耀庭虽然没去,但他表哥杜臻奇却是在自己这桌和沈惜说过话的,虽说当时他没搭理自己,但说不定还记得自己也在场。自己现在装糊涂,以后万一说穿了,说不定更得罪人。 “认识……”虽然沈家确实得罪不起,但反正徐芃又不必冲在最前面和沈惜为难,就算要跟沈家正面对抗,那也是雷大公子出马。所以,徐芃决定还是说一部分实话。他简单说几个月前在孔雀醉酒吧那晚,自己因巫晓寒而与沈惜发生冲突的事,只是瞒下了沈惜和施梦萦之间的关系,顺便又说了在刘家别墅,沈惜与杜臻奇切磋的经过。 “嘶……”雷耀庭听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得倒抽一口凉气。靠!闹了半天,这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居然是扮猪吃老虎的混蛋!沈家老三……我还想去收拾他……难怪裴语微会跟他在一起。 “你是说,他勾引过别人老婆,破坏人家感情?还包养了一个高中女生?” 雷耀庭抓住徐芃话中的重点,觉得这两条很有文章可做。 徐芃颇感为难。这两盆脏水无论如何也不能由他扣在沈惜头上,否则日后翻起帐来,终究是逃不过去的。但面对雷耀庭,他只能不清不楚地应了几句。 雷耀庭若有所思。 徐芃还没忘今天来的主要目的,试探性地又说起课程的事。雷耀庭现在哪有心思跟他谈这个?但他也知道,徐芃最近一直奉承着自己,就是为了这个。对自己来说,这不是个事,对徐芃来讲却很要紧,随口就说:“这事就不用徐哥你亲自来跟我谈吧?明天找个好点的公关过来给我介绍介绍你们的课程,我看看有没有适合我们的。周末就让她陪我多玩两天吧。对了,上次一起吃饭那个小妞不错!” 对裴语微的心思淡了下来,雷耀庭自然没必要在徐芃面前装腔作势。过去就曾听徐芃说过他公司里有几个不错的货色,现在他求上门来,自然没必要跟他客气。 徐芃皱起眉头,施梦萦当然不错,问题是真要让她过来,只会把事情搞砸。 雷耀庭这幅毫不掩饰的贪婪样,才是徐芃印象中他真实的性格。这是好事,他能索要条件,就说明他真准备帮忙办事。 每到这时,徐芃总会很想念孔媛。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在做些什么。 “放心,我给你送来介绍课程的,肯定是我们那里最好的。”徐芃已经想好了人选,“姓施的丫头不会这一套,叫她来只会扫兴,我派来这个肯定不比她差。” “行吧……”雷耀庭对施梦萦也没有必得之心,随口应道。其实他对徐芃那边的客服兴趣也不大,只不过既然要给他办事,收取点好处是天经地义的,这便宜不能放过了。 至于找乐子,雷耀庭自有门路。 徐芃目前的选择很有限。在公司现在剩下的人选中,能令雷耀庭满意的,估计只有程莎和苏晨两个。徐芃不确定雷耀庭是否喜欢熟女,程莎毕竟比他大了十岁左右,怕他嫌太老。再说,要动用程莎,毕竟还要和周晓荣打招呼,徐芃最终决定还是让苏晨出马。 苏晨进荣达智瑞也有大半年了,业绩不温不火,比之施梦萦是能干得多,但和立过许多汗马功劳的程莎和比她只早来几个月但上升势头极猛的孔媛相比,还是颇有不如。只是在孔媛突然辞职,又没有新人加入的局面下,无论是周晓荣还是徐芃,都没了别的选择,只能把苏晨当作客服部的重点培养对象。 徐芃和苏晨相对更熟一些。对她的床上功夫,他是认可的。而且他清楚地认识到,苏晨和孔媛是两类人。孔媛在床上表现得再火辣,也只能蒙一蒙不熟悉她的人,在徐芃看来,孔媛的内心对这一切是抗拒的,只是想得透彻,熬得住罢了。 就像很多日本av女优,在镜头前敬业地表现出淫荡风骚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却无比冷漠。苏晨则不同,她好像很乐意在床上做一个名副其实的贱货——也许这与她的情伤经历有关。很多时候,苏晨在床上与其说是放荡,倒不如说是淫贱,好像男人越不把她当个正常女人,越是不给予她任何尊重,她就会越兴奋。 有这份发自内心的淫贱,假以时日,或许苏晨会比孔媛更有前途。 对个性轻躁跋扈,没什么怜香惜玉心思的雷耀庭来说,可能苏晨还真是一个好选择。 当然,这只是徐芃的看法。 至少雷耀庭在第一眼看到苏晨时,并不太满意。 在徐芃交待完任务后,苏晨有点小兴奋。如果能顺利签下雅森集团的合同,她自然就能成为客服部里仅次于程莎的功臣。一直都说程莎年前年后可能要高升,多出来的总监职位,有好几个自觉有资格的同事都眼睁睁盯着。苏晨比程莎年轻八岁,后者的今天很可能就是她的明天。 苏晨对职业前景还是很有期待的。 所以她在周五一上班,就立刻给雷耀庭打了电话。本想能约到他,下午去他的办公室坐坐,没想到对方压根没给她多说话的机会,粗暴地丢下一句:“下班后我去你公司接你!晚上去我的别墅过夜!” 放下电话,苏晨苦笑。这位雷公子倒真不枉了他的姓,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看来自己也没必要考虑该怎样介绍本公司的课程了,他的意思很明白,这笔生意能不能做成,不在于荣达智瑞的课程有多好,就看自己在床上是不是能把他伺候舒服了。 在公司楼下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雷耀庭终于来了。 从他看自己的眼神,苏晨看出他应该不甚满意。 这也难怪,苏晨个子不高,身材虽然不差,但大冬天的,包在厚厚的衣服下,也看不出端倪。她还有些小小的babyfat,看上去很乖巧,如果是喜欢她这一款的,可能会很中意,偏偏雷耀庭口味要重一些,施梦萦那种娴静清冷,在他看来还显得太素,最好再妖上几分,乍见可爱型的苏晨,他当然不会满意。 但苏晨自有办法。一上车,她毫不见外地凑近到雷耀庭耳边:“雷少你怎么才来啊?我把骚屄洗得干干净净的,等了好久。一想到晚上要陪雷少,下面一直流水……都快等不及了……” 雷耀庭就喜欢这种放得开的女人,不由得重新端详了一下苏晨,突然觉得以她这张美美的童颜,如果能浪得起来,也有另一番味道,兴致倒是被勾起来了。 雷耀庭驾车带苏晨来到君致国际广场,这里顶楼有家顶级日式料理,是他平时来惯的。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停好车,苏晨摘掉安全带,刚想下车,雷耀庭却一把拉住她。 “来,证明一下!” 苏晨一时难解。 雷耀庭伸长胳膊,撩起她套裙的裙角,在她大腿内侧重重拍了一下。 “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湿了!” 苏晨暗骂一句,面上还是一副媚态:“雷少你不信我!”她又粘上来,伸出舌头在雷耀庭脸颊上轻轻舔了两下,“当然是湿透了……要是没湿,我干嘛要这么讲说得好像自己是个骚货似的。我一看见雷少,就忍不住想发骚,没办法!” 雷耀庭嘿嘿笑,他被苏晨撩得有点上火,想在车里就先来上一炮,但想着还没吃晚饭,又有几分犹豫。 苏晨舔了舔嘴唇:“我想先吃根大鸡巴过过瘾!雷少……”见雷耀庭没有反对的意思,她便趴下身,快速松开皮带,解开拉链,剥开层层裤子,将一根热乎乎的肉棒掏了出来。 平心而论,无论是长短还是粗细,这根肉棒在苏晨的经验里都不算起眼,但这并不妨碍她发出夸张的感慨,整个人像滩泥似的软倒:“好大!” 她的脸离肉棒只有十几厘米距离,扑鼻而来的浓重臊臭,对她来讲倒像是美味。不必假装,苏晨的呼吸就渐渐变得急促。雷耀庭一把扣住她的脑袋,直接推向自己胯间,苏晨的脸被按得紧贴在肉棒上,滚烫的龟头刮蹭着脸颊。雷耀庭拽她头发用的劲很大,扯得她头皮都疼,下巴、额头又连续撞在拉链拉齿上,白铜拉齿冰冷又坚硬,刮得她细嫩的皮肤一阵阵刺痛。 但苏晨喜欢这种感觉。 她用鼻尖拱了几下肉棒,几根从裤子里钻出的阴毛撩到她的眼角,刺得她不得不眯起了眼。肉棒越来越烫,龟头顶端又分泌出了很多黏液,气味越来越重。 “赏你吃大鸡巴!快点!”雷耀庭将座椅后移,又放倒些许,形成一个近150°的钝角,正好可以舒舒服服躺倒。他的肉棒就顶在女人的嘴边,却迟迟没能进入那个温暖的洞穴,他有点不耐烦,嘴上催促,腰部也不住耸动起来。 苏晨抬起脸,媚眼如丝地扫了一下,说了句:“鸡巴太香,想多闻一会……” 话没说完,就张嘴含住龟头,柔嫩的舌头一阵挑卷,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口水声。 她很懂得如何刺激男人最为敏感的部位,也完全不逃避沟壑间最肮脏的角落,伴随着雷耀庭难以抑制的沉重喘息,她吮吸的声响也越来越大,不断在车厢内回荡。 车里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不断的“哧溜哧溜”声,使车内充满了淫靡的味道。 “再深一点!再深一点!动得快点!舌头别停,舔上面!”雷耀庭不断指挥着,苏晨的脑袋听话地快速上下起伏。她留的是短发,雷耀庭可以毫不费劲地看清自己的肉棒在她嘴里出入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苏晨的口上功夫十分了得,甚至不亚于很多红牌楼凤。当年“公厕花”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当年在酒吧胡混时,她不止一次和男人打赌自己能在五分钟内吸出精液,十有七八都是她赢。 雷耀庭也不算什么厉害角色,比之徐芃甚至周晓荣都要差一些,过不了多久,他就已经到了发射的边缘。经验丰富的苏晨立刻察觉到这点,使劲含紧龟头,像吸瓶底最后一口酸奶似的用力嘬起来。 雷耀庭哪受得了这个?腰部猛地往上挺,差点就把整根肉棒全撞进苏晨嘴里,龟头简直就直接捅进了喉咙,一股精液猛射而出。苏晨被顶得翻起白眼,她竭尽全力忍住要呕吐的感觉,不住将涌进喉管的精液咽下。 一点不浪费地吞掉所有精液,苏晨又认认真真地把马眼上残存的精液都卷入口中,意犹未尽地吐出肉棒。 雷耀庭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这次计划外的射精出奇痛快,居然让他回味不已。 看着苏晨在旁贪婪地舔嘴角,像舍不得任何一点精液的美味似的,更让他心痒。 “骚屄!这么喜欢吃,晚上给你吃个够!” 苏晨照原样帮他把肉棒塞回裤子里。 “雷少你的精液真好吃,我怕吃不够!”苏晨重新坐直身子,拿起搁在一边的包,摸索一会,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 雷耀庭有些诧异:“你干嘛?” 苏晨吐吐舌头:“雷少不是想看看我有没有湿吗?让你看看……”她又凑近些,沙着嗓子用很夸张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湿、透、了!” 她掀起套裙,慢慢抬起腿,放肆地将两条腿叉开,搁到驾驶台上,用手中剪刀一点点剪开所穿连裤袜的裆底,过了好一会,才挖出一个能伸进一只手的洞,顺手将里面所穿丁字裤裆底那根细线勾出来,又一刀将其剪断。 “雷少,想不想摸摸?” 雷耀庭淫笑着探手进去掏了几下,果然摸到满手湿腻柔滑。 “操,你还真他妈是个骚屄!”雷耀庭把手指凑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晚上把你的骚劲都拿出来!我要爽了,亏不了你!” “雷少放心!我这身骚肉,不就是给雷少你玩的吗?” 雷耀庭的情绪更加亢奋。 “走!先带你去吃顿好的,然后去我那里!” 他原本的计划是简单吃顿日式料理,现在却改了主意。附近还有家“曹记” 狗肉火锅,狗肉壮阳,今晚要应付这个不用男人摸淫水就能流得满屁股都是的骚货,必须得好好补补。 上了饭桌,雷耀庭很快发现苏晨的酒量好得不得了。 吃狗肉锅一般不会配红酒,再说等会还要开车,所以雷耀庭本来只叫了几瓶啤酒。没想到苏晨喝起酒来,比他痛快得多,一看就是“酒精考验”的。雷耀庭有了兴趣,就问她敢不敢喝白酒。苏晨眼睛都没眨,直接应了。 “白酒来了,你可得一个人喝,我等会还得开车,喝点啤酒就得了。” “行!我一个人喝!”说到喝酒,苏晨还真不怕,“雷少是不是知道女人喝点酒,发起骚来更没底线啊?” 对这外型和个性有着强烈对比的女孩,雷耀庭越来越感兴趣,给她叫了瓶500l装的浓香型泸州老窖。本以为她能喝个二三两就算不错了,没想到吃完一顿饭,苏晨干掉了大半瓶白酒,看样子,也只有四五分酒意上头,离喝醉还有很远的距离。 “靠!要是在酒吧碰到这种女人,想把她灌醉带出去玩,恐怕自己得先喝倒了。”雷耀庭心里感叹,却不知道苏晨的酒量就是在酒吧里被一个个男人灌出来的。 吃饱喝足,两人回到车上。雷耀庭拍拍苏晨的大腿。 “敢不敢在车里脱光?” 苏晨虽然还没醉,但酒意上头,比平时亢奋了许多,胆子也变大了许多,说话也稍显放肆了,不像刚开始那样一味奉承着雷耀庭。听他这么问,咯咯笑起来。 “雷少,你还真会玩。去你那里恐怕还得很久吧?我要是脱光了,万一路上被人看到,或者被摄像头拍到,不太好吧?你就不怕明天全中宁都传雅森富少带女伴车内宣淫?” “切!”被她这么一说,雷耀庭其实是有些怕的,但面子上还是要作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不敢脱就直说!你要敢脱,我给你买个包!” 苏晨眼睛一亮:“雷少,这可是你说的!” 雷耀庭脖子一梗:“那当然,我雷耀庭说出来的话,绝不反悔!” “包就别买了,伺候好雷少你,还不就是我这种骚屄该做的吗?”苏晨腻腻地笑,“全脱光有风险,这样吧,我是骚屄,那就把下面脱光了,把屄露出来,散散骚味吧。雷少要是觉得这样行,就跟徐老师打声招呼,算是我给公司立功了呗!” “脱!” “冷!雷少,先开一会,空调打足了我再脱嘛!”苏晨暗骂这王八蛋半点都不怜香惜玉。却也没想自己是送上门来求着人家玩的,雷耀庭压根没必要跟她客气。 雷耀庭把车发动起来,却又不走,等车厢内的温度渐渐起来,又催了一次:“脱吧!等你光屁股了,我们再出去!” 苏晨俯下身解裙子,趁着雷耀庭看不到自己的脸,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悉悉索索地忙活了好一会,总算把整个下半身脱得干干净净。此刻的苏晨看上去与其说是性感,倒不如说诡异。上身衬衫、女式西服一应俱全,原本还穿着羽绒外套,并裹了条围巾,上车以后才都去了,扔在后座。下身则光溜溜的,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映在黑色的皮椅间,显得特别亮。 雷耀庭硬把一只手从座椅靠背处伸下去,探到她的股沟间摸了一把。 “好!带你这个光屁股浪货兜风去!” 开车从君致国际广场到雷耀庭位于八同山南麓的别墅,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这一路上,苏晨都光着下身,也没半点扭捏,一直和雷耀庭打情骂俏,笑笑闹闹。 直到即将到别墅区大门时,苏晨才有些犯难。车子进门时无疑会降为低速,小区门口灯光明亮,还站着两个站得笔挺的保安。这么近的距离,说不定会被他们看到自己下身一丝不挂的样子。 但雷耀庭没有半点容她遮挡的意思,苏晨索性心一横,早早偏转脸,低下头,直到车子开进大门后很久,才重新抬起脸来。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有没有落到保安眼中,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除非自己撞大运能嫁个富豪,否则这个别墅区自己这辈子是没机会住进来的,就算被那两个保安看到脸,也没太大关系。 自己是坐在雷耀庭车上,要有闲话传出来,那也都是说他的,在这些人口中,就算提到自己,无非就是“骚货”两个字,谁知道苏晨是谁啊!? 雷耀庭大学毕业后就单独住出来,但他母亲舍不得儿子住远,因此他正式的住处和父母的房子还是在同一小区。八同山麓冷泉山庄这边的别墅是他专门买来和各色女人鬼混的。考虑到他玩女人的劲头,说这里才是他真正的住处也不为过。 昨天晚上,他就是在这里过的。 把车开进车库停好,见苏晨想穿裤袜,雷耀庭一摆手:“你都说自己是骚屄,还穿袜子干什么?” 苏晨尴尬一笑:“雷少,外面冷啊!骚屄我也怕冷……” 雷耀庭从后座扯过她的羽绒外套,丢到她腿上:“先披一下吧,进房间就有空调,一会儿的事,穿穿脱脱多麻烦!” 苏晨腹诽:要麻烦也是老娘麻烦,关你毛事?但只能在心里骂一骂。 虽然套上了羽绒服,但冷风还是从敞开的下摆漏进来,直接吹在她光溜溜的下体,苏晨简直觉得肉穴都要结冰了。 哆哆嗦嗦跟着雷耀庭走进别墅,苏晨本以为他会带自己直奔卧室,没想到他却打开通向地下室的门,指了指一路朝下的楼梯:“跟我来,带你看个好玩的!” 苏晨满腹疑惑地跟在他身后,沿着楼梯往下走。雷耀庭家的地下室有五个房间,其中两个基本是空的,有一间扔了辆山地车,积着厚厚的灰,也不知多久没骑过了;还有一间堆着几桶涂料和十几片木料,可能是装修完后一直就放在这里的。 走进最靠里的一个房间,看清屋里的情形,苏晨猝不及防,尖声叫了起来。 这个房间的装修明显要考究一些,铺着高档的实木地板,不像前面几间那样保留着最初的水泥地面。因为处于地下,缺少自然光照,所以房间里一直亮着灯。 让苏晨大吃一惊的,是正对着门靠墙位置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里面赫然趴着一个人,一个赤裸裸的女孩! 苏晨的目光正好与笼中女孩相对。 “她是……谁……怎……么……”苏晨瞬间想起很多在美剧里看到过的以性虐为乐的连环杀手之类的桥段,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雷耀庭没想那么多,也没注意到这女孩已经被吓到了,转身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这是个卖屄的骚屄,昨天晚上过来的。收了我八万块,给我当三天狗。” 苏晨这才注意到,这女孩脖子上拴着根皮质狗链,另一端就系在笼子的栏杆上。身后带着根花哨的狗尾,吃不准顶端是插在肉穴中还是屁眼里。因为笼子高度的关系,笼中女孩既不能站,也不能坐,只能选择平躺着或像狗一样趴着。她面前还放着两个盆,或许是放水和食物的吧?只是这两个盆都是空的,估计这一天下来,就算原来放了什么,也早就吃喝干净了。 见雷耀庭进来,女孩刻意讨好似的向前爬了两步,甚至还真像狗似的伸长舌头,发出“嘿嘿嘿”的响声。没想到还有个女人紧跟在他身后,顿时感到有些羞恼。为了钱,她可以不要脸,但不代表可以在另一个女人面前不要脸。 当然,她也知道直接抗议没什么用,就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看上去不是真那么像狗,抱怨似的说:“老板,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雷耀庭哈哈一笑:“这是体贴你。你吃多喝多了,还要大小便,我不在,你直接在笼子里解决啊?”一边说,他一边蹲到笼子边,给一个盆里加了些水,又取了些饼干放在另一个盆里。要不是亲眼看到笼子里关的是个女孩,只看雷耀庭在笼子边的动作,苏晨简直就要以为他正在喂狗。 那女人趴起身,也不用手,只把嘴拱到盆里,像狗一样地吃喝起来。 雷耀庭又加了一次饼干,摸了摸这女人的头,笑着说:“你先吃着,等会我来遛你,带你去大小便。”说完,他示意苏晨可以上去了。 “她……是谁啊?”虽说已经没了会被连环杀手虐杀的恐惧,但苏晨心里还是很慌,回到一楼客厅,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一个兼职卖屄的dj,昨天晚上操完屄说起别的新鲜玩法,我出两万块,让她给我当两天狗,这烂屄居然不干。我就不信有钱还不能让她给我当狗!还不是就嫌钱少吗?果然钱给够了,她就乖乖给我摇尾巴。八万块!哈!如果光是她身上三个洞,可不值那么多钱。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在钱面前,她就是条贱狗!” 雷耀庭不屑一顾地说。 苏晨不易察觉地撇了撇嘴。为了钱就给人做狗,当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像雷耀庭这样,稀里糊涂地砸大钱钱,只为证明自己可以买下女人的尊严,实在也是恶劣得够可以的。 这个世界真不缺少这种既恶劣又真的有钱的混蛋。 而且,最悲哀的事,也真会有那么多轻而易举就被他们用钱搞定的女人。 突然,苏晨咧嘴苦笑。 我还感慨个什么劲?已经光着屁股待了快一个小时的女人,不也是这种德性吗? “上楼去,左手边朝南第二间,你先洗一下,把屁眼洗干净点。”雷耀庭想去厨房倒点酒喝,他不急着玩苏晨,等会还要下楼把“狗”牵上来,既然花了那么多钱养着她,就要抓紧时间多玩玩。 听到“屁眼”两字,苏晨心里一哆嗦。她的肛门还没被开发过。在当“公厕花”胡混的那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想过试试干屁眼是什么滋味,但每次事到临头,还是退缩了。 也就是因为她不干屁眼,所以周晓荣对她的兴趣不像对孔媛那么大。 “雷少……我……不干屁眼的……” 雷耀庭板下脸,随即脸色又稍微好看了些。 “不干?你的屁眼没被男人干过?” “嗯……” “那正好!”雷耀庭冷笑着,“老子今天给你开个苞!到明天,你就不光是骚屄,还是个烂屁眼,哈哈……” 苏晨无语。原本她可能还会想办法劝雷耀庭打消这个念头,可在见过那个被关在地下室狗笼里的女孩后,不知为什么,她不敢再多说拒绝的话。 “去洗吧!”雷耀庭本就不是在跟她商量,挥了挥手,“我先去玩玩那条母狗,等会带她上来一起玩。你不是喜欢我的精液吗?我先射在她屁眼里,然后你给我把她的屁眼吸干净喽!哈哈!” (待续) 【情欲两极】(39) 欲望文 【情欲两极】(40)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0) 于2017/09/14************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巫晓寒因丈夫周旻嫖娼而离婚,携女远赴加拿大。因好友巫晓寒的缘故,沈惜曾在酒吧与周旻发生冲突。 沈惜向孔媛伸出援手,为她安排工作和住处,并替她还清最后一笔债务。但也同时请私家侦探调查其前男友吴昱辉。 年轻富豪陆优回老家中宁,试图与在中宁黑道有不小势力的杜臻奇携手发展赌场事业。他对裴语微很有好感,在裴语微从上海飞回来的夜晚,与沈惜在机场见面。 ****************【第四十章年前】走进巫家,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和周馨藟下着五子棋的沈惜,周旻惊愕之余,腾地冒起一股怒气。 但他随即提醒自己,沉住气,今天是来接女儿回家小住的,不要横生枝节。 家门是巫晓寒打开的,见到阔别数月的前妻,周旻原本还有些激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巫晓寒只是随口说了句“来啦”,随即就转身走回女儿身边,甚至都没认真看过他一眼。 周旻痛恨这种淡漠。他宁愿看到前妻朝向自己的眼神里还带有愤怒和不甘。 那至少说明,她还在意曾经的感情。 现在这样,周旻只觉得自己在前妻心目中已经像灰尘似的,完全被抹去了。 今天上门纯粹是来讨嫌的,她只是碍于礼貌,不得不让自己进门而已。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三、四个月不见,巫晓寒身材样貌一如往昔,看气色,甚至比过去还要好些。 望着丰艳明丽的前妻,周旻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离婚后这几个月,他又谈了个女朋友,没到一个月就分手了。不提方方面面的隔阂,单说在床上,他对这新女友就怎么都提不起劲头来,虽说这女孩年轻,也算小有姿色。 除却巫山不是云。周旻现在真的是懂了。 在自家床上躺着巫晓寒时,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趣味出去打野食,玩起各类妓女来都兴致勃勃。他本以为自己厌倦了和妻子间重复的性生活,以为她对自己来说已经变得无聊了。可他从没想过,正是因为自己拥有女神级别的巫晓寒,他才有闲情逸致偶尔出去换换口味。一旦巫晓寒离他而去,曾经的唾手可得变成遥不可及,周旻这才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悲惨的境地,对别的女人,兴趣寥寥,而对恨不能重新搂在怀里肆意享用的巫晓寒,他却再也碰不得了。 原来巫晓寒才是自己的人生巅峰,而他主动下了山。 尽管嘴上从不承认,但周旻在心里已经无数次埋怨过自己,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让嫖娼的事曝了光呢?只要再小心那么一点点,日子不是还过得好好的吗? 若非有了这场风波,自家老爸老妈想见心爱的孙女一面,也不至于这么难。 周旻今天就是被家中二老逼着来的,听说前儿媳带孙女定在前天回国,周旻的母亲已经唠叨了整整一个星期,摆出一副要再不把小藟藟接回去住几天,周旻自己就不用再进家门的架势。要不是被爸妈逼得紧,周旻未必敢这么快就登巫家的门。 离婚之后,本就不怎么待见前女婿的巫家老两口,简直已经视他为仇敌了。 没想到,忐忑地敲开巫家门,曾经的岳父岳母不在家,客厅里却坐着沈惜。 周旻像吃了只苍蝇似的。 妈的,把野男人叫回家来干嘛?跟我示威?我一接走女儿,你们就要干柴烈火了?操! “爸爸……”令周旻稍感安慰的,是多时不见的女儿,总算还记得自己的模样,见他进门,乖乖站起来怯生生地叫了声。 “哎!”周旻连忙上前,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他假装没看到沈惜,直接对巫晓寒说:“那我先把藟藟带回去了。” “行。”巫晓寒温柔地看着女儿,口气淡然,“我已经给她收拾好了,也没多少东西,反正只是过去住三四天,星期四晚上我过去接她。” 周旻默然,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如果现在只有一家三口在场,他或许会说些别的,看看能不能勾起前妻内心一点柔情。但沈惜大模大样坐在一边,很多话他就说不出口,只能怏怏地帮女儿提上行李,带她离开。 在整个过程中,沈惜始终稳坐,一言不发。巫晓寒送女儿下楼,再回到家中,他才终于开口:“非得要我来做这个恶人吗?” 巫晓寒吐了吐舌头,坐到他身边。 “那怎么办?我爸妈不想见他,选今天出去买年货。家里如果只有我和藟藟,怕他缠着我说别的乱七八糟的,我不想理他,烦。所以就只能把你请来坐镇啦……我有事就全靠你!你最好啦!谢谢谢谢谢谢!” “少拍马屁!哈哈……初五要开同学会,你知道吗?” 宋斯嘉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知道啊!最早王琪、陈洪宇他们说起来的时候,我还是第一个响应的呢! 你说你们这帮就在中宁的,还没我待在加拿大的积极!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的大副班长,话说这些年你们这些大班委都在干些啥?好几年没开同学会了吧?” 沈惜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嗯……是……有点偷懒。” 他对高中同学会确实不怎么上心。因为高中里他和同学的感情很一般,并没特别要好的。亲姐姐沈惋就不说了,像巫晓寒、陈洪宇这少数几个好朋友,其实都是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并不是到了高中时才认识的。而像孙易峰这类难得算是新结识的朋友,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日渐疏远。 “对了,平安夜那天我遇到孙易峰了。”沈惜突然觉得有必要交代一下这事,“这次同学会他可能也会来吧?” “哦……来就来呗”巫晓寒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她又打了个哈欠。 沈惜拍拍膝盖,站起身来。 “亲爱的,你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吧?你再补个觉吧。我先走了。要去周家接藟藟的时候,如果还要我出场,叫一声就是。” 巫晓寒偏着脑袋,翻起眼皮,呆呆地想了想,点点头。 “对了,两星期前你说还没有正式女朋友,现在呢?” “唉!”沈惜哭笑不得,“都说了两星期前没有,现在上哪去找?哪有那么快的……” “那可说不定!爱情这东西啊,来如电去如风啊……”巫晓寒狡黠地笑,“那就是说,我可以大摇大摆进出你家,不用看别的女人的脸色了?” “那是那是!”沈惜作了个揖,“随时欢迎巫大小姐莅临指导!” “行!那到时候再约!这两天要陪陪爸妈,还得把精神头养足了……”巫晓寒慵懒地伸长胳膊,扭了个好看的造型,冲沈惜妖娆地摆摆手,“不送你啦!” 告别巫晓寒,沈惜去沈惋家蹭饭。年前一周还有好几件事要忙,趁着今天还空闲,去姐姐家逗逗小外甥女。 隔天就是腊月廿三。照老例,这天该祭灶。不过沈惜姐弟家中,老人都已过世,他们虽然尊重旧俗,但也不会全盘照搬。所以老规矩的那一套,沈家就从简了。 沈惜这几年通常都会在这天晚上请员工们吃饭。循着小年即年尾的通说,他的茶楼和书店从第二天开始就不再营业,等过完春节才会开张。 过了下午三点,“布衣人家”门前就挂上了示意打烊的牌子,不再接待新客。 到快六点时,最后一对客人离开,王姐招呼人关上大门,在一楼收拾出空间,摆上了晚宴。所有茶楼员工再加上赶来的三个书店店员聚在一起,开始吃团年饭。 沈惜虽然年轻,但正派公道,待人真诚,很受员工们爱戴。每次老板请吃饭,大家总是会特别捧场,把气氛搞得热热闹闹的。再加上每个人都从财务主管忻佳珺那里收到了丰厚的红包,更使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 对于家在外地的员工来说,每年这个时候最糟心的就是买春运火车票。不过沈惜一般都会提前统计购票量,登记目的地,然后统一为员工订票,现在票都已经发到了每个人手中,后天开始,大家就要陆陆续续回家了。 没有买不到票的担忧,又收到了过年大红包,欢乐喜庆的氛围自然越来越浓。 要不是因为大部分员工都是女孩,沈惜特意叮嘱今晚不喝酒,恐怕还会再热闹几分。 孔媛来中宁打拼已经五六年了,在不同的公司待过,今年春节前这段时间确实是自她来到中宁后最为轻松愉悦的。 在布衣人家,严格意义地说,只需要付出耐心和精力,没什么其他的挑战性。 但员工间的良好氛围,让孔媛待得安心。 打开红包,孔媛吃了一惊。她入职还不到一个月,本以为就算沈惜给年终奖不会落下自己,顶多也就是意思一下。没想到结算工资的时候,沈惜示意表妹忻佳珺给了孔媛全额月工资,现在看起来,甚至连年终红包也没有打半点折扣——如果自己手里这份只是单月奖金,那其他同事拿到的全年奖恐怕会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 添了这笔收入,又没了吴昱辉那头的外债,孔媛囊中羞涩的窘迫一下子消失了。回家后完全可以帮爸妈兄弟在亲友那里撑起“女儿在大城市混”的面子。 只是这笔钱拿得让孔媛脸上有些发烧。 这二十几天里,虽说她兢兢业业,一点都没有偷懒,但毕竟是刚入职,很多地方靠同事提点帮助,中规中矩而已。少干了几乎一整年,又没有突出表现,怎么好意思和同事们拿等额的年终奖金呢? 当然,就算想找沈惜说些什么,以孔媛的精明,也不会在现在这个场合去说。 因为沈惜没有安排酒,缺少觥筹交错的渲染,这顿饭气氛虽好,但终究少了些什么。热闹了一个半小时,沈惜说了最后一段“新春快乐,心想事成”之类的吉祥话,饭局也就散了。 沈惜要先送腿脚不便的忻佳珺回家,临走前找机会对孔媛说:“等会收拾完了,你先回家。晚点我过来,有事和你说。”现场忙糟糟的,王姐正指挥大家收拾晚宴后的惨剧,人多眼杂,沈惜也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但这匆匆留下的几句,不能不让孔媛浮想联翩。 晚上他要去我那里? 明天还要来店里打扫最后一次,然后就放假,这种时候还要跟我说什么事? 老板给了我这么丰厚的年终奖金……然后晚上要过来……他会要求我陪他上床吗? 孔媛咬着嘴唇,心底纠结不已。以她的个性,是既不相信会有免费的午餐,也不愿意平白接受别人的恩惠的。有所收获,必然要有所付出,这样她也能安心地把所得收入囊中。在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以后,如果沈惜想要操她,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脱光衣服,由他随心所欲地玩。 但在她内心深处,终究还是保留了一丝指望。 希望自己可以永远摆脱任由男人予取予求的命运。 如果真的……那我……忙完茶楼的活,孔媛惦着沈惜的嘱咐,赶紧回家。她到家也就二十来分钟,沈惜就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回来,又不到一刻钟,他就到了。 孔媛悬了好久的心,结果发现沈惜要谈的却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当初给前男友留了多少钱?” “嗯……大概两万左右吧……”孔媛想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惜要问这个。 “两万……那算上后来从你我这里拿的那些,他手里至少该有五万吧?你上次说房租付到了年底?” “对。” 沈惜皱起眉头:“你们分手到现在,差不多两个半月……就算他每个月光吃饭穿衣就要花四五千,顶了天也就是用掉一万两三千块,算是很奢侈了吧?” “我觉得花不了那么多。”孔媛无法理解沈惜为什么要算这笔账,但她可以提供一些前男友的准确信息,“如果只是用来吃穿的话,他花不了多少钱。这人吃得很简单,快餐、面条什么的就能满足。光是吃饭的话,一个月撑死能花两千块钱。他现在没工作,没收入,按理说也不会在其它方面乱花钱的。” 沈惜挠了挠脑门,“……他赌博吗?” “不赌。偶尔和朋友打打麻将,但算不上赌。而且他牌技不错,基本上赢多输少,至少不会在牌桌上输很多。”在这方面孔媛还是很笃定的。 “那……他嫖娼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以前他应该是不嫖的。分手以后,我不知道……” 这也是实话,过去吴昱辉没有嫖娼的习惯,很重要一部分原因在于孔媛可以满足他在床上的一切要求。分手以后,他要解决性欲,是不是会找些特殊服务,就不是孔媛所能了解的了。 “照你的说法,我们再给他算得宽松些,就算他一个月生活费要用四千块,那从你们分手到现在,应该是用了一万块左右。他还不赌不嫖……那我倒是很好奇,怎么他的银行卡上只剩不到一万五千块钱了?” “啊?”孔媛闻言一愣,既是因为这个数字,也是因为沈惜居然对自己前男友的银行账面如此了解。 “而且这还是算上了我前些天刚给他的一万二。否则他就只剩两三千了。所以他才来找你逼债,催得那么急。哈!你说他是怎么在两个月里花掉三万多块钱的?” 孔媛默默地摇头。她想不通,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算这笔帐。 见她明显有些困惑的神情,沈惜笑了:“你不明白我干嘛多管闲事,替他算账是吧?你要知道,我不是在为他算账,而是在为我们算账,我和你。他花掉的每一分钱,不都是我俩的吗?” 孔媛微微张嘴,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我们的钱,他花着不觉得烧手吗?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反正我的便宜没那么好占。除了我拿来买施梦萦那点信息的钱,别的钱,我迟早都是要想办法拿回来的。所以,我当然要给他算账,我得弄明白他把我们的钱都花在哪儿了!” 孔媛终于明白沈惜为什么要关注吴昱辉的财政状况。 分手时,将存款分了一半给前男友,这是孔媛能够做到的最大程度的牺牲。 这次“仁至义尽”,其实也就相当于了结了两人间的情分。后来为了替施梦萦消灾,孔媛把事揽到了自己身上,因此欠下的债就完全是被迫的了。最终给吴昱辉的两万块钱里,有一半是她辛辛苦苦打飞机攒下来的。 一万块啊!那是她捏爆了一百根鸡巴,被男人摸了上百次胸才换回来的!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把这些钱交给别人呢? 她可以接受无可奈何,但不等于她看到机会时会放弃报复。 “我自己是没办法把钱要回来的。要是沈哥你有办法,那我就跟着沾光呗!” 孔媛平时在茶楼叫沈惜老板,在没有外人时,偶尔她会喊“沈哥”。 “嗯。本来我要想对付他,真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他那么快就把钱花光了,就算我对付他,也拿不回来多少钱。这混蛋还不工作,没收入,坐吃山空,要是我现在去对付他,一旦他走投无路,就只能跟家里要钱。那就等于是我把压力转到他家里人身上,你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 “嗯,他是平州人,我去过他们家里。他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他爸是个清洁工,很晚才生得他,今年都快七十岁了。他还有个大他十二岁的姐姐,是个初中老师……别的我就不太了解了。” “确实,他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沈惜把孔媛说的和从杨鑫那里拿回的调查报告里的内容相互印证了一下。 “他家里人跟这混蛋做的这些烂事完全没关系,所以我觉得不该把他们牵连进来。只是这样一来,短时间之内那笔钱恐怕是要不回来了。我还得再找人查查,他到底把钱花到哪儿去了?” 之前的调查因为比较仓促,所以只知道他的账户上少了很多钱,钱的去向却没有完全搞清楚。当然,沈惜相信,对杨鑫他们来说,要查这点事绝对是小菜一碟。 孔媛默默点头。她认同沈惜的看法。虽然在她去平州那次,吴昱辉的父亲和姐姐对她的态度挺冷淡,彼此并没有什么感情,但她也觉得不该由他家里替吴昱辉承担代价。 “对了,还有个事。明天晚上陪我去趟雅福会。” “雅福会”三个字让孔媛突然有些恍惚。 那个会所她只去过一次,可就是在那次以后,她的生活完全改变。 沈惜解释道:“刘铭远约我明天去一趟,说是年前聚一聚。我就想免得到时候他们再塞给我一个女伴,不如直接带上你。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陪着我就行。” 对这么简单的要求,孔媛当然不会说“不”。 第二天白天时,孔媛和同事们对茶楼进行了年前最后一次大扫除,忙到下午三点多,终于大功告成。大家互道告别,然后各奔东西。中宁本地人直接就回家了;家住郊县的,坐城乡公交或者中短途客车,当晚就能到家;外省外市的则都回了寝室,她们大多从明天开始归乡。 孔媛则回了家,等沈惜来接她。 吃过晚饭,沈惜就带着孔媛到了雅福会。还是坐六号电梯,直接上到六楼私场。只是这一晚的私场明显与往日不同,电梯口没有那些“裸”女列队迎候。可能是因为年关将近,治安检查日紧,即便像雅福会这种黑白两道都打点得很好的场子,也被提醒注意一下影响,避避风头;也可能因为这段时间正经的应酬往来比较多,和刘家关系密切的朋友都会安排在六楼,所以暂时把那些淫靡的安排先收了起来。 应酬确实多,刘凯耀今晚也约了一帮朋友,还正好在大堂撞见了沈惜。 周晓荣正是刘凯耀今晚的客人之一。这还是孔媛辞职后第一次遇见过去的老板,想到上次自己来雅福会正是跟着周晓荣,沈惜进包厢时,自己正被他搂在怀里,而今天她跟的人却换成了沈惜,未免有些小尴尬。又生怕因为自己的缘故,使沈惜在这帮公子哥里丢了面子。 沈惜却镇定自若地挨个打着招呼,令孔媛自在许多。 周晓荣反倒有点惊疑不定,搞不清楚孔媛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沈惜身边。 她当初辞职,就是为了要去抱沈惜这根大腿? 靠,就算是沈家人,一个开书店的,算什么大腿?为什么要跟他混? 或者,她不是去为沈惜工作,而是直接被包养了? 这倒有可能。周晓荣最清楚孔媛在床上的风情。施梦萦比她漂亮得多,但说到在床上的味道,两个施梦萦也未必比得上一个孔媛。 突然,周晓荣对沈惜有了几分妒忌。他以前虽然经常能品尝到孔媛的美味,毕竟不是正式包养,她还有个正牌男友,不能随心所欲。如果她现在真跟了沈惜,那想必已经和男友分手,这就意味沈惜可以独占这块肥肉,那可真是爽啊! 想到孔媛肛门的火热紧窄,周晓荣的肉棒鼓鼓地硬了起来。 这沈家三少还真是不消停,胃口真大啊!我堂嫂被他搞离婚了,孔媛被他包养了,听说连徐蕾那小骚货,上次被他从别墅带走后,也归了他,现在都已经不出来玩了。 妈的!就一根鸡巴,占了这么多洞,你忙得过来吗? 脑海中又猛然浮现孔媛和徐蕾同时撅着屁股趴在身前的画面,可以随意选择任一小屁眼尽情抽插,还可以不停在两个屁眼间来回得换……周晓荣的肉棒在裤子里绷得生疼。 今晚刘家兄弟两个分别招待各自的朋友,所以也不在一个包厢。到了六楼,刘凯耀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大哥早就到了,但现在并不在他预留的5号包厢,而是去了七号,那里有他几个朋友在,他特意过去打个招呼。 “走,我带你过去。” 沈惜没有急着拔脚。 “凯哥,对方是什么人?我们这样贸然过去打扰,不太好吧?” “没事,是石厚坤和他几个朋友。他家老爷子过去跟你大伯搭过班子,说起来也不是外人。他还能给你我甩脸?走,走!没事!” 听他这么说,沈惜顿时了然。他没见过石厚坤,但对他们家还是有所了解的。 石厚坤的父亲石恒立曾是刘老爷子的下级,后来在平州市和沈永华搭过班子,官至中宁市长,本来有机会升书记,进省委常委,但最终没能如愿,年龄到线后,转任省人大副主任。两年前,石恒立已经退休。 虽说曾有交集,但沈石两家并没有深交,到沈惜和石厚坤这一辈,根本就没有来往。今天两人还是第一次见面。 刘铭远为他们作了引荐。包厢中除了石厚坤和他的几个朋友,还有一人引起了沈惜的注意,刘铭远介绍说,她是石厚坤的夫人。 听说来的是沈家三公子,包厢中诸人大多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沈惜最不耐烦,却又最善于应付这种场面。甭管是否相识,他和这些人谈笑风生,如煦阳,如春风,皆大欢喜。 其实他心中此刻却是泛起了不小的波澜。 坐在石厚坤身边的那个女人,竟然就是自己堂嫂的闺蜜,不久前在深夜酒吧撞见的和君乐队主唱在一起的那位。 薛芸琳……对,就是这个名字! 三十几岁的高干家的儿媳,和一个二十来岁的草根乐队主唱,大半夜的独处酒吧包厢……就算沈惜再有想象力,也很难相信薛芸琳和那个花美男是在谈论人生和理想。 只是偶尔帮朋友一个忙,竟然也能遇见这么狗血的事? 沈惜偷偷苦笑。 只是,他却绝不能把心底所想在脸上透露出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的这点鸡零狗碎,还是不掺合的为妙。一旦说破,固然得罪了女人,那男人是否因此而感激你,也不好说。他非但不能点破,甚至最好不要露出半点对那晚的事有所记忆的样子,免得平白遭薛芸琳疑忌。 但要是装作完全不记得薛芸琳,未免又有些欲盖弥彰。毕竟两人不止见过一面,第一次相见时还你来我往地缠斗了许久呢。 瞬间,沈惜想好了应对之策。在刘铭远介绍薛芸琳时,他明显地表露出了一丝游疑,后来在和别人说话时又好几次刻意望向薛芸琳,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沈惜突然“恍然大悟”,问薛芸琳是不是认识吴静雅,他以前是不是在堂兄堂嫂的婚礼上见过她? 听到他这么问,已经把心提到嗓子眼的薛芸琳终于松了一口气。 骤然再次碰面,薛芸琳吃惊的程度远甚于沈惜。后者只是惊讶,她则慌乱到了极点。在酒吧那天,她已经认出了沈惜。只因对方没有开口打招呼,所以她吃不准自己究竟有没有被认出。 薛芸琳一向喜欢把事情往最坏处想,何况照她的经验来讲,凡是和她认真说上过几句话的男人,鲜有对她缺乏印象的。 身为顶级美女的自信,就在于她确信自己绝不会轻易被某个男人忘记。 所以薛芸琳宁愿相信沈惜还记得自己,只是出于谨慎,没有当场和她说话而已。 真要是那样,还真有点麻烦。 好在沈家和自己夫家之间基本上没有来往,被他撞见,好过被其他熟人撞见。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谁又能想到,陪丈夫来参加一个聚会,竟然又撞上了沈惜。看他的样子,明显是在回忆什么。如果在他脑海中将自己和那晚在酒吧遇到的女人这两个形象合并在一起,那就糟糕了! 事到如今,薛芸琳别无他法,只能被动地等着,看究竟是厄运降临,还是幸免于难。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只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沈家子弟应该不至于如此轻躁,当着这么多人直接揭破这种事。 只要这颗炸弹没有当场爆炸,那就还有指望。 可以私底下去接触,看看能不能请求对方把这件事瞒下来。 只要他肯答应,薛芸琳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即使他想要自己肉偿,也未尝不可。 薛芸琳对自己很有信心。她相信只要可以在她身上为所欲为,任何男人都会同意答应她保守秘密。 只要他能保守秘密,就算未来一段时间要被他随便玩,薛芸琳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直到沈惜问了那样一番话,薛芸琳哑然失笑,终于放宽了心。 原来他以为两人上次见面是在七年前,怪不得他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才认出自己。那也就是说,沈惜没想起前几天在酒吧的巧遇。或者说,那天他根本就没有看清自己。 也是,酒吧走廊的灯光并不明亮,就那么匆匆一面,没看清是正常的。何况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个丰满美女,也许满脑子只剩下色欲,没注意自己也是顺理成章。 威胁一旦解除,薛芸琳对沈惜的态度都变得热情了许多。 想想也是好笑,明明是自诩对“爱情”无感,却偏偏会因为爱上一个男人,而把自己丢进了那么危险的局面。 薛芸琳不同于一般女孩,即便在最纯真的中学时代,都没有过其他女同学常有的那种少女梦。她向来认为男女之间,只有两件事是有意义的,一是利益,二是肉欲。 而利益和肉欲,都可以用婚姻以及掩盖在婚姻关系背后的出轨来实现。 不需要爱情。 即便是对已经结婚近十年的丈夫,薛芸琳也没多少爱意。石厚坤只是她众多的追求者中,家世和人品综合值最高的一个而已。她选择了这个男人做丈夫,仅此而已。 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三十多岁的时候,竟然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个比她足足小七岁的男孩。 这算是上帝和她开的玩笑吗? 薛芸琳是在半年前的“佳宁”流行音乐节上认识黄子君的。 “佳宁”音乐节是佳晟文娱近年来投入很大的主打项目,已经连续举办了三届,渐渐已经有了些名气。每届音乐节都会邀请很多一线音乐人参加,当然更多的还是知名度不那么高的原创歌手或乐队。作为在中宁本地小有名气的“君”乐队,从第二届开始就在音乐节露面。去年年初参加过一个比较有名的电视选秀节目以后,“君”乐队名声响亮了不少,粉丝也更多了,第三届当然更少不了他们。 作为佳晟文娱的高管,薛芸琳是“佳宁音乐节”这个自创品牌的最主要策划和推广人之一。因此每次音乐节举办期间,她基本上全天都待在现场,甚至可能就近住下,好几天都不回家。 结果,在第三届音乐节的现场,她注意到了那个男孩——“君”乐队的主唱黄子君。 按说这几年里薛芸琳见过的影视圈、音乐圈、娱乐圈的帅哥美女已经够多的了,偏偏就是这个眉眼间带着几分邪魅阴柔味道的男孩,给她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音乐节那段时间,薛芸琳总是不由自主地瞎转到君乐队所在的区域,为的只是远远看他一眼。音乐节结束后,紧接着的几个由佳晟主办的活动,她都亲自点名要“君”乐队参与表演。 聪明如她,已经隐隐地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种危险的情绪。 也许,她终于爱上一个人了。 但也正是聪明如她,才无比清楚地明白,这份迟到的爱的体验是带着毒的。 于是薛芸琳并没有进一步加深和黄子君的来往,甚至她还拉上吴静雅跑了趟深圳,特意叮嘱前男友毛彬杰多找几个帅哥,来上一场肉体的欢宴。本想看看通过一次放纵的享受,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回到“正途”,抛弃掉这场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玩笑般的爱。 可是,薛芸琳失败了。 回到中宁后,她发现自己还是想见黄子君,想和他说话,想看他对自己笑。 慢慢的,她甚至可以可以亲吻他,和他拥抱,被他抚摸……她越来越难遏制这股冲动。 恋爱中的女人,绝对是愚蠢的。 上个月,佳晟文娱策划组织某家大企业的年会活动。按说这种小场面薛芸琳根本没必要亲自出场,但她还是来到年会现场,毫无意外的,“君”乐队也被邀请来作现场表演。 这几个月来,乐队成员们都已经和“薛姐”混熟了。他们现在虽然比以前有名得多了,但毕竟还只是小咖,很需要工作机会。最近这段时间能频繁获得演出邀约,待遇又特别优厚,他们都清楚是得益于眼前这位贵人,所以一个个的都对薛总监亲热尊敬得不得了。 表演结束后,在别人收拾乐器的间歇,薛芸琳问黄子君第二天有什么安排。 她知道这天是他的生日。 黄子君略感意外,立刻说除了晚上乐队的哥们姐们约好了要一起吃顿饭以外,没有别的安排。薛芸琳说自己也准备给他庆祝生日,但最好是单独约。黄子君会意地说可以在下午的时候一起去唱k,然后晚上同去吃饭。 第二天的约会会发生什么,薛芸琳有所预感。 进了包厢,随意地唱过几首歌,黄子君放下话筒,找出些舞曲风格的v播放,和薛芸琳喝酒聊天。两人完全心不在焉,漫无边际地闲扯,心思明显都落在别处。 薛芸琳酒量一般,而且每次稍有醉意,就会格外有想做爱的冲动。今天她刻意叫了酒,也是想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做个适当的铺垫。 黄子君挑选的舞曲v画面充斥着丰乳肥臀抖胸扭胯的半裸美女,时不时还伴随着类似于呻吟喘息的配音。几杯酒下肚,看着屏幕上的舞女扭出各种妖娆性感的姿态,薛芸琳身体慢慢开始发热。 恰在这时,黄子君贱兮兮地笑着向她讨要生日礼物。 “姐姐我特意陪你出来唱歌,难道还不算大礼啊?” 黄子君坐得离她越来越近。 “当然算!但是我这人有点小贪心……姐姐你能不能再多给点?”他本来一直都是叫薛总监的,偶尔会叫声“薛姐”,但借着薛芸琳自称“姐姐”的口风,他顺口就把称呼换成了“姐姐”。 “好吧……那你想要啥?” “嗯,姐姐,是不是要啥都行?”黄子君放大胆子问倒。他早就看出这个美艳少妇对自己好像有那种意思。送上门来的便宜为什么不占? “呦!你想得倒挺美……”薛芸琳稍微多喝了一点,面孔变得桃红一片,浑身发热,声音都变媚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姐,你真漂亮……皮肤怎么这么好?”黄子君几乎就已经把嘴凑到了薛芸琳耳边,“姐,你看得我都有点忍不住了,让我亲亲吧……” “你胆子好大,那你亲吧……”薛芸琳斜挑凤眼,水汪汪的满是春意。 黄子君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慢慢将她的脸侧了些过来。 “真的让我亲吗?” “亲……”薛芸琳还没第二个“吧”字说出口,黄子君突然将嘴凑了上来,重重吻在她的唇上。薛芸琳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将舌头送到了他的嘴里,两人四唇相抵,双舌交缠,来了个长达几分钟的湿吻。 好不容易分开来,薛芸琳急促地呼吸着,一对巨乳剧烈起伏,即使隔着厚厚的毛衣,依然能让人感觉到这两个肉球的分量。 “姐,你的脸好烫,是不是屋里太热了?” “可能吧……”薛芸琳拿手在脸颊边扇了两下,但现在她就算是脚趾都是滚烫的,又怎么可能凉下来? “可能是这里空调打得太热,要不姐你把毛衣脱了吧?”黄子君诡秘地笑。 他根本不必掩饰自己的真正意图,只需要随便找个由头就行。眼前这女人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嘴边的肉。 “哼哼……小男生,这么简单就想脱姐姐的衣服?”薛芸琳冷笑着,看上去倒还是很清醒,倒把黄子君弄得讪讪的。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这女人突然又换了脸色,似笑非笑地说:“你无非就是想要看看我衣服下面的东西,你想看上面还是下面,只能选一样,你自己选吧!” “下面!”黄子君想都没想,就给出答案。 薛芸琳不奇怪他给出的答案,却被他这份干脆搞得有些讶异:“为什么?” 黄子君嘿嘿一笑:“姐姐你的胸有多漂亮,隔着衣服也能看出一些来,可那骚乎乎的小嫩穴长什么样子,就只能脱了才能看到。” “什么小嫩穴!”薛芸琳呸了一声,“老了,已经是个老屄了……” “不可能!”黄子君握住她一只手,在手背上摩挲了几下,“姐姐的皮肤比咱们乐队的唯唯还要好呢,下面保证还是很嫩!” 薛芸琳嘴角浮起一丝古怪的笑意:“呵呵,那你有没有看过你们那个唯唯的下面啊?有没有跟她说想要她的小嫩穴当生日礼物啊?” 黄子君坏笑:“呵呵,姐,我们乐队就这么一个女孩子,谁占了都不好。都是革命友谊,分出个亲疏远近可不好……” “哦?这么个小美女,你们就都放过了?” “哪能呢?不能独占了,所以我们分别都跟她上过,还四个人一起玩过,嘿嘿……肥水不流外人田……” 薛芸琳笑得花枝招展:“你们真是人渣……那么嫩的小姑娘,居然还一起上,还说革命友谊呢!” “姐,这你就看错了,唯唯可猛了,我们一对一可是很吃力啊!你见过几个女孩做鼓手的?那真是活力十足啊!”黄子君也不会傻到一直把话题停留在自己乐队的女孩身上,“快点让我看看下面吧!我打赌,姐你的小嫩穴一定很完美!” 薛芸琳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开始解裤子。她今天穿了条束身牛仔裤,特别凸显腿部的曲线。将裤子褪到膝盖处,又卷下棉毛裤,露出黑底紫蕾丝边的内裤,看了眼目不转睛的黄子君,笑笑坐了下来。 “姐……”黄子君见她不脱内裤,稍稍着急,刚想说话,却见她分开两腿,将手指伸到裆下,将内裤裆底慢慢拉开,原来她今天穿的内裤竟是条情趣开裆裤,肉穴位置本就有个小洞。 靠!这老骚货,就是奔着让男人操而来的!黄子君暗暗骂了句。当然他也承认,这老骚货真是漂亮,比他玩过的任何一个女孩都要漂亮。 “姐,我还想要份礼物?” “什么?”薛芸琳见他看了眼自己亮出来的肉穴,却又开口说起了别的,不免有些诧异。 “我又想亲亲了!” “不是刚亲过吗?” 黄子君指了指她的下身:“我想亲亲下面这张小嘴,好不好?” 薛芸琳几乎是呻吟着说了个“好”字。 她甚至感觉自己的肉穴在黄子君舌头的撩拨下,变成了一个关不住的水龙头。 在他终于将肉棒插进来的时候,顺滑无比,完全没有任何阻碍。 她的上衣被推到胸部以上,硕大的乳房完全暴露在外,薛芸琳尖声叫着,大张着腿,被黄子君狠狠地操。在ktv包厢里做出这样放肆的行为,对一贯奉行“出轨需谨慎”原则的她来说,绝对是欠考虑的。 但薛芸琳真没有想那么多,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顾忌过“危险”这两字。 “姐……射哪儿?”黄子君两手紧紧抓着两团肥乳,一边完成着最后的冲刺,一边气喘吁吁地问。 “你想射哪儿?” “射你嘴里!” “来吧!”薛芸琳哼哼唧唧地给了他一个媚眼,张开嘴,把舌头伸了出来。 黄子君又狠捣了几下,猛的抽出肉棒,蹭一下窜到沙发上,蹲到薛芸琳脸前,没等他做什么动作,她已经主动凑上来,将龟头含在口中,使劲嘬了起来,本就在爆发的边缘,又被她这么主动地吸吮着,没过几秒钟,黄子君就射了。 薛芸琳闭紧嘴唇,含着龟头足足一分钟,直到肉棒完全停止了抽动,软绵绵地缩了起来,她才松开了嘴。 黄子君心满意足地坐到她身边。薛芸琳直起身,鼓着嘴,一语不发地盯着他。 “怎么样?酸奶好不好喝?” 薛芸琳把嘴里的精液全都吐在掌心,微微弓起的手掌,铺着浓浓一摊浊液,她活动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长地瞟了黄子君一样。后者还以为她嫌弃精液的味道,却惊愕地看着她低下头把手里的精液又全都吸回到嘴里,全都咽了下去,还意犹未尽地舔了好几遍手掌,像是生怕漏掉了一滴似的。 “还行,你最近肯定吃太多肉了,有点酸,还有点腥。”薛芸琳说得淡定无比。 黄子君被她又撩得兴奋起来。 “姐,你真是性感女神啊!我不光想射嘴里,你身上我哪儿都想射一遍,怎么办?” 薛芸琳把手指头含在嘴里,妖娆地吮着。 “只要你还能射得出来,今天你想怎么射就怎么射,想射哪里就射哪里。我没意见。” 黄子君吞了口唾沫。“那下午这点时间就不够了。” “给你一个晚上,够不够?你有没有体力干一整晚啊?”薛芸琳略带挑衅式地撩拨着。薛芸琳为了今天和黄子君约会,早就都计划好了。丈夫几天前去德国出差,至少下周二才回来,不用担心出问题。 “一晚上也不够!”黄子君腻过来,搂住了薛芸琳。 “那就一天,一天不够,两天!这个周末姐姐我就不穿衣服,随时随地让你操!”薛芸琳沙着嗓子,身体慢慢在他怀里变软。 黄子君顾不得她满嘴都是精液的味道,又吻了上去。两人拥吻着,在沙发上死死抱在一起。 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就是这样刺激,薛芸琳感觉自己好像都年轻了十几岁,回到那个完全缺乏自控力的年纪。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遇到沈惜那晚,薛芸琳也是在和黄子君约会。她本以为自己找了个最不可能遇到熟人的小酒吧,没想到竟会被沈惜撞见。 好在他对自己没印象。 薛芸琳有生以来第一次为男人没有记住自己感到庆幸。 刘铭远又留下稍加寒暄盘桓,拉上沈惜告辞,回到自己预订好的5号包厢。 今晚,他真正的客人只有沈惜一人,所以他连孔媛都没有留,让一直跟着他的女孩戴晓楠陪孔媛到楼下去做spa。戴晓楠就是沈惜第一次来雅福会时陪在刘铭远身边的清秀女孩,她和孔媛也算认识,年纪又相近,甭管熟不熟,面子上的热情还是有的,两人挽着胳膊有说有笑地离开了。 “喝什么?酒,还是茶?”刘铭远指了指候在包厢里的一个服务员,招呼沈惜点些喝的。 “喝茶吧。开车来的。快过年了,酒驾查得严。” “行。”刘铭远示意服务员拿单子给沈惜,“老三这儿还是有些好茶的,正宗的太平猴魁……”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仰天打了个“哈哈”,“班门弄斧了! 跟你这儿我就不装行家了,你自己看吧。” 沈惜也不去翻单子,微笑着问那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清秀女服务员:“有云枫雨雾吧?” 服务员微笑着说:“有的!” “云枫雨雾”是中宁市自产的名茶,主要的茶园就在云枫山南麓。上世纪八十年代,云枫山茶在某次优质名茶会上获得金质奖,逐渐有了名气,还正式起了个“云枫雨雾”的新茶名。近三十年来,这款较年轻的名优茶品在市场上越来越受欢迎,俨然算是名茶届的后起之秀。尤其是在中宁市,爱喝“枫雾”的人格外多。 “那就枫雾吧!两壶。”刘铭远接道,“随便再弄些点心上来。” 在茶送上来之前,刘铭远一直绕着圈子,说些闲话,沈惜也陪着他云山雾罩。 直到服务员端着两壶茶和几盘点心上来,两人各自给自己倒上一杯香茗,鼻间满是清幽的茶香,看着淡淡暖暖的水汽飘起,两人突然都闭了口。 短暂的静默后刘铭远终于开了口:“兄弟,今天找你来,有个冒昧的问题想问。这些年,你大隐隐于市,是真的隐了呢?还是在家里依然能说上话?” 沈惜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刘铭远今天约他所为何事,他想过好几种可能,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刘铭远自嘲似的一笑:“哥哥知道这么问有点冒失,但这个问题,很重要。” “这些年,沈家的事,我都没有参与。”沈惜字斟字酌,“祖父在堂,还有大伯、二伯当家,本来就不需要也轮不到我这小辈说什么。但在兄弟之间,有时候我还是能说得上话。” 刘铭远看上去像松了口气。 “老一辈我们不去管。你在沈伟长、沈伟扬面前还能说上话,就再好不过。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陆优的人?” 沈惜微微扬眉,想不到突然听到这个名字。 “知道。不久前,刚见过面。说起来,我们还是亲戚,他是我姐夫的远方表弟。” “哦?”刘铭远不清楚双方还有这么一层关系,不由得有些诧异,“他跟你们家是亲戚?那怎么还要和杜臻奇合作开发地产?这不是要和你们家唱对台戏吗?” “他要和杜臻奇合作?” 刘铭远放下手中的杯子,表情变得更严肃了些:“是的。这消息刚传出来。 应该是不久前才谈妥的。这姓陆的是我家老三的同学,他和杜臻奇之间,也是老三搭的线。听说杜臻奇准备过完年以后就要在双湖和苦溪同时操作两块地皮,陆优要和他合作。他们过来问老三有没有兴趣合作,被我暂时压下了。” 沈惜沉吟不语。刘铭远这番话的信息量很大,他得消化一下。过了一会,他终于开口:“他们操作地皮准备做什么项目?不会是住宅小区吧?” “建娱乐城。”刘铭远也显得从容,对沈惜的这种不紧不慢并不反感,“我查过这个姓陆的,底子不那么干净,应该不是涉黄,就是涉赌。他在上海、广州有些人脉,这次应该是想借杜家在中宁的能量,在老家开拓市场。” 沈惜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敲击着额头。他现在想的不光是杜陆合作的消息,还有刘铭远找他讨论这件事的真实意图。 刘铭远继续说:“杜臻奇这两年一直盯着地产开发,只是你二哥起步早,还能一直压着他。我不知道你二哥还能压他多久。我的生意和杜家交集小,以后也撞不上,但你们家就不一定了。此消彼长……” 沈惜明白他的意思。确实,无论是房地产还是娱乐业,龙涛集团想要占据更多的市场份额,横亘在杜臻奇面前的首先就是永业集团和云扬房产。 商场无义战。就算私下里是朋友,一旦涉及到商业利益,也会毫不让步,何况杜臻奇与沈伟扬的私交丝毫不容乐观。 沈惜基本想明白了刘铭远的目的。 “自助者天助。在商场上,要靠朋友捧场,可也得自己争气,才有脸求朋友帮衬。铭哥的意思,我懂了。”沈惜笃定地微笑,“谢谢铭哥。我也替我大哥、二哥说一声,多谢!” 刘铭远点点头,他自觉也担得起这声谢谢。 要紧的话其实就是这么几句,他今晚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再涉及之前的话题,谈话变得轻松了许多。 刘铭远试探性地提了提裴语微,发现沈惜似乎不想多谈,立刻转了话头。 他比裴语微大十来岁,从内心深处拿她当自家小妹看待,当然希望她能有个好的感情归宿。沈惜就是为数不多的好选择之一——即便不说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刘铭远不至于无聊到越俎代庖替他们操心。再说,这二位中的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做主的。 “哎?对了!”刘铭远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听到的一个消息,“我有个宁南大学的朋友,这几年一直在搞翼科创业园,前段时间我从他那里听到一件事……” 见眼前的沈惜脸上浮起一丝会意的笑容,刘铭远不由得也笑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 沈惜点头:“嗯,我在翼科有投资。” 这件事,刘铭远虽说早就已经听说了,但听沈惜亲口承认,心底还是起了一丝波澜。 翼科创业园位于东石新区,是目前中宁规模最大,也是业绩最好的民营高新技术企业孵化器,由宁南大学牵头,组织民间资本创建。成立近四年来,已有近20家中宁本地中小企业经由翼科的扶助,茁壮成长,其中甚至还冒出了三家上市公司,目前在孵企业80余家,效益普遍良好。 这样一家声名鹊起的明日之星,也是沈惜的投资目标。 这件事很让刘铭远感慨。 2008年,东石新区挂牌,因为级别够高,政策够优惠,最初确实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很是热闹了一阵,很多企业纷纷入驻。可在2011年初,新区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因巨额受贿被刑拘,局面顿时一落千丈。尽管在官面上还是尽可能地保持平静,但新区投资热迅速降温。 沈惜就是2011年从英国回来的,在那个沉若死水的阶段,他居然敢在2012年初直接出资参与翼科创业园的创建——据朋友说,他个人股份比例不算低——实在不得不令人佩服他的眼光和胆量。 刘铭远自视甚高,当然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研究生毕业后,他在家族企业名程集团干了两年,随即自己创办了佳晟文娱,两年后又成立了凯顺物流。2009年,他涉足旅游业,并整合名下产业,成立了佳晟集团。自此,刘铭远正式摆脱了“二代”的阴影,成为名正言顺的“刘董”、“刘总”。 2012年,刘铭远进军农产品深加工行业,2013年,他又开始尝试发展新能源,几乎是一年一个台阶,稳步扩张着佳晟的版图。 在刘铭远看来,放眼中宁,甚至放眼全省,在能力方面能与自己比肩的年轻一辈企业家凤毛麟角。 钱宏熙不愿坐等接父亲的班,出来创业,很值得尊敬,但他只有旅行社这一摊生意,毕竟是小打小闹;雷耀庭基本上肯定脱不开他老子给他铺好的路了;杜臻奇的生意横跨黑白两道,情况比较复杂,没有可比性。 从成绩上来讲,最接近自己的是沈伟扬。但他现在的一切,说到底还是扎根于永业集团原本在房地产领域的基础。而永业的基础,又离不开沈家在全省上上下下的人脉。 土地经济,房产泡沫,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依托权力。看着日进斗金,实际上的苦处也是说不尽的。现在市场上那些说得起来的巨型房产集团,除了原本王石掌控下的万科,谁敢放言说自己从不行贿? 当然,沈伟扬倒还真不一定需要行贿。他的云扬房产主要还是扎根本省,的生意还没做到那么大,以沈家遍及省里市里的各处人脉关系,即便不行贿,也能搞好和官方的关系。 也正因如此,刘铭远也不觉得沈伟扬的手段有多高明。 倒是沈惜,不声不响,却令人不敢小觑。 在别人眼中,沈惜不过是个小商人,刘铭远却不这么想。 在传统思维渐渐成为桎梏的新商业时代,或许沈惜这种人物才会成为自己的对手。 但是为什么沈惜只热衷于投资,却基本不参与实际的经营呢?确实,他参与高新技术企业孵化器的投资决策,选择支持或放弃不同的企业,能够展示他的眼光和手腕。可既然拥有足够的能力,难道他就仅仅满足于每年分红吗?他就不想在一个掌握更多实际权力的位置上,做出一番事业来吗? 刘铭远颇感疑惑。 又坐了半个小时,沈惜告辞。 满脑子都是今晚得到的这些信息,沈惜送孔媛回去的一路上都显得很沉默。 孔媛也识趣地一直没说话。 直到来到楼下,沈惜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一直在想事,想得头疼。是不是闷到你了?” 孔媛善解人意地笑:“想事情就是这样的。要不上去坐坐吧,你想得头疼,就先别开车了。” 沈惜略一犹豫,还是点头应允。孔媛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使人与她在一起时总会觉得特别舒服。现在他脑仁生疼,正贪图这种舒服。 说是“坐坐”,沈惜在客厅坐下后,确实显得比较沉默。孔媛进进出出,换了睡衣,倒了水,他基本上就没有动过。孔媛看得出他现在满怀心事。认识沈惜有一年多了,真正接触较多的就是最近一个月的事,孔媛还从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眉头深锁的模样。 “沈哥,你要是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按摩?” “嗯?不用不用!”沈惜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按说,大晚上的,舒舒服服享受一下美女的私家按摩,绝对是一件美事,但那样一来,气氛就暧昧了。 沈惜没想和孔媛发生些什么。 孔媛坦然说:“沈哥,你把我从派出所带出来,推油那边的债是你帮我还的,工作是你给我安排的,这房子是你免费给我住的,我前男友找我要钱,是你替我给的。我只干了一个月,你知道我现在缺钱,年终给我全年奖金。我前男友险些在茶楼闹起来,给你添了麻烦,你一句都没说过我……我也算不清,我现在到底欠你多少。欠多少钱好算,欠多少情没法算,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说给你当牛做马,我本来就在给你打工,还从你那儿拿工资;说我不要工资,白给你干吧,我没资格说这话,我还要吃穿住用,再说我还欠你一大笔钱,不赚钱也还不清。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办?眼看要过年了,要是不给你做点什么,我恐怕连这个年都过不好。” 沈惜静静听着她的话,友善地笑着。 他知道孔媛这女孩看着开朗,但心思也重,尤其不会愿意平白受人恩惠。听了她说的,略感为难。之前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今晚和刘铭远的交谈上,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居然少见地拙嘴笨舌起来,不知该怎么开解。 “至少让我帮你按摩一下吧,按按头,再按按背,应该可以舒服一点。”孔媛偏偏头,自嘲地抬起双手,抖着手指,“好歹我也在足浴推油干过,简单的按摩技术还过得去。”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沈惜本性毕竟干脆潇洒,孔媛话说得透彻,他也不必严防死守。 “那到里面床上去按吧。”孔媛起身,指了指卧室。 沈惜摇头。 “不用了吧?就在这里,简单按几下就行。” 孔媛认真地说:“要按就好好按嘛。我这么有诚意,沈哥你非要说简单按按就行了,是不是有点信不过我啊?再说在沙发上按很不方便的。按摩时候让客人趴着,也是为了方便下手按的人用力。” “你说得有道理。”沈惜苦笑,“那要弄脏你的床单了。别嫌弃啊!” “唉,无所谓,再说后天就回家了。沈哥你等一下,我进去开一下空调。” 孔媛走进房间,沈惜突然哑然失笑,随即变得有些不自在。 怎么坐着坐着,突然说起按摩来了? 但要现在反悔离开,又不太合适。算了,就享受一下美女的按摩吧。 等了几分钟,一直不见孔媛出来招呼他,沈惜的思路慢慢又转到杜臻奇和陆优准备合作搞娱乐城的事上。刘铭远今晚的意思很明白,他可以与那两人河水不犯井水,沈家多半不能。一旦两家相争,刘家愿意站在沈家这边,前提是沈家会认真地来应对这件事。 毕竟在这一辈的人物当中,杜臻奇也算是出色的了。 而沈家三兄弟,老大从政,不碰生意上的事;老三自成一系,逍遥度日;只有沈伟扬算是生意人,偏偏他的本事又不足以让刘铭远放心。如果他招架不住杜臻奇的步步进逼,刘铭远是不会下死力出手相助的。 在商言商,如果和杜臻奇合作能获得足够的好处,刘家未必会继续保持一贯以来和沈家的同盟。这种事,是不会由长辈们的私交来决定的。 何况,刘铭远很怀疑沈家是否能一致对外。沈伟扬当然不乐意看到杜臻奇跨过界和他们父子打擂台,但沈伟长却未必。他初到苦溪县,正需要政绩,说不定杜臻奇能和他达成默契,通过大规模的投资开发,来换取他的合作。 如果沈家人内部都不能保持一致,刘铭远多半会让刘凯耀接受杜臻奇合作的建议。 所以……沈惜轻揉着额头,慢慢有了个成型的想法。 正好要过年了……突然,孔媛在房间里叫他。 沈惜慢慢起身,来到卧室。空调已经打开,房间里的温度打得足足的。孔媛还是穿着刚才已经换上的睡衣,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惜总觉得她看上去有些不同。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脱去外衣外裤,上了床。 为了尽可能别弄脏孔媛的床,沈惜横躺在了床尾处,离枕头和被子都很远。 孔媛坐到床角,轻轻托起他的头部,枕到自己腿上,然后认真地按了起来。 沈惜闭着眼睛,感受几根手指在自己两边额角有力地揉捏着,全身慢慢放松下来。说真的,孔媛的手法还真不错,或许是常打篮球的关系,手上的劲道也足,捏得很舒服。 枕着柔滑的大腿,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沈惜不免也有些心猿意马。好在他现在可以闭着眼睛,掩饰内心升起的一点点自然的欲望。 大概揉了十几分钟,孔媛又让沈惜转过身趴好,她也爬到床上,横跨在他身上,两膝跪倒,蹲跪在他身体两侧,帮他推拿起背部中央的肌肉。 推了好一会,可能是手有些酸,孔媛扬起手,甩了几下。 沈惜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动作:“手酸了吧?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挺舒服的,就这样吧,辛苦你了!” “没事,这才捏了几分钟?我们上钟至少得一个小时!”孔媛的个性确实开朗,过去那些事对她来说没有成为负担,偶尔还能拿出来玩笑。 “主要是沈哥你穿得太厚了,费劲。我按的一般都是不穿衣服的,哈哈。” 沈惜也被她逗笑了:“我怎么能在你的床上不穿衣服啊?太考验定力,别为难你沈哥我了。” “那你至少把毛衣脱了吧?隔着棉毛衫捏,我也能省点力气。” “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沈惜觉得事态发展有点超出预计,有点像打退堂鼓。 但孔媛的态度还是很坚决。她虽然没有完全坐到沈惜背上,但就是跨蹲在他背后,有些骑着他的架势。她不挪窝,沈惜也起不来。 “还是再按一会,别半途而废啊!” 沈惜苦笑。直接闪人不难,但面对孔媛的热情,他也不能那么粗暴,总得想个得体地结束这一切的方法。 他依言起身,又脱了一层衣服,只剩下棉毛衫裤,重新趴好。孔媛没有马上再骑回到他背上,而是站在那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沈惜耳中传来的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隐隐能猜到孔媛在做什么,但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孔媛已经重新按了起来。 她倒还是一直认真地按摩,没有别的花样。 沈惜稍觉放心。 又捏了大概一刻钟,孔媛从他身上下来,让沈惜翻身,好让她按正面。 沈惜微蹙双眉,慢慢转过身来。 果然,眼前的孔媛是赤裸裸的,脱下的睡衣裤叠放在床尾。饱满的胸脯和黑黝黝毛茸茸的下体就在离沈惜眼前,触手可及,刚按摩了近半个小时,浑身已经放松下来的他,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丝冲动。 沈惜默默地转开了眼神。 孔媛毫不羞涩地就坐在他身边,一本正经地帮他抖臂,松腿,还找出一条毛巾,包裹着他的脚,卖力地按了会足底。 等一切终于都结束,孔媛静静地坐在着,望着沈惜。 沈惜没有看她,悄悄往反方向挪了下身体。但孔媛又主动躺到了他身边,自然而然把手放到他两腿之间。 她悄声地问:“沈哥,这里要不要也按一下?” 她今天从一开始就有陪沈惜上床的准备,不是怕他会对自己有所要求,而是她自己想这样做。与其总担心老板会想要睡自己,倒不如主动提出来以此作为报答。 不说她内心那点希望不再被迫出卖自己的执念,单说沈惜为她做的,孔媛也是愿意好好报答他的。 扑鼻的肉香不断引诱着他,沈惜的喘息声变粗了很多。 “要不要我做一下胸推或者臀推?”孔媛又问。别看她在欣丽只做手推,但不代表那些花样她完全不会,一来偶尔和同事聊起来,也知道些花样手段,二来以前吴昱辉还带她看过些风俗女题材的av照猫画虎还是会的。如果真让她做起来,说不定还和市面上常见的花样不同,是带有日式风格的孔媛自创套路呢。 “不用……”沈惜开口,嗓子有些沙哑,连忙干咳一声。 光着身子躺在男人身边,孔媛的身体也迅速地热了起来:“那沈哥你说,我们做些什么?”她慢慢把手深入到沈惜内裤里,紧紧攥紧肉棒。 沈惜的脑子好像已经不转了。 孔媛越贴越紧,让他越来越有冲动。想伸手隔一隔,触碰到她腰间的皮肤,手却放不开了,不由自主地往上伸,覆盖在一边裸乳上,轻轻揉了两下。 孔媛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沈哥,我想被你操!” 沈惜的手突然紧了紧,满手温润,乳肉在掌中被捏得变了形。 孔媛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 沈惜猛的松手,抱歉地苦笑:“不好意思,不该这样。” 孔媛捏着肉棒的手又加了几分劲,重重撸了几下。 “沈哥,你捏嘛!挺舒服的。我说想被你操,是说真的。我不是要交换什么,就是纯粹想让你操一回。”她此刻的表情显得格外认真,“我什么都没有,想来想去只有身体还有点用。我知道自己在床上应该还是不错的。我想让沈哥你享受一下……三个洞都可以,沈哥你先操哪个?” 沈惜想开口说话,但一时嘴干,连忙干咽了几下。 “沈哥,你的鸡巴好大……要是今天不让你好好操一回,我真的过不好这个年……” 沈惜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隔着裤子一把按住孔媛正在撸肉棒的手。 “等一下!” 孔媛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 “稍等一下……”沈惜终于基本恢复正常状态,不但从肉欲中恢复,也从此前不间断思考造成的短暂迷茫中恢复。 他当然不会接受孔媛今晚的“奉献”,但具体如何拒绝,是有讲究的。不光要考虑对一个主动献身的女人的尊重,也要照顾她急于报答的心理。 他把手放回到她的乳房上,轻轻捻了捻乳头,又把头伸到双乳之间,狠狠吸了口气:“真香啊!” 孔媛自然而然地挺胸。 沈惜连忙把脸抽了回来。“呵呵……都变成现在这样了,看来我们不好好运动一下,也说不过去了……” 孔媛点点头,没等她妩媚的笑容完全绽放开来,却听到了一句怪话。 “嗯……你想不想和我去打球?” 孔媛张大嘴,略显困惑的表情显得很可爱。 打球?这是什么暗语吗?球,是指乳房吗?打乳房,是什么意思?他是要玩s吗? 沈惜轻轻从她手臂间挣脱,坐起身,很认真地又问一遍:“记得你爱打篮球,怎么样?跟我去打一场?” “现在?” 这种时候突然说起打篮球的事,孔媛脑子实在转不过来。 “嗯,我那个小区有个露天球场,晚上也能打。” “可……” 沈惜又靠近她,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 “顺便我跟你说点心里话。穿衣服!我们过去吧!哦,对了,从内到外的衣服,你带上一整套,打完球,回我那儿先洗个澡再送你回来。否则大冬天的,该着凉了。” 自己一丝不挂的,然后接受了一个男人深夜跑出去打篮球的建议,孔媛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 去云澜公馆这一路,她都陷在这种不真实的感觉中。当然孔媛明白,沈惜这样做就是拒绝了自己自荐枕席的尝试。只是他的拒绝并不生硬,相反还带着满满的悬疑,让她一时顾不上羞恼。 沈惜在路上打了个电话,像是向住同一个小区的朋友借篮球。 果然,停好了车,沈惜先走去不远处的一个单元,从一个男人手里接过一个篮球,这才带着孔媛前往小区公共球场。 “来!我们比赛吧!我足球踢得还可以,篮球不怎么样,你可得让让我!” 一对一地比赛,慢慢就比了半个多小时。孔媛刚开始还有点分心,半个小时前她还光溜溜地躺在眼前这男人怀里呢,让她怎么专心打球? 但随着一次次突破,投篮,碰撞,拉扯、犯规……渐渐的,孔媛把那些杂念都甩掉了,专注于眼前这场比赛。 沈惜的球技确实一般。像孔媛这种从初中开始就酷爱篮球,一有时间就去篮球场和男生一起打比赛,近十年来不曾间断的,虽是女孩,但比技术,都要比他更强。但沈惜可不是死宅,他确实不怎么会打篮球,但精于别的运动,体力至少没有问题。技术不行体能凑,即便他突破不灵敏,投篮也不太准,但一旦换成他来防守,比孔媛高一个半头的身高,不止强上一筹的强壮和敏捷性,几乎就没给她留下任何空间。 邪门的是,沈惜竟然还一点都不放水,有两次眼看就要被孔媛突破上篮的时候,他就仗着自己身体的优势强行靠上去,甚至不惜犯规,也要扯住孔媛的胳膊。 这样一来,孔媛自然不得不把全副精力都放在这场比赛上。半个小时下来,比她平时打上一个小时还要累,几乎就要筋疲力尽。而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投进了两个球。正因成功如此艰难,每投进一个球,孔媛都会振臂高呼,兴奋到极点。 一直打了近一个小时,两人才停止比赛,并肩坐在篮球架下,呼呼气喘。 “走!回家!赶紧洗澡!别吹风!”等稍微平缓了一下呼吸,沈惜就站起身,拉着孔媛的手,将她拽了起来。 回家之后,沈惜让孔媛去客房的浴室洗澡,自己则直奔楼上。冲掉一身大汗,沈惜去厨房泡了两杯热可可,出来时,孔媛也正好洗完后回到客厅。 此时的沈惜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能很好地掌控谈话。 “你说,男人和女人之间,是不是只有做爱这一种交流方式?” “不是啊,还可以打球!”孔媛这时居然还能开玩笑,可见是痛快比了一场,精神状态正好。 “就是!还可以打球……”沈惜一拍膝盖,“这样不是很爽嘛!为什么要说你除了身体,就没啥有用的了呢?” 孔媛笑着摇头:“男人和女人可以一起做的事情当然很多,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来当作报答。我想报答你,可只剩下身体,我现在只能做让你操这种最简单的事。” 沈惜认真摇头:“可你怎么知道,让我操我就能爽,你就能报答我呢?” 孔媛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不是在跟你瞎扯,就是想认真地告诉你,你可以做些什么来报答我!” “你说!” “所谓的报答,就是指你付出努力,然后让我感到愉快和满足的意思,对吧?” “嗯!”孔媛认同他的定义。说真的,要不是不久前沈惜刚放过脱光了的自己,他现在这番话听着就像是在要求她献身。 “那我们就讨论下,你可以在哪些方面努力吧?”沈惜呷了口可可,表情变得越发严肃了些,“先说说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很喜欢你,那种很单纯的喜欢,我尊重你的价值观和态度,喜欢你的个性,我觉得你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你遇到麻烦,我能伸把手,就伸把手,这是件特别单纯的事。你想要让我愉快和满足,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继续保持你的个性,活出你的精彩,让你的人生越来越好。我帮了一个人,这个人变得更好,我的帮助就会显得特别有价值。如果我能看到,我帮了你,你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你过得比以前更好,你的个性,你的态度都得到更好的发展,那我就会觉得自己当初伸一把手这件事很有意义。这就是对我的报答。我会感到欣慰,甚至感激你。你在让你自己变得更好的同时,也让我感觉自己变得更好。” 孔媛默然无语。 “其实,你真的是拥有一具很诱人的肉体,我很想要。”沈惜坦然说,“我也不怎么介意和谈得来的女孩子在有感觉时上个床什么的。但是,不能是在今天,或者说,不能是在现在这段时间。” 孔媛偏着头,眼神里都是好奇。 “你在茶楼为我工作,所以我就不能和你上床。我和你上了床,就没法再去管别的员工。无论我怎么管,都会有问题。再说,我帮了你,借你钱,然后你跟我上床,这很没劲,有点施恩望报的意思,让我觉得自己帮你的那些事失去了价值。这样吧,等你把欠我的钱都还清了,然后哪天你另谋高就,不再是我的员工,到时候我们再大战一场!哈哈,我在床上也不错的,到时候你身上三个洞我都要品尝一下!” 孔媛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好,一言为定!” 把这番话说开,彼此也就都没了心结。沈惜又把孔媛送回去。 这也是春节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孔媛后天就该回家了。沈惜的茶楼和书店放假都很早,这几天外地员工陆陆续续都已经回家,孔媛算是走得比较晚的一个。 不过,和施梦萦相比,她还算是早的。 荣达智瑞一直要上班到腊月二十七,直到除夕前一天才给员工放假。 武山离中宁不算太远,走高速几个小时就到了,所以施梦萦也没有去排队买春运火车票,选择和范思源一起坐长途大巴回家。 虽说眼看就要放假,施梦萦的心情却很低落。 节前最后一周,周晓荣和客服部打招呼,说公司刚和雅森集团旗下的优森网签下一份全年培训合同,涉及至少两百课时,要客服部坐好春节后和优森网衔接的工作。 这就是苏晨用一个周末换来的成绩。 徐芃乐意见到这个结果,可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毕竟他盯上的是雅森集团这块大蛋糕,最后端上桌的却只是优森网这盒小甜点。 优森网是雅森集团旗下的一个综合网站,主要包括女星写真、电子杂志、女性健康信息、时尚资讯、女性交友情感等内容。这里完全是雷耀庭的自留地。 雅森集团最初靠商务男装起,在企业上了规模后,扩大经营,把目光盯在最容易赚钱的女人和孩子身上。但这两条路,雅森走通了一条,却在另一条上被堵死。集团旗下品牌的童装生意蒸蒸日上,女式内衣却卖得半温不火。 四年前,雷耀庭大学毕业,进了雅森集团,见习了大半年后,他主动向雷同刚提出,由他来分管女式内衣市场的推进。接管工作后,他做的第一步工作就是在原本的雅森集团官网下,挂上了一个独立子网站:优森网。 除了一些网站的常规工作外,雷耀庭在优森网推进的最重要的项目就是推出大量的美女内衣写真,邀请诸多业内知名的摄影师和各路青春靓丽的美女模特,拍摄了两百多套优森系列套图。当然,无一例外,模特们在拍写真时所穿的内衣都是雅森旗下的品牌。此外,他还借优森网的名义,四处赞助各类文娱活动,大量结交娱乐界、网络界、文化界名流,终于令雅森的女式内衣品牌渐渐打响了名声。 从两年前起,在产品设计和生产没有显著变化的情况下,雷耀庭居然真的扭转了此前死气沉沉的局面,实现了实质性的市场扩张。 正因为这项业绩,去年年初,雷同刚理直气壮地把自己儿子推上了集团副总经理的位置。 可以说,在优森网,雷耀庭是一言九鼎的,整个雅森集团都不会有人来干涉他在这块地盘上的任何决定。所以他才二话不说,直接敲定了预定培训课程的事。 苏晨这个骚货在周末的两天里,费尽了气力,确实让他玩得很尽兴。 就冲着她被操出了血的屁眼,就值这份合同。 反正雷耀庭也只是把优森网的培训给了荣达智瑞,这才能有多少课时? 徐芃虽然还不甚满意,但毕竟是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可以以此为基点,争取更进一步,因此他和周晓荣对苏晨这次的表现都是很赞赏的。 施梦萦却很是不满。 凭什么这份功劳被苏晨拿走?曾经陪雷耀庭吃过一顿饭,又和徐芃一起参加过雷大公子生日party,施梦萦自认为那就意味着徐芃已经把和雅森集团联系的工作交给自己了。凭什么中途又让苏晨接手?我打好的基础,为什么换别人来摘桃子? 即便是和苏晨关系不错,施梦萦也不接受自己吃这样的亏。 要不是年前的节奏一切都是匆匆,很快就到了放假的时间,施梦萦肯定是要去找徐芃表达一下不满的。 带着满肚子的气,施梦萦和男友一起来到中宁汽车北站。范思源见女友闷闷不乐,一连给她说了两个笑话,都丝毫没有效果,反而挨了她几个白眼。 车站的广播响起,前往武山的班车即将检票。施梦萦没精打采地走到检票口前排队。范思源喋喋不休地说等回到武山要前往施家拜访,还再三打听她父母都喜欢什么。施梦萦不耐烦这个话题,当众又不方便发脾气,侧转身扭头不理他。 无意中在排在身后的长队中扫了一眼,施梦萦的视线突然定格在队列中的某人脸上。 那人正对她露出惊喜且友善的微笑。 施梦萦的心狠狠地抖了一下! 怎么是他? (待续) 【情欲两极】(40) 欲望文 【情欲两极】(41)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1) 于2017/09/26***********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巫晓寒因丈夫周旻嫖娼而离婚,携女远赴加拿大。 沈惜表弟女友张沐霖高中时因为家中的困境,陪同学徐芃、周晓荣上床。 在帮张沐霖把她班上的学生带离富二代聚会后,沈惜向她建议考虑和伴侣敞开心扉。 平安夜巫晓寒与加拿大帅哥大学生约会。 **************第四十一章春节2016年很有趣,没有大年三十,廿九就是除夕。 大年初一清早,沈惋一家三口和沈惜就赶到了独山森林公园附近的那个小院。 比他们到得更早的是沈伟长夫妇。作为应林市委书记,沈永华春节时要坚持岗位,下基层慰问,通常会在初二才回家。沈伟长如今已是一县之长,也有类似的任务,好在他任职的苦溪县就在中宁,来回方便。昨天他没能赶上年夜饭,但在接近午夜,春节联欢晚会还没结束时,就已经回到家中。 没过多久,沈永强和沈永芳两家也陆续到了。大家聚在一起给沈老爷子拜年。 子孙绕膝,一家和美,沈执中很是开怀。 沈永芳一家到来时,沈惜看见张沐霖跟在王逸博身边,十指相扣,不由得欣然一笑。 这么看起来,这小两口之间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一个星期前,在沈惜告别巫晓寒,前往姐姐家路上,他一连接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徐蕾打来的,问他能不能抽时间去陪她聊聊。这小丫头一直以来信守承诺,没有再出去胡混,和家里不靠谱的母亲感情又淡,想来是放了寒假,独自在家,太过无聊,沈惜答应晚上带她去酒吧坐坐,当然,绝不能打扮得像个高中女生。 另一个电话则是王逸博打来的,吞吞吐吐地说有些事想聊聊。沈惜就叫他直接过来沈惋家吃中饭。饭后,两人就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 王逸博想谈的,是女友张沐霖。 就在前一天,张沐霖找他认认真真地谈了一个多小时,重点在说明她为什么会在徐蕾的事上显得那样急躁冲动。高中时的往事,她一点都没有遮掩,全都如实相告。 找个机会好好和男友谈一谈,这个想法出现在张沐霖的脑海中,已经很久了。 自从离开徐蕾家后,沈惜和她说了那番话,“你应该多给逸博一些了解和沟通的机会”这句话就一直在触动张沐霖。 这些年,她一直在鞭策自己努力向上,要做一个不需要依赖他人就能好好活下去的人。为此,她拼尽了全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已经算成功了。 帮母亲还清了家中的外债,再无任何债务压力;成了省重点高中的一级英语教师,若非毕业以及获评一级职称后的年限还不够,以她的教学水平和被器重的程度,升高级职称也指日可待;有热恋的男友,已经获得未来的公公、婆婆的基本认可,如果不出意外,一两年内肯定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 对比当年父亲不告而别,面对高额债务,母女两人相对无言,根本不敢奢望考大学时的情景,张沐霖的人生已经大变样了。 这一切都是由心里一股劲支撑着。 张沐霖永远都不想再把命运交到当年的高中同学徐芃和周晓荣那样的人手中。 可自己会不会过于执着了?完全不求人,其实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三表哥帮忙,那天在刘家别墅,她不可能带走徐蕾。再往前说,要不是沈惜出面帮忙摆平和刘凯耀间的恩怨,或许自己已经遭到了对方的报复。 执念于在任何时候都不求任何人,无异于封闭心灵,应该算是妄念。 自己的内心仍是不平静的。自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自以为已经忘记了曾经的窘迫和羞辱,自以为可以挺起胸膛面对未来。其实没有。过往的点滴还藏在内心最深处,每每触及,自己都会变得格外激烈和偏执。 也许,最好的办法,不是掩盖它,而是拾起它,好好地放到心里。那是自己的一部分,那又怎么了?重要的是,现在是什么样。 曾经的那些事,王逸博有权知道,应该对他公平一些。如果王逸博爱的是今天的张沐霖,那他应该明白是什么铸就了自己。如果他早就清楚这些,在ktv和刘凯耀发生冲突时,或许他马上就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缺乏自制,或许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曾经的过往毫无疑问会成为自己的软肋,自己未必有力量独自去解决它,要和男友一起走下去,就不该把他蒙在鼓里。 期末太忙,所以张沐霖没有急着找王逸博谈,而是耐心等待着合适的机会。 直到监考、批卷、假期前班会这一切都忙完之后,她终于选了个日子,向男友合盘托出。 乍听这些事,王逸博有点发懵,心里有些难受,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张沐霖没有强求他马上就表明态度,只是让他好好想想。 心里乱乱的,一直到两三点才睡着。第二天醒了没多久,王逸博给沈惜打电话。 要找比较信任的三哥谈谈。 “就因为霖霖处女那点事?” “那倒也不是。”王逸博喝了口咖啡,嫌苦,可随赠的糖包已经倒空。他想搅一下咖啡,勺子就在右手边,却非要伸左手去拿,他明显有些手足无措。 “这事不能怪霖霖,她一点错都没有。可我就是有点……” 王逸博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他确实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在纠结什么。 第一次和张沐霖做爱前,她就说过自己不是处女,他也没觉得有任何不满。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指望二十六七岁的女生还保有处女膜?可在真实了解女友是被胁迫着失去了处女身,第一次就是3p之后,又让王逸博心里很别扭。 一切其实都没有改变。曾经的那些事,远在两人相识之前很多年就已经发生。 自从他们相遇,张沐霖已经是现在的张沐霖,没有再发生任何事。 可他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还有,哥,霖霖大学时做过人体模特……” 这事也是昨天张沐霖告诉他的。在中宁师范大学读书时,张沐霖曾应聘在中宁美术学院为油画系的学生做人体模特,每周去两次,大概能有400元左右的收入,一个学期下来能挣6000元左右。在本科加研究生这七年间,她靠人体模特和家教这两份工作,不但没向家里要一分钱,还净赚了至少5万元。 毕业后,张沐霖没有继续美术学院的人体模特生涯,但又接了淘宝网模的活儿。母亲这些年辛勤工作的积蓄,再加上她兼职的收入和在市十一中的工资,终于在她毕业一年多之后,陆续还清了债务。 但慢慢的,做网特的兼职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些所谓的经纪人搞到了她的联系方式,总有人来问她有没有兴趣出镜拍些尺度更大的照片,报酬当然也比做普通模特高。 张沐霖对此当然置之不理。 在王逸博进十一中之前那个暑假,张沐霖应长期合作的网店之邀,为下半年即将推出的新款秋装拍宣传照。现场冒出个没见过的经纪人再次提出约拍私拍的事,给的价格很高,要求是露脸全裸,并且要有明确的生殖器特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果还能事后和拍摄者上床,可以拿得更多。 张沐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对方却开口威胁说,让你拍裸照是给你机会,别太给脸不要脸,既然是混这一行的,就该知道一切都是钱的事。钱给足了,别说叫你脱光,让你在镜头前舔鸡巴也行。要再这么不识相,就别吃这行饭了! 张沐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而是觉得滑稽。她的回答是,那我就不干了。 她是十一中的数学老师,有工作,有收入,外债已经还清,这些年除了在美术学院当正规人体模特时曾经尝试过全裸外,在网店接的模特的活儿都是正经工作,没有任何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她怕什么?本来是乐于在本职外多得一笔收入,既然这么麻烦,还要被人威胁,不做就不做,本姑娘又不是吃不起饭! 这是她做模特的过往。 曾经当过人体模特,尤其是美术学院的裸模,细想这事也真不算什么,可总归有些别扭。 听王逸博磕磕巴巴说完这些,沈惜皱起眉头:“原来她是这样的烂女人,怎么配进咱们家的门?” 王逸博没想到表哥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眉毛都快竖起来了。要不是对面坐的是沈惜,说不定他已经拍案而起。随即他又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导致表哥对女友有了严重的误解,一时又急又慌又气。 沈惜突然笑起来:“听我这么说,你是不是很别扭?” “嗯!”王逸博闷着头承认。 “这种事,不管你怎么想,都别扭。霖霖初夜3p,你别扭;她当人体模特,你也别扭。这是正常的男人心理。可我说霖霖是个烂女人,你不是一样会别扭吗? 这也是正常心态。”沈惜轻轻叹口气,“所以纠缠这些事,思前想后,翻来覆去,是没有意义的。你要做的不是继续去想什么,而是就目前这些信息,做个干脆的决定。” 王逸博抬眼望着他,微微张嘴,神情茫然。 “不管这个决定是什么,是能接受霖霖的过去,还是不能,都没问题。重要的是,这个选择要明确,不管接受还是不接受,你的内心要笃定。接受就继续牵手好好爱,不接受就痛快说清楚痛快分手。不要瞻前顾后,拖泥带水。” 王逸博点着头,却还是愁眉苦脸。 “三哥,要是你会怎么选?” “我不用选。因为我这里压根就不会出现选项。在我这里只有一个明确的想法。”沈惜歉然地笑,“但你不是我。我的答案不一定适合你,你还是得自己决定。” 王逸博继续呆。 沈惜摊摊手:“如果你觉得继续在一起心里过不去,那就干脆分手,别拖着人家。没必要为所谓的责任而不分手。那只是保持了恋爱的形式,心里却还留着疙瘩,那是给两个人埋雷,别坑苦了人家。也别去想分手会不会伤害她什么的。 张沐霖很好,她不会因为没了你就活不下去。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顶多是一时难过,不会影响她未来的人生。你倒是应该多为自己想想,和她分了,未必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 王逸博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三哥,我怎么觉得你完全站在霖霖那边啊……你是谁表哥啊?” 沈惜打个哈哈:“我挺喜欢这姑娘。给你这提醒,也是对你的关怀。怎么就不是你表哥了?你也不用纠结,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都算做对了。犹豫不决就是错。至于你最终选哪样,我爱莫能助。” 现在看起来,王逸博最终选择了继续。 那就希望他们能好好经营属于自己的未来吧。 每看到一对合适的伴侣,沈惜总会不自觉地期待他们的大好结局。 人生风波险恶,变化多端,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美好的事情能延续。 隔天下午,沈惜来到城南的一座茶楼。 和两位哥哥约好了今天要在这里见面。 兄弟聚会,本来去布衣人家最合适。不过大年里他的茶楼歇业关门,只能选别处。眼前这间茶楼是安振光的产业之一。冲着安老大和沈伟扬的交情和在道上的江湖地位,也算是一个可靠的选择。 沈家家教森严,子弟可以结交道上的朋友,但绝不允许有利益往来。飞扬随性如沈伟扬,在这方面也是不敢胡来的。所以沈家并不是安振光真正的靠山,不能像杜家交好倪峥似的,直接掌握道上的力量。但沈伟扬和安老大之间的私交不错。在某些时候,也能借到些助力。 说起来,成年后,除了全家齐聚的场合,三兄弟几乎就没再有过私下的聚会。 今天坐到一起,刚开始难免略显尴尬。沈伟长知道两个弟弟前段时间曾见过面,但没问过细节,所以不清楚他们究竟谈得怎样;沈伟扬知道大哥最近对老三很看重,又不太明白原因,也不知这两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一时间,三兄弟谁都没说话。 “老三,你说有个要紧的事要说?”最终还是老大先开口。不管多不习惯,终归是兄弟,既然开场有些尴尬,索性就跳过那些场面话,直接入正题。 今天的聚会地点是沈伟扬定的,但要见面谈一谈的提议却是沈惜做出的。他要和两个哥哥谈谈刘铭远约他见面的事。 “刘铭远什么意思?”沈伟扬明显不快。既不爽刘铭远隐隐的骑墙姿态,又气恼他找老三商量这么重要的事,对自己却没有透半点风声。 沈伟长暗暗苦笑。刘铭远会找沈惜,自然有他的道理。两人有交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如非必要,他不太愿意和另两人打交道。不找沈伟扬,是因为他不怎么信得过沈二少,而且佳晟的掌门人约见云扬的董事长,目标也太大,这种时候他恐怕不想声张。至于不找沈伟长的理由则更加简单,刨去各种摆得上台面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两人算是前后任的关系。刘铭远的妻子程岚,曾是沈伟长大学时的第一任女友,据说也是有过一点点小小的纠葛。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早就没什么了,但两人还是会尽可能避开一切非必要的见面。 “我也听说姓陆的最近和杜臻奇走得近,还以为他想参股杜家现有的娱乐会所和地下赌场生意。没想到他们胃口更大,准备另起炉灶,重新开两个新盘子,顺便把地产这块也搞起来。姓杜的这是存心要搅我们的局了。”沈伟扬哪里不明白杜臻奇在开发两座娱乐城背后的计划是什么。 沈伟长摆摆手:“生意不是沈家一家在做,别人有想法很正常。重点是,现在怎么办?” “他要是专心搞赌场,我们河水不犯井水,我也懒得和他唱对台戏。但现在明摆着是要搞房地产了,那咱们不能任由他起誓啊!别看是两座小小的娱乐城,配套的东西多了!搞起来跟一个核心区商业广场也差不多!还一下就来两个!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上路。他不是选在苦溪吗?靠!眼光倒挺好!这两年发展好,但离市中心比较远,拿了地建住宅没什么优势,搞娱乐城和赌场倒是挺好,不算偏,又不招眼。大哥,苦溪县批不批地,现在应该是你说了算吧?” 沈伟长显得比较淡定。“我说了算。可如果从我这儿拦着不给地,那就是硬扛了。要不要选择和杜家硬扛?再说,苦溪能扛住,双湖扛不住。双湖区委书记是杜家的亲戚。” “硬扛又怎么样?”沈伟扬不是很服气,但也知道大哥的顾虑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这次我倒是觉得二哥说得有道理。必要的时候,是需要硬扛的。”沈惜慢条斯理地插口,沈伟扬没想到他会站在自己这一边,颇为惊讶。 “杜臻奇选苦溪,一方面考虑的是区位特点,另一方面未必不是因为大哥你在那里。大哥你刚上任,需要政绩,需要数据,需要曝光度。只要包装得好,他这个项目可以成为你开门红的政绩之一。而且就是想着我们不一定会在这时候选择和他死磕。所以在你这里取得突破的可能性不小。如果他真成了,就会有两个附带的效果,一个是你高兴了,二哥未必满意,我们沈家内部可能会有矛盾;另一方面像刘老大那样的第三方会有顾虑,觉得我们沈家内部不能一致,关键时刻会不会有我们以前的老朋友站到他那边去,也是需要顾虑的。” “对!”沈伟扬拍了下大腿。虽说和沈惜之间芥蒂尤在,但在今天这种讨论重大利益的场合,他还是能尽可能不让情绪影响判断。有道理的话,他还是听得进去。 “我们至少要在苦溪这边打他个措手不及。只要这边扛住了,他的布局就突然废了一半。刘老大能收到风,别人也可以。谁都知道他杜臻奇想建的是两个娱乐城,临上马我们给他砍掉一个,沈家什么态度大家都看得到。” 沈伟长沉吟不语。 “而且,双湖那边,也未必扛不住。县委书记是杜家亲戚,可区长应该是去年刚上任的吧?好像是贾省长的人?” “对。张区长以前就是海洲省长的老部下。是他指名要过来的。一来就下到基层,去年刚去双湖。” “这层关系不能用一用吗?不用彻底挡道,能拖就拖,对方要100,他批60这点运作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沈伟长眯了眯眼睛。“虽然我们现在都是跟着海洲省长,但只见过几面,没有太深的来往。在这件事上,让他帮忙,有必要吗?海洲省长那里……” “那要看话怎么说。直接说他们威胁了我们沈家的利益,所以要挡人财路,当然不妥。海洲省长看着也会对你有想法。但是,拒绝gdp诱惑,科学论证,合理布局,区县持续化健康科学发展,从这个思路走,难道大哥你还想不出个拒绝建娱乐城的理由?你也不必把话挑明,只要先把苦溪这边的项目按住,什么时候开会见面提上一句,只要海洲省长认可你的思路,张区长自己就会回去看看辖区里的项目。” 沈伟扬哈哈一笑:“老三,你也很阴啊。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大哥应该很拿手。” 沈伟长瞪了他一眼,也没忍住笑了笑。 “再说,大哥,你到苦溪两个月,除了汇报工作,有向贾省长提过什么要求,有和他这一系的其他同志有过礼尚往来吗?” “没有。海洲省长是空降的,这两年先后只要过来三四个干部,现在他手下大多还是原来省里的干部。他是比较看重能力的,所以做出成绩最重要。其他的可以暂时靠后。” “这是肯定的。只考虑派系,跑跑吹吹这一套,现在在下面也许还有点用,往上走就越来越难了。但是,大哥你要知道,你可跟别的干部不太一样啊。” “怎么说?” “大哥你是沈家人!”沈伟扬突然插了一句。 “对!大哥你是从沈家出去的,算是半独立出来,加入了他们的山头。话是这么说,可只要大伯还在任上,甚至就算大伯下来了,只要他大部分班底还在,你就脱不去一个沈字。” 沈伟长默然无语。 “自己人这个认知还是很要紧的。大哥你想自力更生,独立做出成绩,这当然没错。但你一不求贾省长,二不联络同志,可能会让人家觉得你还是和他们隔着心。你不是贾省长的嫡系,却是前景最好的之一,这让他过去的老部下怎么想?你在工作里没有困难,不用求人吗?你从不找老大求助,也不找同僚撑场子,知道的是你靠自己搞定了,不知道的,只会觉得你肯定还是靠沈家在背后搞定了麻烦。贾省长真希望有个这样的部下吗?他当然需要你有能力,但我想,一个老大,还是更希望手下很能干的同时,总有要向老大求助的时候。一个大多数时候都能摆平麻烦,但关键时刻还是离不开老大,这才是最贴心最好用的手下。” 沈伟长嘴角升起一丝笑意。 “借着狙击杜家的娱乐城,跟张区长搞搞关系?” “老三这次说得对。大哥你现在既然去了老贾手下,就得有个姿态。”沈伟扬难得地附和沈惜的意见,“不过话说回来,爷爷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你去老贾那边?大伯这里过几年到站,大哥你到时候差不多三十四五岁,资历也到了,妥妥的一个石舟区委书记,中宁市委常委是没有问题的,两到三年一任,四十岁上做市长、市委书记都不难,顺理成章接大伯的班底。干嘛要去别人手下白手起家?” 沈伟长微微沉吟了一会,突然冲沈惜一笑:“大概和爷爷当初把盛驰放出去是一个道理吧?” 沈伟扬也看向沈惜。“这事,我也一直在想。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不过记得当时老关吃下小惋和你手里的股份,不管是大伯还是我爸都没任何表示。那就是爷爷做主的了?老三,为什么?” 沈惜淡淡一笑:“树大招风。中国人的心理,挣钱人人都羡慕,但在公开场合说有钱和挣钱却不是什么体面高尚的事。财富和道德在中国人心里总是必然成反比,而且道德有了问题就等于什么都有问题。家里有高官的人家,有钱一定是贪污受贿;有人经商,就一定是官商勾结。这都不需要任何证据和调查,可以直接当结论来用。沈家有只差一步就能进省委常委的高官,也有永业和云扬这样的大产业,已经很招眼了。如果连盛驰也是沈家的,是不是过分了?未必是好事。” 沈伟扬撇撇嘴。 “咱们又不偷不抢,劳动致富最光荣啊!” “哈!说得好!”沈伟长伸手在两个兄弟之间划拉了一下,“问题是,种地是劳动,下车间是劳动,送外卖是劳动,站柜台是劳动。老三那样开书店,开茶楼勉强也算劳动。可没几个人会觉得你沈二少坐飞机,喝红酒,打高尔夫,这些也算是劳动!” “这都是商务往来啊!还以为现在谈生意都是请进办公室,泡杯茶啊?那是八十年代,是乡镇企业!一单生意几千万的和一个月几千块的本来工作内容就不一样啊!这是革命分工不同!革命工作不是不分高低贵贱嘛!”沈伟扬当然也明白大哥的意思,就是想多犟几句,发发牢骚。 “得了。没道理可讲的。我也不说中国人仇富。光就效率优先,兼顾公平这句话,那是二十年前的老黄历了,现在的人想的都是公平优先,兼顾效率。发展也确实不是很合理,有情绪是正常的……”沈伟长意兴索然,对这个话题颇感无趣。 沈惜没有参与吐槽,只是突然小声说了句:“其实……必要的话,重新把盛驰拿回来,不是太难的事。” “哦?”沈伟扬精神一振,“你有把握?” “嗯,七成把握吧……” “你确定?” “嗯,至少七成。” 沈伟长摇摇头:“你这种高中时候看着就像大学生,少年老成的家伙开口说七成,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能这么说,总会有意外。再说不到必要时候也没必要,人家老关还是做得很好的。” “哈!那再好不过!”沈伟扬搓搓手,也不知道他在兴奋个什么劲。 沈伟长重新回到之前的话题:“老三说得有一定道理。人情往来,有来才有往,有往才有来。看来我是得找机会跟同志们多联系联系,有时候也可以欠一欠人家的情。” “所以,我们可以和杜家扛一扛,不单纯是为了坏他们的事,咱们还有别的思路,顺便而已。再说也要让像刘家老大这样的人看到,我们沈家不会吃暗亏,没必要急着转换门庭。” “对!”沈伟扬本来就主张更激进的做法,对沈惜的提议自然满意。 “但是在这之前,要先和陆优打个招呼。至少要让他知道,跟姓杜的一起赚钱可以,但别跟着他招祸。” “你出面?还是小二出面?” “呵呵,他是我姐夫那边的亲戚。亲戚有亲戚的交流之道。明天他要请我姐姐、姐夫吃饭。正好我去做一回不速之客。” “好!那这姓陆的就交给你,不求他断了跟杜家的合作,但要让他知道,在中宁,他可以求财,别的事别瞎掺和。过完年,苦溪那边我会盯着,他们想拿地没那么容易。双湖那边的招呼我去打,不过不能全靠人情,小二你看云扬是不是可以在双湖多搞几个项目?” “行!这几年,老三区以外,就数双湖、苦溪和东石发展最好。我们在双湖本来就有项目,适当再加一两个,没问题。” “那就妥了。等这一切都敲定,老三你联系一下,和小二一起请刘铭远吃顿饭。一来是答谢,二来再强化一下联系,咱们两家还是合则两利。这层意思还是要说清楚的。” 沈伟扬和沈惜几乎同时点头。 “对了,老三,说个题外话。”正经事商量完毕,沈伟扬突然扭脸对沈惜说,“你实话告诉我,当年你和鲍嫣琪,到底是什么关系?” 沈惜哈哈一笑。兄弟间的这个过节终归是要揭过的。当年的事,他没什么理亏的,时过境迁,想必沈伟扬也只是想要个答案,不会再节外生枝了。于是他把当年的真相简单地说了说。 “哼,我就猜到你是故意给我捣乱。哎,你不觉得你多管闲事吗?”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沈惜淡淡回答。如果现在又碰上类似的事,他应该还会做同样的选择。不过现在兄弟间关系刚刚有所缓和,这种破坏团结的话,就没必要直说了。 兄弟俩都没注意到,在说起鲍嫣琪时,沈伟长面露古怪之色。 春节里事忙,三兄弟各有各的应酬,说完了事。也就散了。之前说好分头行事,但大部分操作得等到春节之后。只有沈惜要会一会陆优,就是第二天的事。 不知道陆优和“尊魅7号”的老板有什么关系,或者他就是单纯喜欢这里,请裴语微吃饭是在这里,请秦子晖夫妻吃饭又在这里。春节期间,尊魅没有歇业,相反,生意更加火爆。若不是提前一个月来订餐,就基本别想有包厢了。但陆优皮那片有这本事,一个星期前才定下要在这里请客,却还能搞到位子。 陆优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所以秦子晖这边来了一家三口,他只能单独出席。 菜刚点了一半,突然有人推门而入。以为身处尊魅不会被人骚扰,所以陆优没让保镖、秘书守在门外,结果竟然有不速之客到访。 抬头发现来人是沈惜,陆优第一时间浮上心头的不是恼怒,而是一丝警觉。 不知为什么,他不自觉地就想,如果是自己选择这样的时机做恶客登门,会是出于什么目的?很不正常。 站在陆优的立场,他回中宁拓展生意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挣钱,同时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无论在上海、广州还是香港——尤其是香港——他虽然都打通了人脉,铺开了生意,但毕竟是在异乡,可支配的资源少,很多事必须依赖地头蛇来解决,无形中就降低了他对所参股的这些生意的掌控力度。刚开始他不是很care在生意伙伴中的地位问题,分红能及时到账才是最重要的。但随着收入增多,账户上的数字真的变成了一个数字而已,至少这辈子吃喝玩乐,生儿育女绝不成问题以后,陆优开始渴望更多的话语权。 但这个愿望很难在那些地方达成。他是异乡人,又是后入场的,至少得等。 等多久,不清楚。 于是,杀回老家另起炉灶打造一个新局面的想法就诞生了。 对陆优来说,在中宁最合适的合作对象应该是沈家。毕竟沾亲带故,虽说这些年和秦子晖联系不多,但表兄弟小时候的感情还是不错的。而沈家也应该有足够的力量支持他。有沈家在自己背后,外地的合作伙伴想到中宁分一杯羹,就必须认真考虑自己的分量。自己手上有更多筹码,对上海、广州等地的生意也有好处。 可稍加接触后,陆优大失所望。 沈家太不正常了。明明是地头蛇中最顶尖的几大家之一,通吃政商两界,人脉深厚,可他们的行事作风却过于保守。 尽管沈永强、沈伟扬父子都有跋扈的名声,生意免不了也有倚仗家势,巧借门路的嫌疑。但这些在当今的中国商场,不算什么大问题。有几个成功的商人完全不依赖市场以外的力量?无非有些人辛苦些,得努力去经营关系;有些人近水楼台,关系先天就是他们的优势。沈家恰好是后一种。 本省除了中宁,还有三个经济大市:副省级的应林,传统商贸重镇平林和矿业新贵武山。这三处,应林不用说了。平州前任书记就是沈永华,他正是在从平州任上升迁省里的关键时刻,转去爆发官场地震的应林控制局面。现任平州书记顾万林曾和沈永华搭过班子,后者还在平州书记任上时,顾万林正是平州市长,一切唯沈书记马首是瞻。武山现任市委书记跟沈家没有渊源,但市长姜师杰却是沈永华的心腹。当年正是后者亲手将他从交通局长的位置提拔为平州副市长,又在离任前夕向上推荐他就任武山市长。 以上这些只是在党政一把手层面的人脉,底下区县局处,沈家更是有无数门生故吏。武山不是沈家传统的势力范围,姜师杰只在那里经营了五年,力量或许还薄弱些。应林和平州两地,则基本上就是沈永华的自留地,六成以上重要干部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沈”字标签。 有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网,沈永华,或者说沈家,在这三座城市能有多大的影响力可想而知。永业和云扬的生意,在这些地方怎么能不一帆风顺?在打点政府这方面,沈家父子根本不需要花费半点心思。 倒是在省会中宁,沈家的力量反倒稍弱一些,当然,这也只是比较而言。要和应林、平州比,那是有点距离。可比之武山,也不遑多让。何况中宁是省会,市一级的关系稍弱,上面还有省一级的人脉在。比沈执中资格更老的,不是已经去见了马克思,就是离休前去了北京,退下来以后定居在了首都。因此,沈老爷子的影响力在如今的中宁,除了现任的省委书记、省长等几位大佬外,几乎无人可比。 还有刘寅昆沉浮宦海几十年累积下来的资源,刘家二子都不在官场,自然就都投至与刘家一向交好的沈家门下。 拥有如此理想的的背景,沈家在生意场上居然还很讲规矩,基本上不沾任何与黄赌毒有关的东西,也和道上的朋友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这是谨慎?还是胆小? 跟钱有仇吗? 陆优实在忍不住暗中腹诽。这样的现实,决定了主业就是走偏门的陆优,只能选择杜臻奇为合作对象。当然,即便和杜家合作,陆优也没想要过与沈家做对。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反正我的生意你们都不碰,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吧? 但是原本有如此确信的陆优,在看到沈惜用很刻意的不友善姿态不告而来后,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惜大咧咧地入了座,没有丝毫为无礼道歉的意思;沈惋和秦子晖也淡然自若,视若无睹。 不对,这都不太对。这既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表哥,更不是他刻意去打探过底细的沈家三公子——尽管沈家老三如今籍籍无名,偶尔有些零星的传说——但陆优还是从一些特定的途径得到了不少信息。 再说他和刘凯耀的关系也不差。 哪怕是因为裴语微,他也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这位沈三公子。 不是这样的,从一鳞片爪的信息里拼凑出来的沈惜,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表现出一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模样,甚至刻意向自己释放恶意,为什么? 因为裴大小姐? 陆优不相信。对裴语微,他很干脆就放了手,反正本来就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沈惜肯定能察觉到他的态度。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陆优心存疑惑,但故作淡定地招呼服务员继续点菜。好像沈惜本就是他邀请来的客人一样。 席间,沈惜主动地问起他在外地的生意。陆优简单作答。 “陆总神通广大,能在上海、香港这些地方发展得风生水起。真是了不起! 来,我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陆优客客气气地与他碰杯。他还想再说几句场面话,但沈惜却没给他这机会,直接说:“不过,陆总接下来如果想在中宁发展,可能会发现这里跟上海、香港还是不太一样。” “哦?”陆优放下杯子,认真地说,“早就想好好请教,三公子愿意赐教,真是太好了!愿闻其详。” “唉,赐教不敢当,就是发几句感慨。上海是开放的前沿,香港则根本就是另外一种制度。这些地方是市场意识、商业规则、法律程序比较成熟的地方,更接近西方。那样其实更简单,只要遵守法律,照合同办事,一切都看各自的本事。 中宁这边还是要传统一点,商业环境更复杂一些,要考虑更多的人际关系。要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有时候,明明都已经谈好了,却还是办不成事……” 听到最后一句,陆优不由得睁大了双眼,随即立刻恢复平常。 这话……什么意思? 他才不信沈惜那么有空,大过年的跑来指点他在中宁做生意的规矩。 必有深意。 但沈惜没有继续,而是转了话题。把话先说到这个份上也就差不多了。他相信陆优能够察觉到自己话中有话。剩下的意思,现在说未免太早,显得自己这边太过浮躁。过完春节,三兄弟商量好的那些动作都会逐步落实,到时候陆优自然会再想起今天这番话。 到时候让他主动来找沈家,会比自己今天进行虚妄的恐吓要好很多。 吃过午饭,沈惜以下午已经有约的理由,婉拒了陆优找个地方坐坐聊聊天的建议。当然他也不是乱找借口,接下来他确实有约。 他给巫晓寒发短信:“晚上七点。地址上次发给你了。讲好的价钱,没问题吧?” 没过多久,巫晓寒回信:“所有项目都要做吗?” “除了s以外,其他都要,特别是要干屁眼。” “那整个晚上,要15000元哦!” “我知道!准时过来。” “好的,到时候见!么么哒!” 看着巫晓寒最后发来的飞吻表情,沈惜没控制住,笑出声来。 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是两人的可以做作。最近这两天里,他们一直在用这种方式一本正经地交流。在这段对话中,巫晓寒的身份是个高级应召女郎。而沈惜自然就是买春的嫖客。 这是两人上次见面时约好的玩法。 “你上次说你没嫖过娼,真的假的?” “呃……当然是真的。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干嘛骗你?” “那……你想不想嫖一下?” “什么?” “我说你想不想嫖一次?嫖我,有没有兴趣?”巫晓寒满脸都是努力憋着坏笑的表情,“我扮妓女,你假装是嫖客,约我上门给你服务,怎么样?” 沈惜差点就笑出声来:“姐姐,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女人这么开心地建议别人嫖她!” 上周三,基本调完时差的巫晓寒跑来沈惜家为他做晚饭。 去年国庆节在沈家暂住时,巫晓寒说过要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厨艺。没想到只在这里过了一夜,次日下午两人就一起去了鲁家镇。虽说那几天双宿双栖,过得开心,但为他做饭的诺言毕竟没有兑现。所以还在加拿大时,她就想着回来一定要把这顿饭补上。 十八岁就远赴异国和男友同居的巫晓寒,确实是厨房里的巧妇。拾掇出来的剁椒蒸小排、香菇炖鸡醇香鲜亮,鱼头豆腐汤佐味,清炒莴笋山药均衡营养。一桌家常小菜看着并不复杂,但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 吃完饭,洗过碗,沈惜回到客厅。摆上两杯咖啡,两人聊了很久。主要是巫晓寒在讲述这几个月在异国的工作和生活。还算亲切的上司,不太友好的同事。 语言虽然没障碍,又有在澳大利亚留学的经历,但刚开始还是不那么习惯的加拿大的生活。中途搬过一次家,现在租的房子客厅窗户正对着一个街头小花园。结识了一些新朋友,邻居家有一对非常漂亮的双胞胎小女孩儿和一条极其温顺的拉布拉多……沈惜真的关心这些,时不时还会发问。只有用心聆听了这些事,他才能真的了解巫晓寒在加拿大的生活。 不知不觉,咖啡都喝完了,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无论是沈惜还是巫晓寒,原本都以为最终总会找到合适的契机聊到床上去。没想到,不知应该算是聊得不够好,还是聊得太好了,他们居然一直都没能聊出上床的心境。 看看时间,又叩问了一下内心,好像今晚缺少在床上一较高低的欲望,沈惜问她要不要一起看部电影。 巫晓寒跑到摆放光碟的架子上翻找了好久,时不时地惊呼:“这个你也有啊!?” “呀,好久没看这个了!”“我想看这个,我想看这个!” 最后,她在手上十几张光碟里左挑右拣,选定了《小森林·冬春篇》。 “我只看过《夏秋篇》,一直就想找时间把后半部看完!” 这是部沉静悠长的电影。没有复杂的剧情,只是讲一个平凡的年轻女孩从东京返回宁静朴素的山村老家,回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生活,用天然纯净的美食填充心灵,慰藉生命的故事。分为上下两部的电影将一年四季分成了两个部分。 时光静静流淌,不必叹惋,也无需挽留。 在电影中的妈妈向桥本爱饰演的市子吐槽,说她做的土豆面包绝不会像自己做的那么好时,沈惜发现巫晓寒睡着了。 距离影片结束,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沈惜悄悄调低音量,慢慢挪动身体,取过一个靠枕放在膝上,将原本挨着自己肩膀的巫晓寒轻轻放倒,让她的头垫在靠枕上。 之前看到电影中的各种美食时,巫晓寒还玩笑说自己看得饿了,结果没多久她就进入了梦乡。沈惜想,应该不是因为电影没意思,也不是因为和自己待在一起无聊。或许巫晓寒心底有一份连她自己都未必察觉的疲惫吧?孤身在外,总会有许多不如意,只是巫晓寒非但不会多说这方面的事,连她自己甚至都不一定把这些放在心上。但日积月累的辛苦却不会自然地消减。 或许是因为在自己身边放松了许多,又或许是因为这部沉静的电影舒缓了她的内心。 那就让她完全放松地睡一会吧。 电影很快到了尾声。黑屏之后,沈惜基本没动,任由巫晓寒在自己膝上安稳地睡。差不多过了大半个小时,她悠悠醒转,不好意思地笑。 “我怎么睡着了?” 沈惜温柔地捋了捋她额前略显杂乱的头发。 “累了,就睡。你晚上还回去吗?不回去的话,咱们就上楼,你好好睡一觉吧。” 巫晓寒遗憾却坚决地摇头:“不行。我得回家。” 她不能在沈惜家过夜。 离婚前和周旻一起住的房子,离婚后虽然归了她,但在去加拿大后,就委托父母将它卖了。巫晓寒现在在中宁没有房产,回国只能住在父母家,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如果在外面过夜,二老虽说不会干涉,但至少要给他们一个解释。 他们都认识沈惜,也绝对放心,可就怕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沈惜间有超越朋友的关系,会使他们对两人成就姻缘产生期待。对老人来说,三十岁的女儿离婚,终究是给他们平添了一分担忧。如果短时间内看不到什么希望也就罢了,如果让他们以为出现了好的选择,结果却又是失望,那无疑是一次新的打击。 既然巫晓寒确定自己不会和沈惜在一起,就不想给父母虚幻的希望。 所以她必须回家睡。即便熬得再晚,也不能在沈惜家过夜。 沈惜开车送她回家。路上两人约好了第二天去周家接回藟藟的时间,又互相交代了目前已确定的春节期间各自的时间表。 “这么说,过年前应该是见不着面了?” “嗯,也就两三天了,这几天都有安排。” “不会要到初五同学会才能见面吧?” “那倒不至于。差不多初三白天,我就能走完亲戚了。你呢?” “我也差不多。那……我们约在初三晚上?” “行啊。嗯……初三晚上我们干嘛呢?”巫晓寒咬着嘴唇笑。 “你说呢……” “我们要不要……切磋一下床上功夫?” “哈!如果巫大小姐有兴趣,我当然全力奉陪!” 有了这个话头,巫晓寒才提出“嫖”的建议。 “呃……姐姐,你还真是有创意啊……这个……好玩吗?” “没玩过怎么知道好不好玩?”巫晓寒吐吐舌头,“其实以前周旻要我陪他玩过。不过那时候我完全不知道真的妓女是怎么工作的,所以纯粹就是瞎蒙乱来。” 沈惜挠头:“姐姐,听你这意思,好像是你现在知道真的妓女是怎么工作的了?” “是啊!”巫晓寒一副小得意的样子,“我在加拿大的时候就在想,回来如果要和你玩点以前没玩过的花样,该玩什么。结果想到了这个,就特意去观摩了一下!哈哈!你看我对你多好!” 沈惜莫名其妙:“……请问,这玩意儿怎么观摩?” “嘻嘻,现在不告诉你!”巫晓寒故作神秘,“你玩不玩?” “玩!姐姐你那么煞费苦心的,要是不玩,我也太对不起你了!” “这还差不多!我们就约在初三。你初一初二的时候,记得联系我。我们现在微信里约起来。价钱多少啊,去哪里约啊,你想怎么玩啊,都要详细谈。记住,到时候跟你说话的可就不是巫晓寒了……” “那是谁?” “妓女啊……你看过《甲方乙方》吗?就像冯小刚吓唬那个厨子的话,一切都按真的来!别玩得假兮兮的,或者演一半穿帮了,那就没意思了!嗯,当妓女没人用真名,这样,我就叫小巫女,你千万记得我是个妓女,知道吧?” “行……那我初二再约你!” 所以前天刚从爷爷家离开,沈惜就在微信上给巫晓寒留言:“小巫女是吧? 过年时候约不约?” 也许巫晓寒一直就等着他的消息,很快就有了回音:“约的!随时等候着您。 先生要什么服务?” 沈惜一时语塞。这方面他真是不熟,该怎么说呢? “你都有什么服务啊?” “艳舞、口交、性爱、s应有尽有。单次服务、共度良宵均可。嘴、穴、肛,只要价格到位,身体不同部位都向您开放。要安全,可以戴套,要刺激,也可以直接插入,当然价格不同。女友式温柔,熟女式风情,母狗式淫荡!” 看着巫晓寒煞有介事的广告词,沈惜哈哈大笑。这应该是巫大小姐闭门造车,自己想出来的吧?也不知道她观摩了些啥,不过估就算她真观摩过真正的妓女的工作场景,应该也不包括怎么和嫖客谈生意。再说,她观摩的应该是加拿大的妓女吧?跟国内还是有区别。 不过,这都无伤大雅。 “你身上所有的洞我都要玩,一个晚上多少钱?” 巫晓寒很快发过来一个文件,详细罗列了各种服务的不同价码。沈惜心算了一下,把s以外的所有项目都加上,估计不会少于四五千,这只是一次的价格。 整个晚上按三倍收费。 “真黑啊!”虽说明知是假的,沈惜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经过几次商议,谈好时间、地点、价格。终于到了初三晚上,沈惜简单解决了晚饭问题,在家中坐等。 中宁新闻之后的气象预报刚结束,新闻联播眼看就要开始的时候,门铃声响起。 沈惜一跃而起,莫名发现地自己居然对即将上门的“妓女”有些小期待。 哈哈,来的明明就是巫晓寒,过去三十年里已经熟得不能再熟,而就在三个月前连她身体的任何一丝细节也变得毫不陌生的女人,干嘛这么期待? 一身职业套装,拖着个小型商务拉杆箱的巫晓寒大大方方走进门来,沈惜接过她递来的长风衣挂入嵌入式衣柜,依稀觉得像是反过来在为她服务似的。 这上门的妓女,乍见面,举手投足还真是没有半点风尘气,不知道高级应召都是这个样子,还是巫晓寒演不出妓女的味道。 “先生您好,我就是小巫女,是您约了我的服务吗?”巫晓寒摆出一副一本正经面对重要客户的架势,再联想她现在正扮演的角色,沈惜好笑之余,却也起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欲念。 “对,是我约的。” “那您对我还满意吗?”巫晓寒一边说一边刻意地挺起胸脯,还原地转了一圈。 沈惜故意露出色迷迷的笑:“还不错,但是得脱光以后再验货,才看得清楚!” 巫晓寒装模作样白了他一眼,镇定地伸出手:“没问题,费用付清以后,您想怎么验就怎么验。请您先把服务费结一下。” “现在就给?不是你走时候给吗?”沈惜在这方面很菜鸟。照常识推断,哪有还没吃饭就先付钱的道理? 巫晓寒其实也不太懂。她只看过一次妓女接客的过程,那一次妓女先收了钱,所以她照方抓药。“嗯,这是惯例。都要先给的。” 沈惜就是随口一问,难道还怕巫晓寒拿了钱转身就跑?他无所谓地走到茶几边,拿起两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在微信交谈时,“小巫女”强调不收支票,不收卡,甚至不要网银转帐,最好是现金。为了满足巫晓寒要玩得逼真的要求,他特意去取了15000元现金。 巫晓寒以为沈惜顶多就弄个千八百块钱装装样子,没想到他真去取了这么多现金,看信封的厚度极可能真的有整整15000元,吃惊之余险些笑场,努力绷着脸接过信封,打开封口,大致点了点,抬头问:“先生,您希望在哪里开始?客厅吗?” “楼上吧!”沈惜指了指楼梯,见巫晓寒提起拉杆箱,自然上前接过箱子。 “谢谢。” “你还要把这个弄到楼上去啊?里面是?” 巫晓寒嫣然一笑:“都是服务用的。” 沈惜撇撇嘴,不再多问。这一套一套的,看上去还挺专业,唬唬他这种没经验的真是像模像样。 来到主卧,看着除了床上被枕床单从初秋换成了冬用的之外,和几个月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房间,巫晓寒一时有些恍惚,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她脱下外套,放到桌上,又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计划中今晚的主战场就是在主卧,足以沈惜早早就打开了空调,室温妥妥地保持在25c。 “先生,哪里可以让我换衣服?” 当然,无需沈惜回答,她自然而然已经把目光投向室内的卫生间。得到沈惜的示意后,巫晓寒提着箱子走进卫生间。 沈惜坐到窗边的沙发上,大摇大摆把脚搁到小茶几上。 倒要看看身为“妓女”的巫晓寒能把自己拾掇成什么样。 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卫生间的门慢慢打开。 一个只穿着黑色半杯胸罩、同色渔网袜和吊袜带的丰满艳女出现在门里。 胸罩基本是透明的,只在最中心位置饰有一段小小的藤蔓和一朵小花,恰好把乳头和乳晕盖住,剩余的肥糯亮白一览无余。乳房差不多完全裸露着,稍一摇摆,这对硕大浑圆的肉球就会抖起阵阵乳波肉浪,总给人一种它们急于要挣破那一点点可怜的遮盖和束缚的错觉。 吊袜带系在腰间一条蕾丝带上,巫晓寒没有穿内裤,直接裸着一丝纤毛都没有的柔滑下体。脚踩一双簇新的超细跟高跟鞋,看着比沈惜还要略高一些。 “先生,这次验货还满意吗?”巫晓寒站到床边,踩着细高跟又利索地转了一圈,雪白的肥臀一闪而过。 沈惜招招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腿,示意巫晓寒坐过来。 巫晓寒扭着走到身边,分开两腿面对面跨坐到沈惜大腿上,挽住了他的脖子。 沈惜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滑到了屁股上,中指顺着股沟插入臀瓣之间寻找着菊穴的位置。 四目相对,两人的脸相距不过十几厘米,嘴唇几乎就能碰到一起。巫晓寒在卫生间里的时间明显不够用来洗澡,身上也没有沐浴露的气味,就是纯粹天然的女人肉香,不住刺激着沈惜的嗅觉。发硬的肉棒向上翘,正顶着巫晓寒毫不设防的赤裸下体。 沈惜故意使劲勾了勾插在她臀瓣间的手指,逗得巫晓寒咯咯笑着,凑到他耳边,轻轻呵了口气。 沈惜扭脸想要吻她的唇,巫晓寒却机灵地一扭头,只让他亲在脸颊上。 “先生,你可没说要舌吻哦……” “不是说女友式温柔吗?” 巫晓寒眼波流转,俏然一笑:“舌吻要算另外的费用……” “舌吻还要加钱?不是可以随便玩吗?” “先生,干我们这行,舌吻比别的都金贵。你可以把什么都放到我嘴里来,舌头不行哦……” “靠!这么麻烦?” “我们这行就这么麻烦……但我可以让你有别的爽嘛……现在就让你的大鸡巴插我的嘴,好不好?” 见她一再强调“我们这行”,沈惜暗笑。巫晓寒玩扮演时,入戏还挺深。既然她如此认真地演,那就不必跟她“客气”。 “你们这行?你们是哪行啊?” “应召、小姐、妓女……”巫晓寒盯着沈惜,一个个名词从嘴里蹦出来,见他脸上带着坏笑,没有听够的意思,终于蹦出最后一个词:“还有……婊子!” “嗯!这个好听,来,婊子,站起来!” 巫晓寒乖乖起身,但没有远离,分着腿跨立在他膝盖边。 低头看了看饱满肥嫩的阴阜,从现在的角度不能尽览“一线天”全貌,但因为没有半点阴毛的遮蔽,还是能看到光洁丰腻的窄缝的一部分。沈惜抬手在她下身掏摸了一把,换来一声似怨非怨的娇嗔。 “站到床边去!” 巫晓寒略感不解,照吩咐走回床边。 “扭起来!骚一点!婊子就要有个婊子样!”沈惜努了努嘴,堂而皇之从睡裤里掏出硬了大半的肉棒,狠狠撸了几下。 巫晓寒被他这句“婊子就要有个婊子样”刺激了一下,望着沈惜火辣的眼神,心底也泛起滚烫的骚动。她把双手放到身体上慢慢游走起来,从上到下,又一路摸回胸前。轻松地从胸罩里剥出乳房,乳头早已硬得翘了起来,挺得高高的。她卖力地扭着屁股,尽管没有音乐,但从小充满艺术细胞,屡屡在学校文艺汇演中唱歌跳舞的巫晓寒节奏感很强,摇摆得极富韵律。尤其在转过身后,仅有吊袜带遮盖的浑圆屁股在空中画着圆,时不时暴露出鲜嫩的小屁眼,看得人心痒难搔。 重新转过身,巫晓寒伸手到背后解开胸罩,脱下来扬手丢给沈惜。她捏紧两团乳肉,努力向中间挤,像要把乳头贴到一起似的,凑出一条极其壮观的沟壑。 沈惜接过胸罩,凑到鼻子前狠狠吸了一口,目光在她挤作一团的双乳间狠狠剜了几眼,又向下滑到两腿间。 “躺到床上,把下面打开给我看!” 巫晓寒毫不犹豫地躺倒,上半身紧贴着床,耸起屁股,下半身挺起,两腿大大地张开,毫不在意腿间一切隐秘完全暴露在男人眼中。尖利的高跟直直地斜翘向天。她偏着头,努力仰起脸看着沈惜,见他面无表情,又伸出一只手到两腿间揪着阴唇掰了开来。 沈惜脸上添了些生动的表情,笑吟吟地盯着她的下体。 这个姿势巫晓寒足足撑了三四分钟,饶是她瑜伽功夫不浅,手脚还是自然酸麻起来。沈惜却仍旧一言不发。 啊……他还想继续“玩耍”我……巫晓寒又羞又气又有莫名的期待,脸涨得通红,内心的渴望却越来越强烈。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要玩的……就想好好被这男人玩……“来!表演一下!看看你怎么满足自己。”沈惜终于发了指令。 巫晓寒如遇大赦,连忙将已经开始发抖的臀腿落回床上,但没有闭拢张开的腿,原本揪着阴唇的手指顺势插入肉缝拨弄起来。她几乎全裸的身躯左右扭摆,很快她另一只原本有些无措的手也找到了合适的落点,直接捂到一边乳房上,使劲捻搓着乳头。或许是一种错觉,她本就滚圆的乳房随着下身那只手的动作好像变得越来越鼓胀,好像刚生完周馨藟,充满奶水时的饱满。红豆般的乳头像打了兴奋剂似的,无论是形状还是颜色,都已经到了兴奋的最顶点,再添一分恐怕乳头就要炸裂了。 很快,巫晓寒就被自己的手指撩拨到了高潮的边缘,黏湿的液体浸润了指尖,如泣如诉的呻吟声细幽如线。又过了一会,她的躯体颤抖得越来越剧烈,快感的洪峰渐渐涌到身旁,眼看就要冲垮最后一道堤坝。 她觉得屁股底下简直已经出现了一汪泉水,几乎已经快要全都捅进肉穴的中指食指完全浸泡在温腻的水中。她的大拇指极富技巧性地按在阴蒂上,有节奏地揉搓着。内外夹攻下,一阵眩晕猛的彻底笼罩住她,像有个巨人将她狠狠抛到空中似的,腾云驾雾的不真实感包围了她。就在她感觉自己在极速下坠的瞬间,今晚第一波高潮突如其来地袭击了她。 “啊!啊……啊啊啊啊!”巫晓寒像头母兽似的吼叫起来,在高潮来临时,她并没有停下手指的动作,身体抽搐着,时而缩起来,时而却又猛的弹开,美乳毫无规律地胡乱甩动。 她喘得像是已经有好几分钟没有接触过空气了似的,但还是记得要挣扎着仰起头,看沈惜对她的这段表演是否满意。没等她模糊的视线完全恢复正常,一具沉重的肉体突然重重压到身上,滚烫坚硬的棍状物轻而易举地捅进了水盈盈的肉穴。 高潮的余韵在这波猛烈的刺激下,迅速又卷土重来,在被这波浪头彻底吞没前,巫晓寒居然还记得大喊一声:“先生!要戴套!你没付不戴套的钱!” 正在不要命地抽插的沈惜压根没理她,巫晓寒自己搞出来满肉穴的汁水,恰好能润滑肉棒,毫不费力地进出着滚热的肉穴。巫晓寒也只喊了两声“要戴套”,就顾不上再说别的,像正在被宰杀的猪一样嘶声尖叫,每一声都像是要把沈惜刚刚重重撞入她身体的力量都释放出来。 “你好硬!操我!操我!操死我!死了死了!操死了!啊……来了!先生! 来了来了!” 被第二波高潮淹没的巫晓寒满脸通红,像轻轻抽一下立刻会喷出血来似的。 “发完情了?”沈惜舒服地侧躺,一手撑着脑袋,戏谑地看着身边在三次高潮后,浑身无力,重重地喘了好久才慢慢恢复正常的巫晓寒。 “做是要戴套的!你怎么可以直接射在里面?”巫晓寒居然还没忘了这茬,一缓过气来立刻发出抗议。在被沈惜狠操十几分钟后,第三次高潮如约而至,与此同时,巫晓寒感觉到一股汹涌的热流在体内爆发。这固然让她的高潮愈发强烈,却也再次提醒她,沈惜没有戴套! 对于一个努力扮演了半个晚上的“妓女”而言,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怎么?花了那么多钱,射一发不行啊?我还没嫌你这婊子不干净呢!”沈惜很不客气。 “射可以,你往里面撒尿都行,可那得另外算费用!”巫晓寒义正词严,面不改色心不跳,“你给的钱不包含射里面的!” 沈惜被她气笑了。“靠!又要钱!给钱什么都行是吧?真是个烂婊子!明天一起算,老子今天搞死你!” 巫晓寒眉开眼笑,反手搂住沈惜。“来嘛!搞死我!我有三个洞,先生你把它们都射满!” 沈惜抚摸着她的大腿,不时挑一下渔网袜上的网格:“接下来还有什么别的服务?” 巫晓寒稍微歇了一会,殷勤地起身拉着沈惜进了卫生间。两人一起进了淋浴房,她跪倒在他身前,仔仔细细地舔干净了肉棒上遗留的全部残渣。又给乳房抹上沐浴液,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好一通忙活,直到用两团乳肉把沈惜全身基本都擦洗了一遍,这才打开热水,把自己和沈惜都好好冲洗了一遍。 随即她又戴上浴帽,跪在沈惜屁股后面舔起了屁眼,热水不断冲刷,她的舌头努力地往屁眼深处插,灵活地抖动着。她也没忘了将手从沈惜裆下伸到身前,使劲搓弄着瘫软的肉棒。多管齐下,短短时间内,肉棒居然就有了复苏的迹象。 帮沈惜擦干身体,回到床上,让他裹好浴袍好好休息,她再次回到卫生间。 等她再出来时,又换了身象牙白色的内衣,网袜和吊袜带也脱去,下身只保留了一条开裆内裤。她来到床边,转过身,调皮地扭了扭屁股,用劲掰开臀瓣,又拉开内裤裆底。 “先生,接下来玩这个吧?” 原本该是一朵小巧菊花的部位现在多了个黑色的圆底座,她又插上了肛塞。 沈惜抬手在她翘起的肥臀上重重打了一巴掌。 “屁眼发痒了?” “嗯!”巫晓寒媚笑着爬上床,“一看到先生你,小婊子我就不舒服!” “嗯?” “骚屄不舒服,屁眼也不舒服!就想让先生你来让我舒服!” “刚才舒不舒服?”沈惜弹了一下她的乳头,又握紧乳肉,重重抓了几把。 巫晓寒夸张地张大嘴:“我都快被你操死了!待会插屁股,先生你稍微轻一点,我怕操坏了……”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沈惜半硬不硬的肉棒。 “先生快点硬起来啊!婊子的屁眼已经受不了了,就想被你的精液烫一下!” 她让沈惜翻身趴好,自己则再次埋首在他的屁股里,差不多把整张脸都贴在了屁眼上,认认真真地舔了差不多十分钟,再摸了把肉棒,这次就完全恢复雄赳赳气昂昂的状态了。 巫晓寒往肉棒上涂了差不多半瓶润滑液,撅起屁股,反手“啵”一声拔出肛塞,嫩红的圆洞急速缩小,但最终保持了极小的圆孔状,没有立刻恢复到完全闭合的模样,她掰着臀瓣,使劲往两边扯,尽可能把这个小洞撑得更大一些。 “婊子的骚屁眼准备好了!” 沈惜挺起肉棒,直捣黄龙。 巫晓寒的屁眼一如既往的敏感。每次肛交稍微激烈几分,她简直会有彻底变身的架势,何况今天她原本扮演的就是妓女,更是没有半分顾忌。就着沈惜抽打她臀部的动作,叫得又响亮又有节奏感。 “大声说出来,你来我家干什么?” “我来让你玩!让你随便玩!完蛋了……不行了,烂了!屁眼被你插烂了!” “你为什么让我玩?” “我是婊子!男人给钱就能玩!我是想玩就玩的烂婊子!我是不值钱的烂婊子!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插烂我!屁眼烂了……啊,啊,啊啊啊啊……来了! 喷了!啊!” 猛烈到极点的高潮几乎就要让她窒息。她难以控制自己地撇开腿,一股水流从阴道口汹涌而出,喷得她身下的床单湿漉漉的一片。 “喷了,喷了……”她失神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在终于停止喷水,神智渐渐恢复,沈惜在身后的撞击又重新唤醒了她的真实存在感后,已经在扮演中习惯了恬不知耻的巫晓寒突然羞涩地把脸埋到枕头里。 几个月前在鲁家镇的时候,巫晓寒才知道原来自己达到绝顶高潮时,会有猛烈的阴精喷射。那次看着屁股底下垫着的枕头被浸得湿透,她都惊呆了。 过去她隐约听说过“潮吹”,但本以为自己不是这种的体质。这时才知道原来需要特别强烈的高潮。此前和前夫周旻在一起的时候,高潮常有,但从没达到过足以潮吹的程度。 今天这次也不过是她人生中第三次潮吹而已。巫晓寒依然不太习惯,闷着头羞涩了好一会,菊穴仍在被沈惜狠干的刺激慢慢又重新控制了她的情绪。 她努力扭脸,提醒道:“先生,别射在屁眼里!要射的时候说一声!” 沈惜不知道她要干嘛,但还是依言在快射精时提醒了一句。被操得早已上气不接下气的巫晓寒拼尽气力地挣脱,转过身来把肉棒含到嘴里,一阵卖力的吸舔,终于将精液全都吸到嘴里。 她跳下床,拿起之前脱掉的高跟鞋,把嘴里的精液分别吐在两只鞋里,赤着脚穿上鞋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脱鞋坐回到床上。她抬起小脚丫,整个脚底板上满是被挤压成泡沫的黏腻的精液。她先后捧着两只脚丫凑到嘴边,一点点地舔干净了脚。巫晓寒个子虽高,人也丰满,但这些年来始终坚持做瑜伽,把柔韧性训练得极好,能轻而易举地舔到脚底。 完成这最后一项“表演”,巫晓寒筋疲力尽躺倒在床上。 “先生,我的服务,你满不满意?” 沈惜躺到她身边,轻抚着她腰间的肌肤。 “满意满意!姐姐你准备演到啥时候啊?” “耶?你不玩啦!没劲!我还准备一直玩到最后,再跟你要射在里面的钱呢!” 沈惜苦笑:“不至于吧?!” “算了,都出戏了……不玩了。喂,沈先生,你嫖我嫖得爽不爽啊?你觉得我这妓女值不值那些钱?” 沈惜撇撇嘴:“婊子小巫女,不值钱。亲爱的巫晓寒,再多钱也不够买。” 巫晓寒控制住嘴角浮起的笑意:“切!别以为你这么说我会开心!凭什么说小巫女不值钱?我可是很努力的好不好?” “你这一套套的都是哪学来的?似是而非,不中不洋,哈哈!” “不是跟你说过嘛,我现场观摩过!” “这玩意儿怎么观摩?你去找了个妓女吗?” “哈,我又不是同性恋,找妓女有什么用?我是在别人找妓女时偷窥的。” “偷窥?”沈惜哭笑不得。乖了三十年的巫晓寒疯起来也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差不多两周前,开始做回国度假准备的巫晓寒,自然而然地想到可能会再跟沈惜约会的问题。所以她特意问了沈惜有没有开始新恋情,又兴致勃勃地设想这次该怎么和沈惜做爱,能有哪些有趣味的玩法。 只是做了三十年贤妻良母、良家妇女,唯一一次和不认识的男人玩ons还就是几周之前,巫晓寒在这方面的创意实在有限。其实这种事完全可以交给沈惜去头疼,但巫晓寒个性有些倔,又没有依赖男人的习惯,就算是床上的花样,她也要有自己的主张。 后来莫名其妙突然想到和前夫离婚的原因,又想起在墨尔本时周旻曾带她玩过嫖客和妓女的游戏,联系到沈惜此前说过他从来没嫖过,于是巫晓寒冒出一个奇思妙想:扮演妓女上门为沈惜服务,肯定是件很好玩的事。 既然要玩,就要玩到最好。巫晓寒对曾经和前夫玩过的那次并不满意,因为自己没有得到除性交以外的其他乐趣。主要原因是她根本不知道妓女的真实状态是什么样的,一切都是凭借贫瘠的想象乱来一气,当然不会有真实的“扮演”乐趣。相反,在周旻要她扮演单身女孩在酒吧被他钓到的那次,她就玩得很high因为她扮演的其实就是自己,只不过在游戏里做了现实中的巫晓寒当时绝不会做的事而已。一想到自己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带去开房,还被按倒在床上剥光衣服任意抽插,深感荒唐之余不免也有格外的刺激感。 所以,要想玩得好,是否熟悉很重要。 否则肯定会穿帮出戏。 但想熟悉妓女的节奏谈何容易?最直接的解决方案是真找个妓女来看看她怎么“工作”,可怎么找呢?别说是在刚来几个月,连城里的路都还没认全的多伦多,就算在本乡本土的中宁,巫晓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召妓。这种事又不方便向同事们开口求助。 “那你怎么找到妓女的?”沈惜轻揉着她的乳房,感受着手心爽滑的快感,笑着追问。 “你猜!” “这还要猜?你直接说呗。” “哎!轻点!”巫晓寒伸手拍了下沈惜刚掐了她乳头的手,“你猜嘛!” “嗯……人生地不熟,不好找同事,也不好找追你的男人帮忙……那你还能找谁呢?那个谁谁……christ?ark?patrick?我想不起他叫什么了。” 巫晓寒在他耳朵上轻轻啃了一下:“你记性还挺好的嘛!连这么个就跟你讲过一次的名字都还记得?patrick啦!” “当然记得!跟你上床的幸运儿嘛!” “呦!你吃醋啊!” 沈惜苦着脸:“我当然吃醋!你可是第一次就让他插后面了!” “你跟我第一次没插我后面?”巫晓寒重重掐了他一把。 沈惜痛得呲牙咧嘴:“就是因为插过,所以知道有多爽,所以才会吃醋嘛!” 巫晓寒嘻嘻笑着把头蹭到他胸前:“你很爽啊?插我那么爽吗?” “是啊!” “那趁我还没回去,你多插几次呗……不然下次就又是别人插我,你只能听我跟你讲喽!” 沈惜摸着她的屁股,笑着说:“我可以飞去加拿大插你啊!” “那你来嘛!你要真来了,我就请假在家,整天让你插!” 两人聊着聊着突然紧紧抱在一起,忘情地吻了许久。 “哎?刚才说到哪儿了?” “patrick……”巫晓寒抿着嘴笑。 “对,patrick!你去找他帮忙啦?” “是啊!他给我留了电话,我觉得这事找他比较合适。但我又不想让他就这么知道我的号码,所以我特意还去弄了张新的手机卡,专门用来跟他联络。”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可不是!你看我为了让你玩得爽,是不是很用心啊!?” “嗯,真用心,该奖赏!” “奖赏什么?” “你想要啥?精液咖啡好不好?” “讨厌!”巫晓寒知道沈惜是在笑话自己上次和patrick约会时喝了加精液的咖啡。 “直接给我精液就可以啦!你可要多射几次给我!不像现在这样,小软虫!” 她逗弄着沈惜在猛烈射过两次后变得萎靡的肉棒。“小软虫”三个字是去年两人上床后,她用来笑话沈惜的专用词汇。 “嗯嗯!没问题,这种奖赏我不介意多给一点!哎,patrick,patrick!” “对,patrick!他答应想办法让我观摩,但想知道我为什么想看?是不是在这方面有爱好。我说这个他不用管,如果他愿意,可以找个高级应召女郎来为他服务。钱呢,可以我来出,唯一的条件是我要亲眼看到整个过程。如果他自己不愿意召妓,那就帮我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他说约个高级妓女没问题,但要让我观看全程会麻烦一点。我问是不是可以拍下来给我看?” “这恐怕不容易。” “是,patrick也说,大多数妓女应该都不会同意被拍。肯答应的,多半要价很高,没这必要。后来他提出来,一般高级妓女都是去酒店服务,也可以上门来,后者相对少一些。他可以找朋友借个大房子,找妓女过来,然后给我找个隐蔽的地方躲着偷看。后来我们执行的就是这套方案。” “不是吧?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沈惜想了想,觉得也找不到准确的描述,只能呵呵。 “真是乱来是吧?”巫晓寒的下巴抵在沈惜胸前,一双美目顾盼流辉,盯着眼前的男人。 “有一点。” “唉,这半辈子就乱来了几次而已。你知道,当好女人有时候也会当烦的! 但我迟早会找到个合适的男人嫁了,然后又要变成自己最熟悉的那种好女人。趁着现在不需要对任何人承担责任的时候,就允许我偶尔乱来呗!” “允许,允许!我哪有资格不允许。哈哈!你是躲在哪里偷看的?” “衣柜里!patrick借的房子是他同学家里的,很大,比你家还要大一点。 那段时间正好空着。卧室里整面墙都是衣柜,我可以很轻松地躲在里面,用衣服一盖,根本看不出来。” “这可不是五分钟、十分钟的事!” “嗯!patrick能坚持很久。”巫晓寒突然脸红,挤了下眼睛,“不过他也知道我在看,怕时间长了我躲不住,露馅也很麻烦。所以除了前面让那妓女把她们常用的流程走了一遍,正式开始以后倒是速战速决。” “然后呢?” “然后人就走了,我就出来了呀。要价真高,要1800加元呢。patrick说可以不用我出这个钱。借他房子的朋友家里很有钱,那人大学时就创业,也挣了不少钱,所以他朋友说这个钱可以由他来出。但是不是可以用别的方式给他们一点回报?” 沈惜轻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摆出副生气的样子:“是不是就这样去回报了?” 巫晓寒假装战战兢兢地贴紧沈惜:“那人家也没办法嘛。只好肉偿啦……” “小骚货!”沈惜又重重给了一巴掌。 巫晓寒吃吃偷笑。patrick当时一边说,一边偷瞧她的神情还历历在目。他的眼神里带着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看着漂亮的成熟女人时那种难以掩饰的渴望,又不免有些紧张。如果巫晓寒不愿意,他也没办法,这样一来不论是他朋友还是他自己都会很失望。 就像她刚和沈惜说的那样,在巫晓寒内心,有一种玩笑式的恐惧。当了整整三十年的好女孩和好女人,甚至离婚前只有过和同一个男人上床的经验,她偶尔也会觉得这样的人生过于乏味。不久的将来,她多半会再遇到一个男人,一个能让她决定把人生的后半段交付给他的男人。以她的个性,一旦结婚,肯定又会开启原本的好女人模式,不可能再有“胡作非为”的念头。 可预见的人生,有时候也挺无聊。老了以后,自己最大的骄傲就是这辈子从来没有行差踏错,一直都是那么好的女人吗? 或者,做些小小的坏事,能给自己老来的记忆增添一份不一样的色彩。哪怕到时候会感慨自己年轻时的荒唐,会后悔莫名其妙的选择,但是,自己曾有过不一样的尝试,也是一种快乐,不是吗? “那个注定会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男人到底会出现在何时何地,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只能交给命运。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一年甚至是十年以后……我不知道自己自由的时间还剩下多少,所以有什么想要尝试的,就得抓紧。 平安夜,我试了在酒吧和陌生男孩ons剩下唯一还想再试的就只有3p了。其实我一直有点好奇,甚至还幻想过同时和两个男人做会是什么感觉?但过去只能偷偷想,这次却真的有机会试一试。patrick上次就说过他有个朋友可以一起做,我本来就在考虑是不是找时间给他打电话。这次正好合二为一,一起了结。” “后来呢?” “后来啊……3p呗!但是过程嘛……保密!”巫晓寒突然笑得花枝招展的。 沈惜捏了捏她的鼻子,随即慢慢沿着脖子,胸膛,一直摸到她的长腿,直到膝弯处,又沿着大腿后侧慢慢摸回到股间,沿着股沟轻轻滑动。 “在你的计划里,还有什么想试的吗?” “没了。ons和3p都试过了,其实挺没意思的。做的时候很刺激,结束以后觉得也就那么回事。试过就好了,总算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了,哈哈!” 沈惜放在她股间的手又往里面伸了伸,拇指就顶在小屁眼上,慢慢地往里钻。 “这么乖?”他把嘴凑到丰满的乳房上,含住一个小乳头吸吮。 巫晓寒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身体不规律地扭动起来,紧贴着沈惜的乳房反复蹭着他的手臂。“我乖的时候好乖的,不乖的时候,也很不乖!你喜欢哪个?” “都喜欢!没有乖的时候,也看不出不乖的魅力!你不乖时会怎么样啊?” “会浪!会骚!会想被你操!”巫晓寒的欲望轻易又被沈惜撩拨起来,一把攥住正在变硬的肉棒,像蛇一样游到他下半身,直接含到嘴里吞吐起来。 “前面还是后面?”没过多久,她就抬起头来问。 沈惜翻身而起,端着她的腰,直接将她反按在床上,在股间摸了两把,发现无需前戏,湿润程度完全足够,就直接插进肉穴。“两个都要,从前面开始!” “嗯!两个洞轮流来!啊!好硬……”巫晓寒不断耸动身体,主动把屁股往后撞,整个房间里都响着脆亮的“啪啪”声。 突然,巫晓寒的手机响了。 两人一愣。 卧室里没有挂钟,他们估计现在应该差不多是晚上九点多。巫晓寒父母应该不至于在这个点就担心女儿怎么还不回家,可除了他们,大过年的谁又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沈惜停下了动作,不过没有拔出肉棒。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巫晓寒挪了挪身体,也不必脱离肉棒,伸长胳膊就能拿到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她恍惚了几秒钟。 “怎么?有事吗?”沈惜跪在她身后,没看清是谁打的电话,扶着肥臀准备抽出肉棒。 巫晓寒也不回头,扬了扬手:“别停,继续来!” “啊?” “操我!狠狠操!就像刚才把我当婊子那么操!” 沈惜不明所以,但还是动了起来。用巫晓寒吩咐的那样操,用不了几下,巫晓寒就瘫了,原本跪着的膝盖软了下去,整个人直接趴到床上。 电话铃声没断,直到差不多该停下的时候,巫晓寒才按下接听键。开口时,她呼吸凌乱,嗓音沙哑:“什么事?” 对方说了句什么,巫晓寒却突然发出了几声明显的呢喃和喘息。 那头的声音明显变了,急促地说了句话。 “没什么。”巫晓寒故作镇定地回答,“你有什么事,说吧?” 那边放低嗓音,又说了句什么。沈惜大概能猜到对方是谁,不由自主放缓了抽插的力度,巫晓寒回头骚骚地瞪了他一眼:“别停啊!快点!” 沈惜摇头笑笑,恢复之前的力度和速度。突如其来的加力让本来就不想有什么遮掩的巫晓寒不由自主地又大声叫起来。 电话那头又急匆匆地说了句什么。 “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没事的话,我挂了!”巫晓寒毫不犹豫地说。 这次她只给对方留了极少的时间,听他说了半句话,直接挂断电话。 “周旻,懒得理他!”巫晓寒扭脸吐吐舌头,又把脸埋到枕头里,专心叫起床来。 电话那头的周旻气急败坏,心乱如麻。他当然能听出来前妻此刻正在做什么,可她人在何处,是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却一无所知,只能依赖无穷的想象。 他本想约前妻出来坐坐,没想到直接接通了她和别的男人上床的现场。 真他妈见了鬼了! 最可恨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骚货!最好是在被男人轮流干,把骚屄干烂算了!周旻恨恨地想。 (待续) 【情欲两极】(41) 欲望文 【情欲两极】(42)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2) 于2017/11/01第四十二章前任春节期间走在街上,最令人担心的就是路边时不时会窜出一个倒霉孩子,冷不防地甩出一个点着的鞭炮。突如其来的巨响总会让人心惊胆战。施梦萦跳下出租车还不到五分钟,已经被吓了两次,内心深处真是充满了对这些毛孩子的厌恶,恨不得给他们两巴掌。 下午与人约好在城隍庙步行街见面,出门前却被耽搁了,生怕迟到的施梦萦走得很匆忙,密密地出了身细汗。随便找了家仍然营业的咖啡厅,她找个靠窗的位置坐好,发短信通知约见的人自己选定的地点。 回信很快来到:“我也到步行街口了,五分钟就到。” 收到回信,施梦萦终于能缓口气。将手机放在桌上,调整了一下坐姿,突然觉得下身传来一种极别扭的感觉,有些液体从肉穴中流出,内裤的裆部完全被浸透,黏糊糊,冷冰冰的。 “神经病!”施梦萦恨恨地抱怨着男友。 满肉穴的精液,都是不久之前,范思源刚射进去的。 除夕前一天,施梦萦和范思源坐大巴回家。下午两点多,抵达武山客运中心。 范思源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先把施梦萦送回去。 这是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范思源第一次登门。虽说他的舅妈是屠晓丽的同事兼密友,但此前并没有来往。施棠华夫妇对他的第一印象都很好,屠晓丽甚至还难得地露出热情的笑脸。这是沈惜来时也没得到过的待遇,屠晓丽待他淡淡的,保持基本的客气而已。 范思源告辞时,屠晓丽表示既然人家已经特意登门,自家女儿也该去范家拜见一下对方的老人。施梦萦对此不太情愿,却被母亲轰赶似的推出了家门,不得不应付似的去范家走了一趟。 其实,她此时的大半心思其实都落在今天在车站巧遇的那个那个男人身上,至于范思源的父母……他们说了些啥?随便啦,管他呢。 那个男人和她同车返回武山,就坐在她身后第三排的位置。一路上,施梦萦一直神思不属,范思源每次凑到她耳边说话,都会令她浑身不适,总想将他推开。 施梦萦此时突然很想和那人聊聊。 可惜在车上她只顾着惊讶和烦乱,没顾得上去打招呼。下车后范思源一直缠着,她只能看着那人斜斜地穿过马路,钻进一辆出租车。她没有那人的联络方式,一旦分散在这座不算大,但也不小的城市的不同角落,那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心烦意乱地回来,家中节奏一点没变,母亲忙忙碌碌地在客厅和厨房穿梭,嘴里不住唠叨着。父亲闷声不响,躲进书房在电脑上玩了会扑克,后来又在客厅沙发上看起了书。 这两样是施棠华仅有的爱好。他曾是车间工人,通过自学考入师范,当上老师。除了,他唯一的兴趣就是打扑克,是十几岁下车间时跟师傅学成的习惯。 他倒不沉迷,更不赌博,只是自娱自乐,要是找不到牌友,就上网玩。 晚餐桌上,父母又口角了几句。去年年底,因过去学生的关系,施棠华得到一个跳槽的机会,目前武山最红火的宝益矿业公司向他敞开怀抱,但他犹豫了个把月,最终还是婉拒了。为此屠晓丽一直不痛快,几乎隔几天就会抱怨一次。施棠华本人其实也未必不后悔,但他很有些随遇而安,错过也就错过,不会翻来覆去多想。而就是这种个性,最让屠晓丽看不顺眼。 被这种从小看到大的大吵小吵不断的戏码搞得愈发烦闷,施梦萦匆匆扒完饭,赶紧逃回房间。 这就是她哪怕一时找不到工作,也坚决留在中宁的原因。如果毕业后她回了老家,恐怕早就被逼疯了。 施梦萦莫名开始怀念中宁的生活。 回家第一天,她就想回中宁。尽管那里的生活,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对中国人来说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施梦萦过得很没有滋味。才到初二,她就想该买回中宁的车票了。一想到回程,她又不由自主地想:他会和我同车回去吗? 毫无疑问,这个“他”,绝不是男友范思源。 或许是心有灵犀,就在她想起那人时,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有没有时间出来坐坐?” 看着落款姓名,施梦萦心如乱麻,犹豫了半分钟,终于回了句:“好。” 她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她现在的手机号的,不过这不重要。 两人约在初四下午三点,因为现在对武山都不太熟,就没约地点,只说去城隍庙步行街看看。 没想到,初三中午,屠晓丽突然提出第二天请范思源来家里吃饭。惦记着第二天的约会,施梦萦连忙出言反对,但她的意见一如既往被母亲忽略了。屠晓丽早就从自己朋友那问来了准姑爷的电话号码,直接向他发出邀请。 范思源对这个邀请显得殷勤得很,约的是中午,但才九点多,他就兴冲冲地拎着一箱养生保健酒登门。午饭时,他陪未来岳父岳母小喝了几杯,聊天时着意地有些投其所好的意思。要不是施梦萦显得游离于状态之外,这顿大年里的午餐倒也算得上其乐融融。 照惯例,饭后两位老人要小睡一下。施梦萦本想借机赶范思源回去,屠晓丽却说:“去梦梦房间吧,多玩会,没事!” 范思源当然乐意多待一会,听从未来丈母娘的吩咐,二话不说钻进了女友的房间。 一心惦记下午的约会的施梦萦,别提多烦心了。 “我跟你说过,下午有事,等会还要出去!”施梦萦不耐烦地说。 范思源大咧咧往床边一坐:“我知道,不是说三点吗?现在刚刚一点多,不急,两点我们一起出门。我回家,你去见朋友。” 施梦萦沉着脸坐到书桌前,低头摆弄手机。范思源也不嫌冷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女友房间里的陈设,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她说话。 施梦萦不怎么搭理他,偶尔答上一两句。 “《文化苦旅》、《爱眉小札》、《倾城之恋》……你这儿的书都够老的啊!” 过了好久,范思源起身来到书柜前,端详着书名。 施梦萦突然有些尴尬,像是很隐私的东西被人偷窥了似的。 “这都是我高中时的书。你别看了!” “哦,哦……”范思源又回到床边。 时间慢慢流逝,施梦萦看了眼书架上的钟,已经快两点了,按她原本的计划,是两点一刻出门。 “哎,宝贝儿,过来一下,这是在哪儿拍的?”范思源又拿起她床头摆放的相框,冲她晃了晃。 施梦萦快步过去,一把抢下相框,放回原处。“你不要乱动嘛!这是我……”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被一股大力狠狠掀翻在床上,一具沉重的身躯压了上来,有只大手直接摸到她的腰部,掀起睡衣下摆,使劲向下拽着睡裤。 本能促使施梦萦一边惊叫,一边拼命挣扎起来,但很快,她的嘴被一只手牢牢捂住。她狼狈地呜呜作声,耳边却突然听到一句话:“小声点,别让爸妈听到!” 施梦萦没有停下反抗,但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确实,要是让爸妈听到些什么,真是尴尬得要命。 这时,她终于完全反应过来。 该死的!范思源发神经!他竟想在家里和自己做爱! 他的脑袋被驴踢了吗?还是灌多了精液,彻底短路了?爸妈就在斜对面的房间睡午觉,他想在这里做?施梦萦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男友。 但无论他的脑袋有没有坏掉,身体却肯定没有任何问题,怕闹出太大动静惊动父母的施梦萦面对范思源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她唯一能坚持的就是侧过脸去,任由他在自己脸上乱啄乱舔,但无论如何也绝不和他接吻。 同时还在镇压她的反抗,手忙脚乱地撕扯睡裤的范思源一时也拿她的倔强没招。 接吻是很不成功,但睡裤连带着棉毛裤和内裤,终于还是他拽了下来。施梦萦死死并紧大腿,想要直捣巢穴的目的一时还无法达成,焦躁的范思源索性使劲将女友整个翻了过去。从后面来干,相对就简单多了。掰开屁股,强行将肉棒插到大腿间,慢慢寻找着洞口,努力尝试了三四分钟,他终于成功将肉棒送入女友半干不湿的肉穴。 性器紧密结合在一起之后,施梦萦终于停下反抗,认命了似的,无力地抓过一个枕头,将脸深埋其中,像睡着了一样纹丝不动,任由男友在身后抽插。 范思源见她不再挣扎,也就放松了对她的压制,同样抓过个枕头,塞到她肚子下面,使她的下半身耸得更高些,抽插起来方便了许多。在这个房间里和女友做爱,本是他一时兴起,但此时此刻看着一个肥润的翘臀正对自己,雪白的肉丘,幽深的股沟,带给他强烈的刺激,抽动起来愈发兴奋。 施梦萦紧咬嘴唇,一声不吭。 沉默的抽插。偶尔会有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在房间里回响。 或许是这种稍显诡异的气氛带来了新鲜感,在这种状态下,范思源竟然支撑得比平时更久。插了快一刻钟之后,他才压着嗓子低吼着射了精。他才把湿淋淋的肉棒抽出一半,施梦萦突然回头恶狠狠地说:“别动!别拔出来!” “怎么了?老婆?还想我多插一会?”范思源嘻嘻笑着,正想再调笑两句,施梦萦却没给他半点好脸:“会流出来的!流到床上太恶心了!给我找张纸!” 范思源左顾右盼,却发现房间里压根没纸。 “真麻烦!那你快点,然后赶紧让开,别挡道!” 范思源飞快地抽出肉棒,一屁股坐到边上,施梦萦努力夹紧肉穴,翻身跳起,抄起内裤套回下身。裆部一有遮挡,她憋着的气松了下来,肉穴口瞬间张开,热乎乎的精液倒灌出来,整个内裤裆部顿时变得湿漉漉的。今天范思源射得特别多,几乎是平时的两倍。 施梦萦暂时顾不上这些,匆忙从抽屉里翻出一条内裤,正想去卫生间收拾一下,突然听到父母卧室那边有了动静。 屠晓丽刚刚睡醒,先一步走进了卫生间。 “见鬼!”施梦萦焦躁地跺起了脚,天知道母亲会在卫生间待多久。 房间里若有若无地散发着一股酸甜气味,满是男女交媾的淫靡感。施梦萦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钟,发现已经快到两点半了! 麻烦!施梦萦在腿上捶了一拳,来不及等妈妈出卫生间,也没法清理下身了,赶紧开始换出门时要穿的衣服。 范思源在旁还想说些什么,她根本顾不上听,就在房间里对着小镜子匆匆化了个最简单的妆,扯着让人讨厌的男友走出家门,丢下一句:“初六回去以前,先不联系了!”然后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城隍庙而去。 一路上只顾心急,没太在意,现在坐到沙发,心绪平静下来,她立刻觉得下身感觉很让人受不了。约的人马上就到,还有没有时间去卫生间处理呢?施梦萦正在犹豫,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hi,不好意思,迟到了。” 望着这张笑脸,施梦萦有种回到当年的错觉。 在那个青涩的岁月,自己和他的第一次正式约会,是在一家小小的只有四张桌子的奶茶店。还是在放学后,只能坐一刻钟左右时间就得赶着回家。 那时,他的笑容就是这样温暖。 今天和施梦萦约会的,是她高中时的初恋男友,崔志良。 简单寒暄几句后,两人突然陷入一阵难言的沉默。崔志良突然问:“和你一起回来的是你老公?还是男朋友?”施梦萦对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一时显得很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不想提到范思源。 “……是我男朋友……”她的声音有些飘,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们在一起也才两三个月。” “哦……他还挺帅的,哈哈。”崔志良淡淡的模样,落在施梦萦眼中,觉得不那么顺眼,心里很有些不甘。她把话题扯回到崔志良身上:“你怎么从中宁回来?我记得你好像是在武山工作啊。” “前年五六月份的时候,我就去中宁了。” “那你现在是做什么的?” “还是老本行,投资理财,呵呵。” “哦……挺好……” “你呢?”崔志良问。 “我在培训公司跑客户。” “你男朋友呢?一看就是青年才俊啊!” “唉……”施梦萦不想提男朋友,但别人问起,又不能不回答,“他在银行,好像也是做理财那一块的。” “哈哈,那我们还算是同行啦……”崔志良微笑。 施梦萦莫名觉得他此刻的眼神有些热辣辣的。 “……你结婚了吗?”犹豫了一会,施梦萦终于提出这个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崔志良撇嘴:“没有,哈哈,连女朋友都没着落。” “哦……”施梦萦低下头喝咖啡,她说不太清自己此刻在想什么。 过了会,她突然抬起头来:“你在大学里不是找了个女朋友吗?” 当年读大学时,两人分隔两地,崔志良当初就是以有了新女友为由,提出要结束两人间的关系。 “大学里?”崔志良发愣,“没有啊……大学里我没交过女朋友。毕业后谈过一个,在我去中宁前分手了。” 施梦萦大感奇怪:“不对啊,你当年写信给我,说有了个新女友,要和我分手……” 崔志良这才如梦方醒:“哦,你说那个啊……唉……那时候我觉得我们离得那么远,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了,你读的大学比我要好得多,会碰到更多好男孩,与其一直占着个男朋友的身份,一直拖着你,还不如早些分手。我那是瞎说的,哪有女朋友?” 施梦萦错愕不已。隔了这些年,突然听到当年分手的真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聊得久了,两人渐渐脱去初见时的疏离,慢慢找到了更多的话题,变得热络起来。 这个下午,是施梦萦回武山后最开心的时间。 既然现在都在中宁发展,当然就要互留联系方式。大学分手后,两人各自都换过手机号,所以早就断了联系,崔志良这次是辗转通过好几位当年的同学才问到施梦萦现在的手机号。 “我跟你联系的这个号码虽然是武山的,但在中宁也在用。你就用这个号和我联系好了。有时候休息或者心烦,我就会把中宁那个主要在工作里用的号码关机。武山这个号只有少数一些亲戚朋友知道,从来不关机的。”崔志良特意说明。 两人又互相加了微信。 离开咖啡馆,两人并肩在步行街上走了会。当年他们还在读高中时,这里还没有形成规模,乱糟糟的,不像现在经过正式规划,已经成为武山最热闹的商业区之一。 人都道物是人非,但对此刻的施梦萦来说,反倒是物非人是。 哦,也不对,“人”也称不上“是”。崔志良此刻虽走在自己身边,却已不是自己的恋人了。 来到路口招呼出租车,施梦萦上了前一辆车。在关上车门的瞬间,她转头望去,车窗外崔志良正冲着她摆手,心中突然生出一丝强烈的不舍。 不是所有的初恋重逢,都会让人心生波澜。 面对初恋男友俞鸣,宋斯嘉就显得心如止水,只拿他当老朋友来看。 快有十年没见面了,年前俞鸣发来邮件,说过年时要回中宁。前几天再联系时,两人约好初四晚上一起吃顿饭。 俞鸣和宋斯嘉同岁,因为生日较早,所以读书早了一届。本科毕业后,他去美国留学,后来又去新加坡工作,现在是一家中新合资企业的部门经理,长年居住在新加坡。 “你今后就在那边定居了?”宋斯嘉知道俞鸣娶了个新加坡籍的妻子,前年生了孩子,所以如此揣测他此后的人生规划。 俞鸣摇头:“我还是想回来。下半年可能要负责一个东亚区的项目,应该会去上海待两到三年。如果这个项目成功,我有机会成为公司的执行董事。” “呦!三十三岁的执行董事,年轻有为啊!” 俞鸣耸耸肩:“哈,八字都没一撇,还不一定呢。” “你现在还打球吗?”两人曾是排球队的队友,无数次并肩作战,宋斯嘉自然又问起了这个。 “不打了。”俞鸣抬起双掌,握了握拳,又重新张开,自嘲地一笑,“已经胖成这样了,哪还跳得起来?你呢?我看你身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应该还一直在锻炼吧?” “排球基本上不打了,还会打羽毛球。” “羽毛球?”俞鸣露出一丝怀念的笑容,“差点忘了,你可是我们宁南纵横杯的混合双打亚军啊。听说你后来还参加全市大运会了是吧?可惜那时候我已经去美国了,没看到你的精彩演出哦。” “不光是亚军,大四我还拿过冠军哦!”宋斯嘉显得有些小得意,“中宁大运会我也不光是参加了,是亚军。” “敬亚军……”俞鸣举起手边的红酒,和她轻轻碰杯。他千里迢迢回中宁来过春节,所以晚上出来也没有开车,所以可以喝酒。 “对了,你现在打羽毛球还是和你那个……哥哥一起?” 宋斯嘉点头。 俞鸣苦笑地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你什么意思?” “嗯……”俞鸣踌躇了一会,坦然地笑笑,“没什么。只是我原来以为,你后来会和你那个哥哥在一起。” “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我就会有这种错觉。他有时候不是会来看我们的比赛嘛,我总觉得,好像你们两个才是一对……呵呵,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不说了。不过也是,你现在的老公跟你确实应该是一家人,你爸,你公公婆婆,再加你俩,一家子,五个大学老师……啧啧,牛叉啊!” 宋斯嘉淡淡地笑,扯开话题,没有多谈自己的家庭和婚姻。 最近半个月,夫妻俩之间一直有层隔膜。春节里喜气洋洋,不便争执,去各自老人家时也不能显出夫妻不和,但是只剩夫妻两个时,就不免会变得相对无言。 这次的矛盾是从为诸葛雯英和杨丹庆生那天而起。 从ktv回家的路上,齐鸿轩满脸不快,一进家门就问起沈惜手机铃声是怎么回事。宋斯嘉坦言那是份生日礼物。 “有时候,我的脆弱只在你面前解脱,而你总是帮助我,走出沉沦和迷惑;像镜子那般,清楚照出真实的自我,最好最坏的结果,你都愿张开双手。” 对宋斯嘉来说,沈惜就是这样的存在。大二时失去去香港做交换生的机会,是沈惜陪她在通宵教室坐了整整一晚;大三时因为一个重要的评选个人荣誉的机会遭到最好朋友的背叛,是沈惜听了她一个下午的哭诉;大四时因为毕业后的路径选择而和母亲产生矛盾,是沈惜到她家和韩秀薇好好谈了一次帮她说话。 沈惜就是这样重要的人,即使刨去那份深埋心底从未表露的情感,他也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完全值得认真地对他说一句:“谢谢你,陪着我。” 但齐鸿轩没法这样想。 什么叫“没有谁,能够取代这种甜美的相投”? 什么叫“爱不休,让期望的手从来不落空”? 你们之间有什么爱? 谁都无法取代他,我呢? 为他录这种歌,是不是太暧昧了一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宋斯嘉认真检讨了自己可能在选歌方面不太严谨,但歌中的“爱”是对家人、朋友的那种“爱”,并不牵涉其他。在她的理解中,这就是一首表达友情的歌。 当然,如果能选一首完全不会产生歧义的歌会更妥当,可话说回来,这种歌也真是不好选的。 对妻子的解释,齐鸿轩不能认同。 但宋斯嘉在表达过歉意后,也不准备无底线地反复认错。见丈夫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不免有些心烦。夫妻俩从沟通演变为口角,最终争执起来。当晚两人分房睡觉。 第二天起床后,宋斯嘉想给昨晚的争吵划个句号,特意准备好早餐,要与丈夫和解。齐鸿轩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在餐桌旁突然就动手动脚起来,非要妻子立刻与他做爱。这次宋斯嘉没有顺从他的意愿。齐鸿轩本来还有点想要强迫的意思,宋斯嘉则坚决地将他推开,认真地说:“我想s,把不愉快全留在昨天晚上,可是这不代表你想怎么样,我都要由着你。我是你老婆,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什么时候想要,什么地方想要,我都要陪着!现在我一点都不想,说得够不够清楚?” 齐鸿轩讪讪地退后,宋斯嘉则索性连早饭都没吃,换身衣服,直接走出家门。 后来丈夫虽然道了歉,但两人心头始终都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是两人从恋爱以来三年多里最严重的一次矛盾。 当然,尽管还处于冷战期,但齐鸿轩还是很关注妻子的动向。今晚她要和前男友吃饭的事并没有瞒着他,他明面上显得豁达,心底却十分不快。 宋斯嘉简单交待过恋爱史。她和这个叫俞鸣的男人谈了八、九个月恋爱,后来又和一个理论物理领域的博士生谈过一年半。她坦承和这两人恋爱时,除了插入以外的其他性接触基本都有过,两任男友都曾抚摸过她的全身,她也给两人都口交过。 想到今晚和妻子共进晚餐的男人,曾经把肉棒塞到她嘴里,齐鸿轩心烦意乱。 新婚夜发现妻子还是处女,他惊喜不已,对妻子所说的曾经和前男友们的亲密举动,自诩大度地不以为意。但成功取得一血的志得意满渐渐褪去后,他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介意,巴不得妻子在遇到自己之前,能保持幼儿园级别的纯真,最好是连男人的手都没碰过。 口交是很亲密的接触,妻子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时,会不会有别样的心动呢? 毕竟她舔过这男人的肉棒,嘴里也曾含着他的精液,她可能完全没有任何触动吗? 从宋斯嘉的描述来看,无论是俞鸣,还是后来那个物理博士,都是很优秀的男人。当年他们既然能打动她,想必也有很强的魅力。妻子当初能保持处女身,虽说是因为没有感觉,但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破处毕竟还是需要一点决心。处女状态保持得越久,形成惯性后,越容易守住。现在她已经不是处女,没啥可守的,再加上最近夫妻间的关系略显紧张,万一她一时冲动,擦枪走火,那可怎么办? 享受过妻子在床上的风情,齐鸿轩一想到宋斯嘉有出轨的可能,顿时坐立不安,焦躁不已。 毫没来由的,齐鸿轩的脑海里清晰透出一丝不挂的妻子妩媚地靠在其他男人怀中的画面。隐约的担忧真实地扎在心口,万一妻子真和前男友旧情复炽怎么办? 万一那男人在床上很厉害,征服了妻子怎么办?宋斯嘉在生活里端庄高雅,但到了床上可是很有野性的,她会不会被操得高潮迭起?她会不会承认自己是那男人的母狗?女人的心跟着阴道走,万一妻子起了别的心思怎么办? 这时,齐鸿轩甚至都忘记了沈惜的威胁。 是不是该打个电话,试探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妻子什么时候才回家? 整个晚上齐鸿轩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满脑子胡思乱想。 春节里,各种聚会很多,时不时就会聚会里遇到某个多年不见的旧友。这种久别重逢,有时是莫大的惊喜,有时是悲喜交集的感慨,有时则是平淡如水的无所谓,个中滋味,不一而足,外人也无法理解。 望着酒店大堂咖啡厅里正和几位老同学侃侃而谈的孙易峰,巫晓寒恍惚的有些不敢相认。 这些年她与沈惜联系密切,见证了他从少年老成的高中男生步入而立之年的点滴变化,有种“润物细无声”的错觉,所以看不出他身上的变化究竟有多大。 但面对十多年没见,神态气质都与往日大相径庭的孙易峰,难免会有沧海桑田的感慨。 孙易峰是奉孝县农村出来的,凭借优异的中考成绩,被中宁一中录取。离开相对落后的县城,来到繁华的市区,对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来说,很容易会变得局促不安。巫晓寒初见他时,他还是个淳朴的农村孩子模样,无论是穿着还是神情,在那些城里同学面前,都清晰地显出区别。 现在的孙易峰,意气风发,从容不迫,隐隐还带着些富贵官气。 当然巫晓寒也只是有了些小小的感慨而已,曾经的那些爱和伤完全没有扰乱她的情绪。 她现在更关注的还是自己胸前的异状,按说差不多应该已经干了,但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射满精液的胸罩直接覆上双乳的瞬间带给自己的奇妙感觉。 转眼已经是初五,假期剩下不到一周,巫晓寒这几天想尽办法挤时间和沈惜约会。初三晚上成功地扮演妓女,昨晚她又在他家待到接近午夜。今天下午也不例外,一个小时前,她正骑在沈惜身上,用肉穴紧夹了他的肉棒疯狂地扭动身躯。 在沈惜快要射精时,巫晓寒灵光一闪冒出个主意,她让沈惜最终射精在胸罩里,然后又赶紧戴上胸罩,全部精液就都直接糊在双乳上。她就穿着这身“加料” 的内衣,收拾整齐,赶来参加同学会。因为今晚还要玩个别的花样,所以两人特意没有一起过来。 胸罩有些部分是镂空的,一路上都感觉有些精液顺着空隙淌了下来,凉飕飕的,胸罩是不是已经浸透了?贴身穿的衬衣也许也被沾湿了,穿得很厚,应该不会有气味透出来吧? 带着这些若有若无的微妙而奇异的悸动,巫晓寒带着一股偷偷做着坏事的兴奋,和几个凑上前来的老同学打招呼。 中宁一中04届6班出来的学生,经过这十来年的发展,大多是有出息的。尽管总还是能分出高下好坏,但并没哪个混得特别差,所以很少有人因为担心在老同学面前丢面子而不敢出席同学会。过去历次同学会,来的人都不少。今天也是如此,只要是人在中宁的,基本都说会出席。确定要来的有三十多人,剩下的或在国外,或在外地,不方便前来。 已经赶到的老同学有十几人,还有三分之二的人仍在路上。 春节里大家都忙,所以也没安排其他节目,只准备聚在一起吃顿饭。地方选在了兴味居胡家桥总店,这里无论是装潢档次、菜品规格还是服务质量,在中宁都是能排进前五名的,配得上这么一场同学会。 沈惋早到一步,见巫晓寒到了,赶紧过来挽着她走进咖啡厅,来到自己之前所坐的位子边上=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diyibānhu=——=第壹版主小説站官網=——=diyibānhu=孙易峰就在旁边,乍见巫晓寒,正和身边老同学聊得热络的他陡然刹住话头,那人见他神情有点怪,诧异地扭头,见是巫晓寒,立刻识趣地转过脸去,没有开腔。 巫晓寒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坐下,很快就和同桌的几个女人聊得火热。 相反,就在离她不足五米位置的孙易峰却显得拘谨起来。不但是因为心底存了分主动提出分手的歉疚,更是在见到初恋后心底起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读书时,孙易峰对自己很严格。高二最后一场期末考,他从此前连续两次年级第一直接落到第三,还被第一名拉开五分,这引起了他的警觉。经过一番认真的分析,他确定是因为恋爱分心而导致自己成绩下降,于是才生出了分手的念头。 如果不是因为真心喜欢巫晓寒,他可能高三一开学就会提出,正因为有感情,他才会犹豫再三,拖了近两个月,才在十月底狠心说出了“分手”两字。 后来,看着巫晓寒和有名的坏小子周旻混在一起,孙易峰当然也难过,但既然分了手,他也不想再藕断丝连。高考后,听说巫晓寒和周旻一起去了澳大利亚。 没想过,这一分别就是十多年,再也没见过面。 这些年,从同学口中,他也零星听了不少关于巫晓寒的事。也许是为了显示坦然和潇洒,孙易峰从不主动打听关于前女友的消息,但不动声色间也从不放过任何有关她的只言片语。所以,巫晓寒回国、结婚、生孩子、离婚、出国,这些事他都知道,只是不了解任何细节。 恢复单身,风韵甚至更胜当年的前女友就在眼前……孙易峰的情绪莫名蠢动起来。 也难怪他会有这种感觉。对妻子王静娟,他是越来越厌倦了。 不谙世事,天真烂漫,放在一个十八岁少女身上是可爱,但二十八岁少妇还是这副腔调,就让人无语。整天读的写的都是那些无病呻吟的东西,在床上又没有半点趣味,要不是她的父亲王启声曾是中宁市市长,看着像棵足可依赖的大树,当年孙易峰怎么可能主动去追她呢?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谁会想到当时春风得意的岳父这几年每况愈下呢? 王启声四十一岁成为中宁常务副市长,四十五岁升任中宁市委副书记、市长,堪称本派系内少壮派新星,眼看着前程似锦,甚至2009年底时还传出风声,他极可能将前往应林担任市委书记。 没想到,2010年年初,应林市发生了那场骇人听闻的官场大地震。王启声所属派系遭到沉重打击,从市委书记到市政府所在区的区委书记,再到两个副区长,外加一个全国百强县县长统统落马。私底下,不少官场中人将此次事件称为“应林事变”,声势之大震动全省,直达中央。 王启声虽没被牵连,但人生轨迹却因此遭遇巨大转变。为稳定形势,派系上层最终决定将根基更深,人脉更广,魄力更强的沈永华派去应林市坐镇,以收稳定局面之效果。为达成这一目的,他们甚至与其他派系达成妥协,让出原本确定将由沈永华出任的副省长一职。这样一来,本以为自己不久后将履新应林的王启声悲催了,不但市委书记宝座泡了汤,甚至临时再运作其他升迁都不可能。如此关键时刻,同时运作两个重要干部调动,动静太大,麻烦太多,派系只能决定将有关他的安排延后。 在官场上,或许真有气运一说。“应林事变”之前,王启声政绩炳然,春风得意,一路高升,是中宁史上赴任时第三年轻的市长。可在遭受这次打击后,他像是被下了蛊一般,开始连走背运。 不到一年后,又爆发东石新区管委会副主任的巨额受贿案。偏偏这个副主任是王启声一手提拔起来的铁杆心腹,这件事带给他很坏的影响,背负上了巨大压力。幸亏他本人在经济上没什么问题,经过组织调查避过一劫,但领导责任无论如何是躲不过去的,在上级领导干部心中更是大大地丢了分。 此后几年里,他再没拿出过什么像样的成绩,相反中宁市还连续发生诸如榆顺县民营钨矿安全事故、奉孝县民办教师群体事件等问题,终于在2014年底,以不到五十二岁的年纪被发配去市政协,彻底坐了冷板凳。 孙易峰悔之晚矣。他之所以看准学妹王静娟,就是看中了他父亲的地位。他早就想好研究生毕业后要踏入仕途,不求刚开始的起点能有多高,但只要有人保驾护航,一路走下去肯定会顺利很多。 王启声在和未来女婿的沟通中,也清楚他将来的择业方向。在他读研究生的最后一年,王启声特意找他谈话,并透露了自己将赴任应林市委书记的可能,问孙易峰是不是考虑跟他一起过去。孙易峰当时觉得应该展示一下自己的志向和风骨,还特意拿捏了一下。王启声对他想留在中宁先锻炼两年,再找机会下区县,扎扎实实积累资本往上走的想法表示赞赏。 后来,王启声调任应林的事没了下文。但在孙易峰和王静娟结婚时,他毕竟仍是中宁市长。孙易峰顺利进入市人资社保局,毫无障碍地定级为副主任科员,并紧贴时间红线转为主任科员,刚满二十九岁就成为培训教育处副处长。所有这一切,当然是沾了岳父的光。但随着王启声的失势,他从单位里曾经的小红人瞬间变得可有可无,没人拿掉他现在的职务,但将来还想继续往上走,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平心而论,孙易峰现在还不满三十岁,身处现在的职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想想自己有个曾是省会市长的岳父,大好将来现在都已化为泡影,怎么不让人郁闷呢?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正与巫晓寒搭话的翁明灏,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就已经是市局警务督察处处长,堂堂三级警监,若非有足够硬的背景,怎么可能做到? 对外的说辞是因为他曾经立过大功。胡说八道!他是警务处的,又不是一线刑侦人员,大功是那么好立的? 再看看老同学沈惜的堂兄沈伟长,只比自己大两岁,年前调任苦溪县,一下子就成了一方“百里侯”。身为沈家长孙,又是贾海洲副省长的心腹秘书,尽管名义上只是代县长,但现在的苦溪,估计县委书记说话未必比他管用。 说起苦溪县,真是邪了门。这几年县里的经济蒸蒸日上,可两位掌门人偏偏一个老,一个病。县长王国骏已经病退,大好的发展基础全便宜了沈伟长;县委书记邹诚已过知天命之年,论年龄在全市七个区县书记中首屈一指,随时可能挪位置。等沈伟长踏踏实实挨过一年半载,稍有成绩,上面顺理成章就可以在市里为老书记随便安排个职位,然后把苦溪县完整地交给沈伟长。到时候,他就可能在一两年内,从省府秘书一步跃为县委书记。三十三、四岁的县委书记,正是大展宏图之机。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看看自己现在的局面,再想想当初和王静娟结婚的选择,孙易峰很难不生悔意。好在他也有些城府,心里百味杂陈,面子上却半点不显,照旧与老同学谈笑风生。 陆续又有十几位老同学赶到,其中就有沈惜。他遥遥向孙易峰点头示意,又走向翁明灏,笑着打了招呼。巫晓寒假装与他许久不见似的寒暄,抬起一只手捋了捋鬓边的头发,放下时不经意地从胸前划过,看着沈惜的目光热辣辣地在自己饱满的胸脯上停留了几秒钟,嘴角浮起一丝既羞涩又深感有趣的笑意。 沈惜也带着饶有深意的笑容慢慢走开,还有几位老同学需要招呼。 没人注意到他们之间微妙的互动。 巫晓寒想起两人此前约好的今晚的玩法,不免也有些小期待。 今晚该来的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本次同学会的召集人,高中时的团支部书记王琪和学习委员陈洪宇招呼大家一起去包厢。预订的包厢在二楼,名为“萱华厅”,是个大概能容纳六桌客人的中等包厢,而今晚他们摆了四桌。 上楼时,沈惜突然看到迎面下来一个熟人,正是孔雀醉酒吧的老板,“五哥” 赵洪军。 兴味居是安振光的产业,赵洪军是安老大最信任的兄弟之一,他出现在这里倒也正常。赵洪军同样发现了沈惜,本想上来打招呼,见他身边还有很多朋友,就停了脚步,满脸堆笑地拱拱手,以示拜年。沈惜用同样方式回礼。 进了包厢,大家分别落座,沈惋、沈惜姐弟自然是挨着坐的,巫晓寒却去了离他们最远的一桌。 沈惋凑近弟弟耳边轻声问:“今天你没去接晓寒啊?”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两人最近几天在床上的如胶似漆,但他俩的交情她还是了解的,这次巫晓寒回国正是沈惜去接的机。照理说,今晚沈惜也该去接她一起过来才对。 “她说有点事。”沈惜含糊地随便找了个理由。 同学会餐桌上难免有酒,但今晚超过一半的人开了车,要一口气叫二十来个代驾也不那么容易,再说这些人大多又自诩有些逼格,所以劝酒、逼酒、斗酒之类的事极少,方便喝酒又喜欢喝酒的尽情畅饮,大多数人则以饮料佐餐。 沈惜选了橙汁,慢慢抿着和身边同学聊天。巫晓寒则在另一桌大方地喝着红酒,没过多久就和同桌所有老同学都碰了杯,双颊微红,浅笑粲然,令人见之心动。偶尔她将目光投向沈惜,两人默契而笑。 孙易峰也没喝酒,他有一半心思落在巫晓寒身上,见她爽快地喝着酒,突然意识到不管她今天是怎么过来的,等会散场后肯定不可能再开车,那是不是说,她需要一个送她回家的人? 或许,这是个机会? 酒过三巡,气氛越来越热络,很多人开始离开座位,跑去别的桌上敬酒或闲聊。 “哎,我们也过去转转吧?”身边一个高中时绰号为“包子”的同学端着酒杯站起来,拍了拍孙易峰的肩膀。 孙易峰略显为难:“我喝饮料,不太好意思去敬酒啊。” “都是同学,谁计较这个?”包子摆摆手,“碰个杯意思一下嘛。” 孙易峰讪然一笑。也是,高中同学会应该可以轻松一些,没必要把机关单位那套带进来。他和包子一同起身,第一站就去了巫晓寒这桌。 “来来来,老同学们!我们来敬酒!一祝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二祝同学情深,地久天长!” “还一套一套的!你现在嘴皮子很溜啊!”整桌人都站起来,王琪代表大家取笑包子,“大班长怎么不说话?让包子顶在前面。” 按说他们两人一起来,理应由孙易峰先开口,但他吃不准巫晓寒对他会是什么态度,一时犹豫,就落在包子后头。顺着王琪的话头,他赶紧开口:“谁说都一样,祝福没有区别!来来来,祝大家新的一年家庭、事业万事遂心!” 他特别瞅了眼巫晓寒,却见她神色淡然,嘴角挂着微笑,举杯抿了口酒。在他说话时,她的视线曾落在他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很快又转向别处。 孙易峰拿捏不到她的真实想法。 “哎?等会散了,我们一起去李老板那里唱歌吧?”有个女同学突然提议。 被他点名的那位“李老板”满面红光,连连摆手:“什么老板?你这不是故意笑话我嘛!就是开了个ktv,小生意,小生意。大家要来的话,欢迎啊!保证最佳服务!” “不就一个ktv?李老板,谦虚了吧?现在开了几家分店了?我记得前年就有十几家了吧?” “在老同学面前还装低调,你怕我们去,要你打折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起玩笑。 “对了!文艺委员在我们这儿!一起去吧,让我们再见识一下你的美妙歌喉。” “抱歉啦!等会我还有点事,就不去了。”巫晓寒偏着脑袋,合拢双掌轻摆几下,以示遗憾。 “哎呀,巫大美女不要这么扫兴啦!” “大过年的,能有什么要紧事啊?同学们难得聚一聚……” 同学们纷纷解劝,希望巫晓寒能改变心意。 “巫大美女”这四个字从高中时代一直叫到现在,大家叫得熟了,几乎人人都这样称呼。在当年的班里,有两个女生共享这个称呼,而巫晓寒被男生们公认为“第二美女”,曾经的第一美女邱静如今天也在场,坐在沈惜那一桌。 只是,用十几年后的眼光来看,男人们觉得她俩的排名应该换一换了。 其实邱静如的容颜倒没有任何减损,相反,经过时间和经历的打磨,明显增添了许多高中时没有的妖娆媚态。可也就是这份媚态,让她在优雅雍容的巫晓寒面前显得逊色了几分。 巫晓寒带着抱歉的笑,温和但坚决地推辞。 还有人想还继续努力,包厢门突然被推开,他们这一桌离门口最近,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大踏步走进来。这人个子很高,腰板也挺得直,方脸,目光炯炯,派头很足,但嘴角带笑,充满善意。 包厢里的人大多都注意到有同学以外的人闯进来了,有些觉得莫名其妙,有些认识这个男人的却大感惊讶。 沈惜眼角一挑,飞快地瞟了姐姐一眼,毫不犹豫站起身来。 和这男人也有十多年没见了。几天前和两位堂哥在他的茶楼见面,他并没有现身,但沈惜不会忘记这位的长相。何况紧随其后的就是刚打过照面的赵洪军,沈惜记性再差,也不会搞错这人的身份。 兴味居餐饮集团董事长安振光。 不敢确保他一定是为自己而来,自己毕竟不是两位堂哥,分量要轻得多。但沈惜还是不敢托大。不但提前起身,又给了姐姐一个信号。 沈惋也是认得安振光的,随着弟弟站了起来。 安振光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沈惜身上,直接奔着他过来。这下沈惜基本确定他确实是冲自己来的,赶紧向他过来的方向迈了两步。这两步并不显眼,但其中的含义落在有心人眼中也够清楚的了。 作为沈家子弟,无需为安振光的招呼显得受宠若惊,所以不必远离餐桌相迎,但也不能大咧咧等在原地,对安老大这种身份的人物也该给予足够的尊重。 “三少和大小姐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安振光嗓音洪亮,中气十足,“要不是老五眼尖,今天就要失礼了。万一过几天二少问我是怎么招待他弟弟妹妹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惜拱手相谢:“老同学聚会,没想打扰安哥!是小弟失礼!抱歉抱歉!” 在座有不少不清楚安振光是何方神圣的人,纷纷小声向身边同学打听,很快就都明白这人就是现在所在的大酒店的大老板。还有不少人心知肚明,这位别看这几年基本洗白了,要放在2010年以前,可是中宁黑道上数一数二的大哥啊。 安老大突然现身,和沈惜间短短几句寒暄,大家突然反应过来:对了!沈惋、沈惜这姐弟俩可是如假包换的豪门子弟!没见连安振光都要客客气气喊一声“三少”、“大小姐”吗? 沈家姐弟一贯行事低调,再加上父亲早亡,高中时代从未因自己是沈家子弟而招摇过,所以当时知道他俩真实身份的同学少之又少。后来随着年龄和社会阅历的增长,大多数同学渐渐都明白了真实情况,不少人还为之惊讶。但在此后的来往中,姐弟俩说话、行事的风格还是一丝不改,总让人自然而然地忽略他们的身份。 安振光挥挥手,赵洪军从一个跟班手中接过杯子,递了过来,又开一瓶红酒,为老大斟上酒。 “来,三少,大小姐,老安我敬你们一杯,新年里心想事成!” 沈惜微微皱眉,这杯酒他不能推,更不该用饮料来对饮。可他整个晚上都在喝橙汁,只为安振光一个人改喝酒,未免太过势利,对老同学显得不太尊重。他还在犹豫中,沈惋把他装橙汁的杯子递到他手里,自己则举着半杯红酒,笑着说:“安哥,对不住,我弟弟今天晚上一滴酒都没喝,我来替他喝这杯酒,也祝安哥身体健康,生意兴隆!” 沈惜解了难题,又特意在与安振光碰杯时放低酒杯,使本来主动居于低位的安老大的酒杯反而稍稍高出一线,以示自己不喝酒的歉意。 这对姐弟已经给出足够的诚意,再挑剔就是彻头彻尾的浑人。安振光哈哈一笑,痛痛快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走完场面,沈惜为安振光介绍同学。人太多,他没法一一介绍,只说这些都是自己高中时的老同学,好朋友。其中,还有一个安振光的熟人,那就是翁明灏。 这不奇怪,开酒店的商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公安的中高层干部?作为老相识,两人也单独碰了杯。 剩下的众人,安振光由沈惜陪着,每桌敬了一杯,以全礼数。 在敬到巫晓寒这桌时,她看见赵洪军,稍觉尴尬。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对当初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没任何印象,也不知道是真的没记住,还是聪明地视若不见。 敬了一圈酒,安振光又与沈惜寒暄两句,告辞而去。沈惜一直送他到包厢门口。 被安振光这一搅,此前流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滞。过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正常。 回到座位,沈惋跑去和王琪、巫晓寒聊天,身旁的位子空着。 突然一个曼妙魅惑的身影出现在身旁。 “来,老搭档,碰一杯!” 坐过来的是此前坐在餐桌另一边的邱静如。她今晚一直在喝红酒,此刻脸上带着四五分酒意,灿如星辰,艳若桃李。高中时她曾和沈惜搭档主持过两届全校文艺汇演,所以一直以“老搭档”相互称呼。 她爽快地喝下满杯的酒,沈惜还是厚颜用橙汁对付了一下。 “你今天开车来的哈?”邱静如将身体贴得更近些。 这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沈惜整晚滴酒不沾,理由不就是为了要开车吗? 他点点头,视线不由自主落到了这美女身上最惹眼的部位。即使在十几年前,单论颜值,邱静如也未必真就胜过巫晓寒,尤其对沈惜而言,天生娇俏童颜的她,不如优雅大气的巫晓寒更有吸引力。但她之所以能被绝大多数男生公推为班上第一美女,最大的资本是逆天的身材。才十六七岁时就长了一对丰满得像在前襟里塞了两个香瓜似的乳房,这实在令青春期的男生们没法不垂涎。后来男孩们经验渐渐丰富,偶尔回忆起这位童颜巨乳的老同学,一致认定她当年至少就有82c至于后来又会发展得如何雄伟,根本不好想象。 现在看起来,确实资本又雄厚了不少,现在可能有85d了吧?说不定是e即便沈惜不是巨乳控,但距离如此之近,当然还是不能免俗地多盯了一会。 “那,方不方便等会送我回家啊?”邱静如举起空酒杯,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却明显地耸了耸胸脯,“我就是太老实,不想扫大家的兴,喝了这么多酒,不好开车了。” 沈惜抱歉地笑:“真遗憾哪,难得有个能为大美女服务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地错过。等会我还有事,要不,给你叫个滴滴打车?” 听了这话,邱静如笑容不减,但明显添了几分失望的尴尬。 “这样啊……嘻嘻,要去见女朋友啊?” 沈惜笑着摇头,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没聊几句,沈惋回来了,邱静如不得不交还座位,摇曳生姿地走向邻桌。 “打扰你的好事了?”沈惋小声问。 “没有,正是时候。”沈惜轻拍了几下巴掌,以示赞赏,“帮弟弟我解了围。” “切!”沈惋撇撇嘴,“最好还是离她远点……” 沈惜乖乖点头:“姐姐放心,既然不想吃,就没必要惹一身骚,弟弟我一定服从命令听指挥!” 邱静如艳帜高张,不少老同学心里都有数,只是当面谁都不提。高中毕业后,她去上海读书,但心思并不在学业上,从大二开始就尝试挤进娱乐圈。那时电视台素人选秀还不太流行,邱静如也没有别的门路,只能投身经纪公司,在经纪人运作下努力打拼。她在网上放出过两部翻唱v,还出过一首单曲,但在音乐方面的成绩基本也就这些。后来她还在几部不太热门的电视剧里演过小角色,甚至在一部打情色擦边球的港片里出演过一个女四号的角色,有过一段泳池里的热辣表演,总算还没落到在镜头前直接露点的地步,大家聊起来还可以声称是她的影迷,不然有些话就不好说了。 摸爬滚打了六七年,邱静如一直都没能真正红起来,前年她终于回了中宁,在万达广场上开了家奢侈品店,本人还兼职为一些杂志拍摄平面广告。雅森集团的优森网套图在百期特别经典中甚至一口气连续为她推出了四套内衣写真。她的店生意不好不坏,但平时手头很阔绰,颇有小富婆的架势。别看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但和一些年轻富豪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在圈内也是很有些传闻的。 同学会渐渐到了尾声,有些人陆续退场。开了车但又喝过酒的,找人商量搭车回家。也有些三三两两地凑拢起来,商量接下来的小团伙的节目安排。 沈惋推了推弟弟的肩膀:“你走不走?” 沈惜一直关注着巫晓寒那桌的情形,顺口答道:“再等会。”突然左耳垂一阵剧痛,不由得咧嘴求起饶来:“痛!痛!姐,姐,姐,姐……轻点轻点。” 好不容易沈惋才放开他的耳朵,揉了好一会,他郁闷地说:“我是要再等会啊!你干嘛?” “老实交代,等会你和晓寒是不是有啥节目啊?老姐我可是喝了酒的,要换作平时,你早就问我要不要坐你的车回去了。今天倒好,提都不提!你见色忘友! 不对,见色忘姐啊你!” 沈惜无奈:“姐,送你回去呢,本来是应该的……但今天真不行,要不让姐夫来接你吧?反正他过来也就十分钟的事。” 沈惋白了他一眼:“那你要说清楚,等会要去干嘛?” “嘿!”沈惜一时没忍住,嗓门大了些,同桌还留着的几人同时转过头来,他不得不笑着示意一切正常,在跟姐姐聊天。 “你不是猜到我有节目吗?还问那么清楚干嘛?”沈惜双手合十,连拜几拜。 沈惋嘻嘻一笑:“好啦好啦,你爱干嘛干嘛。早就叫你姐夫过来了,都快到了吧?等他到了我就走人,你就好自为之喽!” “得嘞!姐……”沈惜突然发现巫晓寒那桌大多数人都站了起来,李老板弯下腰,和仍然坐着的巫晓寒说着什么。他顾不得再和沈惋多说,冲姐姐挥挥手,就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巫晓寒再一次婉拒了大家一起去唱歌的邀约,众人劝了几次,见她不为所动,也就作罢。孙易峰看似不经意地说:“你喝了不少酒,等会还有别的事啊?要去哪里?顺路的话,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巫晓寒冲他一笑,像是碰巧发现沈惜走过似的,大声问:“沈惜,你是不是回云澜公馆?开了车没?” “我回家啊。就是因为开车,晚上都没喝酒。” “那……”巫晓寒扶着桌子起身,看上去好像略有醉意,“正好顺路,你捎我一段呗!” 她向前迈了一步,像是有些站不稳,打了个趔趄,连忙一把扶住椅背。沈惜眼疾手快上前扶了她一把,随手抄起她搁在椅子上的包。 “那走吧,我是准备走人了。” 不管其他人是明着玩笑,还是暗中揣测,沈惜对这些统统置之不理,扶着巫晓寒直奔酒店地下停车场。巫晓寒的脚步显得越来越沉重,在电梯里几乎整个人都缩在了他的怀中,出电梯时也脚步踉跄,全靠沈惜的搀扶才能走到车旁。 沈惜将她扶上车。在帮她扣安全带时,他的手指刻意在划过丰乳,却被巫晓寒一把扒拉开。她瞪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沈惜讪讪地跑到驾驶座那边上车。 驾车离开兴味居。刚开始巫晓寒还微睁双目,含糊地说了些话,渐渐合上双眼,靠在车窗上没了动静。沈惜脸上刻意地流露出贪婪的兴奋,试探着叫了她两声,不见回答,又伸出胳膊,用肘部轻轻撞了撞她的胸部,这次巫晓寒毫无反应。 “哼哼,巫大美女,带你去个好地方!让你好好爽一爽!”沈惜喃喃自语,一时没忍住突然笑出声来,随即又变得一本正经。 这是他们昨晚商量好今晚要玩的游戏。借着同学会的由头,巫晓寒提出想扮演一个已婚美女,因为和老同学团聚,过于兴奋而烂醉如泥。沈惜的任务比较艰巨,他“被迫”答应要扮演一个“猥琐”、“好色”、“道德败坏”的男人,在同学会后趁昔日女神醉酒而强行占有了她。当然,引号里的每一个形容词,都是巫晓寒刻意强调要沈惜必须认真演出来的。 “姐姐,我发现你现在花样很多啊!”沈惜没好气地说。 “我现在好可怜的,只剩下一个人,空虚寂寞冷,再不多点幻想,可怎么活啊?你陪不陪我玩?” “陪陪陪!当然陪!演别的不容易,演个猥琐色狼,应该不难吧?” 巫晓寒困惑地瞅着他,很怀疑他刚才是借着谐音故意说“呸呸呸”。 这个扮演游戏就从巫晓寒叫住沈惜,让他捎自己一段开始。沈惜事先想得简单,实际操作起来,这才发现色狼原来很难演,猥琐的色狼尤其难演。不管是趁机摸胸也好,还是发现有机可趁得意地奸笑也好,他都做得不太自然,甚至总有笑场的冲动。看着明明没有醉但上车后一直敬业地假装昏睡的巫晓寒,沈惜佩服之余,却更想笑了。 宾馆的房间是他昨天在网上订的。不能离兴味居太远,又要相对偏僻些,还得至少在四星以上,这些条件凑在一起,还挺费了他一番功夫。 扶着巫晓寒进房间,将她放到床上,她突然睁开眼睛,稀里糊涂地说:“……到家了?” “嗯嗯……到家了。”沈惜含糊回应。巫晓寒也没追问他怎么在她家里,很快又闭上眼睛,四肢张开,软瘫在床上。 望着她那张像被神奇地塑造出来的完美面孔,轻轻颤动的长睫毛,小巧而精致的鼻尖,清晰的唇线和微微撅起的红唇,因为酒意而被染成胭脂色的双颊,再往下则是玲珑有致的身材,一条伸到床外的小腿,黑得发亮的高跟鞋细跟……沈惜突然摸到了一点色狼的感觉。 想像一下,如果眼前这一切并不是扮演出来的,确实有个充满欲望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真的喝得烂醉的巫晓寒,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呢? 沈惜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跑进卫生间,仔细洗了洗手,拿着酒店准备的避孕套走了出来。这家酒店为客人准备的避孕套还算高级,可以放心使用。 回到床边,他帮巫晓寒脱掉高跟鞋,随即又将风衣、裙子、毛衣这些一件件地脱下,扔到床边地上。巫晓寒虽然不时嘟囔两句,偶尔还有下意识的抗拒,但基本上毫无阻碍地就被剥得只剩下衬衣和黑色连裤袜。沈惜随即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猩红地毯上乱糟糟地丢满了两人的衣物。 一颗颗地解开宝蓝色衬衫的扣子,紫红色镂空胸罩显露出来。想到下午最后一次射精后,巫晓寒用胸罩承接精液,然后直接套在身上,沈惜又多了几丝兴奋。 凑近嗅了几下,温热的肉香似乎更浓些,倒是闻不出精液的味道了。 他暂时先把巫晓寒裸了大半的上身放到一边,把连裤袜褪到膝弯下面,连内裤也扯了下来。 肥润的阴阜完全不设防,两片漂亮的肉唇完美地闭合在一起。 他凑近肉穴,用舌尖顶开阴唇,一股咸酸香甜的滋味瞬间填满了他的感官。 至舔弄了没几下,娇嫩的软肉间就像被注入了一汪春水,变得滑腻温湿。今天巫晓寒下身气味格外浓烈,不知是因为下午做完爱没有清洗,还保留着欢好的气息,还是因为她此刻内心格外激动,连带着淫水的滋味也变得格外浓醇。 沈惜卷了不少淫水到嘴里,夸张地咂摸着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低声地自言自语:“真他妈骚!” “昏睡”的巫晓寒僵硬地分着腿,任由沈惜嘴里呼出的热气不断扫过两腿间最隐秘的部位。被舔得久了,她渐渐克制不住身体的冲动,从小腹到大腿都开始轻微颤抖起来。要不是还记着自己现在应该是沉睡着的,她几乎就要叫出声来了。 就和沈惜刚才的想象一样,在开始被“侵犯”后,巫晓寒也进入了角色。 她开始幻想,如果自己真的醉倒在床上,身边并不是“约好”的沈惜,而是另一个心怀恶意的或熟悉或陌生的男人,那自己今晚会经历些什么? 会不会也被剥成现在这么一副半裸的模样?男人会不会肆意玩弄自己的胸部和下体?他可能不满足于用手或嘴,他会用肉棒插入自己的身体吗?可能不光是下面,小嘴也会被插。腥臭的精液会喷在自己身上任何部位,嘴里、脸上、身体上,甚至直接灌进体内也说不定。 越是不断在头脑里填补这样的画面,巫晓寒的冲动愈发强烈,身体变得越来越烫。沈惜粗暴地将丝袜和内裤全都从她身上彻底扒掉,舌头沿着大腿渐渐向下转移,最后蹲下来在小脚丫上轻吻了两下。巫晓寒觉得自己肉穴中的水简直都已经溢出来了,屁股上湿湿的,应该有不少淌到床单上。 这是她有生以来湿得最快最充分的一次。 “老公……”巫晓寒“迷糊”地叫唤着。像是以为回了家,正在为自己口交的是丈夫似的,“你等我,等我洗个澡嘛……” 沈惜没有说话,站起身,从还穿在她身上的胸罩里将乳房翻了出来,因为边缘还被内衣紧紧箍着,硬生生被挤出来的两团乳肉显得格外肥美。他从床角拿过避孕套,正想撕开,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扔开套子,扑倒在巫晓寒身上,硬挺的肉棒不费吹灰之力,顺畅地进入她潮湿紧窄的肉穴。 巫晓寒的眼睛只睁开了一条小缝,微张小嘴,仿佛从灵魂深处透出一声悠长的呻吟。 宁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喘息和性器的摩擦声。淫水充盈,肉棒进出肉穴时带着明显的水润感,听着就觉得畅滑无比。巫晓寒的肉穴仿佛有种奇异的吸力,每当沈惜向外抽拔,似乎总会被肉穴口的软肉紧紧包住,随即又热情地再拽回深处。因为在假装沉睡,所以巫晓寒现在完全没有任何配合,星眼微开,四肢舒张,任由沈惜抽插。即便如此,仅依靠肉穴的美妙,就足以让他感受到淋漓的爽快。 “老公,你好厉害哦……”巫晓寒喃喃自语,就这么一句夸奖却被她用特别淫媚的细声说得令人热血贲张。 沈惜趴伏在她身上,伸手到她背后解掉胸罩,扬手甩到地上。双乳完全失去束缚后,在他不断的撞击下有节奏地摇摆起来,嫩红的乳头无需爱抚就充血挺立,圆鼓鼓的凸起,让人充满了想要吸吮的欲望。不过沈惜知道,从傍晚开始这上面就涂满了自己的精液,至今还没洗过,他才不想就这么放进嘴里,但并不妨碍他握住一个肥乳大力揉捏起来。 “咕叽咕叽”的抽动声像是充满了魔力,无形中像在催促沈惜不断加快抽插速度。低头看着巫晓寒两腿之间,自己的肉棒正在她体内反复出入,越来越多的汁水被挤出然后重新又被捣入体内,泡沫越来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浊。 “是谁?”巫晓寒突然弱弱地发出一声疑问,像是终于发现正在体内不断耸动的肉棒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丈夫。 “你不是……不是我老公……不行,停下来……” 沈惜差点被她这句充满了委屈、恐惧和震惊的话逗笑。她当年真该去考影视学院。能在扮演性游戏当中,把台词说得如此逼真,单凭这份台词功力就胜过很多当红的女星。 巫晓寒突然睁大双眼,这次不再像之前那样故作迷蒙,而是定定地盯着沈惜,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你要干嘛?停下!”一边说,她一边挥动双臂,反抗了起来。但动作看似激烈,实际上却有气无力,根本没半点效果。 沈惜哪会把这点抵抗放在眼里?轻而易举就抓住她两个手腕,搭成个十字形,用一只手就死死扣紧,按在她头顶。另一只手霸道地在乳房上揉搓着,肉棒进一步加快了抽插的频率。 “都叫了我好几声老公了,还装什么?被我操得很爽吧?爽就行了,还管是不是老公干嘛?谁能把你操爽,谁就是你老公!让你爽!爽不爽?爽不爽?爽不爽?” 色狼经验基本为零,沈惜也不知道此刻的标准台词该是什么,只能想出这么几句并不怎么有想象力的废话。 “你不要……”巫晓寒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你放开!救命啊!” 她突如其来拔高嗓门,真把沈惜吓了一跳。 要不要玩这么逼真?万一被人听到当了真,那还真挺麻烦。但这个时候打断游戏就没意思了,沈惜来不及犹豫,跳下床随手捡起自己的内裤,又扑了上来。 莫名其妙突然被放开的巫晓寒一时不知所措,还是那样两腿大大地张开地躺着,没等她反应过来,沈惜再次压在她身上,肉棒也重新狠狠捅进她的身体。 “啊……”巫晓寒半真半假地又尖叫起来,可这次才喊出半声,就硬生生被堵了回去,沈惜把内裤团了团,塞进了她嘴里,叫喊声立刻就变成了呜呜呜的哼鸣。 看着她被憋得通红的美丽脸庞,不住摇摆试图吐出嘴里内裤的样子,沈惜像是比平时兴奋了许多,抽送起来更加卖力。 巫晓寒显得十分“痛苦”,可肉体的欢愉却无法遮盖,她的呼吸越来越重,面颊越来越烫,想用手遮住面孔,却挣不脱沈惜的大手,只能偏转脸,以防在某个瞬间会流露出满足迷醉的神情,出卖自己从身到心爽得不得了的现实。 “来了!老子射死你!”随着这声大吼,沈惜一把抽掉了她嘴里的内裤,彻底压倒在她身上,下身抖动不止,一发发精液不住地猛射入她的体内。 “不要射在里面!”巫晓寒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就被他压得胸闷眼花,张口难言。每一股滚烫的精液入体,她都会忍不住颤抖,肉穴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酥麻。这股冲击感像是直接撞到了心里,使她大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啊……”终于等到身上的沈惜纹丝不动了,巫晓寒才能发出正常的声音。 她的手已经被松开,连忙用胳膊遮住脸,完全不敢去看这个刚刚“强行占有了她” 的男人。 沈惜压在她身上喘了会,抽出肉棒跳起身,拿起手机,对着依旧大张双腿的巫晓寒的下体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尤其是正在汩汩流淌白浆的肉穴口,专门给了三张大特写。这就是他刚才决定不用避孕套的原因,“你干什么?”努力抬起脖子,做出浑身乏力模样的巫晓寒“悲愤”地抗议,“不要拍!” 沈惜嘿嘿奸笑起来:“已经拍了,回头印出来,挂在家里天天欣赏。没想到我们年轻时候的女神巫大美女,有个毛都剃得光光的骚屄。这里面白白的都是什么呀?来,我采访一下,巫大美女,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是从哪来的?” 巫晓寒虽然“无力动弹”,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你这混蛋,我会去告你的!” “告我什么?强奸啊?从照片看不出强奸来啊?”沈惜摆出“无耻”嘴脸,“哼哼,三十岁的女人了,又不是小姑娘,装什么?操一次又不会少一块肉,你还爽了呢!我劝你老实一点,不然我让所有人都看到巫大美女被操得屁股底下的床单都湿透了,相信所有老同学都会感兴趣的。以后再开同学会,恐怕所有人一看到你,脑子里马上先是这幅画面吧?说不定每个男同学都会争着送你回家,哈哈!” 巫晓寒“气急”,扭过脸不说话,唯有剧烈起伏的胸口能显示她此刻的心情,但也因为赤裸着双乳,最终还是变成了波翻浪涌的诱惑。 沈惜坐到床上,毫不客气握住一个肉球,狠狠揉了几把,得意地说:“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保证这些照片不会被人看到。你还会是女神似的巫大美女,只是在我找你的时候偶尔变身一下骚屄就可以了,怎么样?” 巫晓寒连推了他几把,没能格开他放在自己胸上的魔爪。她一脸哀伤地望着沈惜,慢慢地居然流下两行眼泪。 沈惜吓了一大跳,顾不得再演戏,跳上床,将巫晓寒紧紧搂在怀里。 “怎么真哭了?太入戏了?” “嗯……”巫晓寒委屈地撅着嘴,“本来挺好的。后来被你一威胁,突然觉得要是真的遇到这种事,会变得好惨哪,然后就觉得你好像真的是个混蛋……” 沈惜先是失笑,随即又严肃起来,在她背上轻拍几下:“好了好了,不玩了……” “都怪你!”巫晓寒突然破涕为笑,“现在没得玩啦,都才刚开始呢……” 沈惜哭笑不得:“姐姐,是你自己演不下去了,这也怪我?” “你演得那么坏干嘛?!”巫晓寒理直气壮,随即突然变得一脸狐疑,“威胁的话说得那么溜,是不是平时经常威胁人家小姑娘来着?我觉得你是个惯犯! 喂,你不会真拿这照片来威胁我吧?哎呀,昨天还让你拍视频了!” “天地良心!我这还叫说得溜?根本就是没话找话,说的都是最脑残的台词好不好?哪像你啊,简直就是充分表现出了一个被强行非礼的女子的唏嘘跟坎坷,不论是在眼神,表情以至动作、行为方面,都能演得丝丝入扣,入木三分……” 巫晓寒被逗得咯咯发笑:“讨厌!不许学周星驰!哪有唏嘘跟坎坷?” 一点小风波终于平息,两人靠在床背上休息。 沈惜突然想起了什么:“哎,你说,如果你真遇到了这种威胁,怎么办?” 巫晓寒歪着脑袋想了会:“嗯,这事还真不好说。一般来讲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就屈服,要么就报警。可报警未必能解决问题,如果没有录他敲诈瞬间的话,就算别人真把照片发上网,怎么认定他是敲诈呢?说不定顶多就是个传播黄色的罪名,不能把他怎么样。但裸照万一真的散了出去,对一个女人,尤其是中国女人来说,实在是太致命了……” “嗯……”沈惜当然是想到了被吴昱辉威胁的施梦萦。自从知道前女友曾被人拍过裸照,并因此被吴昱辉勒索后,他偶尔也想会不会是因为有过那样的过往,才导致施梦萦后来的性格养成。尽管他不会因此质疑分手的决定,但有时也会有些唏嘘。 张爱玲说:“你如果认识从前的我,也许你会原谅现在的我。” 人生的际遇,有时就在时机。如果施梦萦和自己认识于高中或者大学,会不会她不是现在的性格?很多事会变得不同呢? 当然,这种假设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或许……我会屈服的,用尽全力榨干他!然后趁他累得不行,把手机或者电脑偷出来,把自己的裸照销毁掉!哈哈!”巫晓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哈哈哈哈……”沈惜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姐姐,你现在已经把我榨干了,你偷我的手机试试?” “你这就被榨干了?小弟弟,身体很虚嘛,这可怎么行?” 沈惜瞪起眼睛:“哼,又敢挑衅我?待会再收拾你!你选前面还是后面,让哪个小洞洞来承受我的怒火?” “嘻嘻……”巫晓寒从床上跳起来,“哎呀,下午开始胸上就都是你的东西,真恶心呀,去洗澡了。” 沈惜捏得拳头格格作响:“是你自己要这么玩的!现在说我恶心?等会你死定了!” “切!少嚣张!告诉你,姐姐我可不怕!你再厉害,也只有一根东西,只能搞我一个洞洞,小case啦!哼哼!”巫晓寒皱了皱鼻子,做个鬼脸,逃一样跑进卫生间。 沈惜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虽然打足了空调,可就这么光溜溜躺着还是会有着凉的风险,抖开被子,钻了进去。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捋着带湿气的头发,巫晓寒回到床边,她爬进被窝,自然而然把手放到沈惜的肉棒上,用力撸了两下。 “呦!恢复得不错嘛,已经有点硬了……”她凑近沈惜的耳朵,沙着嗓子问,“你想先收拾我前面,还是后面呀?” 沈惜坏笑:“不能一起吗?” “哼,你就一根东西,还想一起?”巫晓寒挑衅地笑,“我可是试过两个大男生一起来的,你别在姐姐我面前丢人哦!” “哈哈,谁说一根鸡巴就不能同时来了?再说,要丢人早就丢啦!我可没你那个什么patrick的家伙那么大,比这个肯定吃亏啊!” “嗯,pat的东西是很大,不过他那个同学就一般般啦,跟你差不多,嘻嘻……” 沈惜简直无语:“姐姐,你可以说我们差不多,但能不能不要在前面多加一般般这三个字?” “好嘛好嘛!”巫晓寒突然咬了咬他的耳垂,悄声说,“你别在意……我这辈子喷过三次,有两次都是被你干喷的。一般般就已经把我干成那样了,要是你比现在再大一点,我干脆直接被你干死算了,还有活路吗?” 沈惜耸耸肩,摆出一副“怪我喽”的样子,看得巫晓寒冒火,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你玩过几次3p啊?” “就一次啦!就是那次让托pat帮忙,作为回报,约他同学3p就是第二天,还是在那个房子。他的同学叫benja,长得没他帅,个子也要矮一些,但看着很有亲和力,就是那种让人放松的样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满尴尬,他给我们介绍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怎么开始。后来先坐在客厅聊聊,也是浑身不自在。” “穿着衣服聊,还是脱光了聊?”沈惜在被子里的手并不老实,三根指头搭在她的柔滑的大腿皮肤上,上下游动。 巫晓寒使劲捏了捏掌心里的龟头:“当然是穿着衣服聊!要那么痛快就脱光衣服,那还尴尬个鬼啊!后来发现其实干聊天也很奇怪,本来就不熟,我对他们别的方面也不感兴趣,所以干脆直接一点。我问他们要不要进房间,他俩当然说好,于是就去了,正好又是那个我躲在衣柜里偷看的房间。” “这就直接开始了?” “那倒也没有。ben看我紧张,就问我是不是第一次和两个人一起做,是不是不太适应?我说确实如此,他就说要不要先看点刺激的,调剂一下心情。pat准备了几部片子,都是亚裔女孩的多p,我们三个就一起躺在床上看。” “准备得很充分嘛。”沈惜的手来到巫晓寒两腿间揉搓,她大腿内侧部位湿滑滚烫,肉穴口黏答答的,明显又开始流水了。“这个时候该脱衣服了吧?” “嘻嘻,我还穿着内衣,他们两个脱光了。ben那个比pat小了半号,嗯……跟你差不多,哈哈。”又被沈惜瞪了一眼,巫晓寒吐吐舌头,“我们睡的是一般的双人床,三个人躺着有点挤,所以贴得很紧。他们抓着我的手放在他们的东西上,让我帮他们搓。他们则把我的胸罩推到肩膀上,一人一个摸我的乳房。” 沈惜的手刚从下身摸到乳房,听了她说的,不由得加重力道,狠狠揉了几下。 巫晓寒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就是这样,我都被他们摸软了。他们又脱我的内裤,轮流用手指玩我下面。两个人风格不一样,ben温柔一些,pat要霸道点,我差点被他们用手指弄出一次高潮。这时候没人管电视在放什么了。ben问我是不是准备好了,我觉得差不多,pat就说我和他先开始,我和他做过,会比较自然,等中间状态最好的时候再换上ben我觉得这样挺好,就先和他做,一开始是用最正常的姿势,ben就跪在我身边,和我亲吻,继续摸我的胸……嗯,你轻点……” 沈惜没听她的,反而更加用力。巫晓寒随之加快撸动肉棒的速度:“好硬了……喂!听我被人这么玩,你要不要这么爽啊?!” 沈惜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这是正常反应!那你想要我怎么样?一边听你说,一边痛哭流涕,或者心如止水,鸡如枯木?” “鸡如枯木?”巫晓寒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喘不过气来,“什么呀!哈哈哈,鸡如枯木……” 笑了好一阵,她重新握紧肉棒。 “pat对我有些了解,所以一上来就插得很猛,我的嘴被ben的舌头堵着,叫不出来,快憋死了。后来pat又让我翘起屁股,他从后面来。做了一会以后,他退出来,ben就接上了。这个过程他们没说话,但我知道他们换人了,是个新的男生插进来了。因为大小差异,感觉很明显,但还是很舒服。pat就到刚才ben待过的位置,要我用嘴来做……” “3p的时候总要戴套吧?”沈惜内心深处最关心的还是巫晓寒的安全和健康问题。 “不玩3p也要戴套啊!”巫晓寒哼了一声,“你在我身上想怎么射就怎么射,知道占了姐姐我多大的便宜了吧?” 沈惜诚惶诚恐地点头。 “后来反正就是一直做啊,有时候pat在前面,ben在后面,有时候又换过来,就是在视频里面常见的那种姿势嘛。他们倒是真的很有耐心,口交时把套子拿掉,但每次插我下面的时候都要换个新的套。这样轮着换来换去,我来了两三次高潮,套子都换了好几个,但他们都没射,还好我水够多,不然真要被他们干死了。” “那算是干了多久啊?” “不知道……第一次,三四十分钟吧。后来pat问我要不要试试同时做小穴和后面。这种方式比同时用嘴和小穴要难一点,我也想试试。他俩好像还满有经验的,pat钻到我下面,插进我后面,端着我的屁股使劲往上抬,ben在前面。 这种方式果然更刺激,感觉他们两个的东西在我体内不断碰撞,中间好像只隔了一层膜,而他们就是要把这层膜捅穿,让两根东西会师,这样插了不到十分钟,我就喷了,把pat的大腿全淋湿了。你知道我后面太爽了,就会整个人都不行的,后来他们一直这样插,最后我都哭了……爽哭的……” 沈惜突然一把掀开被子,凶狠地扑倒在她身上。 “我要操你的小屁眼儿!” “来吧!”巫晓寒毫不犹豫地撇开腿,努力向上挺起屁股,“干死我吧!” (待续) 【情欲两极】(42) 欲望文 【情欲两极】(43)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3) 于2017/11/15*****第四十三章情人节周日上午,飘飘摇摇下起了雪。今年春节较晚,年后气温反而更低了些。 今天是情人节,碰上休息日,原本再合适不过,偏偏轮到春节后上班第一天,大大扫兴。好在身为娱乐公司的策划总监,薛芸琳工作自由度较高,不必死坐在办公室等下班。 午休后没多久,薛芸琳离开公司。开车转了一大圈,慢悠悠开到平时绝少踏足的一片街区,把车停到某个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沿着僻静的小道步行二十分钟,换到另一条街上,走进路边一家不甚起眼的快捷酒店。尽管戴了帽子,又用围巾裹着鼻子以下的脸,不到近前根本看不清模样,但她还是尽可能低下头,快步穿过大堂和电梯间,推开角落小门,走入空无一人的楼梯间。这种小酒店的楼梯很少会有人走,和电梯相比要安全得多。 来到三楼,她压了压帽子,确保监控摄像头不可能拍到自己的脸,快步走到28号房间门前。只敲了两下,还没超过十秒钟,房门就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新情人黄子君。 他满脸堆笑,欢悦中带着几丝尚未消散的焦躁:“怎么才来啊?” “不是还不到两点吗?怎么,等我就这么不耐烦啊?” “不是不耐烦,是怕时间太短。和你在一起总想越久越好嘛……”黄子君殷勤地接过包、帽子、围巾,放到一边。 见他眷恋情浓的模样,薛芸琳心中开心,表面却显得浑不在意,脱下长风衣,远远甩到窗边的座椅上。“你就会嘴甜,天天这样哄小姑娘吧?哼,姐姐我才不上当。越久越好啊?是跟我待在一起越久越好,还是骑在我身上越久越好?” 黄子君笑嘻嘻地搂住她,坐到床边:“不矛盾,两个都要!” “怎么不矛盾?我被你搞和被别的男人搞有什么区别?既然说是在一起,就不能总是操来操去的!”薛芸琳赏了他一个白眼,从他怀里挣出,坐到窗边的椅子上。 “既然你说跟我在一起,不是单纯为了搞我,那就别光是嘴巴上说说,表现一下诚意吧。今天不做了,陪我聊聊天吧!” 黄子君一愣,顿时觉得大为无趣。开完房,满怀期待等了半个小时,可不是为了陪寂寞少妇瞎聊天的。但他小心藏起这点心思,憨憨一笑:“行,只聊天,不上床。” 薛芸琳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痛快,稍感惊讶,不动声色地撩撩头发,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随口扯起了闲话。聊了一会,黄子君像是对遥遥相对不太满意,主动过来揽着她的肩坐在座椅扶手上。 春节里各自的见闻,人生中遇到过的趣事,明年的计划……随心所欲找着各种话题,两人东拉西扯聊了半个多小时。黄子君自始至终老老实实,连动手动脚占点小便宜的举动都没有,也不曾表现出半点不耐。 这种态度让薛芸琳很欣慰。 对她来说,初恋男友毛彬杰、丈夫石厚坤,情人齐鸿轩,再算上经历过的无数炮友,都只是“男人”——或许毛彬杰稍有不同——黄子君则截然不同,他是她本以为此生不会遇见的“爱人”。 一个自以为不会爱上别人的女人,一旦发掘出爱情,总会迸发出连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热情。当然,对这个“爱人”,她也会更加贪婪。薛芸琳不甘心黄子君只想和她上床,她想从他身上索取的,不再仅限于优渥的生活和畅快的高潮,她需要感情,男人和女人间的那种浓烈而真切的爱,别的男人给不了她,她也不屑于从别的男人那里得到的爱。 黄子君今天的表现是合格的。 以薛芸琳的眼光,当然能看出他内心还是有遗憾的。他本就不是那种有城府的人,虽不至于开心生气都挂在脸上,但掩饰情绪的能力不那么强,脸上虽一直挂着笑,眉眼间却明显有几分怏怏。可他越是心中不快,又能忍住绝口不提性方面的要求,才越显得可贵。 聊得久了,像是说得口渴,黄子君起身想要烧些水,刚摸到水壶,又放下了。 “算了,快捷酒店的水壶、茶杯不干净。上次和唯唯玩,老标还在杯子里射精让她喝。”想到那段往事,他顺手揭开桌上的杯盖,往里瞅了一眼。虽然明面上啥都没有,他还是嫌弃地盖上杯盖。他口中的“老标”是乐队键盘手,一个干瘦的高个男孩,薛芸琳也不知道这绰号是啥意思。 “你就没射一点给她喝?” “嘿嘿……”黄子君没接这话茬,转了话题,“唉,早知道今天不做,约在咖啡馆多好,还能一边喝些东西。在酒店开房,万一被人看到,谁会相信我们啥都没干,一直在谈人生谈理想啊,冤枉死了。” 薛芸琳板着脸哼了一声:“装不下去了吧?说来说去,还是想操我!” “那也不是……就这么随口一说。”黄子君看上去还真有些委屈,“你坐一会,我下去买点水。隔壁就有肯德基,给你买杯咖啡吧?” “行!” 黄子君穿好外套离开。 薛芸琳长出一口气。这小子真真假假,也说不好究竟是特别能装,还是真心迁就她的意愿。尽管最后一番话带着点试探有没有上床机会的小心眼,倒不至于真惹她生气。 今天不做爱,对她来说本就是句玩笑。当然,如果是面对过去那些情人——包括齐鸿轩在内——对方既然答应了不做,中途又绷不住想反悔,她肯定不会给好脸。是不是玩笑,老娘说了算。既然说好了,就得管住鸡巴。 但是对黄子君,她却没有半点脾气,心早就软了。 这就是该死的爱情吗? 为这份爱情,自己居然在情人节当天找丈夫以外的男人约会,真是昏了头了! 曾经告诫吴静雅的那些出轨原则,被自己破坏得一塌糊涂。几天前发生的那件事,明明已经给出警告,她也认真劝诫自己行事要更加谨慎,可薛芸琳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大年初四晚上,石厚坤在酒店设宴请家里人吃饭。除了石恒立老两口,还请了姑姑、姨妈、表舅三家人,老老少少二十几位坐满了一张大桌。 菜还没上到一半,有个比石厚坤小四五岁的青年人推开包厢门。石厚坤管这人叫“黑子”,石老爷子跟他也不陌生,主动问起他父亲的身体状况。 趁这人与公公攀谈之机,薛芸琳悄悄问丈夫这人的来历。石厚坤说他叫高俊,二十多年前,他父亲曾和石恒立在宝金县搭过班子。两人属于同一派系,彼此间有六七岁的年龄差,递进有序,谁也不会碍着谁,关系处得相当不错。在两人治下,宝金县社会经济各方面得到了长足发展。像现在的宝金机场,就是在那段时间完成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翻新重建,最终成功获批升级为“国际机场”。 合作四年,先后离开宝金后,两人在工作方面就没有交集。石恒立最终官至中宁市长,没能抓住再进一步的机会,在五十九岁门槛上退居二线,前两年被省市政行业协会聘任,挂个虚职养老。高老爷子的上升通道止于省政协副主席,三年前也退了下来。或许就是因为各管一摊,不涉利益恩怨,老哥俩在漫长的政治生涯里保持住了最初的革命友谊。 因为清楚对方老头子在自家老爷子心中的分量,石厚坤和高俊尽管打小就殊少来往,算不上至交好友,至少始终保持着基本的良好关系。要是没遇见也就算了,既然无意中得知石老爷子正在不远的包厢,高俊怎么着也得过来敬杯酒,拜个年。 高俊向石厚坤两口子敬酒时,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黑脸,满口“哥哥”“嫂子”的热络模样,薛芸琳总觉得看似憨厚的笑脸里,似乎隐藏着不可言说的心思。 高俊心中同样惊疑。进来没多久,他就看到了薛芸琳,恍惚间觉得自己绝对曾经见过这张完美的面孔,但搜索枯肠,却想不起彼此的渊源。直到回到自己的包厢,饭局即将结束之时,他才突然一拍大腿。 “靠,不是那个骚货吗?” 怪不得想不起来,都已经是好几年前的旧事了2009年,大学刚毕业那个夏天,高俊无所事事,整天跟一帮朋友到处瞎玩,吵嚷着要自主创业,却谁都拿不出正经规划。一次机缘巧合,他在酒吧结识了一个少妇,经过几番颠三倒四的纠葛,最终成功推倒了这个出挑的美女。 一夜下来,血气方刚的高俊简直就被这个在床上淫浪得不可思议的美女迷晕了。 两人又一起跑去庐山玩了几天。 高俊一度吃不准这女人到底是出轨偷情的良家少妇,还是职业卖屄的。女人带着满脸鄙夷扔给他一句话:“我只要高潮,不收钱。” 没等高俊说话,她又补充:“你有本事每次都把我弄高潮,想怎么玩我都行。 不过上次有个男的说,像我这种良家妇女,为了一点钱,就任由男人随便玩,显得更淫贱,玩起来更爽。如果你也这样想,那我收点钱也无所谓。” 高俊怕她是在欲擒故纵,试探着问要收多少,女人无所谓地说:“上次我第一次收男人钱,也不知道该要多少,拿了五百。我不知道行情,中宁现在最便宜的鸡每次收多少?” 高俊当然也玩过小姐,但还真不知道最便宜的鸡是什么价码,随口估了个数字:“大概二百吧?” “那我收一百块好了。你每射一次,不管哪个洞,就给我一百块,怎么样? 我这三个小洞洞,你一百块就能随便在里面来一发哦……” 高俊放下心来,眼前这骚货还真就是贪图肉欲刺激出来瞎玩的良家妇女,否则凭她的条件,怎么都不可能卖得这么贱。冲她在床上那副劲头,哪怕一次要个千儿八百的,高俊都觉得便宜。 说是去庐山旅游,大部分时候都窝在房间里操屄,后来两人还在山上找僻静的角落干了一炮。这女人胆子虽大,人却谨慎,野战之前小心翼翼观察许久,确保不见人迹,这才脱了内裤。除此以外,全身上下的衣服一点没动,说是便于在有人靠近时最快时间恢复正常状态。 在庐山的最后一晚,两人玩笑般结了账。五夜四天,高俊一共给了她一千六百元。 庐山归来后近一年时间,两人始终保持联系。高俊食髓知味,约她的次数很多。有时这女人不想出来,他也摆出一副一粘到底的劲头。俗话说“好女怕缠郎”,何况还是个玩不够的骚货,十有八九总能把这她缠出来,好好干上一炮。 2010年6月以后,不知为什么,这女人没了音信,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高俊以为她收了心,不再出来瞎玩,或是准备生孩子,反正床上也不缺女人,遗憾了一段时间,也就将她淡忘了。 万万想不到,这女人摇身一变竟成了石厚坤的老婆! 我怎么和石厚坤的老婆搞在一起了? 那年石家办婚礼,爸妈去喝了喜酒,还是大学生的自己没心情去应酬,借故没去。跟石厚坤并没什么特别的交情,从没去过他家,两人也没共同出席过什么要带家属的场合……说起来,还真是从没见过他老婆。 等等,自己刚读大学那会,石厚坤就结婚了吧?那是2005年。靠!也就是说,当初在床上大操特操这骚货的时候,她早就嫁给石厚坤了? 对对对,后来那几年,这家伙不是出国读书了吗?所以这女人随时随地都能抽出时间。对!石厚坤是2010年回的国,难怪后来再找这女人,她就不出来了。 闹半天,自己“嫖”过石厚坤的老婆。 按两家老头子的交情来说,自己该叫她一声嫂子。哈,还真是“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高俊一想到这句话,莫名感到兴奋。一直以来,自家老头子都把石厚坤夸到天上,总叫我向石伯伯家儿子学习。学个屁啊!就冲他娶的这个骚货,估计不知道戴过多少顶绿帽子了! 老爸,幸亏儿子没听你的,真要学了石厚坤就完了,还不得学出只活王八出来?哈哈! 高俊兴高采烈,薛芸琳却暗自心惊。这些年来,偶尔会在某些场合和当年炮友无意间重逢,她早习惯了处变不惊,可今天却当着丈夫家一大家子亲戚,尽管没被撞破,还是令她感到了威胁。 和高俊在一起时,很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对他那张脸,薛芸琳还有印象。 石厚坤留学德国那段时间,和她保持长期肉体关系的男人不少于五个,还不算那些露水姻缘,她从没数过——不是数不清,而是压根懒得数——高俊在这群人里,算是让她记忆深刻的,因为他最年轻,也最强壮,在床上总能给她特别的满足。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这人经常罔顾游戏规则,让她嗅到危险的气息,薛芸琳其实很愿意和他长期来往。哪怕丈夫回国,她也不怕,无非更小心一点罢了。这么多年来,不是一直都在联系齐鸿轩吗?也没出过事。可高俊过于随心所欲,不太让人放心,考虑到隐藏的风险,薛芸琳狠狠心,彻底把这人拉黑了。 谁能想到,多年后两人竟会在这种场合重逢。看样子,他和丈夫一家子还很熟。这真是个天大的麻烦。 但愿这小子聪明一点,不要乱说话。 也许还要找他出来,认真谈一谈。 刚得了这么个教训,薛芸琳曾想过要不要推掉今天的约会。可在电话里一听到黄子君的声音,却又不顾一切想要冒险。她无比渴望在情人节当天和这个男孩一起度过,哪怕只是一个下午。 薛芸琳知道,自己有点疯,可有什么办法? 她真的陷入一段莫名其妙的爱情里了。 肯德基离酒店不远,但来回至少也要二十分钟。赶上情人节,虽说是工作日,店里还是挤满了人,黄子君足足排了一刻钟的队才买到两杯咖啡、一包薯条,心底不住暗骂自己今天像个傻逼。有机会玩弄又美又骚又有钱的人妻,先在房间里三言两语被逼得不得不装正经,又主动跑出来浪费了四十分钟,眼看已经过了三点,就算等会回去那骚婊子改变主意,也剩不下多少玩她的时间了。 晚上她要和丈夫共进晚餐,最晚五点半就要走,这点是早就说好的。 满怀恶劣的心情,黄子君回到酒店,站在房间门前平复心情,换上笑脸,敲了几下门。 很快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门扇摇开一条小缝,里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快步从门边走开。黄子君把大半注意力放在调整表情上,生怕被有时蠢得可笑,有时却精明得可怕的女人看穿心底的不满,一时没在意。过了一会,见房门始终保持着只打开一条缝的诡异状态,再想到刚才的脚步声,心底莫名多出几分慌乱,突然有种逃跑的冲动。总算薛芸琳的吸引力还是战胜了直觉的恐惧,小心推开门,探头往里瞧。 房间里黑黢黢的,只有一盏小镜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走之前可不是这样。上午虽然下了几个小时雪,但很快去了阴霾,天光极好。 这个房间位于走廊尽头,窗户正对着隔壁楼房的外墙,两幢楼间隔了条两人多宽的小巷,采光不差。此前两人聊天时没拉窗帘,房间里非常亮堂。 但此刻窗帘紧闭,屋子里影影绰绰的,啥都看不清。远处窗边角落座椅上有个坐着的人影,镜灯的光照不到那里,只有一团朦胧的身影,隐约瞧着是个女人。 “薛姐?”黄子君心神不宁,小声试探。 那人闷声不响,端坐不动。黄子君脑子越来越乱,差点就要转身就跑。突然那人扑哧笑出声来,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才长出一口气,走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怎么?吓到了?”薛芸琳戏谑着问。 趁着黑,估计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表情,黄子君狠狠皱了下脸,凑着嘴型无声地骂了句臭婊子,随手将肯德基食品袋放在桌上,满脸堆笑走过去。 “没有没有,还以为走错房间了。怎么把窗帘拉上了?这么暗……” “营造点气氛。”薛芸琳坐着没动,但调整了一下坐姿,翘起一条腿。 黄子君走近,发现她此刻上半身已经完全赤裸,两团肥乳毫无阻碍地晃荡。 来时穿的衣裙都已脱下,扔在另一把座椅上,全身上下只剩一条黑色开档丝袜,紧紧绞在一起的大腿根处看不出有没有穿内裤。 干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唾沫,黄子君愣愣地问:“不是说今天不做吗?” “我也没说要和你做啊!”薛芸琳抬起一条丰腴的长腿,脚尖直指他的胸口。 两腿一分开,黄子君立刻看到她的裆底像有一条极细的黑带,应该还穿着t裤。 薛芸琳挑衅似的笑:“上次用脚给你撸,你说这双脚漂亮,要不是刚在上面射精,就要舔舔,我这不是在给你创造机会吗?怎么样?今天要不要舔?”她又使劲向高处抬腿,脚尖几乎对准了黄子君的脑袋,下半身一览无余,随着上身的摇摆,乳肉不住左晃右滚,看得黄子君莫名失神。 回过神来,黄子君一把攥住眼前不住扭晃的小脚丫,在脚底轻抠了几下,挠得薛芸琳咯咯直笑。“姐姐,是不是先把袜子脱了呀?” “不脱,你就这样舔……”薛芸琳笑吟吟地刁难他,没想到话还没说完,黄子君突然跪倒,两手托着足跟,毫不犹豫将包裹在丝袜内的大脚趾含到嘴里。 “哎!”她赶紧缩脚,想把脚趾从他嘴里抽出来,但脚踝被黄子君用力握住,根本就动不了。 “你不怕脏啊?” 黄子君吐出脚趾,咧嘴笑:“你身上哪里脏啊?到处都是香喷喷的。” 很快薛芸琳右脚五个脚趾都被舔过,她现在穿的不是原本上班时穿的厚丝袜,而是在黄子君走后换上的极薄的情趣开裆袜,足尖黑丝很容易就被口水濡湿,很大一部分缩到脚趾间。黄子君舔得卖力,放下右脚,伸手又去摸左脚,薛芸琳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好啦!好啦!小傻瓜!” 黄子君摸着她的小腿,轻轻摩挲,抬起头来。 “行,看你这么乖,那我勉为其难也为你服务一下吧。说,想要姐怎么伺候啊?” “不用。”黄子君侧身挤坐到座椅上,搂着薛芸琳的腰,将她放到自己腿上。 “跟姐姐聊天就行。” “切!口不对心!”薛芸琳探手到自己屁股底下,摸了把他的肉棒,“不是硬了吗?真不想玩我?” “是你说的今天不做爱呀。” “玩呗,没说要做爱,你不想玩我啊?”薛芸琳特别在“玩”字上加重音。 黄子君认真摇头:“不玩,姐姐你是用来爱的。” 换个男人,即便把这话说得再真诚感人十倍,薛芸琳也会嗤之以鼻,可由黄子君说出来,却让她发自内心地相信。 “就是给你玩的,姐姐全身都是给你玩的。”薛芸琳凑到他脸旁,舔了舔他的耳垂,“坐这儿别动。”说完,她起身走到床边,伏下身,四肢着地慢慢向座椅这边爬了过来。为了刻意将屁股撅得更高些,她把上半身伏得很低,两个肥乳不时和地板摩蹭,像两团肉色的抹布在擦抹地板。 快捷酒店空间小,爬不了几步就到了黄子君脚边,她抬手解开他的皮带,不分外裤、毛裤、内裤一块扯,脱下来以后随手甩在茶几上。 黄子君的上半身仍穿得很厚,下身却光溜溜啥都不剩。薛芸琳含着肉棒用力吞吐了几分钟,又去舔肉袋和大腿内侧,随后一路向下,由膝盖到小腿,再到脚踝、脚背,直到把一根根脚趾吸到嘴里。 她始终没抬他的腿,只是将脚丫子的前半部分稍微托起一些,让脚趾可以顺利放到嘴里。从黄子君的角度看,这个近乎全裸的丰满女人就像个家养宠物似的,跪趴在脚边,像要讨好自己似的拼命舔着脚趾。 薛芸琳舔得很细致,不仅表面上每一寸都不曾放过,还努力掰开脚趾缝,将舌尖伸到缝隙深处,在两只脚的脚面和脚趾都被舔得油光水滑后,又先后抬起两个脚丫子,将脚底板也舔得干干净净。随后抬着脚在自己脸颊上轻轻蹭着。 黄子君试着用脚趾去夹她的鼻子。 “讨厌!”薛芸琳用手拨了一下,见他坚持要这样玩,就任由他把脚趾放到自己的鼻尖上。 “脚趾好吃?还是鸡巴好吃?”黄子君一边用脚玩着她的鼻子,一边笑问。 薛芸琳突然直起身,做出要扑上来亲吻的样子。她本以为自己刚碰过臭脚丫子,黄子君会不愿接吻,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张开怀抱,这下反倒让她感到不忍,嬉笑着跑去卫生间仔仔细细刷了牙,这才回到床边。 把身上的丝袜、t裤统统剥掉,薛芸琳自然而然又跪回到黄子君脚边,低头在脚背上亲了一口,挺起腰捏住肉棒紧揉了几下,刚想放到嘴里,黄子君却向前拱了拱身体,将大半边屁股挪到座椅以外。 “母狗姐姐,舔后面吧!” 薛芸琳在他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不早说!我刷完牙才说要舔屁眼!” 黄子君假装痛极大叫一声,又扭了扭屁股示意她快点。 薛芸琳恨恨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揪到手里满满是肉,要用力时却不自觉地松开手,只轻轻拧了半圈,随即听话地把脸凑向他的屁眼。 黄子君长得很帅,外表显得阴柔,斜长眉,细眼,但体毛却不少,下身尤其茂盛,一大圈黑毛自肉棒周围一直延伸到屁眼。薛芸琳凑上去,用舌尖拨开几根横在屁眼前的黑毛,舔了几下,扬起脸建议:“换个姿势吧,要不你撅着?” “不要!”黄子君断然拒绝,“背对着就看不到你给我舔的样子了!” 薛芸琳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半钻到他胯下,把脸埋到毛茸茸的屁股里。 感受到一条灵活温湿的舌头顶在屁眼上努力地往里钻,黄子君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渐渐达到兴奋的新高度,肉棒无需撸动自然已经发硬。 “对对,把舌头伸进去!再钻,钻进去!动一动,舌头插在里面转起来!啊! 好爽!”黄子君的每一个命令都得到了完全的落实,薛芸琳几乎把三分之一舌头都捅到屁眼里,正插在里面拼命打转。黄子君爽得不停地倒抽冷气。 把脸埋在屁股里足足五六分钟,薛芸琳才抽出舌头,略显急促地喘息着。 “有没有舔出什么东西来啊?”黄子君一脸坏笑。装了那么久深情,开始完了以后就没必要再绷着了。 薛芸琳故意伸出舌头在唇上抹了抹:“你想知道啊?过来,我喂给你,你也尝尝?” 黄子君哈哈大笑:“我的屁眼里的美味是专门给姐姐你留的,我就不抢了。 来,再把脸埋在里面!” “先用我的屁股擦擦脸……” “对对!再把鼻子顶上去!来几个深呼吸!” 薛芸琳将鼻尖对准屁眼,突然在黄子君的大腿上拍了一下。 “你这会别放屁啊!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黄子君无可奈何地说:“要是我实在忍不住,那也没办法啊!” “你敢!”薛芸琳假作凶恶地警告。 “对了!”黄子君突然想起了什么,示意她让开位置,跳起身到桌边将买回来的肯德基外卖拿到茶几上,撕开一包番茄酱递给薛芸琳。 “把这个抹在屁眼上,你先用舌头把这些都捅进去,然后再舔出来!” “呦!你还真是个人才!”薛芸琳拿着番茄酱啼笑皆非,“你是不是把那点小心思全用在怎么玩我上了?还说我是用来爱的,结果招呼我的都是这些恶心玩意儿!” “恶心吗?姐,我咋觉得你舔得很满足咧?我这些创意让你也玩得如醉如痴吧?” 薛芸琳呸了一声:“便宜你了!”随即就又钻到他屁股底下,在他屁眼周围涂抹番茄酱,用舌尖一点点捅进去,再努力吸卷出来。如是几次,一包番茄酱大部分都被用掉了,忙活了二十多分钟,才算完事。 她跪得腿都麻了,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 黄子君赶紧把凉了一多半的咖啡递上。“来来,姐姐,喝两口。” 薛芸琳喝了一大口咖啡,像漱口似的在嘴里晃荡了一会,仰脖咽下,又连喝了几口,这才放下杯子。“懒得去漱口了,就这样吧,你要是嫌脏,就别来亲我!” 黄子君扑上来一口吻在她的唇上,两人唇舌交缠,津液吞吐,热吻了好一会才分开。 “哈哈,就算真从屁眼里舔出什么来,你也都已经吃下去了!我还怕什么!” “哼!”薛芸琳被吻得气急,一边喘一边还不忘表示不满。 黄子君站直身体,翘得高高的肉棒斜指向上,向正仰脸瞅着他的薛芸琳勾勾手指,她二话不说换成跪姿,再次开始口交。已经硬得像铁的肉棒被她的红唇上下一夹,险些直接爆发。 薛芸琳舔肉棒时从不打折扣,尽管此前已经前戏了很久,还是认真从龟头一直舔到小腹,换上一边又舔回肉棒顶端,反复几次,才将精力集中在敏感的龟头。 黄子君两手都按在她的后脑,不由自主张大嘴,无声地发出惬意的“叫喊”。 肉体的爽快是一部分,心理的满足更是难言。伴着镜灯的幽光,清晰地看到肉棒将这女人的嘴塞得鼓鼓的,棍身比身体其他部位的肤色显得要深些,但与她唇色相比又要浅些,色泽的对比让反复的出入显得格外清晰。女人微微的气喘和目不转睛的眼神显示出她此刻无比认真的态度。 黄子君很清楚,自己已经把这个女人攥在手心里了。 作为一个小有名气,既不缺才华又不少颜值的歌手而言,女人是不会少的。 既有只求一夕之欢的开放女孩,也有痴情得求他破处的脑残粉丝,但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影响力有限的新锐小咖,能玩到的女人在数量上来讲不算很少,但在质量上整体很一般。 薛芸琳年纪是大了些,却是他玩过的最漂亮,身材最好,而且在床上最浪的女人,没有之一。 玩到high时,他吼出的每一声“骚屄”、“烂货”都是发自内心的,这女人在床上真的向他完美诠释了什么是浪,什么是淫,什么是贱。说实话,操过薛芸琳,再玩别的女人,绝大多数时候都显得乏味。 偏偏她还是那种等闲玩不到的女人。虽然她不怎么谈家里的背景,但想来应该也是有钱人家吧?她本身又是大公司的高管,能把她弄上床任意玩,光想想就让人兴奋。 见多了奋不顾身追星的脑残粉,黄子君很清楚这女人肯定对自己动了真感情。 这样最好,动了真感情的女人在床上才是最好摆弄的。去年暑假里给一个高中刚毕业还没去大学报到的嫩屄歌迷开苞,明明是个口交时还会不断咬到龟头的雏儿,从后面搞时连趴都趴不稳,却毫不犹豫地答应连屁眼的第一次都奉献出来,甚至愿意让他尿在嘴里。看着这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恶心得反胃,却又极其认真地大口大口吞咽尿液,黄子君有种滑稽的荒唐感。这个略微显胖的小妞,论颜值顶多也就70分,玩过今晚,说不定再也不会见到她,甚至一个星期以后就不会再记得她的名字,可在这个夜晚她却什么都愿为自己做。这就是真感情? 薛芸琳多半也是如此。 “姐,把头发放下来吧!” 薛芸琳含糊地“嗯”了一声,嘴巴没停,伸手到脑后,解开盘着的发髻,一头乌亮的长发飞洒下来,其中一缕垂到胸前,盖住半个洁白的丰乳,黑白对比格外鲜明。长发如瀑,肥乳胜雪。 “刚才的番茄酱味屁眼好不好吃?” 薛芸琳专心舔肉棒,嗯嗯啊啊地应着黄子君的调笑,偶尔翻个白眼,分不清是抗议还是勾引。她吞吐肉棒的速度越来越快,长发飞摆,像个贪婪地企图打开宝箱寻找宝物的女贼。 黄子君朝茶几方向退了两步,薛芸琳没有吐出肉棒,而是手脚并用地同步前挪。黄子君再次从袋子里掏出包番茄酱:“这次改成番茄酱味的鸡巴!你来比较一下,哪个更好吃?” 薛芸琳嘻嘻笑着,看着他将番茄酱挤在肉棒顶端,又小心地涂抹开。突然有一大团番茄酱滴落,黄子君连忙用掌心接住,递到她面前:“别浪费了。” 薛芸琳伸出舌头将他手心里的番茄酱都卷到嘴里,再把一根混杂着肉色和酱红色的肉棒含到嘴里。番茄酱常吃,但这个口味的肉棒确实是第一次品尝,也算是吃得津津有味好不容易终于让肉棒的“真面目”重见天日,薛芸琳气喘吁吁地再次坐倒在地。 “不行了,休息一下。累!” 黄子君搂起她坐回座椅。 “饿了!”薛芸琳翻出袋子里的薯条。放得久了,薯条都变得软趴趴的,她也不管那么多,丢了两根到嘴里。 黄子君坐在扶手上,继续抖玩着乳房。“我前面后面都给你吃了,还饿啊?” 薛芸琳边翻袋子边说:“给你咬下来,煮煮吃了差不多能饱!” “咬下来?你舍得啊?咬下来就没有大鸡巴能操你了!” “哼!留着也没什么好,讨厌!”薛芸琳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你不会只拿了两包番茄酱吧?” “是啊!” “操!那你刚才用得那么大方?你让我现在吃薯条蘸什么?” “啊?”黄子君完全没想过这个,突然被问傻了。 薛芸琳将两根淡味的薯条扔到嘴里恶狠狠嚼着,像在咬他的肉似的。 “有了!”黄子君灵机一动,“不就是要有点味道嘛!”他嬉笑着伸手到薛芸琳两腿间摸了一把,满手滑腻。 “你干嘛?”薛芸琳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 黄子君将她两条腿分开,搭在两边扶手上,蹲下身,将两根薯条塞进肉穴,搅了两下,抽出来时,其中一根断成两截,留了半根在肉穴里。 他吐吐舌头,将手里一根半薯条塞到薛芸琳嘴边:“尝尝,母狗姐姐骚水口味哦!” 薛芸琳没好气地从他手里一口吞下薯条。黄子君则小心翼翼地从肉穴里抠出已经糊烂的半根薯条,也不嫌弃,丢到嘴里,一边嚼还一边品味道。“嗯,还不错,酸酸的!” 两人嘻嘻哈哈的,蘸着薛芸琳肉穴中的淫水吃了半包薯条,黄子君示意暂停。 “再换个口味吧?” “你还能想出什么坏主意来?” “那就看姐姐能不能马上给我弄出来喽!”黄子君贱贱地笑,又指了指自己的肉棒。薛芸琳撇撇嘴,没有废话,又趴到他裆下。这次她开足马力,所有劲头全用在本就快到喷射边缘的龟头上,而黄子君从也很想赶快喷射第一发,没过多久就一泄如注。 薛芸琳张大嘴,将满嘴黏液唏哩呼噜地搅弄很久,这才吐在黄子君手里的茶杯盖里。他拿了两根薯条在精液里搅了搅,笑眯眯地递过来。“换个精液味的,再尝尝。” 薛芸琳没伸手,直接把嘴凑上去,一口咬下,差点连他的手指也咬到了。 “感觉咋样?” “臭烘烘的!”薛芸琳一边嘴硬,一边却又不停地拿薯条去蘸着吃。 “姐姐,你最近越来越漂亮了,估计是喝多了我给你的营养品,滋润养颜啊!” 薛芸琳媚媚地笑:“是啊!那你就应该多给我一点啊!每次只给我那么点……” 黄子君大汗:“我每次可是都已经被你榨干了,这些营养品也是很金贵的!” “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你就那么点营养品呢?只要你拿得出,要姐姐怎么陪你玩都行!”薛芸琳故意逗他。 吃完薯条,两人也不管乱丢各处的衣裙裤袜,更不管吃喝完毕剩下的垃圾,直接跳到床上。已经快四点了,抓紧时间休息,退房前还能再来一次。 闲聊许久,黄子君半遮半掩地问起她今晚的安排。 “没什么,就是一起吃顿饭。”薛芸琳不太愿意和小情人提到丈夫。 “在哪儿吃啊?” “干嘛?”虽说陷入爱河,但平素的谨慎多少还留着点,薛芸琳没有直接回答,“你还想跟着去?” “那不会。看着你和别的男人一起恩恩爱爱吃饭,我会吃醋的。我就是想看看他带你去什么档次餐厅吃饭。下次我也要带你去。” “唉……”听他说这种孩子气的话,薛芸琳突然有些心疼,“吃饭又不是看档次,主要还是看跟谁吃。” “你是跟老公一起吃啊,肯定很开心……” 薛芸琳沉默不语。 “嗯……姐……”黄子君吞吞吐吐。 “你想说什么?” “吃完饭以后,你们……” “回家。”薛芸琳答得很简单,倒不是生黄子君的气,只是突然对今晚还要应酬丈夫感到不耐。偏偏这个约会又不能推。 “我是说,回家以后……”黄子君撇着嘴含糊地吭哧了一会,终于奓着胆子说出后半截话,“今天情人节,你们应该会做些爱做的事吧?” 薛芸琳又好气又好笑:“憋了半天,你就想问这个?我和自己老公上床你也要管?” “嗯……不是要管……”黄子君闷闷地低下头,“反正一想到他要插到你身体里,我就不爽。” “哼,小毛孩。”薛芸琳口吻很轻蔑,但心里却暖暖的。 “哪里小了?”晃着肉棒在她大腿上甩打,黄子君显得很不忿,“是谁总说被我的大鸡巴操爽了?” “那是哄你的,傻瓜!”薛芸琳吃吃地笑。这种“恋人式”对话,过去她很少会和男人说,现在既觉得新鲜,又觉得甜蜜。 “哼哼!”黄子君十分不满。 “好啦好啦……最爱你的大鸡巴了!没有别的鸡巴比你的更厉害!”薛芸琳心软,开口哄了两句,“我答应你以后想办法少让老公干。” “真的假的?你能不和他做吗?” “一次都不做不可能吧?少做几次总是可以的。为了你这爱吃醋的小鬼,不行也得想办法……”薛芸琳突然想到年里丈夫认真告诉自己。今年内该做好生孩子的准备,感到头痛,但在黄子君面前没必要提这事。 “倒是你,连我老公的醋都吃,自己能不能管住鸡巴啊?” 话题突然转回到自己身上,黄子君有些懵:“我怎么了?” “哼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那些歌迷小美眉,一个个都会脱光了贴上来。要能被爱豆操一回,恐怕会兴奋地直接高潮吧?还有那个唯唯呢……” “唉,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以前嘛,是有几个歌迷会贴过来,有便宜不占那多傻?但现在有了姐姐你,别的女人哪还有吸引力?看都不看她们啦!唯唯嘛,本来就是我们乐队一起玩,谁跟谁都没讲感情,随便玩玩。我保证,以后绝对不随便和小姑娘上床……” 听黄子君一本正经做保证,薛芸琳虽然没当真,却也觉得窝心,没想到他接下来又说:“保证把所有精液都存着射在薛芸琳姐姐的骚屄、骚屁眼和小嘴里,一滴都不浪费!” “去你的!谁要你的精!” “真不要啊?多可惜……”黄子君轻揉着面前的巨乳,捻乳头的手稍稍用力,将它挤扁了些,又像挑瓜似的掂了几下,“你说你的胸怎么能这么大?要是砸脑袋上,能不能把人砸晕啊?” 两个肉球似的巨乳滑腻圆润,色泽纯白,触感极好。尤为难得的是,顶在正中的乳头小巧粉嫩,尽管已是三十多岁的少妇,却因不曾哺育过,因此依旧鲜嫩无比。乳晕面积很大,但颜色很淡,如果稍远一点看,真的像两团浑圆的白色肉球,让人爱不释手。 “真的不要我的精?”黄子君嘻嘻笑着。 薛芸琳的胸和肉穴一直在被他抚摸,慢慢变得燥热,猛的掀起身,一把攥住肉棒,拼命撸了起来:“要!榨干你!把你的子孙后代都干掉,免得你这色狼生个小色狼出来祸害人间,老娘我也算是见义勇为!” 离上次射精已经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黄子君毕竟年轻,身体也好,肉棒基本上已经恢复状态,这次无需多做前戏,直接翻身就插进薛芸琳的肉穴。她以一种淫荡的姿态迎接插入,双脚高举使劲往头部掀,几乎用腰部贴着床,向前耸起屁股,纤细的腰肢下两片浑圆的臀丘朝前翻着,两手扶在大腿后,膝盖紧贴胸部,丰硕的巨乳被膝盖压扁。 黄子君水亮亮的肉棒凶狠地进出粘稠湿滑的肉穴,胯部正前方的部位不断和薛芸琳肥大的屁股相撞,啪啪作响,肉棒根部很快积起一层白沫。 干了几十下,薛芸琳呻吟着问:“你好像……不太喜欢从后面来?总是在……在前面操!” “嗯……” “为什么……从后面操我不爽?” “不是,从后面看你的大屁股,很爽。可从后面来就看不到姐姐的脸了,我舍不得。我就喜欢看着你的脸。” 薛芸琳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 她知道自己的脸足以令男人陶醉,但经历过那么多男人,还是第一次听到为了看她这张脸,宁愿大多数时候用最普通的体位来做爱。 “到那儿去!”她指了指门厅过道,电视机柜边有一面一人宽的落地镜。她站到镜子前,扶着墙哈下腰,两团肥美的臀肉颤巍巍地撅着,成了身体此刻的最高点,她扬起脸笑着说:“这样就可以同时看着我的脸啦!” 黄子君二话不说,从后面又插进肉穴。 干了十几下,他抽出肉棒,用手指抠进肉穴,掏出一些淫水,抹在屁眼上,随即将肉棒顶在肉穴口慢条斯理地研磨起来。薛芸琳也不催,只是从镜子的反光里盯着他。 磨了好一会,黄子君又一点点将龟头顶进肉穴,手扶着肉棒根部,抖了几下,像是要多沾些淫水似的,再拔出龟头顶到屁眼上。 “就知道你想干后面……”薛芸琳脸上泛着潮红,笑吟吟的。 “没办法,你一撅屁股,就看见菊花绽放,实在很难忍住不去插!” 薛芸琳肛交经验很丰富,尽管屁眼至今依然很紧,但不用润滑油勉强也能容纳肉棒,何况此刻插入的龟头还被她自己的淫水润滑了好久。 在镜子里紧盯着薛芸琳半痛苦半愉悦的神情,黄子君一点点将肉棒顶进屁眼。 随着粗大肉棒整根进入,两人几乎同时发出叹息声,黄子君全是满足,薛芸琳的声音里则苦乐难分。他试探着轻轻抽动两下,见她的表情没有明显的痛楚,动作渐渐变得猛烈,抽插得越来越快,一下重似一下,肉体相撞声在房间里回响。 望着镜子里倒垂的丰乳,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被拉长,简直就像倒立的两座小塔,黄子君忍不住探出手,抓着柔腻的乳肉用劲揉搓,这样一来,他几乎就是趴到了薛芸琳背上。 插了好一会,抬头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黄子君突然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薛芸琳莫名其妙。 “姐,你看,我们现在像啥?都说从后面操就是狗交式,但一般男人都是直着腰,哪里像狗?还是老汉推车更形象。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你像不像是在被狗狗操?” 薛芸琳在镜子里看俯身在自己身上,一边摸乳一边插的黄子君,噗嗤一声也笑了。 “闹半天,我是在被狗操啊?那你就是公狗了……” “公狗就公狗,能操到你,当公狗我也无所谓。倒是你,被狗操还叫得那么骚?” “就骚!只要操得爽,被公狗操也行!再快点!快点!”薛芸琳扭起了屁股,“像我这种被公狗操都能那么爽的骚货,你还不干得狠一点!啊……”她扶着墙,屁股越耸越高,浑身被黄子君撞得不住乱抖,一对肥乳前后甩动,要不是腰部被身后的男人牢牢箍着,好几次险些被撞得站不稳。 一波高潮汹涌袭来,薛芸琳终于讨饶:“站不住了,回床上去吧。” 黄子君没有马上放开她,抱着她的腰,一边继续抽插一边碎步挪动,薛芸琳知道他的意思,配合着他慢慢转身,两人始终保持着抽插动作回到床上。 薛芸琳俯身趴倒:“腿酸死了,先趴会,你凑合着从后面插吧。” 黄子君持久力只比一般男人略强,但每次射过精后的第二次,却能坚挺很久。 薛芸琳每每刚开始还能戏谑般地耍弄他,到第二次往往会被操成一滩烂泥。今天也不例外,足足干了一刻钟屁眼,黄子君还没有要射精的意思,又将她整个人翻过来,插进前面的肉穴干起来。 “姐,这次我射了,能不能别洗掉?” “干嘛?” “我想让你带着我的精液去和老公吃饭。” “神经病!”薛芸琳哭笑不得。 “你别洗嘛!” “万一被我老公发现怎么办?” “怎么会呢?他总不会在外面就直接摸你下面吧?回家以后你再洗呗。晚上你要和他做,我心里不爽。你就带着精液去嘛,这样我就觉得你不光是他一个人的,也是我的!” 薛芸琳被他说得心动:“真拿你没办法!好吧!” “真的?” “嗯!” 被这个承诺刺激,黄子君突然发力猛操起来,干了十来分钟,喷出一大股浓精。薛芸琳咯咯笑,兜着气收拢穴中肉壁,夹紧腔道,不让精液倒流,催黄子君赶紧把内裤拿来。既然要留着精液,就不能洗澡,还得赶紧把下面“堵”上。 黄子君找了半天,才从乱摊的一大堆衣物里挑出一条极小的t裤,顿时苦起了脸:“这裤子,穿了跟没穿一样啊,马上就流光了?” 薛芸琳没好气地轻轻踢了他一脚:“还有丝袜呢!总能在里面留一点的!你还想一滴不漏地都留下啊?” 上上下下穿戴整齐,薛芸琳进卫生间收拾。虽然不能洗澡,但今天玩的时候基本集中在下半身,脖子、脸颊、头发上都没沾精液。冬天穿得厚,应该不会有异味。她认真漱口洗脸,重新化妆,收拾停当,仔细检查一遍,看不出什么破绽,这才和黄子君分手,夹着满肉穴精液,赶去和老公吃情人节晚餐。 石厚坤几天前就订好了餐厅位子。虽说妻子到得略晚了些,但考虑到如今的城市交通,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老夫老妻吃饭,自然没太多花样,只是平静地聊天,话题也都围绕着日常生活。 突然有对年轻男女被侍者引着经过他们这桌,那男孩主动和石厚坤打招呼,他抬头看了眼,赶紧起身寒暄,又向对方介绍了薛芸琳。那男孩也想介绍身边女伴,那女孩抢先伸手和夫妻俩轻握一下,自我介绍说:“我姓裴。” 等男孩走开,薛芸琳小声问:“这个顾磊是谁啊?” “财政厅顾秉同的儿子。他爸也是咱爸过去的同事。” “哦……”薛芸琳没什么兴趣。 石厚坤倒是难得地露出一脸八卦的笑容:“这小子像是捡到宝了。” “什么宝?你说那个女孩子?你认识?谁啊?” “你不认识她?雅森之夜上,我好像看到她跟你身边几个人打招呼来着。新越集团裴新林的独生女,豪门千金啊!情人节能约到这位大小姐,顾磊这小子有几把刷子!” “裴新林的女儿……不记得了。你怎么认识她的?雅森之夜碰到的?” “那倒不是,有一次跟刘铭远吃饭遇上的。他们两家关系好嘛!怎么?你吃醋啊?” “哼,人家年轻小姑娘,千金大小姐,看朋友能跟她约会,就说捡到宝了。 你看你一脸羡慕的样子。我这黄脸婆算是没处搁了!” 石厚坤连忙端正脸色:“怎么会呢?捡到宝这种说法,只是针对顾磊那小子的。至于我自己,老婆你这块宝不是早就攥在手心里了吗?只有别人羡慕我的份啊!” “哼,哼,哼!”薛芸琳故意重重连哼三声,不由自主回头往刚才两人走开的方向瞅了一眼。 刚才和顾磊一起走过的,正是裴语微。 之所以今天她会出现在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不了母亲伍学芳的唠叨。 她非逼自己和她闺蜜的儿子相亲,从年前说到年后,为图个清静,索性答应下来。 双方一约日子,正好情人节快到了,于是第一次约会就定在这天。 还有一小部分原因则是裴大小姐自己也想寻求新的爱情机遇。自从那天请沈惜帮忙摆脱雷耀庭的纠缠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甚至连微信、短信都几乎断了。 除夕晚上,沈惜发来一条拜年的短信,当时一大家子正在一起,裴语微对面就坐着大伯裴旭生,看到沈惜的短信,立刻又让她联想到两人间那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隔阂,不免愈发心灰意冷。 短时间内和沈惜没有进一步发展的机会,雷耀庭这段时间也没来纠缠她,裴大小姐的情人节居然空了出来。春节里,裴歆睿问她准备怎么过情人节,如果没有安排,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玩?裴语微没好气地反问:“带上我去给你和男朋友当电灯泡吗?” 裴歆睿大咧咧地说:“早就分手啦!上次酒吧我被那个贱人打的事传到他那里,问我怎么回事,后来就分啦,都快一个月了,情人节跟他有个毛关系?” “你心真够大的!这么快又找到新男朋友了?” “没有!但男人那么多,找人一起过情人节还不容易?对了,我跟你说,我准备去把杨赫飞约出来!那个贱人敢打我!我非要在情人节把他男人约出来,气死她!” “你还真是……”裴语微无语,“你不怕再被打?” “上次我是没防备,又不知道她是谁,哪想到她冲上来就打?现在我认识她了,还会被她偷袭?再让我遇见,谁打谁还说不定呢!哼哼!” “得了得了,就算你要约人家的男人,叫上我干嘛?” “约你是另一回事。我找杨赫飞是约炮,估计他肯定乐意,但这人绝对没胆子晚上甩掉女朋友来找我,所以要约他只能在下午。我是说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玩。” “这种男的你也有兴趣?” “切,我又没爱上他,管他是哪种人?在床上厉害就行了呗。再说,我主要是要气死那个贱人,先找他开房,然后想办法让那女的知道!” 裴语微无奈摇头。 “那你晚上准备啥节目了?” “嗯,还没想好。你说我们约谁出来玩呢?” “得了,别我们我们的。哈哈。”裴语微觉得这小丫头尽管比自己小两岁,但在某些方面却远比自己走得远,让她时不时觉得望尘莫及。“我玩不起,不凑热闹了。” 哪怕是不必被堂妹盯着陪她一起去疯,裴语微也愿意和顾磊约会。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另一条路呢? 如果真有了新的方向,自己是不是就不必那么烦了呢? 可惜,一顿饭吃下来,没什么收获。 顾磊是个好小伙,诚恳上进,踏实开朗,但似乎还不足以打动裴语微的心。 做朋友没问题,但她就是找不到心动的那一瞬间。好在顾磊见闻广博,人又风趣,这顿饭吃得倒是不闷此时此刻,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有无数情侣或准情侣共进晚餐,计划着接下来的节目,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好心情。 施梦萦就过得很糟。 和范思源一起吃日本料理,他的兴致很好,但施梦萦却心不在焉。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从武山回中宁的大巴上的情景。 崔志良又和他们同车,虽然没过来打招呼,但检票时他就在身前隔了两个人的位置。施梦萦不信这是巧合。上次约会时,崔志良问过她何时回中宁,他肯定是特意去买了同一班次的车票。 一路上,施梦萦都心烦意乱。范思源坐在身边,可她只记挂坐在身后四排开外的崔志良。她时不时偷想他对自己是不是还有感觉,才会连返程车票也要买同一班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想和他谈谈,可直到在中宁西站下车,两人分别跳上出租车离开,都没能找到单独面对崔志良的机会。 烦乱的心绪一直延续到今天,以至于本该甜蜜的情人节约会甚至成了她的负担,巴不得赶紧吃完饭走人。 可范思源怎么可能不安排饭后节目?为了给女友一个惊喜,他甚至一直瞒着,直到吃完饭才掏出一大把电影票:“《奔爱》、《三打白骨精》、《谋杀似水年华》,三部电影的票我都买了!老婆,你来挑,咱们看哪部?” 施梦萦张口结舌。她真想说哪部都不想看,只想回家。但总算还不至于真说出这种煞风景的话,她也懒得想,随手抽了张票:“就看这个吧。” 她选的是章子怡、彭于晏等人主演的《奔爱》。 尽管整部电影下来索然无味,但至少在这个过程里,范思源不像此前那样聒噪,让她清静了两个小时。神游天外看完电影,范思源还是没有察觉女友的异样,送她回家。 施梦萦只想洗澡睡觉,巴不得男友能快点回他自己的住处。但范思源一心想和女朋友做点爱做的事,施梦萦不好明着赶他,心里不耐到了极点。她不停喊累,忙不迭地跑去洗澡,试图用这种方式提醒男友自己想早些休息。范思源却将之误解为在做上床前的准备,一门心思等着要把上床计划执行到底。 暗示不灵,施梦萦只能直说自己今天很累,什么都不想做。 范思源很扫兴,但还是体谅女友,以为她今天工作太辛苦,悻悻地离开。 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和崔志良曾经的那些过往不住在脑海里盘旋。 两人成为恋人时,正在武山二中读高二。尽管文理分科,但因为高一时曾有一年时间坐的是前后桌,彼此还是挺熟的。崔志良学习成绩中等偏下,但为人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同学中无论男女,和他关系好的很多。 高二第二个学期,崔志良对施梦萦发起追求。从没想过要早恋的她拒绝了两次,却莫名感动于这个男孩的真诚和坚持,渐渐放下心防。尽管一直没有松口答应做他女友,但几乎每天放学总会同行。久而久之,心底也多了一份独特的情愫。 终于,两个月后,两人成为正式的恋人。 虽说谈起了恋爱,但武山二中校风很严,学习任务也紧,他们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唯一像是恋人的举动,就是常在放学后去奶茶店小坐,还总要注意时间,免得回家后不好交代。偶尔在周末时,借口去学校,抽一两个小时见个面,仅此而已。 在某次意乱情迷的拥抱中,施梦萦完成了初吻。为了这短短不到三秒钟的接触,她整整一夜心情烦乱。后来有一次,崔志良稍稍逾矩,把手放到她的胸前,为此她闹起了别扭,逼得他此后一直规规矩矩。 这份纯真的感情在紧张的高中生涯末期坚持了下来,两人不但没被早恋拖累,还奇迹般地都提高了成绩。高考后,施梦萦考进中宁工商大学文秘专业,崔志良则被武山金融职业学院录取。 恋人分隔两地,最正常的结果就是慢慢走向分手。进大学没多久,崔志良主动提出分手。直到几天前,施梦萦才知道他当年说又交了新女友的借口是个善意的谎言。他只是对感情和自己缺乏信心,又不想占着男友的名义耽误她的选择机会。 “何必呢?如果那时候,我们能坚持下来……”施梦萦喃喃自语。 突然手机响。施梦萦以为是范思源找自己说话,懒洋洋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突然睁大眼睛,直起身来。 是崔志良发来的微信:“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你过节,但实在忍耐不住。趁午夜未至,祝情人节快乐!” 施梦萦看着这短短几行字,一时有些傻了。 几乎与此同时,沈惜也心情复杂地盯着手机。 他刚和裴语微通完电话。这段时间联系得少了,还以为这丫头今天不会找自己,不料晚上九点后突然看到她的头像在手机屏幕上闪现。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裴语微的语气平静。她确实没什么特意想要说的,只是和顾磊分开后,突然觉得情人节里一整天都没听到沈惜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嗯,今晚有什么节目?” “刚跟朋友吃完饭。现在准备回家。” “时间不早了,路上小心。” 两人都没祝对方“情人节快乐”,简单聊了几句,就放下电话。 “咦?有点不对哦,女朋友啊?”巫晓寒兴致勃勃地问。 “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哎,不会是我耽误了你们的事吧?你早说啊!我又没说今天非要过来。” “不是女朋友!怎么可能为了招待你,情人节不理女朋友啊?” “那倒是。但是感觉有点像嘛。就算不是女朋友,应该也有那种意思吧?” “有点意思,但可能不会有什么进展。” 巫晓寒撅了撅嘴。“好啦,我才不管你的事呢!反正过两天我就走啦!” 返回加拿大的机票已经订好,离别开始了倒计时。但情人节这天,两人却没有滚床单,而是并肩坐在影音室的大沙发上看电影。裴语微打电话来时,他俩刚看完《爱情与灵药》。 之所以没上床,不是因为激情消退,而是巫晓寒姗姗来迟的月经偏赶在情人节前一天来,让原本兴冲冲计划着再找些新花样来玩的她不得不断了念想。 其实她这个月的经血已经迟到了好几天。同学会前后,她时不时觉得乳房发胀,后腰酸痛。那天在沈惜家里就总是扶着腰,露出一脸古怪的神情。沈惜不是无脑直男,立刻猜出原因:“不舒服?快到日子了?” 巫晓寒撇嘴:“已经迟了。这两天腰才开始酸,估计还得等上两天。也许是这个月多吃了两回避孕药,不准了。” 沈惜万分抱歉:“唉,这样不好!我该戴套的。要不晚上的计划取消吧?身体要紧。” 巫晓寒白了他一眼:“刚才不是已经在我里面射过了吗?就算今天晚上不做,回去我也得吃药,多一回少一回没区别。过完年我就回加拿大,也算最后疯狂一把。反正不是经常这样,短时间要找不到男朋友,我连吃药的机会都没有。没事,缓两个月又恢复了。” 见她如此坚持,沈惜再劝两句也就作罢,不再啰嗦。 本指望最好连情人节也错过去,还能有最后一场欢爱,惜偏赶在这天以前流血。这样一来,在她回加拿大之前都不方便做爱了。 当然,他俩还不至于不能上床就无话可说。情人节这天的晚饭又是在沈惜家吃的,饭后聊了会天,又挑了部电影看,温馨自然。只是前几天两人相处一直激情四射,突然转换风格,略有不惯。巫晓寒偶尔还故意隔着裤子摸几把沈惜的肉棒,笑嘻嘻地问:“是不是很想姐姐啊?” 沈惜瞪她:“别刺激我,不然收拾你!你可还有两个洞没流血能插呢!” “你少吓唬我,同学会那天再三说饶不了我,最后也没把我怎么样嘛……” “还没怎么样啊?我怎么记得那天有人求饶,说下面快磨破了?” “是吗?不记得了。你有没有那么厉害?有没有那么厉害?有没有那么厉害?” 巫晓寒满脸带笑,用手指戳他的大腿。 沈惜拿她没办法,扭头不语。 “把前几天拍的视频放来看看呗?” “啊?要看那个?”沈惜挠头,“那你得把刚给你那个移动硬盘给我,我的电脑上已经没有那些视频了,全删了。” “嗯?”巫晓寒顿时不满,“什么意思?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人还没走呢,就把我的视频都删了?” 沈惜苦笑:“姐姐,你就这么放心自己的视频放在别人那儿?” “反正在你这儿,有什么不放心的?偶尔拿来回味嘛!明年过年我还说不定回不回来呢,说不定你会很长时间见不着我哦!” “那也不用看这个来怀念你吧。” “怀念我呢,不用这个;但怀念床上的我呢,就只能靠这个啦。”巫晓寒说着从包里翻出今天进门后沈惜塞给她的一块移动硬盘,“你拷回到电脑上嘛,我们两个人的视频,当然应该一人保留一份。哦,等你有了女朋友,批准你可以删。” 两人换到书房,拖来两把椅子坐好。沈惜将硬盘接到电脑上,打开f盘,里面存放着十几个大小不等的视频文件。 “有多长啊?” “没算过。昨天我剪切了一下,保留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内容吧。没转格式,还是ov,一般播放器都能打开。” “辛苦让你拍了那么久,才留了一个多小时啊?你剪得是不是太狠了?耶? 一个小时就有30g啊,这么大?都赶上一部高清电影了。你这硬盘多大?” “1t” “1t是多大?”巫晓寒有点懵。 “呃,理论上1000g,实际上肯定有点折扣,有隐藏的回收站什么的。” “只放30多g的视频,用这么大硬盘干什么?” 沈惜无奈:“我这儿没别的了,没用过的新移动硬盘最小就是1t” “好吧好吧,那我们先看哪个呢?你也不起个标题啥的,就这么1234,谁知道哪个是什么内容啊?” “把命名权留给你嘛,你自己一个个去改文件名吧,哈哈!小心点,别被藟藟找到。妈妈这个样子,不适宜让小小妞看到的。” 巫晓寒随手点开序列为“4”的文件。 镜头有些晃,是因为沈惜手持摄像机正在走动。他轻轻推开一扇掩着的门,镜头前展现出的是卫生间场景。巫晓寒正一丝不挂坐在抽水马桶上,并着腿,低着头,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突然抬头:“哎呀!你干嘛?” “是你说要拍呀,当然是进来拍摄巫大美女喽!” 巫晓寒又羞又急,双颊迅速红起来:“我没说现在就拍呀!出去出去!” “既然拍了,当然什么镜头都要拍一点。你害羞啊?” “哼!”被偷袭后突如其来的羞惶渐渐退去,巫晓寒很快恢复镇定,知道光用嘴说是赶不走沈惜的,索性认命,抿着嘴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让你拍!” 她突然大大分开双腿,露出臀下马桶半圆的空洞,“有本事就别光拍我,拍我怎么尿尿的!” “哈哈,我没那么变态!”两人正说着,尿流恰好涌出,尽管在镜头上没有尿液激射的场景,但水声却格外清晰。 咬着嘴唇笑眯眯看视频的巫晓寒,被自己撒尿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捶了沈惜一拳,“你这什么摄像机啊!怎么把这个声音拍得这么清楚!” 镜头里尿声不绝,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是何等汹涌。 沈惜坏笑:“谁叫你尿得那么爽?对着镜头还能尿得这么快,这么多,姐姐真乃神人也!” “讨厌!”巫晓寒关掉视频,也不管后面还有大约五分钟的内容。 “要不你现在就命名?这个肯定叫尿尿啦。” “谁要起这么土的名字!”巫晓寒撅着嘴,又打开6号视频。 镜头里她正跪骑在沈惜身上。摄像机架在床的一侧,取的是远景。沈惜还向她示意镜头的位置,她扭脸找到镜头,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转回头,努力撇开两腿,一手扶着肉棒,缓缓坐下去。 坚硬的肉棒顺利地捅开肉唇,进入身体深处。她前后左右摇摆几下,适应之后,开始大幅度的起伏,以摇摆舞般的晃动展现着完美的身体曲线。 巫晓寒把进度条往后拉了一段,镜头里的她已经换了姿势,跪姿换成了蹲姿,又改成背对沈惜,摄像机可以拍到她的侧脸。原本的扭动也变成了标准的反复深蹲,虽然看不清两腿间那根正在不断出入肉穴的大家伙,但也可以想象股间是何等场景。 “你看你看,你一点都不动,就累我一个人,还在那儿偷笑!”巫晓寒突然指着屏幕,不满地喊起来,“我那么辛苦,你在后面笑什么呀?” 沈惜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姐姐,你是不知道,从后面看你的大屁股一上一下,真的是很性感啊!” “觉得性感你倒是也动一动啊!偷笑什么呀?” “这么性感的美女,如此卖力在我身上动,换你,你不笑啊?” 巫晓寒恨恨地白了他一眼。随手又换了个视频。 镜头正对着她的面孔。摄像机被放在桌上,而她弓着腰,双手扶桌趴着,沈惜正在她身后不停撞击。她额头垂下一缕沾湿了汗水的刘海,神情显得极其扭曲,叫得惊天动地。镜头突然切换成近景,这部分是沈惜拿手机拍的,肉棒正抽插着肛门小洞。然后再回大镜头,还是巫晓寒的脸,满面绯红,汗液横流。 “做爱时,原来我是这种表情啊……”巫晓寒看得目不转睛。 “你没在镜子前面做过吗?应该看过的吧?” “那种时候顶多瞟一眼,谁会认真看嘛……哎呀,真丑,怎么扭曲成这个样子了……” “丑吗?”沈惜伸手搭住她的下巴,掰转过来正对着自己,认真端详了一会,“嗯,各有各的美,现在是端庄的美,那是淫荡的美,都好看!” 巫晓寒看这一段特别认真,还仔细听自己到底是怎么叫床的。毕竟大多数时候,她叫床完全是临时发挥,没有事先的剧本,也不是刻意的安排,事后根本记不清自己曾叫过些什么。 最后看11号视频:她为沈惜口交,被他的肉棒抽打面孔。射精后,她将精液吐在手心,用手指捻着抽起一道水丝,玩了一阵,重新吞回嘴里咽下,还把整个手掌都舔干净。 “行啦,以后想小小满足一下自己的时候,就看这些视频!” 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沈惜开车送巫晓寒回家。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让她早些休息。第二天还约好一起带藟藟出去玩,更不能睡得太晚。 在两人挥手道别时,城市另一个角落,某幢别墅的二楼卧室,浑身赤裸,皮肤微微泛红的沈惋满足地趴倒,肥白的屁股和背脊上渗出粒粒汗珠。秦子晖呼呼喘着,一屁股坐到床尾,从肉棒上扯下避孕套,丢到墙角的纸篓里。 “刚才我的声音会不会太大了?”沈惋直起身,担忧地问。 秦子晖手脚并用爬到妻子身边,搂着她靠在床背上,一只手又不老实地放到她的胸上,说:“不会,咱们家隔音好得很,我还想你叫得再大声一点呢!” “切!”沈惋在他使坏的手上掐了一把,“要被诺诺听到就不好了。再说,想要我叫大声一点,是不是你得再卖力些啊?” “我还不够卖力啊?”秦子晖抚过妻子光洁平坦的小腹,把手挤到大腿间,揉着滑腻的肉唇,“那等会一定要拼老命,不然老婆大人嫌我不给力啊!” “呦!今天这么带劲啊?”沈惋毫不畏惧地一把揪住丈夫软塌塌的肉棒,使劲捏了捏,摊开手,看着掌心湿漉漉的一层黏液,嘴角带笑,眉眼含春。 夫妻俩一向恩爱,床上自然也和谐。当年在朋友的聚会上一见钟情,第二次见面就确定了恋爱关系。约会一个多月后,两人上了床,自此开始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秦子晖看着瘦削斯文,和丰腴的妻子相比,有时还会让人觉得单薄,其实他坚持了二十年的晨跑,身体极好,在床上也从没让妻子失望过。 女儿出生后,家里多了个常住的月嫂,秦子晖的父母又经常过来照顾,无法无天的二人世界无法延续,但夫妻俩还是想尽办法见缝插针地寻找做爱良机。最近一年多,诺诺长到了四岁,又是个小鬼灵精,他们反倒多出几分顾忌,亲热的机会少了许多。 今天沈惋也是耐心陪女儿画完画,说完故事,等她睡熟之后,才回卧室与丈夫独处。在一场天雷勾动地火的酣畅大战后,稍稍解渴的沈惋并不急着去洗澡。 现在才十点多,夫妻俩都不需要早起上班,女儿也还没上幼儿园,第二天完全可以睡懒觉,夜晚还长着呢。 在秦子晖养精蓄锐这段时间,夫妻俩一边爱抚挑逗对方,一边又找些正经话题说。 “不知道小沈现在在干嘛?” 晚上吃饭时,沈惋曾抱怨过不省心的弟弟都三十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真让人心急,所以秦子晖现在又拾起这个话题。他比这对双胞胎姐弟大两岁,和老婆说起内弟时通常就叫他“小沈”,相对的,偶尔会叫沈惋“大沈”。 “唉,谁知道,让人操心……”一说起这个,沈惋半真半假地头疼。 秦子晖按着乳头,一直按着陷进乳肉中,放开手,乳头重新弹回,乐此不疲地玩了好几次。 “不操心!操心什么呀?要操心也是小沈替你操心,你还怕这小子孤独终老啊?” “哎,你是哪边的?”沈惋扒开丈夫玩弄乳头的手,“什么叫小沈替我操心? 不给你玩了!” “别别别!小沈真不像话,看把我们家大沈给愁的!”秦子晖毫无节操地改口,又笑嘻嘻地重新把手放回到妻子的裸乳上。 “哼!” “不是说裴大小姐对他有点那方面的意思嘛?到底当年怎么回事,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会影响他们在一起?” “我跟你说过,我爸妈结婚时家里都反对的事吧?” “嗯,我们结婚遇到阻力的时候,你说过。”秦子晖没见过岳父岳母,他和妻子相识时,二老都已过世,大多数事迹都是听沈惋说的。 这些事,有些是小时候沈永盛讲给他们姐弟听的。忻晴早亡,儿女当时都还很小,沈永盛怕妻子的形象在孩子心中太淡薄,所以特意讲了很多妻子的事;还有很大一部分则是小姑沈永芳当八卦讲给沈惋听的。当年面对这场婚事,沈永芳算是沈家少有的亲善派,姻缘成就后,她是最早接受忻晴的沈家成员。当时她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分配到中宁市教育局,和身为高中语文老师的忻晴有不少共同话题。何况年轻时的沈永芳还有一点文学梦,对三嫂这个小有名气的女诗人也有一点小小的崇拜。哪怕过了这些年,她也经常会和沈惋说起过忻晴的事。而关于沈、忻两人如何相爱,如何反抗家庭压力,如何面对周边人群的冷嘲热讽等事,沈永盛本人不好意思多提,倒是沈永芳说得较多。 “一方面是因为我妈比我爸大三岁,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妈离过婚。她不但离过婚,而且事情闹得很大,上了法院,搞得街谈巷议,所以家里那些长辈觉得丢人,都不同意。” “哦,这个你说过一点。这和小沈和裴大小姐有关系?” “当然……”沈惋又把当年忻晴遭遇裴旭生家暴,坚决离婚的事说了一遍。 秦子晖啧啧赞叹:“咱妈真是独立自主新女性!八十年代,这样做恐怕压力很大吧?我觉得,咱们这一家子,真是都有点……怎么说呢?只羡鸳鸯不羡仙。 你看咱爸咱妈是那样,咱俩当初也是……” 沈惋呸了一声:“谁跟你不羡鸳鸯不羡仙?” “好嘛好嘛,是我死皮赖脸,大小姐你可怜我才勉强嫁了。” “这还差不多!” “反正咱们也是面对不少压力啊……现在轮到小沈了,咱这一家人的爱情婚姻,看来注定都不会平平淡淡。” 沈惋偏着脑袋想了会:“好像是有点这个意思。” “你说小沈以前很喜欢那个嘉嘉,可到头两个人也没走在一起,那又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这小子一直不肯说。” “这些年我冷眼旁观,你觉得咱们弟弟会不会有真爱恐惧症?” “不会吧?这小子可没少谈恋爱。”沈惋没听过“真爱恐惧症”这个词,但想想也觉得不可能。 “是没少谈……哎?我没怎么看过他恋爱啊?反正我只见过他两个女朋友。 对了,其中还有一个你说是假的。” “我们认识那会,他已经在英国留学了嘛。他以前那些女朋友,你当然没见过。这小子心思活泛着呢,咱家没有大人管,他高中就开始恋爱了!大学里又谈过几个,在英国时至少也有一个。反倒是回来以后,专心致志只谈过一个,还以为施梦萦这小姑娘铁定就是咱家弟妹了,结果最后还是分了。” “哈!这小子这么牛逼?嗯……你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沈惋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丈夫:“干嘛?” “没干嘛,问问。” “反正你不是我初恋,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惋没和丈夫谈过情史,但两人第一次上床时她就不是处女,秦子晖当然不会以为她以前没交过男友,只是从没问过而已。 “我知道啊,就是突然感兴趣了想问问,关心老婆嘛!” “小学就开始谈了!行不行?” “行!我老婆干什么都行!”秦子晖真就是随口问问,毫不介怀,“哈哈,你就作吧,别把女儿教得真在小学时候带个男朋友回家就行了!” “她敢!哈哈,她要真早恋,估计第一时间就找舅舅去了。也就只有小惜能给她想出招来,躲我的家法!” “哈哈!诺诺还真是喜欢小沈啊,比对我都亲。不是说女儿跟爸爸亲吗?” “切,你那么闷,除了画画,也没别的啥招能逗女儿。这小子多精啊,又会讲故事,又会玩,还会拍照,杂七杂八的玩意知道得多,女儿当然乐意缠着他。 没事,还小,再大点就会跟爸爸亲了。” “我才不怕!自己女儿,迟早会知道老爸的好。再说又不是喜欢别家的人,没啥好担心的。刚才说到哪儿了?对,真爱恐惧症。这词是我瞎想的,我没说他有恋爱恐惧症啊,我是说真爱恐惧症。你看小沈表现得特积极的那些,不是都没成吗?但有些却从来都不去碰。那个嘉嘉,他不是连表白都没试过吗?现在这个小裴丫头也是。我觉得吧,他应该挺喜欢这丫头的,就是自己想出各种难处来为难自己。这就是我说的真爱恐惧症,一碰到自己发自内心喜欢的,就莫名其妙想得特别多,不敢去追。” 沈惋莫名其妙:“不会吧?怎么会有这种毛病?” “因为咱爸咱妈,还有我们俩啊!” “啊?” “我记得你说过,爸妈走得早,这小子很小就开始像小老头了,是吧?” “嗯。” “那他就不会在这方面想得特别多吗?爸妈爱得那么艰难,咱俩爱得那么艰难,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遇到真爱,如果一切顺风顺水,可能还好,稍有一点不合适,你说他会不会担心会搞得爸妈和咱俩似的,步步荆棘,处处艰难?何况又是真心喜欢,说不定会觉得如果非要爱得那么艰难,就别耽误人家姑娘了。这种东西都是潜意识,他未必想得这么明白,但实际上,下意识就会做选择。” “呃,说不准真是这样?”沈惋睁大双眼,“他有没有这么脆弱?” “这不是脆弱。我觉得这其实是种责任感的副产品。再说,就算他内心深处有点脆弱,也难免。你看你现在这么勇敢,这么潇洒,很大程度上,是因为……” “啥?” “因为有咱弟弟给你撑着腰啊。可是,谁给他撑腰呢?” 沈惋默然无语。 “得了吧,皇帝不急太监急。就凭咱弟弟,不可能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你瞎担心也没什么用。” 沈惋闷声说:“我知道……” “你觉得裴家大小姐怎么样?” “我也只见过一次,感觉上还不错。” “你要觉得他俩合适,那不如行动起来?” “我怎么行动?” “小沈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怎么面对裴家那边,应该是怎么面对家里。咱沈家这边还好,主要是咱妈那边,你帮忙去探探口风呗。毕竟只是那人的侄女,又不是亲女儿。要是咱们家里没意见,你说小沈这头压力是不是小一点?” 沈惋若有所思:“嗯……有道理。” 说了会正经话,秦子晖的手又不老实了,沈惋丰乳上那对猩红的小肉点,在他一阵揉搓爱抚后,硬硬地挺翘起来。 “老婆,你怎么这么漂亮呢?真想给你画下来!” 沈惋不退反进,挺起饱满的胸脯。 “又想画我的裸体?你还没画够啊?”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画过很多似的……”秦子晖讪笑。 “还不多啊……是谁认识我才一个月,就说想要我当模特给他画人体的?” 秦子晖满脸猥琐:“嘿嘿嘿……” “是谁画完以后又说想在我身上画?还说他下面有支大画笔,想在我身体里画?” 秦子晖毫不脸红:“是我啊!可又是谁说我想画可以,但必须用一种又白又黏的颜料才能在你里面画啊?” 沈惋伸胳膊搂住丈夫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是啊……你不是已经在我里面涂了很多这种颜料了吗?” 秦子晖翻身压到她身上。 “老婆,再给你喷一点?” (待续) 【情欲两极】(43) 欲望文 【情欲两极(修订版)】(10-12)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修订版)】(1012) 【情欲两极(修订版)】(1012)(仅修补细节,没有新情节,无意细读的朋友请略过)于2017/11/18***********************************这三章修订版对应的是原文的第十一章,和第十二章前半部分。 再次强调,所谓修订版,并不增加任何情节,尤其是肉戏。只是对细节的重新修补。没有兴趣细读的朋友请略过。 ***********************************第十章败露包厢里间的门被重重推开,一个短裙小护士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外间那几个跟班紧随其后,满脸都是想拦不敢拦的尴尬。 之前在外间受罚的女人默默跟在最后,顺着墙边回到黑子身边。黑子没搭理她。这女人是他在网上钓来的,送了个名牌包,外加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礼物,然后就可以随便玩了。彼此间也就是约炮的交情。见她只要有些好处就不介意在男女性事上随便,今天来刘凯耀这里就带上了她。既然她现在被别的男人轮流干了几回,他也没了继续和她来往的兴趣。 这种女人,一抓一大把。 现在包厢里大多数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刚进门的小护士身上,她穿的护士服不是任何一家医院的正规工作服,明显是情趣制服。当然,也不是床上用的情趣内衣,而是接近spy风格。这份性感火辣辣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裙子短到了极限,一双白嫩丰腴的长腿几乎完全暴露在外,男人们恨不能让目光拐弯,无法直接钻到裙底里去。 就在小护士之前进门,屁股刚沾椅子的沈惜没想到这丫头会如此执着,胆子又大,居然直闯刘家兄弟的包厢,不免有些错愕。 他观察了一下刘铭远的神情,见他开始惊愕,随即气恼,继而无奈,立刻心下了然。看这女孩嚣张恣肆的小模样,多半不是刘家的亲戚,就是世交。 小护士“蹬蹬噔”几步冲到茶几前,恨恨瞥了眼在场唯一一个没坐沙发的沈惜,随即凶巴巴地瞪着刘铭远。 刘铭远没好气地冲跟班们挥挥手,让他们退出去。 小护士指着沈惜,气哼哼地问:“这是你朋友还是职员?” 沈惜端坐不动,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职员”?小丫头的用词还挺有趣。一般这种情况不是会用“手下”这个词吗? 刘凯耀站起身,想替哥哥做解释:“微微……” “你闭嘴!”小护士硬梆梆地打断他,半点没留面子。有趣的是,刘凯耀只是冲大哥摊了摊手,也不生气。 “这是你朋友还是职员?”小护士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 刘铭远脸色不太好,但仔细看,会发现他不是因被外人冒犯而气恼,更像是之前听到刘凯耀招惹高中女生时那种对兄弟后辈招惹麻烦的不耐和不快。 “他是我的好朋友。你怎么惹到他了?”刘铭远压着嗓门说。 小护士一愣,气势稍有收敛。刘铭远的话很让她意外。 刚才在过道上,小护士对沈惜说的那句当宠物的话,没别的意思,只是她需要一个所谓“宠物”的男伴,恰在此时觉得沈惜挺顺眼,自然而然随口而出。 小丫头年轻、漂亮、聪明、富有,拥有一个年轻女孩所需要的全部资源,自小被宠到了天上。长大后,无论在国内国外,身边都有许多男孩献媚,难免会有这样的错觉:一旦自己愿意给予笑脸,男人乐意为她做任何事。 她来这种私人会所的次数不多,在她一点点经验里,出现在会所的年轻人,为的就是玩,少有在乎规矩的人,所以“宠物”两字才会信口而出。小丫头真心觉得,在这种你玩我玩大家玩的场合,自己带着笑脸问他能不能当一下宠物,不算过分吧? 万没想到沈惜听了她的话,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像压根没听到似的,与她擦肩而过,径直走开了。小丫头追了两步,叫了几声,沈惜理都没理。小丫头从没遭遇过被当成空气的待遇,小脾气噌噌往上涨。她想追上去拦住沈惜问个究竟,可他走得很快,脚步不停,任由她在身后追赶,对她的叫喊也充耳不闻。 这可真让这位大小姐丢尽面子。尤其是这个面子还是丢在电梯旁那几个光溜溜的迎宾员面前。小丫头又气又急,连还没找到合适“宠物”的事都一时忘得一干二净,一心只想追上沈惜,兴师问罪。倒是真要问问,大哥你是哪位啊?怎么这么拽?凭什么把我当空气?至少开口和我说句话吧? 气急之下,追得又慌,小丫头还被高跟鞋别了下脚,险些摔倒,幸好及时伸手扶地,才稳住平衡,不至于弄到四脚朝天。等她重新起身立稳,沈惜已经走进一个包厢。 不能放过你!在雅福会的地盘上,大小姐怕过谁?小丫头毫无顾忌地敲开包厢门,问清里间有哪些人,愈发有恃无恐。刘家兄弟的包厢,不就等于是她的包厢吗?别说闯进去,扔个催泪弹进去她都敢。 进门后,小丫头敏锐地发现在场的人中,只有沈惜坐在茶几旁的沙发凳上,一时以为是他不敢与其他人并坐,自然想到他可能是刘铭远在公司的下属。 没想到刘铭远回答的却是“好朋友”三个字。 打记事起,小丫头就认识刘铭远,至今差不多二十年,最清楚这位是什么脾性。要他承认哪个人是他的好友,绝对不容易。再听听他话中的意思,明知道她是过来兴师问罪,他却问自己怎么惹上了沈惜?! 小丫头生性娇纵——尤其是在刘家哥哥的场子里——人却极聪明,自然领会到刘铭远话中隐含的深意:沈惜比她地位更高,更重要!以他的身份、性情,决定了他不需要招惹任何人,如果有任何冲突麻烦,肯定是别人招惹了他。 小丫头心里泛起了小嘀咕。 可大小姐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已经气势汹汹闯进门来,总不能一下子就蔫下去。她扁了扁嘴,换上略软三分的语气,气鼓鼓地说:“我没惹他!是他惹我! 就算是你朋友,也不用这么嚣张吧?好好跟他说话,理都不理,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当我是空气啊!” 刘铭远本来板着脸,听了这番话,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他能想象沈惜把这小丫头当成一团空气,视若无睹地走过的样子。 刘凯耀打小和沈惜玩不来,就没什么交情;又刚和他表弟起过冲突,虽说已经和解,心里终究还有芥蒂。但见沈惜不发一言,就能把眼前这位小魔头气得半死,忍不住悄悄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沈惜淡定地喝了口酒,对刘凯耀的善意报以笑容。 刘铭远的笑让这小丫头更加生气,刚要发飙,刘铭远开了口:“我这朋友对女孩子一向很有礼貌,微微你对他说了什么,才能让他理都不理你?如果是他不对,我请他给你道歉。如果是你的错,那……” 名叫“微微”的小丫头犹豫了。看到刘铭远对沈惜的态度,她意识到此前那句“当宠物”不太合适。 她这一犹豫,反倒让刘铭远更好奇。 沈惜淡淡地插口:“其实没什么,是我太小气了。这位小姐只是问我,能不能当她的宠物……” 刘凯耀嘴里刚含了一口酒,听到这句话,一下没憋住,喷出大半。幸好及时转头,口中的酒全喷在身边的女人身上。那女人“呀”地叫了一声,作势在刘凯耀肩上捶了几下,扯了好些纸巾连擦带抹。 刘铭远看上去神情没什么变化,但眉梢嘴角的微小抽动,却暴露出他此刻正在强忍笑意。他认真观察了一下,发现沈惜神态自然,没有生气的意思,也就放了心。 小丫头的调门又降了些,气咻咻地说:“那怎么啦?!今天我闺蜜在这儿开制服party,说好了要想进包厢,都得换制服,还要自带至少一个宠物,男朋友都不行。我约的那个混蛋临时才打电话说过不来!气死我啦!我得马上找个男生啊,不然那帮小婊子肯定把我挡在外面,会笑话死我的!我看他还挺顺眼的,就问他能不能陪我……不愿意就直说,干嘛一句话都不讲!” 沈惜微笑,并不说话。他当然可以适当说几句软话,安抚一下小丫头。但他今天为了王逸博和他那位正直却略嫌莽撞的女友,在刘家兄弟面前已经把姿态摆得够低,不能在一个涉世不深的刁蛮丫头面前继续服软。他本人可以完全不把沈家三少爷的身份放在心上,却不能在一群外人面前,把沈家的面子丢尽。 沈家不是他一个人的沈家。 当然,沈惜也不需要说什么撑场面的话。这里是刘家兄弟的地盘,又在他们的包厢里,依刘铭远的性格,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揽过去。给主人掌控局面的机会,也是对他的一种尊重。 果然,刘铭代他说了几句软化话,小丫头顺着台阶也就下了。 随即刘铭远为两人正式做介绍。 小丫头名叫裴语微。是大名鼎鼎的新越集团董事长裴新林的独生女。裴新林和刘铭远之父刘默相交匪浅,两家算得上是世交。裴语微从小就跟在刘家兄弟屁股后面长大,说是亲兄妹也差不远。初中毕业后,她去美国读书,毕业于普林斯顿大学,今年夏天刚回国,目前在新越集团任职。算是小小才女一枚,也是小小富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算上乘,个性养成的关键青春期单独在国外度过,环境使然,约束又少,性子难免爽朗刁蛮一些。 裴语微家里大都是纯粹的商界精英,和政界少有交集,她本人又年轻,在国外待得久,对家世背景的敏感度很低,所以她压根就没意识到,沈惜的“沈”到底是哪个“沈”。但她虽然性子略显轻躁,脑筋是够用的,从刘铭远的语气和态度里,她能看出沈惜这人肯定不简单,至少不是那种徒仗家族权势财富,纵横欢场的公子哥,当然更不可能是靠着长相泡美女、富婆的小白脸。 沈惜起身礼貌地和她碰了杯,轻描淡写地道了个歉,算是揭过这件事。 裴语微没有多待,她还要抓紧时间去找愿意做宠物的男生,不然要么灰溜溜回家,要么独自去聚会被闺蜜们嘲笑。 当然,不管最终她会做哪个选择,都暂时和这个包厢里的人无关了。 在她离开后,刘铭远代她郑重向沈惜说了声抱歉。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堂堂沈家三公子,被一个小丫头当众要求充当宠物,换个心胸小些的公子哥,当场闹起来都说不定。 沈惜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客气话,算是给这件事画上句号。 刘凯耀打心眼里没觉得这算个事,见大哥和沈惜两人正儿八经地互相客气,暗暗发笑,想找件事打个岔,把这个话茬掀过去。或许是因为脑补了裴语微所谓的制服闺蜜party的场景,隐隐有些兴奋,自然想到连小妞们开party,还讲究带个宠物,沈惜现在身边却空空如也,就很豪爽地问:“老三,喜欢什么样的妞,我挑一个进来陪你!” 他和沈伟扬交情颇好,所以虽然实际上只比沈惜大了十几天,话里话外有自认是哥哥的意思,这“老三”的称呼自然是顺着沈家堂兄弟排行喊的。 沈惜一怔,他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刘凯耀的提议确实到位,现在包厢里,除他以外都是一对对的。 刘铭远也被弟弟的话提醒了,刚才沈惜出去送王逸博时,他特地问了那个受沈惜之托出去买花的跟班,沈惜要送花给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跟班本就在犯嘀咕,想不通沈惜搞这套图什么。真想玩那个18号服务员,拉进炮房直接开操就行了。能进雅福会六楼场子的客人,除了极少数像沈惜这样因为是老板的朋友,所以特许随意出入以外,都是支付高额年费的会所白金卡会员。会所向这批客人提供免费的娱乐消费,这些美女服务员当然也是免费的。她们是在事后根据服务次数,和雅福会结算提成,而不能向客户要求报酬。 所以,在跟班们约定俗成的想法里,这些服务员早就固化成了任由客人随性玩弄的人形玩偶,当然就无法理解沈惜的行为。难道他还打算先送花,再约看电影,一步一步追?莫非还想把这种婊子供起来做女朋友? 他自己都没想明白,就不可能给老板提供有价值的建议。刘铭远被手下云山雾罩的猜测完全误导,以为沈惜真看上了18号服务员,索性就把她叫来陪沈惜。 没过多久,那个长得和张雨绮颇有几分相像的18号走进包厢,坐到沈惜身边。 她换上了一身白色连衣裙,看着虽然没有此前那种充满肉感的魅惑,但平添几分正经女孩的美。 她没完全听懂跟班对她交代的话,只说进来陪客人,也不知道具体陪谁。根据经验,应该是哪个客人看中了她。照正常的流程,无非就是先陪着喝酒玩闹,再进炮房被操一两次,遇上兴致高、体力好的客人,玩上一整夜也有可能。 18号对此没有抵触心理,干了这行,没必要抠抠缩缩的。相反,她还挺高兴又能得到赚钱的机会。来雅福会六楼的客人都是年费制会员,所有私场服务员根据自己为客人提供特殊服务的次数,领取额外的奖金。而客人在心满意足以后,多半还会主动给点小费。 在知道自己要陪的客人是沈惜后,18号就更开心了。 如果提供同样的服务,赚同样的钱,谁不希望过程中能愉快一些呢?沈惜年轻,长相不错,待她又有一份特别的客气,当然是个最理想的对象。 看到这女孩坐到身边,沈惜就知道刘铭远在想什么。对这种善意的误会,他也不想澄清。能借助这个误会,帮这女孩穿上衣服,坐下来休息一夜,也算是件功德。所以他对18号的出现表现出了超越实际心态的热情。这既能让女孩感到安心,也能让刘铭远作为主人,认为自己的安排得到了客人的认可和感谢。 很快,沈惜就知道了18号的真实姓名和年龄:马菲菲,二十四岁。 也许是因为沈惜在场,此后没人再提出玩那些比较刺激的游戏。刘凯耀对沈惜的态度有了些许改观,好几次举杯邀酒,沈惜当然要给足他面子。老仙对他似乎也有好感,特意换到离沈惜最近的位子,与他相谈甚欢。 沈惜一会要与刘凯耀遥遥碰杯,一会和刘铭远、老仙聊天,一会又和身边的马菲菲咬咬耳朵,倒也不无聊。 将近午夜,差不多到了散局的时刻。众人喝完杯中酒,走出包厢。 老仙和沈惜紧随在刘铭远身后,彼此询问各自未来几天的时间安排,看能不能凑时间约场球。 马菲菲小心翼翼跟在沈惜侧后方不远处,始终保持大约两到三步的距离。沈惜没要求,刘铭远也没吩咐,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沈惜会带自己进炮房吗?还是要再换上c字裤、胸贴,站回电梯口去?雅福会的私场分早晚班,晚班理论上到第二天早晨六点为止,实际上对有客要陪的服务员而言,是到送走客人为止。自己总不可能现在就能下班吧? 好在刘铭远终于想起这茬,回头说:“你今天就跟沈先生回家。” 马菲菲吃了一惊。雅福会的规矩是在会所里客人们可以对女服务员为所欲为,但她们绝不出台。下班时间不可能管死,但上班时间这条规矩必须执行。就算是下班后,一旦被发现有哪个服务员私自陪客人出台,立刻会被辞退。 刘铭远竟然主动提出让她陪沈惜回家,这是马菲菲在成为六楼私场服务员后破天荒听到的吩咐,这更让她意识到这位客人肯定不简单。 沈惜对刘铭远的好意敬谢不敏。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没问题,把马菲菲带回家则是另外一回事。他正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推辞,左手边不远处另一个包厢突然呼啦啦涌出十来个人。一个个都是俊男靓女,几乎全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其中女生最为亮眼,有穿情趣女警制服的,有穿日式高中女生水手服的,有穿紧身秘书装的,一个个媚力四射,艳光照人。在这种整体氛围下,即使几个本身条件一般的,看上去姿色也提升了一两个等级。 显然,这就是裴语微刚才说过的闺蜜制服party,看来她们也准备散了。 这些女孩身边毫无例外都有一两个男生相陪。倒真没侮辱“宠物”两字,几乎个个都是帅哥。当然,所谓的“帅”也分不同类型,既有阳光型的,也有阴柔型的,区别只在“主人”的审美观不同。 女孩们有的还清醒,和身边男人有说有笑;有的却已经喝高了,由着男人或搀或抱,自然免不了会被占些便宜。至于她们会不会介意,就不好说了。 刘铭远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沈惜不由自主也顺着他的视线,在那群女孩中搜寻。 没看到裴语微。 刘铭远站住。 出来的第一拨人吵吵嚷嚷走向电梯,不一会又从那个包厢走出四五个,直到最后,裴语微才被两个男孩半搂半搀着走出来。她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明显喝得太多,虽还不至于人事不省,多半也没了自控能力。 她身边那两个年轻男孩,一个头发染成褐色,长得很帅气;另一个外表看上去略显粗犷,不算英俊,但体形健壮,男人味很浓。 褐色头发那个凑到裴语微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她咯咯笑,不知是在表达什么意思。两个男孩协力搀着她,往电梯方向走。 刘铭远突然快走几步,挡到三人面前。 两个男孩吓了一跳。 刘铭远懒得多说,随意挥挥手:“裴小姐喝多了,我安排送她回去。你们俩自己走吧。” 这两人都很不爽。不知道他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但无论是心存善意想送裴语微回家,还是别有歹念准备一亲芳泽,半路上被人截胡,总是令人不快。 尤其他们还在年轻气盛之时。对这个年纪的男孩来讲,面子甚至比实际上的利益更容易决定他们的选择。 他们还没说话,裴语微先开了口:“不关你的事!我不要回家!” 她吐字不清,有气无力,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两个男孩像拿到了圣旨,得意地让刘铭远赶紧躲开。幸亏他们还有些教养,没有昏头到说出“滚”这个字。 刘铭远黑着脸,稳稳站定,纹丝不动。刘凯耀见大哥发话无效,凑过来帮腔,让这两个小子识相点,赶紧走人。 那些刚走到电梯旁的男男女女,其中有好几个裴语微的好友,都是和裴家交好人家的孩子,自然有认识刘家兄弟的。其中有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还曾被家长安排和刘凯耀相过亲。虽然没成,但两家关系一向不错。 发现这边起了冲突,那女孩连忙过来和刘家兄弟打招呼。还有人上前悄悄向那两个男孩说明刘家兄弟的身份以及他们和裴语微的关系,劝他们别自找麻烦。 两人听说对面发话的正是此间主人,刘家的大少和三少,不敢再嚣张,老老实实地赔礼闪人。 裴语微改趴到刘铭远肩上,有气无力地闹着要继续找地方喝酒。 刘铭远一脸苦笑地哄着她,让那个今晚始终陪在他身边的清秀女孩过来帮忙搀扶裴语微,转头问沈惜:“兄弟,能不能帮哥哥一个忙?” 沈惜隐隐觉得可能是个麻烦,但今晚刘铭远向他释放了巨大的善意,冲着这份面子,这时不管什么事,都只能先仗义地应下来。 刘铭远也觉得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很是不好意思:“这丫头回国后就单独租房住了,回来才一个多月,我都不知道她现在住哪儿。”他冲那个正帮他哄着裴语微的女孩努努嘴。“你也看到了,我今儿还带着个妞,不然就把这丫头带回家让你嫂子照顾。能不能把她带去你那儿过一夜?” 沈惜点头:“当然没问题,就是安排个房间嘛。不过,铭哥,我觉得,如果是考虑安全和方便的话,把她送回她爸妈家里不是更好吗?” 刘铭远笑着摇头,以他对裴语微的了解,她绝不会愿意醉成这副样子回家见父母。 “真要把她这样送回家,明天等她醒了,她爸妈能唠叨死她。然后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弄死你和我!还是别惹这麻烦了。带她去宾馆也不合适,最好是找个靠得住的人家让她过一夜,明天醒了就好了。我今晚是真不方便,不然肯定应该我来安置她。你看这儿这么些人……”刘铭远隐蔽地冲着今晚聚会的几个男人指了一圈,悄声说:“再看这丫头醉成这个样子,把她交到谁手里,我都不怎么放心。还就是交给你,我心里踏实。” 突然他诡异地笑:“想不想听听哥哥的心里话?” 沈惜略感好奇,点点头。 刘铭远指了指裴语微,又指了指沈惜,笑道:“在我看来,就算你们今晚发生些什么,我也不操心,般配。比随便便宜了哪个混蛋强。哈哈。” 沈惜没想到刘铭远还有这心思,尴尬地陪着他笑。 刘铭远又瞅了眼马菲菲,突然又有了一丝歉意:“哎呦,有这个小麻烦精在,就打扰兄弟你的雅兴了。这样,让这个妞多陪你几天吧!先不用来上班了。什么时候你觉得尽兴了,再让她回来。” 沈惜本意不准备带马菲菲回家,现在揽下了照顾裴语微的差事,倒觉得有人作陪是件好事。有个女人在,照顾醉酒的女生总要方便很多。如果将来有什么说不清的事,至少还有个见证,于是也不再推辞。 在雅福会门口,众人作别。沈惜和马菲菲一起搀着裴语微来到车旁,让她平躺到车后座,将一个靠枕垫到她颈下,又塞了个靠枕到她怀里,遮盖小腹,以免着凉。这时,裴语微已进入梦乡,睫毛长长弯弯,小嘴微撅,比清醒时看着要乖巧可爱许多。 沈惜顾虑到晚上喝了些酒,虽然没有醉意,但终归算酒驾,就问马菲菲会不会开车,得到的却是否定的答案。 已过午夜,找代驾也不那么方便,沈惜不由得有点挠头。好在雅福会离他家不远,他也确信自己的状态不至于影响驾驶,于是还是坐进了驾驶座。 本来走别的路回家更近,但为了减少风险,沈惜特意把车子开上环城高速。 这样要多走十来分钟,但接近午夜的环城高速上车子少,又少红绿灯的干扰,还能避开市内的一些小路,某种程度上来讲,要更安全。 “菲菲,像今天这样和客人回家的次数多吗?”沈惜注意让口气显得尽可能自然,免得使马菲菲觉得被看轻。 马菲菲没那么玻璃心,大方回答:“没,我们会所不让出台。客人有要求的话,就在专门的房间服务。您是我知道的,第一个能从会所把我们这种服务员带走的。您面子真大。” 沈惜笑纳了马菲菲明显但不使人厌烦的恭维,虽然其实他并不想有这种面子。 “哦……你每个月大概能挣多少?” 马菲菲猜不透沈惜这个问题的意图,小心回答:“一个月工资6000元,包吃包住。” 沈惜微笑着纠正:“那是工资单上的数字吧?我是问你每个月实际上拿到手的。” “哦……”马菲菲明白沈惜的意思,“奖金、小费……所有加在一起,差不多两万吧。要是碰上花样比较多,玩得比较大的客人,一晚上也许就有一两万。 不过这种很少……”沈惜看上去什么都明白,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沈惜感慨:“不少……不过也不算多……” 他这话看上去矛盾。但马菲菲却听懂了。 钱的数目听上去不少,但和她们付出的相比,算多吗?她突然感到有些凄凉,轻轻地应了声:“嗯……” “别看铭哥那么给我面子,其实我不是什么大款老板,可给不起那么多小费。 有这位大小姐在,还得麻烦你帮我好好安顿她。到时候你要是觉得累了,就直接睡吧。如果还有精神,那我们就聊聊天。” 沈惜说得温柔,但马菲菲听懂了他的意思就是自己不需要陪他上床。说不清听了这话,自己该放松还是失望,对此只能沉默。 “雅福会,谁是老板?刘铭远还是刘凯耀?” “是刘总……”话刚出口,马菲菲就笑了。这两位都是刘总,说了等于没说。 “是凯总。” “嗯……我就猜是他。不过无所谓,反正铭哥说话肯定管用。明天或者后天,他肯定会给我电话,问我准备怎么安排你。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马菲菲不说话。沈惜好像对她的理解能力有信心,话都说得含蓄,但她确实基本上都能听懂。刘铭远发话让她来陪沈惜,谁也说不清一夜或几天过去,沈惜会不会对她产生一些别的情愫?就算不是爱情,也说不定会对她的肉体产生独占欲,不愿再让她给别的男人享用,而准备把她包养起来。 刘铭远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他不可能让沈惜看中的女人再搞成那副近乎一丝不挂的样子,每天晚上站在电梯门前迎宾。所以他肯定会来探沈惜的口风,看他有没有包下马菲菲的意思。 如果他玩过一两天兴趣淡了,那无所谓。等马菲菲回雅福会该干嘛继续干嘛。 如果他准备包养她,不管是长期包,还是只包个一年半载,刘铭远当然顺水推舟要做这个人情。 刘凯耀也不会跳出来做恶人。他和沈惜之间没交情,可也不会在这种事上作梗。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她们两人没什么仇怨,只是一向以来少来往而已,正好借这事拉近关系。 所以,马菲菲未来一段时间的命运,就掌握在沈惜手里。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不想再做这行了,我能帮你找份工作。工资不会太高,肯定比你现在每个月拿的少,起步五六千块还是有的。如果是我开口,不管是借口包养你,或者直说我给你找了份别的工作,刘铭远也好,刘凯耀也好,应该都不会不给我面子。”沈惜说得很笃定,“如果你觉得趁着年轻,能拼,还是多赚些钱比较重要,那就回雅福会上班。去我家就算是休息几天,我们交个朋友。 铭哥如果来问,我就说玩得挺开心,你很好。说不定你回去还能涨薪。两条路,随你选。” 对马菲菲来说,这是个两难的抉择。她选择做这行,当然是想趁还年轻,凭借还算值钱的姿色和肉体多赚一点。可话又说回来,哪个女人对从事这种行业会甘之如饴呢?如果能任由选择,有份收入相同,或者能拿到九成甚至八成收入的正当工作摆在眼前,99的女人应该都不会继续赔笑卖身。 可现实中,沈惜给她的选择并不那么美妙。如果离开雅福会,她就只有相当于原本基础工资的收入了。 月工资五六千元,对很多刚刚本科毕业的女孩来说,并不算差。如果马菲菲是第一天来到中宁,得到这样一个工作机会,她肯定会欢天喜地。 然而她在中宁已经待了五年,换过四份工作,五六千元工资对她的吸引力不大。 她曾做过商场导购、公司前台、ktv公主,两年前进了雅福会。刚开始她也只是在ktv当公主,干了不到半年,来到神秘的六楼私人会所,成为这一层的服务员。 从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的导购和前台,换做同样辛苦且开始赔上尊严的ktv公主,她图什么?更高的收入啊!从可以选择是否出台的ktv公主,再换做随便哪个年卡会员都可以对她为所欲为的私场服务员,她图什么?还是更高的收入啊! 马菲菲第一次选择出台时,她一再告诉自己,这就是一次交易。男人满意地发泄完欲望,付了约定的钱,让她先离开。走出宾馆大门,马菲菲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第一次给男人舔屁眼,她同样抑制不住地哭泣。她一边努力地伸出舌头,深入男人恶臭的肛门,一边涕泪满面。男人察觉到她正在自己屁股后面哭泣,莫名显得更加兴奋,恨不得直接坐到她的脸上。 半年前,就在雅福会的炮房里,有个男人说想在她脸上撒尿。马菲菲撒着娇说这样不行。男人不说二话,直接从包里抽出一叠钱甩到她面前。她扫了一眼,大概在三千块上下,这个数目不足以说服她接受那种恶心的玩法,可没等她多说几句拒绝的话,男人又掏出一叠几乎相同的钱砸到她脸上。低头看着面前两堆钱,马菲菲动心了。她还没说话,男人扯着她进了卫生间。当他一脸满足地对着她的脸痛快撒尿时,马菲菲不知道自己脸上湿淋淋的都是尿液,还是混杂着泪水。 有时,马菲菲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恶心,偶尔也会想是不是去找份正常体面的工作,但说到底只是想想而已。趁着年轻,趁着容颜未减,身材尚佳,她还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多攒些钱。 她的价值观就是如此。 为一份月收入最高不过五六千元的工作,就此离开雅福会?马菲菲真的很犹豫。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沈惜,她多半已经直接开口拒绝。 沈惜看出她的犹豫,更懂她的犹豫。他不认同像马菲菲这样年轻时用身体和尊严换取高收入,在某个时间点收山,找个尽可能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人生的价值观,但他至少能理解。 在他看来,只要不影响别人的利益和自由,没有哪种价值观是不应该被理解和尊重的。 “很难选吧?无所谓,不用那么快做决定。反正这几天你都不用去上班,就当在我这儿放个小长假吧。选择你慢慢想。反正不管最后怎么选,都没有对错,你只需要考虑自己现在想要什么就可以了。” 一边聊,沈惜一边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躺在后座的裴语微的状况。还好,熟睡的小丫头一直都挺安分。 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容,马菲菲觉得十分安心。 同样坐在副驾驶座上,孔媛此刻的心情却与“安心”两字完全无缘。 她刚刚接到男友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吴昱辉”,孔媛冲身边的周晓荣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按下接听键。 电话刚接通,吴昱辉劈头就问:“你在哪儿?” 此前孔媛告诉男友自己今天要去邻市出差,吴昱辉的问题显得很突兀,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谎言可能有被揭穿的风险。但这时候她不能立刻改口,只能继续坚持此前那套说法,说自己已经到了邻市,正待在宾馆房间。她现在身处车中,环境很安静,只要周晓荣不插话,就没什么破绽。 周晓荣确实没开口,但也不老实。看到孔媛的手势,他没发出声音,却伸过一只手掀开她的短裙,两根手指勾开内裤边缘,钻了进去。 孔媛一把按住这只作怪的手,刚想白他一眼,却被电话里的话惊到了。 “你不是在雅福会吗?” 孔媛瞬间浑身冰凉,不由自主直起身,四下张望。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周晓荣的车上,车子不停开动,吴昱辉不可能躲在哪个角落偷偷观察自己。 “你他妈快点给我回来!”吴昱辉没等她解释,直接挂电话。 无论孔媛平时在工作里显得多能干,这时也完全懵了。她慌忙让周晓荣停车。 周晓荣晚上本来是安排了节目的,当然对这个变故很不满意。但孔媛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老板的心情?顶着他的臭脸跳下车,在路边拦了辆出租,怀着无比忐忑的心情回家。 打开家门,吴昱辉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身边烟雾环绕,都看不清他的脸色。 见孔媛进门,他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按熄烟头,仰着脸,神色复杂地盯着她。 挂钟的时针刚刚转过“12”。 令人窒息的沉默。 孔媛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吴昱辉则像是心中已有计较,不急着说话。 过了好一会,见孔媛还是没有先张口的意思,吴昱辉说:“你不是说今天出差吗?” 孔媛无言以对。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借口来解释自己为什么谎称出差。但直到打开家门,她都没能想出足够合理的说辞。 因为她要解释的,绝不止这一个谎言。 假装出差、出现在雅福会、超过午夜才回家……这些分开来,孔媛都能妥善解释。但所有事集中在一个晚上,几乎不可能用任何理由搪塞。哪怕她自认口才不错,心理素质也好,可还是不抱任何希望。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在雅福会吗?” 孔媛不知道,但她确实想知道。 “我有个朋友今天在那个会所唱歌。他看到你站在大门口,可你身边几个男人,他都不认识,也没看到我,就给我打了电话。” 原来如此……孔媛感叹: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她平时已经算十分小心了,但有些事,终究是盖不住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遮掩得再好又如何?谁知道什么时候,从哪个完全无法预料的方向,会射来一支冷箭。 不管吴昱辉的朋友是责任感超强也好,还是八卦无聊到极点也好,他的这个电话,轻松地揭穿了孔媛十个月来精心掩盖的真相。 “你去那个雅福会干什么?”吴昱辉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有点冷漠,有点凶狠,是孔媛过去没听到过的。 她想说自己是在陪老板应酬客户。但她立刻能想到吴昱辉接下来会追问什么:“应酬客户,为什么要说自己出差?” 她还可以编造理由,无论是否合理,只要咬紧牙关,就能遮蔽真相。但这有什么用?这样做唯一的意义,就是用死不承认来确保对方拿不到确定的把柄,让自己不至于在争吵中居于理屈的位置。但这样对缓和或维系两人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帮助。 孔媛现在真正想要的,不是吵赢谁,而是怎么将这段关系维持下去。 从吴昱辉知道她今晚出现在雅福会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所有秘密注定瞒不住了。孔媛出于本能试图抵赖,但很快意识到这样做没有意义。 当一个男人像吴昱辉现在所做的那样,一个问题紧接一个问题地展开追问,那他就不是在寻求答案,他心里早就有了确定的想法。无论女人给出什么回应,哪怕百分百都是事实,也无法驱散男人心头的阴霾。即使孔媛今晚真是在应酬客户,一旦男人动了疑心,她根本解释不清。 这时的矢口否认,不过是垂死挣扎。 孔媛不想再撒谎。说实话,十个月来她精心掩饰,也已经累了。 就算继续遮掩,对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正面作用,说不定还会让吴昱辉借助无穷的想象,把真相夸张到一个更加糟糕更加不堪的程度。 也许现在就是说出实情的时刻。 只是还有一个怎么说和说多少的分别。孔媛正在做这个权衡。 吴昱辉问:“你跟你们老板到底什么关系?” 孔媛没想好措辞,暂时沉默。 吴昱辉不耐烦,口气变得烦躁,脸色也更黑了:“直说好了,有没有跟你老板上床?” 孔媛点头承认。反正就算不认,男友肯定也已经确信这点了。 “我就知道!我早就觉得不对!他什么时候操的你?”吴昱辉的怀疑由来已久,但一直没有任何证据,只得一直憋着,今天终于证实了他长久以来的猜测。 “三个月前……”孔媛思前想后,决定少说半年。男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事实的本质其实没有任何变化,归根到底都是自己的女人和别人上了床,但把时间说短些,可能会让他觉得自己吃的亏没那么大。 “操过你几次?”吴昱辉想知道自己到底被戴了几次绿帽子。其实这种问题根本没有意义,就算孔媛说只有过一次,他会信吗?在他内心深处,这个数字早就被幻想得无限大。可如果孔媛坦承每天都被操,明知这不可能,他还是会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这种时刻,又有多少男人能理智地忍住不去问这个问题? 孔媛很为难。这个数字太难把握,说多说少都不合适。 单论最近两个多月,尤其是出差归来后,发现吴昱辉偷偷检查自己内裤,孔媛陪老板上床的次数变得极少,总想各种理由推脱周晓荣的纠缠,而且再也没有陪客户上过床。 可这样告诉吴昱辉,他信吗? “六次……”孔媛决定在这三个月的实际次数基础上翻倍,这个数字不多不少……吴昱辉不信这个答案。但他也很清楚,这种问题不可能得到一个真实的,又能让他确信的回答。 “你被客户操过没有?” “没有!”这条底线孔媛决定还是要守住。反正吴昱辉只知道自己今天去了雅福会,最多只有猜测,不可能掌握更实在的证据。孔媛决心要把这部分事实掩埋起来。和老板上床已经注定无法善了,再把客户的事兜出来,她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收拾。 吴昱辉不再发问,他有些气闷,靠回沙发背上,浑身上下像笼了层灰蒙蒙的色彩,沉默得可怕。 孔媛十分无助。她在工作时无疑是精干的,可在生活里,她不喜欢和男友争长短。她相信既然有缘相爱,就要好好相处。换在工作场合,遇到难题,她的大脑早就开始急速运转,思考解决问题的最佳方式。但在面对吴昱辉时,她从来都不会动太多脑筋——设法隐瞒自己陪老板和客户上床的事除外——自然相处就好。 结果,此刻面对来自男友突如其来的盘问,孔媛完全难以应对。甚至在沉默时,她竟连找个话题缓解气氛都做不到。 吴昱辉又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嘬着,坐在那儿发呆。 孔媛站在沙发边等了会,见吴昱辉连坐姿都不变,怯怯地说:“我先进去换衣服。” 吴昱辉看着她走进卧室,嘬了两口烟,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还剩一多半的烟狠狠按灭,起身快步进了卧室。 孔媛正站在床边,衬衫和短裙都已脱下,搭在床边椅背上,身上只剩下紧贴躯体的内衣和丝袜。她今天穿着淡紫色半透明胸罩、与胸罩同色的镂空全透网纱内裤和黑色的超薄水晶袜。乳房丰满坚挺,乳头的形状清晰可辨;内裤只是徒然有形,完全没有遮蔽的效果,裆部一小片布条被勒没在股间,浑圆挺翘的臀部和浓黑齐整的阴毛在身体前后两侧散发着各自性感的气味。大腿笔直,腰身窈窕。 因为热爱运动,全身上下几乎没一丝赘肉。 她正把手伸到背后,想解开胸罩的搭扣。听到吴昱辉进门,惊讶地回过头来。 看到半裸的女友,吴昱辉的肉棒“突”的跳了下,龟头顶开包皮,胀胀地半硬起来。孔媛的肉体,他一向都很迷恋。但随即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打电话叫她回来,孔媛此时此刻这副模样,可能已经呈现在另一个男人眼前。甚至连这身性感的内衣根本都是多余的,说不定已经被剥得赤裸裸的,正被操得大声叫床。一想到这些,他就怒火中烧。 “今天有没有被你老板操过?” 孔媛摇头。这事确实还没有发生——尽管如果不是因为中途被叫了回来,周晓荣今晚肯定不会放过她。 吴昱辉面色稍好了些,随即又阴沉下去。他上前一把抓住孔媛的手臂,猛的将她推倒。 孔媛猝不及防,滚倒在床上。 盛夏未过,还铺着竹席,硬梆梆的。好在脑袋摔在叠好的空调被上,不觉得痛,身体却被竹席擦得生疼。头晕乎乎的,孔媛一时懵了。 吴昱辉不在意她是不是摔疼了,自顾自粗暴地掰开孔媛的腿,扯住内裤边,使劲撕扯。孔媛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手撑着床,努力仰起上半身,连声说:“别扯!别扯!我自己脱!” 吴昱辉闷声不响,抬手对着孔媛前胸狠狠推了一把。她本想配合男友脱掉内裤,没想到又被推了一下,毫无防备地仰面摔倒,后脑磕在硬硬的竹席上,一阵剧痛传来。 下身突然一凉,本就不结实的全透明网纱内裤被彻底扯烂。吴昱辉把烂布条似的破内裤丢到地上,凑上前拨弄着肉唇,还将一节手指伸进肉穴搅了几下。 根据他的经验,孔媛今晚确实没被别的男人操过,稍觉气顺。 孔媛再次用手肘撑着床,直起上半身。她怯怯地看着埋头于自己股间的吴昱辉,吃不准他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也无法确定该怎么配合。 吴昱辉突然站起身,将裤子拉到膝盖位置,露出已经勃起大半的细长肉棒。 孔媛连忙知趣地跳起来,跪到床上。既然吴昱辉想干她,不管是想发泄还是想宣示占有,孔媛都愿意尽可能配合,让他满意。现在应该先用嘴让他享受一下,平时吴昱辉就很喜欢射在她嘴里,再让她把精液全都喝下去。 如果能平息男友的怒气,缓和甚至恢复两人间的关系,孔媛愿意好好努力一把。她甚至想,别说精液,就算吴昱辉让她喝尿也可以。 但吴昱辉没有理会她的好意,他默然按住她的肩膀,阻止了她试图把头凑到他胯下的动作,再次将她像个口袋似的掀翻在床上。 他不想和我做爱?孔媛的脑海中刚浮起这个念头,下体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吴昱辉的龟头顶开肉唇,长驱直入闯了进来! 肉穴还没有湿润,疼痛感迫使她不由自主叫出声来。这种全无前戏的插入甚至导致肉棒只进入一小半,就堵塞在肉穴中。皮肉摩擦出的火热痛感,使满心恨意的吴昱辉都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但他没有打退堂鼓,只是稍加停顿,深吸一口气,再次向前猛插,终于把整根肉棒都捅进干巴巴的肉穴。 “哎呀!疼!”孔媛再次尖叫,痛得流出泪来。 吴昱辉毫不在意,发狠似的猛干几下,又莫名其妙地停下,抽出肉棒。 孔媛擦去眼角泪水,仰起头想看看他又准备做什么。 吴昱辉来到床头柜旁,拉开抽屉翻找起来,没多久摸出一盒避孕套,回头冷笑说:“差点忘了,操你这种婊子得戴套,谁知道你有没有病!” 孔媛无言以对。眼前的男友既冷漠又凶狠,令她感到陌生,但又无法谴责他。 吴昱辉回到床边,拉扯着孔媛的腿,示意她翻过身去。 “趴好!母狗要有母狗的样子!” 孔媛忍着泪,无言地翻身,高高撅起屁股。膝盖直接跪在竹席上,硌得生疼,但此刻都顾不得了。 光洁平整的脊背,色形俱佳的臀丘和柔嫩骚香的肉穴就在眼前,换做平时,吴昱辉可能会兴奋地扑上去,把玩亲吻一阵。但现在的他完全没有那种兴致。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插进去,操死眼前这个骚货。 他再次将肉棒对准依然没有湿润起来的肉穴,毫不怜惜地硬捅进去。 或许是因为刚才已经被强行插入过,或许是因为戴了避孕套产生了一点润滑作用,这次插入顺利得多,吴昱辉感到肉棒进入了他最喜欢的温湿紧窄的腔洞,虽然还是很恼火,终究还是舒服地哼出声来。 孔媛的疼痛感和刚才差不多,但她狠狠咬紧下嘴唇,忍住想喊疼的冲动。伴随吴昱辉的反复抽插,她寻觅着男友的节奏,规律性地摇晃臀部。尽管用的是跪趴的姿势,但她还是尽全力将屁股往后撞,配合着他前冲的趋势,使两具肉体以对撞的方式在空中猛烈触碰,脆响的碰击声连绵不绝。吊悬在身下的乳房,因为地心引力的作用,看上去像两个倒吊着的小肉口袋,随着身体的前后摇摆,甩出一阵阵晕目的乳浪。 孔媛卖力地叫着,好像这辈子从没被男人操得这么爽过似的。伴随两人的每一次撞击,或轻或重,时缓时促,忽高忽低的呻吟哀啼,在整个房间回旋。 吴昱辉从第一下开始就全力冲刺,每次都把他那根比寻常男人要长一些的肉棒疯狂地插到肉穴最尽头。孔媛的阴道又恰好比女性平均长度略短些,所以吴昱辉的龟头几乎每次都能捅到她的子宫颈。 这是吴昱辉一贯以来的拿手好戏。他的肉棒并不粗壮,持久力也一般,必须通过节奏的变化来延长抽插时间,但肉棒的长度却是个优势,总能深入到孔媛身体最深处,令她颤抖,这种姿态每每令吴昱辉自傲不已。 但在知道孔媛陪老板上床后,吴昱辉觉得自己以前的自傲变得很可笑。越想越火,发起力来也就越狠。 孔媛的肉穴一向肥嫩多汁,尽管缺乏前戏导致肉棒插入时疼痛感很强,但在几次抽插后,淫水就开始汩汩冒出。操得久了,大量淫水被挤出,形成一团团白乎乎的泡沫圈子。她现在是在刻意地讨好吴昱辉,因此屁股、乳房、身躯都在撞击中疯狂地扭动,像陷入了最深度的迷醉。 吴昱辉猛的发出野兽般的“吼吼”声,死死抠住孔媛的翘臀,指甲都陷入肥嫩的臀肉中,他屏住呼吸,猛射出一股股精液。 喘着粗气,颓然地放开孔媛的屁股,吴昱辉意犹未尽地拔出肉棒。孔媛无力地滚倒在床上,细小的汗珠流满全身,胸部急促地上下起伏。下身又疼又酸,膝盖也跪得生疼,但她顾不上这些,只想知道男友心中的戾气有没有发泄干净。如果成功了,那两人接下来的交谈说不定会顺利些。她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吴昱辉干过一次就能原谅,但至少可以为两人的沟通创造个略好些的环境吧?如果他还不满意,那也许自己还得想办法再做些什么。要不要去吸舔他刚射过精的肉棒?要不要跳个裸体艳舞?这些都是男友平时喜欢的。 孔媛翻过身,关切地看着吴昱辉,他却压根没有理会,黑着脸从肉棒上取下避孕套,两手捏着,提到眼前瞅了瞅。这次他射得不少,白浊的黏液在避孕套里晃荡,超过了三分之一的容量。 他突然一扬手,将避孕套甩在孔媛脸上。精液飞溅到空中,落在竹席上、空调被上,孔媛的胸上、颈上、脸颊上、额头上,空了大半的避孕套落在鼻尖,最后一点精液流淌而出,顺着嘴角滑落。 吴昱辉一言不发地提起裤子,走出卧室。 孔媛默默将避孕套从脸上拿开,扯过空调被,将脸上身上的精液擦抹干净,怔怔呆坐,不知所措,欲哭无泪。 她不知道和吴昱辉的感情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 孔媛很爱吴昱辉。 她十六岁初恋,那时还在读中专。十八岁生日没过几天,初恋男友半哄半强迫地给她破处。他只比孔媛大半岁,是校田径队队员,年轻力壮,对性更是充满欲求。破处后的孔媛只要不在月经期,随时都可能被男友拉上床。最多的一天,就在男友寝室狭窄的单人床上,缩在隐隐有些酸臭的被子里,孔媛和他足足做了六次。男友还喜欢玩新鲜花样,带着孔媛和兄弟及兄弟女友一起乱交。这场初恋留给孔媛极深刻的记忆。 到中宁没多久,就在孔媛还忙着找工作,找房子,安顿自己的时候,初恋男友已耐不住寂寞。按说在像他们这种关系中,通常是去大城市发展的那个人甩掉留在老家的恋人,可孔媛的初恋男友却先下手为强,在她原本的同学闺蜜中又发展了一个新女友,没几天就上了床。 这段初恋自然走到了尽头。 第二任男友是曾经的同事,是她当时所在公司的司机。这次她要迎接的挑战是肛交。在被男友要求过几次后,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孔媛还是决定献出屁眼的第一次。他们都没经验,事先准备不够充分,第一次打开后门时,孔媛痛得死去活来,屁眼口血糊糊的,还没能让男友尽兴。 为让男友满意,当然也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受苦,孔媛主动上网查资料,又咨询身边姐妹,认真学习肛交要领,学灌肠,学扩肛,网购润滑油和肛塞。终于,她也算慢慢能体会到肛交的乐趣了。每次她都会事先做好一切准备,男友只需要痛快地把肉棒插入她的屁眼就行。 每段恋情里,孔媛都尽可能让自己做到最好。床上是这样,生活中也是这样,尽力让男友从她这里获得快乐和舒适。 两年多前,因为第二任男友改不掉小气的天性,又喜欢无端干涉她的自由,孔媛和他分了手。此后不久,她在网上结识了吴昱辉。很快,她被吴昱辉的理想、见识和性格吸引。网聊两周后,他们见面,吃饭,看电影。一个多月后,她在吴昱辉家里上了他的床,成了他的女朋友。 那时的吴昱辉是个意气风发的创业者,他和朋友合开的公司刚上轨道,整体态势不错,自信满满。他一度还劝孔媛辞职,去他的公司帮忙。孔媛再三考虑后,觉得毕竟还要面对其他投资人和同事,作为老板的女友到公司任职,总会有些不好自处,所以决定不让男友为难,大好局面没能维持太久。几个月后,公司业绩莫名其妙越来越差。到来年开春,吴昱辉的公司甚至因为开不起工资,将本就所剩不多的员工几乎裁了个干净,只剩下几个投资人苦苦支撑。又过了不到半年,公司就完了。 正是因为男友创业失败,孔媛才下决心辞掉此前那份工资不高但基本稳定的工作,经过一番艰难的寻觅求索,才来到荣达智瑞赚“辛苦钱”。 没办法,公司完了,积蓄所剩无几,两人还得在中宁活下去啊。 孔媛不怪男友,也不觉得失去老板身份的吴昱辉就不再值得爱。她见过他很努力做事的样子,相信他一定还能找到机会重新振作。 只是在他重新振作之前,孔媛不得不为两人共同的未来多承担一些。 吴昱辉后来零星干过几份散工,但都没结果。今年过年后,他再没出去找过工作,最近几个月来,甚至没有一分钱收入。孔媛没动过半点要和他分手的念头,她觉得男友只是暂时处于低谷,自己只需要再多拼一些,再挣扎支撑一段时间,未来总会好起来的。 她只求自己无奈做的那些对不起男友的事,不要被他察觉。 现在,这个愿望肯定无法实现了,问题是两人还会有共同的未来吗? 对吴昱辉刚才的态度,孔媛无法苛责。他或许稍显冷酷,但在突然获知女友和老板乱搞后,有那样的反应也无可厚非。 那,都是自己的错吗?孔媛对此其实很困惑。 她知道自己选了一条对她来说最为合适的路,但这是不是最正确的路? 也许在内心深处,她也觉得这不是最正确的路。她曾经很羡慕施梦萦,可以我行我素,可以任性天真,不必靠出卖自己来求取利益。从这个角度,孔媛对沈惜很有好感,毕竟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是他给了朋友安全感和底气,能让她那么天真地活着。所以,在得知两人分手后,孔媛觉得特别可惜。 可在她的生命里,没有沈惜。她只拥有吴昱辉。她并不因此嫌弃男友,可现实的压力却逼得她低头。她能做的,就是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不得已,她只能接受不得已,甚至习惯不得已,却不能喜欢上这种不得已。 在工作中利用性,孔媛认了,反正真的只是利用而已,她从没在理智和感情上迷失过哪怕一分钟。在公司里,她和周晓荣、徐芃上床,在公司外,她和客户上床。一次次脱衣、上床、口交、操屄的过程中,她有过高潮。但从没觉得这些高潮有什么意义。就像完成一项工作随之带来的成就感一样,这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她只是需要这份工作,这份收入而已。 当然,不陪男人上床,不做这份工作,她也不会饿死,她肯定也能找到别的干净、纯洁的活儿。她还年轻,又没有紧迫的债务,看似没有必要非得通过出卖肉体来换钱。 但现实是,在中宁这座纸醉金迷的大都市里,孔媛能倚仗的只有自己,和一个最近几个月毫无收入,在可预见的短期未来里恐怕也赚不到一毛钱的男朋友。 远在几千公里外江西老家的父母给不了她任何帮助。他们仅有的那些积蓄,都要留给刚毕业没多久的弟弟孔兵。孔媛不仅不能从父母那得到什么,相反还要定期寄钱回家。她知道,寄回去的那些钱,父母不会动用一分,肯定全部转手给了弟弟。而她注定还要在弟弟计划结婚或买房时,再支援一大笔钱。 这是一个江西山区县城出身的女孩早就有的觉悟。孔媛不觉得这有多苦,但正因为这些,她才需要比其他女孩更加拼命地奋斗。 爸爸曾说,觉得太辛苦就回家,在老家找份安定的工作,然后老老实实嫁人生孩子。一个没任何突出条件的女孩,为什么非要一头扎进大城市去挣扎求生呢? 孔媛知道,爸爸的意思就是看看你正经大学本科毕业的弟弟,在本省省会南昌打拼起来都那样辛苦,你一个中专生干嘛非要逞能,跑去那么远呢? 孔媛不会抱怨要给家里寄钱,但也不会听从爸爸的建议回老家。无论是县城,还是南昌市,她都不想回。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在中宁待下去,她要在这座在全国也名列前茅的大都市坚持下去,她就要在这里工作,在这里结婚,在这里生活。 自己才二十五岁,未来有无数可能,现在不为梦想和未来拼搏,什么时候再拼呢? 可是,已经拼到连感情都遭遇严重危机,孔媛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面临什么样的难题。她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还能继续坚持。 在她坐在床上发呆时,吴昱辉在客厅沙发上也保持着几乎同样的姿势和神态。 他又点上一支烟,夹在手指间,过很久才凑到嘴边吸上一口。 女友和老板上了床,这件事吴昱辉早有预感,但毕竟曾经只是怀疑。一旦确认,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吴昱辉也很爱孔媛,这个饱富活力,永远对生活和未来充满热情,对他满怀爱恋,在生活中尽可能多地承担家务,在床上满足他一切要求的女孩,即便像吴昱辉这样自认不会如何深爱一个女人的男人,也觉得她是很好的人生伴侣。 可她怎么能和老板上床呢?! 吴昱辉经常上一些色情论坛。这几个月来,他没有工作,一直宅在家里,逛色情论坛的次数更多。那些论坛里有不少人天天叫嚣绿妻、虐心,好像恨不得把老婆、女友、情人统统送出去被天下男人操个遍,换来自己的绝顶高潮。他看这些时,也有点兴奋,甚至偶尔还幻想孔媛被自己几个兄弟围起来玩弄的场景。 但对一个生理、心理都算正常的男人而言,这种兴奋仅止于想象。一旦这种事成了现实,他能感觉到的只有气愤,说不出的憋闷。 这股郁积的闷气随着刚才那次痛快的射精,略微排遣了些。孔媛刚才在床上对自己的卖力逢迎,一度也令他深感满足。 可回到客厅还不到十分钟,那股闷气再次积满胸腔。他回想起与孔媛间的点点滴滴,刚浮起一丝柔情,随即立刻化为刻骨的怨愤。她怎么能和别的男人上床呢?嫌我没钱,还是觉得我在床上不能满足她?或者,既嫌我没钱,又觉得我在床上不能满足她! 孔媛刚才那么骚媚,是只和自己做时才这样呢?还是被别的男人操时也这样? 或者,被别人操的时候她会变得更加淫贱?! 吴昱辉又变得怒气冲冲,坐立不安。一股热血突然涌起,不由得捏紧拳头,想找个地方狠狠砸上一拳,又想找件东西砸到地上,稍加排遣胸中的怨愤。他把目光转向卧室门,黑着脸闷了会,再次起身走了进去。 孔媛还蜷在床上,基本还是吴昱辉离开时的姿势。她把头埋在空调被里,两腿交叠着,赤裸的臀部正对着房门,股间的浓黑和嫩白一览无余。听到男友推门进来,她仰起身,扭转脸,略显惊恐地看着周身隐隐显得杀气腾腾的吴昱辉。 吴昱辉还是沉默,一进门就开始乱翻衣柜,找出两副手铐——这本是网购用来做爱时增添情趣的——二话不说跳上床,跪压到孔媛身上,将她的双手分别铐到床头两侧的铁架上。 孔媛以为他突然又有了欲望,想换个花样在自己身上发泄,并没有加以任何反抗。 看着两手被铐的孔媛不自觉地蠕动着坚实的长腿,吴昱辉愣了会,又翻出两条她冬天穿的厚丝袜,向下扯她的身体,直到她的两只手被拉扯到极限,而脚踝又能够到床尾铁架时,就用丝袜将她的两条腿分绑在铁架两端。 一番折腾后,孔媛在床上被绑成个完全张开的“大”字型。手铐是金属制的,不可能挣开;厚丝袜的韧性极强,吴昱辉绑得又结实,几乎没留下任何收缩空间,她只觉得手脚都被火辣辣地拉拽着,关节处剧痛不止。 吴昱辉始终不发一言,两人的视线甚至都没有一次对碰,孔媛心里浮升起不妙的预感。 “昱辉,你要干嘛?” 吴昱辉还是不理她,在房间里阴沉地左转右转,从柜子里、抽屉里翻出些围巾、丝袜,又都乱七八糟地塞回去。 他在找什么?孔媛内心的恐惧越来越重。 吴昱辉突然停下没头苍蝇似的瞎转,一拍脑门,风风火火地跑出房间。 不明所以的孔媛脑子里冒出各种可怕的想象,每多过一秒钟,心头的恐惧就多一分。 过了十几分钟,吴昱辉捧着一个装满水的脸盆回来,放到床尾不远处紧挨墙边的桌上。孔媛叫他的名字,问他要做什么,求他和自己说句话,哪怕是骂自己都好。但他始终沉默不语,再次走出卧室。 这次他回得很快,手里拎着条毛巾,走到书桌边,将毛巾浸入面盆,等它浸饱了水,取出拧到半干,又回到床边。孔媛睁大双眼,惊骇地望着他手中的毛巾,唯恐他会把它捂到自己脸上。 难道他要杀了我吗? 孔媛拼命挣扎起来,浑身乱颤,铁床甚至都被她挣得有了少许移位,床脚和地板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她还是无法动弹分毫。 吴昱辉嘴角浮起一丝略显残酷的笑,重重吐出一口气,扬手甩起半湿的毛巾,“唰”一声挥下去,正抽在孔媛的右边乳房上,发出一记有些发闷却极响亮的“啪”声,乳房上迅速浮起一片暗红。孔媛没想到会被他这样抽打,更想不到蘸了水的毛巾抽在身上竟会那样疼,不由得发出凄厉的惨叫。 没等她开口说什么,吴昱辉狠狠地又挥下第二记,这次轮到另一侧乳房被抽,孔媛的惨叫声再次响彻房间。如果不是因为窗户紧闭,只怕整栋楼都能把她的叫声听得一清二楚。 水雾蒙住双眼,孔媛被突如其来肆无忌惮的痛抽完全打傻。剧烈的疼痛使她想不到别的,只能一个劲惨叫。很快胸前变得红彤彤一片,从起初的暗红,渐渐变浓发亮。 孔媛张着嘴,时不时从喉咙里挤出几声痛呼哀鸣,但声音已经微弱许多。 抽打了二十几下,吴昱辉也有点腻了,走回书桌边,重新浸湿毛巾,再次把它拧到半干,回到床边,这次他换了个部位,一下抽在孔媛双腿之间。 孔媛“嗷”地叫出声来,声音尖得几乎要冲破屋顶。牢牢绑定的身躯整个顶起来,又重重落回到床上。她极力回缩双腿,试图并到一起,却被丝袜紧紧箍住,只能徒劳地颤抖。手腕、脚踝等被手铐或丝袜固定住的部位全都勒得发红。 吴昱辉长出一口气,听着孔媛凄厉的叫声,他终于觉得痛快了许多,索性毫不留手地继续抽打她的下身。 “贱货!叫你骚屄发痒!?叫你找男人操你!让你痒!让你贱!抽烂你的贱屄就不痒了!烂货!” 他咬牙切齿地骂,每喷出一个字,恨意就稍减一些。被毫不留情地狠抽了六七下,孔媛的嗓子简直就要叫哑了,趁着他歇手喘息的瞬间,她哀求起来:“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真受不了了……求求你别打了……” 吴昱辉恨恨地看着她:“谁让你的贱屄整天痒!你既然忍不住痒,我就让你疼!等你的屄烂了,看看还有没有男人愿意操你!” 孔媛有气无力地说:“求你别打了……我疼得受不了,邻居们都会听到我叫的。求你,别打了……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撒气,就操我吧,怎么操都行,就是别打了……” 他们租的房子比较老旧,有快二十年的房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住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不分白天黑夜,常能听到从隔壁传来咯吱咯吱的摇床声和不同的女人发出的各种风格的呻吟。 孔媛之前的惨叫声肯定传到了隔壁,说不定上下楼层的人全能听到。 “听到就听到!你个烂货还怕被人听?”吴昱辉喘着粗气,打得累了,稍歇一会,嘴上还不愿放过孔媛,每骂一句“烂货”,他就痛快一些。 “被邻居听到总是不好,我们还要继续住下去啊……”孔媛努力劝吴昱辉停手,她真是被打怕了。湿毛巾抽人太疼,何况他还尽拣最柔嫩的部位下手。 吴昱辉两眼直愣愣看着前方,好像被说动了,觉得任她继续这样惨叫确实不太好。他放下手中的毛巾,又走了出去。 孔媛松了口气,总算能缓一下了。胸部、下身火辣辣的,整个感官世界就剩下一个“疼”字,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泪流不止。 吴昱辉再进来时,孔媛不由自主缩了下身体,尽管那完全是徒劳的。他手里似乎又攥着什么,因为角度和光线的关系,她看不清。他来到床头,捏住脸颊,逼她张开嘴,将手中攥着的东西一把塞了进去。孔媛只觉得一股混杂着纺织物气味的腥臭直冲鼻腔。 原来是吴昱辉把今天穿过的两只袜子塞进了她嘴里。 他重新挥起湿毛巾,嘿嘿一笑,“这下就不会被人听到了!”话没说完,毛巾就再次重重地落在孔媛阴部上。孔媛痛极,却又叫不出声,只能从鼻腔里挤出阵阵发闷的“唔唔嗯嗯”声。 打够了下身,一直到连大腿根都被抽红。或许是怕打得太狠,真把阴部抽烂,以后就不好用了,吴昱辉又把目标转移回胸部。不住手地抽打了六、七分钟,腹部以上整个上半身都显得殷红一片,他才扔掉毛巾,坐到床边,呼呼大喘。 孔媛不断扭动身体,从鼻腔发出各种声响,试图提醒他把袜子从自己嘴里拿掉。 可吴昱辉还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她,他突然发现经过刚才这阵发泄,不仅胸中闷气得以释放,还呼唤出蓬勃的欲望,肉棒又恢复了雄赳赳的状态。 他翻身上床,在孔媛惊慌的眼神注视下,将手伸向她的下身。刚遭受过蹂躏的肉唇被两根手指揪住,粗暴地被扒开,一根中指插进去,捅了好几下,指尖感觉到了几丝润滑。吴昱辉哼了一声:“烂货又他妈发骚!你就这么贱,这么想被男人操?那我就满足你!” 他飞快地拿过个套子戴好,跪回到孔媛双腿之间,把龟头顶到肉唇之间,一点点塞进去。 孔媛被铐着的手死命握紧铁架,指关节一片惨白。赤裸的身躯一阵阵抽搐,她能感觉到腿上的肌肉在跳,被抽打了无数下的肉唇开始被撞击,敏感部位反复的折磨,使疼痛感无限接近于她能忍耐的极限。 吴昱辉兴奋地冲击着,肆意享受着紧凑温软的阴道,像在战马上驰骋战斗一般。这是他第一次完全无需顾虑女友的感受,只需要在意自己爽不爽。 短短几分钟时间,孔媛却感觉像被干了足足一个小时,肉穴的肿痛不停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清晰地感受着肉棒碾压着穴中的嫩肉,在自己体内一次次抽插出入,能分辨出每下抽插分别插到了多深,插得有多猛,她甚至能隐约感触到肉棒上微细血管的弹动。 她能感觉到一切,却又觉得那好像不再是自己的器官。疼痛感渐渐在消退,当然,还是毫无快感。 她仿佛成了一个麻木的观众,不能离场,也毫无愉悦,只想独自啜泣和哀嚎。 终于,吴昱辉凶狠地吼了一声,停下冲刺的动作,哆嗦几下后,乏力地压倒在她身上。他终于又射了一发。 可这个夜晚还没有结束。 吴昱辉没有放开她,他也懒得继续抽打,短时间内他也不可能再有再战之力,所以他找出此前网购的用来前戏助兴的硅胶仿真阳具,不停地用假鸡巴操弄孔媛。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这烂货这么喜欢被男人操,今天晚上就不停操你,真的操完假的再来,爽死你!” 弄到三点多,他又爬到孔媛身上干了一次,然后继续使用硅胶阳具折腾。 直到天蒙蒙亮,吴昱辉才终于消停下来。 他从孔媛口中拔出臭袜子,又解开手铐和丝袜。 孔媛早都没了气力,紧闭双眼,没劲说话,没劲哭,没劲动弹,她甚至顾不上一身的痛,整整好几分钟里一直保持四肢张开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表明这还是个活人。 慢慢的,她收起四肢,缩成一团。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她才用积攒起来的一点点精力,爬下床,从包里找出手机,用短信、微信两种方式给徐芃留言,说自己发了高烧,请他代自己请假,然后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睡醒后,还会面临什么? 到时候再说吧。 还会比昨夜更糟吗? 第十一章房东施梦萦本想周五请孔媛和她男友吃饭,没想到她却请了假,略感扫兴。 这周,她过得比较开心。 周一约了何毓新医生进行第六次谈话,还是在咖啡厅见面。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这个比她大了十来岁的心理医生已经成了她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除了像初夜和与方教授的关系之类绝不可与人分享的秘密外,施梦萦基本把自己的过往全都坦白了,甚至还包括和初恋男友的初吻。 如果施梦萦抽空仔细回想一下和何毓新的交流,也许会感到惊讶,她对沈惜敞开心扉的程度,也不过如此,甚至可能还要更多。 和这样一个朋友定期约会,对坐而谈,倾诉衷肠,这让施梦萦很愉快。她不再感到孤单,重新获得难得的被人重视和关怀的喜悦。 这次见面的主要话题是性。上次聊天时,何毓新巧妙地引导着她谈到了性,并事先告知今天的安排,所以他很自然就直接聊到性。 不知道是因为他真的已经完全获取了信任,还是这段时间以来施梦萦的心态有了巨大变化,她对这个话题居然没产生任何反感。 在基本了解施梦萦对性的态度后,何毓新建议她在谨慎选择对象的前提下,不妨更开朗地去享受性。他告诉施梦萦,女性的性高潮对治疗抑郁症很有好处。 施梦萦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疗法。她当然希望能治好抑郁症,但她无法相信性高潮的疗效。 即便真有用,难道她要借助一次又一次性高潮来治病?高潮只是结果,要想获得高潮,先得和男人上床吧?而且在她的经验里,不是每次做爱都能获得高潮,那自己究竟得和男人做多少次啊?难道为了治疗抑郁症,接下来的人生就要不断和男人做爱? 施梦萦对这种疗法感到有些绝望。 何毓新笑着宽慰她:“这当然不是主要的疗法。性高潮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的,也不是随时可以的,尤其对女性而言。要想治病,心理辅导、药物辅助等等还是主流。我的意思是,你要从心态上开放一些,不要一味拒绝,有机会的话可以尝试。” 这种说法,施梦萦更能接受些。 比起过去,她自问现在已经比较开放了。每当回忆起在香格里拉的那夜,自己在意乱情迷之际,口不择言说出的每句话迄今还会偶尔在脑海中炸响。难以想像,这些话竟会是从自己嘴里冒出来的。 如果单纯从获取性高潮的角度而言,徐芃是个好对象。自己两次和他做爱,都达到了高潮,在香格里拉那次还来了不止一次。 可令施梦萦始料不及的是,自那天后的整个星期,徐芃对她的态度都显得十分冷淡。除了在工作中必要的交流外,他几乎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好像香格里拉的那一夜完全不存在。 这完全脱离施梦萦的认知,男人和女人上过床后,怎么可以显得如此淡漠? 就算上床不代表恋爱,可有过那种亲密关系的两人之间,终究会有比一般男女同事更亲近些的关系吧? 第一次和徐芃开房后,他好像对自己更加亲近了一些,怎么这次反而变得更冷淡了呢? 这种局面在与何毓新的谈话后有了改观。徐芃突然变得亲切了很多,连着约她吃了两顿饭,周四晚上还一起去唱了卡拉ok手拿麦克风,是施梦萦少有的自信时刻。说到唱歌,徐芃只有当听众的份。当然他也确实扮演了一个合格的听众,卖力地鼓掌叫好。 唱完歌,徐芃送施梦萦回东苑三区,还一直送她上了楼。施梦萦没有将他拒之门外,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两人再次上了床。 这次没有第一次时的赌气和认命般的漠然,也没有第二次时唯恐惊醒苏晨的警惕慌乱。施梦萦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和这个男人放开身体。 徐芃待到午夜才离开。施梦萦和他做了两次,来了三次高潮。 他走后,施梦萦趴在床上大哭。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 在和徐芃做爱时,施梦萦已经没了此前的别扭感,虽然还是很不熟练,虽然主动性还不强,但至少她已经开始努力配合。徐芃也没再说过她是“死鱼”,因为她已经愿意口交,也会在肉棒进出时扭动身躯,婉转呻吟。 她以前从不在意有没有性高潮,甚至觉得高潮是种负担,会令她无所适从。 现在她并没有改变对性高潮的看法,却因为何毓新的建议,把高潮当作治病的手段加以重视。 不管怎样,和徐芃做爱,至少不再难以接受。 可她现在就是想哭,嚎啕大哭。 沉沉睡去之前,施梦萦对自己说:“好像确实舒服了很多。或许,性高潮真的有用吧……” 这种莫名其妙的轻松感,说不清真是高潮带来的奇特影响,还是纯粹的心理暗示。但就像苏晨说的:管他呢,有效就行。周五早晨去上班时,施梦萦觉得心情格外轻松。 这种时候,施梦萦想找个朋友分享。在荣达智瑞,孔媛几乎是唯一的对象。 上周五晚上,自己做过他们小两口的电灯泡,还蹭了顿饭,施梦萦就想这次回请一次,顺便还上这个人情。 没想到孔媛请假。听说是因为发烧。 生病请假很正常,可孔媛非但周五请假,过完周末,她还是没来上班。听徐芃说,她把年假全用了,还多请了一天事假。这样,加上两头两个周末和之前请的那天病假,她足足有十天没来公司。 再次见到孔媛时,一向精力充沛,活力十足的她显得十分憔悴。 或许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忙很要紧的事?施梦萦没怎么在意。 施梦萦从没意识到自己几乎从不曾为别人,哪怕是朋友,真正在意过什么。 隔了这么久,想和孔媛分享愉悦的心思已经淡了。 此前一天是周日,施梦萦又约了何毓新,谈起性高潮对自己的实际效果。 在过去这几天里,她又和徐芃做了两次。现在,施梦萦已经可以在做爱时,骑到徐芃身上主动扭动了。而每次高潮的来临,似乎确实能让她变得轻松很多。 看来,她和苏晨不同。为了缓解情伤,苏晨需要的是痛苦,她需要的是愉悦。 不过,原理还是一样的。施梦萦愈发觉得苏晨那晚对自己说的话真是很有道理。 当然,施梦萦自以为谨慎地对何毓新隐瞒下了令她获取高潮的男人是徐芃的事实。 何毓新对她的变化表示欣喜,并鼓励她在确保安全和愉快的前提下,大胆去尝试各种可能。他觉得她勇敢地放开心防是件好事,无论性高潮的作用是否突出,只要能卸去很多背负着的东西,本身就值得肯定。 得到这样的鼓励,施梦萦很开心。 谈话即将结束时,何毓新开了句玩笑:“就算性高潮不能完全治愈你的抑郁症,但愉快的性生活也能让你塑造更强烈的自信。有机会不妨试试,会不会那些过去对你不那么在意的男人,现在开始注意你的魅力了。哈哈!” 他似乎只是随口一说,施梦萦却特别留意。 是啊,我在改变,已经改变了很多……对性更有热情的我,会不会对沈惜产生新的吸引力呢? 对于几次三番见到沈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施梦萦悲伤之余,还很有些愤怒。 但每一次,她都尽可能劝说自己理解和原谅沈惜。毕竟已经分手,他想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 自己能原谅他。施梦萦确信,她终究还是很爱沈惜。 如果可能,她当然希望挽回和沈惜间的感情。 但是,即便她现在可能已经拥有过去缺乏的魅力,又该怎么向沈惜说明呢? 难道打电话说:“来和我做爱吧,我现在床上功夫比以前好了?” 不敢想象这种对白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陷入希望和犹豫中,施梦萦变得麻木。这几天徐芃再约她吃饭,都被她推了。 她现在满脑子又都是找机会和沈惜复合的念头,几乎又回到此前对别的男人完全不假辞色的状态。 又到了周五,苏晨约她一起去崇滨大学逛逛。 崇大是中宁最知名的两所大学之一,建校已有近百年的历史。与公认最强的北大、清华还有些距离,但和人大、复旦、浙大这些名校相比也不遑多让。苏晨毕业于中宁电子科技大学,与崇大没什么渊源,之所以要拉施梦萦去逛崇大,是因为表妹邱晶晶刚考上这所名校,前几天刚刚报到,邀请表姐去学校转转。 施梦萦对此毫无兴趣,却不想拒绝得过于生硬,勉强答应下来。 经过香格里拉那一夜,施梦萦渐渐觉得苏晨也还是值得来往的。两人的关系最近变得亲近,尤其是在孔媛长期缺勤的这段日子里,施梦萦和苏晨间的关系几乎要超越此前施梦萦和孔媛间的友谊了。 这真是有些不可思议。按说都是和徐芃上过床的女人,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吧?可施梦萦对苏晨完全没有反感。 因为我不爱徐芃,所以根本不介意他和别的女人有关系。施梦萦如此解释。 下班后,施梦萦陪苏晨来到崇滨大学。 苏晨的表妹十分开朗活泼,早早就到校门口等待。三人聚齐后,由她领着前往食堂就餐。邱晶晶年后第一次见表姐,两人自幼交情好,自然有聊不完的话。 施梦萦安静地陪在一边,苏晨也没有故意冷落她,不时和她聊几句。 和很多人不同,施梦萦对大学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在那里她以一种诡异而屈辱的方式失去了初夜,又自以为和一个好男人谈了场不计较世俗眼光的纯爱,最终却证明不过是被他白白玩了几个月而已。她怎么可能会对那样的大学生活有所眷恋? 所以即便她现在没有回宁商大,但崇大的校园在她眼中也是暗沉沉的,令人无法愉快。她看着校园中那些洋溢快乐,挥洒青春的年轻女孩,找不到任何共鸣。 她很讨厌这种感觉。 邱晶晶当然不明白施梦萦现在在想什么。她刚刚摆脱枯燥无聊的高中生活,逃离十八年来始终陪伴在左右的父母的管束,正是觉得一切都无比完美的时候。 何况她考上的是崇大。在无论哪个国内的各类大学排行榜上几乎都不会跌出前二十名,在个别指标的单项排名中,还能挤进前十甚至前五的名校,当然是快乐而骄傲的。 在食堂吃过晚饭,邱晶晶带表姐和她的朋友逛校园,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教学楼、图书馆、宿舍、体育馆……哪怕她本人对这个校园也才熟悉了没几天。 天色完全暗下来,她们来到一幢教学楼边。这里是崇大的主教学楼之一,是一排三楼并列,其间有过道相连,最高有八层的巨大建筑。远看是三幢独立的大楼,走近才能看清,各楼之间彼此是相互连通的。邱晶晶说自己这几天都在这里夜自习。 施梦萦兴味索然地听着小姑娘的介绍,盘算着是不是找机会提出准备回去了。 一个身材修长匀称的女人从她们身边经过。 邱晶晶兴奋地喊:“宋老师好!” 女人回头扫了一眼,温和地笑道:“你好!” 她其实并没认出邱晶晶是谁,但既然叫自己“宋老师”,料想多半是本系或本学院的学生。面孔如此陌生,多半是新生。打过招呼,她也未作停留,继续快步向前走。 邱晶晶扭头小声说:“姐,这是我们系的老师,还不到三十岁,已经是副教授啦!厉害吧?她是我们系里第一美女老师呢!” 望着这女人的背影,苏晨点点头,笑道:“确实很漂亮,身材真好。你说她是模特我都信。副教授……这么厉害!” 施梦萦则有点发懵。她刚才看清了这女人的长相,莫名其妙觉得非常眼熟。 她是谁呢? 自己认识的人中,肯定没有一个姓宋的女副教授。可是,施梦萦百分之百确定,自己肯定见过这张脸。 在哪里见过呢? 走廊很长,这女人已经走得有些远了,但还在三人的视线内。她突然在一间教室后门的位置站住,微微探着身子,像在观察教室里的情况。 渐渐走近,隐隐有个沉稳有力的男人的声音传来,不像是学生自修,好像正在上课。 宋老师在门边静静站了一会,在施梦萦等三人离她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时,她迈步走进教室,在最后一排找了个座位坐下。 教室里男人的声音没有停。 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熟悉。在从前门走过的瞬间,惊疑不定的施梦萦带着说不清的期待向讲台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是沈惜。 他在说什么,施梦萦完全没听清。虽然他的声音离她那样近,每个字都直接打进耳朵里,可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耳中只有他的声音,眼中只有他的身影。 同时,她也想起了那个宋老师究竟是谁,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她的脸。 这女人和沈惜的合影曾经放在沈惜床头。 沈惜告诉她这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严格来讲,其实就是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哥哥”、“妹妹”只是两人习以为常的称呼。 在施梦萦的记忆里,这是她和沈惜在两年恋爱中几乎唯一一次争吵。她不能接受男友身边有个暧昧的“妹妹”,还堂而皇之把合照放在家中。 当然,虽说是“争吵”,其实只是她一个人在激动地表达。沈惜几乎什么都没说,在她说完后,他只说了一句:“这张照片摆在这里好多年了,习惯成自然而已。你不喜欢,我收起来就好了。放松,放松……” 后来,这张照片不知道被收去哪里。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施梦萦都很紧张,生怕在真实生活里突然遇到那个所谓的“妹妹”;可隐隐的,她又很想见到真人,想亲眼看看这女孩和沈惜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她很快就既释然又失望地发现,沈惜和这个“妹妹”其实很少联系。这女孩另有男友,没过多久就结了婚。 婚期就在去年国庆假期,她原本也要和沈惜一起参加婚礼,但当天她恰巧被派出差,于是就失去了在和沈惜分手前仅有的一次亲眼见到他的“妹妹”的机会。 没想到,分手后反而见到了真人。 沈惜有时会到大学参加一些活动,这一点施梦萦是知道的。但她完全不了解他回大学做什么,他曾想和她聊聊这些,但那时她对此完全不感兴趣。 在施梦萦看来,沈惜做这些只为念旧。也许是因为他在大学时很风光,进入社会后的发展却平平无奇,所以都快三十岁了,还念念不忘曾经的那些精彩。他有意无意回到风光过的地方,只是对现在的平庸的一种掩盖。说白了,就是在回忆中找寻一些虚无的成就感吧。 与其如此,还不如踏踏实实做好当下的事,好好发展事业,多赚些钱,不是更好吗?沉湎于过去的风光,多么可怜又可笑啊。 当然,施梦萦自认是重精神而轻物质的,她没那么势利,既然沈惜的收入足以支撑两人的正常生活,那么尽管他有些不务正业,不求上进,她也从没对他提过任何过分要求,也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 施梦萦从没想过,沈惜回到大学是在正儿八经给大学生们讲课。当然,他应该没有正式教职,不可能是在上什么专业课,可能是职业能力或学习方面的讲座? 无论是哪种,都和她此前想象的和几个幼稚的大学生坐在一起空谈吹牛截然不同。 突然,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涌上心头。沈惜是宁南大学毕业的,他会跑来崇大给学生上课,肯定是因为那个“妹妹”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施梦萦顾不上为“妹妹”之类的旁枝末节生气,她的注意力都放在沈惜身上,自己一直期待能挽回这段感情,今天晚上有机会再和沈惜谈谈吗? 讨厌的是,苏晨和她表妹正跟在身边,而那个“妹妹”也坐在教室里,沈惜讲完课后,多半会和她凑在一起吧? 好不容易地重逢,却不得不遗憾错过,这让施梦萦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都一直纠结在懊悔之中。她甚至几度不顾一切想拿起电话打给沈惜,无论说什么都好,哪怕直说“你来操我一次,看看我现在是不是进步了”都可以。她好不容易才忍住这股冲动,又不得不反复煎熬。 这份煎熬突然在今天后的傍晚终结了。 在那一瞬间,施梦萦觉得上天也许还没有抛弃自己。 周三下班后,施梦萦抱着整整一箱课件,气喘吁吁地离开公司。一个由她联系的客户明天要开课,课程资料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在资料全部打印好后,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公司驾驶员已经走了。明天一早他要送老师去上课,不想绕路来公司取课件,就要求施梦萦今晚把课件都带回家,明天他去那家公司时正好顺路先到施梦萦家拿课件。 这样一来,施梦萦就惨了,得自己一个人抱着一大箱课件回家,死沉死沉的。 荣达智瑞公司位于星湾商务广场上的华唐国际大厦,周围比较繁华,来来往往的人极多。下班时间更是熙来攘往,非常热闹。 刚走出大厦,施梦萦惊讶地发现,从身前说说笑笑地走过的两人中,有一人正是念兹在兹的沈惜。和他在一起的,是那个曾在他家门前和酒吧里两度出现的女人。 今天是沈惜近两个月来第一次和巫晓寒见面。这天下午,为离婚事务向公司请了长假的巫晓寒约他出来喝咖啡,选的咖啡馆就在星湾广场上。两人聊了一个下午,尽兴而散。前往停车场正要途经华唐国际,无巧不巧,恰好撞见刚下班的施梦萦。 巫晓寒记得在孔雀醉见过这女孩,沈惜也说过是他的前女友,见她双臂环抱一个硕大的纸箱,额头上汗水直冒,玩笑似的瞥了眼沈惜。 “一日夫妻百日恩,上去帮把手吧,绅士。” 沈惜用苦笑回应她的揶揄。 巫晓寒冲他摆摆手,潇洒地走了。 沈惜淡定地上前接过施梦萦怀中的大纸箱,带她到了自己车上,开车送她回家。 施梦萦现在住在东苑三区,这房子本就是沈惜租的,所以熟门熟路。当初为了方便她上下班,特意选了离星湾广场不远的房子,所以很快就把她送到小区。 把箱子一直送进家门,沈惜立刻告辞。 施梦萦当然不舍得就这样放沈惜走,再三表示希望他能多坐一会,至少留下来吃晚饭。 沈惜晚上本有安排,出去随便吃点东西,八点左右前往俱乐部练拳。再说他也觉得和施梦萦单独相处,不尴不尬,所以坚持要走。 施梦萦再三乞求,甚至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可怜相。 沈惜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就是吃一顿饭而已。 吃完就走,绝不拖拉,应该没问题吧?” 见沈惜点头,施梦萦极为高兴,继而又犯起了愁。她只顾劝说沈惜留下吃饭,偏偏忘记家里根本没准备食材。这真是个大笑话,可谁让她平时很少下厨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厨房好一阵翻箱倒柜,把冰箱里所有看上去能吃的东西全抖搂出来,还是凑不齐一顿饭,施梦萦都快哭了。 焦躁地转了好几圈,她突然抬起双手轻轻拍了拍脸颊。担心什么啊?留下沈惜,真是为了吃顿饭吗? 施梦萦赶紧离开厨房,回到卧室,翻出了上周徐芃刚送给她的一套情趣睡衣。 收到这样礼物后,她坚决拒绝穿上它做爱。在她看来,这套睡衣显得过于放荡,但今天却正好能派上用场,她决心一定要让沈惜感到惊艳。 睡衣是黑色系的。形似肚兜的上衣只靠脖子和背上两条细得不能再细的带子维系才能包在身上。锁骨以下的位置有一条窄窄的蕾丝花边,此外则是全透的薄纱,包括乳房在内的整个上半身一览无余。内裤很别致,网纱质的前片和普通女式内裤看上去没任何区别,但在裆下却有个小洞,只要轻轻拨开,就能露出肉穴。 内裤没有后片,由前片抽出六条细带,一直延伸到臀后,上面的四条系带在尾椎部位扎了个俏皮的蝴蝶结,下面两根则连接着类似网兜的透明纱片,包住臀部最下端,90以上的臀肉都暴露在外。这种设计配上施梦萦本就无比诱人的肥臀,几乎能令男人瞬间失去理智。 施梦萦换好睡衣,深吸一口气,打开卧室门,尽可能用她所理解的风情万种的姿态走了出来。她的臀部过于丰满,稍有扭摆的心思,走起路来不可避免就抖起一阵阵惊心动魄的臀浪。沈惜乍一看到这幅场景,难免瞬间有些失神。 眼前的施梦萦,完全突破了他曾经的印象。这种类型的睡衣,要是出现在丁慕真或袁姝婵身上,他绝不会惊讶。甚至哪天姐夫秦子晖喝个烂醉,拉着他说起夫妻间的秘事,说沈惋也有一套这样的睡衣,他都觉得很正常。唯独施梦萦穿着,却让他意外。 沈惜只顾着讶异,直到差不多过了一分钟,才突然意识到施梦萦现在这样做,似乎,好像,也许是在……诱惑他? 这套睡衣媚而不妖,淫而不俗,何况还穿在一个丰满美女身上,要不是在眼下这个场合,沈惜肯定要好好贴身欣赏一番。可他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心情。脑子里飞速转着念头,想着该如何得体地应对眼前这个局面。 他可不是那种分手后还继续粘粘糊糊断不清的性子。 沈惜一度也有点小小的感动。施梦萦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及她这样做需要何等的决心,他心知肚明。当然,过去两个多月里,施梦萦通过和在别的男人身上的“练习”,完成了心理和肉体上的双重准备,这一点沈惜是不知道的。 只是这一点点感动转瞬即逝。分手,是沈惜深思熟虑后的郑重决定,不可能因为一套睡衣,一点感动,就轻率地推翻这个决定。 他假作开玩笑地说:“你穿成这样能做饭吗?” 施梦萦愣住了。她的性经验很单调,不管是大学时的方老师,还是徐芃,对她的欲念都直接摆在明面上。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换成他们在面前,恐怕都已经主动过来抚摸亲吻了吧? 可眼前这个男人,眼神清明,笑容温和,口气轻松。难道他没有看出我是在诱惑他?究竟是他与众不同?还是我在他眼中毫无吸引力? 沈惜见她发愣,不想再多罗嗦,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温和却坚定地说:“你要真这样去做饭,溅出油来会烫到的。算了吧,这顿饭就不吃了。我先走了,再见!” 一边说话,沈惜一边往门边走。他觉得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尽管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不会那么容易就精虫上脑,但毕竟施梦萦的肉体算得上是个巨大的诱惑,为什么要刻意考验自己呢?眼不见为净。 施梦萦慌了,沈惜的反应不在她的剧本里。她原以为只要穿成这样,就能让沈惜有所触动,产生欲望也好,感动于自己的牺牲也好,他总会有所反应。只要男人能动起来,在她想来,自己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尽量配合就行。她也愿意豁出去淫荡一把,尽可能让沈惜好好享受过去两年里确实没怎么让他享受过的肉体。 可他居然要走? 施梦萦连忙拦到他身前,尴尬地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慌乱之余,还有一丝羞愤,混乱的头脑更是像要炸开似的。 或许该摆些妩媚的造型,说些不要脸的话? 换作苏晨,这时或许会说:“你回去吃什么呀?不如留下来吃我吧……” 换作袁姝婵,这时或许会说:“我好饿啊,我想吃你的大鸡巴……” 可施梦萦憋到几乎要哭出来,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完全不会。 连张几次口,终于冒出一句:“干我吧,我想被你干!” 在她的印象中,男人都喜欢听“干”这个字。 沈惜微微皱眉,随即淡定地摇摇头,神情间不见丝毫兴奋,反而添了些温柔的怜悯。他轻轻说:“施梦萦,这样做不合适。你别勉强自己,这事儿,只要一到明天,你马上会后悔。” 这时的施梦萦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只知道自己像最不要脸的女人那样开口求男人来干自己,如果做到了这一步,沈惜都不愿意碰她,那她该何以自处? 上次类似的经历,是在香格里拉的房间面对徐芃,那次很成功。可为什么同样的肉体,面对不同的男人,效果却截然不同呢? 施梦萦笨拙地扭动身体,希望做些平时很鄙夷的放荡姿态出来,可那生疏别扭的样子,着实也没多少吸引力。沈惜压根没留意她的意图,只是注意不要触碰到身前近乎赤裸的肉体。但如果不碰施梦萦,想尽快走到门边的可能性就很小。 他抱臂于胸,小步后退,耐心等待着机会。 施梦萦察觉到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又急又恼,猛的扑到他身边,忙乱伸手去摸他的下身。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念叨些什么,沈惜却听得清楚:“我帮你舔!我现在很会的!舔硬了干我……” 只是声调忽高忽低,又不连贯,全是零碎的呓语,听着很不舒服。 沈惜苦笑,她此刻的情绪极不稳定,留下吃晚饭的决定还是大错特错了。 为防事态进一步恶化,只能下猛药了。他狠狠抓住施梦萦的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大声喊道:“别傻了!就算今天我们上了床,我们还是不会复合的!如果是这样,你还想和我做吗?要是这样你还想做,那我就干你!我可以每天都过来干你,干完就回家,这样你高兴吗?!” 施梦萦目瞪口呆。 沈惜放开她,声音转柔:“好了,冷静点。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性。都是过去式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放不下的,那都只是不甘、不舍、不情愿。忍一忍、哭一哭、笑一笑,就过去了。” 说完,沈惜轻轻叹口气,道声“再见”,毫不犹豫地开门走了。 施梦萦脸色灰败,呆立原地,直到身后“砰”的一声,家门闭拢,才像被抽光全身气力似的慢慢软倒在地。此刻她彻底跌入绝望的谷底。今晚尝试诱惑沈惜,相当于她的绝地反击。在走出这一步,还是不起任何作用后,她觉得整个人生都在向最低点迅速坠跌。 多么可笑!特意换上这样一身毫无羞耻的睡衣,可沈惜对她还是弃如敝履! 求他干我,他却根本不想碰我! 不光是感情死了,在他心中,也许我这个人根本就已经死了。 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施梦萦一会哭,一会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她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完全失去了价值,无耻、愚蠢、低贱……所有污言秽语都可以砸在自己头上,我就是那样一个东西……隐隐的,好像听到敲门声。她自嘲地笑:别蠢了,沈惜走了,不会回来了! 他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你! 但固执的敲门声在耳边越来越清晰。 咦?那不是幻觉。 施梦萦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挂钟,沈惜走了还不到十分钟。 才过这么一会?以为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十分钟……施梦萦突然恢复了一丝气力。 这么短的间隔,谁会选这么巧的时机过来?她这里一向少有客人到访。 是沈惜吧? 应该是沈惜! 肯定是沈惜! 是他回心转意?还是不放心自己?管他呢!随便什么理由,回来就好! 施梦萦努力攒起劲站起身,平复一下呼吸,快步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个瘦高老头儿,头发梳得很齐,但几乎没有光泽,眉毛很少,只是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拉碴,脸上带着些猥琐的笑容。 原来是房东。 他上星期不是刚来过吗?上次来时,施梦萦正一丝不挂地骑在徐芃身上寻求高潮,狼狈地披上睡衣去开门。还不得不守死卧室门,拒绝他进屋查看。他临走前狐疑的表情和暧昧的眼神,令她浑身难受,总有种睡衣底下的赤裸肉体被偷窥的错觉。 这老头怎么这么闲?才过了几天,怎么又来了? 一瞬间从希望的巅峰跌落到失望的谷底,施梦萦不由得邪火上升,差点就要吼叫着把内心的愤懑全都宣泄在这老头身上了。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张口,就看到这老头死盯着自己的瞳孔瞬间变大,那张露着黄牙的嘴险些就要张成个o型。 施梦萦突然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沈惜走后,她还没换衣服!她还穿着那身睡衣,90以上的身体是赤裸的!都被眼前这老头看到了! 施梦萦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本能般转身就跑,扭着肥白的大屁股狼狈逃进卧室,重重关上房门,顺手又上了锁。 门后,她倚着门缓缓滑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 这老头会马上走吗? 他不走,我怎么办? 房东的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施梦萦。他无论如何想不到今天竟会有这种眼福。 租房的女孩竟穿了身风骚的衣服来开门!丰耸的乳房,纤嫩的乳头,细柔的手臂,肥润的屁股和隐隐暴露在外的那丛黑毛,几乎都一清二楚地落入他眼中。 重重吞了口唾沫,肉棒鼓鼓地硬了起来。这骚货不知道在发什么骚。说不定今天有机会,眼福能变成艳福! 房东对这个单身女房客早有想法。 因为最初是沈惜出面租房,后来却由施梦萦独自入住,房东一度以为她是被有钱公子哥包养的。后来发现施梦萦不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雀,每天都要上班,而沈惜在签过租房合同后再没出现过,一切猜想都落了空。 但最近一段时间,房东又发现有别的男人进出这房子,常常大半夜才离开。 上星期他试探性地过来查看,这女孩满脸潮红地来开门,还拦着自己不让进卧室。还用看吗?浑身上下全是骚味,还能瞒得过操了三十几年屄的老房东?隔三米都能闻出她下面一塌糊涂的都是淫水。 莫非这女人不是被包养,而是卖屄的?她平时还要工作,晚上用来接待男人,莫非她是传说中的“兼职”? “兼职”这个词对他来说,是很有诱惑力的。 房东叫董德有,是来自奉孝县三槐村的农民拆迁户,今年五十六岁,只是大半辈子生长在农村,生活艰辛,又不懂保养,看着倒像六十多岁似的。八年前,中宁市划拨石舟区和奉孝县的部分土地,合并成立东石新区,三槐村被整体拆迁,董德有因此得到三套拆迁安置房,全家搬进市区。 后来,他卖了套位置偏远的房子,留下同位于东苑三区的两套,一套自住,一套出租。老两口在小区里开了个小卖部,每月有房租收入,小卖部多少也有流水,日子过得挺滋润。人生过半,突然从农村进了城,手头也有几个钱,要不是和闺女关系紧张,连带跟外孙子也疏远了,他的晚年甚至可以算是完美的。 小卖部的生意平时多由老太婆照看,董德有隔三差五才会去照看一下。大部分时候,他和小区里几个老头子搭伴,不是坐在小公园里抠脚瞎聊,就是打麻将斗地主到深夜。 正因如此,他才能时常观察施梦萦家有没有亮灯,才能在深夜发现有男人进出。 在老家,董德有就不是什么本分人。当然也不甘心扛一辈子锄头,早早就开始经营副业,所以是三槐村较早富起来的。为了生计,他常跑镇上乡里,到市区的次数也不少,算见过些世面,自然早早就接触到了色情行业。但那时来去匆匆,时间紧,腰包瘪,小地方选择少,质量也不太好,所以只是随便玩玩过过瘾。当然,董德有本就是个土鳖,也不懂怎么分辨货色好坏。 进城以后就不一样了,董德有无师自通学会通过各种途径找小姐。刚开始,他像以前那样,去街边那些打着粉灯,坐一排穿着暴露女人的所谓按摩足浴店,后来发现这种店价格高、服务差,限时又死,是最不合算的玩法,去得就少了。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那种能让技师打飞机的油压店。 指滑、漫游、胸推、臀推、口爆……各种花样繁多的玩法,让他大呼过瘾。 以前也让女人舔过他的肉棒,但自家老婆年轻时总是很不情愿地蜻蜓点水;而出去嫖的时候,那些镇上乡里的野鸡,也是装模作样舔几下,然后就催他快点干,完全是敷衍了事。在油压店,他第一次尝到所谓“口爆”的快感。技师紧紧叼着肉棒,直到把腥臭的精液全都吸出来,含在嘴里给他看,简直把他乐疯了。 第一次玩过口爆后,董德有连着三天都去油压店,其中两天还是上下午都点了钟。在这五个钟里,他都要了不同的技师,在五个女人嘴里射出精液。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有两个技师表示可以出台,只要多给她本人三百块,就能陪他去小宾馆打一炮。又有个技师说,如果他肯出二百,可以当着他的面把他射出来的东西吃了。董德有从没见过女人吃精,当场就掏了钱。后来他常找这个技师,要的就是看着她在口爆后把自己的精液都吞掉。 又过了段时间,经同好的老伙计介绍,董德有开始嫖楼凤,享受了所谓的全套“莞式服务”。虽然很多油压店也有这一套,但楼凤更放得开。同样是做毒龙,大部分油压技师都非要用果冻,楼凤则基本都是直接上舌头。在女人第一次用肉舌舔他的老屁眼时,董德有激动得差点直接就射了。可惜,绝大多数楼凤都在网上拉生意,不是用微信就是用qq,这些玩意儿他不怎么会玩,所以很难找到新鲜货色。 听人说,还有一种出来卖的,叫“兼职”,但董德有从没遇到过。听说这种女人有正经工作,有的还有家庭,只在有空闲或特别需要钱时,才会出来卖屄。 因为卖得少,比较干净,还能给男人一种和良家妇女通奸的刺激,所以她们要价较高。 董德有不知道,所谓“兼职”90以上都是骗子,只不过挂个幌子索要高价,平时其实照卖不误。有些兼职女甚至是想卖屄都卖不出去的丑女或者老货,在网上骗些刚开始出来玩,没经验的冤大头。 在董德有的想象中,兼职女就应该像施梦萦这样,年轻漂亮,租着不错的公寓,白天出门工作,偶尔陪有钱男人过夜,收取高价报酬。他一直幻想自己也能和施梦萦干上一炮,和她相比,以前玩过的那些女人简直就不能见人。私底下他好多次一边想象施梦萦舔着他的屁眼,一边打飞机直到射精。 正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他才会常来转悠。只是他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也不清楚施梦萦到底标价多少,所以迟迟没有下手。 不久前,董德有在卧室看到一些堆放在椅子上的内衣裤,回家后莫名兴奋了很久;上周过来时,又发现她正在接客,想像自己进门前她正一丝不挂地在被男人操,他就像头吃饱了又没活干的驴子似的,精力十足地在小区里瞎转。实在憋得难受,出门就近找了家油压店,幻想着在操施梦萦的小嘴,狠狠射了一发。 一直以来,他都在盘算,这种女人会要多少钱?玩个楼凤,至少要花四五百块,去油压店打个飞机也要两三百,如果是那种技师必须全裸,服务花样多的店,再加上口爆,没个四五百是不行的。 那施梦萦这种兼职女,标价多少呢? 董德有不太清楚行情。越是不熟,越会吓唬自己,他先是照着楼凤的价格推测,觉得顶多翻个倍总可以了吧?后来他认真比较玩过的两个楼凤和施梦萦间的差距,连他自己都觉得八百元的价格有些亏心,于是加到一千元。多接触施梦萦几次,越发觉得这女孩气质好,再想想还有男人专门为她租房子,最近来她这里的男人开的也是好车,估计看不上区区一千元。至少得一千五? 今天登门前,董德有自说自话地把价格定在一千八百元。 太贵了!基本就相当于施梦萦月租金的一半。 只是操一次而已……说真的,董德有有点舍不得。 在渴望和肉痛间反复纠结的他敲打房门,谁知她竟会穿一套那么风骚的衣服来开门。 想到刚才在小区里看到了此前出面租房的年轻男人,董德有自以为了解真相,肯定是因为施梦萦刚被那男人操过,没来得及换衣服。 真是个浪货!天刚擦黑,下班回来就跟男人操屄,还穿成这样……董德有转着眼珠,慢慢走进屋子,揣测今晚自己有多大可能得偿所愿。他顺手关上门,想了想,又把门锁好。 隔着卧室门,施梦萦能听到客厅的动静,知道房东进了屋子还关了门,心里愈发惶急。那猥琐的老头现在就在外面,她不可能永远躲在卧室,就算要赶他走,也得出去照面才行啊!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身该死的睡衣换掉吧!施梦萦恨恨地想脱掉衣服,没想到这套衣服她第一次穿,上上下下全是系带,既多且细,穿上时还好,想脱就变得无比麻烦。何况她此刻心绪烦乱,全无章法,乱糟糟撕扯几下,非但没能脱衣,反倒将几根系带缠到一起,怎么都解不开。 躁乱难捱,施梦萦索性不脱了,翻出件深秋初冬时节穿的长袖浴袍套上,掖好前襟,扎紧衣带,确保不会再走光。虽然有点热,总比被人看光好。她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咬着牙开门走了出去。 董德有那张讨厌的脸立刻进入视线。施梦萦真是很烦这个啰嗦猥琐的老房东,只想快些把他打发走。至于刚才几乎全裸的身体暴露在他眼前,她心中更多的是气恼。不是因为她变得开放,而是房东这种人在她的价值标准里,是很低级的。 对这些平素比较看不起的人,她只会蔑视甚至无视,羞耻或害怕的情绪倒是很少。 没等施梦萦赶人,董德有抢先开口,他笑得连脑门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施小姐,那个老板刚才来过了?” 施梦萦的思路一下子被他带走。 “什么老板?” 董德有心说“骚货就是会装”,面上还是笑呵呵的:“有钱老板就是不一样,给你租了房子,那么久才来一次……” 施梦萦这才明白他口中的“老板”是指沈惜,但接下来的话,她又不懂了。 “那个,嘿嘿,刚才肯定和老板玩得很开心吧?” 施梦萦皱起眉头,我玩什么了?有什么好开心的?这老头说什么呢?是不是老年痴呆,发病了? 见施梦萦怔怔的没有反应,董德有变得尴尬。对方半句话也不接,让他怎么找机会提嫖宿的事?略加抽搐,他觉得还是应该把话说得更直白些:“那个……我也很有诚意找施小姐玩一下,不知道一般要收多少?我不是有钱人,但只要出得起,肯定不还价!” 玩一下?玩什么?收多少?收什么?施梦萦现在思维迟钝,精神困倦,脑子实在转不过来。“你……在说什么呀?” 董德有心中鄙视这骚货装傻,脸上笑容不改。机会就在眼前,他可不想得罪美女。 “就是你和老板一起玩的那种。你放心,我肯定照价付钱……”说到这里,见施梦萦还是一脸懵然,对她的装模作样实在觉得烦,干脆直说:“就是做嘛! 施小姐,和你做一次要多少钱?” 施梦萦这才明白董德有到底在说什么。听他向自己问价,第一时间在她心头涌起的居然不是愤怒,而是滑稽。真是荒唐透顶!这老头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他为什么以为我收了钱就会跟他做?他以为我是妓女吗? 神经病! 对他刚才说的浑话,施梦萦压根不想回应。这种蠢透了的话,连开口拒绝都没有必要。 董德有问完价,心里患得患失,他期待能听到合理的价格,哪怕略贵一点,自己肯定要豁出去痛痛快快大干一场;又怕听到漫天报价,差不多都已经看光了施梦萦的“裸体”,他更不想还要灰溜溜地放弃。 如果等会就能干她……董德有被这个念头刺激得呼吸变粗,紧盯着施梦萦还没来得及卸妆的娇艳的面孔,尤其是丰润的红唇,小腹处越来越热。 谁知闷了半天,施梦萦满脸莫名其妙,半个字都没说。 董德有暗骂:“干这行的骚货都他妈精到家了,自己不肯说,等着我报价。 我报高了,她就赚;报低了,她再往上抬……”事已至此,精虫上脑,就冲着刚才看到的那副丰腴润洁的肉体,董德有今天情愿在一定程度内被宰一刀。 他主动报价:“一千块一次行不行?”还是透着农民式的小狡黠,他的第一次报价连原本预估的最低价都不到。 施梦萦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会有这么无稽又无聊的事? “一千二怎么样?”董德有见她还是沉默,觉得肯定是嫌少,赶紧加价。 施梦萦懒得再跟他磨蹭。“你要看房子,就赶紧看;不看房子快点走,我还没吃晚饭。” 董德有没意识到她是真心在下逐客令,还以为嫌自己没有诚意,报价离她的心理底线太远,赶紧来了个大跨越:“两千!这个价格可以了吧?” 话一出口,他的心就狠狠抽了一下。对他来讲,这可是笔不小的钱了。 施梦萦努力克制自己想破口大骂的冲动,绕过董德有,来到大门边,转了几下把手,发现原来门被锁上了,赶紧拨锁开门,用最后的耐心冷冷说:“我不做那种事。你走吧。” 董德有臊眉耷眼地往门边走,心里骂骂咧咧:你他妈刚被干过,说不定屄还肿着,当然想休息。老子的鸡巴还被你搞得硬邦邦的,不干一炮怎么能走?妈的! 豁出去了! 他熬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今晚出现一个机会,绝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他走到门边,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又把门拉上,再次锁好,回头谄媚地笑:“施小姐,别这样嘛!想要多少都可以商量,我真的很有诚意!这样,两千五!行不行?” 施梦萦一下子就火了,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你神经病啊!?都说了我不做那个!你怎么那么烦啊!你那么想干,回家干你老婆去!滚!再不滚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如此失态,连“干你老婆”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吼完这几句,她不想再面对这老头,转身回卧室,牢牢锁上了门。 在门锁扣上的一瞬间,好像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她瘫软在地,无声地哭了起来。 董德有很尴尬,也很惶恐。他没想到加价到这个程度也没能打动施梦萦,更怕她真的报警。现在这局面,按说他只能离开,可心里实在舍不得,呼呼喘着粗气,转着眼珠想办法。 隔着门又说了很多好话,可根本没人搭理他。 他又试图威胁施梦萦,说如果她再不出来,他下次就要告诉那个花钱帮她租房子的男人,她平时还偷偷勾搭其他男人。他以为这女人应该不敢得罪帮她租房子的金主,肯定不敢再对自己不理不睬,至少会出来跟他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还是毫无回应。 最后他狠狠心,把出价提高到三千五百元,相当于这房子一个月的租金,仍然换不来哪怕一个字的回应。 董德有彻底泄气了。 施梦萦正坐在门后无声地痛哭,委屈,无助,伤心。 她刚刚又给沈惜打电话,话筒里传来的却是“对方正在通话中”的系统音。 隔几分钟再打,还是同样的回复。施梦萦听说现在手机机主可以通过某些操作,屏蔽掉那些不想接听的对象,使对方永远只能听到“正在通话中”。她怀疑沈惜已经将自己拉入黑名单了。 自己像件垃圾似的被处理了……施梦萦无法理解,沈惜对自己为什么如此绝情? 人生已经完蛋了!没有了感情,自己就像坠入无底的深渊,还能怎么活呢? 沈惜,你怎么就能眼睁睁看着我坠落到底,就是不愿伸手拉一把? 我的人生已经沦落到何等可笑可怜的地步了?我无耻地去诱惑男人,却换不来一丝丝回心转意,唯一的结果是被一个老男人看光了全身;这个老男人正在锲而不舍地出价,把我当作一个廉价的妓女,以为花点钱就能占有我的肉体。 我以为这老混蛋的言行可笑,其实最可笑的,是我自己! 在某些男人眼中,我根本一钱不值,白送都不要;在某些男人眼中,自己却被标了价,他们愿意付钱,换得和自己上床的机会。 这两种状况看似完全对立,如果自己不喜欢其中一端,按理就该欣喜于好歹还有另一头选择。可实际上,无论是被视作一钱不值,还是被看作肉身有价,施梦萦都觉得人生简直都算是他妈的失败透顶。 太可笑了! 施梦萦突然产生一股奇异的冲动。反正人生失败到底了,我已经是个没人要的烂女人了,那就索性再贱一点好了!whocare? 她回光返照般发现全身充满力量,双手支地,站起身,把手伸向门锁。 手指搭在锁上,停了好几秒。 每一秒,她都觉得自己即将缩回手,但这事一直都没有发生。 终于,她开锁,开门。 施梦萦自己看不见,此时此刻,她满脸都是哀伤和怨愤。 董德有已经放弃,内心清楚今天肯定没戏,几次都已经走到门边,却又总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下意识又在客厅打转。 周而复始几次。 在房间门打开之前,董德有刚刚耗完最后一丝耐心,决定出门去找个楼凤发泄一炮,恰在这时,施梦萦的身影出现了。她漠然走出来,站在董德有身前。 董德有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下意识地把手放到裤裆处,摸了摸那硬了又软,软了又硬的老肉棒,喉咙发干。 这骚货出来了!莫非……施梦萦面无表情地问:“你想干我?”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董德有点头,又干咽了两下,憋出一句:“我肯定全价付钱!”他觉得她多半是因为刚才报的高价才动了心,所以必须把这个承诺贯彻下去,以防这贪心的骚货再改变主意。 施梦萦嘴角浮起轻蔑讥讽的笑,稍纵即逝。 她慢慢解开浴袍的衣带,敞开前襟,睡衣的丝光和身体的肉色立刻在董德有眼中亮了起来。 “漂不漂亮?” 董德有大张着嘴,口水几乎就要流下。这张恶心的脸看得施梦萦暗暗作呕,但也正因为这份让她鄙夷的丑恶,才支撑着此刻神志不清地只想放纵堕落的她坚持做下去。 “漂亮!施小姐,你真漂亮,奶子真白!”董德有一边说,一边伸手想捏一下乳房。 施梦萦退后一步,躲开了这只脏手。在他诧异的注视下,她脱去整件浴袍。 “你真想干我?” “想!我想很久了!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操你……”因为本来就以为施梦萦是个兼职妓女,所以董德有倒也不奇怪,这样一个气质高雅的美女为什么动不动就把“干”字挂在嘴边,反倒因为她说话变得直接,觉得自在了许多,说话不用再遮遮掩掩。 “你倒说说,为什么想干我?” 董德有毫不犹豫地说:“你漂亮啊!身材好,气质又好,是个男人都想操你!” “哈!”施梦萦发出一声和哭泣差不多的尖利的笑声,吓了董德有一大跳。 她不再啰嗦,径直走到餐桌边,扶着桌子弯下腰,将屁股撅起。 董德有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不可思议的肥臀,像极了一个浑白油亮的大桃子,隐隐透着肉红,正中那条深邃的沟隙,恰似桃皮上的皱褶,看得他心燥口干,一个劲对自己说:今天真他妈捞到宝了! 这时,他完全不记得要为刚承诺的三千五百元高价感到肉痛。 施梦萦伸手扒开内裤裆部的小口子,露出肉穴,侧转脸招呼:“干我吧!” 董德有早就忍耐不住了,就像看到骨头的饿狗似的窜了上去,两只手忙糟糟地落在白嫩的屁股上,揉面似的搓弄着这两大团肥的不像话的嫩肉。 施梦萦低垂着头,任由他玩弄,等待着不可避免的插入。臀肉是她身上最为细嫩柔滑的部位,现在却被一双粗糙之际的大手肆意揉捏着,时不时有一种刺痛和酥麻并存的怪异感觉刺激得她想叫出声来,但还是强行压制了这种欲望。 董德有玩了一会肥臀,又伸手指到施梦萦腿间,穿过内裤正中的小洞,揉了几下穴口的肉唇,嘿嘿笑道:“这种裤子真骚!不用脱就能操。施小姐你是不是每天都穿着这个,男人来了以后,连内裤都不用脱就可以直接操?” 施梦萦闷头不语。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恶心老头到底为什么会误解自己操持那份下贱的职业,但也懒得解释。现在她只想让这老家伙狠狠糟蹋自己一回,排解一下郁积难消的悲伤怨愤,绝没半点陪这种低级男人打情骂俏的兴趣。 董德有没等到回答,也不觉得无趣,使劲在大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发出一声令他意想不到的脆响,不由得又吓了一跳。他快要把脸笑皱了,这个柔嫩滑爽,恨不得一口咬上去的屁股真是令他爱不释手。又摸了好一会,才说:“别老趴着呀,转过来,给我舔舔鸡巴,搞硬点,待会操起来你才会更爽嘛。” 施梦萦一动不动,冷冷说:“我不会舔。要干就快点干,能干多久就让你干多久。别的事情我不做。” 董德有一愣,服务项目这么简单?怎么连镇上那些烂婊子的服务都不如?那些婊子态度再马虎,起码还是会舔几下鸡巴的。虽说微感不满,但现在箭在弦上,他生怕在某个环节上和这女人闹僵了,最终鸡飞蛋打,索性还是忍了。 他暗暗提醒自己,到嘴边的鸭子,可不能让它飞了。暂时得先顺着这骚货。 否则,万一她闹起来也是麻烦,难道还能强奸她吗?说实话,他还真没这胆子。 于是他只能咬着后槽牙,再次把手放回到那个标准的桃形大臀上。既然没有别的服务,那只能多摸会屁股。操!明天得告诉老朱、老曹他们,这辈子他们都没见过这么骚的屁股!这大白屁股,要是坐到脸上,说不定能把人直接闷死! 身前这个骚货身上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董德有不自觉地凑近了些,用力嗅着。 秋老虎厉害,九月的天,气温最高时竟还有三十七八度,还常常是那种让人糟心不已的闷热。下班后,施梦萦抱着一大堆沉重的课件资料,从位于十七层的公司来到楼下,虽说主要还是靠电梯,但还是热得大汗淋漓;回家后又一心想着怎么才能诱惑沈惜,压根没去洗澡;在董德有面前,为了不走光,一直裹着厚厚的浴袍,又闷出了好几身透汗。汗臭、肉香再加上肉穴中隐隐散发的淫骚混杂成一股奇异的气味,熏得董德有欲念愈炽。 他一会揉,一会捏,一会舔,没完没了地玩着屁股,还不轻不重地咬了几口。 在灯光照映下,整个屁股上亮闪闪的满是口水。施梦萦几乎都能闻到那上面沾满了烟臭。 换做平时,她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猥亵玩弄?但此刻她的心是死的,居然一直耐着性子,弓腰趴着一动不动。 终于,董德有放开了令他神魂颠倒的屁股,开始玩弄肉穴。他先把一根手指插进去,搅了几下,觉得不过瘾,想再加一根,可内裤裆部那个洞设计得过小,两根手指插入以后,几乎不剩什么转圜空间,抽动搅弄很不方便,不得不又换回一根手指。一来二去,又怕扯坏内裤,动作难免局促,也弄得施梦萦很不舒服。 她终于不耐烦了,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麻烦?不方便就撕掉吧!” 听了这句话,董德有兴奋起来。直接把女人内裤撕掉,是种想想就能让他激动的玩法。眼前这条跟没穿差不多的骚内裤,要不是一直有所顾忌,早就直接下手撕掉了。现在既然施梦萦也这么说,那还客气什么? 他揪住几根布条,随手一扯就将大半条内裤扯成烂布条,随手往地上一丢。 整个肥臀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眼前,他放肆地揉了几下肉穴,不免暗暗纳闷:“怎么干巴巴的?她不是刚被人干过吗?就算戴了套没射在里面,她自己的水也不至于干得这么快啊?” 他一边玩着肉穴,一边掏出肉棒用劲撸起来。施梦萦说她什么都不会做,所以连搞硬肉棒这种事还得由他自力更生。毕竟半辈子辛苦干农活,虽说后来转行经营副业,很少再下地,但也是东跑西颠,所以老家伙身体很好,别看已经五十六岁了,但和很多久坐办公室,缺乏运动,身体虚弱的年轻人相比,也许还是他更强壮一些,脱掉裤子,瘦巴巴的身体一绷就满是硬梆梆的肉,粗长的肉棒黑乎乎的,早就已经像铁一样坚挺了,硕大的龟头顶出包皮,泛着油汪汪的亮光,如同一支顶上了火的枪,随时可以发射。 争取这次能把这骚货操服,说不定以后就能多捞几次玩她的机会! “套子在哪儿?” 施梦萦被他问懵了,家里根本没有避孕套。和沈惜分手好几个月,又没交新的男朋友,买避孕套干嘛?和徐芃来往密切是最近的事,他来家里也不过三次,有两次他买了避孕套带过来,还有一次压根就没戴套。说起来,她也不是完全不懂做爱要戴套的道理,只是缺乏约炮的经验,面对徐芃光剩下紧张,根本没想别的。现在她也算有些经验了,也开始注意戴套的事,但因为徐芃会买,所以她自己就没准备。 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真要就此打住,不论董德有干不干,施梦萦都不会同意。咬牙狠心想犯贱放纵一次,闹半天,就是让个猥琐老男人摸了半天,把屁股舔得湿漉漉的恶心得要命?我真就那么差劲,连找个男人上床,也显得如此可笑? 她把心一横:“我这儿没套子,直接插进来吧!” 她豁出去了,董德有反倒显得犹豫。他当然知道不戴套要爽很多,问题是,眼前这骚货在他的概念中是个卖屄的,还不知道和多少人搞过。不戴套操卖屄的骚货,会不会不安全?他倒不怕搞大她的肚子,就怕染上什么病。 可对方说得明白,家里没有套子。那就只剩下三个选择:要么放弃不玩了;要么直接插进去;要么赶紧下楼去买套子。 第一个选择绝不可能;第二个选择有点小担心;乍看起来第三个选择最合理。 董德有几乎就要开口说我下楼去买吧,转念一想,又决定牢牢闭上嘴。 开玩笑,这是自家小区啊!出门碰到自家老婆子,叫自己去买这买那怎么办? 碰到一帮老伙计拖自己去玩牌怎么办?难道能告诉他们,有个大屁股骚货在等我买了套子去操她? 就算避开了所有人,顺利买到套子,谁知道这骚货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不再给自己开门啊?那就要闹大笑话了! 董德有死盯着眼前的白嫩肥臀,思忖了好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妈的!不就是直接操吗?反正她是个兼职,几个月下来也不见接过几次客,应该还比较干净。 有钱老板都跑来玩她,我怕什么?!直接操就直接操!这么肥的骚屄,能把精液直接灌进去,更爽! “好!直接插!再撅高点!小婊子,你的骚屄要被老子的大鸡巴直接操了!” 男人的污言秽语刺激得施梦萦既羞又恼,莫名其妙还有些小兴奋。允许这个恶心的男人不戴套直接插入身体,真是个疯狂的决定!施梦萦被这种情绪刺激得晕头转向,把两条腿分得更开,尽可能塌下腰,甚至稍稍踮起脚尖,使屁股撅得更高,机械地跟着董德有一起大声叫起来:“插吧!直接插!用你的……你的鸡巴操死我!” 董德有两眼放光,肉棒瞬间又鼓胀几分。他使劲掰开臀瓣,试了试穴口的湿润程度,嫌它还是太干燥,也不废话,往手指上吐了些口水抹在穴口。 换做平时,有男人把口水弄到阴道口,施梦萦早就疯了,但现在反被激起更浓重的淫贱感,浑身滚烫,恨不能使劲嚎叫出声。肉棒还没插入,她已经开始“嗬嗬嗬”地低吼起来。 董德有在穴口抹了两次口水,感觉差不多了,把肉棒顶了上去。他本想来一次摧枯拉朽般的贯穿,让身前这骚货好好感受一下被鸡巴一插到底的痛快。没想到雄赳赳气昂昂地绷紧浑身的劲头,突然又发现一个新的难题。 施梦萦身高165,在女生里不算矮,可董德有比她高了近20厘米。从后面插,角度很关键。如果在床上玩狗交式,总能想办法调整出合适的角度。可现在两人都站在地上,施梦萦身材虽然不错,但毕竟没有那种脖子以下全是腿的梦幻长腿,肉穴高度和肉棒斜翘起来的角度间很不匹配。除非等会整个被操的过程里,她一直踮着脚尖操起来以后,或者董德有一直半蹲,否则就很麻烦。但这两种姿势,保持一两分钟还好说,怎么可能一直坚持下去? 在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即将来临的关键时刻,被如此无厘头的难题生生打断势头,董德有简直要骂娘了。其实问题很好解决,去卧室的床上就一切搞定。但施梦萦的态度过于冷漠,搞得他不敢随意提要求,一下就僵住了。 施梦萦被内心升起的淫贱感刺激得兴奋了好一会,却迟迟等不到身体被刺穿的那一刻,不耐地转过头来:“不想干了?” “不是……”董德有讪笑,他是怕极了施梦萦,唯恐她随时叫停。 “你还想再玩会儿?”施梦萦皱着眉头,心想这老头磨磨叽叽,实在是烦得要命。 董德有苦笑着说明原因,当然赶紧拍胸脯保证一切都没问题,他可以蹲着操,也能坚持很久。为了防着她打退堂鼓,还特意甩了甩硬挺的肉棒:“这鸡巴还可以吧?施小姐你放心,一定能把你搞得很爽的!” 施梦萦推开了他,直起身,瞥了一眼肉棒,暗想:还真的挺大……比徐芃的好像还要大一些,跟沈惜差不多。嗯,他的身高体形跟沈惜很像,说不定那东西还要更大点……她没意识到,自己仍然是习惯性地在拿所有男人和沈惜比较。只是以前她比的是气质、修养、知识,现在则还会比较身材、体格,甚至性器官了。 见她走向门边,董德有惴惴地紧跟其后,懊恼地想:真他妈蠢到家了!不就是差点位置嘛,多大点事?刚才就应该先插进去,然后再想办法。现在好了,不知道这骚货又要干什么?是不是不让我操了? 施梦萦默默走到鞋柜旁,一连打开好几个鞋盒,终于翻出一双高跟鞋。 董德有这才明白她要怎么做,两眼烁烁放光,满脑子只剩一句话:“骚货,真他妈会玩啊!” 这是施梦萦所有高跟鞋中,后跟最高的一双,足足有12厘米,是去年年初为观赏一场音乐会,沈惜特意买的。她穿不惯后跟这么高的鞋,所以只穿过那么一回,一直收在鞋柜里。 董德有一说高度不匹配,她马上想到了这双鞋。 甩掉拖鞋,换上高跟,施梦萦瞬间就只比董德有矮小半个头。 她瞅了眼亦步亦趋紧随身后,简直就像生怕被主人丢弃的老狗般的董德有,内心竟生出一丝戏谑般的快意。 “干嘛?怕我不让你干了?” 董德有点头,讨好地对她笑。像他这种活了半辈子的老男人,根本不在意在年轻女人面前伏低做小。只有热血上头的小鬼才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充大男人。没听过“百炼钢成绕指柔”吗?摆笑脸赔小心又怎么了?很多女人就吃这一套! 施梦萦咬了咬嘴唇,面孔略显扭曲:“放心!我不会中途变卦的!你喜欢用操这个字是吧?行,今天我让你操个够!就怕你太老,操不了多久……”她伸手握住肉棒,用劲撸了两把,“是挺大的!等会就用这大鸡巴使劲操我,一直操一直操,把我操死最好!” 董德有听她说自己太老,很是不愤,等她说完后半句,又激动起来,气息也变粗了。他狠狠攥住施梦萦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掰转过去,按着腰让她趴在餐桌上。高耸的臀部,因为高跟鞋的支撑,翘得更高更挺,愈发诱人。董德有蹲下身,在嘴里分泌出大量唾沫,直接一口吐在穴口上,使劲揉了起来。 施梦萦清楚感觉到自己两腿间被他吐了口水,从肉唇到大腿根几乎所有肌肤简直都要被他的口水涂遍了,这让她既恶心又冲动。肉体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令她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操我!快操我!别弄了,快操死我!” 董德有大吼一声:“操你!操死你这骚货!”话音未落,他的腰部猛的一沉,整根肉棒像铁钎穿纸一般刺入肉穴,直插到底。施梦萦正在说话,硬生生被打断,变成像被皮鞭抽打似的惨叫。 随着肉穴内一次次突刺撞击带来的快感,施梦萦越叫越大声。她并不会叫床,就算只是说几句带挑逗意味的荤话,也是“门外汉”水准。在床上,她会说的那些字眼,大都是从大学时的方老师、徐芃、苏晨这些人那里生搬硬套学来的。但是她叫的花样虽然单调,又很生硬,透露出的却是彼时彼刻的真实情绪。她的叫床是纯天然的,没有任何模仿痕迹,也没有装饰印记,就是尽情地叫,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乍听好像显得业余,怪怪的,但要能领会其中那种投入和昏乱,反而会让男人感到绝大的满足。 恰好董德有也是操屄时没什么花巧的男人。农村出来的不是没有小心机,但终究要朴实些。听着这骚货被自己操得昏头昏脑地浪叫,他兴奋不已,把自己当成一台人肉打桩机,一刻不停地在肉穴里结结实实地捣弄。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要对得起这个极品的肉穴!紧得简直就像是来救赎他的肉棒的!插进去没动几下,差点就要把他夹哭了。在他模糊的记忆里,三十多年前第一次操新婚婆娘时,十九岁大姑娘的处女屄好像也没这么紧! 董德有在楼凤身上有过一口气连操一刻钟不歇的记录。这可是很厉害的,很多男人喜欢吹嘘自己一干就是一小时,那是扯淡。做一会就换个姿势,借机歇口气,用这种方式,只要不是实在太虚,大多数男人都能坚持很久。真要比持久度,就得看采用同一种姿势,连续不断能操多久。 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在不换姿势持续操弄下,保持至少一刻钟的持久度,已经算很不错了。 但董德有清醒意识到,在施梦萦的肉穴里,如果自己还这样实在地操,估计撑不到十五分钟。 按说,他应该缓缓来,偶尔换个姿势,变个角度,这样肯定可以多坚持一会。 但他脑子里还有另一个声音:“不行!不能换!就要这样不停操,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这骚屄!就不信凭真本事,我操不服这骚货!”他坚持着不耍奸,就这么咬着牙直来直去地反复抽插。 施梦萦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她第一次碰到这样操屄的男人。沈惜就不必说了,次数太少,待她又温柔。剩下的,不管是大学时的方老师还是徐芃,总喜欢换各种花样各种姿势,时不时还要歇一小会。 男人用那些小花招,无非是为了缓口气,但他们很少在意,女人其实很可能就是在他们停歇的瞬间,失去攀登快感巅峰的机会。对很多女人,尤其是中国女人来说,性高潮就像在千古万载的荒野中寻找一缕细微的光芒,转瞬即逝,妙到毫巅。一旦把握住,就是极乐的巅峰,可一旦错过,也许就是永远的失却。 所以,男人歇上一口气,或许这女人此前酝酿许久,为寻求高潮所做的全部努力都白费了。 像董德有这样实在地操,却把施梦萦弄出了疯狂的高潮。从肉棒插入那一刻开始,下体就涌来一波波快感。短短几分钟后,她攀上了一次顶峰。在那个瞬间,她左脚发软,站不稳高跟,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亏董德有牢牢托住她的腰,稳稳将她撑起来。 第一波高潮未平,猛烈的下一波冲击又到,两相叠加,没过几分钟,又一个更高的巅峰凭空砸来。施梦萦已经泪流满面,这无关悲伤,完全是被操得失态。 她失魂落魄地乱叫:“死了死了!操烂了操烂了!啊!不要了,要死了!” 就在这阵乱七八糟的鬼叫声中,她来了第三次高潮!这次高潮余韵未平之时,肉穴中一阵滚热,连续十几股又烫又浓的精液在她身体深处爆炸,如洪水般猛灌进来。她被烫得嗷嗷乱叫,像极了猪嚎。幸亏她此刻神志不清,听不到这阵不雅的叫声。 董德有终于射光了存货,却舍不得立刻从高潮后越发紧缩的肉穴里拔出肉棒。 他端着施梦萦的腰,继续在肉穴里一点点往里捣,像要把精液送到她身体最深处似的。 足足过了五分钟,他才恋恋不舍拔出肉棒。龟头和肉穴分离的一刹那,发出一声闷屁似的“啵”声,浓白的浊液随着堵住阴道口的肉棒的离去,呼呼地朝外涌。他一松手,施梦萦就像个烂口袋似的滚倒在地,任凭精液从阴道里涌出,在腿间股下流成一滩。董德有搬把椅子坐下,毕竟年纪大了,来了这么一场,还是有些疲惫。施梦萦则只剩下喘息的气力,大脑一片空白。 房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足足十分钟,两人都沉默无语。 董德有率先恢复状态,当然,肉棒还是绵软的,半点没有精神。 高潮过后,农民的小心思又跳出来了。他终于想起之前说是要给三千五百块,后悔不已。是,这骚货人够漂亮,屁股够大,阴道够紧,操起来够爽,可自己是不是太慷慨了?没舔鸡巴,没舔屁眼,没喝精液,除了操屄什么服务都没有,兼职女就是这样卖屄的? 董德有瞅着施梦萦,嗫嚅着想再还价。 他觉得自己反悔是有道理的。喊价时她可没说除了操屄,其他什么服务都没有。一分价钱一分货,倒过来也该成立,货色虽然好,可花样不够多,还要这么多钱,是不是太黑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直说,只能旁敲侧击地试探。 施梦萦冷笑,只说了一个字:“滚!” 董德有发愣,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施梦萦突然翻了脸:“滚!谁要你的钱?!快点滚!不要再来烦我!” 他这才听懂原来施梦萦压根不想收钱,这真是个平白砸下来的大馅饼。敢情一分钱都不用花,就能白操这样一个好屄? 顾不上去猜这骚货在抽什么风,董德有赶紧起身出门,一边走一边还占了便宜卖乖似的碎碎念,说还是应该付点钱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小气人。 施梦萦根本不理他。直到董德有迈出屋子,“砰”一声关上大门,她突然放声痛哭。 自己终于变成了贱女人:随便找个男人苟合,叫得像个淫贱的妓女。 可那又怎么样? 在沈惜走出这个屋子的瞬间,自己的人生就已经坠到谷底了。 还会有什么比这更糟糕吗? 施梦萦躺倒在地,背脊凉凉的,沾满流开去的精液。董德有的精液气味特别浓烈,但她此刻仿佛失去了知觉,对这种往日格外厌恶的气味全然无感。 她一会痛哭,一会狂笑,像疯了似的。 第十二章生日礼物齐鸿轩坐在一家面馆靠窗的桌边,望着屋外的车水马龙,无聊地等刚点的面条和小菜上桌。应该不需要太久,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客人很少。 今天是他三十岁的生日。一个月前,妻子就和他商量了好几套庆生的方案。 好笑的是,自己此刻却枯坐在路边的小面馆,饥肠辘辘,离家至少还有半小时车程。 这种巨大的落差,使他心中这几天积蓄起来的对老板的不满达到巅峰。 当然,哪怕这份不满再翻上几倍,他还是只敢腹诽,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老板”谷超业对他来讲不仅仅只是个普通的院系领导,这老头儿是自己所在的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副院长,又是自己的博士生导师,还是所属课题项目组的组长。无论从行政、学术、经济,甚至包括个人感情的任何角度出发,他都只能对这古怪老头儿恭恭敬敬的。 上周,谷老头儿带齐鸿轩去上海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这个会原定于周五闭幕,不会影响他两天后和妻子共度生日,所以他也没有多想什么,欣然随其前往。 没想到,会议结束后,谷老头儿的几个上海旧友热情地提出要招待他们在上海周边玩两天。老头子兴致很高,满口答应。归期直接推迟到周一——他生日当天。 这下齐鸿轩就郁闷了。但他既不能因为要回去和妻子共度生日,而不同意谷老头儿留下和旧友相聚,更不能把这老头子单独扔在上海,自己先行返回,只能满肚子不情愿地留在了上海。 总算不幸中还有万幸,周一就能回去。如果谷老头儿决定周二动身,那他也得照办。齐鸿轩自我安慰:至少还能和妻子一起吃顿晚饭嘛。 他本想订上午八点的航班,可谷老头儿年纪大了,这两天玩得有点累,特意叮嘱他不要订上午的机票,免得早起赶飞机。齐鸿轩暗骂他多事,却只能依言预订了下午一点半的机票。 乐观估计,如果一切顺利,晚饭前可以赶回家。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则永远是残酷的。中国的航空业实在不给力,航班毫无意外地误点了,他们先是延误登机差不多两个小时,好不容易登了机,在跑道上又等了近一个小时,这才终于起飞。 在飞机上坐等了十几分钟都不见有起飞的迹象后,齐鸿轩对晚上八点前赶回家不再抱任何希望,打开已经关闭的手机,给妻子发了条短信:“飞机误点,到家肯定很晚。老婆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在中宁宝金机场降落,坐机场大巴回到市区,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八点。齐鸿轩告别谷超业,本想直接打车回家,但腹中饥饿难熬,从大巴下客点到家开车差不多也得二十多分钟,实在有点熬不住了。反正已经这么晚了,就算回家也没什么好庆祝的,甚至有没有准备饭都不好说,他决定索性随便在路边吃点。 为了自嘲,齐鸿轩给送上来的晚餐——配着一碟酱菜和二两卤牛肉的炸酱面——拍了照,发上朋友圈。他没给照片配任何说明,朋友们大都知道今天是他生日,看到这张图片,自然各有各的想法。 而立之年的生日,一整天基本都消耗在无聊的等待中,晚饭居然只是一碗炸酱面,齐鸿轩既好笑又好气。 都是被谷老头儿连累的! 这老头最近两年越来越刚愎,做决定时往往专断霸道,我行我素,从不为别人考虑。 齐鸿轩狠狠嚼着嘴里的酱菜和卤肉。 很快,妻子在自己的朋友圈里为这张炸酱面的照片点了赞,又发了个蛋糕的表情。 齐鸿轩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回来了。至少,吃完饭就能回家,心爱的妻子正等着自己。齐鸿轩相信,就算其他的生日节目统统都作废,至少,妻子会给自己准备一个蛋糕。 今天还剩最后三个小时,干不了别的,起码能吹吹蜡烛,许许愿,呵呵,毕竟是三十岁的生日,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吧? 带着希冀,齐鸿轩匆匆吃过晚饭,打车回家。 打开家门,齐鸿轩傻了。 客厅里黑黝黝的,只有两盏昏暗的壁灯亮着,想象中妻子扑上来给他一个拥抱或热吻的场景并没有成为现实。 连个招呼都没有,悄无人声。 朝左右望去,厨房、卫生间、书房……全都没有灯光。 刚才走到楼下时,想起“深夜都市中,总有一盏为你亮起的灯”这句都市情感文里常见的有些俗气的感慨,齐鸿轩不由自己抬头看了看自家的窗子,没见透出任何光,本以为是妻子拉起了窗帘,没想到是家里本来就没什么亮光。 一切迹象都显示,家里没人。 但妻子不久前肯定还在家,客厅的空调没有关,温度调得很合适,从室外初秋的闷热中踏入家门的齐鸿轩觉得很舒服。 她刚出门?齐鸿轩下意识地抬起手腕,但亮着的两盏壁灯距离较远,光线很暗,看不清手表指针。他心里大致有数,现在应该差不多是九点前后。 这么晚,妻子去哪里了?刚才她还在为自己的朋友圈点赞,肯定知道自己吃完饭第一时间就会回家,为什么要选这个时候出门? 没道理,想不通。 心中瞬间生出许多疑团,齐鸿轩皱着眉,小心翼翼把旅行箱拎进来,轻轻关上家门。他伸手在左侧墙上摸索,按记忆摸索着客厅顶灯开关。在手指触到开关面板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卧室的门缝闪动着一缕微光,或许是因为房门大半掩着,光线自从极细的门缝透出,几乎难以辨认。 齐鸿轩惊疑不定,家里这略显诡异的场景,使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不安和警惕。他慢慢收回已经触到开关的手指,尽可能无声地把行李箱挪到一边,蹑手蹑脚走向卧室。经过茶几时,他还随手操起一个玻璃花瓶,攥在手里,权当壮胆。 推开半掩的卧室门,探进半个身子,他飞快地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当初装修新房时,夫妻一致同意把主卧室弄得宽敞些。最后,整个主卧被设计成四十多个平方,占了整个房子的近四分之一,整体布局里还因此少了间原本该有的客房。主卧里不仅有间附带的卫生间,还隔出一个衣帽间,便于妻子存放衣物。房间正中摆放着欧式大床和贵妃椅。地面上绕着大床铺了一张驼色地毯,足有五六米宽、三四米长。东向整面墙都是大落地窗,窗边有两张折叠躺椅和一张小藤桌。 卧室里的微光来自七八支安放在各个角落的蜡烛,暗黄的烛光摇曳着,忽幽忽明。 齐鸿轩既困惑又紧张,蹑手蹑脚地在房间里转悠,很快把视线落在虚掩的卫生间门上。 里面莫非有人? 整个房间一目了然,要藏人只能在那里。 谁在房间里点了那么多蜡烛?为什么要点那么多蜡烛?齐鸿轩越想越觉得古怪,莫名其妙毛骨悚然起来。他抓紧手中的花瓶,小心地走向卫生间。 就在这时,衣帽间的木门突然被拉开。 齐鸿轩吓了一大跳,手中花瓶险些落地,目光瞬间被吸引到打开的衣帽间门里,然后就再也挪不开了。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惊呼最终也被摁在喉咙里。 妻子宋斯嘉捧着个十吋蛋糕,慢慢走了出来。 蛋糕上插着“3”和“0”两根数字蜡烛,烛光闪跃跳逸,映亮了妻子秀美的容颜,同时也映照着她几近完美的身躯,此刻那正被一身金边白底的分体式比基尼包裹着。胸衣堪堪盖住浑圆挺拔的双乳,手里的蛋糕一定程度上遮挡了诱人的双峰,烛光在美妙的乳沟间不住跳耀,令男人望之心慌唾干。窄小的三角裤艰难地裹着它理应保护的部位,仍有许多雪白的皮肉无法被遮掩。她项间戴了条多层珍珠锁骨链,三排圆润的小珠半遮着玲珑秀气的锁骨,脖颈、肩膀、乳房等部位都因为柔美的锁骨线条而显得越发曲线曼妙、层次分明。 齐鸿轩记得,这套比基尼是两人前年去塞班岛旅游前他特意买的,当时正处在他求婚的关键时刻,这趟旅游是他打动美人心的重要一环。很多人都说,看一个人是否适合结婚,必须要经过一次共同旅行。塞班岛之旅,齐鸿轩从出发到归来,时时处处小心翼翼,规规矩矩,甚至在宋斯嘉没有作出暗示的状况下,完全没有任何要求做爱的尝试。总的来说,那趟旅行是很成功的,他深信自己这这趟行程后被女友打了高分。 可惜这套精挑细选的比基尼并没有加入他们的浪漫旅程。原因很简单,过于性感。宋斯嘉试穿后,发现布料极其透光,看着像把该遮的地方都遮上了,实际上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胸前的嫩红隐约可见,下身的幽黑也若隐若现。她的个性就算再明爽开朗,也不可能穿这套泳装走上塞班的沙滩。 这实在令齐鸿轩十分沮丧。性感比基尼本来是他试图营造暧昧气氛的利器,没想到宋斯嘉压根没想带上它。所以在旅程中顺便一亲香泽,直接将生米做成熟饭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胎死腹中,此后他也没敢轻举妄动,一度令他遗憾不已。 这套比基尼被收了起来,再没机会亲近女主人的肉体。 没想到今天宋斯嘉会再把它翻出来,主动穿上了身。 此前夫妻俩在商量该如何庆生时,齐鸿轩有句肺腑之言,始终藏在心里没说出口。他很想告诉妻子:“啥礼物都无所谓,我最想的就是在生日那天和你整晚做爱!” 宋斯嘉对他来讲,某种程度上就是女神。而在齐鸿轩看来,对女神最好的爱慕方式就是将她骑在胯下反复不停地抽插,直到她开口求饶为止。 妻子的肉体,简直就像最顶级的毒品,令他朝思暮想,欲罢不能。她的气质奇妙而迷幻,集各种魅力于一身:若披下长发,穿上职业套装,她是典型的高冷女学者;若扎起马尾辫,穿一身运动装扮,即便已年近三十却绝对还能冒充阳光美少女;若再换上热裤吊带,在激情音乐中翩翩起舞,说不定会被人误以为是个迷乱小太妹。 如果让完全不熟悉她的男人们根据所看到的不同气质来猜测年龄,保证会得出一大堆莫衷一是的答案,从二十二、三岁猜到三十三、四岁,都有可能。 这样一个常会带来惊喜的精灵般的妻子,怎能不叫人爱呢? 更何况,宋斯嘉没有很多中国女学者常见的属灵和性冷。在床上,她固然难免会有好女孩的保守,但也绝对不乏热辣开放的一面。 说她保守,是因为宋斯嘉对性没有嗜好。和齐鸿轩同为青年学者兼高校教师,她平时十分忙碌,无论是写论文还是做课题,忙起来常常十天半月顾不上夫妻间的常规互动。长时间缺少性生活,不会给她带来任何困扰。换句话说,她从骨子里就没有饥渴的痴女心。她懂得自慰的技巧,但很少会用,齐鸿轩偶尔见她自慰,只是在两人情动时她用来营造氛围勾引丈夫用的。到了床上,高潮时她会痛快叫喊,但如果齐鸿轩不特别提出要求,她不会主动刻意地爆出些淫词浪语。 而她的开放,对齐鸿轩来讲则完全是意外的惊喜。他本以为这个从小认识的乖女孩,在床上会略显无聊,没想到妻子虽然并不怎么主动,但一旦开始却绝不抗拒更无扭捏。她能接受丈夫在床上的绝大多数要求,也能接受各种“创意”。 她的口交技术纯熟,很多次还在前戏时就让齐鸿轩在她嘴里直接缴械投降。她爱干净,又没有过分的洁癖,哪怕在丈夫满身大汗求欢时也不会扫兴地逼他先去洗澡,也不在意吞下肉棒时龟头是不是清洗过。她叫床自然爽快,高潮来时也能尽情释放,对齐鸿轩教她说的一些床上的骚话也并无反感。只要时机合适,一旦她自己有了冲动,会大大方方提出做爱的建议。尤其难得的是,她拥有出色的柔韧性和体力,不但可以顺利采用各种体位,还能在床上表现得足够奔放和持久。 对一个这样的妻子,齐鸿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更何况,真正令他深感惊喜的,是自己顺利拿到了这个近乎完美的女人的一血! 新婚之夜,宋斯嘉事先没有强调自己还是第一次,只是请齐鸿轩把动作放轻些。整个过程里,尽管他也感觉到妻子的姿势和态度都显得僵硬生疏,却怎么都没想到28岁的宋斯嘉竟然还是处女。直到完成射精,抽出肉棒,看到龟头上淡淡的点点血渍,他才醒悟过来。 一瞬间,齐鸿轩居然变得手足无措。宋斯嘉说过她曾经交过两任男友,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时代,有过两段恋爱史的妻子竟能把处女膜保留至今! 宋斯嘉淡定地对这件事作了说明。她也不是刻意保留处女身,其实在她看来,自己也不算纯粹的处女,和两任前男友都有过接吻和口交,也不止一次在亲热时让他们抚摸过下身。有过这些性接触,她压根没觉得留了个处女膜有什么了不得的。之所以没有和前男友们发生关系,不是有所保留或顾忌,纯粹只是因为她始终没有找到想和他们突破最后一步的冲动,如此而已。 “可能是没爱到那个程度,觉得应该再等等,结果一等就等到了分手。这样也好,正好说明我选择再等等,确实是有道理的。” 宋斯嘉没觉得这个处女膜有什么要紧,齐鸿轩可不这么看。对他来讲,这是意想不到的福利,算是上天的馈赠。 有了龟头上那点血迹,他过去听妻子说曾给前男友们口交的那一点点郁闷消散一空。 可惜,夫妻俩都是崇滨大学年轻教师中的骨干,每个学期要承担给本科生上专业课的任务,通常还逃不过要开一两门全校公选课。他们又分属两个国家级的课题项目组,平日工作既忙且累,常常凑不好两人都合适的时间。所以尽管他们都年轻,对性也充满热情,但性生活频率其实并不高。 所以齐鸿轩才会有那个看上去略显好笑的生日愿望:希望能和美丽的妻子整晚做爱。 当然,整晚略显夸张,但两三次还是很有希望的。 结果谷老头儿把这一切都搅黄了。自己这个三十岁的生日,连顿晚饭都没能吃好,回到家里甚至已经是深夜,什么气氛都没有,什么准备都没有,还搞什么搞?他本以为能吹个蜡烛吃块蛋糕就不错了,洗洗早点睡吧。 没想到,宋斯嘉悄悄地安排好了一切。 毕竟是恩爱夫妻啊!这点默契也是很甜蜜的。 宋斯嘉面带略带羞涩的笑,来到齐鸿轩身前一米远的位置,原地缓缓转了一圈,将手里的蛋糕稍稍捧高一些,问:“先吃它,还是先吃我?” 她对丈夫那点小心思了如指掌。举行婚礼这一年多,虽说也不乏在床上激情四溢的时刻,但比起其他恩爱新婚夫妻,他俩做爱的次数确实算少的。而丈夫对她肉体的贪恋,也全都落入她的眼中。那在这个生日夜晚,还有什么,比自己更适合当作礼物呢? 齐鸿轩在朋友圈里发可怜巴巴的晚餐消息时,宋斯嘉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找出那套过分暴露的比基尼换上;掐着时间估计丈夫快到家了,关掉家里大多数灯,点起卧室里的蜡烛,坐在烛光中静静等待;听到丈夫开锁推门的声音,她将插在蛋糕上的蜡烛点亮,小心走进衣帽间躲了起来。 终于,她成功给了丈夫一个小小的惊喜。 看着妩媚的妻子,齐鸿轩喉咙发干。他一言不发,随手把手中的花瓶放到一边,接过宋斯嘉手中的蛋糕,吹灭蜡烛,也不细看就搁到了离他最近的桌子上。 他走近一步,搂住她的腰。身材修长的妻子虽然只穿着居家的拖鞋,但还是只比他矮三四厘米,几乎无需低头就能触到她丰润的香唇。一条小巧香甜的舌头被他吸入口中,和自己的舌头卷缠在一起,彼此吮吸,互相搅拌。 好不容易才结束这次温湿的长吻,齐鸿轩哑着嗓子说:“当然先吃你!” 他放开妻子,飞快地脱光身上的衣服。 宋斯嘉耸了耸鼻子,笑着说:“你还没洗澡呢!有点臭哦……” 齐鸿轩嘿嘿笑,腆着脸搂住妻子,不住揉捏着她的丰臀:“顾不上了!不洗了,先吃你!”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将微微发热发软的身躯贴在丈夫身上,再次献上香唇。 齐鸿轩一边尽情品尝着她香甜的唇舌,一边解开比基尼胸衣的系带,并将三角裤向下扯到靠近膝盖的位置,肆意抚摸她赤裸的乳房和臀部。 浑圆丰翘的嫩乳,几乎没有任何下垂的迹象,大小刚好超出齐鸿轩的手掌所能把握的范围,握下去满手柔腻。嫩红的乳晕恰如两颗樱桃,像含羞草叶般不堪碰触,完全不亚于处女时代,令人见之沉醉。 每当他的掌心滑过红嫩的肉粒,宋斯嘉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这种犹如青涩少女般的敏感使他愈发兴奋。 丰翘的肉球在男人的指缝中变换着各种形状,一会被揉成椭圆状,一会又有大片的软肉被夹在手指间,一会又被抖得晕出层层乳浪。双乳被反复玩弄后,宋斯嘉身体愈发烫起来,小口微张,呵气如兰,媚眼如丝。 玩够了乳球,齐鸿轩又把手按到妻子的丰臀上。那是两片圆润紧翘的肉丘,却没有一般大屁股女人常见的肥硕。他的手指深入股缝,寻觅着她股间最温湿的角落。与此同时,他又把脸凑向妻子的胸前。 借着丈夫在自己腰部施加的力量,宋斯嘉倾力后仰,使身前的丈夫能把整张脸都埋到自己双乳之间。齐鸿轩张口吸住一个嫩极的乳头,贪婪地舔吮,毫无顾忌地在妻子光洁的嫩乳上留下大摊的口水。 他尽情玩耍着妻子的屁股、肉唇、阴蒂,中指玩够了又换食指,直到几根手指都沾满滑腻温热的淫汁为止。搂着她丰润的身躯,看着愈发娇艳动人的神色和仿佛迷醉于自己的亲吻爱抚而略显呆滞的神情,齐鸿轩胸中燃起一股熊熊的欲火。 被丈夫用手指和舌头再三侵扰,宋斯嘉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粗重。乳头早已充血挺立,两团乳肉泛起淡淡的红,汗液自幽深的沟壑中滑下。她浑身酥软麻痒,自下身传来一阵古怪的错觉,仿佛阴唇正在剧烈颤抖,像水龙头被打开似的汩汩喷涌着淫水。 她愈发觉得窄小的三角裤被丈夫扯下后绷在腿上,很不舒服。主动翘起腿,将它扒下,顺手又把已被丈夫解开,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一直吊挂在肩膀上的胸衣扯下,将二者一起丢在床角。 察觉到她的动作,齐鸿轩暂停动作,亲了一下她的脸颊,按着她的肩膀往下压。宋斯嘉服从地跪下,刚把脸凑到肉棒前,突然又抬头,皱着鼻子,嫌弃地说:“哎呀!真的很臭啊!” 齐鸿轩自己也知道,肉棒的味道肯定不会好。昨天陪老板在外面玩了一天,晚上东道主为谷超业设宴送别,喝了一肚子酒,上了好几趟厕所,昏昏沉沉回到房间连澡都没洗,就直接睡了。今天快到中午时昏沉沉醒来,醒了后直奔机场。 算下来,他已经两天没洗澡了,下身和龟头上残留有各种汗味尿味,怎么可能不臭? 但这会哪还顾得上这些?他嘻嘻笑着,按着妻子后脑,将她的脸贴到肉棒上。 宋斯嘉本来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没再纠结,张嘴就含住肉棒,一边快速地吞吐,一边妩媚地抬头看着丈夫。 齐鸿轩的肉棒,无论是长度还是粗细都很普通,但因为年轻,勃起时硬度还算出色。他的龟头格外雄壮,明显比后半截肉棒粗上一大截。宋斯嘉费了好大劲才能将整个龟头都含到口腔中,舌头努力地在上面打转。齐鸿轩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另一只手也不愿闲着,捏住她的一个乳房继续揉搓。 在宋斯嘉的口腔中享受了几分钟,他迫不及待地抽出肉棒,搂着妻子上床。 “唔……”在丈夫将肉棒送入自己体内时,疼痛和爽快并存的感觉,使宋斯嘉不由自主皱起了脸。齐鸿轩的龟头太大,每次插入的瞬间,她总会有片刻不适,但随着此后反复的抽插,下身又会变得格外舒畅,每次将出未出将入未入之时总是显得特别刺激。 个把月没和妻子做爱,齐鸿轩觉得她的阴道好像又变得紧窄了一些,与刚破处时相比全无二致。 说起这个,他真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宋斯嘉拥有一个紧凑且富有弹性的肉穴,峰峦叠嶂、曲折回环。齐鸿轩以前曾在网上看过诸如什么“十大名器”之类的胡扯文章,他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些所谓的“名器”存在,还是酸腐文人无聊的意淫——相对而言,他觉得还是后者更有可能。但自从进入过妻子的肉穴,他不由自主就联想到在那类帖子里被吹上天的所谓“龙飞穴”。 宋斯嘉的阴阜非常饱满,两片大阴唇肥腻光洁,完整地包裹着小阴唇,像极了两只翅膀,形状很漂亮。肉穴平时看上去就是一条微微张开的粉红细线,穴肉出奇粉嫩。这完全符合关于“龙飞穴”的描述。更为难得的是,一年多下来,齐鸿轩真切感觉到妻子的肉穴非但没有在破处后变得松垮,反而越做越紧,像比处女时更加美妙。 莫非自己不但破了宋斯嘉的处,还顺便捞到了一个极品名器? 齐鸿轩自觉占了天大的便宜。要是妻子的两位前任知道这一点,会不会后悔,当初哪怕是强迫,也应该抢先把宋斯嘉给干了呢? 可惜,你们没有机会了!就算所谓“龙飞穴”之类的都是胡扯,但这具美妙的肉体从此归自己一个人尽情享用,这可是确凿无疑了! 每次进入妻子的身体,那种不可言说的舒爽感都会迫使齐鸿轩放弃循序渐进的预想,只想趴在她身上猛插,这次也不例外。肉棒不断摩擦娇嫩的肉壁,感受着腔道内细致的蠕动带来的强烈快感。 这种玩法势必不能持久。伴随着宋斯嘉一声紧似一声的呻吟,正在纵马狂奔的幻觉中的齐鸿轩猛然感到龟头出现一阵剧烈的酸麻。他捏着妻子肩头的手愈发用力,手指几乎就要掐到她的肉里。在低沉的吼声中,他把积攒了差不多一个月的精液全都灌进妻子最柔嫩的部位。 宋斯嘉感到体内有一股猛烈的爆炸正在发生,滚烫的黏液注入身体,刺激得她难以克制地摇晃起了脑袋,身躯乱颤,双拳紧握,紧紧地抱住丈夫,长而健美的双腿猛的收拢,死死盘在齐鸿轩腰间,仿佛在用这种方式促使阴道能更紧地咬住肉棒,使丈夫在射精的瞬间更加畅快。 她恨不能将整个人都融入丈夫的身体,两具赤裸的肉体紧密交缠,久久没有分开。 过了好一会,齐鸿轩才慢慢离开妻子的身体。随着肉棒的抽离,大量浊液奔涌而出。宋斯嘉轻轻叫了一声,翻滚到床侧,从梳妆台上抽几张纸巾,擦抹不断涌出的精液。 齐鸿轩愉快地看着刚刚经受雨露滋润的妻子手忙脚乱的样子。 好不容易将下体的污浊擦干净,宋斯嘉斜靠在床头,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明艳入骨,媚态撩人。望着她美艳的神态,齐鸿轩虽然刚射了精,无力再战,心里却还是被重重敲了一下!他突然冒出个主意,跳下床,在蛋糕上刮下一大团奶油,抹在自己软趴趴脏兮兮的肉棒上,又回到床边。 “老婆,请你吃奶油棒棒糖!” 宋斯嘉呸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齐鸿轩锲而不舍,又跑到床的另一侧,还是挺着肉棒在她眼前转悠。 “老婆!你看,多好吃!” 反复几次,宋斯嘉拗不过他,支起身来,翘起圆臀跪趴在床上,将抹了奶油的肉棒含入口中。 齐鸿轩轻轻“嘶”了一声,望着伏在胯前的妻子,抚着她光洁的背脊,满足地哼哼起来:“对,对……把那个皮翻起来……舌头再进去一点……舔缝里!把缝里舔干净……” 宋斯嘉听从指挥,用舌头一圈又一圈地吸吮舔弄,直到把整根肉棒清理得干干净净,把污垢、粘液和奶油一股脑都咽到肚里。 齐鸿轩心满意足地躺倒在妻子身边,两只手仍没离开她的身体,上上下下地抚弄。妻子今晚把她自己当作生日礼物,表现得那样顺从,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绝不可能只来一次就偃旗息鼓,肯定还要继续玩。 还能玩什么呢?还有什么没玩过的吗? 一个念头突然闯入脑海,然后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但直到今天,连提出要求的胆量都没有。 或许,面对今晚温柔的宋斯嘉,一尝夙愿的机会来了! 齐鸿轩搂着妻子,并排躺在床上,细语悄悄,碎碎地说着各种情话,又不时地刺激她各处敏感部位,使她的肉体始终保持欲望,时刻维持着迎接男人的状态。 过了很久,眼看宋斯嘉脸色绯红,浑身扭动不停,双腿紧紧绞扭在一起,齐鸿轩觉得机会差不多了。他让宋斯嘉背面朝天地躺好,又刮来一大团奶油,抹在她的臀部和大腿内侧,俯下头,细细地将所有奶油都舔吃掉。被下半身传来的奇痒刺激着,宋斯嘉风情万种地扭动臀部,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呻吟。 齐鸿轩抚摸着妻子挺翘的臀部,这里的皮肤是她身上最为柔滑细腻的,手感极好,指尖微微用力下按,瞬间竟会有一种被皮肤弹开的感觉。他被臀丘间那朵娇艳的菊花吸引着,附近没有一丝杂毛,既干净又紧致。看着一圈圈还透着淡淡肉粉色的漂亮褶皱,可以想象入口处那圈肌肉想必拥有十足的韧性。 这让齐鸿轩立刻联想起另一朵他同样十分熟悉的菊花,勉强也还算漂亮,但明显已成褐色,与宋斯嘉相比要逊色得多了。他一直都怀疑那朵菊花被别的男人采撷过无数次,尽管那女人始终否认这一点,还一再拒绝让他品尝美味,但他总是觉得自己的怀疑肯定靠谱。 靠,都是朵烂菊花了,被我干一干怎么了?! 为此齐鸿轩总是愤愤的,心存不满。他太想尝试一下插入后面那个洞是什么滋味。 此刻,一朵更加完美的菊花就在眼前,它就属于自己的妻子,从未在任何男人面前绽放过的,如果能够……自己要拥有妻子完整的肉体!她身上所有的洞都应该为自己开放! 齐鸿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燥动的心绪了。他忍不住在妻子的屁眼周围轻轻抚弄起来。那圈褶皱微微内陷,仿佛在不停向他召唤,看起来是那样诱人。宋斯嘉还没意识到丈夫此刻的主要目标是什么,还以为他只是在自己大腿根部摩挲,所以配合地加大了扭动屁股的幅度,这更进一步加强了齐鸿轩的欲念。 他第三次取来奶油,那块生日蛋糕还没吃一口,却已经被他消耗掉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奶油。他把这些奶油全都抹在妻子的屁眼上,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趴下身,将整张脸都埋入她的股间。 热烘烘的舌头开始舔弄屁眼时,宋斯嘉轻轻哼了一声。她不自然地扭动身躯,但很难阻止身后的丈夫,再说菊穴及周围的皮肤被舔得挺舒服,她没有升出什么警惕的心思,任由他去了。 齐鸿轩舔得津津有味,宋斯嘉的屁眼周围很快就满是唾液,褶皱上布满了一个个小泡泡。 感觉差不多已经可以下手,齐鸿轩停下舔弄,慢慢将手将残留在妻子菊穴附近的奶油都刮到一处,堆积在屁眼上。借助这些奶油的滑腻,他缓缓将中指探入屁眼,入口处的肌肉果然十分有力,在他试图插入的瞬间,指尖所触,满是富有弹性的阻力。 这个动作明显超越了宋斯嘉可以忍受的程度,她双手一撑床,利索地翻过身,摆脱了丈夫进一步深入的企图。 “你干嘛?” 齐鸿轩决定死缠烂打到底,看看能不能“赖”出一次机会,腆脸笑着说:“老婆,试试做后面嘛!” “不行!”宋斯嘉毫不迟疑,一口回绝。 夫妻俩磨了差不多十分钟,但无论齐鸿轩装得多可怜,说得多天花乱坠,宋斯嘉的态度始终强硬,半点都没软化,自始至终只有两个字回应:“不行!” 齐鸿轩无趣地躺倒,他知道今晚肯定是没指望了。 看着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宋斯嘉稍稍有些心软。想到今天是他生日,自己的本意也是尽遂其心,如此生硬的拒绝不免有些扫兴。当然,她绝对不会改变主意同意肛交,但还是决定做些什么来补偿一下。 她像只猫似的爬到丈夫身上,舔了舔他的嘴唇,然后顺着下巴、脖子、胸膛、小腹一路向下,舔舐着每一寸皮肤,直到再次将肉棒吞入口中。 看着妻子努力地为自己口交,倒吊的丰乳前后左右地甩着,齐鸿轩心底虽然还有几分不甘,但肉棒还是诚实地耸立起来。宋斯嘉舔了会龟头,咬着嘴唇笑着说:“后面是不行的,但前面今天让老公你随便用!我到上面好不好?” 齐鸿轩带着粗重的呼吸点了点头。 宋斯嘉半蹲起身,用手扶着肉棒,对准自己的肉穴缓缓坐了下去。尝试性地缓慢蹲了几下,确定肉棒出入十分顺畅,她渐渐加快上下起伏的节奏。在这种体位里,拥有一个运动达人妻子的好处显露无遗,她出色的腿部力量,确保每一次下坐都像标准的深蹲,使齐鸿轩的肉棒可以一次次顺利无阻地深入到她身体最深处。 这种享受不同于主动进攻,齐鸿轩舒舒服服地躺着,欣赏妻子双颊潮红,像骑马似的卖力扭动起伏,丰臀砸在自己大腿上一记记脆亮的“啪啪啪”的响声不断回响,心底的满足感无以复加。 女上位通常是极耗体力的,但宋斯嘉的体能极好,在丝毫不留力的前提下,她足足坚持了十分钟以上。秀发挥舞,乳浪翻飞,直至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她起伏的频率才渐渐放缓,喘得也越来越急促了。 感受到妻子体力不支,齐鸿轩原本托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发力,掀翻了她,将她摆成跪趴的姿势,从后面再次狠狠捅进泥泞不堪的肉穴。 “继续动!别停!” 宋斯嘉大口大口地喘着,她已经很累了,汗水浸湿了刘海,搭在眼皮上,左眼已经有些睁不开。但她不想扫丈夫的兴,勉力双手撑着床,继续不停主动向后耸动身体,丰臀不断猛撞齐鸿轩的小腹,臀肉在撞击下变换着形状,肉棒一次次被送入阴道深处。 齐鸿轩毫不费力地享受着。妻子全力以赴耸动身体的样子性感到了极点,更令他内心深处的征服欲得到了最大的满足。他深爱宋斯嘉,却也因为这份爱而承受着巨大压力。使这个近乎完美的女人从身体到灵魂完全归属自己,让她不但在生活里成为称职的妻子,精神的伴侣,更能心甘情愿地在床上成为一条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母狗,这是齐鸿轩最大的梦想。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缓解他心头的压力呢? 眼前妻子卖力的样子,正是他心底深处的梦想正一步步走向现实的体现。 外人眼中的女神,自家卧室里予取予求的母狗! 总有一天,嘉嘉乖母狗会掰着自己的屁眼求自己操的! 一想到这些,齐鸿轩从精神到肉体都愈发昂扬起来,已经抽插了十几分钟的肉棒无形中又硬了几分。他把宋斯嘉的两只手扯到背后,紧握住手肘,迫使她仰起上身。在这种姿势下,她浑身上下除了膝盖稍微可以借力外,只有和丈夫结合在一起的肉穴还能找到一些支撑感。一根硬梆梆的肉棒伴随着她雪白丰满的臀部的摇动而快速进出,硕大的龟头努力钻入那条曲折的羊肠小道,凶狠地碾平一切阻碍。大量淫汁被挤出肉穴,濡湿了齐整秀气的阴毛,润滑着美穴附近的皮肉。 突然,齐鸿轩松开妻子右手,又把手伸到她的膝弯处,一把抄起丰腴的长腿,将其向右侧方高高抬起。这样一来,宋斯嘉摆出的姿势就很像一条正在撒尿的狗。 齐鸿轩当然很清楚这个姿势所包含的深意,其中的隐喻刺激得他小腹滚热,龟头发胀,眼看即将迎来第二次喷射。 处于高潮边缘的宋斯嘉只是觉得现在这个姿势略显别扭,没意识到其中的寓意。在肉棒反复的捣弄下,她像站在一片虚空中,试图抓住暴风雨前划过天空的那道闪电。她期待用更加响亮的叫喊来呼唤高潮的到来,但迟迟没能成功。 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快了! 就在这时,齐鸿轩再次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一股浓精再次灌入肉穴。宋斯嘉发出一声满足却又略带失望的尖叫,颤抖着软瘫在床上。齐鸿轩最后连续颤抖下的灌精,带给她强烈的舒适感,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游丝般的高潮,最终还是没能达到巅峰。 但她最后发出这声尖叫却令齐鸿轩误以为妻子在自己的冲刺下达到了高潮,这种征服感令他十分得意。 雨消云散。 宋斯嘉起身去清洗身体。齐鸿轩有意和妻子洗鸳鸯浴,但远道归来后连着两次射精,令他颇感疲倦,就在床上多赖了一会。换他去洗澡时,宋斯嘉简单清理了一下床铺。 等丈夫洗完澡,宋斯嘉切了蛋糕,两人分别吃了一小块,算是象征性地补上了生日仪式,随后躺到床上闲聊起来。 从齐鸿轩出差到现在,夫妻俩也有快一周没见面了。 齐鸿轩简单说了说在上海的见闻;宋斯嘉则交待了周末时去齐宋两家探望各自老人时的情况。被催问什么时候生小孩是难免的,她也习惯了。在这一点上,夫妻俩早有共识,想一两年之后再认真考虑怀孕的问题。一来目前两人手头的事都很多,二来齐鸿轩明年可能会有个前往德国交流的机会,所以再等等是很必要的。 反正在这个年代,三十多岁生孩子完全不算晚。只要夫妻俩心里有数,老人们再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聊了一阵,宋斯嘉突然想起一件事:“明天我没课,学校也没事,约好了要去踢场球,要不要一起去?” 齐鸿轩侧身躺着,揉着妻子的裸乳,不时用食指抚弄乳头,色色地笑:“踢球?有没有这个球好玩?” 宋斯嘉在他的龟头上轻轻捏了一把,突如其来的酥麻感令齐鸿轩不自禁地全身颤抖了一下,突然有所反应:“去踢球?和谁一起踢啊?” “我哥啊!”宋斯嘉随口答道。 齐鸿轩神色微变,没等宋斯嘉察觉,立刻又恢复正常。 他对妻子的爱很深,但这份爱中始终裹挟着巨大的压力,也令他十分头痛。 而“我哥”这两个字,就是这份压力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齐鸿轩、宋斯嘉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读幼儿园时就认识了。两人的母亲都是儿科医生,曾是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两个孩子有过在医院走廊牵着手到处跑的童真时代,但开始读书以后,他们一直就读不同的学校,直到高中时才有机会做了一年同班同学,很快又因为文理分科而分开。高中里,齐鸿轩曾追过宋斯嘉,不过被坚决地拒绝了。 后来,宋斯嘉考上了宁南,而齐鸿轩就读崇大,基本就断了联系。对后者来说,那个曾经拒绝了他的女孩就成了他青春里最为难忘的梦,交织着苦涩和甜蜜。 在他拿到硕士学位那年,两人的母亲撮合安排了一次相亲,齐鸿轩意外地再次得到追求宋斯嘉的机会。他内心爱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决心要好好利用这次来之不易的重逢,对自己人生中第一位女神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宋斯嘉的反应不像他那样热烈,但也不再像高中时那样抗拒。在苦追了三个多月后,齐鸿轩终于让心目中的女神答应成为他的女友。 然后是长达四年的爱情长跑,历经两次失败的求婚,心惊胆战地感受着宋斯嘉明显的反复犹豫,齐鸿轩终于在去年年中成功求婚。九月时,两人领取了结婚证,并在国庆假期里举办了婚礼。 直到结婚证到手,齐鸿轩才算放下了始终高悬的心。 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力,首先直接来源于妻子宋斯嘉。 齐鸿轩算得上是青年才俊。985名校的博士,毕业后留校任教,前途大好。 父亲齐展诚是崇滨大学理学院党委书记,资深理论物理学学者;母亲陈建芬则是崇大医学院教授,崇大附属医院儿科主任,知名的儿科专家。无论是家庭还是本人的条件都很不错。 但这些条件和宋斯嘉相比,就平平无奇。她也是985名校博士,而且在全国而言,宁南的名气比崇大还要略胜一筹。她的父亲宋英昶是宁南人文学院的哲学教授,全国闻名的大学者;母亲韩秀薇也是不逊于陈建芬的儿科医生,省第二人民医院儿科的首席专家。勿论拎出哪一条,都不比齐家差。 从这些背景条件来看,夫妻俩势均力敌,但如果在他们两人之间做最直接的对比,那齐鸿轩的光芒就会完全被妻子掩盖,宋斯嘉仿佛永远都跑在他前面。 高中时,分了文理科,没法直接比较成绩,但在还未分科的高一时,宋斯嘉的年级排名始终都比他高;在学生会里,她是副主席,而齐鸿轩只是学习部长;高考之后,大学分别在宁南和崇滨,算并驾齐驱,但宋斯嘉比他更早拿到了博士学位;工作后,宋斯嘉没有选择父亲所在的母校,而是来到崇滨任教,作为一个外来者,却在今年年初顺利地评上了副教授,而作为“自家人”的齐鸿轩却至今都还只是讲师。 如果说,这些基本都可以归结为智商问题,齐鸿轩可以坦然承认自己就是比老婆稍笨一点点,无所谓,谁让他能娶到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呢?可令他无颜以对的是,在男人理应占绝对优势的体育方面,妻子也将他远远甩在身后。 宋斯嘉在排球、羽毛球甚至足球方面都很有些造诣,能玩得像模像样,而齐鸿轩唯一勉强算得上擅长的运动是斯诺克。他偶尔会陪宋斯嘉打羽毛球,却完全不是妻子的对手,捡球比击球的次数更多。如果他们同时起跑,齐鸿轩在前一二百米的距离可以依靠男人在爆发力和速度上的天然优势跑在妻子前面,可他毫不怀疑在五百米,顶多八百米后,他就绝不可能再追上妻子。 在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面前,齐鸿轩有时会感到特别骄傲,这么优秀的她最终还是嫁给了他,可见自己的魅力。可更多时候,他又会极其郁闷,这女人是要闹哪样!?有没有人知道,面对这样一个老婆,我压力山大啊! 而这份压力在宋斯嘉当初两次拒绝求婚后变得愈发沉重,即便她最终许嫁,可在领取结婚证之前,齐鸿轩还是心事重重,深怕出现任何变故。他一直怀疑,宋斯嘉之所以会对求婚显得如此犹豫,是不是对自己不太满意呢?尽管她最终答应了,又会不会中途反悔呢? 如此瞻前顾后,患得患失,就是拜那位莫名其妙的“哥哥”沈惜所赐。 齐鸿轩和宋斯嘉确定恋人关系时,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当时,沈惜还在英国留学。一年后,他从英国归来,齐鸿轩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友竟还有个关系无比近密的“哥哥”。 看到女友在自己面前直接和另一个男人紧紧拥抱,是什么感觉?当女友和这男人谈笑风生,空气中时刻流淌着“默契”两个字,而自己却仿佛置身事外,是什么感觉?当女友的父母对这男人也很热情,尤其是准岳父对他的态度似乎比对自己更好,又是什么感觉? 在认识沈惜后,齐鸿轩完全了解了所有这些滋味。 用稍温和些的字眼,是“悲催”;换个激烈些的字眼,就是“怨愤”! 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宋斯嘉的犹豫又怎能不让齐鸿轩胡思乱想呢? 难道不是因为她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吗? 如果这个男人确实存在,那又舍沈惜其谁呢? 最让齐鸿轩难以理解的是,宋斯嘉在说起沈惜时,从没叫过他的名字,永远都是自然亲近到不可思议的两个字:“我哥”。要不是因为她早就坦言承认,沈惜和她之间没有亲属关系,单看她的态度,齐鸿轩绝对相信他们是真的表兄妹。 他还记得,去年办喜宴那天,沈惜是被安排坐在岳父岳母身边的。也就是说,妻子完全没把他当成朋友,“哥哥”这两个字竟不是玩笑的称呼,而是发自内心地将他视作亲人。 这个男人的存在,成为齐鸿轩心头最大的一根刺。 当然,这也再正常不过。哪个男人在面对和妻子有如此亲密关系的男人时,还能视若不见,淡然处之呢? 不过,齐鸿轩从来没有对此表示过不满。 一来是因为沈惜和宋斯嘉之间没有逾越之举。除了偶然一起打打羽毛球,或者一起在宋斯嘉父母家吃饭,平时几乎没有私底下的单独约会。宋斯嘉从没单独去过沈惜家,在婚后沈惜也没到他们家来过。这令齐鸿轩稍感安慰。这个男人的威胁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减轻。毕竟他回国已有四年,他们两人有大把机会可以见面。在自己正式迎娶宋斯嘉前,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来破坏这段姻缘,而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反悔。但这一切,最终都没有发生。 二来则是因为妻子的性格。齐鸿轩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感情,她应该是认真地把自己当成了人生的伴侣,这一点从日常点滴都可以看出。既然如此,那出轨这件事,基本就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以他对妻子的了解,如果她想和沈惜在一起,那从一开始她就不可能答应和自己结婚。哪怕是在婚后她才听到了内心真实的声音,那更大的可能是她会直接提出和自己离婚,而几乎不可能去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 当然,最后还有一层原因,则是齐鸿轩想在妻子面前表现得更加豁达大度一些。不能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其实,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如此警惕一个学历不如自己,职业不如自己,将来的前景应该也不如自己的书店小老板。 毕竟,宋斯嘉思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嫁给自己。 这应该算是尘埃落定了吧? “你自己去吧,我明天还要和老板他们开个会。”齐鸿轩打了个呵欠,他对一起去踢球的建议毫无兴趣。在路上奔波了一天,回家后连着两场大战,对平时缺乏锻炼的他来说有些吃力,现在已经有些困了。 “你还是要悠着点,明天一起踢球的应该都是男的吧?你身体再好,毕竟还是女人,是撞不过男人的,别逞强,小心又骨折了!” 高中时宋斯嘉在排球场上左臂骨折时,齐鸿轩就站在场边,对那一幕记忆犹新,每每想起总觉得毛骨悚然。 “不是你哥也去嘛,让他多关照你一点!” 见丈夫唠唠叨叨地嘱咐,宋斯嘉莞尔一笑,坐起身,哈腰在他的肉棒上亲了一口,然后跳下床,将换比基尼时搭在梳妆椅背的真丝睡衣重新披上,转身对已显疲态的丈夫说:“你肯定很累了,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些东西要写,差不多一个钟头以后再睡。” 齐鸿轩懒洋洋地应了声,抖开空调被盖在身上。头挨枕头没多久,妻子走出房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仿佛还在耳边,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很快进入梦乡。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显示天已大亮。床头柜上的钟时针指向十一点位置。齐鸿轩叫了几声,无人应答,看来妻子已经出门。起身后,他在梳妆台上找到一张便条:“老公,球场有点远,我先走了。晚上见!” 齐鸿轩揉揉眼,晃晃悠悠走向卫生间。 还好没有睡过头,好好收拾一下,抓紧时间出去吃些东西,下午还有约会呢! 昨晚说今天要和老板开会,其实是个谎言。谷老头儿答应放他几天假,除了按课程安排明天下午要给本科生上一堂专业课以外,他本周内完全可以在家休息。 之所以要撒这个谎,就是为了找借口不陪妻子去踢球,给自己空出这个下午的时间。 昨天在飞机场枯坐等待的那段时间,他和某位“朋友”约好今天要好好“叙叙旧”。 就算没有这个约会,齐鸿轩也不会陪妻子去踢球的。如果两人换过来,是女孩陪心爱的男生踢球,那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可让自己一个大男人在场边摇旗呐喊,为在场上踢球的老婆加油,场边的人会怎么看自己?宋斯嘉喜欢运动,那就让她去挥洒汗水吧,任由她发挥天性,不加干涉也算是好老公了吧? 反正自己也会找到别的乐子,呵呵。 想到下午的节目,齐鸿轩精神大振。他突然有点后悔昨晚在宋斯嘉身上消耗了太多精力。射一发其实就差不多了,搞得太激烈,万一影响了今天的状态,表现不能令那位“朋友”满意,还是有点丢面子啊。 差不多齐鸿轩简单洗漱,出门吃中饭的时候,城南一座运动文化主题公园的绿茵场边,刘铭远、老仙等人望着渐行渐近的沈惜,不由得都有些发愣。 他说要带个朋友一起来踢球,莫非就是他此刻身边那个美女不成? 沈惜言之凿凿,说的是“踢球”,而不是“看球”,这美女难道也想上场? 看她身上装备齐全,发带、球衣、球袜、护腿板、球鞋一应具备,看架势倒还真像。 把心头的疑惑暂时抛到一边,对来助威的美女,一众已经热身完毕,亟待上场的男人们终归还是欢迎的,愈发显得荷尔蒙爆棚,热情汹涌。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欢迎宋斯嘉,至少裴语微就立刻对她生出了几分敌意。 听说他们今天约在这里踢球,裴语微缠着刘铭远带她一起过来。一路上刘铭远都带着暧昧的笑,旁敲侧击地打听她过来的真实目的,小丫头赏了他几个白眼,完全没有搭理。 刘铭远心里有数,裴语微也心知肚明,她过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见见沈惜。 虽然她也说不清见面后要怎样。 一个月前那个清晨,在完全陌生的房间醒来,裴语微脑仁生疼,眼角发酸,望着周围全无印象的房间陈设发呆。隔了好一会,她才渐渐回想起前晚的事:制服party前被约好的同伴放了鸽子;想找个拽拽酷酷的男人代替,他却不愿搭理自己;冲进刘铭远的包厢问罪;打电话约两个认识不久的男孩过来充当“宠物” 救急;和一众闺蜜热舞拼酒……然后呢?哦,对,然后是聚会散场,出门碰到刘铭远,他说要送自己回……回哪儿来着? 再然后……哎呀,头疼……再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自己所处明显不是宾馆房间,是刘铭远的家?不像。 被那两个男孩之一带回家了?好吧……叫他们过来的时候,就想过说不定会有这种可能,反正她虽说没有太大兴趣,但也不是绝对排斥,就当是次酒吧艳遇吧。反正这俩人自己都认识,安全方面没问题,看着也都还顺眼,不管是和哪一个发生些什么,也不算吃太大的亏。 只是昨晚喝得真是太多了点,长这么大,就属昨晚醉得厉害。回国还没多少日子,和闺蜜们久别重逢,玩得好像太凶了一点,已经喝多好几次了。当然,就数昨晚醉得厉害,前几次,起码自己意识上还是清醒的。 裴语微满脑子胡思乱想,又木木地检查一下身体。身上那套情趣护士服完好无恙,伸手到下身隐秘部位摸了几把,凭经验判断,昨晚除了睡觉,好像没发生过别的事。 耶?这俩男生居然如此君子?对自己什么都没做? 裴语微对他俩的好感蹭蹭往上涨。本来如果发现真和他们上过床,她也准备认了,谁喝醉了不做点蠢事?但既然没被占便宜,裴大小姐当然也觉得庆幸。毕竟在清醒状态下,她没想过要和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上床。 房间的门虚掩着,裴语微走到门边,发现门框边的地面放了个小小的纸盒,隔住门扇,确保房门无法完全闭拢,留了条很窄的缝,使站在走廊上的人不推开门看不到房间里的全景。 她拉开房门,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走廊上正对房门的位置摆了张椅子,有个男人垂着头,半坐半躺,睡得正香。 裴语微小心翼翼蹲下身子,偏着脑袋看这男人的脸。 咦?好像是昨晚那个不搭理自己的男人啊。 叫什么来着?沈……惜? 怪名字,正因为怪,听一遍就记住了。 他怎么在这儿?我在他家?怎么最后是他把我带回家了?什么情况? 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裴语微惊而回头,看到一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女孩站在楼梯边,应该是刚刚下楼。这女孩对她来讲也不算陌生,在雅福会至少见过两三次。尽管过去见面时,她基本上是近乎赤裸的,但这不代表裴语微认不出穿着衣服的她。 她怎么也在这儿?裴语微对眼下这个局面感到莫名其妙。 沈惜带这女孩回家可以理解,男人和女人那点事嘛……但他为什么睡在走廊里呢?又为什么把我带回来?不觉得家里多了个我,做什么都很不方便吗?如果他想照顾酒醉后的自己,那为什么还带另一个女人回家? 一头雾水。 满腹疑问的裴语微没有出声,把那女孩拉到厨房,问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昨晚到沈惜家后,马菲菲帮他把沉睡的裴语微送进一楼的客房,随后沈惜让她上楼去卧室休息,而他本人担心醉酒的裴语微半夜会有什么需要,决定就近照顾,又觉得同处一室不合适,最后在走廊上摆了把椅子。马菲菲曾建议由她来照顾裴语微,沈惜则以她也是客人为由,坚持自己来。 哪有让客人照顾客人,主人家自己跑去睡觉的道理? 不过好在裴语微虽然醉得厉害,却一点都不闹,老老实实一觉睡到大天亮,不需要沈惜做什么。待到后半夜,看没什么事,他坐在那儿也就睡了。 了解整个过程后,裴语微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在马菲菲面前,只是气咻咻地表达了对刘铭远的不满。“怎么把我交到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手上啊?” “刘总说沈先生是他最好的朋友,相信裴小姐在他家里会比较安全,沈先生会把你照顾得很好。”马菲菲当然要为刘、沈两人说话,随即又补充道,“刘总还特地让我也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让我搭把手。好在什么麻烦都没有,沈先生后来就让我也去休息了。”话当然要这么说,否则她该怎么解释自己也出现在沈惜家?难道承认是刘铭远让她来陪沈惜上床的? 如果裴语微知道刘铭远昨晚先后做了这样两个安排,马菲菲估计她可能立刻就会发飙。 裴语微现在一时也想不到马菲菲身上。她走出厨房,拐过一个弯,恰好正对着一楼客房外的那条走廊,可以看到沈惜沉睡中的模样。 “相信裴小姐在他家里会比较安全,沈先生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马菲菲“转述”的刘铭远的话虽是出于虚构,却也八九不离十。裴语微知道以刘铭远和她间的感情,不会随便把她托付给一个信不过的人。她似乎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夜色已深,沈惜轻轻将自己放到床上,脱下高跟鞋,盖好薄被,把空调温度调好,又蹑手蹑脚走出房间,虚掩房门,再搬来一把椅子,守在房间外。 他时刻注意房间内的动静,直到许久之后,见一切正常,才无法抵挡睡意的侵袭……那个清晨,望着一个以不那么优雅的睡姿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裴语微心情复杂,欲说无言。 沈惜醒来后送她返回住处。自那天开始,裴语微总是找机会就打电话给他,找各种合理、不合理的理由,约他吃饭、喝咖啡、泡吧、唱k……沈惜有些吃不消这丫头突如其来的热情。若非刘铭远郑重其事地将她托付给自己,他不会对这丫头这样尽心。没想到,初相识时莽莽撞撞的小丫头,突然间转了脸,斯文礼貌得很。即便自己一再拒绝她的邀约,居然也没发脾气。 送施梦萦回家那次,刚下楼,还没回到车上,就接到了裴语微的电话。两人一气聊了近一个小时。最后她以感谢自己收留她一夜为由,说要在周末请他吃饭。 沈惜拒绝得多了,不好意思再推,就答应下来。就是在这次共进晚餐时,他随口透露了下周二下午和刘铭远约好一起踢球的事。 裴语微今天特意跑来观战。 本想给沈惜一个惊喜,所以她没有提前说自己会到场,还特意换上了在普林斯顿大学当篮球拉拉队员时的制服。这幅青春性感的形象,在绿茵场边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没想到,沈惜终于出现时,身边却还带了个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大美女。 今天是来踢球的,所以宋斯嘉扎起了马尾辫,还用发带束起额前的刘海。她穿了身红底白袖的阿森纳队球衣,显得热力十足,看上去比裴语微大不了几岁。 看着这女人和沈惜间自然流露出的毫不做作的亲近,裴语微觉得很扎眼。 她看这女人很不爽,小姑娘的直觉,总是奇妙的。 经过沈惜的介绍,宋斯嘉和大家伙算是认识了,大大方方和众人打招呼。 安排上场阵容时,虽然本队队友都乐呵呵地表示可以让美女首发出场,她想踢多久都没问题,但宋斯嘉婉谢了大家的好意。她很清楚,这些人只是沈惜的朋友,不是自己的,甚至其中有一多半,连沈惜都不熟。这些男人基本都是三十岁上下,平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难得抽时间凑一起踢场球,肯定不会真的乐意成为替补,在场下看别人踢球。再说,别看只是踢场野球,男人们肯定还是很执着于输赢的,自己不能不知趣地大咧咧上场。 万一比赛输了,作为女人,自己很可能成为大家归罪的对象,尽管美女就是有特权,多半不会有人当面抱怨自己,但说不定会有人对带自己过来的沈惜产生反感。所以宋斯嘉不愿首发上场,而是巧妙地拜托大家:“要是咱们这边领先,那下半场让我上场踢个十几二十分钟,我就开心死啦!” 男人们面面相觑,刘铭远哈哈笑道:“小宋妹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只能玩命踢了!一定让你下半场能上场!” 宋斯嘉看了眼沈惜,后者回以微笑。 不必交流,沈惜明白她现在的心思。她不想作为一个最明显的“弱点”上场——哪怕事实上她未必会是弱点——如果她上了场,一旦本队输球,极可能影响场上众人间的关系。宋斯嘉不想因为她的存在,给沈惜造成任何麻烦。所以尽管她很想上场,很想全程参与比赛,但还是主动提出等本队胜券在握时再参赛。 哪怕是为了让宋斯嘉能早一分钟上场,沈惜也会拼尽全力确保本队尽早取得足够大的优势。因此他少见地主动请缨踢攻击型中场的位置。过去和朋友踢球,他从不挑剔,总是等队友挑完后,去踢那些被挑剩下的位置。后腰、中后卫、边后卫,甚至守门员的位置,沈惜都踢过。大多数踢业余比赛的都更喜欢进攻,所以想踢前锋和前腰的人较多,沈惜很少能捞着这两个位置来踢。其实,要说技术和意识,最适合沈惜的,就是前腰的位置。 比赛开始没多久,作为锋线尖刀的老仙就理解了刘铭远上次所说“这是个高手”是什么意思。开赛不到五分钟,他居然已经得到两次正面守门员,舒服射门的机会,最后一传都来自沈惜。 不同于职业比赛,踢野球的爱好者们往往自行约定比赛持续时间。今天的比赛,双方约好以四十分钟为半场。上半场还没结束,沈惜就两射两传,几乎凭一己之力,就帮助本队以四比一的比分领先。踢前锋的老仙和刘铭远分别接到他的传球,成功破门。 面对如此巨大的优势,中场休息时,刘铭远爽快地建议下半场一开始就换上宋斯嘉,但她仍然决定再等等。直到下半场又踢了十来分钟,本队优势眼看无可动摇,宋斯嘉这才披挂上阵。 沈惜建议自己下场,让其他队友继续踢,但意识到他对整支球队的价值的队友一致反对,最终是一个声称已经有些跑不动的四十来岁大哥笑呵呵地退出比赛。 宋斯嘉上场后,沈惜主动回撤到防守中场位置,请老仙踢前腰,把宋斯嘉顶到锋线。她的运动能力虽强,毕竟是个女人,在速度、力量方面有天然劣势。让她在中场和一群大男人拼抢争夺,未免太吃力,不如让她顶在最前面,接应传球,凭借技术能力直接威胁球门。 努力参与防守的沈惜一改踢前腰时的灵动,像个职业防守球员似的不惜体力满场飞奔,全力弥补因为宋斯嘉较少参与身体对抗而给本队带来的防守方面的压力。虽然他不是那种身材魁梧健硕的兽腰,但是强悍的体能和精准的预判,保证了他在后场的作用。 随着双方队员体力的下降,也因为“大杀器”沈惜主动回撤参与防守,下半场一直没能再有进球。 眼看比赛即将以上半场的比分结束,终场前五分钟,沈惜拦截到对方传球,突然带球前插。此前他差不多已经在中后场扫荡了整整二十分钟,几乎没有参与进攻,对他发起的这次突然袭击,场上所有人,不分敌我都有些猝不及防,竟眼看着他一路带球直奔禁区。就在对方终于反应过来,一名中后卫和后腰前后包夹,试图将他拦截下来的瞬间,沈惜送出一记精准的贴地直塞,穿透了业余爱好者们松散的防线。宋斯嘉适时启动,出现在球门左侧,用右脚外脚背轻轻一垫,将球调整到合适的位置,随即拔脚抽射,皮球应声落网! “漂亮!”站在球门另一侧禁区线上的刘铭远握拳振臂,高声欢呼。 这样的进球确实让人兴奋。业余比赛中,精彩的,甚至是不亚于职业比赛的进球其实并不少见,但大多都是出自单枪匹马的惊鸿一现。像这样的完美配合是罕见的。这不光要求扎实的技术,更需要配合的两人间心有灵犀的默契。 宋斯嘉飞奔到沈惜身边,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今天她不但在场上踢了近三十分钟,还取得一粒进球,实在是大大超越了预期。 看到两人间的拥抱,场边的裴语微撅起了小嘴。 她还不愿承认自己已经爱上沈惜。什么跟什么嘛,无非就是喝醉了一次,在他家住了一晚,当时甚至都没有说过话,莫名其妙就爱上这个男人,裴大小姐的面子往哪里放?她顶多承认,自己对这个男人有了那么一丝好感。 可是要只是一丝好感的话,很难解释她此刻看着宋斯嘉,为什么那么不爽? 比赛结束,宋斯嘉和队友们一一击掌,回到场边。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此前取下的婚戒,戴回到左手无名指上。 裴语微小小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是为一个人妻吃了两小时的醋。 但人妻也可能和沈惜之间有暧昧啊! 小丫头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刘铭远接下来还安排了其他节目,但沈惜和宋斯嘉都没有留下,这让一心想和沈惜多说几句话的裴语微,心底添了几分惆怅。 简单地去更衣室冲了个澡,换掉运动行头,沈惜和宋斯嘉来到停车场,上了车。 “为了踢比赛,上午没好好吃东西吧?要不要现在去吃点什么?接下来什么安排?回家,还是……”驾车开出运动主题公园正门,沈惜看了下表,指针刚走过下午两点半的位置。 宋斯嘉偏着头望向窗外,她还保留着一丝进球后的激动,一时没顾得上说话。 毕竟对喜爱足球的女生来说,看球的机会很多,能亲自射门得分的却极少。今天真是太带劲了! “要不去我的茶楼?晚上有个聚会,好多人你都认识。” “都有谁啊?”宋斯嘉转回头来,感兴趣地问。 沈惜掰着指头一一说明:“侯爷、老朱、十三妖……哦,对了,还有悦然姐姐!” “悦然姐姐!”听了这个名字,宋斯嘉立刻兴奋起来,随即又恢复冷静,“算了,我还是回家吧……先去吃东西吧,我十点多把早饭中饭凑一块吃了,现在是有点饿。吃完我回家。老公出差一个星期,昨天晚上才回来,第二天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不太好哦……” 沈惜微笑感叹:“真是好老婆啊……” “那当然!娶到我可是大福气哦!”宋斯嘉一扬头,皱了皱鼻子。在沈惜面前,她从不吝于表现出自己最活泼、最小女孩的那一面。这副样子要让她的同事或学生见到,眼镜片难免会打碎一地。 沈惜默默在心底附和:“对,天大的福气!”嘴上却没说什么。 说笑几句,宋斯嘉渐渐收敛起之前的欢欣活泼,似乎想到了什么。 沈惜略感奇怪:“怎么了?想什么呢?” 宋斯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默默想了会,才慢吞吞地问:“哥,最近我们一直没机会好好聊聊。我一直想问来着,你为什么要和小施姑娘分手啊?” “怎么想到问这个?” 宋斯嘉淡淡地笑:“觉得可惜啊……说起来,到现在我都还没见过小施姑娘呢,我结婚那天她也没来。记得你们刚开始的时候,好像感情很好,在我感觉里,哥哥你挺爱她的。我还以为你很快就会和她结婚呢。没想到……” 想起当年从沈惜处得知他和施梦萦开始恋爱时自己的决定,宋斯嘉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但面上的笑容丝毫没变。 沈惜稍加沉吟,苦笑一下,平静地说:“对,开始的时候,我是挺爱她的。 但相处的时间久了,我发现我们之间的性格差异实在太大,难以弥合。所以,真要说起分手原因,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最普通的四个字:性格不合。就这么简单啦。” “哦……”宋斯嘉的目光投向车窗外。 沈惜看不到她的神情,也猜不到她正在想什么。一时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待续) 【情欲两极(修订版)】(1012) 欲望文 【情欲两极】(44)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4) (祝大家圣诞及新年快乐!)于2017/12/25***********第四十四章期待睁开双眼,紧闭的窗帘隔绝了室外的光,恍恍惚惚,不知身处何地,人在何夕? 模模糊糊地看着周围,陌生的陈设,单调的布置……是在宾馆房间? 凝固的脑子一点点恢复了思考。 对了!方宏哲猛的翻过身去。 床的另一边,睡着的果然不是那个风骚不减当年,但终究难挡岁月侵蚀,细看颇显老态的妻子。 身边这女人比人老珠黄的戴艳青可要有滋味得多了。修眉挺鼻,樱唇润腮,长长的睫毛覆在紧闭的眼皮上。单看素颜,也算是个很养眼的女子了。想到自己昨晚就骑在她身上大战雄风,方宏哲自觉本就被尿意撑得挺起的肉棒变得鼓胀难熬,大有要戳破内裤之势。 他自然而然伸过手去,在被子里摸索了几下,顺利地触到了光滑的大腿,再一点点向内摸索,终于指尖觅到了一丛茂盛的毛。 哈,果然!昨晚操完以后,这女人去洗澡回来,光着屁股就进了被子。果然她裸睡了一整晚,此刻的被子底下可是一副毫无遮蔽的肉体! 手指抹开两片嫩肉,摸到一团肥嘟嘟的小肉点,磨了两下,感觉似乎指尖迅速就被濡湿了。操!一大早就在发骚!方宏哲难遏制满心的火热,掀开被子,翻身压倒在这女人身上。 送上门来的美味不能就这样放过!今天退房前,怎么也得再来一两炮! 方宏哲从没想过,这个女人居然真的会来找自己!尽管他隐隐有过这样的期待。 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上帝都不会原谅我的! 身下的女人没有马上醒来。她紧闭双眼,双眉紧蹙,很不舒服似的左右摇晃脑袋。直到方宏哲几番折腾,终于顺利进入肉穴,耸动十几下后,她才慢慢睁开双眼,眼中满是浓浓的迷惘之意。 渐渐的,眼神变得灵动起来。 这女人很快就明白现在自己正面临的状况。也许是刚清醒没多久的关系,尽管正在被不停地撞击,但下身除了正常的肉体碰撞的触感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并不太在意,昨天晚上她就试出了此刻正压在自己身上不断扭动的男人的成色。 反正他坚持不了太久,又是大早晨起来,估计要不了几分钟他就会射。 方宏哲见她醒来,自然而然俯下身想要吻她。女人无所谓地扬起脸,本想迎合,突然狠狠皱起眉头,扭开脸去:“臭死了!你没刷牙啊!” 见她这幅嫌弃的模样,方宏哲讪讪地笑了下,把无处安放的嘴唇落在这女人的脖子上,慢慢朝下游动,吸住一个小巧的乳头,用劲吮了起来。他又努力插了会,慢慢有了感觉,又不甘心这么快就干完第一炮,扳着女人的身体,想要让她翻过来,换个姿势。但女人并不配合,就那么干巴巴地分着腿躺着,自顾自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玩了起来。 方宏哲轻轻喘着,腆笑着说:“要不要翻过来?或者……”一说到“翻过来” 三个字,他又突然起了别的心思,兴奋地问:“让我插后面吧?” 女人轻轻哼了一声,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白了他一眼:“不要!昨天晚上不是搞过了吗?没润滑干起来很不舒服。你要插就插前面,不想搞了就起来。 十点多了,差不多可以准备退房了。” 方宏哲大失所望,又不敢过分坚持,惹她生气,以至于连这一炮都打不完,只能憋着气继续在她前面的小肉洞里奋力耕耘。 苏凌艳打开微信看了会,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扬手顶住方宏哲的胸膛,阻止他继续抽插:“靠!你没戴套啊?待会射里面怎么办?拔出去!不戴套就别搞了!”方宏哲怏怏地抽出肉棒,拿套子隔上一层,重新开始耸动。被这样一搅和,他的兴奋感进一步被消磨了。 “操!骚货!屁眼都给我插了,还装什么装!操死你!操死你!”心中暗暗发狠,却不敢宣之于口,方宏哲此刻的脸看着有些扭曲。当然,这女人看不到,她现在七八成的心思都放在手机上。 其实,就算不能再插这女人的屁眼,方宏哲这次还是捞着了。 昨天晚上,他睡了个美女,更是一偿夙愿,知道了肛交是什么滋味。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配2016年的情人节吗? 有了这个香艳的约会,昨晚他索性没有回家。不出所料,在情人节这样的的夜晚,他彻夜未归,妻子连个电话都没打,像巴不得他别回家似的。也好,没人打扰,玩得尽兴。 崇滨大学还没开学,方宏哲昨天整天都呆在家里。妻子一早就出了门,晚饭时分都没回来。儿子也不在家,再过两天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就要开始了,寒假最后这几天,他住到爷爷奶奶家去了。他随便给自己弄了些晚饭吃,无聊地盘算着等会是不是出门,去油压店让技师给自己口爆一发。在陆续去过两三次之后,方宏哲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拘谨,甚至还在网上找了几家新的店,只是一直都没去尝试。不如今天尝个鲜?看这几家店的介绍,好像比自己之前去的那家街头的小店要刺激得多啊。 电视里的中宁新闻结束没多久,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听筒里传出的是个似曾相识,但完全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方老师吗?现在方不方便?要不要一起出来喝杯酒?” “你是?”方宏哲稍显紧张。要不是因为总觉得自己肯定曾经听过这个声音,他都要担心这要么是恶作剧,要么干脆就是诈骗电话了。她开口就称呼“方老师”,应该是熟人啊。怎么想不起来呢? “呵呵,我还真是悲哀,这么快就被你忘了?要不要提个醒?” 方宏哲的脑子飞快转着,始终摸不着答案,含糊地“嗯”了一声。 “给个提示,新光酒吧……” “哦……”方宏哲如梦方醒,“……苏,苏老师,是吧?” 原来是这个女人! 他确实记不清她的声音了,但那晚她当面从下身前后两个洞穴里摸出两根振动棒的画面,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她留下的那张名片,他也反复找出来看过,一度还想主动给她打电话,只是一直没有鼓足勇气。所以他把这女人的姓名记得很牢。 这姓苏的骚女人是学生处的,照惯例,对这些没有职务头衔的学校行政人员,方宏哲一般都叫“老师”。 来找他的正是苏凌艳。这种情人节晚上突兀的邀约,方宏哲当然明白背后隐藏的含义,只要没有大的意外,多半就能成就好事,自然不会推拒。 对两人来说,相对最快能聚拢的场地就是崇大附近的新光酒吧。方宏哲兴冲冲地赶了过去,苏凌艳到得比他更早。两人心不在焉地各自叫了瓶啤酒,没喝多少,就双双离开酒吧。 他们当然不可能像猴急又囊中羞涩的大学生似的,随便找个学校附近的小旅馆乱搞。崇大主校区毗邻城南运动主题公园、高尔夫球场,这几年发展得很好,开车不用多久就能找到比较有档次的酒店。 等开好房,走进房间都已经快到晚上九点了。自从知道今晚可以一亲香泽,方宏哲就急切地试图掐断时间的流逝。他几乎只把自己的身体打湿,随即擦干就算是洗过了澡,以至于当苏凌艳将他的肉棒吞到嘴里,舔了两下,就郁闷地吐出来,又好气又好笑地问:“你刚才到底洗过没有?” 方宏哲讪笑,随口瞎扯说自己男人味比较重。苏凌艳也不为已甚,继续吞吐起肉棒来。如果说对方宏哲来说,今晚是意外之喜的话,那对她而言,则纯粹只是启用了一个排序几乎是在最后的备选方案而已。 原本约好的炮友临时不能赴约,巧合的是,另外几个常约的要么不在中宁,要么已经有约,最夸张的一个前几个刚从摩托车上摔下来,断了腿。苏凌艳气哼哼地看着手机,好笑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有找不到约炮对象的一天。 自从大学三年级,个性扭转,生活方式剧变以来,苏凌艳还从没任何一个情人节是找不到男人陪的。 终于想到,前些日子在和炮友玩的时候,在酒吧遇到过一个崇大的教授。看着这中年男人瞧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内心满是骚动,就是不知道情人节晚上他要不要陪老婆,是不是能溜得出来。 没想到一切比她想得还要顺利,几乎就相当于勾了勾手指,这中年男人就急吼吼地找了过来。 算了,本来就是备选的备选的备选,随便用用吧。 苏凌艳很没诚意地随便吸吮着肉棒,她用的不过是自己三四分的劲头,但方宏哲却沉浸在终于又有一个美女在非交易的情况下为自己口交的激动中,心满意足。 “操吧!”感觉差不多了,苏凌艳懒得多费任何一点气力,跳起身,拿出个避孕套给方宏哲戴好,撅起屁股趴好,扭头问,“从后面来吧?” 方宏哲略有些懵,这女人的爽快利落有点出乎他的想象,她说这话的时候简直就像在说“在这张桌上吃吧”那么轻松写意。 这样也好,不会遮遮掩掩的,干脆! 三十岁少妇的成熟肉体,确实别有一番滋味。戴艳青已经熟得太过,当年的小施老师则还是生涩的,别的女人在方宏哲的记忆中已经非常模糊。苏凌艳的滋味,是这几年里最让他兴奋的。 搞了一小会,趁着自己依然坚挺,感觉听这女人的叫声,对自己的能力应该也还算满意,方宏哲一边操屄,一边小心翼翼地试探她的屁眼是不是也可以插? 那一次,苏凌艳从下身取出先后取出两个振动棒,还笑着说:“屁眼都震麻了。” 这意味着她后面的洞应该是已经开发过的。 这可是方宏哲长久以来的愿望啊! 苏凌艳本没有让他玩屁眼的计划,所以也没做什么准备,自然是不怎么积极的。方宏哲却是心中火热,他现在正在她身后耸动,低头就能看到那朵紧致的小菊花不断在眼前晃悠。 被他怂恿得烦了,苏凌艳不情不愿地松了口。没有随身带润滑液,但这难不倒她,让方宏哲暂时停下,跑去卫生间,用最粗糙的方法搞了些肥皂水来润滑。 虽说这样效果不是太好,但好过没有。 因为第一次肛交就在眼前,强烈的心理刺激,帮助方宏哲在这段停顿的时间里居然保持住了肉棒的坚挺。之前那个套子已经换掉了,对着苏凌艳反手努力掰开的屁眼,他几乎是带着一种神圣感,扶着肉棒慢慢插进了这个洞穴。 苏凌艳没把这当一回事,还在开玩笑:“今天没怎么清理,待会弄出什么脏东西我可不管。” 当龟头底部的肉棱刮蹭到屁眼肌肉时,她的身体抖了一下,痛得哼起来。 缺乏经验的方宏哲生怕自己插得太猛,让身下的女人不爽,连忙半道停下。 “疼吗?要不要适应一下?” “适应个屁!”苏凌艳没好气地回头盯着他,“你要么出去,要么进去,别堵在那里!” “哦!”方宏哲这才明白。他当然不会选择拔出来,用劲将剩下半截肉棒完全捅了进去。听出这女人口气中的不满,他插得未免慌了些,几乎是重重地一插到底,苏凌艳上半身整个瘫在床上,哀叫一声:“我操!” 方宏哲尽情地抽动起来。神圣感迅速演变成了满足感,他终于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占有了一个女人。 对于女人来说,阴道是天然要被男人占有的,只不过是存在让谁占有,和让多少人占有的区别。这是人作为一种动物的自然本能。所以在方宏哲看来,插进一个女人的阴道,固然不错,但没什么好骄傲的。 能让女人用嘴来吸舔肉棒,那就有点意思了。男人的肉棒除了射精,还要撒尿,某种程度上来讲,龟头和屁眼一样,是人体肮脏的部分,但用自己肮脏的部分侵入女人的口腔,尤其是让对方用足口水来帮自己完成清洗,这种心理满足,对方宏哲而言其实是要远远大于口交带来的胜利快感的。 他此前经历过的所有女人,也都用嘴帮他做过。 而肛交,则是彻底占有一个女人的最后一步。对人而言,肮脏其实就意味着隐秘,女人的屁眼毫无疑问是她身体最被封闭起来的一个部位,这里是绝大多数女人天然的禁区,不用说插进去,哪怕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一碰,都可能令她们感到不适。肛道又是那么特殊的部位,既比阴道更加紧窄,又缺乏足够的润滑可以帮助扩张,插起来想必会比前面更不舒服,尤其是第一次时肯定比破处更痛。 心理上的隐蔽加上生理上的痛苦,如果在这两个效果叠加的情况下,一个女人依然向男人放开了肛门,那几乎就等于是打从心里放弃了戒备,准备彻底被人征服了。 方宏哲一直期待着能有这种蹂躏征服一个女人的机会。 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按捺得住心头的激动?每一次抽插都尽根没入,痛得苏凌艳反手直推他:“操!你他妈没搞过后面啊!你轻点!这他妈是屁眼,会裂的!” 她的抗议完全没用,方宏哲的冲刺越来越猛,只是这种风风火火的霸气只坚持了不到三分钟,在苏凌艳尖利的一声“操”的骂声中,他就射了,尽管感觉这一发射得格外多,但只坚持了这么点时间,还是让他有些汗颜,不由得有些气急败坏。 他的持久性向来都很一般,但这次未免也太快了。 和当年与小施老师约会时相比,方宏哲又老了几岁,岁月暗暗消磨,使他恢复较快的优点几乎也要失去了。自觉没能让苏凌艳满意,深感大丢面子,方宏哲努力想再硬起来,却迟迟没有动静。 其实苏凌艳对他的“高效”并无不满。这些年她阅人无数,既有能把她搞得高潮迭起死去活来的猛男,也有半死不活电光石火的快枪手。比如崇大学生处的那个三百多斤重的胖处长,鸡巴短得比他自己的小指长不了多少,每次前戏不搞个二三十分钟绝硬不起来,真插进去搞不到两分钟绝对完事。就这种近乎秒射的男人,苏凌艳还不是和他睡过十几次? 别以为他是她的顶头上司,就能顺理成章的潜规则了她。苏凌艳根本没啥好求他的,学生处的工作并不是走他的门路才得手的,她又没想着加薪升职,所以只要她自己不愿意,这胖子对她只能垂涎,半点办法都没有。 可苏凌艳愿意把自己送到这男人床上去。 把自己弄得贱兮兮骚乎乎的,这让她心情愉悦。 她约炮友,从来不强求对方多帅多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甚至是求数量而不求质量的。她更在意的是自己是不是能找到男人操,而不是能从约炮的过程中得到多少快乐。 所以,尽管方宏哲压根没法让她满足,但她无所谓。直到她无聊地看完差不多两集电视剧,困得快要睡着,方宏哲才终于再次一柱擎天。 这次坚持得稍久了些,苏凌艳也多少有些感觉,叫得比之前更浪了些,但终究还是没能让她达到高潮,方宏哲再次一泄如注。这当然不能令苏凌艳解渴,但她并没表示不满,去简单冲了下身体,一丝不挂地跳进被窝,很快就睡得十分香甜。 方宏哲满心不快,倒是折腾到快三点才沉沉睡去。 早晨醒来后,发现方宏哲正趴在她身上运动,苏凌艳也见惯不怪。在她的经验里,被男人操醒也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如她所料,方宏哲这次并不比昨晚表现更好。 分手时,方宏哲话里话外想试探以后有没有继续来往的可能,苏凌艳心中暗笑他贪得无厌,嘴里还是含含糊糊地给他留下希望。多个备用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坏事。 经过与苏凌艳的约会,方宏哲突然对自己又多了些信心。想来自己的魅力也不可能消失得那么快,不是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吗?我现在应该算正是最成熟最有味道的时候吧?宋斯嘉的情况和苏凌艳略有不同,但除了前者已婚,后者单身之外,没有其他方面的本质区别,自己既然能吸引到苏凌艳送货上门,那么在宋斯嘉身上就未必真的一丝机会都没有。以前可能就是差那么一口气,坚持下去,说不定某次机缘巧合就成功了苏凌艳不就是这样?上次没约成,没隔多久,她又主动找上门来了。 此前基本上已经熄灭的欲望之火重新被点燃,方宏哲觉得自己不应该放弃追求宋斯嘉,新学期完全应该继续发起攻势,只是应该总结经验,寻找更巧妙的方式和机会。 有了自信,也对即将到来的新学期有了新的想法,方宏哲简直就有了春风得意的感觉,走路都像带着风。可惜这股劲头一回到家就消失殆尽。吃过午饭,走进家门时差不多就是正午,家中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戴艳青不在家,也不知是早上出门去上班,还是昨晚压根就没回来。当然无论她在不在家,其实都没什么区别。自从上次方宏哲在床脚的纸篓里发现了避孕套,试图强行和她上床却没能硬起来,躲出去住了几天后,夫妻间基本就没有交流了。过年这段时间也是闷闷地僵着,没撕破脸的唯一理由只是为了儿子方智涛能相对平静地过完高三最后一个学期。 关上家门,此前的一切激动和兴奋好像都被隔绝在外面,方宏哲像被扎了一针的气球,整个人都瘪了下来。他想不出还能找些什么事来做,索性跑去冲了个澡,钻进被窝补觉。 丈夫和儿子一个是大学老师,一个还是高中学生,都有寒假过,戴艳青可没那么潇洒,尽管春节的气氛还没有完全褪去,但她已经开始奔波生意了。一个上午,她跑了两家客户,打了一通要紧的电话,还召集员工开了一个会,忙得脚打后脑勺。直到接近下午两点时才简单扒了几筷子让司机去买回来的盒饭。 搁下筷子没多久,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是“钱总”,戴艳青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状态,接起电话,口气在热络中又刻意透出几分媚意。 年前钱宏熙说过有家相熟的连锁酒店集团准备更换供应商。这个集团是省内的业界龙头,在全省各个城市都有分店,更不必说在省会中宁,光市区里就有十一家分店。过去两年,这个集团陆续在天津、广州、成都、上海、杭州抢滩,生意越做越大。要真能和这家集团建立联系,那可是一个稳定的财源,戴艳青又怎么能不放在心上? “上次说的那个事,我帮你问过了,你们有机会。” 戴艳青心头一喜:“哎呀,钱总,真是谢谢您了!” “哈,谢我?怎么谢啊?” 戴艳青皱皱眉头,瞅了眼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压低嗓门,笑着说:“还能怎么谢?我这一身骚肉,一个老屄,早就交给钱总随便玩了。” 钱宏熙哈哈大笑。这就是他喜欢熟女的原因之一,经历见识得多了,往往不会太死板,像戴艳青这样的,荤话随口就能说,放得开。 “你后面不是还有个洞吗?可还没让我插过。” “唉,您怎么老想着这个?后面又臭又脏,你们男人却总想搞这里?” 听着戴艳青半真半假的抱怨,钱宏熙挪了下身子,他怀里本就搂着一具丰满的肉体,手指自然而然顺着背脊一路向下,滑到股沟里,中指指尖正好顶在肛门口,轻轻地挠了挠,怀中女人轻轻笑了声,扭了下屁股,避开了这根捣乱的手指。 钱宏熙倒也没有继续追击,他对肛交并没有偏执的喜好,碰到能玩的当然不放过,遇上不肯做的倒也不勉强。 “跟你说认真的,人家罗总跟我有点交情,但人家生意上的事我不能插手。 他们这次是要找个长期的供应商,量很大,对质量要求也高。我只能帮你推荐一下,成不成的我可不保证。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这倒是理所当然的,戴艳青也没指望光靠钱宏熙动动嘴皮子就能帮她把这个大客户拿下。“那您看,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首先当然是你们的产品和服务,肯定要过关。我觉得这件事,基本就是你们今年最大的活儿了,把你手下能干事的都算上,拿下这个单子,够你们吃好几年的了。先确保你们的货拿得出手,剩下的,就是交际的事情了,这个就不用我教了吧?” “那罗总有些什么爱好?我总得投其所好吧?” “呵呵……”钱宏熙突然不厚道地笑了起来,“罗总不差钱,他平时玩的,怕你有钱也不一定能找到好东西。送东西就算了。不过,你可以送个人给他。他跟我爱好差不多,也喜欢搞熟女。这两年,就算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送给他玩,他兴趣也不大。最好就是像你这种结了婚的良家妇女,他最喜欢。而且估计是操屄操腻了,特别喜欢走后门,像你这种四十来年还没开封的老骚屁眼,最完美。 只要你的产品本身没问题,就看你能不能咬咬牙,把你的老屁眼送出去了。估计你的菊花一绽放,事情就成了一半。” 戴艳青无语,尴尬地赔着笑。 钱宏熙也懒得再跟她废话,反正他能帮的都已经做了。 “等会我给你个电话,不管是谈产品还是送屁眼,你都自己和罗总约时间吧。” “好,钱总谢谢您啊!”虽说现在心里忐忑的很,但该说的话戴艳青还是不会忘了。 钱宏熙最后补充了一句:“不用谢我,说不定你要受点罪。哈哈,上次罗总把一个街道办的副主任的屁眼给爆了,据说她第二天都没能没床。你自己小心点吧。” 放下电话,怀里的潘桦贴得更紧了些。他俩现在都完全赤裸着泡在温泉泳池里,周围隐隐的有热汽蒸腾袅袅飘舞。钱宏熙低头凑到她丰满的胸脯间,重重亲了一口,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靠在泳池壁上。 “丰行公司那个女老板?”潘桦的手往下溜,捏住钱宏熙的肉棒轻柔地撸动起来。两人此前已经战过一场,不过休息了近一个小时,疲软的肉棒已经恢复大半,迅速充血鼓胀起来。她和钱宏熙实在太熟,已经没了迫不及待的冲动,反倒是慢悠悠的挑弄更有趣味。 潘桦是跟在钱宏熙身边时间最长的女人,一晃快八年了。两个月前,她刚度过四十岁生日。这个关卡一过,她突然有了危机感。活在三字头里,她可以信心满满地把自己看作是风韵少妇,但人生一旦正式步入四字头,她不得不面对一个避不过去的字:老。 这是每个人都躲不开的必经之路,文艺些的人生哲学是这样说的:“人不会老,只会因经历而丰盈。”可对一个差不多当了十年情妇,已年过四十的女人来说,因经历而丰盈这种屁话没法安慰她,她必须要正视自己接下来的人生。何况她伺候的老板,是个刚刚三十岁的青年。 幸亏她的硬件水准下降的速度有限,年纪虽大,但保养得不错,不细看,和三十来岁时差相仿佛。自小学戏练就的好身段还在,这些年又从没放松过锻炼,一双长腿依旧浑圆笔直,纤腰丰乳也没打折扣。只有眼角额顶添了些细细的纹路,让她在面对镜子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终究没躲过时光的磋磨。 但她现在仍可以轻松做出下腰、一字马这些高难的动作,不负十几年前中宁宁剧团当家刀马旦的名头。这些功夫也是讨好钱宏熙的本钱,他经常要她用手撑地,两脚横空摆成一字马,搭在两边的椅子或别的什么上面,而他则悠哉地从后面操。在他玩过的女人中,也只有潘桦可以无比轻松地完成这种高难度的造型。 “对,就是她。给她搭条财路,能不能上车就看她自己了。” “给别人玩,你舍得啊?”潘桦用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触龟头。钱宏熙舒服地哼了两声,笑道:“有什么舍不得?又不是我的女人,随口吃到嘴里的一块骚肉而已。玩腻了,给她再介绍一两个朋友,以后懒得管她的事了。” “唉……”潘桦突然叹了口气,她没明说什么,但钱宏熙立刻明白了她的未尽之意。他今年已年过而立,父母希望他早日结婚生子的愿望提过好几遭。从这点上来讲,他的处境很像周晓荣,只是他比周胖子还要大两岁,而父亲钱永祥的个性比较强硬,又比周胖子的老爹更霸道些,所以他面临的压力其实更大。钱宏熙不过是有口无心地应付了两次,就被钱永祥下了最后通牒,今年内至少要开始认真地交个女朋友,否则别怪老爸对他不客气。 钱宏熙很清楚,老爸口中的不客气,更多会落在他现在身边那些“不正经” 的女人身上。他与潘桦的关系,瞒不过钱永祥,只不过从前家里懒得管他,睁一眼闭一眼只当不存在。反正无论是钱永祥夫妇、他自己甚至包括潘桦本人都清楚,像她这样的女人绝无可能成为钱太太。此前自己安然无事地在众多熟女中厮混,完全得益于“政策宽松”,一旦钱永祥怒而出手,钱宏熙可不敢保证这些女人会被怎么“处理”。 所以,为了自己,也为了像潘桦这样的女人,找个门当户对,各方面都能向爸妈交代的女朋友,就成了钱宏熙眼下的当务之急。当然,一旦有了正式女友,偶尔出去打打野食也许无伤大雅,但像潘桦这种养在身边的女人,恐怕就不便存在了。 潘桦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正为将来担心。 “放心放心,没那么快。”钱宏熙轻抚着她的裸背,认真地说,“就算让你离开公司,我也肯定会给你找好后路的。有那么多朋友,总会安排好的。我准备再给你买套房子,加上现在你自己住的那套,有两个房产本,心里总踏实些。” 处了那么多年,虽说没拿潘桦当正经女友,但钱宏熙对她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 潘桦淡然笑笑。四十岁的女人,不缺阅历和盘算,这种时候不需要过分给男人压力。以她对钱宏熙的了解,他刚才说的,确实是他真心所想,只要他有这念头就行,多啰嗦反倒可能将他推向反面。 钱宏熙不想纠缠在这个话题上,手再次伸入臀沟,蹭了几下,笑嘻嘻地说:“对了,你的菊花也还没开过,就别留着了,为我绽放一下吧?” 潘桦白了他一眼:“整天就想着菊花菊花的!那么个脏兮兮的地方,干嘛总想插?变态!” 话虽这么说,但她其实动了心。作为身上最后一个还没被开发过的洞穴,这几年里几度面临失守,只是自己拒绝的态度很坚决,钱宏熙又不是非玩屁眼不可,所以居然一直留到今天。也许必要的时候,该牺牲一下屁眼,加深一下自己在钱宏熙心中的分量。 潘桦从没能嫁入钱家的妄想,只想能拿尽可能多的好处。她也并非真的不舍得肛门被玩,只希望能把屁眼卖个好价钱。虽然她不清楚钱宏熙心中所想给她安排的后路具体指什么,但想必他不可能只有一种盘算,这些不同的选择必有好坏高低之分,差别只在钱宏熙更愿意为她去争取哪一个。必要的时候添把火,至少为自己争取个更好的未来吧。 蓦然发现前路难卜的,还有施梦萦。只是与潘桦不同,后者于警惕中抱有希望,而前者则在期待中隐含迷惘。 情人节后没几天,她又收到来自崔志良的短信,话说得平淡,只是问她有没有时间出来喝杯咖啡。明明是很短的两句话,她却像着了魔似的反复掏出手机找这条短信来读,半天下来不下六七次。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来自崔志良的邀请如此在意——或者她假作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对这个约会满怀期待,远比正牌男朋友范思源的邀约更令她激动。 找借口推了和范思源的晚饭,她将崔志良约到了东苑三区附近的一个小咖啡馆。有趣的是,这里就是她第一次和范思源见面的地方。咖啡馆里无非就是牛排、意面和一些商务套餐,他们简单解决了晚餐,饭后又各点了杯饮品,聊了差不多半个晚上。 在崔志良面前,施梦萦变得健谈,仿佛随便平时不放在心上的小事都能成为谈资。 即便是当年在高中恋爱时,她似乎都没有这么欣喜于和崔志良的约会。 离开咖啡馆后,崔志良绅士地送施梦萦回家。两人沿着河边的小道,慢慢走回东苑三区。冬末的夜晚依旧很冷,呼出的气凝成白白的雾,一张嘴就摇摇摆摆向头顶飘。施梦萦平时很怕冷,但走了二十分钟却浑然不觉。 来到楼下,崔志良准备告辞,施梦萦却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要不要上去坐坐?” 崔志良犹豫了一下:“有点晚了,你男朋友……” “他和我不住在一起!”提到范思源,施梦萦突然有些窘迫,急不可耐地想要解释些什么,“他今天不会过来……”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些失言,就好像她这是要主动邀请崔志良上楼做点不好的事,又显得自己很在乎男友的想法,只敢在他不在时请朋友到家里做客,改口说:“我请朋友到家里坐坐,他也管不着。” 说完这句,又觉得不很妥当,再补充一句:“他很豁达,也不管我的。” 崔志良善意地笑:“那行,走了这会有点冷,我上去讨杯热水喝。” 施梦萦此刻心中像有根羽毛在拂拭,既隐隐有些舒服,却又总有一小块麻酥酥的痒。她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但总归十分开心。 崔志良并没有坐很久,只是简单喝了杯水,在房子里粗略地转了转,看了看她的居住环境,还建议她平时在不使用时,最好别把电吹风放在卫生间里。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工夫,崔志良就走了。可施梦萦躺到床上,却久久难以入睡。 直到睡意来袭,她都没有一分钟想到范思源。 也幸亏如此,她才没有陷入愧疚和纠结。 真正在这几天陷入纠结的人是沈惜。2月22日,既是元宵节,又是宋斯嘉的父亲宋英昶的五十五岁大寿。宋斯嘉几个月前就提过这茬,最近几个星期更是几乎三天一提醒宋家没准备大操办,但肯定要把走得近的几家亲戚聚拢来吃顿饭。往年这个日子,沈惜通常会到场,倒不是只为与宋斯嘉要好,更重要的是,宋英昶是他所敬重的饱学大家。事实上——世事奇妙——早在他与宋斯嘉两人相识前,沈惜就与宋英昶有过交集。 那还是在2005年秋季,刚进入大学第二个学期的沈惜想报读《中国古典哲学精要》的公选课。开这门课的宋英昶教授号称宁南七大硕儒之一,传闻中又是宁南近二十年来四大美男子之亚,连续十一年被人文学院评为“年度最受本科生欢迎授课教师”。无论对这门课,还是对这样一位老师,沈惜都大感兴趣。 没想到宋英昶的课实在太抢手,据说网上选课系统甚至一度陷入瘫痪,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在沈惜登陆时,课程名额早被一抢而空。为完成这个学期的公选课学分,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了门《古典十三讲》。 但他还是在选课时留了个心眼,刻意避开周三晚上的时间段。 《中国古典哲学精要》就是周三晚上的课。 没能报名成功,不妨碍沈惜想听课的心思。《中国古典哲学精要》不是每个学年都开的,据说曾经连续两年没开。一年前宋英昶曾开过课,但大一新生第一个学期不需要报公选课,当时他也没听说宋老师的名气,所以与之失之交臂。这次如果再错过,谁知道接下来两个学年,宋英昶会不会再次中断开设这门选修课。 万一他断上两年,那他本科四年里就没机会再听这门课了。 与他想法相似的人很多,所以在第一天开课时,能坐二百多人的大阶梯教室,不但座无虚席,甚至在过道、窗边、门口都站满了人,一眼望去绝不下三百人。 “我记得这门课这学期只招八十人啊。”宋英昶走上讲台,推了推眼镜,哑然失笑。台下的人陪他一起笑,大家默契地都忽略了追究谁是没报上课过来蹭听这一茬。 沈惜就这样以蹭课的方式听了宋英昶一整个学期的选修课。大部分时候他都有座,因为那个学期周三下午他正好没课,所以他基本上可以吃完中饭,就带上笔记本电脑去阶梯教室抢位子。听完课后晚上八点多再去吃饭。 这学期倒数第二堂课,宋英昶讲完了王阳明,合上讲义簿,说:“我第一堂课就讲过,哲学是一个舶来的名词。就严格的语义而言,中国古典的学术思想,其实很难称之为哲学,只是我们现在这样称呼而已。王阳明之后,中国的学术当然仍有发展,但再没有像他这样蔚然而自成一派的卓然大家了。至于大家比较熟悉的明末三大家和相对可能比较陌生的乾嘉之风,就不在这门选修课的范围内了。我们这个学期的课程,到此为止。感谢同学们的支持,尤其是并没有报上我的课但坚持听下来的同学们!谢谢你们。” 教室里掌声如雷。 “下星期还有一堂课,我们准备对这学期的课做个总结,顺便讲一下关于考试的事。没有新的内容要讲,所以没报这门课的同学下星期没必要再来了。” 宋英昶的话引来下面阵阵窃窃私语,有些同学深以为然,但也有些人面有不甘。 突然,第三排正中有个男生举手。 宋英昶抬了抬手:“请说。” 站起来的正是沈惜。 “宋老师,我没能报上这门课,但这个学期您的每堂课我都听了,我希望可以参加考试。这可能会给您增加工作量,但我想,听了您一个学期的课,只有认真参加一次考试,才算是对自己,也是对老师您一个真正的交代。”他的话引来很多人的共鸣,台下的嗡嗡声越来越响。 宋英昶很认真地盯着沈惜看了一会,诚挚地说:“对我来说,让你,包括其他想参加的同学考试,增加不了多少工作量,我很愿意批改你们的试卷。但你们没能报上这门课,就算参加了考试,也就不能计学分。这意味着你们要准备一场不能算成绩的考试,某种程度上是在增加你们自己的负担。” 沈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没给您添太大的麻烦,我不介意增加自己的负担。我想很多同学都和我想法一样。”这话又赢得很多赞同的声音。 “好吧。”宋英昶温和一笑,“凡是愿意参加考试的,下星期继续过来,我让助教记一下你们名字,算算要准备多少试卷。还得看看要不要增加考场。我再强调一次,这学期没有报上这门课,却坚持要参加考试的同学,不管你们考了多少分,都是不计成绩的,我没办法给你们学分。但我本人一定会批改你们的卷子,给你们一个分数,并保证让你们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 考试那天,足足有三分之二编外的考生参加了考试,为此宋英昶甚至特意请教务处又安排了一个临时考场。 第二个学期开学,沈惜收到一封来自人文学院哲学系的信,里面记录着他《中国古典哲学精要》考试的成绩:81分。底下亲笔签名:宋英昶。 沈惜对这个成绩不太满意。 在与宋斯嘉相识后,说起这次考试,她对沈惜的这份不满意更不满意:“哥,你知足吧!我爸很少给人80分以上的!85以上那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了!” “你能考多少?”沈惜确信作为宋英昶的女儿,肯定旁听过这门课,不管是蹭来的,还是报名参加的。 宋斯嘉狠狠白了他一眼:“我爸不让我报这门课,说他没法给我打分。” 认识了宋斯嘉,不但让沈惜对自己当初的考分释然,还带来了另一个福利,就是可以到宋家当面向宋老师请教。大三第二个学期,在两人相识整整一年后,宋斯嘉带沈惜回家见了父母。说来也怪,他们不是恋人,但宋斯嘉当时就觉得有必要带沈惜回家。 时隔一年半,宋英昶对这个当初在课堂上举手主动要求参加一场成绩不会被承认的考试的男生依然印象深刻。正因为有过这样一场缘分,宝贝女儿对这男孩的那个颇显暧昧的“哥哥”的称呼,被默许了。 大学最后一年半时间,也包括自英国回来后的这些日子,沈惜是宋家的常客。 宋斯嘉婚后来得略少了些,但每年总会找机会登门看望老师。尤其是宋英昶生日这天,不算留学英国那三年,这么些年里他只有一次缺席。 按理说,宋英昶五十五岁大寿的日子,他没理由不出现。他也完全有空。19日巫晓寒带着女儿踏上了回加拿大的飞机。茶楼和书店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一切都走在正轨上,无需他过多关注。但沈惜还是有顾虑。 年前给诸葛雯英她们庆祝生日时意外响起的电话铃声,是他的一个心结。那天以后,除了除夕那天发了条例行的问候短信外,沈惜几乎没再与宋斯嘉联系过。 他不便打听这个意外有没有造成他们夫妻间的矛盾,也不清楚在最坏的可能下,宋斯嘉是如何应对的。他觉得这种时候自己最该做的,就是保持距离,让形势自然冷却。 宋英昶的生日,作为女婿的齐鸿轩必然要出席,在这个关口,自己再出现在他面前合适吗?带着这样的顾虑,沈惜婉拒了宋斯嘉的邀请,还使得她颇为不快。 没想到就在元宵节前两天,宋英昶亲自打电话过来:“怎么?老头子我现在不招人待见,三催四请都不能让你上门了?” 沈惜条件反射般跳起身来。 “宋老师您这是特意来骂我啊!”沈惜苦笑。 宋英昶亲自出面,他不能再推脱了。 宋家的寿宴安排在中午。当天是元宵节,要请好几家人,所以晚上的时间还是应该留给大家各自过节。宋家在晚上就安排了家宴,只有老夫妻俩和女儿女婿参加。沈惜既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过多参与宋家的活动,又却不过宋老师的情面,索性决定中午的寿宴和晚上的家宴都不参加,选在下午时分登门拜访。 下午两点整,沈惜按时登门。来给他开门的宋斯嘉直接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哥,你架子大了,我的面子不够用,非得我爸亲自请你是吧?” 沈惜连连作揖告罪。 宋英昶老两口都坐在客厅。因为知道沈惜这个点会来,所以也没做别的事,电视里正在重播春节联欢晚会,舞台上的郭冬临正对观众抱怨自己被媳妇“卡住了”。 对宋英昶躬身行了个礼,沈惜简单直接地说了祝词:“祝老师生日快乐,身体健康!”说着又递上准备好的寿礼。他和宋英昶、韩秀薇夫妇都不陌生,彼此都不会拘谨,宋英昶颇有兴致地拆起了礼物:“哈哈,我倒想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 沈惜笑着瞅了眼宋斯嘉:“你老公呢?” 宋斯嘉撇撇嘴:“他有事,吃过中饭就出去了,说是晚饭前回来。” 宋英昶拆开了包装,突然眼睛一亮,欣喜地说:“哈哈,我正想着今年再添个斗呢!” 精致的礼盒里摆着一个dunhill石楠木根纪念款烟斗。沈惜本以为今年不宜登门拜寿,就没有提前做准备,想着下次找个什么机会再补上。但既然宋英昶打了招呼,他又不可能空着手上门,时间匆忙,没有别的准备,索性就把这个当年在英国时淘的烟斗带来。无论是品牌、外型、质量,这支烟斗都算过得去,价格也合适。 宋英昶生平除了读书,便只是好茶喜烟,别无他好。而且他只在二十几岁时碰过纸烟,自研究生毕业开始就只抽烟斗。沈惜当初在英国用不到2000欧的价格买下这款dunhill纪念款的时候,脑子里就曾闪过一个念头:这玩意儿送给宋老师倒是合适。只是后来没有遇到好机会,这次终于还是让它发挥了原本计划中的功用见丈夫爱不释手地举着烟斗把玩,韩秀薇皱皱眉头:“小沈,我老想着今年叫老宋戒烟,你又给他送烟斗!” 沈惜赶紧笑着解释:“韩老师您说得对。抽烟对身体是不好。不过据说烟斗比纸烟多少是要好一点,这个我不太懂,老师肯定清楚。我是这样想的,老师别无他好,就爱抽个斗。人生难得,是个痴迷嘛。不过老师啊,韩老师说得是对的,您也得控制一下,别让她为您担心啊。” 宋英昶微笑着冲老伴说:“夫人放心,这一两年我不是遵照你的吩咐,控制量了嘛。沈惜说得对啊,人生难得是痴迷。一个人清心寡欲长命百岁,也是无趣。 人活着,也不能只是不断延长寿命,却忽视内涵嘛。” 韩秀薇叹口气,看了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沈惜,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了句:“反正在你这儿,我说话就是没老宋管用!” 宋斯嘉突然嬉笑着插了一句:“也没我的管用!妈你只能排第三!” 韩秀薇又瞥了眼女儿,心中突然添了几分感慨。七八年前,女儿把当时还是个大男孩的沈惜带回家来时,丈夫一眼就认出他是曾听过他选修课的学生,而自己则以为这是女儿选定的男友人选。没想到,宋斯嘉当时却说这是她认的“哥哥”。 什么“哥哥”、“妹妹”?韩秀薇又不是没年轻过,自然而然以为这不过是少男少女间的情趣,或者纯粹只是捅破窗户纸前最后一点点小羞涩。对当时的沈惜,韩秀薇不很满意,但也并无反感。出乎她的意料,那层窗户纸始终没有捅破,女儿后来和别的男孩谈起了恋爱,可她与沈惜两人又一直亲近如初,完全就像是一对亲兄妹。这可真让她看不懂了。 既然沈惜确实不是自己的未来女婿,那韩秀薇自然要重新替女儿的婚姻操心。 于是,在宋斯嘉快读完研究生的时候,她看中了老同事、老朋友陈建芬的儿子,还为女儿安排了那场相亲。 婚姻并没有截断沈惜与宋斯嘉之间那么没有血缘却亲如一家的感情,韩秀薇甚至隐隐能感到在丈夫眼里,沈惜远比真正的女婿齐鸿轩更令他觉得顺眼,只是他一直秉持着不介入女儿对生活和感情的选择中去的原则,从不发表意见。 不经意地从女儿的脸又转到沈惜身上,韩秀薇暗暗叹息:或许命里两人就是兄妹的缘分吧! 当然,在这个瞬间,韩秀薇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她对自己挑的女婿非常满意。或许宋英昶更偏爱自己的学生,但她却相信齐鸿轩至少不比沈惜差。 宋英昶招呼沈惜落座。韩秀薇不轻不重地又唠叨了两句,进厨房去接了壶水,摆到茶几上的电陶炉边。 “喝什么茶?”宋英昶放下手头的烟斗,在茶几底下摸索起来。 “老师您常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大冬天的,还是喝红茶吧。这是我厦门大学的老朋友寄来的极品金骏眉,我尝了,还不错。据说这茶的叶嫩,不必费功夫茶那些套路,直接冲泡最好。” 宋英昶摸出个一掌高的锡罐摆到桌上,“等开了春,新茶上来,今年还有没有雨前枫雾可喝呀?” 沈惜笑了:“唉,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嘛,您要多少有多少。” 宋斯嘉拿过锡罐,在两个白瓷杯中分别放了些金黑色相间的细芽,又将水壶搁到电陶炉上,坐等水开。转脸笑眯眯地说:“哥,今年再给我爸送茶,跟他要钱!每年让他白喝,都惯得他习以为常了!” “别的茶不好说,云枫雨雾嘛,是自己的生意,摆在店里是商品,自己喝其实也没什么成本,怎么收钱?还跟老师要个成本价?就不能让我在老师这里露露脸尽尽心?” 宋英昶从沈惜这里已经连收了两年的雨前“枫雾”茶,却一直不知道原来“云枫雨雾”也是沈惜的生意,好奇地问:“你开的是茶楼,怎么还有茶厂吗?” “我和朋友合股做的,出了点资金,是朋友在经营。当年枫雾这个品牌起来以后,搞得很滥,只要是中宁本地产的茶都敢贴标签叫枫雾。后来有个姓王的老板在云枫山边上开了厂,认真做正宗枫雾。三年前他想转手,我一个朋友想接,但手头还差点钱,我就出了些钱,算是入股,茶厂的事我基本不插手。” “哦……”宋英昶只是随口闲聊,也没有细打听的意思,很快话题又转到了别处。他和沈惜两人脾性不尽相同,但有种天然的投契,一个学识精深,一个见闻稍广,向来都能相谈甚欢,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茶冲二道,宋斯嘉坐在一旁听他们天南海北地闲聊,抿嘴微笑。宋英昶偷眼瞧见女儿的神情,好奇地追问。 “你们一个哲学教授,一个信息实验班出身,主修信息工程的工科生之间,哪来那么多共同话题?” 宋英昶摇头:“你这几年书真是白读了,太拘泥了。哲学教授怎么了?工科生怎么了?什么问题,到最后,本质上都是哲学问题!怎么聊不到一起去?” 宋斯嘉反驳道:“那你怎么没把我的课题本质到你的哲学上去?平时跟你聊我的研究,也没见你这么能讲!你是我爸,还是他爸?” 宋英昶促狭一笑:“你不是管他叫哥吗?那这个问题就不成其为问题也!” 宋斯嘉气得直咬嘴唇。 沈惜在旁帮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听过老师一个学期的课,这个问题确实不成其为问题!” “哼哼!”宋斯嘉撅嘴表示不满。 “行啦!别在那边跟你爸斗嘴了!过来帮妈包汤圆!”厨房里的韩秀薇招呼了一声。 “行了,你别动!”宋英昶站起身,冲厨房喊了声,“这个地方让给你们,看着电视包汤圆,不至于太无聊。咱们爷俩到书房去!” 沈惜当然没有意见,陪宋英昶来到书房。又聊了近半个钟头,老头子起身去卫生间,沈惜无聊地站在书柜前浏览藏书,突然在众多的书籍中,找到一本似曾相识的《十五世纪英格兰哈里斯家族书信集》。 他抽出书,翻开书,看着扉页上清晰而熟悉的笔迹,嘴角露出一丝怀念的笑。 他快步来到客厅,冲宋斯嘉扬了扬手中的书,“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呀?”宋斯嘉只看到是本书,却一时看不清书名。沈惜将书的封面正面朝向她,随即打开扉页,让她看写在其上的字迹。 “呀!哪里找到的?”宋斯嘉差点跳起来,大腿碰到摆放馅料和面团的陶瓷盘,险些把盘子撞翻。韩秀薇皱着眉提醒道:“哎呀!你小心点!” 沈惜连忙示意她不要那么激动,指了指书房:“就在你爸的书柜里放着呢!” “真是的!”宋斯嘉大为不满,“妈,爸拿了我的书,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还以为丢了呢!” 韩秀薇哪里清楚前因后果,低着头专心包汤圆,随口答了句:“不就一本书吗?咱们家里什么都不够用,就是书最多,你爸的,我的,你的,鸿轩的,哪能每本都分得清清楚楚是谁的啊?” 宋斯嘉气哼哼的,但也不准备和老妈争这个话题了。 《十五世纪英格兰哈里斯家族书信集》是沈惜心爱的书,当年被宋斯嘉看中,借阅后也颇为喜欢,不多久又借了第二次。这一借就是好几年,从沈惜去英国前一直到他回国,这书一直没能物归原主。沈惜曾问起过一次,宋斯嘉万分抱歉地表示,这书不知怎么不翼而飞了。 这事一直令她耿耿于怀,尽管沈惜没有表示过半点不快,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本书而已,但宋斯嘉知道对真正爱书的人而言,这是个特别大的遗憾。尤其是这书印数很少,早已绝版。此后很长时间里,她一直想在网上淘一本,没有新版,哪怕是旧书也行,但始终未能如愿。 哪能想到这书其实一直静静躺在宋英昶的书柜里。 恰在这时,宋英昶走了过来。 “怎么了?看上去气鼓鼓的。” “爸!你怎么回事呀?偷我的书!” 宋英昶莫名其妙,哈哈一笑:“偷你的书?你老爸我,偷你的书?你说反了吧?” “这本书不是你偷的吗?”宋斯嘉气鼓鼓地冲沈惜指了指。 沈惜把手里的《十五世纪英格兰哈里斯家族书信集》展示给宋英昶看。 “哦,这本书啊?不是我偷的,是捡的。” “捡的?” “就在这沙发上捡的。某年某月某日,老夫收拾房间,找到一本被遗弃于沙发角落的书。你妈一向不看此类书,我对此书又毫无印象,只可能是你的。但你回学校去了,不在家。我随手翻了几页,挺有意思的,就一直看下去了。本想你什么时候回家问起,我就还给你。可你后来再也没提起过这本书啊。我只当你不需要了,后来也把这事忘了。”宋英昶交待来龙去脉,完全理直气壮。 “哎呀!爸,你气死我了!这书是我哥的!我还以为把他的书弄丢了,害我内疚了那么久!” “真相大白,真相大白!就是赶巧了。”沈惜赶紧打圆场,“这本书归属如何,贵父女二位慢慢争吧。它这些年都不在我身边,说明与我无缘,我也不准备再把它迎接回去了。” 宋英昶从他手里接过书,冲女儿挥了挥:“你还要不要?” “干嘛不要?就算我哥不要,那也是送给我!”宋斯嘉抬手就要接,被宋英昶在手背上拍了一巴掌:“你这脏手,能碰书吗?碰过书,还能包汤圆吗?帮你妈包完了再拿!”说完,老头子拿着书施施然又走回书房。 沈惜冲宋斯嘉耸耸肩,无奈一笑,跟着回书房去了。 前后在宋家待了两个多小时,正想措辞告辞,门铃响了。沈惜眼皮一跳,暗自苦笑。看看表,刚过四点半。自己还是应该更早就走,只是和老师聊得投机,不由得疏忽了时间。终于还是没能躲开见这一面。 听客厅里有人说话,果然是齐鸿轩回来了。 再待下去不太恰当,可沈惜又清楚,人家刚回家就立刻告辞,未免显得太过刻意,不得不又多留了一刻钟,这才起身告辞。 “哎?这就要走?刚要煮汤圆,吃完再走吧?”韩秀薇有些诧异。尽管沈惜来之前打过招呼,说只是来坐一下,看望一下老师,但她以为不过是客气一下。 没想到他真是提前要走,不但不留下吃晚饭,甚至连快要下锅的汤圆都等不及吃了。 沈惜解释说自己约了人要谈些生意上的事,道别离去。 齐鸿轩对着他的态度不冷不热,除了刚见面时打了招呼,送别时只点点头,连“再见”都没说。他们两人本就不熟,以前也很少交谈,但还不至于如此淡漠。 究根结底,还是心底不快。 用宋斯嘉唱的歌制成的那段铃声是远因。下午和吴静雅的约会又添了心烦。 今天是年后两人第一次约会。正好赶上岳父的生日,他本不该约人的。但齐鸿轩本以为寿宴会安排在晚上,所以就不想错过下午的约会。没想到今年寿宴改到中午,晚上又还要在岳父家里小聚,这样一来,他就只能中途抽时间出去一趟了。 虽略显波折,但他不嫌麻烦。 在吴静雅身上,齐鸿轩能获得特别的快乐。 这女人能毫无保留地开放身体,三个洞都能玩是一方面原因,不久前刚确认的她的真实身份则是另一重理由。沈惜带来压力和愤懑,齐鸿轩正好把这些负面情绪发泄在沈家媳妇身上。每每想到沈惜和自己老婆之间顶多也就是些让人不快的暧昧,而他却可以插在沈惜嫂子的屁眼里大操特操,心里多少都会舒服些。 当然,也只是聊以自慰而已。吴静雅之于沈惜的地位,是绝不能与宋斯嘉与自己的关系相提并论的。除非能操到沈惜本人的女人——譬如上次见过的那位裴大小姐——否则齐鸿轩还是难以释然。 带着这种心情,齐鸿轩见了吴静雅。刚开始很完美,心情郁结的他基本忽略了前戏,直接用润滑剂帮她完成准备,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的屁眼。自从给她屁眼破处后,他每次都不会放过后面这个洞,而且每次射精要么是在屁眼,要么是在嘴里,已经很少释放在肉穴中。 像要用肉棒捅穿两个洞穴间的那层薄膜,直接从后面干到阴道里去那样,齐鸿轩毫不惜力地猛操,听着吴静雅如他所愿大声承认自己是个操不死的骚货,他很快就射了一次今天时间有限,他必须速战速决,抓紧时间休息,等待第二炮。 一会还要赶回宋家去陪岳父岳母吃饭呢。 就在休息过程里,齐鸿轩听到一个坏消息。 吴静雅其实只是在随口抱怨。原本义务带着她和几个闺蜜炒股的大师,年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了。这令她大为失望。尽管因为年前她做过一次结算,把所有炒股用的钱都转回到自己的账户,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可轻松赚钱赚了那么久,突然断线,实在还是很糟心。 钱对吴静雅很重要。她自小家庭条件很一般,前年得癌症去世的父亲一辈子都是国营企业的普通职工,当了七八年副科长,到死都没混上科长。 从小到大,还算不错的外表和出色的学习成绩就是吴静雅的全部。 她知道,自己只能依靠这仅有的两样来换取真正的财富。 大学里遇到了同学沈伟长,吴静雅意识到这是个大好的机会。趁沈伟长和当时的女友程岚闹别扭的机会,她几乎义无反顾地投入倒追的努力之中。去问当年和两人稍微亲近些的同学,所有人都知道,沈伟长是吴静雅拼了命争来的。 因为曾复读过一年的缘故,吴静雅比沈伟长大一岁。也许觉得这是个“缺点”,所以她倒追沈伟长时,几乎有求必应,甚至连第一次上床都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没有好的家庭出身,吴静雅实在太需要一个好的婚姻来改变自己的人生。 应该说,这笔“投资”是有回报的。从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普通中学教师,调到区教育局,年纪轻轻就当上副科长,工作轻松,待遇优厚,来往的不是富婆就是官太,绝大多数见到自己都要客客气气的,这种境遇自然得益于自己成了沈家的长媳。 但是世间没有绝对的圆。要说现在的生活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那就是钱。 当然,要说吴静雅缺钱,那是绝无可能的。但那得看跟谁比。吴静雅的工资几乎只需要留给自己。家里的一切开销她都不必操心。但这并不能满足她。沈家的长媳,只能用工资吗?区教育局的副科长,月工资能有多少?顶级的化妆品都未必能买一套。 看看堂弟沈伟扬和他老婆陈希过的是什么日子? 在这点上,沈伟长实在是不上道。作为公务员,该有的收入他一分不少,在他的岗位和级别上该拿的好处也绝不矫情。但他恪守规矩,贪污受贿的事绝对不沾。 当然不沾,沈伟长的志向不在捞钱。 可他不捞的话,吴静雅怎么办?她倒是想捞,有一次有个老板在沈伟长那里走不通关系,试图走夫人路线,把主意打到她这里。但她只是旁敲侧击地提了提,就被沈伟长疾言厉色地怼了回来。从恋爱开始,这是丈夫仅有的一次大发脾气。 吴静雅是聪明人,立刻清楚这类事以后再也不能碰。 知道归知道,不等于她理解。 这也是吴静雅不喜欢妯娌陈希的原因之一。沈伟扬有钱,陈希过得就比她滋润,这让她很是不爽。 去年搭上了一个能带着她们轻松炒股赚钱的“大师”,还以为可以捞上几年轻省钱,没想到好日子那么快就到了头。 好在自己至少没损失。包括介绍这位“大师”给她的那个闺蜜在内,有好几个富婆没像她那样及时回收资金。“大师”消失无踪,顺带着这些钱肯定也都打了水漂,估计这些闺蜜损失不小。只是平日里,闺蜜也不会把各自的财务状况说得太清楚,谁都不知道别人真正的底细,这些闺蜜到底被骗了多少,吴静雅没个准数,但想来不会是小数目。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吴静雅又有些庆幸。正好赶上了年关,小家小业出来,本钱有限的她习惯性地回收了资金。如果“大师”没等过年就跑了呢?或者这人的耐心和演技都再好一些,继续放段时间长线,自己年后多半还会把资金再交给他,那迟早也会中招。 现在这样,快钱是捞不着了,好在也没什么损失。 听她这么碎碎叨叨地抱怨,齐鸿轩突然直起身坐了起来,脸色变得很差。 “怎么了?”吴静雅先是觉得奇怪,突然反应过来,“我叫你把钱拿回来的,你没拿?” 齐鸿轩懊悔不已地点了点头。 最初,他是把钱交给吴静雅,再转手给那位“大师”去投资的。后来齐鸿轩觉得这种财路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吴静雅也不想总是经手他的钱,就居中引荐了一下。反正不是每个闺蜜都和那位“大师”照过面,由吴静雅出面说这是她的朋友,“大师”也就答应带齐鸿轩一起炒股。说不定他还以为这也是一个阔太太呢。自那以后,所有资金往来,吴静雅就不操心了。只是在她自己回收资金的时候,随口和齐鸿轩提过一句。 “反正春节就休市几天,我想不管这位大神去哪里过年,网上一样能操作。 他跟我说年后会有几支股票大涨,我不想浪费时间,就没全拿出来……”齐鸿轩狠狠捶了下床。 “没全拿出来?那你还留了多少钱给他?”吴静雅多少也有些着急。毕竟那个“大师”是她介绍的,钱最容易损交情,何况她和齐鸿轩压根也没什么交情,只是肉体上的关系罢了。 “我把赚来的取了,之前那十万,一直都在他那儿……” “十万……”吴静雅简单心算了一下,“到过年为止,你差不多也该赚了七八万吧?这样算起来,你实际损失的也没多少啊?” 这样一想,吴静雅就放心多了。在她想来,像齐鸿轩这样的家庭——有一次他说起过,一家子都是大学教授,家里四个老的,不是一流学者,就是专家医生——赔了两三万块钱当然也会肉痛,但还不至于太心疼。 齐鸿轩可不这么想。他拿十万块钱出来是想赚钱的,而且之前一度还真的看到了实实在在的收益。现在不但所有收益灰飞烟灭,还搭进去几万块钱,怎么能让他一笑了之呢? 虽然在吴静雅面前,他不愿为几万块钱暴露出的焦躁,但还是试探着问,那么多富婆被骗了钱,肯定会报警的吧? 吴静雅自己没什么损失,所以对这事并不怎么上心:“好像是有两个说要报警来着。但我觉得报了也不一定能逮得住。而且更多被骗了的,想的都是算了,估计警察连取证都难。” 这样一来,第二次做爱就变得很无味。齐鸿轩没精打采又故作强硬地搞了一会,还没射就草草了之。 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为赔出去的几万块钱心痛。刚到岳父家,就见到一个最不想见的人,齐鸿轩当然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妻子对他的态度,基本上还是和年里一样,平平淡淡,没有特别的亲热。 原本这是夫妻间稍有龃龉时常见的,但在齐鸿轩看来,却像是因为沈惜的介入导致妻子对自己加倍冷淡。郁闷难平的他,回家后也没和宋斯嘉多说话,一头扎进书房,借口说要查些资料,打开电脑发起呆来。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他出来晃了一圈,到卧室门口探了探脑袋,宋斯嘉靠着床背专心地看着书,压根没发现他在门边张望。 说不清从哪里又冒出一股怨气,齐鸿轩没和妻子打招呼,闷着头回到了书房。 此刻他的脑子很乱,既有被坑了钱的糟心,又充满对沈惜的戒备和妒忌。前者的损失,无形中也算到了后者的头上。若不是有沈惜这个人的存在,自己何须想要动用小金库多赚些钱呢? 这人命好,生下来就是沈家的子弟。轻轻松松去英国留个学回来,却能像个闲云野鹤一样去开家书店过日子。这个时代,开书店不就等着赔钱吗?他哪来的底气过这种看着逍遥,实际上毫无前途可言的日子?不就是家里有足够的钱,能让他衣食无忧地过这种装逼的生活? 齐鸿轩相信妻子与他之间没有任何越轨的事发生,但就算是那份关怀和牵挂都令他抓心挠肺地不快。宋斯嘉没有积极地与他沟通,反而没事人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更让他无法释怀。 她在想些什么?她到底是怎么看待沈惜这个男人的? 突然,齐鸿轩想到了妻子的博客。他很少耐心去看宋斯嘉写的文章,但至少他还是知道妻子的博客地址的。他也开过博客,但已经停止更新很长时间了。博客这种玩意红火差不多都是十年前的事了。现在没多少人还在正儿八经地经营自己的博客,宋斯嘉倒是不时还会更新些内容。 匆匆浏览了一遍近一年来妻子所写的文章,看不出任何端倪来。齐鸿轩又想到了她可能会把部分文章隐藏起来,如果不是博主本人是看不到的。他试图登录妻子的帐号,连试了好几个他知道妻子在别的地方用过的密码,都不成功,又根据各种诸如生日、纪念日、姓名拼音等线索猜了几个密码,还是失败。 窥探妻子内心的努力毫无结果,这让齐鸿轩的郁闷愈发沉重了。 这种郁闷倒过来又不断加深他对宋斯嘉的不满。 一个奇怪而疯狂的念头突然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说不清为什么,仅仅只是这个念头的出现,就让齐鸿轩有了种释放的快感。 说是恶作剧也好,说是报复也好,总之,这种感觉不错! 他迅速地登录了一个自己常去的色情网站,点进“网友自拍”板块,从手机里挑选了三张宋斯嘉的艳照,编辑了一个帖子,起名为“刚玩过的一条良家母狗,骚得不行!” 第一张照片是去年结婚纪念日时照的,宋斯嘉穿着那套情趣修女服,正张开双臂摆出一副要与他拥抱的模样,他当时就没拍到她完整的脸,照片里只能看到下巴尖。 第二张照片是在香格里拉让她跪趴在地上扭屁股时拍的,整张图集中在妻子丰硕圆润的臀部上,赤裸裸的下体完全暴露在镜头里,细细的一条肉缝边紧贴着两片饱满的肥唇。 最后一张里则是一个正朝外流淌浓白液体的肉穴,一只闯进镜头的手使劲拉开一边肉唇,尽可能将鲜嫩的肉穴全都展露出来。 所有的照片都没有露脸。齐鸿轩只想私底下释放一下心底的郁结,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夫妻的身份。反复检查确定不可能从这三张照片里看出任何线索后,齐鸿轩食指一点,帖子发了出去。 靠到椅背上,长出一口气。他像是刚刚跑完一千米似的感到一阵头晕。 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齐鸿轩去看自己发的帖子,居然一个留言都没有! 他不服气地刷新,还是零回复。 此后他每过一两分钟就去刷新一次。终于在第三次刷新后,出现了第一条留言:“少骗人了,明明是鸡,说是良家,不要骗积分啊!” 齐鸿轩先是感到一阵恼怒:操!老子发自己老婆的裸照,怎么都不能被人夸几句,羡慕一下吗? 随即一种奇异的刺激感出现了。 齐鸿轩当然不乐意妻子真的是鸡,否则他就没有必要为沈惜的事感到不满了。 但是看着网友的留言,想到完美的妻子在一个陌生的网友那里被看作最下贱的鸡,他毫无来由地感到十分痛快。 紧接着留言渐渐多了起来。 “怎么没有露脸啊?想看看这条母狗长什么样子啊!” “羡慕楼主大大!骑这种母狗肯定要精尽人亡啊!” “母狗的屄很漂亮,颜色和形状都完美!可惜楼主你射得不够多啊!” “楼主真幸福!求联系方式,怎么才能操到这条母狗?” “这种母狗必须操死!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被男人不停地操!” “图少了点,有没有视频?有没有操菊花的图!这女人的菊花很漂亮啊!真想狠狠插进去!” “没有射到嘴里吗?就想看嘴角流牛奶的图啊!” ……差不多半个小时,就搭起了三十几层楼,读着这些留言,齐鸿轩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了很多。 退出论坛,关上电脑,他觉得自己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待续) 【情欲两极】(44) 欲望文 【情欲两极】(45)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5) 于2018/01/13***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2015年光棍节,钱宏熙带刘凯耀、周晓荣至胡丽萍家玩群p,起名为“光棍节玩寡妇”。 沈惜收到表弟女友张沐霖的求助,强行从杜臻奇和刘凯耀等人组织的聚会中,带走了被拉去陪客的高中女生徐蕾,并将其置于自己的看顾之下。沈惜与张沐霖听徐蕾讲了她的过往。 雷耀庭在生日会当天向裴语微求爱被拒,在暴雨天去新越集团接裴语微下班,却遇到被请来做挡箭牌的沈惜。 春节期间的同学会上,沈惜与老同学邱静如重遇。 ********第四十五章局门铃声突如其来响起,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徐蕾起身去开门。离春节假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但仍在放寒假的她还没有摆脱节日的错觉。再说今天本就是元宵节,说是节日也没有错。胡丽萍母女在中宁没多少亲友,这么多年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不会特意跑回老家榆顺去过年,因此每到年节,反而显得比往日特更冷清。 大概是妈妈网购了什么东西到货了吧?徐蕾是想不出会有什么客人过来串门的。 打开门,屋里屋外三个人同时都愣了一下。 钱宏熙和周晓荣没想到这小丫头今天在家,打开门见到她,下意识都向后退了一步;徐蕾也没想到多日不见,突然又和这两个与自己有过纠缠的男人撞见。 她和钱宏熙之间当然再熟悉不过,他可能是到目前为止对她的身体最熟悉的男人,他真正让她意识到了性交的快感,又第一个将肉棒插入了她的屁眼,将精液几乎射遍了她身上每一处肌肤。继父是徐蕾的第一个男人,但他留给她有关性的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了,残留下来的也没什么愉快的记忆。钱宏熙其实才是那个真正留给她深刻印象的第一个。他身边的周晓荣,徐蕾也不算陌生。尽管见面不多,只是在跟刘凯耀出去瞎混时碰到过两次,但他半点不客气,也是从头到脚都玩过自己的。 此刻,这两人面目虽然都还很熟悉,可徐蕾隐隐却有一种相隔天涯的疏离感,仿佛看着两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一般。 自从被沈惜“收”了以后,徐蕾远离过去那种生活,差不多也两个多月了。 时间虽短,带给她的心理作用却那样明显,一时不免有些愣神。 见她面无表情地站着,钱宏熙略显尴尬地笑。心里暗骂胡丽萍这老屄脑子坏掉了,既然约好叫自己登门,怎么不事先说一声女儿在家呢?这样突然撞上,多尴尬! 徐蕾,已经不是过去那条任由自己玩弄的小母狗了。 钱宏熙今天带着周晓荣过来,当然是准备和胡丽萍好好玩一玩。这个老骚屄也是他比较喜欢的,原因就在于她那低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自尊感,完全可以麻木地把自己当作就是讨男人欢心的一团肉。玩起她来可以毫无顾忌,尤其是几个人一起上,别有一番趣味。像潘桦那样的女人,钱宏熙舍不得带出来群p,正好胡丽萍这种烂货可以发挥作用。正好,去年光棍节一起玩过这老屄以后,周晓荣对她也一直念念不忘,此后又一起来过两次。今天听说要去找胡丽萍,兴致勃勃地就来了。 路上两人还聊起过徐蕾,自从沈惜从刘凯耀的别墅带走了她,这丫头就从他们的圈子里彻底消失了。她被沈惜包了的消息,或真或假的,谁也说不清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也分不清真假,但很多人都知道。谁会为了这么个小丫头,非要和沈惜打打擂台呢?女人还不多的是?徐蕾又不是天仙。 只是像钱、周这样真正尝过这丫头滋味的男人,不免还是会回味这小母狗发起骚来的劲头。周晓荣对她叫床声最为念念不忘。 钱宏熙最后总结:“从小姑娘把她玩熟,现在正是最浪最耐玩的时候,便宜沈老三了!” 谁料,跑来开门的就是徐蕾。没见面时只顾着怀念这丫头的骚,真见了面,原本燃烧着的欲火居然瞬间平息了许多。钱宏熙现在并不想和徐蕾打照面。尽管没必要怕沈惜,但隔了他这一层,他知道,最好还是和这小丫头保持距离。 甭管是为了那个什么张沐霖,还是为了这小丫头,沈惜可是敢上门和杜臻奇打一场的。 两边都发愣,一时就僵在了门边。过了会,钱宏熙也觉得尴尬,正想说些什么,闻声而来的胡丽萍终于到了玄关。她刚才在二楼露台晒衣服,听到门铃响,料想是钱宏熙他们到了,赶紧跑下楼,但怎么都不可能比本来就待在客厅的女儿更快。 尽管原本想着就算让女儿看到也没什么,但现在徐蕾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边上,胡丽萍莫名其妙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推了推她:“看电视去吧。”她没有解释这两个男人为什么到家里来,当然也解释不清楚。 胡丽萍知道,女儿肯定是清楚自己和钱宏熙之间的关系的,虽然母女俩从没就这个话题沟通过,可她不知道才有鬼了。既然如此,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解释和不解释有什么区别吗?遮掩就更没意思了。 至于今天出现的不光是钱宏熙,还多出个周晓荣,胡丽萍对此就只当没看见了。 徐蕾撇撇嘴,转身就走。不过她也没有继续看电视,而是直接回自己在二楼的房间。 两个男人这才进门,钱宏熙低声笑了笑:“怎么不说你女儿也在啊?” “她后天才开学,寒假里当然在家啦!”胡丽萍没觉得这是个事,也没听出钱宏熙笑中的那丝尴尬,“你知道的啊,这丫头只有开学以后才会出去单独住。” “是是是,我知道。”钱宏熙料想这老屄多半不清楚她女儿现在被谁包了。 说起来,他从没问过,胡丽萍到底知不知道女儿上上下下都被自己玩过,也没问过她知不知道女儿在外面瞎混。这妈当的,也真是没谁了。 “她在家,等会怎么玩啊?你总不能当着她的面,在地上爬吧?” “去我房间吧。”胡丽萍拍掉按在自己屁股上揉捏的手,指了指楼梯。“今天先凑合着,要是没玩爽,过几天再来。后天她就不在家了。”两个男人轻车熟路地上楼,胡丽萍去厨房倒了一壶开水,往自己的房间走。 女儿在家,多少总有顾忌。尽管房间隔音还不错,稍微注意些,玩起来也不怕。 可她知道,一旦开始玩,这两个男人是不会让自己身上留下任何遮挡的,不弄些狗链、狐尾之类的在身上就算好了,要是口渴,总不能光着屁股跑出来倒水吧? 每倒杯水都得换一次衣服,也很麻烦,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小心锁好自己卧室的门,把水壶摆好。先一步进房间的两个男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则站在梳妆镜前,正把避孕套往一根硕大的硅胶仿真肉棒上戴。 “老母狗,让你做好准备,搞好了没有?”房门紧闭,钱宏熙说话就没那多顾忌了,嗓音也恢复正常。 说来也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胡丽萍就听不得男人用这么轻蔑、淫秽的语调和用词来跟他说话,每次听到身体都会一阵阵发酥,下体热乎乎的开始冒水。 去年周晓荣第一次登门时,她觉得陌生,对钱宏熙叫她“老母狗”,她还故意扭捏着假装不满。现在已经被操过好几次了,连周晓荣的尿都喝过,早没什么顾忌了,眼带春意,扭了扭身体:“老母狗当然最听话,你们能用来玩我的东西都摆在外面了,屁眼洗过了,衣服也换了。” 周晓荣晃了晃那根硅胶肉棒:“买这么大号的家伙,别把你的老屄撑大了,搞起来就不爽了!” 胡丽萍羞涩地一笑。她生得嫩相,已经过了四十四岁,看着却仿似三十七、八的女人,这抹笑意看着并不令人反胃,反倒给本来只能算中上的长相平添了几分媚意。 “这个我试了一下,是太大了,它旁边那根还好点。” 钱宏熙嘿嘿一笑:“没事,这老屄水多,操不松的。这几年还他妈越操越嫩,黑木耳眼看要变粉木耳了。准备好了还发什么呆?脱啊!还装什么装?你个老屄用穿这么多衣服吗?” 胡丽萍扁了扁嘴,默默脱去原本穿着的厚厚的棉质睡衣裤。卧室里的空调在午饭前就已经打开,早把整个房间搞得暖烘烘的,稍微穿得厚点还有点受不了。 那两个男人进了房间就脱得只剩内衣裤了。在睡衣裤下,胡丽萍穿着一套布料少得可怜的情趣水手服,与寻常的日式高中女生制服不同,这件水手服上身只有领子和短袖是完整的,下摆基本与袖子齐平,根本盖不住饱满柔软的肥乳。她的两个乳头上各夹着一个闪亮的金属乳夹,虽到中年但依旧纤细的腰肢裸露着,显得很亮眼。下身穿着的蓝色白纹短裙将将低于大腿根,半遮半掩的,阴部和屁股实际上完全都露着,更不必提丰腴的大腿。 这样的打扮,出现在一个中年女人身上,其实很有些违和感,但配上胡丽萍虽不算白皙但满含肉感的肤色,在居家熟女特有的骚气上加上刻意扮嫩的强烈对比,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诱惑力。 “操,怎么搞了这么一套衣服?这身穿在你女儿身上比较合适。你都他妈是条老母狗了,还装嫩扮高中生?”钱宏熙笑骂。 胡丽萍左扭右扭地晃了晃,冲衣柜努了努嘴:“别的衣服都穿过了,只有这套是刚买的。” “是不是还少了点什么?”钱宏熙偏着头挑剔。 这话提醒了胡丽萍。“哦,对!”她快步跑到柜子边,翻出个鞋盒,取出一双后跟奇高的高跟鞋换上。原本并不算高的她立刻显得比周晓荣还要高出差不多半个头。 “操!这是有多高啊?”周晓荣好奇地低下头去看。 胡丽萍似乎也不是很hold得住这双鞋,小心翼翼地走回到床边,因为踩着高跟的关系,不得不挺胸翘臀,不由得令她原本就算得上丰硕的胸臀更加显眼。为了保持平衡,她走得很慢,但臀肉还是明显地甩动起来。有两次险些踩空,几乎全裸的雪白乳球剧烈地上下颤动,仿佛要直接甩过来砸到脸上似的。 钱宏熙笑呵呵地看着她就这样艰难地在床边绕了两圈。来到周晓荣身边时,他还促狭地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这记巴掌打得很重,胡丽萍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半边屁股迅速变得通红。 “叫什么叫?”钱宏熙指了指房间的门,“想让你女儿知道她妈妈是个老骚屄吗?”胡丽萍下意识地看了眼房门,没注意钱宏熙来到了她身边,突然在她后背上推了一把。 这下她哪还站得住?立刻向前扑倒,若不是钱宏熙适时地扶了一把,恐怕立刻要摔个马趴。被他用手挡了挡,膝盖先着了地,胡丽萍顺势两手扶地,变成了跪爬的自恃。钱宏熙抬脚在她屁股上踹了一下。 “爬!” 这套动作胡丽萍显然很熟练,爬得十分自如。因为撅着屁股的关系,本就短得离谱的短裙几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肥糯的臀肉光闪闪的,逗引得周晓荣下身一阵阵发胀。 钱宏熙比他端得住。像他这样的,性交时单纯的抽插其实并不怎么能唤起他的欲望了。像他常跟朋友说的:“在床上,换再多的姿势,无非就是一进一出而已,搞多了就是重复。” 他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各种玩弄。他可以乐此不疲地先玩上几个小时的花样,最后快速抽插五分钟,解决战斗。真正满足他心底欲望的,全在前面这段时间。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尽管他不怎么看得上杜臻奇的表弟雷耀庭,但时不时还会跟他一块出来玩玩,这小子设计各种玩女人的招还是挺有一套的,尽管他本人经常急吼吼地耐不住性子,忙着去搞最没劲的活塞运动。 周晓荣越看越是兴起,走过来按住她的背,对准两腿间的洞穴,将手中的硅胶肉棒整个捅了进去。胡丽萍的身体猛然颤抖起来,拖着长音“啊”地叫了一声:“轻点,太粗了!” 钱宏熙挥挥手:“再弄一根来,给屁眼也插上!” 周晓荣搓搓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操,老屄已经湿透了,他妈是自来水龙头啊,一碰就流。”硅胶肉棒插得很深,几乎有三分之二的长度已经进入胡丽萍体内,这样一来,她爬动时,下身会不断传来奇妙的触感。在周晓荣把另一根只略细了一点的假肉棒又深深插入屁眼后,她几乎就要被下体传来的酥痒搞疯了。 每爬一会她都要停下来喘几口气,鼻间口中时不时会挤出几声近似压抑的哭泣似的声音,滚圆的屁股左右摇晃,一股极细的水流顺着大腿缓缓淌下,浓重的骚味慢慢蔓延开来。 “操!又来了!这他妈不是母狗,根本就是条骚狐狸,味道一次比一次大!” 周晓荣也在她屁股上踹了脚。在他玩过的女人里,施梦萦下身冒出的淫水,也带有很浓重的骚味,但与胡丽萍相比,好像还要清淡一些。关键是,无论是错觉也好,真实也好,施梦萦的气味多少还带着些甜香,胡丽萍则是纯粹的骚味,隐隐有股淡淡的酸臭。 胡丽萍跪趴着,脑袋离地面近,只能偏过脸来赔笑。她一直保持着四肢着地的姿势不停地爬着,这时已经变得有些气喘吁吁的钱宏熙本来就是计划慢慢玩的,根本就不急,坐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满地努力乱爬的胡丽萍,慢慢从口袋里摸出条揉成一团的男式内裤,冲着周晓荣挥了挥:“让这老屄也尝尝重口味。”说着,他随手一抛,把这条内裤丢到胡丽萍屁股后方:“老母狗!去给我叼过来!” 胡丽萍原本正在朝左边爬,听到命令,辛苦地扭转身子,爬到内裤边,刚抬起手想去捡内裤,钱宏熙大喝一声:“谁叫你用手的!叼过来!” 胡丽萍只能把内裤又放回原地,低下头,用牙齿咬住内裤边缘,叼在嘴边,爬到钱宏熙身边。他接过内裤,在她脸上抹了几把,笑问:“怎么样?什么味道?” 胡丽萍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说:“臭了。” “用舌头舔!”钱宏熙用一根手指顶着内裤裆部的位置,杵到胡丽萍嘴边。 她勉强舔了几下,却听钱宏熙不满意地呵斥道:“认真点!舔到湿为止!”胡丽萍没办法,愁眉苦脸地卖力舔起来。 周晓荣凑过来,险些被一股浓重的骚臭味熏倒:“靠!这是什么味道?” “是我专门为这条老母狗准备的美食。快一个月没洗了,每次我干完,就用它给女人擦屄,打飞机以后也都射在上面。你说它该是个什么味道?”钱宏熙哈哈大笑。 周晓荣愣了愣,想想这条一个多月没洗的内裤上沾染的满满都是“精华”,也笑了起来。 看着胡丽萍乖乖吐出舌头舔内裤裆部的布片,不一会已经用口水濡湿了很大一片,钱宏熙的感觉来了。 “把嘴张开!” 他把内裤揉成一团,几乎将整个布团都塞进胡丽萍张得大大的嘴里,噎得这女人翻起了白眼,随即将她掀倒在床上,抽出屁眼里插着的硅胶肉棒,在那个翻着红嫩鲜肉的窄洞渐渐收拢的同时,挺着早已发硬的肉棒直接捅了进去。 身下的胡丽萍一阵抽搐,发出含糊的“呜呜呜”的叫声。她的屁眼快一个月没被干过了,紧缩的肛孔肌肉死死箍住肉棒,没几下就泛起了油光,抽插变得更加顺畅起来。她的身材很有特点,看着并不丰腴,甚至还算得上是中年女人难得的纤细,但脱光了再看,奶大屁股大,令人性致盎然。她的细腰此刻被钱宏熙牢牢掐着,本就很短的裙摆向上翻,盖在腰间。 周晓荣侧躺到她身边,玩弄着她乳头上的乳夹,一会松开,一会又刻意用锯齿夹紧乳头最尖端的嫩肉,搞得胡丽萍疼痒难熬,却又发不出叫声来,不住左右摇晃脑袋。 “下次应该给她戴对铃铛,这样搞起来,还能听个响!”周晓荣再次用乳夹边缘最尖利的部分夹住乳头顶端,看着胡丽萍不住点头,用下巴的指向示意他赶紧松开,一脸坏笑地说。 直到两人分别在前后两个洞里射过之后,钱宏熙才把内裤从胡丽萍嘴里抽了出来。她早就筋疲力尽,张开四肢,软瘫在床上,急促地喘息着。 “哎?什么声音?”周晓荣偏了偏脑袋,这时钱宏熙也已经听到了外间的响动。胡丽萍家隔音效果挺好,但终究不可能做到内外完全隔绝。刚才玩得热闹,外面有些什么事也注意不到,现在安静下来,就分辨得比较清楚。 “是我女儿下楼去了吧?”胡丽萍一边喘,一边不太确定地说。 “下个楼动静那么大?”钱宏熙也觉得奇怪,但很快就把这事抛到脑后。那丫头,爱干嘛干嘛,反正我现在不招惹她。 徐蕾确实下了楼,之所以搞出那么大动静,是因为她还拖了个大行李箱。既没打招呼,也没留下纸条什么的,她直接走出家门,到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离开。待在家里很别扭,钱宏熙和周晓荣扎进妈妈的房间没再出来,房门也一直关得死死的。即便如此,她多少还是能听到些动静,尽管断断续续的,又不是很清晰,但经验也算丰富的徐蕾难道还脑补不出房间里此刻的场景? 钱宏熙最喜欢的是玩弄,他现在是把脚趾插在妈妈的肉穴里,还是坐在妈妈脸上,用屁眼蹭她的脸呢?和周晓荣只有过几次交往,不算太熟,但明显这是个对女人的屁眼格外感兴趣的,他今天要在妈妈的屁眼射上几次呢? 脑海里时不时会冒出这些影像,徐蕾的心情能好到哪里去呢? 钱宏熙和妈妈间的关系,徐蕾一清二楚。她之所以会跟这个男人瞎混,就是因为无意中偷窥到他和妈妈上床。但让徐蕾意外的是,周晓荣跟妈妈也有一腿,还和钱宏熙一块堂而皇之跑到家里来玩妈妈。 靠!也就是说,现在家里这两个男人,都是先后玩过母女俩的……依着徐蕾原本的性子,她心情再烦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躲出去。换做半年前,说不定她还会在钱宏熙要走时再截他一回。但被沈惜“逼”着做了两个月乖女孩,再遇上这种事,反倒有些手足无措了。最终她选择眼不见心不烦,逃回自己那套小房子。 自从放寒假以来,她一直都住在妈妈家。小窝空了近三周,乍一进门,扑面而来一股清冷气息。她略带焦躁地开窗通风,收拾屋子,把原来床上的被单枕套一股脑丢进洗衣机,再换上新的,把一切整理好,这才烧上水,斜靠到沙发上,半点都不想在动。可这时她心神浮动,怎么都静不下来,越躺越是躁动不安,跳起身,拿起手机:“喂,你还管不管我啊?” 沈惜这时刚离开宋家没多久,正在前往布衣人家的路上。 “怎么了?小丫头,你还没开学呀?” “后天开学。我今天好烦啊!你到底还管不管我?别人都说我被你包了,可我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见你一回呢!无聊死了!” “哈!”沈惜忍不住笑出声来,正像徐蕾说的,他这个包养人还真是不称职。 离开宋家时他说晚上要找人谈生意,本是托词,他晚上没什么特别的安排,去布衣人家也不过是循例到店里看看而已。正好小丫头有召唤,就过去陪她解解闷吧。 徐蕾听他说要过来,心情好了点,但立刻又得寸进尺:“我要喝酒!” “你个小丫头喝什么酒?” “切!你又不是没陪我喝过!后天就要开学啦,开学以后你肯定更不让我喝酒啦,今天就给我喝一点嘛!”徐蕾使出最管用的装可怜大法。 沈惜本就只是和她逗趣,并没有死板地不准她喝酒的意思。他顺道买了几罐啤酒,又捎上几盒诸如卤牛肉、海带丝、笋丝这样的凉拌小菜。来到徐蕾家后,他进厨房,煮了两人份的米饭,随手弄了个紫菜虾皮蛋花汤,就算是准备好了一顿简便的晚餐先让徐蕾吃些米饭垫底,这才准许她开啤酒。徐蕾翻着白眼瞅他:“你到底算是包养我,还是给我找了个爹?” “你愿意叫我干爹,我也是不介意的。”沈惜笑眯眯的占便宜。 “哼,干爹是要干女儿的,你干不干我?”徐蕾特意在后面几个四声的“干” 字加重音,看着难得把沈惜噎得无语,得意地笑着。 “对了,这段时间你不是住你妈家里吗?后天才开学,怎么今天突然跑出来了?” 徐蕾捧着罐啤酒窝在沙发上,郁闷地说:“我家被人占了!” 沈惜没听懂:“啊?” “男人占了我家!” “谁?” “钱宏熙。”其实有两个男人,但徐蕾不知道沈惜知不知道周晓荣是谁,就懒得再提还有这么一位。 沈惜坐直身子:“来找你吗?嘿,这么不给我面子?” “不是找我……”徐蕾喝光罐中最后一口酒,砰一声把空罐子投到几步外的垃圾桶里。“他来找我妈。” “哦……”沈惜是徐蕾提过她妈妈和钱宏熙的关系。涉及到这种事,不方便再多问什么。 “虽说他们是待在我妈房间搞,但就在我边上没多远。说有动静吧,也听不清;说没动静吧,动不动又能听到男人说说笑笑。我妈倒是基本没发出声音,估计是嘴巴被堵上了,叫不出来。在家待着烦,就跑出来了。”徐蕾说得轻描淡写,随手又开了罐啤酒。 沈惜早就习惯了这个十八九岁的高中女生聊起性事来就像吃饭喝水那么随意,但他还是不能真把她当作像袁姝婵、巫晓寒那样的真正的女人一样来调笑。他闷头不语,随手把剩下没开的三罐啤酒中的两罐拢到自己手边,以防这丫头喝得太猛,一个不注意让她把这些酒都给干了。 徐蕾当然看得到他收酒的小动作,抿着嘴也不说话。呆了半晌,她突然站起身,挺直身体,两手一张:“沈哥,今天操我好不好?” 沈惜一怔,随即摇头:“当然不好。怎么又说这个?我们的约定不算数了?” 徐蕾想了想:“我们约了我要做个更精品的女人嘛。约了我要考全市前十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嘛。没约不能上床啊!” “这不是隐含其中的条件嘛。你啥都没做到,就先别提这茬了。” 徐蕾撅起嘴:“你也要考虑下实际情况!我也是女人哎!我也会想要的好吧? 好久没做了,我也想要做,这你就不管啦?” 沈惜突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乍听这丫头说“我也是女人”这种话,还有些好笑,但细细一琢磨,却觉得无法反驳。他蓦然发现,早已过了十八岁的徐蕾,尽管还只是个高三女生,但确实可以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人了。如果剥除掉她身上其他的一切标签,只把她视作一个独立的女性个体,那她的正常性需求,确实应该被尊重。 问题是,道理归道理,他总不能真的为了尊重这个独立女性个体的性需求,真就把小丫头弄到床上去吧? “呃……这个,我真的爱莫能助。你再坚持坚持吧。到高考也就三四个月了。 这段时间要不你就自力更生一下?自慰也是别有一番趣味的。”沈惜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发笑。 “凭什么呀?”徐蕾理直气壮地不依不饶,“我本来那样实际上没啥问题,成绩又不差。就因为张老师非要管着我,你跑过来说一句是为了我好,我就只能靠自己来解决性生活了?那你到底是在为我好,还是在压抑我的合理天性啊?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会影响我的心理健康的,你这样才真的会影响我的成绩!” 小丫头振振有词,明摆着是在强词夺理,可又确实有几分歪理。 沈惜暂时先转移话题:“先不说那个。咱们先说之前的约定,你期末考试考得怎么样?”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还问?你一点都不关心我!”徐蕾仍然直挺挺站着,昂着头,一脸不满地瞅着他。 “对对对!”沈惜暗骂自己被这小丫头的歪理搞得有点昏头,“我记得我记得,年级第四,不错……可是和原定目标还有点距离啊。” 徐蕾就读的市十一中是全省重点高中,能在这所学校考到年级第四名,照往年的经验来看,高考时基本就能名列全省前八十名的行列,在中宁市则妥妥能迈进前二十名。照说这个成绩很不错,可距离当初“全市前十名”的目标,还差得远。 “你也知道,从前一百名冲进前五十名,可能还不那么难;想从前二十名杀进前十,别看可能就那么两三分的距离,可是非常不容易的!” 徐蕾没精打采地窝回沙发。“我已经后悔打这个赌了。” “哈!谁叫你那时候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你是欺负我这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全市前十名哪有那么好考的?年级前十还差不多。” “年级前十名还用赌吗?你不是本来差不多就在这位置上吗?哦,这会儿你又变成小孩子了?刚才谁吵吵今天一定要做爱,说自己得不到满足?哪个小孩子会说这种话?” “哼!”徐蕾扭过头去,也不知是真被沈惜带偏了话题,还是她自己刚才那股劲已经过去了,倒是没再提上床的事,转而缠着沈惜要听他的情史。 沈惜哭笑不得,为了争取把上床这一页彻底翻过去,就拣了些有趣的事说了说徐蕾听得津津有味。沈惜也有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好像很成熟的小丫头,听爱情故事的时候反而露出许多稚气。与很多孩子相反,她在性方面的认识和实践,远远走在了情的前面。就最单纯的感情而言,她反倒显得很陌生。 “哎,对了,上次跟你一起去碧龙湾那个女孩子,你搞定她没有?” “什么叫搞定啊?”沈惜抓起手边一个猴子娃娃丢过去,“我们是朋友!” “切!谁看不出来,她可是很在意你的。女追男,隔层纱,你到现在也没搞定她,那问题肯定在你这边了。你不喜欢她?” 对这个话题,沈惜不想多谈,但徐蕾却对他的躲躲闪闪非常不满:“你怎么老把我当小孩子啊?” 沈惜暗自苦笑:就算不拿你当小孩子,咱俩也没熟到无话不谈好不好?我干嘛要把感情上的事都告诉你呢?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这件事上,徐蕾其实是个难得的好听众。她与沈家、忻家、裴家都没有任何瓜葛,年纪又小,个性也直,看问题总会有她独特的角度。沈惜隐去很多上一辈的纠葛细节,简单讲了奖自己和裴语微间的问题。 徐蕾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沈惜:“谈个恋爱也想那么多!你活得真累啊!要是……”见她欲言又止,沈惜不由得好奇:“要是什么?” 徐蕾扁扁嘴,稍加犹豫,最终还是把话说完了:“要是换成钱宏熙、刘凯耀他们,恐怕早就先跟那小姑娘上了床再说。能成就成,不能成也算爽过了。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你也没有骗她不是吗?再说了,上一辈之间能有多大的事? 隔了三十年还不消停?你以为演狗血电视剧呢?彼此喜欢就在一起呗,合不拢就分手呗,想那么复杂干嘛?” 沈惜淡淡一笑,不加解释。 确实,同样的问题摆在别人面前,可能会有不同的处理方法。像徐蕾这样想和做,简单明了,也不失为一个方案。 可如果他真那样去做,那他还是沈惜吗? 每个人之所以能成就独特的个体,就在于生命里所有经历和体验过的东西都会沉淀到自身,凝结为一个人的个性和人生态度,决定他对每件事的判断和决定。 三十年的生命,塑造了现在的这个沈惜,他没有办法分裂自己。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如果沈惜历来都像徐蕾那样去活,他的生命就会大变样。 他或许不一定会选择出国前和冯馨分手;他也许会在留学后留在英国发展;他可能会跟齐鸿轩争抢宋斯嘉……正因为那些事都没有发生,今天坐在这里的,才是今天的沈惜。 “人家还没嫌你老,说你老牛吃嫩草!你倒是乱七八糟想法挺多的。”徐蕾很过瘾地不断攻击自己的“包养人”。 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沈惜发现打来的是个陌生号码。他对数字有很强烈的感觉,一般来讲,朋友的电话号码基本上都在他的脑子里。即便是没有刻意去记忆的号码,只要有过几次联系,一旦看到这行数字,他通常能很快就想起来对方是谁。可眼下这个号码却是完全陌生的。 不光是号码,甚至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都显得有很生疏。 当然,沈惜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高中同学邱静如。 她怎么会打电话过来?毕业后这十来年,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来往,也就是春节里同学会上聚了聚,她找我有什么事? 几句寒暄过去,邱静如道明来意:“后天,小女子有没有荣幸,请你沈三公子吃饭啊?” “啊?”沈惜本能地想要拒绝。不管姐姐有没有告诫过他,他自己也不想和邱静如有太多接触。但老同学发出邀请,盛情难却,直接回绝似乎也有些太过不近人情。他正要砌词婉拒,邱静如却想猜到他要推脱似的,补充了一句:“其实是有个特别的原因想请你吃饭,到时候再告诉你理由。” 沈惜飞快地思索。既然只说是吃饭,那局面就相对容易控制。即便从最坏的角度考虑,只要自己把得稳,邱静如应该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再说,人家说不定真的只是单纯想跟老同学吃顿饭,顶多带点套近乎的意思,可能是自己过于警惕了。 “还是我请你吧。和你这样的大美女共进晚餐,还要你买单,会被雷劈的。” 沈惜的话逗得电话那边的邱静如娇笑不止,却没意识到他想自然而然把请客的主动权揽到自己手里。 “不必了,一顿饭而已,不至于把我吃穷了。真吃穷了,就到你家里来蹭饭。 我已经订了座,后天晚上六点半,尊魅七号6号包厢。” “呵呵,尊魅啊?我还没在那里吃过饭呢,这次要托老同学的福了。你已经费心订了位子,到时候肯定是由我来买单,分工协作嘛。”不动声色地客套了几句,沈惜挂掉电话,暗自把整个过程想了一遍,虽然还是不清楚邱静如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自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才重新看向徐蕾。 徐蕾在一边早就等得不耐烦,撇嘴气道:“哼,被别的女人把魂勾走了吧? 还以为你是不喜欢女人的,原来只是看不上我,现在有别的美女送上门来,就这么失魂落魄的!” 沈惜忍不住把身子探过去,屈起食指,在她脑门上扣了一下。 “什么送上门来?什么失魂落魄?” “明明就是人家送上门来了,你马上就心不在焉的!请你吃饭?吃完饭再去酒吧坐坐,然后送回家里坐坐,然后就到床上坐坐了呗!” 沈惜搓着手,恨不得能再上去多叩几下:“你这小脑袋整天都在想什么?” “我欲求不满,整天就只会想这个,行不行?” 沈惜淡定一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十一中第三名的徐蕾同学,这段话不用我翻译给你听吧?” “哼!”徐蕾一甩头,表示不屑。过了会,她又很郁闷地说:“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就这么看不上我?我告诉你,跟我做,你真的会很爽的。” “咳咳……”沈惜对她如此一本正经地“推销”自己总觉得很有趣,“我哪有看不上你?这不是对你负责任嘛,不识好歹!” “靠,跟你上次床,就会影响我的高考成绩啦?” “不一定影响你的成绩。但肯定会影响我在你张老师面前的光辉形象!” “你又不想泡她,要光辉形象有屁用!” “操!”沈惜也爆了句粗口,“我是他男朋友的表哥,她如果嫁给我表弟,就和我成了一辈子的亲戚,怎么不需要光辉形象啊?” “跟我上床怎么就影响你的形象了?能征服女人的男人,形象也是很光辉的!” 沈惜哈了一声:“为什么呢?” “这是人的本能啊。食色性也,沈惜同学,不用我跟你解释这句话吧?在动物本能下,能征服异性,当然是光辉形象啦!” “你说得对。”沈惜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一向以来,他总是用很轻松的态度和徐蕾相处,像是在和同龄人相处,时不时也会说些脏话。但这不代表他真以为这小丫头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切入点,现在的话题正好能让他说些很想说的话。 “性欲是人的动物本能,不必忌讳,也不必逃避。但是,人是不是一定要毫无约束地顺应本能呢?” 徐蕾刚想张口,沈惜摆摆手:“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咱们不抬杠,拿归谬这种辩论技巧来讨论问题,没意思。我只是想说,人肯定是要有选择和有约束地行使本能的,既然是这样,你就得尊重那些选择和约束,这是一个成年人的基本素质。” “成年人?” “嗯。小孩子可以一边被管,一边打从内心深处鄙视那些管着他的规矩,可以幻想无法无天,可又要求全世界都保护他。成年人不可以。成年人也可以鄙视规则,可以天马行空,可以特立独行,但他同时必须付出这样做的代价,那就是远离那些规则所运行的世界。既然不想被约束,就意味着不被保护和帮助,这是成年人世界的游戏规则,选择是有代价的。你已经十八岁了,按说只要你不犯法,做什么都不该被人管,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这一点,我相信你自己很清楚。 所以,你答应我不出去混,你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跟我打赌要考全市前十名,然后这些日子一直遵守着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想,在你内心深处肯定不觉得是理所当然该这么做的,只是觉得给了我一个面子,对吧?” 徐蕾白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啊?” “谢谢你给我面子。可你还在读高中,高中有高中的规则,高中生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有行为规范和基本的社会共识,所以你的行为本来就不能超越这些。 别的成年人可以随心所欲做的事情,你哪怕已经十八岁了,还是不能做。” “……” 沈惜再次示意徐蕾不要抢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怕承担代价,你就是想打破拘束。我知道你不怕,可你的张老师怕,我也怕。你的愿意承担和不怕,很可贵,但站在比你大十几岁的角度,我暂时还看不出来你的愿意承担和不怕,到底是成熟,还是少不更事。所以,在可能的范围内,我还是想让你回到规则的圈子里来。你还这么小,将来即便真要做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也有的是机会,在还小的时候,走得稍微稳一点,好不好?” 徐蕾闷闷地说:“不是在说上不上床的事嘛,怎么扯到这儿来了。” “你懂的,你知道为什么扯到了这里。你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你可能只用了六七分气力在读书,就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绩。我不知道如果你全力以赴学习,会变成什么样子。你可以让自己的人生有更多的可能性,还是以前说过的那句话,考上去,走出去,把什么都看一遍,把自己变得更丰富一些,然后再来决定要怎么过人生。至少高中这最后半年,你再压抑一下天性,实在忍不了了,必要的时候自力更生吧。我可以给你去买一根振动棒,尺寸你来定。” “哈哈哈……”徐蕾被他逗笑了。沈惜不像钱宏熙、刘凯耀那些人一样只对她的肉体感兴趣,但又不像学校里的老师那样,整天严肃地教训,即便和气也是一副对小孩子的口吻。他像今天这样一本正经地长篇大论,倒是从来没有过。她表现得漫不经心,听得其实认真,可到最后听到“尺寸你来定”五个字,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发送邮件diyibānhu⊙qq“你先忍着,忍到进入大学,忍到慢慢成长为一个真正的成年人,就好了。 等你去读大学了,我不可能再管着你。是天天向上也好,还是日日笙歌也好,到时候一切选择你自己做,代价也由自己承担。剩下高中最后一个学期,你再受半年约束,怎么样?” 徐蕾撅起嘴表示勉强接受。 “说好的,等有一天,你变成了白骨精,我成了大肚子半秃的中年大叔,如果我想吃你这块天鹅肉,你也得给我吃哦!” “好啦好啦,不管什么时候,我至少给你留一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的机会,就一次哦!哼!”徐蕾傲娇地甩了甩头发。 这小丫头看上去难缠,其实很好沟通。与此相对,还是邱静如更令沈惜感到麻烦。 主要是搞不懂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是单纯和老同学叙旧?沈惜不信。别说高中毕业后这十几年殊少往来,即便当年同窗时,刨去曾一起主持文艺汇演这一点点交情,两人的关系顶多也只算平平。联系到这两年屡有风闻的艳名,沈惜暗自警惕,她总不会是想要勾上自己,搭沈家的船吧? 这倒也罢了,如果还有别的原因,就更令人头疼。 和邱静如一起坐进尊魅七号的6号包厢,沈惜堆了满脸的笑,心底却是一片剔然。 两人都开了车,所以就没有点酒。见邱静如主动说不用上酒,沈惜放了一半的心。他对自己的酒量有信心,但若非必要,还是不要单独和一个美女喝酒为好,变数太多。 问起她那天曾说起的今天请客的特殊原因,邱静如抿着嘴笑:“呦,你还记着呢?是不是没有这个特殊原因,我就请不动你啊?” “怎么会呢?好奇心作祟而已,呵呵。” “特殊原因嘛……其实没什么啦,今天是我生日!算不算啊?” 沈惜表面上作恍然大悟状,心里却愈发感到奇怪。根本不熟的两个人,却非要在生日这天凑在一起,实在显得牵强诡异。他一时想不通缘故,只能静观其变。 “我这老同学很不称职啊,连你的生日都不知道。你应该早点说,好让我准备一份礼物。现在空手来,真是不好意思。” “你能来,不就是大礼了吗?平时像我这样的,没有巫晓寒那么大的魅力,怎么请得动沈三公子你啊?”邱静如笑意盈盈,话里却透出一份幽怨。沈惜配合她的语气,露出一丝歉疚。“你这话说的,我就更不好意思了。来来来,不喝酒,我们喝果汁,碰一下,祝你生日快乐。” 邱静如依言举杯。喝了口果汁,放下杯子,叹口气:“唉,其实也没啥好庆祝的。都三十岁了,要成黄脸婆了。” “你要是黄脸婆的话,那外面得有多少女人去自杀啊?过分谦虚就显得骄傲了哦。” 邱静如眨了眨大眼睛,不那么明显地放了下电,沈惜恰在这时低头夹菜,有意无意地避了过去。邱静如暗中无奈地笑,她当然能看出沈惜热络外表下的疏离,若非受人所托,她也不会选择跑来尝试这份尴尬。 她和沈惜的关系确实很普通,但这不妨碍她动些小心思。这所谓的心思,还不单单是想试验一下自己的魅力是不是足以拿下沈惜,如果可能,邱静如还很乐意成为沈太太。没有爱情也无所谓,嫁人又不是嫁给爱情。两人毕竟是高中同学,多少也有份香火情在。 但同学会那天,她做了次小小的尝试,立刻明白了沈惜的态度。这对她来说也不新鲜,见惯了某些男人对她趋之若鹜,也见惯了某些男人对她敬而远之,沈惜的态度在后者中算是比较温和礼貌的。当然,还有一种表面上是后者,内心却是前者的贱人,邱静如清楚,沈惜绝不会是这种类型。 套不上沈惜,并不会让邱静如太失望。在平日往来的男人里,愿意为她花钱的多的是。她不是妓女,不会明码标价地卖,但男人如果没有足够的经济基础,哪怕是帅到没朋友,也绝无可能与她共度良宵。那些让她看不顺眼的男人,就算肯砸钱也不能打动她——当然,出手就是一辆奥迪,甚至一套房子的例外。有了这样的诚意,再不顺眼的男人也有的谈。 明知沈惜对她不感兴趣,还主动贴上来,并非邱静如不死心,而是因为雷耀庭拜托她帮这个忙。 邱静如和雷耀庭也算老交情了。 2014年初离开上海返回中宁后,邱静如开了家奢侈品店,在起步的那段日子里,过得不算太好。自大学时就在娱乐圈边缘打拼,习惯周旋于富商、阔少、经纪人、投资人之间的她轻车熟路就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道路。不管在哪里,都不缺乐意在她身上花钱的男人。渐渐的,邱静如不但在交际圈混得风生水起,连带奢侈品店的生意也好了起来。 最初和雷耀庭打交道,是因为2014年底时,她受邀拍摄优森系列三周年庆典套图。不知从哪里听到邱静如的艳名,又了解到她过去那些半吊子的演艺经历,雷耀庭亲自上门,希望她能作为庆典套图的模特之一参与拍摄。 允诺的报酬是丰厚的,工作内容也并不复杂,表面上看不过是拍摄一套内衣照片而已,这对邱静如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尽管已经二十八岁,比另两个参加拍摄的模特至少大五岁,但无论身材还是镜头感,邱静如仍然是最好的。 拍摄任务即将完成时,摄影助理神神秘秘地过来问她,能不能为雷公子单独拍摄一套“更劲爆”的照片,报酬当然另算。邱静如是见过“世面”的,尽管过去没做过类似的事,但心中有数。这个助理早已悄悄接触过另两个模特,根本没逃过她的眼睛。她也明白,所谓“更劲爆”的照片,无非就是裸照而已。 这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条件很诱人,风险其实也不大——一个绝不缺钱的好色富少,付出高昂的报酬搞到这些独家艳照,凭什么免费散布出去便宜那些屌丝?再说,小圈子里不会有秘密,如果雷耀庭主动散布照片,那就算他以后肯付再多的钱,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模特愿意为他拍摄私人裸照,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很多有名气的歌手、演员、模特,都曾为某些人拍过类似的私家照片,流传出来的极少。通常会进入传播范畴的,要么是刻意的炒作,要么是那些比较低端的偷拍自拍,或者是出于某些利益需要或者私人恩怨而使某些人被牺牲。邱静如觉得自己跟这些都扯不上关系。简单盘算了下收益和风险,她同意全裸出镜。 拍裸照时,三个模特是单独行动的,约在了不同的时间和地点。轮到邱静如拍摄那天,她发现雷耀庭也到了现场,不但全程观摩了她的拍摄,还在休息间隙过来与她寒暄。几句话下来,邱静如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不经意间,她放松了身上浴袍的带子,前襟敞开,两团硕乳大半都暴露在雷耀庭眼前,完全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尽管刚才她在镜头前是一丝不挂的,但此刻半露不露的妖娆模样,还是极大地刺激了雷耀庭。 他豪爽地取出一张银行卡,说出一个让邱静如难以拒绝的数字。这张卡里是其中一半预付款,事后再给另一半。要拿到这笔钱,邱静如需要做的,不过是让他“全方位”感受一下她的女人魅力而已。 谈妥了这件事,进入下半场,雷耀庭也亲自出镜,拍了不少将肉棒插进邱静如的嘴和肉穴的特写。她过去也遇到过一些喜欢边干边拍的男人,但大多数都是自拍,绝少假手他人。没看出来,雷耀庭在摄影师的镜头面前很自在,哪怕脱光了也不见拘谨自那以后,两人有过多次“约会”——说是“交易”也无不可,但邱静如不觉得自己是在“卖”,无非是利用男人对自己的好感,拿些该拿的好处罢了。从雷耀庭这里,这一年多她拿到的差不多价值一套小别墅。 有这层渊源,雷耀庭对她提出些要求,还真不好推脱。何况又不是难事,只是请沈惜吃顿饭而已。 这事肯定有问题。邱静如不傻,雷耀庭来这么一出,绝不可能是吃饱了没事干,背后必有深意。如果是他有求于沈惜,想让自己做个不露声色的引介人;或者他们两人本就是朋友,想借自己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那都好说。但邱静如心知肚明,那些可能性都很小,雷耀庭多半有别的企图。 这两人之间斗法,可别把自己陷在里面。雷大公子不好惹,沈三公子就好惹? 邱静如有点后悔自己口无遮拦地在雷耀庭面前说起和沈惜间的关系了。 情人节那天,在知道自己是沈惜高中老同学时,雷耀庭明显愣了一愣。错愕片刻后,尽管恢复了说笑,但还是时不时就陷入思考,以至于在上床时他都显得很不专心,连乳交这种每次约会的必修课都没顾上玩。 草草射了一次以后,雷耀庭也没想往常那样一边休息一边逗弄她的丰乳,略显呆愣地躺在她身边,突然问了句:“你有没有和他操过?” “谁?”邱静如一时没反应过来,脑筋转了几转,才意识到他说的应该是沈惜。她不喜欢雷耀庭说话的口气,好像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只要有钱就可以随便上的烂货,但她努力收敛起了这份不快。 “没有。沈三……”她本想说高攀不上沈家三公子,突然想到身边这男人刚在自己身上爽完,这话说出口倒像是把雷大公子放到一个比较低的位置上,容易得罪人,连忙改口,“沈三少喜欢我们班另一个美女,不会打我的主意。” 听说她和沈惜没有发生过肉体关系,雷耀庭似乎很失望。又过了会,闷闷地说了句:“这几天你能不能请他吃顿饭?” 邱静如有点懵,想不通今天的雷耀庭怎么好像有些魔怔,躺在她的床上,老提沈惜是什么意思? 雷耀庭像突然来了精神,蹭一下坐起身:“找个好点的酒店,请客的钱我来出!你只要找个借口把他约出来就行。” “可是,雷少,我莫名其妙请他吃饭,说什么呀?” “随便你说什么。对了,要是你主动一点去勾引他,能不能把他弄上床?要是可以操你,他不会拒绝吧?”雷耀庭对这一点还是没死心。 要不是说这句话的人是雷公子,邱静如恐怕就要翻脸了。就算忍住了气,她也还是在心里不住痛骂他“清奇”的思路。“这个……恐怕很难……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那算了!”雷耀庭尽管不太满意,但并没有强求,“找个理由请他吃饭就行,饭桌上随便你聊什么,这方面你拿手。这件事总可以办到吧?” “……可以……吧……”邱静如虽然仍然很懵,但这点信心还是有的。请客的理由好找,过几天就是自己生日,别说是高中老同学,就算是刚认识不久的新朋友,自己这样的大美女主动贴上去,请吃一顿饭的面子总是有的。 自从开始掺和这件事,邱静如一直告诉自己,雷耀庭不会失心疯到和沈惜面对面硬扛,顶多只会搞点背后小动作,轻易不至于波及到自己。但一旦和沈惜面对面坐下来吃饭,努力构建起来的这点信心却迅速被消磨掉,饭没吃一半,她就开始慌乱起来。 雷耀庭到底想干什么?靠,千万别连累老娘啊! 与此同时,雷耀庭就在不远处的10号包厢里,与他同座的,有徐芃、苏晨、裘欣悦,还有裴语微。 这个组合显得有点怪,只因雷耀庭请客的名目就很牵强。名义上的理由是因为优森网和荣达智瑞有合作业务,所以才和徐芃一起吃顿便饭,联络感情,也正因如此,苏晨才得以出席。他又拜托徐芃以表哥的身份出面请裴语微同来。 徐芃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雷耀庭醉翁之意不在酒,为拉拢这个未来可能的大客户,当然要在表妹面前卖卖力气。裴语微不耐烦去应酬雷耀庭,可架不住表哥一口气连打四个电话,恳请表妹务必赏光,好让他在雷耀庭那边添几分面子,以利于未来的合作。为打消表妹的顾虑,徐芃拍胸脯保证,雷耀庭绝不会再像上次生日会那样搞突然袭击,拿出一束花来求爱。 “吃顿饭而已。他可能还没完全死心,但最多也就是在你面前献献殷勤,不会再搞突然袭击。你想啊,他也不想让你不高兴,对吧?微微啊,都在中宁生活,又经常会出席一些相同的场合,低头不见抬头见,难道你以后永远都要避着他? 没必要,就当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应酬好啦!” 因为没有顾及表亲这层关系和荣达智瑞签订长期合作协议,裴语微对徐芃是稍存抱歉之意的。虽然这样做完全符合新越集团的利益,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私下面对打小关系不错的表哥时,多少总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徐芃拉下脸来反复恳求,裴语微终于决定不让表哥难做,勉为其难地前来赴约。 只是为了防着雷耀庭再搞花样,裴语微再次祭出“闺蜜陪同大法”,拉上裘欣悦同来。 裘欣悦当然不会推辞,只是玩笑般抱怨:“唉,本小姐就是给你当盾牌的命! 对了,怎么谁请你都安排在尊魅,什么时候尊魅在中宁这么大众了?” 裴语微才不会跟她客气:“我命好,你不服气啊?那你到底来不来给我当盾牌啊?” “你裴大小姐下了命令,我敢不当吗?哎,你怎么不把上次带去向阳吧那个……叫什么……沈惜,是吧?怎么不把他带上,叫雷耀庭看看,不就一了百了吗?” 裴语微皱皱鼻子:“能带早就带了。上次已经用他当过一次挡箭牌了,这次换你来当吧。多么重要而光荣的一个使命,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啊!” 察觉到闺蜜明显不太想提到沈惜,裘欣悦识趣地没再继续问下去。 坐裘欣悦的车,两人一同来到尊魅七号。雷耀庭订的是10号包厢,早早就在恭候。这次他果然没别的安排,一直在老老实实地敬酒劝菜,时不时讨好一下两位大小姐,和徐芃聊几句合作上的事,偶尔还和苏晨开几句不轻不重的玩笑,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局面从他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后开始改变。 “呃……裴裴,上次雨天来接你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雷耀庭还没坐定,突然发问。 今晚这些人中,苏晨当然要管裴语微叫“裴小姐”,徐芃和裘欣悦则叫她“微微”,雷耀庭是最为难的一个,他当然也想叫“微微”,但自知和裴语微的关系没到那份上,万一他叫出了口,却被当面怼回来——依着裴大小姐的脾气,这种事她做得出来——那就真的没面子了。直接称呼姓名,或叫“裴小姐”显得过于生分,最终他硬憋出一个“裴裴”。 他第一次这么叫的时候,裴语微稍稍皱眉,总算没有表示不快,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雷耀庭终于有了个不令他觉得尴尬的专有称呼。 听他问起这个,裴语微的脸色沉了下来。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大小姐我今天脾气太好,给你太多好脸了?你要想找不自在,那还不容易? 雷耀庭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这么容易惹毛裴大小姐,他本就没准备等她回答,所以不等她发飙,直接就跟上准备好的台词:“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他了,他也在这儿吃饭,好像是6号包厢,陪着个大美女,看上去两个人很亲密啊。” 裴语微一愣,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宋斯嘉的身影。 但听雷耀庭接下来的话,她就知道他说的那女人,应该不是和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宋斯嘉。 “这女的在中宁好像还蛮有名的,叫什么来着?邱,邱什么如,专门跟有钱男人勾勾搭搭的,徐哥,你也听说过吧?”雷耀庭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徐芃下意识地点头附和。他与邱静如之间没有牵扯,从无来往,但确实听说过她。 裘欣悦听聊到了裴语微的男朋友云云,内心充满疑惑。她也听说过邱静如,一时无法将和这种女人约在尊魅吃饭的男人与平安夜出现在向阳吧的沈惜联系在一起。如果雷耀庭说的这人是裴语微的男友,那平安夜的沈惜是什么?如果沈惜才是正主,那雷耀庭莫非搞了个大乌龙?可是看裴语微的神情,好像也没有马上否定的意思。 不过,无论如何,听说这人和邱静如有勾搭,裘欣悦对他都低看了几分。在她眼里,邱静如就是个妓女,无非是遮掩得好一些,要价比较高,自以为是交际圈的名媛而已。和这种女人勾勾搭搭,也不会是什么像样的男人。 裴语微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个男朋友? 裘欣悦皱着眉头,望向闺蜜,却无法从她的神色中读出她此刻的心思。 雷耀庭还没丢完准备好的炮弹。“裴裴,你别怪我多嘴,也别以为我是在挑拨。这个人和好多女人扯不清。听我表哥说,前几个月,就在凯哥的别墅,他还从他们的party上抢走一个高中小女生,到处宣布说这丫头现在由他包养,不许别人再去招惹她。徐哥,那天好像你也在?” 徐芃这时已经反应过来,雷耀庭今天哪是想借这顿饭贴近裴语微?那边邱静如的饭局,多半就是他安排的,这是要在裴语微面前诋毁沈惜啊!这倒也罢了,反正他跟那位沈家三少非亲非故,要从周晓荣的堂哥那边论起,七拐八弯还有一点点小过节,犯不着为他辩白。可雷耀庭动不动就要自己开口来给他充当旁证,这可真的很为难。 先不说作证指责沈惜,会不会得罪沈家三公子,得罪沈家,只说在表妹这里,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但他现在骑虎难下,当面问到他头上,还能怎么办?要么点头,要么否认,恐怕没有装傻骑墙的路可走。 他当天确实在场,亲眼看着沈惜带走徐蕾。事后他也听周晓荣提过,说有风声放出来,那个小丫头现在已经被沈惜包了,别人都不再碰。闹了这么一场,要说沈惜没动过这丫头,徐芃是不信的。在他想来,非但是这个小姑娘,连张沐霖和沈惜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要打个问号。八字还没一撇的准表弟媳妇,一个电话就能把沈三公子召唤来,不惜得罪杜臻奇和刘凯耀,也要带走她的学生,这表哥、弟妹之间恐怕有过更“深入”的交流吧? 心底存了这样的猜想,雷耀庭要他出来作证,唯一的选择只有点头。 裴语微没太把这茬放在心上,当天她也参与了这件事,沈惜走进刘凯耀位于碧龙湾的别墅时,她正紧张地握着方向盘,忐忑地守在车上呢。只是鲜有人知当天她就等在门外。那个高中女生她也见过,这不是什么新闻,没法引起她的关注。 可雷耀庭接下来一句话,吸引住了她。 “他还真是挺忙的。不是说他跟别人老婆有染,把人家搞离婚了吗?徐哥,就是你们公司那个周,周什么荣的堂嫂吧?记得上次是你告诉我的。”雷耀庭趁热打铁,又扔出一个“实锤”。 徐芃现在真的很后悔帮雷耀庭把表妹约出来,这小子真是没完了。看他的样子,正在兴头上,看来是不把他打听到的关于沈惜的“黑料”一股脑全丢出来,是不会罢休的。不过,应该也就这些了。就算还有别的,也不会再找他作证,因为徐芃自己清楚,别的事,他也不知道。 最后这个指控有点严重,此前那些事如果还能看成只是立身不谨,在中宁半数有钱有势人家的公子哥都会干,那破坏他人家庭这种行为就得归于道德败坏了。 裴语微不由得看向表哥,他略加沉吟,苦笑着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也是听人说的……听说……” 对这几句没什么力道的话,雷耀庭不是很满意,不过这时候他不便表现出对沈惜过于明显的敌意,只能暂时放过徐芃的含糊其辞。 “这年头,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吧。可无风不起浪,裴裴,如果你们真在谈恋爱,我觉得你应该多观察观察你男朋友。心里有数比较好。” 听他说了这么多,裘欣悦反而从此前的鄙夷情绪里摆脱出来。她当然能听出雷耀庭是在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给那个不明身份的裴语微男友上眼药,这个安排显得如此刻意,令她感到半是好气,半是好笑。 都知道雷耀庭好色爱玩,但在做生意方面还算有一点小能耐,没想到,设局阴人的时候还有这么天真的一面。 裴语微看似发呆地坐着,过了好一会,突然站起身。 “你说得对!我是该多观察观察。” 雷耀庭显得很兴奋:“你放心,我让服务生帮忙盯着,等他们结账的时候,就可以看清楚他和那个女人是不是一起走的。” “那多麻烦?”裴语微撇撇嘴,“懒得等,我现在过去看看。”“啊?”雷耀庭吃了一惊,这可不在他的计划中。在他想来,最好的局面无非是邱静如把沈惜诱惑上床,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只能营造一种若是若非,真假不明的状态。反正沈惜和邱静如单独吃饭是真的,至于两人是在暧昧约会,还是在畅谈人生理想,哪里说得清楚?他不清楚裴、沈两人的真实关系,以为他们即便不是男女朋友,至少也正在往那个方向发展。男女间的感情是很脆弱的,很经不起考验,尤其经不起猜疑。女人,格外缺乏安全感,尤其是有另一个充满性诱惑力的女人介入之后。 邱静如很明显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像裴语微这样的大小姐,怎么能容忍男友——至少是准男友——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更何况还是一辆闻名的公交车。雷耀庭不求今晚就能成功拆散两人,只要能在裴大小姐心里扎下一根刺,未来就可能会出现无数变化。 可他怎么都没算到裴语微竟会选择直接杀上门去。 这怎么可以?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如果沈惜和邱静如真有些暧昧不清,裴语微突然出现,三方聚头,肯定会演变成火星撞地球般的热闹。这件事涉及沈、裴、雷三家,闹开来不是一件小事。 按说,裴语微应该会暂时不动声色,选择眼见为实,在暗中观察沈惜是不是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然后私下再去处理,不太可能不管不顾地当面对质。 还要不要一点体面了?你以为自己是月薪三四千,穿套装挤公交的普通ol吗? 要是这件事闹大了,在尊魅七号这种场合搞出什么笑话来,裴新林的面子往哪里放?新越集团的名声怎么办?裴大小姐出国待傻了吗? 最关键的问题是,雷耀庭心里最清楚,那边包厢其实一切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裴语微一出现,沈惜固然可以轻易就把事情说清楚,连邱静如都会急着撇清她自己。雷耀庭可没让她咬死沈惜正在劈腿。当然,就算他这么吩咐过,那女人也不一定会照办。 猝不及防之下,雷耀庭只能劝裴语微稍安勿躁,毕竟是在著名的公众场所,闹开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裴语微怎么会听他废话?根本没理会,抄起手包,直接起身走出包厢,裘欣悦紧跟其后。看她们的架势,不光是直接杀去6号包厢,甚至都不准备再回来了。 雷耀庭神情僵硬,苏晨不明所以,徐芃则满脸都是尴尬的笑。 在这丫头面前来这套……她可不会照着你的套路去走……与此同时脸上浮现出尴尬笑容的还有邱静如,饭吃了一半,突然有人闯进包厢,吓了她一跳。 见到进来的是裴语微,沈惜的眉角一挑,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在惊讶、疑惑等等其他的情绪出现之前,最先浮现起来的竟是一丝莫名的欢喜。 裴语微的视线快速在包厢中逡巡一圈,自邱静如脸上滑过,随即落在沈惜身上,瞧不出她此刻的真实心理,突然展颜笑道:“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 沈惜还没想到今天的“巧合”是人为安排的,但习以为常的谨慎还是让他随口就给出最清晰的解释:“是啊,多年没联系的老同学过生日,一起吃顿饭。” 裘欣悦走进房间才看清裴语微着急来见的正是沈惜。听到这句话,难掩笑意。 见面第一句话,就把前后因果和人物关系全都讲清楚了,半个字的废话都没有。 这家伙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值得裴语微这么着忙?值得雷耀庭费这番周折来设计? 听雷耀庭刚才的话,他还敢闯去刘凯耀的别墅,当面跟杜臻奇唱对台戏?邱静如这样的风骚名媛也被请出来设局?她虽然看不起邱静如,但很清楚这女人价码不低,能跟她勾搭上的非富即贵。 中宁还有这么一号?我居然不知道! 裴语微努了努嘴:“我跟朋友在10号,吃得差不多了。等会你吃完饭有没有事?” 沈惜耸耸肩:“我没有安排……”转头问邱静如:“你是开车过来的哈?” 见她点头,又追问一句:“不需要我送你回去吧?” 自从裴语微走进包厢,邱静如就在猜她是何方神圣。看她旁若无人地只和沈惜一个人讲话,几乎都没正眼看自己一眼,就知道这位大小姐多半不好惹。她现在基本断定,雷耀庭今天之所以要安排这么一场戏,为的就是这个女孩,只是搞不清她现在直接闯进来这一段,是雷大公子的安排呢?还是出了什么差错? 听沈惜这样问自己,她连忙回答:“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开玩笑,她顶多就帮雷耀庭把沈惜约出来,别的事她可不想多插手。 “那我就没什么事了。”沈惜一本正经地对裴语微说。 “我没开车,你吃完了叫我一声,送我回去。”裴语微半点都不客气。沈惜毫不犹豫地应承。 走出包厢,裘欣悦神色诡异,似笑非笑:“呵呵,微微啊,你有异性没人性啊。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等会一起去安排别的节目吗?这就不管我了?” 裴语微吐吐舌头:“计划有变,只能有异性没人性啦!” “哼!哎,他,是谁啊?” “谁?他?”裴语微一时没搞明白她的意思,“你说沈惜啊?你见过的呀!” “我知道我见过,我是说,这位……”裘欣悦突然发现这话还真不容易说清楚,“唉,总而言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什么背景呀?不然……”话说到这儿又不便说下去了,雷耀庭那点小心思,裴语微如果看破了,那就不必说了;要是她没看出来,也不便拿出来明讲。 裴语微这回听懂了:“哦……我上次没说吗?他爷爷是老省长沈执中。” “沈……”裘欣悦吃了一惊,“爷爷?那他是沈伟扬的……”沈家这一代子弟,她最熟悉的就是云扬房产的沈伟扬。沈伟长一向身在官场,只知其名未见其人。至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沈惜,则几乎是闻所未闻。 “堂弟吧?”裴语微还真没完全搞清楚沈家的亲戚关系,“应该是堂弟。他只有一个双胞胎姐姐。” “呵……怪不得……”裘欣悦若有所思。 “真讨厌,我都不想回去了。还要等他吃完饭,我们还回那边吗?” 裘欣悦摇头笑:“回去干什么?你以为还要等很久?这个包厢里一男一女都是人精,谁还会真的再吃饭啊?心照不宣坐个十分钟,给足对方面子,肯定就出来了。走吧,我们去大堂坐坐。”果然如裘欣悦所料,裴语微在大堂咖啡吧坐下玩手机里的小游戏,还没玩完第二局,沈惜就出现在了。他本想打电话,一眼看见咖啡吧里坐在显眼位置的裘欣悦,快步走了过来。 “我可以走了。裘小姐一起吗?” “我开了车,不做你们的电灯泡。拜拜!”裘欣悦潇洒地挥挥手,转身而去。 沈惜和裴语微四目相对,一时都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 “走吧,先上车。” 两人一路无话,默默走到停车场。上车后,沈惜没有急着去摸方向盘,两人很有默契地无语静坐了一会,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同时发笑。 “闷死了。不是我的性格,也不是你的性格。” “谁叫你不跟我说话!” “大小姐,你也没跟我说话啊……” “女人嘛,作一点,上帝会原谅的,别作死就行了。你就不一样了,哼哼!” 裴语微歪着脖子撅起嘴,一副大小姐我很不高兴的样子。 沈惜鸣金收兵,不再抬杠。 “今天,在这里见面,应该不是巧合吧?”裴语微毕竟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嫩雏儿。 在裴语微她俩走出包厢没多久,沈惜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如果我没猜错,今天请你吃饭的,恐怕是雷公子吧?” “这家伙!下次一定要想办法教训教训他!” 沈惜哈哈一笑:“能因为大小姐你,被雷公子算计,也算是我的荣幸。再说你冰雪聪明,哪里是他能算计的?今天晚上恐怕他心情会变得很差,也算是教训了。” “哼!”裴语微恨恨地皱着眉头,过了好一会,扭头问,“喂!我们,多久没联系了?” “如果不算过年时候给你发的短信,也不算情人节那天你给我打的电话,一个月了吧?” “干嘛不找我?” “嗯,略有一点尴尬。” 裴语微没想到沈惜说得这么直白,本来还想再揪问几句的,瞬间都被一阵伤感压了下去。 “尴尬嘛,又不是绝望……”她昂起头,高高地扬起下巴,看着像极了骄傲的小孔雀。 “是,我认识到自己的狭隘了。就算不能恋爱,也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是我太小气了,这点上做得很不男人。” “你认识自己的错误就好。哼!”裴语微话说得硬,口气却已经软下来。 “那……小姑奶奶,你现在想去哪儿啊?我送你。” “我都没吃饱!找个能填肚子的地方吧!” “锦丰街吧?上次都没让你吃够那些小吃。” “就是嘛!”一提这茬,裴语微又来了精神,“你答应过专门带我过去吃的,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公历新年,农历春节都过完了,也没带我去!说话不算话!”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立刻弥补这个错误!”沈惜赶紧发动车子。 “对了,情人节那天,我相亲了。” 沈惜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哦?哪家的?” “要你管!”裴语微就为说这三个字,才透露自己相亲的消息,说完立刻咯咯笑起来。 沈惜无奈摇头,等她笑完了,执着地又问:“你跟谁相亲啊?” 他倒不是非要八卦,如果裴语微真不想说,他是不会穷打听的。问题是女孩的心理就是如此,嘴上不肯说,你要真就此不问,说不定她会更不高兴。 “哎呀,没谁!我又没看上他,就是个普通朋友,这你也管?” 问到这一步,沈惜见好就收,不再啰嗦。 “对了,过几天月底,今年二月是29天吧?” “是啊,2016年,闰年嘛。” “那你把29号晚上空出来!” “干嘛?”这时正好遇到一个红灯,沈惜停下车,扭头问。 “没干嘛,我提前预订。至于那天去做些什么,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唉,这干嘛还要预订啊?29号晚上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裴语微白了他一眼:“当然特殊啦!四年才一次哎!四年才有这一天……”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无意间放轻了。“就算我们不会在一起,可是每过四年,又到二月的29号,大概我们都会记得,曾经有一年的这一天,我们是在一起过的。” 沈惜愕然。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击碎。他不是轻易会因为感动而爱的人,可在这个瞬间,却觉得心底像塞了团乱麻似的,说不清什么滋味。眼前这小姑娘微微撅嘴,倔强的样子实在很想让人过去搂一搂。他突然有了种不管那么多,和这样的女孩恋爱一场的冲动。 不管结局如何,不管过程如何……后面的车子按喇叭催促,沈惜从失神中清醒,信号灯早已变绿。 他收拾心情,启动车子。 “我知道了。只要你有时间,我全天都等候召唤。” (待续) 【情欲两极】(45) 欲望文 【情欲两极】(46)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6) 于2018/01/22第四十六章作如果有后悔药可买,雷耀庭一定会为自己买上几份,他想不明白,精心策划的“巧合” 和“撞破”,为什么没有起作用。 剧情不该这样发展啊!就算裴语微不想在公众场合大闹,但也不至于如此平静如水吧?两个女孩离开包厢后,雷耀庭心绪难安。 从本心来说,他很想跟着去看看,可为了要在徐芃面前撑住面子,假装云澹风轻,一切不萦于怀,压着难耐的好奇心,故作镇定地继续招呼剩下的两人。 饭桌上一下子少了两人,再怎么勉强,冷清总是难免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沉惜和裴语微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边一无所知,但至少可以确定没闹出特别的动静。 差不多过了二十几分钟,房间里的三人虽然谁都没提,心里基本都清楚,不管那边事态如何发展,这俩女孩估计都不会回来这边了。 雷公子的面子无形中又被削去一层。 心不在焉地又熬了二十分钟,雷耀庭终于丢了耐心,草率地结束了今晚的饭局。 走向大堂需要路经6号包厢,那里早就人去房空,服务员甚至已经撤光了残菜杯盘,这里一点都没有曾经多少发生过些什么的迹象。 徐芃清楚地察觉到雷耀庭此刻的失望和郁闷,乖觉地告辞脱身。 临走前还以今晚喝过酒为由,劝雷耀庭不要亲自开车,留下苏晨帮忙照顾。 急着先熘一步,丢下公司职员顶缸,倒也不是徐芃不讲义气。 他是裴语微的表哥,可以想见,雷耀庭如果要迁怒,肯定会找他的麻烦。 凭两家的关系,倒不必担心雷公子会把他怎么样,无非就是埋怨几句,但无妄之灾能躲还是躲开的好。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是丢个女人给他。 男人嘛,心里再有火,有个女人给他搞,总能发泄出来。 苏晨年前年后常与雷耀庭接触,虽然没有明着说开,但徐芃用屁股也能想明白,这两人肯定是上过床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用怕苏晨会吃亏,从她的角度说不定还乐得如此,难说她可以单独从雷耀庭这边拿些什么样的好处。 留下她来陪雷公子,从各个方面来讲,都是合适的。 出门上了车,雷耀庭也不启动车子,直接掏出手机给邱静如打电话,他急于想了解裴语微过去后整个“捉奸” 过程。 听说那两人之间只是平澹地说了几句话,随后直接过渡到要沉惜送她回家的话题,雷耀庭脸色变得很差。 他要邱静如完整地重复每个细节,甚至连那两人的对白都要尽可能复原当时的原话,试图从中找出一点点言外之意,看看裴语微有没有在话里暗藏玄机,可反复问了好几遍,他还是没办法从那几句简单的对白里脑补出任何潜在的刀光剑影。 雷耀庭差点就扔了手机!早知道这件事最后会变成这么一副温吞水的样子,自己何必费这番心思?!目的没有达到,反而让徐芃和苏晨看了笑话。 更糟糕的是,今晚的安排会不会被裴语微看穿?即便裴小姐看不穿,裘小姐呢?自己话里话外带着挑拨的意思,这一层恐怕瞒不过任何人,当然原本也不必瞒,从自己的角度这样做是自然的。 重点是,邱静如约请沉惜吃饭这件事也是自己安排的,如果连这一点都被揭穿,那就狼狈了。 越想越是心烦气躁,雷耀庭顾不得还在通电话,扯开裤子拉链,掰着苏晨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扯了过来,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裆下的位置。 苏晨心领神会地慢慢从内裤里扒出肉棒,温柔地伸出舌头一点点地舔,特别围绕龟头上下吸吮得格外卖力。 “你已经回去了?” 雷耀庭一手抚着苏晨的头发,转着眼珠问。 “那当然。” 邱静如的口气不算太好。 雷耀庭今晚的安排固然主要是为了算计沉惜,但无形中把她也搁了进去。 她确实已经不再做去勾引沉惜的梦,可也没必要莫名其妙去得罪人家。 何况她现在还不知道裴大小姐是哪路神仙,万一她背景深厚,又把自己视作情敌,那不是无妄之灾吗?要真能拿下沉惜,邱静如不怕跟任何人争一争,可明明没这可能,还要被人如此警戒,那真是没吃羊肉反惹一身骚了。 今晚的套路,沉惜会看不穿?邱静如不信。 自己在这个局里是无辜的?别说沉惜不可能信,邱静如自己都不信。 在这种心情下,面对雷耀庭她还能有好脾气才有鬼。 “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 雷耀庭想把邱静如约出来。 他觉得自己今晚一定要大搞一场才能把这口气出了,苏晨一个人他觉得不过瘾。 邱大美女当然知道他所谓的“坐坐” 到底是什么鬼意思。 换做平时倒是无妨,可现在她心里有气,根本不想搭理雷耀庭,不咸不澹地推了。 在雷耀庭心里,邱静如虽然就是个“婊子”,可她毕竟不是真的妓女。 在男人手里拿好处是真的,可既不归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平时也没什么求到他头上,一旦摆起架子来,雷公子拿她还真没什么办法。 雷耀庭郁闷地挂上电话,碎叨叨地骂了几句,带着苏晨回家。 他把全部火气都发泄在了苏晨的屁眼里。 这个晚上他显得格外亢奋,从九点开始一直玩到了后半夜。 整个过程里,他几乎没碰过苏晨另外两个洞,只有在射精后才把肉棒放进她嘴里要她吸舔。 即使是在肉棒绵软无力的恢复期间,他也不肯让苏晨闲着,把能找到的诸如遥控器之类的玩意插到苏晨前后两个洞穴中。 凌晨两点多,屁眼被肉棒第三次插入时,苏晨终于忍不住哭叫着求起饶来。 雷耀庭一开始还被她的哀叫搞得很兴奋,操得特别用力,后来听声音觉得真有些不对劲,拔出肉棒才发现龟头上已经沾了不少血。 自从屁眼被雷耀庭破处之后,苏晨已经和他玩过很多次肛交了,本来已经渐渐适应,可今晚被操得太狠,再次被操出了血。 见了红多少有些扫兴,但也很奇妙地让雷耀庭心中的郁结舒缓了许多。 发泄过后,他终于比较平静地来反思这次的布局,可能还是考虑得太简单了一点,不但没有预计到沉惜明显是个冷静无比的老鸟,也没想到裴语微是这么一副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 尽管这次失败了,可雷耀庭还是不想放弃。 当然,这份执着里,未必有多少对裴语微真心的爱,更多的还是未偿所愿后的不甘心和面对竞争时的争强好胜。 现在看起来,沉惜在裴语微心中的地位明显超过他好几个身位,但雷耀庭还是觉得自己未必没有机会。 他已经认真打听过沉惜,尽管在他所处的圈子里,有关这位沉家三少的消息实在少得可怜,稍微年轻些的哥们几乎都不知道中宁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同为沉家子弟,和他二哥沉伟扬比起来,沉惜完全像生活在暗处,非常神秘,但至少,有关他的基本情况还是已经摸清楚了。 除了一个沉家子弟的身份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无论是家世、身家、前途、年龄、长相,从各方面考量,雷耀庭觉得自己即使不能说是更好,但也绝不逊色多少。 和他这种除了个“沉” 字,论前途没前途,论势力没势力的年过而立的“老家伙” 在一起,多半很快就会腻的吧?自己当然还有机会!唯一让雷耀庭多少有些顾忌的,是沉伟扬这家伙在圈子里出了名的霸道。 省里现在几位主要领导的孩子都不在中宁:马青贤书记的女儿在老家教书;郭省长的儿子十几年前就出了国,估计不会再回来;贾海洲副省长的女儿今年本科刚毕业,在人民大学攻读硕士学位。 在中宁眼下的“二代” 圈子里,基本还是以沉伟扬和杜臻奇两人为首,与这两位相比,立志走政途的沉伟长和专心经营产业的刘铭远尽管各自前程远大,反倒不那么亮眼。 惹毛沉伟扬,是件挺麻烦的事。 雷耀庭不知道沉家兄弟过去这几年里的龃龉,当然会担心沉二少在关键时刻要替堂弟出头。 不过他也有倚仗,表哥杜臻奇和沉惜明显有矛盾,而杜臻奇、沉伟扬之间相互看不顺眼,更是人尽皆知。 如果有什么麻烦,表哥应该会给自己撑腰吧?有杜臻奇站在身后,沉家三少的名头也就没那么可怕了,雷耀庭觉得自己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完全可以这家伙斗一斗。 正好,两天之后,杜臻奇就组织了一场饭局,雷耀庭到时也会出席,到时候把这事跟表哥提一提,让他给自己出出主意。 杜臻奇请客的地方选在会豪大酒店,距离名胜抚祥湖不远,位于一个相当繁华的区域,生意自然也火爆。 这里是倪峥名下的产业,尽管从知名度上来讲比不上安振光的兴味居,但在中宁也算颇为知名。 沉伟扬宴客喜欢在兴味居,杜臻奇平时请客大多安排在会豪。 一周之前,也是在这里,杜臻奇请水爷、芳姐等人吃饭,开玩笑说是“借花献佛”,在自己人的场子请客,算是年后和道上朋友们第一次碰头。 今天到场的客人则基本都来自正经的商界。 十来个人凑了一桌,主宾是陆优和石厚坤,刘凯耀、钱宏熙、雷耀庭等人陪同,当然,石太太薛芸琳也在。 宴请陆优是理所当然的,年后两人在双湖区、苦溪县合作开发综合娱乐城的项目就要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了。地阯發鈽頁4ν4ν4ν苦溪那边杜臻奇暂时还没有出面,但从手下人的反映来看,好像没遇到什么阻力,双湖那边更加顺利,眼看着两个项目既有可能在短期内上马。 这种时候,当然要和合作者陆优多多联络感情。 他还计划再过个把月,等两边的项目都有了眉目,把水爷他们和陆优拉到一起,好好再谈谈将来的合作。 两人间的合作是由刘凯耀和钱宏熙穿针引线促成的,杜臻奇还希望能把前者也拉进合作项目中来,加深与刘家的关系,座中自然不会少了这两位。 雷耀庭到场则纯粹是惯性使然,最近几年,这个小表弟时常跟在杜臻奇身后,吃喝玩乐都少不了他。 今晚请客,杜臻奇想都没想就把他也写进了客人名单。 另一位主宾石厚坤虽然论身家和以上这四位不能比,但熟悉杜臻奇的人都知道,这位在杜大少心目中的地位恐怕比这四人加在一起还要更重要些。 石厚坤算得上是杜臻奇屈指可数的几个真正的朋友之一。 两人相差三岁,读书时代少有交集,但两家老爷子在工作上曾搭过班子,来往密切,打小就熟悉的两人说不清是哪里看对了眼,结下了二十多年的深厚交情。 在初中以前,杜臻奇还得算是石厚坤的小跟班。 直到两人各自进入大学后,往来才慢慢减少,但感情并没有因之减损太多。 少年交情既可能随着年深日久愈发醇厚,也可能因为争名夺利而一朝崩裂。 杜、石两人两人很幸运地走的是前一条路。 成年后,无论是留学还是工作,石厚坤走的都是技术路线,既不从政,也没创业,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讲,和杜臻奇之间都没有冲突。 可能也得益于此,到目前为止,两人的友谊算是雷打不动。 在座这么多人,除杜臻奇外,石厚坤和谁都不算熟,但也不至于全然陌生。 像刘家老三、钱宏熙这些父祖辈都有官场背景,算同属一个圈子的,至少还有点头之交;雷耀庭更不必说,他是杜臻奇的表弟,已经见过好几次了。 最不熟的人物是陆优,过去从没打过交道。 但这人天生自有一番魅力,相处下来即便不说是如沐春风,至少全无不适。 石厚坤本性内向,并不热衷社交,遇上不熟悉的人,从不刻意结交。 一方态度温和,一方适度矜持,适当的距离感倒是让双方都显得很得体。 和丈夫相反,薛芸琳是长于交际的。 今天同桌的人里,除了陆优,她基本都认识,大多要叫她声“嫂子”。 既居了长位,又是今天桌上仅有的两位美女之一,她发挥起来更是洒脱自如。 另一个在座的女人是杜臻奇的研究生妻子罗妤,她太年轻,性格又温柔腼腆,不太说话,无形中倒是薛芸琳代她成为了“女主人”,有她居中穿针引线,把气氛弄得很是热络。 对丈夫能在这张桌上坐在刘凯耀、钱宏熙等人的上首,隐隐然是今天的主宾,薛芸琳也有些犯嘀咕。 杜、石两人的交情虽好,个性上的差异毕竟很大,平时很少玩到一起,一年到头也聚不了几次。 石厚坤在家中很少提到杜臻奇,所以尽管薛芸琳知道丈夫和龙涛集团的杜总交情不错,但一直以来也只以为是场面上的来往,并没什么特别的。 想不到今天杜总这么给面子。 在她想来,可能是因为丈夫相对年长,和各方交情都不错,比如石厚坤和刘铭远之间的关系也很不错,自己进入佳晟文娱任职,就是丈夫找他打了招呼。 就冲着一点,刘凯耀也要给石厚坤几分面子。 丈夫既然与各方都交好,就是最能平衡关系的一个,被尊重也是合理的。 这样一想,薛芸琳无形中也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按说她本不该表现如此张扬,今晚的主人是杜臻奇,正牌的女主人罗妤也在场。 但这两天陆续有好消息传来,内心难以抑制的喜悦,让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首先,她顺利地排除了一颗定时炸弹。 昨天下午,在云明区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咖啡馆,薛芸琳和高俊相对而坐。 附近高校比较多,这种街角路边小门小户的奶茶店、咖啡馆、餐厅格外多,进出的大都是年轻人,适合约些敏感的人,说些敏感的话,不会招人眼目。 等点单完毕,服务员离开,包厢里只剩下两人。 本来各自都带着几分严肃,也不知道在某次对视时分别想到了什么,突然都显出几分笑意。 “呵呵,嫂子,那天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高俊率先开口。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根本就没认出我啊?” 薛芸琳撇撇嘴,“我这样的黄脸婆,根本就不能让你记住吧?” 高俊连忙否认:“怎么可能呢?有点不敢认是真的。谁知道,那个时候,呃……呵呵,那个什么的,居然会是嫂子你啊。” “那个什么呀?” 薛芸琳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高俊话说得含煳,但明显并不是因为尴尬,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戏谑,分明是在调侃。 薛芸琳没有要跟他调情的意思,但却必须直面他的调笑,甚至还要表现得比他更不在乎。 她清楚自己现在不能刻意表现出过分正经的样子,高俊充分见识过她的放荡,要是一上来就摆出禁欲脸,可能会使他意识到自己特别在意两人间过去的那些事带来的威胁,进一步往下谈可能会令自己落于下风。 尽管自己今天的目的是要告诫这小子闭紧嘴巴,但底牌却不能让他完全看清,至少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求他。 只有显得比他更无所谓,才能镇得住,从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变成自己给他一个机会自救。 高俊沉吟了一下,仍然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还能是什么?摩擦生热呗……” “说得好像你记忆很深刻似的……我看你那天看到我,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嘛。” “唉,那也不能怪我啊。” 高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整个身子往前探了探,压低嗓门说,“那时候,嫂子你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我不太适应看到穿这么多衣服的你。要是换成另一副样子,我恐怕扫一眼就能认出来。” “哈!” 薛芸琳抛了个媚眼,“照你这意思,莫非我还应该脱光了给你认一认?” “那我怎么敢呢?坤哥肯定会杀了我!” 高俊夸张地做着表情。 “哼哼,你是怕被我老公杀才不敢?你怎么不说我是你嫂子,你根本就不应该动那念头呢?” 高俊笑而不语。 “真不敢?” 高俊还是很小声地说:“真的不敢。嫂子,如果你脱光了,我真的不敢看。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心里是很想看的。” 薛芸琳白了他一眼:“想看,还叫不敢?” “不敢是我的人品,想看是我作为男人的本能。” 高俊毫不脸红。 薛芸琳咯咯笑个不停:“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有人品?” “那当然。我的人品很可靠的!” 高俊认真点头。 “哼!好吧,希望你的人品真的很可靠!” 薛芸琳意味深长地把后半句话的尾音略微拖得比较长,“脱光给你看呢,是想都别想了。今天叫你出来是想问问,接下来你准备怎么样?” 高俊满脸困惑:“什么怎么样?” 薛芸琳露出一丝鄙视的眼神:“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真不知道啊!什么怎么样?” 高俊摊了摊手。 薛芸琳抿着嘴澹笑不语。 高俊也面不改色地继续一脸无辜。 两人对熬了差不多五分钟,薛芸琳叹口气,拎包起身:“如果你是这个样子,那我们今天就不必谈了。” 高俊愣了下,尴尬地笑了笑,换了副神情:“嫂子你别急,兄弟我比较笨。 咱们慢慢说,把话说开了不行吗?” “那你说吧。” 薛芸琳慢条斯理地坐回去。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们以前的事情曝光啊?” 薛芸琳澹定地笑:“你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 “你一点都不担心?那你还怕我老公杀了你?” “我的意思是,坤哥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的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高俊连忙补充。 薛芸琳眯了眯眼睛:“谁知道你会不会把这个事情说出去呢。” “哈!嫂子你是不是特别担心这个?” 高俊一拍大腿,“你以为我有这么蠢吗?为什么要给自己惹这种麻烦?” 薛芸琳克制着嘴角的笑意:“那谁知道?你们男人有时候就是会干蠢事!” 高俊连忙摇头:“怎么可能?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别说这事一旦抖开了,坤哥肯定会生气,就算是我爸都饶不过我,他在石伯伯面前恐怕连头都抬不起来了,那我还有活路?我不怕坤哥,我也得怕我老爸啊!” 听他这么说,薛芸琳放下了大半的心,但还是一副既不轻信又不怎么真放在心上的模样。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我跟你说,要说我不担心,那是骗人的,我当然不想这件事让老公知道。但光担心没有用,最终还要看你会怎么办。这事反正跟我们两个人都有关系,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真抖开了,我有麻烦,你也没有任何好处,按说呢,我是不担心的。可话又说回来,你们男人有时候脑子一热,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只能看我的运气怎么样了。” 高俊连忙拍胸脯保证绝不给嫂子添麻烦。 话说到这份上,薛芸琳也不准备继续多说。 高俊的态度令她满意,也并不怎么意外。 她本来就认为,只要这男人还有基本的智力,就不会天真地以为整件事曝光后,他本人能置身事外。 相反,正因为石、高两家老爷子间的关系,真相被揭穿后,他可能会比薛芸琳更麻烦。 达成默契后,两人换了较为轻松的话题,闲聊了一会。 慢慢的,高俊的态度显得暧昧起来。 “可惜啊……” “可惜什么?” 薛芸琳偏着头,用眼角瞟着他。 “可惜那时候嫂子你突然说不出来就不出来了,我真的还没过足瘾呢!为这个郁闷了很久,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都没硬不起来了。” “切!” 薛芸琳轻蔑地笑,满脸都是“信你才有鬼” 的表情。 “真的!嫂子,你可是很长时间里都害得我面对其他女人阳痿啊!” “关我屁事!” “不关嫂子你屁股的事,可关兄弟我屌的事啊……” 高俊再次压低嗓门,不怀好意地笑。 “神经病!这种话你拿来跟嫂子说?” “呵呵,开玩笑嘛,我们啥玩笑没开过。嫂子你当年还说要永远当我的那啥呢,不也是开玩笑?” 薛芸琳翻翻白眼:“那啥呀?我怎么不记得了?” “嘿嘿,说出来就不好意思了。” 高俊突然站起身,“我去下卫生间。”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薛芸琳靠到沙发背上,闭上双眼,许久,长出一口气,又恢复此前的模样。 高俊去得并不久,只留给她那么一点调整情绪的时间,很快就返回。 他没坐回到刚才的位置,而是凑到薛芸琳身边,一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 “你干嘛?” 薛芸琳扬起脸,眼神里闪动着很多内容。 高俊嬉皮笑脸:“没什么,想闻一闻嫂子你身上的味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那多了,有香味,有甜味,有成熟的味道,还有……” “还有什么?” “嘿嘿,还有嘛,跟那啥一样,就不好意思说了。” 薛芸琳往里挪了挪身体,看上去像是要离高俊更远些,无形中却空出了一个人能坐的位置。 “你还会不好意思?直说吧,那啥啊?还有什么味道?” “那我真说了,嫂子你别生气……” 高俊不客气地整个人挤进了沙发,脸冲薛芸琳所在的方向,两人的身体紧挨着,脸和脸之间相距也很近。 薛芸琳不屑地扭转视线:“爱说不说,给你最后五秒钟机会,不说的话滚到那边去。” “嘿嘿嘿……” 高俊进一步贴近薛芸琳,嘴唇几乎就要触碰到她的耳垂,“那个啥……嫂子你当年说要永远当我的精液壶,身上当然都是骚味了……这可不是兄弟我说的,都是嫂子你自己说的。” 薛芸琳眼神并没有转回来,盯着空气澹定地说:“这种话,就算是我说过的又怎么样?你现在连我脱光衣服都不敢看,还说这些话干嘛?过干瘾啊?” 高俊奓着胆子伸出一只手搂住薛芸琳的腰:“如果只能过干瘾,那也好啊! 总好过什么都不能做。当然最好呢,是还可以做点别的。” 薛芸琳突然扭转身,笑盈盈地瞅了他一会,扬手不轻不重在他脸颊上扇了一下:“把手拿开!滚到那边去!挤死我了!” 高俊讪讪地笑,但也不恼,稳稳坐着,并不起身。 “嫂子就让我在边上蹭蹭,闻闻气味也好。” “规矩点,我是你嫂子。以前我们都不知道这层关系,现在已经搞清楚了,你还敢乱来?哦,这倒不怕被你坤哥杀了?” “就跟那时候一样,我不说,你不说,坤哥怎么会知道?” 薛芸琳哼了一声。 平心而论,高俊说得并没错,如果她现在不是整副心思都扑在黄子君身上,也赞同他此刻的说法。 她今天之所以来找高俊,不同于一般曾经疯狂而如今收心养性的出轨少妇,只想掩盖旧事,她怕的是高俊还存着垂涎之心,而自己无心旁顾,这中间的关系没有处理好,牵扯出自己与黄子君间的事才更麻烦。 “我老公可能是不会知道。可我作为他老婆,总不能跟他兄弟搞在一起吧? 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过分了!” 高俊的胆子已经变大,不但没放手,反而轻轻蠕动手指,在她的腰上揉了起来。 “如果嫂子你乐意,那我就谁都不怕,就算坤哥真要杀我,我也认了……” “呵呵,你这话说的……如果我离婚,你敢娶我吗?” “呃……” 高俊顿了一下,面色稍显僵硬。 他的个性原本是比较直接的,之前和薛芸琳周旋,已经算是用尽他最大的耐性,听到这句一时分不清认真玩笑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薛芸琳澹澹地抓住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态度十分明确地推了开去。 “今天找你出来,一个是要提醒你,我们的事曝光了对谁都没好处;另一个是告诉你,以后我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别再有什么纠缠,省得麻烦。我这是为我们两个人好,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就是这个态度。你什么意思?” 今天从见面开始一直带着几分随性和轻佻的薛芸琳突然间透出几丝疾言厉色来,高俊被小小地吓了一跳,随即又恢复镇定。 对她此刻的态度,他是些不满的,总算还能耐得住。 他略显尴尬地缩回手,挪了挪屁股,坐得稍远些,想说点什么场面话,可让他说些七拐八弯逗弄女人的话可以,这种时候反而不知道该接什么样的话。 薛芸琳平静地望着他,心里其实有点忐忑,神情却显得十分坚定。 在高俊眼中,那就是即便他开口要挟,也绝不可能得偿所愿的决绝,最多只会让双方撕破脸。 事实上,他从没想过要利用过去的那点秘密去要挟什么,那对他有什么好处?多了一分理智,少了几分下作,反倒让他在此时没有了任何倚仗。 “呵呵……那嫂子今天就是来逗我玩了?” “不是逗你玩。” 薛芸琳面色不变,口气不经意地稍加和缓了些,“是来跟你说一下这个事情如果能达成共识,对我们两个来说,是最好的。” 高俊咬着嘴唇,露出一丝苦笑。 被这么直接地拒绝,而且是今后一刀两断的拒绝,让他非常不甘。 今天来赴约前,他能猜到薛芸琳今天主要想谈什么,他可以保证绝不泄露秘密,但多少心底还是存着能再次一亲芳泽的期待,甚至也不放弃今后能长期往来的希望。 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成空了。 沉吟了一会,他决定全面放弃。 退而求其次,好合好散,彼此都不给对方添麻烦,也算是件好事。 他故作潇洒地笑:“嫂子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这样啦!” 薛芸琳如释重负,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浅笑。 她刚想说什么,高俊又凑得近了些,嬉皮笑脸地说:“可是,嫂子,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滋味我实在忘不了!当年分得太突然,都没能打个分手炮。今天我们算是隔了这么多年,终于明确以后不再来往,要不来一次goodbyefuck吧?” 薛芸琳被逗笑了,“什么goodbyefuck?goddbyesex吧?你整天就老想着fuckfuck的! ” 高俊呵呵笑着,忐忑地看着慢慢收敛起笑容的薛芸琳。 这句话他并不是认真的,只是最终结局来临前最后一点挣扎,甚至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现在还能开得起玩笑的豁达。 但薛芸琳居然没有一口回绝,倒令他内心希望的小火苗重新燃烧起来。 “当初我们搞得那么爽,嫂子你就一点都不怀念吗?” 薛芸琳还真不怎么怀念曾经的爽。 高俊在床上确实有一套,但也不是她曾经历过的最厉害的一个,在别的男人那里,她玩得更疯,但到了必要时刻,说断也就断了。 但她不很反感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她原本的底线,就是准备有一场goodbyesex的。 先用坚决的态度令高俊死心,再用两人一损俱损的现实劝他不要动歪脑筋,最后再用一场性爱来抚平他的情绪。 一场你情我愿的分手炮,用最不容易留下后患的方式,划个友好的句号,这本就是她今天的计划。 “要是就在这里速战速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薛芸琳扭了扭脖子,慵懒地扬起胳膊,小小地伸了下懒腰,见高俊的表情瞬间变得精彩起来,却突然又板起脸:“但你记好了,这是分手炮!别以为我还会跟你藕断丝连的。今天最后让你操一回,以后再遇到,连句玩笑都不要再开了! 懂了吗?” 高俊连忙点头。 能捞到这最后一炮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当然是这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嫂子的意思……是就在这里,我们……” 高俊重新凑回薛芸琳身边,不但再次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也自然而然放在她腿上,毫不客气地钻入羊毛裙底,隔着丝袜轻抚起来。 可惜袜子是加绒加厚的款型,摸起来并不那么惬意。 薛芸琳怕痒似的缩了缩腿,扭脸笑道:“怎么?怕被人看到啊?” “有什么好怕的?” 高俊凑到她脸边,使劲嗅了嗅,“越有风险越刺激。在庐山上我们不是也在外面搞过了?嫂子你都不怕被人看到光着屁股,我一个男人还怕被人看鸡巴?” 看着薛芸琳像带着钩子的眼神,他按捺不住心头欲火,一口吻上了她的红唇。 薛芸琳配合地将他的舌头吸到嘴里,有些忘情似的吸吮着他的口水。 高俊吻得很热烈,不免有些手足无措,好一会才拉开拉链,将涨硬的肉棒掏了出来。地阯發鈽頁4ν4ν4ν在这根家伙跳出来的一瞬间,薛芸琳像有感应似的一把攥住,使劲撸了几把,顿时肉棒直挺挺地向上斜翘,基本已经直接到达最佳状态。 离开薛芸琳的唇,高俊拍了拍肉棒:“大黑鸡巴不比当年的差,嫂子来尝尝,看看味道有没有变?” 薛芸琳俯下身,先在龟头上嗅了会,用舌尖在马眼上舔了几下,将刚分泌出来的一点点前列腺液卷入口中,随即含住整根肉棒吞吐起来。 高俊舒服得直哼哼,两只手去没处安放,想去抚摸薛芸琳,可她上上下下穿得整齐,除了头发竟没哪处摸起来是爽的,急得他一边爽得倒抽冷气,一边只能上下乱摸一阵,哼哼唧唧地说:“嫂子,把衣服脱了吧?” 薛芸琳抬起头,简单明了地说了一个字:“冷!” 高俊哑然。 确实,二月底的天仍然寒冷,今天的最低气温在零度上下,咖啡馆里虽然也开着空调,毕竟不像在家里,能把整个房间弄到20c以上。 要是在这里脱光衣服,时间一久,肯定着凉。 “那怎么干啊?” 高俊未能如愿,又觉得接下来玩得可能不会太尽兴,不免有些焦躁。 薛芸琳没立刻回答,用力嘬着龟头吮了几口,这才坐直身体,从包里翻出把小剪刀递给高俊,将羊毛裙子下摆向上提,一直拉到胯部位置,露出裙底的丝袜。 “把下面剪个口。我今天穿的是丁字裤,把带子剪了,就能操了,速战速决吧。” 看着高俊明显有些迟疑的神情,薛芸琳知道他对这么一场粗糙的“分手炮” 不会太满意,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没带润滑油什么的,等会要是水够多,就连屁眼也让你干好了。” 这才让高俊多少又有了点精神头。 “那好吧!那等会我射出来的可别浪费了,我多射一点,嫂子可要把它们都吃了!” 想到昨天高俊最后把滚烫的精液全射进了自己的屁眼,又抠出来好多弄在咖啡里让自己喝下,薛芸琳觉得身体微微发烫。 同样的花样,黄子君也喜欢玩,在面对这个大男孩时,她的骚浪会变得主动的多,就像对他的精液有种特别的渴求似的。 顺利解决掉高俊那头的漏洞,为的是更好地过现在的日子,说白了就是和黄子君在一起的日子。 今年内,薛芸琳还面临一个极大的麻烦,石厚坤已经跟她商量过好几次关于年内要孩子的计划。 是抓紧赶快把孩子怀上,争取一年里生产,彻底搞定这件事,今后再与黄子君长期来往呢?还是把生孩子的事想办法再拖一年,争取在这段时间巩固一下和黄子君间的感情呢?薛芸琳还没完全想好,颇感头痛。 除了孩子的事,薛芸琳还有很多事要盘算,当然,都是关于黄子君的。 最近这两周,她基本上只忙一件事,发动自己在圈内的人脉关系,积极运作帮君乐队寻找资源。 这几年作为佳晟文娱的策划总监,她交下了很多朋友,在北京和上海都积累了相当不错的资源,帮一个小有名气,作品也拿得出手的小乐队找工作机会,确实不算太难的事。 目前关于签唱片公司的事已经有了眉目,也基本敲定君乐队过段时间能参加一档话题性很高的电视选秀节目,他们在上半年应该能小小地红一把。 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希望帮黄子君早些红起来,这是他的愿望,薛芸琳肯定要全力帮他实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两人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 她和黄子君上了床,今后必须减少明面上的来往。 像去年那样,明目张胆把大量工作机会都留给君乐队的动作不能再有,否则太容易让有心人看出端倪。 如果自己这边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全力给予支持,那就要想方设法让黄子君顺利上别的轨道,在其他领域找机会出头。 这些事进展得很顺利,薛芸琳的心情自然阳光,以至于今晚在饭桌上甚至表现得有些跳脱,甚至喧宾夺主。 好在美女做任何事,都更容易被接受,看在石厚坤的面子上,也不会有人真的计较。 今天的饭局最主要的目的是联络感情,杜臻奇没打算谈什么正事。 跟陆优、刘凯耀等人的正式洽谈,肯定是在私下进行。 所以宾主尽欢后,众人就散了,并没安排别的节目。 当然,就算安排了节目,石厚坤今晚带着太太,也不会参加,夫妻俩率先离去。 陆优自有安排,和钱宏熙一道走了,其他客人也陆续告辞。 雷耀庭则跳上表哥的车。 事先清楚今晚肯定要喝酒,杜臻奇今天特地叫了个司机等在酒店外,两人一起坐到后座。 两人几天前就说好饭后直接去双湖,周末在隐峰轩待两天,杜臻奇有几个商界朋友要陪,雷耀庭则纯粹是去玩。 “表哥,我跟你说个事!” 雷耀庭今晚来的主要目的之一是和杜臻奇说裴语微的事,此前一直没捞到合适的机会,好容易现在只剩下两人,急着一吐为快。 他一口气把有关裴语微和沉惜的事统统说了一遍,在表哥面前也没什么好遮着盖着的,连前两天自己设局想坑一下沉惜,结果毫无作用的糗事都一五一十说了。 杜臻奇对沉、裴二人的关系,心里是有数的,几个月前就曾在美术馆见过他们亲密地在一起,因此听来并不感到惊讶,但他从中似乎听出了什么,沉吟不语。 如果雷耀庭现在是在说别的女孩,他才懒得管这小子的那点逼事。 和雷耀庭有关系的女人太多,这次甭管是他起了色心,还是破天荒的动了真情,都不关杜臻奇的事。 可这事涉及沉、裴两家,最终可能对自己的实际利益产生影响,不由得他不关注。 杜臻奇不想直接站出去帮雷耀庭与沉惜争锋,这事涉及好几家人,一个不小心太容易得罪各方,犯不着管这闲事。 他原本就只希望雷耀庭能不知死活地跳出去捣乱,给沉惜添些恶心,真能给沉惜造成损失最好,不成功对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损害。 所以既要保持自己留在幕后的状态,必要时候还得表明对雷耀庭的支持,这是杜臻奇目前的基本态度。 当然,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帮这小子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 他轻轻在前后座间的隔板上敲了一下,原本敞开的一块挡板慢慢合上,隔绝了驾驶座和后排间的空间。 这辆车经过简单的改装,可以让主人在后座说些悄悄话——也可以和女人玩些特别的花样而不被他人打扰。 现在杜臻奇要说的,最好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要是那两个人已经明确了恋爱关系,你搞一次两次花样,确实不一定能有什么作用。可这种事一旦多起来,或者闹大了,由不得人不信,即使裴语微那丫头不信,他家里人也不会无动于衷。没听说过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吗?” 要不是“众口铄金” 还算是比较常用的成语,单就后面那四个字,雷耀庭还真不太熟,未必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总算前半句他还是可以理解的,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可我手头关于沉惜的料就那么多,没别的了。而且说实话,都是嘴巴说说的,没证据……” “怎么没有证据?那个姓徐的小丫头,难道你找不到她住在哪儿?难道沉惜从来不去她那里?找人跟踪沉家的人,是有点太过火了,万一沉伟扬发起飙来,我也不方便替你说话。但我们盯着那小妞,顺便看到了沉惜,这就是另一种说法了。那小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小烂屄一个,说不定跟别的男人还有勾搭,这样能扣在沉惜头上,弄点群p之类的丑闻也很有意思。还有她那个班主任,上次跑到刘凯耀那边,那么在意这件事,应该和那小妞关系不错,说不定也常来常往,她是沉惜表弟的女朋友,只要他们走进一个屋子待上一会,就能说他们在里面乱搞,那不就更热闹了?” 杜臻奇说的每句话都让雷耀庭兴奋无比。 “你自己都不用出面,找人去盯着那小妞,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就往外爆。 现在网上狗屁倒灶的东西那么多,你就不能在里面添点料?别说你手底下这样的人还找不出一个两个?” 雷耀庭若有所思地点头。 杜臻奇见他想得出神,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很清楚,这种事在这个圈子里到最后总会变成一团浆煳,但影响却会在无形中存留下来,牵扯到里面去的人多半会焦头烂额。 就由雷耀庭这小子出面去闹,哪怕最终别人确定了责任,找到他头上,自己也完全可以出面帮他摆平。 沉家还能怎么样?难不成真要赶尽杀绝告诽谤?先不说杜家和雷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就说在法理上能不能告成还两说着呢。 自己要做的,无非是关键时刻站出来挺一下表弟,这说到哪儿都无可厚非,比直接出面对上沉惜,留下更多的腾挪余地。 “要出了什么事,来找我,我给你善后。不过你自己也注意点,控制分寸,别闹得太大,免得后面收拾起来太麻烦,懂吗?” “明白!” 雷耀庭看上去精神头十足。 得了表哥的保证,他的情绪变得好多了,心思也跳到了别的领域。 “表哥,去年那小妞又来了?” “嗯,母女一起来的,刚过完年就来了。” 杜臻奇知道这小子现在口中的“小妞” 是指去年在旅游小姐中宁赛区拿到季军的未成年少女张忆彤。 “不是说她要回去读书吗?毕业了?不对啊,要毕业至少也还有半年啊。” “读个屁书!” 说起这个,杜臻奇满脸不屑,“跟我这边说女儿太小,要回老家把高中读完。其实回去没多久就办了休学手续,七月就跑到北京去了。还以为自己女儿顶着个什么季军的名头能混出来。” 雷耀庭哈哈笑:“这年头,什么冠军、亚军的一抓一大把,她还以为自己女儿拿了个母女一起卖屁眼才换来的第三名有什么了不起?又回来了,肯定是混得不好吧?” “在那边搭了个不靠谱的经纪人,给她女儿找了个金主包着,半年下来,好像也上了两个戏,反正就是那种根本没人要的电影,演的也就是女三女四那种。 有个片子叫什么《赤裸干探》,这都他妈什么电影?不是洗钱的,就是金主用来逗包养的婊子开心的,从开拍就没打算上映。女儿送去给不知道哪来的老板玩,老骚货自己还被经纪人骗上了床,以为能帮女儿多弄点机会。半年多下来就拿了点钱,别的屁都没捞着,她也算是有点想明白了,估计在北京没前途,就又想着回我这儿来找机会。” “这种老骚货,不知好歹,见异思迁,就算回来了,也得先教训一下。” “哼,一回来我就教训过了,这回屁眼是真被我操烂了。” 杜臻奇轻蔑地一笑,“对了,你看看你那里能不能先给她女儿随便找个活干,让她们定定心。” “那小骚屄的照片我看过,年纪虽然小,身材还是很劲爆的,弄我这儿来给她安排个专属模特,拍几组照片,能让她们安心吧?省台市台现在乱七八糟的娱乐节目那么多,随便给她弄几个出镜的机会也很容易。反正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这样弄一圈,差不多了吧?” 雷耀庭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事。 “行了,这样可以。” 杜臻奇摸着下巴想了想,“也不用对这母女太好,能先让她们安心待下来就行。拍写真可以,但电视台那边上节目的事先缓缓,可以先把这层意思告诉她,吊吊她的胃口,实际操作再等等。这丫头年纪小,好像还没成年呢,怕有麻烦,等她再大两岁再说。反正我留着丫头,主要是为了平时招待客人,能有拿得出手的新鲜货色。这丫头还可以,虽然也被人玩过了,时间不长,还算嫩。” 雷耀庭嘿嘿淫笑:“让她去招呼客人?表哥你自己就不再玩玩了?” “就算陪了客人,我也能玩啊,又不是找女朋友。再说我已经玩过几次了,也就那样,不新鲜。你是还没碰过,这几天你就先玩着吧。要是有兴趣,叫她妈一起来也行,前几天我已经让她们两个一起玩过了。” 雷耀庭听得眉飞色舞。 差不多同样的时刻,在中宁市某个公寓的卧室床上,也有人正谈论沉惜和裴语微。 靠着床背正说得起劲的是裘欣悦,倾听的一方自然是她的男友崔志良。 对女友口中这两个人,崔志良对裴语微的印象要更深些,毕竟是个令人垂涎的小美妞。 平安夜晚上沉惜在包厢里曾有过长篇大论,他也还记得一些。 但他对这两人间的暧昧全无兴趣,只因为女友显得兴致勃勃,所以只能装得很有兴趣。 裘欣悦其实也不知道那两人间的诸多细节,这两天她一直试图从闺蜜口中撬出些内幕,无奈裴语微守口如瓶。 她现在所说的,三成是出于对闺蜜的了解,再结合先后两次见到沉惜留下的印象,揣摩出来的;另外七成则完全是她的想象。 说到最后,结论无非是:“真没义气!找到这样一个男人,也不跟我讲。这个沉惜明明是沉伟扬的堂弟,她也不说!见色忘友!” 半认真半玩笑地抱怨了几句,见崔志良在旁边看似附和,其实索然无味的模样,裘欣悦逗了一句:“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听说我那个闺蜜跟别的男人好了,心里不舒服?” 崔志良哈哈大笑:“她跟哪个男人好,关我什么事?我是你的男朋友,又不是她的。” “哼哼,谁知道你实际上怎么想?” 裘欣悦翻转身,侧躺着面对男友,“你老实交代,自从见到我这闺蜜,有没有动过点别的小心思啊?” 崔志良并没直接回答,而是直接送上一个悠长的湿吻。 裘欣悦半闭双眼,扬起脸努力迎合,男友的手慢慢从她身后钻进睡裤,又摸到内裤里,抓着富有弹性的臀肉轻轻摩挲。 裘欣悦很享受这种抚摸,还刻意调整了下姿势,方便男友的手能滑到更深的位置,把指尖抹得满是滑腻。 崔志良一边摸,一边将头拱到女友怀中,隔着睡衣蹭她饱满挺拔的胸脯。 裘欣悦被弄得愈发情热心痒,主动将内衣扣解开,扯开前襟,崔志良不客气地将胸罩往上推,翻出两团绵软香糯的肉球,还没完全解开的胸罩压迫着乳肉,乳沟看上去显得特别深邃。 两粒乳头是暗红色的,崔志良凑上去勐吸两口,迅速硬挺起来。 裘欣悦比裴语微大半岁,距离二十四岁生日也才过了三个月而已,但她的乳头、阴唇的颜色却十分暗沉,丝毫没有传说中的特别新鲜的色泽。 崔志良也算是很有经验的,对女友身体的这种情况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女生性器官的色泽基本是由激素沉淀决定,基本上任何女人只要摆脱了萝莉时代,身体开始大量分泌性激素后,或多或少都会变得暗一些,程度深浅则跟个人体质有关。 性行为是否频繁只是影响因素之一,还不是最关键的那个。 很多女人在被干了一二十年后,四十多岁时因为性激素分泌减少,反而重新变粉的事也不鲜见。 既然不觉得女友乳头的颜色有什么问题,这种暗红的颜色反而激发着崔志良的性欲。地阯發鈽頁4ν4ν4ν裘欣悦发出阵阵压抑着的呻吟。 崔志良收回放在女友臀后的手,专心吸吮乳头,直到两个小肉点膨胀酸硬到让裘欣悦难以克制地扭起屁股,撒娇似的呢喃起来,他才顺着胸腹渐渐往下舔弄,在舌头游走到小腹下端时,他顺手又把女友的睡裤扒了下去。 这时裘欣悦下身早已一片泥泞,骚哒哒黏煳煳的一大片。 崔志良伸手进去掏了几把,抹了满满一手粘液出来,放到嘴边舔了舔,还刻意弄出唏哩呼噜的声音,弄得裘欣悦吃吃地笑,扬手打了他一下。 “你总是要先玩半天,真烦!” 裘欣悦坐起身,在男友裆部弹了一下,嬉笑着跳下床,在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睡衣,“你等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崔志良把手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浓重的骚香刺激着他,索性将肉棒从内裤里掏出来,轻轻揉着,使它基本保持昂扬的状态。 裘欣悦说起长相身材来,不算出众。 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也是平平,勉强能算得上秀气。 对崔志良来说,单纯就这副肉体的吸引力而言,其实相当有限。 可架不住人家生得好,每每想到被自己压在身下操得胡言乱语的是裘家大小姐,他总会有一种极强烈的冲动。 既有逆袭的快感,又有改变命运的期待。 所以每次抽插他都会倾尽全力,就像要把自己的人生深深插入裘欣悦体内似的。 第一次和裘大小姐见面,是在一年半之前的一间酒吧。 当时崔志良来中宁发展还不到半年,和几个同事下班后来酒吧闲谈放松。 去卫生间回来,他偶然从一群女孩所在的位置附近经过,却突然被拉住,一个妆容夸张的艳丽女生问他愿不愿意帮个小忙。 原来这帮女孩正在玩游戏,其中一个女孩需要叫住第一个从附近经过的男人,然后分腿跨坐到他身上,两人的上半身要紧贴,保持这个姿势整整十分钟。 不但如此,在叫住男人之前,女孩已经脱了内裤,裙子下面完全真空,换句话说就是在那十分钟里,这女孩要把赤裸的下身直接贴在男人身上,距离被包裹在裤子里的肉棒其实很近。 在她坐下前,还要让这男人看一眼她的裙底风光。 这种香艳又胡闹,很容易就逾越分寸,让周围人侧目的游戏,也就是这群多数已经半醉的女孩能折腾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还带有赌注之类的。 崔志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按说这种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无非一笑了之而已。 可不知道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居然非常认真地拒绝了这样的“美事”,不那么妥贴但还算友好地走开。 再一次经过那个位置,这群女孩已经散了,但在卫生间门口,他与裘欣悦巧遇。 刚才第一次搭话时,裘欣悦是所有女孩中相对最沉默的一个,站在边缘位置,可仍然给他留下了一点印象。 这女孩和他打招呼,主动提出交换联系方式。 没隔几天,裘欣悦就约崔志良吃饭。 经过两三次正常约会,崔志良感觉得到这女孩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 平心而论,崔志良还是更喜欢从视觉上更性感些的女孩。 当初高中时的初恋施梦萦,除了出众的外貌,还有个令人垂涎的大屁股,此后和他有过关系的女孩无一不是要么身材火爆要么长相性感的,裘欣悦真不是他的菜。 但初到中宁,很多事都要从头来起,他还没开发新的约炮资源,只是无聊时找过几次楼凤。 现在遇到一个主动性很强的年轻女生,即便不那么符合他的要求,也不会轻易拒绝。 青黄不接的时候,用来打一炮舒服舒服也可以。 再说,裘欣悦只是不出众而已,并不难看。 经过几番交流,崔志良了解到裘欣悦上半年刚刚本科毕业,上个月才开了家瑜伽会所。 听起来家里应该是不差钱的,这更加固了他继续和这女孩玩玩的心思。 在他和裘欣悦第三次约会次日,有位同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他是不是已经把裘大小姐搞定了?崔志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能理解对方指的应该是裘欣悦,但对“裘大小姐” 这个称呼有些陌生。 同事以为他在装蒜,嘿嘿笑道:“昨天晚上你们吃饭那个餐厅,我也在那里,全都看到了哦。” 见崔志良还是茫然,同事这才意识到他可能真的还蒙在鼓里,这才详细加以说明:裘欣悦的老爸是中宁有名的富商裘启平,靠生产医疗器械起家,目前名下有八家工厂,遍布全省,有工人五千余人。 裘启平还是中宁市贸易促进会副理事长,这个协会的理事长是号称中宁首富的裴新林,裘、裴两人不但是合作搭档,私底下也是莫逆之交。 裘欣悦被叫一声“大小姐” 并不为过。 这位同事之所以了解这么多情况,是因为他与裘启平的太太同宗,都是苦溪人。 当年考上大学,到市区来读书时,曾在父母带领下拜访过裘太太,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关照。 毕业后又曾登门,先后见过裘欣悦两次。 虽说基本没说过话,实际上仍属陌生人,但对她的模样还算熟悉。 听到这些,崔志良突然意识到,自己面临一个绝好的机会。 他的父母都是矿上的,家境普通。 他读书不算懈怠,但成绩始终处于中下游,能考上武山金融职业学院已经令父母非常满意。 实际上,崔志良并不缺乏头脑,或许只是这种聪明劲不能体现在读书方面,工作后他的能力就得到了充分体现。 崔志良对自己的前途很有期待,说得好听点是有上进心,用很多习惯了按部就班的亲戚说法则是不安分,好高骛远。 他不甘于一辈子窝在老家,在武山打拼三年,打好基础后,却又果断放弃一起,杀到中宁寻求机会,相当于一切从头开始。 他不可能放过裘欣悦这么一个极可能彻底改变他的人生的机会。 在这之后,情况发生微妙的变化,在两人的关系里,崔志良变成了更加主动的那一个。 尽管他一直小心掩盖自己已经洞察裘欣悦真实身份的秘密。 用了两个月,他终于成功当上了裘欣悦的正式男友。 能打动裘大小姐,得益于崔志良身上三个突出的特点: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他表现出来的气派很大。 对一个男人来说,当下的处境和位置并不是太重要,关键在于他对未来的规划,以及为实现这个规划而作出的努力。 通常来看,这个未来规划最能体现男人的气象。 在裘欣悦看来,崔志良不是那种浑浑噩噩,碌碌无为,只知道打工赚钱的男人。 其次则是他在工作方面的努力,正是这种努力凸显出了梦想和空想之间的区别;最后则是他身上有一种坏坏的气质,这种小小的邪气对像裘欣悦这样的女孩来讲,具备独特的吸引力。 除了以上三点,崔志良相信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一条,自己在床上应该也已经征服了这位大小姐。 略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裘欣悦在第一次与他上床时竟还是处女。 这太出乎崔志良的意料,以她那些闺蜜做游戏时表现出来的豪放态度,他本以为裘大小姐肯定早就“身经百战”,没想到她竟还是个雏儿。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对他更为有利。 崔志良在床上的经验很丰富,不算玩过的那些妓女,他还和七八个女人上过床,光处女膜就捅穿过四张。 对付除了接吻还算熟练,别的花样都很生疏的裘大小姐,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在用舌头为她连续舔出两次高潮后,一滩烂泥似的裘欣悦完全成了一盘崔志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的菜。 但时间一长,崔志良还是颇感不足。 在和裘欣悦的关系里,不管是日常还是在床上,他都无法占据相对更高的那个位置。 倒不是裘欣悦不肯,而是崔志良不敢。 尤其是在床上,从一开始就习惯了被他伺候的裘大小姐无意改变现状,好像以为这样就是性爱的标准形态。 尽管如果崔志良提出什么要求,她也会尽量配合,可事实上他至今还不敢有任何稍显过分的要求,甚至希望裘大小姐吃下他的精液这么常见的花样,他也还不敢提。 万一裘欣悦觉得自己不被尊重,跟他翻脸呢?这让崔志良无法尽情享受,他现在成了“苦干实干” 的典型,完全失去随心所欲地玩耍的乐趣。 前戏时,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趴在女友身下帮她舔弄肉唇、阴蒂,肉棒放在裘欣悦嘴里的时间则很少。 玩女人不能这么玩吧?难道今后自己的性生活就这样过了?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崔志良勐的一拍脑门。 操!差点忘了一件事!他赶紧翻身滚到床边,从挂在床边椅背上的裤子口袋里翻出手机。 打开微信,找到施梦萦的名字,字斟字酌地写了一条信息,又认真读了一遍,这才郑重地发出去。 还好还好,还不到晚上十点,不算晚。 今天是施梦萦的生日。 这种时候发一条表示惦念的祝贺短信,看似寻常,却也是不能轻忽的。 至少可以提醒她,还有自己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一想到施梦萦,崔志良小腹处突然变得火热,肉棒愈发硬挺胀痛。 过年时巧遇前任,崔志良发现当初那个青葱的小美女,如今已经变得愈发丰润迷人。 当年她还只拥有一个远超同龄女孩的丰腴肥臀,从气质上来讲却还是清雅秀丽的,甚至朦朦胧胧地带着一层愁意,如今却莫名其妙从骨子里透出一份骚气,使人看了就有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以崔志良的眼光来判断,施梦萦这些年应该经历了充分的开发,想必下身也已经被耕耘得无比肥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现在那个男友的功劳。 从短短几次接触来看,就算是这男人把她干成现在这副样子,但他好像还没有完全征服她的心。 说不定自己还真有机会再尝尝回头草的滋味。 这种丰滑膏腴之地,不好好品尝一下,真会成为一个大遗憾。 复合当然不可能,自己又不是疯了,怎么会蠢到放弃裘欣悦而改去追求施梦萦呢?但如果有机会能玩她几次,又何乐而不为?如果是别的女人,崔志良固然心中火热,也不一定会动念头。 毕竟还面临可能被裘欣悦发现的风险,得不偿失。 可现在的对象是施梦萦,他就不那么谨慎了。 看得出来,这女人这些年来,有所增益的只是身材和风韵,脑子好像没得到什么补充,还像高中时那么天真,或者说……是蠢。 自己绞尽脑汁写的信息,应该会给她留下一些感触吧?就是这样,不断扰乱她的心绪,随时都可能完成一次重要突破……还没等到施梦萦的回信,裘欣悦先从浴室出来了。 “干嘛呢?”地阯發鈽頁4ν4ν4ν“呵呵,玩会游戏。” 崔志良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裘欣悦回到床上,望着他两腿间露着的勃起肉棒,嘻嘻笑着:“你在外面是不是玩它来着?” 崔志良伸手弹了下自己的龟头,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啊,一想到浴室里有个小骚货光熘熘地在洗澡,它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呸!谁是小骚货?” “你不是吗?” “我才不是骚货!” 崔志良勐的扑上去,一把搂住裘欣悦将她按翻在床,扒开睡衣的前襟,疯狂地吸噬起乳房来。 裘欣悦象征性地反抗了几下,很快沦入快感的海洋,仰起头亢奋地哼鸣喘息着。 崔志良没有忘记上下夹击的套路,在认真玩弄乳房的同时,也不忘脱去睡裤刺激阴蒂。 裘欣悦身上最富性感气息的恐怕就是她那两片肥厚的肉唇,从中汩汩地冒出浓稠的白浆来。 “你不骚吗?不骚吗?这是什么?” 崔志良将手指放到嘴里用劲嘬着,将骚水吸得一干二净,又重新放回到裘欣悦两腿间继续揉搓,“你是不是小骚货?是不是小骚货?!” 裘欣悦被玩得情浓,顾不得矜持,毫不犹豫地应了声:“嗯!” “嗯什么?” “嗯,是……” “是什么呀?” 崔志良一脸坏笑,手口不停,还不住催促引导。 “我是小骚货……啊……我发骚了……别弄了,快插我!” 听着裘欣悦快要哭出来似的声音,崔志良托着她的屁股,抄起两条腿架在肩膀上,肉棒对准部位,尽根而入。 裘欣悦满足地大声叫着,被架起来的两腿用劲盘起,伴随着男友的撞击,激烈地扭动身躯,两只手没着没落地在身边乱摆,像要抓住点什么,却总是落个空。 崔志良此刻心里交缠着两股欲火,一是刚才想到施梦萦以后形成的幻想,另一个则是“伺候” 女友许久后想要多“捞” 一些回来的冲动,充满了干劲,恨不得用最粗野的动作把身下这女孩迅速送上高潮巅峰,然后反回来再刺激自己释放欲火。 裘欣悦的呻吟变得越来越含煳,吐出来的全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字词,彷如呜咽般的吟唱。 崔志良凶勐地反复出入她的身体,肉体与肉体相撞的声音越来越急,穴中嫩肉时不时地被翻出来,在白花花的粘沫里闪出一丝鲜红。 屋子里的空调温度打得很高,做得过于激烈,两人很快都冒出大量的汗水,顺着身体流淌。 崔志良用劲吸了吸鼻子,汗味和淫水味混杂在一起,就像是最好的催情剂一般。 裘欣悦明显察觉到了他这个动作,满脸通红,那种隐隐透出的羞意,不知怎么突然刺激到了崔志良,他骤然加快抽插的频率,水沫飞溅,裘欣悦遭到这轮突然打击,忍不住尖声嚎叫起来,显得亢奋之极。 裘欣悦的叫声越来越急促,崔志良能感觉到她肉穴中的腔壁收缩得非常厉害。 她盘在自己肩膀上的腿变得越来越紧,也越来越沉,但他总算还能承受住。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下身,酸胀的睾丸不断在提醒他,可能下一刻高潮就要来临。 “宝贝小骚货,射哪里?” “射里面!我的昨天刚结束,是安全期!” 裘欣悦嘶声叫喊,她的身体显得僵硬,两只脚丫子绞着,有一种马上要抽筋的感觉,但她现在顾不上这些,一种微妙的感觉正在袭扰她,一股暖暖的黏液好像正从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汹涌流淌而出。 崔志良终于爆发了,一团团滚烫的精液疯狂地喷射而出。 他至少有十天没做爱,攒了这么久的精液全都灌进了女友的嫩穴,看她痉挛似的抽搐,由头到脚感到强烈的满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疲倦感。 裘欣悦缩着身体钻到他怀里,紧紧搂着男友。 崔志良的情绪渐渐平静,这时他才感觉到大腿上有些隐隐的刺痛,是刚才裘欣悦无意中抓出的两道血痕。 好在只是表皮受伤,浅浅的一层血,他也没放在心上。 两人就这么搂着,重重地喘息,无语地躺了好一会。 隔了许久,裘欣悦抹着下身的狼藉,半开玩笑似的抱怨着,又向浴室走去。 崔志良则趁机拿起手机。 刚才射精前的一刹那,他无意中一瞥,似乎看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还伴随着轻微的颤动。 应该是收到了一条短信。 当时压根顾不上,现在抓紧时机去看一下。 果然有条施梦萦发来的短信。 不光短信,微信上也有留言,而且是比短信到得更早。 两个信息的意思差不多,应该是她在回复微信后久久不见回音,觉得崔志良可能已经关了微信,于是改发短信过来。 长长的一段百十来字的文字,大致意思只有一个:“谢谢。” 字里行间,隐隐还能看出澹澹的伤感和遗憾。 这对崔志良来讲是个非常光明的信号。 施梦萦这个生日过得索然无味。 陪在身边的是男友范思源,他为她安排了一个内容丰富的生日,从中午把生日礼物送到她的公司开始,一直到晚餐、饭后的节目等等,从一个男朋友的角度来讲,他其实已经非常尽心了,可施梦萦就是找不到感动,甚至她都无法做到将全部心思都聚焦在范思源身上。 一个晚上的热闹,竟像是心不在焉的施梦萦在陪范思源过他的生日似的。 看到崔志良的微信时,施梦萦刚被男友送回家。 因为肚子有点饿,范思源又下楼去买夜宵。 施梦萦愣怔怔地走进卫生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有些烦躁。 这时她才看到十几分钟前收到的信息:“从春节时重逢,就一直在惦记今天这个日子。今天你可能是和男朋友一起快乐地度过吧?细想居然还有几分惆怅。 很遗憾不能当面对你说:生日快乐!” 施梦萦突然激动起来,大半个夜晚近似枯藁的心瞬间活了。 她完全忘了身边的一切,专注地发了条长长的微信回去,满怀期待地等待对方的回应。 没想到足足等了一刻钟,却不见半点动静,她不甘心地又写了条内容近似的短信发过去,还没看到回信,范思源就带夜宵回来了。 她不方便一边陪着男友一边只关注手机,只能不情不愿地陪男友吃夜宵。 随后简单收拾一下桌子,进卫生间去洗澡。 在她麻木地洗刷自己,其实在神游天外,满脑子都在想崔志良会怎么回复的时候,范思源悄悄地踅了进来,发动了突然袭击。 施梦萦不耐烦地让他先出去,但他死皮赖脸地非要一起洗,也就由得他去了。 既然是一起洗澡,相互抚摸总是难免的,摸着摸着,自然就摸到了那些敏感的部位,紧接着范思源自然而然就开始操她,施梦萦既不迎合,也不反抗,热水浇淋着身躯,木然地任由男友在自己身体里折腾。 好不容易等范思源离开,施梦萦疲倦地回到卧室,躺到床上,这才看到崔志良回复的短信。 她突然哭了。 她泪眼婆娑地发着短信。 此刻她想见崔志良的欲望特别强烈。 第二天是周六,施梦萦觉得把他约出来见见面应该没问题,没想到崔志良却说有重要的事要办,必须再推迟一天。 于是周六整整一天时间,施梦萦过得都十分混乱,三餐都不是按时吃的,还断断续续地睡了好几觉,每次都睡得很不踏实,有烦心的梦,每次醒来头都很痛,这就让她整天都显得烦躁,情绪极其紊乱,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头,枯坐着又心忧如焚。 范思源这天要值班,打电话过来时,她也表现得非常不耐烦。 她几乎是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变化,熬过了一整天。 好不容易来到周日晚上,施梦萦总算见到了崔志良。 他们一起吃了晚饭,但彼此间对话并不多。 崔志良一向不算是很健谈的人,施梦萦则是没见他时有满肚子想说的话,见了面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照例,崔志良饭后再次送她回家。 施梦萦鼓足勇气,又邀请他上楼。 这次崔志良不但在客厅坐了一会,还主动走进卧室和阳台,仔细参观了一下布置陈设。 这并没有引起施梦萦的反感,反倒觉得非常开心。 她到厨房为他倒水,回来时惊讶地发现他刚刚翻开那本裸体写真。 我的天!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自己的裸照怎么能被他看到呢?施梦萦一瞬间只想彻底消失,生怕一抬眼就看到崔志良眼中猎奇和鄙视的眼神。 说起来,这还真不能怪崔志良。 施梦萦并没有特意收起这本写真,随意地摆在桌上,从外表来看,就像本很寻常的相册。 崔志良一个人呆着无聊,纯粹只是好奇,想翻翻相册,看看这几年施梦萦记录下来的生活片段。 谁能想到进入眼帘的竟是赤裸双乳,眼神幽离的施梦萦。 当他抬头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施梦萦觉得自己此刻好像被扒光了衣服,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的视线扫过,火辣辣的。 短短几秒钟,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崔志良看上去并没有产生什么负面的看法,相反他倒有些不好意思,显得十分拘谨。 他匆忙合上写真集,离开书桌边。 施梦萦红着脸将水杯递给他,他若无其事地结果,故作镇定地喝了两口水,还险些被呛到。 两人尴尬地聊了几句,崔志良半句都没提关于裸体写真的事,可施梦萦还是浑身滚烫。 没过五分钟,崔志良就告辞了。 他一走出家门,施梦萦就浑身绵软地坐倒在客厅。 呆坐了五六分钟,这才艰难起身,回到卧室。 坐到床边又愣了许久,她来到桌前,翻开那本写真集。 崔志良刚才其实只是翻开了第一页。 看着照片里自己澹澹的笑脸,清晰而圆润的双乳,挺翘的乳头,浑圆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的阴部,弧线清晰的臀部,施梦萦满脸通红,不知为什么却又满心喜悦。 莫名的,她有一种冲动,她很期待刚才崔志良一直翻看下去,把后面的每一张写真都看遍。 (待续) 【情欲两极】(46) 欲望文 【情欲两极】(47)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7) 于2018/01/31第四十七章冲动2016030221:58:20无所谓80女人30几岁,需求大一些很正常2016030221:58:34doggy嗯2016030221:59:37doggy我有个特点是做一次可以满足挺长时间的2016030221:59:55doggy但这期间我还是会自慰,一般一周总会有一到两次2016030222:00:41doggy不知道这算需求大还是小? 2016030222:01:28无所谓80一周两次,指自慰还是做? 2016030222:01:35doggy自慰2016030222:01:59无所谓80那你已经算很克制了2016030222:02:37doggy老公离得远,做的不多,差不多两周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一次也有2016030222:03:32doggy太久不做的话,再怎么自慰还是不行,看到心水的男人会很容易湿2016030222:03:40无所谓80现在湿了吗? 2016030222:04:50doggy不告诉你2016030222:04:59无所谓80隔了这么久才回答?在自慰吗? 2016030222:05:51doggy不告诉你! 2016030222:06:11无所谓80呵呵……自慰挺好的,一般女人自慰得到的高潮次数,比被男人操出来的更多2016030222:06:47doggy我现在差不多就这样,自慰的高潮来得更快2016030222:07:32doggy但两者不能互相替代2016030222:07:57无所谓80因为还是更想要真实的烫鸡巴吗? 2016030222:07:58doggy会做春梦,梦到男人2016030222:08:01doggy嗯2016030222:08:15doggy也不光是那个2016030222:08:20无所谓80哪个? 2016030222:08:34doggy鸡巴2016030222:08:39无所谓80还有什么? 2016030222:09:00doggy精液2016030222:09:11无所谓80想被热乎乎的精液灌满吗? 2016030222:09:17doggy嗯2016030222:09:26无所谓80还想什么? 2016030222:09:53doggy想吃下去……2016030222:10:01无所谓80你喜欢吃精液? 2016030222:11:00doggy嗯,特别喜欢! 打开qq消息管理器,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吴静雅脸上发烫。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会和见面还不满十二个小时的男人聊得这么深入。这人似乎有种奇特的能力,把有关性的话题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像吃饭喝水般普通随意,不经意间就聊开了。 三天前,薛芸琳打来电话,说毛彬杰托她来问个事。 去年在深圳玩群p时认识的炮哥过段时间要来中宁出差,那一次薛、吴二人都没有说出真实的姓名和其他个人信息,只有是从中宁过去的这一点告诉了那些男人。不知道是炮哥的记忆力本来就好,还是因为那天玩得太爽所以显得特别,他把这点记得很清楚。这次他是想问问,齐小骚和陈小贱有没有兴趣和他在中宁重聚一下? 薛芸琳现在的心思全在黄子君身上,不想和别的男人再有瓜葛,一口就回绝了。毛彬杰仍没死心,试探着问上次一起玩的另一个女人同不同意?这下薛芸琳倒真有些好奇了,她这位前男友在群p时表现得很大方,不介意和其他男人分享自己带来的女人,但这次他又不参与,为什么如此积极给别人牵线呢? 毛彬杰坦言,这位炮哥有些小权,在工作方面能帮他很大的忙,虽然也说不上需要巴结,但能搞好关系肯定是有利的。这样一说,薛芸琳就能理解了,不过她不好直接替闺蜜做主,只说帮他问问。 对这件事,吴静雅颇感犹豫。去年在深圳的群p令她记忆犹新,无论是那些男人留在她身体上的一泡泡腥臭的精液,还是在痛苦和快乐交缠中被第一次操了屁眼,都在她脑海中刻下难以磨灭的印痕。在那次认识的五个男人里,除了相处时间最久的毛彬杰,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那个炮哥。尽管他的长相是那几个人中相对最平凡的一个,但无论是玩的经验,还是身体的强壮,都算首屈一指。和这个男人再约一次,吴静雅是乐意的,甚至刚听到这句话时,下身居然就有些麻痒。 但她还是有顾虑,无法直接答应。 到目前为止,无论是齐鸿轩,还是深圳那五个男人,吴静雅在婚姻以外的性伴,都是通过闺蜜薛芸琳获得的,或是居中介绍,或是亲身作陪。可这次薛芸琳直言,她只负责询问意愿,此后不管是联络还是到时上床,她都不会参与。这一来,吴静雅难免心中惴惴。 “我自己跟他联系啊?怎么联系?我不想给他留下联系方式。”吴静雅有些抗拒直接与炮哥搭上线,生怕这样一来平空添上许多麻烦。 “嗯,你想得是对的。首先应该考虑安全因素。”对闺蜜的这种态度,薛芸琳也很支持,“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试试这样操作……”她建议吴静雅临时申请一个qq号,或者去弄张新的电话卡,临时注册个微信号,就用这个小号和炮友联系。一旦准备和男人完全断绝联系,彻底抛弃这个号就可以,这样相对会比较安全些。 吴静雅觉得这办法不错,依言申请了个小号。转天薛芸琳把闺蜜新申请的qq号告诉了毛彬杰。两小时后,吴静雅收到添加好友的申请,验证信息是“陈小贱” 三字。 对方的网名叫“asicdoctor”,正是炮哥,上来第一句话就是:“贱母狗,大鸡巴老公来了!” 吴静雅愣了下,随即想起这是自己在被炮哥狠操时的胡言乱语,面孔和身体同时发烫,两腿间黏黏的像流出了些什么,但还是强行平复心情,正经回答:“你好。” “哈哈,你好。”那边也调整了语气。 炮哥把这次联系她的目的又说了一遍:“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再见一面?” 吴静雅没有直接回答,转向了别的话题,想从侧面多了解些关于炮哥的情况。 别看双方曾激烈地肉搏过,但对这男人的基本情况,她其实完全不了解。上次因为有薛芸琳陪着,还有毛彬杰这层关系,吴静雅还算放心,这次换成要一对一接待炮哥,自然要多了解一些。炮哥清楚她的意图,还算耐心地一一解答。 炮哥的真名叫梁志刚,是个公务员,在住建部门担任一个不算大但挺有实权的官职,已婚,有一个儿子。他对目前的工作和家庭都很满意,出来玩纯粹只是因为欲望强烈,喜欢玩女人,不带任何感情方面的因素。 吴静雅对这些都觉得满意。她不怕炮哥信口胡扯,一来他爽快地拍了身份证和工作证照片发过来,二来很多情况只要去问毛彬杰就都清楚了。根据这些情况,吴静雅觉得就算再约一次也完全可以接受。反正炮哥来出差顶多就是两三天,等他回去后,日子还是照常过。 听她表示同意,梁志刚很高兴:“好极了!我下星期就过去,你到时候方不方便?” “只要不是周末,我多半就没问题。”自从沈伟长做了苦溪县代县长,除了刚调任那会某天为了儿子的生日赶回来过了一夜,其他的工作日几乎从没回市区过夜,有时就算周末也不回家。吴静雅常常要去苦溪过周末,才能多见丈夫几面。 她现在比较自由。哋址发咘頁4v4v4v定了约,吴静雅就没再理炮哥,随手点开购物网站,挑挑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买的。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无意中发现asicdoctor的头像又在电脑任务栏上抖动。 “能不能玩3p?” 吴静雅有点愣神,随手回复:“什么意思?” 梁志刚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下星期可不可以两个人一起操你?” “还有一个?你的同事啊?”吴静雅想不出炮哥还会有什么别的3p同伴。 对上回的多p经历,吴静雅回味无穷,那滋味确实和只跟一个男人做截然不同。如果对象合适,她不介意再试试多p,又怕遇到不像样的男人。如果真是炮哥的同事,完全陌生,毫不托底,她总觉得自己会放不开,何况还有安全问题。 “不是。我有个哥们就在中宁工作,想到时候叫上他。你放心,人挺靠谱的。 高端人士,无论是形象还是社会地位,都绝对没问题。” “嗯……给我一个联络方式,我先单独和他聊聊,然后再定吧。” 梁志刚把他朋友的qq号发过来,还说如果吴静雅怕麻烦,可以让朋友来加她,反正这人现在就在线。果然没过两分钟,吴静雅又收到一条验证申请,网名是“无所谓80”。 他的第一句话是:“doggy这名字,还挺有味道的。” “什么味道?” “男人喜欢品咂的滋味。” 吴静雅莫名觉得和这人聊起来好像更舒服一些。 问起这男人的基本情况,无所谓80同样很爽快,凡是被问到的基本都做了回答。他叫郭煜,是个设计师,据他本人谦虚些表示,略有几分小名气。吴静雅虽没听说过他,但在网上能查到他所属的工作室,也能查到有关他的一些资料。这样一来,她就比较放心了。像郭煜这种男人,不是烂命烂种的混混,虽然肯定也常出来玩,但肯定十分小心注意,在安全性方面不成问题。 为了加深了解,吴静雅特意约郭煜第二天见上一面。 周三下午,两人在郭煜所在的工作室附近的咖啡馆里碰头。吴静雅对这个男人的直观感觉很不错。他比她大两三岁,个子挺高,虽说不是那种肌肉型的,但也没有接近中年的男人常见的虚胖,不算很帅,但很会拾掇,从外形来看绝不令人讨厌。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次见面为的是什么,但郭煜很少把话题扯到性上去,聊了个把小时,倒像是两个许久不见的朋友在慵懒的午后唠了唠家常。 要不是接下来两天单位有工作要忙,紧接着就到周末,吴静雅甚至都产生了单独先和这个男人约一次的冲动。回家后她在qq上给炮哥留言,说可以和郭煜一起做。 答应这一条,吴静雅自有想法。首先郭煜确实通过了考察,甚至还隐隐激发起了她的欲望;更重要的在于,她正有心寻觅一个新炮友。齐鸿轩说过,他可能在下半年会出国当访问学者,为期一到两年。吴静雅目前和丈夫长期分居,即便在一起沈伟长在性方面也不怎么热衷,齐鸿轩出国这段时间,难道要她这么个三十几岁的春情少妇一直独守空房?她当然要趁早准备好新的长期炮友的人选。 郭煜就在中宁,年龄、样貌、家庭情况、个性等方面看起来都合适,是个不错的备胎。 吃过晚饭,沈鸣锋在客厅里瞎玩,跑来跑去不亦乐乎。吴静雅靠在沙发上,一边盯着儿子,一边无聊地玩手机,慢慢又和郭煜搭上了话。两人出乎意料地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深入,一晃三四个小时过去,吴静雅非但不困,甚至还越来越冲动。她早已把儿子提前赶回房间,让他早早睡觉,自己爬到卧室床上,脱掉内裤,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揉弄着阴蒂。 这一聊居然就一直聊到了后半夜。 2016030222:25:23无所谓80你的小穴大部分时候空着,太浪费了! 2016030222:25:51doggy那也没办法2016030222:26:04doggy还是要找靠谱点的男人才可以吧? 2016030222:26:10无所谓80那倒是2016030222:27:01doggy还好如果我很尽兴的话,能满足挺长时间2016030222:27:57doggy但要尽兴一般起码三个高潮才可以2016030222:28:08无所谓80开心就好2016030222:28:47无所谓80哈哈,那你确实应该和我们群p,男人多,高潮会多来几次2016030222:29:06无所谓80什么花样都让你试试2016030222:30:20doggy你们会玩什么花样啊? 2016030222:30:33无所谓80这要看女人能接受什么花样,不会硬来的2016030222:31:02无所谓80你对什么花样有限制啊? 2016030222:31:06doggy不知道2016030222:31:50doggy我不排斥能带来快感的事情2016030222:32:09doggy遵从自己的身体欲望2016030222:32:31doggy不限制一定要干嘛,或者一定不干嘛2016030222:33:14无所谓80这挺好2016030222:34:03doggy比如什么花样呢? 2016030222:35:12无所谓80肛交啊,暴露啊,spaly啊,遛狗啊,群p啊2016030222:36:08doggy我就试过前一个和最后一个2016030222:36:10无所谓80还有饮精饮尿2016030222:36:58doggy吃精液没问题,尿……好像我还不行,太恶心了2016030222:37:17无所谓80了解,很少有哪个女的完全没限制2016030222:37:41无所谓80多少总会有点的2016030222:38:08doggy男人呢? 2016030222:38:17doggy男人都没有限制吗2016030222:38:42无所谓80男的不是限制的问题2016030222:38:59doggy呵呵2016030222:39:01无所谓80男人只有胆量、脸皮和想象力的问题2016030222:39:17doggy这点我能感觉出来2016030222:39:45doggy你说的这些你都试过吗? 2016030222:40:00doggy有女人都可以吗? 2016030222:40:02无所谓80都试过啊2016030222:40:05无所谓80有2016030222:40:13无所谓80你想试试吗? 2016030222:40:37doggy呵呵,再说2016030222:41:04doggy你玩过很多女人? 2016030222:41:35无所谓80还好吧,二十来个2016030222:41:50doggy不少了2016030222:41:58无所谓80你呢? 2016030222:42:51doggy嗯……七个2016030222:43:36无所谓80不算少,但以你的年龄来说,也不算多……2016030223:20:49doggy我感觉女人自慰用视觉辅助的要少很多2016030223:21:23无所谓80男女不一样2016030223:22:15doggy还有,男人射出来以后就完全不一样了,这点区别最大2016030223:23:04无所谓80男的从生理上比女的就是2016030223:23:12无所谓80更加视觉动物的2016030223:24:08无所谓80男的在生理和心理上就有个贤者时间,这不是他自己可以掌控的2016030223:24:37doggy理解2016030223:24:58doggy所以做女人还是很幸福的,可以不停高潮2016030223:25:23无所谓80但社会评价方面,对女生不公平2016030223:25:53无所谓80男人在社交时可以说自己搞过五个,只要别太嚣张,一般都是被羡慕的2016030223:26:18无所谓80要是超过十个,那简直就是人生赢家了。 2016030223:26:49无所谓80女的绝大多数时候都不方便把干过自己的人数说得超过5个2016030223:27:36无所谓80一旦超过十个,那这女孩在大多数人的公众评价里就不值钱了,很贱。 2016030223:27:59无所谓80这不是很公平2016030223:28:24doggy嗯,所以女人真正这一面通常只留给自己2016030223:28:56doggy或者真正征服她的男人2016030223:29:28无所谓80有几个男人真正征服过你? 2016030223:29:56doggy呵呵……我不知道,一两个吧2016030223:30:15无所谓80让我试试? 2016030223:30:19无所谓80哈哈2016030223:30:36无所谓80是不是太直接了一点? 2018011423:31:08doggy还好2018011423:31:41doggy你的直接不猥琐2018011423:32:16doggy跟你谈性很舒服2018011423:32:58无所谓80性有啥好猥琐的?哈哈2018011423:33:44无所谓80不就是两坨肉连在一起,磨擦一下2018011423:34:38无所谓80人类聪明,在活塞之外,衍生出其他花样,这是多强大的创造力啊2018011423:35:01doggy所以不能辜负上天的赐予2018011423:36:47doggy应该用这具身体去获得更多的美好2018011423:37:23无所谓80你也有过好些经历了,挺美好的2018011423:37:54无所谓80当然,下周可以试试能不能给你更美好的!哈哈……翻看不久前这几段对话,吴静雅惊讶地看到一个被轻易引导向性话题,大谈特谈的自己。有些话甚至在薛芸琳面前她都没有说过,却自然而然展现在一个下午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眼前。晚上八点左右,齐鸿轩在微信里给她留言,她没理会。或许是等得不耐烦,快到九点时,齐鸿轩大着胆子打来电话。他知道今天吴静雅的丈夫不在家,而宋斯嘉这学期的公选课被安排在周三晚上,这会正得空。 可吴静雅还是没搭理他,直接按掉电话,在微信里留了一句:“有事,明天再说。” 随即又全身心投入到和郭煜的对话中去。 说完晚安,关掉qq,吴静雅还是辗转难眠。被郭煜挑逗得无比冲动的欲望蠢蠢而动,阴蒂硬翘着鼓鼓前凸,她将右手食指探进肉穴中抠摸,蜜泉汩汩流出,床单瞬间湿了一大片。 强烈的刺激感令她浑身颤抖,体表的皮肤有种被微火烧灼的刺痛感。流到穴口的淫汁将阴毛濡湿,一小撮一小撮地缠作一团。肉唇上方的小肉蒂愈发鼓胀,每当手指肚擦过时,触电般的刺感总能让她忍耐不住地叫出声来。 她没有摸身体其他部位,但能清晰感觉到睡衣底下的乳头硬梆梆地挺着,表层嫩肉被睡衣刮得一阵阵酥痒,这种特别的陶醉感自双乳向周边扩散,蔓延全身,和下体的冲动结合在一起,逼得她的叫声越来越颤抖:“呃……啊……哈啊……” 强烈的高潮席卷而至,吴静雅曲着双腿挺起臀部难以自制地扭动起来,她竭尽全力缩起身子,克制住满床乱滚的冲动,将高声尖叫的欲望抑制在喉咙里,肉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凶猛地涌了出来。身体一抽一抽,余波一阵阵荡漾。 她开始憧憬下周的到来,她很想试试郭煜在床上是不是也能让她变成这副样子。 真希望时间快些过去。哋址发咘頁4v4v4v同样在满怀期待地等着时间快些过去的,还有周晓荣。 上周末他得到一个好消息,程莎的丈夫何健超很快就要再次出海,目的地依然是南美,这次估计至少要离开七个月。丈夫归国在家休息这段时间,程莎基本上恢复正常的ol生活节奏,朝九晚五,很少再和周晓荣有往来。两个多月下来,两人只见缝插针地上过一次床,而且非常匆忙,并不尽兴。 周晓荣最近很需要发泄。前几天和钱宏熙一起玩胡丽萍,在确定徐蕾离家后,他们将战场从卧室扩大到了整个屋子,一直搞到后半夜,两人各自都射了三四次。 晚餐外卖送到时,他们通过划拳来决定谁去开门取餐,另一人争分夺秒地又把肉棒对准胡丽萍的脸,准备射出一炮滚烫的尿液。即便如此,周晓荣其实还是没能完全释放。 过完年,工作方面坏消息接踵而至。 年前给新越集团中层干部举办的几次试讲,没能换来想象中的大合同。双方在年后又开始谈合作,但裴语微不准备因为徐芃这个表哥的面子就放宽标准。她认可岑颖淑,对徐芃的课也还算满意,但否定了张昊翔。她同意请岑、徐两人为新越员工上课,对其他没听过的讲师的课不感兴趣,就算是岑、徐的课,她并不准备签全年合同。这样一来,荣达智瑞其实只在第一季度获得了总时长差不多二十天的课时量。虽说不算颗粒无收,但对从去年开始就面临客户流失风险的荣达智瑞而言,有点隔靴搔痒的意思。 雷耀庭那边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他说得很豪爽,号称把优森网整年培训课程都给荣达智瑞,可当优森网的轮训人数和计划课时摆上周晓荣的办公桌,他真的很想骂娘。整年通算下来,课时比新越集团一个季度多不了几天,打发叫花子呢? 明面上不能在员工面前流露出公司不景气的忧虑,还要摆出一副镇定自信模样的周晓荣,内心有着强烈的焦虑。 他现在需要程莎,需要这个被自己玩熟了的母狗,需要那个热乎乎的屁眼。 何健超离开后,至少半年时间里,这骚货身上的三个洞又可以任他发泄了。 好心情在周一上班第一天烟消云散。一个上午,两封不约而同送到他办公室的辞职信,几乎把周晓荣搞懵了。两人如此“默契”地选在同一天辞职,虽然肯定是巧合,可实在太让人恼火。 第一封辞职信来自许茜。 这女人是周晓荣的大学学妹。还在学校就曾和学长周晓荣上过床。当时两人也不是恋人,只是看对了眼,玩玩而已。毕业后,她找的第一份工作并不顺心,正好周晓荣自立门户创办荣达智瑞。被这位学长兼炮友招揽,她顺理成章到荣达智瑞的财务部上班。 既是同校学妹,又是默契床伴,周晓荣很信任许茜。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她和程莎两人在周晓荣心中的份量相差无几。后来客服这一块的重要性越来越凸显,程莎又比她在床上玩得更开,渐渐的似乎超过她一头。实际上,许茜在财务部仍然掌有实权。 许茜的家庭条件不错,说不上多富有,但生活无忧,在钱方面没有特别迫切的需求。所以和周晓荣上床,对她而言,只是追求性方面的快乐。既然对老板并无特别索求,她就显得有些超脱,尽管看上去和程莎、孔媛、苏晨她们一样,得陪老板上床,实际上很有自主性,无需随叫随到,更像是个纯粹的性伴。 她之所以要辞职,是因为准备要结婚。几个月前她傍上一个年过半百的富商,在春节期间订了婚,过几天准备领证,下半年举办婚礼。婚后许茜不会再工作,于是索性现在就辞职。 说起来,新郎的岁数是许茜年龄的两倍,做她父亲都绰绰有余。但这不是问题,她不在乎陪老板上床换取蝇头小利,不代表她不爱钱。现在找了个能让她舒舒服服待在家里当阔太太的老板,那还犹豫什么?老点不怕,再老些更好。如果这富商今年不是五十四岁,而是七十四岁,说不定过几年就能直接继承遗产。 如果说许茜的辞职只是少了个偶尔能调剂一下的性伴侣,那么张昊翔的辞职对周晓荣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张昊翔是荣达智瑞最好的讲师之一。尽管裴语微看不上他的课,但不能否认的是,在别的公司,他的课很好卖。去年公司讲师全年课时量统计榜上,张昊翔位于次席,仅低于岑颖淑。他这一走,不但带走了两门热门课,更带走了需要这两个课程的客户。 单就私交而言,张昊翔虽说比不得徐芃,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铁瓷,但周晓荣自以为跟他交情也算不错。或许是在玩女人方面有同好,两人颇有一见如故的意思,到外面玩时也常常结伴而行。无论是许茜还是孔媛,这些女人,周晓荣都毫不吝啬地与他分享过。更难得的一点是,蒋思怡进公司没多久就被张昊翔搞上,周晓荣罕见地一直没对这女孩下手。就算张昊翔本人都默许带蒋思怡去群交,连刘凯耀都玩过她,周晓荣依然没动手。 万万没想到,张昊翔居然成了荣达智瑞成立以来第一个主动辞职的讲师。 不知道他是本来就准备要攀高枝,还是看出荣达智瑞近来虽不明显但有踪迹可循的颓势,总之张昊翔走了,甚至都不等周晓荣说半句挽留的话,直接表态希望能立刻离职。如此不留余地的处理方式,看来早已不动声色找好了下家。 既然张昊翔这么绝情,周晓荣就不会再对他过去的禁脔有任何顾忌。他走了,可没带走蒋思怡,在他辞职的当晚,周晓荣就在办公室把这妞操了。 说到张昊翔的辞职,蒋思怡也很受打击。他要走的心思,不可能是最近一两天才产生的,但此前完全没露过半点口风。蒋思怡知道两人不算真正的情侣。玩群交时,张昊翔还亲眼看着自己被刘凯耀操过,谁会带正牌女友去玩这个?但不管怎么说,她总觉得自己和公司里别的女人不一样,在张昊翔心里多少还有些特别的地位。可他说走就走,别说带她一起走,甚至连要辞职这件事也没说起过一个字,分明是怕她提前走漏消息,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但完全没了感情,连信任都没有,这让蒋思怡觉得很伤。 所以在周晓荣表示出对她的欲望时后,蒋思怡并没有拒绝,赌气般就脱了衣服。她个子娇小,但很丰满,有点童颜巨乳的感觉,玩起乳交来很爽。周晓荣好好发泄了一把,唯一的遗憾是她不让操屁眼。 想到屁眼,再联想到辞职,周晓荣难免再次思念孔媛,莫名又烦躁起来。 如果孔媛还在,不但自己能多一个屁眼发泄,工作上可能也会顺利很多。真的很想念程莎、孔媛两人同步开疆拓土的那大半年时光。说起来,荣达智瑞后来的衰运,似乎就是随着孔媛的辞职而慢慢出现的。周晓荣不算迷信的人,但也不免嘀咕,莫非孔媛离开,把公司的旺运都一起带走了不成? 聊足自慰的是,尽管孔媛在市场开拓上的作用暂时还没有接班人,但至少在备用屁眼方面已经有了储备,不然在程莎老实在家陪老公的这段日子里,周晓荣怎么泻火呢? 春节前一个叫谭伊娜的新职员已经就位,年后正式上班,也在客服部。这女孩刚大学毕业半年,长得普通,身材偏瘦,但有174的模特身材。她算是周晓荣母亲那边的远方亲戚,论起来要叫他一声表哥,实际上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若非母亲出面要儿子给自家亲戚帮忙安排工作,在目前的形势下,周晓荣还不一定招人。 没想到错打错着,招进来的居然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顶级骚货。周晓荣第一天就把这名义上的表妹叫进办公室,象征性地暗示了一下,本只想看看这丫头的反应,没想到谭伊娜非常痛快,直接爬到办公桌底下舔起了肉棒。 令周晓荣惊喜的是,在即将提枪上马时,谭伊娜两腿大张地躺在他的办公桌上,一手揪着肉唇,一手努力掰开屁眼,笑嘻嘻地问:“表哥你喜欢哪个洞?” 那还用问吗?周晓荣的首选永远是后面那个。 除了周二晚上在蒋思怡身上发泄,最近他总是和谭伊娜混在一起。周晓荣现在特别喜欢在公司搞女人,常常留到很晚,今天也不例外,磨磨蹭蹭到晚上六点,整个公司的人几乎都走光了。 “过来!”伸头观察了一下外面,周晓荣冲提前二十分钟躲进他办公室的谭伊娜招招手,她笑嘻嘻地溜了出来。 “都走光了?”谭伊娜左看右看,周晓荣索性大声问了几句:“还有人在吗? 有没有人?”好一会无人应答。 “应该走光了。” “不会有人回来吧?今天不是星期五,大家都会过周末,万一有谁再溜回来呢?” “不会!下班以后还主动回来,谁这么热爱我们公司?我给他加工资!哈哈。” 周晓荣说得很随意,但终究不放心,又在东西两大片办公区转了一圈,在一个个办公室的门把手上都转了转,确定只剩两人。 他指了指会议室,谭伊娜快步闪了进去。 周晓荣最后又巡了一遍,连女厕所都进去看过,这才前往会议室。 这里的空调他下午三点多就打开,为的就是在玩的时候温度适宜。为防别人多事,他还特意把门掩上,也不知是哪个公德心过剩的,居然真进来关了空调。 谭伊娜刚刚重新启动了空调,室温并不像想象中那样舒适。 不过总算电源关闭的时间不算太久,残留的温度至少能保证不那么寒冷。谭伊娜真豁得出去,已经把自己脱得精光。她的皮肤极好,赤裸的肉身在灯光照映下泛着迷人的光泽,乳房尺寸虽不显得硕大,但十分浑圆坚实。纤细的腰身和曲线分明的臀部反衬出动人的对比,双腿交汇处那丛浓艳的黑毛极其亮眼。 “去!爬到桌上撅着!” 谭伊娜听话地爬上会议桌,努力地高耸起屁股,肌肤映衬着桌面的棕褐色,显得愈发莹白如雪。为了尽可能将屁股撅高,她全力伏低上身,饱满的乳房被压扁在桌面。 周晓荣不需要前戏,已有七八成硬度的肉棒直接从后方插入肉穴,猛捣了二十几下,感觉和女人直接碰触的肌肤上黏答答的沾满骚水,他轻车熟路将肉穴中挤出的淫水抹到肛口,一点点滋润着这个更紧密的腔道。谭伊娜的小屁眼久经战阵,熟练地慢慢张开小口,周晓荣顺利地在淫汁润滑下将整根中指插进去,缓缓抽插起来。 前后夹击的刺激不但令谭伊娜兴奋地扭摆尖叫,更让周晓荣正在软肉中反复摩擦的肉棒显得愈发膨胀。高昂的兴致使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啊……表哥,你好会插,两个都要爆掉了!好爽!”谭伊娜叫得很骚,“你干嘛想在这里干我?是不是开会时候你总想着女的全都跪在这里扭屁股?! 啊……” 被这丫头的疯言疯语一激,周晓荣忆起几个月前曾在这里几乎相同的位置看到的那一幕:施梦萦浑身赤裸趴在桌上,徐芃正在做最后的冲刺。他射精时,精液喷得施梦萦满背满屁股都是。耳边似乎又想起她在那一瞬间的骚叫,完全不亚于此刻身下的谭伊娜。 只是当时施梦萦的头冲着门,现在自己两人恰好相反。 操!贱婊子!被干得像条狗一样,还装得那么纯! 谭伊娜不会想到此刻在自己身后抽插得越来越快的男人是因为想到其他女人才变得愈发冲动,她只知道肉穴现在被彻底填满,周晓荣的肉棒不长,但硬度很不错,一下快似一下的活塞式抽动把每寸嫩肉都刮得舒爽无比。与此同时,屁眼里还有更灵活的手指在肆意搅弄,即将接近巅峰的快感浪潮汹涌而至,她拼命扭动腰肢,翘臀乱抖,叫得愈发淫浪。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周晓荣将屁眼里的中指狠插到底,使劲搅了两圈,突然同时抽出肉棒和手指,不等菊洞回缩,直接将肉棒整根捅进去。谭伊娜尖叫一声,脸颊紧贴桌面,整个上半身软瘫着趴倒。要不是被周晓荣有力的双手箍紧,恐怕她连跪趴的姿势都无法坚持。 “啊!好猛,你插得好狠!怎么会这么爽!要死了,要被干死了!” 浑身像在熊熊烈焰中翻滚,每处肌肤都在融化,谭伊娜媚意如潮,雪肌通红如焚,忘我地嚎叫着。她知道自己的肛道里肯定冒出了油,空着的阴道也在不住抽搐,不知喷涌出多少淫水,强烈的刺激让她的叫声显得歇斯底里。 周晓荣嘿嘿笑着:“不用别的女人,下次开会就你一个脱光了,爬上来扭屁股,好不好?” “好!我脱光让所有人看!让他们都看到,我是饥渴的骚货!” “到年底让你当奖品,哪个男员工表现好,就可以操你,好不好?” “好!让公司里的男人来轮奸我!每个人都可以操!我三个洞都能操!啊……表哥你快一点!啊!我操!太里面了……” “不用三个洞,就操你的屁眼!所有人都干你的屁眼,都射在你的屁眼里!” “都射进来!我的屁眼装不下,会喷出来的!” “小婊子!你到底被多少人操过?” “数不清!我每天都换一个男人操!每个人都喜欢干我的屁眼……啊!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操爆了!啊啊哈啊……” 周晓荣被她近乎无耻的淫词浪语刺激得亢奋无比,他已接近喷射,正在做最后的努力,全没注意到身后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一道小小的缝,有人正满脸惶惑地偷窥这场赤裸酣战。 是施梦萦。 她绝没想到临时决定回公司,竟会看到这一幕。 下班后,她原本约好和崔志良一起吃晚饭,车子开到半途,岑颖淑打来电话,提醒她第二天去平州出差,记得带上让客户续签的合同。这提醒了施梦萦,明天她将作为课程助理,陪岑颖淑去给平州一个老客户上三天课,之前双方已经谈好续签一年培训协议。她下午从行政那里要来准备好的合同,临下班时却忘在办公桌上。第二天去平州的高铁早晨七点多就出发,发车的中宁东站和荣达智瑞所在的华唐国际写字楼位于完全相反的方向,她必须今晚回公司拿合同。 崔志良本意是吃完饭再送她回公司,但施梦萦忐忑不安,总觉得还是先回去拿了合同才心安,于是临时掉头往公司这边赶。这时已经进入晚高峰时段,回来的路比去时几乎多用了一倍时间。 来到华唐国际第十七层,刷员工卡打开公司的门,本以为不会遇到任何人的施梦萦突然发现会议室竟还有灯光,里面隐约传来声音……很熟悉,又令她非常不适。 她厌恶这种声音,可莫名又觉得有些躁动。 她蹑手蹑脚来到会议室门前,悄悄转动门把手,打开微小的一条缝。从这狭小空隙里,她只能看到一个上半身穿得还完整,但下身赤裸的男人正跪在会议桌上,令人作呕的光屁股正对着自己。她看不到这男人的脸,也看不到那女人是谁,但从两人的声音能听得出来,应该是周晓荣和刚入职没多久的新同事谭伊娜。 施梦萦本就很看不上这女孩,总觉得她说话做事非常轻浮,总像和男人打情骂俏似的。但没想到她竟会在下班后和周晓荣在这里交媾。她才来多久啊?这么快就和老板上床了?真贱! 恍惚间,施梦萦突然想到自己也曾用几乎相同的姿势在同样的位置和徐芃做爱,这一幕曾被周晓荣看到,因此才受到胁迫,接受和周晓荣上床的条件,并最终演变成当晚的3p这一切发生在五个月前,却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施梦萦开始偷窥时,屋内的两人基本已接近尾声,恰好是谭伊娜难耐屁眼里的快感,开始胡言乱语这段。施梦萦就是听她的叫床声,才惊恐地了解,周晓荣现在发狂猛插的竟是屁眼……男人会想要肛交,这她知道,无论是大学时的方老师,还是周晓荣本人都曾打过她的屁眼的主意,但无一例外都被她拒绝。但她根本难以想象,那么个小洞,怎么能承受粗大的肉棒插入?更别说像周晓荣现在那样粗野地抽插了! 可谭伊娜的叫声里殊少痛苦,竟充满痛快愉悦之意。她说的那些话固然听得施梦萦面红耳赤,但还是让她在震惊之余增添一丝好奇:怎么她能表现得这么愉悦?难道肛交竟是这么爽的事吗? 施梦萦不敢继续偷看,悄没声地重新掩上门,慌张走到办公桌前找到合同,赶紧离开公司。 回到等在楼下的车里,依旧心潮难平的施梦萦面色阴晴不定,崔志良当然猜不到她在楼上看到了什么,却敏锐地察觉到她此刻情绪波动极大,脸孔比刚才红了许多。 “怎么了?”他关切地凑过来,“不舒服吗?” “没有……”施梦萦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显得尖锐,压了压嗓子,“没事……没什么。” “是不是着凉了?”崔志良突然伸手摸她的额头。 两人的皮肤一接触,施梦萦剧烈颤抖了下。崔志良察觉到这丝异样,扫了她一眼,在她眼中满是慌乱和羞涩。电光火石间,他来不及细想,但下意识地发现了机会,毫不犹豫地偏转脸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 施梦萦惊骇地睁大双眼,崔志良的脸又回到距离她几公分的位置,确定她被吻后并没有气恼,大着胆子又把嘴凑了过去。这次他没有一触即退,而是在丰润的嘴唇上不住吻着,还努力试图将舌头顶到她的口腔中。施梦萦稍微抵抗了半分钟,终于分开双唇,任由他将舌头塞到嘴里。又过了大约半分钟,她的舌头终于也卷了上来,两人热烈地舌吻,渐渐的竟忘了周围的一切。 好不容易分开,施梦萦沉重地喘着,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向崔志良的方向。 两人一时无语。哋址发咘頁4v4v4v隔了好一会,崔志良镇定地问:“拿到东西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施梦萦还是深埋着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先去吃饭吧?” “好……” 崔志良扭脸看了看她,脸上隐隐透出一丝笑,随即发动车子。 施梦萦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变幻的霓虹灯不住跳闪,车流和人群像电影镜头似的在她眼前晃过。此刻的她心思纷乱,不知所措,刚才的热吻既令她感觉甜蜜,却也彷如千斤重担使她无法呼吸。 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吻我?还有,我为什么回吻他? 她疑惑着,恐惧着,却又渴望着。 沈惜这一周的心绪同样复杂无比,只是大多与感情无关。和裴语微之间那个2月29日之约最终成了空。周日裴新林临时通知女儿,第二天陪他去一趟北京,裴语微试图拒绝,却没能成功,怏怏不乐地来电通知取消计划。昨天她回到中宁,但两人还没订新的约会。 喻轻蓝也是刚旅行归来。暂时失业的她状态却极好,告诉沈惜自己再次恋爱了。在旅途中一位吉他老师偶然与她同行,巧的是,这人也居住在中宁。喻轻蓝在人生中第一次和男人一见钟情,处处合拍,步步默契,就在两人相识的第三天晚上,她就和他上了床。对她来讲,这是空前的,甚至比和沈惜相识后上床的速度更快。悦然姐姐事隔多年终于重新拥有恋情,自然令沈惜感慨万千。 表妹忻佳珺在情人节后突然宣布自己半年后要结婚,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甚至连她爸妈都毫无心理准备,他们知道女儿去年交了男朋友,丝毫不介意她双腿有疾,但没料到这么快会谈婚论嫁。舅舅忻志拜托沈惜好好与女儿谈一谈,看看到底是不是小孩子家突发奇想。经过一番认真的交流,沈惜基本确定至少表妹对结婚不是心血来潮,当然他还是依着舅舅的意思,希望那个小伙子能抽时间过来见一面,好好聊聊。 身为茶楼领班的曼姐这几天生了病,请假在家。平日总做甩手掌柜的沈惜不得不常在布衣人家盯着,放在茶楼的精力比过去多了数倍,一周下来忙忙乱乱的,诸事繁杂,搞得他的情绪也乱糟糟的。 现在沈惜正在从书店赶往茶楼的路上,周末的晚高峰尤其恐怖,他耐着性子在车流里慢慢挪动。路上接到杨鑫的电话,说关于吴昱辉的调查有了新进展,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过去谈谈。沈惜发现自己此刻距离杨鑫的公司很近,就说如果方便现在就过去。杨鑫当然没有意见。 给沈惜倒了杯茶,杨鑫随手又把调查报告递了过来:“我跟你说,这小子把钱花在哪儿了,真是猜不到!” 沈惜低头翻着报告,瞅见一个令人诧异的名词:“直播?” “对!”杨鑫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花了这么多钱,全扔个一个女主播了!” “哪儿的直播?是那种吗?” “肯定啊!要只唱唱歌,聊聊天,这小子能砸这么多钱吗?他又不是什么土豪大款!是本地一个平台,可能有点背景,开播一年多了,很黄,但一直没被禁。 去年年中暂停整顿过一次,其实是躲风头,九月份重开,尺度反而更大了。” “他看看直播刷刷礼物,就花了这么多?” “他当然有别的想法了,那个主播,刷辆跑车可以加微信,送游艇、放烟花都有福利,要是送一座城堡就可以与她定时单聊,让她脱衣服、自慰都行。这女的还时不时选择近期刷礼物特别多的男人,小范围内向部分网友直播和这男人上床的场面。这小子当然也是在打这个主意。” 沈惜看着报告,有点啼笑皆非。 怪不得!明明没有收入,存款又拮据,年前短短一两个月里吴昱辉居然就花掉了两万多块……直播平台上一掷千金的土豪多的是,吴昱辉花的这点钱根本不够瞧,可要知道他总共也没多少啊!真是发昏了。 “这王八蛋整天缩在家里使劲砸礼物,这个真想不到。我的调查员本来觉得现在这阶段没到潜入他家的地步,一直都在外围查他,谁想得到这王八蛋他妈上着网就把钱败光了!” “那后来怎么发现的?” 杨鑫长出一口气:“这小子之前刷了很多礼物,一直没被选中。估计过完年回来手里又宽裕了,这才过了几天啊?又砸了将近两万块,昨天终于被那主播约到宾馆直播做爱。” “又砸了两万?”沈惜心里默算了一下,觉得除非吴昱辉是不准备过接下来的日子了,否则他花的绝不可能只是孔媛给他的钱。“我不想连累他家里,他伸手倒是很安心啊。” “肯定啊,不然他能这么大方吗?这小子昨天去了宾馆,我的调查员跟踪他,然后在他走后找到那个主播,给了她一笔钱,把这些事给问明白了。你看,现在怎么办?” 这个发现对沈惜来说,很鸡肋。如果吴昱辉真是把钱全砸在色情直播上,那就等于丢进了无底洞,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帮孔媛把钱拿回来了。他一时也没有完整的想法,只叮嘱杨鑫继续盯着。 离开杨鑫的办公室,电梯上沈惜摸口袋,找手机,想给茶楼打个电话,说自己今天不过去了。却发现刚才下车时有些匆忙,把手机落在车里。回到车上,先打了这个电话。挂断时发现之前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袁姝婵发的,说她今晚在交通大酒店陪领导应酬,希望他能过去接她。 袁姝婵通常不会突兀地向他提要求,一旦开了口,往往有她的考虑。沈惜看了下,发现收到短信已经超过一刻钟,赶紧回信说自己刚才手机离了身,现在马上过去。 交通大酒店离得不算远,过四五个红绿灯就到。就算有些堵,二十分钟左右也能赶到。 沈惜等了五分钟,袁姝婵一直没回复,沈惜直接给她打电话。 几乎是在最后一声“嘟”响起时,袁姝婵接起了电话,也许是因为接得匆忙,听上去喘得很急。沈惜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非常大声地说:“你到了是吧?好! 我马上下来!” 沈惜一愣,谁说已经到了?自己都没开口,袁姝婵自说自话是什么意思?虽然不明究竟,但他清楚必然事出有因,袁姝婵这两句话多半是说给其他人听的,或许她想借此逃席? 沈惜只说了三个字:“马上到。”袁姝婵那头挂了电话。 就在沈惜停在最后一个红绿灯前,接下来左拐再开200米左右就能到交通大酒店时,袁姝婵又打电话过来,声音显得很沉,情绪非常低落:“我在酒店旁边小路上,你还要多久?” “马上,在等红绿灯,转弯就到……”刚说到这里,交通灯转换,沈惜赶紧启动拐弯。“一两分钟就到,要不你走到路口来吧。” 一边说,他一边已经能看到“交通大酒店”这五个闪亮的大字了。他摇下副驾驶那边的车窗,侧身偏头看向那边,很快在路边出现袁姝婵的身影。 袁姝婵也看到了他的车,放好手机,快步迎了过来。上车后,除了最开始说了“回家”,此后一直显得很沉默。沈惜也没啰嗦,默默地送她回家。 走进家门,袁姝婵随便指了指沙发:“你先坐一下,我去洗脸。”她径直走进卫生间,沈惜在客厅、卧室找到遥控器,把各处的空调都打开,又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刚回到客厅,就见袁姝婵从卫生间出来,一看就知道这么点时间她根本没顾得上梳洗,连妆都没卸,脸上泪痕宛然。 沈惜递过去一杯水。“吃饭时候遇到什么不愉快了?” 袁姝婵应该刚哭过一场,像是发泄掉了一些情绪,自嘲般一笑:“我这种骚货,恐怕是个男人都想骚扰一下吧?” 今晚袁姝婵又随副总费家勇去陪上次应酬过的李副厅长吃饭。算上他们两个,郁中衢公司一共有四人出席,还有两个分别是办公室主任和编制上归在办公室的前台小美女。剩下同桌五六个人都是厅里的。还是那位李副厅长职务最高,上上下下的都巴结。 酒过三巡,喝得满脸红光的老李兴致勃勃地发问:“今天有两个美女,我考你们一下,你们知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管情人叫宝宝?” 袁姝婵知道他肯定要借机开黄腔,反正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由得他去。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答案,就和那前台小美女一同假装十分好奇地反问为什么。 “哈哈,对男人来说,老婆就像充电器,款式单一,而且插上以后就不能动了。情人就像充电宝,款式丰富,即插即用,还可以随意更换。充电器一个就够了,充电宝多多益善,所以情人才是宝宝啊,充电宝!哈哈哈!”老李笑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还刻意在“插”字上加重音。 周边众人纷纷迎合着大笑,小美女笑得尤其欢快,补充一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情人是暖手宝呢!” 老李斜着眼不住瞅她,猥亵地笑:“哦?用哪里暖手啊?” 小美女像完全没听懂,貌似天真地说:“用心暖啊!”她把手放到胸前,既可以理解是在指心脏,也可以看作是放在左边乳房上,一众男人自然而然都把视线落在她的胸部。包厢里温度高,她脱了羽绒服和制服外套,只穿一件束身高领毛衣,高耸的胸脯显得特别扎眼。 男人们纷纷嬉笑。 袁姝婵经历这种场合太多了,早知道有些话能不接就不接,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小美女身上,悄悄缩缩脑袋,整个人无形中像矮了几厘米似的。 即便如此,桌上毕竟只有两个女人,有喜欢像小美女那样青春年少的,也有更垂涎袁姝婵这样成熟风韵的,一个年近五十的姓陆的副处长开口:“年前下面单位都要把全年台账准备好,厅里要去检查嘛。前几天我碰到下面一个办公室主任,他跟我讲,有些台账真的是最后一个月突击出来的,本来以为实在是做不完了,最后总算赶齐了。他感慨,人啊,真的都是逼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转头问袁姝婵:“小袁啊,你说是不是啊?” 袁姝婵冷不防有这一问,愣愣地啊了一声。陆副处长又重复一遍:“人,都是逼出来的,你说是不是啊?” 这话没什么错,袁姝婵还以为这人知道自己年前也赶过台帐,连忙点头:“陆处您真的是了解我们基层的事情,真的很赶!没办法,人就是要逼一逼才行! 人就是逼出来的!” 她一说这话,几个明白真意的男人都开始偷笑,有些听不懂的还是一头雾水。 郁中衢公司办公室主任凑趣地补了一句:“陆处说的当然对了,人嘛,谁不是屄里出来的?” “哈哈哈……”众人又都发笑。袁姝婵这才明白此逼即彼屄,想到刚才为了迎合陆副处长,自己还强调似的把“逼”这个字说得特别响,顿时面孔飞红,好在室温高,又喝了酒,脸颊原本就红彤彤的,别人看不出什么来。 小美女好像还没听懂“逼”和“屄”的这个梗,突然脆生生地说:“领导啊,我有个事情不太懂。前几天在外面吃饭,听到隔壁桌有个女人跟男同事说她最近身体不好,精神不足。男同事问她怎么了,她说自己老毛病犯了,缺氧化钙,问同事能不能帮帮她?同事说没问题啊,等会回公司的时候路上给她去买钙片。这女的很生气,说活该他找不到男朋友。我怎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啊?” 这个笑话有些隐晦,一张桌上倒有半数以上没听明白,老李也不懂。有两三个人是听过这笑话的,还有一个虽然没听过,但一听就懂,纷纷低声给旁人解释。 袁姝婵右手边的男人就正给身边人解释:“氧化钙,分子式怎么写?” 他沾了些红酒在餐布上写了cao三个字母:“这是什么字?” “操!”身边人噗一声笑了出来。 袁姝婵忍不住也咧嘴笑了笑。很快所有人都理解,几乎每个男人都瞬间挂上猥琐的笑容。笑话本身一般,但这么个明眸皓齿的小美女认真地说着“缺操”的笑话,怎么不让他们感到有趣呢? 在这种氛围下,饭局平稳推进。袁姝婵和那小美女无疑是喝得最多的两个,好在她有可靠的酒量打底,总算勉强支撑得住。知道自己今晚有喝醉的风险,在饭局快结束时,她给沈惜发了那条短信。 没等到回信,饭局就都散了。费家勇喝得也不少,走路都踉跄,办公室主任告诉袁姝婵,他在酒店五层开了一间房,吩咐她把领导扶上去休息。 这安排挺合理。主任这时还要招呼着送厅里各位领导,公司里的人现在都知道,最近半年袁姝婵特别受费家勇重视,让她送领导去休息,就连她自己也觉得理所应当。袁姝婵扶着费家勇上电梯到了五楼,走到526房间门口,掏出房卡打开房门。这一路上费家勇无法独立行走,整个人都靠在袁姝婵身上,她不得不一手紧扶他一边胳膊,另一手搂紧他的腰。在这种姿势下,她的大半边身子都紧贴着费家勇,他被扶着的那个胳膊就格在前胸,几乎将她左边的乳房彻底压扁。 将费家勇扶到床上,袁姝婵去卫生间搅了把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脸,他原本一直混沌的双眼现在看上去倒像是清醒了些。袁姝婵松了口气,如果他一直都是昏沉沉的样子,她还得帮他脱鞋脱衣,不可能直接把领导扔到床上就走,既然他清醒了一些,这些事就可以让他自己搞定了。 “费总,我先烧些水,如果您口渴的话自己倒来喝。我一会就走,不打扰您休息。”袁姝婵轻声说了句,正要转身去窗前长桌边取茶壶,手腕却猛的被费家勇用尽气力攥住,她直接被拽到了他怀里,斜斜地躺倒在床。 袁姝婵本就酒意沉重,头昏身飘,四肢乏力,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在她愕然失措的瞬间,费家勇的嘴落到了她的脸颊上,到处拱了起来,还急吼吼拉开她外套的拉链,直接伸手到制服里,揉起了乳房。 “小袁,今天就别走了!”他含糊地说,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揉搓的面积也在扩大。 袁姝婵又慌又羞,下意识地使劲推开他:“费总!别这样!您是不是喝多了?” 费家勇的嘴离开了她的面颊,从眼神判断此刻这男人确实还算清醒:“还好,喝了一点,但没醉。小袁,这大半年你也看到了,我对你怎么样?从刚见到你,我对你就很有好感。我知道你前年离婚,现在也没男朋友,跟我在一起没任何问题啊?我很喜欢你!今天别走了,我想和你做!” 平心而论,听费家勇这样说,袁姝婵并不厌恶。 费家勇今年四十七岁,虽说年近半百,但身板挺直,精力充沛,平日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不到半星白发。业务能力强,为人也精明老道,办事雷厉风行,在下属间极有口碑。而且,全公司都知道,费家勇六年前离异,单身至今。袁姝婵虽没对他动过任何心思,但乍听这么一个男人亲口说对自己极有好感,当然不会反感。 至于他一上来就说想要做爱,对袁姝婵这样剔透的成熟女子,是不会怎么放在心上的。费家勇确实表现得过于急切露骨,失了君子之风,但在酒后并非不可原谅。 像袁姝婵此时的熟女肉体,只要环境和气氛合适,不见得会拒绝和费家勇这样的优质男人春风一度。此前两人挤得那么紧,挨挨擦擦的,其实她也被撩得有些性动。只是她并没有心理准备,当然不会立刻顺从。她想再好好把话说清楚,只要确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哪怕并非正式交往,只是成年男女间纯粹的一夜情,她可能也就接受了。如果袁姝婵发自内心地接受,那她能完全放开,好好享受一次性爱,自然也不介意顺便把费家勇送上快乐顶峰。 可现在这男人似乎陷入到对她肉体的疯狂欲望,根本顾不上听她说什么,只是不断发起对她身体各个部位的进攻。这种态度令她不快,更加不愿就此弃抵抗。 “费总,你等一下……你听我说!等一下!”袁姝婵拼命推开贪婪的费家勇,从床上跳起来,走开几步,气喘吁吁地转身盯着床上的男人。 被她竭尽全力地推开,费家勇显得很是狼狈。他声称没有醉,看着也还算清醒,其实却酒意浓重。李副厅长酒德很差,自己总是偷逃漏跑,却总死盯着要别人满杯满杯喝,今天他就坐在老李身边陪饮,至少喝了八九两高度白酒,几乎也快要到他的极限了。只是一心念着想要一偿夙愿,强行打点精神罢了。他自问凭他的身份、条件,再加上大半年来对袁姝婵刻意的关照,趁两人都带了酒劲,享受一次她肥美的肉体,应该易如反掌。这女人如今正是虎狼年纪的熟女,离了两年婚,肉体多半经不得撩拨,本来该是烈火干柴才对,可她如此决绝地将自己推开,实在很难令他接受,被拒绝的懊恼还在其次,面子上十分下不来台。哋址发咘頁4v4v4v他冷冷看着袁姝婵,说:“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袁姝婵平复了一下情绪,正要说话,费家勇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突然问:“你知不知道公司要合并?” 这话问得突兀,袁姝婵不由得一愣。合并的传闻去年年底就传开了,春节后更是变得沸沸扬扬,早已是公司里目前最为人关注的话题。她细一思量,明白了费家勇的言下之意,顿时变得更加兴味索然。 中宁市的公路运输主要依赖两条高速公路,分别是连接邻省省会郁昌、中宁、本省衢中市的郁中衢高速和连接平州、中宁、应林的平中应高速,这两条公路分由两家公司管理运营。几年前有人提议将两家公司合并,精简人员,优化管理,因各方利益关系盘根错节,这个提议始终没能摆到台面上。去年年底这件事终于有了眉目,合并成了大势所趋,接下来的重点在于干部安排和人员分流。 合并后受冲击最严重的,是两家公司原本的高管和中层干部。两套班子合一,一家公司的体量要容纳原本两个单位的人,但职位不会同等数量相应增加,精简人员势在必行,很多原本的管理层要么降级,要么调职。郁中衢这边的董事长兼党委书记,从各方面来说都比平中应的老总要逊色些,不出意外的话,他不太可能继续担任一把手。但直接被降为副职的可能性也不大,最靠谱的说法是他会被调去平州市担任另一家公司的老总。而副总以下的管理层都同样要面临这个问题。 费家勇去年年初刚从公司所属的某工程项目部回到公司,并升职为副总。作为最晚升职的一个副总,行情却最被看好。他有学历,有能力,去项目部之前就是公司工程部主任。过去这几年一直在项目部一线任总指挥,既有辛劳,又有实绩,上头还有关系,未来前景可期。据说他已经在合并后的新公司稳稳占据一个副总的位置。 袁姝婵懂他现在说这话的意思。从功利角度讲,这个要紧关头抱紧费家勇的大腿,对她未来在新公司的前途绝对有好处。国企分拆合并的当口,人事变动剧烈,机会很多。她的资历、成绩都摆在那里,机缘巧合,直接提到部门主任一级并非痴人说梦。即使不那么夸张,升为党群部副主任基本没有问题。她本就在竞争这个位子,因为最近很被直管领导费家勇看好,大家都以为这个职位基本上已经落到她名下了。 现在费家勇更是明确向她表达了好感,更表现出对她的肉体的强烈欲望,这种时候半推半就地陪他上床,几乎就等于让他为自己的前途签了份保证书。 但袁姝婵实在不想因为这种原因而与男人上床。她自知并非道德模范,曾出轨沈惜这一条始终令她对自己保持清醒的认识。但她之所以会与沈惜来往,并非在任何方面有求于他,只是单纯作为一个女人而被这个男人所吸引。他们在床上玩得很多,用淫浪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只出自性情,不牵涉半点利益纠葛。 如果今天费家勇直说:“我被你吸引,我想操你!”说不定袁姝婵还真就陪他上床了。可他现在拐弯抹角提醒该用献身来确保利益,却使她完全失去兴趣。 “费总,你真的醉了,我该走了!”她不想再多纠缠,立刻告辞。 费家勇这时醉意更浓,恼羞成怒:“别给脸不要脸!陪我玩玩怎么了?你忘了自己怎么进公司的?” “什么?”袁姝婵一时没听懂。 “你想从收费站考到公司办公室来,面试时候我也在。那时候我就看上你了,一看就知道肯定很骚。面试时候有五个侯选人,你不是最好的,要不是我坚持帮你说话,你现在还在收费站整天值夜班!我后来被调到项目部去,不然早就想操你了。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就算是谢谢我,你也该好好陪我玩一下!”费家勇一边含混不清地念叨,一边艰难地支起身子,跳下床朝袁姝婵走过来。 袁姝婵一下就被激怒了,气恼之余还有强烈的羞辱感。她一直觉得自己能通过考试从收费站来到公司总部,凭的是能力。在费家勇口中,自己被调上来只是因为被男人看中了,她的价值只剩下这一身骚肉。 这样她当然更不可能让费家勇如愿。他晃晃悠悠走到面前,动手想剥她的外套,袁姝婵尽全力反抗,恰在这时,一直没动静的沈惜打来电话。被电话铃声惊到的费家勇傻了,听她说有人就在楼下等着接人,他不敢再做什么过分的事,袁姝婵趁机逃出房间。 尽管没有真被占什么便宜,但整晚陪着不堪的男人说笑带来的烦躁以及调职真相的打击还是使袁姝婵的情绪跌到谷底。忍了一路,走进家门后她终于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哭了一场,洗把脸后才出来。 把今晚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袁姝婵愤愤地说:“你说我是不是真就那么骚啊?男人看见我,别的都不想,只想操我?” 沈惜耸耸肩:“能不能不要说男人?那只是低级男人。” “呵呵,那你算高级男人吗?”袁姝婵媚眼如丝,嗓音软糯,整个人靠了过来。哭过一场,又碎碎念地把所有事说了一遍,她的愤懑之意像是发泄了大半。 之前被压制的酒劲和在与费家勇摩擦时被撩起的几分情动这时完全释放出来了,她感觉身体正在变烫,她想和男人痛痛快快大干一场,解一解胸中郁积,眼前的沈惜自然是最好的对象。 沈惜扁扁嘴,笑道:“你觉得呢?” “如果你不是,大概也没什么别的男人可以算了。你要知道,我也不是天生那么骚的……”袁姝婵把嘴凑到沈惜耳边,嗓音沙沙的,显得格外骚媚,“不会在谁面前都发骚。你想不想要看我发骚?” “你还没搞定那个小男朋友吗?”沈惜稍稍偏开脑袋,试探着问。 “什么叫我没搞定他?是他搞不定我!”袁姝婵气鼓鼓地纠正。她径直开始脱衣服,进门后本就脱了外套,现在索性连裙子和毛衣都脱了。 “他想追,我可没给任何回应。我现在没有男朋友……”袁姝婵扭转身将身体正面朝向沈惜,粉紫色的内衣紧裹着两团巨乳颤颤悠悠,“这样你是不是可以放心操我了?” 沈惜伸手在她的下巴上轻轻一挑,然后重重落到她一边肥乳上使劲揉了两把。 “那好,那你就骚起来吧!让我看看你能有多骚!” 袁姝婵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电视机与茶几之间,慢慢褪下裤袜,又伸手到背后解开内衣搭扣,双手将松垮垂下的内衣紧压在乳房上,揉了几把,这才使劲扒下来,用两根手指捻着转了几个圈,扬手丢到沈惜怀里。 他拿起内衣在鼻子下面深吸了一口气。 “骚吗?”袁姝婵扭胯揉胸,媚笑着问。 “有肉香,还有点汗味,但还不是很骚。”沈惜一本正经回答。 袁姝婵撇撇嘴,飞了个媚眼,扭动腰胯的幅度越来越大,虽不像上次跳艳舞时那么认真,还是极富韵律感,舞动中她丰满的身躯显得格外妖艳。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把手伸进去,突然仰起头张大嘴,像是无声大叫了一声似的,也不知是不是直接抠进肉穴深处,再抽出手来,将中指放到唇边,伸出舌头细细地舔。 “其实,可骚可骚的呢!”她舔干净了手指,指尖在上唇拂过,嘟起嘴说了一句。 沈惜猛的站起来,几步冲到她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将手插入她的内裤,中食两指并拢,稍稍弯曲,摸索几下后顺利按到肉穴口上。他微微用劲,手指陷入滑腻的穴中,袁姝婵被他抠得浑身发软,尖叫一声,几乎就要倒下,不得不伸手扶住沈惜才勉强站稳。 抠摸许久,几乎使袁姝婵彻底软瘫,沈惜这才抽出手来,将两根手指放进嘴里重重吮吸着。 “嗯,确实很骚!” 被“夸”了这么一句,袁姝婵再也忍耐不住,膝盖一软,终于跪倒,眼神迷离着,两手扬起,在沈惜裤裆上下不断轻抚。沈惜解开皮带,掏出肉棒,直挺挺地抽在她脸上。饱胀的棒身隐隐可辨鼓起的微细血管,袁姝婵贪婪地一把攥住,张嘴将龟头含到嘴里。 浓烈的男人气息从口腔直扑脑海,袁姝婵小腹一紧,像有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下身又酸又痒,屁股缓缓扭动,两条盘曲紧夹着的腿也前后擦蹭起来。内裤尚未离身,布料与肉体的细细摩擦,带来令人难捱的快感。 沈惜的龟头胀得更大,马眼里渗出许多液体,和着口水统统被她咽到肚里,久违的新鲜滋味使袁姝婵神魂颠倒。 沈惜揉着她的右乳,玩耍般挑逗乳头,袁姝婵索性抬手掐住自己左边鼓胀的乳头,或夹或搓,或压或扯,可她总觉得手上的动作无论怎么变化都无法完全消解渴求的冲动。欲望沉浮起落,她的屁股时而耸起,时而又重重落回到小腿上。 每次下落,已经极度敏感的肉唇总会受到一阵震荡,从而扬起波波快意。 早已彻底湿滑一片。 舌尖鼻间尽是浓郁的男人味,原本那些渐渐积累起来的小快乐,未经允准突然集结在一起,猛烈发起进攻,袁姝婵毫无征兆地攀上了巅峰,欲望之潮将毫无准备的她彻底淹没。她狼狈地吐出肉棒,扭开脸,生怕随时将从喉咙里扑出的呻吟浪叫会使她不小心咬到沈惜。在爆炸的这个瞬间,她死死扯住内裤,那么用力地揪,竟把它扯开了一道大口子,几乎就是完全撕裂了。 晶莹的淫液溢出滚烫的肉穴,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滑落,空气中顿时充满淫靡的气息。 袁姝婵费劲地喘了一会,正要再次吞入肉棒,沈惜却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端起来,一手紧箍住她的腰,将嘴唇凑了上来。她的唇齿毫不设防地被顶开,舌头卷入口中,缠搅着她的舌头,不停翻弄扭转,甚至还用力舔弄她上下两排牙床内侧。这种整个口腔完全被男人占据的感觉,使还在高潮余韵中的袁姝婵头晕目眩,浑身颤抖。她像紧紧吸住肉棒似的吸卷男人的舌头,疯狂贪婪地吞下他的口水。 沈惜使劲拉扯她已经破烂的内裤,终于彻底将它扯烂,丢到一旁,手指重新侵入那片温软湿滑之中,他抽动手指,带出清晰的“咕叽咕叽”的水声,直到满手都流满了淫水,他才依依不舍抽出手指,袁姝婵不满足地哼着,不由自主耸起下身,试图追上那根渐渐远离的手指。沈惜笑眯眯地将手指送到她眼前,骚香的气味极浓,分开两根手指,其间挂上一根晶晶亮的水丝。她不假思索含住这两根手指,上上下下舔了个干净。 新鲜的淫水滋味使她的气息再次变得急促。 “走吧!我们进去!操我!操死我!我要你今天操死我!”袁姝婵口干舌燥,失神地喃喃自语。她下意识地一把攥住肉棒,就想这样牵着沈惜走向卧室。 但沈惜明显不想改换战场,走到沙发边时,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干嘛要进去!就在这里也能操死你啊!” 袁姝婵被他扯得跌坐在他身上,股间被硬梆梆挺翘的肉棒一撞,险些使她的第二次高潮提前到来。她分开双腿,撅起屁股,左手扶着沙发背,右手端直肉棒,对准肉棒一屁股坐下。 沈惜也没有坐享其成的想法,在同一时间死命往上一顶,两人一人朝下,一人向上,两股劲道合在一起,肉棒几乎“噗”一声直接捅到最深处,袁姝婵发出一声近乎受刑般的惨叫,其间却满含着无比满足的痛快。 肉唇被粗大肉棒完全撑开,龟头凶狠地在整个柔嫩的腔道里横冲直撞,袁姝婵每一次都尽全力下坐,沈惜也不惜力地上顶,每次交合都是不留半分余地的尽没而入,使肉穴内壁像被擦出了连串的火花,袁姝婵很快就彻底迷失在这种抽插的节奏中,眼前阵阵发黑,脊梁骨冒起一股凉气。 “不行!好爽!爽得要死了!”她带着哭腔地叫,身体很快再次剧烈颤抖起来,第二次高潮汹涌袭来。 她一边享受连环高潮的美妙滋味,一边却惊恐地发现另一种冲动也即将被引爆。二次高潮扑来前后的整个过程里,沈惜一直没停止抽插,动作反而愈发凶猛,袁姝婵被插得莫名其妙升腾起强烈的尿意。苦熬了两分钟,几次想要沈惜暂停,却又贪图下体的爽快而张不开口,终于忍到极限的尿意完全脱去控制,一大股尿流激射而出,犹如洪水决堤般澎湃。 “啊!”袁姝婵简直就要哭了,“尿了!尿了!” 沈惜一惊,反应极快,托住她的大腿使劲站起身来。他的动作是那样迅猛,使突如其来的尿几乎没有多少浇在沙发上。可他也没有放下袁姝婵,就这么一直端着她,甚至还刻意掰开了她的腿,这姿势就像给小女孩把尿似的,腥臊味十足的尿液肆意喷溅在地板上,还有一股股热流顺在大腿淌下。 袁姝婵从没有过如此失态,她想夹紧下身屏住尿意,可沈惜使劲分开了她的腿,还不时抖动她的身躯,使她越想控制就越难刹住,加上晚上喝了太多酒,这泡尿特别多特别持久,竟足足尿了近一分钟后,还有淅淅沥沥的残尿不停涌出。 袁姝婵哭了,在爽快和羞耻两股情绪夹击下,她发现只有哭泣才能舒缓她此刻接近崩溃的心理。 沈惜终于抱着她走进卫生间,细细地帮她洗了下身。近乎脱力的袁姝婵四肢瘫软,任由他摆布。重新恢复清爽后,沈惜又抱着她走进卧室,放到床上,转身正想去擦洗地板,袁姝婵却一把将他拉住。 “等会再弄!你还没射呢!” “我弄完了再接着操。” “不!”袁姝婵十分坚持,“我要你射,射在我里面!不然不许走!” 听一个赤裸的丰满美女说这样的话,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沈惜跳上床,刚想掰开她的腿,袁姝婵突然坐起身来。 “插屁眼吧?我想试试后面,还是第一次,你帮我破吧!” “啊?”沈惜有些犹豫。在他看来,从没肛交经验的袁姝婵不适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给肛门匆忙破处。“下次吧?不说灌肠那些比较麻烦的花样,就说最简单的润滑液,恐怕家里也没有吧?直接插后面,你会很痛的!” “破处也很痛啊!”袁姝婵嘴很硬,“那女人还不是得有第一次?” “应该比破处痛多了!”沈惜还是坚持不要急,“下次做好准备再插后面,好吧?” 袁姝婵自有计较:“我跟你讲,费家勇接下来很可能还会继续骚扰我。说实话,这人条件是不错的,还有些现实利益的东西,我也真的可能需要他在公司里罩着我,下次再被骚扰,我很可能坚持不住就陪他睡了。万一真的发生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我不希望太便宜了他。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想要玩我的屁眼,可要是我屁眼的第一次被他爽到了,我不甘心。与其便宜了他,那我更愿意给你。 就今天!痛死我也认了,操爆了流血我也认!” “呃……”沈惜和袁姝婵之间很熟悉,她现在说话的样子就说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估计再说什么也没用,还不如直接考虑实际的可操作性。 “有避孕套吗?” “有,但你第一次就直接插吧?我想你射在里面。” “不是用来插的。我估计家里没有肛交用的润滑液,避孕套上多少能刮些下来,可以利用一下。另外,你后来买振动棒了吗?还是……” 袁姝婵白了他一眼:“你后来都不肯操我了,我当然得买些玩具自己插自己!” “那行,都拿来,至少帮你做些基本的准备。” 振动棒和避孕套都到位后,沈惜先认真地又为袁姝婵口交一次,仔细将流出的淫水混合着从好几个避孕套上刮下的润滑液涂抹在菊洞边缘,试着用小手指一点点往里捅。 袁姝婵看上去似乎很适应肛交,对小手指的进入毫无不适感。沈惜又换成中指,依然是先口交,涂抹润滑后手指缓缓进入,这次袁姝婵稍感难受,但似乎也可以忍受。 当她勉强接受整根中指插入肛门后,沈惜抽动手指,足足用了五分钟。袁姝婵在这段时间也没闲着,贪婪地吸舔肉棒,把它弄得硬梆梆湿漉漉的。 抽出手指,沈惜习惯性凑到鼻子下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臭味。没灌过肠,这点味道是难免的,好在袁姝婵上次大便是在昨晚,直肠内现在相对来讲勉强还算干净,顶多是些小颗粒。 为了先小小地热身,沈惜用最普通的姿势温柔地插入肉穴,尽管花样单调,但今夜已多次攀升巅峰的袁姝婵依然感到强烈的冲动,像八爪鱼似的四肢张开,紧缠住沈惜的身躯。 快感累积到一定程度,淫液如泉涌般流出,沈惜换了姿势,让袁姝婵高撅起屁股,而他一边继续抽动,一边不断将淫液流积到菊洞口,一根比中指略粗些的振动棒套上避孕套,顶在肛门洞口,一点点往里插。袁姝婵时不时地哼一声,但一直忍着没有叫出来。 再次被异物侵入的菊洞,狠狠紧缩着,像要把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挤出去。沈惜用手指的时候没感受到这样强烈的排斥,换用振动棒后,却觉得每向前深入一厘米,手上的力量都要加倍。袁姝婵的肛门括约肌强而有力,恍惚间给他一种任何东西只要敢深入都可能被夹断的错觉。 振动棒插入差不多一半,沈惜朝露在外面的尾部弹了一下,轻微的抖动给了敏感的菊洞强烈的刺激,袁姝婵嗯了一声,不舒服地扭动身躯。菊洞传来的感觉是那样奇特,甚至隐隐感到出奇的舒爽,她翘起的屁股扭动愈发猛烈,被肉棒填满的肉穴再次抽搐起来。 又用振动棒抽插了几分钟,感觉手上感受到的阻力小了许多,袁姝婵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感觉不适,沈惜换了根更粗些的几乎有自己勃起的肉棒近八成粗细的振动棒,把刚才那些事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袁姝婵又用了好几分钟才适应新一根振动棒。 在这根振动棒可以顺利地进入三分之二后,沈惜毫无预兆地打开开关。嗡嗡声大作,猝不及防的袁姝婵嗷一声嚎了起来,两手猛的抓紧枕巾,她被这波振动搞得无所适从,只能近乎绝望地耸动下身,想竭力甩掉振动棒。她不住发出哀鸣,说话都带着颤音:“啊……好难受……别……别这么弄……啊嗷!” 沈惜适时拔出肉棒,几乎同时,也抽掉了振动棒,龟头对准还在轻抽的菊洞褶皱,叮嘱了最后一句:“别怕,我进去的时候,你也用力往后顶!” 袁姝婵刚刚嗯了一声,就觉得龟头已经顶开菊洞最外层那圈肌肉,她疼得忍不住惨叫起来,但还是照着沈惜的吩咐拼命往后用力。一定有什么被撕裂了,火辣辣的剧痛,她抽着丝丝凉气,但在这电光火石间,两人合力已经使肉棒插入大半。 龟头完全进入肛道后,沈惜暂停。最怕的,是龟头边那圈鼓起的肉棱卡在菊洞里,现在大半已经进去,考虑到袁姝婵是第一次,稍微缓一缓还是应该的。 尽管他现在没有抽动,但龟头还是被初开发的肛道夹得生疼,袁姝婵的肛道实在不适应被撑开到现在这种程度,正不顾一切试图恢复原状,一切压力都直接作用在肉棒上,滚烫紧窄的感觉分外强烈。 他轻抚着袁姝婵的背脊和股沟,悄声安慰。过了大概半分钟,袁姝婵的抖动和呻吟似乎都缓了些,他自己也明显感到龟头处的疼痛似乎也稍有缓解。 “好,我要动了。” “嗯!”袁姝婵答得干脆利落,但死抓着被单的双手还是暴露出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沈惜按着她的屁股,最后用力将剩余肉棒部分全都送入了肛道。 “哦嗷……胀死了!怎么这么胀?你的鸡巴怎么这么硬?要爆开了!啊……” 袁姝婵眼前像飞过无数金星,肛门口此刻像被一盏点燃的酒精灯烧烤着似的,皮肤上细细密密的满是汗珠。 “我的天!我怎么会想要让你操屁眼……啊……被你插爆了!” “宝贝儿,我已经全部进去了。” “全部进去了?你还没动吧?天哪!动起来我会死的吧?” “感觉真的很糟吗?”沈惜没有急着抽动。 袁姝婵没说话,屏气熬了一会,终于又开口:“也不是!除了痛也有一点点爽,就是太胀了。是不是你的太大了?我应该找个小点的来插后面。” “你想找谁?你的那个小同事吗?” “嘻嘻,他是大是小我不知道,没见过……” 两人说了会笑话,袁姝婵感觉稍好了些,沈惜开始往外抽肉棒,在龟头即将脱离肛道时,沈惜停住,重新又往深处推送,往复四五次后,终于他在又一次推送时猛的发力,一插到底。 “妈呀!死了!”袁姝婵嚎叫起来,但随即放轻声音,奇妙的快感丝丝浮起,穿插在胀痛之间,安抚着她近乎疯狂的心情。 “好极了!你的屁眼真是太紧了!说不定我很快就要射……” “你动吧,不用太小心,但也别太快了。射吧!把我的屁眼儿射满!” “好。”沈惜稍稍换了个姿势,以稳定的节奏开始抽插。袁姝婵的菊洞比之最初已经放松许多,但还是紧得让人疯狂。 “小骚狗!我正在操你!” “是,小骚狗被你操得好爽!” “不痛吗?” “痛,但也好爽!” “我在操你的屁眼!” “嗯!你这坏人!我全身都被你操遍了!啊!都是你的了!” “玩你自己的屄!”沈惜感受着处女地的菊洞带来的刺激,兴奋地吼道。 袁姝婵完全是下意识地把手指伸到泥泞一片的肉穴边,一根手指深入穴中,隔着薄薄的肉膜,她可以清楚地摸到裹在后面那个洞里的肉棒,感受着它的抽动和自己身体身处奇妙的震颤。 “怎么是这样的?天!”她一边失神地呓语,一边精准地找到肉唇间的阴蒂,快速揉搓。 “啊!爽死了!沈惜,射在里面!快!用力!射在里面!”袁姝婵哀嚎。 肉棒越插越快,甚至还在变得越来越粗越来越硬,袁姝婵几乎要被自己一生里最强烈的一次高潮彻底击垮,无意识之间,她再次泪流满面,前后两个洞穴同时升腾起的无穷无尽的快感,使她整个人都融化了,近乎晕厥。 她甚至都没察觉到,沈惜死命掐着她的屁股,低声吼叫着在菊洞里爆发。浓稠的精液凶猛喷射,几乎就灌满了整个肛道。 (待续) 【情欲两极】(47) 欲望文 【情欲两极】(48)上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8)上 于2018/03/12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吴静雅和薛芸琳同赴深圳和陌生男人玩群p,曾经的炮友之一炮哥近期赴中宁公干,约吴静雅再战。 年前某次聚会中,因为亲自为沈惜录的歌所转制的铃声的缘故,宋斯嘉和丈夫齐鸿轩长期冷战。 *************第四十八章女人们(上)看着眼前一脸淡漠,几乎很少将视线投向自己,嘴角隐约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的女人,齐鸿轩既慌又烦,表面上却还得保持冷静,不能塌了架子。 “你觉得我会和她说什么?你怕我说什么?”女人突然开口,问得齐鸿轩一愣。 看着这男人明明心焦如焚,却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苏凌艳觉得好笑,憎恶之情固然不减,但再次面对面坐下后刚开始冒出来的躁郁情绪倒减了几分,临时冒出了一点逗弄他的兴致。 齐鸿轩并未察觉前女友心态上的微妙变化,他只想知道这女人昨天有没有对妻子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以往他巴不得在校园里躲着苏凌艳走,今天却主动把她约到学校附近的小咖啡馆来,为的就是想打听一下她昨天到底与宋斯嘉聊了些什么。 长达三十多天的冷战后,二月底的周末,齐鸿轩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和妻子认真谈了一次。这次沟通中,他尽己所能,表现出了最大的真诚,成效颇佳。宋斯嘉其实也已经疲了,一直以来她只是心存不悦,没有为这么一次争吵就要上纲上线到离婚程度的意思,既然如此,一个月的冷战确实也够了,甚至已经过了。 宋斯嘉向来不记仇,很多时候甚至比男人更显大气,无论是恋爱时还是婚后,她与齐鸿轩之间鲜有龃龉,更几乎从不让争执过夜,这次之所以会冷战了这么久,主要也是她气得狠了。之所以如此生气,倒不是因为齐鸿轩因那段铃声而怀疑她与沈惜之间有暧昧,面对那样一个疑点,如果丈夫不在意,那是他豁达,要是在意,也是人之常情。真正令宋斯嘉愤怒的是,矛盾产生后,齐鸿轩并没有任何好好沟通的意思,第二天虽然看上去不再介怀,却试图用做爱来弥合裂缝,这让她有一种被当作性玩物的感觉。丈夫此后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反省,明显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宋斯嘉对此愤愤不平,难免气得久了些。但这种气,一旦拖久了,也就拖出懒得再吵的疲惫感。既然丈夫表现出缓颊之意,她也就准备偃旗息鼓。 齐鸿轩从没见妻子闹过这么久的别扭,心里还是惴惴。在他看来,口头上的缓解并不保险,只有在妻子和自己上一次床,像过去那样放开了大叫自己是母狗,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已经释怀。但他吸取了此前的教训,没有急着去纠缠妻子,而是保持了足够的耐心等待,想着再过几天,等这一茬再凉一凉,再求欢也不会显得突兀。没想到接下来正是月初,撞上妻子一向准确的月经期,不得不又把时间往后挪。 就在齐鸿轩心中忐忑未消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一件令他惊慌不已的事。 昨天是三月八日,国际妇女节,这些年有不少人嫌“妇女”这称呼不好听,精明的媒体或商家搞出了“女神节”之类的噱头,但在机关、学校这样的单位,还是照惯例沿用旧称呼,在给女员工送祝福时,还是毫无掩饰地注明“三八妇女节”字样,哪怕对象只是刚毕业的二十来岁小姑娘。昨天下午,崇大人文学院办了一场女教师联欢会,算是应景的福利活动。内容并不新鲜,下午有一场美容养身讲座,晚上则是自助餐会和舞会,家属也可参加。 齐鸿轩本来有意要在妻子面前好好表现,在人前秀一下夫妻恩爱的,但他这天下午有课,时近傍晚,谷超业又说今晚课题组要开会,所以他只能强调自己一旦忙完肯定马上赶过去陪老婆,宋斯嘉对此也全然无所谓。 他倒也算说到做到,八点前,散会后,他第一时间就赶往舞会现场,本想用这样的良好态度博妻子的欢心,没想到一到现场,就发现宋斯嘉居然和苏凌艳一同站在角落,聊得很是热络。 她们怎么会在一起?苏凌艳又不是人文学院的! 见鬼!她……不会嚼什么舌头吧? 齐鸿轩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同在崇大这么多年,他不会天真到以为苏凌艳会不清楚宋斯嘉与自己的关系。 他过去隐约提过初恋的一些事,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性格不合所以分了手,但从没和宋斯嘉说过其实苏凌艳现在也在崇大工作,更没有涉及分手的真正原因。 大学时的恋人,分分合合都很正常,没什么稀奇的,即使这层关系揭破了也没什么。问题是当年费尽心思要和苏凌艳上床,终于破了对方的处女膜后没多久就坚决分手,这件事做起来齐鸿轩没什么压力,但要他再承认是自己干的,也觉得有些亏心。 她们现在是在说这件事情吗? 齐鸿轩不得不往最坏的可能上去想。 他硬着头皮凑上去,宋斯嘉倒有想要为他介绍的意思,苏凌艳瞟了他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这么带着莫测的笑容告辞而去,齐鸿轩的不安愈发浓重。 离开舞会,在回家的车上,齐鸿轩假作无意地问妻子和苏凌艳聊了些什么,宋斯嘉很淡然地说就是些纯粹的客套话,两人今晚也是初次见面。 齐鸿轩盘算了一下,觉得既然前女友和现任妻子有了接触,说不定将来还会有来往,那自己今天就不如先把这层关系点破,与其让妻子从别的渠道获知,还不如自己主动交代。于是他假作尴尬地笑笑,字斟字硺地坦白了一些事。 听说苏凌艳就是丈夫大学时的初恋女友,宋斯嘉并没什么情绪,反而添了几分八卦的兴致,纯粹好奇似的打听了一些任何正常的现任在得知前任存在时都会想要知道的事,随后又自然而然把这件事丢到一边,再也不提了。 觉得自己的计划应该算是成功的,此刻的气氛也还算融洽,齐鸿轩试探地问:“她怎么今天过来了?” “哦,她和林倩都是苦溪的,是高中同学,今天跟着林倩过来玩。”宋斯嘉一边用手机上网查看邮件,一边随口答道。林倩是人文学院的一个讲师,是与宋斯嘉私交比较好的同事之一。 “哦,哦……”齐鸿轩见妻子完全没有异样,心事去了大半,为免太着痕迹,就没再追问。 但他心里终究疑虑未尽,今天特意约前女友出来想问个究竟。 苏凌艳对这个处心积虑要给自己破处,没过多久又以毫不真诚的理由提出分手的前男友自然恨到极点,又鄙视他今天明明心虚还要装模作样的嘴脸,所以尽管没有推辞,可也没怎么理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并不把话说清楚,激得齐鸿轩心情几起几落,越来越焦躁。 当然,苏凌艳此刻摆出这么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固然是因为不想在这男人身上多费心思,也是因为神思困倦,头一天晚上,她可是“忙活”得很,没睡过安稳觉。 昨晚从人文学院的舞会离开后,苏凌艳直奔宁南大学附近一幢公寓中一个炮友的家。这个叫alex的黑人留学生和她来往快一年了,是最近少有的与她多次来往的男人之一。 alex性情开朗,见闻广博,汉语又流利,与他聊天非常愉快,作为男人,本钱够,床上花样也多,算得上是优质炮友了。 两人已经很熟了,既然约好了晚上见面,到了目的地后也就没多磨蹭什么,直接开操。第一发照例是直接射在嘴里,alex的肉棒恢复硬度很快,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发挥。接下来在客厅又来过一次后,休息了近半个小时。因为头脸身上都沾了了精液,苏凌艳本想去洗一下,没想到十分钟后alex突然冲了进来偷袭,就这样被按在浴缸里又被操了十几分钟屁眼,就在她觉得下身都已经麻了的时候,有人敲门,alex抱歉地笑,光溜溜的挺着根油光水滑的肉棒跑去开门。苏凌艳本以为来的会是个男人——alex的狐朋狗友,就像一个叫马都的崇大留学生,她曾和这两人玩过几次3p——没想到,门开后传来的却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alex走进浴室,将一丝不挂的苏凌艳横抱回到客厅,她见到了来人的真面目,一个看上去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女孩,alex管她叫“peipei”,真名叫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些年来,苏凌艳试过不下十次3p甚至4p,但都是以一己之力对付多个男人,从没试过俗称“双飞”的玩法,不过那只是因为一直没机会遇上,并不是她本人对此有什么抗拒之意。所以尽管突然多出这么个女伴,她也无所谓,相反,因为新加入的女孩明显比她年轻娇嫩,反而令她更有“战斗”的欲望,隐隐起了几分比试比试的心思。 新世代果然不同凡响,peipei不但模样身段都不差,态度上更是百无禁忌,alex的各种玩法她都甘之如饴,不但真可谓骚出了水平,骚出了风格。 peipei可以很自然地与初次见面的苏凌艳热吻,在alex的指挥下与她互相舔屄,甚至毫不犹豫地服从命令从苏凌艳的直肠里将刚射进去的一泡精液吸了出来。有这么一个参照,苏凌艳这晚也爆发出鲜见的淫贱,三人一直玩到凌晨四点才耗尽最后一丝精力,精疲力竭地睡去。 两个女人彼此间完全陌生,所以除了性以外,几乎没什么别的交流,只在中途有一次alex去卫生间大便、洗澡的间歇,软瘫在床上的两人闲聊了一阵。 苏凌艳饶有兴致地听这女孩讲起如何对一个女生,或男生,或一对男女实施报复。 这丫头刚尝试过一次,情人节当天勾引自己最讨厌的女人的男友上床,再设法让那女人得知,后来果然听说那一对在情人节次日狠狠吵了一架。 苏凌艳当时只是听个新鲜,并没别的想法。alex很快就回来了,让两个女人都趴到他屁股后面舔他刚大便过的屁眼,战局重开,她很快也就把这女孩说过的话抛到脑后。 今天看到齐鸿轩,再想到过去只在校园里远远见到,昨晚终于面对面说了几句话的这男人的妻子,苏凌艳突然又想起出昨晚peipei说的那些话,一个古怪的念头窜了起来:把这对拆散了,应该也很好玩啊! 苏凌艳不知道薛芸琳的存在,但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齐鸿轩当年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在上过床后没多久就突然提出要分手?肯定是这个渣男劈了腿。当然,劈腿对象应该不是他现在的妻子。尽管这些年毫无往来,但苏凌艳对前男友的情况大致还是有些了解,宋斯嘉是在自己和齐鸿轩分手多年后才出现的,并不是害自己的罪魁祸首,但那又怎么样?自己真正想要对付的只是齐鸿轩,那女人……就算是连带伤害吧,谁叫她嫁给这么个男人了呢? 再说,如果自己真把他们折腾到离婚,让这女人从此远离渣男,应该算是功德吧? 苏凌艳对这一点绝对确信。 有了这个念头,最后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苏凌艳突然变得热情了些,还有意无意地说起了一些当年的事。这令齐鸿轩惊讶不已,分开后回头细细想来,他甚至觉得前女友对自己好像隐约还有那么一丝眷恋和挑逗的意思,只是表达得十分隐晦。这种感觉是真是假,齐鸿轩一时拿捏不定,只是无论是错觉也好是事实也好,苏凌艳终究没有半点实际行动,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他或多或少被逗起来的一点点欲望无处发泄。今晚妻子有公选课,想着去约吴静雅,没想到却遭到无情的回绝。吴静雅也没解释到底为什么,只说今晚很忙,无暇分身。 吴静雅今晚确实会很忙,炮哥昨天下午就到了中宁,今天白天要忙公务,说好今晚在宾馆见面。第二天他会在中宁再逗留一日,准备整天都用来在床上“收拾”“陈小贱”,周五再回深圳。对吴静雅来讲,这种安排并没什么问题,别说丈夫沈伟长很可能周末又不回家,就算他回来,九成九也会是周五深夜,那时候她早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所以她也早早就在单位请了两天的假,准备好好大战一场。 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吴静雅用围巾和帽子把面孔遮盖得严严实实,打车来到东石新区一间新开不久的酒店。这里位置偏,装修新,入住客人暂时还不多,算是非常理想的偷情地点。 炮哥和他的同事住在6层,但吴静雅直接来到712房间门口。为她开门的正是上周曾见过一面的郭煜——约好要一起玩3p的那个男人。炮哥这次是和一个同事一起到中宁出差,住同一间房,并不方便,今晚的主战场是郭煜开的712房间。 郭煜下午就到了,为了晚上的计划,他美美地睡了整个下午,储存精力。 “吃过了吗?”他随口寒暄,热络的像个老朋友,他极自然地接过吴静雅脱下的外套,细致地挂入壁橱,反手牵住她的手,像突然感受到刚从外面进来的她掌心的僵冷,顺势把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两手像个套子似的牢牢将她双手裹紧,还不时轻轻搓动两下,将他手心的温度传递过来。 吴静雅觉得很暖心。 “吃过了,饱了。”她任由男人拢着自己双手,慢慢往房间深处走。 郭煜订了个大床房,床大得哪怕三四个人在上面翻滚都绰绰有余。 “吃饱了?”郭煜脸上突然浮起一丝坏坏的笑意,凑到吴静雅耳边说,“吃饱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还以为你需要我们两根大鸡巴好好喂一喂呢!” 吴静雅出轨也有半年时间了,但毕竟做了三十多年的“良家妇女”,听到这样的调笑,虽说不至于手足无措,还是会不自禁的脸红,浅浅的羞意使她下意识地低下头,随即又扬起脸,像不想被小觑似的还口说:“你鸡巴很大吗?我上面吃饱了,下面的嘴还饿着呢!要是喂不饱我,那你就糗了。” “那你怎么不检查一下?免得到时候失望。”郭煜正握着她的手,自然而然引导着她摸向自己裆部。 “唔……”吴静雅感受着手指隔着裤子所触到的坚挺,突然呸了一声,“怎么这么硬了?我来之前你在干嘛?” “什么都没干啊,看到你就硬了……”郭煜不客气地将嘴巴凑到她的脸颊边,轻柔地蹭着,忽而耳垂,忽而腮下,忽而鼻尖,嘴唇温湿而柔软,逗引得吴静雅阵阵酥麻。 “呃……炮哥呢?”摇头摆脑地配合着男人的亲昵,吴静雅眯着双眼,呼吸急促,总算还记得今晚约的是3p,还有一个主角不在场。 “他要晚一点过来,让我们先热热身……” 炮哥当然也不想缺席哪怕一分钟,他本来的计划是下午办完事赶紧就来,没想到接待方过于热情,非要请远道而来的客人吃饭。尽管他满心不耐,但这种宴请既是公事,又是人情,不是他想推就能推的,不得不打电话通知死党,自己肯定要迟到。 知道炮哥会晚些时候再来,吴静雅并不觉得失望。认识郭煜后,她对这个男人的兴趣甚至还要大于今晚的3p约会。对她来讲,今晚这个约会已经成了个应该要履行的承诺,按部就班做就是了,真正令她有期待的,是郭煜这个令她很想发展为下一个固定炮友的男人。 她原本以为一来就会陷入两个男人的夹攻,现在两人能有一段单独相处的时间,完全是预料之外的福利。 被郭煜搂抱挨蹭了许久,吴静雅半边身子都已经软了,几乎就像要化在他怀里。郭煜的嘴终于不再四处游击,而是直接吻住她的嘴唇,使劲吸吮起来。 吴静雅只是象征性地在他腰上轻轻推了一把,立刻揽住男人的腰,热烈地回吻。 放在裆里的那只手用的力道更猛了些,不停揉着,要不是隔着布料不能直接一把掐住,恐怕早就攥紧肉棒撸起来了。 许久之后,两人的嘴唇分开,吴静雅已经陷入热吻的激情汪洋中,死死搂住郭煜不舍放手。 “来,宝贝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听话穿我给你买的内裤。” 听了这话,吴静雅翻了个白眼,似气似羞地笑:“真讨厌,非要我穿这种!” “你现在穿的是哪一条啊?” “不告诉你!”郭煜的手已经来到吴静雅胸前,被放肆揉捏的她气喘吁吁,但嘴上还是不肯示弱。 “我猜猜……”郭煜故作沉吟,“不会上了一天班,实际上一直没穿内裤吧?” “都告诉你我穿了!”吴静雅本意是想笑他猜错了,见到他促狭的表情才意识到他又在逗自己,自己又强调了一遍听从吩咐,穿了男人要求她穿的内裤,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半分。 “讨厌!给你看好了!”吴静雅挣扎着从男人怀里离开,走到床边,手放到腰上,骚兮兮地看着郭煜。 她是从单位直接到酒店来的,身上还是今天上班时穿的那套,下身是条浅灰色毛呢长裤,看着倒是再规矩不过。但当一层层裤子渐渐褪下,整个下身只剩下一条窄小的内裤时,画风陡然变得截然不同。 要不是这条内裤是郭煜自己前几天在网上看中,特意推荐给她的,他几乎就真要以为她在玩下体真空了。吴静雅下身穿了条肉色的内裤,基本上就是由几条细带构成,只在裆下肉穴前有大约三分之二个巴掌大小的布片遮挡。说是“布片” 也不准确,是两朵绣成的精致小花,最靠底的花瓣分别吊着一根细小的金属链,悬着一颗艳红的玻璃吊坠。因为内裤是开档的,所以在这两朵花下面,饱满的阴阜,浓密的黑毛都十分清楚地暴露在外,这颗吊坠恰好吊在清晰可辨的肉缝正中,远看像镶嵌在阴部。 郭煜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会选这条!” 吴静雅哼了一声:“就会说大话,你现在又什么都知道?刚才怎么不猜啊?” “那还用猜吗?我跟你说过,这条是我喜欢的风格,另一条是刚子喜欢,我猜你也会喜欢我这种风格的。” 炮哥真名叫梁志刚,“炮哥”这个绰号是他在深圳那边的圈子里叫响的,郭煜没这个习惯,一直叫他“刚子”。 “等他来了,你再换那条好了。”郭煜带着欣赏的表情看着吴静雅丰润的下身。因为身高的关系,她的腿并不算长,但圆润结实,同样给人强烈的冲动。 吴静雅撅着嘴说:“凭什么?我还得一件件换衣服讨你们欢心啊?我有那么贱吗?不换!那条内裤我根本就没带!” “真的?” “真的!” 郭煜瞟了眼放在不远处沙发上的吴静雅的包,淡定地笑:“你肯定带了,因为你就是这么贱!” “谁说我贱了?”吴静雅“气呼呼”地反驳,可惜此刻她上身衣物虽然完好,下半身就像完全赤裸似的,一扭一扭的,说起话来毫无气势。 “你不是doggy吗?起网名都不忘记提醒男人自己是条母狗,怎么会不贱?”郭煜慢条斯理地说,“刚子说了,你上次和他玩的时候,说自己叫陈小贱,你还说你不贱?” “就是不贱!”吴静雅嘴硬,“贱也不是贱给你看的!” “嚯?真的假的?”郭煜凑到她身边,挑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高。吴静雅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靠得这么近,要想对视还真得抬头。 “让我看看,是不是真这么有骨气?”郭煜笑得很鬼,像充满了轻蔑。吴静雅尽管明知现在只是互相调笑,谁也不是较真的,还是忍不住微微动气,撅嘴说:“就让你看看!”她嫁了个相对来讲规矩谨严的家族,又是一个六岁男孩的母亲,这些年端得久了,倒很久没有露出这种小女孩的表情。 “好!”郭煜不光是嘴上说说,一个“好”字出口,一只手已经啪一声拍在女人微微打开的双腿间,深入进去,直到手指触到后臀的肥腻,这才抽回来,如此来回蹭了好几下,突然反手屈起中指,在突出的阴阜上轻轻弹了一下,也不知是他熟能生巧还是纯粹巧合,指尖正巧撞在两片大阴唇之间,电流般的刺激感瞬间传遍吴静雅全身,她“嗯”了一声,身子又软了一半。 “这么有信心,那把毛衣也脱了吧?”郭煜一边说一边帮吴静雅脱毛衣,她并没怎么反抗,很快上身只剩下一件衬衫,还被解得只有最底下两颗扣子还系着。 郭煜手上的技巧非常纯熟,并不怎么着力,也很少在同一个地方停留许久,但每一次轻触却总能挑起吴静雅心底的骚动。衬衫上襟已被扯开,将胸部以上的位置全都露出,肩膀和锁骨自然也都暴露在外,男人魔性的手由上而下游动,时而在肩上轻揉,时而又在锁骨上打转,一路往下滑到腹上,直到被最后两颗衣扣所阻,这才跳过,转而开始玩弄下身,他的动作很轻,却从不敷衍,哪怕只是轻轻一抚也是极其认真细致的,仿佛要掌握眼前这女人身体的每一次颤动。吴静雅想尽力保持端庄,却又忍不住想要进一步享受的欲望,她能感受到男人试图控制她的肉体的野心,但她对这种野心不反感,相反越来越想要陷入到这种野心中去。 在和这股冲动斗争了近十分钟后,吴静雅终于彻底被摸软了。她畏惧这男人的抚摸,但隐隐有种想多坚持一会的执念,本以为郭煜会不耐烦地换个方式玩自己,正好让自己在这转换间喘口气,没想到这男人竟充满了耐心,就是这种看似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愉悦的抚摸,他闷声不响乐此不疲地玩着,看上去要是自己的防线不先崩塌,他还能如此淡定地继续玩下去,玩到自己最终投降为止。 吴静雅投降了,她面红耳赤四肢酸软地靠在郭煜怀里,感受着男人已将一根指节插入肉穴中的中指轻柔的搅拌,汁液无声地顺着大腿滑下,刚开始似乎还有些粘稠的热度,但很快就变得凉飕飕湿漉漉的。 “再回答一次,你贱不贱?” “贱……”吴静雅有气无力地说。本来就叫自己“陈小贱”,本来就是送上门来给两个其实相当于陌生人的男人操,她又何尝不隐隐为这种下贱的感觉而兴奋呢?矢口否认只是情趣,现在撑不住了毫不介意就改了口。 “完整地说……”郭煜的声音像他的手指一样有魔性。 “我贱……我是小贱……贱货……我穿这种内裤来给你操……”吴静雅被穴中不住蠕动的手指刺激着,感觉即将登临巅峰似的,满眼水汪汪的骚意,含混不清地胡言乱语。 “啊……啊……再快一点……”等了片刻,总觉得似乎无法彻底爆发的吴静雅失了耐心,妖媚地扭起来,冷不防却被郭煜狠狠推倒在床上,他的手指顺势也抽了出去。 吴静雅疑惑地扬起脸,未曾满足的遗憾和焦躁清楚地写在脸上:“啊!……怎么了?” “摆几个你自己觉得最贱的姿势来看看,能诱惑到我再让你爽。”郭煜抱着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嗯……”吴静雅没细想,毫不犹豫地翻转身撅起屁股,不时还扭上两下。 郭煜暗笑,从这一点上来看,吴静雅尽管在网聊时显得比较投入,聊起此类话题时好像很熟练,但在实践上还是个在外偷吃经验极少的良家少妇。这种在床上再正常不过的姿势,在她的标准里,已经是最贱的了。不过他没把这层想法说出来,事实上,他对吴静雅这副样子非常满意。玩个扭扭捏捏骚不起来的固然无趣,上手的时候就已经是个被玩烂的婊子货也没什么意思,像吴静雅这种愿意骚贱但还不够骚贱的少妇是最妙的。 “这就是你最贱的样子了?”郭煜上前在她的丰臀上捅了两指头,开裆内裤底部大张着,两片颜色略深的大阴唇似张似闭,勉强地卫护着女人肉体最后一点点隐秘,但又像一张不住蠕动着的小嘴,仿佛在期盼着能吸住什么东西,大吃大喝一顿。 吴静雅听出他口气中颇有不足之意,艰难地扭转头:“嗯,还不够贱吗?” “差得远着呢,要不要我教教你?” “嗯……” “要不要啊?” “要……” “向人求教,是不是应该态度端正一点啊?”郭煜咪咪笑着,用食指指尖在肥臀上轻轻划弄,不断写着一个“贱”字。 吴静雅被他玩得浑身麻痒酥软,说话声音都变得甜腻不已:“嗯,郭老师,求求你教教我该怎么贱啊?” “女人身上最骚最贱的部位是哪里啊?” “下面……下面……” “下面什么?说明白点!”郭煜不轻不重地在她屁股上抽了两下。 “嗯,屄屄,还有……屁眼!”吴静雅又不是真的是什么清纯少女,之前大半只是装模作样,现在被郭煜半真半假地一逼,自然有什么说什么,能说多直白就多直白。 “那我现在能看到你的屄和屁眼吗?” “能啊……”吴静雅一时没明白。 郭煜又弹了弹屁眼和肉穴最外部分的嫩肉,笑道:“这就叫看到了?里面是香的是臭的,是粉的是黑的,是紧的是松的,都看不出来,这叫看到了?” “哦,那郭老师你随便看嘛,想怎么看都行。”吴静雅贱兮兮地说,觉得这次已经给他最大限度的自由,肯定能让郭煜满意。 没想到郭煜只是嗤笑了声:“哈……让我看?你忘了现在是叫你摆个最贱的姿势出来,你不想想怎么才能再贱一点吗?” “哦哦……”吴静雅这才有些明白,连忙低下头,侧着脸抵住床单,用脑袋撑住整个采用高撅屁股的姿势的身体,空出两只手来,伸到自己身后,努力掰开两边肉唇,向外拉扯到最大极限。在这种姿势下,即便郭煜没说半个字,没动她一根指头,只是站在身后默默地看着,吴静雅都觉得颇感羞耻,背部微微渗出一层细汗,腹部像有一股热流慢慢涌出,流向四肢大脑,不自禁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郭煜用小指挑开开裆内裤下面一根细带,扯到最远处,一松手,“啪”一声弹回到肥臀上,尽管并不重,但此时无比敏感的吴静雅还是“啊”一声叫了出来。 “确实很贱!”郭煜似是夸奖似是嘲弄地说了句,“还有臭屁眼呢?还没给我看过!” “嗯嗯!”吴静雅觉得自己这样做应该能让身后的男人满意了,赶紧又将手往后退到屁眼的位置,像扯开肉唇似的,拼命拉开这个尽管已经被开发,但依然十分紧窄的小洞。屁眼毕竟不像肉穴般伸缩自如,她卯足全力,却也仅仅将肛门稍微掰开了一些,过去极少做这样的事,一时用力过猛,撕扯得厉害了些,痛得她呲牙咧嘴。 在qq上交流时,她早就说过自己是试过肛交的,现在这副屁眼也可以任君品尝的样子并不出郭煜所料,他笑着用手沾了沾肉穴中淌出的汁液,润了润小指,放到肛门口上慢慢往里面顶。吴静雅既感刺激又觉不适,扭动了几下,像是有抗拒之意,被郭煜加重力量“啪啪”两巴掌打得规规矩矩,不再挣扎,任由他玩弄。 吴静雅的身体已经变得滚烫,她很想将身上最后残留的衬衫扒掉,但郭煜没发话,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算满足了他要她“摆出最贱的姿势”的要求,不敢松开掰着屁眼的手,只能不住地左摇右扭,像是想用这种小动作把衣服蹭下去。 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下身前后两个洞穴被玩得不上不下,充满了想要被尽情抽插的欲望。 “插……插……”她既想开口哀求,却又还剩下最后一点点小矜持,开口说些骚啊贱的,只当是情趣,但最后这一层她还是希望由男人来完成,不要搞得自己就像个巴不得被操的欲女似的。 “插什么?”郭煜逗她。吴静雅恨不能大叫出声说“插我”,但却死死咬住嘴唇,想要最后再挣扎一下。 郭煜当然知道这女人心底的纠结,他可以再催逼,也可以再用手指、舌头小小地逗弄一番,想强迫她开口求自己操她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还是决定见好就收。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能玩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也多亏这骚货的配合,没必要穷追到底。给她留下最后一丝颜面,还可以令她对自己生出一丝感激之意,对将来继续往来大有益处。 风物长宜放眼量,郭煜对女人是很有耐心的。 吴静雅采用屁股对着男人的姿势已经许久了,根本没注意到郭煜早就松开皮带,拉下拉链,悄没声地将硬挺的肉棒掏了出来。身高超过15的郭煜看似并不强壮,实际上身体不错,肉棒更是可观,尤其是龟头极为壮硕,肉棒稍一发硬,紫红色的龟头就会从包皮里爆出来,雄赳赳地挺着。 身后一直没有动静,吴静雅以为是郭煜对自己不肯开口求他操心存不满,不甘心地想再挺一挺,说不定这男人看着自己的贱样忍耐不住,会放弃逼自己开口的念头。要是他还要再逼自己,那就如他的意吧,先解解渴再说。 这样想着,毫无防备的,突然一个硕大的滚烫的肉坨顶到了肉穴口,轻轻磨蹭两下,感觉到湿润程度完全足够,不等吴静雅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一根坚硬似铁,滚烫如火的棍状物已经直插到底。 “啊……”阴道被完全贯穿的刺激带给吴静雅无比的满足畅快,但因为侧脸埋头在床上,原本应该高亢尖锐的浪叫不由得显得发闷,她的两只手再也不能继续掰着屁眼,无力地垂到身边。 郭煜知道吴静雅对避孕套过敏,从来都是事后吃药,所以毫无顾忌地直接插进去,他奋力冲刺,几乎每一下都要撞到子宫颈里去,用不上三分钟,就把吴静雅操到接近窒息。 “爽吗?”空调开得十足的房间热哄哄的,郭煜浑身像是冒着热气似的,汗水淋漓。 “爽!爽……爽死了!”吴静雅说的绝对是心里话,此刻她两只手已经可以用来保持身体平衡,脑袋终于又扬起,极力地左右摇摆着。她留的是短发,没办法将头发甩起来,但看上去依然十分疯狂。 “我们认识多久了?” 吴静雅正在忘情的高潮中,模模糊糊听到这个问题,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随口答道:“一,一个……一个星期……” “嗯,上周三我在qq上加你,今天又是周三,正好一个星期,是不是?” “是!” “我们现在在干嘛?” “操……操屄!你在操我!我的贱屄,屄要,要被你操烂了……啊……轻一点轻一点……啊,好爽!” “你说你是不是贱货?!” “是!是!我是贱货!才认识一个星期就送上门来给你操,我贱!我是贱货……” “是不是比婊子还贱?” “是!我比婊子还贱!婊子还要收钱,我一分钱都不要,你可以白玩我!操死我!操死我!”吴静雅扯着嗓子乱叫起来,她感觉得到随着自己一次次的回答,男人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带给自己的快感也在成倍增加。 到现在为止,吴静雅衬衫和胸罩还留在身上,尤其是在背对着男人的时候,上半身看上去遮得很严,但下身只剩一条内裤,白润的美腿被男人抄着,完全充血的肉唇被进进出出的肉棒再三摩擦,带给她彷如狂涛巨浪般的兴奋感。 “来了!来了!要来了!”吴静雅已经不能保持跪势,两腿酸软,变成整个人都趴在床上,姿势虽变,但身体的感觉依然清晰,她知道自己快要到临界点了,她甚至预感到这次可能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高潮。 “忍着!贱货!”郭煜却毫不留情地下了命令,“等着和我一起射……” 梁志刚很快就会回来,郭煜本就没打算玩得太久,这第一次他完全是全力以赴,只想抓紧时间先射上一发。在知道吴静雅即将登上巅峰后,他进一步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忍,忍……忍不……呜……”吴静雅想满足郭煜的要求,可实在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觉得自己随时可能爆发,也许就在下一秒。 “我也快了,忍着!呃……啊!操!”郭煜也到了爆发的边缘,低声吼着,用最大的气力向前耸动,每一下都像要完全插到吴静雅子宫里去一样,一股股滚烫的浓精注入女人的身体,吴静雅被烫得几欲疯狂,哀声惨叫,下身急剧抽搐,感觉就像也有一股灼热的液体喷射出来似的。 她叫得十分放肆,完全不在乎可能被附近房间的其他客人听到。郭煜猛的抽出肉棒,肉穴中浓稠的浊液汩汩而出,就在龟头擦着穴口的嫩肉,彻底抽离的一刹那,吴静雅再次哀叫出声,到最后竟像喉咙都哑了。 郭煜顾不得自己什么都没脱,只是掏出了肉棒,直接滚倒在床上,紧紧搂住吴静雅,再次轻轻抚弄起这女人来。 残留的高潮仍然在刺激着吴静雅,躺在男人怀中,被温柔地抚慰,恰似为这场高潮划最后圆满的句号。无论是丈夫沈伟长还是情人齐鸿轩,也曾有过那么几次耐心的前戏,但几乎从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事后的温存。 她把自己的身体往郭煜怀中拱了拱,顺手捏住了他的大龟头,完全不介意上面满是精液和淫水混在一起的残汁剩水,轻轻撸了两把,随即松开肉棒,将沾满浊液的掌心凑到嘴边,唏哩呼噜地舔了半天,嘻嘻笑着看郭煜:“真好吃!” 郭煜的手仍然在她的臀上滑动,不时带给她丝丝舒爽,撩拨着仍未退去的盎然春意。 两人嬉笑着聊了好一会,郭煜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要不你先去洗洗?估计再过会刚子就该来了,你不能戴套,每次射过你之后,还是去洗干净的好。” “行……我再躺一会……”吴静雅懒洋洋地躺着,她隐约有种被宠爱的感觉。 丈夫虽然比她小一岁,但少年老成,本来比她更显成熟,完全可以让她仰望,可他平日里并没把心思放在男女的事情上,从不曾给过她此刻的感觉;齐鸿轩比她要小更多,尽管也能够给她肉体上的满足,却同样不能“覆盖”她。至于深圳玩群p时那些男人,相处时间太短,根本谈不上这些。 唯有郭煜,尽管今天也是第一次上床,但之前几天里一直都没断了网上的联系,仿佛已经十分熟悉了。无论是他此前看似霸道的玩耍,或是实打实的操弄,还有现在充分的后戏,都让吴静雅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大概又赖了十分钟,吴静雅不舍地离开男人的怀抱,去卫生间将下体冲洗了一下,本想再把已经被精液搞得湿乎乎的内裤再穿上,郭煜却让她还上那条为炮哥准备的内裤。 吴静雅白了他一眼,依言从包里翻出一条新内裤换上。 “嗯嗯,不错,狂野了一点……”郭煜翘着脚点评。 “他喜欢这种调调的?”吴静雅左扭右扭,低头看着自己换上这条内裤后的样子,以她的本意,还是更喜欢之前那一条。 “我觉得是吧,呵呵……等会怎么玩?你想跟我们分别做呢?还是一起来?” 吴静雅又恢复了最早那种不服气的态度:“一起来好了,我会怕吗?哼哼……” “呵呵……你行不行啊?”郭煜拨弄着自己的龟头,“我这家伙还不错吧? 刚子的鸡巴也不小,两个洞一起操,你会不会被我们操死啊?” “唔……”被郭煜这么一形容,吴静雅突然觉得下身酸胀,莫名其妙又开始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没试过……” “嗯?不是说你们上次就是好多人一起玩的吗?” “那时候我后……”说了一半,吴静雅觉得没必要遮着掩着,就换了个更直接的词,“我的屁眼还没被男人干过,只是用嘴和屄屄,我还没试过屄屄和屁眼一起被操呢。” “那……今天就让你爽一下吧,到时候别求饶就……” 郭煜话还没说完,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待续) 【情欲两极】(48)上 欲望文 【情欲两极】(48)下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8)下 于2018/03/16补上后半章。 *********第四十八章女人们(下)“耶?谁?炮哥吗?”吴静雅正慵懒地躺在郭煜怀中享受爱抚,听到敲门声身体明显一紧,略显慌张地仰起身。 郭煜耸耸肩,轻轻点头。 “你去开门啊!”见他躺着不动,吴静雅开口催促。 郭煜露出坏笑:“你去吧。操你的男人到了,你应该去迎接一下嘛!” “讨厌!”吴静雅攥紧肉棒,像玩游戏手柄似的猛摇一阵以示抗议,但其实她对此也并不怎么抗拒,爬起身,整整上身凌乱的衬衫,又拿起地上的裤子,想穿上好过去开门,郭煜伸脚在她屁股上轻踹一下。 “穿什么呀!就这样去,多骚多贱啊!” 吴静扭脸身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看上去气鼓鼓的,行动上却毫不犹豫直奔门边。 郭煜挺起身靠在床背,正在想梁志刚进来,三人聚齐后该怎么玩,突然听到门那边响起充满惶恐的尖叫,随即“砰”的一声,听上去门不像是被关上,而是被狠狠甩上的。不明所以的他吓了一大跳,蹭一下直起了身。 吴静雅逃似的快步跑回床边,钻回郭煜怀中,重重喘息着,好一会才发泄般捶打他的胸口:“不是他!讨厌!我被别人看到了!” “啊?不是他?那为什么敲我们的门?” “谁知道?”吴静雅没好气地说,“可能记错房号了吧。” “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还有个小孩!还好是个女的!要是男的可怎么办?” “哈哈,还有小孩啊?男孩子?” “好像是女孩子,不管了!你害死我了!我穿成这样被人看到了!” “什么叫穿成这样?”郭煜戏谑地将她刚拉好的衬衫前襟重新又拨开,顺手在她赤裸的大腿内侧滑腻的肉上抹了一把,笑道,“你其实也没穿什么吧?哈哈。 唉,没事,看到就看到嘛,反正是个女人,也不认识你。怕什么?” 吴静雅惊魂未定,口气里既显慌张,多少也有些不快:“万一是个男的呢! 我怎么办?被你害死了!” “万一是个男的,就叫进来一起干你!”郭煜一边揉捏她的身体以作安抚,一边玩笑似的说,“这样,在刚子回来前,就可以让你尝尝骚屄和屁眼一起被操是什么滋味!” 吴静雅哼了一声,翻转身不再理他。 郭煜知道她只是心里有些别扭,并不是真的生气,所以也不怕无趣,搂着她细细说些情话,慢慢把这女人再次摸得浑身酸软,呼吸急促。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敲门声再次传来。郭煜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八点半,觉得这次多半应该是梁志刚回来了。 “你再去开门吧。” “我不!”吴静雅怎么都不肯再重蹈覆辙,“我才不去!你去!” 郭煜想了想,又拿起手机。 “刚子,是你在敲门吗?” “是啊。快开门吧!”电话里清楚传来炮哥的声音,隐约能听到门外也有动静。 郭煜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急着去开门:“你先别敲了,等我一下,大概五六分钟吧。” 没听清电话里炮哥说了什么,只听郭煜笑着说:“别急别急,马上马上!” 吴静雅不知道他让炮哥再等会是什么意图,疑惑地盯着他。 郭煜坐到床边,搓了几下肉棒,笑嘻嘻地说:“来,宝贝儿,帮我再搞硬一点。” “干嘛?” “听话,吃鸡巴!” 吴静雅扁扁嘴,听话地跪倒在床边,认真帮他口交了一会,使原本半硬半软的肉棒完全胀鼓起来,郭煜这才让她起身,双手扶着膝盖撅起屁股,而他站到她身后,捏着肉棒慢慢找着肉穴口。他比吴静雅高出很多,采用这种姿势想插入有些困难,但经过一小阵磨合,两人分别调整了姿势,终于找到最契合的角度。肉棒插入后,郭煜先慢条斯理地插了十几下,然后让吴静雅保持现在这个状态,慢慢朝门的方向走。 “干嘛呀?” “你不是一个人不肯过去嘛,我陪你一起去啊。” “不要!”吴静雅扭了扭身子,依然表达抗拒。 郭煜在她屁股上掐了一把:“干嘛不要?多好玩啊,走吧!” 吴静雅只是嘴上说不要,并不是真的抗拒。要让她像刚才那样半裸着单独去开门,确当然不乐意,但一来这次郭煜已经确认门外敲门的确实是炮哥梁志刚,二来是两个人一块去,那就无所谓了。 把房间门拉开一半,使门外的人差不多能看到门里过道上的一切,果然出现在门边的正是在深圳时见过的炮哥。他已经焦急地等了好几分钟,待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时间走得特别慢,他明知此刻房间里的两个人很可能正在做点什么,自己隔着一道门却只能干等,当然满心不爽,要不是跟郭煜关系铁,可能早就不耐烦地狠狠砸门了。 门终于打开,他正想抱怨几句,却直接看到用怪异姿势紧贴在一起的两人,郭煜一脸鬼笑地奋力耸动,吴静雅尽管用手捂着嘴不敢出声,但满脸飞红,眼神迷离,一看就知道这两人正在干什么。 “哈哈!兴致这么好?操着屄就出来了?” “轻点!被人听到了!”吴静雅虽然被操得正爽,但还留有最后一丝清醒,听炮哥在走廊上说得那么大声,连忙开口制止。 炮哥嘿嘿一笑,没再多说什么,一步迈进房间,随手关上门,也没往里走,直接托起吴静雅的下巴,笑着问:“老郭,有没有在这小贱狗嘴里射过?” 郭煜摇摇头,炮哥这下就没了顾忌,直接凑上来吻住吴静雅的嘴。两人贴得近了,吴静雅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一张嘴,就吐出浓重的口臭,猝不及防被他的舌头突入口腔重重搅拌,满嘴异臭熏得她直作呕。 吻了好一会,吴静雅终于挣开,呸呸呸地啐了好几口。 “真恶心,你吃了什么?” “吃得还不错,前面光拼酒了,没吃什么,后来上了个羊肉锅,多吃了点,可能大蒜之类的吃太多了。”跑哥嘿嘿笑,“你这只小贱狗敢说我恶心?看老子等会怎么收拾你!” 操屄过来开门,只是个游戏噱头,炮哥进门后,郭煜就离开了吴静雅的身体,两个男人夹着女人,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回到床边。 “哎?”看到房间内陈设,炮哥大感失望,“老郭,怎么订了个大床房?我还想睡在这儿呢!操这贱屄一晚上!” “标准间床太小,不够我们折腾,大床好一点。你反正还有同事在,出来见朋友玩一玩,晚些回去没关系,彻夜不归就不太好了,别给同事留下话把儿。反正明天还要玩一天,你还怕操不够这条小贱狗?”郭煜使劲在吴静雅的屁股拍了一记,响声清脆无比。 吴静雅原本背对着他,被偷袭了这一下,倏然转身,面对着他,撅嘴说了句:“讨厌!” “好吧。”炮哥伸手轻抚女人的屁股,不太甘心地点点头。他也明白郭煜确实说得有理,反正明天能玩一整天,今晚也可以操爽了再回去,吃不了多少亏。 炮哥一来,原本房间里那种既骚兮兮又不乏温馨的气氛立刻就转变了。吴静雅来了以后那么久一直都还穿在身上的胸罩几秒钟里就被炮哥剥掉,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 这是条紧紧贴身的豹纹内裤,根本没有寻常内裤包住裆部的部分,整个下部完全是空的,前面看固然阴毛完全露着,在后面也有三分之二个屁股没有遮挡,股沟最上方近腰位置有几条细线连着,装饰了一个俏皮的小蝴蝶结。穿着这种内裤,肉穴和屁眼完全没有任何遮挡,即便两个男人前后夹击同时抽插,也丝毫不碍事。 “哈哈!真他妈骚!你今天就穿着这个上班?” 听了这话,郭煜和吴静雅对视一眼,会心笑了笑,没有说破。她之前穿的那条沾满精液的内裤已经收起来了。 “你先来一炮吧,这屄刚洗过,直接插没问题。”郭煜把手搭在吴静雅腰上,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盯着炮哥说。 “好!憋了一晚上了!”炮哥确实是等很久了,听了这话,也不客气,站起身,直接把裤子褪下,露出黑乎乎的肉棒,暗沉的龟头显得非常粗壮。 “你先去洗洗吧?”吴静雅虽说没露出明显的嫌弃表情,但还是希望能玩得更干净些。郭煜在她到之前就洗了澡,浑身上下没有异味,令她非常满意。 炮哥却没这个意思:“上次不也是没洗就直接干你了吗?既然是小贱狗,当然是男人越臭你被操得越爽了,别废话了,老公来操你的烂屄了!” 他兜着腰将吴静雅掀翻在床,手伸到她两腿之间。 “你是谁老公啊?”吴静雅无力地推挡,象征性挣扎了几下。 炮哥嘿嘿笑:“上次不是说好了吗?我是你的大鸡巴老公,每天都可以操你,操你的嘴,操你的屄!你不是我的贱母狗吗?” 吴静雅垂下头不再说话,身体十分自然地摆成屁股后撅的姿势。郭煜不出声地跳上床,爬到她头部所在的位置。 吴静雅抬头瞥了他一眼,正想说什么,却觉得身后的床垫重重颤了下,炮哥也跳到了床上,一根粗壮的肉棒紧跟着捅进她早已润滑的下体,就像一辆巨大的攻城车般撞击着她的身体。这种没有前戏的直接冲击不同于充分挑逗后的水乳交融,吴静雅在觉得自己像是在被狠狠蹂躏的同时,却也掀起一阵更加强烈的欲望冲动。 皱着眉浪叫了几声,她的嘴也被堵住了,本能般的,唇舌自动切换成吸舔模式,身后传来的冲击力转化成鼻间挤出的嗯嗯呜呜的呢喃。 “小贱狗,你吃鸡巴的本事真是不错。”郭煜兴致盎然地把手深入到吴静雅身体下面,找到乳头轻揉着,笑眯眯地说,“是不是吃过很多鸡巴啊?” “要你管!”吴静雅吐出肉棒,含糊地说了句,随即又将龟头含到嘴里吸了起来。她脸上蒙了层不易察觉的羞意,某种程度上来讲,郭煜并没说错,她在口交上确实算得上经验丰富。 丈夫沈伟长和她大学时就恋爱了,但并不是初恋。在沈伟长和之前的女友程岚在一起时,吴静雅也是名花有主的。只是当时留了个心眼的她不同意陪男友上床,一直把处女膜留给了后来的老公。但当时男友的心情有时也得照顾,所以在大三开学后没多久与他分手前的那接近两年时间里,吴静雅不知道为男友吃过多少次肉棒,也不知道吞下过多少精液,练就了一身炉火纯青的嘴上功夫。在当时班上很多单身宅男同学面前,她完全有资格说这样一句话:“你射过的,还不如我吃过的多。” 郭煜之前已经射过一次,敏感度下降许多,此刻的持久性更好,单纯口交的刺激不足以使他射出来,但下身传来的爽感还是让他忍不住抱紧吴静雅的头,死死按在自己胯下。过了几分钟,更是固定住她的脑袋,将她的嘴当成肉穴,主动抽插起来。 “小贱狗!你真是比婊子还会舔啊!像你这样不去卖真是太可惜了,估计来嫖你的男人没几个撑得到操你的屄,就会被你吸干净了。” 郭煜很多时候是温柔而富有情趣的,但也时不时会显露出粗野下流的一面,不时地用各种言辞羞辱吴静雅,而这一点偏偏却是令她最感兴奋的一点。 “嗯~”她的娇嗔连转了好几个音,抗议般晃着脑袋,舌头还是贪婪地猛舔龟头,满嘴都是腥咸的味道。 炮哥半点不留力地操着,肚皮和女人的屁股间不断碰撞,噼啪直响。吴静雅充满想要大叫的冲动,但嘴巴被另一根肉棒堵得满满的,所有的呼号都被顶回肚子里。身后的冲击越来越强烈,她全身酸软,要不是被两个男人紧紧箍着,铁定会瘫倒在床。 前后两人你来我往地挺动,郭煜还带着几分温柔,而刚干第一炮的梁志刚却下死力地干着,此前在深圳时的经历令他对吴静雅全无怜惜之意。郭煜叫吴静雅“小贱狗”,还有四五分情趣挑逗的意味,而他则是真心把她看作一条低贱的母狗,在他眼中,这女人虽说不是出来卖的,但实际上也就是个跟婊子差不多的烂货。 他简单粗暴地疯狂抽插,完全不搞任何花样,每次都将肉棒几乎完全抽出,只留大半个龟头卡在肉穴口上,再重新狠狠捅到尽头。他体力充沛,保持将近每秒两下的速度,也不作节奏上的变化,单凭这一招,将胯下的吴静雅操得死去活来,鼻腔里挤出来的一声声低鸣越来越显骚浪。 将近二十分钟后,炮哥先没能撑住,怒吼着将一大泡浓精射出,而又过了十几秒,郭煜也在吴静雅嘴里发射了。 三人躺倒,气喘吁吁地紧贴在一起,吴静雅感觉屁股上黏答答的流满精液。 郭煜似乎察觉到了她两腿不住磨擦,反复调整屁股的位置,就轻轻推推她:“你先去洗洗吧。” 吴静雅跳下床,进卫生间前正好听到炮哥说:“怎么样?这屄够骚吧?” 听到这句话,吴静雅只是撇撇嘴,没什么别的反应,关上门,跳进浴缸。她当然也不喜欢被男人这么看这么讲,不管怎么说,她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更是沈家的长孙媳,平日里所有人对她哪怕不是奉承,至少也客客气气的,怎么会喜欢被人一口一个“这屄”、“小贱狗”的叫呢?但现在是出来玩,要得不是尊重,而是爽,男人通过在她身上发泄并轻贱地对待她来获得满足,而她也得到高潮和精液的美味。如果让男人嘴巴上占点便宜,能令他性趣愈发高涨,状态愈好,那自己当然也能获取更多的爽,各取所需而已,无需较真。 说到底,谁玩谁,谁看不起谁,还说不定呢。 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被再射多少次,所以吴静雅并不准备仔细地洗,只是随意洗了洗下身,将内外精液全都冲掉,等她重新回到床边,那两个男人都已经脱得一丝不挂,坐着聊天。 “这是什么呀?”吴静雅看到床中间摆了样之前没见过的粉红色的东西。 郭煜冲她招招手:“好东西,快过来,包你爽!” “这到底是什么呀?” “拉珠,屁眼用的!”郭煜不知从哪里取出一瓶润滑液,“先好好预热一下,等会操起来舒服。” “这好玩吗?”炮哥虽然明显常玩女人,但对屁眼似乎兴趣不大,过去也没玩过拉珠之类的东西,好奇地拿起来端详。 郭煜一把抢过来,笑着说:“玩过就知道了。”转头对吴静雅说:“来,小贱狗,过来趴着。” 吴静雅扁扁嘴,念叨了一句:“不会痛吧?”但没等郭煜回答,就已经听话地趴好,因为知道是要用在屁眼,还刻意将双腿大大张开,形成一个接近九十度的角,使男人可以轻松摆弄她下身任何部位。 郭煜在她屁眼上挤满润滑液,又在自己的小指上抹了些,轻松插入两个指节。 吴静雅浑身一激灵,不自觉发出一声娇吟。 炮哥看得很仔细,不过对女人的屁眼被捅开这个场景并不怎么感到兴奋。 见吴静雅明显没有不适感,郭煜将整根小指都捅了进去,来回抽插几次,又在屁眼上添了些润滑液,换插中指。明显比小指粗一截的充实感令吴静雅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重。 郭煜一面小心确保不至于将手指一下插得太深,一面笑着说:“看来你的屁眼也干了不少次啊,比我想的要顺畅一点,那就方便了。” 炮哥接口说:“记得上次问这小骚狗,还说没被人干过屁眼呢,这才过了多久啊?”说着趴低身体,凑到吴静雅耳边,压低嗓门问:“小婊子,你被谁干了屁眼啊?” 吴静雅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这贱狗发骚了吗?”炮哥仰脸问。 郭煜在吴静雅大腿根处捞了一把,因为屁眼持续受到刺激,从肉穴里汩汩流出的淫水早就把那里润得黏滑无比。 “当然了,看样子,这也是个不被操屁眼就不爽的贱婊子!”郭煜刻意用低贱的称呼羞辱吴静雅,见她毫无异议地继续保持原先的姿势,就抽出手指,取过拉珠,将最小那一颗小心翼翼地塞进屁眼。 吴静雅微微颤抖,嘴里不时发出“哦哦”的叫声,但一听就知道没有任何痛苦之意,郭煜紧接着又塞进第二颗,这颗珠子的直径略大于他本人的中指,吴静雅的呻吟声变重了,但还是毫无问题地“吃”了下去。 郭煜毫不犹豫推动第三颗珠子,这颗的直径几乎相当于中指的两倍,当它被完整地塞进屁眼时,吴静雅的下体明显地颤抖了好几下,屁股开始轻微蠕动起来,“呜呜呜”地表达着不适感。 郭煜看了眼炮哥:“你要不要过来玩玩?” 炮哥摇摇头,他的一只手伸到吴静雅抵着床单的身体正面下方,抠弄她的乳头。他还是更想直接进攻这女人的骚屄,如果有余力,用肉棒捅一捅屁眼也有一点兴趣,只当是余兴节目而已,尝个鲜。至于像郭煜现在这样玩,他的兴趣确实不大,当然,他也不会影响兄弟的兴致。 郭煜见他这样子也就不再推让,在第四个珠子表面抹了润滑油,又一点点继续往屁眼里塞。 吴静雅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啊!好胀!” “要不要休息?”郭煜的声音温柔,可怎么听都不是真想让她休息的意思。 “嗯,不用……”吴静雅喘得很急,不过听着应该撑得住,“还挺爽的,没事!” “那好。”郭煜的手指环着插了拉珠的肛门轻轻抚摸了几圈,就在吴静雅以为他准备让自己休息一阵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最后一颗最大的拉珠粗暴地整个塞了进去。 “啊嗷!”吴静雅整个人像砧板上的鱼似的突然扑腾了一下,又重重落回到床上,叫声里似乎带上了一点点哭腔。 “还爽吗?”郭煜嘻嘻笑着。 吴静雅只顾着喘,根本没法开口说话。 “给你个更爽的!”郭煜一本正经地宣布。 吴静雅勉力偏过脑袋,想看看他的脸,不知道所谓“更爽的”指的是什么。 她之前没见过拉珠,刚才匆忙扫了几眼,没数清一串珠子究竟有几颗。她以为接下来还会有更粗的珠子要进入自己的屁眼,不由得有些怕,忙说:“别塞了,太……” 话没说完,郭煜扯着拉珠猛力往外一扯,五颗珠子以一种汹涌奔流之势,几乎一眨眼就飞速地陆续从屁眼里被抽出。 “嗷哇!”吴静雅完全没防备,四肢狠狠收缩了一下,两条本已收拢许多的腿简直就要夹紧在一起,但因为被郭煜的手隔着,不能完全合拢,只能又重新弹开,像游泳似的屈起了小腿。 “我的妈!哦……哦哦……啊!”这几声其实是在拉珠离开身体之后才叫喊出来的,但残留的身体感觉还是迫使吴静雅如此乱叫。 不等她调整好状态,郭煜火速将整个润滑液瓶子杵到她屁眼上,抖手晃出许多液体,杂乱地涂抹在屁眼周围,再次依次将五颗拉珠塞回屁眼。这次他是从最粗的那个珠子开始塞,因为体积的关系,头一颗进去后,后面几个珠子的进入变得毫无压力,与其说是塞,倒不如说是推着头一颗最粗的珠子往更深处运动。 “别来了,别来了……哦……啊……”吴静雅这回是真的像是在哭。 同样的事又发生了一次,郭煜再次一把抽出所有拉珠,肛门腔壁和珠子之间发生的剧烈摩擦迫使吴静雅拱起身体,原本平趴在床上的她从腰部形成一个拱桥的姿态,屁股高高撅了起来,随着拉珠全部离体又重新落回到床上。 如此又反复三次,当拉珠第五次离开屁眼时,那个窄小的洞穴一时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迅速合拢,而是在一两秒时间里像一张微张的小嘴,其间的嫩红软肉一览无余。 郭煜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在她屁股上轻拍一记,赞扬道:“真是欠操的小贱狗!屁眼骚成这个样子也是不多见啊。”说着他又一次将拉珠塞回去,但这回他并不着急拉拽拉珠,而是让已经被折腾得没了半点气力的吴静雅起身,他躺平在床上,让她背对自己撑在自己身体上方,叮嘱炮哥帮忙将那串拉珠拽出来。 看了那么多次,炮哥尽管兴趣不大,但也有些手痒了,正好借这次机会玩玩。 他猛拽一把,弄得吴静雅伸长脖子哀嚎一声,原本反手撑床的姿势再也保持不住,两手一松,上半身重重砸在郭煜胸前。他倒也不在乎,正好借此良机将早已硬梆梆的肉棒捅在她屁眼附近寻觅了一会,很快找准目标,顺利地捅了进去。 “来,刚子,这个姿势你操起屄来也方便,让这小贱狗试试前后一起操的滋味!” 炮哥哈哈大笑,跳起身将肉棒对准吴静雅的肉穴。后面那个洞已被捅穿,她现在整个身体以一种很别扭的姿态向上翻着,两片大阴唇已经张开了许多,表面被炮哥的龟头不断擦蹭,而屁眼里有另一根肉棒在剧烈蠕动,吴静雅此刻被撩拨得难以自已,脸红得像完全醉倒,闭着眼睛,癫狂似的皱起了整张脸。 “要不要我捅进去?”炮哥的声音现在听起来非常残邪恶。 “嗯!” “嗯什么呀?要不要?” “要!要!快插我!” “快插你?你是谁啊?” “陈小贱,小贱狗!我是老公的宝贝小贱狗!快点插我吧!”吴静雅哀求着,不断向前挺动身体,像要把肉穴往前多顶一厘米,把龟头多吞进来一点似的。 “老子的鸡巴只想插最骚最贱的烂婊子,怎么办?” “我就是啊!我送上门来给你们操,我的屁眼随便你们玩,我就是烂婊子! 操我!求求你,操我!” “你说说,你的烂屄有什么好操的?” “紧!很紧的,你会很爽的……” “你不是烂婊子吗?烂婊子的屄不是应该早就被操松了吗?” “没有,没操松……紧的,你试试就知道了,操我吧……” “好……吧!”炮哥拖着长音说了两个字,与此同时一挺身子重重地将肉棒撞了进去,得偿所愿的吴静雅厉声尖叫,仰起脸,大张着嘴,大口喘息,她的手撑在身子底下的郭煜手臂上,这个瞬间死死抠紧了他的肉。郭煜觉得有些痛,不由得也加大了抽插屁眼的力度,与她肉穴中的快感叠加在一起,一瞬间带给吴静雅一阵猛烈的高潮。 3p这种玩法,吴静雅在深圳就玩过。郭煜的身高和第一次与炮哥一起干她的小盛差不多,所以被夹在这两人之间,还有少许熟悉感,但论起刺激程度则远胜当初。一来上次吴静雅只是肉穴和嘴同时被操,这次则是下身两个洞同时被填满;二来,更重要的一点在于,郭煜是个玩女人的老手,不同于相对青涩的小盛,自然带给她不同的体验。 其实现在这两人尽管交情匪浅,但聚在一起玩同一个女人的机会极少,过去只有两次经验而已,还是多年之前的事。只是两人默契仍在,进退之间节奏感控制得极好,总是令吴静雅前后两个洞始终保持极强的兴奋度。 吴静雅全身都快散架了,鼻间的喘息慢慢变得像要快要断气似的急促而凌乱。 她疯狂地甩着头,如果留的是长发,恐怕早就已经搞得杂乱不堪,像个乱发覆面的疯婆子了。她前后的两个洞就像两张小嘴,死死吸住身体里的两根肉棒,激烈地迎合着两个男人的抽插,这种销魂的感觉使他们忍不住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叫声。 抽插速度越来越快,吴静雅接近崩溃,甚至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颠三倒四地胡乱叫嚷。没有预兆的,她又来了一波高潮。分别察觉到直肠和阴道里的紧缩,郭煜和炮哥不约而同放缓了速度,留给女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叫声慢慢放缓,她的呻吟声回归轻柔婉转,像根挠人心肺的羽毛,毛茸茸轻飘飘的,每一下都搔在人的心头,而这又让两个男人变得愈发心火剧燃。 凭着这段放松时间,吴静雅慢慢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一口气,她体会到男人们的善意,投桃报李般提醒道:“我……我好了,你们动吧……继续,继续来!” 两人重新动了起来,早已敏感无比的吴静雅根本撑不了多久,只觉得两个洞穴间的那层膜几乎就要被来回抽撞的两根肉棒捅破了。在她紧窄的屁眼将郭煜的肉棒挤爆的同时,又一波高潮凶猛袭来,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在麻木地颤抖,直肠里则很清晰地感受到一大泡暖湿的液体在不断注入。 炮哥还没结束,刚刚重新坠入高潮的吴静雅在他的猛操下,忍不住哭爹喊娘。 “贱婊子!叫老公!”炮哥不仅猛操,还不时掐两把她的乳头。 “老,老公,你,你操,操得好爽……鸡巴好硬啊!” “继续叫,别停!” “老公,你好an啊!啊,老公,屄被你操烂了,啊,我真的变烂屄了……啊,老公,饶了我吧……” 在吴静雅接近崩溃的叫声里,炮哥又狠捅了六七十下,将她操得翻起了白眼,几乎就要被操昏过去,炮哥这才终于大吼一声:“射了!”抱着她狠狠灌进几股浓精。 郭煜笑着骂道:“操!射完了,赶紧下去!你他妈趴她身上,她压着我,老子吃着你们两个人的重量!” 炮哥一边说抱歉,一边慢慢从吴静雅的身上下来。身上没了压制,暂时大脑一片空白的吴静雅颓然向右侧翻倒,四仰八叉地软瘫在床。 两个男人又坐了身,似乎在交流什么,他们说的无外乎是自己刚才的表现,说自己有多贱多骚之类的,吴静雅迷迷糊糊的,也没听进去多少。 刚才那阵夹击后,她基本上已经虚脱,身体几乎没有任何知觉,阴道麻木,菊洞则是火辣辣的肿痛,也许是因为刚才塞过拉珠,也可能是因为郭煜的肉棒远粗于自己平时习惯了的齐鸿轩那玩意儿。 她艰难喘息,身体慢慢恢复了些感觉,随之而来的,就是腰部以下,膝盖以上的所有身体部位都觉得酸麻肿胀。 等她完全恢复清醒,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哼哼唧唧地问了句:“几点了?” 郭煜拿起手机瞄了一眼:“还好,十一点多点吧?” “呼……那就是说,我已经被你们操了四个多小时了……”吴静雅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句。没等炮哥把想说的调笑的话说出口,她蹭一下跳起来,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下床跑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包,翻出手机。 自从进了这个房间,吴静雅一直沉溺在强烈的肉欲刺激里,完全忽略了其他,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应该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给自己打电话、发短信什么的。但拿出的手机却黑着屏,按了半天开关也不见屏幕亮起,原来因为完全没电而自动关机了。幸亏她随身带着充电器,赶紧插上充电。 本想在多少有些电量开机看看,可炮哥却将她重新抱回到床上,尽管两个男人暂时都还疲软,却都不愿意白白浪费时间,继续用舌头和手指玩弄着她。都已经射过两三次了,两人恢复的时间变得有些久,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这才基本恢复状态,再次夹着她操了一次。 这次炮哥决定试一下屁眼的滋味,郭煜则换到前面。以炮哥在吴静雅屁眼里喷射为终点,郭煜倒老老实实的,尽管还没射,却也停了下来。在他的建议下,炮哥兴致勃勃地将刚从屁眼里抽出来的肉棒塞进吴静雅的嘴巴。 这样折腾了一番,吴静雅把手机这茬给彻底忘了。 这时已经过了午夜,炮哥的兴致虽然还没消减,但已经有点撑不住了。他昨天从深圳飞来中宁,两天里一直在奔忙公务,其实是很疲劳的,只是对吴静雅这骚货保持了足够的兴趣,精神上很亢奋,所以才能一直撑着。他不再是精力最旺盛的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晚上应酬时,又喝了不少酒,之前三个多小时连射三次基本上已是他的极限。 约好第二天一早就过来,炮哥返回楼下的房间。而留在712房的两人并没有马上睡觉。郭煜之前一直有所保留,现在状态尚佳,单独相处后,两人又玩了好久,差不多快三点时才先后入睡。 吴静雅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九点了。郭煜比她起得略早些,出去买回了早餐。 炮哥在她醒之前二十分钟就上来了,简单地填饱了肚子。吴静雅洗漱完毕,正准备吃早餐,却被炮哥搂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昨晚干到激烈时,豹纹开裆内裤已被扒掉,后来入睡时,她什么都没穿,起床后也没穿什么,所以一直都是一丝不挂,炮哥很方便就能玩弄她上下各处敏感部位。 一边吃一边被玩,吴静雅随性地和两人聊天,莫名其妙突然想起自己昨晚把在充电的手机彻底抛到脑后,赶紧招呼郭煜把手机拿过来。打开手机,还没点开微信,炮哥突然一把将手机抢过去丢到床上,笑嘻嘻地说:“这么早看什么手机? 来,给你的早餐加点料!”说着就压她的肩膀,让她蹲在自己身前,将肉棒塞进她嘴里,丝毫也不在乎刚吃了个肉包子的吴静雅满嘴都是油。 吴静雅哼了几声,但也没反抗,乖乖吞吐起了肉棒。 电话铃声出人意料地在房间响起,吴静雅略显麻木地吮了好几下龟头,这才猛的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郭煜再次把手机递过来,看到来电显示上“伟长”两个字,她差点吓得坐倒在地上,赶紧吐出肉棒站起身,看着手机屏幕,她大脑一片空白,压根不敢按下接听键。 等了“漫长”的好几秒钟,她颤着手接通电话。 “你在哪儿呢?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家啊?” 丈夫的第一句话吓得吴静雅险些叫出声来。好在听他的的口气还算正常,不像兴师问罪,否则她可能真要直接瘫倒了。 炮哥不知道打来电话的是谁,拍了拍她的屁股,又指指自己的肉棒,示意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再帮他口交。 吴静雅这时候哪有这种闲情逸致?没好气地冲他摆摆手,一把打掉他摸向自己下身的手,转身直奔卫生间,反手扣上门。 她怎么都想不到,沈伟长在电话里居然说他现在就在市区。 吴静雅心乱如麻,强自镇定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哦,今天要向贾省长和章市长汇报工作。昨天晚上临时通知的,就提前回来了,打你电话一直不通,你去哪儿了?” “我……我在朋友这边。小锋不是去爷爷家住了吗?我想反正你也不在家,和朋友聊得晚了,就住她这儿了。” 沈伟长今天确实是来向副省长贾海洲汇报工作的。昨晚七点左右,贾海洲的秘书给他打了电话,说贾副省长要他今天上班后到办公室报到,要找他谈些工作。 沈伟长简单盘算了一下,如果第二天一早再走,到市区最快大概也需要两个多小时。贾副省长约谈不但不能迟到,还得留出一定时间量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他至少五点半就要从苦溪出发,那还不如今晚就回市区,虽然到家可能接近半夜了,至少第二天能睡个囫囵觉。 因为事发突然,他这次回家的决定显得特别匆忙,本以为反正回家就能见到妻子,也就没在路上提前打电话。没想到,晚上十一点左右到家后,他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小鬼沈鸣锋不在可以理解,妻子说过,这星期儿子被沈执中接走,住在老爷子那里。可吴静雅呢?跟儿子一起住到爷爷家去了? 他给妻子打电话,手机一直关机,考虑到这么晚往爷爷家打座机不合适,会影响老人家休息,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妻子十之八九是在那边陪儿子,沈伟长也就没当回事。 今天一早去见了贾海洲,顶头上司中宁市市长章建信也在座,谈的是要在中宁设点建设发展大规模有机农业的计划。之前章建信曾向贾海洲汇报,暂定试点将在苦溪、奉孝两县之中择一。贾海洲今天是特意给沈伟长一个机会,让他展示一下对该项工作的认识和计划。其实两周前他就已经给老部下透露过这方面的意思,沈伟长自然也早就有了充足的准备,在这场相当于摸底考试的汇报中,他表现得不错。 召见结束后,是上午十点多,沈伟长驾车离开省府大院,随手又给妻子拨电话,这次打通了。 吴静雅被他吓得不轻,好在事先想过几个借口,这时尽管脑子都已经被吓得停转了,但还是随口挑了个自觉最恰当的理由来应对丈夫。 “我跟薛芸琳一起呢。昨天有个外地的高中老同学回中宁,我们三个吃了顿饭,又一直聊到半夜,索性我们三个就一起睡在我同学开的酒店房间里了。为了陪她,我今天还特意请假了呢。” 吴静雅确实请了假,只是当初原本是为了和炮哥、郭煜一起多玩一天的。 “哦,那你好好陪同学。”沈伟长一时也没想到别的方面,妻子的这个理由听起来确实也是合理的。 “老公你今天就待在家里吗?那我赶紧回来。” “不用了,我现在就得回苦溪去,下午两点安排了一个会。反正明天就是星期五了,我回来一起去爷爷家接儿子吧。” “好。”吴静雅脑仁生疼,尽管觉得可能已经算蒙混过关,但忍不住还是一阵阵心悸,下意识不断轻拍着自己的裸胸。 挂掉丈夫的电话,她第一时间又给薛芸琳拨了过去,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要求她将来任何一个时刻,万一丈夫问起这件事,无论如何要记得帮忙圆谎。好在尽管她们是要好的闺蜜,但两人的丈夫间并无私交,平时从无往来,倒不用怕会从石厚坤那边将这个秘密透露出去。 薛芸琳叹了口气,满口答应,当然也不忘建议吴静雅最近还是收敛些的好。 不必闺蜜提醒,吴静雅现在已经没心情玩了。虽然丈夫说他现在要回苦溪,明天晚上才回来,她也不准备继续留在这里。 “哎?怎么要走?不是说今天继续玩吗?”看到吴静雅从卫生间出来,黑着脸开始穿衣服,炮哥有点不快地问。 “算了,我现在没心情,有点事,我要先走了。”吴静雅懒得跟他多解释,直接说明自己的决定。 炮哥当然再三挽留,但吴静雅根本不理,匆忙地穿戴起来。郭煜察觉到应该是出了什么要紧的状况,安抚着兄弟的不悦,提议说今天就到此为止。 吴静雅逃一样离开酒店,直接回家。 沈伟长在告别妻子后,并没有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直接立刻驱车向南直奔苦溪,而是拐往丽桥区接人。 停车等待这段时间里,沈伟长心头满满的都是感慨。而当等的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像过去很多次那样,他又发出了初见时就曾产生过的那种对美丽的由衷赞叹。 鲍嫣琪坐上他的车。 “麻烦你了。” “顺路嘛。叔叔身体还好吗?” 鲍嫣琪老家就是苦溪的,她父亲昨天生急病住了院,所以今天特意请假回去探望。本来打算一大早坐大巴回去,但昨晚和沈伟长通电话时说起了这件事,沈伟长告诉她自己第二天也要从中宁赶回苦溪,正好带她一程。 “周六是你生日吧?提前跟你说生日快乐,正日子当天我见不到你。” “嗯,谢谢。” 两人间尽管显得不生分,但在车上话也不多,大部分时候显得沉默。 下午一点左右,两人终于到了苦溪。鲍嫣琪说随便找个路口让自己下车,转坐出租去医院就行,但沈伟长执意要送她过去,还特意陪她一起去病房探望了一下她的父亲。老人在电视上见过本县新任的年轻代县长,却没想到会和自己扯上关系,显得有些紧张。很快,院长闻讯赶来陪沈县长,话里话外小心翼翼地打听着这个不起眼的病人和县长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沈伟长根本不会跟院长多说什么,简单应付了几句,叮嘱他要帮忙多关注一下“叔叔”,看看下午会议时间快到了,这才简单再陪鲍嫣琪父女说了几句话,匆匆离开。 对女儿和县长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父亲自然有满腹疑团。他想问问女儿,但最终还是欲言又止。鲍嫣琪看得出父亲的纠结,但她和沈伟长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只能故作不知,含糊应对。 想想自己在感情方面的际遇,鲍嫣琪一时有些发呆。 一天后,在一辆开往鲁家镇的车上,另一个美女也在感怀她的情感遭遇。 天色正在变暗,路两边的景物慢慢变得模糊。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但施梦萦心中的迷惘和纠结没有减少半分。她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特意对男友撒谎说自己去出差了,然后还在周五下午请假,提前两小时离开公司,只为和身边的男人一起去鲁家镇共度周末。 这算出轨吗?她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很快就否认了。 只是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而已,别的什么都不会发生,这当然不算出轨。不对男友说实话,只是为了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快到了。” 身边的男人转脸对她笑了笑,施梦萦连忙也挤出一丝笑容回应。 不管自己心中多纠结,都不是这个男人的错,施梦萦觉得不该把压力转给他。 抬眼往前看,她模模糊糊有些印象,确实像是快要到鲁家镇了。前年沈惜曾经带她来这里玩过,那时的两人,关系还算亲密。 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 (待续) 【情欲两极】(48)下 欲望文 【情欲两极】(49)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49) 于2018/03/26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裴歆睿和有女友的男生上床,在平安夜party上被打,为报复,刻意在情人节时再勾引那男生劈腿。 情人节时,裴语微和母亲安排的相亲对象顾磊约会。 ******第四十九章转折夜净如洗,天润如丝,华灯初上之际,古镇长街上亮起了近百盏红灯笼,分作两列,如两条耀眼的长龙般远远铺展开去。 施梦萦最喜欢这个场景,上次随沈惜来,初见时就曾激动不已。这次再见,有崔志良相伴,省去物是人非恋情不再的伤怀,仍然非常兴奋,之前入住宾馆时少许纠结悸动倒很快就抛到脑后了。 鲁家镇以夜景闻名,很多游客就本着夜晚而来,第二天一早就离去。因此,这里的夜晚比白天要热闹的多。半个镇子都被高挑的红灯笼照亮,沿街铺面大都开着,人流如织。凡是一般旅游景点常见所谓纪念品,这里几乎应有尽有,还有些诸如竹器、特色糕点之类的本地特产。 马头河在鲁家镇正中穿过,将整个镇子一分两半,河上保存有四座不同时代的石桥,最古老的一座是自南宋末年保留至今的隆寿桥,另三座都是清时所建。 河面桥底不时有小篷船划过,每艘船也都悬着灯笼,水波幽淼,船工长笑,别有一番情味。 河边遍栽杨柳,几乎十步一木。在离隆寿桥百余步外,有一株十余米高,三四人方可环抱的古杨,据传树龄已经超过四百年,被铁栏围着,游人难以触摸。 施梦萦对这种所谓的古镇气质很痴迷,觉得很对自己的心思,一玩起来就忘了时间。在街边小店简单吃了晚饭,她不停地走,不停地看,不停地笑,几乎把近一年里封存的笑容都用尽了。不知不觉,除了镇子上原住民们自家的居所,以及几处夜间不开放的景点,她走遍了所有向游客开放的区域,河上那四座石桥,她已经来回翻越了好几次,光是隆寿桥她就先后经过三次。 这种撒了欢似的亢奋状态,直到脚跟、脚踝、脚底几处同时传来刺痛,才得以稍抑。 今天是周五,为了在晚饭前赶到鲁家镇,施梦萦特意请假提早一个多小时离开了公司,为赶时间,她当然没机会换掉白天上班时要穿的职业套装和高跟鞋。 鲁家镇里绝大多数都是石板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石板之间甚至有高达几厘米的落差,施梦萦一个晚上走下来,好几次别到鞋跟,险些摔倒。之前好心情掩盖了一切,等疲劳和疼痛实在难以遮盖,一齐袭来时,两只脚都变得沉重无比,脚底像被针扎般的疼。 见施梦萦扶着某家店铺的木制窗台,弯下腰,一副随时会跌倒的样子,崔志良赶紧上前搀扶她,问清除了脚疼并没有其他不适,就提议今天到此为止,赶紧回宾馆休息。其实本来就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大部分游客早就已经开始陆续离开了。施梦萦逛了近三个小时,差不多也算尽兴,自然也不会反对崔志良的建议。 只是脚上实在疼得厉害,竟一步都挪不动了。 崔志良二话不说走到她身前,背对她弓起身子,说:“上来,我背你吧!” “那怎么行?”施梦萦下意识地觉得不合适。 “唉,这有什么?你自己走不动,还不让我背,你准备在外面待到多晚再回去啊?” 施梦萦左右看看,一些路过的游客瞥过来的眼神中夹杂着好奇,不由得既有些羞涩,又带着不安。她想自己坚持一下,勉强挪了两步,耐不住脚底的刺痛,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再次扶住窗台,稳住了身体。 崔志良看她的样子,不再多说,拽着她的胳膊,强行将她背起来。好在她今天穿的是条长裤而非套裙,否则两腿分开被兜在男人身体两侧,看上去会有些不雅。 就这样被男人背着走,成年后的施梦萦从没有过这种经验。即便是小时候被爸爸背着的回忆,也早就已经模糊了。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到崔志良脖颈后,偶尔抬头,觉得身边的路人都在围观,说不清那些眼神里带着的究竟是嘲笑还是羡慕。这份窘迫一直到回到宾馆门前后,才稍微缓解一些。 “放我下来吧,我觉得自己能走了。”施梦萦小声嘟囔,希望崔志良能将自己放下。如果还是这样被背着走过宾馆前台,那她会在服务员面前变得很尴尬。 可崔志良并没理她,就这么背着她直接走了进去,施梦萦把脸埋得更深,完全没朝前台那个方向看一眼。 走进房间,崔志良小心翼翼将她放下,扶她在床上坐好,取过拖鞋,俯下身还想给她脱鞋,施梦萦连忙说自己来就好,说着就赶紧弯腰去解鞋扣。 “现在觉得怎么样?”崔志良在一旁关切地问。 施梦萦活动了一下脚踝,轻轻揉了几把,绷直脚尖再放松,尽可能轻松地笑:“还好,比刚才好多了。”“那就好,对了,你等会洗不洗澡?”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令施梦萦变得沉默。崔志良一时不知道她怎么了,耐心等她开口。 刚才被直接背进房间,心里又慌,所以一时没留意,现在说起“洗澡”这个话题,施梦萦突然意识到,今晚她将要和崔志良在同一个房间共度一夜。 这就是施梦萦入住时有些纠结的原因所在。到了宾馆她才发现,崔志良只订了一间房,好在是个标准间,两张床让她稍觉安心。时值初春,乍暖还寒,穿的还是不少的,稍微注意些也不必担心走光什么的。施梦萦也相信,崔志良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轨举动,只是心里的别扭一时去不掉。后来两人很快就出门吃晚饭,一直玩到现在才回来,施梦萦已经差不多把这茬给忘了,直到现在被洗澡这个问题提醒。 要说洗吧,总觉得有点不方便,哪怕再放心崔志良不会做什么坏事,可明知他就在房间里,感觉自己会很不好意思在浴室里坦然脱衣服;可要不洗吧,也不行。昨天就没洗,明天一整天都会留在鲁家镇,后天才回市区,如果今天不洗,基于同样的理由,明天也洗不了,那自己还不得臭了?就算身体可以不洗,施梦萦也难以忍受三四天不洗头。 本以为会独处一间,其实她是带了替换衣裤和毛巾这些东西的。 可能是突然意识到施梦萦在犹豫什么,崔志良无奈地笑:“你还是去洗一下吧。如果不放心,我出去转转,你先洗,洗完了给我打电话,我再回来。” 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施梦萦觉得好像继续犹豫就显得太不信任他了。她原本也只是在和自己心里的小别扭作斗争,并不是对崔志良有什么怀疑,见他拿起手机放进口袋,准备朝门边走,连忙说:“不用了,这么晚你去哪儿啊?我简单去冲一下好了。” 话说得虽然轻松,毕竟有个身为前男友的男人就在房间里,施梦萦心里还是有点慌,关上卫生间的门后,她还是磨蹭了很久,才终于脱光衣服,匆忙站到喷头下冲了一下,主要是洗了一下头,又在卫生间里把内外所有衣服重新穿好,走了出来。 经过这么一会,室温已经被空调打到了算得上温暖的程度。施梦萦刚洗过澡,浑身上下都热哄哄的,出来没过多久,觉得似乎背上又渗出一层细汗。 崔志良似乎是等得尿急,见她出来,顾不上和她多说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笑,快步冲进了卫生间。 可能是他没把门关紧,很快就清楚地听到“哗哗哗”的水声,施梦萦不会主动去想象,但下意识就明白这是崔志良正在撒尿的动静,不由得有些脸红,又不方便过去帮他关门,也不好提醒他别搞得这么响,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过了一小会,动静没了,本以为崔志良很快会出来,没想到却听到卫生间的门“嗒”一声完全扣上了。 施梦萦坐在床边等了一会,见崔志良一直不出来,隔着门也听不清卫生间里是什么动静,隐约一直有水声,莫非他已经在洗澡了?施梦萦心里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但也管不了那么多,趁崔志良短时间内不会出来,正好脱衣上床,免得当着他的面脱衣服显得尴尬。 她选了靠墙的那张床,本想把衣服脱在窗边的沙发上,想想又觉得不妥,放得太远,明天起床后得穿着内衣走过去才能拿到外衣,那还是很不好,于是还是选择将外套、衬衫和长裤都放在了床脚处。她洗完澡后本就没穿胸罩,现在身上除了内裤,就只剩一套淡紫色的棉毛衫裤。她平时睡觉只穿上衣,下身只着内裤,但今天有特殊情况,犹豫过后还是决定留下棉毛裤不脱,就这样直接上床,将被子一直拉到肩头,只露出脑袋在外面。她也没开电视,就这么呆呆躺着。 突然听到崔志良在卫生间里大喊,施梦萦有些出神,隔着门又听不太清,完全没听明白他在喊什么。她想跑去门边问问出了什么事,手刚碰到被角,却又停住,想了想,并没下床,只是坐直身子,同样大喊着问了句:“你怎么了?” 又是一阵含糊的说话声,施梦萦依稀听到“没有”、“等会”之类零星的几个词,仍旧没有听清。她有些着急,但要她只穿着内衣跑到那边去是不可能的,正想再问,却听卫生间的门一声轻响,像被拉开了一道缝,这次传出来的崔志良的声音清晰多了:“哈,真是丢人,我忘了把换洗衣服拿进来了。” 施梦萦忍不住笑,她终于明白自己刚才到底是觉得哪里不对,崔志良憋得尿急冲进卫生间,明明是空着手进去,怎么就直接开始洗澡了呢? “那怎么办?”施梦萦笑了会,随即发现崔志良现在固然有些尴尬,但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房间里就他们两人,谁帮忙把崔志良的换洗内衣送进去呢?自己现在过去,会不会被他看到自己只穿着内衣的样子?自己会不会看到他的裸体? 如果重新穿好衣服给他送过去,等会是不是还得当着他的面再脱一次衣服?如果自己不愿意送,那他是该整晚呆在卫生间里,还是光着身子冲出来呢?或者,让他等自己睡着以后,再出来? 没有一个方案是靠谱的,施梦萦变得哭笑不得。 “嗯,这样吧。”崔志良好像完全能猜透此刻她在想什么,“我一会就准备擦干出来了,到时候,我说一声,你把眼睛闭上,我冲出来穿衣服,很快的。”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施梦萦觉得这个方案可行,不等崔志良通知,先一步就把眼睛闭上,甚至还拉起被子直接蒙到头上,把双眼完全遮住。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做显得过于小家子气,又把被子放下,但眼睛还是紧闭着,没留一点缝隙。 过了几分钟,崔志良招呼一声,紧接着就听到他火速冲出来,跑到床边,拉开包,悉悉索索地翻了一阵,随即就没了动静。 尽管没有主观的意愿去幻想什么,但施梦萦还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崔志良此刻的样子。她诧异于自己怎么会这样去想。只是,较之从前已经有了天翻地覆变化的她,对男人的身体已经非常熟悉,明知崔志良一丝不挂冲出卫生间,很难完全不去想象他的裸体。 他穿好了没有?在听到崔志良在翻找衣物后,几乎只隔了十几秒钟的时间,施梦萦就听到他开始在房间里走动,一阵“噼啪砰”的杂乱响声,然后就听他踩着脱鞋,“呱唧呱唧”地走着,目的地似乎又是卫生间。他像是接了一壶水,又走出来,没过多久,电水壶烧水时所特有的那种“呼呼呼”的声音响了起来。 崔志良始终没开口,施梦萦也就不清楚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一直不敢睁眼。听了这么久,很明显他已经开始做起了别的事,她终于忍耐不住,出声问道:“你……穿好了没有?” “哎?哈哈!”崔志良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还闭着眼睛呢,我早穿好了。” 施梦萦松了口气,睁开眼,立刻又被吓了一大跳。 怪不得感觉崔志良穿衣服似乎飞快,只用了很少的时间就开始做别的事,原来他只穿了条内裤和一件紧身背心。施梦萦明知不该,但面对这样一个男人,视线还是不由自主被吸引到裆下一大坨凸起的位置,随即又立刻移了开去。 “你怎么穿这么少啊?” “唉,春天怕折腾,动不动就感冒,所以我把空调温度打得高了点。现在这个室温,穿多了又热,这些足够了。哈哈,就跟夏天开着空调吃火锅是一个道理。” 崔志良看似随意地解释,施梦萦一时也没什么可反驳的。她尴尬地转开视线,不再看他,崔志良关注正在烧的水似乎也胜过关心她,谁都不说话,房间里一时没了响动。 很快,水就沸了。施梦萦本以为他是烧来喝的,不料等水开了,他又拎着水壶进了卫生间。她一头雾水,完全想不明白他要搞什么。 很快,崔志良又回到床边,手里多了块毛巾。他侧着身子坐到床上,冲施梦萦招了招手:“脚。”“干嘛?” “把脚伸出来,我帮你用热毛巾搓一搓。” 施梦萦连忙摇头:“我洗过澡了,脚也洗过的。不用了。” 崔志良愣了愣,一脸黑线:“不是给你洗脚!用烫一点的毛巾搓脚是为了帮你活血,你走了这一晚上,不是脚疼吗?搓一搓对你好的。” 施梦萦有些发呆,突然涌起一丝感动。听崔志良说话,口气中那种熟悉的大咧咧的感觉,就知道他是真想这样做,而不是只为了表现。施梦萦自觉对他很是了解,崔志良并不是那种特别细腻的人,能想到如此体贴的程度,说明他绝对把自己看得非常重要。 当然,感动归感动,真要她直接把脚伸出来,施梦萦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或许是因为刚才浇的水太烫,崔志良不住在两手间掂换着毛巾。他一直盯着施梦萦的脚的大概位置,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动,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多少有些明白她现在的心思。施梦萦脸皮薄,他又不方便直接把手伸进被子去摸她的脚,这样一来,局面就有点僵住了。 憋了一会,崔志良催了一句:“快点吧,等会毛巾凉了,作用就不明显,还得再烧水。” 说来也怪,既不谈及热敷的好处,也不强调对施梦萦的关心,崔志良只提出还得再烧水的问题,反倒让施梦萦安下心来。“不让毛巾冷下来,免得还得再烧水,又浪费又麻烦”这个念头居然使她抛却了腼腆,真的慢慢伸出一只脚。 崔志良看到她脚踝以上,笑道:“你怎么在被子里还穿着裤子?” 施梦萦笑而不语。崔志良不再多问,一手托着脚踝,轻轻抬起整条腿,将小脚丫搁在自己大腿上,把热毛巾敷了上去。毛巾被沸水浸透,搅得六七分干,纤维里还留有许多水分,尽管隔了一会时间,还保有相当高的温度,施梦萦整只脚被裹住,浑身被烫得一激灵,脚上的毛孔仿佛一下子全都张开了,随即这种感觉扩展到全身,暖暖酥酥的,非常舒适惬意。 过了好一会,等温度有所下降,崔志良拿掉毛巾,开始帮她捏脚。施梦萦的脚白润绵软,一个个小巧圆嫩的脚趾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精致二字,崔志良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施梦萦却觉得自己的脚被他按得滚烫,整个脚掌被握在他手心,轻轻颤抖。 处理完一只脚,崔志良返回卫生间,重新搅了把毛巾,再出来换只脚继续热敷。这次的温度丝毫不亚于之前,应该是他刚才利用卫生间里的插座又烧了一壶热水。 两只脚分别热敷和按摩,施梦萦舒服得简直要呻吟出来。 “来,我再给你按按小腿。”“伺候”完两个小脚丫,崔志良没有停手,而是作势掀了掀被子边缘,示意施梦萦将腿多伸出来一些。 “不用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休息吧。我没事了!”施梦萦还是试图先拒绝,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想被他碰到腿,但先摆出一副拒绝的模样,总是没错的。 “我不累,精神好着呢!呵呵。之前没注意你穿的是高跟鞋,还带你在石板路上走了那么久。今天晚上要是不能给你好好捏一下,明天早上起来,脚说不定会肿,还是给你按按比较放心,没事,来!” 施梦萦拒绝的态度本来就不那么坚决,在他的催促下,整条左腿终于一点点从被子里探出来。 崔志良隔着棉毛裤在她小腿上揉捏两下,抬手活动了一下十指,苦笑着说:“要不你还是把这长裤脱了吧,隔着这么一层,我捏起来还挺费劲的。” 施梦萦犹豫良久,禁不住又被催了两次,终于下了决心,收回露在外面的腿,在被子缩起身体,慢慢脱下棉毛裤。再次伸出的腿已经完全是赤裸光洁的了,她不好意思将整条腿撇出去,差不多只将膝盖以下露出就停住不动,大腿以上的部位都还藏在被子里。 崔志良还是把伸出来的小腿搁在自己大腿上。他只穿内裤,两人身体接触的部分都是裸着的,直接的肌肤相亲,让施梦萦不自禁抖了一下。她差一点就有冲动想把腿缩回来,但崔志良握得很紧,她下意识地轻轻抽了一下,没能挣脱,望着他认真的神情,也就暗暗告诉自己,没必那么在意。 尽管已经劝服了自己,但在按摩过程中,两人接触的部位不会始终保持静态,一成不变,总会不断发生翻滚和摩擦,脚跟、脚趾偶尔还会划过崔志良凸起的肉棒位置,这种时不时的怪异触感令施梦萦心中悸动不止,只能假作不知般垂头不语。 经过近一年的“成长”,施梦萦在不自觉的状态下取得飞速“成长”,她完全可以说经历了“脱胎换骨”。换作与沈惜相遇之前的她,不可能有哪怕一丝与一个非恋爱关系的男人单独出来旅游的可能,更绝无可能共住一个房间;在和沈惜刚开始交往时,她说服自己能接受与他住在一起,但也直到第三次同房而居时,才在当时的气氛和充盈内心的爱的共同作用下,和沈惜上了床。就算崔志良和一般男人不同,但她今天的一再妥协,还是突破了她自己曾经有过的所有底线,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前所未有”有什么异常。 崔志良一丝不苟地按摩,两脚交替,一气按了二十多分钟。他的手法不算专业,但还是使施梦萦感觉很舒服。当然,心理上的加分很重要,他那副专注的劲头尤其令她感动。 所以在整个过程里,施梦萦也没在意,他有好几次太过用力,手都伸进了被子,按到她膝盖以上的部位,手指一次次从大腿上拂过,带给她阵阵麻痒。 “好了!”虽然一直说自己不累,但半点不打折扣地卖力按摩,还是让崔志良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额头上也有些见汗。他终于停下,轻轻搓了会手,双掌交互着捏了捏两只手的掌缘。再次将手放下时,看似无意,还是落在施梦萦并没有收回去的小腿上。 这时按摩已经结束,但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层。崔志良没把刚按完的施梦萦的右腿塞回被子,还是一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手放在她膝盖以下几厘米的位置,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但也没有放手的意思。施梦萦好像也习惯了这种紧贴在一起的亲昵状态,居然也没收腿的意思。 只是这种状态不可能波澜不起地一直维系下去,一旦双方都没有结束的意思,那就一定会往另一个方向转变。崔志良抬起眼望向施梦萦,两人对视,在他的眼神中,她读到了温柔、喜悦和关切,还有一丝清晰的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施梦萦觉得放在自己脚踝上的男人的掌心突然变得很烫。 烫得她想呻吟出声。 对面这个男人的眼神里热切的意味越来越浓,施梦萦心里发起慌来,想把整个身子都往后缩,但紧靠着床背,退无可退,浑身上下的气力又像被抽干了似的,动一根指头都艰难无比。 崔志良慢慢向她逼近,施梦萦紧张地死死盯住他,他朝自己这边挪动的每一厘米,她似乎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她还是在反复告诉自己:“没事,他离我还远,离我还远,没事,不怕。”直到他几乎就已经到了眼前,俯下身就能触碰到自己的脸颊时,她才像猛的惊醒般意识到两人间的距离已经令她不存在任何安全感了。 施梦萦尖叫一声,身子软软朝侧面躺倒,她想要逃开,但标准间的单人床总共就那么点大,她选的是靠墙的床,头的方向和右手边两面是墙,根本没什么空间再让她闪避了。崔志良沉默地逼近,整个人差不多都要压到她身上。施梦萦伸出手想推挡,但完全绵软无力,很快就被按倒在床上,她的头继续努力朝角落里钻,整个人斜了过来,脑袋恰好就落在夹在两面墙之间的那个床角上,崔志良两手撑在她脸的两侧,大半个身体已经压紧了她。 他凝望着她,愣愣地看了几秒钟,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施梦萦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完全慌乱失措。她以为接下来会是一阵疾风暴雨似的进攻,吻过了嘴,崔志良会不会继续亲吻自己其他的部位?会吻下去吗?他或者还会抚摸自己,他会脱自己的衣服吗?他会脱掉他的内裤吗?如果他要做爱怎么办? 她的脑子快炸了。 施梦萦在脑子里反复对自己讲: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但她同样清楚,自己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一旦真面临那种场面,会不会抵抗,或者说会有多坚决的抵抗? 如果抵抗,那接下来要面对的问题是,今天晚上怎么办?直接回市区吗?现在还有回去的车吗?让范思源来接自己吗?怎么跟男友解释?如果不回去,那就继续住在这里?还跟崔志良住一间房吗?先不说他会不会再有所行动,哪怕他此后一直规规矩矩的,继续和他住在一起,不尴尬吗?那么,自己再去开一间房,一个人住吗? 哎呀!好烦哪! 如果不抵抗,如果不抵抗,如果不抵抗……施梦萦说不清这么短短的一瞬间,自己究竟想了多少事,以上这些念头电光火石般从她脑海中闪过,令她烦躁不已。 但她所想的所有事似乎都有些跑偏了,崔志良跳上床时显得好像很冲动,但在扑倒施梦萦以后,动作却并不粗暴忙乱,不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只是热烈但不失温柔地吻她的唇,没有去亲吻其他部位,也没有上手,甚至都没有试图把舌头伸到她嘴里,只是轻轻地吸着她柔软的唇。 他原来真的只是想吻自己一下而已。施梦萦莫名觉得很安心。 尽管以她的标准,接吻也是不应该与男友以外的男人进行的行为,但毕竟要比直接做爱容易接受一些。 而且,在施梦萦的理解中,做爱关乎的是欲望,吻对应的则是爱情。 她曾经厌恶性爱,但从来不曾对吻有过反感。 吻,就吻吧。 崔志良想吻她,这使施梦萦产生了一点点犹豫——只是因为她现在身为别人女友的身份困扰而已——但并不让她感到被冒犯。 轻轻蠕动自己的唇,不那么明显地配合着崔志良的吻,这种轻柔的接触不足以激起她的防备心理,反倒慢慢撩起一丝丝柔情。 莫名的,十七岁时的初吻场景闯入她的脑海。场面是模糊的,人影也不清晰,但施梦萦还是对这原本应该印象深刻,但这些年遇了太多事难免被丢进了记忆深处的画面感怀不已。当时的对象正是眼前的崔志良,施梦萦说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上天重新赐回给自己的缘分。上周偷窥周晓荣与谭伊娜在公司做爱后,在车上被崔志良强吻的场景同样被她牢记。那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她的心始终是乱的,甚至很少和范思源说话。可以说,正是那个吻,才诱使她放弃了过去秉持的原则,鬼使神差地同意与崔志良一同出游。 记忆与现实的交错,施梦萦有些迷乱。 吻了好一会,两人慢慢分开唇,崔志良坐得离她远了些,神色中不经意地添了一丝不安。 施梦萦抬手抹了抹唇边,撑着床坐起来一点,整个人都缩到床角,默默地一语不发。崔志良看出她此刻内心的纷乱,或许是为了让她安心些,又朝外挪了挪屁股,坐回到床边。 “对不起。”崔志良缓缓地开口,“不光是今天,上次也是。对不起。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施梦萦垂着头,并没有反应。 崔志良没有急着说下去,就那么诚恳地望着她,哪怕她此刻并没有将视线转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施梦萦终于抬起头。 “你,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 “……”崔志良露出一个怀念般的笑容,沉吟了一会,认真地说,“就是十年前的感觉。” 施梦萦本以为他会给出一个具体的描述,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句话,“十年前” 这短短三个字给了她一种奇妙的感动。 瞬间,曾经的那些片段一个个在她记忆里流过。 崔志良碎碎地闲谈起来,说的都是些琐碎的日常片段,他好像并不想刻意把此刻的氛围搞得温馨,只是安静地回忆往事。 高中时无数次夕阳下共同回家的经历,青涩的牵手和初吻,面临高考时的不安和怅惘……施梦萦听得有些痴,那些回忆对她来说无比珍贵。她甚至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一直都停留在那个时候,如果自己从来不曾与崔志良分手,这十年,自己会不会过得稍微幸福一点呢? “跟你说分手那天,我去喝了点酒,结果有点喝醉了,回宿舍的时候绊了一跤,摔在花坛里,右腿骨折,哈哈,可狼狈了。”崔志良轻描淡写,像在说一件有趣的事,却听得施梦萦心惊肉跳。 “你怎么没跟我说?” “既然分手了,又是我主动提的,干嘛还去纠缠你呢?这种事告诉你有什么意思?”崔志良耸耸肩,“也就是现在,过了这么久了,还能当个玩笑说说。” “你都骨折了,还玩笑呢!”尽管说的是十来年前的往事,施梦萦还是觉得很心疼。 “反正都过去了,无所谓了。对了,说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我刚来中宁的时候,还想过,你毕业以后应该就留在中宁,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遇见你。” 施梦萦不由得也露出微笑,这确实是一个让人觉得浪漫的幻想。 “刚来那会,在路上我经常特意看从身边经过的人的脸,想着会不会哪天就和你擦肩而过。哎?你看过《东京爱情故事》吗?就像最后一集赤名莉香和永尾完治相遇那样。可惜,那个故事不是圆满的结局,两人最后还是分开了。我也想过,如果有缘和你再见,你会不会已经结婚了?呵呵。现在真的又遇到了,你尽管没结婚,但已经有男朋友了,其实也差不多。” 施梦萦眼神一黯,又垂下了头。 “当然,知道你有爱的人,有别的人爱你,我还是蛮开心的,说明这些年你过得挺好。” 我过得很好吗?施梦萦失神地问自己。她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确信,如果一直都和崔志良在一起,自己可能真的会过得更好,比现在要好,比和沈惜在一起更好。 “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所以上次和今天都忍不住吻了你,对不起。” 崔志良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只是聊到这里,施梦萦已经不觉得他的吻有什么不妥。 “我知道,你对爱情很认真。你男朋友在你心里肯定占着很重要的位置,别人都不算什么。不过哪怕他有99,我如果还能再占个1,在你心里只有那么一点点位置,也就很开心了。” 施梦萦看着他淡然的笑脸,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很疼,既是为崔志良,也是为自己。她在心底叩问自己:他真的只占1,范思源有99吗?未来的自己会跟范思源走下去,而只能留给崔志良1吗? 话说到这里,气氛莫名很伤感,施梦萦突然哭了起来,刚开始只是静静流泪,慢慢越哭越伤心,哽咽难止。崔志良有些惊讶,过来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温柔地说:“不说了,不说了。” 过了好一会,施梦萦才慢慢止住泪,还是不住地抽噎。崔志良一直抱着她,不住在她的背上轻抚。因为拥抱、抚慰这一系列动作,床上的被子变得凌乱,施梦萦大半个身子暴露在外,被子滑到大腿根以下,只有一层轻薄内裤包裹的下体也露了出来,纯黑的蕾丝边内裤隐隐透着肉色,搅在宾馆配套的乳白色床单被套间,显得格外扎眼。 感受着崔志良怀抱的温度,施梦萦渐渐平和下来。她突然察觉到自己现在近乎失态地躺在男人怀中,大半身体完全暴露。单薄的棉毛衫无法隔绝男人的热度,双乳完全被崔志良宽阔的胸膛压扁,他的手在自己背后摩挲,刚才只觉得温暖,现在却似乎使自己越来越痒,越来越热了。 施梦萦双手无力地挣了一下,并没把崔志良完全推开,借这一把力,她总算离开了他的怀抱,但又正好变成与他面对面的状态,两人的脸相距不过十几厘米而已。 崔志良没有任何犹豫,又把嘴凑了上来,这次施梦萦没再抗拒,也没有躲闪,就这么任由他吻到自己唇上。这一次崔志良明显不再像刚才那样蜻蜓点水,施梦萦也变得比过去任何一次都更积极,甚至主动地松开唇齿,用自己的舌头卷住了他的舌头,拉到自己嘴里搅动着。 “爱我……”施梦萦如同迷醉般的呢喃着。 崔志良惊讶道:“什么?” 他不是做作,而是真的没听懂。 施梦萦双目微睁,绵软地瘫倒在他怀里,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渴望什么,但像现在这样看上去不那么清醒的样子,更能让她自然地面对崔志良。 “爱我……” 施梦萦发力搂住崔志良,紧紧贴到他身上。这个姿势所隐含的意味要明显得多,崔志良立刻就明白自己一个晚上的努力,终于在接近午夜的时候要收到回报。但他仍然告诫自己不要显得过于猴急,还要保持足够的耐心。他将亲吻的范围扩展开去,一点点吻过额头、眼皮、鼻尖、脸颊、下巴,再到脖子……他稍稍拉开一点棉毛衫衣领,将脸埋到脖子上,贪婪地抽动鼻子,享受着美女的体香。 施梦萦感觉到他在动作上的局促,不等他催促,主动抓着棉毛衫的下摆朝上掀。这个令崔志良都觉得有些诧异的动作完成后,她的双乳已经开始在他眼前跳动了。 这是一对无论形状还是色泽都没什么可以挑剔的丰乳,接近圆球形的完美形态,饱满坚挺,近似艺术品一般。施梦萦肤色偏白,在灯光下隐隐笼着层玉一般的光晕,乳头小巧嫩红,已经有些硬了起来,只是还没完全翘起。她的乳晕面积很大,但颜色稍淡,看着并不影响美观。 崔志良不知道的是,在大半年的“催熟”后,施梦萦的双乳隐隐胀出半圈,较之去年第一次和徐芃开房时又大了一些。当然他也不需要知道这个,只需享受现成的果实即可。他轻轻抓住一个乳房,抖了几下,看着丰乳被玩出如同波浪般的颤动,忍不住凑上去吸住乳头一阵猛嘬。松口后两手分别抓住两处乳根,慢慢收拢,双乳前端部分愈发显得鼓胀,乳头已经完全翘起,崔志良将头深埋在这两坨被自己刻意弄得肿起来的软肉间,感受着其间的温软甜香,夙愿即将得以实现的爽快难以言喻。 只是戏要做全套,不该半途而废。如何让女人彻底放松下来,心甘情愿地投入到被他玩弄的节奏里去,崔志良有一个完整的套路,过去这个套路百试不爽,今天应该也不会例外。他在这个夜晚之前所做的所有事,都是这个套路的一部分,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步。 他慢慢往下游动,脸部越来越靠近施梦萦的裆部。此前乳房被玩的触感已经使她兴奋起来,这时也完全没有阻止他的想法,施梦萦平躺在床上,打定完全配合的主意,任由崔志良折腾。 施梦萦身上还有最后一点遮挡,黑色的蕾丝边小内裤仍未脱去,崔志良也不急,先凑到两腿之间,深深吸了口气。施梦萦动情后已经流出些淫水,骚味虽还不至于浓郁到整个房间都能闻到,但离得这么近,这股味道还是非常清楚的。崔志良虽是她的前男友,但那时基本上仅限于吻吻嘴唇而已,连舌吻都极少,当然从没闻到过她两腿之间情浓时的气味,不由得被熏得皱了皱眉头。只是这种时候,男人是不会嫌弃这种骚味的,崔志良还巴不得这骚味更浓烈些才好。 他舔弄起了她大腿内侧的皮肤,施梦萦任由他将自己双腿越分越开,直到变成一个接近120°的钝角。“滋滋滋”的声响不绝,时不时还伴随着明显的口水声,施梦萦知道自己大腿内现在肯定已经变得非常湿润,她平时是个爱干净的,很不喜欢皮肤上沾满男人口水的感觉。此前在和徐芃、周晓荣上床时,她状态往往不那么正常,所以顾不到这些;和范思源做爱时,他偶尔想这样做,她都一再拒绝,甚至还因为这个发过脾气,可今天崔志良这样做,施梦萦却丝毫都不反感,相反还因为感受到他此刻的热切迷醉的心情而欣喜不已。 舔了许久,崔志良的目光终于集中在女人两腿正中的位置。内裤裆部的布片绷得紧,隐隐勾勒出里面阴唇的轮廓。她的阴毛很密,不少都从内裤边跑了出来,崔志良玩笑般轻轻用嘴唇夹住一缕阴毛,往外扯了扯,施梦萦“嗯”了一声。他不再用力,把嘴覆在内裤上,伸出舌头隔着内裤舔弄起她的下体。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施梦萦忍不住使劲左右甩起了头,张着嘴,无声地呻吟,脸上满是纠结的表情。 崔志良舔得很用力,没用两分钟,内裤裆部就基本上湿透了,当然这不完全是口水,被舔出来的泉涌般的淫水更多。施梦萦被刺激得左右扭摆,她的臀部肥硕无比,连带着大腿根也显得丰润,毫不收敛地扭动起来,甚至都像是带上了呼呼的风响。她的欲望上来得很快,一点不同于和刚开始和徐芃上床时的死板,也不同于和范思源做爱时的敷衍,她现在有一种真的想好好做一场,被男人填满,被男人碾压的冲动,她觉得下一秒崔志良肯定会剥掉自己的内裤,她半点都不会抗拒。 但崔志良明显不同于之前她经历的那几个男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和沈惜有点像,在前戏方面有着充足的耐心。他的嘴一度离开肉穴,回到腿上,一路吻到膝盖以下,小心翼翼将两条腿抬起,并拢,推高到与身体垂直的位置,使施梦萦丰满的臀部也有大部分能被他的唇舌照顾到,一轮细腻的舔弄后,留下半边屁股的口水,他这才将她两条腿放下,再次回到她的裆下,依旧隔着内裤,开始吸吮起那两片肉唇。 早在屁股被舔时,施梦萦就已经忍不住发出呻吟,两片阴唇轮流被卷在内裤中被崔志良吸吮,这种刺激更令她难以忍受,叫得比平时被插入时更加响亮。如果带有一颗温柔的心,听她叫床确实是种享受,尽管不像有些女人似的脏话不断,淫词迭出,但那天赋的好嗓子总是能将呻吟变成一首特别的歌。 崔志良的舌头开始试图从内裤边进入到更深处的位置,施梦萦突然做了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动作,猛的伸手抓住内裤,像男人撒尿前要掏肉棒时那样往边上一掀,崔志良敏锐地察觉到她此刻内心的迷乱火热,知道这时即使做得更出格一些,也不至于引起反感,只会给她进一步增加刺激,索性像她自己做的那样抓住内裤,凑着她自己的那股力道,全力一撕,施梦萦“啊”惊叫一声,下身变得凉飕飕的,内裤的裆部被完全扯烂,只剩下一点边还连着。 浓密的阴毛覆在略显暗沉的阴部上,一览无余。崔志良见惯了裘欣悦的下体,并不会像一般的网络屌丝似的会产生凡是黑木耳就肯定被操过很多次的联想,但没能看到期待中粉嫩嫩的肉唇,还是有些小小失望,尤其是在看过她美妙的嫩乳头以后,没想到下身却是这个样子。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将嘴落到阴唇上,重重地吮了一口。 “啊……啊……”施梦萦突然夹紧了双腿,牢牢箍住了男人的头。这是她今晚叫得最响的一次,此前隔着内裤舔虽然也很爽,但毕竟还有那么点隔膜,这次直捣黄龙,使她浑身的毛孔都瞬间张开,一下子好像从脚心一直麻到了头顶。 崔志良趁热打铁,贪婪地吮吸她的阴唇,时不时伸长舌头探到阴道中卷弄一番。剥开肉唇,穴中的肉壁又完全是另一番景象,鲜嫩嫩红彤彤,宣告着身下这女人尽管有一对黑木耳,却仍是一个嫩货,征服她还是有快感的。骚味十足的淫水不住被他卷入口中,酸咸的味道刺激得他越来越难控制自己,若不是经验丰富,过去曾多次经历同样的戏码,崔志良也许早就失去继续口交的耐心,跳上去自己先爽过再说了。 施梦萦已经完全进入疯狂的状态。她说不清这次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来了感觉,男人甚至还没有插入她的身体,仅仅用嘴唇和舌头就将她带到爆发的边缘。她渴望爆发,却又害怕爆发,她对这种从未有过的迷醉状态充满陌生感,陌生感加重了恐惧感。她觉得一旦这么快就到达高潮,自己好像从此就会无端落入一道深渊,这种想法由何而来,她说不清,其实在她脑海里也没有这样清晰的意识,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约感觉而已。 但身体的感觉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她只知道自己现在下身很湿润,像水龙头一样。她怀疑此刻如果幻化出另一个自己,从合适的角度看过去,是不是能看到下身滴落的淫水噼里啪啦地砸在崔志良脸上的壮观场面。男人的舌头一次次深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深一些,她的恐惧尽管依旧存在,但渐渐被放纵的情欲吞噬,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丢弃了挣扎的念头,甚至忘记了恐惧的提醒,她只能像死了一样躺着,等着男人的舌头赐予她这一波高潮的最终巅峰。 终于,男人的舌头在阴道里触到了某块不可碰触的嫩肉,施梦萦猛然将身体整个弓了起来,“嗷”的一声嚎叫着,像是烧红的烙铁狠狠落在肉穴上一般,呻吟中带着明显的哭腔,随即像扭出了一个声音的麻花,宛转哀啼,千折百回。 一个前所未有的高潮,施梦萦有种想把身体深处存有的全部液体全都喷射出去的冲动。她不知道潮吹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偶尔高潮时喷尿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从生理条件而言,她也不是那种容易出现潮喷的体质,但这些都不影响她在生理上“无师自通”地产生类似的冲动。 这个高潮,崔志良只用舌头就帮她达到了。 施梦萦放声痛哭,高潮后她常常会崩溃,也未必是真的有多难过,但她忍不住哭泣。这次痛哭也一样,内心其实没有多少悲意,相反还充满了幸福感。自己这么容易就达到高潮,在她看来,并不是因为崔志良技术有多好——施梦萦内心深处充满了对所谓性爱技术的鄙视——而是因为两人心中都充满了爱,充沛的感情,带给对方强烈的安全感。是的,在施梦萦看来,高潮是需要放松的,不能有压力,因为高潮时往往会失去仪态,往往会表现出一个女人最不堪的一面,安全感非常重要。如果不是因为彼此都充盈着深沉的爱,怎么可能达到如此羞耻的猛烈高潮呢?这种感觉,是沈惜都不曾给过她的。只有两个真正彼此深爱的人,自然达成的心灵和肉体的一致高潮,才会是刚才那个样子吧?施梦萦愈发确定自己今晚没有拒绝和崔志良做爱,一定是听从了内心的召唤,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接下来的做爱,完全是水到渠成的。就在崔志良以一种占领的姿态凶猛地插入时,施梦萦激动得再次哭了出来。她紧搂着身前的男人,深怕稍一放手,男人就会消失不见,每一次撞入都会让她不由自主地尖叫,她想用这种方式宣告自己的被占有,凸显男人正在对她做的事,强调自己的“臣服”,表达情愿被这男人“征服”的意愿。 男人将全部精液全都射进她身体后,她幸福地近乎癫狂地嚎叫了差不多两分钟,十指死死地抠紧男人的肩膀,甚至还抓出两条血丝。男人接下来并没有松开她,而是搂紧她躺着,连已经软下来的肉棒也还有一半留在她的体内。她缩着身子睡在他怀里,觉得整个世界格外宁静安详。 施梦萦从没有在哪次做爱后像现在这么平静快乐。 过了十来分钟,保持这样的姿势,她直接进入了梦乡。 这可能是自从去年一月九日,沈惜对她提出分手后,施梦萦睡得最安稳的一夜。睁开惺忪睡眼时,发现窗帘拉开了一半,和煦的阳光洒进房间,映得眼前金灿灿的。 “小懒猪,睡到这么晚!这哪像是出来玩的?” 崔志良就靠在旁边那张床上冲她微笑,手里拿着个ipad,戴着耳机,不知道是在听歌还是看电影,看上去好像已经起了很久。 施梦萦吐吐舌头。这样醒来,真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幸福的。 “几点啦?” “反正不需要吃早饭了,哈哈。等你起来刷牙洗脸,我们直接出去吃午饭吧。” 阳光明媚。 白天的鲁家镇与夜里不同,没有了沿街成串的红灯笼的点缀,也没有夜空下河风桥影的衬托,没有游客如织的喧闹,显出几分别的韵味。 鲁家镇位于宝金县和双湖区之间,流经镇上的马头河源于崇林江,连通太苍湖,最终进入南部山区,散为七溪,经由苦溪县境注入虎川河,全镇依河为街,跨河连桥,街桥相连,处处河埠廊坊,过街骑楼,临河水阁,尽显古朴雅拙。这里还保存全中宁都鲜见的宋代石桥、石塔等建筑,上次来时,沈惜曾带着她一一走遍,不过说实话,施梦萦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她喜欢的是那种所谓的古镇风情,那种她觉得特别配自己的仿佛能自带音效的淡雅味儿。至于宋末的庆丰塔、元初的观音阁、明朝的文庙、清代的民居,这些她不在意,也没兴趣。 这次走出宾馆,两人非常自然地牵起了手,并没有哪一方显得特别主动,倒像是心有灵犀的默契。只是两人谁都没有刻意提到施梦萦有男友这码事,好像这根本就不存在。 玩了整个下午,吃过晚饭,又在夜景中转了一圈,再回宾馆时,气氛与昨日完全不同。 崔志良主动拉着施梦萦一同进卫生间洗澡,她也没有拒绝。两人紧贴在一起,沐浴在温热的水流下,崔志良的手在她身上不断抚过,令她慢慢动了情,也把手放到他身上。洗到一半,施梦萦突然想起徐芃曾要她做过的一种花样,情不自禁地主动跪倒帮他口交,温水不断淋在她的头顶,打湿刘海,流过眼皮,顺着脸颊从唇边滴落,她紧紧含住男人的肉棒,快速抽动着。 男人比昨晚的攻击性要强了一点,而女人的配合度增加得更多。也许真的是动心更能动情,仅仅一夜之隔,施梦萦好像已经彻底突破了关隘,在崔志良面前,她表现得比在沈惜面前更不顾形象,比在徐芃面前更显主动,比在范思源面前更加有兴致。 当然,施梦萦所能想到和做到的,无非也就是过去大半年里在和徐芃、范思源上床时学到的那些套路。这两人曾经表现出来比较喜欢的花样,她现在都拿出来用在崔志良身上。 至于沈惜喜欢的……说真的,施梦萦已经不太记得了。 当然,只是她以为是因为不记得。她忘记了曾在第一次做爱后就特别严肃地和沈惜谈过一次,表达自己对性爱的反感。她其实并没有给沈惜太多表现出他所喜欢花样的机会。 过了这么久,很多事,施梦萦都已经忘了,甚至原本纠缠在心底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那份眷恋也都淡了,只剩下对分手这件事的怨怼还深深埋在心底。 如果刚分手时,沈惜还能在她心里占据至少九成的位置,那在和徐芃有过几个月纠葛后,就只剩下六七成了,和范思源恋爱后慢慢又降到五成以下。当然,施梦萦也搞不清这到底是因为徐、范两人陪伴的作用,还是随着时间流逝自然发生的。 这两天和崔志良待在一起,越来越强的幸福感,使沈惜在她心里的比重降到了空前低的位置。 如果能一直这样幸福,还需要什么沈惜呢? 在同一个夜晚,几乎就在施梦萦和崔志良牵着手走进卫生间的同时,在市区某处,沈惜小心翼翼横抱着表妹忻佳珺走出一间小咖啡馆,身后则跟着一个双手拎着折叠轮椅的小伙子。 这小伙就是忻佳珺的男朋友,也是她告诉家里半年后准备结婚的对象。沈惜受舅舅、舅妈的委托,要先来见见这小伙子,看看是不是靠谱。要知道,忻佳珺尽管腿脚不便,左腿小腿以下截肢,右腿则因伤重行动不便,但这并不影响她作为一个女孩而存在,更不必说她长得也很清秀,很多人可能会觉得与一个残疾人结婚可能对将来生活造成困扰,可如果单单只是恋爱,甚至是挂着恋爱的名义只是玩玩,那肯定有很多男生愿意。忻志可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抱着这种心思的男人骗了。偏偏在他看来,残疾后的女儿很可能在心理上会变得更加敏感和脆弱,埋藏在心底的自卑会使她陷入别人对她好一点立刻就能打动她的怪圈,说白了,就是更好骗。 本来,为女儿把关这件事应该是忻志夫妻自己去做,但从小到大,忻佳珺心中的第一偶像一直都是表哥沈惜,忻志曾开玩笑说,在这丫头心里,表哥说一句话,比老爸说一百句都管用。再说,他也相信外甥的眼光,所以就无奈地把审核未来女婿的重任交托给了沈惜。 沈惜本想单独请小伙子吃顿饭,没想到忻佳珺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件事,非要陪着,三人找了个咖啡馆,简单吃了些东西,聊了两个小时。沈惜关注的重点不在这个男生的家世、工作、兴趣等方面,这些都应该留给忻佳珺自己去考量。 沈惜甚至觉得哪怕性格上有什么不合的,都不需要由自己来操心,他只需要做一件事,看看这男孩的心性,只需要确认他是不是带着玩玩的心思接近表妹就行了。 初步印象,沈惜觉得这应该是个好小伙子。 有了这个答案,沈惜觉得可以交差了。接下来的,应该留给舅舅、舅妈去进一步考察,毕竟也该让两位老人家保有几分未来岳父、岳母的权力。 考察结束,沈惜不想继续做两人间的电灯泡。忻佳珺是他从布衣人家直接带过来的,送她回家的任务当然留给正牌男友。 目送表妹这一对离去,沈惜开车回家。过了两个红绿灯,突然接到电话,是向阳吧的夜班经理钟姐打来的。 “沈先生,有空吗?方不方便过来一下?” “嗯?”沈惜觉得这事很新鲜。这几年,除了刚入股那段时间着实费了点心,酒吧生意走上正轨后,他几乎就没再管过向阳吧的事,像这样突然打电话过来要他过去的事从没发生过。 开门做生意,没有一帆风顺的,酒吧这几年也遇到过几次麻烦,但月半君也不是省油的灯,单凭他自己差不多就能摆平绝大部分麻烦,根本不会再让沈惜来费脑筋,今天出了什么事,居然直接找到了他? “怎么了?”沈惜饶有兴致地问。 “没太大的事,有人在酒吧打架,摔了些东西……” 这种事需要找我吗? 沈惜有点懵。 “这会已经平息了。老板出去说和,他们暂时停手了,也说该赔酒吧的,他们会赔。老板也跟我们说,不用去管他们,如果再闹起来,就报警。不过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因为……嗯,里面有个小姑娘,去年平安夜晚上是跟你一起走的,不知道跟你是什么关系。我跟老板说了,他拿不准该怎么处理,让我问问,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小姑娘?平安夜?沈惜第一反应是裴语微,但不到一秒钟就觉得不可能。 裴语微没事跑去向阳吧打什么架? 那……就是她的堂妹,裴歆睿。 沈惜有点发愣,这个只见过一次的小女孩,尽管两人间也攀过校友的关系,但基本就相当于是个陌生人,绝无必要专程为她跑这一趟。更何况,裴歆睿是……裴旭生的女儿,沈惜固然不至于把上一辈的恩怨迁怒在这小女孩身上,可也犯不上主动跑去看看她陷入了什么麻烦,更别提还要帮她解围了。 不管不问,不相往来,这才应该是最正常的状态吧? 但是,这都是不存在裴语微的语境里的选择。 裴歆睿,不光是裴旭生的女儿,更重要的,她还是裴语微的堂妹。平安夜那天,可以看出这姐妹俩感情应该很好。中间夹了裴语微,那这个裴小小妞的事,自己管不管呢? 沈惜考虑了一会,叹口气,说:“我马上过来。” 现在他离家还有十几分钟的路,转头朝南去位于府前区的向阳吧,大概要四十分钟才能到。不知道等自己赶到的时候,那帮闹事的家伙会不会已经走了?即便如此,沈惜还是觉得过去看看更好。 中途给裴语微打电话,毕竟他和裴歆睿不熟,只有一面之缘,沈惜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三个月前见过自己,要是摆出一副熟人的样子过去帮她,她却认不出自己是谁,那就搞笑了。还是应该让她姐姐一起过来。但不知什么原因,裴语微没接电话。 这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路上相对通畅,沈惜选择走高架,一路上又几乎都是绿灯,所以到得比他预想的要快许多,只用了半小时左右。 走进向阳吧,状况与他想象的不同。钟姐说事态已经平息,但现在明显有两帮人正在对峙,彼此指指点点,吆吆喝喝,气氛还挺火爆。看得出来,其中大多数都是学生模样,没有太多混社会的夹杂其中,虽然咋呼得很厉害,但基本都是过过嘴瘾,暂时没有要立刻开打的苗头。 向阳吧里的客人一向以年轻人为主,年龄上限在三十二三岁就差不多到顶,以三十岁以下的白领和二十岁以上的大学生为主。年轻有个特点就是不怕事,这边两伙人比比划划地争执,大多数客人却全没当回事,看热闹的人还挺多。 月半君坐在吧台边显眼的位置,他也没把眼前的场面当回事,也许是因为相信这两伙小年轻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他显得特别淡定。 “怎么又闹起来了?”沈惜悄没声走到他身边,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 “靠!你属猫的?”月半君拍了两下胸口,以示定神,冲吧台里招招手,示意酒保递出一瓶啤酒,转手又塞到沈惜手里。 沈惜把酒放回到吧台上:“不喝了,开着车呢。” “刚才闹了一阵,后来歇了,我还以为就完了呢。没想到这帮兔崽子他妈是在等人,两边各来了几个帮场子的,这不,马上又戗起来了。” 沈惜朝那两群人中瞄了几眼,一时没找到裴语微的位置。 “他们到底闹什么呀?” “唉,男男女女那点事呗,我没弄明白。钟姐呢?”月半君转脸问酒保,酒保指了指不远处,果然看到钟姐正快步从那个方向走过来。 “你问她吧,她应该已经搞明白了。” 沈惜将视线投向钟姐。 “就是平安夜晚上那事,那天不是也有人闹了一次吗?今天还是那俩女孩。” 钟姐说着特别看了沈惜一眼,“其中一个就是……” 沈惜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裴歆睿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也差不多,这边本来就是一群朋友在喝酒,还是上次打人的那个女孩子带着人过来找麻烦,然后两边都有朋友撑腰,就吵起来了,有几个脾气特别差的,摔杯子砸椅子,闹得比上次要凶一点。没什么人吃大亏,倒是我们酒吧有点损失。” “那不怕,这帮小家伙会赔。”月半君懒洋洋地插了一句。 沈惜不清楚裴歆睿的私生活,上次送她回学校时,听她在车后座零零星星与裴语微说过一些,对这件事大致有一点了解,无非就是她招惹了一个有女友的男生,人家正牌女朋友杀上门来。但他想不明白这事怎么又翻起来了?上次不是已经打过一巴掌了吗?隔了这么久还闹?裴歆睿又去找那男生了?还真是不消停……他们在吧台边小声交流,那两伙人之间突然发生了激烈冲突。 月半君有点失算了,在他看来,这帮大多数都还是大学生,最大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小年轻叫嚣了半天也没干点实际的,多半是打不起来了。但他忘了年轻人还有一个特点是难以预测,一时冲动也许就会干出些想不到的事。 裴歆睿这边一个男生不知说了句什么,瞬间点燃了对面某个男生的情绪,二话不说跳出来一阵拳打脚踢,裴歆睿这边没什么防备,好几个人都被波及,有个女生直接被一肘顶到下巴部位,捂着脸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这种无差别攻击,尤其是对女生下手的举动立刻引爆了这边的男生,好几个人一拥而上,另一边的哥们自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孤军奋战,也都纷纷冲上前来。 就在这个当口,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挤在人群里,猛的冲对面泼了一杯酒,顺手把酒杯往地上一甩,摔得粉碎。女孩尖声叫了一声:“裴歆睿你个骚货!有本事出来,别躲在男人屁股后面!”碎玻璃碴有些好像飞溅起来,扎到了几个人,顿时又是一阵叫嚷推搡,沈惜依稀在人丛里看到满头满脸都流淌着酒水的裴歆睿,挥着胳膊像是嚷了句:“汪烨,你算个屁!”但很快被淹没在一片嘈杂声里。 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等吧台这边的人完全反应过来,场面已经变得极其混乱。 “我操!”月半君差点也要摔手里的酒杯,“这帮小毛孩子!太他妈操蛋了!” 他刚要转脸对沈惜说什么,只觉得身边像猛的掀起一阵风,沈惜噌一下窜了出去。 依沈惜本心,让裴歆睿小小吃点苦头也好,他又没有义务确保她不吃半点亏,但这酒杯碎渣四溅,倒吓了他一跳。要是这小妞在向阳吧见了血,那他还真有点汗颜去见裴语微了。更何况现在态势愈发混乱,不及时制止,恐怕后面更不好收拾。向阳吧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折腾得太过,对谁都不好。 沈惜不属于两帮人中的任何一边,从侧面上来,没引起注意。他出手也不分对象,只看哪个叫得最狠,打得最凶,过去就直接弄倒。怕这群摇头摆脑挥王八拳的小子不扛打,沈惜留了几分力,但找的都是将人打懵,一下子就能放倒的部位,出拳既准,其实又是偷袭,没几下就躺倒了三四个。 有个反应较快的小子,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沈惜这么一个不分敌我的家伙,下手又狠,转眼身边几个打得最凶的同伴都趴下了,心里一慌,抄起一个啤酒瓶就想过来比划几下。 对方手里有没有家伙,这对沈惜来讲是完全不同的,这小子一抄酒瓶,威胁程度立刻就上了一个台阶。沈惜将全部注意力都转到他身上,左手虚摆两下,趁他走神的机会,右拳侧击,直接打在胸腹之间的位置,这小子一阵气闷,丢下酒瓶,倒退两步捂着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慢慢调过了呼吸,被打到的地方开始变得越来越痛,他不得不把整个人都缩起来,一时无法起身。 电光火石般接连倒下这么多人,还都是打得最凶的那几个,两伙人一下子被震住了,慢慢分开来,形成左右两团。没被沈惜“招呼”到的,除了一直没有实际动手,看上去有点孬的几个男孩子外,就是本就占了大多数的女孩,没人想要再上来挑战他。 不过女孩子尽管无力动手,但嘴巴却可能比男孩还刁还狠,一个穿着超短裙、透明黑丝,右大腿上有个清晰的虎头纹身,看上去就很屌的女孩扬起胳膊指着沈惜,问道:“你他妈谁啊?” 沈惜沉着脸,一言不发,慢慢踱到和这两伙人大致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的位置,确保身后突然冒出个会给自己带来威胁的家伙,不屑地笑笑:“你管我是谁? 你们有什么恩怨,外边打去。在向阳吧闹事,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那女孩一扬头,“我明天就能让你们这里开不下去,你信不信?” “呦?这么屌?”沈惜撇撇嘴,“你哪位啊?” “我哥是跟五哥混的!知道五哥是谁吗?你在府前开酒吧,要敢不知道五哥是谁,你这破店也算是开到头了!” “五哥?”沈惜差点笑出声来,硬憋着保持严肃的神情,“赵洪军?” 这女孩脑筋不算灵光,没意识到沈惜对“五哥”直呼其名,还得意地笑了笑。 裴歆睿这边站出来一个男孩子,他倒是没那边的女孩凶,但也显得很烦躁:“你是向阳吧的?我跟你们老板讲过,店里的损失,我们会赔的,你横插这一手,算什么意思?我们的事,关你屁事?打了我们的人怎么算?”他扭脸冲着远处吧台那头高声问道:“老板,你说,我们的人被打了,怎么了结?” 月半君耸耸肩,扭脸招呼酒保再给他瓶啤酒,并没有搭理这小子。 “会赔啊?真大方,你又是哪位?” 这小子倒是比那女生矜持,没自吹自擂什么,但旁边另有人出来介绍,说这位是某某董事长的儿子,有的是钱,砸你们店里一点东西,还能赖了你们不成? 顺便又推出旁边另一个男孩,说这是某某副区长的儿子,今天我们的人被打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惜对这某某董事长,某某副区长毫无印象,压根对不上号,懒得跟他们矫情,随意笑笑,说:“行啊,那就赔吧!” “什么?”这帮年轻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沈惜拖过一把椅子,大咧咧地一屁股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你们既然会赔,那就掏钱吧。赔完钱,该上哪儿去上哪儿去,别在我眼前晃悠了。你们说的那些谁谁谁,要是觉得哪个能给你们撑腰的,现在就打电话,说你们在向阳吧,打了你们的人叫沈惜。但打完这个电话,该赔多少,你们一分都少不了。” 他侧脸朝月半君喊了句:“该赔多少啊?” 月半君随口报个数字,倒是良心价码,差不多就是实际损失,没虚报一分钱。 “你,你哥不是跟着五哥混的吗?”沈惜突然指了指最早跳出来的那个酷酷的女孩,“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让他问问五哥,就说一个叫沈惜的把你给扣了,三点水的沈,沈从文的沈,沈浪的沈,沈佳宜的沈,这三个人你总知道一个吧? 可惜的惜。要是五哥想给他撑腰,现在就可以过来,只要赵五哥开口说一句,你在这儿惹事我不能管,那今天酒吧的损失我掏腰包赔,打了你们的人,我给你们磕头赔罪。” 沈惜这副毫不在乎的样子镇住了很多人,但有几个精细的生怕沈惜是在装模作样吓唬人,怂恿那女孩给她哥哥打个电话。 女孩在电话里简单把晚上的事说了遍,重点提了沈惜的名字和他向五哥叫板的事,随即挂断电话。 没过五分钟,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哥哥在电话里把她臭骂一顿。从哥哥的口气里她就明白,他是刚被五哥训完,莫名其妙受了牵连,心里的火没处发。这女孩不是完全的笨蛋,立刻明白真撞上一个连赵五哥都不愿出面得罪的硬茬,她倒也光棍,直接过来给沈惜说了几句软话,乖乖招呼自己这边的人凑钱。 “他们今晚的帐怎么算?”沈惜又冲吧台那边问了句。 很快月半君又报过来一个数字。 “你们听到了?两笔钱加在一起,你们两边一家一半吧。” 两边各出一个代表,跑去月半君那边把钱给结了。 了解了酒吧这边的事,可能是自觉这下向阳吧的人没理由再出头了,两边立刻把矛头重新对准对方,几个缓过劲来的混小子又开始相互叫阵,不停地叫嚣说等出去再收拾对方。 沈惜不耐烦地挥挥手:“都走吧,都走吧,就算要再打,走远点打,别在我们酒吧门口闹!” 两伙人面对沈惜都横不起来,相互指指点点,骂骂咧咧,闹哄哄地拥着朝外走。 沈惜突然开口:“谁走都行,那个谁,裴歆睿,你给我留下!” 这话令所有人都诧异,那个某某副区长的儿子懵懵地说:“凭什么呀?凭什么裴裴得留下?” 沈惜直视裴歆睿,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至少还记得自己。 “你自己选,接着出去闹,还是留在这儿?你姐姐马上就来了。”沈惜没说瞎话。他过来时联系过裴语微,第一次电话没打通,快到向阳吧时又打了一个,这次联系上了。话说得匆忙,裴语微只说她马上就来。晚上交通便利,尽管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过来,但只要是在市区内,再远的地方,半个小时左右也差不多该到了。 裴歆睿小声和身边几个人说了些什么,嘟着嘴不是很情愿地慢慢挪到沈惜身边。她记得沈惜是姐姐的朋友,上次看他很听姐姐的话,又当司机又跑腿什么的,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今晚拿出的架势,却有点吓到她了,不由得乖了很多。 今晚的冲突完全因裴歆睿而起,主角被“扣”在酒吧,两伙人彼此再看不顺眼,走出酒吧后也觉得继续较劲没什么意思,很快就都散了。 沈惜没和裴歆睿聊什么,让她找个散座等待,再招呼人给她送去一杯水。月半君招呼服务员收拾这边满地的狼藉。向阳吧是旧厂区车间改造的,占地挺大,尽管刚才闹得挺凶,但也只波及了三四张台子,就整个酒吧而言,只是很小的一块区域,等消停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大多数客人们只当刚才看了场热闹,慢慢回归到各自喝酒聊天的正常状态。 没过十分钟,裴语微的电话就到了:“我到门口了?歆歆呢?” “乖乖坐着呢,没事了。” 很快,裴语微快步冲了进来,第一眼先找到沈惜,顺着沈惜指的方向又看到角落里的裴歆睿,黑着脸走上前去。 和裴语微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帅气的男孩,看上去年纪和她差不多。沈惜眼角微微一抖,但很快就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和月半君闲谈。 至于那边姐姐怎么教训妹妹,他就不管了。 过了一会,裴语微走过来。 “谢谢你,不然歆歆今晚可能要吃大亏。” 听这话,裴歆睿那边好像是帮忙说了好话,沈惜耸耸肩:“顺便的事,谢什么?” “你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我……”裴语微也没遮掩那个男孩子的存在,指了指那头,继续说,“和他在看电影,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哦,怪不得。”不知道为什么,沈惜此刻好像有点笨嘴拙舌的感觉。 “嗯……”裴语微似乎也觉得现在不是继续交流的好时机,抱歉似的笑,“总之,谢谢你,尤其是……我替歆歆谢谢你。”沈惜知道她最后这句话指的是裴歆睿和裴旭生的关系,无所谓地摇摇头。 “我先送她回去。改天再联系。” “好。” 带着裴歆睿走出向阳吧,裴语微突然想起什么:“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回宁南?” 裴歆睿没精打采地说:“回宿舍吧,我才不回家呢!” 姐妹俩都上了那男孩的车。这位就是之前和裴语微相亲的顾磊,他很好地扮演着应该扮演的角色,对今晚发生的事没有任何打听的意思,只是默默地当着司机,中途听姐妹俩在后座说话,没插一句口。在开到裴歆睿的宿舍楼下后,裴语微突然提出要陪妹妹再待一会,让他自己先回去,他也没露出半点不悦,礼貌地分别与姐妹俩道别,干脆离去。 “姐,这两位,哪个是姐夫啊?”陌生的男孩离开,裴歆睿似乎恢复了一点活力,一屁股坐到宿舍楼下花坛边上。 “哪两位?顾磊?还有谁?” “装傻!还能有谁?向阳吧里那个呀。” “都不是!”裴语微对她没啥好气,“行了,不早了,你赶紧回宿舍吧!” “哎?你不是说还要再陪我待一会吗?怎么这么快就撵我上去?”裴歆睿大感好奇。 裴语微皱着眉头,挥着手:“谁要陪你,快走快走!今天你也闹够了,别再找麻烦了,早点回去吧!” “我知道啦!你让这个回去,是想回向阳吧去找那个!”裴歆睿哈哈大笑。 “要你管!你上不上去?”裴语微对堂妹习惯了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沟通,反正用细腻些的方式,这小丫头也不会领情,还是这样最有效率。 “好好好,我上去,不打扰你了。”裴歆睿吐着舌头,一步三回头地走进宿舍楼。 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夜自修早已结束,已经很少有人是从教学楼那边过来。 此刻还在外面晃的,绝大部分都是谈恋爱的,时不时有一对对的牵手搂腰来到楼下,腻腻歪歪地再说上很久,像是怎么都舍不得离开对方似的。 裴语微没有马上离开,坐在花坛边上发呆。 今晚之前她和顾磊一起看了场电影,原本还说好散场后一起去吃夜宵的。她对顾磊没有产生强烈的心动感觉,但这男孩仍然算是在她回国后认识的,仅次于沈惜的靠谱男人,至少做个朋友没问题,所以只要是他提出来的正常约会,裴语微一般都不会拒绝。 沈惜从没许过她什么,相反,上次在独山公园,他还把两人之间最大的隔阂原原本本告诉了她。按说,无论是与顾磊相亲也好,还是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也好,裴语微完全没必要有任何不安。但她现在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莫名其妙有些慌,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她真讨厌这种感觉。 两家有那样的过往,肯定会成为将来在一起的无形障碍,这一点裴语微是认同的,但她仍然无法坦然接受,这份本来有机会继续下去的感情,因为这个缘故而无法开始。 身边经过的一对对情侣,很多人都朝独坐的裴语微投以好奇的眼光,她却视而不见,旁若无人地想着自己的事。 她不想把自己现在心底那点不安继续拖下去,她想立刻和沈惜聊聊。 掏出手机,裴语微低着头,暗自出神。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手心传来的震感使她清醒,屏幕上闪动的头像,表明了来电对象是谁。裴语微盯着手机又愣了片刻,慌忙接通电话。 “把那小丫头送到了?”听上去沈惜就是常规性的问候,有种好事做到底的意思。 “嗯。” “那就好。”听沈惜的口气,似乎马上要挂电话,他没问裴语微接下来要去哪里,和谁一起,可能是因为考虑到顾磊的存在,不想多打听。 裴语微赶紧说:“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什么?” “我送妹妹到宁南,就让顾磊回去了。我没开车出来,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啊?”沈惜这次好像确实是非常意外,难得地愣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那你现在在什么位置?哪幢宿舍?” “好像是12幢吧?” “嗯……女生楼……12幢?”沈惜对宁南校园熟悉无比,瞬间就在脑海里给裴语微定了位,无意间还露出一丝笑意。12幢宿舍对他再熟不过,大学里两任女友,段婕和冯馨都曾住过12幢。 “那你随便找个人问问去西门怎么走。我也已经从酒吧出来了,大概再过一刻钟,我到西门接你。” “西门?”裴语微回忆了一下,“我们刚才好像是从南门进的,你确定是要我去西门吗?” “嗯,从向阳吧朝北去宁南,开车的话,肯定会从南门走。但你现在的位置,步行其实是去西门比较近,我开车无所谓,一脚油门的事。” “好!我去西门等你。”挂下电话,裴语微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抬起头,原本昏黄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明亮了许多。将视线从灯泡上移开,眯着眼再仰头望天,裴语微突然发现,今晚天清胜水,幽蓝似墨,弯月如钩,群星灿烂。 (待续) 【情欲两极】(49) 欲望文 【情欲两极(修订版)】(13-15)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修订版)】(1315) (仅修补细节,没有新情节,无意细读的朋友请略过)第十三章心声宋斯嘉住在清桂园,位于市区正北方向,从城南的运动公园过去算是比较远的,不过现在这个点,离晚高峰还有段距离,路上不堵,差不多个把小时也就够了。半路上,沈惜陪她找地方简单吃了顿不太合时的午餐,下午四点左右,将她送回小区门口。 随后沈惜驱车往东,前往临仙湖畔,他的茶楼就开在那里。 临仙湖本为沼泽湿地,唐时引虎川河水逐渐成湖,面积最大时方圆近10平方公里,近代以来逐渐缩小,至今保有过半的面积,大致是一个斜长方形,东西长约2200米,南北长约2700米。临仙湖东临窦岭,北接武公山,沿湖遍地可见精舍佛塔、长桥短堤、荷苑花圃,百步一景,美不胜收,是中宁市区内最著名的名胜之一。 布衣人家位处临仙湖南岸,是一幢三层楼的中式建筑。站在高处,恰与湖西的临仙阁大酒店斜斜遥望。这里位处南湖路商业中心区,地段极佳,生意当然颇为不错。 沈惜平时并不总是亲自照管茶楼生意,大致上与待在书店的时间差不多,一般每周会有三到四个晚来这边转一转,周末白天也常会来坐一坐。大多数时候,茶楼由一个叫王曼的女人负责。她大约四十岁,茶楼上下都叫她“曼姐”,名义上是服务员领班,扮演的实际上是茶楼经理的角色。另外,沈惜的表妹,舅舅忻志的独生女忻佳珺是茶楼的财务主管。她比表哥小五岁,大四时因一场车祸,导致左脚小腿以下截肢,右腿也因受伤过重而行动不便,所以必须坐轮椅。但腿脚上的残疾既没破坏她清丽的容颜,更不会影响到她扎实的财会专业能力,沈惜对她有特别的信赖。有这两人坐镇,沈惜对茶楼的日常运行很放心。 最近一段时间,沈惜放在这边的心思尤其少,今天难得过来,向曼姐和表妹仔细了解了一下茶楼的近况。快六点时简单吃了顿晚饭,过不了多久,约好的朋友们陆续到达。沈惜将他们招呼到平时聚会惯用的包厢,照个人喜好上了几壶清茶,摆上满桌的小吃。 今天聚会的这帮朋友都是不折不扣的“闲”人——这个“闲”,既有清闲之意,也有悠闲之气。这些人里,有在《中宁商报》做了近二十年,不久前刚辞职的副总编辑,有平时空到不像话,能抽出足够的时间写了两本书的被朋友们评价为“不务正业”的区政府公务员,有知性的电台女主播,有酷爱摇滚乐的it男……这些人都不算什么大人物,活的就是图个自在,平日里的爱好无非就是读书、写字、美食、音乐。 天南海北地闲聊了一个多小时,沈惜上了趟厕所,回来时发现那个刚辞职准备创业的原副总编辑侯俊正靠在包厢门边的墙上,既没打电话,也不抽烟,目的性很明确。 “侯爷,您这是在等我?” 侯俊年过不惑,是这群人里年龄最大的一个,所以朋友们一般都尊称他为“侯爷”。他生性洒脱,在一群比他年轻的朋友中既不倚老卖老,也从不刻意掩盖自己的年纪。他鬓边已有几丝稀少却有些扎眼的白发,但眉眼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他微笑着说:“对,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侯俊向沈惜介绍的是他正在进行中的创业计划。他准备做一个网络脱口秀,目前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合伙人和稳定的投资商,他很期待沈惜也能加入。一直以来,侯俊都非常欣赏他的视野、能力和态度,确信无论是做内容,还是做管理,沈惜都能帮上大忙。 说实话,沈惜对这个创业计划确实有一点兴趣,但如果真要加盟,未来几年就要把生活重心转移到上海去,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得到了明确的答复,侯俊也不勉强。创业这种事,求的是欲望和痴迷,勉强得来的合作肯定不能持久,他只是希望沈惜能再考虑一下。 到了晚上九点多,聚会结束,沈惜将朋友们送到门口,一一作别。 回到包厢,那位电台女主播还没走,沈惜招呼服务员过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又送上两壶新茶,这是还要单独长谈的节奏。 女主播叫喻轻蓝,三十七岁,中宁市电台的资深主持人。 说起来,她与沈惜“相识”,已经快十二年了。只是,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并没有见过面,沈惜只在电波里,熟悉她的声音;而她则根本不知道在城市的某个角落,还有沈惜这样一个听众。 在紧张的高中时代,即使像沈惜这样学习出色的学生,复习功课也常会忙到深夜。在休息的间歇,他有时会用上网或听音乐的方式来调剂心情。偶然的机会,他打开许久没动过的收音机,无聊地换着频道,想听听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节目。 极巧合的,一个非常好听的女子声音落入他耳中。说话的女人应该还很年轻,但声音里稳稳地充满明澈和笃定。在静谧的深夜,这样一个声音,瞬间令沈惜怦然心动。 这个女子就是喻轻蓝,在节目里,她“悦然”。她当时是个刚毕业不到一年的新人,只能在深夜主持一档情感咨询类节目,叫“悦然心语”。在节目里,她会分享一些自己对人生和感情的理解,接听倾诉者的电话,并探讨和解答一些他们提出的问题。 那夜,在悦然清柔悦耳的声音里,沈惜原本因为读书太累而略显浮躁的心情渐渐被抚平。他钟爱这个声音,迷恋她轻声细语的娓娓讲述,更钦佩她将复杂的世事人情一点点轻轻剥开,最后直指本质的洞察力。 他眷恋听着这个节目的每一秒钟,仿佛过去的十七年人生里,他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声音。 从此,每周一、三、五、六这四天,“悦然心语”播出的日子,沈惜每晚都会在十点半准时打开收音机。 可以这样说,悦然的声音,陪沈惜度过了高中二、三年级无数个枯燥的夜晚。 除了她的声音,沈惜对喻轻蓝其实是完全陌生的,但潜移默化间,无论是对话的方式,还是对感情的理解,悦然姐姐却对他造成了莫大的影响。 几年后,沈惜在帮助人文学院准备校创业大赛时,与宋斯嘉结识,过去完全陌生的两人之间建立起的第一个默契,就是“悦然心语”。 一次训练的间歇,沈惜打开当时惯用的随身听,调到悦然的频道,收听“悦然心语”。2006年时,这档节目已经很热,被调到八点半播出。没过多久,沈惜就发现,宋斯嘉也在听这档节目。随口聊起来,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从高中时就一直坚持收听“悦然心语”,她也同样有无数个夜晚,是在悦然姐姐声音的陪伴下度过,她也同样在很多方面受到了影响。 这是同时吸引并影响了他们两人的女子。 正是从这个默契出发,沈惜和宋斯嘉慢慢发展出了此后的亲密关系。 悦然的声音陪伴了沈惜四年多,直到他大三的暑假快结束时,“悦然心语” 宣布停播。悦然被调去在黄金时段主持一个新节目。 大学生活,夜晚和白天往往同样忙碌,有很多社团活动的沈惜,原本就已经很难再保证收听每一期的“悦然心语”了,新节目的内容对他的吸引力很小,黄金时间又常常抽不出空来,慢慢的,他越来越少收听悦然的节目。但只要能抽出时间,沈惜还是会在广博里寻找悦然的声音,哪怕新节目的内容有些无聊,但只要能常常听到悦然的声音,他的内心就会觉得十分愉悦安宁。 去英国留学后,当然听不到悦然的节目。三年后归国,沈惜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主持电台节目,特意翻出当年那个能收听电台节目的随声听,调到悦然所在的频道,守了近两个小时,欣喜地在电波里又听到了那个熟悉无比的美妙声音。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买房子,开书店,慢慢开始在中宁的生活后,沈惜开始以“青衫磊落”的笔名,在微信公众号里写书评和影评,迅速收拢了一大批粉丝。出版社的朋友看到了机会,建议他结集出本书。这本名为《温酒洗剑青衫瘦》的随笔集果然大受好评,沈惜在中宁的文化圈里也有了一点小名气。 在某个聚会里,经人介绍,他结识了喻轻蓝。在她开口说完第一句话,沈惜就确定,眼前这个女人,肯定就是悦然姐姐。 喻轻蓝也是“青衫磊落”的粉,只是没想到那些让她觉得肯定是比她更年长,更加成熟练达的男人才能写出的文字,居然都是出自眼前这个年轻人之手。 听沈惜徐徐说起那些年里对自己声音的眷恋,喻轻蓝也有一种淡淡的感动。 这时的她主持节目已经十多年了,也遇到过很多自称是她忠实听众的人。 沈惜不是唯一的那个,但他却是很最特别的那个。 因为喻轻蓝发现自己会真的因为他对她的感情而喜悦。她珍惜这个“忠实听众”,因为他们很快就发现彼此投缘,无比投缘。 他们相互间有种惊人的领悟力,他们似乎用最短的时间就可以解读对方的内心,相识不过个把月,却已经成为似乎交往了一辈子的知交。 喻轻蓝十年前结过婚,但略带讽刺的是,作为知名的情感节目主持人,情感专栏作家,她本人的感情之路却很坎坷。为了对婚姻负责,她慎重地和男友谈了三年恋爱,才最终决定结婚。然而这段婚姻却在短短半年后就分崩离析。喻轻蓝最终不得不承认,无论婚前带着多么真诚的态度去磨合、准备,婚后该不适合的,仍然不适合。 后来她又谈过恋爱,却再没有结婚的决心。 三十岁以后,她连恋爱都没再谈过,不是不想爱,而是在身边的男人里,找不到能让她动心的人。 沈惜则是“半个”能让她动心的男人。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喻轻蓝觉得这份感情似乎不算爱情,倒像是在上下千年纵横八荒里遇到另一个自己似的,只是性别不同。这样的两个人,说彼此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能说是爱上了对方。 两人相识时,沈惜还没有遇到施梦萦。那短时间,他没有女朋友,可以用大量时间与喻轻蓝往来。他们时常在彼此家中过夜,轻松写意,不分你我,彻夜对谈直到黎明。沈惜还特意把宋斯嘉带来与喻轻蓝见面,让她也见到了心目中的“悦然姐姐”。 和施梦萦在一起后,沈惜当然就没了随心所欲和喻轻蓝往来的自由。 只是在家里摆放一张和宋斯嘉的合影,就令施梦萦整整几个月里念兹在兹心存不悦,如果再跑去一个女人家里,与她相谈到天明,她会怎么样? 两人抽时间偶然相会,只是小谈片刻,就匆匆而别。 这倒也不是个例。或许是在施梦萦身上花的心思太多,细论起来,过去两年里,沈惜和很多过去的老友,尤其是女性朋友都疏远了许多。 只是现在已经不再有任何阻碍。 “侯爷是不是想拉你一起去上海?” “嗯。”沈惜为喻轻蓝斟茶。他为她点的是特级亳菊,清苦微甘的茶香伴随着袅袅浮升的烟气散逸开来。 喻轻蓝接过茶杯,微微点头以示感谢。 “你肯定说谢谢好意喽?” “嗯。”沈惜又为自己斟茶。 “我看侯爷这次很诚心。合作者和投资商他都有,团队也差不多凑齐了,但还是坚持想给你留一个位置,他是真的很想和你合作。我也觉得你挺合适,不管是思想,写作和表达能力,在那份工作里肯定比现在更能得到发挥。你去和侯爷一起做新媒体,做网络流量,应该会比经营一家书店和一座茶楼更有前途吧?” 沈惜沉默了一会,笑了:“可能吧。但是如果我真的很期待职业上的大发展,那我也没必要回国。要是留在英国,我现在应该已经是个创业板公司的股东加高级合伙人了。如果非要回国发展,我也可以直接去上海或者北京……” “我懂。”喻轻蓝抿了一口茶,“我知道你就是想呆在中宁。这里有你的亲人,也有你最爱的人,是吧?” 沈惜点头,随即笑着补充了一句:“还有,这里有最懂我的悦然姐姐。” 喻轻蓝宠溺地摇头苦笑:“少来,你做回中宁的决定时,可还不认识我!” 沈惜吐吐舌头:“说不定那时候冥冥中我就有预感,只要我回来,就能认识悦然姐姐!” “哈!讨好我这老女人有什么好处?省省力气吧!”喻轻蓝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在木椅中坐得更舒服些,“对了,嗯,说到你最爱的人,我想问问,你到底是为什么,没和嘉嘉在一起呀?” 见沈惜的眉头瞬间皱拢,她继续说:“以前我也问过,可你不说。在见过嘉嘉,尤其是见过你们两个在一起时的样子以后,我就更加好奇。你带施梦萦和我一起吃饭,见到这女孩,我真的很奇怪,你能有勇气和毅力和这样一个女孩子坚持谈了两年的恋爱,那到底是什么阻止了你和嘉嘉在一起,甚至到现在为止都没向她说过心里真实的想法。能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吗?” 沈惜有些头疼,无论是亲姐姐沈惋,还是悦然姐姐,每次一旦涉及这个话题,他总会本能般想避开。 “悦然姐姐,你怎么又问这个?现在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啊……” “就当满足我这个写情感专栏的老女人的好奇心呗。”不等沈惜再次开口拒绝,喻轻蓝随手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本和一支笔放到桌上,翻开小本,取下笔帽,摆出一副准备认真记录的模样。 沈惜看她这些动作,发了会呆。喻轻蓝玩笑够了,温柔一笑,搁下笔说:“沈惜,平时你给人的印象总是很积极的。大部分时候,你温文尔雅,偶尔神采飞扬。我想,那或许是因为你从骨子里足够自信,也足够开朗。但是,自从认识你到现在,总会有一些瞬间,尤其是在见到嘉嘉或提到嘉嘉的时候,你会突然有些落落寡欢,尽管时间很短。那一瞬间的忧伤,我每次看到都很难过。就算是那些不知道你爱嘉嘉的人,见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时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想,这样两个人为什么没在一起?如果是知道你的心思的,那更加无法理解,为什么你们不但没有在一起,你甚至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对她说过。我知道,你内心深处一定有对你自己来说足够充分的理由。可是,在你忧伤的那些瞬间,你会不会对那些理由产生一点点怀疑呢?你会不会有时候也后悔,如果你对你开过口,那有多好?嘉嘉结婚了,也许你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对她说什么,但至少你找个人可以把心里藏着的话说一说吧?可能,也许,我会是那个合适的人……” 沈惜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静静听她说完,愣了一会,苦笑道:“其实,真的没什么特别摆得上台面的理由。可能就是老天开玩笑,留给我们的时间,永远都是错开的,从来没有对上过……” 望着喻轻蓝略带疑惑的神情,沈惜解释:“看到嘉嘉第一眼,我莫名就觉得和她很亲近。可能因为那时候还太年轻,对爱不敏感,关于爱的理解和感受也有偏差,很长时间里,我都以为,自己只是单纯地对这个女孩有好感而已。我们两个,在各方面都很契合,自然而然走得越来越近,几乎没有任何隔阂。没过多久,她就很自然管我叫哥哥,我也发自内心地把她看作像亲妹妹那样的女生。那时候,我有女朋友,而且感情很好。我没想过因为认识了嘉嘉,就要和女朋友分手。大三的时候,我们分手了,可嘉嘉却刚交了个男朋友,是她在社团里一起打排球的队友。我也没多想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有点不舒服,觉得他配不上我妹妹。大三下半学期的时候,我又谈了段新的恋爱。认识到自己其实从一开始就爱上了嘉嘉,是大四那年的寒假。过年前一天,我和她约好喝咖啡。我到得早了点,想告诉她我找好了位子,但她手机关机。等了很久,过了约会的时间,她一直没出现,电话也打不通。我很着急,到咖啡馆门口等她。那天很冷,雨下得很大,我不停给她打电话,焦虑极了。半个多小时后,她出现了,跑着过来,一直对我说抱歉。她坐的出租车路上出了故障,不得不换车,可因为下雨,一直等不到空车,她手机正好又没电。她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淋得很湿很湿,可她只顾着对我解释和道歉。其实,我根本不在意她有没有迟到,就在她出现的那个瞬间,我就只剩下满心喜悦。在看到她远远出现的时候,我突然明白,自己是多么爱这个女孩,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沈惜从没对别人说过这些话,包括对姐姐沈惋。可一旦开口,却熟极而流,措辞清晰准确。或许,那些场景,那些情感,已经无数次在他的内心重现过。 “可那时候她还和男朋友在一起,我也有女友。你说,我该怎么做呢?马上和女友分手,然后劝嘉嘉也和男友分手,然后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会不会有点荒唐?再说,当时我已经确定要去英国,雅思都考完了,嘉嘉保送了本校的硕博连读,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三四年时间里,我们肯定会身处亚欧大陆的两端,聚少离多。明知如此,我还要坚持让她去分手,然后跟我这个压根不能陪伴她的人在一起吗?” 喻轻蓝抿着嘴唇,静静倾听。 “留学第二年,嘉嘉说她和男友分手了。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有一点点窃喜。 我甚至还想,是不是当时就把话挑了。但我还是没这么做。异地恋很辛苦,特别是对女孩子,更别说是跨国恋了。那时我想,不要把嘉嘉拉进这么辛苦的感情里来,让她和我一起硬挺,还是顺其自然吧。我那时候已经确定读完书要回国的,也就一年多一点时间了,如果有缘,我回国后,她还单身,那我就马上追她。所以那段时间我不停旁敲侧击地问她的感情动态,一直没动静,一直都很顺利,她一直没交新男朋友,可真的就像是天注定的,偏偏就在我回来前几个月,她突然告诉我,她妈妈安排了一次相亲,她和一个青梅竹马的男生开始谈恋爱了。”即便是时隔这么多年,沈惜说起这段来,语气中依然满是苦涩。 “你没想过,去把嘉嘉抢回来吗?你应该有机会很大。” “想过啊!”沈惜自嘲般摇头,“所以我一回来,就马上约嘉嘉出来,顺便也见了她的男朋友。他条件很好,不管是本人,还是家庭,和嘉嘉都非常合适。 我能看出来,他很爱嘉嘉,眼睛总离不了她,嘉嘉也很喜欢他。他们说起两个人小时候的事,总是笑得那么默契。我知道,嘉嘉的父母对她男朋友也很有好感,呵呵,这是废话,因为就是嘉嘉的妈妈安排的相亲,等于就是妈妈亲自选的女婿嘛。我的条件也还可以,我和嘉嘉之间,就算不是爱情,但也一起经历过不少事,至少有感情基础,我确实有机会把她抢过来。可是,我思前想后,终于还是没有下手。” 喻轻蓝微微出神,目光聚焦在眼前的杯子上,像在认真想着什么。 “你觉得,没有你,她也会很幸福,是吗?” “是啊。有一种观点,是爱情一定要争取。如果是真爱,就一定不要放弃! 我不认同这种想法。一定要争取,一定不放弃,为什么?你到底是不放弃爱这个人,还是不放弃一定要得到这个人?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吗?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希望她一生过得快乐吗?凡是主张一定要争取的,无非是打从心底以为只有自己才能给爱的人最大的快乐,别人都不行。我想,没有任何人,在生命和爱情走到尽头之前,有资格确定地说,自己一定能给予爱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快乐。嘉嘉和她的男朋友在一起很快乐,我非要把她抢过来,仅仅只是因为,我以为我能给她更大的快乐?我真的那么确定吗?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把嘉嘉抢过来,我自己会很快乐!但我凭什么认定,嘉嘉会更快乐?如果嘉嘉和她的男友感情不好,只是因为妈妈的意愿才和他在一起,或者她心存爱意,但她的男友完全不把她放在心上,对她不好,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把嘉嘉追过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可是,我面对的不是那样的难题。我看到的是,嘉嘉很快乐,她男朋友对她也确实很好。这时候,我非要拆散他们,到底是因为我爱嘉嘉呢?还是因为我爱我自己?悦然姐姐,我这样想,错了吗?” 这段话,沈惜说得有些啰嗦,失了平日清晰简洁的风范。喻轻蓝略带惊讶地发现,他问出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哽咽。 或许他等了很多年,一直想找个人,问出这句话。 我错了吗? 可是,喻轻蓝能给他正确答案吗? 爱情,原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标准答案的难题。 “你这个问题,真是难倒我了。我很想说你错了,因为也许那个时候你只要往前多迈一步,嘉嘉就和你在一起了。但是作为女人,我不得不承认,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把嘉嘉抢过来,唯一能确定的事,是你会变得很快乐,但你没有资格一口咬定,嘉嘉一定会比和此前的男朋友在一起时更快乐……所以,我只能说,你这个选择充满了遗憾,但是很理智。从理性经济人的角度来讲,是对的,没有错……”见沈惜动了动嘴唇,知道他想说些什么,不等他开口,喻轻蓝又轻叹一声,接着说:“然而,爱情,最不需要的就是理智……你评估了追与不追的成本收益比,很理智,可你破坏了一份原本可能很美丽的爱情的全部魅力!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沈惜盯着她的双眼,无奈地咬嘴唇。 “好啦,其实我只是觉得很遗憾。”喻轻蓝不忍看到沈惜这幅失神的模样,“我不会说你错了,真的,你没错。不管怎么说,你的选择很难。而且你不是一时冲动,圣徒精神发作,做了一个自以为高尚的决定。你把这个决定坚持到了今天,还准备一直坚持下去,更难。” 沈惜耸耸肩,伸手在自己脸上搓了两把,没说话。 “一直以来我心里的一个疑问呢,算是解了。”喻轻蓝捧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沈惜见她杯中茶水已不足四分之一,起身又给她续了一杯。 “其实我今天留下来,想和你聊的不是你和嘉嘉的事。这只是个插曲,我刚才临时想到的话题。我原本想说的,是上个星期在电话里,觉得你整个人的状态有点……怎么说呢?嗯……低落?迷茫?还是……总之就是怪怪的,你怎么了?” 沈惜挠挠太阳穴,皱起鼻子,做了个鬼脸。 有一个对自己无比了解的女人,有时也是件头痛的事情,何况他身边还不止一个……幸亏这几天一直没和沈惋通电话,不然,情绪波动恐怕也瞒不过身为双胞胎姐姐的她吧……确实,这个星期的沈惜心中确实有些异样的情绪。上次送施梦萦回家后,她的表现刺激到了他。 在感情上,沈惜一向秉持审慎但决绝的态度。想了解宋斯嘉和男友间的感情,他会花很长一段时间反复观察;下决心不打扰她的感情生活,他也能做到迄今为止在她面前不露半点声色;想看看还有没有和施梦萦继续走下去的可能,他用了大半年时间来试图磨合;一旦决心与她分手,他又铁石心肠,绝不会为施梦萦表现出的能打动许多人的坚持和痛苦而心软复合。 但上周三,沈惜终于有了一点点触动,坚定的心思受到一波小小的冲击。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动摇。这种动摇对他来说是那样陌生,在他的记忆里,这几乎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他第一次对一个自己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产生了动摇! 当然,与其说是施梦萦触动了他,倒不如说是这种令他惊愕的陌生感触动到了他。 六岁丧母,十四岁丧父,在此后十多年里,作为小家庭中唯一的男性,沈惜以弟弟的名义,却像哥哥一样照顾双胞胎姐姐,95%以上的遗产都留给了她,一路凭能力和个性稳稳走到今天。对于沈惜而言,自知、自信和心安理得非常重要。情绪出现了陌生反应,难免给他带来一点莫名的疑虑和不安。 所有的负面情绪,往往不是单独存在,总是以套餐的形式结伴而来。疑虑和不安出现后,沈惜心中隐隐多了些施梦萦的歉疚,这也是从未有过的。 对于分手这件事,他偶尔会有些遗憾,但从未有过歉疚。 “你为和施梦萦分手感到歉疚?”喻轻蓝既好笑又好气,“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沈惜!” 沈惜略感好奇:“姐姐,你认识的沈惜是什么样的?好人,还是坏人?” “你啊……外软内硬,外热内冷。看上去是八面玲珑的好脾气,内心深处却很孤傲。你大概就是那种典型的无傲气,但有傲骨的人。你蔑视身边绝大多数的人,包括我。你,蔑视他们——或者说,蔑视我们的原因,不是因为身份和财富的差异,在你眼里,身份、地位、财富不算什么,但你还是在骨子里蔑视我们大多数人,只是出于智力、格局和个性。你看上去温文尔雅,但那只是你为掩饰孤傲的一层外衣。你尽可能对每个人都礼貌,但你的礼貌仅仅只出于修养。事实上,没有人能把事情处理得那么妥当,没有人能完全出自真心对每个人都以礼相待。 你能做到,只是因为这些礼貌,是出于你的理智而非情感。你的心很硬,你会发自内心地去关心那些你愿意关心的人,你会尽可能出于自我修养去帮助一些普通朋友,可一旦你对某人完全失去耐心和意愿,那你所有的情感都会变冷,你还能保持礼貌,但你的礼貌会以很冰冷的方式表现出来。礼貌其实是很冷漠的,对吧? 所幸,我恰好是你愿意关心的人,所以,对我来说,你很好。但公平点讲,你不算一个好人,你只是真实而有原则的人。你会对某些人极好,对大多数人尽可能礼貌的好,最后,对某些人极不好。正因为你内心深处很冰冷的那一面,你甚至都不会为对那些人的不好而感到内疚。” 沈惜认真听着喻轻蓝对自己的评价,情不自禁地微笑。在她这里,他总是能得到难得的宁静、平和。 到目前为止,有三个女人了解他。当然,她们所了解的侧面不同。 沈惋最清楚弟弟的心性品格;宋斯嘉与他的思维最为合拍;而喻轻蓝最能深入到他情感的内核。 沈惜对自己的看法,和喻轻蓝不谋而合。他也不觉得自己算好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顶多算是个有原则、有生存技巧的人。他对人的礼貌,对人的好,对人的尊重,很大程度上,都只是出自修养。 真要说到心无杂念,热心助人,王逸博和他的女友张沐霖才是纯粹的好人。 拿丁慕真来说,他其实并没有帮她什么,只是给了几句建议而已。当然,这是因为他相信丁慕真能处理好自己的事,他无意过多干涉朋友的生活。但这种选择追溯到思想根源,还是沈惜内心深处的冷。你可以说这是冷静,也可以说这是冷漠。还好,他这种处理方式恰好应对丁慕真,她非常理解师兄的想法,或者说她自己也更期待得到这样的对待。如果把丁慕真替换成施梦萦,在那样一番倾诉和求助后,却得到那样一番回答,她会是什么反应?但沈惜并不会因为对象换作施梦萦,而多做些什么,极可能还是只说那样一番话而已。 他给过马菲菲两个选择——她最终还是选择回雅福会上班——只是出于举手之劳,给她几条普通的出路。这是因为他觉得巧遇后,她还能再坐上自己的车,无形中也算是场缘分。否则沈惜不肯能主动去帮马菲菲什么。否则,要帮的人是不是太多了?光是和马菲菲一起站在电梯口迎宾的就有六个女孩子,难道他要给每个人介绍一份工作吗? 当年那个造成自己与堂兄反目的女孩,她很漂亮,但眉目在沈惜脑海中已经有一些模糊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宋斯嘉的闺蜜,如果不是因为嘉嘉开口请他帮忙,沈惜会出手帮那女孩吗?除了她,沈伟扬难道没欺负过其他女孩?难道沈惜每次遇到类似的事,都要正义感爆棚,杀上门去找堂兄的麻烦吗?不可能的。 王逸博、张沐霖这样的好人可能会这样做,沈惜不会。他也绝不会因为自己不是纯粹好人而自责,他压根没想过要做这种好人。他谨记父亲说的:不犯法,不害人,不违本心。能自始至终做到这些,就算不易。 眼前的喻轻蓝,这个在血缘上与自己没有一丝关联的女人,却像拥有神之双眼般直透自己的内心,沈惜感慨万千。 对这个女人,他总是带着一点点仰望,却从没有过类似“爱”的感觉,这也是很有趣的事。 他不是没见过喻轻蓝最女人的那一面,在两人相识三个月后,他们上过一次床。 某个深夜,在喻轻蓝家的客厅,两人原本坐在沙发两端喝着啤酒闲聊,当时的话题是什么,早已记不清了,只是瞬间觉得彼此那样贴近对方的内心。 喻轻蓝吻了沈惜,沈惜也回吻了她。两人的气息和肢体交缠在一起,久旷的肉体绽放出惊人的活力和欲望,她脱去睡衣,将赤裸的身体展现在沈惜面前。 她俯身跪到沈惜脚边,为他口交。喻轻蓝的技术极好,能通过调整口腔和喉咙的位置,完全吞入整根肉棒,将深入的龟头容纳在喉管里,直到嘴唇紧贴阴囊为止。 耐心舔舐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直到沈惜完全释放在她口中,更准确的说,是直接释放在喉咙里,所有精液直接流进了胃。 不知道是持久力好,还是这样的刺激感不够强,沈惜过去很少会因为口交射精,那是他第一次直接在女人口中爆炸。 随后,两人继续在沙发上缠绵,沈惜用舌头帮她弄到淫水泉涌,这才抱着浑身酥软的喻轻蓝进入卧室,在床上做了一次。 两人相拥而眠,直至天明。 第二天,他们仍是朋友。之后,也一直是朋友。 他们没有再上床,不是因为要刻意保持距离,只是因为再没遇到那一夜的氛围和感觉。 喻轻蓝对沈惜,是很单纯的对男人的欣赏和喜爱。在某个特定的时刻,她可能会沉迷于他的气味,在情绪最饱满的一刻,释放自己最女人的那一面。但一旦回到日常状态,他们彼此间还能磊落相处,惺惺相惜。 这才是喻轻蓝所以为的健康的成年男女关系。她不会以为自己爱上了沈惜,会期待和他在一起,翻过来也一样,她不会幻想沈惜对自己的感觉是爱情。 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在于,他们对彼此太过了解了。 彼此相对,如镜照人,怎么在一起? 假如只做明照肺腑的好朋友,那就没问题了。 “我也不是真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总会有些歉疚,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 听沈惜说了上周见过施梦萦后的心理变化,包括隐去了部分细节的施梦萦在家里对他实施引诱的情节,喻轻蓝嘴角浮起一丝浅笑:“那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在为什么歉疚?为离开她?为她如此痴情而你无心复合?还是为她在离开你以后有了巨大变化?无非是这三个原因,你分得清吗?” 沈惜愕然,他还没有想到这么细。 思考片刻,他确定地说:“为变化。如果不是因为我提出分手,而又始终拒绝复合,我想她不会那样做。我能感觉到,她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这些变化就是发生在这段时间里。” “那,想要让她不变化,保持过去的样子,除了复合,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嗯……”沈惜愣了一会,“……没有。” 喻轻蓝摊摊手。 “毫无意义的内疚,在我看来,基本就相当于伪善。要么你就因为内疚而去为她做点什么,比如复合;要么就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内疚。内疚却无事可做,那就叫毫无意义。你准备复合吗?” 沈惜苦笑,这怎么可能呢?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有确保前女友保持过去的样子的义务?你没意识到吗? 在和小施姑娘的感情里,你一直都很迁就她。你总以为应该多照顾她,为她负责。 可她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成年人,她的事不是应该由她自己负责吗?她可以因为分手而伤心,但因为伤心而发生的性情、行为上的变化,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是你骗她变的,还是你逼她变的?是她自己变的,需要你来内疚吗?你天生就许给她了?天生就该为她保驾护航?” 沈惜默然。 “你和嘉嘉没能走到一起,我会很想知道到底为什么。你和施梦萦分手,我根本不需要问为什么。我们一起吃过饭,她也来参加过朋友间的聚会,这两年,我见过她几次,每次见到她,我都会想,得有什么样的经历,才能把一个女孩子磨炼到像她那样,完全不会爱。” 喻轻蓝抬手示意沈惜不必再为她续茶,靠到椅背上,轻轻抚摸指甲。 “施梦萦,缺乏爱的能力。她对你的爱,只是源于她知道你爱她。她缺乏独立生活的能力,她的生命里必须有爱她的人,不然她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你追她的时候,告诉她你爱她,正好你符合她的要求,所以她也爱你。她离不开爱她的人,而不是离不开你。她需要有人关心她,照料她,陪伴她,全心全意爱她。 可她自己,根本不懂怎么去回馈爱。我不知道是她天性如此,还是成长过程有问题,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不管因为什么,现在的施梦萦就是这个样子,她对爱的理解是不对的,她一直在索取,却不愿也不会有任何真正的回报。你觉得分手以后她变了,你为这个感到内疚。但作为一个女人,我却相信,让一个女人流泪的,可能是她失去了爱;但会让这个女人变态的,则是她以为自己很爱,其实她根本就不会爱,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沈惜默默听着。 喻轻蓝所说,施梦萦一直在索取,却不愿也不会有任何真正的回报,这与事实相差不远,只是沈惜相信,这可能并非她存心如此,而实在是她无能为力。 在这两年里,施梦萦从没为两人做过一顿饭。她会因为沈惜经常为她下厨而喜悦感动,但从没有想过自己也要学着做几个菜。她会因为沈惜饭后去洗碗、收拾厨房而表扬他体贴温柔,但从没主动提出由她来做这些事。 施梦萦每天都会向沈惜倾诉苦恼,抱怨工作业绩无法提升,抱怨客户庸俗贪婪,抱怨同事市侩无聊,但她几乎不关心沈惜在生活或生意中遇到了些什么,每次她倾诉完,从沈惜那里得到安慰或建议,差不多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更有趣的是,其实她并不怎么把沈惜给她的那些建议放在心上,她只是享受被关心的状态。如果真要解决问题,她宁愿去看那些教授成功学或职场能力的书籍和视频。 在施梦萦眼中,沈惜聪明而礼貌,但根本就没有职场经验,没什么可以指导她的。一个生活悠游的书店、茶楼老板,在待人接物方面或许有一套,但他能适应残酷的职场吗? 自己不嫌弃他明明高学历,人又聪明,却偏偏不求上进,安于现状,已经算很好了。 “过去这两年里,我看着你一天比一天黯淡。从前的青衫磊落,白马流星,意气飞扬的劲头,差不多都磨光了。别人都是被生活磋磨,而你是被施梦萦磋磨。她一直向你索取,却不回馈给你爱,而她又的性格又那么阴郁,在这两年里,她身上仅有的那些光芒,都是你努力照耀在她身上的。可你自己呢?你把光芒分给别人,你自己怎么办?你是永动机吗?你不断被她的阴郁影响,你得多辛苦才能既让自己永远保持乐观,还要把一部分阳光分给她?爱得那么辛苦,有一天终于累觉不爱了,有什么好内疚的?” 沈惜神色淡然地听着。喻轻蓝说的,他都明白,只是几天里脑海中常常会浮现出施梦萦穿着性感睡衣的样子,会想到自己执意要走,打开屋门的瞬间她暗淡的双眸,难免会有些负面情绪袭来。而今天和喻轻蓝的交谈,终于把这些小小的尘垢一扫而空。 或许,这就是喻轻蓝的价值。在自己陷入混乱时,她总给自己最有价值的提醒。 “在我看来,你犯过两个错误:对嘉嘉少说了一个爱字,对施梦萦多说了一个爱字。除此之外,别无他错。”喻轻蓝轻描淡写地结束。 沈惜报以微笑。好吧,就这样吧。施梦萦的事,无论是不是像喻轻蓝说的那样,总之,都已经过去的了。放到一边,不必介怀。 对沈惜来说,一切都已经过去,可对施梦萦来说,似乎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那晚赶走董德有后,她坐在地板上又哭又笑,痴了许久。 但是,无比神奇的是,在她渐渐平静下来以后,施梦萦居然发现内心变得很淡然,暴风骤雨之后,池面恢复平静,竟连一丝涟漪都不再有。 她默默去洗澡,把那套内裤已被撕烂的睡衣丢进垃圾桶,在手机备忘录里留下第二天要买事后避孕药的提醒记录,随便啃了个苹果当晚餐,随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发呆。 眼前不断飘过各种场景,徐芃第一次见到她裸体时的激动,周晓荣与她舌吻时的兴奋,香格里拉那夜徐芃在她体内喷射后的满足,董德有在她解开浴袍那一瞬间眼中放射出的贪婪……对所有这些,施梦萦不可能有什么喜悦之情,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反感。 当然,夹杂在其中的,还有沈惜那张无比平静的脸,微澜不起,古井无波……一时间,施梦萦说不清自己面对这张脸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 她就这样一直躺着,觉得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有点超脱的怪诞。 随后几天里,施梦萦清楚地察觉到自己变了许多,她无法解释促成变化的原因,只是那样木然地顺着情绪走,真实的结果就摆在眼前。 对于她的变化,徐芃看得同样清楚,因为这些变化最终都成了他的福利。 他很明显地发现,施梦萦的防线比原先更容易被攻破,而到了床上之后,她也显得主动了许多。现在无需他多加要求,她就会主动开始口交,还会不停问他是不是舒服。如果徐芃看上去不甚满意地答一句“还可以”,她会想尽办法调整吸舔肉棒的方式。她无师自通地学会把头完全钻入胯下,去舔阴囊后肛门前的那一片皮肉,也学会嘬住整个龟头,像喝酸奶似的使劲吸;在用女上位时,她会再三确认自己动得够不够好,够不够用力,速度是不是还要再加快?如果徐芃没有给出正面肯定的回应,她就会扭得更卖力,更用劲地起伏来使肉棒可以更深地更快地出入肉穴。 对施梦萦身上一点一滴的变化,徐芃都很满意。当然,他对这不期而至的大幅变化也有些惊讶,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观察,确保自己没有失去掌控她的节奏。 在施梦萦身上,他还有一个很有趣的大计划要完成,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一切正在妥妥地进展中。 徐芃的这个计划,需要耐心,需要机会,也需要一切能够借助的外部力量。 苏晨帮他出过一分力;几次和沈惜巧合般的偶遇,他也充分地加以利用;另外在他计划中的一个最重要的助力,就是何毓新。 正是这个已经取得施梦萦信任的专业人士,可以将徐芃希望让施梦萦慢慢接受的观点、态度不经意间灌输到她的头脑中去。 何毓新此时此刻正面临挑战。 这是他和施梦萦的第六次见面,依然是在咖啡馆的包厢里。这次的话题不是性。何毓新尽管确认施梦萦是个“美丽的笨女人”,但还不至于如此无视她的智商,他不能总是把话题围绕在“性”这一个点上,太容易引起女人的反感,更会降低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专业形象。 所以今天主要聊的是人际关系。何毓新圆熟地控制着话题的走向,确保在不至于令施梦萦不快的前提下,在任何一个主话题里随时不动声色地掺入一些与性相关的内容,别以为这只是图个嘴上痛快,一旦女人放下防备慢慢习惯了这样的交谈,心里的性禁忌无形中就会被打破许多。 不过令何毓新始料未及的,今天反而是施梦萦主动挑起了性的话题。 对自己可能得了抑郁症,施梦萦当然十分紧张。她在网上查了很多资料,前几天刚看到一个很怪异的通说,很想和何医生一起探讨。 男人的精液有助于女人治疗抑郁症,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施梦萦对这个说法既感到不安,又非常怀疑。 这个话题正中何毓新下怀,他原本就准备过这套说辞,只是没想过今天就能用上。既然施梦萦主动挑起话头,那就算自己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也无所谓,赶紧趁机把这个话题深入下去。 “嗯,确实有种说法。在美国有人做过相关实验,得出的结论是在性生活中使用避孕套的女性,比不使用的女性患抑郁症的概率更高。而这部分在性生活中阴道不直接接触精液的女性,和没有性生活的女性在患抑郁症的几率上基本相同。 两组对照,得出的结论,简单点说,就是是否直接接触精液,决定了差异。”何毓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些所谓的实验迄今没有得到任何权威医学杂志的认可,他只是在网上一些所谓的健康网站里看到过类似说法,但这不妨碍他利用自己“专家”的形象对施梦萦展开误导。 如果现在是在办公室,面对自己的病人,何毓新绝不敢说这些话,他可付不起责任。但在咖啡馆包厢里,他想怎么说都行。原本就是在闲聊,又不是在看病。 面对施梦萦,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对她说类似的话,何况现在她自己把机会送到面前了。 施梦萦听得很认真,没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专业医生的见解在她看来是权威的。何毓新刚说的那段话听着有些拗口,什么“阴道不直接接触精液之类”的提法,她得在脑子里转上几转,才明白指的就是不直接射在阴道里,正因为他说的话不那么通俗,才更让她确信应该是医学专业意见。 “精液里精子的比例其实没有一般人以为的那么高,它的成分很复杂,除了精子、糖分、水这些我们比较好理解的成分以外,还有性激素、内啡肽等等,其中像内啡肽、雌素酮等成分确实有助于改善情绪。精液里还有很多雌性激素,像雌激素、黄体酮,这些成分对抑制、治疗抑郁症有一定帮助。女性的阴道组织有很强的吸收能力,精液直接进入阴道后,精液里的这些成分很快会被吸收,融入血液,从而发挥作用。” 施梦萦听得聚精会神,生怕漏掉一个字会影响自己对整段话的理解,消化了一下何毓新说的那些,她若有所思地问:“那就是说,在性生活里不该使用避孕套,是吗?”何毓新很认真地说:“我说的这些,只是理论上的意见。现实状况中,为避免怀孕或者其他性疾病,使用安全套是非常必要的。如果不使用安全套,就需要借助其它手段。像你现在的情况,没有结婚,也没有生育,很多手段都不能用。 和你情况类似的,在我们国家,女性一般会选择服用口服避孕药,但我们对女性服用口服避孕药总是建议要慎重。虽然不宜口服避孕药的人群种类中,不包括抑郁症病人,但毕竟避孕药会产生一些副作用。你怎么选择需要认真考虑,不能因为精液对抑郁症的作用,就完全不考虑其他因素。” 施梦萦无言地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表示赞同。 何毓新看似无意地又补充一段:“精液中的激素是经过透皮吸收发挥作用,所以,其实还有一种方式吸收效果更好,更能发挥精液的作用。直肠壁比阴道壁更薄,而且直肠末端血管更加丰富,所以直肠的吸收能力比阴道更强。肛门性交不会导致怀孕,所以如果有固定健康的性伴侣,而且不排斥肛交这种方式的话,直肠吸收精液,对治疗抑郁症的作用可能会更好一点。” “啊?”施梦萦听着就觉得有点难以接受。“肛交”这两个字,在她的字典里基本是和“恶心”、“变态”、“痛苦”、“不可能”划等号的。 “当然,这也是理论上的说法。我只是把这个观点告诉你,至于接受什么样的性交方式,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没有通用性,也没必要类比。” 施梦萦迟疑着点点头。 “另外,特别说明一下,精液进入胃部的话,不等它的成分发挥作用就会被消化掉,所以如果希望发挥精液抗抑郁的作用,就不要吞食精液。” 施梦萦皱起眉头,“吞食”和“精液”这两个词连在一起,会带给她不好的回忆,她脑海里立刻跳出一张无数次出现在噩梦中的照片。 何毓新对施梦萦的初夜一无所知,所以他无法预料现在这个话题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情绪,他照自己预先计划的节奏继续:“如果去除抗抑郁这一条,吞咽精液本身也是值得尝试的。有医学报告显示,高学历和高社会地位的女性更喜欢在性生活中为伴侣口交并直接吞咽精液。在确保伴侣健康的前提下,肛交和吞咽精液都是拓展性交方式的有益尝试。”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何毓新特意选在这个时机借口去卫生间,走出包厢。他需要留一点空间给施梦萦消化自己刚才说的话。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容易引起施梦萦的不适;但如果这时立刻转到其他话题,又很可能迅速转移施梦萦的注意力和兴趣点,大大减弱这番话的实际效果。 适当留白是交谈中的必要技巧。 心理医生当然掌握这些技巧。 在他想来,这次的话头是由施梦萦自己挑起来的,而自己控制节奏又比较有分寸,并没有死盯在这一件事上滔滔不绝地讲,总体上来讲效果应该相当不错。 可没想到这次好像有些失算了,何毓新回到包厢,还没坐稳,施梦萦就对他说了一句令他震惊的话:“何老师,你想不想和我做爱啊?”她撩了下额前垂下的头发,笑容十分妩媚。 这是什么意思?何毓新眼中隐秘地闪过一丝讶异,心底瞬间充满了警惕。 她是想到了什么?怀疑了什么?知道了什么? 此刻的施梦萦,有一种近似直觉般的敏锐。 这份敏锐来自于内心的反感,而反感的源头就是刚才何毓新用的“吞食”两个字。因为对这个动作或场景的厌憎,施梦萦说不清为什么,连带着对何毓新本人也有了些不好的观感。随即她突然冒出一个过去一直没出现过的念头:“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这个问题很重要。 平心而论,施梦萦给予了眼前这位何医生极大的信任。某种程度上,这种信任甚至还要大于以前的沈惜。对自己的前男友,她的感觉是爱——或者说,她自以为是爱。在分手之前,施梦萦信任沈惜,但更多的,是信任他的爱,信任他会对自己好,会站在自己身后,成为自己的依靠。但事实上她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沈惜的能力和见识。 而何毓新,作为一个学识渊博的心理医生,获取的的是施梦萦在专业能力方面的信任。她一直都没有察觉——或者哪怕察觉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何毓新的话,对她已经能够产生莫大的影响力。 但是,以施梦萦的性情,却又是脆弱且敏感的,一旦有了恶感,就捎带着可能会有怀疑,而一旦有了一点点怀疑,就很可能会愈演愈烈,一直钻到她心里去。 如果何毓新对她所说的那么多有关性的话题,是出于想帮她治病的目的,那施梦萦是能够接受的,但是,如果他别有所图呢?如果他也带了想借机把自己骗上床而故意去不断谈性,施梦萦是绝不会原谅这个男人的。 虽说社会经验算不上非常丰富,毕竟施梦萦也已经离开大学开始工作好几年了,她当然知道有很多男人就是用不断试探底线,在对话中不断打“性”的擦边球来挑逗和骚扰女性,她第一份工作时的老板就是这样,而她特别讨厌这种言语上的骚扰,正因如此,她才辞了那份工作。 所以她突然想要试探一下,如果何毓新对自己的这个建议表示出欣喜的态度,那多半就是那种恶心男人了! 但是何毓新的神色中没有任何算得上是喜悦的表达,严肃地沉默片刻,他渐渐换回和善的笑脸:“小施啊,你这个问题很考验男人啊。如果我们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间的关系,我可能会说,嗯,如果你有这个想法的话,我们可以试试……但我们的关系毕竟不那么单纯,就算我们只是在咖啡馆闲聊天,而不是在医院里进行正式的咨询和治疗,但我毕竟还是作为一个专业人士来为你提供心理方面的咨询意见的。这种情况下,我不适宜和你发展任何过于亲密的关系,这样会影响到我的判断能力。所以,我不能,而不是不想和你有肉体上的关系。” 施梦萦略带生硬地媚笑:“我懂……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何老师你给了我很多帮助,我一直很想为你做点什么报答一下……” 在她粗糙的设计里,也想到何毓新可能会做一番冠冕堂皇的推辞,但她相信只要对方真的心存歹念,一定无法拒绝她的再三坚持。 “小施你想多了。你是徐芃的朋友,我也是徐芃的朋友,只是和你聊聊天,给些建议,没必要谈到报答吧?放轻松,别胡思乱想了。” 话说到这份上,施梦萦也不知道还要怎样坚持才显得更真,何况她原本也只是有了一点游丝般的怀疑,何毓新应对得当,她也就告诉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又聊了一小会,两人结账离开。 与施梦萦道别,回到自己车上,何毓新立刻拨通徐芃的电话:“你有没有发现,最近施梦萦有变化?” “有啊,她越来越骚了,在我们的计划中……”徐芃没理解何毓新这个问题的真正意图,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想炫耀一下自己最近获得的“战果”,何毓新立刻打断了他:“是吗?骚不骚的,我不太好判断。但她好像变得稍微聪明一点了……她今天试探我对她灌输那些东西是不是对她有企图,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对她说了什么?可能她有朋友劝她小心。” 听到这个,徐芃顿时一改心不在焉的模样,认真地直起身:“啊?不会吧? 她这人没什么朋友的,这两个星期也就我跟她来往还算密切,下班时间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跟我在一起啊。应该没什么人会给她支招……她怎么试探你的?” 何毓新轻蔑地笑,施梦萦那点伎俩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 “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直接问我想不想和她做爱,被我闪过去了。我想,她这次试探没成,应该会更信任我。” “这样啊……那我估计就是她自己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有了点怀疑,直筒筒就过来试探你。不是有计划的。”听了何毓新的描述,徐芃基本放心了,“她是比较蠢,但不是完全的白痴,有些小怀疑很正常。如果她真是那么蠢的,那我们费这么多心思设计她,还有什么意思?就跟操一个喝醉了不会动的女人一样,没有成就感啊。” 何毓新“呵呵”笑了两声:“对了,我一直没问你,到底想搞她搞到什么程度?如果你只是想多操她几回,现在基本已经搞定了,我想她现在应该不抗拒和你上床了吧?” “呵呵,上床问题是不大了,但光上床也不够好玩哪。这贱货操起来还可以,下次找机会让你也操一回,操过你就知道,还不错,可也就那么回事,操过几次就无所谓了。我安排这么多,当然是想再玩得大一点。我想看看这个一本正经的蠢女人,到底能被我调教到多淫贱的程度。你见她的时候,因为跟男朋友分手,她已经有点发痴了,你是没见过她过去的样子,我这儿有个妞,管她叫莲花婊,你可以想象一下她以前是副什么样子。我就想,要把一个标准的莲花婊调教成彻底的骚浪贱,能把她玩出各种花样,那才有意思。”徐芃越说越兴奋。 “好吧,我懂了……不容易,但应该也不太难,咱们慢慢来……” 徐芃又靠回到沙发背上。 “你那套性高潮能治抑郁症的理论,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在医院我可不敢对病人这么说。”何毓新现在心情不错,也有耐心解释,“性高潮能让女人体内多巴胺、内啡肽、催产素水平上升,从而在高潮之后一段时间减轻她们的压力,对因压力、焦虑引起的失眠也有一点点帮助。 真正的作用说到底也就那么点,剩下的其实都是心理错觉。绝大多数有抑郁症的女人,都是缺爱的,不善于沟通,性格偏执,缺乏自己寻求快乐的能力,性生活和性高潮会使她们把快乐建立在给她们高潮的男人身上,让她们产生被人爱的错觉。不快乐的女人找到了快乐,没人爱的女人找到爱,当然会觉得心情愉悦。这就让她们以为自己变好了很多。但这种愉悦维持的时间很短,对抑郁症也没有根本性的缓解,就相当于一针兴奋剂,短时间顶一下,药效过去以后,实际没半点卵用,搞得不好,还会上瘾,哈哈。” 徐芃不断点头,这些东西他也得学学,才能在对施梦萦接下来的引导中作出正确的判断。听何毓新讲完,不由得哈哈大笑:“也亏得是你,能把这种鬼话说得那么像真的。” “今天她自己作死,问我男人的精液对抑郁症的好处。我又鬼扯一通,顺便把玩得更开放一点,可以试试做屁眼这些意思都暗示给她了。你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引导她去玩得更开些吧,她很可能会接受的。只要她对我的信任不变,那我给她的所有信息,就算她一时不接受,但也很难忘掉了。只要有人在旁边适当引导,她随时可能作出改变。” “懂了!”徐芃对接下来的几天突然很有期待,“真麻烦你了!下次找机会一定让你好好玩她一次。” 挂下电话,徐芃眯着眼思考了一会。 对施梦萦到底有没有得到别人的建议这档子事,其实徐芃并不是完全没怀疑的。前几天去施梦萦家,手机不小心掉在客厅,滑到一个柜子下面,他把手机摸出来的时候,居然还带出来一片碎纱。 这片碎纱看上去很像是从他买给施梦萦的那套睡衣上撕下来的。施梦萦明明告诉过她,说她不喜欢那套睡衣,已经丢掉了。 这很诡异,不符合常理。就算她再不喜欢这睡衣,也不太可能直接把还是崭新的整套睡衣丢掉,更何况,这还是别人送的礼物。再说了,她到底是有多讨厌这睡衣,扔之前还特意把这衣服给绞碎了? 这几天里徐芃的脑子里原本就充满了问号:是谁撕了睡衣?施梦萦?这个不那么合理。那会是一个男人吗?这男人是谁? 再和今天何毓新说的对接,这个疑问显得更大。 在背后给施梦萦支招的,和撕破睡衣的是同一个男人吗? 徐芃并不关心施梦萦有没有别的性伴侣,反正她不是自己的女朋友,无非是个在调教中的炮友而已。她愿意找越多男人操她越好,这意味着她堕落的速度可能会加速。顶多以后注意点,多戴套就是了。但徐芃不得不担心,这个新出现的男人会不会影响他的计划? 施梦萦愿意找新的男人来操她,这是好事;可万一有一天,她突然只愿意被这一个男人操,不想再被别的男人碰,那就很悲催。自己之前费的功夫不就全都付诸流水了吗? 以徐芃对施梦萦交际圈子的了解,他想不出,短短时间里施梦萦还能找到谁? 这个男人得是既让施梦萦心甘情愿和他上床,又能在各方面对她施加影响的。 徐芃最怕的是,这个男人就是沈惜。 如果真有那样一个男人存在,沈惜是最符合逻辑的那个,不是吗? 如果真是沈惜的话,那自己的计划绝对就危险了。 吃不准施梦萦到底有没有和沈惜旧情重燃,徐芃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暂时先隔离这两人。正好这几天他要去应林,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的中层干部上课。 他要讲的,是一个课时两天的沟通课程。客户方受训人数众多,那家公司将学员分成两拨,徐芃要在五天内,将同一门课针对不同的两批学员,连上两遍。 算上来回时间,他这趟出门只要需要一个星期。 徐芃准备让施梦萦做课程助理,陪他同去。 客服经理客串课程助理,在荣达智瑞是常事。在招聘时,周晓荣其实就有刻意多招客服经理的意思,一旦课程助理的岗位存在人员短缺,就临时让某个客服经理去填补。因此徐芃这次要求带上施梦萦,并不突兀,但最近公司里一直有人在传施梦萦傍上了徐老师,再加上这个安排,倒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八卦热潮。 施梦萦平时很少和公司同事们往来,这时反倒帮她隔绝了这些传言。全无交情的那些的同事没人会跑到她面前来多嘴,而算是和她有交情的孔媛、苏晨两个人,前者最近莫名其妙低落,连业绩都下降了许多,后者根本没把她当成真朋友,不会让自己搀和进这些是非里。所以施梦萦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公司里是个什么形象。 徐芃带着施梦萦到了应林,对方已经安排好了宾馆,照例准备的是两个单人房。抵达当天晚上,徐芃需要再看看备课资料,养养精神,所以一直待在自己房间。但第一天的课上完后,对接下来的课该怎么上已经心里有底的徐芃,就想找些乐子。 敲响施梦萦的房门,没等多久,施梦萦就来开了门,但没说半个字,一闪身又钻进卫生间。徐芃悠然走进房间,站在门廊过道上朝卫生间里面看。 施梦萦穿着一件单薄的真丝睡衣,透过没有系紧的前襟,可以确定她并没有戴胸罩。双乳毫无束缚地挺立,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略有下垂,勾勒出一个自然饱满的曲线。她的头发微湿,随意盘着,用一个银色的发夹夹住。 她去除了白日的妆容,素面朝天。她急着回卫生间,就是因为在徐芃敲门的那一瞬间,她正好撕开一包胶原蛋白补水保湿面膜,正准备让自己的脸喝些水。 往下看,睡衣的下摆刚好能遮住臀部,因为屁股丰硕,施梦萦的腰有一种惊人的纤细感,当然,实际上这只是既视对比后的错觉。黑色的丝质内裤紧绷在身上,给人一种随时可能被撑裂的感觉。 “在敷面膜啊?”徐芃走进卫生间,贴在施梦萦身后,一边没话找话,一边把手搭在她的肥臀上,轻柔地抚弄。 换作三个月以前,施梦萦绝不会容忍这样的动作。哪怕在热恋时,沈惜这样过来抚摸她,都会令她不适。但现在,她好像已经完全习惯了,不动声色将面膜覆在脸上,小心翼翼把每个边边角角都捋平,顺便把残留在手上的面膜液抹在手腕上。 见她的双手空了出来,徐芃就把身子贴得更紧,环抱住她的腰,捉住她的右手,拉到自己下身,隔着裤子将这只手按在自己已经发胀的肉棒上。 施梦萦对着镜子里的徐芃翻了个白眼,说:“出去!出去!我马上就出来,你在这里碍事!”她语气显得很不耐,但脸部却显得僵硬,不敢做太夸张的表情,生怕影响面膜效果。反正她现在就像戴了个白色假面,别人也看不到表情。 徐芃不易察觉地笑。 这是不久前在床上还像一条死鱼,无比厌恶男人触碰的施梦萦。 何毓新说得没错,如果只想多搞她几次,现在其实已经基本大功告成了。但这怎么够?周晓荣还没玩过她,何毓新也没有,还没在她嘴里射过,还没和她试过3p,还没玩过她的屁眼,还没让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过,还有那么多花样没玩过!施梦萦身上有无限可以挖掘的可能性啊! 对于像徐芃和周晓荣这样的男人来说,对女人的欲望,早就已经不单单是抽插阴道了。 周晓荣现在对屁眼更感兴趣,任何一个能肛交的女人对他来讲都是宝。 而徐芃的兴趣则是玩弄和改变。 有什么比掌控一个女人的欲望,改变她的人生更有趣呢? 以前他从没有过那么强烈的欲望,费过那么多心思来玩,偶尔对女人搞搞所谓的“调教”,都只是零敲碎打,施梦萦是他完整计划过的第一个实验作品。 而且,徐芃是看不上那种动不动打耳光、抽鞭子的“调教”的,喜欢这个调调的当然不少,但他却有些鄙夷,这哪叫调教?这叫虐待好不好?要调教一个女人,当然要从她的个性和灵魂入手,不是用刑具逼她当母狗,而是要她发自内心认同自己就是一条母狗,这才有意义嘛! 这就不能心急,必须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徐芃笑嘻嘻地紧握施梦萦的手腕,不让她抽回落在自己肉棒上的手,随手撩起她的睡衣下摆,勾住内裤边缘用力一拉,半边屁股暴露出来。 施梦萦一把按住,不让他继续拉扯内裤:“别弄!拉坏了!我没带几条可换的!你出去出去!我马上出来,出来就让你弄……” 话没说完,她的耳朵突然被吸住,灵活的舌头从她的耳垂滑过,没有触碰脸上的面膜,一路向下游走到脖颈、肩膀……施梦萦合上嘴,半闭着眼睛,瘫在徐芃怀里。她半边身子发软,呼吸也变得粗重,面膜下的脸渐渐涨红,一直蔓延到脖子、锁骨,直至胸部似乎都变得绯红。 无需徐芃继续控制她的手,她自然而然开始隔着裤子揉搓起他的肉棒。 她的内裤已经被扯到了膝弯,从镜子里可以看到睡衣下摆冒出的那丛浓密乌黑的阴毛,徐芃的手指顺着光洁的股沟溜进紧致的肉缝中,不停揉弄,指尖渐渐湿滑柔腻。 徐芃解开裤子,把肉棒释放出来。不等他做下一步的动作,施梦萦一把捏紧肉棒,使劲撸了几下,包皮因为受到大力搓拉而完全展开,露出肉红色的龟头,显得十分狰狞。肉棒在施梦萦手中变得更加粗大,硬硬地向上翘起。她加快撸动的速度,像在证明自己现在已经是个很有经验的女人。 “来,吃香肠吧!”徐芃拍了拍她的屁股。 施梦萦早就已经懂了“香肠”是指什么,她半睁开已经迷离的双眼,有气无力地哼出一句:“出去吧,到床上去……” 徐芃也不回答,扳转她的身体,按着她的肩膀往下压。他能感受到身前女人在抗拒,可禁不住他持续用力,反抗的力量渐渐消弱,她慢慢矮下身体,最终完全曲膝跪倒在地上。 施梦萦的口交技术很一般,但和过去相比算是进步了很多。她脸上依旧覆着面膜,肉棒出入口腔时,不时会擦碰到冰凉的面膜,徐芃并没有被她白面鬼似的模样搞得失去欲望,反而愈发兴致勃勃,这还是他第一次插入一个正戴着面膜的女人的嘴。 施梦萦努力在龟头顶端舔舐,像在吃一根甜香的棒棒糖。她的舌头每次经过龟头最前方的缝隙,肉棒都会不由自主跳一下。徐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她会意地将肉棒完全含入口中,伴随着一阵令人小腹胀热的“咕叽咕叽”的吸吮声,施梦萦唇边渐渐蓄起从口腔中被挤出的唾液。她吐出肉棒,一条细长的水丝牵在她的嘴角和肉棒之间,肉棒上亮闪闪的全是她的口水。 到了这时,已经熟悉彼此肉体的男女不再需要其他花样。 施梦萦略显失神却又极为熟练地站起身,扶着洗脸池台面俯身翘高屁股,徐芃扶着肉棒,在她股间顶了两下,熟门熟路地找到入口尽根而入。 今晚的第一次,徐芃只想先射上一发解解闷,所以并没搞什么花样,结结实实地猛插了十来分钟,痛快的在肉穴中喷出第一发。 搂着施梦萦躺到床上,东拉西扯地闲聊了一会,徐芃有意识地把话题往沈惜身上扯。 令他感到放心的是,她对沈惜的情感似乎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以往的眷恋和不舍,一大半化为失望与不愤。这倒令徐芃有些惊讶,哪怕屡次看到沈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施梦萦也不曾有过如此明显的怨憎啊。 但对他来讲,这是好事。如果真存在一个和施梦萦有亲密关系的男人,应该不会是沈惜。只要不是沈惜,徐芃就觉得问题不大。 具体是谁,徐芃觉得没必要试探,迟早总会知道的。 施梦萦有了强烈的怨憎?那更好! “想不想让他后悔,不好受?”徐芃一本正经地问。 第十四章艳照周晓荣最近很烦,各种不痛快都集中在一起光临他的生活。 从没缺过的女人,一夜之间一个个都难以上手了。 程莎年近古稀的公公前些日子摔断腿住院,丈夫何健超又出海了,此刻也不知是在前往南美海域的路上,还是已经抵达了目的地。何健超的姐姐远嫁去广州,根本指望不上。家里一个老人在医院,一个儿子读小学,一老一少的事如山般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最近两个星期,程莎已经请了三次事假,连日常工作都已经受了影响,更别提还要到床上给老板提供额外服务了。 周晓荣倒也还没有禽兽到这种时候还要纠缠程莎的地步。 再有就是孔媛,最近一个月突然陷入古怪低潮。整天在公司悄无声息,像个幽灵似的,稍不留意就会完全忽略她的存在。每天一到下班时间就悄没声地回家,不加班,不应酬,甚至连续两次在派她去外地跟课时提出希望与同事调班。作为她的直接上司,程莎在忙碌家事之余,还要应对这么一个对工作推三阻四的下属,自然十分不满,在周晓荣面前也嘀咕过两次。 无论是凭孔媛在床上的表现,还是凭过去一年的工作业绩,周晓荣都不会把她怎么样。谁还没个厌倦低沉的时候?自己最近还烦着呢!何况他多少能看出些端倪,孔媛并不是对工作不上心,肯定是出了别的事,影响到了工作状态。 最直接的证据就在于,这些日子,无论周晓荣明示还是暗示,孔媛都拒绝跟他上床。 荣达智瑞里,周晓荣玩上手的当然不止她们两个,可要说到能完全满足他的癖好,上下前后三个洞都能痛痛快快玩的,也就这么两个,许茜、苏晨都不行,可这二位,最近偏偏一个能碰不得! 如果公平一点,大家一起倒霉,周晓荣也就认了,可死党徐芃最近却是春风得意,这就让人加倍不爽了。 徐芃已经不止一次向他描述每次操施梦萦的细节,这几天他跑去应林上课还不忘带上她,看来是食髓知味,就这么几天也放不下了。当然,同时也说明现在的施梦萦基本上对徐芃是不会有什么抗拒了。 真他妈同人不同命! 但愿徐芃对自己的承诺能快些兑现! 当然,周晓荣虽然盼着能早日狠操施梦萦,倒不是因为相信她的床上功夫,实际上,施梦萦和他最喜欢的女人类型相比还是有些距离的。论长相,周晓荣喜欢那种有些洋气有些野性的;论身材,则是喜欢丰满型的;论个性,自然要开放一些,在床上尤其要能骚浪起来。在这三点中,施梦萦也就身材这一条勉强能符合,长得尽管不是他的最爱,但也算还不错,但个性上实在差得太远,周晓荣觉得她应该可以算是性冷淡,这一点很让人倒胃口。这个装模作样的贱货全身上下他都看过摸过,鸡巴也进过她的嘴,不说别的,单论她烂到爆的口交技术,周晓荣对她就兴趣寥寥。之所以他一直念兹在兹地想操她,只是因为很想彻底毁灭施梦萦平时那副贱兮兮的故作清高的模样。 扒光她!玩弄她!羞辱她!操烂她!把她浑身上下都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 施梦萦平时看上去越难亲近,周晓荣就越想狠狠地操她!说白了,他想操的其实不是施梦萦这个女人,而是她平时塑造出来的那个形象。必须得让她明白,她不过也就是个欠操的贱货,这样,周晓荣才能得到满足。 徐芃描述过美好的前景,让他放心等待,周晓荣难得地保持着罕见的耐心。 照徐芃的说法,他调教施梦萦的计划进展得还算顺利,目前火候略嫌不够,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让周晓荣也加入了。徐芃的承诺是,如果施梦萦咬死绝不肯被人“开后门”,那无计可施,但是只要她松口,那她屁眼的第一次,肯定会留给周晓荣。 周晓荣很期待那一刻,他甚至已经设计好了在捅开施梦萦屁眼的时候,自己要说的台词。 但期待毕竟只是期待,远水解不了近渴,许给他的将来的大饼再圆再香,终究解不了他最近这段时间吃不着女人的饿。 再一桩烦心事,则是爸妈开始三天两头地催婚。 周晓荣今年二十八岁。二十五岁以前,父母本就拿他当个小孩,从没和他提过“结婚”这两个字。最近两三年,有些着急了,父亲周志东还端得住,母亲王春莉则显得稍微急迫一些,但也还不至于到催逼的地步。毕竟作为大城市的男人来讲,三十岁前不结婚很正常。再说二老虽然不完全清楚儿子日常生活的细节,但也清楚他不缺女人。既然他在广泛撒网,总有一天会捞上来个女孩吧? 可从2015年的春节开始,父母明显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开始不断念叨这个话题。最近一两个月,情况越来越严重,几乎周晓荣每回一次家就要被唠叨一顿。 二老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周晓荣这辈子只在大学时正儿八经谈过两次恋爱,还很快都无疾而终,此后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堂哥周旻的女儿都已经四岁,说句难听的话,别说结婚了,人家现在都开始闹离婚了!眼看自家儿子直奔三十岁而去,却连个固定女友都没有,他们当然着急。尤其是王春莉,恨不得儿子下次回家就带上媳妇给她看。 可问题在于,周晓荣自己一点都不着急啊! 我才二十八岁,急什么? 事业小成,存款丰厚,房车两全,身体健康,长得也不赖——虽说胖一点——我这样的男人会找不到老婆?开什么玩笑! 不结婚,不是因为找不到合适对象,只因为,我,还,不,想,结,婚! 就不能让自己再玩两年吗? 周晓荣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三十岁开始考虑结婚的问题。 虽说结婚以后还是能继续在外面搞花样,但毕竟不像现在这样自由,不是吗? 他没有要在婚后收心养性的觉悟,只是单纯从难易比较的技术性角度来思考问题,为什么要早早给自己套上一副枷锁呢? 但这个理由,自己心里清楚可以,却不能跟爸妈明讲啊! 王春莉的耐心在一个月前耗尽了。儿子还不想结婚是吧?行,不结婚可以,但你总得找个女朋友吧?家里也算是有些家业的,儿子现在生意做得也不错,不早早物色,难道准备到时候找个女人回来闪婚?那怎么行?总得先带回来,让爸妈把把关吧?总得相处一段时间,观察一些未来儿媳妇的品行能力吧?现在还不找女朋友,准备什么时候找?过两年?那再算上相处观察的时间,那什么时候结婚呢?经过这么一番盘算,王春莉认定如果自己再不干预,儿子的结婚问题必将遥遥无期。于是她果断出手了。周晓荣当然垂死挣扎了一番,母子博弈许久的最终结果,是周晓荣一败涂地,王春莉要开始挑儿媳妇了! 她第一个看中的,是自己老朋友的女儿,一个去年刚从新西兰留学回来的公司白领。于是,上个周末,王春莉好说歹说,非拉着周晓荣和她一道去相亲。对这个品貌兼优的女孩儿,她很喜欢,对方父母对周晓荣的条件也很满意。 他们言笑甚欢,仿佛已经结了亲家一般,就差没有直接讨论什么时候办婚礼了,女孩个性文静,有父母在,乖乖坐在一边,不大说话。没有任何人来问周晓荣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悲催的是,周晓荣对这女孩毫无感觉啊! 细长条干瘪瘪的身材,戴了一副古板的眼镜,除了长得勉强算秀气以外,在外形方面,周晓荣实在找不出半点吸引自己的地方。 就算对方是个闷骚型的,能满足自己在床上的癖好,总不能让他现在就直接问:“你能不能让我操屁眼?” 眼缘都没有,你让我怎么相处下去啊? 说这女孩性格好,成绩好,工作好?天了噜的,这是周晓荣找老婆的条件吗? 找老婆!不是找秘书!不是找员工!不需要学霸!不需要淑女!不需要职场白骨精! 相亲之后,王春莉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催儿子多约那女孩儿出来吃饭看电影,好好培养感情,还一再强调对方那么好的条件,追她的人也多,别被别人抢了先! 谢天谢地!哪位大哥行行好,先把她娶了吧! 周晓荣一边应付老妈,一边头痛不已。 如果说之前那些都还只是风月事、家务事,无伤大雅。那最后这个问题,就要严重得多了,不由得周晓荣不严肃面对,殚精竭虑。 2015年,荣达智瑞的业务总体上是在走下坡路的,这个态势并不明显,绝大多数员工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作为老板,周晓荣心知肚明。 别看周晓荣平时看上去不太着调,在生意上,他还是有一首的。 大学毕业以后,周晓荣一度曾在父亲的公司混了一年多,觉得没什么意思,下定决心要自己单独创业。他最终选择了培训咨询这一行。不能不说,他的眼光不错,2011年,荣达智瑞咨询培训公司成立前后,正好是举国上下鼓吹创业,推崇科学管理的时候,再加上周志东的人脉和他自己狐朋狗友们的捧场,很快就把场子撑了起来。而徐芃去年初带着资金入职,又让公司规模扩张了一倍。 再有半年,荣达智瑞即将迎接五周年庆,这几年公司成长速度喜人,在业内也已经有了些小名气,周晓荣在老爸面前也越来越能挺直腰杆。不管怎么说,不算公司刚成立时的大部分启动资金,荣达智瑞现在的成绩毕竟是凭他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但公司的基础终究还是薄弱,而这个根本性的缺点,在公司运营四年多之后,慢慢开始凸显出来了。 最明显的短板是师资。周晓荣自己缺乏上讲台的能力,他必须要找到成熟可靠的讲师,才能确保自己公司的主营业务稳定发展。在父子两人的人脉里,如果是想找个熟人托个面子拉客户,这不难,可想找到顶尖的培训讲师,却无计可施。 发小徐芃从上海回来,上台讲课居然似模似样,这已经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目前荣达智瑞十一人的讲师团,已经是这几年里周晓荣竭尽所能拼凑起来的了。 在这十一人中,算得上金牌讲师的,只有四个:主讲中层执行力的徐芃、主讲创新能力和新时代管理要求的张昊翔、主讲商务礼仪的岑颖淑和主讲成本管理的彭浩翔。平心而论,一家培训公司有三分之一师资堪称“金牌”,已经很不错了,可他们四个身上,还有一个严重问题令人头疼。 他们大多太年轻了。 最年轻的是徐芃,今年只有二十八岁;张昊翔刚刚三十岁出头;惟一一个女讲师岑颖淑也才三十二岁。只有彭晓东年过不惑。不得不说,就管理培训而言,这支讲师队伍实在太年轻。徐、张、岑三人的能力和见识都没问题,可年龄没办法说长就长。 年龄,往往直接对应经验和阅历,而在我们这个国度,在很多人眼中,这些几乎就是和能力划等号的。要不怎么会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种说法呢? 如果培训对象主要是新员工,那倒还好,他们至少还年长一些。可荣达智瑞的主要培训目标却是公司中层以上的管理人员,仅有寥寥几门课是针对年轻的新员工。 徐、张、岑三人上课时,坐在台下听课的学员,几乎就没有比台上的他们更年轻的,如果这次的培训对象是国企,那学员的整体年龄明显还要再大一些。 让这些已经在职场摸爬滚打十年以上的老油条们向台上看上去比自己年轻不少,未必有多少社会阅历的小年轻学管理? 如果是靠人脉敛来的客户还好,毕竟有熟人的脸面在。但那些通过正常市场途径努力争取来的客户,往往会在首次见到徐芃几人的时候,明显表现出难以掩饰的怀疑。尽管大多数客户听完课后,总是不吝褒扬,其中也不乏是真心赞赏,但还是会有相当一部分,当面客气地说“课讲得不错”,转过身却决定不再购买荣达智瑞的其他课程。 于是周晓荣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难题:以程莎为首的市场拓展队伍,拼死拼活,费尽唇舌,甚至有时还得付出点心照不宣的代价,辛辛苦苦拉来新客户,可稳定性却很差,保有率不高,客服的后续跟进工作难度很大,尤其是能签下长期合作协议的更少。 对培训公司而言,稳定的优质客户是最为要紧的。 四年前,刚进公司不久的程莎能一举成为客服总监,就是因为她为公司拿下了一个极为重要的稳定客户——宁电集团。 宁电子集团有限公司,在全省的大型国企中排名前三,在各地市拥有大量分公司及其他直属单位。一旦打通了总公司的通道,运作得当的话,等于就拿下了它覆盖全省的所有下级企业。这是初生的荣达智瑞试图拿下的第一个大家伙,周晓荣当年对它志在必得,期望极高。 无奈宁电专管联系员工培训事务的部门领导油盐不进,又死活看不上荣达智瑞,连着两个客服铩羽而归,甚至连准备好的礼品都没能送出去。第三个出马的程莎,准确判断出继续和这个部门领导纠缠没有任何意义,灵机一动,索性通过关系越过一层,直接找到了一个主管副书记。这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似乎对程莎这一款的熟女特别感兴趣,倒也干脆,直接问她能给什么好处。程莎豁出去陪这老头操了三天,成功拿到一个长达三年的大单,覆盖宁电下属十几家分公司,每年平均不少于1500课时。 当然,这么丰厚的回报,绝不是只操个三天就能换回来的。合同成立后,除了纸面上双方各自的权利义务外,程莎每个季度总得去这副书记那里一两次,让他玩个一两天的。 说实话,这可是个苦差,老头子的身体早就虚了,程莎每次都得拿出全身骚劲,累出两三身汗,才能换这老头半硬不硬地插上三四分钟。而这老头又花心不死,每次都想多干几次,每次竭尽所能试图让他第二次硬起来,程莎想死的心都有。偏偏这老头对荣达智瑞别的客服不感兴趣,只盯着程莎一个,这个光荣的使命也就只能由她一个人扛下来。 去年,这份合同续签了两年。直到现在,与宁电的合作,依然是荣达智瑞最稳定的三个收入来源之一,堪称公司的“现金牛”。在这一点上,程莎确实居功至伟,也可见保有优质稳定的客户之难。 稳定新客户的难度大,长期合作对象少,这个问题本就始终令周晓荣头痛。 本来以为随着这几年荣达智瑞业界口碑的树立,徐芃、张昊翔几人年龄的增长,一切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今年春节之后,每况愈下的局面,不得不使他产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眼看要到十月,马上就是下一年度的课程推广季。可是先不说程莎、孔媛这两大市场推广主力现在各有各的问题,有“出工不出力”之嫌,单是昨天接到的两个电话,就让周晓荣陷入“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恐惧。 有两个老客户特意过来打招呼,履行完今年的合同,明年将不再和荣达智瑞续约。 这两家都是国企,规模不算太大,但因为走的是周志东的关系,所以胜在稳定。但昨天他们在电话里说得明白,并不是在拿捏,不是为索要好处,单纯只是因为现在国企的日子也不好过,这几年从上到下卡得都死,大部分国企,都在搞整顿、审查,连过去再正常不过的“小金库”都忙不迭地要撤销,以前很多睁一眼闭一眼的支出,现在查得都紧,动不动就要招投标。于是原本就有“无可无不可”之嫌,甚至带点福利性质的干部员工培训,往往会成为务必砍掉的支出项目之一。 少了这两个老客户,还不至于使荣达智瑞伤筋动骨,但这让周晓荣敏锐地意识到,市场态势持续不佳,以其他公司为业务来源的培训公司的前景似乎到了十字路口。他现在面对的就是发展瓶颈,闯过去了,或许整个公司都能往上跳一层;如果闯不过去,说不定这家公司突然就垮了。 所以周晓荣这半年里大部分时候情绪都很紧张,他必须准确观察和判断当前的整个态势,还要精准分析自己公司的优缺点,在当下现实的市场状况下,为公司找到接下去最合适的发展道路。是努力研发新的课程,还是招聘新的讲师?是开辟新的培训领域,还是索性将公司脱手变现,进入另一个行业? 在外人无法触及的空间里,周晓荣的大脑整天都在激烈地运转。 公司里有很多人觉得徐芃比他更像老总,实际上周晓荣才是荣达智瑞真正的主心骨。 连徐芃自己都承认,在台上讲管理,自己ok,可真要搞经营,他的能耐或许还不及周晓荣的一半。所以别看他明明拥有公司近一半的股份,但除了课程业务以外,很少插手经营管理,顶多在招聘面试、团队建设、客户接待的时候发挥一点作用。公司的大方向把控,人力、财务等最关键的权力,自始至终都掌握在周晓荣手里。 不要跟朋友一起做生意,是个众所皆知的常识。徐芃和周晓荣家里都是做生意的,本人也都是管理专业出身,很明白这个道理,但既然他们现在已经成了合伙人,那就各尽其能地做好各自分内的事,同时也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周晓荣很注意维持徐芃在公司的地位,即便他没有任何管理层的头衔,但作为老总的周晓荣从没在员工面前说过一句和徐芃的意见相反的话;而作为后来者的徐芃,主动提出不在管理层任职,仅仅侧身于讲师队伍,极少插手周晓荣权力领域的事务。 在相对最简单确有可能最复杂的男女关系里,周晓荣为他组织接风时,徐芃没客气,痛痛快快玩过一次程莎,但此后他再没单独主动去撩拨过她。这不光是因为考虑到程莎是周晓荣的禁脔,更重要的在于,她也是周晓荣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管着对外联络最重要的客服团队。 徐芃也从没把手伸到财务领域,甚至刻意避免和在公司管钱的女人发生任何亲密关系。许茜是荣达智瑞里少见的那种不是为了金钱和前途而陪老板上床的女人。她家境不错,在工作里求的是舒心,事实上对男人们无欲无求,但如果看对了眼,她对上床这种事完全不介意。好几次,她都主动地挑逗过徐芃,可就因为她是周晓荣放在财务部的心腹,徐芃总是尽可能与她保持距离,顶多也就是一起出去玩时,偶尔开开玩笑揩揩油,最亲近的一次,是上次在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让她在卫生间把自己的精液吸了出来,这还是许茜直接点了他的名。 彼此都把各自的位置摆正,合作起来就顺利多了。 像关系到市场判断、道路选择这样的大事,周晓荣肯定要和徐芃通气商量,但真正拿主意的,最后肯定还是他自己。 这种事,听上去好像不难,实际上做起来充满未知的巨大压力。所以,最近周晓荣很需要发泄,可就在他这个关键的阶段,能让他最大程度排遣压力的女人却一个个地不方便起来。 周晓荣非常想念程莎和孔媛两人的屁眼,他现在真的很需要这样一个美妙的洞,可以装满自己的精液和压力。 十分钟前,孔媛刚从他的办公室离开。周晓荣把她叫进来,先是问了几句和一个重要的客户的联络情况,最后又试着问周末她能不能过来家里陪他,孔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周晓荣平日里看上去脑子里除了性,就不剩什么东西,真要说起来,也还是有底线的,他玩的女人都是自愿爬上床的,他会引诱女人,但基本上不会强迫。 孔媛摆明了态度,他虽然郁闷,却也就此作罢,不再反复纠缠。 再说,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周晓荣就能回想起一个月前那个晚上,从雅福会出来,孔媛在车上接到男友的电话后匆匆回家,此后还请了十来天的假。一切变化都从那时而起,以他的精明,当然能猜到多半是后院起火,孔媛和男友之间肯定出现了问题,甚至是她在公司里做的事穿帮了也说不定,这种情况下留点时间给她收拾局面总是应该的。心里当然会有不耐和不满,但周晓荣还不至于精虫上脑,强人所难。 孔媛能察觉到老总不耐和不满的情绪,她进荣达智瑞快一年了,差不多每个月总要陪周晓荣上一两次床,她清楚周晓荣对肛交异乎寻常的迷恋,有时在床上他根本就不碰阴道,几个小时里就是反复插她的屁眼。以至于孔媛每次借口出差去他家过夜时,基本上都会直接给自己塞上肛塞,保持屁眼的自然扩张度,随取随插,不用每次都从头搞扩肛那一套前戏。这样周晓荣插起屁眼来痛快,少费很多手脚,孔媛自己也多少能舒服一点。 她也明白,屁眼可以随便玩,是自己脱颖而出,以火箭般速度稳稳上升到周晓荣心目中客服部里仅次于程莎的位置。 渐渐的,孔媛也看懂了周晓荣对肛交的痴迷中,很大程度是把把这种特殊的性交方式当作发泄压力的管道。阴道性交太平常,让他找不到那种凌辱、逼迫、占有的快感,在他的压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正常的阴道性交,没办法帮他宣泄情绪,只有“不走寻常路”,在大多数女人不接受的肛门里肆虐蹂躏,周晓荣才能爽。 五月的某一天,周晓荣带孔媛陪客户吃饭,本意是希望巩固一下双方的关系,没想到就在饭桌上,对方当面提出下半年要中止协议。当着客户的面保持微笑,神色不变的周晓荣客客气气送走客人,回到包厢后整个人变得特别沮丧,坐到饭桌旁,迟迟不愿起身。 孔媛低声安慰了几句,周晓荣突然略显粗暴地将手伸进她的裙子,剥下内裤,用手指捅她的屁眼,直到中指的两段指节深入到菊穴深处。之前没准备,未经润滑和扩的肛门直接就这样被插入,干涩疼痛,但孔媛还是咬咬牙忍下来了。 周晓荣就在这家酒店开了间房,一进房间就把孔媛按倒在地上,爆操她的屁眼。因为缺乏前戏,屁眼几乎是在紧缩干燥的状态下被强行进入,孔媛自然非常疼,不过她的注意力却被周晓荣当时的状态吸引了。 平日里嘻嘻哈哈,看上去不太正经的周晓荣像抱着要存心破坏的念头,狠狠在孔媛的屁眼中进出,同时还凶狠地念叨着:“烂屁眼贱货!操死你!”孔媛觉得他的指甲几乎就完全抠进了自己的臀肉,当时她绝对相信屁股已经被掐出血来,当然,她也相信周晓荣说得要操烂操死自己,绝对是他当时真实的情绪。 骂骂咧咧地连操带骂了足足十几分钟,周晓荣才大吼着射精,还觉得不过瘾,又把射在屁眼里的大部分精液都抠出来,捧在手心里,让孔媛全都舔吃干净。 这也是他唯一一次要求孔媛做这种事。 孔媛今天又看到了他隐隐有了那天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老板具体面临什么压力,但她多少察觉到,他心底那种压抑着的焦躁,可能比上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自己已经好几次明确拒绝后,他还把自己叫进办公室,碰运气似的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改变心意,那周晓荣的内心恐怕是真的有点无力又无助了。 但是,即便她感受到了这些,也不会去为周晓荣做什么。 这又不是她的义务。 三个月前,孔媛从应林出差回来,察觉到男友好像已经起了疑心,她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减少和徐芃、周晓荣上床的次数。而那一夜所有事都真正曝光之后,她就更不可能再去做这些事了。 一来,吴昱辉现在盯她盯得很紧,除了日常上班外,几乎不允许她在其他任何时间离开自己的视线;二来,孔媛又没那么贱,争着抢着要去陪别的男人上床。 过去接受这些,是出于生活和职业的压力,现在已经因此和男友闹翻,谁还顾得上那些?谁会在还没和男友恢复正常关系前,继续用肉体去讨好上司? 只是孔媛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和男友恢复正常关系。 一个多月以来,吴昱辉对孔媛非常冷漠。他现在立了很多新规矩,比如要求她不能去外地出差,不能陪领导应酬客户,下班后不能在外面晃悠太久,不能和同事出去玩,诸如此类。还有,做爱的时候不能试图接吻,而他在任何时候要想操屄,她都不能拒绝等等。 除了宣布这些规矩,他几乎不和孔媛说任何话。他也不在意孔媛回家后究竟待在哪个角落,做些什么。他只在意孔媛是不是乖乖听话按时回家,对别的似乎都漠不关心。 只有在起了性致时,吴昱辉才会想到孔媛。一旦兴起,他不会在意自己正在做什么,也不理会孔媛正在做什么,总之就是要立刻开操。 很多次,他都一言不发走到孔媛背后,扒开内裤,直接把往肉穴里捅。即使肉棒被干燥的屄肉摩擦得涩痛,他好像也无所谓,无法理解这样做爱到底能有多少快感,但吴昱辉就想这样做。 有一次,孔媛正在和程莎通电话。后者家中最近杂事繁多,很多该做的事都耽误了,只能交待给下属们去做。有一家过去一直是由她负责的客户,到了周期性拜访沟通的节点,她希望这个月孔媛能代她过去,所以打电话过来介绍一下客户的基本情况。吴昱辉突然过来把孔媛按倒在沙发上,连内裤带睡裤一块扒下,直接对准肉穴就开始插。逼得孔媛不得不找了个理由先挂掉电话,等他发泄过后,才再给程莎回电。 还有一次,吴昱辉在卫生间大便,突然叫孔媛进去给他口交。孔媛希望等他擦干净屁股,离开卫生间后再弄,可他坚持就要坐在抽水马桶上,让孔媛跪在边上给他舔。一直带着弥补过失的心思,孔媛决定顺从男友的意思,只能屏住呼吸跪在马桶边口交。可长达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她不可能一直屏着气,何况还是在做口交这种很费气力的事,整张脸就凑在马桶正上方的孔媛几乎就要被臭气熏得晕厥了。 只要能忍的,孔媛都尽可能忍下来。 毕竟,确实是自己做错了事,可以找一万个借口来解释自己做那些事是出于怎样怎样的无奈,但是,错,终归是错,在孔媛的人生观里,错可以犯,但不能不知错不认错。 但孔媛一直都没有从忍耐中得到任何正面的回应。 以前做爱时总是找各种理由不戴套的吴昱辉,自那晚以后,再不需要任何提醒,每次都会主动戴好安全套;那晚之后,他再也没给孔媛口交过,只要他自己想操了,他不关心孔媛是不是准备好了,更不可能会帮助她前戏。更别提接吻这回事了,他一再说她现在的嘴只配吃鸡巴和舔屁眼。 这些都不说了,最严重的问题是,吴昱辉现在完全没有任何与孔媛交流的兴趣。 孔媛一度曾担心男友会不会跑去公司找周晓荣,很多男人在知道自己戴了绿帽子,很容易会热血上头想要去找奸夫算账。但过几天后,她发现吴昱辉好像没有那种念头;她也想过男友会不会要求自己换工作,离开和自己上过床的老板。 她认真地考虑过,如果男友真提出这种要求,自己是不是应该为了挽回这段感情,真的离开荣达智瑞,可吴昱辉也没提这样的要求。 事实上,吴昱辉几乎不和她说话。 现在,除了盯着孔媛有没有按时下班,还有就是要在她的肉体上发泄以外,吴昱辉基本上就当没有孔媛这个人存在。 孔媛渐渐明白,对吴昱辉来讲,自己现在主要只剩下两个价值:首先,他们两人目前的生活完全依赖孔媛的收入;其次,自己的阴道,也仅仅只剩下阴道,对他还有一点点用。 如果是这样,这段感情还能挽回吗? 一段感情受到伤害后,只要不是抱着一拍两散的心思,犯错的一方当然应该付出最大的耐心和诚意,去弥补对另一方的伤害,当然要给另一方弥合伤口的时间,等待他最终的放下。这些对孔媛来说,完全可以理解和接受。 可是,如果现实里对方根本就不再想进行任何交流,两人间的裂缝该怎么弥合呢? 自己的忍耐到底有没有意义呢? 孔媛绝望地发现,自己好像比施梦萦更可怜。 施梦萦分了手,但她至少是得了个“痛快”,每到心思郁结,情感崩溃的时候,还能对自己倾诉。自己呢?悬在那里,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怎么样,而当自己希望能找个人说说话的时候,又能找谁呢?整个午休时间,孔媛都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发呆。以她的个性,当然不像几乎就是孤家寡人的施梦萦那样,找不到朋友。可是在公司里结识的这些朋友,还没有哪个已经好到了是能彼此交流隐秘心事的。 施梦萦陪着徐芃去应林上课了。即使她没出差,孔媛也不会向她倾诉什么。 一来,孔媛没法直接坦白自己和周、徐两人的关系;二来,她非常清楚,施梦萦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刚进荣达智瑞时,施梦萦是最早向她释放善意的同事。后来由她自己无意中透露,孔媛才知道,是因为她当时的男友沈惜在和自己一起吃过饭后,建议施梦萦可以试试和自己交个朋友。 施梦萦的学历不错,人长得漂亮,气质优雅,性格简单,没有什么算计人的心思……孔媛很自然就和这样一个女孩成了朋友。她是一个善于交朋友的人,在公司里人缘不错,本来在她的角度,施梦萦并不特殊,可因为施梦萦在公司里几乎只有她一个好友,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她们两人的友谊似乎要显得特别一些。 时间久了,孔媛看出施梦萦作为朋友的一些不足。 本来倒也还好。施梦萦的个性里有太多的天真、自我和不通人情,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里,带了太多她自己幻想的成分。但总的来说,问题并不严重。 在孔媛眼里,这就是一个单纯而有人宠,所以有资格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生而已。 但自从和沈惜分手,孔媛分明察觉到施梦萦身上的缺陷开始不断放大。 她仍然性格简单,不算计人,但同样的,她也没什么去关心别人的心思。在她的世界里,好像从来都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施梦萦没有耐心,没有能力,没有心意去体察别人的心情,站在别人立场上为别人着想。 孔媛仍然把施梦萦当作朋友,哪怕慢慢认识到她身上的那些缺点,但有一条看不到的线慢慢划在两人之间。 而施梦萦最近因为和苏晨走得近,不缺人来往,好像也不是很在乎与孔媛渐行渐远。 在来到中宁后,孔媛第一次感到刺心的孤独。 她缓缓滑动手机屏,翻着通讯录,试图从中找出一个能让她感到亲切的名字,但始终徒劳无功。 突然,孔媛眼睛一亮。 她看到了“沈惜”两个字,电话号码是一个月前在体育馆巧遇沈惜时拿到的。 孔媛还记得那天在夕阳下,沈惜淡淡却温暖的笑容。 她下意识地把手指按到那个名字上。 电话拨了出去。 一秒钟后,就在第一声“嘟”响起的同时,孔媛手忙脚乱地挂掉电话。 我真是疯了!怎么会就这样打电话给他呢?我要跟他说什么呀? 沈惜,只是一个朋友的前男友而已,事实上,他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啊! 何况,那晚在雅福会,沈惜肯定看到了自己陪着周晓荣,前前后后一些不太雅观的小动作,恐怕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孔媛觉得那些场面被沈惜看到,特别难堪。那晚以后,她很怕又在什么地方遇到他,更不会再有主动与他说话的念头。 孔媛走到大落地窗边,手扶围栏,望向窗外。 天地阴晦,大雨滂沱。 这两天,中宁的天一直阴着。上午九点前一度还有一点阳光,突然又变得乌云密布,到中午的时候,开始下起瓢泼般的雨。 这种日子,书店生意通常不会好。十点前还进来过五六个客人闲逛,随着雨势愈大,街上来往行人都近乎绝迹,更不会有人来逛书店了。起初还曾进来几个一看就知道是为了避雨的客人,但眼见雨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的意思,有事要忙的也不可能一直躲下去,后来干脆连避雨的人都没了。 正好借这工夫将新进的一批书籍分类、摆放,忙完这档事后闲下来的店员邹赟和赵涵就坐在收银台聊天,没有客人的时候,对他们来讲跟放假其实也差不多。 沈惜也和他们聊了几句,吃过中饭后把自己关进了店长办公室。 闲枕书屋不大不小,大概八十来个平方,南侧隔出了大概三十个平方左右做成了一个沙龙场地,用来举办小型读书会之类的活动。北侧的角落里又隔出一个小间,算是沈惜在这里的独立办公室,虽然简陋,但像书桌沙发、笔记本电脑、电话之类的常见办公用具还是一应俱全。 沈惜上了会网,觉得无趣,合上笔记本,开始发呆。 如果雨继续这样下的话,今天估计不会再有几个客人了。 自己是不是早些走呢?过几天就是沈惋的生日,自己可还没有准备好礼物呢! 再想想,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沈惋的生日不就是自己的生日吗? 每年自己在给沈惋准备礼物的同时,姐姐肯定也在绞尽脑汁为自己挑礼物。 沈惜不知道其他双胞胎在过生日的时候,会不会彼此间也要互赠礼物。但他们姐弟俩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因为父母早亡,从某个角度来讲,他们只剩下彼此。 十二岁那年,姐弟俩其实曾经略带孩子气地约定过,今后每年生日,谁都不要为另一人准备礼物,就当彼此两抵,省得麻烦。但这个约定,事实上只升效了一次,就在两人十三岁生日那年。紧接着十四岁生日之前,父亲沈永盛就因病过世了,在这一年的生日到来时,他们不约而同开始为对方准备礼物,此后年年如此。即使沈惜在英国那几年,隔着千山万水,也会特意互寄礼物,从不间断。 如果是往年,眼看三天后就到两人生日的正日子,沈惜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礼物。今年有些古怪,或许是因为与施梦萦分手后,整个生活节奏都还没调整好,直到此时,他居然还没想好该送什么。 前年,沈惜的是一套磨砂玻璃花瓶,出自他在英国留学时认识的一位瑞典年轻设计师之手。这套花瓶现在摆放在沈惋家里客厅、书房、卧室各个房间。 去年,他送了一套七盏自然主义风格的台灯。这几盏台灯现在每晚都会点亮,沈惋在灯光下读书,诺诺在灯光下画画。 今年,沈惜原本也是有过计划的,他想亲手做一本手工线装书。手头有足够多关于姐弟俩生活的照片,他也能写出足够漂亮的文字,凑出一本薄薄的自制相册绝对没问题。可诸事缠绕,无常变化,他始终腾不出时间和心思来动手。 周六就到生日,这时明显是来不及再用这个创意了。 改送什么呢?沈惜没了想法。 正在伤脑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只响一声,就挂断了。 在沈惜的经验里,这基本上都是陌生外地号码打来的骚扰电话,他通常都不会理会,直接拉进黑名单了事,既然对方如此识相,这么快就挂断,他连手机都懒得摸。 他现在的心思还是放在该送什么礼物上。选礼物非常考验创意。沈惜明白,一旦陷入僵局,一味傻坐呆想是不会有好答案的,最终想到的肯定都是那种常见的大路货色。于是他开始缓慢地扫视办公室里的任何一样物品:墙上的画,墙角的平安树,节能灯,办公桌上的笔筒……说不定某个瞬间,得到某种刺激,他能获取灵感。 手机猛的又响了一声,再次打断他的思路。 这次的铃声不同,是短信提示。 带着“十有八九是系统短信”的想法,沈惜随手点开手机,却发现短信是施梦萦发来的:“有没有收到我的邮件?” 沈惜一时有点懵,愣了几秒钟,回道:“什么邮件?” “我昨天晚上给你发的邮件!” “哦……哪个邮箱?”沈惜一共有五个用途不同的邮箱,最常用的是其中的两个。他刚才上网时,分别登录过这两个邮箱,并没看到有施梦萦的邮件。 “qq邮箱!” 沈惜挠头,他几乎就不用qq邮箱。说起来,这邮箱真的很鸡肋,只要有一个qq号,就能自动在腾讯开通一个邮箱,但他连qq都已经好些日子没用过了,更别提qq邮箱了。 “我好久没上qq了,没注意,等会我就看。” 隔了大概一分钟,施梦萦的短信到:“你好好看吧……” 把手机扔回到桌上,沈惜并没急着去上网。在他想来,施梦萦应该是把一些想对他说的话,整理成文字发给了他。她的文笔也还不错,文风是那种忧伤散文型的,她确实有把自己的心事诉诸笔端的可能。 只是她想对他说什么,甚至整篇文章的大致轮廓,沈惜都能想象出来。不必着急去看,他还是更关心礼物的问题。事情总得一件件办,自己离开书店前记得看一下她的邮件,就可以了。 又在脑海里枪毙了两个新的礼物创意,沈惜注意到短信音再次响起。 “看邮件了吗?” 沈惜挑起了眉毛,这下他倒是有些好奇了。看看时间,和刚才只隔了六七分钟左右,好像只过了六七分钟啊,施梦萦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什么邮件?她到底在里面说了什么,问了什么? 他沉吟几秒钟,先回复短信:“现在我不太方便上网,等会就看。” 这并不是实话,只是先用这层意思安一安施梦萦的心。沈惜是想给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既然这封邮件可能不那么简单,那预留足够的缓冲时间当然是必要的,不但邮件需要时间,之后可能还需要进行思考。 他掀开笔记本,登录qq,打开邮箱,点击邮件。 出乎意料,施梦萦发来的邮件里并没有大段文字。相反,整封邮件简单到家,仅仅只是一句话:“看过这个,你是什么感觉?” 看什么?什么感觉?她是想要我看什么? 沈惜皱起眉头,一头雾水,随即又发现邮件中有一个大概120大小的压缩包附件。 哦,看来她说的就是这个了。 手指在滑鼠上轻轻电动,沈惜抿着嘴唇,沉吟片刻。他设想了一下关于这个附件内容的几种可能,想到最严重的程度,也觉得应该可以不难应对,于是点击滑鼠,下载压缩包。 压缩包的文件名是20150922这八个数字,稍加留意就能看出这是年月日格式的昨天的日期。 沈惜试着解压缩,发现这还是个加密包。瞥了眼邮件,没看到施梦萦留了密码,稍加思索,试着把20150922这八个数字当作密码输入,果然成功解压。 解压后的文件夹里,有100多张照片。 无需切换成“超大图标”,就在“中等图标”查看方式下,沈惜也大致能看出这些照片是什么内容。他的瞳孔瞬间放大,随即渐渐收拢,眉头皱紧,犹豫了几秒钟,用预览方式打开第一张图片。 一副近乎赤裸的女体出现在屏幕上。周边环境能看出这女人正坐在抽水马桶盖上,照片最上缘只到脖子,没拍到脸,长发披下,遮住一边锁骨,裸乳丰盈,乳晕很淡,乳头嫩红。下体勉强算还穿着内裤,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已经脱了一边,窄小的黑丝内裤只能算是挂在左腿上。两腿紧紧绞在一起,膝盖紧合,小腿岔立,在大腿根部的位置,露着茂盛的黑毛。 看照片,这女人应该还挺年轻,说是女孩也许更合适些。 说实话,沈惜不能确认照片里的裸女到底是不是施梦萦。 看着像。 他只能这么说。 想想也很好笑,交往了两年的女朋友,沈惜对她的肉体却算不上熟悉。 在一群女孩的背影中,沈惜能认出施梦萦;在一堆声音里,沈惜也能认出她;可要拿着一张没有脸的裸体照片给他看,他最多只能说一句:“看着像。” 但是,这个答案应该不会有疑问吧?施梦萦总不会无聊到发一堆别的女人的裸体照片给他……点击“下一张”,第二张照片几乎是第一张的复制,只是稍稍换了个角度。 第三张,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第四张,女孩站了起来,镜头集中在她的腰部以下。内裤完全脱下,浓黑的阴毛在两条丰腴洁白的大腿间显得格外扎眼。 沈惜可以确定照片中的女孩百分之百是施梦萦,他对她的阴毛形状还是有印象的。 施梦萦这是什么意思? 从拍摄角度看,这几张照片绝不可能是自拍,也不像用了三脚架。看图片格式和像素,应该是用手机拍的。那是谁拍的呢?拍就拍了,发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沈惜默默想了一会,略带无奈和讥讽地笑了起来,他大致心里有数了。 继续往下看吗? 一百多张照片呢……沈惜真的兴趣寥寥。他随手把鼠标移到右上角的红叉上,关闭图片预览。但这个动作不能完全屏蔽照片。以中等图标显示的图片,大致还是能看出内容为何,一百多张照片满布屏幕,肉光致致。 沈惜“啧”了一声,略感厌烦。他没有看施梦萦裸照的兴趣,可是如果只看了头四张照片,万一后面还有什么特殊内容,施梦萦一会打电话或发短信问起来,自己就一问三不知了。 沈惜很快有了决定。 他跳过很多照片,随手点开第二排第三张照片。 施梦萦还是没有露脸,但下巴出现在照片里。照片中,她一丝不挂,上身微倾,双乳垂下,穿着高跟鞋蹲在地上,手扶膝盖,两条腿放肆地朝两边撇着,股间肉穴完全暴露在镜头前。 第二排最后一张照片:施梦萦站直身体,左手扶腰,右手自乳房以下横于胸前,手掌插入左腋下,上臂托起了两个肥软的乳房,乳晕就在图片最显眼的位置,颜色虽淡,面积却显得格外大。 第三排第四张照片:选的是施梦萦双腿之间的角度,从下往上拍摄——拍照的人应该躺在地上——清晰可辨的肉缝微微张开,几缕黑毛乱乱地在肉缝和屁眼之间冒出来。两个乳房以不那么美的姿态出现在镜头里。再往上看,房间的顶灯射出刺目的光,形成一大片不规则的光晕。 第四排第二张照片:施梦萦跪趴在床上,不是用常见的那种撅起屁股的姿势,而是两腿外翻,双手前伸,乍看像一只大蛤蟆似的。 第四排最后一张照片:施梦萦的面孔终于清晰可辨。她倚在床头,半侧着脸,眉头微蹙。两腿曲在平躺的身体两边,大大张开,两手放在肉穴边,扒住阴唇,向两边扯开,将嫩红色的肉穴深处展露出来。 第五排第五张照片:这次拍摄的角度又变成从上到下。拍照的人终于出现在镜头里,尽管只有小半个身躯和一截被施梦萦吞入大半的肉棒。施梦萦跪在拍摄者身前,努力张开嘴,尽可能深地将肉棒吞下。她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镜头。 第五排最后一张照片:依然是从上向下拍,施梦萦大张两腿,肉棒已经进入她的身体。 沈惜直接跳过许多,点开最后一排倒数第三张照片。 还是施梦萦肉穴的特写,肉唇明显外翻,一股白浊的液体正从肉穴中流出。 沈惜没数自己一共看了几张,但差不多已经把这一百多张照片的大概内容都看过了吧?其他的无非就是前前后后的一些姿势、行为而已,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新鲜的。 看完,他不由得有点茫然。 照片上女孩的面孔,对沈惜而言,当然是熟悉的。 但每一张照片都让他觉得女孩十分陌生。 这是曾与他恋爱过两年的那个施梦萦吗? 又有一丝难以遏制的不忍和歉疚油然而生。 是我的错吗? 随即,喻轻蓝一周前对他说的那番话,又在耳边响起。 神思瞬间清明。 分手以后,她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都要由我来负责吗? 事实上,这些与我没什么关系了。她朝好的方向变化,我不会喜悦,也不会欣慰,更不会去求一句感激,说是我让你变得更为成熟坚强;同样,如果她向不好的方向变化,我不会难过,更不会痛苦,也没理由非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说白了,两个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感慨,当然会有。沈惜会遗憾,也会难过。但就像在读一个故事,总会为故事中的人物和情节产生些许情绪上的波动,但也仅此而已。 看着这些照片,沈惜第一反应是茫然,第二个反应是感慨,第三个反应,则是一丝淡淡的不耐。 他能想明白施梦萦发这些照片过来的目的。作为一个从不惮以最残酷的眼光看待世界,从不惜以最现实的心思揣测世人,从不惧以最坚硬的心肠来决定判断的人,沈惜当然能猜透施梦萦心底最深处的那一点点小期待、小哀怨和小恶毒。 小期待是抱着最后一点点能打动他的希望;小哀怨是无法挣脱分手的痛苦;小恶毒是为了报复他坚定的态度……这些沈惜都能理解,但他不耐于她采用的手段。 发照片给我……这是在期待得到什么回应呢? 沈惜还这有点头痛,该怎么应对。 如果他表达自己的真实心态,对施梦萦恐怕会是一个更加巨大的刺激,除了可能会使她受到更大的心理伤害以外,说不定也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后患。以她那种偏执行事,百劝不回的性格,一旦恼羞成怒,自暴自弃,会不会采取更进一步的激烈行为,还把每一次记录都发给自己,那真是天晓得了。如果事态真的发展到这一步,施梦萦伤害会更重地伤害到自己,沈惜也不胜其扰。 分手后的施梦萦,对沈惜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认识的人而已,但这不代表他凉薄到愿意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深渊。如果可能,他还是希望大家能心平气和地各自过好各自的日子。 更关键的是,在施梦萦走向深渊的同时,她未必会觉得这是咎由自取。她可能只会加深一个认知,此时此刻一切的遭遇,都是因沈惜而造成的。有必要给自己拉仇恨吗? 那就暂时顺遂施梦萦的心意,向她表示一下自己看到这些照片后的苦恼和难过? 沈惜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愿做。如果可以收到省却麻烦之效,沈惜绝不介意稍稍表演一番,哪怕自己看上去会显得不那么洒脱。 问题是,施梦萦会因此而收获报复后的满足,从此不再纠缠吗?沈惜很怀疑这一点。 怕的是,一旦她意识到只要这样做就能让自己难过和后悔,会乐此不疲呢! 如果施梦萦只想着更进一步伤害她自己,发更多的照片甚至视频来刺激沈惜,那甚至都是小事一桩。 如果她误以为沈惜表演出来的那些难过情绪,是余情未断的信号怎么办? 沈惜知道,自己这位前女友绝对有可能作出这样的解读。 那就真的是永无宁日了……沈惜最讨厌藕断丝连,无穷无尽。所以,他很不耐于施梦萦所采用的手段。 事实上,她发照片过来的意图,在沈惜看过第一张照片,心头并没有产生哪怕一丝痛苦和嫉妒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彻底宣告失败。这件事情又变得有点像是一场闹剧。 无论沈惜作出什么回应,对他来说,不过是给平静的生活增添一点小麻烦而已;可对施梦萦而言,却是隐形的巨大创伤。她无形中织了一张大网,把自己包裹在愚蠢和放纵之间而不自知。 张网容易,收网却难,纠缠在网里,只会越来越狼狈吧? 她到底期待能得到什么回应呢?事实上,无论哪种回应都无法满足她,她只会觉得什么都弥补不了她所受到的伤害,然后又开始再一次伤害自己。 这是施梦萦开启的一个死循环——其实,从她第一次和徐芃去开房开始,她就开始走进这个循环。这个循环运行与否,其实和沈惜会给予她什么回应完全无关。 除非,两人重新开始。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还没等沈惜作出该用哪种态度来回应的决定,短信提示再次响起。 “看邮件了吗?” 沈惜无声地叹一口气,催得还真的很紧。 好吧,分手是我提出的,这就算是我欠她的吧。 “刚看完。” 发出这条短信时,沈惜突然发笑。他觉得自己的措辞很搞笑。面对一百多张照片,“看完”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告诉施梦萦,自己认真看了每一张照片,仔细欣赏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丝毛发,每一种姿势? “看过什么感觉?”施梦萦又问,这其实本就是她在邮件中问过的问题。 沈惜把手机放到一边,靠在椅背上,再次盘算权衡实话实说和稍作表演这两种选择。 最终他决定坦然相对,实话实说。 无论对自己,还是对施梦萦,实话比谎言更有意义。 微痛当然好过剧痛,但长痛终究不如短痛。 沈惜不能代替施梦萦去活。 作为一个已经离开大学,走入社会三年多的成年女人,施梦萦做任何决定,选择任何方式生活,将人生导向任何方向,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也只应该是她自己的事情。怎么活,是她的权利;但选择怎么活以后,承担选择的结果,则是她的义务。 沈惜不想把自己放在上帝的位置,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别人的人生负责。 他沉吟很久,尝试用不同措辞写了三次短信,却又全部删去。 最终发出的,只是短短五个字:“没什么感觉。” “我想,就算……”想想又觉得该补充些什么,写了这四个字以后,沈惜停住手指,稍加思忖,又把这条没写完的短信删掉。 没必要再说多余的话。既然明言“没什么感觉”,就不必再拖泥带水地给什么建议,做什么叮嘱,多此一举。 施梦萦未必不知道自己要对她说的那些道理,她不需要听那些。她希望得到的,自己不能给,既然如此,何必废话? 紧接着沈惜删光电脑上施梦萦发来的那些照片。略加思考,又把存放过这些照片的e盘中的文件都转移到d盘,顺手就格式化了刚清空的e盘。他决定明天再把自己平时惯用的软件包带过来,用专门的防恢复软件再处理一下e盘。 毕竟放在书店办公室的是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连他自己有时候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万一出个意外,导致照片外泄呢? 不懂行的人甚至都不一定有防止文件被恢复的意识,略懂一些的或许以为硬盘格式化过之后,文件就被彻底清空。但沈惜知道好几种办法,在被格式化过的硬盘里恢复删除的文件。他绝对相信,高手有的是,谁知道都猫在什么地方? 施梦萦对他已是路人,但至少沈惜要确保她的私密照片不会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这总是最起码的底线吧。 做完这一切,沈惜静坐着信手摆弄手机。他在等一件必然会发生的事,他甚至觉得等待的时间比预想的要长,施梦萦的耐心好像比以前好一点了。 沈惜坚信施梦萦收到自己那条短信后,一定会打电话过来。 躲是躲不过的,电话该接还是得接。 这时,他突然发现在“未接来电”里,居然有个孔媛的来电,就是之前不久只响了一声就挂断的电话。 “可能打错了吧?不然不会只响一声,后来也没再……”这个念头还没转完,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施梦萦的头像开始闪动。 沈惜还保留着这个号码的显示头像。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终于等到了。他并不太想接这个电话,因为那意味着他可能又得说无数废话,但该面对的,反正逃不过,不如早点了结掉它。 苦笑一下,沈惜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施梦萦是绝对无法接受“没什么感觉”这个答案的。 她想象过沈惜看到那些照片后可能会有的各种反应。他可能会大吃一惊,可能会难以接受,也许后悔,也许嫉妒,也许愤怒……这些都行,无论沈惜作什么样的反应,施梦萦觉得都好,哪怕他立刻拨电话过来,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都好。 施梦萦自己都想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可她无法接受“没什么感觉”这五个字。 我的付出和牺牲,在你眼中就一文不值吗? 这让施梦萦情何以堪? 拍这些照片,是徐芃的建议。 用他的说法,就是“没有哪个男人在看到自己女人——不管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和别的男人亲热以后,还能心情平静的,要么生气要么后悔,甭管是哪种,总之都不会让他好过!” 施梦萦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有效,只说操作过程就让她颇感踌躇。 把最私密最隐晦最放荡的那一面暴露在镜头前,用照片的方式定格,再送到别人——哪怕是自己曾经那样深爱的前男友——面前被观看,被评论,被鄙视,被嘲笑……这是施梦萦不敢想象的事,她本能地就拒绝了。 但徐芃的声音却像有魔力般钻进她的耳朵:“无非就是尺度比上次拍裸体写真时更大一些,少一些美感而已,没太大差别啊……” “这招对男人最灵,平时他再能装逼,一碰到这种事,保证立刻就能看出真实心态!” “就用你的手机拍,照片最后是留在你自己手里,又不会传出去给别人看到,怕什么?” “就算给你男朋友看,他总不会外传吧?” 最后这一句,施梦萦是认可的。对于“不会外传”这一点,她对沈惜有信心。 上次拍的那套裸体写真,施梦萦已经拿到了最终的成品。只是最近陷于剧烈的情绪波动里,一直还没有心情细细欣赏,只是随意丢在卧室书桌上。不过终究翻过几次,总的来说,她对写真集本身的质量还算满意。 鬼使神差的,苏晨在香格里拉的房间里说的那句话在施梦萦脑海中响起:“如果真让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让他亲眼看到我在床上和别的男人亲热的样子。 能多骚就多骚,能多贱就多贱,男人要我干嘛我就干嘛。就算是演戏,我也要演出个超级骚货的样子来。就要让他看看我到底有多性感,多听话,别的男人在我身上有多享受。他以前玩过的,现在别的男人都能玩到,他没玩过的,别的男人也能玩到。谁让他抛弃我?!” 紧接着又是徐芃的声音:“……无论还有没有感情,大多数男人看到前女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肯定会很不爽的。男人这种动物,嘴上说得再冠冕堂皇,下半身还是会影响思维。” 也许,他们说得对……是啊,无非就是在镜头前展露赤裸的肉体,拍写真时又不是没裸过,还是在素不相识的男性摄影师面前全裸……用自己的手机拍,照片根本不会外传出去,不必担心会被别人看到……每个人都有嫉妒心,徐芃是男人,他应该很明白男人的心思吧……纠结了许久,脑海里各种声音交织来去,最终施梦萦还是点了头。 一旦开始拍摄,数量上就越来越多,渐渐也超越单纯拍摄裸体的界限。徐芃设计出各种姿势让她完成,最后连口交和做爱时也要拍。施梦萦对此一度强烈反对,但徐芃耐心解释道:“如果镜头里没有男人,你男朋友可能以为你可能只是找了个闺蜜给你拍,只是想刺激刺激他,必须得让他看到你真和男人在一起,才有效啊!” 言之有理,施梦萦无语以对。 她没数过徐芃一共为她拍了多少张照片,只知道弄了许久,从卫生间一直折腾到床上。直到他再次射精,把手机伸到股间,对着精液流出肉穴的场景又拍了几张特写后,才算大功告成。 时近午夜,徐芃把把用来拍摄的手机放到床头,施施然回自己的房间去,今天到此为止,第二天还有课,不能玩得太过分。 最近这段时间,他和施梦萦上床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一次都没有同床过夜,倒不是徐芃拔屌无情,而是施梦萦自己不想这样。 既然如此,徐芃也乐得一个人睡得自在。 剩下施梦萦独自瘫在床上,满脑子胡思乱想,又理不出半点头绪,昏沉沉直到凌晨两三点时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严重不足的施梦萦跟着徐芃到宾馆二楼的某个会议室准备上课,她有好多事要做,连接投影仪,调试话筒,请学员签到,分发课件资料,浑浑噩噩忙忙碌碌地过了一天。 上完课回房间,徐芃拿着笔记本电脑来到施梦萦房间,导入她手机里昨晚拍的所有照片,帮她选出一百多张质量不错的,设密压缩后,告诉她就把这个压缩包发到沈惜的邮箱。 然后徐芃让施梦萦亲手删掉所有照片,并清空回收站。 最后这一步做完,施梦萦至少能感到安心。 今天是两次讲课之间暂休的日子,作为课程助理就无事可做。徐芃善解人意地没有过来打扰她,施梦萦忍不住想要和沈惜联系。 昨晚刚发出邮件,她就想给沈惜打电话,但她下意识地不敢,生怕从沈惜的声音里听到一丝他对自己的轻视。 最终,她选择短信这种沉默的沟通方式。 她需要沈惜的回应,而且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各种或激烈或沉重的措辞,任何回应她都能承受,唯一令她绝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就是“没什么感觉”! 施梦萦望着手机屏幕,发呆许久,终于无法忍耐,拨通电话。 可无论施梦萦如何激动地追问或质疑,电话里的沈惜都显得平静如常,惜字如金。他这种对万事都淡然冷静的态度,施梦萦过去还很欣赏,但此刻用在自己身上,竟使她觉得冻彻骨髓。这不是冷静,这是冷漠,甚至是冷酷! “我的感觉?其实你更应该问问自己是什么感觉,我的感觉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自己是不是开心。如果你开心,那也挺好,我无话可说。如果不开心,那何必呢?” “还是要对自己更好一点吧。别的话,我也想不出什么要说的了。” 二十几分钟对话,他差不多就只说了这么三句有意义的话。 施梦萦当然还有更多的话要说,可沈惜并没有留更多的时间给她,坚决地挂了电话。 这算什么?! 他不关心我到底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吗?他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同意让男人给我拍照吗?他想不到我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吗?他一点都没有反省过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 施梦萦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爆炸了!她恨不得马上冲到沈惜面前,把自己肚子里所有的话都倒出来,然后质问他,让他把一切都说清楚!。 但她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此刻她身在应林。徐芃还有两天的课要上,作为唯一跟来的课程助理,施梦萦不可能被允许先行返回。就算要当面质问沈惜,那也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把脸蒙到枕头里,施梦萦放声痛哭。 电话那头,沈惜望着随手丢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呆了几分钟,默然不动。 通话没多久,施梦萦就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条理,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她甚至又开始追问自己为什么要提出分手?这还是问题吗? 沈惜的耐心坚持到二十分钟左右,消耗殆尽。 他自嘲地想,我的耐心越来越差了,这次居然只坚持了二十分钟。几个月前,他还能做到整夜整夜陪她说话,掰开揉碎了去解释。 但自己也确实到了极限,分手五个月以后,还要回过头再解释分手理由,这真的是在考验自己的耐性。 沈惜关闭电脑,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起身走出办公室。 他不想再闷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他要出去透透气。 哪怕大雨依然倾盆。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还要去为姐姐挑选生日礼物,他想做些充满爱的事,让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心,在暴雨之日也能依旧灿烂。 第十五章纪念日对沈惜来说,国庆长假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书店和茶楼这两摊生意,原本就没有占据他全部的时间。两处的员工,无论是能力还是态度都值得信赖,如果他乐意,随时都可以给自己放个假。 但对其他朝九晚五,要日常上下班的人来说,同样是这七天假期,可能就要有价值得多了。 就拿王逸博请表哥吃饭这事来说,自从上次沈惜帮他解决了难题,他就总说要带上女朋友请表哥吃饭以示感谢。可那次之后,过不了多久,新学期就开始了,重点高中的教师工作还是很繁重的,难得有哪天空下来,偏偏可能又遇到沈惜没空,忙忙乱乱的过了这么久,还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好不容易挨到国庆长假,彼此时间都能凑上,假期第一天晚上,这顿约了好久的饭终于能吃了。 今晚一块吃饭的总共就三个人,除了兄弟俩,还有一个就是王逸博的女友张沐霖,没有外人,也就没什么需要客套的,所以选地方时也显得很随性,并没去那些特别高档的地方,暑气已退,天气渐凉,他们索性决定吃顿火锅。 沈惜第一次与张沐霖见面。 这个女孩不算很高,160上下,略显纤瘦,但该有肉的部位明显很有料,浑身曲线分明。瓜子脸,秀发披肩,五官精致,嘴唇略薄。皮肤极好,光洁润滑,更添几分丽色。戴一副紫渐白纯钛框眼镜,看上去很干练,似乎比王逸博还要成熟一些。 沈惜本以为她和王逸博一样都是教英语的,聊起来才知道原来是数学老师。 不知道表弟此前是怎么向她介绍自己的,沈惜看得出这女孩对自己明显非常热情,隐隐还带了几分敬意,规规矩矩地敬酒道谢,话里话外满是亲近的意思,看着就比王逸博会做人。 聊开了,无意中又问出来,这姑娘比王逸博差不多大了两岁。 看着张沐霖今天的举止谈吐,并不像是热血上头,不管不顾冲上去和人干架的性子,怎么那天就毫无技术含量地和刘凯耀发生冲突呢?沈惜对此颇感疑惑,随即又自嘲似的笑:“想那么多干嘛?就不允许人家偶尔正义感突然爆棚,一时没控制住吗?”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三人言笑甚欢,尤其是沈惜与张沐霖之间,完全不像初见的模样。一来是因为沈惜本就善于与人相处,二来则是爱屋及乌,看在王逸博的面子上,对她的女朋友自然要另眼相看。 沈惜和王逸博表兄弟间的感情一向非常好。 首先是因为两家人一贯特别亲密。沈永华、沈永强、沈永芳三人都和沈惜的父亲一母同胞,但其间终究是有些亲疏之别的,沈永芳打小尊敬大哥,与二哥关系平平,可要说到亲近友爱,就要数三哥沈永盛。尤其是在沈永盛夫妻结婚这件事上,几乎遭到全家人的反对,唯一还能对这对新人释放些许善意的就要数沈永芳了。沈永盛过世后,沈惜和大伯、二伯两家的关系日益疏远,在家中除了爷爷沈执中,也就是与小姑还算比较亲近。 然后则是出于王逸博对三表哥特有的崇拜之情。按说,在三位表哥中,沈惜是最不起眼的。沈伟长在政坛前途大好,沈伟扬则在商场大展拳脚,都比做小生意糊口度日的沈惜强,但王逸博偏偏最信赖和亲近三表哥。 或许这与他和沈惜高中都是在中宁一中读的有关。2004年,王逸博考上一中,恰巧沈惋、沈惜姐弟刚毕业进了宁南大学。尽管没能同在一个校园读书,但一中依然还留有沈惜的传说。他在之前的三年里为母校夺取的省、市作文竞赛第一名、全省高中生演讲比赛亚军、中宁高中生足球联赛冠军等一系列荣誉还在熠熠生辉,讲述着一段有趣的往事;他当年作为学生会的一员认真工作,为后辈们留下了像校园辩论赛、英语文艺晚会等等这样经典的校园活动也一直在持续开展,当年他的后辈们,现在正好是王逸博们的学长,时常会提起曾经的故事。再加上王逸博的高中班主任在过去三年里正是沈惜姐弟的班主任,在得知他是自己得意门生的表弟后,此后三年里不断要求他以表哥为榜样,这桩桩件件都给尚属少年的王逸博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就是沈伟长、沈伟扬不能比的了。 晚饭差不多到了尾声,趁张沐霖去卫生间的机会,王逸博凑到沈惜身旁问:“三哥,你觉得霖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的相亲对象,你问我干嘛?该问你自己啊。” “唉,我们那么相爱,根本不用考虑这种问题。我是说,从长辈的角度看,你觉得我妈会不会喜欢她?”平日在沈惜面前总有些倚小卖小的王逸博,这会儿看上去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满脸都是紧张兮兮的表情。 沈惜一愣:“啊?小姑还没见过这丫头?你不是和她谈很久了吗?还没带回家?” “没,我不敢……”王逸博苦着脸,“我妈……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怕。我不怕我爸,我就怕我妈……主要是,霖霖她比我大两岁……” 沈惜理解地点点头:“我懂我懂……”随即突然换了口气:“人家比你大两岁,你还一口一个霖霖叫得那么溜,我还一直以为是个小丫头呢!你该叫她霖霖姐姐,懂不懂?” 王逸博瞪大眼,仔细琢磨了会,终于想明白表哥这几句话纯粹只是在耍他,并无其他深意,顿时又苦起了脸:“三哥,别逗我了,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说的也是认真的。”沈惜用两根手指捏着眼前的空酒杯,以杯底为轴,在桌面上转着。王逸博福至心灵般领会了他的意思,很狗腿地端起酒瓶,满上一杯。 沈惜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 王逸博嘿嘿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你也知道自己是跟一个比你大两岁的姐姐谈恋爱,这个呢,多半就是会横在你和她之间最大的障碍。大几个月,那没问题,但她大了你多少?两年是吧? 那这老人可能会顾虑的东西就多了。像生孩子,本来以你的年纪,再过几年生问题也不大,不必着急,可你老婆要比你大两岁,那就是另一种局面了,对吧?我们可能不太在意这些事情,但必须要体谅老人可能会这么想。所以你说小姑完全不介意未来媳妇的年龄,不现实。所以要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你别大包大揽地跟人家吹,说肯定没问题,万一到时候小姑那儿有点波折,你让人家怎么想? 不过就我对小姑的了解呢,她可能会介意,但应该不至于死揪着这一点不放,她应该还是会考虑综合条件的。我想她最看重的,应该是你们的感情到底怎么样,还有就是这丫头对你好不好。” “那还用说……”王逸博一拍大腿,正要详细描述自己和女友之间如何情比金坚的感人事迹,沈惜一把将他的手按在腿上,示意稍安勿躁。 “别激动,别激动……你不用跟我这儿秀恩爱。你呢,不用问也看得出,肯定是很爱这姑娘了,不然上次也不会那么紧张,怕刘老三报复她,今天也不会找我过来谈这个事。但你得明白,你们俩之间关系有多好,和让你爸妈完全清楚你俩之间有多好,这是两个概念。and?” 王逸博若有所思地点头。 沈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你一定要让小姑非常明确地知道,你们究竟好到什么程度,要具体,而不是一句很笼统的我爱她。老人的阅历和经验摆在那里,他们不会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他们也都年轻过,也爱过。但是他们更知道,生活,两个人在一起完成整个人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更需要知道你们在生活里的契合,而不光是你的激情。比如,你们可以关心和照顾彼此的衣食住行,你的衣服鞋子、日常用品她都有份买,有份选;你们的业余时间是彼此陪伴的;你们有足够的共同话题和爱好;你在工作里有什么难处,能跟她一起商量,一起解决,你的压力她可以帮你分担……总之,你们现在在工作、生活各个方面都已经调试得很好,彼此了解,彼此信任……这些话,你总会表达吧?总能找到一些实例来说给爸妈听吧?” “嗯嗯嗯……”王逸博一个劲点头。 “还有一条,千万要记住!绝不要为你的霖霖,跟小姑吵架。我跟你说过,要做好心理准备,很可能一开始小姑不赞成你和她在一起。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绝对不要急,千万别和你妈顶牛。不能让小姑觉得辛苦养你那么大,现在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女孩,你就敢和她瞪眼了。你是她亲生儿子,就算你敢翻脸,顶多被骂几句,你不会有什么太大损失,可这罪名全落到你女朋友头上了,小姑肯定反感她呀!儿子为了女朋友跟妈妈吵架,最后十有八九倒霉的都是女朋友。你得和风细雨,细水长流,你得跟妈这儿多赔笑脸,多央求。时不时的帮女朋友说说话,说是她平时一直劝你,甭管家长啥态度,在家一定要规规矩矩的,一定要尊敬父母,这样争取让她在小姑那儿留下好印象。最后一条,不管你态度多好,但该帮女朋友说的话,一定要说,只是要有技巧地说。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得挺住。时间一长,你妈自然就明白,这丫头,你是认准了……” “嗯嗯嗯……”王逸博抠着膝盖,满脸严肃,像在默背表哥教他的这些话。 沈惜从锅里捞出一片莴笋,放入口中,轻松一笑:“也别那么紧张。除了比你大两岁这一条外,我看这丫头应该能让小姑满意。大原则上,你就把握两条:一个绝对不能表现出有了媳妇忘了妈;一个是必须在自个媳妇背后替她顶住。剩下的,见招拆招就行啦。” 王逸博又是一拍大腿:“好嘞!这两天我就抽时间把霖霖带回家!” “哪天带回家,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话说回来,怎么过小姑那关,我多少能帮你出点主意。但和女朋友的感情到底怎么样,我帮不上忙,全靠你自己去体会,自己去把握了。” 王逸博一扬脑袋,正要开口,沈惜连忙摆手制止他即将到来的长篇大论:“别别别,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这一开口,准都是你和她之间多好多恩爱。这我信,真不用跟我这儿秀恩爱。但别怪哥哥我给你泼冷水,热恋中的男女,看到的都是对方的好。就算她身上有什么缺点,很可能现在这个阶段,你要么是看不到,要么是看到了也觉得自己不介意。可是,时间一长呢?很多事情就不好说了。 那些分了手的情侣,也是从像你们现在这样热恋的阶段走过的,是吧?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提个醒,找女朋友,甭管感觉有多好,得从不同的角度多想想多看看……” 王逸博突然觉得表哥的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这时,张沐霖回来了,两人之前的话题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吃完饭,王逸博问沈惜要不要和他俩一块去唱k,沈惜以“不愿做电灯泡” 为由推脱了。 他说的是实话,谁会傻到独自和一对恋人同去唱k?但他之所以想都不想立刻拒绝,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第二天他还有一个约会,也是要去ktv。沈惜可不想连着两天都泡在ktv包厢里。 为什么别人一到国庆假期,就意味着休息和放松,自己却像在到处赶场呢? 沈惜苦笑。 在三人分手告别的时候,宋斯嘉夫妻正回到家门口,齐鸿轩掏钥匙开门。 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两人刚吃完纪念晚餐,双双还家。 从法律上来讲,两人结婚并不是在十月,而应该是办登记手续的七月,去年的今天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不过在国人的习惯思维里,总觉得办了婚礼才像个结婚的样子,再说两人事实上成为夫妻,齐鸿轩第一次进入宋斯嘉的身体就是在婚礼当夜,所以两人后来在选结婚纪念日的时候,心照不宣地选在国庆这天。 在原本的计划里,庆祝应该是从昨天半夜就开始的。因为一过零点就是“十一”,齐鸿轩说两人应该从昨天下班后就开始酝酿情绪,玩到半夜,然后就从纪念日的第一秒钟开始就庆祝。 这也算是很浪漫的想法,但计划不如变化快,好死不死的,不知道是谁在国庆长假前还安排了一场学术会议,这周在节前一共三个工作日,宋斯嘉全都在开会。好在这个会议就在崇大召开,不至于再闹出齐鸿轩过生日却几乎整天都浪费在从上海赶回中宁的路上那种乌龙。但宋斯嘉也没比丈夫强多少,三天下来,忙得她筋疲力尽。 这是难免的,这次参加这个会议的,主要就是他们的课题组。而组里除了几个能帮点忙的研究生外,就数宋斯嘉最年轻,很多琐事自然都压在她这小字辈身上。连轴转般忙了三天,昨晚等她终于回到家中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身心俱疲,洗完澡就只想睡觉,只能请求把一切庆祝安排都留到次日。 心疼老婆的齐鸿轩虽然不太甘心,可也只好同意。 纪念日当天,宋斯嘉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床。洗漱完毕,在离开家去吃午饭之前,夫妻俩先交换了各自精心准备的礼物。 前段时间沈惜在为准备沈惋的生日礼物而头疼,宋斯嘉则是疼上加疼再加疼,因为自己的结婚纪念日是“十一”当天,而沈惋和沈惜共同的生日是9月26日,相距不过四天,她居然同时要准备三份礼物! 本来沈惋那份是可以省掉的,大家都毕业这么多年了,各自也都成了家,记得送上祝福就好,没有礼物也不算过分,可谁让沈惋是沈惜的双胞胎姐姐呢?有礼物送给弟弟,却不送姐姐,这是存心挑事吗?要是不怕被好姐妹念叨死,倒可以这样做试试。 最后那份当然是要送给齐鸿轩的。这份礼最令宋斯嘉伤脑筋,夫妻俩早就说好要分头秘密准备,谁也不要向对方透露任何细节,一定要在纪念日当天给对方一个惊喜。准备礼物并不难,但要想真的送出一个惊喜,还是很考验心思的。 这是两人之间第一个结婚纪念日,到底该送丈夫什么呢? 宋斯嘉绞尽脑汁还是没有头绪,半开玩笑般自言自语:“真糟糕,完全没有经验啊!” 这三份礼物,尤其是最后这一份,几乎耗尽了她的脑细胞。在将近两个月的思量、比较、准备后,终于勉强完成了全部任务。 为沈惋准备了一瓶idylleeaubli,东西呢,是好东西,只是稍显平常了些,只能对不起啦,脑细胞真的已经死光了……给沈惜准备的礼物则要有心得多,尽管几乎没花一分钱,但绝对饱含满满的心意。 至于给丈夫的那份……宋斯嘉可真是要放大招了,要知道,这是她近三十年时间里,最大胆的一份创意! 到了纪念日这天,夫妻俩把各自的礼物送到对方眼前。 宋斯嘉拿出来的是一对波罗的海天然琥珀茶杯,从外观看明显是一套,夫妻俩人手一个。在琥珀的寓意中,有一条是“永葆青春,夫妻和睦”。因为有寓意的彩头,在今天这个日子,这对茶杯算是很不错的。 但相比之下,还是齐鸿轩用心更深。为对应第一年“纸婚”的说法,他特意找朋友帮忙做了本结婚纪念册,里面贴满了各种与两人相关的照片,记录着从恋爱开始一直到婚后的整个历程:两人一起去过的地方,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歌,做过的事……在底页,他还用中英法西日五国语言写下了“老婆,我爱你”这句话。 宋斯嘉回赠给他一个香吻。 这天剩下的时间,夫妻俩重温了当年的很多快乐往事:去第一次约会时的五彩莲餐厅吃了中饭;去第一次看电影的影院重温了当时的感觉;还去了去年齐鸿轩求婚成功的抚祥湖边的公园散步……而到了晚上,则会齐了两家的老人和一些往来紧密的亲戚,一起吃晚饭。通常来说,结婚纪念日是夫妻俩自己过,但他们的纪念日正好碰上长假,接下来还有好几天可以单独相处,所以也不介意在这个日子里与长辈们一块小小地热闹一下。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夫妻俩才回到家中。 照惯例,宋斯嘉总是先洗澡的那个。等她洗完出来,看到齐鸿轩正在手机上玩德州扑克,她连声催促丈夫赶紧去洗澡。 齐鸿轩玩得正开心,还想等打完手中这局牌再说,没想到宋斯嘉一改平日里从不强迫他做什么的习惯,撒着娇逼他立刻马上去洗澡,不得耽搁。 虽然搞不懂妻子在闹什么,但齐鸿轩还是决定在这种小事上听她的话。 直到洗完澡,走出卫生间,他才意识到妻子今天到底要唱哪一出! 实话实说,早上收到琥珀茶杯时,齐鸿轩是有一点小失望的,他倒也没想过要妻子送他多珍贵多稀奇的礼物,可就这么一对茶杯,未免过于简单了些,几乎只需要花半个小时去礼品店逛一圈就能买到。对于两人间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来讲,不是很配得上。 而真相终于在此时揭晓,白天那对茶杯,原来只是打个前站,甚至它根本就是个幌子,或者是个欲扬先抑的小花招! 宋斯嘉为结婚周年纪念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直到现在才呈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礼物就是她自己。 或者说,是一个与平日里的宋斯嘉截然不同的她! 在壁灯柔和的光芒映照下,宋斯嘉穿着一套半透明的情趣修女服坐在床上。 纤秀的修女帽,额前一抹雪白,绣了个花式的十字架,这可能是整套修女服中唯一正常的部分。宋斯嘉颈间戴了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往下直到臀部全是近乎透明的黑色薄纱,紧紧地绷在光洁饱满的肉体上。胸前有两个镂空的洞,恰好释放出那对丰盈的乳房。衣摆只到耻骨以下一点,大半个屁股都暴露在外,小巧的奶白色丁字裤的前半部分只能将将遮掩住阴毛,正中位置还绣了一个漂亮的十字。过膝的透明黑丝,其下是一双亮得晃眼的高跟鞋。 这真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宋斯嘉! 齐鸿轩的眼睛都看直了。 宋斯嘉笑意盈盈,缓缓起身,暴露在外的乳房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齐鸿轩的视线从微晃的双乳游弋到半遮半掩的股间,又回到她秀美的面孔,不那么文雅地吞了口唾沫。 “好看吗?”宋斯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咬着下唇问。 齐鸿轩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赶紧咳嗽两声,清了清喉咙,这才用比较正常的声音说:“当然好看!哪来的?” 宋斯嘉做了个好看的鬼脸:“废话!当然是在网上买的!” 这是她特意留给丈夫的惊喜! 宋斯嘉知道丈夫对自己身体的迷恋,这也是正常的,结婚才一年的年轻夫妻,对彼此的肉体当然应该充满欲望。齐鸿轩在这方面的鬼主意也不少,婚后没多久,就或明或暗地提过几次,是不是买些玩具、制服之类的增加一下夫妻间的情趣。 对这些既不热衷也不反感的宋斯嘉觉得未尝不可,曾经颇感兴趣地上网搜了一下,但结果很失望。她能找到的那些情趣内衣绝大多数设计简陋,制作粗糙,基本上就是为了生硬地突出生殖器,满足最底层的那种肉欲,毫无真正的情趣可言。 因为看不上,所以宋斯嘉一直都没买过。对此,齐鸿轩也没办法,总不能对妻子讲,我就喜欢那种简单粗暴的肉感吧? 这次宋斯嘉想给丈夫一个大惊喜,又想到他一直以来都很期待自己能穿上情趣内衣,始终没能满足他这个愿望,索性就在今天让他过过瘾吧! 要买情趣内衣,宋斯嘉终究还是没好意思去逛实体店,只能上网选。最终选定的这套修女服,可是她找了几十个网店,在上百套的候选内衣中挑出来的。 齐鸿轩要是还敢说她不用心,她就敢让他未来一个月都别想再碰自己了。 宋斯嘉原本还有一点点担心买了内衣却没机会穿,因为算算日子,她的经期就在国庆假期里。自小热爱运动,底子又好的宋斯嘉一直都很健康,经期也向来很准,不出意外的话,每月头两天是最可能来月经的,要真是这样,那就非常扫兴了。 好在今天完全没有要流血的迹象,甚至连常见的月经前的腰酸神乏都没有出现,那岂不是说不光今天,未来的两天都可能不会来吗?宋斯嘉有些惊讶,对她来讲,经期不准,还真是非常罕见的。当然她不会担心自己是不是怀孕了,上个月的月经是准时来的,夫妻俩上次做爱是十几天前齐鸿轩生日那天,那天虽然让丈夫爽爽地在自己体内射了两次,但第二天她及时吃了避孕药,应该不会有意外。 那经期延迟,多半就是避孕药的影响了,晚个一两天也不算奇怪,正好能让自己有个完美的纪念日。 “我看了好多学生装、护士装、女仆装什么的,觉得都好土啊,一点创意都没有,最后选了这个,你觉得怎么样?”宋斯嘉一边说,一边顽皮地装模作样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同时还很夸张地扭了一下胯部,甩出一个迷人的弧线。 “很漂亮!这个好!这个最好看!老婆你的眼光还会有错吗?” 齐鸿轩还能说什么呢?他现在恨不得把两颗眼珠都钉死在妻子身上。联想到生日那晚,宋斯嘉也为自己准备了一个类似的惊喜,齐鸿轩简直快要感激涕零了,妻子对他的感情真的是令他感动。 只有在这个时刻,齐鸿轩内心才会突然充满自信,完全不再顾忌沈惜的威胁。 宋斯嘉,是我齐鸿轩的女人!是所有的心思都系在我身上的女人!她挖空心思要让我开心,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肉体进献在我面前,我还需要嫉妒或者畏惧别的男人吗? 宋斯嘉就是我的!别人谁都抢不走! 在感到满足的同时,在内心深处谁都无法探查的地方,齐鸿轩又浮起一丝浅浅的歉疚。 家有娇妻,既贤又美,本是无可挑剔的,但他在外还有个割舍不掉的老情人,难免对妻子有所亏欠。 说起来,齐鸿轩和这个情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妻子要长久的多,早在他大三第一个学期时就勾搭到了一起。 那时的齐鸿轩是崇滨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学生会副主席,某次参加各学院学生会干部会议,结识了当时主持学生工作的辅导员薛芸琳。尽管他们都要老老实实叫一声“薛老师”,其实这女人不过比他高了三届,走的是本科毕业后留校当辅导员,满两年后自动转为本校研究生的路子,论起真实年龄,她也就大齐鸿轩两岁多,其实该算同校师姐。 崇滨大学位列“95”,学生竞争当然激烈,“二加三”模式由辅导员自动转研究生这条路,并不是谁都能走的。通常来讲,要么是后台硬,要么是人缘好,如果只针对女生而言,那还要加一条,就是漂亮到没天理。 早这些条件里,薛芸琳占了两条,首先她非常漂亮,而且是那种端庄与妖艳掺杂在一起的漂亮,一眼千变,百看不厌,只比相貌,齐鸿轩承认她要比宋斯嘉胜出三分。然后她的背景也够硬,虽说自己只是单纯工人家庭出身,但嫁得很好,本科一毕业才满二十二岁,就和刚在崇大信息学院获得硕士学位的学长石厚坤结了婚,据说石家的背景相当了不得。 也不知当时两个人到底是哪里看对了眼,总之认识没多久就干柴烈火般地滚上了床。直到有过肉体关系之后,齐鸿轩才知道这位年轻的学姐老师居然已经是结婚一年多的人妻了。不过她的丈夫石厚坤两个多月前赴德攻读博士,至少要满三年才会归国。 婚后,薛芸琳一直和丈夫一起与公公婆婆同住,石厚坤出国,她觉得单独与公婆住在一起有所不便,在和丈夫沟通后,搬进了崇大的单身教师宿舍,倒是为她与其他男人来往创造了便利条件。 齐鸿轩很快就完全被薛芸琳熟美的肉体征服了。他不是雏儿,大二快结束那会,他刚刚成功劝服女友脱下内裤,将最神秘的位置完全向他开放,他的肉棒已经在女孩奇妙的孔洞中探过险,在之后的整个暑假里,他拉着女友乐此不疲地玩着这种最令人感到快乐的游戏。 但是女友青涩的肉体,怎么能和薛芸琳相比呢?这位师姐尽管比齐鸿轩他们都大不了几岁,却完全可以算是熟透了,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就是一股令男人难以抵挡的诱惑力。 齐鸿轩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形容,用最俗的话来说,就是“骚”吧,骚出天际的那种,却又是一种高级的放荡,让人心痒难耐,让人欲罢不能。 第一次在薛芸琳的寝室里和她做爱,齐鸿轩其实心底充满了忐忑,而她只是娇娇柔柔地跪倒,抬起脸,大眼睛眨呀眨地盯着他,用手扶着他的肉棒慢慢吞入口中,嫩滑的舌头在龟头上挑逗似的席卷,从鼻腔轻轻哼出一声声软媚,没过多久,齐鸿轩就难以自持地射了她一嘴! 这么快就射了实在令他羞愧欲死。这绝不是他的真实实力!明明和女友在一起的时候最短也坚持了十分钟的,明明自己的女朋友经常被自己插得求他轻一点的! 薛芸琳把精液吐在掌心,难掩满眼的笑意:“小弟弟,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这句话使齐鸿轩从心底升腾起一股欲火,恨不得马上就向展示一下自己最an的那一面。这一刻也并未隔得太久,看着薛芸琳把掌心里那一大摊精液均匀涂抹在她两个肥乳上,又细心地用舌头帮他清理了肉棒,没过多久,血气方刚的齐鸿轩再次恢复了战斗力! 轻轻一碰就变得黏滑酸骚的肉穴,圆糯丰美的肥硕双乳,挺翘嫩红的乳头,勾人心魄的媚眼,薛芸琳身上的一切,都令初尝肉味不久的齐鸿轩彻底沦陷,难舍难离。没过多久,齐鸿轩就和刚告别处女身没几个月的女友分了手。 此后的岁月里,他一直和薛芸琳保持着稳定的炮友关系,通常每个月会有一到两次约会。他隐约也猜到这位学姐可能不止自己一个性伴侣,但一直都觉得自己应该是最让她满意的那个。即使是丈夫石厚坤2010年学成归国,他们也没断了关系,只是默契地都加倍添了小心。 有时候齐鸿轩也会产生这样的疑问:薛芸琳和自己在一起,图什么呢? 如果两人的来往仅限于在石厚坤留德那段时间,齐鸿轩完全可以理解,青春的肉体需要发泄欲望,在学弟中发展一个情人,解决一下生理需要,很正常。可石厚坤回国之后呢?薛芸琳的娘家和石家之间有着巨大的门第间的差距,坦白讲,无论是她当年能留校走“二加三”模式读研,还是后来她找到现在的工作,完全都是依赖夫家的背景或石厚坤个人的面子,她为什么还要冒风险坚持和一个普通的大学讲师长期偷情呢? 齐鸿轩固然自视甚高,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家庭条件,和一般人比当然算是不错,但无非就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生活无忧而已,和薛芸琳的夫家之间是没有可比性的。 “难道她老公不行?或者是我太厉害,她离不开我?”二十几岁的齐鸿轩曾想过这种可能。而现在刚过了而立之年的他已经不会再这样想,他甚至已经学会不再追问为什么。 完全没必要。 细算下来,齐鸿轩和薛芸琳之间来往已经快要进入第十年了,如果这也算是一份“感情”的话,其实要比他和宋斯嘉之间更缠绵深厚。 但是从第一次上床开始,他们两人就从来没有误会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爱情。 用薛芸琳有一次特别直白的表述来说:“我喜欢被你操,但我没想过要被你爱。” 薛芸琳不缺爱,以她的长相身材,从初中开始,“爱”她的男孩儿都是要排队的。 齐鸿轩也不需要从她那里索取爱。如果非要矫情地去用“爱”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标准去衡量,薛芸琳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的菜。齐鸿轩爱的,是高中同学宋斯嘉那种女孩。大学时的初恋女友苏凌艳,尽管长得并不太像宋斯嘉,但在气质上是有那么几分神似的。 令齐鸿轩沉迷的,是薛芸琳的肉体,是她汗水淋漓的身躯,是每次狠操之后湿滑粘稠的下身,是两人都高潮后房间里那股说不清是酸还是腥的气味,每多触碰一次那副身体,齐鸿轩就会更多沉沦一点。 四年前,母亲安排了相亲,齐鸿轩突然发现高中时曾经拒绝过自己的老同学宋斯嘉竟然再次坐到了自己对面,成了相亲的对象!两家的母亲似乎都有意成全这段姻缘,而宋斯嘉本人至少没有再次直接给自己送上“好人卡”! 这真的是梦想照进现实的奇妙体验,对齐鸿轩来讲,宋斯嘉就是他青春记忆里的女神,而兜兜转转一大圈,自己居然有机会能终生拥有这位女神,他简直就要为自己的这份幸运而发疯了! 在交往了三四个月后,宋斯嘉终于松口承认两人之间是恋人关系了,他终于牵了女神的手,亲吻了女神的唇,并渐渐深入得到了更多亲近女神的机会。这时,齐鸿轩一时冲动想要彻底断绝和薛芸琳之间的来往。就在他刚下定这个决心的那几天,没等他开口,薛芸琳突然用手机发来一条彩信,是一张她只穿着丁字裤的下体照片。 这是两人彼此间的小情趣。薛芸琳第一次发来这种照片时,还附带说明:“已痒,求操!”后来就只需要照片,根本无需说明了。 齐鸿轩下体鼓起的部位在瞬间帮他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就算要分手,也得先去操一回再说! 这样的极品骚女人,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等齐鸿轩走进宾馆房间,薛芸琳一把扯掉身上裹着的浴巾,张开大腿,吃吃浪笑说:“姐姐不行了,快来救我!” 齐鸿轩晕头晕脑地扑上去,在手指触碰到她身体的同时,就把“结束关系” 这四个字沉底甩到了九霄云外。 他舍不得这个女人,更准确地说,舍不得那个蜜洞,舍不得她浑身的骚劲。 就这样吧,爱宋斯嘉,然后用薛芸琳的肉体来发泄男人的欲望。对我来说,这女人就是一个用来装精液的洞,这样区分应该足以来区分这两种关系了吧?齐鸿轩这样告诉自己。 如果说到感情,那当然完全倾向于宋斯嘉,根本无需犹豫,爱,深爱,一生之爱!齐鸿轩甚至可以毫不脸红地大声宣传自己在感情方面绝对是忠诚的,因为他真的这么想,他从没有对薛芸琳付出过感情,他只需要她的肉体而已。 当然,作为一个好男人,面对宋斯嘉的好,他还是会时不时为自己在外面有情人而感到一丝小小的歉疚。于是,他会更加小心地与薛芸琳来往,生怕被妻子察觉到任何细小的破绽。在他心里,如此加倍刻意小心,并不是怕妻子知道真相后会闹得不可收拾,而是他不愿宋斯嘉难过。 如果不能做到肉体忠诚一辈子,那至少要做到骗妻子一辈子,这也算是一种责任感! 齐鸿轩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看过这句话,他觉得很有道理。 对薛芸琳只有肉欲而没有爱情,齐鸿轩不会为这种想法感到有任何不安,反正对方也是同样的态度。在这一点上,薛芸琳甚至比他更洒脱,不但从不奢求爱情,甚至还主动给他介绍了新的情人。 是的,从上个星期开始,齐鸿轩不但在外面有情人,而且数量还翻倍了。 他现在又多了一个新情人。 就在他生日的第二天,宋斯嘉去找沈惜踢球的那个下午,齐鸿轩和薛芸琳又约了一次。雨收云散后,她侧躺在他身旁,一边用乳房蹭他的手臂,一边捏弄着软塌塌皱巴巴的肉棒。 “我问你,现在有个和我差不多的良家少妇,想找个可靠的婚外性伴侣,你有没有兴趣?保证漂亮干净!” “啊?”齐鸿轩每次射完精后,反应都会比平时慢半拍。 薛芸琳没在开玩笑,她说的是自己的闺蜜,也是小学和高中时的同学。 这女人叫吴静雅,比薛芸琳还大两个月,再过半年,就要年满三十三岁了,结婚七年,有个快六岁的儿子。 听薛芸琳介绍,她夫家的背景和石厚坤家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更重要的是,石厚坤无论无论父祖如何显赫,本人毕竟已经脱离官场,走了技术路子,现在是一家著名跨国企业的软件工程师;而吴静雅的丈夫则子承父业,尽管现在还没什么显赫官职,但据说能量不小,眼看还会有广阔的上升空间。 坦白讲,和吴静雅偷情的风险要更大一些。 “怎么样?敢不敢?”薛芸琳把龟头从皱皱的包皮中剥出来,用两根手指捻着,笑嘻嘻地看着齐鸿轩。 男人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敢”字。就算真的不敢,也一定要找出各种看上去不那么怂的借口,何况齐鸿轩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有什么不敢?石厚坤家里厉害,自己和薛芸琳还不是来往快十年了?无论是自己的妻子,还是她的丈夫,又有谁察觉了? 无非是做得小心一点。 齐鸿轩听一个朋友说过,偷情这种事,往往是在女人那边露出破绽。他很认同这种说法。女人的心理素质差,莫名其妙会心虚,莫名其妙会心软,关键时刻很靠不住。最可怕的是,女人多搞几次以后,一个弄不好就搞出感情来了,万一被偷情偷出爱情来的女人缠上,那真是天大的麻烦事。 但像吴静雅这种女人,肯定不会有这种麻烦。首先,她是薛芸琳的闺蜜,性格固然会有差异,但总的气质、套路应该差不多,应该很清楚出来玩的规则吧? 其次,凭她老公的身份背景,除非她吃错药了,否则怎么会为了偷情对象而放弃婚姻?她所求的无非出追求肉欲和刺激感。 尽管打从心里不觉得有什么,但齐鸿轩自认很谨慎,觉得还是应该多问几句:“家庭美满,生活幸福,那你闺蜜为什么还要出来玩?” 薛芸琳皱皱眉头:“这她可没说,就是想出来玩呗……为什么这种事对你很重要吗?你也没问过我为什么要找你,还不是玩了我十年?!” 齐鸿轩耸耸肩,不再说话。 几天后,薛芸琳出面安排把三人约在一起吃了顿饭,介绍他们认识。 出乎齐鸿轩的预料,吴静雅和薛芸琳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人如其名,这是个五官秀雅的文静女子,尽管比薛芸琳还要大一些,可天生童颜,说是才二十四五岁,也不令人感到惊讶。她个子娇小,比闺蜜矮了大半个头,穿了身合体的连衣裙,留着齐耳短发,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欲女”的味道,谈吐也十分斯文得体,一顿饭吃下来,齐鸿轩隐隐有大学里的同事,而不是潜在的偷情对象共进晚餐的感觉。 在饭桌上当然不会那么直白地提到约炮的事,像普通朋友聚会似的吃过饭,三人告别,两个女人是一起走的。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薛芸琳打来电话,表示吴静雅对他没有什么不好的观感,表示愿意试一试。如果齐鸿轩也愿意,就在周六下午一点半到四点间开好房间,她到时候会过来,至于能不能直接进入下一阶段,就看到时两人相处的感觉了。 “能不能搞定,看你自己的本事,我就不帮不上忙了。你订好房间以后,和我说一声,我帮你转达。如果这次事成了,那以后你们之间该怎么联系,小雅自己会跟你说,我就再也不掺和了。”听薛芸琳在电话里愉悦的口气,倒像是推销手下妓女的老鸨,一点都没有要把自己的情人分给闺蜜的不快。 齐鸿轩的理解是,一来她们两人看来关系确实很好;二来薛芸琳原本对自己就不是爱情,正好自己对她也是如此,谁也不亏谁。听她刚才说的那些,看来吴静雅还真是第一次出来偷情,做事显得很谨慎。这样最好,态度越保守,隔离得越严密,时间控制得越严谨,齐鸿轩就越放心。 这才是偷情的节奏! 上周六,齐鸿轩在一家四星酒店订了房,像薛芸琳、吴静雅这种女人,你在快捷酒店开间房就想玩上手,也未免太不把人家当回事了,这方面齐鸿轩还是想得很明白。 下午一点四十分,吴静雅如约而至。 可能她在这方面真的是零经验,与一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在宾馆房间独处令她很不安,何况她心里肯定也清楚,紧接着就要面对是不是上床的选择,这种心照不宣的感觉令她有些坐立不宁,略显枯燥的寒暄对白进行了十几分钟,两人渐渐开始陷入沉默。 齐鸿轩也只比她略好一些。别看他和薛芸琳来往近十年,好像身经百战,但实际上在那段关系里,薛芸琳是更主动的那一个,齐鸿轩并没有从零开始勾引一个良家少妇的经验,现在的局面使他也觉得有劲使不上,为了驱散彼此间的尴尬,齐鸿轩打开电视,随意换了几个频道,停在某个正在连续重播的综艺节目上,电视里不时传出笑闹声,使整个房间不至于显得过分沉闷。 吴静雅还是不怎么说话,大部分时候盯着电视屏幕,抿着嘴笑。 齐鸿轩有些烦躁,他觉得这个下午搞砸了。眼前这女人再坐一会,可能就要提出告辞。薛芸琳说过,她把时间限死在下午一点半到四点之间,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再磨蹭一会,就算想做爱也剩不了多少时间了。 正在懊恼地胡思乱想,吴静雅突然站了起来。齐鸿轩吓了一跳,以为她真的要走,赶紧也站起身,正在想自己究竟是应该有风度地说几句场面话,还是试着挽留她一下,却听她带着一丝尴尬小声问:“你洗过了吗?” “啊?”齐鸿轩愣了几秒钟,随即反应过来,差点想连扇自己几个嘴巴,“洗过了,洗过了!我开完房就已经先洗了!” “那我也去洗一下,不好意思哦……”吴静雅细声细气,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她坐到床边,脱下披着的米白色针织小坎肩,略一犹豫,又把黑色包臀半身裙也脱了,只留下上身的半袖雪纺衫和腿上的肉色玻璃丝袜,随即像是羞涩到了极点,不敢朝齐鸿轩看上一眼,红着脸逃进了卫生间。 看着女人的这幅模样,齐鸿轩胸口像是点起了一团熊熊的火。 女人,未必非得是一副索求无度的骚样,才能激起男人的欲望。薛芸琳有她的魅力,但像吴静雅这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同样能令男人心动不已。 没过多久,吴静雅裹着浴巾走出来,掀开靠墙那张床的被角,整个人钻了进去,用被子把绝大部分身体盖得严严实实的,随即在被窝里窸窸窣窣地动了一阵,像是把浴巾也解掉了。 她也没对齐鸿轩说什么,只那样静静靠在枕头上,斜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 齐鸿轩有些茫然,吃不准自己现在该怎么做。呆了一阵,他慢慢走到两张床之间,坐到另一张床上,正对着吴静雅横陈的身体,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裸肩,想象着被子里的风光,从小腹到胸口,好像有一团异样的滚烫的气体在滚涌翻腾。 吴静雅能感受得到身边灼热的目光,不时地将视线转过来,和齐鸿轩对望一眼,报以一个温柔的浅笑,又将目光移回到电视机上。 过了一会,齐鸿轩大着胆子斜坐到吴静雅躺着的那张床边,他的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再看向电视机的方向,垂下目光,还是不敢直视齐鸿轩的脸。 试探性地把手隔着被子按在她的腿上,齐鸿轩感到吴静雅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她对他的动作没有提出抗议。受到鼓励的齐鸿轩索性把手伸到她暴露在外的肩膀上,轻轻抚摸起来。 吴静雅紧紧抿着嘴唇,视线依旧低垂。 轻抚了一会,齐鸿轩将原本盖到吴静雅锁骨以上的被子稍微向下拉了拉,使她更多的肌肤裸露出来,手自然也就进一步向下游走,伸出一根食指轻捻着她一边锁骨。 吴静雅的脸变得绯红,头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粗。 “我们做不做?”齐鸿轩俯下身,凑近她的脸,声音低沉地问。 吴静雅没说话,只点了点头。以她头部低垂的程度,几乎无法判断那动作是点头,还是自然的头部晃动。但齐鸿轩当然不会对此有任何误解,他欣喜地站起身,快速将身上的衣裤脱去,只留下一条内裤,二话不说钻进被窝。 被子下吴静雅的身体火一般烫,齐鸿轩一上床,她整个人就滑到他的怀里,软得像一滩泥似的,紧紧搂住他,面孔紧贴在他的胸前。 齐鸿轩也在几个女人身上有过性的体验,但要说起最熟悉还是妻子和情人这两个。宋斯嘉明爽,薛芸琳妖媚,和吴静雅都是截然不同。在完全不熟悉她的习惯和喜好的情况下,他不敢马上就有过于激烈的举动,只是一直抱着她的躯体,轻抚她光滑的背脊。 慢慢的,吴静雅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只是缩在他怀中,开始有所动作,她把手伸到齐鸿轩胯下,费劲地将他的肉棒从内裤里扒出,温柔地揉搓。 齐鸿轩很快就有了最强烈的反应。 “先进来好不好?别的等会再……”吴静雅声若游丝,近似耳语,她的脸色火红,像是因为要求男人“先进来”而感到无地自容。 齐鸿轩现在想的就是暂时一切都顺这个女人的意思来,直到他彻底摸清她的套路。他舔了下她的耳垂,说:“好,等一下,我拿套子。” 他刚想起身去自己的包里取避孕套,吴静雅却突然两手发力,将他抱得更紧。 “不用,我对乳胶过敏,不能用套子的……” “那怎么办?对你不太好吧?”齐鸿轩并不喜欢戴套,觉得隔了这么一层总是觉得意犹未尽,但无论是薛芸琳还是宋斯嘉,大部分时候都非常坚持要他戴上套子。在妻子那里,他还能时不时地假装忘记或明着歪缠多争取几次直接插进去的权利,而在外面和情人幽会时,总是要以女人的意愿为主。现在听到吴静雅竟然说不用戴套,还是因为她自己的身体原因,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喜讯,但装装样子还是很必要的。 “没事,你直接插进来好了。” “这样会不会对你……” “真没事,我生过孩子了,现在一直在吃进口的长效避孕药,直接来好了!” 齐鸿轩眼睛一亮,女人都这样说了,那他还犹豫什么呢?一翻身就压到了吴静雅身上。 女人用比他所想象的更热烈的态度迎接他。 现在她努力撇开腿,希望将插入身体的肉棒迎接到更深入的位置的模样和之前的羞涩文静实在不太相配,可强烈的对比产生了更加强烈的诱惑感。 这女人三十多岁,还生过孩子,可她的阴道,远比齐鸿轩期待的要紧致细腻得多。她的动作略显饥渴豪放,但呻吟声却依然如故,像小女孩感受到疼痛时那样,从鼻腔里挤出一点点“嗯嗯嗯”的哼鸣。她偏过头去,只用绯红的侧脸对着齐鸿轩。 随着齐鸿轩不断加速抽插,她的神情越来越有光彩,渐渐的她正面朝向男人,美目半睁,满满的都是如水的柔情,她的叫声也开始变大,原本一声紧似一声的“嗯嗯嗯”,终于变成听着更令人痛快的“啊啊啊”的大叫。 又插了一会,她彻底睁大双眼,急促喘息着问:“我能在上面吗?” 齐鸿轩哈哈笑了声,他巴不得由这女人来动,想看看这个一直游走在斯文和淫荡之间的女人骑在上面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翻身做主的吴静雅令齐鸿轩大开眼界,想不到只是换了个姿势而已,这女人却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明明还是刚才的秀雅童颜,还是刚才的娇小身躯,可她摆动起腰臀来却越来越有骚媚的劲头,叫床声也越来越放肆。她用一只手撑着齐鸿轩的肚子,确保自己大幅度的摆动不至于突然失去平衡,另一只手使劲揉搓乳房,拇指和食指挤捏乳头,看得出来一点都没有留力,却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疼。 “你还能撑多久?……啊……你什么时候射?”吴静雅喘得越来越急,体力似乎接近极限,但精神却明显越来越亢奋,她突然低下头,连声问道,“现在想不想射?啊……你还要过多久射啊?”齐鸿轩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这到底是希望自己快点射呢?还是要自己坚持得更久些?他一边配合着她的摇摆,将腰腹向上挺,有节奏地耸动下身,一边气喘吁吁地回答:“再过一会吧,快了,应该快了……” 听他这么说,吴静雅突然跳起身,肉穴瞬间彻底离开了齐鸿轩的肉棒,不等他发声质疑,她就直接跪趴到他的两腿之间,毫不犹豫将刚从身体抽离的肉棒吞入口中,小手死死箍住肉棒底端,飞速撸动,唇舌并用,又吸又舔。 没过两分钟,齐鸿轩就嗷嗷叫着将一股浓精射进吴静雅嘴里。在第一股精液喷射而出的时候,她就停止摆头的动作,把整张脸埋入胯间,双唇紧闭,牢牢裹住整根肉棒,同时还不停吞咽射到嘴里的精液,摆出一副舍不得任何一滴精液从唇边流失的架势。 直到感觉口中的肉棒完成了最后一次抽搐,彻底变得萎靡不振,也不再有液体猛烈地喷出,吴静雅才吐出这团已经变得软塌塌皱巴巴的小东西,红晕满脸地抬头看了眼齐鸿轩,再次将舌头凑到肉棒顶端,将沟缝里所有残留的精液混着其他杂垢卷入口中,全都吞咽了下去。 看着她吞咽精液时像是品尝到了天下美味般的满足神情,感受着肉棒被她温软的舌尖不停舔舐的酸麻,齐鸿轩有点发呆。 直到把整根肉棒舔得干干净净,吴静雅这才爬回到齐鸿轩身边,再次把脸埋到他胸前,像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似的一动不动。 齐鸿轩紧紧搂着她。 过了好一会,吴静雅才扬起脸,轻声细语地说:“我特别喜欢精液的味道,可是平时不太好意思……你的精液味道好浓……”话没说完,本来已经恢复了正常白皙的面孔再次满脸飞霞。 齐鸿轩实在说不清这到底是个淑女,还是个荡妇。 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气质,不正是吴静雅这类女人的味道吗? 齐鸿轩相信自己应该是捡到了一个宝。 想想以后自己很可能可以左拥右抱,动如薛芸琳,静如吴静雅,那简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吴静雅确实非常有自制力。尽管刚才做爱时表现得那样满足沉醉,躺在齐鸿轩怀里时又像是非常温馨愉悦,可一到下午三点二十分,她就毫不犹豫地起床,去卫生间里仔仔细细地清洗了足足二十分钟,再把头发吹干,还特意刷了两遍牙,穿戴整齐,一脸歉意地微笑着向齐鸿轩告辞。 她走出房间时,时针正指向下午三点五十五分。 走之前,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这就是将来要长期往来的信号了。 她离开后不到五分钟,齐鸿轩收到一条短信:“谢谢你下午请我喝东西!” 齐鸿轩觉得自己在看到这条短信的同时,肉棒又硬了起来。 即使过了好几天,一想到这条短信和吴静雅在床上的风情,齐鸿轩还是立刻有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本是抱着对妻子的歉意才反思自己在外面还有两个情人的行为,可现在完全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在看到妻子身着情趣内衣挑逗他时就已经发硬的肉棒,简直马上就要爆炸了。 齐鸿轩决定缓一缓,否则此刻不管是插进妻子的双唇间还是肉穴中,几乎可以肯定,用不了几分钟肯定会炸裂。宋斯嘉平日里端庄大气,很少露出现在这样的媚艳风情,面对这样的妻子,自己要是插不了几下就射了,实在太没面子。齐鸿轩绝不容许自己表现出那种怂样。 心里有了谋算,齐鸿轩深吸几口气,尽力平复兴奋的心情,坐到床边,将妻子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托住一瓣饱满的臀丘,另一手攀上了赤裸的乳峰,顺便送上一个缠绵的热吻。两人唇舌交缠,无休无止,直到实在撑不住必须腾出空间来换一口气为止。 “老婆,你这个样子太漂亮了!”齐鸿轩箍着妻子的腰,松不开手。 宋斯嘉微笑不语,但刻意地耸起了胸,让丈夫可以摸得更自在一些。 雪白的丰乳莹白如玉,形状极美,饱满浑圆的半球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颤动,诱人之极。即便齐鸿轩见惯了薛芸琳那对远胜常人的巨乳,对妻子这对美乳还是毫无抵抗力,像搓面团般狠狠揉捏一阵后,又把嘴凑上去,叼住一粒肥嫩的乳头,唇舌并用,吮得啧啧作响。玩到兴起,他突然伸出舌头,在整个乳房上舔了一遍,过程中他还刻意多弄了些口水出来,顿时把乳房表面弄得油光水滑,满是他口水的味道。 “哎呀,你讨厌!”宋斯嘉并没有过分的洁癖,但毕竟是个女人,骨子里还是爱干净的,当然不喜欢丈夫在自己乳房上涂满口水的举动,只是现在是夫妻情浓之时,抗议也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生理本能还是让她更快就忽略了这一点点小肮脏。乳尖传来的酥麻快感,柔柔地钻到下腹、四肢、直到头顶。她微闭双眼,紧蹙眉头,情不自禁地从鼻腔中挤出几声难捱的呻吟。 “讨厌什么呀?”齐鸿轩嘿嘿贼笑着,“你看看你自己?” 宋斯嘉闻声低头,面孔不由自主添了几抹羞意。原本乖巧精致的小乳头,已经鼓胀了一大圈,英勇地顶立在最上端,上下弹动,因为沾满了唾液而泛着晶晶亮的水光。 妻子这既羞且恼的神情落在齐鸿轩眼中,不可避免地在脑海里与前几天的吴静雅做了个对比。宋斯嘉的羞里多了些自然,恼里又带着份洒脱,令他惊艳却也多了点难驾驭的感慨。 吴静雅的那种样子,才让齐鸿轩觉得完全是为自己准备的,操起来带劲又毫无压力。 可谁让宋斯嘉是自己的女神呢?既然是女神,当然就没那么好驾驭啦!慢慢来,今天不是结婚周年纪念吗?才一年时间,未来的时间长着呢! 结婚是周年,破处也是周年。 要不是亲眼看到龟头上斑斑点点的碎红,齐鸿轩绝不会相信这个时代还有二十八九岁的美丽处女。在恋爱过程中,他旁敲侧击地问出宋斯嘉之前交过两任男友,那时他就基本确信自己女朋友的处女膜肯定早就被某个幸运儿捅穿了。 易地而处,齐鸿轩相信自己肯定不会放过这种美事的。 正因为带着这样的潜意识,齐鸿轩从一开始就觉得两人之间可以直奔主题。 男人女人嘛,还不就是那点事?留着膜的时候可能还有些矫情,已经破了这一层,肯定就随性多了。 就像自己大学时的第一任女友苏凌艳,从大一第一个学期开始谈,足足用了快两年的时间,才终于成功说服她与自己上床。前期确实显得很艰难,但一旦迈出最关键的一步,后来的事就变得水到渠成。在给苏凌艳破处后,很快就到了暑假,只要她身体没什么不方便,齐鸿轩几乎每周都要和她搞个至少五六次,两个月下来,避孕套用掉了整整三包,还不算有很多次他压根就没有带套,苏凌艳原本的矜持完全不复存在。 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宋斯嘉竟比苏凌艳更难搞。倒不是因为她在性上有什么禁忌,而是她身上有一种令人气沮的磁场,每次想要对她提出这方面的要求,齐鸿轩总会莫名其妙生出几分怯意。别说要求上床了,就是牵个手,他都费了老大的功夫。在宋斯嘉答应做他女朋友整整三天后,齐鸿轩才大着胆子向她伸出手,当然她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十分自然地把手递到他的掌心间。 在那个瞬间,齐鸿轩心里想的是:原来没那么难啊……按说他也不是没碰过女人的宅男屌丝,怎么可能会在这么幼稚的事情上显得如此不堪?说到底,是曾经的女神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 交往两个多月后,两人约了看电影,坐在影厅最后一排情侣座上。爱情题材的影片把气氛渲染得极好,这黑暗中,齐鸿轩第一次试着向她索吻,也终于得到了宋斯嘉的回应。 天知道,当时他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 又过了一个多月,他才摸到了宋斯嘉的裸乳,而又在三个月后,他才第一次得到将肉棒塞进女友嘴里的机会。但在婚前,这基本上就是最后一步,他敢于正面提出想要上床的次数本就不多,而宋斯嘉每次都是轻描淡写地说:“等等再说。” 其间还有两次走到分手边缘的时候,在恋爱过程中,齐鸿轩一直充满了强烈的危机感,这份关系能延续下来就让他非常满意,倒是根本没心思去挑剔女友是不是愿意陪他做爱。他还可以欣慰地对自己说:至少,宋斯嘉并不介意用嘴帮我释放。 说起来,宋斯嘉口交的功夫当然不如薛芸琳那样出神入化,但和苏凌艳比起来是要好的多了。她熟练的唇舌功夫还从侧面印证了她肯定早就不是处女的猜测。 之前一切的踌躇、不甘、揣测、纠结,全都在新婚之夜有了终结。 婚礼是在晚上举行的。新房装修完还不足三月,两人的母亲都是医生,都坚持装修后的房子至少要通风三个月才能入住,绝不同意他们过早搬进去,所以新婚这一夜,夫妻俩是在酒店为新人举办婚礼附赠的高级套房中度过的。 领了结婚证,又办了婚礼,一切法律的、世俗的流程全都走遍了,齐鸿轩自觉妻子不可能再有任何推脱余地了,心底的胆怯终于消退大半。宋斯嘉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立刻被他扑倒在床上。 妻子的身体是紧绷绷的,每一个转折的动作都显得僵硬生涩,但齐鸿轩这时压根没有留意。尽管有伴郎挡酒,但这一晚他喝得也不少,在酒精和美色的双重刺激下,此刻他的神智也不那么清醒。被拉开的浴巾下,是一副近乎完美的女体,这是齐鸿轩第一次看到宋斯嘉一丝不挂的裸体,根本无需别的什么刺激,肉棒已经变得坚挺如铁。 他只做了些简单的前戏,趴在宋斯嘉腿间帮她舔了那么一小会,嫩红的肉唇间,亮晶晶的淫液润润地布满穴肉,他试着轻轻按了一把,手指从阴唇间划过,在小肉蒂上拨弄了几下,宋斯嘉整个人都弓了起来,之前被他吸舔时始终不发一声的她终于忍不住哼哼起来。随着齐鸿轩手上动作变得愈发用力,她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重,整个身体扭来扭去,无规律地翻滚挺动着。 穴间汁水淋漓,齐鸿轩觉得差不多了。在他潜意识里,宋斯嘉并不是处女,因此前戏到这一步完全已经足够。他没有抬头,没有看到妻子迷蒙的眼神中带着的一丝畏惧和温柔,抄起她的腿,跪着的膝盖朝前挪了几下,直接将龟头顶到肉唇上,伴着滑腻的淫液慢慢刺了进去。 宋斯嘉身体素质本就远好过一般的同龄女人,又因为酷爱锻炼,练就了良好的柔韧性和耐力,阴道也显得尤其紧实。齐鸿轩感觉肉棒被紧紧夹住,竟然隐隐处在一股强大的吸力和一种无形却韧性十足的推力的来回角力之中。尽管肉壁间蜜水横流,但还是让他在穴口的每一步进入都显得艰难无比。 这种既爽又躁的感觉令他很是不快,齐鸿轩决定快刀斩乱麻,赶紧先完全插进去,宣示自己对女神的彻底占有,然后再慢慢玩。恰好宋斯嘉被下体传来的陌生的情欲刺激搅扰得燥热难安,韧而有力的长腿一挺,翘臀猛地弹起,赶上齐鸿轩正要发力猛插,两股力道加在一起,竟使这一下彻底插到了尽头,“啪”一声脆响后是宋斯嘉难以自抑地仰头尖叫。 出人意料的强烈疼痛令宋斯嘉从此前的沉醉里清醒,但齐鸿轩却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妻子的不适,开始发力猛插起来。第一次做爱,就没有享受到循序渐进的过程,直来直去的体验让宋斯嘉殊少快感,但生理上的刺激毕竟还是有的,一方面是因为被不停地重重撞击,另一方面确实也有龟头在阴道中抽动带给她的异常感觉,身躯不由自主地像痉挛般抽搐,原本就非常紧实的蜜洞缩得更紧了。 齐鸿轩在这个美妙的洞里只坚持了大概七八分钟,就再也忍耐不住,猛烈地喷射起来。 直到拔出肉棒,看到龟头上除了白糊糊的黏液外还有星星点点的红,齐鸿轩才懵懵地想到了那种完全不合常理的可能。 自己真的是少见的幸运儿啊!女神不仅成了自己的妻子,甚至连初夜也留给了自己!每每想到那夜自己肉棒上的血色,齐鸿轩总会忍不住激动地哆嗦起来。 可惜,最近这一年来,两人都很忙,不然齐鸿轩一定要每天晚上都插在妻子的身体里,真是怎么玩都不会厌啊!他还有很多想法,很多创意没能在妻子身上实现呢! 一想到这儿,齐鸿轩突然想起一直以来的某个愿望,正好可以借今晚这个机会提出来,本来他一直担心宋斯嘉不愿配合所以不敢启齿,今晚的气氛看上去很有成功的可能。 “老婆,你这是第一次为我穿情趣内衣哦!要不,我们拍几张照片纪念一下?” “神经病!”宋斯嘉在丈夫腰上轻轻扭了一把,“想什么呢你!想搞艳照门啊!?” 齐鸿轩搂着妻子不放,正想进一步劝说,突然发现正被她坐着的那条腿开始发麻酸痛起来。宋斯嘉比他矮不了多少,身材丰满匀称,看着毫不显胖,实际分量却不轻。记得前不久学校里组织教师们体检,回来她还念叨自己的体重已经超过了110斤,非要减肥不可。 110斤,乍听起来好像是有点超重,可如果有这体重的,是个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女人呢?应该比标准体重的上限还略低一些。齐鸿轩绝对相信,妻子的体脂率比自己要完美的多。 只是,身材完美,不代表绝对重量可以被忽视,这么个大高个的女人在自己一条腿上坐久了实在是吃不消,他不得不抱着她换到另一条腿上坐,一边咧着嘴故作轻松地笑,一边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哪来的艳照门啊?咱们在自己家里拍,放在自家电脑里,还不行就找个从来不拿出去用的盘存着,总之绝不会让老婆你美美的照片跑出去,那不就行了吗?老婆,你今天这么漂亮,拍几张嘛!” 宋斯嘉对此不太感兴趣,但磨不过丈夫的反复央求,最后连耍赖撒娇的烂招都使了出来,想想如果能保证存放照片的电子设备绝不离开家门,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无非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而已,她终于松口同意了,但还是特意限定了条件:只能用她的手机拍,而且除了平时放在卧室里的那台电脑以外,不能把照片放进其他任何存储设备。 只要能拍照,对这些条件,齐鸿轩当然满口答应。 依着宋斯嘉的性格,要么就不答应,既然同意了,就没什么好扭捏的。除了像扒开阴唇这类纯粹表现肉欲的姿势,她没有任何兴趣去做之外,对于在镜头前展现性感身体这一点,宋斯嘉表现得非常自然。 或站或跳,或躺或跪,她主动换了许多姿势,到最后,齐鸿轩越拍越觉得妻子是把当年拍婚纱照的劲头拿出来了。 “老婆,下次再买一套情趣婚纱,我给你再拍一套性感婚纱照!” 宋斯嘉手扶膝盖,半蹲下身,丰臀后翘,对着手机甜甜一笑,在齐鸿轩按下拍摄键后,这才呸了一声:“想得美你!还想有下次?” 拍了二十来张照片,宋斯嘉摆姿势也摆得累了,懒得再折腾,跳到床上,侧躺着看向正在回看刚拍的那些照片的齐鸿轩。 每张照片都令他兴奋不已。让妻子身穿情趣内衣,再拍下这样的性感照片,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纪念日实在是好东西,可以帮助人实现那些看似不可能的梦想! 平心而论,齐鸿轩是深爱宋斯嘉的。此时此刻,他已经把吴静雅和薛芸琳全都抛在脑后。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能不能借纪念日的东风,再让妻子多满足自己几个愿望。 齐鸿轩兴冲冲地跳上床。 “老婆,要不,今天我们试试插后面吧?” “又问这个?不行!你这人怎么这么恶心,总想插后面……啊,轻一点……别咬……” “你的奶头太香了,看着就想咬一口……老婆,试试看嘛,听说有些女人肛门高潮比阴道高潮还强烈呢……说不定你就是……” “是个头!我不想做后面……都这么硬了……你是不是不想做前面啊?那就哪儿都没得做喽……” “好嘛好嘛……不做后面……老婆你再帮我舔几下……” “唔……洗过就是不一样,上次臭死了……你别顶,别急嘛……” “老婆,等会我射在哪儿?” “唔……啊?什么?” “等会我射在哪儿?射在里面吗?” “今天随便你……唔,别顶我的喉咙嘛,我这不是在给你舔嘛!” “真的随便我射在哪儿啊?” “唔……” “射你脸上好不好?” “变态!你怎么那么变态?” “哪里变态啊?老公的精液射在老婆脸上,多正常啊!等会再给你拍张照片!” “神经病!你想都别想……啊……别咬大腿,舔就好了……” “我现在先让你的水流在我的脸上,等会让我射在你脸上嘛,这样很公平哦,好不好老婆?” “等会再说……啊……” “不要再说了,就这么说定了……好了,老婆,都湿透了,我要来喽……老婆,结婚纪念日快乐!” “啊……” 【情欲两极(修订版)】(1315) 欲望文 【情欲两极(修订版)】(16)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修订版)】(16) 第十六章爱下午一点半,城北博业嘉德商业广场,沈惜与巫晓寒在某ktv正门相聚。 约了沈惜今天一起唱k的,正是巫晓寒。对她这个建议,他其实有一定的保留。在沈惜看来,反正就俩人,就算是个小包厢,也多半会显得冷清,最后说不定还会很尴尬,要么是没人唱歌导致冷场,要么就是两个人不停地唱累到死。 还不如随便找个地方坐一坐,喝点东西聊聊天呢。 只是巫晓寒执意地想去唱歌,沈惜也就由着她。 端庄地坐在沙发上的巫晓寒,优雅美丽一如往常,穿了身合体的丁香紫色包臀连衣裙,配tiffany纯银心型项链,简约中透着贵气。 这一点尤其难得。很多男人女人一旦闹起离婚,往往会变得迥异于往常。不管他们平时显露在人前的是本性也好,伪装也好,总之会把一切的斯文、雍容、理性等等统统撕破,好端端的人,非要搞得浑身上下都戾气满满,人憎鬼厌。在巫晓寒身上,却看不到这种状况,持续了几个月的离婚官司好像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等服务员把酒水、果盘什么的都送进来以后,巫晓寒突然招呼正在机子前选歌的沈惜把脸转过来,她伸出左手,在他面前不住挥动。 只扫了一眼,沈惜就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终于结束了?这样的结局,虽然遂了你的心愿,但我该说祝贺的话吗?” 沈惜皱皱鼻子,略显无奈。 巫晓寒的左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一直戴着的婚戒不翼而飞,这意味着她已经正式与周旻离婚。从她此刻脸上轻松的笑容来看,多半女儿的抚养权也没有旁落,如果不把离婚看成一件坏事的话,倒是可以说是万事遂心。 当然,在沈惜的角度,他不能妄自揣测,这究竟算是喜事还是坏事。 巫晓寒扁扁嘴:“说吧!我也想听听,你对离婚这种事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贺词!” 沈惜伸手挠了几下鼻尖,暗暗措辞,这还是他第一次要开口祝贺别人离婚,难免有点缺乏经验。 头疼片刻,终于让他想到一句相对还算得体的话:“二人若不同心,岂能同行?祝贺巫大小姐在人生旅途上和一个不太合适的旅伴说了再见。” “咦?你还读过《圣经》?”巫晓寒略感讶异。 沈惜翻翻白眼:“什么叫我还读过?貌似我读过的书,应该比你多那么一点点吧?” 巫晓寒撅起嘴笑,纠正此前的说法:“好吧,算我说错了。应该这么说,你也读《圣经》啊?” 沈惜老实承认:“只是翻过两遍,记得一些片段而已。” “好吧……”巫晓寒也没真把沈惜究竟读没读过《圣经》这事放在心上,她此刻想的是另一码事,“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对我说,祝贺我心结解了,所以……” “嗯?”沈惜有点发懵。“心结解了”这四个字听着好像有点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巫晓寒做出个很不爽的表情:“你忘了?” “你在说什么?” “哼!男人啊!都是这个样子!”巫晓寒大失所望,“真是不可信赖啊!什么承诺都能抛到脑后,连你都这样!” 沈惜一头雾水:“姐姐,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哼!不说了!老娘要唱歌!快给老娘点歌!”离了婚的巫晓寒仿佛一夜之间从人妻人母回归到青春正盛的大小姐时代,装模作样地颐指气使,倒也挺像那么回事。 “好嘞,姐姐您想唱些什么呀?今天就咱们俩人,您唱个痛快,我给您伺候着!”沈惜凑趣地帮腔。尽管巫晓寒看上去对离婚这事并不太介怀,但毕竟是结束了十多年的一段感情,这种时候能多让她开心一点,总是好的。 巫晓寒满意地点头:“乖!伺候得好!姐姐给你吃糖!” 她想要唱的第一首歌是许茹芸的《破晓》:“忘了时间,忘了人会改变;忘了亏欠,忘了梦只剩一瞬间……” 巫晓寒从小就是文艺骨干,能歌善舞,高中时是班里的文艺委员。这么多年过去,歌喉一点都没有变化。这首歌她唱得很动情,从沈惜坐的位置望过去,她神情淡然,看上去只是在认真歌唱,缓缓讲述心情,但她此刻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我爱你到明天,从此不再相见……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 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听到最后一段,沈惜耳边像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倒不如,爱过了,就够了,苦过了,就忘了,你我形同陌路,天涯海角……” 三十岁的人,听到这段歌词,总会比十几岁的小孩更有感触。 巫晓寒一口气唱了四首歌,基本上和《破晓》都是同一种类型,沈惜对此倒也不奇怪。无论在离婚这段时间里,她和周旻之间闹成了什么样子,此前毕竟有过十几年的感情和五年的婚姻,无论她性情多么洒脱,刚离婚没几天,总不能指望她马上就在ktv唱《嘻唰唰》。 所以沈惜一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坐在一旁,每当巫晓寒的视线骚过来,就轻轻鼓掌。 巫晓寒总是展颜一笑。 唱得累了,她终于放下话筒,靠在沙发背上休息。沈惜为她点的是杯果汁,但她还是给自己倒了杯酒,和果汁换着一起喝。歇了一小会,她仰起身对沈惜说:“我不太会唱男人的歌,你会不会唱《命悬一线》?我突然想听这首歌。” 沈惜稍感为难,以他的唱歌水平,在ktv和朋友们一起玩玩,倒是不差,但在巫晓寒面前总觉得相差太远,有班门弄斧的尴尬,好在也就两个人,丢脸也只是丢在她一个人眼前。 “歌我倒也听过,不陌生,可这歌有点偏门,这儿不一定有。” 巫晓寒很执着:“那我不管。我就想听这首歌。机子里要是没有,你就清唱给我听呗!” 话说到这份上,沈惜只好去点唱机里搜找,好在这家ktv的歌库还真的很庞大,居然真让他找到了。这首歌他平时唱得很少,好在不是完全陌生,至少听过很多遍,歌曲本身难度也不大,唱起来还不至于荒腔走板。 其实,沈惜很明白巫晓寒为什么突然想听这首歌,这歌的歌词恰好贴合巫晓寒如今对爱情的许多看法:“广场上有多少人在表演,努力试验去投入热恋。有人反复说着誓言,用力相信信念,离去时却仓促像一阵烟……” 唱过一段,进入间奏时,沈惜回头看了眼巫晓寒。她盯着屏幕上的字幕,嘴唇微微开闭,像在喃喃地跟唱。 “……一句话从生涩说到熟练,台风雨造访了风球第几遍。总有人情愿去吞下谎言,看不到甘甜后要背负的锁链。一首歌从深情唱到敷衍,坏掉的卡带它倒不回从前。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高架桥依然喧嚣着蔓延,摩天楼分割天空视线。人群中匆匆陌生眉眼,依然各怀心愿,在一无所知时彼此擦肩。” “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冶的一张脸!唉,是有过什么样的经验,才让人写出这样的歌词!好像有句话叫什么……情义千斤不如……不如什么来着?” 沈惜苦笑:“你还真是什么话都听过。情义千斤,不如胸脯四两!” “对!对!不如胸脯四两!”巫晓寒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本就丰满,被束身连衣裙紧紧包裹着,曲线愈发明显的胸部,“我这里应该不止四两吧?你说我又有情义,又有胸脯,为什么婚姻还是这么失败?” 沈惜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爱情这个东西,没道理可讲的。纯洁高雅如奥黛丽·赫本,被人看作是天使一样的女人,一生也有过三段婚姻;艳美聪慧如伊丽莎白·泰勒,甚至结了八次婚,有过七个丈夫……” “结八次婚,七个丈夫?”巫晓寒好奇地插嘴,一时没想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是啊。有两次,她是和同一个人结婚。理查德·伯顿和伊丽莎白·泰勒,结婚、离婚、复婚、又离婚,这不就和同一个丈夫,结了两次婚吗?你说像赫本、泰勒这样的,她们是少情义?还是少胸脯呢?或者是少地位,少头脑,少财富? 她们的婚姻还不是照样分分合合的,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 巫晓寒淡淡地笑,无言地摇头。 “所以爱情这种事,有时候只需要经历,不需要思考。因为思考要依循逻辑,而在爱情里面,没有逻辑可言。来,我再给你唱首歌。” “好啊!”巫晓寒“啪啪啪”地鼓掌。 沈惜开始唱黄舒骏的《恋爱症候群》:“关于恋爱症候群的发生原因,至今仍然是最大的一个谜……” 这首歌沈惜唱过很多遍,哪怕它号称是史上歌词最长的中文歌曲之一,他也几乎可以不看屏幕上的歌词就完整地唱下来。 “……不管你同不同意,自古到今许多例子证明,恋爱不但是一种病态,它还可能是一种变态。一般发病后的初期反应,会开始改变一些生活习性,洗澡洗得特别干净,刷牙刷得特别用力,半夜里突然爬起来弹钢琴。有人每天站在阳台对路人傻笑,有人突然疯疯癫癫突然很安静,有人一脸痴呆对着镜子咬着指甲打喷嚏,有人对小狗骂三字经……” “……随着病情越来越变本加厉,人会变得格外敏感勇敢和恶心。写的说的唱的都像天才诗人一般才华洋溢,愈肉麻愈觉得有趣。有人恋爱之后每天躲在厕所哭泣,有人开记者会宣布恋爱的消息,有人总是喜欢两个人躲在黑漆漆的地方,像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每天忙着找人算命,挖空心思改变自己配合对方的习性,把每天都当作纪念日,把自己当作纪念品……” “……经过一段轰轰烈烈热恋时期,不久就会开始渐渐痊愈。两人开始互相厌倦互相攻击对方缺点。所有甜言蜜语都随风而去,然后开始从错觉和误解中清醒。惊讶自己为何如此不聪明,为了爱情不顾一切,不顾父母朋友姐妹兄弟,开始感到后悔不已。然后开始感到疲惫沉闷气喘心悸牙痛头痛梦呓,然后是精神不济瞳孔放大脾气暴躁四肢麻痹,终于受不了要分离……” 巫晓寒并不是第一次听这首歌,但每次听到时还是会为歌词中时不时透出的促狭和透彻而忍俊不禁。 “唉,黄舒骏把恋爱形容得那么麻烦,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想要恋爱啊……真是自寻烦恼……” 沈惜能理解巫晓寒的感慨。 “呵呵,何止是恋爱呢?婚姻不也是一样?颠颠倒倒,纠结反复,五味俱全,不外如是。爱情中,错觉和误解其实永远都是占大头的。总有一天,甜言蜜语会随风而去。剩下的,终归是沉淀下来的平淡。仅此而已……何必多想,徒增烦恼。” “哎呀!高僧啊!”巫晓寒一拍巴掌,“大师真是一语惊醒小女子啊!” 沈惜翻了翻白眼,没理她。 聊了这些,两人似乎突然陷入各自的思绪中,一时无话,也都不想唱歌。沈惜把原本点了的几首歌的原声放了出来,两人在歌声中静静对坐,各自喝着杯中的酒水,偶尔对望,相视而笑。 听了几首歌,巫晓寒喝完最后一口果汁,把空杯往桌上一放。 “好了!我又想唱歌了!帮我点首《泪海》吧。” “你还真喜欢许茹芸,又唱她的歌?”沈惜一边碎碎念叨,一边利索地帮她点好了歌。 接下来,巫晓寒又连唱了三四首歌,充分显示出她今天强烈的试图表达的欲望。沈惜本想着今天任由她做想做的事,只是听她总唱这些苦情的歌,难免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抱着逗她开心的目的,他抢过话筒,唱起了欢喜闹腾的《胡说胡有理》。 对这首歌,沈惜不太熟,又不太适应这一类的曲风,好几次都没进对,还连着唱错词,总算嘴皮子还算溜,勉强把这歌唱完了。好在选这首歌就是想借着歌词来逗巫晓寒开心,唱得多烂都无所谓。 巫晓寒极少听花儿乐队的歌,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听到这首《胡说胡有理》。 听着相声包袱似的歌词,觉得很新鲜,刚开始她还只是抿着嘴笑,在听到“大家要等我说开始以后再抢答,一定要等到我的始(屎)出来再抢……明白吗”这句后,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很快就唱到了最后一段“知道去年护城河碎尸案谁干的吗?啊?知道上月有人被打成弱智谁干的吗?啊?那前两天就你站这地方捅死一人,你应该知道谁干的吧?啊?我不知道啊,你要干什么啊?你真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啊!哎?那你还不来份法制报!”,巫晓寒被逗得前仰后合,完全不顾淑女形象,放肆地笑着滚倒在沙发上,不停大喊着:“太贱了!” 她今天穿的包臀裙下摆并不很长,只是到膝盖,滚倒在沙发上以后,裙底正对着沈惜,两条莹白圆润的长腿极其亮眼。好在包厢里灯光并不明亮,裙下春光并没有完全暴露,这使沈惜在面对她此刻不甚优雅的姿势时,还不至于太过尴尬。 大笑了一场,巫晓寒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选歌不再一味走之前苦情的路子,又唱过两首别的风格的歌曲后,突然选了首黄龄的《痒》来唱。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啊……痒……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唱得兴起,巫晓寒站起身,在屏幕前伴着歌声扭动身躯跳起舞来。她身段美妙,腰肢绵软,在灯光摇曳明暗掩映的ktv包厢里,显得格外妖娆。 一曲唱罢,她回眸一笑:“痒不痒?” 沈惜微微一怔,望着她满脸的红晕和因急促呼吸而显得剧烈起伏的饱满胸部,不由得有些胸闷气短,莫名下身起了点反应,赶紧借着喝酒来遮掩情绪。 “呵呵,是你在唱这首歌,应该问你自己痒不痒吧?” “痒啊……就是因为有点痒,所以才要唱这首歌啊!哼哼,反正现在老娘单身,想痒就痒,谁也管不着啦!” 沈惜低着头大口喝酒,不去看她。 巫晓寒自顾自地又点了两首快歌。包房里的气氛和之前有了微妙的变化。 又觉得唱累了,巫晓寒学着沈惜刚才的处理办法,放出歌曲原声当背景音乐,两个人闲坐聊天,有时也不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听歌。 “喂,问你个事!”巫晓寒喝完果汁以后一直都在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微醺的缘故,言行举止都显得略显放纵,她不怎么顾忌仪态地斜靠在沙发背上,把两条长腿都架在面前的矮桌上。女人摆这样的造型本就有些不妥,何况她今天穿的还是一条包臀裙,事实上,在沙发上摇来扭去这么长时间,裙摆已经往上缩起了许多,巫晓寒又始终没拾掇裙摆,此时此刻连内裤都快要露出来了。 沈惜不能不看她,又要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视线不至于死盯着她的两腿之间。 “姐姐您说……” “你交新女朋友了吗?” 沈惜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关心自己的感情问题,微感诧异。 “没有……哪那么快?” “那就是说,你和我,现在都是可怜兮兮的单身喽?” 沈惜转转眼珠:“是啊……无处收留的孤男寡女……呵呵……” 巫晓寒微笑着,像要说什么,却突然停口。 刘若英的《不朽》的前奏刚刚响起,她很想听这首歌。 “我走出那扇门,又变成一个人,但我知道自己不会再转身。阳光里的灰尘,飞舞得再兴奋,也犹豫不了梦想启程。风也许太冷,心跳却像打鼓声,寒冬里奔跑热血会沸腾。不妥协的灵魂,不绝望的认真,配不配不无聊的人生。在眼光里有一种笑容,我推开玫瑰和说谎的手。越勇敢越有用不完的自由,原来不朽的是,做自己的快乐。我走进一群人,心情却像空城,他们不能理解我胆敢纯真。最微弱的星辰,在某一个清晨,将证明自己叫做永恒。朋友问恨不恨,曾让我伤痛的人,我说我有很忙碌的青春……不停地走,世界就没尽头,从绿洲沙漠大海到港口,以后到底会是什么。我越来越懂,原来不朽的是,自由!” “姚若龙的词写得真好……”不知什么时候起,巫晓寒已经坐正了身体,整理好了裙摆,手肘抵在腿上,双手拢在胸前,眼神变得十分温柔。 “听得懂的人才会觉得好。”沈惜微笑着补了一句。 “沈惜!” “嗯?” “和我一起唱首歌吧……” “好啊。”沈惜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麦克风。 巫晓寒跑到点歌机边,认真选了好一会,终于挑出了一首,张信哲和刘嘉玲对唱的《有一点动心》:“我对你有一点动心,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也许应该放心,让爱一步步靠近。” 沈惜望着她望向自己的清澈如镜,温柔似水的双眸,心头像被重锤撞击似的。 放下麦克风,两人坐回到沙发上,一时都不知说什么。 还是巫晓寒先开口:“和你商量个事……” 沈惜毫不迟疑:“说。” “收留我这单身女人几天,方不方便?”巫晓寒双眼紧盯着沈惜,看似随意,心底却万分紧张。 沈惜微微发愣,随即若有所悟。 “行啊!巫大小姐想来住,随时开口,不方便也要创造条件给你方便!” 巫晓寒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那长假剩下这几天,我可都赖在你家了!你想好怎么招待我哦!” 说好了要去沈惜家,两人也就都没什么兴致唱歌了,正好时间也到了下午四点,他们结账离开了ktv时间虽还不算晚,但天色却阴沉得像即将要入夜一般。 最近一周一直在下雨,昨天难得阴了一天,今天又变得暴雨如注。 沈惜先把巫晓寒送到她父母家楼下。离婚后,她和女儿就住到父母家中,此前她与周旻一起住的那个房子,离婚后虽然仍归她所有,也还有很多个人物品存放在那边,但巫晓寒已经确定今后不会再回那边去住了,准备过段时间就把房子卖掉。因为说好接下来几天都要去沈惜家住,所以她需要先回来取些换洗衣服和个人用品。 约好一个小时后再来接她,沈惜驾车离开,在附近找了家大超市,精心挑选起这几天可能用得上的食材来。 之前好几天里,沈惜都没在自己家里吃过饭。上周六是他与沈惋的生日,中午在爷爷家里吃饭,晚上则去了沈惋家中,和姐姐一家三口共进晚餐。和姐姐姐夫一起喝了点酒,不方便开车,他索性就在姐姐家过了夜。周日,沈惜应约去了袁姝婵家,和她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了一下午的电影,顺便做了几次爱做的事,晚上也没回家。国庆前两天,他在自己的书店办了个本市知名青年作家的联合签售会,忙忙碌碌,更没空回家从容做饭给自己吃了。再加上昨天晚上王逸博小两口请他吃火锅,细算下来,他已经有五六天时间没用过自家的炉灶了,冰箱里空空如也,好像连牛奶都已经喝完了。 听巫晓寒的口气,接下来的国庆假期都要在他家过,那就还剩下整整五天六夜,总不能总叫人家陪着自己吃外卖吧?沈惜又不是不会做菜,怎么可能如此怠慢贵客呢? 采购完毕,返回巫家接上了巫晓寒,五点半多一点的时候,沈惜载着她回到自己家里。巫晓寒不是头一回来,轻车熟路地将自己的简单行李放进客房。沈惜让她在家里随意活动,自己一头扎进厨房,忙活起晚餐来。一个多小时后才招呼她上餐桌吃饭。 “饿死啦!饿死啦!七点多啦!新闻联播都开始了,要是在我爸妈家,这时候碗都洗好了!”巫晓寒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沈惜快步往来于厨房和餐桌之间,将菜一盘盘端上桌,一边轻轻拍着桌子抗议玩闹。虽说表达的是不满,但瞧她满脸开心的笑意,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沈惜也不辩解,只是抱歉地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手慢!” 巫晓寒本就只是傲娇地闹一下,在他第三次从厨房端菜出来时,就不想再玩了,刚想提筷子,却见沈惜再次转身走向厨房,不由得有些惊讶:“还有菜啊? 你做了多少啊?这已经三个菜了,我们就两个人,吃不完的!” 沈惜很快又端出来一碗汤,再取出一瓶白葡萄酒,这才在桌边坐下。 餐桌上摆放着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蚝油芥兰牛肉、西芹炒百合、葱香蒸蟹和海带萝卜汤。全是些家常菜,说起来都不复杂,但看上去色泽丰富,绿、红、白、黄、黑,搭配得煞是好看,热气蒸腾,香味扑鼻。 “哇!看不出你这么能干啊?”巫晓寒先夹了一筷百合,塞进嘴里,还没等咽下,就对着沈惜不住点头表示赞许,又把筷子伸向牛肉。 “到了英国,想吃点好的,只能学着自己做。你也知道国外那些所谓的中餐馆,究竟是什么味道。你别说你不是这样过的啊。”沈惜先给巫晓寒舀了一碗汤,小心放到她面前,再分别给自己和她倒了杯酒。 “那倒是,我也是自己做的。”巫晓寒深有体会地点头,“只是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烧起饭来还像模像样的!我做饭也不差哦!这样,住在你家,多少也该干点活,明天我来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啊!”沈惜举杯祝酒,巫晓寒灿烂一笑,举杯回应。 一会开上几句玩笑,一会讨论某种菜式的做法,一会又说起几件读书时的趣事,两人的这顿晚饭吃得开开心心,圆圆满满。 饭后,沈惜收拾完厨房和餐厅,巫晓寒已经洗过澡,换了身纯黑无袖真丝睡裙,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沈惜赶紧也去冲了个澡,回到客厅后,站在沙发边问:“要不要喝咖啡?” 巫晓寒抬眼望着他,眼神中柔情万种,她轻轻摇了摇头,突然问道:“外面是不是还在下雨?” “啊?”沈惜一怔,反应迟了半拍。 “我想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在下雨?” 沈惜走到正门右侧床边,掀起窗帘望出去。 “还在下,雨很大。” “我猜也是。室外风雨如晦,而我们刚刚享受完一顿丰盛的晚餐,洗过了澡,舒舒服服地坐着,可以安心闲聊,我怎么觉得那么幸福呢?”巫晓寒微闭双目,淡淡地感慨。 沈惜微笑不语。过了一会,巫晓寒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睁开双眼:“你还记不记得?风雨如晦这个成语,是小学的时候你教我的。” “是吗?”沈惜真的想不起这么一件小事了。 巫晓寒双手合十,放到唇边,微微摇头叹息:“你看,对同样的两个人,就算是一起经历过的事,记忆却不一样。我记了那么多年的事,你却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沈惜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 巫晓寒沉默着,像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沈惜也就不开口,免得打扰了她。 “你和孙易峰还有联系吗?” 沈惜不太理解巫晓寒为什么这时突然提起她的高中男友。 “几乎没联系。大学的时候,有年暑假,办过一次高中同学会,见过一次。 后来我在英国的时候,又办过一次,但我没参加……” “那次我去了,我那个时候已经从澳大利亚回来了吧。孙易峰那一次也没去,我没见到他。我记得,高中时候你和他也算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为什么后来一直都不联系?是不是因为我啊?你这么讲义气?” 沈惜认真想了一下。 “可能真的是因为你吧……虽然,平心而论,当年的事很难说谁对谁错。你们的恋爱,发生在我们都还那么年轻的时候。在那个年龄,我们自以为什么都懂,其实什么都不懂;我们自以为最懂爱情,其实最不懂的就是爱情。那个年龄段,很难说谁真的爱谁,更说不上谁辜负了谁。从理性来讲,我知道不应该因为他和你分手,就不和他做朋友。这样好像有点幼稚。但是……这都是站在今天的立场上,三十岁的我,回头看过去,才能这么淡定地说这番话。在我们十八岁的时候,对于他那么无情地和你分手,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是怪他的。” 巫晓寒歪着头,盯着沈惜的眼睛,嘴角稍稍上翘,有一丝难言的意味。 “怎么说呢?现在想想,孙易峰那时候可能真的很纠结。一方面他要专心读书,准备高考;一方面又有了感觉,想能和你在一起。他没能控制住自己,主动向你表白,和你谈了大半年的恋爱,可一到高三,高考的压力一大,成绩有了波动,他最终还是果断地选择与你分手,全力备考。我可以理解他身上的压力,作为从下面县里考进一中来的农村孩子,作为中考时的全市第三名,作为高中那几年里常年的年级第一,所有人都在说他一定会考上清华,肯定有压力。在最关键的时候,他选择集中精力,无可厚非。但他的选择让一个女孩子承担她原本不需要承担的痛苦,这是我当时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去原谅他的。在这段感情里,你没做错什么,相反,你付出了很多。好多次,放学后我们学生会留下开例会,你都会呆在教室里等着和他一起走;很多个周末,我们在学校里有活动,你会到学校里来陪着他,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孙易峰长得比我帅,成绩也一直都比我好,体育什么的,我们差不多,他足球技术比我差,但篮球技术比我好很多,总而言之,在学生时代,他没什么地方比不上我,相反,很多地方都要强过我,可我从来没有羡慕嫉妒过他。你知道吗?只有一次,一次,我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羡慕……” “什么事啊?”巫晓寒对此大感兴趣。 “那次,你在校广播站为他放了一首刘若英的《当爱在靠近》。在广播里,你没说他的名字,只说想把这首歌送给一个人。可谁都知道,那个人,是孙易峰。” 巫晓寒微微张口,眼神飘忽,像是陷入了多年前的记忆。 “孙易峰坚持要和你分手,不能说是犯了多大的罪过,但我更不愿接受,他这样做是对的。时至今日,即使我能更加宽容地看待年轻时候的我们,可我还是想站在你这一边。不管我们能做到多么理智的程度,人,总还是会有立场,对吧?” “我为孙易峰放那首歌,应该是那年的九月的某一天,反正是高三刚开始的时候,是吧?那时候好像规定我们高三的播音员继续参加广播站活动,最多只能延续到国庆假期为止,然后就要退出广播站了,所以我就假公济私地播了一首歌。 那时候,我根本想不到,一个月以后,孙易峰就对我说要分手。我当然很难过,好像为这事还请了两天假,没去学校……” “对。那时候我们说要去看你,但你拒绝了所有人。很多朋友都担心会不会影响到你高考的状态,但你回来上课后,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期末还考了全班第四,比我考得还好。更没想到,高三下半学期,你一边备考,一边又和周……旻谈起了恋爱。”说到最后一句时,沈惜稍有停顿,见巫晓寒听到那个名字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就坦然把话说完。 “我很厉害吧?是不是很坚强啊?” “是啊,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实没什么厉害的。一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坚强,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很喜欢他,失恋了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很快就放下了。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厉害,我为当时的状态找到了真正的答案。” “嗯?那是因为什么?” “初二的时候,有个男生追我,我告诉他,我只想考上一所好的高中,努力学习,再考上我最想去读的大学。高考之前,我绝不会为了谈恋爱而分心。没想到,我斩钉截铁说出来的这句话,在进了一中第一个星期以后,就作废了。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哦?”沈惜微微一怔,巫晓寒和孙易峰的恋爱是从高二开始的,而且一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当时是孙易峰苦追巫晓寒,谁都不知道,原来她高一时就另有心上人。 “我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其实早就认识了。初中没在一所学校,高中又分到一个班里。而且,我们还一起成为了校广播站的播音员,第一次播音就是和他一起。我经常会在足球场上看到他,每次我的目光都会随着他的身影走……我觉得,我真的是喜欢上他了。” 沈惜的笑容慢慢凝固在脸上,他越听越觉得,巫晓寒口中的那个男生很像一个他从没想到过的人。 “可那个男生好像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可我看得出来,他对我,没有一点点男生对女生的那种喜欢。那时候我胆子小,心里有感觉,却不敢主动去找那个男生表白。一年多过去,我们一直都是单纯的好朋友的关系,我觉得可能我真的没机会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就在这时候,孙易峰向我表白。 说真的,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他和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很像,长得也都很顺眼,成绩都很好,都很擅长运动,课余活动能力也都很强,参加了很多学生会的活动。 如果把这些标准列出来一条条细细对比的话,孙易峰可能看上去还要更好一点点。 他说喜欢我,我没有马上答应,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开心的,毕竟,我也不是没人喜欢,对吧?他们那么的像,而孙易峰对我又那么热烈地表白,让我觉得,这种感觉也挺好的。刚开始我真的不知道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时间长了,慢慢的我就觉得自己也挺喜欢孙易峰的,终于有一天,我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沈惜知道此时不是插嘴的好时机,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呢?” 巫晓寒吐吐舌头:“如果我说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那时候很不负责任啊?” 沈惜若有所思,但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 “其实,这哪说得清啊?含着泪,我一读再读,却不得不承认,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在那么年轻的时候,我们谁能想得那么清楚呢?我们爱的究竟是那个人,还是那个人身上的某些光环?我答应做孙易峰的女朋友,是因为我喜欢上了他,还是因为他在各个方面都像我喜欢的那个男生?真的,我不能下断言,我不知道。但至少在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认真,我真的想要好好对待自己人生里第一个爱的人。后来,孙易峰说要专心读书,不能再分心,所以要分手。 我很难过,因为我很投入,我觉得自己被辜负了。三十岁的我,回头看那个时候,真的会想微笑,大概只有小女孩才会那样投入一段感情吧,哪怕其实这段感情根本就说不清楚……可在家待了两天,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难过。我一直对自己说,那是因为我足够坚强,才能那么快就治愈情伤。可是后来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我,让我突然间意识到,不是的,我没有那么坚强。 我之所以只难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是因为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孙易峰只是很像很像我喜欢的那个男生,给了我爱的错觉罢了。像,就只是像,孙易峰,毕竟只是孙易峰,他,不是……沈惜。” 沈惜低下头,轻轻吐出一口长气,随即又尽可能自然地仰起脸,继续保持平静。 巫晓寒像要把过往十年里的细碎思绪统统一吐为快:“可是沈惜并不想和我有除了朋友以外的关系,只有孙易峰才喜欢我,那又怎么办呢?而孙易峰也只是喜欢我很短的一段时间而已。也许是我天生就不吸引像你们这样的男生?那换一种类型会怎么样呢?高三时周旻追我,我知道在我所有的朋友,包括你的眼中,我和他根本就不合适。可那个时候,对十八岁的我来说,我真的被他身上的一些优点打动,他胆子很大,很讲义气,而且对我很好。他的世界对我来说,很陌生,有点害怕,可也很有吸引力。何况他和我在一起后,慢慢地改变了很多。我感受到了他愿意为我做出改变,我很感动。既然我曾经喜欢的男生只把我当作好朋友,那和一个和他完全不一样,虽然看上去坏坏的,但对我真的很好很好的男生谈恋爱,其实也挺不错的。对很多人来说,我和周旻在一起,好像是因为被孙易峰抛弃之后的自暴自弃,不是的,我是真的觉得很开心,才会和他恋爱。即使到了今天,我也不会说自己当年的选择是错的。就像许茹芸唱的早知道,你对我太好,只是不能到老,虽然现在我和周旻到了离婚的地步,可此前我们在一起十几年,回想起来,还是开心的时候更多。如果这些岁月里陪着我的是另一个男人,我是不是也能和他在一起整整十年呢?谁都说不准。” 沈惜默默点头。 “从澳大利亚回中宁,工作,和周旻结婚;我当年喜欢的男生也从英国留学回来,做生意,谈恋爱……我们过着各自的人生,常常抽时间见面,吃饭,聊天,很完美啊。我没想过自己对这个男生还会有旧情复燃的可能。年轻时候的喜欢,就像一种美好的纪念。长大以后的友好相处,像是在宣告我们各自的成长。只有不切实际的人,才会一直活在过去的梦里。人,总是应该站在现实,然后向未来看。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我想,我应该会和那个男生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喜欢,真的只是曾经的怀念而已。” 沈惜认真地望向巫晓寒,她也没有逃避,两人不约而同凝视着对方。 “可是,事情有了新的变化。我和周旻终于无法走下去了。那天晚上在酒吧,他那样对我,那个男生冲进来救我,他站在我身前,不管有多少人多少事,他都为我挡着,他牵着我的手离开那里,在被他的手握住的瞬间,我好像回到了十八岁。现在我离婚了,我已经三十岁了。十八岁的时候,我没有勇气向自己喜欢的男生表白,三十岁的我不能再放弃这样的机会。如果这时候我还是不说,也许真的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想对你说,沈惜,我爱你。” 沈惜轻咬嘴唇,目不转睛,眼神温柔如水。 “你不要说话。因为这时候我不想听到任何回答,无论你想说什么。其实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对我说你也爱我,对吧?” 沈惜缓缓点头。 “对。晓寒,我很喜欢你,可我觉得好像那不是爱的感觉。就算我们从今天开始,将来有一天,我会找到对你的爱,那也不可能是在此时此刻就马上爆发。 如果我那样说,就是个感情骗子……” “我就知道!”巫晓寒皱了皱鼻子,满脸都是可爱的表情,“你这家伙,我刚才多深情的表白啊,就换来你这么一句回答,哈哈哈……” 沈惜轻轻叹气,能听得出巫晓寒话中略有遗憾,却并不伤感。她很清楚自己今晚说了些什么,那还不是最重要的,真正的重点在于,她也很清楚沈惜会怎么说,会怎么想。 即便不可能马上迸发出蓬勃的爱意,但沈惜心中还是感动不已。 “不过无所谓啊。不需要你立刻就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只要你喜欢我,就够啦!喂,健忘的男人,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哦!” “什么?”沈惜自问没有忘记过和巫晓寒之间任何重要的约定,不知道为什么被扣上一顶“健忘”的帽子。 “你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我啊?如果有一天,你心结解了,兴趣来了,只是单纯想要看一下的话,我会考虑给你看哦……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沈惜微微一怔,终于想起这是上次巫晓寒借住他家时自己说过的话。联想到ktv包厢里她说的那句自己没想明白的话,不禁哑然发笑,不得不严肃地承认:“对,是我说的。” “那好!”巫晓寒站起身,落落大方地走到沈惜身前,“现在,我心结已解,兴致勃勃。我是个爱上你的单身女人,而且还是一个你很喜欢的女人,我说,我想和你上床,怎么样?” 沈惜坐在沙发上,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巫晓寒的脸。他偏着头,紧盯着她的眼睛,微笑起身,揽住她的腰。 这时,两人之间根本无需多话。 巫晓寒把身体贴了过来。她个子很高,只需稍稍踮起脚尖,就能搂住沈惜的脖子。沈惜顺势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掌下移到臀部,稍一用力,将她搂得更紧,两人热吻起来。 大约两分钟后,他们将唇舌分开。放在她臀上时间稍久,沈惜察觉手感有异,又着意在她屁股上游走了两圈,讶异地轻轻问道:“你好像,没穿内裤啊?” 巫晓寒媚媚地白了他一眼,沙着嗓子凑到他的耳边:“你放进去摸一摸,就知道啦。” 沈惜毫不客气地把两只手都伸进裙底,顺着大腿向上探索,把裙摆一直捋到她胯边,使整个臀部都露了出来。果然,巫晓寒的翘臀不着寸缕,什么都没穿。 沈惜两手都按在她光溜溜的臀瓣上,托着屁股,用劲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巫晓寒紧搂住他的脖子,借着他托自己的力量,奋力向上一跃,两条长腿盘到他的腰间,整个人都挂在了沈惜身上。 “抱我上去吧……”巫晓寒咬着下嘴唇,两腮飞红,目光中春意盎然。 沈惜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巫晓寒往楼上走。巫晓寒吊着他的脖子,始终与他一同盯着对方的眼睛,直到进了二楼沈惜的卧室。 沈惜小心将她放到床上。 一沾床,巫晓寒好像立刻就换了个人,一骨碌坐起来,神情端正地将裙摆重新拉好,将一幅裙角塞到身下,用屁股牢牢压住。 沈惜淡定地站在一边,看她作怪。 “咳咳,沈先生,摸了那么久,觉得手感怎么样啊?” 沈惜忍俊不禁,随即又装得一本正经,抬起手在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几下:“四个字:肥、滑、香……” “不是四个字吗?” “还有一个是骚!巫大小姐,你好像已经很湿了哦……这味道……” 巫晓寒再也绷不住,终于露出一丝媚艳的笑意。她不用伸手去摸,就知道下身早就已经湿滑无比。对一个惯于且乐于性事的三十岁熟女来说,几个月来没有性生活后,和自己心仪的男人亲吻许久,臀部这样的私密部位又被长时间触碰,当然早就已经忍不住春水洋溢了。 “我骚,你喜不喜欢?”巫晓寒伸手握住沈惜的手腕,拉着他的手隔着睡裙按在自己乳房上,乳头早已迫不及待地挺立起来。沈惜有力地揉搓着,手指夹住挺翘的乳头,轻轻搓弄。 混杂着酥麻痛痒的快感,一波波地刺激着巫晓寒,她好像清晰地感觉到股间的滑腻感越来越浓。 沈惜温柔地脱去她的睡裙,坐到赤裸的巫晓寒身边,将她搂在怀中,一边继续揉弄她的乳房,一边吻着她颀长的脖颈和滑嫩的肩膀。巫晓寒的鼻间发出诱人的呢喃声。 就在两人准备要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身体却同时僵住,脸上都露出了讶异而专注的神情。 “好像有人在敲门……你听到没有?”巫晓寒有些犹豫,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种时候被人打搅,无疑是尴尬的,尤其是她还想到有一种可能,万一是沈惋来弟弟家拜访,那就真让人无语了。毕竟都是老同学,她在沈惜面前可以收放自如,可要让沈惋知道自己正在和她弟弟亲热,终究会觉得有些羞涩和困扰。 沈惜也隐约听到有敲门声,他也很怀疑是错觉。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外面风雨大作,这种时候谁会来他家? 再细听,果然再也没有动静,两人面面相觑,同时露出滑稽又无奈的表情。 “怎么搞得我们像在偷情一样?”巫晓寒嘟囔了一下,吐吐舌头。 正要重新收拾心情,继续亲热,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声音还是从一楼传来。 “哎?我把手机落楼下了?”沈惜摊摊手,在巫晓寒唇上轻轻一吻,抱歉地说,“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从沈惜怀里滑开,巫晓寒舒舒服服地躺倒,极自然地抖开床上的空调被,盖在身上,白了沈惜一眼,也不说什么,拿起一本他此前放在床头的书翻了起来。 沈惜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快步走出房间。刚走到楼梯口,电话铃声断了,很快又再度响起。对方的心情明显非常急切,两个电话之间几乎没有间隔。 来到客厅,从茶几上抄起手机,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沈惜双眉一拧。他之前对来电者有所猜测,果然没有出他意料之外。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施梦萦的头像。 刚想接电话,沈惜突然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目光被紧闭的家门吸引。 不是幻觉,沈惜很确定自己能听到从大门那里传来的轻微的金属刮擦声。 手机还在不停地响。 是施梦萦在外面?刚才是她在敲门?这轻微的刮擦声是什么动静?她在干什么? 沈惜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客厅的挂钟。没错啊,现在是晚上九点一刻,风声嚣嚣,雨幕沉沉,这种时候,这种天气,施梦萦跑到自家门外来做什么? 卧室里,躺着一个情浓欲重的巫晓寒,无边美意,浪荡春情。这种时候,施梦萦跑来敲门? 如果说分手之后施梦萦一直以来的纠缠,最多只会让沈惜感到无奈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终于感受到了十足的头痛。 手机还在响。 沈惜接通电话。 “你好。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施梦萦颓然无力的声音:“为什么不开门? 我看到有灯光,我知道你在家!” 沈惜沉默瞬间,空着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不住敲点大腿。他不确定施梦萦的真正来意,但多少能猜到一些,他真不想开门,却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推拒她的理由。 回头看了眼楼梯,想了想卧室里的巫晓寒,随即又想到屋外肆虐的狂风暴雨,沈惜终于回应道:“稍等,我下楼给你开门。” 挂掉电话,沈惜没有马上走向门边,而是站在茶几旁,闭上眼睛,呆立了一小会。电话里他假称自己还在二楼,就是想给自己几十秒钟缓冲时间来调整情绪。 睁开双眼,沈惜又扫了一眼茶几和沙发,拿起同样被落在茶几上的巫晓寒的手机,放入睡裤口袋,然后缓慢走向大门。 这二十几步路他走得格外慢,来到门边时,情绪已经基本平静了。 凑到猫眼旁,沈惜看到别墅门廊里站着一个略有变形的女人身影。借着门廊里声控顶灯的昏黄灯光,他注意到这个女人低着头,半弓着腰,伸出一只手,正在门上机械地无规则地移动。伴随着她的动作,刚才听到过的那种刮蹭金属的声音,同步响起。从沈惜的角度,既看不到这女人的脸,也看不清楚她此刻到底在做什么。只是从身形和穿着,能确认肯定是施梦萦。 稍加停顿,沈惜镇定地开锁,推门。 门扇缓缓摇开,门外施梦萦的身形彻底映入眼帘的那一瞬间,沈惜小小地吃了一惊。 或许是心情低落,又或是受到风雨的侵袭,施梦萦头发和肩膀都被打湿,看上去很憔悴,又有些木讷痴傻,双眼无神,面无表情。但这还不是最令沈惜感到惊讶,真正的问题在于,施梦萦手中握着一把小水果刀。此前他从猫眼里看到的奇怪举动,正是她拿着这把刀不停地刮着大门上的铜花。 沈惜瞬间就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左脚迅速向后挪动一步,并没有拉门的右手难以察觉地虚握成拳,使自己处于随时可以发力出手的状态。 施梦萦有气无力地抬头,眼神中里满是无力和茫然,暂时还没有歇斯底里失去控制的迹象,沈惜稍稍放下心,保持微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让出进门的空间,却又刻意保持着适当距离,给自己留足了对可能出现的意外作反应的时间和空间。 他提醒自己要保持十二分小心,倒不是怕面对施梦萦,更不是怕她手里那把小小的水果刀。既已有防备,他也不信从小习武的自己会被明显神不守舍的施梦萦伤到。他担心的是巫晓寒,她正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对楼下的情况又一无所知,如果她一时不察,跑到一楼来,沈惜吃不准今天明显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的施梦萦会做出些什么事。 万一施梦萦真发起疯来,沈惜不能确保自己一定能保护得了巫晓寒,这一点令他感到揪心。 好在自家客厅不像寻常人家那样摆放着电视机、音响、蓝光机一类的设备。 这些主要被布置在了二楼的影音室里。如果客厅里有那些,他和巫晓寒刚才在客厅聊天时,很可能会随手打开电视机,如果恰好看到某个有意思的节目,又很可能会一起看会电视。如果真要那样,施梦萦来敲门时,穿戴整齐的巫晓寒未必会第一时间避让到二楼去。即使她不想见客,跑到楼上去了,两人一起看电视时多半会喝些东西,吃些点心,用过的茶杯、盘碟之类的细碎玩意儿一时半会收拾不掉,施梦萦一眼就能看出此时此刻屋子里有两个人。 同样幸运的是,沈惜在进门玄关位置设计的是封闭式鞋柜和衣橱。巫晓寒进门后,把外衣、包和高跟鞋都放入柜中,施梦萦同样看不到这些。 沈惜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装修设计真是很英明。 随即又觉得荒谬,此刻这些担心,还真有点被人捉奸的感觉。 要不是因为觉得施梦萦此刻的状态看上去很不正常,他才不会为这些繁琐小事操心,也根本不会害怕自己和巫晓寒之间的事会被她发现。 施梦萦沉默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她身上很湿,好在还没有彻底湿透。她进小区时应该是坐着出租车,直接在别墅门口下的车,并不是一路淋着雨过来的。 身上头上的水可能是她站在门廊敲门打电话时被横飞的雨丝淋到的。 即便如此,毕竟沾了不少雨水,湿漉漉的刘海扁扁地贴在额头上,杂乱无章,毫无生气。沈惜第一反应是应该拿条毛巾给她擦头发,正想去客房衣柜里找备用毛巾,却突然改了主意。 “你稍坐一下,我找条毛巾给你擦擦。”和施梦萦打过招呼,沈惜快步走上二楼,在二楼楼梯口稍稍停顿一下,回头确认施梦萦没有跟着上来的意思,这才匆匆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又上了锁。 巫晓寒还是像刚才那样优雅地斜躺着,空调被的一角搭在胸腹间,大半浑圆的乳球和白皙的长腿都露在被子外。她见沈惜回来,神色似乎有些异常,也没改换姿势,只是略带疑惑地用眼神发问。 尽管刚才房间的门是合拢的,但她多少能听到些楼下的动静,好像沈惜开门让什么人进来,客厅里有人说话。这事颇为诡异,这种时候沈惜为什么要待客呢? 难道真是沈惋? 当然,哪怕沈惋现在就在客厅里,巫晓寒倒也不怎么担心,甚至没有重新穿回睡裙,就那么一丝不挂地躺着。沈惜再白痴,也不会直接把姐姐带到卧室里来吧? 但见他现在的表情,好像是更麻烦的事。 沈惜把食指搭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嗓音说:“是我前女友,情绪不太好,外面风雨太大,有点不忍心不让她进门。我去和她稍微沟通一下,尽可能劝她早些回去。真是抱歉!”说着,他从睡裤口袋里拿出巫晓寒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巫晓寒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送给他一对白眼:“那你就慢慢去沟通吧,不用管我了……”她抬手扬起手里的书,“我觉得这本书挺好看的!所以一点都不急,我等你。” 沈惜歉然地拍拍她的肩膀,从衣柜里翻出一条没用过的备用浴巾,开门下楼。 在楼梯上,沈惜就看到施梦萦已经站起身,在客厅里漫无目的地走动,如果自己不及时下楼,说不定她会主动上楼来找自己。 走回到沙发边,将浴巾递过去。施梦萦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头发和肩膀,随手把浴巾扔到一边,又坐回到进门后坐过的那把沙发上,闷闷地不说话。 整个过程中,她的左手始终紧紧攥着那把水果刀。 沈惜选择了一个适中的位置,既让施梦萦伸直了手臂也够不到,又不至于远到令她觉得疏远冷漠。他没有坐进沙发里去,而是用半边屁股坐在扶手上,这样他可以保持对身体最大限度的控制,不至于在出现意外时,出现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难以作出迅捷反应的窘境。如果真发生什么事,最关键的时候,自己却不能第一时间控制住施梦萦的手,那可就糟糕了。 一时想不出有什么要说的,沈惜静静等着施梦萦开口。 施梦萦突然硬梆梆地说:“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对她的口气和问题,沈惜不觉得突兀。 “你敲门的时候,我在楼上看书,好像听到有敲门声,但不确定。你看看外面的天气,换成是你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对吧?”沈惜表现得尽可能轻松自在,却又要保证能把问题解释清楚。施梦萦很容易焦虑,更喜欢走极端,在她显得很较真的时候,必须用这种认真但轻松无压力的腔调。 沈惜早就习惯了先观察施梦萦的心情和状态,然后再选择不同方式和她展开沟通。若非如此用心,分手前那两年里,他也很难令施梦萦始终保持愉悦的心情。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觉得格外辛苦。 “那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的……”沈惜刚想说手机落在了楼下,从二楼下来接电话需要一点时间,幸好及时想起自己刚才在电话里对施梦萦撒谎说自己要下楼开门,如果现在说当时手机在楼下,之前的说法就穿帮了。虽然施梦萦从来都那种精细的性子,但这么明显的bg她还是很有可能会注意到。 “……手机放在书房了。我在床上看书,听到铃声再跑过去,你已经把电话挂了。后来你第二次打进来,我不是接了吗?呵呵……” 施梦萦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低下头,又开始沉默。 尽管沈惜一向很能沉得住气,但一直这么沉闷地坐着,还是有些难受,尤其是心知楼上还有个巫晓寒在等自己的时候。他正想找个什么话题来调节一下气氛,加快一下沟通进程,施梦萦突然扬起脸,尖声大叫起来:“沈惜,你告诉我,我跟你谈了两年恋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挥舞手臂,紧握的水果刀在空气中左右飞摆。 沈惜一愣,对这个问题他没什么准备,好在并不太难,即使之前没想过也能回答。 “呃……这个,没分手之前,我们是男女朋友;现在呢,和别的分手以后的恋人一样,能继续做朋友的话,就做朋友;不方便继续做朋友的,至少也要相安无事嘛。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离婚都应该是这样,恋爱分手更是如此了。” 沈惜说得还是很直白,如果是其他问题,他可能还要考虑在几种说法中选择最合适的来敷衍,以免直接施梦萦。但关于“分手后的关系”这种问题,他不想搞得有任何模糊暧昧的意味。 “和别的恋人一样?”施梦萦死盯着他的眼睛,“别的男人看到过去的女朋友拍那些照片,会是你那种反应吗?你根本从来都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啊?!” 沈惜认真地观察,终于发现她挥舞水果刀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宣泄,并没有明确的攻击性。他淡定地望着施梦萦,心里浮起一丝荒唐感。 就在这个客厅里,不久之前,他还被一个女人用如此专注的眼神凝视。但刚才他面对的是柔情似水,现在却是满眼的痛苦和困惑。 这算不算天堂和地狱的区别呢?沈惜自嘲地想,嘴角难以察觉地浮起浅浅的苦笑。 “可能,就像你说的,别的男人和我的反应会不一样。可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做出不同的反应代表的含义也不一样。我是什么性格,我该有什么正常反应,你和我在一起差不多有两年了,我想你应该有一个基本的判断,对吗?” 施梦萦一怔,面对突然的反问,满腔委屈和愤恨的她竟然无言以对。她真想干脆地告诉这个男人,她很了解他!她很清楚他的性格,更明白他有那样的反应代表的是什么心态!可话到嘴边,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像原来想的那么有把握。 自己那样爱这个男人,怎么好像不太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沈惜没有在她失神的瞬间追问,而是温和地笑着问她想不想喝点什么。施梦萦现在没有心思去考虑这种问题,烦躁地摇头拒绝,但他还是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关于你那些照片,我真的没有什么要说的。该说的话,那天在电话里我都说了。现在,再强调一点吧,不管这段时间你想怎么发泄情绪,排遣烦恼,想交什么样的朋友,做什么样的事,都是你的自由,我没有任何立场去作评价。但是我觉得,有些事,做过一次就差不多了,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做。”沈惜将一杯水放到施梦萦面前,又坐回到此前倚坐的扶手上,不动声色地扯过一个靠垫抱在胸前。以这个靠垫的厚度而言,他基本已经解除了施梦萦手中那把小水果刀的威胁。 当然,他还是希望能进一步增加安全系数。 看着端着水杯闷头不语的施梦萦,他试探着说:“不管我们之间能不能达成一致,气氛总算还不错,你干嘛老拿着刀呢?” 施梦萦猛的抬头,带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惨笑,问:“你怕啊?” 沈惜坦然回答:“对,我怕。虽然是把小水果刀,但也能割伤人。无论是伤到我,还是伤到你自己,都不是好事。虽然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不是一个会刻意伤害别人的女孩子,但说不定你也有隐藏起来的刚强和激烈的一面。如果你一直拿着刀,说不定真会发生什么意外。那就很麻烦。说实话,你拿着它没什么意义。拿着刀,无非想达到两个目的,一个是你真想伤害我,一个是希望能让我害怕,好让我愿意坐下来和你好好谈。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是抱着第一个目的来找我的,不然在我开门的时候,你就可以用上这把小刀了;如果是为第二个目的,那根本没必要用刀啊,我给你开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你手里的刀,不是因为怕刀才让你进来的。所以,你拿着刀只会增加发生意外的概率,没别的任何帮助。要是你不想离它太远,就放在茶几上吧。这样既不会出什么意外,又随时可以拿起来,可能会让你安心一点。” 施梦萦六神无主,觉得沈惜说得有理,低头对着茶几发了会呆,略带游疑地将水果刀放在自己侧前方。又愣了一会,她突然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问:“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我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 她一惊一乍的态度倒没让沈惜难受,反正早就习惯了,倒是这个问题直接送给他一脸苦笑。这不就是分手前好多个夜晚的重演吗? “这……不是你做得好或不好的问题……梦萦,怎么跟你说呢?刚才我说,对照片的事,没什么要再说的了,那是因为我懒,已经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再说一遍,挺累的……现在你这个为什么分手的问题,我更想说,我不想重复了,这次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烦。呵呵,我不知道你听那么多遍会不会烦,会不会腻,反正我说了那么多遍,真的很烦,很腻。同样的话,aga,aga,aga,无穷无尽……梦萦,我不是复读机,我真的也是会烦的……” 施梦萦插口道:“可我想要……” “ok,ok,ok……”沈惜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呢,是一个普通人,也会烦躁也会厌倦。但我知道,同样一件事,对不同的人来说,重要性是不一样的。分手的理由,对你来说,可能特别特别重要。所以,你需要一遍一遍一遍地问,aga,aga,aga……so,我可以再说一次,尽管还是以前那些话,但我可以试着说得更明白一点……我唯一的希望是,这一次,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次……” 施梦萦没有开口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沈惜轻轻叹气。 “我们不能继续在一起,原因很简单,长时间的相处,尤其是住在一起以后,我发现,我们两个人个性深处最底层的很多东西,也就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的那些本性的东西,不相容的部分比较多。我花了很长时间试图减少这些差异,但最终没有成功。如果继续在一起,这些差异,这些不相容的部分,会让我们的分歧越来越大,最终可能会闹得更不愉快……” “你总是说有不相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呀?我没觉得我们之间有多严重的差异啊……”施梦萦再次急躁地插口。 沈惜无奈地苦笑:“也许是因为之前那段时间,我尽可能地在那些有矛盾的地方做了退让,我改变了一些,尽可能让你觉得舒服吧……其实,即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问题暴露出来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你会没有察觉……” “可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应该互相包容,互相磨合的吗?性格上有不一样的地方,不是很正常吗?这世上哪有恋人完全一模一样的?我也觉得你身上有东西是我不喜欢的啊!你那么懒散,没有事业心,可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发现有问题,就马上分手,这难道不是你最大的问题吗?”施梦萦越说越大声,在说出这段话时,她发现自己好像终于最关键的部分了! 沈惜一时无语。 “呵,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听你说对我事业心的不满,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呃……谢谢你曾经那么包容我的不求上进……” 施梦萦不知道他说这几句话到底是真心道歉还是生气后的反话,有些发懵,但从他的表情和语气来判断,至少应该没有气到要中断这次谈话的意思。 沈惜确实没生气,甚至还觉得有些滑稽。 “你说得对。两个人在一起应该相互包容。你对我不求上进的包容,我真的很感激。在这份感情里,你付出了……呃……很多,谢谢。但是我想,这里有一点小小的差异。我不确定我的不求上进,有没有严重地影响到你。虽然在你的标准里,我算不上事业成功,也没有上进心,但至少我的收入差不多也能支撑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还略有盈余。所以在我看来,所谓我没有事业心这件事,没有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我感受到的那些不同,那些差异,那些不相容的部分,却对我造成了比较严重的影响……” 施梦萦的神情有些呆滞。 沈惜放缓说话的节奏,尽可能把每一句话说清楚:“我曾经和你说起过,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施梦萦试图在回忆中找到沈惜提起的片段,却一阵阵头疼。 “有逻辑而不是情绪化地思考,用简单但清晰的标准去衡量世界,给予自己和亲人有质量有尊严的生活,尽可能得体地对待别人,这是我对自己的基本要求。 我也和你说过,什么是我所理解的成就感。我觉得,一个人最大的成就,是在他告别世界的时候,能十分坦然地告诉自己,一生当中,他始终遵循自己认可的标准生活,他成为了他希望自己能够成为的那样一个人。” 施梦萦终于想起了那些话。在沈惜重复了一遍以后,每句话都很清晰地回到她的脑海中,可之前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好吧,就算沈惜说过这些话,可又和分手有什么关系呢?施梦萦很想再次开口打断他,却发现浑身力气似乎正在迅速流失,尽管沈惜这时说话慢条斯理,却找不到能打断他的节点。 “我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意识到,在你的性格里,有很多和我的那些标准截然相反的东西。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一长,这些东西就开始影响我们。我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接受,要么拒绝,对吧?你说,两个人在一起要互相包容。我试过,我不断后退,希望可以在降低标准以后,找到一个契合的点。不然,如此不一样的我们,在分手前的那些日子里,怎么可能争吵那么少呢?” 争吵?施梦萦回忆两人没有分手前的那段时间,恍如隔世。她发现自己甚至都快遗忘掉所有的快乐了。 但是,毫无疑问,那段日子,是她最轻松最坦然最愉快的一段时间,若非如此,她怎么会把和沈惜分手这件事,看得像天要塌了那么严重呢?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如果我继续后退,我可能永远不能成为自己希望成为的那种人了。我知道,我的努力到了尽头,我退到了自己的底线,所以只能选择分手。否则,继续下去,有一天我会很讨厌那时的自己,说不定也会讨厌把我变成那样的你,我觉得那样比现在可能更糟糕。” “可那是我的错吗?”施梦萦喃喃地问。 “这不是谁的错。”沈惜轻揉着鼻尖,长时间的独白后,他似乎也陷入一种莫名的情绪里,“只是你之所以为你,我之所以为我,不可更改的一些东西,发生了冲突。如果非要说有谁错了,我想我犯了两个错。” 施梦萦猛的抬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沈惜说起他的错。 沈惜涩然地笑:“第一个错,是我太天真地以为初见你时感受到的气质,是我喜欢的那种。其实不完全是,看上去很像,但是有差异。是我太理想化,太想当然,太冲动了;第二个错,是我太自信。在发现问题以后,以为自己可以对你施加一些影响,可以在不改变自己太多的情况下支撑住和你之间的关系。我太自大,我没有那么厉害,我没能带给你太多正面的变化,相反,我把自己搞得很疲倦,也很狼狈,越来越不喜欢自己。如果在我刚发现问题的时候,就直接提分手,对你来说,就不会像后来那样难以接受。无论是太想当然,还是太自大,这都是我的错。” 施梦萦体味着沈惜的话,漠然无语。 沈惜也终于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我不管……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施梦萦沉默了好一会,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带上几分哽咽。 沈惜颇为无奈地摇头。他预感自己今晚说的这些话,十之八九还是做了无用功。 “这个世界,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的。如果你自己的人生,离开了一个人就不成立了,那只代表你还没有遇到下一个。可能你明天遇到一个对的人,马上就会把我忘了。” “不会的!”施梦萦对这一点斩钉截铁。 “也许吧……可是,离不开也得离开啊。有时候,现实就是这样,有些残忍,却也很真实。我已经不爱你了。难道,你因为觉得自己离不开我,哪怕明知道我不爱你了,也还是要和我在一起?真是这样的话,你未来的生活会很快乐吗?” “可是……”施梦萦无力地吐出两个字,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本来就说不清自己今晚来沈惜家到底希望能得到什么,她只是在假期的空档里完全迷失了。越是大段大段的空闲时光,越能令她感到痛苦无依。尤其是今天下午,母亲屠晓丽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她托朋友为女儿在中宁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要她务必去见一面。施梦萦不耐烦地拒绝,屠晓丽在电话里又开始无止境的唠叨,忍了将近十分钟,施梦萦终于再次被点燃了,大吵一架后,她摔掉了电话。从那时起,一直到出门来沈惜家之前,她始终处于一种激烈的混乱中,她实在一个人呆不下去了! 出门时,施梦萦随手抓了把水果刀带在身上,却从没想过究竟要用它做什么,只是个纯粹出于本能般的动作。来时的路上,她在脑海里无数次发问,设计了很多想要质问沈惜的问题,但真的面对面时,又难以开口。 在沈惜耐心地安抚了她快两个小时后,施梦萦累了。她没有被说服,更不会甘心接受,但她已经一丝气力都没有了,疲惫到看上去就像完全平静下来了。 沈惜劝她回家休息,她茫然地点头。 出门前,沈惜借换衣服的机会告诉巫晓寒,他要出门,很快就回来。 大雨中,沈惜开车送施梦萦回家,一路上几乎无话。等他回到家里,已经过了午夜。 带着深深的歉意,沈惜蹑手蹑脚上楼。他不确定过了这么久,巫晓寒是不是还在等他。原本应该浪漫且热烈的夜晚,最终变成现在这样冷冷清清,甚至最后还要巫晓寒孤单地在半夜里等待,他觉得十分内疚。 走进卧室,看到巫晓寒倚着床背,一手搭在胸前,虚捧着那本书,歪着头睡得很香。 沈惜来到床边,小心翼翼把书从巫晓寒指尖取下,放到一边,又轻手轻脚扶她躺好,帮她上上下下掖好被子。看着她那张沉睡中淡然的面孔,一如往常精致美艳,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 耳边好像又回响起不久前巫晓寒说的那些话,静静地回忆很多过去的人和事,甚至一直回溯到上小学第一天,他和巫晓寒之间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因为个子高,巫晓寒就坐在沈惜前面一排。 她指着坐在不远处的沈惋说:“你们长得好像啊!” 从这句话开始,沈惜就和这个女孩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友谊。 确实,就像巫晓寒说的,一直以来,自己和她之间虽然关系亲密,却始终都没有产生过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他更不知道,原来这个女人对自己曾经有过那样一份感情。 年少之时,大家内心深处都曾经有过什么样不为人知的梦呢? 静静地坐了近半个小时。沈惜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澡,躺到巫晓寒身边,轻轻说了声:“晚安。” 【情欲两极(修订版)】(16) 欲望文 【情欲两极(修订版)】(17)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修订版)】(17) 第十七章意外决定这一夜,沈惜睡得并不好。他梦到了孙易峰,梦到两人在一起踢球,梦到又回到高考考场,隐约看到孙易峰在某个模糊的角落里答题。沈惋、巫晓寒的面孔也不断闪现,最后,莫名其妙又看到了宋斯嘉的身影。 仿佛整晚都在不停做梦,即使在沉睡中,沈惜都能感觉到自己陷入沉沉的疲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惜觉得身体开始微微发烫,似乎进入了一个温热潮湿的狭小空间,从内到外感觉到亟待爆发的舒适。 猛的睁开眼,他睡眼惺忪的愣了两秒钟。眼前天花板上的吊灯从模糊到清晰,他终于确认自己醒了,随即立刻察觉到异样,双手一撑,上半身微微仰起。 晃晃脑袋,沈惜使劲眨了几下眼睛,确定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不是刚睡醒的错觉。 内裤不知被脱到哪里去了,一个女人正跪趴在他两腿间,十分卖力地吸吮肉棒,柔嫩的唇舌反复拂拭再加上清晨醒来后自然的鼓胀,肉棒已昂然勃起,随时可能爆炸。 女人察觉到沈惜已经醒来,抬眼瞟了他一下,嘴巴的动作却没有停止。 沈惜看到的,是巫晓寒戏谑般的眼神。 “你……醒……啦?”她用力吸住龟头,用舌尖舔弄马眼,抽空吐出三个字,说得含含糊糊的。 沈惜没回答,只是点头。 巫晓寒吐出龟头,嘟起嘴,在肉棒上使劲亲了一下,发出很响的一记“啵” 声。 “早上好……” 沈惜向上提了提腰,仰起身,把手枕到脑后,这样能更清楚地看到巫晓寒舔肉棒的样子。不着寸缕的巫晓寒,随着沈惜身体的移动,自然而然向前爬着,确保眼前的肉棒始终处于低头就可以吞入口中的位置。 “这样叫你起床,喜不喜欢?”巫晓寒再次吞下龟头,顽皮地用舌头挑逗着,发出一阵“嘙嘙嘙”的响声,玩了一会,又很认真地快速吞吐。整个过程里她始终直视沈惜,目不转睛。 沈惜沉默地享受了一会,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她会意地乖乖吐出肉棒,紧贴着沈惜的身体游了上来。他稍稍侧身,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你也不怕我尿你一嘴?”沈惜揪住巫晓寒的下巴,轻轻晃了两下。 巫晓寒吐吐舌头:“不会吧?你要真在床上尿了,我就笑话你一辈子!” 沈惜的手滑到她的臀部,在肉最厚的的位置重重拍了一下,脆亮的一声“啪” 伴随呼痛声在房间里回响。 “是我尿床吗?是被一个饥渴的女人吸出来的!” “是啊!我是很饥渴啊!”巫晓寒整张脸都是夸张的不满神情,“是谁昨晚把老娘弄得不上不下的,又跑去和前女友唧唧歪歪半天啊?是谁说很快就回来,让老娘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你只点火不浇水的?服务态度这么差,还说我饥渴?” 沈惜原本还想和她再闹几句,听到她那句“是谁说很快就回来,让老娘一直等到睡着了都没见到人啊”,心顿时一软,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默默地凑近巫晓寒的红唇。 “哎!别!”巫晓寒举手挡住嘴,“脏的!我舔了好久了……” 沈惜抬手把她的手扯开,重重吻了下去。 “你自己说的,有尿也说不……”巫晓寒一句话被堵在喉咙里,舌头被粗暴地吸到了沈惜嘴里。她的喉头艰难地吞咽了两口,顺了顺气,开始热烈地回应起来。两人的舌头互相撩拨了几次,巫晓寒显得比沈惜更加热情,恨不得把整条舌头都送到他口里搅拌,更毫无顾忌地把从他那里卷过来的唾液都咽到喉咙里。 足足亲吻了两三分钟,两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分开。不知为什么,刚才还很强硬的巫晓寒气势瞬间转弱,一头扎到沈惜胸前,紧搂住他,不再抬头。 沈惜一手轻抚她光洁的后背,另一只手拨弄着她的短发,转头看了下床头的钟,刚过上午九点。 “你什么时候醒的?” 巫晓寒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在沈惜怀里躺得更舒服些。 “就比你早十来分钟,我起来就叫你起床啦!”她脸颊上带着一丝红晕,看上去兴奋的意味倒还要多于羞涩,伸手攥住刚刚努力舔得湿漉漉硬梆梆的肉棒,“看着这个大家伙,没忍住就想舔几下。” “你把我的内裤弄哪去了?”沈惜用脚在床上扒拉了几下,还是没找到内裤,他已经强烈感觉到膀胱的抗议,想起来解决一下排泄问题。 巫晓寒睁大眼睛,做天真状摇着头:“我怎么知道啊?”伴随着摇头的节奏,她随手摇晃着手中的肉棒,像摆弄游戏手柄摇杆似的。 沈惜使劲揪了一下她的脸,从她身体下面抽出手,一跃而起。 “等我刷完牙洗完脸再收拾你!” 巫晓寒坐起身,看着光着屁股走进卫生间的沈惜,不服气地叫道:“好啊! 看谁收拾谁!” 沈惜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完起床后需要解决的一系列问题,正想走出卫生间,转念一想,又跳进浴缸,匆匆冲了个澡,主要是清洗了一下残留不少晨尿的龟头,这才又晃了出来。 见沈惜出来,巫晓寒笑嘻嘻在床上打了个滚,从枕头下面摸出他的内裤,用右手食指勾着不停打转。 沈惜也不去抢,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短袖家居服,又套上条短裤。 “你等一下,我去弄点早餐。”沈惜快步朝楼下走,没等他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背后一阵风响,光溜溜的巫晓寒从他身边冲过,抢先下楼,光着脚的她踩得楼梯啪啪地响。 “你干嘛?”看着从面前一闪而过的曼妙裸体,因为快速奔跑而剧烈颤抖的乳肉臀肉令沈惜眼前一亮,同时又有些莫名其妙。 巫晓寒咯咯笑着,头也不回,一边跑一边说:“谁叫你前女友晚上来堵门,害得我都不敢下楼,昨天晚上我睡前都没刷牙呢!” 沈惜哈哈一笑。昨天巫晓寒那个装了牙刷什么的小旅行袋是放在客房的,事先确实不知道最终两个人会睡到一张床上,更没想到施梦萦会突然造访。 在厨房简单弄了些面包果酱,又倒了两杯牛奶,沈惜端着这份简单的早餐重新回到楼上卧室。 巫晓寒还在卫生间里拾掇,沈惜把早餐放到窗边书桌上。 床上放了两样东西,应该是巫晓寒刚才和洗漱用品一起拿上来的。走近了细看,一大瓶vanessa润滑剂和一个小号黑色硅胶肛塞。 拿起肛塞仔细端详,巫晓寒正好从卫生间出来,她还是裸着的,肩上胸上残留了一些细小的水珠,应该也是简单冲洗过身体。 “你看什么?不是给老娘弄早餐去了吗?这么快就好了?”看到沈惜拿着肛塞左看右看的,巫晓寒难得也有了几分羞恼。她原本想偷偷藏起来,需要时再用,没想到被沈惜抓个正着。 沈惜嘿嘿一笑:“早餐呢,就在那边。我在想,这玩意是干嘛用的,怎么长得这么奇怪?” “切!”巫晓寒抢过肛塞,白了沈惜一眼,“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哦!小心我鄙视你!” 走到桌边,她立刻大呼小叫起来:“不是吧!老娘一起床就让你爽了半天,你就给我吃这个?” 沈惜从后面搂住她,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在耳边轻语:“先简单吃一点垫垫肚子,等会再给你吃好吃的。” 巫晓寒回眸媚媚地瞥了他一眼:“要是等会东西不好吃,小心我给你塞上!” 她举起手里的肛塞,做了个使劲向前捅的动作。沈惜假装害怕,接过肛塞扔回到床上。两人很快吃完早餐,沈惜粗略收拾了一下桌子,下楼把杯盘扔回厨房。 等他再次回来,发现一直保持赤裸状态的巫晓寒侧身坐到了书桌上,她一脚踩着桌边的椅子,一脚盘屈着搁在桌上。他没有走进房间,倚在门边,笑眯眯地看着她。 巫晓寒巧笑嫣然,稍稍偏头,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 见沈惜不着急过来,索性挺直了背脊,将身体正面朝向他,双手缓慢地自肩膀开始下滑,抚过乳房、小腹、大腿,最终放在膝盖上。她挑衅般挑了挑眉,缓缓分开双腿,直到两边大腿都顶到书桌,无法再继续张开为止。 从正面来看,倒像是她用扶着膝盖的双手用力地掰开了自己的腿。 巫晓寒在澳大利亚时养成了将阴毛全部剃干净的习惯,此时两腿之间,神秘的小肉穴一览无余,嫩红的肉唇微闭,在股间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亮眼。 沈惜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经过洗漱、早餐这么长时间缓解后已经回复疲软的肉棒迅速鼓胀起来。 他一步步走近巫晓寒,后者毫不畏惧地盯着他,还把手放到股间,轻轻揪住肉唇,向两边翻开。她的胸口急速起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此刻迫不及待的欲望。 沈惜最后几步跨得很急,像是一口气直接冲到桌边似的,双手各握紧她一个脚踝,向上一抬,巫晓寒的脚跟被抬得踩到了桌子上,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幸亏及时用手撑住,不至于摔倒。对沈惜的动作,巫晓寒毫不抗拒,甚至刻意笑意盈盈地将腿分得更开。 沈惜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她一个已经发硬的乳头,右手在她平滑的小腹上抚摸了几下,慢慢伸向温湿的股间。巫晓寒紧咬嘴唇,感受着两处敏感地带传来的酥爽麻痒,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妖媚的呢喃。一根粗壮的中指突然插入她彻底湿滑的肉穴,瞬间,穴口有了种汁液四溢的错觉,她痛快地欢叫了一声,那根手指又猝不及防地快速抽动起来,一波突如其来的快感使巫晓寒浑身绵软,撑在身后的手一松,险些瘫软在桌上。 沈惜早有准备,一把抄到她背后,勾住了她的腰。巫晓寒顺势抱住他。沈惜俯身吸住她的双唇,两人上半身贴紧,唇舌交缠。那根中指还在用极快的频率在肉穴间抽动,巫晓寒全身发软,双眼迷离,配合着那根手指的节奏,不自觉地前后扭摆腰胯。 甜美的快感重重累积,巫晓寒竭力抵御尖叫的欲望,但扭动的躯体和急促的鼻息,还是明明白白地暴露出她此刻的状态,细腻的肌肤像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玫瑰色。在那根手指进出百余次后,她终于忍不住浑身发颤,嘴被沈惜堵住,她只能用鼻腔挤出近乎哭泣的嘤鸣。她的双腿早已收紧,却因为沈惜紧贴在她身前,无法完全闭拢,只能紧紧夹住他的胯部。她用手不住拍打男人的后背,以示对他总是用手指“折磨”自己的不满。 手指又抽动了好一会才停下来,一直被粗暴地吸吮着的小嫩舌终于也被放开了,巫晓寒大口大口地喘息,沈惜则一脸坏笑地将残留在手指上的液体擦抹在她的胸口,留下一条条湿痕。 巫晓寒瞪着他,刚想凶巴巴地说几句狠话,没想到沈惜只是稍作停歇,见她稍微回过气来,马上又两路出击,一手袭胸一手揉穴,像一个乐手摆弄最心爱的乐器般,玩得随心所欲却又得心应手。巫晓寒在这一波波的挑逗中,欲火高炽,无奈地向欲望的高峰攀升。 充血肿胀的乳头和肉唇反复被玩弄,巫晓寒沦入深深的快乐和痛苦中,沈惜背上的皮肤在她修剪过的指甲抓挠下,留下一串清晰的红印。她恨不得身上所有的洞穴同时都被填满,可那讨厌的沈惜却还在慢条斯理地玩着前戏,不肯进一步深入。 巫晓寒集中此刻身上还残留的气力,一把按住那根仍在自己肉穴间作怪的手指。 “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沈惜坏坏地笑:“我这么辛苦地为你服务,大小姐还要我做什么呀?” 巫晓寒凶着脸瞪了他一会儿,发现好像完全不起作用,只能伸手握住肉棒,像紧捏着一个把手似的,把他往自己身前拉。她不住扭动上身,媚眼如丝,也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有诱惑力一些:“你最好啦……来嘛……做点这个时候男人和女人最应该做的事啊……” 沈惜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肉棒往她的肉穴口凑,仍是笑得那样不怀好意:“巫大小姐也会求人哦?” 巫晓寒气鼓鼓地皱着鼻子,呆了几秒钟,认命般仰面躺倒在桌上,长期坚持练习瑜伽造就的柔韧性显露无余,两条长腿最大限度地张开,几乎拉到一字马的状态,仰着脸一字一顿地说:“好!我求你!沈大老爷,求求你,插进来吧!” 沈惜双手落在她两条大腿的根部,龟头几乎就顶到了肉唇正中,他俯身看着巫晓寒,摇头说:“嗯……求得很没有诚意,本大老爷不是很想插……” 巫晓寒气急,却又无可奈何,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好啦!求求你进来吧! 我想和你……” 话还没说完,沈惜原本坏笑着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一根滚烫坚硬的肉棒横冲直撞地捅了进来,瞬间填满了她全部的空虚。排山倒海般的快感传递到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巫晓寒像触电般抽搐起来,堆积压抑已久的情欲像决堤的洪水似的淹没了一切,一声尖锐悠长的叫床声在整个房间回响。 沈惜疾风暴雨般冲刺起来。 自己身下这个正被自己凶狠地抽插的美女,曾是自己最要好的异性朋友之一,从过去保持适当分寸的老同学突然变成哀求自己快些插入的性伴,日常生活中见惯的楚楚动人,此时却突然可以尽情享用她的万种风情,这种对比和反差带给他更强烈的刺激。 在无与伦比的快感冲刷下,巫晓寒还剩下最后一点点理智,她偏着头不停地问:“我下面……怎么样?你……喜……不喜欢?”哪怕她的声音被沈惜的冲刺捣得支离破碎,但她还是努力地坚持把这个问题问完,无论自己此刻说话如何含糊不清,如何语无伦次,还是要不停地问。 沈惜并没有立刻回答。自顾自地压着她的大腿根,将两腿彻底压在身体两侧,确保肉棒进出不会遇到什么障碍。他埋头狠插了好一会,直到巫晓寒第三次发问,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也许代表着她心底某种执念,恶狠狠地答道:“废话! 我插得这么爽,你说你下面怎么样?还有问这个的力气,不如叫得再浪一点!” 巫晓寒有气无力地呸了他一口,果然不再追问,不再分心,全无顾忌地叫起床来。她越叫越大声,不时还蹦出一两个英文单词。 如果没和一个女人在床上滚过,还真不能说可以真正了解她。和巫晓寒认识了那么多年,可她此刻丰富的表情,变化多端的音调,还有中英文混杂在一起冒出来的各种淫词浪语,还是令沈惜大开眼界,颇有种刮目相看的新鲜感。 两人全情投入,毫无保留,整间卧室充满淫靡的气味。巫晓寒已经两次被推到彻底爆发的峰顶,下身涌出的淫液满布股间,使两人结合的部位闪闪发亮,散发出浓重的酸骚味。淫水也浸湿了沈惜的阴毛,卷成一丛丛的,显得格外杂乱。 全情冲刺十几分钟后,沈惜飞快抽出肉棒,低沉地吼叫了一声。巫晓寒猛然察觉下身空虚,扬起脸正要说话,连续几股浓精劈面飞来。从前额到小腹的一条直线上,全是怒射而出的精液,其中不少直接落到她的嘴角,又把她想说的话堵了回去。精疲力竭的巫晓寒重新把头落回到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沈惜一屁股坐到桌边的椅子上,也在急促地喘息。休息了两分钟,这才起身去扯了几张纸巾过来。 没想到巫晓寒对他递过去的纸巾视而不见,撑着桌子直起身,用手擦抹留在脸上身上的精液,满手白花花的,也不用纸擦,而是直接凑到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嗅,抬眼瞥了眼沈惜,伸出舌头,仔仔细细从底部到指尖,将整个手掌舔了一遍,直到把所有精液都送入口中。 见她这样做,沈惜索性用手指刮净了残留在肉棒和阴毛上骚兮兮的粘液,顺手都抹在巫晓寒的肥乳上方,而她则再次把这些都用手指挑起,送入口中。 舔干净了手,巫晓寒跳下了桌子,俯身低头,把一些滴落在桌面上的精液也都舔了。直到肉眼能看到的一切粘液都被清理干净,她这才一本正经地说:“嗯,算你言而有信,还蛮好吃的!” 也不知道她说的好吃,究竟是指刚才那场大战令她满意,还是指精液的味道使她陶醉。 沈惜同样摆出一副认真的神态:“那当然,要令巫大小姐满意,怎么能不全力以赴呢?” 巫晓寒绷不住笑,灿烂的笑容瞬间绽放在脸上,可马上又被吓了一大跳,尖叫起来。原来沈惜趁她不备,突然一手搂住她的肩膀,另一手从身后兜住大腿,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猝不及防被抱起,又晕乎乎地扔到床上,巫晓寒第一声惊叫仿佛刚挤出喉咙,第二声尖叫又紧跟着发出。 沈惜像一头熊似的扑上床,死死将她压在身下。“你干嘛呀?” “做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啊,还能干嘛?不是巫大小姐你求我做的吗?” 巫晓寒想打沈惜,双手却被牢牢压在他身下,根本抽不出来,她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用眼神杀死对方。“不是做过了吗?你射了那么多,现在都是小软虫了,还能干嘛?” “咦?巫大小姐只想做一次啊?看你刚才骚成那样,还以为三四次都不够呢……” 巫晓寒努力试着把手抽出来,可好几次尝试都不成功,索性一口咬在沈惜的耳朵上。这一口咬得颇有几分力道,沈惜痛得怪叫起来:“哇!姐姐你真咬啊!” “就真咬!咬死你算了!”巫晓寒咬了这一口,心情舒畅了许多,“你吹牛吧!还能来?姐姐我是骚啊,你闻不到我身上的骚味啊?我就是想不停地做,何止三四次啊,一直做才好呢,可是你行不行啊?小软虫……嘻嘻……” 沈惜像完全没听到“小软虫”这个十分轻蔑的称呼,也不生气,还是一直死压着巫晓寒,一动不动。 “行不行,等一会就知道了……” “真的啊?”巫晓寒继续和沈惜瞎逗,“别骗姐姐哦,姐姐经历得少,没经验,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一直来的……姐姐好可怜,以前的男人,来过一次要等很久……沈大老爷你可要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哦……” 沈惜被她逗笑了。 巫晓寒此时能拿周旻开玩笑,那就说明在她心目中,对过去的那些事是真的不在意了。 沈惜翻身滚倒在她身边,仰面舒舒服服地躺好,紧紧搂住身边的巫晓寒。 “休息一会,休息一会,等会保证让骚姐姐你满意。” 巫晓寒也不再说话,把头靠在沈惜肩膀偏下的位置,像在听他的心跳。 过了一会,她突然凑到沈惜耳边,腻腻地问:“你喜不喜欢插后面?” 沈惜瞅了她一眼,她正侧卧着,从脸颊、脖颈、肩膀,再到腰部,屁股,形成了一条迷人的弧线。听她这样问,他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没见她已经把润滑液和肛塞都准备好了吗? “你喜欢吗?” 巫晓寒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你被人捅后面会喜欢吗?还不是你们男人比较喜欢。和周旻做过几次吧。” “真的不是你自己喜欢?”沈惜捏住她的下巴,前后左右扭了几下。 “哼!”巫晓寒傲娇地扭了几下脑袋,想把那只手甩掉,却总也不成功。 “你要不要嘛?!” “要啊!干嘛不要?”沈惜凑近她的脸,轻声说,“你身上的洞我都要插,一个都不放过!” 巫晓寒红着脸在他腰部软肉重重扭了两下,旋即被压倒,两人热烈地亲吻起来。 身边躺着像巫晓寒这样的大美女,还有马上可以肛交的诱惑在前头,沈惜恢复的速度比平时又快了几分,过了半个多小时,感觉酸酸胀胀的,已经有了些再次勃起的感觉。巫晓寒孩子气地欢呼一声,扑到他下身位置,卖力地吞吐起来。 沈惜半坐半躺,斜靠在床背软垫上。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龟头在巫晓寒的红唇间出入的画面。她丝毫不知疲倦地吸吮,十几分钟后偶,硕大的龟头亮闪闪地被口水涂遍了,整个肉棒都已焕发生机,只等着下一次猛烈的喷发。 可巫晓寒好像忘了这时应该换作她全身最紧窄的那个洞穴来承接肉棒的插入,仍在香甜地舔吃肉棒,简直没完没了。沈惜当然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插在嘴里和插在屁眼里,差别真的很大吗? 他现在也没闲着,正用涂满了润滑液的中指插在巫晓寒屁眼中,快速抽动着,捅到最深时,整根手指都完全进入了直肠。因为毫不吝惜地使用润滑液,所以手指的进出显得十分顺畅,不时弄出各种声响,像水泡被压破,又像洗手时不住揉搓肥皂泡。每当察觉润滑液不足,抽动略显滞涩时,沈惜马上就再挤些润滑液抹在屁眼上,确保顺滑畅通。 沈惜和巫晓寒,对肛交都有一定经验。他们非常明白,肛交不但不是一种想干就干的快事,相反对于缺乏耐心的人来讲,那些细致而繁琐的准备工作,是再麻烦不过的事。可如果跳过那些,肛交难免会变得要么艰难,要么肮脏,即便男人能玩得爽,女人肯定会受很大的罪。 绝对多数中国女人对肛交往往既没有意愿,更没有经验,她们肯尝试,十有八九是拗不过男人的要求。偏偏只要男人在前戏上多偷一点懒,女人就得多吃一点苦,这又怎么让女人全身心投入到肛交的游戏中去呢? 如果照标准流程来讲,灌肠很有必要。但沈惜回国后就没有了固定的肛交性伴,家里怎么可能准备灌肠的器械?天地良心,之前住在这里的女主人,别说肛交,连正常的性生活都兴趣寥寥。 好在巫晓寒也不是雏儿,没有器械,她想了别的办法用温水简单地清洁了一下菊洞内外,做不到灌肠那么彻底,多少还是做了些准备工作,即便直肠里还残留有一点点细碎颗粒,沈惜戴上安全套后,从卫生角度来讲,问题也不太大。 肛交最好还是要戴安全套,不仅能帮助促进润滑,还能更好地保护两人。巫晓寒对这点特别在意,前夫周旻和她肛交时,除了菊洞破处那次,每次她都要求必须戴上安全套。 沈惜倒不用她来提醒,早就把安全套拿出来了。 “亲爱的,我觉得应该够硬了……要不要戴上套以后,你在套上再抹点润滑液?”沈惜又抽了十几下手指,这才离开了巫晓寒的屁眼,把手指上残余的润滑液都涂抹在屁眼周围,随手拍了拍她高高撅起的屁股。 刚被手指塞了十几分钟的菊洞并没有马上闭拢,原本紧皱在一起的褶皱纹路像被切开了似的,张着一个极小的圆孔。那圈嫩肉以几乎难以察觉的力度和速度重新向中央收缩,很快,这个美妙的小洞又会回到平时那种紧紧闭拢的模样。 不过那无所谓。前戏的目的不是为了把屁眼撑成一个合不拢的大洞,事实上,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哪个女人的屁眼被撑开之后难以合拢,那就完蛋了。沈惜细心的前戏,为的是让巫晓寒平时鲜少使用的直肠适应被坚硬的棍状物插入的状态,顺便在直肠壁上涂满润滑液,为肉棒的顺畅进入做好准备。 可是巫晓寒却好像忘了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想肛交的。她没搭理沈惜,嘴里叼着肉棒,抬眼瞥了瞥他。见沈惜正盯着自己高耸的丰臀,突然狡黠地一笑。 她抬起身,用两只手握着肉棒,一手紧捏根部,另一手则用掌心不停摸索龟头,偏着脑袋问:“迫不及待啦?这么想进到我后面去?” 沈惜毫不客气地在她的翘臀上又狠狠拍了一下,回击道:“貌似是你更想被我插后面哦!” 巫晓寒“哼”了一声,突然死死捏住肉棒,快速撸动起来:“得意死了你! 搞半天是我求你插我后面!哼哼!那不麻烦你了,就这样让你射出来好了!” 毫无防备的沈惜被这一阵近乎疯狂的撸动搞得苦乐参半,哭笑不得,肉棒被捏得隐隐胀痛,之前已经被舔了那么久,再被她死命地撸着,居然已经有了要射精的冲动。 说真的,沈惜倒不怎么介意是不是就这么射了。他没有执念非要插进巫晓寒的菊洞。性爱这回事,不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合演的一场戏,而应该是共同创作的一首诗,不该有剧本,能写成什么样子,应该由两人当时的兴趣和状态来决定。 既然现在巫晓寒不急着肛交,想玩别的,就由着她玩呗。 一切随心,随性,最好。 既然短时间内是不会插屁眼了,沈惜又把手按回到巫晓寒屁股上。她丰满的臀瓣完全不是一只手能握住的,臀肉抓在掌心里,显得弹性十足。沈惜把拇指按在菊洞上,稍稍用力,在润滑液帮助下毫不费力地又钻了进去。她“嗯”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沈惜这次没像刚才那样抽动手指,而是用拇指钩着屁眼不停打转。 之前在恢复期,两人曾简单交流过各自的肛交经验。巫晓寒从主动性上来讲,其实对肛交兴趣不大。和周旻的尝试,也是在生了女儿后,经不住前夫反复的要求,这才同意交出了最后一片处女地。此后她对肛交也始终抱着“姑且一试”的应付态度。四年时间里,前前后后大概也就试过十几次。 有趣的是,在肛交这件事上,她的心理和生理完全是相反的。她不但在肛交时会有高潮,还是极少有的那种肛门高潮强于阴道高潮的女人。 沈惜过去也遇到过这种女孩。在英国时,他遇到过一个香港妞,她个性好强,又有些男孩气,她总有一种想在床上压倒男人的想法,每每给沈惜一种上床就是上擂台比武,不分一个胜负高下就停不下来的错觉。只有在操屁眼时,她总是会很快就成为一滩烂泥,不停抽搐不停求饶,无力与他缠战。巫晓寒大致也是如此,只是她对于肛门高潮并不迷恋,所以对肛交也不那么热衷。 巫晓寒感受到又有手指进入了自己的屁眼,扭脸白了沈惜一眼,再低下头在马眼上重重吸了一口,用舌尖来回刷了几下。伴随着屁眼里的手指打转的频率,她柔缓地扭起了屁股,在半空不断地画着一个个看不见的圆。 舌尖不时在龟头上滑过,能品尝到一丝很淡的咸腥味。差不多一个小时前,这根肉棒刚喷射过大量精液,大部分进了她的肚子。巫晓寒已经用口水把整根肉棒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清理过好几遍,只残留了最后一丝男人的味道,对于已经情动的熟女而言,这种味道不但不让她觉得恶心,反而愈发催动了她的欲望。她的舌头很灵活,上下游走,不时吐出肉棒,用整张脸去蹭,滚烫坚挺的肉棒在鼻尖、脸颊、眼睑上划过,沾上很多黏唧唧湿乎乎的液体。这种湿滑淫靡的感觉,一下子又把巫晓寒点燃,肉穴里像塞进了跳跳糖似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欢跃,无需再多加撩拨,一股股淫液就汩汩地冒了起来,下身变得一片粘滑。 巫晓寒紧紧地含着龟头,嘬得滋滋作响。这是她亲眼见到的最粗壮的一根肉棒——当然,这是她自说自话的玩笑,因为如果不算色情视频中男优的肉棒,她至今其实只见过两根——插到嘴里以后,将整个口腔撑得满满当当,几乎合不拢嘴。 因为不太适应,一不小心,就把肥壮的龟头捅到喉咙口,令巫晓寒恶心欲呕。 好在她的口交经验无比丰富,这么多年来,周旻射在她嘴里的精液恐怕一点都不比射在肉穴中的少。稍加调整,她就习惯了沈惜的肉棒。浓重的男人气味和表面隐隐爆起的粗细血管,伴随着每一次吞吐,像是把一次次急剧收缩的脉动冲击抽到她的舌头上,令她迷醉。她头部起伏的频率越来越快,一方面是沉醉于口中肉棒的粗壮,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消解屁眼里传来的强烈刺激。 要不是因为手指的长度比起肉棒来稍显不足,巫晓寒恐怕早就已经有过一次高潮了。 就在她又一次用嘴唇卡住龟头和剥开的包皮连接的位置,用最大的气力吮吸的时候,沈惜突然激动地仰起上半身,停下了手指的动作,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僵。 巫晓寒吐出肉棒,用右手紧握住,快速地撸动,她的整张脸全埋进沈惜大腿间,去舔悬吊着的两粒睾丸。有不少阴毛窜入她的嘴和鼻子,她也顾不上抱怨,只是陶醉地用舌尖不停擦拂睾丸,还不时用嘴唇含住其中一粒逗弄。 意识到沈惜快要来到爆发的边缘,巫晓寒爬着从原本沈惜身侧的位置,换到了他两腿之间,这样一来,插在她屁眼里的手指自然也就滑脱出来。来到沈惜的正面,面对着他火热的目光,巫晓寒妩媚地抚摸自己的乳房,两粒涨红的乳头顶得高高的,白皙的肉体看上去像涂了一层浅浅的胭脂。她俯下身,从沈惜肌肉发达的小腹开始,一路向下舔弄,直到整个小腹、胯部、大腿内侧全部涂满了她的口水,才再次把脸埋入股间,又对睾丸和肉棒发起攻击。整个过程中,她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肉棒,也没有停止撸动。 现在从沈惜的角度,是看不到她的脸的,只能看到她的后脑不停上下起伏,自己的阴毛与她满头的秀发混在一起,毛丛丛的一团,都有点分辨不出来了。 经历过无数次精液洗礼的巫晓寒,非常清楚地明白口中吞吐,手掌揉搓的肉棒正在酝酿最后的爆发。尽管眼前这男人并不是自己曾经最熟悉的那个,他在床上的反应对自己来说其实是陌生的,但她确信自己的感觉大致不会出错。 之所以说好了肛交,却又一直不愿让肉棒离开自己的嘴,就是因为巫晓寒突然想要让沈惜在另一个部位射一次。这个念头就是在之前为肛交做准备的前戏过程中莫名奇妙地产生的,强烈到甚至盖过了想要沈惜插入自己菊洞的欲望。 巫晓寒抬起头,舌头尽管还在肉棒上舔舐,但整张脸大半都已经仰起,保持在沈惜可以清楚看到射精一瞬间所有细节的高度。她直勾勾盯着沈惜,不停舔吸吞吐。沈惜察觉到她炽热的目光,回望着她,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吼叫。 他的上身瞬间绷直,巫晓寒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变化,死命用嘴唇裹住龟头猛吸了几口,两只手还死死地掐住了肉棒根部。 沈惜发出交杂着叹息和催促的叫声,突如其来的紧握,令即将爆炸的肉棒似乎凝固住了似的。巫晓寒张开嘴,把整张脸凑到肉棒前,正对马眼。在她松手的刹那,一股浓白的精液凶猛地弹射到她脸上。 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被精液同时钻入眼角和鼻腔的感觉,还是令她措手不及,她轻轻惊叫一声,随即镇定下来,闭上眼,冷静地感受着一股股滚烫粘稠的精液飞甩到脸上带来的强烈冲击。 第三股精液冲到她脸上,其中一大团直接喷到巫晓寒的鼻孔前,恰好凑准了她换气的瞬间,这团精液大部分被吸进了鼻腔,有些甚至直接卷入气管。巫晓寒顿时被呛到了,急促的呼吸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使她显得十分狼狈,最后居然还打了个喷嚏,很多精液又从鼻孔里倒灌出来,一度还吹出了一个泡泡。 在咳嗽的同时,最后一股精液用力地射到她紧闭的眼皮上。 这一次沈惜射出的精液,在巫晓寒刻意的设计下,全都射在了她精致美艳的脸上。 平息了鼻腔和气管的不适,巫晓寒小心翼翼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用手指抹着眼角的粘液,绽开一个娇艳的笑容。满脸白花花的,透着无比的媚艳。 沈惜怜惜地把她拉到身边,让她躺好,用手擦抹着她脸上、头上以及顺着脸颊流到脖子和肩膀上的精液。很多精液随着她的躺倒,都流到了前不久更换竹席后刚铺好的床单上。 眼睛周围的精液被抹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东西流进眼睛里去,巫晓寒放心地睁大眼睛,带着几分媚意瞅着沈惜。 “喜不喜欢看到精液射在我脸上?”她抿着嘴笑。 沈惜隔着她的身体,伸手够到放在她那边床头柜上的纸巾盒,扯出几张餐巾纸,继续擦拭她的下颚、脖子等处,带着愉悦又有几分无奈的口气说:“喜欢! 你这样子真是又淫荡又漂亮!你怎么又想玩这个了?不是说插后面吗?刚才抹了那么多润滑液不是白忙了?” 巫晓寒斜了他一眼:“白忙就白忙,大不了待会再润滑一次,不就好了?这次老娘送货上门,带了三瓶vanessa,你怕不够用?” “呃……待会……再弄?”沈惜做了个鬼脸,“亲爱的晓寒姐姐,今天你是准备榨干我吗?你可是还要住好几天,是不是应该为长远打算啊?没必要一天就把我弄死吧?” “呦,亲爱的沈惜弟弟,才射了两次,你就不行啦?”巫晓寒舒舒服服地躺着,任由沈惜帮自己清洁,“刚才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厉害!我还做好了被你弄死的准备……小朋友,才三十岁的年纪,身体这么虚,可不行啊!” 沈惜把手里湿漉漉的纸团投出一个美妙的弧线,准确丢进窗边的纸篓,指着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说:“姐姐,从我被你弄醒到现在,刨掉早餐时间,不到两个小时,我已经被你搞出来两次了!就算是铁人,也得让我歇口气吧?再说,总是这样玩,中午吃什么?您是不是先去把午饭做好,然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次的事?” 巫晓寒瞥了眼钟,已经过了十一点半。 “好吧,饶了你!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不是先吃饭,而是先做饭!现在哪有饭吃?”沈惜嘴角带了一丝戏谑。 巫晓寒懒洋洋地翻身,背对着他说:“你去弄!” 沈惜嘿嘿笑着翻身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昨天晚上谁说要做顿饭让我尝尝的?”巫晓寒把头埋进枕头里,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着,丰臀斜翘,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感觉很是慵懒:“姐姐我累了!你刚才一动不动就爽了,以为我不用费劲啊?晚上我再做饭,中午还是你去弄!” 见她这幅赖皮样子,沈惜俯身在她的股沟上方的位置亲了一口,下楼进了厨房。 好在昨天去超市的时候,他已经设计过这几天大致的菜谱,也买了够两天吃的食材,不需要临时头痛。只是原本计划中有一道红酒烩鸡翅,现在必须调整了。 他已经没时间再腌制鸡翅,只能将这道菜留到以后再说。 沈惜选择做几个容易处理的小菜:苦瓜炒鸡蛋、蔬菜沙拉、奶油蘑菇汤,又用昨晚吃剩下的两只蒸蟹做了道蟹炒年糕。这次他出手很快,四十分钟就把中饭搞定。 正在忙碌,接到一个喻轻蓝打来的电话,问他这两天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市郊的一个度假村玩玩,顺便和朋友们一起为即将把职业和生活重心转移到上海去的侯爷践行。 沈惜推了,这几天的时间都已经许给巫晓寒了。昨晚她说了那些话,今天上午两人又在床上缠绵了那么久,他觉得确实有必要多花些时间和她相处,好好讨论一下两人的未来。倒不是因为“上了床要负责”这种无聊的理由,大家都是成年人,谁对谁负责?但是,像巫晓寒这样二十多年的老朋友,突破了最后一条线,沈惜自然要考虑两个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为侯爷送行的事并不急,反正他要到这个月中旬才走,等过完长假,再找个时间请吃饭,单独为他饯行也来得及。 准备得差不多了,沈惜上楼叫巫晓寒吃饭。来到卧室门口,听到她正在打电话,从听到的那两句判断,电话那头应该是周旻。沈惜没有进房间,退回到楼梯口等待。在这个位置,他听不清巫晓寒在说什么,隐约还能听到些声音,感觉她现在情绪平静,无悲无怒,但又十分坚决。 过了几分钟,房间里恢复安静,沈惜又多等了一小会,确定巫晓寒确实已经挂了电话,这才走了过去。巫晓寒现在已经不再全身赤裸,披了件应该是从他的衣柜里翻出来的男式衬衫,下摆勉强能遮住臀部,两条光洁的长腿在这个造型里格外亮眼,看上去她似乎也没有穿内裤。 “吃饭啦?”巫晓寒的情绪很好,并没有受刚才那个电话的影响。 沈惜假装压根不知道有那么一个电话:“可以吃啦,大小姐,请下楼吧!” 巫晓寒俏皮地笑,却不挪步,半转身对着沈惜撅起翘臀,顺手撩起衬衫下摆。 沈惜的判断没错,她确实没穿内裤,但股间也不是全无一物。刚才见过的那个硅胶肛塞被她塞进了自己的屁眼,黑色的底座钻在白生生的臀肉间,特别显眼。 她扭了几下屁股:“沈大爷,我的服务周到吧?” 沈惜上前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俯身亲了一口,牵着她的手往楼下走。 坐到饭桌前,巫晓寒左右扭了几下,在椅子上挪着屁股,像是坐得不自在。 沈惜劝她要是不舒服就把肛塞拿掉。她倔倔地回答:“还好啦!就是很久没用这东西,不太习惯,国会就好了。” 因为肛塞的存在,两人心里就都惦记着饭后还有一场约好的大战,这顿饭吃得自然比昨天的晚饭快了许多,两人间交谈很少,更多时候只是埋头吃饭。 吃完饭,巫晓寒抢着洗碗。沈惜当然不同意:“你去问问,哪家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 巫晓寒也不说话,只是对他翻起了白眼。 沈惜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天大的蠢话,连忙乖乖道歉。 一个没多久之前刚让他射了满脸,又正戴着肛塞,只为等会让他操屁眼能方便顺畅些的女人,如果还把她当作客人,信不信她真会把肛塞塞到你的屁眼里去? “算你识相!”巫晓寒只是翻了个白眼就不战而胜,自然心满意足,开开心心地收拾着碗筷,轰他上楼,“滚滚滚!去楼上歇着,待会还要你卖力气呢!” 沈惜也不准备再废话,尽管巫晓寒对他家的厨房不熟悉,但好歹也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又扮演了五年人妻角色,还怕她干不好这点家务活吗?沈惜没有强迫症,也不喜欢在别人做事时在一旁指手画脚,所以在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施施然上楼。 没过多久,巫晓寒也回来了,略带几分羞意地坐到床边。 “现在就开始吗?”她故意把大部分衬衫扣子都解开,只剩下中间一颗还系着,这样一来,无论是胸部的丰盈还是股间的肥润都已一览无余,但还是有半遮半掩的效果。 沈惜一本正经地说:“不太好吧?刚吃完饭,剧烈运动有害身体!” “有害个鬼!”巫晓寒随手抄起床上一样东西砸了过来,“你一天射那么多次还有害身体呢!怎么不说为了健康少做几次啊?你们男人老想插屁眼,很有利于我们女人的健康吗?怎么不说为了我们的健康永远不肛交啊?” 沈惜眼疾手快,一把抄住她扔过来的东西。 正是那瓶已经浪费了差不多一半容量的vanessa润滑剂。 “姐姐,就算你是美女,也要讲道理吧?肛交的事,不是我提出来的吧?再说,你这样的大美女当面诱惑,我只能不顾健康多射几次啦。如果我敢说半个不字,你是不是又要骂我禽兽不如啊?”沈惜免不了要为自己分辩几句。 “切!”巫晓寒跳起身,叉着腰站在他面前,“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肛交不是你提的?呦,看你不情不愿的,那就是我在发骚喽?是我求你干我屁眼喽?你怎么这么嘚瑟啊?闹半天,我不光要被你干,还得求着你干是吧?” 沈惜歪着头想了会,鼻腔里长长地拖出一个“嗯”字。 巫晓寒绷着笑意,假装气鼓鼓地瞪着他。 假装玩笑地左顾右盼了一会,趁她一瞬间眼神游离,放松警惕,沈惜猛的一把搂住巫晓寒的腰,将她箍在胸前,对着红润的嘴唇吻了下去。她刚开始还不甘示弱地重重捶了他几下,很快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赖在沈惜怀中,饥渴地吸吮着他的舌头。 沈惜把手伸到她的股间,触碰到露在外面的肛塞底座,指尖轻轻碰触着完全不同于柔软臀肉的触感。深入屁眼的肛塞在他的拨弄下,时不时就给巫晓寒的股间送去一波波快感,使她火热的肉穴间泥泞一片,愈发放肆地扭起屁股。 沈惜搂着她的手稍稍放松,她像再也撑不住身体,软瘫地跪倒,眼前就是一根硬了大半的肉棒,巨大的龟头闪闪发亮。盯着这条青筋暴起的挺翘肉棒,巫晓寒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一口吞进嘴里。 巫晓寒知道,男人肉棒的坚硬程度,对肛交来说也是很重要。如果是插前面,肉棒就算半软不硬,问题也不太大,无非就是可能不那么爽。可要插后面,肉棒硬度稍软些,就很可能塞来塞去却总是得其门而不入,说到底还是女人遭罪。所以给自己做润滑要紧,帮男人调整到最佳状态也很要紧。 口腔里粗壮的肉棒仿佛在跳动,鼻间传来一阵阵浓郁的男人气息。沈惜今天已射过两次,又一直都没去洗澡,浓密的阴毛间沾有许多残留的精液。这股气味钻到巫晓寒的鼻子里,使她迷醉不已。除了把头埋在男人大腿间,还能去哪里品尝这么浓烈的男人味呢?巫晓寒熟透了的身躯为这种难以形容的气味发烫,她好像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肉穴正在不断颤栗。 她用的是跪姿,随着口交的动作而起伏摇摆着,臀部时不时会落在小腿上,肛塞底座随着身躯的规律摆动,不停地擦碰小腿,又带动深入菊洞的肛塞前段在嫩肉间的摩擦,整个下体很快变得又酸又痒又胀,欲望的潮水毫无防备地袭来,巫晓寒说不清怎么回事,突如其来就迎来了一波高潮。 在这波高潮爆炸的瞬间,巫晓寒张大嘴,尽可能将整根肉棒都送入口腔,双手死死抱住沈惜的臀部,整个人像完全挂在了他身上似的。 一股晶莹的淫液,无声地溢出巫晓寒滚烫的肉穴,顺着光滑修长的大腿内侧滑落,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淫靡的气息。 等这波高潮稍退,沈惜的肉棒也已被她吮得坚硬无比,巫晓寒连忙给它戴上一个超薄安全套,又在套上挤了一大股润滑液,均匀地涂抹开。 “你的小屁眼里也还要再抹一些吧?”沈惜轻揉着她的裸肩。巫晓寒也不说话,乖乖转身,跪趴到床上,两腿斜斜地朝外八字分开,光溜溜的屁股高耸着翘在空中。沈惜缓缓拔出肛塞,在肛塞最前端离开菊洞时,伴随着她娇淫的喘息,还传来闷闷的“噗”的一声,像是她放了个屁似的。 沈惜一手托住她的臀部,帮她保持住平衡,另一手的中指又轻轻插进菊洞,细致地把润滑液涂满了整个腔壁。再次被侵入的窄穴不由自主地缩紧,巫晓寒体会着这种奇异的摩擦感,不时发出几声哼鸣。觉得一根手指的出入毫无滞碍,沈惜尝试用两根手指。这就和刚才完全不同了,在他两根指尖刚进入菊洞时,巫晓寒一把攥紧被单,屁股无助地耸动起来,扭着不规则的圆,像要把手指从菊洞中甩出去。 在润滑液和肛塞帮助下,一根手指对早就有过多次肛交经验的巫晓寒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毕竟已经有大半年时间没有试过肛交了,菊洞对异物的进入还是相当敏感,沈惜用上两根手指后,仅就宽度而言,和普通的肉棒勃起后的直径差距无几,还是令她颇感不适。 又适应了好一会,巫晓寒才皱着眉头示意感觉可以了。润滑扩张的前戏基本完成,沈惜将手指抽出菊洞,握住肉棒,使劲撸了几把,一边撸,一边问:“要进去了,准备好了吗?” 巫晓寒果断地点头,随即想起自己正撅屁股跪着,头埋在枕头里,无论点头摇头,沈惜都看不见,连忙仰起脖子,转头应道:“插吧!进的时候别犹豫,半进不进的最难受。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 沈惜扶稳了她的腰,把隐隐已经有些胀痛的龟头对准不停微微抽搐的菊洞褶皱:“要是疼就直接喊停,你一喊我就停。也不是一定要做这个……” 巫晓寒紧咬下嘴唇,不再说话,闭上眼。 硕大的龟头顶进菊洞那圈肌肉时,巫晓寒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在她原本的想象中,用早已开发过的菊洞来承受沈惜的肉棒应该不会太难受,但现实远远超出她的预料,即便经过那么充分的前戏,当肉棒真正进入时,还是像把她下身撕开了似的,传来阵阵火辣辣的剧痛,好像比当初被周旻破处时还要难受许多。 “啊……太胀了……你怎么那么大……爆开了……”巫晓寒放肆地乱叫,像是要通过这样的叫喊多少缓解难以忍耐的疼痛感。但她一直坚持着不肯叫停,也按捺住了往前爬甩脱屁眼里那根肉棒的冲动,反而刻意把整个屁股的重心向后坐,想快点让整个龟头通过菊洞口最紧窄的那一圈。她难以抑制地流出泪来,火辣的撕裂感,像一盏酒精灯的焰心正对着她的菊洞口不停地烧。 这种出人意料的痛苦,一半源于巫晓寒太久没有肛交,另一半则是因为沈惜的肉棒要比周旻粗许多。此前用阴道或嘴接触,可能分辨得不那么清楚,换成更紧更敏感,扩展弹性又稍逊的菊洞,却立刻吃到了苦头。 巫晓寒既然没喊停,沈惜就不会自作主张突然停下。肛交时男人应该关注女人的态度,如果她喊停,那就该马上停下来;可女人如果没说什么,男人也不要总是瞻前顾后的犹豫,一旦半途而废,却又不马上抽出去,龟头卡在菊洞里,只会让女人更加痛苦。 要知道,肛交时,女人最难受的阶段,并不是整根肉棒全都进入菊洞后的抽插,恰恰是龟头刚进入菊洞的瞬间,因为龟头通常是整根肉棒最粗壮的部分,等它完全进入直肠,菊洞口夹的是肉棒后半部分时,女人的感受反而会好一些。如果龟头前端已经进入菊洞,那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长驱直入,要么彻底撤退,男人与其假惺惺停在半路,自以为关心地啰嗦“你怎么样,疼不疼,行不行”这种陈词滥调,还不如果断些做个决定。 反正,要么退,要么进,就是不要停。 所以既然巫晓寒不叫停,沈惜就仍然毫不犹豫地前进。出于同样的经验,巫晓寒尽管疼痛难当,却也没有退缩,相反还在用力把屁股向后顶,两人齐心协力,终于让龟头完全进入直肠。 感受着惊人的火烫和紧实,沈惜并不急于抽动,稍稍停顿了一会。他对肛交多少有些心得,在龟头进入时要稳准狠,等完全进去以后,却要多照顾女人的情绪和感受。他轻揉着巫晓寒光滑的脊背和臀部,说着温存的话语,试图帮她尽快放松。 巫晓寒“咝咝”地直抽凉气。她感觉菊洞内的一些肌肉可能又像当初破处时一样轻微撕裂了,不过这是正常的。她忍着直肠内鼓胀与撕裂并存的强烈不适,左右扭了几下,憋了一小会,疼痛感渐渐消退。总算她也是过好几年的肛交史,次数虽然不多,毕竟不是从未耕耘的处女地,多花一些时间,终于还是适应了。 “好了……好点了,你动吧……”巫晓寒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有点哑了。她调整着忙乱的呼吸,慢慢的从屁眼的裂痛中感受到一丝奇妙的快感。她从鼻间挤出一丝娇吟,再次把脸埋到枕头里。 这真是一种尴尬的感觉,明明还有强烈的痛感,明明内心对肛交并没太大的兴趣,但她的肉体总是会很快沉沦进去。她知道,只要沈惜的肉棒继续停留在她的菊洞里,哪怕一动不动,自己都有可能很快就迎来一次高潮。如果他开始抽动肉棒,那自己更加铁定会变成一幅压根不能见人的模样——那种一旦在男人面前表现出来,那这个女人从此在床上面对这个男人都不会再剩下半点所谓的矜持和尊严的模样。 这也是她在内心深处对肛交总是有那么一点点抗拒的原因。 但无论她心里怎么想,此时此刻,还是肉体的感觉说了算。在她不着丝缕的肉体上,泛起一层媚艳的玫瑰红。从沈惜的角度看,她整个背和臀上满是细细的汗珠,原本那朵漂亮的菊花的花心被肉棒戳穿,已经完全绽放开来,漂亮的褶皱不规则地延展,紧紧箍成一圈。 “我要动了,宝贝儿!你的屁眼儿太棒了!” 巫晓寒的菊洞明显随着他的这句赞美狠狠收缩了一下,没等她做任何反应,沈惜把还残留在菊洞外的最后一小段肉棒也完全捅了进来。 被整根粗壮肉棒尽根而入的酸痒胀痛瞬间占据巫晓寒的全部思维,上半身紧紧绷直,难以克制地仰起头,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沈惜毫不停歇地撞击她的臀部,肉棒在菊洞里的放纵是那样肆无忌惮,每一次进出都像一场地震,所有炸开的能量第一时间传遍她整个下体的全部敏感区域。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看起来和普通的后入式一样,只有当事双方才知道,两者之间有着何等本质的区别。直肠和阴道间离得并不远,严格说起来不过就是隔了一层膜而已,可那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个中妙处。 尤其像巫晓寒这种开垦已久却耕耘不多的菊洞,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沈惜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在巫晓寒此刻的感觉中,他的肉棒正在不断鼓胀,胀大到粗壮无比,填满她的整个菊洞,占据她所有的感官,剥夺她全部的控制力。 她早就又有过一次高潮。在全无理智的状态下,全凭本能地把手伸到蜜穴口,两片精巧美妙的肉唇早就像小扇子似的立起,她驾轻就熟找到那颗小肉粒,中指精准地按到肉粒上。这是过去的肛交经历教给她的经验,只要在这时候稍加刺激肉蒂,多重刺激下,巅峰将很快来临。 但是,这一次,根本无需她给予自己更多的额外刺激,一波足以颠覆她所有理智的高潮就又汹涌而来! 一生中前所未有的一次的高潮刹那间令她泪流满面。从头顶到脚趾,她的身体已经完全麻木,每一个毛孔又被快感充溢。巫晓寒这时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她甚至连自己菊洞处剧烈的收缩都全无察觉。 这一刻,她只想哭喊,只想哀告,只想释放,只想拥有。 “操!爽死了!”巫晓寒凶猛地左右甩头,短发此刻大部分都被汗水吸附,紧贴在颈间。她没有长发可以挥舞,只能徒劳地摇摆头颅,也只能借此消耗掉很小的一部分疯狂。 “操死了……沈惜,我被你操死了!操死我!操死我!操死我算了……”叫到最后,巫晓寒的声音全是哭腔,在无边的迷乱中,她哽咽着,语无伦次地寻求着背后的男人对她更深的征服。 “啊!沈惜,用力…再用力…操烂我的屁眼!啊……好爽!求求你,操死我!” 巫晓寒全如梦呓般,神智完全被强烈快感淹没。菊洞里的疼痛和不适早被高潮完全覆盖,不可思议的充实感充斥着她的全部身心。这是一种女人的巅峰感受,此时此刻的她是完完全全绽放的,她被一个男人彻底占有,所有能够被男人插入的洞穴都全无保留地开放,她留下的最后一丝小骄傲也那样自然地抛弃,像一个索求无度的荡妇般哀求男人对她无需抱有任何怜悯。 在沈惜终于再一次喷射的时刻,巫晓寒早就已经融化在快感中了。她几近晕厥,完全不知道自己深深埋着脸的枕头早已被口水浸透,浑身上下像触电似的不断抽搐。 “死了……”这是她唯一的意识,也是她突然被抱在怀中,绵软无力地蜷缩着身体被沈惜紧紧搂住时,从嘴里蹦出来的两个字。 她的整个下半身,现在就像完全不存在。 天崩地裂般的剧烈高潮后,悠长的余韵还在扫荡。巫晓寒一动不动地窝在沈惜的臂弯中,紧闭双眼,像睡着了似的。 足足过了七八分钟,她才轻轻发出一声又像叹息又像欢呼的叫声,慢慢在沈惜的拥抱中转过身子,把脸埋入他赤裸的胸膛。 又过了一小会,她像是终于歇足了劲,抬起脸来。 沈惜目光炯炯,平静地望着她。 常见的狡黠笑容又回到恢复几分生气的巫晓寒脸上。 “三个洞都给你玩了,大爷觉得小女子今天伺候得怎么样啊?” 沈惜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臀部,认真地表扬:“硬件99分,软件100分。 我给你打a+。” “呦!”巫晓寒一下来了精神,“还扣了我一分!我的硬件怎么啦?哪儿扣分啦?” 沈惜哈哈大笑:“总不能给你两个100分吧,那就一点进步空间都没有了! 想来想去,你的态度不给满分实在说不过去,只能委屈在硬件方面扣一分啦!” “哼!”巫晓寒皱皱鼻子,“谅你也不敢因为老娘不是处就扣我分!”她伸手在菊洞口摸了两下,高潮的余波渐渐散去,被硬撑开的菊洞里的酸胀和疼痛又开始重新弥漫。 “好像又有点撕开了。你那东西怎么那么硬,早知道就不给你玩后面了!” 沈惜不说话,只是抱着她的手臂突然又加了两分力。 又是许久相拥无语。巫晓寒好像是缩得有些久了,也有些不舒服,从他手臂间钻出来,放肆地张开四肢,舒舒服服地趴了一会,又起身盘腿坐在床上。 沈惜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自下而上斜斜地瞅着她。 也许是休息足了,巫晓寒明显已经从情欲的余味中摆脱出来。 “跟你说个事。”她用小指拂拭了一下自己的眉角,淡淡地说,“这个月月底,我和藟藟要去加拿大。” 沈惜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好,带小家伙出去转转,加拿大蛮好玩的。哎,对了!”他突然直起身,面对面坐到巫晓寒对面:“差不多也是月底的时候,我要去趟英国办点事,要不你带上藟藟,我们一块去英国玩吧。” 巫晓寒微微扬眉,脸上带上一丝略显复杂的笑。 沈惜一时没有察觉到。 “伦敦的话,可以带小家伙去看威斯敏斯特教堂、格林威治天文台、白金汉宫、国家美术馆、大英博物馆……要是没耐心看馆藏,可以带她去温莎、巴斯、利物浦、约克镇、温德米尔、卡迪夫、爱丁堡……英国有很多地方值得看看的,有些地方我也没去过,好不好?”沈惜越说越兴奋,但一接触巫晓寒的目光,却又体察到一丝怪异,兴奋的劲头全都被僵在了脸上。 巫晓寒对他说的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是那样淡然地微笑,望着他。 “呃……”沈惜重新咀嚼了一下巫晓寒刚才那句话的味道,“和藟藟去加拿大……是旅游,还是……” 巫晓寒的语气带着一丝温柔的歉意:“我们公司总部在多伦多,那边有个职位招人,我报名了,上周刚拿到offer” 这个消息来得过于突然,尤其是在一场激烈的性爱之后,沈惜脑子一时有些混乱,捏着鼻头,带着几分犹豫问道:“那要去多长时间?一年?几年?还是……” “如果没有意外,我可能会一直待在那边……”巫晓寒咬着嘴唇,目光下垂,有那么几秒钟躲开了沈惜,很快又坚定地抬起眼。 “那我们……你是想……我们两个以后……”沈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话语,罕见地颠三倒四语无伦次起来。 巫晓寒眼神中多了些东西,神情也变得越发柔情似水。 “我想象过告诉你这件事以后,你会说些什么。就是没想到你会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也没敢想你最先想到的,是我们和以后这两个词。说真的,突然有点想哭……” 沈惜皱起眉头,恢复了一些冷静思考的能力。 “你没有想过,我们两个,在一起?” 巫晓寒温柔但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在公司差不多已经和后任交接好了,只等总部那边的消息,基本确定,最晚下旬就要去多伦多。这种情况下,我还会天真地去想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吗?” 沈惜双掌相扣,十根手指绞扭在一起,有些变形。此时此刻,他不太清楚巫晓寒经过了怎样的思考做出这样的决定,但他明白她绝对是认真的。 认真的巫晓寒,极少改变主意。当年她放弃了已经考上的宁南大学,要陪周旻去澳大利亚读书,没人能拦住她;后来她要结束十年的感情,五年的婚姻,从此与周旻一刀两断,同样没人能拦住她。那么,如果她去加拿大的决定是同样认真的,自己能拦住她吗? 沈惜突然发现自己从前对一些或影视作品的要求过分严苛了。曾经他总是难以忍受那些文艺作品中的男主角在试图挽留执意离去的女主角时说的话,除了匆忙的承诺,就是无聊的追问,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在听到巫晓寒的决定后,他发现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嘴边的,居然有很多和那些无聊对白毫无二致的话。 他想问为什么,想知道巫晓寒是怎么想的,他也想说自己能做些什么,想让巫晓寒留下。 好在,他终于还是没有把这些无意义的对白说出来。 绞在一起的手指突然放松,关节处有些发白,沈惜感到了一丝痛。 “能,不去吗?” “能!”巫晓寒的回答很干脆,“但是得有个理由。我为什么不去呢?你为什么希望我不去?如果我留下,你会娶我吗?” “我娶你!”沈惜的回答同样干脆,甚至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 他很清楚自己对巫晓寒的感情。不同于两性相悦的袁姝婵,也不同于惺惺相惜的喻轻蓝,前者与他水乳交融于性爱,后者与他心心相印于性情。她们和沈惜间的牵连无论是深是浅,都是很清晰的,与爱情无关,现在无关,将来也肯定无关。 但巫晓寒不同。 确实如她所说,沈惜以前从没对她产生过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但这意味着将来永远不会吗? 曾几何时,沈惜对宋斯嘉何尝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有爱的存在,一朝觉醒,又何其铭心刻骨呢? 对这个与自己相识相交二十多年的老同学,沈惜过去的心思是清晰而单纯的。 但在她重新恢复单身,尤其是在昨晚今晨的谈话和性爱之后,沈惜知道自己对她的感觉早已变得复杂无比。而这种复杂,就是爱情的基础和契机。 他回到中宁,像喻轻蓝说的,从骨子里来说就是为了离与自己最亲、最爱的那两个女人近一些。但他也从没想过要永远苦恋宋斯嘉,孤苦伶仃过完一生。爱一个人是可贵的一件事,可爱一个人不是永远剥夺自己人生的理由,他会珍视自己曾经的这份感情,但也决不会放弃自己接下来的人生。 不然,他也不会和施梦萦恋爱,甚至一度考虑结婚了。 如果把对象换成巫晓寒,沈惜清楚,一切的问题只在于时间,只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培养起两人间关于男女之爱的那种勾连,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他们之间不乏关爱,不乏了解,不乏默契……甚至连她曾经结过婚,有一个女儿这种原本可能成为障碍的问题,也在自己父母不幸早早故去的背景下,变得无足轻重。 谁还能管得了沈惜爱娶谁呢? 沈家其他长辈是管不了的。 当年沈惋要嫁秦子晖,家中也没什么人支持,还不是已经连女儿都长到四岁多了? 沈家三房从沈永盛开始,到这对双胞胎,都是无法无天,没人管得了的。 所以,面对巫晓寒的疑问,沈惜根本没有任何犹豫。 我男你女,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你情我愿,为什么不娶? 巫晓寒倒是被他斩钉截铁的态度噎了一下,控制不住地绽放出满脸笑意,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这么坚定啊?你为什么想娶我?是因为我和你上了床?还是因为你爱我?” 沈惜泛起一丝难掩的苦笑:“昨天我说过,要是我现在立刻说,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那也太侮辱你的情商和智商了。可是,晓寒,我们之间,也许只是缺少一点点时间……爱情这种东西很难定义,至少,我不知道存在哪种关于爱情的标准格式。初相见时的天崩地裂一见钟情是爱情,面对艰难险阻不离不弃一往情深是爱情,那平淡岁月里的似水流年,是不是爱情呢?我想,至少最后那一种,我们之间一定有。” 巫晓寒抿着嘴,像在想象沈惜描述的似水流年,眼神显得有些迷离。慢慢的,她伸出手,握住沈惜的一只手。 “我知道,如果我们两个彼此相爱,即便无法惊艳时光,至少也能温柔岁月。 我们可能会有很多其他的问题,但至少,不会有背叛。如果哪一天,你厌倦了我,想要重新选择,我相信你至少会过来直接告诉我,给我去面对你的厌倦,面对你的重新选择的尊严。我也是,我也会选择直接告诉你,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很多事情都会是这样,所以我们没什么理由不能令岁月变得温柔。” 巫晓寒此刻说话的样子像极了昨晚。 “如果我再感性一些,听到你这句我娶你,一定会留下,可惜我不是。 我是个很奇怪的女人,为了感情,我能放弃入学通知书,陪周旻出国;可又有那么一点点固执的理性,我想没有几个女人能像我这样平静地离婚。所以,就当是宠一下我这个奇怪的女人,听我说说,我为什么要走吧。” 沈惜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点头。 “我要走,基于三个理由。第一个,你现在,而且很可能是永远,不会爱我。” 沈惜并不急着辩解,他知道她接下来会把这层意思解释清楚。 “我们认识有二十多年了,六年小学同学,三年高中同学。而且因为我的身高,一直都是女生当中坐在最后面的,在我印象里,好像我一直就要么就坐在你前排,要么就是你同桌。出国以后,我们没断过联系,各自回国也还常常见面,吃饭,喝咖啡,聊天……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除了初中那三年,我们从来没有哪个星期是完全不与对方联系的,至少也会发条短信发个微信打声招呼,对吧?经过那么漫长的交往,我都没能让你爱上我,那在未来的岁月里,想要得到你全部的爱,会不会是一种奢望呢?” 巫晓寒发问时,并没有悲苦的情绪,语气中只有一丝遗憾。 面对这个问题,沈惜一时也难以作答。他确信只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完全可能爱上巫晓寒——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但那是不是全部的爱呢? “第二个理由,我虽然爱你,却不知道这份爱能坚持多久。” 沈惜咬着那只并不与巫晓寒相握的手的食指,这个理由他没有想到,但也并不意外。 “曾经我爱你,是少女情怀。对于我来说,那个和我一起广播的男孩子,那个足球场上的男孩子,那个一起主持文艺晚会的男孩子,是你,又不是你。你是我的初恋,可那是十六七岁的我,爱上十六七岁的你。我曾经爱的,其实是那个男孩,却不是现在你这个臭男人……”一边说,巫晓寒一边伸长胳膊,在沈惜软趴趴的肉棒上拧了一把,“现在我爱你,是英雄崇拜。那晚你把周旻从我身上拉开,狠狠地揍他,你一个人面对他和他堂弟一伙人,挡在我身前。你牵着我的手带我走,那一刻我又爱上了你,爱上现在的你。面对这份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荷尔蒙的爱,作为我们这样的成年男女,除了以身相许,除了让肉体疯狂的纠缠,还能怎么充实这份爱呢?可是,在将来,我还会继续这样爱你吗?少女情怀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变成一份深藏的回忆了,如果有一天英雄崇拜也淡去了呢?我不会那么倒霉,总是需要让你来救吧?那我还会那么爱你吗?或者说,我现在对你的这份爱,会延续多久呢?我不知道。我对自己对你的感情,也没有山无棱天地合的信心。” 沈惜自嘲般一笑,反手把巫晓寒的手握到掌心。尽管巫晓寒现在正在说她对他的感情很可能难以延续,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反倒更添了一份柔软的情绪。 “最后一个理由,是我结过婚,还有一个女儿。我知道你不会在意,如果你是个会在意这个的男人,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而且,说实话,如果我们彼此深爱,我也不会因为自己结过婚而有半点自卑。像你说的,伊丽莎白·泰勒还结过那么多次婚呢!” 听她说起伊丽莎白·泰勒,沈惜会心一笑。 “但我们并不是彼此深爱,你没那么爱我,我也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变得不像现在这么爱你,也许我们会变得只是对彼此有深深的好感,能互相理解和尊重而已。周旻是我女儿的父亲,他将来会无数次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这是避不开的。我了解我的前夫,如果我将来嫁给别人,他最多就是心里不舒服。如果我嫁给了你,他一定会气到要死。我知道你不care他的存在,但我没有理由让其实并不是那么深爱我的男人去承受这种恨意。藟藟才四岁多,将来至少到十八岁为止,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要养育。如果你爱我爱得要死,那让你来帮我养女儿,我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你活该啊,谁让你爱我?爱我就得帮我养女儿啊。可是,你没有那么爱我,我怎么能就这样占据你的一生呢?” 沈惜低下头,他已经叹过两口气,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都缺乏力量。 “我爱过,面对所有人的反对,至少没有赞美没有祝福,但我咬牙坚持下来,一定要和周旻在一起。我也结过婚,过了五年只属于一个男人的生活,养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作为一个女人,在感情领域,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未来,无非是看有没有机会再遇到一个合适的男人而已,有则我幸,无则我命,不必陷在其中不能自拔。现在我有了一个机会去发展事业,这或许是我人生的又一次开始。 以上,陈述完毕。沈惜,你还想留我吗?” 沈惜低头沉默片刻,重新把目光投回到她的脸上:“不是我不想留……现在看起来,是就算我留,好像也没什么用。而且,我想,就算我说和你一起去加拿大,你也不会同意,对吧?” “对。我不希望你陪我去加拿大,没有这个道理。”巫晓寒坚决地回答,“还是那句话,问题并不在于我们在哪里开始爱情和生活,而在于或许我们永远不会那样彼此相爱,既然如此,何必捆绑彼此的人生呢?” “了解了……”沈惜轻抚着额头。 “刚才我去厨房做饭的时候,还在想,这两天是不是把藟藟也接过来,让她提前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适应一下我……晓寒,其实我们……从世俗的标准来说,真合适……认识那么多年,知根知底,能沟通,有默契,性情相投……我们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们的感情虽然深,但暂时还没有升华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爱……或者直接点说,是我对你的感情还不算爱。我原本以为,这个问题可以通过时间来解决……没想到你没给我留任何时间,而且,在你看来,可能时间还会带来更多新的问题……” 巫晓寒默默点头。 “你说的三个理由,我都听懂了。我对你的感情,现实就放在这里,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我说,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会做到什么程度,那也都是空话……空头支票我就不开了……” “你对我的感情,我也大概明白……曾经的你爱的是曾经的我,现在的你对我的爱,源于那天晚上在酒吧发生的事。《生死时速》里,桑德拉·布洛克提醒基努o里维斯,她的奶奶或者姥姥曾经对她说过,危急关头产生的感情是不靠谱的。你的意思我懂。” “最让我在意的是第三点。对,你说得对,我什么都不在意。周旻对我有恨,随便,反正他不能把我怎么样。藟藟由我来养,可以啊,我挺喜欢藟藟的。可是,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一方面当然是想负起责任,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自负呢?我以为自己什么都能负责,可真正重要的在于,你想不想要我来负责?如果你不想把周旻的恨甩给我,也不需要我帮你养女儿,那我应该给你的,是大包大揽的所谓负责,还是由你自己决定自由和尊严?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巫晓寒柔情万种地微笑。 “你看,我说我们很合适吧?我们多么了解彼此啊……可是……”说到这里,沈惜突然再难抑制哽咽,眼角湿润起来,“可是,我们对对方的懂,为什么却指向一个那么不幸福的结尾呢?” 对沈惜来说,这是极少有的失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在昨晚今晨后,在潜意识里已经开始憧憬未来与巫晓寒在一起的日子,想得多了,心头自然就添了珍视和期许。然而,这个对他来说值得期待的未来,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巫晓寒眼角也有些发红,无语地伸手,抹去沈惜眼角的些许泪水。 难言的沉默出现在两人间,他们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 过了好一会,沈惜率先平复好了情绪,问:“具体什么时间走?” “还没定,但肯定不会拖过这个月。如果没有意外,二十号前后吧。”巫晓寒自从宣布了自己决定,就一直尽可能微笑着面对沈惜。 “那还好。我29日飞伦敦,可能要在那边待个十天半个月。总算不至于连给你送行的机会都没有。” 巫晓寒抿着嘴笑:“别这么伤感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你也可以去加拿大看我,逢年过节我也要回来,我爸妈还在这边呢。要是你和我都没什么着落,至少再还可以找机会一起切磋床上功夫啊。哈哈……” 沈惜假装色迷迷地笑,配合着巫晓寒的玩笑,但笑容终究显得有些勉强。 突然,他冒出一个想法,越想越是心热,挥之不去。 “长假完了,你还要上班吗?” “可去可不去。交接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主要在等总部的消息。如果去公司晃悠一下呢,算是站最后一班岗;不去的话,其实接我班的新主管她会更自在一点。怎么了?” “既然这样,那最后这段时间,我们别窝在家里了,出去玩吧!” “啊?去哪里呀?” “如果你不需要过完节马上去上班,那选择很多啊,也不一定只去一个地方。 今天先去鲁家镇吧!说走就走!现在收拾东西,马上出发,晚饭前就能到!” 沈惜所说的鲁家镇位于宝金县和双湖区交界处,距离市区大概两小时车程,是以“明清古镇”为招牌的热门风景区,近几年越来越有名。 巫晓寒愣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沈惜是想在两人的共同记忆里增添一些色彩。 反正她原本就打算这几天和沈惜待在一起,到底是在鲁家镇还是在沈惜家,又有什么分别?在沈惜一连声的催促声中,她冲进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下身体,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趁这空当,沈惜给姐姐打了个电话。节前姐弟俩说好后天晚上要去沈惋家里吃饭。昨天巫晓寒住进来以后,他本想到时候看情况再决定是推掉约定还是带她一起去。现在既然计划有变,肯定不能履约,自然要先和姐姐打个招呼。 沈惋倒也没多问,只是叮嘱他出门要小心。沈惜临时改变计划也没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反而帮了她一个忙。正好这两天秦子晖有个学弟想请他们夫妇去双湖风景区参加一个聚会,原本考虑到已经叫了沈惜来家里吃饭,秦子晖推了这次邀请,现在正好可以成行。 搞定姐姐这边,沈惜用最快的速度整好一个小行李箱,随手把沾上很多污迹的床单卷好,准备回家之后再洗,又上上下下地检查各个房间的窗户有没有锁好,该拔的插头全都拔掉,该关的水电开关也一律关闭。 等巫晓寒收拾好,两人驾车直奔鲁家镇而去。 【情欲两极(修订版)】(17) 欲望文 【情欲两极(修订版)】(18)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修订版)】(18) 第十八章出格被难耐的饥饿感折磨,施梦萦从昏沉的迷梦中清醒。 浑身无力,精神恍惚,唯一的感觉就是饿。 昨晚被沈惜送回家后,她愣怔怔地躺到床上,仰面盯着卧室顶灯,回想着此前不久沈惜对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这是搬离沈惜家之后,两人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是沈惜对她说了最多话的一次,但这段相处,这番谈话没有带给她任何快乐。施梦萦反复咀嚼着他说的那些话,彻夜难眠。 捱到清晨六点,天光放亮,施梦萦还是醒着,精神困倦,四肢无力,偏偏就是不能睡着。也许是老天爷恶意的玩笑,折腾了一整晚,就在她决定不再无助地等待,准备起床找些事做的时候,眼皮却突然毫无预兆地沉重起来,没过多久就昏睡过去。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如果不是近十八个小时粒米未沾的肚皮开始强烈抗议,施梦萦还能继续睡下去。 麻木地刷牙、洗脸,出门找地方吃饭。 昨天的雨已经停了,地还是湿润的。 走在小区里,施梦萦远远看到董德有。尽管脑袋还不是很清醒,但她骨子里对这个猥琐的老男人的反感还是立刻浮上心头。她和这个男人之间还曾有过那样一次对她来说堪称疯狂和恶心的经历,更让她打从心眼里不想再与他面对面。 说起和董德有的那次性爱,施梦萦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等心里的那股执念一消,她都说不清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更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再去想。反正从搬到东苑三区这个小区开始,连交房租的事也不用她来操心,她从来不需要主动联系房东,现在一心要躲,那干脆就等于是把“董德有”这三个字,连同那个她根本就不想念及的夜晚当成硬盘里的隐藏文件,放到记忆的最偏僻角落。只要不去刻意寻找,就能假装一切都不存在,能彻底烂掉更好! 现在眼看要迎面撞上,施梦萦毫不犹豫地拐弯,从隔壁一幢楼边的小路绕去小区侧门。这样做她会多走一段路,但也好过直接和那老男人见面。 最近大半个月,董德有很少见地一次都没去打扰施梦萦,就连平时隔三差五用查看自家房子的借口过去晃悠的习惯都改了。倒不是因为他操过施梦萦一次就心满意足,也不是她对他失去了吸引力,说白了,都是钱闹的。 董德有心虚。那天晚上,他宿愿得偿,爽爽地操了回施梦萦,尽管总觉得就通常楼凤的服务项目而言,她的表现未免过于单调,但肥嫩得不像话的桃形丰臀和堪比处女的紧实阴道还是令他食髓知味,回味不尽。更令人预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免费就操了这个骚货,事先冲动答应了3500元嫖资,居然一分钱都没给这事就了结了。 这么好的事,会不会有什么后续麻烦呢?万一施梦萦又反悔了想要他把这笔钱给她呢? 说良心话,3500元这个在董德有看来有点高得离谱的价码还真不是那小骚货狮子大开口,而是他自己昏了头,为能操上一回,不顾一切往上加价喊上去的。 那天施梦萦拒绝收钱,让他快滚,可万一这几天她回过味来,不想白白被自己操了呢? 董德有很怕施梦萦当面向他要钱。给?实在肉疼,那可是3500元啊!不给? 惹这骚货不高兴怎么办?不像那些只知道收钱卖屄,根本不管他是谁的楼凤,施梦萦是他家房客,租着他家房子,和他同住一个小区,万一闹了起来,实在不太好看。虽说董德有不怕家中老妻,但毕竟是个麻烦,能免则免。自己和独生女的关系很差,后半辈子还不是得指着这老太婆陪着自己过?就算施梦萦不闹,自己赖着不给钱,也就等于和她撕破了脸,那以后岂不是再无可能到她身上爽一把了? 别看他现在不太敢见施梦萦,却还是忘不了她的肉体带给他的强烈刺激。无需回忆,董德有仿佛随时都能嗅到那夜空气中那股骚臭的气味……是汗水,也是淫水,这骚货流出来的水,骚气怎么这么重……是个要人老命的骚货!真不知道在她放开了卖力伺候的时候,那几个平时进进出出的男人到底玩得有多爽。 这些日子董德有没闲着,还是出去玩过几次。可是那个原本对他还很有吸引力的楼凤,这次操起来变得毫无滋味。操了几分钟,只是稍稍分了点心,还没射鸡巴就软了。楼凤又吸又舔搞了半天,最后意外射在了她嘴里,又惹得她啰啰嗦嗦的,抱怨无数,还非要多收一百元。弄得董德有又烦又气,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光顾了。 推油时,他特意点了个大屁股技师给他口交,想像着为自己服务的女人是施梦萦,在口爆的瞬间,董德有多了一丝快感。这次他心甘情愿多掏一百当小费塞给技师,条件当然是要她把精液都吃了。如果有一天施梦萦能当着他的面把精液全吃了,那是什么滋味?董德有一直期待有朝一日能在施梦萦嘴里口爆,甚至还幻想着有一天这骚货能为他舔舔屁眼……董德有当然不想彻底得罪施梦萦,断了以后的希望。 生怕施梦萦反悔要债,既舍不得给,又不敢直接拒绝,就在这种纠结心态下,董德有下意识地躲了她这么久。 但今天终于躲不过去了,抬头就看到施梦萦远远走过来。董德有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想要上前打个招呼,献献殷勤。没想到她看到自己,却像见鬼一样,绕了条小路走了,别说笑脸,连个正眼都没给自己。 作为完整看过这女人一丝不挂的裸体,甚至曾经在她的肥屄里灌满精液的男人来说,董德有对施梦萦的态度十分不满。 妈的,装什么?那次还不是被老子操得哭爹喊娘,像瘫烂泥似的!现在这算什么?看不起老子?这是还没被老子操服气啊! 强烈的不满压倒了此前的纠结。 自感丢了面子,恨不能马上跳到施梦萦身上展现一下男人雄风的董德有,再次被冲动压制住了理智。他没有照原先的计划回家,而是在花坛边找了处干净位置坐下等待。选在这个时间点出门,既不化妆,也不带包,应该不会去很远的地方,多半是起得晚了,现在才出门吃饭。 等她回来,老子就再光顾她一次!大不了把上次的钱给她,虽然有点舍不得,但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已经操过一次,也算是熟客了,这次不会还要三千五吧? 今天再玩,可不能让她再像上次那么敷衍,至少也得舔舔鸡巴吧?操!今天非得把这骚婊子操烂了不可! 摸摸兜,只有不到两千的样子。一多半是今天出门时带在身上的本钱,午饭前在麻将桌上赢了三百多。和她讲讲价,应该够玩一次吧?上次没兑现的三千五,肯定给不了现金,不过也无所谓,大不了答应下季度免她一个月房租! 一定要把这骚货操得叫爹! 带着满脑子胡思乱想,董德有坐立不安地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施梦萦回到楼下,走进楼道。他连忙跟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迈着台阶,听到先一步走进家门的施梦萦锁上了门。他慌兮兮地赶到屋门前,火急火燎地敲门,想了很多见面后要说的话,万没想到施梦萦开门后一见是他,竟二话不说把门重重摔上,甚至连她的模样都没怎么看清。 这个态度实在令董德有措手不及,本以为她对自己的那种态度只不过是矫揉造作而已,自己缠得紧些,下得本钱大一点,哪还有不能得手的?女人就是这样,上手之前各种作,已经操过一次了,哪还有那么麻烦?无非是要谈条件罢了,总能叫她乖乖脱掉衣服,把屄亮出来的。 可施梦萦好像是真的压根不想再和他有半点关系,简直就是一副看见他就想逃得越远越好的模样。要是这样,还谈屁的条件? 董德有在紧闭的门前站了好一会,幸亏这会没什么人上下楼,否则肯定会奇怪这男人站在楼道里,不上不下到底在干嘛。他恼羞成怒之余,又满是不甘心,可偏偏毫无办法。人家既没欠他的房租,更没弄坏他的房子,只是不想搭理他而已,他能怎么样? 尝试着又敲了几下门,施梦萦根本理都不理,董德有只能小声骂骂咧咧地悻悻而去,憋屈的是,他还不敢骂得太大声。无论是被施梦萦听到,还是被别人听到,都是麻烦。 对于董德有这种在自己心里近乎丑角的男人,在施梦萦心里是只会像垃圾一样被扫掉,根本不应该荡起哪怕一丝涟漪,可偏偏她真的曾被这个男人操得高潮迭起,还满口淫词浪语地胡说八道。这件完全不应该发生的事,盘踞在她的脑海里,实在挥之不去。她最多只能做到把它当作隐藏文件,假装它不存在,但无论如何做不到直接丢进回收站,甚至彻底删除。 说到底,掩耳盗铃罢了。她既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更没有足够的能量去遗忘。 他到底来干嘛?施梦萦不关心,就算自己真欠了他房租也无所谓了,反正不能再让这男人进这个门!一想到自己现在待着的客厅就是上次和这恶心男人做爱的地方,施梦萦浑身发麻,转身冲进卧室趴到床上。有趣的是,施梦萦没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没想过要换房子。 暂时将董德有抛到脑后,她现在已经接续上了睡前的思绪,或者更准确的说,经过董德有这一打岔,她的脑子变得愈发混乱了。 没有一件事情是顺的!没有一个人是关心我的!我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没有价值的!所有人都是面目可憎的! 我受不了了! 施梦萦觉得自己绝不能继续这样待着,一定要找些事情做,一定要找个人来陪,一定要有个目标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不然的话,整个人就要爆炸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转圈,每转一个圈,焦躁和愤怒就会增加一分。她神经质地大喊大叫,面对四面无言的墙壁,她尖锐的嘶叫声也显得那样寂寞。 这时,屠晓丽又打来电话。 昨天电话里那个未完的相亲话题,一直揪着屠晓丽的心。在她想来,眼看快要二十七岁的女儿,再不赶紧结婚,就不赶趟了! 她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老公施棠华是个性格温吞水的男人,身上有工人出身的朴素,和自学成才的知识分子的清高,老两口磕磕绊绊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生了个女儿,从小好的不学,就学她爸爸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气质,又不听自己的话,也是愁人。所说和自己不怎么亲,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到了眼下这个年纪,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别的追求呢?还不就是为这个丫头操心? 女儿之前找的那个男朋友沈惜,屠晓丽见过,说实话,真的不太满意。其实这人长得还行,待人接物也没什么好挑的,家里也不穷,按说条件算是不错的,说不出为什么,她总觉得不称心。来中宁看女儿的时候,屠晓丽在沈惜家住过两次,房子不错,可也正是这套房子让她觉得这人不靠谱。 在屠晓丽看来,一个书店老板——就算还开有一家不大不小的茶楼——不算什么有钱人,顶了天也就能做到温饱不愁,接近小康吧?你以为有家自己的店就真的是老板啊?雇佣的那么多人吃喝嚼用不是钱哪?开店的租金,每月的水电气税不是钱哪?辛苦做生意,上下左右的打点应酬不是钱哪?别光看账上挣了多少钱,也得算算得花出去多少钱!实际落到手里的能剩下多少?在老家武山,这样看上去挺美,实际上过得不怎么样的年轻“老板”多的是,在屠晓丽看来,还不如一个中层公务员呢。 偏偏沈惜住的是幢相当漂亮的别墅,上下两层,有地下室和后院,还附带车库,去年又换了辆新车。看来这人是个花钱没数的,又爱面子,估计就算能挣点钱,基本也都扔在房子和车子上了,还不知道还贷款得还到什么时候呢。 这种虽然不算穷,但非要过比自己实际收入高一个档次的生活,背地里不知道背着多少债的年轻人,屠晓丽看不上眼。可是没办法,女儿喜欢,女大不中留,何况还是个从小就不爱听她话的女儿,还能怎么办? 黏黏糊糊谈了两年,还瞎吵吵说有可能过段时间要结婚,转脸又说分手了,简直莫名其妙嘛! 屠晓丽有两个同事的女儿和施梦萦年龄差不多,一个留在武山,一个现在也在中宁发展,都已经结了婚,在武山那个半年前连儿子都生了。就自己这个傻乎乎的女儿,瞎折腾两年,把人和时间都赔进去了。屠晓丽不傻,女儿都住到那男的家里去了,还能是处女?早就不知道被占了多少便宜。说分手就分手,啥都没落到手,那些便宜不是都白白被占了嘛!生女儿就是这样,要是自己不聪明点,男人占完便宜就走,除了吃哑巴亏,又能怎么样? 当然,这些话就算屠晓丽脾气再直,也是不方便在女儿面前讲的,但在老公面前,早就唠叨过不知道多少回。施棠华回了她一句“老脑筋”,差点没被她骂死。 简直是脑子有问题!女儿就是被她爸爸教得脑子也坏了! 前几天一个老同事向她推荐了她的外甥,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看照片长得很精神;比施梦萦大一岁,年龄合适;在银行上班,工作稳定收入高;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也是在中宁工作,简直是天作之合!这次绝不能再由着女儿任性,无论如何要说动她,争取把这事办成! 所以尽管昨天大吵了一架,屠晓丽今天还是耐着性子又打电话过来。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施梦萦这次居然没有发脾气,也没有推脱,她甚至懒得再多说一句,只说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能和那男人见面。 屠晓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事先准备了一箩筐的话,做好要和这个从小就常与自己闹别扭的女儿来场持久战的准备,结果一拳打在空气里。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吃错药了? 但总算女儿破天荒地听了一回话,她自然也乐得开心。 只是女儿莫名其妙听话了一把,反而给屠晓丽出了道难题。她远在武山,怎么会知道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相亲对象今晚有没有空?之前又没联系过,人家未必能召之即来。好在这几天是在长假期间,又不是什么警察、环卫之类忙得要死的职业,那男生多半有空。 屠晓丽让施梦萦先等着,她得先去问问帮忙牵线的葛阿姨。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她再次打来电话,说葛阿姨问过外甥,对方说没有问题。然后给了施梦萦一个手机号码,让她自己去和那小伙子联系。 挂了妈妈的电话,施梦萦给那个什么葛阿姨的外甥发了条短信。 对方的态度倒是很积极,马上就给了回应。他的意思是既然施梦萦有意今天就见面,那也不必等到晚饭时间,不如现在就先找个地方碰头,喝咖啡、看展览、逛商场、运动健身,什么都行。到饭点再一起去吃顿饭,多花些时间来相处,能多了解一些对方的情况,对过去完全不认识的两人来讲更好。 施梦萦没意见。对相亲这事,她半点兴趣都没有,更无所谓是不是多了解对方一些。她之所以急着今晚就要和这人见面,只不过是想找个人陪而已,她只想赶紧让自己摆脱现在这种快要疯了的感觉。提前到现在就见面,更中她下怀,于是就约对方到附近一家咖啡馆见面。 总算施梦萦还没有彻底昏头,多少还记得一点礼貌,花了很少一点时间简单拾掇了一下,淡施脂粉,随即走出家门。那家咖啡馆离东苑三区很近,走着去顶多花一刻钟,施梦萦到得比较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那小伙子倒也守时,施梦萦坐下还不到十分钟,他就到了。 这小伙子的个子不算很高,170上下,但看着还挺帅气的。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施梦萦知道他的名字叫范思源,比她大一岁,在中宁银行双桥路支行做客户经理,单就工种而言,倒是与施梦萦有些类似。他也是武山人,大学毕业以后也不愿回老家,留在中宁找了工作。 两人年龄和经历都相仿,多少也算有些共同语言,交谈起来不算太生涩。只是范思源学的是金融,脑子活泛,主要的兴趣点集中在投资、创业、理财等方面,施梦萦对这些话题既插不上嘴,又不怎么感兴趣,也就是坐在一边听听而已。 哪怕这人纯粹只是在耳边聒噪,也好过自己孤独枯寂到死吧? 晚饭顺便也就在咖啡厅里解决,范思源还想约施梦萦去唱k或泡吧,但她的耐心差不多已经耗尽——以她的个性而言,能和一个基本没什么兴趣的男人坐上三个多小时,已经算是奇迹——两人第一次见面草草结束。 看得出来,范思源对施梦萦颇些好感。至于施梦萦嘛……无论好感还是恶感,一概没有。今天约范思源出来,就是找一台人肉陪聊机,有谁会对一台机器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话又说回来,这台人肉陪聊机还是起了点作用的。尽管施梦萦对他说的并不感兴趣,但至少在这三个多小时里,原本的焦虑、紧张、愤怒、躁乱等情绪没有再来骚扰她。这也是她果断拒绝范思源继续约会的原因之一,来见他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那为什么还要继续陪他浪费时间呢?但很快施梦萦就后悔了,才分开了一刻钟,还没走到小区门口,她就又觉得又心烦气躁,完全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又开始控制不住想对一切东西发脾气。 怎么办?怎么缓解这些负面情绪呢?经历了昨晚整整一夜和起床后刚开始那两个小时的施梦萦怕了,她真怕自己今晚又会那样痛苦地度过,又会睁眼一直到天亮,头痛欲裂。 可又有办法呢?立刻回头再约范思源出来吗?自尊心阻止了施梦萦这样做。 她勉强克制着回家,上网看了一集美剧,又想找找有没有闹腾点的综艺节目可以帮自己分分心,但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她现在想得最多的,是沈惜昨晚说的那些话。越想,越不舒服。 什么叫不是哪个人的错?他的意思就是他什么错都没有!再说,他以为我听不出来他实际上想说什么吗?不就是想说在他眼里我不够好吗?他不就是想说,和我在一起,他不开心,不自在吗?什么叫没办法变成他希望成为的那种人?这关我什么事?是我拖累他了吗? 我就那么差吗? 他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施梦萦觉得,自己在沈惜眼中好像就是一堆垃圾,她的全部自信,简直就要被打压到尘埃里去了。 她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一个女人:喻轻蓝。沈惜曾带她去过几次朋友聚会,她见过这个女人,还一起吃过饭。 这也是个奇怪的女人!她跟沈惜到底算什么关系?不就是普通朋友吗?我和沈惜之间的感情关她什么事?她有什么资格插嘴? 记得有一次吃饭时,她阴阳怪气地对沈惜说:“你现在看起来,和以前还真是两个样子呀!” 这不就是沈惜昨天说话的那个腔调吗? 什么两个样子? 一个人单身时和谈了恋爱之后当然应该是两个样子!当然要对另一半付出更多的关心,当然要更有责任心,当然不能继续那样云淡风轻,白马流星,这有什么不对? 连这都不懂,还假模假样号称是什么情感专家? 沈惜后来的转变,说不定就是被像她这样的朋友挑拨的! 我不能让他变成他希望成为的那种人?那谁能够啊?开玩笑,这是找女朋友的标准吗? 突然,又一个女人的样子出现在施梦萦脑海中。 在崇滨大学教学楼楼道里,那个高挑优雅的身影,回眸时的温和笑容,礼貌又不失热情的那声“你好”……一切都让施梦萦觉得灼目刺耳。 或许在沈惜眼中,这个女人能让他变成他希望成为的样子?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许他心里总是不停在拿我和她做比较,在他眼里,那个女人身上都是优点,所以在我身上他找到的,全都是错! 都是借口! 想得太久了,脑仁生疼,太阳穴“突突”的跳,胸口也闷得厉害。困惑深了,变成按捺不住的低落,最后又大半转化成愤怒。 这时,屠晓丽打电话过来问今晚相亲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除了名字、年龄和职业以外,施梦萦对那个范思源毫无印象。 他说过的那些东西,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既没什么可以向妈妈交待的,又忍不了她的唠叨,施梦萦很快挂断电话。 烦、乱、气……施梦萦觉得一定还得再找人来陪,不然注定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找谁呢?孔媛?施梦萦觉得不靠谱。最近这些日子,两人有些疏远,自从孔媛突然变得不再合群,不再有时间听她倾诉之后,施梦萦也就不太与她有什么联系了。再说,孔媛现在一下班就回家,无论是公司出面组织,还是要好的同事私底下自行安排的聚会,她一概都不参加。真是,还要整天守着男人啊?都那么久了,秀什么恩爱啊?估计就算是找她,她也不会出来的。 那找苏晨?可以考虑,可她放假以后就不在中宁了。 那还能找谁呢? 施梦萦又想到了沈惜。 尽管他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那样伤害自己,那样贬低自己,但施梦萦还是想和他见面。一想到这里,她不想再浪费一分钟时间,马上出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云澜公馆。然而一路上心潮起伏,设计了无数问题,想好许多说辞的施梦萦,却被现实狠狠地拒之门外。她惊愕地发现沈惜家整栋楼上上下下都黑沉沉的,没有一丝灯光透出。 已经睡了?不可能啊,这才晚上八点多……不在家吗? 施梦萦不甘心地敲门按门铃,完全没有回应。 像昨晚那样给沈惜打电话,手机关机了。 施梦萦执着地又拨另一个号码,这是沈惜单独准备的紧急号码。有时为了清静,沈惜会关闭手机,不与外界联络。但为了不错过那些重要的人的紧急电话,他预留了一个号码,从不关机,保持24小时畅通。据他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这个号码,譬如他爷爷,他姐姐,还有施梦萦。 但这次施梦萦听到的,却是系统声冷冰冰地通知她,这个号码已注销。 她不知道的是,沈惜在上个月更换了紧急号码。 刚和施梦萦分手那会,他没把她还知道这个号码的事放在心上。虽说这号码是为自己最亲近的人预留,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但毕竟与施梦萦相爱一场,没理由刚分手就立刻换号码,无非是多她一人知道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施梦萦在分手这件事上格外执着和纠缠。沈惜忍了她几个月,终于觉得如果她今后长期都要保持这样的状态,真是有些麻烦。随即又想到自己的紧急号码,万一哪天自己心情不太好,或者正好很忙,需要关机,她还是能通过这个号码找到自己,那就很糟心了。 于是他索性直接换了这个号。沈惋说把施梦萦拉进黑名单就行了,但沈惜想了想还是决定彻底换号。反正换这个手机号一点都不麻烦,在和施梦萦分手后,只需要通知爷爷、姐姐和宋斯嘉三人就行。 注销号码这种事,沈惜又不会特意通知施梦萦。所以,直到今天,她才发现了这件事。 施梦萦来到她上次待过的小凉亭,徒劳地坐等了两个多小时。小区保安已经巡逻过两次,甚至开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了,她才不得不对自己说:走吧,沈惜今天不会回来了。 折腾了一大圈,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却没能见到想见的人。本想过来缓解负面情绪,相反现在变得更加郁闷了。施梦萦像个游魂似的离开云澜公馆,一只手死死揪着连衣裙的系带,像要把这布条掐断似的。 这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她需要有人陪他,她没办法一个人待下去。 还能找谁呢? 施梦萦给徐芃打了电话。 这不是她的第一选择,却是最后的保障。施梦萦觉得,徐芃肯定是愿意陪她的。在这种感觉背后,她想给自己的暗示是,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一切都不那么糟糕。 徐芃今晚陪着老妈李雯去走亲戚,完事后把老妈送回家,自己也才回家没多久,刚洗完澡。 李雯去的是一个远房表妹家。虽说从血缘上来讲,姐妹俩不算近,两家老人再往上一代也是表亲关系,但因为老人们彼此间关系要好,所以这对老姐妹打小感情也不错,这些年来联系一直不断。 更何况徐芃这位表姨嫁得好,那位刚刚年过半百,与李雯同岁的表姨夫在中宁商界是极有地位的。不仅自己集团公司的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还身兼诸如市贸易促进会、市名优品牌促进会之类好几个商业联合会的理事长、秘书长,连续多年被评为全市十佳企业家,更是雷打不动的市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徐亚坚有很多生意需要靠这位表妹夫照顾,逢年过节,徐芃总要陪着父母去表姨家联络感情。 这次在表姨家,徐芃还见到了那位精灵古怪的小表妹。别说,这黄毛丫头在国外读完大学回来,无论是身材还是思想,看上去都成熟了许多。 洗完澡出来刚躺到床上打开电视机,徐芃就接到了施梦萦的电话。虽说现在时间晚了点,但他还是一口就答应马上出去陪她。现在每一次接触施梦萦的机会对他都很重要,都是他对她施加影响的大好机会。徐芃没兴趣得到施梦萦的爱,但很需要她慢慢培养起对自己的依赖感。 何毓新曾说过,心理学有些研究表明,忧郁人格的人,往往更容易产生依赖心理,一旦这种依赖心理发展到比较严重的程度,很可能让这些人为得到关注而不惜代价地取悦依赖对象。当然,要达到这种效果,需要极强的耐心和技巧去慢慢渗透、影响、驯养具备忧郁人格的人。更多时候,这种依赖感的产生,不是培养出来的,而是自然生成的。 有何毓新这位正牌心理医生在背后提供专业支持,遇到的又是像施梦萦这种在徐芃看来是标准蠢女人的对象,他觉得自己想要调教骚浪贱的计划,应该会一帆风顺。 徐芃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云澜公馆附近的一个公交站,接上施梦萦去吃夜宵。 施梦萦对他的好感无形中又增加几分。 细想起来,和沈惜分手后,徐芃一直在陪伴她。工作上,他为她安排相对容易应付的客户,手把手带她参加课程——施梦萦已经在认真考虑是不是申请转岗,从客服经理转做课程助理——生活上,经常陪她吃饭、聊天,听她倾诉心事,给她出主意。徐芃建议她拍摄艺术写真,给她她介绍心理医生,还想尽办法帮帮她接近、试探和刺激沈惜,效果好坏不说,但他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最重要的一点——施梦萦下意识地总是逃避开去想这一点——徐芃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得到她认可的性爱对象。 和他上床,至少不让施梦萦恶心。而徐芃确实能带给她生理上的高潮,照何毓新的说法,她现在需要性高潮。 施梦萦不愿意出去滥交,不会为了得到性高潮就随便出去找男人。就像那个猥琐的老房东,施梦萦可以忍着恶心承认,他也曾经给过她高潮,可她每次想到那一次,就想吐。 她勉强接受可以接受和徐芃上床,当然绝不会主动,顶多对他的撩拨顺水推舟,随遇而安。此前此后,都尽可能不去想。 施梦萦对自己说:性爱仅仅是我获取性高潮的方法;而性高潮,仅仅是我缓解抑郁的途径。说白了,我就是在吃药。没别的。 至于性本身,她的态度与过去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除了繁衍后代的作用外,性,一半是肉体的肮脏,一半是精神的放纵。 所以,在施梦萦看来自己对徐芃的好感和性没什么太大关系,更准确的说,这里的因果关系应该倒过来讲,是因为有好感的存在,她才能勉强忍受和徐芃上床。但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对徐芃的好感与日俱增,已经到了很深的程度。最简单的一个证明是,她已经完全想不起第一次和徐芃去开房那晚,在听到他对自己说脏话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厌恶了。 毕竟,徐芃的关心和支持,对她来说,是在一无所有之后,最后攥在手里看得见摸得着的一份心意了……对一个饥饿的穷光蛋来说,哪怕手里只有一粒谷穗,就算是瘪的,也会把它当作宝。 施梦萦自问和徐芃之间是无所谓爱情的,可又渴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爱。 她一方面觉得徐芃的性格、价值观尤其是性态度和自己有太大的差异,很难与他同步,可是却又寄希望于他能站在自己身边,告诉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接下来该怎么过。施梦萦不能靠自己活不下去,她不知道一个人该怎么活。 吃夜宵的时候,徐芃没有刻意多问什么。施梦萦有一肚子话,但实在太累了,也没说出多少。过了午夜,徐芃送她回家。这次,他没有离开,第一次在施梦萦家留宿。 当然,顺理成章的,他们又做爱了。 连施梦萦自己觉得理所当然,在徐芃提出要住下的时候,她都没问他想睡哪儿,也根本没想过要让他睡到客厅沙发上去,很自然地找出个枕头放到床上。其实徐芃只说要住下,并未明说要和她做爱,可施梦萦去洗澡时自然而然着意清洗了下身,下意识里为接下来做爱做准备。 其实施梦萦自己都不确定到底在期待什么,准备什么或同意什么,只是这些似乎变成了本能,好像徐芃陪伴她之余,陪他上床是再自然不过的步骤似的。 一切都收拾好后,两人上床,徐芃都没说话,只是拍了拍她的屁股,施梦萦很自然地脱了内裤,趴到床上,撅起屁股。她知道这徐芃操她的时候好像最喜欢这种姿势。 她自己并不喜欢,但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被男人操。 徐芃问她今天要不要多做几次,施梦萦含糊地点头。反正是和男人做,次数什么的,有那么重要吗?再说,又能做几次呢?难道不睡觉吗? 这一晚,施梦萦确实被操了很久,在她实在忍不住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丝清醒意识中,徐芃还压在她身上拼命耸动。 那时,是凌晨四点,还是五点呢? 其实,徐芃加在一起也就射了三次,却足足折腾了施梦萦三四个钟头。他不停指挥她变换姿势,让她用最大的嗓门叫床,教她说脏话,在休息的间歇,让她一直舔鸡巴,直到整张嘴都变得麻木。三点多的那次,施梦萦几乎眼看就要睡着,但徐芃硬生生把她操清醒了。 在他第三次喷射前,施梦萦再也控制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她当然没时间清洗身体和收拾床铺,就这么带着满身满嘴的腥骚味进入梦乡。 再次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徐芃已经不在了。 和昨天一样,又是带着饥饿感醒来,但施梦萦觉得和昨天相比,情绪要好一些。下午,她把两天一直积着没洗的衣服都洗了,换了昨晚连场大战不知沾了多少体液的床单,还打扫了屋子,忙活了许久,居然一直都没有再被胡思乱想干扰,更没产生昨天那种激烈的负面情绪。她越来越相信,何毓新说的那些精液和性高潮的作用是正确的,至少对她是有用的。 快到傍晚时,徐芃主动打来电话,约她出去共进晚餐。 这时,他才问起施梦萦昨天心情不佳的具体原因。 施梦萦没提自己去相亲的事,只把前天晚上去找沈惜,在他家发生了那样一场对话这些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也说了沈惜看到徐芃给她拍的照片后的回应。 徐芃耐心地听她的倾诉,还不时插口,询问细节。 施梦萦足足讲了一个小时,讲完后发现心中郁闷好像又排遣掉不少。 “我觉得,你前男友说的那些都是借口。其实他就是觉得你没达到他的要求,又没有耐心和你磨合,所以干脆分手。无非是把话说得漂亮一点,显得他在这件事上没做错什么,责任都是你的,他一点都不亏欠你罢了。” 对于这一点,施梦萦也有同感,所以她现在对沈惜很失望。 在她想来,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在不得不分手之后,总应该还是深深眷恋,欲说还休的,就算不是藕断丝连,至少该有几分恋恋不舍吧?尤其是提出分手的那一方,心里总该抱有亏欠的歉疚。谁知沈惜竟全然不是这样,还把责任全都推到她的身上。 “我的第二个感觉,你那些照片应该还是有作用的。别看你前男友嘴上说得那么潇洒,但我觉得,他也就是装逼装得比较高明,实际上还是被刺激到了。” 施梦萦仔细回想沈惜看过照片后的全部反应,不太认同徐芃的想法:“我可没看出来……” “你想啊,如果他真像说的那样毫无感觉,那为什么总是强调,要你以后对自己好一点,关键要考虑自己是不是开心呢?他对你应该挺了解,知道你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所以就借机提醒你,这种事情会让你不开心,以后不要做了。说白了,他自己也不希望你以后再做同样的事。如果他真的是分手以后就全不在意了,那还管你开不开心干嘛?你看,前天晚上,他一边装逼,说什么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但一边又再次提醒你,有些事情以后不要再去做了。一方面对自己有什么感觉避而不谈,另一方面一再建议你不要再做这种事,这说明什么?” 施梦萦陷入沉思,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所以,我觉得其实你还是成功了,他心里有了疙瘩,你让他不舒服了!当然,我确定这种不舒服到底是出于他对你余情未了,还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但不管怎么说,照片是有作用的。只是对他这种善于装逼的男人来说,可能现在这种火候刺激性还不够强。这个再看吧,总之,下一步不管要做什么,这仍然可能是我们手中一张王牌!” “啊?”施梦萦觉得自己有必要表明态度,她对拍这种照片内心还是很抵触的,简直和淫秽下贱已经相距不远了。“我以后不拍这种照片了!” “我没说一定要拍,只是分析一下,这招还是有点效果的。反正看你自己的想法,万一哪天你又想再去试探或者刺激他了呢?这也算一个选择嘛。”徐芃显得很淡定,完全是就事论事的口气。 施梦萦不置可否,也没有继续纠结于到底是拍还是不拍。 “最后一点,我觉得,你还是要想办法走出来。试探也好,刺激也好,报复也好,继续跟你前男友接触是一方面的事。还有另一方面,你也该认真考虑,是不是非得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你应该想办法试试能不能摆脱对他的感情。当然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很深,也理解你现在心里的痛苦,所以有时候矫枉就得过正,重病要下猛药!面对巨大的痛苦,人有的时候需要彻底改变一下自己,才能扭转缓解。你看是不是想些有趣的花样,尝试一些新的生活方式,做些从没做过甚至没想过的事。比如你上次决定拍艺术写真,也是过去你从来没拍过的,现在拍出来感觉怎么样?” 说到那套艺术写真,施梦萦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她真的很喜欢那套写真的,尽管在拿到写真后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好心情,但她还是认真地翻过两遍。 那个叫“迦楼罗”的摄影师,技术确实不错,无论是画面布局、角度选择,还是光线处理都充满了美感。大多数照片里的自己尽管是全裸的,但与色情、下流这些词无关,确实属于艺术的范畴。 从拍摄时的感受,但现在拿到写真后的心情,施梦萦都觉得这件事自己是做对了。对此,她对学鹏也是很有几分感谢的。 “你从小到大,有没有做过一些出格的事?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做些极端的事,甚至是小小的坏事是很有趣,很能排解压力,放松心情的?你看很多人就喜欢玩蹦极,为什么要去搞那么危险的事?因为对减压有好处嘛。还有些人在自己家里喜欢脱光衣服,整天都一丝不挂的,有些人喜欢跑到超市去捏方便面,当然我们不一定要鼓励或者模仿这些,但你得承认,有时候这些出奇的尝试是可以转换心情和减压的。只要不犯法,不伤害别人,什么都可以试试啊。正好你现在没有男朋友,不如趁着还自由的机会,试试玩得放纵一点。这也算是跳出自我设限吧。有些话我以前没对你说过,正好今天说。我一直觉得你活得太死板,自己给自己加太多毫无意义的限制,很大程度上限制住了你在各方面的发挥……” 徐芃后面的话,施梦萦听得含糊,她的思绪有些飘忽。听他的意思,还以为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实际上,施梦萦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早就听到过类似的话。 香格里拉那一夜,她装醉假睡,偷听到了徐芃和苏晨之间的对话。 “像小施这样的人,会自己给自己加上很多奇怪的约束,把这些约束看作是天经地义的规矩。”“凭她的能力,业绩不应该那么差,对吧?可就因为她永远摆脱不掉那些约束,死板,僵化,一点都不灵活。这种作怪的心理就叫自我设限。自己圈定一个范围,确立一套标准,然后做任何事都不敢超越这个范围,不敢突破这套标准,把自己束缚得死死的。那还怎么可能做好事?” “人生里本来就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限制,她还要自己给自己加圈子,其实这样很蠢哪。真正有能力的人,是可以不断突破自己,不断超越限制的。” 施梦萦也很奇怪,明明过了这么久,这些话自己居然还是记得那么清楚。 长时间在工作业绩上落后于同事,这一直是施梦萦的心结之一。对此她无比困扰。她从不觉得自己比别人笨,也不承认自己不努力,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就因为有些同事不要脸,靠上不得台面的方法换业绩,而自己不愿意同流合污?但是,不可能所有客服同事都是这样的吧?那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最后几名徘徊呢? 那次听徐芃说过这些话以后,她好像找到了寻求答案的新方向。 今天重新听到类似的话,施梦萦觉得这可能还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然,她能把这些听进去,前提是徐芃已经基本获取了她的信任。同样的话,换由周晓荣或者张昊翔来讲,施梦萦大概只会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根本不放在心上,甚至还会直接判断对方肯定别有居心。 徐芃说完这几点意见,就收了口,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饭后他带施梦萦去了家酒吧,帮她叫了杯鸡尾酒,坐在吧台边静静听驻场歌手唱歌。大概坐了一个多小时,这才送施梦萦回家。 这天,徐芃没和施梦萦上床,也没有留宿,借口家里有事早早就走了。 可能是酒精的影响,施梦萦这一夜又没睡好。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一直熬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 然后她开始没完没了地做梦。 先是莫名其妙梦到自己一丝不挂地被董德有抱着,他那条丑陋的肉棒,粗壮得像属于一条公牛似的,从背后不停地操着她。 随即,她又像进入另一个空间,是一间四墙雪白的房间。终于摆脱董德有的蹂躏,却看到沈惜坐在房间正中一把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女人的面目不停变换,一会是喻轻蓝,一会是沈惋,一会是他那个“妹妹”,然后又变成周晓荣的堂嫂——那个曾在他家门前和孔雀醉酒吧里两度见过的女人,最后又变成香格里拉酒店大堂里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说也奇怪,这些女人,她几乎都只见过一两次,也就是和沈惋见面的次数稍多一些,可她们的面孔在她眼中却都那样清晰……看到她们——严格说,是她,只有一个女人,却在不停地变换面孔——依偎在沈惜怀抱中,施梦萦心如刀割。 然后她又惊恐地发现自己突然跳回到上一个场景,依然被董德有按着屁股不停地操,不停地操。 悲哀的是,就算是在梦里,她好像也被操到高潮了,她含糊不清地哭喊,像是正在求他……施梦萦突然对自己说:我是在做梦!要醒过来! 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清醒。 在梦里她就一直这样被操着。 有时是沈惜操她,但这种场景持续的时间最短。很快,沈惜的面目就模糊了。 身边的男人变成了大学时的方老师,接着还有周晓荣、张昊翔、徐芃,甚至有两三个和她有过接触的客户的脸也出现了,而她就被这些不断变幻的男人不停地操。 有时还会幻化成好几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在她身边像鬼影一样闪动。 男人,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是施梦萦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被他们操。 终于,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带着满脸惊恐和浑身冷汗,施梦萦终于回到现实世界。 原来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徐芃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起床,要不要和他一起吃中饭。 施梦萦当然乐意有人能陪她。 刚见面,徐芃就说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昨晚没有睡好。施梦萦苦笑着承认,只是没把自己的梦告诉他。 回想昨晚,再对比前天晚上和徐芃一直做爱直到自己睡着,施梦萦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可能需要有个人经常陪伴。而且他昨天说的,自己该想办法走出来的建议也是有道理的。自己看来必须要彻底转变心情和生活状态了,继续深陷下去,肯定会越来越糟。 自从和沈惜分手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坚决地想要改变。 问题是,该怎么做呢?施梦萦只是想着要改变,对具体变成什么样,怎么变,完全摸不着头绪。她现在摸到的一点头绪,无非就是徐芃的那些建议。 当初也是他建议自己去拍艺术写真的也是他给的,事实证明,这主意还不错。 那么像他昨天说的那样,去做些出格的事,极端的事,玩一点小放纵,可能也是有效的吧? 细想想,好像何毓新也曾有过类似的意见。 这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上次自己试探他,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没有接受。骗我对他又有什么别的好处呢? 施梦萦觉得,目前她最信赖的两个人给出差不多的建议,应该值得试试。何况她现在从精神到肉体都很疲倦,哪有精力去细细思考?只是下意识地往自己觉得应该可信的方向走而已。 当然,即便她现在精力充沛,也未必能想分辨明白其中的对错。施梦萦原本就极容易受人影响,又喜欢咬死被灌输的某种观念或意识不放。 关键在于,是谁在对她施加影响。 而此时此刻,正在影响她的是徐芃和何毓新。 所以在徐芃又问她想不想找点刺激出格的事来做的时候,施梦萦的心防终于被击穿了。 “那我们去干什么呢?我不敢去蹦极……” 徐芃坏坏地笑,压低嗓门说:“那个太激烈了,咱们一步一步来,先在你熟悉的环境里,找件你平时也会做的事情来做。去公司吧,现在放假,公司又没安排值班,没人会在那里,我们去公司做爱怎么样?” “啊?”施梦萦被吓了一跳。如果只是和徐芃做爱的话,现在的她基本上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那基本就等同于吃药。可是在公司里做爱,这根本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在那个熟悉的场景里,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自己坐在哪里,孔媛坐在哪里,苏晨坐在哪里,周晓荣的办公室在哪个方向,会议室在哪个角落……大办公室里摆放的植物,茶水间里的饮用水机,文印室里那么多设备……去那里做爱? 施梦萦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长假结束再去公司上班时,自己会不会走到任何角落都会想起自己曾在这里脱光衣服被徐芃操过?那自己还能正常工作吗? 我的天哪! 她第一时间就想拒绝,随即却又纠结了,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冲动想要答应。 这确实是件很出格,很刺激的事!我不是已经想好了要做一件出格刺激的事吗? 要不是这样不守常规,甚至看上去离经叛道,那还能算是出格的事吗? 要是真的面对一件实实在在的出格事,马上就害怕拒绝,逃之夭夭,那还说什么转换心情,还说什么减压,还说什么走出“自我设限”? 抱着惴惴的心情,施梦萦以近乎纹丝不动的姿态,用最小的气力点了点头。 徐芃轻松地说,不过是试一试,先去公司转转,如果到了现场觉得不舒服,那就不做,也没说非得怎样。听了这话,施梦萦揪起来的心终于放松一些。 她像个木偶似的被徐芃带到公司。 荣达智瑞所在的星湾广场在节日里尤其热闹,但主要集中在东部那一片,那边有喷水广场、各品牌的专卖店、超市、影院和各种餐饮,靠西面的几幢商务大楼因为放假的关系,就显得非常冷清。华唐国际的大堂里除了坐了个保安以外,空无一人。上十七楼,电梯里也只有徐芃和施梦萦两人。 偌大的荣达智瑞,在假日里显得很沉寂。关闭了好几天的封闭空间,空气都显得滞涩,气味也不太令人舒服。但施梦萦此时顾不得去开窗通风,她现在整个人都很僵硬,不知所措。 做吗? 如果不做,那就让徐芃带自己离开吧,但怎么开口呢? 如果做,那么,在哪里做,怎么开始呢? 施梦萦满脑袋浆糊。 徐芃领她到了工位边,施梦萦望着再熟悉不过的办公桌,呆愣愣的。徐芃在她耳边说话,她下意识地点头,却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清了他的话。 徐芃开始动手脱她穿的连衣裙,她并未抗拒,但也不主动,只在衣裙被脱到关节部位时,木木地动一下做些配合。因为是在非工作日,她又根本没心思打扮,今天没穿丝袜,脚上也只是普通的跑鞋。徐芃又帮她脱去鞋袜,让她光脚踩在地板上。很快,她身上就只剩下胸罩和内裤,徐芃并不急着把她剥光,而是拉着半裸的她在大办公室转悠起来。 荣达智瑞占据了整个十七层的空间,电梯井的东侧主要是行政区,像总经理、副总经理的办公室、财务室、会客室、讲师会议室、讲师休息室,包括前台等基本都集中在那边;而西侧最主要的空间就是一间大办公室,隔出了几个单间,充作茶水间、储藏室和会议室。 除了前台文秘和财务人员外,公司其他的员工,不分课程助理、客服、人资,全都集中在这个大办公室里上班。徐芃刚来时,周晓荣一度为他在东面收拾出了一间办公室,但他拒绝了,直接在西边的大办公室里找了张空的办公桌。那间为他预备的办公室一直都空着,现在堆满了文件资料和办公用具什么的。听说过段时间,可能要在现在的中层里提拔一个总经理助理,到时候就由新提的总助用这个办公室。 至于其他平时不需要坐班的培训讲师,都没有专门的办公室,反正他们不用每天到公司报到,有课就直接去上课地点,要开课程研讨会就在会议室,也用不着办公室。 所以,大办公室对施梦萦来讲,是全公司最熟悉的区域,她不知道徐芃想做什么,只是麻木地跟着他走。走过苏晨的办公桌,走过孔媛的办公桌,走过程莎的办公桌,又走过徐芃自己的办公桌,这些地方,平日里她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区别在于,此刻她身上只有内裤和胸罩。 施梦萦浑身肌肉都紧绷着,呼吸急促且粗重。她紧张得要死,现在她满心困惑,做这么出格的事情,只会令人紧绷神经,究竟怎么减压呢? 不可思议……徐芃将她带到了大办公室边缘的落地窗边上。这些天公司里一直没人,窗帘自然是紧闭着的。这些窗帘都很厚,拉拢后,如果不开灯,屋子里会很黑。 施梦萦突然被轻轻推了一把,不由自主扶住窗边齐腰的栏杆。徐芃突然伸手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一道几乎让施梦萦把心从嗓子眼里吐出来的亮光瞬间照到她的脸上。 “你干嘛?”施梦萦尖叫一声,向后退了好几步。 天哪!万一对面有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那还怎么做人啊? 徐芃嘻嘻笑着:“怕什么呀?” “你神经病啊!”施梦萦几乎就要气急败坏了,“被人看见怎么办?” “看见就看见,你又不是全裸,这不是和游泳时穿得差不多吗?再说,我们是在十七楼,这么高,哪有人能看见?” 施梦萦简直无语,徐芃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她抓狂。 “十七楼怎么了?如果对面楼里有人,就能看见了啊!” “你看清楚,我们现在是在哪边窗户旁边?”徐芃的这句话,倒是立刻让她的情绪平复了大半。他们现在应该在整个楼层偏西北的位置,而华唐国际位于整个星湾广场的最西北角,在这个方向上,没有高楼相邻,直到一公里以外,才有一栋十五层的嘉丰世纪园。 “难道你觉得这时候会有人趴在嘉丰世纪的楼顶,举着望远镜盯着这边,又正好看到我们?放心吧,不可能的!” 徐芃确实说得有理,施梦萦的心基本放回到肚子里,但嘴里还是不让:“那也不行,万一就有变态在这样做呢?” 徐芃摇头,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想看也看不到。嘉丰世纪顶多就十五层,一公里以外,他能看到我们这边才有鬼!你放心,就这么一条缝,你自己朝外面看看,没事的!我们今天来不就为了做点刺激的事吗?不然干嘛去公园划船呢?对吧?放心,就是心理上给你一点刺激,实际上肯定安全的!来,过来,到窗户边上来。” 施梦萦被他说得又有点动摇,只能一再强调,最多只能把窗帘拉到现在这样,缝隙不能再大了,随后一点一点蹭回到栏杆边,站到那条缝隙之前。徐芃嘴上当然答应她的要求,可拽着窗帘的手却一直都在悄悄用力,直到把缝隙拉到大概半人宽之后才停下来。 从这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缝隙望出去,没有高楼遮蔽的视野极好,只是窗玻璃许久没有清洗,积了很多灰尘,看到的远景也变得灰蒙蒙脏兮兮的。地面上的人与车都像是蝼蚁一般。 今天已经彻底放晴,前短时间阴雨连绵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照到施梦萦身上,暖哄哄的。 如果一切正常,在这样一个午后,站在高楼窗边,晒着太阳眺望远方,也许是件非常惬意的事。但施梦萦时刻都记得自己现在是半裸的,她慌张地望向远处的嘉丰世纪园,徒然地想看清那边有没有人正望向这边。 当然,她什么都看不清。距离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从她所处的高度,如果不是因为嘉丰世纪园足够远,她能看到的也就是楼顶,哪能看到什么人? 即便如此,她还是非常慌张,非常恐惧。 什么减压啊?什么转换心情啊?骗鬼啊!我这回做得是不是太出格了?要不,今天暂停吧? 就在施梦萦又气又怕又悔地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下身突然一凉!徐芃从背后一把将她的内裤使劲拽到膝盖以下! “呀……”施梦萦惊恐地跳起来,两手像鸟翅膀似的在身体两侧挥舞,小腿被内裤绷住了,她无法在这种状态下一边乱蹦乱跳一边还保持平衡,险些跌倒。 还好徐芃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住。 “你干嘛?你干嘛?!”施梦萦一边推他,一边想把内裤拉回股间,同时还想把窗帘拉拢。手忙脚乱的,她一样都没能做到,反而还被徐芃牢牢按在窗边栏杆上不能动弹,下身依然赤裸,窗帘反倒又被拉开了一些。 徐芃这时候根本不再跟她说什么,熟练地解开了她胸罩的搭扣。松开的胸罩再包裹不住丰盈的肉团,没精打采地下落,只剩下肩带还搭在手臂上。 严格说起来,无论是内裤还是胸罩,都还没有离开身体,但施梦萦此刻身上已经没有哪处敏感位置是有保护的了。她无比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发火?还是哀求?是全力去拉拢窗帘?还是先试着从窗边逃开?是拼命从徐芃手中挣出来? 还是先尽可能地躲到他怀里,至少不被别人看清楚自己的身体?这个所谓的“别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到底会有什么有特异功能的高人,能从什么样的角度看到她的身体,这些复杂的问题,施梦萦根本顾不上想。她现在的感觉,就像赤裸地在人群中行走,这真是能让她羞耻尴尬害怕到死的节奏! 就在她木然的头脑还没敲定任何决策的时候,只用一只手就控制住了她的徐芃,用另一只手把一边窗帘彻底拉到墙角。之前所谓的缝隙,至少已经有一米半的宽度了。 更多的阳光照射进来,施梦萦都有点睁不开眼。 徐芃不去理会她自从内裤被扯下后就一直没停过的喃喃碎语,用力按紧她,让她胸口抵在栏杆上不能动弹。一只手像蛇一样穿过施梦萦的裆下,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肉穴口。 施梦萦整个人都缩紧了。那只捣乱的手按到令她最难以招架的部位,酥麻酸爽的刺激感占据她的大半意识。尽管她还在抗议,还在挣扎,但整个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软了下去。 这次徐芃似乎想走速战速决的路子,他没有玩弄太久,一旦感觉到指尖已经沾满从肉穴中汩汩流出的淫水,就立刻掏出已经胀大的肉棒,顶到肉穴口。 施梦萦从来都没想过会在没有窗帘遮蔽的窗前,被男人从身后插入。更没有想到,自己在刚开始的慌乱和羞恼之后,居然很快有了匪夷所思的生理反应。她心里是极其抗拒的,可身体作出的反应却是自然地压低了腰部,抬高屁股,让徐芃的肉棒得以顺利进出。 唯一还算没有完全失常的,是她把脸埋进压着窗边栏杆的手臂间,根本不敢抬头朝窗外看。或许把脸藏起来,会让她忘记自己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被人操吧? 一声声发闷的呻吟从她埋着脸的手臂间传出。 徐芃狠狠地捣了十几二十下,又把肉棒抽了出去。 施梦萦正在体味快感和羞耻同时袭来的那种复杂的情绪,肉穴却突然空了。 她从鼻间挤出一声混杂着疑惑,更多却是失望之意的“嗯……”,回过头看徐芃。 他蹲下身,把她的内裤拉到脚踝处。施梦萦自觉抬起脚,任由他把内裤从她两腿之间扯了下去,扔到一边。很快,挂在一边手肘上摇摇晃晃的胸罩也步了内裤后尘。这时的施梦萦,终于名副其实的全裸了。 “继续在这儿做,还是换个地方?”徐芃坏笑着,声音里满是恶魔般的诱惑。 这个问题还会有第二个答案吗?如果能由施梦萦本人来选,她当然不会选择在窗前和做爱。 “如果你不想在这边做,那接下来就要乖乖听话,待会叫你做什么,都要照做哦……”徐芃还是诡秘地笑。 还能做什么?不就是做爱吗?刚才都已经插进来了,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照做的?施梦萦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让她整颗心七上八下的窗边,别的根本不放在心上,昏沉沉地点头应允。 徐芃扯着她朝远离落地窗的方向走,施梦萦像逃一样地跟着他。 经过施梦萦办公桌时,徐芃无意中在桌上瞧见一样东西,兴致勃勃地拿起,递给她:“把这个挂上!” 看着手里自己平时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施梦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已经被剥得一丝不挂,却还要戴上它?她还在犹豫,徐芃伸手拧了一下她左边乳头:“说过叫你做什么都要照做!不然我们回窗边去!” 施梦萦连忙挂上工作证,管他为什么提这种要求呢?难道戴上这个会比在窗边被操更恐怖吗? 徐芃满意地点头,又拉着她继续走,他的目的地是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徐芃松开她的手,直奔平时会议主持人的座位,大马金刀地坐好,冲着傻傻待在门口的施梦萦招招手:“来,美女,过来这边,站好!” 施梦萦茫然走过来,她这时才注意到,虽然刚才在窗边徐芃已经插入她的身体,但其实压根没脱衣服,只是拉开了裤子拉链,把肉棒掏出来而已。现在的他坐在会议室里,俨然就是平时开会时的模样,倒是自己,浑身赤裸,只戴了个工作证,好像有种特别淫靡的味道。 “施……梦……萦……客服经理!”看着挂在她胸前的工作证,徐芃像第一次见面似的一字一句念着她的姓名和职位。 施梦萦满心不解,木然地站着。 “小施啊,去我办公桌把电脑边上那个蓝色文件夹拿过来。”徐芃突然一本正经地指挥施梦萦做起事来。 “啊?”她一头雾水,“要工作吗?” 徐芃忍住笑意说:“是的,不过你不能穿衣服,只能现在这个样子去做!快去!”他的语气很严肃,可一只手一直在撸动肉棒,又显得那么色情。 施梦萦满脑门黑线地走出会议室,她多少有点明白徐芃是在玩,但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玩的。她并不知道,盯着她一丝不挂的背影,尤其是那个走起来扭得很风骚的肥臀,徐芃不自觉得加重了撸动肉棒的力量,喘息声也粗了许多。 很快,她把徐芃要的文件夹拿了进来,他接过以后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突然把文件夹重重甩到会议桌上。 “让你拿个文件夹都拿错了!怎么搞的!” 施梦萦很惊讶:“不可能,桌子上就这么一个文件夹!要不你等一下,我再去看看!” 徐芃假装生气地说:“还看什么看!拿错就是拿错了,还强调理由?不知道一个优秀的职场人士,永远都不能找借口吗?” 被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训斥,施梦萦觉得眼前这一切简直荒唐到了顶点,索性认命般一语不发地盯着徐芃。“既然错了,就要受惩罚。去,到窗户边上跪好! 把屁股撅起来。” 顺着徐芃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会议室落地窗边放了一排软垫座椅。施梦萦默默走过去,随便选了两把椅子,扶着椅背爬上去,一个膝盖跪一把,手扶椅背,屁股朝天,高高撅起。 她觉得自己已经弄明白徐芃到底是要干什么了,不就是玩个小花样,然后用这个姿势来操自己吗? 但出乎她的预料,徐芃并没有动用他的肉棒,而是抄起了她刚拿进来的那个文件夹,走到她背后,一抬手“啪”的一声,不轻不重地在她屁股上甩了一下。 “呀!”施梦萦喊了声疼,更多其实是惊吓。这个动作让她瞬间满脸通红,没想到自己这么大了还会被人打屁股,还是在公司里脱得光溜溜的被打。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被这样打屁股,甚至比被操更加羞耻,更加不堪。 她一挺腰想要离开椅子,却被徐芃按住了。 “不是说了,你要乖乖照做吗?这么快就想反悔啊?” 施梦萦犹豫了。倒不是因为她想着什么言出必践,尤其在现在这种淫靡荒唐的场景中,谁会奇葩到去想遵守承诺这种事?她怕的是徐芃以她反悔为借口,再次把她拽到窗边去操,那是她更不愿意再经历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施梦萦一直在反复比较在哪里操,怎么操,却自始至终都没想过终止眼前这一切,穿好衣服离开公司这个顺理成章的选择。 就在她僵着身子,上下两难的时候,文件夹第二次甩到她的裸臀上,这一次徐芃用的劲比上次更大,带着一股风声,在与肉体碰触传出又一声“啪”的同时,文件夹两边封皮也在震荡中彼此相撞,发出塑料制品擦碰时那种“噗噗”的声响。 施梦萦又尖叫了一声,这一次是真的很痛。 紧接着,第三下,第四下,施梦萦左边屁股很快就变得殷红一片,而她的脸几乎就和屁股一样红。 徐芃打得尽兴,肉棒无需撸动就已经坚硬如铁。他抬手把文件夹扔得远远的,龟头在施梦萦股间摩擦几下,很快找到湿润滑腻的洞口,长驱直入地捅了进去。 施梦萦原本随着文件夹拍打的节奏而发出的一声声规律的喊叫,立刻黏成一连串乱糟糟的呻吟。 一波猛烈的撞击,使只有跪着的膝盖支撑身体的施梦萦险些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往前猛撞的力量使她的身体也不住前后摇摆,挂在胸前的工作证乱舞,在和椅背、百叶窗等碰撞的过程中发出各种声响。施梦萦死死抠住落地窗上的百叶窗叶片勉强保持平衡。叶片被拽出两个不规则的洞来,如果有人这时在大办公室朝这个方向看,就能通过这两个孔洞看到会议室里有一团白生生的肉正在不断扭动。 或许是因为终于也感受到了之前淫戏的刺激,或许是会议室封闭空间带来一定的安全感,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徐芃凶猛的冲刺令她快感连连,施梦萦的呻吟变得比在窗边时自在很多。 虽然她叫起床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颠三倒四,但仔细听的话,在一堆“嗯嗯啊啊”的不知所云中,还是能很清楚地听到她时不时地吐出“爽”这个字,甚至偶尔还能听到一句完整的“操得好爽啊!” 徐芃一边加快冲刺速度,一边还是没放弃对施梦萦屁股的抽打,只不过他现在改用巴掌。每打一下,他都会恶狠狠地吼一声:“叫大声点!” 在他一声紧似一声的催逼,一下重似一下的拍打下,施梦萦叫得越来越响,如果公司里现在还有第三个人,无论处于任何一个角落,哪怕是在东侧最靠里的一间办公室,也铁定能清晰地听到她痛苦和快乐夹杂在一起的尖锐嘶喊。 一口气干了六七分钟,徐芃又中断了抽插,抽出肉棒。 一而再再而三的半途而非,使哪怕对性爱那样无感的施梦萦都觉得不满,从她口中吐出的那声叹息更像是从心底里发出的。即便经验再怎么匮乏,经过这段时间徐芃的操弄,她也察觉到有一波高潮正在酝酿中,眼看就要登顶,这种关键时刻,他却突然抽走了那根让她平时烦得要死,此刻却爱得要命的玩意儿! 不上不下,这不是在折磨人嘛! “爬到桌子上去!”徐芃发出了新的命令。 施梦萦已经习惯了今天诡异的节奏,默默服从命令回到会议长桌边,踩着椅子爬到桌子上。 “下面对着我!” “把腿分开!” “像那天拍照一样,自己把下面扒开给我看!” 徐芃发着一连串指令,施梦萦也都麻木地一一照做,只是在揪着阴唇朝两边扒开的时候,自然而然把脸撇向一侧,她还是做不到在摆出这种姿势的时候直接面对男人。 徐芃走上两步,先将歪到一旁滑到腋下的工作证摆正,让它平平摆放在施梦萦的小腹上,“施梦萦”这三个字正对着他,伸手拍了拍她黏糊糊的肉穴口,笑着问:“小施啊,你本科读的什么专业?” 施梦萦随口回答:“中文!” “那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应该很不错吧?” “还行吧!”施梦萦对这一点倒是一直很有自信。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用手扒着给我看的,叫什么啊?” “呃……”施梦萦一下子噎住,憋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回答:“阴道!” 徐芃用中指轻轻揉着肉穴口上的那颗肉粒,把她搞得浑身上下又麻又酸,笑眯眯地继续问:“还叫什么?” 还叫什么?阴道还叫什么?施梦萦脑子凌乱了一阵,终于想起曾经从不同男人口中听到过的各种称呼,从中选择了一个她觉得不那么淫秽的叫法:“小穴……” “哦……小穴,果然很小啊……”徐芃一边说一边把中指捅进肉穴,快速抽插起来,“还有呢?” “还有什么?”施梦萦忍着下身传来的快感刺激,艰难地问。 “除了叫阴道、小穴,还叫什么?” “还……还叫……”施梦萦原本就凌乱的脑子被快感侵袭,更加无力思考,她咬着嘴唇,憋了好一会,又吐出三个字:“桃源洞!” “耶?这么文艺?你他妈还真是学中文的!”徐芃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地笑骂了一句,手中加重力道,也加快了速度。 施梦萦的头伴着手指抽插的节奏左右摇摆,屁股也上下扭动起来,她顾不得再说什么,高潮就要到了! “还叫什么?”徐芃继续追问。 施梦萦完全顾不上回答。 徐芃手上不停,嘴里也不住逼问:“快说,还叫什么!还叫什么!” 施梦萦满脸都是欲笑却显苦,欲哭却似乐的尴尬神情,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蹦出来。 “还叫什么,还叫什么!”徐芃不停追问,“你再不说,我就不动了!” “屄!骚屄!肥屄!屄……啊!”施梦萦从喉咙最底部嘶喊出来,这个“屄” 字被她那经过训练只凭肉嗓就可以把歌声清楚送到剧场最后一排的声音叫得在整个西侧办公区回响。 徐芃本来略有停顿的手指立刻恢复抽插,保持着之前的节奏。施梦萦叫出这个“屄”字,像用尽了全部力气,气喘吁吁的。只有紧贴会议桌,难以控制轻微颤抖的臀部才能说明,她其实刚刚达到一波高潮。 又用手指玩弄了一小会,徐芃把烂泥似的施梦萦翻过来,又让她像条狗似的趴在会议桌上,脸冲着会议室大门,他也跳到桌子上,二话不说把肉棒捅进一片稀烂的肉穴。 这一次他不想再玩什么花样,就想痛痛快快射一次。照他此前的计划,接下来还有节目,此刻不射,说不定这泡精液就得憋在自己体内了。那怎么行?憋精很伤身。 一阵疾风暴雨般的抽插,简直要把施梦萦操晕了。高潮过后,她本就近乎筋疲力尽,哪还架得住被这样蹂躏?更何况会议桌不是家里的床,硬梆梆的,硌得她的膝盖生疼,更让她快要跪不住了。 但徐芃不会就此放过她,按着屁股猛操,即便她的膝盖慢慢软倒,整个人几乎就趴到了桌上,他也没有停下来,而是顺势趴倒在她背上,压着她继续耸动下身,每次都把肉棒送到她身体最深处。 “过完节要开会的,就在这里!到时候你会不会想到今天在这儿被我操得有多爽!?”徐芃在她耳边轻声说。 施梦萦吓得一哆嗦,双手撑桌想要直起身来,却被徐芃压住了背,根本动弹不了。被徐芃这句话吓了一下,她居然觉得肉穴口连着跳动了好几下,像抽搐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声音从会议室门口传来:“你们在干嘛?” 施梦萦这一次哆嗦得比刚才还厉害,瞬间浑身上下冷汗直冒,她艰难地扭过脸去。 周晓荣正站在会议室门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施梦萦毛骨悚然,大脑一片空白。但身后的徐芃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开始了疯狂的最后冲刺,每一下都像要直接捅到她的心脏似的,不过十几下之后,就大吼着开始喷射。 滚热的精液灌入肉穴,在周晓荣的注视下,羞、怕、慌各种情绪交缠的施梦萦被烫得高声尖叫起来! 没等射完全部精液,徐芃就拔出肉棒,最后几股精液像从水龙里射出的水柱似的,喷到了施梦萦赤裸的背上、臀上,还有许多飞溅在棕褐色的会议桌面上,斑斑点点,白得那么亮! 【情欲两极(修订版)】(18) 欲望文 【情欲两极】(50)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50) 于2018/04/27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沈惜请朋友调查吴昱辉和钱文舟。 施梦萦与前男友崔志良共游鲁家镇。 ************【第五十章清晰】接到杨鑫的电话,沈惜多少有些意外。 他刚走进自己在布衣人家的办公室没多久。今晚有个朋友聚会,一般来说,作为东道,他都会提早一些到茶楼,多预留一些时间,以防出现什么意外。 今天他的精神状态不算太好。昨晚接到了裴语微,听她抱怨才知道,她连晚饭都没有吃,原计划是看完电影以后和顾磊一起找地方吃夜宵的,结果碰到裴歆睿这边出了事,也就再顾不上吃东西了。刚才心思都放在堂妹这头,或许是神经绷得紧,所以察觉不到饥饿,一旦平静下来,空空如也的肚子当然要开始抗议。 沈惜赶紧带她找地方填饱肚子。等把她送回家,已经过了半夜。回家后,又和大洋彼岸的巫晓寒在微信里聊了许久,睡得很晚。所以今天他极少见的,直到上午十点才起床。 杨鑫打电话过来时,沈惜正倚在办公桌旁的转椅上假寐。 “你现在在哪儿?方不方便到我这儿来一趟?有些东西要给你看。” 沈惜瞟了眼桌上的电子钟,晚上的聚会定在七点,现在刚过四点,从茶楼到杨鑫的咨询公司有点距离,但时间还是够用的,当然仅仅只是够用而已,会很赶。 何况现在基本上已经进入中宁市区交通晚高峰时段,无论来去,路况都不会太好,时间计算上还得再打几分折扣。 “我在茶楼这边,晚上有点事。如果是很要紧的事,我可以马上过来一趟,但也待不长,顶多只能坐个半小时左右。” “那算了,你别过来了,从临仙湖过来是有点远,现在路上差不多已经堵车了。反正本来如果你不过来的话,我马上就准备回家,去你那边也算顺路,我拐过来跑一趟吧。” “行,那麻烦你了。”放下电话,沈惜简单盘算了一下,想不出杨鑫那边最近又会有什么新发现。 难道吴昱辉又出什么幺蛾子,花大价钱去追捧另一个女主播了? 杨鑫到布衣人家时,已经接近六点。沈惜本想安排一个包厢,再让服务员取茶水和点心过来,杨鑫却说他说完就直接回家陪女儿,不会待很久,没必要搞得那么麻烦,在办公室谈就行。沈惜遵照他的意思将他请进了办公室,但还是让服务员送过来一杯“枫雾”。 不等茶水送到,杨鑫就从包里取出两份分别用文件袋装好的资料以及一个u盘,递给沈惜。 “从结果来讲,说不好对你到底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说起来毕竟都不太吉利。我给你带来的是两个死人。” “死人?”这两个字让沈惜感到非常意外,原本正想伸手去解第一个文件袋上的系绳,不由得也停顿下来,抬起脸望向杨鑫。 “对,而且是两个死人。其中一个我昨天就知道了,因为派去平州的兄弟今天就要回来,我想反正两份报告都要给你,索性两件事合一起找你,没想到今天一问才知道,又死了一个……” “平州?”沈惜微一沉吟就猜到了一种可能,“吴昱辉他爸死了?” 杨鑫耸耸肩:“对,上个月死的,过完年没几天的事。那段时间我没安排兄弟去盯,没注意姓吴的回中宁以后,又突然回平州去待了一段时间,更想不到他是去办丧事。” “他爸爸年纪也不是很大吧?怎么突然死了?” “唉,说起来还是上次去的斌子没调查仔细。这老头去年八月就查出是肝癌晚期,治和不治基本没什么差别的程度,多活一天是一天,估计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所以老头只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就回家了,该吃吃该睡睡,熬日子。我们不是一月份才去调查的吗?那时候压根没想到整天待在家里乐乐呵呵的老头会有这种病。刚过完年那会,我人手有点紧,觉得你这个也不是一两天的事,能缓缓,所以没马上派人过去。前几天才抽出个兄弟,让他去平州再看看,结果发现老头过完年就死了,到现在隔了这一个多月,火化、下葬、遗产分割这些事都办完了。” di阯發布頁454545c○4v4v4vc○“……这真是想不到……”沈惜有点哭笑不得,“不是没几天前你刚跟我说,他去玩那个什么女主播吗?这是老头死后的事吧?” “是啊!算时间,这姓吴的办完丧事回来以后立刻就约那主播打炮了,倒是一点时间都没耽搁!”杨鑫想想也觉得好笑,“怪不得呢,所以这小子突然阔气了,不光在网上送送礼物,还能直接约炮了。老头死了以后,遗嘱把存款分给了两个儿女,好像是女儿那边稍微多分了一点,但老头的房子全归姓吴的。这小子办了后事,转头就把房子挂出去卖,据说是买主已经找好了,正在走银行批贷款的流程。” “已经批贷款了?那就是说,合同已经签了,定金也付了,现在就差贷款下来,尾款结清,就要过户了。加上从他爸那儿分的现金,这么说,吴昱辉现在口袋里应该有点家底了。” “所以我急着过来找你说这个事啊!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教训他,如果要想让他出点血破点财的话,得抓紧,免得这小子脑子发热,全扔到直播那个无底洞里去,便宜那帮主播了。” 沈惜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再让我想想。这周以内,我想好该怎么办,到时候具体执行免不了还要麻烦你和兄弟们。” “呵呵,别说麻烦不麻烦的,我就是干这个的嘛。照我的意思,你这点小事帮个忙就是了,你非要付钱。既然你正儿八经要当业务来办,那就更不用客气了,反正你破财,我们帮你消灾,bessisbess” “行!那就不说客套话。到时候拜托了。对了,还有谁死了?” “你想不到吧?其实你就托我办了两个事,还能有谁?那个谁……你要找的那个钱文舟,死了。死了都快两年了。” “啊?”这个消息比吴昱辉的父亲死了更出乎沈惜的意料,“他怎么死了?” “车祸,长途客车半路翻了,当场九死十五伤。他是到了医院以后没抢救过来。” “在中宁啊?没听说这两年有这么严重的车祸啊。” “不是,在菲律宾。我们从专业和毕业年份入手,找到他一个大学同学,知道他毕业以后在深圳做了几年生意,没赚着什么钱,和朋友一起去曼谷待了两年。 后面的事,这人也就不太清楚了。最后辗转问到钱文舟浙江临安家里边,我的调查员冒充他过去的同学,他妈呢也信了,就说他在曼谷也没搞出什么名堂,又去了菲律宾。前年在那边出车祸,死了。” “死了?”沈惜皱起眉头,喃喃自语。他本以为在线索很少的情况下,打听钱文舟的下落可能会有些难度,没想到消息来得这么快,却又是这么个结果。 “应该是真的死了。我们查过菲律宾那边的新闻,前年确实有那么一个车祸,但新闻里面没提有中国人,暂时也还没找到明确的死亡名单。我想过,会不会是这家伙做生意赔了钱,躲出去了?但可能性不大,我们假装他的老同学给他家里打电话,他妈妈亲口说他死了,哭得还挺伤心。这老太太演技要是那么好,那我真是服了。再说,就算有什么事要躲到外面去,什么理由都行,当妈的没必要咒儿子死吧?” “那倒是。” “要不要我派人去临安看一看?” “算了算了,没必要。这事跟我其实关系不大,只要知道这么个结果就行了。” “那行,具体的照片、文件什么的证据,都在两个袋子里。u盘里是我的调查员和钱文舟的大学同学以及妈妈电话的录音。你抽空再看吧,主要就是我刚才说的这些。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等你想好准备怎么收拾那姓吴的,再联系。” “好!跟忙我这两件事的几个兄弟说一声,过几天我请哥几个吃饭。对了,你再帮我个忙。”沈惜一边说,一边找出纸笔,刷刷刷写了两行字,递给杨鑫。 “施梦萦……荣达智瑞……”杨鑫扫了眼纸条,下意识地将其中几个字读了出来,突然又想起什么,“哎?我要是没记错,这施梦萦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嗯,前女友。” “对对对,前女友……” “钱文舟这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和她有点瓜葛。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顺便帮她问问。现在有个结果了,你帮我把调查结果和相关证据给她也送一份过去。不过这事,我不想让她知道和我有关,所以不能从我这儿寄。我知道你肯定有无数种办法让她找不出是谁给她寄的东西。” “哦,这好办。交给我了。”杨鑫很聪明地没问沈惜何必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抬手指了指桌上的u盘和文件夹,“我得把这些拿回去拷贝一份,我那边没留底。” “哦,给!”沈惜找出装有与钱文舟相关的那份调查报告的资料袋,和u盘一起递还给杨鑫,“辛苦!改天联系!” 送走杨鑫,沈惜打电话到服务台,让孔媛到三楼办公室来一趟。 最近这段时间,孔媛的工作表现非常好。尽管她是整座茶楼里资历最浅的,但在日常工作方面,已经完全看不出她是个新手,再加上与人交际沟通方面人所难及的天分,更是让她在服务型行业中显得如鱼得水。 月初,有人在茶楼搅闹,是某位正房夫人带了姐妹跑来抓正和男人约会的小三。三方碰面,场面当然火爆,整个二楼的客人几乎都被这边包厢里闹出的动静给惊扰了。关键时刻,孔媛挺身而出,软硬兼施,居然成功地将三方都安抚住,不但在最短的时间内使局面恢复平静,最后还将这一大家子太太平平地礼送离店。 闹事的源头被掐掉,曼姐领着几位机灵的服务员在二楼一个个包厢地解释、道歉,一场原本可能会不可收拾的闹剧消于无形。 发生了这件事后,孔媛基本得到了所有同事的一致认可,再没人把她当新人菜鸟来看待了。 曼姐汇报这件事的时候,特别指出孔媛身上有其他服务员所没有的特质,建议沈惜考虑将她破格提拔为领班之一,分担一部分她现在承担的职责。对此,沈惜不置可否,他当然不怀疑孔媛在这方面的能力,只是觉得布衣人家应该不会是她的将来,她会去更广阔的空间。就算真要找人来接曼姐的班,沈惜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孔媛身上。 这是个迟早会离开的人,现在只是暂时借此栖身而已。 当然,沈惜知道短时间之内孔媛是肯定不会走的。她很在意欠了自己的人情,还特别注意不要总在自己这边占便宜。过完年后,听说员工宿舍那边有个房间空了出来,她马上提出要搬过去住,把沈惜的房子空出来好用来出租以收取租金。 毫无疑问,这边房子的条件比起员工宿舍的一个房间而言,要好的多,但孔媛执意要搬。 沈惜当然也不会刻意阻拦,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是一种很高贵的态度,应该报以足够的尊重。 di阯發布頁454545c○4v4v4vc○孔媛不清楚沈惜为什么这时候找她,毕竟已经到了茶楼晚间最忙的点,一楼的同事们正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曼姐正好也有事要告知沈惜,让她上来以后顺便说一声。 “沈哥,曼姐说你有几个朋友已经到了,她把他们安排到准备好的包厢了。” “哦,我知道了,一会就过去。你坐,我跟你说个事。”沈惜指了指一边的沙发。 看这架势好像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谈完,孔媛略带几分疑惑地坐下,还特意把服务员平时系在腰间的围裙的裙角卷了起来,免得上面可能存在的污渍弄脏沙发。 沈惜将吴昱辉的父亲不久前病死,他刚刚继承了遗产这些事简单说了一下,孔媛听完有些沉默,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对吴昱辉,她早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即使在当年热恋时,她和他父亲也只见过两面,完全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只当他是个必须要尊重的长辈罢了。现在骤然听到他的死讯,也说不上有多难过,但毕竟是一个认识的老人故去,心里难免有些戚戚然。 “我说过,他坑你的钱——还有我的——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本来因为不想牵连到他家里,所以一直没想好该怎么下手,现在,这个障碍不存在了,近期内我准备想办法让他把吃下去的都吐出来,所以先和你打个招呼。可能会很快,最近就要下手,否则,我怕他又会把钱都败光。” “不会吧?”孔媛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存在。虽然不知道吴昱辉实际分到了多少遗产,但沈惜刚才说了,至少他有一套房子。她去过他父亲家里,知道那只是一套将近七十平方米的老房子,但在全省经济发展水平位居第四的平州,哪怕卖得急,一百万左右的价格还是没太大问题的,如果好好加以利用,他甚至都已经有资本可以重新创业,怎么可能短时间内败光呢? 沈惜这才想起还没跟孔媛提过关于他正在追捧女主播的事,苦笑道:“那你是不知道他之前那些钱是怎么花掉的,不然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听说了女主播的事后,孔媛一时默然,虽说对吴昱辉的人品她已经不想再多加评价,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现在居然会舍得在这种事情上砸那么多钱。 如果他爸爸没死,没有遗产可分的话,现在的他该怎么过日子呢?他就没想过这些现实的问题吗? “如果你没什么意见,那我就准备安排人动手了。” “……我当然没意见,我现在跟他没关系,无所谓他会怎么样了。” “怎么会没关系呢?我跟你都是他的债主啊!分手时你给他的两万,后来因为施梦萦的事又给了他两万,从我这儿拿走的一万。这五万元,他肯定是要吐出来的。还有你的精神损失呢……” 孔媛笑了:“其实我也没什么精神损失啦。对了,沈哥你给了他不止一万吧?” “另外两千是我买消息用的,不算他敲诈,公平交易,愿打愿挨,所以这笔钱我不会拿回来。你怎么没有精神损失啊?相应的惩罚性罚款也要有,让他长长记性。哦,对了,还有一个事,这事我是听你说起,才会一步步去打听的,现在有了结果,也应该跟你说一声。”他又把钱文舟的死讯告诉了孔媛。 听说对施梦萦造成过莫大伤害的男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孔媛觉得有些唏嘘。 事不临头,谁也不会有真切的感受。 原来人的生命就是那么脆弱,说没有就没有了。 当然,无论是孔媛还是沈惜,都不清楚施梦萦用了什么代价从吴昱辉那里打听到“钱文舟”这个名字,后来很长时间里又花了多大力气去打听他的下落,所以现在只是有些感慨,并没有别的想法。 说完这些,沈惜让孔媛回去继续上班,自己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朝二楼为朋友们准备的包厢走去。 类似今晚的聚会,过去喻轻蓝通常是会到场的,但她现在浑然是身处热恋的样子,轻易不现身,所以今天没来。说起来,自从上次孔媛向他求援那晚后,沈惜就没再见过悦然姐姐了,所有联系都是通过电话和微信完成的。想想她突然开始了一段新的恋爱,而此前自己和她最后一次见面时,是滚在床上激烈做爱,沈惜又觉得世事变幻,有时真的是诡异莫测。 许久不见,真是有些想念悦然姐姐了。 不过已经约好周二要一起会见出版社的朋友,讨论一套丛书出版的问题,到时候就能见面,也不必太过挂心。 差不多与此同时,施梦萦推开家门,把行李袋往地上一丢,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整个人疲惫不堪,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 十分钟前,她刚目送崔志良的车离开,当时她还满心欢喜,恋恋不舍,但在仅剩然单独一人后,没过多久,身体的疲倦和精神的烦躁就立刻同时袭来,迅速将她彻底击倒。 她现在必须要面对自己其实另有男友的现实了。 为了能和崔志良一同去鲁家镇,施梦萦对范思源撒谎,说自己周末要陪讲师出差上课,这才偷出了这么两天。她又以这次课程非常重要,工作期间最好不要总打电话为由,让男友不要给她打电话,有事的话最好短信或微信联系。范思源不想影响她,所以这几天还真的一次电话都没打。施梦萦只需要每天查看两三次微信,简单应付他几句就能搞定。 但终于到了今天这个谎言中的“归期”。从下午开始,认为女友应该已经坐火车踏上归途的范思源连打了两三个电话,还一再表示非要去火车站接她。施梦萦好说歹说都不能让他改变主意,想到一旦男友真去了火车站,而自己根本就不在之前谎称的那列动车上,谎言肯定立刻穿帮!就在她的情绪近乎崩溃时,崔志良在一旁用无声的口型提醒她,说和同事一起出差,回来以后要先去公司交待一些公务,所以公司的车会来接,跑来接站既没必要,也没意义。 这样一说,这才打消了范思源的执念。 也正因为有了“要回公司”这个借口,傍晚时回到中宁市区后,施梦萦还有时间可以从容地和崔志良一起吃晚饭,随后坐他的车回到东苑三区。但一切的平静美好也就到此为止,接下来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范思源和她联系。总不能说出差回来还要在公司忙到半夜吧?范思源一直等到八点左右才问她有没有忙完,已经算很有耐心了。 在鲁家镇那两天,施梦萦把自己从心理到肉体完全交付给了崔志良,现在听着范思源的声音,不免有些恍惚。 对了,这个人,才是我的男朋友……对范思源,施梦萦的感觉完全淡然到极点,谈不上多爱他,也并不讨厌。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各方面都过得去的恋爱对象,在一切指标上勉强都符合条件而已。在感情上,他几乎没有任何承载。最悲哀的一点是,施梦萦对他不但好感欠奉,甚至连恶感也几乎没有,也就是说,在施梦萦的情感世界里,他差不多相当于是完全隐身。 也许只有今年年初,施梦萦生了重病被他照顾那几天,心中曾经产生过几缕柔情吧。 最近这两天,尽管施梦萦一直在刻意回避,但“背叛”两个字其实早已在她脑海中闪过许多回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出轨,成了过去自以为最应该被唾弃的那一类人,就算背叛的不是婚姻的契约,至少也是恋爱的默契。 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哪个更不能接受的问题,施梦萦记得好像曾经和沈惜讨论过,当时得出什么结论,她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很矛盾。 有时她觉得女人的身体是最后的底线,心里保留一点空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肉体上没有沾染污秽就可以;有时她又觉得精神才是最要紧的,就算身体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污迹,只要在灵魂上始终保持纯洁就足够了。 之所以如此摇摆不定,只和施梦萦本人的立场有关,一开始,她觉得自己永远不可能在肉体上做出任何背弃感情或婚姻的事情,所以理所当然会把“肉体” 当成底线;可在知道了沈惜和他那个所谓“妹妹”的一些事情以后,她又总是若有若无地去幻想沈惜是不是一直在精神上出轨另一个女人,这又让她觉得肉体出轨到底怎么样先不去说,精神出轨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只是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她这次背叛得非常彻底,从精神到肉体,什么都没剩下。 她给自己找到的解释是:其实崔志良是比范思源来得更早的那个,要不是阴差阳错,两人可能根本就不会分手,说不定到现在甚至都结婚了呢! 自己爱的,其实应该是崔志良。 从这个角度来讲,出轨或许还是可以被接受的吧? 施梦萦纠结万分,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该怎么面对范思源呢? 她心里有如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清楚,而范思源又在电话里不顾她一再地推拒,总说现在就要过来,更让她觉得烦乱。只能借口出差太辛苦,周末全都用来加班了,明天还得照常上班,现在自己只想早点睡觉,希望范思源不要影响她休息。 对女友这个听上去不太考虑自己的情绪,但从道理上来说又不算过分的请求,范思源不那么愉快地勉强接受了,但他并没有马上挂电话,而是想提醒她些什么,隐约像是要点明第二天有些特别之处。施梦萦这时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假装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一味敷衍着说:“好好,明天我们再说。”最终还是成功劝男友挂了电话。 施梦萦并没有没能尽快入睡,相反一直辗转反侧到将近凌晨三点才睡去,中途还因噩梦惊醒过一次。第二天只能顶着黑眼圈,满身疲惫地去公司。 无精打采地勉强支撑到下班,范思源已经到了公司楼下接她。见了面,只说了几句话,施梦萦就有点后悔了。 昨天真应该强撑着多和男友聊几句,至少问清楚今天到底哪里特别,那自己现在也不至于面临如此窘境。 范思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难掩失望愤懑。 今天是范思源的生日。 施梦萦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平心而论,半个月前她其实还是记得这个日子的,只是觉得不过就是个普通生日,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准备,日子快到的时候再盘算怎么庆祝完全来得及。原本这件事上周开始应该被列入日程,不巧的是,崔志良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间提出想约她一起去鲁家镇过周末,施梦萦所有的心思立刻都被这个邀请所吸引,满脑子想的都是要不要接受邀请以及该找什么借口瞒过男友,哪还记得这个她本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的生日? 范思源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想看看女友到底想怎么为自己庆祝生日。 说实话,真是没有看出半点端倪。临近生日这几天她还要出差,好在周日就回来,不至于丢下自己一个人庆生。他心里有些打鼓,担心女友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生日。 但想着两人毕竟已经谈了快半年恋爱,尽管感觉上不算非常恩爱甜蜜,但总的来说还过得去,她应该不至于离谱这种程度。或许是在暗暗准备,想到时候给自己一个惊喜。 不断给自己这样的暗示,范思源强行要求自己保持耐心。 昨晚听施梦萦在电话里连声说“明天再说,明天再说”,范思源以为她真是想要在正日子里才把准备好的惊喜亮出来,期待了整整一天,哪想到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准备,干脆把他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 就算他脾气再好,也实在很难对这件事释怀。 刚意识到自己犯了这个错时,施梦萦有点愧疚,再加上自知出轨的心理压力,愈发觉得难受。她本想诚心道个歉,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弥补,可眼看着范思源将明显不快的情绪表达出来,却反而又激起了逆反的心思。 不就是一个生日吗? 我明天给你补送一份礼物,不就好了吗?至于给我脸色看吗? 施梦萦觉得这事自己确实不太对,但范思源也不是全然无辜,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句呢?你以为你的生日我天然就应该记住是吗? di阯發布頁454545c○4v4v4vc○就算偶尔忘记一次,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错啊。就说和沈惜在一起那两年好了,自己也忘过一次他的生日,沈惜说什么了?还不是笑呵呵地说连他自己都没当回事,无所谓。 都这么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把过生日这种事看得这么重,幼稚! 就算像沈惜那种吊儿郎当,不求上进,看着并不算很成熟的的男人,也不至于幼稚到这种程度。他从没正儿八经把生日当成多特别的日子来过,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就算自己不想过生日,也得记着要给姐姐过,他说不定连自己生日都记不住。 这有什么嘛?! 脾气一上来,施梦萦索性连道歉都省了,说出来的话像是淡淡的,落在范思源的耳朵里就显得非常凉薄。他没想到女友居然在知道忘了自己生日后,还是这么一副浑不在意的态度。最开始的不快随即升级成了愤怒,两人在车里大吵了一次,施梦萦懒得再和他废话,下车重重甩上车门,打车直接回了家。 这个晚上,范思源又打来两个电话,施梦萦都没接。 大约九点左右,崔志良打来电话。 施梦萦抱怨似的将今天的事都告诉了他,崔志良听她倾诉,给她开解,不时说几个符合她胃口的小笑话,渐渐才将她的坏心情安抚好。在放下电话的时候,一天下来的疲惫和烦闷,都烟消云散。 这么糟糕的一天,到了睡前,居然隐隐有了幸福感。 这个晚上,施梦萦睡得很好。 或许是因为余怒未消,又克制着不想扩大争端,范思源第二天一直都没联系施梦萦,她也乐得清净,反正要她主动给男友打电话道歉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这天大部分时候,她都在微信上和崔志良聊天,从过去的一些趣事聊到这次在鲁家镇的见闻,从各自的工作说到日常的爱好。偶尔崔志良会坏坏地隐晦提到两人做爱的一些小细节,不至于让她反感,却总能使她心潮起伏,心思愈发忐忑纠结。 现在她想到范思源,就会烦躁郁闷,甚至每次手机铃声响起,她都很担心会看到“范思源”这三个字。而崔志良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她开心。崔志良似乎成了她的精神鸦片,如果超过二十分钟看不到他在微信上的回复,施梦萦就会变得坐立不安,这种状态一直延续到了下班。回家后,两人换成用qq聊,过了没多久,施梦萦就觉得心有不足,直接拨电话给他。 聊了大概二十分钟,施梦萦轻轻叹气:“真想和你面对面说话啊……” 崔志良在电话里友善地笑:“其实我现在过来也无所谓的。不过今天晚上还是算了,你也最好待在家里,哪都别去。万一你男朋友来找你,可不要火上浇油了哦。” 施梦萦皱皱眉头,她压根不想提范思源,但又不得不承认,崔志良说的有道理。如果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她才不在意会不会火上浇油;但如果要和崔志良见面,就必须有他的参与,施梦萦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得那么不管不顾,给他留下任性的印象,于是只能克制。 听出她语气中无尽的憾意,崔志良想了想,突然提了个建议:“要不我们视频吧?” “啊?那个怎么弄?”施梦萦在这方面一窍不通,过去所有关于电子设备的设置,都是沈惜弄好以后交给她用。 “你用的是什么?台式机?笔记本?” “笔记本。” “那肯定自带摄像头啊,没问题,我们就用qq视频好了,这不就跟面对面聊天一样吗?” 施梦萦回到桌边,重新登录qq,照着崔志良的指导发出视频邀请,果然很快就出现了一个视频框,崔志良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应该也看到了施梦萦,所以做了个鬼脸,张口说了几句,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你说什么?”施梦萦很没底气地开口问了句,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崔志良似乎是发现她的嘴巴在动,但明显也是什么都听不到。 很快他就打了一行字:“你那边可能是电脑设置问题,戴上耳机试试?” 施梦萦翻出耳机戴上,随即就听到模模糊糊的“喂喂”、“有没有听到”的声音,她调了调音量,终于能听得比较清楚了。 “听到了,听到了,你那边呢?” 崔志良在画面里挠头,说:“我这边好像还是没声音,你先打字说,你那边是不是没有设置过麦克风?” 施梦萦一头雾水:“我不会。” “屏幕右下角,找音量图标,然后点录音设备。” “点了,没看到什么录音设备,就是调节音量大小。” “呃……在小图标上点右键,不要点左键。” “你等一下。”施梦萦匆忙回了这四个字回去,随后一边念叨着“右键”,一边操作起来,但还是习惯性地先点了左键,呆呆愣了会,终于弄明白左右键的区分,正确地点下右键,“看到了,然后呢?” “点录音设备,出来一个框,有没有?” “有。” “有没有麦克风选项?没有的话还要再设置。” “有。” “点击它。” “左键还是右键?”这次施梦萦学聪明了。 “都行。” “我点了,左键,没反应!”施梦萦有点急。 崔志良的声音听上去倒是一直都很平静:“没事,光点左键确实不会有什么反应,只要点住就可以,往下面看,有个属性找到没有?点击属性。” 施梦萦又是一通操作:“点了。” “找到级别,点进去,把麦克风音量调到最大。”等了一会,崔志良又问,“弄好没有?你说话试试?” 施梦萦试着开口问:“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画面里的崔志良遗憾地摇头:“还是听不到,我不知道是你声卡驱动的问题,还是要重新启动一下。” 施梦萦有些焦躁:“那怎么办?” “下次我过来帮你看一下吧。今天要不就凑合一下?反正你能听到我说话,你就累一点,打字吧。” 施梦萦不是太满意,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两人重新开始之前的话题。就这样一人说话,一人打字,又聊了半个多小时,在说起上周末在鲁家镇的的某些回忆时,崔志良突然很真诚地说了一句:“我想吻你。” 施梦萦一愣,不由得浮起笑意,停顿了好一会,才回复道:“嗯,吻一下。” “我想吻你的额头,吻你的眼皮,吻你的嘴唇,吻你的下巴……”崔志良的情绪突然变得热烈,说着说着就凑近镜头,真在屏幕上吻了一下。施梦萦听着他的话语,看着他的动作,难免心潮浮动,不由自主也噘起嘴回吻了一下。 “哎,对了,我还没问过呢,嗯……你对我还满意吗?” “什么?”施梦萦一时没听懂。 “就是那个啦,唉……做爱。你和我做,舒服吗?” 施梦萦的脸顿时变得红彤彤的,不知所措。她这副样子当然立刻落入崔志良眼中,他爽朗地大笑:“怎么了?这么不好意思啊?你真可爱。” “也还好,我不习惯聊这个。”施梦萦平复一下心情,故作镇定地回了句。 “跟适当的人可以聊啊。”崔志良用上刻意表现出来的色色的腔调,“我就是很适当的人嘛,哈哈哈……” 施梦萦一时不知该怎么应对,回了个敲头的表情。 “你还没说舒不舒服呢,哈哈。”崔志良很执着地又追问了一次。 “不想说。”施梦萦脸上又有点烫,故意装出一副板起脸的样子。 视频里的崔志良朝后挪了下椅子,使整个人离屏幕远了一些,露出更多身体部分。三月中旬的天气,乍暖还寒,最近这几天气温持续上升,白天最高时已超过了20c,崔志良在家里只穿了短袖t恤外加家居短裤。他突然把短裤褪到膝盖处,露出里面纯黑色的三角内裤,鼓鼓囊囊的一大坨明显地凸起,他坏笑着看着镜头,利索地掏出半硬半软的肉棒,捏着根部示威似的晃了几下。 “呀!”施梦萦惊呼一声,手一抖,轻轻推了下笔记本电脑,可能是底部和桌子发生了碰撞,劈啪作响。 她的声音传不到崔志良耳边,但看她的表情大致也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情,他像在玩一样抖着肉棒,笑道:“你是对这小东西不满意吗?” “你干嘛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调戏,施梦萦有些慌,还有些羞涩,但并无恼怒之意。她可已经不是一年前的施梦萦了,有一段时间,连并没有获取她的感情的徐芃做出这样的举动,向她调笑几句,施梦萦也已经习惯了,又怎么会对刚刚寄托了自己大部分感情的崔志良生气呢? “因为觉得你好像不太满意,所以有点沮丧,这小东西想出来表示一下对你的亲近啊?你看,听说你不满意,它都垂头丧气了呢!”崔志良使劲又挥了两下,毕竟还没有完全硬起来,能看出肉棒总体上还是偏软,左扭又甩地像被搓成了长条的橡皮泥似的。 施梦萦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这根软趴趴的“坏家伙”,再听到“垂头丧气” 四个字,实在觉得有趣。随即又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应该给予正面的评价,免得崔志良真以为自己对他不满意。 “也没有啦,还是……”打字到这里,她突然有点犹豫。无论是曾经的方老师、徐芃,还是现在的男友范思源,她都有过被问爽不爽的经历,大多数时候她懒得理会;偶尔回应,也只当是在床上按部就班地走流程,满足男人的虚荣心而已。在身体内并没有插着肉棒,纯粹只是和男人在言语上调笑的时候,她从没说过“满意”、“爽”这类的话。习惯使然,即使此刻面对崔志良,她还是犹豫了。 但在犹豫的同时,她不小心随手按了回车键,把这句没写完的话发了出去。 “还是什么呀?”崔志良追问。 施梦萦转开视线,不去看视频里崔志良的脸,双手托着面颊,呆了四五秒钟,终于还是决心把这句话说完:“还是挺爽的。” “有多爽呢?” “不知道!”施梦萦绝不可能详加描述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 崔志良嘿嘿地笑:“那你觉得我爽不爽?” di阯發布頁454545c○4v4v4vc○“我不知道,你爽不爽?”施梦萦对这一点产生了好奇。很久以前,徐芃给过她一个“死鱼”的评价,令她耿耿于怀;在她还和孔媛非常亲密的那段时间,也曾向她简单说过自己在床上的态度并得到应该再放开一些的建议。现在她突然非常非常想知道崔志良在这件事上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莫名的,她被一种强烈的意识填满,她期待崔志良喜欢床上的自己,她希望能给对方好的体验。 “嗯……你想知道啊?” “想!” “想要知道答案,你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施梦萦噘起嘴:“我都告诉你了,为什么你不说?” “你刚才也可以要求我满足你的条件啊,是你自己没提要求的。” “坏人!”施梦萦并不是真的不爽,只是觉得这种最简单的打情骂俏很有趣,“那你有什么条件?” “把衣服脱了,我想看看你的胸部。” “不要!” “让我看看嘛,摸不到舔不到,只能看看啦……” “什么舔啊!真恶心!”施梦萦现在的脸已经烫得像发烧了,像回到在鲁家镇的那两个夜晚,崔志良好多次趴在她胸前,一会左边一会右边,捧着两个乳房贪恋地舔弄吮吸,啧啧连声。 “怎么了?我记得舔的时候你也很激动啊,还求我别舔了,快点插进去呢!” “我没有!”施梦萦垂着头,盯着键盘,不敢抬头看屏幕。 “怎么没有?”崔志良略微有些发沉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我故意让你大声说让我插你,你就真的大声叫了,我记得你说的还不是插,是让我操你呢!” “没有!你记错了!” “怎么可能记错?梦梦……” 被“梦梦”这个称呼突然刺激了一下,施梦萦猛的抬起头来。 “你喜欢我操你吗?想不想被我操?” 施梦萦故意虎着脸,尽可能不露出羞涩和慌乱的表情:“不告诉你!不跟你说这个了!说别的。” “这个事情对我很重要!”崔志良的表情显得很严肃,口气空前认真,“告诉我,你喜不喜欢被我操?想不想被我操?” 施梦萦还带着几分倔强,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里的崔志良。 隔了好久,对方的神色还是那般严肃,倒是施梦萦的心思越来越动摇。 又坚持了一两分钟,她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 “喜欢。”她快速打了这样两个字,又转开了视线。 “如果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想被我操吗?” “想。”说出“喜欢”两个字以后,施梦萦的心防似乎被攻破了一大块,,回答后面这个问题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想什么?” “想被你操。” “那就脱了衣服,让我看到你的身体呀。” “可你不在我身边啊!”施梦萦这会其实并不是有多反感要求她脱衣服这件事,反正在家里也没人能看到。她只是看不出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难道男人就这样过过眼瘾也很开心? “难道必须在你身边才能体会这种感觉吗?”崔志良当然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这两天虽然没见你,但我还是会经常幻想和你在一起的,包括会幻想跟你做爱。我现在还能看到你呢,不是比纯粹的幻想更真实吗?” 施梦萦说不清听到这些,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态度。她以前觉得被一个男人在脑子里意淫是件很恶心的事,但听崔志良这么说,莫名又有些甜蜜和感动。 “让我看看吧。”崔志良再次催促,施梦萦最后迟疑了几秒钟,终于慢慢解开睡衣扣子,将前胸暴露出来。在家里她当然没戴胸罩,赤裸的乳房一览无余。 崔志良轻轻赞叹了一声,凑近屏幕,全神贯注地盯着。 “靠近一点,宝贝儿。” 施梦萦往前挪了挪屁股,大概凑近了两三厘米的距离。 “再近一点!” 施梦萦做了个鬼脸,又蠕动了一下。崔志良对距离还是不满意,非要她托起乳房直接搁在笔记本键盘上,施梦萦推脱几句,拗不过他,勉强照做,将乳房凑到距离镜头咫尺之遥的位置。 崔志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来在镜头上吻了一下。采取此刻的姿势,只能从上往下斜斜看着屏幕的施梦萦一惊,整个人往后一跳,两个肉球不可避免地甩动起来,看得崔志良目不专情。 “讨厌!” “哈哈,真想吸一口,想把你的乳头含在嘴里舔。” “哎呀,不要说这个!”施梦萦被说得面红耳赤,慌乱地掩起睡衣前襟,想结束这场游戏。 “别拉上!”崔志良连忙大叫起来,“全脱掉!我想看你的裸体!宝贝儿,让我看看呗!” 施梦萦白了他一眼,咬着嘴唇呆了十几秒钟,突然像豁出去了似的,将睡衣脱掉,裸着上身坐在镜头前。 “你真烦!这样总可以了吧?” “嘿嘿嘿!宝贝儿,你的乳房真漂亮,嫩得我实在很想吃。” “不给你吃!” “我已经吃过啦!还在上面留下过我的精华液哦!哈哈哈!” “哎呀!讨厌!”想到崔志良有一次将精液射得自己前胸小腹上都黏糊糊的,还特意把残留在龟头上的精液都涂抹在自己左边乳头上,施梦萦突然觉得那个乳头开始发痒,不由自主伸手挠了几下。 崔志良眼睛一亮,笑道:“哈哈,宝贝儿,你在捏自己的小乳头吗?” “没有!”施梦萦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动作似乎很淫荡,赶紧放下手,“我才不会捏呢!” “这有什么?捏捏乳头而已,就算你摸下面也很正常,这是成年人最常见的游戏之一嘛。”崔志良又把身体向后倾,把下身露出来,握住肉棒使劲撸动,“我在幻想你的时候就会自己玩,直到射出来为止哦。” “你真恶心!”施梦萦又做鬼脸。 “哪里恶心了?你把下面也脱了,让我看看小穴穴吧!” “不要!”施梦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复。 “哎呀,我又不在你身边,就让我看看,这样我能更真实地想像我进入你身体,摩擦,然后射在里面!反正我现在只能幻想,满足我一下呗!” 施梦萦被他缠得头疼,见他坚持意见到近乎偏执的程度,觉得他现在可能是真的特别想看到自己的裸体。独自待在自家卧室,不怕被任何人知道的现状又让她感到安心,索性就真把睡裤、内裤都脱了,上上下下一丝不挂地坐在桌前。随即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这样也看不到我下面啊,要我坐得远一点吗?” “不用太远,你退后一点,把腿抬起来,岔开,搁在桌子上,我就能看得很清楚啦。” 施梦萦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觉得那个动作实在很下流,光想想就让她觉得羞耻。 “我不要!” “来嘛!” “我站起来给你看好了。” “哎呀,宝贝儿,你已经脱光光了,这最后一步就不要再推三阻四了,让我好好过过瘾,快点!” 施梦萦磨磨叽叽地照他的要求摆动作,先把椅子朝后退了几步,身子靠在椅背上摆出后倾的姿势,却迟迟不愿把腿高抬起来。崔志良催了好几次,她总算磨磨蹭蹭地按要求摆出那个姿势,但把脑袋低了下去,下巴顶着脖子,整张脸完全都看不到。 毛茸茸的穴口在镜头偏下的位置,因为大阴唇合拢,阴毛又很旺盛,非但看不到穴里的嫩肉,说实话连色泽偏暗沉的肉唇也看不清楚。从视觉效果上来说,这当然不能让崔志良过瘾,但他深谙循序渐进的道理,也不着急,正准备再调笑一段,看看有没有机会说服施梦萦表演自慰,突然看到施梦萦像被电了一下似的抽回了腿,跳起身,她的动作过于猛烈,因为还连着耳机,甚至连笔记本都被她扯得朝桌角方向移动了一点,镜头一阵摇晃。 “怎么了?” “我电话在响。”施梦萦匆忙打了五个字过来,略带慌张地左顾右盼,终于循着声音找到刚才被丢在枕头边,无意中被枕巾边缘盖住了大半的手机。她取下耳机,走到床边拿起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并没有接听电话,而是快步走回桌边,没有立刻戴回耳机,直接打了一行字:“我男朋友打来的,先下了。” 崔志良猜到了这种可能,赶紧说:“等一下!别下!你先接电话,但是别下线!我还有事跟你说。” 镜头里的施梦萦显得很困惑,但明显还是照着他说的做了,一手举起电话,另一手却放到了键盘上。因为只能单手打字,速度明显减慢了好多,好久才发过来一句:“干嘛?我接完这个电话再跟你说吧?” 从镜头里能看到她正在不停说着什么,可惜一个字都听不到。崔志良这时有点后悔刚才没有试试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她那边出声,如果现在能听到她和男友聊些什么就有趣了。但后悔药没处买,他现在更怕她直接下线,那就连仅剩的乐趣都没了。 “你跟他说话,也不耽误跟我聊啊。万一你跟他聊到什么不开心的话题,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我还能帮你想想怎么回答呢。”对方现在没有戴耳机,崔志良也开始打字。幸亏他打字速度飞快,不然这么长一句说不定还没写完,施梦萦已经等不及合上笔记本了。 不知道施梦萦是懒得再想,还是接受了他这个有点扯的理由,居然真的没有走开,一边聊着电话,一边继续用比较慢的速度打字。 “我很快就跟他讲完。” 看着屏幕里施梦萦很快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嘴唇快速开闭,像是情绪比较激烈地说着些什么,崔志良一边发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和一句“别气别气,慢慢说” 过去,一边饶有兴味地看着浑身赤裸,在镜头前显得特别丰滑白润的施梦萦。 或许是觉得在崔志良面前赤裸身体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直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在接正牌男友电话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穿,而此前一直跟她裸聊的男人还在屏幕那头看着。 di阯發布頁454545c○4v4v4vc○“等等……”施梦萦随手发过来一个笑脸,但视频里说话的样子还是气鼓鼓的。又讲了好一会,她突然正过脸来,将视线投回笔记本屏幕,打过来一行字:“不想跟他啰嗦了。随便他说什么,再让他发泄一会,我就挂电话。” “本来就是应付一下就好啦,你太较真了。” “他自己太小气,唉,不多讲了。” “你一边打电话一边打字也不方便。要不这样,你还是摆成刚才那个姿势,我自己看着你的小嫩穴先撸一会,好吧?” 施梦萦看着屏幕愣了一会,也不知道是在纠结该不该这样做呢,还是纯粹只是反应慢半拍,但她很快就真的摆出了刚才电话铃声响起时的姿势,两腿抬到桌面以上位置,朝两边大大张开,脚跟一左一右地分搁在笔记本两侧,将下体正面朝向镜头那边的崔志良。以她现在的姿势,大半个屁股都已经挺了起来,只剩下尾椎部分还没离开椅子,身体后倾,基本是半躺的架势,但要想看清电脑屏幕还是没有问题的。她能清楚看到视频那边的崔志良正快速撸动肉棒,看上去非常激动似的。 手机里范思源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但施梦萦此刻却一句都听不进去。 她的注意力全被那根已经被撸得硬挺无比,完全鼓胀起来的肉棒吸引。男人在她面前那种贪婪急切欲望膨胀的样子,已经不新鲜了,但此刻崔志良的动作却鲜见的不令她感到猥琐,相反涌起一股莫名的骄傲。 仿佛他现在表现得越不堪,越能证明自己的吸引力。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所以会脱得一丝不挂,最初的源头在于想知道崔志良对和自己上床这件事是什么感受,后来话题一再迁移,再也没转回去。 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用再问了。 崔志良非要让她在这种时候还摆出这种姿势,也没有让她产生反感。 就算有少许意见,现在的施梦萦多半还是会照做。经历过那么多事,她自认为已经成熟了许多,适当能让步的,还是让一让比较好。 当然她还是会有绝不退步的底线。在和崔志良做爱时,有些事她就咬死了绝对不做。像他在她身上射精那次,本来是想要射在她嘴里的,而且希望她能把精液全都吃干净。但这种玩法一向让施梦萦感到肮脏龌龊,所以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还有就是肛交这件事,她也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崔志良七拐八弯地试探过她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能让他一个人独自享有的处女地,尽管掩饰得很巧妙,将这个略显低俗的欲望包装得颇有几分温情,没有激起她的反感,但也碰了壁。 施梦萦自觉很爱崔志良,但她的本性就绝不可能为爱牺牲太多。不然,当初她不会那么认真地找沈惜谈自己对性的恶感,希望他能尊重和迁就自己,在今后的生活中不要对自己提出太多关于性的要求。如果她愿意牺牲,当初应该放过来是她克制自己对性的厌恶来迁就沈惜。 但是她现在至少能做出一些让步,给予男人一些小小的满足了。这对她来讲就算是进步。像现在这样,在她看来崔志良要她做的不过只是“装装样子”而已,那就做给他看好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少一块肉。 把心思全都放在崔志良这边,愈发不能忍受电话里范思源的喋喋不休,施梦萦越来越没有耐性,索性直接宣布自己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随即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想了想,怕他再打来,索性连手机都关了。 没想到崔志良在知道她关机以后,却建议她还是把手机打开。 “为什么?”施梦萦不明白。 “你摆成现在这个姿势就不方便打字了呀,每次打字都要不停不停换动作。 我们一边视频一边打电话,这样就画面声音都有了。” 施梦萦笑着摇头:“你还真是……”虽然觉得有点麻烦,但还是打开了手机,很快崔志良的电话就来了。 “下面湿了吗?”又听到崔志良稍显低沉的声音,但内容却令她感到羞涩。 “……不知道……”她觉得股间有一点黏答答的,但不确定是汗还是私密处流淌出来的汁液。 “你自己摸一下,看看有没有湿?” “不要,我不要自己摸……” “那就是喜欢我来摸了?” “不是!”施梦萦当然不会承认,但想到他略显粗糙的手指从自己的阴部滑过,她还是颤抖了一下,像有一股神秘的电流突然从脚底穿透到头顶。 “我已经很硬了,我想操你!”崔志良的喘息变得很急,话说得直白而粗鲁,却让施梦萦感到一种奇怪的满足。 “嗯!好!” “好什么?想要被我操吗?” 这问题刚才已经讨论过了,但施梦萦没有去质疑为什么同样的话又问了一遍,她现在也陷在一种陌生的小激动当中,昏头昏脑地说:“嗯,想,我想被你操! 操我吧!插进来操我吧!” “把自己的手指插到里面去,想象那是我在操你!”崔志良大声命令道。 施梦萦恍惚地进入一种对她来讲显得很迷茫的状态,略带狂野地把腿分得更开,慢慢将手放到下身,摸索了几下,将左手中指顶端轻轻捅了进去。耳边是崔志良的声音,而静谧的卧室里,似乎到处都在回响她自己的心跳和喘息。 “喜欢我的大鸡巴吗?” “喜欢……” “喜欢它什么?” “……喜欢它插在里面,喜欢它把我填得满满的,喜欢自己和你连接在一起……”施梦萦说的话不像崔志良那么直白,但在她此刻的幻想的画面中却要直接的多,一根巨大的肉棒像空投的炸弹似的直面落下来,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从她的下体捅入,穿透她的整个身体。 “啊哦……”从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呼,要不是因为知道崔志良正在听,可能她会叫得更放肆一点。 原来让爱的人进入身体,甚至只是假想被他进入身体,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女人生来有这样一个开放的小洞,也许就是为了让心爱的人占据吧的……“喜欢我射在你里面吗?” “射吧!”一瞬间施梦萦就想到几天前第一次被崔志良射得整个肉穴中满满都是滚烫粘稠的精液的感觉,仿佛那时狂放的嚎叫就在耳边炸响。“都射在我里面……我喜欢!” 电话里崔志良的声音显得急促扭曲,激动地大叫:“看镜头!看镜头!” 施梦萦睁开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合上的双眼,茫然转头去看笔记本屏幕。 屏幕中的崔志良已经站了起来,只能看到他腰部以下的位置,他正在极快极重地撸动肉棒,在电话里大喊:“我要射了!都射给你!” 施梦萦看着视频中正对着镜头的肉棒像撒尿似的飚出一股奶白色的黏液,在它喷发的瞬间,简直堪称激情四溢。她聚精会神地看,甚至还默默数着喷射过程中肉棒一共抖动了多少次。 大约经过六七次的颤抖,肉棒终于射光最后一颗子弹。 就在她木愣愣地看着那根肉棒对着自己不停喷射的同时,施梦萦突然冒出一个古怪但无比清晰的念头:我愿意为崔志良做任何事,那为什么不和范思源分手呢? 这种问题没有标准答案,只可能产生最终的决定,更可能的则是长时间的犹豫和反复。但类似的念头一经出现,迟早会从一颗小小的种子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这个过程几乎是不可逆的。 同样类似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沈惜在不久前刚被问到。 喻轻蓝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爱她吗?” 面对这个问题,沈惜张张嘴,却没有出声。 真的很难回答。 今天晚上他俩约了出版社的朋友见面,因为对方是个刚满二十七岁的女孩,所以两人都可以很自然地管她叫“小白”。 小白今天约他们是为了谈出版一套“城市品位”系列丛书的问题。出版社准备约八位中宁籍的年轻作家,每人一本,出版一套丛书,内容涵盖书评、影评、乐评、旅行笔记、美食心得、感情故事等等。 这是个不错的创意,事实上也不会占用太多的时间。沈惜的上一本书《温酒洗剑青衫瘦》是去年初出版,实际的选文、编辑工作更要往前提半年时间。所以在那之后,他又已经有了四十余篇新文。在其中择优选择十几篇,再加上前次结集时出于篇幅考虑忍痛割舍的一些文章,完全足够再出一本书了。哪怕还有不足,最终出版前再赶写几篇新的,花些时间加以梳理和修订,也不会是太难的事。所以从操作性角度来讲,沈惜这边没有问题。 《温酒洗剑青衫瘦》的责编虽然不是小白,但当时也是由她具体负责协调沟通的,双方合作愉快,所以哪怕只是给她一个面子,沈惜本来也有心答应。 但是小白无意中说到,这套丛书的创意来自星骏文化传媒集团,出品人自然也是星骏文传。听到这个,沈惜立刻遗憾地表示,自己肯定不会参与这套丛书的出版。 小白略感惊讶。在之前的沟通中,沈惜明明表现出兴趣,在他和喻轻蓝两人中,他是更早显示出加入意愿的那个,没想到最后他却拒绝得这么坚决,这使她大感头痛。这套丛书目前在联系的作者有十几个,最终要从中选择八人。而在这些侯选作者中,有几个特别受星骏文传看重,喻轻蓝是其中之一,沈惜则是另一个。她知道这两位私交极好,特意将他们约在一起谈,本来想的就是如果能搞定其中一个,多半也能顺势把另一位拉进来。今天如果可能谈妥意向,那周末时就可以安排星骏文传那边的负责人过来聊更具体的事。 结果沈惜直接一口回绝,周末再聚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小白更怕他的态度会影响自己的另一个目标。 她求助般望向喻轻蓝,后者听到“星骏”两字,就知道沈惜一口回绝的症结所在,但这些涉及长辈的家务事当然没必要向小白解释,开口随便解劝了沈惜两句,暗示他顾虑一下小白回去该怎么交代。沈惜想想确实没必要让一直以来合作愉快的小白夹在中间难做,也放松了口风,答应周末时可以和星骏文传那边负责这块工作的人见一面。 当然,他心里清楚,见面不过是应付一下场面,自己肯定不会参与这套丛书的出版。 小白走后,原本坐在沈惜身边的喻轻蓝换到对面的位子,玩笑似的问:“这么坚决?出本书也不愿意?” “唉,就是不想和那边沾上任何关系。” di阯發布頁454545c○4v4v4vc○“任何关系?那就是说小裴姑娘百分之百没希望?你爱她吗?” 沈惜哑然。喻轻蓝这温柔一刀剖入的位置太精准,像瞬间割断了他的声带。 他不是一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对裴语微的感觉,他极难否认,自然也就加倍感到头疼。 在反复提醒自己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客观困难的同时,在主观上他又越来越能认清自己对这女孩的真实情感。 上周六,在见到裴语微和顾磊一起出现在向阳吧时,那一刻沈惜很清楚自己内心是不愉快的。 嫉妒,是的,那一刻他感受到的就是这种多年未见甚至可以说很陌生的感觉。 沈惜极少产生嫉妒心。一来他打小几乎就没遇到过什么求而不得的东西。成绩、荣誉、比赛结果、工作成果、财富,他从来都不是最好的那一个,但一直都跻身于最好的那一群中。说到感情,除了一大半可以算是主动放弃的宋斯嘉,无论是懵懂初恋时的高中女友,还是后来的宁南校花段婕,他都没有遭受过挫折,这样的经历无形中带给他相对更平和的心态;二来当然是他自身的性格也确实足以对绝大多数不如意以平常心待之。 在记忆中,他只有两次真正起过嫉妒之心。 一次是在高二时。那时他刚和初恋女友彼此间擦出一点小火花,尚未明确关系。有一次与她所在的班级踢比赛,女孩站在场边给本班11号边锋递了一瓶水,满脸关切,还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按说作为副班长,她给本班队员送水打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沈惜看在眼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倍感不爽。不爽的结果,就是在接下来三十分钟比赛里,他不但又踢进对方两个球,还莫名其妙把对方11号当成必须彻底封杀的对象。作为本队的单箭头前锋,沈惜居然在对方每次丢球开球以后,死盯着11号不放,即便为此需要满场飞奔也在所不惜。好几次11号都冲到了沈惜所在队的禁区或底线里,总能看到沈惜如影随形,死缠烂打在他身边,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前锋而是专职的盯人后卫似的。在后面的比赛里,11号把大量精力全都用在摆脱他的纠缠上,压根就没碰过几次球。 当然,这样做的代价是沈惜的体能超乎寻常地迅速下降,比赛还剩十分钟,他就实在无法坚持被换下场,这也是他极罕见的因体力不支被换下的情况。在他下场前五分钟,对方11号同样因为体能耗尽而下场休息。 下场以后,两人一个叉着腰,一个扶着膝盖,并立在场边狼狈地喘着粗气。 他俩本就认识,11号郁闷地问:“大哥,你今天干嘛?要搞死我啊?” 差不多已经冷静下来的沈惜自己都哭笑不得,无奈摇头:“可能是因为比赛,太兴奋了吧。”一抬头,却见那女孩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抿嘴而笑。 年少冲动,总是难免的。 再有一次则是2012年刚回国那段时间,亲眼见到宋斯嘉和齐鸿轩在一起的样子,难免也会被嫉妒啃噬内心,这种糟糕的感觉纠缠了他半年左右,才慢慢平复下去。 再次感受,就是上周六,为了裴语微。 这或许真是个该死的明确信号。 沈惜为这种“明确”感到极大的困扰。 “话说回来,你上次只说了个大概,然后就从我的床上跑了……”喻轻蓝促狭地笑。 沈惜很认真地打断了她的话:“姐姐,我承认那天上过您家的床,也承认后来我是跑了,但我是从客厅跑的,不是直接从床上跑的,好吧?话要说清楚,这直接关系到我的人品问题。再说您是不是也得顾虑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还跟弟弟我讨论这个上床的问题,就不怕我未来姐夫吃醋吗?” 喻轻蓝撩了撩刘海,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反正你以后不能再上我的床了,他没什么醋可以吃啊。再说,就是因为你永远没机会了,所以才要逗你啊,哈哈。” 沈惜托着额头,为她表现出恶趣味感到无语。 “你上次走得急,到最后也没说清楚,现在你和小裴姑娘之间最严重的问题究竟是哪个?是你现在还觉得和那个裴……裴什么来着?不管了,反正就是她大伯,你是觉得和这人之间有未了结的仇恨呢?还是纯粹只是考虑到两家人之间的麻烦关系,还有未来你们两个夹在中间必然会遇到的尴尬和矛盾?亦或者,这些东西固然很重要,但归根到底还是你觉得对这小丫头少了那么一份爱意?” “不是两家人,是三家人。”沈惜先纠正了一下喻轻蓝的某一处小错误,具体是哪三家,也不必多解释,她肯定能想明白。 喻轻蓝反应很快:“那就是说,是中间这层关系了?” “嗯,仇恨,其实谈不上了,也轮不到我一直记到今天。当年我妈离婚,闹得很大,不是苦兮兮求可怜才离成的。法庭认定的,对方是过错方这一点非常明确,财产分割上是倾向于我妈妈的。裴旭生的名声那时候也跌到了谷底,在中宁根本待不下去,跑到北京去了。再说我舅舅还找人狠狠揍过他,勉强算是已经报了仇,无非是这人欠我妈一句亲口道歉而已,不过估计就算他道歉也不诚心,所以不如不要。要说仇恨,恐怕还是裴旭生更恨我们才对。我对他的态度现在基本上是眼不见为净,但是身为人子的立场,不能想象将来有一天得恭恭敬敬地把这个殴打过我母亲的男人当成长辈,问安请教,谈笑风生,这怎么可能?如果我跟裴小妞在一起,甚至有一天真结了婚,那这种场景必然要面对,这太可笑了。” “我明白了……”喻轻蓝挠了挠头,这确实是比仇恨更麻烦的一层障碍。 沈惜耸耸肩。 “你应该怎么做,站在局外人的立场,很难给你有价值的建议。我只是想跟你说说我对你的一个感觉。”喻轻蓝很认真地措辞。 沈惜表示洗耳恭听。 “我觉得,你特别郑而重之地对待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有感觉的爱情,但又好像又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挺矛盾的。” “不懂。” “爱情是不可测,不可控,不可复制的,完全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惜支着下巴想了许久,慢慢冒出一句:“因为你控制不了对方啊……” “对呀!”喻轻蓝轻轻拍了下桌子,“也许你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应对你能想到的可能发生的一切意外;你有足够的钱,可以支付一切可能的费用;甚至你可能有足够的阅历和自我控制,连一切负面情绪都处理得很好……可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对方不是一件任由你来安排的东西,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可以了解她、解读她、猜度她,但你永远不可能完全掌控她。爱情中有这么一个不可能掌控的变量,你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爱情管理得一切尽如人意呢?” 沈惜沉默。 “要面临各种不可测不可控的艰难险阻,本来就是任何一场爱情的宿命。可你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去管理这样一个本就不可测,不讲理的东西,希望它能在你认为最合适的轨道上发展,以求在你看来最好的结果,对此,我只能说,要么你是个不可救药的文青外加自大狂;要么是你在内心深处对真爱有强烈的恐惧感。 你怕给你自己爱的那个对象带来坎坷波折痛苦,以致于一旦预想到有什么困难关卡,你宁愿就不开始……可话又说回来,哪有不会遇到波折痛苦的爱情?这不是一直在悖论中绕圈吗?” 沈惜微微点头,但喻轻蓝知道,他此刻点头不意味着他认同了自己说的这些道理。或者说,这些道理他本就认同,只是在现实里未必会践行而已。 “我上一次正儿八经的恋爱是七八年前的事了,那以后只跟两个男人上过床,其中一个就是一夜情,另一个时间稍微久一些,前前后后大概半年,做过十几次。 碰到你以后,我的桃花彻底败了。除了跟你的两次,我都是自给自足的。你说,我算不算那种容易上手的女人?” 沈惜嘿嘿地笑:“当然不算,姐姐你一看就知道绝不可能轻松搞定啊……” 喻轻蓝白了他一眼:“既然我看着就搞不定,当初是哪个小坏蛋直接过来亲我的?”见沈惜毫无诚意地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她也笑了,又接着往下说:“这一趟去希腊、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匈牙利四国游,认识高黎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似的。他其实很不起眼,我们是同一架飞机去的雅典,一路上我压根就没注意这个男人。可站在雅典卫城边上,我一转脸,突然看到他在十几米外,仰着头……他并没有看我,可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就知道,我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沈惜听得很认真,也从心底为悦然姐姐觉得高兴。 “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沈惜认真地想了想,没有找到正确答案。 “你不是不知道,答案其实就在嘴边上,只是你知道这个答案并不是我当时的选择,所以不说而已。”喻轻蓝抿着嘴笑,“最佳方案当然要继续保持矜持,但可以适当给对方一些暗示,然后用这趟旅行顺便就当做对这个男人的考验。尤其要注意,千万不要太快让这男人得手,免得让他觉得我太廉价,对我产生不好的看法。你看,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我还是在认识高黎三天以后就跟他上了床,说不上我们两个谁更主动,就像我和你第一次时一样,突然有那个想法,就做了,没再去想别的。反倒是事后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过这样是不是不够妥当?可是都已经发生了,whocares?” 沈惜又点点头,这次他确实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认同之意。 “再比如肛交——顺便通知你一下,姐姐后面的第一次已经没有了,你没指望啦,哈哈哈!当然,你现在不光没机会碰我后面,而是全身上下哪儿都不能碰了,所以好像也无所谓——我当然知道最好应该做好准备工作,他也知道,而且他跟我一样没经验,很怕弄伤我。可就在某一次,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我不满足于只让他插在我前面,那样我没办法释放全部的激情和爱,我特别特别想连后面也被他占有,然后我们就试了,有点痛,不算很成功,但确实整根都进去了。 即使这次体验并不算太美好,但我的情绪还是很高涨。这完全是个意外,他一点都不主动,我也没有心理准备,可就在那一刹那,我们都特别想要做这件事,然后就水到渠成地做了。” 沈惜大致明白悦然姐姐想表达什么意思。 “我和他之间,很可能就是一场在路上的意外激情。可能在我们回归正常生活以后,很快就会分手。如果真的那样,也许我会痛苦,可能偶尔会想自己太傻了,就为了这么一场完全不靠谱的恋爱,连后面的处女地都搭上了。怎么就不能再等等看看呢?可那又怎么样?我事先对这些事情心里有数啊,我本来就没想过爱情来了就一定不会走,一见钟情后必然能天长地久,这么幼稚的想法我本来就没有啊!我愿意为自己的爱情和激情付出代价,如果最后不如意,那我就为这种不如意承担结果。又怎么样呢?我知道你面临的难题和我的不一样,可说到底,本质上其实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走在一起之后,你和小裴姑娘要承担你们这场感情当中所独有的那些压力。做出选择,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结果,这本来就是成年人的生活方式啊。我是成年人,我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你当然知道你也是成年人,可你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一件事,你爱的人,她也是成年人。小裴姑娘再小,你也不能剥夺她承担自己选择的代价的权利。你凭什么觉得她就一定不能承担?她就需要由你来事先预测一切可能的变化,由你来决定要不要让她承担?” 沈惜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捏着自己鼻梁最上方靠近眼窝的部位。 “如果你对自己到底爱不爱那小姑娘存疑,那就当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废话。 本来就不确定,那确实不应该随性把人家拉进来。可如果你对她有感觉,而她对你也一样,那首先要考虑的,就不应该是困难。”喻轻蓝说到这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怕难,你是怕她会在这些困难中受到伤害,但你真的怕得有点太自大了。没有人天生就不该受伤害,她要做一个女人,要品味爱情,那就注定会有受伤害的风险,这是每个人的命,只要她自己情愿。所以,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爱她吗?” 沈惜严肃地看着喻轻蓝,两边的咬肌看上去显得特别紧绷,过了一会,他终于点了点头。 喻轻蓝明白他此刻这次点头背后隐含的东西,不由得绽开笑脸,接下来的话又显得有些调侃了:“我很好奇,你从小到大,有没有不计后果地做过什么事?” 沈惜想了想,自己也不太确定地心虚地笑:“十来岁的时候,打架算不算?” “那有没有做过什么明知是不恰当不正确但当时也顾不上的事?” 沈惜又绞尽脑汁想了想:“唯一一次勾引人妻出轨吧?” 喻轻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戏码,脸上的表情变得生动了许多,笑嘻嘻地拿手指不住点着他:“哦……原来你也不完全是个好孩子,也干过坏事呀!” 这件事对沈惜本人来讲,确实是年少轻狂时的小小劣迹,当然他绝不会因为和袁姝婵有了那样一场激情而后悔,但被悦然姐姐打趣,还是会有点不好意思。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拿出打架和勾引人妻时候的胆量,试试看会不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呢?虽然面对那样一个不能被当成长辈的长辈,确实会是个难题,将来可能会有很多尴尬和窘迫在等着你们两个,但是见招拆招,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难呢?话说回来,代价是很大,但是你自己评估一下,小裴姑娘,值不值呢?” 沈惜微笑不语。 尽管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但对下一步该怎么做,他终于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想法了。 (待续) 【情欲两极】(50) 欲望文 【情欲两极】(51)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51) 于2018/05/13【第五十一章心结】打开家门的一刹那,宋斯嘉不由自主长出了一口气,隐隐带着一丝倦意。 她回手提起旅行箱,手腕却无形中沉了一下,第一下并没能提起箱子,又加了一把力才将箱子拖进了客厅。 齐鸿轩正从沙发上站起,迎到门边,他明显是特意在客厅等妻子回家。 夫妻俩已有一周不曾见面。 上周六起宋斯嘉跟着课题组老大一起去上海开会,会期三天,会后主办方还安排了一个两日游活动,算上来回路程,就是五六天过去了。 可能是因为上海和中宁两座城市之间人员流动极为频繁,民航这次也没令人“失望”,宋斯嘉撞上了和去年生日当天的丈夫同样的遭遇,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延误了两个小时才起飞,等她到家已是晚上十点多。 说是两日游,其实是昨天一大早出发去周庄,今天上午结束了旅程,回到上海市区后,自己一行人又直奔浦东机场赶飞机,再算上之前三天的学术讨论会,一通折腾下来,即便宋斯嘉的体力在同龄普通女性中算是极好,也难免觉得非常疲惫。 没等妻子放稳行李,齐鸿轩就过来送出一个熊抱,在她脸颊上如雨点般吻了好几下。 宋斯嘉被他的胡茬刮得咯咯地笑,不管怎么说,回到家中后的宁静心情减轻了不少疲劳感。 不过丈夫的亲热再好,她还是不得不将他推开,好腾出手来换鞋。 换好拖鞋,一时顾不上门边的行李箱,宋斯嘉一边玩笑似的抱怨丈夫不适时的激情,一边来到沙发旁,开始解衣扣,先是将一件中袖薄风衣脱下甩到沙发上,随后又开始脱牛仔裤。 她一向把内外衣物分得很清楚,回家后,出门时的正装最多穿到客厅为止,进卧室前一定要换成在家里才穿的宽松衣服。 出门参与学术活动,她一般会穿比较庄重的女式西服,这两天因为会议已经结束,在旅途中她就穿得休闲了许多。 当牛仔裤脱下后,映入齐鸿轩眼帘的是被一条被黑色运动型t裤紧紧包裹着的丰盈翘臀,两指宽的布条深陷在股沟之间,浑圆的雪白臀丘在灯光下隐隐透出一层彷如玉色般的光泽,一股热流轰然从小腹升腾而起。 已经是三月中旬,尽管不时还有倒春寒,但气温毕竟是在不断提升的,最近这几天中宁尤其热,今天最高气温甚至已经达到了22c,宋斯嘉脱去外衣裤后并不觉得冷,想着干脆直接先去洗澡,然后再收拾行李,所以索性就连衬衫也脱了。 背对着丈夫的宋斯嘉此刻身上只剩下运动t裤和背心式吊带文胸,如果只论内衣款式那再普通不过,没什么稀奇的,但她高挑丰满的身材却带给齐鸿轩强烈的视觉冲击,她并不知道身后的丈夫已经气息已经变得粗重,眼神中满是欲念。 宋斯嘉平时并没有好身材的自觉,很少穿高跟鞋或丝袜,夏天也几乎没穿过短裙,如果只考虑个人喜好,她最喜欢穿运动服。 但对于熟悉妻子裸体的齐鸿轩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他闭着眼睛就可以在脑海里把妻子的身形勾勒出来,尤其是细窄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是他的最爱。 如果忽略掉甚至比他还要健美结实的小腿,只说臀型和腿型的话,做个平面内衣模特绰绰有余。 出色的身高配上修直丰腴的长腿,完全就是标准的“腿玩年”。 两瓣嫩嫩的臀丘,虽不算丰硕,但相当挺翘,即使不着一丝,也丝毫看不出因多余的赘肉而造成的下垂感。 从上往下看,纤细的小蛮腰以下,大腿根部相连的部位,两个陡然隆起的半球之间夹着一道幽深的股沟,满满的尽是“性感” 二字。 每每想到她光着屁股侧身躺在床上的样子,齐鸿轩总会产生一种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狠狠咬一口的冲动。 此刻咬是不太方便的,但完全可以抚摸。 齐鸿轩偷袭似的勐扑上去,从身后一把搂住妻子,上下其手地乱摸起来。 “哎呀!干嘛?” 半裸的宋斯嘉突然抱住,自觉身上不干净的她自然挣扎起来,不过态度也不算坚决,她觉得可能丈夫就是和刚进门时那样想要亲热一下。 她侧着身,被运动文胸绷得鼓胀丰耸的乳房擦蹭着齐鸿轩的手臂,光熘熘的大腿也不停扭动着,搞得他越发意动。 齐鸿轩没有答话,但抱着她腰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另一只滑过小腹深入内裤的手,其中两根手指已钻到股间,愈发用力抠弄。 宋斯嘉远道归来,身上带着些许汗液的酸臭,又混杂着女体天然的肉香,下身分泌出来的汁液的骚香隐隐也弥漫开来,几股气味混合,将齐鸿轩刺激得越来越兴奋。 他强迫着将妻子推向沙发,使劲将内裤往下扯,一直扒到膝盖位置。 他将宋斯嘉的身体转过来,按着她坐倒。 这个姿势下她的双腿没办法完全分开,但两腿间的绮丽风光还是能看到大半。 宋斯嘉没有踢掉全部阴毛的习惯,但通常会定期修剪。 这次因为出差,再加上之前一段时间,已有近半个月时间不曾修葺,原本整齐秀气的阴毛已经显得有些杂乱,黑乎乎毛扎扎的居然还透着一丝另类的淫靡。 股间隐约露着粉红色的肉唇,简直新鲜得让人心疼。 齐鸿轩有些忘乎所以,使劲掰着大腿只想将两条腿分得更开些,把下身完全暴露出来。 却没意识到中间绷着内裤,要不是运动内裤充满了弹性,恐怕早就被他扯坏了。 宋斯嘉既不想甘心就范,却也没觉得需要竭力抵抗,只用了三分气力不断推着他,反复提醒:“哎呀,你轻点,裤子要坏了!别闹了!” 齐鸿轩原本只有想将她两腿推成钝角的想法,被她提醒了裤子,这才突然清醒发现到了问题症结所在,他继续把内裤往脚踝处扯。 粗糙的指肚划过了光滑的大腿、纤细的膝盖。 尽管并没有明显的寒意,裸露的皮肤在春夜的微凉下依然变得有些冰。 在宋斯嘉笑闹式的抗议声中,他终于将内裤扯离妻子的身体。 这下他终于可以试着再去将妻子的腿分开了,可也正因为要脱掉内裤,他不得不离她的身体远了一些,宋斯嘉已经闭拢双腿,又好气又好笑地瞅着他:“你干嘛呀?着什么急?就算想要,也让我先去洗个澡啊!刚回来,脏的!” 齐鸿轩的手再次落在她的大腿和腰肢上,放肆地游动,不时还试图挤到妻子紧闭的两腿中去。 “洗什么呀?我不觉得脏,我就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齐鸿轩这时候哪顾得上脏不脏的生理的冲动,和原本这几天心理上的压抑都只会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先发泄一次。 “那至少让我先去上个卫生间吧?” 宋斯嘉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本就没必要和丈夫顶真,她固然喜欢清洁,但没有非要洗得里里外外干干净净才能上床的禁忌,如果丈夫真的非要现在就亲热,又真不嫌弃自己身上的汗臭,也未尝不可,反正亲热完了再洗澡也算一举两得。 但她不能立刻就答应,至少要先去一次卫生间再说,小腹处隐然传来的憋胀感开始提醒她必须要释放一些东西了。 此前一次去卫生间还是在浦东机场,到达宝金机场后本来想着再去一趟,但可能因为时间比较晚了,从机场到市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同行的人一个个都显得很急,相互催促着直奔大巴区,宋斯嘉当时觉得还能再忍耐一段时间,也就没即刻解决问题。 回家后尿意自然是有的,只是以为马上就回去洗澡,也就没有上演进门就直冲卫生间的戏码。 谁想齐鸿轩会突然表现得那么猴急,这要是直接开始亲热,自己一直憋着尿,感觉好不好再说,万一中途失禁那就尴尬了。 香格里拉那夜被齐鸿轩半强迫着在浴缸中喷尿的记忆真的不那么美好。 偶一为之,就算是满足丈夫那点小恶趣味,也就罢了,宋斯嘉可完全不想再来一次。 没想到听妻子说想去卫生间,齐鸿轩反而变得更兴奋了,紧抱着她不肯撒手,大有要重现那晚宋斯嘉激射尿液场面的想法。 和妻子的感觉正好相反,那次体验可是他最感畅快的回忆之一。 机会又在眼前,他又怎么会白白放过呢?宋斯嘉这次的态度非常坚决。 她知道只要自己稍一软化,一旦真的在现在的状态下做爱,几乎铁定会在中途失禁,这样既会把客厅弄得很脏,自己也实在不想再遭遇那样不愉快的一幕。 一旦她开始认真抗拒,齐鸿轩拿她还真有点没办法。 要比劲头,夫妻俩如果都全力以赴的话,齐鸿轩多少能仗着男人天然的优势占些便宜,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便宜而已,并没有压倒性的优势。 这还只是在短时间内的形势,宋斯嘉的耐力和韧性比他好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缠斗” 了五六分钟,齐鸿轩已经变得气喘吁吁,非但没有如愿,还让宋斯嘉完全挣脱出了他的怀抱。 不过后者此刻其实也已经快到极限了,又被耽搁了这么久,还一直保持着无保留发力的状态,原本隐隐的尿意此刻变得汹涌起来,她真怀疑再等上几分钟,不用齐鸿轩再逼迫,自己直接就要尿出来了。 “好啦好啦!等一下,等我洗完再说哦。” 宋斯嘉简单留下一句安抚丈夫的话,急匆匆冲向卧房内的卫生间。 齐鸿轩闹得老大没趣,收拾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脸色阴沉不定地在客厅又坐了一会,起身走进卧室。 他今晚之所以会表现出如此急迫的情绪,不完全是因为“小别胜新婚”——当然这也是个重要因素。 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可在结束长时间冷战后,两人其实没捞到多少“床尾和” 的机会。 宋斯嘉月初月经刚结束,两人见缝插针地做过一次,但齐鸿轩很明显地感觉到此前的芥蒂依然有所影响,妻子的反应略显僵硬,只是被动地满足他的要求而已。 他本想多做几次,慢慢让妻子找回床上小母狗的感觉,但很快就跟着谷超业去南京参加了一个新能源与环保论坛,回来没两天,宋斯嘉又跑去上海。 名义上,夫妻间的冷战已经结束,但那条“嘉嘉母狗” 一天不回归,齐鸿轩心里就一天不那么托底。 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宋斯嘉不在的这几天里,齐鸿轩心底积压了极其沉重的愤懑,却不便直接拿出来声讨,压抑的结果就是特别想在妻子身上发泄欲望,用“随意占有肉体” 的现实来排遣郁闷情绪。 冷战这段时间里,齐鸿轩的心思并没有主要放在怎么哄妻子开心上——他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相反,他越来越想窥视妻子内心的隐秘,想知道她对沉惜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她和沉惜到底曾经发展到哪一步,她现在和沉惜间是什么关系,她如何看待作为丈夫的自己。 这些未知时时啃噬着齐鸿轩的内心,时间拖得越久,越能演化出无穷想象,偏偏还都是负面的想法,使他整天浸泡在焦虑之中。 有时他甚至觉得哪怕立刻让自己知道妻子经常在外面和沉惜开房都行,那至少自己不用再东猜西想,哪怕直接与妻子闹翻,也好过现在这样无穷无尽地揣度幻想。 所以他很多次背着妻子偷看她的手机。 如果宋斯嘉不刻意防备,要看她的手机并不是难事,只要趁她去洗澡时就能如愿。 地阯發布頁4v4v4vc☉但无论是短信、图片,还是在手机上自动登录的微信、qq全都一无所获。 齐鸿轩不知道怎么在手机上查看过往的qq聊天记录,而电脑上妻子的qq没有设置自动登录,他尝试了很多密码,都不成功。 越是进不去,看不到,齐鸿轩莫名觉得越是聊天记录里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火急火燎的,偏偏又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还有一条重要途径,是看宋斯嘉的博客。 和妻子一样,齐鸿轩也是从十几年前的大学时代就开始写博客。 那会儿这玩意还是个新鲜事物,玩的人非常多,没过几年冷清下来,到现在还在坚持认真更新博客的,已经没多少了。 齐鸿轩自己早就已经不玩了,最后一篇日志的更新日期是“2009.9.2”。 宋斯嘉倒是一直在坚持,不过这几年也不太连贯,有时好几个月才会更新一篇。 但在她公开的博文里,仍然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大部分都是一些简单的工作记录和读书笔记,偶尔会有那么一两篇心情记录,也没什么异常。 齐鸿轩最想看的是《我的流年嘉梦》。 他知道妻子去年写了这篇文章,原本毫无兴趣,只当是她无聊时写的人生随笔而已。 但在最近的情绪煎熬下,他对这篇文章有了莫大的兴趣。 尤其在发现这篇文章没有出现在公开博文中的时候,齐鸿轩更加确信里面肯定藏有秘密。 宋斯嘉去上海之前,他旁敲侧击地问她能不能欣赏一下她的大作,她却笑眯眯地说这是写给她自己的,谁也不给看。 齐鸿轩心底焦虑,却不能表现出催逼太甚的态度,暗地里想看的冲动愈发强烈了。 齐鸿轩还记得博客是怎么玩的,猜这篇文章可能就存放在宋斯嘉的博客中,只是被设置成仅博主本人可见。 他要想看,要么是宋斯嘉主动给他看,要么就是偷偷登录进入博客后台去找。 毫无疑问,唯一的可能是后者,但和qq同样的难题摆在他面前,密码呢? 趁着宋斯嘉这段时间不在家,齐鸿轩有大把时间可以堂而皇之地实验不同的密码,可惜他试了自己、妻子、岳父岳母的生日,结婚纪念日,恋爱纪念日,甚至还试了过去刻意记下的沉惜的生日,尝试过无数种不同的排列组合,反复输入几十次之久,不止一次被系统警告“尝试过于频繁”,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密码,不得不放弃。 他当然不会就此死心,进不了博客,就在书房中翻找有没有手写的文字记录。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书桌一个属于宋斯嘉的抽屉深处,他找翻出一本旧笔记本,也不知道妻子当初是在这上面打草稿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里面留下了一些散碎文字,看着应该是《我的流年嘉梦》的部分篇章。 保持耐性一点点去读:“人生可以用一个个十年来做刻度——当然,像我这样的球迷,也可以用四年一度的世界杯来为生命分段——我刚刚刻下生命中的第三道印痕。 从出生到十岁,都说是快乐且无忧无虑的,但我的记忆已经很模煳了,只知道自己不曾从这个十年里得到什么真正足堪铭记的体验。 太小了,可以理解。 十岁到二十岁,是天真的。 明明不断长大,却越来越喜欢提醒自己还是个孩子。 但只要在二十岁上稍稍加一个零头,突然就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幼稚模样。 似乎就只是一夜之间。 二十岁以后,我再不能随便放弃无需理由;再不能肆意装嫩为所欲为;再不能口不择言故作童真。 年龄的零头,就是累赘。 一点点小小的累积,像脸上的细细纹路,可以无视,但它就是存在。 接下来又会是下一个十年,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生命不会停留片刻……” 这大概是刚开始写的时候留下的吧?齐鸿轩撇撇嘴,这些文字对于他来讲毫无意义,什么内容都没有。 “2004年,这一年我1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当时毫无感觉,现在回想起来,果真那样鲜活,充满朝气。这一年,我经历了人生中第一个重要关口。 我上大学了,却和预想中截然不同。我没能像曾经渴望的那样,离开这座城市。 我真的,真的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去读父亲所在的大学。但,我最终还是成了宁南大学的一员。经历了和高中同学们的告别——也许,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真切的分离。如今我已经想不通,这不算离别的离别,为什么会让我泪如雨下。也许,还为那不曾如愿的远走高飞的美梦……当然,那时的自己不会知道,短短一年半之后,我会为报读宁南的决定感到庆幸。如果我真的离开了这座城市,真的放弃宁南,那我将会错过他,而我的人生,会是残缺的。站在今天的视角,知道我会在大学里与他相遇,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一定还会选宁南。只是,这一次,我希望,遇到他的时间能早那么一点点。” 齐鸿轩看得眼角直跳,文中的这个“他” 应该就是沉惜吧?他想不出在妻子的大学时代甚至包括此后的人生里,还有哪个能用“他” 来代指的人物对她显得那么重要。 “2006年,这一年我20岁。带一群大一小屁孩,我们共同创造了一个奇迹。我相信,多年以后,即便所有的人都不会记得,我们自己依然会为那一年的努力和成就感到骄傲。一群零经验的大一新生,不被任何人看好,却最终入围决赛。那段时间的我们,专注,倨傲,充满饥渴和自信。无论是我们这些切身经历的,还是在我们身边,陪伴我们一起经历的人,应该都会无悔于那段辛苦并快乐的日子。我们所有人都收获了可以持续终生的友谊。时至今日,我们每年都还要聚会,彼此掌握着那金子一般的年华中,彼此最真实最细微最有趣的秘密。十年过去,相互凝望的眼神中,依然是一切皆已了然的默契。就是在这段日子里,我遇到了他。那个让我永远不再遗憾选择宁南的男生。如果没有他,也就没了我和那群小朋友那肆意嚣张的三个月。在那段日子里,我们畏于他的严格,雯英哭过,可心是最早发飙的一个,智成开始怀疑人生……他只是平静地望着,然后说一句:来,我们谈谈。我们时刻都有想要放弃的冲动,但每次集训前,又会觉得聚在一起是有价值的。 当一切终于结束,我们才恍然,之前的三个月,可能是大学四年里最有趣最有意义的时光之一。 对我来说,还不止此。 他对我来说,意味着更多。 我崇拜他,在他身上,有我从小渴望,却始终只能仰望的气质。 受托而行,毫无敷衍,把别人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专业标准,严苛训练,一旦着手专心致志于把事做到最好;松弛有度,镇定自若,训练之余总能让人如沐春风。 尤其是见惯风雨,坦然自若的性情,真羡慕他。 我不止一次怀疑,他和我真的是同年同届的吗?临大事而有静气,我记得父亲第一次教给我这句话的时候,说了句他以为只是闲话,但我却铭记于心的话:遇到这种男孩,可以考虑嫁了。最后决赛时,他就坐在我身边,我突然发现,他似乎比我更紧张。 但我知道,那只是因为正在台上比赛的人,不是他自己。 能令他紧张的,不是比赛,而是我们和我们的梦想。 自此,我和他的人生轨迹重合。 也许,从见面的那一刻起,我们便注定不能没有彼此。 我们涉足的,不仅是彼此的生活,更是生命。” 最后一句话,深深刺痛了齐鸿轩。 尽管宋斯嘉并没有用“爱” 这样的字眼,但是这样的文字表述出来的,除了“爱” 以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2007年,这一年我21岁。我有了男朋友。不是他。因为他有一个比我出色得多的女朋友,我欣慰于对他来讲,我是能走入他生命中去的妹妹。我谈了恋爱,如果这也算大事。 真没什么大不了,这段恋爱只延续了八个月……当然,时间再短,该发生的事还是差不多都发生了。 我终于知道在异性怀抱中是什么感觉,也永远丢失了一样被叫做初吻的东西,甚至还品尝过男生最隐秘的那种滋味。 都没什么好让人脸红心跳的,随着生理心理的成熟,必然会经历的东西。 我这么澹定,也算一种成长吗?” 该发生的,差不多都发生了?齐鸿轩真讨厌这些碎片式的文字,不知道最终成型的《我的流年嘉梦》是不是也是如此,还是会写得更明白些,可现在他只能对着这些展开联想。 “200年,这一年我22岁。大学毕业!可我毫无感觉。因为我选择了直博。暑假结束之后,我在家中收拾行囊,又搬进了学校里另一个宿舍,仅此而已。我的本科生活结束得竟如此匆忙。匆忙到,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没有学士服,没有毕业照……仅有散伙饭后的宿醉,和一个个同学不分男女的紧紧拥抱,还有哭得唏哩哗啦以后被拍下的会被嘲笑一辈子的糗照……如果今后还会有人拿着这些照片来嘲笑我的话。然后,又开学。我,就这样,研一了。唯一能算得上与众不同的一件事,我在毕业前又恋爱了。是不是很不走寻常路呢?很认真,很努力地恋爱。然后,发现,很多我本以为自己懂的,其实根本不懂。这一年,我曾为一些最简单的事或物,由衷地开心过。也曾为一些看似细微的事或物,真切地悲伤过。这一年,我得到很多,也失去很多。不过,这就是人生,就是成长,不是吗?这一年,他远去英伦。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不知道还会不会见到他。尽管我们一直都保持联系,但人生不就是可能随时有一天,原本熟悉的那个人突然永远走出了我们的视线吗?” “2009年,这一年我23岁。由衷地感到寂寞。这一年,家里几乎所有没结婚的女孩,无论什么年龄,都经历了由double到sgle的转变。既然选择了,就要微笑面对。我以为,自己是坚强的。累了,难过了,就借爸爸的肩膀靠一靠。如果有另一个肩膀,更好。这一年,我欣慰于他的好。只是一封邮件,他就从欧亚大陆的那一头飞回中宁。我甚至贪恋于这种好了。一个拥抱,可以让我泪流满面。” 对这段文字里描述的事,齐鸿轩是不了解的,他只能猜测那个飞回来的人是沉惜,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更好奇宋斯嘉给他发的邮件里究竟写了什么。 这种只鳞片爪的碎片信息实在太折磨人了!“2010年,这一年我24岁。这一年,丹遭遇了感情上的重大变故。憔悴,让人心痛。我至今记得她的强颜欢笑和无声的哭泣。那一年,去石鞍寺上香。我并不信佛,但那一次却格外虔诚。自己似乎并没什么可求的,我希望她能得到更好的转机。祈祷莫名灵验。每一次,我替别人许的愿都能成真。我自己的结局在哪里呢?只在年初春节时见过他一次,在一个宁静的下午,喝着宁静的咖啡。隐约记得有人说:上海与东京咖啡馆的不同,是在上海的咖啡馆里,暗处总藏有厚厚的尘。在那个咖啡馆的窗台上,我也见到了绒绒的尘。冬日的阳光,本是清冷的。却因为这一层细尘,也因为面前的他,让我有了温暖的感觉。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都试图告诉自己,坐在桌子对面的他,只是在尘世里与我蓦然相逢的男子,他不属于我。可在午后浑和着光尘的幻梦里,折射着让我不舍的绚烂光芒。我说,我想再喝一杯咖啡。不贪恋杯中滋味,只为一起喝咖啡的人。” 文字到此戛然而止,没头没尾,尽管每段都标注了年份,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关于那一年的全部内容。 齐鸿轩相信最终成文后的《我的流年嘉梦》绝对会有更丰富的内容,可就是无计可施,看不到全貌。 仅就这些片段,看不出宋斯嘉和沉惜之间到底有没有超越朋友和兄妹的关系,但她对这男人的感情,却已经清晰无比。 齐鸿轩相信任何一个读过这些文字的人,都绝对不会误会了她曾经对沉惜有着怎样的真实情感……或许还不仅仅只是曾经。 而自己,根本没有出现在文中,一个字也没有。 当然,这和年份有关,这些文字仅写到2010年为止,而两人相亲是2011年的事。 但齐鸿轩并不会因此感到释然,心中火辣辣的,尽是难言之味。 他还在书桌上发现了一本名为《十五世纪英格兰哈里斯家族书信集》的旧书。 夫妻俩专业不同,对各自的书兴趣都不大,但毕竟同用一个书房,整天进进出出,对方拥有哪些书,大致心里还是有数的,而这本书信集对齐鸿轩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他随手翻了几页,看不出任何趣味,很多页面上有着密密麻麻的手写旁注,有趣的是,笔迹似乎还不尽相同。 嗯?这个样子,莫非是从学校图书馆借来的?对书的内容都没兴趣,齐鸿轩对这些旁注更是懒得多看一眼。 但很快,他在扉页上瞟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名字:沉惜。 叶状条纹扉页上写有两个名字和两个日期,分别是:“沉惜,2007.” 和“宋斯嘉,2016.2”。 地阯發布頁4v4v4vc☉在扉页上签名,齐鸿轩很理解,多半是为了标明书主,顺便注明购买本书的时间,他自己也有过类似举动。 至于为什么同一本书上会有两个相隔十年的签名,这并不重要,只能说明这两人间有特别亲密的交往。 有点知道这本书曾在妻子和沉惜两人间流转过,齐鸿轩对其中那些旁注顿时就产生了兴趣。 果不其然,这些旁注都是出自妻子和沉惜两人之手,让齐鸿轩惊讶的是,其中甚至还有对话,看上去这本书在两人手中有过不止一次流转,常常在沉惜的某段旁注下,妻子会写上回应,紧接着沉惜又会给予回复。 当然,基本都是针对书中内容的讨论,并不涉及其他,没有任何打情骂俏的意味。 齐鸿轩还发现极少几处出现了第三个人参与讨论。 听口气,看笔迹,似乎是岳父宋英昶,不过他的那些意见像是很久之后单独写上去的,因为无论是沉惜还是宋斯嘉都没有给过他任何回应。 连岳父都在这本书上添加旁注,实在显得很诡异,但齐鸿轩此刻无意细思其中的缘由,他只是很清楚地读懂了自己的内心,此刻的他是充满了妒忌的,去读那些通过旁注完成的交流,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之间有着超越自己的默契,这甚至都不是彼此有没有感情的问题,更像是一种灵魂的契合。 这份感觉更令他感到挫败,像是守卫的城堡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然后保卫者突然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可耻的窃据者,门外那个才是真正的主人。 被这种情绪煎熬了两天,周二晚上,齐鸿轩又上了之前发过妻子不露脸的裸照的那个情色论坛,又连发了十几张照片,既有去年结婚纪念日那天宋斯嘉穿着情趣修女服的,也有在香格里拉酒店做乖乖小母狗那晚的,当然他还记得要选妻子没露脸的照片,如果实在精彩又带着宋斯嘉的面孔,他也想办法搞上了马赛克。 这次他在帖子里还写了两行字:“又来了!这是专属我私人的淫浪母狗,下贱无底线,能玩的都玩遍了,征集玩母狗的创意,大家认为对这种母狗应该怎么操?” 写这些东西纯粹只是为了发泄,并不是真想征求网友意见,但这次的回复明显比上次更热烈。 两分钟之后就有了第一条回复:“图好像没看过,但穿的衣服好像跟上次一样,是不是就是同一批图反复发,想骗回复啊?” 第二条回复:“既然都已经发出来了,还遮上脸太没意思了。既然是淫浪母狗,就不怕露脸啊!楼主留个联系方式吧,本人大屌,保证能把这母狗操得欲仙欲死,一起上!” 齐鸿轩当然没有半点把妻子和别人共享的想法,但看到“本人大屌” 四个字还是有了一点点冲动。 没用半个小时,就有了二十多条回复:“母狗必须操死!没商量!” “填满身上三个洞,一口气操上一整晚,不信母狗不求饶!” “喂她吃屎喝尿!” “楼主可以约网友,十几个人排队操!” 尽管把这些对妻子的意淫只当耳边风,但想象这些污言秽语都扑向宋斯嘉,齐鸿轩莫名有了种解气的感觉。 虽然没有搜到实证,但“精神出轨” 这一条他觉得已经掌握实锤了,那对不起自己的宋斯嘉某种程度上也就是常见的破鞋烂货,被人骂一骂,反倒让他顺气许多。 看着这些回复,渐渐多了些暗爽的齐鸿轩终于忍不住回复了,炫耀说自己上次把这条母狗操得喷尿,这次是想问问还有没有更贱的玩法。 结果立刻遭人质疑。 “楼主吹牛吧?哪里看出尿了?” 齐鸿轩莫名奇妙地非常介意这种质疑,简直像是被质疑了自己的性能力一般。 可惜上次宋斯嘉失禁时,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他都没拍下来,拿不出证据,无法给予有力回应。 刚才听妻子说要先去卫生间,他立刻就想到了如果今天能再让她喷尿,一定要想办法拍下几张照片来。 可惜不但照片没戏,妻子的坚持使观赏喷尿的愿望都成了镜花水月。 在她去过卫生间后,自己怎么努力估计都不太可能让她失禁的。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还是宋斯嘉体质的缘故,即使在高潮时,她也几乎从未有过网上常说的那种潮喷现象。 她能喷的只能是尿,还得趁着她憋尿的机会想办法刺激她失禁才能看到。 这必须得到妻子的配合,一旦她拒绝合作,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因无法如愿而产生的沮丧和焦躁令等待变得更加漫长。 齐鸿轩脱掉在家里穿的休闲衣裤,仅着内衣坐在床尾,等了好一会,始终不见妻子出来,他失了耐心,直接推门走进卫生间。 水汽尚未散尽,宋斯嘉赤身站在镜前梳头。 去年她有段时间留过短发,后来又留了起来,现在已经留到足以扎一个长长马尾的程度,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光亮可鉴,顺滑潮润,明显是已经洗过澡了。 齐鸿轩走到她身后,顺着滑润的臀沟往下一直摸到两腿之间,刚洗完澡的肉体温热润湿,他的手指几乎毫无滞碍就挤进了肉穴,指尖游走在一片暖滑之中,肆意抽动着。 “哎呀,你又来……” 宋斯嘉抗议的话还没说完,穴间的手指抽动的速度蓦然加快,生理上自然产生的悸动,迫使她把后半截话吞了回去,还转出一声略带媚意的呻吟。 再想制止齐鸿轩的右手,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现在这种体位,她从身后被抱紧,无论从身前还是身后都很难阻止那两根正在肉穴里肆虐的手指,何况宋斯嘉此刻面对丈夫也没有非要抗拒的理由,爱液无可奈何地大量渗出,在手指和肉壁间被挤压得“咕唧咕唧” 直响。 宋斯嘉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膝盖发软,后背不由自主贴到了丈夫身上,反手紧抓着他内裤的裤角用来保持身体平衡。 乳房上突然也传来美妙的电流。 “宝贝儿,小豆豆涨起来了。” 齐鸿轩轻吻她的脖子,那里已经一片潮红。 “你今天怎么这么急,就不能等我……” 抑制着渐渐蔓延开来的冲动,宋斯嘉挣扎着抱怨。 当然,语气虚弱到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那是拒绝的意思。 她屁股有节奏地来回摇摆,迎合丈夫手指的抽动。 “等了太长时间了嘛,从你走就一直在等你回来!亲爱的,你不想吗?” 齐鸿轩一边咬她的耳垂,一边继续抽动手指。 慢慢沉没于泛起的冲动,宋斯嘉已经不再抗议,她喘着粗气,不停做出吞咽的动作,徒劳地寻觅着口腔中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唾液,肉体的欲望已经被唤醒,这种时候没必要在绷着,她在酝酿着情绪上的冲动。 “湿成这样了……” 齐鸿轩抽出手指,递到妻子眼前,上面亮晶晶的全是新鲜淫液。 宋斯嘉的大脑似乎已经短路,不住舔着嘴唇,不知该拿面前这两根手指怎么办。 手指轻轻按到她的嘴唇上,她只是象征性地闭紧嘴巴抗拒了一下,齐鸿轩稍一用力,她就张开了嘴,把手指含在口中连吸带吮地舔得干干净净。 自己爱液腥酸浓郁的味道,使她的下身愈发水如泉涌。 汩汩流出的爱液扯成一道细丝,顺着大腿慢慢淌下,很快变得冰凉。 长时间的“空置” 让肉穴感到了空虚,宋斯嘉茫然扭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渴望。 “我们到床上去……” “就在这里好了!” 齐鸿轩突然蹲了下来,将脸埋到她的股间。 鲜嫩的肉唇兴奋地微微张开,里面满是鲜香的滑腻露珠。 不等妻子发表意见,他的舌头就钻进了那片温湿滑腻之处。 宋斯嘉被丈夫的舌头搞得欲罢不能,微微弓身噘起屁股,手撑着镜前的洗手池边缘,此刻从镜子里完全看不到蹲下的丈夫的身影,好像湿热蒸腾的卫生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但两腿间传来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丈夫的鼻梁时不时在自己皮肤上蹭过,都提醒着她,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男人,正在尽情抚弄着她的下体,弄得她像个水龙头似的不停涌动淫液。 齐鸿轩是个半吊子的前戏高手。 之所以说是“半吊子”,是指从技术角度来讲还算有几把刷子,但态度上一向很成问题,耐性尤其不足。 这在和薛芸琳或吴静雅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比较明显,但在宋斯嘉这边,因为一直以来都有一份不自信存在,所以他常常会把大量精力放在前戏上,希望能让妻子感受到和自己上床是种莫大的享受。 他现在就陷在这种思路中,舌尖卖力地在大腿间、肉唇里、甚至肛门上不停游走,慢慢将宋斯嘉撩拨得浑身滚烫,刚洗完澡的卫生间里水汽未散,身上渐渐又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齐鸿轩有意无意延长口交的时间,想让妻子感觉到自己的诚意,其实却把已经被挑起欲望的宋斯嘉悬在半空。 她被那条在阴蒂上忽闪忽现的舌头搞得不上不下,她相信如果能量继续这样积蓄下去,有可能会在爆发的瞬间将自己撕得粉碎,带来一个绝顶的大高潮,但更可能会在无形中将涌起的情欲慢慢消磨,直至无感。 她尽力顶起屁股,不时下压,蒙住丈夫整张脸,又使劲扭动,这样的动作像是要抓住那条讨厌的舌头,更想提醒丈夫自己现在不但已经做好了生理的准备,其实也已经发自内心地有了渴望。 可齐鸿轩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妻子的暗示,还是卖力地蹲在身下继续舔弄着。 “哎呀,差不多了,可以啦!” 宋斯嘉终于忍不住大声提醒丈夫。 她今天本来没有任何性欲冲动,但既然现在已经被丈夫挑拨起来,也想着可以好好享受一次,当然不愿意莫名其妙就把一次高潮闪过去。 作为一个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无比健康的成熟女人,她当然也需要并期待高潮,事实上齐鸿轩能带给她高潮的次数也不算很多。 齐鸿轩起身,再次将她抱个满怀。 “怎么,老婆你忍不住啦?” “快点来吧!下面都湿透了!你不想出去,那就这样吧……” 宋斯嘉一边说,一边扶着洗手池将身体趴得更低,丰满的臀部翘得更高。 “老婆你这样真性感,肥肥白白屁股是在诱惑我吗?” 齐鸿轩使劲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讨厌!快点!” 宋斯嘉一边回嘴,一边还真的使劲扭起了屁股,似模似样地“诱惑” 起来。 “哈哈!扭得这么风骚!你要是等不及了就求我吧?” 宋斯嘉笑着“呸” 了一声:“想得美!凭什么要我求你?是你急还是我急?” 地阯發布頁4v4v4vc☉齐鸿轩的肉棒就顶在肉唇口,那里已经被汗水和爱液弄得湿滑一片,只要稍加用力,就能哼方便地插进去,可他现在起了戏弄的心思,不肯一插到底,只把龟头顶进去一点,又抽出来,就这么若即若离地挑逗着。 “你不想要啊?不求我的话,那就算了哦……” “算了就算了!那你放开我呀!看看是我舍不得还是你舍不得!” 宋斯嘉扬起脸,从镜子里笑吟吟地看着身后的丈夫。 她不介意偶尔和丈夫调情,兴之所至的时候说几句风骚淫浪的话包括开口“求” 他操自己也无所谓,但今天她本来没兴致,一直都是齐鸿轩主动,这种情况下还要她开口求恳,未免觉得无聊,也就有了和丈夫叫板的念头。 她不肯就范,齐鸿轩也真就拿她没招。 要他真的放弃不把肉棒送到那个温湿的美妙肉洞中去,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既然他没有真的一走了之的底气,那么这场夫妻间的对峙注定以他认输告终。 他不得不看着宋斯嘉一脸无所谓的笑脸,气哼哼地一挺身插入她的下体。 没能得到心理的满足,只能靠着最简单的肉体摩擦来爽一爽了。 他捏着妻子的臀肉,大力抽送着,还不时抽打几下屁股,表现得其实略有些粗暴,宋斯嘉被他撞得浑身都在颤抖。 不过下体润滑足够,肉棒出入无碍,屁股被打的那一点点疼痛也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她倒也没觉得丈夫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从后面大力抽插,齐鸿轩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妻子那略呈棕褐色的小屁眼在自己面前,随着冲撞摇摆,偶尔会有些许收缩,绽开一个小孔。 望着这圈细密的褶皱,齐鸿轩突然想起几天前和吴静雅的一场交谈。 宋斯嘉不在家这几天,想约吴静雅倒是方便。 最近一段时间想约她出来变得很难,平时联系本来就少,偶尔通信还爱答不理,这让自觉在她那里地位与众不同的齐鸿轩很纳闷。 周一这天,总算约到了她,奇怪的是,明明下班后可以约得更从容,吴静雅却坚决不肯晚上出去开房,非要定在下午。 这对齐鸿轩来说不成问题,反正这学期他周一全天都没课,倒是吴静雅必须请假,这让他有些不能理解。 吴静雅当然会抗拒晚上出来开房。 几天前和炮哥他们出来玩正好赶上丈夫临时回家的惊险场面还让她心有余悸。 那次总算搪塞过去,再来一次,她可不敢保证好运依旧。 她反复告诫自己,今后晚上一定要待在家里,不能再冒险。 也正因为有了这次惊吓,她原本对郭煜很有好感,暂时却不想继续来往。 还是约熟悉的炮友更安心一些。 他们两人约得多了,某种程度上也算“老夫老妻”,轻车熟路就搞完一次。 躺着闲聊时,无意间说到“肛交” 的话题,齐鸿轩无意中表露出对薛芸琳始终拒绝肛交的不满,吴静雅一边对他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态度进行“谴责”,一边玩笑般说起闺蜜当年只让男友操屁眼,保留处女到新婚之夜的小八卦。 她说得开心,没注意身边的齐鸿轩面孔已经黑了下去。 这段往事击中了齐鸿轩脆弱的心防。 新婚之夜,他确认宋斯嘉确实还是处女,还为此洋洋得意了许久,但他却从没往另一个方向想过,就算肉穴中的那层膜保留了下来,怎么确定后面那个洞从来没被人插过呢?不提宋斯嘉从来都拒绝肛交,就算她爽快地答应让他插屁眼,他又怎么确定后面到底是不是原装货?这不是杞人忧天,因为宋斯嘉坦然承认在口交方面她还是“练” 得很熟的,换个角度看,其实嘴和屁眼在这方面很像,有没有被别人玩过根本无从判断。 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因为没有感觉所以一直都没和两任男友上床吗?齐鸿轩本来就一直很难理解那两个男生到底是怎么忍住留下宋斯嘉的处女身的,听吴静雅一说,实在很难让他不去揣测,宋斯嘉不会也像薛芸琳似的,跟自己耍了个小心机吧?所以无论自己怎么恳求,她都像薛芸琳一样绝不肯肛交吗?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屁眼被操了太多次,早就松了,生怕会被自己察觉出她根本是个肛交老手吧?这种漫无边际的猜测,使齐鸿轩越想越觉得烦躁难安。 随后他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宋斯嘉这次是去上海开会,她的两个前任好像都在上海!过年时约过宋斯嘉的那个叫俞鸣的男人,这几年尽管一直都呆在新加坡,但自己曾经刻意试探过他们聊了些什么,妻子说过这男人好像要去上海做项目,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回到国内了?他在不在上海还是两可之间,而宋斯嘉的第二任男友,那个物理学博士则肯定在华东理工大学任教。 他们会见面吗?宋斯嘉去上海的第一天,夫妻俩晚上通电话,她说这几天可能会趁晚上没事时出去见个老朋友。 什么朋友?前男友吗?具体是哪天呢?哎?宋斯嘉那天好像没说准确的日期。 齐鸿轩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见了前男友,会不会顺便做些别的事呢?说不定刚才自己插在吴静雅屁眼里玩得爽的时候,另一个男人也正骑在宋斯嘉身上,干着她的屁眼干得不亦乐乎呢!齐鸿轩恨不能立刻买张机票飞去上海盯着妻子。 回家后他立刻又给宋斯嘉打电话,问明白她要见的是大学时的室友,定在周二晚上。 齐鸿轩将信将疑,第二天傍晚估摸着他们下午的会应该已经结束了,又给宋斯嘉打电话,她正准备出门,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掉电话。 他思前想后,满腹心事,过了个把小时就控制不住自己,又打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的宋斯嘉好像已经和朋友见了面,无论是语气还是气息都显得非常正常,诧异地问他今天怎么了,不停地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一边通话,齐鸿轩一边在脑补电话那头的妻子可能是一丝不挂的,正在一边被操一边竭力控制说话时的气息和节奏,这让他愤懑难耐,可一切都只是他的想象,又不能拿出来明说,支支吾吾几句,实在无话可说,不得不挂了电话。 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他第三次打电话过去,不断被打搅的宋斯嘉明显有些不快,口气中透出一丝不耐。 齐鸿轩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出格,强行控制情绪,不再去骚扰妻子。 现在看着面前的小屁眼,齐鸿轩越看越觉得像被别人插过,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真的很想插进去试试这个小洞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松了,但他清楚妻子对肛交的一贯态度,不想再碰钉子,更怕又闹成一个多月前的冷战局面,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伸手抓住她飞洒开的柔润长发,像拉着马缰似的,发泄似的操着,一下快似一下,一下狠似一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齐鸿轩纠结于揣测和妒忌,而施梦萦这几天则一直想着要不要为了真爱而和现任男友分手。 在她潜意识中,范思源固然没有赢得她的感情,但毕竟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毫无缘由地突然提出分手,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可真爱崔志良已经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难道还要再错过他一次吗?这次如果再错过,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下一份真爱呢?或者说,还能遇到吗?难道真就平平澹澹地嫁给“还过得去” 的范思源吗?施梦萦不甘心做这种为结婚而结婚的世俗女人。 在难熬的犹豫和纠结过程中,崔志良又来约她。 他周末要去长沙出差,却突然提出周五这天还要约她见面。 用他的说法是“过于想念,忍耐不住”,施梦萦当然很感动于他对自己的眷恋,所以即便这次他直接约在酒店,直言就是想要和她做爱,她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去长沙的飞机是下午四点多,时间真的很紧,崔志良订了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的钟点房,施梦萦觉得安排得过于仓促,要不吃顿饭就算了。 崔志良却说大前天在视频里看她的裸体,受到的刺激过于强烈,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她的美妙肉体。 即使在鲁家镇那两天,他们做过好几次,但要和这半年时间里和范思源在一起的次数相比那是少的可怜的,可施梦萦却觉得和崔志良在床上的感觉,要胜过和现任男友许多。 这是爱情的味道。 施梦萦这样理解。 正用69的姿势帮崔志良口交时,范思源打电话来约她吃中饭。 自从他的生日那天发生争吵后,这几天两人一直没见面,电话也只通过两次。 范思源这次抱着和解的心思来找她,想正好可以商量周末怎么过。 如果换做从前,施梦萦说不定就顺着台阶下,把不愉快的一页就此掀过去,可这会她正和崔志良在一起温存,他的手指正在自己充了血的阴蒂上揉搓,而鼓胀肉棒就在自己嘴前几厘米的位置,她的全副身心都投入到和他的灵肉交合之中,哪顾得上理会范思源?所以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总算还记得找个理由,说正和同事在东石新区那边见客户,没时间。 范思源有些无趣,又问起晚上该安排什么节目?施梦萦不耐烦地再次推拒,这种明显是在应付的态度又引起了范思源的不快,口气变得生硬。 小小口角几句后,施梦萦挂了电话。 接了这样的电话,施梦萦自然有些郁闷,崔志良察觉到她此刻的情绪,翻身起来温柔地抱住她热吻,终于慢慢将她融化。 接下来做爱时,施梦萦的态度难免就带了些发泄的意味。 主动骑到崔志良身上,激情起伏,长发飞舞,在他射精后,还主动用嘴帮他清理了肉棒。 到了退房时间,崔志良和她告别,匆匆赶往机场。 施梦萦单独留下,开始考虑周末该怎么应对范思源。 他肯定会再来找她,而她完全没想好今后该怎么面对他。 要不就说这周末又要出差?施梦萦觉得恐怕也只有如此,才能再拖几天。 她越想越确定,自己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到底要不要和范思源分手,什么时候分,用什么理由分。 再迟延不决,以后麻烦还会没完没了。 和施梦萦一样,沉惜这几天也在想,自己需要做出一个决定。 在和喻轻蓝聊过后,沉惜又给了自己三天时间,将很多事又都从头想了一遍。 之前他也算是早有心理准备,但始终都觉得两人之间多半不会有什么可能,所以只想到困难这一层,就不再细想下去。 现在有了想试着解决问题的念头,自然要进一步深究。 在感情上,沉惜并不畏难,他在意的是因为自己的感情问题而牵扯进来太多人,使他们不得不周旋在一段所有人都不会愉快的关系中,这是任性而不负责任的。 还有裴语微,他不确定这丫头是不是真的明白两人在一起之后会遇到的真正难题是什么,她是不是真能做好将来应对周边所有困难的准备。 说不定这段感情刚刚正式开始,她就立刻被各方压力压垮,这也是沉惜不想看到的。 如果是那样,那他宁愿不要开始。 翻来覆去掰开揉碎把所有问题都想透彻了,沉惜最终下定了决心。 这时已是周五晚上,他不再浪费时间,立刻打电话约裴语微次日一起吃饭。 不想裴语微遗憾地拒绝了他:“明天啊?我中午、晚上都有约啦!” 她当然是想答应的,可周六中午要陪父亲去参加一个婚礼,晚上则已经和顾磊约好一起去听音乐会。 地阯發布頁4v4v4vc☉本周六晚,罗马尼亚天才女音乐家阿西娅·马里内斯库要在中宁城市音乐厅举办独奏音乐会,裴语微对此很感兴趣,顾磊一提出邀请,她就立刻答应了。 “要不约下午吧?但也没有多少时间……” “那……后天呢?” 沉惜略感可惜,但并不纠结。 要和裴语微说的,不只是一两句话,所以他想的是最好能有一段比较长的完整时间,与其匆匆见一面,他宁愿再往后推一天。 “后天没问题!” 定了和沉惜的约会,裴语微的心思被牵引开了一大半。 原本很期待的音乐会,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出于最起码的礼貌,她依然给予这次约会足够的重视。 周六晚五点半左右,顾磊来到她住的楼下接她。 当看到穿着一身星空蓝色吊带礼服长裙的裴语微时,他一瞬间有些失神。 顾磊对裴语微是抱有强烈的好感的,尽管追求得看似不那么热烈,实际上却一直在默默地努力展现着自己所有的优点,试图能在她面前展现最好的自己。 他很清楚裴语微不讨厌自己,甚至大多数时候相处得很愉快,只是目前两人的关系更靠近朋友,还没产生爱情的化学反应。 但这并不是问题,只要能长时间保持接触,也大有可能慢慢转为恋人。 怦然心动是爱情,细水长流也是。 顾磊对裴语微的家世兴趣不大,顾家当然比不上裴家有钱,但身为厅级干部独子的他,也没必要去艳羡别人的家庭背景。 他一直期待的都是遇见一个真的能令自己动心的女孩,裴语微就是那一个。 顾磊本想先约裴语微共进晚餐,然后在一起去音乐厅。 但裴语微因为被沉惜那个电话搅乱了心神,没有心情参加除早已定好的音乐会以外的其他约会,找了个借口婉拒,只说让他到点过来接自己。 演出是从七点开始,两人大约提前二十分钟入场,坐在中部偏右一点的位置。 有了这么多年的发展、推广、宣传,像在中宁这样的城市,很多人对音乐会之类的活动约定俗成的一些基本礼仪多少已经有了了解,大多数观众都穿了正装,坐在座位上也都显得很安静。 但总会有一部分人显得很聒噪,呼朋唤友的,教训小孩的,打情骂俏的,奇怪的是,在至少七成人都保持礼貌所形成的宁静环境中,少数的热闹喧哗居然也不会让他们觉得尴尬。 这种时候,顾磊当然不会喋喋不休,他本就不是话痨型的男人,在这种场合更显安静,这倒给了裴语微足够多的空间去想自己的心事。 出于礼貌,她没有因为沉惜的电话而推掉今晚的约会,但毫无疑问,那个电话彻底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此刻身在音乐厅,她居然对接下来的演出没有半点期待,满脑子都是沉惜。 他要找我谈什么呢?裴语微心头似有明悟,对两人来说,这可能会是一场极为关键的交谈。 从去年八月两人相识开始,大部分时候都是裴语微主动找沉惜,像昨晚这样明确的邀约,实在凤毛麟角,自然也就特别使她挂心。 裴语微越想越觉得自己坚持赴顾磊的约会,而将沉惜约在明天可能是个错误。 今天想要说的话,明天可能就变了味道。 谁知道过了一个晚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变化呢?越想越坐不住,音乐家上台后的表演也就变得味同嚼蜡,钢琴独奏开始了十几分钟,但裴语微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 如坐针毡地又等了一会,她托词要去卫生间,快步走出了演奏厅。 她决心要弥补之前的错误,至少不能拖到明天。 找了个角落,裴语微拨通了沉惜的电话:“你是不是要说很要紧的事?” “是,所以可能需要多一点的时间,也不方便在电话里讲。” 裴语微咬着嘴唇想了想:“那……要不也别等明天了,音乐会结束以后你来接我好吧?我们找个地方谈。” 对沉惜来说,当然也是越早越好。 “好,没问题。” “我在……” “城市音乐厅嘛,我知道。马里内斯库的独奏会,我本来也想去看的。” “那,到时候见!” 重新定约,裴语微终于安心了一些。 回到演奏厅座位上,下意识地轻拍了两下胸口,正襟危坐,准备收拾心神,好好欣赏演奏。 顾磊没有开口追问,只是用眼神表达了关心,她报以微笑。 可惜,今晚的音乐会无论有多精彩,注定也是和裴语微无缘了。 注意力集中在演奏上的时间顶多也就持续了二十分钟左右,随后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沉惜和他这次提出的约会。 他要谈些什么,对两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今晚过后两人的关系会不会有实质性的变化,有的话,是往哪个方向变……裴语微脑子里的念头纷繁杂乱,纵横来去,有时甚至是三四个念头同时窜起,搅得她越来越心烦气躁。 神思不定地又坐了二十分钟,在演奏会刚到半程的时候,裴语微的脑子里不知道被打开了哪个开关,突然一下似乎心头清明起来。 在事关情感命运的要紧关头,礼仪和道理有时候只能被抛诸脑后了。 这个决心一下,她再没有任何犹豫,凑身靠近顾磊,小声说:“不好意思! 我现在突然有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要做,先走了!” 顾磊错愕地望向她,裴语微万分抱歉地笑了笑,起身再次走出演奏厅。 配着今晚的礼服,她穿了双跟高约10厘米的梦幻蓝色马蹄跟束脚踝方头高跟鞋,踩在音乐厅大堂的地砖上,“锵锵锵” 脆声不断。 她平时不太喜欢穿高跟鞋,但在这上面似乎有天赋,居然还是能走得飞快。 快走到大门边,她突然想起自己提前离场却还没有通知沉惜。 之前说的是等音乐会结束再见,算下时间,他此刻恐怕还没出门呢。 她赶紧拨沉惜的电话。 没想到熟悉的铃声就在大堂的某个角落响起。 音乐会正在进行中,此刻大堂里并没几个人,显得非常安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显得那样清晰。 裴语微握着手机,又惊又喜地左顾右盼,像头受到了小小惊吓的呆萌小鹿。 不远处角落里的咖啡吧中站起一个身影,慢慢离开座位,冲她招了招手。 还沉浸在意外中的裴语微呆愣愣地没有挪步,倒是那人迈步走了过来。 熟悉的面孔在眼前越来越清晰,裴语微终于反应过来真的是沉惜等在这里,她终于也朝那个方向走了几步,两人相逢于一根装饰柱边,对望着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你怎么已经在这儿了?” “你打过电话以后我就过来了。反正要来这边,早到晚到没差别啊。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音乐会还没结束吧?” “嗯……” 裴语微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坐不住所以提前离场,正想转开话题,抬眼却惊讶地发现沉惜今天穿了一身极合体的木炭灰色竖纹西服,配着纯白衬衫和灰白格相间的斜纹领带,几乎换了种令她感觉陌生的气质,但又丝毫不让人讨厌。 在她印象中,沉惜极少穿得如此正式,上次还是在去年刘绍辉的婚礼上才见他内外全套换上正装。 “你今天怎么这么……嗯……” 她歪着脑袋措辞。 “人模狗样?” 沉惜的话逗得裴语微差点笑出声来。 他指了指她身上的礼服,又稍稍张开双臂示意附近的环境,“我猜你来这里会穿成这样,那我总不能穿牛仔裤t恤衫过来吧?那样的话,我们两个站在一起不别扭吗?” 裴语微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吐吐舌头:“也还好啦……说真的,我也不太习惯穿成现在这样。” 从穿着开始进入话题本是个好开端,但或许音乐会大堂这个环境不对,两人接下来都有点不知该怎样继续,对视的眼神中都有些小尴尬,好在并不难受,相反还觉得有趣。 “你……” “我……”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不约而同展颜一笑,又同时闭上嘴。 “你先说吧。” “不要!你先说!” “好,我……” 沉惜正要说话,突然一个身影进入他的眼帘,微微一愣,又停住话头。 裴语微顺着他的视线转过头去,却见顾磊正从演奏厅方向走来。 三人蓦然相遇,错愕之余,脸上都添了几分不自然。 裴语微突如其来提出告辞,确实令顾磊有些措手不及,要说不快总是难免的,好在他生性大气,不至于为此郁结。 但一个人继续听音乐会也没什么意思,也打算步裴语微后尘,提前离席。 但如果紧跟裴语微离开,说不定在大堂或门口还会撞见她,那又似乎有些赌气的味道,未免太着痕迹了。 于是顾磊又平心静气地多坐了一会,随后才慢慢踱了出来,没想到还是在大厅见到了裴语微,而且她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 这就是她所说的特别特别重要的事吗?顾磊并不认识这男人,但看着眼熟。 一个星期前,和裴语微看完电影正准备找地方吃夜宵,却因为被告知她堂妹有事,临时赶往向阳吧,顾磊记得好像就是这个男人打的电话。 当时他就有所感觉,今天看来,他和裴语微的关系确实不简单啊。 顾磊相信裴语微绝不可能不懂在约会时没有合适的理由突然离开,赶去见另一个男人是非常失礼的事。 但她偏偏宁愿失礼也非要这样做,原因为何,恐怕不言而喻。 他在心底暗暗自嘲般笑了笑,终于给自己和裴语微的关系做出清楚的最终定位。 尽管对这女孩确实很有好感,但顾磊不是那种喜欢死缠烂打的男人。 他不介意公平竞争,但无意在女方实际上已经做出选择后,还以追求所爱的名义继续纠缠不清。 既然遇到了,他也不准备把场面搞得太尴尬,大大方方地过来,简单又不失礼貌地打了招呼,然后得体地告别,好像只是一次巧遇似的。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裴语微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沉惜莫名也生出一份歉意。 他从来都没有要让顾磊难堪的意思,原本就想耐心等待音乐会结束后再找裴语微,但机缘巧合,事情最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多了这样一段插曲,刚才准备好的话头又被打断了。 “你没带别的衣服吗?晚上还是有点冷。” 沉惜注意到裴语微除了礼服长裙外,就只带了件杏色的冰丝小披肩,脱下西服外套搭在她的肩头。 裴语微也不推辞,紧了紧肩膀上的外套,拍了拍下腹说:“冷倒还好,不过有点饿了。” “你又没吃饭?” 裴语微吐吐舌头。 “那先去吃东西,边吃边说吧……” 沉惜正想带她走,看看她此刻一身礼服,未免有点挠头,“穿成这样,这个点……带你去哪里吃呢?” “我不知道……反正你想办法,你找地方。” “得了,去我家吧。我给你随便做点吃的,你挑不挑食?” “嗯……我不吃香菜,不吃香菰,不吃豆芽,不吃火腿肠,不吃鸡翅尖……” 裴语微正儿八经地掰着指头细数自己不爱吃的食物,一口气报出十几种,还大有滔滔不绝往下说的迹象,听得沉惜满头黑线。 “丫头,令尊令堂把你养这么大不容易啊……” “谁说的?我很好养的!” 裴语微噘着嘴反驳。 “好好好,走吧走吧。” 在车里沉惜没有提今晚的正题,也没打听裴语微和顾磊之间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只是随意找了些有趣的话题来讲。 到家后让裴语微稍待,沉惜摘了领带,卷起衬衫袖子就进厨房摆弄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做了碗鸡丝拌面,又煮了一小份番茄蛋汤,招呼裴语微过来吃饭。 他家的厨房和餐厅其实就在一处,只用一个小吧台做了区隔,要算整体面积,恐怕是家中最大的一个房间。 地阯發布頁4v4v4vc☉他略感抱歉地看上去稍显寒酸的一面一汤送到裴语微面前。 “今天晚了,家里也没什么存货,简单吃点吧,下次有机会给你做虾爆鳝。” 裴语微开开心心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好不容易咽下,又好奇地问:“虾爆鳝是什么?” “哎?你不知道啊?前段时间不是刚去过杭州吗?没去吃奎元馆的虾爆鳝面?” 听他提起杭州之行,裴语微突然有点脸红,低下头又吃了一大口面。 那次旅行中她阴差阳错又和阮孝廷上了床,她自己不至于为此过分纠结,也不会觉得别人有什么资格为此评判自己,不过骤然想起,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自然。 想想沉惜说这话的口气,应该并不介怀,恐怕都没往那个方向去想。 沉惜提到杭州时,还真的只想到了鲜香爽脆的正宗虾爆鳝的滋味。 看着面前的裴语微身着礼服长裙,大口大口吃着鸡丝面,别有一番趣味,他坐在一边,始终保持着微笑。 裴语微抬头抗议:“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 “是不是本小姐太漂亮,把你看傻了?” “是是是!一个穿着礼服喝面汤的小姑娘,真漂亮!” “讨厌!你就给我吃这个,那我怎么办嘛?” 沉惜不再逗她,看她大快朵颐地将剩下的面和汤一扫而空。 吃完坐了一小会,裴语微拿起碗筷走向水槽。 “你干嘛?” “洗碗啊!你吃完饭不洗碗的?” 裴语微回头一脸莫名其妙地问。 沉惜被搞得哭笑不得:“哎呦,小姑奶奶,放下!你以为自己是辛迪瑞拉? 穿着盛装去王子的舞会,回家继续干家务?” 他过去接过碗筷,来到水槽边,将衬衫袖子挽得更高些直到肘部,系上围裙,刷洗锅碗。 裴语微从桌边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三四米开外,笑吟吟地看着沉惜忙碌。 这次换成沉惜发问:“你笑什么呀?” “真勤快!” “哈!比你勤快!” “嗯,我承认。可是……你乐意啊……” 沉惜笑着摇头:“出去出去!别在这儿捣乱!到客厅玩去!” “客厅有什么好玩的?你家客厅连电视都没有!我能去楼上吗?” “随你。” 沉惜家里又没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完全无所谓,“对了,等会想喝点什么?咖啡?茶?或者简单点,牛奶?我家现在没有酒。” “你喝什么?” “呃……” 沉惜自己也还没有想好。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裴语微懒得动脑筋,跳起身跑出厨房。 把厨房收拾好,随手冲了两杯苦荞茶,用托盘盛着,沉惜来到空空的客厅,估计小丫头还待在二楼,关了客厅的吊灯,只留下两盏壁灯照亮,端着托盘上楼。 来到楼上的走廊,正巧看到裴语微走出影音室。 “你这里很舒服啊,这么大一个房间就用来看电视?真奢侈!” “我很少看电视,一般就是放光碟看电影,或者听听音乐。这个房间因为特别处理过音响效果嘛,看电影还不错的。” 沉惜举了举手中的托盘,“小姑奶奶,你看中哪个房间啊?” “就这间吧!” 裴语微随手指了指刚离开的这个房间,这里有个大得能躺着打滚的沙发,对她很有诱惑力。 进了屋,她又皱起脸:“讨厌!穿成这样我怎么在沙发上打滚啊?” 沉惜险些手一抖,把托盘摔在地上。 “你还想打滚?” “嗯!” “哈哈,那你今天肯定不能如愿了……” 沉惜也难得地口花花开了句玩笑,“除非你脱了衣服光熘熘的还能打滚。” 裴语微噘起嘴,不甘心地想了一会:“你把衣服裤子借我穿穿呗,我把这个……” 她说着抚了抚礼服的裙角,“……换下来。” 要不是正端着托盘,沉惜真想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两下。 也亏得小丫头笑笑闹闹,本该正襟危坐认真对谈的气氛被搞得轻松了许多。 沉惜把托盘放在一边的矮柜上,挥了挥手:“那你跟我来吧……” “你就不用去啦!告诉我在哪儿挑衣服呗。” “嘿!小姑奶奶,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你还想自己一个人去挑?” “当然了!” 裴语微觉得这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换衣服,你干嘛跟着呀?想偷看啊?” “得得得!斜对面,卧室,衣柜里都是现在当季穿的,您慢慢挑。” 沉惜甘拜下风。 去了好一会,裴语微终于回来,她选了条平角短裤和一件蓝褐条纹休闲衬衫。 对沉惜而言是短裤,她穿起来,裤角落在膝盖以下;衬衫下摆拖得更长,要是她只穿内裤,会被完全遮住,造成“无下装” 的效果。 沉惜的脑子里突然莫名出现那样一副场景。 他轻轻咳嗽一声,专注精神。 将一杯茶放在裴语微面前,又清清嗓子,示意自己准备要进入今晚的正题。 此前一直嘻嘻哈哈的裴语微也终于认真起来,端坐在离他一米远的位置,斜侧身子,两手相迭放在膝盖上,等他开口。 这幅仪态如果放在刚才身着礼服之时,会显得很是娴静优雅,现在则是可爱了许多。 之前已经经历多次转折,原本想好的几个预备话题都用不上了,沉惜飞快地转着脑子,寻找合适的切入点。 这个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这种氛围下,哪怕只是一分钟的空白都会让人倍感煎熬,但从裴语微澄澈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此刻非常镇定,没有任何不耐和游疑。 是的,看眼神。 从坐下开始,两人的目光始终相对,须臾不曾分离。 眼神交织,片刻间似乎已经交流过千言万语。 沉惜朝前挪动了几下,慢慢靠近裴语微。 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原本觉得今晚可能要和裴语微聊很多,但现在似乎没有必要,甚至都不需要一个切入的话题。 两人之间似乎有种难言的默契,尽管他也搞不清这种默契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 裴语微仍然那样镇定,即便是沉惜突然将她的手握在掌心,她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 “做我女朋友吧。” 短短六个字,可能每个男生这辈子都不止说过一遍,有时甚至随口就能说出。 但沉惜说出这句,却是思前想后,费尽心思设想过无数可能后,最终却化繁为简凝结成的衷心之语。 “好。” 裴语微答得比问题更简洁,她没作任何犹豫,语气平静,好像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只有微微抖动的睫毛和无意中抿在一起的嘴唇似乎露出了一些别的意味。 一问一答,两人似乎直接跨越了一大步。 然后两人之间似乎就忘记了这次问答,连坐在沙发上彼此间的距离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沉惜握裴语微手掌的那只手越发用力了些,几分钟后裴语微轻轻抽出手,反手和他十指相扣,紧紧相握。 “明天下午我要和你大伯母公司的人谈出书的事,我准备拒绝。” “嗯。随你。” “我外公、舅舅那边我会搞定,反正短时间内你也不必见他们。什么时候条件成熟了,我再带你过去。” “好,交给你了。” “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叔叔阿姨比较合适?” 通常来说,管女朋友父母叫“伯父伯母” 比较合适,但沉惜查过裴新林的年纪,比自己的父亲要小几岁,就直接叫了“叔叔阿姨”。 裴语微歪着脑袋想了想:“也再等等吧。” “你大伯那边……”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改变什么。我家这边所有事,我搞定。” 沉惜欣然一笑:“麻烦你了。” “是麻烦我了,所以你要对我好啊!” “嗯,我知道。” 沉惜先是很认真地说了句,随即又开玩笑,“本来就觉得你还是个小妹妹,有时候甚至觉得像个女儿似的,当然会宠你啦,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裴语微愤愤不平:“哈!占我便宜!谁是你女儿啊?大我七岁就想当人家爸爸?!” “三岁一代沟,我们之间都不止两条沟,怎么不能当你爸爸?哈哈!对了,说起这个,我们确实应该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呀?” “我们差七岁,看着也没什么,十岁,二十岁,这年头比我们差距更大的有的是。但在当今这个时代的快节奏里,其实差不多真的是一代人的差距。我这一代为2000年申奥失败难过、失落过,你那时候应该刚上小学,可能都不知道奥运会是什么;我刚开始听流行音乐的时候,家驹刚走两三年,beyond在大陆刚开始有点火,我能说自己是听beyond的歌长大的,而你们这一代,很多人大概是从超级女声开始听歌的;《李雷和韩梅梅》这首歌对我们这一代来说可能意味着回忆杀,而你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听这首歌的时候在笑什么……这些都是小事,说起来全好像完全不重要,可就是这些东西,一点点地构成我们的思维、性格、习惯和兴趣,对吧?一般的爱情观总说真正的爱情不该受到时间、地域、年龄的影响。但年龄差距不一定真的那么无关紧要。我们都不是那种吃饭睡觉上床养孩子过一辈子的人,我们应该都追求精神上的契合,期待灵魂上的陪伴,所以年龄差距可能会带来一些微妙的不合,只是也许现在还看不出来。我们对此应该有一点心理准备。” “嗯……有道理啊……不过,可能我能给你一点惊喜哦……” “比如?” “比如,我可不是听超级女声长大的,我听的第一首歌是《一块红布》!” 沉惜哈哈大笑:“呦!那是我小看你了!” “那是!” 裴语微耸了耸小鼻子,特别得意的样子。 “对啦,嗯,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要求呀?” “什么意思?” “做了我男朋友,不给我立点规矩吗?你都说了比我大七岁,那可是老人家啊,会不会看不惯我们青春活力会玩的事啊?比如不让我泡吧喝酒参加party什么的?我看你上次在雅福会就很看不上我嘛,都不屑跟我说话呢!” 裴语微漆黑的眼珠亮闪闪的,脸上带着恨恨的笑。 小丫头还是挺记仇的。 “你还记着呢?” 沉惜无可奈何,“我不知道,喝酒别太多,party别通宵……就是注意点分寸就好了,当然如果你不肯听我的,我也没办法。我不限制你的自由,至于是不是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到时候再看呗。真出现问题,我会跟你讲啊。 干嘛,看你这样子,好像很期待我管着你嘛。” “也不是,我就是觉得,好像还是应该听你的。” “这么乖?来,叫爸爸。” “呸!这么想当人家爸爸?顶多叫你干爹!” “哈!做你裴大小姐的干爹,我可没那么大本事。” 两人天马行空地聊着,谁也没在意时间的流逝,也没刻意去考虑该说些什么话题,就这么信马由缰,毫无拘碍地闲谈。 说着说着,还扯出一段过去不曾被挖掘的缘分:两人小学母校都是石舟区中心小学,沉惜毕业那年,正好裴语微入学,她的班主任是曾教过沉惜六年的语文老师。 “哎?我毕业那会,石老师好像已经怀孕啦,怎么还教你们呢?” “大着肚子教了我们一个学期,然后去生小孩了,一直到二年级才回来。再带我们的。” “哦……就没听她对你们说过一个英俊潇洒聪明伶俐的师兄吗?” “没,她说以前遇到的都是蠢蛋,我们是她教过的最好的学生,哈哈哈……” “……” 当他们终于记得应该关注一下时间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凌晨两点。 裴语微原本一直兴致勃勃,精力十足,突然发现原来已经这么晚,瞬间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疲惫感。 “怎么这么晚了?” “那就去睡吧。” “我睡哪儿啊?” “没给你准备客房,要么你跟我睡一起,要么睡地板!” 裴语微差点就要跳起来了:“哼!你刚刚还说过要对我好的!” “所以没把你赶回你那个小窝去,好心收留你睡一夜啊!” “哇呀呀呀!姓沉的,我要重新考虑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待续) 【情欲两极】(51) 欲望文 【情欲两极】(52)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52) 2018/05/22[与本章情节相关之前情回顾]章浩在欣丽足浴大闹,给孔媛造成很大的麻烦。 钱宏熙介绍商业伙伴给戴艳青。 在学院联谊舞会中,宋斯嘉认识了苏凌艳。 崔志良前往长沙出差。已经和他上过床的施梦萦开始考虑与范思源分手。 **********第五十二章无妄之灾“你到家了吗?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早就到家了,就一个人。”施梦萦的口气既喜又恼,她一直在等崔志良的电话,或许是空等得太久,终于接到电话时,不免添了几分抱怨。 去了三四天,崔志良今天从长沙回来。下午临近下班时,他说已到宝金机场,依着施梦萦的心情,当然迫不及待想见到他,但此前和范思源约好吃晚饭,不得不先去应付这个约会。 施梦萦越来越想分手了。 或者说,分手已是确定的结果,她现在唯一还在犹豫的,只是该在什么时候分手。 这毕竟是个非常重要的决定,施梦萦觉得还是不能过于草率,应该仔细盘算一下。 所以她决定暂时再拖一段时间,正因为还得拖,所以范思源约她时,她也还得继续做做样子,完成作为女友最基本的义务。当然也真的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她的底线就是一起吃饭,连牵手都觉得难受,更不必说拥抱、接吻甚至更亲密的接触了。 心不在焉地陪范思源吃过晚饭,施梦萦借口说自己还要准备第二天的工作,不到八点就匆匆告别男友赶回家里。回家后,她发短信告诉崔志良自己已经回家,然后满怀期待地等他联系自己。 施梦萦也没指望今晚就能见到他,毕竟去了长沙好几天,肯定很辛苦,明天是周三,还得上班,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至少能在电话里听听他的声音,想想此刻已经待在同一座城市,第二天就有机会能见面,这足以令她开心。 可崔志良那边一直都没动静,直到快九点才打来电话,施梦萦已经被磨得快要失去耐心了。 崔志良在电话里说了句让她有些错愕的话:“那你一分钟以后开门吧。” “啊?什么?” “我就在你家楼下,既然方便,现在我就上来。” “……” 施梦萦喜出望外,没等那多余的一分钟,直接跑出卧室打开家门。 过道里的顶灯是声控的,在房门被打开的同时就亮起了暗黄的光,在施梦萦眼中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孤寂。安静的楼道空间里,有沉沉的脚步声自下而上传来,没过一会,崔志良的身影出现了。 他还拖着一个行李箱。这一切看上去让施梦萦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现在住的房子是崔志良和她共同的家,而他现在就是出差后回家了。 “你怎么来了?”施梦萦此前仅有的一点小小的不耐早已烟消云散,说的虽是个问句,但满是欢喜之意,其实压根也没想要答案。 “呵呵,回来以后先去了趟公司,把公事交代一下,想回家的时候突然很想见你,就过来了,等会再回家。” “你应该早点回去休息的。”施梦萦说得口不对心。 “见你就开心,那不就是最好的休息?” 放下行李箱,崔志良可能是憋得久了,先跑去卫生间撒尿,又问施梦萦介不介意用她的毛巾洗把脸。他这副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架势,令施梦萦莫名感到温馨。 回到客厅,崔志良坐到餐桌边,尽管嘴上不说,看脸色还是能发现几分倦意。 两人闲聊起来,施梦萦想问长沙好不好玩,崔志良哈哈大笑:“我是去出差,又不是去玩,也没去什么好玩的地方。”他说自己只在周日晚上抽空去了趟火宫殿,别的著名景点像什么岳麓山、天心阁,都没时间去。 “这样也挺好,我们下次可以一起再去。” 听崔志良说他想要再和她一起去趟长沙,施梦萦的心情又变得非常好。 “哦,对了,我在火宫殿吃了正宗的长沙臭豆腐,真有点不习惯那种口味,呵呵。” “哎呀,不管哪种口味,反正我不吃臭豆腐,臭死了!”施梦萦皱起眉头,好像一碗臭豆腐就在她面前似的。 既然崔志良没去过几处景点,那他在长沙的话题就继续不下去了。施梦萦原就不算很了解他的工作,而崔志良也一直刻意避免这方面的话题,用他的话来说,是他的工作非常枯燥,总说这些,两个人在一起会变得很闷。 正因为不了解,所以施梦萦不太明白,像崔志良这样搞金融投资的,为什么要跑来跑去出差?不是应该坐在电脑前点几下鼠标就能完成工作吗?不过她也没提出什么质疑,因为在她看来这点并不重要。 “对了,你饿吗?” 崔志良呵呵一笑:“有点。” “那我去弄点吃的?方便面好不好?”施梦萦想了想,家里好像也没别的什么可吃的,想到自己只能给崔志良准备方便面,她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崔志良压根就没想吃方便面,突然一把将她拉过去,一手箍着她的腰,另一手开始在她的小腹大腿上摩挲起来:“不用了,要不我吃你吧?” “哎呀,干嘛呀?”施梦萦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热,习惯性地挣扎了几下。最近气温上升得快,施梦萦这几天穿得很单薄,崔志良的手轻而易举就钻进了睡裤,慢慢向两腿间探索。 “给我喝点你下面的水吧。如果你也饿了,我给你吃大香肠……” “讨厌!怎么刚进来就这样,你整天都在想这个啊?” “是啊……我整天都想!”崔志良嬉皮笑脸,这会看不出他脸上的倦意,“我就想整天都插在你里面,听你被我插得不停地叫……” 被他说得满脸通红,施梦萦左摇右扭地表现自己不愿轻易就范的态度,其实她也不是真想挣脱逃离,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崔志良的怀抱中。 反倒是崔志良突然想到什么,主动放开了她。 “对了,给你带了件礼物!”说着他起身走到行李箱那边,翻出来一件巴掌大的小玩意,递到施梦萦手中。 地阯發布頁4v4v4vc☉这件东西很轻薄,用透明塑料布袋装着,完全展开后也就比两个手掌合在一起略大,颜色倒是非常鲜艳。施梦萦第一眼还没看出这团大红色的布料是什么,打开来才看出原来是一条桑蚕丝手工绣花肚兜。 肚兜的前摆是心形的,如果穿上,底部的心尖大概正好位于肚脐上方。上面绣有两朵式样繁复,花色艳丽的牡丹花,做工非常精致。施梦萦本来会很喜欢这件肚兜,但崔志良刚说了“大香肠”之类的话,想到自己穿上这条肚兜的场景,她的脸变得更加滚烫,攥着肚兜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专程去湘绣博物馆为你买的!” 崔志良并没说谎,他确实是在湘绣博物馆买了这条肚兜,只不过他当时不止买了一条。 他这次去长沙,根本不是出差,而是陪裘欣悦去参加她大学同学的婚礼,顺便来个简单的两日游。 反正只住三天四夜,贪图交通方便,两人在长沙火车站附近找了个还不错的酒店住下。婚礼当天,作为伴娘的裘欣悦一早就独自跑去闺蜜家,和其他姐妹一起给新郎设置重重关卡。崔志良没必要跟着,在酒店一直待到婚宴快开始,才出发前往婚礼场地。 走出酒店没多远,抬头看见马路对面就是湘绣博物馆,崔志良突然奇想进去在附属专卖店里买了两条手工绣花肚兜。一条是为裘欣悦准备的,另一条则塞进自己的行李箱最深处,留着回来讨好施梦萦。 刚才陪裘欣悦吃过晚饭,崔志良说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想早点回家,收拾好东西就早些休息。以裘欣悦的性格,也不会刻意黏着他。和女友分开获批,他直奔施梦萦住处而来,拖着行李箱,正好营造千里迢迢回来,家都不回直接来找施梦萦的感觉。 “看我这么有诚意,穿上给我看看合不合身吧。” “不要!这种衣服哪有什么合不合身的,不穿!” 崔志良也不着急,继续软磨硬泡:“哎呀,我那么远带回来了,当然应该给我看看效果嘛!” 两人为了穿与不穿肚兜的事磨了十几分钟,最后施梦萦实在被他缠得烦了,翻个白眼:“你真是麻烦死了!”说着一扭身回了卧室。 大约过了五分钟,虚掩的卧室门被推开,浑身上下肉光致致,仅有胸前一片艳红的施梦萦走了出来。期待欣赏这个瞬间的崔志良没在她换衣时偷看,也没想到她竟会脱得精光,只穿着肚兜就出来了。肚兜底部被挺翘的双乳顶得飘起,根本不能贴住小腹,往下看,丰腴圆润的大腿,阴毛浓盛的下体完全一览无余,充满了成熟女体的媚艳诱惑力。 “还行吧?”施梦萦的语气带着挑逗,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现在也算有了些诱惑男人的经验,现在的这副样子是她刻意设计的,果然崔志良死盯着她,眼珠险些都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了。 “你这样如果只能算还行,那别的女人就没法活了?不是还行,简直风骚死了!” “讨厌!谁风骚啊?说得那么难听!” “怎么难听了?这是对女人最大的赞美啊!再说了,你自己看看,这么大的屁股……”崔志良扬手在施梦萦的肥臀上轻拍了一下,没用太大的力,声音却十分响脆,“还有这么浓的毛毛……看得我都硬了……还不风骚啊?这样都不风骚,你还能骚成什么样啊?” 施梦萦又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被他再次抱紧,又像浑身气力都被抽干了似的贴在他身上。 “要再没什么表示,我就不是男人了!”崔志良色迷迷地笑——不过这幅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刻意做作的,显得好笑,但不令施梦萦反感——让她岔开两腿坐在自己大腿上。可能是被碰到了腰部软肉,施梦萦咯咯直笑。崔志良把脸埋进她鼓胀的双乳间,使劲吸气。新换上的肚兜明显带着刚开封的丝织物的气味,隐隐又能透过面料直接感受到其下的肉香。 脑袋在乳房间乱拱,他的手也没闲着,不停在施梦萦大腿上揉磨。施梦萦身上除了臀部格外肥硕外,其他部位的丰满度算是比较正常,既不显得特别夸张,摸起来手感又非常好。 可能是为了改换心情,或者是因为下意识里清楚自己和过去比有很大变化,施梦萦不久前刚换了发型,从高中时代一直留到现在的清爽马尾换成了波浪卷,再配上一具肉感十足的身体,显得格外成熟性感——单纯肉体意义上的成熟。如果施梦萦能把这种成熟完全释放出来,再加上她天生自带的那种迷惑性很强的清纯优雅的气质,会形成一种韵味独特的妖艳。 崔志良把手插进她两腿之间,手感滑腻,施梦萦的皮肤不错,明明摸在了肉上,却抹出一层柔嫩的水意。手指触到的两片肉唇像在骚动,没用多久,粘稠的分泌物就沾满指尖。 施梦萦的呼吸变得粗重,她也想把手伸下去摸崔志良的肉棒,但因为此时的的坐姿,再加上他又没脱裤子,摸起来很不顺手,只能隔着裤子蹭几下。 “梦梦……我爱你……”崔志良柔声轻语,施梦萦顾不得耳边的骚痒,扬起手臂牢牢勾住他的脖子,发自内心地回应:“我也爱你……” 两人贴得紧了,崔志良就不太方便继续把手放在施梦萦两腿间,他抽出手,将在肉唇间搅动过的那两根手指放到嘴里,啧啧地吸吮起来。 施梦萦每次看到类似的场面都会觉得特别羞耻,她很清楚自己下面的味道特别重,一旦完全动情,男人如果给她扣上“骚货”的帽子,无论怎么反对、否认都会显得特别苍白,因为她自己都能清楚地闻到满屋子都是那种骚乎乎的淫靡味道。如果不细论这个词语所隐含的对人格的贬低,只说字面意思,施梦萦内心其实也承认自己确实是个“骚货”。 现在这种气味又变得越来越浓,施梦萦知道肉穴已经完全做好了被插入的准备,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她已经开始期待被插入。 完全不同于和徐芃或范思源做爱,施梦萦不光是在肉体上被撩拨得有了生理感觉,面对崔志良,她发自内心充满了欲望。 她期待被这个男人插入,在他的冲击下狼狈地大呼小叫,露出自己最淫荡最不堪的那一面,她期待这个男人在她身上得到莫大的享受,喘着粗气流着汗,嗷嗷叫着一波波在自己身上射精……在别的男人那里都会显得丑陋的东西,施梦萦却特别期待能在崔志良身上看到。 崔志良当然很明白施梦萦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但他一点不着急,捏着她的胳膊让她起身,脱了自己的长裤,把内裤扯到膝盖以下,指了指已经翘起的肉棒,戏谑地笑。 施梦萦懂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跪下身含住肉棒。她的嫩舌不停卷挑着龟头,手握着肉棒底端,左右摇晃,使肉棒可以在自己的口腔中不住搅动,时不时地发出像吮吸冰棍似的声音。 已经硬挺的肉棒其实无需挑逗,崔志良只是特别想把肉棒塞进施梦萦嘴里,他今天还没洗澡,知道自己的肉棒肯定满是汗味尿味,此刻他特别想让施梦萦为自己口交,不停向上拱屁股,想把肉棒塞到更深处。 施梦萦的鼻间满是浓重的尿臊味,舔了好一会之后,她才想起崔志良刚上过厕所,男人几乎没有尿完后用卫生纸擦洗的习惯,也就是说自己刚才那么卖力吸舔,肯定咽下了很多新鲜的残尿,这让她瞬间有些反胃。但崔志良发出的沉重喘息和轻微呻吟在她耳边响起,又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做得很好,男人正在享受她所赐予的爽快,这样一想,她索性闭上眼睛,把恶心的感觉抛到脑后,不顾一切地继续使劲吸吮。 到了这个阶段,其实已无需再多说什么,崔志良只让她又舔了几分钟,也不脱她身上的肚兜,就让她站起来扶着餐桌撅起屁股。他握着肉棒,顶在肉穴边上不住滑动。已经动了情的施梦萦受不住这种挑逗,不由自主扭起了屁股,鼻间挤出一两声既像期待又像抱怨的娇吟。 崔志良本想多逗弄她一会,可实在经不住一个大肥屁股在面前妖娆地扭,血气一下子冲到脑门,没顾上多想什么,肉棒就狠狠撞进了肉穴。湿嗒嗒的腔壁黏膜和粗硬的肉棒间快速地摩擦挤压,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发出一声赞叹。 肉棒和腔壁间没留下任何一点缝隙,火热充实的快感使施梦萦的肉穴内壁剧烈蠕动收缩起来,阴道越夹越紧。崔志良感受着肉棒被层叠的肉褶死死箍住的快感,一边抽插,一边哼哼着念叨:“真紧啊,梦梦,你的屄真紧!” “舒服吗?”不止被一个人说过自己下面紧,但崔志良说出来的尤其令她在意,“你喜欢吗?你舒服吗?” “当然喜欢!你的屄怎么这么紧?嗯?说!为什么这么紧?” “我不知道……讨厌!别问了……” 施梦萦的阴道像有生命似的主动蠕动夹吸着,这份畅快让始终都保持一定谨慎的崔志良也变得有些轻狂:“是不是很少被别人插,一直给我留着?嗯?说! 这么紧的屄,是不是特意留着给我操的?” “嗯!”施梦萦垂下头,羞耻地承认。 崔志良却不想就这么滑过去,非要她亲自开口:“说,是不是!?是不是!? 到底是不是!?”他每次都尽可能深地顶到肉穴尽头,龟头不断刮擦子宫颈口,每一下都让施梦萦像哭泣似的尖声嘶叫。 被崔志良刻意地快速抽插搞得有些发昏,施梦萦经受不住他的磋磨催促,不得不开口:“是!我的……我的屄,就是,就是留着给,给你操的……” “那你以后每天都要给我操!让我把你的屄操松好不好?” “嗯!” “说出来!说给我听!” “说,说什么?” 地阯發布頁4v4v4vc☉“说你以后每天都被我操,说你想被我操松!”沾满了分泌物的肉棒在肉穴中反复进出,看着结合部越来越浓越来越多的白色粘沫,崔志良内心充满骚动,越来越期待施梦萦接下来的回答。 “好!天天,天天让你操!”施梦萦没说过这种话,但她现在愿意取悦身后的男人,横下一条心,就把这当成自己对爱人的告白,满脸飞红地说着自己过去想都没想过的下流话,“你想,想怎么操……都随你!我的,我,我的屄是你一个人的,你想操松也随你!” 施梦萦的话差点就让崔志良控制不住要射精的冲动,他强行忍住肉棒根部涌起的酸胀,稍稍放缓抽插,直到这波刺激感稍稍减退,才恢复之前的节奏。随着进出频率逐渐加快,抖动的阴囊不住拍击施梦萦完全翻开的肥厚肉唇,她的屁股丰硕惊人,多少有些赘肉,肥白的臀肉被操得飞甩起来,不过此时此刻非但不令人觉得反感,反而倍显妖媚。 “呜……呜……好爽……操松我,操松我吧!”施梦萦的呻吟还是略显单调,骚话一旦说出口,总下意识地不断重复。她被强劲的冲击顶得越来越失神,放肆地大声叫喊,到后来连叫声好像都无法宣泄激情。 淫荡的喊叫在客厅回荡,这种声音落在她自己耳中,又刺激得她在耻感中找到一丝放纵的快感。 “你说隔壁会不会听到你在叫?”崔志良一边抽动肉棒,一边小声在她耳边调笑。 “唔……”施梦萦之前没想到这茬,此刻被提醒,叫声立刻收敛了许多。可崔志良怎么会就这样放过她?一听她的声音变小,突然开始一阵疾风暴雨般的猛插,逼得她再次开口大叫。 “呼……隔壁的人肯定想不到,那么端庄清纯的施小姐居然是个淫荡的小骚货……穿着风骚的肚兜,光着大屁股,露着毛毛走来走去……你最喜欢我的大鸡巴插,喜欢被我的精液灌得满满的……是不是?小骚货,是不是?是不是!?” 清醒状态下,施梦萦当然不喜欢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但现在她肉体滚烫,精神涣散,最清醒的一点是内心充盈的对崔志良的爱意,一句句话就这样直接钻进她心里,在感受到对方兴奋的同时,她居然隐隐也有些快乐。 像哭一样不停应着“是”,施梦萦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难以抑制地浑身颤抖。 感觉到身下的施梦萦快要喘不过气了,崔志良自己也再次感到快要射精的冲动,他不想这么快完事,毕竟刚从长沙回来,明天也确实要上班,今晚他不可能待得太晚,恐怕不会再有搞第二次的机会,必须得缓一缓。 他再次放慢节奏,只靠腰部力量摆动臀部,快速但轻柔地进出肉穴。施梦萦终于也从之前的快节奏中被解放,像松了口气似的,温柔地向后耸动屁股,慢慢迎合着肉棒的进出。 崔志良眼前就是施梦萦的小菊花,迷人的褶皱不时微微绽开,随后又紧紧缩在一起。他没忘记这个迷人的小洞,尽管对屁眼没有特别的痴迷,但像施梦萦这样为爱痴迷又愿为爱献身的女人,她的身体不就是天生被掠取的对象吗?以她的个性,屁眼迟早都保不住,那还不如被自己开了。放着这么一片处女地不去开垦,那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他的注意力集中于这个小洞,下意识就把手凑上去,拇指顶在屁眼上稍稍用力一按。 “你干嘛呀?”施梦萦紧张地尖叫起来,飞速回头,稍稍抬起身体,反手拨开他的手,后怕不迭地捂住屁眼。 崔志良坏坏地笑:“没什么,看着很诱人,就摸一摸!” “你别打坏主意!”施梦萦知道崔志良多半还惦记着自己后面的洞,对此她还是很犹豫的,如果对他来说,肛交非常重要,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她会咬牙同意的,但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再说,她也不确定自己最后是不是一定会妥协,可能事到临头仍然会拒绝,所以暂时还是不能给他半点机会。 崔志良撇撇嘴,没有坚持。他知道这会是一场持久战,将来总有机会的。 今天还是先好好玩前面的肥屄吧。 他有点想转换战场了,抽出肉棒说:“我们去里面玩吧。” 进了卧室,崔志良想再调整一会状态,就让施梦萦继续帮他口交。施梦萦也不嫌弃肉棒上沾满她流出的淫水,卖力地舔了会。崔志良突然要求她帮他舔舔屁眼,施梦萦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但他反复强调这样会很舒服,自己特别喜欢,逼得她苦着脸捏着鼻子用舌尖在肛门口卷了一下。只这么一下,就让她泫然欲泣,泪珠都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崔志良感觉到她此刻的委屈和不情愿,不再继续催逼:“乖啦乖啦,乖乖小美女,不哭不哭。已经很舒服了……” “嗯……我不喜欢这样……” “好好好……不喜欢……乖了,不哭。哭出来就不漂亮了,就不是我的美丽小丫鬟了……” 施梦萦听着笑出声,又白了他一眼:“什么丫鬟?谁是你的丫鬟?你还想当老爷啊?” “嗯……你穿着这个小肚兜,不像给老爷暖床的小丫鬟吗?哈哈,我就是老爷啊!你就是我的乖乖小丫鬟小奴婢吗?来,好好伺候老爷!” 施梦萦噘起嘴,假装气哼哼地说:“好!我是小奴婢,好好伺候崔大老爷!” “乖,那以后就叫你小梦奴啦……” 嘴上喊着,心里想着“小梦奴”三个字,崔志良的肉棒莫名又硬挺了几分,扑上去压住施梦萦,疯狂地吻她的唇。 被这一阵疾风暴雨般的吻弄得意乱情迷,施梦萦终于将之前一点点小委屈完全忘却,喘着粗气低声道:“爱我吧……” “怎么爱你?用什么爱?” “讨厌!用,用你的大肉棒爱我……” “不能说爱,你现在是我的小梦奴,要说占有!要说玷污!” “好,快来……快占有我吧,来玷污我……”今天晚上已经说了做了很多过去都没试过的,要施梦萦再说类似的话,也少了很多难度,她说得比崔志良想象得要顺畅得多,喊得也很大声。 “操!我就喜欢玷污你这种小骚货!”受她的叫声刺激,崔志良兜着施梦萦的腰把她拉起来,分开腿将龟头顶在粘湿的肥唇上,让她骑坐上来。伸手到她背后解开系带,一把剥掉肚兜,把脸埋进丰满的乳间。施梦萦对现在这个姿势并不陌生,用胳膊揽着他的脖子保持自身平衡,像骑马似的主动起伏耸动起来。 施梦萦的动作频率越来越快,崔志良舒服地仰面躺倒在床上,任由她在身上折腾。嫩肉黏膜不断分泌着淫水,顺着两人的结合部流淌下来。崔志良清楚地感觉到两人肌肤相触的部分被液体浸泡得黏糊糊的,阴毛完全被浸透,搅成一撮撮的。 他终于不想继续这么被动,直起身子,使劲托住施梦萦的屁股,慢慢站了起来。在这种姿势下,施梦萦的身体变得悬空,完全就挂在他身上,将双脚绞缠在他身后,勾住脖子借力保持平衡。 崔志良紧兜着她的两瓣屁股,拼命往上提,肉棒就这么直上直下地狠插她湿粘的肉穴。施梦萦低下头疯狂地吻崔志良的额头、眼睛、面颊和嘴唇,还努力扭动身体,将两腿间那根棍状的支撑物尽可能往身体深处搅弄,身体伴随着冲击疯狂地晃动。 当然,这种状态不可能维持太久,没过多久施梦萦就累坏了,两条腿再也缠不紧扒不住,往下滑到崔志良的屁股上。崔志良差不多也到了极限,施梦萦的体重超出想象,再这样抱着插,恐怕很快就得把施梦萦丢到床上了。 赶紧将她平放下来,又使她翻过来跪好,再一次从后面插入,进行最后的冲刺。 施梦萦完全没劲了,就这么跪趴着一动不动任由男人在她体内肆虐,崔志良则像一头发了狂的公牛似的只顾猛冲。 “要射了!射你里面好不好?用我的精液来浇灌你!” “好!射我,射里面!” “我操!射死你个小骚屄!” “来了……我要来了……来了……啊……啊啊……” 施梦萦的阴道好像瞬间生出一股强烈的吸力,仿佛一张灵活的小嘴猛吸龟头。 她阴道中似乎喷出了一点滚烫的汁液。她高潮了,而且是空前强烈的高潮。几乎与此同时,崔志良忍了许久的精液也疯狂地喷射出来,白浆灌满肉穴……雨收云散后,两人又黏在一起闲谈了一会,快到半夜时,崔志良才离开。 施梦萦关上灯,过了许久还是睡不着。与过去和徐芃、周晓荣,还有唯一那次和董德有做爱后的失眠不同,这一次她的内心无比甜蜜。性爱,第一次除了生理的快感和当做是在治病吃药的心理安慰外,还带给她强烈的愉悦感。哪怕承认自己是小奴婢,哪怕舔了男人的屁眼,但她突然觉得这些都无所谓,带着爱的性,真是不一样。 地阯發布頁4v4v4vc☉突然她想到曾经的沈惜。 如果和他在一起时,自己就有类似的感觉,会不会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呢? 施梦萦摇摇头,不再去想。 现在身边有崔志良,没必要再去想沈惜。 想到沈惜只是个小插曲,真正令施梦萦伤神的,还是她和范思源的关系。 施梦萦完全找不到任何继续跟范思源在一起的意义。自己都已经当了崔志良的“小梦奴”,甚至趴到他身后舔过肮脏的屁眼,难道明天还能继续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提醒自己还有一重范思源女友的身份,继续陪他去吃饭,聊天,逛街吗? 她觉得这样很不可思议。 慢慢的,施梦萦终于入睡,在朦胧睡意袭来前,她觉得自己似乎已有决断。 周三一整天,施梦萦非常忙,上午约了新越集团的李敏,想试试有没有机会推动在新越的课程营销;下午又赶去见另一个客户。 忙忙糟糟一天累下来,回到家里只想早些休息,也就没去理会范思源。 周四施梦萦比较空闲。吃过午饭,她坐电梯到了华唐国际大厦的楼顶,找个僻静角落,静静地写了条短信,发给范思源。 短信不长,也就三十几个字,但她还是写了删,删了写,反复好几次才最终完成。 但施梦萦纠结的只是措辞,而不是今天的决定。她决心已定,发短信的意思就是告诉范思源,自己准备和他分手。 这个突如其来的通知,让范思源措手不及。他一度以为这是个愚人节玩笑,只不过提前了几天而已。 但反复看过几遍短信,他突然发现这居然多半不是玩笑。 对此他实在无法理解,谈不上是否接受,他现在压根还无法理解施梦萦是怎么想的。 到底为了什么呢? 范思源给施梦萦打电话。谈了半年恋爱,他不敢说自己做得很好,但自问不算太糟糕,至少配得上由施梦萦亲口告诉他要分手,而不仅仅只是收到一条短信,而且他也应该有资格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分手的真实原因是什么,绝不是一句简单的性格不合就能解释。 如果范思源一开始只想玩玩,那分手也无所谓,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操到了施梦萦,到现在也玩过好多次了,可他对这份感情很认真,最近还开始慎重地寻找房源,准备搭建两人的小窝。这种时候突然被告知分手,希望得到一个正式解释,这个要求不过分。 但施梦萦绝不可能实话实说。尽管她理直气壮地告诉自己,追求真爱没什么错。但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处理方式有亏心之处。所以她在电话里一再避重就轻,只是试着用相对弱势的态度表示确实是自己不对,但分手这件事已不可更改,劝他不要再多纠缠。她越是这样含糊其辞,范思源越是感到奇怪,不断追问,最终弄得施梦萦不胜其烦,气急败坏起来,很不客气地直接挂了电话。 在这之后,她再也不想接范思源的电话,到最后索性直接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世界终于清静了。 一切的问题都已解决,自己和崔志良之间不再有任何障碍。 施梦萦想发短信告诉崔志良自己已经搞定一切,想了想决定还是下班后见面再谈。可惜崔志良说他今晚要应酬客户,等结束时可能会很晚,不能过来陪她。 施梦萦只能发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正式和男友分手。 崔志良大吃一惊,问她为什么? 施梦萦比他更吃惊,说:“因为我们在一起啊!” 看着这条短信,崔志良差点吐血,这个情节完全不在他的剧本里。 正因为知道施梦萦现在名花有主,所以崔志良才对她下手——如果她现在单身,他恐怕还要考虑是不是要惹这麻烦——通常情况下,恋爱关系总有一定惯性,不会说散就散,只要控制好度,劈腿的女人短时间内会迷失在这种周旋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游戏中,一般不至于如此干脆就决心分手,在女人迷失的这段时间里,在床上玩玩她基本不是什么难事,也不至于搞出什么麻烦。当然这种关系一旦持续久了,说不定会玩出火,但崔志良从没打算“长线持有”,他和裘欣悦的关系发展稳定,估计再有一年半载就可能要讨论结婚的事,所以他本来就只想骗施梦萦上床,玩个几个月,尤其是如果能把她屁眼的处女地拿下,差不多就可以找机会抽身。 没想到这女人突然抽风似的来了个斩钉截铁,说分手就分手,事先都没和自己商量一下,一贴黏人的膏药直接就糊了过来。如果他是自由身,那倒无所谓,和施梦萦虚与委蛇,甚至最后弄假成真也未尝不可,毕竟这块骚肉在床上还是很有味道的。可他现在有女朋友,还是裘家千金那样的大小姐,只有脑子敲坏了的白痴,才会想要和施梦萦搅在一起吧? 别说崔志良根本不可能为施梦萦而和裘欣悦分手,哪怕只是这层纠葛被女友知道,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见鬼了!这真是自己亲手端来又亲手给自己的屁股抹上的一大摊屎! 在回复施梦萦的短信里,崔志良没说什么,但心里已经奔腾而过一万头草泥马。 这算无妄之灾吗?尽管是他主动撩拨对方,可他的本意真的只是玩玩,没想跟她来真的!谁知道现在一张揭不掉的膏药莫名其妙贴了上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山穷水尽时未必真的无路可走,但柳暗花明多半果然是别有洞天。沈惜一向自认为是理性悲观派,对乐观主义从来都持审慎态度,但这不妨碍他相信,人偶尔也是会走狗屎运的。 就像他刚把裴语微变成自己女友才过了一个星期,周末到姐姐家吃饭时,沈惋就突然告诉他,忻家这边的亲戚,大都不会反对他和裴语微发展进一步的关系。 “怎么样?姐姐我厉害吧?”沈惋得意极了。 自从情人节那天和丈夫交流过弟弟的情感问题后,沈惋一直见缝插针地周旋在外公、二姨、舅舅这些亲人之间试探口风,觉得机会成熟了,就开始各个击破地给长辈们打预防针。 外公忻自力最好说话。老爷子已经八十一岁,活得通透。三十多年前的恩怨和现实中外孙的幸福比较,孰轻孰重,老爷子分得清。尽管长女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但毕竟早早抽身,再婚嫁得又好,若非遭遇车祸,后来的人生应该也会很幸福。事隔多年,还要纠结往事而影响下一代的人生,智者不取。 舅舅忻志比想象中要宽容许多。其实整个忻家,和裴旭生恩怨最大的,就是忻志。当初为姐姐出头,他找了几个哥们狠狠揍了裴旭生一顿,打得他骨折住院,为此还被拘留过。好在他殴打他人致伤这件事发生在1982年底,如果后推几个月,就会赶上“严打”,很多比他违法情节更轻的家伙,都被从重判了刑,忻志算是幸运地躲过一劫。 沈惋本以为舅舅这边可能会有很大阻力,他听完她说的,也确实是沉下脸默然许久。但是闷闷抽完两支烟后,他留下一句“反正是他侄女,大不了以后不来往”,也没再说别的了。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表妹忻佳珺目前在沈惜的茶楼做事,父母之心自然不嫌弃腿脚不便的女儿,但毕竟深知她行动不便,总会担心她将来的生活。有表哥照顾,女儿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安稳,在这方面,忻志夫妻一直很承外甥的人情。忻志人到中年,当年殴打裴旭生的火爆脾性已经消了大半,为了女儿也不会再找外甥的麻烦。 反倒是预想中最可能获得支持的二姨忻意对这件事表达出强烈的不满,放话要叫沈惜来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干嘛非找裴家的女儿。总算有表姐唐葳葳从旁帮忙劝说,按住了她的火气。私底下唐葳崴告诉沈惋:“没事,更年期没完。 我妈脾气比以前大多了,但也是一阵一阵的。过段时间说不定她就不记得这事了,放心,有我。”有了表姐背书,沈惋觉得这边多半也不会再有意外。 这样一来,忻家算是已经全搞定了。 真正要顾忌的,主要就是忻家这边的亲戚。当初真正涉入恩怨的,主要就是裴忻两家。沈家这边,要不是因为沈永盛后来娶了忻晴,其实和裴家扯不上关系。 而沈忻联姻,那是后来的事,跟裴家也不算有过节。沈家这边,主要是个颜面问题,可能要面对一些风言风语。沈惋知道,沈惜真正在意的,是担心母亲家这边的长辈心理上难以接受。至于颜面,他才不会在意。 所以安抚好忻家这边的长辈,沈惋觉得差不多就算大功告成。 说来好像很简单,实际上,这一个多月来沈惋为此事费尽了心思。 沈惜当然明白这一点,不过以他们姐弟的关系,他也说不出过于煽情的感激话语,揉揉鼻子,含糊地憋出一句:“总算干了件像姐姐该干的事……谢了!” 前半句说得含糊,最后两个字才放出音量。他从桌上的果盘里拈起一粒葡萄递到姐姐面前,算是致谢。 沈惋心安理得地接过葡萄送到嘴里。她没听清前半句,不然肯定还得再争论几句。 沈惜接下来的话差点让她把手边杯子里的水直接泼过去。 “其实……嗯……我已经搞定小丫头了……” “你说什么?” “我是说,裴语微,现在已经是我女朋友了……” “什么时候的事?” “到今天正好一个星期……上周六……” “已经一个星期了,你都不告诉我!你什么意思啊!”沈惋勃然大怒。 要还是小时候,沈惋肯定会扑上去和弟弟扭打一会。别看她从没学过功夫,却一点都不怕和弟弟动手,反正沈惜也不敢用心意六合拳来对付她。两人都长到十三四岁后,就不好意思再近身撕打。偶尔她情绪激动起来,再过去踢踢打打的,沈惜也不敢还手。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这一个星期相处得还好吗?” 说起这个,沈惜苦笑:“这个星期啊?姐,你信吗?这星期我就没见过她,哈哈哈……” 沈惋满头黑线:“……你们这算谈恋爱?” 裴语微周一就出差了,先是跟着新越集团一位最资深的副总去天津参加一个签约仪式;然后再飞成都和裴新林会合,在那边见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当然,按她的说法,不管是签约还是会面,都没她什么事,她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今后大概这也会是常态吧……”沈惜对这点想得很明白,裴语微又不像他,可以只干自己想干的事,她是新越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女儿,是理论上裴新林过世后新越集团未来的最大股东,当然会很忙。 过去大半年里裴语微比较闲,主要是因为回国没多久,又被裴新林安排在一个相对清闲的岗位。过完年后,看得出来,裴新林似乎想有意识、有针对性地培养她。在他的思路里,让女儿逐渐在各个场合露面,不但是给她学习的机会,也是将她明确推向外界,让公司以外的人都逐渐开始熟悉她这张面孔。 一圈折腾下来,预计裴语微下周二或周三才能回中宁。 “也就是说,你们确定关系以后,实际上就没再见过面?”沈惋又好气又好笑。 地阯發布頁4v4v4vc☉沈惜撇撇嘴:“那倒不至于,还是见过的……” 在裴语微走前一天的周日晚上,两人正儿八经共进晚餐,算是确定关系后第一次正式约会。 可能是一年多没谈恋爱,又可能是缺少和裴家大小姐这类对象恋爱的经验,沈惜安排这次约会明显有点用力过猛,把地点定在尊魅七号,就其一贯的品位和风格而言,不得不说有失水准。 裴语微压根不在意在什么地方吃饭——这半年来她都习惯了在尊魅吃饭,压根没觉得这里有什么特别——她最关心的问题是:“哎,我什么时候能吃到虾爆鳝啊?” “嗯,等你回来吧……其实最好是再等两个月,六月以后黄鳝最好,到时候我做给你吃。” “好吧……六月……你这算是开空头支票吧?谁知道到时候你还记不记得!” 沈惜苦笑:“被你这么一说,我本来可能会忘,现在怎么敢?” 裴语微逮理不让人:“你承认喽,本来可能会忘!就知道你没有诚意!” “小姑奶奶,为什么昨天以前我觉得你很懂事,今天就这么刁钻不讲理呢? 我们刚开始谈恋爱,你这小狐狸尾巴是不是应该再藏几天?” “我不管!美女有特权!” “是啊,美女有特权啊,你为什么也有?!” “你敢说我不是美女!”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丫头立刻横眉立目。 沈惜才不怕她生气:“你哪里美?总不会是心灵美吧?” “哪里都美!”裴语微挺起胸脯,像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扬起下巴拽拽地瞅了会沈惜,“哼哼,我不爽,所以不管哪里美,今天都不给你看!” “哈哈……”知道她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沈惜本来也没想今晚就看到底是哪里比较美。 “哎,你得罪我了,如果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就原谅你。” “什么?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嘉嘉……和你是什么关系?我看到你和她的合照了。” 沈惜略微有些愣神,回想了一下,才记得自己在和施梦萦分手后,确实把当初因为她不满而收起来的合照又摆在了书房。 这个要求超出他的预料,原本满脸轻松的笑意不由得慢慢收拢。 对面的裴语微神情专注。 沈惜挠了挠额头,裴语微此刻的态度显得非常认真,可见她对这件事确实很在意。既然如此,他就必须慎重地考虑该如何应对,不可能用三言两语应付过去。 “这是个有点长的故事……” “慢慢讲,我们有时间……” “不一定……呵呵。”沈惜随口先开了句玩笑,不过这不意味着他准备避开这个话题,“我讲讲看吧,实在不行就分成上下部分,等你回来再听下回分解。” “好!我洗耳恭听。” 沈惜从自己和宋斯嘉第一次见面开始,娓娓讲述了近十年来和宋斯嘉的来往,尽管没有涉及太多细节,但没有讳言自己曾经对她的情感,也包括两人间阴差阳错的种种错过。当然,还有对她婚姻的祝福,以及看到她穿上婚纱那一刻,给曾经的爱画上句号的那份决然。 “那你们现在只是朋友,或者说是兄妹?” “当然。” “嗯,都讲完了?” “差不多了吧……” 裴语微噘着嘴闷声不语地想了会,像是把沈惜刚才说的那些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也没你说的那么复杂嘛,我还以为能听到好长好长的精彩故事呢!” “呃……我就是那么一说好吧?听完了,什么感受?” “嗯……不知道。有一点羡慕她,但其实又不是真的羡慕。” “这么玄?” “嗯……能被一个男人——我裴语微喜欢的男人爱那么多年,当然会有一点点羡慕她啦……但现在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似乎又不必羡慕她了……不过,你好可怜……” 沈惜一愣:“我可怜?” “是啊,人家没看上你,嫁给别人了嘛!哈哈,乖,以后我疼你哦!” 沈惜被气乐了:“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我疼你才对吧?”他没有追问裴语微听完故事是不是真的完全不介意这种蠢问题,她也没有在这一点上多说什么。 “你真把和嘉嘉的事都说了?你都没怎么跟我说过!”沈惋略感惊奇,“你不怕那小丫头被惹毛了?” 地阯發布頁4v4v4vc☉“要那么容易就被惹毛,我为什么要追她咧?这个,我可不是一见钟情,之前那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够我看清楚她是什么个性了。” 沈惋会心一笑,也没追问沈惜说的“一见钟情”的那个是谁,对此姐弟俩心照不宣。 “这么说,这丫头和你还算蛮配的。” “反正现在我有女朋友,姐姐你就不必整天操心了!姐夫呢?” “他七月份计划要办个画展,今天晚上主办方请他吃饭,顺便谈合作的事。” “你不参加?” “我只卖他的一部分画,又不是他的经纪人,为什么要参加?” “哦,忘了,我总以为你管着他所有的事呢……” “你上次说,星骏那边约你出书,现在怎么样了?” 沈惜伸了个懒腰:“已经被我推了。” 上周日和裴语微共进晚餐前,沈惜和喻轻蓝一起见了星骏文传的相关负责人,讨论丛书出版。 出乎意料的是,鲍嫣琪也到了现场。不过看那位负责人的态度,应该并不清楚这两人关系,她只介绍说鲍嫣琪是公司老总赵瑜的助理,赵总看重这次的出版计划,让鲍助理作为她的代表来监督跟进这件事。 沈惜刻意装得和鲍嫣琪并不熟,她也很聪明地予以配合。他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在自己拒绝后,避免鲍嫣琪的尴尬。 “既然现在你跟小裴在一起,这个面子要不还是给了吧?毕竟只是裴旭生老婆的公司,不算直接和他合作。” “还是算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算现在不讲不共戴天那一套了,至少还是应该保持距离。就算以后我和裴语微结婚,也不会调整对裴旭生的态度,这是我们在一起的前提。她也说了,我什么都不用变,我家这边的事我搞定,她家那边的事她搞定。” “什么你搞定?是我帮你搞定的好吧?” “好好好,谢谢姐姐!等裴语微回来,我带她过来感谢您!” “这还差不多!” 裴语微出差这段日子,两人每晚都会通电话,但总的说来,沈惜还是显得很空闲。这周他特意去俱乐部练了拳,过完年以后,他的锻炼一直都显得零碎,和宋斯嘉也只打过一次球。如果可能,他也想早日恢复过去那种比较有规律的锻炼节奏。 周日早晨醒来后,沈惜在家闲待了半个上午,稍觉无聊,决定去布衣人家坐坐。 在茶楼门口,他遇到一个熟人,严格来讲,应该算是亲戚,只是这份关系就像陆优那种,七拐八弯的非常绕。 沈惜的二姨夫,也就是忻意的丈夫叫唐方义,他和忻意同年出生,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他有个小九岁的妹妹,今天来布衣人家的,就是这位妹妹的丈夫,也就是唐方义的妹夫罗瑞平。 二姨夫的妹夫……论起来,这亲戚和沈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如果从忻家这头算,其实还是很亲近的,至少每年过年时会坐到一起吃顿饭。 罗瑞平比妻子还要小一岁,勉强挤进了七零后行列,在中宁商界算是中生代,做出的成绩也相当不错。他名下的宁居集团这几年风生水起,在高档酒店、连锁酒店、青年旅社三个层面同时发力,还陆续抢滩上海、天津、成都等各大中心城市,俨然也是一位成功人士。 尽管隔了一辈,还有十五六岁的年龄差,但罗瑞平性格略显跳脱,即便年过不惑也还带着几分倜傥之气,沈惜则明显少年老成,两人在一起,看着就像只差七八岁的朋友似的,一向处得不错。平时要有什么呼朋唤友,休闲应酬的活动,罗瑞平经常会来布衣人家。 今天他是约了个女老板过来谈生意。 罗瑞平是常客,又是老板的长辈亲戚,跟领班曼姐和很多服务员都很熟。来的次数多了,他也没必要每次来了以后都和沈惜打招呼。不过今天既然在门口撞上,免不了要多寒暄几句。他也没忘介绍一下今天带来的客人,不过无论是沈惜,还是那个叫戴艳青的女老板,其实都没把对方放在心上,礼貌地打过招呼,交换一下名片,完成场面上的客套就算完事。 在罗瑞平带着戴艳青走上二楼后,沈惜在确定不会被看到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这位女老板虽然已不再年轻,但风韵犹存。从男人的角度观察,还颇有几分勾人。就像沈惜当年第一次见到袁姝婵似的,真要说她有多漂亮也未必见得,但就是能让男人瞬间升腾起欲望。戴艳青也有一点这种味道,就是年纪偏大了些。 这似乎正好符合罗瑞平的口味。 对这位姻亲长辈,沈惜还是很佩服的。罗瑞平农村出身,妻家这边也没什么助力,凭借自己的努力摸爬滚打这些年,硬生生打出了一片天地。如今在中宁,虽说还比不上裴新林、沈永强、刘默这批大咖,比之钱永祥、裘启平、雷同刚也还稍有不如,但在接下来一档中,无论是身家还是名气,他都是数得上的。 在见识和能力方面,罗瑞平是很值得称道的,只是私德方面很有可指摘之处。 他对此似乎也从不刻意掩饰,连沈惜都知道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好色,而且口味较重,偏爱熟女,尤喜人妻。为此他们夫妻俩当然闹过好多次,但一来罗瑞平从不为所动,二来妻子后来发现他在外面玩归玩,居然真能做到“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慢慢也就懒得再闹了。 姨夫唐方义对此是颇有微词的,但连妹妹都不再说什么,他一个做大舅子的还能一直管着妹夫裤裆下的事?无非是敬而远之,平日里少来往罢了。 对沈惜来讲,这种拐了好几个弯的长辈亲戚,既不方便评判,实际上又与己无关,自然不会因为那么一点品德瑕疵而影响和罗瑞平的来往。沈惜也有过勾引袁姝婵的“劣迹”,他也不好意思在这方面对他人苛求过甚。 带着一点恶趣味,沈惜收起罗瑞平今天究竟是想认真谈生意还是别有所图的揣测,在茶楼里转了半圈,正想回办公室去坐一会,突然听到从一楼传来嘈杂的喧闹声。 开门迎客,总会时不时遇到意外,沈惜倒也惯了,镇定地走到一楼,循着吵闹声找到正在发生争吵的角落,远远看到有个年轻的男人正指着孔媛念念叨叨。 他离得还远,听不太清楚,零星听到几句什么出来卖,打飞机之类的,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人好像确实知道一些孔媛的过去。 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好在这两个月来,孔媛表现得勤快友善,乐于助人,又从来不争不抢,再加上沈惜管理下的布衣人家,同事间人际关系极好,所以她结下了好人缘,绝大多数茶楼同事此时都站在孔媛这边,有个小伙子更是表现得异常气愤,要不是有两个同事拉着,就要冲过去动手。 沈惜微笑,他知道这小伙子似乎对孔媛有好感,最近一直在献殷勤。 正在对孔媛口出污言秽语的,是章浩。他今天送老板过来谈生意,在戴艳青会见客户的这段时间,按惯例他会待在车上等,没想到远远地在门口迎宾的几个服务员中认出了孔媛,不由得又起了异样心思。 他不知道是孔媛主动换了工作,还是因为自己上次大闹害得她在那家足浴店干不下去,既然今天又遇见,章浩也不准备轻易放过她。 如法炮制再来一次,我倒要看看,连足浴店都要赶人,这种正规的茶楼还会不会继续雇用你。你这种烂货还是趁早卖屄去吧!最好每天接个一二十个客人,骚屄和屁眼都被插烂了才好。 章浩估计老板至少还要再谈个把小时才会出来,所以他有大把时间能用来折腾孔媛,于是大摇大摆走进茶楼,选个靠窗边的小卡座坐下。有服务员过来问他要点些什么,他遥遥地指着孔媛说:“让那个……那个叫孔媛的过来点单!” 地阯發布頁4v4v4vc☉过来招呼他的服务员见他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样子,走到收银台向曼姐说明情况,又在曼姐指示下过去通知孔媛,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麻烦,需不需要别人帮忙应对。 孔媛在看到章浩进门时,就知道今天又有麻烦。她也很无奈,在布衣人家还没干满三个月,刨去春节假期,满打满算其实也就两个月,在中宁的两任前男友居然都来这里找麻烦。她固然算是走了霉运,换一个角度看,自己过去找男人的眼光真是很成问题。 此时此刻,孔媛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说来也怪,可能是因为茶楼这份工作和作为老板的沈惜给了她足够的信心,同样是突如其来撞见章浩,这次她的情绪远比上次在足浴店时要镇定得多。她一点也不怕章浩会给她什么伤害,但很担心他在这里闹起来,会给茶楼造成损失。如果又因为自己的缘故给茶楼带来麻烦,她真要无地自容了。 曼姐让同事过来问要不要找别人替她去应付时,孔媛犹豫了一下,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自己面对,希望能稳住章浩。 章浩的心态和她完全相反,他就是冲着大闹一场来的,所以压根就没有好好和孔媛沟通的意思,她刚过去点单,就被指着鼻子骂起来。章浩越说越起劲,兴奋劲上来还指手画脚地离开卡座,渐渐走到收银台附近,整个一楼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曼姐就担心出现这种情况,她过于相信孔媛控制场面的能力,所以任由她自己过去解决。章浩闹起来以后,她一时也劝不住这个存心闹事的人坐下来好好说话。慢慢的,不但客人们被打扰了,连一些服务员都被卷了进来。章浩话说得很难听,如果不是有几个性格冷静的同事帮忙,两三个血气方刚的男服务员都想要教训教训他了。 “这位客人,请不要打扰其他客人好吗?我们可以到楼上谈。”曼姐做最后的努力。 章浩对现在这个局面很有经验:“就在这儿说!谁要到楼上去?” 曼姐皱起眉头,悄然示意几个机灵的服务员去安抚其他客人,正想努力尝试劝说章浩平静下来,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好!就在这儿谈。” 曼姐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她知道,沈惜来了。老板亲自出面,估计很快就能控制住场面。心里一松,她不由得扭头瞅了眼孔媛。尽管她也明白,不能完全怪在她头上,但这么短时间里惹来两场麻烦,实在不能不让人反感。看她平日的表现,很机灵,很擅长处理各类麻烦事,怎么她自己身上反倒带了那么多麻烦,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难搞? “你是谁啊?老板啊?”章浩巴不得茶楼老板出面,“你知不知道这女的以前是干什么的?是出来卖的!你招人也得看清楚,不然好好一个茶楼,会被别人误会是色情场所的。” “哦?”沈惜面无表情,“听你这意思,好像你自己常去色情场所,不然怎么会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呃……”章浩有点发愣,这老板的反应让他有点愕然,而之前这句反问又使他有些不好接茬。 沈惜沉着脸说:“我不管你和我的员工有什么个人恩怨,但别来我这里闹事,也不要信口雌黄乱泼污水。孔媛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很清楚;她为什么要离开过去的公司来这里,我也很清楚。你如果有起码的素质,就给我的员工道歉,然后离开。如果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礼貌,那也不强求,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如果你还要继续闹,我不会跟你多废话,请派出所来处理吧。” 听到这么强硬的回应,章浩差点被气乐了。 向孔媛道歉? 事实上,不管话好不好听,孔媛曾在色情场所提供服务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章浩第一次听说说几句真话还要道歉。 脑中灵光一闪,章浩突然轻蔑地笑起来:“哈哈,看来你是知道她在卖的,肯定上过她吧?是不是因为很爽,所以就把她包下来了?”他不觉得一个茶楼老板会有什么了不起,所以说话也没什么顾忌,既然这男人摆明要挺孔媛,那对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大不了闹得更大一点,派出所能唬谁?自己又没干什么,就算警察来了能把自己怎么样? 沈惜对他这种脑残的发言根本不想给予回应,曼姐这时凑到他身边轻轻说了句:“这人好像是刚才跟罗总一起的那位戴总的司机。” 沈惜点点头,面色稍稍放缓,冲章浩招招手:“你是戴总的司机?那就不劳烦警察同志了。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你老板就在楼上,我去找她说理。你最好跟着一起来,不愿意跟着,还想在下面闹也行,但如果一会要你老板亲自下楼来叫你,我相信你会后悔。” 被他这么一说,章浩就算不想上楼也不能显得太怂,好像不敢闹到老板面前似的。他漫不在乎地跟着上楼,以为顶多就是被不轻不重教训两句,以他们两人的关系,戴艳青又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呢?没想到进了包厢,把这事一说,戴艳青还没作出什么反应,跟她一起的罗瑞平先变了脸色。 “呵呵,戴总,你的司机中气很足啊,在我外甥的店里闹,声音搞得在包厢里都能听得到,这样的人才怎么不去唱歌剧啊?” 谁都能听出来,罗瑞平口气里带着很重的不满,就算真是完全不懂察言观色的白痴,至少也听得懂“我外甥”这三个字。 原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的戴艳青顿时显得很尴尬。 罗瑞平特意在休息日抽时间来见戴艳青,算是很重视这个女人。有钱宏熙居中介绍的面子,更重要的在于钱宏熙说过这是个很骚的熟妇,正合他的口味。 今天过来,原本谈得挺好,眼看就能从生意谈到私人关系上。借合作之机满足自己的欲望,对罗瑞平来讲不是一次两次,完全是驾轻就熟。没想到半途岔出这么一桩事,他必须要有所表示。 尽管对戴艳青有想法,但罗瑞平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是这女人有求于他,而不是相反,所以他没必要去讨好她。现在她的人在自家亲戚的茶楼闹事,屁股该坐在哪一边,罗瑞平是拎得清的。再说,就凭他一贯以来和沈惜间的良好关系,也不会蠢到关键时候帮外人说话。 “今天就这样吧,戴总,下次我们再谈。” 令戴艳青更为意外的,是罗瑞平居然就此毫不犹豫地结束了今天的谈话,某种程度来说,这几乎就等于宣告,之前她的一切努力全部报销,下次再谈,还要从头开始。 莫名其妙遭到池鱼之灾。十分钟前,戴艳青还能察觉到话题慢慢开始往私人关系上扯,她还在想万一对方真像钱宏熙曾提醒过她的那样,对她的屁眼特别感兴趣,那到底该不该奉献上自己四十多年一直还是原装货的老屁眼呢?谁知道眼睛一眨,不必再为此头疼了,谈话就此结束,她连送上屁眼的机会都没有。 她恨恨地瞪了章浩一眼,这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在眼下的场面里,戴艳青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满脸堆笑地说了几句客气话,殷勤地向沈惜道歉,又一再向罗瑞平求恳,确认下次尽快见面。直到走出布衣人家,回到车上,她的脸色才完全阴沉下来。 一直以来,她对章浩都挺好。这小子长得不错,嘴也甜,年轻力壮,在床上表现也卖力。要知道,不是随便哪个司机都有机会爬上女老板的床。可今天这小子惹的麻烦实在令她头痛,戴艳青无法容忍地兜头痛骂了他一顿,都没让他开车送自己回家,直接将他轰走。 孰不知,章浩在心里也在大呼冤枉。 我怎么了呀?不就是找一个茶楼服务员的麻烦吗?又没真把她怎么样!为什么突然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了呢? 我怎么会知道,过过嘴瘾骂几句——说的还都是事实,顶多略有夸张——居然会得罪今天要会见的大客户? 他第一次被戴艳青骂得狗血喷头,也不知道明天去上班,老板的气会不会消。 在过往经验里,见完客户后,戴艳青很可能带他去开房。章浩跟着这女人这两年里,一直没谈女朋友,老板固然是借他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又何尝不是靠老板的肉体来发泄呢?本以为今天又有机会可以爽一下,结果却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卖,章浩肯定要去买的。 可惜后悔药这种东西只是个传说。 在这点上,方宏哲和章浩有着同样的苦恼。 周一下午,课题组开会。会后,他特意叫住宋斯嘉,请她到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说是有个重要的发现要告诉她。 反正是在学校,料想对方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宋斯嘉略带几分游疑地跟他来到教学楼下的一个小花园,左右无人。方宏哲兴冲冲拿出手机,调出照片递到她面前。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齐鸿轩正和苏凌艳坐在一起喝咖啡,满脸堆笑。滑动屏幕,后面还有好几张类似的照片,最后一张中两人并肩坐在同一张沙发上,脑袋挨得很近,对着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方宏哲本希望能看到一个气恼、嫉妒,至少会有些情绪波动的女人,没想到宋斯嘉竟然比看到照片以前更淡定,随口说了句:“这个不是学生处的苏老师吗? 她和我老公以前好像是同学。” 就这样? 方宏哲就像个毛头小子那样开始挠头皮。 你没看到照片里这两个人挨得那么近,笑得那么灿烂吗? 这是两个老同学见面时该有的样子吗? 宋斯嘉内心当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对苏凌艳这个名字,她很有印象,不光因为妇女节当天有过匆匆一面,几天前和同事林倩吃饭时也听她提起过这个人。 宋斯嘉这学期的公选课被安排在周三晚上。这天上午正好也有课,所以通常来讲,周三整天她都会待在崇大校园,下午如果没什么事,可能会去图书馆坐坐。 上午下了课,临近午饭时间,约了林倩一起去教师食堂吃饭。林倩这学期也有一门课是在周三上午,两人已经在教师食堂遇到过两次了。 一边吃饭一边闲聊,林倩无意中提起苏凌艳。说起这位老乡兼同学,她显得很是愤愤不平,滔滔不绝说起她的渣男前任种种无耻的行径。在她口中,苏凌艳当年破处是因为渣男以分手为由强迫,此后的分手更是因为男人移情别恋所致。 总而言之,当年那个男人简直就是纯种人渣,枪毙一万次都不解恨的混蛋。 林倩在崇大读了研究生,但本科时不在崇大,所以当年苏凌艳和前男友的种种旧事,有些是听苏凌艳本人讲的,更多则是从其他朋友那里听来的转述。这种事往往多传一人就会添油加醋几分,她现在所说的这个版本已经灌了许多水分。 更重要的是,尽管林倩说起当年那个渣男就咬牙切齿,好像是她本人的负心前男友似的,实际上她并没见过那男人,不知道正在骂的男人就是此刻坐在面前的宋斯嘉的丈夫。最尴尬的是,宋斯嘉其实知道这点。 妇女节那天齐鸿轩承认,苏凌艳是他大二时的女友。算起来,林倩此刻口中的渣男应该就是自己丈夫。 宋斯嘉很尴尬。不说破这层关系,林倩可能会继续这个话题,自己就得一直这么听她痛骂丈夫;如果说破,尴尬的就会变成两个人。宋斯嘉只能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几次尝试后,终于开始聊别的了。 林倩说的那些,宋斯嘉是有一点小介意的。如果齐鸿轩真如她所说,那她对那些行为也会觉得鄙夷,没人希望自己的人生伴侣是这样的。但宋斯嘉也明白,一段陈年旧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林倩说的那些很多都是道听途说,站在她的立场上当然是支持好友而指责男方。光听她的一面之词,还不至于让宋斯嘉直接给丈夫扣上“渣男”的帽子。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与其听信他人的评论,宋斯嘉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观察和感受。她也不会因为听了几句风言风语就去追问丈夫,把他和前女友间与己无干的旧事都翻出来。 不过苏凌艳这个名字在她脑中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 没想到今天居然看到丈夫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看上去非常亲密的照片,虽然只是在咖啡馆里,但看着实在不太像普通朋友在闲聊。 要说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当然不可能。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方宏哲,宋斯嘉很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对比她的平静,方宏哲反倒变得很不淡定。他差点要脱口而出:“他们过去是谈过恋爱的!”总算还记得自己理论上不应该如此清楚那层关系,好不容易咽下了这句话。 地阯發布頁4v4v4vc☉方宏哲被宋斯嘉的平淡搞得不知所措,心里慌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忘了大半,只能进一步点火,瞎编说其实自己还看到这两人有更亲密的小动作,可惜没能拍到,但他绝对亲眼目睹。正因为看到了那些小动作,他才会因为奇怪所以跟在后面观察,如果只是两个朋友在一起正常喝咖啡聊天,自己也不会那么无聊躲在一边偷拍。 宋斯嘉对他补充的这些话未予评价,只是淡淡地对他的热心表示感谢。 方宏哲挫败地问是否需要自己把拍的照片传给她,宋斯嘉谢绝,礼貌地告辞。 在外人面前保持镇定,为的是给自己夫妻留足体面,不想让别人尤其是方宏哲察觉到自己对丈夫的不信任和不满。家事就该关上门内部解决,回家后的宋斯嘉可不会假装这事没发生过。 “我今天遇到联谊舞会那天认识的苏凌艳了,她跟我说,你昨天和她一起喝咖啡,怎么你回家以后没提过?哼哼,是不是背着我在搞什么小暧昧,不敢老实交代啊?” 她故意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又有点像是在撒娇,为的是不想把这场对话搞得太像是在质问,但这几句话落在齐鸿轩耳中,不啻响了个炸雷,差点晕了。 苏凌艳告诉宋斯嘉昨天的事?这女人要干什么!? 说起来,齐鸿轩也不明白自从上次多年后重新坐在一起谈话后,苏凌艳为什么突然热情了许多,时不时会在短信、微信里和自己聊几句。 当年两人的关系变成那样,完全是齐鸿轩的责任,他自己也承认这点,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始终对有所亏欠的前女友敬而远之。补偿是不可能了,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按说以两人间的关系,现在能相安无事就算上上大吉——过去这十来年,也确实没有什么来往——苏凌艳骤然对他表现出热情,反而让他费解。 昨天喝咖啡也是苏凌艳提出的,齐鸿轩思前想后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过去。这顿咖啡喝得有点莫名其妙。苏凌艳看着满脸笑容,但说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匆匆个把小时,齐鸿轩都说不清她到底东拉西扯了些什么。中途她说起在网上看到过一些很有趣的图片,特意坐到他身边,拿着手机和他一起看。这恐怕是昨天让他感觉最舒服的几分钟,她身上的香味不住往齐鸿轩鼻孔里钻,天气渐热,苏凌艳穿得不多,坐得这么近,从领口看进去,能很清楚地看到乳沟,隐约还能看到她穿的好像是个前搭扣的半透明胸罩。 这之后没多久,苏凌艳提出有事要先走,这个约会就这么匆匆结束。 这件事他当然没跟妻子说,反正什么都没发生,他也不亏心。 没想到今天妻子突然揭破了这件事,更没想到据她说还是苏凌艳主动告诉她的。 这当然不是真相,但周一齐鸿轩没课,压根没去学校,即便他去了崇大,偌大的校园,他也不可能知道妻子到底有没有和苏凌艳见过面。 他真以为是从苏凌艳那边传出的消息,她到底图什么呀? 齐鸿轩赶紧向妻子解释,他不知道苏凌艳究竟说了什么,又不能傻傻地问:“她跟你说什么了呀?”那明摆着是想要套话,反正昨天实际上什么都没发生,他索性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连苏凌艳坐到他身边和他一起看了会手机里的照片这个细节,也没忘了提。 宋斯嘉哦了一声,随后好像就忘了这事,跑开去忙别的了。齐鸿轩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过关,但想想妻子的个性,多半应该没事了吧? 他对苏凌艳感到非常气愤,时间已经很晚,在家当着妻子的面,也不方便给她打电话。既想问清楚状况,又想兴师问罪,却不能联系对方,这让齐鸿轩越来越焦躁,还不得不尽力控制情绪,不让妻子看出异常。 憋了一个晚上,齐鸿轩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这天上午宋斯嘉不必去学校,所以他是一个人走,在车上就按捺不住给苏凌艳打电话,气冲冲地质问她为什么要找宋斯嘉胡说八道。 苏凌艳显得很无辜:“这事我不知道,我没找过你老婆。” 她等这个电话已经很久。昨天从方宏哲那里已经获悉宋斯嘉的态度,此后她就一直在等齐鸿轩的电话。 方宏哲的所谓偷拍,完全是苏凌艳一手安排的。 在人文学院的妇女节联谊舞会上,苏凌艳结识了宋斯嘉,同时又见到了约过一次的方宏哲。当天男教师可以带太太参加舞会,但方宏哲却独自一人在现场晃悠。苏凌艳一开始没在意,后来慢慢看出这男人对宋斯嘉的态度明显与众不同,显得格外殷勤。十几年来,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尤其是男人们在面对女人时最为贪婪丑陋的一面,自问绝不会看错,这个中年男人对宋斯嘉有觊觎之心。 所以,在她动了要毁掉齐鸿轩幸福婚姻生活的念头后,自然而然就想到方宏哲可以成为她天然的盟友。 一旦想好要怎么做,苏凌艳立刻就开始行动。如今的她已经很会利用天生资本,主动约了方宏哲开房。情人节那晚,她看出这男人既想玩屁眼又没什么经验,想必在别人那里无法获取这方面的满足,索性就让他在自己身上玩个够。她这次带足了润滑液,事先又把屁眼弄得干干净净,让方宏哲痛痛快快干了一下午,两次都是直接射在她的屁眼里。 在方宏哲心满意足之时,苏凌艳顺势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联手一起对付齐鸿轩夫妻。见他犹豫,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能在宋斯嘉心里埋下刺,说不定你也能得偿所愿。我知道,你对她有意思。想不想操我一样操宋斯嘉的屁眼?”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方宏哲的热情。 于是就有了昨天她主动约齐鸿轩喝咖啡,方宏哲悄悄跟在后面偷拍的戏码。 苏凌艳没想过用几张照片就搅黄齐鸿轩的婚姻,那根本不可能。她相信没有女人在看过那些照片后会完全不起任何疑心,只要宋斯嘉拿照片回家质问丈夫到底怎么回事,就算齐鸿轩能解释清楚一切,两人之间的刺也算埋下了。 站在宋斯嘉的角度,丈夫为什么要和前女友约会?为什么显得那么亲密?为什么事后不主动提起,直到被别人拍到后才给出解释?说的是不是实话?还隐瞒了哪些?女人的想象力一旦全力开动,必然永无止境。 而对齐鸿轩来说,最关键的问题是,宋斯嘉从哪里弄来这些照片?如果宋斯嘉不说明来源,他就会怀疑妻子是不是一直在监视自己;如果她说出是方宏哲提供的,那疑问就变成了方宏哲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帮宋斯嘉?她和这个男人间有什么默契?出于对齐鸿轩的了解,苏凌艳相信他肯定会心生暗鬼。 两人间一旦有了这样的心结,仅凭惯性都有可能让夫妻间的隔阂变得越来越深重。到时候方宏哲多下下功夫,就算不能趁虚而入,也能让齐鸿轩疑心更盛。 自己再适时出马找机会“安慰”前男友,料想到时候一切都会轻而易举,一旦齐鸿轩和自己有了床上的纠葛,那还不容易拆散他们吗? 计划很完美,但第一步就出了差错。方宏哲昨天郁闷地告诉她,宋斯嘉表现出和他们所预料的截然不同的态度,简直平静得令人发指。他甚至怀疑这对夫妻是不是本来就不合,早就没什么感情。妻子对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亲密约会竟然完全不在意! 苏凌艳对此也始料不及。 其实她的整个计划没什么大问题,只犯了两个小小的错误:首先,宋斯嘉不是她所以为的那种寻常女人,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绝不比她差。 其次则是一个小小的细节,这个细节对她的计划造成了微妙的影响。 苏凌艳以为齐鸿轩会把两人间过去这层关系瞒得死死的,却不知道他早早就向妻子承认了这一点。不要轻视这个小小的差别,过去就承认和被发现后临时解释完全是两回事。 苏凌艳想得很好,两人在一起的照片一旦出现在宋斯嘉面前,齐鸿轩就会陷入两难:如果不说过去那层关系,他就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和一个在联谊舞会上只有点头之交的女人喝咖啡;如果在被宋斯嘉质问的关头才说明旧恋人的关系,说不定火上浇油,会让她联想得更加精彩。 谁知道齐鸿轩已经打过预防针了呢? 苏凌艳更没料到,宋斯嘉也不是真的像在方宏哲面前表现得那样完全不萦于怀,回家后第一时间就盘问了丈夫。不但盘问,她还谎称是自己主动向她说起这件事。 这招太损了,齐鸿轩不可能在家里打电话向苏凌艳求证,这样一来,他既不敢抵赖——谁知道宋斯嘉到底听到了些什么;还无法质疑妻子的信息来源,更不能把话题扯到她有没有找人监视上面。 苏凌艳无形中被宋斯嘉当成对付丈夫的工具。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此刻面对齐鸿轩的质问,苏凌艳还是要先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做,宋斯嘉就是玩了个套路,找个筐把丈夫装进去而已。但她又不能主动说出这一切是方宏哲告诉宋斯嘉的,那样一来,自己未免掌握了太多细节,会让齐鸿轩怀疑是不是自己安排的一切。她只能强调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既不知道宋斯嘉是哪来的消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是自己告诉她的。 在听到这些后,齐鸿轩更加慌乱。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这说明什么?说明宋斯嘉是从其他渠道知道了这件事。 什么渠道?完全未知。 齐鸿轩突然觉得好像有双眼睛不知在哪个角落死死盯着自己。莫非妻子对自己有所怀疑,找人跟踪监视吗? 如果他站得直坐得正,在猜疑妻子监视自己以后,第一反应应该是气愤——这也是苏凌艳所期待的反应。可齐鸿轩现在有一屁股的屎擦不干净,哪敢生气? 他首先想的是,自己在外面搞了那么多事,宋斯嘉知不知道?知道多少?自己和薛芸琳、吴静雅之间的关系,到底有没有暴露? 还有,既然不是苏凌艳主动告诉她的,妻子为什么要说谎?是想要掩盖她另有信息渠道?还是她现在对自己几乎没有任何信任,尽管明知自己和苏凌艳没发生什么,还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猫腻? 齐鸿轩越想越怕。平日里阳光大气的妻子,似乎变得有些陌生,高深莫测。 好吧,胡思乱想也没用,还是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齐鸿轩下定决心,别的先不说,至少离苏凌艳远一点。毕竟同处一个校园,实在太招眼。至于和吴静雅之间的往来,短期内恐怕也是收敛些比较好。 至于薛芸琳,倒无所谓,反正自从她介绍吴静雅给自己以后,就再也约不到她了。 齐鸿轩匆匆挂了电话。 苏凌艳在电话这头啼笑皆非。 没想到试探性的第一步落得如此下场。宋斯嘉看上去十分随意的应对,居然搞得整个局里的每个人都很狼狈,谁也没能达成目的。 最讨厌的是,自己今后再想勾引齐鸿轩,恐怕难上加难。经过这么一次惊吓,他多半成了惊弓之鸟,看到自己不绕着走就算好的,还想拖他上床,难度可能会大幅增加。 这他妈算什么事? (待续) 【情欲两极】(52) 欲望文 【情欲两极】(53)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53) 2018/07/24第五十三章春风十里陆优提出告辞时,杜臻奇的神色还算平静,但特意亲自将陆优送到别墅门口这一不同以往的举动,还是显露出他此刻情绪上的异常。 在门廊台阶下,他略显刻意地和陆优郑重握手,目送对方钻进车子。 汽车缓缓启动的瞬间,杜臻奇抬脚走回别墅,在转身的瞬间,他的神情间多出几分阴沉。 这天下午的会谈不甚愉快,倒不是陆优这边有什么问题,是杜大少自己深感丢了面子。 过完年已经一个多月,照原先的计划,双湖、苦溪两处娱乐城项目应该要准备上马了,但实际上,所有蓝图还停留在纸上,相关事项几乎全都停滞不前。 两处项目都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别说后续的招标、施工,连最起码的批地这一关都还没过。 这个局面令原本踌躇满志的杜臻奇有点措手不及。 双湖区的书记孟桂昌是杜毅光多年的得力心腹,他今年四十一岁,完全有再进一步的空间,借杜家的力量再上一步挤进市委常委,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所以这几年,老孟始终紧抱杜毅光的大腿,对老领导唯一的公子自然也恭敬有加。 杜臻奇想在双湖搞任何动作,他从来都是大开方便之门。 比如云枫山麓的那座隐峰轩,在这片黄金区域低价拿下这么大一块地,老孟是出了力的。 从副区长,到区长,再到书记,孟桂昌在双湖待了将近八年,早就理顺了上上下下的关系,即便不算一言九鼎,大多数时候也能一呼百应。 按说有他坐镇,杜臻奇想要批块地应该轻而易举。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大意,年前年后特意找雷耀庭挑了几个优森网旗下的年轻内衣模特送到了老孟床上,给他提提劲头。 本以为手拿把掐的事,结果还是出了岔子。 千算万算,没算到一个棘手的家伙突然跳出来大唱反调。 区长张金洺对娱乐城的态度非常消极,导致这个项目在区国土局那边死活过不了关。 这位张区长到任未满一年,后台却是炙手可热的贾副省长,论背景,腰杆比孟桂昌更硬。 他比老孟年轻四岁,在副厅级别上算得上锐气正盛,平时看着对班长老大哥显得很尊重,在该管的领域里却从来寸步不让。 土地审批、工程建设这些事论起来正该区长管,结果一切就都卡在了他手里。 孟桂昌前段时间就告诉杜臻奇,进展不甚顺利,他准备继续做张金洺的工作。 昨天他再次打来电话,口气显得很无奈。 他明着暗着和对方打过两三次招呼,不知为何,张金洺对这件事的态度异常顽固,尽管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却摆出一副无限期拖下去的架势,对暗示假装听不懂,对明示故意打哈哈,软硬不吃。 老孟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就是他已经无计可施。 杜臻奇对这事也想不通。 自从有了这个项目规划,这几个月里他特意找各种机会约张金洺吃饭,饭桌上试探了好几次,感觉这家伙在总体上应该对这个项目是表示支持的,至少没有反对的理由,现在这是怎么了?想要弄点好处?那怎么又不接老孟的茬呢?有“自家人” 坐镇的双湖区那边都出了意外,苦溪县这头就更不必提了。 这边的局面和双湖有所不同,领导班子没有两家暗地较劲的戏码,这更让杜臻奇头疼。 苦溪县明面上的一把手还是县委书记邹诚,但他现在基本就是摆设——甚至他自己都有这个觉悟——沉伟长才是在大多数事务上真正拍板的人。 听说现在苦溪县委开常委会总是很有趣,邹诚的态度是希望沉伟长来唱主角,反正自己现在明摆着就是留任为年轻人把舵扶鞍的,随时可能调任,那乐得提前做人情。 可沉伟长却很讲规矩,只要老邹还在位子上,就把该给的面子给足。 这倒也不光是冲着老邹,更主要还是为体现对一把手这个位子的尊重。 不管谁在任,只要还当一天的党委书记,那就要讲一天政治规矩。 于是苦溪的常委会时不时出现书记、县长同时不说话的场面,让与会者感到一丝小尴尬。 当然这些都是小节,苦溪县的工作一点都没受影响。 沉伟长到任时间比张金洺更短,对局面的掌控却犹有过之。 对比那边只是摆出想拖的架势,他对杜臻奇的娱乐城项目早早就给出了明确的态度:本年度本县发展重点将是绿色农业园区项目,这个不知所谓的娱乐城,暂时不必再提。 会在沉伟长这里遇到一些阻力,杜臻奇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没想到对方态度竟如此强硬。 作为一县之长,对一个民间投资项目把话说到这个程度,那根本就等于在短期内给这个项目彻底判了死刑。 见鬼,谁会想到现在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如果只是龙涛集团的项目暂时受阻,杜臻奇又不是商场上的雏儿,想办法解决就是,不至于如此不爽。 现在的问题是,这是一个和陆优的合作项目,他在合作者面前有些挂不住脸面。 年后这段时间,他一直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切都在顺利推进中,在双湖拿块好地绝对没有问题,苦溪县那边可能会稍有波折,但多半也能顺利搞定。 言犹在耳,现实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尽管今天和陆优见面,听自己简单说明了目前的困境后,他看上去态度还算平和,并没有明显的不满,但杜臻奇依然感觉自己的脸皮被狠狠削下来几层,这种感觉实在太糟。 首次合作,刚开始自己这边就出纰漏拖后腿,这让一向顺风顺水的杜大少非常不快。 憋了这么一口气,连今晚的约会都不想去了。 今晚他原本约了个二线女演员吃饭,当然饭后还要和这女人深入“交流” 一下。 龙涛集团这几天正在搞一个慈善晚宴活动,通过旗下娱乐公司的运作,约请了一大批明星到场。 这次过来捧场的女演员里,最红的那几个名气很大,模样身段也不差,但年纪都不小了,最年轻的一个也是三十六七岁的熟女。 杜臻奇身边没少过女人,不至于把“明星” 这两个字看得有多重,对这几位“大姐” 级的女星毫无兴趣。 娱乐公司老总本想拍拍他的马屁,问要不要约几个大牌红星出来陪他“吃饭”,被他意兴阑珊地回绝了。 “如果是林志玲、范冰冰或者周迅来了,倒是可以问问价。” 杜臻奇半开玩笑地说。 他之所以提这几个名字,也不见得真就特别喜欢这几款,说实话,玩这个级别的明星,很大程度上就不是为那一身老肉。 刨去那几位“大姐”,受邀来助兴的还有一大票小花,都是有点小名气,但严格说来只能算是游走在二线以下的小美女。 杜臻奇平时不怎么关注影视圈,除了一些尽人皆知的巨星外,对这些小花旦们基本都不熟,但看着照片还是能挑出几个看上去用来泻火还不错的货色。 他随意在一群高挑丰满的美女中挑了几个,示意娱乐公司这边可以去问问价,其中一个女星的经纪人很快就给了回信。 十万元,就眼下流行的价码而言,算是便宜的。 杜臻奇很少在女星身上砸钱,但一旦愿意掏钱,是不会小气的,这个价不是他的意思,是对方的报价就显得这么“有诚意”。 也许是对方希望能博得他的好感,找个好靠山吧。 毕竟这个女演员目前处于能在普通作品里演女二甚至女主,但在热门剧里还要拼命去争抢女三甚至女四的角色这种尴尬的位置,如果能找到愿意投钱支持的金主,未来的路就要好走得多。 当然,杜臻奇也懒得去猜对方为什么主动提出贱卖,也就是玩一玩而已,要是有什么特殊的滋味,倒也不妨有些后续发展。 两天前约定今晚见面,可就在这两天,双湖和苦溪两头的坏消息接踵而来,今天和陆优谈过以后,杜臻奇心情极差,对这个约会的兴趣彻底降到冰点。 按说这种心理状态下,在这女人身上好好发泄一下也不错。 但杜臻奇不觉得晚上约的女演员会是个好的发泄对象。 这女人尽管也是明码标价,但毕竟与芳姐手下那些卖屄的不同,玩玩可以,发泄得过了头,说不定会有些麻烦。 报价十万元一夜,对这女演员来说,心理底线无非就是一般意义上陪男人上床而已,他现在需要的是更刺激更粗暴的玩法,这女演员虽然还不是顶级红星,但距离江一燕、董璇这个档次相差已经不远,年纪又小,恐怕并不“懂事”,一旦闹起来,杜臻奇固然不怕事,但也不想平白无故掀起风波。 再说,他对那些所谓的女明星,从没有任何仰视之意。 凡是为钱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一概被他视为妓女,无非价高价低有所区别而已。 所以某些有钱人追女明星时摆出一副捧着含着宠着的贱样,他一向都觉得很好笑。 偏偏有些女星自己也拎不清,时不时还要拿捏一下。 平日里赶上心情好,杜臻奇勉强还愿意周旋一下,今天却实在没耐心在女演员面前装腔作势扮腔调。 虽然已经不想赴约,但约好的炮也不能直接推掉,否则说不定对方会以为自己是那种想玩女明星,事到临头却又舍不得真掏腰包的乡下暴发户。 杜大少怎么能容忍被人看作只敢打嘴炮的男人呢?自己没兴致,索性就让给别人。 想来想去,临时找任何人接盘都不合适,最后还是决定便宜雷耀庭,算是给小表弟的福利吧。 至于事后是雷耀庭自己出这笔钱,还是仍旧掏杜大少的腰包,他压根就没想这码事。 杜臻奇这边心情差到连女演员都不想玩了,陆优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在杜臻奇面前看着还算澹定,似乎没把眼下的这点小麻烦放在心上,但在关上车门后,脸色也黑了下来。 同车的司机和助理跟了他很久,平时宾主也算得益,但今天看老板的样子,都不敢轻易开口,连咳嗽都努力憋着声音。 陆优还没有完全在中宁定居,这两年经常奔波在沪港之间,暂时还没在老家购置房产。 平时偶尔会去买给父母的房子陪老人住几天,大部分时候住在长租的别墅里。 这个临时居所距离杜家不算近,开车至少要二十多分钟,路况不好的时段,用上个把小时也有可能。 归途中他连打了三个电话,除此之外始终紧蹙眉头,一言未发。 前几天,杜臻奇说项目进展不太顺利,他就感觉不妙,今天见面说得更明白了点,但到底还是没把情况完全交代清楚。 这种半遮半掩的状态,恐怕是为了那点可笑的面子,想给自己一种他依然能掌控局势,很快就能彻底解决麻烦的感觉。 陆优才不关心杜臻奇的面子,他只在乎这件事能不能办好。 眼下的困难,说起来其实很简单,连地都拿不到,还建个屁娱乐城?陆优承认,眼下的局面他事先完全没想到。 之所以找杜家而不是找算有亲戚关系的沉家合作,固然是因为沉家基本不沾偏门生意,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陆优看中了杜家在中宁的能量。 和沉家比,杜家无论在哪方面似乎都要稍逊一筹,但杜家有两点独有的优势:一则他们敢黑白通吃,办某些事反而比沉家更方便;另则不同于沉家把更多力量放在通盘布局的高层,杜家本就在中宁这一亩三分地里摸爬滚打,论起在各区县里的盘根错节,杜家说不定还要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在两个外围区县批两块地,冠冕堂皇地玩投资搞建设,对杜家来讲,理应不费吹灰之力,现在突然出现意外,陆优对此还真没有心理准备。 杜臻奇语焉不详,但这难不倒陆优。 他在中宁不只有杜家一条线,其他的人脉固然不足以帮他打开生意上的局面,但打听一些消息还是能做到的,合这两天四处周旋得来的信息,陆优有了个大致的猜想。 看杜臻奇的意思,他或许还没搞清现在的麻烦究竟是政府部门的正常调控,还是有人在故意掣肘,陆优却第一时间想到春节时自己请秦子晖夫妻吃饭,沉惜那次无礼的闯宴。 “……陆总接下来如果想在中宁发展,可能会发现这里跟上海、香港还是不太一样。” “……上海是开放的前沿,香港则根本就是另外一种制度。这些地方是市场意识、商业规则、法律程序比较成熟的地方,更接近西方。那样其实更简单,只要遵守法律,照合同办事,一切都看各自的本事。中宁这边还是要传统一点,商业环境更复杂一些,要考虑更多的人际关系。要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有时候,明明都已经谈好了,却还是办不成事……” 这几句明显话中有话的闲谈,在陆优耳边回响。 “有时候,明明都已经谈好了,却还是办不成事……” 莫非他当时就在暗示,沉家决定要把自己和杜臻奇合作的生意摁下去?这桩生意触及了沉家的利益,让他们决定干涉?陆优越想越想挠头。 在和杜家的合作中,他主要贡献资金和沪粤港等地的人脉,批地、工程建设等等都是杜家的事,但陆优不至于真的当甩手掌柜,至少他对将要投资的双湖、苦溪这两个区县的地方长官、政府部门进行过一番调查。 如果以高层为轴,两边现在都是贾系心腹当家,所以眼下的局面,可以理解成是贾系官员出于某种理由在进行干预;但如果仅仅聚焦于区县,这件事又何尝不能被解读成是沉家的一次反制呢?苦溪的沉伟长是风暴眼,双湖的张金洺无论出于利益考量还是情面难却,出手配合同属贾系的沉县长……陆优觉得整件事可能就这么简单。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既然沉家作梗,最终想要解决问题,就绕不过他们。 陆优毕竟能和沉家扯上亲戚关系,就算不是一出面所有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至少可以探探口风。 其实前几天他就给秦子晖打过电话,想通过他试探沉家的态度,没想到表哥对此一口回绝:“这事我恐怕插不上手,我们夫妻俩从不管家里生意上的事。” 秦子晖的性子就是如此,看着温绵和气,但决定的事却几乎没有改变的可能。 陆优明白既然他这么说,就肯定不会掺和进来,对此他也不勉强,退而求其次,希望表哥能帮自己约沉惜出来谈谈。 这次秦子晖倒没推辞,帮他打了招呼,可惜沉惜不给面子。 “我这小舅子也是个闲人,未必和这事有关。如果和他没关系,那你找他也没用;如果他置身其中,那不愿意出来和你谈,就是他表现出来的态度了。你还是想想办法主动出面找他吧,如果能让他觉得你有诚意,可能会见你。” 秦子晖最后留下这么一段告诫。 无可奈何,陆优只能亲自出面,但这两天他变着法找由头给沉惜打了几个电话,在闲谈中完全探不出半点口风,想要约请吃饭,对方想都不想就直接推脱,根本不给半点机会。 正因为没能从沉惜这边得到任何确切的消息,陆优今天在和杜臻奇见面时,也没提自己的猜测。 这两天,陆优撒开了网,想从各种渠道打听沉惜的喜好及人际关系。 见鬼的是,问了一大圈,居然毫无所得。 他能接触到的消息源中,有人听说过这位沉家三少爷,但基本上对他的事一无所知;有的甚至压根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作为沉家子弟,在这个时代能活得如此低调,也真算是一种本事。 最后,陆优不得不选择从钱宏熙或刘凯耀这边获取信息。 原本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惊动这两位。 虽然没听说他们和沉惜间有什么好交情,可毕竟都是官家子弟,说不清他们私底下究竟有没有来往。 如果他们转脸就把自己卖了,让沉惜知道自己正在四处打听他的事,那就尴尬了。 到时候问题没解决,却碰了别人的忌讳,搞得更不愉快反倒不偿失。 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权衡之后,陆优选择钱宏熙作为突破口。 刘、沉两家的交谊实在太有名,这让他对刘凯耀很难放心;另一方面,论起私人感情,也是钱宏熙跟他之间更要好些。 此前刘凯耀只去过他长租的别墅,而钱宏熙则已经去过他用来包养崇大女生的公寓好几次了。 在车上说好了晚上请钱宏熙过来谈点事,约的地方就选在包养女生的公寓。 之所以这样决定,倒没别的意思,陆优今晚本就约定要过去,选在那里见面也能营造轻松的气氛,暂时没必要让钱宏熙察觉这事有多重要。 在外面吃过晚饭,差不多在电视里的中宁新闻快结束时,陆优到了公寓。 被包养的女孩叫吕秀茵,是崇大人文学院艺术学系的大三学生。 这女孩外形艳丽丰满,有超越未满22岁的真实年龄的成熟度,应该是那种自青春期发育开始就明显比同龄人成熟得多的类型。 最让陆优满意的,是她一身绵滑软糯的皮肤和差不多有6e的豪乳,让他对在丰硕的胸脯上射精或撒尿的游戏乐此不疲。 吕秀茵不是每天都住在这间公寓,她还是在读的大学生,平时还要上课。 能考进崇大的女生,就算愿意被人包养,也只是凭借自己先天的身体资本捞些快钱而已,不代表她是那种脑子空空的纯粹花瓶。 尽管此前她对齐鸿轩的选修课显得漫不经心,但对大多数专业课的态度还算比较认真,大三的课程又相对紧张,吕秀茵平时至少有一半以上时间住在寝室。 正因如此,陆优没给她租更好的房子,只在一个普通小区租了个七十多平方的两居室。 像吕秀茵这种并非“全职” 的金丝雀,又全无感情可言,除了在床上当个炮架子基本没有其他作用的女人,陆优完全可以在有需要时叫她来自己租住的别墅服务,没必要专门租个房子。 但他不想让这类女人出入自己的正式居所,反正花不了多少钱,还是单租了一间公寓。 吕秀茵周三下午有课,知道陆优晚上要来,下课后直接赶过来,比陆优也就早到了一个小时左右。 简单吃了外卖,又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只穿了条t裤,正在床边挑选该穿哪件睡衣,听到陆优开门锁的声音,索性就裸着上半身跑了出来。 一进门就被白花花的肉体晃了眼,陆优不由得笑骂一声,抬手在肥乳上掐了几把,拍拍她的屁股,笑道:“去穿件衣服,等会还有人要来!” 吕秀茵吐吐舌头,扭着大屁股回卧室穿衣服。 陆优偶尔会带朋友来这边坐坐,她遇到过好几次了。 她也没后怕如果陆优直接带人过来,自己刚才出去就会被人看光。 每次陆优有朋友要来不一定提前告诉她,但总会先到一步,没有直接带人上门的先例。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钱宏熙到了。 换上一套正常睡衣的吕秀茵为两人泡上茶,不等陆优发话,乖乖钻进房间关紧了门,甚至刻意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响了一些,既能明白表示自己绝对无意偷听,隔着门这点声音又不至于吵到客厅中的两人。 陆优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钱宏熙能不能走通沉惜的门路。 当然,他没有交代具体的因由,只说想找沉惜帮忙却无从下手。 钱宏熙略感奇怪:“找你表哥啊!他是沉惜的姐夫,找他最合适。” 陆优苦笑,看他这表情,尽管不明白其中的玄机,钱宏熙至少能看出此路不通。 “嗯……沉惜这边……” 钱宏熙皱着眉头沉思。 陆优算是给他出了个不大不小的难题,别看他和沉惜算是同一个圈子里的,年龄相近,又同在中宁成长、生活这么多年,可他身边能在沉惜面前说上话的人还真不多。 绞尽脑汁,钱宏熙也就只能找出两个人选。 第一个毫无疑问是刘凯耀。 刘家老三在沉惜那儿未必有多大的面子,但从他能联系到刘铭远,刘老大和沉惜之间的交情,如今在他们的小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 还有一个目标则是罗瑞平。 这是钱宏熙在业务往来时认识的商场朋友,混得熟了,又发现两人在熟女的偏好上也算“臭味” 相投。 前不久他还帮戴艳青这老骚货搭线联系了业务,还没问过这婊子的屁眼是不是已经被老罗操开花了呢。 认识罗瑞平很久之后,钱宏熙偶然得知,原来他和沉惜之间有七拐八绕的亲戚关系。 过去他从没想过这层关系有什么用,这次说不定能用得上。 陆优揉着鼻尖,沉吟不语。 他反复盘算,总觉得对这两个人选都不甚满意。 刘凯耀是直接pass的,要不陆优干嘛不直接找他?至于那个罗瑞平,虽说和沉惜挂着亲,但和自己差不多,这种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弯弯绕亲戚能在沉家人面前说上话吗?“还有别的人选吗?” 钱宏熙捏着下巴,又想了半天,苦笑道:“你要找别人,多半我能找出不少人来。沉老三……你这事,是沉惜的事,还是沉家的事?要不我帮你找找沉伟扬?” “嗯……” 陆优心里一动,如果能直接搭上沉家老二的线,好像也不错,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刚才你说的那两个人,还有沉伟扬,这些都算是实在没办法的后路吧。你还是再帮我想想,最好能先找沉惜。” “沉惜……沉惜……” 钱宏熙一边想,一边下意识地拍着膝盖,一个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又一个个被否决。 “我说,我还真……” 苦思冥想十几分钟,钱宏熙最终决定放弃,但一句话刚说一半,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蹦出来一个人,下意识一拍大腿,大声叫道:“还真有一个!” “谁?” “呃……” 突如其来的激动来得快去得也快,钱宏熙又有些犹豫,“这人可能用得上,未必真的靠谱,我其实不太拿得准。” “啊?谁啊?” 陆优有些好奇,既然不太拿得准,怎么显得那样兴奋?又何必把这人单独提出来呢?“说起来也是老朋友,齐鸿轩。” 陆优一愣,这个名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严格说,也不是齐鸿轩,应该说是齐太太……” “他老婆?” “对,齐鸿轩的老婆,好像是姓宋吧?齐鸿轩结婚那次——快两年了,一年多一点……婚礼上我看见沉惜了。那是他出国以后,我第一次见着他,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他是已经回国了呢,还是人在国外,就为了参加婚礼特意回来一趟。当时我坐在同学朋友这边,离他有点远,如果没记错,沉惜那天应该是坐在新娘娘家那边,好像就是跟新娘爸妈一个桌。我一直也没弄明白,他们到底是不是亲戚。” 陆优若有所思。 “新娘一家子跟齐鸿轩他家一样,好像都是那种搞学术的,我没听说沉家有这么一门外亲,但可能跟罗瑞平一样,也是那种拐着弯的亲戚。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的关系应该很近。你想,婚宴上,不是谁谁有钱谁有权,就能跑过去跟新娘父母坐在一桌的,对吧?你觉得罗瑞平这层关系有点远,可能请不动沉惜,齐鸿轩的老婆说不定可以,当然,我也吃不准。要不你找找齐鸿轩?” “嗯……” 陆优左思右想,有点摇摆不定,“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总觉得……要不,你找人打听打听,看看他老婆和沉惜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觉得还是要谨慎一点,别到时候闹笑话。” 钱宏熙翻翻眼皮,撇了撇嘴:“行吧,我去找人问问,不过你得给我几天时间。” “那当然!” 陆优探过身在他膝盖上拍了一下,“拜托你了!谢谢!” 钱宏熙告辞后,陆优仍然留在客厅沙发上沉思。 过了好一会,吕秀茵小心翼翼走出房间。 钱宏熙出门时,她有所察觉,本以为客人走了,陆优很快就会进房间找她,就换了套粉色的连体露乳网格内衣,躺在床上,对着房门叉开双腿,摆出一副魅惑的样子。 可陆优始终不曾出现,她心里难免疑惑,想出来看看到底怎么了。 又怕钱宏熙其实还没走,打开一条门缝观察了一会,确定客厅里应该只剩下陆优一个,这才走出来。 坐到陆优身旁,手搭在他大腿上摩挲,慢慢摸到两腿间隔着裤子抚弄肉棒。 吕秀茵的动作极轻,这种幅度的触碰只会让人感觉到亲密,哪怕对方正在思考要紧事,也不至于有实质性的骚扰,不会触怒对方。 陆优果然没恼,尽管没有正眼瞧她,却也自然而然把手放到她腿上,轻抚着暴露在网格间的细嫩肌肤。 吕秀茵看出他的心思还在别处,对她的肉体暂时没有迫切需求,也就不打扰他,就这么静静坐着。 过了好一会,陆优突然挺直上身,松开皮带掏出肉棒,按着她的脑袋压往裆部。 吕秀茵很快就反应过来,配合地张开嘴,将肉棒吞到嘴里。 陆优在外面跑了一天,还没洗澡,裤裆间的气味可想而知,放进嘴里滋味更糟,又咸又腥,不过吕秀茵早已习惯,像舔冰淇淋似的,吃得无比香甜,还弄出稀哩呼噜的口水声,时不时抬眼看一下陆优,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但陆优并没有注意到她刻意做出的这副样子,尽管将肉棒塞进女人嘴里,但此刻他还在想拜托钱宏熙的事。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约到沉惜,也不知道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 只要自己把姿态摆正,应该能和他说上话吧?走沉惜这条线,是不是真的可以解决眼下的麻烦呢?又过了许久,陆优终于决定不再白费心思,等钱宏熙那边有消息再说。 一旦收回思绪,肉棒在女人口中湿润滚烫的触感立刻变得清晰。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知道还有不少时间可以用来享受眼前的肉体,满意地拍了拍吕秀茵正埋在他胯间的脑袋,示意她起身坐到自己身上,凑到她胸前,咬着高高顶起的肉红色乳头,又慢慢啃起豪乳上的嫩肉。 被咬得痛了,吕秀茵时不时会皱起脸,但从嘴里鼻间流出的却还是无比舒爽的呻吟声。 在给雷耀庭打电话以后,下午剩下的时间里杜臻奇一直在忙公事,等一切忙完,已经快到晚上七点了。 虽然不想去应付那个女演员,但杜臻奇今天绝对需要发泄,他也已经想好了合适的人选。 没有提前打招呼,杜臻奇直接去了马菲菲的住处,到了楼下才通知她说自己已经到了。 对他的到来,马菲菲没任何心理准备。 杜臻奇尽管包养了她,来的次数其实不多。 自从上次让她陪过水宝清之后,来得就更少了。 这会她吃过饭洗了澡,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玩着手机游戏,突然接到电话,略感手足无措,慌张地跑出来迎接。 杜臻奇自有钥匙,无需等她开门。 马菲菲迎出来的时候,他刚刚关上了屋门,站在进门处的门毯上,一动不动。 马菲菲快步抢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他脚边,默默无语地低头为他解开鞋带脱了鞋,又从鞋架上取过一双拖鞋套在他脚上。 杜臻奇见她没了下一步动作,略微走神地继续跪着,抬脚用脚尖在她下巴上挑了下,略带不耐地问:“又忘了?” 被他一提醒,马菲菲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扶地用膝盖朝后挪了两下,低头哈腰将整个身体伏倒在地,熟练地说:“菲菲母狗迎接主人来玩。” 这姿势看着有些屈辱,对马菲菲来讲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雅福会私场做迎宾时,会所也曾要求她们穿情趣女仆装跪在地上迎接客人,因为后来换成了身上只剩c裤、乳贴的造型,为完全展现她们的丰腴身材,这才换回立姿。 她现在做起这个动作来依旧非常自然。 “嗯……” 杜臻奇朝沙发方向走了几步,扭头说,“早就说过,我在这里的时候,你就是条人形的母狗,狗需要穿衣服吗?脱了!” 马菲菲默默脱去睡袍和内裤,压根就没起身,只在脱内裤时翘了翘腿。 她身上本就只穿了这些衣服,脱起来也方便。 变得一丝不挂后,她四肢着地,爬到坐在沙发上的杜臻奇脚边。 杜臻奇翘起二郎腿,晃着脚说:“脱袜子!” 马菲菲直起上身,刚想伸手,杜臻奇皱起眉头:“用嘴!” 马菲菲赶紧重新趴倒,将脸凑近,用嘴唇叼住袜子边,一点点扯到脚踝以下,又咬着脚跟部位的袜子往前拉,最后换到脚趾位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脱下一只,照方抓药又咬脱了另一只,满嘴都是咸津津臭烘烘的味道。 杜臻奇顺势在她肩膀上轻轻踹了一脚:“放到我的鞋子那边去!” 顾不上嘴里的腥咸滋味,马菲菲低头将地上两只袜子都叼起来,爬到门边,分别放到两只鞋里,又重新爬回来。 她不光长得有几分张雨绮的模样,身材体型也极为相似,丰腴饱满,这样一团白花花的美肉跪趴在地上扭动着来来回回,倒悬的双乳像两个小肉口袋前后甩着,硕大的臀部随着腰肢的晃动左右扭摆,这幅场景落在眼中,即使今天心情不佳,杜臻奇也难免有几分意动。 “玩奶!” 杜臻奇的命令简单明了,马菲菲却毫无游疑,立刻挺起上身,“啪” 一声脆响,右侧的肥乳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她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只是轻轻“嗯” 了一声,整张脸皱在一起,几乎在瞬间又恢复正常的表情。 如果光看她现在满脸笑容,根本不会发现她的乳房刚被重重抽打,只有乳房外侧的一片猩红和顺着嵴柱沟淌下的一点汗水才能看出刚才那一巴掌究竟有多狠。 “爽吗?” “爽!” 马菲菲咬牙装出笑脸,“菲菲小贱狗就喜欢被主人打!求主人打得贱狗高潮吧……” “贱货!” 杜臻奇二话没说,左右开弓连抽了十几下,“啪啪啪” 的声音接连不断,马菲菲刚开始还在强忍,实在熬不住终于大声叫起痛来,但依旧只叫出一半,强行又将惨叫吞了回去,眼眶里噙满泪水。 杜臻奇平日里也不是每次都会如此暴戾,只是今天正好想要发泄郁闷。 马菲菲如果真对他的折辱甘之若饴,反倒少了很多乐趣,现在这种泫然欲泣却又不敢反抗的样子才能令他满意,同时也激起了更强的欲望。 突然他停下抽打,一把捏住乳头,死命掐了一把,马菲菲只觉胸前一阵剧痛,鲜嫩的乳头像被碾碎了似的,再也控制不住“嗷呀” 一声凄惨地叫了起来,身子一歪,险些栽倒在地。 她伸手撑了一把,还没完全稳住,又被杜臻奇一脚踹倒。 一只臭烘烘的脚直接压在她的脸上,用力碾踩,大脚趾顶到嘴唇上,使劲往嘴里钻。 马菲菲不想含脚趾,又不敢做出过分激烈的反抗动作,闭紧嘴唇抗拒了一会,终于还是挡不住,被大脚趾捅进嘴里。 粗糙的脚底皮肤从嘴唇到牙床一一擦过,多出这么一根玩意,嘴都合不拢,过不了多久,分泌了半嘴的唾液,隐隐像满是酸臭味似的。 杜臻奇要做的事,马菲菲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强迫自己接受。 照理来说,就算是被包养,也不至于如此低三下四,如果换一个男人,对那些自己实在无法接受的行为,马菲菲也完全可以拒绝。 但面对的是杜臻奇,她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当初刚被杜臻奇带走时的那份庆幸感早已烟消云散,尽管对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了解,甚至应该说对他的事近乎一无所知,但马菲菲很敏锐地察觉到这男人的底色。 自从那次陪他去见了那群凶恶的黑社会模样的家伙,眼见一个可怜的妓女被折磨得不像人样,而杜臻奇在一旁面不改色,浑然不当一回事,马菲菲在骨子里就埋下了对这男人的深切恐惧。 在马菲菲的脸上踩腻了,杜臻奇又换到她胸上用脚底搓动乳肉,笑问:“脚臭不臭?” 马菲菲强笑:“不臭,主人的脚是香的。” “操!贱货!要是脚不臭,干嘛叫你舔?就是要你这母狗舔臭脚才好玩啊! 狗都是吃屎的,没让你吃屎,只让你舔臭脚,算是便宜你了!” 一边说,杜臻奇一边将脚伸到马菲菲的下身,将大脚趾插进肉穴,进进出出十几下,抽出来伸手在脚趾上摸了一把,顺手又把沾到的液体都抹在马菲菲的脸上。 “被脚趾插也能湿成这样,我的脚都被你的烂屄弄脏了,怎么办?” 马菲菲心底叹息一声,强撑着直起腰,将舌头凑了上去。 等她用口水将整根大脚趾舔得油光水滑干干净净以后,杜臻奇用脚尖在她肩膀上点了一下:“打盆水来,给我洗脚。” 等马菲菲帮她洗完脚,正想去拿毛巾过来擦干,杜臻奇又把脚翘了起来:“用舌头!” 马菲菲无可奈何,先将十根脚趾上的水吸尽,再努力伸出舌头,在脚心脚背不住地舔,好不容易才终于用嘴把他两只脚上的水全都弄干。 “味道怎么样?” 鉴于刚才这男人刚说过因为脚臭才让她舔,这回马菲菲不再一味机械地说类似“好喝” 之类的话,抿着嘴想了会,才抬起头回答:“有汗味,也有脚臭,但母狗就喜欢为主人舔脚!” “真是条好狗!来,给你奖赏!” 杜臻奇心情舒畅了不少,笑眯眯地站起身,一边解皮带一边说,“给我舔硬了,等会好干你屁眼!” “那我先润滑一下吧?” 马菲菲预料到今晚多半还是肛交,想为自己争取一点稍感舒适的机会,杜臻奇却懒得理会:“你的屁眼都快操烂了,比前面还方便插,润滑个屁!” 自从上次让马菲菲陪水宝清上床后,杜臻奇很少再操她的肉穴,倒不是怕有病,包养期间她每个月都要做一次体检,肯定不会有问题。 只是因为杜臻奇对别人干过的洞兴趣寥寥,总算马菲菲的质量还不错,就算自己不常用,养着用来陪朋友做公关也拿得出手,比那些风月场上被操烂了的女人强,所以还是一直包养着。 在杜臻奇自己想玩的时候,主要就用她后面那个洞。 水宝清那次没玩她的屁眼,她过去也没试过肛交,是杜臻奇给她屁眼开的苞,对这个洞,他还有点兴趣。 后来这段时间,他基本只走后门,肉穴反倒只插过三四次而已。 像他刚说的“屁眼都快操烂了”,略显夸张,但也不是全然胡说。 马菲菲认命似的握紧肉棒往嘴里送,杜臻奇突然在她肩膀上重重推了一把,推得她整个人往后仰倒。 “等一下!” 杜臻奇用手指轻搓肉棒,姿势和神情都略显古怪,僵立了一会,才再次挺直了腰,将肉棒对准马菲菲的脸,“嘴张开,先给你泡尿喝!” 马菲菲似哭似笑地咧了一下嘴,仰起脸来,最大限度地将嘴张开,没等多久,一股湍急的尿流就直接冲到她的嘴里。 口腔根本不可能盛得下这些尿,要不想让它们全流出来,就得不停地大口吞咽。 也许是杜臻奇此前憋得太久,这泡尿时间很久,尿量极大,马菲菲根本吞咽不及,不得不一边吞尿,一边从嘴角边不住淌下尿水。 眼角边热辣辣的,混在那些尿液中的,或许还有泪水。 在马菲菲强忍充斥鼻间的尿臭,大口大口吞着尿液的时候,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吕秀茵也闻到了澹澹的尿味,借着黑暗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暗暗腹诽陆优的恶趣味。 尿臭的源头并非陆优,而是来自吕秀茵自己的下身,伴随着臭味的,还有汩汩的水声,尽管并不响亮,但在寂静的夜里好像无形中被放大了,令人分外不安。 吕秀茵也不得不紧张,她现在可不是待在安全的室内,而是在楼道里,撩起睡裙直到腰部,完全赤裸下身地蹲在角落撒尿。 陆优站在几步外的位置,笑嘻嘻地用手机电筒对准她,亮眼的光束聚焦在尿液喷射出来的部位,已经渐渐失去刚开始的强劲感的尿流在灯光下被映照得特别清晰。 “今天先这样,下次等这家人不在的时候,你再跟上次一样,脱光了像狗那样尿!” 陆优的口气里既带了一点遗憾,好像还有几分期待。 吕秀茵下意识地看向侧面几米外一扇紧闭的屋门。 他们两个现在待在所住那幢楼的顶层,目前这一层只住了一户人家,是对二十七八岁的小夫妻。 她最怕的就是这家人突然开门,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 原本淅淅沥沥的尿流声就让她忐忑不已,总怕会惊动到室内的人,陆优突然开口说话,更吓了她一大跳,慌张地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其实陆优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是人在室外,这里的楼道又是敞开式的露天设计,再轻微的声音,在吕秀茵听来好像都能传得很远。 这是个老小区,住在这里的人,不是老人孩子,就是外地打工者,剩下三分之一是工作没几年的年轻工薪族。 半数以上房子都租了出去,像吕秀茵住的这幢楼,只有四户人家住着自家房子,其他都是租的房。 吕秀茵住在四楼,顶层六楼只有西面一户人家,东面的屋子一直空着,自从她被陆优安置在这里,就没亮过灯。 西面这对夫妻,不知道是工作的关系经常需要出差,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经常也不在家,常常连着好几天都黑灯瞎火。 正因为六楼经常空置,所以陆优在确定安全的时候,会带吕秀茵上来玩些刺激的户外游戏,当然绝大多数时候选在深夜。 反正保安巡逻不会无缘无故爬到顶层来,普通单元楼里又没摄像头,不怕被人看到。 即便真的有人突然上楼,基本上也能提前发现,不至于措手不及。 在不到半年时间里,吕秀茵已经上来这层四五次了,尤其是气温逐渐转暖之后。 在这个小小的楼道里,她曾经脱成全裸,曾经自慰到高潮,曾经学狗翘腿撒尿,曾经帮陆优口交,更免不了被操。 虽然也算经验丰富,可那都是在这层没人的时候啊!今天那对小夫妻百分之百在家,下午过来时,吕秀茵在一楼遇见过他们。 虽然彼此完全不熟,也从没说过话,但进进出出地见过好几次,偶尔点个头打个招呼还是有的,她当然不会认错。 刚才陆优射过一次以后,心血来潮想要跑上来玩,吕秀茵提醒他今晚不安全,还是别玩这个游戏了。 他不以为然:“这么晚了,谁没事跑到外面来?除非他们也想在楼道里玩。” 确实,在他提出这个要求时,已经十点多了。 即便不是早早就寝的老人,一般人通常也不会在这个时间出门。 可万一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他们还是出来了呢?吕秀茵怎么可能放心?只是说不清为什么,心底强烈的紧张感,反而给她带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刺激,吕秀茵羞耻地发现自己这泡尿来得特别持久,尿得又多,很快在脚下铺开一大滩,慢慢延展出两三道水流漫淌开去,陆优笑骂着换了两次位置,以免皮鞋被尿液浸泡。 陆优是那种强势的包养者,自从他包下吕秀茵,就试过很多并不粗暴但令人难以坦然接受的玩法,也向来不容吕秀茵拒绝。 当初双方说好不玩s,不伤损皮肉,在这个前提下,对那些古怪的要求,无论是否情愿,到最后妥协的总是吕秀茵。 谁让自己拿这男人的钱,唯一的义务就是被他玩呢?吕秀茵恨恨地安慰自己,这也算是一种“职业道德” 吧。 4ν4ν4ν随即又欣然地想,幸亏和他只有半年的包养约定,眼看期限快要满了。 陪陆优这半年,比起兼职做校鸡接散客要赚得多,这男人的需求也不算特别强烈,真正操自己的次数并不过分频繁,唯一让人难受的,就是时不时想出那些古怪的玩法。 继续被他包养,说不定会被他慢慢玩死,还是早点脱身为妙。 “尿完了,我们下去吧?” 吕秀茵总是提心吊胆。 陆优却意犹未尽,犹豫了一下,小心避让着地上的尿水,走到吕秀茵身边。 “不急,吸出来就下去!” 按着吕秀茵的后脑,像操屄似的在她嘴里快速抽动,不知是哪根神经突然被触动,陆优莫名其妙又想到沉惜,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应该没有吧?想来想去,双方此前真正意义上的交集好像只有为裴语微接机那次。 当时没有发生任何冲突,而且自己此后爽快地退出了对裴语微的追求,沉惜应该不至于连这点心胸都没有吧?一时想得出神,没控制好耸动身体的力量,吕秀茵被顶得不住发出“呕呕呕” 的呻吟,不停反胃,险些就吐了出来。 在陆优瞎猜裴语微会不会成为自己和沉惜之间的症结时,那两人正在载歌桥的夜市里到处晃悠。 裴语微今天中午才从成都飞回中宁,下午参加了集团的重要会议,下班后又陪裴新林出席了一个酒会,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终于抽出身。 沉惜本想过来接她回家,裴语微却说在酒会上根本没吃饱,得找地方吃点夜宵。 举办酒会的酒店离抚祥湖不远,步行到载歌桥只需要二十分钟,而抚祥湖畔自载歌桥到孝婆巷这一大片区域,正好是中宁规模仅次于锦丰古街的美食街区,每天都至少营业到午夜,于是沉惜就把两人见面的地点约在了抚祥湖东侧的湖畔公园正门口。 见了面,两人自然地牵手,慢慢朝美食街方向走去。 暮春的深夜微有凉意,天气虽已转暖,但还没有入夏后那种恼人的闷热。 湖边有习习轻风,空气中带着植物和泥土的气息。 裴语微本有满肚子想说的话,可走在沉惜身边,一时却忘了开口,就这么静静地走着。 过了街,在路口处有个草根歌手正在表演。 现在的时间不早不晚,湖边还有不少人往来经过,不时有人驻足停留,听上片刻,偶尔也有人掏钱丢进地上的吉他盒里。 走近那个歌手所在的位置,他正好唱到结尾:“……晴朗蓝天下,昂头的笑脸,爱很简单,爱很简单……” 沉惜突然轻轻笑了一声,惹得裴语微莫名转头。 这个歌手可能也是主唱民谣类歌曲的,说起来,这几年在街边卖唱的草根歌手,唱民谣的是越来越多了,像赵雷的《少年锦时》这类歌经常会出现在他们的演唱歌单里,这也算是种潮流吗?沉惜原本无意停留,但没走出几步,那歌手又开始唱下一首歌。 吉他弹奏的前奏传来,沉惜轻轻“咦” 了一声,转回身来。 “怎么啦?” “没什么,这首歌我蛮喜欢的,想听听。你会不会很饿?等几分钟行吗?” 裴语微吐吐舌头:“也不至于那么饿啦,那就听听呗。” 沉惜抱歉一笑,很自然地将她的小手换到自己左手的掌心中握着,腾出右手来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他就留在自己站住的位置,并未刻意走近,安静地听歌。 歌手唱得似乎比刚才要更加恬静些,干净的声音浅吟低唱般诉说着心底的情怀:“……我在鼓楼的夜色中,为你唱花香自来。在别处,沉默相遇和期待。飞机飞过车水马龙的城市,千里之外,不离开。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只好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我在二环路的里边,想着你。你在远方的山上,春风十里。今天的风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沉惜轻轻和着,唱到最后一句时,转过脸温柔地盯着裴语微的眼睛。 一个瞬间,裴语微突然被看得有点羞涩,故作澹定地移开眼神。 或许是为了消解难得的羞涩之意,她问:“这什么歌啊?好像没听过哎。” “算新歌吧,去年年底刚出的。听过鹿先森吗?一个乐队,这好像是他们第一首歌,《春风十里》。” “哦……” 裴语微扭脸又瞅了那歌手一眼,轻声哼了起来:“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今天的风吹向你,下了雨。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这歌她只听了一遍,记不全歌词,但流畅清爽的曲调很好记,倒也哼得似模似样。 唱到最后一句,简单的歌词自然记得,其中深切的蕴意也让她情不自禁地微笑。 沉惜摸摸口袋,自从移动终端支付服务越来越便捷,他身上经常不带现金,今天兜里正好有些钱,摸出一张五十元钞票,走到歌手身侧,蹲下身放进打开的吉他盒。 前往美食街的最后一小段路,裴语微一直轻哼着《春风十里》的曲调,到后来歌词基本忘得差不多了,只是唱到最后一句,还能准确地唱出词来。 这种文艺小清新的劲头没有保持太久,一进美食街,热闹喧盛的氛围一下子就把小丫头的情绪点燃了,扯着沉惜在一间间店铺间徘徊。 过去裴语微不常逛这样的地方,除了被美食吸引之外,一多半的兴奋劲其实还是新鲜感所致,一路过来实际买来吃的不多,却每家店都不肯放过,时不时还指着某样吃食刨根问底地打听。 沉惜也确实有耐心,只要是自己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向她介绍;如果遇到他也不太熟悉的,就向老板打听。 这会生意正好,老板常常顾不得跟他们废话,直翻白眼,甚至没好气地让他们快点走,沉惜也不气恼,还是客客气气地请教,十有六七倒也能问到想要的答桉。 说得多,吃得少,尽管逛了将近两个小时,裴语微吃得其实并不多。 虽然是主动要求来吃夜宵,毕竟是极其注意身材的年轻女孩,也不敢多吃,只是垫垫肚子而已。 真正下了肚的也就一小碗牛肉粉丝汤,一块南瓜饼和一根肉串。 肉串她还只吃一半,剩下的递给了沉惜。 大部分时候,裴语微都在滔滔不绝地讲这一个多星期在天津、成都等地的见闻。 “忙了这么久,接下来能休息几天吗?” 被沉惜这么一问,裴语微顿时苦了脸:“还不行,明天一早还得和吴阿姨去趟应林。” 她口中的“吴阿姨”,就是之前带她去天津公干的新越集团副总,现在看来,裴新林可能是准备请她担任女儿的导师。 “要去应林啊……” 沉惜有些意外,没想到小丫头最近居然如此忙碌,“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还不能定。顺利的话,明天晚上就回来,也有可能要后天……” 裴语微的口气里带了些歉意,毕竟刚当上别人的女朋友,就连着十几天不见人,刚回来又要出差,忙的虽是正事,难免对男友有些抱歉。 她特意强调:“不过这次从应林回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跑出去了。正好星期六开始是小长假,假期就可以陪着你啦!” 沉惜微微皱眉,遗憾地摇头:“我正想和你说呢,星期五我要去趟上海。本来还想明天约一下呢,现在看来,正好跟你错开。我这边如果快的话,周日就能回来。只能一起过小长假最后一天了。” “啊?” 裴语微难掩失望地叹息一声,对这个安排她当然不开心,但也没有抱怨什么。 她自己现在就是忙起来没影,没理由男朋友有事就要发脾气。 今晚这次虽然时间不长,但接近满分的小约会,因为知道接下来几天依旧不能见面,难免在心情上打了点小折扣。 快到午夜时,沉惜送裴语微回家。 尽管已经确定关系,但两人没有搬到一起住的打算。 沉惜对此无可无不可,裴语微则坚持要为彼此保留自由空间,不想刚开始恋爱就占满男友的世界。 同时她也不愿意这么快就“寄人篱下” 地住进别人家里。 反正两人已经交换了各自家里的钥匙,只要愿意,随时都能跑到对方那里去,心情好就临时小住几天,没必要非得有个同居的形式。 接下来两天,两人真的就没见面。 裴语微是周五上午从应林回来的,当时沉惜说他已经离开中宁。 这个下午,她显得格外无聊,本职是比较闲的,之前忙了近半个月,马上就要放小长假了,裴新林也没什么新的安排,她在办公室里几乎就要睡着了。 快下班时,她和沉惜通了电话。 他说自己已经到了上海,目前看来照原计划周日下午回归还是很有希望的。 这样一来,算上周日晚上,总算还有一天两夜可以相伴,聊胜于无吧。 沉惜问她晚上准备干什么。 “不知道,在家里发呆呗。你又不在。” 裴语微噘着嘴,趴在办公桌上有气无力。 沉惜呵呵笑着表示等回来以后一定好好陪她。 下班后,裴语微怏怏地回了家,没理会裴歆睿约她出去玩的邀请,尽管她也知道堂妹今晚准备的节目与男人无关,但还是没什么兴趣。 回家路上,她随便找地方吃了些东西。 到家后在客厅发了会呆,正在想要不要先去洗澡,沉惜就打电话过来。 可能是出于某种补偿心理,他又陪她聊了许久,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无意中知道裴语微还没洗澡,就催她赶紧先去洗。 “哎呀,无所谓啦,等会再洗好了。” “天慢慢热起来了,早些洗比较好,也能早点把衣服洗了,对吧?洗完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吧。” “你大概洗多久?” “不一定,今天简单洗一下就行了,十几分钟吧。” “还得吹头发,敷面膜什么的吧?” “嗯。” “那行,挂了电话你就赶紧去洗,我正好出去买点晚上在房间吃的东西。半小时以后给你电话。” “好嘛。” 知道沉惜还会打过来,就不想因为拖延导致等会错过电话,裴语微抓紧时间去洗了澡。 差不多一刻钟后,她一丝不挂从浴室走出。 刚才过于心急,忘了拿更换的干净内衣裤,反正是在自己家里,她索性就这么光熘熘地出来。 平时在家,她也经常什么都不穿地走来走去,客厅和卧室的窗帘平时都拉得很紧,也不怕被人偷窥。 裴语微哼着歌回到卧室,刚才洗澡时隐约觉得下身摸起来有若有若无的毛刺感,这说明前次刮掉的阴毛又长了点出来,可能是因为前几次出差在外时刮得不太仔细,平日习惯了至少两天刮一次阴毛,当然会感觉有点别扭,她正在想要不要今天再清理一下,只是惦记着沉惜,觉得等打完电话再刮也不迟。 要不去做一个永久脱毛吧?哈哈。 裴语微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这念头只是玩笑般滑过心头,随即又被扔到脑后。 替换内衣裤其实刚才已经找出来了,就放在床尾,只是忘了带进浴室。 抽屉里最上面的几条都是丁字裤,裴语微刚才找出准备换穿的那条澹紫色小t时,还想过穿着它站在沉惜面前的场景呢。 突然莫名感到强烈的恐慌,好像冥冥中被什么恐怖的东西死死盯住。 裴语微完全是下意识地勐然转身,身体刚扭转一半,她就被两条有力的胳膊紧紧揽住,带有微微汗味的男性气息瞬间笼罩住了她,从脚底升腾起的凉飕飕的惊惶闪电般传遍全身,裴语微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家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已经很恐怖了,在自己什么都没穿的情况下突然被一个男人抱住,这让裴语微觉得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即将任人宰割。 她根本顾不上细看,也看不清听不清什么,伴随着惊慌失措的叫声,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 她两只手都被箍住,但还是拼命地扭动,想挣出手来反抗。 对裴语微的反应,突然出现的男人似乎也有些无奈,一边加大力量将她死死抱住,一边大声地解释着什么,但此时的裴语微五官似乎封闭了大半,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眼前模模煳煳,全然只是依靠本能在挣扎。 过了好一会,她的挣扎几乎没起任何作用,反倒被越抱越紧,唯一的结果是体能因为恐惧而迅速被消耗。 力气用光了,视觉和听觉反倒渐渐恢复正常,耳边反复响着一句话:“别怕,别怕,是我,是我!” 声音是熟悉的。 恐惧感渐渐退去。 眼前沉惜面孔的轮廓渐渐清晰,裴语微慢慢压制住恐惧,恢复了镇定,看着这张面孔,过去看到时有多开心,现在看到就有多生气!“你干嘛呀!神经病啊!” 此前的畏惧恐慌全都化成不解和委屈,裴语微气不打一处来,发泄般叫了起来。 见鬼,自己都快要吓死了,居然只是男朋友的恶作剧!沉惜也知道这次似乎玩大了,连连道歉。 越是恢复镇定,裴语微心底的火就越大。 沉惜想吻她的脸颊,她却不肯就范。 她不再挣扎以后,沉惜已经放松了对她的控制,她挣出双手,在他身上狠狠捶打了几下。 她强烈地拒绝拥抱,脱开身后,觉得刚才打的那几下还不解气,又重重踩了他几脚。 “你不是在上海吗?你不是不在中宁吗?你骗我!你神经病啊,干嘛要骗我,然后还要吓我!” 裴语微变得有点语无伦次,实在是想不通沉惜为什么要闹这么一场。 沉惜还是连连赔罪,哄她坐到床边,笑嘻嘻地说:“你只记得明天开始放清明小长假,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 之前的恐惧有多深,现在的气恼就有多强,裴语微现在气得脑仁发疼,完全不能冷静思考,没好气地说,“什么日子?你还挑日子来吓我?!” 沉惜摊摊手:“今天是愚人节啊……” “愚……” 裴语微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今天还真是4月日,突然有点哭笑不得,“就因为是愚人节,所以你要吓我?” 沉惜抱歉地笑:“主要不是为了吓你,就是想骗你说我不在中宁,然后突然出现,给你个惊喜。我也想过可能会让你受点惊吓,没想到你会吓得这么厉害。” 今晚这件事,沉惜策划了好几天。 先谎称自己不在中宁,然后通过电话操控女友按他的设想去洗澡,趁她待在浴室里——从户外观察浴室是否亮起灯光,基本可以确认她的行止——偷偷打开家门钻进屋子,躲进另一个房间,等裴语微回卧室的时候再突然现身。 这个计划不一定完美。 如果裴语微反锁家门,就算有钥匙也开不了门;又或者她打开了浴室的灯,中途又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跑出去,这些都可能导致计划失败。 如果遇到这些意外,那沉惜就只能放弃计划。 最后,计划执行得倒是很顺利,不过把裴语微吓得够呛。 不知不觉间,和裴语微待在一起的时候,沉惜慢慢恢复了一点点曾经的意气飞扬,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的。 “惊喜什么呀?” 裴语微完全搞懂沉惜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后,火气多少熄了一点。 尽管让她大大被惊吓这件事依然“罪不容诛”,至少不像刚开始那样完全无法理解了。 她闭上眼又定了会神,刚才可是被吓惨了,只要回想起那一瞬间的深切恐惧,她简直就要委屈得哭出来。 沉惜满心歉疚地又过来抱了抱她的肩,说:“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免得着凉。” 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一直还全裸着,裴语微气哼哼地在男友胳膊上又拧了一把,起身朝衣柜方向走去。 沉惜从后面望着她,刚熘进来时,他以为裴语微会在浴室换好衣服出来,哪想到竟然直接就看到她的裸体。 裴语微的身体极其饱满匀称。 尽管全身上下所有部位在尺寸上都不突出,但比例极佳,又带着健康的挺拔感。 浑圆如半球的嫩乳,一只手勉强能覆盖住大半,巍巍轻颤,用最大的努力对抗着地心引力,带着自然的下垂,不但未失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自然美;翘臀丰耸,看着并不大,但弧度极美,又圆又挺,带着亚洲女孩里少有的夸张曲线;长腿笔直滑腴,交汇处明显剃干净了阴毛,只见一片嫩美的肉色。 全身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亮得耀眼。 裴语微没穿此前找出来的内衣裤,翻出条纯黑色的真丝短睡裙穿上,余怒未消地坐回到床边。 沉惜自知理亏,讪笑着上前献殷勤。 “讨厌,离我远点!” 裴语微没给他好脸色。 “让我弥补一下错误嘛。” “怎么弥补?” “前段时间你辛苦了,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裴语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会按摩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沉惜十指相扣伸展了一下手臂,又将两个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像热身似的活动几下,示意女友趴好。 裴语微将信将疑地背朝天趴下。 沉惜刚想上手,突然拍了下巴掌,跑去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简单冲洗了一下带汗的身体,又特意仔仔细细地洗过手,这才回来正儿八经地为她按摩。 他的手法倒未必有多专业,但态度很认真,毫不惜力,从脖子到脚踝,一路捏下来,一口气按了二十多分钟。 裴语微在逐渐放松身体的同时,气也消了大半。 “还行吧?” “嗯,还可以。” 裴语微故意给了个较低的评价。 “要不要再舒服一点?” “嗯……” 裴语微随口应答着,突然一激灵,勐的翻过身盯着沉惜的眼睛,“怎么舒服?” “你说呢?” 沉惜俯下身,慢慢靠拢,两人的脸越靠越近,裴语微不示弱地盯着他,但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还是显示出她此刻有些紧张。 沉惜的嘴唇落在她的唇上,两人第一时间将舌头搅在一起,一阵热烈的湿吻,直至裴语微几乎难以呼吸这才分开。 “我可没说,今天就跟你做哦……” 裴语微呼呼喘气,带着促狭的笑做最后的坚持。 沉惜侧躺在她身边,耸了耸肩。 “那我继续帮你按摩好了……” “怎么按?” 裴语微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嗯,先用舌头帮你按,说不定待会再帮你在身体里面按摩一下,好不好?” “哼!” 裴语微扭转脸,不回答这个“愚蠢” 的问题。 沉惜将她的睡裙撩起,拉到胸部以上的位置,这样一来锁骨以下整具躯体又完全暴露出来。 他趴到她身上,温柔地从肩膀到乳房再到小腹一路吻下去,顺着腿吻到脚上,把每根脚趾都含到嘴里吸吮,再将她翻转过去,又顺着腿往上面吻去,直到腰部。 尾椎骨稍微靠上一点位置有个酷炫的骷髅纹身,沉惜刚才没看清楚,现在栩栩如生就在眼前,不禁“呦” 了一声。 裴语微能猜到他是因为什么赞叹,反手在纹身位置上摸了摸,转头笑问:“怎么样?帅不帅?” “挺帅的。” 沉惜也用手揉搓了两下,“咦?好像不是纹上去的吧?” “嗯,我怕疼,哈哈,是纹身贴啦。我和堂妹一人挑了一个,然后互相贴的。” 这个纹身贴不是那种只能贴个把星期的低档货,据说至少能保持一个月。 半个月前姐妹俩一起去裴语微闺蜜开的店里选的,图桉和文字内容比一般市面上的要丰富得多,回家后她们相互帮忙贴到身上。 裴语微没好意思告诉沉惜,裴歆睿挑的那个纹身贴比她身上这个要露骨淫荡的多,是一根活灵活现的肉棒图桉,鼓胀的龟头冲下,棒身上写着“fuck!” 裴歆睿把这个纹身贴弄在她肚脐以下,肉穴上方的位置。 她还给堂姐好几个更狂野的建议,只是当时裴语微没理她。 现在在沉惜的盯视下,裴语微一时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不至于第一次裸裎相见就让他觉得自己是那种特别open的女生;但又忍不住想如果自己现在身上就贴着裴歆睿选的那个纹身贴,沉惜会是什么反应。 沉惜低头在她纹身部位的皮肤上轻轻啃噬,慢慢顺着股沟滑到两腿间。 裴语微突然感觉一小团湿热柔软的肉顶在屁眼上,不但细致地舔弄周边,还不时往屁眼里顶一顶,不由得惊叫起来:“干嘛!别弄那里!” 只是屁眼被舌头舔一舔,又不是被别的什么更粗壮的东西侵入,不至于慌成这样,但裴语微从没被男人舔过那个部位,难免羞涩。 她想阻止沉惜继续,但因为正趴在床上,动作不便,拗不过沉惜的坚持,只能红着脸任由他在身后“为所欲为”,怪异的刺激感不断渗透到身体的每一根神经,裴语微咬着嘴唇,坚持不在屁眼遭到攻击时哼出声来。 像是品尝到了什么美味似的,沉惜足足在她的屁眼上吸舔亲吻了十几分钟,这才再次让她仰面躺好,这次的攻击重点换到了前面。 他挺直舌尖,顶开靠外的两片肥唇,在肉穴中缓慢搅着,等到舌尖品尝到了足够多的咸酸液体,这才朝更深处抽动起来。 裴语微还想像刚才屁眼被舔弄时那样硬熬着不发声,慢慢忍耐不住,一边呻吟一边扭动起来,穴中春水汪洋恣肆,泄流不止,充满诱惑感的喘息和呢喃在房间里回响。 对这种感觉,裴语微是久违了。 在上海醉后和阮孝廷上床,她只在事后剩下些许散碎的记忆片段,当时没有任何直接的感受。 即便是这次意外,也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再往前回想,类似的和男人的亲密接触,要追溯到被堂妹蛊惑和黑人留学生亲热那次,平心而论,那次前戏的感觉很不错,只是在最终的实质接触发生前,裴语微自己叫停了。 除了这两次,她和男人间完整充分的性爱记忆,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似曾相识的的快感令裴语微浑身滚烫绵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妖娆地扭舞,所有力量似乎都到了腿上,紧紧夹着沉惜的脑袋,像怕他突然离自己而去似的。 沉惜的鼻子和舌头全都陷在一片黏滑温热中,贪婪地品味令人陶醉的女性下体分泌物的滋味,他将那些粘液肆意地吸到嘴里,刻意把声音弄得很响,提醒着裴语微,她此刻的状态是何等淫美。 只是裴语微顾不上留意这个,她被舔得神魂颠倒,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颗小肉粒已经膨胀发硬到了极致,而男人那条讨厌的舌头却还在不停舔舐挑逗它,大腿内侧凉飕飕的,应该是没被沉惜吸舔干净的淫水流淌了下来。 过于持久和强烈的刺激让她快控制不住最后一点矜持,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开口哀求沉惜赶紧结束前戏挑逗,残存的理智和小骄傲让她硬挺着不喊出“插进来” 三个字。 她把双手覆在双乳上使劲搓动,十指都深陷到肉中,将两团美肉弄得像两个面团似的变幻出各种形状,像在用这种方式缓解难熬的欲望煎熬。 沉惜被她夹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他的选择不是停下,而是愈发快速有力地舔弄。 不出所料,又“对峙” 了一会,裴语微夹紧的双腿终于松开了。 不是因为刺激感消退,而是过于强烈的快感令她筋疲力尽,白皙的长腿激烈地颤抖,身体里迸发出来的温湿情欲接近爆发的边缘。 男人终于暂时离开她的肉穴,两只手按在柔腻的大腿上轻柔地抚摸。 他的动作温柔又充满力度,时不时撩拨出裴语微心底愈发强烈的亢奋。 他似乎在刻意寻觅能够制造这种亢奋的部位,每每发现触碰到哪个部位能让女友的颤抖变得愈发剧烈,手指就会在哪里多停留一会。 裴语微的呻吟越来越大声,听着像是从刚开始的一只小野猫向一头母豹转变。 她本就不是那种扭捏的性子,叫起床来也没什么顾忌,原本还想在第一次时稍微收敛一点,现在身心俱畅,也就顾不得再压抑了。 她差点就以为自己马上要被插入了。 沉惜却出人意料地又将她翻过去,双手游弋到结实的翘臀上,使劲揉搓着饱满的臀肉。 在这个满满都是肉感的部位,他丝毫也没留力,裴语微感觉臀肉像流水般在他的掌心流动,如同一堆烂泥被左推右搡。 这是一种被肆意玩弄的感觉,此时此刻这种感觉令她倍感刺激,呻吟声陡然高亢,美腿不由自主分得更开。 她下意识地腰部用力,一个微小的耸臀动作却拱起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弧度,沉惜没有理会这个动作代表的含义,又将嘴凑上去,从背面抿住一片肉唇,轻轻拉扯几下,对着肉穴呼了几口热气,突然尽可能将整根舌头都捅进去,拼命搅动起来。 裴语微发出一声哀鸣似的悠长呻吟,彷佛快要融化的甜美滋味瞬间流遍全身。 她终于无法忍耐,尽管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撑着床跪趴起来,屁股高高噘起,想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沉惜不是存心捉弄她,只想第一次让她感觉更好罢了,现在看着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拖延。 他跪到她身后,喘着粗气一把紧抓住臀肉,几乎每根手指都完全挤进肉里,这一下其实还是满痛的,但裴语微现在顾不得这个,这个略显粗暴的动作让她意识到该来的终于要来了,惯性般将腰部压得更低,屁股翘得更高,还毫不扭捏地扭起腰来,滚圆挺翘的屁股左摇又摆,干干净净不见一丝杂毛的肥厚阴户彻底张开,硬挺的肉粒明显前凸,水淋淋油亮亮的让人心驰神摇。 “哇!这么黏……” 沉惜在她腿间掏了一把,温热的黏液煳得满手都是。 裴语微“嘤嘤” 地哼了两声,并没开口。 沉惜按着她的臀,将肉棒对准肉穴口,缓缓向前挺动,肉棒在湿滑温热的黏膜挤压下一点点填满整个阴道。 之前一直是裴语微在享受口交,还没有碰触过沉惜的肉棒,直到此时身体被填满,她才真正意义上感受到这根肉棒的滋味。 “好硬啊……” 裴语微不由自主叫出声。 客观来说,单纯比大小,沉惜肉棒的尺寸并不出奇,在裴语微接触过的肉棒中大概排在第三位。 她大学时那个篮球队男友的肉棒尺寸就比他大不少,以至于像她这种非常乐于接受各种尝试的女孩,对他想肛交的要求也是一口回绝,生怕屁眼会被他巨大的肉棒插坏。 但沉惜的肉棒在硬度方面却是首屈一指的,空前的充实感外加抽动时格外强烈的摩擦令裴语微瞬间就沦陷在快感中。 眼神迷散,喉咙里发出阵阵略带满足却又明显还有渴求的呻吟声,不住扭动下身,屁股越翘越高。 沉惜感受着裴语微体内湿热的蠕动,慢慢加快动作。 他抽顶得非常卖力,在裴语微的感觉里像根铁棒似的肉棒不断从她体内“抽取” 着越来越多的黏液,肉棒和阴道紧密结合的部位渐渐被一圈浓厚的白沫覆盖,像抹了层厚厚的润滑油,进出愈发顺畅。 两片肥唇顺着肉棒的抽拉不时外翻,越来越多白色粘沫从缝隙间被挤出,飞溅到各处。 本就在肉体需求旺盛的青春妙龄,又有几乎两年空窗期的裴语微,骤然遭遇一根如此充满硬度和活力的肉棒,不禁快感如潮,拼命挺动下体迎合男人的抽插。 又被勐插几十下后,她哀嚎着迎来第一波高潮。 “哦……要死了……啊……要死了……god……fuck!” 裴语微突然高扬起头大声用英文骂起了脏话。 肉壁间出现一阵剧烈收缩,有股热流倒浇出来,两条大腿不停哆嗦,险些就撑不住身体彻底软瘫在床上,还好沉惜兜着她的腰帮她支撑。 等她结束这阵抽搐,沉惜笑问:“怎么这么快就高潮了?” “你的太硬了……太烫……像铁一样……我没劲了……要被你弄死了……” 裴语微把头埋在床单里,有气无力地“抱怨” 着。 她现在所说的固然是个重要原因,但其实还另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因为只做了一次,还不能确定这感觉到底对不对,所以她没有明说。 她的高潮来了,沉惜却刚开始没多久,在交谈的同时始终没有停止抽插。 有的女人在高潮后会迅速陷入低落,很反感男人继续动作。 裴语微没有这种毛病,相反,她是那种前后高潮能迭加增强的类型,第一波余韵还没消散,后续的刺激令她更加疯狂,很快她又扬起脑袋,毫不顾及形象地左右甩动,更加大声地尖叫,伴随皮肉撞击的声音,显得格外淫靡。 “……issofuckgdeep!oh,ygod!fuck!” 渐渐的,裴语微换成用英语来叫床。 初中毕业后就去了美国,自从有了性爱,其实她就只会用英语叫床。 即便在马来西亚认识了阮孝廷,尽管都是华人,但同样长年待在国外,大部分时候还是更习惯用英语叫床。 现在被沉惜操得心神俱醉,尽管理智觉得回国后还总用英语叫床有点怪,但下意识还是不断蹦出英语来。 感觉裴语微快要跪不住了,沉惜抽出肉棒坐到床边,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宝贝儿,坐上来!” 裴语微毫不犹豫翻身起来,本想遵命跨坐到沉惜身上,但一转身,脸部直接对准肉棒,湿淋淋的肉棒直挺挺地斜斜上翘,紫红色的硕大龟头上散发着奇异的腥味,她像一下子被什么古怪念头控制了头脑,不假思索扑上来将肉棒吞入口中。 这时她已被欲火点燃,没有耐心慢慢挑逗,竭尽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吞吐着肉棒,舌头不遗余力在龟头上舔弄,不管卷入多少黏液残渣到嘴里都不假思索地一口吞下。 在最初一两次不小心将龟头捅到喉咙口之后,她很快就适应了,甚至慢慢可以将龟头送到更深处,要不是暂时还不适应沉惜的粗壮龟头,她完全可以直接尝试深喉。 即使现在没做深喉,吞入肉棒时,她的脸颊几乎也已经贴紧在沉惜的胯间,响亮的吮吸声带着说不出的淫荡味道。 毕竟很久都疏于练习,很快裴语微就觉得下巴和脸颊都变得僵硬酸胀,口水顺着嘴角直流。 她察觉沉惜很享受自己的口交,也不愿就此停下,强忍不适卖力地继续吸舔抽动,从嘴角淌下的唾液被甩得四处乱溅。 她一只手伸到胯下使劲揉弄肉蒂,另一只手则学着过去学到的花样,慢慢伸到沉惜身后,将中指对准屁眼,慢慢向里面施加压力。 受到这种刺激,沉惜突然从尾椎位置冒起一丝凉意,奔涌而出的喷射欲望闪电般席卷全身,他沉着嗓子低吼两声,险些就此缴枪投降。 好在及时忍住,一边倒抽凉气,一边奋力将屁股朝前顶。 “giveallofyourcu.” 裴语微吐出肉棒,微睁双眼,带着几分迷乱喃喃自语般说,“itgcu!” “ehere!aygirl!” 沉惜被她带得也不知不觉换了语种,拍拍肉棒,“fuckyourslef,keepouncgyourassonydick!” “ah,ygod!youhavethefuckgestdick!fuckharder!” 裴语微蹭的跳起身跨坐上来,用手扶着肉棒插入自己的肉唇。 沉惜用手架起她两条长腿,让她的脚够不到床面,逼得她不得不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下身就像悬空似的,每一次耸动都能插到最深处。 “fuck!harder!harder!” 竭力搂紧男人的脖子,亢奋地嘶吼。 裴语微双腿被托着左右大张着,每每下落,都会将肉棒整根插到底,坚硬的肉棒在湿粘的嫩肉黏膜紧密包夹下高速摩擦,一波波快感像海浪般将她卷到峰顶随即又重重抛到谷底。 感受着空前的硬物在体内肆意地蹂躏,淫水完全不受控地汩汩外流,两人的结合部和男人的大腿被搞得一塌煳涂。 沉惜像头饥渴的公牛勐烈冲撞着女人的肉体,皮肉拍击的脆响和沉重的喘息此起彼伏。 裴语微被顶得哀叫连连,指甲抠进了男人脖子的肉里。 她浑身大汗淋漓,依然奋力扭动腰肢,索求无度地挺动下身迎合他的顶撞。 小腹里滚烫火辣,肉壁更像被强有力的抽插摩擦出火焰来。 飞甩着两团嫩乳,浑圆的肉球划出迷人的曲线,不时有汗珠飞溅。 她渐渐有了第二波高潮即将到来的感觉,这次远比上一回来的更加勐烈,仅仅只是预兆来临就让她剧烈地颤抖起来,阴道像痉挛般越收越紧,火热的蠕动使整个肉穴变成一张小嘴拼命吸吮龟头。 被她这样一挤压,沉惜终于有了想要射精的冲动。 “fuck!fuck!ah~~~” 裴语微勐然发出一声咏叹调般的呻吟,身体就此僵直。 “啊!死了!我操!fuck!” 她一边失神地乱嚎,一边挺直上身,屁股乱扭。 阴道内的收缩已经到达极限,一股热流倒浇出来。 某次抽插肉棒刚抽出大半,肉穴露出极微小的缝隙,一股细小的水流像喷泉般激射上来,直接淋到沉惜的脸颊和嘴唇上。 他毫无防备,在被水流喷溅到的同时,出于惯性已再次将肉棒捅了回去,像拿一个塞子堵住水管似的,明显能感觉到一阵阵热液兜头浇灌在肉棒上,再次抽离后,水流再度飙射出来,这回足足持续了四五秒钟的喷射又全都射在他的下巴和胸膛上。 裴语微歪着脑袋,四肢绵软,像要把整个人都挂在沉惜身上。 此刻的她像是羞涩,又像是冲到巅峰后暂时脱力,全无任何反应。 在这种状态下,沉惜本该停下来对她好好抚慰一番,但他自己现在也处于喷射边缘,根本无法停止,只留给了她几秒种潮喷的时间,又继续大力抽插起来。 以最深入的姿态进行最勐烈的填塞,终于沉惜也到了极限,咬紧牙关抽动了最后几下,即将射精的瞬间,他突然抽出肉棒,勐烈喷射出的浓稠精液像被高压水枪打出去似的,喷了裴语微满脸满身。 两人同时滚倒在床上,摊开四肢,急促地喘息着。 (待续) 【情欲两极】(53) 欲望文 【情欲两极】(54)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54) 【情欲两极】(54)2018/08/26【第五十四章错】小心地开锁进屋,沉惜蹑手蹑脚来到卧室门边朝里瞅,裴语微果然还像他清晨出门时那样,在床上睡得正香,只是好像换了个姿势,原本是仰卧的,现在成了趴着,身体似乎也倾斜了一些,两只脚横着岔到了昨晚原本是他睡的位置上。 出门前,沉惜在裴语微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那时她迷迷煳煳有所感觉,仰起脸嘟囔了两句,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也难怪她显得如此困倦,昨晚折腾到将近凌晨三点才睡,而沉惜出门时还不到七点,能清醒才怪。 去卫生间洗把脸,回到床边,沉惜轻轻掀开薄被一角,不出所料,被子下的裴语微依然一丝不挂,圆滚滚白嫩嫩的臀瓣就在眼前,即使是正常地平平趴着,依然拱起了一个极为明显的弧度,让人看得心痒难忍。 沉惜不由自主在这翘臀上拍了一下,明明没用多少力,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反弹。 他又恶作剧般深入到两腿之间,在接近阴道口最肥嫩的位置轻轻抠了两下。 睡梦中的裴语微似有所感,小脸皱了一下,耸耸鼻子,嘴唇微噘,但还是睁不开眼。 见她睡得如此香甜,沉惜反倒被她逗起几分困意,连打了两个呵欠。 昨晚睡得那样晚,当然不是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可想而知,小丫头被他折腾得有多厉害,前后一共喷了三次,半边床单都湿透了一大片。 她被“取笑” 成了“小喷泉”,羞恼和爽快凑到一起,到最后呻吟声几乎变得与抽泣无异。 其实沉惜也没强到哪里去,他差不多也被榨干了,在做第三次和第四次之间,足足休息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只是射出了一小股稀薄的精液,而且也就是最后这一次,裴语微终于守住了颜面,没有被干得水喷不止。 沉惜也不想做得如此“穷凶极恶”。 快到一点时,做完第三次,沉惜提出偃旗息鼓一起睡觉。 可裴语微“羞愤” 于此前三次每次都被他操得喷水瘫软,不服气地非要再来一次,否则明知今天一早要起床,沉惜不至于那么不知节制。 毕竟三十岁的男人了,一晚上射四次还是挺吃力的。 只是两人第一次上床,裴语微既然死活非要再战,沉惜怎么也不能让小女朋友失望。 这最后一次,身体已经被揉搓得敏感不已的裴语微尽管还是来了高潮,总算没有“丢脸” 地喷水,再加上沉惜明显也有些后力不继,她觉得自己算是已经扳回一城,至少也打成了平手,裴语微这才同意鸣金收兵。 饶是如此,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的沉惜一大早起床后还是觉得有些两腿发软。 跑了半天,时近中午,更是有了几分困意。 重新帮裴语微压好被子,手却还留在她的臀瓣上轻抚着柔滑的肌肤,沉惜在床边又坐了一会,见她始终没有睁眼的迹象,这才起身朝厨房走去。 冰箱里有一瓶只喝了四分之一的百利甜酒,两盒酸奶,一根黄瓜,三个鸡蛋,一个装着桂花铁观音茶的小铁罐,除此之外基本没别的存货,勉强凑一顿中饭都做不到。 时针快要指向十一点半,沉惜对午饭问题微感踌躇。 他一向勤快,平时遇到这种状况,肯定要出门买菜回来做饭,可今天整个人状态不佳,在看到速冻箱里还有一包饺子以后犯了懒,想着是不是凑合吃一顿就算了。 再次回到卧室,裴语微已经睁开惺忪的睡眼,半靠床背玩着手机。 薄被搭在身上,乍暖还寒的天气,这几天有些凉,所以她把上身裹得挺紧,但莹白的长腿大多露在外面,左腿曲起,右腿直伸,被角压在两腿之间的位置,其间美景若隐若现。 沉惜不由得微笑:“醒啦?” “嗯……你回来啦?对了,刚才是不是你摸我?” “不是我还会是谁?” 裴语微噘起嘴:“讨厌!大坏蛋,睡觉还要偷袭我!” “谁讨厌啊?昨天晚上我都说要睡了,是哪个小浪妞吸着棒棒,非要它再硬起来的?” “哼哼……还有这种事?哪个小浪妞这么不要脸?我都不知道。” 裴语微毫不脸红地矢口否认,“哎,三点多才睡,你起那么早干嘛?” “今天去扫墓了。” “啊?” 裴语微有些发愣。 沉惜早就和姐姐、姐夫约好今天一早去给父母扫墓,所以这才顾不得睡眠不足也要一大早出门。 扫墓结束后,沉惜单独在母亲墓碑前待了一会,简单交代了一下自己和裴语微恋爱的事。 “你们怎么今天就去扫墓呀?不是后天才是正日子吗?你该早点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啊!” 沉惜坐下,伸手捋了捋她有些凌乱的刘海,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看你那副小困猪的样子,能爬得起来吗?到现在还没睡醒的样子。” 前半段话还说得温柔,随即就带上了一脸坏笑,“昨晚喷了那么多水,整个人都软了,睡前让你去洗澡,你也懒得爬起来,怎么舍得那么早叫你?” 裴语微做了个鬼脸:“切!说得好像你多厉害似的!给你整整一个晚上来做,折腾到三点钟,你不也就只做了四次嘛!最后一次要不是拼命给你舔,你都硬不起来了吧?哼哼,老头子!” 这是她昨晚用来“嘲笑” 男友时新想出来的绰号。 “哈!随你怎么说!就算我是老头子,你也被我这老头子插得变成了一座小喷泉,带着一身精液就睡了;老头子怎么了?你这小浪妞还不是被老头子干趴下了?哈哈……” 沉惜完全不介意这个新称呼,凑近嗅了嗅,“你不觉得自己身上到现在还全都是我的味道吗?” 裴语微呸了好几声,满脸都是悻悻的不服,大有今天再比试一次的冲动。 沉惜突然又变得正经,“明年我们一起去,今年略微仓促了一点。” “哦。” 裴语微也没继续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不是说要找时间去姐姐家里吗?要不我们下午就过去?买点什么再上门好呢?” 沉惜撇撇嘴:“呵呵,今天去不了,他们全家出去旅游了。就是因为他们今天吃过午饭就要出发,后天还没不来,所以才提前去扫墓啊。再说清明节当天去扫墓的人特别多,也没必要非赶在那天去。” 裴语微轻声嘟囔了一句:“就是,我爸就非得清明当天去……” 随后又认真地问,“怎么今天去旅游啊?姐姐、姐夫他们应该都不用朝九晚五地上班吧?为什么挑小长假出去旅游,人多得要命!” “呵呵,他们确实随时可以抽时间出去玩,但这次他们是和姐夫的姐姐一家子同行,那家全是上班族,平时没时间,只能小长假出去喽。等姐姐回来以后我们再去她家吧。” “也行。那,我们今天干嘛?” “干什么都行啊。不过,咱们先确定今晚要不要去我家住,还是继续留在你这儿。如果还留你这儿,下午我得回家去拿几件替换衣服。” “这个无所谓啊……要不……去你家吧,上次我都没好好看看你书房里有哪些书呢。” “好。” 说到这儿,沉惜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哦,对了,有个事跟你说一下,明天我不能陪你吃晚饭,我家有远房亲戚回来扫墓祭祖,家里准备了要为他们接风。” 这次沉惜并没说谎,也没耍什么小花招,而是确有其事。 这一批客人从上海来,是沉家的远房堂亲,论起来都是堂伯堂叔、堂姐堂弟。 这一枝辈分最大的老爷子沉立中也出身中宁沉家,比沉执中还要年长十几岁,算是他的堂兄,当年还曾是年轻的沉执中投身革命的引路人。 解放后,沉立中服从组织安排前往华东地区工作,全家随之离开中宁,他晚年定居上海,八年前已经过世。 沉立中这一枝的后人回老家的次数不算多,但也没有完全断绝来往。 在沉惜的印象里,从小到大,与那边的亲戚也是见过好几次的。 这次他们过来,就是为了赶在清明节为先祖扫墓,所以特意选在明天中午过来。 清明之后,他们也不会急着走,总要走走亲戚,大概还会逗留一周左右。 接待方面主要有长房、二房出面,只剩下小辈的三房任务并不重,沉惜只需偶尔出面作陪即可。 不管怎么样,明晚的接风宴他无论如何还是要出席的,毕竟沉惋出去旅游了,三房只剩下他一个代表。 裴语微抿起了嘴:“哦,知道了,有事你就忙呗,只要别再骗我说去上海就行了。” 听她颇有怨念的语气,想到自己昨晚那次不太成功的愚人节玩笑,饶是沉惜这种脸皮比较厚的家伙,还是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你家亲戚要待一个星期啊?那就是说下星期天你没空啦?” “怎么?那天你有安排?” “我没什么安排,是讨厌的雷耀庭……” 前几天,雷耀庭问裴语微4月日,也就是下星期天一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玩一场warga.说实话,裴语微对此很有兴趣,只是因为不喜欢雷耀庭,所以显得很犹豫犹豫。 听他说自己可以带上四个朋友一块去,于是立刻想到了沉惜。 如果沉惜能陪着一起去,那她就准备接受邀请,好好玩一场了。 要是沉惜没空,那她多半是准备拒绝的。 “星期天啊?星期天,我应该有空。不用天天都陪亲戚的,那天让二哥过去作陪就可以,再说姐姐到时候肯定也回来了。” 在裴语微面前,沉惜还是给沉伟扬留了几分面子,没有直呼其名。 “那我这边,有你、欣欣,还能再带两个人……你会不会打枪?” 裴语微显得有些小兴奋,明显对即将参与的warga很感兴趣,让沉惜觉得答应和她一块去果然是对的,但对她的问题,只能遗憾摇头,射击对他来讲,确实是个很陌生的领域。 裴语微很认真地问:“那你认不认识会打枪的朋友?我以前没玩过这个,万一雷耀庭玩这个很厉害,或者能找到很强的队友,到时候把我们打惨了,那多糗啊!” 沉惜嘿嘿一笑。 裴语微的这个担忧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雷耀庭的表哥是杜臻奇,杜家跟公检法渊源极深,说不定真能找到几个高手帮场子。 他自己虽然也是菜鸟,但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几个合适的人选:“呵呵,放心。要找会打枪的朋友是吧?没问题。玩过真人cs,我们一起去吃饭。听大伯、二伯他们说,星期天晚上我们家有好几枝亲戚会聚到一起吃顿饭,你也来,顺便跟家里人见一见。” 裴语微吐吐舌头:“这么快?” “应该的。当然,如果你不想去,那就再往后推一推。” “哼,干嘛不去?我又不是见不得人!” 裴语微扬了扬头,一脸小骄傲。 “不一定,哈哈!” 沉惜突然俯下身在她的小腿上亲了一下,“如果是那个小喷泉的模样,你敢见人吗?” 裴语微下意识想要缩腿,但立刻恢复了镇定,一动都没动,咯咯笑了起来:“干嘛?老头子你想要干嘛?你还行不行啊?” 沉惜眯起了眼睛,满脸坏笑:“行不行的,要不要现在试试?” “试试就试试,怕你啊?!可我现在好饿啊!” “已经是中午了,当然会饿啦。刚才我看过了,冰箱里就一包速冻饺子,别的啥都没有,要不我们随便吃点?” 裴语微一掀被子,一丝不挂地跳了起来,打开衣柜翻找干净睡衣。 “行!就吃饺子,等我换好衣服就去下饺子。” 沉惜凑过去,在她弹力十足的屁股上拍了两下:“你还是先去刷牙洗脸吧,顺便洗个澡,饺子我来下。” “不要!你在我这儿吃的第一顿饭,就算只是速冻饺子,也该我来做吧?弄好了我再去刷牙。澡嘛,先不洗了……” “为什么不洗?你不觉得……有点……” 说真的,在裴语微正面面对着他的时候,沉惜真能从她的胸腹间隐隐闻到一丝风干许久的残留分泌物特有的腥气。 “洗了不也有可能是白洗吗?” 裴语微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几下,露出调皮的笑容,“饭后不是还要试试吗?说不定到时候身上还会全都是你的东西,那不就白洗了吗?” “嘿嘿,小浪妞是不是很期待啊?” 裴语微翻出一件星空蓝色的真丝睡袍,一边穿,一边毫不示弱地回嘴:“是啊!期待把你榨干,然后可以嘲笑你!”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走向厨房。 裴语微熟练地煮完饺子,又飞速地完成洗漱,两人在桌边一边吃着饺子一边聊天。 “这周刘爷爷做寿,你去不去?” “铭哥跟我打过招呼,我准备提前上门看望一下刘爷爷,寿宴当天那么多人,我就不去了。” “这样啊,那天我要跟我爸一块去的。” “应该的,叔叔和默叔是好朋友嘛,应该去的。” “我本来还在想,如果那天咱俩都要出席,那要不要挑明我们现在的关系呢?还是装一段时间再说?既然你不去,那就不用头痛了。” 沉惜挠了挠脑门:“嘿嘿,这我倒没想过。话说回来,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应该抽时间去见见叔叔阿姨吧?一直拖着不登门,挺没礼貌的。” “嗯,再等等,不急……” 裴语微还没想好怎么应付大伯那边,所以还想再拖一阵,随口转移了话题,“姐姐一家出去玩,我们这两天要不要也找个地方去玩啊?” 沉惜撇撇嘴:“你也说了,假期里全是出来玩的人,大多数地方人多得要命,能去哪儿啊?” “也是。哎?要不去我的中学看看?我好久没回去了。” “哈哈,去怀念青春吗?” “我需要怀念吗?我本来就还很青春好吗?不像你,已经是老头子啦,哈哈哈……对了,也可以去石舟中心小学啊,你毕业以后是不是也没怎么回去过?石小一直都没搬吧?要不要回去看看?” 沉惜嘴里塞着自己的碗里最后一个饺子,一时没法说话,连连点头,直到咽干净了嘴里的东西,这才开口:“这主意挺好。下午我们就去学校转转吧。你把替换衣服、化妆品什么的都带上,晚上直接去我家。” “行,对了,我们也可以去宁南大学啊,你带我去看看你以前住过的宿舍什么的。” “好,宁南咱们明天上午去。” 沉惜略微犹豫了一下,说,“你那个堂妹,这几天放假是不是回家了?如果她还留在学校,找她一起吃中饭吧。” 裴语微摆摆手:“不用管她,她不在学校。前几天去比利时了,作为宁南的学生代表去参加一个国际大学生交流活动。” 沉惜略感惊讶:“呦,这么厉害?” “看不出来吧?别看这丫头平时玩得那么疯,专业方面其实很牛的。据说保研肯定没问题,只是她自己想毕业后出国,应该不会保送本校。” 沉惜做了个出乎意料的表情。 他和裴歆睿见面不多,留下的印象也不算很好,想不到,她居然还是个非典型的优等生,真有点让人没想到。 不过毕竟她是裴旭生的女儿,他也无意亲近,说约来一起吃饭只是看裴语微的面子,别的也无意多管。 吃过饭,裴语微抢着收拾碗筷,反正只是简单吃了顿饺子,要洗的餐具不多,收拾起来也容易,沉惜没跟她客气。 从厨房回卧室的路上,会经过一面大落地镜,裴语微停在镜子前,左摇右扭地摆了几个造型,啧啧赞叹。 沉惜有点莫名其妙:“你干嘛呢?” “看看天生丽质啊!真是漂亮的小美女啊,你这老头子真是捞着宝啦!” 原本并没有这么自恋的裴语微在沉惜面前特别喜欢信口开河地胡说八道,笑嘻嘻的,两道眉毛都弯成了小月亮。 沉惜走到她背后,搂住她的腰,轻咬着她一边耳垂,说:“是啊,这么漂亮我都要忍不住了,要不要现在就再来一次?” “来就来!怕你啊?你以为我每次都吃不消吗?” 裴语微翻着小白眼,话音未落,她两只手就已经被拉到头部以上的位置,呈十字形被按在镜子上,沉惜用一只手扣住她两个手腕,另一只手像条蛇似的撩起她睡袍的下摆,钻了进去。 这种被人牢牢控制住的感觉,带给裴语微异样的兴奋感。 她轻扭身躯,却完全不是为了挣扎,更像是挨擦着身后的男人使他增添更强烈的刺激感。 她的目光借由镜子的反射落在身后男人的身上,白皙的面孔迅速地泛起了红晕,从急促的呼吸中能看出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更勐烈风暴的准备。 不等沉惜手上用劲,她已经尽可能张开了双腿,毫不扭捏地打开了身体的全部防线。 之前她换睡袍时本就没穿内衣,此刻在柔顺的真丝睡袍下是毫无遮蔽的赤裸肉体,沉惜的手在她的下体抚弄了几下,随即向上握住了一边丰挺的嫩乳,乳头在他的掌心被磨得生硬,指缝里溢出了脂般润滑的乳肉。 裴语微早就发现,异于沉惜斯文的外表,他掌心和指尖的皮肤显得比较粗糙,自己总是会被他摸得麻痒难当。 她咬着嘴唇,小猫似的眯起了眼睛,时不时嗯哼出声。 沉惜将她的双乳都从睡袍里剥了出来,细细地揉弄,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急速地扩张,没过多久,似乎整个脖子都变得红彤彤一片。 她整个身体绷得很紧,斜斜靠在沉惜身上,乳头突然被重重地弹了一下,她整个人似乎都颤抖起来,瞬间睁大眼睛,“嘤” 的一声,带着又羞恼又气愤的眼神,像是想要转过身来。 “别动!” 沉惜继续在她耳边用那种让她浑身发痒的沙沙的嗓音说,“你现在能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啊?” 裴语微像感觉被小看了似的,火辣辣地翻了个白眼:“那有什么难的?看着!” 话没说完,她一挺身,一抬胯,将左腿一下抬高到超过头顶的位置,脚跟抵着镜子,毫不费力地摆出了直立式的一字马姿势,又尽可能稍稍朝后噘起了屁股。 这是昨晚两人第二次做爱时用过的姿势,尽管不像宋斯嘉那样在各种球类运动方面拥有良好技巧,但长期坚持健美操和瑜伽锻炼的裴语微,在体能和柔韧性方面半点都不输。 “老头子,你……啊~~” 她小小地得意一笑,刚想说什么,沉惜的手又像游蛇般从她乳上抹过,顺着腋下、肋部一路滑动向下,五指不住点弄弹动,掠过丰滑的臀,一直钻进已经彻底敞开的两腿中丰美的水草之间。 裴语微剩下的半句话最终又变成了一声娇吟。 她的左手压在自己的脚踝上,右手扒住另一边镜框,后翘的臀部擦蹭着沉惜的下体。 沉惜紧贴她的身体,空出双手松开皮带,将裤子脱到膝盖处,将已经发硬的肉棒顶了上去。 裴语微的臀肉既软又韧,弹性十足,深陷的臀沟恰好可以裹住整根肉棒,两人就这么毫无间隙地紧贴着。 沉惜在她耳垂上亲吻,这里是她的敏感点之一,难捱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咯咯直笑,随即又变成妖媚的呢喃。 原本已经变得迷离的双眼越发水波荡漾,她情不自禁反手一把攥住肉棒,使劲撸了两把,嘤鸣着抱怨:“坏蛋老头子,怎么这么硬了……” “搂着这么漂亮的小浪妞,当然会硬了……” “硬了要干嘛?” 裴语微还想保持镇静,至少不能显得过于情动,让身后的男人太得意,却发现自己满口生津,瘙痒难耐,滚烫的身躯贴在冰冷的镜子上,尽管睡袍并没有完全脱去,但她还是在这奇异的冷热交战中煎熬翻滚,忍不住瑟瑟发抖,连说话都带上了颤音。 沉惜小声却又无可置疑地恶狠狠地说:“当然是要操得你叫爸爸求饶了……” “讨厌~~” 裴语微一心想抗议,但只说了两个字,尾音就已经七扭八歪得像一滩被揉烂了的橡皮泥。 她不耐地扭着脑袋,试图避开沉惜总是咬噬她耳垂的动作,却怎么都无法成功。 “那你还等什么……别咬了……进来啊!” 沉惜还是那么可恶地逗弄她,坏笑着说:“有你这么求人的吗?忘了该怎么求我操你了?” 青春的肉体在彻底开放的心灵支配下热得发烫,裴语微又坚持了不到两分钟,就彻底放弃了任何形式上的骄傲,像闹春的猫似的叫了起来:“daddy,操我吧!求求daddy快点操我,小浪妞不行……啊……daddy轻一点,啊噢~太硬了,好爽~” 和“老头子” 一样,“daddy” 也是昨晚她刚想出来在床上给沉惜的新称呼。 就在“老头子” 新鲜出炉后,沉惜笑着说:“我都已经是老头了,你还不叫爸爸?” 裴语微对在床上管别的男人叫爸爸这事并无所谓,在她的理解里,在床上就只用各种花样来宣泄和催动情绪而已。 只是过去从没这么叫过,有点不习惯。 从小,父亲裴新林一直都是严父形象,裴语微总觉得“爸爸” 这称呼会让她情不自禁地联想到裴新林的形象,说实话,真的很不适应。 她灵机一动,索性换成了“daddy”,意思没变,心里的别扭也没了。 自从叫了第一声“daddy”,裴语微好像突然喜欢上了这个称呼,每次高潮时都是扯着嗓子尖叫这个单词达到巅峰的。 今天她才叫了两声,烙铁似的肉棒就破开一切薄弱的抵御,势不可挡地穿透了早就湿透的肉穴,激得她整个人突然软了下来,腿都架不住,重新落回到地上。 沉惜也没强迫她再次将腿高抬,抓着她的双手按在镜框两边,缓慢但有力地抽动肉棒,回抽时他会像放慢镜般放缓节奏,让裴语微感受到肉棒从腔壁中退出的每一个细节,再次插入时又不留半分余地直插到底,顶得裴语微整个上半身紧贴在镜面上,暴露在外的饱满双乳完全被压扁,水波似的乳肉东滚西荡。 “啊,好爽,啊噢……daddy,好烫啊……小浪妞不行了……快呀,daddy再快点……oh,ygod!fuck!太里面了!” 裴语微带着一种恨不得让整幢楼的人都知道她即将到达高潮的劲头叫着,愣是用一个人的嗓音营造出了一首澎湃的交响曲的氛围。 沉惜突然放开她的双手,箍着腰将她周了半圈,使她的身体正面朝向卧室的门。 “走!” 他的命令简单明了。 “啊?” 已经叫得有些缺氧的裴语微一时反应不及。 沉惜毫不留情地在她屁股上狠抽了一巴掌,像是心急的骑手鞭打坐骑似的。 “走!进卧室!” “哦,哦……” 裴语微大概明白了自己该干什么,艰难地哈下腰,挪起步来。 肉棒在身体里的肆虐并没有结束,每一次前顶都会带来一股使她向前踉跄的大力,而每一次回抽又会使她不自觉地挺起臀部,整个人都向后缩,生怕一不小心使肉棒从身体里滑落,让现在这种迷醉的滋味戛然而止。 这样一来,她变得举步维艰,每一次向前都不到平时步幅的一半。 短短几米的距离,两人居然足足走了五分钟,而就在这五分钟里,裴语微还非常羞耻地又喷了一次,透明而接近无味的液体如泉涌般顺着大腿流淌下来。 身后的沉惜又在用“小喷泉” 的称呼嘲笑她,裴语微呼吸艰难,眼前模煳一片,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回击”。 其实裴语微不是每次高潮都必然会潮喷的。 在美国时,她记得自己真正潮喷的次数两只手绝对能数得过来,大多都是第二任男友带给她的。 像阮孝廷,和她上床的次数不算少,却从来没有让她如此畅快又如此狼狈过。 和沉惜上床,也不过就是从昨天晚上才开始的事,虽说短时间里次数不少,但满打满算还没二十四小时呢,自己竟然已经被弄得喷了四次,频率如此之高,让她感到格外丢人,像是每一次都被杀得片甲不留,完全就被沉惜吃定了似的。 他能如此轻易就让自己达到高潮,原因当然很复杂:太久的空窗期让她的肉体格外敏感;两情相悦的融合本就容易达到超过一般只为肉欲的交媾的高潮;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经过几次实验,裴语微已经可以确定,最致命的一点在于,沉惜的肉棒完全插入自己身体后,它的顶端正好顶住她的子宫口,而她阴道内最敏感的位置非常深,恰在子宫口边缘位置,因此每次g点都能得到充分摩擦,当然极易达到高潮。 她有过肉棒比沉惜更长的男友,照理更能触到她的g点,但正因为那黑人小伙的肉棒太长了,尽情抽插起来,稍不注意就会有插入子宫口的危险,令她非常不舒服,所以那时的男友反倒每次小心翼翼,抽插时经常只将肉棒插入大半,不像沉惜的长度刚好合适,每次都可以毫无顾忌地一捅到底,对g点的刺激也就特别充分。 或许随着两人之间“深入交流” 的增多,慢慢的她能适应这种感觉,不至于回回都表现得如此激情,但在刚开始的这段时间,作为情不自禁的“小喷泉” 而被这男人嘲弄,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了。 即便昨晚没有睡好,但至少也是经过了休息,又吃饱了饭,今天还是第一发的沉惜状态非常好,进入卧室后的裴语微在整个后半程里几乎始终都是晕乎乎的,直到灌了满嘴的精液,才颓然躺倒在地,一边大口吞咽一边喘着粗气。 沉惜拉了她两次,她却连一根手指也懒得动,毫无仪态地张开四肢躺在地板上,不愿起身爬上床。 她现在顾不上继续嘴硬和沉惜斗嘴,只想好好休息一会。 沉惜无奈,只能将床上的薄被塞到她身下,免得她着凉。 同样是在清明假期,同样是以“恋人” 关系相处,同样是窝在家里做爱,崔志良和施梦萦之间此刻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微妙。 崔志良的神色明显不太愉快,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微带不耐之色。 施梦萦并不在房间,她已经在卫生间里一声不吭地蹲了二十多分钟了。 屋子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寂静。 其实从昨晚到不久之前,他们原本相处得很愉快。 尽管崔志良实际上从没明确示意过两人已经开始恋爱,但施梦萦自觉在和范思源分手后,名正言顺就成了他的女朋友,根本无需任何形式。 所以临近清明假期时,她理所当然地打电话问崔志良,假期怎么安排?崔志良对她自说自话与男友分手,然后又心安理得地以自己的女友自居这件事颇为头痛。 只是在还没完全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情况下,决定暂时不动声色。 既然还要保持这份关系,那么哪怕只是为了稍加安抚她,也必须抽些时间来陪施梦萦。 为此,崔志良特意向裘欣悦撒了个小谎,说自己周五下班后要赶晚班车回老家武山,次日去扫墓,假期第二天就回中宁。 这是天经地义的正经事,裘大小姐当然没有任何异议。 而在施梦萦这头,他又说自己只能陪她一天,假期后两天都要值班,所以也不搞别的安排了,就在家里陪她。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对别的也不怎么看重的施梦萦对此也没意见。 这样一来,崔志良在时间安排上就显得很自如,两头都能摆平。 昨天下班后,假装已经离开中宁的崔志良一头钻进施梦萦的小窝,几乎就没有离开半步,连晚饭也是叫的外卖。 当然,“热恋” 中的孤男寡女会有特别的腻歪,在崔志良的坚持下,打开空调保持室内气温后,施梦萦半推半就地脱光了衣服,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她身上没有任何遮挡,无论任何事,始终都是全裸着去做的。 以至于外卖小哥上门那会,她不得不躲进卧室,才能确保春光不会外泄。 按理,这种“动物式” 的野蛮状态会令施梦萦极度不适,但刚刚恢复自由身的她,完全甩掉了出轨噼腿的心理负担,算是放下了一桩大心事。 空前的轻松心情居然让她对连续十几个小时什么都不穿的状况也毫无异议,在床上也变得主动和自在得多,不仅无师自通地一直管崔志良叫着“老公”,也完全不介意他在自己身上任何部位射精,甚至还借用了此前徐芃用过的一个词,主动说想要用他的精液“洗脸”。 最令崔志良心潮澎湃的,是施梦萦翻出了一套情趣旗袍,穿着它略显笨拙地为跳了一大段艳舞。 说“笨拙”,是因为施梦萦实在把握不住那种风骚的气质,跳不出艳舞的精髓,总觉得隔了一层,非常生硬。 如果只说舞蹈动作本身,却挑不出任何毛病,无论是抬腿,下腰甚至是噼叉,都标准之极——对于下半身异常丰满的施梦萦来讲,难度其实还要再上一层。 曾多次在学校文艺汇演的舞台上看过她跳民族舞、古典舞、爵士舞的崔志良,当然知道这点小动作绝对难不倒自小苦练歌舞,从小学到大学甚至刚开始工作那会都一直是学校、公司文艺骨干的施梦萦,只是此刻的“艳舞” 令他格外心痒。 高中三年里,施梦萦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清高冷傲的,一个和她关系特别好的女生送给她一个“冷姐” 的绰号。 明明有着校花级的美貌,却很少有男生会向她献殷勤,不是大家都眼瞎,而是无论是谁顶多都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然后就毫无疑问会被“冻” 得打退堂鼓。 要不是在男生中完全没有好人缘,甚至隐隐然还伤了不少人的面子,像她这样成绩不差,长得又漂亮的女生,也不至于被那么多男生编排她的“大屁股”,越传越邪,也没个人帮她说说话。 想想当初的那样一个施梦萦,而现在赤条条地只穿一件无袖超短旗袍卖力地舞动着,穿过近乎透明的镂空蕾丝上装,能清晰看到两团肥乳上下飞甩,赤裸的丰臀和肉穴又时不时在眼前跳闪,记忆和现实交织在一起,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就这样,从昨晚到今晨,崔志良过得都很愉快,临睡前陪施梦萦看了部电影——也不能让她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除了上床就没别的活动。 今天起床后,崔志良陪她出了趟门,也没走远,就在小区边上的超市买了些日常用品。 虽然没说他会搬过来住,但施梦萦还是为他买了全套的牙刷毛巾之类的用具,或许是因为她觉得两人迟早会住在一起的。 牵手购物特别容易催生一家人的温馨感,施梦萦显得格外愉快。 午饭时,崔志良打点精神为她做了几个说不上有多丰盛,但还算能拿得出手的家常菜,更是让她感动不已。 说来也怪,沉惜为她做过不知多少顿饭,手艺也要好得多,但施梦萦基本上没有感动过,似乎那是理所应当的,偏偏崔志良做了这顿饭却让她觉得特别窝心。 也可能是因为她觉得沉惜原本就喜欢下厨,做几顿饭不算什么,而崔志良明显平时不怎么进厨房,还愿意为她特意下厨,更现诚意。 无论是温馨还是感动,交织在一起,自然就是越来越浓的情愫。 饭后两人本来说要一起看电视里的艺回放,但没过二十分钟就热烈地吻在一起,在一阵贪婪的唇舌交缠后,没过两分钟,施梦萦身上的衣服又被扒得干干净净,崔志良的肉棒先是用她的口水好好洗了个澡,随后就插进了那个无论操多少次总是紧得像昨天才刚刚破处似的肉穴,带着一种憋了太久尿的人终于找到了便池的那种急迫,凶勐地抽动起来。 整个房间都回响着施梦萦的叫床声。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叫了些什么,反正能想到什么就叫什么,过去曾被教着怎么叫就叫什么,最后在她要求崔志良射在她里面的哀求声中,肉穴里再次灌满了精液。 休息良久,借着今天良好的氛围,崔志良一边轻柔地揉动她光洁的小腹,一边开始尝试说服施梦萦试试肛交。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提出这种建议,施梦萦很清楚他对自己身上最后一片处女地的兴趣,之前她一直在犹豫中拒绝,却难免一次次地松动心防。 说实话,尽管过去那个方老师和周晓荣都曾觊觎过她的屁眼,方老师甚至还曾有过失败的尝试,一度已经有了少许的侵入,但施梦萦对肛交其实还是没什么概念的,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是一种很不正常的性交方式,很脏,有点变态;而且不用别人提醒,用常识想想就知道屁眼被插,尤其是第一次被插,肯定要比前面痛得多。 这两点就是她抗拒肛交的全部理由。 无论是那一点点心理不适也好,还是对疼痛的恐惧也好,对施梦萦来讲,是可以被爱——至少是她自以为的爱——所征服的,她会感动于自己为爱而付出的那份决绝,只是她从来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好准备。 拒绝的次数多了,施梦萦也莫名有些心慌,生怕会让兴致勃勃的崔志良过分失望。 男人过分失望后会发生什么,她不是太清楚,但相信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已经承受不起那样的糟糕结果出现了——只是这份潜藏在心底深处的心思,施梦萦未必清楚,或者未必愿意承认。 对肛交,她内心不是只有排斥。 上次在公司偷窥周晓荣和谭伊娜在会议室做爱,听叫床声才知道原来这个风骚的新同事正在被老板插屁眼。 在听到她那些淫词浪语而变得面红耳赤的同时,施梦萦也难免好奇:难道肛交并不那么痛,其实还很爽吗?“……我三个洞都能操!……我操!太里面了……” “都射进来!我的屁眼装不下,会喷出来的!” “数不清!我每天都换一个男人操!每个人都喜欢干我的屁眼……啊!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操爆了!啊啊哈啊……” 谭伊娜淫浪的叫声至今还会清晰地回响在耳边,施梦萦心里也有一点小小的触动:可能……也许……还真的有点舒服?如果……真的不那么痛,就跟爱的人试试吧?经过反复挣扎,施梦萦终于同意让崔志良试一试,但还是再三强调:“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就停下来!” 崔志良大喜过望。 玩肛交是他在施梦萦身上要完成的最重要的目标之一,一旦捅过她的屁眼,占领她身上最后的处女地,心里就半点遗憾都没有了,随时都能抽身。 他过来时其实就随身带着润滑液,但为了不让施梦萦觉得他蓄谋已久,从而产生反感情绪,他还特意假装出门去转了转,谎称是刚从成人用品商店买到了润滑液,其实天知道东苑三区附近究竟有没有成人用品商店。 尽管已经松口,但施梦萦的心理压力依然很大,崔志良还算比较有耐心,并没有一得准许就迫不及待去插,为缓解施梦萦的紧张——也是为了自己一会能玩得更爽,他耐着性子玩着前戏。 他足足带了三小瓶润滑液,一点都不吝啬,将施梦萦整个大屁股抹得油光水滑。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至于显得那样僵硬,崔志良教她先骑到自己身上用滑腻的臀部擦蹭肉棒。 施梦萦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正经的前戏,浑浑噩噩地照做,看过许多av的崔志良看着这女孩就像av里的那些女优一样,挺着水滑闪亮的肥臀,卖力地上下前后蠕动,心里说不出有多爽了——这种服务,他想都不敢想让裘大小姐为他来做。 兴之所至,他索性把肛交的花样又往后推,不惜倒空了一整瓶润滑液,把施梦萦全身上下都抹得滑不留手,随即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让她用全身帮自己按摩,感受着两个肉团从自己的脖子、肩膀一直游动到臀部,崔志良的肉棒硬得发痛,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态别在床铺和身体之间,身后传来的刺激差一点让他直接发射。 当然,崔志良没有在这些花样上花费太多时间,施梦萦虽然做得卖力,毕竟不是专业的鸡,无论是胸推还是毛推,技术都显得粗糙,爽一把就行了。 两人很快又回归到了正题。 这次换成施梦萦趴下,跪趴在床尾,听从崔志良的安排,竭尽所能地塌腰翘臀,任由他在自己屁眼周围挤着润滑液。 凉飕飕的润滑液抹了一层又一层,时不时还被送到肛门口,一点点往里塞。 崔志良的手指已经捅进她的屁眼慢慢抽插至少四五次了,这种滋味很怪异,又胀又涩,带着一丝轻微的疼痛,倒还没有到不能忍耐的程度。 她欣然地安慰自己:好像确实不那么可怕嘛。 但这一切在崔志良的龟头顶到屁眼上时就彻底改变了,施梦萦清楚地感觉到一根比手指要粗得多的棍状物压迫着自己完全紧缩的小屁眼,完全不同于平时大便时那种由里向外的自然绽放,而是像要打开密封包装袋一样毫不留情地撕扯。 没等她说出“先等一下” 这句话,剧烈的疼痛瞬间让她感觉像是丢掉了整个下半身。 彷佛是被人用蘸了水的皮鞭狠抽了似的,施梦萦如同百米比赛抢跑一样连滚带爬地朝前勐窜,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原本高噘屁股跪趴在床尾的自己,是怎么在一瞬间就已经到了床头。 站在床边的崔志良甚至还保持着原本按住她屁股向前勐顶的姿势,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施梦萦顾不得说什么,下身难忍的不适逼得她直接跳下床,狼狈地跑去卫生间,过了很久都不见回来。 郁闷的崔志良中途过去看了一下,她低垂着头,捂着脑袋坐在抽水马桶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煮熟的鸭子都飞了,崔志良显得非常失望。 好不容易才得到给她屁眼破处的机会,却演变成现在这样一个局面,极为无趣。 又过了十几分钟,施梦萦终于面无表情地回来了,坐在床边愣了许久,突然开口说:“很疼。” 这算是她的交代。 崔志良撇撇嘴,哦了一声,随口说:“那算了吧。” 拿起手机看起了新闻。 刚刚吃了苦头,自觉很委屈的施梦萦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关怀和安慰,她并不完全是傻蛋,也能体会崔志良此刻的不快,只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就那样呆愣愣地坐着。 两人无语良久。 沉默的时间长了,施梦萦越来越感觉好像自己有点对不起崔志良,使他扫兴了。 如果刚才忍一下,让他完全插进去,也许就好了?可一旦回忆起那种不可思议的剧痛,她又坚定地相信自己绝对没错,是非要玩这种奇怪花样的崔志良过于异想天开了。 自己已经勉为其难地陪他尝试过,疼得受不了才放弃,如果他对此都不能体谅,那只能是他的问题。 崔志良一直都没说什么,既没有宽慰,也没有抱怨,只是显得很沉默,过了一会靠在床头看起了电视。 整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沉闷而缓慢地度过,吃过晚饭,崔志良以第二天很早要去上班为由,早早离开。 尽管略微闹得有些不愉快,但施梦萦没把这个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 恋爱嘛,磕磕绊绊总会有的,何况两人分开了那么多年,重新在一起还没多久。 而崔志良尽管没有爆发,却远不像她那样云澹风轻。 屁眼是施梦萦对他最大的吸引点,到嘴边的鸭子都飞了,崔志良是非常不爽的。 他当然清楚自己现在的行为冒着多大的风险。 脚踩两条船本来就难,何况自己的正牌女友可不是能任由欺负的。 之所以宁可冒险也要和施梦萦搞在一起,纯粹只是因为自己能从她的肉体得到足够的乐趣。 无论是长相、身材,施梦萦无疑都要胜过裘欣悦,单从心理体验而言,操施梦萦和陪裘欣悦做爱,两种完全不同的滋味也是前者更令他满足。 还有就是施梦萦的屁眼,这是崔志良最念念不忘的企图。 人都是有惯性,或者说是惰性的,在某种强烈的愿望支撑下,尽管明知不妥,还是舍不得未达目的就罢手。 他还想再坚持一段时间,总觉得只要自己小心些,短时间内做到左右逢源应该不算太难。 等到该玩的玩了,该爽的爽了,然后再撤!想得是挺好,没想到危机感竟会来得这么快。 他和施梦萦说清明节假期后两天自己都要值班,会很忙碌,所以不会联系得太频繁。 稳住了这一头,崔志良假装刚从老家扫墓归来,专心致志去陪正牌女友裘欣悦。 如果只论省心程度的话,裘欣悦绝对是女友的典范。 只要崔志良能有合理理由,裘欣悦从来不会在他“有事要忙” 的时候,还刻意黏着他不放。 在这方面施梦萦则要麻烦许多,随时都可能接到她的电话或者短信,要想暂时“屏蔽” 她,非得找个借口,说自己在一段时间内必须关机或者静音,否则谁也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会突然响起。 清明假期最后一天下午,裘欣悦突然接到两个闺蜜的邀请,几乎没给崔志良任何准备时间,拉着他出了门。 这个计划外的约会令他手足无措,路上想借故给施梦萦发条微信,做好预防工作,突然发现平时用来和施梦萦联系的那个手机竟然没带在身上。 没带这个手机自然不会被打扰,从这点上来讲,这算是好事。 可等崔志良晚上回家后,却惊恐地发现在短短四个小时里,自己的电话上一共有三十七个未接电话,二十四条未读短信,全都来自施梦萦。 刚想联系她,又一个电话打进来。 施梦萦的声音听来非常焦虑,口气也很是不善,明显已经闹起了脾气。 崔志良解释自己下午被主管拉出去处理紧急业务,只带了工作用的手机。 好不容易安抚住施梦萦,放下电话,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惊胆战。 骗这个女人并不难,简单的谎言就能搞定。 可她那种明明一直没人接,却还是连打三十多个电话的执着劲太恐怖了。 施梦萦就像一个时刻都需要陪伴,完全缺乏独立生活的勇气和能力的孩子,这是最糟的玩伴,迟早会把自己玩进去。 当年真是没看出来,这女人竟然这么麻烦!崔志良在一瞬间有了决定: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想办法甩掉这个包袱!即便没能玩到她的屁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抱着同样迫不及待的心情,陆优这几天都急切地等着钱宏熙的回信。 两人的交情确实很靠得住,清明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消息就来了。 接到钱宏熙电话时,陆优正躺在床上休息。 他刚射完精没多久,还有些疲惫。 残渣黏液差不多都被吕秀茵舔干净了,但已经过了几分钟,又有不少残精流出,肉棒顶端又变得湿乎乎的。 今天是星期二,吕秀茵没课,所以从昨晚开始,两人就黏在一起,折腾了大半夜,直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起床。 吃过中饭,兴致不减的陆优直接在餐桌旁又干了吕秀茵一次,射完后回卧室躺在床上休息,就在吕秀茵跑去洗澡这个空档,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是“钱宏熙” 三个字,陆优像被开水烫了似的,直接从床上弹起身来。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钱宏熙的声音显得有些刻意懒散,或许是不想让陆优觉得他在这件事上费了很大的劲。 “嗯,打听了一圈,问到了。” “怎么样?齐鸿轩的老婆靠谱吗?” “她和沉惜应该不是亲戚,但从我打听到的来看,找她可能还真的靠谱。这事三两句话说不清,见面再说吧。” “行!” 陆优显得有些着急,“我现在就在北河柳苑这边,要不你过来一趟?晚上一起吃饭。” 按说陆优求钱宏熙办事,有了消息应该是他过去找对方,只是两人交情确实过硬,在这种小节上也不那么在意。 北河柳苑附近有一间很有名的餐厅,他的意思就是在这边见完面,晚上直接过去吃饭。 钱宏熙推辞:“我现在有些事要办,晚上才能过来。到时候你还在那边?那我七点以后到。吃饭今天就免了,下次吧。” 陆优也不跟他瞎客气,既然他说有事,也就不啰嗦了。 晚上七点半左右,钱宏熙登门。 陆优没必要跟他扯闲篇,上来就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钱宏熙抿了下嘴,两颊的肌肉收拢,眼睛眯拢,显得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 “怎么说呢?嗯,应该说是朋友,但也可以算是亲人,就看怎么想了……” 陆优没听懂:“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听我慢慢说。你肯定想不到我是跟谁打听的,呵呵,还记得汪振华吗?” “汪振华?” 陆优对这名字有着极其模煳的印象,想了半天终于不那么确定地问,“初中同学?” “对,就是他,成绩很好,但在班里几乎不说话那个!” “怎么找了他?我记得那时候他和齐鸿轩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吧?” “哈哈,你别看他和齐鸿轩没交情,但他在宁南读的本科,和齐鸿轩老婆是一个学院的。专业虽然不一样,但都在学生会干过,所以认识她。沉惜也是宁南的,哦,对了,他姐姐沉惋,就是你表嫂,跟汪振华还是同班同学呢,你想不到吧?” 这确实让陆优有些意外:“呵,还真没想到。” “说实话,我身边还真找不到什么人了解齐鸿轩老婆跟沉惜到底算什么关系。后来想到汪振华好像就是宁南的,想问他能不能找到同学、朋友什么的帮忙打听打听,没想到这小子说他就知道。” “你刚才说又是朋友,又是亲人,到底算什么关系?” 陆优还记得刚才那段让他煳涂的话。 “首先,肯定这俩人之间没有血缘,连姻亲都不算。据汪振华说,他们刚开始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是在他们学院一次学生会活动,一个什么比赛里面认识的。但后来发展极其神速,没几天就哥哥、妹妹叫开了。 当时他们学生会里一直有人在说,人文学院五朵花里难度最大的一朵,居然被一个理科实验班的家伙摘走了。” “那就是谈恋爱呗?” 陆优觉得这层关系很明确,为什么要说得那么玄?“可他们偏偏就没谈恋爱!具体的汪振华也不是很清楚,但他敢确定两个人没谈恋爱。因为后来没过多久,齐鸿轩的老婆谈了一个男朋友,那人他也认识,不是沉惜。而就算齐鸿轩老婆有了别的男朋友,沉惜和她的关系好像一点都没变化,还是那么好。沉惋那时候也在学生会,所以学生会里的人都知道沉惋的弟弟和齐鸿轩老婆亲如兄妹,就是不谈恋爱。” 陆优听得有点头痛。 这层关系很让他伤脑筋。 如果两人的关系真像钱宏熙说的那样,找齐鸿轩的妻子帮忙,好像确实是条路子;可正因为这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很浓,反倒让人觉得棘手。 想联系齐鸿轩的妻子,就离不开齐鸿轩来牵线搭桥,可作为丈夫的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和妻子那样亲密的沉惜呢?如果他对沉惜有所不满,那找他帮忙,拜托他妻子来联络沉惜,他会乐意吗?“如果是这样,你觉得找齐鸿轩合适吗?” 钱宏熙明白陆优的言下之意,苦笑道:“我也吃不准,是有点暧昧。换成是我,自己老婆有这么一个蓝颜知己,也会不爽。齐鸿轩这小子,平时喜欢装大度,其实肚量比我还小,对沉惜多半是满肚子的不满,说不定不肯帮你这个忙。” 陆优就是担心这个。 “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不找熘子?你不找他打听沉惜的消息,这个我可以理解,你肯定是怕还没问出什么来,这事已经传到沉惜耳朵里去了。可你完全可以找熘子帮你传话啊,就算他不行,还能找他哥出面呢。凭刘老大的面子,事情成不成另说,帮你搭个线肯定没问题。” 这次轮到陆优苦笑:“如果是熘子自己和沉惜熟,我可能就找他了。可惜啊,我知道他多半没这个面子,就像你说的,最后还得求刘铭远出面。可我这事,最好别让刘铭远插手,所以干脆就不跟熘子提这码事。” “好吧,你有自己的判断,我就不多问了。不过这样一来,最靠谱的恐怕还是齐鸿轩的老婆……” 陆优沉默了一会,犹豫着问:“虽然前段时间跟齐鸿轩吃过饭、聊过天,其实这些年我跟他没什么联系,对他完全不了解,你跟他要熟一点,觉得找他能行吗?” 钱宏熙认真想了一会,最后略带迟疑地点了点头,他觉得应该还是有操作性的。 “大家毕竟十几年的交情了,只要装作不知道他老婆和沉惜之间那点弯弯绕,只说听说他们关系挺好,直接开口请他帮忙,齐鸿轩多半不好意思直接拒绝。 毕竟嫉妒别的男人跟自己老婆关系好这种理由,不太好出口吧?要是他没有合理的理由,也不好回绝你,对吧?” 陆优缓缓点头。 “再说,除了情面,你也可以给他点好处。这小子挺装的,又想让我们觉得他是大学老师、知识分子,其实心里很羡慕我们有钱,偏偏呢,还要装得很清高。他一个大学讲师,家里顶多也就是吃穿不愁,能有好处,他当然乐意。” “呵呵,拿人手软是吗?” “就是这意思。对了,你包的这个女孩子,吕什么来着?她不就是崇大人文学院的吗?齐鸿轩老婆就在人文学院教书,说不定她们认识,叫出来问问?” 陆优被他一提醒,才想起这茬,连忙叫吕秀茵出来一问,她果然认识宋斯嘉,只是完全不熟。 “她名气挺大,但不是我们系的,我只是在学院办公楼里的教师墙上见过她的照片,没上过她的课。” 陆优有点好奇:“她应该还很年轻吧?哪方面的名气很大?” “美女老师啊!你不知道,在大学女老师里面,她那样的长相、身材,真的就是极品了。” 陆优看向钱宏熙,后者点点头:“嗯,是很漂亮。就算不在大学女老师这个范围里看,也算是漂亮的。” “哦?” 这么一说,陆优还真的有点想看看齐鸿轩老婆到底长什么样了。 尽管吕秀茵对宋斯嘉并不完全陌生,但毕竟没什么实际联系,问不出更多的,陆优就准备让她回房间,没想到突然出现了转折——“对了,我认识她老公!” 吕秀茵突然想起了什么。 陆优和钱宏熙都觉得惊讶:“你认识齐鸿轩?” “是啊。宋斯嘉有名,所以同学间偶尔也经常传一些她的事,传得多比较多的一点,就是他们夫妻俩都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在人文楼里看见过他俩在一起走,她老公还亲了她一下。我报过那个姓齐的选修课,特别没劲。我就是奔着每个学期的选修课学分去的,听着没意思,总共也没去过几次。” 钱宏熙若有所思:“那照理说,他也应该认识你啊?上次吃饭,他还假装不认识,跟我打听呢。” “对呀,上次吃饭得时候,我就发现他也来了。” 陆优耸耸肩:“说不定他是真没认出来。你不是没去上过几次课吗?可能他对你没什么印象。” 吕秀茵撇嘴:“我觉得他不可能不认识我,他主动跟我说过好几次话。最后一堂课划重点,他还特意把我叫过去,说我很少去上课,没有平时成绩什么的。 为了别让他扣我的考勤分,我还讨好他,跟他聊了很久呢。他以为自己装得很好,一本正经的,其实那个色眯眯的意思特别明显,不过一看就知道是有贼心没贼胆那种,心里什么都想了,就是不敢真的撩我。” 陆优“哈” 了一声。 吕秀茵觉得自己没什么信息可以再提供了,乖乖先回房间。 钱宏熙望着她的背影,随口问:“怎么样?这妞还可以吗?” “还行,会说话,也不烦人,玩起来也不错。不过我本来就只包了她半年,等时间到了,就换一个。” “呵呵,要不是她现在还算是你的女人,我倒觉得干脆找她出马,齐鸿轩说不定二话不说就帮忙了,只不过这样就得让他占些便宜。” 听钱宏熙这样说,陆优不但没生气,反而像是开始思考什么。 “得了,别想了,再怎么也没必要送自己的女人出去,齐鸿轩他配吗?呵呵。” 钱宏熙发现随口一句玩笑话似乎令陆优有些心动,赶紧示意自己不过是说说而已,“不过这个思路可行。你不妨就找这丫头帮忙,在崇大里找一个平时也出来卖的女生,像她们这样的,多半也会认识几个别的校鸡。齐鸿轩这小子色心肯定是有的,如果能安全又免费地玩自己学校的学生,他会不上钩?到时候甜头尝过了,总不至于让他帮个小忙,还推三阻四的。” 陆优觉得这招可行。 “哈!这小子,花花肠子有,偏偏没胆子。读书又有点读傻了,我总觉得他搞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是什么定位。要是他一直那么怂,老老实实过日子,也就算了,万一哪天真搞出些什么事来,多半就死在他这点贪心和色心上。” 钱宏熙对自己这位老友可是没留半点面子。 陆优无所谓地搓了搓手:“只要他现在能帮上我的忙就行,今后怎么样,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说干就干,陆优没有拖延症,周二刚和钱宏熙商量过,周三就向齐鸿轩发出了邀请,约他周五晚上出来,大家见见面,玩一玩。 这件事说到底只与陆优有关,钱宏熙可以帮忙打听消息,但和齐鸿轩沟通的事,他就不会出面了。 陆优叫上了齐鸿轩,直奔金煌娱乐城。 这里是倪峥在中宁市区最重要的一个场子,平时主要由中等个子,面团团一脸闲笑的刘建斌掌管着。 杜臻奇曾带陆优来玩过几次,也给他办了卡,算是在特别优待名单上的重要客人。 在计划中的两处娱乐城落成之前,陆优在中宁并没有“主场”,招呼朋友得在几个熟的场子中挑选,金煌就是常来的一处。 娱乐城里各色花样不少,陆优带齐鸿轩直奔五楼的赌场。 齐鸿轩没想到今天来的竟是这种场所,毕竟是名校老师的身份,难免有些害怕。 “老陆,这里应该是违法的吧?” 陆优不在意地挥挥手:“放心,这里有背景,很安全。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如果真曝光了,他们肯定比你更麻烦。” 说着,他凑近齐鸿轩,小声说:“看到那边那个穿绿衣服的女人没有?三十多岁那个了,她爷爷过去是市人大的老主任;那个……那个剃光头的,他是武山那边的商人,搞矿的,身家上亿,也是那边市里的政协委员;那小子,寸头那个,是个富二代,他爸跟钱宏熙他爸关系不错;哈哈,那边那个,那个胖子,他就更绝了,丽桥区的副区长。你说公务员泡赌场,被发现了会是什么下场?他都敢来这里,你怕什么?” 被他这么一说,齐鸿轩倒是放心了不少,但很快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在中宁土生土长,待了三十年,陆优则是高中毕业就离开了这座城市,现在在这边也只能算半主半客,可陆优对中宁那些财势过人的大人物的熟稔程度明显远胜于己。 这彰显出的,分明就是他和那些人同属一个阶层,而自己却只能仰望他们。 一想到这个,齐鸿轩就满心别扭。 多年以前,齐鸿轩、钱宏熙和陆优三个人里,要数齐鸿轩的学习成绩最好,钱宏熙马马虎虎,中等偏上,陆优虽然不能算差生,但排名是很靠后的。 他家里的情况在三人中也不占优,所以,尽管三人玩得不错,但齐鸿轩总是带着一种俯视的心态与陆优相处。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现在的陆优风生水起,甚至混得比钱宏熙还强,而自己反倒成了吊车尾的那个。 大学老师这个名头无非也就是说着还好听,论起实利来,和真正的有钱人比,屁都不是。 “来来来,我们也去玩两把,德州怎么样?别的我也不怎么会。” 陆优不是很清楚老朋友在想什么,热情地招呼他走进一个专玩德州扑克的小包厢。 “嗯,行吧……” 齐鸿轩对别的玩法心里也没底,说到扑克,还有点小自信。 包厢里的牌桌边已经坐了四五个客人,还站了个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的中年荷官——这让偶尔会看av,看惯了片头广告,以为赌场里都是美女荷官甚至是裸体美女荷官的齐鸿轩略感失望。 坐上牌桌,小小玩了一把,气氛慢慢热烈起来,齐鸿轩也算是正式投入到了赌局中。 最近这段时间,齐鸿轩表现得很老实,简直就过着三点一线的刻板生活,除了自己家、爸妈家还有学校,几乎哪儿都没去过。 甚至连上周四吴静雅约他开房,都被他支支吾吾地推掉了,搞得她很不高兴。 没办法,刚被妻子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她到底有没有找人暗中盯着自己,齐鸿轩哪敢在这种时候乱来?但过了这些天,再也没出任何状况,齐鸿轩慢慢也就松懈下来。 经过这十来天里的反复观察,他基本确定应该没人跟踪自己。 即便曾经有人盯过,现在应该也已经撤了。 所以这次陆优相邀,他很痛快就答应出来了。 和男性老友聚会,是完全能拿出手的正当理由,想必妻子也没什么可说的。 提心吊胆地过了这几天,正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陆优本人就是做赌场生意的,但他对此并不热衷,只是偶尔小赌怡情地玩玩。 从技术上来讲,他不是什么“赌神” 级别的高手,今晚又带着想多输些给齐鸿轩的心思,自然输多赢少。 两局下来,齐鸿轩赢了四五千块,心情越来越好。 自我感觉一好,他又变得有点得意忘形,喋喋不休地吹嘘着打牌也是需要技巧的,玩牌尤其要懂概率,而自己在数学上还是很有自信的,云云。 看齐鸿轩这副得意的劲头,陆优心底暗笑,但也不准备跟他抬杠,今天只要顺着他,让他保持心理愉悦即可。 当然,陆优也没指望用这几千块就打发掉齐鸿轩,这些都只是前菜,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 同台的几个赌客都是陆优让助理安排的托儿,两个多小时下来,毫不费力地让齐鸿轩赚了一万多块。 陆优也没准备让他一直赢下去,示意另几个赌客借口或换台,或抽烟,暂停了赌局。 利用这个机会,他建议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带着齐鸿轩去了赌场角落里一个贵宾休息室。 休息室里并非空无一人,沙发上坐着两个女孩,右边的一个看着非常水嫩,十八九岁模样,茶色短发,戴了一副草紫色的无框眼镜,尽管是翘腿坐着,无法明确判断身高,还是能看出她应该和宋斯嘉差不多高,因为在室内,她没穿外套,超短皮裙下是两条丰腴的长腿,束身低胸背心还勾勒出一对完全不输吕秀茵的豪乳,暴露在外的部分白花花的,肉光闪烁,分外夺人眼球。 左边那个稍微年长些,外貌五官比另一个略胜几分,穿得要保守的多,但也还是能看出身材也算不错,至少胸部的雄伟程度,在中国女生的平均值以上。 乍然见到两个美女,齐鸿轩不由得愣住,还以为这里已经被人占了,陆优带错了房间。 陆优显得很自在,这本就是他的安排。 他嘿嘿笑着,指着那个比较年轻的女孩,轻声说:“这个是专门给兄弟你准备的,是你们崇大的大一本科生,怎么样?还对口味吗?” “崇大的?” 齐鸿轩眼睛一时离不开她胸前那抹雪白,喃喃地反问了一句,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给我准备的?什么意思?” “哈哈!” 陆优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意思,反正这位小女生今天晚上就陪着齐老师你了,你要给她上课也行,做点别的也行,反正你说了算。” “啊?” 齐鸿轩听得有点晕,陆优的言下之意他应该是听懂了,但一方面不敢相信自己竟能遇到这种好事,另一方面又隐隐担心会不会要自己买单——看这女孩的样子,如果真是在读的崇大女生,还不知道会要什么样的高价呢。 一方面担着心事,另一方面也欠缺心理准备,齐鸿轩显得有些木讷,在那女孩一口一个“齐老师” 的叫唤声里晕头晕脑地被拉到她身边坐下,一只手还被扯着按在了她丰腴有劲的大腿上。 陆优自然地搂住另一个女孩的腰,坐到了对面。 那女孩熟练地帮他点上一支烟,又送上了一杯酒,突然咯咯笑着扭了一下腰。 从齐鸿轩的角度看不太清,似乎陆优原本搂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滑了一点,如果没弄错,应该正按在那女孩的丰臀上,不知在做什么怪。 有陆优做榜样,齐鸿轩也自在了许多,他大着胆子尝试向身边女孩更敏感的部位擦蹭,她毫无反感,嘻嘻笑着,反倒把身体朝他的方向黏得更紧。 来到这个房间,借的是牌局暂歇的理由,陆优随便找了几个话题东拉西扯,等看着火候差不多了,觉得齐鸿轩整个人都已经放松下来,完全没有任何警戒的心思,这才突然提出自己过几天可能会求他帮个小忙,现在暂时还没想妥,过几天找他的时候可一定要帮忙。 身边有美女作陪,又可以肆意地上下其手,齐鸿轩这时很有些心猿意马,听陆优说得这么轻松,也没放在心上,随口就答应下来。 面对陆优时,齐鸿轩的心思很复杂。 从他坚持的自我认知而言,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俯视陆优,实际上内心却又很羡慕他,面对他的财富和人脉,不自觉就有强烈的自卑。 在这种交织的情绪下,听他在美女面前说有求于己,莫名觉得颜面有光,大包大揽地拍胸脯保证只要能帮得上忙,就一定会帮。 陆优表现出一副很感激的模样:“那就好,说好了啊!全靠兄弟你了!你接下来是准备再去玩两把,还是找地方指导指导你这位学生?” 齐鸿轩略感犹豫,转头看向那女孩,女孩爽朗地笑着问:“齐老师,你喜不喜欢运动?要不,我们一起去做做运动吧?” 齐鸿轩有点懵,还没来得及反应,女孩凑到他耳边,沙着嗓子悄声说:“我做你的运动器材,好不好?齐老师就在我身上运动嘛!你喜欢骑着还是在后面?” 齐鸿轩被她那种沙哑中略带几分性感的嗓音刺激得肉棒连着翘了几下,他控制了一下呼吸,再次看向陆优时,神色间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陆优心领神会,耸了耸肩,搂着另一个女孩站起身,笑了笑说:“我过去再玩两把,你自便。在这里上课也行,娱乐城里有专门的教室,想去那边的话,我找人带你过去。” “就这,这儿挺好……” 齐鸿轩显得有些狼狈,他没想换地方,一来确实是觉得这个房间的环境足够好;另一方面他也怕去了别的地方还要自己额外付费。 陆优由得他去,瞄了眼那个大胸脯的女生,刻意露出一丝男人都能懂的笑容,施施然离开房间。 他这一离开,齐鸿轩整个人都像换了幅样子,尤其是想到眼前这女孩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莫名其妙又端了起来,他的手还没离开女孩的大腿,却看似很正经地问:“你是哪个系的?” “旅游管理。” 那女孩回答得也很自然,好像是端坐在齐鸿轩身前,而不是腻在他身边,被他摸着大腿。 “哦……旅服学院的……江德锴教你吗?” “哎,你也认识江老师啊?我这学期就有他的课。” “呵呵,他跟我同一届的。” “那,齐老师,你教我一点江老师没教过的呗……” 那女孩突然岔开了双腿,引导着齐鸿轩的手往最深处去,她也大大方方隔着裤子直接按在了他的肉棒上。 齐鸿轩不客气地抠弄着指尖触到的柔滑,尽管还隔着内裤,但明显是情趣款式,手指甚至都已经感受到了滑腻的汁液,女孩嗯嗯呀呀地哼了起来,媚笑着开始为他解皮带。 “江德锴教过你什么啊?教你给他脱裤子吗?” “没有……不过江老师假装无意,用手撞过我的胸,嘻嘻……齐老师,你们男老师讲课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幻想操我们女学生啊?” “呵呵,怎么会呢?那不是成了衣冠禽兽了?” 齐鸿轩满意地看着女孩俯身那舌头在龟头上不停地卷弄,“不可能总想着操女学生的……” “那你……” 女孩仰起脸想说什么,齐鸿轩按着她的头又重新压回到自己裆下。 “只有像你这样的小美女,老师才会想用鸡巴好好教教你……” 女孩咯咯笑着:“鸡巴能教什么?” “能教的多了……” (待续) 【情欲两极】(54) 欲望文 【情欲两极】(55)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55) 于2018/09/04第五十五章变故“你上午不是要去新越集团吗?怎么来公司了?回来了?没这么快吧?” 施梦萦浑浑噩噩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望着程莎满是疑惑的面孔。迟迟没得到回应,程莎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见鬼!你没去?完蛋了!”她嘟囔着,风风火火地走开,不知和谁商量了些什么,又打了好几通电话,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重新回到施梦萦的办公桌旁。 帮失约放了客户鸽子的下属擦完屁股,转脸却见她还是那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魂游天外,隔了这一会甚至连坐姿都没变过,程莎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冲冲地过来狠狠发起了脾气,她的怒火至少发泄了一刻钟,要不是周晓荣突然有事找她,估计她还能继续骂下去。 没有外出的几个客服代表并没谁过来帮施梦萦说句话,她们或是漠不关心地自顾自对着电脑,或是幸灾乐祸地看热闹。程莎如今不同往日,已经正式荣升荣达智瑞公司总经理助理,兼管客服部,算是公司高层,有权提议解雇工作表现差劲的员工。你说施梦萦是不是自己作?得罪谁不好?偏要去得罪莎姐!要是一般的小问题或只是人际关系上的小摩擦也就罢了,偏偏在新越集团这种潜在大客户身上捅漏子,真是不想混了。 施梦萦确实不想混了,更准确地说,她现在压根顾不上去想任何与崔志良无关的事,哪怕涉及新越集团,涉及公司的市场开拓,涉及自己的饭碗,对她来讲通通没有任何意义,这些小事,谁顾得上? 今天是她彻底失去崔志良音信的第三天。这几天从讶异到担忧,再到焦躁,最后变得五内如焚,头痛欲裂,施梦萦都说不清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也许是终于熬过了极限,在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今早挣扎着起床后,她的情绪好像没那么激烈了,只是脑子里混沌一片,做什么都像是行尸走肉,比正常人要慢好几拍。 清明假期后,崔志良就很少露面,总是推说自己很忙,假后的四天工作日里他只抽空陪施梦萦吃过一顿饭,很少接电话,也不怎么回复微信、短信。施梦萦对此并没有多想,觉得他可能确实忙于工作,也可能是因为那次肛交不成导致心情不畅,闹闹脾气。对此她还觉得自己挺大度的,没有因为男友在这种幼稚的事情上闹别扭而和他产生矛盾。反正她清楚自己肯定没错,所以顶多就是做到宽容地允许他不快,没想过要放软身段去安抚他。 但僵了几天,她却莫名其妙地开始发慌,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多少也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不对,越想越慌。崔志良还是不怎么接电话,打通了也是没过几分钟就挂掉,这让施梦萦忧心忡忡,只能期待周末的到来,希望到时能和他好好相处,彻底解决掉两人之间的这点麻烦。 但周五那天直到快要下班,崔志良都没来联系她,弄不清他今晚到底有没有过来共度周末的计划,施梦萦心绪烦乱,坐立难安。讲师彭晓东过来叮嘱她下周跟课的注意事项,却发现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前台小黄给她送来一个快递,她不记得自己最近在网上买过什么,连包装盒都懒得拆,直接丢到一边拉倒。 等崔志良的消息等得愈发焦虑,施梦萦克制不住冲动,做了件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冲去卫生间,躲进隔间笨拙地自慰,好不容易弄到下体湿滑,充血的大阴唇变得油亮,而那种经常令她脸红的骚味弥漫隔间,甚至令她怀疑任何一个走进女厕的人都能闻到以后,她对着下身用手机连拍了好几张照片,从中选了张看上去比较诱惑的,发给崔志良。 “老公,梦梦小骚屄想念你的大鸡巴了。”发出照片一分钟后,她又红着脸补充了这么一句。 “梦梦小骚屄”,在床上的时候,崔志良偶尔会这样叫她,但施梦萦不喜欢这种称呼,也曾表示抗议,但如果对方坚持非要这么叫,她勉为其难也会应几声。 今天是她第一次主动给自己冠上这个名头,希望崔志良能感受到她的诚意。 但他还是悄无声息,沉默得让施梦萦害怕,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生怕自己把照片和留言发到了别人的微信号上。结果一切正常,只是对方始终不见回音。 下班后许久,施梦萦依然坐在办公桌旁,纹丝不动地盯着手机。公司里眼看只剩下三四个人,徐芃第三次过来催她没事赶紧走。周末下班后惯例要关闭绝大多数电源,她要是拖到最后才走,还得为她一个人留灯。施梦萦这才茫然无措地起身,离开了公司。 她对自己后来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几乎完全没有概念,也没吃任何东西,空空如也的胃很痛,不断敲打着主人的神经,告诫她该找些东西来填肚子,但施梦萦觉得自己什么都吃不下,有一种不管咽下什么都会立刻吐出来的感觉。 直到将近八点时,崔志良才发来一条简短的信息:“我现在过来。” 尽管只是这么短短五个字,还是让施梦萦激动地从桌边站了起来。在恢复些许生气的同时,她不得不弓起身子,愈发强烈的胃痛伴随着尖利的空腹鸣响,使重新成为一个“活人”的施梦萦备受煎熬。她正想随便弄些什么垫垫肚子,崔志良却紧跟着又发来一条微信:“你确定要当梦梦小骚屄吗?” “嗯!”该挣扎的白天都已经挣扎过了,本就是为了能讨好男友,所以施梦萦这次回答得特别干脆。 “那你就要向我证明,自己有多骚!” 施梦萦看着手机有些发呆。意愿是一回事,经验和创造力则是另一回事。对她来说,躺倒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折腾,顶多对方有什么要求,她不打折扣地去完成,这已是她所能想象的极限。要她开口承认自己是骚屄,已经很不容易,还要她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这一点,实在太难为她了,能不能做到还在其次,关键是很多事她根本就想不到。 “怎么证明?”愣了一会,她郁闷地回复道。 崔志良似乎也明白要靠她来自由发挥是天方夜谭,很快发来指令:“先脱光衣服,全裸,什么都不许穿!” 施梦萦默然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将身上所有衣服全部脱掉,尽管此刻身边没有任何人,却莫名觉得这种被命令脱得全裸的举动有点难堪,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念头:宁愿此刻身边有个讨人厌的恶心男人垂涎三尺地盯着自己,尽管那样她也会很难受,但毕竟脱衣服的动作有了缘由,能解释得通,比现在这样纯粹为裸而裸要强,她现在又有了一种变成动物的感觉。 到了四月中旬,已经不常开空调了。失魂落魄的施梦萦回家后能记得锁门就不错了,压根就没开空调,现在脱成一丝不挂,皮肤上时不时拂过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凉风,连打好几个冷战,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冷!”她不得不向崔志良抱怨,呆得久些,她已经开始发抖。 “先冻着,天也没那么冷了,不怕。自拍一张,让我看你有没有脱光!” 施梦萦照做。 “现在去拿一只马克笔,在乳房上写上骚屄两个字给我看!” 施梦萦顿时傻眼。首先她对这个要求有本能的抗拒,哪怕能克制住油然而生的反感和愤怒,接下来有个属于操作层面的问题是,她该怎么在自己的乳房上写字呢?尤其是还有“骚”这个略显复杂的字,写出来不是会是反的吗? 崔志良本以为施梦萦会拒绝,没想到她没有反对这个指令,最后却卡在了实际操作上。他嫌打字太麻烦,索性接通语音,隔空指挥了许久,还把写字的位置换到了小腹上,再三告诫她对着镜子,注意从一开始就要反着写。原本冷得发抖的施梦萦居然被折腾出了一身细汗,但简简单单的“骚屄”两个字还是没能写成。 不过她如此积极配合的态度还是让崔志良满意,他意犹未尽地说:“算了,等会我来给你写!” “好!”施梦萦终于不用继续在身体上划些歪歪扭扭的黑道子,松了一口气。 很快崔志良的新指令又来了:“找东西插自己,把下面弄湿,要湿到我进门以后如果想插,马上就能插的程度……” “我快到的时候会告诉你,你趴在地上屁股对着门,我一进门你就扭屁股欢迎,我要检查骚屄湿不湿。” “我一直憋着尿呢,到家撒完尿你就要给我舔!” 施梦萦既惊讶又难受地发现,今天的崔志良和往常截然不同,口气显得十分粗野甚至有些残忍,这不是她所习惯的,更不是她所喜欢的,换作过去她早就直接怼回去了,可这次内心抱持不自察的巨大恐惧感的施梦萦暂时没有勇气把反感直接表达出来,生怕最终的结果是让崔志良气冲冲地转身而去。 她过滤到一切不适与难过,最终做得甚至比被要求的更好。崔志良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卖力扭舞着的丰臀,不会有多少男人在看到这样的扭臀舞时不会硬得快要爆炸;他满意地看着自己刚喷完尿液的肉棒将她的嘴塞得鼓鼓囊囊,龟头上很快就变得水亮亮的“焕然一新”;随后,施梦萦突然主动爬到他身后,毅然将脸凑到他两片臀瓣之间,艰难却毫无畏缩地舔起了屁眼,她的意愿是如此强烈,以至于第一下就差点将半条舌头都捅了进去,在她抽出舌头时,一个下意识的翻卷,简直要让崔志良爽得想要大便。 主动为男友舔屁眼,这是施梦萦能想到的,帮他排解上周肛交失败的郁闷的最好方法——上一次的不情愿恰好使今天这份主动有了最好对比效果。在他第一次射精后,她又迫不及待似的吞咽着他的精液,事实上,这些黏液也是她今晚迄今为止唯一的果腹物。所有这些努力看上去似乎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奏效了,崔志良的态度变得温和,隐约又能看到一些过去的样子。 这个晚上的施梦萦空前温顺,差不多到了惟命是从的地步。她无动于衷地任由崔志良在她身上写满“骚屄”、“浪货”、“老公的小贱狗”之类的字眼,仅仅在最后这个称呼上提出了微弱的反对。她的背上也被写了字,但她自己看不到。 对着浴室里的镜子,施梦萦被要求字正腔圆地念出写在身上的那些词汇,崔志良的手指到哪个词,她就要大声地读出来。这套花样令她倍感屈辱,也不明白为什么崔志良会喜欢这样玩,可她强迫自己完成,也没有阻止他将自己被写得乱七八糟的身体全都拍下来——尽管裸照的噩梦,这对她来讲,曾有过那么漫长而痛苦的记忆。 在崔志良再次提出要尝试肛交后,尽管一万分不情愿,施梦萦还是咬着牙点了头。 平心而论,她这次是真想要献上肛门处女地的。和爱情相比,她觉得那点疼痛可以忍耐,如果男友真那么在意想要占领自己身上最后一个可以被插的洞,那就满足他好了。但她确实也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那种充满了撕裂的恐怖感的剧痛是她根本无法承受的——事实上这次她比上次坚持得更久一些,崔志良的龟头差不多已经顶进去了一半,但最终还是在她的哭嚎声中被挣开。 再次被中途叫停,崔志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或许是寄望过高——施梦萦此刻还不明白,这次肛交的尝试对他意味着什么——结果依然如此失败,他懒得再和施梦萦多讲,翻身躺倒,自顾自地玩起了手机。被他的勃然色变吓了一跳的施梦萦捂着屁眼跑去卫生间,这次只待了不到十分钟,就惴惴地回到卧室想和男友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却已经睡得开始打鼾。 回想自己整个晚上的委曲求全,施梦萦坐在床边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个晚上,施梦萦当然睡不好,又是快到凌晨时才勉强入睡。等她被饿醒,已经快到下午两点,家里冷冷清清,崔志良已经离开,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施梦萦呆呆地在床上坐了许久,心中百味杂陈,却又难以言说。 她那时还想不到,昨晚她使劲逃开,扭头看见崔志良阴沉的嘴角下撇的脸,竟是在此后一段时间里的最后一次相见。那天之后,别说见面,电话、短信、微信、qq、邮件……一切联络方式通通都断了,之前三个月里那个温柔、甜蜜,偶尔显得坏坏的男人,突然消失在人潮人海中,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存在。 刚起床那会,她怎能预料到后来发生的一切?她还发微信给崔志良问他出去干什么,等会什么时候回来。半个多小时没等到回复,打电话发现对方已经关机。 本以为是他手机没电了或临时有事,可一直等到半夜,不但没见他回来,连手机也没再开机。施梦萦几乎一夜未眠地等待,在发去几十条信息,打了近一百个电话后,她才终于惶恐地确信,这天她肯定是联系不上崔志良了,只能等到第二天再说。 星期天,一切都没有变化。 星期一,几乎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全部思考和行动能力的施梦萦木然来到公司,但像只带了一具病态的肉身,灵魂不知道留在哪里。 崔志良如同一个泡沫,在阳光下轻巧地破灭,彻底失去存在过的一切痕迹。 施梦萦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没有任何要搬过来一起住的想法,从不曾将衣服、文件、日用品之类的东西带来她家;他说自己与两个室友合租,住处充满了单身男人聚居常见的脏乱,所以从没带她去过那边;春节里第一次见面时,他曾随口提到过所供职的公司名称,可当时施梦萦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以至于现在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那个公司叫什么。前不久她曾问过他在哪个公司上班,崔志良嘲笑她对他一点也不关心,两人笑笑闹闹的,施梦萦甚至都没注意他岔开了这个话题;她没有他在中宁的手机号码,也没有他父母在武山的。 除了一个武山移动的手机号码、一个微信号和一个qq号以外,她对崔志良竟然近乎一无所知!而在他关了手机,不再使用曾用来联络的微信与qq号之后,施梦萦就再也找不到他,除非能在近千万人口的中宁街头与他迎面相逢! 施梦萦慌张地劝诫自己不要绝望,也许崔志良只是紧急出差,忘了带手机,而正巧手机又没电了——这种可能性听上去总比去街上寻求茫茫人海中的巧遇靠谱些吧? 无论在qq还是微信上,她都发了很多信息,有些简直就是一篇数百字的短文,白天在公司发,晚上回家躺在床上发,即便从没有回音,但每次放下不到十分钟,她都会焦躁地重新拿起手机,再三确认到底有没有应答,然后再写一条新的信息发过去,周而复始,循环不断。 她彻底忘记该去新越集团走访客户那天,是崔志良消失的第三天,施梦萦已经濒临崩溃。别说是程莎的批评,就算是老板亲自过来告诉她准备将其解雇,她也不会在乎。 她现在只想知道,崔志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去哪儿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 之前那个令施梦萦的世界彻底天翻地覆的周末,不是人人都过得像她那样糟,至少沈惜与裴语微玩得很开心。 在和雷耀庭对战的warga中,他们三局皆胜,无论是巷战、丛林战还是寻宝战,都没留给对手任何机会,裴语微绝没想到自己这边竟能赢得如此痛快淋漓。 游戏场地派出的两个跟队教官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一看两边开始整理装备、布置战术的架势,他们就知道沈惜这边的赢面要大得多。 其实单从性别构成来看,沈惜这边是吃亏的。裴语微和裘欣悦完全是来玩个热闹的,很难想象她们能有多少战斗力——其实在这个游戏里,沈惜除了体能,也未必比那两位大小姐强太多——雷耀庭那边别的不说,至少全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在作战游戏里,天然就占了一些优势。无奈沈惜请来的两位外援实在太给力,其中之一是杨鑫公司里一位复员一年多的调查员,他在部队时是中尉军衔的侦察兵排长,复员后被杨鑫高价延揽,很快就成为他手下的金牌调查员之一;另一位则是沈惜的老熟人,高中同学翁明灏。 那位前侦察兵中尉身手不减当年,半点都不奇怪,而翁明灏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坐办公室的官僚的超强专业素养才真正应该令人惊讶——当然沈惜对此毫不吃惊。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深知出身刑警世家,爷爷、外公、父亲、一位姑姑、两位伯父和一个舅舅都身处公检法系统的翁明灏,是绝对根正苗红的的警界之子,他在高中时的理想,就是成为像被公安部授予二级英模殊荣的父亲那样的男人。 奇怪的是,在他警校毕业前后近一年多时间里,所有人都与他失去了联系,当他重新出现在朋友们的视线中时,却已经进入中宁市公安局,成了他原本最不喜欢的行政事务官僚中的一员,并在几年后成为了警务督察处长。沈惜不知道他没能进入从小向往的刑警一线的真正原因——对这种事也不应该刨根问底——但他绝对信得过翁明灏在警校里练就的一身过硬的专业能力,这些是不会随着工作岗位的变动而被磨灭的。 有趣的是,雷耀庭那队里的一位成员,看到翁明灏后屁颠颠地跑过来敬了个礼。这位是云明区分局的干警,当然不会认错市局警务督察部门的老大。“战争” 开始前的这个小小插曲,无形中让雷耀庭那一队的士气受到了影响。 有两位好手坐镇,沈惜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裴语微和裘欣悦,尽量不去拖两位高手的后腿。而真正的“作战”,其实就是那两位的事。雷耀庭那边固然大多是打惯了warga的老玩家,但毕竟基本还是以业余爱好者为主,在这边一军一警两位专业人士的无情打击下,很快就败得落花流水。整个过程顺利得让沈惜对请来这样两位帮手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简直有种作弊开外挂的嫌疑,但这边还有两个女孩“拖后腿”,勉强也算扯平。 裴语微整个下午基本就是跑来跑去,爬上爬下,然后漫无目的地疯狂开枪,至于到底有没有打中哪怕一次目标,就天晓得了——沈惜甚至怀疑自己请来的两位帮手在游戏中总计被扣掉的七条命里,还有小丫头无意中从背后打的“黑枪”;裘欣悦要斯文的多,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惜身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真正算得上令行禁止。巷战时队形移动速度极快,她咬着牙居然也跟上了,没让翁明灏他们抽出额外精力去照顾掉队的战友,哪怕同样没能“击毙”任何一个敌人,也算表现出色。 即使本人并未取得什么战果,但裴语微对自己第一次warga体验还是非常满意,回家路上一直兴奋地说笑个不停。就冲她这份开心,沈惜很快就把“作弊” 的“愧疚”抛诸脑后。 带裴语微和家里人见面的计划最终没能实现,倒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纯粹只是因为原本计划要出席的几位别家的长辈巧合般或病倒,或临时有事,于是这次沈家大家族几大枝的聚会就被推迟了——涉及好几大家子,尤其更牵涉到远在上海的那一家,这种所谓的“推迟”某种意义上其实就相当于取消。 不过沈惜至少还是带着裴语微去姐姐家吃了顿饭,算是正式给了姐姐一个交待。 周三下午,沈惜难得地跑去泰拳俱乐部练习了两个小时。年后这几个月里,他在泰拳训练方面荒疏了许多。熟悉的教练笑着说他的训练这么不规律,恐怕很多原本的新手现在都要比他打得更好了。对此沈惜只能苦笑,他也知道这种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练习效果很差,但最近大半年似乎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坎,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悠闲的可以任意支配时间的感觉。毕竟三十多岁了,或许人生的繁琐终于找上门来,他也要适应一种新的人生节奏。 训练间歇接到了袁姝婵的电话,说晚上约在布衣人家,问他是到时候赶过去,还是现在就在茶楼?如果是前者,到时候能不能顺道去接她。 沈惜颇感惊讶,今晚他和裴语微约了翁明灏、杨鑫等人吃饭,算是答谢他们之前的援手,并没和别人约在布衣人家聚会。 “啊?哦,那大概是老胡本来就没叫你,是我搞错了。他说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在布衣人家喝茶,还以为他肯定会叫上你呢!”袁姝婵好笑地发现自己有点想当然了。 她口中的“老胡”,是星睿广告的副总胡康益,他是沈惜在宁南大学的学长,当年摄影社的成员之一,也正是他介绍沈惜为郁中衢公司拍摄画册用的照片,从而促成了沈、袁二人的相识。 星睿广告和郁中衢公司有长期的合作关系,每年单单为了工作,袁姝婵就要和胡康益打上好几次交道,更别说这些年下来也建立了不错的私交,一起吃个饭喝个茶是常有的事。几年前,沈惜刚开始与她打得火热的那段时间,也曾参加过几次他们的聚会,当然并没有表现出与袁姝婵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后来有段时间两人联系得少了,沈惜尽管还是和胡康益时有往来,但再也没有参加那他们个圈子的聚会。 “他完全没跟我提过这茬,而且我晚上也已经有约了。” “行吧,不打扰你谈恋爱,哈哈,下次再聊。”袁姝婵知道沈惜交了新女友,所以这段时间若无必要,也一直主动回避和他联系。本来朋友间的交往是正常的,她之所以如此刻意回避,算是适应阶段的某种“矫枉过正”,等再过一段时间,就能表现得自然些。 放下手机没多久,又来了电话:“怀思兄,晚上你在布衣人家吧?” 一听这个称呼,不用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胡康益,除了在大学时候就特别熟的少数朋友,并没多少人知道沈惜曾借本名为自己起过一个叫“怀思”的笔名,事实上他的书房至今都还叫“怀思斋”,请了位书法达人帮他书写斋名,就挂在书房墙上。 “呵呵,我不在,约了人吃饭。怎么?康益兄要来照顾我的生意?”沈惜没说自己已经从袁姝婵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只当是第一次听说。 “啊?这么不巧?”胡康益略感意外,“袁姝婵也要过来的,还有几个人你以前也见过。我本来想给你介绍个新朋友,跟我一样也是做设计的,很有水平的一个家伙,觉得你们肯定谈得来。” “下次吧。今天晚上确实是约了人,过不来。”沈惜的口气里表现出了明显的遗憾之意,“我跟茶楼打个招呼,给你们留包厢。夜菱歌、三秋桂,还是快哉风?对着湖的包厢之前已经订出去几个了,这三个反正到现在为止我没听说有人要订,但也说不准,反正哪个空着就哪个了,行吧?” “谢了!下次一定要找机会再碰个头!” “不客气,那当然,下次见。”说到这里,沈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本来就要找你来着,有点事想请你帮忙。过两天咱们见面谈吧。” 确实很巧,沈惜这几天本就想着去找胡康益。 不久前,刘铭远托沈惜帮个小忙。他身边那个清秀的女生戴晓楠,是中宁广播电视大学的研究生,眼看再过两个月就要毕业,他想为她安排一份工作,又不方便动用自己这边常用的关系,于是就托到了沈惜头上。他的妻子程岚精明强干又个性十足,若是找了朋友圈里一些熟人帮忙,难保不被她发现这件事。刘铭远虽不是什么专情的绝世好男人,但对妻子既有七八分真心,又带着十足的敬重,绝不想为此闹得家庭不合。想来想去,还是求沈惜最为稳妥,一来这小子低调到近乎默默无闻,妻子的关系网里多半没什么人会与他有关联;二来程岚当年与沈伟长有过一段旧情,嫁进刘家后,这些年一直刻意避免与沈家人有什么交集,沈惜的“沈”字正好是一面天然盾牌。 帮忙找份工作,对沈惜来讲真不是什么难事,但能不能让对方称心满意就不好说了,毕竟以他目前手头的资源而言,能安排的岗位大多都很普通。如果要他帮忙从翼科办份创业基金下来,倒是不难,可要找个现成的金饭碗可不太容易。 他也把这层顾虑向刘铭远直说了。好在戴晓楠不是那种难搞的女人,她是学广告出身,本意只是想托人问问,能不能找个关系帮忙推荐她进一个有名的设计工作室或者广告公司。毕竟起点很重要,她不想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开始熬起,至于安排什么岗位,挣多少工资,她并没什么过分的乞求——这份知情识趣,安心通达,也是刘铭远待她与别人不同的原因之一。 听刘铭远这么一说,沈惜首先就想到了胡康益。在中宁,他所在的星睿广告也算行业领军之一,正符合戴晓楠的预期。即便星睿暂时没有空余岗位,在圈内找个合适的公司,对胡康益来说也不会是什么太难的事。 反正这事不急,沈惜觉得既然要麻烦胡康益帮忙,还是登门拜访当面谈更合适,也就没在电话里提这茬。 胡康益都懒得问是什么事,已经满口应承下来:“没问题,有事尽管说,能办就办,不能办想办法也要办。随时恭候。” 沈惜和裴语微真情实意地设宴答谢朋友援手,饭桌上大家谈笑甚欢。各家悲喜不同,大败亏输的雷耀庭就只有生闷气的份。 输一场warga,本来根本不是事,只要裴语微高兴,再多输几场雷耀庭也绝对面不改色。可“敌人”阵营里还有个沈惜,这就让他像吃了个苍蝇似的难受。 何况这次他还发现,与过去甭管多暧昧总还保持着一定距离不同,这两人如今毫无顾忌地公然秀恩爱,瞎子都看得出来,他们绝对已经搞在一起了。 怎么能不让雷大公子恨得牙痒痒的呢? 正好星期一的时候,苏晨送上门来。她的来意雷耀庭心知肚明,无非是不满足于只拿下优森网的培训业务,希望通过他最终搭上雅森集团这条大船。说实话,雅森集团规模虽大,效益虽好,但作为传统服装企业,整体的经营思路是偏陈旧的,更看重生产和市场营销,在员工培训这一块上不是那么重视。新员工入职培训还算抓得比较紧,中层以上尤其是高层管理人员的学习、进修就荒疏得多,大多数时候就是装装样子。公司上下并没有把培训这块看得很重,雷耀庭如果真想帮哪个培训公司说话,其实轻而易举,只是他现在没理由就这么便宜了荣达智瑞。 既然苏晨不请自来,雷耀庭顺理成章就把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如果是别的方面,他可能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但要说到各种玩女人的花样,他可是个中高手,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方面,他的创造力尤为出色。对苏晨,他更没有任何顾忌,反正这骚货有求于己,只要不把她搞得送进医院,她多半都会忍下来;再说玩了这几个月,他也发现她对轻度s不但不反感,相反还有小小的癖好,自己虐她,不一定谁更爽呢! 周三晚上,雷耀庭带着包括苏晨在内的三个美女到了一个会所,和几个年龄相近的朋友喝酒吹牛泡妞,当然那几个家伙身边也都少不了一两个美女。 在场的女人中,苏晨长得并不算亮眼,但也不至于拿不出手,而她的酒量绝对位居前列,甚至比很多男的还好,这帮她博取了许多好感。 算上今天,她已经陪了雷耀庭整整三天,昨天白天的时候还有精力去公司转一圈,昨晚和上次见过的那个被关在笼子里扮狗的女dj一起被捆在床上搞到了后半夜,今天就没能爬起来去上班,好在公司也知道她正在“公关”雷耀庭,不会追究她“旷工”。昨天是孙易峰的生日,他想借这名头约苏晨出来玩一玩,光是应付雷耀庭就已经快要吃不消的她也只能推掉。 跟雷耀庭在一起,有时候真是会被玩得很惨,但苏晨并没有畏缩,还是坚持每天“到岗”。之所以这么拼,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程莎升职的刺激。 清明假期后第一天上班,周晓荣正式宣布,程莎即日起成为总经理助理,同时兼任客服部总监。对程莎的升职,苏晨并不妒忌,无论是资历还是对公司的贡献——包括在床上对周总的鸡巴作出的贡献——她都要远远强于自己。她只是将程莎看成一个很好的榜样,如果能像她那样拿出实实在在的业绩,再混上一两年,熬够了资历,那么自己应该也会有很大的机会可以升职吧?不说总经理助理这种位子,客服部总监总有希望吧?周晓荣继续让程莎兼任,说明他暂时没找到后继的合适人选,那现在的客服部里又有谁比自己更合适呢?如果孔媛还在,苏晨没有能压倒她上位的信心,但在她辞职后,苏晨可不觉得自己比任何客服同事差。 去年豁出屁眼被破处,搭上了雷耀庭,结果只拿到优森网一点点的课程量,这让苏晨略感沮丧。平心而论,雷耀庭不能算提了裤子不认人,他还是说到做到了,只是在别人期待大餐时,他只给上了一碟小菜而已。苏晨心底腹诽,却还没有气馁,她还想要再加一把力,不求能争取到整个雅森集团的合同,即便只能拿下三分之一的课程量,也绝对够荣达智睿忙活的了。 去年只在新越集团那边谈下了几天试讲的课程,据说其实主要还是徐芃出了大力,施梦萦居然凭借这么水的业绩,就在年会上混到一个特别贡献奖,这让苏晨很不服气。从这件事上,她也算看出来了,在别的小客户身上捞得再多,都不如能和大集团客户搭上关系。 努力围着雷耀庭转,总会有点回报的吧? 除了事业上的上进心之外,之所以乐于被雷耀庭玩弄,还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陪雷耀庭玩得越久,苏晨越发现自己从他这里获得极大的满足。他很会玩女人,尤其是那些不把女人当人的玩法,套路繁多,层出不穷。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理,苏晨都能在他这里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而附着在这些伤害上的隐隐的快感,是徐芃和周晓荣都不能带给她的。 当然,雷耀庭玩起来还是常常会超越界限,不像孙易峰玩她时总能“虐”得恰到好处,既带给她快感,又不至于过分。从这个角度来讲,苏晨还是更愿意和孙易峰玩,可惜他那边给不了自己什么资源。不过这也无所谓,如果单纯只是想要爽,找孙易峰的机会有的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拢住雷耀庭这条大鱼。 正在陪雷耀庭和他的一个损友拼酒,刚才出去的一个女孩满脸飞红地走进包厢,也不知道是羞涩,还是兴奋,跟她一块出去的“公证人”紧随其后。 今晚雷耀庭他们玩的是一个叫“竞拍”的游戏,由在场的女孩自己提出一种被玩弄的花样,男人们如果有兴趣,就加价竞拍,也可以要求加码玩得更加刺激。 一旦竞拍成功,女孩必须做到拍出的那个花样,否则就要接受惩罚——惩罚的内容当然不会令人愉快。如果她说到做到,就能拿到之前竞拍最高价的那笔钱。如果某个女孩提出了毫无新意,没有任何人想要竞拍的玩法,就会“流拍”。虽然为了防止男人们存心想要整某个女孩而故意集体不出价,所以即便出现流拍,女孩也无须受罚,但出现在这种玩得昏天黑地的场合的女孩,基本都是“卖肉界” 的一员,整天奔波于各个欢场,争风吃醋计长较短也是常有的事,赚不到钱还在其次,如果真在走上竞拍台后流拍,实在确实很没面子,今后会在“同行”之间被笑话很久。 刚回来的这个女孩刚才提出自己能在酒吧厕所里用半个小时搞定五个陌生男人,让他们射在自己嘴里。说来简单,真要做起来,其实难度相当大,首先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愿意配合,想要搞定五个,说不定就要被另五个拒绝,这样一来时间限制就很要命。哪怕运气好,一口气遇到五个愿意陪她玩的男人,扣除必要的沟通说明的时间,她还要保证在平均三到四分钟的时间里完成一次口爆,尽管不排除遇到秒射男的狗屎运的可能,但遇到舔上十几分钟也丝毫不为所动的男人,也不会是什么小概率事件。 男人们对她信誓旦旦确定自己一定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搞定大感有趣,最终以13000元的价格成交。 陪她去的“公证人”证明:这女孩躲进了厕所的某个隔间,先后勾搭了八个男人,顺利完成四次口爆。最后一个出了点意外,坚持的时间比较长,眼看时间再过几分钟就要到了,女孩心急地另辟蹊径,跪在他身后舔起了屁眼,同时还不停地帮那男人撸着肉棒,她再三提醒,一旦有了感觉,一定要记得插到她嘴里再射。没想到,不知是这男人实在没忍住,还是故意想耍她,尽管她最终在时限内把这男人搞射了,可他却没有及时提醒,在她还埋首在股沟里卖力舔弄的时候,男人就开始剧烈发射,女孩惨叫着连滚带爬迎到男人的肉棒边,却基本上只往嘴里舔了最后几抹残精。 “就是这么个情况。”“公证人”一本正经地宣布。 女孩急道:“我还是吃到了!应该算!” 男人们却不认同:“你说的是口爆,又不是吃精!”“就是,最后这个怎么都不能算是口爆吧?”“这个应该算是失败了!” 其实这帮家伙也不是吝惜那一点点钱,只是想多玩一会罢了。女孩努力为自己辩白争取,笑笑闹闹了好久,终于拿到了那笔钱。 苏晨在一旁冷眼旁观,其实她挺佩服这女孩的,半个小时舔爆五个男人,绝对是自信舌头功夫出神入化才敢玩吧?反正在苏晨本人的经验中,口交顶不过去五分钟的男人屈指可数,而她的经验,可是有一个不小的男人基数作支撑,也算是见多识广。这女孩要在极短时间里随机选男人,难度自然呈倍数增长。只是佩服归佩服,苏晨才不会像她玩得那么疯。 要说玩,苏晨也是有过一些经历的,“公厕花”的外号并非浪得虚名。但现在她绝没理由继续毫无意义地送给男人玩。就算豁出去任由雷耀庭折腾,那也是有明确的目标的。 又一轮新的竞价开始了。 苏晨并不想加入,看雷耀庭的意思也不介意她旁观,所以包厢里热火朝天的游戏,对她来讲,其实有些意兴阑珊。尿意涌上来,她离开包厢去了厕所。 回来时,遇到六七个嘻嘻哈哈的年轻人迎面走来。他们分成前后三列,一边走一边谈笑风生,时不时还打打闹闹,几乎把整条不算宽敞的过道都撑满了。苏晨自然地靠边走,想让过他们,无意中抬头瞥了一眼,却瞬间像被定住了似的。 那个走在第二列最边上,几乎就紧挨着她走过的那个年轻男人脸上也露出了强烈的惊讶,在对视的过程中,他的脸色变得极其尴尬。 整整三年了,苏晨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遇见当年的男朋友,其实照两人当时的发展程度,说是未婚夫也毫不为过。 这个男人,与记忆中那个刚毕业时的大男孩相比,已经有了极大的不同,除了眉眼五官外,几乎像是换了一个人。若非当年留给苏晨的记忆过于深刻,现在又是在这么近的距离迎面撞上,如果只在街上无意中擦肩而过,她还不见得能认出他来。 “涂浩!” 这男人没有停下来和苏晨打招呼的意思,只想跟着朋友快些远离,但苏晨又怎么会就这样放他离开? 已经走过的几人同时回头,几乎所有同伴的目光都落在涂浩身上。这群人当中没有当年两人共同的朋友,因此也就没人知道苏晨是谁,他们都喝了一点酒,情绪亢奋,还以为无意中撞破了朋友的一桩艳遇,都笑嘻嘻地旁观着。 被当众叫住,朋友们又都在边上看热闹,涂浩不便就这么拔腿就走,转过身来黑着脸面对苏晨。 “你……”等到想开口说些什么,苏晨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语。 曾经在心底升腾起过无数次的困惑、悲怨、愤怒,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年之后,竟然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没有原谅这个男人,但再相见时,却已无话可说,甚至连质问都难以出口。 涂浩不自然地站在对面,目光却没有对着她,斜斜地望向不远处一盏壁灯。 过了许久,苏晨有气无力地问出一句:“为什么……” 涂浩没等她说完,就直接打断了她:“什么为什么?那么多年前的事了,你烦不烦?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没事我走了!” 原本只是感觉无力的苏晨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在这个瞬间,“公厕花”那段岁月里的点点滴滴好像都回到了她的记忆里。这是“那么多年前”的事吗?我还记得,也只是三年前而已! 自己一次次烂醉,一次次主动或被动地被面目模糊的男人带上车、拉上床,甚至直接推进厕所的隔间;一次次被或粗或细或软或硬截然不同的肉棒捅进身体,又一次次在放肆的尖叫声里释放自己心底的绝望……这些都是“那么多年前”发生过的事……苏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上去的,反正,在她重新恢复了极少的一点点理智时,她已经扑到涂浩身边,不停地撕打着。涂浩猝不及防,被她在头上脸上狠狠给了几下,火辣辣的疼,最关键的是,他突然觉得像完全被剥光了面皮,在朋友面前丢尽了脸。 恼羞成怒,也就顾不得风度不风度的了,涂浩气恼地大叫了两声,一巴掌打在苏晨脸上,又将她重重推倒在地。 等打完了人,看苏晨趴倒在脚边,涂浩突然有了一点点愧疚,原本的心虚又重新回来了。他下意识地弯腰想扶起前女友,无意中环顾四周,看着朋友们莫名的神情,又觉得脸上挂不住,顿时僵住了动作,非但没有搀扶苏晨,反倒又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 一个朋友凑到涂浩身边,小声嘀咕着。苏晨隐约记得这人不久前似乎曾经来过她所在的包厢,向雷耀庭敬过酒。可能他认出了自己。 这人确实记得刚才见过苏晨。他告诉涂浩,这女孩可能是雷耀庭雷公子的女人,虽然大家平时没什么交集,他们身为公务员,也没必要怕这富二代,但总不至于平白无故去跟人结怨。涂浩听说过雷耀庭的名字,听朋友这样讲,满脸鄙视地看了眼苏晨,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他没再说任何话做任何事,转身和朋友们一道扬长而去。 苏晨不知道他最后想说的是什么,光看唇语也分辨不清,但涂浩的眼神和表情,却实在令她难以遗忘。 心神混乱的苏晨踉踉跄跄走回包厢,右手肘和左膝盖的位置隐隐作痛,不知道是破了还是肿了,她也没心思理会。 包厢里的一切与她去卫生间之前几乎没什么分别,当她重新置身其中的时候,甚至会有刚才走廊上发生的那一幕只是一场梦的错觉,但身体传来的疼痛感告诉她,不是。 之前的竞价已经结束,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个女孩提出了什么玩法,包厢里的人似乎一个都没少,又不见哪个女孩在做什么特别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已经结束了?苏晨一边有这样的困惑,一边却又迷迷糊糊地想:这关我屁事!其实她也无法确定自己现在看到听到感受到的是不是完全准确,脑子里有连续不断的嗡嗡声,眼前一幕幕都显得模糊,甚至她现在大概只有不超过90的狭窄视界,超出这个范围的东西完全无法看清。 雷耀庭的腿上坐了个穿着暴露的辣妹,两腿放肆地张开,短裙的裙摆完全翻了起来,亮出里面玫红色的丁字裤,她两手搂着雷耀庭的脖子,趴在他耳边不知在说什么,不时咯咯笑出声来。不过看雷耀庭此刻的表情,阴沉沉的,似乎很不开心,辣妹已经向他开放了下半身,但他却没做什么不规矩的动作。 苏晨没去理会这两个人,雷耀庭身边原本是她坐的,现在被另一个女孩占了,她只能坐到稍远一些,隔了几个人的位置上,自顾自从面前的矮桌上拿过一瓶皇家礼炮,也不找杯子,想都没想,直接送到嘴边仰头灌了起来。 这个动作实在有些骇人,在这种男女混杂无法无天的私下聚会里,玩出什么样的花样都很难令人惊讶,但一个女孩主动拿威士忌当啤酒那样来吹,还是太少见了。 “我操!猛啊!”身边一个瘦高条儿的眼睛男忘了自己的手正放在身边女孩的大腿上,一巴掌重重拍下去,女孩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一边揉自己的大腿,一边在那男人身上捶了几拳。 苏晨周边的人,不分男女,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旁若无人地大口大口灌洋酒的女孩身上。包厢里只有二十来个人,有几个突然安静下来,慢慢就会影响到其他人,没过多久,整个房间里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苏晨。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短短一两分钟的事。那瓶700l装的皇家礼炮之前已经被喝了三分之一,苏晨这一通猛灌,又把剩下的酒干下去将近一半。喝得太猛,一口气没顺过来,剧烈的咳嗽迫使她停下来,狼狈地丢开酒瓶,没来得及咽下的酒液因为止不住的咳嗽而四处喷溅,最后剩下的一点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有人起哄说“再来”,脑子和喉咙同样火辣辣生疼的苏晨眼前像被蒙上了一层纱,看什么都不清楚。她的下巴突然被人一把捏住,狠狠抬起来,雷耀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没好气地问:“你他妈在发什么神经病?” 每一个字在苏晨听来都带有回声,她不确定整句话连贯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无法控制自己脸部的肌肉,下意识地露出醉酒的人常见的那种傻傻的微笑。 雷耀庭从刚才起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看到这样的笑容更觉焦躁,随手抄起一瓶几乎还全满的芝华士,不管不顾地往苏晨嘴里灌。琥珀色的酒液像瀑布般倾泻,苏晨吞咽的速度赶不上口腔里酒液的蓄积,不断被呛到,不断呕出酒来。 旁边的男男女女看得不停叫好,雷耀庭倒了半瓶酒,才算压住了火,终于停手。大半酒液其实都没能进苏晨的肚子,被平白浪费了,即便这样,她还是又喝下将近100l的洋酒,换算一下,前前后后至少喝了半斤酒,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口气灌下去的,再加上之前她也已经喝过一些,饶是酒量惊人,也有点架不住了,昏沉沉趴倒在沙发上。 这种感觉,苏晨太熟悉了。 好像有一层膜将她和周围的世界隔离开来,她能听到那些人在说笑,能看到有人走来走去,打打闹闹,如果她伸出手去也能碰触到些什么,但她就是觉得自己现在是与世隔绝的,或者说,她已经升华成了一个灵魂体,像一个进入了神奇的异空间的观察者,她可以冷眼旁观这个充满了肮脏和愚蠢的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包括她自己——所有发生在那具现实的肉体上的事,都与此刻的她无关。 其他人都不知道苏晨现在在想什么,有什么样的感受,他们也没兴趣知道。 有女生提出来玩“猴儿酒”,能说出这样的泡吧术语,一听就知道要么是常年泡在一些比较低端的娱乐场所,要么实际上根本没什么经验,只看过一些网上的资料,在这里纸上谈兵冒充老手。 有些玩得开,但基本只傍富二代,很少混社会的女孩还听不懂“猴儿酒”是什么意思,向身边的男人打听。 这个包厢里的男人没谁会对“猴儿酒”的玩法陌生,哪怕没听过这个术语的,也早对那种玩法熟到难以激起任何兴趣,自然没人愿意出价,眼看着今晚第一次流拍就要出现。 突然,苏晨猛的从沙发上扬起身子,周围几个以为她已经昏睡过去的家伙都被吓了一大跳。她梗着脖子,眼神迷离,全然找不到焦点所在,勉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在身前矮桌上撞了好几下,碰翻了几个装了酒的杯子和一瓶洋酒,又推倒了几个空酒瓶,搞得鸡飞狗跳。 正有人想要骂出声,苏晨突然挥着胳膊大声说:“我,我说一个!你,你们……你们……”话没说完,她猛地俯下身,捂着胸干呕了几下,吓得几个坐得近的女孩赶紧逃开,好在最终没吐出什么来,她重新站直,把之前那句话说完:“你们出,出多少钱!?” 或许是被她这幅架势吓到了,大多数人都凝神听着她要说什么。 苏晨晃晃悠悠地左看右看,嘿嘿嘿地笑出声,像在嘲笑这些期待着她提出新玩法的人的嘴脸。 “猴儿酒你们不要,那,随,随便从什么地方流过的酒,泡过鸡,鸡巴的,屁股沟,沟里的,脚丫子上的,只,要,只要你们能,能想得出来,我全都喝下去,怎么样?” 这倒是比单纯只是顺着龟头倒酒给女孩喝要有趣一些,尤其是让酒液流过屁股沟再流进女孩嘴里,想想也确实有趣,但这还不足以彻底激发这帮男人的热情。 “喝不喝尿?”还是刚才那个瘦高条眼镜男突然问了一句。 瞬间沉默,随即好几个人都迸发出了激情,有人大喊起来:“神仙水!神仙水!” 苏晨歪着脑袋,没回应。不过与其说她此刻是在思考,倒不如说她很可能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强行挺在那里而已。 闹了一会,突然有人想起苏晨是雷耀庭带来的,让她喝尿未免有些过分,不由得有些心虚地瞅向黑着脸坐在一边的雷耀庭。 也有仗着与雷耀庭私交不错,不怕他翻脸——了解他不至于为了一个能带出来玩的女人和朋友翻脸的家伙们笑着吆喝:“雷少,你的妞能不能玩这么大啊?” “哈哈,耀哥,你的妞,要不我们还是对她客气点?” 雷耀庭的脸色确实很难看,但和苏晨此刻的行为其实没什么关系。刚才有个不开眼的小子,跑过来约他找时间去打一场warga,一下子让他想起上周末在裴语微面前被沈惜和他带来的朋友打得落花流水的矬样,这段记忆非常令人恼火,他哪顾得上去理苏晨在发什么疯?朋友们起着哄,他没好气地丢下一句:“客气个屁!只要这烂货自己愿意,你们今天拿她当尿桶我也没意见。” 这话一出,引出连声的怪叫、口哨和欢呼。 “小妞,喝不喝神仙水?” “直接喝尿吧!你要是喝尿,我们就出大价钱!” 苏晨还是带着满脸莫测的傻笑:“你,你们出,出价!给钱多的,我就喝!” 眼镜男蹭一下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冲着在座的所有人挥了几下:“不要竞价了,这样,我们每个人给你五千,在座所有男人今天的尿你都喝了!怎么样?” 他出的这个价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其实留足了让苏晨讨价还价的余地,没想到她甚至都没有犹豫一秒钟,狠狠冲他扬了扬小拳头,大叫道:“好!我喝了!” 又是一阵嘈杂的怪叫和口哨,好些女孩都鄙视地看向苏晨,瞬间觉得自己比起这个没底线的烂货,干净得像朵白莲花。 有几个男人兴冲冲地抄起杯子,掏出肉棒开始尿起来,苏晨对连续送到嘴边的盛满腥臊尿液,有些表面还浮着一层浓稠白沫的酒杯全无抗拒之意,像喝啤酒那样一杯杯地干,看得旁边的男人们亢奋不已,叫好不断。 雷耀庭心情败坏地坐在一边,手上没轻没重地捏着怀里一个女孩的胸脯。他现在根本就没把苏晨放在心上。这种女人,今后如果还有点兴趣,叫来继续玩就是;要是想起她今晚被玩得太烂,提不起劲头了,那就不再联系,反正不值得在她身上费任何脑筋。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裴语微和沈惜。 突然,他推开怀里的女孩,掏出电话,打给自己的助理夏茂国:“上次跟你说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呃……”电话中的助理显得有几分尴尬,“雷总,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这段时间,沈惜去那个高中生家里总共才三次,每次都没待满一个小时。至于她的班主任,从来没和沈惜一起来过。要是硬做文章,也不是不行,可是说实话,那就是瞎编,没有实锤。” “他进出那小骚货家里的照片拍了没有?” “拍了,但次数太少,我们又不敢太招摇了,没能拍到几张。还有两次是在夜里,真的很不清晰。” “有照片就是实锤!现在那帮网络屁民,脑浆跟精液也没什么区别,随便弄几张照片就够让他们兴奋了,还要什么别的实锤?只要能搞臭他就行!这两天就给我发到网上去!” 夏茂国沉吟了几秒钟:“……明白了!” 放下电话,雷耀庭呼呼地喘着粗气,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又把刚才那女孩搂了过来,把手伸进了她裙子里。 对沈惜充满怨念的,当然不止雷耀庭一个人。 面对陆优突然提出的希望请宋斯嘉帮他居中约请沈惜出来聚谈的要求,齐鸿轩难以控制地涨红了脸。他觉得很难堪,没想到自己老婆和沈惜极为亲密要好的事,居然连老同学都一清二楚,难道这层关系早就已经众所周知了?那自己在周围人的眼中,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攒够了绿帽子的大笑话? 陆优假装自己完全没察觉齐鸿轩此刻的尴尬与恼怒,随口把话题扯到了汪振华身上,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来找他的原因,又说:“也是无意中听说嫂夫人和沈家三公子亲如兄妹,宏熙也说当年你们婚礼上,沈惜是作为嫂夫人的娘家哥哥送嫁的,那我就说,这个忙也只有你和嫂夫人能帮了。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鸿轩你无论如何要帮帮我啊!” 陆优能放低姿态,如此诚挚地求恳,对齐鸿轩来讲,是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的,按说他没什么理由推脱,但这事牵涉到沈惜,却让他满心不快,下意识就想拒绝。 陆优突然又说了一句大出他意料之外的话:“呵,对了,去年年底吃饭那次我带去的那个小姑娘,你应该认识吧?” 小姑娘?是指他包养的那个上过自己选修课的崇大女生吗? 齐鸿轩当然记得那个曾经让自己心痒痒,但最终啥都没敢做的丰满女生,在那个学期里,在她过来上课的几节选修课后,他都一边幻想着把她操得哭爹喊娘一边打过飞机。 这种时候提她干什么?换话题了? 齐鸿轩有些结巴地应道:“嗯,觉得挺面熟的……” “她对齐老师你可是印象深刻啊,哈哈,她上过你的选修课。”陆优笑眯眯的,从态度上来看完全像在闲话家常,但说出的话却让齐鸿轩心惊肉跳,“上次在赌场给你安排的那个女生,我就是托她帮我在崇大物色的,怎么样,还满意吧?” 满意?齐鸿轩脑子嗡的一下,那天的事又出现在他的脑海。 要说那个旅游管理专业的女生,齐鸿轩当然很满意。肥臀大胸,肉穴也紧得像个处女,丝毫不亚于宋斯嘉,因为身处不熟悉的场所,又怕时间太长会被人赶,所以他只是匆匆射了两次,尽管如此,已经让他觉得很爽了。以后见到同届好友江德锴,还能暗暗回味一番自己曾经操过他的一个美女学生的滋味,想想也觉得有趣。 可是在那之后发生的事,却让他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后怕不已。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他正站在门边换拖鞋,宋斯嘉恰好从书房出来,带着一丝刚从外面偷腥回来的不安,齐鸿轩赶忙殷勤地跑过去送上一个拥抱。 两人的身体刚刚分开,宋斯嘉脸上就浮起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定定地望着丈夫,过了一小会,突然又凑近,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齐鸿轩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妻子在表达对自己的亲近眷恋,没想到突然听到一句晴天霹雳般的话:“你怎么在外面洗了澡啊?” 齐鸿轩整个人都被吓得僵硬无比,他现在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足够从容,既不要露出任何惊惶之色,也不要显得过分轻松。其实,如果伸手去摸摸他肩部以下的身体,就会发现如尸僵般硬挺,还伴随着轻微的颤抖。 望着妻子平静又笃定的脸,他的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宋斯嘉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淡定,诸葛雯英和杨丹的生日party上王可心说过的那些话正在她耳边回响:“细节!细节永远最重要!” “再精明的男人,也会有注意不到细节的时候。” “从外面回家来,身上带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那百分之百就是出轨了!” 刚才,她就从齐鸿轩的头发上闻到了极淡的洗发水的气味。 按照王可心的理论,丈夫出轨了? 宋斯嘉惊讶地发现内心的疑惑和愤怒似乎都不那么浓烈。是因为现在仅仅只是发现了一种可能性,并没有彻底落实吗? 随即她又想起一件已略显久远的旧事,去年国庆假期里,就在她重回宁南校园的那天,晚饭前赶回家的丈夫令她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困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又一直没想明白,以至于后来听王可心说起那套细节论时,这个疑惑也曾重新浮起。 现在,宋斯嘉突然意识到那究竟是为什么了。 那天的齐鸿轩,身上也有若有若无的沐浴露的气味。 或许是因恐惧慌张到了极点,不知怎的,齐鸿轩突然像突破了极限似的为变得清醒异常,他以一种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镇定从容的口吻回答:“唉,你不知道,今天不是去见老同学陆优嘛,他带我去认识几个新朋友,全都是生意场上的人,酒吧包厢里面地方小,那几个家伙又都抽烟,搞得我一身烟味……”说完,他又露出一丝夹杂着愧疚、羞赧的复杂笑容——这超水平发挥的演技使齐鸿轩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你也知道这些大老板们一般玩啊聊天啊什么的,都会找几个作陪,还硬塞给我一个,不要还不行。身上的香水味简直要熏死人,我说这下完蛋了,回家没法跟老婆交代,这帮家伙就说,那正好大家一起去浴场洗个澡,按摩一下,顺便把身上气味去掉了再回家,免得我跪搓衣板,哈哈……没想到,都洗过澡了,还是被老婆你发现了!” 不得不说,无论他说的这一套是不是能站住脚,齐鸿轩此刻完全不见任何慌张的平静态度,是很能加分的。宋斯嘉没有找出什么破绽,也就不再借题发挥没完没了地追问,只抿着嘴笑:“塞给你的那个,是不是很漂亮啊?” 齐鸿轩一秒钟都没耽误,立刻明确表态:“哪有老婆你漂亮?哈哈,有你这么又美又精明的老婆,见微知著,明察秋毫,我敢乱来吗?” 宋斯嘉白了他一眼:“看你表现啦!还是再去洗洗吧。”说完,她转身去了厨房。她从书房出来,本就是为了去倒杯水,今晚还有不少工作要做。 眼见得暂时逃过一劫的齐鸿轩,一脱离妻子的视线,差点就要长跪不起感谢不知哪路神灵赐予他这份出色的应变。就冲刚才那份演技,陈道明、梁朝伟也不过如此吧?此刻,他的心跳比刚才快了至少一倍,面孔胀得通红,所有的紧张、恐惧直到此时才彻底迸发出来,头变得很晕,气喘吁吁的。 那套说辞,妻子信了吗?齐鸿轩不敢保证。但既然她没有死缠烂打地刨根问底,那至少是暂时接受这些解释了吧? 齐鸿轩一再宽慰自己:凡事要往好处想,要相信自己的演技,也要相信妻子的豁达磊落,她有想法不会藏着掖着,会摆到明面上来讲。但无论如何,总免不了担着一份心事。 带着这种心思,听陆优提到那天的女孩,齐鸿轩难免多想,但看着老同学脸上真诚的笑意,又很难觉得这是威胁,或许他真的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吧。 可不管陆优究竟是什么意思,对齐鸿轩来说,这真的是个隐患。他记得陆优包养的那女生就是人文学院的,虽然好像不是宋斯嘉她们系的学生,但毕竟挨得很近,万一从她那里漏出什么风声去,再加上最近连续发生的前女友合照啦在外面洗澡啦等等事件,恐怕自己就没法在妻子那边交代了! 陆优现在看着很客气很友善,但如果自己拒绝了他,会不会马上翻脸呢?齐鸿轩对此可是一点数都没有。 再想想,自己那天赢了他不少钱——虽然是凭真本事赢的——又笑纳了他为自己安排的一个小美女,能吃能占的都没少拿,还拍胸脯保证能帮忙的一定帮,事到临头反悔改口,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思前想后,齐鸿轩终于决定还是要帮这个忙。反正在他看来,这件事如果剔除掉要找沈惜这一点以外,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不费吹灰之力,人情是白落的。 听他答应下来,陆优显得很高兴,又与他闲聊了一阵,还问齐鸿轩会不会去周末在城西国际会展中心举办的中宁春季车展逛逛。齐鸿轩这时心绪不宁,含含糊糊地应付了几句,匆匆告辞。 虽然答应了陆优,但齐鸿轩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对妻子提及此事。他心里终究不太舒服,想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直到周六中午,陆优打来电话询问结果,他一面找了借口搪塞过去,一面终于意识到不能再拖,也该兑现承诺了。 心中不快,齐鸿轩下意识地给吴静雅发了条微信,约她出来“聚一聚”。如果下午能尽情在沈惜嫂子的屁眼里来上几发,那晚上再和妻子提起去找沈惜疏通关系,也能淡定很多。可能是因为心情太糟,只想着怎么排解郁闷,他甚至没注意今天是周末,照理吴静雅应该乖乖待在家里,陪只有周末才能回市区的丈夫。 毫无意外,吴静雅一口回绝。齐鸿轩听她说起,才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今天根本不可能约到她,不由得大失所望。 只是他不知道,吴静雅其实是能出来的。沈伟长昨晚确实回了家,但今天上午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随即匆匆赶回了苦溪。据说第二天要接受一位省领导的突击视察,他要回去做些准备工作。当了官太太这么久,吴静雅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丈夫今天绝不可能再回来。儿子被婆婆接去住几天,她在这个周末完全是自由的,只要在午夜前回家睡觉,以免丈夫万一打电话回家发现自己夜不归宿,剩下的时间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节目。 之所以明明有空,还要拒绝齐鸿轩,当然是为了出一口气。不久前吴静雅主动约过他,却被他很不耐烦地找了个拙劣的借口推掉了。那这次她也不会让他称心满意。吴静雅出来玩是找男人享受,不是想要受气的,必须要让齐鸿轩明白,她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别以为可以想操了就来约,没兴趣就甩脸子。 反正她现在并不愁没人陪,在中宁又不止齐鸿轩一个炮友。上次被他拒绝,她转身就找到了更好的对象。她对不久前和炮哥约3p时认识的郭煜很有好感,只是因为那次被丈夫突如其来的电话吓了一大跳,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刻意疏远了这个男人。如今那已是一个多月前的事,观察此后沈伟长的态度,对自己应该没有任何怀疑,于是就放心大胆地约郭煜出来。 今天也是这样,推掉齐鸿轩,不等于吴静雅会乖乖待在家里。其实就在接电话之前,她已经约了郭煜去外面开房。 闷闷地熬了一下午,终于在和宋斯嘉吃晚饭时,齐鸿轩提到了陆优。 “上次他找我就是为了这事。”齐鸿轩还不忘再给上次与陆优出去玩的事多赋予几分合理性,“其实他和沈惜本来就认识,最近可能是有点小误会,想澄清一下,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他是我的好朋友,能帮的忙,咱们还是要帮,要不你就给沈惜递个话吧。” 宋斯嘉沉默不语。 沈惜是老省长沈执中的孙子这事,她是知道的,当然也是在认识了沈惜两年后才无意获知的。他开了一个茶楼,一家书店,这些明面上的生意,尽人皆知,但沈惜暗里还做些什么事,宋斯嘉从没问过。她只与沈惜保持着最基本的莫逆好友式的来往——除了称呼略显与众不同外——从不曾试图有更深的介入,也不曾想过凭借与沈惜的关系,利用沈家这条线获取任何好处。 所以齐鸿轩今天这个要求令她有些为难,一方面违背了她一贯以来的原则,另一方面一个商人千方百计找人托情甚至都求到她的头上,只为与沈惜见面会谈,这件事哪怕齐鸿轩说得再云淡风轻,她也嗅到了一点点不寻常的味道。 见妻子不想答应,本来对这事并不怎么热心的齐鸿轩反倒急了。他答应了陆优,要是没能办成,就会变得很没面子——尤其还是这么一件小事。于是他不得不竭尽全力地劝说妻子。 说实话,从开始恋爱到现在结婚一年半,齐鸿轩除了在性方面常常想玩些花样以外,确实是几乎没有要求宋斯嘉帮他做任何事,反倒是时不时地给妻子帮一些忙。今天他显得如此郑重其事,倒令宋斯嘉的态度渐渐软化下来。毕竟他是自己的丈夫,想着不给沈惜添麻烦当然没错,可也不能因此而完全罔顾丈夫的想法,对他的要求置之不理。 思虑再三,宋斯嘉终于答应帮他去说一说,至于沈惜答不答应,就不敢保证了。 听她这么说,齐鸿轩腹诽道:“他不给你面子才怪!”刚才明明是他那么着急着忙地要求妻子答应帮忙,但宋斯嘉真的答应下来,他却又满心不是滋味。 如果齐鸿轩知道很快会发生什么,心情想必会好得多;如果宋斯嘉知道很快会发生什么,应该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去麻烦沈惜;如果陆优知道很快会发生什么,他绝对会一边骂娘一边指望齐鸿轩还没有跟妻子提这事,最好是等眼下这场风波过去再说。 但放在当下,又有谁会知道接下来的变故呢? 周一清晨,沈惜仍在梦乡,突然被电话铃声惊醒。看手机上的时间显示,还不到六点钟。四月的阴天,外面的天光甚至还没有完全放亮,这个时间,打来电话的人居然是王逸博?这小子搞什么,高中老师上班时间都挺早的,但也不用这么早来电话吧?他今天不用去学校上课吗? 电话里王逸博的声音既带着慌张,更多的却是愤怒:“三哥!快点上网,中宁网市民论坛!” (待续) 【情欲两极】(55) 欲望文 【情欲两极】(56) 情欲两极 作者:aksen 【情欲两极】(56) 于2018/09/10【第五十六章风波】“官三代包养青春高中女生!疑似3p对象竟是其表弟未婚妻!!!” 一种在网络上常见的耸人听闻的标题类型,却蕴藏着一丝唯有当事人才能深深感知到的恶毒。若非沈惜早把性子磨得远超同龄人的平和镇定,肯定就要拍案而起。而此时,他只是莫名其妙地确信写这个标题的人本意可能是想写“清纯”,手抖才选错了词。 王逸博一大早特意打电话来提醒他看的帖子,现在就显示在电脑屏幕上。帖子不长,只有几百个字,有十几处文法错误,不少于二十个错别字和十个标点错讹。要不是因为很确定文中所说的“官三代”指的就是自己,不管怎么说也得看明白它到底胡诌了些什么,否则沈惜可能根本就没耐心继续看下去。 虽然文字方面一塌糊涂,但这个帖子至少还是将充斥在字里行间的满满的恶意充分释放了出来:就在中宁本地,某个姓沈的官三代,隐隐提到家中的一位长辈至今仍握有实权,肆无忌惮地包养了一个高中女生,该女生的班主任经常出入女生家中,怀疑也与这官三代有不正当关系。最让人难以容忍的是,这位年轻美丽的班主任竟然还是该官三代的表弟的未婚妻……除了文字,帖子里还附有四张照片,其中一张的内容是张沐霖和徐蕾一同走进小区。另外三张里的主人公全都是沈惜,有一张他和徐蕾在一起,另两张都只有他一个人。关于他的那三张照片,除了某张他正从单元门走出的照片因为是时近黄昏时所拍,还算比较清晰,另外两张都显得黑乎乎一团,若非仔细辨认根本看不清拍的究竟是谁。 看发帖时间,是昨晚接近零点的时候,也就是说这帖子从发布到现在六个多小时,基本都处于大多数正常人应该在睡觉的时间段,也正因如此,关注的人还不算很多,不过也已经有了超过32次的浏览量,回复则有近百条。回复量与浏览量之比不算低,可沈惜一条条看下去,发现水份很大,有超过三分之一的回复看措辞很像是水军的贡献,众口一词地将炮火对准文中的沈姓官三代,却无意间暴露出他们在看这么一个语焉不详的帖子时实际上已经掌握了不少相关的幕后信息,并非单纯的吃瓜群众。还有十几条是广告,各种乱入差点逗笑了沈惜。 只有不到一半回复像是来自普通网友——几乎清一色全是中宁本地人。 “活跃在后半夜的夜猫子还真是不少。”沈惜感慨道。 尽管这帖子说的不是娱乐明星的八卦,不至于一出而天下轰传,但作为极其含有的“本地瓜”,还是令众多中宁网友兴奋不已。尤其是它还牵涉到诸如纨绔官三代、高中女生、包养等等吸引眼球的关键词,还提到了可能存在的3p这种火爆的情节,甚至还有表哥与表弟未婚妻偷情这样的准乱伦剧情,简直劲爆到了极点,又怎能不吸引眼球呢?沈惜现在看的只是原贴,还不知道这帖子有没有被转发,转发了多少,又在别处引发了什么样的讨论呢? 有些网友的回复还算冷静,表示不能光凭这么个帖子和几张什么都说明不了的照片就下定论,必须要有更多实锤;但更多的人在留言痛骂“官三代”,好像这件事是发生在他们身上一样,也不知这份感同身受是从何而来。不少辱骂给了徐蕾和张沐霖,前者被定义为只知向钱看的失去了信仰的无脑九零后;后者则是一门心思想钻进豪门,根本不介意跟谁睡的势利拜金女。当然因为这帖子没点出她们两人的名字,所以辱骂的对象主要还是针对帖子里讲到的“高中女生”和“班主任”,但沈惜非常担心会不会有些会去人肉他们两个。 还有些留言超出了就事论事的范畴,开始大而无当地谴责整个社会的不公,什么腐败啦什么道德败坏啦的,说得慷慨激昂,却几乎都是陈词滥调毫无新意,沈惜没在这些口水废话上浪费时间,还有一条怀念毛主席时代的回复引发了至少有三四个人参与的小论战,沈惜也是一扫即过。 在最新的几条回复中,沈惜突然发现出现了王逸博的身影,尽管他用的是网名,却明确表露了身份,坚定地为表哥和女友正名。有人在底下嘲笑他被戴了绿帽子还敢跳出来丢人现眼,算是绿出了风采,王逸博则毫不畏缩地怼了回去。又有和事佬表示既然当事人之一都站出来说话了,就说明事情不那么简单,还是要等着看更确实的证据,云云。 乱糟糟一片。 看完这个帖子,沈惜脑中第一个念头是:幸好没有半个字扯到裴语微身上。 王逸博又打来电话:“三哥,看过了吗?” “刚刚看完。”沈惜平心静气地回答,如果光听语气,王逸博倒更像是那个刚在网上被挂了丑闻的人——当然,从张沐霖的角度出发,他确实也是受害人。 “我和霖霖现在到你那边去……” “来我这儿干嘛?横跨半个市区……你今天不用去学校吗?” “去啊,但这个事……”王逸博仍然很激动,“霖霖说都是因为她非要你帮忙管徐蕾的事,其实她都觉得不好意思来见你……” “一家人,不说这种话。真的,你们不用过来,照常去上班,让人看到你们完全没有受到这个帖子的影响。你们越淡定,这个帖子产生的影响就越小。” 王逸博恨恨地叹息了一声:“你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发的这个帖子吗?” 沈惜尽可能地用自己的平静来感染表弟:“暂时还不确定,但要查也不会很难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对了,逸博,你不要继续在网上跟那些人争论了。” “啊?”王逸博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要继续在那个帖子下面留言,不管是想帮我,还是帮霖霖,都不要再用你自己的名义发言了。这于事无补,只会带来新的争议。”沈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很诚挚地说,“抱歉啊,逸博,这件事把霖霖卷进来了。” 王逸博急道:“唉!三哥,你这话说反了,是我们对你抱歉才是。如果不是我和霖霖好几次找你帮忙,去管她班里那个女生的事,现在就算有人想抹黑你,也不会拿那个女生当枪使。连累到你,霖霖可难受了。” “不,告诉霖霖,不要这么想。你们找我帮忙是一回事,但帮完忙以后,我继续和那个女孩子来往是另一回事。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帖子里面说的那些不是因为我帮了你们,而是我与那女孩有来往。这是我自己不够谨慎,进出高中女生的家里,被人拍了下来,这和你们没有关系。呵呵,没想到我消消停停过自己的日子这么多年,背后居然还有眼睛盯着,真是难、得……” 王逸博沉默了一下,也许是对表哥的口气中突然显露出来的一丝锋锐感到陌生:“那,三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我这边的事,你不用多想,我会想办法搞定的。倒是你和霖霖要有心理准备。中宁网的论坛,影响力不算很大,但在本地还是有很多人看,所以很可能今天明天在学校里会有些风言风语,霖霖虽然很识大体,但性子有些刚,你要多安抚——其实你也是有点不管不顾的,但这种时候,你要知道你是霖霖的后盾,你得要稳得住。我希望你尽可能别开口,别表现出任何激烈的情绪。如果在学校里有人胡说八道,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只能靠你们自己消化。这种事牵扯到男男女女的事,肯定会有人传得有鼻子有眼,但只要当事人不动如山,网上又没有后续,慢慢就没人理会了。虽然我不敢确定这个时间段会延续多久——快则个把星期,慢则一两个月吧——这段时间你们要多给对方支持,你们两人的关系表现得越亲密越好,对外界的态度则是越平淡越好,明白吗?” 如果现在摊到了沈惋和秦子晖头上,沈惜不会这样千叮咛万嘱咐,但如今事涉其中的这一对脾气刚直——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可以感叹是难得的赤子之心——张沐霖可能还好些,王逸博则很容易被撩拨起火气,不得不多叮嘱几句。 “我知道了……那……”王逸博犹豫了一下,问,“网上还会有后续吗?” 沈惜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决然:“搞事的人想不想后续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确保他别想再有后续了。”随即他又想到另一件事:“你也和霖霖也要多关注一下徐蕾那小丫头,看看学校里会不会有人传她的闲话,有没有人欺负她,马上要高考了,但愿不会因为这次的事影响她的状态。她和你们一样,都是被我连累了,如果她那边有任何问题,马上要告诉我!” 放下电话,沈惜又在电脑前默默坐了一会,时间还早,很多人甚至都还在睡觉,所以尽管有些网虫已经在帖子下面争得十分热闹,但除了王一博以外,迄今还没有别人打电话过来。 沈惜的心情当然不会真的像在电话里表现得那般平静,但他从来都要求自己务必要做到“每临大事有静气”。他强迫自己不再关心帖子下面回复数量的变化,关掉显示器屏幕,慢悠悠走去卫生间洗漱,随后去厨房倒了杯牛奶,煎了两个蛋,配上昨天没吃完的小半条面包,吃了顿简单但够量的早餐。等再次回到电脑前的时候,他已经真的完全镇定下来了。 在吃早餐时,沈惜已经大致想好了接下来要采取的应对手段,此刻在心底又最后盘算了一下所有的环节,他慢慢拿起手机,分别给三个人打了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翁明灏,第二个则是杨鑫,最后一个则是在片刻的犹豫之后,拨给了宋斯嘉。 在网上像幽灵一样出现的帖子,不光给沈惜带来困扰,还差点把陆优气疯了。 他妈的,这是哪个王八蛋想出来的烂招?!就不能早一个星期或晚一个星期捣乱吗?非要选在这个时候! 昨天下午齐鸿轩终于给了他一个准信,说他的妻子已经和沈惜打了招呼,对方的回话是同意见面谈一谈,时间地点那边会安排,到时候直接联系陆优。 尽管仍然悬而未决,但这个消息已经足够令陆优满意。 其实沈惜本来就没有彻底拒陆优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就是想晾一晾他,给他更多的压力,没想到他居然找上了宋斯嘉的门路,这让沈惜一方面不喜于他把宋斯嘉卷进了这件事,另一方面也不得不佩服他确实用了心。火候确实也差不多了,沈惜就顺水推舟,准备借这个机会和陆优把话挑明。 但今天网上这个帖子一出来,沈惜哪还有心思和陆优谈?这件事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沈惜暂时无法确定,但有一个大概的怀疑范围。雷耀庭和杜臻奇这对表兄弟,毫无疑问有着绝大的嫌疑,同时他们也确实有这样的能量——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沈惜其实也怀疑齐鸿轩,但很难想象他会有胆量和能力找人跟踪自己还偷偷拍下照片。 陆优当然被划到了杜臻奇那条线上,尽管现在一切都还在迷雾之中,沈惜手里没有任何凭据,但在麻烦解决之前,见面、吃饭什么的都免谈,一切都要顺延,至于延到什么时候,那就天晓得了。 于是他给宋斯嘉打了那个电话,把自己最新的决定告诉了她。这纯粹是宋斯嘉在他和陆优之间充当过一次中间人的角色,有必要通知她相关情况的变化,除此之外,沈惜并无他意,他绝不希望宋斯嘉继续卷在这件事当中。 宋斯嘉今天上午没有课,所以八点左右接到电话时还呆在家里,并没有去学校。她起床后还没上过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沈惜告诉她,昨天说好的事有了新的变化,她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她当然不会为陆优争取什么,只想问问原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她之所以想问这个,是为了帮沈惜去给陆优一个合理的解释,免得让他在别人面前显得出尔反尔。 但沈惜明言希望她从此置身事外:“你不用去帮我解释。陆优那边,我找人去说,你不用理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下,这个事现在的新变化,毕竟之前是你当得中间人。如果可能的话,你们夫妻都不要再和这件事扯上关系。当然,你老公那边,因为是他的老同学,他要去给人家一个交代,那我也管不着,但你就不要再参与了。” 宋斯嘉尽管还是充满疑惑,但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放下电话后,觉得有必要跟丈夫说一声。 齐鸿轩是在去学校的路上接到了妻子的电话,得知沈惜临时变卦,这让他非常生气,觉得这下在陆优面前会很没面子。他下意识地觉得沈惜是想故意给自己难看,一边暗骂这混蛋心机深重,一边给陆优打电话,在说明情况的同时,不忘大肆谴责沈惜的言而无信。 令他略感惊讶的是,陆优显得比较淡定,甚至比他还要更平静。 早在接到这个电话之前,陆优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起床没多久,陆优就得到助理的提醒,说网上有个帖子,貌似与近期他最想见的人有关。看过帖子,他耐不住性子,连骂了几句娘。接到齐鸿轩的电话,无非就是把之前的预感彻底落实,他反倒已经镇定下来了。 齐鸿轩传达的也并不是正式的通知。据他说,沈惜没有要他们夫妻代为传话的意思,只说会另外找人与陆优联系。这种丝毫不加以解释的“通知”式的冷淡口吻,当然是显得颇为无礼,但毫无疑问这就是沈惜想要表达的意思:这次的事,我很不高兴! 秦子晖在中午的时候打来电话:“沈惜让我帮他传个话。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只负责给他带话。以下是他的原话:齐太太的面子我是想给的,本来已经订好了周四晚上的酒店包厢,但现在只能取消。想必陆先生知道原因。我不清楚,陆先生有没有参与这次的事,或者事先是不是知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与陆先生的合作者有关,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没有解决,别的暂时都不必再谈。” 话说得很不给面子,但即使是被针对的一方,陆优也不得不承认,沈惜这番话,对于一个正处于网络风暴之中被攻击的人而言,已经很难说得更得体了。 明明已经想方设法铺平了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王八蛋横插一杠,等于是让自己之前所有的布置和投入都打了水漂。陆优真是很想给这家伙一顿耳光。 他现在特别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杜臻奇做的?是不是他也意识到这次批地的麻烦背后是沈家在作梗?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实在是愚蠢至极!我们现在是在做生意,你以为是公子哥之间在斗气吗?我们要应对的是整个沈家,针对沈惜一个人有什么意义?他无非是沈家派在前台的联络官,传达沈伟长、沈伟扬,甚至可能是沈永华、沈永强的意思,搞臭他有什么用?相反,他也是姓沈的,这种时候去抹黑他,等于是要把整个沈家拖下水,还嫌对方给予的阻力不够大吗? 明明是求个和气生财唯恐不及,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来? 如果不是杜臻奇,还会有谁这么有种,敢在在中宁网的论坛上公然给沈家的人泼脏水?陆优不怀好意地想,这应该算二,还是算有魄力呢? 陆优想不到这件事是谁做的,杜臻奇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他又不是那种整天泡在网上的宅男,有许多是要做,根本不知道出了这么一码事,直到下午陆优给他打来电话,他才又好气又好笑地打开电脑,想看看那个帖子到底说了些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市民论坛根本打不开,只显示“系统维护”。原始帖不见踪影,转帖也几乎被一扫而空。后来还是秘书帮他在省外某个小论坛上找到了一个转贴,图片全都成了红,只留下干巴巴的文字内容供人。离开中宁这片土壤,这种无根无据,又缺乏图片刺激的风流韵事没能激起什么风波,只有寥寥三五人在转帖下面留言。 杜臻奇揉着太阳穴,微感头痛。说起来,在网上给沈惜泼些脏水的主意还是他出的,这么久不见雷耀庭搞出事来,还以为这小子怂了,没想到他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了起来。 关于娱乐城批地被狙击的原因,杜臻奇有好几种猜测,其中之一当然是沈家在出手阻挠。如果真是这样,雷耀庭搞这套就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万一被沈家查清了罪魁祸首,那作为这混小子的表哥,自己很难彻底洗干净——何况这主意真的就是他出的。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 这几天,杜臻奇的心情原本很不错,虽然娱乐城建设的事受阻,但龙涛集团旗下某公司与中宁市贸易促进会共同承办的26春季车展于上周末顺利举办,无论是实际收益还是企业声誉上得到的好处,都令杜臻奇非常满意。尤其是去年一度曾听说,沈伟扬也有意要争办这次车展,最终能压过沈老二,更让杜臻奇觉得面子上大大有光。 昨天下午,车展顺利闭幕,应付完几个记者毫无新意的采访,杜臻奇在庆功宴的现场露了个脸,给辛苦了很长时间的子公司员工们打了打气,还发了红包,随后就转移阵地,前往一个更加私密的聚会。 这次车展的规模不小,自然聚拢了不少车模,既有中宁本地的,也有主办方专门从北京、上海等地请来的,仅单日要价万元上下的a级车模就到了十几个,还不算各汽车厂商自带的御用车模。有了这么好的条件,杜臻奇没理由不好好安排一场,除了近水楼台地给自己找些乐子,也可以拿来搞搞交际。 杜臻奇看中了一个叫白薇的车模,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最近一年多声名鹊起。 不同于过去几年那些不是爆乳就是近乎全裸出场,全靠卖肉博关注,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把车模的名声彻底搞骚搞臭的“前辈”,白薇的职业素养要强得多,为人也低调。当然,她只是低调,不是不遵守游戏规则。从圈子里的反馈来看,她也是可以卖的,只是接客比较谨慎,要价也不低。 价格方面,杜臻奇从来不会介意,只要确实能让他看上眼,就绝不会小气。 没想到让中介过去一试探,白薇的经纪人却狮子大开口般要了个高得离谱的价。 这个经纪人也姓白,就是白薇的亲姐姐,比她大了六七岁。或许自觉自己的妹妹已经成了明星,又是在上海混的,见惯了大场面,没必要把中宁的这些土豪放在眼里,所以说话来也很不客气,大有一副你们这帮土鳖没钱就不要过来瞎哔哔的劲头。 中介可能也确实是受够了气,所以在转达时,半点都没帮她遮掩,一五一十将她的原话全都说给杜臻奇听——说不定其中还有几分添油加醋——杜大公子差点被对方气笑了,没说什么废话,只说赶紧让对方过来,价钱方面没有二话,杜臻奇一分钱都没有还价。 白家姐妹俩很快就到了。不得不说,在价钱上谈妥之后,她们的表现还真的是很专业的。四月中旬正赶上一波倒春寒,晚上的气温低到了c左右,白薇却毫不含糊地换上了一身极显青春亮色的性感装扮,无论是几乎连内裤都遮不住的超短皮裙还是隐泛肉光的黑丝,都透着十足的诱惑力。 但杜臻奇叫她们过来并不是想要关照她们生意的,还没等她们坐稳,他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的价,我全额付,一分钱也不少你的。但今天晚上我没兴趣搞你,找了几个兄弟,你只要被他们挨个操上一圈,就可以走了!” 白薇气得脸色发青,姐姐白佳丽更是跳起来尖声抗议了几句,拉上妹妹想走,却被两个壮汉扣住肩膀,重新按回到椅子上。 杜臻奇翘着二郎腿,漫不在乎地说:“至于你,跟你妹妹差远了,我给你一半的价,跟你妹妹一样,只要我这帮兄弟对你有兴趣,那你也要被他们每个人操一回。等他们爽完了,我保证你们能太太平平离开中宁。”说完,杜臻奇没再看她们一眼,转身离开房间,身后传来的尖叫被关上的房门瞬间斩断。 杜臻奇搞了这么一出,中介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毕竟不是杜公子的手下,还要靠着他所在的这个圈子吃饭,必须得顾虑方方面面的事,白薇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在中宁有了这样的遭遇,将来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根本想都不敢想。当然,他也不敢在杜大公子面前说半个不字。 “你去给她们点一点,别以为可以在这里端什么大明星的架子。我看她是脑子进水了,忘了她妹妹就是一个出来混让男人操的货。走到哪儿都要有眼色,别惹不该惹的人。弄得我不爽了,不会要她们的命,但给她们身上留些纪念,让她妹妹这辈子再也吃不上这碗饭,就是打个哈欠的事。让她们好好想想,如果想不明白,还敢闹,我现在放她们走,但不保证她们能全须全尾回上海;想明白了,就别废话,脱光了躺好,让我的兄弟们爽一下。到时候钱照付,别说我欺负她们。” 中介满脸尴尬地应下来,只能不住祈祷白家姐妹的脑子能拎得清,至少别搞出更不可收拾的事来。当然也要指望她俩的身体素质够好,能经得住杜臻奇安排的四五个壮男的轮奸。 杜臻奇不再理会白家姐妹,换了个罗马尼亚籍的外模玩了一夜。这是个身高接近5的金发少女,真正应了那句话:脖子以下全是腿,搞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今早起来,杜臻奇意犹未尽,特意又给这个原本计划立刻返回北京的外模安排了一个住处,多留她两天。本想这几天继续在她身上好好找些乐子,谁想到下午陆优的电话就败了他的性。 说白了,这个帖子只是桩风月闲事,是真是假其实都无所谓,但在如今的网络环境下,却特别容易被那帮吃饱了撑的网民放大。赶在眼下自己急需批地,偏偏还被卡住的关键时刻,稍一不慎,被沈家认定他是因为批地的事而出手报复,那就后患无穷了。 杜臻奇很了解沈伟扬的个性,平日里不去招惹他,他还时常瞧龙涛集团不顺眼,如果被他以为是自己主动宣战,那还不正遂了他的意?设身处地想想,杜臻奇绝对相信沈伟扬会借着堂弟这件事,闹个天翻地覆。他倒也不怕沈伟扬,可谁也不想莫名其妙被一个强敌盯死不是?谁不想安安稳稳太太平平赚钱啊? 在这件事上,他杜臻奇不算完全清白,可要说他是存心报复,那真是冤枉啊! 雷耀庭这混账小子! 面对陆优的探问,杜臻奇还不能直说他确定是自家表弟干的好事,幕后策划就是他自己,只能先否认是自己报复沈家的手段,随后含含糊糊地说马上就找人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的“查查”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一方面是他很有把握这事肯定是雷耀庭干的,另一方面在放下陆优的电话后,他就发现那帖子已经不复存在,连论坛都暂时关闭了,沈家已经出手,还查个屁! 换成杜臻奇本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件要做的事当然也是釜底抽薪,先把麻烦的源头处理掉。说起来,他确实很佩服沈惜,或者说是佩服沈家,居然只让这个帖子存在了不到十二个小时,如果只算天亮之后的“有效时间”,那就更少了。 只用一个上午就把整个中宁网市民论坛搞成了“系统升级”,也算是霹雳手段了。 其实,这个狠招并不是沈惜想搞的。他的处理方式是联系翁明灏,要求由他出面请市局网警分局来处理这个帖子,顺便监控转帖情况。按说网警分局通常不会帮助普通个体处理名誉问题,但只要把这个帖子上纲上线到“污蔑老省领导” 的高度,出于维稳需要,网警分局绝对只会加倍重视,不可能轻易放过。有了这个大帽子,即使整件事是杜家的手笔,就算杜鹏志是现任的市局常务副局长,也不可能从中作梗——何况沈惜也知道,翁明灏不是杜鹏志一系,也不会被一个常务副局长吓住。 让网警出面,这个帖子基本上就算是走到头了,无非是个时间问题。但比沈惜更心急的人出现了。就在他和翁明灏通完话没过十分钟,沈伟长的电话又来了。 自从当上一县之长,沈伟长养成了一个习惯,除非情况特殊没有时间,否则他每天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上半个小时的网,在浏览重大要闻之余,尤其需要关注中宁本地新闻,中宁网的市民论坛更是他每天必到的信息平台。没想到今天早上论坛里最劲爆的新闻,居然就是这个尽管没有点名道姓,却几乎已经把一个“沈”字明晃晃亮出来的帖子。 这里面指的官三代,除了自家三弟,还能有谁? 沈伟长当然要过来问问情况。 听沈惜简单说完,沈伟长没说废话,告诉沈惜别的就按他的安排来,但是这个帖子必须第一时间处理掉,中宁网归中宁日报报业集团管,作为省会城市的党报大佬,中宁市局的网警分局想要处理什么问题,很可能会陷入扯皮的状态,还不知道要拖多久。沈伟长直接找了市委宣传部里的熟人,责成中宁网立即封贴删帖。至于已经请动了的网警们,就请他们顺藤摸瓜到处去处理转贴吧。 沈惜原本没觉得有如此大张旗鼓的必要,他知道让网警去处理中宁网可能会有所延宕,但顶多也就是慢个半天左右,沈执中的影响力还是够大,中宁网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真的担上一个污蔑老省领导的罪名,无非是一些程序和态度上的拖延罢了。只是大哥既然这么说了,也没必要反对,任由他去处理。 果不其然,就想沈惜预料的那样,宣传部一声令下,一旦遇到了直管上级的压力,相关单位最擅长的处理方法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切——不是一个帖子有问题吗?先把整个论坛关了再说! 于是,就因为这么一个帖子,整个市民论坛全都开始“系统升级”——沈惜原本想避免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样一来,无形中添了一点小小的麻烦,沈惜预计市局网警分局不会那么快就处理掉这帖子,所以,还找杨鑫安排他手下的技术人才顺着这个帖子调查它的来源。结果整个市民论坛彻底关张整改,倒是给追踪带成了障碍。 “靠,小孙刚到公司,还没跟他交代清楚这个事呢,整个论坛全关了。哪怕再给我一刻钟,把发这个帖子的ip查出来也好啊!现在原始帖子都看不到,查起来就有点麻烦了。”杨鑫在电话里抱怨。 沈惜也只有苦笑。 从午饭时间开始,沈惋与沈伟扬也先后打电话来询问因由。前者根本就没见到那帖子,是秦子晖的姐夫无意中看到,让妻子向秦子晖打听情况,顺便表达关心与支持,沈惋这才知道;后者则是接到了沈伟长的通知,赶在市民论坛被勒令关闭整改前匆匆浏览了帖子,粗略地知道有这回事。他中午有个很要紧的应酬,一时没顾得上这茬,直到下午抽出空来想再细看看,那帖子却已经不存在了。 沈惜分别安抚了心存疑虑的姐姐和满腔怒气的堂哥。沈惋更关心裴语微的情绪和态度,而沈伟扬则着眼于一定要找到幕后黑手。 不管怎么说,原始帖子已经彻底消失,从网警那边的反馈来看,转帖本来也不算特别多,也基本上都已经肃清了,造成的影响总算控制在了最小的限度内。 但考虑到这个帖子毕竟了存在了将近2个小时,看过的人不会是小数目,今后口口相传,肯定多少还会有些后患。 只是后续的那些麻烦此刻都还只是一把把暗箭,完全不知道隐藏在哪个角落,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射出,根本无从预防,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 未来极不确定的事,沈惜现在顾不得多想,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不把这点彻底搞清楚,他是睡不安的。 到了晚上,王逸博终究没能忍住,还是带着张沐霖登门,想要问问事态的发展,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为他们开门的是裴语微。 “沈老头在做饭!”裴语微半点没给男朋友留面子,咯咯笑着叫出了他的新外号。她拉上张沐霖的手,把小两口往厨房带。两个女孩本就见过面,现在也算是“妯娌”关系,比上一次见面时候要更亲近些。 进了厨房,裴语微翘着脚坐到餐桌边,坐等吃饭。沈惜在灶前忙得不可开交,不过看得出来,确实是乐在其中。王逸博他们进来后,他只是随口打了个招呼,过了好一会才突然问:“你俩吃了没有?” 王逸博呆呆地摇了摇头,沈惜耸耸肩:“那我再多做一个菜吧,四个人,四菜一汤,可能分量偏少了点,嗯,晚餐少吃一点也好,健康。” 张沐霖很不好意思地想要上前搭把手,却被沈惜“赶”回了座位:“不用帮忙!就剩两个菜了,很快,我一个人下手还快一点。” 裴语微在旁边不断念叨着“虾爆鳝”,其实她不知道那种面是什么味道,究竟好不好吃,而且也明白沈惜说的要到合适的季节再吃更好的道理,可她就喜欢念叨,每念一次都可以提醒沈惜还欠她一道美味!这种揪着男朋友提醒他还欠着自己什么的感觉才是最爽的。 风风火火赶来的王逸博,乍然面对这么一副开心的合家欢场面,看得出裴语微明显还不知道网上有过那么一个帖子,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王逸博不住拿眼神瞟沈惜,先看看接下来到底该不该谈到那个话题。 沈惜没打算瞒裴语微,这件事是不可控的,与其将来某个时候让她从别人嘴里听说这件事,还不如由自己来从容地告诉她整个过程。见表弟总是瞟自己,就示意他可以直接说今天的来意。 十一中的教师之间果然有了暗潮涌动的流言蜚语,大多是针对张沐霖的,或许是知道王逸博的老妈是教育厅的领导,所以学校里很少有人直接把矛头对向他。 但或许是原本就有些不愤张沐霖明明还要大上两岁,却第一时间拿下了学校里最大的一个钻石王老五,所以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有无数针对她的传言。王逸博连续两三次听到有人在背地里说起——当然还没遇到那种嚣张到当面来讲的。面对这种背地里的中伤,小两口暂时都还能控制住情绪,就怕风向突然会转到徐蕾那边去,毕竟她和张沐霖一样,都在帖子里爆出的照片里露过脸。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裴语微听得有些懵。 沈惜平和地将今天发生的事完整说了一遍,裴语微的小脾气立刻发作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呀!谁干的?!” “暂时还不清楚,迟早能查明白。”沈惜安抚似地拍着她的手背。 “是不是雷耀庭那个无聊的家伙?”还别说,小丫头的直觉真的很准。 沈惜摊了摊手:“有可能,但现在还不确定,给我点时间,你男朋友肯定会查出来的。” 裴语微气鼓鼓的,坐在一边闷声不响。沈惜知道她现在有一大半是在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并没有其他的疑虑或猜度,这就比较令人放心。至少在放手做别的事情之前,不必担心是不是还要后院起火。当然也说不定只是因为她现在没反应过来,麻烦的事还在后面。 “你们俩这几天多费点心,盯着点徐蕾,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要说整件事情里最让沈惜不安的,还是徐蕾被牵扯了进来,尤其是在她还有两个月就要高考的关口。 吃完饭,裴语微和小两口同时离开。她今晚过来本来的计划就只是吃顿晚饭,因为沈惜今晚有个与升级团队之间的视频会议要开,没时间陪她。在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后,她不想这么快离开,但在沈惜的劝说下,还是不太情愿地走了。 沈惜的预感是靠谱的。第二天下午,张沐霖就给他打了电话,说徐蕾和同班一个当面捅破了这件事的女同学发生了冲突,给了她一记耳光。 其实从昨天开始就暗中议论这件事的学生不止一个,尽管真看过那个帖子的人没几个,但从少数几人的嘴里传出,很快就有不少人都知道了。帖子里虽然没提徐蕾的名字,但却有照片,校外的人未必能认出徐蕾,可十一中高三的学生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徐蕾的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人缘也还可以,过去在外面玩得虽野,但基本上只与社会上的人往来,在学校里倒一直都保持着不错的形象,所以尽管无聊的男生还是妒忌的女生还是那么多,私底下传言纷纷指指点点,但终究没人拿到明面上来讲。 那个与徐蕾发生冲突的女生则是为了对付“情敌”。她喜欢的男生暗恋着徐蕾,因此才让她妒火中烧,口不择言地当面说破了这件事,徐蕾也毫不含糊,直接打了她一个耳光。此后两人当然都没再上课,直接被叫去了政教处。 收到张沐霖通知的时候,整件事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沈惜估算了一下徐蕾可能要在政教处呆多久,过了一刻钟左右,给她打去电话。第一个电话没有人接,又过十分钟打第二个,终于打通了。 “放学我请你吃饭。是我去接你,还是你自己过来?” “耶?这时候你还敢来请我吃饭?你不怕又被人说什么?”电话里的徐蕾听着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完全不像刚从政教处出来的学生,还能开玩笑。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 “我自己过去吧,去哪儿?” 沈惜选了一个离徐蕾家很近的咖啡馆见面。 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随心所欲地抱怨沈惜请客也没找个更好的地方,徐蕾的表现比沈惜想象的要坚强得多。而且她明显并不是装出来的,这从她叫的牛排、沙拉和果盘能看得出来,她的胃口可没有受到任何问题的影响。 “政教处那边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是批评了几句。成绩好一点,就算犯了错,老师也会对你客气一点。连家长都没叫。就算再严重一点,我也不怕,会因为这个开除我吗?会不让我参加高考吗?只要还能考,我就无所谓。反正两个月以后就和这帮同学分开了,大不了这辈子不联系。别人说我什么,我也不在乎。” “你很牛啊。” “倒是你,这次比我更麻烦吧?搞这事肯定不是要弄我,是要搞你吧?嘻嘻,惹了一身骚吧?早就告诉你说,趁早跟我上床,省得吃亏。现在你看,没跟我上过床,还是要被人栽赃,亏了吧?”徐蕾大咧咧地嚼着牛排。 沈惜哭笑不得:“哈,你开这种玩笑,那我相信你真是一点事都没有了。” “我当然没事。”徐蕾撇嘴,“我觉得张老师比我更在意这次的事,你与其来安慰我,还不如去安慰她呢!” “你的张老师,有她男朋友照顾,用不着我!” “王逸博……”徐蕾耸了耸鼻子,像是有几分不屑,不过看在现在眼前的男人是王逸博的表哥,最终也没说什么。 快吃晚饭时,沈惜突然说:“那个……今天找你出来,一方面是想看看你的情绪怎么样,再真诚地跟你道个歉……” “哎……要说谁连累谁,应该是我连累你吧?道歉来道歉去的就没意思啦。” 徐蕾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还有另一方面的意思……”沈惜诡秘地笑笑,“你说,偷拍我们的人,会不会只拍一次就罢手?会不会现在他们就蹲在外面?” “啊?”徐蕾毕竟是个孩子,突然听到这个,不免有些慌。 “放心,要是没准备,我怎么会把你约出来再给人偷拍的机会呢?”沈惜坐姿不变,表情也不变,“我指望通过偷拍的家伙,找到是谁在背后搞我呢!” “好啊,你利用我!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关心我!”徐蕾恢复了正常,笑着噘起嘴。 沈惜偏了偏脑袋:“前面那层意思是主要的,后面这个属于搂草打兔子。” “什么搂草打兔子?”徐蕾没听过这种说法。 “哈哈,听不懂算了。” “哼哼!哎,传说你包养我,你女朋友有没有跟你发脾气啊?” “我的女朋友,当然与众不同啦,哪那么容易被人挑拨?” “切!看你这嘚瑟的样子!喂,你现在谈恋爱了,是不是就算我真考了全市前十名,提要求让你跟我上床,你也不会兑现诺言了?” 沈惜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哈,你怎么整天总想着上床的事啊?” 徐蕾做了个鬼脸。 又闲扯了一会,沈惜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好了,我先送你回家。接下来我还要看看这次有没有钓到鱼。” 出门后,沈惜火速朝右前方瞥了一眼。马路对面,陪自己玩过那场warga的前侦察兵中尉和另一个长发的年轻女孩并肩靠着,毫不起眼地窝在公交车站牌边。他知道此时此刻就在这咖啡馆正门前后左右,杨鑫一共派了六个调查员,如果真有跟踪偷拍的家伙,应该逃不过这套天罗地网。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有这群人保驾护航,沈惜就不再去费心观察到底有没有人盯着自己,气定神闲地送徐蕾回家。刚离开那小区,电话就响了。 “沈先生,人控制住了,您是要自己问?还是交给我们问?” “一事不烦二主,就麻烦你们吧,我只需要一个结果。” “知道了。” 被逮住的家伙明显不是什么硬汉,只过了一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跟踪偷拍的家伙属于另一家调查公司,也有点黑道的背景,只是既不属于安振光那条线,和倪峥也没有关联,靠山并不强大。杨鑫和那公司的老总薄有交情,立刻就找到了对方。一开始对方还说了几句要保护客户隐私的套话,被杨鑫连利诱带恐吓地劝说了几句,很快就说出委托他做跟踪、偷拍、发帖等一系列事的人,是雅森集团雷大公子的个人助理夏茂国。 拿到“夏茂国”这个名字的时候,还不到周二午夜。 杨鑫问要不要顺便今晚就找夏茂国,继续顺着线往下走,沈惜觉得没有必要。 夏茂国是个小角色,他没有任何理由要与沈惜为难,无非是听命行事。至于真正的罪魁,不必问也知道是谁。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是雷耀庭主使的?沈惜又不想报案。这种事只能当江湖恩怨来处理,既然是江湖事,哪里需要证据? 唯一令沈惜为难的事,他手头没有雷耀庭的联系方式。 站在雅福会的大堂里,刘凯耀好笑地发现自己仅有的两次像普通门童似地迎候客人,竟然都是为了沈惜。真是想不明白,这家伙哪来这么大面子?偏偏在动身下楼前,他又觉得理所当然,直到在门边站得久了,才渐渐品出一丝古怪的味道。可要他现在转身回去,又总觉得有些不妥。 算了,反正已经等了十分钟,来来往往的服务员该看到的都看到的,现在回去,反而该作的人情没做成,白下来站了十分钟。 还是再等会吧。 今晚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前几天那场没能闹起来,但被压下去的波澜依旧险恶汹涌的事件的余波。承蒙各方看得起,居然选在雅福会来解决这件事,作为东道主,刘凯耀不得不平添几分小心。 突然想起前天晚上大哥说的话:“要知道,刘家是刘家,沈家是沈家。可刘家又不止是刘家,沈家也不止是沈家。” 刘凯耀模模糊糊地咋摸出一点味,但还是晕晕的,见鬼,这都什么年代了,兄弟俩关上门就不能说点现代人听得懂的话吗? 前晚是侄女刘晓凡六周岁生日会,陪着哥哥嫂子小侄女热闹完,刘凯耀跟大哥躲进了书房。见嫂子程岚没有一块进来,笑着问:“哥,戴晓楠的事安排好了? 要不要我这边托朋友给她找份工作?” 刘铭远翻了翻眼皮,没搭理他,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支雪茄,剪开茄头,没有急着点着,只用左手两指夹着,手背抵着下巴,像在想些什么。 “哎?哈哈……”刘凯耀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点,“晓凡……晓楠……听着两姐妹似的,要不你收她当干女儿算了,哈哈。” 刘铭远这下彻底无语,笑骂了一句,点燃雪茄。 “这事不用劳烦你那帮朋友了。我托了沈惜。” “沈惜?”说到这个名字,刘凯耀立刻想到这几天在他的圈子里最轰动的新闻,“他现在还有这份闲心帮你管戴晓楠的事?” “我托了他,他答应了,又从来没找我说这事他帮不了,我当然要继续等回信。”刘铭远淡淡地应了句,板起脸来转了话题,“杜臻奇是不是又找你了?” “是。”刘凯耀老老实实地承认。关于两家的事,他曾经拒绝过杜臻奇一次,此后这事就没再被提起。可最近一个月,杜臻奇却又时不时开始旧话重提。 说实话,他对杜家的这个项目是有一点兴趣的。 刘凯耀原本没什么事业心,大学毕业后甚至还借口准备考研,瞎混了一两年,什么正经事都没干。直到激怒了老爸刘默,被狠狠修理了一顿,这才乖乖出来做事,但怕被老爸管得太紧,不愿去名程集团上班,选择跟着大哥刘铭远混。 刚开始他的玩心还是很大,满足于凯顺物流和雅福会这一亩三分地。只是一旦年过而立,慢慢也有了一种奇怪的紧迫感,觉得自己好像也应该做些更有出息的事了。 不久前,周晓荣曾试探他有没有投资培训行业的想法。可能是周胖子意识到了目前的培训市场越来越不好做,要么钻进极专业和极精深的小众领域,让此类需求的客户只能选择你;要么凭借雄厚资金和宽广人脉,做大盘子,用名气和规模砸人。那些不上不下的中小培训企业,勉强糊口可以,但要做大做强,几乎不可能。于是他才想问问刘凯耀有没有兴趣在他的荣达智瑞插上一脚。 而刘凯耀对培训行业既不了解,也没兴趣。他和周晓荣的私交还过得去,凑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玩玩女人不成问题,但在生意方面,他不是很信得过这小子,也没有想与他合作的意向。 杜臻奇提出的那一整套娱乐城及配套商业中心的想法,令刘凯耀非常动心。 刘铭远防的就是弟弟这份小小的动心。 “我今天很明确地告诉你,不要和杜臻奇在生意上有任何牵扯。如果你确实想多做些事,佳晟有很多项目给你做,自家的生意,你做坏也了不要紧,只当是积累经验。” 对大哥的话,刘凯耀是肯听的,从小也听惯了。他原本也只是有点想法,并没下定决心非要与杜臻奇合作。想想也是,大哥与沈三惺惺相惜,而二哥刘绍辉和沈伟扬又是光屁股长大的死铁,在这双重关系下,刘凯耀非要去和隐隐然与沈家不太对付的杜臻奇合作,那真是自讨没趣了。 “哎,哥,你说沈惜那个事,会不会是杜臻奇干的?” 刘铭远沉默了一会,吐出一口烟。 “照理说应该不是。杜臻奇是嚣张,不是没脑子。我看不出搞这么一下,对他有什么好处。但他俩背后有什么事我们不清楚,所以也难说,是不是他一时脑子发热……” “沈小三现在应该很狼狈吧?哈哈,帖子删得倒是很快,但传得也快啊,这几天好几个人跟我说起这事了,这小子低调了这么多年,像隐形了似的,一下子比我的名声都响了,哈哈。” 刘铭远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都跟人家说什么了?” “我当然没说什么。”刘凯耀赶紧撇清,“这事跟我又没什么关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能跟人说什么啊?就是凑热闹聊几句呗。” 刘铭远无奈地摇摇头,耐心地说:“现在还看不清什么,能不开口的尽量别开口。” 接着,他就像喃喃自语似地说出了让刘凯耀挠头的那句话:“要知道,刘家是刘家,沈家是沈家。可刘家又不止是刘家,沈家也不止是沈家。” 刘家不止是刘家,那还是什么呢?刘凯耀皱着眉头琢磨。算了,别的一时想不太明白没关系,反正只需要明白,短时期内遇到大事,刘沈两家还是要一致对外就可以了。 就像今天,沈惜要在雅福会约人见面谈事,他刘凯耀给足他面子,不但亲自做陪,甚至还提前在大堂迎候,应该算是吃透了老哥的指示精神吧? 今天要来的另外一方居然是雷耀庭,这是让刘凯耀有点想不到的。这种时候,沈惜和那傻小子有什么好谈的?除非这小子就是前几天“包养贴”事件的主使者。 哈!猜了一圈,都没人想到会是雷耀庭做的。真是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么有种!? 当然,有种归有种,也实在是没脑。从出事到现在,才过了四天,他竟然已经被沈惜揪出来了。其实,刘凯耀估算得还是太保守。沈惜查到雷耀庭,只用了两天。之所以昨天才向他借场子,其中还有一场磨磨唧唧的对话过程。 雷耀庭在电话里听到沈惜的声音,差点摔了手机。他做好了被找出来的心理准备,但怎么都没想到才过两天,自己还在睡梦中,就会接到这家伙的电话——出于某种恶趣味,沈惜特意选在周三的清晨,就是两天前自己被王逸博吵醒的同一时间,给雷耀庭打电话。 迷迷糊糊外加慌慌张张的雷耀庭在电话里语无伦次,事后回想简直就是人生一大耻辱。听沈惜用那种不带半点感情的语调约他见面谈一谈,雷耀庭首先想到的是说不,总算他还残存了一点脑细胞,知道那不容拒绝,随即又想把会面地点定在隐峰轩——在杜臻奇的场子里见沈惜,会带给他极大的安全感。 但沈惜不干,倒不是怕杜臻奇,而是懒得为了这么件事还要跑一趟双湖。 最后沈惜建议约在雅福会。 这个地方,雷耀庭勉强也可以接受。 两人约的事周五晚上七点整。六点半左右,沈惜先到,刘凯耀陪他直接上了六楼,找了个事先准备好的隐蔽包厢坐下。他在大厅迎的本就只是沈惜,完全不care雷耀庭,所以无需再下楼。过了十分钟,出人意料的是,大堂总服务台突然打电话上来通报,说杜臻奇的车到了会所门口。 这位的分量可不是他的表弟能比,刘凯耀这时已经不及下来,赶紧到电梯边接了一下,以全礼数。 “奇哥,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来我这里潇洒?”三人坐在一起,气氛略显尴尬,刘凯耀有话没话地找杜臻奇闲扯。 “呵呵……有些日子没过来了,怎么?不欢迎?顺便,找你也谈点事。”杜臻奇摆出一副与刘凯耀相交莫逆的样子,转脸又对沈惜说,“听说我那表弟好像跟师弟你有点过节,过来看看,要真是那小子的错,我代他给师弟赔个不是。” “呵呵,师兄客气了。”沈惜只回了这么短短七个字,没接话茬,淡淡地转脸与刘凯耀说话,杜臻奇讪讪的,倒是不便继续就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说。 又过了一刻钟,眼看已经过了七点,正主之一的雷耀庭却始终不现身,别说刘凯耀等不及,连杜臻奇都显得有点坐立不宁,反倒是直接当事人沈惜显得不动声色。 “呃,奇哥,你表弟呢?”最先没绷住的是刘凯耀,扬手指了指腕上的表。 杜臻奇真不知道雷耀庭为什么迟到。昨天这小子特地向他求救,说今晚和沈惜约了见面,想问表哥他该怎么应对。鉴于当时给他出主意时说过一句万一出了事会为他撑腰,又想正好借这机会向沈惜解释清楚这事与自己关系不大,杜臻奇主动提出今天也要出席。结果连他都到了,这小子人呢? 又等了十分钟,杜臻奇终于也坐不住了,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说不定在什么地方堵车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不必了。”沈惜轻轻拍拍手,站起身洒然一笑,“我等了他一刻钟,算是给了他面子了。既然雷大少爷迟到也不准备说一声,那我就不等了。师哥你慢慢玩,小弟先走一步。” “师弟!”杜臻奇这会也不知该说什么,无论道理还是人情,他现在都占不上,“要不我替那小子跟师弟你谈谈?回去我再好好教训他!” 沈惜想都没想,摊了摊手:“师哥要和我谈什么?雷大少爷做的事跟师哥有什么关系吗?” 杜臻奇尴尬地一笑,刚想说话,突然被沈惜随意瞟过来的眼神扫到,被他眼中瞬息闪过的一丝锋锐吓了一跳,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声,没再说什么。 “还是等雷大少爷有空,自己跟我谈吧。”沈惜根本没有给杜臻奇面子继续留下来的意思,毫不迟疑拔腿就走。 刘凯耀一头雾水地随他一道离开包厢,在这当口,他记得大哥的提点,至少要做出和沈家人站在同一战线的姿态。 包厢里的杜臻奇抓着茶杯,险些就要把它狠狠摔在地上,总算记得不在自家地盘,硬生生压下了脾气。 雷耀庭这小王八蛋!你他妈要么不答应,为什么约了人又不来?这不是存心要给自己难看吗? 一离开包厢,沈惜立刻变回之前那副斯斯文文,人畜无害的模样,周到地向刘凯耀道谢,告辞而去,似乎没有为今天被雷耀庭放鸽子而产生半点懊恼。 刘凯耀实在想不明白,雷耀庭究竟得是有多大的胆子,又得是有多没脑,才会在这种时候放沈惜、自己和他表哥三个人的鸽子。 对这一点,沈惜也想不明白,但他懒得琢磨一个脑回路明显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的想法。接下来的这个周末,裴语微被老妈伍学芳揪着回奉孝县老家去为某位长辈祝寿,空闲下来的他正好约袁姝婵出来喝茶聊天。 说起来,自从与裴语微确定关系后,两人就没再见过面。 作为茶楼老板,总是在自己的茶楼约人喝茶,偶尔也会显得不怎么有诚意,所以这次沈惜约袁姝婵在离她家不远的一家咖啡馆见面。两人也没有想把气氛搞暧昧的意思,就是正儿八经地聊些朋友间的话题。 袁姝婵说起费家勇最近没再对她有什么明显的骚扰,但也隐约察觉到自己比之前一段时间“闲”了不少。原本有些该交代给她的事,现在都交给了别人,有些本会叫上她的应酬,她也没再参加过。最明显的一个标志是她已经连着几个双休日都踏踏实实地睡到了自然醒,每天的晚餐又都吃得很健康,几乎没再喝过酒。 换句话说,尽管她每天还在上班,还有很多例行公事的工作要做,但实际上已经被边缘化了。 相应的,同一个办公室的一个比她大了三四岁的古板女硕士,原本混得不太得意,最近倒是显得颇为忙碌。在这种两家公司即将合并,人事纷杂的敏感时期,任何微小的变化都会引起周围人的关注。 当然,袁姝婵绝对相信费家勇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把那女硕士给潜了,只是为了要给自己一点小小的教训,所以才刻意做出要重用那女人的姿态吧。 也就是说,只要袁姝婵能服软,主动去把费总的鸡巴伺候舒服了,一切都还会照旧。 可偏偏她暂时还不想服这个软。 在工作方面,沈惜对她也是爱莫能助,他的手伸不进交通厅直属的国有企业。 顶多就是听袁姝婵抱怨几句,连建议都很难给,无论是鼓励她一定要扛住压力绝不让费家勇得逞,还是劝她索性放弃坚持去爬对方的床,都不合适。 袁姝婵又说起这两个月前夫林跃对她特别殷勤,三不五时就约她出去吃饭喝咖啡,大多数邀约她都推了,但不好意思一点面子都不给,基本上对方约个三四次,她才抽空赴约一次。林跃的心思很明显,还是想复婚,但袁姝婵对此没有任何想法,明示暗示已经拒绝过好几次,也不知前夫到底为什么还那么执着。 “追你的那个同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跟于子扬明确说了,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最后聊起上次袁姝婵和胡康益他们聚会的事。 “都是经常在一起的那几个,陆思平他们两口子,老武,赵小鬼……唉,小鬼叫惯了,他这小子都已经二十七岁了。我真是老了!” “不是说有新朋友吗?” “只有一个是新来的。给了我一张名片,叫……郭煜,也是做设计的,跟老胡算同行吧,看上去还挺像模像样的。过去从来没出现过,不过跟老胡好像很熟,开玩笑也没禁忌。他说老胡是妻管严,老胡就回击说他是个风流人物,特别招女人喜欢。”袁姝婵撇撇嘴,“你们平时是不是都还比谁更受女人欢迎啊?” 沈惜耸耸肩:“别拉上我,我跟老胡不比这个。” “嘁!你们哪,谁知道私底下聊什么。还说人家是风流人物,其实老胡自己倒是一直都对我有点那个意思,在我离婚以后就更殷勤了。就是从来没挑明过。” 袁姝婵突然得意一笑,“老娘还是挺有市场的。我跟老武都十年的交情了,从我刚毕业那会就认识他了,最近一段时间他居然开始调戏我了,上次求他办点事,真是气死我了,居然有点想占我便宜的意思。你说你们男人到了中年是不是都变得那么油腻市侩?” 沈惜只能耐心地听着她控诉,说到在性方面被袁姝婵吸引,他可没有撇清的资格,在那么些朋友里,他恐怕是走得最远的一个……说起来,袁姝婵跟胡康益两人确实很熟,从工作到私交,经常碰面,不过沈惜还是第一次听说胡康益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他哪敢明说?哈哈,方菲可不是吃素的。那个谁……郭?” 袁姝婵补充:“郭煜。” “对,郭煜,说得没错,他就是妻管严,方菲从大学时候就把他管得死死的,再说你那么高难度,他也不敢下手啊。那个郭煜呢?不是说他是风流人物嘛,有没有对你表现出那种意思啊?” “暂时没看出来,就算有,你也管不着,哈哈……姐姐我现在是自由人,想干嘛就干嘛,一点压力都没有。” “姓郭的结婚了吗?” “干嘛?你还真觉得我们两个有戏?” “我又没见过他,怎么会知道有戏没戏?只是上次老胡说这是个有能力的家伙,你也说他看上去还不错,不失为一种可能嘛。” “哈哈,没戏!他结婚了,都有小孩了。”袁姝婵摇摇头,“所以最多最多就是跟他发展一点肉体关系,把他当作今后的主要目标,是没可能的。” 沈惜哈哈一笑,也没煞风景地说出什么“人家结婚了,还怎么发展肉体关系” 这种话。在和袁姝婵的相处中,他首先确定的一点就是绝对相信和尊重她的处世风格和分寸感,没有由他去教她怎么做事做人的必要。 “那你可要小心,胡康益不是说他很有魅力吗?你可别沦陷哦。” “沦陷也轮不到你吃醋啊,你现在老牛吃嫩草吃得很开心吧?要你管?!哈哈。” 说起郭煜的那些只是随口而出的玩笑话,沈惜确实没想到,这个富有魅力的男人尽管与袁姝婵间还没发生什么,却和另一个与他关联紧密的女人打得火热。 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快速抽插而不断甩抖的臀肉,以及被肉棒彻底撑开的肛门边缘红亮的皮肤,郭煜心理上的满足更甚于肉体。 女人肛门边原本该是菊花状的褶皱,现在完全被撑平,变得圆柔顺滑,一旦将肉棒抽离,肯定能看到一个大大张开的圆孔,在表层的红润及深处的幽黑中散发出淫靡的气息。 或是长期来往,或是一夜风流,在他三十五年的人生里,郭煜玩过不少女人,但现在正被他插得胡言乱语的的吴静雅稍显特别。说起来,两人间其实是极陌生的,介绍他们相识的是远在深圳的梁志刚,而那家伙对她的了解甚至还不如自己——至少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女人的真实姓名。但就在这份陌生关系下,他已经几乎在她身上所有的部位留下过精液的痕迹——三个能盛装精液的洞不在话下;而她的舌头也几乎在他身上所有部位游动过,无论是肉棒、屁眼、腋下还是脚趾。 在郭煜看来,这女人对性不但是痴迷的,甚至可以说有些病态。从最近两人间明显还带着不小的防备感的谈话里,郭煜已经可以找出许多迹象,勾勒出一个内心充满浓烈甚至近乎怪诞的幻想,却因为某些外在因素的限制强行压抑了多年的女人。当这种女人终于可以将一部分欲望释放出来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那种渴求是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也难以控制的。或许连她都会对自己一次比一次更加无底线的淫浪表现而感到惊讶吧。 脑子里转着这些奇怪念头,身体的反应还是正常的,郭煜没让那些想法彻底湮灭快感,就在感到肉棒即将被紧窄的肛道压榨到难以坚持的时候,他像踩在钉子上似的火急火燎地跳起身,两三下就爬到女人身前,唯恐浪费哪怕一秒钟般将一两秒钟前还塞在屁眼里的肉棒塞进吴静雅早已迫不及待张开的嘴里。 “再送你一份生日礼物,刚从屁眼出来的精液,你最喜欢的!” “嗯嗯!” 吴静雅专心吸吮着一股股喷涌而出的精液,咽下了一部分,更多的还存在口腔中,两腮很快都鼓了起来,像在嘴里含了个桔子。此时此刻她没法说话,也顾不上说话,只从鼻腔里挤出几声以做回应。 好不容易等到嘴里的龟头跳了最后两下,吴静雅小心翼翼一手握着肉棒轻轻从嘴里抽出,另一手托在唇边,以防带出太多精液浇淋在身上或床上。 她张开双唇将满嘴白浊的黏液展示给郭煜看,随即低下头全吐在手掌心里,本以为一只手就够了,结果才吐了大半,滑动的黏液几乎就要顺着掌缘滴下去了,她赶紧狼狈地抬起另一只手合成圆盘状兜住所有精液。 一条精丝挂在掌心那滩液体和嘴唇之间,她伸出舌头卷了卷,把残留的这一点点不听话的精液吸回,咂了两下嘴,像在品鉴这一次的滋味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怎么样?” “没有留在内裤上的那些味道浓,这个新鲜,更原味一点……” “新的旧的都送给你当礼物,很有诚意吧?”郭煜用掌心刮着龟头,随手又把沾到手上的残精一点点细致地抹在吴静雅的脸上,从额边抹到唇角,像在帮她抹护肤乳似的。 吴静雅嘻嘻一笑,将两只兜在一起的手掌送到嘴边,像喝面汤似地把掌心的精液又全都送回嘴里,还舔着两只手掌,从掌根到手指,反反复复一连舔了三遍才算作罢。 “谢谢哦!” 郭煜已经变得绵软的肉棒被她娇声娇气的这三个字刺激得死灰复燃般又弹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生理限制,悄没生息地保持着死蛇的状态。 吴静雅像只猫一样爬过来,趴在郭煜身边,上半身伏在他腿上,一口含住了湿润的龟头,连嘬了好几下,游动着灵巧的小舌头将最后一点黏液都清理干净,一边舔,一边抬眼瞅着郭煜,满是舒爽的笑意。 郭煜送的这份生日礼物很是应景,因为今天正是吴静雅的生日。这个生日正好赶上周日,沈伟长原本应该陪妻子好好庆祝的,但最近这段时间苦溪县那边的公务格外繁杂,除去一干杂事,最重要的有机农业园区项目即将在一到两个月内正式上马,今天临时又有省市领导要下来视察,于是沈伟长只是在昨天带妻子出去吃了顿丰盛的午餐,快到傍晚时就匆匆赶回苦溪。 所以,在三十三周岁的生日当天,吴静雅索性找来郭煜作陪,她表现得不那么在意,但心里终究有些不高兴,做爱时就带了几分放肆的发泄,骑在男人身上晃动时显得尤为明显。 刚刚咽下的这一大泡精液之所以算是“再一份”生日礼物,是因为刚到宾馆,郭煜就把准备好的第一份礼物给了她。那是上次约会时吴静雅交给他的一条女式内裤,不同于她平时穿的那些轻薄时尚的,这条内裤是平时在经期时穿的,黑色,宽大厚实。郭煜知道她对精液的迷恋,有一次在qq上聊到男人多次射精后的残留物叠加起来后所遗留的那种气味,吴静雅被他说得浑身发烫,下身麻酥酥的,仅仅是这种想象就让她下身湿乎乎的,浸透了内裤。她拿了一条自己的内裤给他,要他在这上面多留些精液,让自己尝尝味道。为了让织物能充分地吸饱精液,她还特意选了抽屉里最厚最大的一条。 郭煜并没有让她失望,照他的说法,这一个星期以来,他用这条内裤裹着肉棒自慰了不下十次,每次喷射出的精液全都留在内裤上,他甚至每次都会用这条内裤把整个龟头乃至包皮里最深入的沟缝处的污渍都擦干净。吴静雅拿到这条内裤后,刚一抖开,一股浓烈的酸臭气味直冲鼻腔,无论从前后两面哪边看,都能找到一大片一大片的病态的苍白斑痕,有些还泛着肮脏的锈黄色。 就在吴静雅细细地一点点嗅着内裤不同位置的时候,郭煜突然一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夺过内裤,直接重重按在她的脸上。他是如此用力,使得吴静雅整个口鼻都被蒙得死死的,手舞足蹈了一阵,最终瘫倒在床。干燥的织物间那些看不见的缝隙足以透过微量的空气,使她不至于窒息,但脸上蒙了这么一层,还是让她的呼吸变得困难,不得不试图加快呼吸甚至张开嘴巴吸入更多的氧气,这样一来,那股酸臭到骨髓里的气味也就愈发猛烈地侵袭着她的神经,一个不小心,她将内裤的一角咬在嘴里,舌尖上咸津津臊兮兮的,很难形容究竟是种什么滋味,但却令她迷醉不已。 “啊呜……”吴静雅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两条腿使劲绞在一处。那时刚进房间不久,她还没有脱成全裸,身上还留有胸罩和丁字裤,但两腿间的小布条根本挡不住汹涌而出的热流,涌出的大股淫水,带给吴静雅轻微的羞涩和随之而来的不可言喻的快感。 “啊……好爽,我,我来了……啊呜呜……”她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被半羞半爽的滋味折磨得不知所措,嘴巴被蒙在内裤底下,含含糊糊地说着话。 只用一条积攒了自己一周精液的内裤就让这女人直接来了次不大不小的高潮,郭煜瞬间被她刺激得兴致勃勃。他松开手,任由吴静雅继续把那条内裤捂在脸上贪婪地吸着气。他扒下这女人下身已经变得湿滑不已的丁字裤,看着眼前不断开合收缩的肉缝,试探着用手指轻轻揉动那颗硬得翘起的小肉粒,吴静雅用内裤盖住半边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她弓起身子,臀部不由自主地抽搐,肉穴中残留的最后一点淫液又全都飚了出来。 郭煜的手从两腿间探进去,抹了一把,抽出来时满手都是淋漓的水光。他将满是淫水的手指在吴静雅的嘴唇上滑过,引逗着她伸出舌头追逐他的手指,却始终保持不被她咬到的距离,一路向上直到她的额头,这才又朝下一把捏住她的一个乳房。绵软的乳肉被抓得扭曲变形,勃起的乳头夹在指缝里,慢慢被挤扁。吴静雅紧闭嘴唇忍耐着疼痛,同时也体味着深藏在痛感中的愉悦。在郭煜松手的瞬间,她发出一声像叹息般的呻吟,柔软地摊开两手,仰面躺倒在床上。她将两腿分得很开,分明就是放开整条防线,示意郭煜接下来可以为所欲为。 有过了之前那样一场小高潮,吴静雅已经完全瘫软,接下来郭煜无论插她肉穴还是屁眼,她都非常顺服,简直就像变成了一个没有意志的充气娃娃似的,当然比起充气娃娃,她还有无可比拟的体温、媚态和不知羞耻的叫床声。 面对面抽插肉穴时,郭煜表现得还算温柔,在弄得她再次春水洋溢后,他将她整个人翻过来,开始攻击她的屁眼。吴静雅只是敷衍地扭动挣扎了一下,表现出了毫无“诚意”的一点点抗拒,随即就放任他深入自己的肛道,像是被一根锐利的铁钉死死钉在了床上似的。郭煜在她屁眼里的抽插要粗暴的多,横冲直撞,两人肉体急速地撞击,连绵响脆的“啪啪啪”充斥着吴静雅的听觉,这份肆意也充分呼唤出了深埋在她体内的躁动。 看着她像怎么都吃不够似地舔完手掌心的精液,郭煜靠在床背笑眯眯地问:“既然我的礼物让你满意,那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准备送我什么?”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都行吗?”郭煜笑得诡异,像在盘算什么大招,但这幅表情多多少少是刻意做出来的。他知道吴静雅这个女人看似毫无底线,其实却有许多确定的禁忌绝对不容突破,自己可以意淫,也可以调戏,但不必强行尝试,所以这番话说得并无几分真心,只当是玩笑。 吴静雅不舍地把手掌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伸了个懒腰:“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那时心情好,可以陪你玩些更刺激的。” 郭煜哈哈一笑,实际上并没把所谓“更刺激的”这个承诺放在心上。 除了姓名和职业,他对吴静雅其实也没有更多的了解。这女人在她身份信息上的谨慎和在床上的放荡无忌之间的对比极为鲜明。从她总要求选在类似东石新区这些偏远区域开房,又从不用她的身份证登记这些举动,郭煜大致能看出她在出轨这件事上抱持着极其小心的态度,并不因过程中的开放而显得稍加大意。由此,郭煜也有一些别的猜测。 既然她实际上不会放松警惕,那所谓的“更刺激”也就可想而知了。 郭煜和她玩得还算开心,沟通过程中似乎也始终保持着极大的热情,其实说实话,对吴静雅这种一上来就已经骚出一定水准的女人,他的兴趣并不是很大。 诚然,这种一上手就可以想怎么操就怎么操的女人简单、直接,却少了很多探索和征服的快感。 女人嘛,还是要有一副不易接近的模样,难度上去之后,再慢慢追求,慢慢浸润,最终让她心甘情愿臣服于肉棒之下,才是真的有趣。 有意思的是,郭煜刚刚找到一个比吴静雅有趣得多的目标。 (待续) 【情欲两极】(56)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