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安康》 福妻安康第1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云湘 内容简介: 柴米油盐,家斗有爱;全朝快递,种田无悔;我是你的妻,你要爱我疼我保护我;你是我的夫,我要霸你占你独享你;我的口号是:共享一切,男人除外! 内容标签:穿越、种田、家长里短、平凡生活。起点女生 第一卷 万恶的卖身契第一章 正室压小妾 腊梅怒放、寒风拂雪,十二月是太平县最冷的一个月,落在树梢房顶的积雪久久化不成水,夹杂着雪花的寒风冰冷直刺骨髓、让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躲在房内抱着暖炉取暖。 岳家三小姐闺房的案上点着一顶小巧的暖炉,从炉里钻出来的袅袅青烟伴随着丝丝清香,让岳书瑶慵懒惬意的倚在榻上,微眯着眼时不时张嘴配合坐在身旁的月娘。 月娘端着瓷碗、小心翼翼的勺着鸡汤往岳书瑶的嘴边送,岳书瑶只要张一张嘴便能喝到那热腾腾的鸡汤,鸡汤下肚不但全身暖烘烘的、连心也有暖流流过。 房门倏地被猛然撞开,一阵冷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入,伴随着冷风的还有一个肥大的身影,下一秒岳书瑶被一声“啪”的清脆声响惊得睁开了眼,待她回过神来时月娘手上的瓷碗已掉在地上碎成几瓣,黄澄澄的鸡汤洒了一地,冷风扫过后慢慢的凝结成块。 “啪啪!” 那个突然闯进来的妇人恶狠狠的拍掉汤碗后,紧接着扬手甩了月娘两巴掌,随后喝道:“你们几个还不把这个小贱人擒住!” 跟在妇人身后的丫头婆子一拥而上,几下便反剪住月娘的双手,逼着她跪在那妇人的身前,那跪的地方正对着敞开的大门,刺骨的寒风一阵接一阵的卷遍月娘全身,冷得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 这一切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待岳书瑶意识到不对劲时,月娘已经从榻上变成跪在地上了,几个虎背熊腰的婆子矗在她身后……这样的阵势穿越过来的岳书瑶还是第一次见到。 骤然闯进来的妇人体形十分臃肿,穿着金色袄子、搭配大红褙子,外面罩着一件厚厚的狐皮大氅,头上插满金灿灿的步摇、珠钗,活像是岳书瑶那个时代的土爆发户。 岳书瑶也根据她的打扮和阵势推断出她的身份———她应该是岳家的大夫人,岳老爷去世后在岳家权利最大的女人。 岳夫人丝毫没有理会岳书瑶,径直伸手恶狠狠的掐住月娘单薄的下巴,怒骂道:“我说我房里的银子怎么会不翼而飞,想是你这小贱人借着上门借钱的由头给偷去了!” “小贱人,偷我的钱给你女儿补身子,你倒是很会算计啊!” “夫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月娘无措的摇着头否认,但生性纯良的她反反复复只会说“没有”二字。 “没有?那你昨日到我房里做什么?” 岳夫人说着一脸不屑的踢了踢碎碗片儿,嘲讽道:“小贱人你连月钱都交不起了,怎么可能有钱买鸡炖汤?不是偷了我的银子,你哪来的钱!” 月娘此时是百口莫辩,她昨日的确去岳夫人房里找过她,本来是想同她借点钱给女儿多补一补身子,但她一提借钱就被岳夫人给赶了出去,并且那房里站着一堆丫环婆子她哪有机会去偷钱啊! 这时一个丫鬟端了满满一盆雪水进房,岳夫人一使眼色立刻有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立在月娘身旁,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两只手狠狠的按进雪水里…… 天寒地冻、十指连心,那刺骨的寒冷顿时让月娘止不住的颤抖、寒意透彻心骨,月娘想要挣扎起身双手却被死死的按住,感受着那些雪水在寒风下一点一点的凝结成薄冰。 “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偷了我房里的银子?!” “夫人,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小贱人还敢嘴硬!” 岳夫人一抬眼,一个强壮的婆子马上揪住月娘的头发死命的往后拉,强迫她抬起脸来,岳夫人则弓起手再给了月娘两巴掌,打得她两颊肿得通红。 “你个小贱人,我叫你手脚不干净!废了你的手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偷!” “我昨日只是……” “你还敢狡辩!”岳夫人根本不给月娘辩驳的机会,抢先说道:“昨日你来过后我房里便少了二十两白银,不是你偷的怎么会少?!” “你最好尽快把银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送你去见官!” “你这是含血喷人!”岳书瑶早就想下床护住月娘,但一挪身便感到一阵眩晕袭上脑门,最终只能大声的替月娘辩解。 岳夫人听了眉头一皱,上前就想也给岳书瑶两巴掌,但见她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迟疑了下最终没有打下去,转而拼命的扇月娘耳光出气,边扇还边用锋利的指甲使劲的掐月娘全身。 月娘不断的挣扎想逃出岳夫人的魔爪,但身形娇弱的月娘根本敌不过岳夫人那庞大的身躯,况且还有几个婆子按住她,不一会儿就被虐打得鼻青脸肿、青紫交错。 岳夫人打了月娘一顿还不解气,竟让婆子把已结了层薄冰的雪水往月娘身上泼去,泼完还狠狠的把她往岳书瑶那个方向推了一把,让她浑身湿漉漉的摔倒在床边。 见月娘趴在床边久久不能动弹,岳夫人才满意的拍了拍手,在丫环婆子的搀扶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月娘母女。 “小贱人你要是不给我交出那二十两银子,就等着去衙门吃板子吧!” 说完岳夫人恶狠狠的瞪着月娘逼迫她表态,月娘虽知她是贪财而故意诬陷她,但为了女儿不受牵连,只得唯唯诺诺的应道:“月娘记下了。” “哼,你自个儿识相最好,我们走!” 岳夫人冷哼了一声,带着丫环婆子拂袖而去,岳书瑶赶紧搀住月娘的手臂,使出全身力气将她拉上床,把她那双早已冻得通红的手包进怀里,心疼的问道:“娘,您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很冷?” 虽然月娘严格意义上说不算是岳书瑶的母亲,但却是她穿越后遇到的第一个人真心待她的人,加上这半个多月来一直都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许多原本丫鬟可以做的事,月娘也都亲力亲为…… 这让岳书瑶的心逐渐温暖起来,在陌生时空里的那份无助感也渐渐减淡,自然而然的把月娘当成在这个陌生时空里的唯一亲人。 既然已经把月娘当成亲人,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欺负而无能为力,这份无力感让岳书瑶十分自责,恨自己刚刚不能替月娘挨那顿打。 月娘见岳书瑶一脸愧疚,连忙出声安抚道:“傻闺女,如果娘不让她打一顿,她一定会把气撒在你身上,你旧伤都还没养好,怎能再添新伤呢?” 岳书瑶额头上的伤便是岳夫人之前打的,这一打就让她昏迷了半个多月,月娘怎能让她再遭罪呢? “娘,她那是明目张胆的诬陷!娘明明没有……” “哎,你爹爹不在了,现在家里是她当家作主,她始终是你的母亲……” 月娘说到一半重重的叹了口气,在岳府这样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里,她这个小妾生的女儿只能管她喊“娘”,但却得恭恭敬敬的称岳夫人一声“母亲”,别看这“娘”与“母亲”在称呼上看起来相差无几、但在身份上却是天差地别。 月娘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妾,最终只能向岳夫人妥协:“罢了罢了,我们想法子把银子凑给她吧,否则依她那嗜财如命、不择手段的性子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看着月娘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庞,岳书瑶内疚的握紧了拳头,心里恨不得将那个嚣张跋扈的岳夫人千刀万剐! “娘,都是女儿没用,是女儿没能保护你!” “傻闺女,娘是人家的小妾,这是娘的命,怨不得你。” 月娘说着留下了心酸的泪水,岳书瑶见状紧紧的将她搂进怀里,心底暗暗发誓等自己康复了一定要替月娘报仇,即使打不过那个胖女人也要狠狠的整一整她、替月娘出这口恶气! 第二章 替月娘出气(上) 躺在床上休养的时日真的过得很快,一晃岳书瑶就又躺了四、五日,额头上的伤也康复得差不多了,人也已经可以下地四处走动了。 岳书瑶觉得身体早就已经无碍,但月娘却依旧坚持天天炖汤喂她喝,只是今日的月娘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一勺汤定在原处迟迟都不往岳书瑶嘴边送。 “娘,您在忧心什么事?娘……” 岳书瑶一连唤了两声月娘才回过神来,忧心忡忡的答道:“娘没事,只是在忧心下个月的月钱,还有昨日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二十两。” “什么月钱?” “前几日我们已经分了家业,夫人说既已分家那各房要自个顾自个的生计,每月交一定的月钱给管家,做日常吃喝之用。” 岳书瑶一听就明白了,有点像她那个时代几户人家住在一起,然后每月缴纳固定数额的钱当公共资金,负责平常的伙食费、水电费、物业管理费等。 其实古代分家女儿是不能分到家产的,但岳夫人贪财、在岳老爷去世后故意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给岳书瑶分了几间几近倒闭的铺子当嫁妆,借着分了铺子的由头岳夫人就有理由让月娘母女二人自个儿顾自个儿的营生、不再花到她半毛钱…… 岳书瑶见月娘一身朴素、满脸愁容,再抬眼看了看她的发髻,片刻后轻轻的问道:“娘,我们是不是一点银子都没了?” “唔,没、没这回事,你别瞎操心,好好养身子就好。” 月娘支支吾吾的敷衍道,不过岳书瑶的话让她眸底的忧虑又加深了一分,显然岳书瑶说中了她的心事。 “娘,您是不是当了您的步摇和珠钗给我补身子?” 岳书瑶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记得初见月娘时她头上戴着一支精致的金步摇,之后还见过她插过一支镶翡翠的珠钗,但几日后她头上却只有一支最普通的玉簪。 岳书瑶从月娘头上饰品的变化,加上岳夫人前几日的咄咄逼人,轻易的推断出她们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妾和小姐,但处境却很不好。 月娘见已被岳书瑶看出来,只得苦笑了声,道:“咱分到的铺子和镖局生意都不好,这几年来娘不受你爹爹宠爱,所以也没能攒下什么体己银子,只能典当些首饰交了月钱。” “那您还每天给我炖补品,白白浪费了那些银子。”岳书瑶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为月娘即使手头不宽裕,却也要给自己补身子而感动不已,但更多的是心疼月娘一直以来都过着苦日子。 “傻孩子,你都流了那么多血,娘还能狠心不替你补补吗?” 月娘说着拔下头上唯一一只玉簪,强颜欢笑道:“这玉簪估计还能换几个钱,只是不知道够不够了。” “娘,我们要交多少月钱?” “十五两白银。” “这么多?” 岳书瑶在现代的时候曾经无聊百度过,得知一两白银差不多等于人民币两百元,也就是她们母女俩一个月要给岳夫人三千块生活费,这也太贵了吧! 岳书瑶的反应让月娘心虚的别过脸,没敢说只她们房给十五两,其他两房都只要给七两,她怕岳书瑶知道后会冲动的跑去质问岳夫人,所以只得支支吾吾的掩饰道:“夫人说府里下人们发的月钱也要我们几房一起出。” 岳书瑶从月娘支吾的话语中一眼便看出了蹊跷,心里料定是那岳夫人欺凌她们母女故意抬高月钱,教训岳夫人替月娘出气的念头变得更加强烈,只是要如何教训那个胖女人呢? 打定主意要整蛊岳夫人后,岳书瑶便开始在院子里四处乱转,不一会儿便转到了待客的前厅,看到摆在前厅的几张圈椅中,上首那张椅子造得明显宽大些,岳书瑶盯着那张大号的圈椅看了一阵,眼珠转了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秋香,咱家有没有锯子?就是木匠用来锯木头的。”岳书瑶记得锯子应该是鲁班发明的,但是她不能肯定这个朝代有没有。 秋香是岳书瑶的贴身丫环,马上伶俐的答道:“柴房里有,小姐要奴婢去取给您。” 岳书瑶闻言挥了挥手示意秋香快去取,自己则蹲下身仔细的研究古代椅子的构造,很快就找到了承重的关键点,这时秋香也取来了锯子。 月娘和岳书瑶住的是三进三出的单独合院,由于她们平日里都不受人待见,所以根本没什么人会来窜门,这让岳书瑶可以放心大胆的在前厅里锯椅子。 岳书瑶先在圈椅的四条腿以及牙条上锯了条小裂缝,然后改用锯子重重敲打裂缝处,让椅腿与牙条慢慢被重力敲裂,最终只剩下一丁点连住的地方,这样椅腿和牙条看起来就像是坐的时间久了被压坏般,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动过手脚。 岳书瑶认为岳夫人身边服侍的都是女人,根本不可能有木匠看穿她的手段,所以事发后可以把责任推到“椅子不结实”上。 完美的搞定椅子后,岳书瑶得意的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拉着秋香兴奋的问道:“岳夫人什么时候会来咱院子?” 秋香略微算了下日子,笑眯眯的答道:“明日正好是初一,想必夫人会过来收月钱了。” “好,那咱明日就等着看出好戏了,嘻嘻……” 第二天果然岳书瑶才用过早饭没多久,岳夫人就扭着大屁股前来收钱,只是这一次她身后多了几位姨娘打扮的妇人,月娘见来了这么多人自然是恭敬的将她们迎进了前厅。 岳书瑶乖巧的跟在月娘身后,几位姨娘也按照辈分一一落座,岳书瑶偷偷抬眼张望,见果然如自己所料那张大号椅子是岳夫人的专座,忍不住偷偷的和秋香挤眉弄眼,等着看岳夫人屁股摔开花。 岳夫人一入座便鼻孔朝天的冷哼了声,随后说道:“我去两位妹妹那里收月钱,她们说想来探一探瑶儿,我们便一起过来了。” 岳夫人说完客套话,扭了扭肥胖的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道:“月娘,银子准备好……” 第三章 替月娘出气(下) 岳夫人话刚说到一半,一声巨响骤然响起将她的余音盖过,待众人回过神来时,岳夫人已经连人带椅的摔在地上,臀部上还直直插了几根木屑残骸,更是有根比较尖的碎片直接戳破了岳夫人的层层衣裙,让她隐隐约约露出白花花的屁股……那滑稽的模样让两位姨娘忍不住掩着嘴轻笑,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也都低头极力的忍住笑意。 岳书瑶看了心里也是一片暗爽,唯独月娘慌张的上前想将岳夫人扶起,不料岳夫人却不领她的好意,一把将她推倒。 “好啊,你个小贱人,居然敢在椅子上做手脚害我出丑!” 岳夫人被丫鬟婆子扶起来后,盯着被自己压成碎木片的圈椅,恶狠狠的咒骂月娘,月娘则惊惶无措的解释道:“夫人,月娘没有做手脚,再给月娘十个胆子,月娘也不敢啊!” “哼,如果你没做手脚,那我怎么会摔倒呢?” 这时岳书瑶懒洋洋的出声道:“大娘,明明是你自己太胖把椅子给坐塌了,怎能怪我娘呢?” “扑哧……”湘姨娘率先笑出了声,瞄了地上的碎木片一眼,揶揄道:“姐姐你是该减减重量了,不然咱家的椅子可不够你坐啊,嘻嘻……” “你!” 湘姨娘是县太爷的小姨子,所以岳夫人只“你”了一声就住了嘴,她可不敢像对月娘那般对湘姨娘,况且湘姨娘可不像月娘那么好欺负。 这时好不容易忍住笑的雪姨娘开口打圆场,道:“想是这圈椅用久了不结实了,姐姐没摔坏身子吧?” “哼,月娘你是偷了我银子被我发现罚了一顿,心有不甘故意在椅子上做手脚借以报复我吧?” 岳夫人说这话时手里正拿着婆子捡给她的一根牙条,而那个婆子在岳夫人的示意下,得意的解说道:“奴婢家那口子是位木匠,所以奴婢略懂些木匠活儿,辨得出这根牙条断的层面上有一小段明显留有锯子锯过的痕迹。” 岳书瑶听了在心底暗叫不好,她没料到岳夫人身边居然真的有懂木匠活的人,而且还被找到了证据! 而抓到证据的岳夫人更是二话不说的上前给了月娘两巴掌,怒骂道:“小贱人,你居然敢锯断椅子谋害我,吃了豹子胆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重!” 月娘被打得跌在岳书瑶身上,岳书瑶想站出去说是她干的与月娘无关,但却被月娘紧紧的扯住衣角,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鲁莽。 月娘一边拉住岳书瑶,一边谦卑的朝岳夫人赔礼:“想是哪个下人做的,是月娘没有管教好下人,都是月娘的错,请夫人息怒。” “息怒?小妾谋害正室不但可以送去官府治罪的,就连我把你卖了官老爷也不会说半句,这样的事儿你赔个礼我就这样算了吗?” 月娘也知道这次岳夫人不但摔得不轻,还当着其他两位姨娘的面出了大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左右衡量了下轻重,最终牙一咬站了出来,道:“那请夫人责打月娘吧,月娘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娘……” “瑶儿住口,乖乖站着别动,今日之事是娘的疏忽造成的,娘是该被你大娘罚。” 岳书瑶一听月娘自愿受罚马上焦急的出声劝阻,但却被月娘严厉的喝住,话里的意思摆明是知道这件事是岳书瑶所为而挺身维护她,这让岳书瑶心疼得眼泪直掉,暗骂自己太过高估自己给月娘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原本只是想教训下可恶的岳夫人让她尝点苦头,替月娘出那口恶气,岳书瑶也自认为手脚做得很巧妙,可最终还是弄巧成拙害了月娘 无凭无据、也没有当场抓获,那个胖女人凭什么责怪月娘? 岳书瑶忘记了,在封建社会妻就是妾的天,妻要责罚妾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更何况这件事发生在月娘的屋子里,岳夫人更有理由发飙了。 月娘跪在岳夫人面前请她责罚,但岳夫人却只是睨视了她一眼不加理睬,待月娘跪得两腿发麻才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岳家是容不下你这心肠歹毒的女人了,我看还是把你卖去青楼吧!” “不,求夫人不要把月娘卖去那种地方,月娘是瑶儿的亲娘啊!” 月娘拉着岳夫人的裙角苦苦的哀求,但却被她无情的一脚踢开,一旁的湘姨娘有些看不下去,开口道:“瑶儿已经是大姑娘了,夫人把月姨娘卖去那种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吧?” “哼,妻卖妾自古以来便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什么不妥的?”顿了顿,岳夫人才松口说道:“也罢,念在你把我岳家女儿带大的份上,可以不把你卖去青楼,但是……” “只要不把月娘卖去那种地方,夫人让月娘做什么月娘都愿意!” “好!只要你拿出一百两白银,我便把你的卖身契还你,并且新账旧账一笔勾销,这一百两也就够我请个大夫。” 岳夫人除了嚣张跋扈,还是一嗜财如命的主,自然不会放过敲诈月娘一笔的好机会。 “一百两……” 月娘听了颓然的瘫坐在地上,岳夫人却视而不见,冷酷无情的扔下最后通牒:“我给你三日准备,若是三日之后你拿不出一百两白银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岳夫人说完便拂袖离去,两为姨娘轻叹了声后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月娘一脸茫然的跪坐在大厅,就连岳书瑶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也没有任何反应。 “娘,都是瑶儿不好,是瑶儿害了您……” 岳书瑶紧紧的握住拳头,恨不得追上去把岳夫人暴打一顿,同时看着脸色苍白的月娘内疚得揪心,如果不是她鲁莽月娘也不必遭这样的罪,更不必被岳夫人威胁卖身。 岳书瑶之所以会如此鲁莽、和她的家庭背景以及个性有关———她在二十一世纪虽已步入社会工作,但因是高干子弟从小就被爸妈保护得像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受过太多的磨练,所以性子多少还是有些单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且岳书瑶才刚刚穿越到古代没几天,还没完全融入这个陌生的朝代就因气愤想教训岳夫人替月娘出气,完全忘记自己已经不是生活在那个平等、民主的时代了,忘了她现在是生活在一个封建社会的大家庭中,忘记她是岳家小妾生的女儿,忘记在封建社会妻是天、妾是地…… 她的一意孤行不但没有帮到月娘,反而害她要被岳夫人这个恶妻卖去青楼,这叫岳书瑶如何不自责内疚呢? 岳书瑶紧紧的搂住月娘,一字一句的说道:“娘,您放心,瑶儿一定会想办法赚那一百两,只要赚够钱我们就搬出岳家!” 但,这债,自是不能就这样算了! 第四章 开动脑筋赚钱 打定主意要赚钱救月娘后,岳书瑶从书房里搬了一大堆书来看,努力的恶补这个朝代的规章制度、风土人情,对社会背景了解透彻才能找出其中的商机。 不到半日功夫岳书瑶就已了解到,她穿越到的是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但是这个朝代的各种制度、风土人情和历史上的明朝十分相近,语言也大多相通,文字也是比较复杂的繁体字。 而岳书瑶现在所处之地是一个名为“太平”的大县,这个县因水土气候的优势几乎家家种茶养蚕,因此该县盛产丝绸和茶叶这两样东西。 岳书瑶还了解到她所在的岳家在太平县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家业不但有良田、庄子还有不少铺子……但岳家却只是岳族这支名门望族的一个小分支,岳家本家的财势更大! 对环境了解得差不多后,岳书瑶开始动脑筋想怎么赚银子,她首先想到的是模仿穿越小说里的主角,把主角干的事都干一遍。 但岳书瑶努力的回想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过滤一遍后发现主角干过的事她竟然一件都不会,谁让她在现代只是个平平凡凡的事业单位米虫呢? 岳书瑶在现代是邮局里一名普通的内勤人员,每天干的事就是整理信件、包裹,帮忙发件和收件,偶尔还客串下大厅营业员……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喝茶、看报纸,不然就是上网。 所以岳书瑶穿到古代自我检讨了一番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项技术拿得出手,就算想找份工作古代也没有邮局让她去啊! 为什么那种只要是穿越人士,脑筋随便一转就能有大把赚钱主意的好事,没有发生在岳书瑶身上呢? 岳书瑶满腔的热情瞬间被打击得一丝不剩,最终只得把目标定在月娘分到的那几间铺子上,听说那都是些卖茶叶和丝绸的铺子。 这两样都是当地盛产的东西,既然盛产那卖的人自然就多了,人多竞争自然就激烈,那么自家铺子被有门路的挤下来、连续亏本也没什么稀奇了,估计短时间内扭转趋势让铺子盈利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 对了,岳书瑶记起月娘还分到一间几乎要关门大吉的镖局,岳书瑶脑海中对镖局的印象仅限于———一帮人推着小车,车上绑着几只樟木大箱子,箱子里或装着商品或装着银子,走在人烟稀少的山路上,然后……呃,这时候电视剧里通常会演蹦出一伙土匪。 没接触过真正镖局的岳书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在押送货物上赚钱,更没有什么对付山匪的招数,所以一时间也想不出让镖局起死回生的法子。 岳书瑶越想越沮丧,胸口也随着赚钱计划的一一夭折而闷得慌,最终唤来秋香一起出门去溜达溜达、透透气。 走在熙熙攘攘的长街上,岳书瑶暗自庆幸这个朝代没有保守到女人一步都不许迈出门,只是脸上蒙着一层面纱遮住面容,让岳书瑶觉得有些不适。 还有就是裹了小脚的双脚根本就走不了多久路,让前世总是风风火火迈步的岳书瑶十分不习惯,没走两步便拉着秋香在一小茶馆里坐下歇息。 岳书瑶拉着秋香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一抬眼便能将街上事物收入眼底,这是岳书瑶穿越后第一次上街,难免会有些兴奋与激动,转着眼珠儿好奇的四处张望。 这时一个穿着粗布制成的襦裙,头上包着一块蓝布的村妇走进了岳书瑶的视线,只见那村妇躬着身子,见到人便谦卑的上前一拜,手里拿着张叠好的信纸,低着眉眼似乎在向人祈求些什么。 岳书瑶见到那村妇的动作,第一反应以为她是乞丐,但细细一看发现她虽然像是一直拉着人祈求些什么,但她的发髻却梳得整整齐齐,身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见一丝邋遢。 这下岳书瑶被勾起了好奇心,拉着秋香指着那位村妇问道:“那位村妇为何一脸谦卑拉人便拜求,看起来也不似在行乞啊?” 秋香早就听月娘说过岳书瑶把脑子摔糊涂了,对岳书瑶的问话倒也没有感到惊讶,笑嘻嘻的解释道:“小姐,乞丐哪能穿得那么干净体面啊,那应该是附近村子里的农妇。” “农妇?那她上县城里到处求人干啥?”岳书瑶不解的问道。 “看她拿着信纸到处求人,应该是想问问有没有顺道的人帮她捎带家书,”秋香说着扫了那村妇一眼,补了句:“看她拉着人就求拜人,也不管和对方熟不熟悉,一定有很要紧的事。” 秋香这么一解说岳书瑶倒是有点明白了,古时候交通十分不发达,也没有电话、网络这种东西,也没有中国邮政为百姓服务,要传递个只言片语确实挺困难的。 大户人家还能专门派遣个下人专门去送书信,小老百姓想送家书报平安之类的,只有托顺道的亲朋好友捎带了,这还得看有没有朋友正好要去你想送信的地方,否则只能一直等、等到刚好有人顺路。 聊了会儿岳书瑶也歇息够了,付了几块铜板便和秋香一起出了茶馆,赶巧的是岳书瑶一出门那位村妇就寻上了她,双手拱在一起,焦急的问道:“敢问小姐近日可会去平安县?” “平安县?”岳书瑶一怔,一旁的秋香连忙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平安县在咱太平县隔壁,离着有上百里路。” 岳书瑶这边在犯糊涂,村妇那边却是心急如焚,连着再追问了遍:“小姐近日可会去平安县?” “呃,不会。”岳书瑶轻轻摇了摇头,她都还没分清楚东西南北呢,怎么可能出远门。 村妇听了一脸失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小姐府中可有人会去?” 村妇怕岳书瑶一口拒绝自己,急急忙忙的补了句:“府中的亲人、下人有没有近日会去平安县的呢?求求小姐好心帮小妇人想一想,小妇人家中真的有急事。” 看着村妇一脸焦急与渴望,岳书瑶实在不好意思一口回绝她让她希望破灭,但是目前岳府里她能使唤的也就只有两个丫头,试问秋香她们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去平安县呢? 岳书瑶张了张嘴,最终心软的悄悄岔开话题:“这位大婶急着找去平安县的人,到底有何急事?” 岳书瑶这一问村妇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水龙头般哗哗直流,哭了半天发泄了心中的焦急苦闷后,才梗咽着一股脑倒出肚子的苦水。 “我家孩子他爹在平安县的石场里干活,前几天听说平安县下了场暴雨,石场边上的山顶滑下许多泥水和石块,把整个石场都填满了。” “也不知道孩子他爹有没有事,这几天也没捎回点消息,我们整个村的男人都在平安县讨生活,村里的老幼妇孺都快急死了!” “村里的姐妹们都四处托人帮忙捎信,但是因为那场暴雨山路变得更加难走,近期内都没有人愿意去平安县,这可怎么办啊!” 岳书瑶听着听着先是万分同情村妇们的遭遇,但听到“村里的姐妹们都四处托人帮忙捎信”这句,突然灵光一闪脑海里有了个赚钱的好点子! 岳书瑶清了清嗓子,问道:“这位大婶,你们托人带信有没有给跑腿费?呃,也就是说给帮忙带信的人一些银子?” “那是肯定要的,若是小姐能帮小妇人把信送到平安县,小妇人愿意给您百文钱当跑腿费。” “百文钱?”岳书瑶轻轻的重复了这三个字一遍,眸底有夺目的光彩闪动,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小姐是嫌少吗?”村妇听了以为岳书瑶是嫌弃钱少,急忙解释道:“本来小妇人也想多出点钱的,可是今年连连下雨,地里的收成很不好,家里只能拿出这些钱了……” 岳书瑶一听连忙收住自己的思绪,连连摆手,解释道:“大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嫌少。” 岳书瑶飞快的把自己一闪而过的想法整理好,在脑海中拟出一个简单的方案,把那位村妇请到一旁,客气的问道:“敢问大婶,你们村里有多少户人家?” “我们村子比较大,大概有两百多户人家。” 岳书瑶心中一喜,接着问道:“两百多户人家里的男人都在平安县的石场干活?” “差不多吧,小姐为何这样问?” “大婶先别管我为什么这样问,敢问此刻村里的两百多户人家,是不是都急着找人去平安县送信?” “小姐说的没错,可惜都没能托上人。” 岳书瑶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岳书瑶按奈住内心的激动,冷静的对村妇说道:“大婶,我有办法帮您把信送到平安县,甚至可以把你们全村人的信都一起送到!” “真的?”村妇一听喜出望外,激动的紧紧握住岳书瑶的手,生怕她突然消失般。 岳书瑶打算把丑话说在前头,开门见山的说出意图:“但是帮你们送信我是要收钱的哦!” “当然、当然,”村妇一叠声的应许,但是很快她就紧张的问道:“敢问小姐要收多少钱?” 岳书瑶笑眯眯的伸出五根手指头,村妇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声的问道:“五、五百文钱?” “错啦,是每户五十文!” 岳书瑶心知村妇们此刻迫切的想得知自己丈夫的消息,但她做事只求对得起良心,决不会对善良老百姓做趁火打劫之事情,所以她只提出每户收五十文钱,这对她们来说反而比托人送信少付了五十文。 村妇一听欣喜得热泪盈眶,不断的鞠着身子拜谢岳书瑶,这反而让岳书瑶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她其实是为了赚钱才主动帮忙的,也算是有小小的私心。 和村妇谈妥后,岳书瑶才记起她还不知道自家镖局在哪里,连忙转身对秋香问道:“秋香,你知道咱家分到的镖局在哪儿吧?” “小姐放心,秋香自然知道。” “那就快带我们去吧,我得去镖局找个人。” 语毕秋香便带着岳书瑶和那位妇人往南边走去,岳书瑶家的镖局正是开在县城南边的一座小院子里,岳书瑶因迫不及待想实现自己计划,没有发现一道幽邃的眼神从小茶馆的二楼射下,紧紧的跟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茶馆那张靠窗的桌子旁,一个倚在窗棂上的男子边端起茶杯轻啜,边低低的说了句:“真是位有趣的小姐。” 第五章 抓住商机、积少成多 很快秋香就把岳书瑶领到了岳家镖局门口,岳书瑶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镖局,忍不住抬眼悄悄的打量传说中的镖局。 灰色的高墙、青色的瓦围成一个不大的院子,高大木门上的红漆已经脱落,斑驳的门板上盯着几排门钉,门口左右各蹲着一对石狮子,相互呼应显露出它曾经的辉煌。 岳书瑶一边在内心里暗自赞叹,一边跟着秋香往里走,才走了几步便有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迎了出来,见来人是岳书瑶马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三小姐,今儿怎么会到镖局来?” 岳书瑶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秋香聪明伶俐的接下话茬:“赵镖头,小姐前几日摔了一跤,把脑袋给摔糊涂了,所以不认得您啦!” “摔跤?”赵杏山闻言紧紧握住了拳头,许久才道:“三小姐受苦了,在下赵杏山,是振威镖局的总镖头。” “赵镖头,我想要个镖师和一匹快马,让他随我去办件事儿,您看方便吗?”岳书瑶朝赵杏山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要个镖师?”赵杏山略微一思索,马上干脆利落的应道:“那就让赵某随三小姐去办事吧。” 岳书瑶点了点头,待赵杏山打点好后让村妇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朝村妇生活的村庄赶去。 岳书瑶对赵杏山这个总镖头如此热心感到有些诧异,路上悄悄的同秋香咬耳根子:“秋香,那位赵镖头往日里和我的关系可好?” “哎,看来小姐你真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秋香先是怜惜的看了岳书瑶一眼,才娓娓道来:“赵镖头是小姐外公的大徒弟,和月姨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往日里十分关照月姨娘和小姐。” “原来如此啊!”听了秋香的解说,对赵杏山热心的亲力亲为不再感到奇怪。 带路的村妇挂心送信一事,一路上一刻也没有停歇,不一会儿就把岳书瑶几人带到了县郊的一个村子,村口竖着一块石碑,上书“桂庙村”三个大字。 才到村口村妇就扯开嗓门大喊道:“乡亲们,我找到帮咱们送信的好心人啦,大家快出来。” 这一喊村子里原本在干农活的妇女们纷纷放下手头的活计,把早就写好的家书揣进怀里,二话不说的朝岳书瑶几人奔来。 那蜂拥而来的阵势先是把岳书瑶吓了一跳,随后她按奈住心中的欣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着领路的村妇甜甜一笑,道:“大婶,还不知道要如何称呼您?” “小姐喊我马大婶就行!”马大婶憨笑着说道,随后问道:“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马大婶不必见外,喊我书瑶就行,”岳书瑶礼貌的报出自己的闺名,接着问道:“马大婶,可否让我在您的屋舍里和各位大婶见面?我也好借个地一一整理大婶们托带的信件。” “这当然没问题,书瑶小姐跟我来吧!” 马大婶说完带着岳书瑶几人往最近的一间院舍走去,他们几人前脚刚进屋,后面的村民也都跟着涌了进来。 “马姐儿,你说找到帮我们送信的人儿啦?是这位小姐吗?” “我家孩子他爹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可急死我了,要是能马上把信送去就好!” “是啊,信送去了希望孩子他爹赶紧给回个话,好让我们放心。” 挤在屋内的村妇们七嘴八舌的吵闹个不停,岳书瑶压根没有插话的机会,最终马大婶不得不展开“狮吼功”,喝住一屋子的村妇让她们不要吵闹。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后,马大婶才满意的开口说道:“大家都别出声,听书瑶小姐说话。” 见大家的眼神都齐刷刷的看向自己,岳书瑶大大方方的往前跨了一步,把早在心里酝酿好的话倒了出来:“我们‘振威镖局’愿意帮大家伙把家书送往平安县,虽然只是押送信件,但我们‘振威镖局’保证一定把信件送到各家男人的手里。” “当然,我们镖局也要收取一些铜钱作为跑腿费,”岳书瑶顿了顿,换了口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每家每户只要付五十文钱,我们镖局便帮她把家书送到平安县。” “五十文?” “比托朋友花的钱还少,实在!” “书瑶姑娘,我愿意托你家镖局送信。” “我也愿意!” 岳书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让马大婶找来纸笔,对着赵杏山礼貌的问道:“赵镖头应该识字吧?” “识得,也能写几个字。” 福妻安康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部分阅读 镖师在这个朝代也算是比较受人尊敬的职业,镖师们自幼习武难免要看些武功秘籍什么的,识字会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点也是岳书瑶早就料到的,虽说她很想亲自动笔按着自己的方式记录,但总不能让她写下一堆简体字被当妖怪吧? 岳书瑶先请赵杏山坐下,随后有条不紊的吩咐道:“愿意托我们镖局送信的请一个个上前来,把信递给我,铜板则交给秋香姑娘,然后把要送的人名、地址告诉赵镖师,他会一一在纸上记录下来。” 岳书瑶拿出在现代办事的架势,有条不紊的做好分工,秋香自然是低低应了一声按岳书瑶的吩咐行事,倒是赵杏山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大赞同岳书瑶的做法。 赵杏山环视了兴高采烈的众村妇一眼,最终起身走到岳书瑶身旁,低声对她说道:“三小姐,镖局一向只押送贵重货物与银两,送信怕是有些不妥吧?” 岳书瑶听出赵杏山话里的“不妥”是觉得镖师给村妇们送信降低了身份,但是在岳书瑶的观念里只要是靠自己劳动赚钱,然后不偷不抢、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做什么事她都不会觉得丢身份。 所以岳书瑶大大方方的答道:“赵镖师只要按我说的做,其他的一切稍后我自会给你一个解释。” 赵杏山听了一脸无奈,但岳书瑶毕竟是镖局的小主子,所以他还是遵从她的吩咐重新坐了回去,一笔一划认真的将村妇们说的地址人名记下。 三人各司其职,很快就把全村委托送的信件整理好,并且一笔笔清清楚楚的记录下来。 岳书瑶拿着那张纸仔细的清点了一遍,口算后出声说道:“一共是两百八十一户人家委托送信,没错吧?” “书瑶姑娘真是好本事,我们村的确有两百八十一户人家。” 岳书瑶听了微微一笑,这只是小儿科的口算,自然难不倒她,她依着每户五十文钱,很快便心算出了答案。 “秋香,你一共收了一万四千零五十文钱,对吗?” 秋香那边从收完钱就开始清点,不一会儿就数得满头大汗,数到一半赵杏山也加入一起帮忙,手忙脚乱的数了半天才数出岳书瑶说的那个数,众人不由对岳书瑶刮目相看。 秋香数完后为难的看着那些铜钱,头大的说道:“小姐,数是没错,只是这么一大堆铜钱咱们怎么带回府?” 岳书瑶蹙着黛眉盯着那堆铜钱,沉思了会转身对马大婶问道:“马大婶,可否帮我们把铜钱换成碎银子?” 不等马大婶回答就有其他村妇接下话,道:“没问题,书瑶小姐这样帮我们,我拿出我家银子和她换。” 在那位村妇的带动下,岳书瑶收到的那堆铜钱马上换成了白银十四两,解决这个问题后岳书瑶便带着那一扎书信同种村妇告别,并承诺会尽快帮她们带回消息。 桂庙村的村妇都十分淳朴善良,认为岳书瑶只收她们一半的跑腿费已是天大的恩惠,根本没人想到一人五十文,两百多人岳书瑶就赚了十几两银子,她们也都认为岳书瑶那十几两银子是她应得的,没有人认为这样有什么不公平。 这也许就是古人和现代人的不同之处吧,如果是现代人大概只会全村只送一封信吧? 不过这个朝代民风如此,岳书瑶也不觉得自己诓了人家钱财,相反她还给他们提供了一条便捷稳定的捷径呢,这个好处日后村民自会晓得,眼下岳书瑶要做的是说服赵杏山这个迂腐的老古董前去送信。 第六章 稳赚不赔的生意 岳书瑶沿着土黄|色的小路朝县城方向缓缓而行,脑海里的思绪飞快的上下翻转,最终定下心神,开口问道:“赵镖师认为替村妇们送信不妥,是否是觉得有失身份?” 赵杏山被岳书瑶说穿心思脸色微红,有些窘迫的应道:“堂堂镖师只为保护贵重财物而行镖,怎能护送区区几张纸信呢?况且押送书信挣的也只是区区几文钱。” 岳书瑶为赵杏山的死脑筋轻叹了口气,道:“行业是没有贵贱之分的,只要用心做并不会失什么身份。” 见赵杏山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岳书瑶只得换一种方法说服他:“赵镖师,咱们镖局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接到生意、很久没有出镖了?” “嗯,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人请我们押送财物了。”赵杏山的话语里有着浓浓的失落,镖局没落的情况他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么每一次押镖能够赚多少银子呢?”岳书瑶再次发问。 赵杏山一扫失落骄傲的昂起头,道:“价值一千两以上的货物或白银我们才押送,押送一趟收一成的保费。” “也就是一百两银子了?”见赵杏山点头,岳书瑶接着说道:“那么一般会去几个人押送呢?” “两、三个镖师。” “要配小车、马匹和粮草吧?一路上几位镖师还要投宿吃饭吧?还有过各处关卡需要银子打点关系吧?” 岳书瑶一口气念出了一大串,这些都只是她根据常识做出的推断,见赵杏山并没有质问的意思,最后才一字一句的问出关键:“这些一路上的花费加起来,总共要花多少银子呢?” 赵杏山稍微算计了一番,吐出一个大概数字:“一来一回大约花个二十两银子。” “那也就是做一趟这样的生意要至少三位镖师来回奔波,而且花费的时间没有十天也要八天,最终也就挣个七八十两银子。” 说到这里岳书瑶停了下来,理了理思绪开始对赵杏山讲押送信件的好处:“那么如果赵镖头帮村妇们把书信送去平安县,可需准备什么?” 赵杏山略微计算了下两县之间的距离,答道:“只要一匹快马便足够了。” “那么所需花费的时日呢?” “若是上等骏马,一日内便可来回。” 这个答案和岳书瑶推测的差不多,以前岳书瑶就老是听说古代有日行千里的骏马,虽然千里只是个虚指,但和实际也不会相差得太离谱,所以岳书瑶估计日行个两百里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 而太平县和平安县两县相距不过百里,所以岳书瑶早就推算出一日之内便可来回,也就是说送信的镖师省了时间不说,投宿、吃饭的费用也都一并省了下来,这在现代叫做节约成本。 不过岳书瑶自是不能对赵杏山说送信可以节约成本,她得用古人的观念将他说服,所以她继续循循善诱道:“那么赵镖头是否认同,押送信件与押送贵重货物相比,省了人手、时日以及路上的各种花费呢?” 赵杏山虽然迂腐但也不是笨人,偏着头思索了一番便点头赞同了岳书瑶的看法,见他认同岳书瑶再接再厉的说道:“赵镖头此番前去送家书,平安县的男人们肯定也会让您再捎带回信给家中亲人,如此一来咱便可再赚上十四两银子。” “也就是说光送书信,不但减低了人手和不必要的花费,一日之内来回便能挣个三十两白银,倘若把押送贵重货物的时日用在押送书信上呢?” 秋香快言快语的接上话,道:“那十日咱镖局便可挣上三百两,挣的比押送贵重货物还多呢!” 岳书瑶点了点头,给了秋香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不过这也是以只押送一千两货物来打比方,岳书瑶也不是就一杆子打死说押送财物没前途,她只是想先说服赵杏山做眼前这单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些倒都是其次,若是镖局押送的是贵重货物,那是不是会有被山匪劫去的风险?” 赵杏山这次答话倒是挺快的,铁铮铮的答道:“荒山野岭中自然是会有些恶贼,若是遇上了,赵某身为镖师自当全力保护押送货物!” 岳书瑶叹了口气,越和赵杏山深入交谈她就越发现赵杏山就是头一板一眼的牛,认定了的事便会固执的坚持到底,不过这倒也让岳书瑶抓到了对症下药的重点。 “那么可有山匪会劫不值钱的家信?” “家信又不值钱,自然没有山匪会看得上眼。” 岳书瑶其实很想大声呐喊,你送那些信是“零风险、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可是规矩所迫,她只能绕弯了肠子,十二万分委婉的解释给赵杏山听,不耐其烦的实行潜移默化。 “也就是说这送信的银子我们完全没有任何风险、轻易便能赚到手,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我们镖局为什么不做呢?” 赵杏山听了自是没什么反驳岳书瑶的理由,干脆来个沉默是金,低着头一言不发,岳书瑶虽然内心几近抓狂,但还是耐住性子继续游说他。 “赵镖头可是位古道热肠的侠士?可愿意助人为乐?” “那是自然,惩恶扶弱是每一位习武之人都该做的本分。” “假如赵镖头的亲人生死未卜,您可会万分挂心?” 赵杏山是个孤儿,岳书瑶说到亲人时,他脑海里闪现过的是月娘的身影,迟疑了下他才答道:“赵某自然会十分忧心,并且誓死要将亲人寻回。” “既然这些道理赵镖头都懂,那为何不能体谅那些村妇担心丈夫的心情呢?倘若你帮她们送了信,她们便不会再因为丈夫的生死未卜而忍受煎熬,这助人为乐之举又怎么会失了身份呢?” 岳书瑶的话仿若给了赵杏山当头一棒,让他呆呆怔在原地,独自沉思了一番才抱拳对岳书瑶施了一礼:“赵某受教了,三小姐说的极是,助人为乐怎会是件失身份的事!” 赵杏山说完干脆利落的跃上马,拉着马缰对岳书瑶辞别道:“想那桂庙村的村妇们都十分挂心丈夫的安危,赵某即刻便启程、快马加鞭及早将她们的家书送到平安县!” 赵杏山的话让岳书瑶大大的舒了口气,如果这位赵大镖头继续固执下去,岳书瑶自己策马送信的心都有了,幸好赵杏山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岳书瑶朝赵杏山挥了挥手,道:“赵镖头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那就辛苦赵镖头走一趟了,只是记得带回信也是每户收五十文钱哦!” 赵杏山应了声“是”便快马加鞭的先行离去,岳书瑶站在原地望着滚滚黄尘,感叹了句:“这古人迂腐的观念还真是根深蒂固,改变他们的观念比赚他们的银子还难!” “咳咳,小姐您说什么?”秋香用丝绢捂着鼻子躲避马蹄扬起的黄尘,一时没听清楚岳书瑶的感慨、连忙出声询问道。 岳书瑶回过神来后不好意思的偷偷吐了吐舌头,飞快的敷衍道:“没说什么,我是为我们赚了三十两银子感到高兴。” “是啊,以前秋香都没发现小姐竟如此聪颖,这下赚一百两银子有望了,多亏了小姐啊!” 秋香只是单纯的称赞自家小姐,但是话钻到岳书瑶儿里却让她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次自己是不是太出风头了? 其实这次给桂庙村村妇集体送信的点子,岳书瑶是从现代人经常快递资料、邮寄书信上得到的启发,也就是邮局里的寄信和es业务。 这还多亏岳书瑶是在邮局工作,经常干给信件按地区分类的事,深知合理划分资源的重要性,哪个地区走的件多那邮局在那块地区投入的成本便低,盈利自然也就多了。 只是在现代如此简单普遍的策略,放在古代却是稀奇古怪的点子,大概没人想到利用赋闲的镖师送信这一招吧? 不过银子倒是赚到了,但如果传出去了岳书瑶一定会被大家刮目相看,难免瞧出她是披着古人皮的未来人……岳书瑶可不想被古人当成外星人来研究,所以她决定说是赵杏山不忍心看村妇们担惊受怕,主动提出帮她们送信,而自己只不过是阴差阳错的提了个小点子而已。 当然,这得事先和赵杏山说好,至于秋香向来是听她这位大小姐的话。 第七章 有意邂逅 做成了生意的岳书瑶心情十分愉悦,哼着小曲蹦蹦跳跳的走在小路上,没规律的左跑右蹿让身后的秋香追得气喘吁吁。 岳书瑶跑了一会儿见秋香远远落在后头,便停下来四处欣赏古代无污染的山水风景,看到路旁漫山遍野的野菊花更是忍不住蹲下身,贪心的采了一大捧。 “秋香快点啦,这花儿真漂亮,啊……好疼!” 岳书瑶捧着一捧野菊花起身,目光紧紧的被手上的花儿吸引住,下意识的迈腿前进但却骤然撞上了一个坚硬的阻碍,把她的小鼻子撞得生疼。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丫头,撞得公子我胸口一阵生疼!” 岳书瑶还没来得及抱怨,一声更加凄惨的叫声已凭空响起,矗在岳书瑶面前的那个障碍物也自发的后退了几步。 岳书瑶抬眼打量那个害自己撞鼻子的障碍物,发现是一个一身白衣、摇着纨扇,俊美得一塌糊涂的书生,让岳书瑶觉得夸张的是那个书生居然一直抚着自己的胸口,抱怨岳书瑶不长眼撞疼了他……拜托,明明是他自己像跟木头一样矗在自己跟前好不好?! 岳书瑶的好心情已被全然破坏,气愤的叉腰反驳道:“这位公子,这路这么宽你为什么非得站在小女子的跟前挡道呢?不撞上才怪!” “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慕子默摇着纨扇,一脸无辜的说道:“这路开了出来自然是人人能走,姑娘怎就说在下走的不对呢?” 岳书瑶听了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气哼哼的说道:“那见到人公子总该绕道相让吧?” “姑娘方才蹲在地上,在下眼力不好,自然是看不见了。”慕子默挑眉一笑,脸上的表情十分无赖,星眸对上岳书瑶气圆的杏目还不忘冲她眨了眨。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你……” 遇上这样的无赖岳书瑶是有理说不清,只得恨恨的跺了几下脚发泄,但这一跺却偏偏踩到她自己的长裙,然后身子一个不稳直挺挺的朝前倒去,眼看岳书瑶就要和黄土地做最亲密的接触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慕子默风度翩翩的上前几步,大方的借让出怀抱让岳书瑶倒在自己身上,还不忘伸出手稳稳的托住岳书瑶的娇躯。 只是慕子默托的时候手却突然一拐,不偏不倚的扯下了岳书瑶的面纱,顿时一张带着惊慌与无措的俏脸呈现在慕子默的眼前,让他的星眸闪过一丝惊艳光彩。 这边狼狈摔跤的岳书瑶也只能伸出双手,抱紧慕子默的腰借以维持平衡,俏脸也随之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顿时一阵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钻进岳书瑶的耳中,惹得她俏脸一片嫣红。 刚刚赶上岳书瑶的秋香见到这暧昧的画面,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赶紧上前手忙脚乱的把岳书瑶扶离慕子默的怀抱,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岳书瑶本就十分尴尬羞赧,见秋香一惊一乍的忍不住娇嗔道:“秋香,什么如何是好,这只是个小意外……” “小姐,您定是记不得了,咱这里的风俗……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风俗?”岳书瑶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慕子默见岳书瑶那可爱的迷糊模样,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笑眯眯的替秋香说出了答案:“我朝女子面纱一旦被男人揭下,那便要嫁给揭面纱之人为妻,看来在下只好勉为其难的把姑娘娶回家了。” “啊……有这样的风俗?”岳书瑶求救的看向秋香,期望她给个否定的答案,无奈秋香却咬着红唇轻轻的点了点头,岳书瑶顿时觉得昏天暗地…… 我的妈妈咪啊!这个朝代怎么有这样古怪的规定?不就是被男人看了一眼嘛! 岳书瑶可不是古板的古代女子,她四处张望了下,见附近除了他们三人外没有其他人,连忙迅速的把面纱重新戴上,眨着眼对慕子默说道:“这位公子,刚刚发生的都只是意外,小女子没理由就这样赖公子一辈子,所以请公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慕子默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他是在茶馆里听到岳书瑶和村妇的对话感到好奇,才一路尾随她到这里来的,刚刚也是故意错手扯下岳书瑶的面纱,想看一看她会有什么反应……果然岳书瑶没有让她失望,她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正常人家的姑娘被看了容貌都会迫不及待的想下嫁,唯独她若无其事的把面纱重新戴上,还一副不想和他沾上丁点关系的模样……难道他慕子默的魅力减退了? 岳书瑶压根想不到自己的明事理,反而让慕子默觉得魅力减退,依着自己的观念一个劲的说道:“公子也是为了救我、让我不摔在地上才错手扯下我的面纱,我怎么能恩将仇报硬把自己嫁给公子呢?男婚女嫁要双方都顺心如意才会美满啊!” 岳书瑶说完想说的话,立刻拉上秋香准备溜之大吉,边落跑还边同慕子默告别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先行一步了。” 慕子默见岳书瑶迫不及待的想要落跑,双眼一眯露出邪魅的笑容,随后一个转身快步追上了岳书瑶主仆,像块牛皮糖般紧紧的粘在岳书瑶身旁,故作迂腐的一直念叨着:“姑娘就让在下为自己的过错负责吧,嫁给在下吧!” “小生绝不能不负责任让姑娘闺誉受损,请姑娘答应在下的求亲吧!” 这慕子默一路唠叨个不停、一直跟着岳书瑶到县城,缠得她不得不东躲西藏了大半天,甩掉他后才敢回岳府。 回到自己的闺房里岳书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让秋香不得将此事告知月娘,否则月娘还不急着把她嫁出去……同时岳书瑶还在心底暗暗祷告,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再遇到慕子默这个无赖了。 岳书瑶休息了一阵,才刚用过晚膳秋香便兴冲冲的前来禀告,说赵杏山已经把回信送到了桂庙村,并且把从平安县挣的十几两银子送了过来。 岳书瑶笑眯眯的点着银两,寻思着这第一日便赚了三十两银子也算是个好的开始,只是离岳夫人要月娘交的一百两还差七十两,况且岳书瑶还想多赚些银两买处宅子,这样她和月娘才能彻底脱离岳夫人的魔爪。 所以将银子收好后岳书瑶便开始继续开动脑筋,想办法赚更多的钱,她先是把今天赚银子过程重新回想了一遍,认为这其中的关键有两点。 一是送信的地点集中在两个地方,这样避免了几地奔波的麻烦,也节省了人力、物力。 二是村子需要送信的人数比较多,积少成多这生意才有赚头,否则如果只是单单送一两封家书赚个几十文,那即使只是一人一马镖局还是会亏本的。 那么太平县辖区内有没有情况和桂庙村一样的地方呢? 其他地方的男人是不是也会出门讨生活,让家中亲人万分牵挂? 岳书瑶不要求其他地方的人都像桂庙村一样,几乎是全村的男人都在同一个地方干活,她只要调查下太平县下辖的范围内、那些外出干活的人都集中在哪几个地方,挑人数最多的地方来开通两地之间的送信业务就行了。 岳书瑶首先在脑海里酝酿计划,自己简单的暗自打比方:比如苹果村可以有50人在a地干活、100人在b地干活;而梨子村可以有100人在a地干活、30人在b地干活;西瓜村则有80人在a地、20个人在b地,以此类推下去…… 那么也就是说三个村加起来,在a地干活的便有两百三十人(50+100+80=230),在b地干活的则有一百五十人(100+30+20=150),这样几个村子累计在一起,总会让送的信件达到一定的量,有了一定的量开通那三条送信线路便可以赚钱了。 想通这些后岳书瑶兴奋不已,暗自决定明天一早就让赵杏山先去做个市场调查,查一查太平县的老百姓在哪里干活讨生计的比较多,然后再开通那最集中的几条送信线路。 第八章 小女子能屈能伸 第二日岳书瑶早早便吩咐秋香前去镖局带话给赵杏山,让他带人去查一查太平县下辖的范围内,那些外出讨生计的人都集中在哪几个地方 交代完这件最重要的事岳书瑶才开始梳洗换衣,收拾好自己才揣上昨日赚的银两前去同月娘请安。 岳书瑶一迈进房门便见月娘对着桌上的几块碎银子叹气,再一抬眼果然见月娘头上那唯一一支玉簪已不见踪影,岳书瑶不由心疼的上前握住月娘的手。 “娘,以后瑶儿一定会替您把那些首饰赎回来!” 月娘连忙收起一脸愁容,拉着岳书瑶坐下,道:“傻孩子,你拿什么替娘赎回来呢?” “我可以……”岳书瑶差点脱口而出说“我可以赚很多钱”,但她最终把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道:“我可以去镖局和铺子帮助,那样便可以多赚些银子了,有了银子不就可以替娘赎回首饰了吗?” 月娘欣慰的抚着岳书瑶的脸,含笑说道:“你有这样的心娘就知足了,娘只盼你将来嫁个老实人为妻,不要像娘一样当一辈小妾。” 岳书瑶不愿见月娘愁眉苦脸,连忙拿出怀里的小荷包,献宝般的把里面的三十两银子倒了出来:“娘,你看,咱有银子了!” “瑶儿,这些银子是打哪来的?”月娘率先把岳书瑶上下打量了一遍,见她没有缺些少什么才放下心来,尽管她已经把自己的首饰典当尽了,却依旧不愿委屈女儿。 “娘,瑶儿昨天上镖局帮忙,阴差阳错下帮赵镖头赚的呢!”岳书瑶边说边摇着月娘的手臂,撒娇道:“赵镖头真是侠义心肠,见不得村妇们忧心丈夫安危,主动提出帮她们送家书、报平安,这些银子是村妇们的一点谢意。” “这不大好吧?助人为乐不该索取回报。” “娘,咱也出人出力了,就当是咱镖局替他们押送了信件不就成啦,”见月娘差不多要被自己糊弄过去了,岳书瑶连忙补了句:“咱不正好要三日凑出一百两银子吗?这不已经赚了三十两了!” 月娘一听便将桌上两堆银子拢在一起,叹了口气道:“玉簪只当了十两,即使加上镖局挣的三十两,一共也才四十两啊!” “娘您别着急,镖局慢慢的会多赚些银子的,实在不行让夫人宽限几天。” “宽限几天?那可不行!” 月娘还没回话岳夫人那尖细的嗓门便先接下了话茬,紧接着她那肥大的身躯出现在了房门口,身后照样跟着一群丫环婆子。 “我就是特地来提醒你们还有两日便要交钱,没想到还没进门就听到你们想拖欠,哼,门都没有!” 岳夫人屁股一沾椅子便噼里啪啦的倒出一堆话,摆明想把月娘往死路里逼,听得岳书瑶再次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紧得指甲都戳进了手心里了才压抑住自己的怒气。 吃一堑长一智,所以这一次岳书瑶反复的在心底对自己说道:一定不能鲁莽,一定要忍住性子,否则只会把月娘害得更惨! 深呼吸了几下后岳书瑶硬挤出了满脸笑容,迈着小碎步转到了岳夫人身后,抡起粉拳轻轻的捶打着她的后背,还不忘假装乖顺的劝道:“大娘您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是瑶儿不孝了。” 由于岳书瑶自从醒来后就像是转了性子般,不但当面嘲笑对岳夫人、还一直都不大尊敬她,今日态度突然间的转变让岳夫人很受用,以为自己压制住了月娘顺便也整治住了岳书瑶。 岳夫人被岳书瑶捧得心情不错,尖着嗓子说了句:“瑶儿你终于懂事了些,嗯,你这小手捶得大娘我还挺舒服的。” 岳书瑶听了暗自在肚里ooxx的腹诽岳胖子,脸上却堆砌起更加灿烂的笑容,讨好的奉承道:“大娘要是喜欢,瑶儿再多给您捶捶?” “这话说得好,你尽管用心的捶吧,大娘这身老骨头是需要人伺候伺候了。” 岳书瑶听了松开拳头,改把双掌合在一起在岳夫人的肥背上敲打,不但敲打得有规律还不时换用双指使劲的捏岳夫人的颈背,由上至下一点一点的推移。 岳书瑶当年为了替辛苦工作赚钱的老妈按摩,特地去正规的按摩院打工了一年,跟着师傅认真的学了一手按摩功夫,这下正好把岳夫人这个没尝试过按摩的古人伺候得舒服惬意。 岳书瑶先是把岳夫人伺候得舒服了,才趁机说出自己的目的:“大娘,三日实在是紧了些,不知可否让我娘先交一部分银子,剩余的银两再宽限几天呢?” 岳书瑶说完立刻将那堆白花花的银子捧到岳夫人面前,甜甜的说道:“您瞧,我娘把先交的银子都准备好了,大娘您就再宽限几日吧,大不了瑶儿以后经常替您捶背!” 岳夫人盯着白花花的银子看了一阵,接着扭了扭舒服了许多的身躯,最终点了点头示意丫环把那四十两收起,慢吞吞的说道:“看在瑶儿还算乖巧的份上,我便再宽限月娘几日。” 听到这句话岳书瑶终于松了口气,如果她狗腿到这份上岳夫人依旧不肯宽限,那她一定会郁闷得大吐血,而且只要时间不那么紧,那她就可以继续想办法赚钱……那么等凑足了一百两,换回月娘的卖身契就不用再看岳夫人的脸色了。 ………… 搞定岳夫人这边,赵杏山那边的调查也有了结果,果然和岳书瑶猜想的一样———太平县下辖的几个小县、村庄里,外出干活的人几乎都集中在几个比较繁华的地方。 岳书瑶听秋香说了调查结果后,便亲自前去镖局同赵杏山商议具体事宜。 一到镖局赵杏山便拿出了几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岳书瑶看了下大多是他亲笔写下的调查记录,最末端还写出了几条他建议开通的送信路线。 岳书瑶稍微扫了眼调查记录,便知道赵杏山已经彻底领会了自己的意图和目的,选出来的几条线路也都是可行的,那么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去各个地方宣传了。 古代的传媒没有现代那么发达,更没见过古人做什么广告,岳书瑶首先想到的就是让赵杏山派人到各地去敲锣打鼓、散布消息,让大家知道“振威镖局”可以代为押送家书、价格比托朋友带还便宜。 这是最基本的广告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如果你连镖局的新业务都不喊出去让人家知道,那人家即使有几千封信想托人送,也不知道找上门来。 除了敲锣打鼓、散布消息,岳书瑶相信桂庙村那些村妇也是一种活广告,妇女们大多八卦爱嚼些新鲜事,因此镖局帮她们送信的事也一定会慢慢传开……这样双管齐下其他地方的百姓对送信一事便会深信不疑,那慢慢的自然就会有生意上门。 就在岳书瑶同赵杏山讨论镖局在送信这一块上的发展计划时,桂庙村的马大婶来到了镖局、并带来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由于镖局在这次紧急情况下伸出援手、替全村人送信让大家免于担惊受怕,桂庙村全体村民愿意长期委托振威镖局帮忙送信,每逢月初便请镖局统一帮全村的人送信儿,当然有些紧急的特殊情况也请镖局能够破例帮忙。 岳书瑶一听马上便拍板同意,和桂庙村长期合作她早就想到了,只是还没拨出时间去说服桂庙村的村妇们,没想到她们自己倒先提了出来……这样一来镖局就有固定的生意了。 岳书瑶马上让赵杏山指定一个人,每逢初一便自个儿上桂庙村去找马大婶,把村民的信件集中好后直接送往平安县,然后在把回信统一带回到桂庙村交给马大婶。 这样一来,岳书瑶也算是把现代快递“上门收件”的服务应用上了,她可以确信桂庙村的村妇一定会觉得这样省时、省力且特别方便小老百姓。 未来送信的几条线路已经拟定,和桂庙村的长期合作也已经谈妥,从整体看来镖局也算是找到了一条新出路,但靠着自己知识开辟出赚钱新道路的岳书瑶,却不安于只让镖局赚小钱……她开始琢磨这如何替镖局扩展新业务,并且她还想替自己和月娘买处小院子,那可得需要不少银子呢。 第九章 故意羞辱 虽然镖局在岳书瑶的改造下已经上了轨道,但送信毕竟只是小业务、再多户人家一个月也就送一、两次,不但短时间内的收益不会很多且也都是赚小钱。 而岳书瑶不但要赚钱把岳夫人那里剩下的六十两银子补上,她还要给镖局里的镖师发月钱,最重要的是她还要为自己和月娘置处宅子、也要为她们的将来打算……所以单单靠目前镖局开发出来的送信业务赚的钱来完成这些事,还是有些太过牵强。 这一点岳书瑶一开始就知道,在开通送信业务后她就已经开动脑筋想新的赚钱渠道,准备发展镖局除送信外的其他业务。 但振威镖局已很久没有出镖众位镖师的士气都十分低落,加上太平县的镖局不止他们一家,在其他镖局的挤兑下振威镖局已没有任何老顾客、也累积不了行业信誉,所以岳书瑶打算先从整顿镖局做起。 但整顿却不单单是内部整顿,外部地方上的一些厉害关系也要重新疏通,而内外部整顿的关键都只有一点———钱。 也就是说整顿必须先得有整顿资金,或修缮镖局门面、或给镖师们加月钱鼓舞士气、或去疏通太平县黑白两道的关系等等,这一切都需要银子才能办到。 所以岳书瑶空有着一脑袋的现代知识、也信心满满的想按着新路子把镖局发展下去,但关键是她没有整顿、发展镖局的先期资金!没有钱,那有再好的点子也没用。 接下来几日岳书瑶把心思都放在了筹集先期资金上面,日夜琢磨着该怎样才能让自己先有一笔钱来整顿镖局,岳书瑶首先想到的是借贷……去古代的钱庄借点银子,等赚了钱在还上。 但岳书瑶一来不是什么官宦商家之类的名流,二来她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钱庄抵押,所以她最终放弃了向钱庄借贷这条路,只能另想其他的办法。 这一日岳书瑶一脸愁容、可怜兮兮的对秋香说道:“小秋香,你说我要上哪去弄上那么一笔钱来整顿镖局?我快想破脑袋了!” 秋香老老实实的答道:“依小姐与月姨娘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走借钱这条路了。” “我也知道借钱是最快、最直接的路,关键是要上哪借?!” “这点奴婢就不知了,”秋香委屈的回了一句,顿了顿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个建议:“上回小姐不是把夫人哄得心花怒放宽限了月姨娘还钱的日子,要不小姐找夫人借看看?” 秋香话刚说完岳书瑶就直接给予否定:“夫人嗜财如命,天天巴望着把别人家的银子往自己兜里揣,你指望她掏出银子来借人,那答案只有三个字。” “哪三个字?” 秋香傻乎乎的追问道,岳书瑶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答道:“不可能!” 秋香听了小脸顿时跨了下来,再也想不出主意只能陪着岳书瑶一起郁闷,主仆二人丝毫没有发觉月娘正好走到窗下、并把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月娘听了她们的对话打消了进房的念头悄悄的转身离去,决意前去求一求岳夫人替岳书瑶借钱。 月娘来到岳夫人房里时岳家的大小姐岳书凌正好也在,她们母女俩正在摆弄着一盒新打的珠花,月娘一进门便谦卑的同她们问安:“夫人安好、大小姐好。” 岳夫人看都没看月娘一眼,自顾拿着一支珠钗在头上比划,插了个满意的位置后才随意敷衍了句:“哦,月娘来了啊,这么快就把剩余的六十两银子凑齐了?” “还、还没凑齐,”月娘唯唯诺诺的接下岳夫人的话,抬眼看了看那盒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珠钗,最终鼓起勇气开口说出来意:“月娘来此不是为了还那六十两,是想请夫人再借些银子给月娘周转镖局,等镖局生意好转了月娘便连同那六十两一起还上。” “你不是来还钱的,是想同我借银子?” 岳夫人听了挑了挑眉不觉的提高了音量,而一旁的岳书凌则一脸厌恶的瞥了月娘一眼,冷嘲热讽道:“月姨娘的宝贝女儿不是很有本事吗?短短一天便赚了几十两银子,她如此有本事月姨娘又何必来同我娘亲借钱呢?” “凌儿,休得对你月姨娘无礼,”出乎月娘预料的是岳夫人竟喝了岳书凌一句,随即笑眯眯的对月娘说道:“借银子给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上了年纪这双脚丫子走几步路便疼得紧,今日里更是疼得厉害……” 月娘一听岳夫人肯借银子给她,立刻一脸欣喜的追问道:“夫人当真肯借银子给月娘?” 月娘的追问岳夫人恍若未闻,自顾自的低语道:“这瑶儿给人捶背的功夫还真不错,我想这做娘的功夫应该也不赖吧?嗯,要是有人给我舒舒服服的揉捏下这双脚丫……” 月娘这下总算听出了岳夫人话里的意思,连忙蹲下身子用手托住岳夫人的双脚,道:“夫人要是不嫌弃,让月娘帮您揉揉脚?” “这,不大好吧?” 岳夫人假惺惺的推脱,但借钱心切的月娘早已脱下岳夫人的鞋袜,不顾脏臭的将她那双三寸金莲托在腿上,用手轻轻的揉捏、力道不轻不重。 岳夫人微微闭着眼享受月娘的揉捏,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在月娘已经蹲得两腿发麻她才重新睁开了眼,舒服惬意的伸展了下腰腿……一不留神竟蹬了月娘一脚将她踢倒在地。 “哎哟,瞧我这记性,一舒服竟忘了月娘还蹲在我脚下,翠儿还不快把月姨娘扶起来!” 月娘被丫鬟翠儿搀扶着坐上了梅花凳上,这时岳夫人从袖口掏出了一小锭银子,放在桌上推道月娘面前,故作心酸的说道:“月娘啊,别看夫人我穿得光鲜华丽,其实身上却没有多少银子。就拿你昨日里给我的四十两来说,这银子一到我手上我就立马托人给书恒送了去……你也知道书恒在京城求学,那花的银子可就多了。” 岳书恒是岳夫人生的儿子、同时也是岳家的嫡长子,眼下正远赴京城求学,岳夫人定期托人给他送银子去,唯恐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外头受一丁点儿苦。 月娘生性纯良,本以为自个儿不嫌脏臭的替岳夫人揉捏了脚丫子,岳夫人定会拿出个一、二百两相借,没想到她却只拿出了十两不到的银子来打发自己……这让月娘一时怔怔的呆愣在原地,桌上那锭银子也不知该不该收下。 月娘这一愣岳夫人趁势将那锭银子收了回去,还故意有些不悦的开口:“怎么?妹妹嫌姐姐的心意少?既然妹妹看不上姐姐这点心意……那还是算了,借钱一事妹妹还是找其他人帮忙吧!” 月娘听了还未反应过来岳书凌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丫鬟婆子也都掩着嘴轻笑,直到此刻月娘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岳夫人给当猴耍了……随即便明白岳夫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借钱给她,只是借着这个机会羞辱她一番罢了。 第十章 前因 明白了一切月娘虽心中有怨却也不敢发泄,只得低垂下脸掩住脸上的难堪,打消了同岳夫人借钱的念头速速告辞离去。 月娘一走岳书凌立刻不客气的捧腹大笑,嘲讽道:“这女人还真是个傻子,真以为娘亲会借钱给她?被娘亲这样耍着玩也不敢有半句怨言,那副憋屈的模样真逗!” 岳夫人听了也露出了笑意,假意嗔了句:“你这丫头别胡乱嚼舌根,叫人听去了不好。” “有娘亲护着我、我怕什么?那女人只是个没有靠山的小妾,能拿女儿怎么样?” “凌而的话倒也不假,我就是见不得这贱人那副较弱惹人怜的模样!” 岳夫人大口气的接下岳书凌的话,端起茶杯润了润喉, 福妻安康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部分阅读 了润喉,才接着说道:“这事也怨不得我,谁让她曾经媚惑过你爹爹一阵子,搞得你爹爹那段时日天天为了她这个贱妾同我这个正室吵闹,如今我也算是出了心中那口恶气了。” 原来这月娘未进岳家门岳老爷就已对她垂涎三尺,并借着镖局主人的身份调戏了月娘让她闺誉受损、最终才无奈的投身岳府为妾……但岳老爷越喜爱月娘、岳夫人就越痛恨她,当初月娘进门时岳夫人便仗着正室的身份百般刁难、还逼迫月娘的娘家写了卖身契送来。 月娘既让岳老爷一直垂涎,嫁进岳家后自是十分受岳老爷的宠爱,岳老爷为了讨好她甚至想扶她为平妻,正是因为此事岳夫人还同他大闹了一场……虽最终月娘还是没能扶正只当了个小妾,但岳夫人自此心里便已不待见她了,就连她后来不再受岳老爷的宠爱也是岳夫人做的手脚。 这些自然便是岳夫人再三刁难羞辱月娘的原因了,但月娘在岳夫人这边碰了壁却没有打消替岳书瑶筹钱的念头,爱女心切让她转而去找了雪姨娘和湘姨娘求助。 但湘、雪两位姨娘知道这是岳夫人在借机整治月娘,并且她们一向都是冷眼看着各自斗法、互不相帮,这一次自然也是不会插手蹚这趟浑水,所以她们都寻了个借口不愠不火的拒绝了月娘借钱的请求……月娘辗转了三处最终空手而归。 而岳书瑶这边也已经得了消息,知道月娘为了替自己借钱饱受羞辱,内心心疼不已立即动身想前往岳夫人那儿把月娘接回,才一出门远远便见月娘一脸失落的走了回来。 “娘,您这是何苦呢?整顿镖局的银子我自会想法子,您怎么一声不吭的就跑去同夫人、姨娘她们借钱?您这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罪受吗?” 月娘握住岳书瑶的手,苦笑道:“你看你大姐、二姐,她们因为有自己的娘亲保护而不用吃苦受委屈,但娘不但保护不了你、还让你被夫人打得头破血流,如今还要连累你为了我们母女俩操心……娘什么都帮不了你心里难受啊!” 自从岳书瑶被岳夫人打破了头月娘就一直心存内疚,认为是自己没能力才不能让岳书瑶同岳书凌、岳书云(岳家二小姐)那样无忧无虑的过日子,所以她听了岳书瑶同秋香的对话便很想替她们解决难题,所以才会硬着头皮去找岳夫人她们借钱。 但自古以来妻妾大多都是相互看不顺眼,试问岳府其他几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怜悯月娘借钱给她呢?她们不落井下石就已经算不错了。 岳书瑶看月娘脸色黯淡便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也发觉到自己刚刚因为心疼竟不觉加重了口气责怪月娘,见月娘无措的解释初衷岳书瑶心一酸、连忙放柔了语气说了个善意的谎言:“娘,您别再去找她们了,整顿镖局的钱瑶儿已经想到筹集的法子了。” “瑶儿真的想到法子了?那真是太好了!” 月娘听了果真放下心来,唠唠叨叨的诉说道:“唉,这夫人一向不待见我不肯相借银子我倒也理解,本来我还指望着湘姨娘的性子比较直爽,兴许肯借上一点……” “没想到她分家产时却也被夫人故意刻薄对待,只分到了十几亩种了葡萄的田地……这葡萄不好卖也卖不了多少银子,所以她大概也就没有多余的银子相借了。” 岳书瑶倒不认为湘姨娘真的没银子相借,但她却对月娘的话感到疑惑,忙问道:“夫人分家产时敢刻薄对待湘姨娘?我记得湘姨娘是县太爷的小姨子,夫人应该没胆量刻薄她才对?” “此事说来话长,本来夫人倒也不敢把那种了不值钱葡萄的田地分给湘姨娘,但关键是那些葡萄是湘姨娘自个儿要求老爷给种上的,如此一来夫人便有充分的理由将那些种了葡萄的田地分给她了。” 原来这湘姨娘虽然刁蛮任性但也是一娇滴滴的大美人,加上娘家显赫所以一直以来都深得岳老爷的宠爱。湘姨娘更是经常恃宠而骄的提出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来,而岳老爷偏偏还总是按着那些点子照做哄她开心。 这十几亩地之所以没有种上水稻、小麦等普通好卖的农作物,全是因为当年湘姨娘同岳老爷撒了娇,说想种葡萄、想看看十几亩地都挂着紫色葡萄串儿的壮观样子……于是色迷心窍的岳老爷立刻就让府里的长工在那十几亩地里种上了葡萄,借此来博湘姨娘一笑。 这葡萄既然是湘姨娘想种的,分家的时候岳夫人便有借口把那些葡萄地儿统统分给了她,除此之外的其他产业一点都没再分给湘姨娘……但就算只给了十几亩田地、对于一位姨娘来说也算是十分大方了,这湘姨娘的娘家自然也无话可说了。 这湘姨娘得了那不实用的十几亩地自是恨得牙痒痒,但这件事归根结底又是她自个儿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纵使心中存有不甘最终也无计可施、只能从了岳夫人的安排。 岳书瑶细细的听月娘把这其中的原委讲完,偏着头想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这么说湘姨娘那些葡萄目前还在地里?” “嗯,都还挂在架上,这葡萄摘下来坏的快、也卖不出去多少,所以湘姨娘索性就任由它们挂在架上不管了。” “也就是说她打算任这些葡萄自生自灭了?这葡萄真的就这么不值钱吗?” “嗯,咱这儿葡萄不好卖也不值钱!听说湘姨娘只让人摘取了一些送给娘家人吃,并未让人全部摘取下来卖。” 月娘见岳书瑶似乎对湘姨娘家的葡萄很感兴趣,以为她是自个儿嘴馋,连忙说道:“瑶儿是不是想吃葡萄了?要是想吃娘去问湘姨娘要几串,几串葡萄而已我想湘姨娘也不会吝啬不给。” 月娘的话让岳书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听了灵机一动,边拉住秋香往院子外跑,边嚷嚷道:“娘您先回去吧,我自个儿去问湘姨娘要葡萄,您别再瞎操心做傻事了。” 这岳书瑶从葡萄事件上想到了解决整顿镖局资金的法子,但这个法子实现的前提是她能够说服湘姨娘把那十几亩地里的葡萄都由她处置。 第十一章 投其所好 岳书瑶穿越后只同湘姨娘打过几次照面,只听闻府里的人说她乃是岳老爷生前最宠爱的小妾,对于她的性格、人品为人处世一概不知,这一次既然是有求于她,自然要先打听下她的脾性了。 岳书瑶心里的思绪转了几弯后,拉着秋香问道:“秋香,这湘姨娘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奴婢看她比府里的三位小姐还要娇贵上几分。” “呃,想必原先在娘家也是个受爹娘宠爱的主儿,”岳书瑶托着下巴思考秋香的话,想了会儿才接着问道:“那这位湘姨娘脾性如何?平日里可会打骂丫鬟婆子?” “这点奴婢倒很少听说,丫鬟婆子们私底下都传这湘姨娘十分爱美,老是同老爷撒娇让老爷给她打新潮的珠花首饰……除此之外倒没什么不好的流言。” “新潮的珠花首饰?” 岳书瑶听到这句突然收住了脚步,拐了个弯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这突然的转变让秋香不解的追上来问道:“小姐,咱不是要去湘姨娘那儿吗?怎么突然转了方向往咱自家的院子走去?” “呃,湘姨娘那儿去是自然要去的,只是我们也不能空着手去啊。” “自家人互相串个门还要送礼啊?” 岳书瑶笑眯眯的伸手戳了戳秋香的额头,道:“这你就不懂了,咱有求于湘姨娘自然要带些讨她欢心的东西去,把她哄开心了咱求的事儿她不就容易答应了吗?”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回到了岳书瑶的闺房里,岳书瑶先是让秋香找来了自己一些不旧的珠花、再找了剪刀、针线、银线、薄纱等物件。 东西找齐后岳书瑶先是三下五除二的把那些珠花拆散开来,随后按着一些现代才有的款式重新进行diy,不一会儿就把那些珠花拼凑成一些只有现代才有的、独一无二的小饰品。 岳书瑶还没穿越前就喜欢自己买些珠子、小玩意来diy小饰品,虽然手艺一般但这一次也算是派上用场了,用着拆下来的首饰配件别出心裁的弄出了几个新潮的小饰品。 岳书瑶找了个精致的木盒子把那几个小饰品装好,随即拉着秋香前去拜访湘姨娘,一路上在心里寻思着该如何说服湘姨娘站到自己这一边。 “是三小姐来了,快请进。” 湘姨娘的贴身丫鬟紫月把岳书瑶迎了进来,岳书瑶见湘姨娘正倚在软榻上,连忙加快脚步上前扶住她并让她不要起身:“姨娘躺着就好,瑶儿只是来探望姨娘顺便唠叨唠叨家常。” “瑶儿真乖,来坐到我身边来,”湘姨娘柔若无骨的朝岳书瑶摆了摆手,拉着她坐下后才吩咐道:“紫月快给三小姐奉茶。” 岳书瑶挨着湘姨娘坐下后,把秋香手上的木盒递到湘姨娘跟前,笑眯眯的介绍道:“这是瑶儿闲着无事穿出来的几朵珠花配饰,听闻姨娘最爱收集这些小玩意儿,瑶儿便特意给您捎上一盒。” 湘姨娘虽然喜欢收集漂亮的珠宝首饰,但眼光却极高也绝不会滥竽充数,所以岳书瑶将木盒递给她时她并未看在眼里,也不急着打开而是直接交给了立在一旁的丫鬟。 见湘姨娘没有当场打开木盒看自己diy的首饰岳书瑶也不急,接过紫月奉上的茶轻抿了口,不咸不淡的同湘姨娘聊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聊了一小会儿岳书瑶才指着湘姨娘脖子上的璎珞,赞道:“姨娘这璎珞可真别致,锁片儿也和别人的不一样,缀在上面的珠宝玉石也是瑶儿没见过的,一看便知是个稀罕的物件儿。” 湘姨娘一听骄傲的挺起胸脯,得意应道:“可不是嘛,这璎珞我不是说大话———整个太平县找不出第二个了,这可是我娘家特意命巧匠专门替我打制的,贵重不贵重且先不说,光是这样式也只有这一款儿!” “姨娘的东西有哪件是平凡物?瑶儿这眼拙的人都能瞧出这璎珞圈是与众不同的极品,想必名匠定是费了许多心思来打制。” 湘姨娘听了岳书瑶的吹捧自是笑眯了眼,捧着脖子上的宝贝璎珞用手绢小心翼翼的拭擦,而岳书瑶也趁着这个机会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带回到了她送的那盒饰品上。 “仔细一瞧瑶儿倒觉得刚刚送来的几样饰品中,有一样同姨娘身上这璎珞还挺衬的,姨娘何不拿出来且搭着看看?” 湘姨娘心里正高兴着,见岳书瑶这样一说倒也没有异样,立刻让丫鬟把那木盒捧了过来,岳书瑶亲自打开挑选了一朵她特别制作的胸花,拿出来也不往湘姨娘的上身比划,而是直接像扣玉佩般将那朵胸花扣在了湘姨娘的腰间、让长长的流苏顺着裙子往下垂。 岳书瑶才把胸花扣好湘姨娘的注意力便被那别致的珠花吸引住了,忙站起身站到铜镜前、左右转身看珠花佩戴在身上的效果,果见它与脖子上的璎珞十分相配,立刻爱不释手的将它解下来细看。 这古代的首饰珠花大多是用金子、银子缀上珍珠玉石等制成,而岳书瑶diy的这朵胸花却是用最最简单的银线勾出来的,上面除了串了一些珠子还串上了漂亮的薄纱,那薄纱顺着花朵儿的形状绕出几个花瓣,最后拢在一起成为长长的流苏往下垂。 一起往下垂的还有岳书瑶特意用银线穿的细细的珠链子,这珠子、链子薄纱混合在一起做成的饰品湘姨娘还是头一次见到,不但让她觉得这样搭配很漂亮、样式也是从未见过的,如此一来湘姨娘自然是对岳书瑶送的小饰品都爱不释手、万分喜爱。 岳书瑶见湘姨娘脸上如获珍宝的神色便知她“投其所好”这一招用对了、也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其实她送给湘姨娘的饰品在现代就是那种最最简单缀着长长流苏的胸花,只是古代没有别这种带着长长流苏的胸花的习惯,岳书瑶才会灵机一动改而把那朵胸花别在湘姨娘的腰上、让那长长的流苏顺着裙子往下垂,这样一戴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湘姨娘把玩够了那件新颖的饰品,便唤来丫鬟命她们仔细的将那朵胸花收回木盒里,再让丫鬟们将木盒宝贝似的收在橱子里。 湘姨娘确认丫鬟们将木盒收好后,才懒洋洋的开口问道:“瑶儿不会平白无故来讨姨娘欢心,说吧,有什么事儿,姨娘今天高兴能应的自会都应了你。” 岳书瑶此刻也不再装客套了,笑眯眯的反问道:“姨娘当真什么事儿都会应我?” 湘姨娘轻笑了声,掐着岳书瑶的脸蛋儿娇滴滴的嗔了句:“你这小丫头还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你娘那件事儿……得了,要借多少银子说个数儿吧!” 岳书瑶闻言依旧弯着眼笑靥如花,笑得湘姨娘一脸疑惑,才不急不缓的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瑶儿不是来借钱的,瑶儿是来向姨娘讨要些别样东西。” 第十二章 说服 “你不是替你娘来借银子的?”岳书瑶的回答倒让湘姨娘意外了,她愣了愣问道:“那你想讨要什么东西?” “瑶儿想向姨娘讨要些葡萄,不知姨娘能否拨上两亩葡萄任瑶儿处置?” “葡萄?” 见岳书瑶不是来借钱湘姨娘自是十分疑惑,但听闻她是想要自己那些地里的葡萄后收起了疑惑,脸上挂上了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边把玩着胸前的璎珞边浅笑着应道:“瑶儿啊,借银子的话姨娘还是能借点给你,如果你要那些葡萄那姨娘是不能随便给的……” “要知道就算你只要了两亩,但那两亩地至少也有上万斤的葡萄可以收获,你一姑娘家拿上万斤葡萄要做什么事儿?我若是把这上万斤葡萄给了你,你惹了什么乱子出来我怎么向夫人以及月娘交代?” “姨娘言重了,瑶儿能拿葡萄惹出什么乱子来呢?那葡萄又不是会吃死人的东西。” 湘姨娘听了岳书瑶的话笑而不语,神态虽然依旧娇贵妩媚,但态度与立场却十分坚定。 岳书瑶见了也不气垒,她早就料到湘姨娘不会轻易答应她的请求,笑弯了眼不慌不忙的说道:“难道姨娘就甘愿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葡萄在架子上慢慢枯萎……让夫人在心里暗自快活?” 湘姨娘见岳书瑶似有挑拨她与岳夫人的意思,忙开口撇清道:“瑶儿这话我听着糊涂,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姨娘咱也别打哑谜了,谁不知道当年爹爹为博姨娘一笑大动干戈的在十几亩良田里种下了一片葡萄,这件事惹得岳府里的其他几位女人大吃飞醋,尤其是夫人更是被气得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如今爹爹不在了,夫人自是为了出当年那口恶气、才硬是把那十几亩种了葡萄的田地分给姨娘你……难道姨娘就能咽下这口气吗?” 湘姨娘自是不会顺着岳书瑶的话往下说,四两拨千斤的应道:“夫人分我十几亩地也算是厚待我,我有什么气难咽呢?” “哦,原来姨娘竟是这般好脾性、任人揉捏也不吭声。” 岳书瑶先是激了湘姨娘一句,随即有意无意的点出了那十几亩葡萄田地的坏处:“且不说这葡萄不如水稻、小麦好卖,即使都卖了也没有大米、麦子值钱,在这点上姨娘首先便吃了亏……为何那些种了水稻、小麦的良田都归到了夫人的名下呢? “就算那葡萄是爹爹为博姨娘欢心种下的,但也不一定要全部分给姨娘啊,难道分给姨娘七、八亩种了葡萄的田地,再分五、六种上水稻和小麦的田地,这样分不行吗?” 岳书瑶这话里的潜在意思是在提醒湘姨娘,不是不能这样分而是岳夫人不想这样分,明明白白的提醒湘姨娘这是岳夫人在变着法子出当年那口恶气。 湘姨娘依旧不语,但脸上的表情已有了细微的变化,岳书瑶再接再厉的分析道:“就算姨娘把那些葡萄都铲了去,再种上水稻、小麦也要费时费力还浪费了原先那些葡萄,而且还指不定这些地里改种上了水稻、小麦能不能盛产丰收……” “也就是说夫人存心要让姨娘以后的几年都在这葡萄地上得不到好处,明里厚待你暗地里可是狠狠的黑了你一把哟!” 岳书瑶说的句句都是事实,湘姨娘虽没接话但脸色却也沉了几分,岳书瑶见状趁热打铁的劝说道:“姨娘多年来一直受爹爹的宠爱,难道你真的以为夫人这个正室能够大肚的不在心里记仇吗?” “眼下夫人打压的是我娘亲,也许她的下一个目标就会是姨娘你或者雪姨娘,一辈子是很漫长的一条路,谁能保证自己永远都能够有靠山呢?” 岳书瑶的话让湘姨娘蹙起了蛾眉,“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湘姨娘自然是懂得,她也隐约觉得若月娘被岳夫人欺压整治到彻底不能翻身,那也许自己就会成为岳夫人报仇出气的下一个目标…… 虽说湘姨娘有娘家可以当她的靠山,但就如岳书瑶所说的那样———有谁能保证自己永远都能够有靠山呢?又或者岳夫人会不会突然有了一坐更大的靠山? 湘姨娘同岳夫人在这岳府中斗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她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再者葡萄地这件事儿确实也让湘姨娘心中有些不甘心…… 思前想后、衡量的左右利弊后,湘姨娘终于改变了态度,出言问道:“瑶儿且说说你要那些葡萄做什么?” 岳书瑶一听便知湘姨娘的内心已经开始动摇,不紧不慢的抛出了最后的王牌:“姨娘若是信得过瑶儿就别问那些葡萄的用处,但瑶儿可以同姨娘保证一点,只要姨娘答应分两亩葡萄任凭瑶儿处置,那瑶儿便可以让那些葡萄变废成宝、翻倍的卖出去……” “如此一来姨娘不就可以在夫人面前扬眉吐气?夫人要是知道故意分给姨娘的废地居然变成了宝贝、还换来了大把的银子,以她那嗜财如命的性子还不气得呕血?” 岳书瑶最后一句话彻底打动了湘姨娘,这女人争来斗去本来就是为了争那一口气,如今岳书瑶不但许诺能够让葡萄变成大把银子、还保证能把贪财的岳夫人气得吐血……如此占了便宜又让敌手受气的事儿,湘姨娘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岳书瑶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便不再开口,气定神闲的坐在一旁品茶,她有信心湘姨娘最终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毕竟她提出来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果然湘姨娘转了会脑筋便沉不住气了,将信将疑的反问道:“瑶儿,你当真能把那些葡萄卖出好价钱?” “姨娘,我不是要你全部的葡萄,我就要你两亩地、万把斤的葡萄而已,”话说到一半岳书瑶起身赖到湘姨娘身上,做小女儿姿态的撒娇道:“姨娘就不能看着瑶儿费了心思做了那新颖珠花讨您欢心的份上,干干脆脆的答应了瑶儿的请求吗?那些葡萄姨娘放在地里也是任由让它烂掉、坏掉,还不如拨它万把斤让瑶儿换银子!” 岳书瑶一撒娇气氛便缓和下来没有之前那样紧张,湘姨娘内心其实早已被岳书瑶说动了八、九分,岳书瑶在这最恰当的时刻一撒娇便把那最好一分也争取到了。 “好吧,既然你这丫头费了这么多心思来讨要这万把斤葡萄,我再不准便太不近人情了……只是,给了你那你说的那些好处日后可一个不许少哦!” “那是自然了,姨娘就等着我给您带来好消息吧!” 岳书瑶亲昵的搂住湘姨娘,趁热打铁的说道:“姨娘既然如此好心,那就再借瑶儿点银子当本钱吧,不多不少一百两足已。” 既然决心要相信岳书瑶一回湘姨娘自是不会心疼那点银子了,爽快的命紫月取了银子交给岳书瑶,岳书瑶也从这次交易中看出湘姨娘虽然做事谨慎小心、为人也有些刁蛮任性,但性子直爽、品性也不会太坏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第十三章有趣的酿酒方法 得到湘姨娘的允许岳书瑶便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酿葡萄酒。 这事儿几乎所有穿越小说里的主角都干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岳书瑶才有了兴趣去百度了下酿葡萄酒的办法,并按照上面介绍的法子酿了几回……岳书瑶怎么也没想到,这法子有朝一日她还真的在古代用上了。 既然酿的是葡萄酒,那首先便是要摘取、挑选葡萄了,一般地主家收获农作物都会请短工来帮忙,但岳书瑶却没请短工的闲钱,于是她把自家镖局那些五大三粗的赋闲镖师、连同镖师们的亲戚朋友都一起请到了地里,让他们帮忙把两亩地里的葡萄摘下,当然岳书瑶事先承诺了会给他们些独一无二的东西当做酬劳。 湘姨娘地里那些挂在架子上的葡萄也不是摘下来就立即能用,还得把那些烂的、瘪的葡萄珠儿挑掉,再把剩下的好葡萄的梗去掉。 最后那些挑出来的那些葡萄才是要用来酿酒的,这葡萄一挑好秋香就心急的想让大家伙儿拿去溪边仔细冲洗,但却被岳书瑶及时阻止住了。 岳书瑶让人抬来几个大水缸来,将那些葡萄放在簸箕里往里一沉、飞快的过下水便拿起,这样便算是洗完了。 秋香见状不解的问道:“小姐,这葡萄上面都结了层白霜,不洗干净它不会吃坏肚子吗?” 岳书瑶听了对这秋香神秘一笑,故意卖关子道:“我要的就是那层白霜,千万不能将那层白霜洗掉……否则葡萄变银子的法子可就不灵了!” 原来用土方法酿制葡萄酒,发酵时要利用葡萄表面上附着的野生酵母微生物来进行发酵,也就是正常葡萄颗粒上面附着的那层白霜。 所以挑完葡萄后最好是不要洗,要洗也千万不能用手、刷子等“穷”洗,要最大限度的保证微生物成活,所以岳书瑶才会阻止秋香让大家把葡萄拿去溪边细细冲洗。 弄做酿酒原材料的准备工作后,岳书瑶亲自去酒肆里同老板买了些密封性较好的空酒坛,然后再去买了高大的木盆、纱布、糖以及酿酒时需要的一些零碎东西,将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后岳书瑶带着大家正式进入了酿酒的实质阶段。 首先那些过了水的葡萄要将它们晾干至表面没有任何水珠,然后把葡萄分批倒进那些高大的木盆里,倒好后岳书瑶却突然把大家伙儿都赶到了小溪边,要求他们脱了鞋袜把脚丫子刷洗得干干净净! 趁着镖师他们洗脚的空挡,岳书瑶对秋香吩咐道:“秋香,去烧一大桶热水来,等下让大家洗完脚后再烫一烫。” “小姐,咱不是要用那些葡萄来酿酒吗?怎么突然又洗起脚来了?”秋香一脸不解的问道,不明白自家小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岳书瑶听了笑而不语,边催促秋香去烧水边说道:“酒我们自然要酿,但没说酿的时候不能玩游戏啊!好啦,你快去烧水,一会就知道了。” 岳书瑶在现代的时候就曾经听说过,法国那些专门出产上好干红的酒庄,把葡萄洗净放到木盆里后,都是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站在木桶里,边哼着轻快的小调边使劲的踩葡萄,直到把那些葡萄踩破用来酿酒…… 岳书瑶老早就对小姑娘们能踩着葡萄玩羡慕不已,所以从决定用湘姨娘的葡萄酿酒起她就打定主意要踩踩葡萄过过瘾。不过眼下她请不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只能用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来代替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也要上去踩上一遭。 大家都洗净脚并在热水里烫过后,岳书瑶便给每人都发了两块煮过晾干的白纱布,让他们把纱布紧紧裹绑在双脚上,随后正式开始踩葡萄这一有益身心的体力劳动。 岳书瑶没有教他们哼歌,但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踩着、踩着竟自发的哼起民谣来,并且越唱还踩得越起劲、很快便将那些葡萄都踩完了。 踩完葡萄后便要将它们倒进洗干净的密封大酒坛里,岳书瑶反复交代大家伙千万别把葡萄皮扔掉、一定要一起丢进酒坛里,并嘱咐葡萄大约放个七成满就可以了。 之所以连皮一起丢进酒坛里,一来自然是因为葡萄皮上有野生酵母菌,可以启动自然发酵;二来是葡萄酒需要葡萄皮的颜色,也就是那种漂亮的紫红色。 众人将踩好的葡萄都放进酒坛子里后,岳书瑶便招呼大家把酒坛密封起来,同时也做了示范让他们不能密封得太紧。 因为发酵时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气体,如果装的过满会把宝贵的葡萄酒汁溢出,而密封得过紧则可能会让酒坛子爆炸!另外葡萄发酵也需要微量氧气,所以一定不能将酒坛子密封得太紧,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把上千个酒坛子都一一封上后,岳书瑶便指挥大家把它们搬到了阴凉通风处。这葡萄装入酒坛后大约会在12个时辰内发生化学反应(发酵),表现为葡萄汁中有较多气泡产生。 此刻已经到了酿造葡萄酒最最关键的步骤,岳书瑶只留下了秋香、赵杏山几个可靠的自家人,其余人让他们散了先各自回去歇息。 岳书瑶几人守住那些葡萄酒,大约十二时辰后便揭开一、两坛细细查看,确定已经产生气泡进行发酵后,几人一起、每天两次用木棒或筷子将葡萄皮压入酒液中,压完重新封上酒坛。 发酵启动后一到两天内,岳书瑶几人开始把事先买好的糖放入酒坛中,糖的分量相当于用来发酵葡萄重量的1/20,如10斤葡萄放半斤糖,将糖浸入葡萄汁里后还要将它们搅拌均匀。 放糖的作用是提高酒精度,一般每升葡萄汁每加入17克糖可提高一度,以此类推……这还要幸亏岳书瑶在现代时酿的次数较多,否则这些数据她还真不一定能记住。 当然这些几分之几在古代岳书瑶是计算不出来,她都是凭着经验与直觉判断出每一坛大概放多少糖,然后让秋香他们几个跟着往其他酒坛里放。 这糖也不是一次就全部放完,在发酵产生后三到四天时,再放入相当于发酵葡萄重量1/20的糖,即两次放的糖的总重量为葡萄重量的1/10,依然要将糖浸入葡萄汁中搅拌均匀。 放完糖再把酒放上半个月便差不多大功告成了,半个月后岳书瑶先开了一坛验收最后的成果,除了细细观看就的成色还要亲自品尝…… 如果这酒坛中很少有气泡、且基本上只剩下没有颜色的葡萄皮和葡萄籽,酒液浅尝时基本没有甜味……这就说明酒精发酵完成了,这时要将这些葡萄酒过滤一遍去掉杂质。 过滤的方法岳书瑶也一早就想好了,她先将干净的纱布覆盖在空的酒坛口上,然后隔着纱布把那些酿造好的葡萄酒往空坛子里倒。这样一来除了液体外其余杂质都会被纱布过滤住,最终倒到空酒坛里的便是成品“葡萄酒”了。 这些成品颜色看着浑浊也不清澈,但岳书瑶尝了一口发觉它喝起来的味道同现代的干红葡萄酒相差不了多少,比起这个朝代的清酒自然也是好上了许多。 而且葡萄酒一般会产生第二次发酵,二次发酵主要是苹果酸、||乳|酸发酵,不再产生酒精,二次发酵中会有少量洁白、细腻的泡沫上升。 过了十五至二十天后岳书瑶再次开坛查看,发现二次发酵已基本完成,酒液也变得清澈起来。这时让众人再一次将这些酒过滤到酒坛里,尽量装满、密封得紧紧……这时的酒叫葡萄原酒,是完全意义上的干红葡萄酒了! 岳书瑶也不是第一次酿葡萄酒了,但这一次却让她格外的兴奋与激动!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够在古代研制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东西,更没想过她真的成功的把上万斤葡萄变成了香醇的葡萄酒……她让这个朝代进入了葡萄酒时代! “小姐,您在傻笑什么呢?这酒都溢出来了!” 秋香的叫唤声让岳书瑶终于压制住了内心的激动,把手上的酒坛放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好久没酿这种好酒了,能够将它酿造成功让我有些激动……不傻笑了,来,赵总镖头先尝一口试试味道!” 岳书瑶说着便把手中里碗葡萄酒递给赵杏山,赵杏山接过后看着那紫红色的液体一脸犹豫,似乎不相信这似血液般的液体会是香醇美味的好酒。 岳书瑶见状笑了笑,揶揄道:“赵总镖头不是担心书瑶用这酒把您毒哑了吧?男子汉大丈夫连一口都不敢品?你再不品我可让秋香这姑娘家来尝第一口了!” 赵杏山的性子最受不得人拿话激他,见岳书瑶笑话他连秋香一丫头片子都不如,立刻赌气的将那碗葡萄酒一饮而尽,看得岳书瑶无奈的连连摇头。 赵杏山将酒全部咽下后一脸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道“这酒初入口时酸酸涩涩,但如喉后却马上感觉到一股甘甜,那绕在齿间的余香带着浓浓的果香与酒味……让人喝了回味无穷!” 岳书瑶听了笑着解释道:“这就本来就不烈,是一种男女皆宜的果酒,赵镖头虽然喝得急了些但也算是尝出了味道。” 岳书瑶见赵杏山一脸陶醉之色便知他已被这葡萄酒征服,笑笑的抬起酒坛、动作轻柔的再倒了一小碗,笑眯眯的说道:“不过,这酒可不能像你那样牛饮,应该这样细细的慢慢品尝……” 岳书瑶说着把碗捧到鼻下,先是闭上了眼深深的嗅了嗅,接着手轻轻的晃动起来让原本静止的酒在碗内摇晃,促使酒与空气(尤其是空气中的氧)接触,以便酒的香气释放出来。 待那香甜的酒香远远的散了出去,岳书瑶才将碗在移至鼻下,再吸气、深深的闻一闻那浓烈的酒香。将它与第一次闻的感觉做比较,第一次的酒香比较轻淡,第二次的香味则比较丰富、浓烈和复杂…… 此时岳书瑶才缓缓的把碗送到嘴边,轻抿了口后含在舌尖,含了片刻才缓缓将那紫红色的液体咽下,最终露出了惬意陶醉的享受神情。 “这酒还算香醇,没有枉费我们大家花了个把月的时间来酿造它!” 岳书瑶的总结语肯定了他们这伙人个把月的努力,让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自豪与满足的神奇……这葡萄酒的酿造从开始摘葡萄到最后酿成酒,每一个步骤大家都付出了辛勤的汗水,酒成这一刻真的让他们深深体会到了劳动带来的美妙感觉。 既酒已酿成、岳书瑶便拿出纸笔开始算账,大家从湘姨娘答应给的两亩葡萄地里摘取、挑选了大约一万斤的葡萄来酿酒,一般来说葡萄的出酒率为百分之七十,也就是说最终的成品葡萄酒大约有七千斤左右。 岳书瑶将这七千斤葡萄酒装在了容量为五斤的酒坛子里,大约装了一千四百多坛。这些极品、独一无二的葡萄酒岳书瑶自然是先送了帮忙酿造的镖师们一些,然后预计分了五百坛给湘姨娘作为酬谢,把这些减去后岳书瑶自己最后剩下了大约八百坛的葡萄酒。 岳书瑶当然不会傻乎乎的把这些葡萄酒搬回岳家惹人眼红,而是让赵杏山带人把它们全部搬到了镖局、藏到了隐蔽的地窖里,并让赵杏山派人严加看管不要被觊觎这些美酒的人钻了空子偷去。 第十四章教湘姨娘生财 把属于自己的那些葡萄酒藏好后,岳书瑶才带着秋香上湘姨娘那儿报喜:“姨娘,我已经把您的葡萄变成美酒、存在田地边的仓库里,您派人取了拿去各大酒肆里卖便能换个几千两银子。” 湘姨娘先命紫鹃给岳书瑶看座奉茶,礼数都尽全了才出声询问道:“瑶儿是说把那些葡萄都酿成了酒,还能卖上好价钱?我还是头一遭听说这葡萄也能酿酒?” “姨娘若是不信,亲自尝一口便知。” 岳书瑶说着接过秋香手中的一小坛葡萄酒,取了两个小酒杯各自蘸满,并示意湘姨娘尝一尝……但湘姨娘却光看着那杯子里的暗紫色液体不动手,并蹙着娥眉一脸谨慎。 岳书瑶见状笑了笑,深知这湘姨娘不喝一方面是提防自己拿鸩酒来害她,另一方面也是不相信这漂亮的暗紫色液体会是香醇的美酒。 岳书瑶也不多费唇舌解释,径直把自己面前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当着湘姨娘的面杯口朝下的反过来,笑着揶揄道:“姨娘这下可以放心品尝了吧?这酒要是真能毒死人,那你我一块儿结伴走那黄泉路。” 湘姨娘见自己多疑的心思被拆穿,尴尬的笑了两声,解释道:“瑶儿莫笑话姨娘,姨娘也是被那些毒酒、毒菜给吓怕了……毕竟这大宅深院里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嘛!” 湘姨娘说完便把岳书瑶替她斟的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细细回味了一番便品出了这酒的与众不同之处,不由欣喜的追问道:“这酒果真是用葡萄酿出来的?姨娘还是头一次喝到如此甘甜香醇的美酒,真想再多喝上几杯!” “这还不容易,瑶儿在姨娘的仓库里存了五百坛这样的好酒,姨娘若是不想拿去卖钱,自个儿留着慢慢喝也够喝上三年五载了。” “五百坛?!” 湘姨娘显然没料到那两亩葡萄居然能换来五百坛美酒,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岳书瑶、似乎不相信这些酒都是她酿造出来的。 “瑶儿猜想这酒目前只有我们一家有,就凭着它是个稀罕物儿定能卖个好价钱,加上这酒不但稀罕味道也很独特,这五百坛酒姨娘定是不会难卖,” “哦?瑶儿看起来倒是成竹在胸,不如你教教姨娘该如何卖这些酒?” 岳书瑶淡然一笑,侃侃而谈:“这还不简单?姨娘只需让人将这酒抬到酒肆里,当着掌柜与酒客的面开启一坛,不要钱的先让他们白尝上一口……” “要他们尝了咱这葡萄酒,瑶儿保证他们立刻就会争先恐后的掏出银子、争着把酒抬回家!如此一来酒定会全部卖光、姨娘赚的银子还会少吗?” “哟,没想到我们家瑶儿还有如此厉害的经商手段儿,真是了不起啊!” 湘姨娘此时已把心头的震惊压了下去,听了岳书瑶的话心绪飞快的转动起来,不一会儿便抓到了这买卖的了关键之处,笑着问道:“这酒瑶儿自个儿定也藏了不少吧?是不是已经……” 湘姨娘话还没说完岳书瑶便出言打断,坦荡荡的说道:“瑶儿知道姨娘心中忧虑何事,请姨娘放一百个心,瑶儿分到的那些酒全都存在地窖里呢!姨娘尽管放心把你那五百坛拿去酒肆里卖,瑶儿可以保证绝对只有姨娘你一家在卖。” 原来这湘姨娘是担心岳书瑶来她这里之前已经抢先把这酒拿出去卖了,这样一来她再卖人们便不觉得新鲜了、且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了。所以她才会出言试探岳书瑶生怕她抢了这卖酒的先机……不过湘姨娘担心的事岳书瑶却不以为然,并且她早就打定主意要让湘姨娘先卖。 首先这葡萄酒都是酿的时间越久越香醇,比如现代的人总喜欢喝82年、79年这种酿存了一段时间的葡萄酒,所以岳书瑶打算只取小部分的酒来卖、其余的都存在地窖里放一小段时间,让酒的品质更上一层楼……到那时还愁卖不出好价钱吗? 湘姨娘得到岳书瑶的保证后终于彻底放下心来,但她也不是贪得无厌、不知进退的人,自然知道这五百坛葡萄酒的价值远远超出两亩地葡萄的价值,加上岳书瑶还如此谦让、让她得了卖酒的先机……所以湘姨娘吩咐紫月开了她自个儿的钱柜,取来了五百两白银放到了岳书瑶的面前。 “姨娘也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既然瑶儿替我赚了这么多银子、还让我在夫人面前出了口恶气,姨娘自然不能白拿你的恩惠……这里有五百两白银瑶儿你收下吧 福妻安康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部分阅读 先前借去的那一百你也不用还了。” 这酿酒的原材料都是湘姨娘出的、且酒也已经分了岳书瑶,这湘姨娘要是像岳夫人那样蛮横贪财不再给岳书瑶任何银两、岳书瑶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但湘姨娘大度的再拿出五百两银子来,这让岳书瑶再一次证实自己没有看错人,单凭湘姨娘主动送银子这个举动就足以证明她比岳夫人好上许多,由此也可以看出湘姨娘虽然有些许自私但却也不是个贪得无厌、不懂进退之人。 所谓“无功不受禄”,但岳书瑶有功自然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湘姨娘的银子,把那五百两银子交给秋香后岳书瑶再同湘姨娘聊了会儿天,无非是叮嘱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酒的价钱压低、并一定要声明这酒只此一家有卖等小细节,湘姨娘如今对岳书瑶是万分佩服自然是把她的话都一一记下了。 湘姨娘得了岳书瑶的好点子立即找了心腹王执事去办这件事,自个人儿只预留了几十坛、其余的四百多坛都交给王执事去卖,并反复吩咐他这五斤装的葡萄酒一定要卖的比普通的清酒贵,湘姨娘还亲自定死了价格———每坛十两银子,少了就是卖不出去也要留着自家喝。 这王执事把酒拉到酒肆后,按着岳书瑶教的法子先开了一坛分给酒肆掌柜和店里的客人白喝,众人尝了后果然对这既稀罕又美味的葡萄酒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场便掏出银子争先恐后的想要同王执事买酒。 王执事也是个机灵的人精,见这么多人抢着要买这酒便故意抬高了价钱,但他还没来得及做成生意便被酒肆掌柜悄悄拉到了角落。 “这位老哥,您就把这酒一次性都卖给我们酒肆吧!” 王执事自是也想一次性将酒卖光省事,但他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推托道:“全部卖给掌柜的倒也不是不行,但这酒一坛十二两,价钱是一分都不能少!” “全要了也不能少?” “不能,这价钱是我家姨娘定下的,若是少了我回去岂不是要挨板子?” 酒肆掌柜想了想,认为将这独一无二的酒买下来、不但可以抬高了价钱再散卖出去,也能借着这别处没有的美酒把客人吸引过来,怎么算都不是桩赔钱的买卖…… 酒肆掌柜略微考虑了一番便应下了王执事开下的价钱,最终以每坛十二两白银的价钱买下了那四百多坛葡萄酒,王执事乐滋滋的揣着那五千多两银子离开了酒肆。 王执事一出门便遇到了岳书瑶,连忙点头哈腰的迎了上去:“三小姐安好。” 岳书瑶笑眯眯的问道:“王执事,湘姨娘交予你的那些酒好卖吧?” 王执事略知这些法子乃是岳书瑶想出来的,连忙应承道:“小的按着三小姐的法子先给那些客官和掌柜的白尝了一碗,把酒分完小的什么话都不用说他们便抢着买了!” 王执事说到最后对岳书瑶投去了崇拜的目光,由衷的夸奖道:“三小姐真是神机妙算啊!不但想出来的点子秒、还料事如神!” 岳书瑶刚刚其实一直躲在一旁看王执事买酒,听他这么一说便笑眯眯的回赞道:“这王执事也是个聪明机灵的人儿,见态势好便懂得抬高价钱,待回到府里湘姨娘见你如此能干定会重重赏你。” “三小姐谬赞了,不敢当、不敢当。” 王执事再同岳书瑶客套了两句便拱手告辞,揣着着那五千多两银子急匆匆的往岳府里赶,急着把银子交给湘姨娘。 而岳书瑶此次尾随王执事到酒肆、便是想看看古人对葡萄酒的反应,如今见葡萄酒投入市场的反应和自己预期的差不多,便唤上秋香准备打道回府……不料岳书瑶才一转身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如此美酒有谁会相信竟是出自一国色天香的美人之手!好酒,果然是好酒啊!”慕子默捧着一壶葡萄酒,边以玩世不恭的姿态将酒壶高悬往嘴里倒,边歪着身子拦住了岳书瑶的去路。 “啊,小姐小心!是上次在桂庙村附近偶遇的那位公子!那位……小姐的面纱……” 秋香边隐晦的提醒岳书瑶、边气急败坏的对慕子默娇喝道:“这位公子休得胡言乱语,什么国色天香、美人,我家小姐的花容你又没见过,休得胡言乱语坏了我家小姐的闺誉。” 第十五章再遇慕子默(1) 慕子默听了嘴角挂上了一抹邪魅的笑,有些无赖的反问道:“这位小姑娘,我有说这酒是你家小姐酿造的吗?” “你……” 秋香哪及得上慕子默伶牙俐齿,才一开口便被他抢白:“哦,原来这美酒真的是你家小姐酿造的啊?看来在下瞎蒙还蒙对了哟!” 这下不但秋香气得撅起了嘴、连岳书瑶也觉得这慕子默是个腹黑男,他明明早就知道这酒是自个儿酿造的,却故意拿话来套秋香让她自个儿说出实情……最最让岳书瑶气愤的是这慕子默脸上还挂着一副“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无辜表情! 岳书瑶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怕慕子默像上次一样纠缠着她不放,只得挂起灿烂的笑容,敷衍道:“公子莫同我家不懂规矩的小丫鬟一般见识,是小女子管教无方让她在公子面前造次了。” 慕子默听了回了岳书瑶一个灿烂的笑脸,赞道:“还是小姐会说话,只是……” 这慕子默才赞完岳书瑶便突然话锋一转,做出一副哀怨心疼的表情,道:“只是小姐为何教了你家管事那么一个好法子,害在下多花了几两买酒钱……” “我……” “你我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小姐怎就不能私底下便宜卖几坛美酒给在下呢?小姐真是伤透在下的心了,难道小姐忘记我们上一次的邂逅了吗?上一次……” “好了,打住、打住!” 好吧,岳书瑶承认她活了两世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赖和强词夺理的男人,最要命的是这男人不但一直挂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表情、长得还俊美得一塌糊涂! 看在岳书瑶眼里简直比妖孽还要妖孽!难道长得帅的男人就可以耍无赖吗? 岳书瑶不知道自己是怕了慕子默的啰嗦与无赖,还是被他的俊美男色给迷得失了魂,竟像中了邪般的乖乖开口应道:“公子别再说了,小女子再送你两坛酒当是弥补好了。” 慕子默一听双眼立刻绽放出夺目的光彩,立刻挨到岳书瑶身旁,道:“如此甚好,那小姐就请带路吧,我们这就去取美酒。” “啊?” 慕子默的挨近让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味肆无忌惮的钻进了岳书瑶的鼻里,让她倏然从魔怔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主动送酒给慕子默后,岳书瑶的双颊迅速的飞上了两朵红云……自己怎么一见到美男就被迷得晕头转向呢?! 不然既然话已说了出来,岳书瑶只得乖乖的领着慕子默往振威镖局走去,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到镖局立刻拿两坛酒把他打发走,免得自己在他面前再失了态。 但这慕子默一路上都寸步不离的紧挨着岳书瑶,还不断的同她搭话:“敢问小姐芳名?” “我家小姐的闺名哪能随便告诉别人?!” 秋香正愁没地方出气,一见慕子默问岳书瑶的芳名便出言训斥,倒是岳书瑶觉得这名字没必要搞得像国家机密般,主动开口折中应道:“小女子姓岳,公子可以喊我岳小姐。” “好姓!在下最崇敬岳飞将军了,嗯,在下姓慕,名子默。” 岳书瑶颔了颔首表示记下了,心里却纳闷这这岳飞和她有啥亲戚关系,这慕子默就算想巴结奉承她也不至于扯上岳老前辈吧? 本来公子小姐同行就不该多说话,默默相随直至目的地才是最规矩的做法,但这慕子默却是个古怪的人,一路上一直无赖的找话同岳书瑶搭讪,即使秋香已经丢了他好几个白眼也丝毫不在意。 “在下十分好奇,这美酒真的是岳小姐酿造的吗?冒昧问上一句,这酒可是用果子酿造出来的?” “嗯,这酒是用葡萄酿造出来的,所以叫葡萄酒。” “用葡萄酿造的?这倒是一新鲜事儿,只是小姐如何会想到用这葡萄来酿酒呢?” 慕子默问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精光,但却很快被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掩盖住,岳书瑶自是没能发现,按着大部分穿越者的统一口径答道:“呃,我闲来无事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法子,觉得有趣便试着酿看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哦,原来是闲书上得知的法子,”慕子默闻言边懒洋洋把握着手中的扇子、边勾嘴一笑,道:“不知岳小姐可否告知在下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或者岳小姐干脆将那本书借在下一阅?” 岳书瑶碰听了有些心虚的偷偷瞄了慕子默一眼,却碰巧将他嘴上那抹勾人的笑收进眼底,那微微弯起的嘴角带着几分邪魅与不羁,让岳书瑶的小心肝儿毫无预兆的“扑通扑通”加快了跳动的频率,嘴上的话儿也因为心跳加速而说得不甚利索。 “这、这……我,我已经不记得是在哪本闲书上看到了,所以无法相告、还望公子见谅。” “哦?” 慕子默闻言倏地把脸凑到岳书瑶眼前,那咫尺之距让岳书瑶感觉到他坚挺的鼻尖隔着薄薄的面纱轻抵在她的俏鼻上,这样暧昧的贴近让岳书瑶的呼吸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急促。 但慕子默似乎没打算轻碰下便撤离,反而敛低星眸直直的与岳书瑶对视,低低的说了句:“岳小姐莫不是在撒谎吧,这闲书上真的有如此绝妙的酿酒点子?” 这话让岳书瑶猛然清醒过来,用力的一把推开慕子默,故意板着脸掩饰心中的慌张,喝道:“慕公子请自重,否则我便喊人了……至于这酿酒秘法是不是从闲书上看来的又与慕公子何干?只要我不偷不抢别人的方子、不犯我朝法典,我想公子也无权过问吧?” 岳书瑶义正言辞的训斥慕子默,但他却丝毫不生气反而对着岳书瑶深深的做了个揖礼,赔礼道:“岳小姐莫生气,都是在下粗鲁冒犯了小姐,在下愿任凭小姐处罚!” 慕子默如此谦卑反倒让岳书瑶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示意慕子默起身,随即便岔开了话题:“我家镖局就在前面不远处,待取了酒送给慕公子,你我便两不相欠了。” 第十六章再遇慕子默(2) 说话间已走到了振威镖局门口,岳书瑶同赵杏山打了个招呼便自个儿带着慕子默前往地窖,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满一地的酒坛子,慕子默见到这些酒后看向岳书瑶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赞叹与钦佩。 “岳小姐,这些酒全部是你酿造出来的?” “也不全是我一人酿造的,我只是提供了酿酒的法子而已,”岳书瑶说着拎起最近的两坛葡萄酒,递给慕子默:“给,刚好事先用红绳子把这些酒两坛、两坛的绑在一起,你只要用一只手拎着绳子中间即可。” 慕子默接过岳书瑶手中的红绳,用另一只手上下掂量了下,笑嘻嘻的问道:“这两坛有十斤吧?” “嗯,每坛五斤。” 岳书瑶边说边顺便点了点地窖里葡萄酒的数目,大约点了一遍后才把视线收回,一转身见慕子默已经自发再拎了两坛酒,还笑眯眯的说道:“岳小姐送我两坛,再便宜些卖我两坛吧!” 说完便放下了手中的酒,不由分说的扯下身上一块玉佩硬塞到岳书瑶手里,无赖的说道:“不过我忘记带银子出门了,就拿这块玉佩来抵酒钱吧!” 岳书瑶一眼便喜欢上手中那块用白玉雕刻成飞燕模样的玉佩,如果这个玉佩是像普通的玉佩那样雕成龙、凤、金元宝等形状,岳书瑶还觉得俗气也不会喜欢…… 可雕刻成有着长长似剪刀一般尾巴的飞燕却偏偏让她爱不释手,见着那玉佩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春燕衔泥的美好画面,让岳书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想像燕子一样勤勤恳恳的过日子。 但这种白玉雕成的玉佩一看就知道比那两坛葡萄酒贵重,岳书瑶虽对那玉佩十分喜爱,但还是一脸不舍的开口推托道:“这怎么行呢?慕公子的玉佩如此贵重,这两坛酒哪比得上啊!” 岳书瑶话语刚落慕子默便飞快的接了句:“那小姐找些银子给我不就结了。” “银子?可我的银子都在秋香身上,那等出了地窖我再……” 岳书瑶话还没说完慕子默便举着手掌笑眯眯的打断,边将手上之物展开给岳书瑶看,边一脸狡黠的说道:“还是银货当场两讫的好,不如小姐就把这个荷包当成银子找给我吧,我看这荷包绣得也还算别致新颖。” “荷包……” 岳书瑶看清楚慕子默手中之物后瞬间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取了我的荷包?快、快还给我!” 岳书瑶其实很想装傻的不承认那把鸳鸯绣成小鸡的荷包是她的,但此时此地只有她和慕子默俩人在这地窖里,她要是不承认难不成还诬陷那是慕子默的荷包吗? 来个死不认账倒也不是不行,关键是岳书瑶被慕子默偷去的那个荷包上挂了个小小的玉坠子,上面刻了个“瑶”字、而且还是岳书瑶心血来潮自己歪歪扭扭刻上去的……这个“瑶”字让岳书瑶想装傻不承认也不行了。 岳书瑶因那“小鸡”荷包羞愧的深深埋下了脸,还因为自己今天偏偏戴了这个丢人的荷包出来而郁闷的鼓起了腮帮子…… 而始作俑者慕子默也故意歪着头、一个劲的窥视岳书瑶那若隐若现、红扑扑的小脸蛋,心里觉得这岳书瑶害羞生闷气的模样十分可爱,好几次都想伸出手掐一掐岳书瑶那圆鼓鼓的小脸颊,但都怕吓坏了岳书瑶而强忍住。 这慕子默一路上已经戏耍够了岳书瑶,如今作弄也作弄得差不多了,终于好心的开口替岳书瑶解围道:“岳小姐不必不好意思了,就拿这荷包当找钱了,在下这就拎上这四坛酒告辞。” 岳书瑶一听当然是如小鸡啄米般的直点头,低低的应道:“就依慕公子所言吧,我、我还有点事儿要办,就不送公子了!” 岳书瑶说完像逃难般的率先夺门而出,那匆忙逃离的背影惹得慕子默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直到出了振威镖局他还保持着那愉悦的笑容。 慕子默才离开振威镖局,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便无声无息的飘到他身后,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少爷,您的嘴巴快笑裂成两瓣了。” “慕风,你嘲弄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板着脸,这样很没喜感耶!”慕子默边把手里的酒丢给慕风边不满的抱怨。 慕风接过酒,一丝不苟的回道:“属下下次一定会改。” “哈哈哈……” 这时一个白色身影突然从慕风身后冒了出来,边捂着肚子大笑边说道:“少爷,您让他说笑话?还不如直接叫他哭好了!” 慕子默也不理会两个手下的打趣,自顾自的哼着小调、心情十分愉悦,那脸笑得像朵盛开的花儿、惹得慕云八卦的凑了上来,讪笑着问道:“少爷,那小姑娘就这么有本事,让您离了她还乐个不停?” 这时的慕子默虽然还是一脸笑意,但却少了面对岳书瑶的痞气与无赖,道:“你可别小看了这小姑娘,她可是块宝呢!” “那少爷是因为慧眼识得她是块宝才接近她的吗?难道少爷是被她那送信、卖酒的手段儿所折服?” “是也不是,我接近她自然是发现她是块珍宝不能错过,但我却不是把她那经商的天赋当成珍宝,”慕子默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岳书瑶那张又羞又气的花容,嘴角不觉再弯了几分,道:“我接近她是因为她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是因为她有牵动我的心的本事。” “哇,阿风,我们家少爷对那小姑娘动心了,这是不是一大奇闻呢?” “少爷的确对岳小姐费了许多心思,不但故意扯落了人家姑娘家遮容的面纱,甚至还不惜委身装出一无赖相缠着岳小姐。” “我们家要有夫人了……” “也不知道人家岳小姐看不看得上少爷……” 慕子默主人三人边走边呱噪个不停,而岳书瑶那边却也同样在谈论着慕子默。 “小姐,那位慕公子真奇怪,为什么老喜欢纠缠着您?” 秋香扶着岳书瑶,喋喋不休的发表高谈阔论:“小姐您一共也就出了府几次,却偏偏次次都能遇上那慕公子,还真是赶巧啊!” 秋香的话岳书瑶一句都没听进去,却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一句话:“秋香,那个,我刺绣的功夫是不是真的很差?那个绣了鸳鸯的荷包是不是很丑?” “鸳鸯?” 秋香纠着眉头努力的回想,想了好半会儿才恍然大悟的应道:“小姐说的是那绣了两只小鸡的荷包啊?嗯,那荷包确实是绣得差劲了些,但咱不拿出来见人也没人知道。” 岳书瑶小声的说了句:“关键是我把它戴出来了,不但见了人还大大的丢了人。” “啊?小姐您居然有勇气把那荷包戴在身上,还出了门?” 秋香见岳书瑶一脸哀怨的瞪着自己,连忙改口哄道:“那是谁取笑了我们小姐,小姐说出来秋香去替您出气!” “是那个慕子默,他……” 于是岳书瑶便把慕子默在地窖里如何耍无赖的偷了她的荷包,并硬给了她一块白玉佩、然后把荷包当成找钱,一一告知了秋香。 并把当时自己见了那荷包在慕子默手里,羞愧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的尴尬处境一一说了出来,说完可怜兮兮的望着秋香:“秋香你说实话,我那荷包是不是真的绣得很丢人?” “嗯,也不算特别丢人……” 秋香小声的应道,见岳书瑶的小脸立刻跨了下来,连忙搀扶住她安慰道:“应该不算太差,不然那慕公子也不会硬要拿它来当找钱了……” 秋香话说到一半不解的将柳眉纠结在一起,自言自语道:“可奴婢怎么觉得这慕公子先是连哄带骗的把自个儿的贴身玉佩塞给小姐,然后再硬是把小姐绣的荷包给要走了……这事儿看着怎么像是相互倾慕的男女在交换定情信物啊?!” “定情信物??” 岳书瑶本来只觉得慕子默不但无赖还古怪,但听秋香这么一说再仔细一想,心里竟真的生出了几分似在同他交换定情信物的感觉…… 一想到这里岳书瑶再一次羞红了脸,别过脸努力的想把脑海里这羞人的想法甩掉,但一转念脑海里却自由自在的浮现出了慕子默那张俊美的容颜,让岳书瑶的心更是一片混乱。 “小姐,您的脸怎么这么红?透着薄纱都看到红彤彤的一片,难不成小姐真的同慕公子交换了定情信物?” 秋香的打趣让岳书瑶飞快的伸手捂住了两颊,娇嗔了句:“好个秋香,你居然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整治你!” “唉哟哟,小姐心虚了,要打人了……” “臭秋香,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主人二人在镖局里嬉闹追逐了半天,直到秋香躲不过被岳书瑶狠狠的“摧残”了一番才结束这场嬉闹,两人玩够了秋香便细心的替岳书瑶理好凌乱的衣裙,随即告别赵杏山回了岳府。 第十七章湘姨娘气岳夫人 岳书瑶早早便得了湘姨娘的银子,但却因为忙着尾随王执事去看葡萄酒投入市场的效果,接着又遇上慕子默耽误了些时间,这些事儿加在一起让岳书瑶没能及时把那剩下的六十两给岳夫人送去。 待岳书瑶回到岳府时天色已晚,便寻思着第二天再拿银两去岳夫人那儿换回月娘的卖身契。 第二天岳书瑶吃过早饭便带着秋香去同岳夫人请安,这翠儿才刚刚给岳书瑶奉上茶,湘姨娘便也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进了门,一见到岳书瑶也在率先冲她友善一笑。 “夫人安好,湘儿来给您请安了。” “湘姨娘快快请起,瑶儿也刚刚才到,你们俩可是赶到一快儿来探望我了,真是难得啊!”岳夫人对着满脸假笑,假惺惺的上前握住湘姨娘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湘姨娘也是一玲珑剔透的人儿,那做戏的功夫不亚于岳夫人,只见她也热情似火的反握住岳夫人的手,两人寒暄了一番才各自入座。 湘姨娘一坐下便接过紫月递给她的小盘子,亲自奉到岳夫人跟前,甜甜的说道:“湘儿还给夫人带来了点心,夫人且尝一尝味道如何。” 岳夫人只扫了那碟点心一眼,两眼便绽放出贪婪的光芒,一边毫不客气的把湘姨娘手上的点心接下,一边假意推托道:“哎哟,这可是老字号铺子里出的桂花糕,让湘姨娘破费买来送我吃,这可怎么好意思啊!” 湘姨娘送的点心是太平县最有名的百年老铺———“白记”里最贵、最好吃的桂花糕,一小盒糕点便要二两银子才能买到,如今湘姨娘送了这么一碟来……这爱占小便宜的岳夫人心里还不乐开了花? 但湘姨娘带来的却不仅仅这一碟,她见岳夫人见了一碟点心便笑眯了眼,挂着甜美的笑容示意紫月把一个食盒放到了茶几上。 湘姨娘一边亲自从里头端出各色“白记”糕点,一边娇笑着说道:“湘儿就知道姐姐准爱吃‘白记’家的糕点,所以才特意每样都买了些送给姐姐吃。” “每样都买了些?!” 岳夫人听了急忙探头往食盒里看,果见里面还堆了满满好几碟糕点,不由心花怒放的挥手让翠儿帮着紫鹃把它们一一端出来摆上。 趁着丫鬟们摆放的功夫岳夫人往嘴里再塞了块小糕点,边吃边含糊的同湘姨娘套近乎:“妹妹实在是太客气了,难为你心里一直挂念着我,知道我喜欢特意买了这么多糕点来孝敬我,姐姐吃着这点心可是甜到心窝里去了!” 湘姨娘却没有接下岳夫人的话,反倒端了碟一口酥放到岳书瑶面前,柔声细语的说道:“瑶儿也尝一尝,这‘白记’的糕点真的很不错。” “谢谢姨娘,瑶儿喝茶便可。” 这湘姨娘既然开口了,岳夫人也只得忍痛的附和道:“瑶儿就吃几块吧,别浪费了你湘姨娘的心意,一会儿我把凌儿也喊过来尝几块。” 岳书瑶本是不爱吃这些甜点的,但她见岳夫人似乎心疼不想给自己吃,便改变了主意挑了块看着最贵的来吃、还特意挑了几块赏给秋香吃。 这岳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底,但碍于东西是湘姨娘送的而不好开口相阻,只能自己更加卖力的吃那盘最贵的糕点,似乎想一口气把那些糕点都吃到自己肚子里、不让岳书瑶占半分便宜。 这时湘姨娘端起了茶杯,慢腾腾的用茶叶盖儿抹着茶叶沫,有意无意的开口说道:“姐姐,湘儿送的这些糕点其实是谢礼,是专门送来谢谢姐姐的。” “谢礼?此话怎讲?” “嗯,姐姐分家时分给我的那十几亩葡萄地儿,我才卖了两亩便得了五千多两白银,我得了姐姐如此大的一个便宜能不送些糕点来答谢吗?” “咳咳,五、五千两白银?!” 正在狼吞虎咽的岳夫人听了立刻激动的咳嗽起来,拼命的把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茶都还来不及喝便抓着湘姨娘的手追问道:“你说那些烂葡萄你卖了五千两白银?你不是蒙我吧?葡萄哪能值那么多银子!” 湘姨娘还没回话岳夫人便擅自猜测道:“我不信,定是你在葡萄地挖出了那些银子,然后信口雌黄说的卖葡萄得的!” 这岳夫人本就一直纳闷这湘姨娘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大方,竟花了几十两银子买糕点来孝敬她,如今湘姨娘一说赚了五千两白银她心中便立即释疑了。 但岳夫人虽然找到了湘姨娘变大方的理由,但她却怀疑这银子湘姨娘是从别处得来的,而不是用葡萄换来的! 湘姨娘似乎早就料到岳夫人会有这样的反应,脸上挂上了得意的笑容,依旧用不急不缓的语调应道:“这白花花的银子确实是葡萄换来了,且还只换了两亩……剩下的十几亩还没换呢!” “两亩就换了五千两?我不信,你那银子定是你从地里挖出来的!” 岳夫人边说边转动着她的绿豆小眼,片刻之后厚颜无耻的开口:“湘姨娘,这钱可是一直埋在那地里、并不是把地分给你后才有的,所以那些银子你得拿出来大家平分!” “唉哟哟,姐姐你真会睁着眼说瞎话,你有什么凭证能证明那银子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你别一听我赚了钱便死赖着说是地里挖出来的、想要平分,这可是有王法的地儿不带这般强取豪夺!” “哼,若不是地里挖出来的,你那些葡萄怎么可能换来那么多银子?!”岳夫人恨恨的强词夺理,心里已经后悔莫及把那些葡萄地儿分给湘姨娘、让她拣了个大便宜! 既然这便宜已经让湘姨娘拣去了,岳夫人便在心里想着法子算计,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吐出一点来给她! 但湘姨娘既然敢把这事儿告知岳夫人,自然是不怕她抢夺了,只见她胸有成竹的回道:“这葡萄嘛自然是不能卖那么高的价钱,但它酿成美酒后可就能翻个好几番。” “酒?葡萄酒?” 湘姨娘捻着兰花指取了块糕点,细嚼慢咽的吃完后优雅的拍了拍手,甜甜的答道:“没错,就是葡萄酒卖了五千多两白银,夫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瑶儿,这酒可是她帮我酿造的。” 岳书瑶自然知道这湘姨娘今日送这些点心来的用意,十分配合的点了点头,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替湘姨娘作证:“母亲误会姨娘了,那银子真真正正是卖酒赚来的,那酒也是瑶儿用从一本闲书上看来的方子帮姨娘酿造的。” “就你?” 岳夫人显然不相信岳书瑶的话,岳书瑶马上装出了一副万分焦急的模样:“母亲千万不要错怪姨娘,瑶儿可以作证这钱的的确确不是从地里挖出来的,母亲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那同姨娘买了酒的酒肆老板。” 岳夫人听了岳书瑶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磨根、不甘的目光来回在湘姨娘与岳书瑶之间穿梭,此时此刻岳夫人已经明白这湘姨娘“好心”的送名贵糕点给她,目的就是想在她面前扬眉吐气、用小钱来告诉自己损失了大钱! 岳夫人一想起自己亲手把那价值几万两的葡萄地送到湘姨娘手上、心里就止不住的滴血,看向湘姨娘的目光不觉带上了几分怨恨与阴鸷、恨不得立刻同她翻脸逼她吐出那五千两白银,但她见湘姨娘毫不示弱的迎着自己的目光、且还挑衅似的瞪了自己一眼……最终想到湘姨娘身后的凭仗,只能咬紧牙根把那口气咽了回去。 第十八章岳夫人赖账 岳夫人知道那些葡萄地是她硬分给湘姨娘的,且此时此刻她也不能同湘姨娘翻脸,只得再次挂上了虚伪的笑容,道:“瑶儿别着急,母亲是同湘姨娘说笑呢!无凭无据的我怎么会硬说那银子是地里挖出来的呢?” 岳夫人热情的拉住岳书瑶的手以解自己的尴尬,明明暗地里在咬牙切齿、面上却挂着灿烂的笑容:“姐姐故意同你说笑呢,妹妹可别真生气啊!你赚了钱能挂记着我给我送糕点来,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抢你的银子呢?” 这大宅院里的女人都是变脸的高手,湘姨娘见岳夫人虚情假意的上演姐妹情深,自然是亲亲热热的接上了她的话:“妹妹怎会不知姐姐在同我说笑呢?自家姐妹说笑嬉闹我又怎么会生气呢?” 湘姨娘明明把岳夫人气得呕血,但最后却反倒成了受委屈的人,这样的结果让她的心情十分愉悦,那得意洋洋的神色让岳夫人心里越发的憋气。 岳夫人怕再同湘姨娘过招下去会让自己气结吐血,只能转移话题冲着岳书瑶问道:“对了,瑶儿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你娘的银子你们准备好没?我可是已经宽限了你们一个月了,再拿不出来……” 岳夫人本想把从湘姨娘那里受的气往岳书瑶身上撒,但她话还没说完岳书瑶便把一包银子推到了她跟前,笑着说道:“瑶儿帮姨娘赚了些银子,姨娘自然不会亏待瑶儿了……所以得了姨娘相助瑶儿已经把剩下的六十两凑齐了,还请母亲仔细点点。” 岳夫人听了肚子里那口气又涌到了心头,恨恨的暗自咒骂道岳书瑶与湘姨娘狼狈为j,怪她们只顾着自己去赚银子却不拉上她这当家夫人!又恨她们赚了大把银子后,一个虚情假意的送糕点前来羞辱自己、另一个装阔气二话不说的把欠了一个月的银子还上了……这不是明白着想告诉她、她们联手赚了一大笔银子吗?! 岳夫人虽然积了一肚子气,但还是打开岳书瑶推到跟前的银子,细细的数了数、故意刁难道:“六十两是没错,但这只是本钱,还有一个月的利钱呢?” 这岳夫人当初并没有说宽限时日要算利钱,不过如今岳书瑶只想快快的把月娘的卖身契拿回来,所以十分干脆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定银子放到岳夫人手上。 “多谢母亲宽限了瑶儿一个月的时日,这锭银子就当这一个月的利钱吧!” 岳夫人还未答话一旁的湘姨娘便做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娇嗔道:“哟,一个月一锭银子的利钱,这可比去钱庄借钱还多哟!” 岳夫人本来还想说太少,但湘姨娘用话一挤兑她就不好意思说了,只得恨恨的把那些银子收下,但却沉重脸一句都不提把月娘卖身契还给岳书瑶之事。 岳书瑶自然知道岳夫人现在心里很不舒坦,但她可不愿意白白给她那一百两银子,自然是要趁着给钱的时候开口逼要卖身契了。 “母亲,您不是说只要我们把一百两银子凑齐给您,您就会把我娘的卖身契还给我们吗?” “对啊,当时我和雪姨娘也在场,姐姐确实是这样说的。” 湘姨娘就是要让岳夫人心里更加不舒坦,故意大声的帮岳书瑶给岳夫人施压,岳书瑶见状偷偷的朝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便将目光紧紧的锁在岳夫人身上、让她不能再无视她们的话。 但岳夫人今日受了这么多气,怎么也不愿意干干脆脆的把月娘的卖身契交出来,所以她假意偏着头思索了会儿,像是在回想把那卖身契搁在哪儿了…… 想了小半会儿岳夫人偷偷的对翠儿使了个眼色,接着才吩咐道:“翠儿,你拿钥匙去开我的箱子,找一找月姨娘的卖身契。” 翠儿应了声“是”便接了岳夫人手上的钥匙前去开箱,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后回来禀报道:“回夫人,奴婢把箱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月姨娘的卖身契。” “没有?” 岳夫人皱着眉头反问,见翠儿依旧摇头突然“啪”的一声将茶杯摔到了地上,怒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你是不是偷懒没认真找?你没找仔细就敢来回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翠儿听了连忙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夫人息怒,奴婢真的仔细的翻找了整个箱子,可就是没找到月姨娘的卖身契,奴婢真的仔细找过了。” “你还敢嘴硬?你这般偷懒别人还以为我故意攥着月娘的卖身契不还给她,你这不是给你的主子抹黑吗?!” 岳夫人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借着这个机会抬脚狠狠的踹了翠儿一脚出气,把翠儿踹倒在地后便想上前打她耳光,岳书瑶见状连忙起身拦住了她,并开口替翠儿解围:“母亲,是不是您记错了地方,这卖身契放在了别处?” 岳夫人就等着岳书瑶说这话,岳书瑶才一说完她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嗯,兴许是我记错了地方,哎,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 岳夫人再瞪了翠儿一眼,才假惺惺的说道:“瑶儿啊,不是我不把你娘的卖身契找给你,而是这丫鬟们偷懒找不着,也有可能是时隔多年我记错了放的地方……不如等我想起来、找着了再给你送过去?” 岳书瑶知道岳夫人不是真的记不起卖身契放在哪儿,但她今天心里不舒坦硬是要说记不得岳书瑶也没有办法,再看那翠儿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抽泣,岳书瑶最终长长的叹了口气打算暂且作罢。 “那瑶儿改日再过来取吧,母亲当日说的话几位姨娘可都是一起听见了,还请母亲早些把卖身契找出来,以免姨娘们笑话母亲说话不算话。” “呵呵,那是自然了,找到了我自然会给你送去。” 岳夫人干笑了两声掩饰心虚,随即便道了声乏借口要歇息把岳书瑶与湘姨娘撵走,一出了岳夫人的院子湘姨娘便对着岳书瑶无奈的摇了摇头。 “瑶儿,你不该心软阻止夫人打翠儿,你就该让她使劲的打看她能不能真把翠儿打死!” 湘姨娘拉着岳书瑶的手,继续提点道:“这翠儿可是夫人最贴心的心腹,她今日是被我们气坏了、没办法了才会打翠儿来出气,换做是往日她肯定是舍不得打的。” 岳书瑶听了倒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神情,只是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这翠儿是在岳夫人的授意下故意说找不到卖身契,她也知道翠儿是岳夫人的心腹、不会真的被打死。 但岳书瑶同样看得出这岳夫人那一脚真的踢得很重,翠儿也许是想做戏、但当时她却是真的被踢疼才哭了,岳书瑶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被虐打呢? 岳书瑶相信任何一个从平等、民主时代穿越过来的现代人都不可能那么冷血,都不可能对这样的虐打无动于衷。 尤其岳夫人还是因为她逼要卖身契才来拿翠儿出气,况且这岳夫人的气还是让自己与湘姨娘联手给的,所以岳书瑶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翠儿无辜受牵连。 湘姨娘似乎看穿了岳书瑶的心思,伸手轻轻的摸着她的发顶,道:“你还小不知道这大宅深院有多可怕,别说打人、害人了,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儿,而被害死的人往往是最最心软的那一个。” 岳书瑶一脸茫然的抬眼看向湘姨娘,不解的问道:“难道我刚刚真的不该替翠儿求情,我不该救她?” “夫人便是看你年纪小、性子软才会打翠儿,她料定你定会心软的替翠儿求饶,如此一来她便有借口延迟把卖身契给你了……这一延迟,谁知道会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呢?” “我真的太心软了吗?” 湘姨娘的话岳书瑶还不能完全明白,这个大宅深院里的潜规则她真的不懂,如果真的懂了一点那便是看到了它最没人性的一面———丫鬟的命不值钱,没有靠山的小妾的命同样也不值钱。 湘姨娘见岳书瑶低头不语,以为她是在忧心月娘的卖身契,便用手指轻轻的理着她的长发,柔声安慰道:“别怕,那话夫人是当着我和雪姨娘的面说出来的,她赖不了帐的!就算她真的赖账不给,只要月姨娘没犯什么大错、她也是不能随便将她卖了。” 事到如今岳书瑶也暂时没有办法了,只能等岳夫人气消了再去问她要卖身契,实在不行只能再想法子夺取了……看了翠儿那悲惨的遭遇,岳书瑶更加坚定了要把月娘卖身契拿回来的决心。 话说岳书瑶同湘姨娘走了后,岳夫人便让人把翠儿扶了起来,随意拿了个不值钱的簪子丢给她,道:“刚刚你做得很好,这簪子赏你了。” “奴婢谢过夫人,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翠儿满心欢喜的收下了簪子,虽然胸口被岳夫人踢得生疼,但她刚刚却真的是得了岳夫人的吩咐在演戏博同情,如今得了簪子心里了那一小丝怨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若是岳书瑶看?br /gt; 福妻安康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5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5部分阅读 看到这一幕,那她定能领会湘姨娘的话———在这大宅深院里绝不能做一个心软的人,也不能去同情那个凄惨可怜的人,因为她很有可能正和别人一起在算计你! 第十九章“三硬” 虽然岳夫人赖账没把月娘的卖身契还给岳书瑶,但岳书瑶定下的整顿镖局计划还是要如期进行,只有让自己和月娘有了长期且稳定的收入,才有实力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 眼下摆在岳书瑶面前的难题是如何让镖局重新打响名气,让它以崭新的身份开始重新做生意,为此岳书瑶还特意去查阅了大量记载“镖局”这一行业的书籍,从中归纳出最重要的三点———做镖局生意必须要有三硬。 所谓“三硬”,一是指在官府有硬靠山;二是指在绿林中有硬关系;三是指镖局里的镖师自身得有身硬功夫。若要让镖局打响名号、并走镖赚钱,这三者缺一不可。 岳书瑶虽然总结出了最重要的三点,也从字面上初步理解了“三硬”的意思,但她却不知该如何去执行这三点。岳书瑶身边也只有秋香一个能说得上贴心话儿的人,自然也就率先询问秋香了。 “秋香,你说做镖局生意必须要有的‘三硬’,我要如何筹备打点?” 秋香边在一旁做着针线活儿,边无奈的应道:“小姐,奴婢只是一个小丫鬟又不是什么大侠,这种事奴婢听都没听说过又怎么会知道呢?” “呃,说的也是,问你绣花该绣什么花样好看还差不多!” 岳书瑶用手支撑着下巴,边看着自己写在纸上的“三硬”、边歪着头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要拿些银两去贿赂黑白两道呢?只是这白道还好说,黑道能看得上贿赂的那点银子吗?” 这时秋香笑笑的开口:“小姐,奴婢知道咱镖局里有好几位比赵总镖头高上一辈的镖师,这些问题您可以去请教他们啊!您一个人嘀嘀咕咕个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好法子!” “对啊,我怎么一时变笨了,这些镖局的事儿我直接去同镖师们讨论不是更容易想出好主意吗?!” 岳书瑶当下便拉上秋香,不顾秋香的手上还拿着针,急急忙忙的拉着她出了府往振威镖局赶去,到了镖局径直找上了赵杏山。 “赵总镖头,听说咱镖局里有几位老前辈,我想去拜会下他们。” “咱镖局里是有几位同师傅十分要好的前辈,但他们已不再押镖、也不怎么过问镖局里的事儿了,只是平日里偶尔会指点下众位镖师的武艺,”赵杏山边把岳书瑶往镖局后院最幽静的院子里引,边不解的问道:“三小姐怎么突然想起要拜会他们?” “我有些问题想同几位前辈请教,对了,赵总镖头口中的师傅可是我外公?” “正是。” 岳书瑶听了内心一喜,含着笑问道:“原来那几位前辈是我外公的好友,那我也得尊称他们一声‘爷爷’才是。” 说话间赵杏山已把岳书瑶领到了一处幽静的院子里,到了一处大院的门口赵杏山便躬下身子,恭敬的抱拳说道:“弟子赵杏山携岳三小姐前来探望诸位师叔、师伯。” “山儿,带着瑶儿进来吧!” 一个如洪钟般的低沉声音远远的从正中间的大厅传了出来,赵杏山听了再冲着那大厅拜了一拜,才推开院门带岳书瑶进去拜会。 岳书瑶跟着赵杏山来到了待客的大厅,一进去便看到两位有着花白胡子的老人正坐在软榻上对弈,这两位老人虽然头发、胡须都已发白,但脸上却泛着红润抖擞的光彩、鹤发童颜,飘然有出世之姿。 “三小姐,快同我一起给师叔行礼。” 岳书瑶光顾着打量那两位老人,没注意到赵杏山已经跪在地上磕头,在他焦急的提醒下才会过意来,连忙敛起裙角福了福身子。 “瑶儿给两位爷爷请安了,祝两位爷爷寿与天齐。” 穿着一身白衣的老人伸出手虚扶了下、示意岳书瑶与赵杏山起身,还不忘冲着岳书瑶打趣道:“小丫头的嘴儿吃了蜜枣啦?我怎么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甜味,记得你这小丫头以前随你外公来探望他们这些了老头子时,总是胆怯的躲在你外公身后、一句话儿都不肯说。” 岳书瑶对这两位老人的第一眼印象很不错,起了身后也不拘束,甜甜的应道:“两位爷爷如此和蔼可亲瑶儿怎会畏惧呢?瑶儿亲近爷爷们还来不及呢!莫不是爷爷们希望瑶儿畏惧你们、然后躲得远远的?” “哈哈哈,小丫头居然伶牙俐齿的取笑我们老人家,有意思、有意思!” 两位老人被岳书瑶哄得眉开眼笑,似乎更喜欢如今这个活泼讨人喜的岳书瑶,不过一旁的赵杏山显然没有受到这欢快气氛的感染,一脸黯淡的替岳书瑶解释。 “两位师叔,三小姐前阵子让岳夫人给打得头破血流,眼下的三小姐不但性子大变、还记不起以前的许多事儿……” “竟有此等事儿?那岳家的夫人也太嚣张跋扈了,月娘是不是也受了委屈?” 这事既然已经过去了,岳书瑶也不希望这两位关心她和月娘的老人动气伤了身体,连忙上前一步挽住白衣老人的胳膊,撒娇道:“两位爷爷别为这事儿生气了,瑶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娘也没什么大碍,两位爷爷勿需挂心。” 岳书瑶不等他们回话便冲着赵杏山娇嗔了句:“赵总镖头,你还没给我介绍两位爷爷呢,你知道我如今记性差得很……” 赵杏山被岳书瑶这样一说才记起自己还未引见,连忙上前一步介绍道:“身穿白衣的师叔三小姐可以喊他陆爷爷,身穿青衣的则可喊鲁爷爷。” 岳书瑶听了立刻加上称谓,并直接说出了来意:“陆爷爷、鲁爷爷,瑶儿今日来可是有事儿相求呢!” “瑶丫头,有什么事情你直说便是,爷爷一定替你主持公道。” 岳书瑶一听便知这陆、鲁两位爷爷以为她是来搬救兵的,便笑着摇头否定他们的猜测,道:“瑶儿是想来请教两位爷爷,这开镖局必须具备的‘三硬’具体该怎样筹备打点?” “‘三硬’啊,看来瑶丫头是做足了功夫了,”陆老镖师笑眯眯的看着岳书瑶,问道:“瑶儿是想重振我们振威镖局的声望?” “嗯,如今这镖局已分给我娘了、又是外公留下的心血,所以瑶儿想把它好好经营起来。” 鲁老镖师听了拍掌赞道:“好,有志气!这以前镖局在岳家那混小子手上,我们不愿帮他做事才隐退不过问走镖之事,如今是月娘自个儿一人的了、我们自然是要重出江湖鼎力相助了!” 岳书瑶听了心中自是十分欣喜,猜想有了这两位老镖师坐镇,那最起码“三硬”里的最后一硬———“有武艺高强的镖师坐镇”这一硬算是提前解决了。 这时陆老镖师让丫鬟给大家伙都重新沏上了热茶,缓缓啜了口后开始娓娓道来:“瑶丫头说的‘三硬’是开镖局必备的条件没错,首先镖局开张要先打点当地台面上的人物,下帖请官私两方有头有脸的朋友前来捧场,这个叫‘亮镖’。” “若是关系不够亮不了镖,往后镖局的生意必然会难做;若是人缘不佳,亮镖时有人来踢场、镖师们没有两下子功夫稳住场子,那这镖局可以直接关门大吉了。” 这时一旁的鲁老镖师接下了话茬,补充道:“陆老头说的没错,亮镖没出事这镖局才算是在本地立住了脚,但能不能出人头地、打响名号则要看头趟镖是否能走得顺利。” 岳书瑶用心的听着两位老镖师的每一句话,并把要点一一记在心底,整理好思想后才发问:“两位爷爷的意思瑶儿大体明白,也就是说如今咱镖局要重振声威、首先便要再亮一次镖打响名号?” 陆、鲁二位露出了“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岳书瑶依着他们的提点接着问道:“那眼下便先要把太平县衙门里的人、以及当地帮会里那些帮主一一先打点好,然后再择吉日亮镖?” “瑶丫头说的没错,只要你打点好黑白两道有头有脸的人物,亮镖当日我和陆老头前去坐镇给你压场子,看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敢来砸场子!” “谢谢两位爷爷,那如今‘三硬’里算是想出办妥两硬的办法了,那还有一硬呢?” “这最后一硬是日后走镖的关键,我和陆老头倒是认识一些在道上混的绿林好汉,让他们给我们个面子、在他们的地方上罩住我们想必没什么大问题……这难就难在那些没有朋友罩着我们的行镖路线上。” 这时陆老镖师不以为然的开口,一脸豪爽的嚷嚷道:“这些都是把镖亮成功了、咱镖局接到大把生意后的事了,真到那时咱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实在不行你我亲自押镖看谁没长眼睛敢来抢!” 岳书瑶也觉得陆老镖师的话有道理,目前还是应该先想办法让镖局重新亮镖、打响名声,一步步踏踏实实的走下去,真走到最后一步时再来想相应的对策也不迟。 此次拜访让岳书瑶受益匪浅,随即她便告别了陆、鲁二位老镖师,回到前院同赵杏山商量如何打点太平县黑白两道的关系。 第二十章以酒开路 早在后院同两位老镖师分析“三硬”时,岳书瑶心里就拟出了打点黑白两道关系的主意,一到正厅便对赵杏山说道:“赵总镖头,咱太平县的大帮会里你可有相熟之人?” “三小姐想让我去疏通大帮会的关系,请他们的帮主亮镖之日前来捧场?” “我正是此意,你也知道我一姑娘家同黑道打交道有些不妥,”岳书瑶歉意一笑,接着侃侃而谈:“但疏通的法子我已想好了,赵总镖头可以打着陆、鲁二位老前辈的名号给帮主送去几坛葡萄酒,我想看在酒的份上帮主应该会卖二位前辈一个面子。” “并且如今这葡萄酒在咱太平县可抢手了,我送与湘姨娘那五百坛葡萄酒、酒肆一开始卖就被一抢而空,有许多人因没买上而后悔莫及……至于帮里那些小角色,给他们送些普通的好酒、让他们在帮主面前多帮着说些好话就成。” 赵杏山闻言也觉得岳书瑶说的法子管用,这给身为地头蛇的帮主送银子人家还不一定会看得上眼,但若是送他如今太平县里“一金难求”的葡萄酒,成效肯定比送银子好……这在江湖上混的人多少都比较豪爽、嗜酒如命,所以给大帮派的帮主送酒可以说是投其所好了。 认同了岳书瑶的法子后赵杏山双手一拱,弯腰低头、义正言辞的回道:“咱太平县最大的帮派乃青龙帮,赵某与青龙帮叶帮助有些交情……赵某一定不负三小姐所托,定将青龙帮这块关系打点疏通好!” 赵杏山这话岳书瑶听着怪别扭的,特别是他动不动就给自己拱手行礼,她连连摆手让赵杏山不要多礼,试探着开口劝道:“赵总镖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对我行礼,也别喊我三小姐了……你是我外公的高徒,算起来也是我的长辈,以后你就喊我瑶儿、而我喊你赵叔叔,这样可好?” “不可、不可,这万万不可!三小姐乃是镖局的小主人,赵某怎么能直呼您的闺名呢?” 赵杏山一如既往的迂腐古板,岳书瑶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一言中的逼他认同这些称呼:“难道赵叔叔没把外公当成自个儿的亲人吗?若赵叔叔把外公当成亲人、那自然也要把我和娘亲当成亲人了,既是我们是亲人那便是一家人了、又怎会有主仆之分呢?” 不等赵杏山在搪塞,岳书瑶假意抽了抽鼻子,双眼使劲的眨巴着、努力让它看起来水汪汪含着泪水,哀怨的问道:“莫不是我和娘亲在岳家不受宠、也无权无势,所以赵叔叔看不上我们这样一贫如洗的亲人?” “不、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那赵叔叔就是答应瑶儿了!” 岳书瑶说完飞快的拉上秋香溜出了大厅,远远的抛下了一句话:“那青龙帮的关系就烦劳赵叔叔打点了,瑶儿会把官府那边的关系打点好!” 匆忙离去的岳书瑶没有发觉身后的赵杏山眼里闪动着激动的泪花,岳书瑶把他当成亲人对待让他的心感觉到阵阵暖流,这一刻他开始发自内心的把岳书瑶当成自己的晚辈来疼爱,并发誓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好岳书瑶与月娘,让她们不再无依无靠、受人欺凌。 岳书瑶离开镖局后,秋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小姐,您说官府那边的消息由您来打点,可您又不认识官府里的人如何打点啊?” “我是不认识,但湘姨娘认识啊!秋香今儿变笨啦!” 岳书瑶得意洋洋的扫了秋香一眼,补了句:“你忘记啦?这湘姨娘可是县太爷的小姨子,而咱太平县的县太爷又是出了名的惧内……如此一来,湘姨娘这层关系还不好用?” 秋香被岳书瑶欺负取消,不悦的嘟起了嘴反驳道:“人家县太爷的小姨子是湘姨娘,又不是小姐您,小姐您得意个什么劲啊!况且这湘姨娘指不定还不愿意帮你搭桥牵线呢!” “她会答应的,这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若是不信我们打个赌好了。”书包网 shubao2 txt全本 秋香被欺负了自然是不服气,主仆二人便闹着好玩真的打起赌来,待岳书瑶去找了湘姨娘央求她帮忙给县太爷搭桥牵线,这湘姨娘真的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只是最后委婉的说了句话…… “瑶儿若是得空了,能不能帮姨娘把剩下的那几亩地的葡萄也酿成酒?当然这酒肯定会分你一份,你就依着先前的例每亩地给我二、三百坛就成。” 岳书瑶早就料到湘姨娘既得知这些葡萄酿成酒如此赚钱,定是不会再任凭剩下的那些葡萄挂在架子上烂掉,也算准了她迟早会开口请她再帮忙酿造……所以她才会信心满满的同秋香打赌,坚信这湘姨娘一定十分乐意当这个牵线的人儿。 所以岳书瑶听了湘姨娘的话不假思索的给了答复:“如此互利的好事儿,瑶儿怎么会不答应姨娘呢?不过这事儿得缓缓,瑶儿要先把镖局的事办妥才得空儿。” “没事,姨娘不着急要那些银子使,瑶儿先把该办的事儿都办好了再去管那些葡萄。” 湘姨娘说话间已经提笔开始写荐贴,让岳书瑶拿着她的荐贴前去县衙拜会她姐姐,到时她姐姐自会安排岳书瑶与县太爷见面。湘姨娘为了帮岳书瑶把事儿办得漂亮些,还使唤了自己的贴身大丫环紫月同岳书瑶一同前去,并让紫月给县太爷夫人带了几句话。 出了湘姨娘的院子秋香自是垂头丧气的撅着嘴,她同岳书瑶的赌约很明显是她输了,岳书瑶看着她病恹恹的模样觉得好笑,也不急着同她说赌约的事,而是吩咐她去镖局找几个人抬上二十坛好酒到县衙后门。 岳书瑶到了县衙先去后院拜会了县太爷夫人,在她的安排下拜见了县太爷,岳书瑶见了县太爷把来意一一说明,起先县太爷还卖关子不说答应、也没有一口回绝,但他一见到岳书瑶命人抬进来的葡萄酒立刻就两眼放光…… 而此时紫月已把湘姨娘吩咐捎带的话儿、悄悄的告知了县太爷夫人,这县太爷夫人听完便凑到县太爷耳边低低的嘱咐了几句,当下县太爷的态度马上就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原来小姨子送来的几坛美酒竟是三小姐酿造的,岳府教女有方、三小姐真是聪明能干啊!” “大人过奖了,区区雕虫小技而已,”岳书瑶谦虚的客套了几句,随即指着秋香送过来的二十坛葡萄酒,道:“听闻大人十分喜欢喝这葡萄酒,书瑶便特意命人再送了二十坛过来,自家人送的区区薄礼还请杨大人笑纳。” 先不说这二十坛葡萄酒本身就值个两百多两白银,单单是它的卖处如今也是整个太平县都寻不着,而这县太爷是喝了湘姨娘送来的几坛葡萄酒后便上了瘾,如今岳书瑶主动送他二十坛解馋……那就算有天大的事儿他也会委婉的应承下来。 “三小姐客气了,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不必太见外,”县太爷笑眯眯的摸着两撇胡子,有意无意的给了岳书瑶承诺:“三小姐既下了帖子请老夫过去镖局捧场,自家人的邀请老夫又怎能不去捧场呢?若是振威镖局亮镖那一日老夫没有公务缠身,自然会带人前去捧场道贺。” 这时县太爷夫人笑嘻嘻的接下了话茬,干干脆脆的把话儿给挑明了:“哟,你这死鬼若是不偷懒哪会有什么忙不完的公务缠身啊?!三小姐请放心,亮镖之日我与老爷定会前去捧场,不给你面子也要给我亲妹妹面子不是吗?” “那书瑶在此先谢过大人与夫人,烦劳二位多多费心了。” “自家人还用道什么谢啊!” 县太爷夫人也是个人精儿,给岳书瑶打完包票后便亲热的拉着她的手,明理暗里的嘱咐道:“我也不要你谢我,只盼你在岳府中多多照顾我那可怜的妹子,有什么事儿尽力帮她一把、让她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下半辈子……那我便要反过来谢你了!” 县太爷夫人话里的意思岳书瑶自然明白,她也学她一边把话说得漂漂亮亮、一边给了她隐晦的承诺:“夫人放心,书瑶与湘姨娘在岳府中相处的甚好,我们娘俩也算是能够说上话儿的知心人儿,既彼此交心那有事当然要相互帮衬、提携了。” “如此甚好,”县太爷夫人听了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见岳书瑶起身告辞热情的挽留道:“三小姐不如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今日府里刚好买了几条上好的桂花鱼,蒸给你尝尝!” 这初次见面县太爷夫人就如此热情让岳书瑶有些招架不住,连连挥手推辞道:“不了、不了,书瑶答应湘姨娘的事儿还没办呢,眼下要先去找人打点打点。” 一听岳书瑶是要去帮自家妹妹办事县太爷夫人自然不会再留她了,岳书瑶拉着秋香出了县衙后终于得以舒了口气,抚着胸口感叹道:“这官家夫人果然是八面玲珑、热情似火啊!” “奴婢也是第一次瞧见如此热情的夫人,真如小姐所说的像把火,把咱烤得只能速速逃离!” “哎,这人绷着脸或挂着虚情假意的笑来算计我、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这下来了个真正热情如火、使劲巴结我的人我却觉得更加不自在!” “小姐也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这官府与帮会两边都打点好后,小姐是不是该选个黄道吉日亮镖了?” “嗯,这县太爷算是答应帮我们了,”岳书瑶说着遇到了在门外候着的镖局里的小厮,便问道:“这县衙里的师爷、衙役你们可都打点了?” “回三小姐,小的们都把葡萄酒分出来装在两斤重的小坛子里,并依着三小姐的吩咐给各位差大哥送去了。” “嗯,做得好,你们且先回去镖局吧。” 原来岳书瑶不止用葡萄酒打点了县太爷,在这县衙里当差的大小官她也一概没有落下,反正这酒岳书瑶得来也不用本钱,且也不要小看师爷衙役这些小官,他们得了好处日后关照镖局的地方自然会变多。 官府这边安排妥当后,很快便有小厮前来禀报,说赵杏山已经把岳书瑶吩咐的事儿都办妥了,如此一来黑白两道的关系便都打点好了。 岳书瑶打发小厮回去回话后,笑眯眯的对着秋香说道:“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借你金口我们立刻就可以开始选日子,准备漂漂亮亮的给咱振威镖局重新亮镖!” 第二十一章 亮镖 选日子自然最不费事,岳书瑶选定了日子后便吩咐秋香去预定了一班舞狮队,再给了赵杏山一些银两让他找人给镖局大门重新上了红漆、也把门口那两只石狮子重新打磨了下,炮仗等喜庆之事需备的东西也一一嘱咐他备齐了,这些东西都备下后岳书瑶便开始亲自撰写请帖。 岳书瑶小时候被老妈送去书法国画兴趣班里混了一段时间,不但练过一段时间毛笔字、还会画一些简单的山水国画,这小时候学到的本事如今却派上了大用场。 得知自己穿越成古人后岳书瑶便拿出了当年学到的本事,私底下偷偷的练了段时日,像以前临摹书法字帖那样、照着真正岳书瑶的笔迹来练字,练了一个多月后勉强也能写得同她有几分相似了,如今规规矩矩的写帖子邀请县太爷和叶帮主亮镖之日前来捧场、倒也没把她难住。 帖子写好发出去后,岳书瑶便开始琢磨着要如何给镖局做宣传,让太平县的富豪商贾、市井百姓都知道振威镖局是一家实实在在、可靠的镖局,当然镖局内部的一些管理制度岳书瑶也准备按照自己在现代学习到的管理知识改革下,最大限度的利用镖局里的每一分资源。 岳书瑶捻着一朵漂亮的月季花在花园随意晃悠,看似在花园里赏花实则是在想如何推广镖局,这时两个小丫鬟恰巧结伴路过花园,岳书瑶远远的见她们似兴高采烈的讨论些什么、连忙一闪身躲到了假山后。 “那黄记宫粉铺子里卖的胭脂水粉便宜又好使,改名儿我们上那儿去买些回来试试!” “试试?这么说你也没用过,如何知晓它好使呢?” “我上回路过它家铺子时,恰巧看到那铺子开张大吉,那些胭脂水粉统统摆出来让人随意观看……我拿了一盒仔细瞧了瞧、那质地真的很不错,我当时身上还有事儿要办没能细细的挑选,于是便留心记下了那铺子的名号,今儿你说要买胭脂水粉我才想起这这黄记来。” “原来如此啊,那我们改日去瞧瞧,要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好,咱就买个十盒八盒回来分给其他小姐妹用!” “嘻嘻,你这丫头就记挂那几个爱美的小蹄子!” 待那两个丫鬟边说边笑的穿过花园,岳书瑶才从假山后探出了身子,蹙着黛眉若有所思的回味着她们的对话,想着想着眼底飞了一抹欣喜、立刻丢下花儿跑到了大院的大书房里。 这大书房原本是岳老爷所用,里面放满了各类书籍与手札,岳书瑶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了一本写着“太平县富豪乡绅名册”的手札,岳书瑶翻开一看见上面果真如自己猜想的般记载了太平县当地富豪乡绅的名号、住址等,岳书瑶粗略扫了一遍便欣喜的将那册子揣进坏里、带回了自家的小书房。 “秋香,快帮我研墨,我要再写几封帖子。” “小姐不是已经把帖子都写好了吗?” “我只请了县太爷同他夫人,还有叶帮主同他麾下的得力帮手,这些是为亮镖所请,”岳书瑶边重新把贴纸抚平摆正,边解释道:“眼下我要把咱太平县里的富豪商贾都请上,并写明他们只要前来捧场便送他们几坛葡萄酒,这些富豪商贾可都是咱镖局的潜在客官,一定要好好款待他们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原来岳书瑶从个那两个丫鬟的对话中得到了启发,决意把那些富豪商贾统统请来观亮镖之礼,她也不指望他们来了便立即会有生意给振威镖局做,但至少要先在他们的脑海中植下深刻的印象……让他们日后若是想要托镖局押送银货、第一时间便能想起振威镖局。 岳书瑶知道这个法子在现代有个专业名词,叫什么她这门外汉也记不得,但她知道这种广告方法的本质就是把广告信息传递给任何一位潜在的顾客,让他们将广告信息储存在脑海之中…… 等到有一天需要购买、消费和这个广告信息有关的商品时,这些潜在顾客的大脑里便会自动调出这个广告信息。哪怕只是他们的朋友想要购买这类产品,他们也会把这些信息告知分享给朋友……而此时可能距离给他输入这则广告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但这却是这则广告真正产生广告效应的时刻。 岳书瑶相信很多人对这种广告方式都很受用,比如她以前就经常受到各式广告的轰炸荼毒,她也只是随意浏览一眼并不会刻意去记住这些广告信息。但当她有一日真的需要购买某些物品时,这种被大脑自动记忆住的广告信息便会自动涌现在脑海里,而每当这时岳书瑶都会选择依着广告说的去买看看、试看看。 如今岳书瑶把太平县的富豪商贾请来观看亮镖,便是把这种“延迟广告效应”用在他们身上,撒网替振威镖局网罗一大片潜在的顾客。 一切准备就绪,很快就到了振威镖局重新亮镖的吉日,那一日振威镖局重新挂上了新做的大牌匾,门口重新被打磨过的石狮子挂上了大红绸缎结成的花儿,更是有乐师从早上开始便不停的奏乐、吸引了许多路人驻足观望。 快接近吉时时,青龙帮叶帮主携着手下前来捧场并送上了薄礼,县太爷则携着夫人与湘姨娘一同前来,湘姨娘因还要仰仗岳书瑶帮她酿酒赚钱、自然是备上了厚礼恭贺,其余收了岳书瑶请帖的富豪商贾冲着那独一无二的葡萄酒,自然也带了贺礼前来捧场。 待人陆续到齐后,岳书瑶亲自点响了悬挂在门前的大红鞭炮,鞭炮声响起时舞狮队便蹿了出来、迎着大门上下舞动,镖局上上下下的人自然也是一派喜气洋洋、发自内心的为镖局重新崛起感到高兴! 大约看了一盏茶功夫的舞狮表演,岳书瑶摆手让舞狮队先停了下来,随即拿出一张她亲自撰写的“振威镖局走镖承诺书”,请赵杏山用洪亮的声音把上面的承诺内容朗读出来。 第二十二章 慕子默道贺 赵杏山接过后清了清嗓子,一丝不苟的大声读到:“我振威镖局秉着让每一位客官都满意而归的宗旨,尽最大努力把客官委托的银货送到接收人的手中。” “我振威镖局承诺,走镖绝不懒散、延迟,保证会花费最短的时间把银货送到接收人手中。” “我振威镖局承诺,一旦失镖便照价赔偿绝不抵赖!” “我振威镖局承诺,长期委托我振威镖局押送银货的客官,可根据次数相应减少托镖的费用。” “我振威镖局承诺……” 如此别出心裁的宣读仪式自是让前来观礼的富豪商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自动把振威镖局的服务承诺收进了脑海之中,并牢牢记住了“振威镖局”这四个字。 连前来压场的陆老镖师也止不住的夸奖岳书瑶:“瑶丫头,你这点子真是稀奇古怪,不过倒也挺管用的……这些围观的老百姓回头喝酒吃酒时再那么绘声绘色的一传,咱振威镖局的名声算是重新打出去了!” 岳书瑶与月娘以及陆、鲁几位是单独站在一高处观礼,自家人在一块儿说话自然也就随意了些,鲁老镖师听了陆老镖师毫不吝啬的赞赏话语,接上了话茬像比赛似的也一个劲的赞赏岳书瑶。 “月娘啊,你这女儿可比你有出息多了!指不定咱靠着她都能过上喝酒吃肉的逍遥日子,呵呵呵……” 岳书瑶被两位老镖师夸得不好意思,做小女儿姿态的躲到了月娘身后,娇嗔道:“两位爷爷,这还在大街上呢,您俩就一个劲的夸奖起自家孙女,羞不羞人嘛!” “哈哈哈,我们有什么羞人的,是小瑶儿自个儿害羞了吧?” “讨厌,人家不理你们了!” 岳书瑶正欲跑开、秋香却大惊小怪的蹿了过来,脸上虽摆出了一副慌张的模样,双眼里却含着揶揄的笑,拉着岳书瑶说道:“小姐慕公子来了,他还说身为未来‘姑爷’来道贺一定要送上厚礼才行,奴婢看着他送来的礼物十分贵重、不敢做主收下。” 陆老镖师闻言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笑眯着眼揶揄道:“哟,怎么我们瑶儿已经许配给人家啦?这连‘姑爷’都有了?居然不让我这个爷爷知道!该打、该打!” “陆爷爷……秋香,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岳书瑶边跺着脚丫边气急败坏的吓唬秋香,这秋香一直都这样同岳书瑶没大没小的玩闹、也知道这岳书瑶只是在吓唬她,不但没止住还多添了几句取笑的话儿。 “小姐要撕就去撕慕公子的嘴吧,这话儿可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奴婢只是照实转告而已……” 秋香边躲到柱子后面,边冲着陆、鲁二位老镖师眨眼说道:“那慕公子说已同我们家小姐交换了定情信物、让奴婢一定要喊他新姑爷,奴婢寻思着这定情信物都已经交换了、不喊就是大大不敬了!两位老太爷,你们说对不对?” “哈哈哈,这小丫鬟说的没错,瑶儿快去把新姑爷领来给我们瞧瞧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别在爷爷面前害羞了!” 岳书瑶见他们不断的打趣揶揄自己,立刻气冲冲的前去找慕子默算账,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话澄清自己的清白:“定是那慕子默到处乱嚼舌根造谣,看我不去撕烂他的嘴!” 岳书瑶才走到镖局大院便见慕子默含笑朝她走来,两人一打照面岳书瑶还来不及出声,慕子默就把一个雕刻着别致花纹的木盒、以及几匹缎子放到岳书瑶手上,笑嘻嘻的贺道:“恭喜岳小姐家的镖局重新亮镖,在下特意备了厚礼前来道贺。” “你……这……” 这慕子默不但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嘴里还说着一些贺喜的话语,加上毫不吝啬的送了岳书瑶一堆贺礼,这让岳书瑶托着那些贺礼哭笑不得、那憋了一肚子的兴师问罪话语顿时半句也说不出来。 “咳咳,”岳书瑶干咳了两句以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后稳了稳心神先礼貌的回道:“慕公子前来道贺小女子自然是十分感激,在此先谢过慕公子了。” 岳书瑶说话间已把东西交给了秋香,朝慕子默施了一礼表示感谢,这慕子默也丝毫不谦让,竟然大大咧咧的回了句:“岳小姐快快请起,自家人勿需客气。” 一听这话岳书瑶就火大,圆嗔着杏目瞪着慕子燕那张俊美但欠扁的脸,咬牙切齿的质问道:“慕公子休得说这些孟浪的话儿,我们几时成了自家人了?还有公子为何让我的贴身丫鬟喊你‘姑爷’?我们又何时相互交换了定情信物?!” “啊,难道小姐身上那白玉佩不是我所赠的定情信物吗?” 慕子默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神情,还当场掏出了岳书瑶绣的那个荷包,道:“难道这荷包原来不是岳小姐所有、为了定情才转赠给在下的吗?” “你……你故意算计我!” “小姐这话严重了,在下哪敢算计小姐啊?” 慕子默边说边往前凑近了一步,低低的说道:“当日在下不慎扯下了小姐的面纱,在下不是承诺会对小姐负责人吗?这交换定情信物便是负责任的第一步,接下来在下会请太平县最好的媒婆上岳府提亲……小姐什么也不用做,乖乖的等着做新娘子就行。” 这是岳书瑶第二次近距离的同慕子默面对面接触,那张在她眼前放大的俊脸带给她强烈的压迫感,让她不禁心跳的频率开始混乱起来、连呼吸似乎也变得有些不灵活。 虽然这慕子默追女孩子的手段有些无赖,同现代那些追岳书瑶的男生相比一点都不绅士,但岳书瑶发现自己慢慢的竟已习惯了慕子默的无赖、竟对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有些着迷,甚至想伸手去摸一摸他那俊美无俦的脸庞…… 这个想法一从岳书瑶心底冒出来她便羞红了脸,暗自在心里骂自己是没见过美男的色女,随即抬眼想和慕子默把话说清楚、让他不要再随意造谣。 但当岳书瑶的眼对上慕子默含着笑的星眸时,竟怔了半天什么话儿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含羞带怯、支支吾吾的骂了句:“呸!谁要当你的新娘子!” 说完这句岳书瑶便没骨气的落荒而逃,初始那怒气冲冲的质问气势一下子荡然无存,这样的举动让慕子默在一次对着她匆忙逃离的背影弯起了嘴角…… 他若有所思的低低自语道:“这小猫咪还真有趣,刚刚还张牙舞爪的想同我算账,一转眼便像见了老虎般飞一般的逃走了,有趣、有趣!” 第二十三章 立威 岳书瑶从慕子默身边逃离后干脆当鸵鸟躲到了镖局内院,待亮完镖送客之时才重新露了脸,一出内院就鬼鬼祟祟的同秋香打探,直到秋香告诉她这慕大恶魔已经走了……岳书瑶那小鹿乱撞的心才渐渐平息下来,但心里却总是忍不住回想慕子默说要前来提亲的玩笑话儿。 慕子默突然出现撩拨戏弄了她一番就走了,但却把岳书瑶撩拨得一直定不下心绪来,好不容易才打起精神客客气气的把前来捧场的客人一一送走。 把客人都送走后亮镖也算是圆满结束了,岳书瑶按原定计划把镖局所有的人全部纠集在前厅,清了清嗓子后开始宣布整顿镖局内部的计划。 “首先,我们镖局原先每月发给大家的月钱都会照旧,并且在原来的旧例上每人会再增加半吊钱,除此之外我还会设立一些其他的奖罚规矩。” 此话一出底下的人立刻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无非都是说岳书瑶宅心仁厚给大家伙加工钱之类的话,但岳书瑶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瞬间都变了脸…… “但是,我们镖局人手众多、真正做事的人却没几个,所以……我准备打发一些人离去。” 这句话无疑让镖局里的老老少少都开始自危起来,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抱怨岳书瑶心狠、不念旧情,但岳书瑶却一概不理会、拿着一张纸大声宣布道:“我们镖局的大小镖师站到中间来,几位大掌柜站到左边来,其余管理杂物的伙计和杂役站到右边来。” 大厅那群人听了岳书瑶的话“轰”的一声开始吵闹个不停,并且岳书瑶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说的话这些镖局里的老油条都不大畏惧,没有一个人愿意挪步、依旧站在原地吵闹给她施压,压根不相信这岳书瑶真的会把他们这些镖局里的元老赶走。 岳书瑶见状也不急,坐了下来端起了杯清茶慢慢的品尝,品够了便慢条斯理剔着指甲,像唠叨家常般的同赵杏山唠叨道:“赵叔叔,咱镖局里的人可比我这小姐大牌多了,就算是陆、鲁两位爷爷见我说话都会认真的听,哪怕他们下棋正下在兴头上……” “这帮人真是闲了太久没了规矩,还请小姐不用顾念旧情按规矩处罚他们。” “都是老伙计了谈什么处罚不处罚……只是,这规矩不能乱,那些不听我的话按规矩站好的,麻烦赵叔叔即刻给他们结算这个月的工钱,算完了就请他们离去吧,我们振威镖局请不起也罚不起他们。” 岳书瑶这话是以唠叨家常的姿态低低的说给赵杏山听,自然比先前训话时要小声上许多,但镖局里那些人精儿却像长了顺风耳般听得一清二楚,一听岳书瑶真的要打发他们回去、立刻便自觉的按岳书瑶先前说的规矩站好。 岳书瑶见他们都站好了也不急着说话,眯着眼扫视了众人一眼,直至看得他们一句话也不敢再讨论了,才慢腾腾的说道:“这下愿意站好了?嗯,愿意留在镖局跟着我的人,以后便要甘愿领罚领赏,反之即刻便可同赵总镖头结算月钱离去,我绝不会挽留各位挡着各位升官发财的路儿。” 底下的人已经意识到眼前这娇滴滴的三小姐不是在同他们说笑,因此岳书瑶再说什么让人震惊的话儿,他们此刻也不敢再交头接耳的讨论,所有人都已被岳书瑶的手段震住,生怕一个不小心岳书瑶不顾情面的让他们立刻卷铺盖走人。 “既然大家对我的话都没有异样,那么我们现在开始挑选留下来的人儿,首先是挑镖师。” 岳书瑶说完请赵杏山把众位镖师请到 福妻安康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6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6部分阅读 镖师请到了练武场上,所有人都移步到了练武场岳书瑶才示意秋香宣布挑选规则:“能够在赵总镖头手下坚持五十招不败的镖师便可留下,坚持一百招的则封为一等镖师,坚持不了五十招的一概当场结清月钱请离镖局。” 秋香一宣布完便有镖师跃跃欲试想同赵杏山过招,岳书瑶便把挑选镖师的事全权交给赵杏山,并嘱咐他万万不可因为念旧情而放水,否则只会让镖局被这帮米虫给拖垮。 嘱咐完赵杏山岳书瑶便把几位大掌柜叫到了一处,决定亲自挑选几位精明可靠的留下,几为大掌柜随着岳书瑶转到了前厅,岳书瑶先是随意指了指摆在前厅的几件古董、一一询问几位大掌柜那些古董值多少银子,然后再让秋香偷偷去查账目核对看谁估得最准。 询问完古董价钱岳书瑶转而问他们该如何管理账目才不会混乱,镖局里的日常开支怎样才能做到最节省等小问题,岳书瑶把问题都列在一张纸上让几位大掌柜一一的仔细回答。 “小的姓白,认为这镖局上上下下的人口众多、花销也大,应该直接加一成客官托镖的保费,这样才能不让镖局亏损。” 岳书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听完白掌柜的回答,随后点了点头命下一位继续回答。 “小的姓吴,反倒觉得咱镖局好不容易重新亮了镖,应该降低些保费才是,如此才能让客官长期雇用我们镖局。至于镖局内部的花费问题,小的认为认真的把一些不该花的花销减掉,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岳书瑶虽然还是挂着之前的笑容,但看向吴掌柜的目光却多了一分赞许,随即也点头让他退下让下一位继续回答。 “小的姓柳,这日常开支能不能省是一个问题,但是每项开支都明明白白的记录在账本上,这样可以避免重复支出和不必要支出,而且每一项支出领银子去办的人也应该记录在案,这样日后出了什么差错大家就不能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愿领错都在推卸责任。” 岳书瑶听了柳掌柜的话下意识的脱口说出了一个词:“经手人!” 虽然这柳掌柜话说得还不是很透彻,但岳书瑶已却已经领会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是提议在每项支出上让经手人签下名字,这样日后出了什么差错直接找经手人查问就行,而且有了经手人的亲笔签字多少也会起一些震慑作用、让办事的人加强责任感不敢胡来。 第二十四章 镖局内部整顿 岳书瑶边细细的根据众位掌柜的话在心中做盘算,边把余下几位掌柜的话一起听完,随即在问了秋香刚刚他们估价的情况,综合了这两项的答应心中定下了留下的人选。 岳书瑶清了清嗓子,说道:“做我们镖局的大掌柜,讲的是眼明心细算盘精!还有就是对客观们送来们委托的银货要做到———看货不走眼、估价不离谱!且镖局里上下、里外该打点的绝少不了、该开销的绝不苛刻!” “我依着这些规矩对诸位掌柜进行了考察,认为适合留下来继续当掌柜的有四位,分别是吴掌柜、柳掌柜、孟掌柜与李掌柜,其余的只能请你们另谋高就了。” 岳书瑶的决定其他几位掌柜听了十分不满,其中那我白掌柜不服的叫喊道:“这柳掌柜估价肯定没我拿手,为何小姐留下了他却不留下我?” 岳书瑶闻言不急不缓的解释道:“这柳掌柜估价确实不如白掌柜,但却也只差了些许,再者我留下他可以让他专门管理镖局里大小事务各种费用的支持,这与他提出来的建议正好相符合。” 白掌柜平常就是个爱偷懒的老油条,生怕离了振威镖局找不到如此好的差事,无中生有的再喊了句:“那小姐为何不请我留下来估价呢?” “这估价的事儿,把玩过几天古董器皿的人儿都能估个八九不离十,但管账做事儿的功夫却不是几天就能练出来的……白掌柜你不找咱镖局自身的弊端、反而想增加保费把客官吓跑,这样的做事方法实在是不适合我们镖局,所以只好请您另谋高就了。” 白掌柜被岳书瑶这样一说有些挂不住脸,恼羞成怒道:“我呸,老子还不稀罕留下来呢,走就走!” 说完便拂袖离去,岳书瑶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暗自庆幸幸好自个儿没有瞎了眼将他留下来,否则将来定会在镖局里做些中饱私囊的事儿。 这镖师和大掌柜挑选完后,剩下的杂役就不难选了,岳书瑶直接让大掌柜去选做事靠得住、人也机灵的伙计留下来,而这些伙计平常做事大掌柜们早就都看在了眼里,所以由他们来挑是最适合不过了。 挑选完留下来的人选后,岳书瑶开始给他们进行分工,让擅长估价的孟掌柜专门负责估价、并让他对所估出来的价钱全权负责任,同时他自己也要把每一件东西的估价都记录下来、以备随时查阅。 而吴掌柜则被派去专门接待和跟进客官,根据各种情况、在镖局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给客官最低的托镖价格。 至于柳掌柜自然是被安排去账房管账了,岳书瑶要求他不但要把镖局做的每一笔生意、谁款待的客官、谁估的价等等,一一清清楚楚的记录下来。还要把镖局里每一项开支也都清楚记录,每一笔银子由谁领取的也要一字不漏的记录清楚。 剩下的李掌柜没有特别擅长的本领、各方面的本事只能算还过得去,但岳书瑶看中他的是做事情沉稳、谨慎,所以特意让他作为机动的一名掌柜,哪位掌柜忙不过来的时候便前去搭把手,平时也要负责督促各位掌柜完成分内事务、时刻提点他们避免他们出现任何纰漏。 吩咐完大家各自的职责后,岳书瑶再一次把镖局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一项重要奖励:“只要是我们镖局的人,无论你是一等镖师还是打杂的小厮,甚至你只是内院里一名无足轻重的小丫鬟……但是,只要你能够举荐亲戚朋友前来光顾镖局,只要镖局通过你的举荐做成了生意,那镖局所收到的佣金将会分半成给举荐的人!” “所以大家平日里要多多留心周遭的朋友们,留意他们有没有需要走镖或者送信,为了镖局以及自己能赚到钱、尽最大的努力说服他们前来委托我们镖局!” 众人还是头一次听说如此的好事儿,都先愣了愣随即才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不但对岳书瑶一视同仁的做法十分感动,并都暗暗记下了岳书瑶说的那些话儿。 岳书瑶见状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法子她是从她现代就职的公司盗过来的,把这个“全民总动员拉业务”的制度搬到了镖局里,有了提成这些人一定会最大限度的去挖掘自己身边的潜在客户,十个中总会有一、两个拉到客户吧? 只要他们能给振威镖局拉到生意,那岳书瑶就是分给他们半成佣金也还有赚头,所谓薄利多销、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镖局亮镖后算是暂时告了一段落,接下就等着接重新亮镖后的头一镖了。这头一镖会有陆、鲁两位前辈带上赵杏山亲自押镖,确保一定把镖安全押送到目的地……有了如此强大的阵容押镖,那头一镖岳书瑶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坚信一定会漂漂亮亮的走完这头一镖。 忙完亮镖的事儿后岳书瑶才得了闲,找了原先的那些人再把湘姨娘剩下的那些葡萄摘下来,依着之前的办法慢慢的再酿成葡萄酒。 但是,在二批葡萄酒酿出来前,岳书瑶自然要好好利用湘姨娘替她营造出来的大好时机,把自个儿剩下的那六、七百坛葡萄酒卖个还价钱。 只是,这湘姨娘给岳书瑶营造了什么好时机呢? 原来从第一批葡萄酒酿造出来、岳书瑶把卖葡萄酒的先机给了湘姨娘时,心中早就料到了日后会出现的情形。眼下太平县里千金难求到葡萄酒的局面儿也都在岳书瑶的预料之中,早在一开始岳书瑶就是想让湘姨娘先去替她打头阵儿,让古人先尝到这葡萄酒不一般的滋味……待大家到处都买不到这葡萄酒时,才是岳书瑶卖自个儿那八百坛的最佳时机! 这岳书瑶的那些葡萄酒此刻无疑是到了拿出来卖的最佳时机了,但岳书瑶却不打算按着自己教给湘姨娘的法子、直接拖去酒肆卖,她早就想好了另外一个一箭双雕的好法子。 第二十五章 同岳夫人过招 岳书瑶记得当初月娘还分到了三间同样几近倒闭的铺子,这三间铺子卖的是太平县盛产的茶叶与丝绸,既然整条街十间铺子有九间是在卖茶叶与丝绸,月娘分到的三间铺子生意不好也就见怪不怪了。 让岳书瑶更加气愤的是这亏损的铺子统统分给月娘了,但三间铺子里入的货却要从岳家自家的茶田和庄子里买,并且给自家人的货价钱却开得比别家贵上许多! 岳书瑶从月娘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再稍微一查便查到这些给货的庄子都是在岳夫人名下,每个月岳夫人都派人强行将茶叶、丝绸送到铺子里命掌柜们买! 这让本来就亏损的铺子更加雪上加霜,即使再多卖力的做生意、赚再多的钱也填补不了从岳夫人这边高价入货这个无底洞。 既然岳书瑶已知道了这件事,那她就不会任凭岳夫人再这样压榨那三间铺子,岳书瑶已经决定不卖茶叶与丝绸、改让那三间铺子改卖葡萄酒。 这样不但能有自己的酒铺专门来卖葡萄酒,也有借口不用同岳夫人进货了,只是月娘听了岳书瑶的建议有些许担忧。 “瑶儿,你一下子两样东西都不从夫人名下的庄子里入货,这样干脆的断了她的财路……会不会让她太过生气做出些别的事儿来?” 岳书瑶知道月娘还在担心岳夫人威胁要将她卖了一事,且这卖身契始终没拿到手,岳书瑶听了月娘的话暗自思忖了下,最终退了一步:“那就推掉茶叶只同她买丝绸,若是她同样把丝绸的价钱调成和别家一样,那我们可以同她再多买些丝绸……这样她总不至于太过生气了吧?” 月娘想想也觉得岳书瑶这折中的法子没那么过分了,便点头表示赞同。岳书瑶得了月娘的同意随即严令两家卖茶叶的铺子的老掌柜,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要再收岳夫人派人硬送来的茶叶,并吩咐他们同岳夫人的人谈下丝绸的价钱,若是他们同意压低价钱那每月可多送两成丝绸过来。 岳书瑶吩咐完掌柜的便去了镖局,让几个伙计把地窖里的葡萄酒搬到了小板车上,随即拉到了自家的三间铺子前,清了一排架子出来摆上了葡萄酒,并让人写了张大红纸贴在铺子门口,红纸上写的内容是:本店有上好葡萄酒卖,先到先得、卖光即止。 这葡萄酒是时下风靡了太平县的稀罕物,岳书瑶才把红纸贴出去这个消息马上就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出去,不一会儿自家的三间铺子里就都挤满了买酒的人。 此时的葡萄酒不但稀罕还稀少,品质也不是当日湘姨娘卖的那些可以比,所以岳书瑶大胆的将价钱抬到了二十两白银一坛,且买三坛便顺带赠送一小匹丝绸缎子,这些酒鬼已经馋了大半个月了,即使价钱涨了也毫不心疼的掏出银子将美酒抱回了家。 说实话岳家庄子产的丝绸品质本就不太差,搭着葡萄酒送出了一些后很快便有人发现了这丝绸缎子的好,再来买酒时便会顺带买上两匹丝绸缎子,于是岳书瑶不但抬高了价钱轻轻松松的把自己囤的那些酒卖了,连带让铺子里的丝绸的生意也转好了,银子自然是越赚越多、岳书瑶很快便成了太平县的小富婆。 这有了银子岳书瑶便开始拉着月娘四处去看宅院,想花个几百两买个三进三出、环境优雅的院子,并打算买好院子就立即搬出岳府、娘俩自己过自己的舒心日子去。 这一日岳书瑶陪着姨娘刚看了处宅院回来,就有小丫鬟来传话说是岳夫人有事儿找她,岳书瑶略微思索了下便明白这时岳夫人找她所为何事,让小丫鬟先去回话,岳书瑶自个儿换了身衣裳便带着秋香过去岳夫人的院子。 “母亲安好,听说母亲找瑶儿有事?” “嗯,你先坐吧。” 岳夫人不冷不热的应了句,命丫鬟给岳书瑶奉茶后,才开口问道:“听说瑶儿退了我让人送去铺子的茶叶?莫不是瑶儿想改到别处入货?” 岳书瑶笑笑的回道:“母亲误会了,瑶儿怎会到别家去入货呢?母亲也是知道分给我娘的那几间铺子生意十分惨淡,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关门大吉了……所以瑶儿才想着扯掉茶叶、改卖些别的能赚钱的东西。” “那瑶儿打算让铺子卖什么?” “葡萄酒。” 这葡萄酒的确不是岳夫人有、能硬塞给岳书瑶的东西,她听了也只得讪讪的转移话题:“茶叶之事就算了,不过我为何听人说瑶儿命人压下了那些丝绸的价钱?” “嗯,因为有些外人乱嚼舌根说咱同自家人入的货、价钱反而高出了一倍,瑶儿便想是底下的人瞒着母亲偷偷提高了价格……” 岳书瑶说着有意无意的扫了岳夫人一眼,才接着说道:“我们岳家的人怎能受这些下人的蒙骗呢?所以瑶儿便当着那下人的面重新定了价钱……这样大大方方的把价钱一定,外头那些人便不敢再乱嚼舌根了。” 岳书瑶见岳夫人听了沉着脸一言不发,故意装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惊呼道:“难道那高出别家的价钱真的是母亲定下的?果真如此我们岳家还不受人耻笑、说咱窝里反?!” 岳书瑶自然知道这高价钱肯定是岳夫人定的,但她今日来也不是冲着这件事,所以她先给了岳夫人难堪,然后再给了她歌台阶下:“啊,不会的,母亲怎会坑自家人呢?是瑶儿急糊涂胡思乱想了。” 岳书瑶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让岳夫人顿时哑口无言,最终只得挤出笑容附和道:“我身为岳家夫人怎会坑自家人呢?瑶儿此次做得很好,让那些爱嚼舌根的人无话可说,只是……” 岳夫人边说边亲热的拉住岳书瑶的手,问道:“只是母亲听说,你想多入两成的丝绸,此事可是真的?” “嗯,托那些葡萄酒的福,最近铺子里的丝绸卖的还算不错,只是……” 岳书瑶也学着岳夫人拖长了语调,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才把话说完:“只是有家庄子上门自荐说愿意给我们供丝绸,且开的价钱还极低。” “啊,瑶儿你可不能有好处不给自家人赚啊!那些低价钱的丝绸质地可是差得很,我们家的丝绸在这太平县上少说也是排在前十名儿!” “瑶儿知道咱家的丝绸质地好的是没话说,只是……” 岳书瑶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端起茶杯专心的抹着茶盖儿,直到把岳夫人撩拨得心急如火才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对了,敢问母亲我娘的卖身契可找着了?” 岳夫人一听立刻就明白了岳书瑶话里的意思,连忙一叠声的应道:“找着了,早就找着了!” 岳夫人边说边转了转绿豆小眼,竟然厚颜无耻的拿本来早就该给岳书瑶的卖身契来谈条件:“只要瑶儿答应往后都从咱自家的庄子里入货,并先入上一些货存着,那我二话不说就把你娘的卖身契给你!” 岳书瑶在心里偷偷的把岳夫人鄙视了千万次,但面上却依旧要不动声色,虽然这岳夫人提出来的条件正是她想要的,但她却还是要再思虑三分,告诫自己任何时候、无论自己是否处于优势,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三思而后行”是岳书瑶从整岳夫人却反害月娘这件事里总结出来的经验,且就卖身契这件事儿她才刚刚被岳夫人赖了一次帐。一个月前岳夫人说拿一百两银子来换卖身契时,岳书瑶与月娘是处于弱势没实力讨价还价,也因为当时的弱势吃了亏———因没有立下凭据岳夫人事后自然就可以随意赖账了。 所以这一次岳书瑶早早便在心里盘算好了,不但要利用丝绸入货这件事来要回月娘的卖身契,还要清清楚楚的把话同岳夫人说清楚,不再让她有机会赖账。 “母亲说的极是,既然如此瑶儿便写张契书给母亲,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上我娘的铺子今后都从母亲这儿入货,这样做母亲可满意?” “满意、满意,就按瑶儿你说的做!” 岳书瑶听了淡然一笑,沉稳的提出了自己的附带条件:“只是瑶儿把这契书写好交给母亲的同时,母亲可得把我娘的卖身契当场还给我……我们一手交契书、一手交卖身契。” 岳夫人没料到才过了个把月的功夫,那个鲁莽出言顶撞自己的岳三小姐,竟磨去了鲁莽与冲动、能够成熟稳重的同自己谈条件,并且还把每一个细小的地方都设想得十分周到! 岳夫人想着岳书瑶处理这件事儿的手段,想到她居然懂得利用丝绸入货一事来要挟她交出卖身契,不禁眯着眼不着痕迹的打量这个才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通过今日丝绸入货这件事儿、再把之前岳书瑶帮湘姨娘酿酒的那件事联系起来,岳夫人内心逐渐对岳书瑶刮目相看,不再把她当成一个粗鲁冲动、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 只是岳夫人怎么会猜得到这“岳书瑶”的身体里早就换了个超现代的灵魂,别说岳书瑶的真实年龄已经二十好几了,她在现代经历的那些人情世故、职场竞争早把她训练出了一身好本事!只要让她适应了古代的礼法制度与生存法则、并让她找到了让自己变强的法子,那岳书瑶也不是个任凭人揉捏敲打的主儿。 岳书瑶与岳夫人各怀心思的各坐一旁,这长期交易的契书岳书瑶要回去细细研究了古代的律法再拟写,所以再坐了一阵后她便起身告辞:“母亲,那瑶儿先回去拟写契书了,待契书写好了再过来同母亲换我娘的卖身契。” 岳书瑶见岳夫人颔首赞同,不着痕迹的再补了句话:“母亲可得早早把卖身契备下才好,以免到时再闹出想不起放哪儿、找不到的情形,若是那样瑶儿可就没好耐心了……那家想给我供丝绸的庄子可是一直来寻我、催得很紧呢。” 岳夫人听了果然着急了,生怕这大好的生意给别人抢去了,连忙出声保证道:“瑶儿放心,母亲这就把卖身契找出来掖藏在怀里,这下定不会再丢了寻不找!” “如此甚好。” 岳书瑶微微一笑,随即带着秋香离开了岳夫人的院子,今日以丝绸入货之事要挟岳夫人交出卖身契进行得还算顺利,这让岳书瑶终于得以长长的舒了口气……待卖身契拿到手,那自己就可以同月娘一起搬出岳府了,离了岳府便再也不用受岳夫人的欺凌了。 只是,这一次这卖身契能够顺顺利利的拿到手吗? 对于这一点岳书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只能祈祷这中间不要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第二十六章 提亲 这几日镖局和铺子的事把岳书瑶忙坏了,同岳夫人谈妥后她便回到自己屋里躺了会儿,才刚合上眼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秋香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大事不妙了!” 岳书瑶被秋香吵醒便起身倚在了床头,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恹恹的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值得你大呼小叫?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稳重了,小心太毛躁了将来寻不到好夫君。” “小姐,奴婢能不能寻到好夫君您以后再操心吧,眼下您先操心自个儿吧!” 秋香说着一脸坏笑的凑到岳书瑶耳边,大声的喊道:“小姐,有人上我们府里提亲来了!!” “提亲就提亲呗,我上头还有大小姐和二小姐,怎么也轮不到让我这个才刚刚及笄的女儿出嫁。” 岳书瑶似乎对有人上门前来提亲不大感兴趣,见秋香来报的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大事,身子一歪便重新躺了下去,打算再睡一会儿。 秋香看着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的岳书瑶,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暗忖自己真是摊上了个没心眼的小姐,见岳书瑶真的不关心提亲之事舒服惬意的睡了进去,秋香只得出声提点道:“小姐,若是以往有人前来提亲奴婢也不会着急,关键是这亲也提得太凑巧了吧?!” 岳书瑶阖着眼,懒洋洋的回了句:“怎么凑巧了?难道大小姐昨儿说想出嫁,今儿便有人前来提亲了?” “小姐,你就不会往其他方面想一想吗?兴许是慕公子前来提亲,他不是说过要把您娶回去当夫人……” 果然秋香话才说了一半岳书瑶便蓦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抓着她的手焦急的问道:“你是说慕子默来咱家提亲了?他真的上门提亲想要娶我回家?他、他……” 岳书瑶这慢半拍的反应让秋香很无奈,她只得耐着性子安抚道:“奴婢只听到夫人的丫鬟们议论说有人前来提亲,至于是哪家公子前来提亲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是胡乱瞎猜是不是慕公子来了。” “原来你是猜的啊!回了床上,但脸上却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微微失落,她倚在床头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觉得这秋香猜的事儿极有可能发生…… 想到前来提亲的人有可能是慕子默,岳书瑶的脸上再次挂上了慌乱与一小丝焦急,对着秋香催促道:“既然你认为有可能是慕公子前来提亲,那你快去打听打听啊!打听清楚我才能有应对之策……” 秋香这次可是逮到了取笑岳书瑶的机会了,弯着眼笑眯眯的揶揄道:“小姐要想什么应对之策啊?难道这应对之策是小姐要考虑做什么样的嫁衣?或者是要准备些什么嫁妆?嘻嘻……” “死秋香,你再取笑我我立刻把你配给二门外的小厮,看你还敢不敢取笑你主子!” “哎哟哟,我们小姐生气了,奴婢这就速速去打听到底是哪家公子前来提亲,还望小姐看着奴婢这么费心打探的份上不要把奴婢嫁了……” “你还敢在这儿贫嘴,还不快去!” 秋香闻言掩嘴轻笑着退了下去,岳书瑶见她的身影离了院子才重新躺回了床上,先是眨巴着双眼呆呆的看了半天帐子顶,才慢慢的把眼睛闭上。 岳书瑶虽把眼闭上了,但心中的思绪却似万马奔腾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一会儿暗自猜测着这慕子默是不是真的前来提亲了,一会儿又烦恼着他要是真的来提亲了、那她要不要答应…… 总之岳书瑶闭眼躺在床上看似睡得香甜,其实内心七上八下没静过一刻,就像有千万只小鹿在她心窝里乱蹦、乱撞般,让她浑身上下都有着一股难言的激动。 话说就在秋香回来报信这会儿,岳夫人却同前来提亲人家以及媒婆谈完了,送走媒婆他们后岳夫人的脸色一片凝重,回了房后径直躺在了软榻上闭目沉思。 这有人家前来岳府提亲的消息很快便飞传到了两位姨娘的耳中,且这岳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也大多得了湘姨娘与雪姨娘的好处,所以打探不到提亲具体消息的只有岳书瑶与月娘……至于其他的两位姨娘,可是把岳夫人与媒婆的谈话一一都记在了心里。 雪姨娘一得知这个消息便把自个儿生的二小姐唤到了屋里,摒退了闲杂人等后,便把探来的消息一一对岳书云道出。 “云儿,今日有人上我们府里提亲了,娘估摸着夫人会把你许配给那户人家。” 这雪姨娘生得娇弱、说话绵言细语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和岳夫人相比她就是一小家碧玉,柔柔弱弱的似刮阵风儿便能把她吹上天去,她这副娇柔乖顺的小女子姿态当年也没少得岳老爷的宠爱……但她生的女儿性子却完全同她相反。 这岳书云一听有人前来提亲,率先问道:“对方家世如何?家中可有人在朝为官?” 雪姨娘轻轻的摇头否定,岳书云见状脸上多了几分嫌弃,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么是否富甲一方?” 雪姨娘还是摇头,这下岳书云按奈不住了,沉着脸一脸不屑的讥讽道:“那他凭什么上我们家来提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咱家虽然没了爹爹,但好歹也是名门世家,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高攀得上的吗?” 雪姨娘见自个儿女儿不但性子急说话还十分泼辣,不由伸手抚了抚她的背,曼声细语的劝道:“云儿,你的性子该改一改,娘不是还没把话说完吗?” 岳书云不屑的撇了撇嘴,边拿出了面雕花小镜照自个儿的妆容,边不耐心的应道:“娘您有话就说吧,我听着呢!” 雪姨娘似已习惯了女儿的刁蛮,无奈一笑,把今日打探到的情况一一对她说来:“今日前来提亲的人家姓冷,家里靠做些小生意为生,家业虽及不上我们家但却也还是有几处铺子,且为娘去偷偷的瞧了一眼,那冷公子倒是白白净净、长得一表人才。” “听说他讨了我们家姑娘去是要做正室的,这点对庶出的姑娘来说还是算不错的。” 雪姨娘说到这里看了岳书云一眼,见她不为自个儿的话所动容,只得幽幽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夫人一心想着把自个儿的女儿送到大官家里去当官夫人,她自个儿也好沾点光飞黄腾达起来,所以我估摸着她是不会愿意把凌儿嫁去冷家这种小户人家,但这门亲事却又是推不得的……” 岳书云倒听出兴趣来了,追问道:“这门亲事为何推不得?” “这门亲事其实是有些渊源的,不然如此落魄的冷家也不敢上我们岳家来提亲……” 原来今日前来提亲的冷家祖辈曾经有恩于岳家,所以当年岳老太爷与他的恩人相互交换了信物,约定以后要结为亲家相互扶持。如今冷家拿着当年的信物寻上门来了,岳家的人若是拒绝这门亲事那便是忘恩负义之人,世世代代都会受世人耻笑。 且这件早早定下的亲事岳氏一族里的本家老太太也是知道的,若是她得知冷家人拿了信物找上了岳夫人,一定会让岳夫人立即择一佳女下嫁报恩,所以这门亲事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 “原来这门亲事还有这样的渊源,我道这癞蛤蟆怎么有胆想吃天鹅肉,原来他们家是有这样的凭仗啊!” 雪姨娘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接下岳书云的话:“是的,人家也是遵循着约定寻上门的。” “娘亲,听你的意思不会是想把我嫁到冷家吧?” “不,我一听闻这门亲事便不打算让你嫁去。” 雪姨娘浅笑着着回应道,但这话却让岳书云十分不解:“那你把人家的家世、相貌什么的一一对我说得这么清楚,这是何意?” “我只是想让你对这件事儿有个了解,你啊,什么事儿都应该记在心上,这样你做什么事才都能了然于胸,才不会被人算计去。” 见岳书云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雪姨娘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我私底下偷偷塞了银子给媒婆、打听到冷家那娶亲的少爷是个‘药罐子’,那我还真想把你嫁过去、让你去当冷家的正室夫人。” “药罐子?” “嗯,媒婆私底下告诉我冷公子其实是个病入膏肓的‘药罐子’,似乎本也不想高攀我们岳家,实在是讨不到媳妇才拿了信物前来碰碰运气。” 岳书云虽性情刁蛮泼辣但却不是笨人,她听雪姨娘这样一说立刻着急了,嚷嚷道:“那夫人肯定更加不可能把她的宝贝女儿嫁过去,如此一来还不把我这个老二推出去?!娘您快想想办法啊,我不要嫁给药罐子!” “云儿你别急,娘早就为你想好了办法,”雪姨娘一脸溺爱的把岳书云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你从今日起只要装病躲在闺房里就行,其余的娘自会帮你打点……咱府上不还有个三小姐吗?” 雪姨娘这边把主意打到了岳书瑶的身上,那边秋香打探了半天才得知前来提亲的是一户冷姓人家并不是慕子默,于是便急急忙忙的回去告知了岳书瑶,岳书瑶那乱撞的小心肝儿也终于平复下来,直至最后心上只剩下一抹淡淡的失落感。 原来,慕子默说要上门提亲只是在同她说笑,是她自作多情了。 第二十七章 雪姨娘献计 雪姨娘安抚了岳书云便转而去了岳夫人屋里,一进门见岳夫人愁眉苦脸的倚在软榻上,便柔柔的笑了笑、莲步轻移至岳夫人身前,亲自替她掖了掖披在身上的薄被,随即自己才坐到了软榻的另一边。 “姐姐是不是在心烦冷家提亲的事儿?被这事儿搅得头疼吧?要不要妹妹替你揉揉?” 这雪姨娘素日里比较安分也很少同岳夫人较劲,虽然私下下两人也偶尔会有些争斗,但雪姨娘却不似湘姨娘那般凭借着娘家、完全不把岳夫人放在眼里,所以她们之间的关系明面上还算融洽。 这岳夫人人连日里来一直同湘姨娘与岳书瑶斗法,此刻自然是心力交瘁,雪姨娘这柔声细语的体贴问候倒让她的心里舒坦了些,低低的应了句:“嗯,我正思忖着把哪一个女儿嫁去冷家,这冷家是我们岳家的大恩人,自是不能挑了差劲的女儿嫁去。” “姐姐所言极是,自然是要挑咱岳家最好的小姐嫁去才是。” 岳夫人斜斜的扫了雪姨娘一眼,道:“咱府中也就三个小姐,只是瑶儿年纪毕竟小了些……” 岳夫人话说到一半再次扫了雪姨娘一眼,见她神色分毫未变,故意隐晦的说了句:“等选定了吉日便要请冷家的人前来相媳妇儿……云儿最近可好?” “谢姐姐挂心,云儿前段时日倒也没病没灾,但昨儿突然着了凉咳得厉害,眼下正卧在床上歇息怕是见不了外人。” 雪姨娘这话自然是在替岳书云推脱,谎称她卧病在床逃过被冷家人相看这一事儿,但除了岳书凌外、岳书云便是最合适的出嫁人选,所以岳夫人自然不会被雪姨娘的几句话就给糊弄过去。 “云儿病了?那我请个大夫去瞧瞧她,妹妹你怎么没早些告知我呢?” 雪姨娘闻言脸含歉意的笑了笑,温婉的回道:“没事儿,都怪她贪玩才会在花园里吹了风着了凉,不用劳烦夫姐姐费心请大夫来瞧了,让她躺几日便会好起来。” 雪姨娘先不软不硬的推掉岳夫人请大夫的事儿,然后才缓缓一言指出了岳夫人最担忧的事儿:“依妹妹看来,姐姐还是速速把冷家亲事给办妥了才是,否则让族里的老太太知道了,定会让姐姐嫁岳家的嫡女过去报恩,而我们家的嫡女可就只有凌儿一个了。” 雪姨娘这话不但说得委婉漂亮、还顺带不着痕迹的说出了自己的潜在意思———若是岳夫人真要拿她的女儿去挡这门亲事,那她就有本事让族里的老太太知晓此事,到时候怕岳夫人再不甘愿也只能下嫁岳书凌这个嫡女了。 岳夫人自然明白雪姨娘给她这枚软钉子的意思,干脆顺着她的话讨教道:“那妹妹觉得咱府里哪位小姐嫁去冷家最合适?” “姐姐咱俩就不要打哑谜了,想必您也已经听闻冷家公子是个‘药罐子’、定是不愿让凌儿嫁过去守活寡,身为人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妹妹我自然也舍不得把云儿嫁去受罪。” “那该如何是好?这瑶儿才刚刚及笄,此时就让她出嫁似乎太早了一些,况且瑶儿向来心高气傲定也是看不上那冷公子。” 雪姨娘闻言轻笑了声,提点道:“原来姐姐心里想着把瑶儿嫁去冷家啊,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主意。” 明明是这雪姨娘拿话来撩拨岳夫人,让岳夫人不得已顺着她的话提出岳书瑶这个人选,但这话一说出来雪姨娘却又立刻巧妙的撇的一干二净…… 岳夫人被雪姨娘这样一提醒此刻已是心烦意乱,也懒得同她计较、直白的抱怨道:“我想让她嫁倒也要她自个儿愿意啊!” “这女儿出嫁自古以来便是由父母做主,姐姐是瑶儿的嫡母,您若让她嫁、她还能大不孝的不嫁不成?” 雪姨娘说到最后再轻轻的提醒了句:“况且,这月姨娘的卖身契不是还在姐姐手上吗?” 岳夫人一听这卖身契便露出了为难之色,懊恼的应道:“只是这卖身契我已经答应还给月娘了,并和瑶儿谈妥了……” 雪姨娘的话儿句句都让岳夫人觉得贴心,所以她便把自己同岳书瑶的交换条件一一说了出来,这雪姨娘静静的把话听完,一下紫便抓到了事情的关键———这岳夫人是怕要是拿卖身契来威胁岳书瑶下嫁,那就赚不到她丝绸铺子入货的那些银子了。 雪姨娘略微思索了下,便再给岳夫人出了个主意:“这铺子姐姐当初是分给月姨娘的,瑶儿向来孝顺月姨娘……想必出嫁也定会把铺子留给月姨娘,断是不会带去夫家白送给夫家的人。” “妹妹的意思是?” “月姨娘这十几年来不被姐姐管教得服服帖帖的吗?姐姐可以先拿卖身契逼瑶儿下嫁,带她去了冷家岳府里只剩下月姨娘单独一个,那月姨娘手上的铺子不就是姐姐的囊中之物了?” “姐姐只要把铺子哄骗到手,那要入多少货还不是您说的算?” 岳夫人听了雪姨娘的话陷入了沉思,她并不知道岳书瑶与月娘早就盘算着买宅子搬出去,所以她也认同雪姨娘的话———只要把岳书瑶嫁出去离开了岳府,那以月娘那柔弱的个性还不任她揉捏? 只要月娘离了岳书瑶,那岳夫人就有本事把她手上的那些铺子再收回来,如此一来别说进货了、那铺子的种种盈利也都进了她的荷包。 “还妹妹你聪明,姐姐还为这事儿烦恼了半天,如今一下子都解决了!” 雪姨娘浅浅一笑,奉承道:“妹妹哪有什么功劳啊,妹妹只是稍微提点了一下、姐姐便自己都想通了……不过姐姐日后若是得了好处,可别忘了分妹妹一份。” “那是自然了,只要妹妹帮我给让瑶儿下嫁一事、再想个让她心甘情愿下嫁的好法子,日后姐姐定把月娘那里得来的东西分你一份。” “心服口服的法子啊,这有何难呢?姐姐且听我给您细细道来……” 这雪姨娘悄悄的同岳夫人耳语了一番,她献的计策让岳夫人听了连连称妙,当下便决定要按照雪姨娘的法子让岳书瑶心甘情愿的下嫁冷家。 第二十八章 设计逼嫁(1) 岳夫人同雪姨娘这边算计着岳书瑶,但岳书瑶却满怀希望的查了这个朝代的律法,把同岳夫人先前谈妥的契书拟写好,一写完便揣在怀里前去同岳夫人交换月娘的卖身契。 岳夫人见岳书瑶到来依旧入昨天般热情,又是命丫鬟看座、又是拿出珍藏的茶叶沏好茶请岳书瑶品,岳夫人这似巴结般的热情让岳书瑶的心稍微安定了些,以为她是为了丝绸入货一事能顺利进行才会如此殷勤。 岳书瑶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待两人都坐定后她心急的提出了交换:“母亲,瑶儿已经把契书带来了,我们这就交换如何?早换了瑶儿好早点给铺子入货。” 岳夫人闻言朝着屋外探了眼,笑盈盈的推托道:“这事儿不急,我们先把另外一件大事儿办了再来谈也不迟。” 岳书瑶闻言蹙起了黛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高声反问道:“还谈?莫非母亲打算反悔?” 这岳夫人还没来得及回话,雪姨娘便带着岳书云撩开帘子进了屋,她们两人才坐下岳书凌也尾随而至,这下岳家的三位小姐有意无意的都聚齐了。 这明明是岳夫人事先安排好的,但她却装出一副意外的神情,道:“我才寻思着要把你们几位姑娘一一请来,没想到你?br /gt; 福妻安康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7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7部分阅读 你们倒是赶巧聚到了一起……既然如此,那我就把一件和你们有关的大事儿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来做定夺。” 岳夫人说着看向了岳书瑶,道:“瑶儿,这件事是府里姑娘们的终身大事,还是派人把月娘也一起请来商讨吧。” 岳书瑶不知岳夫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不动声色的点头附和,不一会儿月娘便被一位小丫鬟请了过来,大家都坐定后岳夫人便把昨日冷府前来提亲一事原原本本的道了出来,当然这冷家公子是个药罐子这点岳夫人自然是故意隐瞒不提……而除了岳书瑶与月娘不知道冷家的背景与底细,这屋里的其他人心里可都跟明镜似的。 岳夫人拣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把冷家提亲的事陈诉了遍,说完直接看向了月娘,询问道:“这件事月姨娘如何看待?” “回姐姐话,既然这冷家曾经有恩于我们岳家,那我们自然要遵守承诺与他们结为亲家了。” “嗯,我同雪姨娘也是这样想的,”岳夫人边说边转而问岳书瑶:“瑶儿呢?此事你如何看待?” 岳书瑶一心认为这岳书凌与岳书云两位姐姐都还未出嫁,这岳夫人不可能违背长幼顺序让她先嫁,于是也卖了她一个面子,乖巧的回道:“瑶儿自是全凭母亲安排。” “好,月娘与瑶儿果然是明白事理的人儿。” 这正是岳夫人想要的答案,只见她先喝了口茶、换了口气儿,才接着说道:“既是为岳家太爷爷报恩,那只要是我岳家后人便都得担当起冷家这份恩情,我岳府的每一位小姐都应争着嫁去冷家为祖辈报恩才是……” “若是我让凌儿去了,云儿与瑶儿难免会说我偏心、让凌儿去报恩而反陷她们俩于不义之中……而我若是换让云儿去了,凌儿与瑶儿自然也是不依了。” 岳书凌与岳书云听了都露出了“就是如此”的神情,唯有岳书瑶心里对岳夫人的话十分不以为然———她心里巴不得岳书凌与岳书云这两位刁蛮大小姐早点嫁出去,所以若是她们其中一人嫁了她才不会有半点不依和舍不得。 不过岳书瑶想归想,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恭敬孝顺的模样,这岳夫人偷偷瞄了岳书瑶一眼后心里甚是满意,再说了一堆“为人子女需孝顺”等场面上的话,最终才说出了她的安排。 “我身为你们三人的嫡母,自然是要公平对待每一位姑娘,所以我想让你们抽签来决定由谁嫁去冷家。” 岳书瑶当下就出声反对,道:“这不好吧?瑶儿去年才及笄今年便出嫁,似乎太早了些。” 岳夫人早就料到岳书瑶会不依,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朝礼法规定女子及笄便可婚配,瑶儿虽才及笄一年,但若是谈婚论嫁也不违背礼法。” 岳书瑶压根就没有做好嫁人的心理准备,就算要嫁她也不想因为要报恩而嫁给素未谋面的冷公子,所以她马上反唇相讥道:“我们府中有三位未婚配的小姐,大姐、二姐都要比瑶儿年长几岁,没理由姐姐们还未出嫁、母亲就先让瑶儿这个最小的妹妹出嫁吧?且这样做也与我朝礼法相悖,母亲难道把这些礼法都忘了?” 岳书瑶拒嫁的凭据充分有理,换做是往常岳夫人早被她驳得哑口无言,但眼下她有雪姨娘这个军师,一早便得了应对的法子。 只见岳夫人胸有成竹的回道:“我朝礼法的确是规定‘长未娶而幼不得先嫁’,但眼下我们家这门亲事比较特殊,是为了报恩尽孝才要结的亲……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在‘孝’字面前一切礼法都可免去。” 岳夫人说的这些话都是雪姨娘教她的,而岳书瑶穿越后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这些古代封建礼法。因她生在平等民主的时代、对这些封建礼法十分不熟悉,所以一时也想不出话儿来反驳岳夫人,只能任凭她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由哪一位小姐出嫁。 岳夫人见岳书瑶被自己的话震住,转而问月娘:“月姨娘,采用抽签的法子来决定由谁出嫁,你可有异议?” 月娘平时虽胆小懦弱,但事关唯一女儿的终身大事,她勇敢的回了一句令众人都感到意外的话:“月娘决意让瑶儿自个儿决定自个儿的婚事、我也没本事替她找个好人家,还请夫人能顺着瑶儿的意不要逼她。” 这月娘还是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忤逆岳夫人的意思,气得岳夫人当场便破口大骂:“月娘你别不知好歹!若瑶儿真的嫁去冷家你还得磕头拜谢我这个嫡母做人公道呢!你可知这冷家要娶的是正室而不想小妾,一庶出的小姐能当正室已是天大的福气了,你别还不知足! 月娘听到冷家要娶的是正妻倒是愣了一愣,但她却依旧倔强的低着头,没有立刻乖顺的跪下来对岳夫人千恩万谢,一心不想干涉岳书瑶的婚事。 月娘的倔强可把岳夫人给气坏了———这十几年来月娘哪一天不是对她惟命是从?怎么今儿身子板突然变直、变硬了? 第二十九章 设计逼嫁(2) 月娘的忤逆让岳夫人内心涌出了一丝不妙,生怕这次让月娘忤逆习惯了、下一次要夺月娘铺子时会更加不好办,思及以后的利益岳夫人立刻便想照着以前的方式狠狠的教训月娘一顿,让她乖乖的顺着自己的意…… 拿定主意后岳夫人倏然上前甩了月娘一巴掌,打完还怒骂道:“你这小贱人别赚了些银子就忘了自个儿的身份,这瑶儿是我岳家的女儿、在岳家我才是她的娘亲……” “我问你一句是给你脸,要是我给脸你不要脸那、我便问也不问直接把她嫁了!我倒要看看嫡母嫁女儿有谁会站出来说闲话,有谁会责骂我这个嫡母没问过你这生母的意思?” 岳夫人越说越觉得心里不舒坦、便想再上前殴打月娘,但岳书瑶早把月娘护在了身后,拦住岳夫人的手冷冷说道:“我答应你抽签便是,你别再寻我娘的不是了,否则我便一头撞死、让你从另外两位小姐里挑新娘子去!” 岳书瑶强硬的话语让岳夫人的手僵在半空中、有些难以下台,这时一直在一旁看戏的雪姨娘柔柔的开了口,打圆场道:“姐姐别生气了,月娘也是为了瑶儿好才会出言顶撞姐姐,咱姐妹三儿都身为人母、怎会体谅不了月娘那一心为孩子好的苦心呢?” 雪姨娘先安抚了岳夫人几句,接着假意掏心挖肺的对月姨娘说着体己的话儿:“月娘你也别急,这瑶儿已经答应抽签决定由谁去尽孝了,你也不愿她当一个不孝的女儿吧?” 雪姨娘边说边同岳书瑶一起扶起了月娘,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歇息后,才拉着岳书瑶的手劝说道:“瑶儿啊,既身为岳家的女儿那心里便要存着孝敬父母的心才是,倘若你真的嫁去冷家为妻不但是尽了孝、报了恩,对你来说也是天大的福气啊!” “你可知如今咱太平县里好多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挑媳妇的时候都要暗地里先查查对方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大有若是庶出的便不娶、或改而纳为妾的意思……所以若是你真的嫁去冷家倒也没什么不好。” 雪姨娘见岳书瑶与月娘都不再言语,满意的最后说了句:“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姐姐快说说如何抽签吧!” 岳夫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按着事先同雪姨娘商定的法子说道:“我会同两位姨娘一起在三张小纸片上写字,两张纸上写下‘不嫁’的字儿,第三张纸上则写上‘嫁’字……” “写完我便会把这三章纸揉成一团、让你们三姐妹各自拣一个,谁展开拣到的纸团后上面写的是‘嫁’字,那便由她嫁到冷家去报恩。” 这样抽签法子岳书瑶在现代也经常遇到,可能具体操作的方法不一样、但岳夫人所说的规矩也还算公平,于是她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用这样的方式,岳书凌与岳书云事先得了她们亲娘的嘱咐自然也是点头赞同了。 于是雪姨娘便扶着月娘随着岳夫人进了内书房,三人议定由月娘与雪姨娘写“不嫁”,岳夫人亲自写了代表要出嫁的那张纸条,随即三人在一起把纸条揉成团,由岳夫人拿在手上回到了外屋。 岳夫人把三张揉成团的纸条放在茶几上,吩咐道:“你们三姐妹按着顺序挨个儿挑纸团吧,既选了纸团一切便听天由命不许反悔。” 岳书凌是大小姐自然由她先上前选纸团,她在那三团纸团面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选出了一个拿在手上。 接下来轮到岳书云选,她看也没看懒洋洋的随意挑了个便站到了岳书凌身旁,两个人那着纸团悄悄的交头接耳,而剩下的一个纸团自然是归岳书瑶了。 见大家都选好了,岳夫人吩咐道:“嗯,你们各自把纸团展开吧,展开后结果自会揭晓。” 这岳夫人话还没说完岳书云便心急的第一个把纸团展开,一见上面大大的写了“不嫁”两个字立刻兴奋的举起手,扬着纸条同雪姨娘撒娇:“娘,快看,我不用嫁、我可以继续陪伴在您身边!” 岳书云边兴奋的嚷嚷边有些忘形的扭动着身躯,一不小心顶了紧挨着她站的岳书凌一下,这岳书凌被这一顶狠狠的往另一边倒去,正好推了岳书瑶一把让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最后虽然岳书瑶费劲的稳住了身子的平衡、但手上的那个纸团却脱手飞了出去,还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摆在岳书瑶面前、烧得正旺的火盆里,不一会儿那纸团便被大火燃成了灰烬。 “啊,三妹你的纸条没了,真是对不住,都是云儿这丫头毛毛躁躁的撞了我一下,我才会转而撞上了你,这可怎么办啊?” 岳书云见岳书凌责怪她,不悦的嘟起了嘴,狡辩道:“人家是因为能继续留在娘亲身边陪伴她而高兴嘛!因太高兴才会一时忘了形,大姐不要再责骂人家了,人家也是无心之过嘛!” 岳书凌闻言无奈的嗔了岳书云一眼,转而一脸歉然的看着岳书瑶,道:“三妹,你看都是你二姐这粗鲁的丫头害的,如今你没了纸条这可如何是好?” 岳书瑶冷眼看着岳书凌与岳书云一唱一和的演双簧,一眼便识破了她们今儿想玩的把戏,像这样的把戏岳书瑶没穿越前早就玩腻了,岳书瑶知道接下来她们一定会说———瑶儿的纸条没了也不要紧,看看凌儿与云儿的纸条上面写些什么,不就知道被烧掉的那张纸条写的是什么了。 果然岳书瑶还没回岳书凌的话,岳夫人便接上了话茬,一字不漏的说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云儿以后不可这么贪玩了!瑶儿的纸条没了也不要紧,看看凌儿与云儿的纸条上面写些什么,不就知道被烧掉的那张纸条写的是什么了。” 岳书瑶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等着她们一伙的人再跳出来帮腔,果见雪姨娘曼声细语的开了口,先是责骂道:“云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这抽签又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儿,你怎么可以害你三妹的纸团被火烧了!” 岳书云不悦的撅起嘴,嘀咕道:“母亲不是说了看了我们的纸团,就知道烧掉那张写了什么了吗?” 岳书云边说边刁蛮的抢走岳书凌手中那张展开了一半的纸团,飞快的将纸团彻底展开,念道:“不嫁!那三妹那张便是嫁了,也就是说她要嫁去冷家服侍那个短命鬼!” 第三十章 终于翻脸 “什么短命鬼?” “云儿休得胡说!”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月娘疑惑质问的声音,一个则是雪姨娘焦急喝住岳书云的声音,岳书瑶见状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想———这雪姨娘与岳夫人定是有某种原因不愿让自己的女儿下嫁到冷家,所以两伙人一起合谋设了圈套准备让她钻! 岳书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三张纸上定是都写了“不嫁”,然后岳书凌与岳书云再故意设计推了岳书瑶一把、让她手中的纸条“不慎”掉入火盆,如此一来她们便可以凭着另外两张纸条说掉进去的那张写的是“嫁”了! 岳书瑶想到这一层后再观察了下摆在岳夫人屋里的那些火盆,发现几个火盆今日摆放的方位有些奇怪,不但多摆了几个且似乎都围着岳书瑶坐与站的位置摆放……摆明了就是想让她一被撞、手中的纸条便能够轻易的掉进火盆里。 岳书瑶把抽签这件事儿前前后后仔细的想了一遍,很快便了然于心———怪不得这岳书云挑选纸团时一点都不谨慎、十分随意就抓了一个! 想必除了自己与月娘外,其余人心中早就知道了这次抽签的最终结果,岳书云也知道无论抓哪个纸团上面写的字都是一样的。 眼下岳书云以为事情已成定局、托大喊出了那句“去冷家服侍那个短命鬼”,这让岳书瑶推断出了被岳夫人刻意隐瞒的真相,也终于明白了为何既是嫁去当正妻雪姨娘也不让岳书云下嫁……原来雪姨娘早就知晓嫁过去是要守活寡! 想通这个阴谋前前后后的安排和关系后,岳书瑶冷笑了声,问道:“掉入火盆里的‘嫁’字想必是雪姨娘或母亲写的吧?” 岳夫人应了声:“那个‘嫁’字乃是我亲笔所写,其余两张一张是你娘写的、另外一张是雪姨娘写的,这三张纸条是我们三个面碰面一起写出来的,瑶儿对此还有疑问吗?” 岳书瑶在心中冷笑了声,果然月娘被安排去写了“不嫁”的纸团,如果月娘写的是“嫁”、那岳夫人就取不到她的笔迹前来掉包呢! 岳书瑶暗忖这岳夫人是想不出如此绝妙完善的点子,所以定是这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看似老好人的雪姨娘出的点子……这让岳书瑶再一次深刻的领悟到“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也终于看清这雪姨娘即使外表柔弱但却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事已至此岳书瑶只能冷静的应对,但再她沉思想对策这会儿岳夫人再次开了口:“签也抽完了,按事先的约定便是瑶儿要嫁入冷家……瑶儿你放心,母亲定会帮你准备一份风风光光的嫁妆、不会让你失了面子。” “且慢,”岳书瑶可不愿意就这样被算计了去、嫁给什么短命鬼,只见她拿起了火钳子拨了拨盆里的煤炭,有意无意的说道:“这纸团凑巧只被烧了一大半,怎么看着上面好像是写了两个字,会不会是母亲刚刚一时心急写错了,把‘嫁’写成了‘不嫁’?” 岳书瑶敏锐的捕捉到其余几人微变的神色,这让她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不软不硬的再说了句:“若是真的写错了,那三张纸上便都是写了‘不嫁’,也就不是非要瑶儿下嫁了。” 岳夫人与雪姨娘以及凌云二人闻言下意识的探到了火盆前,目光紧张兮兮的在火盆里搜寻,想仔细看看那纸团是不是真的如岳书瑶所说的那般没有烧干净,如果真的没烧干净留下了些痕迹,那难免要再重新抽签一回……她们既人自是不愿再抽一遍签。 岳书瑶冷眼看着眼前几人心虚紧张的模样,用力把手中的火钳子一丢,冷冷说道:“瑶儿只是随便说说,几位何必如此焦急?莫非……你们心中有鬼?” “嗯,这纸条上要是果真都写上了‘不嫁’,那唯独瑶儿的不慎掉入了火盆里,那瑶儿不是占了两位姐姐的便宜了吗?” 岳夫人被人揭穿心思率先按奈不住,厚颜无耻的狡辩道:“这纸条是月娘亲眼看着我写下的,又怎么会写错?更不可能有鬼!” “嗯,我娘是亲眼看着母亲写下了字,但写完这纸条可是一直放在母亲手上,难道您就没机会给换上一换吗?” 岳书瑶不依不饶的反驳道,为了不被迫嫁她还毫不示弱的迎上了岳夫人阴鸷的目光,用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已经洞悉了她们设下的所有诡计。 这时一旁的雪姨娘开口了,一语便把岳书瑶的话儿给全都堵死了:“瑶儿,你不能因为舍不得离开月娘下嫁到冷府,就凭空捏造出各种事儿来诬陷夫人,你说了那么多都只是些无凭无据的猜测,就是去了族里找族长理论也只是些无凭无据的事儿。” “哼,这纸条都‘不慎’掉入火盆了,我还能拿出什么凭证来呢?” “既然没有凭证你就乖乖的回去等着当新娘子吧,别孩子气的在这里一直瞎闹,把你母亲惹生气了难免要请出家法来管教你……乖,听姨娘的话别闹了。” 岳书瑶听着雪姨娘的话差点呕出早上吃的东西,她一把甩掉雪姨娘搭在自个儿身上的手,毫不客气的揭穿雪姨娘的伪装:“姨娘您就别再做那给鸡拜年的黄鼠狼了,您安的什么心瑶儿心里跟明镜似的……” 雪姨娘被岳书瑶毫不客气的拔下伪善的皮儿,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隔了一小会儿才应道:“这事儿你心里清楚就好,我也不多说了……一切自有夫人定夺。” 岳书瑶被算计了自然也没什么好脾气,况且这岳夫人都要把她给卖了、难道她还要乖乖的帮她数钱吗? 于是岳书瑶穿越后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反抗了岳夫人的专制蛮横,一脸坚定的说出自己的意愿:“总之我是不会下嫁到冷家的,除非大家大大方方、公公正正的再抽一次签,否则我就是死也决不嫁!” 岳书瑶说完这话也不等岳夫人表态,径直扶住月娘,道:“娘,我们回去吧。” 这岳书瑶才扶住月娘走了一步,岳夫人那肥胖的身躯便倏然挡到了她们跟前,只见岳夫人尖声喝道:“你这小蹄子想造反不成?不但不听嫡母的话,还敢拿话来顶撞嫡母?真真是大不孝啊!” 岳书瑶冷冷的睨视了岳夫人一眼,不亢不卑的应道:“若母亲做事公正那瑶儿自然会尊重你,只是……” 岳书瑶话虽没说完但意思却十分明显,摆明了是当着众人的面在指责岳夫人的偏袒凌、云二人,这样直白的顶撞让岳夫人越发没有面子,不由恼羞成怒的翻脸道:“即使你再生出十个、八个嘴巴来诬陷我做事不公也没用,我今儿就把话挑明了———事到如今你愿意嫁也得嫁、不愿意嫁也得嫁!否则别怪我对你娘不客气,别忘了卖不卖我岳家的小妾还不是我这个当家夫人说的算!” 岳夫人说出这话岳书瑶便恍然大悟,想通为何一向嗜财如命的岳夫人突然不急着交换卖身契了,想必她早就改变主意想用月娘的卖身契来逼自己答应这门亲事,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变数终于还是发生了,这卖身契绕了几圈最终还是没能顺顺利利的转到岳书瑶的手上。 岳书瑶知道没有拿回卖身契自己便没有实力同岳夫人叫板,但心中那口气还是让她难于下咽,最终她虽没再出言顶撞岳夫人、但还是倔强的扶着月娘暂且离了岳夫人的院子。 在回去自家院子的路上岳书瑶与月娘两人都沉默不语,就连跟在他们身后的丫鬟也被这压抑的气氛压得大气都不管喘,主仆之间都只有那沉甸甸的静谧。 良久,月娘率先打破了那片压抑的沉默,道:“瑶儿,你不要管娘、按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吧!” “娘……” 岳书瑶才开口月娘便出言打断,笑笑的安慰道:“你还是趁早收拾东西离了岳府,到外面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不要再留在这会吃人的岳府里,娘相信以你的聪颖一定能过得很好。” “娘,我要是不管这门亲事自个儿走了,那您怎么办?夫人一定不会放过您的,我怎么能留下您来替我受罪呢?” 月娘伸出手轻抚岳书瑶的脸蛋,一脸溺爱的说道:“傻丫头,娘这辈子已经没什么追求了,只要你过得好娘便知足了……” “况且最坏的情况也就夫人一气之下把我卖到青楼去,若真的卖了瑶儿拿银子来赎娘便是,赎回了那卖身契好歹也回到了自家人的手上,这样以后便再也没人能用娘的卖身契来威胁你做些不愿意做的事儿了,如此不是甚好吗?” “不好、不好!瑶儿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娘被夫人卖去青楼,绝不能!” 岳书瑶对一个敌人的丫鬟都尚且仁慈、替她求情,又怎么可能依着月娘的话自己独自逃走呢?若她真的如此做了,那她同岳夫人几人又有什么差别? 岳书瑶一定要想办法拿到月娘的卖身契,即使真的要下嫁到冷家、或者是携月娘一起逃离岳府,都要将那卖身契拿到手才行,否则今后必定还是会处处都受制于岳夫人。 只是当岳书瑶想到“出嫁换契”这四个字时,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慕子默的面孔……若真的嫁去冷家,那她与他今生便将无缘了吧? 也许连岳书瑶自己都没有发觉,她这一次同岳夫人撕破脸、并反抗到底,最重要的原因是心里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为了他,她不想嫁的念头不知不觉的强烈了许多。 也许,这便是爱。 第三十一章 成长(1) 岳书瑶同岳夫人翻脸后的第二天湘姨娘便寻上了她,一坐定湘姨娘便一脸歉然的先开口说道:“冷家那门亲事我倒也是听说了,正想着来给你提个醒儿让你心里有个准备,没想到夫人的手脚比我还快。” 岳书瑶闻言冷笑了声,应道:“怕是她一得知这门亲事,先想到要算计出嫁的人便是我吧!” “夫人这样做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以为她会让雪姨娘生的云儿出嫁,不会让最年幼的你嫁过去。” “雪姨娘?她们早就结成一线、一个鼻孔出气了,怕是夫人得了雪姨娘什么好处吧!” 这件事湘姨娘也是爱莫能助,只得问道:“事到如今你有什么打算?想当初你就应该趁着我也在、趁着给钱的那会儿狠心的逼夫人交出月姨娘的卖身契,今儿也就不必再受夫人威胁了。” 岳书瑶如今同湘姨娘的关系不错,所以同她说话也比较随意,有些懊恼的应了句:“还能怎样?大不了带着我娘一起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岳府,离得远远的我看夫人还能把我们咋地?” 湘姨娘一听立刻露出了凝重的神色,连连摆手说道:“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且不说月姨娘身为岳家的小妾、私下逃走便等同于私奔,夫人只要把月娘私自离开岳府一报了官,那月姨娘今后的身份便等同于逃奴了。” “逃奴?” “难道瑶儿不知我朝律法规定,若是家奴私下逃走主人可报官让官府帮着追捕,而官府便会在各处贴画像缉拿那逃奴,最最可怕的是任何人遇见了画像上的逃奴都可以将他们随意打死、打死逃奴官府是不会追究治罪。” 岳书瑶知道封建社会奴隶的地位十分低下,但却没想到小妾的地位竟等同于奴隶,也是头一次听说逃跑的奴隶今后的命运会这样的悲惨……岳书瑶听湘姨娘如此一说立刻打消了带着月娘一起逃走的念头,只能再另想法子应对了。 但湘姨娘的话却还没说完,在这个朝代并不只小妾私下离家要受罚,连家里的女儿私下离家也同样要受罚。 湘姨娘见岳书瑶把她先前说的话听了进去,才接着说道:“不但月姨娘不能私下离开这岳府,就是你这个三小姐也万万不能擅自离府。” “难不成我这三小姐也有卖身契在岳夫人手里?” 岳书瑶一脸不解的追问道,湘姨娘摇头笑了笑,这些都是姑娘家从小就会被反复教导的规矩,岳书瑶竟一点都不知晓……湘姨娘也只当岳书瑶是因撞坏了脑子、所以许多规矩都不记得了,好脾性的耐着性子一一对她解释这些礼法。 “自古以来便流传着这这样一句话‘聘则为妻奔是妾’,这话的意思是说未出嫁的女子与人私奔离开娘家,那她这一世便只能为妾不能为妻,即便同她私奔的男子再爱慕她、双方的家族也只会认定她是没名分的贱妾……” “且她的父母人人都可唾骂之,也就是说倘若你私下离开岳家不但害了你自己、也会害月姨娘被人唾弃辱骂。” 岳书瑶还是第一次听说封建社会这吃人的规矩,这好好的一个良家女子,只因为随爱人私奔便从此失去了为人凄的资格……这简直就是封建女子追求真正幸福的最大枷锁! 岳书瑶虽心中十分厌恶这规矩、也并未打算同人私奔,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我只是离开岳家脱离夫人的控制罢了,又不是同哪个男子私奔了去,这也会被人唾弃辱骂吗?” 湘姨娘掩嘴轻轻一笑,娇滴滴的嗔了句:“哎哟,我的三小姐啊,这话儿可都是人说的哟!” 见岳书瑶一脸不解,湘姨娘不急不缓的提点道:“这事儿你只要仔细想一想便会了然于心了———你是因不愿下嫁才私下离开岳家,只要夫人再随意说上一两句,让你从‘奔走’变成‘私奔’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再说了,还没有哪位大家闺秀敢因不愿下嫁而离家出走,大家还不都会猜想你定是有了私定终身的情郎,才敢如此胆大的出走。” “姨娘这样一说,这岳府我还真是离不成了。” “无论你以什么理由出走今后都不会有好名声,夫人还可以给你安个大不孝的罪名———你这拒嫁便是陷岳老太爷于不义,足以扣上大不孝的帽子了。” “可岳夫人与雪姨娘明明合伙算计我,还拿着那赖账不给的卖身契要挟我,我心里憋屈啊!” 湘姨娘似能体会岳书瑶的心境般,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我懂你的心,我曾经也和你一样天真的认为这大宅院里的人都不是坏人,这十几年的姨娘生活也曾经让我吃过亏……但我比你幸运的是,我经历的事情多了、我已经醒悟了。” “等你经历得多了自然便会和我们大家一样,不会再被轻易算计去,遇到再憋屈的事儿也能笑笑的一一抗下来了。” 其实湘姨娘说的岳书瑶都懂,可这些冷酷无情的现实是她一直不愿面对的,但岳夫人与雪姨娘合谋算计她迫嫁这件事儿,让她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如果你不变强大那就只有被揉捏的份儿。 这时一个小丫鬟匆匆进来伏在湘姨娘耳边低语了几句,湘姨娘便起身拉着岳书瑶往花园走去,到了花园后两人隐在了一处假山之后,湘姨娘用神色示意岳书瑶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岳书瑶依言藏好后,发现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小丫鬟在同翠儿边采花边闲聊,岳书瑶一脸疑惑的偏过头看向湘姨娘,湘姨娘笑而不语只是示意岳书瑶专心听两个丫鬟的对话。 “翠儿姐姐,听说夫人前几日重重打了你,眼下姐姐的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一紫衣小丫鬟脆生生的问道,翠儿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答道:“夫人那一脚踢得还真的挺重的,害我的胸口到今日还有些隐隐作痛。” 第三十二章 成长(2) 紫衣丫鬟听了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儿,有意无意的撩拨道:“夫人还真狠得下心来踢你,哎,我听说夫人最近比较疼新去你们屋的月儿姐姐,依前几日那事儿看来,夫人以后怕是不疼翠儿姐姐你了……” “你胡说!” 翠儿边恶狠狠的折下一支花儿,边酸溜溜的反驳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才是夫人最贴心的心腹大丫环!实话同你说了吧,那一日夫人早早便知会了我让我配合她演戏,先是和我说定了才踹了我那一脚!” “原来夫人事先知会翠儿姐姐了,可夫人还不是真踢了……难道姐姐就不怨夫人下脚太重吗?” “有什么可怨的?夫人不选别人偏偏选我来演戏,这不正说明她看中我吗?” 翠儿一脸得意的炫耀道,随即拿下头上的那只岳夫人赏赐的簪子显摆道:“这簪子漂亮吧?正是那一日夫人夸我配合的好、把三小姐给吓唬退了而赏给我的,别人还没机会得这赏赐呢!” “是啊,只有翠儿姐姐才有这样的福分,不过妹妹听说当时是三小姐怜你才拦下夫人的手脚,否则夫人还会打姐姐打得更重?” “我呸,我又没求她替我求情,若是没她拦住夫人让我多挨几下、兴许夫人会赏赐个玉的簪子给我,我还怪她多管闲事呢!” “难道姐姐还想多挨几次打?这……” 接下来的话岳书瑶便没有必要再听了,湘姨娘也拉着她从另一边悄悄绕离了花园,走到一处幽静的地方才笑眯眯的问道:“听了这一出对话想必能治一治你性子软的坏毛病,你现已知像翠儿这样的大丫鬟都是心甘情愿替主子办事的,你心软救了她、她还不一定领情呢。” 岳书瑶自然是没什么话好说,听了翠儿那没心没肺的话语她十分后悔当日心软救了她,后悔自己因可怜她而错过了逼岳夫人交出卖身契的最好时机,只是事到如今再多说这些也已经无益了。 岳书瑶见湘姨娘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便岔开话题问道:“这一幕是姨娘刻意安排的吧?只是瑶儿真值姨娘费这么大的心思点化?” 湘姨娘见岳书瑶如此发问倒也不搪塞,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我这人的性子虽刁蛮了些,但对谈得来的人儿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我费心让人去套翠儿的话,无非是想把你点醒让你不要再因心软而误了正事,我做这些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我的盟友变强大、让我的盟友不再轻易被算计去。” “盟友……” 岳书瑶低低的重复这两个字,湘姨娘的直白以及对她们之间关系的定位让她很受用,同岳夫、雪姨娘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接触多了,岳书瑶才发现湘姨娘的直白十分的难得可贵……岳书瑶知道湘姨娘其实是想利用也来赚更多的钱,但至少湘姨娘坦坦荡荡的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有时候坦白直爽也不一定是坏事儿。 湘姨娘特意安排的这一幕也确实让岳书瑶的心境发生了变化,她规规矩矩的朝湘姨娘行了个礼,一脸陈恳的道谢:“瑶儿有劳姨娘费心提点了,瑶儿不会辜负了姨娘的苦心。” 岳书瑶说完慢慢的敛起脸上所有的喜怒哀乐,直到最终只剩下一脸的坚定与绝然…… “姨娘放心,瑶儿已经吃了许多次亏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心软让人给算计去或者占了便宜去,瑶儿一定会成为让姨娘能够放心结交的盟友。” “如此甚好,你能想通也不枉费我一番苦心了。” 湘姨娘目的达到便笑笑的告辞离去,留下岳书瑶一人在原地沉思,这时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秋香挨到岳书瑶身旁,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姐,难道您真的要嫁去冷家吗?那慕公子怎么办?要是慕公子现在也上门提亲,或许还能救一救小姐。” 当秋香说到“慕公子”这三个子时岳书瑶的内心泛起了一小丝波澜,但她很快便强迫自己不压下那丝波澜,强迫自己不去想与慕子默之间的种种…… 但秋香却没能领会岳书瑶的意思,依旧围绕着慕子默继续说道:“可我们除了知道慕公子的名号、其余的一概不知,就算想去找他帮忙也不知该去哪儿寻他的府邸啊!” “小姐,您知道慕公子的身份来历吗?” 岳书瑶的心因为秋香的话而隐隐作痛,她怔怔的看着秋香,好半响才一脸苦涩的应了句:“秋香,今后别再提慕公子了……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小姐?!” 秋香听了一惊,但她还没看清岳书瑶脸上的苦涩、岳书瑶就转过了身子,将眼底那丝心痛藏了下去…… 岳书瑶抬眼远远的朝东边眺望去,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岳夫人院子所在的地方,语气沉重且坚定的低低说了句:“当务之急便是要拿到我娘的卖身契,无论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都一定要将它拿到手!至于儿女私情……” 接下来的话岳书瑶没有说出口,但仅仅从前面的话语便可以看出她依旧觉悟了,已经下了狠心要保护自己同月娘,但这觉悟的代价却是要拔去那刚刚在她心底萌芽的情叶……此时此刻她自身难保,所以真的无暇去整理她与慕子默这段似真似假的情爱。 岳书瑶长长叹了口气,收起所有儿女私情认真的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前后理了一遍,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她屡屡吃亏的关键都是因为月娘的卖身契、都是因为卖身契在岳夫人手上才会受制于她……所以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心软,且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要取回那纸卖身契。 打定主意后岳书瑶带着秋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才走到花厅便见岳夫人端坐在上首,紧挨着她的则是雪姨娘,而月娘则低垂着眉眼坐在最末端……岳书瑶问都不必问便知这岳夫人定是又上门来要挟自己下嫁。 只是嫁可以,但要有条件。 第三十三章 三个条件 岳书瑶思绪转了一圈便决意要同岳夫人谈条件,也打定主意这一次在气势上决不能示弱,所以她目不斜视的进了花厅、挨着月娘坐下,坐下之前她故意不同岳夫人以及雪姨娘请安,摆明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岳夫人见状当场便想发作,但却被雪姨娘以眼神安抚住,随即雪姨娘开口冲着月娘说道:“月姨娘,这门亲事的厉害关系刚刚我已一一说以你听了,今儿冷家的人再次派人前来催婚,夫人已回了他们说会把咱府上的三小姐嫁过去……冷家人看了瑶儿的画像也已经同意了,并且说不必再看真人相媳妇了,冷家说只要尽快择日出嫁就行。” 雪姨娘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大堆,月娘听了依旧把头埋在胸前,在岳夫人快要失去耐性再次翻脸时她才抬起了头,一字一句的应道:“瑶儿既不愿嫁到冷家、那我这个做娘的也没有硬逼她的道理,所以……我不答应这门亲事。” 岳夫人闻言当场啐了月娘一口,怒骂道:“你不答应她也得嫁!你算哪根葱?你还这以为你是我岳家的主子啊?说难听点你就是我岳家的狗奴才!” 月娘一声不吭的任凭岳夫人辱骂,等她骂累了刚想出言把话挑明却被岳书瑶拦了下来,岳书瑶先用眼神安抚了月娘,随即淡淡的扫了岳夫人与雪姨娘一眼,冷冷开口道:“我愿意嫁去冷家。” “瑶儿?!” “你愿意嫁?!” 月娘难以置信的惊呼与雪姨娘的意外惊呼一同响起,岳书瑶一脸平静的扫了岳夫人与雪姨娘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可以嫁去冷家替岳家报恩,但我有条件。” 雪姨娘强压住内心的欣喜,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问道:“什么条件?” “我的条件只有三个,一便是要拿回我娘的卖身契,这个我想夫人便能决定。” 岳夫人闻言立刻显露出一脸不乐意,但雪姨娘却悄悄的同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岳夫人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只要你愿意嫁去冷家,那卖身契我还你便是。” 岳夫人答应了自己的条件,但岳书瑶却无半点欣喜之意,一脸淡然的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条件:“第二个条件便是———我要带母一起出嫁,也就是说我嫁离了这岳府、我娘得同我一起离去,这冷家也必须愿意让我娘一起进他冷家的大门。” “这……” 雪姨娘听了一脸为难之色,蹙着黛眉踌躇了半日,最终才应道:“我们岳府让月姨娘随你一起嫁过去倒没什么,可人家冷府不知可否愿意接受你们母女俩一起进门,毕竟母陪女嫁是从未有过的例子。” “我不管,冷府答不答应是你们需要忧心的事儿,我只管说我的第三个条件。” “你且说说看你的第三个条件,都说齐了再由夫人定夺。” “第三个条件便是冷家人必须答应,我嫁过去后能够继续打?br /gt; 福妻安康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8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8部分阅读 打理自家镖局的生意。” 这一次雪姨娘还未回应岳夫人便尖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要把我岳家的镖局当成嫁妆带去冷家?!不行,你绝对不能带去!” 岳书瑶鄙夷的看了贪财的岳夫人一眼,冷笑道:“如果我没记错,这镖局夫人早就分给我娘了吧?” “你……” “姐姐别急,”这岳夫人才一开口雪姨娘便拦下了话茬,转而对着岳书瑶说道:“瑶儿你提出的三个条件未必能够全都应了,还得看看冷家那边人怎么说才能定夺。” 岳书瑶已经厌倦同雪姨娘虚情假意的打太极,语气生硬的表明自己的立场:“其他的事儿我一概不管、我只管我的三个条件能不能全应了,若是应了我立刻就可以下嫁、若是是三个条件不能全都应下……那我便携着我娘一头扎进那碧湖里,一死百了!” “呸呸呸!这是件天大的喜事儿、可别说什么‘一死百了’的晦气话儿,”雪姨娘假惺惺的替岳书瑶破不吉利的话儿,随即扶起岳夫人告辞道:“我先同姐姐回去细细商量一番,也顺带遣个小厮去冷府问问他们的意思,等有了消息再通知你们。” 说完雪姨娘便扶着岳夫人出了花厅离了月娘住的小院子,待她们一走月娘便急急忙忙的拉着岳书瑶问道:“瑶儿你怎么突然答应了?不是让你别管娘吗?你这不是委屈了自个儿吗?” “娘您别着急,”岳书瑶手覆在月娘的手背上,劝慰道:“瑶儿仔细的想了想,想通咱之所以任凭夫人欺凌都是因为那纸害人的卖身契,待瑶儿把那卖身契拿到手、用火烧个一干二净……到那时即使嫁到了冷家,瑶儿也有办法带着娘亲偷偷逃走。” 月娘闻言下意识的惊呼了声,追问道:“啊,瑶儿莫不是想嫁过去后再私下逃走?” 岳书瑶轻轻的点了点头肯定了月娘的猜想,月娘见状连连摇头:“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啊!瑶儿若是带着娘私下逃走,那以后岂不是要孤独终老?这逃妻谁家也不愿意娶啊!” 岳书瑶含笑轻轻摇了摇头让月娘不必为她担心,内心则是想着既不能同自己心仪的人厮守一生,那她宁愿自己独自一人孤独终老。 但岳书瑶潜意识却又希望真的逃离了冷家后,再遇到慕子默他能够不介意她的过去,这慕子默言行举止在岳书瑶眼里虽有些玩世不恭,但岳书瑶看得出他不是个平庸之辈……或者他真的能有超然于世的胸襟和眼光,不介意她即将拥有的“逃妻”身份。 但不管慕子默以后会怎么看岳书瑶,她都已经决定要先假意答应下嫁、把卖身契拿到手,然后一到冷家便伺机带着月娘一起跑路……至于她提出来的三个条件,有两个其实是用来混淆岳夫人与雪姨娘的试听。 若是岳书瑶只提了要卖身契这一项条件,难免让岳夫人与雪姨娘觉得她答应得太过轻易了,如此一来以她们的心性难免会多作猜疑,一不小心猜到岳书瑶的真正意图、那岳书瑶的计划定会还未执行便夭折,所以岳书瑶才会先提出那三个条件来为难岳夫人。 第三十四章 各怀心思 话说岳书瑶把心底的计划告知月娘的同时,雪姨娘也扶着岳夫人出了月娘的小院子,两人才离了月娘的院子不远,岳夫人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妹妹,这卖身契倒是可以给她们,但这镖局与铺子却万万不能让瑶儿当成嫁妆带过去冷家,否则我不是白忙了一场没得任何好处了吗?” 雪姨娘听了岳夫人的话微微一笑,说道:“其实瑶儿的第一个条件和第二条件算是同一件事儿,试问姐姐若是把卖身契给了她们、那月娘便不是我岳府的小妾了,如此一来姐姐拿什么理由来占她们的铺子?既已没了理由霸占,那还谈什么带不带去冷家。” 岳夫人一听立刻换上了凝重的神色,反问道:“妹妹这样一说,我岂不是更不该把卖身契给她们了?!” 雪姨娘其实心中也清楚这岳夫人只要失了月娘的卖身契,那图谋月娘铺子的事儿就很有可能打水漂,但她和岳夫人对岳书瑶出嫁这件事儿抱的目的不同———这雪姨娘不求财、只求不要让自己的女儿嫁去冷家伺候那个短命鬼就成! 所以岳夫人最终能不能霸占月娘的铺子雪姨娘并不关心,她最关心的是怎样才能尽管把岳书瑶嫁去冷家了解这桩亲事。 至于岳书瑶提出来的三个条件,若是由她雪姨娘说的算,她立马就全都应了下来,但换做岳夫人当家雪姨娘就只得再费些心思,尽量把事情说得圆满、让岳夫人乖乖的答应岳书瑶的三个条件,早些把岳书瑶嫁出去压下冷家提亲这件事儿。 这雪姨娘远比岳夫人要聪明沉稳上许多,她早在岳书瑶提出三个条件时便想好了说服岳夫人的法子,眼下一听岳夫人发牢马蚤她便慢慢的道出自己的点子。 “姐姐莫急,依妹妹之见你且先答应瑶儿那三个条件,待到了瑶儿出嫁之日再找个由头把她们娘俩支开,这一支开姐姐便可派人去月姨娘屋里那堆嫁妆里搜一搜,搜到那些铺子与镖局的地契便拿来自个儿收着,之后大家伙都为出嫁这大事儿忙得团团转、定没人会发现那嫁妆里已少了地契。” 雪姨娘见岳夫人脸色逐渐变满意,趁机再煽了把火:“依照常例这月姨娘成亲后第二日才能去清点嫁妆,即已到了第二日那瑶儿与冷家那短命鬼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们就是发现地契没了想反悔也反悔了不了。” 岳夫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生怕她觊觎已久的铺子最终飞了,对雪姨娘出的点子报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那万一月娘把地契藏的严实,我没找到那些地契呢?” 雪姨娘轻轻叹了口气,道:“没找到再说了,月姨娘性子单纯应该是不会想到把那些地契另外藏起来……她若是有这些心思这几年也不必过得如此凄惨了。” 雪姨娘见岳夫人还有些犹豫似乎不愿答应,不急不缓的再提醒了句:“若是不这样做逼的瑶儿真的跳湖寻短见,那最后怕是要由凌儿嫁去伺候那短命鬼了。” 雪姨娘最后说得才是岳夫人最担心的事儿、也是她的死|岤,但雪姨娘一再以这件事相逼已让她心里起了反感,本不愿照着雪姨娘的话儿做,但思来想去也没想到更好的法子,最终只得不悦的冷哼了声应道:“也确实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只能先依你这点子应下瑶儿的三个条件,等出嫁之日再伺机把那些铺子的地契夺来。” “姐姐能想明白就好,姐姐尽管放心,这事儿最终一定能成!” 雪姨娘先安抚了岳夫人几句,随即不着痕迹的提醒道:“既然姐姐主意已定,那还是快快派人去冷家把瑶儿的条件说与他们知晓,这冷家人答不答应便要看姐姐派谁去了。” “嗯,这种事儿无需你来教我怎么做,我定会派个机灵的人儿前去说服冷家人!这冷家只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穷家小户,我寻思着让去的人拎上点东西送给他们、事儿便立即办成。” “姐姐说得极是呢,快快把这事儿给办了才是。” 雪姨娘也不介意岳夫人突然转变口气,柔柔的回了句话后冲着身后的丫鬟摆了摆手,她的贴身丫鬟水碧立刻把一个锦盒呈到岳夫人面前,岳夫人低头一看见那锦盒里躺着一支成|人形儿的上好人参,双眼立刻迸射出垂涎的目光。 雪姨娘见状柔柔的笑了笑,声音突然间比之前低上了几分,笑着说道:“姐姐最近为了冷家提亲之事操劳忧心,同时也为了维护云儿操了不少心……妹妹特意拿出了珍藏的人参,希望姐姐收下它补一补身子。” 岳夫人一听这话儿立刻眉开眼笑,心里那一小丝被雪姨娘要挟的不快顿时便都散去了,嘴上假惺惺的推辞着“妹妹太见外了,这怎么好意思”的话语,手却飞快的接过丫鬟手中的盒子,抱在怀里美滋滋的看个不停。 雪姨娘也是怕岳夫人会记恨自己拿族里老太太威胁她,所以才会在这事情最紧要的关头忍痛拿出那千年人参送与岳夫人,目的就是想让岳夫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不要因岳书瑶的强硬再把主意打到岳书云身上。 有了这支人参后,岳夫人立刻便同雪姨娘恢复了之前亲热的同盟关系,开始商量着派谁前去冷家传话合适,最终雪姨娘提议让翠儿前去冷家传话,岳夫人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岳夫人把翠儿叫来后,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事儿办成了便有赏、办砸了便要罚,翠儿领了命后便去库房里拿了些礼品,再带上几个丫鬟婆子一同去了冷家。 这翠儿一路上都在担心若是冷家的人不答应她该怎么办,没想到她一到冷府把岳夫人的意思一说、礼品都还未奉上,冷家公子便二话不说的答应了岳书瑶提出的条件,并说会尽管上门前去迎亲。 冷公子的爽快让翠儿喜滋滋的回去同岳夫人复命,岳夫人即刻就打发人前去告知岳书瑶冷家已经答应了她提出的条件,并让去的人告知岳书瑶她对此事也已没有任何异议。 冷家人的爽快倒是出乎了岳书瑶的意料,她还以为这件事至少要再拖上个几天才能一一办妥,不过事情进展的越顺利她便能越早实施自己的计划,所以岳夫人告诉她出嫁之日定在十日之后、她也欣然接受了。 不过这岳夫人总是言而无信岳书瑶不得不防,在得知岳夫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成亲事宜后,岳书瑶再一次找上了她、想同她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 “瑶儿来了啊,快坐快坐!” 岳书瑶一天没有嫁到冷家、岳夫人便一天不能再同她翻脸,免得又闹出什么枝节来牵连到自家女儿,所以岳夫人一见岳书瑶到来立刻上前热情的挽住她的手,一直把她牵到软榻前相互依偎着坐下。 岳书瑶心中对岳夫人的行为感到作呕,但脸上却也挂上了淡淡的笑,平静的问道:“瑶儿来此是想问问母亲,我既已经答应出嫁那卖身契如何给到我手中?” “卖身契……” 岳夫人闻言飞快的眨了眨绿豆小眼,讪笑着说道:“只要你上了花轿,我便把卖身契塞给月娘,如此可好?” 岳书瑶怕岳夫人因月娘性子柔弱而再想些鬼点子算计她,径直开口说出了心中的想法:“母亲还是不要把卖身契交给我娘了,交给我身边的大丫鬟秋香吧。” 岳夫人闻言先是一愣,但她的目标是月娘那些赚了银子的铺子同镖局,至于月娘的卖身契她倒不再看中了,况且她也不想等岳书瑶出嫁了后、自己占了月娘的铺子还要白养着月娘供她吃穿……只要能占了月娘的铺子,那岳夫人心底可是巴不得岳书瑶快快把月娘带去冷家! 既抱着这样的心岳夫人听了岳书瑶的话只愣了一小会儿,便一叠声的应道:“行,你一上花轿我就把月娘的卖身契塞给秋香,这下瑶儿该放心了吧?” “嗯,那瑶儿就等着大婚之日拿回我娘的卖身契了。” 岳书瑶说完这最后一句便起身告辞离去,随后的日子里岳府都在忙着筹备岳书瑶的亲事,因祖上那段渊源所以岳夫人即使不愿花钱大肆操办,但却也还是要花上些银子做些场面……时光在忙碌中飞快的流逝,很快岳书瑶就迎来了她的大喜之日。 这一日岳府里张灯结彩、红缎高挂,各房各院都贴上了红色的“喜”字剪纸,丫鬟婆子们也都为了应景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岳书瑶的闺房里也一早便摆上了大红的嫁衣与珠冠。 第三十五章 出嫁 岳书瑶待嫁这十日里除了被月娘天天在耳边念叨外,还被岳府里几个年长的嬷嬷连日灌输成亲应注意的一些事宜、以及嫁到夫家后应该注意的礼仪等等,听得岳书瑶头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立即逃婚! 不过被老嬷嬷们这样一洗脑,岳书瑶才知道这古时候成亲讲究的东西比现代多多了———虽然在现代结婚就已经够繁琐累人了。 首先,这大户人家嫁娶都必须要有三书六礼、媒妁之言。这冷家第一天便带了媒婆上门来,这就算是媒妁之言了。 这三书则分别指聘书、礼书、迎亲书。六礼则是指问名、订盟、纳彩(纳聘)、纳币(纳徵)、请期、亲迎六个步骤。 这些礼数岳夫人同冷家的人在这十日内统统搞定了,虽都没过问过岳书瑶的意思也不必她去操心这些事宜,但岳书瑶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问老嬷嬷,这三书六礼具体指些什么事项。 老嬷嬷是岳府里特意栽培的、专门负责府里小姐们出嫁的嬷嬷,对这成亲的一切事宜她们自是知无不言。岳书瑶一问她们立刻把三书六礼一一详细解说。 这三书中的聘书是指订亲之书,表示男女双方正式缔结的婚约、纳吉也就是过文定时用,当时冷家送上门的出来订亲之书还有当初岳老太爷留下的结亲信物。 礼书则是过礼之书、也就是聘礼的清单,当中应详列礼物种类及数量,纳徵(过大礼)时用。这冷家既是小家小户给的聘礼数目自然也就不会多了,但因冷家持有有订亲信物所以岳夫人即使想打捞一笔也只得作罢。 剩下的迎亲书是迎娶新娘之书、也就是成亲当日(亲迎)接新娘过门时用。老嬷嬷还说今日一到吉时冷家公子便会用铺了红绸缎的托盘、装着迎亲书前来迎娶岳书瑶。 除去之前这些该遵行的规矩,成亲当时还有许多事儿要忙,所以今日岳书瑶天才刚蒙蒙亮就被老嬷嬷挖了起来了,让她忍住抱怨了句:“李嬷嬷,这迎亲的吉时不是定在下午的申时(下午5-7点)吗?您怎么一早就把我叫起来了……” 老嬷嬷听了岳书瑶的抱怨,严厉的训斥了句:“今儿要给三小姐开脸、上大妆,还要沐浴把嫁衣一一换上,这些事儿难道三小姐要等冷家的迎亲轿子抬到了才做吗?自然是要早点起来准备好一切。” “可……这也太早了吧?” 岳书瑶说着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随即把身子歪在圈椅上打盹,另外一位王嬷嬷见了岳书瑶这懒骨头的模样立刻拿戒尺拍了下岳书瑶的身子,不悦的纠正道:“三小姐,这姑娘家坐要有坐相,怎可没有规矩的坐得东倒西歪呢?” “还有,待三小姐嫁入冷家后切记不可贪睡,一早便要起来到婆婆的房里立规矩,伺候完婆婆便要同夫君一起给公婆敬茶。” “瑶儿记下了。” 岳书瑶困恹恹的应了声,搭耸着脑袋在秋香的伺候下梳洗换上了大红嫁衣,这嫁衣换上后秋香却不急着给岳书瑶梳头上珠冠,反倒把她推到了月娘的跟前。 岳书瑶此刻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困恹恹的问道:“秋香,不给我梳头吗?若是不梳那我再去躺一会儿。” “小姐,头一会儿奴婢再给您梳,眼下您要先让月姨娘帮您开脸。” “开脸?” 月娘拉着一脸茫然的岳书瑶在长椅上坐下,边拿出开脸需要的活计边说道:“我去求了夫人好久她才答应让我来替瑶儿你开脸,否则这女儿出嫁一般是要由嫡母来替她开脸的。” 月娘一席话让岳书瑶的小脑袋慢慢的清醒过来,隐约记起老嬷嬷曾经告诉过她这开脸是这个朝代女子出嫁前必经的一个规矩,也是一种习俗。 所谓开脸亦称绞脸,一般是在女子出嫁当日由家里的女眷长辈亲自动手,相当于一种出嫁前的成|人礼。这个朝代的女子一生只开脸一次,之后如有和离或改嫁等都不再开脸。 岳书瑶发呆这会儿月娘已经把粉、线、镊子等简单用具一一摆上,随即拿出一根长长的细麻线,线中间用嘴咬着、两手套住两头形成一个交叉的三角形,岳书瑶还没得及问月娘想做什么……月娘已经用手将线不断的在岳书瑶的脸上分合移动,动作飞快的一一绞掉她脸上的汗毛。 “啊!娘,好疼啊,您这是在做什么?” 月娘没有答话而是拿着线飞快的在岳书瑶的脸上再走了一圈,随即才停下来一脸心疼的问道:“很疼吗?没事、没事,已经开完了。” 月娘说着便拿了点粉涂在岳书瑶的脸上润滑,岳书瑶虽然觉得这“开脸”对她来说是件惨无人道的事儿,但当她看到月娘一脸满足与欣慰的神色,最终把拒绝的话语咽回了肚里,乖乖的看着月娘忙上忙下,直到最后用镊子把她的眉毛、鬓角都一一修整完、岳书瑶才彻底解脱。 “瑶儿,娘替你开完脸了,以后你便不再是姑娘家而是妇人了。” “咳咳,咳……” 岳书瑶正喝着茶压惊,月娘这样一说她立刻被呛得直咳嗽,忍不住在心底为自己即将逝去的豆蔻年华哀悼,只是———她连十八岁都还没到啊,怎么就成妇人了? 月娘可不知岳书瑶心里的想法,她眯着眼细细的看了看岳书瑶那光滑柔嫩的脸蛋了,随后满意的对秋香吩咐道:“可以给小姐梳头了,可要梳得好看些让我们瑶儿当最美的新娘子。” “嘻嘻,看月姨娘那一脸喜庆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出嫁的是月姨娘您呢!” 秋香边同月娘打趣边拿起木梳替岳书瑶梳头,这月娘见秋香取笑她自是不依,刚想过来掐她几下、便见秋香故意大呼小叫道:“哎呦呦,月姨娘您要是掐得我手疼,我可就不能给小姐梳头也讲不了吉利的话儿了!” 此话一出月娘立刻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眼下在她心里头最重要的便是岳书瑶出嫁一事,哪怕岳书瑶是要嫁去伺候一个药罐子、月娘也没有减去身为母亲见女儿出嫁的那种喜悦。 且月娘心里难免还是会存着些期盼、期盼这事情会突然好转,期盼岳书瑶嫁过去后那冷家公子的身子便能好一起来、并能够同岳书瑶白头到老……月娘既有这样的期望,她又怎么会自个儿坏了岳书瑶出嫁的吉利事儿呢? 月娘最终收住了想掐秋香的手势,假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娇嗔道:“等你这丫头给瑶儿梳完头,我再来撕了你这爱取笑人的嘴皮儿!” “嘻嘻……” 秋香自然知道月娘是故意吓唬她,边笑嘻嘻的朝她做了鬼脸、边认认真真的理顺岳书瑶的一头青丝,随即由头顶开始慢慢的梳到了发尾,边梳嘴里还边说着些吉利的话儿。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愁。”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秋香讲的这些好话儿都十分讲究、也十分动听,月姨娘听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唯独岳书瑶听了这些话儿心里有些心酸———若是今日她要下嫁的人是慕子默,那她也许也会如月娘那般高兴吧? 想到这里岳书瑶自嘲的摇了摇头,扯出了一个自我嘲讽的笑容———其实她又何需因这次出嫁伤感或欣喜呢? 这场婚礼对她来说只是一场戏、一个逃离岳家鸟笼的跳板,这次出嫁她的最终目的是拿到月娘的卖身契、然后母女俩二人一起奔离这太平县……所以她根本无需为了这些象征吉祥与甜蜜的话儿心酸苦涩。 就在此时岳夫人派人前来传话儿,让岳书瑶梳妆打扮完后前去同她叩别,她也好顺带把月娘卖身契的事儿再仔细交代一下。 一听人提到卖身契岳书瑶立刻收起心中那淡淡的惆怅,打起精神配合秋香替自己梳妆打扮,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让卖身契安安稳稳的交到自己手上。 待岳书瑶里里外外都装扮完毕,最后由月娘亲自替她披上那绣着云霞与鸳鸯纹的霞帔,披戴好霞帔岳书瑶再低下身子、让月娘替她戴上了出嫁的珠冠,随即便携着月娘前去拜别岳夫人。 岳书瑶到了岳家大院的正厅后,先去给祖先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随即才来到端坐在正首的岳夫人跟前,跪下去再磕了几个响头。 岳夫人受了岳书瑶的礼后并没有立即让她起身,依着规矩叮嘱道:“瑶儿嫁去冷家一定要尽心尽力的侍奉公婆,不可像在自个儿家里这般同长辈顶嘴,切记切记!” “瑶儿定牢记母亲的教诲。” “嗯,日后同你夫君也要相敬如宾,切记不可同小妾争风吃醋,否则便是犯了七出里的‘妒’。” “瑶儿谨遵母亲教诲。” 第三十六章 只差一点 岳夫人也不是真心要把这些大宅院里的相处之道告知岳书瑶,草草说了几句后她便按照先前雪姨娘交她的法子,找了个由头把岳书瑶几人留在正厅里。 “嗯,那我也没什么话儿要说了,一会儿凌儿会拿月娘的卖身契前来给你们过目,你们让秋香看好好认清楚了卖身契,别一会儿上轿时塞给她时她分辨不出真假。” 就算岳夫人不说岳书瑶也早早在心底盘算好、要让她先把卖身契拿出来让秋香仔细的认一认,只有事先把这卖身契看仔细了、才能提防岳夫人再使什么坏主意。 眼下岳夫人自个儿主动说了出来自是再好不过了,岳书瑶先点头表示赞同随即才提出了一些遗漏的地方:“母亲考虑得十分周全,只是这卖身契既拿了出来还是不要再收回去为妙,免得再生出什么枝节来影响了今日的喜事那可就不好了。” 岳书瑶这话正说中了岳夫人的心思,她飞快的回了句:“这事儿简单,待凌儿给你们看过卖身契后、我便让她一直跟随在你们身旁,这卖身契在你们眼皮底下总不会再生出什么枝节了吧?” 既然岳夫人主动这样安排,岳书瑶自是不客气的答应:“如此安排甚好,就按母亲所说的做吧。” 岳夫人连连点头表示没有异议,随即趁机说道:“那瑶儿你们便在这里等凌儿吧,她去我屋里拿卖身契了、很快就会过来。而我就不陪着你们等了,这成亲的事宜不但多且繁琐……” 岳书瑶也不愿同岳夫人坐在这里两看相生厌,不烦她再找借口径直给了她个台阶:“若是母亲还有事儿要忙尽管去吧,我们无需人作陪。” “还是我们家瑶儿明事理啊!嗯,你们在这里坐坐、我先去忙了。” 岳夫人说完飞快的出了院子直奔月娘的小院子,还派人吩咐岳书凌动作慢点不用太快把卖身契送去给岳书瑶她们查验,就算拿了卖身契去也要拖住她们多讲些话儿———这样她才能有充裕的时间在月娘那里翻箱倒柜的找那些地契。 岳书凌这边慢吞吞的把月娘的卖身契送了过去,岳夫人那边不但指挥着几个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翻月娘和岳书瑶的屋子,自个儿更是在那堆嫁妆里细细查找。 但无论岳夫人几人找得多仔细,都找着那三间铺子与镖局的地契,这怎能让岳夫人甘心?! 岳夫人见小心翼翼的查找找不到,竟厚颜无耻的让丫鬟把已经绑好的嫁妆统统解下来,也吩咐她们不用再仔细屋里的摆设、统统翻开来查找……很快岳书瑶同月娘的厢房便被岳夫人几人翻得一片狼藉。 且不说岳夫人这边搜查的结果如何,岳书瑶这边却是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的把岳书凌拿出来的卖身契看了一遍,随即还叫了月娘上前仔细辨认……当然做这些事时,岳书凌紧紧的拿着卖身契让她们隔着一小段距离查验,生怕太近了被岳书瑶一把抢去般。 “娘,您可看仔细了,这可是当年外祖父写下的卖身契?” 再见这困了自己一辈子的卖身契月娘早已热泪盈眶,仔细的看了落款出的指印,颤抖着嗓子应道:“没错,就是这张!娘认得你外祖父的笔迹。” “没错就好,”岳书瑶说着取出了一个锦囊递给岳书凌,说道:“还请大姐把这卖身契装入这锦囊之中,再把锦囊的口子拉紧、随即把它挂在手腕上。” 因岳夫人先去只让岳书凌拖延时间并未让她为难岳书瑶,所以她听了岳书瑶的话没有异议的照做,趁着她装的空挡岳书瑶悄悄的伏在秋香耳边叮嘱道:“等她挂好锦囊你便一直跟在她身旁,注意留心她有没有偷偷的把锦囊里的卖身契掉包,切记不可让她一人单独离去。” 这秋香也是个机灵的人儿,听岳书瑶这样一吩咐自然明白她的用意,点了点头后不着痕迹的站到了岳书凌的身旁,悄悄的注意着挂在她手腕上的那个锦囊。 这时一位管家娘子匆匆来报,说是冷家接新娘的轿子已经到了岳府大门口,一会儿便要抬到二门来了,让岳夫人赶紧前去迎接顺便主持大局。 岳书瑶闻言刚想让人去寻岳夫人,岳书凌赶紧出言说道:“母亲刚刚吩咐过了,她还有些别的事儿要忙,让月姨娘先帮着主持大局。” 岳夫人这样交代是想有更多的时间来翻找出那些地契,但她这样安排却是不合规矩的———这女儿出嫁本就该由嫡母送嫁并主持大局,若是嫡母没有亲自相送、出嫁的女儿也会被夫家认为是不受娘家宠爱! 但眼下岳书瑶并是不真的想嫁,她只想快点儿上花轿把月娘的卖身契拿到手,既然如此那是不是由岳夫人送她出嫁、她倒真的不在乎,听了岳书凌的话立刻把月娘推出了主持大局。 月娘一见让她主持大局便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一时也不知该从哪里安排起,秋香为了帮忙也在一旁插嘴说该先做什么等等,几人正像无头苍蝇般忙得团团转时,雪姨娘领着一位红光满面的老太太及时出现了。 “大家莫急,秋香先替瑶儿盖上红盖头,然后在一旁扶着她。” 雪姨娘一吩咐完秋香便冲着月娘的贴身大丫鬟秋菊使了个眼色,秋菊立刻取了红盖头替岳书瑶盖上,随即站在她身旁搀扶住她。 雪姨娘也不关心到底谁伺候着岳书瑶,她之所以前来帮忙是想让亲事进行得顺利些,见岳书瑶盖了红盖头便再吩咐道:“月娘快带些丫鬟婆子前去二门,给新郎官家里的那些人散些铜钱和果子。” 月娘听雪姨娘这样一说立刻领悟过来,不敢对冷家人有丝毫怠慢、立刻领着丫鬟婆子拿了些早早备下的果子和铜钱送了过去。 雪姨娘安排完这两桩事儿,才恭恭敬敬的对同她一起来的老太太说道:“老人家,您可以开始了……千万要多洒些、一路洒至二门才是。” 那老太太应了声“好”便跨出了大厅,从小丫鬟的手里接过一个圆鉢、抓起里头的东西便到处撒播,每洒一把嘴里便跟着念叨着些吉利的话儿……岳书瑶直至被扶出了门才发现地上都是些谷子、豆子等五谷杂粮,想必是刚刚那位老太太洒下的。 雪姨娘见岳书瑶踩了豆子脚步一滞,往前一步从另外一边扶住她,善解人意的解释道:“这位老太太是我从‘福寿庙’里请来的贵人儿,她老人家今年正好八十高龄、是位福寿双全的老寿星,由她来撒着五谷杂粮再适合不过了。” 岳书瑶听雪姨娘这样一说心中便明白了一大半,她还没穿越前就听太婆婆讲过,古时候女儿家出嫁时娘家一定要请一位福寿双全的老太太,手持装有谷子、豆子等五谷杂粮的器物到处撒播。 且当花轿抬来到男方家时也会有老太太撒谷扬豆,女方这样做的含义是希望女儿出嫁后吃穿不愁、享受清福;男方则是希望娶新媳妇后带来好运、五谷丰登。 岳书瑶边想着这撒谷子的用意边迈着小碎步往二门走去,在快要到二门口时秋菊小声的提醒了句:“小姐小心脚下的火盆,切记跨过火盆时不可将脚迈张得太大。” 岳书瑶知道这是大家闺秀的规矩,只得依着秋菊的提醒小心翼翼的迈了个不大不小的步子,一步跨过那烧着火的金色盆子,岳书瑶从旁边人吆喝的话语中得知跨这个火盆是为了吉利———跨过后预示着新娘子嫁人后日子会过的红红火火。 迈过金火盆后,岳书瑶透过红盖头隐约可见一顶漆了大红漆、绑看红绸缎的轿子停在二门外,但秋菊扶着她走到离轿子几步之遥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岳书瑶低着头垂看这地面,依稀见到之前那洒谷豆的老太太迈着小脚、越过自己走向了花轿,接着二门外便响起了“骨碌骨碌”的滚撞声,岳书瑶便猜想是那老太太把谷豆撒到了花轿里头。 待那“骨碌骨碌”声止住了秋菊才搀扶着岳书瑶往前走去,早有媒婆早早撩开了红帘子,高声唱道:“请新娘子入轿——” 语毕岳书瑶在秋菊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坐进了花轿里,媒婆见岳书瑶坐稳了立即放下红帘子,接着唱道:“起轿子——” 岳书瑶见媒婆与轿夫动作如此迅速,连忙扶住轿子的边框,低低的唤了声:“秋香!” 这秋香一听岳书瑶唤她也不答应,转而上前一步对着岳书凌说道:“大小姐,三小姐已经上了花轿了、这轿子也马上要抬出岳家了……你该把手腕上的锦囊交给奴婢了吧?” 岳书凌见岳书瑶确实上了花轿连轿子都已抬起来了,暗忖由她这个三小姐嫁去冷家已成定局,她自个儿被迫嫁的危机自然也就解除。 这迫嫁危机解除岳书凌自然是满心欢喜,听了秋香催促一脸爽快的解下了手腕上的锦囊,将锦囊取下后手往前一伸准备交给秋香、而秋香自然也是早早伸出了手准备接下。 但,就在秋香准备接下那锦囊时———一只肥大的手掌凭空而现,一把抢走了那装着卖身契的锦囊! 第三十七章 岳夫人的无耻 “且慢,这卖身契暂时还不能交给你们。” 秋香的手扑了个空让她一愣,随即发现突然抢走锦囊的是岳夫人,不禁替岳书瑶感到不平,一时忘了规矩厉声质问道:“难道夫人还想再一次出尔反尔吗?这卖身契您不是早就答应给我家小姐了?!” 岳书瑶人虽然在轿中心却挂在秋香这边,一觉察事情突然有了变故、立即高声喊道:“停轿,先把我放下来!” 四个轿夫见新娘子发话自然是顺从的把轿子放了下来,岳书瑶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径直拿下红头盖迈出了花轿,一见到岳夫人便逼问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临时反悔了?” 岳夫人显然是急匆匆的赶到这二门来,捏着锦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开口说道:“月娘你到底把铺子的地契藏去哪儿了?你把那三间铺子以及镖局的地契交出来,我才能把卖身契给你。” “原来夫人不来主持大局是跑到我们屋里去翻找地契啊,不过很遗憾那些地契此刻不在岳府中……你就那么想要那三间铺子和镖局?哼,门都没有!” 岳书瑶毫不客气的驳回了岳夫人贪婪的念头,幸亏她多了个心眼知道成亲之日大家伙必定都会忙得团团转,所以事先把铺子和镖局的地契送去镖局托赵杏山保管,才让岳夫人偷地契的诡计没能得逞。 岳夫人没找到地契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眼下还被岳书瑶当着众人的面一脸轻蔑的顶撞了一回,肥脸上立刻一片铁青、也顾不上在外人面前装慈母了,立时便翻脸撒泼道:“不给地契你们就休想拿到这卖身契!这铺子与镖局本就是我岳家的家业、怎能让你们带去冷家?你快把我岳家的家业还给我!” “哟,夫人大概不知‘厚颜无耻’这四个字怎么写吧?这镖局和铺子频临关门时你怎么不说它们是岳家的产业?你怎么连一文铜板也舍不得拿出来救一救铺子和镖局?眼下你见铺子和镖局都赚钱了,你才跳出来说这是你岳家的产业?!” 这岳夫人三番两次的赖账,已让岳书瑶无比的愤怒———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此刻岳书瑶若是再好脾气的同岳夫人讲道理、那她就太懦弱无能了,所以岳书瑶把什么尊称都给去掉了,指着岳夫人的鼻子把她的种种恶习统统抖了出来,当着岳冷两家下人的面毫不客气的把岳夫人批判了一通,最后才撂下一句狠话。 “夫人若是不给卖身契,那我便摔了这新娘子的珠冠不嫁了!你爱让谁嫁、让谁嫁去!” “你敢!” 岳夫人没料到岳书瑶竟然敢当着两家这么多下人的面威胁她,立刻便凶相毕露的骂了岳书瑶一句。 但事到如今岳书瑶已容忍不下去了,此刻是抱着同岳夫人玉石俱焚的决心,既抱此心她自然是十分强硬的回了句:“我就敢!” 岳夫人被岳书瑶的忤逆得身子直发抖、要靠丫鬟搀扶住她才能稳住身子,本想立刻就让人把岳书瑶擒住狠狠的鞭打一顿来出气……但她知道眼下这里围着许多自家的小厮、冷家的小厮以及观礼看热闹的人儿,再闹下去她岳家主母的脸面定会都丢尽了! 形式所逼让岳夫人只得压下了当成鞭打岳书瑶的念头,但她却因气而萌生出了暂且将岳书瑶留下的念头———只要不让她嫁出去,那么她们母女俩就依旧受她的掌控! 只是这冷家抬新娘的轿子已经到了这二门里了,怎么可能让他们空手而归呢?若是冷家的人没接到新娘闹到族里老太太那儿去,那最终吃亏的只会是岳夫人自个儿。 岳夫人心里的心思飞快的绕着弯子,最终把目光定在了立在雪姨娘身后的岳书云身上,寻思着这雪姨娘的人参她已经吃进了肚子里,如果此时她反悔要改把岳书云嫁去冷家,那雪姨娘也不可能让她把吃进去的人参再吐出来…… 至于雪姨娘若是故技重施的拿族里的老太太来相威胁,岳夫人此刻也不怕了———这只要让人硬把岳书云押进花轿里立刻送去冷家,等雪姨娘请来族里的人岳书云同冷家公子也已经拜完堂了,就算老太太亲自来了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岳夫人向来是个厚颜无耻且自私自利的人,打定主意她便冷笑了声,对着丫鬟婆子吩咐道:“你们把三小姐扶回内院,顺道把二小姐也一并扶进去。进了门你们就把三小姐身上的嫁衣扒下来给二小姐穿上,穿完立即把二小姐盖了红盖头给我送出来!” 岳夫人吩咐完转而对着岳书瑶说道:“如你所愿,我不让你嫁了。” 岳夫人说开头一句时面色还算好,但说到一半她倏然变得面目狰狞,恶狠狠的骂道:“但你也别指望拿到你娘的卖身契!我们就继续在这岳宅里斗下去吧,看最终谁能斗得过谁!” 岳书瑶被岳夫人突然间的反悔打乱了计划,一时没想到应对之策怔在了原地、任凭那些丫鬟婆子把她往内院里推去。 但这个岳府并不是真的让岳夫人给一手遮天了,那些丫鬟婆子刚想上前来拉岳书云、便被雪姨娘平日里养的另一批丫鬟婆子给拦下了,两方丫鬟婆子各为其主、互不相让。 雪姨娘见岳夫人临时反悔倒也没用惊慌,往前站了一步、柔声细语的问了句:“姐姐真的打算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真想让我们连姐妹也没得做?” 雪姨娘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柔软,但却让岳夫人一脸心虚的别过了头,支支吾吾的敷衍了句:“这,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这瑶儿始终还太小了,我看还是让云儿嫁过去比较合适。” 雪姨娘静静的听着岳夫人睁眼说瞎话,听完不怒反笑:“姐姐收了我的人参却不办事,看来瑶儿的话说得很对———姐姐怕是真的不知道‘厚颜无耻’这四个字怎么写吧?” 第三十八章 翻脸不认人 这雪姨娘当场揭短并借着岳书瑶的话来打击岳夫人,让她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身子也被气得微微发抖。 岳?br /gt; 福妻安康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9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9部分阅读 岳夫人一脸阴鸷的扫了周围的下人一眼,觉察到他们似乎都在偷偷的抿嘴嘲笑自己,不由恼羞成怒的同雪姨娘翻脸:“你这小贱人休得胡言乱语辱我名声,我什么时候收了你的人参?!这纯粹是你无中生有的事儿!” “真的没有?” 雪姨娘柔声细语的反问了句,随即也不等岳夫人回话,自顾自的往下说去:“姐姐突然改变了主意,怕是知道此时此刻已来不及去请族里的老太太了吧?” 岳夫人被拆穿心思立刻冷哼了声:“哼,我身为岳家的主母,我想让哪位姑娘嫁就让哪位姑娘嫁,难不成还要你这个做姨娘的同意吗?就是老太太来了她也任凭我做主。” 雪姨娘这人精儿早就猜到了岳夫人打的如意算盘,她也不指望再拿老太太来要挟岳夫人,而是倏然转了个话题。 “咱家在南方的那些生意,姐姐也不想同我娘家合作了?姐姐今日的作为,怕是早就想同我娘家散伙了吧?” 这岳家在南方还有一些木材生意也还算赚钱,既赚钱这分家自然是分到了岳夫人的名下,不过这一点岳夫人之前便已考虑进去了,只见接她傲慢的答道:“我们岳家在南方的生意多的是人想同我们合作,就算真的同你娘家散伙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再找别家合作便是。” “呃,原来姐姐把这一点都考虑到了,真是长进了不少啊,”雪姨娘不依不饶的讽刺道,随即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前不久我娘家的侄子刚刚考取了功名、被皇上钦点为巡抚,不知这点姐姐可有算计在内?” 岳夫人闻言脸色一变,但却逞强的绷起脸表示不怕雪姨娘的威胁,雪姨娘笑盈盈的把她的变色看在眼底,不急不缓的接着说道:“且不说家中有人为官我们家的生意会越做越大,咱就说说这远在京城求学的岳大公子的仕途吧。” “书恒?” “对呀,姐姐幸好没忘您除了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这女儿在府里自然是要好生疼爱了,可难道儿子出了府去了远方就不必疼爱了吗?若是大少爷想考取功名,但又得罪了深受皇上重用的巡抚……” 余下的话雪姨娘不必多说岳夫人自己就想明白了,这雪姨娘娘家有人当了官的事她也略知一二、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倒成为了雪姨娘要挟她的重要凭仗。 一边是让她眼红的赚钱铺子、一边是她的心尖上的宝贝,这两样都是岳夫人的心头肉,若是她想要铺子就得先留下岳书瑶把岳书云嫁出去,但如此一来岳书恒的仕途就有可能不保…… 但她若是按照原先的安排让岳书瑶出嫁,那她就得不到月娘那三间铺子和镖局、大大的损失了一笔银子,这让嗜才如命的岳夫人一脸为难、难于取舍。 雪姨娘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也不再相逼,脸上挂着淡然的笑容同自家女儿商讨着晚膳的菜式,只是时不时的用意味深长的眼神轻扫岳夫人,示意她快快做出决定来。 而在岳夫人同雪姨娘交锋这会儿,岳书瑶也已摆脱了那几个丫鬟婆子回到了月娘的身边,同样冷冷的看着岳夫人表明自己决不退让的立场……一时间三方僵持在二门附近,而岳家最终到底会由哪位小姐出嫁成了看热闹人们心头的悬念。 就在这气氛紧张三方对峙的紧要关头,在岳府大门口的候着花轿的冷家公子让小厮传来了话儿———说三小姐是要带母同嫁,若是没有那三间陪嫁的铺子与镖局,那他冷家便要娶嫡女而不要庶女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双方神色各异,雪姨娘首先不着痕迹的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这冷家公子既表明去庶女要附带嫁妆、那就定是非岳书瑶莫属了。 再退一步来说,即使冷家公子不要嫁妆那要娶的也是嫡女,如此一来这亲事便没有她家二小姐的什么事儿了,接下来她就只管看戏便是了。 这岳书瑶听了冷家让小厮传来的话内心也是十分欣喜,暗自期望这冷家的施压能够让岳夫人因舍不得自个儿的女儿而忍痛让自己出嫁,如此一来她才能拿到月娘的卖身契、之后的计划也才能进行。 三人中唯有岳母听了冷家公子的话十分不悦,暗自生气这冷家居然好意思开口以嫁妆来相要挟、还妄想要娶岳家的嫡女 但这门亲事是岳老太爷亲自定下的、按理说本来就该嫁嫡女去冷家才对,所以岳夫人心中虽然不悦但却也没地方发作。 如今岳夫人听冷公子如此一说,细细一想内心十分害怕他会突然反悔不要庶女要嫡女———她自家的嫡女可是当官太太的命,怎能嫁去冷家那小家小户呢?! 岳夫人再转念一想这镖局和铺子其实赚的钱也还不是很多,可能还比不上和雪姨娘娘家合作的那些生意,加上雪姨娘家的侄子如今当了巡抚……短短一小会儿岳夫人的心思已经绕了几个弯,最终只得放弃让岳书云出嫁、同意让岳书瑶和月娘带着镖局和铺子嫁去冷家。 岳书瑶听了岳夫人的决定不屑的冷哼了声,随即重新坐回了花轿内,在花轿再次被抬起后岳夫人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锦囊交给了秋香,秋香拿到锦囊后兴高采烈的高喊了声:“起轿,迎亲礼开始!” 几经周折花轿终于被抬出了岳府二门,轿中的岳书瑶感受着轿子一上一下的颠簸,再想着秋香正紧紧的攥着月娘的卖身契……顿时心中百感交集,只盼着这轿子快些出了这岳府的大门,只要出了这道门那她就自由了! 但好事总是需要多磨,就在轿夫把花轿抬到大门不远处时,一个人影匆匆忙忙的奔了进来,边跑边焦急的高喊道:“花轿请暂且停一停,族里的老太太有话儿交代!” 第三十九章 挖岳夫人的心头肉 轿夫听了不敢不依、只得停住了脚步再次把轿子放了下来,这一次岳书瑶没有下轿、安安稳稳的坐在花轿里———反正这卖身契她已经拿到手了,即使岳夫人现在再反悔她也绝不会还回去,所以她一身轻松的坐在轿子里静观其变。 那匆忙奔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的男子,他径直奔到岳夫人跟前气喘吁吁的转述道:“二嫂子,老太太已知晓冷家人寻上门提亲的事儿,有几句话托我说与你听。” 岳夫人一见族里派人来、脸色已比之前再沉了几分,但来人是岳老爷最小的兄弟、是她的小叔子,这小叔子深得老太太的喜爱所以岳夫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硬挤出笑容应道:“原来是小兄弟啊,老太太有什么事儿遣派个小厮来知会声便可,何苦劳您跑上这一趟啊……来得急累坏了吧?” “我怕不跑来了这花轿和嫁妆已经出了大门,那就晚了!” 岳家小叔子边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边庆幸的说道:“幸好我赶来时这轿子还没出门,还不算晚!” 岳夫人闻言心底一惊,忙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兄弟来此有何事?老太太有什么话儿吩咐?” “嗯,母亲说这冷家当年对我岳家先祖恩重如山,如今我们岳氏一族能有今日的家业全是托了冷家先祖的福……母亲还说‘滴水之恩当涌泉’,让二嫂子万万不可怠慢了冷家公子!” “你嫂子我记下了,且我可是一点儿都没敢怠慢冷家的人啊!” “嗯,没有自是最好,”岳家小叔子说完随即扫了院子一眼,见没有人抬着嫁妆不由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道:“为何不见我岳家姑娘的陪嫁之物?” 岳夫人连忙讪笑着回道:“东西都在后头呢!一会儿便会抬出来。” 岳家小叔子听了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母亲特意吩咐我,若是我赶到之时新娘子还未上花轿、那便换个嫡出的小姐嫁出去,这样才对得起冷家对我岳家的恩情。” 岳夫人听了急急忙忙的应道:“这姑娘早就上了花轿、都快抬出大门了,此刻才说换嫡女似乎太迟了吧?” “嗯,既已抬出了二门、那便算了,只是老太太吩咐二嫂子一定要把嫁妆准备得丰厚些,老太太说让二嫂子大约拿出一半的产业送与出嫁的姑娘当陪嫁。” “一半?!” 岳夫人听了下意识的惊呼出口,怔了怔才讪讪的应道:“一个庶女出嫁而已,没必要搭上这一半的家业当嫁妆吧?!” 岳家小叔子见岳夫人有异议,皱着没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二嫂子莫不是想违逆老太太的话儿?别忘了你二房的家业都是老太太分给你们的,老太太想收回也不是什么难事?” 岳书瑶坐在花轿里听了这句话心里十分爽快,终于在岳夫人身上见识到了什么叫“自食其果”,这岳夫人之前不是想方设法的想把分给月娘的铺子收回吗?如今她反倒被岳小叔子威胁说要把整个岳家的家业都收回去……这不正是恶人自食其果吗?! 这个朝代一族之规远比家规要大上许多,哪怕是儿子们已经分了家只要子女不孝、嫡亲的长辈便可以把家业全部收回,当然这里说的收回并不是指像岳夫人那样、厚颜无耻的霸占已分出去的家业,这岳老太太因报恩才会威胁岳夫人收回家业、这是完全合情合理做法。 岳家小叔子见岳夫人沉着脸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透露出不愿按着老太太的话儿做的意思,这让原本只是蹙眉的岳家小叔子也沉下了脸,冷冷的说道:“难道二嫂子真的要我回去禀明老太太,让她请出族规来治你?二嫂子可别忘了,当家男人若是不在了而媳妇儿又不孝,那婆婆是可以将恶媳休之逐出家门的。” 此话一出岳夫人立刻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她娘家那头早衰败得一塌糊涂,若是老太太真的把她休了那她立刻便会变得一无所有……这嗜财如命的岳夫人怎么能容忍自己过苦日子呢? 只是白白把一半家业送给岳书瑶又让她心中十分不甘,于是她故意在原地磨磨蹭蹭了半日、既不答应也不反对,只盼着事情突然再有个什么转机。 岳夫人的磨蹭可把岳家小叔子给惹恼了,觉得连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岂不是让他威严扫地? 岳家小叔子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儿,当下扔下了最后通牒:“若是我数到三你还不去取出那一半儿家业的地契、房契,那就别怪我不念叔嫂之情了!” “一……” “二……” “三!” 这岳小叔子说完“三”便恨恨的冷哼了声,随即便要拂袖离去前去请老太太主持公道,岳夫人见事已没有挽回的余地,才匆忙上前拦下了岳家小叔子:“小兄弟别着急着生气嘛,你二嫂子又没说不按照老太太的吩咐做,我这就让人去取地契还不行吗?” “那就速去速回,否则我可等不得。” 事到如今岳夫人只得咬牙切齿的让岳书凌去把她藏得紧紧的地契取一半过来,当然哪些要给岳书瑶当嫁妆她自然是仔细交代清楚了,还刻意把南方那些生意留了下来,准备回头好好的沾一沾雪姨娘的娘家那当了巡抚的侄子光,多赚些钱弥补今日这巨大的损失。 岳书凌取了地契过来后,岳夫人一脸不舍的把它们交给岳家小叔子,见岳家小叔子接了径直走向花轿、岳夫人的心都疼得滴出血来了,不舍的目光紧紧的钉在那几纸契约上、怎么也不肯移开。 岳家小叔子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花轿前,对着里头的岳书瑶说道:“三侄女,这是老太太特意吩咐给你的嫁妆,你到了冷家后要好好持家、且要好好服侍公公婆婆与夫君。” “侄女儿记下了老太太的教诲。” 岳家小叔子闻言才接着说道:“你嫁入冷家后定要当个称职的好媳妇,以替我岳家报答冷家的大恩,若是你这儿媳妇当得不孝顺———那不必由冷家人管教你,老太太自会来管教你!” 岳书瑶听了岳家小叔子这些话语心中十分不以为然,等入了冷家门她便要伺机逃婚了、哪有机会实践这些教诲啊! 不过岳书瑶还是装出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拣好听的话应道:“侄女定会按小叔叔说的做,定不会让老太太失望。” 得到岳书瑶的应许后岳家小叔子才把那些地契交给秋菊、秋菊再把手伸进红帘子内递给岳书瑶,岳书瑶把地契收下后刻意提高了嗓音,回道:“瑶儿在此谢过老太太厚爱,也谢过小叔叔。” 这话传到岳夫人耳力顿时让她血气止不住的翻腾,一股气盘旋在她心头似要破口而出,岳夫人费了好大家的劲儿、把身边岳书凌的手腕都抓出条条红痕来了,才勉强压制住被割走心头肉那口气。 岳小叔子送完地契后花轿再一次被抬起,这一次终于稳稳当当的被抬出了岳府大门,一见花轿出门外头的乐师便开始敲锣打鼓。 讨喜糖喜钱的丫头小子们挤了一门口,让秋香和秋菊等丫鬟都忙着给他们分东西,竟忘了瞧一瞧那被称作“药罐子”的新姑爷。 待给了喜糖喜钱将丫头小子们驱散后,看热闹的人们才让出一条道来,由新郎官骑着高大的骏马在前头领路,轿夫则抬着轿子跟在后面一路朝冷府抬去。 在炮仗与奏乐声中迎亲的队伍渐行渐远,岳书瑶悄悄的撩起红盖头、透过花轿上的小窗户回头眺望,看着那高挂着岳府牌匾的宅院一点一点的往后退去,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终于离开了这座吃人的大宅,终于拿到了月娘的卖身契,终于不用再受岳夫人的欺凌了……这一路岳书瑶的心头反反复复的一直浮现这几句话,在花轿“咯噔”一声落地后她才如释重负的长长舒了口气。 想必,迎亲的队伍已回到了冷家。 第四十章 忐忑不安 轿子落稳后喜娘上前撩起了轿帘儿,秋香上前一步小心的把岳书瑶扶了出来,随即岳书瑶在秋香的搀扶下迈着小碎步缓缓朝冷家正院的大厅走去,这一路上自然还是有位老太太不断地撒谷豆,到了正厅自然就是拜天地等成亲最重要的事宜了。 岳书瑶边依着在耳边不断出声提醒的喜娘的话儿行事,边觉得自己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古装电视剧里的女主角———这成亲“三拜”的步骤同古装戏里演的差不了多少。 拜完天地与高堂接下来便是夫妻对拜了,别的新人在拜这一拜的时候心里大概都是汹涌澎湃、激动难耐,幻想着以后夫唱妇随、恩恩爱爱的好日子……但在这从姑娘成为妇人的最后一拜中,岳书瑶却悄悄的走神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很久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传说。 岳书瑶曾经在一个远古杂谈的版块里看到一个关于“拜天地”的传说,说的是女娲初始造人时,开始只捏了一个后生,让他独自生活在天地之中。 这后生虽然有吃有穿、日子也过得逍遥自在,但他却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缺少了些什么,慢慢的他逐渐觉得自己是个不完整的人———用现代点的话语来说,便是身上缺少了最重要的那根肋骨。 这样怪异的感觉让书上脸上逐渐布满愁容,最后再也开心不起来,后来有位天神不忍见他这样萎靡不振,显灵告诉他这种怪异的感觉叫做“孤独”。 于是书生便请求月老给他找个知心的人儿,让他免受孤单的侵噬、成为完完整整的一个人。月老辗转找到了女娲娘娘求她再造个姑娘、让她与书生结为伴侣。 女娲答应了、且取走了书生身上的一根肋骨,女娲施法用这个肋骨再造了一个姑娘,书生自是千恩万谢、欢欢喜喜的那同姑娘结为夫妻。 书生与姑娘结为夫妻时,月老领着两个白发长者对二人说:“这是天公和地母、你们以后的生活全都离不开他们,所以得给他们拜上三拜。”———从此便流传下了新人成亲要“拜天地”这个习俗。 想到这个传说岳书瑶忍不住暗自猜想,在这个自己完全陌生的朝代,她会是谁最重要的那根肋骨?亦或者她已彻底失去了同那个人吻合为一体的机会了? 这个传说让盖着红盖头的岳书瑶止不住的发呆,待她回过神来时早已拜完了堂、她也被扶着走向了通过新房的长廊里。 岳书瑶握着那红绸带,有些木然的跟随着牵着红绸带另外一头的新郎官的脚步,但在走近一处贴着红纸的厢房时新郎突然止住了脚步,侧身相让让他的嫡母先入了新房,当然岳书瑶只能觉察到有人在他们之前入了新房、具体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冷夫人手执着一副金托盘,盘里铺着红彤彤的锦缎,上面放满了枣、栗子、桂圆、花生果子等,只见她托着那金托盘款款径直走至床沿,一边抓起那些果子撒向寝帐,一边吟诵道:“撒个枣、领个小(儿子),撒个栗、领个妮(女儿),一把栗子、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 岳书瑶一听这话儿立刻羞红了脸蛋,幸而有红盖头遮挡住让别人看不见她害羞的模样,但她却不敢再细听冷夫人念叨的吉祥话了———这又洒枣儿又抛花生的可不就是“早生贵子、儿女双全”的意思? 冷夫人撒完帐后吉祥婆上前替新人把被褥铺好,一边铺还要一边说“百年合好、早生贵子”等吉利话儿,此举称之为“安床”。 安好床后新郎官才把岳书瑶牵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下、并细心的替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角,做完这些他自个儿才转去外头应酬宾客,待屋里的人随着新郎官出去了一大半,岳书瑶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里开始盘算着该如此落跑。 岳书瑶先是规规矩矩的在新房里坐了好半响,见四下服侍的人儿逐渐都退到外头去候着了,才低低的唤了声:“秋香?” 秋香立即应了一声从外头走了进来,把门关紧后来到了岳书瑶身旁:“小姐,奴婢在这儿,这屋里没别人了。” 岳书瑶闻言随即掀掉了红盖头,先四下打量了下见没什么人靠近,才悄声问了句:“你刚刚有没有偷空去探一探这冷府的地形?” “奴婢打探了,可这冷府虽是小家小户但宅子却也不小呢,”秋香先是神色古怪的看了岳书瑶一眼,才吞吞吐吐的接着说道:“且单守在这新房外的丫鬟大大小小就有十几个,婆子和老妈子还有一拨人,各处守着的人也不少……” 岳书瑶闻言轻咬住红唇,低低问道:“那依你之见,我们趁着新郎官酬宾客这空挡能不能溜出去?” 秋香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应道:“依奴婢看来定溜不出这冷府,闹不好还会连月姨娘一起拖累了。” “逃不掉?那可怎么办?我可不想同那个素未谋面的冷公子洞房啊!” 秋香也是一脸愁态,试探性的问了句:“要不小姐您先同冷公子洞房,等稳住他后再探探情形,等咱摸熟了冷家的情况再做打算?” “洞……房!不行,绝对不行!”岳书瑶虽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但她还是不能接受没有爱的性啊!更别提同一个素未谋面、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男人做那档子事了! “小姐,奴婢也知道这样让您受委屈了,可眼下也找不到逃出去的法子啊,总不能明知会被拦截住还以身犯险吧?” 岳书瑶反复思量了一番,最终只得按着秋香的提议先按兵不动,打定主意后岳书瑶再次摸了摸从岳家带出来的匕首,准备必要的时靠它来保住清白。 岳书瑶经历了这么多事早比以前成熟了许多,眼下她虽自身难保但她还是冷静的对秋香吩咐道:“那我们暂且按兵不动,你去知会我娘一声———让她夜里不要睡下稍微提防着些,兴许我有可能半夜溜过去带她一起逃离这冷府。” “嗯,奴婢记下了。” “还有,把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卖身契给我。” 秋香闻言把之前那个锦囊掏出来递给岳书瑶,岳书瑶先在红烛下铺了块手绢,随即才把月娘的卖身契从锦囊里取了出来,细细对了一遍才把它卷成筒状放到烛火上。 很快那纸生出许多是非的卖身契就在红色的烛光中化为灰烬,岳书瑶小心的用手绢把那些纸灰包了起来,交给秋香命她偷偷的把它丢了———这一烧彻彻底底的让月娘成为了自由之身,岳书瑶也终于放下了心中那颗沉甸的巨石。 案上的那两支雕刻了龙凤吉图案的红烛一寸一寸的减少,坐在床榻上的岳书瑶的心跳也一点一点的加快,几乎每隔一小会儿她便会伸手去摸一摸藏在身上的那柄匕首,摸完便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去,生怕那新郎官会毫无预兆的突然破门而入。 岳书瑶虽已想好后路但她终归是个姑娘家,在这个特殊的时刻难免会紧张得绷紧全身的神经,她静静候到大约子时(晚上11点—1点)时,终于忍不住再出声唤道:“秋香?” 立时便有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回道:“回少夫人,秋香姐姐被月姨娘喊了去,眼下不在这儿……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奴婢,奴婢替少夫人去办。” “没事儿……” 这小丫鬟唤出来的“少夫人”三字让岳书瑶变得更加紧张,看了看越来越沉的天色心里更加六神无主、担心新郎官会突然闯进来要同她圆房…… 这新郎官会不会喝多了一进来就霸王硬上弓? 若是他真的来硬的,那她要不要拿出匕首来反抗?下手要用什么分量儿才不会伤着他那孱弱的身子? 他不会其实不是个药罐子吧?如果他是个身强力壮的猛男那该怎么办? 总之岳书瑶坐在红帐下、手紧紧的揪着那绣了鸳鸯的红被单,小脑袋瓜不断的胡思乱想,一会想着出手太重把冷家公子伤了、一会儿又想着冷家公子会不会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总之岳书瑶出嫁之前与岳夫人相斗的那股倔强气儿,此刻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没出嫁前岳书瑶有着月娘卖身契这桩心事支撑着她,让她无论如何也要斗倒岳夫人嫁到冷家……但眼下最重要的事已经解决了,她那“出嫁换契”的勇气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这女人再怎么穿越、怎么厉害她始终都是女人,就算岳书瑶此时不比当初、已成长了许多,也已能够面不改色的同岳夫人她们斗法———但她再怎么变骨子里还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女人,她也有着所有女人会有的娇柔与羞怯,特别是在这特殊的时刻…… 岳书瑶的注意力暂时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转移了,但就在此时房门突然“吱嘎”一声被推开了,岳书瑶的心一紧、立即竖起了耳朵,很快便听到一个男声低低的说了句:“你们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众丫鬟恭敬的应了声“是”便散了去,这丫鬟被全都遣散让岳书瑶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隔着红头盖隐约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端着个托盘、一步步的朝她走来……冷公子的逼近让岳书瑶不知不觉的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手心也已全是细汗。 冷公子走到离床几步之遥就停了下来,把托盘搁在桌上后自个儿也挨着桌子坐下,岳书瑶可以感觉到他把目光投放在自己的身上、久久都没有移开。 凝望了岳书瑶好半响,冷公子才柔柔的开口说道:“娘子,我们该喝交杯酒了,咳咳……” 冷公子才说了句话便咳嗽了好几声,岳书瑶猜想大概是因为他身上带病的缘故,但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冷公子便换过气来,接着说道:“为夫糊涂了,我都还没将娘子的红头盖掀起来,娘子如何能与我一起喝交杯酒?” 冷公子说着目光扫向了衬着红布的托盘上,见上面放着一支金秤杆,自言自语道:“嗯,应该是要用这金秤杆把红盖头挑起,金黄配大红……配得可真是喜庆。” 冷公子边说边拿着金秤杆一步一步的朝岳书瑶走去,见他逐渐逼近岳书瑶的心思也飞快的转动着,最终决定在冷公子挑起红盖头那一瞬间突然起身把他顶倒,然后再拿匕首敲他的头把他敲昏,等这冷公子一昏迷自己就立刻夺门而逃! 在冷公子拿着金秤杆慢慢的撩起一小角红盖头时,岳书瑶也已把落跑计划都拟定好了,待这红盖头被冷公子挑落地时、她飞快的闭上眼用力的往前一撞,打算用身子把冷公子撞倒…… 但让岳书瑶感到意外的是她却扑了个空没撞倒冷公子,并在她因突然失去撞击目标即将同桌柜零距离亲吻时……突然被拉进了一个舒适的怀抱里。 “娘子,难道你想谋杀亲夫吗?亦或者你是想自寻短见?” 耳边传来熟悉的戏谑话语让岳书瑶忍不住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待她看清那张在眼前放大的俊颜时,忍不住惊呼了声:“怎么会是你?!” 第四十一章 因祸得福(1) 岳书瑶看清了冷公子的容貌后僵住了所有的动作,怔怔的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面对岳书瑶的惊愕冷公子玩世不恭的弯起嘴角、回以她一个邪魅的笑容,这让岳书瑶更加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这冷家的“药罐子”竟然是慕子默! “娘子,你想这样一直倚在为夫的怀里吗?不如我们转到床上去?” 这话让岳书瑶瞬间羞红了脸蛋,整个人也解除了魔怔重新活了过来,缩回身子娇羞的啐了句:“呸!谁要和你上床啊!” 慕子默听了笑而不语只是一脸促狭的看着岳书瑶,岳书瑶瞬间意识到她说的话似乎更加羞人,连忙头一低就要坐回床沿,不料慕子默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笑吟吟的说道:“娘子,这交杯酒还没喝呢,难道你就想上床歇息了?” 本来好好的一句话,但被了慕子默用那暧昧的语气一说,意思反倒变成了岳书瑶连交杯酒也不喝、急着要同他上床共度良宵般。 这岳书瑶见新郎官突然变成了慕子默心里不觉多了一丝欣喜,但眼下她的心里疑问多过欣喜、所以她假意嗔了慕子默一眼,质问道:“酒是可以喝,但你得先同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否则我可不喝这酒儿。” “娘子的芳容为夫早早便见了、这定情信物咱也已交换了,如今我们可是连堂都拜了……难道娘子还不愿意同我白头到老吗?” “你别给我油腔滑调的贫嘴,快点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了!你既是慕子默有怎会是冷家的公子?” 慕子默知道不把事儿解释清楚、这岳书瑶今晚是死都不会和他洞房,于是他拉着岳书瑶一起在床沿坐下,慢慢解释道:“其实‘慕子默’是我随意捏出来的化名,我真名叫冷骏飞,也就是你岳家三小姐名正言顺的夫君。” “嗯,你是说过要上我家来提亲,可你怎么会有那结亲的信物呢?” “我本也不知我冷家与你岳家还有这样一段渊源,是我同奶奶提了想上你们家提亲、他才说与我知晓。” 这天底下竟有如此凑巧的事儿,这冷骏飞与岳书瑶不但有了前缘、且还有祖上留下的信物做保,这真的是上天厚赐的良缘啊! 否则若是冷骏飞没有信物前去提亲,这岳夫人总想着在岳书瑶亲事上狮子大开口的大赚一笔、定是不会答应冷家的提亲…… 而岳书瑶被岳夫人和雪姨娘费劲心机的算计了一遭,最终却因祸得福嫁给了她最想嫁的人,如此说来还是岳书瑶拣了大便宜呢!若是岳夫人得知了此事,一定会被气得不轻! 岳书瑶听冷骏飞仔细的把事情一一道来,心里也接受了“慕子默”就是“冷骏飞”这个事实,也突然记起了之前秋香那古怪的神情,忙问道:“秋香那丫头是不是早就见着你、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 冷骏飞笑着点头附和,岳书瑶见状撅着嘴娇嗔了句:“怪不得她告诉我这冷府戒备森严钻不到空子逃出去,且说的时候一点担心我的神情都没有,原来她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这死丫头居然连她的主子也骗,害我白白担心了一晚上!明日我定要扒了她的皮,哼哼!” 冷骏飞捏了捏岳书瑶气呼呼的小脸一把,应道:“是我让那丫头先不要告诉你,打算洞房时再给你个惊喜。不过若是真扒她的皮,第一个不舍的人就是你吧?哈哈……” “好啊,你们串通一气来欺负我!” 岳书瑶说着便抡起粉拳直捶冷骏飞的胸口,冷骏飞边握住她的小拳头便扶着胸口咳嗽起来,吓得岳书瑶赶紧住了手关切的问道:“对了,你身上有病?” 冷骏飞淡淡一笑,答道:“你们府上的人怕是都说我是个‘药罐子、‘短命鬼’’吧?我的确是长期被肺痨缠身,动不动便会咳嗽。” “这我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冷骏飞脸上挂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直直的望着岳书瑶:“你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我可是让你给撞得差点跌倒在地、还抚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气。” 冷骏飞这样一说岳书瑶便记起了当时的情形,她记得当时冷骏飞确实是捂着胸口一直抱怨自己撞疼了他,心里不知不觉涌上了一阵心疼,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幻莫测。 冷骏飞默默的看着岳书瑶的脸色不断变化,低低的问了句:“你是不是嫌弃我这‘药罐子’了?是不是觉得之前的那些情谊都错许了人?” “不!” 岳书瑶飞快的伸出手捂住冷骏飞的嘴,对上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无论你身体怎么样,喜欢便是喜欢,我不会因此而改变心意。” 岳书瑶怕冷骏飞以为自己嫌弃他,还拍着胸膛保证道:“我既已和你拜过天地、结为夫夫妻,那我便生生世世都是你的人了,你以后休得再说什么‘嫌弃、药罐子、短命鬼’这些话儿,否则我可生气了!” “真的?可刚刚你不还和秋香密谋策划着要逃离冷家吗?” 冷骏飞说着故意做出了一副哀怨的表情,可怜兮兮的控诉道:“你不但打算逃婚抛下我,刚刚还想把我撞晕,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我……” “不是的,人家那是不知道冷公子是你,所以才会———啊,你故意逗我?!讨厌!” 岳书瑶话才说了一半便觉察自己钻进了冷骏飞设下的圈套、心里一着急不知不觉的表明了心意,反应过来后岳书瑶急急忙忙的收住了话尾,瞪着美目娇嗔了声、还别过脸假意生气不理她。 冷骏飞知晓了岳书瑶对他的心意心中自是十分欢喜,见岳书瑶生气了连忙笑嘻嘻的搂住她,逗笑道:“娘子别生气了,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一一招来还不行吗?” 岳书瑶见冷骏飞来哄自己,故意把嘴撅得更高、理都不理她一眼,冷骏飞见状只得陪着笑、讨好道:“自从你我初次邂逅我便把你的一笑一颦牢牢的刻在心底,之后故意有意无意的接近你、同你套近乎———我承认我们的几次相遇都是我事先打听好了、故意前去候着,目的就是想见上你一面再同你说说话儿。” 岳书瑶听了心里像被塞了颗蜜枣般、由心甜到了骨子里,但为了让冷骏飞“交代”出更多的甜言蜜语、岳书瑶故意继续板着脸假装生气,且语气硬邦邦的问道:“那玉佩之事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是是是!我是故意拿玉佩换了你的锦囊,偷偷把我们俩人的终身给定了下来。” 岳书瑶听到这里已经装不下去了,脸上挂上了甜蜜的笑容、并羞答答的把头埋在胸前,细弱蚊声的问了句:“那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偷偷的喜欢上我了?” 第四十二章 因祸得福(2) “嗯,我一开始只是被你那与众不同的聪慧所吸引,后来才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你的全部,认定你是我唯一的发妻。” “羞死人了!” 岳书瑶先是害羞的垂下头,但她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忙抬头问道:“既然你认定我是你唯一的发妻,那为何还故意说若是我没有那丰厚的嫁妆、你便要娶嫡女?” 面对岳书瑶的质问冷骏飞一点都不紧张,笑嘻嘻的握住她的手、同她十指紧扣,答道:“我一早就悄悄的打听过你的身世,得知你岳府的大夫人不但嗜财如命、还喜欢攀权附贵,且还总是欺压你和你娘……” “恰巧这一次岳夫人又想打你的镖局和铺子的主意,我也料定她定不愿将她自个儿的女儿嫁给我这穷家小户……” “于是我才故意提出‘若是庶女没有嫁妆便要娶嫡女’来要挟她,目的就是想帮你保住镖局和铺子不让岳夫人霸占去……为夫这样解释,娘子可满意?” 这冷骏飞从一开始就设身处地的替自己着想,已让岳书瑶心里万分感动、哪还用得着谈什么“满意不满意”? 冷骏飞从岳书瑶的神情中得到了答案,便趁热打铁的问出了一直藏在心头的话语:“瑶儿,那你对我可有情?” 冷骏飞问这句话时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他与岳书瑶十指紧扣的那只手明显加重了力道,岳书瑶清晰的感觉到他那藏在玩世不恭笑容下的紧张…… 冷骏飞越紧张岳书瑶的心里就越甜蜜,甜蜜到她已不知用什么话语来表达心情、最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用最简单的动作来表明心意。 冷骏飞即使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见岳书瑶亲自承认,心头还是同时涌上了甜蜜与激动,但他却不满足的追问道:“那瑶儿从何时对我生出了情意?” 岳书瑶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声细语的应道:“究竟是何时我也不知,应该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被你所吸引……总之我见到新郎官是你后,便不想逃跑了。” 岳书瑶表明心意时羞答答的神态让冷骏飞刻制不住的吻上了她的红唇,细细的品尝着那如玫瑰花瓣般柔软的唇瓣,一点一点的深入……直至两唇深深的交缠在一起。 这一吻让岳书瑶与冷骏飞将那浓浓的爱意印在了彼此的心上,在这一吻中岳书瑶逐渐的感觉到身心被填满,连穿越后被她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那股无助孤单感、也被这缠绵一吻全部化去———也许,她就是冷骏飞身体里缺少的那根肋骨。 也许她穿越时空就是为了同他相遇、相知、相爱,最终彼此融合为完整的一体。 一吻过后岳书瑶靠在冷骏飞的怀抱里久久不愿离去,仿若找到了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能替她遮风避雨的港湾,这一刻岳书瑶的心很踏实、很满足,受过的那些委屈她也统统感觉值得。 两人依偎相拥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冷骏飞带着浓浓的笑意揶揄道:“我的娘子如今该愿意同我喝这‘交杯酒’了吧?这成亲的仪式我们还是要把它都完成,否则是会不吉利的哦!” “嗯。” 岳书瑶红着脸点头附和,冷骏飞笑着在她的嫣红的脸颊轻啄了下,随即才把托盘上的一对酒杯取了过来———这酒杯是用上好的白瓷所烧制,一条红绳绑在杯脚上将两个酒杯连在一起。 之所以用红线将酒杯绑在一起,一是为了吉利,二是寓意着新婚夫妇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冷骏飞自个儿端了一杯,另一杯则小心翼翼的递给岳书瑶,两人把手交叉在一起,边神情的凝视着对方、边慢慢的把杯中的喜酒饮尽。 喝完交杯酒后冷骏飞转而坐到了岳书瑶的右边,温柔的执起她的一缕青丝、理顺后也抓了自个儿一小缕发丝,随即将那两缕青丝打结让它们缠绕在一起。 冷骏飞见岳书瑶对自己的举动一脸不解,笑吟吟的解释道:“这也是成亲该有的规矩,可称作‘合髻’亦可称为‘结发’,结了发后我们就是结发夫妻了、这一世都将不离不弃。” 岳书瑶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在得知冷公子便是慕子默之前,她对这些古代成亲 福妻安康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0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0部分阅读 规矩有的只是好奇,但眼下这婚礼已成为了她真正的婚礼、岳书瑶的心态也随之改变…… 因此再得知这些礼仪蕴含的真正涵义后,岳书瑶的心里满是幸福与甜蜜,怀着神圣的心情同冷骏飞一起完成这最后的仪式,岳书瑶知道她一定会把这一刻永远的铭记在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有哪一个女人会忘记自己同爱人的婚礼呢? 冷骏飞拉着岳书瑶的手一起覆在那两缕紧紧缠绕的青丝上,一脸柔情的说道:“这喝完交杯酒、结完发之后,我们还有一件事儿要做。” “还有没完成的礼仪?” 岳书瑶说这话时目光凑巧扫过了铺在红色床单上的一块白布,先是一怔随即两颊便止不住的滚烫起来———莫不是冷骏飞说的要做的事儿是圆房? 冷骏飞见岳书瑶突然羞红了脸、再往她之前看的地方看去,立刻便明白岳书瑶会错了他的意,忍不住轻笑道:“我的小瑶儿啊,你这小脑袋瓜怎么总是喜欢胡思乱想?真是太逗了,哈哈哈……” 冷骏飞这一取笑岳书瑶的脸更是红得足已同上好的红富士苹果媲美,而她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冷骏飞说的事儿不是圆房,顿时除了脸红又多了几分尴尬。 怎么一遇上冷骏飞,岳书瑶的沉着冷静统统不见了,还总是止不住的往那邪恶的地方想?! 对于这点岳书瑶心里早已懊恼万分,暗骂自己怎么就不能好好的装个大家闺秀,这万一她的思想太过不纯洁把冷骏飞给吓跑了怎么办? 思及这点岳书瑶打算接下来不管做什么事儿她都要低调些,一定要在冷骏飞面前装出一副小媳妇的姿态来,即使不能当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也要当个规规矩矩的小家碧玉。 冷骏飞可不知这一件夫妻间取笑打闹的小事儿让岳书瑶想了这么多,他笑够了便拿起自己的右衣襟压在岳书瑶的左衣襟上,口里还不忘揶揄道:“这便是坐帐的最后一个礼仪了,意思大概是指‘男人应该压倒女人’。” 这岳书瑶听了可不乐意了,马上就想对冷骏飞灌输那女平等的观念,但她才一开口便硬生生的止住了,尴尬的停顿了半天才说道:“夫君说的极是,妾身定会谨记于心。” 此话一出冷骏飞横着眼看了岳书瑶半响,最后讪讪的说道:“瑶儿怎么突然变成大家闺秀了?我还是喜欢你对我撒娇或不守规矩的同我娇嗔。” “夫君,身为人凄便当守为妻的本分,我怎么能没规矩的同夫君大呼小叫呢?” “嗯,瑶儿说得倒是一点都没错,但我生性洒脱不爱计较这些规矩……且若是只有我们俩人时,瑶儿大可不必遵循这些繁琐的规矩,有外人或长辈在时多加注意便行。” “嗯,那便依夫君之言。” 这岳书瑶嘴上虽这样回应心里却不敢苟同冷骏飞的提议,今晚她是因经历了一个超级大惊喜才高兴得有些忘了形,在冷骏飞面前不怎么守规矩。 但岳书瑶可没忘以前在岳家不守规矩时吃了多少亏,这吃一堑长一智、如今嫁到同样关系复杂的冷家,她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反而还会上下许多———谁让她是真心喜欢冷骏飞呢? 这岳书瑶原本打算落跑自然不会关心这冷家的家族关系,也没有仔细想过“婆媳”关系这个方面。但岳书瑶没穿越前可是十分喜欢逛天涯的“婆媳版块”,深知这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婆婆与媳妇生来便是天敌! 这一点极少家庭会出现另类,即使有的家庭婆媳关系和睦、那也是媳妇做了非常大的努力来改善……所以嫁到了冷家,岳书瑶反而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这样她和冷骏飞才能安安稳稳的白头到老。 第四十三章 岳夫人的报应 且先不说岳书瑶这边峰回路转由迫嫁变成心甘情愿、甜蜜的出嫁,先回过头来说一说当日岳书瑶的花轿离开岳府后,岳府里接下来发生的事儿。 这岳书瑶带着地契一离了岳家,岳夫人的魂儿就被带走了一大半,在岳书凌的搀扶下望着门口大半天才接受了家业少了一半的事实,但木已成舟岳夫人此刻也只能尽量的减少损失了。 岳夫人定下心神后转而对着雪姨娘说道:“总算是把瑶儿给嫁去冷家了,也不枉费我们姐妹俩的一片苦心。” 雪姨娘似已习惯了岳夫人厚颜无耻的变脸,听了她的话后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言语,随即对岳夫人福了福身子,道:“今日出了这么多事儿妹妹有些乏了,先行告退了。” 语毕便准备带着丫鬟婆子离去,这岳夫人见状飞快的上前跟上,讪笑着说道:“妹妹乏了?不如由姐姐送你回去,这路上我们也好谈谈南方那些生意。” “南方的生意?这有什么可谈的?” 雪姨娘故作不解的看了岳夫人一眼,这岳夫人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说道:“妹妹不是说娘家的侄子当了巡抚吗?那我们且先谈谈如何把眼下的生意扩大,好多赚些钱银子啊!” “呃,姐姐想必是刚刚被分出去了一半家业,万分心疼的想快点再多赚点钱……” 岳夫人此时的姿态完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小心赔笑的讨好道:“还是妹妹了解我啊,我正是有此意……不知妹妹可否费心同我谈一谈?” 雪姨娘对着岳夫人柔柔一笑,曼声细语的回答:“我看没这个必要吧,姐姐都想同我娘家拆伙了,又何必费心再必谈什么日后的合作呢?” “不不不,刚刚我只是在同妹妹开玩笑,做生意哪能不同自家人合作,我怎么会同妹妹娘家散伙转而去找别人呢?” “水至清无鱼、人至贱无敌”,这岳夫人竟然可以把之前同雪姨娘翻脸那事儿自动给忘得一干二净,竟还能若无其事的同雪姨娘套近乎,但岳夫人忘了可不代表雪姨娘也忘了…… 眼下雪姨娘娘家的靠山越来越大,她自是不会再向以往那样委曲求全、卖给岳夫人面子,她心中早就打定主意要好好的杀一杀岳夫人的威风。 雪姨娘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淡淡的扫了岳夫人一眼:“原来姐姐是这样想的啊?不过……我已打定主意写信去娘家,让我哥哥停了与岳家生意上的合作。” 岳夫人一听笑容立即凝固在脸上,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妹妹是在同姐姐说笑吧?” 雪姨娘闻言倏然侧过身子、将脸凑到岳夫人跟前,笑眯眯的问道:“姐姐看我这表情像是在说笑吗?” 雪姨娘这一逼近岳夫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雪姨娘逼退了她才满意的转回身子,有意无意的说道:“姐姐一定很奇怪这族里的老太太怎么就突然派了人来、还让你把家业分一半给瑶儿吧?” 此时雪姨娘一行人正好路过一处小花园,那园子里的花儿竞相怒放、开得是争奇斗艳,雪姨娘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捻了一枝,边把那花儿凑到鼻子底下轻嗅,边若无其事的说道:“姐姐想必也猜到是谁去禀报老太太了吧?没错,正是我派人去的,我还让去的人告诉老太太说你一丁点儿嫁妆都没替瑶儿准备。” “原来真的是你!你为何要在老太太面前挑拨离间、让她硬是让我分了一半家业给那小贱人?!” “为什么?若不是姐姐临时反悔想把云儿嫁出去,我也不会这样做。”雪姨娘缓缓扫了岳夫人一眼,接着说道:“我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姐姐你这次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这只能叫自食其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岳夫人被雪姨娘这样一讽刺什么话儿也说不出来,但雪姨娘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边把玩着手中那朵花儿、边假装随意的说道:“对了,我这个做姨娘的也不会真的同家里的大少爷过不去,我也不会刻意去阻碍大少爷的仕途……” “只是,今儿发生的事儿我还是得同我那当巡抚的侄子说一说,他一向疼爱云儿这个表妹,今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得让他知晓。” 雪姨娘这不咸不淡的话儿让岳夫人听了气得脚下一个踉跄,幸亏丫鬟眼疾手快的左右搀扶住她、否则她差一点便跌倒在地,不过岳夫人虽没跌倒但却捂住胸口不断的喘气、似被雪姨娘给气得呼吸极不顺畅。 但这雪姨娘早就忍了岳夫人多年,如今她娘家更加得势了、再加上岳夫人今天居然不守信用的想拿她开刀,所以她自然要把心中的气全部撒出来,让岳夫人知道她雪姨娘不是她想欺便可以欺的! 只见雪姨娘突然把手中的花儿狠狠掐断,随即缓缓朝岳夫人走去,似笑非笑的把那断了枝的花儿插在岳夫人的发髻上,插完拂了拂长袖带着众丫鬟婆子离去。 这雪姨娘用一支断了枝的花儿来侮辱岳夫人,让她胸口那口气更加的顺不过来,而就在此时前方远远的传来雪姨娘同丫鬟嬉闹的话语,这话儿顺着微风一字不漏的送到了岳夫人的耳中…… 丫鬟甲嘲讽道:“这夫人今儿不但损失一大半的家业、还把咱姨娘给得罪了,这可不是明理的人儿会做的事哟……” 丫鬟乙立刻接上了丫鬟甲的话茬,补了句:“可不是嘛,把咱姨娘给得罪了不但南方那些生意没得合作了,连大少爷的仕途恐怕也变得坎坷起来喽!” 这雪姨娘闻言故意低低的训斥了句:“你们两个丫头休得胡乱嚼舌根,这夫人也不全是吃亏,她可是得了你家姨娘珍藏的一株上好的人参呢!” 丫鬟甲不屑的讥笑道:“哟,她如此不讲信义,姨娘送她的人参她还有脸吃吗?” “是啊,奴婢觉得三小姐临出嫁前说的话儿很有道理———我们得去求求二小姐,让她教教咱‘厚颜无耻’这四个字什么写,否则咱连这四个字都不懂得写、日后还不被人笑话了去?” 这雪姨娘本就存心要杀一杀岳夫人的威风,所以即使跟前的两个大丫鬟越了规矩对岳夫人冷嘲热讽,但她却也不出声阻止任随她们编排去,不但不阻止还反而把脚步放慢有意让岳夫人听到丫鬟们讥笑她的这些话语。 而在雪姨娘身后不远处的岳夫人听了那些话顿时已面如死灰,一手死死的抓着翠儿的胳膊,一手直直的指向雪姨娘离去的方向……同时瞪大了双眼似想出言怒骂雪姨娘一干人,但无奈她使劲的张着嘴却因顺不过气来、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直至雪姨娘一行人逐渐走远岳夫人才憋了个“贱”字出来。 但岳夫人却只说了这一个字,随即便气急攻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吐完那口血岳夫人又鬼使神差的想到岳书瑶那件事,想到自个儿不但没拿到月娘的铺子还倒贴了一半家业,种种钱财的损失纠结在一起让她的气血再次往上翻腾……立时又吐了一口鲜血! 对岳夫人来说打她怕她的痛还不及抢走她钱财的痛,今日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最终让她捂着胸口倒地昏迷不醒,昏迷钱这嗜财如命的主儿还痴痴的念着:“还我钱来……” 这人在做天在看、恶人终归会有恶报,这岳夫人十几年来不断的欺压、虐打月娘与真正的岳书瑶,还拿着那纸卖身契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岳书瑶…… 如今这恶妇总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最终落了个人财两失的下场。 岳夫人遭受这一连串的打击估计会暂时偃旗息鼓、不再兴风作浪的使坏点子害人,她对岳书瑶母女的欺压也会先告一段落。 但这岳书瑶虽然脱了岳夫人的魔爪、却又进了冷家这个关系复杂的大染缸,不但要侍奉刁难的婆婆、还要应付婆婆招来的那些心怀不轨的小妾……这样的环境下,岳书瑶以后的日子能过得舒心如意吗? 【本卷结束】 第二卷 冷府篇 第一章偷香未遂 伴随着清脆的鸟叫声,一缕朝阳透过那雕花的纸窗旖旎而进,将那纸窗上贴着的“喜鹊衔福”红剪纸拉出了长长的倒影,微风轻拂柳枝摇曳、窗外那片桂花林送来了阵阵沁人心脾的桂花香气…… 随着朝阳的逐渐高升、花朵上的露珠也一点点的消散,那些朝露被彻底蒸发后那金色的光辉也调皮的攀上了床沿,浅浅的照在那大红的纱帐上、瞬间将狭小的新床映得一片通红……岳书瑶便是在这一片通红中缓缓的醒了过来。 刚刚睁开眼时那红色的帐顶让岳书瑶一脸迷茫,睁着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帐顶回忆秋香何时帮她换了顶红帐子,但当岳书瑶感觉到身上横着一条不属于自己的手臂时,她的意识顿时彻底清醒过来———她早已经出了岳府嫁到了冷府。 思及到昨晚发生的种种,岳书瑶忍不住悄悄的转过头,她的头一偏便发觉那张总在不经意间占据她心头的俊颜,此刻与她只隔着咫尺之距、近到让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每一个五官,也让岳书瑶的心头涌起了一阵踏实感———昨夜的一切都不是梦,它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 清晨时分丫鬟们的手脚都放得很轻,这让岳书瑶稍微侧耳便能清楚的听到冷骏飞那平稳的呼吸声,还能听到他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岳书瑶第一次觉得,能够这样静静的听一个人的呼吸与心跳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岳书瑶就这样一直别着头、痴痴的凝望着沉睡中的冷骏飞,她的眼神轻扫过那宛如完美雕塑的人儿后、逐渐变得柔情似水,随着那股柔情在心间荡漾开来、岳书瑶的嘴角也随之微微弯起———是的,以后她每天醒来第一个会见到的人就是冷骏飞。 是的,她不用出逃了,她可以踏踏实实的同她爱的男人一起生活在这个小院子里。 岳书瑶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两人枕着的那对鸳鸯枕上,看着上面绣着的并蒂莲花、戏水鸳鸯下意识的扩大嘴角弧度、露出了甜蜜的傻笑,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的全部涌上了心头…… 在那孤注一掷的新婚之夜老天给了岳书瑶一个巨大的惊喜,让她与冷骏飞在红烛下互相倾吐了深埋在心底的爱意,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解下了一身罗裳……就在昨晚,她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冷骏飞的女人。 回想起昨夜的颠鸾倒凤、岳书瑶的两颊瞬间飞上了两团红晕,但她却还是止不住的、痴痴的凝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从他的眉眼开始贪恋的一点一点往下看…… 岳书瑶看着冷骏飞紧闭的星眸、就会自觉的勾勒出那眼中蕴含的深情,看着他那微微开启的双唇、就会忆起昨晚它覆在她红唇上的感觉,看着冷骏飞的头发一丝丝、一缕缕的披散在枕头上,岳书瑶便会忆起他将她的发执起、温柔的与他的发结在一起的甜蜜情形…… 那缠绵目光在冷骏飞的俊脸上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他那性感的薄唇上,冷骏飞的唇形状优美、色泽诱人,让岳书瑶光看便能回想起他们两唇交缠时的那股奇妙滋味、她知道他的唇就像玫瑰花瓣儿那般柔软———此时岳书瑶的脑海中倏然浮现出“一亲芳泽”这四个字。 当岳书瑶领会了这四个字的涵义时,发现自个儿已经不由自主的凑了过去、将两唇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只剩下一指之距……但岳书瑶始终是个害羞的人儿、没有胆子再往前一点亲吻下去,她的唇就这样悬停在了冷骏飞的唇上方。 这按理说两人亲都成了、房也圆了,岳书瑶这一现代穿过来的姑娘本不该如此羞涩才对,但岳书瑶却偏偏连趁着冷骏飞睡着偷香的勇气都没有,至于为何不敢大胆的再往前移一点、干干脆脆的亲下去……呃,岳书瑶也十分懊恼她的胆子怎么就差了那么一点! 懊恼这穿越到了古代倒真的让她成为了羞答答的古代女子,这在现代亲个嘴儿可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可这岳书瑶偏偏就踌躇了半天不敢亲下去! 这男人是我岳书瑶“明媒正嫁”的相公,在闺房里偷偷亲他一下不犯法、不出阁吧? 反正这屋里没人在、床帐也放得严严实实的,就在床上偷偷的亲他一下…… 万一偷亲他的时候、他突然醒过来了,那不是丢死人了? 想着、想着岳书瑶忍不住在心底嚎叫道:岳书瑶,你就是一有色心没色胆的色女,连自己的老公都不敢亲! 这岳书瑶就这样维持着那暧昧的姿势满脑子胡思乱想,就‘亲与不亲自家相公’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就在岳书瑶的思绪万分纠结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骤然响起。 “我的小娘子,这都预谋筹备了大半日了……你到底要不要亲?” “啊!!” 此话一出岳书瑶立刻飞快的往后缩去,拉开自己与冷骏飞的距离后才敢抬眼偷偷瞧他,发觉他的双眼虽然还是紧闭着、但嘴角却微微上扬,再仔细一瞧便见他的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 “你、你怎么可以装睡!” 岳书瑶从冷骏飞的表情里看出他不但早就醒了、还把她准备做的坏事一一都看在了眼底,这冷骏飞真是个狡猾的大坏蛋! 岳书瑶见偷香未遂还被发现,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气、赌气的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了进去,冷骏飞听见声响懒洋洋的睁开了眼,见岳书瑶裹着被子像只小乌龟般的缩在角落,不禁莞尔一笑、大手一伸将她捞到了自己怀里。 冷骏飞没两下就突破了岳书瑶的防线、扯下她紧紧包着头的被子,径直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寻到那红唇便俯身吻了下去,一直把岳书瑶吻得气喘吁吁才结束那缠绵一吻。 “你应像我这般洒脱想亲就亲,像个老婆婆般磨蹭了半日可把我给等急了,一直忧虑着我们家小娘子会不会到了晌午还在为‘亲与不亲’犹豫不决。” 面对冷骏飞的揶揄岳书瑶掩面娇嗔了句:“就你最坏了,装睡看人家的笑话。” “娘子亲相公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哪来的笑话?” “哼哼,反正你不许装睡……” 第二章绾青丝、画黛眉 两人正打情骂俏着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扣门声,只见秋香隔着门低低的说道:“姑爷同小姐若是醒了便早些起来梳洗更衣吧,一会儿小姐还要去拜见夫人敬媳妇儿茶呢。” 听了秋香的催促岳书瑶不好意思的应了声:“嗯,我们即刻就起身,你一会儿就可以进了伺候了。” 岳书瑶边说边撩起被子催促冷骏飞起床,冷骏飞见状不但不起身反而伸出手臂环住岳书瑶的柳腰,耍赖道:“有美人相抱我可不想起来,只想一直沉迷在这温柔乡里。” “讨厌,丫鬟们都在外头候着呢,你就不怕他们笑话你?” 岳书瑶边掰着冷骏飞的手边娇嗔道,无奈这冷骏飞似铁了心想耍赖不起床,双手牢牢的圈着岳书瑶、任凭她反复催促一点都不肯松手。 “我的好相公,都已日晒三竿了你还不让我这个新媳妇儿起身梳洗,难道你不打算让我去给婆婆请安敬茶了?” “昨儿又是迎亲、又是拜堂,拜完堂我还去应酬了大半日宾客,把我折腾得这么累睡晚点母亲也是能谅解的嘛……再说了,你我新婚燕尔、多甜蜜一会儿也属人之常情嘛!” 岳书瑶闻言伸出手指轻戳了下冷骏飞的额头,嗔道:“你可以晚起我可不行,这媳妇该守的规矩从我入你冷府起就得守上,你若是不想你娘子我将来被婆婆看不顺眼———那就快快起身梳洗更衣、尔后同我一起去给婆婆请安。” 冷骏飞也知道岳书瑶进门的头一天一定要给自己的母亲留个好印象,心中也已妥协准备顺着岳书瑶的话儿做看,但嘴上却不依不饶的耍赖道:“瑶儿要我起身也行,那你得……主动亲我一下。” 岳书瑶心里挂记着要去给婆婆请安,但这冷骏飞这时却偏偏像个孩子般执着的抱着自己,一副“你不亲我、我就不起来”的神情,岳书瑶生怕这样闹下去会把请安的时间越拖越晚,最终只得无奈的往前一凑、如蜻蜓点水般的在冷骏飞的薄唇上轻点了下。 “这下你可以把我放开了吧?” 冷骏飞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岳书瑶点过的地方,调侃道:“亲的不够深,呃,这次就算了下次瑶儿不许再这样敷衍我了!” “好好好,下次我定会把你亲个够!” 冷骏飞得了岳书瑶的保证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圈着她的手,两人随即一起下了床,岳书瑶先从屏风上取了冷骏飞的衣衫伺候他穿上,随即再让秋香进来替她更衣,更完衣才接过丫鬟们绞好的帕子擦脸。 梳洗完毕后岳书瑶便坐到了铜镜前让秋香帮她梳头,这秋香才拿起了梳子便被冷骏飞接了过去,冷骏飞接了梳子便站到了岳书瑶身后、亲自替她梳起那一头青丝来。 岳书瑶见状忍不住再娇嗔了句:“你别再添乱了,这梳髻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活儿。” “不就是梳个髻嘛,有何难?” 冷骏飞边笑吟吟的把岳书瑶的一头青丝理顺,边调侃道:“我不但要替你绾发,一会儿还要替你画眉贴花呢。” 这男人给女人梳头化妆,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件十分贴心且令人感动的事儿,这岳书瑶的嘴上虽娇嗔着让冷骏飞不要添乱,一颗心却早就因他的柔情而变得暖烘烘、软绵绵的,抿着嘴看着镜中那娇羞可人的少妇,细细的品味着这夫妻间平平淡淡的幸福。 不过这冷骏飞堂堂男子汉其实是不会绾发的,他只懂得把岳书瑶的一头青丝理顺、然后抓在一起扭成个大麻花,这让矗立在一旁的秋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岳书瑶见冷骏飞出窘也不出声、故意继续让他绾下去,想看看他究竟能给她绾出个什么样的发髻来,但冷骏飞忙了大半盏茶的功夫、手里的那把青丝依旧还是麻花辫的样子…… 最终秋香实在是不忍见他再这些折腾岳书瑶的长发,忙出声给了他个台阶下:“姑爷,您还是替小姐画眉吧,这发髻就交给奴婢来梳吧。” 这冷骏飞正因自己夸下的海口而郁闷,秋香这样一说他连忙一叠声的应道:“嗯,这发我也绾了差不多了,剩下的便交给秋香了……我也好腾出手来替瑶儿画眉贴花。” 冷骏飞那死要面子的话语让岳书瑶弯嘴一笑,心想这冷骏飞窘迫的模样还真可爱———至少比他早上装睡欺负她的时候可爱。 岳书瑶发呆这会儿冷骏飞已经取了眉笔细细的替她画起了眉,这一次他倒没有再夸下海口,不一会儿就替她画了两道漂亮的柳眉,还忍不住邀功道:“怎么样?我画的黛眉还成吧?” “嗯,你画眉的手艺比绾发的手艺好。” 冷骏飞得了岳书瑶的夸奖立即信心倍增,拿起一片梅花状的花黄贴在了岳书瑶的额心,贴完后自个儿退了一大步,眯着眼打量了一番,赞道:“我家娘子真是个美人,尤其是那两道弯弯的柳眉与额心的一点红将娘子衬得更加貌美如花。” “得了,你家娘子是个大美人、美得还不是你自个儿!” 说话间秋香已经利索的帮岳书瑶梳了个蝴蝶髻,并顺着发髻缀上了珠钗、步摇,最后才取了些胭脂水粉替岳书瑶擦上,梳妆完毕后岳书瑶便拉着冷骏飞急急忙忙的赶去上房同夫人请安,并在心里暗自祈祷还没误了请安的时辰。 这一路上自有丫鬟替岳书瑶他们领路,但她却走得飞快几乎与丫鬟并肩而行、反倒把冷骏飞远远的抛在了身后,边走还边在心里回忆老嬷嬷们曾经教她的那些礼仪、寻思着等见到了冷府长辈该怎么行礼。 岳书瑶边回想边是觉得后悔莫及,以前老嬷嬷在教她那些服侍公婆的规矩时,因她早就打算逃婚所以只拣了感兴趣的听、不感兴趣的统统自动过滤掉……这一过滤让岳书瑶眼下十分忧虑、怕等下见了长辈会失了礼没把规矩做全。 岳书瑶越想心里越没底、忍不住回头唤了秋香上前来商量,秋香一走近立刻焦急的低声问道:“秋香,这新妇第一次拜见长辈都有些什么规矩,你快快再提点我一番!” “小姐,你只管跪下就是,但敬茶时切记要将茶盏用双手举起、并高举过自个儿的头顶,这样才能显示出对长辈的尊敬。” “嗯,还有呢?” 秋香歪着头想了一阵,才回道:“还有就是长辈们接了茶一般会对新妇训话,小姐一定要低着头乖乖的聆听教诲,长辈吩咐可以起身了再起身。” “你说的我都记下了,这丑媳妇见公婆可把我给紧张得心‘嘭嘭嘭’直跳!” 第三章冷老太太 冷骏飞见岳书瑶风风火火的赶在前头、还一脸焦急与紧张,生怕她因紧张和步伐太快而闪了身子,连忙开口劝道:“瑶儿别太心急了,这时辰还不算晚。” “我们是越早去越好,总不能头一回拜见就让长辈们干坐着等我们小辈吧?” 岳书瑶边说还边回头扯了冷骏飞手臂一下、示意他走快些,冷骏飞见状只得无奈的提醒道:“你就算再着急也要听我给你说说家里都有哪些长辈吧?你心里总得有个底吧?” 岳书瑶闻言猛然收住了脚步、脸上的神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般,一脸焦急的转身冲着冷骏飞说道:“对啊,多亏你提醒我否则待会儿我准会出洋相———我都不知家里有几位长辈、分别是什么身份,这岳夫人当时也都没有和我多说冷府中的情形。” “嗯,所以我让你先不要那么着急着赶去拜见,且让我一一说与你知晓。” 岳书瑶闻言放慢了脚步同冷骏飞并肩而行,冷骏飞也开始缓缓说道:“咱府中辈分最高的便是奶奶了,眼下我先带你去拜见她老人家。” “奶奶?也就是府里的老太太了,嗯,我记下了。” 冷骏飞见岳书瑶用心记下了、才接着往下说道:“奶奶是个很和蔼的老人家,长年在供奉着祖先牌位的祠堂里吃斋念佛,几乎是不会出祠堂那小院子、也不管府里的事儿———所以一会儿见她你不必太过紧张。” 岳书瑶闻言忍不住问道:“老太太今天高寿?” “五十出头。” 这古代女子因成亲、生子得早一般即使到了奶奶辈年纪也不会很大,所以这冷老太太的年纪同岳书瑶猜想的也相差无几,但她认为五十几岁的老太太也还不算老、怎会长期闷在祠堂里吃斋念佛?这不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才该干的事儿吗? 岳书瑶正暗自思虑冷骏飞的话语,他已接着介绍道:“奶奶之下便是我的嫡母了,她不但是我的嫡母还是我的姨母……至于我的亲生娘亲在我五岁那年便去世了。” “是嫡母也是姨母?” “嗯,我生母去世后父亲便娶了姨母为填房,因此她既是我的嫡母也是我的姨母。” “也就是父亲娶了小姨子当填房……” 这古代并没有像现代那样明文规定“近亲不能通婚”,且他们为了亲上加亲反倒十分提倡亲戚间结为亲家,这一点岳书瑶虽不敢苟同但也无力改变,她也不想八卦这个问题只得把话题岔开。 “那老太太既然长期呆在祠堂里不问府中之事,那府中大小的事儿是由母亲掌管了?” 冷骏飞轻轻的点头附和,随即接着说道:“母亲之下便只剩下个梅姨娘了,她是父亲纳的小妾、膝下无子女。” 岳书瑶听了轻轻的点了点头,但却总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许久才想起这冷骏飞没有介绍他的父亲,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那父亲呢?是在别处做生意?” 见冷骏飞轻轻的摇了摇头,岳书瑶低低的问了句:“不是?难道父亲已经仙逝了?” 冷骏飞还是摇头,沉默了一小会儿便发出了一声长叹,应道:“父亲他……” “是飞儿带着孙媳妇来了吗?快快进来让奶奶瞧瞧……” 岳书瑶与冷骏飞只顾着说话没有发觉已走到了祠堂门口,所以冷骏飞话才刚刚起了个头就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他只得先停下同岳书瑶的对话,恭恭敬敬的应道:“奶奶,是我们来了。” 应完后他们在老嬷嬷的指引下进到了祠堂内,岳书瑶见祠堂正中间摆了许多祖先牌位,牌位前面是一张檀木香案,案上摆满了贡品香烛和纸钱等……而案下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位五十出头的老太太,想来便是冷骏飞的奶奶了。 这冷老太太底穿了件暗灰色绣着如意纹的袄子、外罩一件黑红色的对襟长甲,脖子上挂着一串长长的佛珠,此刻正微闭着眼、对着祖先牌位一脸虔诚的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岳书瑶偷偷打量完老太太,从她的装扮以及慈眉善眼的面容上推测、应该是位好相处的老太太。 “老夫人,奴婢把少爷和少夫人请进来了。” 冷老太太闻言立即停下诵经、急着要起身相见,岳书瑶见状连忙上前同丫鬟一左一右的把冷老太太扶了起来,她这个敬老贴心的举动立刻让老太太脸上笑开了花。 “孙媳妇儿真乖,懂得体贴我这老人家,来,我们上榻上坐去。” 冷老太太说着便拉着岳书瑶往软榻走去,这眼中完全只有岳书瑶而没有理会冷骏飞、惹得冷骏飞在一旁假意抱怨道:“奶奶,您有了孙媳妇就不要孙子了吗?” “那当然了,我的重孙儿可得靠我这孙媳妇才能抱上……” “奶奶,您笑话我!” 冷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岳书瑶就红着脸娇嗔了句,这时丫鬟也碰巧把茶奉了上来、并在地上摆了两个蒲团,岳书瑶见状飞快的接过茶盏跪在了蒲团上,想借着敬茶掩饰脸上的尴尬。 冷骏飞见状也接过另一盅茶盏跪在了岳书瑶身旁,只见他率先举茶说道:“孙儿给奶奶敬茶了。” 冷老太太没有立刻接茶,而是目光炯炯的看向冷骏飞,一字一句的嘱咐道:“飞儿啊,如今你娶了媳妇算是真正长大成|人了,不可再像以前那般孩子气了———你要好好的同你的媳妇过日子,两人当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知道不?” “孙儿谨记奶奶教诲。” “嗯。” 冷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揭开了茶盖儿轻抿了口算是喝过了,冷老太太把茶放下后立刻有个小丫鬟捧了个托盘上前,上面放了一副上好的文房四宝以及一封红包,冷骏飞自是恭恭敬敬的收下了冷老太太赏赐的东西。 这时一直跪在地上的岳书瑶知道该轮到自己敬茶了,她因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而有些紧张,举着茶的手臂也微微有些颤抖、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顺利将茶盏高举过头顶,恭敬的奉到冷老太太面前,请道:“孙媳妇给奶奶敬茶了。” 岳书瑶话语才刚落冷老太太便接过了茶盏,连一句训斥的话语都没说就笑眯眯的把茶喝了,喝完还亲手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对龙凤镯套在了岳书瑶手上,并给了她一封象征吉祥如意的红包。 这冷骏飞见状立刻不满的抗议道:“奶奶,难道您连一句话儿都舍不得训您的孙媳妇儿吗?” 冷老太太嗔了冷骏飞一眼,道:“我对你交代的那些话儿孙媳妇不也一起听到了,那我自然就不用再同她叮嘱一遍了。” 岳书瑶闻言立刻机灵的回了句:“奶奶请放心,刚刚奶奶的教诲孙媳妇都一一记下了。” 这冷骏飞似乎还想再多抱怨几句,但冷老太太却瞪了他一眼,开口打断:“好了,那些场面话咱就不多说了,咱好好的唠叨、唠叨家常就好。” 这老太太似乎十分喜欢岳书瑶,不但从一开始就对她和颜悦色、还拉着她聊了许多家长里短,每每岳书瑶想结束话题提出告辞、老太太便会恰好提出新的问题,因是长辈问话所以岳书瑶只好把辞别搁下、乖乖的先把她的问题答完,这样一折腾竟折腾到快晌午了……最终还是冷骏飞替岳书瑶开口提出了辞别。 “奶奶,改日我再带瑶儿来同您唠叨家常好不?眼下我们还要去拜见母亲,这瑶儿头一次拜见母亲就让她久等……似乎不大好。” 这原本是要所有长辈一起聚集在冷府正厅、然后岳书瑶再一一敬茶的,但这冷老太太已多年没出过这个院子了,情况比较特殊所有才会让岳书瑶分两处敬茶。 当冷骏飞说出“母亲”二字时、冷老太太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但她很快将那丝光芒掩了下去,脸上挂起了和蔼可亲的笑容:“都怪我太喜欢瑶儿这孙媳妇了,所以一直拉着她陪我说贴心话儿,倒是忘了你们还要去拜见儿媳妇……” 冷老太太说着顿了顿,伸出手一脸慈祥的摸了摸岳书瑶的脸,说道:“嗯,那你们快去吧,瑶儿日后可要多来奶奶这里走动,别把我这个老太婆给忘了!” “奶奶放心,瑶儿定会多来陪您老人家说话。” “嗯,那你们且去吧!” 得了冷老太太的应许,岳书瑶同冷骏飞一起再磕了三个响头、才辞了冷老太太转而去正厅拜见冷夫人。 第四章前尘往事(修改) 出了冷老太太的院子岳书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有些难以适应的感叹道:“这初次见面奶奶就对我如此热情,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冷骏飞闻言似笑非笑的说道:“奶奶确实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瑶儿你也要学会揣摩别人藏着的心思才是。” 岳书瑶听了冷骏飞的话十分不解:“夫君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怪异?难道奶奶还对我存了什么坏心思不成?” 冷骏飞似乎不愿过多的谈论冷老太太,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唉,奶奶如今膝下也只有我一人尽孝,我也不好在背地里说她老人家的不是……总之瑶儿你听我的话、万事多个心眼便是,我这话也不单单是指奶奶。” 不过岳书瑶还没遇到事、所以也没把冷骏飞的话当真,只是觉得这冷老太太只是热情了点、虽让人有些吃不消但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儿…… 岳书瑶见完冷老太太后那颗高悬着的心确实是稍微放下了些,但她的心才放下了一小会儿、马上又提了上来,立刻拉着冷骏飞快步往前赶:“咱因奶奶的热情咱可耽搁了不少功夫了,眼下得快快去给母亲请安才是!” 因要去拜会冷夫人岳书瑶连带想起了冷老爷,心里也记起了之前没说完的话题、便忍不住边走边追问道:“夫君,你还没告诉我父亲到底……” 冷骏飞知道岳书瑶既已成为了他的发妻,他自然是要把家里的事儿都坦白对她告知才是,但这件事非比寻常、他还是沉思好一会儿才想好要如何开口。 “我还小的时候奶奶很喜欢同我唠叨父亲小时候的那些事儿,她说父亲自幼便十分中意习武、且总是爱翻阅一些专写江湖侠客轶事的书籍,因此长大后也有了一副嫉恶如仇、古道热肠的性子。” 岳书瑶见冷骏飞微微抬着头遥望苍穹,目光飘渺而涣散似想透过那碧蓝苍穹追溯到过去的那段时光般,岳书瑶虽不知冷骏飞为何突然同她讲起了往事、但她还是认真的听着他的每一句话。 “随着父亲的年纪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羡慕那些江湖侠客能够过着惩j除恶、无拘无束的日子,他甚至同奶奶说他不想继承家业、想携着一方宝剑去闯荡江湖……” “奶奶膝下只有父亲这么一个儿子、且家业虽不大但也不能弃之不顾,因此奶奶自然是不肯答应让他去闯荡江湖,为此父亲一蹶不振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到他邂逅了我娘亲。” 冷骏飞说的这些有点像岳书瑶曾经迷恋了一阵的言情小说,她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猜测道:“父亲遇到娘亲后就对她一见钟情?br /gt; 福妻安康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1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1部分阅读 情,从此不再萎靡不振、为了让娘亲过上好日子而专心打理起自家的产业。” “瑶儿真聪明,你全猜中了,”冷骏飞一脸溺爱的伸手刮了刮岳书瑶的鼻梁,惹得岳书瑶娇嗔着躲开才接着说道:“但奶奶却不喜欢娘亲且也不让父亲娶她,他们俩人经历了许多磨难与阻碍最终才能够结为夫妇……” “他们成亲不到半载娘亲便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后生下了冷家的嫡孙———也就是我。但奶奶却没有因娘亲生下我而对她态度改变,反而趁着娘亲做月子的时候给父亲添了几房小妾……” “这正妻不能服侍夫君时本就该贤惠的替夫君选几房妾室,因此娘亲谨守三从四德对奶奶的安排没有任何怨言,反倒经常劝父亲去几位姨娘的屋里过夜。” 岳书瑶此时此刻已被冷骏飞父母的故事深深感动,见他说到一半停住了,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父亲有没有因新姨娘冷落了娘亲?” “那倒没有,父亲只是变得更加尽心尽力的打理起家业想给我们更好的生活,但是……” 岳书瑶忙追问道:“但是什么?后来娘亲是怎么去世的?” “父亲忙着打理家中的生意、少了很多时间陪娘亲,让几位姨娘钻了空子胆大妄为的把娘亲给害死了!” “啊,娘亲是被父亲的姨娘给害死的?!小妾也敢加害正妻?!” “嗯,她们大概是长期受了父亲的冷落才会起了坏心,心狠手辣的害死了娘亲……” “那父亲有没有把那些坏姨娘送去官府?” “有,娘亲去世后父亲悲痛欲绝,把几位姨娘送官的送官、卖去青楼的卖去青楼,品性稍微比较纯良的虽也受到父亲的迁怒、不过只是把她们打发离了府而已。” “既出了这种事儿,自然是不能让她们再继续留下了,否则你也该有危险了。” 冷骏飞听了一脸苦笑,道:“但事情还没完呢,统统打发走了也不是办法,那时我只有四、五岁,没有娘亲教导照顾怎能行?” “于是父亲后来娶了娘亲的妹妹为填房,也就是如今府中的这位‘冷夫人’。” 岳书瑶猜测道:“嗯,想必父亲是想着念在亲姐姐的份上,姨母一定会更加尽心尽力的把你抚养成才。” 冷骏飞点头附和道:“对,父亲的确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姨母确实也把我视如己出的养大成|人,只是府中只有一位夫人难免会让说些闲话,于是在奶奶的授意下父亲再纳了梅姨娘……” “有了那样的教训,竟又纳妾了……” 对这点岳书瑶十分无语,这古代男人不纳妾就活不下去吗? 冷骏飞只顾着回忆往事也没听出岳书瑶话语中的不满与不屑,接着说道:“嗯,姨母与梅姨娘本来还处得不错,但好景不长在我十六岁那年父亲得知了一个重大的秘密,那个秘密让父亲彻底的心如死灰、下定决心要离家去行走江湖。” “那一年父亲知晓了什么秘密?你快往下说下去啊!”岳书瑶已经彻底被冷骏飞说的故事吸引住了,像个最忠实的读者般催着他快往下讲。 “那一年我父亲在无意中得知,原来当年那几个小妾要害我娘时奶奶是得了消息的,但她却因一直不待见我娘而没有告知她、让她事先防范……” “父亲直到那时才知道原来奶奶是如此的不待见我娘,连出声提醒她小心一点都不愿意……但事过境迁父亲也不想再追究过去的那些事了,只是从那时起他与奶奶之间便有了难解的心结。” “偏偏在父亲恼怒奶奶见死不救时,府里的新夫人(姨母)同梅姨娘也开始暗中较起劲来,且梅姨娘还是受了奶奶的指使……这件事像个引线般点燃了父亲心中的怒火!” “嫉恶如仇的父亲再也不想看着家里的女人争来斗去,一怒之下带着我离家去追求他一直向往的生活,父亲带着我去闯荡江湖、走遍大江南北……” 岳书瑶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那后来怎么你自个儿一人回来了,父亲呢?” “我和父亲在外无拘无束的闯荡了两、三载,后来父亲始终觉得奶奶虽做了错事,但毕竟还是生他养他的人、不该这样丢下她不管,但父亲又不想回家过以前那种拘束的生活……因此最终遣了我回来让我替他在奶奶膝下尽孝。”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父亲并没有仙逝、而是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去了?” “嗯,正是如此,”冷骏飞边点头边接着说道:“父亲一走奶奶终于醒悟过来、为我娘之事深感愧疚,才会迁进祠堂内天天吃斋念佛来减轻自己的罪孽。” “奶奶这样做,另一方面也是想求菩萨能够让父亲早些对她释怀,求菩萨让父亲回到她身边好一家人团聚……哎,自从父亲走后奶奶就没有真正开怀笑过。” “其实这也怨不了谁,只能说婆媳妻妾真的很难和睦同堂……” 岳书瑶从冷骏飞的话中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管是冷骏飞生母的死还是冷老爷的离家出走,其实都和内院女人争宠吃醋脱不了干系、和婆媳妻妾关系更是脱不了干系。 冷骏飞显然不同意岳书瑶的话,出声纠正道:“可男人自古以来便是三妻四妾,别人家的妻妾为何就能和和睦睦的处在同一屋檐下呢?” 岳书瑶闻言一笑,轻摇着头问道:“夫君你又怎知别人家里头就一定是和和睦睦的呢?” “这……” 见冷骏飞语塞,岳书瑶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自古以来能够妻妾和睦同堂的能有几家?常言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只是别人家里的那本‘经’你不知晓罢了。” 岳书瑶也不是信口雌黄,她可是亲眼见证了岳家的妻妾有多么的“和睦”,再加上电视剧和小说的熏陶,岳书瑶已认定在封建社会不可能有那种‘妾服妻管教、妻不嫉妒妾年轻貌美’的五好家庭。 “你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这……” 这冷骏飞性子再怎么玩世不恭他始终也还是个古人,听了岳书瑶这番怪异的理论心中自是不甚赞同———若是这天底下的妻妾都不能和睦相处,那岂不是变相批判男人三妻四妾是件天大的错事?! 冷骏飞所猜想的其实就是岳书瑶最终想表达的意思,只是因如今她穿越了不好大肆宣扬她的现代观念,所以她才委婉的用“妻妾很难和睦相处”来隐晦指出、只有一夫一妻制的婚姻才会幸福美满。 但岳书瑶这番理论显然是不可能被迂腐的古人接受,这三妻四妾在他们看来是再过平常不过的事儿了,所以冷骏飞当下就想反驳岳书瑶…… 冷骏飞刚想反驳就见到冷夫人身边的丫鬟喜鹊已快步朝他们走来,再抬眼一看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正厅,冷骏飞只好暂且把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打算有机会再同岳书瑶好好理论一番。 “少爷、少夫人你们可来了,夫人已候了你们许久了、连茶都换了好几杯了。” 喜鹊说这话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岳书瑶、让岳书瑶觉得有些尴尬,冷骏飞有意无意的扫了喜鹊一眼、训斥道:“你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对主子抱怨?还不给我闭上嘴乖乖在前面带路!” 喜鹊被训不由低下了头、谦卑的应道:“少爷教训的是。” 这喜鹊嘴上的话语虽说得谦卑、但低垂着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怨恨,心中不觉也讨厌上了岳书瑶这个少夫人。 第五章失手(修改) 岳书瑶与冷骏飞在喜鹊的指引下进了大厅,一进门岳书瑶就见大厅的首座上端坐着一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妇人,这妇人不但穿着大红的袄子、身上还穿金戴银,背后更有人正在殷勤的替她捶背捏肩……冲着这阵势,岳书瑶用膝盖想也知道她肯定是冷夫人了。 岳书瑶毕竟是第一次见婆婆所以打量冷夫人的眼神不懂稍加遮掩,在她打量冷夫人的同时、冷夫人也面无表情的冷冷看向她,且越看越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身为媳妇新婚后的第一次拜见、竟让婆婆候了她一上午才姗姗前来请安! 这冷夫人没见到岳书瑶前就已憋了一肚子气,等见了面却发觉她不懂尊卑的抬眼放肆打量长辈,这让冷夫人心中的不悦又加重了几分、眼神也越发的冰冷。 冷骏飞也感觉到了冷夫人不悦的目光,适时的出声替岳书瑶解释道:“因奶奶十分喜爱瑶儿、留着她多说了会话儿,所以我们才会误了给母亲请安的时辰,还请母亲见谅。” 岳书瑶在岳府经历了种种斗法、如今也算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机灵人了,她一感觉到冷夫人散发出来的不友好气息、立刻就从新婚甜蜜中清醒过来,重新绷紧了在岳家磨练出来的那根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冷夫人的脸色。 岳书瑶一眼便看出此时冷夫人十分不悦,她紧接着暗自审视了自个儿的处境,认为眼下她初入冷府对府内的情况还不甚了解,此时此刻应该低眉顺眼的低调行事才是。更何况这婆婆不喜媳妇也是岳书瑶意料之中的事儿———倒是冷老太太那一见如故的热情出乎了岳书瑶的意料。 岳书瑶分清形式后也稳住了心神,弯着身子低眉顺眼的请罪道:“都是媳妇的不是让母亲久侯了,还请母亲责罚。” 冷夫人自然是知道岳书瑶是去了冷老太太那里才会来迟,眼下如果她真的因不满岳书瑶来迟而罚了她,那传出去还不让人说她竟容不得儿媳妇去拜见冷老太太…… 因此岳书瑶的主动请罪倒让冷夫人不好再发作了,同时她心底也为岳书瑶居然沉得住气不为自己辩解而暗暗吃惊,心里思忖着要重新评估岳书瑶这个儿媳妇———这岳家的人都传言这个三小姐是个既心软又鲁莽的人儿,但眼下冷夫人看到的却是一个低调沉稳的媳妇,这不由让她开始怀疑那些传言的可信度。 岳书瑶俯首请罪冷夫人却置之不理、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一旁的冷骏飞猜到冷夫人不会真的责罚岳书瑶,于是出声帮着打圆场让她有个台阶下:“瑶儿别忙着请罪,我们还是先给母亲敬茶吧,我想母亲大人有大量、定不会因你陪奶奶多说了会儿话而怪罪……” 冷骏飞给冷夫人戴了顶高帽后、径直对喜鹊吩咐道:“还不快把要敬的茶奉上来,难道要让主子这样干等着?!” 喜鹊闻言先是看了冷夫人一眼、见她微微的点了点头才领命而去,片刻后便托着放了两杯茶的小托盘回到了几人跟前,冷骏飞见茶送来了立即伸手端了一杯、跪了下去,请道:“孩儿请母亲喝茶。” 冷夫人虽依旧绷着脸但却没刁难冷骏飞、也没说什么训斥的话儿,径直接过茶便轻啜了口,随后按着规矩赐了冷骏飞些东西……这冷骏飞敬完便该轮到岳书瑶了。 岳书瑶有了敬冷老太太的经验后眼下已没有那么紧张了,接过茶杯后依旧用双手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请道:“儿媳妇请母亲喝茶。” 这一次冷夫人却没有立刻接过岳书瑶敬的茶,反而用犀利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岳书瑶上下,一直看到岳书瑶觉得背脊发凉、头皮发麻、冷夫人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出阁前,亲家母没教导你拜见长辈的规矩吗?难道她没告诉你,新婚第二日早早便要到婆婆跟前请安敬茶吗?” 面对冷夫人刻薄的质问,岳书瑶低垂着眉眼把错儿全都认了下来:“出嫁前长辈们已一一教导了瑶儿进门后该守的规矩,是瑶儿自个儿疏忽没守好规矩,瑶儿知错了请母亲责罚。” 这冷夫人本是想着撩起岳书瑶鲁莽的脾性、好让她这个婆婆逮个机会狠狠敲打她,但眼下岳书瑶却没有半句怨言的把错儿都认了下来,这让冷夫人接下来的话都哽在了嘴里没机会说出来…… 而就在此时冷骏飞心疼岳书瑶被冷夫人刁难,挑了挑眉最终开口替她辩驳道:“母亲,奶奶因中意瑶儿这个孙媳妇而拉着她唠叨些家常,我们做晚辈的也不能不陪她说说话吧?” 岳书瑶闻言不禁在心里暗暗感激冷骏飞、同时也因他的处处相护心里一片温暖,这冷夫人虽是故意找茬为难岳书瑶、她也是万万不能开口替自己辩驳……但若是由冷骏飞把她的委屈说出来,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果然冷夫人听了冷骏飞的话后、也不好再拿迟到的事儿为难岳书瑶,最终伸手接过了岳书瑶高捧了许久的茶杯。岳书瑶见她终于把茶接过去心底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自个儿那已酸得发麻的手臂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但就在岳书瑶双手垂下收回的那瞬间,冷夫人捧着茶的手毫无预兆的一抖、不小心打翻了茶杯,那茶杯一离手便直直的朝跪在地上的岳书瑶砸去…… 一直恭敬低着头的岳书瑶只感觉到脸庞被几滴滚烫的液体喷溅到,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用力的扯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同时那些滚烫的水珠也被那个怀抱统统隔绝。 岳书瑶还没稳住身子就听到了一声“扑”的低沉碰撞声,再接着她便听到了陶瓷落在地上碎开的清脆声响,这两个声响之后才是丫鬟们惊惶无措的呼喊声…… 待那混乱的一切都静止下来后,岳书瑶才意识到她是被冷骏飞拉到了怀里,也猜到了刚刚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连忙挣脱出冷骏飞的怀抱。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似乎没人料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儿,连冷夫人都怔怔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人、一时间十分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岳书瑶从地上那摔成几瓣的茶杯、以及冷骏飞微微曲着绷紧的后背猜出了事情的始末———这冷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打翻了茶杯,原本被茶杯砸中的人应该是她、被滚烫的茶水烫伤的人也应该是她,但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冷骏飞把她揽到了怀里、并挺身替她挡下了所有的伤害! 岳书瑶见那碎成几瓣的瓷片儿还冒着热气,不由心疼的拿手绢擦着冷骏飞被浸湿了的后背,一脸焦急的问道:“有没有烫伤?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冷骏飞伸手握住岳书瑶的手让她安心,笑笑的说道:“没事儿,我衣裳穿的多所以只是湿了衣裳没烫着身子,你无需太担心了。” 这岳书瑶刚刚只轻微溅到了几滴茶水、此刻她的脸都还觉得生疼,这一整杯滚烫的热茶泼在冷骏飞身上他怎么会没事呢? 更何况这屋里都烧着火盆、进屋大家都会脱下大氅和披风,身上只会穿着薄薄的几件衣衫,这茶水定能迅速渗透进那几件薄薄的衣衫…… 这时冷骏飞也发现了岳书瑶脸上有几点通红,反倒焦急的抬起她的脸,边细细的检查边懊恼的咒骂道:“该死!我的手脚还是慢了些、这茶水还是溅到了你的脸上……瑶儿你疼不疼?其它地方有没有被溅到?” 岳书瑶闻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还是把心思放在冷骏飞身上:“我看你的背刚刚都被烫得曲着不敢动弹,我们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这小夫妻俩因这突发事件表现出来的甜情蜜意、让冷夫人这个始作俑者觉得有些难堪,似乎他们越是相互担心对方就越衬托出她的不小心…… 最终冷夫人不愿再让岳书瑶与冷骏飞继续在她跟前甜蜜,猛然伸手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暴喝道:“喜鹊,你这个死丫头还不给我跪下请罪!” 第六章暗流汹涌(修改) 喜鹊被这样一喝立刻“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上,边抖着身子边战战兢兢的请罪道:“夫人,奴婢知罪了……” 喜鹊刚一出声冷夫人就抬脚狠狠的踢在了她身上,一脸凶狠的怒骂道:“我因天冷手脚不灵光一时失了手,你在一旁服侍也不知道在那紧要关头帮一把手,这茶杯不慎从我手中掉落时你也不知道来接一接!” “奴婢……” “啪啪!” 喜鹊才一张口冷夫人就又甩了她两巴掌,甩完不依不饶的骂道:“你连这点眼劲儿都没有,怎配留在我身边当差?!你家少爷都知道用自个儿的身子去挡一挡那热茶,你这奴才却像跟木头一样站在一旁看戏,你说你该不该打?!” “夫人息怒、奴婢知错了,都是奴婢的疏忽才害了少爷与少夫人,还请夫人高抬贵手绕过奴婢……” “饶你?因你的疏忽要是烫伤了少爷和少奶奶、谁担当得起?!” 冷夫人边骂边毫不留情的对喜鹊拳打脚踢,屋里其余的几个丫鬟也都吓得跪在地上发抖,但却无一人敢替喜鹊求情。 “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了……” 这喜鹊边被冷夫人打边可怜兮兮的看向岳书瑶、希望她能够替她说说情,但岳书瑶却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同时在心里暗自感叹道———难道所有的大房夫人都喜欢利用“虐打自个儿丫鬟”这一招来替自己找台阶下吗? 若换做是以前岳书瑶说不定还会因心软和不忍而替喜鹊说情,但此时的她已非彼时的她、眼下身在冷府的岳书瑶已经历了成长,她已在岳家几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这大宅院里的真面目。 况且岳书瑶一点都没敢忘记当日她就是因一时心软救了翠儿、后来却连连吃了大亏,所以如今冷夫人就算是打得再狠上几倍、喜鹊就算是哭得再凄凉,她也可以铁石心肠的恍若未闻。 这岳书瑶虽对冷夫人耍的小伎俩无动于衷,但还是从她这一招上看出了她真正的用心,若是她没有心虚的打骂喜鹊、把错都推在喜鹊的身上,那岳书瑶或许还会以为刚刚的那一幕真的只是意外、还会以为冷夫人真的是一时失手…… 但从眼下的情形岳书瑶可以推断出,这冷夫人是故意失手摔了茶杯想要让她难堪,只是冷夫人大概没料到冷骏飞会当着众人的面护住岳书瑶,所以最终没能给岳书瑶一个下马威……但岳书瑶实在想不通,这冷夫人为何初次见面就对她如此厌恶? 冷夫人打骂了喜鹊一阵,见岳书瑶与冷骏飞依旧只顾着对方的伤势、丝毫没有按照自己的猜想出言相劝,心里不禁更加不喜欢岳书瑶这个儿媳妇。 但不仅仅是冷夫人心里不悦、这岳书瑶心里此时也正憋着一口怒气,刚刚那可是杯滚烫的热茶啊,明摆着喜鹊准备它的时候就知道它是要用来“泼”的、不是用来“喝”的,岳书瑶就算想要低调的在冷府里过日子、但她也没必要为这样狠心的一个丫鬟求情……若是她求情了,那冷骏飞不是给白白烫伤了?! 因此岳书瑶是打定了主意要任凭冷夫人把喜鹊打死、也不开口替她求情,但冷夫人再打了会儿自个儿就觉得有些没趣,最终也不再做戏讪讪的随便找了个台阶下…… “来人啊,把喜鹊给我拖下去关在柴房里,给我饿上三天三夜、让她长长记性,长了记性下次她才不会再犯一样的错!” 冷骏飞冷眼看着冷夫人处罚喜鹊,见几个婆子把喜鹊拖下去后面无表情的说道:“既已敬了茶,那孩儿先带着瑶儿退下了。” 冷骏飞说完便要拉着岳书瑶起身,但冷夫人却手一摆制止道:“且慢,我似乎还没喝到媳妇敬的茶吧?” 岳书瑶知道今日若是没好好的敲打自己一番,这冷夫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索性拦住想要再次开口的冷骏飞、大大方方的说道:“母亲说得极是———这规矩还是要做足了才是,就让儿媳妇重新再给母亲敬一次茶吧。” 冷夫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后,随即吩咐道:“春燕,你再去重新端杯茶过来,地上的那些碎片儿也快些收拾干净了。” 不一会儿春燕便重新捧了杯茶回到正厅,岳书瑶忙用双手接过茶杯再一次高举过头顶,压下心中的不满、和头一次一样恭恭敬敬的请道:“儿媳妇请母亲喝茶。” 这一次冷夫人倒是干净利落的接过了那杯茶,但却没有立刻揭开茶盖儿,把它稳稳托在手上后,开口说道:“听闻你是岳家排行第三的‘庶女’?” 冷夫人刻意把“庶女”二字咬得极重,但岳书瑶却像没听到她话里暗藏的嘲讽般,按着规矩恭敬的回道:“是,媳妇儿正是家中的老三。” “嗯,”冷夫人抓起茶盖儿漫不经心的用它抹着茶叶沫,不急不缓的问道:“听说你们岳家很是瞧不起我们冷家,家里的三位小姐都相互推脱不愿下嫁到我们冷家来?” 这种不光彩的话儿一般人是不会当面问出来,但冷夫人却直言不讳的当着岳书瑶的面说出来、目的就是想贬低岳家让她觉得难堪。 但岳书瑶对岳家本就不存在什么情感,且岳家人眼高势力这点她也是十分看不惯的,所以这冷夫人的话一点都不会让岳书瑶难堪。 只是这场面话还是要说说,否则冷夫人定会给岳书瑶安个不孝顺的罪名,于是岳书瑶淡淡的回了句:“母亲何处听来了这番谣言?这冷岳两家本就是世交,且冷家对我岳家有恩、媳妇嫁过来便是要替老祖宗报恩的……” “若是我岳家真不愿结这门亲事,那族里的老太太又怎么会特意给媳妇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呢?” “所以那些不好听的话儿都是些好嚼舌根的下人们乱嚼出来的,都是些无凭无据的谣言,还请母亲不要信以为真。” 岳书瑶把话说得滴水不漏、也相当得体,但冷夫人却执意要从鸡蛋里挑石头,故意再刁难道:“没有最好,我们冷家虽比不上你们岳家,但好歹也算是有些家业……” 冷夫人说到一半故意停住、斜斜的扫了岳书瑶一眼,才接着说道:“所以你可不要仗着娘家的势就瞧不起府里的长辈,你既已嫁到了我冷家便是我冷家的人,今后一切事情都要按照我冷家的规矩来办———记住了没?” “媳妇儿记下了。” 这婆婆对新妇训话一般说两句客套的场面话儿就算是完了,但这冷夫人却因心里不痛快、暗藏讽刺的话儿一句接一句的说出来,最后还不忘出一出刚刚因打喜鹊而憋在心里的气。 “身为我冷家的少夫人,你得拿出点本事来让府里的下人对你服气,但却也不可因自恃身份而太过冷漠无情,对于下人该体恤的还是要体恤……我们冷家的家规可是‘以德服人’。” 岳书瑶知道冷夫人逮到了婆婆训新妇的机会、自然要狠狠的敲打她一番,所以她边让自己要沉住气、边不亢不卑的据实回道:“母亲说的极是,体恤下人一事母亲还请放宽心———媳妇儿本就是个心软的人、狠不下心来重罚下人。” “心软?” 冷夫人闻言不悦的高声质问了句:“那为何刚刚喜鹊被我管教,媳妇一副怡然自得、无动于衷的神情?年纪轻轻的心肠就这般硬,这样很难在府里得人心啊!” 一旁的冷骏飞见冷夫人再三刁难岳书瑶,有些不悦的替她辩驳道:“刚刚瑶儿一心担忧孩儿、顾此失彼才会忘了替喜鹊求情,这瑶儿平日里待下人都是极其宽厚……” “飞儿!” 冷夫人厉声喝断冷骏飞的话、训道:“母亲管教儿媳妇你堂堂大男人插什么嘴,你们男人应酬好外面的事就好,家里的人和事儿自有我来管教你勿需操心。” 冷骏飞也知这内宅事务男人是不能过分插手的,否则当家主母便会没了威严、内宅的规矩也都被破坏了———若是冷骏飞一味的偏袒护着岳书瑶,那这岳家还要家规做什么? 所以被冷夫人这样一说冷骏飞也只得把想说的话打住,岳书瑶见状更加确信这冷夫人打她进门起就一心想着要给她个下马威———这岳书瑶眼下是被冷夫人以心太硬训斥,但若是她刚刚表现得心软了,那岳书瑶可以保证冷夫人准会说她优柔寡断以后会管不住府里的下人! 总之,只要是岳书瑶说的话,她冷夫人都有法子挑出刺来狠狠敲打…… 岳书瑶虽决定低调过日子、但她却也有不能触及的底线,否则她被冷府的人看扁了、以后还不照样任人欺凌? 岳书瑶在出了岳府那一刻、就在心底暗自发誓再也不会任人欺凌,所以面对冷夫人的一再刁难,她不愠不火的回道:“母亲管教屋里头的大丫鬟,身为儿媳妇我哪敢插手或多说半句?若是我刚刚开口劝说了,那别人岂不是要说我越俎代庖?” “况且这喜鹊犯了错就该罚、赏罚分明才能以德服人,这母亲是依着家规管教丫鬟,我若是替喜鹊求情那不是坏了我们冷家的家规?” 岳书瑶巧妙的拿冷夫人说得话来当说辞、顿时把冷夫人堵得哑口无言,让她气得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到了案上,连一口也没喝就让丫鬟们撤走。 不过冷夫人气归气礼数还会进全了,她挥手让丫鬟们把备好的东西奉了上来,岳书瑶见上面放了一本《女诫》、一对金钗、一对玉镯以及一封红包。 冷夫人命人把东西送到岳书瑶面前,眯着眼冷冷说道:“送你《女诫》是想让你记住自个儿身为人凄应守的本分,你回去且将《女诫》抄上二十遍、务必将书中的内容一一记下。” “媳妇儿谨遵母亲教诲。” 这冷夫人眯着眼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岳书瑶一小会儿,却始终没能从她那恭敬乖顺的模样看出半点端倪、也猜不透岳书瑶内心所想,最终只得摆了摆手,道:“你们起来吧,虽垫了蒲团但跪久了终归不好。” 得到冷夫人的许可岳书瑶与冷骏飞才得以起身,冷骏飞站起来后才发觉原来一直在冷夫人身后替她捶背的不是府里的小丫鬟、而是梅姨娘,连忙替岳书瑶引荐道:“瑶儿,这位便是父亲屋里的梅姨娘。” 第七章梅姨娘(修改) 岳书瑶虽对梅姨娘像个小丫鬟般给冷夫人捶背捏肩有些诧异,但听了冷骏飞的介绍还是恭敬的俯身施了一礼,道:“梅姨娘安好。” 梅姨娘闻言飞快的摆着手,带着憨厚与慌张的笑容回道:“贱妾只是个丫鬟抬上来的姨娘、受不起少夫人的礼,少夫人快请起别折煞贱妾了。” 这冷骏飞倒没把梅姨娘当成贱妾来看,公平的说了句:“姨娘也算是瑶儿的长辈,咱都是自家人、给长辈拜上一拜也是应该的。” 冷骏飞这话虽然有些不合礼法规矩、但岳书瑶心里却也是十分赞同,这梅姨娘虽只是小妾但毕竟是长辈,虽不必像拜见冷夫人那般跪下行大礼、弯腰拜上一拜也是应该的。 冷夫人似乎觉得梅姨娘隔着她同岳书瑶说话有些不方便,以施恩的口气说了句:“梅姨娘,你也到前面来坐吧。” “不不不,谢过夫人,红梅在后头站着伺候夫人就好。” 梅姨娘卑躬屈膝的讨好冷夫人,但冷夫人却不领情反倒不耐烦的喝了句:“我让你坐你就坐,免得让咱家新媳妇以为我刻薄你这个姨娘。” 见冷夫人不悦梅姨娘才战战兢兢的坐到了她的下首,坐下后还不忘腼腆的冲岳书瑶一笑,随即便低低的埋下了头、一副乖顺贤惠的模样。 这时冷夫人再度开口说道:“这红梅虽只是个姨娘但好歹也是老爷屋里的人,她的那杯茶照着规矩来说是可敬可不敬的,媳妇儿你自个儿拿捏吧。” 岳书瑶仔细一想便知这冷夫人想要再刁难自个儿,她这话里潜藏着的意思是———这梅姨娘只是服侍夫人我的一贱妾、你若是敬了她那便是不给我这当家主母面子。 但若是岳书瑶害怕冷夫人不高兴而不敬梅姨娘茶,那梅姨娘就算再憨厚纯良心里也难免会有疙瘩,定会觉得岳书瑶这个少夫人是个势力的人、看不起她这地位低贱的姨娘,日后肯定会在心里怨恨岳书瑶……那岳书瑶嫁到冷府里的第一日便给自个儿树了个敌人。 岳书瑶的心思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应对之策,她认为冷夫人既已不待见她了、定不会因她没给梅姨娘敬茶而立刻扭转态度,且这梅姨娘在冷夫人面前就像只遇到狼的小白兔般,一直都带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神情……这让岳书瑶忍不住想起月娘在岳府里被岳夫人欺压的情形,心里当下就对梅姨娘多了几分同情。 就在岳书瑶打定主意宁愿让冷夫人更加不悦也要给梅姨娘敬茶时,冷骏飞似与她心有灵犀般,开口说出了她的心意:“不就是一杯茶而已,就让我同瑶儿一起给姨娘敬杯茶吧,就当是谢她多年来对母亲尽心尽力的服侍。” 冷骏飞话一说完岳书瑶就立刻在心里暗自叫好,这冷骏飞的话语巧妙的把敬茶的理由推给了冷夫人,且岳书瑶这个新媳妇刚刚确实也看到梅姨娘给冷夫人捶背捏肩———这不正是体现了梅姨娘尽心尽力的服侍了冷夫人吗? 当下冷夫人也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否则就会显得她度量狭窄不知善待小妾,因此她只得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冷骏飞的话,见冷夫人赞同丫鬟们才下去再端了两杯茶上来。 冷骏飞率先端起茶杯来到了梅姨娘面前,微微俯着身子说道:“姨娘请喝茶。” 冷骏飞的话语刚落梅姨娘就飞快的起身接过茶杯,也不敢喝而是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案上,随即憨笑着说道:“少爷快快请起!” 冷骏飞敬完岳书瑶也紧跟着捧了茶弯下身子,客气的请道:“姨娘请喝茶。” 梅姨娘照样慌慌张张、一刻不停的接过了岳书瑶敬的茶,还伸出手紧紧的扶住岳书瑶,脸上带着几分尴尬、说道:“我、我也没敢奢望能喝上少爷与夫人敬的茶,因此没有准备东西……” 岳书瑶猜想梅姨娘在冷府的日子定也是过得不顺心,肯定如月娘般没有太多的积蓄,忙出声说道:“姨娘客气了,只是按着常礼敬了杯茶罢了,哪需要您准备东西啊。” 冷骏飞闻言也是笑吟吟的点头附和,随后拉着岳书瑶到冷夫人面前辞别:“这已是晌午时分了,母亲也差不多该用午膳了,孩儿就暂且退下了。” 冷夫人见冷骏飞才一敬完茶就急着走甚是不悦,想着这头一次见面也没能真正的给岳书瑶一个下马威,反倒因“茶杯”之事让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加亲密恩爱了些…… 冷夫人越想心里越不舒坦、脸上的神色也随之阴晴不定,但片刻之后她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好事儿般,不但舒展开了原本皱着的眉头、还冲着岳书瑶露出了诡谲的笑容。 只见冷夫人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缓的对冷骏飞说道:“飞儿啊,这该行的礼你们确实是都行了,可咱家的新媳妇却还没受别人的礼呢,还是把规矩都做全了咱再用午膳吧!” “受别人的礼?莫不是府里的小辈要前来拜见?” 岳书瑶下意识的顺着冷夫人的话问道,同时转头一脸不解的看向冷骏飞、希望他开口点明……但她却发觉冷骏飞的脸色因冷夫人的话、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不由疑惑的蹙起了黛眉、心里也随之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冷骏飞被岳书瑶这样一看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自在,低着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母亲指的是……嗯,反正瑶儿早晚会见着她们,趁现在有空儿一起先见见也无妨。” “他们?” 岳书瑶也听不清冷骏飞说的“她们”是指哪些人,但也从他与冷夫人的反应上猜出要她见的应该不是什么寻常的人…… 一旁的冷夫人见状脸上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还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她早就看不惯冷骏飞处处护着岳书瑶、还总是在她刁难岳书瑶的关键时刻替她解围,所以眼下她一脸得意的拍了拍手掌,冲着用一副纱屏风隔开的后厅喝了句…… “你们两个还不出来拜见你家夫人,给我按着规矩一一拜过去,可别自恃进门得早而落了规矩,若是谁敢落了规矩可别怪夫人我重罚!” 第八章未娶妻而先纳妾(修改) 冷夫人的话语刚落屏风后便依次走出了两位妙龄女子,岳书瑶下意识的抬眼打量她们,只见走在前头的那位穿着淡粉色的衣裙,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 再细细一看只见她眉若新月眼似星眸,娇颜更是薄施粉黛、只增颜色,那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营造出一种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连岳书瑶也暗自称赞此女子真是一不折不扣的绝色美人! 岳书瑶压制住心头的惊艳转而打量起跟在粉色女子身后的人儿,只见她穿着一袭碧绿的翠烟衫,虽不及前者那般绝色但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倒也比粉衣女子多出了几分勾引的妩媚。 只见那两位女子盈盈走至冷骏飞跟前,福下身子请安道:“贱妾给少爷请安。” “嗯,你们起来吧,且先去拜见少夫人。” 这一请一答让岳书瑶瞬间圆嗔了美目、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两人,好半天才强迫自己接受她们的身份———这两位女子竟是冷骏飞的妾室?! 惊诧过后岳书瑶的心头浮上了一股苦苦涩涩的滋味,她有些难于相信的看了冷骏飞一眼,却见他正心虚的别过了头……霎那间岳书瑶有了一种被欺骗与背叛的感觉。 “贱妾雨烟请少夫人喝茶。” 一个温婉娇柔的声音把岳书瑶从自己的世界中拉回了现实,即使她心中有许多的不甘与愤怒,但她却知道此时此刻不是发泄不甘的时候,她也知道这才是冷夫人给她的最大、最击中她要害的下马威……她,绝不能在此刻露出崩溃的情绪,否则只会让冷夫人暗自得意。 分清楚轻重缓急后,岳书瑶强迫自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淡定的接过烟姨娘奉上的茶、一脸从容的说道:“既是少爷屋里人,那以后就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少爷。” “雨烟谨记少夫人教诲。” 岳书瑶伸出手虚扶了她一把,内心即使汹涌澎湃但面上却平平静静,不愠不火的说道:“嗯,起来吧。” 这时身穿碧绿色衣裙的女子也捧了茶跪在岳书瑶跟前,脆生生的请道:“贱妾碧儿请少夫人喝茶。” 这碧儿年纪看起来要比雨烟小上一些、也不似雨烟那般懂规矩,给岳书瑶敬茶时还不忘偷偷的抬眼打量这位新夫人,似一点都不把岳书瑶放在眼里般。 不过此时的岳书瑶身心疲惫,同冷夫人明里暗里的周旋了一早上已让她十分疲惫,所以她也无心再无观察这两个小妾的言行举止,接过茶后说了一、两句话便让碧儿起身了。 虽岳书瑶已经强迫自己一定要镇定,但她那疲惫心碎的神色依旧被精明的冷夫人捕捉到,冷夫人见终于给了岳书瑶一个下马威不由弯嘴挂上了得意的笑容,并以胜利者的姿态吩咐道:“折腾了一早上我也乏了、打算歇息下再用午膳,你们也都各自回房吧……烟丫头和碧丫头记得要好好服侍你们的少夫人,她忙了一早上怕也是累坏了。” “是,贱妾定当好好服侍少夫人。” 冷夫人见小妾们都听话才满意的起身,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先行离去,待她走远了岳书瑶才淡淡的说了句:“我不需要你们伺候,你们各自回屋去吧。” “是,少夫人。” 烟姨娘与碧姨娘一起福了福身子应道,烟姨娘倒是乖乖的听了岳书瑶的话带着丫鬟们离去,倒是碧姨娘故意放慢了脚步、经过冷骏飞跟前时竟当着岳书瑶的面朝他抛了个媚眼,抛完媚眼才一脸含羞的带着丫鬟们离去…… 这碧姨娘本就是丫鬟抬起 福妻安康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2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2部分阅读 丫鬟抬起来的姨娘、所以比较没规矩,而冷骏飞此刻正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一时间也忘了责斥这碧姨娘这出格的举止、只顾着偷偷的打量岳书瑶的神色。 待人都走了岳书瑶也起身率先出了正厅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冷骏飞对她突然间的冷漠有些无所适从,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回到自个住的小院子后,岳书瑶才得以卸下脸上那伪装出来的淡定,在软榻上坐下后一脸疲惫的用手揉着额角,心里也想着事到如今她该如何面对眼下的情形……是三女共侍一夫、还是放弃冷骏飞? 冷骏飞见岳书瑶一脸疲惫之态、忙挨着她坐下并伸手轻轻托住她的脸蛋儿,柔声细语的问道:“刚刚母亲多加刁难考验,瑶儿是不是累坏了?” 岳书瑶并未接下冷骏飞的问话、而是伸手轻轻的拨开了他的手,别过脸沉默了一小会儿、才长长叹了口气,开口问道:“夫君府中既已有如此娇媚可人的妾室,又何必把我娶进门来呢?难道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姨娘服侍夫君还不够吗?” 岳书瑶的语气中下意识透露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冷骏飞先是一怔随即才明白过来岳书瑶是在吃小妾的醋,忙应道:“瑶儿是怪我没事先把烟儿、碧儿的事相告吗?” 见岳书瑶沉默不语,冷骏飞忙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解释道:“我以为瑶儿不会在意小妾之事所以并未提前相告,且这男子娶妻前先纳几房妾室只是件平常事儿,瑶儿还未嫁过来前不也应依着我朝的风俗猜到些许了吗?” 岳书瑶当下便因冷骏飞的话语露出了惊诧的神情,他所说的和她所知道的有些差异———岳书瑶在现代时对古代的妻妾制度倒也有些了解,知晓在历史上有记载的那些朝代里,男子没娶妻前是不允许纳妾的,男子未娶妻前最多也就有几个贴身的通房丫鬟罢了。 但岳书瑶却没想到她穿越到的这个朝代竟如此开放,男子未娶妻前竟也可以先纳妾!这不违背了妻妾的顺序了吗? 这时一旁的秋香以为岳书瑶的老毛病又犯了,忙伏到她耳边细细解说道:“小姐,我朝律法规定‘毋为妾为妻’,您是不是连这点也不记得了?” “毋为妾为妻?” 见岳书瑶依旧一脸不解,秋香只得无奈的一一细说道:“就是说,妾是没有资格扶正为妻的,有妾无妻的男子仍是会被称作还未婚配……” “且若是嫡妻去世了,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要另寻良家女子聘娶为嫡妻才符合规矩。” 岳书瑶听了更是一脸惊奇,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我朝律法真的是这般规定的?即使男子家里姬妾成群也算是未婚配?!” 秋香无奈的应道:“是的,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事儿啊!” 岳书瑶再追问道:“还能未娶妻而先纳妾?” 见秋香重重的点头岳书瑶顿时哑口无言,她记得在她知道的那些朝代里,比如明朝的男子纳妾就必须是‘年过四十无子方可’,既要无子才能纳妾、也就根本不会存在未娶妻先有妾这种事儿…… 也正是如此岳书瑶之前才会认定冷骏飞只有她一个、没有任何妾室,眼下才成亲第一天就冒出了两个娇媚动人的小妾,岳书瑶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小三了……且这样的情形也让骨子里有着现代灵魂的岳书瑶难以接受! 岳书瑶因小妾一事失神这会儿,秋香转而向冷骏飞解释道:“姑爷,我家小姐以前曾经被夫人打得头破血流,因此以前的许多事儿她都记不得了、时常会犯迷糊……还请姑爷多多包涵。” 冷骏飞闻言一脸心疼的把岳书瑶拥进怀里,边轻抚着她的背边说道:“瑶儿以前你受苦了,但如今你已是我的妻、从今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面对冷骏飞的柔情与呵护岳书瑶一脸茫然、心中更是不知该哭还是笑———这冷骏飞显然没有把她心中的愤怒当成一回事,他先她之前纳了两个小妾也丝毫没有一丝内疚,若是真要说他内疚了、那他也只是内疚没有把小妾的事早些告知岳书瑶而已。 只是冷骏飞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又让岳书瑶怨恨不起他来,这个朝代所有的男人都这样做、总不能放在冷骏飞身上她就怪他做错了吧? 冷骏飞是彻头彻尾的古人、是受了古代礼法制度熏陶的古代男人,在他眼里他纳了妾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岳书瑶能因自己的观念超脱于世而责怪他吗? 岳书瑶也不是个不明事理一味追求真爱的女人,对于冷骏飞纳妾一事她还给自己打了个比方———这事就好比你在现代穿个超短裙、小背心会觉得不但凉爽还无比性感,这种装扮在现代的盛夏街头是随处可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但若是在古代做这样的打扮,那岳书瑶可以笃定她一定会被抓起来浸猪笼,古人也绝不能理解她认为再正常不过的想法与举动,他们更不可能接受她那“凉爽”的打扮———这和岳书瑶不能接受古代的小妾是一个道理。 但现代人这样穿有错吗?古代人不能理解现代人的时尚穿着打扮他们有错吗? 没有!双方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生在了不同的时代里! 所以一切都只能归罪于时代不同产生的观念不同,谁也不能轻易的扭转另一方根深蒂固的观念,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碰撞在一起后,最好的解决途径便是彼此退让、相互为对方改变。 第九章无奈 想到这里岳书瑶心里彻底释然了,眼下的情形是她穿越到了古代、而不是冷骏飞穿越到了现代,所以平心而论要多做改变的人是她……她不能只是一味的要求时代来适应她、她也要试着去适应这个时代。 岳书瑶觉得自己虽没有扭转古人根深蒂固观念的能力,但她觉得自己起码可以尝试着一步步的改变冷骏飞一人的想法,哪怕不能让他把那些小妾都遣散掉、那也可以努力的让他不再碰她们的身体,至少要让他答应不再纳妾……等真到了改变不了他的那一天,再考虑是不是该因观念不同而放弃他吧! 这两个小妾让岳书瑶突然看清了以前看不清的事实,除非她这一辈子都不再嫁人了,否则她不管嫁给谁都要面临同样的问题……因为这里是“一夫一妻多姬妾制”的古代,而不是“一夫一妻制”的现代。 所以眼下岳书瑶能做的便是接纳烟姨娘与碧姨娘,然后再努力的抓住冷骏飞的心、继而扭转他的观念,等让冷骏飞为了真爱愿意为她彻底改变后再想法子把烟、碧两位姨娘送走。 冷骏飞抱着岳书瑶这片刻功夫、岳书瑶的思绪已千回百转,最终她把脸上的所有茫然统统敛收起来,伸出手紧紧的反抱住冷骏飞,在他耳边低低的问道:“你对我与对两位姨娘的情意可是一样的?” 冷骏飞感觉到了岳书瑶的无助感与空虚感,用力的将她搂得更紧,认真的回道:“瑶儿怎可将自己与她们相提并论呢?你是我的发妻,一生一世都要厮守到老的发妻。” “那她们呢?”书包网 shubao2 txt全本 “她们?” 冷骏飞皱了皱眉头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般,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答道:“她们只是妾,只是可有可无的妾而已,但我已把心给了你、此生此世都不能没有你。” 若换做是平常岳书瑶定会因冷骏飞如此看轻女人而同他辩驳,但此时此刻她却因他的话心渐渐的恢复了温暖,因他的话认识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于是这一次岳书瑶自私的放纵自己依偎在了冷骏飞的怀抱里,静静的体会这份独一无二的爱。 岳书瑶自从见了两位姨娘后言行举就有些古怪,这让冷骏飞忍不住问道:“瑶儿之所以失态,是因为吃醋吗?你吃烟儿与碧儿的醋?” 岳书瑶倒也不扭扭捏捏的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认道:“嗯,夫君可否后悔娶了我这么个爱吃醋的妻子?” 冷骏飞闻言勾嘴一笑,假意轻佻的勾起岳书瑶的下巴,坏坏的说道:“是啊,闻着这满屋子的醋味儿我可后悔死了!” “讨厌!” 两人嬉戏打闹了翻、冲散了之前的不愉快后,岳书瑶才寻了个机会问道:“夫君既对她们俩人无情,当初又为何要纳她们为妾。” “这烟儿是她自个儿执意要嫁到我冷家来的,她本是知府家的千金因无意中与我见了一面、此后她便非我不嫁,辗转托人同奶奶以及母亲说了许多次媒,最终长辈们实在是拗不过她才答应让她进门……” 岳书瑶闻言惊讶的问道:“她自个儿执意要进门的?难道她不嫌弃你身上的病?” “其实我跟着父亲闯荡江湖时,父亲时常用内力帮我调养身子,因而我刚刚回到冷府时身子并不像现在这般差劲……哪怕是现在,我也只是偶尔咳嗽一番而已并无大碍。” “即使只是小病但烟姨娘却毫不计较,可见她对你真的是用情至深。” 冷骏飞先是点头附和岳书瑶的话,随即再摇头感叹道:“但自我同父亲一起闯荡江湖后,就十分艳羡江湖上那些胜似神仙眷侣的侠侣,于是便立誓一定要娶自己心仪的女子为妻、与心仪女子做一对胜似神仙的夫妻……” “我对烟儿并无男女之情,因此纵使得知她是知府家的庶女我也不愿娶她为妻,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哪怕是屈身为妾烟儿也执意要进冷家门,最终不得以我只好遵循母命纳她为妾。” 岳书瑶听冷骏飞这么一说心中便已猜到了几分,这烟姨娘看来是个少见的痴情种、且只钟情于冷骏飞一人,否则也不会为了得到他而屈尊降贵的从知府千金变成冷府小妾…… 不过岳书瑶也从冷骏飞这短短几句话中推断出,这烟姨娘即使是小妾这冷府里想必也没人敢真正的怠慢她,就像岳府里的湘姨娘般、且烟姨娘是知府的千金比起湘姨娘来可是还要再尊贵几分。 冷骏飞说完纳烟姨娘为妾的前因后果后,接着说起了碧姨娘:“这碧儿乃是母亲所赐,早些年是母亲屋里的大丫鬟、后来被指到我屋里当了通房丫鬟,前几年由母亲做主抬为姨娘……说到底她也是母亲硬塞给我的。” “原来她是母亲送与你的且还是个大丫鬟,怪不得今日有些不知规矩……” 岳书瑶弄清府上这两位姨娘都不是冷骏飞主动纳回家后、心里也稍微舒坦了些,只是对冷骏飞不主动纳妾、但却也不排斥纳妾的想法有些无奈,同时也感觉到这两位姨娘还真都是棘手的主儿。 一位可是知府家的千金、身世背景比她还要大上许多,另外一位则是长辈所赐、本来又是贴身的大丫鬟,这再怎么也比岳书瑶这初来乍到、无根无基的正室强上许多。 岳书瑶暗自回想今儿与那两为姨娘会面的情形,顿时便觉得这烟姨娘行为举止果然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举止不但得体也丝毫未越界、对她这位夫人的礼数也很周全。 倒是那位碧姨娘让岳书瑶觉得有些头疼,从今儿她抛的那一眉眼就可以看出她是位不安分的主儿了,当着正室的面都敢勾引少爷、那她定是不会安安分分的当一位受冷落的姨娘。 虽岳书瑶之前并不知冷骏飞已有小妾这件事,但她还是因自己的嫁入对烟姨娘与碧姨娘感到了些许内疚———毕竟论先来后到她才是最后插入他们这个大家庭的人。 因此岳书瑶暗暗打定主意决不仗着正妻的头衔欺压烟、碧两位姨娘,在改变冷骏飞观念的同时一定要妥善安置好她们的后路,否则岳书瑶即使独占了冷骏飞她也会良心不安。 就在岳书瑶努力的让自己接受小妾、并想着以后的应对之策时,冷夫人却也正在自个儿屋里同贴身丫鬟谈论她这新进门的儿媳妇…… 第十章前因后果 话说冷夫人在春燕的搀扶下回到了自个儿的院子,她才一进屋原本该在柴房里呆着受罚的喜鹊便迎了上来,接替春燕把冷夫人扶上了软榻。 冷夫人先喝了丫鬟们端上来的热茶润了润口,随后斜斜的倚在了软榻上,让自个儿身子躺舒适了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喜鹊丫头,刚刚你受苦了,你如此尽心替我办事……夫人我自会记在心上。” “为夫人分忧本就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喜鹊讪笑着拍着马屁,随即顺着冷夫人的心思说道:“只是没料到这少夫人竟是个如此心狠有能耐之人,夫人您对她多加试探撩拨、也没撩起她那鲁莽冲动的性子来。” “嗯,看来之前我们从岳府打听来的消息有些不可靠,我看这岳家三小姐似乎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啊……岳府的人竟会说她曾因心软误事,可你刚刚挨打她可是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 “夫人说得极是呢,奴婢还刻意拿那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求她帮着求求情,可她却连看都没看奴婢一眼!依奴婢看她定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喜鹊说着脸上挂上了咬牙切齿的神情、似因挨打一事恨上了岳书瑶般,这利用她、虐打她的人是冷夫人,可眼下她反倒怪起岳书瑶来了———怪她心狠的不替自己求求情,无耻的认为若是岳书瑶求了情那她也不至于被冷夫人多打那几下。 这时一直微阖着眼的冷夫人缓缓开口问道:“喜鹊,依你看来少夫人是不是已站到了老太太那边去了?” 喜鹊想都没想便接上了冷夫人的话:“这事儿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这少夫人在老太太那儿呆了一早上才前来正厅给夫人您请安,有哪家儿媳妇初次拜见会如此不知分寸?” 冷夫人沉思了下,反问道:“会不会是她真不知我们府中眼下的情形,阴差阳错的给老太太拖住了……” “夫人今儿也亲自试探了少夫人一番,她像是那种不事先打听婆家情形就贸然嫁进来的媳妇吗?就算是再笨的媳妇儿也懂得出嫁前先打听、打听婆家家里的情形,难道我们这位少夫人就偏偏少了这个心眼?” “也是,我猜想以她今日沉稳的表现,应该会事先先打听一番才是。” 冷夫人这话可是真的冤枉了岳书瑶了,这在还不知道新郎就是慕子默前、岳书瑶可是打着要落跑的心思,既然如此她又哪里会花心思去打听冷府里的情形呢? 不但岳书瑶没主动前去打听,连一些基本信息都因与岳夫人不合而故意没被告知,所以这岳书瑶不管是嫁进冷府前还是嫁进冷府后,对这冷府里的情形真的是一丁点都不知晓。 不过冷夫人她们可不会这样想,只见喜鹊继续说道:“依奴婢看来,这少夫人早早便知晓了夫人您与老太太素来不合,她也早早就决意要投到老太太那一边同夫人您作对……所以在老太太故意留她下来唠叨家常时,她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喜鹊这话让冷夫人当下就一脸不悦,蹙着眉头问道:“你是说她是故意误了来同我请安的时辰?” “奴婢也只是瞎猜而已,还请夫人自个儿把事情看清楚。” 喜鹊的话让冷夫人低头陷入了沉思、想循着岳书瑶今日的种种表现来判断出她的心意,想弄清楚这岳书瑶究竟是站在她这边、还是站在冷老太太那边。 其实这冷夫人倒也不是因岳书瑶迟到才不待见她,这其中其实还藏有别的原因、也同冷骏飞的亲事扯上些关系。 原来冷骏飞还未提出要娶岳书瑶之前、冷夫人便费心思替他说了门好亲事,但无奈冷骏飞却执意要娶岳书瑶为妻,冷夫人本来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来说服他,哪怕是搬出冷骏飞已去世的生母也要说服他答应…… 但偏偏在冷夫人说服冷骏飞的时候,冷老太太知晓了此事横插进来并赞同冷骏飞拒婚,为了帮冷骏飞成功拒婚冷老太太出其不意的拿出了订亲信物,搬出了冷家与岳家早早定下的婚约…… 冷老太太既搬出了冷家长辈定下的婚约,冷夫人再怎么一手遮天在祖宗面前也得退让,最终她只得放弃了为冷骏飞说的那门亲事、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冷骏飞娶岳书瑶进门。 试问这冷夫人与冷老太太素来不合,而岳书瑶未进门前冷夫人就因她被冷老太太打压了一回,进门后岳书瑶又在冷老太太那儿拜见了大半日才前来拜见她……种种缘由交错在一起,这也难怪冷夫人要在敬茶时故意刁难岳书瑶了。 一旁的喜鹊心里也不喜岳书瑶,见冷夫人还在蹙眉思虑岳书瑶的立场,忙出声添油加醋道:“这事儿不是明摆着吗?夫人何需再为它烦恼,直接把这少夫人归到老太太那边去,然后再想个法子整治她、整得她日后安分守己便是。” “整治她?” 冷夫人面无表情的重复了遍喜鹊的话语,顿了一小会儿后有意无意的问道:“我记得少夫人进门前同少爷提了三个条件,这其一便是要带母同嫁吧?” “是的,迎亲那日岳家的那位月姨娘是随着花轿一起到我们冷家的,除此之外还跟来了两位贴身丫鬟。” “眼下那岳家的姨娘住在哪儿?” 喜鹊伶俐的答道:“管家娘子将她们暂且安置在西厢的客房里,至于以后长住的院子还未分配,想是等着夫人您来分配吧。” 冷夫人闻言用手撑住了颈侧,沉思了一小会儿后猛然睁开了半阖着的双眼,吩咐道:“喜鹊,你让人把北边的‘青竹院’打扫干净,尔后让人把那岳家的姨娘领过去,就让她长住在那儿吧!” 这“青竹院”可是冷府里最小的庭院,不但长年照不到太阳院子里也总是十分潮湿,遇到刮大风的坏天气院子里不但四面都会灌风进来,且随着那些狂风还会卷进来许多沙土进来,因居住条件实在是十分恶劣所以这“青竹院”已闲置许多年了…… 所以喜鹊听了冷夫人的安排当下便弯了弯嘴,狗腿的问道:“夫人把那岳家姨娘安置在‘青竹院’里,是想要借此来打压少夫人挫一挫她的锐气?最好是能搓得她卑躬屈膝的来求夫人给她娘换个院子?” 冷夫人闻言只是从鼻子里“哼”了声算是回答,随即再度阖上了眼一副准备小憩的模样,但这时喜鹊却凑到了她耳根子边,低低的说了一番话…… 冷夫人听完睁眼扫了喜鹊一眼算是赞赏,随即淡淡的吩咐道:“就依你之言去办吧,记住别把事情办砸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喜鹊领了命刚刚要告退,冷夫人却又出声交代了句:“你先去把碧丫头给我喊来,我有事儿要吩咐她。” “是,奴婢这就去。” 不一会儿喜鹊便领着碧姨娘回到了屋里,这碧姨娘一见到冷夫人立刻殷勤的上前替她捏肩,边捏边讨好的问道:“不知夫人找我有什么吩咐?” 冷夫人也懒得把事情原委一一对她道来,指了指喜鹊吩咐道:“喜鹊,你且把刚刚你我谈论之事一一告知碧丫头,顺带把我们对少夫人居心的猜想一并说说。” 这碧姨娘本就是冷夫人屋里出去的人、以前便是冷夫人的心腹臂膀,所以喜鹊也不必做任何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刚刚谈论之事告知碧姨娘,并把冷夫人怀疑少夫人已站到冷老太太那边去的想法也一并告知。 待喜鹊把事情说完冷夫人才再度开口,问道:“碧丫头,你是府里的家生子、自小便跟在我身边服侍,在府中呆了这么多年想必你也知晓我与老太太之间的那些事儿吧?” “回夫人,奴婢确实略知一、二。” “好,那你且去找少夫人,把你知道的那些事儿挑重要的告知她,别让她成了我冷府的少夫人了却还不知晓这些家事。” 喜鹊闻言仗着自己是贴身心腹、大胆的插嘴问道:“夫人是怀疑少夫人其实并不知晓、我们府里夫人与老太太分庭抗礼且面和心不合的情形?” “嗯,她知与不知、或者到底知晓了多少我也猜不透,还不如索性让人去把这些事儿统统告知她,如此一来她知晓了多少我心里不就有底了吗?” 喜鹊不愧是冷夫人的心腹,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忙开口奉承道:“夫人果然比我们这些奴婢想的周全长远些,夫人定是想且先不理少夫人今日做的那些事儿,待把府中情形一一告知她后再来观察她之后的反应……” 碧姨娘接上了喜鹊的话语,补充道:“若是少夫人知道了夫人与老太太不合后,依旧往老太太那边靠拢,那她站在哪边不是立马就能看清了吗?” 冷夫人闻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夸奖道:“你们俩果然是我调教出来的心腹,我的心思也只有你们俩能猜到了……我让碧丫头前去找少夫人正是此意。” “哪里、哪里,是夫人您调教得好,我们才能有幸窥知夫人心思之一、二。” 这时冷夫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冷哼了声说道:“这少夫人的心思我固然要探,但她今日敬我媳妇茶的表现让我十分不满……因此不管她站在哪边我也还是要敲打整治她一番,否则她即使不站在老太太那边、也会没了规矩爬到我头顶上来!” 此时此刻喜鹊与碧姨娘自是不敢再说些什么,以免勾引冷夫人心中的不痛快而殃及池鱼,她们俩人再在冷夫人身旁侍奉了一阵后、便一起告退去办冷夫人吩咐的事儿。 第十一章 狼狈为j 出了冷夫人的院子后碧姨娘立刻把喜鹊拉到一旁,悄声问道:“我的好姐姐,我托的事儿你可帮我办了?” 喜鹊抬眼嗔了碧姨娘一眼,打趣道:“我们碧姨娘吩咐的事儿奴婢怎敢不给办呢?” 这碧姨娘同喜鹊自幼便一起在冷夫人身边伺候她,两人的感情可以说是情同姐妹,这喜鹊一故意取笑、碧姨娘便伸出双手要挠她痒痒,边挠边不依不饶的笑骂道:“好啊,咱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姐妹、你却偏偏要喊我‘碧姨娘’来折杀我,你敢不把我当成好姐妹看我不好好罚一罚你!” 这碧姨娘一挠喜鹊便笑着在青石小径上跑开,两人顿时一前一后的相互追逐和嬉戏,闹了好一会儿喜鹊才求饶道:“好妹妹,姐姐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姐姐这一次吧!” 喜鹊抱着碧姨娘先是求饶了一阵,喘了几口气后见四下没人才凑到碧姨娘耳边,悄悄的说道:“妹妹怕那新进门的少夫人勾了少爷的魂儿,姐姐自然得想个法子替你排忧解难了……” 碧姨娘闻言心中一喜,忙悄声问道:“姐姐是怎么帮妹妹的?” 喜鹊闻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洋洋自得的显摆道:“我就是夫人肚子里的虫子,她一个眼神我便猜到她定要在敬茶这规矩上整治少夫人,于是我故意给她沏了杯滚烫的热茶,本想着让那热茶溅到少夫人脸上毁了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没想到却被少爷给生生破坏了!” “不过即使事情败露他们也猜不到我那点小心思,若是他们真的查问了我就说茶沏得急所以水烫了些,他们总不能硬是说我事先就知晓夫人想把那茶打翻吧?” “他们若是敢这般说我、岂不是连夫人也一同给说了,那夫人还不头一个站出来闹一闹……妹妹你说姐姐这招‘借刀杀人’妙不妙?” 碧姨娘当时虽躲在屏风后,但对正厅发生的事也是略知一、二,听了喜鹊的话后忙谢道:“原来大厅那出‘意外’不止是夫人刻意设计的、姐姐也在里头费了这么一个巧妙的心思,姐姐对妹妹这份情意、妹妹真是感激不尽啊!” “咱姐妹俩别说这客套话儿,日后夫人不在了姐姐还不得靠你这个姨娘?” 喜鹊笑着白了碧姨娘一眼,随即回想了今日岳书瑶敬茶的情形,愤愤的咒骂道:“可惜没能在少夫人那如花似玉的脸蛋上留个疤儿,还让她借机被少爷怜香惜玉了一番!” “哎,可不是呢,自从她进门后少爷正眼都没瞧过我一眼,我对她抛媚眼表心意他也都不予理睬!” 喜鹊见碧姨娘暗自伤神,忙出声劝慰道:“妹妹莫急,刚刚夫人在揣测少夫人的用心时,我在一旁添油加醋了一番让夫人更加厌恶少夫人,只要夫人不喜欢她、那她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独自一人霸占少爷。” 这冷骏飞在大厅上对岳书瑶的爱护可是人人都看在了眼底,眼下就凭喜鹊这几句话也难以让碧姨娘心安,她一脸惆怅的叹道:“眼下我也只能期盼少爷不要被她一人给迷得神魂颠倒,否则日后她当了家我这小妾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说不定连个名份都排不上。” 喜鹊听了碧姨娘的话语后也是一脸黯然,但当她听到“名份”二字时突然灵光一闪,凑到碧姨娘耳边悄悄说道:“说起这‘名份’这事儿,妹妹还是要早些替自个儿正名了才是,免得夜长梦多……” “姐姐说的道理我都知晓,只是我要如何替我自个儿正名呢?这可不是我能办得到的事儿啊!” 喜鹊闻言胸有成竹的献计道:“眼下便有一现成的计策,这夫人不是让你把她与老太太之间的恩怨说与少夫人听吗?” “嗯,夫人是这样吩咐我的,可这同我的名份有何干系?” “傻丫头,夫人自是不会让你告诉少夫人是她授意你前去说的,你何不就当做是你自个儿好心想去给少夫人提个醒儿,然后借此事让她卖你一个人情把你的名份给正了?!” 碧姨娘也是聪明人一听喜鹊的话儿便立刻心领神会,忍不住拍掌赞道:“还是姐姐你聪明,妹妹只想着傻乎乎的按着夫人的吩咐把事儿给办了就完了,压根就没想到可以借着此事为自己讨点好处!” “哎,”喜鹊闻言叹了口气,劝慰道:“你也知道夫人只会顾着自己,吩咐我们做的事儿也都是统统对她自个儿有利的,至于我们的处境她是不会费神去多想的……” “若是你想指望夫人同少夫人开口替你正名,那我看你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做回丫鬟来得好,免得到死都是这样不清不楚!” “姐姐说得极是,在这冷府中我们还是要多替自个儿打算才是,别人是靠不住的!” 这时碧姨娘的丫鬟远远的寻了过来似有事相告,碧姨娘连忙同喜鹊拉开距离,收起亲昵的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嗯,喜鹊还是快快去把夫人吩咐的事儿给办了吧,待你下回得闲我们再好好唠叨、唠叨家常。” “碧姨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办。” 假意的客套完后二人也就分道扬镳各自去办各自的事儿,这碧姨娘同自个儿的丫鬟碰面后、心里便寻思着该如何同岳书瑶套近乎,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个好法子、只得拉了丫鬟问道:“喜儿,你可知咱这位少夫人有何喜好?” 喜儿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碧姨娘见她说不出个什么好建议来不由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随即只得自个儿继续琢磨去了。 碧姨娘冥思苦想了半日后,决意亲自下厨做些可口的小点心送去给岳书瑶尝尝。碧姨娘之所以选择做点心相赠,一方面是因她本是丫鬟出身做些小点心自是不在话下,另一方面则是自个儿做点心可以用厨房现成的材料、既不用费太多银子又能显示出她示好的诚意。 打定主意后碧姨娘当下就转道去了厨房,见厨房里有着一筐新鲜的鸡蛋与山楂,顿时便决定做山楂糯米团与葱香鸡蛋烙,除了这两样之外碧姨娘决定再做她最拿手的糕点———桂花糕。 一咸两甜相互搭配的点心、再做个红枣银耳汤就差不多了,碧姨娘定下菜单后卷起衣袖便忙开了,不一会儿就把那几样东西都做好了,她边亲自把那些小点心装进食盒里、边派了个小丫鬟前去二门边上打探消息…… 待小丫鬟从二门的守门婆子那里打探到冷骏飞已经出府了,碧姨娘才带着精心准备的点心与甜汤前去岳书瑶居住的“凝霜院”拜见她。 第十二章 原来如此(1) 秋香见这碧姨娘突然拜访有些诧异,但还是客气的将她迎到了花厅,随即才到里屋把岳书瑶请了出来,这岳书瑶才一迈进花厅碧姨娘就挂着亲切的笑容上前扶住了她。 “少夫人您小心,让碧儿来伺候您吧。” 碧姨娘说着就像个贴身丫鬟般小心翼翼的扶住岳书瑶,一直把她扶到了软榻上坐下、自个儿才坐到了另外一边,才坐定便笑吟吟的开口道:“姐姐今儿一早就忙着到老太太与夫人处请安,定还没来得及用午膳吧?” 这小妾称呼正妻“姐姐”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倒也常见,但岳书瑶见碧姨娘才第二次见面就如此亲热的称她为姐姐、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但她也不能和她说“你还是直呼我的名字吧”,于是只得尴尬的点了点头表示回答。 碧姨娘的热情丝毫没有因为岳书瑶的冷淡而减弱,反倒更加殷勤的揭开带来的食盒,夹了块桂花糕便亲昵的往岳书瑶的嘴里送,还不忘笑着介绍道:“这点心都是妹妹我亲手做的,还请姐姐赏脸尝一块、也好先垫垫肚子。” 这碧姨娘都把糕点送到岳书瑶嘴边了,这般热情让岳书瑶张嘴也不是、不张嘴也不是,最终为了不拂了碧姨娘的好意、只得勉为其难的张口吃了下去,一吃到嘴里她就立刻摆手让碧姨娘不要再夹了。 岳书瑶费劲的把那块糕点咽下去,紧接着喝了口茶顺一顺、才说道:“碧姨娘做的糕点确实美味,只是我眼下没什么胃口且先搁一搁、待有了胃口再品尝。” 碧姨娘闻言也不好再给岳书瑶夹糕点,只得讪讪的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来掩饰心中的尴尬。碧姨娘边喝着茶边思忖该如何起头把冷夫人交代的那些话儿说出来、且说了后一定要让岳书瑶感激她才是,否则她就不好求岳书瑶给她正名了。 岳书瑶知道这碧姨娘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冲她淡淡一笑、问道:“不知碧姨娘是专程送糕点过来的,还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想让我帮忙?” 岳书瑶可不认为这碧姨娘是专程来送糕点的,她还不至于笨到看不出碧姨娘是在巴结她,既然是刻意来巴结那定是有什么事儿要求她办了…… 碧姨娘不亏是丫鬟出身的姨娘,不但比普通的大家闺秀机灵、脸皮也稍微厚了些,她一听岳书瑶的话儿马上顺着往下说道:“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儿嘛?!妹妹是真心诚意的来送亲手做的糕点给姐姐尝尝,哪能有什么事儿要姐姐帮忙的!” 碧姨娘先是说了一大串肺腑之言,随即才把话题引入正题:“当然妹妹此次前来还想顺道给姐姐提个醒儿,好让您不会因初到这冷府而吃亏……我可是处处都为姐姐着想啊!” 碧姨娘说这些话儿脸不红、心不跳,若是让那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听去了定会感激得泪流满面,只是这岳书瑶已不是刚刚穿越时那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姑娘了,这碧姨娘的话她且听着但却都没往心上去,只是淡淡的笑着算是给碧姨娘的“肺腑之言”捧场。 这时在一旁伺候着的秋香把冷府里配的小丫鬟们都给遣散了,待花厅里只剩下她们三人时才笑吟吟的替岳书瑶开了口:“碧姨娘有话不妨直说,若是你说的话儿真是为我家小姐着想,那我家小姐日后定不会亏待你。” 岳书瑶听了秋香的话忍不住想封她为“第一外交官”,若是换做由她自个儿来说、她可绝对说不出如此有水准的话儿……看来秋香比她还快适应“冷少夫人”这一角色,已经懂得用这个身份的特权来忽悠人了。 秋香把话挑明了碧姨娘也不再装傻了,直白的说道:“姐姐嫁入冷府前,可有遣人探一探府中的情形、以及老太太与夫人之间的关系?” 岳书瑶摇头表示否定,碧姨娘见状做出了一副神秘兮兮的神情,小声说道:“那姐姐定也不知咱府里老太太与夫人素来不合这件事儿了?” “老太太与夫人不合?” 岳书瑶吃惊的再问了一遍,碧姨娘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岳书瑶先压下心头的惊愕与不解,问道:“她们为何不合?” “这事儿也就只有我们这些从小就呆在府里的老人知道了,新进府里的人虽知晓她们不合、但却也不知道不合的真正原因……” 想要在一府里立足,仔细摸清各方面的人际关系是个重要的关键,因此岳书瑶客客气气的请教道:“还请碧姨娘把这不合的原因说与我知晓,今后我也好心里有个底儿,以免不小心说错话冲撞了老太太与夫人。” 碧姨娘因岳书瑶的请教一脸得意,故意卖弄道:“这夫人虽是少爷的嫡母但却不是她的生母,这点姐姐一定不知道吧?” 岳书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示意碧姨娘继续往下说,碧姨娘也当她是不知晓这事,接着说道:“咱少爷的生母其实是如今这位夫人的姐姐、大家都称她澜夫人,也就是说夫人其实也是少爷的姨母。” “府里的老人们说这已去世的澜夫人,未出嫁时同如今这位夫人的感情十分要好,听闻澜夫人要嫁入冷家、夫人甚至愿意当‘滕妾’随她一起到冷家来,但最终因澜夫人不同意才没能一同进冷家的门。” 岳书瑶曾经听闻过“滕妾”这种风俗,意思是说女儿出嫁时岳家会以同姓侄女或姐妹陪嫁,陪嫁过去的姊妹或侄女便叫做“媵妾”,而滕妾的身份自然要比普通的小妾高上许多。 但这种风俗实质上却是姐姐为正室妹妹为妾、这对妹妹来说算是比较不公平的,岳书瑶怎么也没想到那一直刁难她的冷夫人居然如此重情义,当年为了同姐姐继续生活在一起竟然甘愿自贬为滕妾…… 岳书瑶见碧姨娘停住了话语看着自己,忙收住因惊奇而四飞的思绪,问道:“滕妾之事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那后来如何呢?” 第十三章 原来如此(2) 碧姨娘见岳书瑶并不是对自己说的不感兴趣,忙接着叙说道:“澜夫人嫁到冷家后不到几年便被小妾害死、这自然让夫人十分伤心,随后为了能够照顾侄子夫人才嫁到冷府续弦,夫人嫁过来后一直追查澜夫人是如何被小妾害死的,她想要把事情探查得更清楚些……” 岳书瑶听到这里下意识的惊呼道:“难道是夫人查出了老太太当年袖手旁观之事?!” 碧姨娘有些诧异的看了岳书瑶一眼,问道:“原来姐姐也知晓此事?” “我只是略知一、二,你继续说下去无妨。” “嗯,的确是夫人查出了当年老太太竟然袖手旁观间接害死了澜夫人,也是夫人把此事告知了老爷、老爷才会开始怨恨老太太。” “原来是夫人让老爷与老太太母子之间有了心结,那老太太定会记恨着夫人了。” “没错,老太太当下便指使梅太姨娘同夫人暗地里争斗,这夫人一边同梅太姨娘斗一边还把这件事儿告知了老爷,老爷心里本就正闹着老太太、再听闻竟是老太太指使梅太姨娘挑起事端搅得家无宁日……心中不禁对老太太更加怨恨、最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老爷的忤逆出走让老太太深受打击突然一病不起,夫人趁着老太太卧病在床的时候夺了掌管府中事务的大权,待老太太身体恢复后府中已彻底的改朝换代、让她无可奈何。” 岳书瑶听到这里忍不住感叹道:“这夫人是在替她澜夫人报仇出气啊,以她们姐妹之间那深厚的感情……要让夫人不怨恨老太太的确是件难事。” 碧姨娘接上岳书瑶的话说道:“没错,夫人得了府中的大劝后就 福妻安康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3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3部分阅读 澜夫人的死来挤兑老太太,逼她搬进祠堂里吃斋念佛为不救澜夫人一事忏悔,也逼她表态不再过问府中之事。” 余下的事不用碧姨娘说岳书瑶自个儿也能猜到了———因儿子不在府中且大权又被儿媳妇给夺去了,这冷老太太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也只得暂且妥协搬到了祠堂。 听了这些前尘往事岳书瑶终于想通、这冷老太太为何初次见面就对她热情似火了,想来冷老太太那样做一是想拉拢自己同她站在一个阵营。 二是想让自己误了给冷夫人请安的时辰好扫了让冷夫人的面子,怪不得当日冷夫人对她的姗姗来迟会如此记恨,想来这冷夫人当时定是以为她靠向冷老太太那边了。 想通这一切后岳书瑶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冷老太太看似慈眉善眼没想到竟也从一开始就算计着她,竟用“热情”这招让她不知不觉的深深得罪了冷夫人,还让她傻乎乎的同冷夫人斗了半天! 看来这冷府里最最狡猾的人应该是冷老太太,且冷骏飞说她搬进祠堂里忏悔肯定也是被她给欺骗了———这冷老太太压根就没想过要忏悔,她当年是无计可施才会以退为进、假意搬进祠堂里说是忏悔。 至于冷老太太说不过问府中之事、岳书瑶也压根就不信,估计这府中的大小事儿肯定有冷老太太的眼线看在眼底、然后一一向她汇报,这些冷夫人想必也都知道,只是碍于这冷老太太始终是她的婆婆而无法真的下什么狠招。 听完这些复杂的家庭内部关系岳书瑶突然有了“恍然大悟”的感慨———原来她前脚才刚刚踏进冷府就成了冷老太太与冷夫人斗法的工具,她才一进府她们就悄悄的在她身上相互较劲,闹了半天她是被人当枪使了啊! 碧姨娘在一旁偷偷的观察着岳书瑶的变幻不定的神色,待她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才敢开口说出了冷夫人交代的关键,假惺惺的提醒道:“正因为咱府中两位主子的关系复杂,妹妹才会好心的前来给姐姐提个醒儿,免得姐姐被老太太那股亲热劲儿给迷惑住了。” 就算碧姨娘不说岳书瑶也已猜到冷老太太是假意对她好,不过碧姨娘这话也让岳书瑶看清了她的立场———在冷夫人与冷老太太的争斗中,这碧姨娘定是站在冷夫人这边。 岳书瑶越想冷家的这些人际关系头越大,最终只得无奈一笑,说道:“听碧姨娘这样一说,我心里顿时豁然开朗把之前想不通的事儿统统相通了,至于老太太她老人家的意图……你我也就不要在此多说了、自个儿心中知晓就好。” “姐姐说的极是,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是不该编排长辈们的是非,碧儿今日说的这些话儿还请姐姐记在心里就好,千万不要声张出去。” “嗯,这点忌讳我还是知晓的。” 岳书瑶边说边示意秋香进里屋去,不一会儿她便取了对玉镯出来,岳书瑶让秋香把玉镯放到碧姨娘面前,说道:“妹妹如此好心的提点了我一番,我也只能暂且以这对玉镯相谢……等日后有机会我再重重答谢碧姨娘。” “嘿嘿,姐姐您太客气了!” 这碧姨娘闻言干笑了两声,扭扭捏捏的伸出手收下那对玉镯,随即厚着脸皮说出了最终目的:“姐姐若真是要答谢妹妹,那也不用等到日后了,眼下妹妹就有一事相求……” 岳书瑶闻言偷偷与秋香对视了一眼、彼此也会心一笑,这碧姨娘示了这么久的好总算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岳书瑶同秋香都明白这碧姨娘接下来要说的话儿、才是她此行此举的关键目的。 只见碧姨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踌躇了半日才咬牙说道:“妹妹想请姐姐因今日之事卖妹妹一个人情,写下契书把妹妹的名份给正了?” 岳书瑶闻言下意识的反问道:“什么名份是要由我来正?这府里的事儿不是都由夫人说的算吗?” 碧姨娘忙应道:“没错,府里的大小事儿确实都是由夫人说的算,但妹妹这件事却一定得姐姐说了才算数……” “究竟是何事?碧姨娘你只管说出来,若是我能帮的我定会尽心相帮。” 这碧姨娘听了岳书瑶的话后竟“扑通”一声跪到了她身前,还未开口就先可怜兮兮的抽泣起来,且秋香怎么扶她也不肯起来…… 第十四章 正名契书 碧姨娘执着的跪在地上,噙着泪珠儿、一脸凄惨的说道:“就是碧儿身为冷家妾室的身份,碧儿还得姐姐给正名才算是合了规矩正式入了冷家的门。” 碧姨娘这话让岳书瑶十分不解、一脸茫然的问道:“妾室的身份?你不已经是少爷的妾室了吗?” 碧姨娘以为岳书瑶是初为人凄不懂这些纳妾的规矩,连忙解释道:“碧儿与烟姨娘是先姐姐入门的妾室,名份虽也是经过夫人和老太太的同意定下的,但却要等正妻入门真正给予正名才算数……这是正妻才拥有的权利,即使是长辈也无法越俎代庖。” 碧姨娘说着抬起蓄满泪水的大眼看着岳书瑶、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般,可怜兮兮的说出了没有名分小妾的最终命运:“也就是说,若是姐姐没有替碧儿同烟姨娘正名,那我们就算是死了也只能让冷家的人把尸首抬回娘家去,连藏在冷家祖坟外围都不行!” 这样的规矩岳书瑶还是第一次听说,忍不住将信将疑的反问道:“纳妾还有这样的规矩?即使长辈也不能代替正妻给小妾定名份?” 秋香忙在一旁解释道:“小姐,我朝的确是这般规定的,想来您初为冷家的少夫人、对这些规矩不是十分清楚。” 但岳书瑶的疑惑让碧姨娘误以为她是不愿替她正名,连忙使劲的再挤出几滴眼泪、拉着岳书瑶的裙角苦苦哀求道:“难道姐姐狠心让碧儿死了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吗?这碧儿虽未被正名但却也已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即便死了被送回娘家、娘家人也只会嫌丢人把我的尸首丢去喂狗……” 听到“喂狗”二字岳书瑶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强忍了半天才把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下去,随即也为这“妻未进门而先纳的小妾们”感到悲哀,若是不走运嫁进来的是个恶妻……那先进门的小妾们下半生岂不是要过得十分凄惨? 这古代妻妾等级制度划分得还真是苛刻且惨无人道!岳书瑶听了这个纳妾规矩后,不由暗自庆幸自己虽是庶女但却好歹嫁为正妻,否则她若是当了小妾定会卷了铺盖落跑…… 再者本来岳书瑶对碧姨娘说的话只信了七、八分,毕竟她不可能无条件的相信这才二次见面的小妾说的话,但碧姨娘把她所求之事提出来后、岳书瑶便对她的话再多信了两分———毕竟这碧姨娘若是骗了自己,那正名契约之事她还敢指望吗? 岳书瑶面上虽没有任何表现、心里的心思却已转了几弯,见这碧姨娘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再听她把小妾的命运说得如此凄惨,当下就决定要把那正名的契书写给府上的两位姨娘,于是便对碧姨娘说道:“你说的事儿我自会考虑,你且先回去等消息吧。” 碧姨娘见岳书瑶的态度像是同意了,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红纸放在桌上,嘴里一叠声的谢道:“多谢姐姐成全、姐姐真是菩萨转世的大好人……” “这张红纸上写的是碧儿的生辰八字与姓名,姐姐写契书的时候照着上面的内容写就成,姐姐的大恩大德碧儿感激不尽、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会相报!” 碧姨娘这感恩的话语倒说得十分真诚,她之所以如此感激也是因身为一个小妾,没有什么能比获得正妻的认可、且答应被正名来得重要。 当然有些小妾能有机会扶正成为正室、那自然是比正名还要高兴,但关键是像碧姨娘这种由丫鬟抬起来的贱妾,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被扶正的机会……所以能被岳书瑶认可并正名当个有名分的姨娘,就足已让碧姨娘高兴得烧香拜佛了。 待碧姨娘千恩万谢的离开凝霜院后,岳书瑶才敢卸下伪装向秋香求救,问道:“秋香,那个正名的契书要怎么写来着?我忘记了……” 秋香无奈的嗔了岳书瑶一眼,边折到里屋把冷夫人赐的那本《女诫》找出来、边一脸担忧的唠叨道:“小姐,您就打算这么轻易的把那正名的契书写给两位姨娘?” “不然呢?难道我也要当个恶毒的大房、故意不让她们正名?” 秋香自然知道岳书瑶不是那样恶毒的人,但她却又不赞同岳书瑶如此轻易的把契书写给碧、烟两位姨娘,于是试探性的问了句:“小姐就不想借着这契书让碧姨娘与烟姨娘听话些吗?或者干脆利用这个契书逼她们离开冷府、奴婢猜想姑爷知道了应该也会同意。” “眼下这碧、烟两位姨娘有不听我的话或对我不敬吗?” 秋香无奈的应道:“这倒没有,眼下刁难小姐的是老太太与夫人。” 岳书瑶莞尔一笑,再说道:“你说的没错,且这碧姨娘千方百计的想要正名、还不就是想堂堂正正的留在冷府里当姨娘?” 岳书瑶见把秋香问住了、便自发接过她手中的《女诫》随意翻开浏览,边查找这书上有没有介绍正名这个规矩,边随意把心中的想法说与秋香知晓。 “两位姨娘如今已是少爷的人了、又不是外头那些还未抬进门的小妾,你觉得就算我以契书威胁她们、她们就会受我的威胁离开冷府吗?” 秋香偏着头想了一小会儿,怏怏的回道:“我若是碧姨娘和烟姨娘定是死都不会离开冷府,不然这清白之身不是白白给了人吗?” “嘻嘻,你总算不笨了!” 岳书瑶趁机取笑了秋香一句,惹得秋香气哼哼的直跺脚,娇嗔道:“小姐您就会欺负我了,也不见您去欺负、欺负别人!” “别人?呃,一般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没犯我的人花钱请我去欺负她我还不乐意呢!” 岳书瑶说着突然双眼一亮,指着《女诫》中的一页说道:“找到了,这里有教大家闺秀嫁为人凄后该如何写替妾室正名的契书!” 岳书瑶费力的把那些繁体文言文在脑海中翻译成简体中文,反复看了几遍后理出了书上的大概意思:原来这个朝代的妾室无论是先正妻入门亦或者在正妻的同意下入门,最终都必须由正妻亲自书写一张“正名契书”、小妾的身份地位才算得到男方家的认可。 这一点岳书瑶倒也能理解,就好比古代帝皇后宫的嫔妃想要侍寝、就得先得到正宫皇后的同意,并由皇后在纸上签名批准才行……否则对于私自前去侍奉皇上的妃嫔,掌管凤印的皇后有权对她进行重罚。 岳书瑶了解了妾室正名契书的缘由与作用后,接着认真学习该怎么写它,那《女诫》上面的意思是让正妻亲笔撰写一张类似契约的凭据,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上“正室某某某同意妾室某某某为某家的妾室”这些内容,写完最后再附上妾室的生辰八字、纳进门的时间等等……这张契书写完后还要妻妾双方都按下红手印才能生效。 《女诫》上面还特意指出这“正名契书”同纳妾时立下的“卖身契书”是不同的契书,二者之间没有任何直接关系,只是有了正名契书的妾室就是名正言顺被承认的妾室、算是半个主子;而没有正名契书的妾室实际上还是被视作通房丫鬟、地位等同于奴才。 岳书瑶向来是个想到就做的人,她把写正名契书该注意的事项记清楚了后,立刻就吩咐秋香研磨铺纸、提笔写下了碧姨娘的正名契书,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把它写好了。 岳书瑶写完契书时肚子十分配合的发出“咕咕咕”的叫声,秋香见状忙一脸歉然的说道:“小姐,奴婢今儿光顾着忙着忙那,都忘了去给您传晚膳了,我这就去吩咐厨房送点吃的过来……” 秋香说着正好瞧见碧姨娘送来的那个食盒,忙把里面的东西全都端了出来,道:“要不小姐您先吃一吃这些点心垫垫肚子?” “嗯,我先吃些点心,你别也不用着急内疚、现在去传完善也不算晚。” 岳书瑶说着调皮的伸手抓了块葱香鸡蛋烙,边咬边拿起笔准备把烟姨娘的正名契书也给写了,秋香见状忙出门去把之前遣散的小丫鬟们唤回来,吩咐她们去传晚善后又恰巧遇到了秋菊、便同秋菊在门外谈了一小会儿…… 待秋香同秋菊说完话回到里屋时,一抬眼就见到岳书瑶一手握着笔、一手抓着鸡蛋烙一动不动的伏在书桌上,秋香见状觉得有些怪异便往前走了两步、问道:“小姐,您趴在桌子上做什么呢?您也真是的,吃东西就东西、还着急的写那契书做什么?” 秋香唠叨了一大堆却未见岳书瑶像往常一样懒洋洋的回应自己,心中不觉一惊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忙凑到岳书瑶跟前轻轻的推着她的肩膀,唤道:“小姐?小姐?” 岳书瑶再次毫无反应终于让秋香着急了,她急急忙忙的凑到岳书瑶的跟前,才一拍她的身子、岳书瑶整个人便软绵绵的顺着书桌往下滑。 秋香见状忙伸手从背后搀扶住岳书瑶、试图将她扶起来,这一扶秋香也才得以窥视到岳书瑶本来趴着朝下的面孔,但秋香只扫了岳书瑶的脸一眼就立刻被吓坏了…… 只见岳书瑶不但紧闭双眼不省人事、鼻孔里还流出了两行紫黑色的鲜血! 第十五章 意外中毒 秋香当下便想尖叫出声,但她知道叫也没无济于事忙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第一时间就想到要保护好岳书瑶、然后命人去请大夫。 秋香边奋力的抱住岳书瑶、边冲着屋外大喊道:“你们几个丫头快进来,少夫人昏倒了!” 几个坐在石阶上玩耍的小丫鬟们听了立刻冲了进来,同秋香一起把岳书瑶抬进了卧房安置在床上,替岳书瑶盖好被子后秋香把几个丫鬟赶到了外屋,冷静的吩咐道:“吉祥丫头,你快快去请大夫来替少夫人诊断,若是你偷懒没把大夫及时请来,那你就等着少爷回来拨你的皮吧!” 岳书瑶虽然才嫁进冷府里一日,但冷骏飞对她的紧张与爱护、这冷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却都已知晓,秋香一出言恐吓吉祥立刻不敢怠慢、飞一般的冲出去请大夫,生怕跑慢了就会被少爷扒了皮般。 这请大夫是眼下最最重要的事儿,秋香把这头等大事安排好才转而对另一个小丫鬟吩咐道:“如意丫头,你快快去把少爷请回来,告诉少爷说少夫人突然昏迷不醒了!” 秋香深知在这冷府中只有冷骏飞才能够保护岳书瑶,其余的人都怀着让人猜不着的心思,所以岳书瑶一昏迷她先是吩咐丫鬟去请大夫、其次便是让丫鬟去把冷骏飞请回府,只有冷骏飞回来了岳书瑶才能真正脱离被谋害的危险。 而有了之前的那些狠话这一次秋香无需再多说、丫鬟如意就飞快的领命跑出了院子,这时秋香第三次吩咐道:“柳儿,你快去把岳家姨娘请过来,你就告诉她少夫人突然昏倒了、需要她过来帮着照料。” “是,奴婢这就去!” 吩咐丫鬟们做这些事时候秋香一直立在岳书瑶卧房的门口,用自己的身体堵住房门让任何人都无法趁机溜进去再加害岳书瑶,这点秋香从一开始就想到了。 秋香今日之所以能够如此沉稳冷静的处理这突发事件,功劳全在岳书瑶身上———这岳书瑶穿越后做的每一件事儿都带着秋香一起做,无论是酿造葡萄酒、经营镖局还是同岳夫人她们斗法,秋香都一直陪伴在岳书瑶身边同她一起成长。 岳书瑶成长的同时秋香也从她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加上秋香本就是在深宅大院里长大,如今虽还不能独当一面但遇到大事时也懂得分出轻重缓急,她一见岳书瑶突然昏迷且鼻孔流血、立刻就判断出她是被人下了毒! 推测出有人存心想要毒害岳书瑶后,秋香自是一刻不离的守在她身旁、不让下毒之人再有机可趁,且她也沉着冷静的把事情都一一安排妥当……不一会儿月娘就带着秋菊率先赶到了凝霜院。 “瑶儿……我的瑶儿……” 月娘一进卧房就扑到了岳书瑶身上,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蛋焦急的问道:“秋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瑶儿她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 秋香上前扶住月娘,安慰道:“姨娘先不要着急,我已遣了小丫鬟去请大夫了,待大夫来了小姐就会没事了。” 秋香先安慰了月娘一句,才转而对一旁的秋菊说道:“烦劳秋菊姐姐再跑一趟去请个大夫回来,我怕我派去的小丫鬟会出什么意外,还是自家人去请比较让人放心。” “好,我即刻就去。” 秋菊知道秋香是担心这下毒之人会收买了配给岳书瑶的那几个小丫鬟,眼下岳书瑶昏迷不醒早一点把大夫请来她便少一分危险,所以秋菊自然是二话不说的照着秋香的话去做、急急忙忙的出去请大夫。 月娘见岳书瑶昏迷中紧紧的皱着眉头、一脸痛苦之色,不禁自责道:“都是我害了瑶儿,若不是为了拿回我的卖身契她也不会嫁到冷府来,更不会遭人暗算了!” “姨娘勿需自责,小姐是自愿嫁给姑爷的,即使没有姨娘卖身契那件事儿小姐也会愿意下嫁。” “唉,究竟是谁同我们瑶儿有如此深仇大恨要毒害她,这才新婚的第一天啊!” “奴婢也不知,早上拜见老太太与夫人时小姐还好好的,也就刚刚一会儿的功夫突然就鼻孔流血昏迷不醒了。” “鼻孔流血?瑶儿可是吃了什么人送来的东西?”接下这句话的是风风火火赶回来的冷骏飞,他一边飞奔到床前探望岳书瑶一边冲着秋香发问。 秋香皱眉回忆了一番,细细回道:“小姐的早膳和午膳都是同姑爷一起用的,这晚膳小姐还没来得及用就昏倒了,中间就吃了两块碧姨娘送过来的点心……” “点心?碧姨娘?” “嗯,就是这些。” 秋香边说边把碧姨娘送来的那些点心给端了过来,冷骏飞铁青着脸让贴身保镖慕风找来了一支长长的银针,吩咐他把碟子里剩余的那些点心逐一用银针插了试毒。 此时的冷骏飞脸上没了以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沉稳、凌厉的气息,冷冷的看着慕风用银针试那些点心,但让大家奇异的是这银针把碧姨娘送来的点心都逐一验了遍后、却依旧雪白没有变黑。 冷骏飞正一脸疑惑的看着银针、吉祥已请了大夫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秋香忙放下纱帐把岳书瑶的手腕放在了帐外,随后请大夫坐下替岳书瑶把脉诊断。 那大夫半眯着眼、捋着山羊胡把了好一会儿脉,才出声询问道:“敢问尊夫人七孔是否出血?” 秋香忙回道:“只有鼻孔出血了、且血的颜色偏紫红……其余的地方倒没见出血。” 大夫微微皱了皱鼻子,低头扫了岳书瑶伸出来的那只手一眼,沉思了片刻后再问道:“夫人今日可有食用蜂蜜与葱蒜?” “蜂蜜与葱蒜?” 秋香下意识的重复了遍大夫的话,随即细细的把今日岳书瑶用的菜肴回想了一遍,她才刚要开口说话冷骏飞就先她一步说道:“早膳和午膳里没有这两样东西,碧姨娘送来的那些点心里有没有?” 秋香看了碧姨娘送来的那些点心一眼,答道:“葱倒是见着了———在那葱香鸡蛋烙上面,蜂蜜倒是没见着。” 冷骏飞知道此刻不是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摆了摆手示意暂且先把此事搁到一旁,冷静的冲着大夫问道:“还请大夫言明我妻子究竟是怎么中毒、中了什么毒?眼下该如何医治?” 老大夫再把了会儿脉,把岳书瑶体内的情形探清楚了后,才缓缓答道:“这毒幸亏发现得早,老朽只要开几副药给尊夫人调理下,几日后便可痊愈。”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夫先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后才开始解释岳书瑶中毒的缘由:“大蒜辛温小毒且性热,其所含辣素与葱相近,其性质亦与蜜相反。” “古人所著的医学典故中有这样的记载———‘葱蒜皆不可与蜜共食,若共食令人利下’。意思是说葱蒜不宜与蜜混在一起共同食用,否则会让人七孔流血身亡。” 大夫说着指了指岳书瑶伸出来的那只手,说道:“老朽先替尊夫人把了脉得知其应是轻微中毒致使昏迷不醒,再闻到夫人的手上有着淡淡的葱香味……所以才会大胆猜测她是因把葱与密混在一起食用才会中毒。” 月娘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这葱与蜜一起吃了会在身子里变成毒药,怪不得那些点心方才都验不出毒来!” 秋香听了大夫的话想的却比月娘深了些、冷笑道:“让葱、蜜吃到了肚子里再变成毒药,如此一来即便被毒死了也神不知鬼不觉……好个高明的害人计策啊!” 冷骏飞以眼神制止秋香让她不要再往下说下去,随即起身对大夫谢道:“有劳大夫了,还请您快些把药方开好、我好让小厮取回来给我妻煎服。” “老朽这就回去抓药,稍后便可拿回府煎给尊夫人服用。” 大夫说完便背起诊治的小木箱告辞,冷骏飞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口,吩咐小丫鬟小心把大夫送出府后,转而阴沉着脸回到了屋内。 “慕风,你尝尝碧姨娘送来的其他点心,看看有没有掺杂了蜂蜜———那含有葱的点心你就不必品尝了。” 冷骏飞话语刚落慕风便走到了那些点心面前仔细品尝,冷骏飞继续吩咐道:“慕云,你且亲自去厨房查一查此事的来龙去脉,给我查得仔细些!” “是,少爷!” 这慕风、慕云是贴身隐在冷骏飞身后保护他的保镖,若不是遇到十分棘手以及重大的事情、冷骏飞是不会吩咐他们离开自己去调查的。 慕云才刚刚闪身出了院子,慕风便回道:“这桂花糕里掺杂了蜂蜜。” “哼,果然是碧姨娘搞的鬼,”冷骏飞面无表情的冷哼了声,随即冷冷吩咐道:“慕风,你去把碧姨娘拿到凝霜院来,我要亲自问她话!” 不一会儿慕风就把碧姨娘拎到了凝霜院,慕风把碧姨娘往地上一放她立刻就跪在地上求饶道:“少爷饶命啊,碧儿真的没有想过要毒害少夫人啊,碧儿是冤枉的……” “没有?!” 冷骏飞鄙夷的睨了碧姨娘一眼,冷冷质问道:“那你为何偏偏做了含蜂蜜和葱的点心送来给瑶儿吃?难道你不知这二样东西不能混在一起食用吗?!” 第十六章 碧姨娘投毒? “碧儿真的不知这两种东西吃了会让人中毒,碧儿一心只想着做些拿手的点心给少夫人尝尝,碧儿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少夫人啊!” “砰!你还敢狡辩?” 冷骏飞重重的拍了桌子一掌,以骇人的目光看着碧姨娘、一字一句的骂道:“别以为往日里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晓———你总是在暗地里欺负烟儿,若不是烟儿品性纯良不愿同你多做计较……” “如今瑶儿才进门你就对她使坏,瑶儿的身子要是落下什么毛病、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冷骏飞的话让碧姨娘身子一颤、再对上他那冰冷无情的目光,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冷骏飞说得都是真的———如果岳书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真的只有陪葬的份了! 冷骏飞那冰冷骇人的目光让碧姨娘呆呆怔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平日里总是挂着洒脱不羁笑容的冷骏飞会突然变得如此无情,往日里那些撒娇抛媚眼的手段一个都不敢使出来…… 碧姨娘怔了好一会儿才认清现实,明白冷骏飞不会顾及往日的旧情后,更加凄惨哀怜的求饶道:“少爷,碧儿是冤枉的!您怎么能如此狠心不听碧儿解释呢?碧儿真的从来没想过要毒害少夫人啊!” 若是别的争风吃醋的事冷骏飞还能袖手旁观,但眼下却是出了下毒这样谋害人性命的事,这让冷骏飞铁了心肠要把那狠毒的人揪出来,所以面对碧姨娘的求饶他依旧冷冷回道:“饶不饶你不是我说的算,你且先在这儿给我跪着忏悔,等瑶儿醒了再让她亲自来发落你!” 这时在里屋躺着的岳书瑶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趴在床沿呕吐了一阵、吐出一些污秽之物,吐完却又再昏沉沉的睡去,冷骏飞忙让吉祥去看看药拿回来煎了没有、并她催着点快些把药煎好送来。 屋子里的丫鬟为了伺候岳书瑶进进出出,一会儿打水、一会儿换痰盂,冷骏飞几人更是都聚在了床头守着岳书瑶,只碧姨娘一人跪在花厅凄凄惨惨的抽泣……过往的丫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更别提有人敢替她求情让她起身。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秋香终于把煎好的药端了进来,冷骏飞亲自用汤勺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昏迷中的岳书瑶喝下药,将那碗中的药喂了大半后、细心的替岳书瑶掖紧了被子,随后握住岳书瑶的手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 昏迷中的岳书瑶脸色苍白得吓人,那毫无血色的小脸让冷骏飞心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般、疼得几近窒息,他从见到岳书瑶躺在床上那一刻起、就不断的责怪自己……怪自己不该放着岳书瑶一人在府里,怪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她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冷骏飞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陪伴在岳书瑶身边,待她在府中站稳了脚再出府去办其他的事儿,他更应该先帮着岳书瑶这初进门的正妻站稳脚,但他却什么都没做丢下岳书瑶一人出了府……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冷骏飞怎会不自责、不痛恨自己呢? 在等待岳书瑶苏醒的这段时间里,慕云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并把厨房的管事娘子也一起带到了凝霜院。 眼下那管事娘子正和碧姨娘一起跪在花厅,冷骏飞已搁下了狠话———若是岳书瑶一直昏迷不醒,那她们就得不吃不喝的一直跪着! 夜已逐渐漆黑、冷府各院里的灯火也逐一熄灭,这深宅大院里唯独岳书瑶的凝霜院里灯火通明、人影窜动,除了冷骏飞外月娘也执意要留下来等岳书瑶苏醒、并明言即使等上三天三夜她也一定要等。 在岳书瑶昏迷期间冷夫人与冷老太太都使了人前来探望,探知岳书瑶依旧昏迷未醒便未前来探望,而冷骏飞与月娘、秋香等人依旧不眠不休的守在岳书瑶身旁,一直到第二碗药煎好送来岳书瑶也还未清醒过来。 这一次是由月娘来喂岳书瑶吃药,冷骏飞则是一脸暴戾之色的在花厅来回踱步,还时不时用凶狠的眼神瞪向碧姨娘与厨房管事娘子,那凌厉的眼神就像反射着白光的宝刀般、让碧姨娘浑身止不住的战栗起来……边闪躲冷骏飞那杀人般的目光、边在内心不断的祈求菩萨一定要快快让岳书瑶苏醒过来,否则冷骏飞真的有可能会将她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愤! 就在此时,卧房内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寂静的深夜,随即月娘那充满惊喜的声音传了出来:“醒了、醒了……瑶儿终于醒过来了!” 此话一出整个凝霜院里、不管是主子还是丫鬟统统都松了一口气,吉祥如意等丫鬟的心也稍微安定下来、不用再担心冷骏飞责怪她们没服侍好岳书瑶。而碧姨娘与厨房管事娘子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只要岳书瑶没事,那她们就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月娘话才说完冷骏飞已飞奔至床边握住岳书瑶的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瑶儿你终于醒了!” 岳书瑶刚一醒过来就见一屋子都是人,不由一脸迷茫的问道:“我……咳咳,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娘您怎么也来了?” “瑶儿,你刚刚可把娘给吓坏了!幸好你醒过来了……” 岳书瑶见月娘说到一半便哽咽着说不下去,只得转而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秋香,秋香忙应道:“小姐,您误食了葱与蜂蜜这两样东西后中毒昏迷不醒,从傍晚时分就开始昏迷、一直到喝了两碗大夫开的药才醒过来。” “中毒?” 岳书瑶闻言皱起了眉头,转了转心思试探性的问道:“难道是碧姨娘送来的东西里含有这两样东西?” 见秋香点头肯定,岳书瑶不解的自语道:“难道她想毒害我?可她也不会笨到当着一屋子丫鬟、婆子的面喂我吃有毒的点心?而且……” 一旁的冷骏飞已将因岳书瑶苏醒而涌出来的激动平复了,接下她的话冷冷说道:“没有什么事是那些想着争宠的女人做不出来的,我原本可怜她是个丫鬟才答应抬她当姨娘、想让她好好的服侍你这夫人,没想到她竟这般心狠手辣———你才刚嫁进府她就胆敢下毒谋害你!” 岳书瑶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仔细斟酌了一番后、说道:“夫君,妾身想亲自审问碧姨娘,问一问我与她并无深仇大恨她为何要下狠心谋害我。” “我也正有此意,打算让瑶儿你亲自审问并重重惩罚,好让你借着此事在府里立立威,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以后还会发生……” 冷骏飞说完马上对慕云吩咐道:“你把查问来的事一一对少夫人说清楚,好让她心里先有个底。” “慕云遵命,”慕云领了命对着岳书瑶鞠身一拜,缓缓诉说道:“慕云先去厨房查问了一番,得知厨房里的丫鬟婆子等、都知晓碧姨娘在厨房给少夫人做点心这件事,她们还说碧姨娘自始至终都没有隐瞒此事,反而亲口告诉她们打算做最拿手的点心送去孝敬少夫人。” 岳书瑶听了柳眉蹙得更深,若有所思的问道:“也就是说碧姨娘做点心一事没有做任何遮掩、反而大大方方的让厨房里的人全都知晓了?” “正是如此,”慕云回了岳书瑶的话后接着说道:“碧姨娘做完后是直接从厨房过来凝霜院的,一路上有不少人看见她与丫鬟提着食盒朝凝霜院的方向走去,入院时碧姨娘也没有闪闪躲躲、也被几个丫鬟婆子看了去……也就是说,许多人都看到碧姨娘与丫鬟提着食盒进了凝霜院。” 慕云越说岳书瑶就越觉得碧姨娘根本没有谋害自己的意图,否则她怎么不低调点行事?碧姨娘若是真的想加害自己、那不是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凝霜院才对吗? 难道碧姨娘会不知道,只有越少人知道她送点心这件事、事发后她的嫌疑才会越小? 岳书瑶可不觉得这碧姨娘是笨人,她在这冷府里呆了这么多年、看了老太太与夫人明争暗斗了这么久,不可能笨到要害一个人却大张旗鼓的进行……难道是有心人想要嫁祸给碧姨娘? 岳书瑶心里反复的猜想着下毒一事的真正主谋,但却怎么也猜不出是谁想谋害她,最终只得先吩咐道:“把碧姨娘和厨房的管事娘子一起带进来吧,事情总要当面问清楚才是。” 秋香出去带人那会儿冷骏飞紧紧的握住岳书瑶的手,一脸坚定的叮嘱道:“瑶儿想怎么审、怎么罚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万事都有我替你做主,你无需担心害怕其他人。” 岳书瑶轻轻的点了点头、把冷骏飞的这份关怀与情意记在心底,同时心里也在盘算着要如何审问才能问出自己想要的真相,下毒这种事可大可小、一定不能草草应对姑息养j! 这碧姨娘一被带进卧房就跪爬到床沿,冲着岳书瑶哭哭啼啼的说道:“姐姐,碧儿是冤枉的……碧儿从来没有想过要下毒谋害姐姐,还请姐姐替碧儿做主啊!” 岳书瑶丝毫不被碧姨娘的哭诉打乱思绪,冷静的问道:“碧姨娘你先别哭,先说说你为何突然想做点心送给我吃,还有当时厨房里的情形。” “碧儿想给姐姐送点心只是想拉进我们姐妹俩之间的关系,若真要说有什么用心也是希望能够早些被姐姐正名……” 碧姨娘说着用袖口抹了抹眼泪,边回忆当时的情形边说道:“碧儿去厨房时碰巧厨房管事苏娘子也在,碧儿便问她厨房里有什么适合做点心的材料,苏娘子指着墙角的几框筐西说那些可以任我取用……” “碧儿听了苏娘子的话便到墙角查看,见墙角大筐里装的是新鲜的山楂果子与鸡蛋,旁边还有些葱、萝卜和黄瓜等。碧儿见了这些材料当下便打算做‘山楂糯米团’和‘葱香鸡蛋烙’,而碧儿之所以想做这两样东西、都是看了那些现成的材料才决定的……” 第十七章 书瑶套话 岳书瑶静静的听完碧姨娘的叙述,随即问道:“那你怎么又做了桂花糕?” “回姐姐话,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知道碧儿最擅长的手艺是做桂花糕,且作法还十分与众不同……当年老太太与夫人都十分喜爱吃碧儿做的桂花糕。” “哦,你的作法和别人相比有何不同?” “碧儿会先把桂花瓣放到蜂蜜里泡上一阵,让花瓣沾了蜂蜜的甜味再用来做桂花糕,如此一来这蜂蜜便可代替糖、做的时候便不用再放糖了……这样做出来的桂花糕比普通的桂花糕要好吃些。” 岳书瑶听完还未发言、一旁的冷骏飞就怒声质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这蜂蜜和葱一同食用会融合成剧毒吗?” “碧儿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碧姨娘说着突然伸手指向了苏娘子,责骂道:“碧儿当时还请苏娘子取些桂花瓣和蜂蜜给我,并问她要了鸡蛋、山楂和葱等,可苏娘子也没告知碧儿这些东西不能混在一起食用啊!” 苏娘子被碧姨娘这样一指控,立刻趴在地上磕起头来,边磕还边说道:“求少爷、少夫人替奴婢做主,奴婢当时明明告知碧姨娘这几样东西万万不可混着吃,可碧姨娘却说都是家里平常吃的东西、不会吃死人,执意要用那几样东西做点心……” 这苏娘子话还没说完碧姨娘就气急败坏的娇喝道:“你说谎!你这个贱奴才含血喷人!你当时哪有提醒我这些话儿?你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你、你休想在少爷面前说谎话来陷害我!” 但冷骏飞听了苏娘子的话后眼神越发阴鸷、并直直的射向碧、苏二人,面无表情的问道:“苏娘子你的意思是说,你曾经提醒过碧姨娘这些东西不能混食、但她却依旧一意孤行?” “回少爷,奴婢的确提醒过碧姨娘。” 冷骏飞听完眯着眼直视碧姨娘,一字一句的问道:“也就是说,你是故意想要谋害瑶儿的?!” 冷骏飞那冰冷的声音宛如从九幽之下传来,当下就把碧姨娘吓得瘫坐在地上、颤抖着嗓子辩驳道:“我、我没有,我真的不知葱与蜜不能共食,我是被人陷害的……” 碧姨娘说到最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一定是烟姨娘,一定是她收买了苏娘子来说谎陷害我,一定是她!” 冷骏飞一脸不屑的挑了挑眉,讽刺道:“你说是烟儿陷害你的?难道你不知道今早拜见完瑶儿后,烟人就同夫人请了命回娘家了吗?”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日里是你欺负烟儿居多,烟儿生性纯良柔弱哪会如你这般狡诈!” “碧儿承认以往确实经常欺负烟姨娘,但这一次下毒之事真的不是碧儿做的,真的是烟姨娘她陷害我的……” 冷骏飞显然不相信碧姨娘的说辞,但岳书瑶却把这些话都听了进去,虽然冷骏飞说烟姨娘生性纯良柔弱,但岳书瑶却知道“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且还知道这世上更是有“腹黑女”这样一个词汇……而且就算事发时烟姨娘不在府里,难道她就不能指使别?br /gt; 福妻安康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4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4部分阅读 别人留在府里下毒吗? 不过这也只是岳书瑶的猜测,毕竟毒死她这个正妻再嫁祸于碧姨娘,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最大的受益者都是烟姨娘她自己……从这点出发即使烟姨娘纯洁得如一张白纸,岳书瑶却也会将她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此时已换做由冷骏飞审问碧、苏二人,二人也都把心思用在应对冷骏飞审问上面,岳书瑶便趁着这个机会不着痕迹的观察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也就是苏娘子。 只见那苏娘子回冷骏飞问话时十分伶俐、一点都不似碧姨娘那般紧张和结巴,且她虽然也挂着两行清泪但却不似碧姨娘那般、眼泪一波接一波的涌出来,让岳书瑶觉得遭遇此事她似乎一点都不惊慌、反倒让人觉得她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岳书瑶再仔细一看,发觉这苏娘子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偷偷冲碧姨娘扫去,且总会趁着碧姨娘被逼问得几近崩溃时出言说要冷骏飞替她做主,当然这苏娘子也一直十分小心谨慎的观察冷骏飞的脸色、并依着冷骏飞的脸色行事…… 岳书瑶将苏娘子与碧姨娘的神色相互对比了下,当下便觉得苏娘子这个人有问题、话也不一定可信,需想法子对她施以威迫才能让她说出真话! 岳书瑶前世里老爱看些警匪片,对里头警察审问犯人的情形记忆深刻,于是她便学着电视剧里审问犯人的警察———趁着碧姨娘落下风、苏娘子暗自得意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厉声喝道:“苏娘子,你还不从实招来?!” “你以为你的主子都是三岁小孩吗?就凭你编出来的谎话就想蒙骗主子?!” “你也知道我冷家向来以德服人,但若是我们宽仁的给了你机会你不老实交代,那就别怪我狠心用家法伺候了!” 岳书瑶这一连串质问的话语不但说得声色俱厉、且一气呵成,故意让苏娘子产生错觉、以为自己已抓到了她的把柄,这就是电视剧里警察常用的心理战术、岳书瑶就不信这苏娘子还能有比真正罪犯还强的心理素质。 果然苏娘子被岳书瑶一连串的质问给唬住了,怔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回道:“少、少夫人冤枉啊,奴婢没有说、说谎啊!” 可惜苏娘子这一次回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岳书瑶的心理战术轻而易举的让她感到了心虚,苏娘子的心虚让岳书瑶对她的怀疑也越来越深,故意板着脸再质问道:“苏娘子,你是当我和少爷是傻子呢?还是当碧姨娘是傻子?” 苏娘子小声的回道:“少夫人的话奴婢不解。” “好,且让我来问你……” 岳书瑶话开了头但却突然停住了,反而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轻啜了口,故意以成竹在胸之态拖长质问的时间,故意要让苏娘子因心虚而心里的恐慌不断的膨胀…… 且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因岳书瑶的话集中在苏娘子身上,这人在心虚的时候更是难以承受别人那带颜色的目光,于是众人目光的压迫让时间每过一小会儿、苏娘子心中的恐慌就增多一点…… 过了小半响后,岳书瑶终于放下茶杯再度开了口:“我且问问苏娘子你,若是你想费心思害一个人,那你会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偷偷将她害死,还是会用大张旗鼓、众所周知的法子将她害死?” 苏娘子迟疑了一会儿、唯恐落入岳书瑶套话的陷阱,但她若是不回答则有可能立刻被冷骏飞扔出去打一顿,所以她最终只得咬牙应道:“若是奴婢要使坏,自然是不想让人知晓了———奴婢会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将人害死。” “说得好,我想一般人都会选用苏娘子你那个法子吧?” “那是自然了,除非是脑子坏掉的傻子才会害人还让大家伙儿都知道。” “那苏娘子觉得碧姨娘这个人聪明不?她有没有城府、脑子里有没有害人的手段?” 苏娘子见岳书瑶贬低碧姨娘,立刻接上了话:“这碧姨娘是个什么样的主子,我想府里的下人无一不晓吧?大家伙都说在这冷府里只有她害人家的份、没有人家害她的份!” “既然如此,那这样一个精明的人更不会选用那傻子才会用的法子了,”岳书瑶说着目光炯炯的看向苏娘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这碧姨娘无论是到厨房做点心、还是把点心送到我这凝霜院来,可是大张旗鼓的进行让许多人都知晓……” 岳书瑶说着突然话锋一转,语气无比凌厉的质问道:“若是她想害我会蠢到用这样的法子吗?” “这……这……” 岳书瑶的质问让苏娘子当下便语塞、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岳书瑶乘胜追击的再追问道:“苏娘子有一点你没算计到,碧姨娘送点心给我后我已答应写契书替她正名,她若真的想害我怎么也得等拿到契书后再害吧?” “难道这天底下会有小妾不想正名的吗?” “也就是说,碧姨娘压根就没想害过我,而你从一开始就在说谎企图陷害碧姨娘!” 冷骏飞听岳书瑶这样一逼问才恍然大悟,见苏娘子这奴才居然敢满口谎话欺瞒自己,不由气愤的抬脚往她胸口猛然踹去,怒骂道:“好你个苏娘子,你当本少爷是傻子吗?你若不再老老实实的事情交代清楚,就别怪我下一脚直接踹你脸上!” 冷骏飞这一吼苏娘子立刻吓得瘫坐在地,边抖着身子边飞快的抬眼瞧了两位主子一眼,见岳书瑶与冷骏飞脸上均是一副厌恶神色,再想了想今日那人对她的威胁…… 苏娘子斟酌了事情的轻重后,最终心一横重新跪好朝着岳书瑶重重的磕头,认错道:“少夫人说得对、奴婢是说了谎,奴婢确实是说了谎话把这错都推到碧姨娘身上……” 第十八章 谜一样的幕后主谋 “可奴婢只是一个不识字、管厨房的妇人,哪里会知晓‘葱与蜂蜜不能同食’这如此高深的学问?奴婢刚刚也是一时被下毒这事儿给吓破了胆子,更是怕主子们因此事责罚奴婢、才会口不择言的说谎把错都推给碧姨娘……” “奴婢知错了,奴婢千不该万不该诬陷碧姨娘!奴婢不该因怕被主子责罚而撒谎……还请少爷、少夫人看在奴婢家中还有老母与幼儿的份上,绕了奴婢这一回吧!” 苏娘子话刚说完碧姨娘就立马啐了她一口,骂道:“你这个贱奴才,居然为了自保而诬陷我,害我白白被少爷和少夫人怀疑了一着……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坏胚子就该重罚才是!” 碧姨娘得理不饶人的攻击苏娘子,苏娘子也不敢反嘴只是一味的抓着岳书瑶的裙角求饶,岳书瑶却硬着心肠不为之所动,一脸平静的问道:“苏娘子,这事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 冷骏飞一听这事竟然还有幕后主使,沉着脸冲着苏娘子暴喝道:“苏娘子,你快供出在背后指使你的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娘子只迟疑了一下会儿,立刻一脸坚定的回道:“冤枉啊,这葱与蜜不能同食之事奴婢是真的不知晓,之前说谎诬陷碧姨娘也是出于自保,根本没有什么在背后指使奴婢的人……” 苏娘子见冷骏飞依旧一脸不信,忙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道:“这少夫人会中毒之事奴婢事先一点都不知晓,若是奴婢知晓了怎么也会拦住碧姨娘……少爷若是不信随意去门外抓几个丫鬟婆子来问问,她们肯定也不知道这两样东西不能混在一起吃!” 冷骏飞听了苏娘子的话后将信将疑,说实话大夫没说之前连他都不知道这两样东西不能共食,可见这苏娘子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但为了把事情彻查清楚,冷骏飞还是吩咐秋香出去多找几个人问问,一旁的岳书瑶见状长长叹了口气、道:“别说丫鬟婆子了,若是我这次没有中毒,我也不知道这葱和蜜竟不能混在一起吃。” 岳书瑶在现代的时候倒是听说过,虾和维生素c一起吃会在人体内产生砒霜、继而让人七孔流血而亡。若是让岳书瑶再仔细的回想其它相克的食物,那她最多也只能想到海鲜不能同柿子一起吃、否则就会腹泻…… 至于这最最平常的葱和蜂蜜不能混在一起吃,岳书瑶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并亲身经历的一番。 这岳书瑶自个儿都不知晓的事,又怎能奢望那些可能连大字都不识的丫鬟婆子们会知晓呢?就连岳书瑶会知道虾和维生素c不能一起食用、也是从网络上看来的……由此可见,在这消息闭塞的古代、除了大夫外估计也没几个人知晓这些吧? 果然秋香问了几个丫鬟后、回屋对冷骏飞回道:“回姑爷话,奴婢问了十来个奴婢、仅只有一人知晓此事。” 一旁的苏娘子听了立刻大声喊道:“少爷您也听到了,十来个奴婢才只有一人知晓,这奴婢既不是大夫也不是厨娘还不识字,就更加不知道这两样东西不能一起食用了!” 这苏娘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自个儿是被冤枉的,岳书瑶与冷骏飞虽不相信这件事真的仅仅只是个巧合,但这苏娘子打定主意死都不承认他们一时间也拿她没办法。 毕竟这苏娘子也不是直接在饭菜里投了毒药、无凭无据的这事儿要说是意外也说得过去,就算是拿到官府里理论县太爷最多也就判苏娘子一个失职…… 所以最终岳书瑶也只能治苏娘子一个“玩忽职守、监察不严”的罪名,按着府里下人办事出了纰漏的例来惩罚她,只是因事情比较重大惩罚也稍微重了些。 “苏娘子,你身为厨房管事娘子、却让厨房出了差点毒死主子这么一件大事儿,今日我若是不罚你、日后厨房里的人岂不是会更加怠慢?” “念在你也是因无知才会酿成大错,我就罚你杖责五十大板、并赶出冷府永世不再录用!” 苏娘子一听立刻哭天抢地的求饶:“夫人饶命啊,这五十大板打下来会要了奴婢的命啊!” “你管的厨房里做出来的东西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若是真被毒死了又该去求谁相饶呢?” 岳书瑶说完便挥手让粗使婆子把苏娘子拖了下去,她知道这苏娘子是冷府里的老人、自个儿会去打点杖责她的人,所以虽说是罚了她五十大板、但板子打在她身上的力道却是可以因打点而可大可小…… 岳书瑶处置完苏娘子,转而对碧姨娘说道:“碧姨娘,你既有心做点心送与我吃,就该处处小心谨慎避免发生不该发生的事儿……此次之事也是因你不小心所造成,我便罚你禁足七日。” “碧儿甘愿受罚,谢夫人替碧儿寻回了清白!” “你且去吧,下次做事切记要多个心眼,不要再被人利用了才是……” 岳书瑶边说边挥了挥手让碧姨娘退下,待她走至门口时才低低的再说了句:“若是还有下次,我也不一定能再还你清白了。” 冷骏飞见岳书瑶一脸疲态心疼万分,忙扶住她让她躺回床上:“瑶儿,你就只是这般轻罚苏娘子?这件事究竟是不是巧合怎么也得再探查、逼问苏娘子一番才是!” 这一点岳书瑶早就盘算好了,胸有成竹的安抚冷骏飞道:“夫君莫急此事我自有计较,若中毒一事真是巧合那也就罢了……” “但若真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蓄意想谋害我,那我们定是不能如此轻易的放过那幕后主谋,否则我们岂不是姑息养j将自己一直置身于危险境地之中吗?” 冷骏飞见岳书瑶一副成竹在胸之态,脸上一喜忙追问道:“瑶儿有何妙计能逼苏娘子那狡诈的妇人说出真话?” 岳书呀笑吟吟的冲着冷骏飞招手、示意他俯下身子,待他俯下身后凑到他耳边低低的说出自己的计策…… “瑶儿此计虽简单、但却也最为管用,咱就依你之言行事!” “多谢夫君夸奖,只是此计还得借你的人一用……” 且先不说岳书瑶究竟想用什么样的计策让那苏娘子说出真话,岳书瑶在鬼门关外徘徊了一圈后终于彻底醒悟、看清了古代封建社会的残酷一面,清清楚楚的悟透并不是她不犯人、人就不会犯她。 嫁到冷家后即使岳书瑶从来都没存着害人的心思,还因同情小妾遭遇而爽快的把那正名契约给写了,但那些人却不会感激她反而照样想着法子要置她于死地…… 命都差点丢了这可是个染血的教训,也让岳书瑶下定决心要查清中毒之事、揪出这真正的幕后主谋,并打算借着严办此事让冷府里的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看她的手段。 岳书瑶只有借着此事在冷府众人前立威,以后她在冷府说话才能有分量,否则这冷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见岳书瑶都被差点被毒死了也没有任何动作,定会认为她是个好欺负的主儿! 经历了下毒这件事后,岳书瑶固然不会再一味的退让与隐忍,但她想做的只是立威让自己以及身边的人不再受到伤害,至于主动去加害别人的事儿她自然还是不会去做,否则她同那些心狠手辣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话说虽然岳书瑶已想到了套出苏娘子真话的计策,冷骏飞也已经帮她部署安排好了一切事宜,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岳书瑶的安危,略微思忖了一番后再想出了两个防范的法子。 冷骏飞想到法子当下就对慕风吩咐道:“你去请位可靠的大夫到我们府上长住,平日里厨房要做什么菜式都要把菜单送去给大夫过目,大夫证实这些菜不会相克厨房才可以开始做,一定不能再让今日之事发生!” “是!” 慕风领了命飞身离去、冷骏飞转而对小丫鬟吉祥吩咐道:“你且去告诉府中的老管家,说我让他去银铺找师傅打造些银碗、银筷子,打完后速速命人送到这凝霜院来。” 吉祥领命离去后、一旁的秋香不解的问道:“姑爷,这请大夫到府里常住奴婢倒能理解,但这银碗、银筷子又是做何用?” 岳书瑶听了秋香的疑惑虚弱的扯嘴一笑,替冷骏飞解释道:“你家姑爷是怕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换了个法子改直接在饭菜里下毒害我,有了这些银碗、银筷子后什么毒不就都能试出来了?” “还是瑶儿聪颖,秋香你要多和你家小姐学学才是。” “姑爷,你这是在夸小姐聪明还是在暗自讽刺奴婢笨呢?” “秋香你有长进了,一点就通了……” 冷骏飞与秋香故意说着笑逗岳书瑶、想让她不再多想下毒之事安心养病,但他们嘴上虽然没有明说这下毒一事绝对不是偶然,可三人都心知肚明这苏娘子身为管事娘子、做事不能可能如此鲁莽不计后果!毕竟谁也不想轻易丢了自个儿的饭碗,而这苏娘子只是区区的厨房管事、定没有毒害主子的胆子…… 因此虽然没有证据、但岳书瑶三人心里却早已肯定这苏娘子一定是受了某人的指使,且那个某人是想借苏娘子的手使了个“一箭双雕”的计谋…… 只是这个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苏娘子死都不愿将那个人供出来? 难道真的是有着娘家这强大靠山的烟姨娘? 事情往往没有表面上看的如此简单,岳书瑶虽然心中对烟姨娘有所怀疑,但这并不代表冷府中的其他人就没有嫌疑…… 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透身边的人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第十九章 是敌是友(1) 且先把幕后主谋之事抛到一旁,中毒之事处理完后岳书瑶率先对着月娘催促道:“娘,您从傍晚就过来一直守着我守到现在,眼下我已无大碍了,你快回去歇息莫把身子熬坏了!” 不等月娘推辞岳书瑶就转而对秋菊吩咐道:“秋菊,你快把姨娘扶回房歇息,记得去厨房找些吃的给姨娘垫垫肚子。” “小姐,奴婢……” 秋菊似有话要说、但她才一开口月娘就急忙出声打断:“秋菊,我知道你担心瑶儿,这份心意瑶儿她也知道……但眼下瑶儿需要清净休养,问候的话儿你就别多说了。” 月娘说完便拉着秋菊准备离去,临走前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秋香一句:“你要好好照顾瑶儿,记住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再出什么事儿立刻使人来‘青竹院’说一声!” “奴婢记下了,姨娘放心回去歇息吧!” 岳书瑶目送月娘离去后,转而对满眼布满血丝的冷骏飞说道:“夫君今晚还是去书房歇息吧,我怕我夜里咳嗽会惊扰了夫君。” 冷骏飞略微迟疑了下,便应道:“也好,我睡在你身旁也怕会影响你修养,我且去隔壁的厢房睡下,瑶儿你有什么事儿尽管唤我便是。” 这食物中毒虽说吐几次、腹泻几次便会感觉好多了,但岳书瑶因拖着虚弱的身子审问了碧、苏二人所以眼下体力已有些透支,虽躺在床上但还是觉得眼皮沉重、浑身无力……待冷骏飞一走她便昏昏沉沉的合上了眼。 秋香吹了灯合衣睡到了外间,在自己身旁点了一盏小油灯以备岳书瑶唤她时能及时冲进去,主仆一夜无话直至天亮。 这天刚刚蒙蒙亮秋香就起了身,自己轻手轻脚的梳洗了一番后,刚想进去看看岳书瑶就听到守门的小丫鬟低低的通传道:“秋香姐姐,烟姨娘来了,正在花厅候着。” “烟姨娘?” 秋香闻言疑惑的推开窗户看了看,见青白色的天空上还不见朝阳只挂着一颗启明星,庭院里的雾气也灰蒙蒙的还未散开,秋香依着天色估摸着此时也就大约卯时左右……这烟姨娘一大早便来凝视院做什么? 秋香也没有惊动岳书瑶,蹑手蹑脚的推门来到了花厅,果见烟姨娘穿了件水红色的衣裙站在厅中,秋香忙冲着她福了福身子:“烟姨娘安好。” 烟姨娘见了冲着秋香温婉一笑,柔声细语的问道:“少夫人可起身了?” “回姨娘话,少夫人昨夜大病所以眼下还未起身。” “大病?” 烟姨娘闻言疑惑的挑了挑柳眉、那神情似不知昨夜发生的那些事儿般,不过她很快便再问道:“不知少夫人身患何病?有没有请大夫来请脉?” 秋香见这烟姨娘关怀岳书瑶的神情十分真切、看着倒不像是在惺惺作态,心里不由有些混乱、看不清这烟姨娘真正怀的心思,只能暗忖莫非这下毒一事真的与烟姨娘无关? 秋香思绪转了一圈后,决意替岳书瑶试探烟姨娘一番,于是她故意回道:“少夫人昨儿被有心之人给下毒毒害了,一直昏迷到深夜才转醒……难道姨娘没有听闻此事?” 烟姨娘听了秋香的话立刻露出万分震惊的神情,怔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的说道:“竟、竟会下毒这种事儿?查出是何人所为了吗?此等恶毒之人定要好好惩戒才是!” 秋香微微的撇了撇嘴,回道:“这使坏之人十分狡诈,昨儿少爷审了她们大半夜也没审出个结果……听姨娘的言语,难道您真的不知晓此事?” 烟姨娘闻言忙解释道:“我昨儿回娘家去了,今儿一早才急匆匆的赶回府里,一回府就直奔少夫人这儿来了、因此还未听闻此事。” 秋香压根就不相信烟姨娘这些话语,故意扫了她身后的丫鬟一眼、有意无意的说道:“难道姨娘昨儿不在府中,姨娘身边的丫鬟也都不在吗?她们竟都没把这头等大事告知姨娘?” 烟姨娘身后的丫鬟听出了秋香话里淡淡的讽刺,不由娇声替烟姨娘辩驳道:“你这丫鬟怎能对我家姨娘如此无礼?!” “昨儿我家姨娘出门前,刻意交代我怜香院的丫鬟婆子们紧闭大门、除了用膳外不可离开院子半步……既不让她们离开院子、她们又怎能知晓府中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 这丫鬟才伶牙俐齿的把话说完,烟姨娘便板着脸喝道:“珠儿休得无礼,少夫人的大丫鬟也是你能教训的吗?” 珠儿被这样一喝顿时满脸委屈,小声的嘀咕道:“奴婢也是不想姨娘受委屈嘛!” 秋香见主仆二人为自个儿闹得不愉快,忙连连摆手:“无妨、无妨,珠儿姐姐是在同我说笑呢!只是,烟姨娘为何要如此苛刻的管束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 烟姨娘闻言冲着秋香腼腆一笑,解释道:“少夫人才刚刚嫁入府中、而我又因娘家有事得回去一趟,我怕这些丫鬟婆子们平日里让我惯坏了,我不在府中管束她们时会鲁莽冲撞了少夫人……所以我才勒令她们不许到处乱跑。” “原来如此啊,姨娘真是有心了。” 秋香对烟姨娘的话自是半信半疑,边客套的同她打太极边默默的思忖道:如果这烟姨娘说的都是真话,那以此来看她真的品性倒真的是十分纯良、也是这冷府里的唯一异类了……难道这烟姨娘真的如姑爷说的那般纯良柔弱? 这时烟姨娘再度开口表明来意:“这少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烟儿昨儿也未能前来探望,不知眼下能不能让我前去看少夫人一眼?” 秋香见烟姨娘话说得诚恳也不好拒绝,于是回道:“大夫交代少夫人需精心修养,姨娘只可远远的看上一眼、且只能自个儿进去,这样行不?” “嗯,行。” 烟姨娘说着便让丫鬟珠儿留在花厅等候,自个儿则随着秋香来到岳书瑶的卧房,一进门烟姨娘就自觉的在离床几步之遥处停住了脚步,真心实意的看了看岳书瑶的状况。 烟姨娘看了几眼后、以眼神示意秋香一起退到了外屋,待两人出了卧房烟姨娘才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少夫人眼下因进些清淡不油腻的东西才是,切记不可大补、否则会适得其反。” “姨娘说的倒和大夫说得一模一样,姨娘真是好本事啊。” “我只是闲暇时喜欢翻几本医书罢了,”烟姨娘冲着秋香谦虚一笑,随即低声告辞道: “我就不打扰少夫人歇息了,回头还请对少夫人说一声———就说烟儿明日再来探她。” “奴婢记下了,姨娘请。” 秋香才把烟姨娘送到外屋门口、岳书瑶就恰巧醒了过来,听见外屋有声响便随口问了句:“秋香,你在忙些什么?” 秋香忙回道:“回小姐,是烟姨娘来探望您来了,奴婢正要把她送走。” “烟姨娘?” 岳书瑶听闻是那位可能是幕后主使的姨娘来探望自己、心中也涌起了些许疑惑,为了探清她来此的目的、出声说道:“既来了就请她进来说话吧。” 岳书瑶说着便支起了身子坐靠在床头,见烟姨娘进来后冲她一笑,客套道:“烟姨娘一大早便来探望我,有心了。” “少夫人说的是什么话儿,烟儿本就该一早来少夫人屋里立规矩、伺候少夫人……” 烟姨娘边说边在秋香搬到床头的梅花凳上坐下,对着岳书瑶羞赧一笑,有些腼腆的说道:“烟儿本是想来伺候少夫人起身梳洗的,但听秋香说少夫人身体不适、所以才打算先行告退。” 因月娘每天一早也都要到岳夫人房里请安伺候着,所以岳书瑶知道小妾早上要到正室房里立规矩这事,但她没想到这烟姨娘竟会如此守规矩、才卯时便来自己的房里候着了。 这烟姨娘话说得十分得体、脸上的笑容也十分从容,岳书瑶真的很难把她同幕后主谋联系在一起,从她的言行举止看不出端倪、岳书瑶只得客套的应对道:“烟姨娘辛苦了,不过以后你不用到我这儿来立规矩了,丫鬟们伺候我起身梳洗也是一样的。” 岳书瑶这番话换做别的小妾大概早就喜滋滋的应下了,但这烟姨娘偏偏是大家闺秀出身、是个极注重规矩的人,当下就一板一眼的反驳道:“这怎么行呢?身为妾室本就该伺候正室,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可容不得含糊。” 岳书瑶见烟姨娘一脸坚持无奈的蹙起黛眉,但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观察烟姨娘的神色,发觉她说这些话时不亢不卑、神色自若,丝毫没有讨好或者做作之态……这让岳书瑶心里更加猜不透烟姨娘的心思。 不过烟姨娘既然坚持岳书瑶也不再多说什么,顺着她的意说道:“烟姨娘说得极是,我也是心里过意不去才会想着让规矩松一松,既然烟姨娘坚持那就当我没说吧!” “多谢少夫人体谅,只是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该守的规矩与该尽的本分都要做好才是。” 烟姨娘这番话让岳书瑶下意识的想起了赵杏山,心里总觉得这讲规矩的烟姨娘同迂腐守旧的赵杏山似乎是同类人,一想到这一层岳书瑶就更加头疼了———这赵杏山固然是个迂腐守旧但正直的人,但烟姨娘就不一定了。 从眼下的情形来判断,这烟姨娘可能是两种人:一是真如冷骏飞说的那般、是个秉性纯良娇柔的大家闺秀;二是她其实是个极其擅于伪装与示弱之人……若是后者那这烟姨娘的城府可以说是极深! 第二十章 是敌是友(2) 岳书瑶一时判断不清烟姨娘的真面目,于是决意拿碧姨娘所求之事前来试探她,假装随意说道:“对了,昨儿碧姨娘也来了我这儿坐了会,想求我办件重要的事儿……” 岳书瑶话说到一半故意滞了滞、抬眼偷偷的观察烟姨娘的神色,见她只是一脸懵懂似不知碧姨娘来找岳书瑶的用意,忍不住把关键说了出来:“碧姨娘哀求我替她正名,还说没有被正名的小妾会被人瞧不起。” 烟姨娘听完岳书瑶的话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但她很快神色便恢复平静、似乎不愿意在背后讲碧姨娘的闲话般,冲着岳书瑶点了点头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岳书瑶既要试探烟姨娘怎会轻易让她沉默,有意无意的说道:“这小妾正名也确实是件大事儿,烟姨娘对碧姨娘如此直接相求的做法有何看法呢?” 烟姨娘淡淡一笑,道:“妇不可口多言,否则便犯了七出之一。” 岳书瑶知道烟姨娘口中的“七出”是这个朝代为妇女行为举止设立的教条,这“七出”和岳书瑶所知的那些朝代的“七出”没有太大差别,分别是指———不顺父母(此指公婆)、无子、滛僻、嫉妒、恶疾、口多言、窃盗这七项。 当然这“七出”很多时候处罚十分随意也属民间行为,所以规矩虽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民间的老百姓甚至流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有了强硬的靠山或者遮天的权势,那有些规矩你也是能钻着空子不守……否则这天底下哪来那么多不孝顺父母的孽儿、哪来那么多一心想着谋害正妻往上爬的小妾? 依着七出来判断,这烟姨娘话里的意思是说身为人妇不可在背后乱嚼舌根、搬弄是非,所以岳书瑶问她对碧姨娘的做法有何看法、她便以缄默来做回应。 岳书瑶也不会非揪着烟姨娘钻牛角尖,她转念一想换了个角度来问:“烟姨娘果然是大家闺秀出身,这些妇女该守的规矩无一不知,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那我问一问你自个儿对正名一事有何想法,这总成了吧?” 既然岳书瑶是问烟姨娘自个儿的想法、她便不再推脱,朗朗应道:“女子训书《女诫》上言明,妾室只有尽心尽力的服侍正妻方能得到正妻的认可,正妻对妾室进行考验后、合规矩者自会给予正名。” 岳书瑶听了内心惊讶不已,敢情这烟姨娘是想依着规矩尽心尽力的服侍自己,等自己对她的服侍给予肯定而自发替她正名?! 怪不得烟姨娘不知岳书瑶中毒一事、却还是一大早就到她屋里来立规矩,想来这烟姨娘是想依着规矩尽心尽力的服侍岳书瑶,凭自己的努力获得正妻的认可继而正名啊! 岳书瑶心中虽猜到了烟姨娘的心思,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追问道:“烟姨娘难道不觉得直接求我会比较快吗?你靠着服侍我来等着被正名,万一我一直觉得你伺候得不好,那你所盼之事岂不遥遥无期?” “若是少夫人不满意,那定是烟儿还不够用心,烟儿只会自我反省。” 同烟姨娘谈到这里,岳书瑶心里几乎已不再认为她是那个下毒害自己的人了,但岳书瑶还是强迫自己保持一丝清醒、不能就凭烟姨娘几句话就简单的下结论。 眼下岳书瑶与烟姨娘相处的时间尚短,一时也不能做出准确无误的判断,因此虽然这烟姨娘的态度坦然大方、但岳书瑶还是暂且把她列为怀疑对象……打定主意以后再慢慢的探出她的真面目。 岳书瑶只顾着沉思、没注意到烟姨娘已起身,朝自己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子,告辞道:“少夫人大病初愈还是要多躺在床上歇息才是,烟儿就不打扰少夫人歇息了,烟儿明日再来相探。” “嗯,多谢费心,”岳书瑶收回思绪微笑着朝烟姨娘点头示意,对着一旁的秋香吩咐道:“秋香,替我送送烟姨娘。” 秋香送走了烟姨娘打了盆水折回里屋,边绞着手帕边问道:“小姐,您说这烟姨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儿?” “奴婢总觉得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有时又觉得她似乎真的是个品性纯良的小妾,她的言行举止比那个碧姨娘合规矩多了!” “唉,别说你了,刚刚我试探了她几回都没试出她的真心思来!” 岳书瑶接过秋香绞好的帕子擦了擦脸,再接过装了水的小碗漱了漱口,一连漱了好几遍才接着说道:“我们眼下也不必急着打听烟姨娘的心思,眼下要做的就是把咱这凝霜院管好,只有我们自个儿防范齐全了、别人才不会再有可乘之机……” “至于这冷府里上上下下几位的心思,我只能以一句话来应对———日久见人心!” “这日子久了,她们各自怀的心思自会按奈不住的浮现出来,我们且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人不犯我我也不会犯人。” 秋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往后小姐吃的东西、穿的衣裳奴婢都要一一亲手打点才是,别人送来的东西我们也统统不吃!” “嗯,此次之事也只能怪我们经验不足,毕竟在岳府时那些人都是直来直往的教训你、虐打你,她们倒也不曾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儿,我们头一遭遇到不知道防范也是情有可原。” 岳书瑶的确是从岳府里得到了一些宝贵的经验,但岳夫人一直以来最坏的手段便是逼迫、虐打以及栽赃等,且因岳夫人的厚颜无耻这些手段她使得也不是十分隐蔽,岳书瑶若是仔细探查便能探知一、二。 但岳府毕竟是个没有男主人的家,既没有男主人正妻与小妾也就没必要争宠了,所以那些下毒、嫁祸等较狠毒的伎俩岳书瑶始终没有见识过,因此这一次才会心里没底被算计了去。 换个角度来说岳书瑶毕竟是个穿越人士,深刻在骨子里的法律观念让她没有古代那种危机意识,让她没有意识到在古代真的会有下毒害人这种事儿,且这种事儿还会发生在你长年居住生活的“家”里…… 经历了这件下毒这件事后,岳书瑶发现自己其实还未真正的强大起来,很多事她还必须小心谨慎的对待、并不断成长。 岳书瑶的心眼也还未入乡随俗的变多,直白点说就是她的城府还没有那些坏人深……这些种种让岳书瑶意识到,今后的路她要更加小心翼翼的走才行。 第二十一章 鱼儿终于上钩 烟姨娘走后天也已大亮,岳书瑶歇息了一夜后已感觉身子好多,便让秋香伺候她起身梳洗、用膳,才摆上早饭吉祥就在外头通报道:“少夫人,夫人前来探望您了。” 话语刚落冷夫人便带着喜鹊、春燕等丫鬟进了门,岳书瑶忙放下筷子起身相迎,只见冷夫人假惺惺的上前扶住她、道:“媳妇你就不必起身了,坐着用膳就好———我的天啊,这才一日不见媳妇你就消瘦成这样?!” 岳书瑶先扶住冷夫人坐下自己才敢坐回原位,轻描淡写的同冷夫人客套道:“不碍事,只是吃坏了肚子而已,大夫说歇息几日多加调养便可痊愈。” “没事就好,这几日媳妇就不必到我房里来立规矩了,好生歇息才是,”冷夫人说着停了一小会儿,装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问道:“我听丫鬟们说,是有恶毒之人故意下毒企图谋害你?我们府中真有这种事儿?!” “这无凭无据的媳妇也不好说些什么,这事儿说它是有人蓄意为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但若要说它是个意外也说得过去,这人孰能无过呢?” 冷夫人似乎并不关心此事、反正希望有人来给岳书瑶这个少夫人添乱般,听了岳书瑶的话只是随意敷衍了句:“嗯,话虽如此但媳妇还是要仔细查一查这件事才对,若查出了是何人所为定要将她严办,对于胆敢谋害家里主子的人一定要严惩不贷。” “媳妇记下了。” 冷夫人来探望岳书瑶也只为走个过场、做做样子,免得让外面的人说她这个婆婆不关心新媳妇,眼下见岳书瑶大病初愈她也暂且没有再刁难她的心思、随意敷衍了两句便起身离去。 冷夫人走后冷老太太也派了个心腹嬷嬷前来探望岳书瑶,并送来了一些老太太赏赐的一些名贵药材,岳书瑶自是一一接下并向老嬷嬷道谢,还请老嬷嬷转告冷老太太、说自个儿身子利索了便会去祠堂里同她请安,老嬷嬷记下岳书瑶的话后客客气气的告辞了。 待两拨虚情假意的人都走了、岳书瑶才得以喘口气重新开始用膳,边吃边暗忖已过了一夜了,不知苏娘子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冷骏飞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想必是还未有所获…… 且先回到昨日岳书瑶责罚苏娘子之时,这苏娘子领了五十大板的重罚、当下就被拖到了外头的庭院,这苏娘子早就在冷府里混成了人精,那几个虎背熊腰的婆子还未抡起杖子她就偷偷的朝着她们使眼色,见四下没人才低声哀求道:“几位老姐姐请手下留情,待这五十大板打过后妹子我自有好处孝敬几位!” 几位婆子面带难色,回道:“苏娘子,若是往日我们定会卖你这个面子,只是刚刚少爷交代了一定要重重责罚你,我们即使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 苏娘子一听这话立刻吓得脸色惨白,苦苦哀求道:“几位老姐姐你们就行行好帮妹子一把吧,别说妹子这身几十岁的老骨头了、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不经打啊!” 几位婆子其实很想得苏娘子的好处,但又怕亲自吩咐过要重罚的冷骏飞责罚,想了想最终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苏娘子要不这么着吧,打我们肯定是要遵命照打、但打到你出血我们便改而放轻力道,不把那五十大板都结结实实的打在你身上,我们也只能帮到你这些了,你看使不使得?” 苏娘子也看出这一次冷骏飞是动真格了,深知自己若是不被打个皮开肉绽是逃不过这一劫,只得咬紧牙关应道:“就依各位老姐姐之言吧,只盼你们见了血就及时住手啊!” “晓得,我们可要开始打了……” 顿时院子里立刻响起了“啪啪啪”的声响,才没打几板子苏娘子就痛得扯开了嗓子嚎叫,心里当下就开始后悔没有把实情说出来落到这般田地……但事已至此苏娘子也只能咬紧牙关受罚了,否则此时才反悔供出幕后之人她岂不是两头都不讨好了? 这执罚的婆子打到后面见苏娘子臀部渗出血迹就放轻了手,但苏娘子还是打到一半就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待那五十大板如数被打完也没清醒过来。几个婆子相互使了个眼色、当下就端了盆冷水往苏娘子脸上一波……这冰冷的凉水瞬间便让苏娘子醒了过来。 几个婆子?br /gt; 福妻安康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5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5部分阅读 子见苏娘子醒了、其中一人忙高声喝道:“苏娘子,五十大板已打完了,望你记住今日的教训今后好生服侍新主子,这才不枉费少夫人对你网开一面轻罚。” 苏娘子气若游丝的回道:“奴、奴婢记下了。” 几个婆子说完这些场面话后冲着苏娘子摊开了手掌,苏娘子见状便知晓她们这是在讨好处,于是哆哆嗦嗦的拔下发髻上几支还算值钱的簪子、狠下心塞到那几个婆子手里。 几个婆子得了好处才扶起苏娘子,回过岳书瑶后将苏娘子扶到了娘子们住的下房,临走前还叮嘱了句:“看在妹子你给了我们好处的份上、我们替你同少夫人求了情,少夫人已应许不立刻把你扔出冷府、让你在这房里养好伤再自行离去!” “多谢几位姐姐,妹子我感激不尽。” 几位婆子摆了摆手示意苏娘子不必客气、随即也先后起身离去,只留下苏娘子一人凄凄惨惨的趴在炕上、动也动不得。 这苏娘子独自在下房里趴了一夜,见素日里与她交好的人一个都不曾来相探,连送早膳前来给她的小丫鬟也已不把她放在眼里、随意放下一盆吃食便径直离去,明知她眼下臀部被打得稀巴烂起不了身用膳、小丫鬟也没帮她一把…… 从厨房里人人都要巴结的管事娘子变成无人问津的罪婢,这待遇的差别让苏娘子的心里像是被插了根刺般十分难受。且她一连在炕上趴了三天、那指使她干这件事儿的人也没露个面来安慰她,这不仅让苏娘子的心里越发凄凉起来、甚至开始后悔一开始没有老老实实的招出一切,若是她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切、兴许下场还会比眼下好上一些! 如今这苏娘子不但丢了饭碗、还被打得几乎下不了床,就是睡觉也得十分难受的趴在床上睡,这叫苏娘子心里如何会不积攒起怨恨呢? 苏娘子就那样凄凄惨惨的在下房里趴了七、八天,从刚刚开始被打后的满心期待一直到现在已变成了心灰意冷,这七、八天苏娘子也总是因为臀上的伤口疼得睡不着,每当这个时候她便会咬牙切齿的臭骂把她害得这般凄惨的幕后主使者! 转眼到了苏娘在被打的第十天夜里,这一夜夜色正浓、月淡星疏,打更的更夫刚刚敲着锣鼓唱完四更天、一条黑影便溜出房门在冷府大院里悄悄潜行,不一会儿便摸到了苏娘子养伤的下房,此时苏娘子正因身上的伤疼得睡不着,一听有人轻轻的推开房门便警惕的问道:“谁在门外?!” 那黑影推开门溜了进来后、才低低的应道:“苏娘子别慌,是我。” 语落那黑影已轻轻的把门掩上、拿起火折子点了一小盏油灯,油灯照亮了一小块地儿时也让苏娘子看清了这深夜造访的人的容貌,她立时便一脸惊喜的说道:“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总算来瞧一瞧我这半死的人了,我还以为小姑奶奶你把我给忘了呢!” 举着油灯的人儿歉然一笑,低低的解释道:“你把事情给办砸了,这几日府里的人都人心惶惶、并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被下毒一事所牵连,我也得等这风头稍微没那么紧才敢来找你啊!” 苏娘子闻言酸溜溜的回了句:“你这一句‘等风头过了才敢来’,就把我这被打得去了半条命的人晾在这儿十来日,你可知这几日没人管我的死活、我也一直等不到姑奶奶你———我的心都凉了啊!” 那人也不理会苏娘子的抱怨,自顾自的拿出了一小包沉甸甸的东西塞到苏娘子手,安抚道:“我这不是来了吗?你也知道此事要是被察觉了那你不就白挨了那顿打?我自是要趁着时日长了大家伙儿都松懈下来、才敢在这夜里偷偷的来找你……” “这么大的事儿要缓过去搁个十来日也属正常,你就莫在抱怨了!” 苏娘子得了那小包东西立时便打开来看,见里头除了一些碎银子外还有一对成色还算不错的玉镯、以及几支银钗与几副耳坠子,当下就咧开了嘴笑得比那花儿还灿烂。 “小姑奶奶也算是有心了,有了这些东西才不枉费我为了替你下毒栽赃碧姨娘、不但挨了打还丢了饭碗,这些我……” 苏娘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厉声打断、教训道:“够了!事情既已过去你就不要再挂在嘴边了,你这样动不动就念叨此事是想害死我不成?难道你不知道很多祸事都是从嘴里边出来的吗?!” 这苏娘子还来不及应下那人的话来、房门就“啪”的一声被重重踢开,苏娘子与那人齐齐抬头往门口望去,发现岳书瑶带着一干丫鬟婆子堵在了门口…… 苏娘子被晾在这下房里凄凄惨惨的趴了十来日、心里早已积攒了不少怨恨,眼下再一见这阵子早就吓破了胆子、心里的悔意也统统涌了上来…… 只见不等岳书瑶开口、这苏娘子就连滚带爬的从炕上翻下身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着深夜来会她的那人,战战兢兢的求饶道:“夫人饶命啊,下毒和栽赃的事儿都是她教唆我干的,我不从她便一再的要挟我!” “奴婢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听从她的命令行事,请夫人看在奴婢已经受过罚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岳书瑶却丝毫不理会苏娘子的求饶,目光炯炯的看向屋里的另一个女人、缓缓说道:“没想到指使苏娘子下毒毒害我的人……竟然会是你。” 第二十二章 幕后主谋竟然是她(1) 原来这深夜前来私会苏娘子的人,竟是冷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喜鹊!这着实让岳书瑶与秋香都大吃了一惊,毕竟这冷夫人再怎么不喜欢岳书瑶也不可能害死她啊! 若是岳书瑶死了冷家怎么同岳家的人交代?亦或者这只是喜鹊一人的意愿? 喜鹊听了岳书瑶的问话不惊反笑,无畏的迎上岳书瑶审视自己的目光,狡辩道:“少夫人您说的话奴婢听不明白,奴婢只是因素日里同苏娘子交好才会前来探望她,没想到她却突然咬了我一口说我教唆她干了那些恶毒的事儿……” 苏娘子显然没料到喜鹊会突然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反咬了自个儿一口,不由尖声骂道:“好你个小蹄子,事情被揭穿了你竟然想让老娘我一人去死,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了也要当着少夫人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 “揭穿我?苏娘子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分寸,你有何凭证可以证实是我指使你干了那些恶毒之事?若是有就请你拿出来,没有就少在这儿大放厥词!” “你、你……” 这苏娘子显然没有喜鹊那般深的城府与胆大,被她拿话一堵顿时半句反驳的话语也说不出来,这喜鹊近几年来倒是吩咐她干过许多见不得光的事儿,但关键是每次喜鹊都是把这些事情口耳相授、再让她去办……苏娘子还真是拿不出什么凭证来! 一旁的岳书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喜鹊的嚣张模样似乎是因见她单身前来、即使被当场抓获也有恃无恐,不由冷冷的开口喝道:“喜鹊你休得狂妄,你之前与苏娘子的对话这一屋子的人都听到了,你就算再强词夺理的狡辩也没用!” 喜鹊仗着自己是冷夫人的心腹丝毫不把岳书瑶放在眼里,一脸傲慢的嘲讽道:“你们听到了算什么?少夫人莫不是听错了什么话吧?夫人她可是什么都没听到……” 喜鹊先是用话暗示只要冷夫人没听到、那她大可以死不承认,见岳书瑶似乎不为她的话生气、撇了撇嘴再补了句:“少夫人您可别忘了,你只是刚刚进门的新媳妇、这个家不是由您说的算……” 岳书瑶听了喜鹊暗藏讽刺的话语依旧没有生气、反倒笑眯眯的看着她,只见喜鹊还未得意多久冷骏飞的身影便出现在她面前,冷冷的反问道:“那么,我这个少爷说的话算不算数?还是夫人来了你也硬要说是我这个少爷诬陷你?你说夫人是把嫡子看得重些呢?还是把你这个贴身大丫鬟看得重些?” 喜鹊见冷骏飞突然出现心底已有些慌张、但面上却逞强的维持之前的神色,这时突然一个翠绿色的身影奔了进屋、一把将喜鹊推倒在地上,喜鹊反应过来时已被那飞奔进来的人影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喜丫头,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服侍夫人,你为何如此狠心让苏娘子栽赃陷害我、置我于死地?!难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好姐妹的?!” “枉费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看待,还想着有朝一日求夫人让你到我身边来……” “我呸!” 喜鹊看清将她推倒的人是碧姨娘后、立刻照着她的脸狠狠的啐了一口,一脸鄙夷的讽刺道:“你真的把我当成好姐妹?那你又是怎么对待我这个好姐妹的?” 碧姨娘毫不示弱的回了句:“我自认一直待你如亲姐妹般好,没想到你却是如此恶毒之人!” 这碧姨娘似勾起了喜鹊心中埋藏许久的怨恨,见冷骏飞也在场她也不打算再嘴硬狡辩了,索性承认了教唆苏娘子陷害碧姨娘一事,反唇相讥道:“碧丫头,若不是你先对我不仁、我也不会对你不义!” 碧姨娘似乎难以接受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替她筹谋策划的好姐妹、突然间就同她反目成仇,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声质问道:“你倒说说看我是怎么对你不义了?!” 喜鹊冷笑了声道:“你别以为当年之事我真的像傻子一样一点都不知晓,当年夫人看我模样生得娇俏可人、办事也机灵,本已打算把我指去少爷屋里当通房丫鬟……” “但你这个好姐妹竟趁我不在时,自告奋勇的同夫人说你比我更有手段、更有能耐勾住少爷的心,你这马蚤蹄子还说了一些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下流媚术给夫人听……” 喜鹊被碧姨娘踩到痛处后情绪逐渐有些抓狂,一时竟忘记替冷夫人隐瞒、直白的说道:“这夫人本就是要指个丫鬟去少爷屋里替她拉拢少爷,且夫人她向来不会管我们奴婢们的感受,因此听了你的话后当下就决意改指你去少爷屋里当通房丫鬟!” “而我是直到你去了少爷屋里服侍了、才知道自己被替换掉,这主子出尔反尔的改变主意我倒也不怨……但后来夫人自个儿无意中将此事说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你这马蚤蹄子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你叫我如何能不怨恨你呢?!” “若不是因为你这个马蚤蹄子、今在这冷府里当半个主子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若不是因为你,如今府中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碧姨娘只会有喜姨娘!” 喜鹊越说情绪越激动,埋藏多年的怨恨让她突然面目狰狞、一把掐住碧姨娘的脖子,怒吼道:“都是你夺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都是你如今我才会依然是任人使唤的丫鬟!你就这样对待好姐妹的吗?你还敢说你没有对我不义?!” 碧姨娘当年确实为了爬上枝头向冷夫人毛遂自荐,还特意偷偷的去请教了几位青楼女子、学了几招伺候勾引男人的媚术……因此此时面对喜鹊的质问、她自如理亏也不敢多言,只是费力的想掰开喜鹊掐着她脖子的手。 岳书瑶听了喜鹊这番话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看来这喜鹊从得知是碧姨娘抢了她的位置后、就暗暗的恨上了她,并一直想着法子要扳倒碧姨娘报仇,这应该就是喜鹊让苏娘子栽赃碧姨娘的根本动机了。 而在一旁陪同岳书瑶审问的冷骏飞、听了这些话后显得有些尴尬,加上这事牵涉到冷夫人他不便在场,于是对岳书瑶说道:“我到外面的庭院等你,这里的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 岳书瑶也能体会冷骏飞的心情,毕竟无论是谁被自己的亲人设计都会觉得郁闷和难过,所以她冲着冷骏飞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先去庭院等候。 这时碧姨娘终于掰开了喜鹊的手、断断续续的说出一句话来:“那么,你、你一直以来都是假意同我交好?你一直以来都不是真心待我?” 喜鹊也已逐渐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恨恨的开口答道:“没错,难道你以为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还能真心同你交好吗?!” “哼!我心中虽恨你这个贱丫头、但面上却还是假意的同你互称姐妹,我还故意处处都为你设想让你把我当成知心姐妹、什么话儿都对我说……我做这些事的目的是想让你放下对我的所有戒心,让我能够有机会将你一举除去、代替你成为新的姨娘!” 岳书瑶听到这里觉得有些好笑,插话问道:“你就料定碧姨娘被你除去后,夫人就一定会指你去少爷屋里吗?” “哼,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只要碧丫头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夫人无论如何都会再指个心腹去少爷屋里,这个心腹定是非我莫属。” 岳书瑶问到这里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大概,但事情还是要让喜鹊自个儿一一亲口承认了才行,于是便再问道:“你因当年之事怨恨碧姨娘,所以你便买通了苏娘子、让她栽赃陷害碧姨娘?” “哼,只有笨人才会被人栽赃陷害、这怨不得别人!” 岳书瑶冷笑了声道:“你的确是比别人要聪明些,清楚的知道这栽赃下毒一事若是成功了,碧姨娘定会被少爷卖去楼子里、而我也会被不知情的碧姨娘毒死———如此一来,最终就会由你这个新姨娘来坐享渔翁之利。” 喜鹊一脸恨意的应道:“没错,可惜事情没办成、你们俩个也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 岳书瑶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炯炯的直逼喜鹊,喝道:“好一个狠毒的丫鬟!不但借刀杀人还想一箭双雕!” “少夫人过奖了,我看您也是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啊!” 岳书瑶不理会喜鹊的嘲讽,径直逼问道:“你若是恨碧姨娘而要害她、那我倒还可以理解,可我初来冷府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也心狠手毒的对我下毒手?!” 喜鹊闻言面无表情的说道:“心软的人永远都爬不上高位,即便是因机遇巧合爬到了高位、若是没有胆识那早晚还是会被拉下来!” “没错,我与你的确是无冤无仇,但你却不该嫁到这冷府里成为少夫人,你若是要怪就怪你身上这惹女人嫉妒的正室名份吧!” 岳书瑶冷冷的回敬了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总是会摔得更疼、甚至会因野心而摔得粉身碎骨!” 既然已同岳书瑶撕破了脸、喜鹊也打算豁出去了,听了岳书瑶的话自顾自的坐到了炕上,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哼,你少在那边说风凉话!你也只不过是个庶出的小姐罢了,身份也只比我们这大丫鬟高了一点!这一次是我本事不足没把你这个少夫人的底探清楚……” 喜鹊顿了顿以异样的目光审视了岳书瑶一遍,才继续说道:“我怎么也没料到你这被岳家几个女人设计迫嫁到冷府的无能少夫人、居然会藏有这样的本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算准我今夜会前来夜会苏娘子的?” 岳书瑶淡然一笑,道:“这点再简单不过了,连什么计策阴谋都不用使,我只不过撒了张网你这鱼儿自个儿就游了进来。” 第二十三章 幕后主谋竟然是她(2) 说着岳书瑶轻轻的拍了几下手掌、一条人影便顺着窗户滑了进来,待大家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一身夜行衣打扮的男人正是冷骏飞身边的慕云。 喜鹊是个聪明人,一见慕云当下便明白他这十来日里定是一直潜伏在苏娘子房外,就等着她这条大鱼前来自投罗网。 喜鹊见自己漏算了这一点、咬牙切齿的嘲讽道:“少夫人真是好本事,竟算到我早晚要来找这苏娘子,还早早的就让人在这儿候着了!没想到我故意拖延了十来日再来,还是被你给逮到了!” 岳书瑶不温不火的回敬了句:“不敢当,候个十来日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这苏娘子既然宁死也要护住你,想必你不来安抚被打后的她是不行的……” 岳书瑶说着指了指炕上那包东西,道:“况且你不还得把曾经许给苏娘子的好处送来吗?我猜想你这个躲在幕后的人无论如何也会来找苏娘子一趟,于是我便请了慕护卫潜在房顶耐心的恭候你的到来。” 原来岳书瑶当日见苏娘子死都不肯开口供出幕后主谋、猜想她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幕后主谋手上,于是便假意做出一副拿死不承认的苏娘子没法子的样子,并按着失职的惯例狠狠的重罚了苏娘子、借此让幕后主谋以为这下毒一事算是了结了。 岳书瑶表面上像是无可奈何的把事情给结了,却故意答应执罚婆子的求情让苏娘子在冷府里养几日伤、给幕后主谋制造一个机会……因岳书瑶算定这苏娘子既然如此的护着那藏在暗处的人,那这个人就一定会找时机前去安抚苏娘子、以免苏娘子反悔把她给供出来! 想到这一层后岳书瑶自然是早早就同冷骏飞商讨好,私底下让他派慕云这位武功高强的护卫潜藏在苏娘子附近,不露身形的耐心等候幕后主谋上门……果然,在下毒一事过了十来日后、喜鹊这个幕后主谋终于趁夜潜到了苏娘子的房里。 慕云先是在房顶偷听了一小会儿,确定这喜鹊就是岳书瑶要揪出来的人后、立刻就给慕风发送了暗号,慕风告知冷骏飞后、冷骏飞再带着岳书瑶一同前来捉拿…… 只是岳书瑶怎么也没料到这幕后主使竟然会是冷夫人身边的喜鹊,如果今晚被抓获的是烟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珠儿、或者是碧姨娘身边的喜儿,岳书瑶都还能够理解……但她实在想不到这连通房丫鬟都算不上的喜鹊、竟会如此怨恨她这个少夫人。 事到如今岳书瑶也只得惋惜的叹了声:“喜鹊你本是夫人身边最疼爱的大丫鬟,过几年求夫人替你做保定能嫁户可靠老实的人家,可你何苦为了‘姨娘’这一名份断送了自个儿以后的路呢?” 喜鹊听了岳书瑶的话一脸不以为然,冷哼了声说道:“夫人最疼爱的大丫鬟?!哼,夫人她疼爱过我们吗?” 岳书瑶这话似乎戳到了喜鹊的另一痛处,只见她的眼底逐渐有了闪动的泪光、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我自小便在夫人身边服侍、也曾经一心只想好好的伺候好主子,可她这十几年来稍微有一丁点不顺心就拿我们来出气,打骂对我们几个丫鬟来说是家常便饭……” “但夫人她却不仅仅不顺心的时候打骂我们,有时候为了能在别的主子面前有台阶下,她也以打我们来作为台阶、什么错事都往我们这些丫鬟身上推,她简直就没把我们当成|人来看待!” 喜鹊这话让岳书瑶想起了初入冷府敬茶时的情形,当时这冷夫人确实是把错都推到喜鹊身上、并使劲的打骂她,再想想岳府里岳夫人身边丫鬟翠儿的遭遇……岳书瑶不禁对这些看似风光的大丫鬟生出了几分同情之心。 这喜鹊心中似埋藏了许多怨恨,话一说了个开头便止不住的把心中的怨恨都倒了出来:“主子需要我们服侍的时候我们就是大丫鬟,不需要的时候我们只是一件可以随意摔打的物品,有时候甚至为了替主子拉拢人而要献出自己的身子,碧丫头被指到少爷屋里就是最好的例子!” 岳书瑶虽同情喜鹊、但还是硬下心肠说道:“事到如今你就把事儿都招了吧,先说说你是怎么陷害碧姨娘的?你怎么知晓碧姨娘要做点心给我吃、且还知道她一定会做含有葱与蜜的点心?” 喜鹊闻言一脸得意的说道:“那一日我与碧丫头一同从夫人房里出来后,我便故意提点她让她去向少夫人你示好,之后我在暗中偷偷的跟着她、偷听到她决定去厨房做点心孝敬你,碧丫头既然要做点心我便猜到她一定会做最拿手的‘桂花糕’……” “我小时候曾经听一位老嬷嬷讲过,这葱和蜜万万不可混合在一起食用、否则会让人七孔流血而亡,而我知道碧丫头做桂花糕定要用到蜜……” “于是我当下便在心中形成一计,赶在她前头去找了苏娘子,让她故意只给碧丫头鸡蛋、山楂和不起眼的葱,如此一来碧丫头自然就会想到用鸡蛋和葱来做‘葱香鸡蛋烙’……再加上她最擅长的浸了蜜的桂花糕,那毒不就借着她的手做出来了吗?” 岳书瑶闻言不禁暗暗佩服喜鹊、佩服她的心思竟然如此细密,还懂得利用碧姨娘自身的特点来设计让她自个儿钻进圈套里,喜鹊这个大丫鬟的心思实在是可怕啊! 这时一旁的苏娘子趁机磕头推脱道:“少夫人您都听到了吧?这一切都是她自个儿策划好了的,与我是一点干系都没有啊!” 喜鹊闻言冷笑了声、一脸不屑的嘲讽道:“苏娘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会同你一点干系都没有呢?这鸡蛋和葱可是你亲手给碧丫头的,事发后也是你一口咬定栽赃碧丫头……这事怎么也同你有很大的干系啊!” 苏娘子见自己替喜鹊办了事、反倒被她冷嘲热讽,立刻像被狗咬到了般直嚷嚷:“你、你别想拉上我陪你一起去死!我这么做还不是因你的要挟?!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早知道我宁可去找夫人坦白一切也不帮你做那些坏事!” 岳书瑶一直不解这苏娘子之前为何死也要保住喜鹊,见两人起内讧狗咬狗、立刻趁机问道:“苏娘子,你倒说说喜鹊是如何要挟你的?” “这、这……” 喜鹊见苏娘子那胆小的模样不屑的撇了撇嘴,讥讽道:“她自个儿做的好事定是没脸说出来,还是由我来替她说吧!” “这苏娘子身为大厨房的管事娘子却经常中饱私囊、克扣买办食材的银子,不但克扣银子她还大胆的把府里的东西偷出去变卖……” 原来这苏娘子也是个胆大包天之人,不但在买办材料上克扣银子、中饱私囊,还长期把别人送给冷家的一些值钱的海味干货等偷偷的拿出去变卖,几年下来也揩了不少油水。 而此事无意中竟被喜鹊给发现了,喜鹊当时并没有揭发苏娘子、反倒借着此事经常要她帮忙做些事儿。苏娘子也因有把柄被喜鹊掐在手上,不得已才会替她栽赃碧姨娘、事情被拆穿后也不敢供出喜鹊来。 苏娘子其实也曾经想过供出喜鹊来自保,但她仔细衡量了下发觉只要她在岳书瑶面前死不承认下毒一事,那就算把食物误混在一起让主子吃了中毒,只要主子最终没事、那她最多也就是被主子责罚失职这一过错而已。 但若是那长期中饱私囊与偷东西变卖之事被喜鹊揭发,那苏娘子则很可能因贪污银子太多而被送去见官,加上喜鹊曾经许诺苏娘子、若是事发害她丢了饭碗会给她一笔银子做为补偿……因此衡量了两件事的利弊后苏娘子选择不出卖喜鹊。 事情审问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已全部都问清楚了,不但问出了苏娘子不愿供出喜鹊的缘由,还问出了喜鹊之所以要毒害岳书瑶、以及栽赃碧姨娘的动机……按照现代的说法就是此事已没有任何悬念、可以结案判刑了。 苏娘子中饱私囊这件事是岳书瑶之前没预料到的,听了喜鹊的话后她慎重了考虑了下,对着苏娘子说道:“苏娘子,你身为管事娘子居然长期克扣府中的银子,此事非同小可定是要送官查办!” “这几年来你中饱私囊的银子数目定是不少、决不可轻饶,否则日后府里的管事不都有样学样?” 苏娘子既已决心把一切都招出来、自然是想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一听到岳书瑶准备将她送官严办、她还是吓得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少夫人饶命啊!求您大发慈悲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岳书瑶见她求得可怜、心里也想逼她吐出赃银减少府中的损失,再者苏娘子既干了这中饱私囊之事长达几年、那在府中定会有些替她掩人耳目的帮手,这些蛀虫也要趁着这次机会一一揪出来才是! 于是岳书瑶先是做出一副万分为难的神情、把苏娘子吓得半死后,才再做出一副格外开恩的姿态,说道:“若是你能把这几年克扣的银两如数交还,再把同你一起干这中饱私囊事儿的人供出来……那我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你。” “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奴婢也一定把贪下来的银子如数交还、一点也不敢留!” “嗯,那你且先下去、明日再去同管家对账,若是再敢私吞半点银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我想胆敢偷主人家银子的奴仆、官府大约会将其发配为军妓以此来恶惩吧?” 岳书瑶最后这一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且还是她随意瞎掰出来的,但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却把目不识丁的苏娘子吓得几乎尿裤子,当下就暗自下定决心要彻彻底底的坦白一切…… 岳书瑶震慑住苏娘子、便随意的挥了挥手让婆子把她带下去,让岳书瑶心里感到诧异的是———这整个过程喜鹊一直都不惊不慌、似乎苏娘子的下场一点都没吓到她般。 第二十四章 彻底立威 岳书瑶见喜鹊从头到尾都未向自己求饶、便有意无意的问道:“喜鹊,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这毒害主子在我朝可是大罪,秋香,你说说我朝律法是怎么规定的?” 秋香脆生生的应了声“是”,随即往前一步朗朗说道:“我朝律法规定家仆若是胆敢对主子举起利器、或者以其他方法弑主,一经查实……” “签了死契的家仆不必送官、主子可直接将其仗毙;而签了活契的奴仆主人可将其送官、由官差将其仗毙!总而言之,贱奴若是胆敢弑主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岳书瑶听了秋香的话不急不缓的对喜鹊说道:“若是我没记错,喜鹊你是家生的丫鬟、签的是死契吧?” 秋香这些话一点都没把喜鹊吓到,她反而冲着岳书瑶傲慢一笑,道:“少夫人,我是夫人屋里的人,我想你应该没权利惩罚我吧?要罚也当由夫人亲自来罚!” 喜鹊自恃她设计毒害岳书瑶是随了冷夫人的心意,自以为冷夫人定不会为了岳书瑶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儿媳妇、将她这个心腹大丫鬟仗毙,她寻思着岳书瑶不敢动她只会把她送去给冷夫人惩罚……只要她被送去冷夫人那里,那罚不罚、怎么罚、是不是真罚就由冷夫人说的算了,因此喜鹊才会有恃无恐一点都不惊慌害怕。 岳书瑶也不因喜鹊的傲慢而生气,她本就不认为出了这样的大事冷夫人还会护着喜鹊这个心腹,说不定冷夫人还会立时和喜鹊撇清关系呢!免得让外人以为是她指使自个儿的丫鬟去毒害新媳妇…… 况且这主子们斗归斗,却始终不可能把低贱的奴婢同主子放在同一位置上,麻雀始终是麻雀、哪怕穿上了凤凰的羽衣它也依旧是麻雀……岳书瑶又怎会因喜鹊的几句话就真的不敢动她呢? 岳书瑶笑吟吟的看向一脸自信的喜鹊,道:“原来你是料定了我没权处罚你、才会有恃无恐吗?” “有些话儿还是不要说得太过明白的好,我虽不赞同夫人对待奴婢的法子、但自问伺候她的时候依旧是尽心尽力……我想夫人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惩罚我吧?” “小事?” 岳书瑶先是笑吟吟的重复了遍喜鹊的话,但却在喜鹊更加得意时倏然往前一步、重重的甩了她两个耳光,话锋一转厉声喝道:“好个胆大妄为的贱婢!毒害主子是小事?那在你眼里什么才算是大事?” 喜鹊见一直和和气气的岳书瑶突然发狠不由呆怔在原地,但岳书瑶却没功夫陪她发愣、径直对几个婆子吩咐道:“给我先狠狠的打她三十大板,我看她还敢不敢把主子们的性命当小事!给我狠狠的打,谁要是手下留情那就等着被我扒了她皮!” “是,少夫人。” 跟随岳书瑶前来的几个婆子都不是冷夫人的心腹,她们都属于中立一派、是冷骏飞特意调来伺候岳书瑶的,眼下她们见岳书瑶要打冷夫人身边的红人自是觉得大快人心,二话不说就把喜鹊压在地上、抡起板子使劲的往她臀上打! 寂静的夜里立时就响起了“啪啪啪”的杖责声,这板子毫不留情的落在喜鹊身上、但她却倔着骨头不喊疼,只是一个劲的瞪着岳书瑶、尖声谩骂道:“你没有权利打我,我是夫人的人、你打了我就是打了夫人的脸!” “你们几个下贱的婆子快放开我,小心我让夫人统统把你们赶出府!住手,放开我!” “你这个贱女人,别以为当了少夫人就了不起,有夫人在你就什么都不是!你就只有本事勾引少爷,你这个不要脸的……” 岳书瑶端坐在梅花凳上、一脸怡然的翻着喜鹊塞给苏娘子的那包首饰,见喜鹊嘴里吐出来的话语越来越难听,不由柳眉一蹙对着秋香吩咐道:“秋香,看来这板子还是没能让咱这一等大丫鬟乖乖的知错闭嘴,那你就再替我掌她几个耳光。” 秋香知道岳书瑶今夜是狠下心肠、要当着喜鹊以及这些丫鬟婆子的面立威,立刻心领神会的蹲到喜鹊跟前、扬起手左右各甩了她一巴掌。 喜鹊被同为丫鬟的秋香掌嘴心里顿觉得受了羞辱、立刻尖叫道:“小贱人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贱丫头有什么资格打我,我定要到夫人面前告你一状!” 秋香一脸无辜的回头对岳书瑶请示道:“小姐她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人呢,眼下她不但是骂您连奴婢也骂上了……” “呃,那就再掌嘴、掌到她不骂了为止。” “是。” 秋香低低应了声、随即再掌了喜鹊几个嘴巴,边打还边问道:“你知不知错?还敢骂少夫人不?” “夫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主仆二人,你们这是完全不把夫人放在眼里!我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你们不知道大丫鬟比不得宠的主子金贵吗?你们这般羞辱我、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岳书瑶待喜鹊骂累了停下来喘气,才不温不火的出声说道:“今儿———我还就只打夫人的人了,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秋香的巴掌硬。” “秋香,看来她到现在为止一点悔意都没有,心里头还是认为除了夫人其他人都不是主子了……你是不是打轻了?” 秋香闻言故意冲着喜鹊挤眉弄眼,嘲讽道:“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向少夫人认个错吧,今儿少夫人其实是只打犯错的人,只要你认了错她就不会再打你了。” 喜鹊闻言恶狠狠的啐了秋香一口,怒骂道:“哼!你们休想让我低头认错!你们才进府几天就想让我喜鹊俯首称婢?我呸!”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喜鹊说完最后一句话、突然奋力往一旁的柱子撞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撞得头破血流、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临断气前喜鹊还恶狠狠的瞪向碧姨娘,一字一句的诅咒道:“碧丫鬟以其让我被你们羞辱致死还不如我自个儿先寻了短见,不过你放心———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做鬼也要讨回你欠我的债!哈哈哈哈……” 岳书瑶见状一脸不忍的别过头去,她其实并没有打算把喜鹊仗毙、只是想教训教训她这目无尊卑的丫鬟,却没想到喜鹊这个大丫鬟心高气傲受不了别的主子虐打她、这一打她竟然会选择自寻短见……也许她内心其实也知道,即使见了冷夫人也没人会保她、所以才会选择走死路。 一旁的碧姨娘见喜鹊都断了气了、还圆嗔着双目瞪着她,不由呆呆的怔在原地…… 她怔了良久后才歇斯底里的冲了出去,边跑边无比凄惨的尖叫道:“死了、她死了!别来找我,和我无关、和我无关……” 岳书瑶看了看地上喜鹊的尸首、再看了看那像发疯了般四处奔跑的碧姨娘,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低低的对秋香问道:“秋香,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秋香知道岳书瑶定是看到这样的结局于心不忍、心又软了,忙上前扶住她劝慰道:“小姐您没错,您想想喜鹊曾奉给您的那杯滚烫的热茶,再想想就在几天前她差点要了您的命,再想想她的用心险恶……” “她之所以有今日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小姐您无需太过自责了,这做了坏事的人自会有老太爷来惩罚他们,眼下这喜鹊就是受了老太爷的惩罚。” “唉,为什么大宅院里的人不能和和睦睦的相处呢?我做这些也只是出于自保,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岳书瑶怔怔的看着喜鹊的尸首发了好一会儿呆,直到秋香低低的唤她回屋、她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叹了口气、吩咐道:“你们几个,把她好好的葬了吧,安葬的费用找秋香要便是……” “秋香,你明儿把我写好的那张正名契书给碧姨娘送去吧,眼下她疯疯癫癫的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至于苏娘子,只要她把克扣的银两如数交还、再供出其他同伙,那就让管家放她回去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没必要对她这个被利用了的人赶尽杀绝。” 把事情一一吩咐完后岳书瑶才在秋香的搀扶下离去,同在外庭院候着的冷骏飞汇合后再一起回了凝霜院,一路上岳书瑶都沉默不语、由秋香一一把审问的情形告知冷骏飞。 中毒一事已如岳书瑶期许的那样圆满解决了,但那一夜碧姨娘那像疯了般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冷府大宅,惊醒了许多沉浸在睡梦中的家仆、让他们都纷纷出来探个究竟…… 第二日冷府里便开始流传新嫁进来的少夫人心狠手辣,不但以凶悍的手段逼死了夫人跟前的大丫鬟,还恶毒的把碧姨娘给逼疯了…… 从那一日开始,冷府里再也没人敢小瞧岳书瑶这个看似娇柔、总是一脸和气的少夫人,而岳书瑶也终于狠着心肠达到了立威的目的,借着喜鹊一事震慑住了冷府上上下下的人。 至于冷夫人是从冷骏飞的口中得知了此事的,虽然她觉得喜鹊胆敢害主确实应该严惩不贷,但她的人就这样被岳书瑶给逼死了(冷夫人自然认为是逼死的),冷夫人心里自然还是会有些不舒坦———毕竟喜鹊若是由冷夫人亲自责罚致死、那她自然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就是身边少了个服侍的丫鬟而已。 但若是让岳书瑶给罚死的,那冷夫人就会觉得被扫了面子、觉得岳书瑶敢动她的人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因此喜鹊之死让冷夫人心里更加不待见岳书瑶这个儿媳妇…… 但这件事同时也让冷夫人彻底对岳书瑶刮目相看,她对岳书瑶刮目相看不仅仅是因为她敢动她屋里的人,还因为岳书瑶竟然有手段借苏娘子揪出府里的其他有二心的人、并让苏娘子乖乖的上缴了一大笔赃银! 这两点让冷夫人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岳书瑶的厉害,也彻底不相信岳府里打探来的、把岳书瑶说得软弱无能的那些消息……冷夫人清楚的意识到,她这个儿媳妇可不是一只任人欺负的病猫! 第二十五章 月娘的处境 且说因岳书瑶中毒一事、冷夫人免去了她身为儿媳妇的晨昏定省,岳书瑶也得以偷闲了十几日窝在自个儿的凝霜院里修养,岳书瑶修养期间月娘每日午后都会前来探望她。 这一日岳书瑶早早用完午膳后,见窗外阳光明媚、碧空万里不由生出了踏青之意,但秋香这个小管家婆却唠唠叨叨的不让岳书瑶出门。 “小姐,您身子才刚刚好些,怎可去郊外踏青呢?要是再着了凉,那可就要再躺上几日了,奴婢绝不会答应让小姐出门的!” 岳书瑶孩子气的嘟起嘴,抱怨道:“我都在床上窝了十几日了,再不出去走动、走动身子骨都要长出霉来了!” 秋香略微思索了番、 福妻安康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6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6部分阅读 索了番、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提议道:“听说冷夫人把月姨娘安排在北边的‘青竹院’,不如我们慢慢由咱这东边逛到北边去、顺道去瞧瞧月姨娘?” 岳书瑶一到冷府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许多事儿,这让她至今都未能去月姨娘住的院子里探望她,眼下秋香一提议她自是立刻拍手赞成、主仆二人便出了凝霜院一路朝北走去。 岳书瑶同秋香顺着青石小径慢悠悠的朝“青竹院”逛去,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青竹院”门口,秋香正想让人前往通报却被岳书瑶给拦住了。 “咱绕过守门的婆子悄悄的溜进去,看看娘同秋菊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秋香见岳书瑶难得起了玩心便随她玩去,两人悄悄的躲过几个坐在不远处闲聊的婆子,径直穿过庭院溜到了花厅,岳书瑶远远便见月娘正坐在花厅用膳、秋菊则在一旁伺候着她。 岳书瑶见她们都未发觉到自己的到来,不禁玩心更重像个恶作剧的孩童般倏然跳进花厅里,还不忘开玩笑的大声嚷嚷道:“娘亲在吃什么好吃的,吃的津津有味连瑶儿来了也未觉察……刚刚外头的婆子可是通传了好几声,娘亲却只顾着吃也不应声,这样瑶儿可要生气了哦!” 月娘见岳书瑶突然跳出来先是一惊,随即见她径直往八仙桌走来、连忙起身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边迎还边慌慌张张的同秋菊使眼色、似有什么事儿瞒着岳书瑶般。 只是这月娘本就是个纯良不善于撒谎的人,单纯的性子让她脸上的慌张一点也都没掩饰住、一下子就被岳书瑶给看穿了…… 岳书瑶见月娘神情异常、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娘亲,您一直冲着秋菊眨眼做什么?莫不是您真的在吃什么山珍海味、怕被我抢了去?” 岳书瑶说着笑嘻嘻的绕过月娘、径直来到摆放着菜肴的八仙桌,见秋菊背对着自己挡着那些菜、便坏笑着伸手去挠秋菊的痒痒,秋菊先是僵了会身子硬撑着挡住岳书瑶,但没一会儿她便忍不住弯下了腰躲避岳书瑶的“袭击”。 秋菊这一弯腰岳书瑶终于得了个机会窥探八仙桌上摆着的菜肴,但她的目光才一触及到桌子的菜肴、整个人就瞬间僵住了,使劲的眨了眨眼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桌上只有三大盘菜,一盘里头有青菜叶儿、藕片和冬瓜等,这三样素菜是混在一起装在一个大盘子里。另外一个盘子里则装了鸡肉、鱼肉和猪肉等荤菜,最后一个盘里则放了一条大鱼、只是这鱼的中间部分已不见只剩下鱼头和鱼尾……岳书瑶当下便沉下了脸,她可不认为月娘一人能把这么一大条鱼吃得只剩头尾! 如果这些混合在一起的菜放到穷苦人家里、也许还说得过去,但这样的菜却绝不会出现在一个主子的饭桌上,哪怕就像是月娘这样寄人篱下的主子也不允许出现! 在古代的大户人家里给主子吃的菜肴讲究的是精致,都是做好了挑了些精细、上好的装在小盘子里,且为了显示精致每一样菜都会单独装在小盘子里,根本不可能几样菜像大杂烩般混合装在一起……所以岳书瑶看了月娘吃的这些东西后当即沉下了脸,她再没常识也看得出这三盘菜是冷府里的残羹剩饭! 岳书瑶再一抬眼、见月娘碗中的米饭竟都是黄黄的锅巴片儿,不由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对着秋菊怒问道:“秋菊,难道娘亲住在这冷府的十几日里,厨房都是送这样的饭菜来给她吃?” 秋菊先是偷偷的瞄了月娘一眼、才飞快的点了点头承认,岳书瑶见状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忍不住喝道:“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我让你好好伺候姨娘,出了这样的事儿你怎么也不知来同我说声?!” “小姐,奴婢是想去同您说的……但姨娘她不让啊!” 原来岳书瑶中毒那日秋菊去凝霜院就是想同她说一说此事,但她先遇到了秋香、秋香又同她说了岳书瑶敬茶时被刁难之事,秋菊听了为了不给岳书瑶添麻烦才没把此事说出来。 再后来岳书瑶从昏迷中醒过来时、秋菊也想着要说,但当时却被月娘给制作了,月娘知道如今岳书瑶在冷府里还没站稳脚、她不想因自己的事让岳书瑶难做人…… 月娘见秋菊被骂忙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解释道:“瑶儿,是我不让秋菊告诉你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没必要惊扰你让你伤神。” “娘,他们都把这猪吃的东西送来给你吃了,还不算是大事?难道要等他们把你虐待得不成|人样才算大事吗?!” 月娘闻言长长叹了口气,劝慰道:“瑶儿,你才嫁到这冷府里几日就出了不少事了,娘怎能再给你添麻烦呢?娘是想让你专心的在冷府里站稳脚,只要你的日子过好了那娘受点委屈也无妨……” 月娘说着笑着指了指桌上的几盘菜,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瞧,冷府给我配的菜例里,不但有荤有素、还有鱼有肉,一点都没刻薄我呢!” 岳书瑶见月娘都被欺负成这样还能自己让自己放宽心,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忍不住嗔了句:“娘!我看你是被岳府的那些人给欺软了骨头,如今到了冷府才会一如既往的逆来顺受。” 月娘轻轻的了摇了摇头,道:“娘随你到这冷府来本就是寄人篱下,万事还是退让些好,只要你过得好娘就知足了———至少眼下娘过的日子就比再岳府里舒坦。” “娘——” 岳书瑶说不过月娘只得无奈的唤了句,随即起身四处转了转探查月娘居住的环境,岳书瑶才一进里屋就见那梳妆台上满是尘土,再低头一看发觉脚下也积了层薄薄的沙土。 岳书瑶见状不悦的对秋菊训道:“秋菊,难道冷府没给你们派粗使的丫鬟吗?这桌上、地上为何都是沙土?” 秋菊忙回道:“配了,只是这院子一稍微刮点风便到处飞沙走石,这桌子早上才刚刚抹过、地也是才刚刚扫过的……可是刚刚一刮风,沙土就又被吹进来了。” 岳书瑶听了不由再次火冒三丈,这吃的给得差也就罢了、居然居住环境也如此差,这冷府里的人两样都如此怠慢肯定是故意的! 难道有人想借着怠慢月娘来打压自己? 岳书瑶想到这一点心里一怔,忙问道:“秋菊,你可知娘亲的食宿是谁安排的?” “回小姐,奴婢打听了,听说是夫人给安排的。” 岳书瑶听了不由暗自咬牙道:“夫人?又是夫人?” “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喜鹊说冷府比不上岳府、也养不起闲人,所以还让姨娘不要嫌吃穿用度比岳府差……这府里的当家主母都发话了,咱姨娘又怎敢嫌弃?” 岳书瑶稍微一想便明白这冷夫人是想借此事打压自己,是想逼自己因心疼娘亲而去求她改一改这吃穿用度,不过岳书瑶穿越到这个朝代这么久还真没真真正正的求过人,眼下她更不会傻乎乎的跑起求冷夫人顺了她的意思,更不会像以往那般鲁莽跑去质问冷夫人…… 过去的经验告诉岳书瑶,若是因月娘之事跑去质问冷夫人,那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甚至还会让冷夫人抓到什么把柄、来打压她这个让人看不顺眼的新媳妇…… 况且岳书瑶可没笨到不知道、眼下冷夫人正因喜鹊一事看她十分不顺眼,她此时此刻找上门同她理论月娘吃穿用度之事、不是自个儿送上门让冷夫人出气吗? 所以岳书瑶因愤怒激起的冲动很快就被她自己压了下去,心平气和的前后思虑了一番、便想出了暂时解决月娘问题的法子———先解决吃,住暂时先把门窗关紧倒也还能凑合。 打定主意后岳书瑶便对秋香吩咐道:“以后替我传膳时让厨房多配些菜,然后分一部分送到姨娘这里来……” “娘您别再吃冷府厨房送来的那些东西了,还有若是他们再刁难你什么事儿,你一定要告诉我!” 岳书瑶目光炯炯的看向月娘逼她应下,待她点头答应后才接着说出了以后的打算:“过一阵等喜鹊之事缓下去了、我再去同冷夫人说说此事,让她干脆点让这‘青竹院’独立出去、咱自己管自己的吃喝用度,我们用自家赚的银子开个小厨房爱吃什么便做什么、不必看冷家人的脸色也不必占她半分便宜!” 岳书瑶也有想过让月娘搬出这冷府自己买处小院子住,但却又担心她孤身一人在外不能及时照料到,最终还是认为让她在冷府里要处院子独过比较好,于是便下定决心要说服冷夫人同意让月娘独自打理自个儿的院子。 月娘听了岳书瑶的安排迟疑了下,一脸担忧的说道:“独过?这冷夫人会同意吗?” “没有哪位夫人是不喜欢银子的,我会同她说每月会给她点银子、就当是住了她冷府院子的租金,让她收了钱答应日后不再管‘青竹院’的事儿……这等好事儿我想她应该十分乐意吧?” 岳书瑶顿了顿,接着说道:“但她就给娘这么一处破院子,给她银子不是太便宜她了?不行,我宁愿多给她点银子也要让她替娘换处好点的院子。” 无论是长期给冷夫人银子、还是每月给月娘银子让她独过,这些都需要长期、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撑,且有钱人说话有底气、有分量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这让岳书瑶决定先搁下冷府里这些争风吃醋的事儿,先抽出时间把自己手头上的产业打理好。眼下岳书瑶除了镖局与原先的三间铺子,还多了岳夫人给的那些产业,得好好的从长计较、让各个产业互相扶持才是。 再说说一个月前刚刚亮了镖的振威镖局,这亮镖后岳书瑶便忙着与岳夫人斗法、再加上出嫁一事,这些事情让她忙得团团转、只得把镖局全权交给赵杏山打理。 嫁到冷家后岳书瑶也没抽出时间去过问,因此眼下她也不清楚这镖局亮完镖后的生意如何,碰巧岳书瑶明日打算先去衙门变更地契等、于是她便打算顺道去振威镖局看看。 第二十六章 自给自足 岳书瑶把冷府的形式看清楚后,冷老太太与冷夫人的争斗她是不打算搅和进去了,碧姨娘与烟姨娘既猜不透她们的心思她也打算暂时不理。 眼下岳书瑶认为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自己名下现今的产业好好打理下好、让它们走上只赚不赔的正常轨道,只要自己腰包里的钱多了、那说话的底气自然就足了。 岳书瑶第二天就带着秋香来到了岳家本家,先是去拜见了岳老太太、同她老人家说了些冷府的情形,告辞后便同岳家小叔一起去了趟衙门。 凭着岳家小叔的身份,把从岳夫人那里得来的铺子、庄子以及田地等契书做了姓名变更,把产业所有者变更为岳书瑶———只有在官府变更了契书并重新上了档、这些产业才算是真真正正属于岳书瑶。 那些替岳家管理铺子、庄子的管事与伙计也一同归到了岳书瑶的名下,岳书瑶变更完契书便去了振威镖局,使了个小厮去把各位管事请到镖局里、打算让他们仔细的说说自己管的产业的盈亏情况。 待几位管事都聚齐后,岳书瑶让人给他们奉了茶,先是用淡然的目光扫了诸位一眼,才淡淡的说道:“你们谁先把辖下管的产业给我说说,我刚刚接手对这些情况不是很清楚。” 几位管事中专门负责管田地的王管事率先站了出来,恭敬的回道:“三小姐,小的王贵,奉命掌管县郊七、八亩田地以及三处庄子里的良田……” “这些良田共计二十亩、依着太平县的水土气候田里都是种茶叶与桑树,庄子里还养了蚕吐丝……因此每年可产一定数量的茶叶与丝绸。” 岳书瑶边听王贵汇报、边翻看他呈上来的账本,见这账本上茶树和桑树的总数量都记载得十分清楚,后边还写上了今年产了多少茶叶以及丝绸,最后则记了这些丝绸卖出了多少、以什么样的价钱卖出去等等。 岳书瑶快速浏览了前面几页后,最后停在了最后一页上,上面写着因太平县的大户人家几乎都会种桑养蚕、所以这丝绸并不好卖年年都有剩,到了今年更是囤积了上千匹之多! 见这些丝绸缎子卖不出去,岳书瑶皱眉问道:“剩余的丝绸缎子是不是堆放在庄子里的仓库里?” “回三小姐,正是如此。” “嗯,我知道了,你且在一旁候着吧,下一位谁来?” 这时专管铺子的李管事忙上前一步,回道:“小的李三,专门掌管南街口的三间铺子,那三间铺子位处街口过往的人倒是挺多的,但因铺子里卖的是自家庄子产的茶叶与丝绸———这两样南街、北街上都有许多铺子在卖,所以三间铺子的生意不红火、也不惨淡,盈亏持平。” 岳书瑶一听便知这三间铺子之所以没亏,是因为占了地理位置的便宜,但也因这几样东西实在是这太平县盛产的东西,铺子里也没什么特色吸引客官、生意自然也红火不到哪里去了。 岳书瑶听着王、李两位管事细细一说,才知晓这岳夫人一共分给了她八亩良田、三处庄子以及三间铺子。这些铺子与庄子自然是比之前分给月娘的要好,但却也是岳夫人手上最差劲的,岳书瑶猜想这岳夫人定没有如数交出手中一半的产业……不过拥有这些岳书瑶也已觉得足够了。 岳书瑶把王、李两位管事所言情形做了番比较后,决定按着自己的思路逐一改造:“王管事,你手中那二十亩良田除了那些种桑的田地,其余的今年开始改种葡萄,以后我们便可以用自家种的葡萄来酿酒……也就不必担心葡萄能不能卖出去了。” 岳书瑶转而对李掌柜吩咐道:“李管事,你手下那三间铺子一间改为卖酒、余下两间专门用来卖丝绸。” “这酒过段时日我自会派人送去,丝绸我也会想个法子换个花样来卖……至于茶叶把现有的卖光就不要再卖了。” 王、李二位管事齐声应道:“三小姐的吩咐,小的记下了。” 岳书瑶快速扫了李管事呈上的铺子账本,看完重重的合上账本、吩咐道:“以后我们自家的铺子还是照样从自家的庄子里进货,但有一点你们一点要记下———这虽是都是自家的铺子和庄子、但货银一点要如数照付,这样清清楚楚的划分好才能将两边的盈亏算清楚。” “小的记下了。” “嗯,你们做账的法子可以同镖局里的几位大掌柜请教一下,上回我已同他们商讨过记账的妙法……切记一定要注上‘经手人’。” 王、李两位管事领了命后岳书瑶便让他们去寻镖局里的大掌柜,自个儿则对秋香吩咐道: “去替我请几位手艺好的裁缝回来,并仔细瞧瞧这大街上的小姐夫人们都穿了什么样的衣裙,挑你最喜欢的记在心上……回来我可要考问你哦!” 秋香不知岳书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笑嘻嘻的领了命出了振威镖局,大约半个时辰后便领着几位裁缝师傅回到了镖局。 “小姐,师傅我给您请来了。” 岳书瑶笑笑的请诸位师傅入座,随即冲着秋香问道:“秋香,把你看上眼的衣裙同这几位师傅说说。” 秋香虽看起来老成但始终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岳书瑶一问她立刻像竹筒倒豆子般“哗啦啦”的说了一堆刚刚在街上记下的、好看又喜欢的衣裙。 岳书瑶笑眯眯的等秋香一一说完,待她说完了才对几位裁缝师傅说道:“几位师傅,我家丫鬟说的衣裙样式你们可会做?” 几位裁缝师傅都一起点头表示会做,岳书瑶接着说道:“那就烦劳几位师傅待会儿到我们卖丝绸的铺子里去,在铺子里选十匹上好的丝绸缎子、把那些样衣裙式儿一一做出来。” “敢问夫人,衣裙的大小尺寸如何呢?” 这点倒把岳书瑶给问倒了,不过她很快便有了主意,指着秋香的说道:“就按着她的尺寸来做,反正咱太平县里的小姐夫人们一个比一个瘦,身形和她差不了多少。” 几位裁缝得了吩咐便上前替秋香丈量尺寸,量完后李管事也已经请教完大掌柜了,岳书瑶便吩咐他几位裁缝师傅请到铺子去、任凭他们喜好各自挑了十匹上好的缎子回去做衣裙。 把丝绸这些多余的资源利用起来后,岳书瑶转而对着王管事吩咐道:“我们眼下田地里的茶树可以低价卖给一些种不起茶叶的佃农,反正扔了也是白扔……把茶树挖起来卖了后,赶紧种上上好的葡萄。” “小的这就去办。” 把这新分来的两位管事打发走后,岳书瑶才得闲问原本自己那三间铺子的管事:“铺子里最近一个月生意如何?” “这个把月里,小姐送来的七百多坛葡萄酒已卖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怕就没得卖了……绸缎子也卖得不错,铺子的生意总的来说还算是红火。” “嗯,葡萄酒断货几天也没事,正好可以让那些好这口的人们馋一馋,我会尽快酿新的葡萄酒送去铺子,你且先回去忙吧。” 待这最后一位管事告辞岳书瑶才得以喘口气儿,秋香忙奉上了刚沏的茶让岳书瑶润润嗓子,待岳书瑶喝了两口茶喘过气来、秋香才调皮的问道:“小姐,您请了那几位裁缝师傅莫不是要给我们做新衣裳吧?” “你这丫头心里就惦记着新衣裳,我做那些衣裳是打算挂在铺子里买的。” 岳书瑶见岳夫人给她的那些庄子里有大量丝绸囤积着卖不出去,她便想把丝绸做成各式各样的漂亮成衣,像现代的服装店一样挂起来边展示边卖…… 这样一来那些姑娘家不但可以看着那些现成的衣裙先挑一挑款式,还能把挑中的衣裙先试穿下看看好不好看,这样稀奇古怪且贴心的方式准能把囤积的丝绸变成衣服卖出去!当然岳书瑶让秋香上街上去瞧好看的样式儿,也是想要卖最流行、最受欢迎的成衣。 岳书瑶正为自己的奇思妙想暗自得意,一旁的秋香撅着嘴抱怨道:“小姐您不打算给奴婢做新衣裳,那您干嘛让师傅量奴婢的身上的尺寸?你这不是捉弄人嘛!” “扑哧……” 岳书瑶掩嘴一笑,见秋香生闷气忙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我本就是想着做生意才会想到请裁缝师傅来做衣裳,不过秋香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嗯,是该给你们大家做几身新衣裳了。” “反正咱这丝绸缎子都是自家产的,且因经营不善吞积了上千匹,”岳书瑶托着下巴沉思了会儿便有了主意,笑眯眯的对秋香吩咐道:“你去问问赵总镖头,咱镖局上上下下有多少个人,然后再去问问刚刚来的三管事,问问他们铺子、庄子几处加起来又有多少人!” “小姐人家在同你说新衣裳,您怎么就扯到这人数上去了!” “我的好秋香你别着急,且听我把话说完,”岳书瑶同秋香撒了下娇安抚住她,才接着说道:“你把人数都统计好后送去丝绸铺子给李管事,让他按着人数与各自的身份、请裁缝师傅替每人都做一套新衣裳,回头做好了再分发给大家。” 秋香见岳书瑶原来并不是在糊弄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扭扭捏捏的问道:“小姐,您真的要给我们做新衣裳?” “当然是真的啦!前一阵过大年时你家小姐穷得叮当响,也没能给你们做身新衣裳让你们过好年,如今我赚了银子了自然要补上了。” 秋香见岳书瑶如此体贴、忍不住红了眼眶,低着头不敢看向岳书瑶免得越发感动,岳书瑶见状故意往她身上掐了一把、揶揄道:“咱秋香是一等一的大丫鬟、是小姐我的心腹宝贝儿,做一身新衣裳怎行?得做它十几身才行!” “小姐,您故意取笑奴婢,奴婢不理你了!” “好了,我不笑你便是,你记得替我娘还有秋菊也做上两身。” 岳书瑶说着想起了凝霜院里新分来的几个丫鬟,为了不厚此薄彼让人觉得她故意划分等级,一并吩咐道:“对了,给吉祥、如意那几个丫鬟也做上一身,前几日我中毒她们也挺尽心尽力的照料我。” “嗯,奴婢记下了,奴婢这就去算一算一共有多少人儿。” 秋香前脚一走赵杏山后脚就捧着账本进来、身后还跟着镖局的几位大掌柜,岳书瑶见状便知道他们是来请她查阅账目,于是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仔细听赵杏山汇报镖局的营运状况。 第二十七章 走镖的必然风险 赵杏山首先同岳书瑶汇报了押送家书那几条线路的营运情况,关于送信业务振威镖局算是已经发展得比较完善了,新开的几条送信路线也深受老百姓的喜爱,加上同桂庙村的长期合作……送信业务上虽赚得少但也是呈稳赚不赔的态势。 至于亮镖后镖局接的头一镖由陆、鲁两位老镖师押镖,自然是走得十分顺利。镖局也终于打破了以前生意萧条惨淡的死局,这一个月来陆陆续续的也都有人前来托镖。 但这镖局的长远营运并不是光靠亮一次镖就万事大吉了,岳书瑶仔细的翻看了近一个月的账目,发现这些镖押送的目的地遍布东南西北、十分零散。 有委托镖局押送货物到太平县辖下小县的小商户,也有委托镖局送银两到江南一带的商贾,还有委托镖局押送名贵丝绸、珠宝等到京城等繁华大城的…… 让岳书瑶感到吃惊的是、账目上还记载了几趟被凶恶山匪给劫了的镖,镖既被劫镖局自然要照价赔偿了……如此下来,这一个月镖局赚的银子也只够镖局日常开支、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盈利。 岳书瑶见遭遇了山匪劫镖、忙问道:“咱镖局遭遇了山匪劫镖?押送的镖师们有没有受伤?赵叔叔你也不使个人告知我此事!” 赵杏山无奈的长叹了口气,回道:“镖被劫对于镖局来说是常有的事儿,每一次都告知瑶儿岂不是把你给吓坏了?” 岳书瑶穿越后还没真正见识过山匪,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山匪真的如此猖狂?一点面子都不卖给我们镖局?官府难道也不管管他们吗?” 赵杏山闻言脸上无奈之色更加浓重,怏怏答道:“那些山匪大多潜藏在山里,不但生性凶残且还十分狡诈,官府即使多次围剿他们也都能逃脱……那些能够长久占据山头的山匪,官府大多拿他们没有办法!” 岳书瑶听了下意识的问道:“那镖师走镖岂不是十分危险?” “嗯,一般镖师出镖前都会交代好身后事,把妻儿都托咐好再出镖。” 岳书瑶听赵杏山这样一说,忍不住把镖师同现代的民警联系在一起,虽朝代不同但二者都是过着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唯一不同的是民警是为了保护国家、镖师则是为了养家糊口生存下来! 那些山匪也不是岳书瑶一人之力能够解决的,她只能无奈的尽微薄之力:“赵叔叔,你给我说说到底为何会被劫镖,我也好想一想应对之策……尽可能的让镖师们少冒点险。” “这走镖嘛,若是押送的路程短那危险还会少一些,但若是押往京城、江南等地,那可就要冒十分大的风险了。” “这是为何呢?” “从太平县到京城一路上要经过许多地儿、要走许多偏僻的山路,因送到京城去的货物大多都较为名贵,既名贵那自然就十分值钱了……山匪们最爱抢这些东西了。” 这一点岳书瑶倒也能理解,若不是品质上等的货品送去京城这样繁华的大城里也不会有人买,所以这些商贾自然要把自家产的最上等的茶叶和丝绸挑出来送往京城了。 赵杏山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接着说道:“虽说镖师都会结识些绿林好汉,但有些山头上较为凶恶的山匪我们也是不同他们打交道的,就算是比较豪爽耿直的山匪我们也不可能都同他们有交情,且武艺也不一定会比他们高强……所以走镖被劫镖是在所难免的事,这是干镖师这一行都知道的行规。” “所以咱镖局纵使被劫了几次镖、瑶儿也无需太过担心,只要人没事这些货物倒是其次了……瑶儿要事先做好因劫镖损失钱财的打算才是,毕竟开镖局本就是件风险极大的事。” 岳书瑶闻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能够理解,她也明白做什么生意都存在风险这个道理,且之前押送信件之所以会如此顺利、是因为山匪们压根看不上那几张纸……只是这押送的货物若老是被劫、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岳书瑶绞尽脑汁的回想现代运送货物的方法,但现代是个文明的法制社会、除了抢劫银行外倒也很少见抢物流货物的,加上有着刑罚这样的法律震慑……一般人也不会去干这种事、更没有占山为王这种夸张的情况了。 因此岳书瑶一时间也想不出在古代应对劫镖的策略,只得暂且搁下此事先看看账本,岳书瑶飞快的把账目一一看完,见除了劫镖这个大黑洞外、其余的都运作得不错,镖局里有几单生意还是伙计给拉的,大掌柜也照着岳书瑶的吩咐给了那些伙计“拉业务的提成”……总的来看,若是没有劫镖那些损失、镖局的盈利定会十分可观。 眼下岳书瑶没有解决劫镖这个难题的好法子,也只能口头上说一说了:“赵叔叔,这一个月来咱镖局的生意还算不错,按着这个样子继续发展下去就行……只是镖师们走镖时一定要多加小心,哪怕把货物都让山匪们抢去也一定要顾好自己的安危。” 岳书瑶怕赵杏山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忙把话语再说得直白一些:“我的意思是,一遇到山匪比我们强,首先一点就是保命!” “瑶儿放心,我会把你的话交代给镖师们。” “嗯,那我就放心了,赵叔叔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 岳书瑶离了镖局后内心觉得十分沉重,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向别人灌输“保命第一”这个重大原则,这个原则在岳书瑶就职的邮局里是众所周知———因为他们邮局是同兄弟单位邮政储蓄合在一个大厅里,藏有潜在的危险所以会被灌输“保命第一”的原则。 二十一世纪的银行机构,以前总会教导职员遭遇抢劫时要懂得报警以减少损失,但随着社会越来越人性化发展,如今银行都是要求职员遭遇到抢劫时、第一原则就是保住自己以及客户的性命,让他们不要顾及钱财、任凭歹徒夺去…… 也是,能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所以得知镖师们过着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后,岳书瑶有些自责、总觉得是她自己没给人家配备充足的安全措施,觉得是她自己让手下的员工陷入危险之中…… 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降低镖师们走镖的危险呢? 第二十八章 意外收获 此时岳书瑶已出了镖局走在大街上,经过一家赌坊时因分神思考劫镖一事、冷不防被突然冲出来的一个灰衣男人撞倒在地,那灰衣男人也顾不上道歉、慌张的回头望了一眼后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秋香连忙把岳书瑶扶起来、气哼哼的冲着那个冒失的灰衣男人骂道:“喂,你这人撞了人怎么一声不吭就跑掉了?!也不问问有没有把人撞伤!” 已经跑到前头的灰衣男人听了秋香的话也不回应,边往旁边的小巷子窜去边慌慌张张的回头张望,这时赌坊里再冲出了两个管事打扮的男人,冲着灰衣男人喝道:“张三富,你接了老爷派给你的差事不去办、却躲在这里赌博!你就不怕我们到老爷面前告你一状吗?” “就是,赌钱也得有些分寸,你因嗜赌嗜把饭碗给砸了是你自家的事,但你若因嗜赌误了老爷的生意、你担当得起吗?!” “那小子定是想借着昨夜里下的那场小雨来糊弄老爷,他经常这样耍滑头偷懒!” “唉唉唉,还是让老爷早些把他打发回家才是!” 这后面冲出来的两个管事冲着逃窜的灰衣男人骂骂咧咧的嘀咕了一通,但灰衣男人却早已逃得远远的,那两人见他连话都不敢应、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进了一旁的茶馆。 秋香见那灰衣男人不负责任的跑掉、一脸气愤的鼓起了腮帮子,边帮岳书瑶拍沾在衣裙上的灰尘、边说道:“小姐,那不长眼的家伙把您撞疼了没?” “没事,我们走吧。” 岳书瑶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她才走了两步就发现脚一沾地脚踝处就传来一阵刺痛,忙停住脚步对秋香说道:“站着感觉不到疼、但一走起路来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大概被那个鲁莽的人给撞得扭伤了脚。” 秋香闻言忙上前扶住岳书瑶,四处看了看指着一旁的茶馆提议道:“小姐,要不我们先到那茶馆里歇一歇,等您脚好点了我们再回去?” “也好,且先去喝杯茶顺道歇一歇。” 语落秋香便搀扶着岳书瑶进了茶馆,恰巧坐在了离刚刚骂灰衣男人的两个管事旁边桌,只见他们虽已经坐下喝茶但还是一脸愤慨、相互抱怨道:“张三富那小子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借着老爷让他去十里乡送货的机会、偷溜到赌坊里赌钱!” 白衣管事接上了话茬:“可不是,回头定会延误把货送到十里乡的时日,这老爷一问他原由他定又会说‘雨后山路难走多费了几日’!” 另一位黑衣管事闻言忍不住嚼起了舌根来:“这张三富虽狡诈但也只贪个赌,对门袁府负责押送货物的那个马武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泼皮呢!” “哦,此话怎讲?难道袁府又传出了些什么话儿?” 黑衣管事得意洋洋的卖弄道:“可不是,这马武原是专门替袁府送丝绸、茶叶到三平县的几处买家的,但他十趟里总会有七、八趟会遇到山匪……” “被劫了七、八次?!” 白衣管事明显难以置信,反问道:“这三平县一带的山匪似乎没有如此猖狂吧?躲在那种小地方的多是些小角色,没有那些大山匪那么猖狂……” “可不是嘛!”黑衣管事边附和边揶揄道“且这山匪也有趣得很,每每只劫去袁府一半的货物、留下一半让马武顺利送到买家处……你说有趣不有趣?” 白衣管事闻言立刻大笑道:“哈哈哈,奇了怪了……哪有只劫一半东西的山匪?这事儿还真是稀奇!” “可不是嘛,这是人都会觉得这事儿稀奇古怪!” 黑衣管事举起酒杯轻啜了口,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道:“时日久了连袁老爷也起疑心了———这自家货物遭遇山匪的次数也太频繁了,怎么别家送货物都是十天半个月才遇上一次山匪?待再派马武送货时袁老爷便偷偷的派了几个家丁跟着他,寻思着再遇上山匪时让家丁们帮一把手、震一震山匪!” 白衣管事被勾起了兴趣,忙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遇上山匪了吗?” “山匪倒是没有遇上,不过那几个家丁跟着马武到了三平县后却发现了一件事儿———这马武竟然自个儿私藏了一半货物、只把一半货物送到了买家那儿去!” 黑衣管事闻言一惊,猜测道:“难道这马武根本就没遇到山匪,是他自个儿克扣了袁老爷让他送的货物?” “正是如此!那些遭遇山匪的话儿十有八九是他编出来的谎话!原来每次少的那一半货物都是让马武给私吞了!” “唉,眼下这些非家生子的下人个个都存着些坏心眼,反正他们同主子家签的也不是死契……不过,这袁府把马武送官严办了吗?” “送了,眼下袁老爷正愁着找不到合适的人去送货呢,过几日怕我们白府也要烦恼此事了!” “是啊,像我们这样的家生子大多都当管事或者在老爷身边伺候着,谁愿意跑那么远去帮着送货啊!外面找的人又总是不可靠!” 两人说着便开始唉声叹气、声音也渐渐小了去,一旁的岳书瑶却竖起耳朵仔细的把他们的谈话都听了去,略微思忖了一番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这两位管事的话让她想到了解决劫镖问题的法子了! 岳书瑶曾经翻过一些这个朝代介绍本朝城县分布的书籍,知道这“十里乡”与“三平县”都属于太平县这个大县的管辖范围,且因两者之间离得近、大多数商贾也没想到请镖局来押送货物,并且这些送到小乡小县的货物本就不多、再请镖局来押送那就不划算了。 岳书瑶便想着在这一点上找商机、同赵杏山商讨下看能不能开发出这些短路程来押镖,只要把押镖的费用适当降低、那像白家、袁家这样的商贾应该会十分乐意前来托镖。 岳书瑶越深入思考便越觉得这个点子可行,忙拉着秋香说道:“秋香,你扶着我慢慢走回镖局,我有事同赵叔叔商讨。” 第二十九章 同城快递 主仆二人即刻离了茶馆慢慢的走回镖局,赵杏山一见岳书瑶一瘸一拐的折回来、忙迎了上来:“瑶儿,你的腿怎么了?” 岳书瑶摆摆手、一脸不在意的回道:“不碍事,不小心扭伤了脚。” “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我看你连路都走不稳了……” 岳书瑶被秋香扶上椅子后、迫不及待的打断了赵杏山的话:“赵叔叔,先别管我的脚、我有事想同您商讨……” 岳书瑶边说边把从两位管事交谈中得来的想法在脑海中理顺,果断的提议道:“赵叔叔,依我看我们暂时不要接路程太远的生意、先从短路程做起!” “短路程?” “对,我们太平县是个大县,一般的大户人家都有庄子和田地、也都会依着水土种茶养蚕,这些大户人家出产的茶叶与丝绸定不会全都放在太平县的铺子里卖……” 岳书瑶说到一半皱着眉头思虑了一番,问道:“太平县的商贾是不是会把茶叶与丝绸卖到辖下的几个小县与乡村里?这样做的商贾多不多?” 赵杏山是土生土长的太平县人、对太平县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岳书瑶一发问他就立刻回道:“是,咱太平县出产的茶叶与丝绸实在是太多了,商贾们会想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把它们卖出去……上等的茶叶与丝绸自是送去那些大城了,而那些较次等的则会下放给下面的几个小县城与乡村,这是几乎每位商贾都会做的事儿。” 岳书瑶闻言一脸欣喜,笑吟吟的说道:“好,只要他们往太平县辖下的小县城与乡村送货物,那我们就有生意可做!” “赵叔愚钝,还请瑶儿明言。” 岳书瑶本就是邮局的职员、所以涉及到这一块的事务她的反应都特别敏捷,她略微思索了下理清脑海中的思绪、并拟定出初步计划,逐一对赵杏山说道:“还得烦劳赵叔叔派人去打探下,咱太平县城中的商贾们常把货物卖到哪几个小地方。” “瑶儿此举有何用意?这短路程怕是没什么人会请镖局押送,大多都是派自家的家丁护送……” 这点岳书瑶刚刚已从两位管事的交谈中知晓,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这大户人家的家生子一般地位会比非家生子高些,那些家生子都是老油条谁也不愿去担任运送货物这苦差事,所以这押送货物一事大多都是由外头请的下人来做……” 赵杏山点头附和道:“瑶儿说的这点倒是没错。” “只是,这些外面请来的下人有些难免会存着些坏心思,偷懒怠慢、浑水摸鱼的事儿自是干了不少,这平日里他们在府中干活这般懒散也就算了,但若是负责运送货物时偷懒那还不把主人家的生意给误了?” “有些下人心术不正倒也是有的,但瑶儿何以见得他们就会 福妻安康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7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7部分阅读 运送货物时偷懒呢?” 岳书瑶笑眯眯的应道:“赵叔叔,这事儿可不是瑶儿凭空编出来的,我今日可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呢!” 岳书瑶当下便把自己如何被心虚逃窜的张三富撞倒,又如何因扭了脚到茶馆里歇息、继而听到白府那两位管事的对话,一一的说给赵杏山听。 赵杏山听完后一脸震惊,道:“还真有奴才敢私吞主子家的货物?这般恶奴确实该送去官府严办!” “可不是,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世上有忠心护住的奴才、自然也就会有想浑水摸鱼占主子便宜的奴才了……” 岳书瑶把前面的这些事儿都一一说完了,才对赵杏山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赵叔叔,您瞧这家生的奴才不愿干这运送的苦差事,外头请的不但偷懒误事、还会借着山匪私吞主人家的货物……我们不就可以借着这点来赚银子吗?” 赵杏山见岳书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知道她心里定是已经有了主意,忙谦虚的请教道:“瞧瑶儿这副模样定是心里已经有了妙点子,你就快快说出来、别让赵叔瞎猜了!” 岳书瑶闻言先喝了口茶,随即才有条不紊的说出自己的计划:“首先,这商贾请下人来运送货物多少也要花点银子吧?我们只要把押送的价钱定得比他们请人稍微高上一些,他们定都会乐意用请‘靠不住’的人的那些银子来委托我们镖局押送。” “其次,咱这太平县下辖也就几个地方算是比较景气,那些商贾自然都会长期把茶叶与丝绸卖往那几个地方,既是长期的买卖那他们肯定是长期、频繁的把货物运往那些地方……” “那我们可以选那些他们运送得最频繁的路线,咱镖局就专门走这些路线、替商贾们押送货物,这只押送一家、如此短的路程我们自是赚不了多少银子,但若是把大家的货物集中在一起合成一趟运送呢?” 赵杏山一下子便领会了岳书瑶的意思,回道:“积少成多盈利自然也就多了,且成本也会降低———这和送家书是一个道理。” 岳书瑶满意的点头道:“赵叔叔说的没错,我们这点子推行后商贾们就不必担心货物被私吞或者延误,委托给我们镖局、我们还能保证一定将货物顺利押送到目的地,如此好的事儿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赵杏山跟了岳书瑶一段时日视野也开阔了许多,岳书瑶一提点他立刻就想通了,接下岳书瑶的话补充道:“我明白瑶儿的意思了,咱专门走大县与小县、乡村之间的路线,这些穷乡僻壤就算有山匪也是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角色、定是十分好对付……如此一来镖被劫的风险就大大降低了!” “赵叔叔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岳书瑶先是甜甜的赞了赵杏山一句,才接着补充这个点子的好处:“如此一来我们专走那几条短路线,不但解决了押送目的地太过零散、浪费人力物力等问题,镖局的整个运作成本也会降低……瑶儿猜想这短线路赚的银子、定会比眼下接的这种零零散散的远镖赚的多!” “瑶儿说的对,只要不被劫镖那咱这就是稳赚不赔的生意,确实是比走那些远镖强多了。” “嗯,我们也不怕这委托的商贾会少,刚刚赵叔叔说太平县的商贾几乎都会把货卖去辖下几个小地方,我们可以好几个家的镖一起走、借此来节省人力物力。” “怪不得刚刚瑶儿会问我、咱太平县有多少商贾会把次等茶叶和丝绸卖去底下的几个小县,原来用意在此啊!” “赵叔叔说得对,且除了商贾外其他人家要是有东西要送到那几个地方,哪怕托的东西再小、再少我们也一概都接,反正也只是顺道一起运送而已……至于其他路程较远、潜藏的危险较大的生意,我们镖局就暂且先不接吧。” “瑶儿真替镖局里的兄弟着想,我替他们谢你了!” “赵叔叔客气了,咱既在一个镖局里那就是一家人,我当然要尽可能的让大家少担一些风险,否则若是使着那些镖师们用命换来的银子、我也会于心不安。” 当然这短路程的策划也只是暂时的应对之策,岳书瑶已打定主意要想出更好的办法,毕竟这远镖赚的银子才会多、若是要长久的运行镖局完全将它放弃也不为明智之举…… 岳书瑶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赵叔叔,咱也不是以后都不接长路线那种大镖了,咱先从短路线走起、慢慢的再研究如何避免那些长路线上潜在的危险。” “瑶儿一席话让赵叔我茅塞顿开啊!谁说女子不如男?咱家的瑶儿可比男儿还强上许多!我这就派人去探查城中的商贾都经常把货物卖去哪些小县城……” 面对赵杏山的夸奖岳书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派送信件、包裹等本来就是她的本职工作,在这方面岳书瑶可以说比其他人多了许多他们还未涉及和开发的知识,运作起来自然也就容易些了。 岳书瑶当时听了两位管事的谈论后,立刻就把在现代邮局工作积累的知识细细的回想了一遍,最终决定先让镖局开通类似现代“同城快递”的业务。 现代的“同城快递”顾名思义便是同一个城市内派送的快递,因派送的距离短它所耗费的时间也比较短了、成本也大大降低了。 把同样的道理套在古代运送货物上,这岳书瑶把路程缩短了、也让运送的范围变小,威胁系数以及成本也随之降低了,这样不但薄利多销、也以另外一种方式暂时解决了山匪这个大隐患。 赵杏山很快就派人打听到,城中的商贾都经常把货物卖去“三平县”、“安平县”以及“十里乡”等几个小县城与乡村,并且有好几家为运送一事烦恼。 赵杏山当下便听从了岳书瑶的建议,派了能说会道的伙计上袁府以及白府毛遂自荐,这袁府因辞退了马武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来运送货物,听振威镖局的伙计一介绍新业务、再一问价钱也算公道合理……当下便写下契约书委托振威镖局押送货物去三平县。 而这白府是一听完振威镖局人的介绍,立刻就把张三富那好赌常误事的老油条给打发了,转而委托振威镖局替自家押送货物…… 振威镖局率先把袁、白两家的货物顺利送到了目的地,让两家的老爷十分欢喜并都打算以后把运送货物一事全权交给振威镖局。 而有了袁、白两家这两个成功的例子后,太平县其他商贾自然是纷纷效仿找上了振威镖局托镖。如此一来振威镖局的生意自然是红红火火,靠着“同城快递”这个新业务赚了个盆丰钵满。 岳书瑶从镖局取了五百两银子让秋香收着,打算回冷府后找个时机去找冷夫人谈月娘那件事,冷夫人若是同意了张罗新院子、打赏下人这些都要用到银子。 第三十章 三姨太 喜鹊一事后岳书瑶就一心一意的打理铺子与镖局、日子一晃便过了十几日,但岳书瑶打算再缓个几日再去找冷夫人,于是闲下来后她便经常去“青竹院”探望月娘。 这一日用过午膳后,岳书瑶同往常一样带着秋香来到了“青竹院”,她一踏进院门那些原本围在一起闲聊的丫鬟婆子立刻散开来、似乎怕岳书瑶责罚般。 岳书瑶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们是因喜鹊之事对她心存敬畏,见她来了也不敢再像往常般随性,不过岳书瑶是需要她们尽心尽力的照顾月娘的起居、而不是要她们如畏惧豺狼般的害怕自个儿。 岳书瑶快走到屋门口时突然收住了脚步、转身冲着零零散散站在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挥手、示意她们聚到自己跟前来,那些丫鬟婆子见岳书瑶召唤她们即刻便聚了过来。 岳书瑶先缓缓的扫视了众人一遍,才开口说道:“你们无需害怕我这个少夫人,我只会惩罚那些胆敢怠慢欺主的人,你们若是尽足了本份那我自是不会无缘无故的责罚你们……” 岳书瑶说这番话时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喜怒,几个丫鬟婆子见状立时就哆嗦起了身子、唯唯诺诺的回道:“奴婢们谨记少夫人教诲。” “嗯,若是让我知道月姨娘或者这‘青竹院’里的大丫鬟秋菊使唤不动你们几人,那就别怪我……” “奴婢们不敢,但凡是秋菊姑娘的吩咐奴婢们都会一一照办,更不敢忤逆月姨娘的意思。” “不敢就好,”岳书瑶话说到一半顿了顿,稍微缓和了下脸色才接着说道:“只要你们服侍好月姨娘,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岳书瑶说着朝秋香使了个眼色,秋香便上前一步拿出一个小锦囊、从里面倒出了一把碎银子,放到为首的一个二等丫鬟手中,说道:“这是少夫人赏你们的,你们几个分了吧。” “过几日少夫人还会拿出自个儿的体己银子给大家伙做一身新衣裳,你们得了夫人的赏可要更加用心伺候月姨娘才是,只要把主子伺候好了这赏赐自然就不会少。” “谢少夫人赏赐,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主子。” 岳书瑶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才移步至花厅,才从花厅转到里屋就见月娘正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一见到岳书瑶便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我怎么听到外头吵吵闹闹的?” 岳书瑶笑盈盈的扶着月娘回屋、在软榻上坐下,解释道:“没事儿,就是我给娘屋里的几个丫鬟婆子一些赏钱。” “瑶儿你何必为娘破费呢?她们对娘都挺好的。” 岳书瑶接过秋菊奉上的茶、轻轻揭开茶盖儿抿了口,答道:“这点娘您就不懂了,这些丫鬟婆子都是冷府给娘配的不是咱自家带来的,若我不给她们点好处、她们如何会尽心尽力的服侍您呢?” “这奴才可是先认银子再认主子的,况且这些还不是我们自个儿买的丫鬟婆子,那就更要给她们点赏钱了。” 岳书瑶边说边命秋香拿了包银子出来,接过后硬塞给月娘:“娘,这些银子您拿着防身,若是有些丫鬟婆子办事办得好你尽管大方的赏赐她们,这样她们慢慢的就会体会到主子们的好,以后遇事也会多向着我们。” 月娘下意识的把那包银子推还给岳书瑶,推辞道:“娘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银子,还是瑶儿你自个儿留着防身吧。” 岳书瑶见状弯嘴一笑、揶揄道:“娘您就收下吧!难道您不知道瑶儿我现在可是个小富婆,这些点银子瑶儿可不看在眼里哦!” 见月娘一脸不解、岳书瑶笑眯眯的解释道:“娘您忘记啦?岳夫人可是送了我们不少嫁妆呢!” “加上镖局以及我们原来三间铺子赚的银子,我们眼下也可以算是有钱的小商户了,这一点点花费在人情世故上的银子咱还是花得起的。” 月娘一辈子都没自个儿赚过钱、听了岳书瑶的话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瑶儿你真的赚了银子了?” “嗯,所以娘您就乖乖的把这包银子收下吧,我故意把这包银子换成碎银子、好让你打赏下人,至于你平时缺点什么直接同我说便是。” 岳书瑶叮嘱完月娘便岔开了话题,问道:“娘,近来秋香送过来的那些饭菜可合您的口味?” 月娘一脸欣慰的摸了摸岳书瑶的头,道:“嗯,很合我的口味,比冷府厨房里送来的要好吃。” “合您的口味就好。” 岳书瑶说着便起身查看内外几个厢房,见大部分的窗门都按照她的法子关得紧紧的,但是还是会有少许的沙土吹进来,且长期闭着门户不利于房间通风、对人的身体也没好处……所以岳书瑶还是打算尽快同冷夫人开口、让她给月娘换个干爽温暖的院子。 岳书瑶正这般想着、自己屋里的小丫鬟吉祥正好急急忙忙的跑来禀告,说冷夫人派人到“凝霜院”里请她过去一叙,岳书瑶先是一愣暗忖这冷夫人找她会有何事、随即才辞别月娘前去冷夫人那儿。 岳书瑶来到冷夫人屋里时、发现冷夫人正同一位华服贵妇一起坐在花厅品茶,那贵妇见岳书瑶到来毫不遮掩的把目光投放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缓缓出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刚嫁进府的少夫人了?” 岳书瑶莞尔一笑,回道:“正是小妇,敢问这位夫人是……” 那位贵妇淡笑不语、一旁的冷夫人忙出言介绍道:“媳妇儿休得无礼,这位是知府大人的三姨太,你还不快快同她行礼问安?” 岳书瑶闻言朝三姨太福了福身子,重新见礼道:“冷岳氏拜见姨太太。” 三姨太见了脸上挂上了和蔼可亲的笑容,亲自起身将岳书瑶扶了起来,道:“少夫人快快请起,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 冷夫人似乎对这三姨太十分巴结,在一旁讪笑着补了句:“这三姨太是我们家烟儿的生母,今儿是特意前来探望烟儿的……” 岳书瑶闻言心里十分不屑,之前她只是觉得这冷夫人只不过有些婆婆都有的毛病、专制蛮横一些罢了,眼下她才发觉原来这冷夫人也是同岳夫人那般势力———岳书瑶这个正牌儿媳妇都没听她说过“我们家瑶儿”这样的字样,但她却在三姨太面前称烟姨娘为“我们家烟儿”…… 第三十一章 各有所图(1) 这三姨太见过岳书瑶后、再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夫人,我且先去探一探烟儿,回头我们再叙。” “好好好,三姨太您先去烟儿屋里瞧瞧她,”冷夫人边说边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春燕,你好好给三姨太领路、把她送去烟姨娘的屋里。” “是,夫人。” 待三姨太离去后岳书瑶才客气的问道:“不知母亲找媳妇儿前来有何事?” 冷夫人闻言脸上重新堆起了灿烂的笑容,对着岳书瑶亲昵的摆了摆手、道:“坐,媳妇儿你先坐,尝尝这用上好碧螺春沏的茶……品品茶、吃吃点心我们再谈正事儿也不迟。” 岳书瑶见冷夫人对她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当下便隐约猜到这冷夫人定是有什么事儿要求她,但这种时候如果她主动开口询问那就会落了下风、失去主动权,于是岳书瑶不动声色的照着冷夫人的话做,端起丫鬟奉上的茶默默的品尝。 冷夫人见岳书瑶一言不发、有些尴尬的指了指桌上的点心,介绍道:“这是‘膳点坊’做出来的‘一口酥’、味道十分可口,瑶儿你也尝一尝吧!” 冷夫人这“瑶儿”二字差点让岳书瑶把茶给喷了出来,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忍住、不要因冷夫人那假惺惺的亲昵而起鸡皮疙瘩,不过岳书瑶经历了中毒一事后对别人请的食物都有些抵触情绪,虽知冷夫人不可能毒害她、但还是委婉的拒绝道:“媳妇儿刚刚才大病初愈,大夫说不宜吃那些上火、甜腻的东西,还请母亲见谅。” 冷夫人见岳书瑶拒绝自己的好意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也不怒反倒一叠声的说道:“不碍事、不碍事,那你喝茶便好,这‘一口酥’咱不吃也罢。” “多谢母亲体谅。” 岳书瑶不亢不卑、客客气气的语气让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冷淡,岳书瑶边琢磨着冷夫人究竟要求她何事、边寻思着能不能借着这件事儿让冷夫人答应给月娘换院子…… 而冷夫人心里也没闲着,反复的思忖该如何同岳书瑶开口说出自己的那件事儿,且说出来后该怎么让岳书瑶答应……冷夫人此时此刻有些后悔前段时间一直打压岳书瑶,否则她现在也不会怎么难向她开口提出要求。 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冷夫人沉不住气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瑶儿,你初为人凄可知‘正名契书’这件事儿?” 此话一出岳书瑶当下便隐约猜到冷夫人所求何事,但她还是不露声色、一脸平静的回答:“回母亲,媳妇儿这几日仔细的抄阅了母亲赐下的《女诫》,因此对此事也略知一、二。” 冷夫人见岳书瑶知道这个规矩、心急的追问道:“那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呢?我的意思是指你如何看待替烟姨娘……嗯,还有碧姨娘正名之事?” 岳书瑶不紧不慢的给了冷夫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此事———媳妇儿自然是要照着规矩办了,母亲无需操心此事、媳妇儿一定会将它办得妥妥帖帖。” 冷夫人一听就着急了、竟不顾一切的替烟姨娘说话,道:“烟儿这丫头生性纯良、也不会像碧丫头那般总是为争宠而生出事端来,我看你是不是先考虑下替她正名?” 冷夫人这番话更让岳书瑶证实了心中的猜测,想必今儿三姨太前来冷府就是为了给自己女儿正名一事,三姨太在岳书瑶还没到时、定是已事先同冷夫人知会了此事,冷夫人为了讨好三姨太才会把岳书瑶叫来劝说…… 冷夫人这番话还让岳书瑶推断出,她还不知道自个儿已把正名契书写给碧姨娘之事,也不知道自个儿压根就没打算在正名契书上为难烟、碧两位姨娘。 但冷夫人的主动召见倒是给了岳书瑶一个契机———让她决定改变主意利用烟姨娘的正名契书,来让冷夫人答应给月娘换院子、以及让月娘的院子在府中独成一院。 岳书瑶心中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着,但面上的神色却依旧波澜未起、嘴上也一言不发,这可把冷夫人给急坏了、焦急的再度出声追问道:“瑶儿,我的提议你觉得如何呢?”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毕竟给妾室正名也不算是一件小事儿,媳妇儿还要同夫君商讨一番才能做出决定。” 岳书瑶先给了冷夫人一枚软钉子,随即不等她再出言相劝便径直说道:“对了,媳妇儿还有一事想同母亲商议。” 冷夫人见岳书瑶有事相商只得先咽下嘴里的话,问道:“媳妇儿有何事直说无妨。” “嗯,是这样的,我娘她身子畏寒不适宜住在阴冷风大的院子里,所以我想请母亲给她换处院子。” “换院子?” 岳书瑶这样一说冷夫人才记起自个儿曾因要打压岳书瑶、而给月娘配了个环境极差的庭院,也记起了当时还依着喜鹊献的计策故意给月娘很差的吃食,心里不由十分担心岳书瑶会因此事而不答应给烟姨娘正名一事…… 冷夫人自知理亏、且有求于岳书瑶,眼珠子一转就把错全都推到喜鹊这个死人身上:“当时我是让喜鹊去办此事的,难不成她给岳家姨娘找了处不好的院子?” 岳书瑶也不揭穿冷夫人的谎言、答道:“嗯,不但阴暗潮湿且四面通风,一刮风还满屋子里都是尘土。” “喜鹊这死丫头,定是她自作主张给了岳家姨娘一处不好的院子,”冷夫人先是装模作样的骂了骂喜鹊,才亲热的回应道:“瑶儿所求之事不难,你自个儿去把院子挑好了让岳家姨娘搬过去就是。” 岳书瑶早就悄悄命秋香去打听过了,当下便接下冷夫人的话:“多谢母亲,瑶儿想让我娘搬去‘冬梅院’,不知可否?” “当然可以了,瑶儿就让岳家姨娘搬去‘冬梅院’住吧,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怎能亏待了她。” 这第一个目的达到后,岳书瑶笑笑的同冷夫人道了谢,随即提出了第二个要求:“媳妇儿还有一事相求,还望母亲多多包涵。” “你且说无妨。” “换了院子后,媳妇儿想请母亲让我娘自个儿打理‘冬梅院’,她本来也不是咱冷府的人、还是自个儿打理比较不会惹人说闲话……眼下府中之事都由母亲做主,不知您能否答应此事?” 冷夫人闻言微微的蹙起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让你娘在我们府中独过?” “媳妇儿正是此意。” 这所谓“独过”是指大府中划出一个小院子让其自行打理,大府账房每月要固定分发一些银子给小院子、让小院子的管事自行分配吃穿用度,大府只负责给银子其余一概不加干涉。 若是让“冬梅院”独过就是让月娘成为小院子的“主母”,就代表着当家主母冷夫人以后都不能再过问、安排“冬梅院”中的大小事务,既不能过问当然也就无权干涉了———说白了就是冷夫人只剩下给钱的权利了。 冷夫人心里定是不愿意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划出一块“封地”,给银子养着他们却不能管教他们,但碍于她还有事要求岳书瑶、所以比较委婉的说了句:“这让岳家姨娘独过———似乎不大好吧?也不怎么合规矩,一个外人到我们府中来独过……” 岳书瑶早就想好了说辞,不急不缓的回道:“我娘是岳家的姨娘,随我一起住在冷府中本就会惹些闲话出来……” “而正是因她是我娘家的人,住在咱府中外面那些人才更会冷眼相看、看咱冷家人如何对待亲家来的姨娘。若是咱冷家稍微怠慢了些、那那些好嚼舌根的人儿还不在外头随意夸大?诋毁了母亲您这个当家主母的名声不说,咱冷家总是让人在背后议论也不大好吧?” 这冷夫人虽不是出身在大富大贵的大户人家,但却极其爱面子、十分害怕别人在背后诋毁她,听岳书瑶这般一说当下便皱起了眉头…… 岳书瑶也不着急,先让冷夫人把她说的那些话听在心里、才接着说道:“母亲您就是对我娘再好,但始终也是各有各的姓、外头的人冲着这点便可以胡乱嚼舌根……所以母亲您还不如索性让我娘独过,她自个儿打理自个儿的院子、外头那些人也就无闲话可说了,反之他们还会觉得您这个当家主母十分大度。” 冷夫人被岳书瑶这般一鼓动已有几分心动,但她还是犹豫不决的问道:“那……你说咱府上给岳家姨娘多少银子独过比较合适?” 岳书瑶见冷夫人已有几分心动,趁机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只要母亲您大度的让我娘独过,我们母女就万分感激了还谈什么银子啊!这银子您就不必给了———当然在外头还是得随意说个好听的数儿。” “不必给岳家姨娘银子?” “嗯,我娘名下还有几间铺子,她靠着那些铺子便能养活自个儿,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要母亲您的银子,她还说……” 冷夫人听到这里心里早就已经心花怒放,见岳书瑶故意卖关子忙追问道:“岳家姨娘还说什么了?” 第三十二章 各有所图(2) “我娘托我转告母亲,说为了多谢您能让她呆在自家闺女身边过日子,她每月一定要给您二十两银子……就当是为住了咱家院子与使了咱家下人聊表心意。” 冷夫人听到每月有二十两额外的银子赚、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虽然她极快的把那丝光芒敛了下去、但还是让岳书瑶捕捉到了。 岳书瑶抓住时机循循善诱道:“且我娘还说她只住咱府中的院子和使唤几个丫鬟,吃穿用度她一概自个儿打理不用到府中分毫。” 冷夫人闻言更加被打动,她的心思有一点岳书瑶猜对了———这天底下没有不喜欢银子的女人!这冷夫人虽然面上总是摆出一副大夫人的清高架子,但私底下却比谁都更喜欢银子、比谁都更想把银子抓在手里! 试问冷夫人虽然是冷家的主母,但往上老太太不待见她、往下嫡子不是她自个儿亲生的,更别提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还不在身边…… 这几点加在一起自是让膝下无亲子的冷夫人十分缺乏安全感,长久下来她也只能在金钱上寻求安慰,认定只有自个儿的体己银子积攒得越多、她以后的日子才会有所依靠。 冷夫人再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这件事,觉得这府中闲置的院子一直闲置下去也只会养灰尘,若是挑处好的给月娘住还能赚上二十两体己银子,且月娘已明言这吃穿用度都不花她一分一毫……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吗? 不过冷夫人显然没有岳夫人那般厚颜无耻、只要见着钱就一定会厚着脸皮占为己有,她虽然很想要那每月二十两的房租,但又觉得这般做会伤了身为夫人的体面……当下脸上便浮现出一副犹豫不决的神色。 岳书瑶不动声色的观察冷夫人的脸色,一眼便洞悉了她的顾虑、主动开口给了她一个台阶:“这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若是母亲真的答应下来、那咱对外只说母亲给了我娘一些银子独过……至于我娘给母亲的二十两白银,还是不要让外人知晓较好。” “依媳妇儿之见,索性就我们三人知晓此事便好,以免府里的其他人也想花点银子就把家人接到府里长住,母亲您看这般安排可好?” “这……” 这岳书瑶一番话说得面面俱到,不但慷慨的送银子给冷夫人、还周全的顾及了她的面子,且岳书瑶本是可以以烟姨娘之事来相要挟的,但她却选择了另一个较委婉的法子、故意放低身份把所有主动权都交到冷夫人手上。 而冷夫人听岳书瑶这样一说心里也已完全没了任何顾忌了,但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搁在她心头、让她不能一口答应下此事。 只见冷夫人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神情,踌躇了半日才厚着老脸皮说道:“瑶儿所求之事我也不是不能答应,但那烟姨娘之事……” 聪明人当然不必把话说得一清二楚,岳书瑶知道冷夫人爱面子、见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笑笑的接下了她的话:“若是母亲答应媳妇儿所求之事,那媳妇儿自然也会答应母亲所忧虑之事了。” 冷夫人听了心中大喜、立刻追问道:“此话当真?” “当然。” “好,那我就依了你,岳家姨娘搬去‘冬梅院’后我就对府里的下人宣布、从此不过问‘冬梅院’的大小事务,这‘冬梅院’中的大小事务也都由岳家姨娘说的算。” 岳书瑶闻言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张一早就写好的字据,笑吟吟的说道:“做事还是要把凭证立清楚了为好,这凭证媳妇儿一早便写好了、母亲在上面按个手印儿就成。” 这岳书瑶早早便命秋香把一盒红色的印泥也一起带上,此刻她话才一说完秋香就把那盒印泥捧到了冷夫人面前,冷夫人犹豫了下还是伸出大拇指在上面抹了抹、随即重重的按在岳书瑶事先写好的那张字据上。 岳书瑶见冷夫人如此爽快、也立时吩咐秋香把装有二十两白银的荷包递给冷夫人,说道:“这里有二十两白银,一个月之后媳妇儿会再让人偷偷把银子送来给母亲。” 冷夫人有些尴尬的收下那袋银子,刚想开口问替烟姨娘正名之事、岳书瑶就率先开了口:“还请母亲把烟姨娘的生辰八字、以及入府时间写给我,我回去好把那正名契书给写了。” 冷夫人闻言从袖口中取出了早就备好的生辰八字,刚刚伸手递给岳书瑶、烟姨娘就快步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还请夫人不要管烟儿正名之事,也请夫人不要让少夫人把正名契书写给烟儿。” 冷夫人一脸不解的问道:“烟儿这是为何?难道你不想正名吗?” “烟儿自然是想要被少夫人正名、成为名副其实的冷家妾室,但烟儿却也想好好的按着规矩侍奉少夫人,真正的得到少夫人的认可再给予正名。” “你……” 冷夫人当下被烟姨娘的固执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天底下哪有像烟姨娘这般傻的小妾,竟然硬生生的把正名的好机会往外推去?! 但看着一脸倔强的烟姨娘冷夫人也毫无办法,随后赶来的三姨太见状更是捶胸顿足、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唯独岳书瑶一人因烟姨娘的执着而对她刮目相看,也从烟姨娘固执守规矩这点看出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从眼下这情形来看,这烟姨娘之前真的没有说谎,她真的是一个品性纯良、守规矩不嫉妒也不争宠的小妾。 这样单一执着的女人,竟连自己的娘亲替她铺好的路也不走,执意要以小妾该守的规矩来完成正名这件事儿。 这样纯良执着的女子在大宅门这“大染缸”中真的十分少见,烟姨娘可以说算得上是大宅门中的异类了。也许是因她从小到大都被捧在掌心里呵护,也许是她的双亲一直不忍让她经历大宅门里残酷的一切……最终她才会有了这般纯良执着的个性吧! 岳书瑶还是把冷夫人给她的生辰八字收了起来,同时在心里默默的对烟姨娘说道:希望你能将这难得一见的纯良保持下去…… 第三十三章 做一回恶大房(1) 那一日大家自然是因烟姨娘的执着而不欢而散,岳书瑶回去后也忙着张罗月娘迁院子一事,还自个儿花银子添了些新家具、摆设等。 但这“冬梅院”虽然独过了但岳书瑶也不好往院里添人,毕竟这“冬梅院”还是在冷府中、岳书瑶也不好自个儿找牙婆来买人或者自个儿请管事厨娘等。 于是岳书瑶亲自在冷府现在有的管事里挑了管事、账房先生、厨娘等,先是暗地里让人打探调查了他们几人的背景、认为可靠老实才让他们进“冬梅院”里当差,足足忙了好几日才把“冬梅院”打点妥当。 这些管事从大院被调到小院里当差心中自然有些不满,且按理说他们虽到了“冬梅院”但却依旧在大院的账房里领月钱、这点难免会让他们做起事来多少有些怠慢,于是岳书瑶直接同他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许诺不管冷府有没有发月钱给他们、这“冬梅院”每月照样再发一次月钱。 这一听两边都有月钱可领,那几位新来的管事、厨娘等自然就开始上心了,加上岳书瑶的帮忙打理、月娘终于过上了自主的好日子。 话说这烟姨娘自从那日拒绝了冷夫人为她求的正名契书后,每日一早都会主动到岳书瑶屋里立规矩、伺候岳书瑶起身,且一连几日都没见到碧姨娘同来她也没有丝毫怠慢,依旧一丝不苟的做好身为小妾的分内之事。 这一日烟姨娘像往常一样卯时左右便前来伺候岳书瑶,但她来到“凝霜院”时却见岳书瑶已经起身梳洗完毕、端坐在软榻上,烟姨娘先是一怔、回过神来才冲着岳书瑶福了福身子:“少夫人今儿起得可真早,往常这时也才刚刚醒来而已。” 岳书瑶闻言面无表情的开口道:“烟姨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不能早些或者晚些起来吗?难道我非得在卯时起身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烟姨娘心里虽觉得岳书瑶今日的态度有些不善,但大房呵斥小妾、小妾无论如何都不能反嘴的,所以烟姨娘见岳书瑶责斥自己忙低声领错…… “烟儿万万不敢教训少夫人,烟儿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罢了,若是夫人觉得烟儿此话冒犯了您、那请夫人责罚烟儿便是。” “责罚就不必了你明日早些过来候着便是,若是每次你来了我都已起身、那你也大可不必来我这儿惺惺作态了……” 岳书瑶说着端起茶杯轻啜了口,故意晾了烟姨娘小半会儿、才以施恩的口吻吩咐道:“今儿我已梳洗完毕了,眼下要去母亲房里请安……你且先下去吧。” “那烟儿先行告退了。” 烟姨娘低头咬住下唇、行了礼后弯着身子退了出去,烟姨娘虽身为冷府的妾室、但冷夫人等一直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即便是碧姨娘也只敢在暗处使坏、面上也不敢对她不敬……今日被岳书瑶如此不留情面的训斥、心里难免有些难过,但她却很快就释怀并打算明日早些过来“凝霜院”。 秋香见烟姨娘脸上挂着楚楚可怜的神情,待她离去后有些不忍的轻叹了声:“小姐,看来这烟姨娘还真没受过什么委屈,估计以前碧姨娘虽会欺负她、但面上估计也不敢让她难堪……指不定这还是烟姨娘到冷府后第一次当面受辱。” 岳书瑶也跟着叹了声:“唉,这也是没有法子中的法子了,谁让她固执的不肯收下那正名契书呢?碧姨娘的我都给了,总不能押着真正该给的人的不给吧?” “希望烟姨娘不要因此怨恨小姐才是,希望她日后能够体会小姐您的一番苦心。” 而有了前一日迟到被训斥的教训后,烟姨娘第二日寅时时分便到了“凝霜院”、足足比之前提早了两个时辰,小丫鬟通传烟姨娘已到了时秋香也才刚刚醒来、都还来不及梳洗换衣。 秋香随意批了件外衣便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这外头还一片漆黑、烟姨娘您咋这么早就来了?少夫人她都还在睡……” 烟姨娘轻声细语的说道:“不碍事,我在这儿等着便是,总不能像昨儿一样少夫人已起身多时我才刚来。” 秋香也不再同烟姨娘多语,低低的说了句:“昨夜少爷歇在了‘凝霜院’,早上少夫人怕是要先伺候少爷起身,伺候完了才能轮到烟姨娘您去伺候她自个儿……” 烟姨娘一听冷骏飞昨夜宿在岳书瑶屋里,眼神一灰、脸上的神情也随之透出一丝黯淡来———自从岳书瑶嫁进来后冷骏飞就再也没去过她屋里夜宿了。 不过烟姨娘骨子里是个守规矩的人儿,自知自己身为妾室不可存有嫉妒正室之心,于是她很快就睫羽低敛、掩盖住心中的那股失落感…… 掩饰好心情后烟姨娘低低的说了句:“不碍事,我就在这花厅候着便是,少爷走了你再唤我进去吧。” “好,那奴婢先去忙其他事儿了。” 秋香回到里屋时岳书瑶同冷骏飞已都起身了,这岳书瑶修养好身子后冷骏飞便一直都宿在她屋里陪伴她,只是因他总是早早起身、梳洗完后便去打理冷家的几处铺子,所以烟姨娘每次来伺候岳书瑶时都没撞见……这也让烟姨娘误以为冷骏飞一直宿在书房里,若是她得知这冷骏飞其实夜夜都陪着岳书瑶、以她的痴情定会更加伤心不已。 且说岳书瑶伺候着冷骏飞梳洗、更衣完,绕过花厅把他送出门后重新回到了里屋,拿起一本书在坐窗前翻阅,明明已起身了却故意不知会烟姨娘、把她继续晾在花厅里。 烟姨娘等到卯时见岳书瑶还未起身有些着急了,命珠儿去把秋香请了过来、礼貌的询问道:“少夫人还未起身吗?往常这时她都差不多起身了。” 秋香有些抱歉的冲着烟姨娘笑了笑,解释道:“少夫人昨夜里睡得不大好,今儿才会到了卯时还在睡,烟姨娘再喝杯茶等等吧,等少夫人醒了我便过来请您。” 烟姨娘身边的珠儿一早便陪着她候着花厅里,眼下见岳书瑶竟还在睡忍不住心直口快的抱怨了句:“少夫人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昨儿我家姨娘卯时来伺候、她说来晚了,今儿我家姨娘特意寅时便来候着了,可她偏偏睡到看了卯时也还不起身……” “珠儿快快住口!” 珠儿话还未说完烟姨娘便厉声喝了她一句,珠儿见状也只得怏怏的闭了嘴、一脸的不乐意,秋香见状也只是笑了笑不同珠儿计较的退了下去。 第三十四章 做一回恶大房(2) 烟姨娘在花厅大约再候了一个时辰、秋香才姗姗而至,道:“少夫人已起身了,烟姨娘可以进去服侍了。” 烟姨娘本已在花厅里坐得昏昏欲睡、秋香这一说她立刻浑身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起身理了理仪容快步的跟着秋香进了里屋,一进门便接过丫鬟们端着的托盘、款款端至岳书瑶面。 那托盘上整齐的摆放了四样东西:一是一个木制的小碗、里面盛了温水是用来让主子做漱口之用; 二是一个木制的大碗,里面空着、是用来装主子吐出来的漱口水; 三是一个盛放了些许青盐的小碗碟,这青盐中还加了点醋,可以说与现代的牙膏有 福妻安康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8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8部分阅读 的牙膏有异曲同工之处; 最后一样则是一枝杨柳枝,这杨柳枝其实是另一只形式的“牙刷”,古人把杨枝的一端或两端打扁成刷状、形如扫帚,以蘸青盐刷齿、剔牙垢。 这样另类的刷牙方法岳书瑶刚刚开始自然是十分不习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如今她倒也能用这四样东西把自个儿的牙齿刷洗干净,当然她“漱口”花费的时间自然是比古人长了…… 岳书瑶故意解了衣裙改披了件外衣坐在床沿,端起烟姨娘奉上的漱口水轻抿了口、那水才一入口脸上就浮现出痛苦之色,并飞快的拿起空木碗将那水吐了出来…… “烟姨娘,这水如此之烫你是想烫死我吗?难道丫鬟们给你漱口水、你都不先替我试试水吗?” 烟姨娘见岳书瑶动怒忙请罪道:“是烟儿设想不周,烟儿这就去换。” 烟姨娘也不敢叫丫鬟们替她换水,自个儿亲自从暖壶里倒了水出来、再和凉茶壶里的水合在一起兑了兑,试好了冷热适中才敢再送到岳书瑶面前。 岳书瑶一言不发的再拿起小木碗轻抿了口、随即重重的将碗放回托盘,不悦的训道:“这水这么凉怎么漱口?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岳书瑶的再三刁难让烟姨娘美眸噙泪、心里万般委屈,但她还是紧咬住红唇谦卑的回道:“是,都是烟儿的错,烟儿再去换便是。” 烟姨娘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把水换了遍、且这一次稍微热了些,再奉到岳书瑶面前时终于没有再被挑刺,但岳书瑶还是一言不发的在她的服侍下梳洗完毕。 岳书瑶梳洗完后也不急着去向冷夫人问安,对着恭敬立在一旁的烟姨娘说道:“烟姨娘,我这般对你、你心中是否觉得委屈?” “烟儿不敢,是烟儿自个儿做得不够好与少夫人无关。” “嗯,很好,有身为妾室该有的忍让与贤惠。” 岳书瑶照着早就拟定好的计划说道:“那你心中是否会怨恨或者嫉妒我?怨恨我故意、反复的刁难你,嫉妒我出身并不比你强上多少但却仗着正室的身份欺压你?” “烟儿不怨、不妒,各人有各人的命,既已选择了这一世要走的路,那便当安天命、尽本份。” “很好,烟姨娘你身为知府家的掌上明珠却不骄不妒,且知进退也懂得侍奉正妻……嗯,我对你很满意。” 岳书瑶说着朝秋香摆了摆手,秋香心领神会的拿出岳书瑶早就写好的正名契书、递到烟姨娘面前,笑眯眯的说道:“烟姨娘,这几日少夫人故意刁难你是为了考验你,如今你已通过她的考虑了、理当替你正名……你就把这正名契书收下吧!” “啊?” 烟姨娘先是一愣、傻傻的反问道:“少夫人已经考验过我了?原来这几日少夫人不是有意刁难我而是在考验我?” 岳书瑶一脸正色的应道:“嗯,这几日的刁难便是考验,你能不亢不卑的坚持下来就证明你是个贤妾。” 烟姨娘听了岳书瑶这番话、心中积攒的所有委屈瞬间消散,心里对岳书瑶前后态度不一的疑惑也都解开了。此时此刻烟姨娘细细的回想了这几日里岳书瑶的刻意挑刺、以及自己的忍让,顿时心里也不再那么排斥那纸正名契书了…… 岳书瑶用心良苦的当了回恶大房、终于让烟姨娘接受了她的那番说辞,烟姨娘也更加坚信———为人妾者只要抱着一如既往的心态,按着规矩恪守本份的伺候正妻,那就会等来被正名的那一日。 这烟姨娘还在原地发愣、她身旁的珠儿已机灵的替她收下了正名契书,还不忘提醒道:“姨娘,您还不快谢谢少夫人!” 珠儿一言将烟姨娘惊醒、一脸感激的道谢:“烟儿多谢少夫人成全,烟儿日后定当更加尽心尽力的侍奉少夫人。” “烟姨娘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这烟姨娘虽身为小妾但说得话却与奴才们无二样,这让岳书瑶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身为小妾的命运———即使你已被尊称为姨娘、是半个主子了,但在正室面前你永远都还是个奴才。 但不管怎么说,岳书瑶总算是把那正名契书变着法子给了烟姨娘,为了让她那个执着的傻妞收下契书、岳书瑶还充当了一回恶大房,非得生生的虐一虐烟姨娘她才愿意收下那正名契书……岳书瑶也算是把解决了一直压在她心头的事儿。 冷夫人因“独过”一事获得的利益、暂且也不会再刁难岳书瑶了,冷老太太虽说一进府就算计了岳书瑶、但之后她倒是没有任何动静。 至于碧姨娘喜鹊死后她就终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虽最终没有真正变疯、但似乎已把那争宠之心给封死了,这几日倒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再加上岳书瑶已洞悉了烟姨娘的本性、暂且将她归在“友”这一阵营,少夫人该有的威严岳书瑶也立了,如此一来也算是把冷府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都理顺了。 但岳书瑶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到了成亲满一个月的“回门”日,“回门”亦称为“归宁”,是指成婚满一个月、女婿携带礼品随新娘返回娘家,拜谒妻子的父母及亲属……自亲迎始的成婿之礼,至此才算完成。 这岳夫人可是因岳书瑶出嫁心不甘情不愿的赔了一大半家产,当日岳夫人更是被岳书瑶以及雪姨娘给气得吐血昏迷,眼下这回门之日就快到了,岳书瑶回去岳府岳夫人会不会再使坏或给她难堪呢? 第三十五章 归宁 就在再过三日岳书瑶便成亲满一个月时,岳夫人偕同族里的几位长辈带了挂面、点心等四色礼饼,以及岳书瑶的四季衣裳各一身,亲亲热热的前来冷府探望她这出嫁不久的女儿。而冷家的人见岳家人到访也无任何惊讶、应对自如的热情招呼他们。 岳书瑶对岳夫人的突然到来十分不解,在秋香的提点下她才知道岳夫人此举称为“送汤”、相当于是“归宁”的前奏。 岳夫人偕同岳家长辈送那些东西,其意是指成亲之日女方长辈没有赴宴、以此送汤作为追补,而男方应备下丰盛的饭菜款待。冷夫人如此好面子、加上得知之前岳夫人有点看不起他们冷家,这款待的宴席自然是安排得十分体面。 席间需新媳妇作陪娘家长辈,于是岳书瑶同岳夫人一起坐在了首席,两人虽是两看两相厌、但面上却是亲亲热热,“母亲”长、“瑶儿”短的。 岳书瑶自然知道这岳夫人是因同岳家长辈一同前来所以不好给她脸子看,而岳书瑶为了让冷家人觉得她孝顺才陪着岳夫人演戏,毕竟既已穿为古人就要按着古人的规矩行事…… 宴席散后岳书瑶回去翻了翻《女诫》,得知娘家人送汤上门要住上两日才会回去、意在体会下自家闺女在夫家日子过得如何,过得好娘家的长辈才能放心的回去。 而娘家人回去后,到了第三日则由新娘的兄弟上门请姐姐同姐夫回娘家小住上三天,其意在于新婚夫妇生活不习惯、让新娘子回娘家变换一下环境,并由母亲教导为妇之道……这些就是“归宁”这个仪式的具体内容与用意。 送走岳夫人等人后岳书瑶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感叹自己真不是演戏的料,同岳夫人阿谀奉承的周旋了两日、早已让她疲惫不堪。余下的“归宁”之事她反倒不怎么放在心上,权当是为了合规矩不落人诟病才会回一趟岳家。 倒是冷骏飞十分看重此事,在归宁的前一日还亲自去查点了冷夫人备下的礼品,见礼单上面的东西还算是体面才彻底放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冷夫人就把岳书瑶叫到了正厅,因冷府中没有姑嫂于是冷夫人亲自将擀好的面压在一起、中间放麻筷等物,令岳书瑶切三刀……此举意在测试新媳妇的心窍,因而又被称作“试刀面”。 岳书瑶切完三刀后冷夫人就让她指(认)大小,其意是要让岳书瑶这个新媳妇从此日起,分清婆家所有的辈数关系、以及把婆家放在娘家之上,其间冷夫人会再送一些钱物给岳书瑶,事毕方可携冷骏飞回门。 岳书瑶同冷骏飞回到岳家大门前却不见一个相迎的人,此时岳书瑶才记起族里的其他长辈回门之日不必一一到场,既无长辈在场岳夫人自然是不会再惺惺作态、对他们热情似火了,因厌恶岳书瑶与看不起冷家、索性连个迎接的人也不派遣出来。 冷骏飞早就知道岳书瑶在岳府里的地位,不但没有因此不悦反倒体贴的主动化解这小小的尴尬:“兴许岳母大人记错了我们回门的时辰,秋香,你去叫叫门吧。” “是,姑爷。” 这到了岳家秋香自然是聪明伶俐的把称号给换了,得了冷骏飞的吩咐后便去拍打朱红大门上的一对门环,一直拍了好半响门才缓缓的开出一条缝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隔着门传了出来:“谁啊,这大清早的拍门拍得那么用力干嘛!上吊也得喘口气吧?催催催!” “好你个贱奴才,三小姐回家探亲你也敢怠慢?!你不立刻把大门打开也就罢了、还敢唠唠叨叨的抱怨主子?!还不速速把门开了让小姐与姑爷进门!” “三小姐?哦,是那嫁去冷家的三小姐啊?” 守门的小厮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摆明没把岳书瑶这个岳家三小姐看在眼里,懒洋洋的指了指一旁的偏门、嘲讽道:“夫人说了,三小姐是庶出的小姐,回门只能从偏门里进,我看几位还是改走偏门吧,那偏门可是大大的敞开着呢!” 这守门小厮有意羞辱岳书瑶与冷骏飞,不等秋香回话便再嘲讽了句:“那偏门才和你们几位的身份相配呢!咱岳家的大门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冷家’可以比的,咱这大门只给府里的大夫人以及嫡亲的少爷小姐走!” 这守门小厮十分毒蛇,几句话不但讽刺了岳书瑶这个庶出的小姐、还看不起家业没岳家大的冷家,甚至连一同回门的月娘的小妾身份也被他鄙夷了一下! “你!你!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怎能让新姑爷走偏门呢?!” 秋香被这守门小厮一讽刺立刻急红了脸,但她“你”了几声却也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辩解话语,这个朝代的确有这样的规矩———庶出的女儿回门确实只能走偏门。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部分人家都不会真的刻薄到让自家闺女头一次带夫婿回家就走偏门,就算是大户人家在这“归宁”之日、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庶女走正门,所以岳书瑶当下便知道是岳夫人吩咐守门的小厮这样做,意在想羞辱她出气、也想让她在冷骏飞面前丢了所有的颜面。 按理说岳书瑶如今已嫁去了冷家、用不着看这岳家人的脸色行事,她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教训一顿打以前就看不起她和月娘的这些狗腿子……但碍于冷骏飞也在场她最终只得忍住了这口气,努力让自己当一个贤淑的妻子。 冷骏飞见岳书瑶的身子气得有些微微发抖,侧身护住了她同时体贴的握住她的手,不愠不火的对着守门的小厮说道:“若是你好声好气的指点我们走偏门,那兴许我还会把准备好的赏钱赏给你,要知道你可是我这新姑爷上门第一个赏的人……” 那守门的小厮一听当下就后悔莫及,这新姑爷上门定会给丫鬟小厮们赏钱,而这第一个伺候姑爷的人得了赏钱自然是最多……守门小厮忍不住有些后悔不该那般冷嘲热讽岳书瑶几人,顺着岳夫人的意思稍微为难下说不定还能拿到赏钱! 冷骏飞似乎是故意想让那小厮懊恼后悔,把话儿说完转而扶着岳书瑶往偏门走去,边走边放柔了语调、劝道:“瑶儿犯不着同这样的势力奴才一般见识,我们按着规矩走偏门就是,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着冷骏飞已扶着岳书瑶走到了偏门,这看守偏门的差事一般的由不得宠的下人来看守,冷骏飞一见守在偏门的小厮态度谦卑、便从荷包里抓出了一小把打赏用的银瓜子片儿打赏他,惹得守在在正门的小厮十分眼红并懊恼不已。 冷骏飞的举动冲散了岳书瑶心里的那点不快,但她还是冷冷的扫了守正门的小厮一眼,不冷不淡对秋香吩咐道:“秋香我们走,夫君说的对———若是我们同这般势力的狗奴才一般见识、那我们不也成了狗吗?” 秋香一下子便领会了岳书瑶的用意,甜甜的回了句:“小姐说的极是,奴婢差一点就失了身份呢!奴婢虽是个下人但好歹也是个人、自是不能同看门的恶狗计较了。” “你们……” 这守正门的小厮才一张嘴秋香就飞快的出言打断,催着岳书瑶道:“小姐,咱快进去吧,晚了这恶狗可又要咬人了!” 秋香这话让岳书瑶与冷骏飞不觉莞尔一笑,几人也抬脚从偏门进了岳府、一路直朝正厅走去,这岳夫人虽没派人前来相迎、却依旧是摆着架子端坐在正厅等着冷骏飞前来拜见。 冷骏飞见了岳夫人的打扮便知她是自个儿名义上的岳母,不必岳书瑶引荐便恭恭敬敬的上前鞠了一躬,道:“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岳夫人闻言微微的提了提眉眼、嘴角也往下撇了撇,就在岳书瑶以为她要用这副脸色开口给冷骏飞难堪时,岳夫人却飞快的舒展开黛眉,眉眼一弯、和蔼可亲的说道:“女婿快快请起、勿需多礼———翠儿,还不快点给三姑爷看座?动作利索些别让咱家的新姑爷站着!” “谢岳母大人。” 冷骏飞客气的谢过后便入了坐,岳书瑶与月娘一脸狐疑的对视了一眼,随即才收起心神按着规矩分别同岳夫人见了礼,岳夫人也都没用刁难她们、只命丫鬟们快快看座。 岳书瑶与月娘刚刚入座,几个冷家小厮便把回门带来的礼品整理好、一件件的搬进正厅,岳夫人看到那一件件礼品后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 待东西都搬进来了,岳夫人便热情的提议道:“多谢女婿费心给我们送了如此厚礼,这一大早便忙着回门怕是累坏了吧?不如先去歇息会儿,待午膳摆好再请女婿入席。” 冷骏飞淡淡一笑,回道:“就依岳母大人的安排吧。” 语毕翠儿便来请冷骏飞把他带到早就准备好的厢房里歇息,岳书瑶心里虽对岳夫人的客气与热情十分疑惑,但她还是不动声色的福了福身子同冷骏飞一起离去。 这事有反常必为妖,岳书瑶一边随着翠儿的脚步往东边的厢房走去,一边暗忖这岳夫人故作热情究竟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以岳书瑶对岳夫人的了解,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岳夫人绝对没有如此大的度量、不计前嫌的对他们夫妇好言相向,看来这一趟回门还得小心翼翼的应对才是…… 第三十六章 别有用心 岳书瑶几人歇息了会儿、冷骏飞便说想去看看岳书瑶从小居住的院子,俩人在院子里逛了大不到半个个时辰、岳夫人便命小丫鬟前来请他们用午膳,因是款待女婿的宴席所以午膳摆在了正厅,岳书瑶到了正厅时才发现湘姨娘、雪姨娘等都已被请过来了。 岳夫人一见到冷骏飞便笑吟吟的介绍道:“瑶儿的父亲去世得早,兄长又远在京城求学,眼下家里也只有我同几位姨娘作陪了,还请女婿多多包涵。” 岳书瑶听了这番话才知道这个朝代男女是可以同席的,男女之大防没有岳书瑶所知的那些封建社会那般严格,只要左右有人相陪男女也可同席、相互言语,长辈女性与晚辈男性之间的忌讳也比较小……可见朝风还是比历史上的封建社会要开放一些。 岳书瑶翻阅了《女诫》后,得知按照回门的规矩席前应先进“蛋面”、待女婿把蛋切开后方可开宴……待大家都入席坐定后,果见丫鬟们奉上了碗“蛋面”端放在冷骏飞面前。 冷骏飞回门前冷夫人自然是仔细叮嘱了上了岳家该守的规矩,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拿起汤匙与筷子,小心翼翼的切开“蛋面”里放着的一颗煮熟的鸡蛋。 待冷骏飞把蛋切开后,岳夫人才吩咐道:“大家动筷子吧,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女婿勿需客气。” “岳母大人请先动筷。” 一番承让后自然是由岳夫人这个当家主母率先动筷,席间岳夫人还向冷骏飞逐一介绍了几位姨娘、并告诉称谓,冷骏飞也客气的同她们见了最为普通的礼数,一顿饭下来倒是事事都合规矩、岳夫人也没在宴席上使什么坏。 按照旧例,请回门后、新婚夫妇要留住娘家一个晚,第二天才会拜别回去,于是用完午膳后岳书瑶便带着冷骏飞在岳家的花园里闲逛,间或月娘会指着某个地方说些岳书瑶小时候的趣事,如此下来一下午的时光倒也慢慢的消磨去了。 顶上的红日一晃便已西下、岳府里各房各院也都掌起了烛灯,大约酉时岳夫人便再派了小丫鬟来请冷骏飞用晚膳,几人便从花园移步至正厅。 中午那顿宴席算是比较正式的、首次宴请女婿之席,晚膳这顿就显得随意多了、有些家人相聚团圆的意味,湘、雪两位姨娘自然还是要作陪,而午宴没出席的岳书凌与岳书云两位小姐、在晚上这比较随意的场合倒也出席了。 虽然从晌午到傍晚只隔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但岳书瑶再回到这正厅时隐隐觉得某些地方有些怪异,就连岳夫人也比晌午还要热情上几分,那份热情让岳书瑶更加提高了警惕、准备兵来将敌水来土堰。 岳书瑶一面笑盈盈的应承岳夫人,一面不动声色的抬眼暗自观察正厅,宴席开始不久岳书瑶就发现了让她觉得怪异的地方———这偌大的正厅里除了原本该点的烛火外,正厅的四个高角多悬挂上了四盏别致的灯笼,灯笼下还挂起了轻飘飘的纱帐,正是这几盏灯笼与纱帐让岳书瑶感觉到了怪异。 只见那四盏精致的灯笼外面都被围上了一层淡粉色的薄纱,朦胧暧昧的烛火透过薄纱倾泻而出,衬得站在灯下的四位掌灯丫鬟脸蛋儿如同那盛放的桃花般,满室里更是仿若春意流溢、让人迷醉不已…… 当然岳书瑶不属于被这粉色烛光迷惑住的人,她一下子便记起正厅以前是没有悬挂这些别具匠心的灯笼的,并推断出这几盏灯笼应该是晚上临时挂上去的。 岳书瑶还敏锐的发现,那掌灯的四个丫鬟并非那些不起眼的、干这种琐事的小丫鬟,而是岳夫人跟前的几个仅此翠儿的二等丫鬟。 这四个二等丫鬟模样都生得十分娇俏水灵,放在二十一世纪包装成明星绝对是属于容貌实力派,且借着烛光岳书瑶发现她们穿着清一色的水红色衣裙,腰间束着红色的锦带、带上缀着长长的流苏…… 那四个掌灯二等丫鬟脸蛋上不但抹粉描眉,朱唇更是鲜艳欲滴想是擦了上好的胭脂,岳书瑶瞧她们这身打扮看着比她自个儿还要考究、美艳几分,若不是周围的环境是岳书瑶无比熟悉的岳家正厅……她几乎要误以为自个儿不是在岳府里、而是不小心钻进了哪一处专聚美人儿的烟花柳巷。 摇曳暧昧的粉色烛光、随风轻轻舞动的纱帐,加那上娇俏可人的美人儿,怎么看都像是那些烟花柳巷招揽、留住客人的手段儿,这岳夫人如此安排究竟有何用意?难道她想…… 岳书瑶边悄悄打量那几个丫鬟、边在心里暗自猜度岳夫人的心思,不知不觉便已酒过三巡,只见岳夫人眼底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假意体恤丫鬟的吩咐道:“那几个小丫鬟该忙完了吧?让你们几个二等丫鬟掌灯委屈了……来,你们过来席边帮着布菜斟酒吧,让那几个小丫鬟回来掌灯。” 那四个丫鬟听了一脸喜色,美滋滋的齐齐应道:“是,夫人。” 语毕不知从哪儿钻出了几个小丫鬟、接替她们站到了灯下,而那四个二等丫鬟则聚到了大圆桌边,还不偏不倚的不去别人旁边伺候着、都挑腻在冷骏飞身边,左一声“姑爷”又一声“冷公子”、那娇软软的声音听在心里比蜜还甜上几分…… 岳书瑶见这阵势心里已隐约猜到了岳夫人的用意,果见那几位丫鬟逐一给冷骏飞斟酒布菜后,岳夫人便笑眯眯的开口说道:“这几位都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二等丫鬟、名唤‘福禄双喜’十分吉利……” “女婿别见她们只是二等丫鬟,可个个都生得比翠儿那些一等丫鬟要好看几分,水灵灵的可惹人怜爱了。” 这是在岳家冷骏飞怎么也得给岳夫人几分面子,但他心里却又对岳夫人的话十分不以为然,最终有些尴尬的回了句:“岳母大人说得极是,但……” 岳夫人一听冷骏飞的前半截话立刻就眉开眼笑,得意的说道:“女婿也这般认为?我就说这几个丫头一定会得女婿你的欢心———你们几个好生伺候着姑爷,若是胆敢怠慢仔细你们的皮!” “福禄双喜”中以福儿最为年长,只见她笑嘻嘻的替其余三位一起回道:“遵命,奴婢们定当尽心尽力的伺候姑爷。” 福儿说话间比较胆大的双儿还抬眼偷偷瞄了冷骏飞一眼,那姿态像是在对他暗送秋波般,岳夫人见状更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主仆五人自顾自的演着戏儿,完全没把岳书瑶这位正主儿放在眼里,好像她们在讨论、勾引的男人不是她家夫君般。 第三十七章 硬塞俏丫鬟 岳书瑶虽已洞悉了岳夫人故意设下的诡计,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不愠不火,伸出筷子悠哉的夹了口菜、在岳夫人自以为占了上风时才缓缓开口。 “母亲为夫君设想得这般体贴与周到,瑶儿自是感激不尽,但我已是冷府的人、怎能仗着以前的身份霸占着岳府里的丫鬟呢?” “且先不说瑶儿既已是嫁出去的女儿、使唤娘家的人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是母亲宽宏大量送几个丫鬟给我们使唤,但那些下人们见了还不私底下乱嚼舌根———说我们冷府竟寒碜到连几个丫鬟都养不起?新婚夫妇回门竟没有带上几个像样的丫鬟?这般下了冷府的脸面,瑶儿回去可不好同婆婆交代……” “话不……” 岳夫人刚想开口,岳书瑶就学着她抢冷骏飞话的样子打断道:“且这几位二等丫鬟平常可都是专门侍奉母亲的,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说是让她们来伺候我家夫君了,连瑶儿这嫁出去的女儿都不敢要母亲屋里的人来伺候我……又怎能让她们去伺候我家夫君这毫不相干的冷家人呢?” “话不是这样说,瑶儿你好歹也是……” 岳夫人闻言自然是要反了,但她话才起了个头就被岳书瑶毫不留情的再次打断:“吉祥、如意,你们是不是我冷府的丫鬟?离了自家府门就不知道殷勤着点伺候少爷了?你们是想丢我冷家的脸吗?” “奴婢们知错是奴婢们怠慢偷懒了。” 岳书瑶嫁到冷府的那个月里,大多时候对自个儿屋里的几个丫鬟和颜悦色、柔声细语,更是从来不会做打骂她们那种不人道的事儿。 因岳瑶宽容的把丫鬟们当成正常人来对待,还总是慷慨的打赏她们钱物样好的主子自然是能够让丫鬟们忠心追随了、甘愿维护了。 眼下与如意见竟有几个小狐狸精打扮得花枝招展、妄图勾引少爷给自家少夫人难堪。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将她们狠狠推开、自个儿站到了冷骏飞身后将他护住。 “福禄双喜”被推开后本还些心虚与理亏不敢再上前。但她们偷偷地瞄了岳夫人一眼、得到她地暗示突然间又全都有了底气。再回想起岳夫人之前对她们许诺地那些话儿……当下便鼓起一股劲儿想拨开吉祥、如意再粘到冷骏飞身边献殷勤。 这一次勿需岳书瑶吩咐。她身边地柳儿、叶儿等几个二等丫鬟便带着几个小丫鬟把“福禄双喜”堵住了。柳儿边拦住她们四人边开口挤兑道:“几位姐姐们这般抢着伺候我们家少爷。不是让妹妹我们几个难堪吗?” “难道几位姐姐觉得我们几个连自家地主人都伺候不好、看不起我们这些冷家来地丫鬟所以才抢着要来代劳?!” 这时叶儿伶牙俐齿地接了句:“还是四位姐姐没伺候过少爷公子。见到我们家少爷便乱了分寸、忘了规连同把自个儿地身份也一起忘了?” 这几句话让“福禄双喜”四人听了脸一阵红一阵白。这柳儿、叶儿地话虽然明面上说得合情合理。暗地里却是在嘲讽“福禄双喜”她们一见到男人就忘了规矩和身份、当着众人地面使劲地勾引! 这“福禄双喜”四人本来倒也不是真的如此水性杨花只是因身为岳家的丫鬟、又被岳夫人花言巧语的迷了心智,才会依着岳夫人的意思在这宴席上放开脸皮勾搭冷骏飞图让冷骏飞把持不住而下岳书瑶这个正室的脸…… 但眼下她们被柳儿、叶儿裸的揭破心思不免觉得有些难堪,福儿张了张嘴似想要为自个儿争辩,但她见柳儿扬眉瞪了她一眼不由又气短了,最终只得把争辩的话语咽了回去。 福儿被柳儿、叶儿说得脸面不存,吉祥、如意又一左一右把冷骏飞牢牢护住,她们最终只得讪讪的退到岳夫人身旁夫人见状边拉长了脸在心底暗骂这几个贱丫头没用、边转着眼珠子想别的计策…… 只见在座的众人还没夹几口菜吃,岳夫人心里已再生了一计、按奈不住的再开了口:“瑶儿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就暂且别让福儿她们几个伺候女婿用膳,只是……” 岳夫人顿了顿神轻轻的扫过岳书瑶、语气中带着一点点挑衅:“只是这女婿眼下也老大不小了、膝下却无一子半女,加上他屋里也才两个小妾伺候而已……瑶儿你这个做正妻的是不是该多给他纳几房小妾?” 岳书瑶这几日频繁的翻阅那本厚厚的《女诫》这个朝代的法律对纳妾一事规定得不是很死。男人不但可以先纳妾再娶妻、 妻无过律法也允许他再纳上三、四房小妾,但到了纳妾开始就有了不一样的规定了———除非府中的正妻以及四房小妾都不能生育,否则不可再纳第五妾。 亦或者正妻与小妾们身子都不利索、不便伺候夫君方可纳第五妾,这里所谓的“不利索”是指正妻或者小妾生产做月子、意外小产、或者得了一些不宜同房的妇女之疾等,这样的情况意思是指正妻与小妾都无法尽职的好好伺候夫君、无法满足夫君的“需求”,既然无法尽职服侍那男人自然是要再纳妾来满足自己了。 且不管这男人到底能够纳几妾,反正这先岳书瑶进门的妾室她只能暂且认命,但再她嫁进去后若是有人想给冷骏飞再纳一妾、半妾的,那岳书瑶是万万不会答应的……不过眼下岳书瑶才刚刚嫁入冷家、显然律法规定的几种情况都还没发生,既然没发生那谁也不能逼她给冷骏飞再纳妾。 别说岳书瑶心中已有了底、知晓岳夫人要把“福禄双喜”这四个丫鬟硬塞给冷骏飞当妾不合规矩,只说此时的岳书瑶已非彼时在岳府里、受岳夫人钳制与欺压的岳书瑶……此时此刻她的身份先是冷家的媳妇儿、才是岳家的三小姐。 既然身份已不同往日,那岳书瑶自然是不必再看岳夫人的脸色行事了,只见她先是侧着头、貌似认真的听岳夫人把话说完,待岳夫人把心中那点坏心思都说完了才不急不缓的开口反击。 “母亲此言差矣,朝礼法清清楚楚的规定———正妻与四位妾室不能尽心尽力的服侍夫君,正妻才可再替夫君纳第五位妾室。” “眼下瑶儿才刚刚嫁入冷一月而已,母亲怎就认定我不能好好的服侍夫君呢?母亲也未曾在我冷家常住,怎就能断定烟、碧两位姨娘不能好好的服侍夫君呢?” 岳夫人早就到岳书瑶会以这样的理由来推辞,飞快的接上话:“瑶儿你初为人凄许多事儿都还不懂,这正妻本就是替夫君纳越多的小妾越显得贤惠贴心,母亲此举不就是想让你一嫁到冷家就被人称作是位体贴的贤妻吗?” “且这规矩是死的、人可活的,虽说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纳这第五妾,但眼下咱这太平县里的达官贵人,有家底的哪家不是正妻、小妾、通房丫鬟这三种身份加起来都超过六个?” 岳夫是铁了心要让冷骏飞纳妾宠新欢,继而打击刚刚嫁入冷家的岳书瑶以泄心头之恨,且这岳夫人以自己那不甚光明的心思来猜度冷骏飞的心思———认定这天底下绝对不会有不喜欢吃腥的猫! 若是男人不喜欢美色,那简直就是让猫儿不要吃鱼、让老鼠不要偷米! 因此岳夫人不等岳书瑶出什么拒绝的话儿来,径直对着冷骏飞循循善诱道:“女婿啊,你瞧‘福禄双喜’这四个丫鬟可都是一等一的小美人儿,让她们到你屋里服侍你也不算亏待你吧?听了我这话儿,你心里是不是正偷着乐?” 岳书瑶见岳夫人竟直言不讳的挑唆冷骏飞,心里十分气愤、二话不说的伸手狠狠击了桌面一下,先击出刺耳的声响震住岳夫人、才冷冷的说道:“母亲,我们是回来探亲看望您老人家的,你可别把事儿做得太过分了!” “过分?” 岳夫人不紧不慢的重复了遍岳书瑶说的话,一脸得意的反问道:“瑶儿,难道你出嫁前老嬷嬷没将‘七出’这规矩细细的说与你听吗?难道女婿想收下这四个丫鬟到屋里伺候你还不许了?!老嬷嬷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许夫君纳妾可是犯了七初中的‘妒’一条,罪可休矣?” 岳书瑶不甘示弱的反击道:“哼,纳妾也得有些前提,难道我冷府里眼下没有妾室服侍夫君吗?母亲你身为岳家的夫人似乎没权利管我冷家的事儿吧?” 岳夫人也不同岳书瑶争,心中自认为这冷骏飞到现在也没表态定是被她精心挑选出来的丫鬟迷住了,志在必得的冲着冷骏飞说道:“女婿你无需畏惧你妻,若是你开口说你喜欢‘福禄双喜’那四个丫鬟,岳母我便做主把她们送给你当通房丫鬟,长辈所赐的人儿我倒要看看谁敢赶她们走?!” 第三十八章 书瑶发威闹岳府 冷骏飞其实早就想开口表明立场、无奈他每次开口总是会被打断,眼下他终于可以在众人的注视下说出自己的回答:“骏飞多谢岳母大人的好意,只是骏飞如今已觅得良妻、家中也已有两位贤淑小妾,眼下应把心思用在考取功名之上才是……万万不可再纳第三妾,否则不是因贪恋美色而误了正事?” 岳夫人见冷骏飞拒绝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但转念一想以为他是畏惧岳书瑶、忙再开口替他献计:“女婿莫非是害怕瑶儿不悦才不敢收下这个四个丫鬟?要不我亲自把她们送去给亲家夫人,再由亲家夫人指到你屋里侍奉……” 岳夫人喋喋不休、自以为是的给冷骏飞出谋献计,一心思想要破坏岳书瑶夫妇的感情、让岳书瑶在冷府中的日子难过,这些所作所为终于触及了岳书瑶的底线…… 只见岳书瑶倏然起身重重的掀翻了桌上的碗盘,不留情面的怒声喝道:“够了!哪有岳母像个老鸨般硬是往自家女婿怀里塞小妾的?你若是如此喜欢给男人塞女人,还不如离了这岳府去妓院里当老鸨!” “你、你居然敢骂我是老鸨?!” 岳书瑶冷笑道:“骂的就是你!既然你眼里没有我这个女儿,那我自然也不必把你当母亲看待了……” 岳书瑶说着再发狠的掀桌子、彻底把那桌丰盛的佳肴掀翻到地上,围着圆桌坐的两位姨娘与小姐立时被丫鬟扶离了圆桌,除了岳书凌外其余三人都站得远远的、以看好戏的姿态笑看着岳夫人像个跳梁小丑般气得直跳脚。 岳夫人见岳瑶胆敢当着众人的面掀桌子下她的脸,气急败坏的跺了会儿后举起了手臂,伸出带着指套的食指、指着她的鼻尖,那食指因太过生气而微微有些颤抖…… “你、你这个不孝女,竟敢着嫡亲母亲的面掀了桌子?你如此忤逆就不怕遭天谴吗?” 岳夫越是气急败坏的训斥岳书瑶、她就越是故意拿出一副悠哉自得的神情视岳夫人的怒气对着吉祥、如意吩咐道:“你们二个先把少爷扶回房歇息,少爷刚刚多喝了几杯眼下怕是有些醉了,记住———好好的守好大门别让什么蝴蝶、蜜蜂给趁机钻了进去。” 岳书瑶说“蝴蝶、蜜蜂”时“福禄双喜”四个丫鬟脸色一片惨白、因羞耻而低低地埋下了头。而岳夫人自然也听到了岳书瑶话里暗藏地讽刺、脸上地怒气又加重了几分。 倒是冷骏飞不愿丢下岳瑶先行离去。转而走到岳书瑶身边牢牢地握住她地手、用眼神询问她能否应付得来。岳书瑶回以他一个“放心”地眼神。冷骏飞才依着她地安排带着吉祥、如意先行离开正厅。 冷飞一走岳夫人更加肆无忌惮了。彻底放开脸皮指着岳书瑶地鼻子骂道:“好你个小贱人。才嫁去冷家几天就忘记自个儿姓什么了?竟敢目无尊长地忤逆顶撞长辈?看老天爷不劈死你这个大逆不孝地小贱人!” 岳书瑶眯着眼扫了岳夫人一眼言不发地伸手缓缓拨开她指着自个儿鼻尖地食指。把岳夫人地手从自己地眼前拨走后、才淡淡地说道:“我不喜欢有人用手指着我是有下一次———那我便会直接折了那只指着我地手指!” 此时地岳书瑶身上隐隐有审问喜鹊那晚地气势。一旁地秋香见了暗暗叫好! 面对岳夫人这样厚颜无耻地人还用讲什么礼数与规矩? 早就该如此狂妄的让岳夫人知道,岳书瑶可不是个让人一直敲打揉捏而没反应的面团! 岳夫人从未让岳书瑶如此忤逆顶撞过,哪怕是和她斗法了多年的湘、雪两位姨娘面上最多也只敢讽刺她,眼下岳书瑶毫不客气的把她的手指拨开、还搁下狠话样的举动让岳夫人气得想扬手甩岳书瑶几巴掌…… 但岳夫人的肥手落下来时被岳书瑶飞快的伸手挡住,若是论力气岳书瑶可能不及身材肥胖的岳夫人她却利用电视上学来的搏斗技巧、虎口成钳状狠狠的扣住岳夫人的手腕,立时便让岳夫人疼得身子一歪、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小贱人你放开我,你想造反不成?!你如此对待你母亲就不怕天打雷劈?” 岳书瑶懒洋洋的讽刺了句:“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母亲,敢问你于我是有生育之恩、还是有养育之恩?” “这生我者是岳府里的月姨娘、养我者是岳府里的岳老爷,敢问你岳夫人和我有何干系?” “我、我是你名义上的嫡母。” “你也说了只是‘名义上的’,况且你还没做到一个嫡母该做到的事儿身为嫡母会一个劲的往女婿怀里塞小妾吗?我倒是头一遭见到如此‘关爱’女儿的嫡母。” “你、你,”岳夫人一时想不出反驳岳书瑶的话语终只能一味的怒骂道:“你这不孝女定会遭天打雷劈!” “我一来孝敬我娘月娘、给她吃好穿好,二来但凡我爹的忌日我也会烧纸钱拜祭他问老太爷为何要劈我这般尽孝的女儿?” “哼!你没孝敬我就是不孝!” “笑话!”岳书瑶先冷笑了声,才咄咄逼人的逼问道:“你不但不给我吃、不给我穿打我打得头破血流、昏迷不醒,你如此苛待我、我为何还要孝敬你?” “你……” “罢了罢了,我也不同你这般愚妇一般见识了,若是你想要人孝顺那就去找你的宝贝女儿岳家大小姐吧,但若是连她也不孝敬你、那就是你教女太过有方了……” “哈哈?br /gt; 福妻安康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19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19部分阅读 哈……” “嘻嘻嘻……” 一旁看戏的湘姨娘与雪姨娘早就同岳夫人撕破了脸面,眼下听了岳书瑶的嘲讽自然是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这岳夫人的亲生女儿书凌从小就被她捧在手心上娇宠,眼下不但刁蛮傲慢还自私自利、谁也不放在眼里,说她日后一定会孝顺岳夫人、估计连岳夫人自个儿也不敢打包票…… 第三十九章 偷听 岳书瑶的话正说中了岳夫人的痛楚、让她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一旁的翠儿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她才得以站稳,但却被岳书瑶气得胸脯急促的起伏、半响也说不出话来…… 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就一定要闹得大些让岳夫人长长记性,因此岳书瑶也不管岳夫人的气能不能喘过来,径直上前一步目光如刀的逼视岳夫人,依旧用不温不火的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儿之事还请母亲长长记性记在心上,记住瑶儿我如今是冷家的少夫人、而不是以前那个认你欺凌的岳家三小姐!” “母亲可要记好了,虽说我一向不喜欢动手打人,但若是母亲下次再逼人太甚、瑶儿难免会做出些不合规矩的举动来……” 后半截话岳书瑶也不说了让岳夫人自个儿去领会,她对岳夫人说这些威胁的话儿也不是自吹自擂———岳书瑶在二十一世纪时可是柔道高手,擒住岳夫人给她一个过肩摔完全没有问题! 若是岳夫人下次胆敢再把俏姑娘往冷骏飞身边塞,那她不介意练一练许久没用的柔道,大不了也就让她背个对嫡母不孝顺的罪名……这世上不孝顺“父母”的子女多了去,也不差她一个“不孝女”。 岳书瑶把想说话都说完了、唤上秋香便准备离去,这时湘姨娘才扭着腰风情万种的站了出来,娇滴滴的说道:“姨娘可否与瑶儿同行,瑶儿莫不是也要防我勾了你家相公吧?嘻嘻……” 湘姨娘一如既往的直爽岳书瑶会心一笑出与对待岳夫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对着湘姨娘娇嗔了句:“姨娘您最爱取笑瑶儿了,瑶儿哪会防着姨娘呢?瑶儿本就打算回去换身衣裳再前去拜会姨娘……” “如此甚好,咱结伴同行好好的叙叙旧。” 语毕岳书瑶与湘姨娘热的挽手离去,这番情形更是把岳夫人给气坏了,没办法整治岳书瑶让她气得开始摔茶杯、碗筷,心里更是把岳书瑶恨得咬牙切齿。 岳人那边被气得摔碗碟出气、岳书瑶这边却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刚刚可以说是岳书瑶第一次正面顶撞、挤兑岳夫人,这难免让她的心情十分舒畅、好像直至刚刚才把穿越后积攒的窝囊气一下子给全出了! 特别是一想到岳夫人那气急败坏拿她没辙地表情。岳书瑶就更觉得浑身都气爽、心情愉悦不已! 湘姨娘挂着淡淡地笑容走岳书瑶身侧。见她满脸都是扬眉吐气地笑容、故意揶揄道:“瑶儿嫁入冷府一月可真是长了不少本事来可是让姨刮目相看啊!” “姨娘过奖了冷府瑶儿被迫经历了一些事儿。”岳书瑶说着脸上换上了感慨地神情:“吃一堑长一智。瑶儿吃了那么多亏也该长大了……总不能总是让人欺负。而我好脾气地不反手吧?” “嗯。没错若是不反手只会让人欺得越发厉害、最终坐到你头去。” “其实今儿我也没多厉害。夫人之所以被我吃得死死地、是因眼下我也有了自个儿地仰仗不但带这一群小厮丫鬟回门、还带了无论如何都会护着我地夫君。如此一来夫人才不敢像以前那样随意让那些婆子把我绑起来责罚。” “瑶儿说地没错。如今你地身份变了她便拿你没法子了。且连月娘如今也不必靠着岳家过活。夫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把柄来让你们娘俩屈服了。” 湘姨娘的话中有着淡淡的失落,虽然她在岳府中的日子过得也还算是悠哉她膝下无子无女怎么也不可能像月娘那般脱了岳府过自个儿的生活,没有子女的依赖她就只能永远在岳府里生活下去…… 岳书瑶见湘姨娘一脸惆怅于心不忍岔开话题问道:“姨娘找我不是单单为了叙旧吧?再不说明来意我可要回去陪夫君了哦!” 湘姨娘闻言抬眼嗔了岳书瑶一下,假意训道:“好个不知羞耻的丫头、心里就知道想着陪夫君羞羞羞!” 岳书瑶为了活跃气氛故意顺着湘姨娘的话揶揄道:“自个儿的夫君不想,难道姨娘想逼瑶儿去想别人的夫君?这可是更加羞耻啊……” “我呸呸呸!你这个死丫头自个儿不知羞耻别拉上我!” “嘻嘻要拉上!我就说是姨教坏我的!” 两人嬉闹了一番才在一处凉亭里坐下,湘姨娘歇了歇才开口说出了正事:“瑶儿,你知道我找你定是为了那葡萄酒之事……” “姨娘有话直说无妨。” “前一阵瑶儿忙着成亲大事、姨娘也不好叨扰你,但我那十几亩地里的葡萄再不摘取、怕是会烂在架子上了……姨娘希望你能帮我把那些葡萄再酿成葡萄酒。” 此时距离岳书瑶上一次替湘姨娘酿造葡萄酒、已差不多有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来岳书瑶忙着亮镖、出嫁、以及适应冷府的新生活,倒也是真的抽不出时间来帮湘姨娘酿造葡萄酒,让湘姨娘干等了两个多月岳书瑶内心也有些愧疚,毕竟湘姨娘也算是这岳府里唯一没有为难过她的人了。 岳书瑶估摸着冷府暂且也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应该能抽出时间来酿酒,于是便给了湘姨娘一个明确的答复:“姨娘的意思瑶儿明白,说起此事瑶儿心里十分惭愧,早就答应帮姨娘酿酒、却因我自个儿不得闲一直拖到现在……” “嗯,待明日回到冷府我便开始准备酿酒一事。” “那就有劳瑶儿了,酒酿出来后就依着上一次的例、你每亩分我二、三百坛便成。” “好,瑶儿记下了。” 这替湘姨娘酿酒岳书瑶不但有赚头、还能补上几间铺子里的货,她何乐而不为呢? 岳书瑶同湘姨娘都放松警惕唠叨家常和谈生意,丝毫没有发觉凉亭边上的假山旁伏着一条人影,把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都听了去…… 这条黑影到底是谁呢? 第四十章 岳夫人的鬼把戏 岳书瑶同湘姨娘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俩人谈完葡萄酒之事又唠叨了些家常,待那打更的更夫敲着锣唱起了“三更天”、才觉察到夜色已深。 岳书瑶心里惦记着冷骏飞,一听已三更天了忙起身同湘姨娘辞别,湘姨娘回礼后两人便带着各自的丫鬟散了去,临走前岳书瑶再一次保证过几日便会开始酿葡萄酒,让湘姨娘勿需再挂心此事。 这三更天相当于现代的11点至1点,古人夜间的娱乐活动少得可怜,所以一般人都睡得比较早,此时此刻整个岳府早已都熄了灯,四处一片漆黑、只有秋香手中提着的灯笼在青石小径上照出一片光亮。 岳书瑶与湘姨娘谈事儿的凉亭离冷骏飞住的“潋尘院”不远,主仆二人走几步再拐个弯、远远就看到了院门上高悬的牌匾,岳书瑶远远的眺望了一眼,隐约可见“潋尘院”内漆黑一片、不见半点灯火。 秋香见状在一旁说道:“小姐,这院里各屋的灯都熄了,看来姑爷已经先睡下了。” 岳书瑶刚想吩香转去另一处厢房别去打扰冷骏飞,但她话还未出口就被一个冷不防响起的尖锐声音打断…… “那可不一定啊,这熄了灯不一定非得要就寝,这屋里漆黑一片最适合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比如说……” “与人幽会。” 伴随着这故被拖着长的语调,岳夫人那肥胖的身影慢悠悠的从一座假山后踱了出来灯笼散发出来的橘红色光芒洒在她脸上,将她那一脸得意与嘲讽的神情一丝不漏的映照出来,岳书瑶借着烛光看到岳夫人脸上已无半点气恼之色,看她那得意样儿似乎早已把宴席上发生的事儿都忘记了般。 岳书瑶见岳夫人被她狠的顶撞了一番却这么快就消了气,心里当下便觉得有些诧异、下意识的提起了提防之心,暗自思忖这岳夫人深夜突然出现到底打了什么坏算盘。 岳瑶心里虽夜间警惕起来。但面上却神色如常。一脸平静地问道:“母亲您深夜候在我们夫妇宿下地‘潋尘院’。且连灯笼也舍不得点……究竟有何贵干?” 岳书瑶发问地这小会儿功夫。岳夫身边地翠儿已点亮了手中地灯笼那光亮范围往外扩了一圈后夫人才脸带得意地说道:“我是来看好戏地。不点灯嘛。是怕惊扰了那上演好戏地人儿……” 岳夫人说着意味深长地冲岳书瑶一笑。道:“这夜虽已深、灯也都熄了。可这好戏可才要刚刚开始呢!” 岳书瑶蹙眉反问道:“好戏?什么好戏?” “对,是好戏!” 岳夫人脸上挂着得意地笑。一手搭在翠儿手臂上、一手懒洋洋地拂衣裙整一小人得志地模样。好像这一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没说出来她就已经占了上风般! 岳夫人故意摆出那副姿态是想引岳书瑶好奇、继而主动追问,但岳书瑶偏偏不吃她这一套,故意装傻回道:“哦,既然如此那还请母亲自个儿欣赏那出好戏,瑶儿就不奉陪了。” 岳书瑶步伐还没迈开岳夫人就挡在了她的身前慢的嘲讽道:“瑶儿真的不同我一起去看看那出好戏?那可是我们家‘三姑爷’给我们上演的好戏!” 岳夫人故意把“三姑爷”几个字咬得极重,还故意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左右堵路不让岳书瑶过去书瑶见状更是觉得事有蹊跷、敏锐的觉察到这岳夫人定是又使了什么诡计,估计这诡计还和冷骏飞有关…… 只是这岳夫人深夜带人鬼鬼樂樂的堵在这“潋尘院”门口底是在玩什么鬼把戏?难不成还是要那“福禄双喜”那四个丫鬟来作伐子? 岳书瑶想到这儿抬头往冷骏飞宿下的厢房看去,见吉祥与如意双双尽职的守在门口柳儿和叶儿则带着几个自家的小丫鬟坐在低一阶的台阶上,如此多人守着可见那什么“福禄双喜”定不可能逮到机会溜进去勾引冷骏飞。 见到是自家人守着房门岳书瑶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此时此刻站在岳夫人面前的岳书瑶,就算不能说是已身经百战、但好歹也在岳家和冷家磨练了几回,知道这事儿自己越是心里没底儿、就越不能露出惊慌的神色,否则气势落了即使之后探清了对方耍的是什么诡计,也很难应对自如。 因此岳书瑶打定主意无论岳夫人如何挑唆也不理会她,把她晾在一边晾够了她自然就会说出最终意图,把岳夫人的意图摸清楚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打定主意后岳书瑶就对一脸得夫人说道:“这夜色着实已深,今儿忙着把回门的,瑶儿也确实是乏了……” “若是母亲没有别的什么事儿了,那瑶儿就先告退了,至于那出好戏还是留着您自个儿慢慢欣赏吧。” 岳书瑶说完对着岳夫人福了福身子、径直唤上秋香准备离去,她这一走岳夫人马上就急了、嚷嚷道:“难道你就不好奇我究竟是来看什么好戏吗?你就不关心你自个儿的夫君做了什么好事吗?” 岳书瑶不紧不慢的答道:“我夫君在宴席上多喝了几杯,现下怕是已睡下了,夫君虽喝醉了但有我冷家的丫鬟在一旁伺候着,瑶儿又有何可担心的?” 岳夫人就是要在冷骏飞身上做文章,接下岳书瑶的话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已睡下?我看未必吧!指不定你家夫君现在正搂着哪个如花似玉的俏丫鬟共度呢!” “母亲真爱说笑,家夫君有妻有妾且一心只想考取功名,断是不会分心去宠爱哪个俏丫鬟,您就不要瞎操心了。” 岳夫人被岳书瑶这不愠火的态度给惹急了,终于自发暴露出了真正目的:“哼,我说他搂着俏丫鬟他就是搂着俏丫鬟!不信你大可推开房门让大家伙儿看个清楚!” 面对岳夫人直白的挑衅岳书瑶不怒反笑、故作惑的问道:“母亲这话瑶儿可就不有些不明白了,瑶儿说夫君已睡下了、可您却硬说他正搂着俏丫鬟寻乐子……难不成母亲您比我自个儿还了解我的夫君?” “你……” 岳书瑶这话把岳夫人得涨红了脸,这话怎么听她都觉得岳书瑶是在讽刺她不守妇道、觊觎别人家的夫君,不过岳夫人厚颜无耻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被岳书瑶这般一讽刺她索性同她彻彻底底的撕破了脸皮…… “哼,也不和你打哑谜了,我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眼下你夫君正搂着双儿那丫头寻欢作乐呢!若是不信那你大可把门踹了自个儿看一看,只不过你若是把门给踹了……” “那三姑爷染指岳家丫鬟的事儿可会立马传开,这事儿真的传来了、到时候你就是再不愿意也得把双儿往你们冷府里领,我想瑶儿你一定不愿意把事情闹成这样吧?” 岳夫人以为岳书瑶听了她番话一定会急得团团转,哪只岳书瑶却十分不以为然的回了句:“且先不说眼下是不是真的有如此见不得的丑事,即便是有……” 岳书瑶故意学着岳夫人把调子给拖长了,见她侧着耳朵一脸焦急的等着下文,岳书瑶才不紧不慢的给了个下马威:“即便真有此事那也只是一个丫鬟而已,这最最上等、手上有技艺的大丫鬟最多也就值个二十两银子,若是我家夫君真的看上了哪个,还不是几十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儿?” “至于我心里乐意不乐意还轮不到母亲您来操心吧?况且您也不是真的为我操心吧?再退一步讲,这太平县的富贵人家里,哪家的公子哥身边没几个贴身服侍的丫鬟?也不见得他们把那些贴身服侍的丫鬟都抬成了姨娘。” “所以,即便双儿被母亲您硬塞到我们冷家里,她也只能继续当丫鬟。” 岳书瑶虽因要堵岳夫人把话说得有些犀利,但她这番话倒也一点都没说错———在古代那些在少爷公子屋里贴身服侍的丫鬟们,被男主子性马蚤扰和性侵犯是家常便饭。 那些在屋外使唤的小丫鬟们大多只会被男主子吃吃豆腐,但在屋里头贴身服侍的丫鬟却几乎都要顺便陪男主子睡觉,但这些“陪睡”的丫鬟们最后却不可能个个都变成姨娘,被少爷公子们睡了还继续当丫鬟的人多的去了……谁让在古代,这签了死契的丫鬟就是主人家的财产呢? 既然是财产,那让你陪睡你就得陪睡,否则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所以再退一万步讲即使冷骏飞真的同双儿有染,那也不一定非得把她带回冷府抬成姨娘,更何况岳书瑶压根就不相信冷骏飞会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而岳夫人似乎早就料到岳书瑶会这样说般,胸有成竹的说道:“瑶儿,你毕竟初嫁为人妇到底还是嫩了些,许多事儿你还没遇上自然也就不知道规矩了……” 第四十一章 丫鬟如物品 “冷女婿要是染指了你冷府里的丫鬟,那抬不抬成姨娘自然是由你们冷府的人说的算了,比就是立马把被染指的丫鬟打发了也没人敢说你什么……但眼下冷女婿染指的是我岳府的丫鬟,那可就由不得你们做主了!” “我们岳府里有签死契的丫鬟、也有签活契的丫鬟,且她们也不是个个都愿意成为男主子的屋里人,这签了死契的丫鬟被指去屋里服侍自然是无话可说了,但那些签了活契的丫鬟可都是清白之身,她们与主人家的契约到期后还是要回家嫁人的,这双儿签的便是活契……” “眼下冷女婿毁了人家的清白、你让人家今后如何嫁人?要是让我们府里的少爷给染指了那倒还说得过去,可偏偏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给岳家的三姑爷染指了……” “且先不说这双儿以后要如何做人,就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敢上我们岳家来当差?” 岳夫人抢了话头就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而岳书瑶听了脸上的表情波澜未起、从头到尾都冷眼瞧着岳夫人,看她究竟能再掰出些什么事儿来。 岳夫人见岳书脸色一点都没变、恨得咬牙切齿,但她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有求于岳书瑶,即使心中不爽快还是厚颜无耻的把话锋一转、讪笑着说道:“早在宴席上我就看出瑶儿不愿给女婿纳妾,但眼下若是打开房门见到两人衣衫不整,那瑶儿再怎么着也得把双儿带回去……” “母亲也不是故意想要为你、让你心里不痛苦,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儿,我立刻就让那双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这样一来此事自是无人知晓了。” 岳书瑶听到里总算听出了岳夫人的意图,再一听岳夫人说可以让双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岳书瑶心里就隐约猜到了这就是她的诡计,或许这岳夫人真的使了什么诡计让双儿钻进了冷骏飞卧房内…… 心中的想法瞬息万变、但岳书瑶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淡淡的问道:“如此说来亲是笃定双儿此刻一定在我夫君的房中了?” “我既在此处拦下你,自是有这样的把握了。” “原来如此。那……不知母亲希瑶儿答应何事?” 夫人见岳书瑶发问以为她被自己给唬住了。忙不迭地说出真正意图:“你同湘姨娘做地葡萄酒生意。我要你也算我一份、让我同你们一起酿酒赚钱。” 原来之前伏在假山旁偷听岳书瑶同湘姨娘谈话地人、是岳夫人派去地人偷听完后立刻一五一十地向岳夫人禀报。 岳夫人一听岳书瑶与湘姨娘打算继续合作赚银子。再回想起上一回湘姨娘借着岳书瑶赚了个盆丰满。当下就万分嫉妒并起了贪念想要从中分一杯羹。于是为了要挟岳书瑶让她这个死对头入伙。岳夫人临时改变了原先地计划、到这院门口来候着岳书瑶…… 而岳书瑶听了岳夫人地话才明白原来她把主意打到了葡萄酒上面看清了岳夫人地企图、岳书瑶故意沉思了半响才开口:“原来母亲说了这么一大堆地话儿。目地就是想威胁我让我答应带您一块儿做生意啊?” 岳夫人厚颜无耻地狡辩道:“这也算不上威胁。是你家夫君自个儿风流成性则我哪有空子钻呢?” “是嘛?难道这双儿一事不是母亲您设计的吗?否则您又这么让双儿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保全住我夫君的名声?” 岳书瑶这直白讽刺的揭穿话语再次戳到了岳夫人的痛楚,让她气急败坏的骂道:“岳书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恼了我、我立刻就踹开门让你们夫妇出丑!” “这一出了丑怎么着也要把双儿送到你冷府里给你添个姨娘、让你心里不痛快!就算你不答应那我也不怕,你家夫君染指了我岳家的丫鬟我大可拉他前去见官!” “这不问自取等同于盗窃,我倒要看看上了衙门是谁比较丢人现眼!” 这个朝代的律法规定,丫鬟在契约有效期内属于主人的私人财产,而到府中探访的客人若是私自染指了府里的丫鬟,那罪等同于盗窃、主人是可以把染指之人送去见官查办的…… 当然古代有钱人家的公子染指一、两个丫鬟根本不当回事,但这“不当回事”的前提是丫鬟的主人同染指丫鬟的有钱公子有交情种情况下主人通常会顺水推舟的把丫鬟送给有钱公子,在古代赠送丫鬟就像赠送物品那般随便与平常…… 可眼下这情形的关键在于岳夫人同岳书瑶的关系并不好千方百计的做了这些事儿就是想要威胁岳书瑶答应让她入伙葡萄酒的生意,因此能不能低调化无的处理这件事儿看岳书瑶答不答应让岳夫人入伙葡萄酒的生意了。 但岳夫人怎么也估不到岳书瑶是一个穿越人士,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那种男人,所以岳夫人那些的话不但没把岳书瑶唬住,还让她一心想亲自把那房门打开探个究竟…… 只见岳书瑶淡淡的扫了岳夫人一眼,出其不意的说道:“就算您不踹开那房门我自个儿还想踹呢,不如就让我先把这房门踹开来看个清楚!” 先别说岳书瑶压根就不相信有吉祥和如意等丫鬟看着门,这岳夫人还真能指使双儿化成蝴蝶飞进去勾引冷骏飞。就退一步来讲,即使双儿真的溜进去了,如今的岳书瑶也绝对不会向岳夫人妥协借以息事宁人…… 此时此刻,岳书瑶比谁都更想知道面对这突如其来送上门的艳福,冷骏飞他会如何对待?虽说在冷府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冷骏飞都未去烟、碧两位姨娘的屋里留宿,但有些事情总得亲自验证了、女人才能彻底安心! 岳书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计较,若是冷骏飞真的胆敢顺水推舟的收下什么俏丫鬟,那岳书瑶也不必费力气的改变他的观念了,直接同他和离单过便是。 岳书瑶这打开房门一探究竟的心意,任凭岳夫人再怎么威逼利诱也绝不动摇,她迈着大步走到了房门口、径直对秋香吩咐道:“秋香,你同吉祥、如意一起把姑爷的房门撞开,记得把灯笼给我举到门前头,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何等旖旎的春光。” “是小姐,奴婢……” 秋香话还没回完、房门突然“吱嘎”一声被打开,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被人从房内给扔了出来,众人定睛一看发现那被扔出门的人儿正是“福禄双喜”四个丫鬟中的双儿…… 第四十二章 死皮赖脸咬住不放 岳书瑶借着烛光看到双儿衣衫有些凌乱不整,但再细细一看却也只见领口被拉歪了些、腰带被扯松了一点点,严格意义说春光并未外泄。 打量完双儿,众人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了将她扔出来的人,只见冷骏飞衣衫整齐的堵在门口、正拂着手似怕沾染到双儿身的香气般,他背后的烛光将他的身影衬托得有些高大,此情此景勿需他再多说什么岳瑶便能领会他的心意这双儿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潜进冷骏飞的卧房里,但冷飞一发觉就二话不说的将她扔了出来。 冷飞既把人扔了出来、还坦荡荡的立在那儿,岳瑶又怎会心存不信任呢? 看着神情坦荡自如的冷骏飞,岳书瑶不知不觉的羞红了脸、为自己一开始心存的那丁点怀而感到羞愧,既已选定他为自己的良人,那又怎能让岳夫人一挑唆就心生虑呢? 岳瑶暗自在心里懊恼自个儿中了岳夫人挑唆的j计,所幸那摇曳昏黄的烛光掩去了她脸的羞愧与尴尬,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儿也让她最终没亲自个房门踹开,否则这似捉的姿态让冷骏飞情何以堪? 这岳夫人真是毒,算准岳瑶一触碰到情爱就会分寸大乱,险些就中了她的j计让夫妻间的感情出现裂痕……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爱妻的不信任与怀。 所谓关心则乱仅岳心系在冷骏飞身,冷骏飞心中也同样十分在乎岳瑶,他不等院子里的几人发问就自发解释道:“吉祥如意这两个丫头没把门看紧,让一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蝴蝶飞了进房一发现就赶紧将她扔出了屋子,以免闹出什么误会来。” 岳瑶闻言觉更加羞愧,细弱蚊声的解释道:“夫君无需解释,瑶儿信你,瑶儿刚刚只是想……” 岳瑶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解企图“踹门”的举动,不过所幸的是她还在斟酌着用语、被扔在地的双儿就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刺耳的哭声不但打断了岳瑶未说完的话语、连带也把院子里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这双儿一扯开嗓门哭、岳夫人就伺机问道:“这深更半夜的双儿你哭什么?是不是心中觉得委屈?你倒说说你怎么会在三姑爷的卧房里?又是怎么被他给扔出来的?” 双儿见岳夫人给了自个儿一个说话机会。连忙装出一副无辜可怜样儿。假装犹豫不决地说道:“这、这……这叫奴婢如何说得出口啊!奴婢实在是羞于启齿!” “有什不出口地?!你就照着事实原原本本地说出来对是错自有夫人我为你做主。你怕什么?” 这些对话都是岳夫人一早便与双儿串通商量好地。眼下岳夫人一把狠话说在前头。双儿就忙不迭地开始搬弄是非:“有夫人这句话奴婢就放心了婢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双儿话说到一半抬起头娇羞地扫了依旧堵在门口地冷骏飞一眼。娇滴滴地说道:“今儿傍晚地晚宴奴婢有幸得以侍奉三姑爷。三姑爷趁着大家伙儿不注意时。偷偷凑到了奴婢耳边说了一句话……” 岳夫人顺着双儿地话问道:“三姑爷究竟同你说了什么话儿?” “三姑爷让奴婢夜里偷偷地到他房里相会。还说他会熄了灯扮成酒醉不醒地模样。让三小姐去别地厢房睡自发给奴婢和他腾地儿。” 岳瑶闻言冷笑了声质问道:“你倒是说说看,这晚宴的时候满屋子都是人三姑爷是如何悄悄的给你传话儿的?” 双儿见有岳夫人在场替她撑腰,立刻反唇相讥道:“就在奴婢俯下身子替三姑爷斟酒那会儿姑爷趁势悄悄的凑到奴婢耳根子旁说了那句话,那时三小姐您正忙着同湘姨娘拉家常所以并未觉察到。” 站在门口的冷骏飞冷冷的抛来一句话:“荒谬!晚宴的时候我半句话都未曾同你说过你也只伺候了我短短一小会儿,那时我正在同岳母大人谈话哪有闲工夫理会你小小一个丫鬟?” 岳夫人早就料到岳瑶夫妇一定不会承认这莫须有的事,当下就飞快的给双儿使了个眼色让她使出最狠的一招,双儿得了岳夫人的吩咐立刻哭天抢地的哭闹起来。 “三姑爷您怎么能这样对待奴婢?明明是您把奴婢约到这卧房里来相会,您刚刚还把奴婢搂在怀里柔声细语的说情话儿,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不认人呢?” “您刚刚你听到外面有动静便把奴婢给来,您这般狠心叫奴婢以后如何见人、如何活下去?如一头撞死去找阎王老爷喊冤!” 双儿说着就假意用头去撞地,此时此刻岳夫人身边的翠儿自然是要前拦住她了,否则双儿真磕坏了头那谁来继续岳夫人的计划? 岳瑶冷眼看着岳夫人与双儿唱双簧,一言不发的等双儿哭闹累了,才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三姑爷偷偷的约你深夜前来相会,我还说你死皮赖脸的溜进三姑爷的屋里勾引他呢!这张嘴就瞎掰的话儿谁不会说?无凭无据的我还说你这刁丫鬟杀人放火呢!” 秋香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你想要厚颜无耻的赖三姑爷,好歹也拿出个凭证来啊?!否则别怪小姐把你扭去见官、判你个栽赃诬陷!” 双儿当下就被伶牙俐齿的岳瑶与秋香给吓唬住了,直到岳夫人在身后重重的踹了她一脚她才清醒过来,结结巴巴的反驳道:“奴、奴婢没有杀人放火,你们冤枉好人!三、三姑爷他真的约了奴婢前来相会,否则奴婢又怎么会从他的房里走出来呢?” 秋香听了双儿狡辩鄙夷的撇了撇嘴、纠正道:“什么走出来?你是被我们家姑爷给扔出来的!定是你勾引姑爷未遂才被扔出来的!” 秋香这话儿一说完岳这边立刻就更占风,这双儿本来就是因勾引未遂被冷骏飞给丢出来的,双儿一听这话脸色就瞬间惨白、身子颤抖…… 而岳夫人见更是气得暗骂双儿愚蠢,忍不住拐弯抹角的提醒道:“这无凭无据说出来的话儿的确难以让人信服,双儿你若是有什么凭证不妨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瞧瞧,有了凭证你说的话不就容不得别人不相信了。” “凭证?” 双儿先是怔怔的重复了遍岳夫的话,怔了一会儿才领会到其中暗藏的意思、忙一叠声说道:“对,奴婢有凭证证明奴婢说的都是真话!奴婢有凭证证明是三姑爷约奴婢来这‘潋尘院’的!” 岳瑶见双儿这副摸觉得她很可悲,像她这种没脑子却又一心往爬的丫鬟,最终的结局都只会被利用到底,利用完了等待她的只有更悲惨的结局。 不过岳瑶知道怜惜之心只能用在些心底纯良的人身,如今的她是绝对不会因同情而把老公拱手让人,所以她硬着心肠逼问道:“凭证?既然你有凭证,那你就拿出来让我们大家瞧一瞧……” “不过还没拿出凭证前我要先奉劝你一句,莫被一些虚名给蒙蔽了眼睛,莫要为了出头而走了不该走的路,害了别人的人自个儿最终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岳夫人可是威逼利诱、还忍痛给了双儿些银子才说动她来同自个儿一起唱双簧,眼下她怎么能让岳瑶几句话就让双儿反戈呢? 只见岳夫人一把横在双儿身前把她同岳瑶隔开,嘴里也提高了嗓门嚷嚷道:“双儿,若是你有凭证那你有什么可怕的?若是真是冷女婿把你给约来的,那你这冷府的双姨娘可就当定了……难道你不想当主子吗?” 岳夫人话刚说完双儿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那玉佩面串了红绳编了个如意结,下面则缀了长长的红穗子,那块白玉佩光泽润滑一看便知是品、定不会是一丫鬟所能持有的。 双儿才亮出那块玉佩,岳瑶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冷骏飞平常系在腰间的祖传玉佩,当下就猜到定是双儿晚宴时趁乱从冷骏飞身扯下来的,心里也觉得这岳夫人耍诡计的水平似乎提高了些…… 果然这双儿一拿出玉佩,岳夫人就发问了:“双儿,你手中的玉佩难道就是凭证?” “回夫人,正是如此,”双儿将那玉佩举高好让在场的人都能看到,同时厚着脸皮扯谎:“这玉佩是三姑爷偷偷塞给奴婢的定情信物,奴婢也是得了这信物才敢大胆的前来与他相会,如今有这玉佩为证大家就知道奴婢没有撒谎了……” 岳夫人悄悄的凑到岳瑶身旁,得意的悄声要抰道:“这双儿可是从冷婿的房里出来的,管她是怎么出来的……既从里头出来,那就说明她的的确确和冷女婿孤男寡女的单独共处一室,如今她手还有冷女婿贴身佩戴的玉佩为证,我看这一次你也无话可说了?” 第四十三章 暗藏后招 岳夫人的咄咄逼人让岳书瑶沉默不语、脑袋飞快的转动着想应对的计策,这双儿是从冷骏飞的房里衣衫不整的被扔出来的,再加上她手上还有从冷骏飞身上偷来的玉佩,眼下这番情形若是双儿死咬住不放说是冷骏飞毁了她的清白,而身为双儿的主人的岳夫人也在一旁帮腔不肯让步,那即是大家去见了官冷骏飞也会被以盗窃定罪…… 难道真的要答应岳夫人的条件,让她入伙葡萄酒这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葡萄酒是岳书瑶当初为了筹钱给岳夫人,辛辛苦苦、经过不断的试验酿造出来的,眼下却要将它带来的利润分一半给岳夫人,这让岳书瑶的心里觉得十分窝囊、也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 岳夫人见岳书瑶还在蹙着眉头犹豫不决,在一旁得意洋洋的再提了一遍条件:“若是瑶儿你答应我入伙葡萄酒生意之事,那我当下就把双儿以‘不检点勾引主子之罪’给罚了!” “罚完我还可以立刻让牙婆把她给卖了,让她今后不会出现在你眼皮底下,反正她与我签了二十年的主仆契约,卖不卖还不是我这主子一句话?” 岳夫人脸上挂的诡计得逞的笑容让岳书瑶觉得十分刺眼,那副料定她最终会妥协的神态也让她恨得咬牙切齿、怎么也吞不下这口气! 但眼下的情形确实是对岳书瑶这一边十分不利而且还有一点岳书瑶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双儿究竟是怎么溜进冷骏飞的卧房? 这房外明明四、五个丫鬟尽职的守着,难不成这双儿真长了翅膀能飞不成? 岳夫人见岳书瑶迟迟不给出答,不耐烦的在一旁催促道:“你考虑好了没有?是要保住夫君还是要留住银子?” 岳书瑶一脸阴郁的扫了岳夫人一眼,再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双儿忖难道她真的要遂了岳夫人的意把银子白白的送给她? 就在岳书瑶心中懊恼万分、犹豫不决。一直站在门口没有挪过身地冷骏飞突然开口对双儿说道:“双儿。你刚刚地意思是说———我给了你贴身佩戴地玉佩做定情信物。之后再约你深夜前来‘潋尘院’相会?” 双儿作羞涩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应了声:“嗯。” “好。那我还对你说了些什么话儿?我是不是还对你说我会想法子支开瑶儿以及其他地闲杂人等你我能够有一个清静不被打扰地地儿幽会?” “对。三姑爷您当时确实是这般对奴婢说地。您说您会想法子摒退屋里地闲杂人等你我二人得以独处……” “好。也就是说你刚刚在我卧房里时。房里只有你我二人?我趁着房里无人而毁了你地清白?” 双儿闻言抬眼羞答答地嗔了冷骏飞一眼。娇滴滴地答道:“这是你我二人之间地私密之事三姑爷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呢?羞死人了!” 冷飞看都没看故作娇媚姿态的双儿一眼,淡淡的说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瞒与害羞的?你且说说刚才你应约到我屋里相会,这屋里是不是只有你我二人?而我又对你做了什么?你把事情都说开了,瑶儿也好依着事情的轻重来处理此事……” 双儿闻言以为冷骏飞是被她给缠怕了,以为她再多说几句就能赖上他当冷府的姨娘,当下就故意夸大其词:“既然是私下相会这房里自然是只有我们二人了则你我怎么……” “你我怎么?你但说无妨,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出来便是。” “否则你我怎么能深情的相拥细吻……” 冷飞听完这些莫须有的话语一点都不生气倒冲着双儿莞尔一笑,反问道:“你确信这房里真的只有你我二人?我看你怕是没瞧清楚房内的情形吧?” “也是一进门就被我发觉、接着便被我给扔了出来,这短短的时间内屋里的烛火都还来不及点起又怎么可能看清、摸清屋里的情形呢?” 双儿闻言一脸不解,暗忖这跟着岳书瑶夫妇回门的丫鬟们都守在了房门口,岳书瑶也在凉亭里同湘姨娘相会到三更天,以这样的情况来推断冷飞的房里自然就是只有他一人了…… 这双儿的的确确还没来得及探清房内的情形就被冷骏飞给扔出来了,不过在此之前岳夫人已经派人把“潋尘院”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所以双儿心中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只见双儿硬着头皮扯谎道:“姑爷您说的是什么话儿?奴婢与您在房内共度了小半会儿,怎会没看清、摸清屋里的情形呢?” 冷飞也不再同双儿做无谓的争辩,径直闪开了身形露出一直被他挡住的门口,只见慕风与慕云两人正一左一右的倚在门框上,脸上的神情充满鄙夷与不屑、目光冰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双儿。 冷飞闪开身形让院子里的众人见到 在他卧房内的慕风、慕云,一见这房中多了两人岳夫脸色立刻就阴晴不定,显然没料到冷骏飞的卧房内居然还有两个大活人。 这也是冷骏飞一早就想好的后招,见岳夫人与双儿气势偃了下去、他气定神闲的反问道:“双儿,你口口声声说我约你到卧房中相会,可我明明与两位护卫一起在房中歇息,既然他们在我身旁相伴我又怎会约你过来私会呢?” “即便我真想与你私会,也不会如此愚蠢的选择他们在的时候吧?” 双儿被冷骏飞一质问立刻支支吾吾的搪塞道:“这、这,他们……” “你不是还说我刻意支开了身边的所有人吗?可事实是慕云与慕风是我的贴身护卫因岳府不知随行的家仆中藏有二人没有预先备下厢房,所 福妻安康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0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0部分阅读 我才会邀他们与我同房歇息。” “他们是下人怎能同姑爷您同房歇息呢?您在撒谎,您想用谎言把奴婢赶走!” 冷骏飞冷哼了声、反问道:“他们是下人了?他们是我的贴身护卫,我与他们情同手足为何不能同屋而眠?且我也吩咐如意等瑶儿回来了她暂且到别处厢房歇息。” 双儿听了冷飞这一席话咬住红唇半响也想不到反驳的话语,还一脸无助的看向岳夫人希望她能出声替她解围,但冷骏飞才不会让岳夫人找到机会反驳、抓住时机咄咄相逼道:“我的卧房里明明就有三个大男人,你却大言不惭的说只有你我二人,眼下你看到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们、他们,”双儿被说急了岳夫人不出言相帮、便自个儿胡乱瞎掰道:“他们二人是刚刚趁大家伙不注意溜进去的,之前你我相会时他们并未在卧房内!” “是吗?” 冷飞不慌不忙的反道:“可我从打开房门一直到刚刚都寸步不离的堵在门口,这院子里的众人也都眼睁睁的看着我堵在门口然我堵住这门口了,那他们二人又是从何而进的?” “你别说他们是破窗而入的,这窗户可在我们大家伙的眼皮底下,不可能有人进了我们一伙人却都不知晓!” 双儿被冷骏飞这样气势汹汹的一逼问更加乱了分寸口不择言的狡辩道:“他们二人一定也是从密道偷偷溜进卧房里的,刚刚你我幽会时他们确实不在房中,是后来才溜进去的!” 因冷骏飞藏的这后招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岳书瑶、一听了双儿的话语立刻怒声喝道:“密道?哼,这下你不打自招了吧?原来有密道通往夫君歇息的卧房啊,怪不得我怎么也想不通你是从哪儿溜进去的。” “我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密道什么都没说……” 岳夫人见双儿竟然愚蠢的自己露出了马脚、让岳书瑶他们得知密道的存在,当下便忍不住暗暗的狠踹了双儿几脚里恨她是怎么也扶不上墙烂泥、骂她没当主子的本事! 原来岳夫人是故意安排“尘院”给冷骏飞住下的,这“潋尘院”内的厢房也藏有不为人知的机关…… 原来岳老爷在世时为了镖局兴旺结交了许多江湖侠客些侠客受岳老爷聘用成为了岳家的“门客”、并长期住在岳家替岳家镖局压场子,这“潋尘院”当年就是专门给那些江湖侠客居住的院子。 这些江湖侠客平时早中午都要抽时间练功他们练功最忌讳被人打扰,因此他们便请岳老爷在“潋尘院”的几间厢房里修建了密室供他们练功,这密室自然也是与各个厢房相连。 而通往密室的入口也有两个,一个与江湖侠客居住的厢房相通、另外一个与岳府大院相通,修建两个出口的目的是为了方便那些江湖侠客自由出入。 岳夫人一早就藏有坏心思,在宴席上挑唆冷骏飞纳妾不成后,就偷偷让双儿寻个机会偷了冷骏飞的贴身玉佩,然后再故意安排冷骏飞住在带有通往密室入口的厢房……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岳夫人再让双儿趁着岳书瑶同湘姨娘相会、从密室里溜到冷骏飞的卧房里,利用偷来的玉佩制造出与冷骏飞私会的假象…… 只是岳夫人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冷骏飞身边有慕风、慕云这两位身份特殊的护卫,这慕风与慕云既然一直同冷骏飞一起呆在卧房内,那什么“约双儿私下单独相会”的谎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第四十四章 将计就计 其实冷骏飞早在玉佩被双儿偷去时就已觉察到,但当时是他初次同岳府的几位女眷初次同席见礼,他不想因玉佩被偷一事搅乱了宴席,于是便卖了岳夫人几分面子假意不知玉佩被双儿偷走。 但冷骏飞心里料定这双儿定会拿玉佩来使什么诡计,而唯一能让他的清白怎么也被人诬陷不了的最好方法就是让两个大男人和他同屋而眠,于是冷骏飞一早就把慕风、慕云喊到了屋里,这样即使是双儿扒了衣服潜到他屋里、那也只会让人看她一人的笑话。 这双儿才一从密道潜进冷骏飞的房里就被慕风发觉,慕风不动声色的一个闪身、双儿就立刻被他拎在了手里,随即交给冷骏飞由他亲自把人给扔了出去……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可怜那双儿连屋里的情形都没探清楚就被扔出去了。 一切总算都真相大白了,最后一张底牌亮出来后冷骏飞自然就没必要再堵在门口了,他抬脚下了台阶打算走到岳书瑶身旁,但经过双儿时她却突然像发了疯般的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冷骏飞的小腿、胡搅蛮缠道:“姑爷,奴婢从见到姑爷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了姑爷,得知姑爷相约更是欢天喜地的前来赴约,姑爷您不要如此狠心对待奴婢,您不要丢下奴婢啊……” “姑爷您就真的狠心设计这些伎俩把奴婢赶走吗?您忘了刚刚您对奴婢说的那些情话了吗?” 冷飞最厌恶颠倒是非黑白还死缠烂打的女人,明明已经被当场揭穿了诡计,她竟然还能厚颜无耻的继续纠缠下去?!难道这个女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者嘴里只会吐出谎话吗? 冷飞一脸厌恶的抖了脚想将双儿撇开,但双儿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般咬紧牙关把冷骏飞的小腿抱得紧紧的,冷骏飞见她死不悔改、冷冷的再给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我最讨厌满嘴谎话的女人,你说的那些话儿是真是假你我心知肚明!你若是再这般无赖的纠缠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岳书瑶前一步拉住冷骏飞,同时命秋香前去把双儿拉开,见双儿僵在原地一脸不甘心似还想继续栽赃抹黑冷骏飞书瑶当下便毫不留情的打击她、道:“双儿我劝你还是死了当冷府姨娘这条心、乖乖的回到你主子身边去吧,你要知道我们夫妇如今已如此不待见你,即使你进了冷家门这夫不爱妻不疼的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双儿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都要口咬定与冷骏飞有私情,这样久而久之岳书瑶心里定会生出怀,只要岳书瑶夫妇间的感情出现裂痕、那她就有机可乘…… 双儿便打着这个算盘迷不悟的咬住不放:“只要能留在姑爷身旁伺候他有没有好日子过奴婢都愿意,奴婢早就是姑爷的人了……” 双儿说地那些厚颜无耻话语让岳书瑶越听越气。当下就上前甩了她一巴掌、冷冷喝道:“如果这一巴掌还不能让你清醒、收住那些谎话儿。那我就再说一点———你刚刚说夫君同你在卧房内相拥细吻。可你唇上地红胭脂却是一点都没少但完完整整还鲜艳如血……试问。细吻过地红唇上地胭脂会如此完整不缺吗?” “以你别再费尽心机地挑拨我们夫妻之间地感情了。即使你如何斩钉截铁地一口咬定我夫君与你有私情已看清事情真相地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地。所以你还是省省吧!” 双儿见连岳书瑶也找到了证据识破了她地诡计、还揭穿了她暗藏地用心。当下就陷入了无尽地绝望。知道自己即使再怎么破坏也撼动不了岳书瑶夫妇地感情此时此刻她想到地却不是就此收手退让、反而更加死皮赖脸地抱住冷骏飞地小腿。哭闹着怎么也不肯松手…… 岳夫人见这双儿竟然对冷骏飞一见钟情。为了能够赖上他连撒泼赖皮这样下三滥地手段也使了出来。当下心里就乐开了花决意任凭双儿无赖地折腾下去! 这双儿也真是够无赖地。人家已经找出了个证明她撒谎地证据。可她却偏偏视若无睹、无耻地嚷嚷道:“其他地事儿奴婢都不管婢只知道是姑爷您给了奴婢玉佩、约奴婢前来‘潋尘院’相会……” “奴婢依约来了。姑爷您就不能如此狠心地丢下奴婢不管这般狠心让奴婢如何活下去啊?!” “姑爷,奴婢对您是真心的婢相信姑爷也是喜欢奴婢的……” 直到这一刻岳书瑶才深刻的领会了现代网络上流传的一句名言——“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 天是亲身演绎了这句话,让岳书瑶领会到原来人可此地步为了往上爬、为了所谓的一见钟情可以抛弃所有的尊严与品德,可以这般让人讨厌的死缠着不放! 一旁的岳夫人抓住时机把岳书瑶拉到一旁,冲着抱着冷骏飞小腿的双儿努了努嘴、悄声说道:“我看瑶儿你还是答应了我提出来的条件吧!即使今日你们能将她这粘人的牛皮糖给打发了,来日她指不定还会寻到冷府去缠着冷女婿!这样难缠的丫头还是直接把她卖了省事,我可以让牙婆把她卖得远远的……” 岳书瑶听了这番话若有所思的看了岳夫人一眼,她倒不是被岳夫人给吓唬住了,她只是觉得解决了一个双儿难保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双儿粘上来,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把那些怀有野心的丫鬟们都吓退才行,而想要把她们吓退少不得要用“杀鸡儆猴”这一招儿。 此时此刻只要岳书瑶发话冷骏飞定会毫不留情的把双儿踹开,但岳书瑶想到了岳夫人一直以来垂涎之事,心思转了几个弯后岳书瑶的心中也已有了主意,打算借着岳夫人的手把那些打着坏主意的丫鬟都吓退,顺便再将计就计的狠狠整治岳夫人一下……岳书瑶可没忘记,双儿这个大麻烦就是岳夫人塞给她的! 打定主意后岳书瑶故意摆出了一脸为难的神情,看了一直赖在地上撒泼的双儿一眼、然后再轻轻的扫了岳夫人一眼,随即假意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抱怨道:“没想到这丫头如此死皮赖脸,竟不顾一切的缠着夫君不放,不想个法子把她送得远远的的确是不行……” 一旁的岳夫人岳书瑶语气有些松动,忙一叠声的附和道:“瑶儿这般想就对了嘛!我看你还是考虑下我的提议吧,让我入伙我也可以出些葡萄、酒罐子什么的,加了我入伙你也不一定会亏本啊!” 岳书瑶蹙着眉头思虑了小会儿,最后假装无奈的妥协道:“母亲说的也无道理,只是你得答应由我来处置双儿才行,且我还要附加一个条件……” 岳夫人闻言里一喜,连忙问道:“你要附加什么条件?” “我要把今日企图引诱夫君的其三个丫鬟也一起处置了,这样做才能永绝后患、震慑人心!” “你是说‘福禄双喜’四个鬟你都要一并处置了?” “没错。” 岳夫人自从上一次被雪娘和岳书瑶摆了一道后,可是损失了大笔的银两和产业,这一个月来她做梦都想让自个儿赚了大把银子补上之前的损失,此时此刻岳夫人比以前还要贪恋银子、比以前更想多赚些白花花的银子到荷包里,这银子的重要性都可以同她的亲生女儿相比了! 之,“福禄双喜”那四个丫鬟对岳夫人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物品,那几个丫鬟的分量怎么也比不上银子,所以面对岳书瑶的条件、岳夫人想都没想的爽快答应道:“可以,瑶儿你想怎么处置那四个丫头就怎么处置,我决不过问。” 岳书瑶闻言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心想既然要借着双儿这件事来立威震慑住那些想粘过来的丫鬟,那自然要做就要做得狠些,一下子把四个丫鬟都一起处置了才能杀鸡儆猴,吓住那些包藏野心、被名利蒙蔽了心智的女人……否则若个个都像双儿这般难缠、至贱无敌,那事儿若是做得够狠可是起不了震慑作用。 两人达成共识事儿也就好办了,岳书瑶径直开口说道:“还请母亲把其他的三个丫鬟喊过来,当着大家伙的面一起罚了吧。” 岳夫人闻言即刻吩咐翠儿去把“福禄喜”三个丫鬟喊过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翠儿就把她们几人给领来了,而趁着翠儿去领人的空挡、岳书瑶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母亲,您就以‘不检点私下魅惑勾引主子’以及‘偷了主子身上的东西诬陷主子’这两个罪名治那四个丫鬟吧,你让人把她们拿下后切记要让我来亲自责罚。” 岳夫人也不是傻子,吃一堑长一智、她也从岳书瑶身上学到了一招,先不应下岳书瑶的话反而把她带到了书房,笑眯眯的说道:“口说无凭,还请瑶儿你先立下一张字据,写明只要我罚了‘福禄双喜’四个丫鬟,你就让我入伙葡萄酒的生意。” 第二卷 冷府篇 第四十五章 将计就计(2) 岳书瑶闻言顿觉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岳夫人竟会学她万事都先立个契书作为凭证,不过她心中早已想了个岳夫人一定会答应的法子,不慌不忙的应道:“立下契书自是无妨,只是……” 岳夫人生怕岳书瑶反悔,一听岳书瑶话有迟疑忙追问道:“只是什么?瑶儿你莫不是想反悔吧?” “非也,非也,只是我想把丑话先说在前头,眼下我不但要给自家铺子酿葡萄酒,还哟给湘姨娘酿,心里有些担忧再加了母亲您那份会忙不过来……” “所以瑶儿另外想了个法子,想说出来让母亲听一听,若是母亲您觉得可行,那再按我说的法子立契也不迟。” 岳夫人第一反应就是认为岳书瑶又在耍什么诡计,一脸警惕的应道:“什么法子?你且说来听听,我答不答应再说。” “呵呵,”岳书瑶见岳夫人如此戒备只是淡淡的笑了两声,随即娓娓说道:“瑶儿可以帮母亲也酿造一些葡萄酒让您放到铺子里卖,但若是瑶儿忙不过来还是要请母亲您自个儿请人来酿造……当然,这酿酒的方子我会送一份给母亲。” 岳夫人闻言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你愿意把酿酒的方子给我,让我自个儿酿造?” “没错。” 岳书瑶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对折的黄纸,摊开给岳夫人看了一眼:“这是我之前写下来的酿酒方子,本来是想给自个儿留个底的……是母亲对我的提议没有异议,那这张方子就归您了。” 岳夫人沉思了一小会儿,一脸怀疑的追问道:“这酿酒的方子不会是假的吧?” “母亲您说这话自个儿不觉得好笑吗?我事先又不知道‘潋尘院’会出这么一件事儿,也不知道双儿会这般胡搅蛮缠死赖着夫君不放,更不知道母亲您对我的葡萄酒生意感兴趣……试问这些事儿我事先一概不知,又如何能够未卜先知的先写下假的酿酒方子呢?” 岳书瑶这话说的倒是一点都不假,这张方子她本来是写下来想交给秋香保管的,毕竟以后酿酒一事还要托秋香常去照看才是,若是秋香自己本身不懂得酿酒的那些程序怎么行? 岳夫人把岳书瑶的这番话都听了进去,上下琢磨了一番觉得岳书瑶说得倒真的是合乎情理,但对岳书瑶如此爽快的交出酿酒方子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信…… 岳书瑶早就猜到依岳夫人的性子一定会多疑猜忌,抓住她的心思假意无奈的叹了口气:“唉!若不是这双儿实在是难缠,逼得我要杀鸡儆猴的永绝后患,若不是我真的抽不出时间来帮三家酿酒……那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这方子拿出来!” 秋香跟在岳书瑶身边这么久,深知她做事一定会有自个儿的理由,看出岳书瑶眼下很想让岳夫人收下那张酿酒方子,虽不知岳书瑶的真正用意但她还是机灵的接下话茬。 “小姐,我看您还是把那酿葡萄酒的秘方收起来吧!这可不是普通的酿酒方子,您怎么可以随意送人呢?双儿一事我们再另外想办法好了,兴许姑爷他有什么好点子也说不定!” 果然秋香这话一说出口岳夫人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立刻就抛开了所有顾虑,她生怕岳书瑶反悔飞快的抢答道:“我相信瑶儿这方子是真的,我也答应你提出来的提议,我答应!” “母亲您答应了?不反悔了?” “嗯,我答应了,就这样办吧!只要你歇下了契书,那我立刻把四个丫头交给你处置。” “好,一言为定。” 语毕岳书瑶便提笔开始在纸上飞快的书写,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一张契书让秋香递给于夫人过目,岳夫人仔细的从头看到尾,见上面的意思大概是——“只要她惩罚了‘福禄双喜’四个丫鬟,岳书瑶就同意她入伙葡萄酒生意。但若是岳夫人无法抽出时间替她酿酒,就会把酿酒的秘方相赠,让她可以依着方子自个儿找人来酿。” 岳夫人反复的把那张契书小心翼翼的看了几遍,确信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同岳书瑶一起在契书上写下名字,按下手印,昨晚这些二人才一起出了书房继续处理刚刚未处理完的事。 岳书瑶出了书房就见冷骏飞依旧被双儿紧紧抱住,几个丫鬟在一旁使劲的拉扯也拉不开粘糖般的双儿,冷骏飞脸上更是一副踢也不是,不踢也不是的神情。 毕竟冷骏飞虽是冷家少爷但却也是个男子汉,没有虐打婢女这种恶习,眼下更是只能努力挣脱甩腿企图把双儿甩开,见岳书瑶出来连啊没那个对她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岳书瑶则回他一个稍安勿躁,自有对策的安抚神色,眼下撵走双儿已是岳夫人要做的事了。 只见岳夫人一出书房就迫不及待的清了清嗓子,圆嗔着双眼恶狠狠的怒喝道:“双儿,你还不快点松开手?!你这样死皮赖脸的抱着姑爷成何体统?!我们岳家的脸面都被你这贱奴婢给丢尽了!快快给我松手起身!” 岳夫人突然反戈站到岳书瑶那边让双儿有些无所适从,焦急又不解的回道:“眼下夫人您该帮我说话才是,您怎么……” “你给我住口!” 岳夫人说着上前狠狠踹了双儿一脚把她踹到一旁,也算是替冷骏飞解了围,随即她不等双儿出声就飞快的给她安上了罪名:“双儿,你偷了三姑爷的玉佩并利用玉佩诬陷三姑爷与你有私情,身为府中的婢女你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你可知罪?!” “我没有,我……” “你还敢狡辩?!你身为我岳府的丫鬟,不好好的守好本份竟痴心妄想的想勾引姑爷飞上枝头,如此不检点的贱丫头怎能不给予重罚?!” 岳夫人生怕双儿不服说出些什么令她难堪的话语,怒骂完她紧接着就对几个婆子吩咐道:“你们几个给我狠狠的掌那小贱人的嘴,给我重重的掌才能让她记住自个儿的身份,以后检点本份些!” “是夫人。” 岳夫人趁着婆子掌双儿嘴的功夫转而开始训斥“福禄喜”三个丫鬟:“你们几个也一样,你们在晚宴上做的那些丑事儿我可是都看在了眼里,你们竟敢当着众位主子的面行为不检点,魅惑勾引三姑爷……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夫人和三小姐?你们做出这样的丑事到底要不要脸?” 福儿见岳夫人突然变脸反咬一口,心里自然是十分不服气,当下就带头反驳道:“夫人,明明是您让我们……” “住口!你这贱丫头休得胡言乱语!” 岳夫人怕同岳书瑶谈妥的事生变,那福儿才一开口她就飞快的出声打断,还不忘冲着身边的翠儿使了个眼色,翠儿当下就带上了几个婆子让“福禄喜”三个丫鬟拖到一旁掌嘴,顿时整个院中都是“啪啪啪”的清脆巴掌声,这一幕也让岳书瑶有些不忍的别过脸去。 岳夫人见“福禄双喜”四个丫鬟都被掌嘴掌得两颊红肿,才挥手让婆子暂且住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你们几个贱丫头服不服气?若是你们还敢嘴硬不认罪或再说些什么胡话,那就继续掌下去!” 这“福禄双喜”四人中自然是属双儿最不服气,其余三人吃了亏都低垂着头不敢再有只言片语,唯独双儿胆大的的尖声骂道:“我不服!要打就要连夫人你一起打,这一切都是你……” 岳夫人见双儿竟然不怕死的继续抖出不该说的话,立刻气急败坏的喝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给我继续打!打到她不敢再开口说话为止!” 岳夫人怕继续再让双儿说下去,她这个背后主使的人会被供出来,当然岳夫人也料到岳书瑶定已猜到这一切都是她授意四个丫鬟做的。 但只要大家不把事情挑明,她还可以厚颜无耻的继续装傻下去,只要这四个丫鬟不把她供出来那岳书瑶为了大局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咳咳,”岳夫人故意清了清嗓子引起院中众人的注意,然后才堆砌起虚伪的笑容,客气的对冷骏飞说道:“冷女婿,我对府里的丫鬟管教不严才会惹出了这些丢人现眼的事儿,这让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对你也感到愧疚不已,还望冷女婿你能大人大量多多包涵此事!” “母亲您客气了,”冷骏飞客气的微微欠了欠身,道:“事情的经过都查清楚了就好,这几个丫鬟也没能真正兴起什么大风浪来,我自是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母亲您也无需介怀。” “你不介意那就好,”岳夫人一同冷骏飞客套完,就急不可耐的对岳书瑶数说道:“瑶儿啊,府中出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儿,我这个当家主母实在是没脸见你……” “这事儿我看就由你来亲自处理,你如何惩罚那四个丫头我都毫无异议。” “多谢母亲谅解,事关我家夫君的清誉,那我就不客气的越俎代庖了……”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卷 冷府篇 第四十六章 杀鸡儆猴(1) 岳书瑶说完扫了“福禄双喜”一眼,眼神虽平淡如水但却还是让“福禄双喜”四人不自觉的抖了抖身子,大家都以为岳书瑶要狠狠的训斥“福禄双喜”四个丫鬟一顿,但她最终却只是淡淡的对秋香说了一句话…… “秋香,你替我说说该怎么罚‘福禄双喜’这四个丫鬟,切记不可轻饶。” “是小姐,”秋香早就暗中得了约会素要的吩咐,领了命后先走到‘福禄喜’三个丫鬟面前,沉着嗓门说道:“你们几个不知检点的魅惑勾引姑爷,本该重责几十大板再让牙婆领去卖了,但三小姐向来疼惜奴婢也就不打你们了——现已命人前去传唤牙婆,待牙婆来了直接把你们三个卖到与太平县相隔甚远的‘长云县’便是。” 福儿一听要将她们几个远卖到“长云县”,当下就想开口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们只是按着主子的吩咐行事为何眼下却要被赶出去转卖? 要知道因犯错被主子转卖的丫鬟,因有前科被买去后就只能当最下等的粗使丫鬟了,福儿几个本是岳府中的二等丫鬟要她们降级她们自是不愿了。 但福儿才一张嘴,就见那凶神恶煞的婆子正恶狠狠的瞪着她,让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红肿的脸颊,这一摸立刻让她把到了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硬是将态度扭转过来乖顺的应了声:“谢三小姐开恩,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这三个丫鬟都还挺乖顺的,秋香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移步到双儿面前,一脸鄙夷的训道:“你这个小妖精最可恶!不但在晚宴上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三姑爷,还趁乱偷走了三姑爷身上的玉佩,最可恨的是你竟然还敢利用玉佩诬陷三姑爷与你有私情!这般歹毒且厚颜无耻的小妖精定不能轻饶,否则后患无穷!” 秋香数字哦呵看了岳书瑶一眼,见岳书瑶冲自个儿轻轻的点了点头,才接着做恶人往下说道:“三小姐也不打了你,但罚你自然要比罚得比其他三个重些——不但要把你卖得更远,还要把你卖去青楼以示惩戒。” “青楼?!” 双儿本以为她只是会和‘福禄喜’三个丫鬟一样被卖去长云县,没想到以前在岳府里没什么手段的三小姐竟然发了狠要将她卖去青楼! 这身为丫鬟虽然身份低贱但好歹能守住个清白之身,身份怎么说也比人尽可失的青楼女子要略微高些,一心想着当姨娘的双儿怎么接受得了这个惩罚? 这双儿从头到尾都是按着岳夫人的吩咐行事,眼下落了个被卖去青楼为妓的下场,心中自是万分不服气,当下就趁着守住她的婆子不注意推开她们跑了出去…… 双儿边跑还边尖声嚷嚷道:“我不服!你们凭什么把我卖去青楼为妓?我做的这一切哦都市夫人指使我做的,是夫人许诺会帮我成为冷府的姨娘,我才会按着她的意思去勾引姑爷……” 岳夫人当下就被双儿的话气得脸色阴沉,气急败坏的抖着肥胖的身子怒骂道:“你这小贱人到现在嘴里还是满口谎话!恶行被揭穿后你竟然连夫人我也敢诬陷?!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你们几个别像跟木头似的伫在那儿,给我把那个贱丫头抓住捆起来,别让她在院子里边疯跑边胡言乱语!” “好你个蛇蝎心肠的夫人!你这般翻脸不认人的反咬我一口,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我把你的歹毒心肠都抖了出来让你害怕了吗?你越怕我说我越要说!” 双儿边在院子里同丫鬟婆子们玩捉迷藏,边一脸恨意的把岳夫人做的一切都抖了出来:“三小姐,今儿这一切哦都市你这嫡母特意安排的,她还说就是要让你不好过,就是要让你心里不舒坦!” “在你还没回门亲啊,你这个好娘亲就盘算筹划着要给你夫君添小妾了!我们这四个人都是她按着脸蛋精心挑选出来的,她还说长得越是娇媚水灵的越能勾住你夫君的魂儿!” “你们几个人抓一个小丫头也抓不住?真是没有用的蠢材!你们要是再咋ubu住那贱丫头就统统等着领罚!” 双儿的话让岳夫人脸上一片阴霾,心里更是恨不得把双儿千刀万剐,但她还是硬挤出笑容讪讪的对岳书瑶说道:“瑶儿千万不要把那贱丫头的话当真,打从一开始她嘴里就没一句真话,你们刚刚也见到她像疯狗般的四处咬人死赖着诬陷女婿,眼下她改而想诬陷我挑拨我们母女之间的感情……” 岳夫人这副嘴脸让岳书瑶看了十分倒胃口,并在心里暗暗的鄙视岳夫人那副虚伪的嘴脸,这岳夫人为了钱竟然可以厚颜无耻到这样的程度! 不过岳书瑶已放了长线准备狠狠整治岳夫人,打算一次把她打垮让她再也不能兴风作浪,所以眼下还不是同她翻脸的最佳时机,所以岳书瑶假意一点都不信双儿说的那些话,还反过来安抚岳夫人:“母亲放心,这谎话精说的话儿瑶儿又怎么会相信?瑶儿早就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同样的把戏她使几次都骗不了我。” “瑶儿不信就好。” 两人谈话间双儿已被丫鬟婆子擒住,当下就被结结实实的五花大绑,嘴里还被塞进了一块破布让她不能再说话,而此时专门倒卖婢女小厮的牙婆也被领到了“潋尘院”。 见牙婆来了岳书瑶便对秋香吩咐道:“这几个丫头就交给你处置了,如何卖,卖去何地你细细的告知牙婆……折腾了一夜我也乏了,先回房歇息了。” “小姐放心去歇息吧,秋香会把事情处理妥当。” 见岳书瑶要回房歇息,岳夫人忙讪笑着凑上前,问道:“瑶儿,这四个丫头的事儿也已经圆满解决了,那葡萄酒一事你如何安排?” 岳书瑶闻言收住了回府的步伐,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事儿我差点给忘了,母亲我们到书房去谈此事吧,谈妥了我再回房歇息。” 岳书瑶说完转而对冷骏飞说道:“请夫君吸纳回房歇息,瑶儿先同母亲谈点事儿。” 冷骏飞轻轻的握了握岳书瑶的手,给了她淡淡一个微笑,随即才先行回房,岳书瑶则慢慢的同岳夫人一起往书房走去,边走边说道:“母亲,湘姨娘是用了自个儿地里的葡萄让瑶儿帮忙酿造葡萄酒,事后再分一些成品给瑶儿,瑶儿自个儿并未有种葡萄的田地,但用湘姨娘的葡萄给母亲酿酒似乎有些不妥……” 岳书瑶话说到一半停住了,侧着头略微思索了一番,才再度开口:“瑶儿记得母亲您的名下也有不少良田吧?有没有种葡萄的田地呢?” 这葡萄不似大米水稻等那样既值钱又好卖,贪财的岳夫人自然是不会种它了,于是她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见岳书瑶闻言眉头锁得更深岳夫人忙补了句:“不过倒是有几亩空着的田地,用它们来种葡萄也不是不可。” 岳书瑶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眼下在田里心种下葡萄,那得两、三年后才能结出果实,母亲可以等到那时候再用结出来的葡萄酿造葡萄酒吗?” “两、三年?那得白白损失多少银子啊!这可不成,有没有马上就得到现成的葡萄果子的法子?” “有啊,母亲您请湘姨娘卖几亩葡萄给你,只要她愿意卖,那您不就有现成的葡萄可以用来酿酒了吗?” “湘姨娘?别的东西她兴许还会愿意卖给我,这能赚大把银子的葡萄她肯定是不愿意!谁会把能下金蛋的母鸡往外卖呢?” 岳夫人可没敢忘记那葡萄地当初是最不值钱的田地,是她借着前因硬塞给湘姨娘的,眼下着葡萄突然从不值钱的石头变成了值大钱的金子,这湘姨娘没有天天来同她炫耀吹嘘就已经不错了,又怎么可能会把葡萄拱手卖给她呢? 岳书瑶见岳夫人频频摇头摆手,也不再相劝而是又给她献了一计:“这湘姨娘不肯那您可以去找别人买啊!最好是直接拿你现有的田地去同人家换种了葡萄的田地,这样你既不用耗费两、三年的时间自个儿种葡萄,又能即刻就有葡萄用来酿酒。” “换地?你的意思是书哦我不用花银子,只要拿手头上现有的田地去同人交换即刻?” “对,不过这种葡萄的人家定不会很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愿意换的。” 岳夫人细细一想马上觉得岳书瑶这个提议不错,以其在自个儿的田地里种葡萄,还不如拿那些地去换已种上葡萄的葡萄地! 且眼下这葡萄已成为了他们岳家的独门摇钱树,那她还留着那些种了大米水稻的田地做什么?还不如按岳书瑶说的所行把手里现有的田地都拿去同人家换葡萄地! 岳夫人被约会素要这么一点拨当下就决定找到“换地”,只是这葡萄地儿她得准备多少亩她心里没个底儿,忙装出一副熟稔的样子拉着岳书瑶问道:“瑶儿,那我要备下多少亩葡萄地比较合适呢?”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卷 冷府篇 第四十七章 杀鸡儆猴(2) “呃,这个嘛———湘姨娘是把十几亩葡萄地都用来酿酒,这葡萄越多酿的酒自然就越多,至于要备下多少亩葡萄地那要看母亲您想赚多少银子了。” 以岳夫人嗜财如命的性子自然是觉得银子赚得越多越好,当下就一脸欣喜的拍掌说道:“瑶儿说的对,那我就把手中的那些田地统统换成葡萄地,这银子自然是赚得越多越好了!有谁会嫌银子赚得多呢?” “这下总算能把之前损失的那些银子都给赚回来,我得好好酸酸这次能赚多少银子……” 岳书瑶见岳夫人此时已掉进钱眼里放松了对自己的警惕,于是不动声色的提议道:“母亲若是想多赚些银子,何不啊名下一些盈利较少的产业统统拿去换成葡萄地儿。” “要知道这一亩葡萄地产的葡萄就能酿造出五、六白坛葡萄酒,每坛葡萄酒就算它现在的价格二十两银子好了,那这葡萄酒能获多少利……这笔帐我想母亲您自个儿也会算吧?” “每坛二十两白银?!”岳夫人听了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葡萄酒卖得还真不便宜啊! 惊讶过后,岳夫人立刻就美滋滋的在心中算计道:“这一叹葡萄酒卖二十两白银,一亩地产五百坛那就有一万两白银……一万两白银啊!!” 这可比做什么生意都赚钱,怎能不让岳夫人心动呢? 已经彻底沉浸在赚大钱的美梦里的岳夫人,当下就决定接受岳书瑶的提议,贪心的想把手底下的所有产业统统换成葡萄地,只留下几间铺子今后用来卖酒…… 当然岳夫人也没有完全被银子冲昏了头,她还是有是哦喂犹豫了下琢磨这岳书瑶是不是在耍什么诡计骗她,但一想到她们已经事先定下了契约,岳夫人就立刻又把心给放回了肚子里,她还巴不得岳书瑶毁约然后交出酿酒秘方呢! 事情都谈妥后岳夫人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儿同岳书瑶告辞,带着丫鬟婆子离开了“潋尘院”,而岳书瑶回到冷骏飞的卧房里时如意正要带着慕风、慕云去心收拾出来的厢房歇息,秋香也正好处理完“福禄双喜”的事儿。 秋香笑笑的同两位主子回禀道:“小姐、姑爷,‘福禄双喜’四个丫鬟已让牙婆给带走了,牙婆保证会将她们卖离本县。” 冷骏飞虽然厌恶双儿这种死缠烂打、紧咬不放的丫鬟,但却也不忍心见她被卖到青楼为妓,再三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瑶儿,双儿那丫鬟虽然让人十分厌恶,但她也没犯什么杀人放火的死罪,我们也不必把好好的一个姑娘推去青楼那大火坑,找个更远的地儿把她卖了,让她无法再纠缠我们不就好了?” 冷骏飞见岳书瑶听了自个儿那番话脸色隐隐呈现出不悦,停了半晌踌躇着要不要把话儿继续说完,他小心翼翼的瞄了岳书瑶一眼,还是坚持把想说的话儿说完。 “瑶儿,我知道这大宅深院里没有一些狠手段儿难以自保,你自保我自然也是十分支持,这是……” 岳书瑶听到这儿已彻底沉下脸来,语气生硬的问道:“只是什么?夫君若是想训斥瑶儿就干脆点把话说完,否则瑶儿怎知夫君究竟是不满意瑶儿哪点呢?” 冷骏飞知道岳书瑶在岳府与冷府里吃了许多苦,眼下会用这些手段来保护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见她生气了忙放柔了语调安抚道:“瑶儿你先别生气,我没有不满意你哪点,我只是想提醒你……自保当然是无可厚非,但你万万不可因想自保而让自个儿成为了恶毒之人,否则你不就同别人没什么两样了吗?” “扑哧……” 一旁的秋香见岳书瑶还阴沉着一张脸,忍不住笑了出声,伶牙俐齿的替岳书瑶解释道:“姑爷您放一百个心!我家小姐心可软了,这双儿都欺到她头上来还想把姑爷您给抢走了,小姐她最终却也只能做到硬着心肠吓唬吓唬她而已!” “吓唬?” 见秋香出言说出了真相月服药也不再假装生气了,抬眼嗔了一脸不解的冷骏飞一眼,解释道:“我若是不把双儿罚得重一些,日后那些什么红儿、绿儿的丫鬟还不都有样学样的粘上你不放?” “我把那四个丫鬟卖远了,再扬言要把双儿卖去青楼,这一切都是杀鸡儆猴逼着那些心存坏心思的丫鬟们自个儿退去,有了双儿这样的例子,她们想要攀上主子时多少会有些迟疑和害怕……” “当然我并不是真的狠心把双儿卖去了青楼,我只是说说吓唬她而已,其实我早已暗地里吩咐过秋香,让她叮嘱牙婆别真把双儿卖去青楼,卖远了去就好。” 岳书瑶始终是狠不下心把一个清白的姑娘往妓院里送,幸好这次她只要当着众人的面把狠话说出来,就能达到震慑效果吓住岳府众人。 至于双儿有没有真的被卖到青楼去,也不会真的有人长途跋涉的追去查问,众人的心中只认定了一个事实——企图勾搭冷骏飞的丫鬟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福禄喜”三人被赶出去卖得远远的,最胆大妄为的双儿更是被岳书瑶下令卖去了青楼为妓。 这件事传开了后再也没有哪个丫鬟敢打冷骏飞的主意,更没有哪个丫鬟敢妄想当冷府的新姨娘,即使是某些有身份的想要硬塞丫鬟给冷骏飞,如今听闻岳书瑶的种种手段后也要三思而行…… 而这一次归?br /gt; 福妻安康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1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1部分阅读 归宁发生了不少事儿,让岳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对岳书瑶刮目相看,再也不敢把她当成以前那个任人欺凌不会反击的岳家三小姐。 “福禄双喜那四个丫鬟的事儿闹了大半夜,害岳书瑶和冷骏飞一直到快五更天了才得以睡下,两人躺下没睡多久就被秋香给唤醒。” 岳书瑶虽然很想赖床不起,但一想到这是在岳府,她最终还是揉着眼睛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让秋香帮她梳洗打扮。 这满月归宁的新婚夫妇一般只会在娘家过一夜,第二天一砸就必须辞别娘家的人回夫家去,岳书瑶同冷骏飞自然也不例外。 岳书瑶用过早膳后就同冷骏飞一起去同岳夫人以及两位姨娘辞别,场面话都说完后岳书瑶还特意同岳夫人提了提酿葡萄酒之事,暗暗提醒岳夫人尽快把葡萄买好,并让她把葡萄准备好了再去冷府找她……岳夫人自然是乐呵呵的应下了此事,并保证会尽快办妥此事。 岳书瑶回门冷夫人可是准备不少礼品让她送给岳夫人,按礼仪规矩来说,男方家回门这边的礼品,女方娘家的人是受之无愧。 但一般情况下,女方娘家多少也会准备一些东西让新娘子带回去送给夫家,但也有可能会出现例外,女方没有准备东西让新娘子带去夫家,而这岳夫人就是这个例外……岳夫人一向以贪财抠门出名,自然是吝啬的没有为岳书瑶备下任何礼品。 岳书瑶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在回冷府的路上顺便去了趟镖局,在账上支取了一千两银子自个儿去买了一些礼品,买完才带着那些礼品随冷骏飞回冷府。 岳书瑶认为该做的礼数还是要做足的,否则不但会让人诟病还会让冷家的人看起来岳家,这看不起倒也不会对岳夫人有什么影响,但住在冷府里的月娘因此事被看不起那就不太好了,所以岳书瑶考虑得比较周到自个儿掏腰包替岳夫人做面子。 冷夫人收到岳书瑶刻意买了带回来的礼品十分高兴,不过她还是假惺惺的推辞道:“这给新媳妇准备回门的礼品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只是亲家夫人如此可以的回了这么一大堆东西过来,这让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岳书瑶一早就同冷骏飞商量好了,让冷骏飞在冷夫人问话时不要多说,岳书瑶自个儿则客客气气的回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只是区区薄礼而已……母亲您就请收下吧,否则媳妇儿也不好同家母交代。” 冷夫人得了便宜还装出一副万分为难的模样,假惺惺的犹豫了一小会儿,才说道:“既然媳妇儿你如此坚持那我就把东西收下了,替我好好的谢谢亲家夫人。” “瑶儿记下了。” 把冷夫人这边的礼数都一一做足了,归宁这个仪式才算是彻彻底底的圆满结束。岳书瑶在冷府中稍微休息了半日就带着秋香出了府,一路直奔镖局打算同赵杏山商量酿造葡萄酒之事。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卷 冷府篇 第四十八章 一张方子藏玄机 第一次帮岳书瑶酿造葡萄酒的人手大多是从振威镖局拉来的,这请生不如请熟,岳书瑶并没有打算另外请人来帮忙酿造葡萄酒,她想把镖局里没有出镖空闲着的人拉去酿酒,若是人手实在不够也只要再请几个伙计就行,毕竟外人多了这酿酒的方子也容易被学去或者泄漏。 所以岳书瑶一见到赵杏山就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赵叔叔,我又找您借人来了,还是为了酿酒那事儿。” 赵杏山爽快的应道:“好,我这就替你把那些闲着没出镖的人喊来。” 人都喊来了后连同赵杏山一起,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湘姨娘的那片葡萄地儿赶去,因有了一次酿酒的经验,所以从镖局里拉来的那些人都熟门熟路,一到葡萄地众人就自觉的分成四个小组,这可比第一次酿酒顺利、容易多了。 这第一组人专门负责在葡萄地里摘取葡萄,并把葡萄抬到第二组那儿,第二组人则专门负责从摘下来的葡萄中挑选出好的葡萄,挑好后交给第三组人清洗。 第四组人趁着前面三组干活,而自个儿还没活干的功夫,跑到溪边把脚丫子给清洗得干干净净,用热水烫了脚后裹上了干净的白纱布,等洗好的葡萄一送来立刻就开始踩葡萄。 这一次岳书瑶这要在四个小组旁稍作提点,提醒他们注意一些看似细微但却很重要的细节就行,具体的操作方法不用她再教大家伙就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踩完葡萄接下来就要把葡萄连汁带皮的装到酒坛子里,密封好了搬到阴凉通风之处存放,放一段时间后再经历搅拌、加糖以及过滤等步骤就可以了。 岳书瑶如今是冷家的媳妇也不能天天都往外头跑,所以刚刚开始酿造的那几天她抽出较多的时间在一旁指点众人,几天过后她就没有再亲力亲为的前去指导,而是把酿酒的大概步骤写在了纸上,打算让秋莲带给赵杏山让她代替自己照看酿酒前后过程。 岳书瑶刚刚把方子写好递给秋莲,还来不及对她吩咐细节就有小丫鬟来通报,说亲家夫人派了个丫鬟前来求见。 岳书瑶猜想应该是岳夫人买好了葡萄地派人来通知她了,心中边暗自欣喜边让人把岳夫人派来的丫鬟请了进来。 人被领进来后岳书瑶才发现岳夫人派来的人竟然是翠儿,岳夫人让心腹大丫鬟前来传话可见她十分看重此事。不过岳书瑶就是希望岳夫人重视此事,只有她越重视越花心思在酿酒已是上,岳书瑶才能让她摔得越痛。 岳书瑶收住了心里的思绪,淡淡的开口问道:“翠儿,夫人派你里我这儿传什么话儿?” 翠儿毕恭毕敬的答道:“夫人让我告诉三小姐,她已把名下的所有田地都换成了葡萄地,这地里的葡萄都是可以现摘下来酿酒的,夫人让奴婢问问三小姐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酿造葡萄酒?” “夫人还书哦这葡萄果子熟了要坏掉烂掉可就不等人,她希望三小姐能尽快抽出空闲帮她酿酒。” 岳书瑶恩眼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沉默了好半晌才不紧不慢的问道:“夫人真的把名下的所有产业都换成了葡萄地儿?铺子总留了几间吧?” “回三小姐,除了铺子其他的产业都换成葡萄地了,”翠儿似乎想在岳书瑶面前卖乖,不等岳书瑶再发问就讪笑着多添了句话:“这专门种葡萄的人家咱太平县还真不多,夫人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软硬兼施还抬高了换的价钱才换到那些葡萄地儿……” “夫人说就指望着三小姐替她酿酒赚钱让她回本了,这葡萄酒要是不赚钱那她这回可就亏大了。” 岳书瑶听了在心里暗自叫好,但面上的神色却依旧一副沉静、波澜未起,岳书瑶故作为难的沉思了一小会儿,才缓缓说道:“这可真不凑巧,事情怎么都赶在了一块儿……” “唉,这几日我们冷府里来了几位贵客,我又要帮着湘姨娘酿酒又要忙着招待贵客,还真抽不出空闲来替夫人那边酿酒,这夫人买了那么多葡萄地要酿的酒怕是也不少……” 这岳夫人就是打听到冷府来贵客,估摸着岳书瑶忙着招待贵客会比较不得闲、才故意派翠儿前来催酿酒一事。岳夫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讨便宜,让岳书瑶因抽不出空闲帮她酿酒而把酒方子送给她…… 这契书上可是白纸黑字的写得一清二楚,写明岳书瑶若是抽不出空帮岳夫人酿酒,那就得把方子给岳夫人让她自个儿酿去。 因此翠儿一见岳书瑶说抽不出空,立刻就机灵的接上了话:“奴婢临出门前夫人还交代了,若是三小姐实在是抽不出空来酿酒,那就把当日那张方子给她,她自会安排人去酿。” “这……” 岳书瑶故意装出一副为难不大愿意的模样,蹙着眉头假意考虑了一小会儿,才假装无奈的顺水推舟答应道:“也只能如此了,我实在是抽不出空来……” “既然是我自身的原因,那就按夫人说的把方子给她让她自个儿安排吧!” 岳书瑶说着就拿出了原先写好的那张酿酒方子,指着上面的签名和红手印儿对翠儿说道:“你可看仔细了——这方子上面有我同夫人签下的名字,还有我们一起按下的红手印……” “有这些凭着可就证明了它就是当日我给夫人看的那张酿酒方子,我仙子啊把她给你让你带回去岳夫人,如此一来我可就同夫人两不相欠了!” 当日岳书瑶是临时拿出了这张酿酒方子的,岳夫人猜想那日要发生的那些事儿岳书瑶都不知晓、绝不会提前准备假方子,所以多那张方子十分放心。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必须岳书瑶抽不出空闲帮岳夫人酿酒,岳夫人才能得到那张酿酒方子,岳夫人又怕过了那一日后岳书瑶会弄张假方子来糊弄她,所以当日她就提议双方在那张方子上签下自个儿的姓名、再印下红手印做记号……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岳夫人也就不怕岳书瑶事后会给她一张假方子。 所以这翠儿临出门前岳夫人已经仔仔细细的交代过她,让翠儿一定要确认方子上有双方的亲笔签名和红手印儿,因此岳书瑶才一拿出那张方子翠儿的眼睛就直往左下方瞄,亲眼看到了签名和红手印儿才伸手接下它。 “奴婢看清楚了,就是这张方子没错。” 岳书瑶点了点头,把丑话再重复了一遍:“你看仔细了认为没错就好,你眼下说了‘没错’就要认下这话,别回头硬说我给夫人一张假的方子。” “这方子上有夫人的亲笔签名错不了的!” “嗯,你应该把当日我写下的契书带来了吧?我给了方子夫人手中的那张契书应该还给我了吧?” 当日岳书瑶写下的契书是一式两份,一份在岳夫人手里一份在她的手中,眼下把方子交出去了那这事自然就结了,岳夫人当然要把手中的契书还给岳书瑶了。 因此翠儿听了岳书瑶的话,一叠声的应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了。” 翠儿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契书递给秋香,秋香再呈到岳书瑶面前让她过目,验证了没错后岳书瑶即刻吩咐秋香收起,随即淡淡的同翠儿吩咐:“你跟着外头的丫鬟下去领赏吧,领了赏钱就快快回去同夫人回话吧,别让她等着急了。” “奴婢谢三小姐赏,那奴婢先告退了。” 翠儿一出了屋就有小丫鬟来替她领路,而秋香刚刚也偷偷的看了翠儿带走的那张方子几眼,一下子便发现那张方子同岳书瑶心写给她的方子一模一样,不由一脸疑惑的问道:“小姐,您给夫人的方子同给奴婢的方子内容看着像是一模一样,难道您真的把酿酒的方子给夫人了?” 出乎秋香意料的是岳书瑶当下就点头承认:“没错,两张方子的确是一模一样的。” “两张一模一样?小姐此举又是为何?难道您真的甘心白白把那银子送给夫人花?您我就当初她是那么对您的吗?” 岳书瑶闻言冲着秋香神秘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你看看我给你的方子上都写了些什么,念出来给我听听。” 秋香闻言一脸不解的拿出岳书瑶给她的那张酿酒方子,依着上面的文字念道:“一、摘取葡萄、挑出坏葡萄并将剩余的好葡萄洗干净。” “二、把洗干净的葡萄放在木盆里踩碎。” “三、把踩好的葡萄装进酒坛子里,并搬到阴凉的地方晾干。” “四、搅拌酒坛子并加入糖,最后有哪个纱布过滤坛子里的酒水。” 秋香前后两次都陪着岳书瑶一起酿葡萄酒,因此她一把内容都念出来就更加不解,蹙着眉头嘀咕道:“没错啊,的确是这样酿葡萄酒的,这方子上写的步骤一点都没错,小姐您不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吧?” “你这死丫头越发没大没小了,还学会拐着弯骂你家小姐蠢笨了!我才没有糊涂呢!”岳书瑶假装生气的嗔了秋香一眼,解释道:“我写出来的这些的的确确是酿造葡萄酒的步骤,但却又只是具体的大步骤而已。” “就算我把方子给了岳夫人,而我没有在一旁叮嘱她大步骤里的应该注意的那些小细节,那即使有了方子这酒也还是酿不成的。” “酿不成?小姐您都把步骤全写出来了,是人都会酿怎么会酿不成呢?” 岳书瑶见秋香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话也不再多说,只是冲着她神秘一笑:“秋香这你就不动了,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很快你就会知道单有方子能不能把葡萄酒酿成……” 见岳书瑶故作神秘不把话儿说清楚,秋香也只能无奈的边郁闷边猜想,心里盼望着事情能快点让她看个一清二楚,对于一直欺负岳书瑶的岳夫人能不能酿造出葡萄酒,秋香可是比岳书瑶还要关心,她心里怎么也不愿意让岳夫人白捡到这么一个大便宜! 翠儿没来前岳书瑶就吩咐秋香准备,准备打算出门,眼下虽被翠儿耽搁了一小会儿但岳书瑶却不打算改变主意,自个儿都住呢比妥当后见秋香依旧傻傻的怔在原地,不由生起玩闹之心伸手狠狠的捏了捏秋香的脸蛋…… “还愣着做什么,我们要出门了。” 秋香回过神来忙快步跟上岳书瑶,边捂着小脸蛋边抱怨道:“小姐您干嘛捏人家的脸蛋?可疼了!” 岳书瑶笑眯眯的反驳道:“谁让你光顾着发呆,我怎么喊你都不应?不捏捏你的小脸蛋你能回过神来吗?” 秋香嘟着嘴抱怨道:“还不是因为您偏偏要故弄玄虚,不告诉奴婢那方子是怎么回事?”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好吧,您别泄露天机了,告诉奴婢咱们这是去哪里总行吧?” 岳书瑶这下倒大大方方的给了答复:“呃,我们要去药铺里转一转。” “咱们去药铺做什么啊?”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卷 冷府篇 第四十九章 事事惹人妒 “我们亲自去药铺取夫君常服用的药,顺道问问大夫夫君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们好对症下药的帮他调养下身子,我也不能只顾着赚钱和打点娘家的那些事儿……夫君的身体也得顾一顾,尽为人凄的本份。” 秋香闻言小心的看了岳书瑶一眼,踌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接上话:“小姐,人家都说姑爷得的是……是极难治愈的痨病,常言道‘十痨九死’,姑爷这病怕是小姐您再费心也不容易治愈啊!” “谁说夫君得的是痨病?要我书哦爱,他就是嗓子不舒服才会经常咳嗽而已,没什么大碍。” 秋香以为岳书瑶生气了忙紧紧的抿着嘴不再谈论冷骏飞的病情,但岳书瑶之所以说冷骏飞没什么大碍倒也是有些依据,是她依着从现代带来的医学常识做出的判断。 岳书瑶深知在古代医学常识普及得不够,各种各样的人都容易患上难医治的痨病,这所谓痨病也称为肺痨,在现代又被称为肺结核,而且因古代医疗设备的简陋此病多不能治好,可以称之为古代无法治愈的绝症。 岳书瑶还没穿越前身体也不大好老是犯咳嗽,特别是在开空调的屋里呆久了就会因干燥而距离的咳个不停。有一段时间咳得太厉害了,岳书瑶还误以为自己的肺出了问题,为此还专门请教过当医生的朋友…… 问清楚也去检查过后,岳书瑶的肺自然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这一次乌龙搞笑的经历倒也让岳书瑶对肺结核这病多了些了解,至少知道了该如何来判断一个人是否得了肺结核,也懂得通过咳嗽来判断这是不是肺结核的前兆,岳书瑶这一个月来就是凭着这些经验细心的观察冷骏飞。 这一个月里岳书瑶发觉冷骏飞并不是时时咳嗽,只是偶尔咳上那么几声而已,且咳嗽虽一直持续但却也不太频繁,怎么看都像是偶发病症。这导致咳嗽的病因有很多种,岳书瑶仔细的观察了冷骏飞的症状后,认为他不是真的如外头传言的那样得了痨病,将会命不久矣…… 这得了肺痨者经常咳嗽没错,但除了咳嗽一般还会伴随着盗汗、胸痛、喘气、咯血等并发症状,有了这些症状的人一声才会将他们判定为得了肺结核。但冷骏飞除了咳嗽平日里并未出现其他症状,所以岳书瑶才能够胸有成竹的断定他患的绝对不是无法治愈的痨病。 果然岳书瑶去了常给冷家送药的铺子找了大夫一问,三言两语就从大夫的口中挖出了真相,得知这冷骏飞只是因体内燥热失调等状况引发内火过旺、嗓子眼过干,这样的燥热导致他常常觉得嗓子发痒需一直咳嗽来止痒,尤其是在甘早的秋季里会咳得更加厉害。 从大夫的这些话岳书瑶猜测着冷骏飞大概是得了气管炎、慢性咽炎等现代常见的疾病,这种病除了喝一些药去或,最主要还是要靠食疗这不伤身的法子来调养,毕竟这喉咙可是个处于关键位置又异常敏感的器官,不但说话需要靠它,喝水还得先经过它…… 取了药,上了轿岳书瑶就一直在沉思该怎么给冷骏飞进行食补,以后日常三次吃得清淡些这自然不在话下了,关键是吃什么才能又去火又对嗓子好呢? 岳书瑶以前也经常犯咳嗽,所以眼下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琵琶川贝膏”,一般的现代人犯了咳嗽就买赫赫有名的“念慈庵”枇杷膏,岳书瑶她也不例外,不过岳书瑶不知道这古代有没有枇杷膏…… 就算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现代的一样,制作出来后能有止咳化痰的效果,让人满城去找枇杷膏也麻烦,还不如自己做的让人放心,所以岳书瑶打算做一个尽职的好主妇自己制作出琵琶膏来给冷骏飞吃! 这琵琶膏岳书瑶因好玩做过一、两回,按着她学的那法子做出来吃了还蛮能止咳的,可眼下因时隔太久岳书瑶还真记不住制作方法,只得等买了琵琶等材料再试着做看看。 不过枇杷膏不容易做,“冰糖炖雪梨”可就简单多了且还是岳书瑶的拿手绝活,这种甜汤最适合嗓子不舒服和咳嗽的人吃了,于是岳书瑶当下就决定先做“冰糖炖雪梨”! 岳书瑶一回到冷府就立刻对秋香吩咐道:“秋香你快派人去买几个上好的雪梨回来,再让人去找一找种琵琶的人家,多花点银子买下他们的琵琶、琵琶叶儿、琵琶花蕾儿……” “对了,还要再买些川贝和冰糖回来。” “小姐,您买这些东西要做什么啊?” “我既让你去买自然是有用了,你快去快回别让我等久了。” 岳书瑶不愿多说秋香也只能闷闷的领命下去,而岳书瑶拿出纸笔开始努力的回忆制作枇杷膏的法子,来来回回的写了好几张纸却也没把法子记全。 而秋香出去找冷府的买办让他去买岳书瑶要的那些东西,本该很快就折回屋才是,但秋香却一去去了好几盏茶的功夫,一直到都要摆晚饭了才回来,回来的后还一脸不乐意的撅着嘴、美目里满是愤慨之色。 岳书瑶一看以为秋香受了什么委屈,忙搁下笔问道:“怎么了?难道采办不让我们买那些东西?那些当下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那倒不是,采办已经派人去买了,奴婢不高兴是因为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个厚颜无耻的长舌小人!” 岳书瑶见不是秋香受了冷府的人的刁难也就不再紧张了,转而笑眯眯的调侃她:“小人?哪个不长眼的坏胚子惹我们家秋香气得嘴撅得高高的,撅得那么高都可以用来挂菜篮子啦!” “就是烟姨娘屋里的……” 秋香话说到一半倏然收住,神色怪异的瞄了岳书瑶一眼,随即突然转了语气掩饰道:“也没什么事儿,小姐您不必为我操心了,我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岳书瑶见秋香提及了烟姨娘,当下就猜到那让秋香愤慨的事儿一定同自己有关,也就收起了同秋香嬉闹的心思,拉住秋香紧紧的盯着她的脸问道:“演绎奶奶个屋里的谁怎么你了?你话既然已起了个头,那就索性把它说完吧!我没听到自然也不会追问,但既然我听到了那就不能当着没听到。” 秋香也知道岳书瑶的性子,被这样一说也只能乖乖的说出了心中的不快:“奴婢完采办后折身回咱自个儿的院子,但却意外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烟姨娘屋里的大丫鬟珠儿,奴婢见珠儿神色鬼祟的在同几个小丫鬟在谈论些什么,那几个小丫鬟的神色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奴婢一好奇就躲在了假山后想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哪知奴婢凑近了仔细一听,才知道那珠儿仗着自个儿是烟姨娘的陪嫁大丫鬟,竟胆大妄为的在背后编排小姐您的不是,那丫头真是太可恶了!” 与秋香一脸气愤相比岳书瑶倒是平静多了,听了秋香的话不气不怒,只是淡淡的再问了句:“哦?那珠儿都是如何编排我的?” “她说小姐您身为冷府的少夫人,不好好的在府中操持家事管理下人,反倒三天两头的往外还抛头露面,像个男人般毫无顾忌的打理自个儿的生意,她竟然还说小姐您这样是有损妇德、有辱门风!” 岳书瑶听到这里脸上多了一丝不解,问道:“她指的是前段时间我离府去打理镖局,以及最近几日出去酿酒一事吧?” “对,压就是抓着这些事儿胡乱比拿牌,在那些小丫鬟们前把小姐您说的面目可憎!她定是想让小姐您在下人面前失了威信!” 秋香这样一说岳书瑶就更加不解了,她嫁过来没几日就去打理镖局的生意了,为何这珠儿那时不编排自个儿,偏偏过了一个多月了才要煽这把火? 既然话都说了秋香干脆把心里的想法统统说了出来:“我说这珠儿就是存心要和小姐您过不去!要是这些话儿传到了老太太和夫人的耳中,再让那些有心之人挑拨几句,那她们二位还不更加不待见小姐您?” “这话就算传到了她们耳里也没什么,”岳书瑶摇头笑了笑:“这嫁到冷府后依旧保有照看打理我自个儿生意的全力,这是没嫁之前我就提出来的条件,她们当时也都答应了……既然她们允许的事儿,那眼下她们有什么理由不待见我?” 秋香可没岳书瑶这么乐观,她无奈的把这事儿其中的要害一一挑出来:“小姐话虽这样说没错,可有谁家的长辈乐意自家的媳妇儿天天抛头露面的做生意赚钱?且这赚的钱还和他们家没半毛钱关系,他们一分一毫也分不到……” “您整天忙进忙出的是给您自个儿和月姨娘赚钱,这怎么也会遭冷府里的人眼红和诟病,您这举动虽说事先得了允许但还是会让府里的几位心里不舒坦!” 这些人情世故和大家庭各自身份之间的厉害关系,岳书瑶还真没秋香这在宅院里土生土长的丫鬟看得透彻,经秋香这么一点名岳书瑶才知道这些流言蜚语,以及冷老太太和冷夫人或其他人心里会不舒坦……统统是因为嫉妒、眼红这两个原因。 恐怕烟姨娘屋里的珠儿会书哦出这些话来就是为了煽风点火,让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的心里更加的不舒坦,她们不舒坦了自然也就更加不待见岳书瑶了……只是,这些话儿是珠儿自个儿胡乱编排出来的,还是有人教她这样说的呢? 岳书瑶想到这点下意识的同秋香谈论道:“你看这珠儿是自个儿大嘴巴喜欢胡乱编排主子们的闲话,还是有人事先教了她这些话让她故意在府里到处编排?” 秋香当下就领会了岳书瑶的心思,试探性的问道:“小姐心里怀疑是烟姨娘让珠儿这般做的?” “嗯,烟姨娘的嫌疑确实最大。” “奴婢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我一听那珠儿导出编排小姐的不是,就悄悄的一直跟在她后头,发现她逢人就说还只说小姐您一人的是非,我看她就是成心给您小鞋穿!” 秋香先义愤填膺的骂了珠儿一顿,随即才有些不确定的补了一句:“不过那烟姨娘看着不像是那种会在背后耍手段的阴险小人啊?上一次她不是死都不要那正名契书吗?会不会是那坏心思比较多的碧姨娘指使珠儿干的?” 岳书瑶也跟着摇了摇头:“我看不像是烟姨娘指使珠儿干的,至于碧姨娘嘛……” “虽说她最近安分了许多,终日躲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不出来,但也不能因此就排除她的嫌疑,只是……” “小姐是不是想不通若真是碧姨娘,那她又是怎么收买珠儿替她办事的?” “对,这点我确实想不通,所以也不一定是碧姨娘指使的。” 秋香愤愤不平的怒骂道:“这冷府上上下下的人,怎么就不能让小姐您过几天安宁的日子呢?这才从岳府回来没几天她们就又开始闹开了,这珠儿一早我就觉得她不是个好东西!” 岳书瑶见秋香一副对珠儿恨之入骨的模样,忙问道:“秋香你没当场跳出去把珠儿臭骂一顿吧?” 秋香撅着嘴闷闷不乐的回道:“没有!我倒真想这样做,可小姐您老是教我做事不要鲁莽,我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冲出去臭骂珠儿一顿的冲动了!” 秋香说到最后忍不住小声的嘀咕道:“怎么都是丫鬟胆大包天的同小姐您过不去,这冷府里的丫鬟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哎,咱府中没有男主子,丫鬟们自然也就安分些了,”岳书瑶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道:“你没冲出去骂珠儿是对的,咱这一路从岳府到冷府可都吃了不少亏,所以眼下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免得一不小心就让人给算计去了。” “小姐说的对,咱先不管是谁让珠儿在背后胡乱编排您,小姐您得先想个法子让背后指使的人的诡计无法得逞啊!” “依奴婢猜测,这话眼下定已传到夫人她们的耳中了,怕是过不了多久夫人就会请小姐过去说话了。” 这一点岳书瑶倒也不担心,边提起笔继续回想枇杷膏的做法,边轻描淡写的应了句:“这事儿也不难办,等夫人请我过去时我自有法子应对,不会叫那些小人的诡计得逞。”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卷 冷府篇 第五十章 招兵买马 岳书瑶本来打算采办把雪梨、琵琶等东西送来后就到厨房里忙活,但却突然出了点小意外——赵杏山派人到冷府传话,说最近葡萄酒作坊外总会有一个行迹看似可疑的人徘徊不走,派人去赶他他却说是来求见岳书瑶的、还说岳书瑶一定认得他。 赵杏山见那人说的不像是假话,于是就派人给岳书瑶传信让她过去一趟,看看那徘徊在葡萄酒作坊外的人究竟是不是相识的人,也顺道问问他究竟有何事要求见岳书瑶……若岳书瑶见了不认识那人赵杏山也好下狠心的让人把他轰走。 岳书瑶心想也有几天没去葡萄酒作坊看看了,于是便先放下了煲甜汤一事同秋香一起再出了冷府,一路上心里暗自猜想那徘徊在作坊门口的人究竟是谁? 莫非是岳夫人派来的间谍? 岳书瑶很快就否决了这个猜测,这岳夫人绝对不会派间谍前来岳书瑶这儿打探情况,因为以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若是发现那张方子有什么问题只会自个儿直接上门兴师问罪,不会只派个人鬼鬼祟祟的来打探情况…… 随着轿子的上下颠簸,大约半盏茶功夫后岳书瑶的轿子就到了作坊门口,秋香才掀开轿帘、岳书瑶才迈出一只脚就有一人飞快的迎了上来,鞠着身子挂着笑同岳书瑶问安:“三小姐安好,小的在这里候了三小姐多时了。” 岳书瑶透过薄薄的面纱看到,一个大约三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正毕恭毕敬的弯着腰同她请安,那中年男人身穿一袭灰白色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束于头顶,脸上虽挂着恭敬谦卑的笑容、但神态却不会人觉得狗腿,微微向上抬的双眼里隐约可见收敛着精明沉稳的光彩,面容也让岳书瑶感到有几分眼熟…… 不过岳书瑶虽觉得此人眼熟、但一时也记不起他是谁,只得出言问道:“敢问这位是?” 那中年男人闻言忙上前一步自报家门:“小的是湘姨娘身边的王执事,上一回替湘姨娘卖酒时曾与三小姐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三小姐您还未嫁到冷府。” 岳书瑶微微的蹙起娥眉、重复了遍:“王执事?” 见岳书瑶还未能记起自个儿是谁,王执事忙再出声提醒道:“正是小人,当日小人卖完湘姨娘交给小人的那些葡萄酒后,一出酒肆大门就遇上了三小姐您……” “当时三小姐您问了小人几句话,您还夸小人机灵、懂得随机应变的抬高葡萄酒价钱,还说湘姨娘知道了定会好好的赏小人。” 王执事把前因后果这样一说岳书瑶脑海里的印象就逐渐清晰起来,记起当日故意让湘姨娘率先卖酒探一探市场反应,而为了知道这葡萄酒初次投入市场的反应如何、岳书瑶特意亲自去前去酒肆外观察了一番,也碰巧目睹了王执事卖酒的整个过程,当时心里还暗自称赞这王执事是个聪明人、对他的印象也比对一般人深了一些…… 眼下王执事这般一提醒岳书瑶很快就记起当日之事,当下就不好意思一笑:“原来是王执事啊,瞧我这记性真是不好,你这样一说我才记起了当日之事。” 岳书瑶先同王执事客套了两句,才疑惑不解的问道:“不知王执事在这酒坊门口候着我有何事?你如此聪明能干想必这一次湘姨娘还是命你替她卖酒吧?是不是姨娘她让你来给我捎什么话儿来?” 王执事闻言一脸尴尬的摇了摇头:“不是湘姨娘派小人前来这儿的,是小人自个儿想来求见三小姐。” “哦?你自个儿想要求见我?” “是的,小人是想来三小姐这儿讨一口饭吃,还望三小姐收下小人,小人定当尽心尽力的为三小姐办事。” 王执事边说边跪了下去、岳书瑶忙让秋香把他扶起,一脸不解的问道:“王执事你是湘姨娘手下的得力干将,还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心腹,怎么突然想转到我这边来做事?这样有些不妥吧?” “唉,三小姐您有所不知啊!小人本来的确在湘姨娘的手下受重用、分到的差事小人也都尽心尽力的办好。可自从湘姨娘的远房表亲洪执事也到她手下帮忙后,小人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了,弄到最后小人只得同湘姨娘请辞另谋出路!” 王执事说到一半无奈的叹了口长气,一脸苦涩的诉说自己的遭遇:“那洪执事仗着自个儿同湘姨娘沾亲带故,根本就不把我这前辈放在眼里,不但处处拿话挤兑我且还纠结了一帮人一起排挤诬陷我,让湘姨娘对我越来越不信任……” “这主子既然都已不信任小人了,那小人又何苦硬要在她手下讨饭吃呢?” 王执事这番话岳书瑶能理解也深有体会,别说古代就拿现代的单位来说,哪间公司没有关系户、哪一家公司的员工私底下不拉帮结伙?这就是中国五千年历史沉淀下来的另类文化、人际关系学问。 所以岳书瑶听完王执事的遭遇同情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倒也合情合理,这帮着主子办事的执事最怕不得主子的信任,而那种和主子沾亲带故的人的确会狐假虎威、把自个儿当成半个主人。” 王执事见岳书瑶能理解同情自个儿,忙低低的伏下身子一脸诚恳的请求道:“小人当日替湘姨娘卖酒、有幸得知那些卖酒的妙点子都是三小姐您想出来的,小人当时就对三小姐能想出这样的计策而钦佩不已,也深深体会到三小姐您的眼光与才智不但出众且与众不同……” “小人也因此认定三小姐是会惜才之人,因此才会斗胆的前来三小姐跟前自荐,求三小姐收下小人赏小人一口饭吃。” “快别说什么赏不赏的,你们替我赚钱我发酬劳给你们,这只是相互帮忙而已,没什么赏不赏的,你想让我收下你为己所用……” 岳书瑶话说到一半拖长了语调,暗地里飞快的转动着脑筋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眼下她手下不但有镖局、铺子还有田地庄子,且这些生意也越做越大……而赵杏山主要还是帮她打理镖局,眼下让他再管葡萄酒生意、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所以此时此刻岳书瑶身边还真最缺的就是人手,她也是时候得找几个得力可靠的助手前来相帮了,这件事岳书瑶很早就开始考虑筹谋、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可靠的人选。 眼下这王执事办事倒还挺合岳书瑶的心意,只是岳书瑶虽然知道王执事是个机灵会办事的人,但却不清楚他的品行如何。若真收下王执事为自己所用,那还得费一番心思试探下他的品行才行。 这王执事来投靠的也算是巧,岳书瑶想了想说道:“虽说你以前在湘姨娘手下是个管事的小头头、帮她管着各种生意,但来了我这儿你却得从头开始,我得先把你当成普通的伙计使唤一段时间,觉得你合适能胜任我这儿的事才会把你留下来当执事……” 岳书瑶先把丑话都说在了前头,最后才说出了自己的答复:“这样的安排你若是愿意,那我便先留下你。” 王执事知道换了主子就得从头开始、一点一点的获得主子信任这个道理,听了岳书瑶那番丑话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公,当下就回道:“只要三小姐愿意收下小人,那小人做什么都愿意,小人只求跟一个好主子和全家老小都有一口饭吃。” “那好,那你快起来吧,先跟我进作坊我让人给你安排个差事先做看看。” “是。” 随即岳书瑶便带着王执事进了葡萄酒作坊,找到赵杏山后和他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随即拜托赵杏山先安排王执事去管理一个分工小组,看他能不能监管好那一个小组做的事情,就算王执事今后不能留下来岳书瑶也不担心他把酿酒的法子学去。 因为岳书瑶本就把酿造葡萄酒一事分成好几个工序、由好几组人分工合作,所以只让王执事接触其中一个环节、并不会让他得知整个酿造过程,法子也就不会被泄露了。 安排好王执事后岳书瑶也顺道去各个小组转了一圈,才走到第三个小组就有人前来禀告,说岳夫人突然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酒坊外、还硬要闯进酒坊里面瞧一瞧!不过岳书瑶很早就对守门的小厮下了死令,吩咐他紧守酒坊大门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放进来……所以小厮一视同仁、毫不留情的把岳夫人给挡在了大门完。 岳书瑶早就猜到岳夫人迟早会来找她,听了小厮的禀报并未感到意外,反而觉得这岳夫人来的正是时机让她心里顿时有了考验王执事的法子。 “让岳夫人进来吧,不过不要让她过了后院的门到咱酿酒的园子里去,你且把她引到偏厅去候着,说我过一会儿就会前去相陪。” 岳书瑶吩咐完那前来禀告的小厮后,转而对秋香吩咐道:“秋香你可把我写给你的那张酿酒方子带上了?” 秋香忙答道:“带了,奴婢一直揣在怀里呢。” “那正好,你先去找个信封把那张方子装进去,信封外头记得用笔写明里头装的是酿酒秘方,字要写得大些务必让人一看就知晓……” 秋香还未领命退下岳书瑶就再补了句:“对了,信封不必封口,敞开着信口就好。” |网友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二卷 冷府篇 第五十一章 岳夫人栽大跟斗 秋香很快就按着岳书瑶的吩咐把信封写好取来,把那张酿酒方子装进去后问道:“小姐奴婢装?br /gt; 福妻安康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2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2部分阅读 装好了,只是咱这样做是为何呢?直接把方子给赵总镖头不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用信封装?” “这个嘛,我自有用处,你且听我慢慢说来……” 岳书瑶招手让秋香凑过去,把心里试探王执事的妙计一一说与她听,秋香听了连连点头随即便立刻前去安排,而岳书瑶自个儿则带了赵杏山一起前去偏厅见岳夫人。 岳书瑶一进门岳夫人就迎了上来,一脸焦急语带些许责备:“瑶儿你怎么才来,我都快等不及了!” 岳书瑶不着痕迹的抽出被岳夫人抓住套近乎的手,不冷不热的回了句:“碰巧酒坊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多耽搁了一会儿……” 岳书瑶入了座后,装出一脸不知情的模样:“母亲有事找瑶儿?就算您有事找瑶儿也应该上冷府去才对,怎么反倒乱了主次跑到这酿酒的小作坊呢?” 岳夫人一听岳书瑶问起,忙一古脑的倒出心中的不满:“我并不是特意前来找瑶儿的,而是想来看看你们到底是如何酿酒的,为何我明明按着方子上写的步骤来酿、可还是酿不出葡萄酒呢?” “那翠儿把那方子带回去后,我当下就找了人前去酿酒,可无论怎么酿也酿造不出葡萄酒来!我寻思着是不是这中间哪里出了问题,所以才想来你这酒坊里瞧一瞧……” “哪知那守门的小厮却不长眼,一把将我拦在了作坊外头怎么也不肯放我进去,幸好瑶儿你碰巧在这儿,眼下咱也先不要唠叨家常了你赶紧带我到作坊里头去仔细瞧瞧!” 岳夫人说着就起身想往后院走去,但走了两步却见岳书瑶并未动身反倒一脸悠哉的端起了案上了茶盏…… 只见岳书瑶揭起茶盖儿、漫不经心的摸着漂浮在水上的茶叶沫儿,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上那杯茶好像杯里有吸引她的当下般,岳书瑶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茶、故意把岳夫人晾在一旁。 把岳夫人给晾急了,岳书瑶才气定神闲的开口说道:“明明有方子却酿造不出来葡萄酒来,这我就不知是为何了。” “不过不管母亲您能不能将酒酿成,也不能上我这作坊来探底儿吧?各家有各家压箱底的活计,母亲您这请求有些太过火了……恕瑶儿不能同意让您进去作坊里头察看。” 岳夫人一听立刻就急了:“怎么就不能让我进去了?你不是连方子都给我了,为何还不让看?” 岳书瑶心里老早就想了一大堆话准备对岳夫人说,所以岳夫人一质问她就不紧不慢的答道:“方子归方子、实际酿造方法归实际酿造方法,这是两码毫不相干的事儿,还请母亲不要强人所难。” 岳夫人被岳书瑶这话给赌得一脸愕然,怔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改口说道:“这你不方便让我进也没关系,你直接告诉我该怎么操作才能酿造出美酒来就行……这方子虽有了,可对具体的操作法子我还是一知半解啊!” 岳书瑶自从把方子给了岳夫人、一直就在等待这一刻,因此听了岳夫人那番话后她毫不吝啬回了她一个无辜的笑容:“那可就对不住了,当日我只说‘若是抽不出空闲帮母亲酿酒、就把方子赠与您让您自个儿酿去’,眼下我已遵守诺言把方子给了母亲,那我们之间就彻彻底底的两清……” “如今你得了方子却酿不出酒来,那可与我一点关系都没了,我只负责给方子余下的可就没我什么事儿了。” 岳夫人眼一沉,不悦的追问道:“你言下之意是指你给了方子后,不管我能不能酿出酒来你都撒手不管了?” 岳书瑶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凉凉的回道:“正是此意。” “这怎么行?!你怎么也得帮我把那酒给酿出来,否则我买的那些葡萄怎么办?我靠什么来回本?” “母亲您别忘了,我们立下的契书上只写明让我给您方子,可没写给了方子后我还得帮您酿造,就算这契书上有写这么一项、可眼下契书也已经让我给烧了……” “所以您有闲工夫在我这儿闲聊,还不如赶紧回去仔细研究、研究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才会酿不出酒来,从我拿回契书的那一刻起,咱俩就互不相欠了。” 岳夫人就算再傻、听到这里也觉察到自己被岳书瑶狠狠的摆了一道,立刻就拉下脸尖声嚷嚷道:“哎哟唉!你这个死丫头让我把园子和庄子都卖了换成葡萄地,等我换完了你才和我说能不能酿出酒来你不管?!你这不是明摆着不安好心吗?你的良心是给狗啃了去吗?” 岳书瑶早就想同岳夫人痛痛快快的撕破脸,因“福禄双喜”两个丫鬟在心里的气她可是到现在都还没出呢! 这下是岳夫人率先把脸拉下来,那岳书瑶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顺着杠子往上爬的机会,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正式同岳夫人翻脸算帐。 “你还真说对了,打从一开始我就没安好心等着看你吃亏!不过若是我没良心,那你就更没良心,我看你应该连肺都没了……或者心肺都是黑的!” 岳书瑶毫不畏惧的迎上岳夫人那被气得几近喷火的眼睛,冷笑着说道:“不过我再怎么没良心也比你这厚颜无耻的人厚道多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这方子可是比真金还真!是你自个儿没本事酿不出酒来,这怨不得别人。” 岳书瑶越气定神闲的说出这番话、岳夫人就越被气得快吐血,当下就抛开一切指着岳书瑶的鼻尖怒骂道:“就算这方子是真的你也在别的地方动了手脚,你脸上明明就挂着一副‘我就知道你酿不出酒来’的表情,这一切一定都是你事先算计好的!” “你、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设好了圈套让我钻!” 岳书瑶觉得自己在古代“修炼”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变得有些“变态”,这岳夫人越是生气她反倒能够保持淡定,越能够以淡定的心态来欣赏岳夫人的暴走…… 只见岳书瑶像没事般的冲着岳夫人莞尔一笑,伸出手优雅的拨开她岳夫人的手指,语气平淡的反驳道:“明明是你设了双儿这么一个圈套、逼我让你入伙葡萄酒生意,如今我也如你所愿的分你一杯羹、还直接把酿酒的方子给你了,你怎么反倒说是我算计了你呢?” “你这算不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若真是理论起来,我才是吃亏受骗的那一个呢!我没去找你兴师问罪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有脸来反咬一口说是我设计了你?” “还有,我上次已经说过我不喜欢人用手指着我的鼻尖,难道才没过几天你就忘记了?” 岳书瑶说着冷冷的扫了岳夫人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让岳夫人忍不住微微的颤抖了下,刚想开口岳书瑶就抛下了后一句话:“看在你今天心情不佳的份上,我就不同你计较了……不过,下——不——为——例。” “你、你、你……” 岳夫人“你”了半天最终把骂岳书瑶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她素来就脸皮比地厚上三尺有余,在被岳书瑶毫不留情奚落了一番的情况下、她竟然无耻到能够瞬间扭转态度,须臾之后她就像变脸般的换上了一脸讨好的笑容,对着岳书瑶柔声细语的说着这些自我贬低的话儿…… “我知道以前许多事儿是我这身为母亲的做得比较过分,瑶儿若是心里不舒坦那我就任你骂个够,骂完不解气我再给你赔个礼儿道个歉好了……” 岳夫人说着还真冲着岳书瑶行了个礼算是道歉,行完了礼才接着说道:“这常言说的好,母女没有隔夜仇,母亲给你赔了礼后咱就把过去的那些不快统统给忘了成不?” “你也知道母亲眼下是把家里的一大半产业都变卖换成了葡萄地儿,如今若是酿不出酒来那一大片葡萄就会烂在架子上变得一文不值,到时候我们岳家可就要倾家荡产了啊!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们岳家没落吗?” 岳书瑶听完这番话也还给岳夫人一个虚伪的笑容,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这良田可就不容易了,不过就算葡萄烂了这地不是还在吗?亏不了多少钱、也倾家荡产不了的。” 岳书瑶说完故意笑眯眯的扫了岳夫人一眼,“好心”的给她建议道:“你只要把地里的葡萄都铲掉、架子都拆掉,那还不是照样可以在田里种水稻和麦子吗?” 岳夫人一听立刻焦急的否决道:“那可不行!若是真这样做了那我之前换葡萄地的钱不就全亏了?还有那十几万斤的葡萄不也全成了无用之物?且我不就什么产业都没了只剩下了那几亩地?!” 岳夫人当时太过贪心、一心想着只要有了葡萄地就能有葡萄来酿酒赚大钱,所以她换地时是狠了心加了价无论多亏也都一一换了,庄子园子等产业因卖得急也没卖上什么好价钱,这些亏损岳夫人都指望着从葡萄酒这暴利的生意上赚回来……哪知事情最后会成这样? 眼下岳夫人是空有葡萄却酿不出酒来,那不是注定要让她亏了老本吗? |网友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二卷 冷府篇 第五十二章 算旧帐 在岳夫人心里钱财胜过面子,所以即使她此时心里把岳书瑶恨得咬牙切齿,可她却依旧能厚着脸皮无耻的同岳书瑶套近乎:“瑶儿你就别生母亲气了,教教母亲怎么把那些葡萄酿成美酒吧!不然以后指不定母亲连你姐姐的嫁妆都准备不起了。” 岳书瑶实在是佩服岳夫人的厚脸皮:“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以前的事儿全都忘了?” “对对对,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一家人,一家人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仇恨?” 岳书瑶听了这话差点想吐,冷笑了声道:“血浓于水?一家人?” “那我倒想让你摸着良心说一说,由始至终你把我和我娘当成一家人了吗?” “你殴打我虐待我娘的时候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吗?” “你逼着我嫁去冷家时把我当成一家人了吗?” “你用双丫头逼迫我让你入伙葡萄酒生意时把我当成一家人了吗?” 岳书瑶每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一直把岳夫人逼退到墙角才换了口气狠狠的啐了她一口:“我呸!还血浓于水,亏你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就不会觉得烫脸吗?” 一说起过往的种种岳书瑶就来气,气到最后她忍不住伸手推了岳夫人一把:“事到如今我不妨把话儿挑得更明些——我打从一开始就是要引诱你做这铁定亏本赔钱的买卖,冲着你那些龌龊恶毒的行为我没让你倾家荡产已经算不错了,你别不知足了!” “你趁着现在好好的回去守着你仅剩的那些老本,不要再贪心的想着设计别人赚更多的银子,那你兴许还能有几天好日子过。” 岳书瑶这番话算是彻彻底底的与岳夫人撕破脸了,她本也打定了最好借着这次机会从此以后和岳家老死不相往来,而岳夫人见岳书瑶软硬都不吃一下子着急了,最后竟打算硬闯! “你们几个给我冲到后院去,冲进去看看他们是怎么酿造葡萄酒的!” 岳夫人前来的几个粗壮的婆子得了吩咐就想往偏门冲,但岳书瑶早就料到撕破脸后岳夫人肯定会来这无耻的一招,所以聪明的带了赵杏山陪她一起来见岳夫人。 只见赵杏山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般矗立在门口,以他练过武功的身子骨挡住了那几个企图推冲到后院的婆子,还大手一挥把几个不知好歹的婆子给丢了出去。 岳夫人见手下的人都钻不进去气得捂住了胸口直骂岳书瑶,这时岳书瑶慢悠悠的再度开了口:“我想你我已经没什么好谈了,我看你还是自个儿领着那些人离开吧,若是硬赖着不走那我也不介意让赵叔叔送你一程。” 这赵杏山很早之前就看岳夫人十分不爽,见她老是仗着大房的身份欺压岳书瑶母女更是早就想好好的教训她一顿了,眼下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呢? 只见赵杏山先把那几个婆子赶到了一旁,随即唤了几个小厮守住偏门,自个儿则大步走到岳夫人身前像老鹰拎小鸡般的把她提了起来,随即不费吹灰之力的把她扔出门外,马上有人当着岳夫人那张不甘的肥脸把大门重重关上。 岳书瑶隔着大门淡淡的同岳夫人说了最后一句话:“当日你高高在上时总是肆意的凌辱别人,今日你终于所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因结出来的苦果,你以前怎么对我如今我就怎么把它还你。” 岳书瑶今日可以说是当着下人的面狠狠的羞辱了岳夫人一番,让她忍气吞声的示好也还是没得到半分便宜,且还让她被反羞辱得颜面无存!这方子一事不但让岳夫人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让她手底下的那些生意亏得伤筋动骨,最让她气愤的是她前来找岳书瑶理论没讨到便宜反而被扔出了酒坊…… 岳书瑶今天算是把所有的旧帐都同岳夫人算清楚了,几次交手下来岳夫人才彻彻底底的栽了个大跟斗,意识到再跟岳书瑶斗下去她只会栽得更惨! 但岳夫人却依旧不甘心的拍着紧闭的大门,岳书瑶自然是充耳不闻、连守门的小厮都没给她好脸色看,最终岳夫人无计可施只得灰溜溜的带着自家的下人离去。 此次之后岳夫人自然是老老实实的拯救她自个儿的生意,本本分分的当她的岳家夫人,虽心有不甘也只能偃旗息鼓再也不敢打岳书瑶什么主意,至于以后她会不会突然又缓过劲来那都是后话了…… 赶走了岳夫人秋香也正好办完事过来,恰巧赵杏山正在问岳书瑶给岳夫人方子一事:“瑶儿,刚刚岳夫人提到的酿酒方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同她说那方子比真金还真,难道你真的把方子给了她?” “赵叔叔您别着急,我确实把方子给了岳夫人,可我也可以保证她酿不出酒来。” 秋香听了鼓着腮帮子不悦的嘟囔道:“小姐您就别再卖关子了,如今您也该揭揭谜底了吧?您快说说到底是怎么整治岳夫人的?” “秋香,你记得我同你说过葡萄上面那层白霜似的东西有什么作用吗?” “葡萄上面的白霜?” 秋香侧着头回想岳书瑶曾经说过的话语,半响才有些不确实的回道:“小姐您没说那白霜有什么作用,奴婢只记得当初奴婢要把那白霜洗去时小姐您不让。” “对,把那白霜洗去这酒就酿不出来了,”岳书瑶笑眯眯的解释道:“而一般人洗葡萄都会把那层白霜给洗去免得吃坏了肚子,岳夫人手下的人自然也不例外了。” “我知道了,原来他们把白霜洗去了,所以无论怎么酿也酿造不出来葡萄酒来!” “猜对了!” 这用土方法酿制葡萄酒十分讲究一些细节,其中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不能把附在葡萄表皮上的白霜洗去,因为发酵时要利用表面那层白霜、也就是野生酵母微生物来进行发酵。 而岳书瑶给岳夫人的那张方子上,只写了大步骤而没写小步骤,更没有写上那些应该注意的小细节…… 所以岳夫人酿酒时自然十分容易走进误区、把发酵的关键“野生酵母微生物”给洗掉,既然洗掉那酿造过程中葡萄就启动不了发酵,而连发酵都发酵不了又如何能酿出葡萄酒呢? “这白霜还只是其一,就算岳夫人她一个不小心没把葡萄洗干净那咱也不怕!赵叔叔和秋香你们都同我一起酿过酒,也知道这密封酒坛子也是十分有讲究的……” 岳书瑶早就把一切突发状况算了进去,盘算着就算岳夫人能阴差阳错的没把葡萄洗干净、留下了野生酵母,那把葡萄装进酒坛子里她也不一定会装对。 这装酒也十分很有讲究,密封时得注意既不能密封太紧、又不能密封得太松等等,这些岳书瑶都没有仔细写在那张方子上,岳夫人酿造的过程自然就很容易出错了! 所以岳夫人把葡萄装进酒坛子后也会因为密封得太紧、而让坛子里不断产生的二氧化碳把坛子给撑爆了,但若这坛子密封得不紧那这葡萄汁也成不了酒。 还有开坛搅拌葡萄酒的时机、以及放糖的比例等等,这些岳书瑶可都没细写在那张方子上,这些细节岳夫人都不知晓又怎么能成功的酿造出葡萄酒呢? 秋香听了岳书瑶的解说,当下拍掌称快道:“原来小姐早就算准了即使给了岳夫人方子,她也酿不出酒来!” “那是,否则我又怎么可能傻乎乎的把方子送给她呢?” “嬉嬉,那这下岳夫人还不捶胸顿足的痛哭几天?小姐您这样让她亏钱,那不是等于抽她的筋让她大出血吗?” 岳书瑶不以为然的答道:“那倒还不至于,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一次也只是让岳夫人多损失点银子罢了,不会让她彻底翻不了身。” “我的目的只是想让岳夫人受点教训,并不想弄垮岳家,眼下这样让她痛上一阵已足矣。” “瑶儿说的对,狠狠教训那岳夫人一顿、出出气便是,何必要同她这样的小人计较到底。” “赵叔叔说的极是,瑶儿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这谁都怕被穷亲戚给缠上、更怕被那种由富变穷的亲戚死缠上,所以岳书瑶只想教训下岳夫人并不想让她变成一文不值的穷光蛋,否则到时候受苦被赖上的还是她,若是岳夫人这般厚颜无耻的人钱都没了、那可指不定会再无耻成什么样…… 岳夫人的事儿说完后岳书瑶才记起让秋香办的事,忙问道:“秋香,我让你办的事儿你办得怎么样了?” “奴婢都按着小姐的吩咐办妥了。” “哦?那你且说说。” “是,”秋香笑眯眯的把之前那封装了方子的信封拿了出来,道:“奴婢刚刚故意到王执事跟前找赵总镖头,边找嘴里还边嘀咕着找赵总镖头是想要把酿酒的秘方交给他……” “奴婢先故意把这话儿透露给王执事听,随即再转了一圈就装作要去别处找赵总镖头,然后按照小姐您的吩咐离去时假装不慎把信封掉在了地上。” “嗯,然后呢?那王执事俭起信封没有?” “捡了,奴婢一出门就躲到了一旁,偷偷的瞧见王执事把那信封给拣了起来,不过他看见信封上没有封口并未把里面的方子拿出来看,反倒想都没想就追出了门想要把它还给奴婢……” 岳书瑶听完同赵杏山对视了一眼,赵杏山率先说道:“如此看来这王执事倒是个正人君子,是个可用之才。” “赵叔叔您也这样认为啊?” 见赵杏山点头岳书瑶才接着说出了事情的真相:“瑶儿是刻意让秋香拿着方子前去试探王执事的,他捡到方子竟没生出据为己有的坏心真是难得可贵,的确是可以留在身边当帮手。” 岳书瑶略微沉思了下,随即做出了决定:“这样吧,先让王执事在作坊里熟悉几天,等他对作坊的事上了手后、赵叔叔您再安排他管理酿酒前面的几道工序,而后面的几道工序依旧由赵叔叔您亲自监管……” “你们分工合作各司其职,这样也能减轻赵叔叔您身上的重担,让您能有时间打理镖局。” “好,就依瑶儿的安排,过几日我就让王执事监管前面几道工序。” “如此甚好,那瑶儿就先回去了。” 同赵杏山告别后岳书瑶便带着秋香回了冷府,一回到自个儿的院子里就得知采办已经把雪梨和琵琶等都买回来了,岳书瑶当下就钻进了厨房开始忙活“冰糖炖雪梨”这道甜汤,打算亲自炖爱心甜汤给冷骏飞吃。 |网友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二卷 冷府篇 第五十三章 冷夫人召见 岳书瑶没穿越前是广东人,还在读初中时就跟着老妈在厨房里打转、学会了煲一手好汤,所以她一钻进厨房就先在一堆坛坛罐罐中翻出了一个大陶罐,洗干净后装了点水放到了小炉上。 随即岳书瑶开始麻利的把雪梨的皮削去,削完后把梨肉切成一小块一块丢进罐子里先用小火熬着,这梨放完了接下来自然是放冰糖了。 这古代的冰糖可不像现代的冰糖那样方方正正的十分漂亮,颜色也不似现代冰糖那般晶莹剔透,而是随意凝成一团一团的糖块、颜色看着也有些偏米黄,不过岳书瑶只求它的功效和现在冰糖一样就行。 岳书瑶先把冰糖敲碎了才放进陶罐里,搅拌了下后对烧火的小丫鬟吩咐道:“先使劲的吹把火儿烧旺些,等这罐里的水煮沸了你再把火弄小。” “是少夫人。” 这“冰糖炖雪梨”最讲究的是火候,先得把水烧沸了再改用小火慢慢的熬、把雪梨给熬出汁来混合在糖水里,除了火候外其余的东西只要丢进罐子里就行压跟就不必操心,于是岳书瑶吩咐烧火丫鬟看住火候后,自个儿便到一旁试着鼓捣止咳的枇杷膏。 这做止咳枇杷膏的原料岳书瑶是记得的,知道需要准备新鲜的枇杷、枇杷叶、枇杷花蕾以及糖和川贝,但具体的步骤岳书瑶却没有十分的把握。 岳书瑶先蹙着眉沉思了一小会儿、把已记起的步骤大略归纳了一下,步骤的前后顺序理清楚后自信满满的从第一步开始做起,打算边做再边慢慢的回忆其他的步骤。 说做就做,岳书瑶依着脑海里的记忆先把枇杷叶和琵琶花蕾儿扔到锅里,加了点水慢慢的煮它们、直到把它们熬出汁来。趁着熬汁的功夫岳书瑶随即开始小心的给琵琶剥皮,剥完用手把琵琶肉撕成一小瓣一小瓣的放进用枇杷叶和花蕾儿熬出的汁水里,把它们混合在一起熬等着把琵琶肉百熬烂。 这琵琶肉熬烂还是需要一小会儿时间的,趁着这个功夫岳书瑶转到另外一个炉上看冰糖炖雪梨,见糖水已有些变浓忙拿了支筷子戳了戳雪梨,见这雪梨还不够软就再添了一丁点水、照旧吩咐小丫鬟用小火慢慢的炖。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这琵琶肉终于被琵琶汁给熬烂了,岳书瑶边用铲子把它压得更烂边对秋香吩咐道:“快去取些干净的白纱布来,记得要先用冷水把白纱布洗干净,然后放到热水里浸泡一会儿再捞出来。” 秋香仔细的把岳书瑶的吩咐记下,随即取了白纱布一一照做,烫过热水后才将白纱布展开铺在一个干净的大碗子里。 岳书瑶见纱布准备好了忙把锅架起,用铲子小心翼翼的把锅里的东西拨到纱布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纱布提起了让汁水滴到大碗里,有了一层纱布隔着这琵琶肉和叶渣子等自然都被兜在了纱布上,这其实可以说是一种比较简陋的过滤方式——留住残渣、把汁水透过纱布挤到碗里。 这时挤到碗里的汁水已经显得有些浓稠、快接近浆的状态了,但岳书瑶却硬是不记起后面的步骤是什么,苦恼的想了大半天后她干脆直接把过滤出来的汁水倒回锅里,然后直接把川贝和糖丢了进去,就这样混合在一起用小火慢慢的熬,心想大概把这三样东西熬成浆状就差不多了…… 这时岳书瑶屋里的如意匆匆寻到厨房来,说是冷夫人命人前来请她过去一叙,岳书瑶一听当下就明白这该来的事儿总算是来了,于是她不慌不忙的先洗干净了双手,仔细叮嘱烧火丫鬟把火候看好,随即才同秋香和如意出了厨房。 岳书瑶率先对秋香吩咐道:“秋香,你去屋里开了橱柜把我早就备下的东西取了送到夫人屋里……” “如意你就顶替秋香跟在我身边,随我一同去夫人那儿吧。” “是小姐。” “是少夫人。” 秋香回了声便先岳书瑶一步回去凝霜院取东西,岳书瑶则在如意的搀扶下不急不缓的朝冷夫人的院子走去,岳书瑶边走边问道:“如意,你可有打听到还有什么人在夫人屋里陪着她?” 这如意也是个机灵的丫鬟,一听是冷夫人来请岳书瑶就悄悄的拉着传话的丫鬟问了几句,见岳书瑶问起忙把打探到的情况如实相告:“回少夫人,奴婢偷偷的打探过了,烟、碧两位姨娘今儿一早就去同夫人请安,请完安夫人便留下她们一起唠叨家常,眼下两位姨娘应该还在夫人屋里还未离开。” “哦?也就是说两位姨娘早早就在夫人那儿呆着了?” 如意偷偷的瞄了岳书瑶一眼,见她脸上并无不悦反倒挂着淡淡的笑容、不由壮了壮胆子提醒道:“少夫人您有所不知,您在外头忙的这几日两位姨娘天天都过去夫人屋里请安、然后呆上大半天陪夫人逗乐解闷……” “少夫人您也别怪奴婢多嘴,您还是少花些心思在外头那些生意上,多花些心思在夫人和少爷身上才是,然后岂不是给了烟、碧两位姨娘同府里的两位主子亲近的机会?” 如意说完就低下了头不敢看岳书瑶,似乎是怕岳书瑶责怪她多嘴般,不过岳书瑶只是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喜欢我的人,不必我特意去亲近,我和他们也会自然而然的成为交心的知己……” “若是不喜欢我的人,我再怎么殷勤的同他们交好,得来的也只会是虚假的情谊。” 岳书瑶这番话说得有些深了,如意听了以为她是不高兴自个儿多嘴、忙把头埋得更低,双眼乖顺的看着自个儿的鞋尖、吭都不敢再吭一声。 岳书瑶见状不由放柔了语调,善解人意的说道:“如意你既能到凝霜院并跟在我身边,那就证明你我有主仆之缘,以后你跟在我身旁伺候时不必像眼下这般小心谨慎,你可以同秋香一样让自个儿放轻松自在些……” “况且你刚刚那番话也是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我又怎么会责怪你呢?” 如意不是一次两次的见秋香在岳书瑶身边撒娇或“撒野”、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这越是当下人的人心里越是有一种渴望,渴望主子们能把他们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对待。 所以岳书瑶说了让如意以后可以放轻松自在些这些话语,如意当下就感动得湿了眼角,她能感受到岳书瑶发自内心表现出来的平易近人、与公平对待每个人的心意,她能感觉到岳书瑶一点都没把她当成低贱的下人……这一次短短的对话只是岳书瑶无意所为,但却让如意坚定了一辈子追随岳书瑶的决心。 主仆二人没说上几句就走到了冷夫人的院子,屋门口的婆子们一见到岳书瑶到来马上就利索的打起了帘子,言语间也比以往多了几分恭敬:“少夫人请,夫人在里头等着您了。” 岳书瑶知道这些婆子态度的改变定是因喜鹊一事,不过她也没必要同冷夫人屋里的婆子套近乎,所以岳书瑶只是冲着她们淡淡的点了点头,进了屋后就见冷夫人正倚在软塌上,烟姨娘与碧姨娘一左一右的错开坐着。 岳书瑶径直走到冷夫人面前福了福身子:“儿媳妇给母亲请安。” 冷夫人伸出手虚扶了一把,故意挂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媳妇儿快快请起!” 岳书瑶才一起身烟姨娘与碧姨娘就双双福下了身子:“贱妾给少夫人请安。” “两位姨娘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谢少夫人。” 烟姨娘谢过岳书瑶后便站到了她的身后,碧姨娘显然没有烟姨娘那么懂规矩,她一行完礼起身本是想回到原先的座位的,见烟姨娘乖巧的立在岳书瑶身后、她才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也站到了岳书瑶身后。 岳书瑶见状忙开口说道:“两位姨娘不必立在我身旁伺候我了,你们快快入座吧。” 烟姨娘一板一眼的回道:“少夫人您这正妻还未入座,我等小妾怎可先坐呢?” “烟姐姐说的极是,姐姐们未入座碧儿可不敢坐。” 碧姨娘这番话让烟姨娘和冷夫人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唯有岳书瑶猜到这碧姨娘之所以收敛起原那身刺眼的光芒低调行事,是受了喜鹊一事的影响。 岳书瑶知道这正妻站着小妾可万万不可坐的,所以她也不再推辞了、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冷夫人下首第一位,岳书瑶坐下后小丫鬟们立刻就奉上了茶水,直到岳书瑶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烟、碧两位姨娘才敢低着头坐到了岳书瑶的下首。 待大家都坐定了,岳书瑶才笑吟吟的问道:“不知母亲传媳妇儿过来有何事?” 因冷夫人眼下每月都从岳书瑶这儿得银子,所以面上她还是要装作同岳书瑶很亲切,只见她听了岳书瑶的问话假意不悦的嗔了句:“难道没事儿就不能请你过来吗?难道我们娘俩就不能坐下来唠叨唠叨家常吗?” |网友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一章 指桑骂槐 这冷夫人不一下子把目的挑明岳书瑶也无所谓,还故意做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顺着冷夫人的话打起了太极拳:“母亲息怒,是瑶儿说错话了……” “母亲如此厚爱,瑶儿就该多来陪陪母亲才是,瑶儿知错了——打从今儿起瑶儿以后天天都来陪母亲这儿陪您唠叨家常。” “好好好,这屋子里热热闹闹我这老太婆才高兴!” 冷夫人假惺惺的回了岳书瑶一句煽情的话语,随即转而对碧姨娘说道:“碧儿,我们刚刚聊到哪儿了?接着往下聊,让瑶儿也一起来聊些新鲜事儿。” 碧姨娘忙回道:“回夫人话,刚刚我们聊到了城西孙府的少夫人……” “对对对!前几日我们几个老朋友到一处庄子聚了聚,喝茶聊天间那孙夫人一个劲的夸她家的儿媳妇好,当着我们几个老姐妹的面说她家媳妇不但十分孝顺还精明能干,把整一个孙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碧姨娘忙附和道:“听母亲这么一说碧儿倒是对那孙少夫人好奇起来了,她的本事可真大!也怪不得那孙夫人出了门见了老姐妹们还要夸她。” “可不是嘛!”冷夫人似有似无的扫了岳书瑶一眼,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孙夫人说她家的儿媳妇可是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都呆在孙府里管家持家。” 碧儿见岳书瑶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貌似认真的听着冷夫人说新鲜事儿,而烟姨娘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点插话 意思都没有,最终只得自己再次接上了冷夫人的话。 “夫人您说的可是真的?这孙少夫人真的拿办贤惠?她难道每逢初一、十五也不去山上的庙里拜拜神吗?碧儿听说许多大户人家的夫人和小姐都喜欢上山上拜神,顺道祈愿求福。” “碧丫头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胡话?”冷夫人听完碧姨娘的话故作不悦的沉下了脸,训斥道:“还未出阁的姑娘与嫁为人妇的夫人,本就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才是,哪能像你说的那般每逢初一、十五就出去抛头露面?这是不守妇道和规矩的女子才会那样做!” 碧姨娘被冷夫人一责骂连忙认错道:“夫人教训得极是,是碧儿见识浅薄听信了那些妇人的胡话。” 冷夫人见碧姨娘认错故意又换了一张脸,和颜悦色的说道:“你说的也并非全错,这遇上了实在是逼不得已的事儿,小姐夫人们还是可以出一、两趟门的……” “只不过这孙少夫人却是贤惠极了,为了不让府里府外的人有机会说闲话,她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一概都不会离开孙府,什么事儿她都是让人到府里头来解决。” 这时烟姨娘终于插了一句话:“这孙少夫人真是一位识大体的夫人。” “烟丫头说得对,孙夫人说她这个儿媳妇极其守妇道和规矩,除了打理孙府来来往往的那些事儿,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相夫教子了……” “她还同孙夫人说,这些规矩上的事儿都没时间全做足了,哪还有空闲出去外头瞎逛?” 这烟姨娘只说了一句便不再接话,碧姨娘是冷夫人屋里抬出去的姨娘,所以最终只能由她这个“自家人”再来接冷夫人的话,只见她顺着冷夫人的意思说道:“夫人说得极是,这大户人家的夫人还是应该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才是正理儿,别的事儿确实是不该去多操心。” “是啊,我们那相聚在一起的老朋友个个家里头的儿媳妇都是这样,她们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打嫁进去就没出去抛头露面过……” 冷夫人说到这里特意扫了岳书瑶一眼,假装随意的问道:“瑶儿这件事儿你如何看待呢?你认为大户人家的夫人怎么做才算四恪守妇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且说道说道。” 岳书瑶闻言心里当下便冷笑了声,心想这冷夫人的话还真是可笑——这屋里没外人?恐怕这屋里只有她和碧姨娘是自己人吧! 岳书瑶打从一开始就觉察到这冷夫人和碧姨娘是在一唱一和的演戏,借孙家少夫人的事来暗暗敲打自己,暗暗的指责她不该三天两头的跑去外面打理自家生意。 这冷夫人说其他大户人家的夫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其意不就是想借她们来反衬出岳书瑶有多么的不贤惠、多么爱到外头去抛头露面吗? 不过冷夫人没把话说破、岳书瑶自然也不会傻傻的把事儿往自个儿身上揽,她可不会笨到中了冷夫人的j计主动对号入座,或者是大声的同冷夫人理论一番,这样的事只有又笨又蠢的人才会做。 况且岳书瑶若真是因被指桑骂槐而动了气,那冷夫人届时只会推脱、说她只是在唠叨别人家的新鲜事儿,一点影射岳书瑶的意思都没有……真到那时,岳书瑶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难堪吗? 所以岳书瑶故意装作听不懂冷夫人话里暗藏的意思,毕恭毕敬的回道:“儿媳妇愚钝,这如何当好一个好媳妇、好夫人还要请母亲多多教导,母亲您认为如何做才算恪守妇道,媳妇儿照着做便是。” 就在此时秋香也把岳书瑶命她回去拿的东西送了过来,岳书瑶在心里暗赞秋香把东西送来的真是时候,她自信只要把这东西往冷夫人手上一送,那岳书瑶可以保证立刻就能堵住冷夫人那张嘴、让她自个儿把话再硬生生的扭过来…… 毕竟这天底下有哪个女人不喜欢金灿灿的首饰、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呢? 见冷夫人和碧姨娘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扫过秋香手上托着的那个精致的盒子,岳书瑶刻意放慢了语调、缓缓说道:“秋香,你把盒子打开给夫人和两位姨娘瞧瞧里头那新送来的东西。” “是,小姐。” 秋香一回完话就打开了手上那个精致的小木盒,率先把它捧到了冷夫人跟前,指着躺在盒子中的物件儿介绍道:“夫人,这是少夫人请了巧匠精心打造的纯金步摇,这金步摇的做工可精细了,上面雕刻的凤凰看起来栩栩如生似要从那步摇里钻出来般。” 秋香介绍完盒子里的那只金步摇、转而把盒子捧到了碧姨娘与烟姨娘跟前转了一圈,见过那纯金打造的金步摇后、除了烟姨娘的神色如常,冷夫人和碧姨娘的眼底都不自觉的浮上了一股贪婪的光彩,看那模样似乎恨不得把那只金步摇插到自个儿头上…… 但秋香把那盒子捧了一圈后就重新盖好回到了岳书瑶身边,冷夫人的目光依依不舍的从那精致的盒子上收回后,酸溜溜的说了句:“瑶儿你的首饰已经不少了,怎么还打了新的?” “我的首饰不少了?” 岳书瑶先是反问了句,随即才指了指自己的发髻以及身上、接着再指了指一旁两位姨娘身上的饰品:“我这衣裳的颜色虽比两位姨娘艳丽了一些,可撇去这艳丽的颜色仔细瞧瞧,我身上戴的东西可真没她们多。” 冷夫人仔细的扫了三人一眼见果然如岳书瑶所说的那样,当下也就没理由再酸溜溜的拿话挤兑岳书瑶了,只是她那贪婪的眼神还是不断?br /gt; 福妻安康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3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3部分阅读 断的在那个精致的木盒上流连。 岳书瑶故意不再提及那个木盒,反倒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命如意送到了冷夫人跟前,冷夫人见状不解的问道:“瑶儿这是何意?” “这是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是瑶儿忙了好几日才赚来的一点银子,且交给母亲补贴家用。” 虽说岳书瑶当着烟、碧两位姨娘给的银票是要入冷府公帐的,不能进冷夫人自个儿的腰包里,但有钱拿总比好过没钱拿,冷夫人还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那张银票,挤出了一点笑容言不由衷的赞道:“瑶儿真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往家里补贴家用,虽然家里也不缺你这点钱,但有这样的心意还是好的。” “呵呵,母亲过奖了,这只是瑶儿区区的一点心意而已。”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冷骏飞的声音:“我说瑶儿怎么没在凝霜院里呆着,原来是到母亲这儿了……” |网友辛一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二章 突如其来的消息 话语才落冷骏飞就大步走进了里屋,岳书瑶见状忙起身,边行礼边让座,烟姨娘和碧姨娘看到冷骏飞则是一脸惊喜,双双起身给他行礼问安。 冷骏飞先给冷夫人施了一礼,然后才摆了摆手:“你们都起来吧,我就是来这儿凑个热闹,大家不必拘礼之前聊什么眼下就继续聊什么。” 岳书瑶先吩咐丫鬟们给冷骏飞看座上茶,待他坐定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岳书瑶才开口问道:“夫君今儿怎么提前回来了?铺子的事都忙完了吗?” “嗯,铺子里的事儿不多我就回来了,也就几间小铺子哪有天天都理不完的事儿?” 这时冷夫人开口插了句话儿:“飞儿你可要注意身子才是,别太过操劳了。” “是母亲,”冷骏飞先规规矩矩的回了话,紧接着问道:“母亲近来身体可好?” “嗯,还算硬朗。” “那就好,母亲您也要多多保重身子才是,”冷骏飞说着笑眯眯的看向岳书瑶:“瑶儿,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新鲜事儿?怎么为夫一来你们就不聊了呢?是不是在说些什么不能让为夫听到的事儿?” 岳书瑶闻言无奈的嗔了冷骏飞一眼,一旁的烟姨娘为了能和冷骏飞多说几句话,一反之前默不作声的姿态,替岳书瑶答道:“少爷您来的真是时候,少夫人刚刚拿出五百两银子给夫人,请夫人看着补贴家用……” 烟姨娘话说到一半对着冷骏飞柔柔一笑:“少爷您既凑巧来了,那就得好好的夸少夫人几句才是。” 烟姨娘说完满含柔情的看向冷骏飞,希望他能听了这话同她说上几句话儿,哪知冷骏飞应都没应烟姨娘一声,目光淡淡的扫过她就专注的放在岳书瑶身上,又是惊喜又是不解的问了句…… “瑶儿你哪来的那么多银子?你名下也就只有几间生意不大好的铺子吧?” 冷骏飞会这样问事因为他知道,岳夫人给岳书瑶都是一些生意不好、甚至亏损的铺子,他怎么也料不到岳书瑶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就可以让铺子全部起死回生并盈利不少,不过从冷骏飞的语气中岳书瑶可以感觉出他对此事十分高兴,看来即使冷夫人只是继母和姨母冷骏飞也很孝顺她。 而一旁的烟姨娘本是满心欢喜的同冷骏飞搭话、还刻意说了岳书瑶的好话来同冷骏飞搭话,可冷骏飞不但没有理会她的搭理还看都没看她一眼。冷骏飞对烟姨娘如此漠视,当下她的心宛如被一把利刃刺入,刺得她的心似渗出了鲜血般…… 此时此刻,烟姨娘的心出了传来阵阵刺痛外,更是涌上了一股让她不觉心酸含泪的苦涩。 这打从岳书瑶进门起,冷骏飞就再也没在烟姨娘的房里宿夜过,甚至都不曾前去探望慰问她,眼下还当着旁人的面漠视她,这让她如何不心酸含泪呢? 这些日子冷骏飞的疏远早就忘烟姨娘积攒了满心的哀怨,眼下好不容易在冷夫人的房里同他见上了面,可冷骏飞却对她熟视无睹…… 看着冷骏飞满心满眼里都只有岳书瑶,烟姨娘被那不属于自己的柔情刺红了眼眶,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烟姨娘把头埋得更低,紧抿着嘴独自品尝心中那股苦涩的滋味。 岳书瑶见冷骏飞突然过来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毕竟她做这些事儿也都是因为是他的妻,当然希望他把她做的一切看在眼里,若不是因对冷骏飞有情那岳书瑶大可不必在乎这冷府里的人怎么想。 见冷骏飞对自己拿出五百两银子来存有疑问,岳书瑶淡笑着解释道:“我这一个多月来一有空就往那几间铺子里跑,眼下那几间铺子也算是被我打理得有点起色了,银子虽赚得不多但好歹也不会再亏损了。” “瑶儿因忙着打理生意而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交给母亲一人操劳,心里一直都十分过意不去,这不一赚了银子就即刻取了五百两银子给母亲补贴家用,这五百两虽少但也是瑶儿的一点微薄心意,还望母亲不要嫌弃。” 岳书瑶只是避重就轻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并没有对冷骏飞说是因为有人看不惯她抛头露面的打理自个儿的生意、到处散布流言蜚语抹黑她,她才会大方的拿出一些银子来补贴家用借以堵住那些流言蜚语,顺道堵住冷夫人的不满。 岳书瑶从上一次让月娘的院子独过一事就看出了冷夫人爱财的本质,所以她相信只要给了钱补贴家用、再把那金步摇送给冷夫人,那她一定不会再心存不满反倒会替岳书瑶说话,岳书瑶就是要让冷夫人亲自开口替她绝了流言之事,这冷夫人开口比谁开口都来得有用。 而不管是哪个有心人在背后散布这些谣言,那人见岳书瑶拿了银子出来补贴家用、把事做得如此圆满,她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再等冷夫人一表态,那幕后之人就更加会觉得自讨没趣,既然不能再给岳书瑶找来麻烦,那幕后之人也就不会再干这种无聊的事了,所以流言一事很快就会不了了之。 即便那人再继续造谣,那人家也会说有本事你自己也出去外头赚钱,赚了钱把银子拿回来补贴家用,那人没这本事自然就会乖乖的闭嘴了。 所以这一次岳书瑶用钱轻而易举的堵住了那些对她不利的流言,她也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此事,所以才没把这件事对冷骏飞说让他烦心。 而冷骏飞听了岳书瑶那番话双眼立即绽放出赞许的光彩,嘴上虽没说但心里却越发的喜爱岳书瑶,更是因她这无私的举动而觉得她更加与众不同。 这一般大户人家的妻妾,哪一个不是想方设法的想把公账上的银子往自个儿兜里捞,但岳书瑶却恰恰相反、大大方方的把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拿出来补贴家用,这怎能不让冷骏飞感动呢? 冷骏飞知道就算岳书瑶不把银子拿出来,那这冷府里的人最终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毕竟这个朝代的律法明言规定夫家不得霸占媳妇从娘家带来的嫁妆。所以岳书瑶从嫁妆里拿出银子来补贴冷家的家用那是有仁义,不拿也是合情合理没人能奈她如何。 这时岳书瑶再说出了一句出乎众人意料的话语:“秋香,把那金步摇送到夫人的卧房里去,小心的放在梳妆台上别弄丢了。” “是小姐。” 冷夫人闻言当下一脸惊喜、难以置信的问道:“这、这金步摇瑶儿是打来送我的?” “是的,瑶儿这媳妇儿嫁进来却不能让母亲安心享乐,让您终日还要为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操劳,瑶儿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才会打了一支金步摇送与母亲。” 这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岳书瑶只是找了个好听的借口把金步摇白送给冷夫人,因为大家都清楚的知道即使岳书瑶没有自个儿的生意要打理、成天都能呆在冷府里,那冷夫人也绝不会把冷府的大权交给她的…… 除了冷骏飞外屋里其余几人都心知肚明,知道岳书瑶送金步摇给冷夫人是为了抚平她心中的不舒坦与嫉妒,是想让她得了金步摇后不要再提及岳书瑶在外做生意的事儿。 而冷骏飞却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冷夫人虽不是他的生母、但却也对他有养育之恩,冷骏飞自然也希望岳书瑶能把她当成亲生婆婆来侍奉。如今岳书瑶献重礼把冷夫人哄得眉开眼笑,看着她们两人的关系如此融洽冷骏飞自然是由衷的感到高兴,并希望这婆媳和睦欢笑满堂的画面能一直这样延伸下去…… 这金步摇送出去了有些话儿就不能不挑明白,岳书瑶同冷夫人客套了几句后,冲着冷骏飞莞尔一笑:“夫君刚刚不是问我们几个在说道些什么吗?” 冷骏飞见岳书瑶发问忙收起心中的思绪,回以她温柔一笑:“嗯,瑶儿眼下愿意给为夫说道说道了?为夫甚是好奇你们刚刚都在说些什么新鲜事儿?” “瑶儿就是想说也没得说呢!” 岳书瑶说着含笑看了冷夫人一眼:“刚刚是母亲在给我们讲几位老朋友家里的趣事,说那孙家少夫人是个既精明能干又懂得孝顺长辈的好媳妇,还让我们几个要多同人家学学。” 冷骏飞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向冷夫人、问道:“这孙家少夫人怎么能干了?母亲您也同我说说让我开开眼界!” 冷夫人闻言满脸不自在的干笑了两声,眼神下意识的往卧房里瞟了瞟,一想到那里头正放着一只纯金的步摇,脸上马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态度马上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唉,那些话儿都是我随意说说让大家解解闷而已,那孙家少夫人其实也没多能干不值得再提……” “我那几个老姐妹若要比谁家的儿媳妇最精明能干,那我定会说我们冷家的媳妇儿最能干!”冷夫人也是个人精自然明白岳书瑶送她金步摇的用意,当下就面不改色的改口赞道: “我家瑶儿不但能自个儿赚银子来补贴家用,还费了心思请了巧匠给我打了这么一支漂亮的金步摇,我若是把这些事儿炫耀出去,那些老姐妹有哪个敢说她不能干不孝顺?” “虽说瑶儿眼下还没帮着管家,但瑶儿连生意都能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日后把我们冷府内院管好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虽然岳书瑶知道冷夫人收了金步摇必定会改口,但这态度的前后诧异以及自然转换实在是让岳书瑶自叹不如,不过这场面话岳书瑶却是不能不说,于是她顺着冷夫人的语气说道:“母亲您谬赞了,瑶儿哪有你说的那般厉害?瑶儿只是歪打正着碰巧赚了些银子罢了。” “瑶儿你不必谦虚,你有本事就无需藏拙让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才好,免得以后你当了家管不住他们、让他们越发的目无主子……” 冷夫人话说到一半脸色突然一沉,率先拿自己屋里的丫鬟开涮:“春燕,近来我听说府中有下人在背后谈论少夫人的是非,可有此事?” 这喜鹊死了春燕自然就代替她成为了冷夫人的心腹,这春燕也是个伶俐的丫鬟当下就领会了冷夫人的意思,故作惊慌的跪了下来:“夫人冤枉啊!奴婢断断不敢在背后胡乱说少夫人的是非,奴婢就是多长了一个脑袋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你没有做最好!”冷夫人抬了抬眼,似怒非怒的扫了烟、壁两位姨娘一眼,才不急不缓的开口审问道:“那我再问你,你可曾听到府上其他下人在谈论少夫人的是非?” 春燕知道冷夫人并不是真的要替岳书瑶揪出幕后捣鬼的人,她虽低着头但眼珠子却骨溜溜的转了转,片刻之后才小声的回道:“这奴婢倒不曾听过,兴许是奴婢成天伺候在夫人您身旁没机会听到这些是非,又兴许是府里没有人敢随意谈论主子……” 春燕这番话说得是模棱两可但又让冷夫人十分满意,若是春燕说有那冷夫人就得派人去查、这是她不愿意做的事,若是她说没有又显得太假不让人信任,所以春燕眼下这回答最让冷夫人满意,因为有人给岳书瑶使绊子冷夫人是再高兴不过了,又怎么会替她揪出那人呢? 但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冷夫人故意圆嗔着双目、怒喝道:“哼,我不管以前有没有人敢这样做,我只管以后!从今以后我要是再听到有人嘴巴不干净胡乱谈论少夫人,因她在外头做生意而胡乱说些什么闲话……” 冷夫人故意把语调拖得长长的,还若有所思的扫了岳书瑶一眼,像是在告诉岳书瑶她已经替她把事儿给摆平了,待岳书瑶抬头接下冷夫人的目光、冷夫人才把话说完:“那我便逮到一个卖一个,且还是卖去最下贱的窑子里当窑姐……看你们这些下人们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奴婢不敢,奴婢一定把夫人的话给传下去。” 冷夫人说完把案上的茶端起托在了手上,揭开茶盖儿淡淡的吩咐了句:“嗯。你即刻就去传吧,我的话一个字都不许少传。” 岳书瑶自然是特意挂了感激的笑容同冷夫人道了谢,而冷夫人说出那些话后才算是彻底替岳书瑶截断了此事,这背后捣鬼的人知道了今日这些事儿自然是不敢再随意造谣编排岳书瑶了,不过她若是再想些别的法子冷夫人可就不管了…… 刚刚冷骏飞一来岳书瑶就悄悄的吩咐如意前去厨房看糖水炖得如何,眼下事儿都说完了如意恰巧也把糖水给端了过来,岳书瑶示意她放在了自己的身前,边取了汤勺轻轻搅拌着糖水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见夫君往日里经常咳嗽,所以特意亲自下厨炖了‘冰糖炖雪梨’这道润喉的糖水,这糖水得趁热着喝了才能止咳化痰……” “所以我便让如意去把糖水端过来母亲这儿让夫君趁热喝了,把糖水送来这儿让母亲和两位姨娘见笑了。” 冷夫人还未发言冷骏飞就乐呵呵的爽朗一笑,边笑还边坏坏的瞅着岳书瑶那已羞红的脸蛋儿,坏坏的揶揄道:“这为人凄者给夫君炖糖水补身子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瑶儿为何会难堪得红了两颊?难道叫人知道你挂记着夫君的身体,你就会觉得难堪丢人吗?” 冷骏飞这样一打趣岳书瑶的脸蛋儿马上变得更红,小脸都不敢抬起、目光直直的看着眼前那碗糖水,一脸窘迫的绞着衣裙上的流苏、低低的娇嗔了句:“夫君……” 岳书瑶是觉得当着大家伙的面秀恩爱有些不好意思,但冷骏飞刚刚才过来冷夫人屋里没多久、也不好即刻就走人,所以她才会让如意把糖水端过来,因为这糖水即便是放在暖炉里热着过后再喝、也没有刚刚煮好就趁热喝下去来得有效果。 岳书瑶身旁的秋香一见自家小姐皮薄害羞,也坏坏的捂着嘴躲在她身后偷笑,末了还怕岳书瑶不够羞又给添了句话:“少爷,这糖水可是小姐她在厨房里忙了一下午才弄出来的哦!说是喝了能治好您的咳嗽,一定要细心的把它熬好!” 秋香这话一出岳书瑶忍不住埋怨的瞪了她一眼、怪她不该多嘴说自个儿用了一番心思,瞪完她下意识的扫了冷骏飞一眼,见他脸上又挂上了那招牌的痞子笑容、忙飞快的把头低得更低…… 别看岳书瑶是穿过来的时尚现代女,她这两世的恋爱经验加起来却实在是少的可怜,且一遇到男女之事岳书瑶就容易脸红害羞,什么沉静稳住聪明才智统统都被抛到呱啦国! 不过岳书瑶越是害羞冷骏飞的心就越是甜蜜,从秋香嘴里得知这是岳书瑶为了治好他的咳嗽亲自下厨做的,他心里更是比吃了蜜还甜。 不过冷骏飞的性子一向是十分放荡不羁,眼下在冷夫人面前他也依旧没个正形儿:“我们瑶儿的皮可真薄,说上这么两句话儿就马上羞得像朵红牡丹,不过为夫还是要感谢瑶儿亲自下厨为我熬了这似良药的糖水。” 岳书瑶见冷骏飞一点都不知羞,打情骂俏也不挑个地儿,当下就无奈的娇嗔了句:“夫君,母亲大人正看着我们呢!” 冷骏飞闻言一脸无辜的看向冷夫人,冷夫人因得了金步摇正高兴着,也就乐呵呵的随意唠叨了句:“这飞儿跟着他爹闯荡了几年江湖,性子也被教得越发的放荡不羁,飞儿这样可不行,你今后得好好的改一改这性子才行……” “飞儿你就别再逗你媳妇了,快快趁热把她熬的糖水喝下去,若真能治好你时常咳嗽这顽疾那可是件大大的好事啊!” 冷夫人边劝说冷骏飞喝糖水、边一脸疲态的摆了摆手:“说道了大半天闲话我也乏了,你们小两口喝完糖水就快给我回自个儿的院子里去,别在我这个老太婆这儿打情骂俏吵得我不能安生。” 岳书瑶闻言连忙把手上的青花小碗抬起,捧到唇边轻轻的吹着热气想让糖水的温热再适度些,就在她觉得差不多了想把糖水递给冷骏飞时,一直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烟姨娘突然抬起头说了一句话…… “夫人,烟儿还有一事未说,烟儿、烟儿……” 烟姨娘话说到一半突然看了岳书瑶一眼,随即越过她把目光痴痴的投在冷骏飞身上,神情幽怨的说了句:“烟儿有喜了。” “啪!” 烟姨娘话才一说完岳书瑶手中的青花小碗就“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顷刻间就结束了它的使命碎成了几片,碗里的糖水顺着破碗蜿蜒四溢,那糖水往外流溢的痕迹像极了岳书瑶心里最柔软那块地方的破碎痕迹…… |网友》: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三章 何去何从 岳书瑶听了烟姨娘这个“喜讯”第一反应是心一惊把碗掉在了地上,岳书瑶自认为她在这个朝代已经磨练得宠辱不惊,没想到这一句“有喜了”就让她的所有伪装瞬间崩溃,难道这最难跨的真的是情这一关吗? 而冷骏飞这个即将要当爹的人更是当场怔在了原地,似乎没料到在如此温情甜蜜的一刻烟姨娘会突然宣布出这个消息,更没料到他的第一个孩子竟不是岳书瑶生的…… 再看冷夫人先是一脸震惊,紧接着马上转变为惊喜、目光久久的投放在烟姨娘身子,剩下的碧姨娘则是一脸既吃惊又嫉妒、神色复杂的看着岳书瑶等几人。 一时间屋里的几个人都因烟姨娘这突然宣布的消息而神色各异、沉默不语,屋里也不知不觉的陷入了一阵尴尬沉默的氛围之中,最终还是冷夫人率先打破了这片静谧:“烟丫头,你刚刚说的事儿可是真的?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你再仔细的把事情说个清楚,别让我干着急啊!” 烟姨娘此时又把头地埋在了胸前,让人看不清她脸上挂着什么样的神情,众人只听见她低声的回道:“烟儿前几日回了趟娘家,途中因风大不慎感染了风寒,于是我娘便请了大夫到府上替我请脉……” “大夫当时先说烟儿只是感染了风寒,喝上两碗热姜汤再好生休养下便能痊愈,”烟姨娘说到这儿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才小声的补了句:“当日大夫还说烟儿已经有了近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这可是事关冷家香火传承的大事,冷夫人闻言小心谨慎的再确认了一遍:“此话当真?烟丫头你没听错什么话儿吧?” 见烟姨娘点了点低垂着的脑袋,冷夫人马上一脸欣喜的感叹道:“好好好!想我冷家九代单传眼下终于后继有人了!这真是老天爷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啊!” 一旁的岳书瑶此时才从这个意外的消息中回过魂来,一回过身恰巧听到了冷夫人那谢天谢地的话语,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难言的苦涩,那股苦涩似千斤巨石般压在岳书瑶心头、压得她几近窒息…… 冷骏飞这一个多月来的的确确都没同两位姨娘恩爱过,可烟姨娘却偏偏怀孕一个多月了……也就是说,烟姨娘恰巧在岳书瑶还没嫁进冷家前怀上了孩子! 这事儿巧得让岳书瑶气也气不得、怨也怨不得,一时间心里是百感交集、五味俱全…… 岳书瑶就这样怔在原地细细的回想了她同冷骏飞的过往,没嫁入冷家前岳书瑶压根就不知道这府上已有了两位小妾,等岳书瑶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留下来、努力的用柔情来改变冷骏飞的观念,就在他们夫妻的感情逐渐升温时她却知晓了这么一个消息,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服冷骏飞把两位姨娘送走时……烟姨娘就抢先怀上了冷家的骨肉,怀上了冷骏飞的孩子。 在刚刚得知冷骏飞已有了两位小妾时,岳书瑶最担心的事就是冷骏飞与小妾已有了子女,如果真是这样那岳书瑶就会认为自己是不折不扣的小三儿,她也没想到能拆散人家母子把孩子留下亲娘送走…… 但眼下这情况又同事先就有了孩子有什么不同呢?书包网 shubao2 txt全本 唯一的不同是,此时的岳书瑶比彼时的岳书瑶用情更深! 他在冷府里对她的处处维护,他为了她甚至没有再踏进两位姨娘的房里半步,他在岳府里毫不留情的把双儿扔出房门,他一字一句的说以后会好好的护着她,他替她绾发、他替她画眉……这一切一切岳书瑶想忘也忘不了! 但明明冷骏飞对自己有着无限的柔情,但此时此刻岳书瑶却突然觉得自己是最多余的人,突然觉得她不该穿越到这不属于她的朝代…… 须臾之间岳书瑶心中已百转千回,她下意识的朝某个方向抬了抬头,却恰巧对上了冷骏飞投来的关切目光,那目光让岳书瑶心一紧下意识的撇头避开。 岳书瑶真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心震的心乱如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该马上掉头就走,还是大大方方的前去恭贺烟姨娘,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静静的理清自己的思绪。 就在岳书瑶背若芒刺的站在一堆碎瓷片前时,就在她慌乱无措时冷骏飞开口替他解了围:“母亲,我看瑶儿脸色苍白似乎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孩儿才想她定是病了才会失手打翻了瓷碗……” “不如让瑶儿先回房歇息?” 冷夫人此时的心思全都放在烟姨娘身上,压根就没兴趣管岳书瑶是不是真的病了,当下就随意的挥了挥手,敷衍答道:“嗯,媳妇儿既不舒服就先回房去歇着吧!” 岳书瑶听了这句话像是如获大赦般,胡乱的冲着冷夫人福了福身子、看都没看冷骏飞一眼便带着秋香匆忙的离去,一直到远远的离了冷夫人的院子、岳书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慢了脚步,但她脸上的神色却依旧有些暗淡无助。 秋香小心翼翼的跟在岳书瑶身旁,走了大半会儿见岳书瑶依然沉默不语,秋香忍不住笑声的问道:“小姐,您是不是听了烟姨娘有喜这个消息后,心里觉得很不舒坦?” 岳书瑶轻轻的摇了摇头,随手捡起了落在枝头上的一片花瓣儿,出神的望了花瓣好一会儿,才幽幽回道:“凡是都要论个先来后到,我有什么资格不舒坦呢?” 岳书瑶轻轻的吹了口气把花瓣吹下了枝头,眼神毫无焦距的追寻着那越飘越远的花瓣,那一刻她突然有些羡慕起那瓣可以随意飘远的花瓣,真心的期望突然刮起一阵大风把她吹离这关系复杂的封建社会…… 为什么男人一定要有妾呢? 为什么烟姨娘一定要在此时此刻才怀上孩子呢? 为什么她不再早一点怀上孩子呢?若是早就有了,那岳书瑶眼下兴许就不会是冷府的少奶奶,兴许就不会在冷骏飞身上投放了这么深的情感。 “小姐,你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你不舒坦?你真的如此大度?” “小姐?小姐……” 秋香一连唤了几声岳书瑶才把目光从那片摇摇曳曳的花瓣上收回,轻描淡写的说了句: “那是烟姨娘同夫君在我嫁进来前就有了的孩子,我能怎么不舒坦呢?” “呵呵,我只是觉得难过而已,为这捉弄人的命运感到难过,为这天底下所有女人的命运感到难过……” “难过?” 秋香自是不能明白岳书瑶心中所想,岳书瑶在乎的东西在秋香眼中也许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秋香更不能明白一个彻头彻尾的现代人、要容忍丈夫有小妾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可岳书瑶却还让自己不知不觉的成为了无奈的第三者,眼下这样的情形让岳书瑶如何能坦然接受和面对呢? 她心里又怎么能不难过呢? 秋香是一个在这封建社会里长大的女子,她怎么也猜不到岳书瑶在意的是这些东西,她顺着古人该有的思路把这件事理了一遍,随即一脸担忧的说道:“小姐,您眼下可不是该难过的时候,您得想想咱以后该怎么办?这一个多月来姑爷都不曾踏入烟、碧两位姨娘的房里,没想到还是让烟姨娘走了大运怀上了个孩子!” 秋香显然比岳书瑶自个儿还要着急,且她急得还都是岳书瑶眼下都不在乎的一些事儿:“小姐,烟姨娘那孩子生下来可就是冷府里的‘长子’、‘长女’,冷家的头一个孩子不是小姐您生的,这可不大好……” 岳书瑶的魂儿全都被烟姨娘那句话给抽走了,眼下她在乎的是她今后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冷骏飞,所以岳书瑶听了秋香那满是焦急的话语后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怎么不好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您难道忘记这烟姨娘娘家的背景非同寻常?她的家世背景同您相比可是一点都不比您差,若是这次她再生了个儿子,那她娘家的人还不……” 秋香说到最后似乎觉察到自个儿说错话了,连忙飞快的闭了嘴硬生生的把后句话给咽了回去,这秋香若是直截了当的把话儿都说了岳书瑶兴许还不会太过在意,但偏偏她要在这样明显的欲言又止,这自然让岳书瑶想把她的话都听完。 “若是烟姨娘生了个儿子,那她娘还不什么?” 秋香抿了抿嘴,最终认为这事儿再不好也得说出来让岳书瑶心里有个底儿,于是她把岳书瑶拉到了偏僻处,认认真真的把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说给她听:“小姐,您也曾听说过烟姨娘的生母三姨太本事不愿让烟姨娘嫁到冷府当小妾的,无奈烟姨娘偏偏只倾心于咱家姑爷,卯足了劲非要嫁到冷家来,这三姨太最后才又是心疼又是委屈的把烟姨娘给送到了冷府。” “奴婢听冷府里的其他丫鬟说,这烟姨娘进门的时候排场可一点都不比小姐您进门差,当然烟姨娘进门的规矩自然不可能同小姐您一般,不过奴婢听说知府家给了烟姨娘不少陪嫁呢!” 秋香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换了口气儿,却见岳书瑶脸上的表情依旧如先前一般,一点都没因为她的那些话而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秋香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小姐,奴婢知道您同姑爷夫妻情深,眼下得知姑爷的妾室先怀上了孩子,您的心里肯定十分难受!但这大宅院里哪个正室夫人名下没几个庶出的孩子?所以小姐您还是放宽心想想别的事儿吧,别死心眼的纠结在此事上,这怀了都怀了……” “唉,奴婢也就把心里担心的事儿都直说了吧!这烟姨娘是知府家的千金,身份自是足以担当冷家的少夫人,加上她进门时既风光又带了不少嫁妆,眼下又怀上了冷家的第一个孩子……” “若是她生了个男孩,那冷家指不定会看在她娘家的面子上把她抬成平妻,虽说平妻要比发妻小上那么一点名份……但烟姨娘生了孩子、娘家的背景又好,那她成了平妻很有可能会同小姐您平起平坐啊!指不定以后还会把小姐您给压下去!” 秋香越说越心急,最后干脆直接给岳书瑶出谋划策道:“依奴婢看来,小姐您还是要趁着烟姨娘那孩子还没生出来前多多陪在姑爷身边,最好是赶紧趁机也怀个孩子,即使没能怀上孩子那也要同姑爷处得感情更深些才是,只有你们感情深了别人才不容易挑拨和使坏!” “同他再把感情培养得深些?” 岳书瑶说着露出了一个苦笑:“眼下我还巴不得我是对他无半点感情,或是他压根就对我无情无义,若我与他真的无情无义、那眼下我也不必为了此事心如刀绞,我也不必为了此事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何去何从……” “小姐,那您眼下打算如何应对?” “应对?难道你想让我学那些恶大房,想方设法的除去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吗?” 秋香闻言不再言语,她其实很想说今日如果怀孕的人是岳书瑶,那烟姨娘和碧姨娘定是使出浑身解数要除掉她的孩子,不过秋香很快就发现岳书瑶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不同。 果然岳书瑶轻轻的叹了口气,如秋香想的那般说道:“你应该知道的,即使我再怎么改变性子、再怎么的变狠心……这样主动去害人的事我还是做不出来。” 岳书瑶说完自嘲一笑,话语中有着无限的寂落:“等我把自个儿的心理清楚了,我们再想该怎么应对吧!” “也许我会默不作声的继续当我的冷少夫人,也许我会让冷骏飞给我一纸休书,从此我和他相忘于江湖……” 此时此刻,面对这样尴尬的局面,岳书瑶真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是该发放弃所有和这个封建朝代相悖的挂念,继续自私的拥有冷骏飞、不去管为他生了孩子的女人的悲惨后半生,还是为了自己对爱的坚持笑着成全冷骏飞与别的女人相守? 岳书瑶觉得,这是她穿越后遇到的最大难题。 |网友》: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四章 避而不见 岳书瑶怀着沉重的心思回到了凝霜院,纷乱的思绪让她的头感到有些昏昏沉沉,于是她索性合衣躺到了床上,但眼睛才闭上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睁开,一眨不眨的看着红色的帐顶……挂在床上的还是新婚时的那顶帐子,当时甜蜜的象征此时却让岳书瑶觉得异常的刺眼。 岳书瑶躺下没过多久,秋香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低声问道:“小姐,您睡着了吗?” “没睡,有事儿?” 秋香见岳书瑶还没睡进去脸上一喜,道:“小姐,有小丫鬟来报说姑爷正往咱凝霜院这边走来,您要不要起身整理下仪表相迎?” “姑爷?” 岳书瑶苍白无力的重复了声,随即闭上了双眼淡淡的吩咐道:“他若来了你就告诉他我已睡进去了,眼下我不想见到他。” 秋香一听当下就急了:“小姐,恕奴婢多言,眼下的情形本就对我们不利,您怎么能再耍小性子对姑爷避而不见呢?” “见了我又能同他说些什么呢?恭喜他要当爹了?” 岳书瑶依旧紧紧的闭着双眼、看都没再看秋香一眼,只是语带疲惫的再重复了遍:“你就按我的吩咐说,说我已睡下了。” 秋香欲言又止的看了岳书瑶一眼,最终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是。” 秋香刚从里屋转到外屋就见冷骏飞正好撩开帘子进来,他一见到秋香就焦急的问道:“瑶儿回来了吧?她在里屋吗?” “小姐似乎感染了轻微的风寒,一从夫人屋里回来就说头痛,眼下才刚刚睡下,”秋香先看了眼冷骏飞的神色,见他并未不悦才继续说道:“姑爷您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儿,还是明儿再来探她吧。” 冷骏飞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他却没有即刻转身离去、而是放轻脚步走到了里屋门口撩开了帘子,透过撩开的缝隙远远的看了床上的岳书瑶一眼。 见岳书瑶躺在床上的身影一动不动、似睡得很沉,冷骏飞才放下帘子掉头往外走,但当他跨过外屋门槛时突然收住了步伐,背对着秋香低声问道:“瑶儿她……她还好吧?” 秋香见冷骏飞心里还是惦记着岳书瑶,忙上前一步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不好,小姐她一点都不好!” “不好?可是因烟儿怀孕一事?” 秋香见岳书瑶不但不同冷骏飞诉说心里的苦闷,还连见都不愿见他,心里早就替岳书瑶急得不行,眼下冷骏飞既然主动问起、她当然要替岳书瑶把心里的委屈都说出来…… “嗯,小姐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奴婢跟了小姐这么多年,从她的神情一下便猜到她眼下心里一定正疼得滴血!唉,小姐亲自折腾了一下午才炖出来的糖水就这样摔没了……” 秋香总觉得这烟姨娘这一次有些不怀好意,于是话说到最后她故意有意无意的补了句:“这烟姨娘也真是的,就不能等姑爷您把糖水喝了再宣布有孕的消息吗?她怎么早不说、晚不说……” 当然秋香身为奴婢是不能编排主子的不是的,所以她聪明的只把话儿说了头,剩下的让冷骏飞自个儿去猜,就算烟姨娘真不是故意的、那这话至少也能让冷骏飞更加怜惜岳书瑶。 冷骏飞似对儿女之情有些迟钝,听了秋香的话沉默了片刻,才低低的说道:“原来是烟儿那不合时宜的话让瑶儿感到心痛,但这话不该说也都说了……” “姑爷这话可就说得有些没心没肺了,小姐对您的好,对您的爱难道你就都没感觉到嘛?眼下你宠了烟姨娘让她怀上了孩子,小姐她能不伤心吗?” “小姐不是因烟姨娘感到心痛,那是因姑爷您感到心痛啊!若是你身边只有小姐一个,那她犯得着为这些事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害吗?” 冷骏飞被秋香的伶牙俐齿说得无言以对,隐约也从秋香身上看到了岳书瑶的影子,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可自从我有了瑶儿后,我确实没有再宠幸过烟儿,哪知她会在一个多月前、烟儿还没进门前就怀上了孩子……” 冷骏飞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从成亲后的第一天他得知岳书瑶心里有些介意烟、碧两位姨娘后,他就自觉的日日夜夜都陪在岳书瑶身边,压根就没再进两位姨娘的房门一步、更别提同她们共度春宵了。 从冷骏飞的立场来说烟姨娘怀孕这件事,他其实也称不上做错了,冷骏飞时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身边就有了合法又合情的小妾,他自然是同所有古代男人那样做了男人会做的事,从他的角度来说这件事他的的确确没有做错什么……当然从岳书瑶的角度来说就不一样了。 秋香跟了岳书瑶这么久,多少窥探到了岳书瑶那“真爱只要唯一”的心思,于是她忍不住趁着这次机会替岳书瑶问道:“姑爷,奴婢想斗胆问您一件事儿。” “你且说无妨,”冷骏飞说着指了指偏厅、悄声说道:“我们且去偏厅里说,别把瑶儿吵醒了。” 冷骏飞的体贴让秋香的胆子再大了些,让她多了一些信心替岳书瑶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两人移步至偏厅后秋香就直言不讳的问道:“奴婢想斗胆问姑爷一句,若是小姐要求您将烟姨娘与碧姨娘送走,您可愿意?” 冷骏飞沉默了一小会儿,答非所问的说道:“这是瑶儿的意思?” “不是,这只是奴婢自个儿多嘴问的话,姑爷想说就说,不想说奴婢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冷骏飞闻言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心里暗忖这话即使真不是岳书瑶让秋香来问的,那至少也是岳书瑶曾经无意中流露出这样的意愿、秋香才会突然这般发问,冷骏飞得出这个结论后马上以认真的态度对待秋香的问话,在心里反复斟酌秋香的那番话,力求做出最圆满让大家都无怨言的回答。 冷骏飞时古人,自然知道在古代小妾若是没有犯什么大错,要脸要面的大户人家其实也不会随便卖妾落人话柄,当然这卖不卖妾、撵不撵妾夫家有着绝对的权 福妻安康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4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4部分阅读 绝对的权利,冷骏飞若是下了狠心非要把两位姨娘送走也不是不行…… 但很多事情不能只看它的一面,它的背面可能会牵扯到许多错综复杂的关系,退一步来说这碧姨娘也许还比较好打发,若是要把烟姨娘送走那知府大人恐怕第一个不同意,更别提烟姨娘的生母三姨太一直都不是省油的灯…… 冷骏飞冷静的考虑过秋香那番话的厉害关系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反问了句:“一定要把两位姨娘送走?此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秋香以为冷骏飞和天底下的那些男人一样,终究是贪恋美色舍不得放开怀中的美人,心中立刻替岳书瑶一直以来的委曲求全感到不平,当下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假如姑爷不愿将两位如花似玉的姨娘送走,那就必须休了我家小姐,若真是如此那姑爷您会如何抉择呢?” 一想到要失去岳书瑶,这一次冷骏飞想都没想坚定的答道:“那我会选择把两位姨娘送走!” 这个答案总算让秋香重新露出了笑容,道:“姑爷这话总算对得起我家小姐对您的那片深情,她也没白为您操了那么多心……” 秋香趁机替岳书瑶说了些话儿拴住冷骏飞的柔情:“不过小姐这一次似乎真的伤透心了,姑爷您有空还是要多来凝霜院陪她、安慰她才是,不要因烟姨娘有了身孕而冷落了小姐。” “嗯,这些我都知道,明儿我再来探望瑶儿。” 语毕冷骏飞便起身离开了凝霜院,而秋香马上走到里屋把刚刚那些话儿一五一十的学给岳书瑶听,但岳书瑶却没有因冷骏飞说的那些话而感动,反倒泼了秋香一盆冷水:“他说得倒要做得到才行,他刚刚可有说即刻就把两位姨娘送走?” “这……这倒没有。” “傻丫头,等他真做了你再替我开心吧。” 岳书瑶说完这句话就重新闭上了眼睛,似还没理清心里那纷乱的情丝般,与此同时在冷府的某个角落正在发生着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话说烟姨娘有了身孕后高兴不已的人还有一个,她就是烟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珠儿,这主子的身份抬高了她这个做奴婢的身份自然也就高了,珠儿可以明显感觉到冷府里的下人们个个都对她比先前友好了许多,珠儿也算是胆大贪心爱耍小聪明,这烟姨娘有了身孕的事儿才没传出多久她就借着此事占了不少小便宜…… 比如这一日,珠儿同烟姨娘身边的另一大丫鬟“玉儿”趁着烟姨娘小憩时凑到一起瞎唠叨,聊着聊着不知怎的就聊到了那些水里游的鱼虾螃蟹,珠儿聊着聊着更是忍不住不断的往下咽口水,心里竟突然痒了起来想吃刚刚聊到的大闸蟹。 珠儿依稀记得前几日似在厨房里看到了一筐大闸蟹,当下转了转眼珠子找了个由头偷了会儿闲,她离开烟姨娘屋里便径直奔去了大厨房。 珠儿一进厨房就看到一群在“凝霜院”当差的小丫鬟正嘻嘻哈哈的挤在一起用午膳,珠儿素来与这帮小丫鬟不合、之前还曾经有过口角之争,眼下烟姨娘有了身孕珠儿自是觉得身份比这群小丫鬟高了一些,当下就把眼镜抬得高高的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珠儿径直找到了专管主子们膳食的周管事,趾高气扬的吩咐道:“周管事,你也知道这有了身孕的人儿可不比没有身孕的人……” 珠儿说这话时还故意拿眼角瞟了那群小丫鬟一眼,似在暗自嘲讽她们的主子岳书瑶“不会生怀不上孩子”,惹得那群年轻气盛的小丫鬟们个个气得瞪圆了眼珠子,但却一时也奈何不了珠儿。 |网友》: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五章 丫鬟争锋的背后 珠儿见平日里常同自个儿斗嘴的死对头,眼下被她讽刺得有气无处发,脸上立马就挂上了得意洋洋的神情,接着对周管事吩咐道:“我们烟姨娘突然想吃大闸蟹,我记得这厨房里原先似有一大筐,周管事你快命厨娘蒸几只端出来、我亲自送到烟姨娘跟前。” “螃蟹?烟姨娘想吃螃蟹?” 周管事闻言一脸为难、踌躇了半响也没有应下珠儿的要求,珠儿见状当下不悦的喝道:“难道你们胆敢苛待我们烟姨娘?姨娘只是想吃几只螃蟹而已你们这帮奴才也敢挡着不让?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姨娘眼下怀了冷府的第一个曾长孙吗?” 周管事怕被珠儿误会连带让烟姨娘不待见他,连忙解释道:“珠儿姑娘你误会了,并不是我挡着不让烟姨娘吃想吃的东西,而是少爷请来过问厨房膳食的大夫曾仔细吩咐过,说这有了身孕的主子不宜吃螃蟹,所以我才拦住不敢应下姑娘你的要求啊!” 珠儿闻言一愣,不解的问道:“有了身孕的人不能吃螃蟹?大夫真的这样说的?这又是为何?” 周管事丝毫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把大夫说的话儿重复了一遍:“大夫说,螃蟹性属寒且带有湿毒,孕妇不宜多吃……” “大夫还说螃蟹有活血化瘀的功效,食之可能会使胎气不安、起到动胎作用,更甚至很有可能会孕妇小产,因此烟姨娘可是万万吃不得这螃蟹啊!” 这时那群被珠儿暗讽奚落的小丫鬟中,一名年纪稍大名唤“梨儿”的丫鬟故意带头起哄道:“哎哟,珠儿姐姐可是烟姨娘身边的一等一大丫鬟,难道连这些该注意的事儿都不知道?” 丫鬟甲接上了梨儿的话:“就是,珠儿姐姐你这差可当得不称职啊!” 梨儿见珠儿的脸色被她们说得一阵青一阵白,心里终于稍微解气了些,接着话茬继续讽刺珠儿道:“我听说咱府上的烟姨娘一有了身孕,知府家的三姨太就专门遣了个大夫住到咋府上,让他在烟姨娘身边耳提面命的提醒她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儿,也让那位大夫看着她不让她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梨儿猜想若是烟姨娘真说了要吃螃蟹,那大夫还不头一个站出来反对?我看啊……” 梨儿故意把语调拖得长长的,好半响才夹枪藏棒的讽刺道:“我看烟姨娘压根就没说过想吃螃蟹,怕是珠儿姐姐你自个儿嘴馋想吃吧?” “嘻嘻嘻……” “原来不是烟姨娘想吃呢!” 梨儿这话一说完其余几个小丫鬟就“嘻嘻哈哈”的捂着嘴偷笑,那模样摆明了就是在笑话珠儿嘴馋,珠儿以为自家主子怀了孕这些小丫鬟肯定不敢再同她作对,却没想到会被这样毫不客气的当面冷嘲热讽了一番…… 梨儿几人的讥笑让珠儿气得当下就同她们撕破了脸:“好你个贱丫头,你再胡言乱语的诬陷我休怪我撕了你那张嘴!” 梨儿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道:“哟,什么时候烟姨娘屋里的大丫鬟能撕少夫人屋里丫鬟的嘴了?要不要我们把秋香姐姐请来?我们倒想看看在秋香姐姐面前,珠儿姐姐你还敢不敢如此嘴硬!” 这梨儿摆明是在讽刺珠儿没秋香有地位,珠儿被这样一撩立刻恼羞成怒的怒骂道:“少夫人屋里的丫鬟就了不起了?!你们几个无非就是在凝霜院下头当差的小丫鬟,我看你们怕是连少夫人的屋里都没进过吧?也对,这在外头跑腿的小丫鬟哪有资格进主子屋里!” “少夫人又怎么了?她眼下怀上了冷家的骨肉没?莫不是你们主子自个儿怀不上孩子,心里嫉妒我们姨娘所以指使你们几个来找我茬?” 梨儿本就是个泼辣的主儿,当下就啐了珠儿一口:“我呸,我们奴才吵嘴扯上主子做什么?我几时说了少夫人让我来说你嘴馋的?我们少夫人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你今儿要顶着主子的名儿来偷吃螃蟹?” “我呸!谁偷吃螃蟹了?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珠儿照着梨儿的面狠狠啐了口,随即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哎哟,让我别扯上主子?依我看是被我说中了痛处就不让我说了吧?” “哼!你们就是把秋香叫到这儿来,这些话儿我也当着她的面照说不误!难道她秋香是陪嫁大丫鬟、我珠儿就不是陪嫁大丫鬟了?凭什么我就得矮她半个头?我……” 周管事生怕这珠儿说出更加不堪入耳、大逆不道的话语,连忙做好人拦在了珠儿同梨儿几人中间,苦口婆心的劝道:“哎哟,我说两位小姑奶奶你们别吵了行不?这些话儿要是让哪位主子听到了那还不出大事儿?” “不就吃个螃蟹嘛,哪能惹出那么多事儿来?我求求你们行行好别再吵下去了!” 这时在厨房外把事情前后都看在眼底的丫鬟阿菊见两边越吵越厉害、忙冲进来帮着周管事劝架,阿菊一边拉住珠儿把她往外拖、一边开口低声劝道:“珠儿妹子,你就别同这些小丫鬟们一般见识了,你是烟姨娘跟前的红人、是一等一的大丫鬟,同这些在少夫人屋里排不上名的小丫鬟计较那么多什么?你这不是自贬身份吗?” “走走走,我们到那湖边去散散心,别在这儿同这些不懂事儿的小丫鬟生气伤了身子!” 阿菊说着就把珠儿往湖边拉去,这珠儿也是一时逞口舌之快才会同梨儿几人较起劲来,待不该说的话儿都说了出来、她才暗暗意识到不妙! 这梨儿几个丫鬟虽不如秋香以及吉祥如意几个大丫鬟有身份,但再怎么说也是岳书瑶屋里的丫鬟,万一岳书瑶知道了此事追问起来,指不定连烟姨娘都要责骂她一顿…… 所以这阿菊一给珠儿找了个台阶、珠儿就立刻顺势走了下来,虽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儿,人却故意任凭阿菊拉扯不一会儿就被她拉到了碧湖畔。 见四下已没有其他人了,那阿菊才掏心掏肺的同珠儿说起了体己话儿:“珠儿妹子,你本是个绝顶聪明的姑娘,怎么今儿突然干起了糊涂事儿呢?” “你心中再气也不该在厨房里同梨儿那小马蚤蹄子吵起来啊!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少夫人屋里的人,若真闹大了吃亏的还不是你?你家姨娘眼下最头等的大事就是保胎,她哪能为了你惹是生非呢?要我说这事儿若真是闹开了,指不定你家姨娘只能忍痛把你送给少夫人处置!” 阿菊这番话让珠儿恍若醍醐灌顶、当下就彻底醒悟过来,一想到这事儿的严重性珠儿当下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来,同时心里也对阿菊心存感激、感激她适时出现把自个儿给拉了出来。 这珠儿因总是仗势欺人因此在冷府里一直没什么人缘,眼下见阿菊设身处地的站在她这边替她着想,不由一脸感激的握住阿菊的手:“多谢大姐出言提点,我刚刚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才会同梨儿那小马蚤蹄子吵起来……” “大姐你说的对,我不该同那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丫鬟一般见识,也不能再这个节骨眼上给我加姨娘添乱子。” “呵呵,珠儿妹子你能想通就好,快快把那些气儿忘掉别再为此事闹心了。” “嗯,我会的。”珠儿先应了声、随即才悄悄的打量起着突然闯进厨房帮了自己的阿菊,珠儿见阿菊身上穿的是粗布襦裙、便猜想她应该是个粗使丫鬟,但又觉得以前似乎从没见过她,最终珠儿只得一脸歉意的问道:“大姐是在哪位主子跟前当差呢?妹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唉,我本是梅姨娘跟前的二等丫鬟、名唤阿菊,因犯了错而被夫人贬去洗衣房当最下等的丫鬟。我被贬的时候烟姨娘还没嫁进咱冷府来呢,所以珠儿妹子你不认得我也属正常。” 珠儿见阿菊一脸黯淡之色忙安慰道:“原来是阿菊姑姑啊,不过从里屋被罚出去的丫鬟,待事儿平息了还是很有可能被调回屋里去的,姑姑您别太灰心了。” “唉,夫人怕是早把我这不起眼的半老丫鬟给忘了,梅姨娘更是不会主动请夫人将我调回去……哎,不说我了。” 阿菊说着话锋突然一转,神神秘秘的凑到珠儿耳边嘀咕道:“依我看这事儿可不似表面上看这般简单,你说那梨儿是不是得了少夫人的吩咐才故意来给你找痛苦,借着打压你来打压烟姨娘?” 珠儿闻言蹙着柳眉把之前的事儿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这往日里她同梨儿那几个丫鬟虽然偶尔也会有些口舌之争,但也都是小打小闹暗地里相互挖苦罢了,像今日这般彻底撕破脸破口大骂倒真是未曾有过…… 珠儿这么仔细一想当下就觉得阿菊说的话有些道理,心里那口气也立刻转嫁到岳书瑶身上,认定是岳书瑶见烟姨娘有了身孕才让手下的丫鬟使出这些歪招,明显是拿她这个烟姨娘的陪嫁大丫鬟出气、暗里却是想警告烟姨娘别怀了孩子就得意忘形! 珠儿越想越觉得自个儿时被让人当作伐子给整了,且既然这事儿牵涉到了两位主子、那就不是珠儿一丫鬟可以应对的事了。 于是珠儿当下就决定要把自个儿受的委屈说给烟姨娘听,最好是让烟姨娘想想法子搓一搓岳书瑶以及她手下丫鬟们的锐气,免得下次她再被梨儿几个小马蚤蹄子欺负! 心里搁了事儿珠儿自然是想早点回去同烟姨娘禀告,于是她匆忙的同阿菊客套了几句、随即告辞道:“事关重大,此事我还得回去说给我家姨娘知道才是……” “妹子改日再去探望姑姑,眼下我就先行一步了。” 珠儿说完便顺着湖边往回走,而阿菊站在湖畔上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网友》: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六章 挑拨离间 珠儿匆匆忙忙的回到了烟姨娘的屋里,见烟姨娘已起身玉儿正在替她更衣、忙上前一步帮忙,珠儿拿着弯弯桃木梳梳着烟姨娘垂放下来的青丝、边有意无意的问道:“小姐,少爷今儿可有来看您?” 烟姨娘一听这话脸上的神情又忧郁了几分、手也下意识的放在了还未隆起的肚子上,一旁的玉儿忙冲着珠儿眨了眨示意她不要挑起烟姨娘的不快,但珠儿却一意孤行的继续说道:“小姐您也别怪奴婢专挑您不爱听的话儿来说,可这少爷也实在是太过分了,小姐您怀了他的骨肉他却看都没来看您一眼,还是和以往一样老往少夫人屋里钻……” 珠儿知道烟姨娘和冷骏飞除了昨天在冷夫人的屋里见过一面,之后冷骏飞都没有再来探望慰问烟姨娘,珠儿故意当着烟姨娘的面说这样的话就是想刺激烟姨娘、最好是让她怨上岳书瑶,若是烟姨娘真怨上岳书瑶了珠儿才有机会出心中的那口气。 事情一开始果然如珠儿猜想的那般,什么事儿只要一和冷骏飞沾上边烟姨娘就会追问到底,只见烟姨娘听了珠儿的话神情微微一滞、接着开口问道:“珠儿你说少爷这两天依旧天天往少夫人屋里跑?他都没派个人过来咱屋里问问我的状况?” 珠儿一见烟姨娘主动问话,忙一股脑的把心中早就准备好的话儿倒了出来:“可不是嘛!奴婢听说昨儿少夫人一从夫人那儿回去,没过一会儿少爷就紧跟着过去了,还在少夫人屋里呆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珠儿偷偷的瞄了烟姨娘一眼,见她脸上的表情已隐约透露出哀怨,趁机再煽风点火道:“小姐,这少爷知道您怀了冷家的骨肉不是该小心翼翼的把您捧在手上宠着吗?少爷他不宠您也就算了,怎么还和之前一样看都不来看您一眼,连个派来问安的人儿也没有!” “唉,想少夫人还未进门前少爷最宠爱的人可是小姐您啊!少夫人没进门前少爷可是天天往小姐您屋里跑啊!眼下他却是一连一个多月都不来一趟,莫不是,怕少夫人心里不高兴他才不来?或者是少夫人不让少爷过来?难道小姐您就甘心让少夫人抢了您在少爷心中的位置吗?小姐……” 珠儿越说越溜打算再往下多添把火,哪知烟姨娘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激动、尖声喝道:“珠儿,别再往下说了!” 珠儿还是第一次见柔顺的烟姨娘发火,忙逐渐的把声音降小了下去:“小姐息怒,奴婢也是替小姐着急才会口不择言的惹怒小姐,奴婢该死。” 短短一句话间烟姨娘脸上的激动已全然褪去,此时她已恢复了以往那副娴静温柔的模样,像没事般的柔声说道:“没事,珠儿你接着往下说吧。” “奴婢不敢再说了,奴婢惹小姐生气了。” “珠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烟姨娘边说边亲昵的抓住珠儿的手:“你也是一心为我着想为我忧虑才会说这些话儿,我又怎么会生气怪你呢?” 珠儿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一脸感激的说道:“小姐您真的不生气?” 烟姨娘和蔼可亲的点了点头,珠儿忙趁机问道:“那您生少爷的气吗?少爷那般宠少夫人完全弃您于一旁,难道您就一点儿都不生气?” 烟姨娘用惯用的语气照着规矩一板一眼的答道:“我真的不生气,少爷想去谁屋里自然的随他的心意,我只是冷家的一个小妾又有什么资格生气呢?身为小妾就该好好的守好该守的规矩,不可与正妻争风吃醋。” 珠儿见烟姨娘一点脾气都没有不由有些恨铁不成钢,暗忖就是烟姨娘如此迂腐的守本分她才会被岳书瑶屋里的丫鬟看不起,一想到梨儿对自己的羞辱珠儿心里就越发的生气,忍不住再开口劝说道:“小姐您不同人家争,可人家却不一定不同您争啊!眼下您可千万要小心,别因自个儿性子纯良贤淑而被有心人给害了去!” 烟姨娘闻言一脸不解的问道:“珠儿此话又是何意?你别同小姐我兜兜转转的绕弯子了,你有话就直说吧。” “唉,奴婢今儿去厨房替小姐您讨要些补品,不但没讨成还被少夫人屋里的几个丫鬟给当众羞辱了一番,那几个丫头表明不把我们这一房的人看在眼里……” 珠儿说到一半顿了顿,最终还是把心里的猜测全盘托出:“奴婢猜想几个小丫头哪能有那么大的胆子!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指使她们这样做的?” 珠儿见烟姨娘的神情微微严肃了些,忙再添油加醋的倒出自个儿的猜测:“会不会是夫人得知小姐您怀了身孕,心里慌了怕自个儿在冷家以及少爷心中的地位不保,怕小姐您借着孩子爬到她头上……所以才会让那几个小丫鬟来敲打奴婢继而警告小姐您?” 烟姨娘听了珠儿这番话眯着双眼陷入了沉思,看样子似在思虑珠儿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这一次烟姨娘脸上的表情却没有过多的变化,片刻之后她收起了心中的思绪、淡淡的对珠儿吩咐了句:“无凭无据空|岤来风的话儿你不要随便乱说,少夫人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想她应该不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儿。” “小姐您就是心底太善良了,少夫人这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您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咱有三姨太撑腰何必要怕她区区一个岳家三小姐?” “珠儿快快住口!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儿以后千万不可再说!” 烟姨娘先是厉声把珠儿喝住,停了一小会儿才重新放柔语调吩咐道:“珠儿、玉儿,以后遇到什么事,多让对方几步,千万不要再和少夫人屋里的人起冲突,否则别人会说我没把身边的丫鬟管教好。” 玉儿一得了吩咐即刻就低头回了一声,而珠儿则是一脸不甘的生着闷气,见烟姨娘的目光投放在她身上等着她回复、她才不情不愿的回道:“奴婢知道了。” 烟姨娘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珠儿、玉儿继续替自个儿梳头,主仆三人静静的梳妆打扮了好一会儿,烟姨娘终于再度开口:“珠儿,明儿你去替我请一请少爷,请他到我屋里一同用午膳。” 珠儿闻言脸上立刻一喜,知道烟姨娘最终还是被她给说得慌了神、担心冷骏飞会真的逐渐的把她这位小妾从心里剔去,珠儿见烟姨娘能主动让她去请冷骏飞过来一同用膳,就能证明自个儿的话还是让烟姨娘的心里隐隐多了一丝担忧……而这正是珠儿想要的效果。 在珠儿的心里一直认为烟姨娘不可能斗不过岳书瑶,更是认为只有自个儿的主子把岳书瑶的气势彻底的压下去,她这当丫鬟的才能跟着在冷府的所有下人面前扬眉吐气。 烟姨娘第二天才巳时就催促珠儿早早去二门处候着,等着冷骏飞一从外面忙完回来就把他截住请到自个儿院子,烟姨娘一边吩咐珠儿快去、一边还拿出了自个儿的体己银子让玉儿到外头去置办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想同冷骏飞一起好好的吃上一顿。 这珠儿倒也尽心尽力的在二门处翘首等待,远远一见冷骏飞走过来便立刻迎了上去:“少爷,姨娘让奴婢过来请您一起过去用午膳,姨娘她已在屋里摆好了酒菜等您过去。” 冷骏飞听了珠儿的话依旧大步朝原先的方向迈去,边走边摆了摆手吩咐道:“你让烟儿不要等我自个儿先吃吧,少夫人身子不舒服我要赶去探望她。” 珠儿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自然要替烟姨娘叫一叫委屈了,只见她飞快的迈着小碎步追上了冷骏飞:“少爷,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去探望我们姨娘了,您这也太偏心了吧?更何况眼下我们姨娘还怀看冷家的血脉更需要您的关怀……” 珠儿的话倒是说得合情合理,这烟姨娘有了身孕按理说冷骏飞这个当爹的是应该多去探望和慰问,但偏偏冷骏飞眼下心里牵挂的人是岳书瑶,他从在冷夫人那儿同岳书瑶分开后就一直没能和她见上面好好谈谈…… 这烟姨娘突然宣布有了身孕让岳书瑶伤心、继而对冷骏飞避而不见,冷骏飞也因此把心都系在岳书瑶身上,哪还有心思去探望慰问烟姨娘? 冷骏飞当下就抛给珠儿一句话:“你先回去同烟儿复命吧,饭我就不过去吃了,但我这两天会抽空前去探望烟儿……” 冷骏飞说完这话本想立刻打发珠儿走,但他想了想还是再补了句:“你告诉烟儿让她自个儿好好的把身子养好,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尽管同管家说,我会交代管家一一照办。” 交代完珠儿冷骏飞便头也不回的往凝霜院走去,而珠儿却站在原地久久的看着冷骏飞的背影,暗忖以冷骏飞对岳书瑶的宠爱程度来看,自家主子若是用这些正常手段怕是很难抢回冷骏飞的心了…… 珠儿细细一想,觉得若是能把冷骏飞请去自然是最好的,既然不能请去那就得让烟姨娘更加绝望和死心才行,这女人只有在绝望和死心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珠儿凝望了冷骏飞的背影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转道回去复命,待她回到烟姨娘跟前时心里也已有了主意,只见珠儿装出了一副万分自责的模样:“小姐,奴婢真是没用!奴婢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话也没能把少爷请过来。” 烟姨娘一脸心急的开口问道:“少爷他有事要忙吗?他是怎么说的?” 珠儿低垂着的双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满是惭愧的小声回道:“少爷说少夫人病了,他要赶去凝霜院探望少夫人,因而不能陪小姐您一起用午膳。” “少夫人病了?”烟姨娘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再追问道:“那少爷有没有再说些什么?有没有让你带话儿给我?” 珠儿一心想要加深烟姨娘心中的怨恨和委屈,于是故意把冷骏飞最后说的那句关怀的话语藏住不说,也不说冷骏飞过几日会抽空前来相探,只是一脸黯淡的点了点头表示冷骏飞什么都没说。 烟姨娘见状脸上的表情虽无太大的变化,但双手却不自觉的紧紧握成了一团,紧握到连尖锐的指甲刺进掌心里她都没觉察到。 以往烟姨娘总是守着规矩鲜少派人去请冷骏飞过来一同用膳,但偶尔派了却也是十次有九次冷骏飞都会欣然前来赴宴……但这一次他却因为岳书瑶而拒绝了烟姨娘的邀请,这让烟姨娘怎能再平静淡定下去呢? 烟姨娘心里下意识的回想起岳书瑶还没嫁进冷府之前的种种,再想想这一个月来冷骏飞对她的冷漠,心马上因冷骏飞的冷漠无情而疼痛不已,痛过之后更是止不住的恨上了岳书瑶,恨岳书瑶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所有关爱! 最终,烟姨娘还是忍无可忍的把那满满一桌的精致菜肴扫到了地上,看着那一地狼籍在心里重复的问自己一句话…… “他心里真的已没有我的位置了?” |网友》:_沐曉兮√ 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七章 烟姨娘的用意 话说冷骏飞拒绝了烟姨娘的邀请,午膳都顾不上用就直奔凝霜院,但一到屋门口就遇上了守在屋门口的如意,只见如意毕恭毕敬的冲冷骏飞施了一礼:“少爷是来探望少夫人的?” “嗯,少夫人在屋里吧?” 如意小心翼翼的回道:“这两天少夫人的身子一直不大舒服,眼下正在卧房内小憩,少夫人还特意吩咐奴婢不必叫她起来用午膳。” 如意说完眼带不安的看了冷骏飞一眼,见他脸上的神情除了焦虑外还隐约多了一丝不悦,心里当下便一惊,但她还是按着岳书瑶的吩咐硬着头皮请示道:“少爷您既然来了,那要不要奴婢去把少夫人叫醒?” 冷骏飞沉着脸往里屋眺了一眼,心里隐约对岳书瑶的避而不见感到些许恼怒,但最终只冷冷的搁下一句:“不必了!” 冷骏飞说完连门都没进当下就转身离去,待他快出了院子秋香的身影才从屏风后探了出来,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回到了卧房里。 “小姐,您一再的对姑爷避而不见,姑爷心里肯定十分恼火,有哪个男人这样一直被正妻拒在门外不觉得下脸呢?” 岳书瑶却没有回答秋香那忧心忡忡的问话,只是倚在窗台远远的看着冷骏飞那渐行渐远的身影,看着那微微有些落魄的身影岳书瑶的心不由轻轻的抽搐了下,在心里默默的自问是不是她这样做真的太绝情呢? 秋香顺着岳书瑶的目光看去,凝望了那失魂落魄的背影一阵后,转而把目光投放在了同样是满脸寂寞的岳书瑶身上,摇头叹气道:“小姐,既然您的心里还牵挂着姑爷,又何必捏着性子对他避而不见呢?您这不是让你们彼此心里都难受吗?” 见岳书瑶依旧沉默不语秋香终于急了,忍不住伸出双手扶住岳书瑶的肩膀,满心焦急的问道:“小姐,我的号小姐!您就行行好开口告诉奴婢您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吧?!您到底打算把姑爷晾到什么时候?您就不怕他在您这儿受了气转身就去找烟姨娘吗?” “我是怎么想的?” 岳书瑶终于把投向窗外的视线收回,直直的定在了秋香身上:“我想让他即刻把烟姨娘和碧姨娘都送走,让他彻头彻尾只属于我一个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彻底释怀把以前的所有不愉快都忘掉,只有这样我才能心无芥蒂的同他继续恩爱下去” “可是,我想要的他能给我吗?” 岳书瑶的心思秋香多少猜到了一点,所以她才听了这番话并不惊讶只是不解的追问道:“小姐,既然您心里一直藏有这样的想法,那您为何不在烟姨娘宣布有孕前就同姑爷把话说清楚呢?” “我怎么说?我嫁到冷家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都还没在冷家站稳脚,都还没同他把感情升华到更高的境界,我凭什么让他把两位爱妾送走?” 岳书瑶也想一进门就让冷骏飞把烟、碧两位姨娘送走,可计算冷骏飞因对她感情深厚而被同意了,那冷夫人和冷老太太又会怎么看待岳书瑶呢? 岳书瑶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提出这件事来,可人算不如天算,这烟姨娘偏偏比岳书瑶早了那么一小步,现在烟姨娘有了身孕就更难把她送走了。 秋香细细一想也明白了岳书瑶心中的那些顾忌,但她还是不死心的建议道:“小姐您顾虑的那些都没错,可您眼下至少要把您心中的想法说给姑爷他知道啊!让他知道您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而抑郁寡欢,让他知道你心里是因为什么事而不舒坦” “您不把话同姑爷说清楚,又怎能得知他心中的想法呢?” “您不同他说,又怎么知道他会不会为了您不顾一切的去做呢?” “兴许您说了姑爷会同你站在同一边,会为这件事儿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 秋香这一连串的话语终于把岳书瑶惊醒,让她意识到逃脱不是最好的法子,但她被惊醒后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秋香,骏飞他真的会那样做吗?” 因烟姨娘突然怀上了孩子,所以眼下岳书瑶其实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她没把握在亲情骨肉面前冷骏飞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站在她这边 她一直对冷骏飞避而不见其实除了因心里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外,还有一点也是害怕面对的会是天平倾倒的冷骏飞,害怕一夜间冷骏飞突然站到了烟姨娘那边去 秋香轻轻的拥住岳书瑶,柔声安抚道:“小姐,不管会不会,奴婢都觉得您该同姑爷见一见,两个人心平气和的把这件事儿好好的谈一谈。” “就算谈了后姑爷因烟姨娘怀的那个孩子不再宠爱小姐您了,但小姐您自个儿又有镖局又有铺子,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姑爷把您给休了,您自个儿也能养活自个儿!” “既然如此,您还有什么可怕的?把话说清楚了总比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去理会不去争取来得强吧?” 秋香的这番肺腑之言让岳书瑶逐渐恢复了以往的信心,一想到那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经营得有声有色的镖局和铺子,岳书瑶突然间把所有的信心和勇气都拾回来了! 男人能不能一辈子的依靠本就需要时间来证明,如果在中途发现他真靠不住了,那就该勇敢的面对、勇敢的斩断情丝把他掀开,自己爱自己、一个人也能过上幸福的日子。 一旁的秋香见岳书瑶已经被自己说动容了,忙趁热打铁的劝道:“所以小姐您就听奴婢这一句劝,下回姑爷再来您可不要再对他避而不见了,否则就算是佛主也会被您给气出火来!” 话说这冷骏飞虽窝着火离开了凝霜院,但他却也没有因气岳书瑶而转道去烟姨娘那儿,这冷骏飞前脚一离开凝霜院,烟姨娘派去打听他行踪的小丫鬟后脚就进了烟姨娘屋里,小丫鬟一进屋珠儿就体贴的替烟姨娘发问:“怎么样?少爷是不是在少夫人屋里用午膳?” 小丫鬟摇了摇头,乖巧的回道:“没有,奴婢打探到少爷确实是去了少夫人的凝霜院,但不知为何少爷很快就离开了凝霜院。” 烟姨娘闻言顿时涌上了惊喜的神色,追问道:“少爷离开凝霜院了?那他是不是正朝我们这儿走来?” 小丫鬟再度摇了摇头,一脸小心的答道:“奴婢见少爷气冲冲的往书房方向走去了,还让人把他的午膳摆到书房去。看样子是,是不会过来姨娘这儿了。” 烟姨娘见冷骏飞离了凝霜院也没到她这儿来、脸上重新挂上了失望的神情,怔怔的瘫痪坐在软塌上不言不语,珠儿见状忙悄悄的挥手示意小丫鬟退下。 待屋里没有其他闲杂人等,珠儿才凑到烟姨娘耳根子旁,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姐,眼下少爷似乎在同少夫人闹别扭,奴婢听说少夫人一直把少爷挡在门外不见他” “奴婢觉得此时正是姨娘您夺回少爷心的好机会!姨娘您千万不可再错过这个好几回了!” “好机会?” 烟姨娘一脸茫然的看向珠儿,无措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没有再坚持小妾的那些规矩,一脸无助的向珠儿求助道:“珠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能让少爷像以前那般对我?” “你是我的陪嫁丫鬟,知道我第一眼见到少爷时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他,你也知道我怎么都不能失去他的宠爱” 珠儿见烟姨娘终于不再像以往那般迂腐执着,边暗暗在心里感到欣喜边柔声安慰道:“小姐的心意奴婢一直都知道,小姐您先别着急,让奴婢好好的替您想个夺回少爷心的好点子。” 烟姨娘一再被冷骏飞冷漠对待,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似乎让她抛弃了所有的坚持,此时她一脸期望的看着珠儿,希望她能想出办法替她挽回冷骏飞的心 烟姨娘见珠儿应许却一直沉思不语,忍不住试探性的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我们现在就去书房找少爷,趁着他同少夫人闹别扭的机会好好的安抚他。” 这珠儿可比烟姨娘聪明多了,当下就不以为然的反对道:“这可不好,少爷眼下正在气头上,指不定姨娘您去了他还会把在少夫人那儿受到的气撒在您身上,那您这不是吃力不讨好还适得其反吗?” 烟姨娘闻言立刻点了点头,附和道:“珠儿说的极是,你可比你家小姐聪明多了!那依你之见,眼下我该怎么做才是最明智之举?” 珠儿见惯了知府内宅里各房姨太太间的你争我夺,早就是一条比主子还要精明上几分的鱼儿,她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就给烟姨娘献了一条妙计:“依奴婢之见,我们现在该去” 烟姨娘此时已是全然豁出去了,对珠儿的话是言听计从,听了珠儿献出的妙计后也连连点头表示赞许,随即她就让珠儿依着刚刚所言前去做准备,打算靠着这妙计一举夺回冷骏飞的心。 而岳书瑶也正在自个儿屋里同秋香商讨着烟姨娘怀孕一事,岳书瑶想听一听秋香对此事的看法,这秋香也是个直爽的人儿,听了岳书瑶的顾虑后当场回道:“小姐这件事儿有什么好顾虑的?” “若是姑爷答应把烟姨娘也一起送走,那您就让他送走呗!去了别的地方烟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子也照样能活得好好的,这也不会闹出人命来,日子也能照样过下去,那您何必因心软而不好意思将她送走呢?” 岳书瑶始终是狠不下心来,一脸犹豫的说道:“可我就这样自私的把烟姨娘送走,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不是没了爹爹?” “若是您不将她送走,那以后让您当姨娘而她来当正妻,小姐您可愿意?” 秋香深知岳书瑶的性子与弱点,见岳书瑶答不出来只得自发叹了口气:“小姐,难道到现在您还不明白,‘对和你有利益冲突的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的意思吗?” “我劝小姐您凡事别只为别人着想,多为自己想想才是正理儿,毕竟您也是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这个正妻之位” 秋香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岳书瑶,如意突然匆忙的跑了进来,禀报道:“少夫人,烟姨娘前来求见,眼下正在花厅里候着。” “烟姨娘,她来做什么?” 岳书瑶这几天心烦得很,压根就没心情见烟姨娘这个孕妇,刚想让如意随意找个借口把她给打发了,秋香却率先开口提点道:“小姐,这怀了身孕的姨娘亲自到咱‘凝霜院’来给您请安,您再怎么不想见也得耐着性子见一见她才是,免得让人说您不待见怀了身孕的小妾。” 岳书瑶即使心中不愿意,但也知道秋香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于是她只能同秋香一起移步去花厅见烟姨娘,岳书瑶一进花厅就见烟姨娘慌忙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起身相迎。 “贱妾给少夫人请安,少夫人安好。” “不敢当,不敢当,烟姨娘眼下有孕在身无需多礼,因多礼而动了胎气那我可就是大罪人了。” 烟姨娘客气的欠了欠身才坐了回去,捧起茶盏轻抿了口后,稳了稳心神才出声问道:“贱妾听闻少夫人身子不 福妻安康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5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5部分阅读 服特意前来相探,还带了一些贱妾娘家送来的糕点和水果。” “只是小小感染了些许风寒而已,烟姨娘你费心了。”岳书瑶说着不好意思的冲着烟姨娘一笑:“你看你怀了身孕,我却没什么补品可以送你” 岳书瑶也知道眼下这样的情况,烟姨娘送她东西是没什么问题,但若是她送给烟姨娘东西就不行了,这东西送出去可是能让人在上头做许多文章,甚至闹出个小产之类的事儿所以岳书瑶说的也只是客套话儿,真有补品她也不会送。 烟姨娘见岳书瑶一脸过意不去的神情,急得连连摆手:“少夫人说这话可就太见外 ,区区几样家常点心和水果而已,这点小东西还要什么回礼啊!” 烟姨娘说着也在珠儿的搀扶下站了身,礼貌的告辞道:“既然少夫人身子没什么大碍,那烟儿就不在此打扰了,烟儿先行告退了。” 岳书瑶见烟姨娘没坐多久就起身告辞心里顿生疑虑,但面上还是挂上了客套的笑容把烟姨娘送出了花厅,待她走远了岳书瑶才一脸不解的对秋香说道:“秋香,你说她怎么来了但是又没呆一会儿就走了?这样她还不如不来” “我还想着她是不是要来给我个下马威,或者是炫耀她有了身孕,可她竟然什么出格的事儿都没做?连稍微嚣张跋扈一点的话语都没说?” 秋香的脸上也同样挂着不解的神情,她也想不明白这烟姨娘突然拜访到底有何用意,难道她真的就是单纯的来探望岳书瑶和送那些糕点水果? |网友玉铃兰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八章 冷骏飞心里倒是真的十分挂念岳书瑶,中午吃了闭门羹虽有些许恼怒,但还是很快就消了气,一到了晚膳时分又锲而不舍的前来探望岳书瑶。 这一次岳书瑶还没表态秋香就抢先迎了出来,笑吟吟的招呼道:“姑爷您来了啊,小姐她刚刚睡起身正在更衣,只能请您先在外屋等一等了。” 冷骏飞闻言心里一喜双眼隐约闪过一丝激动的光彩,这岳书瑶不再避而不见让冷骏飞的步伐不觉的轻飘飘了些,嘴角噙着一丝微笑随着秋香走到外屋坐在了软榻一侧。 秋香接过小丫鬟送上的茶亲自端到冷骏飞跟前,请道:“姑爷请先歇歇用茶。” “嗯,有劳秋香了。” “姑爷言重了,这是秋香的分内之事。”秋香先是微微一笑,随即才问道:“姑爷可否要在这儿用晚膳?” “嗯,你让人把晚膳摆在花厅吧,瑶儿身子不舒服你替我吩咐厨房煲些补汤送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冷骏飞与秋香一问一答间岳书瑶已在如意的搀扶下走进了花厅,只是岳书瑶却在摆古玩的架子旁停住了脚步,似乎正在那儿犹豫着要如何开口同冷骏飞说话,毕竟之前的避而不见让岳书瑶再见到冷骏飞觉得有些尴尬。 岳书瑶还没把开场白想好,冷骏飞就看到了她的身影,直接他径直下了软榻走到岳书瑶身旁,边代替如意扶住她边满脸心疼的说道:“瑶儿你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憔悴?听说你这几日一直都不太舒服,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岳书瑶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躲开冷骏飞关切的眼神,把目光投到别处后小声的答道:“嗯,我只是稍微感染了些许风寒,睡了几天已感觉好多了。” 冷骏飞把岳书瑶扶到了软榻上坐下,不放心的追问道:“可有请大夫前来请脉?这感染风寒可是可大可小的病症,瑶儿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冷骏飞这话里明明是包含着真心实意的关怀,但岳书瑶听了却忍不住酸溜溜的回了句:“眼下夫君该操心的人是烟姨娘吧?她才是最需要夫君关怀的人。”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之中,岳书瑶也下意识的想缩回被冷骏飞握住的手,但她才一有动作手就被冷骏飞抢先一步牢牢握住,无论她怎么用力也抽不回来,岳书瑶见力气抵不过冷骏飞,最后索性把头一偏不再理睬冷骏飞。 冷骏飞见岳书瑶虽然愿意同他相见但却还在同他闹别扭,不由着急的追问道:“瑶儿你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同我闹起别扭来了?” 这岳书瑶因烟姨娘一事生了几天闷气,可这冷骏飞竟然还能一脸无辜的问她到底怎么了,这一问让岳书瑶更加觉得万分委屈,不但故意一直偏着头还索性把眼睛也闭上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冷骏飞见岳书瑶这孩子气的模样顿觉有些哭笑不得,心里也在暗暗猜测岳书瑶生气的缘由,结合了秋香前天暗示的那些话语,冷骏飞最终把问题归到了烟姨娘身上。 一找到问题所在冷骏飞连忙开口撇清道:“瑶儿是不是因烟儿怀孕一事生气?这事儿也怨不得我啊,打从你进门起我就再也没碰过她了,怎知她还是怀上了孩子” “我知道这冷家的长子不是瑶儿所出你心里一定很不开心,但事已至此总不能把烟儿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就算我真愿意这样做,瑶儿你也一定会于心不忍的。” “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吗?既然孩子不能打掉那瑶儿你有什么别的法子尽管说出来,我们一起把你心中的那根刺拔去。” 岳书瑶见冷骏飞把她的心思都猜了个透不由长长的叹了口气,连冷骏飞都知道她不可能狠下心来把烟姨娘的孩子除去,看来自己在众人的眼中始终是个既优柔寡断又心软的女人。 不过岳书瑶既然愿意见冷骏飞,那就代表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要借着这次机会同冷骏飞好好的谈一谈,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摊开她一直握在手中的那张底牌,让冷骏飞清楚的看到那张底牌,看到她一直以来藏在内心深处的愿望。 既然冷骏飞把话儿都挑明了,那岳书瑶也下定决心不再逃避了,只见她重新睁开了眼后目光坚若磐石,一脸坦荡的转身面向冷骏飞。 两人面对面的坐好后,岳书瑶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夫君,若我说我不喜欢你纳妾,你会如何?” 相比岳书瑶那坚若磐石的目光,冷骏飞的目光则温柔似水,他直直的迎上岳书瑶的眼神,毫不犹豫的给了她答复:“既然瑶儿不喜欢,那我以后不纳妾便是。” “倘若我坚持说连眼下府中这两位姨娘也不喜欢呢?” 岳书瑶说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等冷骏飞回答便在说道:“夫君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今日我就把我藏在心里的话儿统统都对你说了” “夫君说我小心眼也好,说我是醋坛子也罢,即便你这样说我,我还是要老实的告诉你——我真的不喜欢你有其他女人,我真的会因和其他女人一起侍奉夫君而感到不开心,甚至会一直抑郁寡欢。” “这就是我藏在心里的真心话,一个为爱而变得自私的女人的真心话。” 冷骏飞听了岳书瑶这番话语后并未太多惊讶,毕竟秋香已经事先给他打了预防针,但他却没有打断岳书瑶的倾吐而是安安静静的让岳书瑶把想说的话都说完。 岳书瑶吸了口气借以平复心中激起的浪花,继续说道:“在我出嫁前并不知道要嫁的人是夫君你,所以当时若不是被逼无奈我是绝对不会上花轿的!” “退一步的说,即使我知道将要下嫁的人是夫君你,但我如果事先知道你府中有两位如花似玉的小妾,那我断然不会下嫁,因我从小便许下誓言不与他人共侍一夫。” “只是上天总是喜欢作弄人,在与你结为发妻,共度新婚之夜后,我才得知你已在我之前先纳了两妾,那时我真的是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就斩断一切情丝离你而去。” “可那千丝万缕的情丝哪有那么容易斩断?那时我已把满腔柔情倾注在你身上,我怎么也挥不下那斩情丝的宝剑,于是我说服自己带着为爱赌一把的心留了下来,我之所以留下来是希望有一天你能懂我的心。” “我一直都期望你对我的爱能让你把两位姨娘送走,我一直都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把我的期望说出口,我想告诉你我心中的爱既很宽广又是一个很窄很小的一个字,小到它只能容纳下你我二人,若是再多出一人,那我心中的爱便会轰然倒塌。” 岳书瑶一说开了头什么都不管,任性的把憋在心里的话统统倒了出来,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后她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这该说的她都说了,该表明的心意她也表明了,那么选择这段爱恋的权利就不在她手上了,她可以不必再为了要不要放弃冷骏飞这个男人而痛苦挣扎,她把选择的主动权交给了冷骏飞 这样抉择做出来了,岳书瑶就不会怨自己和怪自己,如果冷骏飞的选择是放弃她,那么她只会笑笑的说他们有缘无分。 面对岳书瑶期望的眼神冷骏飞久久的陷入了沉默,他的沉默让岳书瑶的心像面镜子般开始出现了丝丝的裂痕,岳书瑶似乎可以清晰的听到那玻璃破碎的声音,但她却一直没听到冷骏飞的答复冷骏飞依旧紧缩着眉头在沉默中思索。 在岳书瑶的期望随着那片沉默一点一点的熄灭时,在岳书瑶已挂上了自嘲的笑容陷入无尽的绝望中时,冷骏飞终于开口了。 “瑶儿,我不知道原来你竟这么在意我先纳了烟儿和碧儿为妾之事,我不知道这件事会让你的心饱受了如此之多的煎熬,我一直都不知道” 这样的话听着多么像是在为某种选择做铺垫,它让岳书瑶抬起脸对着冷骏飞凄然一笑,那抹笑牵扯着冷骏飞的心,让他的心口止不住的疼起来。 心口传来的丝丝疼痛让冷骏飞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岳书瑶的脸庞,而岳书瑶任凭他深情的抚摸自己的容颜,只是痴痴的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问道:“现在你都知道了,那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坦白来说让你做这样的选择真的很残酷,但我真的很想就为自己自私这么一次” 岳书瑶缓缓的告诉冷骏飞藏在不同选择背后的不同结果:“选我便不能有她们,以后也不能有其他的她们,而选择她们以后你就会有更多的红颜知己骏飞,你选吧。” 岳书瑶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眼角悄然的滑下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冷骏飞的手正好接住了那颗温热的泪珠,那温热的液体似滴在他的心头般让他心如刀绞,他不要他的瑶儿这般哀伤,他不要他的瑶儿为他落泪 就算有千千万万个红眼知己那又怎样? 她们每一个都不可能是岳书瑶,她们加起来就抵不过岳书瑶在他心中的分量! 冷骏飞也许不知道什么叫真爱,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他不能失去岳书瑶,知道他的生命中不能没有岳书瑶这个发妻 没有了岳书瑶,那他这一生将不再是色彩斑斓的一生。 没有了岳书瑶,他的世界将会是一片黑白,他也会心若死灰 冷骏飞一想到将要失去岳书瑶就心痛得无法思考,但为了给岳书瑶一个认真的答案他还是逼自己把事情的利害关系仔细想了一遍,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后说道:“瑶儿,其实我不是一个非得有三妻四妾的男人,若不是母亲跟奶奶硬要我纳妾我根本就不会纳妾。” “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护着你吗?知道为什么喜鹊那件事,我比你还要着急,还想快点揪出幕后黑手吗?” “这都是因为我心里害怕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会突然变得跟我亲娘一样” “所以我要尽我所能的把府中潜藏着的危险替你找出来,我要尽我所能的把你保护好,我不想你和我亲娘一样被妾室给害死,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其实送走两位姨娘并不是什么难事儿,你若是早些同我说那我定会一早就把她们送走,只是眼下却多了些麻烦,不过” “少爷,大事不好了” 冷骏飞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慌慌张张闯进屋的丫鬟给打断了,岳书瑶定晴一看见这无礼的闯进了的人正是烟姨娘身边的丫鬟珠儿,而吉祥,如意等丫鬟正紧跟在她后头似乎是想拦她而没拦住。 只见珠儿见到冷骏飞后连礼都没行就哭喊着说道:“少爷您快去瞧瞧我们姨娘吧!姨娘她突然腹泻不止,大夫说怕是会有小产的危险!” 这烟姨娘出了事儿冷骏飞自然就不能再同岳书瑶谈下去了,他只得匆忙打住说到一半的话题,随着珠儿赶去探望烟姨娘,而事关重大岳书瑶自然也暂时搁下了自个儿的事,跟在冷骏飞后面一同前去烟姨娘那儿探个究竟。 这下午烟姨娘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腹泻了? 还有小产的危险? |网友玉铃兰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九章 栽赃却又不似栽赃 这冷家不知什么原因香火一直不旺,这烟姨娘怀的是第一个冷家第三代子孙,所以冷骏飞赶到她屋里时那儿已经来了不少人,不但冷夫人亲自前来相探,连足不出户的冷老夫人也第一时间派人过来慰问,碧姨娘也早岳书瑶一步来到了烟姨娘屋里可见冷家人十分重视这头一个孩子。 冷骏飞一进里屋就见烟姨娘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看样子似睡得很沉,而冷夫人几人正坐在一旁,冷骏飞也顾不上同冷夫人问安,径直对一旁的珠儿问道:“烟儿她怎么样了?眼下是睡着了吗?可有请大夫过来请脉?” 珠儿先有意无意的扫了岳书瑶一眼,才话里有话的答道:“姨娘可不是睡着了,她是心力交瘁昏睡过去的!大夫刚刚已替姨娘把过脉了,玉儿也随他去抓些补药。” 冷骏飞看过烟姨娘后便坐到了冷夫人身边,脸色微微有些严峻:“那大夫怎么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腹泻不止?孩子保住了没?” “回少爷话,大夫说姨娘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会腹泻不止。”珠儿说这话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岳书瑶,还特意停顿了一小会儿才接着说道:“大夫还说姨娘若是醒来后还是继续腹泻不止,那就很有可能会小产。” 岳书瑶听了这话不由在心里暗暗的替烟姨娘捏了一把汗,她在现代时曾经翻过一些医学杂志,知道这孕妇怀孕的头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且这孕妇一定不能长期腹泻,否则也会有流产的危险。 孕妇本来就是一个人吃,两个人吸收营养,本就该使劲的给大人和胎儿补充营养,但这腹泻恰巧是最伤肠胃,最会带走营养,这营养一不足就会连带影响胎儿的营养状况。 其次,腹泻时女性体内会分泌一种叫“前列腺素”的自然化学成分,它会进一步刺激肠胃加重腹泻症状。同时这一化学成分还会刺激芓宫收缩,芓宫一收缩就可能会导致流产和早产 所以岳书瑶深知这看似平常的腹泻,放在孕妇身上却是最最致命的危险,于是她马上好心的对珠儿提议道:“珠儿,待烟姨娘醒了后千万不可再让她吃一些生冷的东西,比如水果和海鲜等一点都不能吃,尽可能让她吃一些清淡的粥水之类的东西” “我曾在一本医书上看过关于女子有了身孕后的各种忌讳,上面说这腹泻可大可小不容轻视,当务之急就是要让烟姨娘身体尽快复原,醒来后不会再腹泻,否则这孩子真的很有可能会保不住。” 岳书瑶本是出于一片好心把自己知道的知识告诉珠儿,没想到珠儿听了后不但不领情,还阴阳怪气的影射道:“这些事儿少夫人知道的可真详细啊!怎么少夫人偏偏对这如何保胎和滑胎知道得如此清楚?” 这些话儿可不是珠儿这区区丫鬟可以说的,所以她一说完马上就自觉的请罪道:“奴婢不该多言,奴婢真是该死!不管怎样奴婢还是要多谢少夫人提点,谢少夫人一心替我家姨娘着想。” 岳书瑶被珠儿这番话影射得有些莫名其妙,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冷夫人突然出言问道:“好好的烟儿怎么会突然腹泻?珠儿,你给我仔细说说烟儿这几日都吃了些什么东西。” 珠儿似乎早就在等冷夫人问她这句话般,冷夫人才一问完她立即就接上了话茬:“回夫人话,姨娘这几日三餐吃的东西都有事先让看管食膳的大夫过目,大夫说可以吃姨娘才敢吃,姨娘本来一直都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儿,没想到” 珠儿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不说了,脸上还故意装出一副十分害怕的神情,冷夫人只听了半截话自然是不悦的追问道:“珠儿你为何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没想到什么?接着把话说下去。” 珠儿还是不肯松口,楚楚可怜的回道:“奴婢不敢说,奴婢怕无凭无据的说些不该说的话儿会被责罚。” 冷夫人闻言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训道:“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事关烟丫头肚子里头的孩子,若是你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也不会责怪你。” 珠儿要的就是冷夫人这句话,冷夫人的话音刚落她就迫不及待的说道:“那奴婢就直说了,这几日姨娘的身子都没出什么乱子,一直到今天用过午膳都还是好好的,可姨娘下午去了少夫人的凝霜院回来没多久就开始腹泻,一连泻了好几次最终体力不支昏睡过去。” 冷夫人听了珠儿那番话若有所思的看了岳书瑶一眼,并未当场责问岳书瑶,但珠儿却突然一扫之前的唯唯诺诺,倏然窜到岳书瑶身前“扑通”一声跪下,扯着她的衣裙哭诉道:“少夫人,我家姨娘她心底纯良压根就不会同人争宠,即使有了孩子她也还是老老实实的守着小妾该守的规矩,这样的小妾对您来说真的一点危险都没有” “奴婢求少夫人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姨娘她,求您别再害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了!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冷家的血脉不是吗?求少夫人看在这一点上放过我们家姨娘吧!”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岳书瑶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烟姨娘下午去她那儿探病请安的真正目的,看来这烟姨娘主仆打算利用前去探望请安过自己这一借口来进行诬陷。但岳书瑶什么事儿都没做过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所以面对珠儿满嘴胡话的诬陷,岳书瑶一言未发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这时一旁的冷骏飞沉着嗓子喝道:“你区区一个奴才在那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身为奴才竟然胆敢诬陷主子?” “早知道是无凭无据的话语你还敢说出来?!你若是再如此胆大包天的胡言乱语小心我让人剪了你的舌根子!” 珠儿被冷骏飞一训马上转而跪到了冷夫人跟前,不停的磕头哀求道:“奴婢冤枉啊!奴婢说得话可是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我家姨娘的确是去了少夫人那儿回来后就开始腹泻不止,在自个儿院子里吃的东西都没有问题,那问题不是很有可能出在姨在少夫人那儿喝的那杯茶上吗?” “奴婢本因畏惧少夫人而不敢实话实说,是夫人您让奴婢照实把话说出来的啊!夫人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还奴婢一个清白啊!” 珠儿看似哭哭啼啼的在向冷夫人求饶,实际上却不着痕迹的说出“烟姨娘在岳书瑶那儿喝了一杯茶”这个事实,言语间明显是在暗示误导众人,让大家以为是岳书瑶在那杯茶里下了药,烟姨娘才会腹泻不止更甚至危及肚子里的孩子。 珠儿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这些话,让冷夫人正好有了个借口质问岳书瑶:“媳妇儿,烟丫头下午可曾去过你那儿?” 岳书瑶双眸微敛,面沉如水,扫了珠儿一眼后不急不缓的答道:“烟姨娘的确是到过凝霜院,还小坐了一会儿。” “果真去过?那烟儿是因何事去你那儿?”冷夫人顿了顿,轻描淡写的再补了句:“烟丫头有了身孕后,我不是特赦她可以不必到你房里昏定晨省吗?” 冷夫人这话似乎是在暗指是岳书瑶把烟姨娘召过去般,岳书瑶听了面无表情的回道:“媳妇儿并未让烟姨娘前来请安,是她听闻媳妇儿身子抱恙特意前来看望,烟姨娘还带了一些她娘家送来的水果” “若是媳妇儿事先得知烟姨娘要过来,定会让人前去阻止,眼下她有了身孕我又怎会在这些小规矩上为难她了?母亲可千万不要以为是我为了显摆正妻的威风,特意把烟姨娘,特意把烟姨娘找来。” 岳书瑶可不会让珠儿有机会再诬陷是她召烟姨娘过去,她径直把冷骏飞搬了出来:“媳妇儿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大舒服,连夫君前来都未能起身相陪,又怎会在身子不利索时相邀烟姨娘过来相聚了?” 冷骏飞忙出言证实岳书瑶的话:“瑶儿说的话一点都没错,我前去探望都还被挡了几回呢,母亲您千万不要多虑。” 冷夫人用了岳书瑶许多好处,所以在小事上都不好为难岳书瑶,眼下好不容易出了危害小妾以及冷家骨肉这样的大事,她自然要趁机杀一杀岳书瑶的威风了,尤其是冷骏飞一如既往的护着岳书瑶让冷夫人心里更加不悦。 只见冷夫人不耐烦的抛开那些例行公事的问话,径直进入正题:“眼下我也不问到底是你请烟丫头去,还是烟丫头自个儿前去拜访,我只问一句话——烟丫头是不是在你那儿喝了杯茶?” “是,烟姨娘是在我那儿喝了一杯茶。”岳书瑶边说边无畏的迎上冷夫人逼视的目光,冷然答道:“不远烟姨娘上我凝霜院来探望我,我不至于吝啬到连杯茶也不奉给她喝吧?我且打个比方——哪怕母亲心里不待见媳妇儿,那媳妇前去同您问安,您再怎么不悦也还是会让人给媳妇看座奉茶,这是人人都懂的基本礼仪,我这样做没什么不妥吧?” 一旁的珠儿见岳书瑶似乎说的有几分道理,连忙进一步撇泼诬陷道:“可我家姨娘上别处喝茶回来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偏偏去了少夫人那儿喝完茶回来就出事了?” “少夫人做了见不光的事儿,如今被揭穿自然是死都不会承认了,恐怕连我家姨娘喝过的那个茶盏少夫人都已经摔烂了吧?” “这让人腹泻的药也不难搞,少夫人经常在外面走动想必随便都能搞到一些”珠儿又借着岳书瑶经常出去外头走动打理生意一事胡乱诬陷。 岳书瑶听完那番胡话突然往前一步站到了珠儿跟前,直勾勾的看着她,似笑非笑的反问一句:“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下毒害了你家姨娘,那你倒说说我为何要下药害她?” 珠儿心里早就想好了托辞,当下就不甘示弱的反驳道:“你怕我家姨娘生了儿子后在冷府的地位压过你,所以你才会下药让她腹泻继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孩子!” “是吗?原来我是怕烟姨娘会生出儿子来啊”岳书瑶话说到一半突然话锋一转,看向珠儿的目光也倏然变得凌厉如刀:“那我为何不干脆些直接下毒把烟姨娘给毒死吧?这孩子没了一个还可以再怀第二个,我何不直接把她毒死更省事?” “你,你” “再退一步来说,我要害她也不可能笨到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下手,我不会找个让人不能一下子就看穿的法子害她吗?如此下等害人的法子连你区区一个丫鬟都能看破,我又怎么会用呢?!” “谁知道呢?有时候最最简单的法子往往最容易把人害死,少夫人存了什么心思我区区一个丫鬟又怎会知道呢?奴婢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至于事情的真假夫人自会判断。” 珠儿巧妙的把事情推给了冷夫人,而冷夫人若是追究起此事来难免要顾虑到烟姨娘的娘家,若是事儿没处理好难免三姨太会不满 不过这种陷害别人下毒的事儿其实也没什么好追究的,珠儿只要一口咬定烟姨娘是去了岳书瑶那儿回来后就腹泻不止,这样即使真的只是巧合,那岳书瑶自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冷夫人本就不待见岳书瑶,当下就趁着珠儿制造出来的这个机会为难岳书瑶:“事关我冷家的香火传承,事关重大我会让人仔细前去查探” 冷夫人故意把语调拖得长长的,得意的扫了岳书瑶一眼后才说出了她的决定:“若真查清楚了这件事是媳妇儿做的,那我会做主让飞儿写下一纸张休书把媳妇儿送回岳家,毕竟” 冷夫人话还未说完冷骏飞就急忙出言打断:“此举万万不可!母亲您别着急,我想这其中一定包含着一些误会,瑶儿她绝不会做出害人之事!” “不会?你拿什么保证她不会?”冷夫人不以为然的扫了冷骏飞一眼:“若她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那我冷家断然不能让她继续留下?留着她不是给了她机会,让她把我们冷家的血脉一一加害吗?” “我相信瑶儿,相信她绝不会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害烟儿,”冷骏飞见冷夫人一心偏袒烟姨娘,当下就下定决心要插手内宅事务:“既然母亲认为此事事关冷家血脉,不可轻视,那也不必再守内宅之事男人不得插手的规矩母亲您就不必再为此事操劳了,这件事我会亲自查个水落石出还瑶儿一个清白!” 冷夫人被冷骏飞一顶撞马上就气得脸色发青,沉着脸冷冷质问道:“飞儿你当真要插手管内宅事务?” “没错。”冷骏飞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若是由我来查此事,会徇私舞弊处理不公了?” 冷骏飞淡淡回道:“孩儿没有这样的意思,孩儿只是觉得事关重大且还涉及到休妻一事,想要亲力亲为慎重处理罢了。” 这冷夫人早就看不惯冷骏飞处处护着岳书瑶,这一次被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让她憋了一口气,铁了心要同冷骏飞争到底,冷夫人气得起身走到了冷骏飞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如果我执意不让你插手呢?” 冷夫人这话一问出口房内马上就弥漫开一股浓重的火药味,房内的气氛也顿时变得十分微妙与沉重,似乎冷骏飞只要回个“是”字就会拉开一场母子,婆媳之间的大战! 而岳书瑶见冷夫人从她这儿等了那么多好处,眼下居然还有脸因这无凭无据,莫须有的事儿搁下狠话要把她休了,这让岳书瑶到底看清了冷夫人的真面目,看清她不仅仅是不喜欢自己而已看冷夫人的意思,似乎很想把烟姨娘抬成平妻。 而这一次的事还让岳书瑶心里多出了几分警惕,对烟姨娘刮目相看,珠儿的反常变现让岳书瑶在内心不断思忖烟姨娘的真正用意,这件事究竟是烟姨娘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只是个巧合? 若仅仅只是巧合,那珠儿只是小小一个丫鬟,她怎么敢当着众人的面诬陷岳书瑶这个少夫人?珠儿今天的表现让岳书瑶觉得她似乎是有恃无恐,背后有人给她撑腰的那个靠山般,那这个给她撑腰的人是不是烟姨娘呢? 若是这件事本就是烟姨娘设下的圈套,那在这之前她实在死伪装得太好了!这样的伪装让岳书瑶的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寒意,以往烟姨娘所做的种种加上近日发生的种种,岳书瑶一时间似乎看不清烟姨娘这个人的真面目了。 而冷骏飞既一早就看出岳书瑶的本性善良心软,那就绝对不会怀疑岳书瑶会给烟姨娘下药,所以看出冷夫人可能会借机伤害岳书瑶后他自然是一步都不会退让。 之间冷骏飞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抬起脸对上了冷夫人咄咄相逼的目光,答道:“如果母亲执意不让我插手,那我” 就在此时一声虚弱的呻吟声突然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响起,紧张着一句虚弱的话语插到了冷骏飞与冷夫人的对话中:“夫人,少爷你们误会少夫人了,她并没有加害于我。”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寻声望去,让岳书瑶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说出这话的竟然是刚刚醒过来的烟姨娘,岳书瑶怎么也没想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为自己辩解。 难道这件事不是烟姨娘设下的圈套? |网友玉铃兰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十章 以较弱博同情 不过岳书瑶马上想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小地方,这烟姨娘不是一直昏迷不醒吗?那她怎么一醒来就清楚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儿?她怎么一醒来就知道冷夫人冤枉了自己? 这烟姨娘像是拥有能够洞悉人心里所想的神眼般,岳书瑶的心头才刚刚升起这个疑问,她就抢先一步解释道:“其实烟儿刚刚就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过,烟儿虽醒了但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出不了声,只能躺在床上听大家说话” “烟儿听了好一会儿才挺清楚事情的原委,把话听清楚后烟儿马上意识到这是一场误会,也因夫人错怪了少夫人而暗暗着急,烟儿是使了浑身的力气才让自个儿把眼睛睁开,我怕我不赶紧睁开眼彻底醒过来把话说清楚,少夫人会被大家继续误会下” 烟姨娘因一醒来就说了许多话,说到最后似支撑不住般,一脸虚弱急促的喘着气,那娇怜柔弱的模样连岳书瑶看了都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想要上去替她拍一拍后背 岳书瑶身为一个女人尚且会生出这样的感觉,冷骏飞一个大男人自然是更会对烟姨娘生出怜惜之心,只见冷骏飞上前一步坐在了床沿,边伸手扶住烟姨娘边柔声问道:“烟儿你别太着急了,慢慢的把话儿一一说清楚。” 烟姨娘闻言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冷骏飞等她呼吸平稳后才出言问道:“烟儿,你刚刚的话是说瑶儿并没有害你的意思?” “是的,少夫人她并没有加害于烟儿,烟儿也不是因为去了少夫人那儿才会腹泻不止。” 这冷骏飞扶住烟姨娘明明是想让她能更好的把事情说清楚,柔声细语的安抚她也是为了让烟姨娘平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他这些举动说到底也是想早点替岳书瑶洗清冤屈 但冷骏飞温柔的扶住烟姨娘那一幕,还是让岳书瑶的心忍不住一片沉闷,似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胸口,让她生出了那种心疼得几近窒息的感觉,让她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的崩塌。 这时候岳书瑶应该主动的开口询问烟姨娘,接着替自己澄清一切误会,但岳书瑶的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哽住般,让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而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冷眼相看的冷夫人开口了。 “烟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别因为害怕谁而不敢说实话,万事有我替你做主,你无需心存畏惧,照实把事情一一说出来。” 烟姨娘听了这话对冷夫人投以一个感激的神色,同时还挣扎着想要起身给她行礼,冷骏飞见状忙把她按回床上:“烟儿你才刚醒过来不宜乱动,你身子不适就不必再坚持守那些规矩了,你躺在穿上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就行了。” “那就请夫人,少爷以及少夫人恕烟儿无礼了。”烟姨娘还是依着规矩在床上欠了欠身,随即才娓娓说道:“这事儿其实都怪烟儿自个儿太过疏忽,怨不得别人,是烟儿一时嘴馋多吃了一些娘家送来的水果,才会” 原来烟姨娘怀孕后她娘家隔三岔五就派人送一大堆东西过来,这其中除了各式各样的补品外还包含了大量的新鲜水果。 那些水果都是从树上一摘下来就直接送过来的,比普通的水果要新鲜上许多,这烟姨娘从岳书瑶的凝霜院回来后,看到那些新鲜水果一时兴起,忍不住挑了一些柿子和山楂来吃。 这烟姨娘也是头一次怀上孩子,压根就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应该少吃,等她贪嘴吃了许多柿子和山楂后,才记得她的肠胃一直不大好,而这两样水果吃多了又恰巧会伤肠胃但烟姨娘记得这点时已经太晚,她马上就觉得腹中传来一阵绞痛,随即就开始腹泻不止。 “也就是说,我是贪嘴吃多了柿子和山楂才会腹泻,和少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烟姨娘一醒来就有小丫鬟自觉的前去请大夫过来再替她把脉,这大夫赶到时恰巧听到了烟姨娘最后那句话,连忙出声附和道:“烟姨娘说的没错,这许多平常人吃都无碍的东西,孕妇吃了却会出大乱子,姨娘刚刚说的那两样水果吃多了的确是十分伤肠胃。” “这柿子性偏寒,不但空腹不可食之,食用过多还会伤到肠胃,”大夫接着指了指桌上那盘新鲜的山楂,道:“而这山楂则性偏酸,吃太多会“刮伤”肠子。” “这两者同时食之则容易造成肠胃不好的人腹泻,老朽听了烟姨娘刚刚的那番话语后,可以断定造成烟姨娘腹泻的原因就是柿子和山楂,这纯属偶发状况与他人无关。” 大夫这话一说完最欣喜的人就是冷骏飞了,这事情水落石出后他心里那块吊着的巨石终于可以放下了,也不必在“要不要插手内宅事务”这件事上同冷夫人争执下去了。 只见冷骏飞当下就对冷夫人说道:“刚刚大夫的话已说得十分清楚,母亲您这下不会再怀疑瑶儿下毒了吧?我就说瑶儿她绝对不会做加害烟儿的事。” 冷夫人听了还没表态烟姨娘就挣扎着下了床,“扑通”一声跪在冷夫人面前,苦苦哀求道:“夫人您千万不要责怪少夫人,此事全是因烟儿贪嘴引起同少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夫人要怪就怪烟儿一人吧,烟儿甘愿受罚。” 冷夫人似乎有些不满事情突然这般逆转,边让丫鬟把烟姨娘扶起边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为何烟丫头你的贴身丫鬟不知道你是吃了柿子和山楂才腹泻?她刚刚为何会一口咬定是瑶丫头害了你呢?” 烟姨娘闻言一脸焦急,奋力的甩开要扶她起身的丫鬟,一个劲的替珠儿解释:“因烟儿吃水果时珠儿恰巧被我打发出去吩咐小丫鬟做事,所以她并未看见我贪嘴吃了那么多水果,珠儿也是护主心切才会说错话,还请少夫人大人大量原谅她!” 既然烟姨娘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冷夫人也没理由再责怪岳书瑶了,她最终抱着一点不甘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不再追究此事,烟姨娘见状一脸激动的朝冷夫人拜了拜谢恩,她这举动让冷夫人当下就多出了几分怜悯之心:“好了,烟丫头你也别再跪了,快快起身躺回穿上!你看你那张小脸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真叫人心疼。” 冷夫人这番话让一旁的冷骏飞听了为之动容,他见烟姨娘这般卖力的为岳书瑶求情,当下就对她多出了几分感觉与怜惜,摒退了丫鬟亲自把她从地上抱起放到了床上。 而岳书瑶面对这样的情形顿觉有些苦笑不得,刚刚一个劲把她往死里诬陷她的人,转眼间竟执着的跪在地上替她求情,这事情前后也转变得太快些了吧? 事情虽然已水落石出,但冷夫人却没有对岳书瑶说些什么安抚的话语,像是她从来都没错怪过岳书瑶般,冷夫人只吩咐烟姨娘要好好的养身子保胎,说完这些她连冷骏飞都没理就带着人径直离开。 虽然烟姨娘承认了腹泻是因为自个儿贪嘴后,大家都不再错怪岳书瑶说她是恶毒的大房了,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冷骏飞在内却因此事而对烟姨娘刮目相看,这烟姨娘一醒来就拖着柔弱的身子拼了命的替岳书瑶澄清事情,她的无私让冷骏飞对她生出了更多的恻隐之心 看着烟姨娘那苍白的脸庞,冷骏飞之前差一点就对岳书瑶说出来的那个决定悄悄的改变了,经历了今天这一幕后,冷骏飞实在是不忍心把一直温婉贤惠,眼下又怀了身孕的烟姨娘送走,在这从不与人?br /gt; 福妻安康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6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6部分阅读 人争宠,乖顺又柔弱的女子面前他突然狠不起心了。 冷骏飞是同岳书瑶一起离开烟姨娘院子的,两人微微拉开一些距离走在幽静的青石小道上,一路上谁都没有言语似在各自想着心事般。 岳书瑶的脑海里反复的浮现出冷骏飞把烟姨娘从地上抱起的那个画面,那个画面让她不愿开口打破他们两人之间的沉默,而冷骏飞则在暗忖之前同岳书瑶谈论的那件事。 在还没发生烟姨娘腹泻这件事前,他们在凝霜院里坦然的畅所欲言后,冷骏飞本来是打算顺着岳书瑶的心意尽快找个合适的机会把烟、碧两位姨娘送走,但经过刚刚的那场误会后他改变了原本的心意 “瑶儿,我有事想同你商量。” 岳书瑶能够感受到冷骏飞的心里因烟姨娘多出了几分怜惜,也隐约感觉到冷骏飞要说的事一定同烟姨娘有关,但她还是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淡淡的回了句:“嗯,你说吧。” “听了你藏在心里的那些话后,我原本打算尽快找个机会把烟儿和碧儿送走,”冷骏飞说着顿了顿,理了理心中的思绪后接着说道:“但我对她们虽无情意但好歹也存着些情分,碧儿本就是个丫鬟抬上来的姨娘,把她送走倒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但烟儿就” “哎,这一路上我仔细的回想了过往的种种,发觉烟儿委身到我冷家为妾后一直都是温婉贤淑,从不与人争风吃醋,说实话这些年来她还真没犯过什么大错” 这话听在岳书瑶的耳中让她觉得十分刺耳,让她忍不住用硬邦邦的口气打断冷骏飞的话:“你不必再说下去了,你就直接说你不想送走府上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姨娘就是,何必替自个儿找一堆借口呢?” 冷骏飞见岳书瑶生气,连忙解释道:“瑶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她们留在我身边会让你伤心,那我无论如何也会把她们送走。” 岳书瑶反问道:“既然你已决定顺着我的心意不让我伤心,那你又何必多说呢?” “我只是想说,此事说好听点是把人送走,说难听点就是休妾!” 冷骏飞一脸无奈的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挑了出来:“这烟儿一直以来都没犯过什么错儿,眼下又怀了我冷家的血脉,我就这样把一个大着肚子的弱女子送走那不是太无情无义,冷血无情吗?” “当然我也不会因怜惜她而想把她留在府中,我只是想让她先好好的在府上把孩子生下来,待她生完孩子调理好身子我再好言好语的把她送走” 冷骏飞把心中的打算说出来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岳书瑶的脸色,见她并未动怒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你也知道烟儿一直以来都对我情有独钟,我怕眼下我直言不讳的提出要把她送走她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闹不好还会因此事而来个一尸两命!我想瑶儿也想我和和气气的把此事解决,不想有人因此事而丧命吧?” 岳书瑶其实也曾经想过这一点,知道她让冷骏飞即刻把两位姨娘赶走的要求有些任性和自私,如今冷骏飞提出来的这个法子,其实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岳书瑶真的会痛痛快快的赞成,也会认为这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毕竟把大着肚子的女人扫地出门真的有些太不人道,况且还是在孕妇没有犯任何错的情况下把她赶出门,这也会让冷骏飞被人说闲话。但经过今天这件事后岳书瑶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别扭起来了,明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却不想松开答应 冷骏飞见岳书瑶还沉默不语,只得继续劝说道:“瑶儿,我真的是因对烟儿还有愧疚,才会提出等她生下孩子后再把她送走,而且这件事也需要时间好好的同烟儿说清楚才是,若是没个说法就把她送走那她娘家那边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啊,烟姨娘还有个知府亲爹当靠山,本来就没那么容易将她送走 这一点岳书瑶一直都十分清楚,她也知道冷骏飞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但这些话越有道理就让岳书瑶越是有强烈的挫败感,此时此刻她真的不希望冷骏飞是一个如此有情有义的人,她真的不愿意冷骏飞因怜惜烟姨娘而为她设想这么多 她甚至想一直任性下去,二话不说的把冷府的小妾统统送走,但她能吗? 今日之事除了让岳书瑶心里因爱难受外,还让隐约对烟姨娘刮目相看,经过今日之事后岳书瑶的直觉告诉她烟姨娘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她的内心绝对不似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般纯良贤淑。 岳书瑶甚至隐约感觉到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场戏,是一场烟姨娘她自导自演的苦情戏——这戏的开头先是让人家都以为,是她这个少夫人容不下烟姨娘这个小妾而下毒害她,当戏演到高嘲时烟姨娘却突然说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过失,还向冷夫人下跪死命的替岳书瑶求情,最后让人因她的无私而产生怜惜来为这场戏落幕。 烟姨娘这样做,不是让更加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善良,且绝对不会落井下石的小妾吗? 烟姨娘这样做不是更会让人因为她的纯良无私而怜惜她吗? 岳书瑶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至少冷骏飞比以前更加怜惜烟姨娘了,知道今天这件事到头来虽然是个误会,但却让冷骏飞对送走烟姨娘这个“柔弱善良”的女子的举动觉得于心不忍! 当然这一切都是岳书瑶的猜测,都是她凭着直觉做出的猜测,烟姨娘的心里究竟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岳书瑶猜不透也看不清,这似有似无的心机让岳书瑶感到疲惫不堪 岳书瑶的心倦了,她真的不想再去揣摩烟姨娘的真正心思,她也懒得管冷骏飞最终会不会把烟姨娘送走,面对冷骏飞那一脸期待她能谅解他的神情,岳书瑶只是冷冰冰的抛下了一句话 “这些事我都无权过问,我的心意之前我已经说的一清二楚了,至于你要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说完这句话岳书瑶就抛下冷骏飞独自离去,她想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的理一理今日发生一切,好好的 理一理她与冷骏飞之间的那段感情是对是错。 与此同时在烟姨娘的院子,珠儿一等几位主子走远就立刻把房门牢牢掩上,随即进到里屋一脸不解的问道:“小姐,您刚刚为何突然维护起少夫人来呢?刚刚夫人一心想要打压少夫人,您就该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落井下石,让少爷把少夫人休了才是!” 烟姨娘脸上的表情依旧十分温婉,但却多了几分愧疚,听了珠儿的话她犹豫了半响才一脸为难的答道:“我,我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无限少夫人。” “小姐!奴婢都同您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都说得一清二楚了,你现在不采取行动以后就只能独守空房,暗自垂泪,少爷以后就会连我们这儿的门都不踏进一步!” “况且我们也把事情都栽赃诬陷得漂漂亮亮,您怎么到了紧要关头却突然不按事先定下的计划行事啊?!亏奴婢还使劲的把脏水往少夫人身上泼,到头来小姐您一句话就替她把脏水都给洗去了!真是枉费了奴婢这番苦心啊!” “珠儿你别生气了,这件事儿都怨我!是我没胆量按着之前的计划把少夫人除去,我一听少爷要亲自调查下毒一事我就慌了神,我一慌忍不住就说出了实情” 珠儿听了烟姨娘这语无伦次的话语后反倒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她的脸上重新浮起了欣喜之色,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以刚刚的情形来看此事倒也不全都做错了,有点歪打正着” “珠儿此话何意?我不是把计划都搞砸了吗?都怪我太迂腐胆小了。” “不,奴婢仔细回想了一下,发觉小姐您这样做未必会让我们筹谋之事前功尽弃,至少奴婢看出少爷已对小姐您多了几分怜惜之心,刚刚更是当着众人的 面把小姐您从地上抱到了床上,有了这亲密举动后小姐您就能更快夺回少爷的心了。” 烟姨娘见状一脸惊喜的追问道:“真的吗?少爷真的改变了对我的态度?我能比之前更快让少爷回到我身边吗?” “有奴婢在一旁帮小姐就一定能!” 烟姨娘的迂腐守规矩本就让珠儿十分不能苟同,眼下再见烟姨娘似乎什么事儿都没自个儿的主见,同岳书瑶斗也要靠自个儿这个丫鬟给她出谋划策,这让珠儿内心不由有些瞧不起烟姨娘,由这些事认定烟姨娘这个大小姐只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网友玉铃兰手打,转载请注明| 卷三第十一章只有银子不会背叛人 那一日后,岳书瑶又开始对冷骏飞避而不见,但秋香却也是有意无意的把冷府里的消息说给岳书瑶听,这让岳书瑶不必刻意去打听也能知道冷骏飞的最新动态,知道他虽然同以往一样没有亲自前去探望烟姨娘,但经历了腹泻一事后却给烟姨娘的院子里多安排了一些人手,同时每日都会派贴身小厮过去询问烟姨娘的身子状况。 秋香打探到这些消息后自然是暗自替岳书瑶着急,生怕岳书瑶的冷漠会把冷骏飞推到烟姨娘身边去,这一日秋香终于忍不下去、苦口婆心的劝道:“小姐,姑爷说等烟姨娘生下孩子再想法子把她送走,这点倒也合情合理……您为何不答应呢?” 岳书瑶心里那股不想答应的莫名执着她自己也解释不清,但冷骏飞对烟姨娘态度的微小改变却让她的安全感一点一点的流失,心中那份情感也是越理越乱,理不出一个头来,岳书瑶最后索性把这件事抛到了一旁,决意出门去透透气顺道去镖局看一看。 “秋香,你准备一下我们去镖局看看。” 秋香也认为岳书瑶出去散散心会把事情想得更清楚些,于是马上就去命小丫鬟去准备轿子,随即再替岳书瑶换了件外出的衣裙,打点好一切后主仆二人离开冷府直奔镖局。 一路上岳书瑶默默的审视镖局眼下的经营状况,自从上次开通了大县与小县以及乡村之间的货物书信押送后,镖局走镖大多走的是穷乡僻壤的山路,劫镖的风险如岳书瑶预料的那般降低了许多,可以说岳书瑶根据“同城快递”衍生出来的这项业务算是取是了成功。 但一直只走大县与小县以及乡村这些短路线,穷目的地,赚的银子虽比送家书多了许多,但这始终不能当成一家镖局长远发展的策略,否则就会把镖局的发展局限在一个有限的范围里,这镖局一直在一个范围内发展那赚的钱永远也多不到哪里去。 岳书瑶以前常听人说,女人在对爱情产生不坚定的想法时,是最没有安全感,最缺乏自信的时候,当时岳书瑶听了十分不以为然,但等到她亲自经历了一切后她才深刻的领悟了这个道理,此时此刻的岳书瑶真的十分缺乏安全感。 岳书瑶虽然不能一口断定冷骏飞已经不爱她了,但不管冷骏飞爱不爱她,她还是由他的种种举动生出了一些不安的心绪……这些心绪让岳书瑶想再进一步发展镖局的业务,让自己赚更多的银子以产生更多的安全感。 是啊,当每个人的心意都变得模糊不清时,当你一直觉得可以依靠的那个人突然变得有些摇摆时,钱财的确是最能让你产生安全、踏实感的东西……毕竟银子是死物也不曾拥有七情六欲,所以它不会背叛欺骗主人。 总之暂且抛开冷府后院的那团复杂家事后,岳书瑶心里只剩下好好发展镖局这个信念,随着她心中的信念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在轿子落地时她的心里也已经初步拟定了一些发展计划。 进了镖局入了门,岳书瑶立刻抛开一切儿女私情,沉着冷静的问道:“赵叔叔,之前定下的那几条路线,如今走的都还算顺利吧?” 赵杏山回答:“嗯,还算挺顺利的。” 岳书瑶闻言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眼下县城与县城之间的押送已做了起来,镖局里的伙计走几趟后也都上手了,我们必须依着这些经验再定出其他的路线来,这样才能让我们的镖局发展得越来越好。” “瑶儿说得极是,只是我们该如何进一步发展镖局呢?” “这镖局要壮大,最终还是要靠押送远镖来累积口碑和财富,待这两样东西都积累够了我们甚至可以在别的地方多开几家分局,一步步的打响我们‘凌威镖局’的名号。” 赵杏山听了岳书瑶的话不但没有欣喜反而是一脸愁容,踌躇了下还是给意气风发的岳书瑶泼了一盆冷水:“瑶儿,你想把镖局做大这个想法是对的,可你忘了一走远镖我们被劫镖的风险就会大大增加吗?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买卖啊!” “赵叔叔您别着急,这个扼制我们镖局发展的大忌我没有忘记,”岳书瑶胸有成竹的示意赵杏山稍安匆躁,停了一小会儿后转而问道,“赵叔叔,我记得您上次说过咱太平县出产的茶叶与丝绸实在太多了,商贾们会想各种各样的法子把它们卖出去……” “除去把一些挑剩下的下等茶叶和丝绸卖去下辖的小县,那些上等品都是送去京城、苏城以及江淮一带的大城,对不对?” 在开发“同城快递”时赵杏山的确说过这些话,见岳书瑶把话重复了一遍赵杏山虽感到疑惑、但还是据实答道:“对,瑶儿说的一点都没错。” “那好,那请赵叔叔即刻派人出去打听、打听,打听看看咱太平县的上等茶叶都是卖到哪几个大城去,这些消息一定要打探清楚我们好做出相应的对策。” 赵杏山虽然不解岳书瑶此举的用意,但他还是飞快的吩咐镖局里一个机灵的伙计出去打探消息,而岳书瑶今儿来镖局是下定决心要定出新的路线,所以她为了等小厮把消息打探回来留在了镖局里用午膳,只是派人回冷府知会冷夫人一声。 岳书瑶用过午膳歇息了一会儿小厮就把消息打探回来了,一五一十的回禀道:“小的已经打探清楚了,咱太平县里的商贾主要把那些上等的茶叶送往京城、苏城以及杭城等大城。” “果然都是送去一些较为繁华的大城,”岳书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把小厮说的那几个大城的名字记在了纸上,记好了才再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去替我把咱镖局里的大小镖师都一一请到正厅来,我有话要问他们。” “是,小姐。” 小厮领命下去通传那些镖师,不一会儿镖局没有出镖的镖师都聚到了正厅,待人都聚齐了岳书瑶才说出了心中的打算:“京城、苏城以及杭城等大城,这几条路线的必经之路定是被大小山匪占据,我想问问各位有谁同这几条路线的山匪有交情?” 一位功夫还算上乘的李镖师率先抱拳答道:“太平县通过京城那路上,一路上有三处地方常有山匪劫财劫货,这三处地方的山匪其实同属一个山大王麾下,李某碰巧同这个山大王有些交情。” “很好,那若是由李镖师押送送去京城的货物,那三个地方的山匪会不会卖你一个面子只收一些过路银子而不抢镖?” 李镖师蹙着眉头略微思索了下,便给岳书瑶一个肯定的答案:“李某曾在因缘际会下救过那山大王一命,我想他应该会让他的手下卖我一个面子不抢我们振威镖局的镖。” “很好,有李镖师这句话在这镖就不难走了。”岳书瑶说着在“京城”两个字后画了个勾,随即宣布道,“那以后咱就开通太平县到京城这条路线,但凡有人托镖都由李镖师负责押送。” 李镖师照样抱拳,信誓旦旦的回道:“李某一定不负三小姐重托。” 岳书瑶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示意李镖师先退到一旁,随即接着问道:“你们几位呢?” “回三小姐话,苏城那条线路上的山匪张某可以摆平。” “好,那苏城那条张路也一同开通,由张镖头全权负责。”岳书瑶说完也在“苏城”后画了个勾。 这时另一位杨姓镖师也开口说道:“杭城的镖小姐可以交由杨某押送,那条线路上最难缠的山匪是杨某的八拜之交,只要杨某押镖一定能够畅通无阻的通过。” “好,那就有劳杨镖师了。” 岳书瑶再把“杭城”勾掉后,那张白纸上就只剩下了五、六个大城,岳书瑶指着余下那几个大城问道:“其余几条线路大家有何看法?认为以我们镖局的实力走不走得过?我的意思是指以我们镖局的实力能否把镖保住平安通过?” 几位镖师围着那张白纸看了看, 一脸沉重的讨论着那几条路线上潜藏的危险,最终还是赵杏山开口说道:“以我们镖局的实力,走扬城和荆城估计没什么大问题,其余的几城怕是有些难走了。” 岳书瑶闻言仔细的盘算了下目前的情况,之前定下的线路以及后面这两条线路加起来也有五条了,这些都是长线且都是商贾们频繁运送货物的地方,光是长期开通这五条线路应该也能赚上不少银子…… 把各方面的细节都考虑清楚后,岳书瑶当下就宣布道:“好,那我们镖局就开通京城、苏城、杭城、扬城以及荆城这五条远途路线,前三条负责押送的人我刚刚已经指定了,后面两条线路就烦劳赵叔叔挑几个武艺高强的镖师负责。” “原本的书信押送以及短程押送也要继续做下去,这两项是我们镖局运作的基本,万万不可因做了远途而丢了原先的两项。” 赵杏山点了点头给了岳书瑶一个放心的眼神:“瑶儿放心,原先那些活我们会照接,余下两条线路负责押送的人我会安排妥当。” “好,前面这些事安排好后我们还要在各条线路上修建一些简单的驿站,以便让押镖的人歇息喝水,同时也可以让马匹补水补草。” 赵杏山赞许道:“瑶儿这样的安排很妥当。” “安排好了还得让店里的伙计出去宣传一下,让太平县里的商贾都知道我们振威镖局专门替走这几条线路的商客两地押送货物,且收的保费比普通的镖局要低些。” “对,这走这几条线路的镖局比比皆是,我们的确应该把价钱降低才能招揽主顾。” 岳书瑶交代完具体事宜让人把镖局里的几位大掌柜请了过来,叮嘱道:“咱镖局就多开这五条线路,其余的线路或者单镖都尽量不要接,以免浪费人力还不讨好。” 事情都讨论好后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的一一把它们实现,这段时间岳书瑶是一有时间就往镖局里跑,彻彻底底把冷家里的人和事抛到脑后,她借着忙碌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些需要面对的残酷事实,而因为没有去想所以她一直有借口对冷难飞避而不见。 试行了一段时间后,镖局新推出的几条线路都还算走得顺利,在岳书瑶的合理划分下各条线路几乎都没有被劫过,几位镖师的人脉关系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这让岳书瑶意识到资源整合以及把对的人放在对的位置的重要性。 感情的不稳定带给女人的力量是难以估测的,它让岳书瑶把镖局的业务从“县与县之间”扩展到了“城与城之间”,从小小的一块范围慢慢的再往外扩散了一些,虽然眼下镖局业务覆盖的大城不多,但赚的钱却是远远比之前多多了。 但岳书瑶的银子还没赚到多少,心还没安定多久,太平县的其他镖局见振威镖局生意红火纷纷开始效仿,摒充了以前那些散镖和冷镖,学振威镖局推出了几条主打的热门线路。 这些镖局学着振威镖局,根据太平县的贸易特色选择了几条商贾最常走的线路,同时也有样学样的专走自家镖师最有把握的那些路线,而这些路线自然也包括了岳书瑶之前选定的那些路线。 这样一来那些镖局就等于放弃原先的经营方式,抄袭岳书瑶的经验手段来抢振威镖局的生意,这走镖本就不是什么具有保密性的技术活,别的镖局自然是一学就会…… 面对这样卑鄙的竞争对手,岳书瑶会用什么方法杜绝他们来瓜分生意呢? |网友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卷三第十二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岳书瑶虽是穿越女但却也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即使比古人有多一些的见识和远见,但这也不代表她就会无所不能,比如这一次其他镖局抄袭振威镖局的经营模式,瓜分岳书瑶赚的银子,岳书瑶就没有立即想到应对之策……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岳书瑶这边还没想出应对之策,冷府里头的人就又开始蠢蠢欲动,而这一次召见岳书瑶的竟然是久未露面的冷老太太。 冷老太太的突然召见自然让岳书瑶感到十分意外,岳书瑶可没敢忘记她一进府冷老太太这笑同虎就给下了个套,也正是因为这个套让岳书瑶看清了冷老太太藏在笑脸下的真面目。 不过这一次冷老太太召见得的确突然,让岳书瑶一时间猜不透她葫芦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不过长辈传见晚辈,晚辈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所以岳书瑶还是依着规矩去祠堂里给冷老太太请安。 一进了祠堂岳书瑶便乖巧的福身请道:“孙媳妇儿给奶奶请安。” “瑶儿快快起身,来奶奶这儿无需多礼。”冷老太太说完冲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们几个丫头还不快把少夫人扶起来。” 丫鬟们得了命令连忙把岳书瑶扶起身,并把她扶到上座,冷老太太也被从蒲团上扶起来坐到了偏厅的软榻上。严格算起来这是冷老太太第二次正式同岳书瑶会面,虽然之前岳书瑶已猜测到这慈眉善眼的冷老太太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但眼下这冷老太太的态度看起来却依旧如第一次般亲切热情。 “瑶儿你知道奶奶终年都不蹭出这祠堂一步,奶奶不出去你也不会来探望奶奶,真伤我这个老婆子的心啊!看来我这老婆子早就不受你这孙媳妇的待见了!” 冷老太太半真半假的抱怨了句,岳书瑶闻言连忙回道:“奶奶恕罪,瑶儿一嫁到府上就接二连三的遇到一些事儿,一直被这些俗事缠身才没能来探望奶奶,还请奶奶责罚孙媳妇。” 冷老太太并未再接着往下责怪岳书瑶,而是换了副关切的口吻:“奶奶在同瑶儿你说笑呢!奶奶怎么舍得责罚瑶儿?这些事儿也怨不得你……” 冷老太太停了停,才接着说道:“喜鹊那丫头的事我也听说了,那丫头做事不知分寸死不足惜。” “逝者已去,不管喜鹊抱着什么样的心思,那些心思终于随着她变成了一把堆土,既然如此瑶儿也不愿再提起此事。” “瑶儿心胸能够如此宽广奶奶感到十分欣慰。”冷老太太伸手握住岳书瑶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才接着说道,“不过有些事儿瑶儿还是不能大度的放任它发展下去,该管、该操心的事儿你还是要操心才是。” 冷老太太后半句话明显是意有所指,但岳书瑶知道冷老太太是只老狐狸,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些话来,所以她听完后并未顺着冷老太太的话往下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表示她把冷老太太的话记在心里了。 岳书瑶的反应让冷老太太不能按照原先的设想,不着痕迹的把话说下去,不过冷老太太已人老成精,岳书瑶不接话她也有办法把想说的话说下去:“瑶儿把我这老婆子的话记在心上就好,你可莫要因为飞儿对你疼爱有加就松了那提防之心,更不该同飞儿闹别扭……这可是非明智之举啊!” 冷老太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岳书瑶再不答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她避重就轻的回了句:“孙媳妇不敢,出嫁从夫瑶儿又怎敢同夫君耍脾气呢?” “没有?”冷老太太微微扬了扬眉,问道,“那我怎么听说烟丫头一怀上孩子,瑶儿你就再三的拒飞儿于门外?” “只是碰巧夫君过来时孙媳妇身子抱恙才没能见上面,并不是如奶奶所说的那般,孙媳妇断是不敢把夫君拒于门外。” “这事儿究竟是怎样瑶儿你心知肚明我也就不多说了。”冷老太太说着抬眼扫了岳书瑶一眼,那一眼可以说是意味深长,“我说这些话也都是为了瑶儿你好,难道我这个做奶奶的会希望看到你们小俩口不合吗?你们若是不合,那我这老婆子要到何时才能抱上嫡曾孙?” “孙媳妇谨记奶奶教诲。” 冷老太太此时表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依不饶的训道:“光记有什么用?你得要去做才行!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疏远只会把飞儿推到烟丫头的怀里吗?难道这就是瑶儿你想要的结果?” 冷老太太的话句句说得掏心掏肺,似乎真的站在岳书瑶的立场处心积虑的替她着想般,但岳书瑶却没有因为有人站在她这边而感到高兴,反倒因冷老太太的热情而更加小心谨慎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就年进这笑面虎的圈套里。 冷老太太端起案上的茶轻啜了口,长长的吐了口热气后语重心长的问道:“瑶儿,你说奶奶这些话儿说得在不在理?奶奶这些话儿是不是句句都向着你?” 岳书瑶不动声色的同冷老太太说着那些场面话:“多谢奶奶爱怜,孙媳妇定当谨记奶奶的教诲,不再同夫君耍小姐脾气。” “既然你也认为奶奶说的话在理,那我这老婆子索性替你们把心里的那根刺给彻底去掉。”冷老太太说这话是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但脸上却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你爷爷当年曾经送了一处别院给我,供我闷的慌时住过去解解闷,不如由我做主把你和飞儿送去那座别院小住几日。” 见岳书瑶低着头没有立即回应,冷老太太连忙装出一副同她贴心贴肺的神情:“瑶儿你放心,眼下府上内宅的事虽然都由媳妇儿做主,但我这老婆子出面说句话儿,说要把你们送去别院小住几日,媳妇儿她也不敢不依……” 冷老太太口中的媳妇儿自然是指冷夫人了,像这样的小事如果冷老太太坚持,冷夫人自然是不会拼死反对,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危及到冷夫人手中大权的事儿。 不过岳书瑶却不认为冷老太太突然把她叫过来,真的是好心的想创造机会让她同冷骏飞合好,摸不清冷老太太的心意时岳书瑶定是不会贸然答应去别院小住。 “奶奶,这样做不太好吧?眼下烟姨娘已怀有身孕,夫君实在不宜单独同瑶儿去别院小住。” “瑶儿你是在担心烟丫头会有怨言?我发的话她一小小的妾室敢有什么怨言?当年若不是我劝飞儿纳妾,如今她烟丫头能当我们府上的烟姨娘吗?” 岳书瑶心里琢磨着慢慢的套出冷老太太的真实意图,于是旁敲侧击道:“恕孙媳妇多言,敢问奶奶这别院离太平县可远?” 冷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窃喜:“不远,出了县城再行四、五十里路便是了,别院旁边还有个小村庄。” “那……夫君可否愿意同行?他会不会以为是孙媳妇求奶奶这般安排的吧?若是夫君因此误会了孙媳妇,这可就不好了。” “怎么会误会呢?这事儿本来就是我这个老婆子提出来的,飞儿他又怎会怪瑶儿?” 冷老太太见岳书瑶问的仔细以为她已对自己的提议心动,连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媳妇儿和烟丫头那边瑶儿你无需担心,自有我这个老婆子替你处理妥当。” “飞儿那边我想能够与瑶儿你独处他心里是一万个愿意,这点你更加不需要担忧。” “至于瑶儿你手上的镖局以及铺子。”冷老太太扫了岳书瑶一眼,见她脸上的神情未变才缓缓的说出此举最关键的地方,“瑶儿可以暂且把镖局和铺子交给奶奶打理,奶奶当年也帮着飞儿他爹打理过家里的生意,定能把瑶儿的镖局和铺子打理得妥妥当当。” 此话一出岳书瑶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冷老太太之前说的那些贴心贴肺的话儿都只是好看的幌子,最后这句话才是藏在幌子后的真正目的! 原来岳书瑶开发出来的那几条热门线路上手后赚的银子十分可观,虽然眼下已被其他镖局瓜分去了一些,但终归还是赚了不少的银子。这冷老太太虽然平日里都不出祠堂一步,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外头发生的那些事儿,岳书瑶的镖局发展起来后冷老太太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并立刻就把主意打到了抽书瑶的镖局上。 此时冷府的大权都在冷夫人的手上,冷老太太想重新同她分庭抗礼就得先让自己有所仰仗,把岳书瑶的家业都霸占过来的确是能让冷老太太马上有实力同冷夫人抗衡,但关键是镖局和铺子都是岳书瑶从娘家带来的,冷老太太没有长期做冲署和准备是很难交它一下霸占到手! 于是冷老太太便想出了这样一个法子,先是向岳书瑶示好,努力的撮合她和冷骏飞和好如初,这样不但可以获得岳书瑶的好感和信任还能趁机替她打理镖局、铺子,待接收了镖局和铺子的大权后冷老太太便可以慢慢的往镖局里安插她的亲信,一点一点的蚕食岳书瑶的生意。 就算蚕食不成,冷老太太也可以架空岳书瑶的权利,全权代替她管理镖局,只要彻底的掌握镖局的大权,那冷老太太就有实力踏出祠堂同冷夫人分庭抗礼了。 冷老太太的如意算盘自然是打得很好,不过她这算盘完全是把岳书瑶当成了傻子,认为岳书瑶一定会接受她的安排并感谢她让他们夫妻和好如初,但这也只是冷老太太一厢情愿的期望…… 事实上经历了无数挫折和磨练的岳书瑶不似冷老太太想的那般愚蠢,她从一开始就嗅到了冷老太太甜言蜜语下蕴藏的阴谋,岳书瑶已不是那个刚刚穿越过来,什么都不懂的鲁莽女孩了,她怎么也不会傻到乖乖的按冷老太太的安排,把她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镖局拱手让人。 只见岳书瑶不亢不卑的回绝道:“奶奶的安排有些不合适吧?这镖局和铺子是孙媳妇从娘家带过来的嫁妆,若是转由奶奶您打理怕是会招来一些闲言碎语。” 冷老太太闻言当下就装出一副不悦的神情:“怎么不合适了?你既嫁入我冷家我们便是一家人,是至亲至爱的亲人,自家人打理自家的铺子有谁敢说闲言碎语?” 见岳书瑶不语,冷老太太改用语重心长的口吻劝道:“瑶儿啊,这正经人家的正妻本就不该抛头露面跑到外头做生意,只有那些温饱不全的穷人家媳妇儿才需要抛头露面的赚银子!你一嫁进我们冷家就天天往外头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冷家养不起孙媳妇呢!” “你这样做难道就不会遭人诟病吗?奶奶这样替你安排也是为你着想,你眼下应该先学着管管家,把家管好了再悄悄的打理娘家带来的那些生意,这样两头都顾好了才不会让人说闲话。” 这冷老太太一心想要趁着岳书瑶和冷骏飞不合这个机会接管岳书瑶的生意,由她来安排派可靠的人去打理镖局和铺子,这份觊觎之心让她把话越说越重,说到最后竟隐约表露出岳书瑶若是不把镖局交给她代为打理,就是丢他们冷家的脸! 岳书瑶通过冷老太太那些话洞悉了她暗藏的心思,当下就暗嘲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怎么可能会安好心?这不好听的话儿一说完狼尾巴就露出来了! 不过岳书瑶丝毫不感到惊慌,这镖局和铺子是她的那就谁也抢不走,只见岳书瑶不慌不忙的搬出了当朝律法:“奶奶,孙媳妇拒绝您的好意也是为您着想,我朝律法明言规定女子由娘家带到夫家的嫁妆一世都归她自个儿所有,如女子不愿夫家绝不能强行霸占去,否则当依法严惩。” “孙媳妇不让奶奶代为打理镖局和铺子,着实是不想让世人误解奶奶,以为奶奶用了什么法子把孙媳妇的嫁妆霸占去,若是因孙媳妇的疏忽让奶奶蒙羞,那孙媳妇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所以若是孙媳妇真要前去奶奶的别院小住,那镖局和铺子交给我娘亲打理再适合不过了,况且这镖局和铺子都是在我娘亲的名下。” 岳书瑶说完这些话便起身告辞,不给冷老太太机会再往下说下去,而她说的话也是句句在理让冷老太太听了无话可说,若是岳书瑶心甘情愿的让冷夫人接手生意那自然是没有触犯律法,但眼下岳书瑶不愿意冷老太太也无计可施,只能点头让岳书瑶告退。 待岳书瑶离去后冷老太太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一脸阴鸷的对贴身丫鬟吩咐道:“桔丫头,你去带话给梅丫头让她找机会整治下我们这位伶牙俐齿的少夫人!” 冷老太太口中的“梅丫头”自然是梅姨娘了,这岳书瑶既然不同意她的提议,那冷老太太就要让梅姨娘设法给她点颜色看,最好是设计让冷骏飞同烟姨娘越走越近,借此对岳书瑶施压让她回心转意答应去别院小住之事。 且先不说看似柔弱胆小的梅姨娘得了冷老太太的吩咐后,会用什么样的法子给岳书瑶小鞋穿,这冷老太太意图代岳书瑶打理生意的消息却不知怎么的传了出去,不但在冷府上传开让冷夫人等都知晓,竟还从冷府传到了岳府里。 岳夫人得知这个消息后马上登门拜访,这一次她还带来了刚刚从京城归来的岳家嫡长子,岳书瑶同父异母的哥哥岳书恒,这一次岳夫人登门脸上更是带着一副有恃无恐的神情。 |网友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第十三章跳梁小丑 振威镖局的银子越赚越多,这点早就让岳夫人十分眼红,但之前岳夫人再怎么眼红也无计可施,只能躲在一旁干瞪眼暗嫉妒。 但消息从冷府里传出去后岳夫人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一听闻冷老太太意图染指岳书瑶的镖局立刻就火冒三丈,这振威镖局再怎么说也是姓“岳”,也是从岳家分出去的产业,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冷家的人来代为打理了? 于是岳夫人当下便借着这点寻上门,一见到岳书瑶就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瑶儿,咱岳家的产业怎能由冷家的人代为打理呢?又不是我们岳家眼下只剩下你这么一个闺女!” “这岳家的家业本就该由恒儿这个嫡长子来继承,你父亲生前就早有此意,但碍于之前恒儿在外求学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抽不出身来管理家里的生意,我才会把铺子暂时分给你们娘俩打理……” 岳夫人分家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会儿她一见原本几近倒闭的镖局成为了聚宝盆,立刻就脸不红心不跳的编起瞎话来,她不等岳书瑶做回应就厚颜无耻的接着说道:“如今恒儿已经从京城回来了,也不想再考取功名了……既然如此,你们娘俩也该把镖局和铺子交还给恒儿打理了吗?” “交还?” 岳书瑶冷笑了声,道:“母亲您说要交还,那我们娘俩算什么?当初您把那几近倒闭的镖局和铺子分给我娘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记得母亲当时说这镖局和铺子给了我们娘俩后,我们娘俩今后就要自理生计,况且其振威镖局是在我手上起死回生的,凭什么因为你一句话我就要乖乖的把它拱手相让?” 岳夫人早就料到岳书瑶不会轻易答应归还镖局,当下就尖声嚷嚷开:“哎哟!你还真当你自个儿是我们岳家的男丁啊?自古以来家产就只分男不分女,你一个女儿家把我们岳家的镖局给霸占住不还,就不怕人说闲话吗?” 岳书瑶才不吃岳夫人这一套,只见她冷冷质问道:“我有何怕?这自古以来女儿出嫁娘家也都会送上嫁妆,这镖局是当初母亲您自愿分给我当巡 福妻安康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7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7部分阅读 给我当巡妆的……” “我一不偷,二不抢得来的光明正大,为何要怕人说闲话?” 月娘见岳夫人不要脸的出尔反尔,连忙帮着岳书瑶作证道:“夫人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当初老爷去世后是您硬说要分家的,也是您自个儿决定把那快要倒闭的镖局和铺子分给我和瑶儿,当初您当着分家的人面把话说得清清楚楚——说把镖局和铺子分给我们以后就不再管我们娘俩的生计,当时可是把身上能当的东西都当了才能凑齐夫人您要我们缴的月钱……” “这些事儿可是府上的几位姨娘以及四邻街坊都知道的事,眼下夫人您睁着眼说瞎话当众反悔,就不怕遭到老天爷惩罚吗?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说出口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能任凭您随意颠倒?” “哎哟,瞧瞧我们岳家的小妾变得多么伶牙俐齿!你以为你得了卖身契就不是我岳家的小妾吗?” 岳夫人不屑的扫了月娘一眼,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我告诉你,就算眼下我手上已没了你的卖身契,但你名份上也还是我岳家的小妾,这是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一旁的岳书恒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见岳夫人同岳书瑶母女针锋相对,懒洋洋的插了句话:“娘亲,您还和这个贱人多说那些话做什么?我们直接上官府请官老爷命这小贱人把名下的产业都归还给我们岳家便是,反正她是我们岳家小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她的东西我们岳家拿回来也没什么不对!” 岳书恒这些话只会让岳书瑶心里更加鄙视他,他说的那些话更是吓不倒岳书瑶,只见岳书瑶不屑的扫了岳书恒一眼,冷冷说道:“你们母子愿意去官府现在就可以去,我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更别提什么害怕了!” 岳书恒本来想借着告官来吓一吓岳书瑶,没想到岳书瑶一点都没有被他吓唬住,当下便恼羞成怒的上前一步揪住岳书瑶:“你这个贱丫头!我好歹也是你的哥哥,你竟敢用这样的口气同我说话!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这贱丫头!” 岳书恒说着就扬起手想要甩给岳书瑶一巴掌,岳书瑶和身后的秋香还没来得及拦下,就有一人比她们抢先一步抓住了岳书恒高高扬起的那只手,岳书瑶抬眼望去发现冷骏飞不知什么时候已进到里屋,眼下正黑着脸瞪着岳夫人母子。 冷骏飞微微眯起眼睛,冷然说道:“放开你的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岳书恒自小就被岳夫人捧在手心里宠爱,哪受过这样的屈辱,当下便使劲的扭动着手想要挣脱冷骏飞的钳制,但他越是扭动冷骏飞捏着他的力道便随着加大,而冷骏飞依旧冷冷的重复那句话:“放开她,否则你这只手我不介意把它扭断。” “你这个药罐子快放开我儿子!” 冷骏飞一听岳夫人这话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光芒,随即也松手放开了岳书恒,而岳书恒大概是被捏疼了也在同一时间松开了揪着岳书瑶衣领的手。 岳书瑶往后退了一步,冷冷的对岳夫人下逐客令:“你们要不要告官是你们的事别在我冷府里闹事,不过别怪我没好心提醒你们一句——眼下我娘名下可是什么都没有,你们就算是告到官府也是白告。” “她名下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当初分家时我明明把镖局和铺子都转到月娘的名下!”岳夫人不信的尖声反驳。 “你说的没错,当时镖局和铺子确实都在我娘的名下。”岳书瑶端起案上的茶杯,优雅的轻轻啜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但我娘早就去官府做了产业变更,眼下镖局和铺子统统是在我的名下,而我早就不是你们岳家的人了。” 岳夫人和岳书恒闻言脸色当场就变得十分难看,岳书瑶却懒得再同他们多说,直接抛出一句话儿:“眼下镖局和铺子的地契都在我手上,给谁都凭我一句话儿,不过我就算给路边的乞丐也不会给你们这对厚颜无耻的母子……” “秋香,替我送客。”岳书瑶顿了顿,随即毫不留情的当着岳夫人的面吩咐道,“以后岳家的人再上冷府找我,我一概不见,你切记替我把这些贪得无厌的豺狼给挡在门外。” “瑶丫头,你……” “夫人,大少爷请吧,小姐已下逐客令了,我想你们也不希望由我们冷府的家丁来送你们出去吧?” 岳家经过葡萄酒一事后已元气大伤,现在的家业已不向之前那般比冷家大上许多,加上岳书恒刚刚还在冷骏飞手上吃过亏,这让岳夫人不敢再随意得罪以前让她看不起的冷家,且她相信岳书瑶绝对有可能真的让冷家的家丁毫不留情的把他们轰出去,最终只得怏怏的带着岳书恒离去。 不过岳家即使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意看不起冷家,但岳夫人直接上门来同岳书瑶要回镖局,这个举动本身就没把冷家放在眼里,她们等于是无视冷骏飞这个姑爷,毫无顾忌的对书瑶咄咄相逼…… 岳夫人一登门找上岳书瑶,冷骏飞就得了消息,他担心岳夫人再使什么诡计欺负岳书瑶所以一得知消息就心急如焚的赶了过来,一开始虽然没有进屋但他也把事情的始末都一一看在了眼里。 虽然岳书瑶靠着自己的机智与先见之明并未让岳夫人的诡计得逞,但冷骏飞却还是因为岳夫人的上门相逼感到十分自责,一心认为是他没用才会让岳夫人毫无顾忌的上门欺凌岳书瑶。 岳书瑶默默的看着突然出现为他解围的冷骏飞,心里五味俱全,良久她才轻轻的说了句:“多谢夫君出手解围,让夫君看笑话了。” “瑶儿,我……” 岳书瑶抢先一步说道:“同母亲和大哥周旋了这么久让我觉得有些头痛,如果夫君没有其他事儿,那我就先进去歇一歇。” 岳书瑶言下之意是在向冷骏飞下逐客令,这也让冷骏飞清楚的感觉到她对他还心存排斥,看来这一次因烟姨娘而生出来的心结无法轻易解开…… 冷骏飞点了点头示意岳书瑶先去歇息,随即默默的用目光把她送入卧房,看着岳书瑶一脸疲态的倚在床头,冷骏飞的心当下就像被用力揪住般,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难过。 看着岳书瑶孤身同岳家那帮贪婪的人奋战,冷骏飞暗自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冷家强大起来,一定要让冷家强大到能够当岳书瑶的保护伞,若是岳书瑶的夫家足够强大,那岳夫人还敢如此肆无忌惮的上门欺凌岳书瑶吗? 只是,眼下他们之间横着一个烟姨娘,冷骏飞也不敢肯定即使他变强大了,岳书瑶还会不会要他的呵护? |网友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第十四章各怀鬼胎 因岳书瑶的立场一直都十分坚定,无论岳夫人之后再派人来传话,无论岳夫人让人把话说得多难听,岳书瑶都不肯把振威镖局拱手相让。几次三番上门讨要岳夫人都是空手而归心里不禁埋下了许多怨恨,最后竟然使出了阴招四处造谣重伤岳书瑶。 岳夫人让人到市井去散布谣言,说岳书瑶是和某个酒肆的伙计私通才换来那酿造葡萄酒的秘方,更肆无忌惮的到处内说振威镖局的总镖头赵杏山和月娘之间存有私情,所以赵杏山才会尽心尽力的帮岳书瑶打理镖局。 岳夫人放出去的谣言越说越离谱,最后甚至还造谣说岳书瑶是偷了他们岳家的祖传秘方,才能酿造出那独一无二的葡萄酒,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也只有岳夫人才说得出来。 这些谣言自然也传到了岳书瑶的耳里,面对这些凭空捏造出来的流言蜚语,岳书瑶只是一笑置之,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任凭岳夫人变本加厉的造谣她也不屑去理会。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冷骏飞和冷夫人的耳里,冷骏飞是亲眼看着岳书瑶四处奔走,一点一点的把镖局发展起来的,所以他自然是不会相信岳夫人那无耻小人说的话,而冷夫人身为岳书瑶的婆母听了这些流言,于情于理都要把岳书瑶这个媳妇儿叫来问话,否则外头的人会说他们冷家娶了个名声不好的媳妇儿…… 冷夫人客客气气的让人把岳书瑶唤来,像例行公事般的问道:“媳妇儿,如今外面流传着一些和你有关的闲话,此事你可知晓?” 岳书瑶淡淡回道:“媳妇儿听说过一些,那都只是些无稽之谈,母亲无需理会。” “你既已嫁到我冷家来,我身为你的婆母既然听到了这些话就不能当做没听到。”冷夫人停了停,才接着说道,“你说那些流言都是些无稽之谈,可我怎么听说那些流言是从你娘家流传出来的?” “所谓空|岤不来风,你娘家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造谣中伤你吧?毕竟你好歹是岳家的三小姐。” 岳书瑶本以为冷夫人此番叫她前来定是要借着谣言之事打压她,没想到冷夫人未等她回话就又补了句:“媳妇儿你也别怪我这个当婆婆的爱管闲事,你既已是我冷家的媳妇儿那我自然是不愿无端生事去追究你的过去……” “但如今那些流言在咱太平县里是传得沸沸扬扬,也已影响到我们冷家的名誉,纵使我心里一点都不信那些流言,可也得按着规矩把你叫来问话,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 岳书瑶闻言有些狐疑的看了冷夫人一眼,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得如此友善有些难以适应,不过不管冷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岳书瑶还是不亢不卑的反问道:“敢问母亲,您都听到了哪些谣言?可否说给媳妇儿知晓?” 冷夫人冲身后的丫鬟春燕使了使眼色,春燕马上替她答道:“外头流传少夫人是同某间酒肆的伙计有私情,才能得到那酿造葡萄酒的秘方。” “外头还流传月姨娘同赵总镖头有私情,在赵总镖头的力挺下镖局的生意才能蒸蒸日上。” “还有,他们还说少夫人是偷了岳家的祖传酿酒秘方,才能酿造出葡萄酒来借以赚银子发了家,听说岳夫人手上还有另外一张没被偷去的葡萄酒秘方……” 岳书瑶等春燕把话都说完了,才不紧不慢的反问道:“他们先说我是和某间酒肆的伙计私通才得到酿酒秘方,而后却又说我那秘方是从岳府里偷来的,最后竟还说岳夫人手上有另外一张酿酒秘方,既然如此为何岳夫人自个儿不酿造出葡萄酒来卖呢?” 岳书瑶抓出那些流言里头的纰漏后,坦荡荡的迎上冷夫人的眼神:“如此前言不搭后语,相互矛盾的谣言,我想媳妇儿不必再多做解释,母亲也能分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吧?” 冷夫人出乎意料的当场点头表示赞同,并出言附和道:“媳妇儿说的极是,我也是按着规矩问一问你罢了,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对冷家的列祖列宗也算是有个交代,有了媳妇儿这些话今后咱就不怕那些流言蜚语了。” 冷夫人说着体贴的让春燕给岳书瑶换了杯热茶,待热茶重新奉上后她更是殷勤的请岳书瑶品茶,自个儿也端起茶杯边轻轻的吹着热气,边有意无意的说了句:“媳妇儿,这自个儿的生意还是自个儿打理才能放心,你可千万不要被什么人的甜言蜜语给蒙了去,傻乎乎的把自个儿的生意双手奉上。” 岳书瑶听了这句似无意中说出来的话后,才真正洞悉了冷夫人此次叫她前来问话的用意,冷夫人这话看似针对岳夫人上门讨要镖局一事而说,实际上是在提醒岳书瑶不要让冷老太太的一点小恩小惠给骗走镖局。 冷夫人似乎已把冷老太太对她说的话都探查清楚了,不等岳书瑶回话就又就了句:“飞儿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性子我心里还不清楚吗?他心里满满装的都是你,即使烟丫头眼下怀了他的骨肉,他对你的心意可还是一点儿都没减少。” “小俩口小打小闹是正常事儿,媳妇儿你也不必太过紧张,更不必为此要特意同飞儿出去小住,咱府里你们也照样能和好如初不是吗?” 冷夫人后面这些话可是彻底把她的目的给露了出来,岳书瑶也从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上看出,冷夫人心里也不希望岳书瑶的镖局被岳夫人要回去…… 若是岳书瑶没了赚钱的镖局,那冷夫人以后怎么从岳书瑶身上赚到体已的银子?要知道眼下月娘独过的那个小院子,每月都悄悄的交给冷夫人二十两白银。 岳书瑶当下就明白了冷夫人这一次叫她来的真正目的,不过虽然没有借机打压但她的居心也算不上好,所以岳书瑶也不愿多说,挂起客套的笑容:“请母亲放心,振威镖局是我自个儿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无论是谁来要我都不会给。” 冷夫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个放心的笑容,虚伪的拉着岳书瑶的手,道:“那我就放心了,我是怕媳妇儿你不年轻经历的事儿不多容易上当受骗……” 冷夫人故作担忧的拍了拍岳书瑶的手背,随即话锋一转:“来来来,我们不谈这些烦心的事了,媳妇儿你陪我品一品这荆城送过来的碧螺春。” “媳妇儿谢过母亲美意。” 两人心照不宣的喝了会儿茶岳书瑶便起身告退,回去的路上岳书瑶还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暗自庆幸这冷夫人还好只是让她守紧自个儿的东西,并未趁机打振威镖局的主意,否则除了冷老太太和岳家那群贪得无厌的人外,岳书瑶还要再分出心来多对付一个人。 冷夫人把岳书瑶叫去问话的事儿很快就传到岳夫人耳里,这岳夫人本来是想造谣给岳书瑶在夫家找些不痛快,让岳书瑶日子不好过她好伺机想别的办法夺回镖局,哪知冷夫人是按着规矩把岳书瑶叫去问话了,但她却没有像岳夫人期望的那般将岳书瑶禁足,或者给岳书瑶一些别的惩罚。 这让岳夫人十分不甘心,躲在岳府里又动起了别的坏点子,岳夫人很快就直接把主意打到了振威镖局上,这岳家其实一直留着两家本家传下来的镖局给岳书恒,这些镖局可以说是岳家一族发家的根基,所以当时岳夫人不敢将它们一并卖了换成葡萄地酿酒,眼下这两家镖局正好派上了用场。 岳夫人十分无耻的让名下的“振兴镖局”和“岳威镖局”,完完全全的效仿振威镖局的经营策略,故意让两家镖局走和振威镖局一模一样的线路,甚至还吩咐镖师走镖时浑水摸鱼的借着“岳”字镖旗来假冒岳书瑶的振威镖局。 岳夫人的卑鄙无耻又瓜分走振威镖局的一部分生意,僧多粥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也让振威镖局的生意大大不如从前,这让岳书瑶不得不全力以赴的想办法来对付眼下的困境。 岳书瑶一直都有个奇怪的思考习惯,就是想问题的时候喜欢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东看看,西看看借以来刺激挖掘自己的思绪,这一日她边想着解决镖局困境的法子,边游荡到了大厨房外的小院子里。 小院子里飘着的诱人的香气把岳书瑶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她皱了皱鼻子下意识的问道:“秋香,哪儿传来的香气,诱得我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 “小姐,是厨房里厨娘在炸肉片儿,过了油的东西本来就比较色香诱人。” “炸肉片儿?” 岳书瑶重复了遍后一脸好奇的钻进了厨房,凑到灶台一看发现厨娘正把切得薄薄的肉片儿放到番薯粉里滚,滚得肉片沾满了番薯粉便立刻把它丢到大油锅里炸!这番薯粉一沾油立刻就凝结成一片金黄,金黄的脆皮儿,香气四溢诱得连厨娘都忍不住砸了砸嘴。 而岳书瑶看到那炸完的肉片儿后,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肯德基的炸鸡块,一想到炸鸡块岳书瑶更是馋得直咽口水。岳书瑶没穿越前上班的邮局旁就有一家24小时都营业的肯德基,这让岳书瑶和同事们没少给那家肯德基贡献人民币,里头的炸鸡块和奥尔良烤翅可是岳书瑶的最爱…… 想到这儿岳书瑶忍不住怏怏了叹了口气,纵然肯德基在现代社会连锁店遍及全球,可它也没办法把连锁店开到古代来让岳书瑶解一解馋!到了这么一个时空,岳书瑶只能靠着自己的yy来满足她的食欲了…… 岳书瑶本来是天马行空的想着肯德基,但她想着想着突然怔住了,呆在原地反复琢磨无意中想到的“连锁店”这三个字,琢磨了一小会儿岳书瑶的脸上不觉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一把那关键点想通就飞快的拉起秋香往外跑。 |网友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第十五章联手接镖 秋香便亦步亦趋的跟着岳书瑶边不解的问道:“小姐,您急急忙忙的拉着奴婢要去哪里啊?” “我们去镖局里找赵叔叔,我有办法解决镖局眼下的难题了!我还得多谢那厨房的炸肉片!” “炸肉片?” 秋香被岳书瑶的话说得一头雾水,岳书瑶也不同她多做解释,只是拉着她以最怜惜的速度赶到了振威镖局,岳书瑶一见赵杏山就按捺不住的把心中的想法倒了出来。 “赵叔叔,我想到办法解决镖局眼下的难题了!您看我们能不能找一些可靠的镖局结成合作伙伴,大家互帮互利的把能赚到的钱都给赚了!” “找镖局来结成合作伙伴?如何合作?”赵杏山显然不能一下子就明白岳书瑶的意思。 岳书遥马细说道:“我是这样想的,这每个镖局都有几条他们走起来最熟悉,最有优势的路线,比如我们振威镖局走杭城、苏城以及扬城等路线比较没风险,那别的镖局可能走如城、福城以及白城那几条路线比较没风险……” “只要找到几家镖局来联手接镖,那以后我们就什么路线的镖都能接了,不必再被局限在自家常走的那几条路经上了!” 赵杏山听了岳书瑶的提议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咱太平县上的镖局大多是老字号,走了这么多年镖的确是都积攒了些人脉关系,且镖局这么多,那些人脉关系肯定不单单只分布在一些常走的线路上,应该是每一条线路都会有……” “只是瑶儿你所说的‘联手接镖’是指如何联手呢?” 岳书瑶胸有成竹的答道:“我早就料到这不同镖局的人脉关系会分布在不同的线路上,所以我所说的‘联手接镖’意思就是——把所有镖局分散在不同线路上的优势结合起来,然后在根据这些优势统一进行合理的分配!” 岳书瑶“联手接镖”这个点子,是从现代社会的“肯德基”遍布全球的连锁店上得到的启发,现代人都知道这些大品牌的连锁店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开的,是这个品牌的拥有者打出品牌效应后,然后再打出广告吸引人前来加盟……岳书瑶的这个点子便是从“加盟”这两个字里延伸出来的。 不过岳书瑶想出来的点子,本质上和现代社会加盟的性质不同,她盘算着找几家可靠的镖局同他们立下契书成为合作伙伴,然后再把每个镖局走起来最没有风险的线路归纳出来,一家镖局能走的没风险的线路自然是比较有限,但多家镖局整合在一起能走的没风险的线路就变多了,归纳完这些比较没风险的线路后,岳书瑶便会对他们的资源进行统一分配。 比如有人到a镖局托镖,但所托的镖走的嘴线却是a镖局没把握而b镖局最常走,最没风险的路线。那么这时候只要a镖局和b镖局是合作伙伴,a镖局就可以把镖转交给b镖局让b镖局来代走,而最后走镖所得的盈利a、b两家镖局各分一半…… 反过来换做是b镖局接到适合a镖局走的镖,它也同样做这样的处理,结成合作伙伴的镖局多了也同样适应这样的办法。 这样一来两家的镖局虽然赚的银子少了一半,但风险却是几乎为零,且如果达成合作伙伴的镖局越多,那能走的线路范围也就越广,这样的话就得由指定的一个人把走镖的所有收益集中在一起,核算后平均分给各个镖局。 岳书瑶“联手接镖”这个法子可以说是一个集合各家资源,稳赚不赔的好法子! 赵杏山听了岳书瑶详细的解说后当场就被惊得瞠目结舌,这样大胆另类的合作方式赵杏山还是头一次听说,也从来没见过有哪个镖局用过,这样新奇大胆的法子让赵杏山的心里十分没底,有些底气不足的问了句:“瑶儿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找几家可靠的镖局结成合作伙伴,然后各个镖局以后接到的镖都按路线优势分给相对应的镖局,最后走镖获得的盈利大家一起平分?” 岳书瑶毫不吝啬的赞许道:“赵叔叔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镖师,一点就通!” 赵杏山却没有因为岳书瑶的赞许感到高兴,反倒一脸担忧的问道:“可是,这结成合作伙伴的镖局靠得住吗?瑶儿你这法子着实大胆了些,以前从来没人敢这样做。” “只要大家都有利可图,有什么做不得的呢?”岳书瑶不以为然的说道,“各个镖局打开大门做生意,图的不就是一个‘利’字,有钱又没风险我想他们不会傻到不愿意做。” 赵杏山依旧感到有些不妥,犹豫不决道:“可是……” “赵叔叔无需太过担心,这结成合作伙伴是要白纸黑字的立下契书的,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拿着那契书去官府里立个案,这样就不怕合作伙伴的镖局出尔反尔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那些镖局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明的他们也许耍不了什么花招,可我们如何得知他们会不会在暗地里耍什么诡计呢?” “比如押镖的途上假意被劫镖,自个儿吞了镖后让合作的镖局一起承担损失?” 这一点岳书瑶也早就考虑过,只见她胸有成竹的说道:“所以我们选择合作伙伴时一定要选那种知根知底的,事先也要好好调查一下镖局主人的为人才是,人品好的我们才能同他的镖局合作。” “这恐怕不太容易,毕竟瑶儿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大胆了些,就算你找到了合适的镖局要说服那些镖局的主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赵叔叔,事在人为我们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通呢?总比现在被动的被那些卑鄙的镖局抢去生意来得好,如果不想出新的法子来应对眼下的局面,再这样下去我们镖局的生意只会越来越差!” 赵杏山知道岳书瑶说的话句句在理,可他实在觉得这样做有些太过冒险,最终还是把心里最大的担忧说了出来:“瑶儿你这点子固然是会让镖局以后多赚些银子,可这劫镖的山匪他们也不是傻子啊!他们能任由我们几家镖局结成一伙,相互帮衬着押镖吗?这山匪给镖师面子是他们之间有交情在,但若是镖师把这交情分给别人一起用,我看那些山匪说不定会翻脸不认人!” “这山匪的性情咱谁也摸不准,赵叔叔说的这点我事先也有考虑过,所以我们只能寻一、两家镖局来结成合作伙伴。”岳书瑶展开放在案上的地图,指着上面的地形说道,“我们揽下的线路也不宜太多,还是要留些路线给山匪们劫才是,只是那些留给山匪们劫镖的路线我们不走便是。” “还有这一次我想出来的这个策略,我们一定要不动声色行事,悄悄的找镖局结盟,千万不可把这计策泄露出去让别的镖局再学了去!” 赵杏山是习武之人骨子里本就藏着一股拼搏的韧劲,他是深知这振威镖局就是岳书瑶母女的最后依靠,才会小心翼翼的度量一切可能存在的危险,如今见岳书瑶一介女流之辈都敢放手一搏,他那藏在骨子里的韧劲顿时便都涌了出来…… 赵杏山仔细的把岳书瑶的计策思虑一遍后,最终决定抛开一切顾虑支持岳书瑶的计划:“做大事的确不该畏手畏脚,瑶儿说的对!不试试我们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那就请赵叔叔去打听下本地的几家镖局,看看有没有口碑好的镖局可以同我们振威镖局结成合作伙伴。” 赵杏山点了点头表示会办妥此事,岳书瑶也满怀希望的回到冷府等侯消息,哪知这事儿安排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困难重重,赵杏山一连探访了五、六日也没能找到一家合适的镖局。 按理说要找镖局合作找自家亲人的镖局是最好不过了,自家人首先肯定都是知根知底,也都靠得住,赵杏山想着这岳家毕竟是岳书瑶的娘家,所以也曾试探性的提了提同岳家的两家镖局合作,有钱岳家人一起赚。 岳书瑶深知岳夫人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如果真的同岳夫人合作那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灾难,所以她当场就表明态度绝不和岳家合作。赵杏山初始还觉得纳闷,岳书瑶把岳夫人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儿一说,赵杏山当下就把岳家的两家镖局列入了黑名单。 岳家既然已被列入黑名单那就得继续物色合适的镖局,这太平县的气候特殊,十分适合种茶和养蚕,这点就决定了太平县是个盛产茶叶和丝绸的地方。 于是经常会有商贾要把茶叶和丝绸从太平县运送到各个地方去,正是这样的需求让太平县大大小小的镖局加起来有十几间,按理说岳书瑶在这十几间镖局里挑出一、两家来合作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可偏偏因为没有可靠的人介绍,探听不到的那些镖局的真正底细而找不到合适的镖局。 这几日岳书瑶在冷府里也总是挂着一副忧心忡忡面孔,冷骏飞知道了悄悄的把秋香给唤了去,满怀关切的问道:“瑶儿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我听丫鬟们说她终日眉头深锁,满面愁容?” 秋香见冷骏飞虽一直被岳书瑶冷淡对待,但私底下却还是如此关心岳书瑶,不由灵机一动:“小姐这几日正为镖局的事儿烦心,若是姑爷能想法子替小姐解决这个难题,说不定小姐一开心就会原谅姑爷,同姑爷和好如初!” 冷骏飞听了秋香的话急切的追问道:“瑶儿究竟在烦恼何事?你说出来我看看能不能帮她一把。” 秋香一五一十的把岳书瑶找不到可靠的镖局来合作的事告知冷骏飞,冷骏飞听了后若有所思的皱眉深思,沉思了许久才对秋香叮嘱道:“此事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帮瑶儿解决,你先不要告诉瑶儿你告知我此事,哪怕我真的能帮瑶儿我也不愿借此来让她原谅我,毕竟这是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儿……” 秋香不解的问道:“姑爷难道就不想同小姐和好如初吗?” “我当然想同瑶儿和好,只是若是勉强和好而我们之间的矛盾依然存在,那日后即使我们夜夜同床共枕也只会同床异梦。”冷骏飞一脸苦笑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会用一个妥善的方法解开我和瑶儿之间存着的心结,你放心……很快我们就能真真正正的和好如初。” |网友派派小时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福妻安康第三卷第十六章送上门的转机 这一日岳书瑶正一筹莫展的坐在镖局大厅,赵杏山满脸兴奋的奔了进来:“瑶儿,有好消息!” 岳书瑶闻言脸上一喜,忙问道:“什么好消息?可是赵叔叔找到信得过的合作镖局?” 赵杏山点头说道:“对,今儿我在茶楼里喝茶,恰巧遇到了‘长风镖局’和‘龙云镖局’的两位当家,我就趁着巧遇的机会同他们套近乎、也暗暗的打探了一番,发觉他们两家镖局是为数不多、没有效仿我们振威镖局经营方式的镖局。” 这振威镖局一推出新线路赚下不少银子后,太平县的大小镖局见有利可图纷纷效仿,但这其中也有些厚道的镖局不跟风瓜分振威镖局的生意,依旧按着自个儿原先的法子经营镖局。 这些行事厚道的镖局首先就比那些卑鄙跟风的镖局要光明磊落一些,所以岳书瑶一听这“长风镖局”和“龙云镖局”都未曾跟风,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期望。 “这两家镖局没有效仿我们振威镖局,可见他们当家的不屑同那些鼠辈同流合污,为人应该是能信得过。”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当时就不动声色的同那两位当家闲聊了几句,从他们的谈吐举止看出他们果真都是光明磊落之人。” 赵杏山接过小丫鬟奉上的茶,喝了口润了润嗓子,才接着说道:“同两位当家的辞别后,我即刻便去摸了摸这两家镖局的底,探查到这两家镖局在咱太平县的口碑十分不错!” “这镖局做生意的口碑好、主人的性子也耿直,我想找他们合作应该最合适不过了!” 这找合作的镖局已经磨去岳书瑶的不少耐性,眼下她一听赵杏山说了“长风镖局”和“龙云镖局”的底,当下就拍案定下:“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找那两位当家的,探一探他们的口风,看他们对‘联手接镖’之事有没有兴趣!” 岳书瑶说完率先起了身,赵杏山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后连忙跟了上去,两人不一会儿就找到了“长风镖局”和“龙云镖局”的负责人。 岳书瑶知道这些镖局当家的都是性子爽直的汉子,且既然赵杏山已探过他们的底子、她就不必再做试探,所以一见面她就不多做客套、一五一十的把“联手接镖”的计划和盘托出。 那两位当家听了岳书瑶的计划后沉默了良久,他们沉思这段时间里岳书瑶的心可是紧张得加快了跳动的速度,生怕这样大胆新潮的法子这两位当家不能接受,在等待他们答复的那段时间里岳书瑶还频频同赵杏山交换眼色,生怕会看走眼找错人。 两位当家的沉思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后,抬头对视了一眼、似乎征求对方的意见,岳书瑶的心也随着他们的细微动作儿提得高高的,庆幸的是两位当家对视后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答道:“冷夫人的提议甚好,我们愿意同振威镖局结成合作关系。” 岳书瑶还未回答赵杏山便率先拍手喝道:“好!二位当家果然魄力十足,那我们就趁热打铁的把契书签下。” 岳书瑶笑盈盈的让秋香地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契书,两位当家看过无异后当场就签了名、按了红手印,随即四人一起到官府里备了案、存了档,那份契书便算是正式生了效。 写好契书后,四人在一一敲定押送的具体细节,基本上是按照岳书瑶之前的计划进行,把三家镖局擅长走的线路归纳出来后,剩下的便是接到镖后的合理分配了。 这找到合作伙伴后振威镖局的押送范围就扩大了许多,随着计划按部就班的实施起来、镖局的盈利也是越来越客观,岳书瑶忙前忙后的让镖局走上另一个稳定的轨道,到三家合作的镖局生意都稳定下来了她才慢慢的空闲下来。 这一忙日子一晃便过去了一个多月,待岳书瑶空闲下来多了呆在冷府里的时间时,她才发现烟姨娘的肚子已经微微的有些隆起,而冷骏飞这段时日也总是早出晚归似在外头忙着打理生意。 岳书瑶忙的时候可以强迫自己一门心思都放在镖局上,可以借由生意赚钱让自己暂时忘记冷府里发生的种种,但眼下她一闲下来就再也逃避不了了,尤其是大着肚子的烟姨娘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她眼前,即使没见到烟姨娘、岳书瑶也总能听到一些关于她的言语。 比如今天岳书瑶和秋香在后花园散步,经过一处假山时见那儿聚集了一群丫鬟,岳书瑶几人还没来得及转道避开她们,她们嬉笑吵闹的话语便传到了她耳边 “玉儿,你们屋里的姐妹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到时候可要多多关照下我们这些姐姐啊!” 被唤作玉儿的是烟姨娘屋里的一个二等丫鬟,她听了这隐约带着奉承的话语当下就笑着啐了一口:“我呸!什么叫‘很快就能过上好日子’?咱做奴婢的过得再好也是奴婢,过的都是伺候人的日子!宝儿姐姐你就别取笑玉儿了!” 宝儿未接话,另一个丫鬟紧跟着说道:“玉丫头你就别不承认了,待烟姨娘生下小少爷定会被抬成平妻,到时候你这在烟姨娘屋里伺候的丫鬟还不跟着沾光?” “就是,指不定到那时侯就算是少夫人屋里的丫鬟见了你们几个,都要给你们让道。” 宝儿先嬉笑着奉承了玉儿一句,随即忍不住猜测道:“你们猜烟姨娘会生下小小姐还是小少爷?” 玉儿言语间带着隐隐的骄傲,道:“要我说,我们姨娘定会生下龙凤胎,这一男一女两位小主子定能让夫人和少爷高兴得合不拢嘴!” “可不是嘛!人都说这头三个月怀孕的妇人都不见什么肚子,这烟姨娘才怀了两个月身孕肚子就微微隆起,要我说也只有怀了龙凤胎才会这般模样。” 宝儿先是接下玉儿的话茬奉承了她一句,随即再讨好的说了句:“这烟姨娘要是真能生下龙凤胎,那从妾室抬成平妻定是跑不了的事儿,指不定还能抬成” 宝儿的话几个丫鬟听了是心知肚明,玉儿更是娇小着打趣道:“你这丫头,胆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儿,小心少夫人撕了你的嘴,嘻嘻” 这宝儿后头的话没有说完,但岳书瑶却能猜到她是想说“指不定还能抬成正妻,把至今都还未生养的少夫人给挤下去”,虽说这话只是丫鬟间互相嬉闹的话语、并不一定就真的合规矩,但这些话还是让岳书瑶的脸色微微一黯、心也紧跟着疼了起来。 一旁的秋香把岳书瑶脸上细微的变化都看在了眼底,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她平日里也不是个爱同人吵闹的人,但今儿听了那几个小丫鬟的话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当下就替岳书瑶站出来、指着宝儿的鼻尖冷冷的质问了句:“宝丫头,你刚刚说要我这少夫人屋里的丫鬟给谁让道?” 秋香的突然出现让众丫鬟的脸色刷的一片惨白,这群乱嚼舌根的丫鬟们都是些二、三等丫鬟,而秋香不但是一等一的大丫鬟,又是岳书瑶这少夫人的陪嫁丫鬟,这几个丫鬟怔了怔后齐刷刷的弯了弯身子:“见过秋香姐姐。” “哎呦,这礼我可不敢受,我这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可是专程来给你们让道儿的,”秋香有心替岳书瑶出口气,故意阴阳怪气的嘲讽道:“宝丫头你前一阵不还天天来巴结我妈?怎么一转眼就投向玉丫头了?你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可是长了不少啊。” 宝儿之前那副巴结的笑脸早就不见,唯唯诺诺的回道:“宝儿不敢。” “不敢?你们都敢在背后妄自议论主子了,还有什么事儿不敢做?莫非眼下烟姨娘有了身孕,你们就不把少夫人放在眼里了?” 秋香故意自言自语道:“既然少夫人已管不住你们这群丫头,那我不妨把你们编排主子的那些话儿如实禀告给少爷知道,让少爷来给你们断一断,这烟姨娘究竟是不是怀了龙凤胎,少夫人究竟还能不能坐稳这正室的位子。” 秋香此话一出,众丫鬟便知道刚刚她们说的那些话儿秋香一一都听去了,且这冷骏飞一直护着岳书瑶的心这府上的丫鬟有哪个不知? 所以秋香一把话说完,比较胆小的宝儿当下就率先跪下求饶:“妹妹知错了,求秋香姐姐绕过妹妹这一回,不要把妹妹说的胡话告知少爷,妹妹以后再也不敢胡乱编排主子了。” 玉儿虽因烟姨娘怀孕而隐隐有些不把秋香放在眼里,但她想起烟姨娘叮嘱过她们这些丫鬟,不可同岳书瑶屋里的人起冲突,最终也只得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玉儿一时嘴快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胡话,还请秋香姐姐大人有大度不要同玉儿计较。” 这群丫鬟里头秋香最痛恨的就是狗仗人势的玉儿,她本来想再出言教训玉儿几句,但一直隐在树荫里的?br /gt; 福妻安康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8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8部分阅读 的岳书瑶却让同行的吉祥开口将她唤回。 “秋香姐姐,少夫人正寻你呢,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快快随我一同去见少夫人吧!” 秋香一听吉祥的话便知道岳书瑶不愿她同这些人多做计较,随心里还横着一口气但也只得作罢,狠狠的瞪了玉儿一眼:“下次再胆敢胡来编排主子,小心少爷命人撕了你这张嘴!” 秋香丢下这句话便随吉祥一起离去,见岳书瑶已转道走到不远处的碧池边,连忙大步的追赶上去,一到岳书瑶后秋香就出演抱怨道:“小姐您为何不让我多教训那几个不长眼的丫头几下?” 岳书瑶往碧池里丢了一把鱼食,轻描淡写的说了句:“罢了,她们瞄准风向巴结得势之人也只是为了生存,我们又何必同她们斤斤计较呢?”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福妻安康第三卷第十七章解开心结 秋香生怕再说下去会勾起岳书瑶的更多不快,连忙同吉祥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唱一和的把话题给岔开了:“小姐,您这一个多月来忙着打理镖局生意,一定没法想咱府上多了许多生面孔吧?” 岳书瑶盯着磷光闪闪的池面不语,吉祥见状忙接上秋香的话茬:“秋香姐姐,你也发觉这一点不同啦?听说是少爷命人牙子送了一些丫头和小子过来,单单我们凝霜院就多派了十几个人过来伺候。” 秋香笑着说道:“莫不是咱少爷这一个多月在外头赚了不少银子?我听说各房用的器皿、以及摆设也都陆陆续续换了个新的,这新的可比那旧的名贵了许多,摆在房里看起来也气派了许多。” “奴婢听说这些都是少爷让人给换的,少爷这一个月来舔舔往外头跑,想来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家里的生意上。” 吉祥这样说其实是想暗示岳书瑶,告诉她即使她同冷骏飞冷战、冷骏飞也没有天天往烟姨娘房里钻,而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自家的生意上,更是把生意打理得有声有色、让冷府里各处都焕然一新。 这冷家家底不似一般的大户人家那般殷实,所以原先府上各房配备的下人不是很多,眼下一下子每房都给多添了十几号人,还把房里的各种摆设给换了这无形中把冷府的排场给抬上去了,这样一来倒也能同那些大户人家相比了。 秋香和吉祥这些话岳书瑶听是听到了,但是她却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里,眼下冷家就算富可敌国岳书瑶也欣喜不起来,坐在石头上喂了会儿鱼后岳书瑶便弹了弹衣裙上的尘土、准备起身离去,哪知她一起身却不小心踩到了自个儿那长长的裙角、身子一倾眼看着就要跌进池塘里 岳书瑶本以为会听到秋香那惊慌失措的喊叫声,没想到她的身后却依旧一片平静,岳书瑶寻思着这秋香莫不是回去找宝儿那群丫鬟算账了、且连吉祥也跟着去了否则她都要跌进池塘里,这两个丫鬟怎么还不来拉她一把? 岳书瑶没穿越前经常去泡温泉、倒也会那么两下狗爬式,但虽然摔下去不会淹死可心里多少好是感到有些慌张,就在岳书瑶以为自己会掉进池塘里成为一只落汤鸡时,一双强将有力的手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与此同时耳边也想起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瑶儿时,瑶儿也是这般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子。” 话音刚落岳书瑶就被抱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岳书瑶不用抬头也知道出手救她的人是冷骏飞,且冷骏飞那句话也让她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岳书瑶记得那时她刚刚替镖局开发送信业务赚了第一桶金,她兴高采烈的蹲在路旁摘花,起身时却撞上了冷骏、不但把鼻子撞得生疼还差点摔了一跤,此时想来却恍若隔世 岳书瑶在回想过往的同时,冷骏飞那深深刻在心头的美好过去也都一一涌上了心头,他娓娓说道:“其实那一次我一直偷偷地跟着瑶儿,看你从容不迫的替镖局揽了那送家书的生意,我心里便已对瑶儿你刮目相看” “之后我更是在暗地里偷偷的关注你的一举一动,得知你酿了美酒还故意厚着脸皮上前讨要,其实我哪会那般贪杯,我只不过是想多见瑶儿你一面罢了。” 冷骏飞的话一点一点的把岳书瑶带回到了过去,让她跟随着他的话语回想起过去的种种——第一个扯下她面纱看到她容颜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纠缠着要负责任的迎娶她的也是这个男人。 那时的她,因他的执着纠缠而惊慌失措,也许,那便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而后他借着买酒又缠上了她,像无赖般的硬是同她交换了信物,岳书瑶知道那时的自己虽被缠得哭笑不得,但心里却还是悄悄的生出了一丝莫名的情愫,那丝情愫在岳夫人逼她下嫁时突然在心里无限放大,大到让岳书瑶为了那个见了两次面的男人而拒婚。 可惜,反抗无用岳书瑶最终还是嫁了,但让她因祸得福的是她嫁的竟是那个悄悄在她心里扎了根的男人,这是不是代表他们两人之间早就绑上了红线,是不是他们的缘分早就刻在了三生石上面? 岳书瑶想到这儿嘴角挂上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既是上天注定的一对,那老天为何要在他们两人之间插进另外两个女人呢? 新婚后的浓情蜜意岳书瑶是历历在目,他为自己轻轻描画出的黛眉,岳书瑶闭上眼都能想象出它们的形状,那两道弯弯的月牙不止画在她脸上、还深深的画在了她的心理。 冷骏飞为她绾发的那双手在她的一头青丝上留下了似有似无的温度,那留在她发上的温度似乎不曾散去,她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 是啊,他与她之间有着太多的美好回忆,这些回忆在两人冷战了一个月后,在这样一个似上天可以安排的邂逅中,一一的浮上岳书瑶的心头,那疯了似的回忆岳书瑶想断也断不了。 岳书瑶紧接着想到了嫁到冷府后的种种,初始见过冷老太太后冷骏飞那似有似无的暗示和提醒,在冷夫人面前他毫不犹豫挺身相护的果断,她中毒后他的暴躁与焦虑,还有他当着岳夫人的面毫不留恋的把双儿扔出来 这一切一切也许都算不上什么,也比不上别人那轰轰烈烈、生死相随的爱,但若是说岳书瑶没有从这些细小的事情从看到冷骏飞对她的爱,那只是她用来骗自己的话语。 若是岳书瑶非要抹去他对她的爱,非要说她不会为了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动心,那也是她爱到最后,为自己找的借口若是不爱,又何必在乎他有几个女人呢。 他们这一路走来真的十分不易,有好几次他们甚至就要擦肩而过,可上天最终还是让他们走到了一起,既然如此,难道岳书瑶不该好好地珍惜这份难得的真爱吗? 岳书瑶的心绪是百转千回,一旁痴痴看着她的冷骏飞的心同样难以平静,他说出了和岳书瑶一路走来的种种后,最终说道:“即使已为人妇,瑶儿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你还是能想出别人想不到的法子,把振威镖局打理得有声有色。” 岳书瑶听到此话心里一怔,隐约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这个念头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忍不住追问道:“你都知道我近来在镖局做的那些事,莫非‘长风镖局’和‘龙云镖局’是你让他们同我合作的?” “我记得你身边有个情同手足的护卫——慕风和慕云。” 岳书瑶会这样想也是有所根据,首先是她同“长风镖局”以及“龙云镖局”谈合作谈得十分顺利,那两位当家当时虽做了思虑但却也没有拖太久、很快就答应了合作之事。 后来再同他们谈具体细节他们也十分爽快、处处都依着岳书瑶,不经意间还透露出他们两家其实同属一位老板,且老板还交代他们事事都听岳书瑶的。 当时岳书瑶还觉得有些奇怪,是赵杏山说大概是那位老板见了岳书瑶打理振威镖局的手段,大大赞赏才会让手下的人事事都听岳书瑶的,岳书瑶听了这些话才打消了疑虑。 本来岳书瑶是没把这幕后老板和冷骏飞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刚刚听了冷骏飞那些话后,她不由记起了之前秋香和吉祥的无心之言,记起冷府似乎在这一段时间变得富裕了些 岳书瑶当下便想,这些钱会不会就是两家镖局同振威镖局合作后赚来的?且秋香还说这段时间冷骏飞也是一个劲的往外跑,似在费心打理冷家的生意。 冷骏飞见岳书瑶猜到了真相,也不做推脱,点头承认道:“瑶儿果然聪明,一下便猜出我是那两家镖局的幕后老板。” “我们冷家家业虽小,但却恰恰有这么两家镖局,我见瑶儿为找合作镖局之事烦恼,便让他们想法子毛遂自荐了。” 岳书瑶显然没料到她最终的合作对象会是冷骏飞,下意识的问道:“你既要帮我,为何不同我明说?” “我怕瑶儿眼下正生我的气,我明说了你会拒绝。”冷骏飞语带黯淡的答道。 岳书瑶皱着眉头追问道:“那制钱为何不曾听你提起?之前你也可以提出和我的镖局合作,为何你不曾提起过?” “因为” 冷骏飞停了停,犹豫了一会儿才如实说出真相:“以前我总觉得钱够花就好,无需赚太多钱财过那种大富大贵的日子,但自从岳母带着大舅子上门逼你交出镖局后,我就改变了想法” “见你已是我冷家的媳妇儿却还要遭受到娘家人的欺凌,我的心像被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我自责是因为我不够争气没有让冷家变强大、让你有所依靠,岳母才会无所顾忌的上门来逼你,欺凌你!” “那次以后,我便发誓要努力赚钱让冷家富甲一方,虽没权但有了钱至少也能让岳母有所顾忌,让他们再来的时候是巴结你而不是欺凌你。” “后来我听说瑶儿想要找镖局合作,而我又急于把镖局打理好,于是便想了这么一个两家互利的法子瑶儿你是不是怪我隐瞒事实,占了你的便宜?” 岳书瑶倒没觉得冷骏飞这样做占了她便宜,反而被他的用心良苦所感动,而就在此时冷骏飞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可怜兮兮的说道:“瑶儿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你不理我这一个多月我真的是度日如年,一回到家里就忍不住往凝霜院走去,但每次走到门口却又无可奈何的怏怏折回去” 岳书瑶张了张嘴似要回答,但冷骏飞却紧张兮兮的抢先一步说道:“我知道瑶儿你还在为烟儿和碧儿的事不开心,可眼下烟儿怀有身孕的确不宜将她送走,不过我答应你一等她生完孩子我就想个法子把她送走!” “为表诚心和决心,我决意先把碧儿送走,不知这样安排瑶儿能不能原谅为夫?” 冷骏飞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不但说的有些不利索、额头上还冒出了一层细汗,那紧张兮兮的模样让岳书瑶有些忍俊不禁。 再者冷骏飞刚刚说的那些甜蜜过往早已触动了岳书瑶的心弦,让他有心同冷骏飞和好,眼下见他为表诚意竟提出要先送走碧姨娘 这样的举动虽不能马上解决他们之间真正的矛盾,但至少也证明了冷骏飞愿意尽力解决矛盾的决心,也让岳书瑶看到了冷骏飞的退让,以及他对她的紧张程度。 想通这些后岳书瑶的心霎那间便软了下来,有些难为情的开口问道:“夫君当真愿意为了我,先把碧姨娘送走?” 见岳书瑶愿意搭理自己,冷骏飞连忙一叠声的应道:“愿意,愿意,我这就去同碧儿说去。” 冷骏飞说着紧紧的拥住了岳书瑶,而岳书瑶靠在冷骏飞的怀里,终于露出了这一个多月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岳书瑶听着冷骏飞的心跳,边悄悄的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要相信,慢慢的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我们的这段姻缘不能轻易斩断。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福妻安康第三卷第十八章意料之外的人到访 岳书瑶觉得和冷家的镖局合作是互利互惠、不存在谁占谁便宜之说,但岳家的人却不这样认为,岳家母子得知岳书瑶名下的振威镖局和冷家名下的长风镖局以及龙云镖局合作之事,立刻又上门前来闹事 “好你个瑶丫头,这一有好处你就惦记着夫家,把上门求了几回的自家人置于脑后,你这班做简直就是忘了祖宗!” 面对岳夫人无中生有的质问,岳书瑶坦然一笑:“眼下岳家的两家镖局不是正按着我想的法子经营吗?你们未同我说一声就私下效仿瓜分我的生意,我不同你们计较不也算是给了你们好处?” 岳夫人自知理亏刻意跳过这个话题,道:“瑶丫头,既然你不愿把镖局交回,那我们决定不再强人所难,看在你是我岳家闺女的份上大度往后退一步” “镖局我们可以不要,可你每月得分一些利钱给你哥哥才行,你若答应今后我们便不再提要回镖局之事。” 面对岳夫人蛮横的要求,岳书瑶冷下了声,道:“退一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若真心退让,那又何必开口同我要利钱?” “趁着这次机会我就把话给挑明了,这镖局我断然是不会给你,至于利钱——两个字,休想!” 秋香站在岳书瑶身后附和了句:“这镖局分到小姐手上时可是濒临倒闭,凭什么小姐靠着自个儿的本事把镖局‘救活’了,你们就凑过来分钱?!这镖局由‘死’到‘活’这段时间你们做过些什么?” “什么都没做,一分钱也没投进去,眼下就敢厚着脸皮上门要钱?!” 岳夫人被秋香这么一揭底当下就恼羞成怒,喝斥道:“好个伶牙俐齿的贱丫头,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利嘴。” 岳夫人说着便伸出手作势要撕秋香的嘴,秋香不客气的抬手一拦,毫不畏惧的说道:“我又不是你岳府的丫鬟,你凭什么打我?你若真敢打下去,可别怪我打一还二!” “你、你” 岳夫人“你”了半天也拿秋香没法子,岳书瑶见了心里自然也是大呼爽快,见岳夫人似乎要出言谩骂秋香,连忙抢先下了逐客令:“若是母亲没有其他事,那就请回吧!” “就是,我劝夫人你还是断了打镖局主意的念头,否则你就算再来一百次也是白搭!” 岳夫人虽被秋香气得牙痒痒,但她却出奇的没有再向她撒气,反倒客客气气的拉住岳书瑶的手,亲热的说道:“我们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儿了,说点别的” “瑶儿你嫁到冷家也有两个多月了,这为人凄的日子过得顺心不?” 岳书瑶不明白月份如日怎么突然话锋一转问起她的近况来,心存纳闷的敷衍了句:“婆家的人对瑶儿都还算不错,这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我听说冷女婿护瑶儿护得可紧了,想必这冷女婿十分听瑶儿的话吧?” 岳书瑶闻言眼带狐疑的看了岳夫人一眼,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淡淡的回道:“哪有的事儿,母亲见笑了。” “瑶儿你莫要自谦,母亲这回上门还有一事想要托你同冷女婿说说。” 岳书瑶不给肯定的答复,敷衍道:“母亲且先说说是何事,能帮的瑶儿自然会帮。” “这冷女婿虽然疼你,但你身为正妻理当贤惠,该多替冷女婿” 岳夫人话还未说完,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告道:“少夫人,有两位女子在门外求见,他们自称是少夫人您娘家的亲人。” “娘家的亲人?”岳书瑶心里的疑惑越发加重,问道:“她们可有说是我的甚么亲人?” “说是少夫人您的亲姐姐。” 岳书瑶排行第三,上头自然还有岳书凌、和岳书云这两位姐姐,只是这两位小姐怎么会突然上门拜访? 岳书瑶若有所思的扫了岳夫人一眼,见她一副心怀鬼胎的模样、心里隐约感到一些不对劲,不过她也十分好奇,这岳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怎么突然寻上门来了。 “把她们请到这儿来吧,都是一家人,在一处见也无妨。” 小丫环领命离去,很快就领了三人进来,岳书瑶细细一看发现来的除了岳书凌和岳书瑶外,还多了一个雪姨娘。 雪姨娘一看到岳书瑶就亲切的握住她的手,道:“自归宁那次见了一面,之后便都无机会再同瑶儿相见瑶儿近来可好?” “瑶儿一切安好,多谢姨娘挂心。” 岳书云跟在雪姨娘身后,大大方方的赞了句:“个把月不见,三妹这模样是越来越俊了。” “二姐过奖了。” 一旁的岳夫人酸溜溜的插了句:“你们母女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起瑶儿来了?之前也不见你们上冷府来探望她,我和书恒好歹也来探了几回。” 雪姨娘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不紧不慢的驳了句:“你们那几回都是上冷府来要债的吧?像我们这般提了东西来才算是前来探望,两手空空的上门可算不得什么探望。” 雪姨娘边说边命丫鬟把带来的礼物放到岳书瑶跟前,自己更是亲自接过一个食盒,打开后把太平县有名的糕点一碟一碟的往外拿,显然这些都是她专门买来送给岳书瑶品尝的。 “瑶儿,这些糕点味道都还不错,你尝尝。” 岳夫人两手空空的前来,比起来雪姨娘的大方显得有些小家子气,她不甘被雪姨娘抢尽风头,阴阳怪气的说道:“这糕点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这太平县的小姐哪个没尝过?我看你送的这东西也有滥竽充数之嫌。” “姐姐这话可就说得不对了,所谓‘礼轻情意重’,有东西再怎么也比没东西好吧?” 岳书云的性子一向比较泼辣,当下就帮着自个儿的亲娘说道:“我看母亲一定是舍不得掏钱给三妹买东西,母亲不是一向把钱财看作是命根子吗?” “云丫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岳书凌气哼哼的骂了岳书云一句,岳书云一被骂,当下就不服气的同她吵了起来,岳书瑶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几人,暗自猜度着她们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 究竟有什么事能让这两位大小姐一起上门呢? 两人对骂了一阵就被各自的母亲唤住,岳书瑶琢磨着这重头戏要上场了,果然雪姨娘率先开口道明来意:“瑶儿,姨娘也不同你绕弯子了,姨娘此次前来是想你帮你二姐一把,让她能嫁个好人家。” “帮?姨娘要我如何相帮?” “你也知道,你二姐是庶出的小姐,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机遇很难嫁去好人家当正妻,你也是庶出的小姐应该深知你二姐心里的苦吧?” 见岳书瑶点头,雪姨娘接着说道:“姨娘知道冷女婿十分宠爱你,你说的话儿他也都十分重视,姨娘希望你能在冷女婿的耳边提一提,让他娶你二姐为平妻。” 这番话着实把岳书瑶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猜到这雪姨娘上门竟然是来推销自己的女儿,且还让她这个正妻来帮着把女人推销给自己的夫君 岳书瑶不得不说,这古人的思维她真的没办法理解,雪姨娘也不想想她会愿意干这样的事吗? 换做现代,这正牌夫人赶小三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替小三一见!? 雪姨娘一说完,岳夫人马上紧跟着道出来意:“瑶儿,母亲来此也是想让你同冷女婿说说,让他答应娶你大姐为平妻。” 岳夫人这话简直是又给岳书瑶丢了一个超级大炸弹,这岳夫人不是一直看不起小家小户的冷家吗?眼下怎么突然转了性,想把自个儿的宝贝女儿塞到冷家来? 面对岳夫人和雪姨娘的请求岳书瑶选择沉默以对,她面无表情的端起茶杯轻啜了口,借着吃茶这一举动暗暗的打量了几人一眼,边打量边在心里思忖这岳夫人和雪姨娘突然把女人塞到冷家的真正原因,慢慢的岳书瑶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来。 想来这岳夫人和雪姨娘已听闻了冷府里近日多了家仆、换了摆设之事,也已打听到冷骏飞这一个多月来把冷家的生意打理得有声有色,靠着自己的聪明才干让冷家一下子富裕起来 加上这岳书瑶嫁过来这么久,也不曾传出冷骏飞犯了什么大病,无形中似乎把药罐子这一谣言给劈除了这些条件加在一起才会让岳夫人和雪姨娘动了把女儿送给冷家的心思。 雪姨娘的心思岳书瑶轻易就能猜到一二,毕竟岳书云若是嫁到冷家来当平妻,好歹也是妻、比去给人家做妾强。 且在雪姨娘看来,让岳书瑶点头答应让岳书云当平妻,比让别人家的夫人答应要来得容易多了。 若说雪姨娘是冲着身份来,那岳夫人就是冲着钱了,眼下岳家算是因葡萄酒一事逐渐败落了,这岳家已不如前、岳夫人想把岳书凌嫁去官家的梦想也随之破灭。 而冷家却在此时慢慢地富裕起来,岳夫人深信有岳书瑶相帮,冷家的家境以后只会越来越好所以她才会改变主意,想把岳书凌硬塞到冷家来。 不过任凭她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啦啪啦”直响,岳书瑶也断然不会答应此事,这府里都还有烟姨娘和碧姨娘这两个烫手山芋没送走,岳书瑶怎么可能会傻到再给自己引两个大麻烦进门呢? 不过岳书瑶也猜到这岳夫人与雪姨娘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定会死缠烂打的想把各自的女儿送进冷府,她可得好好的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是。 见岳书瑶听了自个儿的请求后一直沉默不语,雪姨娘率先开口劝道:“瑶儿,你二姐嫁到冷家当平妻,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儿,相反这对你来说还是一件好事儿!” “你想想,这云儿她不嫁来当平妻,府里的烟姨娘也不会放过抬成平妻的机会,你让一个外人来当平妻,还不容让自个儿的亲姐姐来当!” 雪姨娘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循循善诱道:“若是云儿当了冷府的二夫人,那日后你们两姐妹一联手,府里其他几位小妾还不乖乖的听话?” 这岳夫人显然没有雪姨娘聪明,她只会在雪姨娘说清楚厉害关系后,厚颜无耻的说道:“这云丫头能做的事儿,凌丫头同样也能做、且一定做得比云丫头好!所以凌丫头才是最适合嫁到冷家的人!”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福妻安康第三卷第十九章借棒赶狗 岳书瑶不动声色的看着岳夫人同雪姨娘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也盘算着该如何对此事做出回应,换做是以前岳书瑶兴许会学一学红楼梦里头的凤姐,让岳家的两位小姐嫁进冷家大门,由她们去同烟、碧两位姨娘斗个你死我活 不过眼下这招是大可不必用了,因前儿同冷骏飞交心后,第二天,他就信守承诺的找上了碧姨娘,把想给她一笔钱,然后把她送离冷府的意思给道明了。 这冷骏飞既然已同碧姨娘开了这个口,那等烟姨娘生了孩子他自然也会信守诺言的把她也送走。既然如此,那府上两位姨娘的问道也算是圆满解决了,岳书瑶自是不必走那找别人进门来对付两位姨娘的下下策 不过岳书瑶想到府上的两位姨娘同时,福至心灵突然有了对付岳家这群厚颜无耻之人的妙计。 岳书瑶打定了主意,笑着说道:“夫君虽十分看重我的意思,但这娶平妻可不比那随意往家里抬人的小事儿,母亲与姨娘托瑶儿办的可是正经大事,瑶儿也要同婆家的人商量下才能给出个准信儿。” 雪姨娘一听这话当下眉眼就弯得更深,笑着说道:“如此说来,瑶儿是愿意替你二姐在冷女婿耳边说说好话了?那姨娘就替你二姐多谢你了。” “你别自作多情了,瑶儿的意思是要帮她大姐说情!”岳书瑶还没来得及回话,岳夫人就抢先一步驳道。 岳书瑶见状淡淡一笑,道:“母亲与姨娘无需为此事争吵,事关两位姐姐的终身大事,瑶儿一定不会厚此薄彼这不还有两个空着的位置吗?” 这个朝代的律法允许男人能有三妻四妾,所谓“三妻”是指一发妻、二平妻。这发妻便是指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而平妻呃地位略微低于发妻,但名分却也是妻,也就是说法律允许每位男子可以娶两位平妻。 既然如此,那岳书瑶言下之意是岳夫人和雪姨娘的事儿她都会帮,她会帮着说好话让岳书凌和岳书云一起嫁到冷府来当平妻。 既然岳书瑶两人都帮,那岳夫人和雪姨娘自然也就不必再争吵了,她们一脸喜气的同岳书瑶再客套了几句,随后阁下一句“等你好消息”便告辞离去。 岳家的几人走后,秋香马上迫不及待的道出心中的不解:“小姐,您真的要让大小姐和二小姐嫁到咱冷府来同你一起服侍姑爷?” 岳书瑶笑而不语,这让秋香更加急了:“小姐,您莫不是这些日子同姑爷怄气糊涂了吧?大小姐和二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您会不知?把她们往家里引,那还不把家里闹个鸡飞狗跳?” 岳书瑶见秋香已急得团团转便不再同她卖关子,示意她靠过来,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你且去” 秋香听了忍不住连连点头,随后脸上的焦虑也逐渐散去,慢慢地挂上了心领神会的笑容,待岳书瑶把心中的妙计说完,连连称道:“还是小姐您聪明!” “别耍贫嘴了,快去办吧!” “唉,奴婢这就去。” 秋香说完笑着告退出了厅门,到了院子里拉上了坐在台阶上的吉祥:“吉祥丫头,让如意忙活少夫人的午膳,我们且去厨房寻点东西填填肚子。” 吉祥挣脱着不让秋香拉她,嘟囔道:“这少夫人都还没用膳,我们就先去填肚子,这合适吗?” “合适,是少夫人让我们先去吃的,你跟着我去准没错儿!” 吉祥听闻是岳书瑶让她们去的才起身跟着秋香往外走,一路上秋香悄悄的把岳书瑶吩咐的事儿详细告知吉祥,待吉祥点头示意听明白了,两人也差不多走到了大厨房。 秋香她们一进厨房就见烟姨娘屋里的玉儿正叉着腰,一脸不耐烦的催促厨娘:“夫人不是交代除去她同少爷的膳食,最先做的得是烟姨娘的膳食吗?” “是是是,眼下正在炉子上炖着的便是要给烟姨娘送去的汤,连少夫人要用的饭菜都还没烧呢,我怎么敢把夫人的话给抛到脑后?” 这烟姨娘怀孕后,每每到用膳的时辰她屋里的丫鬟就会侯在厨房里,明面上是在催促厨娘快些把饭菜给做好,暗地里却是故意来盯着看厨房里的人,看厨娘有没有把烟姨娘的膳食坐在岳书瑶前头秋香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在这时候拉着吉祥前来吃饭。 “王大妈,昨儿的剩菜可还有?我们姐妹俩肚子不争气,还未到吃饭的时辰就饿得‘咕咕咕’直叫,少夫人体恤我们就准我们先来找些剩菜饭填饱肚子。” 这主子还没用膳丫鬟是不能先吃的,不过眼下秋香说是得了岳书瑶的恩准,并只是要挟剩饭剩菜填肚子,这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姓王的厨娘是个憨厚老实人,一听秋香的话就指着一旁的一锅馒头,道:“昨儿蒸的馒头还剩了几个,我刚刚把它们给蒸热了,姑娘们将就着先拿着填肚子吧!” “嘻嘻,那就多谢王大妈了。” 秋香说着就不客气的拿了几个馒头,同吉祥一起坐到一旁吃起来,俩人边吃还边扯着一些不着边际的闲话:“秋香姐姐,你们府上的大小姐和二小姐真的要嫁到我们府上来吗?” “兴许吧!少夫人不是已经答应替她们在少爷面前说好话了吗?” 这玉儿一听到“嫁到府上来”这几个字立刻就竖起了耳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炉子上的饭菜、心却早已经飞到了秋香和吉祥那儿,偷偷的把她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 秋香早就留意到了玉儿的心不在焉,故意抬高嗓门说道:“这岳家的两位小姐嫁到我们府上也不算是件坏事儿,至少她们和少夫人是亲姐妹,怎么着也能给少夫人搭把手不是?” “这倒也是,这平妻本身就要帮着正妻打理家务。”吉祥边咬着馒头边回道。 “是啊,不久之后我们府上可就要多出两位夫人了,是唤她们‘凌夫人’和‘云夫人’好呢?还是唤她们‘二夫人’和‘三夫人’好?” 秋香故意在玉儿面前说起‘夫人’的称谓,而玉儿一听到这里果然连监工都顾不上了,提着裙子急急忙忙的往烟姨娘屋里赶去,一心想着赶紧把这个重大消息告知烟姨娘。 烟姨娘听了这个消息后大为震惊,一旁的珠儿此时已以烟姨娘的心腹自居,替她开口问道:“玉丫头此话当真?你可别听岔了!” “奴婢是在厨房里看着姨娘的膳食时,从少夫人屋里的秋香和吉祥嘴里听来的,奴婢回来的路上顺道去二门打听了一番,得知今早少夫人娘家确实来了几位人,指不定就是为了此事前来” 珠儿听了这些话勃然大怒,骂道:“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姨娘?让岳家的两位姐姐来当平妻,把名分都给占了去,那我们姨娘诞下麟儿后不是没名分可抬了?” 珠儿说出来的也正是烟姨娘心中所想的,烟姨娘一直认为这冷府里若是有了平妻,那也一定非出身良好又贤良淑德的她莫属,眼下半路里杀出岳家这两个程咬金,那她柳雨烟又算什么? 虽说烟姨娘从未正式表过态,但这并不代表她生下孩子后还甘于当小妾,毕竟她就算不在意自个儿的名份、也得为孩子争取个像样的名份啊!平妻所出的孩子再怎么也比妾室出的孩子要好些,名份上也比较体面一些。 所以若真是让岳家的两位小姐嫁到冷家当平妻,那这“二平妻”的名份可都是被占了去,如此一来待烟姨娘生下孩子,别管是生男生女都只能继续当她的姨娘。 各种利害关系清清楚楚的摆在眼前,所以烟姨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岳家的两位小姐嫁进冷家! “珠儿,此事你觉得我该如何应对?” 珠儿替烟姨娘出谋划策道:“小姐,事到如此您不能再一味的退让了,再怎么着您也不能让岳家呃两位小姐嫁进门当平妻啊!否则这冷府日后哪还有您的容身之处?” “那我该如何阻止?” 见烟姨娘六神无主,一副不知该如何的样子,珠儿不禁越发得意起来,提点道:“小姐您可以回娘家找三姨太哭诉啊!只要三姨太愿意替您解决这件事儿,那岳家的那两位小姐就一定进不了冷家大门,就是她少夫人开口也扭转不了结果。” “回家找娘亲?” 在珠儿的提点下烟姨娘当下便收拾了一下仪表,让人备了轿子抬了直奔知府衙门,一回到娘家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始末告知三姨娘。 这烟姨娘没当上正室本就让三姨娘的心里十分不舒坦了,眼下她怎么可能让岳家的另外两位小姐爬到自家闺女的头上,抢去属于烟姨娘的“平妻”名份? “烟儿你放心回去养胎,这件事娘亲一定会替你办得妥妥当当,你无需太过忧心。” 有了三姨太这句话烟姨娘才放心的打道回府,而三姨太一转身马上就利用知府大人的权势暗暗地从各个方面打压岳家。 先是以各种由头征收岳家的田税,最后更是直接放出话儿——暗示岳家的两位小姐要是真的胆敢嫁入冷家,那今后他们岳家在太平县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所谓山高皇帝远,小县城的父母官甚至比皇帝还让老百姓们感到畏惧,这知府大人可是比知县还要大上一级的朝廷命官,岳家的人一向胆小怕事又怎得罪他们呢? 所以在三姨太放出狠话没多久,岳夫人和雪姨娘就先后找上了岳书瑶,委婉的同岳书瑶道明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戏言,让岳书瑶千万不要当真,并反复强调自个儿的女儿一点嫁入冷家的意思都没有,千叮万嘱的让岳书瑶千万别在冷骏飞面前提出此事。 “母亲与姨娘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是说好了要姐妹齐心的对付一些外人吗?”岳书瑶故意拿话来挤兑岳夫人和雪姨娘,面上还装出了一副因他们变卦而不悦的神情。 “咳咳,这个”岳夫人不知该如何作答,于是急忙端起茶杯以吃茶来掩饰尴尬。 “我们只是痛瑶儿说笑罢了,其实就是想看看瑶儿你心里有没有两位姐姐,”雪姨娘笑着接下了岳夫人的话,巧言令色的化解俩人的尴尬:“眼下得知瑶儿你心中确实有两位姐姐,姨娘就知足了,怎会真的让你二姐嫁到冷家来同你争夫?” “对对对,母亲也是同你雪姨娘一个意思。” 岳书瑶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如此,那可不是瑶儿忘祖不愿意帮自家的两位姐姐,而是母亲和姨娘自个儿不愿意。” “是是是,这事儿一点都怨不得瑶儿。”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瑶儿切记不可再提起此事。” 岳夫人和雪姨娘把要说的话都说完后,立刻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离了冷府,生怕多呆一刻会让知府家的三姨娘误以为她们不死心,又来缠着岳书瑶谈娶平妻一事。 而岳书瑶在她们二人走后同秋香抱在一起大笑,见岳夫人和雪姨娘委屈求全的亲手打碎自个儿拨的如意算盘,岳书瑶和秋香就觉得心里特解气 “还是小姐聪明,用了这么一招‘借棒打狗’,”秋香捂住那笑的合不拢嘴,道:“若是不这样,夫人和雪姨娘还不知道要厚颜无耻的缠您多久呢!” “那是,若不是想要借烟姨娘娘家的势力,让岳家那些厚颜无耻的人自个儿知难而退,我当初也不会爽快的答应她们两个都帮” “我若不两个都帮,那平妻的名份还剩了个,指不定烟姨娘还能安奈住不出手了,那我不真给自个儿引了条恶狼进来?” “可不是嘛!不管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都不是省油的灯!” 原来岳书瑶想着这平妻的名份对她来说是毫不稀罕,但对烟姨娘这个即将生下冷家骨肉的人却十分稀罕。这烟姨娘怕是做梦都盼着生下孩子后能抬成平妻,既然如此那她得知了岳家人的如意算盘,自然会比她这个正妻还要着急上许多。 岳书瑶便是抓住了烟姨娘这个心理,一边故意大大方方的应承下岳夫人和雪姨娘的要求,另一边却让秋莲和吉祥一唱一和的把这个消息透漏出去。 烟姨娘得到消息后果然着急了,没过两天她的娘家就开始有动作了,最终这件事果然如岳书瑶预料的那般,岳家的人灰溜溜的前来收回要嫁女人的那些话,自怨把这门亲事推掉 于是岳书瑶便漂漂亮亮的借烟姨娘的手,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而岳家的人看了烟姨娘的手段后,今后自然是再也不敢打当冷家平妻的主意了,这对岳书瑶来说不正是个永绝后患的结果? 经历了这件事后,岳书瑶反倒有些感谢冷骏飞做出的安排,幸好他因道德和良心坚持等烟姨娘生完孩子再把她送走。否则若眼下烟姨娘若是和碧姨娘一样,已被告知将要送走,那她肯定不会费心费力的阻拦想进门的岳家小姐,说不定还会跟着一起添什么乱子。 所以岳书瑶现在觉得冷骏飞的安排也不一定是坏的,也许这 福妻安康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29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29部分阅读 切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定数。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福妻安康第三卷第二十章躲在背后的那只鬼 这冷骏飞把“给钱送人”的意思告知碧姨娘后,还是念在彼此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几年的情分上,给碧姨娘留了一点做准备的时间,毕竟一下子就把人给赶出去也有些太过无情。 而碧姨娘得知了这一消息后把自个儿关在房里一整日,心里反复思量着冷骏飞的最后通牒。也许有的小妾受尽了正室的欺压,遇到这么一个重获自由又有银子拿的机会,都会像捡到了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般,美滋滋的领了钱离去 但碧姨娘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重获自由,不用再看主子们的脸色过日子的确是件好事儿,可出了冷府后她一介女流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呢? 拿冷骏飞给的钱做个小生意? 在这无亲无故的太平县里,碧姨娘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赚钱的生意? 况且碧姨娘也不认为自己有做生意的本事。 若是不做生意,那冷骏飞给的钱就算再多,碧姨娘也有花光的一天,到那时候她孤身一人,又没钱又没人可以依靠,那要怎么办? 想到这儿碧姨娘当下就断了拿着冷骏飞的钱离开冷府的念头,她若是不离开那好歹也能继续在偌大的冷府里当半个主子,虽看着其他几个主子的脸色行事,但至少她一转身还是可以使唤别人,若是她能给冷家生个一儿半女,那日子马上会过得更加舒坦 所以在冷家当姨娘过的日子,再怎么也比碧姨娘自个儿一人在外头流离失所要强多了!想通这一点碧姨娘当下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冷骏飞把她给送走。 碧姨娘当下就唤来丫鬟喜儿,吩咐道:“去,把你表姐给找来,就说我有事儿要和她说。” “是,姨娘。” 喜儿领了命后便匆匆离去,不一会儿就领了一个身穿粗布襦裙的促使丫鬟回来,那丫鬟一见到碧姨娘便讪笑着同她请安:“奴婢阿菊给姨娘请安。” 原来此人正是当日在厨房劝架,拉着珠儿,劝她不要同岳书瑶屋里的丫鬟梨儿等起冲突的阿菊。 这碧姨娘显然不是第一次同阿菊见面,阿菊同她请安她十分随意的点了点头:“阿菊无需多礼,坐吧,你我也不是外人。” 碧姨娘是倚在软榻上同阿菊说话,而阿菊得了她的吩咐便顺势在脚踏上坐了下来,笑着问道:“姨娘唤奴婢前来,可是奴婢托姨娘帮的那件事儿有好消息了?” “我的事儿你都还没替我办好,我哪有心思去替你办你那件事啊,”碧姨娘手垂放在软榻上摆着的小桌子上,边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桌面,边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可撩起珠丫头对少夫人的怨气了?” “这奴婢也说不准,奴婢只知道那珠儿眼下已是恨上梨儿那几个丫头了,至于她有没有连带着恨上少夫人,这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珠丫头恨上了梨丫头” 碧姨娘若有所思的重复了遍阿菊的话,心里的心绪也飞快的转动着,想着要怎么利用那个她一早就布下的局,以及如何安排珠儿这颗棋子。 原来当日喜鹊的死的确让碧姨娘备受打击,喜鹊死的那一夜她是故意像疯了般的四处奔走和尖叫的,之后更是刻意足不出户的躲在自个儿的院子里,让所有人都以为喜鹊的死刺激了碧姨娘,让她看开了淡去了所有争名夺利之心。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喜鹊的死,让碧姨娘看到了作为奴婢的悲惨下场,喜鹊的死不但没让碧姨娘醒悟,还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当主子的心,她这一段时间的沉寂其实是在养精蓄锐,是想等岳书瑶和烟姨娘斗个两败俱伤,她再来坐收渔人之利。 所以这一段时间碧姨娘行事十分低调,她也不参与府上的任何争斗,就连烟姨娘怀了身孕她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气定神闲的继续窝在自个儿的小院子里。 但碧姨娘表面上虽表现出不关心府上的事儿,背地里却时不时的派人搞些小动作来激化岳书瑶和烟姨娘之间的矛盾。经历了喜鹊一事后,碧姨娘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岳书瑶的过人之处,这让她学乖了不再正面去同岳书瑶碰撞,而是选择借他人的手来推动这两个死对头的矛盾 例如烟姨娘屋里的珠儿,同岳书瑶屋里的梨儿的那一次冲突,还有给珠儿讲了那么多挑拨话语的阿菊,这一切都是碧姨娘在背后刻意安排的,但却怎么也让人看不出丫鬟间的矛盾同她碧姨娘有什么关系。 原来碧姨娘早就明白,她若是想要置身事外,那就得寻一个和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来做推动岳书瑶和烟姨娘之间矛盾的人。 而这个人她选择了因得罪冷夫人被调去洗衣房的阿菊,这多少也因为阿菊是喜儿的远方表姐,有共同认识的人在中间搭线这事儿才会办成。 把阿菊罚去洗衣房的是冷夫人,而碧姨娘又是冷夫人的心腹,是她安插在冷骏飞身边的棋子,既是颗有用的棋子那冷夫人多少回听她几句话,碧姨娘就是利用这一点厉害关系收买了阿菊。 碧姨娘让喜儿把阿菊偷偷的找来,直言不讳的告诉阿菊,只要她愿意替自己办些小事,那事成之后她这个冷夫人的心腹就会费心替她美言几句,既是不能把阿菊调回梅姨娘屋里继续当二等丫鬟,那至少也可以把她调离洗衣房,让她可以不必再当粗使丫鬟。 阿菊深知碧姨娘是冷夫人抬起来的姨娘,所以便相信她真的有能力帮自己美言,为了能够调离洗衣房,阿菊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碧姨娘的条件,随即开始悄悄的替碧姨娘筹划一些事儿 这梨儿等几个同珠儿不对盘的小丫鬟,虽是岳书瑶屋里的丫鬟,但是是属于那种在院子里打杂的小丫鬟,不似吉祥,如意那种经常在屋里伺候着也混了个脸熟,所以岳书瑶其实并不怎么认得她们,梨儿她们同岳书瑶也并不亲厚,更无什么主仆之情。 所以阿菊得了碧姨娘的吩咐后,当下便找上了梨儿并给了她一些好处,让她找个机会撩拨珠儿一番,这珠儿平日里的人缘就不好,这梨儿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所以当下就顺水推舟的收下好处答应了阿菊的请求。 梨儿同喜儿吵到不可开交时,阿菊再顺势出来劝架并故意站在珠儿这边,借机获得珠儿的好感和信任。 阿菊先博得了珠儿的好感和信任,随即再按碧姨娘的吩咐隐晦的加以挑拨,说了——“你说那梨儿是不是得了少夫人的吩咐才故意来给你找不痛快,借着打压你来打压烟姨娘?”这么一句一语双关的话儿 这珠儿本就在梨儿那儿受了一肚子气,再听阿菊有意无意的这么一说,当下就觉得岳书瑶打压烟姨娘的事儿是八九不离十,错不了了,于是她马上就跑回去给烟姨娘报信,借而勾起烟姨娘心中的怨气。 这烟姨娘心中的怨气一被勾起,碧姨娘挑拨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虽然烟姨娘当时没有立刻就把岳书瑶给恨上了,但却也着了急怕真的失了宠,当下就命珠儿去请冷骏飞前来一起用膳,而这时候珠儿心里对岳书瑶屋里丫鬟们的那股怨气就派上用场了 珠儿故意隐去了冷骏飞对烟姨娘的那一点关怀,刻意挑拨冷骏飞与烟姨娘之前的感情,让烟姨娘把冷骏飞的冷漠带来的委屈,都转嫁到岳书瑶身上变成怨恨,由此才会引出后面的那些是是非非。 更可怕的是,岳书瑶同烟姨娘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儿,却没有一个人怀疑是那个终日躲在屋里的碧姨娘使得坏,这看似因各种缘由而一步步发展下来的事儿,竟是碧姨娘从最初就开始精心设计好的! 若是冷骏飞没有突然提出要将碧姨娘送走,那她定会继续在背后使这些小伎俩,直到岳书瑶和烟姨娘斗个两败俱伤后,她才出来收拾残局。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冷骏飞突然的一个决定把碧姨娘的如意算盘给全都打乱了,要将她送离冷府这么重大的决定让碧姨娘再也按捺不住了,她没时间再躲在背后一点一点的推动岳书瑶和烟姨娘的矛盾,冷骏飞的这个决定让碧姨娘逼不得已的加快了动作。 她决意在冷骏飞把她送走前,挑唆烟姨娘同岳书瑶大闹一场,最好是帮着烟姨娘把岳书瑶除掉,只有把岳书瑶除掉,冷骏飞才不会为了安抚岳书瑶而把自己送走 她决意在冷骏飞把她送走前,挑唆烟姨娘同岳书瑶大闹一场,最好是帮着烟姨娘把岳书瑶除掉,只有把岳书瑶除掉,冷骏飞才不会为了安抚岳书瑶而把自己送走 事到如今碧姨娘已经没有别的选择,所以她才会在闭门思量了一整天后把阿菊这颗棋子给找来了,她听了阿菊的那些话后蹙眉思索了一小会儿,随即对她吩咐了几句。 “阿菊,你得再想个法子让梨丫头再撩一撩珠丫头心里的怨气,最好是让梨丫头把珠丫头气得有气也撒不出来,待珠丫头因做奴婢积攒了一肚子怨气后” “我再出面亲自会一会她,点拨她几句。” 阿菊犹豫了下,鼓起勇气同碧姨娘讨价还价:“让奴婢继续替姨娘办事也成,可奴婢的事儿姨娘何时才能给上上心?” “你别急,这事儿我得挑夫人心情好的时候同她说,眼下府上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夫人她心情能好吗?” 碧姨娘扫了阿菊一眼,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话:“你要我现在马上同夫人说我也没异议,你不怕适得其反就行。” “别别别,我都听姨娘的还不成?只要奴婢的事儿姨娘给放在心上,那奴婢一定会为姨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我也不要你起什么誓儿,你的事儿我自会寻个合适的时机同夫人提起,”碧姨娘顿了顿,敲打桌面的动作也倏然停住,看着阿菊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我要你办的事儿你不但要替我办好,还要办得神不知鬼不觉” “记住了没?” “奴婢记下了。” 碧姨娘点了点头,道:“那你且去吧。” “是,奴婢告退。” 阿菊领了命后便退了下去,一心琢磨着该怎么把碧姨娘交代的事儿办好,而碧姨娘也倚在软榻上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走,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岳书瑶这个正室夫人给除去。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第二十一章 挑起珠儿的野心(1) 阿菊琢磨了下决定找生不如找熟,她很快就又找上了梨儿,许了她些好处后让她狠狠的撩拨下珠儿,最好是把珠儿给恼得的气也撒不出来、只能硬生生的咽回去,这样阿菊才算是漂亮的完成了碧姨娘交代的事儿,她调离洗衣房的事儿也才能有着落。 这梨儿得了阿菊的好处后,天天在院子里转着寻找可以光明正大打压梨儿的机会,这一天她一见到吉祥出来唤人去催午膳,马上就狗腿的凑了过来。 “吉祥姐姐,你是不是要找人去厨房传膳?我眼下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干,就让我去吧!” 这吉祥找谁去都无差别,见梨儿自告奋勇便点头说道:“嗯,那就由你去吧!” 吉祥说着指了指里屋,吩咐道:“今儿午膳传得有点早,你让厨房把给烟姨娘做的饭菜先送到我们屋里来,少爷要在少夫人屋里用膳,他用完膳还要赶着出去办事儿……” “少爷说时间有点赶,所以让烟姨娘先让一让晚些再吃,你好好的同烟姨屋里的丫鬟说明白了,切记不要同她们起冲突!” “诶,我晓得。” 梨儿领了差事后便美滋滋的直奔厨房,她知道这烟姨娘的食膳一向是由珠儿亲自监管督促,这一次她遵了冷骏飞的吩咐办事,岂不是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把珠儿看着的食膳给抢过来?! 梨儿一进厨房就故意拉开嗓门嚷嚷道:“王厨娘的这炉上正在做的菜可快好了?” “快了快了,马上就可以起锅了!” 王厨娘边动作飞快的翻炒着锅里的菜,边应了梨儿一声,梨儿听了这话故意先扫了站在炉旁的珠儿一眼,见珠儿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得意洋洋的冲王厨娘说道:“王厨娘,一会儿菜起锅了你快些把它们装好,叫上几个丫头和我一起把菜先送去凝霜院,少夫人正等着用膳呢!” 珠儿一听这菜要先送去凝霜院她哪能同意,当下就拦在梨儿身前:“梨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给我们姨娘做的饭菜,我已在这儿苦候多时,你凭什么一来就把它们抢走?” 梨儿睨了珠儿一眼,不冷不热的嘲讽道:“就凭我的主子是正室夫人,你的主子只是个小妾,这正室夫人要先用膳难道小妾还敢霸占着不让?” “我呸!那也要看看是什么夫人和什么小妾,眼下我家姨娘怀有身孕,你家少夫人就得乖乖的排在她后头用膳!” 梨儿才不买珠儿的帐,故意出言激怒珠儿:“我就偏偏要把这饭菜抢去,你又能奈我何?” 这珠儿先前就已同梨儿结下了仇,眼下见梨儿竟然如此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抢走饭菜,当下就跳了起来:“好你个胆大妄为的贱丫头!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这烟姨娘先少夫人用膳是夫人亲自吩咐下来的,你这般做就是不把夫人的话听在耳里,小心我到夫人那儿告你一状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两人的争吵已引了厨房里的一下丫鬟过来围观,但面对珠儿的威胁梨儿却恍若未闻、丝毫不加理睬,撇开她自顾自的吩咐几个丫头把炒好的饭菜装进食盒里。 珠儿见状只得在一旁尖声嚷嚷道:“停停停,你们别听她的!这饭菜别给我装进去!” 但几个丫鬟显然是梨儿这边的人,她们丝毫不理会珠儿的规矩,依旧我行我素的替梨儿把饭菜给装进食盒里。 待东西都装好了,梨儿便稳稳的把食盒提在手里,冲着珠儿嫣然一笑:“珠丫头,这回你就是告到夫人那儿去我也不怕,今儿这饭菜我就是要先你一步拿走,你有本事就到我们凝霜院里来闹啊!” “你、你……” 珠儿本想追过去同梨儿好好的理论一番,哪知她才追了几步、烟姨娘屋里的玉儿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拦着珠儿说道:“珠儿姐姐别追了,你就是追到凝霜院,这口气你也得自个儿咽下去。” “明明是这梨丫头蛮不讲理的坏了规矩,我为何追不得?” “这少爷已使了人同夫人和烟姨娘说过了,说他今儿有急事要赶着出门去办,让夫人和烟姨娘都先缓一缓用膳,让他一人先用。” 珠儿闻言不解,问道:“少爷要先用膳,这同梨丫头抢了我们的饭菜有何干系?” “这少爷是要在少夫人屋里用午膳,这饭菜自然就要先送到少夫人那儿了,别说我们姨娘了,就连夫人也都还没用膳就让少夫人屋里的人先用上了。” 听玉儿这么一说珠儿才停住了追梨儿的脚步,而梨儿远远的正拎着食盒对她露出了得意的笑,那姿态明摆是得了便宜还故意挑衅珠儿,这可把珠儿给气坏了! “我说这贱丫头怎么敢目中无人的把饭菜给抢了去,原来是有少爷给她撑腰!我呸,有本事她明天再来给我抢看看!我非叫她好看不可!” 玉儿知道珠儿说这些话,是想当着厨房里头众下人的面寻个台阶下,连忙附和道:“珠儿姐姐别生气了,她那是狗仗人势,我们犯不着同她多做计较。” “对,我同一癫皮狗较什么真,”珠儿折回了厨房,对王厨娘吩咐道:“你也别发愣了,快重新把烟姨娘的饭菜做上!” 王厨娘听了虽马上就动手做新的饭菜,但厨房里的大小丫鬟看向珠儿的眼神却不约而同的带上了一丝异样,有的更是捂着嘴边窃窃私语边笑,显然是在议论珠儿一个一等丫鬟,怎就让梨儿那个小丫鬟给占了上风。 更有几个胆大的丫鬟直言不讳的开着玩笑,说姨娘屋里的大丫鬟不如少夫人屋里的跑腿小丫鬟,这大丫鬟被小丫鬟吃得死死的…… 这让珠儿在厨房里呆得有些不自在,更受不得别人当着她的面偷偷的议论她,最终把厨房的事交给玉儿看着,自己在众人的议论目光中躲了出去,心里也因此事而对梨儿恨之入骨。 珠儿在梨儿那边受了气后独自躲在凉亭里摘着树叶儿出气,阿菊悄悄的尾随着她,见她在凉亭里坐下后飞快的跑去同碧姨娘通报,碧姨娘得了信儿当下便赶到了凉亭外,整了整衣裙,随即跨入凉亭装出一副偶然同珠儿相遇的样子。 “咦,这不是烟姨娘身边的珠丫头,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 珠儿一见来人是碧姨娘,连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碧姨娘。” “珠丫头无需多礼,我以前的身份也同你差不多,眼下更是没比你这个烟姨娘跟前的红人金贵上多少,怎敢受你的大礼?” 碧姨娘边说着些客套话,边笑着伸手把珠儿拉起来,故意挂着善解人意的亲切笑容:“我以前也是个伺候主子的奴婢,深知做奴婢的丫头心中的那些苦,这些奴婢的不但要看主子的脸色行事,有时甚至要被同为奴婢人人狗仗人势的欺凌……” 碧姨娘这话可是说到了珠儿的心坎里去了,一下子就勾出了她对梨儿的恨:“姨娘说的极是,有些嚣张的奴婢比主子还让人憎恨!天天摆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得意面孔!” 碧姨娘抓准时机顺着珠儿的话往下问道:“我刚刚从厨房那边过来,见几个丫鬟聚在一起说笑,仔细一听才知道她们是在说珠丫头你……” 见珠儿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碧姨娘趁机问道:“是不是少夫人屋里的丫鬟给了你气受?” “唉,若真是这样那你可就要放宽点心了,她们是少夫人屋里使唤的人儿,自然要比其他丫鬟金贵些,你还是不宜同她们多做计较,否则吃亏的人还是你自个儿。” 碧姨娘这话让珠儿更加感到愤愤不平,当下便不服气的驳道:“若是少夫人屋里的秋香如此羞我、辱我,我倒也认了,毕竟秋香不仅是府上一等一的大丫鬟、还是少夫人的陪嫁丫鬟,可那梨丫头算什么东西?” “她梨丫头只不过是少夫人嫁进府后才分过去的小丫鬟,就是在凝霜院里干些跑腿的事儿,她一个小丫鬟就敢仗着主子的名份几次三番的欺压我这个大丫鬟,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 碧姨娘煽风点火道:“咽不下去你也得咽,谁让你是个姨娘屋里的奴婢呢?我们屋里的丫鬟还不都一见到少夫人屋里的就绕道走,免得平白无故的多受一份气。” “话虽如此,可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珠儿这段日子也烟姨娘跟前可以说是倍受器重,她已得意到连自个儿的主子烟姨娘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眼下被梨儿这一个小丫鬟这样对待,心里哪咽得下这口气?! “梨丫头你给我走着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要让你知道奴婢就是奴婢,不能狗仗人势的不把人放在眼里!” 碧姨娘不咸不淡的给珠儿浇了一盆冷水:“你就是当着梨丫头的面说这话,她也未必会怕了你,除非你找她晦气时身份变了……” “身份变了?怎么变?”珠儿不解的问道。 “看在我以前也是丫鬟的份上,我就提点你几句,”碧姨娘装出同珠儿掏心掏肺的模样,缓缓说道:“若是你成了府上的珠姨娘,是府上的半个主子了,那梨丫头那个奴婢还不得乖乖的同你低头行礼?” 珠儿听了碧姨娘的话一脸惊愕的睁大了双眼,失声问道:“珠、珠姨娘?!姨娘您不是在同我说笑吧?” 碧姨娘收起虚伪的笑容,一脸正色的说道:“你若是有胆子搏一搏,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我不也是从丫鬟抬成姨娘的吗?” │网友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第二十二章 挑起珠儿的野心(2) “可姨娘您是有夫人相助才能成功,奴婢什么领先都没有啊?” “烟姨娘不就是你的依靠?只要把少夫人这块挡路石除去,这冷少夫人的宝座不就是你家姨娘的?到时候只要她一句话,你从丫鬟变成姨娘又有何难?” 珠儿还是有些不敢苟同碧姨娘的话,实事求是的说道:“可我家姨娘生性纯良,压根就斗不过少夫人啊!况且她也不一定会愿意同少夫人斗,她为人处事一向都畏手畏脚不敢同人相争。” “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是珠儿你翻身的决心,”碧姨娘缓缓的说出了找上珠儿的真正目的,“只要你有那个心,那烟姨娘斗不过少夫人你可以帮她斗,甚至我也可以帮你们一起斗!” “姨娘您……和我联手?” “没错!你想想,你既是烟姨娘的陪嫁丫鬟又是她的得力助手,如果你再帮她把少夫人这个最大的敌人给除去,烟姨娘一定会对你心存感激……” “那将来兴许不用你开口,烟姨娘就会主动让少爷把你收入房中,届时你不就从丫鬟变成了半个主子?” 见珠儿脸上隐约有着心动的神色,碧姨娘进一步循循善诱道:“况且我也会帮着你们对付少夫人,我们三人合力难道还斗不过一个少夫人吗?” 珠儿的心已被诱惑得蠢蠢欲动,但她还是按奈住内心的激动,强自镇定的问道:“怒奴婢斗胆多言问一句,姨娘你这般帮我们,自个儿有什么好处?” “我哪能有什么好处啊?我这样做无非是出于自保,若是真想讨点好处,那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等烟姨娘成为新的少夫人后,她能让我这个姨娘在冷府里有一席容身之处,仅此而已。” 碧姨娘这番话让珠儿十分不解,她忍不住追问道:“奴婢不解,姨娘为何要自保?” 碧姨娘凄然一笑,自嘲道:“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少爷已经决定要把我们这两位姨娘一前一后的送出冷府,眼下少爷已开口说要把我先送走……” “少爷还说,待你们姨娘生完孩子,他就会一视同仁的把她给送离冷府,”碧姨娘话说一半停了下来,惺惺作态的抹了抹眼角:“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自保了吧?我也奉劝你家主子一句,若是她现在不抓紧机会先下手为强,那日后等待她的只会是母子分离的惨剧。” 珠儿听了碧姨娘这番话后大惊失色,所谓“唇亡齿寒”,若是碧姨娘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烟姨娘眼下的确该好好的为自己筹谋一番,否则日后真有可能会成为弃妾! 珠儿一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就陷入了深思,细细的思量碧姨娘说的那些话——若是烟姨娘真的被送离冷府,那她这个丫鬟的日子也一定会跟着不好过,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烟姨娘被送走。 珠儿先定下不走的心意,紧跟着仔细的琢磨碧姨娘刚刚提出来的诱人条件,从丫鬟变成半个主子、从珠丫头变成珠姨娘,从奴婢变成可以随意打骂梨儿等奴婢的主子,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的美事啊! 这样的美事珠儿又怎可能毫不心动呢?这份心动让珠儿一步步的走入碧姨娘早就设好的圈套里…… 但眼下被“珠姨娘”三个字冲昏头脑的珠儿哪能想到那么多,加上烟姨娘这段时间对珠儿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这让珠儿更加认为烟姨娘空有一身好背景,不但不知道好好利用,自身还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烟姨娘对自己的依赖让珠儿徒然多出了许多信心,也逐渐的相信了碧姨娘的甜言蜜语,觉得若是真的帮烟姨娘除去了岳书瑶——那哄骗烟姨娘,让她给自己一个姨娘做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碧姨娘目不转睛的观察着珠儿脸上变化莫测的神情,看出她已被自己的话说动时,趁热打铁的再抛出一个承诺:“若是把少夫人除去后,烟姨娘不愿同少爷提抬你为姨娘之事,那我来替你开这个口!” “姨娘此话当真?” “当然,”碧姨娘拍着胸口保证道,随即怕珠儿不相信她,又补了句:“我再怎么也只是个比你家主子低一等的姨娘,我怎有胆子骗你?” “再说了,我这话也只是想让你彻底放下心同我联手,只是想让你多颗定心丸罢了,”碧姨娘笑着拉住珠儿的手,道:“你家姨娘的性子你还会不明吗?她那么纯良懦弱的人,又怎么会不肯答应抬你为妾?” 碧姨娘最后的这番话终于让珠儿彻底被说动了,她一心想着当了姨娘后率先在梨儿面前威风一把,最好是把梨儿调来伺候她,这才能发泄出她因梨儿憋在心里的那里怨气…… 想到可以在梨儿面前耀武扬威,珠儿当下就抛弃了所有的顾虑,应承道:“好,那我就同姨娘联手搏一搏,让这冷府改朝换代重新变一番景象!” “珠儿妹妹你想通就好,也不费我这番苦心。” 碧姨娘见珠儿答应,马上聪明的同珠儿以姐妹相称,这一句:“珠儿妹妹”立刻就把珠儿哄得心花怒放,当下就问道:“既然姐姐说少夫人已经开始行动要将府上的姨娘都送走,那我们也得赶紧行动起来才行,不知道姐姐可有想到什么妙计?” “有,妙计我已想好了,只需妹妹与我配合就行。” 碧姨娘说着示意珠儿把耳朵贴过去,随即把心里在一早就酝酿好的诡计一一倒了出来,珠儿听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得意,并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妙计…… 珠儿同碧姨娘商量了一番后,一致认为眼下首先要做的事儿便是挑起烟姨娘与岳书瑶争宠的心,只有烟姨娘不再退让愿意同岳书瑶争斗,碧姨娘想的妙计才能派得上用场。 于是同碧姨娘商定后,珠儿便急匆匆的赶回烟姨娘那儿,准备照着商定好的计划先挑起烟姨娘对岳书瑶的恨,随即再哄劝烟姨娘同岳书瑶相斗。 这珠儿一回到烟姨娘那儿便转去了茶水间,趁着四下夫人沾了点茶水抹在脸上,随即才装腔作势的往烟姨娘屋里跑去:“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姐……” 珠儿人还未进屋那焦急的哭诉声就先传了进去,烟姨娘一听心里立刻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一不留神还把案上的茶盏给打翻了…… 但眼下烟姨娘却顾不上那一地碎片,一见珠儿进门就焦急的抛出一连串问题:“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少爷娶了平妻?还是少爷对我有什么不满?” “小姐,这事比你说的那些都还严重!少爷若是真的娶了平妻,那奴婢倒还不会这般痛心疾首,可眼下少爷做的事儿可是让奴婢心急如焚,六神无主啊!” 珠儿这样一说烟姨娘也跑着着急起来,追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儿你倒是快说啊!急死人了!” “小姐,少爷他、他不要您了!他为了讨少夫人的欢心,要……要把您送离冷府!” “什么!少爷要送、送我走?”烟姨娘顿时感到了一片天旋地转。 珠儿点了点头:“没错,奴婢听说因少夫人不喜欢府上的两位小妾,所以少爷为了讨少夫人欢心决意把府上的两位姨娘都送走……” “听说碧姨娘眼下已被逼得在收拾东西了,而小姐您……” 珠儿说到这里故意装出一脸不忍心的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烟姨娘一眼,道:“听说等小姐您一生下孩子,就马上会步上碧姨娘的后尘!” “不会的,少爷他不会这么狠心的!他不会让我们母子分离的!我不信!” 烟姨娘听了这个噩耗后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但珠儿却冷酷无情的把事情说得更加清楚:“小姐您不信大可去问问碧姨娘,这碧姨娘自从喜鹊死了后一直都安分守己的呆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可眼下不照样要被少夫人赶走?” 珠儿的话让烟姨娘一脸惊慌,她无措的抓住珠儿的手臂、语无论次的哀求道:“我不想走,我不要和我的孩子分离,我不能走……” “珠儿你快帮我想想办法,你快想办法让我生完孩子可以留下来!” 见烟姨娘只会慌乱无措的拉着自己,珠儿沉着脸厉声喝道:“小姐你先冷静下来,你这般不冷静就算我想到法子你也听不进去!” “我冷静、我冷静,你快说你想到的办法!” 珠儿直直的同烟姨娘对视,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姐,为今之计只有您半垮少夫人、自个儿当上少夫人,您才能一辈子都守着自个儿的孩子,一辈子都守着少爷!” “半垮少夫人?我?” 烟姨娘彻底明白珠儿的意思后,当下就连连摇头:“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我万万不可做!” “您不愿意做?”珠儿扬了扬眉,故意说道:“那好,那奴婢现在就替小姐您收拾细软,免得到时候走得匆忙漏了什么东西。” 珠儿说完作势要去替烟姨娘收拾东西,烟姨娘见状连忙将她拦下:“别收,我不想走,我不想……” “不想您就得主动去争取留在府上的权利,难道奴婢叫小姐这般做是害小姐您吗?奴婢何尝不知道小姐您对少爷的心,奴婢也知道小姐您心地善良不愿与人争斗,可小姐您想要留在少爷身边就只能走这一步!” │网友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第二十三章 三人狼狈为j 珠儿的话让烟姨娘脸上一片迷茫,眼底闪动着矛盾的神采、似乎内心在做着痛苦的挣扎般,珠儿能够猜到烟姨娘的想法——她想要一辈子都留在冷骏飞身边,但却又不想同岳书瑶相斗。 只是,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呢? 珠儿嘴角噙着一丝一易觉察的笑,循循善诱道:“小姐,您不想同少夫人争风吃醋,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会因此而放过你……” “你想想之前因正名契约她对你如何百般刁难?你再想想自从她嫁进来后是如何霸占住少爷?小姐您也清楚的知道,有少夫人在少爷就绝不会踏进咱这院子半步!” 当初岳书瑶刁难烟姨娘是想好意给她一个收下正名契书的借口,没想到珠儿此刻却拿着这件事来唆使烟姨娘使坏,这让烟姨娘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复杂,隐约夹杂了一些不甘与委屈。 珠儿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烟姨娘那细微的变化,更进一步的唆使道:“这天底下有哪个母亲愿意同自个儿的亲生孩儿分离?小姐您就不能多为您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吗?您就不能多为他奋力争取一些本就该得到的东西吗?” 烟姨娘听了珠儿说的最后一句话后脸上一怔,随即脸上的那纷乱的更变民逐渐褪去,最终她脸上只剩下一种十分清晰的表情——渴望。 “珠儿,你说的对,我必须要为我肚子里的孩子争取一些东西。” 珠儿闻言心里一喜,马上趁热打铁的说道:“小姐您能这样想就对了!您想想,就凭您是知府家的千金这点就足以把少夫人给比下去了!” “以小姐您的身份背景,本就该当冷府的少夫人,当区区一个姨娘实在是委屈,连奴婢都替您感到不值!” 烟姨娘本就是官家小姐,为了爱才会委屈自己当冷家的妾室,眼下听珠儿这样一说、她心里的委屈顿时被无限放大,当下就觉得珠儿的话十分有理——她堂堂知府千金,本就该当正室而不是妾室! “珠儿你教教我,教我该怎么做才能留在冷府,只要能让我留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在珠儿的危言耸听下,烟姨娘终于答应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搏一搏,而珠儿却没有告诉烟姨娘碧姨娘曾经找过她,而是假意献计道:“奴婢觉得,眼下我们孤军奋战实难取胜,应该找碧姨娘一起合作,双方合谋把少夫人除去!” “好,那我们就同碧姨娘合作,”烟姨娘此时更加的对珠儿惟命是从,先附和了她的提议才接着提出了自己的担心:“只是,不知碧姨娘愿不愿意同我们联手。” “奴婢愿意替小姐去探一探碧姨娘的口风,只是……” 珠儿故意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烟姨娘见状急忙问道:“只是什么?是不是珠儿你有什么难处?” “没什么,奴婢只是希望奴婢替小姐解了这么多的忧愁,小姐日后能记在心里,待奴婢好一些。”珠儿本就不傻,懂得在替烟姨娘办事之前先试探下她的口风。 烟姨娘听了珠儿这话边紧紧的屋住她的手,边假装生气的娇嗔了句:“珠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儿?!我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你我眼下在冷府里同甘共苦,共同对应府中的凶险,我早就把你当成了自个儿的亲妹妹对待!你既为我这个做姐姐的做了这么多事,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有小姐这句话珠儿便放心了,望小姐成为冷夫人后还能记得今日说的这番话。” 烟姨娘一脸坚定的答道:“我断然不会忘记,珠儿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 “嗯,那奴婢这就替小姐去探探碧姨娘的口风。” 珠儿说着便出了屋,急急忙忙的奔去同碧姨娘报喜,一同碧姨娘碰上面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事儿成了!在我的唆使下我家小姐终于开了窍,同意和姨娘您联手对付少夫人!” “哦?烟姨娘当真开了窍不再做守本份的小妾?” 珠儿笑着点头,道:“姨娘现在便同我一起去见我家小姐,我们三人一起好好的商量下如何除去少夫人。” “好,还是珠儿你有办法对付烟姨娘,才一会儿功夫就把她给说服了。” 两人笑着一同前往烟姨娘的小院,不一会儿三人便在烟姨娘卧房里碰了面,珠儿率先开了口:“小姐您的卧房比较少人走动,所以我们在这儿说事儿是最最安全,奴婢还让玉儿她们在外面守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以咳嗽知会我们。” 烟姨娘没有异议的点了点头,而碧姨娘则赞许的看了珠儿一眼,珠儿一受到碧姨娘的称赞,越发把自己当回事起来,清了清嗓子,以半个主子的口吻继续说道:“小姐,这碧姨娘已有了除去少夫的的好点子了,不如先让她把这点子仔细的同我们说一说。” 见烟姨娘点头并看向自己,碧姨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好点子,我只是暂时抓到了此事的关键之处,具体怎么行动我们还得再商讨一番才是。” “这事儿我也没什么主见,碧妹妹你有了好点子不妨说看看。”烟姨娘一脸谦虚的说道。 碧姨娘见状也不再推脱,开门见山的说出她抓住的关键:“我觉得这少夫人若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少爷是绝不可能把她给休掉的。” 烟姨娘听了此话脸上浮上了一丝失落,黯然说道:“在我看来,以少爷对少夫人的宠爱程度来看,少夫人无论犯了什么错儿少爷都不会舍得将她休了的……” “烟姐姐此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所以我们得让少夫人犯一件少爷即使不想休,夫人和老太太也会逼着他休的错事,其他那种不痛不痒的小错我们自是不必考虑。” “有什么错事能让冷家非得把少夫人休掉不可呢?” “有,比如……” 碧姨娘压低声音说出了自个儿的计策,而烟姨娘听完惊恐的睁大发双眼,连连摆手说道:“这怎么可以?这事儿万万使不得。” “烟姐姐无多方面惊慌,这只是我们演的一场好戏罢了,自然不会假戏真做。” 珠儿也在一旁劝道:“碧姨娘说的没错,只?br /gt; 福妻安康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0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0部分阅读 只有这样才能把少夫人给一举除去。” 语毕碧、珠二人都直直的看着烟姨娘,似在用目光逼近她答应行此计般,烟姨娘迫于二女的压力最终只得点头答应,烟姨娘一服软答应,珠、碧二人便露出了大功告成的神情。 碧姨娘再度开口时语气已轻松了许多:“既然烟姐姐答应了,那接下来便是等待时机动手了,只是在此这前我得先想个法子拖延时间才是……” 珠儿点了点头,道:“对,你得先想个法子拖延时间借以留在冷府,否则你要是现在就被送离冷府,那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此事我自会想法子,”碧姨娘说着起身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免得我在烟姐姐这里呆久了让人生疑。” 碧姨娘说着便出了烟姨娘的卧房,见四下没人才出了院子悄悄的往自个的院子走去,这还没走到自个的院子碧姨娘就想出了拖延离府的法子,她低声对喜儿吩咐道:“你且去凝霜院传个话而……” 喜儿得了碧姨娘的吩咐后匆匆忙忙的赶去凝霜院,一见到岳书瑶便跪了下去:“碧姨娘遣奴婢来给少夫人求个情,还望少夫人菩萨心肠准了姨娘的请求。” 此时冷骏飞也恰巧在岳书瑶屋里,他见喜儿突然来这儿求情心里十分不解,同岳书瑶对视了一眼后,冲着喜儿问道:“碧姨娘让你求少夫人什么事儿?你且说来听听。” “姨娘她本打算遵行少爷的吩咐、明儿就离府暂且去别院住下,哪知姨娘昨夜突然染上了风寒,眼下病倒在床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姨娘便让奴婢前来求少夫人开个恩,准她在府上多住几日,待她病愈了再离府。” 喜了顿了顿,换了口气接着说道:“姨娘还说这风寒来得快去的也快,顶多修养个两、三日便可痊愈,她说她三日后不管有没有痊愈她都会按时离府,请少夫人不必担心。” 冷骏飞听了喜儿这话并未出言而是看了岳书瑶一眼,那一眼的意思是让岳书瑶自己决定此事,而岳书瑶本就对把碧姨娘送走一事心存内疚,眼下见喜儿把碧姨娘的境地说得如此凄惨,当下心里便觉得十分的于心不忍…… 若是碧姨娘遇到的不是穿越过来的她,那也许她就能继续在冷府里呆下去,别的正室即使再不喜欢妾室也不会想到要将人送走,这样一想岳书瑶对碧姨娘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分,于是她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同碧姨娘说,等她身子痊愈了再离府吧!多住几日也无妨,无需身子未痊愈就离府,身子再怎么也比离府一事要紧。” 喜儿连忙磕头谢道:“奴婢替姨娘谢过少夫人。” “嗯,你且去吧。” 喜儿走后岳书瑶才继续手头上的活计,边用绣花针把一个巴掌大的锦囊一点一点的缝合,边叹气道:“碧姨娘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是我对不住她。” 冷骏飞安抚道:“瑶儿别这般妄自菲薄,你们都没错,你也没对不住她,对不住她的是我……” 岳书瑶边一针一线的缝着锦囊边说道:“哎,归根结底还是我们夫妇俩负了府上的两位姨娘,夫君你可要多给她们些安身的银子才是,这也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儿了。” “嗯,这点你无需操心,我自会安排。” 岳书瑶点了点头,随即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般,问道:“你打算先把碧姨娘送去别院小住?” “对,眼下她也没想好要去哪儿落脚,所以我便先送她去城郊的别院小住几日,待她想清楚了要去哪儿落脚我再派人送她过去。” “这也算是个过渡的好办法了,希望碧姨娘今后能再找个好人家,也千万别再当人家的小妾了。” 说话间岳书瑶已把手上的锦囊缝合得只剩下一个小口,岳书瑶缝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命秋香把放在窗台上的一个半圆簸箕取了过来,岳书瑶一把抓起小簸箕里装着的干草状植物,一点一点的把它们往锦囊里塞,冷骏飞远远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瑶儿,这小簸箕里头装的是什么?你为何将它们装进锦囊里头?” 岳书瑶笑着解释道:“簸箕里是一些晒干的薄荷叶、艾草、烟叶以及花椒,夫君可别小看这些不起眼的干草药,它们可都有驱蚊的作用……” “驱蚊?” “对,眼下天气逐渐变热,蚊虫也会慢慢的变多,所以我才会生了做这个‘驱蚊香包’的念头。” 岳书瑶边说边把那些晒干的草药往锦囊里装,装好了还把锦囊放在冷骏飞的身上比划了下,比划完才笑着道明了自个儿的小心思:“待我把这锦囊给彻底缝密了,夫君就可以把它贴身挂在身上,如此一来你在外面走动时就不怕被蚊虫叮咬了。” 这古代的大户人家一到夏天其实也会在鼎炉里放一些特殊的草药,点燃了用以来驱蚊虫,但这点着的特殊草药虽能够驱蚊,却也会把屋里的温度给提高个几度,如此一来只会越点越热…… 所以一到夏天岳书瑶就不让丫鬟们点可以驱蚊的熏香,但不点熏香也得想个法子驱蚊,否则岳书瑶可真就成了蚊子们的美餐了。 所幸的是,岳书瑶在现代时曾经捣鼓过“驱蚊香包”来随身携带,这让她找到了代替点熏香的法子,所以一入夏岳书瑶就让人寻了各种草药来制作驱蚊香包。 给冷骏飞做则是岳书瑶看他经常在外头奔波,不能时刻处于点了熏香的屋子里,为了让他也免受蚊虫叮咬才给他也做了一个,让他随身携带。 这干草药装满了后岳书瑶就开始动手把锦囊的小口子缝合起来,她缝着缝着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的问了句:“这别院地处郊外,想必那儿的蚊虫要比城里多上许多吧?” “可不是嘛,我前年去城郊的那座别院小住了几日,结果常常一不留神就被叮得全身是包,可见那儿的蚊虫可比城里的凶猛多了。” 岳书瑶听了冷骏飞的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装了干草药的簸箕,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话:“这干草药做了你我的锦囊后还剩下蛮多的,索性我再多做一个送给碧姨娘,有了这驱蚊香包日后她去了别院也能少受些蚊虫的叮咬。” 冷骏飞对此事不怎么关心,只是随意的答了句:“这事瑶儿你自个儿看着办就好,不过你若是要亲自做个驱蚊香包送给碧儿,那记得也要做个送给烟儿……” “毕竟她们眼下都还是我的妾室,就算她们日后都要送走,可眼下这一碗水你还是得端平才是。” 岳书瑶想想觉得冷骏飞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再看了看剩下的干草药还挺多,便点头说道:“嗯,那我就一人给她们做一个,算是我送给她们的离别礼物,只是这烟姨娘的送得早了些。” 冷骏飞显然对这点感到不是很在意,道:“反正早送晚送都是送,早点一起送了免得让烟儿觉得你这个正室厚此薄彼。” 岳书瑶也觉得早送晚送差别不大,于是做好了自己的锦囊后就开始动手做送给两位姨娘的,很快她就亲手缝制了两个驱蚊香包,为了让两个香包有所区别,岳书瑶分别在上头绣了个“烟”和“碧”字,随即让秋香亲自把香包送去给烟姨娘和碧姨娘。 碧姨娘一得到消息知道秋香要送香包过来,立刻就拿粉把脸涂得苍白,随即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躺在床上,而秋香到了后则在喜儿的指引下来到了碧姨娘的卧房。 “少夫人听闻姨娘病了,特命奴婢前来探望,姨娘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碧姨娘故意有气无力的答道:“好,好多了,秋,秋香你替我转告少夫人,让她无需为我的病忧心。” 秋香闻言把驱蚊香包递给喜儿,道:“少夫人得知姨娘病好后会先去城郊的别院小住,所以特意亲手缝制了一个驱蚊香包送给姨娘,这是少夫人的一片心意,还请姨娘不要嫌礼薄。” “咳咳,少夫人有心了,碧儿绝不会要嫌弃礼薄,还请秋香代我谢过少夫人。” “奴婢一定会把姨娘的话带到,”秋香说着冲碧姨娘行了一礼:“奴婢还要赶去烟姨娘那儿送香包,先行告退了。” 这碧姨娘一听说这香包烟姨娘也会有一个,还没等秋香走远就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对喜儿吩咐道:“去,偷偷跟着秋香,一见她从烟姨娘那儿离开,你就速速回来告知我。” 喜儿走后碧姨娘冷笑了声靠在床头,心想自己正愁着没机会对岳书瑶下手,她却主动送了这么一个驱蚊香包来给她制造机会……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这个机会呢? │网友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第二十四章 一步步设计(1) 碧姨娘微微阖着眼靠在床头,慢慢的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才能走得漂漂亮亮,喜鹊的死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自己不为自己奋力一搏,那一辈子都会被人践踏。 碧姨娘阖着眼想了很多,待喜儿回来时她已改变了主意,而喜儿依旧尽职的回禀道:“秋香已经从烟姨娘那儿走了,姨娘眼下是不是要起身过去?” “不必急着过去,我有事儿要先交代你去办。” 这之前碧姨娘还急着要去烟姨娘那儿,眼下突然改变主意让喜儿心里十分纳闷,不过她还是守好做奴婢的本份,道:“姨娘有什么事儿要奴婢办,尽管吩咐。” 碧姨娘没有直接说出目的,而是绕着弯子先问了句:“喜儿,你是我的贴身丫鬟,跟了我也有几年了,想必我这几年做的那些事儿你都一清二楚吧?” 喜儿闻言心里一惊,她是碧姨娘的贴身丫鬟,怎会不清楚碧姨娘这些年来,乃至最近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只是眼下碧姨娘突然问这话究竟有何意? 喜儿猜不出碧姨娘的用意,也不敢睁着眼说瞎话,连忙跪了下去模棱两可的回了句:“奴婢一直跟在姨娘身边,多少也知道一些不打紧的事儿,不过姨娘不想让奴婢知道的事,奴婢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呵呵,你别慌,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碧姨娘笑着示意喜儿起身,不紧不慢的换了个话题:“我记得前儿你似求过我,让我开个恩典准许你表哥把你赎出府,有这回事吧?” “是,奴婢确实求过姨娘。” 碧姨娘挂着亲切的笑容,道:“喜儿一心想要出 府,可是想要同你表哥成亲?” 喜儿怕羞不敢言语,但碧姨娘从她脸上的神情得知自个儿猜得八九不离十,于是心中一喜:“只要你再替我办件事儿,待事成之后我就分文不要的放你出府。” “姨娘此话当真?”喜儿一听能够获得自由之身,忙抬起头一脸激动的问道。 “嗯,只要你替我把事儿给办好了,我自会把你的卖身契还你。” 喜儿细细的琢磨了一番,心想这几年来她替碧姨娘办的事儿也不算少,这其中不乏有些见不得人,碧姨娘强逼她去办的事,如今再多替碧姨娘办一件就可获得自由之身,即使是什么坏事喜儿也愿意去办! “姨娘有事尽管吩咐,喜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儿啊!我怎会让你去赴汤蹈火?你还要出府当新娘子呢,我怎会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儿?” 碧姨娘说完示意喜儿把耳朵贴过来,小声吩咐道:“我记得你说过你表哥是在药铺里当伙计,你速速出府寻他帮忙,让他帮我找一样东西来,找着了你很快便能重获自由……” 碧姨娘说着就把一块银子塞到喜儿手里,喜儿不知碧姨娘要找的东西有何用处,只得谨慎的把那东西的名头记下,随即拿着银子匆匆忙忙的出了府,心里也想着趁找自个儿表哥帮忙的机会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 喜儿不一会儿就把碧姨娘要的东西给搞到了,她呈到碧姨娘面前时脸色十分沉重,有些担心的问了句:“姨娘要这东西,莫非是想对付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碧姨娘小心翼翼的打开喜儿递给她的纸包,看了几眼却看不出个真伪,于是故作不悦的质问道:“怎么?你怕了?难道你怕惹上是非拿了假东西来糊弄我?!” 喜儿被碧姨娘一喝当下就跪了下来,委屈的辩驳道:“奴婢不敢,这的的确确是姨娘你要奴婢找的麝香,是奴婢的表哥费了一番心思亲自找来的,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假货来欺骗姨娘啊!” “再说了,奴婢还等着姨娘赐回奴婢的卖身契,又怎会做欺骗姨娘、自个儿又不讨好的蠢事呢?” 碧姨娘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摆了摆手:“没有最好,我也就随口问问,难不成我还不知道这纸包里是不是我要的东西吗?” 碧姨娘这话明显透露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这其实也怪不得碧姨娘,她一丫鬟抬起来的姨娘能有什么见识? 所以碧姨娘会让喜儿去寻麝香,只因曾经听人提起过这样一个东西,至于这麝香生得什么样儿她还真就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无法确定真伪,碧姨娘才会拿话吓喜儿,让她不敢拿假的麝香来鱼目混珠。 “好了,你快去取前剪子和针线,小心的把少夫人送的驱蚊锦囊给挑开个口子。” 喜儿闻言连忙去替碧姨娘寻找针线等,而碧姨娘看着岳书瑶那蹩脚的刺绣功夫,嘴角挂上了一抹不屑:“这针上功夫如此之差也配当正室夫人?!什么都不会,也难怪众人都对她不服了。” 碧姨娘把岳书瑶亲自缝制的锦囊拿到跟前左看右看,随即笑着对喜儿说道:“也亏得咱这位少夫人的女红极差,我才能钻到空儿把这锦囊里头的东西掉包。” 喜儿不敢多言,怕挑错锦囊,所以低眉顺眼的问道:“姨娘可是要让奴婢把少夫人送来的驱蚊锦囊上的针脚挑开?” “对,你仔细点挑,口儿给我挑小点,我一会儿还要重新缝上,你得挑得让人看不出破绽来。” 待喜儿小心翼翼的把锦囊挑了个口子,碧姨娘命她拿了根细小的耙子把里头的干草药扒了一些出来,随即她再把包着麝香的黄纸微微卷起,一股脑的把纸上的麝香颗粒给倒进了锦囊里。 碧姨娘把掺了麝香的锦囊拿到鼻子下轻轻嗅了嗅,见只嗅到微乎其微的麝香香气才露出了放心的笑容。这麝香本就是名贵的药材,碧姨娘给喜儿的那块银子只够买回来一点点,这一点点掺到锦囊里正好不会轻易让人嗅到它的味道。 不过人的鼻子嗅不到味道却不代表这麝香就不存在了,长期把麝香带在身边的人还是会不知不觉的把麝香的香气摄入体中,继而让身体因这些香气在血脉里流窜而感到不适,这也正是碧姨娘想要的效果。 “好了,这少夫人的针线活计做得很粗,你照着原先的针孔、小心翼翼的把锦囊重新缝合起来,切记要缝得仔细些不要让人瞧出破绽来。” “是,奴婢会照着姨娘的吩咐行事。” 这岳书瑶是穿越过来的,且一穿过来就忙着为生计奔波,哪有闲功夫好好的学这古代的针线活,加上岳书瑶本身对这东西不大感兴趣,所以即使已贵为冷府的少夫人,岳书瑶的绣工还是同以前一样蹩脚,这绣出来的驱蚊锦囊和当年被冷骏飞抢去的那个锦囊,怎么看都还是相差无几,可见岳书瑶的绣工一直都没长过…… 而这蹩脚的绣工绣出来的粗糙锦囊,更是随便一个擅长女红的女子都能照着绣出来,所以喜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驱蚊锦囊给还原了,这锦囊看起来同先前未拆开时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里面干草药已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一味麝香。 碧姨娘亲自检查了驱蚊锦囊一遍,见没什么大问题便带着喜儿前去同烟姨娘会面,一见到烟姨娘和珠儿,她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烟姐姐,少夫人是不是也假惺惺的给你送了个驱蚊锦囊?” “嗯,是让秋香送了一个过来。” 碧姨娘心里一喜,道:“那就好,这驱蚊锦囊可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除去少夫人的好机会!” “好机会?”烟姨娘同珠儿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均是不解。 “可不是嘛!我们只要在这驱蚊锦囊上稍微动动手脚,还不让那少夫人百口莫辩?!” 碧姨娘同珠儿使了个眼色,珠儿立即会意的扶着烟姨娘往卧房里走:“既然碧姨娘已有了妙计,我们还是到里头细说的好,免得让人给听了去。” 语落三个便从大厅移步到了烟姨娘的卧房,碧姨娘一见珠儿把帘子放下就开口说道:“不知烟姐姐可曾听过‘麝香’这种名贵的药材?” “麝香?”烟姨娘摇头,道:“不曾听过。” 烟姨娘都没听过,珠儿这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自然也就没听过了,碧姨娘见二人都不知麝香为何物心中大喜,暗忖她得不认得她动过手脚的那个锦囊才好蒙混过去。 碧姨娘心里这般想,嘴上却说出了另外一番话来:“这麝香乃是一味神奇的药材,碧儿听闻这麝香服之能活血通经,辛香走窜,力达胞宫,且还有——催生下胎儿之效!” 这话儿碧姨娘都是曾经听人说起,然后一字不漏的搬过来献宝的,否则她一个不识字的丫鬟哪会懂这么多?就是识字的大家闺秀也未必会懂得,比如烟姨娘便不知道麝香为何物了。 只见烟姨娘听了碧姨娘的话顿时大惊失色,惊呼道:“催生下胎?!!你莫不是想在我身上用麝香,借以来栽赃陷害少夫人?” 碧姨娘边点头边劝说道:“当日我们不是已经讲定,借烟姐姐的肚子给少夫人安上一个谋害冷家血脉的大罪,借以让少爷不得不休了少夫人吗?” 原来当日碧姨娘提出的法子是要以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做引,怪不得当日烟姨娘第一反应是不从,后来迫于碧姨娘和珠儿的双方压力才不得不同意,只是眼下一听碧姨娘打算用麝香来陷害少夫人,她怕真的危及到肚子里的孩子所以立刻就反悔了。 “我觉得此事始终有些不妥,若是真的害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那我不是害死自个儿亲生骨肉的凶手吗?” 碧姨娘一脸无奈,解释道:“到了今时今日,烟姐姐你怎么还是没明白我的话呢?我是打算要用麝香来陷害少夫人,但这只是你我一起演的一场好戏罢了,哪会真的用麝香让你腹中的孩子滑掉?” 相比烟姨娘的惊惶无措,珠儿显得冷静得多了,出言劝道:“碧姨娘既提出用麝香来诬陷少夫人,想必她是已想到了两全齐美的办法,小姐您何不先听听她想了什么法子再做打算?” 烟姨娘被珠儿这么一说才冷静下来,道:“那碧妹妹你且先说说看,我听了再做打算。” │网友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第二十五章 一步步设计(2) 碧姨娘见烟姨娘愿闻其详,连忙说道:“我是想着我们可以把麝香偷偷的放到少夫人所赠的那个驱蚊锦囊里,然后烟姐姐你再故意戴着那个锦囊频繁的出现在夫人面前,几日后你再假装小腹如被针刺、传来阵阵缩痛,在夫人面前装出差点小产的样子……” “当然这些事儿都是假的,事后大夫也查不出什么来,不过这冷家的头一个孩子差一点滑掉,夫人必当会把这当中的原因给彻查清楚!” “到时候我在有意无意的点出锦囊里的干草药藏有蹊跷,夫人命人拆开锦囊一查,发现里头竟然含有麝香,那这做锦囊的少夫人不就难逃其咎了?” “到了那时烟姐姐你再痛心疾首的质问少夫人,问她为何要把这会害人滑胎的麝香缝进锦囊里送给你,质问她为何不能放过你们母子等等。” 碧姨娘顿了顿,换了口气儿继续循循善诱道:“你这个遭到加害的人必须得装出一副凄惨可怜的模样儿,把这脏水往少夫人身上引去,还隐晦指出此事姐姐的娘家不会就这样算了……” “当然,我也会在一旁适时的说些煽风点火的话儿,把脏水往少夫人身上泼,你我联手,夫人一气之下还不逼少爷把‘恶毒’的少夫人给休了?” 烟姨娘和珠儿都蹙着黛眉思虑碧姨娘的这番话,最终还是烟姨娘率先开了口:“碧妹妹的计划安排得十分周详,这意图谋害冷家的血脉的确算是桩无可饶恕的大罪,只是……” 碧姨娘似乎一眼便洞悉了烟姨娘心里的忧虑,抢先一步说道:“烟姐姐不必担心这孩子真的受了麝香的影响,更不必担心孩子会因此滑掉,妹妹我早就替你想好了一个掉包的好计策!” 珠儿比烟姨娘还要着急,抢先问道:“什么好计策?姨娘快快说来……” “这少夫人不是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锦囊,一个送给烟姐姐一个送给我吗?” 见烟姨娘和珠儿点头,碧姨娘才接着说道:“据说这是个驱蚊锦囊,戴着它可以防蚊虫叮咬,想来烟姐姐你戴着也不会出什么事儿,否则少夫人也不可能把这锦囊送你。” “既然你我的锦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那烟姐姐大可戴着我这个到夫人面前走动,而我则把烟姐姐的这个拿回去做手脚放进麝香,待要动手栽赃那日我们再把两个锦囊给换回来,这锦囊放在姐姐身上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事,等整治了少夫的,姐姐自然就不必再戴那藏有麝香的锦囊了。” 烟姨娘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追问了句:“这麝香放在身上一时半会,果真没事儿?” “我也是偶然听人说起才知道此物,那说的人还说这麝香得贴在肚脐眼上才会让女子小产,只是闻麝香散发出来的香气,得闻个十天、八天才有可能会让胎儿出现异象,只闻一时半会儿定不会出什么事儿!” 碧姨娘见烟姨娘还是犹豫不决,连忙给珠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帮着说服,珠儿按着烟姨娘的心思劝道:“小姐您要还是放心不下,改明我给您搬几本医书过来,您好好的查一查不就知道这麝香闻了会怎么样吗?” 烟姨娘果然被说动了,当下就吩咐道:“这事儿一刻都耽误不得,你现在马上去寻些医书过来给我翻查,若真如碧妹妹说的那般,那我们就照着她的计划行事。” 珠儿很快就搬了几本医书过来,烟姨娘略微查了下就查到了有关麝香的介绍,见果真如碧姨娘说的那般,只闻一小会儿麝香的香气是不会出事,于是便同意了碧姨娘提出的计划。 碧姨娘见烟姨娘同意了,心里大喜,赶紧把栓在自个腰上那个动了手脚的锦囊取了下来,边亲自替烟姨娘系在腰上,边说道:“那烟姐姐这几日就先戴着妹妹这个锦囊,切记日日都要佩戴,好让夫人心里对这个锦囊留下印象,不在夫人面前的时候也最好是戴着,以免夫人突然前来探望姐姐而没能看到这个锦囊。” 这锦囊碧姨娘已事先做了手脚,眼下叮嘱烟姨娘日日佩戴它,其实是想假戏真做、一箭双雕,她最终目的不仅是要除去岳书瑶,连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她也想一同除去! 所以碧姨娘自然是要千方百计的叮嘱烟姨娘,把这锦囊戴个十天半个月,而且就算日后被发现锦囊里藏有麝香,碧姨娘也完全可以把这事推给岳书瑶——她可以说岳书瑶不仅不想让烟姨娘的孩子生下来,也怕她碧姨娘不小心怀上冷家的血脉,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两个锦囊都放了麝香进去。 碧姨娘之所以变得这般狠毒且心思细腻,这全赖于喜鹊那悲惨的结局,喜鹊的死的确让碧姨娘的性子变了许多…… 首先碧姨娘为人处世已不似先前那般张扬,开始懂得敛收光芒了,这喜鹊的死不仅教会碧姨娘在这大宅院里该怎么生存,同时也让她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大宅院里,若是你不踩着别人往上爬,那你就只会被别人踩在脚底下! 所以碧姨娘从那时候开始就暗暗发誓,她对自己说——即使做姨娘也要做一个让人看重的姨娘,要做一个如同烟姨娘这般让人有所忌讳的姨娘! 但烟姨娘有娘家可以依靠,而碧姨娘却永远也不会有,所以碧姨娘所能做的便是获得冷骏飞这个男主人的宠爱,然后拼命的为冷家开枝散叶! 碧姨娘深信,只要冷骏飞像宠爱岳飞瑶那般宠爱她,只要她替冷家生下了许多子嗣,那她就可以变成冷府里说话有分量的姨娘,她就会变成让人有所顾忌的姨娘—— 所以碧姨娘眼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得到冷骏飞的宠爱,这一旦诬陷成功,岳书瑶就会被扫地出门,而那时烟姨娘也会烯里糊涂的真的小产,所以那个时候可以说是冷骏飞最伤心,最受打击的时候,碧姨娘就是打算要在那时候乘虚而入,借着安慰冷骏飞设计让自己怀上孩子! 碧姨娘坚信只要有了孩子,冷骏飞的心就会慢慢的放在她身上,把她当成岳书瑶来宠爱,到那时候她碧姨娘既有了冷家的骨肉,又有了冷骏飞的宠爱,还怕不能在冷府翻身吗? 一想到这里碧姨娘就窃喜不已,越发卖力的替烟姨娘把锦囊系紧,这碧姨娘的体贴让烟姨娘感动不已,边回以她感激一笑边说道:“那我这锦囊变烦劳碧妹妹拿回去动动手脚了,这动了手脚的锦囊不到关键时刻,万万不可出现在我身边。” “这是自然了,只是妹妹我怕是无力寻到麝香这种贵重的药材,这可如何是好。”碧姨娘故意装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免得烟姨娘对她起疑。 烟姨娘还未开口,珠儿就抢先说道:“这还不简单,只要我们小姐同三姨太说一声,再名贵的药材也能给弄来,这点姨娘无需忧心。” 烟姨娘也跟着附和道:“嗯,我会悄悄的使人托我娘置办,待置办好了,我会让珠儿悄悄的送去给你,届时妹妹再把那东西缝进锦囊里便是。” “那就烦劳烟姐姐了。” 碧姨娘说着接过珠儿取来的,属于烟姨娘的那个驱蚊锦囊,把它当成自己的挂在腰上,挂好后便起身告辞:“眼下妹妹对外还在称病,不宜在姐姐这儿久留,所以妹妹只得先回去了……” 末了碧姨娘不放心的再叮嘱了句:“这麝香姐姐得快点弄到手才是,拖久了怕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碧姨娘早上才说过这话,下午珠儿就把麝香给送来了,只是珠儿送完东西后却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笑着说道:“这事儿好歹也是我们三人联手一起干的,怎能让姨娘您一人忙活?我家小姐让我留下来给姨娘打个下手。” 珠儿说着便拿起剪子打算把岳书瑶送的驱蚊锦囊挑开,碧姨娘知道这是她们主仆二人信不过自己,所以才让珠儿来看着她把麝香给装进去,否则若是到了栽赃的关键的时刻,冷夫人命人一前剪子剪开锦囊没寻到麝香,那岳书瑶还不反打烟姨娘一耙说她诬陷? 所以珠儿是和碧姨娘一起把麝香给装进锦囊里头的,装完后珠儿把那个件事拿在了手里,笑着说道:“这锦囊就让我暂且保管着吧,待要下手那日我再取出来给小姐,当然也会事先知会姨娘一声让您把自个儿的那个锦囊给取回去,这物归原主才不会让少夫人寻出什么破绽来。” “呵呵,也好,那这锦囊珠儿你可要小心看管好,这可是除去少夫人的关键。” 珠儿点头表示会小心行事,随即便起身告辞离去,而接下来的几日,烟姨娘自然是按着计划有意无意的在冷夫人跟前晃动,碧姨娘替她戴的那个锦囊她也真的一直挂着从不离身,看到烟姨娘傻乎乎的把锦囊贴身携带,碧姨娘的心里越发的得意,以为自己不久后就会是最大的赢家。 这一日烟姨娘照样在珠儿的陪同下去给冷夫人请安,巧的是碧姨娘也正巧在冷夫人那儿,而这烟姨娘行礼时故意假装不慎把那锦囊给落在了地上,但她自个儿却装作没有发觉,请完安径直入了座。 冷夫人见状笑着揶揄道:“烟丫头,这身上的东西掉了你也不知,真是个粗心大意的丫头。” 冷夫人说话间,她的丫鬟春燕已把锦囊捡了起来,拍了拍尘土细细打量起来,冷夫人见春燕的神情有些怪异,忍不住问道:“春燕,你捡个锦囊怎么摆了这么一副神情?莫非这锦囊有什么怪异之处?” 冷夫人此话一出碧姨娘的心跳立时就加快了许多,暗自担心这春燕是不是看出了锦囊的不妥之处,若是眼下就被春燕看出来并告知大家伙,那烟姨娘定会看穿她那一箭双雕的用心,她的完美计划也就前功尽弃了! 一想到所有的计划可能会在瞬间功亏一篑,碧姨娘吓得六神无主,边在心里祈求着这春燕什么都没发现,连拿出手绢擦了擦额上的细汗。 而这春燕却偏偏把锦囊拿在手上左看右看,末了还拿到鼻子底下嗅了嗅,这一嗅,碧姨娘的身子差点就站不稳,幸好喜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她才没腿软倒了下去。 碧姨娘的眼神死死的钉在春燕的身上,而春燕嗅了锦囊后先是皱了皱眉,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这边冷夫人见春燕只顾着看锦囊不答谢,不由有些生气的训了句:“燕丫头,眼下我这老婆子的话你都敢不听了,我问你好半晌你却只顾着发呆,半句话也不回!” 春燕闻言连忙收起自个儿的心思,笑着同冷夫人赔罪:“夫人恕罪,着实是这锦囊看着太过奇怪,奴婢才会一时失了规矩,在夫人眼前发呆。” 冷夫人问道:“这锦囊怎么奇怪了?” 网友紫梦星缘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好戏终上演(1) 冷夫人这话让碧姨娘更加坐立不安,幸好这春燕的回答不是她心里最坏的猜测:“奴婢瞧着这锦囊的做工实在是差劲,所以才会多看了几眼,加上奴婢嗅到这锦囊里头有干草药的味道,一时间光顾着想是装了什么干草药,所以才发呆了去没及时回夫人的话。” 冷夫人闻言仔细的看了锦囊一眼,见上面的刺绣功夫实在是差劲,于是不解的问了句:“烟丫头,这锦囊是你做的吗?” “回夫人的话,这个锦囊是少夫人送与烟儿的,并非烟儿所做。” 冷夫人闻言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道:“怪不得做得如此不堪入目,燕丫头,你倒说说那锦囊里头都装了些什么?” “嘻嘻,奴婢就闻到了一味薄荷,其余的没闻出来,闻这味儿大约是其他的一些干草药。” 烟姨娘见状连忙如实解释道:“听送锦囊过来的秋香说,少夫人细心的在这锦囊里头装了薄荷叶、烟叶、艾草和花椒,这些东西装在锦囊里头随身携带能驱赶蚊虫。” 冷夫人一听说是岳书瑶缝制的锦囊心里已多了几分嫌弃,眼下一听烟姨娘说里头还装有味儿极重的花椒,当下就冲春燕摆了摆手:“不必送来给我过目了,送还给烟姨娘吧,我最烦那花椒味儿了。” 这锦囊从春燕手上回到烟姨娘手上后,碧姨娘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才放回了原位,刚刚的情形可是险之又险,让碧姨娘焦急得几乎要坐不住了! 碧姨娘生怕冷夫人会一时兴起把锦囊拿去把玩,继而嗅出这锦囊里头被她偷偷的加了一味麝香进去,这冷夫人可是块见多识广的老姜,碧姨娘可不指望她的这点小把戏能瞒得过她……所幸的是冷夫人不喜花椒味儿,碧姨娘才能平安度过这一关! 所以一从冷夫人那儿出来,碧姨娘就小声的同烟姨娘抱怨了句:“烟姐姐你也太不小心了,怎就把锦囊给落在了地上?若是让人看出你戴的是我的锦囊,那我们就不功亏一篑了?” 珠儿见碧姨娘话语里隐约有着责备烟姨娘的意思,当下便不悦的替烟姨娘反驳道:“我家小姐是故意把锦囊落在地上让夫人看见的,这也是我献的计策,有了今儿这一幕,夫人肯定会记住少夫人曾送了这么一个锦囊给我家小姐,也知道我家小姐经常佩戴着锦囊……” “况且这锦囊唯一的差别便是底部夹缝那微不可见的字儿,这春燕当时没有仔细的翻转查看,定发现不了这底部绣着的是‘碧’字而不是‘烟’字。” 碧姨娘被珠儿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有些焦急过头了,为了不让烟姨娘和珠儿对锦囊起疑心,她连忙笑着改口说道:“我这般着急也是怕会不小心毁了全盘计划,还望姐姐多多谅解,别怪碧儿因心急而出言不逊。” 烟姨娘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我怎么会怪碧妹妹呢?妹妹对这件事如此紧张,也是为了我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 既然烟姨娘不怪罪碧姨娘也不宜再多说,连忙把话题给岔开改说了些别的,三人再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儿,碧姨娘便做贼心虚的先行告辞离去。 而烟姨娘接下来的日子还是总在冷夫人身边晃悠,转眼便过了十一、二日,这碧姨娘称病也称到头了、实在是没有法子再拖延下去了,于是她便同烟姨娘和珠儿商定……两日之后就动手栽赃诬陷岳书瑶! 动手栽赃的日子定好后,烟姨娘开始心神不宁比之前更紧张了些,一闲下来就揪着珠儿问道:“珠儿,这事儿会不会成不了?若是成不了,那可如何是好?!” 珠儿心里暗暗的对烟姨娘的胆小感到不屑,嘴上却还是说着一些安慰的话儿:“小姐您别担心,这事儿我们算计得天衣无缝,怎会成不了?” “那——要不要同娘亲知会一声,让她两日后赶来冷家助我们一把?”烟姨娘的脸上满是担忧与无助,一股脑的道出了心里的不安:“若是娘亲能来,我的心里多少也会塌实些。” “这样做恐怕会有些不妥,这三姨太好端端的、在冷府将要出大事儿的时候前来拜访,这不是让人徒增猜疑吗?” 烟姨娘的脸上满是失望:“不能让娘亲前来助阵吗?我怕……” 烟姨娘话未说完,珠儿就猛一拍手,道:“这三姨太不能来,可她的东西却可以送来!” “东西?” “对,奴婢听那送麝香来的丫鬟说,老爷和夫人刚刚从杭城回来,眼下府上的下人们正忙着派发老爷从杭城带回来的好东西!” 烟姨娘闻言点了点头,道:“没错,父亲和母亲前段日子是去了杭城与苏城,这江南两城一个擅产各种上等丝绸,另一个是四大名绣‘苏绣’的集中地,这两样加在一起让那儿专有的、上了绣的料子属上等……” “所以父亲既去了苏、杭两城,自是会在当地买几箱上好的料子带回来,要知道这苏、杭两城的丝绸和刺绣乃是贡品,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珠儿听了烟姨娘的话脸上一片向往的神色,憧憬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说出最初的用意:“既这料子如此珍贵,小姐何不让三姨太挑几匹送给冷夫人?所谓‘吃人嘴软、拿手手短’,这冷夫人收了三姨太如此贵重的东西,到了那一日还不一心偏袒小姐您?” 烟姨娘细细一想便觉得珠儿的话十分有理,于是立刻让她前去吩咐下人备轿,不一会儿就被抬出了冷府直奔知府衙门,烟姨娘和三姨太在屋里单独谈了许久,最后才抬了一只箱子回去冷府。 这一回到冷府珠儿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小姐,三姨太可是答应了送冷夫人绸缎的事儿?” “嗯,为显诚意,娘亲会亲自派人把绸缎送去给夫人,”烟姨娘说着对另外一个陪嫁丫鬟宝儿说道:“宝儿你替我理一理从娘家抬回来的那 福妻安康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1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1部分阅读 回来的那箱衣服,给我仔细点理,别弄坏了那些价值不菲的衣裙。” “衣裙?” 珠儿不解的问道:“小姐怎么从娘子抬了衣服回来?不是去拿绸缎的吗?” 烟姨娘笑着解释道:“娘亲一直都知道我穿衣服的大小尺寸,所以父亲带给我的那些绸缎子,娘亲已帮我缝制成几套漂亮的衣裙,我拿回来直接穿便是,不必再费心思让人缝制了。” “原来如此,这如此贵重的衣裙还是让奴婢带着宝儿一起放好吧,免得她一人没把事儿办好。” 烟姨娘起身拦住了珠儿,亲昵的握着她的手:“这些琐事让宝儿去做就好,你没事儿就去外头转转,你如今可是我的贴心妹妹,怎能再让你做这些琐事?” 烟姨娘的另眼相看让珠儿心里沾沾自喜,为了凸显出她的“重要”作用,她自告奋勇的说道:“那我去碧姨娘那儿瞧瞧,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儿要交代。” “好,你且去吧,这再过一日便是动手之日了,我们事事都得小心才是。” 烟姨娘一副什么都听珠儿的样子,珠儿见状心里越发的得意,以为自个儿成为主子的好日子就快到了,当下便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前去找碧姨娘。 不一会儿碧姨娘就同珠儿一起来见烟姨娘,一碰面她就出声叮嘱道:“妹妹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亲自来叮嘱烟姐姐一声才能放下心来,我想以姐姐的性子,那一日难保不会紧张得语无伦次……” “所以妹妹特意来同姐姐说说话儿,让姐姐宽宽心,”碧姨娘说着捧起丫鬟奉上的茶盏,轻轻抿了口润了润嗓子,随后才继续说道:“这事儿我们是设计得万无一失,姐姐到了那一日无需慌张,按着我们事先设计的计划使劲的诬陷少夫人便是,有我和珠儿在一旁这事儿一定能成!” 碧姨娘这番体贴的话语让烟姨娘感动得泪光闪动,以为她真的是用心替自己着想,而碧姨娘见烟姨娘自始至终都带着那个锦囊,心里才更加放心了一些。 烟姨娘觉得碧姨娘如此无私的帮她登上少夫人的宝座,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出声对宝儿吩咐道:“宝儿,去我刚刚命你放好的箱子里取几套衣服出来。” 宝儿应了声便去开箱取衣服,不一会儿就捧着四套衣服出来,烟姨娘示意她把衣服送到碧姨娘跟前,碧姨娘一见这衣服不但样式新奇,做工也是十分精细,虽看着不甚华丽但还是让人一看便知是用上等丝绸缝制而成的,最让碧姨娘心动不已的是,这衣服上还隐约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碧姨娘看着宝儿手上的衣服,脸上一副既欣喜又难以置信的神情:“烟姐姐,这几套衣服莫非是送给碧儿的?” 烟姨娘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几套衣服正是要送给碧妹妹的,妹妹你如此尽心尽力的为姐姐谋算,姐姐无以为报只能送这么几套衣服略表心意。” 此话一出碧姨娘脸上更是万分欣喜,亲自伸手接过宝儿手上的那几套衣服,爱不释手的将那衣服捧在手上,细细的用手轻轻的抚摸那泛着银光的布面。 “多谢烟姐姐的美意,碧儿这辈子还没穿过如此华贵的衣服,眼下得了这么几套心中也就知足了。” 一旁的珠儿见状,忍不住酸溜溜的插了句话:“姨娘当然觉得知足了,这可是我家老爷从苏、杭二城带回来的上好精品,在咱太平县里可是有钱也买不着呢!” “唉,要是我这做奴婢的能有上一套、半套如此华贵的衣裙,别说是这辈子了,我连下辈子都知足了!” 烟姨娘见状笑着示意宝儿再去取了两套衣服出来,宝儿会意的捧了两套料子没那么鲜艳、样式也较为简单的衣裙,不等烟姨娘吩咐就送到了珠儿面前:“珠儿妹妹,你为我们家小姐出了那么多力,小姐怎么会把你这功臣给忘了?” 珠儿闻言脸上也是一片惊喜,一把接过宝儿手上的衣裙:“小姐,这两套衣裙真的是赏给奴婢的吗?” 珠儿嘴上虽然这样问,手上却已经拿起衣服在身上左右比划,烟姨娘见状也没有不悦,乐呵呵的说道:“嗯,就是给你的,此事你们都为我费了不少心,我可不能厚此薄彼。” 珠儿把那两套衣服放在身上比划了好一阵,最后才假惺惺的说道:“这衣服的样式可是主子们才能穿,小姐您赏赐给我我也是穿不得啊!” “无妨,你可以稍微改一改,若是有人问起你说是我赏赐给你的,这不就说得过去了吗?” 既然烟姨娘连借口都替自己想好了,珠儿觉得这事儿她也的确出了不少力,于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那两套衣服,那叠衣服抱在手上隐隐飘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这让珠儿更加确定自己的衣服同碧姨娘的没什么两样,都是那从苏、杭二城带回来的稀罕货。 这一、两日的功夫一晃就过,很快就到了烟姨娘三人决定动手的那天,而即将要被栽赃陷害的岳书瑶却还是被蒙在鼓里,同冷骏飞过着夫唱妇随的甜蜜日子。 这一日冷骏飞还未到午膳时分便回了府,捧着一个精致的长匣子兴致勃勃的奔到凝霜院,一见到岳书瑶就献宝般的把长匣子递上前:“瑶儿,快打开瞧瞧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 “夫君又给我买东西了?不是前几日才送了套珍珠项链给我吗?” 岳书瑶无奈的扫了已堆得满满的梳妆台一眼,嗔道:“你再给我买这些珠宝首饰,别说是这梳妆台了,怕是连柜子、箱子都装不下了。” 冷骏飞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解释道:“我今儿陪王老板去首饰铺子谈生意,一眼瞧见这物件儿就觉得它和你十分相称,似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般,于是我就……” 冷骏飞怕岳书瑶再数落他乱花钱,连忙讨好的把那精致的长匣子打开:“瑶儿你瞧瞧,这玉簪是不是别致得很,也同你十分相衬?” “买了这玉簪我才知道,什么金步摇、银步摇都同瑶儿你不衬,唯有这将光彩敛于簪内,朴实而不失华贵的玉簪才是最衬瑶儿你的气质。” 冷骏飞说着拿出了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这玉簪看着隐约包含着蜡状光泽,末端还吊着一个小小的坠子,这冷骏飞取出玉簪后小心翼翼的替岳书瑶插在了发髻上:“我的瑶儿不似那些华丽的金步摇般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但却似那将夺目光彩糅合成朴实的光泽,又将光泽敛收在骨子里,只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光彩的美玉。”书包网 shubao2 txt全本 冷骏飞这话让岳书瑶的心像是被塞进了一颗蜜糖般,甜得羞红了脸,这样的比喻着实让她听着欢喜。岳书瑶一直就没想过要做那大放光彩的金步摇,她一直都只想做一块浑然天成、未经雕刻的璞玉,只是这个心思却只有她一人知道,没想到冷骏飞竟能看穿,并以玉来比喻岳书瑶骨子里那份与众不同的气质…… 玉簪插好后岳书瑶款款走到铜镜前,细细的看着那小坠子随着自己的动作轻轻晃动,冷骏飞也笑着跟了过来,扶住岳书瑶的香肩一起看着镜中那张含羞带笑的容颜。 半晌,冷骏飞微微的蹙起了眉头:“这玉簪插在这个地方似乎不够妥当,被这朵珠花给挡了去,容我重新再给它换个地方插。” 冷骏飞说着就拔出了岳书瑶发髻上的那支玉簪,左探右探的想把玉簪插在最合适的地方,很快冷骏飞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轻轻的扶住岳书瑶的头,打算把这玉簪插进他选定的位置…… 就在此时,一个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那小丫鬟连礼都顾不上行、气也来不及喘,断断续续的禀告道:“少爷、少夫人,大、大事不妙了!烟姨娘她、她突然小产了!” 这话让岳书瑶和冷骏飞同时一惊,冷骏飞的手更是因为这个噩耗而重重一抖,这一抖让那只还未插进去的玉簪阴差阳错的落到了地上,在须臾间生生的断成了两截…… 冷骏飞此时已顾不上玉簪了,他回过神来后焦急的同岳书瑶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且赶过去看看!” “我也……” 岳书瑶本想说“我也随你一同去看看”,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冷骏飞的身影就已消失在她眼前,让她不得不把余下的话语给咽了回去,怔怔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再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断成两截的玉簪…… 那断成两截的玉簪突然让岳书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一股不详的预感随之浮上了岳书瑶的心头,但她眼下却没功夫去细细的去体会那股不详预感,岳书瑶回过神来后马上起身追着冷骏飞去一探究竟…… 等待岳书瑶的,将会是什么呢? 烟姨娘三人的计划是否会顺利成功? 亦或者,会发生一些让人意料不到的事? |网友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好戏终上演(2) 待岳书瑶追了出去后,才发现这烟姨娘不是在自个儿屋里小产,而去给冷夫人请安时突然感到不适,等岳书瑶转了个方向赶到冷夫人那儿时,冷骏飞正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踱步,而碧姨娘也在喜儿的搀扶下赶到了,此时正陪在冷夫人身边安慰她。 岳书瑶一进屋就问道:“烟姨娘眼下怎么样了?” 这冷夫人的卧房里已架起了一座屏风,春燕见岳书瑶发问伸手指了指屏风后:“烟姨娘眼下正在里头躺着,大夫已在里头替她诊断,希望能赶得及保住孩子。” 这烟姨娘接二连三的出事让冷夫人心里十分不悦,一听春燕的话就怒声骂道:“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主子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又突然小产了?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是我们冷家的第一个孩子吗?” 屋里的丫鬟一见冷夫人发怒,连忙齐刷刷的跪了下去,珠儿则按着事先定好的计划,哭着说道:“姨娘这几天一直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儿,白日里吃得好、夜里也睡得香,怎知今儿给夫人请过安后,肚子突然就疼起来了……” 一提到烟姨娘冷夫人的口气就软了下来:“自打烟儿有了身孕,我便让她无需到我这儿来请安,可那孩子性子拗得很,非得要把这规矩给做足了,我怎么说她也不听,每天都还是头一个来给我请安。” “今儿她同往常一样来同我请安,可她才坐下没多久就突然喊肚子痛,说肚子突然间像是被针扎了般疼,最后更是哭喊着说肚子一阵一阵的往里缩,这可不就是快要滑胎的先兆?!” 冷夫人说到这儿便伤心得说不下去,珠儿连忙替她接着往下说:“奴婢一见姨娘喊疼就赶着去请大夫过来,大夫替姨娘请了脉后脸色十分沉重,说这一回姨娘胎动十分厉害,可能、可能……”书包网 shubao2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可能什么?”冷骏飞沉着脸问道。 珠儿心知这烟姨娘最终一定是不会小产的,所以她才会故意把事情夸大,事后好让冷骏飞以为烟姨娘是死里逃生才保住了孩子,而就是珠儿说这些话时,碧姨娘的嘴角悄悄闪过一丝看好戏的笑容…… 不管珠儿如何夸大事实,这烟姨娘究竟会不会小产,只有她心里最清楚。 珠儿面对冷骏飞的质问是死也不肯开口,似乎说出来会不吉利般,而就在此时大夫面色沉重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摇了摇头:“孩子已胎死腹中,小人所能做的便是给烟姨娘开些药,让她即刻喝了好引胎。” “胎死腹中?!” 冷夫人听了这个噩耗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晃倒在了春燕怀里,圆睁着双眼直直的看着屋顶:“我冷家好不容易才盼来的血脉,好不容易才盼来的血脉啊!没有了,没有了!我对不起冷家的列祖列宗啊!” 这冷家一直是九代单传,府上的二妾这么多年也没能给冷骏飞生下一儿半女,岳书瑶嫁进来后更是迟迟没有传出好消息,直到不久前好不容易盼到烟姨娘有了身孕,哪知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这如何不叫冷夫人悲愤呢?! 这满屋子的人,最伤心的自然是冷夫人了,若是冷骏飞一直无后,那她这个继母首当其冲会被指责失职,她也没脸去见冷家的列祖列宗…… 除去冷夫人,冷骏飞得知这个噩耗心里也是十分难受,这孩子没了他觉得十分自责、责怪是自己对烟姨娘照顾不够,连岳书瑶这个本该最开心的人也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岳书瑶是不愿烟姨娘替冷骏飞生下子嗣,但她却也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个无辜的孩子扼杀掉,发生了这样的事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跪在地上的珠儿听了这个消息当场怔在原地,这不是只是她们三人设计的一场戏而已吗?! 怎么大夫会真的宣布烟姨娘小产了?! 这大夫不是应该宣布烟姨娘刚刚差点小产,但眼下已平安无事了吗? 珠儿听了大夫宣布的结果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化莫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此事,而在场的所有人只有碧姨娘同喜儿的神情隐约有些怪异,这喜儿知道这烟姨娘的孩子是碧姨娘设计除去的,眼下见木已成舟心里觉得十分愧疚,神情也就有些不大自在了。 而碧姨娘则是在为自己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实现了而窃喜不已,不过眼下还不到她彻底高兴的时候,这戏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只见碧姨娘假惺惺的走到珠儿身边,俯下身子把她搀扶起来,一语双关的提点道:“我知道珠丫头你也为烟姨娘的不幸感到万分心痛,可眼下烟姨娘的心比我们在场的每一个都更痛,你还是赶紧进去好生安慰她一番才是,此刻最需要安慰的人是她……” 碧姨娘这些话让在场的人听了心里更加难过,而碧姨娘则趁着把珠儿扶起来的功夫,悄悄的在她耳边说道:“事已至此,你必须劝姐姐按计划行事。” 碧姨娘的话很快就冲散了珠儿心中的悲痛,待她回过神来马上领会了碧姨娘的用意,这孩子既然已经没有了,那就等要借着她把岳书瑶给除去,这样那孩子才能体现出最后的一点价值! 若是烟姨娘因太过悲痛而放弃了这个绝佳的机会,那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像这样的好机会了!而烟姨娘上位,关系着珠儿她自己以后能不能当上姨娘,所以眼下她比碧姨娘还要着急几分,马上借着碧姨娘给的借口快步都到屏风后,企图安抚烟姨娘的情绪让她按计划行事。 烟姨娘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一见到珠儿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了般,歇斯底里的喊道:“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珠儿,我的孩子怎么会没掉?!” “你们不是说会没事的吗?你们不是说万无一失……” 烟姨娘话还没说完,珠儿就慌忙的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满脸焦急、压低了声音劝道:“小姐,你振作些、清醒些!” 烟姨娘被珠儿捂住嘴不能言语,只能使劲的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珠儿见状满心无奈,只得边捂住她的嘴巴边开导道:“小姐,孩子没了只是一个意外,我们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意外,可眼下孩子都已经没了,您就是……” 珠儿说到这儿刻意把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凑到烟姨娘耳边说道:“您就是大哭着把我们密谋潮除去少夫人的事儿给抖了出来,您的孩子也不会活过来啊!” “所以您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而是打起精神按计划行事的时候!否则我们图谋之事就会前功尽弃!” 烟姨娘依旧不甘心的瞪大双眼,珠儿见状只得狠下心给她下了一剂猛药:“小姐,您若是不按着先前定下的计划把少夫人除去,那等过两日您身子稍微好些,就会立刻被少夫人扫地出门,到那时您可就不单单是没了孩子,您连夫君都会没了!” 这冷骏飞果然是烟姨娘的软肋,珠儿这话一说完烟姨娘便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已不再愤怒的瞪向珠儿了,珠儿见状明白烟姨娘已经想通了,赶紧拿开捂住她的手:“小姐可是下定决心要按计划行事了?” 烟姨娘沉默了许久,接着抬头看了珠儿很久,在珠儿被看得毛骨悚然时,烟姨娘才吐出了一句话:“珠儿,你当真要我按着计划行事?” 珠儿听了这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突然发现眼前的烟已经似乎变得和以往有些不同,待她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瞧,瞧见烟姨娘脸上带着泪痕、眼里带着惊慌和无助,柔柔弱弱的怎么看都同以前没什么两样…… 珠儿想是自己多心了,赶紧稳了稳心神,道:“珠儿这也都是为了小姐您好,小姐您就不要再意气用事了,赶紧按计划行事吧!” 烟姨娘听了也不在犹豫,点了点头:“好,那我就演一场好戏给外头的人瞧瞧!” 烟姨娘说完便命珠儿把屏风撤去,冷骏飞见状忙上前安慰道:“烟儿你别太过伤心了,这孩子没了就是他同我们没缘分,你千万别太过伤心伤了身子。” 碧姨娘也假惺惺的出言安慰道:“是啊,这小产也得做月子好好的调养身子,烟姐姐你就听少爷一句劝,别太伤心安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理儿。” 烟姨娘凄然一笑,道:“这身子我自是会调养好,可眼下有件事儿我必须要好好的彻查一番,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没了!” 此时冷夫人已缓过劲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她生怕这烟姨娘小产三姨太会怪到自己头上来,所以一听烟姨娘的话就当场附和道:“对,此事得查个水落石出才行,这好好的怎么就滑了胎呢?!” 冷骏飞毕竟是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脑袋也比女人清醒一些,他听了冷夫人的话后,率先对在一旁开方子的大夫问道:“林大夫,你可有查出烟儿她滑胎的缘由?总不会无缘无故就突然滑了胎吧?” 林大夫把笔一搁,眉头紧锁的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开口说道:“以小人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烟姨娘此次滑胎绝非巧合,一定藏有诱因。” “诱因?林大夫直说无妨。” 林大夫为了慎重起见,忙起身重新为烟姨娘把了脉,仔细的查了查她体内的情况,捋着山羊胡说道:“小人诊断出烟姨娘之所以会滑胎,是受到一种稀罕药物的影响。” “这种药物女子一旦食之或者长期闻其气味,不仅会活血化瘀使胞宫窜动,还会使有了身孕的妇女催生下胎。” 林大夫眯着眼思索了一小会儿,才接着说道:“小人观烟姨娘的脉象,发觉她并未像是吞食了这种药物才被催胎,所以小人初步推断烟姨娘一定是长久的闻了此药物的气味,药气在血脉里头蹿动,久了便出现了催胎之症。” 林大夫的话一说完,珠儿就按着计划抢先说道:“姨娘每日进的食膳,都是由监管厨房的那位大夫先瞧过才送过来的,送来后林大夫也会再瞧一次,奴婢猜想既已经了了两位大夫的发眼,那这每日的食膳定是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珠儿言下之意是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闻”上面,果然冷夫人听了这些话马上问道:“烟丫头,近日你房里可有摆了什么新东西进去?比如什么新奇的花儿、熏香和香囊等。” 烟姨娘假意回想了一小会儿,随即摇头表示否定,而一旁的珠儿却快言快语的替她回道:“近日除了少夫人送给姨娘的那个驱蚊锦囊外,姨娘屋里并未添置任何新的东西,那锦囊少夫人说能驱蚊,于是姨娘便日日都贴身佩戴。” |网友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三姨太上门 此话一出岳书瑶心里立刻涌上了一股不详的预感,她隐约猜到了珠儿此刻强调锦囊的用意,只是事情发展到眼下这般境地,她否认或者是说些什么别的话儿都已经太晚了! 想通这一点岳书瑶干脆大大方方的上前一步,道:“我的确是送了个驱蚊锦囊给烟姨娘,这锦囊不止烟姨娘有,我也有一个,夫君也有一个,就连碧姨娘我也送了一个。” 冷骏飞怕这件事同岳书瑶扯上什么关系,连忙替她说了句话:“那锦囊是我亲眼见瑶儿缝制的,我记得里面是装了花椒、艾草、薄荷叶和烟叶等干草药,这些草药随身携带的确有驱除蚊虫的作用。” 岳书瑶见冷骏飞替自己把锦囊里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便不再多语,转而对林大夫问道:“林大夫,这几味干草药随身携带,对有身孕的妇女可有危害?”书包网 shubao2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这几味干草药都十分温和,也的确有驱蚊之效,随身携带对怀有身孕的女子并无大碍。” 林大夫这番话让冷骏飞松了一口气,但岳书瑶的脸色却依旧十分严峻,她已猜到这件事有心人一定会有想方设法的往自己头上扣,果然冷骏飞还没放心多久,珠儿就一脸恨意的说道:“口说无凭,不拆开锦囊看看怎知道这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指不定少夫人一心嫉妒我家姨娘怀有冷家骨肉,偷偷的在锦囊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珠儿话才一出口烟姨娘就出言喝道:“珠儿你休得胡言乱语,少夫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你再这般胡说仔细我命人撕了你的嘴!” 珠儿知道这烟姨娘是在变相的同自己一唱一和,非但没有住嘴反倒变本加厉的挑衅岳书瑶:“在场的人都知道我家姨娘是头一个怀上冷家骨肉的人,这正室被妾室抢了风头,说她不怀恨在心谁信?她明上表现得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暗地里却想法设法的谋害冷家的血脉……” “啪!” 珠儿话未说完冷骏飞就甩了她一巴掌,同时冷冷的责斥道:“小小一个贱婢竟敢当众侮辱我冷家少夫人,想必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珠儿的一边脸颊被冷骏飞打得肿的老高,这让她心里马上涌起了无尽的怨气,当下就尖声叫嚷道:“求夫人替奴婢做主啊!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并无侮辱少夫人的意思!少夫人是不是一身清白,让人拆开那驱蚊锦囊一看不就知晓?” 碧姨娘正在冷夫人身旁扶着她,眼下见珠儿这样一说,马上不着痕迹的煽了把火:“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夫人您就依了珠儿把那锦囊拆开来瞧瞧,只有把锦囊拆开才能还少夫人一个清白不是吗?” 冷夫人有心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于是便命春燕解下烟姨娘身上的驱蚊锦囊,锦囊解下后冷夫人毫不犹豫的命小丫鬟将它拆开,待小丫鬟飞快的拆开锦囊、把里头的东西倒在桌上时,烟姨娘、碧姨娘以及珠儿的眼底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得意的光彩。 待锦囊里的东西都掏空倒在了桌上,冷夫人对林大夫吩咐道:“林大夫,你辨认看看这桌上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是,夫人。” 林大夫拱手领了命,随即把桌上的东西拿起来一一放在鼻子下轻嗅辨别,他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儿,最终把一堆小颗粒单独放在了一边,道:“此物名为‘麝香’,恰恰具有催生下胎之效!” 这林大夫话语刚落,烟姨娘就哭着扑到了岳书瑶身上,痛心疾首的质问道:“少夫人,烟儿一向都按着妾室侍奉大妇的规矩侍奉您,您为何还要把这会让人滑胎的麝香缝进锦囊里送给我?我肚子里的孩儿是无辜的啊!它同您无冤无仇,您怎就狠得下心来?!” “烟儿打少夫人嫁进府起,行事便战战兢兢、恪守本份,伺候少夫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烟儿都如此委曲求全的退让,少夫人为何还要对烟儿咄咄相逼?!” “少夫人为何还不能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为何不能放我们母子一条生路?!为何……” 烟姨娘说到最后泪流满面,紧紧的揪住岳书瑶的衣领,似要同她讨回自个儿那未出世的孩子般,那凄凉悲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而岳书瑶面对烟姨娘的质问只是不断的摇头,脸上有着一股深深的自嘲…… “我以为经历了这么多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后,我已学会如何洞悉人心,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没想到我自始至终都没能把你看透。” 事到如今岳书瑶才真正看清了烟姨娘的真面目,过往的种种也一一的浮上岳书瑶的心头,她借着烟姨娘今日的表现,把许多巧合都一一的看个一清二楚,也到此刻她才明白烟姨娘并不是真的似她的外表那般柔软…… 若真的是心底善良且又柔弱的女子,在痛失孩子后,哪可能还有心情来栽赃嫁祸别人?哪会这般语气凌厉的质问? 若烟姨娘真的表里如一,那此时此刻她只会满脸哀怨、委屈,而不是满脸一脸逼问的神色…… 所以岳书瑶不认为是有人蒙骗了烟姨娘,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幕后凶手,毕竟这烟姨娘主仆从一开始就想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她们泼得一点犹豫都没有,单凭这一点岳书瑶就可以认定她们是想栽赃嫁祸! 岳书瑶想通这些后先是自嘲一笑,随即直直的同烟姨娘对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得不说——你一直都藏得很深,直到现在我才得以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珠儿以为岳书瑶是被栽赃陷害才会对烟姨娘胡言乱语,连忙护在烟姨娘身前,怒骂道:“别自个儿做的恶事被揭穿了,就含血喷人的把别人说得同你一样恶毒!” 岳书瑶面沉如水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面对珠儿的诬陷她只平静的回答了句:“我没有在锦囊里放进麝香,更没有想过要害死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我呸!眼下证据确凿,你就是再抵赖也没用!” 秋香见珠儿一直往岳书瑶身上泼脏水,当下便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证据?何为证据?我要是照着少夫人送的那个锦囊重新缝制一个,再悄悄的把麝香给装进去,那这是不是也可以叫证据?” “这锦囊上的针线功夫一看就是出自少夫人之手,别人又岂能做出一模一样的锦囊?” 秋香回道:“少夫人的针黹功夫一向不好,缝制出来的东西也都略显粗糙,这般粗糙的东西谁都能做出个一模一样的来!” 珠儿冷笑了声,道:“这人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把两件东西做得一模一样,秋香你这是在替你家主子强词夺理!” 珠儿本指望碧姨娘能出声同她一起声讨岳书瑶,哪知碧姨娘目的达到后便开始明哲保身,除了偶然插一、两句话来悄悄的把事情往她预期的方向引,其余时候都只顾在一旁看戏不帮腔,而这烟姨娘抓着岳书瑶哭诉了半天后,最后干脆转身扑到了冷夫人跟前。 烟姨娘“扑通”一声跪在冷夫人面前,无比凄凉的哀求道:“夫人,烟儿平日里如何为人处世您是知道的,可是烟儿的谦让不但没得到什么好处,反倒还被人欺到头上来了!” “烟儿眼下也别无他求,只求夫人为烟儿那白白死去的孩儿做主,求夫人还烟儿一个公道!” 这冷夫人的心本就偏向烟姨娘,眼下见她跪在地上哀求自己,当下就对岳书瑶喝道:“媳妇儿,我且问你——这驱蚊锦囊是不是你亲手做来送给烟丫头的?” 这锦囊的确是岳书瑶所做,在没想到应对之策时,她只得按着事实回道:“是,那驱蚊锦囊的确是媳妇儿所做。” “好,那我再问你,锦囊里头的麝香你是从何得来的?!” “那麝香本就不是我放进锦囊的,我又如何说是从何得来的?” 冷夫人见岳书瑶死不承认,当下一怒:“这锦囊是你送的,麝香是从里头搜出来,你居然还敢抵赖说不是你放进去的?!难道你想让我把你送官查办?!” “就是到了皇上面前,我也还是只会说一句话——锦囊是我所做,但麝香不是我所放。” “你……” 冷夫人被岳书瑶这强硬的话语堵得说不出话来,也让她改而恼羞成怒的对冷骏飞喝道:“飞儿,如此不知悔改的刁妇,你还不速速休了她!” “母亲,此事还没查清楚前不要妄下断论,兴许这里头另有隐情。”冷骏飞自然是站在岳书瑶这一边,不会听冷夫人的话写休书。 冷夫人见冷骏飞竟敢当着众人的面忤逆自己,当下便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你这个不孝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冷家九代单传,这香火来之不易,哪能容许有毒害冷家血脉之心的毒妇留在府上?你今日要不就把这刁妇休了,要不就让我这个娘一头撞死!” 冷骏飞性子本就比那些守旧的公子少爷不羁,他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拿命来威胁他,于是当下便语气强硬的再次表明立场:“这事儿发生得突然,就是送到官府去,官老爷也得费个几日功夫来查证,眼下母亲让孩儿就凭着这一个锦囊就把瑶儿休去……” “恕孩儿不孝,此事孩儿办不到,”冷骏飞顿了顿,最终还是给冷夫人留了一点面子,“纵然要休,那也得等孩儿将此事彻底彻查清楚!” “孽子啊!你这个忤逆的孽子!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冷夫人气得边抖着身子边指着冷骏飞的鼻子叫骂,她哭天抢地的骂了一阵后,再次问道:“我问你,你究竟休不休掉那个刁妇?” “不休。” “好啊,你是真的要逼死我这个老太婆?!我这就死在……” 这冷夫人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个小丫鬟匆匆来报:“夫人,知府家的三姨太到了。” 冷骏飞一听三姨太到了心里顿时着急起来,而烟姨娘和珠儿以及碧姨娘的心里则是暗暗窃喜,只要三姨娘这个可轻可重的人进来搅局,那岳书瑶就更难脱身了! |网友盛夏落雪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哀莫大于心死 不一会儿三姨太就在丫鬟的指引下飞快的奔了进来,一想到烟姨娘她就扑了过去,哭着把她搂在怀里:“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惨事?你叫娘的心都替你操碎了!” 烟姨娘一见自个儿的亲娘来了,越发哭得伤心起来,靠在三姨太的怀里哭喊着:“娘,我的孩儿没了……没了!您一定要替女儿做主,替您的外孙做主啊!” 三姨太一听烟姨娘这话立刻止住了哭声,脸一变:“你不说我也会替你做主,怎能让我的外孙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更不能让我的烟儿白白的遭了这番罪!” 三姨太说完这话冷冷的看向冷夫人,沉声说道:“冷夫人,我们烟儿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你可要给我一个说法才是,否则别说是我了一一就是我家老爷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三姨太这话让冷夫人心里一惊,她深知这知府大人十分疼爱烟姨娘,所以三姨太这话也不一定是随意编造出来吓唬人的,但就在冷夫人犹豫的这一小会儿,珠儿已经抢先一步把脏水往岳书瑶身上泼…… “三姨太您一定要替小姐做主啊!就是这冷家的少夫人嫉妒我们小姐怀了冷家的血脉,所以恶毒的在锦囊里放了麝香进去,继而送给小姐随时佩戴、害小姐受麝香影响滑了胎!少夫人就是怕小姐生下小少爷,会威胁到她在冷府中的地位才会下次毒手!” 珠儿这短短一句话就把岳书瑶害烟姨娘的动机、手段以及目的给说得一清二楚,这话儿栽赃地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岳书瑶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而这三姨太本就把岳书瑶视做挡着自个儿亲闺女扶正道路的石头,眼下又怎么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好机会呢?! “冷夫人,珠儿说的那些可是句句属实?” 冷夫人讪笑着讨好道:“珠儿说的没错,我这不正打算处罚瑶丫头,三姨太您就来了。” “处罚?既然证据确凿又何需处罚?犯下此等大罪,直接休了便是,难不成冷夫人还想把这样的祸害留在府上继续害人?哼,小心她让你冷家绝了后!” “对对对,该休该休!” 冷夫人从三姨太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满,她为了巴结三姨太连连附和讨好,同时对着冷骏飞喝道:“孽子!三姨太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还不快快取笔把休书给写了?!” 冷骏飞并未因三姨太的到来而改变立场,他依旧态度强硬的说道:“孩儿刚刚已经说了,这事儿发生得突然,就是送到官府,关老爷也得费个几日功夫来查证,所以孩儿不能妄下定论。 三姨太闻言挂着冷笑走到冷骏飞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后,刻意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了冷骏飞一眼,随即走慢慢的走回原位,不冷不热的抛出了一句话儿:“送去官府?莫不是冷少爷希望我把我家老爷请来?” “这少夫人若是真的被关押到牢房里候审,那我可就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儿,这柔柔弱弱的一个娇女子,同那些十恶不赦的大老粗关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三姨太斜着眼剔着自个儿那长长的指套,不咸不淡的继续说道:“还不如冷少爷你就爽快些赐她一纸休书,免去她的牢狱之灾,让她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冷府,只要她走了也就算是给我家烟丫头讨回了个公道,否则……” 三姨太话说到最后故意把腔调拖得长长的,而就在此时大厅里突然涌进了一群身穿官服的衙役,这些衙役身挂佩刀把厅里的众人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则恭敬的站到了三姨太身后。 冷夫人一见这阵势心里就慌了,忙讨好的问道:“三姨太,这是为何啊?” “亲家夫人别慌,我家老爷怕他的宝贝女儿在府上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再叫什么人给害得丢了性命,所以特意让我带上几个衙役来保护烟儿。” 冷骏飞闻言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三姨太哪里带人前来保护烟姨娘?! 她这摆明了是带人来威胁冷家的人! 看这群衙役握刀的阵势,大有冷骏飞不答应休妻,三姨太就会立刻命人把岳书瑶给带走! 三姨太见冷骏飞一见那些衙役就不再出声,心里不由得意了几分,这威胁过了也该换着给他颗甜枣吃了,只见三姨太笑盈盈的走到冷骏飞跟前,问道:“我听我家老爷说,冷少爷最近好似派了人前去打听武状元之事,莫非冷少爷的身子已经养好了,打算试着去考一考武状元?” “且不说冷少爷你的身子有没有养好,就当你真的想要去考武状元,那你可得朝中有人才好办事啊!” 三姨太的眼珠子骨溜溜的转来转去,岳书瑶一看就知道她肚子里头肯定装满了坏水,果然三姨太接下来便对着冷骏飞循循善诱道:“若是冷少爷休了这恶毒的刁妇后,能把我们烟儿扶为正妻,那今后你想考武状元的事可能立马会顺利不少,我家老爷结交的挚友遍及朝野,怎么也能帮着推你一把不是吗?” “这事儿的好坏我都与你说的一清二楚了,我也不在于你多费口舌了,眼下我就问你一句话一一你究竟休不休妻?” 冷骏飞听了此话依旧是沉默不语,一旁的冷夫人见状不由焦急万分,连忙替他开口答道:“休休休,飞儿她愿意休!” “冷夫人,我要的不是你的答复,而是冷少爷的答复。” 这三姨太就是要借着眼下紧迫的情况来威胁冷骏飞亲口说出“休妻”二字,所以她丝毫不理会冷夫人的话,双眼紧紧的盯着冷骏飞逼迫他回答。 此时此刻天地间的万物宛如都突然静止住了般,不但烟姨娘正紧张兮兮的凝视着冷骏飞、等待他的回答,脸岳书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冷骏飞,她虽然相信冷骏飞不会经受不住三姨太的诱惑,但她却也想亲口听冷骏飞说出那个?br /gt; 福妻安康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2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2部分阅读 个“不”字。 若是冷骏飞能够一脸坚定的对三姨太说出那个“不”字,那岳书瑶即使被栽赃得百口莫辩,她也依旧觉得周遭一片光明,她甚至觉得以“被栽赃”来换冷骏飞的一个“不”字,一点都不觉得吃亏,更不觉得难过。 整个大厅静得似乎连一根针落地,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似乎连众人的呼吸都变得时代清新,就在这片静谧把众人压抑得几近疯癫时,冷骏飞终于开口了 “你们几个把少夫人押到柴房锁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几个机灵的婆子一听冷骏飞这话就知道该倒向哪边,立时就走过去扭住岳书瑶的双手,这样的答案让岳书瑶难以置信的看着冷骏飞,一时间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忘记了反抗就这样任凭婆子把她带走。 在被带离的最后一刻,岳书瑶隐约听到冷骏飞同三姨太的对话,这对话里隐隐传来冷骏飞那似喜似欢的笑声…… “识时务者为俊杰,三姨太说的话儿十分有理,骏飞受教了。” “你能想通就好,只是你打算何时休妻?” “先把那刁妇关起来,待我禀明奶奶以及同岳家那边的人说清楚,再写下休书把她送回岳家,因这是祖父定下的亲事,所以休起来比较麻烦了些……” 泪,控制不住的滑过岳书瑶的脸庞,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区区这“武状元”三个字就让冷骏飞变了心,她更不敢相信昨日还在耳鬓厮磨的人,今日却可以无情的将她舍去。 他明明知道她不会做那害人的事儿,可他还是相信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假象。 他明明知道在被人诬陷栽赃的时候,她最需要的是他义无反顾的保护,是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可他却毫不犹豫地从那似水柔情中抽身。 岳书瑶一脸麻木的被几个婆子带到了柴房,她们狠狠的把她推向了坚硬的柴堆,利刺在岳书瑶的身上割除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可岳书瑶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因为此时此刻,最痛的是她的心,从心里传来的阵阵疼痛盖过了身上的一切痛楚…… 就连被栽赃陷害得百口莫辩,岳书瑶都不曾这般失落沮丧过,在这一次几个女人的对决中,她这个原本最最稳操胜券的人,最后竟成为了唯一出局的一个人。 可悲,可叹,此情是真是假,一切都在岳书瑶的眼里变得模糊起来,她再也无法斩钉截铁的说他爱她。 而此时在冷夫人的屋里,众人以为冷骏飞既已答应休了岳书瑶,那此事就算是落下了序幕,哪知一直默默的在一旁看戏的林大夫,却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了一句话。 “小人反复的替烟姨娘把了脉,发觉这锦囊内藏这的麝香的量不足以让人小产,所以小人推断出一个结论,烟姨娘小产不单单是因为那锦囊内的麝香,还是被另外一种药物所致!” |网友雨落涵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三十章 究竟是谁算计了谁(1) 冷骏飞闻言大惊,问道:“什么药物?” “若是小人没闻辩错,此药物亦花亦药,宫廷的御医称它为‘藏红花’” 冷夫人同样是万分惊诧,反问道:“林大夫说的可以宫廷常用来催胎、避孕的藏红花?” “正是,小人不仅是推断出烟姨娘滑胎受这藏红花的影响,小人还闻到这屋中就有藏红花的香气!”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四处张望,似在寻林太医所说的香气来源般,冷夫人更是万分紧张,生怕此事会再生出什么枝节,若是这藏红花替岳书瑶洗去了冤屈,那三姨太岂会善罢甘休?! 冷夫人嫁给冷老爷后一直未曾生育,当年她也曾经四处去寻求过偏方,更是对任何会影响生育的事儿都十分提防,也留心收集了不少同这方面有关系的事物,所以她知道这藏红花可以说是和麝香齐名,孕妇是万万不可近身。 冷夫人听说这藏红花皇宫里头用的最为频繁,民间悄悄的流传着一个秘密,说这皇帝宠辛妃子、或是无意临辛了某个地信卑微的宫女,但偏偏又不喜欢她们,不愿意他们给自己生下皇子,那皇帝就会对敬事房的太监说一个“去”字… 这“去”字太监自会理解为“不留下孩子”,随后太监就会让人把受孕的女子倒挂起来,给她用藏红花碾碎的汁水清洗下身,这样清洗就可将女子体内的“龙液”清洗干净,以达到避孕的目的…据说这样的法子在皇宫里非常奏效。 除去皇宫外,民间也流传着一种大家心知肚明的法子一一若是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小姐与人私通怀上了孽种,那家人为了保住家族以及该女子的声誉,就会以藏红花煮汤,强迫小姐喝下去好把胎儿弄死。 虽说这两种法子一个是避孕一个是堕胎,但冷夫人得知后自然是对藏红花这东西敬而远之,民间怀了孩子的妇女也都十分忌讳藏红花,一般大户人家出身的人都知道这种花的功效,也会自觉的提防。 冷夫人对藏红花一直敬而远之,所以她才会闻辩不出这种花的气味,于是她马上追问道:“敢问林大夫,这藏红花的香气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林大夫起身大厅走了圈,最终停在了碧姨娘身前,指着她说道:“这位姨娘身上带有藏红花的香气。” 烟姨娘闻言大惊失色,慌忙争辩道:“我没有,一定是你弄错了,我根本不知藏红花为何物,身上又怎会有它的香气呢?!” 林大夫却不理会碧姨娘的争辩,脚步一转走到了珠儿跟前,道:“这位姑娘身上也带了些许,只是没那位姨娘身上的浓重。” 珠儿听了林大夫的话脸色苍白的往后退了几步,而冷夫人听了马上一脸阴阳鸷的走到碧姨娘身边,揪起她有衣服细细地嗅了一嗅,这一嗅她立刻问道一股陌生的花香,这让她的脸色更加阴沉… 冷夫人阴沉沉的盯着碧姨娘看了一会儿,随后突然当着众人的面甩了她一巴掌:“你这个贱人的身上果然有那非同寻常的花香!没想到我一直以来养了一只豺狼在身边,你竟然也存有害我冷家血脉的心!啪啪!” 冷夫人说完又不解气的甩了碧姨娘两巴掌,这几巴掌她都打得极重,一下就把碧姨娘打到了地上。而此时三姨太也替烟姨娘证实了珠儿身上带有藏红花的香气,这三姨太可比冷夫人要狠上许多,她一发现珠称儿身上有花香、立马就重重的朝她心窝踹了一脚,让珠儿同样是被踹倒在地,但嘴角却比碧姨娘多了一分血丝… 这碧姨娘和珠儿呆呆的瘫坐在地上,似乎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突然来这么一个大转变,她们不是刚刚才一起联手把岳书瑶送支了柴房吗? 怎么才一转眼,她们自个儿也成为了从矢之的?! 这时一直静观其弯的冷骏飞突然开了口:“既然这碧姨娘和珠儿身上已被证实有藏红花香气,那是不是表示瑶儿不是害烟儿滑胎的罪魁祸首?” 三姨太闻言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反驳道:“怎么就不是了?不管烟儿是不是国为麝香而滑胎,少夫人在锦囊里偷偷放进麝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她的目的阴差阳错的没有达成,那也不代表她没有害人之心!” 这时烟姨娘一脸哀怨的开了口,道:“刚刚林大夫不是说过,这麝香也是滑胎原因之一吗?” 林大夫闻言连忙开口说道:“姨娘说得对,正是麝香和藏红花这两种香气混和在一起,姨娘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长期将其吸入,最终香气在血脉里四蹿,才会引发胎动继而催胎。” 三姨太冷笑了声,接上林大夫的话茬说道;“我曾听人说过,只要把藏红花捣烂制成熏香块,随后放在熏香炉里点燃,之后再将这鼎炉像烤衣服般一直放在衣服旁,这藏红花的香气就会慢慢的附在衣服上…” “大家都知道那用熏香烤过的衣服,穿在身上会带着一般淡淡的香气,而这藏红花香则会在衣服上俯得更久,就算洗过也会有!” 三姨太言下之意是在暗指,这碧姨娘就是通过这样的法子让衣服上附有藏红花香,待衣服有了花香后她再穿着它在烟姨娘跟前走动,这走动得久了烟姨娘腹中的胎儿自然也就受了香气的影响…… 烟姨娘听了三姨太的解释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一步步的走到碧姨娘跟前,道:“原来是你……” 碧姨娘万分紧张的回道:“烟姐姐这话儿说得没头没尾,碧儿听不明白。” 烟姨娘泪眼婆娑的看着碧姨娘,痛心疾首的指控道:“我说碧妹妹你最近怎么往我这走动得如此频繁,我说你身上怎么总是会带着淡淡的花香,想来这些都是你精心安排好的…” “你说你马上就要被送出府,你说你舍不得我这个姐姐,我是可怜你、心疼你才会经常让你进来陪我说话,没想到你的用心却如此歹毒!” “我这个做姐姐的向来都对你十分礼让,我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狠下心下这般毒手?你就算对我恨之入骨,可我的孩儿却我无辜的啊!那是活生生的一条生命,你怎么就下得了手呢?”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我……” 碧姨娘是急得百口莫辩,她一时间也没想太多,只是怕烟姨娘认定她是凶手,那她好不容易等到的点点希望就会化为乌有,而且她只用麝香害过烟姨娘,这藏红花的事真的与她无关啊! 碧姨娘伸手扯住烟姨娘的衣袖,想要近一步做解释,但烟姨娘却不给碧姨娘说的机会,狠狠的拂掉她的手,随即转身一步步的走到珠儿面前,声泪俱下的质问道;“珠儿,从我娘家到冷家,你也跟了我许多年了,难道这些年来我对你不好吗?” “我道你最近怎么总去碧姨娘那儿走动,原来你早已被她收买了,你宁愿和她狼狈为j的害我这个主子,也不愿继续受我的好……” “我真真是养了只白眼狼在身边啊!我早就该听娘亲的话,把你卖给别人,只是我实在忍让你易主,没想到我的一念之差最终却害了我自己!你还我孩儿来,还我孩儿来!” 珠儿见烟姨娘突然像是变了一副脸般,一步步的追着她索命,这让她的心越发的混乱,一时间只顾着反反复复的说一句话:”小姐,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害你的心,奴婢真的没有!” 珠儿想到这碧姨娘身上也有藏红花的香气,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碧姨娘为了把烟姨娘的孩子害没,趁着自己同她接触的时候、悄悄的把花粉洒在自个儿身上,于是她急中生智的把错都推给碧姨娘…… “小姐,奴婢真的不曾害过您,一事实上那碧姨娘设计陷害了奴婢!奴婢是无辜的,小姐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珠儿见烟姨娘依旧是一脸痛心的看着自己,似乎不相信自己说的那些话般,不由越发着急的做辩解:“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您念在珠儿尽心尽力的服侍您,遇到事儿替您出谋策划的份上,一定要替奴婢做主还奴婢一个清白啊!” 这珠儿拉着烟姨娘的裙角苦苦的哀求,企图用昔日的所作所为来打动烟姨娘,只是她怎会知道—一此时的烟姨娘早已不是彼时的烟姨娘,况且珠儿说这些话只会让烟姨娘更加想置她于死地! 而就在此时,碧姨娘突然像疯了般仰天长笑,她疯笑过后伸出手直直的指着烟姨娘,一字一句的说道:“少夫人说得对!我们都太小看你了,一直以来我们都没能看出你的真面目!” “哈哈哈,眼下的情景可真的是验证了那句老话一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千算万算,都被你烟姨娘一个人给算去了!” 原来碧姨娘在珠儿哀求烟姨娘的功夫已把事情理了一遍,最终才发现原来烟姨娘一早就把她给算计了去,在她自以为是最大赢家时,其实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碧姨娘本就不笨,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一一一这烟姨娘同时送了那样式新奇的衣服给自己和珠儿,而正是因为这衣服新奇、太平县少见,她和珠儿才会越发的想要穿出来炫耀,于是这些衣服穿得次数也就频繁了些… 既穿得频繁,那就好巧不巧的,碧姨娘今日正好就穿了烟姨娘送的衣服,而珠儿身上穿的也恰巧是烟姨娘所赠。 这碧姨娘和珠儿同时穿了烟姨娘送的衣服本来是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在于偏偏这两抢占衣服上都被嗅出带有藏红花香气,这些巧合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烟姨娘故意在这些衣服上熏上了藏红花的香气,然后再找了个借口、转赠给见识浅薄的碧姨娘和珠儿!那当初令碧姨娘和珠儿着迷不已的淡淡花香,其实就是要将她们命索去的藏红花花香! 碧姨娘甚至可以肯定,若是动手栽赃陷害岳书瑶这一日,她和珠儿碰巧没有穿烟姨娘送的衣服,那烟姨娘绝对会借故拖延动手时日,因为她需要这些衣服来上演一场一箭三雕的好戏! 把这些都想清楚后,碧姨娘是悲从心来,她对着珠儿凄惨一笑:“珠丫头,你再求也没用,你主子已是铁了心要将你我二人除去,你就是把头磕破也没用!” 珠儿此刻急于在烟姨娘面前表现忠心,于是一听碧姨娘的话便冲着她破口大骂道:“不可能,你这个贱人休得胡言乱语挑拨我们主仆之情,我家小姐断然不会那般对我的!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刻意栽赃陷害我!” “不会?” 碧姨娘满脸不屑的扫了执迷不悟的珠儿一眼,反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是我陷害你的,那我且问你———你身上的衣服是谁所赠?” “是……”珠儿犹豫了下,才道:“是小姐所赠。” “哼,幸好你没说是我所赠,既是你家小姐所赠,那衣服曾被熏过香,那又会是谁所熏?” “这……” 碧姨娘把话说到这份上,珠儿心里其实已经隐约浮现出了答案,自从得到这衣服后,她因这衣服比较贵重所以一直都看得比较紧,别人是绝没有机被人偷走拿去熏香的,这衣服若是有那一日不在珠儿定是会知晓…… 只是珠儿却还是不愿相信碧姨娘的话,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一直对她惟命是从、一直都毫无主见的草包小姐,那个胆小懦弱一点脑子都没有的小姐,竟会用这么高明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推到这万劫不复之地! 碧姨娘见珠儿不语,冷笑着替她答道:“你不敢回答那就由我来替你回答,这衣服既是你家小姐所赠,那衣服上的藏红花香气自然也是她所熏的,她之所以这么做是想一举除去你我以及少夫人三人!” “放肆!碧丫头,事到如今你还不如悔改,竟然敢当着三姨太的面诬陷烟姨娘?!小心我即刻让人把你卖去窑子里!” 碧姨娘深知今儿她是逃不过这一劫,所以索性同大家撕破了脸:“哈哈哈,我说的都是实话!眼下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索性就把事实说出来!” “少夫人是无辜的,她是被我和烟姨娘以及珠儿设计陷害的…” 碧姨娘一五一十的把她们三人的计划给抖了出来,末了还无比凄凉的补了句:“我本以为除去了少夫人我就可以继续留在冷府,没想到到头来烟姨娘的眼里也容不下我,没想到她一早就把我给设计了进去,可笑的是我还一直把她当成没有威胁的兔子!” “哈哈哈,睁大眼睛看看吧!夫人、少爷,你们睁大眼睛看一看眼前这个故作柔顺的女人,她不是温顺的兔子,是会算计人的狐狸!” 冷骏飞因碧姨娘的话而眉头紧锁,似在度量她所说那番话的真伪般,一旁的冷夫人则是一脸震惊眼神来回在烟姨娘和碧姨娘身上穿梭,唯独被抖出所有事情的烟姨娘一脸镇定,就连她的亲娘三姨太也不大紧张,好像这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般… |网友雨落涵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究竟是谁算计了谁(2) 烟姨娘不慌不忙的走到碧姨娘跟前,一扫之前因悲伤而歇斯底里之态,柔声细语的问道:“碧妹妹,你口口声声说这衣服是我熏了藏红花花香后送与你的,可我为什么要以失去孩子为代价来诬陷你呢?难道你觉得你比我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吗?” ”哼,你这女人的心思深似海,我怎会猜得到?! 面对碧姨娘的讽刺烟姨娘并未生气,似乎经历了悲痛后又变成了那个温柔娴淑、处处谦让的小妾般,只见她语气轻柔的问道:“那我再问你,你有何凭证证明你身上的衣服是我所赠?” “凭证?” 碧姨娘闻言蹙着黛眉陷入苦思,企图找出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蛛丝马迹,一旁的珠儿见烟姨娘竟然否认赠衣之事,就再也无法再给自己找逃避事实的借口了,她抬起眼怔怔的看着烟姨娘,一点一点的回忆起过去都同她相处的种种,这一回忆竟把许多以前看不明白的事儿都给看透了…… 那一日珠儿精心为烟姨娘设计了“拉肚子”一计,并企图怂恿烟姨娘借着那一计把岳书瑶除去,可当时烟姨娘却在紧要关头放过了岳书瑶,站出来承认是她自己吃坏了东西、才会拉肚子,也就是说烟姨娘无私的说出事实在冷夫人面前保住了岳书瑶。 珠儿记得当时她还狠狠的说了烟姨娘一顿,她还记得当时烟姨娘极没骨气的同她说了这么一番话语一一一“珠儿你别生气了,这件事儿都怨我!是我没胆量按着之前的计划把少夫人除去,我一听少爷要亲自调查下毒一事我就慌了神,我一慌忍不住就说出了实情… 眼下得知了烟姨娘掩藏起来的真正心性后,珠儿才后知后觉的领悟到当时烟姨娘的真正用意,她其实是故意说出事实替岳书瑶澄清的! 此时珠儿已隐约猜到了烟姨娘当时怀着的真正心思:拉肚子一事发生时,烟姨娘心里想必是早就决定不想按着原计划陷害岳书瑶,因为她已想到了更好的计策一一一以娇弱来博得冷骏飞的同情,以大度来换得冷骏飞的愧疚! 事实证明烟姨娘的计划最后成功了,冷骏飞因她的大度而不忍立刻将她送走,冷骏飞因她的大度同岳书瑶闹了好一阵子的别扭,烟姨娘所做的举动,效果可是远胜珠儿那没有太大胜算的栽赃嫁祸! 只是当时珠儿只是傻傻的认为烟姨娘是歪打正着,认为她是傻人有傻福,哪知这最傻的人其实是珠儿她自己… 珠儿想通了第一件事儿后,接下来的一些事就更加容易想通了一一要动手陷害岳书瑶前,烟姨娘故意表示出柔弱无助的样子,还故意问珠儿要不要把三姨太请过来。 直到现在珠儿才明白烟姨娘她是故意提及三姨太的,目的就是要珠儿替她说出送东西收买冷夫人这个点子,一直以为烟姨娘遇到什么事儿都只要往边上提个醒,珠儿不及她聪明,只会傻傻的顺着她的意往下想,这也正是烟姨娘的高明之处! 还有烟姨娘那句“那我就好好的演一场好戏给外头的人瞧瞧”,以及后来烟姨娘的种种表现,珠儿一一回想过后背上不由吓出了一层冷汗来,原来很多时候她的很多决定,其实是在烟姨娘的引导下做出来的,甚至她想到的一些计谋也是通过烟姨娘的话得到的启发! 这些事儿串在一起说明了什么? 说明烟姨娘早就把珠儿的心思洞察得一清二楚,说明她一直都早珠儿一步设下陷阱、让珠儿沾沾自喜的钻进去,说明烟姨娘一直都在利用珠儿来打掩护,借着珠儿把自己伪装得楚楚可怜! 最最重要的是,这些事儿串在一起还说明了一个可怕的事情一一烟姨娘是个极能忍耐,擅于伪装且城府深不可测的女人! 事到如今珠儿是什么都想明白了,她也知道这烟姨娘定是知道她一早就同碧姨娘勾结,所以才会连她一起给算计了,想到这儿珠儿对烟姨娘已不再抱任何希望了,为了自保她连忙出声帮着碧姨娘说了句话…… “奴婢与碧姨娘身上的衣服的确是小姐所赠,这衣服还是知府老爷从苏杭二城带回来的极品,咱太平县里买不着!” 碧姨娘一经珠儿提醒,立刻就醒悟过来,接上了珠儿的话:“我和珠儿都未曾出过远门,更是没去过苏杭二城,这点便可以作为凭证,证明这衣服的确是烟姨娘所赠!” 烟姨娘听了二人的指责脸上依旧无半点惊慌,一一反驳道:“我父亲送来的那些衣服,眼下正一件不差的在我的箱子里搁着,又怎会被你们穿在身上呢?” “三姨太,知府大人可曾送过衣服给烟儿?”冷骏飞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率先问道。 “嗯,是送过,老爷从苏杭二城带了些许绸缎子回来,家里的夫人、姨太太以及小姐们每人分有四套,每套各有四件、一共便是十六件,是按着春、夏、秋、冬四个季节,请太平县上好的裁缝师傅定做的。” 烟姨娘接上三姨太的话,道:“娘亲说的没错,烟儿屋里的那只箱子里一件不差的放着十六套衣服,乃是父亲所送,而家里的其他姐妹们也是每人得了十六件……” “夫人与少爷若是不信,大可让人把箱子搬来一验。” 冷骏飞听了便对宝儿吩咐道:“你且带几个粗使婆子过去,把烟儿说的那只箱子抬到这儿来,我要当着众人的面点一点箱子里头的衣服。” “是,少爷。” 宝儿领了命便带人前去抬箱子,而此时冷夫人上前一步仔细的瞧了碧姨娘身上的衣裙几眼,末了有些不确定的说了句:“这衣服所用的料子,我似乎在我们太平县里见过,看着上面绣的花纹也不似那苏城的苏绣。” 三姨太闻言也淡淡的扫了珠儿一眼,不屑的说道:“我看这小贱人身上这件衣服的料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倒像是‘蓝彩阁’做出来的绸缎子!。 三姨太这么一说,冷夫人马上也看出这碧姨娘和珠儿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乃是太平县城北一家叫“蓝彩阁”的布坊专卖的绸缎子,这“蓝彩阁”虽说卖的料子也是大户人家才买得起,同普通的货色相比也还算是珍贵,但却是和杭城产的绸缎无法相提并论… 而且若是碧姨娘和珠儿身上穿的衣服,证明的确是“蓝彩阁”所处,那便可以证明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从苏杭二城带回来的,同时也证明了她们二人的话前后不搭。 为表慎重,冷夫人睁大双眼仔细的辨认了碧姨娘身上的衣服一番,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后,当下就怒声喝道:“大胆贱丫头!你们身上穿的衣服,分明是我们太平县的蓝彩阁所出的料子所制,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那是知府老爷从苏杭二城带回来的。” 碧姨娘和珠儿闻言面面相觑,她们怎么也没料到被她们像宝贝般对待的衣服,竟只是比一般的衣服好些罢了,根本就不是那丝绸、刺绣之乡产的稀罕物! 宝儿很快就把烟姨娘的箱子给抬来了,烟姨娘当着众人的面把箱子打开,一件件的把里头的衣服拿出来给大家看,碧姨娘和珠儿此时才真正见识到所谓的“极品”,也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同这些极品根本无法相比… 看到那一箱华贵的衣裙后,碧姨娘顿觉自己十分可悲,就算她当了姨娘可身份背景却无法改变,她眼光的浅薄和监视的短缺让她错把“鱼目”当成了“珍珠”,她会被烟姨娘算计去完全是因为那可悲的无知啊! 大概也知道像碧姨娘和珠儿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丫鬟,才会听信了烟姨娘的话,把那普通的衣服当成宝贝来对待吧! 碧姨娘此时此刻是一脸死寂,而这占尽了优势的烟姨娘却刻意对她柔柔一笑,以一副稳操胜券的口吻说道:“父亲送的十六套衣服可是都在这儿了,若是大家不信,那便是我父亲他说谎话哄我了。” “信信信!我们若是不信,那不就是说知府大人说假话吗?!知府大人说送了十六件过来,那就一定是十六件,错不了!” 冷夫人这话明显是给碧姨娘和珠儿定了罪,珠儿闻言怔怔的看着那箱她从未见过的衣服,喃喃自语道:“怪不得当日你不让我帮宝儿一起收拾衣服,原来你是怕我看到真正从苏杭二城买回来的衣服,你是怕我到时候不会要你所赠的‘假衣服’!” 珠儿说着把目光从那箱衣服转到烟姨娘身上,一脸难以置信的质问道:“小姐,原来早在那时候你边想着要算计奴婢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这珠儿已成了罪人,那维护烟姨娘的人自然就换成了宝儿,只见宝儿厉声冲着珠儿喝道:“珠丫头,我劝你还是快快认了罪吧!别再存着侥幸之心,更别想拿话栽赃诬陷小姐!” 烟姨娘也痛心疾首的说了句:“珠儿,为何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呢?你为什么到了现在还一心想着诬陷我?” 碧姨娘抢先替珠儿答道:“我呸!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明明就是你设了这么一个圈套让我们俩钻,如今却还要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姿态?我呸!” 烟姨娘闻言一眼悲恸,以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好,既然碧妹妹你如此的执迷不悟,那我就只好找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的把罪给认了。” “夫人,这碧姨娘既然一心想穿那熏了藏红花花香的衣服来害我,那她想必不仅仅只熏了身上这件衣服,夫人只要派人去碧姨娘屋里搜一搜,只要搜出其他熏了藏红花香的衣服来,那有没有冤枉碧姨娘自然就会一清二楚了。” 碧姨娘闻言尖声叫嚷道:“烟贱人,你送了我四套熏了香的衣服,眼下我只穿了一套,你在我屋里再搜出三套来也不足为奇!” “碧妹妹,那如果是搜出多过三套的衣服出来,你是不是就会认罪了?” 碧姨娘闻言一怔,随即发疯般的尖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搜出第四套衣服来!因为我从来就没有熏过衣服!” “哼,有没有待春燕去搜一搜便知!你休得在这儿鬼哭狼嚎,再乱吼休怪我让人堵了你的嘴!” 冷夫人先狠狠的训了碧姨娘一顿,随即才命春燕前去搜碧姨娘的院子,而烟姨娘则让宝儿前去搜珠儿住的那个厢房。 不一会儿,春燕和宝儿就各自捧着几件衣服回到大厅,春燕率先回道:“回夫人话,奴婢在碧姨娘屋里搜到了五、六件带着香气的衣服。” 春燕说着就把搜到的衣服呈到冷夫人面前让她过目,冷夫人一眼便看出这些衣服都是碧姨娘平日里穿的那几件,当下就怒声喝道:“碧丫头,这衣服可是一搜就搜出五、六件来,眼下你还有什么话儿可狡辩?” 碧姨娘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几件衣服,眼下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只能一味的摇着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别的衣服也有香气,我从来都没给衣服熏过香!” 而珠儿这边也同样被搜出了几件衣服来,珠儿见自己日日伺候着的主子竟藏了这样一幅可怕的面孔,竟有这如此深的心机,早就被打击得无力再作辩解,只是怔怔的看着自己平常穿的那几件衣服被丢在地上,那衣服隐隐的散发出一股熟悉的香气。 这让珠儿想起了一句话一一一花香虽迷人,但却亦可索人性命! “眼下证据确凿,碧丫头你还不快快认罪?!” 碧姨娘听了冷夫人的话不甘的抬起了头,她的目光在大厅里的几个人身上来回穿梭,最终落在了抖着身子站在角落的喜儿身上,碧姨娘一脸平静的对喜儿说了句:“喜儿,我的衣服一向都是由你打理,那香是你熏上去的吧?” “烟姨娘究竟给你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心替她来陷害我?!你难道不想同你表哥成亲了吗?只要你把指使你栽赃嫁祸给我的人说出来,我立刻就换你自由之身!” 喜儿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小声的回道:“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害姨娘,是姨娘您自个儿亲自给衣服熏的香,姨娘您还是把罪认了吧!” “你别在这儿大放厥词!看来你是不想同你的表哥成亲了,或者是烟姨娘给了你别的什么胜过这个的好处?” 面对烟姨娘的质问喜儿低低的埋着头一言半语,偶尔抬起头来也不敢对上碧姨娘那阴狠的目光,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直到最后把自己藏在了墙角。 一旁的冷夫人耳尖的听到了喜儿说的话,当下便对碧姨娘做出了惩罚:“眼下连你的贴身丫鬟都说这衣服是你自个儿熏的,眼下是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可狡辩?!” “冷夫人何必再给这狡辩的丫头机会狡辩呢?直接让人把她拖去人牙子那儿卖了便是。” “三姨太说的极是。”冷夫人先奉承了句,随即对几个虎背熊腰的婆子吩咐道:“你们几个直接把碧姨娘拖出去,找个人牙子把她领了,吩咐人牙子把这贱丫头卖的越远越好!” “不!不要卖我!我不要再被卖去当丫鬟,我不要…” 婆子拖着不断挣扎的碧姨娘出了屋,她的人虽被拖出去了,那凄厉的尖叫声却一直在屋里回荡着,那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一声比一声响亮,从屋里一直传到门口,久久都不曾散去… |网友雨落涵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烟姨娘的真面目 这个一开始为人处世张杨且缺心眼的姨娘,在大宅院里经过一波又一波的明争暗斗,经历这些争斗的的洗礼后她收敛住了那张扬的性子,她开始学会低调处世与利用、嫁祸别人,但可悲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碧姨娘最终还是逃不过那在大宅院里辗转轮回的宿命。 有人说,大宅院里的女人总是会一点一点的被争斗吞噬,却被吞噬的还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女人,因为人老成姜的女人都已练出了一身报名的本事…… 从现在开始,冷府大院里便再也没有碧姨娘这个女人了,就连她屋里的东西也很快就会被清理得不留一丝痕迹,没有人为碧姨娘的下场露出一点怜悯之心,他们只想着下一步该把谁推向那轮回在大宅院里的宿命。 这些除去的人都除去了,烟姨娘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珠儿,她装出一副慈悲的模样同冷夫人请示道:“这珠儿是我的陪嫁丫鬟,眼下她虽犯了不可饶如的大错,烟儿还是希望夫人能把她交给我处理。” 烟姨娘的请求倒也合情合理,冷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嗯,这丫头如何处置,三姨太和烟丫头看着办吧,毕竟她是你们家的丫头……” “今天出乎人意料的事儿是一件接着一件,折腾得我精疲力竭,我先回屋歇息去了,你们也各自散去吧!” 语毕冷夫人就在春燕的搀扶下朝卧房里走去,而冷骏飞心里挂念着岳书瑶,也急于想办法替岳书瑶洗清冤屈,所以他同三姨太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冷夫人的院子。 其实冷骏飞之所以会让人把岳书瑶关起来,都是因为三姨太带了那些衙役前来施压,他违背心意这样做其实是想保岳书瑶周全。 冷骏飞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武状元”,他假装爱慕虚荣的接受了三姨太提出来的条件,是想让三姨太母女放松警惕,他让人把岳书瑶关起来,一是想保护她、二是想争取时间把事情的真相调查清楚。 哪知冷骏飞假意妥协的举动还是深深的伤害了岳书瑶,让她误以为冷骏飞是个爱慕虚荣的小人,让她被关后万念俱灰。 且先不说冷骏飞会想什么法子替岳书瑶洗清冤屈,先说说烟姨娘把珠儿领会了自个儿的院子后的情形,眼下烟姨娘同三姨太各自坐在软榻的一边,而珠儿则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烟姨娘轻轻的端起案上的茶盏,边揭起茶盖儿抹着飘在茶水上的茶沫儿,边漫不经心的问道:“珠儿,你可知你为何会有今日这般下场?” 虽说珠儿心中十分怨恨烟姨娘,但烟姨娘问的话却又恰恰是她想知道,于是她便开口说道:“奴婢自认一直以来都尽心尽力的为小姐您出谋划策,自认无未犯过什么大错,所以眼下还真想不出小姐您设计害奴婢的理由是什么?” “你真的不知?” 烟姨娘抬起眼扫了珠儿一眼,再次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了珠儿一遍,她见珠儿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突然脸色一变把手中那杯滚烫的茶水泼在了珠儿身上,同时恶狠狠的喝道:“你错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错在不安分本分做你的丫鬟,错在不该有企图控制我这个小姐的痴念!” 烟姨娘紧跟着把茶杯也摔倒了地上,那四溅的碎片在珠儿的脸上割出了细小的伤痕,但烟姨娘却视而不见、一脸狰狞的骂道:“你错的最离谱的是,不该妄想得到少爷的宠爱!你区区一个丫鬟竟然也胆敢有想当姨娘的野心?!” “哼!我就是要你知道一一一只要想同我争少爷的女人,我都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这烟姨娘突然在珠儿面前一扫常态、变得面目狰狞,这把珠儿吓得瘫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拿什么话来替自己辩解,而一旁的三姨太似乎早就知道这才是自个儿闺女的真面目,只是淡淡的安抚了烟姨娘一句:“好了,眼下你的眼中钉都已一一拔出,你还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 “哼,我就是要让这贱婢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珠儿怔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替自己辩解了一句:“即使奴婢心里存了不该存的心思,可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姐您啊!难道小姐不能看在这一点饶了奴婢吗?难道小姐一次改过的机会都不能给奴婢吗?” “机会?我给过了,只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烟姨娘冷笑着说着,而一旁的宝儿得了烟姨娘的指示,伶牙俐齿的把事情一一道来:“珠儿你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了,怎就不知道我们小姐的脾性呢?你难道不知道小姐最恨有人胆敢瞧不起她、对她指手画脚吗?可你却意图以你的意愿来控制小姐,你以为你心里存的那点心思小姐会不知道吗?” “你的野心和自大让你瞧不起处处小心谨慎的小姐,你的瞧不起让你事事都想替小姐做主,你竟然还愚蠢的认为小姐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瞎了眼还是自大过头!” 珠儿一听宝儿这些话心里十分不服,辩驳道:“哪是我瞎了眼?!明明是小姐她藏得深,她信不过我不在我面前表露出真面目,是她一直不信我提防我!” 烟姨娘闻言自顾自的喝着茶,似乎不愿同珠儿多做计较般,而宝儿则得意洋洋的替烟姨娘反驳道:“哎哟,你自个儿不懂得机灵点做人,才会这么多年来都讨不了主子的欢心,成不了主子的心腹是你自身做得不够好,你怎么反倒怨起主子来了?” 珠儿一听宝儿这话才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来只有宝儿才是烟姨娘的真正心腹,只有宝儿才知道烟姨娘的真实面目,珠儿怎么也想不到烟姨娘的心机竟然这般深,连她这个跟了她十几年的丫鬟,见到的也只是烟姨娘戴了面具的一面,这烟姨娘压根就没把她当成心腹过! 珠儿这点猜的倒是没错,在烟姨娘的娘家,除了三姨太外,只有打小就跟在烟姨娘身边的家生子宝儿知道烟姨娘的真性情。就连烟姨娘的亲生父亲和兄弟姐妹都不知道烟姨娘的真面目,他们同冷府的人一样,一直都认为烟姨娘是个柔柔弱弱、与世无争的贤淑女子。 这宝儿打生下来就陪在烟姨娘身边,可以说是从小和烟姨娘一?br /gt; 福妻安康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3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3部分阅读 一起长大的,而这珠儿却是烟姨娘长到七、八岁后,才被买回府分给烟姨娘当贴身丫鬟的,虽说也在烟姨娘身边陪了她十几年,但却始终不被烟姨娘信任…… 珠儿想通这一切后万分惊恐的睁大了双眼,如果你同一个人朝夕相处了十几年,最终却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性情,那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最可怕的是,你还愚蠢的把这个人当做一个畜无害的老好人! “你、你、你的心机太深了,多年来竟然都能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示人,你、你和人相处一点情感都没有付出,你是冷酷无情的怪物!” 面对珠儿的指责,烟姨娘微笑着一一听完,随即以一贯温柔的口吻说道:“我怎么会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呢?虽说珠儿你办事不得我心,但我却也不是不念你跟了我十几年这个情分,我是给了机会让你可以不死的,哪知你被名利给冲昏了头,没有把握住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 “机会?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 烟姨娘冷冷的说道:“我把衣服赠予你,就是给你机会!我记得你当时还说着主子的衣服穿在你这身份卑微的丫鬟身上不合适,我听了这话本还以为,你还算是没彻底忘记自己的身份……” “哪知我随意替你找了个借口再试探你一番,你就露出了藏在心底的野心,欣然接受了那两件与你身份完全不符的衣服!若是当初你能够有自知之明,守着自己的身份不要我送的衣服,那你今日也就不会和碧姨娘一起被我栽赃陷害……” “所以我才会说,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我给你的机会,是你自己的痴心妄想把你推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你一一一怨不得别人!” 原来当日烟姨娘送衣服给珠儿,其实是在对她做最后的试探,若是珠儿那时能谨记自己丫鬟的身份,没有坏了规矩收下那不该属于她的主子样式的衣服,那烟姨娘便会放她一马不会让她的下场如此凄惨。 哪知珠儿早被碧姨娘的那番话给哄得迷了心智,一心想着事成之后要当冷府的珠姨娘,她这番心思还不加掩饰的在烟姨娘面前流露了出来,这让一心爱着冷骏飞的烟姨娘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 所以珠儿越有想做冷骏飞妾室的心,烟姨娘的心里就对她越恨,于是她才会设计了这么一个圈套,一步步的把珠儿给除去! 面对胆敢同自己抢冷骏飞的人,烟姨娘一向不会心软,她把话儿都对珠儿挑明白了后,一脸漠然的对宝儿吩咐道:“宝儿,你去外头叫上几个婆子,把这个不知安分守己的丫头拖到外院去,扔到府上小厮们住的厢房里去,先让小厮们玩上几日再把她卖去窑子。” 珠儿闻言当初被吓得脸色苍白,她撕心裂肺的哭喊道:“不一一,不要把我赏给那些小厮,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做!” 珠儿比谁都知道“先让小厮玩几日”这话里藏的意思,她再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清白被外院那些如狼似虎的小子给糟蹋了! 于是珠儿哭天抢地的抱着屋里的柱子不愿离去,苦苦的哀求道:“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对小姐不忠了,小姐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小姐,求求您,求求您……” 面对珠儿的求饶烟姨娘脸上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在这样凄厉的哭喊下她依旧能够坦然自若的喝着茶,而一旁的宝儿从烟姨娘的神态中得知了她的心意,于是她便替烟姨娘挥了挥手:“你们几个还不快照着姨娘的话把这贱丫头拖下去?别让她在这儿鬼哭狼嚎的叫嚷,扰了姨娘和三姨太喝茶的雅兴。” 宝儿这话一说完,被唤进来的几个婆子便不再犹豫,使劲的一拖就把珠儿给拖离了柱子,随即般抬半拉的把她拉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她拖到了二门交给一脸坏笑的小厮。 婆子回来回话时,烟姨娘依旧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良久她才悠悠的吐出了一句话:“珠丫头不是想要当姨娘吗?我倒要看看她的清白没了,还能上哪儿去当姨娘?我就是要让这府上的人都知道,胆敢同我争少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烟姨娘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的飘向宝儿,宝儿见状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耳边似乎隐约响起了珠儿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为了自保宝儿立刻跪了下来。 “宝儿有一事相求小姐做主。” 烟姨娘目不转睛的盯着宝儿,淡淡的问道:“什么事儿,你说吧。” “奴婢想请小姐为奴婢做主,寻户好人家配亲。” 烟姨娘闻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宝儿既然主动提出想要配亲,那就代表她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想早早嫁人好让烟姨娘对她放心,知道她绝对没有勾引冷骏飞的心思,这宝儿也正是会懂得看烟姨娘的眼色行事,才能成为她的心腹并一直安然无恙的呆在她身边。 只见烟姨娘笑眯眯的说道:“宝儿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我定会做主替你寻一户好人家,绝不会让你嫁过去受委屈。” “宝儿谢过小姐大恩。” 这是在外头守门的小丫鬟进来禀告道:“姨娘,碧姨娘身边的喜丫头在外头求见。” 烟姨娘似乎早就料到喜儿回来找她,脸色如常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喜儿便被小丫鬟领了进屋,她一见到烟姨娘便跪了下去,求道:“喜儿已经按姨娘的吩咐指认碧姨娘是凶手了,还请姨娘能按照约定替我表哥免去牢狱之灾。” 原来烟姨娘一早就从珠儿的言行举止猜出她心怀不轨,于是她便派人暗暗的跟着珠儿,最终发现她早就同碧姨娘相互勾结、怀有当主子的心。 这烟姨娘是何等精明的人,她一查出珠儿同碧姨娘相互勾结心里当下就起了疑心,紧跟着也让人暗地里查起碧姨娘来。 以烟姨娘的心思和关系,要查碧姨娘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她很快就查到喜儿到外头去替姨娘买麝香一事,烟姨娘本以为碧姨娘会把麝香献出来,没想到后来碧姨娘却找了个借口说没本事搞到麝香,这一点让烟姨娘大大的起了疑心,随意烟姨娘决定从喜儿下手问出她想知道的东西…… 这喜儿是因想同府外的表哥成亲才会愿意帮碧姨娘做事,而烟姨娘的手段却比碧姨娘高明许多,她让三姨太找人设局让喜儿的表哥惹上了官司,在喜儿因官司之事急得六神无主时,烟姨娘再找上了喜儿,隐晦的表明自己可以帮她表哥免去官司,但却得有条件…… 喜儿是个聪明人,当下便明白了烟姨娘所说的条件是什么,于是主动提出可以把碧姨娘算计烟姨娘的所有事儿都说出来,只求烟姨娘能帮她表哥免去牢狱之灾。 喜儿主动提出来的交换条件正是烟姨娘心中想要的,于是她爽快的答应了喜儿,而这喜儿这一辈子唯一的期盼就是重获自由、出去同表哥成亲,但眼下表哥连命都保不住了,拿什么来和喜儿成亲呢? 于是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喜儿选择了背叛碧姨娘这条路,她当场就把碧姨娘收买阿菊来撩拨珠儿的事一一告诉烟姨娘,还把碧姨娘想把烟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一起算计的事儿统统给抖了出来…… 烟姨娘得知此事后自是暗暗感到震惊,她没想到死了一个喜鹊后,碧姨娘就会像脱胎换骨似的变了一个人,心思竟比以前细腻了许多,烟姨娘同时也暗自感到庆幸,若是她没有设计收买喜儿,那还真有可能被碧姨娘以前的表象给算计了去! 烟姨娘先派人去查了查喜儿说的那些事,证实了碧姨娘的野心后,她马上细细的把碧姨娘的计策给想了一遍,又借着回家的空挡同三姨太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将计就计、借着碧姨娘的计策来个一箭三雕! 喜儿有求于烟姨娘,自然得对烟姨娘言听计从,于是烟姨娘便吩咐她把碧姨娘常穿的几件衣服偷出来,熏了藏红花的香气后再让喜儿偷偷的送回去,所以烟姨娘栽赃成功后,冷夫人才会在碧姨娘屋里搜出四、五件熏了藏红花香气的衣服,最终碧姨娘害烟姨娘小产一事是人证、物证俱在,让碧姨娘明明没做过却也百口莫辩。 这喜儿替烟姨娘做了这么多事,事后自然是要来求烟姨娘兑现承诺了,而这个喜儿其实只是烟姨娘手中一颗无关紧要的棋子,烟姨娘一举除去了所有的眼中钉心情是十分愉悦,所以面对喜儿的哀求她难得大度的给了个承诺。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儿自然会做到,我会让我父亲想个法子放了你表哥。” 喜儿听了自然是千恩万谢地连连磕头,随即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待屋里只剩下烟姨娘和三姨太二人时,烟姨娘终于彻底卸下伪装露出了本性,得意洋洋地对三姨太说道:“今日之事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的进行,可是要多谢娘亲的相助才是,娘亲您为女儿费心了。” “死丫头,你是我唯一的闺女,我不帮你帮谁?你就会假惺惺的同我客气!” 烟姨娘拉着三姨太撒起娇来:“娘亲!人家是真心实意的谢您啊!要是当初没您给我出了那条妙计,我也不可能从那儿开始就顺顺当当的、一步步的走到现在,直到现在把冷府里几个碍眼的女人都给除去。” “可不是,当初我让你爹把林大夫送来,可真是明智之举,有他在你身边你可是省了不少事。” 烟姨娘听了三姨太话里提到了一直在冷府替她保胎的林大夫,眼里顿时闪过了一丝阴鸷,一脸阴狠的说了句:“这林大夫的确是为我出了不少力,可惜眼下此人却是万万留不得!” 三姨太见烟姨娘一脸阴沉,也跟着严肃起来,问道:“烟儿你是怕他把你那个秘密给泄露出去?放心,有你父亲在他没那个胆子。” 烟姨娘冷笑着说道:“这点娘亲你可就想错了,万一哪一日父亲不当官了呢?” “你言下之意是想……”三姨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此时此刻她才发现烟姨娘的心可比她要狠多了。 “娘亲猜想的没错,我身上的这个秘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而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不会说话,那就是一一一死人!” 烟姨娘一句话就决定了林大夫的命运,从她的语气就可以听出这林大夫是必死无疑……只是,烟姨娘那必须要紧紧守住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网友雨落涵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 抽丝剥茧查真相 就在烟姨娘和三姨太商量着要怎么除去林大夫时,一条悄悄的从屋脊上滑了下来,他以绝妙的轻功和身法绕过守在烟姨娘院子里的衙役,随意闪到院子外同另一条黑影汇合。 两条黑影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话,随即便各自向不同的方向奔去,其中一条黑影几个起落后钻进了一家客栈里,那条黑影直接跃到了最角落的一间厢房外,弓起手指轻扣了几下,得了允许才推门闪了进去。 “慕风,你查的怎么样了?可有找到线索。” 原来这在烟姨娘屋顶上偷听的人,正是冷骏飞的好兄弟兼贴身侍卫慕风,慕风一五一十的把听到的一切告知冷骏飞:“烟姨娘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她的屋里先后出现了珠儿和喜儿两个丫鬟,两个丫鬟走后烟姨娘竟然还下狠心要除去林大夫!” “林大夫?” 冷骏飞下意识的默念了一遍慕风提到的姓名,随即马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看来这林大夫是整件事的关键,一定不能让他被灭口!” “嗯,我已经让慕云前去保护林大夫了。” 这冷骏飞还未再发话,一直锁在角落的一个人影抢先开了口:“少爷,您现在总该相信碧儿是被冤枉的吧?” 说话之人正是碧姨娘,这个原本该被人牙子卖的远远的碧姨娘,眼下竟然和冷骏飞一起出现在客栈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冷骏飞知道这碧姨娘可能是弄清整个事情来龙去脉的关键,于是他便偷偷的命慕风出高价从人牙子那儿买下了碧姨娘,这人牙子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儿,巴不得手里的人能卖得高价一些,一听慕风出的价钱比别人高上许多,他当下便二话不说的把碧姨娘交给了慕风,冷夫人那把碧姨娘卖得越远越好的叮嘱人牙子也给忘得一干二净。 冷骏飞冷冷的扫了碧姨娘一眼,道:“你当时说瑶儿是无辜的,是你同烟姨娘以及珠儿设计陷害了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一字不漏的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一字不漏的说清楚,否则你的最终下场只会和林大夫一样!” 事到如今,碧姨娘差点就被卖去当妓女,这让她对这一切争斗都已心灰意冷,眼下她最大的期望便是冷骏飞能给她一笔钱,然后将她远远的送离这大宅院里的是非黑白…… 所以冷骏飞一问,碧姨娘也不敢再使什么花招了,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少夫人送给我们的锦囊都没什么问题,是烟姨娘给我麝香,让我把锦囊拆开后再把麝香给装进去,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少夫人。” “碧儿承认那锦囊是我拆开再缝上的,里面的麝香也是我亲自装进去的,但那麝香确实烟姨娘派人去弄来的…” “事到如今,碧儿也不敢再对少爷您有所隐瞒,其实碧儿还偷偷在另外一个锦囊里也放了麝香进去,企图让烟姨娘受到麝香的影响滑胎,这是碧儿做的坏事眼下碧儿可都认下了,只是那熏在衣服上的藏红花香真的不是碧儿所熏… “碧儿连那藏红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它的香气能够使人滑胎呢?就连那麝香,碧儿也是曾经听一位老婆子说起过才会知道,不过知道归知道,其实碧儿压根就不知道麝香长什么样子……” “所以藏红花一事是烟姨娘她设计陷害碧儿的,碧儿真的没有做过。” 冷骏飞听了碧姨娘的话陷入了沉思,这事情已经发展到最坏的地步了,碧姨娘也当着他的面承认了曾经干过那两件坏事,实在是没必要再说假话否认藏红花那件事……也就是说,藏红花这件事碧儿真的是冤枉的? 这烟姨娘练了十几年的演技可不比那寻常的伪装,不但岳书瑶曾被她的外表所蒙骗,就连冷骏飞也一直没看出她的真面目来。在碧姨娘说这番话之前,冷骏飞一直以为所有的事儿都是碧姨娘和珠儿做的,他以为碧姨娘是陷害了岳书瑶,后再设计让烟姨娘滑胎…… 这冷骏飞怎么也想不到,藏红花一事碧姨娘真的是被冤枉的,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烟姨娘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都只是假象!! 不过冷骏飞再仔细一想便完全相信了碧姨娘的话,毕竟坏人做坏事也要讲求动机和目的,这碧姨娘的动机自是不用说了,而烟姨娘的动机也是显而易见一一一她想一人独霸冷骏飞所以必须除去所有的绊脚石,最后在利用这些逼冷骏飞扶她为正室! 只是有一点让冷骏飞心里十分不解,无论是他们用来载赃岳书瑶的麝香也好,还是烟姨娘用来陷害碧姨娘的藏红花也好,这事情可以是假的但这东西却不能假,这两样东西若是近身久了真的会让孕妇滑胎,既然如此那烟姨娘又怎么会一点都不顾及呢? “碧儿,你当真经常穿着那带着藏红花香的衣服在烟儿面前走动? 碧姨娘如实答道:“嗯,碧儿不知道那衣服上面的香气是藏红花香,因喜欢所以几乎天天都是穿着烟姨娘送的那四套中的一套,也为了栽赃少夫人一事经常去烟姨娘那儿走动。” 冷骏飞闻言,进一步追问道:“那烟儿她见到你穿的熏了藏红花香的衣服,一点都没有闪避吗?按理说她知道这衣服上的花香有异,为了腹中的胎儿着想,她理当会想尽办法避开你才是。” 碧姨娘摇了摇头:“烟姨娘她一直未曾刻意避开我过,我换给她的那个动了手脚的锦囊,她也是一直从未离身,只是我猜想她应该早就知道锦囊被我动过手脚,至于她为什么还是不离身的戴着,那我就不知道了。” “会不会是烟儿早已把锦囊里的麝香给倒了出来?”冷骏飞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碧姨娘想也没想就摇头表示不可能:“不可能,我特意再锦囊上面的绣工上做了点手脚,若是有人拆过锦囊,换回来后我一看便会知晓。” “你把锦囊换给烟儿后,她自始至终没有拆过?!那这就奇怪了…” 若是烟姨娘从来没拆过锦囊,那她就是明知道锦囊有异和衣服有香,还大大方方的面对一点都不曾回避,更是没有担心过腹中的孩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冷骏飞比谁都知道烟姨娘是多么的想为冷家生下子嗣,因为这子嗣不但能够让她巩固住冷家的地位,还能让她母凭子贵至少被扶成平妻…… 所以冷骏飞怎么也不相信烟姨娘会拿肚子里的孩子来做赌注!这对烟姨娘来说,只会是一件得不偿失的坏事,毕竟这人可以留着以后再慢慢除去,孩子却不是想怀上就能怀上的! 就在此时,冷骏飞的脑海里突然记起慕风刚刚带回来的那个消息,慕风说烟姨娘无论如何也要把林大夫除掉,以保住她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一想到林大夫,冷骏飞马上就确定了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他也紧跟着猜到了烟姨娘为什么非杀林大夫不可!一想到事情的关键点,冷骏飞急忙对慕风说道:“慕风,你快去帮慕云一把,务必要替我把林大夫保下!” “只有林大夫不死,我才有可能证据确凿的扳倒烟姨娘一家,我才能还瑶儿一个清白。” 慕风知道事关重大,没有多说任何废话便从窗户跃了出去,一路直奔冷府里林大夫住的院子去,远远的慕风就看到慕云正在同一帮黑衣人打斗,见到这个情景慕风便知道自己来得正是时候… 而就在冷骏飞用各种方法想要洗清岳书瑶的清白时,被关在柴房里的岳书摇也没有闲着,她对冷骏飞感到心灰意冷后,便决心自救然后离开冷府! 话说岳书瑶刚一被冷骏飞关到柴房里,月娘便在秋菊的搀扶下赶来探望她:“瑶儿,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把你关起来了?” “娘,您别着急,我没事。” 岳书瑶先安抚了月娘几句,随即见四下无人,便凑到月娘耳边悄悄叮嘱道:”娘,您先不要忧心我,先照着我的话去办几件事,你这些事儿办好了我才能被救出去。” 月娘闻言连忙擦干了脸上了泪水,道:“有什么事要娘去办你尽管说,只要能把你救出来,你让娘做什么娘都不怕!” 岳书瑶小心谨慎的再四下看了看,见的确没有什么别人的耳目,才压低了声音把心里的打算逐一告诉月娘:“娘您听我说,您从这儿离开后立即就回冬梅院去,把院子里的贵重细软一一收拾了,收拾完您便带着东西离开冷府去镖局找赵叔叔。 “娘走了你怎么办?娘怎么能丢下你一人独自离去呢?” 岳书瑶紧紧的握住月娘的手,安抚道:“娘您别急,您找到赵叔叔后,让他悄悄的潜进冷府到这柴房里来找我,只要赵叔叔找到了我,那这道门还能难得住他吗?” 月娘一听以为岳书瑶是想要让赵杏山仗着高强的武艺把她救出去,连忙破涕为笑连连点头,但很快月娘的脸上就又浮上了一股忧虑:“瑶儿,你赵叔叔把你救出冷府,那冷家还不借此把你给休了?你若是被休了,这后半辈子要怎么过?” “娘,此事我自有分寸,若是人家留不得咱们,咱们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呆着不走吧?” 岳书瑶投以月娘一个放心的眼神,道:“娘您只要能顺利的把赵叔叔找来便是,其余的我自有分寸,我就算要走也不能背着这不清不白的罪名走!” |网友雨落涵烟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三十四章 岳书瑶自救 月娘看完岳书瑶便赶紧回去冬梅院收拾细软,随即和秋雨一起悄悄的出了冷府,而岳书瑶这个少夫人都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冷府里的人也懒得管月娘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这让月娘得以顺利的出冷府道振威镖局找到了赵杏山。 “山哥,瑶儿让冷家的人给关起来了,你快去救救她!” 赵杏山见月娘突然来到镖局,心里本来就觉得诧异,眼下听她这样一说连忙问道:“冷家的人把瑶儿关起来了?他们凭什么关瑶儿?” “我听报信的如意说,冷家的人说瑶儿下毒把烟姨娘给害的滑胎。”月娘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完连忙把岳书瑶交代的话照实相告:“山哥,瑶儿让你偷偷的潜进去冷家,不要惊动任何人直接到柴房去找她!” “好,我这就去!” 赵杏山得知岳书瑶被关自是心急如焚,他换了套夜行衣后便出了振威镖局,随即利落的从冷家的后院翻了进去,他根据月娘之前画下的地形图,很快就摸到了柴房门口。 “瑶儿,你在里面吗?”赵杏山凑在门缝边悄悄的喊了一句。 里头的岳书瑶本就没睡,一听到赵杏山的声音她立刻就趴到门边,回到:“我在里面,赵叔叔你到后头的小窗户来。” 岳书瑶说完忙让秋香把小窗户打开,而赵杏山也猫着腰占到了那儿,岳书瑶没时间同赵杏山把事情一一说清楚,只能长话短说道:“赵叔叔,这冷家的几个女人合起来栽赃陷害我,我需要您的帮助才能洗清冤屈继而脱身。” 赵杏山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岳书瑶被关,他当下便说:“瑶儿你先别急着说话,待我把这门给撞开了你再细细说与我听!” 岳书瑶见赵杏山说完便作势要撞门,连忙出声阻止道:“且慢,赵叔叔您先别把门给撞开,我若是就这样跟您走了,那不是等于向冷家承认那些坏事都是我做的吗?” 见赵杏山一脸的不解,岳书瑶进一步解释道:“我是想请赵叔叔先帮我找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之后再带着我光明正大的离开冷家,我是光明正大的被他们冷家从大门抬进来的,即使他们把我休了……我也要光明正大的从大门走出去!” 岳书瑶知道,在这个朝代只有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的正妻,被休后才会因没脸见人而从后门悄悄的离去,而她岳书瑶若是真的被休,那也是因为她和冷骏飞有缘无分,绝不是因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所以岳书瑶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先替自己证明清白,揪出烟姨娘的真面目后,再光明正大的从冷家大门走出去! 赵杏山见岳书瑶如此坚持也无可奈何,只能妥协的问道:“那瑶儿要我如何帮你?” 岳书瑶已从前来送饭的如意那儿得知了事情的结果,知道这滑胎一事不但诬陷了她,还连碧姨娘和珠儿都一起被处置了,岳书瑶不是笨人,纵使她不像慕风那般神通广大,跃上屋檐就能听到整件事的关键,但她却也从这最终的结果推算出了谁是幕后主谋! 整件事,唯一的受益人便是受到了伤害滑了胎的烟姨娘,即使她从表面上看起来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她是最大受益者这个事实! 而碧姨娘和珠儿都已经被送离冷府了,岳书瑶定是不会再怀疑她们,所以即使没有证据在手,岳书瑶却也认定了烟姨娘就是幕后主谋,认定这一切都是烟姨娘一手策划的。 想通这点后,岳书瑶心中也有了对策,她决定从跟在烟姨娘身边的珠儿入手,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于是岳书瑶悄悄的同赵杏山说道:“我想请赵叔叔去一趟‘万春楼’,把刚刚从冷府卖到那儿的丫鬟珠儿找到。” 赵杏山略微一沉思,问道:“我找到了那个丫头,我把她带到这儿来吗?” “嗯,赵叔叔可以先点了她的哑|岤,再悄悄的把她带到这儿来见我,我有话要问她。” “我晓得了,瑶儿你就在这儿等我的好消息吧!” 赵杏山说完这话便离开了柴房,几个起落就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冷家大院,他很快就按照岳书瑶的话在万春楼里找到了被迫沦为妓女的珠儿,赵杏山直接把珠儿给打晕了,点了她的哑|岤才把她重新带进了冷家。 这一次赵杏山径直弄开了柴房的锁,把珠儿也带进了柴房里,赵杏山给珠儿解了哑|岤也不见她醒来,直到秋香给她泼了一碗水她才悠悠转醒。 这珠儿看到岳书瑶后先是一怔,随即自嘲的咧了咧嘴,道:“竟然是你。” 岳书瑶本对珠儿没存什么好感,但眼下见她脸上贴着粗糙廉价的脂粉,身上穿红戴绿,彻头彻尾一副青楼女子的打扮,心里不由对她生出了一丝怜悯,为她的下场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才开口说明带珠儿到这儿来的用意。 “你醒了就好,我有些事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珠儿闻言凄惨一笑,无限讽刺的答道:“如实相告又如何?我就算把事情统统都告诉你,你能还给我一个完璧之身吗?” “完璧之身——”岳书瑶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但她还是狠心的说出了事实,“还你完璧之身我是无能为力了,但我至少可以把本该属于你的清白还给你,难道你就甘愿把不该背的黑锅一辈子都背在背上吗?” “有什么甘愿不甘愿的?我技不如人,心没她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自讨苦吃,怨不得别人……” 这珠儿先是被烟姨娘给送去小厮房里,让无数个男人糟蹋了一遍,之后又被卖去青楼里当妓女伺候更多的男人,这短短几天的遭遇已让她心如死灰,自暴自弃,怎么也不愿意开口再提之前的种种。 岳书瑶听了珠儿的话后,看向她的目光不再带有怜悯而是充满了鄙视,她一字一句的对珠儿说道:“我看不起你这种自己不为自己争取的人,我看不起你这种甘愿背着黑锅过一辈子的人。” “到了眼下这个境地,你觉得冷家的柴房能关得住我吗?我若是想走,早就一走了之,根本不会让你把你找到这里来!” “我之所以不走,是因为我不想不清不白的背着黑锅走,我不走是不想让那个一举陷害了我们三个的人得意洋洋的度过余生,我要讨回属于我的清白再走!” 秋香本来一直看珠儿十分不顺眼,但眼下见她落到了这个田地也不禁同情起她来了,见岳书瑶痛骂珠儿,她也跟着拿话挤兑珠儿企图激起她的斗志:“珠儿,你的心不是比天还高吗?你不是容不得别人看不起你吗?” “以往我骂你一举,你定要顶个十句回来,如今烟姨娘把你害成这样,难道你就不想反击回去吗?” “烟姨娘把你害的沦落风尘受尽屈辱,可她却安然无恙的住在这大院子里享福,难道你就不会有一点不甘吗?” 秋香说到最后猛然欺到珠儿跟前,目光如炬的逼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难道你就不想赎罪,讨回那属于你的清白,然后让冷家替你赎身吗?” “赎身”二字让珠儿呆滞的双眼里恢复了些许光彩,那些光彩随着秋香之前说的那些话慢慢的跳动起来,知道最后挑起了珠儿心中的恨与不甘! 是啊,凭什么烟姨娘做错了事可以继续当她那贤淑纯良的姨娘,而她做错了事却要去那万劫不复之地接受惩罚?! 凭什么烟姨娘就可以这样作践她? 珠儿心里其实是憎恨着烟姨娘的,只是那恨被无尽的绝望给淹没了,眼下岳书瑶和秋香的话让珠儿的心里重新涌现出了希望,珠儿觉得她们说的对,她的惩罚才刚刚开始,知道她能将功赎罪,那她还有“赎身”这一条路可以走。 珠儿想通了后脸上的死寂慢慢的褪去,她痛哭流涕的跪下给岳书瑶磕头:“少夫人,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珠儿接着开始把她们三人如何商量着陷害岳书瑶,陷害完之后又是如何被烟姨娘反陷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岳书瑶,岳书瑶这才知道原来她被冷骏飞关起来之后,冷府里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秋香听了这些事顿时惊讶的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追问道:“你的意思是——烟姨娘是故意小产让孩子没了,然后借着孩子使了这么一个一箭三雕的计策?!” 珠儿点点头,道:“以烟姨娘的心机和狠劲儿来看,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秋香和赵杏山听了珠儿的话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狠毒的女人,惟独岳书瑶听了珠儿的话蹙着黛眉陷入了沉思…… 这岳书瑶的想法和冷骏飞一样,她怎么也不相信烟姨娘会拿孩子来做赌注,这岳书瑶细细的想了一遍,顿觉当初烟姨娘这个孩子来的也有些凑巧——这孩子是在烟姨娘被冷骏飞冷落了许久之后,才突然怀上的。 且这孩子是烟姨娘回了一趟娘家后,被偶然诊断出来的,之后三姨太便派了个林大夫寸步不离的守在烟姨娘的身边,烟姨娘平日里有个什么不舒服也都是林大夫给请的脉…… 岳书瑶仔细的回想了一边,才震惊的发现,当烟姨娘有了身孕后,冷家的人只顾着欣喜压根就没再请另外的大夫来确诊过! 这有没有身孕,说到底只是烟姨娘的一面之词,在那之后也没有别的大夫替烟姨娘诊断过! 这,说明了什么? 岳书瑶的心里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就是——烟姨娘她自始至终就没坏过孩子!她当时之所以会突然假装怀孕,其实只是想拴住冷骏飞的心! 只是,这些都只是岳书瑶推断出来的、最合理的猜测,她还需要人来证实她的话才行,于是岳书瑶想了想,开口对珠儿问道:“珠儿,这以前烟姨娘的贴身事物都是由你负责打理的吧?” “是,以前烟姨娘的贴身事物都是由我和宝儿负责打理,其他人烟姨娘一概不让他们插手。” “那好,那我且问你,你仔细的想一想,这烟姨娘怀孕前的几个月,月事可准?” 珠儿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想了很久她才像是记起了什么般,答道:“烟姨娘宣布怀孕前的一个月,那月她有如期来过月事,但接下来那一个月烟姨娘月事未至,她就宣布怀孕了……” “之后应该就再没来过月事了吧……”毕竟一旦妇女怀孕了,月事就会暂停不来。 珠儿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但岳书瑶却敏锐的抓到了她的语病,追问道:“‘应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连烟姨娘怀孕后,有没有再来月事都不能确定?” “我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烟姨娘后来到底有没有来月事,我还真的不知道。”珠儿说着皱起眉头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我记得打从烟姨娘有了身孕,她便不再让我为她打理贴身事物了,这以前一直是由我负责打理的,我也不知道烟姨娘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哦?那是谁替她打理那些贴身事物?” 珠儿一脸恨意的回道:“是她的真正心腹宝丫头!” “真正心腹?” 岳书瑶若有所思的默念着这四个字,心里也正慢慢的琢磨着珠儿说的那番话,而此刻珠儿突然又补了句:“不但烟姨娘不让我碰她的贴身事物了,就连我好心要帮宝丫头洗几件烟姨娘的贴身的衣物,她都推说不让……” “有一回我见烟姨娘的裤子上沾染了血迹,心里觉得奇怪便多嘴问了一句,没想到宝儿立刻把那些衣服抱走、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我当时还以为是宝儿洗的时候,不小心把烟姨娘的裤子沾染上了血迹,她怕我去同姨娘告状才会像凶神恶煞般的骂我,哪知宝丫头第二天就主动找上了我……” 岳书瑶被珠儿这番话给说动了心思,也隐约猜到了这件事的真相,为了证实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岳书瑶急急忙忙的追问道:“宝丫头找上你后,和你说了些什么?” 珠儿边回忆边说道:“她说她悄悄的偷了烟姨娘的裤子来穿,穿的时候又不恰巧来了月事,所以才会不慎在上头沾染了血迹,她还求我千万不要把在烟姨娘裤子上看到血迹的事告诉别人……” 听了珠儿最后一句话,岳书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对着屋子里的几人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烟姨娘压根就没有怀过孩子,这一次她也根本就没有滑胎!” 岳书瑶说这话是有根据的,这烟姨娘既然会连珠儿也一起陷害,那就证明她一直都没把珠儿当成自己人过,所以才会在假装怀孕后就把珠儿给支开,不让珠儿和以前一样帮着打理她的贴身事物。 烟姨娘之所以把珠儿支开,是因为她根本没有怀孕、每月还是会按时来月事,这古代的女子来月事时,用的是一种类似现代卫生巾的“月事带子”。 这所谓的“月事带子”古人也称“月事布”,说穿了其实就是一个长方形的双层布条,古代的女子会在布条里塞些草木灰或破布,而家里富裕、身子娇贵的小姐们则会在布条里面垫上几张纸。 但不管是草木灰、破布还是纸张,它们的作用都是用来吸水,而布条里塞满吸水的东西后她们会将布条缝合起来,这布条缝合后还要在两边缝上两个小圈圈当小耳朵,最后再取一些细带子穿过小耳朵,把细带子绑在腰上,这样一来布条就能“穿”到身上,发挥和卫生巾一样的功效。 唯一和现代的卫生巾不同的是,这古代的“月事带子”是可以反复使用的,一般来说只要把里面的东西掏干净了,把布条洗干净晾干了,下次来月事的时候便可以再用。 所以这烟姨娘既然没有怀孕,那来月事的时候自然就要用“月事带子”了,而那些用过的月事带子也属于贴身事物,若是交给珠儿来打理,那不就暴露了烟姨娘隐藏着的最大秘密?! 所以为了守住秘密,烟姨娘才会把珠儿给支开,而珠儿却阴差阳错的看到了那不慎沾染了血迹的裤子,宝儿一开始见被珠儿发现自是一片惊慌,继而口不择言的骂了珠儿一顿,随即还慌慌张张的把东西收走。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错就错在宝儿怕被烟姨娘责怪办事不小心,所以便自己编造了一个借口找上了珠儿,要求珠儿为此事保密——这样的举动,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综合以上的几点,岳书瑶可以断定烟姨娘根本就不曾怀过身孕,那些掩人耳目的事儿都是宝儿一人在帮她做,只要确定了这一点,那烟姨娘用孩子当赌注来除去岳书瑶几人的事,也就能说的通了…… 这烟姨娘根本就没有孩子,又何来的小产之说。 且这肚子越大她就越难以掩饰下去,所以她这一次使得不是一箭三雕的计策,而是一箭四雕的高招! 岳书瑶推断出来的事情让秋香和珠儿都目瞪口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烟姨娘是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只是这些事情都是岳书瑶的猜测,根本就没有真凭实据,眼下孩子也已经滑掉了,她们要如何揪出烟姨娘的真面目呢? 于是秋香率先说道:“小姐,虽说你凭着细密的心思推断出了事情的真相,可眼下我们无凭无据的也奈何不了烟姨娘啊!” 岳书瑶胸有成竹的冲着秋香一笑,道:“没有证据我也能让它变成有证据,我们现在就去揭发烟姨娘的真面目,还我一个清白!” |网友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揭的就是你的皮! 福妻安康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4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4部分阅读 ! 岳书瑶在赵杏山的保护下来到了冷家的祠堂,她一道便对祠堂的丫鬟吩咐道:“你,去把老太太请过来,就说我有万分紧急的事儿要同她老人家说。” 小丫环怯怯的看了岳书瑶一眼,虽然知道近日府上发生的一切,但迫于岳书瑶的其实,她还是乖乖的应了声前去请冷老太太。 岳书瑶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对另一小丫环吩咐道:“你去把夫人请到祠堂来,就说我在这儿等她给我的休书。” “你,去把烟姨娘和三姨太请来,就说我在这儿候着她们,她们敢来我就把少夫人的位子让给她们!” 小丫鬟得了吩咐之后纷纷奔去请人,这冷府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被岳书瑶请到了祠堂里,惟独男主人没有被岳书瑶请来,秋香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姐,要不要我去把姑爷请来?” “不必了,这是几个女人之间的争斗,他无需参与。”岳书瑶说这话时心里一片苦涩,深深的吸了口气:“况且,就算把他请来了也没用,他不会帮我们的……” “放心,就算他不来,也会有人把最后的结果告诉他。” 一问一答间,岳书瑶命人去请的几个人都已赶到了祠堂里,冷夫人一看到岳书瑶就尖声骂道:“是哪个不要命的丫头把你给放出来了?我查出来非要打断她的手不可!” 赵杏山往前迈了一步,冷冷的说道:“是我,冷夫人就这么想要我的手吗?” 冷夫人一件赵杏山那副健硕的身子骨,当下便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步,闭紧了嘴不敢再多说半句,而烟姨娘则目不转睛的看着岳书瑶,问道:“不知少夫人大半夜的把我们大家伙儿就请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岳书瑶冲着烟姨娘莞尔一笑,道:“不急,这人都还没到齐呢。” 岳书瑶这话刚刚说完,冷老太太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一见到祠堂里少见的聚了一大帮主子,脸上先是一怔,随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奶奶,是孙媳妇儿把大家都请来的,孙媳妇儿想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替自己讨回一个清白!” 岳书瑶说着扫了案上那些祖宗牌位一眼,再有意无意的扫了烟姨娘一眼,而冷老太太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乐意看她们争出个结果来,于是她带头往上首一坐,道:“嗯,孙媳妇儿你有什么远去,尽管在列祖列宗面前说出来。” “好,那我就开始说了……” 岳书瑶说完率先走到烟姨娘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问道:“烟姨娘,你说是我在送你的驱蚊锦囊里放了麝香进去,所以才会害的你滑胎,可是这样?” 烟姨娘柔声细语的回道:“对,这是大伙儿亲眼所见的事儿,也不是烟儿一人所说。” “好,那我害你的那个锦囊可还在?” 这锦囊是把岳书瑶休去的重要罪证,烟姨娘又怎么会把它随意乱放呢? 只见她同三姨太使了个眼色,三姨太就把那驱蚊锦囊取了出来,道:“物证在此,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岳书瑶一言不发的走上前去取过那个驱蚊锦囊,把它握在手里细细的看了一番,随即便把锦囊还给了三姨太,接着岳书瑶自个儿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笑着说道:“还要请诸位再稍等一会儿,不急,大家可以先坐下喝口茶。” 祠堂里的众人都不明白岳书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依言逐个入座,捧起茶杯来边喝边各自转动心思,思忖着这岳书瑶究竟要如何替自己翻案…… 几人静静地坐在阴凉的祠堂里,整个宽大的屋子里只有那轻啜茶水的声响,那沉重的静谧让众人的心里感到阵阵的压抑,这静谧大约持续了一刻钟,岳书瑶才突然站起来打破了寂静。 岳书瑶起身在众人跟前走了一圈,便走边举着刚刚拿过锦囊的手,给大家一一看了后才说道:“眼下我的手上起了一些细小的红疹,大家都看到了吧?” 冷老太太扫了岳书瑶一眼,率先的点了点头,其余的人依旧猜不透岳书瑶的心思,只能跟着点了点头表示看到了,岳书瑶见众人都对她的手毫无异议,便突然把话锋一转:“很好,既然大家都看到了红疹,那我便告诉大家一件事儿……” 岳书瑶说到这儿可以把视线投放在烟姨娘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道:“真是不巧,烟姨娘滑胎的时候我一时心急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儿,这件重要的事儿就是——我的体质自小便与常人不同,天生便对麝香国民,只要稍微一触碰,哪怕是被麝香的香气熏到了,身上立刻就会起红疹!” 岳书瑶此话一出屋里的几人纷纷变了脸色,而岳书瑶则和秋香对视了一眼,原来这岳书瑶一被关进柴房,秋香就焦急的问她为什么不当众说出真相,可是有什么意图…… 岳书瑶听了秋香的话是一头雾水,细细追问了一番岳书瑶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岳书瑶小时候曾经不慎接触过麝香,之后便全身莫名其妙的起了红疹,请了大夫前来诊断了,才知道原来岳书瑶的肌肤天生对麝香过敏…… 这是岳书瑶没穿过来之前就发生的事,所以岳书瑶自然是不知道了,不过经秋香一提醒,岳书瑶当下就想到了替自己洗刷冤屈的法子,所以她才会胸有成竹的让月娘把赵杏山给找来。 烟姨娘不甘心就这样被岳书瑶翻案,于是悄悄的拉了拉三姨太的袖子,三姨太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替烟姨娘出声说道:“那又怎样?难道这就可以证明少夫人你没有加害过我家烟儿吗?这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吧?” 岳书瑶闻言一点都不慌张,不咸不淡的反问道:“试问,我连轻轻的拿着那个锦囊一小会儿,手上都会起一片红疹,又如何有本事把麝香放进锦囊里,然后再拿着锦囊慢慢的把它缝合起来呢?” “若是这麝香真是我放进去的,那别的我们暂且不说,就说那缝合的大半会儿功夫,就足以让我的手长上几天红疹了,可你们可曾见过我的身上长有红疹?” 三姨太不甘示弱的反驳道:“这害人的事儿又不一定要自个儿亲自做,你完全可以让你身边那个丫鬟代劳,反正只要能把我们琰烟儿肚子里的孩子害没了,你的丫鬟不也跟着有好日子过?!” 岳书瑶听了此话不怒反笑,直直的同三姨太对视,一字一句的反驳道:“当初,你们不是一致认为——这人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把两件东西做的一模一样的吗?” “既然如此,那我的丫鬟做出来的锦囊,又怎么可能和我做的一模一样呢?” 这的确是烟姨娘一伙当初用来给岳书瑶定罪的说辞,所以岳书瑶把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她们后,烟姨娘和三姨太都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冷老太太扫了冷夫人一眼,道:“此事的来龙去脉我也略有所耳闻,这瑶儿既然碰不得麝香,而又没有人能够把锦囊绣的一模一样,那这麝香便不是瑶儿放进去的……” “只是,若是瑶儿是无辜的,那又是谁把麝香放进锦囊里的呢?” 这时一直蒙着脸站在岳书瑶身后的珠儿“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扯下面纱坦白道:“回老太太的话,这麝香是烟姨娘让三姨太找人弄到的,这三姨太命人把麝香送过来时,正是奴婢前去接头的……” “这麝香到了冷府后,烟姨娘便让奴婢送去碧姨娘那儿,是碧姨娘小心翼翼的挑开锦囊把麝香放进去的!这一切虽然是碧姨娘所谓,但烟姨娘她却是合谋!” 三姨太骂道:“你这个贱丫头给我住嘴!我不是已经让你把你卖去妓院了吗?你怎么又不怕死的跑到这里来撒野?!小心我再整治你一次!” 岳书瑶上前一步护住珠儿,冷冷的反驳道:“这锦囊有没有被动过手脚,请老太太仔细的看一看上面的针脚,不就知晓了?” 冷老太太命丫鬟把三姨太手中的锦囊取来,当着众人的面细细的查看了一便,果见上面的针孔略微有点大,这是东西拆开后,再重新按着原先的针孔缝合起来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也证明了珠儿所说的话不假,冷老太太当下就把目光投放在了烟姨娘的身上。 这烟姨娘马上就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跪在地上替自己喊冤:“冤枉啊!烟儿冤枉啊!烟儿再笨,也不会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做赌注啊!” 岳书瑶闻言当场便冷笑了一声,道:“孩子?烟姨娘你怕是从头到尾都没怀过孩子吧?” 此话一出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立刻就大惊失色,事关冷家的血脉,冷夫人当场便出言骂道:“瑶丫头,事关重大,这话儿不可不能在祖宗面前乱说!” 岳书瑶懒得同冷府这帮虚伪的女人多说,一语点出了重点:“这烟姨娘有没有怀过孩子,有没有小产过,有没有欺瞒冷家的列祖列宗……” “老太太只要重新找个可靠的大夫和稳婆,好好的替烟姨娘查一查身子,这事儿就会真相大白!” 岳书瑶这话一说出口,烟姨娘和三姨太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们自以为假怀孕一事做的天衣无缝,孩子也因栽赃而顺理成章的没了,哪知却在这最后关头被岳书瑶揪出了真相! 这冷老太太要是真把大夫请来,那他一诊便能诊断出眼下的烟姨娘是不是在坐小月子,而稳婆长年替人接生,只要一看烟姨娘的下身那生孩子的地方,再稍微探查,很容易就能知道烟姨娘究竟有没有流过孩子…… 这些事儿岳书瑶只要提个头,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她们自个儿就会懂得去想,而烟姨娘和三姨太一听此话心里便慌了起来,不过烟姨娘一直都不是盏省油的灯,她边直呼“冤枉”,边给三姨太使眼色,让她把还在冷府里的衙役给召进来。 很快,三姨太就又把那帮衙役给召了进来,以行动向岳书瑶表明——即使岳书瑶聪明过人,拆穿了她们的鬼把戏,可有衙役当凭仗她们也绝对不会承认! 赵杏山一见那些衙役涌进祠堂,当下便往前一步护住岳书瑶,而岳书瑶一脸不屑的扫了烟姨娘一眼,道:“我把大家请到祠堂里来,只是想当着冷家列祖列宗的面证明我冷家媳妇儿的清白,其余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一点都不想管!” 这冷骏飞的态度已让岳书瑶心灰意冷,她又何必再同烟姨娘纠缠下去呢?即使岳书瑶争赢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岳书瑶她不是斗不过烟姨娘,而是不想,不屑和烟姨娘再都下去,若是冷骏飞从未弃她而去,若是冷骏飞能够不顾一切的站在她这边,那此刻岳书瑶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烟姨娘赶走! 只是,一切都没有必要了,心死爱枯,该离开这里的人是岳书瑶自己。 这也是岳书瑶还在柴房里便已经打定的主意,所以眼下见烟姨娘以人多势众来威胁自己,岳书瑶脸上挂着深深的不屑,道:“你是事,冷家的事,眼下已和我没半点关系,我证明了我的清白,就会带着我属于的东西离开冷府,你们只要让冷骏飞尽快把休书送到振威镖局给我就行!” “休书一到,我岳书瑶即刻就同你们冷家彻底没半点关系,你们想要怎么窝里反、窝里斗,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烟姨娘听了岳书瑶这话重重的松了口气,只要岳书瑶没了同她争的心,那有没有揭穿真相她并不在乎,只要有娘家的靠山在,那她相信绝对可以让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绝口不提今日之事,她可以让冷骏飞完全不知今晚发生的一切…… 岳书瑶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冷冷的扫了祠堂里的众人一遍,缓缓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儿这事知道的人可不少,若是我拼了命上京城去告御状,我想皇上是不会因顾及小小的一个知府大人,而让我这个老百姓蒙受冤屈吧?” “不过我对冷家的人已彻底死心,我不会没事替自己找事做,只要三姨太能保证知府大人以后不会找我振威镖局的麻烦,那我也不会闲着没事去告御状!” 烟姨娘有知府爹当靠山,岳书瑶若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那到可以不畏惧她同她一拼到底,但眼下冷骏飞已不值得岳书瑶这样做,所以她才会退而求其次,说出告御状这样的话来让三姨太他们有所顾忌,免得他们日后刻意去找镖局的麻烦。 岳书瑶说完最后的这些话后,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硬着心肠断去心中的不舍,一步一步,毫不留恋的走出冷家大院…… 再见了冷骏飞,再见了过去那段爱恋,再见了冷家里的一切是非争斗,再见了过去的那个岳书瑶…… 岳书瑶穿过整个大院走出冷家大门后,身形微微的滞了滞,一旁的秋香回头看了那高悬的牌匾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您真的要自请下堂?这姑爷当初狠下心把您关起来,也是为了保护您,您就不能……” “秋香,你别再说了。” 岳书瑶收起心中的惆怅,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去,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冷骏飞的苦心? 只是在当日那样的情形里,在那几个女人明争暗斗的情形下,岳书瑶却不愿看到冷骏飞为了保护她而妥协,她内心希望的是冷骏飞能借着当日的情形,彻彻底底的同烟姨娘摊牌…… 因为,若是他真的有心,那早摊牌和晚摊牌又有什么差别呢? 若是他真的有心,当日就该一边毫不迟疑的护住她,一边斩钉截铁的同烟姨娘摊牌,即便是失败了,但至少他们两人之间无论是谁都插不进来了。 也许有人会骂岳书瑶很傻,命都快没了还要那些华而不实的承诺,可女人有的时候就是很倔,很拧,她就是希望在某个特殊的场合里,听到所爱之人那斩钉截铁的告白…… 岳书瑶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冷家大门前,而就在她走后没多久,冷骏飞和慕风、慕云一起,带着林大夫和碧姨娘回到冷府,只是岳书瑶和冷骏飞却在冷家大门前擦肩而过…… 话说待冷骏飞带着人赶到祠堂时,原本呆在那里的冷夫人等都还没有散去,正巧可以让冷骏飞当着众人的面揭开所有的真相,揭开烟姨娘的真面目,把烟姨娘这个恶毒的女人赶出冷府。 |网友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三十六章 逐妾(1) 冷骏飞一道祠堂,向着岳书瑶的吉祥和如意不畏权贵,一五一十的把祠堂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冷骏飞,冷骏飞听了她们的话,才知道原来岳书瑶已早他一步揪出了烟姨娘的真面目,还找出了证据和证实的方法让烟姨娘无法抵赖。 只是,烟姨娘的真面目虽然揭开了,但岳书瑶却在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后毅然离开冷府,当冷骏飞听到如意说岳书瑶让他尽快把休书送去时,他的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甚至想立刻转身去把岳书瑶给追回来…… 但冷骏飞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知道他一旦丢下一切跑开,那就会失去赶走烟姨娘的最好机会,于是冷骏飞选择了暂且留下…… 此时此刻,既然已逼不得已的伤了岳书瑶的心,那冷骏飞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烟姨娘这个恶毒的女人彻底赶出冷府,他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履行自己对岳书瑶曾经许下的承诺。 岳书瑶的离去让冷骏飞下定了同烟姨娘撕破脸的决心,他利落的把那死里逃生的林大夫往大厅里一丢,冷冷的说道:“柳雨烟,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这三姨太派去刺杀林大夫的几个衙役,一直到岳书瑶让小丫鬟去请烟姨娘她们时,都没有回去复命,他们迟迟未回去复命让烟姨娘的心里隐约多了几分不安,眼下一见林大夫安然无恙的出现在祠堂里,烟姨娘就知道那些衙役一定是刺杀失败了。 烟姨娘边在心里暗暗地骂那群衙役是没用的废物,边飞快的转动着脑筋,想着该怎么在冷骏飞的面前那一切事情糊弄过去,这想来想去烟姨娘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来,最终在冷骏飞的逼视下她只能急中生智的来个死不承认…… “少爷,您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烟儿听不明白。” 烟姨娘顿了顿,故作镇定的柔声说道:“还有,您把林大夫带到这里来,又是何意?” “哼!柳雨烟,你别再妄想用这样一副面孔来欺骗我了!你别再假惺惺的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我为什么会把林大夫带来,你不是该心知肚明吗?” 烟姨娘听了冷骏飞的职责,干脆直接把头一低,装傻道:“烟儿还是听不明白少爷话里的意思。” 烟姨娘的否认,让冷骏飞越发对她的所作所为感到发指,他见这烟姨娘仗着有知府父亲撑腰,竟然连事情彻底败露了,还能坦然自若、脸不红心不跳的一口否认,她这样深的城府让冷骏飞心里越发的对她感到不齿,更是感到她的恶毒——在差点被她灭口的林大夫前,这烟姨娘竟然可以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做过般! 这烟姨娘做的那些坏事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冷骏飞也没闲情再一一说一遍,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了重点:“重头到尾,你根本就没有怀孕!更加没有小产!” “一直以来你收买了林大夫为你撒谎,待你使了个一箭四雕的计谋把孩子弄没后,就派人前去刺杀林大夫想要将他灭口!” “幸好我及时发现了你所做的一切,赶去把林大夫救下,否则眼下就没了这最重要的证人了!” 烟姨娘的目光平静如水,眼里一点都没有事情败露后该有的慌张,她一脸平静的同冷骏飞对视,大言不惭的把他的质问给顶了回去:“我没有做过那些事,是林大夫他含血喷人的诬陷我。” 一旁本因冷骏飞的揭穿而一脸慌张的三姨太,见了烟姨娘那平静的让人感到可怕的神情后,突然间明白了她的用意,跟着收起了脸上的惊慌,底气十足的帮腔道:“对,我们家烟儿没做过那样的事,是这个庸医故意编了话来诬陷她!” 冷骏飞一脸厌恶的扫了这对不知羞耻的母女一眼,愤然喝道:“难道你真要等我把稳婆请来,才肯承认一切吗?!如果真是要这样,那我即刻就让人去把整个太平县的稳婆都请来,我看你到时候还能说出什么大言不惭的话来!” 冷骏飞的绝然让烟姨娘那伪装出来的平静一点一点的破碎,晶莹剔透的泪水缓缓的溢出了她的眼角,很快便划过了烟姨娘的脸庞,那副凄惨哀怨的神色让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还真以为眼前这个女人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只是冷骏飞早已看穿了烟姨娘的真面目,他一脸冷漠的再说出了让烟姨娘更加绝望的话语:“你不必再在我面前演戏了,你就是演的再逼真再可怜,我也一点都不会同情你!” “今天,你我无论如何都要做一个了断,这个了断就是你永远的离开冷府!” 演绎奶奶个听到这话心开始一点一点的破碎,她能够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在吓唬她,她开始感觉到他誓要同自己一刀两断的决心…… 一想到自己深爱着的冷骏飞要同她翻脸,烟姨娘的胸口倏然开始急促的起伏,脸上的神色也随着胸口的起伏不断的变换着,一会儿喜,一会儿怒,直到最后烟姨娘的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她伸手抓住自己的头发,失声尖叫道:“不——不要——” “我不要离开冷府!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骏飞你会这么无情,我不相信你会真的狠下心把我赶走!我不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烟姨娘叫嚷到最后,神情已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她身上惯有的贤淑和温柔也在这一刻统统消散,好像走到最后一步她身上的那层面具终于彻底破碎了,又好像冷骏飞的绝情让她痛苦万分、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是啊,烟姨娘身上的一切都可以是假的,可她对冷骏飞的那份情意却是比真金还要真,否则她为何为了独占他而设计了那一箭四雕的计谋?何必为了爱他,而和别的女人斗个死去活来? 烟姨娘苦苦的拉着冷骏飞的衣角,楚楚可怜的说着哀求的话,她企图说动冷骏飞让他收回那些绝情的话语,但冷骏飞却狠心的别过脸看都不看她一眼,那绝然的姿态让烟姨娘的心一点一点的变冷,直到最后变成了无数个小碎片。 烟姨娘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她早已忘了眼下自己是在什么样的境地里,满脑子里只有冷骏飞决裂的神情,满心都是这十几年来的点滴,突然,烟姨娘开始自言自语的把心里的话一点点的倒出来…… “骏飞,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又爱了你多久吗?” “你一定不知道,没关系,我慢慢的告诉你……” “我啊,在十四岁那一年遇到了你,我只看了你一眼,却像着了魔般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你,因为遇上了你,我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一见钟情的爱恋,因为遇上了你,我终于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夫君……” “我是一个一旦认定了目标就回去努力争取的人,于是我同我娘亲说,我这辈子非你不嫁,非你冷家的门不进!” “你知道我说那句话时我有多么的爱你吗?爱到哪怕我只能到你身边来当一个小妾,我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即使让我抛去千金小姐的身份我都愿意!” 烟姨娘说这些美好的回忆时,脸上的神情既陶醉又甜蜜,似乎都是她这辈子最美好的记忆般…… 但烟姨娘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一脸狰狞的吼道:“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受了这么多委屈,我爱了你这么久……可你却偏偏还要把那个贱女人娶进门来!” “自从那个贱女人来了后,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她,你爱的宠的人也只有她!你这样做,让一心一意爱着你的我情何以堪?!” “哈哈哈哈……” “你喜欢那个贱女人没关系,我知道男人没有一个不会喜新厌旧的,于是我更加努力的扮演好贤惠温柔、善解人意的小妾这个角色,我以为等你对那个贱女人生腻了便会回到我身旁,哪知我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最终等来的却是离开冷府这个结果,这样的结果你让我如何接受?!” 此时的烟姨娘因过分激动而变得披头散发,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满是甜蜜,一会儿又充满了恨意,她一会儿仰着头指天狂笑,一会儿又泪流满面的看向冷骏飞,这样的烟姨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害怕,怕她会突然再做出什么更超乎想象的事来…… 只是,烟姨娘半疯半癫,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堆话语后,突然安静下来了,她目光凌厉的扫了屋里的众人一眼,最终停在了冷骏飞的身上:“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对你多做隐瞒了,我就把实话告诉你了吧!只要我不愿意,谁都休想让我离开冷家!” 烟姨娘说着整个人毫无预兆的靠到了冷骏飞的身上,一脸哀怜的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这么爱你,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就算是死我也要做你冷家的鬼。” 冷骏飞一脸嫌弃的推开烟姨娘,骂道:“我冷家怎能留你这般心肠恶毒的女人?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愿不愿意离开冷家,总之今天你必须离开我冷家,并保证永远不会再踏入冷家的大门一步!” “哈哈哈……” 烟姨娘听了冷骏飞的话,像是疯了般的笑个不停,笑完后她一脸傲慢的反问道:“想赶我出门?我倒要看看在场的几位冷家主子,谁有这样的能耐把我赶走?!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同知府大人作对!” |网友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逐妾(2) 烟姨娘目无尊长、直言不讳的出言威胁,让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让她们对烟姨娘的猖狂感到十分的愤怒! 冷老太太和冷夫人本想要出言教训烟姨娘几句,但在看到那些带刀的衙役后,她们还是忍住了训斥烟姨娘的冲动,忍气吞声的把胸口的那口怒气给咽了下去。 祠堂里的冷家人中,惟独只有冷骏飞面不改色,之间他撇开烟姨娘,不急不缓的冲三姨太说了句:“三姨太,如果我没说错,眼下知府大人怕是正陪着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巡视吧?” 三姨太见烟姨娘已同冷家人彻底撕破了脸,也就不再多和冷骏飞浪费口水,直接嚣张跋扈的回道:“是又如何?就算我家老爷眼下没空,难道你就有胆儿把我家烟儿赶出冷家大门?” 三姨太的嚣张让冷骏飞冷笑了声,随即一言不发的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到三姨太的跟前:“汪将军的令牌,我想三姨太应该认得吧?” 三姨太本是满脸不在意的扫了冷骏飞手上的那块令牌一眼,待她看清令牌上的标记后,脸色当初变得很难看,惊呼道:“这、这是钦差大人汪将军的令牌,怎么会在你手上?” 没错,冷骏飞手上拿的,正是连知府大人都要忌讳几分的汪将军的令牌! 原来冷骏飞随父亲一起闯荡江湖时,曾经结交了一位武艺高强的侠客,这位侠客姓汪,后来经人举荐去为朝廷效命,为朝廷立了几次战功后,就被晋升为一品大将军。 这位汪将军后被皇上钦点为钦差大臣,眼下正好替皇上巡视疆土,巡到太平县时,汪将军在去见知府前就先和冷骏飞会了个面,还和冷骏飞谈起了武状元之事,冷骏飞听了有些心动才会让人前去打听,之后冷骏飞更是灵机一动,想到了拿汪将军来治住烟姨娘一下…… 冷骏飞对三姨太的疑问视而不见,而是直接说道:“这柳雨烟栽赃陷害我冷家少夫人一事,眼下是人证物证俱在,我想以我和汪将军的交情,他应该很乐意替我这小老百姓主持公道。” 三姨太听了冷骏飞的这番话,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这冷骏飞能够拿出汪将军的令牌来,可见他同汪将军的关系真的是非比寻常,这汪将军不但是本朝的一品大将军,还是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官儿可是比知府大人要大上好几级,三姨太怎敢不有所顾忌呢? 而烟姨娘这次干的事,要是自家人来审查自是会加以包庇,查不出什么罪状来,但若是换了汪将军来查此事,那可不但是烟姨娘的小命会不保,就连仗势欺人的知府都有可能会丢了乌纱帽!毕竟小妾胆敢栽赃诬陷正室,本就是一等一的大罪! 三姨太想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后,背上立刻吓出了一层冷汗来,事情突然扭转局势让她心中十分不敢,但再怎么不敢她也不敢再拿衙役来威胁冷家人了…… 三姨太衡量了事情的利与弊后,最终只得无奈的对烟姨娘劝道:“烟儿,这冷府其实样样都比不上我们自个儿家,不如我们就回家去吧!” 烟姨娘显然已经听到了冷骏飞和三姨太的对话,知道事到如今她已经没什么可再作为留下的凭仗了,只是她听了三姨太的话后,却像是魔怔了般自欺欺人的反驳道:“我的家就在这儿,娘你要我回哪儿去?这儿就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 三姨太苦口婆心的劝道:“烟儿,眼下冷家已无你的容身之处,你还是乖乖的跟娘回家去吧!你父亲也不会嫌弃你是个被退回来的小姐!” “不!你胡说,我的夫君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我是冷家的少夫人,哈哈哈……” “我是堂堂正正的冷家少夫人,我是少夫人怎么能不呆在冷家打理家里头的大小事务呢?” “少夫人,我是少爷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我是正室夫人……” 这样的结果是烟姨娘是意料不到的,她以为再怎么被揭穿真面目,她也能继续留在冷骏飞的身边,哪知最后冷骏飞却使出了汪将军这一杀手锏,杀了她们母女一个措手不及,还让三姨太不得不劝被赶出冷府的烟姨娘一起回去。 只是心高气傲,一心想留在冷骏飞身边的烟姨娘怎么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 所以,在事情走到了最后一步时,冷骏飞胜利了,而烟姨娘却承受不了这个巨大的打击而疯了。 烟姨娘不但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是冷少夫人,还嚷嚷着要留在冷家管家,死都不肯跟三姨太一起回去,这一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心计深得让人感到害怕的烟姨娘,最后竟然一败就疯了…… 三姨太始终是烟姨娘的亲娘,她见烟姨娘因要被送回家而变得疯疯癫癫的,心里十分难受,但她最终还是只能狠下心命两个衙役把烟姨娘制服住,随即准备带着她离开冷府。 这时冷骏飞伸手拦住了三姨太的去路,道:“柳雨烟疯了,已不能再执笔写字,那就请三姨太你代替她立下一份字据吧!” “字据?什么字据?这人都已经变得半癫半疯了,你还要她立什么字据?若不是因为你,我家烟儿她会变成这样吗?她会万分委屈的在你冷府里当一个破姨娘吗?” 这烟姨娘已经疯了,冷骏飞本是不想再对她们咄咄相逼,但冷骏飞知道今日只有让她们立下字据,才能彻彻底底的永绝后患,毕竟谁也不知道烟姨娘会疯多久,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又想了什么法子赖在冷府不走…… 冷骏飞知道烟姨娘疯了,三姨太身为一个母亲心里一定十分难受,所以他没有同她计较太多,只是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意思:“还请三姨太替柳雨烟写下一张悔过书,把她做的所有坏事悉数写下,并说她因作恶多端而被我冷家逐出家门,从今以后不再是我冷家的妾室。” 这样的字据三姨太自然是不想写,但冷骏飞却刻意的在她面前亮了亮汪将军的那块令牌,那令牌让三姨太最终只得咽下满心不甘,提笔替烟姨娘写下了悔过书,写完了她片刻都没有多做停留,带上烟姨娘和她的那些爪牙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冷府。 这烟姨娘被拖出冷家大门时,嘴里又哭又笑的嚷嚷道:“我是冷少夫人,冷骏飞是我的夫君,我终于当上少夫人了!哈哈哈……” 待烟姨娘母女离开冷府,祠堂里的众人才彻底的松了口气,众人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听着烟姨娘那半疯半癫的话语,心头都是一片沉重,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其实烟姨娘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对爱太过执着,这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烟姨娘归根结底只是一个为爱成魔的可怜女人。 对于这最后的结局,冷老太太只是闭着眼睛默默的转动着佛珠,边转边低低的叹了句:“争来争去,还不都是为了那口气?造孽啊……” 冷夫人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晚后,脸上也是一脸憔悴,烟姨娘的嚣张跋扈似乎让她想通了什么,她最终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意有所指的答道:“是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争的呢?” 冷夫人说话这些话径直走到冷骏飞的面前,道:“飞儿,以后我们冷家不会再有那些你争我斗的事儿了,你赶紧去把媳妇儿接回来吧!我们冷家让她受委屈了!” “是啊,替奶奶和瑶儿说一声,说我们冷家对不住她!” 大概是短短几日发生的一切让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彻底的大彻大悟了,她们看到大宅院里的尔虞我诈争到最后,也就只是这样令人心酸的结果,争到最后每个人都被伤得支离破碎,那这家还是家吗? 冷老太太和冷夫人之间,本就是没什么真正的利益冲突,她们活到这把岁数其实只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让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相处在一起,共同让这个大家庭越来越兴旺,让子孙们能够幸福安康…… 这个道理冷老太太和冷夫人以前一直都不懂,今天通过了这场别人的争斗,她们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解开了彼此心中纠缠了多年的心结。 她们也终于明白只有像岳书瑶那样心地善良的儿媳妇,才能真正的给他们冷家带来一片祥和,只有岳书瑶那样的儿媳妇才能让冷家一片和睦…… 想通了这一切后冷老太太和冷夫人顿时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她们一致决定以后只潜心修身养性,不再过问府里的大小事务,也不会再变着法子刁难岳书瑶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们也该平平静静的享享清福了,所以冷老太太和冷夫人才会都让冷骏飞去把岳书瑶接回来…… 只是,已经离开冷府的岳书瑶,她会愿意再回到这个大宅院里吗? |网友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一章 相忘于江湖 冷骏飞收好了三姨太立下的字据,便开始逐一收拾残局,并看在碧姨娘最后坦诚相待的份上,给了她一笔银子并把她远远的送离太平县。 至于珠儿因最后和岳书瑶一起,出面指证了烟姨娘,也算是将功赎罪了,所以冷骏飞最终也让管家取了些银两替珠儿赎了身,让她得以脱离妓院。 珠儿本是烟姨娘的陪嫁丫鬟,眼下重获自由之身后自是不可能再回柳府去,于是她便主动要求和碧姨娘一起远走他乡,再也不回到这个充满争斗的地方。 冷骏飞处理完这一切后,才满心欢喜的前去振威镖局,打算接岳书瑶回家,这整府里眼下就只剩下岳书瑶这一位女主人了,所有的小妾以及企图想要当小妾的人都被冷骏飞送走了,冷骏飞与岳书瑶之间终于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 思及这些,冷骏飞不由加快了前去振威镖局的步伐,想要早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岳书瑶,哪知到了振威镖局他只见到了赵杏山。 冷骏飞同赵杏山拱了拱手,问道:“赵总镖头,瑶儿呢?是她让你来迎接我的吗?” 赵杏山沉着一张脸,对冷骏飞的客套视而不见,用硬邦邦的语气把岳书瑶交代的话说了出来:“瑶儿让我在这儿等你,是想要我替她手下你的休书。” 一提到休书赵杏山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冷骏飞一眼,低声骂道:“负心汉!” “休书?” 冷骏飞闻言一脸不解,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瑶儿休了?我此番前来是想接瑶儿回府的。” “哼,你什么时候说的?你当着你们冷家人的面说的!你不是为了考武状元,决心休了我们瑶儿把烟姨娘扶正吗?” 岳书瑶早已把冷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赵杏山,所以眼下赵杏山对冷骏飞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也不想浪费时间听他多说,径直说道:“少说废话,把休书留下后你赶紧给我滚!” 冷骏飞直到此刻才知道,岳书瑶对他的误会一直都没有解开,于是连忙低声下气的央求道:“赵总镖头,这休书什么的只是一场误会,我根本就没有休妻的意思……” “还望赵总镖头能帮我一把,让我见一见瑶儿,我会当面同她解释清楚这件事。” “这心都被你诶伤碎了,就算解释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解释了,当日瑶儿所受的委屈和冷落就会少掉一些吗?” 赵杏山强硬的态度非但没让冷骏飞死心,反倒让他苦口婆心的劝道:“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难道赵总镖头你真的希望我把瑶儿休了?若真是这样,那瑶儿以后的日子不是更会受尽委屈?” 冷骏飞的话让赵杏山隐约有些动容,但他想起岳书瑶因冷骏飞的负心而日渐消瘦的脸庞,当下便又硬起了心肠:“多说无益,这是你当初做的决定,也是瑶?br /gt; 福妻安康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5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5部分阅读 瑶儿眼下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你听清楚了,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瑶儿让我转告的,同你分开也是瑶儿自己的决定!” 冷骏飞听了这些话先是一怔,随即默默地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振威镖局,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岳书瑶当日那受伤的神情。 冷骏飞本想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岳书瑶,没想到最终还是伤她伤得最深,也许他真的做错了,那一日他不该一味的想着要如何把两位姨娘送走,他不该为了保护岳书瑶而向三姨太妥协,他应该大大方方的站在岳书瑶面前,护着她同她一起抗争到底…… 可他却没有这样做,他却选择当着岳书瑶的面投向三姨太那一方,虽然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可他却忘了设身处地的为岳书瑶想一想,他却忘了把岳书瑶的感受考虑在内…… 冷骏飞走后,一直躲在内堂偷看的秋香匆匆的前去同岳书瑶回话,岳书瑶听完秋香说的后,只淡淡的问了一句:“他走了?” “嗯,奴婢看着姑爷一脸失魂落魄的走了,那背影摇摇晃晃的,真叫人担心。” 岳书瑶闻言下意识的别过脸避开了秋香探询的目光,边强迫自己不要在内心勾勒出冷骏飞失魂落魄的身影,边硬着心肠问道:“那休书呢?可留下了?” 秋香摇头,道:“没有,姑爷压根就没想过要将小姐您休了,又怎么会带着休书前来呢?” 岳书瑶的嘴角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道:“无论他休不休,从他让人把我关起来的那一刻起,我和他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小姐!您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我们都知道姑爷当日是逼不得已才会把您关起来,他是为了护您周全才会那样做,您怎就不能对此事释怀呢?” “这冷府的两位姨娘都送走了,烟姨娘也被揭穿从来就没有怀过身孕,这样的结果小姐您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小姐您不是一直对烟姨娘有身孕之事十分介怀?眼下已证明这些都只是烟姨娘编造出来的谎言,也证明姑爷从认识您开始,就已经慢慢的开始疏远两位姨娘了,难道您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见秋香一脸着急的说了一大堆的道理想要说服自己,岳书瑶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刻意把目光投向窗外避开了秋香的追问,但岳书瑶没有反驳并不代表她被秋香说动了,尽管秋香说的那些话都在理,但岳书瑶同冷骏飞分开的心意却没有动摇过。 在冷府里经历了那么多事,早已让岳书瑶累的精疲力竭,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改变冷骏飞的观念,她也已经等到了寂寞的尽头、再也无力再等下去了,她甚至不敢去想如果她和冷骏飞和好如初,那万一以后他再纳新妾她该怎么办?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这一次岳书瑶的决裂,并不是仅仅因为那一日冷骏飞没有挺身相护,也不是怪他狠心把她关到了柴房里,她只是在冷府里经历了那些勾心斗角后累了,倦了,她是终于等到了冷骏飞把二位姨娘送走的这一刻,可她的心却已经疲惫的不想再爱了。 最重要的是,岳书瑶道现在都不能确定,冷骏飞是不是因她而改变了古人那根深蒂固的观念,她更加不能确定在冷府里只剩下她这位女主人后,他还会不会为了传宗接代而再纳新妾…… 太多的不确定把岳书瑶压垮了,太多的不确定让她选择了放弃,也许一个穿越时空的女人,想要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找到一份完全同她的灵魂契合的真爱,真的很难很难。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句话的意思岳书瑶不但明白也正在努力的做到,她对自己说——一定要借着这句话把冷骏飞忘记,一定要和他相忘于江湖。 只是冷骏飞又怎么会舍得和岳书瑶相忘于江湖呢? 冷骏飞想要的恰恰是同岳书瑶相濡以沫,只是绑在他们之间的红线是否真的已经被切断了? 在那之后,冷骏飞又到振威镖局找了岳书瑶几次,而岳书瑶是个一旦决定了就会坚持做到底的人,所以她每一次一得到消息知道冷骏飞会前来,便会刻意的提前躲起来以避开他。 岳书瑶甚至宁可整天都呆在镖局里,也不愿踏出镖局一步让冷骏飞有机会邂逅自己,而下定决心要把冷骏飞忘记后,岳书瑶更是逼自己把心思都放在了镖局上,竭尽全力的想要替镖局再开发出一些新业务来,让自己忙碌起来好忘记一切。 这转眼便到了中秋佳节,这一日岳书瑶站在自家镖局门口吹风,意外的发现整条街上大小人家都挂起了喜庆的灯笼来,有的人家还在门口忙乎着,似在门上钉什么东西般。 岳书瑶看到这番景象觉得有些好奇,忍不住拉着秋香问道:“秋香,这对门那户人家叮叮当当的在门上钉什么东西啊?那东西看着好像是个小箱子……” 秋香看了一眼,答道:“小姐看的没错,他们就是在钉箱子。” 岳书瑶见真的是在钉箱子,连忙伸长了脖子想要瞧个清楚,很快便看清对门那户人家的下人,正在往自己大门上钉一个方形的小红箱子,那箱子钉在门上怎么看都让岳书瑶觉得眼熟,很快她就知道自个儿为什么觉得眼熟了——这不正是二十一世纪那被人们挂在门口的绿色信箱嘛! 只是在岳书瑶生活的那个现代社会里,中国邮政都是以墨绿色来作为行业标志,无论是专供人们寄信的油桶,还是自家人挂在门口的信箱,甚至连邮递员的制服,背包等,统一都是墨绿色的! 而这对门挂的是红色的箱子,所以岳书瑶当初看到时,才会没把它和现代社会挂在门口的信箱给联系在一起,如今一把它们联系在一起,岳书瑶就觉得越看越像,更是忍不住大胆的猜想这古人在门口挂上红色的小箱子,是不是也是用来接收信件的? 一想到这儿,岳书瑶马上拉住秋香,又是满脸兴奋又是满眼期待的问道:“秋香,这挂在门口的红箱子,该不会是用来盛放书信的吧?” 秋香见岳书瑶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双眼里满是疑惑,猜不透为什么一个箱子就让岳书瑶兴奋成这样,不过秋香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岳书瑶解释道:“小姐,这家人或亲朋好友托人送来的书信何等重要,怎么会随随便便的放在门口的箱子里呢?” |网友慕彼秋风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二章 飞帖 岳书瑶闻言微微感到有些失望,但她还是不死心的确认了遍:“你的意思是说,那挂在门口的红箱子真的不是用来装书信的?” 秋香没好气的重复了遍:“当然不是了,那是逢年过节用里装飞帖的接福箱子。” “装飞帖的接福箱子?那是何物?” “这一到喜庆佳节,前来大户人家投飞帖的人多得数不胜数,有些人家招呼不过来,就会在门外挂出一个红箱子供人投放飞帖……” 秋香边说边指了指镖局旁边的一户人家,进一步解释道:“有些人家则会在门外挂一个名为‘门薄’的红纸袋,让人得以让飞帖投放在红纸袋里。” 岳书瑶听了秋香的解释,再顺着她指的方向抬眼仔细一看,果见隔壁人家的门上挂着一个红色的纸袋,上面写着“接福”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而那红纸袋里已零零散散的插了几张比较早送来的飞帖。 岳书瑶若有所思的看着那门薄,再想了想秋香说的那番话,心里顿时涌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只是岳书瑶对古代的飞帖了解的并不多,所以不知道她心里这个计划可不可以行,于是她马上奔到了书房查阅起各种书籍来。 因岳书瑶想要借着飞帖来扩展镖局的新业务,所以她把资料查得十分仔细,不但详细的查了“飞帖”的由来,还查了这飞帖最初是什么样儿的,以及具体的功用等等。 这飞帖其实也可以算是古代书信中的一种,但它最初并不被人叫做“飞帖”,而是称作“刺”。 原来在这个朝代,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交往,最初是把竹木削成条刺状,然后再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姓名、籍贯以及身份等,用于拜会他人时互通名姓。 而这所谓的“刺”其实就是古代的个人名片,又被称作“谒”,当然那时还没有纸张这种东西,待到古人发明了纸张后,虽弃竹木改用了纸张,但习惯上的叫法却沿袭了下来,那时以纸张写上姓名等资料的名片依旧被叫作“刺”。 古时候逢年过节时,许多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会在红纸上书写上贺词,然后送去给亲朋好友当是拜贺,于是这有着贺词的红纸便成了古代的“贺年片”,慢慢的亦称之为“拜帖”。 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每到逢年过节前来家里投拜帖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这迎来送往让主人家应接不暇。 为了省事起见,主人就让下人在门外挂个箱子或是挂个红纸袋,借以接受各方投送的拜帖,为了图吉利还把此举称之为“接福”。 而这“拜帖”之所以慢慢的被成为“飞帖”,乃是因比派出去投拜帖的家仆,一日往往要上好几户人家爱去投帖,一人要投上许多拜帖。 这任务繁重便会让时间变得紧迫,于是他们往往只在主人家门口敷衍的喊上几声,便将帖子投入箱内或门薄中,投完便匆匆离去赶去下一家投帖,待得主人或家仆应声出门相迎时,早已不见了那投帖人的踪影…… 久而久之在民间便有了戏言,称这“送帖的人比兔子跑得还快”,也正因为这句戏言,贺年片便慢慢的被改名为“飞帖”,以方便和平日里正儿八经投的拜帖区分开来。 岳书瑶查到这里便已对飞帖的由来和功用十分了解,其实说白了就是现代的节日贺卡,而这负责投飞帖的人则相当于现代的邮递员,借着这点相似,岳书瑶打算利用这飞帖来扩展镖局的新业务,于是她开始留了个心眼,若有所思的翻着手里的书籍,意图在书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很快书上的一则趣闻便吸引了岳书瑶…… 这是一则名为“陶谷易刺”的故事,说的是有一年春节,有友人差家仆前来陶家投刺,一般人家都不会留投刺的家仆用饭,但陶谷却是个例外,他不但已美味佳肴盛情款待前来投刺的家仆,还送上了许多美酒给投刺的家仆品尝。 这陶谷其实一开始就在心里打了小算盘,他留着投刺之人用饭是别有用心的,只见他趁投刺的家仆用饭时,悄悄的去翻了翻他装着各家刺片的布袋,发现里头那些要送去别的人家的刺,上面写的人家许多都与自己亦有往来…… 这陶谷正因家里人手不够,无人替他送刺而烦恼,所以他当下就把布袋里的刺悄悄的进行了调换,把自家要送出去的刺偷梁换柱的放到了投刺家仆的布袋里。 待投刺家仆酒足饭饱后,便起身告辞抱着那堆刺匆忙离去,并按着刺上面的人家一一投了出去,直到把布袋里的刺都投完了,也未发觉自己所投毒哦喂陶谷之刺。 这只是一则博君一笑的小趣闻,但岳书瑶看完后却陷入了沉思,暗忖这太平县的大户人家甚多,而古人每到重大节日要打点的事情都十分繁琐……那么,太平县的这些大户人家是否也会觉得投飞帖的人手不够? 若是他们觉得人手不够,那岳书瑶完全可以让镖局推出代为投飞帖的业务,这其实就是现代社会的寄信、寄贺卡等业务,岳书瑶完全可以效仿之。 岳书瑶甚至还可以效仿中国邮政,在特定的节日里推出特定的贺卡来,让那些富贵人家的主人在贺卡上书写贺词,然后再委托振威镖局帮忙投送,这样他们就无需担心人手不足了。 岳书瑶从这“代投飞帖”上又衍生出了一些新的想法,认为可以在代投飞帖的基础上,顺道帮大户人家在节日里送一些礼品到亲朋好友家里,这点可以理解为现代的同城快递,也可以解释为古代的同城走镖。 岳书瑶记得在她还没穿越过来时,每逢中秋佳节一定要买盒月饼寄给身在异地的奶奶,更是记得每到中秋佳节,各大商场里就会推出月饼专区、专柜等等。 而现代的各大商场和月饼厂家等都十分精明,一到什么节日就会同中国邮政做特别的合作,在商场里卖月饼的同时还给顾客提供邮寄服务,让顾客能够买了月饼就立刻寄走。 当然这邮寄的成本商家自然是加在了月饼里头,不过他们却也借此推出了新的消费理念——让买月饼和寄月饼一步到位、两不相误。 有一年岳书瑶就被分配到商场里负责登记送到各地的月饼,登记整理完再把月饼运送回邮局,因此岳书瑶对商场和中国邮政的这种特殊合作,不但十分熟悉它的业务流程,还对整个过程记忆犹新,认为完全可以依葫芦画瓢的在太平县里推广开来! 从飞帖上寻到商机后,岳书瑶马上转身奔到了大厅,命秋香把赵杏山请来后,马上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新点子说了出来。 “赵叔叔,马上就要过中秋了,我们镖局应该趁着这个佳节推出些新的赚钱点子才是!” 赵杏山不解的问道:“新的赚钱点子?” “对啊!这一到中秋,相互投飞帖的人家肯定很多,可偏偏这中秋是一年中的大节,这大户人家讲究的东西多,要操办的东西也多……” “这样一来他们难免会有些人手不够,派出去送飞帖的人也不好安排,难免会顾此此失彼失了送飞帖拜贺的最佳时机。” “瑶儿你这话倒说的没错,一到重大节日,那些大户人家都会觉得人手不够,可这和我们镖局有何相干呢?”赵杏山听的是一头雾水。 岳书瑶见赵杏山肯定了自己所做的“人手不够”的猜想,当下脸上的笑容便又深了几分,笑吟吟的反问道:“怎么不相干了?我们镖局既能帮人送书信,怎就不能帮人也耸耸飞帖呢?” “且这送飞帖可比送书信简单多了,不但可以把同一人家的飞帖集中在一起送,还不用像送信那般把飞帖亲自交到主人手上,只要把它们投入门薄里即可,这不是比送书信省事多了吗?” 和书信本就是比较重要的东西,振威镖局替人送书信时,是要求一定要把信送到接收人的手里的,而这飞帖却不同了,只要把它放入主人家门前的小箱子或门薄里即可,可不比送书信还要容易些? 而岳书瑶也从“陶公换刺”这则趣闻上窥到了一丝商机,这陶公竟然能够把刺给偷梁换柱,那就说明这些大户人家的交流圈子并不大,王家结交的李家,张家也定会有所结交,甚至连白家也会同时认识张家和李家,说得直白点就是交的朋友有所交叉,大家都会有共同的朋友。 这样一来,投出去的飞帖肯定也都是送到那几家,约会素要只要把这些飞帖集中起来,然后再按户按地区的合理分配,那实际送起来其实并不费事也不会浪费人手。 岳书瑶把这些道理一一的同赵杏山细说了后,赵杏山又是赞同又是惭愧的说道:“哎,这些藏在一些日常琐事里的微小商机,我怎就如此愚钝一点都看不到呢?” “还是瑶儿你聪明,什么事儿被你这么一说都成赚钱的好点子了,赵叔叔我自愧不如啊!” 岳书瑶被赵杏山这样一夸,当下便红了脸,这其实也算不得是她的什么本事,只是她凭着穿越者的优势,把现代的东西都搬过来加以应用罢了。 所以赵杏山越是夸奖岳书瑶,岳书瑶就越是觉得不自在,最后有些狼狈的找话把话题给岔开:“赵叔叔,我觉得除了代为投飞帖,我们还可以请人用梅花笺纸、红剪纸等,制作出一些别出心裁的贺年卡来卖给那些大户人家。” “我们镖局还可以卖贺年片?有人会买吗?” 岳书瑶笑着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可以,这贺年片由我来亲自设计,包准让它出彩!那些大户人家都爱图个新鲜,且这贺年片也值不了几个钱,他们会舍得花的。” 岳书瑶早就打算用现代的新奇知识,再结合古代的一切特用工艺,好好的设计出几种别出心裁的贺年片来卖给大户人家,让他们用这新奇的贺年片来给亲朋好友拜贺,顺道再为振威镖局推出的一系列新业务做做广告。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三章 巧推花样拜帖 这古代没有现代的各种印刷技术,也制作不出如现代贺卡那般精美的拜帖,做拜帖的材料也受到许多限制,首先古代就没有适合制作贺卡的硬纸片。 但岳书瑶却一点都没灰心,她凭着自己脑海里的新奇知识,再同古代的各种现有工艺相互配合,制作出了在古代独一无二的拜帖。 为了降低成本,这古代最常见的工艺成为了岳书瑶制作拜帖的首选,她特意请了以为技艺好的画师,请他在梅花笺纸,以及白宣纸上画上各种各样的山水画儿,为了烘托出中秋佳节的氛围,这山水画儿多是些花好月圆、饮酒赏月和月下起舞的美好画面。 岳书瑶打算将这些山水画儿,或做成拜帖合起来后的正面,或让画师直接画在书写贺词的内页角落,总之就是要在一般的拜帖上加上些图画儿,让拜帖能够图文并茂的表现出恭贺的意思。 岳书瑶哈别出心裁的设计出了“剪纸拜帖”,可以请了位剪纸手艺好的娘子,剪了一些福字、喜字、贺字等样儿的剪纸,再剪了些同样是花好月圆、月下起舞的剪纸,岳书瑶把这些剪纸往普通的拜帖上一帖,立时就让那些拜帖变得与众不同。 设计出两种拜帖后,岳书瑶便让镖局里的所有伙计帮着制作,而岳书瑶则把目光投到了太平县诸多富贵人家的贵夫人身上,这逢年过节可不单单男主人要发送飞帖,大户人家的女主人也同样需要和各家贵妇进行交际,单独送上贺帖以表尊敬。 于是岳书瑶便打算设计出一种专门为贵夫人所用的拜帖,且这女人的钱本就要比男人的钱要好赚些,岳书瑶只要让拜帖看起来既与众不同,又比普通的拜帖俏皮、漂亮些,那就一定能吸引贵夫人的眼光。 岳书瑶细细的琢磨了下,试着按着心里的点子制作出了几种拜帖,她首先在拜帖上粘上一些细小的花瓣,然后再请画师顺着这些花瓣的形状作画,完工后的拜帖看着倒是既雅致又别有一番风味……当然,这样的贺卡在现代比比皆是,岳书瑶只是照搬而已。 敲定了由花瓣拜帖作为主打后,岳书瑶又简单的设计了几种拜帖,这几种无非就是简单的用五颜六色的纱带结个蝴蝶结,然后粘在拜帖上;或者直接拿纱带由里到外的饶上一圈,最后在外面打个蝴蝶结…… 这些拜帖的样式看着新奇做法却十分渐大,细细算下来成本也不高,且若是成功的推广出去,那以后每到节日振威镖局便可以卖出一批,怎么算都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这花样拜帖制作好后,剩下的便是推广了以及让那些大户人家的主子接受这新奇的玩意儿了,对于推广岳书瑶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她心里早就有了让“花样拜帖”隆重亮相的好点子。 虽说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会以飞帖往来,穷家小户自是不会讲究那么多,而岳书瑶眼下已离开了冷府,说实话她本身倒是没有与人投送飞帖的必要,但若是从振威镖局的角度出发,那投送拜贺的飞帖就大有必要了。 岳书瑶身为振威镖局的老板,这到了什么重大的节日,于情于理都得给平日里关照过自家镖局生意的商贾们送送拜帖,并且那些镖局长期合作的大客户除了拜帖外,多少还得送上些小礼物来拉拢下才是。 于是岳书瑶正好可以让自家精心制作的拜帖派上用场,她先让秋香去挑了各种各样的拜帖到书房里,随即提笔在上面一一的写上贺词,打算抢个先机趁大家都还没开始正式投送飞帖时,把自家镖局精心制作的飞帖投送出去,提前给镖局的新业务打打广告。 至于那些长期委托振威镖局押镖的大客户,岳书瑶则决定每位送个二、三十张空白的拜帖做为礼物,这样既不用多花钱买礼物,又可以拿飞帖来做足人事。 不但如此,还可以让得了空白拜帖做礼物的商贾,为了不浪费,而改用振威镖局特制的拜帖来投飞帖,如此一来不是顺道替岳书瑶把新奇拜帖给推广出去了吗? 不过岳书瑶还是有点担心这些商贾不懂得自己送空白飞帖的用意,于是灵机一动决心顺道在飞帖里夹章宣布小广告,于是岳书瑶马上对秋香吩咐道:“秋香,你去取些宣纸过来,替我把它们裁成……” 岳书瑶说着拿起一张拜帖比划了下,道:“裁成比这帖子略微小一些的纸片儿。” 在一旁替岳书瑶磨墨的秋香闻言一脸不解的问道:“纸片儿?小姐您不是在写拜帖吗?怎么突然要奴婢去裁纸片儿?” “你速速去把纸片儿裁来便是,一会儿就知道我要那纸片儿何用。” 秋香闻言只得压下满心的好奇,娶了几张宣纸和剪子,按着岳书瑶的要求把宣纸裁成一张张小纸片儿,秋香把小纸片送到岳书瑶面前时,岳书瑶已把要投送的拜帖都一一写好了,眼下正满脸郁闷的看着安歇摊开晾干的帖子。 后世的人都说这古人的拜帖,一般都是由饱读诗书的主人亲笔书写,一张贺年片或拜帖,往往就是一帖精美的书法作品,可岳书瑶怎么看都不觉得自己那歪歪扭扭、勉强看得过去的毛笔字以后会成为书法作品…… 岳书瑶一脸沮丧的嘀咕了句:“这帖子是选了精美新奇的用了,可这字一写上就大大的破坏了美感。” 秋香闻言取了一张拜帖看了看,见岳书瑶写的字比起之前已大有进步,连忙出声安慰道:“小姐莫要沮丧,这字儿比起先前已好上许多了,再说这送帖子看的是主人的心意,字儿好不好看倒是其次。” 岳书瑶知道秋香说的话在理,也知道这古代的拜帖一般都是由主人亲笔书写,这样做的用意是为了体现主人对朋友的尊敬,所以岳书瑶即使毛笔字写得不好,也得亲自书写这些拜帖,否则就是大大不敬了。 反正自己这毛笔字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练得和王羲之一样,岳书瑶很快也就不再纠结此事了,她兴致勃勃的取过秋香裁好的小纸片,略微想了想便提笔写了下去,秋香因好奇而歪着小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纸片,见岳书瑶飞快的在纸上写上一排排字儿。 待岳书瑶全都写完了,秋香才发现她写的其实就是振威镖局的新业务,小小的一张纸片上有条不紊的写了“振威镖局可代投飞帖”、“出售新奇的空白拜帖”以及“空白拜帖的使用办法”等内容,头两项后面还附带了价钱…… 秋香见了心里更是好奇不已,忍不住追问道:“小姐,您在小纸片上写上这些内容,究竟有何用意?” “我不把我们振威镖局新推出来的这些事物告诉人家,人家怎么来请我们代投飞帖?又怎么知道可以上我们振威镖局买空白的拜帖?” 秋香听了岳书瑶的解说后隐约明白了一些,待她再细细的琢磨了下,马上难以置信的问道:“小姐,您莫不是打算把这小纸条夹在拜帖里送出去?” 岳书瑶赞赏道:“恭喜你,你猜对了!” 秋香却没有因为岳书瑶的赞赏而开心,反而有些担心的问道:“可奴婢从没听说过有人这样做啊?小姐您这样做是不是太古怪了些?哪有人在拜帖里夹这样的小纸条?” 岳书瑶以“你才古怪”的眼神看向秋香,反问道:“这有什么古怪的?没有人做过并不代表我们就不能做,这也不是什么触犯律法和大坏规矩的事儿吧?” “再说了,这对我们和收帖的人来说都是好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岳书瑶还没把拜帖送出去,就能想象到那些商贾收到自己投去的飞帖后,必是都会惊叹不已,也一定会对这新鲜的玩意儿感到十分好奇,不但非把那与众不同的拜帖好好的研究一番,也会把岳书瑶夹在拜帖里的小纸片看个一清二楚。 只要他们把小纸片给看清楚了,那当他们发现振威镖局还随帖送了一些、空白的新奇拜帖作为礼物时,定会为了显摆和炫耀,按着小纸片的介绍,写了贺词以自己的名义把那新奇的飞帖送出去给亲朋好友。 只要收到空白拜帖做礼物的商贾们都把拜帖使用了送出去,那岳书瑶送拜帖做礼物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这岳书瑶先是挑了些大户人家投送了一圈自制的飞帖,紧跟着那些大户人家再把岳书瑶送的飞帖给投送出去。 那在中秋佳节来临之际,用这独具匠心、新奇特别的拜帖拜贺的风潮,马上就会在太平县里掀起,这太平县里的大户人家,怕是都会以收到振威镖局特制的拜帖而感到面上有光。 其他的人家为了紧跟潮流,不落在别人喉头,自然就会派人去打听这新奇飞帖的出处,如此一来振威镖局特制的那些飞帖还怕卖不出去吗? 岳书瑶细细的把自己的推广计划一说,秋香便佩服得连连点头:“没想到这小小纸片儿,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岳书瑶脸上挂着小小的得意,同秋香打趣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想出来的点子。” 秋香见镖局的事终于占去了岳书瑶的大部分心思,让她不再想起之前在冷府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更是让岳书瑶重新展露了笑颜,秋香见岳书瑶不爱闷闷不乐,自是默默的在心里替她感到高兴,同时也希望她能一直像今天这般开心。 推出新奇飞帖一事倒真的让岳书瑶费了许多心思,大家伙儿把东西都准备好后,岳书瑶便把拜帖交给镖局里几个机灵的伙计,吩咐他们小心谨慎的一一投送出去。 交代好伙计后,岳书瑶还让人搬了一些特制的拜帖去名下的几间铺子里,好让想要买拜帖的人能够多几个买的地方,当然这铺子得在适当的时候,贴出贩卖拜帖的红纸做广告才是。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四章 再接再厉 岳书瑶精心准备的拜帖送出去后,这城西的王家很快便派人来请岳书瑶,请她到王府里谈一谈请振威镖局代投飞帖的具体事宜。 王家的邀请让岳书瑶和赵杏山相视而笑,随即二人便一同去了王府,他们一到王府就看到上上下下的人都忙着张灯结彩、布置庭院,一副像是有贵宾要驾临的情景。 很快小丫鬟便领着岳书瑶和赵杏山熬了见客的大厅,这王老爷一见到岳书瑶就开门见山的数的道:“冷少夫人,我最近实在是忙得紧,所以也就不费功夫同你客套了,我就直接把请你来的用意明说了!” 这时丫鬟们已伶俐的奉上了热茶,王老爷先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岳书瑶二人用茶,待岳书瑶把茶盏端起,他才接着说道:“不瞒你说,这京城里有贵客要到我们府上来做客,所以眼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忙着打点迎接贵客的大小事物,还真是腾不出人手来给本地的一些亲朋好友投送飞帖……” “所以我一得知你们振威镖局能够帮人代送飞帖,心里顿时喜出望外,当下便让管家派人把你们给请了过来,”王老爷说到这里停了下,才笑吟吟的问道:“敢问这飞帖是怎么个代投法?如何收钱?” 岳书瑶记得,当日振威镖局替桂庙村的村民到邻县送家书,每封家书收了他们五十文钱,这桂庙村的村民都是普通的穷苦老百姓,五十文钱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不少了,但这王老爷可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岳书瑶再怎么着也不能把他的价钱定得和桂庙村的村民一样。 于是岳书瑶略微斟酌了下,回道:“我们振威镖局每替人送一章飞帖,便收取一百文钱作为跑腿费,十张便是一两银子,以此类推……不知道这样王老爷可觉得合理?” 王老爷可是个既精明又小气的生意人,他听了岳书瑶提出的价钱后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摸着下巴在心里默默的算起了账来——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厮,每个月的月钱大约是一到二两银子,这王老爷若是专门从家里腾出五、六个笑死去不同的地方送帖,那就得再花费十几两左右的银子雇请几个临时短工,让短工暂时补上小厮们的空缺。 若是不请短工而让家里的小厮去派送,那付月钱和给赏钱什么的自是不用说了,关键是这笑死被支出去后,王府里可是就硬生生的少了这么些做熟了的人手,可眼下正是王府筹备迎接贵客事宜的关键时刻,里里外外哪能少去这些人手? 细细的琢磨了一番,精明的王老爷立刻就决定雇请振威镖局,因为单单这十两就可以请振威镖局代送一百张飞帖,这王老爷就是人脉结交得再广,在这太平县周遭也就这么百来户人家值得他送帖拜贺,所以花十两银子请振威镖局代送便已足矣。 所以王老爷马上笑眯眯的说道:“这投送飞帖的人要跑好几个地方,还要喝水、吃东西等,这送一户人家给一百文钱也算是合理。” 岳书瑶笑着说了句客套话:“王老爷真是开明,懂得体会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人的难处。” “哪里、哪里。” “那王老爷打算请我们镖局代投多少张飞帖呢?” “不多,也就百来张,一些交情不深的我就不送了。” 岳书瑶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拿出早就写好了,只差填上投送张数的契书出来,递给王老爷请他过目,这王老爷却不急着看契书,而是笑眯眯的说起了另外一桩生意:“我已看了你们振威镖局送来的那些特制的新奇拜帖了,那些拜帖看着还真是有些新意。” 岳书瑶听了当下便明白这王老爷对自家的新奇拜帖十分感兴趣,不过岳书瑶知道这王老爷家里虽然有钱,但他却是个擅长精打细算、同人讨价还价的生意人,眼下见他不急着签下那代为派送飞帖的契书,便知他是想利用先前的这笔小买卖,在买拜帖这另一笔买卖上讨价还价。 洞悉了王老爷的心思后岳书瑶感到十分无奈,这无论是代投飞帖还是买空白飞帖,归根结底都算是很小的一笔买卖,单价再怎么也上升不到“两”这样的层次,而且这王老爷明明是个家财万贯的大财主,眼下又说自己忙得很…… 那怎还会有心思在这小买卖上讨价还价、浪费时间? 在岳书瑶走神的这一小会儿,王老爷已让人取来了几张振威镖局之前送的空白拜帖,拿那几张作为样式问道:“像这种样式的拜帖,一张多少钱?” “不管样式如何,我们振威镖局的各式拜帖,每张统一都卖三百文钱。” 在古代卖东西,东西本身贵重虽说也决定了东西的价值,但最能决定东西价值的还是这样东西稀不稀罕,若是平日里随处可见的东西,那再怎么着也贵不到哪里儿去。 所以这小小的新奇飞帖岳书瑶开价三百文钱,其实并不算贵,但知道拜帖成本的赵杏山听了岳书瑶报出了的价钱后却是一脸惊讶之色,好像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般,反倒是王老爷听了只是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并无太大的惊讶。 赵杏山不解的看饿了岳书瑶一眼,那意思是在提醒岳书瑶把价钱定得太高了,同时也是在用眼神告诉岳书瑶这王老爷一定不会答应,面对赵杏山焦急的暗示,岳书瑶笑着回给他一个自有分寸的笑容。 王老爷只考虑了一小会儿,就果真如赵杏山猜想的那般,皱着眉头说道:“小小一张拜帖,冷少夫人你要价三百文钱,似乎有些太贵了吧?” 王老爷把桌上的拜帖拿在手上翻着玩,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见岳书瑶没有接下自己的话以为她是无话可说,于是刻意以不在意的口吻说道:“若是每张二百文钱,那我便买个百来张,送去给亲朋好友图个新鲜。” 岳书瑶似乎早就料到王老爷会还价,听了他的话后已更加漫不经心的口吻回道:“王老爷这话说的也就不对了,咱这东西求的不是它本身有多贵重,若只是说贵重,那去买些珠宝和黄金不就好了?恐怕送珠宝和黄金的大有人在吧?” “我们求的是东西的新奇和稀罕,王老爷您是见过世面的人,想必知道在那繁华的京城,越是稀罕的东西卖的价钱越高吧?” 王老爷被岳书瑶这么一反驳,心里顿觉有些不服气,把手上把玩的拜帖往桌上一放,道:“我看这玩意儿也不难做吧?要是有人学着你们振威镖局做出一些来卖,你们镖局做的这些拜帖怕就不好卖了吧?” 岳书瑶一点都没被王老爷的话给吓住,一脸淡定的回道:“再过两天就是中秋佳节了,这有心人就是想学着做出来,恐怕也赶不上这一次的佳节了。” “这次佳节赶不上还有下次,别忘了这中秋一过,转眼便到春节了。” “多谢王老爷为我们镖局操这些心,若真是如您所说的那样,那我只赚这拜帖头一次的钱也就足够了……这人也不能太贪心了,不是吗?” 王老爷说的这些岳书瑶一点都不担心,这拜帖别人的确是可以学会了后,在下一个佳节依葫芦画瓢的做出一些来。但这现成的东西他们能学去,岳书瑶脑袋里的其他新点子他们却是学不去的,所以等到下一个节日,岳书瑶自会想出别的样式的拜帖来,一点都不怕被人给抢了生意。 王老爷自然是不能知晓岳书瑶的心思,但他见岳书瑶这价钱一点都不愿意降低,心里十分不悦,当下就有些生气的问道:“我可是头一个请你们振威镖局代送飞帖的人,平日里也没少关照过你们振威镖局,冲着这些恩惠难道冷少夫人就不能给我少收点钱?” 岳书瑶一听王老爷这话,当下就明白他心里还是很想买下自家制作的新奇拜帖,毕竟这送去拜贺人家的飞帖是好是坏,是新奇还是普通,还间接代表了送铁人的面子,以及收帖人在送帖人心里的分量…… 王老爷早就寻思着,万一他因嫌价钱太贵而没有买振威镖局的拜帖,而其他的大户人家却都买了相互投送,那最后丢脸的还不是他自己? 所以王老爷眼下正一脸不悦的看着岳书瑶,那神情似乎在暗暗的警告岳书瑶,若是她还是不肯降价,那今后也就别指望他王家请振威镖局押镖了! 不过这王老爷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岳书瑶自然也要给他几分脸面,所幸的是岳书瑶早就料到,这等她难过人斤斤计较的王老爷一定会压价,所以她先前已故意把价钱往高处报了,眼下正好卖王老爷一个人情,顺水推舟的把价钱给降下来…… “既然王老爷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而您王家平日里的确没少照顾我们振威镖局生意,我也就卖王老爷一个面子——每张减少五十文钱,只卖您二百五十文钱。” “这可是只有王老爷您一人才买得到的价钱啊,别人问我买我照样爱三百文一张,若是王老爷您还不满意,那我们这桩买卖也就只能作罢了。” 岳书瑶说完这番话后,脸上故意挂上了十分为难的神色,而这王老爷其实就是个典型爱占人便宜的人,他这样的人是只要有便宜占、占多少都高兴! 所以岳书瑶虽然只降低了五十文钱,这五十文钱连送张飞帖的钱都不够,可王老爷脸上还是马上露出了满意的神采,还立刻让?br /gt; 福妻安康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6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6部分阅读 让人取来了笔墨。 王老爷边一脸得意的在之前那张契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边说道:“好,就二百五十文!冷少夫人你现在就可以立下卖飞帖的契书,立完我即刻签字。” 这桩买卖已二百五十文每张成交,还是让赵杏山惊得合不拢嘴,岳书瑶先调皮的同他眨了眨眼,随即才让秋香拿出另一张契书来,写上拜帖的数目后递给王老爷过目,王老爷很快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并命下人取来了银子。 “请贵镖局代送一百张飞帖,每张一百文,一百张一共是十两银子,”王老爷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先拿了十两银子放到岳书瑶跟前,才接着说道:“十两没错吧?” “嗯,十两没错。” “好,那我又同贵镖局买了一百张空白的飞帖,每张二百五十文,一百张一共是二十五两银子,”王老爷照旧先放了二十五两白银在岳书瑶面前,才问道:“二十五两没错吧?” 岳书瑶数了数面前的银子,道:“一共是三十五两银子,数目没错。” “没错就好,那冷少夫人什么时候把拜帖送来?” 这一点岳书瑶早就准备好了,她马上就让秋莲从随身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了一百张空白的拜帖,堆放到王老爷跟前:“不消让王老爷多候,这帖子我出门前就给带上了。” 岳书瑶的先见之明自然是让王老爷十分高兴,毕竟他也想早点把飞帖写好给送出去,好全心全意的迎接即将到来的那位贵客,所以他收到飞帖后当场就道:“好好好,冷少夫人办事果然是十分妥帖,既然帖子已送到了,那就恕我不能多陪了,我即刻便去写拜帖。” 王老爷说着便要让小丫鬟送客,岳书瑶却抢先说了句:“不知可否把我家丫鬟留下,待王老爷把拜帖都写好了,让她一并带回去?这样我也就不必再专程派个人来取了。” 岳书瑶是想着既然他们人都来了,何不顺道等王老爷把拜帖写完他们再带着离去,不过岳书瑶不好意思让他们一行人三人都留在王府里等,所以便只把秋香一人留下。 这王老爷似乎对岳书瑶的话感到些许惊讶,他没想到岳书瑶连这么一点点方便也要利用起来,不过这王老爷本就想快点先把飞帖的事给弄完,所以倒也没反对岳书瑶的提议。 “既然冷少夫人开口了,那我便把你的丫鬟留下吧,待我写完了所有的拜帖就让人取来给她,让她带回去。” “多谢王老爷,”岳书瑶先道了谢,随后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句:“不过还请王老爷今后莫再称我为‘冷少夫人’,称我为‘岳老板’即可。”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岳书瑶便施礼告辞,一回到振威镖局就有伙计来禀告,说冷家把他们镖局里的拜帖全都给买走了,岳书瑶听了这个消息面色如常,眼神也是波澜未起,似一点都部位冷骏飞的举动所动容。 其实赵杏山也知道冷骏飞此举的用意,冷骏飞一口气买下那么多张振威镖局新推出来的拜帖,其实是想让孤身一人在外的岳书瑶做生意能做得顺利些,是想帮岳书瑶一把。这些赵杏山都一清二楚,只是他心里对冷骏飞还存有成见,所以见岳书瑶对此事无动于衷,他也就没有多言。 有了王老爷这个好的开始,来找振威镖局代投飞帖的人家渐渐的就多了起来,搬到几间铺子里卖的拜帖也很快就卖完了,这让岳书瑶不的不和镖局里的人一起再赶制了一些木材能满足太平县里各大人家的需求。 于是在中秋佳节前后这段日子里,岳书瑶一边同其他的镖局合作走镖,一边时不时的推出振威镖局的独家业务——卖新奇拜帖、代投飞帖,以及代送节日贺礼到各个地方等等。 诸如此类的新业务岳书瑶一下子开发出了许多,振威镖局也已被她当成现代社会的邮局和快递公司来打理,邮局和快递公司的各种业务,镖局能做到的岳书瑶也都慢慢的、一点点的将它们开发出来,岳书瑶一直都不想让自己闲着,所以很快就又开发了一项新业务……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五章 为分镖局做筹备 古代的商贾托镖局押镖,一般还会派个自家人跟镖,这个自家人一路跟着镖,一方面是看着这镖路上有没有被掉包,另一方面则是替主子到目的地同接镖人对账目、收货款。 岳书瑶认为这镖主派出这么一个人跟镖,其实有些多此一举,毕竟这押镖的都是武艺高强的镖师,若是他们真的有心把镖给掉包,那就凭那个跟镖的“自家人”是护不住东西的。 所以那跟镖人最大的用处应该是去对账目和收货款,可派着这么一个人跟了一路,就为了收货款那未免也有些大材小用,浪费了人手。 至于对账目、收货款,岳书瑶认为只要镖主事先把账目算好了,最后只给一个收钱的准确数字,那押镖的镖师完全可以代收货款,这样镖主就不必再多派一个人跟镖了。 于是岳书瑶马上就推出了“代收货款”这个新业务,一有人来托镖就当面同他们解释下这个新业务,因这托镖时双方先要商讨下细节,商定后再一起签下托镖专用的“镖单”。 这所谓的“镖单”,其实就是在一张契书上注明货物的起运地点、商号、货物名称、数量以及镖利多寡等,这“镖单”签好名字后,双方还要各自盖上印章方才生效。 所以岳书瑶只要在这“镖单”上再补上,“代收货款”和“货款的数目”即可,这白纸黑字把各项名目都写得一清二楚,还签了名盖了印章,镖主倒也不怕镖局会耍赖。 而等镖师把货物押送到目的地后,劫镖之人只要看清镖单上的明细和货款,再验下签名和印章,就可以准确无误的点镖和交付货款了。 振威镖局既然推出了“代收货款”这个对镖主有利的新业务,自然也要日高押镖的镖利了,不过这镖主能够省下一个跟镖的家仆,自然也乐得多付些镖利,于是代收货款这新的条款很快就被镖主们接受,他们也都乐于请振威镖局代收货款,毕竟由武艺高强的镖师们把货款给带回来,总比家仆带着货款赶回来要安全些。 成功推出代收货款这一服务后,岳书瑶越发觉得可以把现代各种各样的知识,融入到古代的镖局里,但要把现代的知识容人且在镖局业务上运用自如,就必须有一些稍微懂得现代知识的人做帮手,这一点振威镖局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还不能做到,他们跟着岳书瑶这么久也只略微学到了一些皮毛。 岳书瑶在现代虽然只是邮局小小的一个职员,干的也都是那些派发信件的工作,但他们这小小职员上岗前,却也都是经过一些专门的培训和训练的,会有专门的老师来教他们和邮政行业有关的各种知识,这些知识眼下岳书瑶还记着一大半。 只是现代邮政行业的知识太过系统,约会素要一下子也无法全部灌输给振威镖局里的人,这就让她无法培养镖局的人成为得力助手,若是事事都要岳书瑶亲力亲为,那岳书瑶岂不累死? 所以岳书瑶一脸好几天都愁眉不展,想找出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培养出一些可靠又能帮自己分担镖局一些新生事物的人。 岳书瑶之所以突然想把自己知道的知识教给振威镖局的人,其实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眼下岳书瑶已离开了冷家,没有夫家和娘家的庇护什么都只能靠她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对岳书瑶来说最重要? 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岳书瑶能扩大自己的产业,赚更多足以傍身一辈子的银子。 所以岳书瑶眼下迫切想让自己更加了解古代镖局的具体运作,同时也想把自己脑海里的现代知识教给可靠的人,只有培养出属于自己的人才,才能让振威镖局的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有规范,等到岳书瑶有实力开分镖局时,才能有人替岳书瑶到分镖局去独当一面。 岳书瑶身边只有秋香一个人,秋香陪着岳书瑶从岳家嫁到冷家,再陪着岳书瑶一起离开冷家独过,岳书瑶基本上有什么烦恼事儿都同秋香说,这一次也不例外。 “秋香,你说我眼下算是彻底同冷家决裂了,岳家就更别想指望得上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多赚点银子为以后做打算?” 秋香其实想说这冷骏飞都没把休书送来,岳书瑶严格说起来还算是冷少夫人,其实还是可以受冷家庇护的,且她和冷骏飞也还是夫妻…… 不过秋香知道岳书瑶不爱听这话,于是便顺着她的话回道:“小姐您书哦的没错,眼下您是该多赚点银子傍身。”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世上没什么比银子更能靠得住的,”岳书瑶抓起了桌上的圆口杯,边拿在手上随意把玩,边闷闷不乐的说道:“我心里倒是有许多赚钱的点子,也有一些把我们镖局打理得更好的法子,可就是不知该怎么告诉大家,这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完的……” 秋香想了想,道:“小姐何不办个学堂,同教书先生一样把您的那些好点子教给大家呢?” 岳书瑶闻言双眼一亮,下意识的重复道:“学堂?” 细细一想秋香这法子还算是管用,岳书瑶马上就决定从振威镖局挑出一些比较可靠的人,然后给为他们办一个小型的培训班,把自己知道的邮政知识教给他们,也算给那些对振威镖局忠心耿耿的伙计们做一次培训了,同时也可以为自己储备一些人才! 岳书瑶一向是说做就做,她很快就把自己所知的、对镖局发展和管理有益的知识写在了纸上,其中包括了——现代邮政业务运作的整体流程,邮局如何合理的分配资源,以及区域划分和人手的分配等等。 总之岳书瑶能想到的、对镖局又有用的,她都全部仔细的写了下来,联通那些现代唉有的专业术语岳书瑶也专门做了注解,誓要好好的培养振威镖局里的可靠之人。 岳书瑶一制定好培训方案,立刻就开始开课培训,用古代的语言把邮政行业的各种知识,巧妙的灌输给从镖局里挑出来、较为可靠的人,一点点的为镖局以后的发展备下了人才。 很快岳书瑶就悉心培养出了第一批备用人才,岳书瑶按着自己的计划,先然他们在自家镖局里试着运用学到的知识,慢慢的把振威镖局改造成一个现代快递公司,更让那些把现代邮政知识学得扎实的人,尝试着在镖局各项业务上做系统的改造,努力让镖局按着岳书瑶的方法运作。 这古人的智慧也不能小瞧,经过岳书瑶的培训后,挑选出来的那些人基本上懂得了节约资源和划分区域的基本原理也慢慢的把学到的知识用到振威镖局上,不但从源头开始管理去把镖局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学会了从源头开始节约成本、利用资源。 培训取得了成功,振威镖局赚的银子也积累到了一定的数额,岳书瑶又动起了其他的脑筋——想趁热打铁的开振威镖局的第一间分镖局! 岳书瑶不但想要开分镖局,还一点都没打算把分镖局开在太平县,而是想把它开在最繁华都城——京城! 岳书瑶一心想把分镖局开在京城,然后再把各种业务从京城开始,慢慢的往各个地方辐射开来,最终实现把分镖局开遍全国的宏远目标! 岳书瑶很快就找来了赵杏山,把这个想法告诉他:“赵叔叔,眼下我们镖局也算是赚了一点钱,生意也是蒸蒸日上,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开一家分镖局。” “分镖局?瑶儿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赵杏山也认为镖局多开几间相互照应比较好,于是他沉思了下,提出了一个较为合适的地点:“开在‘太和县’不错,这太和县离我们太平县不远不近,既不会抢了太平县振威镖局的生意,又可以彼此相互照应,同时太和县也在我们太平县知府的管辖范围内。” 岳书瑶摇了摇头:“不,我们要不就不开,要开就开到京城去!” “京城?!” 赵杏山听了岳书瑶远大的目标后一脸震惊,劝道:“这京城可不比咱的小县城,京城那地儿不是我们想开镖局就能开的,得有强大的人脉关系和靠山才行啊!” 赵杏山这样一说,岳书瑶像是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般,这一泼她也马上哦才能够美梦中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因镖局各项业务的频频顺利,而一时被这长时间的顺利给冲昏了头,竟天真的认为既然在太平县里振威镖局能做得顺风顺水,那把分镖局开到京城去也还能这样顺下去…… 赵杏山一提醒,岳书瑶才猛然记起——哪怕是太平县的振威镖局,当初也是经历了亮镖这关键一步,才能顺顺当当的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且振威镖局之所以能在太平县站稳脚,完全是因为太平县黑白两道的人物都卖给振威镖局一个面子! 可若是到京城去开分镖局,京城里的官员和地痞无缘无故的会卖岳书瑶面子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而岳书瑶冷静下来后也看清了事实,意识到在京城开分镖局可以说比登天还难,最终岳书瑶只能暂且打消了在京城开分镖局的念头,只能依着赵杏山的提议先在太和县开了一家分镖局。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六章 相思却不愿相见 在岳书瑶忙着赚钱的这段日子里,冷骏飞没有放弃过接她回冷家的举动,只是他几次上门求见岳书瑶依旧是避而不见,似铁了心要同他撇清关系,这岳书瑶越是不愿意见冷骏飞,似铁了心要同他撇清关系,这岳书瑶越是不愿意见冷骏飞,冷骏飞心里就越是着急,最后更是天天都要上镖局守上一会儿,只为能有幸见上岳书瑶一面。 但岳书瑶却始终对他心存芥蒂,潜意识里更是怪冷骏飞没有在她被愿望、需要人保护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被众人栽赃诬陷那一幕一直不断的在岳书瑶的脑海里闪现,让她一直都无法对此事释怀。 岳书瑶没当独自一人时,总是会下意识的互相起自己嫁入冷府后发生的种种,那一次又一次的突发事件让岳书瑶无法再坚信冷骏飞对她的情感,她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的种种情愫都是虚假的,都让她感觉不到真实感与安全感。 岑府里的那些勾心斗角让岳书瑶慢慢的通了一点——冷骏飞也许是爱她的,但他却也同时爱着他的妾室,否则他为何不在第一时间把烟姨娘和碧姨娘送走呢? 若是冷骏飞一早就将那两位姨娘送走,岳书瑶也不会走到眼下这身心疲惫的境地,若是他能在娶岳书瑶过门前,就把之前纳的两位姨娘送走,那岳书瑶也许会一直坚定不移的爱下去,也许会耐着性子等待冷骏飞变成她想要的那种男人……可他没有。 这,正是岳书瑶最介意的地方。 其实岳书瑶离开冷府后,在镖局里生活得并不是很开心,除去同赵杏山讨论镖局发展的那些时候,大多时候岳书瑶都是双眼一片空洞的看着窗外发呆,这样的情形让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秋香十分难过。 秋香知道,其实岳书瑶心里并不是真的如表面上那般洒脱,她知道岳书瑶并没有完完全全的把冷骏飞从心里剔除,她知道岳书瑶发呆其实是在想念冷骏飞。 这郎有情妾也还有意,可为何却日日都隔着一堵高墙相互思念? 为何明明相思却不愿相见? 为何岳书瑶一定要压抑住内心的情感,狠下心的把冷骏飞拒在门外? 秋香始终是一个古代女子,她再怎么样也猜不透岳书瑶的心思,她所能做的便是本着劝和不劝分的理儿,真心诚意的替冷骏飞打动岳书瑶…… “小姐,今儿姑爷又来了,足足在门外站到天黑才离去。” 秋香见岳书瑶双眼里的神采微微跳动了下去,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便进一步劝道:“这姑爷日日都到镖局外守着,小姐您就出去同他见上一面吧!” 岳书瑶闻言怔怔的看着窗外的柳枝许久,才幽幽的摇了摇头,道:“见了面又能如何?” “难道您就任凭姑爷日日在门外空等?” 秋香见岳书瑶沉默不语,无奈的叹了声:“姑爷每天都见不到您,心里不知会是多么失望和难受,奴婢远远的见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忍不住酸了鼻子。” 岳书瑶被秋香这么一说,鼻子也隐隐酸了起来,但她还是忍住心里的那股不忍,道:“秋香,我不是头一次把他拒在门外吧?” 秋香偏着头想了想,道:“的确不是头一次,之前小姐您因两位姨娘的事,拒过姑爷几次。” “是啊,我曾经因烟姨娘怀孕对他避而不见过一次,可后来呢?” “后来?” 秋香先是一怔,领会了岳书瑶的意思后才小声的答道:“后来小姐您还是原谅了姑爷。” “你说的对。我已经心软原谅过他好几次了,可原谅他之后却依旧会为他心碎、为他伤心,我这一次不愿再像以往那般原谅他,其实是不想让自己周而复始的伤痛下去。” 岳书瑶这番话似乎说得合情合理,让秋香再也说不出劝慰她的话来,只能无奈的叹了句:“唉,您这是何苦呢?” 说来也巧,岳书瑶和秋香谈论着冷骏飞,镖局里的小丫鬟也在这个时候匆匆奔了过来,禀告道:“小姐,姑爷又来了,眼下正在门外站着呢。” “不是天黑才回去,怎么又来了?”岳书瑶不解的问道。 “姑爷说小姐若是一直不肯见他,他往后就从早上一直守到晚上,非要守到小姐您肯见他为止。” “哎,姑爷他执着起来和小姐您真是不相上下,”秋香无奈的看了岳书瑶一眼,道:“一个坚持要在门外求见,一个却坚持躲在门内不肯见,看着真让旁人感到心酸。” 冷骏飞的坚持而改变主意,只是蹙着黛眉问道:“看门的小厮没劝他回去吗?我不是让小厮转告他,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去同他相见吗?” “小厮已把小姐的话都同姑爷说了,可姑爷却依旧不肯离去,执意要守在门前。” 岳书瑶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起身出了房门,秋香心里一喜,以为岳书瑶终于被冷骏飞打动,愿意相见了,哪知岳书瑶出了院门却没往二门走去,而是拐了个弯来到了赵杏山住的地方。 秋香一脸不解的跟在岳书瑶身后,见岳书瑶停在了赵杏山房门口,边叩门边问道:“赵叔叔可在?” 岳书瑶话音刚落,房门便“吱嘎”一声打开了,赵杏山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口,问道:“这么晚了瑶儿找我有要紧事儿?” “嗯,我有件事儿相同赵叔叔您商量。” 赵杏山见岳书瑶有事相商,连忙闪身让她们主仆二人进屋,岳书瑶一坐定便开口说道:“我记得明儿镖局要出一趟镖去杭城,对吧?” 见赵杏山点了点头,岳书瑶接着说道:“我接管了镖局这么长时间了,也没真正的跟着大家伙出去走一趟镖,所以我想明儿跟着去杭城那趟镖出去走一趟。” 赵杏山听了岳书瑶的话后,吃惊的问道:“瑶儿你想要跟镖?” “对,我想亲自走一趟镖,多了解走镖过程中会遇到的各种事儿,以后再推出什么新点子时才能替大家考虑得周全一些,兴趣还能通过跟镖想出什么新的赚钱点子来。” 岳书瑶说的这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但赵杏山却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可这押镖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儿,路途不但艰辛还存有许多风险,况且我也从来没听说过有不会武功的女子一路跟镖……” “这倒没什么,我女扮男装便是,至于路途上潜藏的危险这也是不能避免的,赵叔叔若是不放心,多派几个武艺高强的镖师随行便是。” 赵杏山略微思忖了下,开口说道:“若是瑶儿你真的想跟一趟镖,那我就亲自随你一起押镖,同时还要再多带上几位武艺高强的镖师,这样我才能放心让你同行。” “就按赵叔叔说的办,”岳书瑶说着犹豫了下,最终咬牙把此次前来的另一个目的说了出来:“瑶儿刚刚听丫鬟说夫……” 岳书瑶本是想用“夫君”二字称呼冷骏飞的,但想了想却还是改了口:“不,是冷少爷还在我们镖局大门外站着,小厮怎么劝也劝不走他。瑶儿想请赵叔叔出去把他请走,就说我今儿一早已跟着镖局里的镖师出镖去了,眼下不在镖局里他就是站到天亮也是无用。” 秋香闻言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这岳书瑶明明心里还是牵挂着冷骏飞,不愿他受寒受冻的在镖局门外站上一宿,却始终不愿亲自前去同他相见,而是想了这么个法子请赵杏山把冷骏飞支开,甚至为了不让冷骏飞再来傻站,还决意亲身跟着出去走一趟镖…… 这又是何苦呢? 秋香心里虽这样想,但嘴上却不敢多说,而赵杏山只当岳书瑶是不愿见冷骏飞,才请自己去把他打发走,于是爽快的点了点头:“好,我这就是同那小子说你已不在镖局里,免得他天天在我们镖局门口傻站,影响我们镖局做生意。” “那就有劳赵叔叔跑一趟了,我和就回去收拾行李,明儿一早同大家一起出发。” 岳书瑶说完就起身告辞,走到自个儿屋门口时突然对秋香吩咐了句:“你且去看看赵叔叔有没有把冷少爷劝走,若是冷少爷还是不愿意走,你帮着赵叔叔再劝一劝他,务必要把他给劝回去……终于明儿出行的行李,我自个儿收拾即可。” 秋香得了吩咐却没有挪动脚步,而是反问了句:“小姐您当真要跟着出镖?” 岳书瑶点头,道:“都同赵叔叔说定了,我又岂会当成玩笑?况且我若是不走,他终日在镖局门口站着始终不好,只要我不在了他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秋香见岳书瑶心意已定便不再多说,按着她的吩咐到门前去瞧了瞧,果见冷骏飞听了赵杏山的话后依旧不肯离去,秋香再次觉得满心无奈,只得上前同赵杏山一起劝冷骏飞,一直劝了许久冷骏飞才在秋香的劝说下暂且离开了镖局。 而岳书瑶回到卧房里后,一直心不在焉的收拾着衣服,直到秋香回来说冷骏飞已经被劝组了,她才真正放下心来认真的收拾起出行的衣物,并吩咐秋香去找了几套干净的男装过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岳书瑶便在秋香的服侍下换上了男装,而秋香也按着岳书瑶的吩咐打扮成了小厮模样,主仆二人乔装打扮妥当后便出去同赵杏山会合,岳书瑶和赵杏山一起清点清楚了货品,才和众人一起踏上了押镖之路。 |网友、花谢花开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七章 走镖(1) #一同押镖的人有镖师也有帮着推车的伙计,上上下下数下来竟有数十人,接收镖物的清单和官府开的通行证都由赵杏山保管,以前岳书瑶还不知道这走镖还得带上官府开的通行证,经赵杏山解释后才知道,原来没有官府开的通行证,这镖是走不成的。 这所谓的通行证,其实就是一纸加盖了官府红印章的文书,其作用就是证明这间镖局是合法的、并已在官府里备过案。这通行证一般由领头的镖师携带,遇到有官兵把守的关口,领头镖师就拿出通行证给官兵查看。 为了避免官兵们无事做纠缠,镖师往往会根据对方看守的城池的大小,顺手塞给他们一些辛苦费,这繁华的关口塞的银子要多些,小地方则塞得少一些,一般塞了银子又有官方开的通行证,镖队都可以顺利通过城门前往下一站关口。 这给守关卡的官兵塞银子这点岳书瑶之前是知道的,只是她却不知道这“贿赂的银子”还能因地而异,赵杏山听了她的疑问笑哈哈的说道:“这银子当然得看地方给了,若是小乡小镇的官兵一般不会太贪心,有给他们钱财他们就十分知足了。” “可若是去了大都城,你给守关卡的官兵的银子也是那么少,那咱这镖物指不定还会被强拉走几车呢!所以这贿赂官兵的银子得因地而异、因人而异。” 岳书瑶点了点头,随即便好奇的观察起诸位镖师随身携带的兵器,岳书瑶同赵杏山相处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带着自己的兵器出门,于是一脸好奇的问道:“赵叔叔,你这兵器叫什么?” “我这兵器叫做‘青龙偃月刀’” “青龙偃月刀?”岳书瑶吃惊的问道,她怎么记得这青龙偃月刀貌似是关羽的兵器。 岳书瑶一个弱女子对兵器不甚了解也属正常,赵杏山忙进一步解释道:“就是关羽大将耍的那把大刀!” 这下岳书瑶更是惊得合不拢嘴,这个在她所知的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竟然也有关羽的这个人物! 不过岳书瑶的震惊却被赵杏山理解为是因为兵器而震惊,于是赵杏山热心的指着各位镖师的兵器一一介绍道:“张镖头用的是张飞用的丈八蛇矛,王镖头那把斧头是程咬金用的钣斧,林镖头身上的那个是方天化戟,那个枪头像鱼的主齿骨叫鱼齿长枪……” “当然这些都只是仿造品,因被那些大人物耍过大家伙才会争着用,不过这些兵器也着实用的十分顺手。” 岳书瑶震惊过后,依旧对镖队的一切感到十分新鲜,转而开始研究起镖车来,这镖车可以说是镖局赖以走镖的重要交通工具,这押镖专用的镖车和普通的小车不一样,它的特点是只有一个车轮,亦被称作“独轮镖车”。 这种独轮的车子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大多会左右摇摆,不好掌握车身的平衡,但走起崎岖不平的山路却方便多了。镖车上放着镖局请木匠特制的镖箱,这镖箱一般都是用硬榆木圪塔制作的,普通一个镖箱本身重就有七八十斤。 岳书瑶以前翻过一些和镖局有关的书籍,知道这镖箱上的锁可是采用了当时最先进的防盗暗锁,虽没有现代的密码锁那么厉害,但却只有不同的两个人身上的两把钥匙合并起来,才可以把镖箱打开,这也是起到一个防镖局内鬼贪污的作用。 眼下这趟镖开镖箱的两把钥匙,一把在赵杏山身上,一把在岳书瑶身上,到了目的地他们二人才能拿出钥匙,当着接受镖物的人的面把镖箱打开,当面交付镖物。 赵杏山见岳书瑶一脸好奇的盯着镖箱,便笑着解释道:“这镖箱有专门走水路用的,也有走旱路用的,旱路用的镖箱可以抬着或放在镖车上,水上用的镖箱则经过特殊处理,是可以防水的。” 岳书瑶听了连连咂舌,称赞道:“没想到这镖箱还能做成防水的箱子。” 赵杏山笑而不语,岳书瑶打量完把目光从镖箱上收回,不经意间看到镖车上插着一面三角形小旗,不由好奇地问道:“赵叔叔,那插在镖车上的可是镖旗?” “正是。” 岳书瑶仔细的看了看那面小镖旗,不解的问道:“我看那旗上似乎写了赵叔叔的名讳,这是为何?” 这岳书瑶既然有兴趣知道,赵杏山自然是耐心的一一解释了,只见他指着那面镖旗说道:“小镖旗上的字儿代表负责押送此趟镖的总镖头的姓,在走镖路途中这面小镖旗必须一直插着,不能随意取下。” “为何不能取下呢?”岳书瑶问道。 赵杏山慢慢的解释道:“瑶儿你有所不知,这走镖难免会遇上大小山匪,但这些山匪遇到镖队却不一定都会打劫,这山匪劫镖前定会先看看插在镖车上的镖旗,看一看这一趟镖是哪位镖师保送的。 若是武艺高强、名扬武林的镖师保的镖,那山上的山匪就不敢轻易下手,只会无声无息的退去,久而久之,这个小旗帜就成了镖师出镖必备的标志了。” 岳书瑶听了这番话忍不住多看了那小小的镖旗一眼,暗叹这小小的一面旗帜,竟是整个镖队的护身符,怪不得有个镖师专门走在镖旗旁边,时刻关注着那把小镖旗,一旦镖旗因为路途颠簸而插歪了,镖师就会立刻把它扶正。 岳书瑶想起以前看电视剧,这押送货物的镖队遇到山匪,为首的镖师都会先喊上一些江湖俗语,有时候喊一喊就能逃过一劫,岳书瑶看电视剧时觉得这江湖俗语很神奇,眼下有了亲身体会的机会,她自然要好好的问一问了。 恰好刚刚赵杏山提到了山匪劫镖要看人,于是岳书瑶便顺着他的话问道:“赵叔叔,那这镖队要是不幸遇上山匪,那是不是二话不说就打起来?” 岳书瑶的话让镖队里的镖师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姓李的镖师还调侃了岳书瑶一句:“三小姐,若是每次遇到山匪咱都同人家打上一架,那这一路上咱们得打多少次架啊?指不定打个十天半个月,也不能把东西顺利押送到目的地。” 赵杏山带着笑意接下了话茬:“李镖头说的对,除非逼不得已,否则我们不会轻易同山匪起冲突的,正常情况下我们会先用别的办法同山匪进行谈判。” “谈判?”岳书瑶纳闷了,山匪还会同你讲道理吗? 不过岳书瑶虽然经营了镖局这么久,但相对走镖这一块她始终是个门外汉,所以她乖乖的问道:“那我们要如何同山匪谈判呢?” 李镖头似乎也来了兴趣,抢在赵杏山前头说了句:“谈判有好几种呢,这好几种都行不通双方才会亮出家伙打上一架,最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赵杏山瞪了李镖头一眼,道:“你给我少说两句,好好的看好镖车上的镖旗!” “就是,我还不知道这谈判的方法有很多种吗?我问的是具体的法子哩!”岳书瑶也嘟着嘴小声的抱怨了句。 赵杏山见状笑笑的摸了摸岳书瑶的头,慢慢的解说道:“我们若是远远的就看到山上有土匪,就会先扯开嗓子向他们喊镖,当然这喊镖也是有一定的讲究,‘合吾一声镖车走,半年江湖平安回’,这句就是道上人都知道的喊镖俗语。” 岳书瑶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合吾”的意思,于是只得虚心的再次求教:“赵叔叔,‘合吾’是什么意思呀?” 赵杏山还没回答,那李镖头就又凑了过来,抢先卖弄道:“这个‘合吾’即合五的谐音,是镖行的人为了纪念历史上第一个开镖局的‘张黑五’而确立的喊镖俗语。” 赵杏山先伸手敲了李镖头的脑袋一下,才接上他的话说道:“李镖头虽然呱噪了些,不过解说的倒也没错,合吾就是这个意思。” 岳书瑶见赵杏山骂李镖头呱噪,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而那李镖头的脑袋被赵杏山敲了一记,他不但不沮丧,反而笑眯眯的看着岳书瑶,把岳书瑶看得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赵杏山也懒得理会李镖头了,接着说道:“我们喊了镖,让山匪知道咱是道上的人,那山匪就不一会下山劫我们的镖了,但这喊镖也不一定次次管用,若是喊镖不管用,那就得改用春点对话。” 岳书瑶问道:“春点对话?那又是什么意思?” “春点是武林中的行话,只有镖局内部的人知道,外行人根本听不懂的。”赵杏山顿了顿,给岳书瑶打了个比方:“比如行内人管抽烟叫炒坑,管火折子叫做亮子,上衣刚称为叶子。” 岳书瑶听得一片雾水,于是便按着自己的理解把这“点春”理解成对暗号,然后接着问道:“若是点春也讲不通,那又该如何?” 赵杏山叹了口气,道:“如果连春点也行不通,那就说明山匪不给镖师一丁点情面,那双方就得兵刃相见、以死相拼了。” “干镖师这一行真的挺不容易的,每位镖师在出镖之前就会事先打点好家里的一切,提前做好万一不能平安归家的准备,这样的举动正是说明了走镖这个行业雨具十分危险。” 这点岳书瑶很早就知道,不过这存有风险的行业,报酬也是十分可观的,这一趟镖安全押送到目的地后,镖师们不但可以拿到应得的报酬返回镖局,有些大方的主顾还会在收到镖物后给些赏钱,这些钱拿回去后,镖师一家老小的生活也就有了着落,且顺利的把镖押送到目的地,镖师的英名也会在江湖上留传下来。 |网友陌上紫烟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卷 第八章 走镖(2) 这镖队沿着官道慢慢的往下去,很快天色就渐渐泊暗了,几个被派出去探路的伙计按着原路折了回来,蹿到赵杏山跟前禀告道:“赵总镖头,小的问了几位路人,打探到前面岔口处有两家客栈。” 赵杏山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一脸稳重的对大家伙说道:“小三探到前面有两家客栈,眼下天色渐暗,我们先到那两家客栈去探探虚实,若是客栈没有问题,我们晚上就在那里住下。” 众人齐声回道:“好类,我们听赵总镖头的安排!” 于是镖队马上就加快了脚程,以便在天黑之前赶到探路伙计问到的那两家客栈,所幸的是那两间客栈离得不远,镖队不一会儿就赶到了小三打探到的岔口,站在岔口远远的就能看到两家客栈紧紧的挨在一起。 岳书瑶一见到客栈在不远处,当下便想快步跑过去,率先进去把住店的银子给先付上,哪知赵杏山却伸手拦住了她:“瑶儿你先别急着过去,我和王镖头先进去里面探探底儿,探清楚了,若是没问题你再同大家伙一起进去。” 赵杏山说完让林镖师带着镖队躲到了草丛里,并示意他们不要喧哗,以免让前面的客栈发现镖队的踪影,岳书瑶见状心里十分好奇,忍不住问道:“这住店也要先去探一探?若非这路上也有许多黑店?” “可不是,没有几分本事谁敢把店开在荒山野岭?所以这店主的本事是用在正道上,还是用在邪门歪道上,我们得去探探才知道。” 岳书瑶很想去见识下传说中的黑店,于是拉着赵杏山的胳膊哀求道:“赵叔叔,让我跟你们一起去那客栈里探虚实吧,我是头一次出门,所以很想去瞧瞧大家口中的黑店。” 赵杏山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拒绝道:“那可不行,这一个说不好,我和王镖头就会同店里的人动起手来,要是他们不小心伤到你,那我回去怎么同你娘交代?” “赵叔叔——” 岳书瑶真的很想去那两家栈里看看,于是不依不饶的拉着赵杏山的胳膊撒娇,一旁的李镖头见状微微弯了嘴角,帮着说了句好话:“赵总镖头,你就让三小姐去见识、见识吧,最多我同你们三人一起进去,我专门保护三小姐,这样可好?” “对对对,赵叔叔你和王镖头去探虚实,让李镖头保护我,这样就万无一失啦!好不好嘛?我知道赵叔叔最疼瑶儿了……” 赵杏山最后拗不过岳书瑶,只得点头同意了,但临去前他还是一脸严肃的叮嘱了李镖头几句:“一会儿进去了,你就不必探听那两间客栈的虚实了,警惕些帮我护好三小姐便是。” “赵总镖头放心,我一定会把三小姐护得毫发无损。” 赵杏山得了李镖头的保证,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随即四人悄悄的闪出草丛,慢慢的朝不远处那两间客栈走去,走到那并排挨着的两间客栈跟前后,赵杏山先挑了一家挂着“王记”旗帜的客栈,带着其余三人走了进去。 岳书瑶四人一进王记客栈,一位半老徐娘就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迎了上来,媚笑着问道:“诸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老板娘说话间轻佻的把手搁在了李?br /gt; 福妻安康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7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7部分阅读 李镖头的身上,李镖头的脸上立刻浮上了明显的厌恶,侧了侧身甩开老板娘的手,并不着痕迹的把岳书瑶护在了身后。 一旁的赵杏山见这老板娘如此轻浮,脸色也不大好看,深深的看了那老板娘一眼,才开始向她套话:“老板娘,您这客栈新开没多久吧?我记得前段时间打这儿经过,并未见到这家王记。” 赵杏山这样问,那老板娘才不情不愿的往角落一指,道:“本店确实才开没多久。” 岳书瑶顺着老板娘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原来在不起眼的角落贴了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开张大吉”四个字,而赵杏山和王镖头听了老板娘的话后,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赵杏山便拿出了一个弯月状的装水水囊,递到老板娘跟前:“我们兄弟几个急着赶路,就不打尖和住店了,烦劳老板娘给我们装点水。” 老板娘见岳书瑶他们几人既不打尖也不住店,马上就拉下了脸,黑着一张脸接过赵杏山的水囊,磨蹭了许久才把水囊装满水拿出来,赵杏山也不嫌她怠慢,往柜台上扔了几文铜钱当做辛苦费,再道了声谢便带着岳书瑶几人离去。 岳书瑶几人出了王记客栈,见那老板娘晃到了内堂,才悄悄的进了另外一家客栈,这一次迎接岳书瑶几人的却是一位动作十分机灵的伙计,不过赵杏山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那家客栈后,依旧以装水为由头拒绝了住店和打尖,装了水后立刻就带着岳书瑶他们离去,绕了个弯再悄悄的溜回去同大部队汇合。 回到镖队后,岳书瑶才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赵叔叔,为何您都只到客栈里要水,只字不提住宿之事呢?” 赵杏山先对大家伙喊了句:“我们从另外那条路穿过去,先过了这两家客栈再做打算。” 见大家伙听了自己的话重新推上车上路,赵杏山才边走边同岳书瑶解释道:“我们走镖之人,时时刻刻都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马上就要带着镖队撤离,这样才能尽量减少一些危险。” 赵杏山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远远的眺望了那两间客栈一眼,见客栈里的人没有追出来,才接着说道:“我们后进去的那间客栈,我看那招呼我们的伙计手脚利落、呼吸平稳,走起路来更是四平八稳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个长期习武的人,这区区一名伙计便身怀武功,那那间客栈我们当然是住不得了。” 岳书瑶闻言仔细一想,当下便觉得赵杏山说的话十分有道理,她看过的那些小说或电视剧里的黑店里的伙计,往往都是由武艺高强的贼匪假扮的,目的就是等客人一放松警惕,就在端茶送水间突然出手,出其不意的把客人给拿下。 可见这招呼客人的伙计怀有武功,直接就证明了那间客栈有问题,赵杏山当机立断的带着镖队退走是对的。不过他们最先进去打探的那家王记,招呼他们的是个半老徐娘,难不成那半老徐娘也身怀绝技? 岳书瑶的脑海中里,下意识的记起了《水浒传》里的母夜叉孙二娘,暗忖刚刚半老徐娘,不会一开始就以掂量猪肉的眼光看他们四人吧?故意伸手摸一摸李镖头,是不是想摸看看手感,好推断出李镖头的头做人肉包子好吃不? 岳书瑶越想越远,最后竟然开始把李镖头yy成一只热腾腾的包子,幸好赵杏山洞悉了岳书瑶最初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才把岳书瑶从那不靠谱的yy里拉了回来。 “至于王记里的那位半老徐娘,倒是一点武功都不会。” “啊?不会武功?那我们为什么不在她的客栈里住下呢?”岳书瑶一知道自己猜错了,心里不由更加纳闷,这客栈里的伙计会武功的不能住,不会武功的也不能住,那究竟什么样的店才是能住的? 这时那个呱噪的“人肉包子”,不,是李镖头又凑了过来,殷勤的说道:“我们镖师在保镖途中,有一些规矩和戒律,想必三小姐一点都不知道吧?” 见岳书瑶点了点头表示不知,李镖头得意的卖弄道:“这走镖得遵循一些老前辈留下来的规矩,才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风险,这些规矩当中以‘保镖六戒’为重点,几乎每一个镖师出镖时都会遵循‘保镖六戒’” “究竟是哪六戒,你快说来听听。” 赵杏山见李镖头又抢了自己的风头,当下就赏了他的脑袋一记,把他推到一旁,自个儿接过话茬,慢慢的把保镖六戒说给岳书瑶听。 “这所谓的六戒嘛,一是指戒住新开的店房,因为这新开设的店房,镖师是头一次遇到,摸不透店里众人的用心,也不知道这家店到底是黑是白,镖师一般是不会轻易去冒这个险,所以只要店门上写有‘开张大吉’四个字,镖队就断然不会住那家店。” 岳书瑶闻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怪不得赵叔叔一看到王记里贴着‘开张大吉’的红纸,就不愿投宿在那儿。” 赵杏山递给岳书瑶一个“正是如此”的眼神,随即接着介绍道:“二是指戒住易主之店,换了老板的店,人心叵测恐会是贼店,所以镖师也不会让镖队住下,这其实和第一戒是一个理儿。” 岳书瑶点了点头,赵杏山继续娓娓说道:“三是戒住有娼妇之店,有些店里的娼妇会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镖师和伙计,这男女纠缠间难免会中计丢了镖物,所以有娼妇的店镖师也不会去冒险住宿。” 这第三戒岳书瑶倒是一听就明白了,在现代她可没少见电视剧里上演美人计,这套路岳书瑶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通常坏人会先派个绝色美女去勾引镖师,镖师也许会坐怀不乱,但却多少会因美人分了心,于是潜藏在暗处的坏人就会伺机下手抢走镖物。 岳书瑶这边在脑海里回想着那老掉牙的剧情,赵杏山那边却继续同她介绍起了第四戒来:“四是戒随身携带的兵器离身,镖师无论是走在路上还是住店休息,自己的兵器都必须带在身上以防突发状况。” “五是戒忽视疑点,身为镖师必须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警觉能力,一旦发现可疑的人、物、事,就要密切注视,并立刻做好随时投入到打斗之中的准备。” 岳书瑶闻言忍不住扫了镖队里的几位镖师一眼,果见他们虽带了徒弟出来历练,但却都不让徒弟帮着扛兵器,而是自个儿把兵器拿在手上,并时不时的四处张望,一看他们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们一路上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岳书瑶把目光收回来后,赵杏山才慢慢的说出最后一戒:“六是戒镖物离人,无论是旱路上的镖车,还是水路上的镖船,亦或是受镖师保护的官员和商人,镖师都不得让他们随意离开自己的保护范围,以免被贼匪钻了空子,伤害了被保人或抢走镖物。” 听完保镖六戒,岳书瑶觉得自己的眼界顿时开阔了许多,脑海里也多了许多同走镖有关的知识,她坚信下一次她再为镖局设计新业务时,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只是纸上谈兵,她相信今日的所见所闻以后一定会派上用场。 说话间镖队已远远的把那两间可疑的客栈抛在了身后,而天色也慢慢的彻底暗了下来,已有几位伙计拿出火折子点起了火把照明,赵杏山借着火光选了一处较为安全的地势,随即吩咐大家伙停下来歇息。 |网友陌上紫烟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卷 第九章 “三会一不” 镖队停下来歇息,几个镖师无需赵杏山吩咐,便带着自个儿的徒弟开始各自忙开来,三五成群的结伴行事,或忙着找石块搭炉灶,或举着火把去捡些干柴回来,四处不见溪流,于是之前赵杏山在客栈里打的两袋水也派上了用场。 岳书瑶本以为大家伙今儿没能找到客栈投宿,会就地歇息吃些干粮了事,毕竟这镖队里统统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会懂得淘米做饭? 但岳书瑶很快便发现自己想错了,诸位镖师以及伙计有条不紊的分工,让岳书瑶大大的开了眼界,就连女扮男装随岳书瑶一同出行的秋香,自告奋勇要帮搭炉灶的镖师淘米做饭,都被镖师委婉的回绝了,惹得秋香差点以为他们是瞧不起她这个丫鬟的厨艺。 岳书瑶为了安抚秋香,忙着指着不远处让她看,正撅着嘴闷闷不乐的秋香无精打彩的抬起了头,顺着岳书瑶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几个镖师和伙计正光脚坐在石块上,手里拿着一些奇怪的东西敲打他们的鞋,敲打完似乎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针线缝缝补补… 秋香见状顿觉十分好奇,立时忘记生闷气了,拉着岳书瑶问道:“小姐,他们这是在干啥?看样子像在补鞋子?” 岳书瑶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遂拉着秋香找上了正在拭擦兵器的赵杏山,指着正在补鞋的几人问道:“赵叔叔,买几双新鞋或是让家中的小娘子纳上几双新鞋带上,不比路上穿坏了临时敲敲补不强?” 赵杏山拿着宽大的芭蕉叶扫出一块干净的空地,边招呼岳书瑶和秋香坐下,边乐呵呵的解释道:“我们镖师出门在外,都习惯自个儿补自个儿脚上的鞋,别人要帮着补我们还不乐意咧!” “怪不得奴婢刚刚要帮几位镖师搭把手搭炉灶淘米做饭,他们都笑着回绝了奴婢。” 赵杏山笑着摸了摸秋香的头,安抚道:“秋丫头你莫要怪他们,他们是想亲自做那些事儿,好让带出来的徒弟跟着学点本事,所以才会婉言拒绝了你的相帮。” 秋香闻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老手带新人,难怪他们宁愿让那几个笨手笨脚的伙计打下手,也不让奴婢这个手脚利落的人帮忙。” 岳书瑶见赵杏山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忙再问了遍:“赵叔叔您还没告诉我,为何大家宁愿补鞋也不愿意带新鞋?” “这个嘛,其实也是走镖的规矩,我们行内人称作‘三会一不’。” 秋香不解的问道:“三会一不?这又是什么古怪的规矩?” 之前赵杏山讲的那些规矩都让岳书瑶受益匪浅,于是她当下就拉着赵杏山撒娇道:“赵叔叔,几位镖头才刚刚搭起炉灶来,想必没那么快把晚膳弄好,不如趁着这个空闲的功夫您再同我们讲一讲‘三会一不’。” “对对对,”秋香如小鸡啄米般的连连点头,道:“奴婢同小姐都是头一次出远门,对这些事儿可是好奇得紧,赵总镖头您就说与我们听吧。” “既然你们喜欢听,我慢慢说与你们听便是——这走镖可是件非常辛苦的事儿,长路漫漫日夜兼程不说,还得风餐露宿面临各种各样的险境!因此镖师们带徒弟出来走镖时,会慢慢的教给徒弟‘三会一不’这基本技能,虽说是技能但其实也是大家都熟知的行内规矩。” 赵杏山说着指了指正在搭炉灶的几个人,介绍道:“学会搭炉灶,便是三会里的一会,眼下那几位镖师之所以亲力亲为,就是在教徒弟如何搭炉灶、烧饭菜。” 这一点岳书瑶倒是很容易就理解了,这走镖有时候会急着赶路或是没住上安全可靠的客栈,这样的情况镖师多会带着镖队在荒山野岭露宿,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为了大家伙不饿肚子,镖师们就不得不学会搭炉灶和淘米做饭,这样自力更生才不会让自己饿肚子。 赵杏山说着又指向了正在补鞋的几位镖师,道:“这‘三会’中的第二会便是要会修鞋,但凡远行的人,有哪几个不想有双合脚称心的鞋穿在脚上?所以镖师们走镖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定不会穿新鞋,只会穿一双早就穿惯了的旧鞋。” “这鞋虽比不上镖师们用来同敌人拼斗的兵器,但在漫漫长途中却也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赵杏山说着指了指自个儿脚上的鞋:“镖师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行走,没一双合脚的鞋是件很痛苦的事,虽然事先可备上新鞋或是沿途买新鞋,但新鞋不但不一定合脚有时候还会‘割脚’,因此镖师们都得学会修鞋,让从家里穿出来的旧鞋能一路陪着他们走完镖。” 这一点其实也很容易理解——新鞋伤脚,这是很容易明白的道理,岳书瑶在现代每每穿新鞋,也都会在一些经常磨擦的部位贴上块胶布,以免让还没被磨软的新鞋子伤了脚丫子。 所以镖师这些规矩听着新鲜,但倒也很容易理解,于是岳书瑶忙催着赵杏山把那最后一会说出来:“赵叔叔,那最后一会是什么?是不是要会补衣服啊?” “哈哈哈,”赵杏山被岳书瑶的话逗得大笑,笑完一脸溺爱的说道:“这衣服新旧又不会影响脚程,若是穿破了找件新的换上便是,镖师们无需连这女子才要学的女红都学。” 岳书瑶被赵杏山这样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嘟嚷道:“那最后一会究竟是什么嘛?瑶儿真的想不出来了。” 就在此时,那个爱凑热闹的李镖师又凑了过来,笑眯眯的回道:“这最后一会是——梳头盘发修胡子!” “梳头盘发修胡子?!!”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岳书瑶的意料,不过秋香却一下就明白过来了,点着头说道:“我猜想诸位镖师在家时,大多是由家里的女眷给帮着梳头盘发,可走镖又不能带上女眷,为了不让头发乱糟糟的有失体面,他们自是要学会如何梳头盘发了。” 李镖头“嘻嘻”一笑,道:“倒给你这个小姑娘给蒙对了几分,差不多就是这个理儿吧!” 岳书瑶闻言顿觉有些难以置信,在她的印象中这些镖师风尘仆仆的赶了大半个月路,回来后多少都会有些不甚光鲜,怎么看都不像是路上有精心打理过仪表,于是岳书瑶撇下那献殷勤的李镖头,直接向赵杏山问道:“赵叔叔,这最后一会真的是要会梳头盘发修胡子?” 赵杏山捋着自己那不长不短的胡子,道:“这小子虽呱噪了些,但说的倒也没错。” 岳书瑶跟着嘟嚷了句:“他何止是呱噪,还老爱往我们这儿凑,没人问他自个儿也可以说个不停,简直可以媲美那些三姑六婆了!” “嘿嘿,”李镖头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辩解道:“小人这不也是热心肠吗?小人见小姐您对走镖的各种规矩十分感兴趣,才会借花献佛的来讨讨您的欢心,难道小人热心肠的给主子解说也错了?” 赵杏山闻言毫不客气的又赏了李镖头一记,骂道:“大家伙儿都忙着干活,就你会偷懒闲逛到这儿来,难道你没活儿干吗?” 李镖头笑嘻嘻的同赵杏山打着马虎眼:“我是负责捡柴的,眼下柴已捡了回来分给大家伙了,难道就不能让我歇息下?这赶了一天的路谁不累啊!” 岳书瑶闻言下意识的嘀咕了句:“说了一天的闲话,咋就不见你嘴酸?” 李镖头耳尖的听到了岳书瑶的抱怨,厚着脸皮讨好道:“只要能把小人知道的规矩都说给小姐听,博得小姐几声笑,那小人哪怕是嘴酸也值得!”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在这儿耍贫!” 赵杏山把李镖头给赶到了一旁,才接上刚刚的话题慢慢的给岳书瑶解释道:“瑶儿你听我细细解说,就不会觉得这‘第三会’奇怪了,这还真是镖师必须学会的一个技能……” “这镖师走镖有时一走就是数个月,且极有可能一直都处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或突然风沙大作、或突然倾盆大雨,这都是常有的事儿,所以一路下来镖师们难免会风尘仆仆、一副狼狈相,说难听点有时候甚至会蓬头垢面……” “可这走镖却又不单单是押镖,还得借机同各方势力拉拉关系,于是镖师们途经各个城镇村屯时,免不了要去拜访各个地方的黑白势力。” 岳书瑶听到这儿顿觉豁然开朗,偏着小脑袋猜测道:“可是因我国向来十分注重礼仪,上门拜访一般都会先把自己修整干净、体面再去,所以镖师才需学会自个儿梳头盘发和修胡子?” 赵杏山点了点头,道:“瑶儿你猜得没错,去拜访各方势力时把自己收拾体面了,一来不会让自个儿的身份跌份,二来也可以借此显示出镖局的实力,三来还能表示出对主人的尊重。” 那李镖师从另一个角落冒了出来,插了句:“镖师去拜访各方势力,其实就是想借机同他们交好,好让以后走镖能走得顺利些,若是蓬头垢面的去拜访人家非但会大大失礼,指不定还会让那些势力误以为镖师看不起他们,若真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李镖师边说边眼尖的瞧见赵杏山伸手要打他,连忙身形灵活的躲开了,临落跑前还很“热心”的丢下了一句:“所以这镖师一定要学会给自己梳头盘发和修胡子,这可是最最重要的一会哟!” “这小子怎么老爱打岔?!” 赵杏山远远的瞪了李镖头一眼,为了不让他再冒出来抢了自己的话,飞快的说道:“这‘三会’说完就剩下‘一不’了,这‘一不’就是指不洗脸。” “不洗脸?那不是……” 岳书瑶赶紧把“很脏”二字给咽了下去,换了句话:“为何不洗脸?是不是对洗脸有什么讲究?” “讲究倒是没有,只是在走镖过程中,‘洗脸’和‘到家’是同义语,用镖师的行话说——该洗脸了,也就是该到家了。” 赵杏山见岳书瑶和秋香满脸不解,目光还下意识的在几位镖师的脸上徘徊,连忙笑着解释道:“这个‘不洗脸’的意思倒不是真的不洗脸,而是少洗,或是只用汗巾子打湿擦一擦脸,毕竟走镖途中脸洗多了反而对脸皮子不好。” 赵杏山最后一句话让岳书瑶顿时恍然大悟——这镖师们在走镖途中不洗脸,其实是为了保护脸部皮肤,这一点岳书瑶是深有体会。 原来岳书瑶还没穿越前,参加过几次单位组织的拓展活动,这拓展活动多是些户外探险、训练运动和做游戏等,当时有经验的都是曾经给岳书瑶他们上过一课,告诉他们在户外千万不要随意洗脸。 为什么不能随意洗脸呢? 原来拓展运动都是在室外进行,于是这冬季就会寒风凛冽,春秋季则会风沙扑面,夏季就更不用说了——必定是骄阳似火。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呆久了,休息时一用水洗脸,洗完凌厉的风再一吹,脸上马上就像被刀割了一般生疼,这样洗脸反倒很容易让脸部受到伤害。 所以镖师们不洗脸,其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并不是前人无端端的想出这么一个古怪的规矩来,可见现代那些有科学知识证明的健康理论,其实早在古代就被镖师给摸索出来了,并在行内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岳书瑶深知“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听了赵杏山仔细解说的走镖规矩后,她更是明白了各行各业都有着自己的生存之道和行规,而保镖行业的江湖文化色彩,决定了他的行规的特殊性。 |网友陌上紫烟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十章 意外 山野岭过了一夜,第二天天才刚刚蒙蒙亮众人开始收拾东西,岳书瑶昨晚是同秋香一起睡在一个山洞里的,待她们收拾好出了山洞,才发现那个呱噪的李镖师昨夜竟然靠在山洞外打盹,似在替岳书瑶她们守夜般。 岳书瑶记得昨夜明明是赵杏山守的夜,一见换了人微微感到些许咤异,倒是李镖头依旧十分呱噪,一见到岳书瑶就自发解释道:“小姐,咱此次押的这趟镖物可不是普通的东西,所以夜里赵镖头得亲自带着几位镖师看着才放心,所以小人便自告奋勇代替赵总镖头来给小姐守夜。” 岳书瑶是镖局的主人,自然知道此次押送的镖物乃是一颗罕见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听说价值连城、是太平县首富王三富的家传之宝,王三富打算举家迁去杭城做丝绸生意,于是便托镖局先把一些贵重的东西押送去杭城,毕竟托镖局押送比自个儿动身前往时运送要强多了。 托镖局押送王三富只要花些银子便可,东西丢了镖局也会照价赔偿,若是王三富自个儿运送,那若是东西在路上不幸被抢了,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不过这夜明珠押送的目的地是杭城,杭城这条线路振威镖局带走,路途的山匪同赵杏山的关系还不错,所以赵杏山才会大着胆子接下这趟镖来,否则若是走不熟悉的路线、且又不幸失了镖,那岳书瑶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颗夜明珠啊! 岳书瑶一想到这些厉害关系,连忙对秋香吩咐道:“秋香,你去告诉赵叔叔,让他一路上尽管守着镖箱走,不必在我身边陪我唠叨,护镖要紧。” “是,奴婢这就去同赵总镖头打声招呼。” 一旁的李镖头闻言双眼一脸,自告奋勇道:“既然赵总镖头要以镖物为重,那不如让小人跟在小姐身旁保护小姐吧?!” 岳书瑶见李镖头脸上堆着讪笑,双眼露出楚楚可怜的哀求目光,没好气的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必了,李镖头你也围着镖车走吧,不必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我就跟着咱镖队走,哪能有什么危险。” 岳书瑶的拒绝让李镖头微微感到些许失望,但他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八卦的问道:“小姐,小人看大家伙儿似乎都不知道那镖箱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却又得了吩咐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这趟镖,莫非这一次我们保的是趟暗镖?” 这所谓暗标,是指托镖人到镖局托镖时就事先对所托之物做了隐瞒,让镖局不知此次所保之镖为何物,这样的暗标事先会有托镖人做好的记号为证,镖物送到目的后接镖之人自会按着记号接受。 当然,镖局既不知道所保之镖为何物,自然也不知道托镖人在镖物上做了什么记号,所以这样的暗标若是不幸在路上失了镖,那托镖人是不得向镖局要求索赔的,镖局也会以所保之镖为暗标而拒绝给出赔偿。 这些规矩岳书瑶是从书上看到的,虽然书上只说这是保暗标的规矩,而没说为何会有这样的规矩,但岳书瑶猜想大概是因为托镖人不让知道所托何物,镖局众人都不知道镖箱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若是真的失了镖也只有托镖之人能说出里头是什么东西。 更甚至托镖之人还可以坏心的把镖物的价值抬高,若是让镖局按着暗标之人红口白牙说出来的价值赔偿,肯定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公挑起什么纠纷来,故而才会有“暗标不赔”这一规矩。 眼下岳书瑶和赵杏山这两个镖队里的头头,都知道镖箱里装的乃是王家的家传之宝夜明珠,既知道所保之镖为何物,那这趟镖就算不得是暗镖了,所以见李镖头发问,岳书瑶面色凝重的答道:“不,此趟镖乃是明镖,镖箱里的东西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所以若是失了镖,我们大家伙都要喝西北风不说,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趟镖,所以这一路上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好好的保住镖箱!” 岳书瑶说这话时赵杏山碰巧拿了些干粮过来给她,她见岳书瑶面色凝重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瑶儿你无需太过担心,这杭城途径几处山头,前面几个山头的山匪都是些不入流的乌合之众,只有最后一个大山头的山匪有些来头。” 赵杏山边把干粮分给岳书瑶和秋香,边慢慢的介绍道:“这最后一个大山头的山匪虽经常打劫过往的车队和镖队,但他们的头头同我乃是八拜之交”他打过招呼说我要亲自押镖经过他那儿,他不的表明不会动我们的镖物,还热情的邀我上山一起喝酒吃肉呢! “所以啊,这趟镖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瑶儿你安安心心的跟着我走便是,不必太过忧心。” 岳书瑶见赵杏山这般说,高高悬着的心才放回了原地,随即取了些干粮就着水吃了下去,吃完大家伙儿便整了整行装,推出镖车重新上了路。 一路上真的如赵杏山所说的那般顺利,那些小山头的山匪们远远的眺了眼插在车上的镖旗一眼,得知是鼎鼎大名的赵总镖头押的镖,当下便悄悄的退了去,丝毫不敢打镖物的主意。 眼看着就要到赵杏山所说的那个最大的山头了,岳书瑶的心也渐渐的安定了许多,心想只要过了由和赵杏山有着八拜之交的山匪头子占住的那个山头,他们马上就会进入杭州地界,再过几处有人烟的小村庄便可以到达杭城城门口了。 岳书瑶心里正默默的算着他们接下来的路程,哪知就在此时,前方岔口突然嘣出几个手持大刀的汉子,拦住了镖队的去路。 只见领头的大汉粗着嗓子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这岳书瑶常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对比,此时此刻竟然真的在耳边响起,这样吻和的对白让岳书瑶一时间也忘记害怕和紧张了,只是神色古怪的盯着那几个吆喝的大汉。 而赵杏山显然是听惯了这些“劫语”,但却对这突发状况感到十分诧异,皱着眉细细的打量了下那几位拦路的山匪,末了有些不悦的问道:“我乃太平县振威镖局的赵总镖头,难道你们的老大侯老三没同你们说我是他的拜把兄弟?本镖头的镖你们也敢动?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杏山最后一句话是运用了内力喊出去的,声洪如钟刹那间就把那几个汉子震退了几步,那手提大刀的领头汉子尤为震惊,瞟了那插在镖车上的镖旗一眼,随即便对一旁的手下耳语了几句,那手下得了吩咐当下便蹿回树丛里,飞快的往山上蹿去,看样子是去同他们的老大通报去了。 赵杏山见状以为他们被自己那番狠话给吓住了,一脸得意的喝道:“即派了人前去通报,那就顺道把侯老三那厮给我喊下来!” 领头的汉子连偷偷的抬眼打量眼前的镖队,连不动声色的回道:“请赵总镖头稍待片刻,我家大王很快就会亲自下山相迎。” 那领头汉子的语气比先前恭敬了几分,于是赵杏山便认定他们是误打误撞才会拦下自己,但眼下他即已派人前去请侯老三了,赵杏山也就索性让镖队的人坐在原地休息,他也等着会一会那久未谋面的拜把兄弟。 哪知镖队众人还没坐下休息多久,山上就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四面八方涌出了许多山匪来,镖队众人一见那阵势立马都站起身来,握紧手上的兵器,一脸警惕的盯着那些突然涌出来的山匪,哪个呱噪的李镖头也悄悄的移步到岳书瑶身边,拿起兵器将她护住。 赵杏山一见这阵势便皱起了眉头,不悦的骂道:“好你个侯老三,我让你下山叙叙旧,你却带着一大帮狼子狼孙把我围起来,难不成你还想同我这个兄弟干上一架?” 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隔空传来:“说对了,本大爷就是想要同你干上一架!哈哈哈……” 赵杏山一听就知道这声间是运用了内功从山顶传来,单凭这一点便能判断出说话之人内功二分深厚,于是当下便提起了兵器进入戒备状态,同时小声的对身后众人吩咐道:“大家伙儿我提起精神来,保持警惕的护住三小姐和镖箱!” 就在赵杏山说话间,那从山顶传话的人已身轻如燕的踩着枝叶儿飘到了山下,赵杏山见此人生得一副尖嘴猴腮样,拎着一对大捶子,正一脸阴鸷的打量着赵杏山众人,眼神扫到被众人团团围住的镖箱时,更是猛然迸射出一股贪婪的光彩。 虽然眼下双方人马已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但因镖队中还藏着岳书瑶和秋香这两个女子,赵杏山生怕双方打起来后会伤到她们,于是心里想着此战能免就免,但趁着大家还没动手开口问道:“此山的山大王侯老三何在?” |网友“派派宝贝”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十一章 生死攸关 那尖嘴猴腮的汉子闻言仰天长笑:“哈哈哈!侯老三,原来是来找侯老三的?哈哈哈……” 那汉子毫不客气的笑了一画,和大声喝道:“小的们,告诉他侯老三眼下在哪里!” 马上就有小贼答道:“那侯老三已被我们大王剁成肉酱做成叉烧包,眼下正在我们爷的肚子里!” “大王特意赏了几个包子给小的们,眼下小肚子里怕是也装了些侯老三,你要不要到我肚子里同侯老三叙旧?哈哈哈……” 待那些小贼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完赵杏山,那个尖嘴猴腮的山大王才一脸得意的说道:“自古以来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侯老三眼下人是已被我鲁奎给打死了,他的山头也被我鲁奎给占了,所以你眼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乖乖的交出买路钱和镖物,二是去阴曹地府同侯老三叙旧!” 听完这番话,赵杏山才算是彻底明白他们被拦截的原因——这山匪间相互争山头也是常有的事儿,这山头析本是他的拜把兄弟侯老三的,但这鲁奎既然把侯老三给杀了,那眼下这山头便已是鲁奎的了,这鲁奎同赵杏山素不相识自然是不会卖他面子…… 也就是说,这振威镖局的镖,鲁奎是劫定了! 眼下双方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大战更是一触即发,既然眼前这帮山匪已不是自家人,赵杏山唯有按着规矩同他们谈判,只见他率先喊道:“合吾一声镖车走,半年江湖平安回!” 鲁奎闻言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别问我喊这些走镖的行话,本大爷不吃这一套!速速把镖箱交出来我便留你命,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赵杏山听了这番话当下便明白他们遇上了非抢不可的山匪了,但每一位镖师走镖都不会主动交出镖物来,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辈子的屈辱!况且此趟镖的镖物价值连城,是岳书瑶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的,所以赵杏山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镖物,既然不愿交出镖物,那便只有用拳手说话了。 只见赵杏山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声的对李镖头和林镖头吩咐道:“一会儿双方动起手来,你们俩什么都别管,只管给我护住三小姐,带着三小姐往前走,只要把她带到杭城地界你们就能脱险!” 李镖头和林镖头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脸上有着岳书瑶没见过的悲壮神情,岳书瑶刚想开口说她不要独自逃命,但赵杏山却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以免泄露了女儿身的身份,岳书瑶明白赵杏山的用意,闭紧了嘴后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但赵杏山的脸上却毫无畏惧之色,只给了岳书瑶一个保重的眼神…… 那个眼神让岳书瑶的眼泪下意识的溢出眼眶,更是伸手紧紧的按住赵杏山的手背,此战是胜是败众人的心里都没有底,但他们脸上却都没有一丝退怯之色,甚至有几位镖师视死如归的说道:“赵总镖头,我们愿意誓死守住镖车!” “好!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赵杏山拍了拍那几位镖师的肩膀,嘱咐道:“王镖师,黄镖师,卢镖师以及张镖师,你们四个带着自己的徒弟守在镖车旁,其余人同我一起杀敌!” “是!” 以此同时,早就 一脸不耐烦的鲁奎开口问道:“赵总镖头你们商量好了没有?你们究竟交不交出镖箱!” 赵杏山转而迎上鲁奎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说道:“镖在人在,镖失人亡!” 说完赵杏山便像一支离统的羽箭“嗖”的一声蹿了出去,手里的兵器直取鲁奎的喉口,其余的几位镖螬现也按着赵杏山的暗示,先发制人的杀了几个离得近的小贼,该护镖车的也带着徒弟护住了镖车…… 而李镖师也在第一时间拉着岳书瑶向外围杀去,林镖师则拉住了秋香奋力杀敌,但那些山匪似乎知道他们四人是要突围逃走,当下便聚集了更多人来阻杀他们! 所幸的是林镖师的武艺高强,而李镖师的武艺比他还更胜一筹,他们合力勉强能护住岳书瑶二人,但却也被逼停住了突围的步伐,只能在原地同一干山匪缠斗。 双方的激战很快就进入的白热化阶段,赵杏山同那鲁奎缠斗在了一起,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负,而守镖车的镖师们依旧紧紧的护住镖车,只是他们的徒弟却慢慢的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再看岳书瑶,李镖师也渐渐的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一不留神给划了几道伤口…… 岳书瑶躲在李镖师的身后看着堆积成山的尸体,红肿的双眼已哭到流不出眼泪了,她和秋香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看着已经变成一个血人的林镖师奋力的阻挡着山匪的进攻,但林镖师此时已身负重伤,他一刻不停的砍到几个山匪后,终于寡不敌众的被击中了要害…… 岳书瑶看着林镖师的身影在她身前左右摇晃,看着他用摇摇欲坠的身体挡住企图扑到岳书瑶身上的山匪,再看着他背后的一个山匪面目狰狞的举起了长刀,而此时林镖师的方天化戟正同另一个山匪的兵器交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将方天化戟抽出来去挡那一刀,而李镖师身上虽还未挂彩,但却也因山匪的纠缠而无法抽山相助…… 于是林镖师最终当着岳书瑶的面,让人狠狠的砍了一刀,随随缓缓的在岳书瑶的面前倒下,林镖师的凄惨死状让岳书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秋香更是止不住的尖叫起来! 秋香的尖叫彻底暴露了她女儿身的身份,而一干山匪也人李镖师和林镖师奋不顾身,护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点猜出了些什么,杀害林镖师的山匪猜出岳书瑶她们,边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们的娇躯…… 一旁的李镖师见状顿时心急如焚,但一个接一个涌上来缠住他的山匪,让他无法脱身护住岳书瑶她们,眼看着那些山匪已一步一步的逼近岳书瑶,有的人已开始擦着手掌,更甚至有的人竟已经开始动手解下身的裤腰带了! 这让岳书瑶下意识的捡起一把掉在地上的兵器,连颤抖的手把兵器对着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山匪,边和秋香一步步的往后退下,可岳书瑶一介女子哪是那些山匪的对手? 岳书瑶手上的那些兵器没两下就被打掉,她和秋香也已退到了尽头,紧紧抵着她的背的是一座大山,除了纵身上山岳书瑶她们再也无路可退,这让那些山匪得意的发出了滛笑,扯裤腰带的动作也加快了几分,而李镖师拼着被砍了几刀的危险想要赶来救岳书瑶,但却没走几步就又被一群山匪给拦住了…… 岳书瑶见李镖师赶不过来,只能一脸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寻思着若是那些山匪真的扑了过来,她宁可马上一头撞死,也绝不会让这些滛贼得逞! 这个念头浮现在心头时,岳书瑶的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了冷骏飞的面容,在这生死关头,岳书瑶终领悟了一个道理——人的一辈了也就短短数十年,这一世能够相遇,是上一世修来的福分,能够有结为夫妻更是历经百年才修来的缘分。 既然两个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是这般的不易,那又有什么事是不可原谅的呢?又有什么事是不能解释清楚的呢? 想到这里,岳书瑶的心里跟着生出了一丝悔意,在这生意攸头的时候,她终于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给冷骏飞一个机会解释,后悔她没有一早就原谅冷骏飞。 她的固执,让她现在只能带着这份迟来的原谅命赴黄泉…… 是的,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山匪那丑恶的嘴脸已逼到了岳书瑶面前,她的心里也已涌起了无尽的绝,死并不可怕,大不了就是再穿一次,可让岳书瑶害怕的是——她这一去,就再也见不到冷骏飞了,这让岳书瑶有着强烈的救生欲望,但这欲望却不?br /gt; 福妻安康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8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8部分阅读 不能改变眼前的形势…… 这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远处的李镖师拼着腹背受敌的危险,一步步的赶到了岳书瑶的面前,他用尽全身力气把岳书瑶面前的山匪逐一砍掉,但他自己却再也承受不住攻击,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岳书瑶身上! 人在倒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紧紧的握住了岳书瑶的左手,就那样握住,面带微笑的闭上了眼,看着他闭上眼昏迷过去,岳书瑶的心没由来的感动一阵抽痛…… 一个又一个的山匪再次朝岳书瑶逼近,就在岳书瑶以为他会同这个呱噪的镖师一起命赴黄泉时,两个黑影蒙面人突然从天而降,拦下了那些山匪解除了岳书瑶的危机…… |网友“派派宝贝”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十章 原来是他 大概是因为山匪们已打斗的筋疲力尽了,新加入的两个蒙面人很快就把围在岳书瑶身边的山匪给解决了,随即他们马上上前帮助守护镖车的镖师。 有了武艺高强的两个蒙面人的加入后,山匪们很快就开始招架不住,在蒙面人的攻击下节节败退,而镖师们见状马上就受到鼓舞,斗志高昂、越杀越勇。 但赵杏山这边却没发现岳书瑶已经脱险,他之前一发现岳书瑶落入险境,马上就发了狠得对鲁奎发起凌厉的攻击,企图要把他打倒好去救岳书瑶脱险。 大概是心里的执着让赵杏山多了一股狠劲,很快就同鲁奎缠斗到了山顶,最终拼尽全身力气一举击中实力只稍稍逊他的鲁奎,紧接着手里的兵器一刻不停的直取鲁奎喉间的要害…… 只见刀落血溅,赵杏山收回大刀时,鲁奎也身首异处的由山顶向山下滚落,赵杏山见山匪头目已死,立刻声如洪钟的冲着大家伙喊道:“兄弟们!我已把鲁奎送去黄泉同阎王爷做伴了,你们再加把劲把这些小喽啰也一起送上路去!” 赵杏山之所以这么喊,其实是在向余下的那些山匪使心理战术,果然那些山匪一听闻自己的老大死了,心里当下就下意识的生出了一丝恐慌,紧接着一招一式也开始有些凌乱,可见这帮山匪的人心已在这一瞬间散去了,这头头都没了他们立刻就变成一盘散沙。 而众位镖师听了赵杏山的话,反倒像是打了鸡血般,越发的生猛起来,没两下就把身边的敌人打的落花流水,有些山匪见大势已去也顾不上打斗了,学了个机会便偷偷地溜走了…… 于是没过多久,同赵杏山他们纠缠的山匪便跑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了满地的尸首,山匪走后振威镖局这边算是取得了胜利,而赵杏山等人的胜利,也正好验证了那句“擒贼先擒王”的老话。 打退山匪后,赵杏山第一时间奔到岳书瑶跟前,焦急的问道:“瑶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岳书瑶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在最危急的时候是李镖师他救了我,可他却———死在了我怀里,我……” 岳书瑶话说到一半突然哽咽着说不出来,整颗心更像是被狠狠地撕裂般疼得她几近窒息,这股疼痛来的太过突然,让岳书瑶一时间无法找出让她心痛的根源,只是怔怔的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李镖师,更是莫名的对他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亲切感。 那股强烈的亲近感让岳书瑶觉得躺在她怀里不是才认识几天的人,而是自己最最亲密的人,更是让岳书瑶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左手…… 他的手为何会紧紧的同她十指紧扣? 他为何会奋不顾身的舍身相救? 他为何会在死前的最好一刻,挣扎着握住她的手? 就在岳书瑶的脑海里满是问号,怔怔的看着扣着她的那只血手时,之前从天而降的两位蒙面人来到了岳书瑶面前,他们犹豫了下,最终扯下蒙着脸的巾布,低低的唤了声:“少夫人。” 岳书瑶看到二人的面容后,下意识的惊呼道:“慕风、慕云?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你们……” 话说到一半岳书瑶自己便打住了,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慕风、慕云、眼底止不住的开始浮现出一丝绝望,更下意识的捂住疼痛难耐的胸口,把头摇得似个波浪古,脸上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岳书瑶最终艰难的把目光从慕风、慕云身上收回,别过脸,一脸期望的看向赵杏山,问道:“赵叔叔,死在我怀里的是李镖头对吧?他是李镖头对不对?您知道他是李镖头对不对?” 岳书瑶脸上堆满了希望,那些希望让赵杏山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不敢看着岳书瑶的脸说出那残酷的真相来,只低低的说了句:“从他一寻到机会就在你身边打转时起,我便知道他不是李镖头了。” “不!” 岳书瑶突然凄厉的喊出了一个“不”字,随即尖声怒吼道:“他就是李镖师,他只能是李镖师,他是!” “瑶儿,我想你已猜到他的真正身份了,事到如今我只能说——节哀顺变吧!” 岳书瑶怔怔的重复了遍赵杏山的话:“节哀顺变?节哀……” 泪,止不住的从岳书瑶的眼里涌了出来,紧接着肆意的流淌过她的脸庞,再一滴一滴的落在与她十指紧扣的那只血手上。 可再多的泪,也唤不醒倒在岳书瑶怀里的那个人了,再多的泪也不能改变他的身份,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一切的一切,真的好像是上天同岳书瑶开的一个玩笑——岳书瑶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终于原谅了冷骏飞,且庆幸的是岳书瑶终于获救了。 是啊,她获救了,她没死,她本以为她可以亲口对冷骏飞说出“原谅”二字,哪知最终似地人却是冷骏飞……真是造化弄人啊! 老天,这是不是你同我开的一个玩笑? 岳书瑶怔怔的看着慕风上前一步,由李镖头的脖子开始,慢慢的从他的脸上揭下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那层面具被揭下后,那张令岳书瑶魂牵梦绕的俊颜静静地呈现在众人眼前,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俊朗,只是眼下脸上多了几分苍白,只是眼下他再也不会对岳书瑶笑了…… 慕风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慢慢的说道:“少爷一听说少夫人您要跟镖,心里十分放不下,于是他便悄悄的易了容混在镖队里保护少夫人……” 原来当日冷骏飞执意要留在振威镖局门口,以求见岳书瑶一面,就连赵杏山前来相劝他也固执的不愿离去,后来是秋香出去,帮着劝了冷骏飞几句,冷骏飞才不再固执,离开了振威镖局。 只是当时秋香却不是真的去劝说冷骏飞,她因不愿看到这两个明明深爱着对方的人,却因一些误会而不愿相见,于是他偷偷的告诉冷骏飞,告诉她岳书瑶第二天会跟镖前去杭城,让冷骏飞想个法子混进镖队里,一路上就能一直看着岳书瑶并和她说话了。 冷骏飞闻言心里自是十分欣喜,谢过秋香后便想了个法子,让李表头答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出位置,好让乔装打扮的冷骏飞顶替他混在镖队里,同岳书瑶一同上路。 这岳书瑶已经许久没搭理过冷骏飞了,于是一路上冷骏飞才会想方设法的同岳书瑶搭话,甚至不惜牺牲形象让自己成为一个呱噪的男人,目的就是相同岳书瑶多说几句话,想多看岳书瑶几眼…… 岳书瑶听了慕风那番话后早已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道:“他为什么那么傻?他怎么那么傻啊!他若是早些同我表明身份,兴许我就不会再同他怄气了,也就不会把他害死……” 一旁的慕云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少爷因为某些苦衷,一直都韬光养晦的装成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为了能同少夫人一路同行,他甚至冒着身份被揭穿的危险,使出了一直深藏不露的武功,可见少爷他对少夫人您真的是痴心一片。” “求你别再说下去了,他的心意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是我太傻,太固执了,不好好的同他谈一谈,之一意孤行的疏远他,”岳书瑶说着伸手抚上了冷骏飞是的脸庞,满心愧疚的说道:“是我的固执害了他,若是我不那么固执的一只对他避而不见,他也不会想出用这样的法子来接近我,都是我的错……” 经历了这场生死搏斗后,岳书瑶终于看清了冷骏飞的真心,也看清了自己心里藏着的、那丝怎么斩也斩不断的情意,可这一切都已来得太迟,冷骏飞再也听不到岳书瑶这番后悔莫及的话语,而岳书瑶若是早知道冷骏飞为了她甚至连命都不要,那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心里所有的想法,一定不会把自己的心思压在心底…… 泪,一颗接一颗的滑过岳书瑶的脸庞,再慢慢的由她的下颚滴在了冷骏飞的脸上,岳书瑶伸出手温柔的替冷骏飞拭去泪珠,柔声细语的说道:“我已经不生气了,夫君你别再睡了,只要你快快醒来我便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夫君,你快醒一醒,我们马上就要上路了,到了镇上我马上就去请大夫替你医治,你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现在只是太累了睡过去了而已……” 岳书瑶这痴情的摸样,让一旁那些铁铮铮的汉子都不觉湿了眼角,一旁的秋香更是早已忍不住,掩着脸悄悄地哭了起来,赵杏山伸出手想要安慰岳书瑶,但他的手却一直停在了半空,眼前的情景让他的心里十分难受,最终还是叹口气把手收回。 眼前着如此压抑的气氛,让赵杏山连一句安慰的话语也说不出口,他更怕他的安慰会让岳书瑶更加崩溃,更加伤心…… 以此同时,岳书瑶正痴痴的看着冷骏飞的脸,而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的那些画面,也像前世那怀旧的电影般,一幕接一幕的在岳书瑶的脑海里回放,这些回忆让岳书瑶更加不愿接受冷骏飞已经死去这个事实,让她怀着最后一丝期望,神情的呼唤着她的爱人…… 只见岳书瑶把冷骏飞紧紧的搂在怀里,曼声细语的呼唤道:“我不生气了,我原谅你了,你不是一直盼望着我能原谅你跟着你回冷府吗?只要你现在醒来,我马上就跟你回冷府,决不食言!” 许久许久之后,突然有个声音对岳书瑶那番话做了回答:“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原谅我并和我一起回家?” 那个微弱的回答一点一点的传进岳书瑶的耳朵里,并让她脸上瞬间布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些难以置信很快就转化成巨大的喜悦,这句微弱的回答让岳书瑶顿时喜极而泣,哽咽着回道:“真的!只要你好起来,我就跟你回去!” |网友黑白。灰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十三章 和好如初 冷骏飞得了岳书瑶的保证,同她十指紧扣的那只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似乎生怕没有紧紧的抓住岳书瑶的手,岳书瑶会突然凭空消失般。 而冷骏飞死里逃生后,岳书瑶也终会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冷静,对赵杏山说道:“赵叔叔,这山匪经常打劫过往的镖队和商队,想必山上会有些装货物的小车,麻烦找叔叔你找几个人上山去寻一寻……” 岳书瑶顿了顿才小声的说明寻车的意图:“眼下夫君身负重伤,怕是不能走动了,得找辆小车把他放在上面推着走才行,用车推着受伤的人走也能走得快些,快些走到前面的小镇好早点找大夫给大家伙医治伤口。” 赵杏山闻言二话不说的带着人上了山,寻到那群山匪的老窝后,弄了几辆车河一些干粮下来,把冷骏飞和几位伤势较重的人抬到了车上,随后再把不幸身亡的人都给掩埋好,做好这一切后镖队才重新上路,一路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一个小镇。 一到小镇众人提议先找出客栈歇息下,安顿好了再去医馆请大夫,哪知到了客栈后岳书瑶却没有跟着众人进去,而是称自己不累,打算自己推着小车把冷骏飞先送到医馆去,慕风、慕云见状连忙接过推车这力气活儿,陪着岳书瑶一起先把冷骏飞送到了医馆。 一直等到把冷骏飞抬进医馆,大夫仔仔细细的替冷骏飞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在当场让伙计煎了碗药给冷骏飞服下,岳书瑶才真真正正的舒了一口气,岳书瑶仔细的问过大夫一些该注意的事宜后,才和慕风、慕云一起吧冷骏飞推到客栈。 为了照顾受伤的冷骏飞,岳书瑶特意要了一个住得下二人的上房,待小儿送来饭菜后,岳书瑶更是先端在手上喂受伤的冷骏飞先吃,自己虽已饥肠辘辘但却一心只牵挂着冷骏飞。 冷骏飞见打从他受伤后,岳书瑶就处处都已他为先,连吃饭也只记得先喂自己,这让冷骏飞心里十分感动,趁着岳书瑶喂饭的时候,悄悄的伸手抓住岳书瑶的手,问道:“既然瑶儿心里还有我,为何之前一直避而不见?” “哎,一言难尽啊!总之,你就当我是小女子心性,吃醋耍脾气吧!” 当初岳书瑶之所以离开冷府,全是因为烟姨娘与碧姨娘惹出来的那些事儿,眼下冷骏飞听她这般一说,以为她还生着气,连忙着急的说道:“烟儿和碧儿我都已送走了,府上已再无什么姨娘了,瑶儿你别再生气了。” 岳书瑶闻言顿时沉默不语,冷骏飞以为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岳书瑶生气,连忙再补了一句:“当日瑶儿你被栽赃陷害,我之所以没有挺身相护,是因为我怕我一直护着你反而会把三姨太给惹急了,他带了那么多衙役上门,若是要强行把你带走,那我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啊!” 这山匪冷骏飞可以毫无顾忌的打杀,但是那些吃皇粮的衙役他却是不能随意打杀的,若是当日三姨太真给岳书瑶安个什么罪名要把他强行带走,而冷骏飞为了保住岳书瑶和那些衙役动起手来,那即是最后冷骏飞真的保住了岳书瑶,但因同官家作对却连累冷家的所有人…… 所以权衡了轻重后,冷骏飞选择了假意相信岳书瑶是凶手,把她关起来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她,这一点岳书瑶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刻也已想通了,她已不再因此事怪罪冷骏飞了,只是经历了那么多是是非非后,岳书瑶也不愿再把自己真是的想法埋藏起来了,干脆顺着冷骏飞的话把藏在心里的那些事儿全都倒了出来…… “我不是怪你当日没有出言护我,我也知道你那样做是为我好,为大家着想,我离开冷府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我的心累了。” 冷骏飞问道:“心累了?为何会累?” 岳书瑶抬起眼对上冷骏飞那满是焦急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让我心累的,正是你纳的那两位妾室,难道你没发觉她们生出了许多是非来吗?正是那些是是非非,尔虞我诈让我觉得身心疲惫,并最终决意与你相忘于江湖。” “相忘于江湖”这几个字重重的敲在了冷骏飞心上,让他的心里立刻生出了巨大的恐慌,他边拖着满是伤口的身子,挣扎想要起身抱住岳书瑶,边焦急的说道:“我已经把他们都送走了,难道这还不能让瑶儿你回心转意吗?” 岳书瑶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是啊,他们是已经走了,可你能保证以后都不会再纳新妾了吗?你能保证这些是是非非不会再重演吗?” 岳书瑶眼底的伤痛让冷骏飞的心感到了一阵锥心的疼痛,他一脸心疼的把岳书瑶搂紧怀里,想都没想的回道:“瑶儿,你走后我才知道我的生命已经不能没有你,我才知道我这一辈子有你一人就已足够,所以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能保证以后不会再纳新妾。” “真的可以?” 既然已经料到这个话题,岳书瑶干脆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股脑的把心里话全都倒了出来:“我不是在开你玩笑,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我是个很小心眼的女人,我是个不能容忍夫君有妾室的女人,我只爱对我从一而终的男人,我不能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 “瑶儿!” 岳书瑶话还未说完就被冷骏飞出言打断,只见冷骏飞伸出双手捧住岳书瑶的脸颊,一脸深情的看着她的眼,信誓旦旦的说道:“瑶儿,为了能和你厮守一辈子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回到我身边,你所期盼的我统统都能办到!” 冷骏飞的深情告白却依旧没有打动岳书瑶,冷骏飞却是深情的同岳书瑶告白,岳书瑶越是止不住的回想起过去的种种,过去的那些是是非非让岳书瑶无力的别过脸,低低的问道:“如果你的奶奶和母亲,再一次强行塞妾给你,你也能拒绝吗?” “我能。” 冷骏飞的回答十分肯定,似乎做这个回答他一点都不为难般,这让岳书瑶有些难以置信的再问了遍:“长着所赐不能辞,你若是推辞了便会背上不孝的罪名,你真的愿意为了我被世人指骂不孝?”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冷骏飞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坚定,他知道他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瞻前顾后,他知道若是此刻他还不能给岳书瑶一个肯定的回答,那岳书瑶就再也无法对他产生信任感了,而他也将会永远的逝去这一生的挚爱…… 是的,在岳书瑶让冷骏飞把两位姨娘送走时,冷骏飞因考虑太多而犹豫了。 在岳书瑶被推到了那百口莫辩的境地时,她向冷骏飞投去了期待的目光,她期待她深爱着的人会挺身而出的护住她,但冷骏飞他在一次的为了大局,犹豫了,拒绝了。 太多的顾虑把他们推到了相爱却只能隔墙相思的境地,太多的束缚让岳书瑶最终决定放手和他相忘于江湖,这一切一切让岳书瑶彻底的醒悟了,让他明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道理——爱她就要爱她的全部,爱她就要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 于是当岳书瑶再一次追问冷骏飞时,冷骏飞毫不迟疑的给了她肯定的答案,在这个答案之前他已下定决心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变成一个有实力保护岳书瑶的男人! 在那生死攸关的时刻,冷骏飞不但想通了一切,想通了过去做的一切都是错了,更是在哪生死交加的一刻领悟了爱的真谛…… “瑶儿,你只想与我一人厮守的愿望没错,换作是我,我也不愿意同别的男人分享你,”冷骏飞紧紧的搂住岳书瑶,慢慢的说出自己的领取:“爱是自私的,爱只能是唯一的 ,是我做错了,自始至终错的人都是我!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纳妾,我早在你进门前就应该把它们送走,” “瑶儿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再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冷骏飞这番话让岳书瑶顿觉百感交集,“爱是自私的”、“爱的世界里只能容纳下你我二人”、这是岳书瑶一直想要灌输给冷骏飞的观念,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冷骏飞他自己领悟了这个爱的真谛,没想到他自己升华到了岳书瑶一直期盼想要的那个男女平等的境界…… 一个古代男人能有这样的领悟,这让岳书瑶怎么能不感动呢?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岳书瑶伸出手紧紧的回抱冷骏飞,以行动来表明自己的答案,而冷骏飞见岳书瑶主动拥抱自己,脸上也是一副欣喜若狂的神情,他把脸深深的埋进岳书瑶的秀发里,低低的说道:“瑶儿,你终于原谅我了。” 岳书瑶的眼里有着欣喜的泪光,她同样低低的回道:“是的,我彻底的原谅你了。” “是我不够强大才不能实现你的愿望,是我不够强大才会让三姨太威胁到你我,”冷骏飞说着抱着岳书瑶的手下意识的加重了力道,紧接着言语里也多了一份坚定:“不过瑶儿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变强大起来,我很快就会有真真正正的势力保护你!” 冷骏飞这话让岳书瑶感到有些诧异:“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对,我打算上京去考武状元,只要我当了武状元,瑶儿你就是状元夫人了,而我们有了权也就不必再害怕三姨娘那类狐假虎威的小人了!” 冷骏飞这个打算还真让岳书瑶感到意外:“原来你当时不是随口说说骗三姨太,你真的打算去考武状元?” “对,初始我只是想好好的把家里那几间镖局打理好,多赚点钱让冷家富裕起来,我一心想着只要冷家富裕了,瑶儿你也就有所依靠了,这样你娘家那些人就不敢再随意上门欺负你了!” 岳书瑶听了心里一片感动,原来当初冷骏飞突然日日早出晚归,还让冷家镖局主动与振威镖局合作,目的都是想要多赚点钱让冷家强大起来给岳书瑶当靠山,想想当初岳夫人的确是因为冷家比岳家没钱,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欺负已经嫁出门的岳书瑶。 |网友黑白。灰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十四章 拼命造人 冷骏飞的告白终于彻底的解开岳书瑶的心结,让岳书瑶以后可以义无反顾的继续爱下去了,而岳书瑶倾吐出埋藏在心里的种种超前观念后,冷骏飞也终于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岳书瑶的执着,为了让岳书瑶完完全全的放心,冷骏飞还当着她的面立下誓言,发誓这一辈子永不纳妾。 冰释前嫌后,接下来的日子是甜蜜的,为了能让冷骏飞好好的养伤,岳书瑶主动脱离了大部队,陪着冷骏飞留在了小镇。 而赵杏山心里也不愿让岳书瑶再跟着镖队涉险,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岳书瑶的请求,义无反顾的独自带着镖局中人继续未完的镖途。 这岳书瑶和冷骏飞在小镇一住就是大半个月,刚刚开始冷骏飞依旧只能躺在床上乖乖的当“残疾人士”,餐餐都让店小二把饭菜端到客房里,然后由岳书瑶亲自喂他。 这刚刚开始冷骏飞也还算是老实,像个乖宝宝般岳书瑶喂他就吃,可半个月后他就开始不老实了,虽然还赖皮要岳书瑶这个娘子喂它吃饭,但每每饭还没吃完,他就开始不规矩的对岳书瑶动手动脚,比如这一日…… “冷骏飞!你到底吃还是不吃!” 岳书瑶边拍掉冷骏飞偷偷伸到她酥胸上的狼爪子,边怒气冲冲的冲他吼了句,这几天每到吃饭时间,这冷骏飞都有本事吃着吃着就把岳书瑶给拐到床上去,并改吃起岳书瑶这个超级大餐来……这如何让能让岳书瑶不感到生气?! 冷骏飞这家伙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全呢!哪能一直做ooxx这种剧烈运动? 而被岳书瑶拍掉狼爪的冷骏飞则一脸委屈的抱怨道:“你把我这个正牌夫君拒在门外那么久,我还为了你差点把小命给丢了,现在更是被打的挂了一身伤,难道你身为娘子就不能补偿我这个夫君一下吗?” 若真是要补偿,打从冷骏飞能动,岳书瑶都不知道已经在床上“补偿”过多少回了! 所用冷骏飞这油腔滑调的话儿,让他当场就被岳书瑶狠狠地掐了下胳膊,岳书瑶边掐便狠狠的骂了句:“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 “我调戏自家娘子,那算得上登徒子!” 冷骏飞一边狡辩一边呲牙裂嘴的叫道:“哎哟,瑶儿你下手轻点,我胳膊上还有伤呢!你这一掐伤口还不马上就又流出血来?” 岳书瑶一听这话,马上就忘记冷骏飞的恶行,一脸焦急的低头查看冷骏飞的手臂:“我掐的那儿真的有伤吗?真的会再让伤口出血?快让我瞧瞧!” 岳书瑶心急如焚的查看着冷骏飞的手臂,却没有发现他的狼爪已悄悄的环上了自己的腰,另外一只手更是不安分的探向了岳书瑶的裙底,待岳书瑶回过神来,身上的衣衫都已被冷骏飞褪去了一大半,而冷骏飞那只大色狼正“津津有味”的啃着她的香肩呢! 这让岳书瑶马上意识到自己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但她还来得及把冷骏飞推开,就被他一把抱到了床上,紧接着挂在两旁的帐子也被放了下来,岳书瑶见冷骏飞眼下已是欲火焚身,两眼迸射着狼的光芒,知道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不让某人欲求不满的暴毙,只能半推半就的从了他……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两人才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休息,岳书瑶侧着身子枕着冷骏飞的手臂,又是娇羞又是气愤的嗔了句:“这大中午的,你不好好的吃饭,净想着做些羞人的事儿!” 冷骏飞理直气壮的回道:“那还不是因为之前瑶儿你让我想得太久了,眼下好不容易我们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我自然是要抓紧时间讨回你欠我的,免得到时候你又突然跑了! 岳书瑶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ooxx和她落跑有什么关系? 莫非ooxx多了,她就会因为上瘾而不敢轻易甩掉夫君? 岳书瑶正专心致志的琢磨着冷骏飞的话,一旁的冷骏飞“中场休息”后,已经不安分的再次伸出狼爪打算进行下半场,冷骏飞边把大手覆在岳书瑶的酥胸上轻轻的揉动,边坏坏的问道:“瑶儿,虽然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同房了,但是我是不是比起之前一点都没退步?” 岳书瑶还在纠结上一个问题,于是心不在焉的回了句:“退步了。” “什么?!” 岳书瑶的回答让冷骏飞原本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了,立刻翻身把岳书瑶压在了身下,眯着双眼“阴森森”的拷问道:“刚刚那一仗,瑶儿你觉得我打的退步了?” “打仗?” 岳书瑶怔怔的反问了一句,随即马上意识到冷骏飞正已十分暧昧的姿势骑在自己身上,当下便又羞又恼的嗔了句:“冷骏飞!你在做什么呢?不是才刚刚折腾完吗?难道你不累?” “再累我也得拼了老命的证明下我的实力,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看到我的进步!” 冷骏飞说着便以饿狼扑羊的姿态扑向了岳书瑶,而岳书瑶知道此事才意识到自己因心不在焉而说了错话,但冷骏飞的攻击已让岳书瑶的身体背叛了她的意识,让她的身体丢人的率先投降起了生理反应,在那悦耳的娇喘逸出来的同时,岳书瑶含糊不清的问了句:“难道你想当一夜n次郎?你想要让我怀……” 岳书瑶的后半段话被冷骏飞的吻堵在了嘴里,那四片交缠在一起的唇瓣缠绵了一番后,马上让两人的呼吸开始变得十分急促,紧接着那张雕花大床便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那张老床因床上二人的剧烈运动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似在为这最美妙的运动配上动听的交响乐般…… 而被帐子掩盖住的床内更是一副颠鸾倒凤、鱼水相交的景象,待冷骏飞折腾够了,岳书瑶才得以舒一口气,但她还没舒心多久就被冷骏飞那强健有力的手臂给搂到了怀里,岳书瑶被这样一搂,寸缕未著的身子当下便紧紧的贴住冷骏飞健硕的身躯,岳书瑶更是下意识的惊呼道:“你、你、你不会是还想再来一场吧?” 冷骏飞坏坏的挑了挑眉头,揶揄道:“瑶儿害怕了?那你说说,我究竟有没有比刚成亲那会儿退步?” 岳书瑶闻言顿时有了一种被打败了的感觉,看来这无论是古代男人还是现代男人,都十分注意自己“行不行”这个问题,都喜欢女人对他们ooxx的能力给予百分百的肯定! 岳书瑶刚刚一句无心的“退步了”,就害她被冷骏飞狠狠地折腾了一次,这一次她自然是学乖了,睁着眼一脸肯定的说道:“进步了,成亲那会儿算什么,眼下夫君你可是比那会儿要生猛多了!” 哪知岳书瑶故意搜肠刮肚想出来的称赞,却让冷骏飞脸上的表情又变的危险起来,只见他坏笑着在岳书瑶的胸前啃了一口,随后把脸凑到了岳书瑶的跟前,笑容可掬的问道:“瑶儿的意思是说——成亲那会儿我不够生猛,没让你这个新娘子欲仙欲死?” 岳书瑶下意识的伸手护住前胸,娇嗔道:“哇,这么刺骨的话你也敢说,夫君你变坏了!” “夫妻俩行房内之事,本就该刺骨些才是,反正这帐子一盖就只有你我二人,瑶儿你无须害羞。” 岳书瑶裹着被子悄悄的往后退了退,同时小声的抗议道:“我、我不想来第三次,我们、我们还是留到晚上再来吧……” “晚上?那可不行,晚上有晚上要做的事,”冷骏飞说着一点一点的逼近岳书瑶,脸上更是挂着那久违的痞笑,连哄带骗的说道:“瑶儿,我悄悄的问过大夫了,大夫说得一连恩爱上好几回,你才能替我们冷家添位小少爷……” “小少爷?” “恩,为了小少爷,我们得更加努力才是!” 语落冷骏飞无耻的同岳书瑶进行了第三次剧烈运动,而岳书瑶知道此时此刻才记起,自从离开冷府后,她就没有再服用避子的汤药了,也就是说——一冷骏飞这几日生猛程度来推断,她极有可能会在这期间怀上孩子! 原来以前在冷府时因对冷骏飞的感情感到不确定,同时也是因为那两位姨娘的存在,让岳书瑶一点都不想怀上冷骏飞的孩子,于是她便偷偷地去药铺抓了避子的药煎来喝,所以即使那是冷骏飞几乎夜夜都宿在岳书瑶屋里,岳书瑶的肚子也一直都没传出什么好消息来。 这其实也怪不得岳书瑶会偷偷避孕,当时冷骏飞除了岳书瑶外还有别的女人,且他的观念也还没扭到岳书瑶想要的那种,所以岳书瑶宁可顶着种种压力,甚至愿意让庶子生在嫡子前头,都不愿委屈自己替冷家传宗接代。 只是岳书瑶离开冷家后,本来就没打算要再回去,自然也就不会无端端的再煎那避子的汤药来喝了,但从这段时日冷骏飞的表现来看,岳书瑶也猜出了些许端倪来——想来冷骏飞早就洞悉了岳书瑶之前偷偷地喝药避子,否则他也不会特意挑这个岳书瑶没有做准备的时候,拼了老命努力造人…… 想到这儿岳书瑶也终于想通冷骏飞之前那句的意思了,待两人温存完了,岳书瑶才开口问道:“原来夫君这般努力,是想让我早些怀上你的孩子,好用孩子来束缚住我。” 冷骏飞闻言直言不讳的承认道:“对,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我想你就不会再轻易地离我而去了,我想为了孩子你也会多考虑一下。” 见岳书瑶听了沉默不语,冷骏飞忙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一脸深情的再补了句:“但这些并不是我最在乎的,我最在乎的是——我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孩子,都必须是瑶儿你替我生的,我想要疼爱身子里流着我们俩的血的孩子,我想用孩子来让我们的爱变得更加完整。” 冷骏飞这番话让岳书瑶没骨气的再感动了一把,同时也彻底打碎了岳书瑶心里对生孩子的抵触,此时此刻他们的生命力已经只有彼此,他们已经是彼此唯一的真爱了……既然如此,岳书瑶就没有理由再拒绝那爱的结晶了。 俩人贴在一起再说了会儿悄悄话,这悄悄话说到后来就变成了闲聊,岳书瑶想起这大半月来都没见到慕云和慕风,于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慕风和慕云跟着镖队一起走了吗?否则这大半个月我怎都没见到他们?” 冷骏飞随意的回了句:“没有,他们没跟着镖队离开小镇,应该是和以往一样躲在暗处保护我。” “哦,他们没走啊……” 岳书瑶本来还没怎么在意冷骏飞的回答,等到她把这话儿仔细的想了一遍后,当场就失声惊呼道:“你说他们没走,还在暗处保护我们?” 岳书瑶的一惊一乍让冷骏飞十分不以为然,道:“对啊,眼下我身上的伤还没痊愈,他们留下来保护我也属正常啊。” 岳书瑶咬牙切齿的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他们经常都是躲在暗处贴身保护你?” 冷骏飞点了点头,道:“没错,是这样。” 岳书瑶听到这里杀人的心都有了,但她还是强行按奈住内心那翻滚的杀气,尽量以平静的口气再问道:“那刚刚我们在床上折腾时,他们会在哪里?” 冷骏飞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的回道:“谁知道呢?他们兴许是在屋顶,兴许挂在屋檐下,兴许……” 岳书瑶终于爆发了,怒吼道:“冷骏飞!!那他们不是知道我们大白天做了三回?!!你就知道他们在附近,还非要在大白天里折腾!” 冷骏飞懒洋洋的出声提醒道:“瑶儿,也许他们本来就不知道我们在屋里做了什么,可你这样一喊他们不全都知道了?” “冷骏飞!!” 天杀的,这么私密的事儿让人家免费欣赏了现场版,他居然还可以这般镇定?! “瑶儿你别害羞了,反正哪对小夫妻在房里不做那档事儿?” “……” 岳书瑶无言以对。 “再说了他们二人虽武艺高强,可也没透过床帐看里头景象的本事,所以瑶儿你无需担心。” “……” 岳书瑶闻言再度无语。 “就算我们折腾时他们真的在屋外偷窥,那他们充其量也只能看到距离摇晃的木床,其他的他们也只能自个儿瞎猜……” “冷骏飞!!” 岳书瑶最后终于爆发了,忍无可忍的暴露出彪悍女的本质,把害她丢人丢到家的冷骏飞狠狠地扁了一顿出气…… |网友黑白。灰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十五章 原来如此 岳书瑶和冷骏飞在小镇上甜蜜和生活了一段时间,待冷骏飞身体康复了才一路游山玩水的慢慢往回走,回到太平县后岳书瑶就从镖局搬出了冷家。回府郡一日,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的亲自相迎让岳书瑶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还以为冷家这两位主子又要开始耍什么心机、拿她来斗法了…… 幸好冷老太太和冷夫人把岳书瑶迎回府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识趣的离开了,而岳书瑶也终于有机会拉住冷骏飞把话问清楚:“夫君,为何今儿不但母亲前来相迎,连奶奶她老人家也出来了?该不会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吧?” 冷骏飞闻言生怕岳书瑶误会,连忙把当日她走后发生的一切、细细的说了一遍:“当日我带着可以揭穿烟姨娘真面目的林大夫匆匆赶回家时,瑶儿你却已先我一步同赵总镖头一起离开了家,于是我便想着先同烟姨娘做个了断,把她赶出府后再去寻瑶儿你……” “哪知烟姨娘一听我要把她赶走,当场就得了失心疯,还拿三姨太带到冷府的那些衙役威胁我们冷家的人,幸好我行走江湖时有幸结交了一名姓汪的侠客,这姓汪的侠客眼下乃是钦差大人,我拿出他赠与我的令牌,才让三姨太知难而退的带着烟姨娘离开。” “但奶奶与母亲却因烟姨娘的仗势相逼,领悟了‘家和万事兴’这个最简单的道理,同时她们也想通了一切,决心不再斗气、平平静静的过和和睦睦的日子,所以当日奶奶和母亲就让我赶紧去给瑶儿你赔不是,让我把你接回来一家人高高兴兴的过日子。”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岳书瑶的意料,当然能有这样的结果岳书瑶还是十分开心的,最后还有感而发的叹了口句:“烟姨娘做了那么多坏事,但最终却阴差阳错的让两位长辈领悟了那番早该领悟的道理,这也算是烟姨娘为我们家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烟姨娘不单单只做了一件好事,她的仗势相逼还激起了我去考武状元之心,只要我考上了武状元,那日后瑶儿你便什么委屈都不心再受了。” 冷骏飞这样一说,岳书瑶才记起了另外一件事,忙问道:“慕云说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一直都韬光养晦的装成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么说你身子本就没什么病?” 冷骏飞闻言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本就没什么病,平日里煎的那些药我其实都没喝下,都趁人不注意统统倒了去,装成药罐子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原来冷骏飞同冷父 福妻安康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39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39部分阅读 走江湖时,冷父曾因某些事同人结仇,那个仇家本是个武功平平的无名小卒,但后来却因因缘际会找到一个大靠山,然后借着那个大靠山的势力追杀冷家父子,以报当日之仇。 这冷骏飞是因为跟在冷父身旁,才会被连累成为追杀对象,也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冷父才会突然让冷骏飞回到太平县,并嘱咐他装成药罐子在小县城里躲风头。 而冷骏飞为了不给家人带来什么麻烦,同时也为了低调的躲藏,才会整日往脸上涂粉、让自己的脸色显得异常的苍白,还故意装出一副孱弱、弱不禁风的样子,目的就是要让别人以为他是一个弱不禁风、玩世不恭的短命“药罐子”,哪知冷骏飞的伪装还得到了意外的惊喜——得以顺顺利利的迎娶回了岳书瑶。 岳书瑶虽然早就有些怀疑冷骏飞身子没什么大病,但真正听冷骏飞把全部真相说出来后,还是惊得合不拢嘴:“也就是说同,夫君你不但没病,还是个武艺高强的武林高手?” 冷骏飞笑眯眯的应了句:“可以这么说,我的武艺嘛……” 冷骏飞故意把话拖得长长的,卖足了关子才一脸得意的把话说完:“父亲说我天资聪颖、天生就是块练武的奇才,所以自小便请了许多名师教导我习武,所以如今我的武艺可是比慕云和慕风还要出许多哦!” 岳书瑶没好气的白了洋洋得意的冷骏飞一眼,顺着他的话问道:“这么说,慕云和慕风的来历也不简单了?” “嗯,他们两兄弟曾经也是风靡武林的黑白双煞,之所以会跟在我身边保护我,是因为他们曾经同父亲比武,结果二对一他们还是输了,但他们却是输得心服口服……” “于是从那以后,他们就一心一意的追随在父亲左右,后来父亲被仇家追杀怕连累他们,便让他们和我一起躲到太平县来……” “当然若是同他们说清楚实情,他们定是不会丢下父亲一人独自躲起来,父亲是借口请他们来保护我棵冷家独苗,他们才愿意随我一起到太平县来,并藏在暗处保护我。” 岳书瑶听了一脸关切的问道:“那父亲眼下身在何处?会不会有危险?” 冷骏飞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父亲眼下身在何处,当时父亲说他自有安排让我们无需担心,还说他已找到了藏身之处,而且为了我们彼此的安全父亲一直都没有同我联络,想是等着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了才会风险联络吧!” “只要父亲能找到藏身之处,安全就好。” “这点瑶儿你无需担心,父亲一生结交了许多武艺高强的侠客,定能找到能保他安全的人投靠,且我也听说那些仇家一直都没找到父亲,可见父亲是安全的。” 岳书瑶细细的把冷骏飞说的这些话斟酌了一遍,理出头绪后试探性的问道:“莫非夫君你想去考武状元,一方面是想要有更强大的实力保护我,另一方面则是想利用武状元这个身份震慑住那些仇家?” “瑶儿真聪明,一猜就猜到了我的用意,”冷骏飞先给了岳书瑶一个赞赏的眼神,才接着说道:“奶奶的身子已一日不如一日,所以我便想把父亲接回家来团聚,但若是仇家一事没有彻底解决,把父亲接回来难免会有些危险……” “恰恰在我为此事忧心时,汪将军找到了我并表明愿意向皇上举荐我,替我求来考武状元的资格,我想此事对我们来说是百利无一害,于是便想着上京去试一试。” 岳书瑶想了想,觉得这考武状元的确是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以后就不必畏惧烟姨娘等人了,谁知道烟姨娘日后还会不会借着知府大人耍什么鬼花招?!烟姨娘一事也让岳书瑶明白了一个道理——必须得有自己的权势,才能在这个封建社会里立足。 道理和冷骏飞的心思岳书瑶都懂,于是便赞同道:“上京去试一试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儿,既然奶奶与母亲眼下已冰释前嫌,那她们就只剩下一个共同的期盼了——等待父亲归来!” “瑶儿说的对,所以我就更加要去考武状元了,”冷骏飞说着紧紧的握住了岳书瑶的手:“眼下距离上京考武状元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一、两个月里我会勤练武功,力求到时候一举夺魁!” 这考武状元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所以岳书瑶主动替冷骏飞分忧道:“夫君这段日子只需专心习武,家里的事物一概由我来打理,就是那几间铺子和镖局夫君你也无需操心,全部交给我打理便是。” 岳书瑶的体贴让冷骏飞感到十分欣慰,马上紧紧的把她拥在了怀里,同时更加坚定了一举夺魁给岳书瑶更好生活的想法,于是那一日之后,冷骏飞开始起早贪黑的日日练武,更是不断的同慕云和慕风这两位高手切磋…… 日子一晃便过了个把月,终于到了冷骏飞动身上京的日子,既然冷骏飞要赴京赶考,那岳书瑶也只能暂时和他分开,他们好不容易才能过上既甜蜜又平静的日子,所以岳书瑶其实是很想跟着冷骏飞一起上京的,但却因太平县大大小小需要打理的事物太多,最终岳书瑶只得留下来照看,让冷骏飞一人独自上京。 岳书瑶和冷骏飞已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所以纵然二人要暂且分开一段时日,岳书瑶也一点都不担心冷骏飞会在外头沾花惹草,临行前的话语也多是有些不舍的叮嘱:“出门在外夫君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比试时也别一心想着夺魁而舍身奋战,切记一定要首先确保自身的安危!我可不想折腾了半天,只得了个缺胳膊少腿的武状元夫君!” “瑶儿你别担心,比武之事我自有分寸,也知道出门在外一定要洁身自爱,”冷骏飞说着取出了一块玉佩,亲手替岳书瑶挂上:“这是我们在小镇时,我偷偷买下的一对定情玉佩,你我各有一块,我这一块会代替我陪伴在你身边。” 岳书瑶知道这是冷骏飞留下养伤的那个小镇特有的玉佩,小镇男女定情时都会买上这样的一对玉佩,这玉佩分开时不同的两块玉佩,但合起来却又恰恰能合成一块完整的玉佩,所以当地的风俗便是夫妻俩一定会有对这样的玉佩、且一人佩戴一块。 岳书瑶当时见到这样别致的定情食物十分喜爱,也曾经偷偷的暗示冷骏飞、让他买来送给自己当定情食物,哪知冷骏飞笨的要命一直没看懂岳书瑶的暗示,最终岳书瑶也只能无奈的放弃此事…… 哪知冷骏飞不是没明白岳书瑶的暗示,而是已经偷偷的买了对玉佩,一直藏到今日二人不得已要分别时,才把玉佩取出来送给岳书瑶,借以表明自己的心意。 冷骏飞的细心让岳书瑶十分感动,红着眼嗔了句:“你不是没买吗?” “瑶儿你如此喜欢,我又怎么舍得不买让你失望呢?” 冷骏飞轻轻的在岳书瑶的额头印下一吻,低低的说了声:“戴着这块定情信物等我回来,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为你披上诰命之衣。” 语毕冷骏飞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生怕只要回头再看岳书瑶一眼,他就会舍不得把她一人留下来,所以把玉佩赠给岳书瑶后冷骏飞就命令自己快步离去,并狠下心让自己不要回首…… 冷骏飞的心思岳书瑶都懂,她紧紧的握住脖子上的那块定情玉佩,目光一路追寻着冷骏飞的背影,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在岳书瑶的视线里,她才默默的折身回去。 |网友jyyq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十六章 高中 冷骏飞打算考的武状元,简单来说就是武科举会、殿试选拔出来的全国第一名,同人们常说的文试状元名次并列。 科举制度不仅仅中国历代存有,连岳书瑶穿越到这个不知名的朝代,也十分推崇以科举考试来选拔人才。所谓科举制,是选拔官吏的制度中颇具影响和一种,而“武科举”则是科举制中冠以“武”事的一个特殊的门类,武科与文科一样三年开考一次,分为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级。 汪将军之所以建议冷骏飞上京考武状元,也不是一时兴起给的建议,而是因为冷骏飞本身就具有这样的一身本事。原来冷骏飞早在十四岁那一年,就已参加过一次武科举,并凭着一身武艺一路考到了殿度,但最终却因不愿出任而故意在大殿上掩去自己的才华,将原本可以轻易收入囊中的桂冠拱手让人。 这武科举其实和文科举一样分为四级:一级为童试,在县、府进行,考中者为武秀才;二级为乡试,在省都城进行,考中者为武举人;三级为会试,在京城进行,考中者为武进士。 四级也就是终极考试——殿试,需会底色后取得了武进士资格的人,才有机会参加殿试,通过殿试(也称廷试)分出等次,殿试共分三等亦称为“三甲”。 一甲是前三名,头名是武状元、二名是武榜眼、三名是武探花;前三名世人称为“鼎甲,”获“赐武堤及第”资格。 二甲十多名,获“赐武进士出身”资格。 二甲以下的都属三甲,获“赐同武进士出身”资格。 而冷骏飞因之前已一路通过童试、乡试和会试,并获得了参加殿试的资格,即便当时没有通过殿试,此次再去参考也可以直接参加殿试、无需再从头考起。 所以冷骏飞到了京城后直接住到了汪将军的府上,边同他过招边等待殿试的日子到了,冷骏飞在汪将军家里小住了几日后,皇城里便传出殿试开考的时间,再过几日冷骏飞便动身进宫参加殿试。 这个朝代殿试的规格很高,一般是由皇帝亲自主考,也就是说这可能是那些学子和武师第一次真正面对皇帝的机会,很多学子和武师其甚至只一睹帝王风采便已脑袋一片空白,更别提在皇帝的威严下从容应考了。 所以这殿试其实有一方面也是想考验学子和武师的胆识,看他们有没有胆量在天子面前坦然自若的充分展现才华,而皇帝也会当场观察、考校众学子和武师,甚至可能会临时兴起出些新题目来考校他们,所以殿试的人必须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 考试全程分为一、二、三场来进行,一、二场考弓马技勇,称为“外场”;三场考策论武经,称为“内场”。 具体细分则是一场试马上箭法,驰马三趟、发箭九枝,三箭中靶为合格,达不到三箭者不准参加二场。 二场考步射和技勇,步射九发,三中为合格。 而所谓“技勇”,实际上主要测臂力,一共分为三项:头项拉硬弓,弓分十二力、十力、八力三号,另备有十二力以上的出号弓,应试者弓号自选,限拉三次,每次以拉满为准。 二项舞大刀,刀分一百二十斤、一百斤、八十斤三号,试刀者应先做左右闯刀过顶、前后胸舞花等动作,刀号自选,一次完成为准。 第三项是拿石蒂子,即专为考试而备的石块,石块呈长方型,两边各有可以用手指抠住的地方,但并不深。石蒂也分为三号,头号三百斤、二号二百五十斤、三号二百斤。 考场还备有三百斤以上的出号石蒂,应试者石号自选,要求将石蒂提至胸腹之间,再借助腹力将石蒂底部左右各翻露一次,此举叫做“献印”,一次完成为合格。 凡参加应试者,弓、刀、石三项必须要有两项为“头号”和“二号”成绩,“三号”成绩超过两项者判为不合格,取消三场考试资格。 三场则是考文、也称为“内场”,相当于现代考完专业课后考文化课,但要求相对会比专业课低些……毕竟朝廷的武状元虽然重在武艺,但却也绝不允许武状元目不识丁。 最后考“内场”时,其实除了考文外,还会被要求当场耍一套拳法或刀法等,算是当着天子和文武百官的面献艺、意在考应试者的胆色,也算是以武艺来向大家证明、前面那两场技艺考试自己没有浑水摸鱼,证明自己是有真材实料才能杀入内场考第三场,更甚至有时候皇上看中某一位应试者,会让一同观看的武将军出手同他们切磋一番。 冷骏飞因之前已考过一次,所以这次殿试整个过程一点都没有感到慌张,弓、刀、石三项都轻轻松松的取得了头号成绩,顺顺利利的进入内场。 冷骏飞虽自幼习武,但该读的书却也是一点都没落下,所以内场考文一点都没把他给难倒,考完文他还大大方方的在皇上以及诸位大臣面前,耍了一套咏春拳。 在冷骏飞展现武艺时,那潇洒的英姿让大殿上的所有人下意识都屏住了呼吸,被他耍的那套拳深深的吸引住了,直到冷骏飞耍完弯腰拜谢,众人才从精彩的表演中回过神来,并送给冷骏飞最猛烈的掌声。 殿试的考试成绩很快就揭晓了,成绩揭晓后太监会在太各殿唱名、主考官会在西长安门外挂榜,冷骏飞没有任何悬念的摘取了武状元的桂冠,当场接下皇上赐给武状元的一副盔甲,然后由巡捕营护送他归第,炫耀恩荣。 第二天则在兵部举行了盛大的“会试宴”,皇上两次赏给冷骏飞这个武状元盔甲、腰刀等,赏给众武士则是银两等。这个朝代的科甲等级差别甚大,同样是武进士,一、二、三甲的等级和荣誉却大不相同。 不过无论等级和荣誉多么不同,最终还是武状元出尽了风头的,冷骏飞被告知登第后的三天内,他可以披红挂彩、上街夸官、向老百姓炫耀恩荣,不过冷骏飞不是个喜欢炫的人,且觉得披红挂彩的街上四处游行炫耀有些傻,于是登第后的三天他都躲在了汪将军的府中。 冷骏飞笑着说道:“能讨个清闲的官职我便知足了,你知道我来考武状元并不是为了做官,只是想考个官职护我家人周全、让我家人能不受人欺凌罢了。” “清闲的官职?这恐怕有些不易,”汪将军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我朝律法规定——凡取得状元者,马上由平头百姓‘释褐”,成为正三品将领,一般不是授予参将、就是成为紫禁城中的头等侍卫,成为高级武官为皇上效力。” 这些冷骏飞自然早就打听到了,但他却一点都不慌张,只看着汪将军笑而不语,汪将军被他看的浑身发毛、也很快就领会了冷骏飞意思,顿时愁眉苦脸的问道:“冷老弟,你该不是想让我替你向皇上开这个口吧?” 关于官职这一点,冷骏飞早在参加武科举时就想好了,只见他不急不缓的说道:“正是此意,不过小弟定不会让汪兄难做,汪兄只需同皇上说你这个大将军麾下紧缺人手,尽汪兄的口才把我这个武状元要了去,然后汪兄再想个法子替小弟安排个清闲的差事……” “这样一来,我跟着汪兄也不必担心不被上级重用,又能称心如意的谋个清闲的官职,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汪将军闻言重重的捶了冷骏飞一拳,假意怒骂道:“好啊!你这小子打从决定考武状元开始,就把我给算计进去了,真该好好的揍你一顿!” 就在两人相互调侃间,有下人前来禀告,说是有武举人几名前来汪府拜别冷状元,冷骏飞闻言不解的同汪将军对视了一眼,满是不解的说道:“我相识的朋友当中,无人考上武举人啊?怎会有人寻到这儿来拜访我?” “你不认得人家,人家说不定认得你,说白了他们就是想同你这个武状元套近乎、拉关系罢了,你见与不见都无妨。” 冷骏飞两次不解的问道:“落第的武举人,不是可以到兵部报道当差,或是到家乡所在这地的军营里效力吗?他们同定会留在京城里当差的我结交有何用?” 冷骏飞知道但凡落第的武举人,朝廷律法明言规定按路程远近发给他们回乡的路费,多则十两,少则四、五两。而大部分武举人也可以选择不归乡到兵部注册,由兵部依据个人成绩分三等授予武职,也可以到本省军营中效力。 总之,只要有一个武举人的资格,就算是有了进身之机,同样也有逐步升迁的机会,指不定时来运转、最后混得比同年的武状元还要好,最后官职高过武状元的武举人历代朝野中也都有不少。 冷骏飞初次踏入仕途,所以对官场的这些法规则一点都不懂,还是汪将军出言提点了他:“这些武举人大概是想借着和你一起参加殿试这个由头,寻个机会巴结你,毕竟谁都知道武状元一定会留在京城当差,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比他们多了许多……” “他们是想趁着你还未高升到他们攀不上的职位时,先同你套个近乎,日后若是想调回京城当差也能多个门路儿,这在官场也是常见的事儿,兴许你同他们见着面了,他们还可能会硬掰出祖上同你们冷家沾亲带故呢!” 冷骏飞最烦这些攀亲结故的事儿,所以当下就挥了挥手、对前来禀告的下人说话:“替我把那些武举人给打发了,就说我同汪将军一起出门了,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也不知道。” 那下人才离去没多久,不一会儿就又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那下人还没开口冷骏飞就率先问道:“不会又来了一些武举人吧?你就按先前我教你的话,把他们统统都给打发了,不必再上这儿禀告了。“ 那下人却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恭恭敬敬地禀告道:“这一次要见状元郎的是荣郡王,荣郡王还请将军也一同前去相见,荣王爷身份尊贵小人不敢随意将他打发去。 |网友jyyq手打,转载请注明|书包网 shubao2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书包网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十七章 荣郡王震怒 冷骏飞重复了遍下人报上来的名号后,一脸疑惑的和汪将军对视了一眼,道:“我同这个荣郡王毫不相识,他怎会上门找我?莫非汪兄和这位郡王交情匪浅?” 汪将军摇了摇头,道:“我同荣郡王只在朝堂上见过几面,并无私交。” “这就奇怪了,这堂堂郡王总不至于也想巴结我这小小的武状元吧?”冷骏飞自嘲一笑,打趣着说道。 “荣郡王来此所为何事,我们到正厅一见不就知晓了?” 说完汪将军便带头往待客的正厅走去,冷骏飞虽然心头满是疑问,但还是跟在汪将军身后、打算去会一会这荣郡王。 二人一到正厅就看到一个四十出头,身着锦衣玉袍的男子负手立在客厅,那男子身上有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冷骏飞只单凭这气势便猜出此人一定就是下人口中的荣郡王了。 冷骏飞心里这般猜想着,同行的汪将军已同那男子俯身拱手行礼,恭敬的说道:“末将拜见荣郡王。” 荣郡王伸手做出虚扶状,客气的说道:“又不是在朝堂之上相见,汪将军无需多礼。” 汪将军谦让了几句,说了些“礼不可废”的话儿,才转而指着冷骏飞介绍道:“这位是刚刚高中头甲的武状元、冷骏飞。” “这就是今天武科举的状元郎啊,”荣郡王边说边笑着打量了冷骏飞几眼,赞道:“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年纪轻轻就考到了武状元,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荣郡王那不加遮掩的大量目光让冷骏飞微微感到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忍住那丝不自在,谦让的答道:“荣郡王过奖了,能够高中头甲只是晚生运气比别人好上一些罢了。” “状元郎莫要自谦,当日你在大殿上的表现我都一一看在眼底,”荣郡王顿了顿,才接着说道:“尤其是你耍的那套咏春拳,一招一式都十分到位,没有十几年的功底定然耍不出来,所以你是有真材实料的武状元,不是那些靠运气考上的草包。” “过奖、过奖。” 冷骏飞同荣郡王不熟,所以只说了几句客套话做敷衍,但那荣郡王似乎对冷骏飞十分感兴趣,对冷骏飞的敷衍之语也毫不在意,依旧自顾自的问道:“状元郎今年贵庚?家主何方?” 冷骏飞耐着性子答道:“晚生今年二十有余,三十不足,家住太平县。” “家中都还有哪些长辈?”荣郡王继续问道。 荣郡王初次同冷骏飞见面,就不顾身份的探听他的隐私,这让冷骏飞心里十分不喜,但他知道这郡王乃是皇亲国戚,自己小小一个武状元得罪不得,所以只得强迫自己耐住性子答道:“家中尚有祖母、父亲与一位继母,无兄弟姐妹。” 荣郡王听到“继母”二字时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神采,随即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状元郎的年纪也不小了,可曾婚配?” 冷骏飞刚想答:“已娶妻”,荣郡王却抢先一步说道:“这个倒是无妨,男人大丈夫有个三妻四妾都是常情,只要县主过门你待她好些便是。” “县主过门?”冷骏飞不解的反问了句。 荣郡王被冷骏飞这么一反问,才意识到自个儿还没把来此的目的说清楚,于是斟酌了下用词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是这样的,本王想把膝下的紫云县主许配给状元郎为妻,不知状元郎可否愿意?” 冷骏飞闻言显示一怔,随即难以置信的问道:“郡王想把县主许配给晚生?” 荣郡王把冷骏飞的震惊当着是惊喜,当场微微扬起下巴、傲然说道:“没错,当日一众武举人参加殿试时,紫云县主同皇上的流霞公主一时兴起,贪玩的躲到了大殿侧胖的屏风后偷看武举人们应试,状元郎一耍拳县主就被你那潇洒的英姿给迷住了,回来后就同本王吵着要下嫁给你这个状元郎……” “本王膝下只有紫云县主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本王与王妃一向都十分宠爱她,既然紫云县主对你一见钟情、还搁下狠话说非你不嫁,本王这个当父王的也只得厚着脸皮亲自上门替她许婚了,希望状元郎别感到唐突……” 冷骏飞听完荣郡王这番话,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道:“晚生已有妻室,一男无法娶二女为正妻,想必县主也不愿委身当晚生的妾吧?所以晚生已没有资格娶县主为正妻,承蒙郡王和县主错爱,晚生只有来世再报了。” 这荣郡王从头到尾的语气虽然一直都客客气气的,提起想把自个儿的女儿许配给冷骏飞时,也故作可气的采用了询问的语气,但这只是荣郡王留给冷骏飞的一点脸面,想借着这点脸面让彼此的脸上都好看些,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则是希望冷骏飞立刻答应下这门亲事、并感激县主对他的厚爱,最好马上化被动为主动、主动提出马上筹备婚事…… 只有冷骏飞顺着荣郡王的心意这样做了,日后大婚荣郡王的脸面也才比较有地方放,荣郡王甚至打算等冷骏飞答应这门亲事后,就暗示他向外表明是他主动向县主求亲的,这样荣郡王一家才能比较有面子,县主也才能趾高气昂的风光大嫁。 可荣郡王却低估了冷骏飞和岳书瑶的感情,他不知道冷骏飞和岳书瑶是经历了许多磨难和考验,最终才打开心扉决意相守一生,他们之间的那份情谊不是荣华富贵可以换去的,不是一个县主身份可以比的了的! 经历的种种磨难后,眼下冷骏飞心里只有岳书瑶一人,且牢牢记住岳书瑶不愿同人分享夫君的心结,所以冷骏飞二话不说、想都没想就当场拒绝了 荣郡王的许婚,且拒绝的态度还十分强硬。 冷骏飞的拒绝让荣郡王脸色当场就沉了几分,语带不悦的说道:“我见你年纪已不小了,来此之前也已料到你肯定早就已娶妻生子了,这点本王也如实的同紫云县主说明说了,希望她能放弃已有家室的你、另择他人为婿,可县主却偏偏是个固执的女子,一心一意只想嫁给你一人,并同本王说她愿意同别的女人一起伺候你……” “既然县主铁了心非你不嫁,本王也奈何不了她这个刁蛮的女儿,但本王又不舍得让县主嫁给你当小妾,堂堂县主给人当妾本就不成体统、会让人笑话,”荣郡王说着 故意顿了顿,似笑非笑的扫了冷骏飞一眼,才接着说道:“所以县主嫁到你冷家只能当正妻,而你现在的正妻则必须退位让贤……” 冷骏飞眉头一皱,反问道:“退位让贤?晚生的内子本就是贤妻,根本不需要让贤?” 荣郡王以施恩的口吻说道:“她就是再贤惠也得让,我们县主十分大度、允许她当你的平妻,名份在她之下但却在其他妻室之上。” 冷骏飞才刚刚考的武状元、还不懂为官之道,更不懂得要如何圆滑的去讨好自己不喜欢的人,加上他的性子一直比较倔强,所以一听要委屈岳书瑶退位当平妻,当下就把话儿给说死了…… “古人云‘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晚生还未高中武状元时便已娶了岳氏为妻,若是晚生一高中榜首就让旧妻下堂,那世人岂不是要骂我是薄情寡义的陈世美?恐怕就连皇上也会认为晚生是个背信弃义、无情无义之徒。” 冷骏飞竟然搬出皇上来压荣郡王,这话让荣郡王彻底把脸沉了下来,冷然问道:“状元郎此话何意?还请你明说。” “意思就是———请荣郡王赎罪、晚生恐怕无福当郡王的女婿。” 冷骏飞一字一句的说出心中的答案,脸上更是一副豁出去的神情。 荣郡王闻言当场大怒,喝道:“好硬的一身骨头!你就不怕拒绝了本文的许婚,身上的状元之衔会保不住?!” 冷骏飞一扬,满不在乎的答道:“晚生之所以考取武状元,目的是想给内子更好、更安定的生活,若是过上了这样的生活、但内子却只能从正妻变为平妻,日子过得反倒没有以前舒心,那晚生考到这状元郎的头衔又有何用?” “你当真不在乎‘状元’这个头衔?不在意今后的仕途?” 冷骏飞斩钉截铁的答道:“不在意!” “好!有骨气!” 荣郡王说完怒气冲冲的一甩袖子,抬腿就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冷冷的搁下一句狠话:“本文倒要看一看,真到那时候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有骨气!” 荣郡王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当场拂袖离去,一旁的汪将军见状急忙追了上去,这汪将军比冷骏飞先入官场、多少懂得一些为官之道,知道冷骏飞若真到把荣郡王给得罪了,那将来荣郡王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给他小鞋穿,所以汪将军虽然 知道冷骏飞不可能答应这桩亲事,但他刚刚还是拼命的给冷骏飞使眼色,希望他能暂且给荣郡王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带荣郡王走了他们再好好的商量下应对之策。 哪知冷骏飞一点都不理会汪将军的颜色,依旧我行我素的表达出了心中的意愿,这让汪将军一直在旁替他暗暗着急,可偏偏汪将军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插话,只能在荣郡王愤然离去时,亡羊补牢的追出了门、打算先踢冷骏飞稳住荣郡王。 “荣郡王息怒,冷兄他毕竟是从小县城出来的武状元,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为官之道,更不知道为官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依靠的靠山,所以他才会不识抬举的拒绝了郡王您的好意。” “哼!一个山野莽夫,也不知道紫云为何偏偏非他不嫁!这京城里的王孙贵族哪个不比他区区一个武状元强上百倍?别以为考到个武状元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你告诉他——在朝中没有靠山他就什么都不是!” 汪将军低眉垂眼的连连附和道:“是是是,郡王说的极是,是冷兄他太过不识抬举了,郡王您别同他一般见识,让末将替您好好的开导、开导他,让他能够早些明白此桩亲事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紫云县主真是对冷骏飞一见钟情、一直吵着非他不嫁,所以荣郡王心里即使不满冷骏飞刚刚的态度,但还是想完成女儿的心愿、促成这桩亲事,于是一听汪将军这样说、马上问道:“你真有办法可以说服他?” 汪将军恭敬的给了荣郡王一个模棱两可、但让荣郡王听了十分受用的答复:“末将虽然不敢打包票,但却可以保证一点尽力的为郡王试上一试,尽可能把固执的的状元郎给劝服!,末将心里自然也希望状元郎能同郡王您结亲,毕竟谁都知道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别人想要这个馅饼都没这个福分,注状元郎该好好的珍惜。” 汪将军这话荣郡王果然比较爱听、也觉得比较受用,于是他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还是汪将军明白事理会做人,那本王就把此事交给你去办了,你务必要把那倔小子给降服,让他乖乖的用八抬大轿把县主给抬进门去!他若是再如此执迷不悟,别怪本王今后不给他好果子吃!” 汪将军点头哈腰的保证道:“末将一定尽力而为。郡王您息怒慢走。” 有了汪将军的从中调节,荣郡王的怒总算是少了一些,最后只带着一丁点不悦离开汪府,儿冷骏飞的小命和仕途也因汪将军的周旋儿暂时保住了,这荣郡王既然把事情交给汪将军办了,一时半会儿也就没再来给冷骏飞施压了。 |网友jyyq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十八章 两个选择 话说汪将军送走荣郡王后,带着一脸苦笑回到正厅,愤慨难平的冷骏飞说道:“冷老弟,你这是何苦呢?得罪了荣郡王你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啊!” 冷骏飞愤然答道:“我只是按着自己的心意表明态度罢了,这有何不可?皇上都允许臣子直谏,难道他身为郡王就可以逼人强娶吗?我看就是皇上都没荣郡王霸道!” 汪将军一听这些包含愤怒的话语、就知道冷骏飞的观念依旧没有扭转过来,荣郡王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也一点都没让冷骏飞感到害怕,更别提让他感到后悔了。 汪将军同冷骏飞相交多年,知道他这倔强的性子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最终只得对症下药的挑些话儿来劝说泠骏飞,希望冷骏飞能冷静下来仔细的斟酌此事…… “冷老弟,你都不畏权贵折腰的侠客风范我自是一清二楚,我也知道我们这些游历江湖之人,最看不惯的就是杖势欺人、恃强凌弱,可眼下我们已不在江湖中、而身在官场,这可是两个完全截然不同的地方!” “身在官场往往会遇到一些身不由己的事儿,可你若是遇事不懂适当的变通下,那官职丢了倒还算是小事,保不齐你还会把家人给一起连累了!在官场上,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人,或是做了错事被满门抄斩、诛九族的官员比比皆是……” “比如荣郡王许婚一事,冷老弟你几岁心中又千万分不愿,你也完全可以先委婉的找些别的什么措词,先稳住荣郡王、再想法子彻底拒绝这门亲事,你不该一开始就把荣郡王给得罪了……” 冷骏飞既然打算考取武状元当官,也就多少去打探了些官场上的为官司之道,但他只打探到了一个重点——在朝中不可乱站党派,以免出了什么事儿被殃及池鱼。 所以冷骏飞打算当了官后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汪将军当那中庸一派,心里也以为只要政治立场这个问题解决了、自己又不图当什么大官,官途应该能够一帆风顺、平平淡淡的挂着一个小官职到告老还乡…… 哪知冷骏飞只考虑了官场上的大问题,没有考虑到人情世故以及为官要改性子、人要变得圆滑些这两点,更加还没学会该如何去同那些皇亲国戚打交道,所以才会以鲁莽之姿对应了荣郡王的许婚。 不过冷骏飞虽然还没正式为官,但却也不是点不明白的笨人,有了汪将军苦口婆心的提点后,冷骏飞再仔细的把汪将军所言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当下就领会了话中所含之意。 也直到此时,冷骏飞才意识到自个儿闯了大祸,才开始隐隐的担心起来,生性不羁的冷骏飞是这样想——若是荣郡王用了什么手段剥去了他的官职、借以对他施压,那他大不了带着岳书瑶离开故乡、畅游于广阔的天地之中;或是和岳书瑶一起寻一处偏僻的山野隐居,让他荣郡王怎么寻也寻不到他们。 可汪将军把话儿一说明,冷骏飞才记起他家中还有两位长辈与不少族亲,若直是得罪了荣郡王,以荣郡王的权利完全有能力让那些族亲日子不好过,而冷骏飞也会因此成为族里的罪人! 这和当初烟姨娘一家迫害、威胁冷家人是一个道理,但冷骏飞却因一心不想让岳书瑶再受玻伤害,而把这最重要的一点给忘了…… 想通这些厉害关系后,冷骏飞忙谦虚的向汪将军讨教道:“汪兄一席话让我宛如醍醐灌顶,也深知自己刚刚那强硬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妥,但事已至此,汪兄可有什么妙招能帮老弟我扭转形势?” 汪将军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最终给冷骏飞支了两个招儿:“事到如今,冷老弟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不过这两条路都算是铤而走险。” 冷骏飞见汪将军似乎有所顾虑,连忙自觉说道:“愿闻其详。” “眼下你或是请皇上替你主持公道,让皇上来压住荣郡王;否则就只能尽快把家人族亲妥当的转移到别处,让他们隐姓埋名的过日子……这样兴许能逃过此劫,让他们不受到荣郡王的迁怒。 冷骏飞听完汪将军的话后没有立刻出声,先细细的把那两个建议在心里琢磨一番,最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荣郡王乃是皇亲国戚,刚刚荣郡王还说紫云县主同流霞公主交情匪浅,有这些关系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儿,皇上他会铁面无私的替我主持公道吗?” 汪将军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道:“荣郡王一家三口都颇受皇上的器重,若是想请皇上替你主持公道——恐怕只有三成的可能,所以我才会说铤而走险。” “也就是说,这第一条路不可行了?”冷骏飞问道。 汪将军毕竟不是神算,所以只给了冷骏飞一个不完全否定的答案:“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只是风险较大而已,冷老弟可以先考虑下走第二条路,若是第二条也行不通,再考虑第一条也不迟。” 冷骏飞仔细一想,发觉这第二条路走起来倒是比较容易,只要告诉同冷骏飞一家有直系血亲关系的族人,直接告诉他们将有大难要临头、让他们同意从太平县迁移,之后再找处隐蔽点的地方让他们隐姓埋名的生活即可。 冷骏飞猜想,若是冷氏一族愿意做到如此低调、且冷骏飞再和他们分开生活,想来荣郡王也不会因为区区一桩亲事对他们赶尽杀绝,毕竟这事儿要是彻底传开了,荣郡王的面子也挂不住…… 且和冷骏飞一家关系亲近的冷家人直系血亲倒也没有多少,冷骏飞暗忖这些人迁起来也不算麻烦,心里也就倾向于选择走第二条路,于是马上把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想来想去,还是第二条路好走些,就是需要时间来做妥善的安排。” 汪将军心里其实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之所以没有直接提出来,乃是因为觉得走第二条路对冷骏飞来说有些可惜,但眼下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所以汪将军听了冷骏飞的决定后,无奈的长叹了口气、道:“若是冷兄选择直这第二条路,那武状元不就白考了?” 若是冷骏飞选择带着家人逼着荣郡王等隐居,那自然就要放弃仕途、放弃武状元的头衔,所以汪将军才会替冷骏飞感到惋惜,毕竟冷骏飞是真真正起码的习武奇才,就这样当隐居山野的一介莽夫实在是可惜。 不过冷骏飞眼下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才刚刚考上武状元、连官都还没当上,就招惹来了荣郡王一家这个大麻烦,且这个大麻烦不 福妻安康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0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0部分阅读 大麻烦不但仗势压迫他,还间接伤害到他心爱的岳书瑶! 这让冷骏飞对考武状元一事后悔莫及,心想早知如此,他干脆一早就带着岳书瑶寻个世外桃源隐居便是,何必大费周章的来考这武状元? 所以冷骏飞对丢掉武状元这个头衔,一点都不感到可惜,也不对要退出仕途感到遗憾,他直言不讳的说道:“事到如今,考取武状元一事已违背了我的初衷,且经过荣郡王一事,我才明白生性不受拘束的我的确不是块当官的料,我实在是无法像汪兄那样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冷骏飞这番话倒是字字肺腑,来考武状元之前他认为这当官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但真正遇到事儿了,光从处理事情的方法和处事态度这两点上,就能轻易的看到冷骏飞的硬伤。荣郡王一事也让冷骏飞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大过一厢情愿的设想,让冷骏飞明白他还是比较适合做无拘无束的闲散人,过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日子…… 既然冷骏飞自己已经看开了,加上汪将军也认为冷骏飞这样的脾性、的确不适合在官场打滚,于是他也没有劝解冷骏飞改就主意,直接顺着冷骏飞的话往下道:“既然冷老弟心意已决,那咱就走这第二条路吧!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稳住荣郡王父女二人,稳住他们再寻个机会回太平县把家人妥善安排好了,尤其是要把弟妹安排到安全的地方。” 冷骏飞闻言点了点头,道:“这点我明白,不过我该如何稳住荣郡王父女呢?” 这个一点都难不倒汪将军,他只想了一会儿就替冷骏飞想出了对策:“冷老弟可以先假意对荣郡王的提议心动,答应娶紫云县主为妻,你一答应荣郡王也就不再气你了……” “届时冷老弟再趁热打铁的请他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回乡说服正妻让位,我想荣郡王应该会答应你的这个请求,毕竟若是正妻愿意主动退让,并客客气气的把紫云县主迎进门来,那荣郡王一家的面上也会比较有光……” “妙哉、妙哉!那就按汪兄说的这样办。”冷骏飞顿了顿,才接着说道:“那我是否要主动去寻荣郡王的表明心意?” “这倒不必,荣郡王让为兄帮忙说服冷老弟你,所以此事由我代替冷老弟去同荣郡王周旋即可,由我前去荣郡王才会相信是我说服了冷老弟。”汪将军细心的提议道。 |网友jyyq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十九章 县主的坚持 冷骏飞闻言忙抱拳谢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汪兄费心了。” 汪将军道了声“兄弟间无需客气”,随即便动身前往荣郡王府、打算委婉的替冷骏飞求得荣郡王的同意,让荣郡王暂且搁置下亲事准冷骏飞回乡劝妻。 话说荣郡王回到王府后,一见到荣王妃和紫云县主就当场把冷骏飞给臭骂了一顿,荣王妃听完荣郡王的叙述后,皱着眉头说道:“如此说来,这新晋的状元郎还是个不识抬举的家伙?连荣王府的面子都敢不卖。” “他何止是不识抬举,简直就是冥顽不灵!”荣郡王怒气冲冲的骂道。 一旁的紫云县主听了脸上满是忧虑,焦急的拉着荣郡王的手追问道:“父王!您就别光顾着生气骂人,你倒是快说说事情最后究竟怎样?状元朗他最后到底有没有答应娶我!” 紫云县主一股气抛出一大串问题,荣郡王见状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边伸手刮了刮紫云县主的鼻梁、边闷闷的说话:“本王见那小子冥顽不灵、怎么说也不肯把旧妻休去,还频频拿话顶撞本王,本王最后一怒之下当场拂袖离去……” 紫云县主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娇嗔道:“什么?父王您就这样走了?您怎么可以给人家脸色看呢!您这一走,女儿的亲事不就黄了?” 荣郡王见紫云县主不悦的撅起了小嘴、还沉着脸瞪着他,连忙换了副笑脸、放软了语调讨好道:“本王的小祖宗,你先别急着生气嘛!本王虽然对那状元郎感到十分生气,希望那小子能够在那人的劝说下回心转意、主动上我们王府提亲。” 紫云县主听了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道:“此话当真?父王您找了谁去劝状元郎?” “汪将军,本王让同状元郎有着莫逆之交的汪将军去劝他,那状元郎估计也就只有汪将军的话听得进去了,所以此事能否成功就全得靠将军那张嘴了。” 荣郡王说完这些话,紫云县主才重新露出了笑容,甜甜的说话:“女儿就知道父王舍不得让女儿失望,多谢父王替女儿操心。” “你啊你!真是个小机灵鬼,一会儿喜、一会儿怒的,也就你父王我一人受得了你这个鬼脾气!”荣郡王一脸无奈的抱怨道,他还真拿自己的宝贝女儿没办法。 紫云县主闻言拉着荣王妃的手,撒娇的补了句:“父王您胡说,哪是只有您一人受得了女儿?母妃她也受得了女儿!且人家母妃还从没抱怨过呢!” 这荣王妃眼下没心思同紫云县主开玩笑,只见她毫不客气的拍掉紫云县主腻在自己身上的手,一脸正色的问道:“云儿,这状元郎对他眼下的妻子可以说是情深意重、不离不弃,你就算真能嫁过去、他也未必会减少对那女人的疼爱,这一点你当真不介意?” 紫云县主问题嘴一撇、傲慢的答道:“区区一个山野村妇罢了,女儿才不会把她放在心上,女儿乃上皇上亲封的县主,这身份是那女人能比的吗?” “那你也不介意成亲后,状元郎只宠爱他原先的正妻,一点都不把你这个新妻放在心止?” 荣王妃担心女儿嫁过去后会受到冷落,于是故意把话儿说得重些、企图用这些话来改变紫云县主的心意,哪知这紫云县主的想法偏偏异于常人,一听说冷骏飞不畏强权、宁愿不当武状元也不向荣郡王妥协,马上就被他那股少见的傲气和坚持迷住了,更加坚定了非冷骏飞不嫁的决心。 所以荣王妃的担忧紫云县主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毫不在乎的答道:“我堂堂郡王府的千金,是皇上亲封的有封地和封号的县主,会比不上区区一个村妇吗?我生的孩子是那女人生的能比的吗?光凭这一点那女人这辈子就都不可能压过我,母妃您还有何可担心的?只要女儿能入他冷家的门,那状元郎的旧妻就得规规矩矩的伺候我……” “至于状元郎的心,我有信心能把它抢过来,让我代替那个女人成为状元郎的心头爱!” 这紫云县主自小便是娇生惯养,从小到大更是没受过什么挫折和磨难,加上常常和流霞公主走在一起、多少也沾染了些公主目中无人的坏习性,对待事情有些盲目的自大和傲慢,甚至天真的认为爱情也是可以人为掌控和有阶级之分…… 不过荣王妃最清楚自个儿这个宝贝闰女的秉性,知道你越是不让她称心如意、她就偏偏越要达到目的,所以除非紫云县主自个儿放弃,否则她是死也要婉给冷骏飞! 荣王妃深知这一点,所以见紫云县主如此坚持且自信满满,也就住了嘴不再劝说她了,改而暗暗思忖该如何帮女儿除去岳书瑶这个眼中钉,好让冷骏飞乖乖的臣服在紫云县主的石榴裙下。 荣郡王一家三口正讨论着此事,而答应出手帮冷骏飞的汪将军也赶到了荣王府,汪将军一见到荣郡王就直接表示了来意:“荣郡王走后,末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苦口婆心的劝了状元郎许久,最终终于把固执的状元郎给说得改变了心意,不过……” 汪将军说到最后故意顿了顿,一旁的紫云县主见状心急的追问道:“不过什么?可是状元郎提出了什么条件来?你快速速说与本县主听!” 汪将军奉承道:“县主英明,状元郎的确是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县主您能够宽宏大度的允许。” 紫云县主问道:“什么请求?” “状元郎说承蒙县主厚爱,他实在不该辜负县主对他的一片情意,于是他决心答应荣郡王所提之事,亲自上门向县主提亲,”汪将军先说了一堆好听的话儿,随后才此行真正的目的:“但状元郎是个讲孝道、重量情义之人,所以他恳求郡王和县主能够让他先回家乡一趟,把娶县主为妻一事告知家中的长辈,再和和气气的请眼下的妻子自愿降为平妻……” “状元郎想先和和气气、不动干戈的把事情都处理好了,再挑个黄道吉日、风风光光的迎娶县主过门,状元郎此举之意是想把事情都做圆满了再娶县主进门,免得遭人诟病说他是个贪图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的小人。” 汪将军说到最后目光聪明的投向了紫云县主,笑着说道:“县主下嫁武状元,这本是村喜庆的事儿,想来县主也不愿看到状元郎的声誉有损、外头那些人在大喜之日胡乱嚼舌根吧?” 汪将军这番话的意思同之前和冷骏飞商定的结果无异,但所用之词却是极为巧妙,话里话外都把县主摆在了前头,把冷骏飞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都推到了想“风风光光、清清白白的把县主娶进门”这一点上,所以这些讨巧的话儿让荣郡王一家三口听了心里十分舒服,紫云县主更是迫不及待的代表双亲做出了决定…… “行,就让状元郎先回尹打点好一切,本县主愿意留在京城等他打点好一切前来提亲,”紫云县主话说到一半先停了停,随后才故作大方的补了句:“烦劳汪将军替本县主捎句话儿给状元郎。” “你替本县主转告状元郎,就说虽然因为本县主的缘故把他的旧妻降为了平妻,但本县主婉过去后愿意同她的旧妻平起平坐,算是本县主对他旧妻的一点尊重,免得那些好嚼舌根的人说本县主仗着家世欺负平民百姓。” 紫云县主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想博得冷骏飞的好感、同时也想让外人觉得她贤惠,反正即使紫云县主再大度,岳书瑶这个民女在身份上比她这个县主矮上一大截的事实,都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既然改变不了紫云县主也就不在乎做做戏了。 一旁的汪将军多少猜到了紫云县主的心思,再一听她冠冕堂皇的说不想仗势欺人,汪将军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腹诽道:“你们一家眼下不正是仗势欺人、以郡王的身份逼人家强娶你吗?真是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 不过这话汪将军只敢放在心里自个儿yy,嘴上他依旧恭恭敬敬的答道:“县主所言末将已谨记在心,县主请放心,末将回府后一定一字不漏的把这话传达给状元郎。” “嗯,那就有劳汪将军了,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你快些回去替本县主传话儿吧!” “是,末将告退。” 这紫云县主三言两语就替荣郡王夫妇打荣郡王走了汪将军,冷骏飞的求情她更是自作主张的答应了,一点反对的余地都没留给荣郡王夫妇,荣郡王见状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打算任由紫云县主自个儿折腾自个儿的亲事,不打算再插手了。 但荣王妃却没荣郡王那般放心,她一见汪将军被丫鬟领了出去、马上把紫云县主拉到一旁,说道:“云儿,你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是没错的,可你也不能任凭那女人留在冷家、威胁你日后在冷家的地位啊!” “母妃莫要着急,此事我自有分寸,我定会让那个女人知难而退、让她后半辈子都不敢同我争宠。” 这紫云县主看似刁蛮,但生在王族这个复杂的大环境里、让她自小就学会用心机来谋算别人,所以她嘴上虽然爽快大度的答应了冷骏飞回乡的要求,心里却早就悄悄的想了个计策,打算在冷骏飞回乡前就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好让冷骏飞无论如何也反悔不得! |网友jyyq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二十章 县主投怀送抱 不知道是不是荣郡王夫妇太过宠爱紫云县主,这紫云县主的想法大大和人不同,且还真是刁蛮任性到极点,就在她答应冷骏飞回乡劝妻的那天夜里,她就悄悄地把隶属荣王府、一直潜藏在暗中保护她的四大护卫召唤到身边。 夜色已深,弯月害羞的躲到了云层后,只透过云层在大地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光晕,紫云县主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大披风,那长长的披风把她全身上下包裹的密不透风,她那一头发更是散落着放在肩头,看样子是解下发髻准备就寝了。 四大护卫见紫云县主这身打扮心里十分不解,但他们却无一对此表示疑问,领头的张护卫单膝跪在紫云县主面前,恭敬地问道:“不知县主深夜召属下等前来,有何吩咐?” “你,带上一个人去汪将军的府邸,把新晋状元郎住的厢房给本县主探查清楚了,切记小心行事别惊动将军府的人。” 张护卫虽不明白紫云县主为何让他去夜探将军府,但他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一丝疑惑都没有表现出来,只训练有素的低声回道:“属下遵命。” 张护卫说着就对身后另外三个护卫说道:“林护卫随我去夜探将军府,白护卫和李护卫留在县主身边保护县主。” “属下领命。” 语毕白、李二位护卫便自动跃上了房梁,和往常一样隐在暗处保护紫云县主的安危,而张护卫则带着林护卫作势要跃出荣王府,就在此时紫云县主突然出声再吩咐了句:“张护卫,探查清楚后你让林护卫回来同本县主禀告就行,你留在将军府替本县主好好地在状元郎的房外守着。” “属下遵命。” 语音刚落张护卫和林护卫的身影马上消失在原地,紫云县主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随即回到自己的卧房里把贴身丫鬟叫到了身旁,吩咐道:“水蓝,替本县主好好地画个精致的妆容,发髻就不必梳了。” 这水蓝是陪着紫云县主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自然知道紫云县主今晚要做些什么事儿,她一听紫云县主的话丝毫不敢怠慢,马上取了胭脂水粉尽职的替紫云县主梳妆打扮起来,但水蓝心里还是觉得紫云县主这样做有些太过大胆,生怕荣郡王和荣王妃知道后会震怒、怪紫云县主胆大妄为…… 这紫云县主自小就被荣郡王夫妇捧在手心里宠爱,所以即使荣郡王夫妇发现紫云县主今晚做的荒唐事儿,最多也就是训紫云县主两句、不会重罚她,不过没有及时把紫云县主劝住的丫鬟们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水蓝身为紫云县主的贴身丫鬟,从小到大没少因紫云县主闯祸而受罚,眼下更是担心紫云县主这一次所做之事如此荒唐大胆,荣郡王和荣王妃知道了后会迁怒她这个丫鬟,所以水蓝边替紫云县主描画着黛眉,边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劝道:“县主,此事您还是再斟酌、斟酌吧?您这样做似乎有些不妥,奴婢怕王妃知道了会……” 水蓝话还没说完,紫云县主就毫不在意的出声打断:“水蓝,你别这么胆小好不好?本县主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个看得上眼的男人,若是不主动点用些非常手段把他留住,本县主岂不是要后悔一世?你看流霞公主她看上哪个男人,还不是直接请皇上降旨赐婚,管都没管那男人是否愿意!” 从紫云县主这话就能听出她想得到冷骏飞的决心,也能听出今晚所筹谋之事她是势在必行,但水蓝还是尽职的、用没有什么底气的话语劝道:“可是——若是王妃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因县主您的大胆举动震怒不已,指不定还会罚县主您禁足……” “无妨,母妃向来心软,经不起本县主撒娇求饶,你只管好好地替本县主画个精致的妆容,其余的事情你不必多操心,天塌下来有我紫云县主顶着,砸不到你们这些丫鬟身上。” 紫云县主既然都这样说了,水蓝也不敢再多做劝阻免得惹紫云县主发脾气,只得闭了嘴乖乖的替紫云县主上妆,但紫云县主此时却突然尖着嗓子威胁了句:“水蓝,本县主警告你,你要是敢去母妃那儿通风报信,小心本县主翻脸不认人……” “奴婢不敢。”水蓝诚惶诚恐的回道,同时也把心里那个通风报信的念头给掐灭了,这荣郡王夫妇水蓝她不敢得罪,可这刁蛮任性的紫云县主她更不敢得罪! “哼,不敢最好,”紫云县主冷哼了声,随即马上又换了一副面孔,做小女儿态的问道:“水蓝,你说我戴这支珠花,状元郎他会不会喜欢?还是插这支步摇?” 挑好听的话儿来哄娇贵的县主是水蓝的拿手好戏,所以她马上张嘴奉承道:“县主您天生丽质,就是不做任何装扮状元郎也一定会被您迷得神魂颠倒,您根据自个儿的喜好随意挑一支戴都漂亮。” 果然紫云县主听了面上一喜,嗔道:“鬼丫头,就你会说话!” 就在此时,被紫云县主派去查探将军府的林护卫悄悄地潜到了房门外,隔着房门低声禀告道:“回县主话,属下已经探查清楚状元郎住在将军府哪间厢房了。” “探查清楚了?”紫云县主一脸欣喜的问道。 门外传来一板一眼的回答:“是,状元郎住在将军府西厢第三间房里。” 紫云县主边以手势催促水蓝快些把自己装扮好,边问道:“可有让人发觉你们的行迹?” “属下与张护卫行事十分小心谨慎,将军府里的人应该都不曾发觉。” 紫云县主边捻了朵珠花插在头上,边继续问道:“那状元郎可是怀了一身好武艺,可有发觉你们的行踪?” “状元郎已吹灯睡下了,想来也没发觉。” “睡下了?那正方便本县主行事!” 紫云县主说着站起了身,对着雕花铜镜左右照了一番,对自己的妆容感到满意后才让水蓝把房门打开,紫云县主拉紧了披风站在房门口,对林护卫吩咐道:“叫上另外两位护卫,把本县主和水蓝护送到将军府。” 紫云县主话音刚落,隐在暗处的另外两个护卫就主动顺着房檐滑落下来,跪在紫云县主跟前问道:“县主是想走正门还是侧门?” 紫云县主诡异一笑,道:“走正门和侧门不马上就被守门的家丁发现本县主夜出吗?为了不让父王和母妃发现我夜出,这正门和侧门本县主都不走。” 白、李两位护卫还没来得及再请示水蓝就替他们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县主,咱们不走正门和侧门,从哪儿出王府?” 紫云县主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一脸兴奋的说道:“让他们上个抱着你我二人,从房梁上跃出去,本县主还没体验过在房顶上飞的滋味呢,今儿真好借着这个机会试一试!” 那三个护卫一听要抱着紫云县主施展轻功出王府,连忙齐声说道:“属下不敢冒犯县主金躯,还请县主另寻他法。” “少废话,本县主让你们抱你们就抱!难道你们想违背本县主的命令?!再说了,难道到了将军府,本县主就可以从将军府的正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吗?” 这些护卫正式保护主子之前都是受过训练的,且一早就被灌输了绝对要服从主子命令的观念,所以这紫云县主一骂、再抬出她县主的身份来,几位护卫也就不再多说废话了,径直道了声“属下得罪了”,便分别抱起紫云县主和水蓝,几个起落就跃出荣王府来到了将军府。 在事先到过将军府的林护卫的引路下,一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了将军府,最终该来到了冷骏飞睡的那间厢房门口,整个过程将军府的人一个都没有被惊动。 紫云县主一行人一到,张护卫马上从暗处闪了出来,指着黑漆漆的厢房说道:“回县主话,状元郎夜里便是宿在这间厢房,眼下他已吹灯睡下了。” “很好,你悄悄地替本县主把房门打开。” “是。” 张护卫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一把短匕首,动作利索的一把插进门缝,只见张护卫小心翼翼地转动着匕首、把门拴一点一点的跳开,很快就把门拴彻底挑开、把房门推开一条缝儿,紫云县主见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心中一喜马上就想要闪身进到屋内,但她又怕自个儿进去后、突然杀出哪个程咬金破坏了自个儿苦心安排的好事儿…… 于是紫云县主暂且收住脚步,对一同前来的水蓝吩咐道:“水蓝,你给本县主在门外守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进来打搅本县主和状元郎,明儿天一亮你再进来伺候。” 紫云县主的吩咐可让水蓝犯了愁——她又不是将军府的丫鬟,站在这儿本就十分容易让人生疑,若真是被人发现了,她哪有本事挡着将军府的人不让他们进去? 紫云县主似乎看穿了水蓝的心思,紧接着对张护卫吩咐道:“你们四个也在暗处守着,若是有什么人是水蓝拦不住的,就由你们出马当下……” “切记,没有本县主的吩咐,谁也不得擅自入内!” “属下遵命。” “奴婢记下了。” 得了水蓝几人的保证,紫云县主才放心的闪进了冷骏飞的厢房,关了门后借着那微弱的月光一点一点的往冷骏飞睡的那张床摸去,不一会儿紫云县主就摸到了床边,她借着月光看到床上有床鼓起的被子,当下便心里暗喜认定是冷骏飞裹着被子睡在床上。 紫云县主确定了冷骏飞在床上睡着后,马上二话不说的解开了把自个儿紧紧裹住的披风,这披风一落、紫云县主全身就只剩下一件紧身的小肚兜和裘裤,原来这紫云县主竟大着胆子、一早就把自个儿身上的衣裙都给脱光了,剩下这些贴身衣物后只裹了件披风来做掩饰…… 怪不得水蓝说紫云县主的举动胆大妄为! 紫云县主身份再怎么尊贵,也是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再怎么说为了自己的闺誉、她的言行举止也得矜持收敛一些,哪能做出只着贴身衣物、夜闯男人卧房的举动来? 看来水蓝猜得没错,荣王妃要是知道自个儿的宝贝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事儿来,别说是迁怒他们这些奴才了,就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在古代女子的闺誉可是大过命啊! 若是荣王妃知道紫云县主胆子大到这个程度,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止她做出这样的事来!无论如何也不会由着紫云县主胡来! 不过这紫云县主的胆子真的是极大、想法也真的与众不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逼冷骏飞不得不娶自己,做出这样胆大妄为、伤风败俗的事儿来,她不但一点羞愧之心都没、还认为这不是什么打不了的事。 因为在紫云县主心里,一直没把岳书瑶这个正妻放在眼里,一直自大的认为这冷骏飞谁也抢不走、早晚都是她荣王府的县马! 紫云郡主既抱着这样的念头,那她一爬上冷骏飞的床、解下披风后,马上就迫不及待的把身子贴了过去,连被带人、紧紧地把冷骏飞给抱住,想要借着主动献身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不清不白,等冷骏飞中了紫云县主的算计、玷污了她的清白,那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也一定要是舍旧妻而娶新妻了…… |网友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二十一章 锲而不舍 话说这紫云县主本是沾沾自喜的一把抱住那鼓起的被子,心里更是向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冷骏飞挣脱她的怀抱,哪知她才一抱、那床鼓起的被子立刻就软塌塌的现了下去,这一陷让紫云县主立马感到不对劲,再仔细一瞧,她立刻看清那只是一床被人刻意鼓起来的 空被子而已…… 紫云县主一抱扑了个空,马上把那被子狠狠的撩开,再把整张床都翻了个底朝天,可床上依旧没有冷骏飞的身影,向来早在紫云县主进屋前冷骏飞就已经不在了。 这紫云县主一见自个儿被冷骏飞给耍了,马上就气得把作案上的茶具一股脑的扫落在地,发完脾气后紫云县主还是觉得不解气,遂一脸气愤的朝门外喝道:“水蓝,你给本县主进来!” 门外的水蓝见紫云县主召唤她,丝毫不敢怠慢、马上推门而进,低低的垂首问道:“县主唤奴婢进来有何吩咐?” “把张护卫给本县主叫进来,本县主要好好地问问他是怎么办事的?!这屋里明明没有半个人,他竟然敢拿假话欺瞒本县主,让本县主白白的高兴了一场!” 水蓝听了紫云县主的话才敢抬起头来悄悄地打量屋里,果见屋里只有她与紫云县主二人、并未见到那个让紫云县主朝思暮想的状元郎,水蓝一得知刚刚屋里只有紫云县主,心中马上一喜,一扫之前颓废担忧的神态,边殷勤的将披风拾起来替紫云县主披上,边小声的劝慰紫云县主…… “既然这状元郎没有在这屋里歇着,那县主不如先回王府,待回到王府再向张护卫问清楚事情也不迟。” 水蓝心想只要紫云县主眼下马上让张护卫几人把她们送回去,那紫云县主就算是没有酿成大错,哪怕回王府时不慎被荣郡王夫妇发现了,紫云县主也可以随意扯个谎儿、称自个儿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如此一来紫云县主夜探将军府的事儿也就能不了了之了。 那知这只紫云县主眼下心里正憋着一股气没处发,压根就不管此时自己不是在自家的地盘上,偏偏马上就想要把张护卫几人叫来训上一番,水蓝苦劝无果后,只得先替紫云县主把披风给拉紧遮住春光,随后再出去把张护卫几人加了进来。 张护卫几人才一进屋,还没来得及跪下,紫云县主就破口大骂道:“张护卫你是怎么当差办事的?!你不是说状元郎已吹灯睡下吗?怎么本县主进了这屋子后,别说是人、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紫云县主的话让张护卫眉头微皱,目光如炬的扫了整个厢房一眼,最终低头请罪道:“属下无能没把状元郎守住,请县主降罪。” 紫云县主闻言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恶狠狠的踹了张护卫一脚,骂道:“事情都被你办成这样了,难道本县主还不知道你无能吗?本县主眼下不想听你说废话,本县主只想知道状元郎究竟身在何处?!” 紫云县主这一脚让张护卫备受侮辱,但他却只能纹丝不动的屈身跪在紫云县主跟前,强忍住内心的憋屈、面无表情的说道:“属下同林护卫寻到这间厢房时,状元郎的确是在里头,那时屋里的灯还未吹灭,属下二人看的十分清楚。” 紫云县主咄咄逼人的追问道:“看得十分清楚?那眼下人呢?在哪里?你倒是从这屋里给本县主找出来啊!” “这状元郎的武功怕是在属下之上,所以他才能够在不让属下觉察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间厢房……是属下无能才没觉察到状元郎已潜出厢房,属下愿意受罚。” “没用的东西!本县主让你在门外守着,你却连人已经不在了都不知道!本县主也懒得罚你们了,回到王府后你们四个自行去领罚!” “属下遵命。” 一旁的水蓝怕事情越闹越大,所以一见紫云县主已经训完张护卫几人出了气,连忙伺机开口劝道:“县主,既然您的计划已经实行不了了,我们还是趁着天还没亮、还没人发现您你离开王府前,悄悄地赶回去吧。” “哼!你就知道一个劲的劝本县主回去,你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 水蓝即使挨了骂,也得赶紧在将军府的人发现紫云县主前把她劝回去,所以水蓝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若是王妃发现县主您夜闯将军府一定不会轻饶县主您,届时县主您不但没把事情办成、还白白的糟了王妃的惩罚,那您不就被罚得冤枉吗?” “即使县主你不怕被王妃惩罚,可眼下您若是再不抓紧时间赶回去,一旦被王妃或是将军府的人发现您夜探将军府,那县主您下次再想从王府溜出来、继而潜进将军府,那可就不容易了!若是县主您出不了王府,那日后您若是再想到什么收服状元郎的好法子,也就没机会实施了……” 水蓝前面说的那些话紫云县主统统都不在乎,不过最后几句却是说到了紫云县主的心坎里去了,这紫云县主从小到大就是个不服输的人,但凡她卯足了劲争取却还是得不到的东西,那她就越是会发了狠想把它弄到手! 所以这一次冷骏飞的事先抽身导致紫云县主计划落空,不但没让紫云县主看出冷骏飞的拒绝之意、打消她强人所难的念头,反而让她比之前更加想把冷骏飞征服! 既然如此,紫云县主日后必定会再想出别的歪招来,紫云县主也明白那些歪招若是想继续找机会实施,那这一次失败的行动就万万不能让荣郡王夫妇知晓,否则后果真的会像水蓝说的那样——不但白白的挨了罚,从今以后还没了偷溜出王府的机会了。 所以紫云县主即使心中十分不甘,最终也只能下了命令,先让张护卫几人把她和水蓝护送回府,满心不甘的放弃此次计划、打算回到王府后再作打算。 紫云县主一行人才跃上房梁离开将军府,隐藏在树影里的两条黑影马上悄悄的显露出身形,其中一条黑影身轻如燕的跃上房梁,朝着紫云县主一行人离去的方向远远地眺望了几眼,确信紫云县主不会再折回来了,那黑影才跃回地面、对着另外一条黑影说道:“冷老弟,紫云县主他们已经走远了,想必今夜是不会再来了。” 这跃上房梁查探黑影的正是汪将军,另外一条黑影自然就是应该呆在厢房里的冷骏飞了,只见冷骏飞一脸自嘲的撇了撇嘴,苦笑着说道:“没想到紫云县主为了招我为县马,连贴身侍卫都出动了,幸好我的功力比紫云县主身边那四位护卫稍微高上一些,否则几日我就会着了那大胆县主的道儿了……” “是啊,没想到那紫云县主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幸好冷老弟你事先发现有人监视你,吹了灯后趁黑摸出了厢房,否则你就真的只能乖乖的当荣王府的县马了!”汪将军也摇头跟着感慨了句,同冷骏飞一样对紫云县主的大胆行径感到不可思议。 原来在紫云县主还没潜到将军府之前,冷骏飞的确是宿在张护卫等探查到的那间厢房里,但张护卫和林护卫一出现在冷骏飞住的厢房的房顶上,还没揭开上面的瓦片进行探查、冷骏飞就已觉察到他们的到来,只是他一直都不动声色、没有揭穿他们的行迹罢了。 待张护卫留守、林护卫回去禀告紫云县主时,冷骏飞马上猜到他们此来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才会故意做出困乏的摸样吹了灯上床歇息。 在外头守着的张护卫以为冷骏飞真的睡了,可屋里的冷骏飞上了床后却没有真的睡去,而是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的把被子叠成似有人裹着睡觉的形状。 做好床上的假象后,冷骏飞便悄悄地从窗户潜出了卧房,以冷骏飞的功力、能够轻轻松松的躲过张护卫的监视,以金蝉脱壳之计流出自己的卧房,而房外的张护卫的确十分尽职的守在门外,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往屋里探上一眼,但却都被冷骏飞弄的被子给糊弄过去,一直到紫云县主驾临张护卫都没有发现屋里已没人。、 话说冷骏飞一出了自个儿睡的厢房,马上就找上了汪将军,二人商量了一番后决定悄悄地尾随紫云郡主一行人,躲在暗处查看他们夜探将军府所为何事,一直到冷骏飞和汪将军看着紫云县主进了冷骏飞原先睡的厢房,他们才识破了紫云县主夜探将军府的真正目的…… 紫云县主的主动献身让冷骏飞心里敲起了警钟,也马上做出了明智的决定:“汪兄,看来你这将军府我是住不下去了,我还是快些离开京城回去太平县安置一家老小为妙。” 汪将军也赞同冷骏飞的想法,点着头附和道:“嗯,这紫云县主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指不定她还会做出别的什么更加大胆的举动来,冷老弟你还是快些离开京城的好,免得真的让紫云县主逮到什么机会将生米煮成熟饭。” 冷骏飞说道:“汪兄说得对,明日我便进宫同皇上告假,希望皇上能准许我先回乡后再到京城领官职。” 一般情况下,前三甲的应试者都要留在京城等候皇上封官,领了管职才能离开京城回乡准备上任的一些事宜,所以按理说眼下冷骏飞是不能擅自离开京城的,但他的情况比较特殊,想来把荣郡王想招冷骏飞为婿一事搬出来,皇上应该会额外施恩同意冷骏飞先回乡一趟。、 冷骏飞在同汪将军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天一亮二人就一起进宫面圣,赶在紫云县主再想出别的点子来把事情给办了,只要家人都安置妥当了,那冷骏飞压根就不会再归京,直接就会带着岳书瑶浪迹天涯去…… 在冷骏飞同汪将军商讨的同时,回到荣王府的紫云县主也没闲着,这紫云显著虽听了水蓝的劝告暂且放弃计划回府,但她回到王府后越想心里越觉得不甘,于是她很快就又想出了一条计策来,只见紫云县主马上对水蓝吩咐道:“水蓝,你去把管家叫起来,让他马上替本县主准备一份厚礼。” 水蓝对紫云县主深更半夜的让管家准备礼品十分不解,但她才刚想开口问个明白,就被紫云县主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一眼让水蓝不敢再多嘴、乖乖的应道:“奴婢这就去让管家准备。” “嗯,你和管家的动作快些,准备好了马上给本县主送来。” “是,奴婢晓得了。” 紫云县主闻言挥了挥手让水蓝赶紧去办,在水蓝临出门前她又补了句:“把张护卫给本县主叫进来。” 不一会儿张护卫就来到了紫云县主跟前,紫云县主冷着脸吩咐道:“等水蓝把管家准备好的礼品送过来,你马上给本县主快马加鞭的赶去状元郎的故乡,把礼品送到状元郎家里去……” “就说是本县主这个未来的新媳妇儿、送去孝敬状元郎的奶奶和母亲的,切记这礼品你得送的让左邻右舍统统知道!” 紫云县主一脸得意的把新想到的计划说了出来,随后马上又叮嘱了张护卫几句:“你到了太平县后,先想个法子把状元郎要成为我们荣王府县马的消息散播开来,待大家都对此事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时,你再登门送礼让这个消息彻底成真!” “对了,你顺道告诉状元郎现在的妻子,告诉她状元郎很快就会回来劝她退位,你让她最好识相点乖乖的自愿让出正妻之位,若是她胆敢让状元郎为难,那本县主绝不会让她有好果子吃!” “属下遵命。” 紫云县主冷冷的威胁道:“若是你再把本县主这件事儿给办砸了,那回来可就不仅仅是处罚那么简单了……” “属下不敢,属下一定尽力而为。” 紫云县主得了张护卫的保证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提笔亲自写下一封拜帖,落款处还故意写下了她县主的封号,拜帖写完后紫云县主将他交给了张护卫,交代道:“把这张拜帖和那些礼品一同送去状元郎家里,这样他们才会确信那些礼品真的是县主所送,只要大家确信礼品是我紫云县主所送,那自然就会对状元郎即将成为县马一事深信不疑了……” 说话间,水蓝已按着紫云县主的要求把礼品松了过来,张护卫接过那些礼品二话不说、连夜就快马加鞭的赶去了太平县,这张护卫比冷骏飞提前出发且还骑着上等的骏马,所以一定会在冷骏飞之前赶到太平县…… 而冷骏飞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紫云县主会连夜让人赶去太平县,他怎么也算不到这八字都还没一撇,紫云县主就会派人送礼品去给冷家长辈…… |网友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 福妻安康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1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1部分阅读 shubao2 第二十二章 流言蜚语 冷骏飞第二天就面了圣,也得到皇上的恩准先回乡一趟,冷骏飞生怕再生出什么枝节来,皇上一恩准他立刻马不停蹄的往太平县赶去,直到他出了城门紫云县主也没再耍什么花样,这让冷骏飞心里多少感到有些意外,同时紫云县主的按兵不动还让冷骏飞心里隐约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过就算冷骏飞心里再感到不踏实,也改变不了张护卫比他先赶到太平县的事实,这张护卫一到太平县按着紫云县主的吩咐没有立即前往冷家拜访,而是先悄悄地找了家客栈住下来,住下后再不动声色的出去探听情况,很快就把冷家的情况探得一清二楚。 张护卫打听清楚情况后,立马花钱收买了太平县几个最爱嚼舌根的三姑六婆,让她们到各大茶楼酒肆里、悄悄地把紫云县主要下嫁冷骏飞的消息散布出去。 当然除了让三姑六婆到茶楼酒肆去散布消息,张护卫也没忘记让那些三姑六婆去同冷家以及振威镖局的人套近乎,并有意无意的把消息透露出去,想通过这些下人让正主儿得知消息。 其实张护卫堂堂一个男子汉,心里对紫云县主的计划是感到十分不齿的,可他却只能听命行事,在他还没正式到冷家登门拜访前就把水给搅浑了。 这张护卫办事也算是有一套,他早上才到太平县,中午一过、整个太平县的人就都知道紫云县主要下嫁冷骏飞一事,更甚至有些急于巴结冷家的人已提了礼物上门贺喜去了。 这一日秋香上街替岳书瑶买东西,一路走来一直感到有人在她身后指指点点的,有的更甚至就在离秋香一步之遥的地方窃窃私语,这些三姑六婆的言行举止终于让秋香忍不下去了,她最后索性扔下手上正挑选着的东西,手一伸、指着那些三姑六婆发问…… “诸位婶子、婆子,打我出冷府大门起你们就一路跟着我,还神色诡异的指着我窃窃私语,到底出了何事让你们有这样的举动?我秋香什么时候成为你们嚼舌根的人选了?” 秋香一发话,胆子较大的张婶就往前凑了一步,讪笑着问道:“香丫头,我们说的不是你,你的确没什么事儿让我们编排。” 秋香闻言不解的问道:“那你们一路跟着我做什么?” 张婶脸上堆满了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道:“那件天大的好事儿,你家主子知晓了没?” 秋香平日不爱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来往,所以还没得知张护卫让人散播出去的那些消息,所以一听张婶的话就一脸不解的问道:“什么天大的好事儿?” “哎哟,香丫头你就别为了顾及你家主子的脸面在我们跟前装傻了!我就不信这满城的人都知道了,冷家少夫人会还不知道!”一旁的王婆满脸不信的拿话挤兑秋香。 秋香还没来得及把话问清楚,那张婶就又接上话了:“哎,冷少夫人也真是个命苦的女人!在娘家时就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庶女,还差一点被岳夫人给打死了!后来好不容易靠着小辈子修来的福分嫁到冷家当了正室夫人,可却偏偏又被家里头的两个小妾陷害的差点被休……” 张婶话还没说完只停顿了下,那王婆就飞快的接上她的话茬,附和道:“可不是嘛!这冷少爷屋里的那两个小妾,一个心肠坏到想要把冷少夫人赶出冷府,一个是仗着娘家的势力威胁冷家、觊觎冷少夫人身上那正妻的名分!” “待冷家人好不容易齐心协力的把那两个小妾给送走了,冷少夫人好不容易当上状元夫人、过上了好日子了,哪知冷少爷却又把京城里的县主给招惹来了,这一次冷少夫人怕是不让位也不……” 张婶这话儿越说越溜、很快就把最关键的内容给倒了出来,一旁的王婆却在此时扯了她的袖子一下,训道:“张家媳妇儿,这县主的事儿可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说的,你刚刚那番话可是不知不觉的挤兑了县主、说她占了冷少夫人的名分,这话儿若是让县主知道了,指不定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王婆这话让张婶的背上马上渗出了一层冷汗,马上一脸慌张的转口说道:“我那话哪是挤兑县主啊?我虽觉得冷少夫人是个苦命的女人,但她能够和县主共侍一夫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对冷少夫人来说可是无上的荣耀,有了这份荣耀她前半辈子就是过得再苦,那也值得啊!别人家就是想要那和县主共侍一夫的福分,也没处寻去呢!” 张婶不愧是这些三姑六婆的核心人物、话儿转得是飞快,几句话马上把先前同情岳书瑶的那些话给换了个意思,改成奉承紫云县主的话语了。 王婆见她张婶自个儿把话给圆了,也就闭了嘴不再多说什么了,但一旁的秋香听到这儿总算听出点头绪来了,只见她一把拉住打算开溜的张婶、一定要她把话给讲清楚…… “张婶子,你刚刚说准把京城里的县主给招惹来了?这县主来了和我家小姐又有何干系?” 张婶拿话敷衍道:“哎哟,我的好姑娘!你就当张婶子我嘴贱胡说八道好了,我刚刚说的那些话儿都是我瞎掰的,做不得数!” 秋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被这三言两语糊弄过去的人,只见她紧紧的揪住张婶的衣摆,不依不饶的把态度给表明了:“不行,就是瞎掰你也得给我掰清楚了,否则我今儿就不让你走!” 张婶刚刚无意中说错了话儿,所以眼下她正着急着开溜,免得让张护卫听到她刚刚的那番话找她算账,所以她死命的扭着身子想挣脱秋香的手,哪知秋香最后干脆放下手上的篮子,改用两只手牢牢地拉住张婶让她无论怎么扭也抽不出身离去。 张婶最后实在是被秋香缠的没辙了,再加上这紫云县主要下嫁给冷骏飞的事儿,眼下在太平县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于是她索性把话儿给挑明了以求快快脱身…… “香丫头,难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件天大的好事儿?” “我真的不知道张婶子你说的是哪件天大的好事!” 张婶见秋香似乎真的不知情,只得把在整个太平县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她:“整个太平县的人都知道,你们冷家的少爷马上就要当荣王府的县马了!” 秋香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的问道:“县马?什么县马?” “哎哟,说白了就是紫云县主看上你们家少爷了,不久后就要下嫁到冷家,成为新的冷少夫人!” 秋香闻言心里一震,下意识的放开张婶的手、喃喃自语道:“县主下嫁冷家成为新的冷少夫人,那我们家小姐成什么了?” 一旁的张婶已趁着秋香发愣的功夫挣脱了她的拉扯,张婶一挣脱秋香的拉扯马上拔腿往外跑去,边跑还边不忘八卦的撂下一句话儿:“县主是皇亲国戚,嫁进冷家门自然是要当正室夫人了……” “至于你家小姐,不是由正妻降为平妻、就是由妻将成妾,想来成妾应该是最坏的结果了,这县主大人大量应该不会让冷少爷把原配给休了吧?” “休妻?!这怎么可以!” 秋香闻言当场大吼一声,随即连那装东西的篮子都忘了拿,立刻转身往冷府跑,一回到冷府更是直接跑到岳书瑶跟前,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到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岳书瑶正靠在窗边看书,见秋香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嘴里还嚷嚷个不停,忍不住莞尔一笑,道:“出了什么大事把我们秋香急成这样了?先喝口茶、喘口气儿,气稳了再慢慢说也不迟。” 秋香一鼓作气的跑到岳书瑶面前,连气儿都顾不上喘就一股脑的把刚刚从张婶那儿听来的话而全倒了出来:“奴婢哪还喝得下茶啊!听说京城里的什么县主要嫁给姑爷,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小姐您听说了吗?” 岳书瑶闻言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怔,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只是她没有回答秋香的问题,只语气平淡的问道:“这事儿你是打哪儿听来的?” “奴婢刚刚在街上碰到张婶子和王婆,是她们同奴婢说的,”秋香喘了口气儿,才接着说道:“她们还说这事儿已在整个太平县传的沸沸扬扬,奴婢先前可是一直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儿,小姐您可有听说?” 事情既已在太平县里传的沸沸扬扬,岳书瑶又怎会没听到“有心人”的那些闲言碎语? 但岳书瑶听完秋香的话后便不再言语,重新转过身子把目光定格在手上的那本书上,似乎秋香说的那个即将要当县马的男人不是她的夫君,她对这件事儿也毫无兴趣般。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秋香见了岳书瑶那态度也顾不上受什么规矩了,猛然把岳书瑶手中的书一抽、一脸不满的抱怨道:“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您还有闲情看书?您难道一点都不感到着急吗?这姑爷就快要变成别人家的姑爷了!” 岳书瑶闻言淡淡的扫了秋香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都只是些无凭无据的闲言碎语罢了,我何必为这些闲言碎语伤神呢?再说了,我相信骏飞不会遗弃我这个糟糠之妻,我相信他。” 秋香从岳书瑶的这番话语中听出了些许端倪,更从岳书瑶淡定的语气推断出她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于是秋香忍不住追问道:“难道小姐您早就知道此事了?不对啊,小姐您这几日都没出门,哪有机会听到外面那些闲言碎语?” 岳书瑶见秋香不把事情给问清楚就决不罢休,只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我倒是真的没机会听见了,可以已经有些好事人上我们府上恭贺老太太和夫人了……这人都上门恭贺了,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难吧?” 秋香一听立马跳了起来,尖声问道:“什么?小姐您是说已经有人上我们府上来恭贺姑爷即将成为县马?” “没错,提着礼品上门的那些三姑六婆的确是这样说的。” 岳书瑶不以为然的说道,其实无论外面把这件事儿传的多么有鼻子有眼,她也始终相信冷骏飞不会变心,毕竟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如果连这一点信任也没有还做什么夫妻? 但秋香却不知岳书瑶是这样想的,只见她一脸气愤的说道:“这些三姑六婆总是看到风就是雨!这事儿无凭无据的、姑爷也没派人回来传话,他们凭什么认定此事一定就是真的?!” 岳书瑶笑着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这事儿到现在为止都只是空|岤来风罢了,大概是往年的武状元都会被皇上赐婚,或是被皇亲国戚招为乘龙快婿,所以咱太平县的老百姓们就认定骏飞也一定会那样,才会一厢情愿的传出这些流言蜚语来吧!” 岳书瑶这样猜测倒也没错,这状元郎的确是皇上选驸马的最佳人选,也是皇亲国戚招婿的最好人选。但无论是皇上选驸马还是皇亲国戚招婿,都必须建立在状元郎还未娶妻生子的前提下,若是状元郎已有了妻室、那自然就当不了别人的女婿了。 只是岳书瑶没想到京城会有个胆大妄为且一意孤行的紫云县主,更没想到这紫云县主会不顾冷骏飞已有妻室一心想要嫁给他…… 这些都不是常人可以预料到的事,所以岳书瑶自然而然的把外头这些留言都当做玩笑来看,甚者那些攀权富贵的人上门送礼恭贺,岳书瑶也依旧没把此事当真、更没把它放在心上。 一旁的秋香听了岳书瑶的分析后,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下来了,不再像刚刚那样急的坐立不安,秋香仔细的把岳书瑶的话儿斟酌了一遍,最终点着头补了几句:“小姐您说的对,若姑爷真要当什么荣王府的县马,这么大的事儿他再怎么着也得派个人回来说一声不是吗?” “眼下姑爷都没派人回来,所以此事一定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三姑六婆胡乱编排出来的!这么大的事儿,就算姑爷没办法派人回来知会一声,那那什么荣王府也总该派个人来同冷家的长辈打招呼,告诉冷老太太他们荣王府要把女儿嫁到冷家吧?” “那什么荣王府也没派人来,那就更加证明此事压根儿就是假的,是个没影儿的事儿!” 秋香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自个儿的看法,企图通过这些长篇大论来打倒那些三姑六婆编排出来的谣言,可就在此时吉祥和如意两人一起神色慌张的闯了进来,连礼都顾不上行、支支吾吾的禀告道:“少夫人,京城的荣王府来人了,夫人请您出去相见。” 秋香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瞪大双眼、一脸震撼的追问道:“吉祥,你说哪里来人了?” 吉祥想来也已听到了外头那些流言蜚语,所以秋香一问她先偷偷的看了岳书瑶一眼,才小声的回答:“听说是京城的荣郡王府派来的人,来人自称是紫云县主的贴身护卫。” “紫云县主?!!” |网友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二十三章 书瑶上京 想来在流言蜚语制造得差不多了,张护卫终于带着紫云县主准备的那些礼物登门拜访,并且他在大门外请小厮通报时,就故意大声的报出自己的身份。 于是小厮进去府内通报的同时,一些好事的左邻右舍也都得到了第一手消息,这消息一传开大家对冷骏飞即将成为县马一事终于深信不疑。 而下人把张护卫领进冷府后,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却不知该如何接待他,似乎热情招待不妥、冷冰冰的不过问也不妥当,毕竟冷府是头一次来了如此有身份背景的官家人。 若换做是在以前,这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必是满心欢喜、殷勤的把张护卫招待的妥妥帖帖的,指不定还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他。只是眼下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已经历过太多事,那份攀权富贵的心也早因烟姨娘一事儿而彻底死绝了,烟姨娘一事让她们意识到官家的人能少沾就少沾,同官家人关系密切了离杀身之祸也就不远了…… 一个小小知府的庶女,就能把他们冷家逼得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若真的接受一个县主进门当媳妇儿,那日后冷老太太和冷夫人每日与媳妇儿相见,是不是反过来要从她磕头下跪请安? 磕头下跪倒还只是些脸面上的问题,但冷骏飞若真的把紫云县主娶回来当冷少夫人,那家里还不因此闹得天翻地覆?别说是纳妾了,只怕冷骏飞同哪个女子多说句话儿,紫云县主就可以把家里搞得永无宁日! 所以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基于礼貌和尊重都亲自出来接见张护卫,但她们的心里却不约而同的不想接受这门亲事,更是心有灵犀的想同紫云县主划清界限,于是对于紫云县主命张护卫送来的厚礼,她们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终只得让人把岳书瑶给请了出来…… 冷老太太和冷夫人之所以把岳书瑶请出来当挡箭牌,一是想由她这个少夫人来处理这件事儿,二是想告诉张护卫冷骏飞已经有了一位贤妻了,让他们荣王府能够识趣的打消让紫云县主下嫁冷家的念头。 岳书瑶在秋香的搀扶下赶到大厅时,冷夫人正陪着笑同张护卫说着客套话儿,这岳书瑶还没来得及同张护卫见礼,张护卫就先通过她的打扮猜测出她的身份,率先冲着岳书瑶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这位便是状元郎的夫人吧?” 岳书瑶冲着张护卫礼貌的福了福身子回了一礼,答道:“小妇正是状元郎的原配夫人,张护卫无需多礼快快请坐,寒舍简陋比不上京城的大宅院,张护卫可千万别嫌弃才好。” 张护卫闻言也不坐下,客套的说了声“冷少夫人过谦了”,随即便转身拿起刚刚冷老太太和冷夫人没有收下的礼物,用双手捧着径直呈送到岳书瑶面前:“小人乃是紫云县主身边的贴身护卫,这是我们县主特意备下命小人送来的一些礼物,还望状元夫人笑纳。” 这张护卫也故意不说紫云县主为何要送礼给冷家,只干脆把礼物呈现到岳书瑶面前、把岳书瑶推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这岳书瑶若是不收下紫云县主千里迢迢命人送来的礼物,那就会让人说她看不起紫云县主、不接受县主的好意; 但若是岳书瑶收下这些礼物,却又会让人觉得她畏惧紫云县主的势力,最终不得不服软收下人家送来示威、代表着特殊意义的礼物,所谓特殊意义其实就是紫云县主对岳书瑶的试探,岳书瑶若是收了就代表她同意了冷骏飞娶新妻一事…… 张护卫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紫云县主的意思,目的就是想探一探岳书瑶对冷骏飞娶新妻这件事的态度,同时 也想试一试岳书瑶的能耐和本事,想看看她究竟是个软柿子还是块硬石头。 所以一把东西呈到岳书瑶面前,张护卫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岳书瑶,想把她脸上的各种神色尽收眼底,回去好向紫云县主禀告。 但让张护卫感到万分意外的是,岳书瑶脸上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换过,更没有露出半分难堪或者愤怒的神色,似乎张护卫的刁难一点都没让岳书瑶感到为难。 只见岳书瑶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十分得体的笑容,就连张护卫把那蕴含着特殊意义的礼物呈送到她面前时,岳书瑶还十分自然的对他投以友善一笑,随后以淡定自如的口吻对秋香吩咐道:“秋香,替我把紫云县主送来的礼物收下,再去替我备上一份丰厚的回礼……” 岳书瑶当着张护卫的面吩咐完秋香,才转而微笑的对张护卫说道:“自从外子高中武状元,这提着礼物上门道贺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也有许多从京城远道而来的贵客,只是没料到紫云县主也如此客气专门派人送来了礼物恭贺外子……” “待外子从京城归来,小妇一定同他一起亲自上荣王府向紫云县主道谢,”说话间秋香已经飞快的替岳书瑶备好了回礼,岳书瑶接过秋香手上的礼物、学着张护卫的样子径直用双手把礼物呈送到他的面前,笑盈盈的接着说:“这给前来恭贺的人的回礼小妇可是丝毫不敢怠慢,还请张护卫替小妇把这份薄利带回去给紫云县主,就说这是我们冷家的一片心意。” 这岳书瑶举着双手把礼物呈送到张护卫面前,若是他不接下岳书瑶就会一直维持这个动作,这样的举动让张护卫感到十分尴尬,最终只得无奈的接下岳书瑶的回礼,道:“小人一定会把状元夫人的这番话和礼物一起带给县主。” 接过回礼的同时,张护卫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对岳书瑶感到佩服,她只用了一句“回礼、多谢”,就把紫云县主归到那些前来送你恭贺的寻常人一类里,把紫云县主的意图巧妙的转变的和那些前来送礼恭贺的寻常人一样。 只要把紫云县主当做那些一番好意前来恭贺的寻常人,那么岳书瑶对紫云县主送的礼物,也就不存在接受或不接受的问题了,毕竟冷骏飞一高中状元郎,带着礼物前来恭贺的人还真是不少。 张护卫没有戳破彼此心中的那层纸,那岳书瑶便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以坦坦荡荡的姿态收下紫云县主送来的礼物,收下后再大大方方的备上一份丰厚的回礼,彻彻底底的把紫云县主当成那些单纯只是来恭贺冷骏飞高中状元的人。 这一收一回双方到也就互不相欠了,而岳书瑶更是毫不含糊的把自己的态度给表明了——纵使流言蜚语已是满城纷飞、家喻户晓,但岳书瑶依旧坚信自己的丈夫不会变心,她也一定不会向权贵低头让出自己的丈夫。 张护卫想要知道的事情眼下他已全都知道了,岳书瑶那不软不硬的回击以及不亢不卑的态度,让张护卫顿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岳书瑶和冷骏飞之间那高尚的情操像是脆生生的打了张护卫一记耳光,让他觉得自己正在无情的拆散一对少见的有情人,于是张护卫收下礼物后只再坐了一小会了,随即马上起身一脸惭愧的告辞离去。 待张护卫走了,冷老太太才一脸焦急的抓住岳书瑶的手,问道:“孙媳妇儿,你怎就把那紫云县主送来的礼物给收下了呢?你怎就没多考虑一番?” 一旁的冷夫人听了冷老太太的话,也忧心忡忡的补了句:“是啊,这紫云县主送来的礼物咱不能收!收了不就代表我们接受她、同意她进门了吗?” 岳书瑶莞尔一笑,安抚冷家二老道:“奶奶、母亲你们先别着急,这紫云县主大大方方的送来贺礼恭贺夫君高中武状元,我们若是不大大方方的手下,岂不是会被人笑话我们不识大体?” 冷老太太可顾不上什么识不识大体,直接问道:“可外头不是有传言,说那紫云县主要下嫁到我们冷家当少夫人?在这个节骨眼儿,那礼物我们就不该收啊!” 岳书瑶一脸无奈的解释道:“奶奶,那些传闻无凭无据的我们怎能相信?再说了,那紫云县主送来的是贺礼又不是嫁妆,我们大大方方的收下,后再按着规矩给份回礼此事不就结了?若是我们不收才会遭人诟病说我们看不起县主呢!” 岳书瑶这话儿说的倒也算有理,冷老妇人听了这番话后再仔细一想,当下就明白了岳书瑶此举的用意,赶忙附和道:“孙媳妇儿说得对,那张护卫也没说紫云县主为何送礼给咱们,既然如此我们把那些礼物当成贺礼来对待,的确是最好不过的法子了。” 冷夫人也明白了岳书瑶的意思,那些礼物既不是嫁妆也不是什么定情信物,那大大方方的收下倒也无妨,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紫云县主真的要嫁到他们冷家来,于是便把自己心里的忧虑提了出来…… “媳妇儿,你别怪我这婆母故意说些不中听的话儿,可这紫云县主突然大老远的派人送礼物过来,这举动着实有些奇怪……莫不是她真的想当我们冷家的少夫人吧?” 岳书瑶想都没想就摇头表示否定:“不会,夫君不是这样的人,他绝不会贪图娶紫云县主带给他的荣华富贵,我知道他一定不会。” 冷夫人不放心的再补了句:“可这事儿外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若真没有此事,那那些话儿是打哪儿传出来的?我知道媳妇儿你同飞儿的感情好,但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冷老太太也不愿意那紫云县主嫁进门来、打破冷家好不容易才有的和睦与平静,所以一心想弄清楚冷骏飞在京城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儿,想弄清楚冷骏飞是不是真的和紫云县主纠缠不清…… 但冷骏飞除了派人送了高中的消息回来、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再捎回只言片语,冷家一家人都不知道他在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所以这紫云县主一派人来送礼物,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就十分着急和担心,冷老太太更是索性直接拿话鼓动岳书瑶…… “孙媳妇儿,飞儿眼下还没领到官职,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不如你动身前往京城去寻他,顺道把紫云县主一事问个清楚。” 冷老太太见岳书瑶一言不发,忙苦口婆心的再劝道:“奶奶也不相信飞儿会是那种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可这对方可是位皇上亲封的县主啊!奶奶担心飞儿脾气倔强、会不小心冲撞县主惹出什么麻烦来……” “奶奶是担心飞儿才想让你上京城去看着他,你到了京城后,一来可以让京城的人知道飞儿是有家室的人,二来也好把这紫云县主送礼的事儿告诉飞儿,让他心里能有个底儿。” 冷夫人连连附和道:“对,媳妇儿你还是收拾一下即刻上京城去吧!晚了指不定那紫云县主就真成我们家的新少夫人了!” 岳书瑶知道冷老太太和冷夫人这样做都是为了她好,她们都希望她能够去京城阻止冷骏飞犯下无法回头的大错,希望她呆在冷骏飞身边让他保持清醒。毕竟太平县的留言加上张护卫的携礼拜访,已让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对紫云县主下嫁一事半信半疑,她们不想让岳书瑶受到伤害,所以才会急着劝岳书瑶上京城去弄清楚一切。 岳书瑶虽然相信冷骏飞不会对紫云县主动心,但同时她却也十分担心冷骏飞、怕他在京城会受到紫云县主的刁难。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岳书瑶刚刚才会选择收下紫云县主送来的礼物,岳书瑶之所以收下那些礼物,是怕自己若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紫云县主的礼物,会让紫云县主恼羞成怒、继而让远在京城的冷骏飞受到牵连…… 岳书瑶越想心里越是担心,加上冷老太太和冷夫人一个劲的劝她上京城找冷骏飞,岳书瑶最终拗不过她们只能顺了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的意,以最快的速度打点好出行的一切,带上秋香和赵杏山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去,想先到京城和冷骏飞汇合,弄清楚眼下的状况后再做打算。 |网友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二十四章 截住 话说紫云县主把张护卫连夜派去后,第二天想了想又加派了几人去,让那些人替她留在太平县盯住岳书瑶的一举一动。 所以岳书瑶才一踏上前往京城的路途,远在京城的紫云县主就收到了消息,紧接着张护卫也赶回京城向紫云县主复命了。 “属下已经按照县主的吩咐,先在太平县里散布状元郎要成为我们荣王府县马的消息,待这件事在整个太平县传的沸沸扬扬了,属下才带着县主准备的礼物上冷家拜访。” 紫云县主的心情似乎不错,一听完张护卫的话就满意的赞赏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否则状元郎的正妻也不会你前脚一离开,她后脚就跟着打点行李上京,想来她是相信了你带去太平县的消息,打算上京来找状元郎问个明白。” 张护卫对岳书瑶突然决定上京感到十分意外,他在冷家时可以感觉到岳书瑶压根就没有相信自己故意散布的那些谣言,既然岳书瑶并没有被谣言迷惑,那她为何要匆忙上京? 张护卫心里的那丝疑惑在脸上一闪而过,虽然他很快就把那丝疑惑掩起,但还是被紫云县主捕捉了去,以紫云县主的性子、一旦发现疑点就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她已觉察到张护卫有些不对劲,马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张护卫,你去冷家送礼时可有见到状元郎的夫人?” “见到了,属下按着县主的吩咐,特意寻了个机会当着状元夫人的面把礼物呈送到她面前,并直接点明这礼物乃是县主您所赠。” 紫云县主听了下意识的扬了扬眉,问道:“是状元郎的夫人亲手收下礼物的?” 见张护卫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紫云县主伸手指着他放在身旁的包袱,问道:“放在你身边的是何物?可是从太平县带回来的?” “回县主话,这乃是状元夫人送给县主的回礼。” “回礼?有意思,看来这状元郎的夫人也不是盏省油的灯,”紫云县主边说边冷笑了声,一脸不屑的问道:“她还说了些什么?” “状元夫人还说,县主您派人送去礼物恭贺状元郎高中、让他们全家都感到受宠若惊,备回礼的时候也不知该会送些什么,总是担心回送的礼物会入不了县主您的眼,”张护卫停了停、仔细的回忆了下岳书瑶说过的话,才接着说道:“状元夫人还说,他日一定会和状元郎亲自上门答谢县主这份心意。” 张护卫的这番话让紫云县主心里感到十分不爽,岳书瑶回送的那些礼物她更是看都没看一眼、径直伸脚把那个包袱给踹得远远的,踹完还不解气的骂道:“不用看也知道那女人送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哼,她这是在同本县主暗地里相互较劲呢!还会想到把本县主当成那寻常的上门送礼恭贺的人……” 紫云县主越想越气,想通岳书瑶的用意后一脸阴鹜的问道:“你把礼物送到冷府时,那女人难道一点都不感到震惊和生气?” 张护卫摇了摇头,据实禀报道:“没有,状元夫人一直彬彬有礼的接待属下,谈话间也一直都带着得体的笑容,一点都没受属下刻意散布出去的那些流言的影响,更没有因为那些流言而感到不安……” 张护卫说到责任顿了下,最终竟鬼使神差的暗暗拿话劝紫云县主:“属下刻意看得出状元夫人十分信任状元郎、一点都没为那些流言所动,属下还从状元夫人的那份自信中看出她同状元郎的感情十分深厚,是一对能够相濡以沫的有情人。” “呸!” 张护卫的那番话让紫云县主当场啐了他一口,骂道:“什么有情人、无情人?!一介山野村妇罢了,懂什么情?!本县主倒要看看把状元郎招为县马后,他们还能不能这么有情!” 这礼物是紫云县主故意派人送去示威的,且她心里也是希望岳书瑶会唯唯诺诺的收下她的礼物,但一真正得知岳书瑶顺着自个儿的意、大大方方的收下礼物,紫云县主心里却又感到十分不痛快,更是觉得这件事岳书瑶虽然顺着她的意做了,可最终的赢家却是那大大方方收礼的岳书瑶…… 岳书瑶的大方让紫云县主更想把她打倒,让她更想看看等冷骏飞真正投靠了荣王府后,岳书瑶还能不能那么淡定自如!岳书瑶自信满满的反击,让紫云县主越发想看到她被冷骏飞抛弃时的样子…… 所以满心不痛快的紫云县主马上就又生出了一计,打算好好地利用那刚刚从太平县送来的消息,准备让岳书瑶上京后看到一出好戏! “水蓝,替本县主更衣换妆,本县主要进宫去见流霞公主。” 张护卫闻言自然是自觉地退了出去,而水蓝一边替紫云县主梳妆打扮,一边不解的问道:“县主,您昨儿不才进宫见过流霞公主吗?怎么眼下突然又想进宫?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昨儿忘了办?” 紫云县主微微阖着眼,缓慢的说道:“不,是看了留在太平县的人送来的消息,本县主才突然有事要找流霞公主帮忙。” 水蓝好奇的问道:“莫非县主要找流霞公主帮忙的事和状元郎有关?” 紫云县主微微的勾了勾嘴,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心中的打算:“没错,本县主一会儿会请流霞公主去同皇上撒撒娇,让皇上即刻下令把状元郎急召回京。” “把状元郎急召回京?这状元郎离京回乡不是县主您的意思吗?您不是同意让他先回乡打点好一切,劝服眼下的正妻让位、好风风光光的迎县主进门?”紫云县主前后的举动相互矛盾,让水蓝一脸不解的问道。 紫云县主懒洋洋的开口训道:“笨丫头,这状元郎回乡最重要的事儿,就是说服他现在的正妻让位,可眼下他的妻子都已经上京城来了,他还回去做什么?” 水蓝顺着紫云县主的思路往下猜道:“那县主请皇上把状元郎急召回京,是想让他在京城同他的妻子碰面,好尽快说服她让位?” “不,本县主请皇上把状元郎召回来,是想设计让他配合本县主主演一场好戏,这双眼看到的总比双耳听到的可信不是?本县主就不信夫君都没了,那岳书瑶还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的假装淡定!” 紫云县主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她很快就进宫请流霞公主帮忙召回冷骏飞,皇上一向疼爱流霞公主这个闺女,所以经不住她一个劲的撒娇,最终只能随意找了个借口把冷骏飞给找了回来,紫云县主也就顺利达到她的目的。 这冷骏飞接到皇上的圣旨后,尽管他一心想着尽快赶回太平县去做安排,但又怕抗旨会让荣郡王一家起疑心、最终会没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家人,所以冷骏飞反复斟酌了轻重后,只能心一狠掉头重新往回走。 但冷骏飞也不笨,他虽然掉头重新往京城赶,但却让慕风和慕云替他回太平县把具体情况告诉家人,同时还叮嘱他们二人在不走漏风声的情况下悄悄地把冷家人转移。 这事情偏偏就这么凑巧,如果冷骏飞再继续往太平县赶、就极有可能会碰到往京城赶的岳书瑶,但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调头转向了,于是最终变成冷骏飞在前头往京城赶、岳书瑶紧跟在他后面,两人最后一前一后的到达了京城。 这冷骏飞一到京城,就被皇上随意找了个借口召进宫去了,而紫云县主一路都派人跟着岳书瑶,所以岳书瑶一到京城、她就趁着冷骏飞在宫里抽不出身这个机会,派来个小厮假冒是冷骏飞的人去接岳书瑶。 这紫云显著一早就把冷骏飞的消息给打听清楚了,所以派去的小厮拦下岳书瑶三人后,径直说道:“状元郎临时被皇上召进宫去了,所以特派小人前来迎接夫人一行人。” 岳书瑶见来接他们的小厮瞧着眼生、心里顿生警惕,但她脸上的神情却丝毫未变、不动声色的问道:“状元郎怎会知道我到京城来了?” 紫云县主早就把冷骏飞的所有情况都告知那个小厮,所以那小厮一听这话马上答道:“老太太一早便托人送信到将军府,信上不但说了紫云县主送礼一事,还附带说了夫人您上京一事儿,所以状元郎才知道夫人您上京了。” 这冷骏飞到京城后暂住在汪将军的府邸,这是冷家人和岳书瑶都知道的事儿,所以这个假冒的小厮这样说倒也算是合情合理,但岳书瑶心里还是隐隐感到有些不踏实,便继续试探道:“状元郎身边的小厮呢?怎么不是由他来接我?” 冷骏飞身边明里暗里都有些什么人,紫云县主早就探查得一清二楚,所以面对岳书瑶的盘问,那个假冒的小厮毫不迟疑的答道:“慕风和慕云回太平县去通报情况了,状元郎身边没有其他可用之人、所以才会让小人前来接夫人,小人是汪将军身边的小厮所以夫人才会不识得。” 这慕风和慕云的存在外人是不会得知的,所以岳书瑶听了这番话后、已经有些相信这个假冒的小厮是冷骏飞派来的,那小厮见状连忙机灵的再补了句:“状元郎说一大家子都在汪将军府上叨扰有些不妥,所以让小人先把夫人几人带去客栈安顿。” 岳书瑶一听这小厮只是要把他们接去客栈安顿,并不是要把他们带去别的什么地方,心里那最后一丝警惕也放松了,心想这客栈是个公共场所谁都能住,就算这个小厮是假的、他们跟着他去住客栈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于是岳书瑶同赵杏山对视了一眼后,也就不再盘问那个小厮了,装出信了他的样子吩咐道:“既然是要先将我们主仆三人安顿在客栈,那你就在前面带路吧!” “是,夫人请随小人来。” |网友zc333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福妻安康第四卷第二十五章先成亲后赔罪? 岳书瑶便随着那小厮来到了一处客栈,在小厮的安排下,住进了上等房,也就是说刚到京城的岳书瑶,不知不觉的被紫云县主的人给在半道上截住了。这紫云县主把岳书瑶截住安置妥当后,还悄悄的让人把真正上京给冷骏飞送信的人给打发了,顺顺利利的把岳书瑶上京一事瞒了下来。 这紫云县主一边吩咐那个小厮稳住岳书瑶,一边在宫门外候着面完圣的冷骏飞,她一见冷骏飞出了宫门就热情的迎了上去,道:“状元郎风尘仆仆的来回赶了那么久的路,一到京城又马不停蹄的进宫拜见皇上,想来都还未好好地歇下吃口饭吧?” 冷骏飞不知紫云县主问这话的意思,于是便据实回道:“嗯,因皇上急于召见在下,所以在下一回到京城就直接进宫去了,连汪将军那儿都买来得及使人通报一声。” 这紫云县主一听完冷骏飞这番话,?br /gt; 福妻安康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2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2部分阅读 ,马上面露微笑的邀请道:“如此正好,本县主在醉仙楼订了一桌好菜,正想请状元郎赏脸一起用午膳。” 冷骏飞下意识的想要出声推辞,但紫云县主却抢先一步说道:“眼下状元郎被皇上急召回京,回乡劝妻一事不得从长计议吗?既然你我大婚之事要重新商讨,那我们何不上醉仙楼一边用膳一边商讨?” 冷骏飞突然被皇上召回京城,回太平县转移亲人一事也就不能亲力亲为了,于是他就更要稳住京城的这些人,不能让他们起疑心,一定要装出一副十分愿意当荣王府县马的姿态,否则若是此时让紫云县主觉察出他的真正意图,那之前所作的一切就都会前功尽弃 所以面对紫云县主的邀请,冷骏飞心中既是在排斥,嘴上却也只能应道:“既然县主盛情相邀,那在下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就请吧。” 紫云县主笑吟吟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而跟在她身后的水蓝见状不动声色的悄悄退了去,退离冷骏飞的视线后才把张护卫唤了出来,按着紫云县主的交代吩咐道:“县主和状元郎已移步醉仙阁,你速速让在状元夫人身边盯着的小厮行动,切记一定不能让状元郎和状元夫人碰上面!” 张护卫点了点头,随即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去,抢先一步感到岳书瑶投宿的客栈替紫云县主做部署,待紫云县主和冷骏飞到达醉仙楼时,张护卫也已安排好了一切,并让那小厮把岳书瑶一行人带离客栈。 紫云县主一到醉仙楼,直接把冷骏飞请到了二楼的雅间里,那里早就摆好了满满的一桌菜肴。 这醉仙阁分为上下两层楼,所谓的“雅间”其实就是用精致的屏风把桌子隔开罢了,并不是一间间单独成一个空间的厢房,左右相邻着的雅间因只是用屏风隔开,所以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若是有心倾听倒也能把邻座谈论的话语听个一清二楚。 不过这雅间临街的一排窗户统统敞开着,让客人们吃酒玩乐的同时还能一览街景,想来老板的初衷,也不是想把自家酒楼的雅间设计成可以密谈的厢房,是想设计成半开放式的雅间。 所以这紫云县主和冷骏飞才刚刚一入座,岳书瑶主仆三人也被那个假冒的小厮带到醉仙楼,并引上了二楼,还不偏不倚的坐到了同冷骏飞相邻的那个雅间里,想来这些都是紫云县主事先安排好的。 而岳书瑶见小厮无缘无故的把她们带到酒楼来,一坐下就问道:“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见状元郎吗?怎么带我们上酒楼吃饭来了?” 那小厮陪着笑解释道:“还请状元郎恕罪,状元郎临时改变了主意,小人还没来得及同夫人您禀告。” 岳书瑶问道:“改变了主意?状元郎还没出宫吗?” “状元郎已经面完圣出宫了,但他说临时有件重要的事儿要办,让小人先把夫人领导酒楼里好好的吃上一顿,就当是先接风洗尘” 岳书瑶压根就不在乎什么接风洗尘,她只关心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冷骏飞,所以不等小厮说完她就径直打断问道:“接风洗尘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状元郎?” “状元郎请夫人在酒楼耐心等待,他一办完事即刻就会赶来,”那小厮说着故意装出一脸凝重的神色,道:“状元郎还说有要紧的事儿要同夫人商量,请夫人务必要在酒楼里等他!” “要紧的事儿?” 小厮的这番话让岳书瑶半信半疑,但她相信,冷骏飞真的有要事急着找她商量,所以最终决定暂且留在酒楼等他,于是岳书瑶便对那小厮说道:“既然状元郎让我在这儿等他,那你就让小二先上菜吧,我们边吃边等便是。” “是,小人这就去吩咐小二上菜。” 那小厮喜滋滋的退了出去,但却没有真的去吩咐小二上菜,而是先端了个盘子托着一个酒壶,低眉顺眼的送到了紫云县主那个雅间,这紫云县主一见到他马上就知晓岳书瑶已经在隔壁雅间里坐下了,于是她故意拿起酒壶,借着倒酒的机会到了冷骏飞身边。 冷骏飞见状连忙假装探头看窗外的风景,悄悄的往窗边挪了一下身子,不动声色的同紫云县主拉开距离,哪知那紫云县主似铁了心要挨着冷骏飞坐,冷骏飞才一挪动,她就跟着移了下位置,且这一次移动的幅度更大,这一移动她整个人几乎都要挂到冷骏飞身上了。 冷骏飞见不能以行动让紫云县主自重,只得委婉的提醒了句:“这酒楼人多口杂,还请县主自重些以免落人口实。” 紫云县主闻言风情万种的拨了下头发,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你我早晚会是夫妻,怕这个做什么?” 冷骏飞同紫云县主咬文嚼字道:“你我早晚会是夫妻随没错,但眼下我们却还是没有任何干系的男女,还是该避一避嫌才是,我男子的名声倒是无所谓,可若是因在下的鲁莽而害县主还未出嫁就闺誉受损,那在下如何向王爷和王妃交代?” 冷骏飞话语刚落,就听到隔壁的雅间倏然响起刺耳的声响,那声响听起来像是碗碟滚落到地上摔成碎片的声音,冷骏飞因这刺耳的声响下意识的紧蹙起眉头,一旁的紫云县主见状趁机把手抚上冷骏飞的眉宇,边替他抚平纠结在一起的眉头,边满不在乎的说道:“本县主早晚都是状元郎的人,什么闺誉受损的事儿本县主一点都不在乎” 紫云县主的亲密举动让冷骏飞下意识的想要把她推开,但紫云县主似乎早就预料到冷骏飞的下一个动作,还未等冷骏飞使劲把自己推开,她就抢先一步就飞快的把冷骏飞紧紧搂住,让他无法顺利把紫云县主推开。 冷骏飞见状只得无奈的暗暗再多使了点劲,但冷骏飞一使劲,紫云县主的手马上和树藤一样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脸更是深深的埋到冷骏飞的胸膛里 “骏飞,你不是说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一片情意吗?你不是说待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就会正式上王府来提亲吗?”紫云县主抛弃所有敬语,深情款款的说道。 “县主您不要这样” 紫云县主之所以突然抱住冷骏飞,目的是想当着岳书瑶的面演一场好戏,所以她压根就不给冷骏飞开口说话的机会,飞快的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个讲孝道,重情义的男子汉,我也知道你一定要先回家乡一趟,把娶我为妻一事告知家中的长辈,再和和气气的请之前娶的妻子自愿降为平妻,我知道这些都做好了你才会风风光光的把我娶进门去” “可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我想先和你在京城把亲成了,后再同你一起回乡请罪,我一定会放下县主的架子好好地恳求你先前娶的正妻原谅我!” 紫云县主突然说出这番话来把冷骏飞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紫云县主竟然愿意不顾名分,想要以正妻之礼先进门!要知道眼下岳书瑶才是冷骏飞明媒正娶的正妻,若是紫云县主在岳书瑶还没退位的情况下进门,那即是是执了妻礼,那她在冷家的身份也只能是“平妻”。 虽说以紫云县主的身份扶正成正妻没什么大问题,但有哪位县主不想一步到位,风风光光的直接当正妻?有哪位县主愿意放下尊贵的身份,先委屈自己当平妻? 正是没有哪位县主愿意这样做,冷骏飞才没预料到紫云县主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才会紫云县主一说完他就慌了起来 不过不管紫云县主是怎么想的,冷骏飞却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打消先在京城成亲,再回乡请罪这个念头,所以紫云县主一提出这个法子,冷骏飞的脑袋就飞快的转动起来,努力的想着对应之策,心里更是打定主意在家人还没安全转移前,一定要想法设法的稳住紫云县主。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福妻安康第四卷第二十六章计成 冷骏飞想到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出来,只得借着汪将军替他想出来的借口说道:“县主此举万万不可啊!在下怎么能让县主受这份委屈呢?您贵为县主哪有嫁到我们冷家当平妻的理儿?” 冷骏飞一被紫云县主那番话打岔了思路,一时间只忙着想对应之策,竟忘了继续把扑在自己身上的紫云县主推开,这让紫云县主的嘴角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边不动声色的调整姿势让自己与冷骏飞看起来越发的亲密,边毫不犹豫的答道:“为了你,什么委屈我都愿意受。” 紫云县主这份坚持让冷骏飞越发的感到头痛,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道:“您知道在下一直都想和和气气,不动干戈的把事情都处理好,在下实在不想看到谁因这件事受到伤害,在下想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冷骏飞稳了稳心神,耐住性子继续拿话哄紫云县主:“请县主收回刚刚那些话儿,我们再等一等,待在下说服远在太平县的妻子让位,再挑个黄道吉日,风风光光的迎娶县主过门,免得日后你我遭人诟病,想来县主您也不愿意人家说您的夫君是个贪图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妻的小人吧?” 不等紫云县主回答,冷骏飞就紧接着补了句:“在下也是真心想要爱护和宠爱县主的,所以自是不愿听到有人说县主您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抢人家的夫君,才会执意要等旧妻答应退位才愿意迎娶县主” 冷骏飞完全是为了安抚紫云县主,让她打消现在京城成亲的念头,才会强忍住内心对她的反感,说了这么一番甜言蜜语来哄她,哪知这些花儿却一字不漏的全被坐在隔壁的岳书瑶听了去,而冷骏飞刚刚把话说完隔壁就传来了摔门声,想来是岳书瑶最终听不下去愤然离去。 其实也不能怪岳书瑶气得拂袖离去,毕竟她到京城后一直都没能和冷骏飞碰上面,所以对冷骏飞的计策和想法一点都不知情。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岳书瑶亲眼看到冷骏飞和现在抱在一起,再亲耳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这些只会让岳书瑶心里难受得像被狠狠划了几刀般疼痛,强烈的背叛感击散了她仅存的一些理智,让她最终落入了紫云县主精心设计的圈套里。 紫云县主费尽心机安排的好戏终于撼动了岳书瑶的信心,让她最终没有和冷骏飞见面就愤然离去,但被蒙在鼓里的冷骏飞却不知隔壁的摔门声意味着什么,更是丝毫不知在紫云县主的精心安排下,他又一次和岳书瑶擦肩而过 而安排了这次好戏的紫云县主听到那摔门声后,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她安排这场好戏的目的,就是要让岳书瑶亲眼看到自己的丈夫同别的女人亲热,就是要让岳书瑶对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儿眼见为实,耳听为实。 不过纵使别的一切都是假的,但紫云县主想要勾引冷骏飞的心却是真的,所以岳书瑶走后紫云县主并没有马上停下来,反而更加大胆的将整个身子挂在冷骏飞身上,脸也贴到了冷骏飞颈上,企图借着身体的亲密接触来勾引冷骏飞,最好是勾得冷骏飞最后终于把持不住了 哪知紫云县主这最后的举动触动了冷骏飞的底线,让他最终什么也顾不上直接用力把紫云县主推开,这一次冷骏飞可是用足了劲儿推紫云县主,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紫云县主推离自己身上,所以下一刻就见到紫云县主被冷骏飞推得瘫坐在长椅上,险些便要摔倒地上去了。 冷骏飞毫不留情的把主动献身的紫云县主推开,让紫云县主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眼里更是因冷骏飞的不解风情气得快要喷出火来了! 但冷骏飞此时已顾不上安抚紫云县主的情绪了,他推开紫云县主后马上拱手告罪道:“在下已经把心意说得一清二楚,可县主却偏偏要继续执迷不悟,为了保住县主的闺誉在下不得不动手冒犯县主,将县主推开,冒犯之处还请县主见谅!” 冷骏飞边说着谢罪的话语边往门外退去,退到门边了才再次拱了拱手告辞道:“回乡劝妻一事在下会尽快办妥,待事情都办妥了在下一定会亲自带着媒人上荣王府提亲,还请县主能够体谅在下这份苦心,耐心的在王府等候佳音。 说完最后一个字冷骏飞就飞快的推门奔了出去,没一会儿就远远的奔离了醉仙楼,他见紫云县主没有派人追出来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更是暗暗地为紫云县主的大胆叫苦不已,同时更是打定主意以后看到紫云县主,他有多远躲多远,免得被她找到什么机会“霸王硬上弓” 冷骏飞这边安全的脱了身,但被他留在雅间里的紫云县主却气得把一桌丰盛的菜肴都扫到了地上,更是一脸气愤的指着听到动静赶来的水蓝质问道:“你说,本县主长得美不美?” 水蓝知道眼下紫云县主正在头上,丝毫不敢说半句不中听的话儿,察言观色后小心翼翼的回道:“县主是京城远近闻名的美人儿,容貌自然是生得闭月羞花比仙女儿了。” 哪知水蓝称赞的话儿却让紫云县主心里的愤怒更加难平,一脸激动地质问道:“既然本县主美若天仙,那那该死的状元郎为何能够狠心把本县主推开?为何本县主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他却依旧能够坐怀不乱?!” 紫云县主这一连串的质问让水蓝心里暗暗叫苦,这冷骏飞为何不对高高在上的紫云县主动心,她小小的一个丫鬟又怎会知道? 但水蓝知道主子问话她绝对不能以“不知道”来回答,所以在紫云县主的逼视下水蓝急中生智的说道:“依奴婢看来,那状元郎未必是没有对县主您动心,否则他定一早就避开县主,不会随县主到醉仙楼。” “奴婢猜想,状元郎一定是顾及家中的妻子才会强忍住内心的冲动,他一定是不想在还没和县主成亲钱做出什么出格的居多,玷污了县主您的闺誉,所以才会狠下心拒绝县主的主动示好” 水蓝的这番话和冷骏飞找的借口意思相差无几,所以当场就戳中了紫云县主的痛处,让她一脸恨意的骂道:“哼,又是因为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状元郎才迟迟不能成为我荣王府的县马!” 水蓝听了连忙见风使舵的附和道:“县主说得没错,正是状元郎原先的妻子横在县主与状元郎之间,所以状元郎才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县主的示好,这一切不是县主您的错,更不是状元郎的错,统统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水蓝的煽风点火让紫云县主当场冷笑了声,一脸阴鹜的说道:“既然是那个女人阻碍了本县主和状元郎的婚事,那本县主就要她自个儿知难而退,省得状元郎还要多费一番唇舌说服她让位” “那县主您打算如何让那个女人自个儿知难而退呢?” 紫云县主没有立刻回答水蓝的问题,而是先平复了下心中的愤怒,再一脸冷静的问道:“刚刚本县主和状元郎在雅间里说的那些话儿,做的那些亲密举动,那女人在隔壁雅间可有一一看见,听见?” “回县主话,根据留在那女人身边的小厮回报,那女人一听说状元郎要娶县主您,当场就失手把茶盏给打翻了,脸色也因县主和状元郎的对话越发的变得十分难看” 这些早在紫云县主的预料之中,所以她听了脸上无半点欣喜之意,面无表情的继续问道:“只打翻了茶盏?” “小厮说那女人打翻茶盏后倒还能镇定自若的坐在席上,但随着她的贴身丫鬟把从透过窗户看到的情形一一说与她听后,她就有些坐不住了,”水蓝停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那女人先是起身亲自到窗边看了看,但看到状元郎和县主抱在一起的恩爱场面后,却没有马上愤然离去” “小厮说那女人看完就坐回席上,一言不发的听着隔壁雅间传来的一切,后来状元郎不是柔声说了一大堆话儿来安抚县主您吗?那女人一直听完状元郎说得那些话儿,才当场把卓子给掀翻摔门离去” “很好,本县主特意安排了这场好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水蓝见紫云县主心情转好,连忙趁机拍了一记马屁:“县主英明,想来那女人眼下大概已被状元郎和县主的恩爱样儿伤透心了,指不定还会自个儿识相的提出和离,把正妻之位让给县主您。” 紫云县主缓缓的摇了摇头,撇嘴说道:“那女人不是个会被轻易糊弄过去的人,本县主猜想她气消后肯定会冷静下来细想今日之事,且只要她不是个糊涂不明事理的女人,就一定会去找状元郎当面对质今日之事” “当面对质?那一对质,那女人不就知道是县主您主动抱住状元郎的吗?那会不会让她的气全消了?”水蓝一脸担忧的问道。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福妻安康第四卷第二十七章眼见为实? 紫云县主闻言冷笑了声,自信满满的说道:“气消?这是不可能的事儿,本县主会让她的气不但不会消,反而会越来越气,本县主也绝不会让她同状元郎见上面,即使要见,也是状元郎休了她之后!” 紫云县主说着话时脸上有着重重的气,水蓝见状说话立马又小心起来:“那县主您打算如何处置那女人呢?” “此事你先别问这么多,你先让人去查一查那女人有没有回本县主替她安排的客栈,若是没有就给本县主查一查她的落脚处,查完了本县主自会亲自会一会她!” “是,县主。” 水蓝领了命后自然是马上退下去安排了,而从醉仙楼拂袖离去的岳书瑶眼下却正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心里反反复复的浮现出刚刚在醉仙楼听到的那番话,冷骏飞抱着紫云县主的亲密画面更像是烙在了岳书瑶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像是一个解除不了的魔怔般。 秋香和赵杏山紧紧的跟在岳书瑶身旁,但赵杏山这个大老爷们即使心里急得要命,嘴上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受伤的岳书瑶,只能冲着一旁的秋香拼命的使眼色,让秋香好好想安慰岳书瑶一番。 但醉仙楼发生的事儿是他们三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秋香就是有心安慰岳书瑶也找不出话儿来,赵杏山冲着她使了很久的眼色,秋香才硬着头皮开口安慰岳书瑶:“小姐,兴许刚刚那一切都只是场误会,您别往心里去” 秋香的话让岳书瑶凄惨一笑,自嘲的说道:“一场误会?我们都亲眼看到,听到了,还能有什么误会?我倒也希望那只是场误会,而不是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噩梦” 原来岳书瑶到了醉仙楼,听了假冒小厮的话后,本来是打算在醉仙楼边吃边等冷骏飞的,哪知他们三人才没坐下多久,就听到隔壁雅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听那女声说话的内容,岳书瑶三人猜想隔壁雅间坐了一对小夫妻,他们本来还只当是有佐酒的八卦听,哪知没听一会儿他们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那个熟悉的男声让岳书瑶三人先是一怔,随即一脸震惊的对视了一眼,之后他们更是没了吃饭的兴致,借着醉仙楼的雅间隔音效果不好这一点,把冷骏飞和紫云县主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秋香和赵杏山越听越在心里暗叫不好,而岳书瑶则是越听脸色变得越是难看,更是因内心难掩的激动而失手打翻了茶盏 当时秋香怕岳书瑶伤心,当场就以“也许邻座坐着一个声音同姑爷十分相似的男人”这句话来安抚岳书瑶,但岳书瑶不是那些没有主见的妇人,所以压根就没被秋香这句话说得打消疑惑,不过岳书瑶同时还坚信眼见为实,所以同样不会单单因声音,而认定隔壁坐着的人就是冷骏飞。 于是岳书瑶便想着法子想要看看隔壁雅间的情形,但无奈醉仙楼的老板虽然只用屏风把雅间隔开,可那屏风却也是密不透风让人窥探不到屏风后的情形。 但此路不通还有别的路,岳书瑶很快就发现他们所在的这一排雅间临着大街,老板为了让客人能够看到繁华热闹的街景,临街的一排窗户统统都敞开着,这敞开的窗户让岳书瑶寻到了一个窥探的机会。 岳书瑶所在的这一排雅间是呈一条直线依次排下去的,雅间里打开的窗户也是呈一条直线,所以岳书瑶当场就对秋香吩咐道:“秋香,你且道窗边把身子探出去,借着探出去的角度悄悄的探一探隔壁雅间的情形,你给我上点心探,别同我说看不到。” 岳书瑶把秋香想说的借口都给堵死了,秋香只得按着她的吩咐把身子从窗子探出去,伸长脖子透过隔壁雅间的窗子偷偷的观察里面的情形,这秋香不看还能替冷骏飞解释一两句,可这一看她当场就脸色巨变,差点惊呼出声。 而岳书瑶一见秋香那副模样,也不必再多问了,马上就明白隔壁雅间坐的男人真的是冷骏飞,而秋香从窗台缩回来后,却支支吾吾的说道:“隔壁坐着的那个男子,看上去同姑爷真的有几分想象,但奴婢却也不敢只凭远远的一眼就肯定他就是姑爷” 岳书瑶虽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秋香这话还是让腔作镇定的她当场失手再打翻了碗碟,碗碟落地的刺耳声响让岳书瑶蓦然清醒过来,一脸平静的说道:“也对,秋香你没同姑爷同床共枕过,自然无法远远的看上一眼就确定他的身份” “不过这也不妨,且让我这个发妻亲自到窗口看上一看!” 岳书瑶说完不顾秋香的阻拦,径直走到床边探出身子,她这一探马上就看到在隔壁雅间里的情形——紫云县主正紧紧的抱住冷骏飞,而冷骏飞却没有当场把紫云县主推开。 常言道“而听不足为实”,但眼下岳书瑶却是亲眼看到了冷骏飞同紫云县主亲密的抱在一起,面对“眼见为实”这句话,她自己很难提冷骏飞找出借口来,很难提他找出合理的解释。 其实岳书瑶在看到冷骏飞背叛她和别的女人偷欢那一幕时,当下就想不顾一切的摔门离去,可她心中对冷骏飞始终有情,所以她为了给冷骏飞一个澄清的机会,为了等冷骏飞把紫云县主推开,所以从窗台缩回身子厚岳书瑶强忍住摔门离去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坐回原位,静静的听着隔壁雅间的一切动静。 哪知岳书瑶耐着性子等下去,等到最后却等来冷骏飞那番“休旧妻娶新妻”的承诺,等到最后却让那在太平县传得沸沸扬扬的留言成了事实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岳书瑶怎么可能继续若无其事的坐下去,听下去呢? 面对被判岳书瑶还不够坚强,遇上和爱有关的一切岳书瑶的所有理智都会悄悄的不见,她始终无法再故作坚强的在雅间里坐下去 岳书瑶最终还是没等到冷骏飞把紫云县主推开的那一刻,她最终还是选择顺着内心的冲动愤然的摔门离去,心里那如刀割般的疼痛让她丧失了所有的理智,让她没有想到冲到对面和那对“j夫滛妇”对质,让她没有给冷骏飞一个面对面解释的机会 可离开却不等于可以甩掉一切伤害,在醉仙楼发生的那些事儿一幕幕的在岳书瑶的脑海里重放,一起重放的还有她和冷骏飞在一起的种种画面。脑海里的那些画面让岳书瑶的脸色一脸平静,眼神空洞的注视着某一处,像行尸走肉般的一直朝前走 岳书瑶一直一直的往前走,似乎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似乎想要这样一直的走下去。 而岳书瑶那脸异常的平静吓坏了一旁的秋香和赵杏山,她那空洞的眼神让关心她的两个人心疼不已,赵杏山忍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索性往前一步挡住岳书瑶的去路,道:“瑶儿,那姓冷的小子一高中武状元就贪新厌旧,另结新欢,这种忘恩负义的负心汉我们不要也罢!待回到太平县,赵叔叔替你找个比他强一百倍的夫君!” 赵杏山的这番话让岳书瑶的眼神终于不再空洞,她终于转了转头看了赵杏山一眼,可看完后岳书瑶却依旧一言未发,只怔怔的看着赵杏山,那神情让人猜不透她究竟有没有被赵杏山说动,更让人猜不透她心里此时的想法。 秋香见岳书瑶有了反应,忙跟着劝道:“是啊,若是姑爷真的负了小姐,那他就不值得小姐您为他伤心,他就不值得小姐您再留恋下去,这世间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小姐您这么好的一个女子,还怕找不到男人疼?” 或许是赵杏山那句“忘恩负义的负心汉”让岳书瑶心里迸发出了愤怒,又或者是秋香那句“若是姑爷真的负了小姐”让岳书瑶感到了强烈的不甘,更或者是脑海里不断回放的那些过往的甜蜜画面刺激醒了岳书瑶,岳书瑶最后终于一点一点的回过魂来了,她用逐渐恢复光彩的双眼看着秋香和赵杏山,并说出了牛马不相及的话儿 “刚刚在醉仙楼我都没好好吃饭,离了醉仙楼又漫无目的的走了这么久,我饿了。”岳书瑶说完冲着秋香和赵杏山腼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子。 岳书瑶这话让秋香和赵杏山同时一愣,思绪一时没跟着岳书瑶转过来,愣了好半晌赵杏山才率先反应过来,接上岳书瑶的话:“那咱这就会客栈去用膳,瑶儿想吃什么咱就点什么!一定让我们的瑶儿填饱肚子!” 秋香却还是没把思绪转过来,怔怔的问道:“小姐,那姑爷” 球香话还未说完岳书瑶就笑着打断道:“我想通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我决定亲自去找骏飞当面把话问清楚,当面把话问清楚了对我,对他才算是有一个公平的结果,问清楚后该怎么抉择就怎么抉择吧!不过去找他问清楚前,我得先把肚子填报才行,否则哪有力气去质问那‘负心汉’?” 岳书瑶这样一解释秋香和赵杏山才一起松了口气,毕竟从眼下这混乱的情况看来,找冷骏飞当面把话问清楚,才是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唯一一个办法,岳书瑶能够冷静下来想到这个办法,证明她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和伤害,而赵杏山和秋香直到此时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 于是岳书瑶一行人马回到了落脚的客栈,在大堂里找了一桌坐下,待小二送上菜后岳书瑶马上不客气的大快朵颐,努力的填饱肚子,那样子不知情的人呢看到了还以为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就连秋香和赵杏山也被狼吞虎咽的岳书瑶震得长大了嘴巴! 岳书瑶很快就填饱了肚子,也不打算回到楼上的客房歇息,打算直接去找冷骏飞把事情问清楚,但就在岳书瑶三人打算直接去汪将军府找冷骏飞时,紫云县主却正好带着一群人出现了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福妻安康第四卷第二十八章交锋(1) 岳书瑶只在醉仙楼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记住了紫云县主的容貌,所以当紫云县主拦住她的去路时,她没有问紫云县主是谁,也没有问她拦住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抬起头冷冷的和她对视,眼里更是没有丝毫胆怯与惊恐,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势一点都不比紫云县主弱。 最终还是紫云县主这个“小三”先妥协了,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冲着岳书瑶问道:“这位想必就是新晋武状元的夫人吧?” 岳书瑶不屑同拆散人家家庭的人说话,心里更是对紫云县主身为“小三”还如此傲慢感到不齿,所以她也学了紫云县主那一套,故意装作不知道紫云县主的身份,扫了她一眼后故意不回答紫云县主的问话,一旁的赵杏山生怕岳书瑶吃亏,立刻往前一步挡在岳书瑶面前替她回道:“是有如何?你想做什么?” 赵杏山的介入让张护卫也往前站了一步护住紫云县主,紫云县主见状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让张护卫退下,径直对岳书瑶说道:“这里人多口杂,不如我们到楼上的厢房里坐下慢慢谈?你我之间的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紫云县主说完便带头往楼上走去,深厚的几个爪牙则伸手对岳书瑶做了个“请”的姿势,岳书瑶心知紫云县主既然带了一群爪牙前来助威,那自己今天是非和她上楼谈不可了,不过岳书瑶也没因此感到胆怯或害怕,她倒很想看看这个强抢走人家老公的“小三”,主动找上她这个正妻究竟想说些什么话儿 于是岳书瑶毫不畏惧的跟着紫云县主上了楼,赵杏山和秋香见状自然是快步跟了上去,而赵杏山更是提高了警惕护在岳书瑶身旁,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紫云县主一定来者不善。 一入了厢房,紫云县主就在水蓝的搀扶下自顾自的入了座,她故意不招呼岳书瑶入座,而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自我介绍道:“本县主乃是荣郡王的千金,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县主,是平民老百姓羡慕的皇亲国戚。” 岳书瑶闻言故意装出一副才知道的模样,大大方方的对紫云县主行了一礼,道:“民妇不知是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县主恕罪。” 紫云县主一见岳书瑶同她行礼心里立刻觉得十分得意,以施恩的口吻说道:“这也怪不得你,你虽说是状元郎的原配夫人,但说到底却也只是一介山野村妇,别说是本县主站在你面前了,怕是当今圣上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他是真龙天子吧?” “所谓‘无知者不予降罪’,你不认得本县主乃是因为你久居小县城十分无知,本县主乃是千金之躯,自是不会同你这个山野村妇多做计较。” 紫云县主话里那赤裸裸的侮辱与挑衅,让岳书瑶身旁的赵杏山感到愤怒不已,作势就想同那高高在上的紫云县主理论一番,但被紫云县主直接侮辱的岳书瑶却异常的冷静,不但没有因紫云县主的话暴躁起来,还一脸冷静的伸手拦下了打算冲动行事的赵杏山。 岳书瑶知道身为皇亲国戚的紫云县主,身份可是比烟姨娘不知要尊贵上多少倍,她还知道荣郡王的权势更不是区区一个知府可以比的,岳书瑶更是深知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里,向紫云县主这种皇亲国戚挑衅,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岳书瑶能够感觉到紫云县主是故意拿话来激怒她的,所以即使岳书瑶心中的愤怒一点都不会比赵杏山少,但她却不得不强忍住内心那翻腾的怒气,不得不命令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 岳书瑶知道,只要他们做出任何对紫云县主不敬的举动,那紫云县主就有借口治他们的罪,而他们一旦被治罪,紫云县主分开岳书瑶和冷骏飞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所以面前紫云县主的侮辱和挑衅,岳书瑶的反应就是拦下冲动的赵杏山,一脸平静的对紫云县主说道:“多谢县主体谅,民妇长居偏远的小县城,的确是没有机会窥得当今圣上的龙颜。” 岳书瑶平静的回答让紫云县主感到十分失望,但她不信岳书瑶能够一直忍下去,所以马上又挑起一个新的话题:“不知状元夫人可有收到状元郎派人送回太平县的家书?” 岳书瑶眼都没抬一下,依旧不咸不淡的答道:“民妇动身上京前并未收到状元郎送回去的家书,想来民妇上京的时间与家书的时间错开了。” 紫云县主要的就是这个回答,所以她马上进一步问道:“也就是说,你还不知道状元郎写在家书里的那个大喜事儿了?” “民妇不知。” “那本县主就做个好心,告诉你状元郎写在家书上的究竟是哪件大喜事儿。” 紫云县主说完斜着眼扫了身旁的水蓝一眼,水蓝马上心领神会的往前站了一步,冲着岳书瑶说道:“状元夫人大概还不知道吧?眼下冷家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冷少爷不但高中武状元,还即将迎娶荣郡王千金紫云县主过门,冷家能娶到身份尊贵的县主当媳妇儿,可是全靠祖上烧的高香,让人羡慕不已呢!” 紫云县主以为岳书瑶正式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大为震惊,哪知岳书瑶却一直都保持着平静的神色,听到冷骏飞娶紫云县主这个消息后,只不亢不卑的问了句:“状元郎已有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哪能再娶一妻?若状元郎真是以妻礼把县主迎娶进门,那县主也只能委屈的当个平妻了。” 岳书瑶这番波澜不起的话语,似乎比紫云县主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还要狠上几分,似乎比紫云县主先前说的那些花儿还能打击人,只见紫云县主听了当场就被气得脸色铁青,一旁的水蓝见状连忙替紫云县主出声训道:“大胆刁妇!县主身份尊贵,怎能去你小小一个冷家当平妻?你这话儿摆明了是在侮辱县主!” “民妇不敢,民妇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朝律法明言规定——一男可娶三妻,这三妻乃是指一正妻,二平妻,胆敢娶二正妻者当送官查办;状元郎眼下已有行过三书六礼的正妻,所以再娶也只能娶平妻,否则便是蔑视王法。” 岳书瑶先不亢不卑的把当朝律法搬了出来,说完才抬起头淡淡的扫了紫云县主一眼,话中有话的暗讽道:“民妇说得句句都是实话,若是县主不爱听实话,那民妇不说了便是。” “你” 水蓝再口齿伶俐也只是个丫鬟,哪有岳书瑶懂得多? 所以水蓝被岳书瑶这样一反驳,顿时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岳书瑶可是搬出皇家定的律法出来,她紫云县主身份就是再尊贵,也不敢反对皇家定下的规矩 所以水蓝最终只是讪讪的退回紫云县主身后,紫云县主见她没说两句话就败下阵来,不由气急败坏的骂了句:“没用的东西!几句话就被人家给说得灰溜溜的躲起来!本县主真是白养你们了!” 不过骂归骂,紫云县主很快就从愤怒中醒悟过来,意识到自个儿今天找上岳书瑶是来耀武扬威,给她气受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反让岳书瑶给气着了! 所以紫云县主马上敛去脸上的怒气,略微一把来这儿的目的想了一想,马上就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状元郎夫人说的没错,我朝律法的确是这样规定的,这可是皇家定下的规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遵守,万万不可一意孤行的破了规矩” 紫云县主说着意味深长的扫了岳书瑶一眼,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皇家也没规定男子不能休妻再娶,这状元郎只要把你这个正妻给休了,不就可以娶本县主为正妻了吗?” 岳书瑶听了紫云县主这狂妄的话语后当场冷笑了一声,目光如炬的直视着她,反问道:“七出之罪,民妇无一触犯,状元郎凭什么休我?” “就凭本县主的身份比你尊贵!”紫云县主才刚打定主意不被岳书瑶气道,但下一刻却不由自主的因岳书瑶的伶牙俐齿而气得口不择言。 想必紫云县主的气急败坏,岳书瑶从头到尾脸上的神情都十分平静,听了紫云县主口不择言的气话后,更是不咸不淡的答了一句:“民妇虽才疏学浅,但却也知道我朝律法上没有‘良家妇女须为皇亲国戚让出妻位’这么一条规矩。” 岳书瑶这话倒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她穿越到的那个朝代的律法,的的确确没有这样的规定,不过却真有一些良家妇女为公主,县主等让出妻位的事例。 但那些良家妇女之所以让位,乃是畏惧皇亲国戚的权势,是不想等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来逼迫,就被吓得主动让位,一点都没想到拿律法来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不过大概也只有穿 福妻安康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3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3部分阅读 也只有穿越过来的岳书瑶会想到拿律法来保护自己,土生土长的古女子哪有这个胆子?对她们来说那些皇亲国戚就是比天还大的存在,是不可抗衡,高高在上的贵族,自小刻在骨子里的尊卑观念让她们面对皇亲国戚时不敢说一个“不”字。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福妻安康第四卷第二十九章交锋(2) 这些皇亲国戚委婉的透露出一点让位的意思,也不用她们搬出率发来,那些古女子立刻会在第一时间自请下堂,或为平妻或为妾,总之一定会把公主,县主想要的正妻之位让出来。 所以岳书瑶没有从善如流,没有和那些胆小的古女子一样,一听紫云县主要嫁到冷家,就诚惶诚恐的让出夫君,这让紫云县主一行人感到震惊不已,再加上岳书瑶竟然懂得搬出律法来反驳紫云县主,这样大胆的举动让紫云县主又惊又气 “你你竟然胆敢同皇亲国戚对抗?” 岳书瑶依旧低眉顺眼的答道:“民妇不敢,民妇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但岳书瑶的低眉顺眼看在紫云县主眼里却像是一种讽刺,更像一根利刺般刺到了紫云县主的心坎里,让她说不过岳书瑶竟直接采用武力在众人都没预料到的情形下伸手狠狠的甩了岳书瑶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赵杏山彻底愤怒了,喝道:“我们瑶儿又没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儿,你这个县主凭什么打人?难道因为是县主就可以如此无法无天?” 秋香附和道:“就是,平白无故的甩人一巴掌,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紫云县主边拿帕子擦着打岳书瑶的那只手掌,边一脸傲慢的说道:“区区一介山野村妇胆敢对本县主不敬,本县主自然就有权利出手教训她了,别说是打她一巴掌了,就是把她拖出去打上一顿也没人敢说本县主的不是!” 紫云县主这话实在是说得太过分,让赵杏山克制不住的骂道:“欺人太甚!难道天子脚下就没了王法不成?!我倒要拉着你这县主道天子面前去评评理儿,问问他是不是皇亲国戚就可以在天底下横行霸道“ 这一次岳书瑶没有阻止赵杏山发泄愤怒,因为就连她也很想破口把紫云县主大骂一顿,但岳书瑶最终还是选中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但紫云县主那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她把下唇都咬得陷进去了,心里的愤怒也难以平息 岳书瑶逼着自己紧紧的咬住下唇,力道之大甚至让下唇渗透出了点点血迹,但岳书瑶却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她的双手更是紧紧的握成拳头,借着握拳这个姿势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抬手还给紫云县主一巴掌的冲动! 如果站在岳书瑶面前的不是一个县主,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还给她一巴掌! 如果不是紫云县主身后跟着一帮爪牙,那岳书瑶也会毫不犹豫的甩她一巴掌! 但此时此刻岳书瑶感到自己活得十分窝囊,她只能用力的咬住下唇,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克制住内心翻腾的怒火,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对自己催眠,让自己忘记那一巴掌,除此之外岳书瑶竟然什么也不能做,不能反击,不能谩骂 最终,岳书瑶穿越后磨练出来的理智战胜了她心里的愤怒,她最终违心的说出了一句话:“赵叔叔,别再说下去了,面对皇亲国戚我们就是说再多也无益,这理儿到了某些人面前也就变得不是理儿了。” 这时岳书瑶的脸上,已经不能再若无其事的保持原先的平静与镇定了,这让紫云县主见了心里十分得意,觉得自己终于挑起了岳书瑶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怒气,终于让岳书瑶受到了挫败,并勾起了她继续挑衅下去的兴趣 为了让岳书瑶更加气愤,紫云县主先是一脸嫌恶的把那擦手的帕子丢在地上,随即阴阳怪气的说道:“大婚的吉日本县主已同状元郎商量好了,你最好是识相一点乖乖的主动让出正妻之位!若是你主动让位,那本县主看你可怜,兴许还能给你留一个平妻的身份,赐你留在本县主身边伺候本县主的福分” “若是你还是这般冥顽不灵,伶牙俐齿的顶撞本县主,那别怪本县主丝毫不留情面的让你这个正妻降为小妾,或是干脆让状元郎把你休了去!” 岳书瑶努力的克制住心里的愤怒,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正视紫云县主的挑衅,但紫云县主一早就打定主意不想就这样放过岳书瑶,所以她拿话羞辱岳书瑶后还不解气,最后竟然又出其不意的扬手打了岳书瑶的另一边脸! 清脆的巴掌声响过后,紫云县主一脸得意的说道:“就算你死也不肯让位,本县主也一定要嫁进冷家大门,不过你也别得意——即使本县主只是状元郎的平妻,但以我县主的身份还是想训你这个正妻就训,想骂你就骂,就像今天这两个巴掌一样,只要本县主乐意,随时都能打在你脸上!” 岳书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穿越女,是一个受过现代教育,在民主平等的社会环境下长大的现代人,她有着所有现代人都有的,在现代最为普通的观念和思想。 虽然从现代穿越到古代后,因为大的社会背景和封建制度等因素,岳书瑶不得不向这个封建的时代做一些妥协,她不得不在保住底线的情况下向封建社会低头,但岳书瑶即使再妥协,再推让,即使她已经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很久了,她却还是宁可死也决不会向“三妻四妾”这个制度妥协! 所以打从一开始岳书瑶就不愿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哪怕分享的人是紫云县主,她也没有改变过这个想法,更没有因为分享的人是紫云县主,岳书瑶就胆怯和退缩。 岳书瑶本来是想自己和冷骏飞把这件事处理好,不想和紫云县主做太多的纠缠,但紫云县主的刻意挑衅和出言讽刺侮辱,她的那两个彻底蔑视岳书瑶尊严的耳光,彻彻底底的冲破了岳书瑶的底线,让骨子里终归是一个自傲的现代人的岳书瑶,最终忍无可忍的扬手还了紫云县主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下去后,岳书瑶压抑在心里的愤怒终于释放出来了,她的心终于稍微舒坦了一些,她也终于找回了那种平等自由的感觉,她终于不再因紫云县主的言行举止感到窝囊和憋气了 但岳书瑶是发泄了心中的怒气,打了高高在上的县主,可紫云县主挨了岳书瑶这一巴掌后不但没有立马动怒i,嘴角反而浮现出一丝微不可见的得逞笑容,紫云县主之所以不断地出言挑衅岳书瑶,甚至还盛气凌人的打了她两巴掌,目的就是想引岳书瑶打出这一巴掌 网友佶佶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卷:全朝快递 第三十章:入天牢 只见紫云县主很快就收住了嘴角的笑容,飞快的做出震惊与气愤的神情,尖声喝道:“区区一介山野村妇,竟然动手打本县主?你眼中可还有王法和尊卑?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替本县主把这个刁民绑起来送官?!” 紫云县主的话音刚落,身后的那群爪牙立马就冲到了前面,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想把岳书瑶三人制服住,赵杏山有着一身武艺定然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所以他很快就护着岳书瑶和秋香,同紫云县主的爪牙动起手来…… 但紫云县主一早就打定主意要把岳书瑶弄进天牢里,所以来的时候除了她身边的四大护卫外,还特意把荣王府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一起带上,所以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赵杏山慢慢的就落了下风,眼看着就快要要支撑不住了。 这时候赵杏山艰难护住的岳书瑶当机立断道:“赵叔叔,您别管我们了,尽最大的力量冲出去!别陪着我们被抓进天牢里!” 赵杏山边闪躲着那些护卫的刀剑,边冲着岳书瑶喊道:“瑶儿,我怎么能丢下你自个儿离去?我若是丢下你了,回去怎么同你娘交代?” 说话间岳书瑶和秋香已被几个护卫制服住,岳书瑶知道再这样下去赵杏山也会和她们一样最终被制服,她也知道让赵杏山独自一人突围逃命去、他死都不会愿意,所以心思急转后岳书瑶改了个方式来劝赵杏山:“赵叔叔,您若是不先冲出包围离去,那待我被关进天牢后,谁来想办法救我?总得留个人在外头活动吧?” “可是……” “别可是了,您再不突围就来不及了!您就听瑶儿一句,快快冲出包围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再想个法子救我们!只要您没有和我们一起被关到天牢去,那再不济您也可以上金銮大殿去告个御状啊!这皇上总能压制住这些皇亲国戚吧?” “告御状”这三个字让赵杏山瞬间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他最终心一狠、也不答应岳书瑶的那番话,只冲着岳书瑶狠狠的点了点头,随即出其不意的加大了抵抗的力度,最后终于凭着高超的武艺成功突围,杀出紫云县主的爪牙的包围圈,迅速的从厢房的窗户跃了出去,几个起落后就已蹿出老远。 几个护卫本来打算追出去的,但紫云县主压根就没把小小一个镖头放在眼里,所以一脸不在乎的挥了挥手,道:“不必追出去了,小小一个镖头在京城里翻出不出什么风浪来,就算他想告御状本县主也不会让他得逞。” 紫云县主说这话时一脸得意的看向岳书瑶,而事已至此岳书瑶也没必要害怕紫云县主了,所以她也作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接上紫云县主的话茬说道:“我自是知道赵叔叔告不成御状,这一点无需要县主提醒。” “哦?你知道?” 岳书瑶的话让紫云县主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追问道:“那你还让他从这里逃走、然后再想办法救你?你明明知道他办不到的。” 岳书瑶慢腾腾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心里估摸着得了待机的赵杏山眼下应该是跑的无影无踪了,就是紫云县主再在再派人去追、也追不上赵杏山了,岳书瑶才笑吟吟的开口解释道:“若是我不这样说,赵叔叔他会舍我独自离去吗?我那样说,只是想让他脱身不要白白被你抓了罢了,难不成县主真的以为我一心期望着赵叔叔想出法子来救我吗?我甚至不希望他来救我……” 原来岳书瑶从来没期望过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赵杏山,冲出包围圈后能够替自己搬来什么救兵,更不相信在宋郡王和紫云县主的掌控下,赵杏山区区一介草民能够成功的进到皇城告诉御状。所以岳书瑶之所以说那些话,其实只是想善意的编造出一丝希望、让赵杏山同意独自逃生,别白白的因她丧了性命遂了紫云县主的意。 紫云县主也不是笨人,岳书瑶这样一说、她马上就明白了岳书瑶的心思,当下就一脸恨意的吼道:“你们这几还不快给本县主追去!一定要把人给本县主追回来!” 领头的张护卫闻言一脸为难的说道:“那姓赵的镖头武艺高强,又已逃走好一会儿了,属下们就是现在追出去也寻不到他的踪影了,属下们恐怕会让县主失望……” 张护卫的话让岳书瑶脸上带了淡淡的笑容,紫云县主见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更是憋了一股气、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不让岳书瑶如愿,于是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喝道:“本县主不管!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你们也要给本县主把他追回来!本县主绝不会让这个贱女人的诡计得逞!绝不能让她得意下去!” 紫云县主硬是发下命令,张护卫他们也只得服从、装模作样的追了出去,不过岳书瑶知道以赵杏山的本事,除非紫云县主能够动用官兵搜城,否则绝对找不出赵杏山来。 但这搜城可不是什么过家家的游戏,得有重大要犯逃离天牢、且得到皇上的手谕,才能够大动干戈、挨家挨户的搜查。 岳书瑶料定紫云县主不可能因为争风吃醋这种私事请到搜城的手谕,所以也就不再替赵杏山感到担心,一脸淡然的看着紫云县主被自己气得跳脚。 而岳书瑶那一脸淡然看在紫云县主的眼里,让她觉得异常的刺眼,让她忍不住恨恨的问道:“眼下你落在本县主手里,难道你就不怕本县主把你处死吗?要知道一介草民胆敢冒犯皇亲国戚、并动手打皇亲国戚,可是大不敬的死罪!” 岳书瑶听了紫云县主的威胁冷冷的嘲讽道:“人生在世谁能不死?无论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还是平凡普通的平民百姓,最终也躲不过‘生老病死’这四个字……既然人早晚都要死,那眼下死对我来说只是提前了一些时日罢了,有何可惧?” “你……” 紫云县主显然没有岳书瑶这般伶牙俐齿,更是辩驳不过岳书瑶这一通超脱于世的理论,所以她最终只能咬牙切齿的耍赖道:“你们几个快把这个刁妇给本县主押到天牢里去,本县主倒要看看到了天牢后,面对那些酷刑这个刁妇还敢不敢这般伶牙俐齿的顶撞本县主!” 话语一落,紫云县主的爪牙就把岳书瑶和秋香押往了天牢,而一直躲在暗处没有真正离去的赵杏山,听了岳书瑶的那番话后心里感动不已,同时更是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岳书瑶救出来。 赵杏山还从紫云县主的话里得知,岳书瑶和秋香最终会被关在天牢里,赵杏山牢牢的记下地点、再等紫云县主一行人都离去后,他才慢慢的从另一个方向离去。 赵杏山躲过紫云县主派出去追捕他的爪牙,悄悄的寻到将军府、潜进去后找上了冷骏飞,赵杏山一找到冷骏飞二话不说就揍了他一拳,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亏我们家瑶儿对你那么好,一心一意的只想和你在一起!可你们一高中武状元立马就贪图荣华富贵投靠什么郡王和县主,我赵杏山看不起你!” 赵杏山边打边骂个不停,而冷骏飞并不是躲不过赵杏山的拳头,只是他发觉揍自己的人是赵杏山,一时间感到十分惊愕、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所以才会在发愣时被赵杏山揍了几拳。 不过冷骏飞回过神来后马上灵活的四处闪躲赵杏山的拳头,也碍于岳书瑶的关系不敢还手,冷骏飞不忘边闪边问道:“赵总镖头,你不是应该在太平县吗?怎么突然到京城来了?你怎会知道紫云县主要招我为婿一事?” 冷骏飞的疑惑却被赵杏山曲解成另外一种意思,以为他之前一直在极力隐瞒紫云县主一事,这让赵杏山愈加替岳书瑶感到不平:“怎么?你以为偷偷的把婚事在京城办了,我们瑶儿就不知道吗?告诉你,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了什么好事瑶儿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冷骏飞闻言心倏然一沉,一脸紧张的问道:“瑶儿她知道紫云县主要招我为婿之事了?她现在在哪儿?是在太平县还是同你一起上京来了?” “瑶下眼下在哪里?!” 赵杏山狠狠的朝冷骏飞打出一掌,一脸愤然的骂道:“这恐怕要问你的新妻紫云县主了!问她凭什么把我们瑶儿抓到天牢里去?!瑶儿她又没有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什么?天牢?!” 赵杏山的话让冷骏飞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只紧紧的抓住赵杏山的双肩,边用力的摇晃边追问道:“你说什么?你是说瑶儿已经同紫云县主碰上面,并被她抓起来关到天牢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不知道瑶儿已经到了京城?我们为何不先来将军府找我?” |网友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shubao2 第四卷:全朝快递 第三十一章:写下休书 赵杏山眼下看到冷骏飞就一肚子火,所以冷骏飞赵是质问他,他就越恼火,最终抛下一句“你自个儿去问你的县主去”,便摆脱冷骏飞的束缚离开将军府,打算独自去寻救岳书瑶的门路。 冷骏飞见赵杏山不愿开口告诉自己事情的来龙去脉,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越想心里越是担忧,最后索性放下不再自个儿乱猜测,直接出了将军府直奔荣王府,打算找上紫云县主好好的问清楚此事…… 冷骏飞一赶到荣王府见到紫云县主,气都顾不上喘一口、也顾不上守什么规矩,直接抓着紫云县主的手问道:“县主是不是见过我的夫人?她现在人在何处?县主你是不是把她关了起来?你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冷骏飞眼下已顾不上掩饰内心的焦急,更没心思继续在紫云县主面前隐瞒自己对岳书瑶的感情,一见到紫云县主就直接冲着她大声的咆哮。 可偏偏冷骏飞的焦急和暴躁让紫云县主见了心里十分不痛快,让她故意不回答冷骏飞的追问、只皱着眉抱怨道:“状元郎你这是做什么?本县主的手腕都快被你给捏碎了!你先放手再说!” 紫云县主的抱怨冷骏飞充耳不闻,只一字一句的重复了遍:“快回答我!我夫人眼下究竟身在何处?你究竟把她怎么了?” 冷骏飞的执着勾起了紫云县主的嫉妒,只见她一脸愤然的说道:“本县主已经把她处死了!你就是再着急也没用!” “处死?!” “哎哟,快来人!” 冷骏飞的咆哮和紫云县主的尖叫声同时响起,下一刻紫云县主的护卫立刻现身、几个人全力掰开了冷骏飞的手,让紫云县主那被冷骏飞钳制得通红的手重获自由。 紫云县主一见冷骏飞因担心岳书瑶的安危,用了狠劲在自己的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圈红印,当下就气急败坏的骂道:“既然你如此担心那个贱女人的安危,还为了那个贱女人伤了本县主,那本县主立刻就派人去天牢把那个贱女人处死!” “处死?” 冷骏飞先是一怔,随即欣喜若狂的追问道:“这么说瑶儿眼下还没死?她还活得好好的?你刚刚那些话都是唬我的?” “哼,她现在的确还是个大活人,不过只要本县主一声令下,她马上就会从活人变成死人!” 得知岳书瑶还安然无恙后,冷骏飞开始慢慢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待心情调节好了他才直直的看向紫云县主,也不同她再兜什么圈子了、直接问道:“那要如何,县主才愿意放了我的夫人?” “如何?” 紫云县主冷笑了声,道:“本县主若是要你当场写下一封休书把那贱女人休了,然后尽快迎娶本县主进门当正式夫人,这样本县主才会考虑将那贱女人放了……你可愿意?” 紫云县主的话让冷骏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他在紫云县主身上看到了昔日的姻姨娘的影子,同时还让他的内心感到了强烈的不安。 冷骏飞知道女人一旦生出嫉妒之心,那么她的眼里剩下的便只有那被扭曲的嫉妒和仇恨了,她就会忘记一切化作一只发狂到极点的野猫,会不顾一切的撕咬让她嫉妒的那个女人…… 冷骏飞对自己说——决不能让岳书瑶再因自己受到任何伤害,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把岳书瑶救出天牢,让她不要继续遭罪下去! 所以权衡了事情的利弊和轻重后,冷骏飞决定先稳住紫云县主让她不要把嫉妒放大,并且决定先假意答应紫云县主的要求、写下休书救出岳书瑶,之后再伺机带着岳书瑶远走高飞……只要他们一辈子厮守在一起,就是没有那纸婚书也无妨! 于是冷骏飞马上同紫云县主讨价还价道:“若是我现在就写下休书,县主能否保证一拿到休书就放了瑶……岳氏?” 紫云县主想都没想、十分爽快的答道:“可以,若是状元郎愿意写下休书,本县主可以放过那个弃妇。” 紫云县主回答的如此爽快让冷骏飞生出一丝疑虑,暗忖会不会自己写下休书后,紫云县主却以别的借口拖延着不把岳书瑶放出来? 不过冷骏飞很快就打消了这个顾虑、并有了新的打算——假如紫云县主找了什么借口不放岳书瑶,那他也要不动声色的接受,待到了晚上再寻上赵杏山一起夜闯天牢救人!救了岳书瑶后立刻就连夜逃离京城从此浪迹天涯! 把事情一一的设想周密后,冷骏飞马上拿起紫云县主早就命人取来的纸和笔,一气呵成的写下一纸休书,写完后看都没看就递给紫云县主过目。而紫云县主见状暗暗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以为冷骏飞最终还是受了她的威胁、不得不按着自己的意愿行事。 紫云县主一脸喜色的把冷骏飞写的休书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小心翼翼的把它折好收入袖中,做好这些动作后紫云县主一脸惬意的让丫鬟换了盏热茶,茶一换好她就懒洋洋的端起茶盏吃起茶来,一点即刻前往天牢放人的意思都没。 冷骏飞见紫云县主把休书收好了、茶都吃了好一会儿了,但却还是只字不提放岳书瑶一事,冷骏飞心想这紫云县主大概是想耍赖了,但他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故意出声提醒道:“休书在下已经写好了,县主也已过完目了,县主该遵守诺言把岳式放出来了吧?” 紫云县主闻言笑眯眯的答道:“状元郎莫急,本县主一定会说话算话的放了那弃妇,只是这放人还得父王帮忙才行,眼下父王不巧进宫面圣未归,所以本县主就是想马上履行承诺,也得等父王从宫中归来才行。” 紫云县主这番话摆明了是想耍赖不马上把岳书瑶放出来,冷骏飞听了也不费力气的同她理论,直接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只得等荣郡王归来再请他到天牢里走一趟了,希望县主到时候不要出尔反尔才是。” 紫云县主闻言故作不悦的质问道:“状元郎你当我紫云县主是什么人?我乃堂堂县主,岂会说话不算数?你县安心的回将军府等消息,这人一放了本县主即刻派人前去知会你。” “那在下就在将军府里敬候县主的佳音了。” 冷骏飞说完便拱手告辞离去,而紫云县主一等他离开宋王府,马上就对水蓝吩咐道:“去替本县主备轿,本县主要到天牢里走一遭。” 水蓝边应了声“是”,边好奇的问道:“县主真的打算去天牢里把那弃妇放了?” “这人本县主早晚会放,不过本县主可没答应状元郎什么都不做就把那弃妇给放了,若是不让那弃妇吃点苦头,本县主心里的怒气不是消不了。” 紫云县主说完便催水蓝出去命人备轿,她上了轿后不一会儿就到了天牢,在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着岳书瑶和秋香的牢房,一见到神色如常的岳书瑶就一脸得意的说着风凉话儿:“哎哟,没想到你人都关到这天牢里了,还能保持一脸镇定、不哭不闹,莫非你是笃定状元郎一定会来救你?还是你认为状元郎一定会替你求情?” 岳书瑶冷冷的扫了紫云县主一眼,不愿回答她这带着浓浓挑衅的话语,但紫云县主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岳书瑶——只见她慢腾腾的从袖口里拿出冷骏飞写的那纸休书,展开后故意拿到手脚被绑住的岳书瑶面前,捏着她的脸颊逼她正视那张冷骏飞亲笔写下的休书…… 原来紫云县主迫不及待的赶到天牢,是想向岳书瑶炫耀她的胜利成果,是想拿她逼着冷骏飞写下的那纸休书来打击岳书瑶,紫云县主认为只要岳书瑶看到冷骏飞亲笔写下的休书,就会立刻被打击得一蹶不振、再也没底气同她抗衡了! 而此时的岳书瑶双手都被捆绑住、身子也被固定在十字木架上,这让她一被紫云县主捏住脸颊、就不得不被迫正视紫云县主展开放到她眼前的那张纸,让她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那无比熟悉的字迹、一行接一行的组成让她心慢慢变冰冷的言词。 尽管岳书瑶之前已经亲眼目睹了、冷骏飞同紫云县主亲密搂在一起那一幕,但她当她看到这纸冷骏飞亲自写下的休书时,那止不住的疼痛还是由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弥漫开来,并迅速的布满她整个心房,那宛如万针刺心的痛让岳书瑶痛得几乎窒息…… |网友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shubao2 第四卷:全朝快递 第三十二章:倔强不屈 不可否认,紫云县主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她从冷骏飞那里骗来的那纸休书,真真切切的让岳书瑶心里只剩下痛和绝望,让她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开始相信她真的错把一生托付给一个负心的男人。 但是岳书瑶虽然心痛如刀割,但她却依旧硬着骨头不向紫云县主屈服,骨子里那股傲气让她高高的昂着头,一脸倔强的说道:“想让我主动让出妻位一点都不难,只要县主您有本事把状元郎请到我跟前,让他把话说明白了……” “那就算状元郎不写休书,我也会自请下堂!若是状元郎人不来,那县主您就是替他传再多的话,民妇也绝不会改变初衷!” 紫云县主本以为岳书瑶一看到冷骏飞亲笔写下的休书,立刻就会崩溃并在她面前服输,哪知岳书瑶虽然心里感到绝望,但为了争那一口气不被紫云县主看扁和得意,她还是硬生生的装出坚强的模样、倔强的同紫云县主唱反调到底! 岳书瑶越是倔强的同紫云县主一路唱反调,紫云县主就越感到挫败和气愤,只见她气急败坏的指着岳书瑶骂道:“你……你这话的意思是非要自取其辱了?!难道你非要状元郎当着你的面说出休妻的话吗?你非要让自己当面遭受休妻这份侮辱吗?!” 岳书瑶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多谢县主替民妇忧心,但民妇就是喜欢自取其辱,还请县主把状元郎请来好成全民妇这一心愿。” “你……” 紫云县主已经被岳书瑶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但重发刁蛮的她怎能容忍岳书瑶占上风? 只见紫云县主索性不再骂岳书瑶了,直接对一旁的狱卒吩咐道:“你,给本县主拿鞭子狠狠的抽打这个刁妇,本县主倒要看看狠狠的抽她一顿后,她还敢不敢顶撞本县主!” “是。” 那狱卒一得了紫云县主的吩咐,立马就拿起鞭子抽打被吊在十字木架上的岳书瑶,那狱卒见岳书瑶是个弱女子,加上揣摩不透紫云县主是想吓吓岳书瑶、还是真的想要下重手教训她,所以初始时下手不敢太重,那鞭子抽打在岳书瑶身上时也不算太痛,连她的衣服都没有抽破…… 但这样的“轻鞭子”待遇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一旁的紫云县主就觉得不解气,立马大声喝道:“你这是在打人还是打蚊子?难道牢头没让你吃饱喝足吗?!给本县主用点办!” 紫云县上一喝,那狱卒便不敢再轻轻的抽打、赶紧加大力气鞭打岳书瑶,但无论是之前的轻鞭子、还是眼下的稍重鞭子,打在岳书瑶身上似乎都没有紫云县主预期的效果——只见岳书瑶不但哼都没哼一声,连脸上的表情都一直波澜不起,仿佛鞭子打在她身上只是替她搔痒罢了。 这紫云县主同岳书瑶交锋了这么久,最最痛恨的就是岳书瑶那副淡然中带着一丝鄙夷的神情,所以岳书瑶挨鞭子的反应立马就又触到了紫云县主的痛处,只见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狱卒,尖声喝道:“给本县主用力的抽打!狠狠的抽打!你不必看在本县主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怎么下手抽比较疼你就怎么打,给本县主打到这刁妇求饶为止!!” 那狱卒一听这话,马上明白紫云县主是真的下了狠心想把岳书瑶往死里打,于是他心里虽然怜惜岳书瑶只是个弱女子,但却也不敢违抗紫云县主的命令,只能用力的扬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岳书瑶身上…… 这一次才一鞭子下去,岳书瑶的衣服就被抽得裂开了一道长口子,且隐约还能见到有血正慢慢的从那道口子里渗出,但岳书瑶还没来得及细细的品味那一鞭子带给她的钻心疼痛,下一鞭子已飞快的抽打在她身上,紧接着第三鞭、第四鞭…… 无数的鞭子先后落在了岳书瑶的身上,只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岳书瑶身上的衣服就被那鞭子抽得破破烂烂,全身上下更是因那凌厉的鞭子而体无完肤、鲜血淋漓,这样的情形让一旁的秋香见状忍不住哭了起来,放下所有的尊严向紫云县主求道:“县主,求求你放过我家小姐,您要打打奴婢好了,别打我家小姐,小姐她从没真正受过苦、怎能经得起这样的打……” 这时一直闭着眼不去看嚣张跋扈的紫云县主的岳书瑶,一听秋香向紫云县主求饶马上睁开双眼,虽只能气若游丝的说话,但她却依旧对着秋香训斥道:“秋香,别求她!我没事,你别担心,几鞭子而、还打不死我……” “什么?你这刁妇都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了,居然还敢嘴硬?!” 紫云县主先是骂了岳书瑶几句,随即一脸狰狞的对那狱卒吩咐道:“谁让你停下来的?给本县主加大力气继续打!本县主没喊停你就给本县主一直打下去!” 岳书瑶身上的伤口已是惨不忍睹,就算是同她素不相识的狱卒看她一个弱女子被打成这样,都会感到于心不忍、下不了手,所以那狱卒最终鼓起勇气、弱弱的对嚣张跋扈的紫云县主说道:“启禀县主,若是再打下去,这女子就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紫云县主一脸傲慢的说道:“贱命一条而已,若是真的被打几下就死了,那也只能怨她自个儿命薄!你别管那么多,只管给本县主打下去便是!” 岳书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叠上了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那狱卒已再抽了岳书瑶好几鞭了,可紫云县主依旧一点喊停的意思都没有,而岳书瑶纵然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却依旧紧紧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呻吟来,即便到了绝境也依旧以这样的方式向紫云县主做无声的抗议…… 岳书瑶这身惨状秋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也顾不上遵循岳书瑶的吩咐了,只一心替岳书瑶向紫云县主求饶道:“县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同我家小姐计较,我家小姐是从乡下来的,难免有些不懂这繁华都城的规矩,所以才会不小心顶撞了县主……” 一旁的岳书瑶早就听到秋香在向紫云县主哀求,但她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断断续续的吐出一句话来:“秋、秋香,别、别求她!我不许你求她……” 岳书瑶一说话,秋香马上就急得哭了起来,语带哭腔的劝道:“小姐,您就别再同县主怄气了,咱不当冷家少夫人还不成吗?你就依了县主的意思,主动让出妻位吧!您要是再这样倔强下去,您会被活活打死的啊!小姐,奴婢求您了,您就依了县主吧……” 岳书瑶听了秋香的劝说已没有力气再反驳,只无力的摇了摇头,一旁的紫云县主见状意外的挥手让那狱卒停止打岳书瑶,并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岳书瑶跟前,边伸手抬起岳书瑶的下巴、边一得意的说道:“岳氏,你的丫鬟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她说的话才是聪明人该说的话,你可要好好的考虑一番,别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紫云县主的话让岳书瑶在心底冷笑了几声,挨鞭子的时候岳书瑶都没有妥协,现在她又怎会轻易妥协?且事到如今岳书瑶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那些鞭子算什么? 那些鞭子抽打在岳书瑶身上,压根就没让她感到任何疼痛,因为那由心而发的疼痛比这些皮外伤痛得多了…… 痛到岳书瑶可以对这些皮外伤感到麻木,痛到岳书瑶只无比清晰的感到心痛、心裂和心碎。 这样巨大的心痛甚至让岳书瑶想到了死,尤其是被紫云县主羞辱和鞭打后,岳书瑶甚至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也许就这样被打死,岳书瑶还能穿越回到二十一世纪,回到那个人人平等自主,不必对那些权贵卑躬屈膝、下跪磕头的民主时代。 所以面对紫云县主的劝告,岳书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啐了她一脸血水,以行动和鄙夷表明了自己坚定不移的决心和态度! 当然岳书瑶这一啐,毫无意外的把紫云县主气得火冒三丈,也毫无意外的再迎来了狱卒手中的长鞭…… 随着长鞭的一扬一落,岳书瑶的意识慢慢的变得有些模糊,她甚至闭着眼yy着一个不大可能发生的景象——假如紫云县主和她一起穿越回二十一世纪,那当紫云县主发现那里没有让她横行霸道的特权时,她是不是就会像霜打的茄子一样? 她是不是再也不能这样嚣张跋扈了? 而自己是不是可以借着现代人的优势,狠狠的报复紫云县主一番?让她明白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平等,什么叫民主…… 岳书瑶的思绪似乎越来越飘渺,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向大脑发出了求救信号,她还知道若是紫云县主继续让狱卒鞭打她,她很快就会一命呜呼告别这个世界,她也知道就算紫云县主不再打她了,她也必须得马上接受大夫的诊治才行…… 只是,紫云县主会好心的请大夫来替她诊治吗? 答案是不会。 就在岳书瑶想到这个绝望的答案、想疲惫的闭上双眼时,天牢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皇后娘娘? 这句尖细的声音让岳书瑶下意识的联想到现代经常看的电视剧——莫非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莫非这从天而降的天子、天母是来救她这个小虾米的? 岳书瑶此时已疲惫的闭上了眼,只用仅存的一点意识感受着外界的一切,而紫云县主一见皇上和皇后娘娘突然驾临天牢,也顾不上继续折磨岳书瑶了,连忙上前一一拜见…… “紫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穿黄|色龙袍的皇上双手负在后背,语气威而不严,淡淡的说道:“平身。” “谢皇上,”紫云县主先叩谢皇上,随即才转了个方向拜见皇后娘娘:“紫云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穿华服、头戴凤冠的皇后伸手把紫云县主扶了起来,和蔼可亲的说道:“紫云快起来吧,你有好几日没进宫了吧?流霞公主可是天天都念叨着你呢。” 紫云县主此时完全变了一个模样,不但没了那嚣张跋扈的气焰,还故作乖巧、低眉顺眼的答道:“紫云一会儿便进宫去探望流霞公主,不敢叫公主挂记着紫云。” |网友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shubao2 第四卷:全朝快递 第三十三章:最后的机会 皇后先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紫云县主身后的岳书瑶身上,皇后初看岳书瑶时觉得她的面容看着眼生,但她只多看了几眼对岳书瑶生出一丝莫名的熟悉感来,这丝莫名的熟悉感让皇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似在苦苦的回想那丝熟悉感源自何处…… 而一旁的紫云县主生怕岳书瑶会趁着这个机会、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喊冤,所以一见皇后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马上就会出声岔开皇后的注意力:“娘娘今儿怎么到天牢里来了?可是宫里出了什么大事儿?” 紫云县主的话成功的转移了皇后的注意力,让她当下就不再纠结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岳书瑶,转而侧头淡淡的扫了一旁的皇上一眼,并不咸不淡的说道:“本宫与皇上来此,乃是为了审问一句胆大包天的妃子!” “胆大包天的妃子?” 紫云县主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连忙问道:“可是四皇子的生母丽妃被关到了天牢里。” 皇后点了点头,一脸不屑的答道:“正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那个女人不但害了她自个儿,连四皇子也被她一并给害了。” “娘娘这话是说丽妃犯了大错儿?莫非 福妻安康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4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4部分阅读 外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这丽妃的事儿宫外头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外头的人都说丽妃不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被权力和荣华富贵给迷惑得魔怔了,竟然胆大妄为的谋害起当今的太子! 谋害太子是什么罪? 放在皇家以外的人身上,可是能够诛连九族的大罪啊! 加上当今皇后因某些原因、这些年来一直未曾生育,膝下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儿子,更有人传言皇后其实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当今太子若是真的被丽妃给谋害了去,那以后再立的太子就不可能是皇后的孩子了,且皇后就会连唯一的依靠也都没了。 既然太子关系着皇后后半辈子的生活,且还是她唯一的一个支柱,皇后岂能让他随随便便就让人给谋害了去? 所以丽妃谋害太子一事才一开始动手,就被布好局候着的皇后一把擒获,而丽妃谋害太子一事一败露,皇上和皇后马上震怒不已、并决定亲自审问丽妃。同时皇后还向皇上进言,请他立刻把丽妃生的四皇子软禁起来,担心四皇子是丽妃的同谋。 当今的太子乃是皇后的命根子,是皇后从小到大捧在手心里疼的宝贝,所以即使丽妃的阴谋并未得逞,皇后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打从丽妃被打入天牢起,皇后就开始算计着该如何处置丽妃,才能达到杀鸡儆猴的目的。 本来皇后只要说一句话,就是三更半夜也会有一堆人争着替她处死丽妃,可皇后偏偏就不让那些人代劳,偏偏就不痛痛快快的赐丽妃一个“死”字,她要借着丽妃把该做的事都做足了,好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都看到丽妃最终的下场! 也就是说皇后驾临天牢审问丽妃,一是为了羞辱丽妃,二则是为了杀鸡儆猴、让其他觊觎太子地位的人引以为戒,也正是因为这两点皇后才会坚持要亲自下天牢来审问丽妃,且皇后不但坚持要亲自审问丽妃、还坚持请皇上同她一起下天牢,让宫里宫外的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皇上对太子的重视,让那些有心之人看到皇上对太子的独爱后,打消一切上位的念头! 而紫云县主其实一早就听到了一些和丽妃有关的传言,但她因身在宫外而不敢肯定事情的真假,不过眼下听皇后这么一说,紫云县主立刻明白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同时也知道被打到天牢的丽妃命不久矣了。 而皇后听了紫云县主的话后,只淡淡的说了句:“这人都下天牢了,外头的传言还能有假?” 紫云县主丝毫不敢得罪皇后,所以一听皇后这话、立马就拍马屁道:“娘娘说的极是,恕紫云多嘴——紫云觉得娘娘您应该狠下心对丽妃严刑拷打,好好的拷问、拷问她,让她供出宫里宫外有没有同党!以免日后这些同党继续作怪、谋害太子殿下!” 此时皇上已不在关押岳书瑶的牢房里,所以紫云县主趁机大着胆子说了一些讨皇后欢心的话:“这太子殿下乃是我国未来的君主,是我们国家安定的支柱,绝不能有丝毫损失!所以紫云恳请娘娘为了黎民百姓,一定要对那可恶的丽妃严刑拷打,万万不可因娘娘念着旧情就放过丽妃、姑息养j!” 紫云县主这记马屁正好拍到了皇后的心坎上,既点出皇后对皇宫嫔妃的仁慈,又明确的指出丽妃犯下的错决不可饶恕,更是暗示皇上之所以要对丽妃严刑拷打,乃是因为太子而没有一点自个儿的私心。 所以紫云县主的那番话当下就让皇后弯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赞道:“紫云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本宫真是羡慕荣郡王能有像你这么聪颖的闺女,要是本宫也能有个像你这般聪颖的闺女,那该多好啊!” 皇后这番感叹倒是一点都不做作、全是发自内心,大家伙儿也都知道皇后虽贵为皇后、但膝下却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其他那些尊称她为母后的皇子和公主都不是她亲生的。 所以皇后不但一直都想多生几个儿子,更加想有个尊重女儿当自个儿的贴心小棉袄,这一点宫里宫外的人也统统知道,紫云县主也正是因此才懂得投其所好的哄皇后开心。 这紫云县主是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儿,所以她一见皇后又因心里的遗憾感叹起来了,马上装乖卖巧的撒娇道:“只要娘娘不嫌弃紫云身份卑微,紫云愿意当娘娘的干女儿,并像亲生女儿一样孝敬娘娘、做娘娘最贴心的小棉袄,替娘娘和太子殿下分忧解愁……” 紫云县主故意讨巧说的那番话,立刻就哄得皇后眉开眼笑、半真半假的说道:“好好好,紫云你真是个好孩子,明儿本宫就向荣王妃讨你这个干女儿去,到时候你可别不愿意啊。” 这公主可比县主尊贵多了,所以紫云县主一听皇后这话心里大喜,连忙追问道:“娘娘说的可是真话儿?紫云可是真心实意的想当娘娘的干闺女,娘娘可别拿假话儿哄紫云,让紫云最终只能白白高兴一场……” 在皇后的心里,只要不是她的亲生骨肉,那不管是名正言顺的正牌公主、还是自己封的挂名公主,对她来说和宫女都没什么两样,甚至这些公主在皇后心里的地位、都没皇后的贴心侍女重,所以皇后见紫云县主一心想要向她讨个公主的封号回去,也就十分随意的话了她一个名分…… “你这丫头如此乖巧懂事,本宫又怎会值得随意拿话儿来戏弄你呢?你且放一百个心,待本宫审问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丽妃,即刻就奏请皇上一道认下你这个干女儿,并赐予你一个公主的封号。” 紫云县主一见皇后郑重其事的开了金口,连忙双腿一曲跪下磕头谢恩:“紫云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这紫云县主原本是一直故意站在岳书瑶面前,把岳书瑶整个人都挡在自己的身后,好借此让皇后不能仔细的打量岳书瑶全身,所以先前皇后因视线受到紫云县主的阻隔,只看到了岳书瑶的容貌并未看到她身上被鞭打的惨状,如今紫云县主一跪下磕头谢恩,皇后也就正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岳书瑶全身上下…… 岳书瑶身上那么渗着血迹的鞭痕让皇后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似乎那些渗着血的伤口让她起了恻隐之心,只见皇后边打量伤痕累累的岳书瑶,边一脸随意的冲着紫云县主问道:“紫云,你身后这女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儿?为何被打成这样?” 紫云县主一见皇后问起岳书瑶的情况心里便暗道不妙,更是生怕岳书瑶会趁着这个机会开口向皇后求饶,一想到岳书瑶有可能阴差阳错的借着自己告上御状,紫云县主忍不住在心底骂起办事不力的水蓝来…… 这皇上和皇后驾临得突然,所以水蓝只来得及在秋香的嘴里塞进一块布、好让她不能在皇上和皇后面前乱说话,但水蓝却偏偏忘记把岳书瑶的嘴也一起堵上!水蓝的疏漏让紫云县主早在心里将她千刀万剐,但她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紫云县主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眼下岳书瑶虽已被打得气若游丝,但她却还是清清楚楚的把皇后和紫云县主的对话听在了耳里,同时她也明白眼下可能是她自救的最好时机!可岳书瑶纵然想要开口告御状、开口请皇后替她主持公道,但却硬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岳书瑶早已被打得浑身无力、气若游丝,她的身子已虚弱到连一句求救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所以岳书瑶只能拼命的在心里祈祷,祈祷这位不知是敌是友的皇后,能够拿出公正秉直的心把她的情况追问到底,能够把她从紫云县主的魔爪里救出来…… |网友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shubao2 第四卷:全朝快递 第三十四章:周旋 可紫云县主又岂会老老实实的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呢? 紫云县主除非是突然转性了,才有可能老实的告诉皇后——说她是因为要逼岳书瑶自请下堂、是想抢走岳书瑶的丈夫,才会把岳书瑶抓到天牢里来毒打! 只是紫云县主会这样做吗? 不会,紫云县主当然不会傻到照实回答!且她还会掰出些谎话、把岳书瑶推倒万劫不复之地! 只见紫云县主眼珠一转、立马就编出了一个谎话来:“回娘娘话,这刁妇目无王法、嚣张跋扈,不但当街辱骂紫云这个皇上亲封的县主,且还连皇上这个九五之尊也一同骂上了!这个刁妇竟然骂皇上是…是……” 皇后闻言眉头一皱,问道:“是什么?” “这个刁妇当着老百姓的面骂皇上是昏君!骂当今圣上昏庸无能……”紫云县主一觉察到岳书瑶已说不出话来了,立刻就颠倒是非黑白的诬陷岳书瑶,想在皇后面前置岳书瑶于死地。 而乒乓一听这大逆不道的话语,果然立刻柳眉倒竖、怒嗔着杏目训斥道:“大胆!这刁妇竟连皇上也敢骂?!是该将她打入天牢重重的拷打,否则天下人岂不是以为个个都能随意亵渎天威?!” “娘娘您教训的是,紫云正是出于这样的顾虑,才会命人把这个刁妇押回天牢来,”紫云县主说着顿了顿,才继续编造谎话道:“紫云原本只是想把这刁妇押回天牢给她一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哪知这刁妇到了天牢后依旧死不悔改、出言不逊,所以紫云才不得不让人给她上重刑……” 在皇后的心里,天家的威严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冒犯的,更何况紫云县主还诬陷岳书瑶骂皇上是昏君!这样大逆不道的人,皇后岂会再怜惜她?! 只见皇后一改之前的语气,冷酷无情的说道:“这种刁妇的确该上重刑,若是上了重刑她还依旧不知悔改,那可就得押到菜市场砍头示众了,否则天威何在?皇室的威严何在?!” 紫云县主巴不得皇后现在就下令把岳书瑶处斩,所以她听了皇后的话后一边在心里窃喜,一边连连附和道:“娘娘说的极是,紫云一定谨遵娘娘的教诲、按娘娘的教诲行事,绝不会让这刁妇继续目无尊卑下去。” “嗯,那此事就交给你办了,本宫且去审问丽妃那个贱人。” 皇后话一出口,紫云县主立马就跪下恭送她,皇后点了点头便转身、在宫女的簇拥下慢慢的往牢房外走去,只是她走出牢房前下意识的再扫了被绑在木架上的岳书瑶一眼,把那奄奄一息的岳书瑶从头到尾再扫了一遍。 而紫云县主和皇后的对话、岳书瑶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里,但奈何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吐不出一个字来,更别提在皇后面前戳破紫云县主的谎话了,所以岳书瑶一听皇后已经打算离开、只能暗叹自个儿的运气不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云县主诬陷自己、连一句辩驳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眼下这样的情形让岳书瑶仅存的那一丝希望也都破灭了,让她再也不敢幻想突然驾临天牢的皇上和皇后会是她的救星,紫云县主的诬陷让岳书瑶知道自己一定必死无疑,让她深切的感觉到这一世她似乎又要走到尽头了…… 只是这一次,岳书瑶还能再有穿越的机会吗? 她能否回到一直思念的故乡? 就在岳书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本来已经走出牢房外的皇后突然又折了回来,只见这一次皇后没有同紫云县主多说,而是径直走到岳书瑶跟前。 皇后走到岳书瑶跟前后,先是命身边的宫女把岳书瑶的脸抬起,后亲自凑近了仔细的端详岳书瑶的五官司,当皇后凑近把岳书瑶的五官司看得一清二楚时,竟身子一晃、脚下一个踉跄猛然往后退了几步…… 这皇后先是退了几步,稳住身子后目光更是直直的钉在岳书瑶的右手边上,但此时岳书瑶的右手边已被长鞭鞭打得伤痕累累,手臂上有着破碎的衣服、未干的血迹以及一道又一道的鞭痕,这些东西叠加在一起早就让人无法看清岳书瑶右手臂的原貌…… 所以皇后稳下心神后,冲着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宝琴,你且取条帕子沾了水,给本宫把这个刁妇的右手臂拭擦干净,尤其是右手边上有着守宫砂的那个地方。” “是,娘娘。” 宫女宝琴很快就取了条沾了水的帕子过来,按着皇后的吩咐细细的拭擦起岳书瑶的右手臂,这巾子沾的是冰冷的冷水,所以那股冰冷一碰到岳书瑶手臂上的伤口,岳书瑶就下意识的呻吟出声…… 站在岳书瑶跟前的皇后眼里的神色十分复杂,脸上的神情更是变化莫测,这让一旁的紫云县主见了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尤其是皇后听到岳书瑶的呻吟声后,脸上竟然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丝心疼的神色来! 紫云县主还来不及细想皇后为何会因岳书瑶露出心疼的神色,皇后就已率先对宝琴喝道:“死丫头,你不知道凉水冰冷刺骨会刺激伤口、让伤口变得更痛吗?你不会拿帕子沾温水来拭擦吗?没用的东西!” 皇后一训斥、宝琴马上就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娘娘息怒、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去换沾了温水的帕子来擦。” “不必了!” 这宝琴只擦了一小会儿,岳书瑶的整条右手臂就已经被擦干净了,所以皇后此时已托起岳书瑶的手臂、拿在眼前细细的端详,尤其是把眼神钉在岳书瑶手臂上那个点守宫砂的位置,那个位置上的一块梅花形状的胎记让皇后立刻热泪盈眶、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紫云县主在一旁忐忑不安的看着皇后,心思更是飞快的转动起来、想要弄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但还没等紫云县主弄清楚事情,皇后就收起一脸的激动、大声吩咐道:“快!你们把她给本宫放下来!” “宝琴,快去把太医请到天牢里来,快!” 宝琴领了命还没奔去请太医,皇后马上就对另一个宫女吩咐道:“宝玉,你快回本宫的寝宫,把本宫放在梳妆盒的暗格里的那支金钗取来!若是你们胆敢怠慢,小心本宫砍了你们的脑袋!” 皇后下了死令后才记起皇上也在天牢里,于是她马上又对身后的太监吩咐道:“小李子,快去请皇上移驾到这儿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禀告。” “奴才遵旨。” 几个宫女和太监得了吩咐马上各自散去,放人的放人、请太医的请太医,小李子更是一刻也不敢怠慢的赶到关押丽妃的牢房里,按着皇后的吩咐把皇上请回了关着岳书瑶的牢房里,而紫云县主见现场情形开始对她不利,便趁着大家伙儿忙得人仰马翻的时候,偷偷的退出了牢房直奔荣王府、想要寻荣王妃商讨如何对应这突然出现的变故…… 这皇上本来正在审问丽妃,被皇后一请不得不暂且先中断审问,所以他一到关着岳书瑶的天牢里,就有些不悦的说道:“皇后不是急着审问丽妃吗?怎一到了天牢反倒忙起别的事儿来了?” 此时皇后已经恢复了所有的理智,只见她不急不缓的答道:“这丽妃下手谋害太子,臣妾自是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审问她一番,只是太子眼下已有可靠的人护着,丽妃也被关在了天牢里,想来就是晚一时半会儿审问丽妃、定丽妃的罪,太子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 话虽如此,但一开始就是皇后闹着要马上审问丽妃的,且还非拉着皇上一道儿前来,皇上是被皇太后拿话逼得没了法子了,才不得不陪着她到天牢来审问他最心爱的妃子…… 哪知皇后到了天牢后却又不急着审问丽妃了,这让皇上有些恼怒的说道:“你既不想马上审问丽妃,为何非要让皇太后发话,一定要朕陪着你到天牢来?” 这皇后和皇上做了多年的夫妻了,自然知道皇上眼下是因什么恼怒,所以她也不同皇上细说、只笑吟吟的上前替皇上抚胸顺背,并慢条斯理的说道:“皇上莫急,待宫女宝玉把臣妾的金钗取来,皇上就会明白臣妾为何会急急忙忙的撇下审问丽妃一事,把皇上您请到这儿来。” “金钗?” 皇上正对皇后提的金钗感到疑惑不解,被皇后派去取金钗的宝玉正好捧着那支金钗回到天牢里,宝玉一把金色呈到皇上和皇后面前,皇上只看了金钗一眼就下意识的出声说道:“这支金钗,不是朕还未登基前送与皇后的吗?” 皇后微笑的点头表示肯定:“没错,这支金钗乃是皇上您还是皇子时送与臣妾的礼物,这也是皇上您送给臣妾的第一份礼物,也正是因为这支金钗的意义非凡,臣妾才会将它一直珍藏到现在,今日它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皇上一见皇后取出这支意义非凡的金钗来,便知道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于是连忙正色问道:“皇后为何突然取出这支金钗来?可是发生了什么和金钗有关的事儿?” 面对皇上的问话、皇后笑而不,只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上的那支金钗,皇后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般。但偏偏那支金钗怎么看都算不上是什么珍宝——只见那支金钗的样式已算不得新潮,钗头上只打了一朵简单的梅花,花上缀了一条翠绿的玉坠子,整枝金钗看起来有些老旧、色泽也显暗。 按理说皇后贵为国母,供她佩戴的奇珍异宝定是数不胜数,她怎么着也用不着戴一支款式老旧、成色不新的金钗,可皇后却偏偏对那支金钗爱不释手,打一拿在手上就一直轻轻的用指腹抚摸着它…… 只见皇后是最终把手停在了那支金钗上的那朵梅花上,并拿起那支金钗款款走到岳书瑶跟前,皇后一走到岳书瑶面前、就迫不及待的把金钗拿到岳书瑶的右手臂上比划,只见皇后比划了一阵后,竟把金钗上的那朵梅花、完全吻合的贴在岳书瑶手臂上的那个胎记上! 皇后本来已慢慢的平复了内心的激动、不再似先前那般激动了,但此时她一把金钗上的梅花、和岳书瑶手臂上的胎记完全吻合的贴在一起,心里马上就重新又澎湃激动起来,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岳书瑶手臂上的胎记和那支金钗,语无伦次的对皇上说道:“皇上您看,它们合在一起了,它们真的一丝不差的合在一起了!” |网友左小末。手打,转载请注明| shubao2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三十五章 意外的身世(1) 从进到牢房里就一直沉着脸的皇上,看到金钗上的梅花和岳书瑶手臂上的胎记完全重合在一起后,当下便打破脸上的沉静,少见的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只见皇上果断的说道:“先什么都别说了,朕看这孩子伤的不轻,且先将她移到皇后你的寝宫里,再让太医速速道寝宫替她诊治!” 皇后心里也早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一见皇上发话马上就对随行的宫女吩咐道:“你们还不把这位姑娘扶到本宫的寝宫去,让太医别到天牢里来了,直接去本宫的寝宫里候着。” “是。” 于是一行人立刻把奄奄一息的岳书瑶扶到了寝宫里,而意识模糊的岳书瑶只能够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人把她扶来扶去,还能感觉到自己最后躺在了一张十分柔软的大床上,紧接着似乎有大夫把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像是在替她诊断身子的情况。 岳书瑶的意识只能撑到大夫替她把脉那会儿,再后来的事她就因支撑不下去,陷入昏迷而一概不知,等岳书瑶再度睁开眼时,昏迷之前的大夫已不在了,但岳书瑶却一张眼就看到在一旁守着自己的秋香。 这秋香一见岳书瑶醒来,马上一脸欣喜的凑到她的跟前,喜极而泣道:“小姐,您终于醒了,您可把秋香给急坏了!秋香还以为您不……”那不吉利的后半句话儿秋香很快就咽回了肚子里,只一个劲儿的谢天谢地道:“老天保佑,小姐您昏迷了三天三夜后,终于醒过来了!奴婢得赶紧让人去通知皇后娘娘才是。” 秋香说着就奔了出去,而岳书瑶听了“皇后娘娘”这四个字后,才记起先前在天牢里发生的一切,紧接着岳书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朱红的圆柱、漆金的器皿,还有那铺在软榻上的光滑缎子,挂在软榻上方的金红色纱帐,依旧悬挂在四处的精致灯笼…… 这一切一切都是岳书瑶从未见过的……不,也不能完全说没有见过,岳书瑶曾经在古装戏宫廷戏里见过这样奢华的摆设! 一想到这儿,岳书瑶连忙把秋香唤道跟前,问道:“秋香,我们不是被关在天牢里吗?怎么突然到了这个地方?我又怎会睡在这张奢华的大床上?” 岳书瑶一下子抛出这么多问题来,让秋香一时感到头昏脑胀,只得无奈的嗔了句:“小姐,您一下子问了奴婢这么多问题,您让奴婢先答哪个啊?” 岳书瑶闻言顿时哑然失笑,伸手擦了擦额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就先问你——我们为何会突然从天牢到了这如此奢华的地方?” 秋香据实答道:“当日紫云县主让狱卒死命的把小姐往死里打,无论奴婢怎么求饶紫云县主都不愿罢手,后来皇上和皇后突然驾临天牢,紫云县主坏心眼的在皇上和娘娘面前出言中伤小姐您,说小姐您当中辱骂当今天子……” 随着秋香的话,岳书瑶脑海里的记忆也慢慢的一点一点苏醒过来,最后她终于记起了昏迷前的种种,于是她连忙再问道:“我记得皇后娘娘似乎在牢房里呆了很久,似乎还拿了支金钗在我身上比划,还请了大夫替我诊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香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道:“小姐所说的也就是奴婢所知道的,皇后娘娘拿着金钗在小姐右手臂上的胎记比划了一阵后,就马上命人把小姐扶到她的寝宫来,至于娘娘为何会突然命人把小姐扶到她的寝宫里,奴婢也不知晓。” 既然秋香不知道事情的缘由,那岳书瑶唯有等有机会再好好的问一问皇后了,于是她暂且搁下此事,紧接着问出了心里最关心的问题:“那眼下我们主仆二人可是被无罪释放了?我们还会被关回天牢吗?紫云县主应该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吧?” 这一次秋香还没来得及作答,一得知岳书瑶苏醒便立即赶来的皇后爽快的接上了岳书瑶的话:“你放心,你本就无罪又岂会再被关押?本宫保证没人敢再把你关到天牢里,就是紫云县主今后也不敢再对你不敬!” 这岳书瑶上一世没少在古装宫廷戏里看到身份尊贵的皇后,所以她一见这突然出现的华衣妇人,头上戴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凰,立马就拉着秋香跪下行礼:“民妇冷岳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请起,你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身子骨正弱着呢,不必向本宫行此大礼。”皇后边说边对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快传太医前来复诊!” “是,娘娘。” 待那宫女退了出去,皇后转而和蔼可亲的拉着岳书瑶的手问道:“你从小在太平县的岳家长大,是岳家的小姐,名字叫岳书瑶,对吗?” 这皇后突然说出岳书瑶的身世背景让岳书瑶倍感诧异,但这个身份比紫云县主还要尊贵几分的女人面前,岳书瑶只能藏住心头的疑问,老老实实的答道:“娘娘说的没错,民妇正是从太平县里的。” 让岳书瑶感到奇怪的是,皇后一听完这话马上就热泪盈眶,不住的拉着岳书瑶上下打量,岳书瑶见皇后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忍不住开口问出一直哽在心头的疑问:“恕民妇斗胆问一句——娘娘刚刚说民妇无罪,不必再回到天牢里去了,可是代表民妇已洗脱了冤屈?” 一说到这事儿皇后脸上就隐隐浮上一丝怒气,只见她用力一拂袖,冷冷的说道:“这本就是件争风吃醋的事儿,且还是荣王府的紫云她仗着她自个儿身份尊贵欺压你,若真要论罪那也是该论那紫云的罪!本宫到要问问她是如何仗势欺人的!” 岳书瑶正在心里暗暗的琢磨皇后这番话的意思,皇后就一脸大方的替岳书瑶解除了疑虑:“瑶儿你无须再为此事担惊受怕,本宫已派人把此事彻底的彻查清楚了,亦已知晓紫云仗势欺人想抢状元郎为夫,并借着身份逼迫你这个正室夫人让位,你不从她便利用权势将你关押到天牢里……” “此事说到底都是紫云刁蛮任性惹出来的事儿,同瑶儿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既是无辜的那本宫定不能让那紫云再欺负你!她若是还想动什么歪脑筋把你关押到天牢里去,那就得小心自个儿的爵位!此一时非彼一时,那荣郡王一家要是再想动你分毫,那就得问问本宫愿不愿意了!” 皇后这话岳书瑶是越听越糊涂,但她却不敢在皇后面前有太多疑问,免得出言不慎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即使肚子里有许多的疑问,表面上岳书瑶还是恭恭敬敬的谢道:“娘娘厚爱民妇感激不已,娘娘能够明察秋毫还民妇一个清白,乃是民妇三生修来的福分。” 岳书瑶这话说得再普通不过了,许多得了皇恩的人都会捡这些好听的话儿来谢恩,但这话一出自岳书瑶的口,就让皇后听了心里立时一片苦涩,更是认定岳书瑶在紫云县主手上吃了许多苦儿…… 只见皇后一脸慈爱的握住岳书瑶的手,哽咽着说道:“孩子,你受苦了!是母后没能好好的守住你,让你流落民间吃尽苦头!还让你堂堂公主被一个小小的县主欺凌,母后一看到你这满身的伤就感到自责和内疚……” “母后?公主?” 岳书瑶先是一愣,随即赶紧低下头谦虚的问道:“民妇愚钝不能明白娘娘的意思,还请娘娘明示。” 岳书瑶的谦虚看在皇后眼里却是诚惶诚恐,这样的神情本不该出现在她娇贵的女儿身上啊!所以岳书瑶越是谦卑守礼,皇后就越是心疼她,不但一脸溺爱地把岳书瑶搂在怀里,还像哄小孩般的拍着岳书瑶的背,慢慢的道出陈年往事…… “这事儿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先皇还未仙去,皇上只是排行第三的皇子,而本宫也还只是三皇子妃,那时正是几个皇子争夺皇位的关键时期……” 原本十五年前圣上还是三皇子的时候,曾被先皇指派到外地替先皇视察民情,而那时恰巧是几个皇子争夺皇位的关键时期,皇上在那样的特殊时期,把三皇子派出去替自己巡查,其用意不禁悲其他皇子揣测成是想立三皇子为储君…… 于是其他皇子开始悄悄的算计起身在外地的三皇子,先是派刺客半路截杀,事先在三皇子必经之路设计埋伏,这些安排都失败后他们便转而收买三皇子身边的侍卫、侍女,总之能用上的手段诸位皇子都用上了,也一心想把三皇子诛杀在异乡。 当时三皇子妃带着年仅三岁的女儿陪同三皇子外出巡查,而他们一家在遭其他皇子的暗算时,大人倒是最终无恙,只是却不甚让女儿走失在异乡,当时由于形势严峻,三皇子和三皇子妃必须立刻赶回京城,所以无法留在女儿走失的地方尽全力追寻女儿的下落。 待三皇子顺利登基称帝,天下大定后,纵使新皇夫妇派了许多人到女儿走失的地方寻找女儿的下落,但却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最终他们也只能慢慢的放弃寻找…… 让皇上和皇后想不到的是,十五年后他们竟然阴错阳差的在天牢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女儿,老天爷竟然仁慈的把遗失多年的女儿送回她的身边,而这个遗失多年的公主恰恰就是被紫云县主关押到天牢的岳书瑶! |网友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三十六章 摇身变公主 只是,皇上和皇后是如何肯定岳书瑶就是他们当年遗失的女儿呢? 原来,让皇上和皇后认出岳书瑶的,正是岳书瑶手臂上的那块梅花形状的胎记! 这还得感谢紫云县主让人把岳书瑶鞭打得全身衣服破破烂烂的,否则皇后还没机会发现岳书瑶身上那掩盖在衣服下面的胎记,若是没有发现那块关键的胎记,那皇后也就认不出岳书瑶的身份来了,而岳书瑶最终也不会获救并且摇身变成身份尊贵的公主! 所以当紫云县主得知是因为她,岳书瑶才会被皇后寻回,她当下就恨得咬牙切齿,恨自己亲手给了岳书瑶一个上位的机会! 而打从和岳书瑶的第一次交锋起,紫云县主就一直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如今短短几日之间她就立马比岳书瑶矮了一大截,这口气让紫云县主怎么咽下去? 尤其是之前她还为皇后答应认她这个干闺女而沾沾自喜,但眼下这个“干公主”的名号却让紫云县主觉得十分讽刺——这干闺女再懂得讨好卖乖,也不能和亲生闺女相提并论! 所以紫云县主一得知事情最后竟然演变成这样,当场就摔了一屋子的东西来发泄,更是在背地里把岳书瑶骂了个狗血淋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说皇后虽然把事情的经过都原原本本的讲给岳书瑶知晓,但岳书瑶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摇身一变,从阶下囚变成尊贵的公主,这可是笔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演的还狗血啊! 所以皇后一把事情的始末说完,岳书瑶就指着自己右手臂上的胎记,一脸难以置信的问道:“娘娘说的是这个梅花形状的胎记吗?我娘说这个胎记我打小就有,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怎会突然变成是出生后再烙上去的……” 皇后先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岳书瑶的前半句话,随后慢慢的对岳书瑶的后半句话做解释:“你是你养母捡回去的孩子,她自是不知道你身上这胎记的由来,你被她捡回去的时候年纪还小,所以她误以为这是你生来就有的胎记,也不足为奇。” 岳书瑶闻言立马就联想到皇上先前取出来的那支金钗,于是连忙问道:“那……我这胎记是怎么来的?可是同娘娘您的那支金钗有关?” “瑶儿你真是个聪慧的孩子,你身上的胎记的确是和那支金钗有关……” 原来当时几位皇子争夺皇位的状况十分激烈,先皇更是有意把皇位传给子嗣兴旺的皇子,而当时几位皇子膝下虽都有儿子,但除了三皇子外其他人都没有女儿,巧的是这皇孙多了先皇就慢慢的偏爱起唯一的皇孙女儿来。所以当时的三皇子妃一生下女儿,先皇就龙颜大悦,也因这个皇孙女儿心慢慢的偏到了三皇子身上,更是对这唯一的皇孙女儿喜爱有加。 但先皇对皇孙女儿的喜爱,对三皇子一家来说却既喜又忧,三皇子夫妇生怕女儿受宠遭人嫉妒,会被“有心人”是坏谋害,更是担心“有心人”会把女儿掉包或拐走卖给人牙子,于是未雨绸缪的三皇子妃便狠下心,拿着三皇子送给她的那支独一无二的金钗,在烛火上转了几圈,轻轻的在女儿的右手臂上烙下了一个淡淡的梅花形状的胎记…… 没想到三皇子妃当日的未雨绸缪是对的,那梅花印儿才烙下没多久,女儿就被那些“有心人”买通侍女设计拐走,且他们一直苦苦的追寻了十几年,都没能找到身上有梅花印记的女孩儿,这件事也就成为了当今皇上和皇后心里永远的遗憾。 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皇后最终阴差阳错的凭着当年的胎记认出了岳书瑶这个女儿,且因皇上和皇后当年没能放下一切事宜,全心全力的寻找女儿,心里一直对走失的女儿存着愧疚,并一心想要补偿她。 而那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金钗,一和岳书瑶手臂上的胎记完全吻合,岳书瑶的身份也就被确认了,所以早在岳书瑶还昏迷不醒时,皇上就已下旨封她为平遥公主,并赐予她一处气派的宅邸。 这公主的身份来得太过突然,就像那些恶俗小说里的情节般,着实让岳书瑶难以接受,恨不得马上飞回太平县找月娘问个清楚。 但一想到月娘以及岳家人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岳书瑶却又有了“原来如此”的顿悟——怪不得岳家人尤其是岳夫人会如此不待见她,一点都没把她当成岳家的骨肉来看待!怪不得岳夫人敢一点顾忌都没有,随心所欲的欺凌岳书瑶和月娘,原来归根结底乃是身份在作怪! 想来岳家人从夫人到妾室,大概都知道岳书瑶这个三小姐是领养的,只是不知处于什么原因她们一直没明着把这层纸捅破罢了,不过岳书瑶也不在乎岳夫人她们是怎么想的,她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只越发的心疼月娘这个养母,更是对月娘能够一直把她当成亲生闺女来养育和看待而感激不已…… 虽然事情演变到最后让岳书瑶感到施恩狗血,但最起码身份的改变可以让岳书瑶不再受紫云县主的欺压,可以让她在这个吃人的时代里多几分自主的权利,更能让她关心的人过上舒适的日子……既然如此,岳书瑶有何乐而不为呢? 想通这点后,岳书瑶也就不再深究和她身世有关的是是非非,而是干干脆脆的跪下给皇后磕了个头,恭恭敬敬的唤了声:“母后,请恕孩儿多年来没能奉孝膝下……” 岳书瑶的这声“母后”立马就让皇后红了眼眶,让她身上的国母威严统统不见,只像个平凡的母亲一样紧紧的搂住岳书瑶,似乎怎么搂也搂不够般!只见皇后边一个劲的上下打量岳书瑶,边处处夸奖她,仿若自个儿生的女儿身上样样都出类拔萃,乃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般! 岳书瑶的主动向人让身世背景一事完美落幕,而岳书瑶既然已经荣升为公主,那公主打以下犯上的县主一巴掌,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不敬,更别提拿着一巴掌来治岳书瑶的罪,如今的岳书瑶就是立刻把紫云县主打下天牢,追究她鞭打公主的罪状,也没人会说半个“不”字,就连皇后因心疼女儿挨打,也一个劲的怂恿岳书瑶治紫云县主的罪。 但事与愿违,这件事最终的结果是——荣郡王夫妇亲自押着紫云县主进宫负荆请罪,先是由荣郡王出面替紫云县主请罪,后再由荣王妃带着紫云县主道皇后面前磕头认错请罪,最后紫云县主本人更是收起所有的嚣张气焰,乖乖的亲自到岳书瑶面前磕头认罪,请求岳书瑶责罚她的有眼不识泰山。 岳书瑶对仗势欺人的紫云县主没有一点好感,她也很想让紫云县主尝一尝被人鞭打的滋味,但岳书瑶知道荣郡王在朝廷里担当着重职,除了手里有一定的兵权外还是位很有名望的皇亲,即使是皇上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卖给他。 岳书瑶知道皇上若是狠下心要和荣郡王过不去,荣郡王手里的那点兵力皇上倒不会真的有所顾虑,但皇上即使对岳书瑶这个女儿心存的愧疚再多,也不代表他会为了岳书瑶和荣郡王大动干戈,更何况这荣郡王都已经率先前来负荆请罪了,皇上再怎么着也会给他留点脸面…… 所以皇上只隐晦的暗示了岳书瑶一下,岳书瑶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随意的做做样子罚了紫云县主一下,没有刻意的为难她。 但岳书瑶即使没有刻意的为难紫云县主,只让紫云县主在自个儿面前卑躬屈膝,奉茶请罪,对紫云这个嚣张跋扈的县主来说,就已经算是最不能忍受的惩罚了,加上荣郡王已下了死令让紫云县主不得再打冷骏飞的主意,所以这一次岳书瑶和紫云县主的正面交锋,紫云县主最终是败下来的那一方……单凭这点就足以让骄傲的紫云县主,恨岳书瑶恨得咬牙切齿了。 但岳书瑶虽然最终获救,在紫云县主那儿受的气她也统统的还回去了,可岳书瑶的心却还是无法真正的高兴起来,她的心早就因冷骏飞亲笔写下的那封休书而伤痕累累,对他们彼此之间的那份情感也有了不坚定…… 岳书瑶进京短短几?br /gt; 福妻安康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5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5部分阅读 几日就已遭遇种种羞辱,并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可在岳书瑶饱受羞辱的时候,冷骏飞他在做什么?他为何没有挺身而出? 岳书瑶到京城这么久甚至连冷骏飞的面都没见上,唯一远远的看了他一眼,还看到他和紫云县主亲密的搂抱在一起!紧接着送到岳书瑶面前的,就是冷骏飞亲笔写下的休书……这让岳书瑶的心如何不碎? 就在岳书瑶想起冷骏飞的种种时,皇后也恰巧问起了冷骏飞:“瑶儿,母后听说你本是新科状元的原配夫人,但状元郎却是个贪新厌旧、攀权富贵的负心汉,你一上京他就写了一封休书给你……可有此事?” 皇后话说到最后语气不由带着一丝凌厉,岳书瑶敏锐的从这丝凌厉里感觉到母后对负心汉的痛恨和不齿,所以稍微犹豫了下后,岳书瑶最终还是选择护住冷骏飞,临时编了个谎话说道:“紫云将休书送到孩儿面前一事倒是不假,但海尔看那休书上的笔迹虽与状元郎的笔迹神似,但仔细一看却又有些细微的不同之处,想来那纸休书并非出自状元郎之手,而是紫云找人伪造出来的……” 皇后闻言将信将疑的追问了句:“那纸休书当真不是出自状元郎之手?瑶儿你当日可有看仔细?切莫因看走眼让那负心汉得了便宜,当上我皇家的驸马。” 今非昔比,岳书瑶知道眼下自己的身份已不似从前,若是她开口证实那纸休书的确是出自冷骏飞之手,那皇后极有可能会变着法子治冷骏飞的罪替她出气。 所以即使冷骏飞已把岳书瑶伤得遍体鳞伤,但她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还是选择隐瞒事实,不想冷骏飞因为自己的身份变化而受罚,所以岳书瑶马上以坚定的语气答道:“孩儿夜夜都与状元郎同床共枕,日日都同他一起吟诗作对,又岂会认不得他的亲笔字迹?请母后放心,孩儿可以肯定紫云手上那纸休书,绝非出自状元郎之手。” 既然岳书瑶自己能够肯定,那皇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只点了点头补了句:“既然要而你可以肯定,那母后也就不必治状元郎的罪替你出气了,不过这状元郎从今以后可就不仅仅是新科状元,他还是我皇家的驸马了……” 皇后说着先是顿了顿,随即才不急不缓的说道:“如此一来,本宫得让皇上给驸马赐个好差事才是,这驸马得了好差事才配得上我们瑶儿,也才能不委屈了我们瑶儿。” “孩儿替驸马谢过母后。” 于是有了岳书瑶的相护,冷骏飞最终还是当上了驸马,而他也终于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不必再费尽心思的寻找机会把岳书瑶从天牢里救出来了。 冷骏飞见岳书瑶不但寻到亲生父母,还摇身一变成为尊贵的公主,心里自然是替岳书瑶感到十分高兴,只是成了公主的岳书瑶却从此长居公主府,冷骏飞去求见了几次,她都一直闭门不见,并明明白白的传出不愿见冷骏飞的话儿…… 冷骏飞几经打听才知道岳书瑶曾到过醉仙楼,也因紫云县主的设计而误会了他,但两人之间发生这样的矛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况且陷入情爱中的男女往往最容易失去理智,所以岳书瑶这一次的态度比先前几次都要坚定,并且有了尊贵的身份足以把冷骏飞挡在门外。 而冷骏飞因岳书瑶这一次是铁了心的不想见他,连秋香都被岳书瑶约束住让她不能偷偷的会见冷骏飞,所以冷骏飞一直都没有机会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岳书瑶,更没有机会当着岳书瑶的面好好的解释清楚当日在醉仙楼发生的一切…… |网友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三十七章 官商严仲明 且不说岳书瑶和冷骏飞这边的僵持局面,这岳书瑶当上公主后日子和先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后这个身份尊贵的母亲像是要弥补欠岳书瑶的所有关怀般,不但日日都让人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岳书瑶,还每日都带她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 这些宴会大多是皇后主动办起的,在宴会上皇后不但亲自把岳书瑶引荐给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贵夫人,还让几位皇子把皇妹介绍给一些在京城里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认识,总之能让岳书瑶露脸的机会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后这样安排,像是怕人家不认识皇家新寻回的公主,会像紫云县主那样肆意欺负岳书瑶般,这样的担心让岳书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把她册封成平遥公主的大典,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隆重举行了,尤其会有人不识她这个风头正劲的平遥公主? 面对岳书瑶的哭笑不得,皇后可是一点都不赞同,只见此时的皇后一点国母的威严都没有,像个老小孩般的抱怨岳书瑶不懂她的苦心:“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曾经出了紫云有眼无珠欺凌瑶儿这样的事儿,那本宫就一定要让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瑶儿你尊贵的身份,免得那些不开眼的人日后再得罪我们瑶儿……” “眼下有本宫这个当娘的在瑶儿身边,定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儿伤害,别人更是休想找你的麻烦!” 好吧,岳书瑶只能说天底下所有的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无论这个母亲是普通的村妇、小妾,还是高高在上的国母,她们一牵扯到和子女有关的事儿,马上就会变成最最平凡的妇人,偶尔还会失去该有的沉稳和理智,以自己的意思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子女。 皇后这有些霸道还有些强势的照顾,而月娘那种柔柔弱弱只能拼尽权利给岳书瑶一点温暖的照顾不同,但她们两人的初衷却是一样的,她们对岳书瑶这个女儿的疼爱实不相上下的…… 岳书瑶打以前就能懂月娘疼爱自己的心,眼下也更能懂皇后那片慈爱之心,所以虽然岳书瑶打心底厌恶和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打交道,但为了让皇后放心她还是硬着头皮,一一同他们套近乎,当然岳书瑶同时也按照皇后的叮嘱,摆足了公主的架子。 不过倒无需岳书瑶多么主动的同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套近乎,眼下岳书瑶是皇上和皇后最宠爱的平遥公主,那些个个混的跟人精儿似地人,不等岳书瑶主动示好就自发凑上前来同她套近乎,这样的情形让岳书瑶省事之余还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只见待皇后特意为岳书瑶准备的宴会散去后,被邀请来的一个客人却留下不走,请小丫鬟带来一句话,说是想要单独和岳书瑶聊一聊。 今儿皇后请的人岳书瑶先前是一个都不认识,所以她一听小丫鬟的话顿觉有些诧异,忙问道:“想单独同我一叙的究竟是何许人?” “回公主话,让奴婢进来禀告的乃是严府的大少爷,说是有些兴许公主会感兴趣的事儿相同公主聊一聊,还望公主能屈尊接见。”小丫鬟据实答道。 这宴会才开始没多久,皇上就以身子不适先行离去,所以岳书瑶眼下只能找皇后特意拨到她身边来的一位心腹宫女商量:“紫兰,这位严大少爷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为何要单独见我?有话他大可在宴会上说……” 后半截话岳书瑶没有说完,只抬着头一脸疑惑的看向紫兰,只见紫兰先是蹙眉思虑了一阵,随后才慢慢的把严大少爷的身世背景说出来:“这严家本来也算不上是什么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充气量只能说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但偏偏严老爷有本事把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宝亲王和敏亲王当侧妃……” “如此一来,这严家和皇亲国戚也就沾了点边儿,在京城里也勉强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了,加上他们借着宝亲王和敏亲王的关系,的了朝廷的许可做起了官盐买卖来,虽说这官盐买卖要比普通的买卖赋税重,但这里头的利益却也是不容小看。” “官盐买卖?” 紫兰这么一说,岳书瑶才想起这个朝代和她所知的那些历史朝代一样,都执行着“盐铁官营”这个政策。所谓“盐铁官营”是指冶铁、煮盐的经营权全部收归朝廷所有,也就是说盐商们只有得到朝廷的特许,并按规定交纳重税,才能获得盐铁的经营权。 岳书瑶心里正沉思着,紫兰已再度出言街上她的疑问:“这严家虽说和皇亲国戚结成了亲家,也靠着两位亲王的关系揽了朝廷的管盐买卖,但说到底依旧是一生意人……” “所以奴婢猜想严大少爷求见公主,应该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充其量也就是私下再送份礼结交公主罢了,这样身份的人公主见与不见都无妨。” 既然紫兰说见于不见都无妨,那岳书瑶自然是想见一见那严大少爷,好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顺道解了心里的疑惑,岳书瑶始终不大相信那严大少爷留下来只是为了再送一次礼…… 于是岳书瑶便冲前来禀告的小丫鬟点了点头,吩咐道:“反正眼下我也闲来无事,你且把严大少爷请到正厅候着,我随后就到。” “奴婢遵命。” 待小丫鬟退出去领严大少爷了,紫云这才面带微笑的提醒了岳书瑶一句:“公主在臣下面前,记得要自称‘本宫’才是,免得失了公主的威严。” 岳书瑶一边觉得让自己这样自称十分别扭,一边却还得硬着头皮应下,这紫兰可是皇后派来教她规矩,督促她日常言行举止的人,岳书瑶可不想不听她的话惹来皇后的唠叨,所以只得把紫兰的话都记在心上。 岳书瑶的乖巧让紫兰脸上的微笑更深,边把岳书瑶扶起边恭敬的说道:“那奴婢这就扶公主前往正厅见客,公主一会儿说话可要多加注意,莫要……” “莫要失了公主的威严丢了皇家的脸!” 岳书瑶先是没好气的接了句,随后有些郁闷的抱怨道:“打从紫兰你被指派到我……到本宫身边来,就天天念叨着这句话,本宫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哪敢不记在心上啊?” 岳书瑶边说边由紫兰扶着往正厅走去,一旁的紫兰听了岳书瑶的抱怨微笑不语,只尽心尽力的把岳书瑶扶到正厅,并时不时的提醒岳书瑶注意台阶和门槛儿。 这岳书瑶才刚一跨腿进到正厅,一个身穿上好缎子制成的华服,手戴玉扳指,看起来大约四十出头的男子就立马迎了上来,规规矩矩的俯身行礼,道:“草民严仲明参见平遥公主。” “免礼。” 岳书瑶入座主位后才抬手虚扶了严仲明一下,随即示意小丫鬟请严仲明入座,待小丫鬟奉上茶水了,岳书瑶才开口询问道:“严少爷说想单独同本宫一叙,究竟所为何事?” 严仲明闻言连忙放下刚刚端起的茶盏,笑容满面的说道?:“想必公主身边的紫兰姑娘,已把草民的家世背景都一一告知公主了吧?” “嗯,听说你严家世代经商,是个生意人。” “草民一家正是生意人。”严仲明顿了顿,脸带着微微的自豪说道:“不瞒您说,除了买卖官盐这一买卖外,我们严家还做着许多生意,且各行各业都略微有些涉及……可以说只要是能够赚钱的行业,我们严家都一定会或多或少的参与,绝不放过赚钱的机会。” 严仲明这番话立马就让岳书瑶觉得他是一个地地道道,且懂得抓住商机,只是这样的商人究竟为了何事才找上自己呢?难道以严仲明的身世背景,还需要来借她这个公主的势? 岳书瑶心里边胡乱猜测着严仲明的来意,边慢慢的生出了另一番打算,当她听到严仲明说严家各行各业都有所涉及时,立刻双眼一亮,追问道:“各行各业都略微有所涉及,好大的口气啊!那本宫倒想问上一句——可是全国各地都有你严家的产业?” 严仲明闻言微笑的点头表示肯定,岳书瑶见状心中一动,也不顾上保持什么公主的威严了,一脸热切的问道:“这做生意不但要靠钱财权势和聪明才智,还得靠别的一些铺在暗处的关系,按严少爷这么说……那你严家的关系网岂不是铺得很开,遍及各地?” “公主相问的可是我严家黑白两道的关系如何?”严仲明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并一言中的的问出了岳书瑶心中所想。 岳书瑶没想到严仲明如此聪明,一下便洞悉了自个儿的心思,便先留心看了长相不起眼的严仲明一眼,再扫了扫紫兰的神色,才不急不缓的答道:“本宫也是好奇才会追问,若是严少爷觉得这些事儿不便明说,那不说也行。” “没什么不便明说的,草民之所以找上公主,便是想要同公主聊一聊这些生意上的事儿……” 这当一个好公主不是岳书瑶的强项,可这做生意岳书瑶却十分在行和热衷,只是紫兰一直站在一旁盯着岳书瑶,让岳书瑶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斟词酌句,更别提放开手脚的和严仲明这个难得一见的精明生意人大谈生意经了! 岳书瑶更是担心皇后会不高兴自己降低身份和生意人搅合在一起,毕竟像严仲明这样的生意人表面上同他客套几句就行了,暗地里怎么也不比同他们深交…… 果然岳书瑶的担忧是对的,这岳书瑶还在思虑着如何同严仲明畅谈生意经,一旁的紫兰就不轻不重的出声训道:“严仲明,公主贵为天女乃是金枝玉叶,岂能自降身份的同你这生意人谈买卖?” “你可莫要引诱公主做出不符礼数,自降身份的事儿来,否则皇上和皇后若是因此发怒,怕是宝亲王和敏亲王都保不住你严家……” 紫兰的这番话让岳书瑶顿时恍然大悟,并意识到自己刚刚会错了紫兰的意思——紫兰说这严仲明可见可不见,那就证明这严仲明的身份地位低下,可有可无,紫兰的意思应该是想说岳书瑶贵为公主大可不必单独见严仲明这种商人,但碍于她只是个奴婢不好明着替岳书瑶做决定,所以才会委婉的让岳书瑶自行选择。 紫兰对严仲明的态度岳书瑶倒也能理解——这个朝代本就重农抑商,所谓“士农工商”,排在第一的是读书人,农次之,工再次之,这三样之后才是商人。 由此可见,在重农抑商的古代商人是最没有地位的人,哪怕像严家这种替皇家办事,又和皇亲国戚结亲的官商,地位也只会比一般的商人高些,放在岳书瑶这种正儿八经的皇亲面前,地位还是微不可见的…… 所以紫兰才会怒斥严仲明不守规矩,让他打消同岳书瑶唠叨生意经的事儿,免得污了岳书瑶的耳,降低了岳书瑶的身份。 但岳书瑶不是中规中矩的古人,而是有着超前观念和见解的现代人,打岳书瑶一穿越到这个朝代,就是靠着做生意才能得以生存下来,且正是因为把现代的一些新奇超前的点子融合到镖局这个行业里,岳书瑶才能慢慢的在古代站稳脚,才会慢慢的不愁吃,不愁穿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业……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让岳书瑶一点都不排斥经商,更不会排斥严仲明这个伤人了,岳书瑶更不认为靠着自个儿的本事经商赚钱,靠着自己的本事过上舒适的生活有什么可耻的,反倒有些不理解古代这些所谓贵族的观念。 不过碍于紫兰是皇后派来督促自己的人,岳书瑶不得不卖她一些面子表现出入乡随俗的样子,所以岳书瑶忙假意附和紫兰的话,说道:“紫兰说得对,本宫乃堂堂公主,又岂是你这种身份低下的商人能够攀谈的?严少爷若是说说宝亲王、敏亲王家的事儿,本宫还能听你唠叨两句解个闷儿,但你若是要同本宫谈你的生意经儿……那请恕本宫无暇奉陪。” 岳书瑶说着便冲一旁的秋香吩咐道:“秋香,还不替本宫送客?” 秋香一得了岳书瑶的吩咐,立马就站到严仲明跟前,巧笑嫣然的请到:“严大少爷请吧……” 严仲明见状边摇头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草民听闻公主极其聪慧且很有经商的天赋,更得知公主曾经想出许多新奇的点子,把振威镖局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让草民以为公主不会是个保守,在意出身的公主,更不会是个平庸之辈……”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草民才会斗胆的前来公主面前进言,意图同公主一起携手在商界再开创一片新天地,哪知却是草民看走了眼,自以为是了……” “哎,不说也罢。”严仲明说到这儿叹气将话打住,冲着岳书瑶行了个礼,请罪道:“请公主恕草民冒昧打扰之罪,草民不该在公主面前失了礼数和规矩,草民罪该万死。” 这严仲明的话可是把岳书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多想立刻就把严仲明留下来,好好的和他谈一谈如何携手在商界开创出一片新天地,赚大把的银子! 但碍于紫兰跟在身边,岳书瑶只得暂且按捺住内心的想法,装出一脸大度的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看在宝亲王和敏亲王的面子上,本宫也就不责怪你贸然行事了。” “谢公主不怪之恩,那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严仲明说着再施了一礼,才弯着身子正对着岳书瑶慢慢的退了出去,待退到门外后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才摇着头一脸沮丧的离开公主府。 |网友晨钟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十八章 严仲明求合作 这严仲明才刚刚被丫鬟送出去,估计都还没走出二门,岳书瑶就扶住额头喊累,并让秋香扶她到里屋歇息,紫兰见状连忙向岳书瑶请示道:“既然公主打算回屋歇息,那奴婢想先回宫里走一趟,把公主的近况禀告给皇后娘娘,顺道问娘娘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儿吩咐奴婢,还请公主准奴婢半日假。” 岳书瑶听了一脸随意地摆了摆手,道:“你且去吧,本宫身边有秋香伺候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事儿非得找你,记得替本宫给母后请安。” “谢公主恩准。”紫兰俯身谢过岳书瑶,随后便先行离开公主府。 而岳书瑶一见紫兰的身影出了门,马上就低低地对秋香吩咐道:“你且出去把那位严大少爷追回来,带着他悄悄地从偏门进来,小心点带来这正厅,千万别让紫兰给碰上了!” 原来岳书瑶一早就知道这紫兰每日都要趁自己小憩回宫复命,所以她刚刚是故意喊累说要歇息,目的是想把紫兰给支开,好把那严仲明请回来细谈刚刚被紫兰打断的话题。 比起当一个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的公主,岳书瑶倒还更愿意当靠着自己双手发家致富的女强人。 最最重要的是岳书瑶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梦想,这个梦想得靠和她一样的有才之士合作才能实现,且这个梦想更是和“商”这个字沾上了边,所以岳书瑶才会急着把严仲明这个少见的精明的商人请回来。 秋香不一会儿就把严仲明给请了回来,照旧正正经经地把他请到了正厅,岳书瑶也和先前一样躲在屏风后同严仲明交谈,这小丫鬟才刚刚把茶奉上,严仲明只端起来抿了一口,岳书瑶就开口挑起原先那个话题,问道:“先前本宫问的问题,严大少爷还没回答本宫呢……” 严仲明闻言左右张望了下,见已不见紫兰这个宫人的身影,心里顿时明白了岳书瑶的意思,这严仲明本是满怀失望而归,以为岳书瑶也是个眼高的寻常公主,此时一见岳书瑶支开紫兰把自己请回来,心里立马重新燃起了希望,仔细地理了理思绪答起岳书瑶的问题来…… “平遥公主猜得没错,我严家既然能把生意做到各城各县,自然在那些地方都有一些非比寻常的关系网,各个地方的地头蛇也多少都会卖我严家一个薄面。” 岳书瑶闻言双眼立刻变得亮晶晶的,这正是她想要的答案! 原来岳书瑶一直都怀有雄心壮志,想把振威镖局扩展到能够在全国开连锁店的规模,最好是能让振威镖局变成像现代的邮政储蓄那样遍及各乡各城,给老百姓提供诸如寄信、寄货物,乃至汇款转账等金融方面的内容…… 虽然岳书瑶眼下贵为公主,一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了,但她却还是要为赵杏山以及在镖局里干了一辈子的那些镖师着想,为了他们而好好地经营镖局。所以岳书瑶还即使当了公主,还是打算继续把镖局经营下去,最好是能借眼下的身份让振威镖局变得更加强大起来。 岳书瑶边暗暗地思虑有意无意地扫了严仲明一眼,心想这严仲明既然早就打听过自己以前打理振威镖局的手段,那定是把她过去做的那些事儿都打探得一清二楚了,眼下突然前来拜见想必也不是单纯的只送礼巴结岳书瑶…… 想到这儿岳书瑶的脑海里猛然窜出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让她下意识地再打量起严仲明来,但严仲明此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态度也是不亢不卑的,岳书瑶一时间还真猜不透他的想法。 于是岳书瑶收回打量严仲明的目光,顺着心里的猜测问道:“想必严大少爷来找本宫,不单单是送礼和闲谈,应该还有别的事儿吧?” 严仲明见岳书瑶已猜到了自己的意图,一脸佩服地赞道:“公主真是聪明过人,一眼就洞悉了小人的心思,小人的确是有一事想同公主相商,就是不知公主是否许小人细细将事情说来……” 岳书瑶端起案上的烫金茶盏,边揭开茶盖儿边慢悠悠地说道:“反正本宫也闲来无事,严少爷但讲无妨。” “那小人就斗胆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严仲明先是顿了顿,像是在考虑该从何说起般,理顺了脑海中的思绪才娓娓说道:“小人知道公主还没被皇上寻回来时,乃是在太平县经营一间小镖局,小人早就听闻那间小镖局在公主还没接手时,已濒临倒闭、入不敷出,但却在公主接手后慢慢地起死回生、且还赚了不少钱……” “小人对振威镖局如何起死回生甚是感兴趣,于是私底下便派人去太平县打探了一番,知晓公主您用了许多新奇的点子救活了振威镖局,那些点子小人细细琢磨后顿时惊叹不已!公主您的这些点子十分奇特、也十分与众不同,看似简单其实却蕴含着经营之道……实在是让小人佩服不已!” “呵呵,雕虫小技而已,严少爷过奖了。”岳书瑶知道这严仲明还没说到正题,所以只谦虚地敷衍他两句就闭了嘴,笑吟吟地看着严仲明等待他的下文。 严仲明自然明白岳书瑶的意思,也就不再拿振威镖局推行的那些新奇点子夸奖岳书瑶,径直表明了来意:“小人想与公主联手,按着公主您打理振威镖局的那套法子,在全国各地多开几处镖局、一起赚钱……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没想到严少爷竟然对走镖这一行也有兴趣。”严仲明的目的岳书瑶多少已猜到了一些,所以听了严仲明的话后她没有感到惊讶,也没有立时应下,只是淡淡地说了不痛不痒的话儿。 严仲明冲着岳书瑶拱了拱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人看公主把镖局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设计了许多新奇且能赚银子的新买卖出来,这让小人忍不住也想插足这一行业。” 岳书瑶从严仲明的这番话里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思——想来这严仲明想要借着已被自己做得有声有色的振威镖局的招牌,和自己的聪明才智来捞一捞走镖这一行业的银子,这算盘还真是打得稳赚不赔。 不过岳书瑶却不讨厌严仲明利用自己的优势,反之她其实也想利用严家的优势来扩展振威镖局,只是岳书瑶眼下也猜不透严仲明究竟有没有发觉自己的优势,更无法确定严仲明是不是想要借着严家的优势来和自己谈合作。 于是明明这严仲明已经把话讲得十分直白,岳书瑶却故意装作听不懂、不咸不淡地问了句:“那严少爷的意思,想同本宫合作一起赚走镖这一行的银子了?” “小人正是此意,只是不知公主可否愿意分一杯羹给小人?”严仲明笑眯眯地反问道,那表情似乎对此事有十足的把握。 “本宫也不是小气之人,若是能分自然是十分乐意,”岳书瑶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才反问严仲明一句:“只是本宫可以分的人多了去了,为何偏偏要分你严家呢?” 严仲明似乎早就聊到岳书瑶会这么问,只见他不慌不忙地答道:“小人敢来同公主开这个口,自然是有所仰仗了,否则就是公主真的愿意分一杯羹给小人,小人也不敢要啊!” “哦?” 严仲明的话让岳书瑶生出了兴趣,道:“那你且说说你所谓的‘仰仗’,本宫也好决定要不要将这杯羹分给你。” 严仲明得了吩咐立马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地说道:“若是小人没有记错,公主眼下只在太平县、以及相邻的太和县各有一间镖局,其余的地方都没有振威镖局的分镖局吧?” 岳书瑶点了点头,道:“没错,本宫是只开了两间镖局。” “那么当时公主为何不多开几间分镖局呢?以公主的聪明才智,只要镖局能开得起来,那就一定会财源滚滚、日益壮大起来。” 岳书瑶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严仲明的话,只蹙着眉答了句:“当时似乎……” 严仲明见岳书瑶一时想不起来,便笑眯眯地接上了她的话:“当时公主无法疏通别的地方黑白两道的关系,分镖局没有靠山自然也就开不成了,反观这太和县也是因紧邻着太平县、且只是个小县城,公主在那儿的分镖局才能顺顺利利地开起来。” 严仲明这么一说,岳书瑶也就记起了当日的情形来——当时她的确是满怀希望地开办了一个特殊的学堂,并把自己从现代带来的邮政物流知识、都交给振威镖局里可靠的人。 而岳书瑶之所以开学堂教人,目的就是想替振威镖局培养储备人才,将来好用这些优秀的储备人才来开分镖局。 哪知这人才倒是很快就培养好了,可他们却还是只能呆在振威镖局,只有一小部分的人去了邻县开的分镖局支持大局,剩下的全部英雄无用武之地!岳书瑶还记得当时她满怀雄心壮志,立志要把分镖局开到最繁华的京城去,可她这个志向才一说出口,就被赵杏山等几个前辈给泼了冷水…… 这没依靠、没权没势的,岳书瑶凭什么把镖局开在天底下最繁华的都城里? 那一次的打击岳书瑶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她记得当时赵杏山是这样劝她放弃的——“这京城可不比咱这小县城,京城那地儿不是我们想开镖局就能开的,得有强大的人脉关系和靠山才行啊!” 这些话岳书瑶一听就明白了,打消念头后也把自己的雄心壮志藏在了心里头。那一次挫折让岳书瑶明白了一个简简单单的道理——想要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开分镖局,那就得有权有势,这“有权有势”四个字可是把白道和黑道两方面都包括进去了。 岳书瑶想通这一层道理后,下意识地重新审视此时此刻的自己——眼下她若是想在京城开分镖局,那这白道方面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了,毕竟没人敢不给皇家的公主面子,也没人敢不罩着皇家的公主。 可黑道这边岳书瑶就不敢肯定了,指不定这天子底下的黑道势力也很猖狂,且还是躲在暗处猖狂,让官府奈何不了他们! 所以岳书瑶的身份虽然变尊贵了,可她却依旧没有在京城开镖局的实力,总不能她开了镖局,让皇上派一队兵官替她守局护镖吧? |网友面团三少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十九章 京城分号 在岳书瑶回想往事的短短功夫内,严仲明已从她的神情猜出岳书瑶曾经因为没有背景关系而碰过壁,有了这一层认识后,严仲明说服岳书瑶的信心不觉增多了一些,再度组织好语言后,不急不缓地抛出了手中的筹码…… “公主眼下有现成且急于扩展的镖局,更是有着一套稳赚不赔的经营法子,”严仲明先是说出了岳书瑶的优势,紧接着才说出自己的用处:“而小人则有各地黑白两道的关系网,且也有做大生意的实力和财力,这些可都是让钱生钱的关键。” “只要公主愿意同小人联手,不但小人可以代替公主出面处理镖局的大小事宜,还能解决公主开不成镖局的最大阻碍……如此一来,不是两全其美吗?” 这严仲明话儿说得如此漂亮,岳书瑶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为之动容? 且这严仲明也不是为了获得岳书瑶的首肯而胡乱吹嘘,他这话儿说得是句句在理、句句都是从做生意的利益出发。且先不说岳书瑶若是像在全国各地开分镖局,就一定用的上严家那多年苦心布置的关系网,就拿岳书瑶如今身份尊贵这一点来说…… 眼下岳书瑶虽然贵为平遥公主,但堂堂皇室的公主若是亲自经商难免有些不符礼数,皇上和皇后也绝不会同意岳书瑶为了振威镖局而抛头露面。 所以岳书瑶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来替她出面打理振威镖局,这振威镖局平日里的业务岳书瑶自然是要交给赵杏山打理了,可和那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打交道的事儿,赵杏山一介武夫可就不在行了,况且他也不符身份去和这些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打交道。 所以单凭这一点,岳书瑶就需要一个身份背景不错的人替她出面,隐晦地打着她的名号去和那些达官贵人周旋,而这个人本身也得在这些达官贵人的眼里有些分量才行。所以听了严仲明的自荐后,岳书瑶略微一思虑便认为身为官商的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同时心里也逐渐有了和严仲明合作的念头。 这严仲明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常年同人谈生意,让他练就了一双敏锐的眼睛,让他能够敏锐地捕捉到交谈之人脸上那细微的变化,从不会会错与他交谈之人的心意。 所以严仲明一发觉岳书瑶已有了同他合作的意向,马上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小人只求能同公主一起联手好好地在走镖一行大展拳脚,至于将来开镖局所得的盈利,怎么分都由公主您说的算,小人绝无怨言。” 严仲明如此的知进退,让岳书瑶对他的好感和信任又多了一分,但她还是故作试探地说道:“假如本宫要求分去盈利中的八分呢?” 这二、八分利对严家来说算是十分苛刻,但严仲明却二话不说地答道:“若是公主真想二、八分利,小人自是一点异样都没,毕竟小人的那些关系网用不用都得定时送点好处给各处的地头蛇,家里的那些银子放着也生不了钱。严格算起来,其实我严家并未出多少力,既出的力少那分的利钱少也是应该的。” 严仲明这话倒是说得实在,岳书瑶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这说白了,就是没和岳书瑶合作开镖局,他严家在全国各地的关系网也照样得铺下去,逢年过节还是得给各处的地头蛇送礼儿,如今严家把这关系网借给岳书瑶的镖局用,倒也只是顺带的事儿而已。 再说这开分镖局的银子,眼下岳书瑶也不缺啊!有听说过哪位公主缺银子使的吗? 所以说到底严家其实只出了关键的那一丁点儿可大可小的力,而这写事儿严仲明和岳书瑶彼此都心知肚明,所以严仲明也不敢借着使的那一点儿力同岳书瑶谈条件,从头到尾都是一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态度。 严仲明的本分让岳书瑶十分欣赏,也就冲着他甘愿只分二分利这一点,决心应下此事和严仲明合作,不过这合作前岳书瑶也得向严仲明亮一亮自己的真本事,免得让他以为自己占了他的大便宜…… 只见岳书瑶先把如何分利一事抛到了一边,先是端起茶盏清啜了几口,借着喝茶理了理一早就藏在心里的宏伟计划,理清楚了才冲着严仲明娓娓道来…… “不瞒你说,其实本宫早就想在全国各地开振威镖局的分号,待这些分镖局开张运作起来后,本宫打算把这些镖局的长处和优势等利用起来,慢慢地把这些分镖局结成一个结实的网,撒向整个天下……继而达到老百姓但凡托镖,就一定会上我振威镖局这个目标!” 岳书瑶这个宏伟的计划说白了其实就两个词——“连锁”和“垄断”,这两个词严仲明虽然不懂,但他却还是立马听懂了岳书瑶这话的意思。 而这岳书瑶说出这个宏伟的计划时,口气不免有些狂妄和自傲,这让原本恭敬地垂首聆听的严仲明猛然一抬头,满脸震惊地追问道:“公主是想一家天下独大?这……这恐怕有些不易做到吧?” 岳书瑶一点都没因严仲明的话受打击,反而自信慢慢地看向严仲明,道:“严少爷肯定以为本宫在说大话吧?不过本宫还真要同你认认真真地重申一遍——这不是大话,更不是希望渺茫、不切实际的水中月和镜中花!只要我们能把全国各地的分镖局先开起来,本宫就有本事让我们的振威镖局垄断全国的走镖行业!” 岳书瑶的话让严仲明倒吸了一口冷气,但待他冷静下来后却马上对岳书瑶刮目相看,并下意识地佩服起岳书瑶来——这严仲明和岳书瑶商讨了这么久,早就从岳书瑶的言行举止察觉到她不是个随意夸下海口的人,更是从振威镖局的发展看出岳书瑶是一个拥有真本事的女人! 所以听了岳书瑶这番信誓旦旦的豪气宣言后,严仲明不由自主地跟着热血沸腾起来,这但凡做生意的人,有哪一个不想有一天做到天下一家独大? 岳书瑶的自信让严仲明再一次觉得自己今天没有来错,也没有选错合作伙伴,他甚至已经按捺不住、跃跃欲试了…… 这时岳书瑶再度开口说道:“眼下就凭本宫一番话,想必严少爷也很难相信本宫真能做到天下一家独大。不过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成的事儿,得细细地从长计议才行,眼下我们还是先从如何开分镖局商讨起吧!待各处的分镖局都开起来且正常运作盈利了,我们再慢慢地商议如何把这些分镖局联合起来。” 严仲明规规矩矩地答道:“小人一切都听公主的安排。” “嗯,”岳书瑶想了想昂,决定在提出具体计划前先把利益分配说清楚,所以她略微沉思了下,说道:“本宫与你严家合作,你严家得保证能让官府与地头蛇都不与开在当地的分镖局过不去,也就是说你严家必须在全国范围内都罩着各处分镖局……这一点你们做得到吗?” 这一点对严家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所以严仲明想都没想就点头保证道:“公主放心,小人既然敢代表我严家揽下此事,那就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摆平黑帮老大。” “那就好,”岳书瑶先停了停,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再补了句:“不过这镖局的事儿以后本宫只会隐在暗处打理,免得损了皇家的颜面,这一点严家大少爷也得替本宫保密才是。” 严仲明一脸凝重地保证道:“这一点小人明白,请公主放心,绝不会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到皇上和皇后的耳朵里去,小人在外绝不会明打着公主您的旗号。” 严仲明的答复让岳书瑶十分满意,岳书瑶原先也是这样猜想的——只要严仲明和赵杏山不明着打着她公主的旗号行事,那她闲暇之余替以前的养母打理下镖局,想来皇上和皇后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多加阻拦。 这事先把丑话讲在前头后,岳书瑶转而说道:“至于开分镖局的银子,本宫也不会叫你严家一方全出了,本宫是这样打算的——这开分镖局的银子我们两方各处一半,只要你们出了一半银子,那日后这大大小小镖局的股份你们便可占上四分,剩下的六分由本宫这边的人占着。” “也就是 福妻安康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6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6部分阅读 “也就是说,你们严家出的那一半银子等于是入了股,不知这样的安排,严大少爷可有异议?” 这严家既然出了银子开镖局,那这镖局自然也就有他们一份了,但这镖局的最初基础乃是岳书瑶等人打下的,所以岳书瑶这四、六分法倒也算是公道,所以严仲明没有任何意义地点头应下。 严仲明的果断和明事理让岳书瑶十分欣赏,若是真遇上一些市侩的商人,指不定还会为了这一分利同她斤斤计较,所以接下来岳书瑶倒也十分爽快地说出了盈利的分配:“既然这股份我们是四、六分,那日后镖局得来的盈利我们也一样四、六分吧,本宫就贪心多分你一分。” 岳书瑶这话让严仲明一脸不解——刚刚岳书瑶不才说了要二、八分利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四、六分了? 严仲明生怕岳书瑶这是在试探自己的贪欲,于是忙老老实实地把先前商定的结果说了出来:“公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您先前是说二、八分利,我们不也已经讲定盈利二、八分了吗?” “本宫没忘,先前那二、八分利乃是本宫对你的考验,本宫就是贵为公主,也不能仗势欺人地占老百姓的便宜吧?!”岳书瑶说着一脸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就四、六分利,免得你心里埋怨本宫,做起事儿来不尽心尽力。” “小人替严家谢公主恩典。” 这具体事宜都商讨妥当后,岳书瑶首先替严仲明和赵杏山做了引荐,随后让他们二人先尽快在京城开一间分镖局,打算先在京城站稳脚了,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外扩展,最终达到把分号开遍各地的目标。 这赵杏山有着丰富的打理镖局的经验,所以这京城的分镖局筹备起来倒也不难,而严仲明也靠着严家的关系,出面给京城明里、暗里的地头蛇送了礼儿,再靠着两位亲王的关系向顺天府尹打了声招呼,不出几日就把黑白两道那些规矩上的事儿都给办妥了。 于是新镖局亮镖一日倒也顺顺当当没出什么意外,这镖局亮完镖后,靠着严家的关系立马就接了几单生意,这几单生意赵杏山带着从太平县召来的人一起押镖,不到半个月就漂漂亮亮地把镖押送到目的地。 如此一来,振威镖局的新分号总算是在京城站稳了脚,并慢慢地发展起来,而岳书瑶等人也向“让镖局成为全国连锁店”这个目的靠近了一步。 |网友面团三少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十章 滑稽劫匪王二胖 新镖局的发展一直算是不错,且走的也是一些较为有把握的路线,但岳书瑶若是想垄断全国,那就必须要面对和克服一个大难题——以前岳书瑶都是扬长避短,走比较有把握的路线,避免被山匪劫镖的风险。 可若是想要开连锁镖局垄断整个行业,那就必须每一条路线都尝试着去走,争取无论主顾是要把东西送去哪里,振威镖局都能接下,这才算是网通天下啊!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同各路大小山匪打好交道,或是找上一个能够震得住各路山匪的大靠山,这些不是只笼络了各地地头蛇的严家可以做到的,所以在京城的分镖局慢慢地走上轨道后,岳书瑶便把严仲明请来相商此事。 “严大少爷,你说这各路占山为王的山匪,我们该如何对应?若是这些山大王我们摆平不了,那就别想顺顺利利地在全国各地开分镖局了,光是押镖这一道坎儿就足以让分镖局垮下去。” 严仲明已从赵杏山那儿得知与山匪打交道,是走镖必须疏通的关键处,所以岳书瑶一提出这个问题,严仲明就一脸凝重地蹙眉思虑,末了照着他原先的出事方式提议道:“不如我们给这些山大王送些礼儿,再许诺逢年过节都会给他们些好处,就像是我们严家笼络各处地头蛇那样……不知此计,公主认为如何?” 岳书瑶还未回答,经验丰富的赵杏山就摇头否定了严仲明的提议:“若是穷乡僻壤的小地方的山匪,兴许还会愿意让我们收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我们通行,可若是那些潜伏在前往繁华都城必经之路的山大王们,可就不是一点东西就能收买的,他们的胃口往往很大……” 严仲明对经验丰富的赵杏山倒是十分敬重,所以他听了赵杏山的话后,一脸心虚地求教道:“严某想问问,先前振威镖局走镖都走得十分顺利,是用什么法子摆平那些山匪的?” “以前咱镖局小,那会儿也没有天下一家独大的想法,所以在瑶儿的布置下,我们只选那些镖师们极为熟悉的路线走。这些路线上的山匪大多同镖师们有些渊源和交情,这山匪虽说是贼,可也算是绿林好汉,江湖中人,最讲究的就是江湖情义和兄弟情面……” “所以有了这一层关系摆在那里后,我们再适当地给他们送些礼儿打点、打点,那打他们的地盘通过,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而那些镖师们毫无交情的山匪占着的地方,我们是采取能不走便不走的策略……如此安排之下,这生意才能做得稳稳当当、稳赚不赔。” 严仲明听了赵杏山这番话后,忙再提议道:“那先前使用的这个法子,眼下还能不能接着用?” 赵杏山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道:“接着用肯定是没有太大问题,但问题是这天底下大大小小的都城乡镇多如牛毛,通往这些地方的路线更是数不胜数,咱镖局里的镖师就是结交再广,面子再大,也不可能将那些数不胜数的线路上的山匪统统都结交了啊!” 赵杏山这么一说,这接着开分镖局的事儿便卡在了这里,但岳书瑶却仍不死心,仔细地斟酌了一番后,开口表态道:“那我们就先挑一些有把握线路,在那些线路之间寻个中间地儿开分镖局,先开一间算一间吧!指不定我们把镖局开起来后,慢慢地就会找到解决这个大难题的法子!” 这问题还没解决,岳书瑶就命赵杏山他们选地方开分号,也不算是做赔钱的买卖,毕竟这些分号可以暂时各自经营运作,暂且先不联合起来也行,它们各自运作也还是能够盈利赚钱的。而严仲明和赵杏山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于是便也只能暂且按岳书瑶的吩咐行事。 而岳书瑶规规矩矩地当了几天公主后,发现当公主其实很闷很无聊,一点都没当平民老百姓自由自在,于是岳书瑶便动了游山玩水的念头,想女扮男装地跟着镖队四处走走,顺道探探各地的情形。 当然岳书瑶不敢和皇后说她想跟着镖队四处押镖,只说在皇宫里呆得闷了,想出去散散心,皇后本是不答应的,但经不住岳书瑶软磨硬泡,最终只得点头答应。 不过眼下岳书瑶的身份和以前可是大大不同,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样只带上几个镖师就出门,这一次皇后可是明里暗里地安排了许多皇家护卫,让他们跟在岳书瑶身边保护她。同时皇后还要求岳书瑶不能跑太远,只能在靠近京城的几个地方走走。 虽然岳书瑶很想朝南走去,走远些去看大海,但无奈皇后这一次是铁了心不让她远行,最终岳书瑶只能女扮男装,带着保护自己的护卫们,跟着自家押送的镖队在京城附近四处走走。 这有了上一次遇险的教训后,赵杏山等人哪敢再随便让岳书瑶跟着出镖? 即使岳书瑶一再坚持,赵杏山也只能挑那些安全得不能再安全的线路,更是事先同那些路线的山匪打过招呼,送了礼儿,除此之外还加派了许多人手,务必确保绝不再出现像上次那样的意外。 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岳书瑶才跟着出镖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意外情况! 而这意外状况的登场形式和上一次还没太多区别,好像这天底下的山匪都提前商量好了台词般,岳书瑶一行人依旧是走到某个岔口时,突然被暗处突然蹦出的汉子拦住走路,这些汉子手持大刀,一拦下岳书瑶等人就开始吆喝,这吆喝声和先前那一次相比,也是几乎没什么差别……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只见一个浑身是肉,长得有些滑稽的汉子扯开嗓子喊出了打劫的口号,这胖子似乎知道自个儿长得滑稽没有震撼力,所以屏气嗔言,努力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他的装模作样只让他看起来更加滑稽搞笑,更是一点都没把岳书瑶等人震住! 大概是知道这明里暗里有着许多人保护着自己,加上有过一次劫镖的经历了,这一次岳书瑶见到拦路山匪不但没丝毫害怕,还大大方方地装出一副老江湖的模样,冲着那胖劫匪问道:“你们是跟着哪位山大王混饭吃的贼匪?把你家大王的名号报上来!” 那个拦路的胖山匪一听这话,立马收起手中的大刀,先是仔细地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理整齐了才侧头一甩,洋洋得意地自报家门道:“我家大王乃是鼎鼎有名的‘快刀手冷三郎’,你们识相的话就自发留下孝敬我家大王的东西!别让爷几个自个儿动手!” 那几个拦路的山匪本以为岳书瑶听了自家大王的名号会大惊失色,哪知岳书瑶听完却是一脸茫然,用无辜的口吻冲着赵杏山问道:“赵叔叔,这‘快刀手冷三郎’是哪号人物?我怎没听说过?” 这岳书瑶先前已做过一些功课,把各处山头那些有名的山大王都给记了一遍,可眼下任凭她回想了几遍,都记不起有“快刀手冷三郎”这号人物,所以她只得向赵杏山投以求助的目光,期望赵杏山能解答她的疑惑。 哪知赵杏山这个见多识广的老镖师眼下也是一脸茫然,苦苦地思索了一番后,无奈地冲着岳书瑶摇了摇头,道:“我也没听闻过江湖上有这样一号人物,想必是刚刚崛起的新人吧!这样的新大王我们无需畏惧,通常他还要卖我们这样的老镖师几分面子才是呢!” 赵杏山这话让那胖劫匪气得直跺脚,边胡乱地挥舞着大刀,边龇牙咧嘴地说道:“你们竟然没听说过我家大王的名号?!这怎么可能?!明明你们才是初出茅庐的小角色,竟然敢说我家大王是新崛起的小人物?!我告诉你们,我家大王可是鼎鼎有名,让人闻风丧胆的厉害人物,我……” 那胖子手舞足蹈的赞美着自家大王,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同伴扯了扯衣服,只见跟在他身后的劫匪甲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王二胖,莫不是咱家大王刚刚换了新名号,这帮镖师还没得到消息,所以不知道?” 劫匪乙也伸长脖子凑了过来,连连附和道:“就是,我早和大王说了——这新名号一点都不威武,喊起来也不够响亮吓人,可他不但坚持要用新名号,还抬腿踹了好心提意见的我一脚!现在终于证明我说得没错了吧?若是二胖你报的是大王的旧名号,这些小虾米一准儿立马吓破了胆儿!” 那王二胖想来也是个立场不坚定的人,只见他听了同伴的建议后,马上扰着脑袋问道:“那我……重新再报一次大王的旧名号?” 另外两名劫匪闻言连连打呵欠,满不在乎地说了句:“嗯嗯嗯,你且再报一次,看着他们怕不怕……” “好类!” 那王二胖利索地应上一声后,马上举起大刀摆了个自认为很威武的姿势,重新冲着正一头雾水的岳书瑶等人喝道:“你们挺好了,我家大王乃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冷面杀手冷三郎!哈哈,冷面杀手哦!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杀手哦!这下你们知道害怕了吧?” 岳书瑶见那王二胖先是吆喝、吆喝完还要反复强调“杀人不眨眼”,强调完更是得意的在岳书瑶等人面前跳来跳去,这样不靠谱的劫匪让岳书瑶的脸上下意识地布满了黑线——反正她是一点都没被这胖劫匪给吓住,甚至还觉得他像是逗人发笑的丑角儿,就是不知道赵杏山等人有没有被他吓住…… 岳书瑶边想边转头看向赵杏山,只见赵杏山飞快地把王二胖吆喝的名号默念了一遍,随即一脸震惊地追问道:“莫非这个‘冷面杀手冷三郎’,就是传闻中武艺高强,专门带人惩j除恶,劫富济贫的冷三郎?!” 王二胖先是一脸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随即才挺起胸膛,一脸骄傲地答道:“没错,你所说的正是我家大王!你们现在知道害怕了吧?早听胖爷的话,不就不会被多吓这么一回了!” 赵杏山却没心思同王二胖调侃,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这冷三郎不是只在南方一带活动吗?怎么突然到北边来了?” 赵杏山这话王二胖听了心里十分不乐意,撅着嘴说道:“喂!难道我家大王连移个地方都不行?难道我家大王想移地方还得先和你们报备不成?我家大王说了,这北方的贪官污吏,j商恶富也不少,正需要我们前来惩j除恶,劫富济贫!” 岳书瑶见赵杏山听了王二胖的话后顿时如临大敌,脸上一片凝重,不由好奇地追问道:“赵叔叔,这冷三郎究竟是何许人物?为何您一听是他就如此紧张?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位冷三郎啊,可以说是个亦正亦邪,脾气古怪的江湖高手……” |网友面团三少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十一章 传奇冷三郎 原来这冷三郎严格说起来算不上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山匪,这一般的山匪是只要有镖队、商队或者赶路的老百姓经过自己的地盘,就会跳出来索要买路钱物,这不给的人他也会打开杀戒硬抢。 这种山匪更是不会管自个儿抢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押送的是什么镖物和货品,也不会管自个儿抢的对象是好人还是坏人,总之一句话——那种山匪是一心求财,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善心放过路过的猎物。 而这冷三郎可就大大不同了,听闻这冷三郎是挑对象打劫的,据说他有“三不打劫”和“三必打劫”的规矩,这所谓的“三不打劫”是指——一是不打劫赶路的普通老百姓;二是不打劫做生意公道不欺百姓的好商人;三是不打劫好官清官。 而这“三必打劫”则是指——贪官污吏必要掏空他的财务;店大欺客的j商必要掏空他们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油水;还有就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除了抢走他们身上的财务外,还会将他们痛打一顿替老百姓出气! 赵杏山的介绍让岳书瑶惊得合不拢嘴,敢情这冷三郎还是位有着侠义心肠的山匪?还是位喜欢见义勇为的好汉? 岳书瑶边对那冷三郎佩服不已,边问道:“那冷三郎是如何处置那些打劫来的财务呢?想来以他的性子,他定不会把这些财物独吞吧?” 赵杏山闻言点了点头,道:“瑶儿你猜得没错,那冷三郎从不会把打劫来的财物占为己有,听说除了给自己和手下们留下一些财物维持温饱,其余的财物冷三郎都大方地送给贫苦老百姓,可以说他真真正正地做到劫富济贫!” 不过这岳书瑶却对赵杏山的话却生出了一丝疑虑,忍不住问道:“赵叔叔,那这冷三郎一直和那些坏人对着干,那些坏人就不会合成一伙来找他的麻烦吗?” 赵杏山显然十分钦佩冷三郎这样的人物,一见岳书瑶发问立马带着崇拜的口气答道:“这冷三郎既然做了那么多惩j除恶,打压恶人的好事,那他自然也就成为了那些恶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可偏偏那些恶人只敢在背后辱骂冷三郎,真正遇上冷三郎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别提找冷三郎算账了!” 赵杏山这话让岳书瑶越发的对冷三郎这号人物感兴趣起来,兴趣十足地追着赵杏山问道:“这又是为何?难道那些恶人不敢来找冷三郎算账?” “正是如此,江湖上传言说这冷三郎武功深不可测,就算封他为武林第一高手也不为过,试问冷三郎的武艺这般高强,那些恶人远远地还没见着他就闻风丧胆了,又岂敢上门去找他算账?!那些鼠辈也只敢躲在背后骂冷三郎几句!” “那冷三郎真这么厉害?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人物,真想见一见这隐在山上的侠客!” 岳书瑶穿越到这个朝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赵杏山介绍这种传奇人物,于是她忍不住很想看看传说中的“侠客”,于是岳书瑶一脸期待地冲着劫匪王二胖说道:“劫匪大哥,能否请你家大王出来一见?” 王二胖听了一脸鄙视地扫了一脸讪笑的岳书瑶一眼,撇嘴说道:“我家大王岂是你们这些小虾米随随便便就能见的?废话少说,速速留下买路钱来!若是你们主动留下镖车,胖爷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 这时王二胖身后的劫匪甲又拉了拉王二胖的衣角,提醒道:“二胖,你没照着规矩问话,小心回头老大踹你屁股!” 劫匪甲一提醒,那王二胖立刻一脸惶恐,还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来捂住屁股,边护住屁股紧张兮兮地哀求道:“请二位兄弟多多包涵,回头千万别和老大说我忘记按着规矩问话了,我现在就把那规矩不上……” 那王二胖说完这话也不等两位同伴回话,而是直接冲着岳书瑶等人问道:“胖爷我问你们,你们可是从京城来的振威镖局?” 岳书瑶此时心里的疑惑可不少——若是赵杏山说得没错,而这王二胖的老大也的确是传说中的侠客冷三郎,那岳书瑶自认自个儿做生意一直都是公公道道,不占主顾半分便宜,可以说算是个老实本分的生意人。 既然如此,那自家镖局应该不在冷三郎的打劫范围内才是啊,为何冷三郎要派人把他们一行人拦下? 而就在岳书瑶思索的这会儿功夫,一旁的赵杏山已替她答上了话“我们正是京城振威镖局的镖队。” 那领头的劫匪王二胖一听,马上再问道:“那你们押送的货物,可是京城城东王家商号的货物?” “没错,这趟镖正是王老板所托,”赵杏山先是应了王二胖的问话,随后才替自家镖局说起好话来:“不瞒您说,我们振威镖局做生意一向都十分公道,绝不会坑人半分,更不会私吞雇主的财物,按理说应该不在冷大侠打劫的范围内才是,为何……” 这赵杏山话说到这儿突然猛然打住,他收声暗忖了一小会儿,立即大惊失色地问道:“莫非此次劫镖冷大侠不是冲着我们振威镖局来的,乃是冲着王老板来的?” 王二胖原本就没打算这样不明不白地劫了振威镖局的镖物,所以他一见赵杏山已经猜出来了,更是大大方方地答道:“你猜得没错,我们老大正是打听清楚了你们振威镖局这趟镖是替谁押送的,才会命我们几个下山打头阵把你们拦下……” “胖爷我就把这话挑明了说吧!此次我们老大是冲着王老板来的,和你们振威镖局一点干系都没有。 你们只要乖乖地留下王老板托你们押送的镖物,爷几个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更不会伤你们分毫,你们留下东西后尽管走便是!” 王二胖这么一说,赵杏山心头的疑虑才算是解开了,而一旁的岳书瑶赵杏山似乎已明白这冷三郎是因何而劫自家镖局的镖,连忙问道:“赵叔叔,您是不是已经知道那冷三郎为何要劫我们镖局的镖?” 赵杏山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冷三郎还真没劫错镖,他此次乃是冲着在生意场上口碑不大好的王老板来的……” 原来这托振威镖局押镖的王老板,乃是个专门坑蒙老百姓、榨取老百姓血汗钱的j商!赵杏山听说那王老板生性冷血无情,几年前还借着一场瘟疫赚了一回死人钱和病人钱,更是借着瘟疫让自个儿的身家翻了一倍,摇身变成京城数一数二的富商。 这王老板手下经营的生意很多,但他原先却是靠买药材和棺材起家,赵杏山听说王老板前几年生意还没做得那么大时,在京城里只有几间卖药材的铺子和几间专卖棺材给人的铺子。 所以当年那瘟疫一闹,就有许多得了瘟疫的人去求王老板,求他先赊些药材给他们治病救急,哪知王老板觉得这卖棺材比卖药材赚钱,竟然狠下心不让那些人赊药材治病,而是铁了心肠拒绝他们让他们无钱抓药,最后等他们因来不及吃药而病死了,再主动上门赊给他们出殡用的棺材! 这样的可恨的j商恶人,冷三郎又岂会轻易放过他呢? 只是这冷三郎之前一直都在南方一带活动,江湖上也没有流传他上北边的消息,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京城边上。所以赵杏山虽然不喜王老板的额为人,但因京城的镖局才刚刚开业,实在不是可以让他对上门的生意挑三拣四的时候,加上他不知道专门劫富济贫,惩治恶人的冷三郎已经到了京城边上,所以才会接下王老板这桩生意。 这赵杏山也只是按着规矩替王老板押镖,私底下和王老板一点交情都没有,所以因王老板的恶名而被劫镖,继而影响了振威镖局的名声,说起来振威镖局还真是有些冤枉。 这京城的分镖局眼下才刚刚开张没多久,此时绝不能传出任何不利于镖局声誉和口碑的事来,所以赵杏山想了想,最终冲着王二胖抱了个拳,好言好语地商量道:“我们振威镖局才开张没多久,正是需要积累口碑和声誉的时候,能不能请胖爷高抬贵手,今儿先放我们一马?” “放你们一马?” 王二胖先是重复了赵杏山的话一遍,随即傻呼呼地对身后的同伴问道:“兄弟,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不打算乖乖地留下买路钱?” 劫匪甲和劫匪乙闻言齐齐点头表示附和,王二胖见状继续傻问了句:“那他们不让我们打劫,我们该怎么办?” 这一次劫匪甲和劫匪乙的动作还是十分一致,只见他们先是一起丢给王二胖一个白眼,随后大声地在他耳边喊道:“还能怎么办?他们不给钱那就开打呗!你到底还是不是专门打劫别人的山匪?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一副傻样?真丢我们劫匪的脸!” 说话间劫匪甲已高举着手冲着山上发了一枚烟雾弹,这烟雾弹一发,山上的山匪们就知道这友好谈判失败了,于是马上有着一群山匪呐喊着口号从四面八方涌了下来,岳书瑶顺着那呐喊声往山上瞧了一眼,音乐看到许多拿着刀枪的汉子从山上奔下来。 镖队众人一见那阵势便知道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虽然他们都有些畏惧冷三郎的威名,但长久养成的镖师节操让他们不但退都没退一步,还立刻握紧手上的兵器,进入戒备状态,副总镖头还指挥大家围成一圈把镖车护在中间。 而赵杏山见双方谈不拢,也就不再同那王二胖多费口舌了,只见他一边一脸警惕地盯着那些突然涌出来的山匪,边拿着兵器悄悄地移步到岳书瑶身边将她护住,而被皇后派来保护岳书瑶的那些护卫也都在同一时间围在了岳书瑶身边,看那样子定是要誓死保护主子。 既然恶战难免,赵杏山也只能压下对冷三郎的崇拜,全心全意地迎战,只见在赵杏山的指挥下,几名镖师和他一起首先蹿了出去,嘴里先是喊了声“得罪了”,才舞着兵器同王二胖几人动起手来。 一旁的岳书瑶和秋香也在护卫的保护下,一点一点地往安全的地方退去,虽说此次有皇家护卫还有镖师,岳书瑶一方应该是吃不了败仗,但岳书瑶的心还是因打斗的开始而悬到了嗓子口,手更是紧紧地拽着秋香往后退去。 不一会儿战况就有了变化,只见岳书瑶这边的人慢慢地占了上风,而岳书瑶也被护卫护送到一处背靠着山坡的安全地带。 岳书瑶心里对那冷三郎存有敬佩之意,于是见自家人慢慢地快要完全把那帮山匪压制住了,连忙扯开嗓门高喊了声:“赵叔叔,把他们打跑便是,千万别伤了他们的性命!他们既跟着冷三郎劫富济贫,想来也是些心肠不坏之人” 但正在和王二胖几人纠缠的赵杏山却不敢像岳书瑶那样乐观,他知道他们这边之所以能够占上风,乃是因为真正的高手冷三郎还未出现,赵杏山深知只有冷三郎不出现,他们才有全身而退的机会,而若是冷三郎突然现身加入这场争斗里,那自己这方的胜算将会大大减少! 赵杏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不是冷三郎的对手,所以他只能把希望放在两点上——一是希望冷三郎眼下不在山中;二是希望岳书瑶身边的那些皇家护卫,武功能够胜过冷三郎! 否则……他们这一趟镖怕是保不住了! 这赵杏山押镖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有冷三郎劫不下的镖! 而就在赵杏山心绪焦急地转动着的同时,就在岳书瑶一心为那些山匪说情的时候,赵杏山心里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哈哈哈!小姑娘心肠还不错的嘛!就冲着你这句话,老夫怎么也该现身会一会你!” 只见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那声音听着像是近在眼前,但又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唯一可以让人肯定的是,那声音正由远到近地往战场靠近! 待纠缠在一起厮斗的众人,靠着各自的功力判断出那声音是从山顶上传来时,那声音的主人却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冲过重重防线,越过所有的皇家护卫,轻轻松松地出现在岳书瑶跟前! |网友面团三少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十二章 周旋 岳书瑶抬眼向眼前的那道人影看去,发现一个大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像天神般从天而降的立在她跟前,只见那男子手执一柄通体翠绿的玉箫,身穿一袭青白色的长衫,一头青丝只随意的用青色的带子束在脑后。 那男子的五官十分俊朗,一身打份虽简简单单不带丝毫奢华富贵,但他整个人却隐约透露着一丝洒脱和不羁,更是无形中带给赵杏山等人一股压迫感。 好运青衫男子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破重重保护圈,来到岳书瑶跟前,这让岳书瑶顿时惊得慌忙的扶住秋香一起往后退了好几步,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发的情况。 但那青衫男子似乎对岳书瑶没什么恶意,只见他大大方方的冲着岳书瑶一笑,称赞道:“你这女娃娃年轻虽小,但看着却挺懂事的,心肠也很不错,将杰娶了你回去当媳妇儿的人家一定十分有福气。” 因岳书瑶眼下是女扮男装,所以即使那青衫男子已识破她女儿身的身份,但却因无法看到岳书瑶着女装时的模样,所以也无法推测出岳书瑶是否已经成亲,不过他看岳书瑶的年纪不大,也就随口以“小姑娘”称呼她。 岳书瑶听了青衫男子的话后先是一怔,回过神来后有些不自在的回了句:“多谢前辈夸奖。” “哈哈哈,小姑娘刚刚喊他们别伤了我家兄弟时,那嗓门不是挺大的吗?怎么眼下说起话来却细若蚊声?莫非老夫我的模样看起来很吓人?” 青衫男子说着转身冲着不远处早已停下打斗的王二胖喊了声:“二胖子,你老大我看起来是不是像凶神恶煞?难道我这脸儿笑得不够开?还是今儿衣衫没挑好?” 这凭空出的青衫男子一看就知武功非但,岳书瑶再一见他和王二胖熟稔的打招呼,马上就猜到他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侠客“冷三郎”了。本来岳书瑶还觉得这冷三郎手执玉箫,身穿青衫,那副风度翩翩的打扮,看起来倒真的有几分大侠的放荡不羁与潇洒…… 但眼下冷三郎这几句话却彻底打碎了岳书瑶心里的幻想,他自己把自己的形像生生给毁了!冷三郎同王二胖的对话让岳书瑶瞪大了双眼,使劲的打量着冷三郎,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是从冷三郎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冷三郎虽四十出头,但五官却生的十分俊朗,由此便可以推断出他年轻的时候准是迷倒无数大家闺秀的万人迷。 可岳书瑶眼下不但一点都没被他的风采迷住,还总是不自觉的把他和王二胖联系在一起!似乎无论这冷三郎出场的时候是多么的帅气,衣着打扮是多么的玉树临风,可打他说了那几句不靠谱的话儿后,他在岳书瑶心里就和那傻憨滑稽的王二胖是一类人了…… 岳书瑶这边正暗暗的打量评价冷三郎,王二胖那边却是扯开嗓子答上了话:“老大你多虑了,您今儿那身青绿色的长衫,和那翠绿的玉箫搭配起来极好看,这身装束让您看起来不但英勇神武还玉树临风!” “小的猜想,定是您这身打扮太过俊朗了,才会把那女扮男装的小姑娘给吓傻了,她是被吓住了才会说起话来细若蚊声!” 王二胖那通马屁话儿立刻让冷三郎乐得眉开眼笑,像个老顽童般的讨好着看向岳书瑶,问道:“小姑娘,二胖那小子说的没错吧?你也觉得我今儿这身衣着打扮特别的玉树临风,所以才会被我迷得说起话来不利索,对吧?” 冷三郎这话让岳书瑶顿觉哭笑不得,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这冷三郎却也不是真要岳书瑶回答,他似乎只是想满足自个儿的自恋心态而已,只见他不等岳书瑶答话只自顾自的往下说道:“说起来我家也有个年纪比你大上一些的小子,你们俩若能凑成一对倒也不错……” 冷三郎说完还煞有其事的蹙眉思虑,像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把岳书瑶娶回家当儿媳妇般,这样的情形顿时把岳书瑶吓得花容失色,一旁的赵杏山也被这话吓得慌了起来——这冷三郎要是冲出来喊打喊杀他们还知道怎么应付,该招架的招架,该护着逃离的逃离…… 可眼下这冷三郎不但言行举止好无厘头,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说要娶岳书瑶回家当儿媳妇儿……赵杏山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古怪的山匪,一时间除了感到哭笑不得外,也不知该如何应付。 岳书瑶和赵杏山此时可以说是心绪百转千回,岳书瑶边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冷三郎,边想着要怎么做才能说服这个看起来像个和蔼老顽童,但实际上却是个武功高强的劫匪的冷三郎,不知该如何说服他放过振威镖局这帮人并让他们把镖押走。 让岳书瑶真的当这冷三郎的儿媳妇儿,借以换取整队镖队的人的全身而退,别说是岳书瑶因心里还横着一个冷骏飞而不愿意答应,就是让赵杏山来决定,他定是拼了命也不会答应把她送给冷三郎的。可若是不借着这个话题和冷三郎提出条件,岳书瑶又可以从哪里入手呢? 岳书瑶怎么看都觉得冷三郎,似乎对把自己带回去当儿媳妇儿,比把镖车上的镖物抢回去还感兴趣…… 就在岳书瑶左右为难,怎么也想不出个好方法时,那冷三郎已趁着她思虑的那会儿功夫,饶有兴致的把岳书瑶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只见冷三郎收回目光后笑嘻嘻的说道:“嗯,你这小姑娘我是越看越喜欢,要是真的嫁给我家那小子当媳妇儿,那我不就成为那有福气的人家了吗?好好好,老头子我喜欢有福气!” 这冷三郎话儿是越说越离谱,但听起来却让人觉得他对岳书瑶越来越感兴趣,这让赵杏山忍不住大步赶到岳书瑶身边,对着冷三郎抱拳道:“请冷前辈恕罪,我们家小姐恐怕不能当您的儿媳妇了,还望前辈您不要强人所难。” “这小姑娘不能当我的儿媳妇?此话自怎讲?”冷三郎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赵杏山不亢不卑的答道:“因她早已嫁为人妇,已是有夫之妇,既是有夫之妇又岂能再嫁他人?这实在是不合礼法和规矩……” 岳书瑶身旁的秋香闻言连忙跟着附和道:“对对对,我家小姐都当了别人家的媳妇儿好几年了,您要是不信大可去我们小姐的家乡太平县问问,那儿的人都知道我家小姐已嫁做人妇!” 秋香的话让泠三郎双眼一眯,扫了她一眼问道:“你们是从太平县来的镖队?王二胖不是说你们是打京城来的,这一趟押运的是王老板的货物,怎么这会儿又变成是从太平县来的镖队?” 赵杏山一见这冷三郎能够突破重重保护圈,不费吹灰之力的出现在岳书瑶面前,就知道不但自己不是冷三郎的对手,恐怕眼下团团护在岳书瑶身边的皇家护卫也不是冷三郎的对手……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行人当中无人能打得过冷三郎! 有了这一层认识后,赵杏山同冷三郎说起话来变得格外的小心,力求在毫发未伤的保下岳书瑶的同时,能够把这趟镖的镖物一起带走,若是实在不行只能弃镖而保岳书瑶的周全了,毕竟在赵杏山心中岳书瑶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冷三郎一问话,赵杏山就斟酌着据实答道:“我们是从京城来的镖队没错,但我们的总镖局却是开在太平县,我们也是靠着在太平县走镖起家的,这生意做大了我们才在京城开了一间分镖局。” 一旁的秋香敏锐的发觉那冷三郎似乎对太平县的人存有好感,所以为了让大家安全的避过这一劫,赵杏山话才一说完,秋香就讨好的补了句:“可不是嘛,我们一大队人马可都是从太平县来的,我们的小姐更是太平县土生土长的姑娘……” 秋香说到这儿有些胆怯的停了停,但为了和冷三郎套近乎,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敢问前辈,您是不是也是太平县人?我们莫非是同乡?” 哪知这冷三郎还没回话,赵杏山就先急了起来,只见他也顾不得看岳书瑶的面子了,直接冲着秋香喝了句:“秋丫头,你休得胡言乱语!前辈的身份背景岂是我们这些晚辈能追问的?你还不赶紧闭了嘴儿!” 原来江湖上有这样一个规矩——那些当山匪的人都不喜别人打探他们的底细,更不喜欢有人追着他们问他们的身世背景,山匪们之所以不喜欢,乃是不想让仇人打探自个儿的底细,日后寻到自个儿的家乡找亲朋好友寻仇或报复。 甚至有些脾气较为火暴和孤僻的山匪,一听有人打探自个儿的底细,立马会二话不说的拿刀砍向问的人,而这冷三郎的脾性赵杏山一早就听闻十分乖僻且喜怒无常,所以才会秋香一问冷三郎是不是太平县的同乡,赵杏山就抢先厉声训斥她,让她迅速收声以免得罪了冷三郎。 |网友面团三少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三卷 第四十三章 形势突转 赵杏山这般严厉的喝住秋香其实是为了她好,但从来没见过赵杏山这么凶的秋香,还是因这一喝而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脚下更是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摔了去!增好秋香和岳书瑶离得近,所以她赶忙伸手扯了岳书瑶一把、想借着这一扯稳住身子,哪知却阴差阳错的把岳书瑶也扯得跟着歪了身子差、差一点就跟着摔了跟头。 一旁的冷三郎见状满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冲着赵杏山说道:“这小娃娃哪懂得这些江湖上的规矩?所谓‘不知者无罪’,你也无须太过严厉的训斥她了,老头子我不怪她便是。” 冷三郎这话让赵杏山重重的舒了口气,抱拳谢道:“多谢冷前辈宽宏大量。” 赵杏山说着转头对秋香说道:“秋丫头,你还不快谢冷前辈不怪之恩,要知道这江湖可有不能随意问好汉身世背景的规矩,你刚刚差点就犯了规矩知道不?” 赵杏山这样一说,秋香才知道自己刚刚差一点就闯了大祸,于是她忙扶着岳书瑶往前走了几步,躲在岳书瑶身后给冷三郎行了个礼儿、赔礼道:“小丫头鲁莽了,还请冷前辈不要见怪。” “哈哈哈,小丫头活泼大胆儿些有什么不好?老头子我最喜欢同口舌机灵的?br /gt; 福妻安康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7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7部分阅读 的小丫头闲聊解闷了,也就一芝麻粒儿大小的事儿,你不必往心里去……” 那冷三郎话说到一半突然硬生生的打住了,目光更是越过秋香直勾勾的盯在岳书瑶身上,似乎突然被她脖子上的某个东西给吸引住了般! 只见冷三郎的眼里先是一片惊愕,随即那片惊愕又化作一片不解,末了他的眼底似乎隐约浮上了释然的神色,只是他即使已感到释然,但目光却依旧紧紧的盯在岳书瑶身上,把岳书瑶看得浑身一阵不自在。 冷三郎的反常让岳书瑶下意识的低头看去,这一看她才发现原来刚刚秋香拉扯了她一下,让她身子不稳倾了一下,这一倾斜让岳书瑶原本藏在外衣底下的一块玉佩掉了出来,而正是那块玉佩吸引了冷三郎的目光,让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岳书瑶虽然不知道冷三郎为何会突然盯着自己的玉佩看,但这贴身戴的玉佩露在外面总归不太好,所以岳书瑶赶忙转身面向秋香,飞快的伸手把玉佩重新塞了回去。 岳书瑶转过身去,冷三郎自然就无法再盯着她看了,但他收回目光的同时却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径直冲着赵杏山说道:“看你的衣着打扮,你应该是振威镖局的总镖头吧?” “正是在下。”赵杏山恭敬的答道。 “嗯,那我就不和你再多说废话了,这镖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眼下我还有更要紧的事儿要办,没闲工夫同你们瞎侃。” 冷三郎说话的同时目光不断的往岳书瑶身上扫,但他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让赵杏山一时间也猜不透他的意思,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打算和和气气的放他们镖队通行,还是他依旧打定主意要劫这趟镖,让他们继续开打? 看冷三郎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似乎没打算把话儿再说清楚一些,于是赵杏山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开口请教道:“在下愚钝,不知冷前辈此话何意?还请冷前辈明示。” “我的话没什么意思,就是打算按着规矩来办事,”冷三郎顿一顿,边欣赏着岳书瑶脸上神情的变幻,边乐呵呵的说道:“这镖队既然已经被我们拦下了,那这镖物我们自然是要劫回去了,否则这些小子不是白白的冲下山一回,再白白的爬上山一回?我可不能让这些懒小子白跑两趟,所以这镖我一定得让他们劫了才是。” 冷三郎这必须劫镖的理由,让赵杏山和岳书瑶听了顿觉哭笑不得,但他们眼下也不能和冷三郎撕破脸,所以赵杏山只得厚着脸皮再求了一句:“我们在京城的分镖局才开张没多久,还望冷前辈能卖我们一个面子,让我们把这开张初始接下的镖给顺顺当当的走完,否则这镖局的声誉一受损,日后也就不好经营下去了……” 赵杏山先是说了一大堆理由,说了顿了顿,猛吸了一口气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还请冷前辈能够高抬贵手,连人带镖的放我们通行!” 赵杏山的话让冷三郎猛然变了一副脸,十分不悦的喝道:“你小子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这镖我今儿是劫定了!我绝不能便宜那姓王和乌龟王八蛋!你可知道那姓王的害死的人家里,有些人家的子女眼下正在我们山上呆着吗?他们的仇也就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报一报了!难道我这做老大的连帮他们出口气都做不到吗?” 原来跟着冷三郎的这帮山匪里,有几个当年便是受了王老板的害,因王老板不愿意赊药给他们救父母,最终他们只能含着泪和王老板赊棺木埋葬父母!但这些人都是有志气的人,他们不愿还那棺木钱给无情自私的王老板,于是他们便一起离开京城四处流浪,最后阴差阳错的跟着冷三郎做起了劫富济贫的山匪来。 而冷三郎之所以突然从南边迁移到北边来,这其他的原因之一,便是打算替这些人给王老板找不痛快,打算替他们教训一下那唯利是图、自私无情的王老板。 而冷三郎似乎已经失去了和赵杏山等人玩耍逗弄的兴趣了,只见他隐约有些不耐烦的抛出一句话:“你也别担心振威镖局的声誉因此而受损,也别说是你振威镖局了,我冷三郎敢说——这天底下无论是哪家镖局替那姓王的乌龟王八蛋押镖,都不可能越过我这个坎儿,顺顺当当的把镖物送到目的地!” “你也不必担心那姓王的让你们振威镖局按着保价赔钱,我自会派人去给那姓王的带话,我会告诉那姓王的若是他胆敢让你们振威镖局赔钱,那他就等着我带着一干人马亲自上他王家府宅里洗劫去!不仅如此,他若胆敢把这笔账算在你振威镖局头上,那日后他王家的货物就别想往别处送了,他往哪儿送我就往哪儿打劫!” 原来这冷三郎早就替这些因镖物被打劫而受牵连的镖局想好了后路,他每每打劫完那些恶人的镖物,若是帮着镖送的间口碑好的镖局,那他就会放出话来保下那间镖局,让雇主不敢上镖局索要损失;但若是那些镖局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货,那冷三郎就只会什么话都不说,乐呵呵的在一旁看他们狗咬狗…… 这冷三郎既是劫富济贫、古道热肠的侠客,又怎会做出那些让镖局替他背黑锅的事儿? 所以有了冷三郎放出去的狠话后,基本上没什么人敢去找镖局讨要赔偿的银子,而业内人士其实也不会把错归在镖局身上,毕竟无论换做哪一家镖局钾镖,都难以同堪称武林第一高手的冷三郎抗衡! 而冷三郎说完这番话就不再同赵杏山多说废话,而是一个纵身,凭借着那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如蜻蜓点水般的离开了那些皇家护卫的包围圈,待赵杏山回过神来时,冷三郎的身影早已跃到了半山腰上了! 这冷三郎撤退了,赵杏山本应高兴才是,但此时此刻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发现岳书瑶原本站着的位置,此时只剩下一抹余香,岳书瑶竟只在一转眼的功夫,就被冷三郎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一同带走了! 赵杏山明知追不上冷三郎,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运功追了上去,边追边用内功冲着冷三郎喝道:“江湖人都说冷大侠一向只劫镖不伤人,可眼下我们已愿意交出镖物了,既然如此,冷大侠为何还要把我家小姐虏去?冷大侠这样做,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山顶远远传来了冷三郎的声音:“谁说我把这小姑娘虏去了?我只是用我的轻功把她请上山而已!我是想请她到我的山寨里小住几天,请她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解闷而已,待老头子我觉得不闷了,定会将她毫发不减的送回你振威镖局。” 冷三郎这话让赵杏山感到十分疑惑和不解——这好端端的,冷三郎怎么突然想把岳书瑶虏去山寨里做客?赵杏山才不相信冷三郎掳走岳书瑶,真的只是想让她陪他聊天解闷! 就在赵杏山边追边思索着冷三郎的意图时,已远远把赵杏山甩在后头的冷三郎又传了几句话下来:“我说会将这小姑娘毫发不减的送回你振威镖局,就一定会遵守承诺将她毫发不减的送回去!我冷三郎一向说话算话,这一点江湖上的人众所周知,但你若是再像眼下这样在后头跟着我,小心惹怒了我,我现在就一掌把这小姑娘劈死!” 冷三郎最后一句话让赵杏山心头一震,略微思索一番后,他最终慢慢的停住了追赶冷三郎的脚步,赵杏山知道眼下岳书瑶在冷三郎的手上,他若是真想将她打死那真的就是只一掌便会毙命……所以赵杏山最终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冷三郎的承诺,停下追赶的步伐。 网友安静di兔斯基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天生一对 赵杏山只犹豫了一小会儿,就飞快的改变方向往山下蹿去,到山下他就对着护住镖车同王二胖几人对峙的镖师们说道:“罢了罢了,冷前辈的话十分在理,既然世人都知道冷前辈是冲着王老板去的,而这王老板也不敢上我们镖局要求赔偿失镖的银子,那我们就把镖车留下吧!” 赵杏山说完该说的话便挥了挥了手让镖师们退开,同时自己也马上转身拔腿往来时路赶,眼下他可没闲工夫和大家伙儿多说,他得赶紧回京城求见皇后,看看皇后有没有什么搭救岳书瑶的法子。 且不说赵杏山如何马不停蹄的赶回去搬救兵,岳书瑶被冷三郎虏去后心里也是一片郁闷,边乖乖的任冷三郎扛着自己飞奔上山,边寻了个机会问了句:“冷前辈,您想请我上山做客,好好的同我说不就好了,为何要这样硬抢?” “浪费唇舌,耽误时间?” 岳书瑶不明白冷三郎这话的意思,但她总觉得冷三郎突然把她虏上山来,一定有别的什么目的,于是她马上悄悄的换了个方式套冷三郎的话:“敢问前辈,我身边那丫头不比我更能替前辈闲聊解闷吗?前辈为何不请她上山做客而非要请我?” 这冷三郎也不是随便就能让人套出话的人,只见他答非所问的说了句:“老夫且问你——你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佩,是谁人所送?” “玉佩?” 岳书瑶先是一愣,随即才记起冷三郎说的,乃是她先前不小心露到外面的贴身玉佩,这块玉佩岳书瑶一直都贴身佩戴,日子久了她了习惯了玉佩的存在,所以当时也没马上想起这块玉佩的来历,如今这冷三郎一问,岳书瑶才记起这块玉佩乃是冷骏飞所送,一时间脑海中的回忆纷涌而至…… 岳书瑶记得那时她和冷骏飞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磨难和考验,记得冷骏飞满心抱负的上京赶考,想要让她过上更好的日子,而岳书瑶一直贴身佩戴的那块玉佩,正是冷骏飞临行前亲自替岳书瑶挂上的。 往事如烟,物是人非,可偏偏冷骏飞那时说的每一句话,岳书瑶都牢牢的刻在心底不曾忘记,岳书瑶记得冷骏飞把在小镇上偷偷买下的定情玉佩替她戴上时,一脸深情的说了句让岳书瑶难以忘怀的话语——“这对定情玉佩你我各有一块,我这一块会代替我陪伴在你身边。” 按着小镇当地的风俗,这种成对儿的玉佩都是夫妻俩一人佩戴一块的,这种成对儿的玉佩也是有寓意的——夫妻合心的时候,玉佩便能随着心意合成完整的一块;可若是夫妻离了心,那玉佩便各成一块。 冷骏飞偷偷的把岳书瑶喜欢的定情玉佩拿出来时,岳书瑶的心是感动的,是甜蜜的,她甚至以为这对玉佩会陪着他们夫妻俩一辈子,会一直陪着他们,见证他们之间那坚贞不渝的爱情…… 冷骏飞让岳书瑶戴着那块定情信物等他回来,可岳书瑶最终等来了什么? 她最终只等来了心寒和心痛,她最终差点因冷骏飞而被打死在天牢里! 她千里迢迢的赶到京城,却只看到他拥着别的女人恩爱的一幕…… 可是即便如此,岳书瑶也没有把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取下,她本该把那块已变得让感到讽刺的玉佩摘下来摔碎才是,可是岳书瑶她没有这样做,她的心里有着一丝不舍,她告诉自己玉佩是死物,玉佩是无辜的…… 只是这种种借口,是不是悄悄的折射出岳书瑶心里的那一丝希望与期望?是不是折射出她对冷骏飞还存有情意? 可是冷骏飞只在岳书瑶刚刚搬去公主府时,锲而不舍的去求见了岳书瑶几回,但岳书瑶才拒绝了他几回,他似乎就打了退堂鼓,再也不到公主府去碰壁了。 明明是岳书瑶因紫云县主一事心里不痛快,故意摆高了姿态生生的把他拒于门外,可当冷峻飞真的被岳书瑶拒走了,岳书瑶心里却又隐隐有些失落,甚至还下意识的埋怨起冷骏飞不肯多来几回……兴许冷骏飞带着真心多来求见几回,岳书瑶就会心软见了他。 可冷骏飞却没有这样做,来了几次后他就像是突然从京城里消失了般,不但不再来公主府求见,就连岳书瑶找了借口悄悄派去寻他,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就在岳书瑶的心因脖子上的玉佩心绪纷乱时,见她久久不愿答话的冷三郎,稍微放慢了上山的脚步,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来,只见冷三郎板着脸把那块玉佩塞到岳书瑶手里。 “这……” 手里突然多出的那块玉佩让岳书瑶打断了心头的回忆,脸上更是因那块几乎和自己身上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感到震惊,紧接着岳书瑶下意识的把手中的玉佩和脖子上的那块拼在了一起,见两块玉佩完整的合成一块后,岳书瑶顿时大惊失色,心头更是一片慌乱!] 这块玉佩是和岳书瑶脖子上那块成一对的另一半的玉佩,是本该在冷骏飞身上的那块玉佩!可是,冷骏飞的玉佩怎么会在冷三郎身上呢?! 岳书瑶先是想起了冷三郎的身份,紧接着记起冷骏飞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踪影,所以她的心里立刻浮起了不祥的预感,也顾不上对冷三郎保持恭敬了,一脸紧张的拉住他的手臂追问道:“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快告诉我这块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 这时冷三郎已带着岳书瑶蹿到了山顶,将她带到了一间瓦房面前,只见冷三郎伸手往那间瓦房一指,道:“我给你的那块玉佩,是从这间屋子里得来的。” “这间屋子?”岳书瑶往那间房门紧闭的瓦房看了眼,脸上有着半信半疑的神情。 “没错,”冷三郎说着把岳书瑶往那瓦房的方向推了几步,随即一脸气愤的说道:“住在这间屋里的那个臭小子,命都只剩下半条了,却偏偏日日都茶不思、饭不食的拿着块玉佩黯然伤神,我怕他再这样下去会饿死在这屋子里,所以一气愤就把他手上的玉佩给抢来了!” 岳书瑶直接忽略了冷三郎那一大串话语,只挑了她最关心的问道:“你说他只剩下半条命?!还日日都不吃不喝?” “没错,那小子眼下正身受重伤,可不就只剩半条命了?”冷三郎说这话时一脸恼怒,似乎十分痛恨瓦房里的臭小子不听他的话。 岳书瑶此时心头一片纷乱,一会儿猜测这瓦房里关的就是冷骏飞,一会儿又猜测是冷骏飞出了什么事儿将玉佩给遗失了,紧接着又担心冷骏飞真的身受重伤…… 而冷三郎趁着岳书瑶发愣的功夫,悄悄的把她引到房门口,更是趁着她不留神把门打开,一把将她推到屋里,嘴里更是大声的嚷嚷道:“媳妇儿,你赶紧劝那臭小子先吃点东西,好好的把伤养好了!这伤养好了他才能继续饿下去不是?否则他还没饿死就因伤势过重而一命呜呼了!” 被冷三郎猛然推进屋里的岳书瑶没有仔细听到他说的“媳妇儿”那三个字,她的心早已因冷三郎那句“一命呜呼”而心乱如麻……岳书瑶就是再恨冷骏飞,也没想运要他死啊! 所以当岳书瑶看到一脸憔悴,满下巴都是胡茬,身上还缠着几处染血的白纱的冷骏飞时,心里的一切埋怨和疙瘩都被她暂且抛到了一边,只一心一意的扑到冷骏飞跟前,紧张兮兮的追问道:“你怎么伤成这样?怎么浑身都是血?这些伤碍不碍事?” 冷骏飞见到岳书瑶先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待他揉了揉眼睛证实眼下的一切不是梦境后,才伸手紧紧的抓住岳书瑶的手,语无伦次的说道:“我不碍事,瑶儿……真的是你吗?你真的站在我面前吗?我……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瑶儿你不用担心。” “这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白纱,还算是小伤?!” 岳书瑶边说边拉着冷骏飞上下打量,见他浑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立马就想起了冷三郎刚刚说的那番话,于是岳书瑶又是心疼又是气愤的责怪道:“冷前辈说你身受重伤却任性不吃不喝,难不成你真的想把自己给饿死?!” “……”冷骏飞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口中的‘冷前辈’是父亲吧?父亲他这个说话总是不靠谱儿,若是他说我快要饿死或是重伤而死,那我一定就还是好好的,是他故意夸大了事情而已。” “父亲?你的意思是说冷三郎是你的父亲,我的公爹?”岳书瑶一脸吃惊的问道,心里顺着冷骏飞的话隐约猜到了些真相,但却又不敢肯定。 “没错,我想把你带上山来的人,应该就是你素未谋面的公爹。” “公爹?!怪不得他也姓冷,原来他竟是你那行走江湖,杳无音信的父亲!我早该从他看到我的玉佩时的异样猜出他的身份了,可是我打进你冷家门就没侍奉过公爹,一时半会儿也没把这个冷大侠同冷老爷联系在一起!” 岳书瑶先是喃喃自语的说出心里的猜测,随即拉着冷骏飞追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公爹一直只身一人在闯荡江湖,怎么突然变成了劫富济贫、惩j除恶的冷大侠了?公爹他怎么就当起了山匪?” “瑶儿你听我慢慢同你说……” 网友安静di兔斯基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云开月明 原来冷老爷抛开一切世俗的身份后,的确是在江湖上闯荡了番,待闯荡出些名声来后,他就因看不惯那些贪官污吏和j商恶人的所作所为,和一帮志同道合的绿林好汉一起当起了山匪。这冷老爷虽然当起了山匪,但他却给自己立了那“三不抢”和“三必抢”的规矩,作风也依旧和以往一样以行侠仗义为主。 冷老爷之前的确是打算只劫走王老板托镖局运送的货物,他压概就没打算为难岳书瑶等人,但最终让他改变主意的乃是岳书瑶无意中掉出来的那块玉佩,说到玉佩,就得从冷骏飞被岳书瑶拒在公主府门外说起一…… 原来冷骏飞本来是打算坚持不懈的前去求见岳书瑶,一定要把事情解释清楚,但他求见了几次岳书瑶都避而不见,难免让他心生出灰心之意,更是苦于没机会把自己当日假意迎合紫云县主的苦衷说出来。于是失魂落魄的冷骏飞一被赶出公主府就四处买醉,且碰巧在喝醉的某一天遇上了追杀了冷家父子多年的仇家。 那仇家是因打探到冷三郎就是冷老爷,并打探到冷三郎已从南边迁移到京城周边,才会带着大批人马赶来寻仇的。没想到经过多年的苦练,冷三郎的武艺早就已经更上一层楼,他原本躲得死死的大仇家已不是他的对手,所以那些人找上冷三郎后,一动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最终只得恨恨的撤离暂且放弃向冷三郎寻仇。 哪知这伙原本打算撤离京城的仇家,却意外在京城的小酒肆里遇到了烂醉如泥的冷骏飞,这冷骏飞当年跟着冷三郎闯荡过一段时间,所以这些仇家是认得冷骏飞的。于是他们便以多欺少的同冷骏飞动起手来,这冷骏飞本就已喝醉,加上敌众我寡,最终才会被那些仇家打成重伤。 而冷三郎一得到那些仇家在京城里同人动起手来的消息,心里就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于是他马上带人赶了过去,一赶到那儿才发现被人围着打的乃是自己多年未见的儿子,于是冷三郎自然是二话不说的替冷骏飞报了仇,把那些仇家打得浑身都动弹不得了,才把冷骏飞带回了山寨里。 冷三郎本以为冷骏飞醒来发现与自己重逢了,心里定是十分欣喜,哪知冷骏飞醒来只木然的冲着冷三郎点了点头,就又开始了终日醉生梦死,不但把山寨的美酒都给喝光了,还日日拿着一块玉佩窝在一角唉声叹气,黯然伤神…… 冷骏飞突然一蹶不振,这可把冷三郎给急得团团转,只见冷三郎又是陪着冷骏飞喝酒,又是借着询问冷家多年来的情形,总算是把冷骏飞一蹶不振的缘由给问了出来——原来这个臭小子是被媳妇儿给甩了!所以才会日日借酒消愁! 冷三郎一得知冷骏飞是为了一个女人自暴自弃,当下就怒了!他立马就把冷骏飞手中的那块玉佩夺了过来,不再让他日日摩挲着那块玉佩,对着那块玉佩说话!更是每天都让人强按住冷骏飞,好替他身上的那些刀伤上药,但冷三郎可以夺过冷骏飞的玉佩,可以强制给他上药,但却断不了他的思念,也无法让他不要再过不吃不喝的日子…… 冷骏飞的状况让冷三郎十分苦恼,苦恼之余他倒也把从冷骏飞那儿夺来的玉佩看了个仔细,所以当他无意中见到岳书瑶不慎掉出来的那块玉佩后,立马认出那玉佩和自己从冷骏飞手中夺来的那块是一对的!接着他再一听说岳书瑶是太平县土生土长的姑娘,汉下就猜到这岳书瑶准是冷骏飞心里挂念的媳妇儿了…… 认定岳书瑶是自个儿的媳妇儿,冷三郎除了欣喜之外,自然是要把岳书瑶带回山上和冷骏飞相见了,所以冷三郎才会把众人都放了,唯独把岳书瑶带上了山。 “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我也是误打误撞才会和父亲重逢,父亲更是误打误撞才会把你带上山来,父亲也是为了我能振作起来,瑶儿你千万别怪他……” 冷骏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后,怕岳书瑶误会自己心中已没了她,连忙再补了句:“我并不是不想再去找瑶儿你把事情解释清楚,可父亲见我伤口还未痊愈,又因挂心瑶儿而茶饭不思,便把我关在山顶不许我下山一步,所以我才没能再去公主府找你……” 冷骏飞刚刚说的那些事儿让岳书瑶听得是心惊肉跳,当她听到冷骏飞差一点就被仇家给打死,心更是下意识的紧缩成一团,一直听到冷骏飞说冷三郎及时赶到救回了他,岳书瑶那颗紧缩的心才慢慢的舒展开了,心头更是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得知冷骏飞因自己的拒而不见,差一点就丢了性命后,岳书瑶心里对他的怨恨也就少了一些,接着又听冷骏飞说一直想上公主府同她解释清楚,岳书瑶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小期望,最终决定给冷骏飞一个机会…… “你说一直想上公主府找我,把事情同我解释清楚,”岳书瑶说到这儿先是停顿了一小会儿,把头埋得低低的后才接着说道:“眼下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听一听你对当日和紫云县主抱在一起之事有何解释,若是眼下你不不能把事情解释清楚,那就别怪我继续把你拒在公主府大门外了。” 冷骏飞听岳书瑶这么一说,才知道横在岳书瑶心里的那个疙瘩,乃是当日在醉仙楼时紫云县主强行抱住他一事,于是他连忙问道:“瑶儿说的那件事儿可是在醉仙楼发生的?” “正是,那一日有个小厮故意把我引去醉仙楼,且恰巧把我安排在你呆的那间厢房的隔壁,于是我有幸把你和紫云县主的一举一动,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 冷骏飞一听到这儿就急了起来,不等岳书瑶把话说完就出言说道:“瑶儿,当日发生的事你万万不要当真啊!定是那紫云县主设计把你我都引去醉仙楼,然后再设计让你误会我!” 冷骏飞边说边焦急的看向岳书瑶,见她没有反驳自己的话,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接着解释道:“当日是紫云县主硬把我请去醉仙楼的,我一直担心紫云县主会仗势欺人,对你以及母亲和奶奶等不利,所以我才没有一开始就拒绝荣郡一想招我为县马一事,而是假意答应他们愿意当紫云县主的县马,抱着拖延时间的念头敷衍荣郡王一家。” 冷骏飞见岳书瑶听了自己的解释后蹙着眉一言半语,以往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当下便急急忙忙的再说道:“瑶儿你若是不信大可去问汪将军和慕风,慕云,他们可以证明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 “当日我其实是一口便回绝了荣郡王的提议,是汪将军劝我不要意气用事,免得招来无妄之灾,更是他给我出谋划策,让我一边假意同意当紫云县主的县马一事,一边悄悄的派慕风和慕云回去太平县通风报信,再让他们把我们冷家人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本是这样打算的——待我的家人都安全的藏到了荣郡王找不到的地方,我再前去同你们汇合,哪知我还没把事情都办妥,瑶儿你就突然进京了。” 冷骏飞这样一说,岳书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紫云县主精心设计的圈套,包括让人到太平县散布消息,给冷家送礼,这些统统都不是紫云县主的最终目的,她的最终目的其实是想把岳书瑶引到京城来,好借机让岳书瑶被打击得心如死灰,主动放弃正妻之位!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大部分真相,但岳书瑶还是开口同冷骏飞求证道:“这么说,你不知道紫云县主曾经派人到太平县散布你要当县马的消息,并派人送礼到冷家一事?” 岳书瑶的话让冷骏飞立时一脸震惊,摇头说道:“我一点都不知道紫云县主竟然偷偷的派人去过太平县,怪不得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瑶儿你怎么突然上京了,按照我定下的计划,瑶儿你应该和母亲,奶奶一起跟着慕风和慕云先躲起来才是……” “原来这一切都是紫云县主暗中设计的阴谋诡计,怪不得当日一到醉仙楼,她就突然不顾一切的抱住我,任凭我怎么推她也不松手,更是故意引着我讲了些会让瑶儿你伤心的话儿……原来她早把瑶儿你带到了隔壁厢房,想让你误会我对你的心意!” 经过冷骏飞的解释,以及二人相互沟通交换了彼此不在身边时发生的事情后,岳书瑶和冷骏飞终于通过这些情况,揭穿了紫云县主设下的阴谋诡计,两人把话都说开了后也终于解开了所有误会和好如初,二人和好后只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刻意不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种种…… 因为岳书瑶和冷骏飞都深深的知道一点——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着对彼此的浓浓的爱,才会让人利用这份爱来算计他们,才会因爱得深而恨得切,才会在该保持理智的时候因陷得太深而不由自主的迷失。 每一对爱人不总是明明深爱着对方,但却又在一个又一个的小误会里纠结着,郁闷着呢? 一切一切的误会皆是因为他们太过相爱,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忍心继续责怪对方呢?岳书瑶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将冷骏飞抱住,把自己的脸挨在他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默默的体会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奇妙境界…… 只要彼此深爱,那即是兜再大的圈子,相爱的男女也总是会回到原地,厮守在一起。 网友安静di兔斯基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超级无敌通行证 岳书瑶和冷骏飞冰释前嫌后,自然是要夫规规矩矩的和他一起去拜见冷三郎这个公公,顺道把那杯迟了多年的媳妇儿茶给敬上,这给公公敬茶自然比给婆婆敬茶简单和轻松,岳书瑶也就没初过门时的那份紧张不安。  这冷三郎还不知道岳书瑶的身份时就十分中意她,眼下一证实岳书瑶真的是他的儿媳妇,自然是乐得天天都合不拢嘴,受了岳书瑶的媳妇儿茶后,更是赐给她不少自己多年行走江湖得来的好东西。 岳书瑶给冷三郎敬完茶后,即刻就派人前去给赵杏山送信,让他无需再替自己担心,也不必惊动皇后,当然顺道也把冷三郎的身份给介绍了一番。  赵杏山收到岳书瑶报平安的信后,那一直提着的心也才敢稍微放下,同时也立马停住往京城里赶的脚步,叮嘱了跟着他的众人一番后,马上掉转方向往山寨赶去,一心想上山同岳书瑶见面,确定她真的没事才能真正放心。 而岳书瑶这个准媳妇儿这几天都乖乖的陪着冷三郎,或是听他讲多年来行走江湖的见闻,或是换她把自己前世今生的一些见闻编成趣闻来给冷三郎解闷,公媳俩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说到了走镖和劫镖这个话题上,岳书瑶对冷三郎劫富济贫的举动十分崇拜和好奇,于是便忍不住八卦的多问了几句…… “父亲,您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专门找那些贪官和j商下手吗?” 冷三郎点了点头,道:“打从我当这绿林好汉开始,就只劫贪官和j商的东西,好人的东西我一概不碰。” “那您就没错劫过好官或者是好商的东西吗?”岳书瑶八卦的追问道。 “哈哈,我知道你这个小丫头想问什么,”冷三郎边摸着下巴的几缕胡渣,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当了这么久山匪,每逢盯上一个目标就会派人仔细去打探他的底细,这劫镖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若是没打探清楚我又怎会贸然动手?” 冷三郎话说到这儿稍微顿了顿,在岳书瑶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话锋一转,哭丧着脸说道:“若是我亲自出马前去打探,那倒是探十个,十个准,我打探后劫的镖也从来都没错过,可偏偏有一回我是让那王二胖去替我打探的,这王二胖天天就知道吃,办事一点都不牢靠,他这一不牢靠就把我的一世威名给毁了!” 岳书瑶见冷三郎一说起王二胖就气得吹胡子瞪眼,自己再一回想当日王二胖劫镖时的言行举止,心里立马对“王二胖办事不牢靠”这个评价十分赞同,再一见冷三郎那捶胸顿足,后悔不已的神情,心里更是忍俊不禁,觉得自个儿的这位公公还真是个老顽童。 不同这冷三郎再像老顽童,岳书瑶也不敢当着他的面笑出来,所以她边使劲的忍住想笑的冲动,边故作不解的问道:“那那王二胖是如何毁了父亲您的一世威名?” 冷三郎苦着脸答道:“他稀里糊涂的把消息给打探错了,害我把一位做生意十分厚道的商人的几车货物给劫回了山寨!” “哦,原来王二胖害父亲错把好商当j商,那他真是该罚,”岳书瑶先是帮着冷三郎埋怨了王二胖几句,才接着说道:“那后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自然是速速让人把东西给送回去了,我做人处事可是十分有原则的,这不该劫的人我一概不会劫。” 冷三郎这番话让岳书瑶更加对他钦佩不已,像冷三郎这样知错就改的人这世上可不多,也许很多人只会将错就错下去,最多也是提醒自己下回小心谨慎些罢了。 岳书瑶听冷三郎这么一说,心里因冷三郎把自家镖物劫了去而对他的那一点点埋怨也消散了,撇开那王老板是振威镖局的主顾不说,这样丧心病狂的j商岳书瑶心里也是十分看不起的,更是认同像王老板这样的黑心商人该受点教训,把他赚的昧心钱拿出来分给穷苦老百姓! 这话既然说到劫镖上来,岳书瑶也忍不住跟着感叹了句:“可天底下像父亲您这样有着侠义心肠的劫匪却不多,大部分劫匪还是遇到什么人就劫什么人,有些凶残的劫匪更是连人带货都抢,抢完后还不留下活口让人回去报信……”  “哎,不瞒父亲您说,我们振威镖局就遇到过几回劫镖,有一回媳妇儿还差点让那些劫匪给欺负了去,所以许多镖师们不熟悉的线路我们都不敢走。” 岳书瑶的感叹立马让冷三郎怒冲冲的跳了起来,“####谁的胆子那么大,连我冷三郎的媳妇儿都敢欺负###,你告诉我是哪个山头的山匪,我带人去找他,把那不长眼的兔崽子灭了给你出气!” 岳书瑶见冷三郎一副恨不得把欺负她的人碎尸万段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到暖暖的,但这事情已经过去了且人也被冷骏飞给干掉了,实在没必要让冷三郎再去找一会场子了。 所以岳书瑶连忙起身安抚道:“父亲你别着急,那欺负我的恶人夫君已经把他给除去了,眼下他怕是正在阎王爷面前受罚呢!他生前做了那么多恶事,这回下地府了还不被打到那油锅里去剥皮?” “除去了?” 冷三郎先是一脸遗憾的追问了句,但很快他就拍手赞道:“干得好!飞儿不愧是我冷三郎的儿子,懂得惩j除恶的替我媳妇儿报仇雪恨!” 这又是“惩j除恶”,又是“替我媳妇儿报仇雪恨”,冷三郎这番不大通顺的话语让岳书瑶听了有些哭笑不得,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冷三郎就又开口说道:“媳妇儿,你说你名下的振威镖局老是遇到山匪劫镖?” 岳书瑶据实答道:“是被劫过几回,这也是靠押镖吃饭不可避免的事儿,哪个镖局也没办法把劫镖这样的风险完全避免。” 冷三郎似乎不赞同岳书瑶的话,只见他摇头说道:“也不是每家镖局的镖物都会被劫,媳妇儿你以后无需再为劫镖一事担心了,今天振威镖局若是再遇上劫匪,你尽管把我的名号给报出去,你爹我的名号还能管点用震慑住一些小贼,那帮不成气候的贼匪们听了我的名号后绝不敢不卖我面子……” 冷三郎本是一副拍着胸脯给岳书瑶打包票的样子,但他回头一想又担心会有些不开眼的小毛贼没听过他的名号,还是把振威镖局的镖物给劫了,于是他赶忙再补上一句:“若是你报出我的名号后,有哪个不开眼的小贼还是动手把镖物劫了,你就回来告诉我,我马上带人替你把东西抢回来!” 冷三郎这番话让岳书瑶的双眼当场大放光彩,细细一想便把冷三郎话里的意思给简化出来——这冷三郎是愿意罩着自己的振威镖局,让振威镖局带着他的名号走镖啊! 以冷三郎在江湖上让许多高手闻风丧胆的名声,想来那些占了山头当山匪的小角色也不敢不给冷三郎面子,如此一来振威镖局等于多了一张超级无敌的护身符和通行证了! 岳书瑶一脸感激的谢过冷三郎后,马上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冷骏飞,随后派人把消息送去给赵杏山,而振威镖局那里得到消息的同时,冷三郎这边也把话放了出去——说是要是哪个人敢劫振威镖局的镖物,那就是和他冷三郎过不去! 如此一来,岳书瑶不但因祸得福的和冷骏飞和好如初,同时还意外的多了个武艺高强的公公给振威镖局压阵,而有了冷三郎这样的武林高手罩住振威镖局后,那些胆小的山匪果然都不敢再打振威镖局镖物的主意了。 振威镖局走了几趟顺顺利利的镖后,慢慢的开始连以前不敢走的路线的镖也接下了,几趟走下来倒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此时的振威镖局,明着摆在那里的官方关系和地方黑势力,因岳书瑶公主的身份和严家的关系网,可以说是基本上不存在任何会被为难的地方;而这走镖需要经过的各种线路和各个山头,因冷三郎的关系也算是能够畅通无阻了…… 于是振威镖局经过重重波折和磨难后,终于彻底摆平了黑白两道的关系,能够在全国各地都畅通无阻的走镖了! 这个巨大的进步让岳书瑶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些,让她可以交代赵杏山和严仲明着手准备在各地开分镖局的事宜了,待分镖局都开起来了,他们就可以慢慢的,一步步的实现把分镖局都变成连锁店的宏伟目标。 眼下振威镖局黑白两道都有人罩着了,岳书瑶便开始在如何开分镖局上动脑筋,这一日她把正在筹备开分镖局事宜的赵杏山,严仲明一起请了过来,打算几人一起好好的商讨下开分镖局的各项具体事宜,尽力最大化的节省成本。 人都到齐了后,岳书瑶便对已筹备了不少时日的赵杏山和严仲明问道:“赵叔叔,严少爷,开分镖局的事你们筹备得怎么样了?” 网友安静di兔斯基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银子难运 赵杏山率先答道:“我们打算开的分镖局数目不少,因此急需多请些镖师来坐镇和护镖,押镖,这一点我已经同严少爷商量妥当,由我来负责网罗江湖上有名的武 福妻安康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8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8部分阅读 好手,并负责游说他们加入我们振威镖局。” 赵杏山说着顿了顿,见严仲明点头附和自己的话,才继续说道:“这几日我已积极的通过各种渠道同各位江湖好汉联络,打算请一些艺高胆大,且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和名声的高手到我们镖局来当镖师,眼下已谈妥了几位,其余几位不在洽谈当中,我相信很快就能有好消息。” 岳书瑶闻言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事宜交给赵杏山来处理本就最为合适,眼下赵杏山更是把事情做得十分妥当,岳书瑶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岳书瑶转而对严仲明问道:“严少爷这边的进展如何呢?” “回公主话,小人已派人前去各个地方打点一切,不但把开镖局的地点和大合院都找好了,各个地方黑白两道,上上下下小人也已一一打点过了,只等赵总镖头把镖师找齐了,各处的分镖局即刻就可择日开张。” “严少爷办事果然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岳书瑶先笑着赞了严仲明一句,随后才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本宫倒是有个法子想和严少爷商讨一下,请严少爷看看这个法子可不可行。” 严仲明弯腰请道:“请公主明示,小人洗耳恭听。” “本宫仔细的斟酌一番后,认为我们还是暂且先别买那种有着大门大院的合院来开镖局,这样有些太过浪费了,毕竟这分镖局开了后能不能赚钱还是个未知数,既然是个未知数,那这初始的本钱我们还是不要花费太多的好,免得到头来做了亏本生意。” 岳书瑶这番话让严仲明感到有些不解,只见他满脸疑惑的问道:“请公主恕小人愚钝,这不买大门大院的合院来开镖局,我们哪有地方做生意?” 这一点岳书瑶早就已经考虑好了,她一见严仲明发问便笑吟吟的反问道:“严少爷,你严家不是在全国各地都有买卖在吗?你们严家的家业如此大,想必开在各地的铺子也定是十分气派吧?不知我们可否暂且先借你们严家在各地的铺子一用?” “借我严家的铺子一用?”岳书瑶的话严仲明越听越糊涂了,这开分镖局怎么和他们严家的铺子扯上关系了? 不过这严仲明糊涂归糊涂,岳书瑶的问话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公主谬赞了,我们严家的铺子和寻常的铺子相比,也就地方宽敞了些,铺子后面多带了个小花厅和小院子罢了,实在是称不上什么气派。” “铺子宽敞又带有花厅和院子,这样的铺子还不算气派?要知道这大街上许多铺子可都只有这么一间窄窄的门面儿,别的什么都没有……像你们严家这样气派的大铺子,借给我们镖局一用可是正合适哦!”岳书瑶故意放下公主的架子,笑着同严仲明打趣。 严仲明闻言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公主所说的‘借铺子一用’是怎么个借法?” “你别担心,我不会霸道的把你严家的铺子给抢了,你严家的铺子该做什么生意每日都照旧做便是,我所说的‘借’只需在你的铺子门口多挂一块我们振威镖局的牌匾,让人知道我们振威镖局的存在,这样即可。” 严仲明似乎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岳书瑶这话的意思,但他一时间又不能完全渗透,于是忙拱手讨教道:“公主就不要卖关子吊小人的胃口,还请公主将早已想到的妙点子明示与小人。”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好点子,只是多少能节省些开分镖局的成本罢了……” 岳书瑶说着先理了理思绪,才慢慢的说道:“我的意思是指——我们振威镖局的牌匾在你严家的铺子外挂出去后,这若是有人想要送信或是托镖,只要上你铺子里头找我们事先安插在铺子里的镖局的伙计即可,这客人一找上门,镖局的伙计大可把他们往后院引去,再在后院细细的把托镖事宜给谈妥了,这生意不就做成了?” 岳书瑶之所以想出这个点子来,其实是想节省场地继而节省成本。这分镖局刚刚起步无需太多人手,只需在铺子附近租个小院子,留几位镖师和伙计在那儿住即可。而平日里做生意的门面则可以借严家那宽敞的铺子,谈生意则可以在严家铺子后头带的小花厅时,送上门托运的镖物则可####严家铺子的小院里…… 这样一来,光是各地租场地的银子就能省下不少来,毕竟租那种气派的大门大院的合院来当镖局,各个地方租院子的租金加起来可要花上一笔不菲的银子呢!  这钱都还不知道能不能赚到就先花出去一大笔银子,岳书瑶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所以她才会想出其这么一个借场地的法子来,并盘算着待分镖局的业务慢慢的走上了轨道了,积攒了一定的老客户后,再花大钱租或买个大合院正式挂彩开张也不迟。 岳书瑶这个点子其实是从现代那些格子铺上得到的启发,在现代社会一个小小的店面都可以分成好几格,出租给不同的卖家做不同的买卖,那这古代一间宽敞气派的铺子,怎么就不能划出一小块地方来做别的? 这岳书瑶的点子虽然是从现代得来的灵感,但她把这些道理和实惠的地方一细细解说完,加上这严仲明本就是个精明的商人,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岳书瑶的意思。  不过严仲明倒也细细的把岳书瑶提出来的法子斟酌了一番——这生意才刚刚起步,能够节省成本他自然是愿意的,加上这严家的铺子也真的是挺宽敞且有厅有院子,这厅和院子平日里倒也没多大用处,最多也是铺子里伙计休息的地方,按着岳书瑶说的法子挪出来给镖局用一用,倒也不会真正妨碍到伙计们歇息。 所以严仲明斟酌过后便同意了岳书瑶提出来的法子,道:“公主提出来的点子的确是能让我们开分镖局的成本节省许多,对我严家铺子平日里的生意也不会有什么大影响,既然对铺子的生意没什么影响,小人自是十分乐意按公主的意思出借严家在各地的铺子。” “严少爷能明白本宫的用心就好,当然各处的分镖局也不会一直借用你严家的铺子,待分镖局慢慢的发展起来,这该买,该租的大合院我们还得准备,这该有的门面最终还是省不得。” “公主说的极是,小人会继续留意原先选定的那几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岳书瑶的话让严仲明悄悄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岳书瑶会一直借下去,这借的时日久了谁知道会不会出点别的什么事儿? 分镖局的事宜都商量妥当了,赵杏册和严仲明便各自去办了,而岳书瑶也回到山寨里,和冷骏飞一起陪冷三郎小住了一段时日,也算是在冷三郎膝下尽孝了。 山上那无忧无虑的时光似乎转瞬即逝,日子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月,岳书瑶和冷骏飞在山上陪着冷三郎住了一个多月后,最终还是要告别冷三郎,下山回到京城的公主府里,免得皇后太长时间没见到岳书瑶心里惦记着,而回到公主府后岳书瑶也带着冷骏飞这个准附马,按照规矩进宫拜见了皇上和皇后。 这冷骏飞因考武状元一事名声大噪,在皇上和皇后心里本就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加上冷骏飞见了两位尊贵的岳丈和丈母娘,一直都表现得十分得体,皇上和皇后也就顺其自然的接受了冷骏飞这处驸马,并和岳书瑶商量着给冷骏飞安排个差事。 这给冷骏飞安排队差事一事且先不提,这振威镖局顺顺利利的发展了个把月后,却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难题——这振威镖局押送的镖物,大小山匪已然是都不敢再劫了,但若是他们打探到了消息,得知振威镖局押送的乃是白花花的银子,那有些人就难免会为了银子而铤而走险了。 毕竟这白花花的银子比货物更能诱惑人,这让有些山匪想出蒙面或是抢完就远走高飞等法子,拼着被冷三郎追杀的风险也要把那银子劫走。而那些不要命的劫匪真用了这些法子把银子给抢了,冷三郎一时半会儿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毕竟那些不要命的劫匪若是有心蒙面隐藏身份,冷三郎就是武艺再高强,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也无法找他们算账啊!要替振威镖局把银子追回来,还得花时间和功夫去查劫匪的真实身份。 于是如何安全的把雇主托运的银子,安全的运送到目的地,成为了振威镖局眼下面临的最大难题,同时也变成了困扰岳书瑶夫妇的大难题,毕竟托振威镖局押送货银的商人为数不少,这一块可以算是振威镖局的主要业务了……所以岳书瑶一定得想个法子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网友安静di兔斯基手打,转载请注明/ 第四十八章 银票 岳书瑶押送银子的法子还没想出来,但这镖局却依旧要做生意赚钱,所以在此之前岳书瑶只能先想一些临时的法子,例如做好保密工作、把银票藏得更加隐秘些,或是干脆每逢接了押送银子的镖,就多派几位武艺高强的镖师护着,以此来降低风险! 但这些毕竟都不是长久的法子,而现阶段岳书瑶最应该操心的事应该是分镖局的发展,所以岳书瑶索性暂且把如何安全押送银子一事抛开,只让赵杏山等人暂时少接这种危险系数较高的镖,安心把各处的镖局分点搞起来。 振威镖局的分点设在严家的铺子里后,借着严家原本的名气与人气,倒也渐渐的吸引了一些客人,陆陆续续的接了几笔生意,虽没有火速发展起来但也不至于无人上门。初始上门的托镖的人比较少,正好体现了岳书瑶提前节省成本的聪明之处,否则花了大本钱,但个把月却只接了几趟小镖,那这个镖局铁定是要亏本了。 这代送书信乃是振威镖局的业务特色,也是当初振威镖局转亏为赢的根本。所以岳书瑶自然会交代分镖局的伙计,着重向当地人推荐这一业务,以前振威镖局用的那些敲锣打鼓、挨家挨户散步镖局业务的手段,岳书瑶也都派人用上了,打算照着以前振威镖局起步的经历,慢慢的让镖局由小做起。 这如何把镖局由小做大、继而把范围扩散开来的经验,岳书瑶这些镖局的原班人马都十分丰富,加上严家的加盟以及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所以开业的时日一拉长,分镖局运作起来倒也还算是顺利、慢慢的上门的主顾也多了一些。 而这铺子一开起来,钱银就要源源不断的投进去,所以没过几日严仲明就亲自把一早说好该出的那份钱银送到了公主府,这一点严家倒是十分自觉,更是细心的准备了官家发放的银票,没有用私钞也没有整箱整箱的把银子抬来,免去了岳书瑶命人数银子的麻烦。 岳书瑶还是第一次拿到这么多银票,所以也就生出了研究古代银票的兴趣,拿着一张面额为一千两的银票仔细研究起来,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古代支票”和现代支票究竟有何不同。 这古代的银票其实就等同于现代的支票,而金子应该可以当做是当时最大面额的货币了,若是通俗点来对比,金子应该就相当于现代的百元大钞,当然这一锭金元宝可比百元大钞值钱多了…… 而金子之上便是银票了,古代银票的种类其实十分复杂,有“官钞”和“私钞”之分,官钞即由官府金融机构发行的银票,私钞则是由民间经融机构(钱庄)发行的银票,这一点岳书瑶先前就知道,只是没有细细研究过这两种银票而已。 今天严仲明送了一叠银票过来,倒是让岳书瑶重新记起古代银票的两大分类,她一想到在这个朝代商人可以开钱庄、自由的发行银票,心里马上浮现出一个大胆的念头,于是她连忙拿着银票来到了书房,翻出了一些介绍当时货币的书籍来,借而验证自己想出来的那个大胆的念头能不能具体操作。 一经查证,岳书瑶才知道原来她穿越到的这个朝代,钱庄和私钞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可以碰的,除了开的人在黑白两道要有一定的人脉关系,自个儿本身更是要有足够的钱银才行,否则就是再有关系也做不了这和货币有关的买卖。 原来在这个朝代,若是私人想要开钱庄来发钱收利,只要有关系获得官府的许可、并经查证拥有足够的钱银,在官府里备了案后就可以挂牌开钱庄了。这个朝代和货币有关的制度不像现代社会那般完善,明文规定市场上流通的货币、一律只能由国家来发行…… 岳书瑶是穿越人士,自然是比较信任新时代的货币制约体制,所以封建社会对货币的管理让岳书瑶很不放心。所以岳书瑶先前虽然没有查证得如此清楚,但她一早就知道这个朝代的银票分官钞和私钞,这一点让岳书瑶一直觉得很没安全感——要是这发行私钞的私人钱庄突然倒闭了,那该钱庄发行的银票要上哪里兑换? 所以岳书瑶先去一得知这个朝代有官、私两种银票,就只让振威镖局的掌柜只收官钞、不收私钞,若是上门托镖的主顾付给的佣金是用私钞,掌柜的必须婉言请他们先把私钞兑换成官钞,兑换换了再上门请他们托镖…… 毕竟这官钞只要朝廷不被推翻,那一定就有得兑换,若是这个朝代只有私钞一种银票,那岳书瑶宁愿多费些劲儿直接收铜钱和银子。 不过这让个岳书瑶不放心的制度,却让她灵光一现想出了一个既能生财、又能解决镖局眼下面临的难题的好法子!不过这个法子太过新颖和大胆,岳书瑶也不知道在这个朝代可不可行,于是便更加用心的翻查起和当时货币有关的书籍介绍,借以来判断自己这个大胆的法子能否进行实际操作…… 岳书瑶再细细的深入钻研,才发现这个朝代的银票除了分官钞和私钞外,发行的纸钞又可分“铜钱票”和“银两票”,前者凭票可兑换方空铜钱,后者凭票可兑换白银。这一点岳书瑶以前是不知道的,在她的印象里一直认为银票只有一种,且只能兑换银子! 所以一深入钻研,岳书瑶就越发感叹自己这个现代人“没文化”,辛好镖局有几位老掌柜帮忙打理,她只要负责过目账目即可,否则她光是分别这些货币就头大!而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后,岳书瑶更是卯足了劲儿把银票的来历也翻查了一遍…… 原来这银票最早是由商人自由发行的,并不是由国家率先发行的,据说银票是从岳书瑶所在的这个朝代的前朝开始发行的,当时的商人已懂得四处走动做生意,但他们每次出门做生意,都要挑着几个大箱子,装着满满的铜钱或是银子,因为他们只有这样挑着钱到处跑,才能在做买卖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样的交易方式让买卖双方的利益都得到了保证,但买方却多了不少麻烦,除了要雇人挑钱外,还要带着那些笨重的箱子赶路,比自身一人轻松赶路要费时、费力,于是这些走南闯北的商人,慢慢的就想用别的什么法子来代替挑钱这一力气活儿…… 这商人们的需求多了,自然就会有解决的法子出现,很快南北边的一个名为“延平”的繁华都城里,率先出现了了一个专为挑钱做生意的商人保管钱银的“银票铺户”。 所谓的“银票铺户”,它的具体操作方法是:带着大量银钱到的延平城做生意的商人,一到城里可以先把钱银挑到银票铺户给铺户的掌柜,铺户掌柜则把商人存放的钱银的数额,临时填写在用楮纸制作的卷面上,填好数目双方过目验证后,再把那张纸卷交给商人保管。 当商人在城里同人谈妥生意、或是办完事打算把钱银取走时,只要到“银票铺户”出示楮纸制作做的那个凭证,并每贯付给铺户三十文钱的利息、也就是铺户替商人保管钱银的保管费,即可将自己的寄存的钱银取走,或挑去支付或挑着继续赶路。 这种临时填写了寄存钱银金额的楮纸券,慢慢的便被称作“银票”,这时的“银票”其实类似现代的存款和取款凭据,而非可以流通的货币。 且那第一个开“银票铺户”的人,其实并没有想到借着这一存、一取,来实现银票可以在不同钱庄兑换的目的。第一个铺户之所以会开一间“银票铺户”替商人保管钱银,乃是因为商人无论是赶路、还是到某个地方办事,挑着那些钱银终归有些不便和存在风险,所以第一个铺户才会想出当商人在某地办事时,暂时帮他保管钱银、赚几个保管钱的法子出来。 这第一个铺户的初衷只是单纯的想赚保管费,那时他还没想到可以自己集结一些钱银作为周转资金,然后再把存的时间较长的商人们的钱银再借出去,靠放钱给人来收取利钱,更没想到在别的地方也开几件“银票分铺户”,好让商人们可以在不同地方取走暂存的钱银。 但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银票”的使用也越来越广泛,一个地方的暂时存、取已满足不了了商人们的需求了,于是更加便捷的解决方法便出现了——许多商人联合成立了专门发行和兑换“交子”的银票铺,并在各地设立了银票分铺。 也就是说,原本暂时存、取钱的凭证“银票”,彻底改名为“交子”,而交子虽然本质意义上还是商人们存、取钱的凭证,但它由于通用的范围变大了,也就变成了可以在少部分地区流通的货币,也算是最早在小部分地区出现、可以流通的银票。 交子出现后“银票铺户”的行规也逐渐的得到完善,且初始由于商人们联合成立的银票铺户恪守信用、随到随取,所印“银票”的图案也十分讲究,并慢慢的在银票上隐作记号——黑红间错、亲笔押字,让他人难以伪造。 所以“银票”很快就赢得了很高的信誉,商人之间的大额交易,为了避免搬运大量钱银的麻烦,慢慢的直接用随时可变成现钱的“银票”来做买卖的人也多了起来。而正是在反复进行的流通过程中,“银票”逐渐具备了信用货币的品格。 后来银票铺户在经营中发现,只动用商人们存的部分钱银,并不会危及到“银票”的信誉、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于是他们便开始印刷有统一面额和格式的“银票”,作为一种新的流通手段向市场发行。这种“银票”已经是铸币的符号,真真正正的成了银票。 但这事情一变得复杂起来,那第一个铺户简单的初衷一被纂改,这银票的弊端也随之出现!毕竟是人就总是会有些贪念,所以慢慢的,不再所有的银票铺户都按着定下的规矩守法经营、恪守信用,一些害群之马慢慢的出现了。 这银票在小部分地区流通一段时间后,有一些唯利是图、贪得无厌的铺户开始变得会恶意欺诈老百姓,在滥伐银票之后闭门不出、甚至停止钱庄的一切生意;或是有些钱庄挪用商人们的存款、运作他项买卖失败而破产,使该钱庄所发的“银票”无法兑现。 这样的事情一发生,当存了钱的老百姓们欲取钱而不能时,便往往会激起种种事端,更甚至会引发官司诉讼。于是,当时的朝廷一发觉事态严重,马上颁布法令命专员对银票铺户进行整顿,剔除一些不法之徒、专由十六户富商经营……至此,“银票”的发行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取得了官方的认可。 岳书瑶看完这些资料后更是惊叹不已,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只要官钞而不要私钞的做法是对的!毕竟经朝廷认可的十六户富商,也很难保证能过一直富裕下去,跳票的危险还是存在的!所以还是只收朝廷的银票安全些,最好是把这些银票都兑换成实实在在的金子、银子藏起来…… |网友lig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十九章 汇通天下 岳书瑶把家里那些和货币有关的书籍都翻了一遍后,明白了银票以后就开始一个劲的推敲此事,在冷骏飞身边像烙饼般的翻来覆去,心里那个悄悄冒出来的小芽儿更是挠得岳书瑶心痒痒的,任凭她数了几千只山羊,脑子也依旧清醒如初。 岳书瑶这睡不安稳的模样让冷骏飞见了有些苦笑不得,自己的妻子在他身边翻来覆去,他就是睡意再浓也全都搅没了,也是冷骏飞索性也不睡,手臂一伸把岳书瑶揽到怀里,一脸无奈的问道:“瑶儿,你这是怎么了?打你从书房里出来后,你就一直这般魂不守舍,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儿?” 岳书瑶倚在冷骏飞的胸膛上,脸上兴奋的摇了摇头,道:“也算不上是什么烦心的事儿,就是我想……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你且随意说说,指不定我还能给你出个主意,否则你再继续再床上烙饼下去,明儿我们俩就都得顶着黑乎乎的眼圈了。” 冷骏飞的话让岳书瑶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他怀里,但她只装羞埋了一小会儿,就忍不住把那一直挠得她心痒痒的大胆念头说了出来:“夫君,我想开钱庄,你认为如何?” “钱庄?”岳书瑶的话显然让冷骏飞感到十分诧异。 岳书瑶重重的点了点头,握住小拳头,有些豪迈的说道:“没错,我就是想开钱庄,且不止一家,我打算在全国各地都开一间钱庄!” 岳书瑶的豪迈让冷骏飞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自家老婆才来京城几天,怎就突然有了这么大的野心?! 不过冷骏飞倒是十分相信岳书瑶的为人,相信她不是为了什么野心之类的因素才想开钱庄,也是他只沉默了一小会儿就接受了岳书瑶的念头,只不咸不淡的问了句:“说说我们瑶儿想怎么把钱庄开起来?” 冷骏飞的询问简直就是给了岳书瑶心里那满当当的yy念头找了个宣泄口,只见岳书瑶立马侃侃而谈说道:“我今儿可是在书房里泡了一整天,也总结出开钱庄的必要条件了——这开钱庄首先是必须由足够的钱银,这一点只要找严家合作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冷骏飞知道岳书瑶当了公主后,光是皇上和皇后的赏赐、以及底下那些人送的礼物,就足以让她拥有一个满满的小金库了,加上振威镖局眼下的生意可以说是做得顺风顺水,且若是岳书瑶真的有心拉拢严家合作,那这钱庄的银子倒还真不成什么问题。 于是冷骏飞笑着符合道:“钱银这一块倒是没什么问题了,那其余的问题呢?” “其余的也就是打通朝廷方面的关系,和摆平那些藏在暗地里的势力关系这两点了。”岳书瑶顿了顿,理了理思绪才慢慢答道:“朝廷方面嘛,只要我多和母后娘娘撒撒娇,想来她最后也会拗不过我,只能答应替我向父皇求个恩典,这个恩典给谁还不是给?我想父皇应该不会拒绝我的哀求吧?” “到时候这当今圣上都答应让我开钱庄了,底下的那些官员还敢拦着吗?至于暗地里那些势力,交给严家取处理便是,实在不行我们不是还有父亲这个‘江湖第一高手’吗?由他出马哪个地头蛇敢不卖面子给他?” 冷骏飞闻言笑着刮了岳书瑶的鼻梁一下,道:“你啊,能让你用上的关系你都用了,这事儿不能成才怪呢!只是,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和严家绑在一起?这严家当初只说了想和你合作开镖局,可没说愿意和你一起开钱庄……” “这一点夫君无需忧心,我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在我心里钱庄便是镖局、镖局便是钱庄,二者乃是一体的,且也无需再多费什么力气,这样便宜的事儿我想严家不会不愿意参与的。” 岳书瑶的这番话倒勾起了冷骏飞的兴趣来,让他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倒想听听这钱庄和镖局如何是一体的?” 岳书瑶此时心里兴奋得紧,所以也就不同冷骏飞卖关子了,直接说道:“我是这样打算的——待眼下设立在严家铺子里的分镖局点有起色后,必然是要租买院子隆重开张,届时我想直接买那种大门大院且带着铺子的院子。这样一来,我们便能既在前面开镖局,又在后面开钱庄,中间则阁起来让诸位伙计歇息!” 冷静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赞道:“这倒是个省事的法子。” 岳书瑶闻言得意洋洋的扬起下巴,一脸骄傲的补了句:“省事的可不止这些呢!我们可以把镖局和钱庄结合起来,以后只要是托振威镖局押送的银子,都可以到振威镖局钱庄里取,这样一来,我们不就省去了押送现银的麻烦和风险了吗?镖局眼下面临的难题,不也就迎刃而解了?” 原来岳书瑶之所以想开钱庄,其实也是从自己的老本行得到了启发,她打算待各地的分镖局都经营得差不多了,正式开分镖局时把钱庄也一起开上。之后只要把振威镖局和振威钱庄的不同功用结合在一起,那岳书瑶就可以把现代邮局的汇款功能加到镖局和钱庄里去了! 岳书瑶是这也打算的——她可以先让人到钱庄里开个个人账户,这种类似的账户,普通银票铺户都有设立,多是给开帐号的人某个信物作为取钱的凭证,所以这一点岳书瑶操作起来倒也没什么难度。而这账户开好后,剩下的运作就比较简单了…… 比如在太平县振威钱庄存了钱的商人,可以凭着信物自己亲自到京城里的振威钱庄提取钱银,也可以把钱存到同样在振威钱庄开了账户的某个人里,并事先指定这个“某个人”必须凭借某样信物,用某种特殊的、不为人知的法子来取走银子。 这些信物和法子只有存、取钱银的人以及钱庄和镖局的人才知晓,这样便能初步把现代的汇款业务、简化后搬到岳书瑶所在的这个朝代。但这个法子毕竟太过新奇,有些保守谨慎的人会不愿意用,这一点岳书瑶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若是大家不愿意走钱庄这个法子,那可以走镖局的新业务——例如商人甲托振威镖局从太平县运送一箱银两到京城,那振威镖局不必真的把那箱银子运送到京城,只需有镖局的掌柜开具一张凭证、并盖上镖局的印章,随后只派一人快马加鞭的带着凭证赶往京城。 到了京城的振威镖局后,凭着凭证到振威钱庄里支出相应数目的钱银,再由京城的振威镖局送去目的地、交给接收人即可,这样做不但省时省力、还免去了风险。 之所以能够免去风险,乃是因为这到京城的振威镖局取银子,首先得有太平县的振威镖局的掌柜开具的凭证,其次取的人必须是太平县振威镖局派出来的人。 这样即便有山匪把那凭证劫了去,山匪也无法用那凭证在京城的振威镖局取到银子…… 这样一来,就能最大程度的避免了现银被劫镖的危险。当然,那些主顾托镖的银子既然没有从太平县运走,那就要入到开在太平县的钱庄的账目里了。 这样的法子说白了其实就是把钱庄和镖局当做一体,是岳书瑶怕自己真开个和现代一样的邮局,这个朝代的老百姓会不适应,也很难理解邮局的用途,所以她才会索性把现代具备汇款、邮寄物品功能的邮局,拆成镖局和钱庄。 这镖局就相当于现代邮局的邮寄物品业务,而钱庄则是相当于现代邮件靠地址来汇款的业务。所以聪明人只要彻底明白了岳书瑶的用意,就能明白她所说的“镖局即是钱庄、钱庄即是镖局,二者乃是一体的”这句话的意思。 而岳书瑶之所以从小小一张银票,就想出了这么多事儿,其实也是因为她的“职业病”…… 岳书瑶在现代是个邮局的工作人员,所以穿越后难免带着一些职业的习惯,她一看到古代的通信如此落后和不方便,就十分热血的生出了尽自己一份力、努力改善古代通信的念头。加上先前已全面开发了替老百姓送信这块业务,这让岳书瑶改造古代通信系统的信心顿时增加了许多,也正是这一步步的成功,最终让岳书瑶大胆的生出了“汇通天下”这个念头! 岳书瑶这个大胆的念头,一般的古人兴许不会懂也不会理解,也许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把镖局和钱庄开在一起,不但会觉得十分奇怪,且还觉得会影响各自的生意,不会第一时间把这两个不同行业的不同功能结合起来。 但冷骏飞也是做过生意且是个聪明人,加上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岳书瑶想出这些新奇的点子了,所以岳书瑶一细细的把她的想法说清楚,冷骏飞马上就领会了她想要“汇通天下”这个宏伟计划的基本意思,并知道岳书瑶的计划若是真的成功的实现了,那将会造福老百姓、并打破原有的镖局的现状。 岳书瑶向来是想到什么好点子,就会立即行动起来积极筹办,这开钱庄必须得有合作伙伴,有了合作伙伴其余的事情才能继续下去,于是岳书瑶第二天马上就把严仲明给请到了公主府,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 这严仲明一到,岳书瑶就把昨晚同冷骏飞说的、那些关于实现“汇通天下”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详细的一一告知了严仲明。严仲明听完后的第一个反应也是一脸震惊,显然是被岳书瑶这个大胆的念头给吓住了!但严仲明不是那种没有见过风流的人,所以待他细细的把岳书瑶的话一想,马上就窥到了藏在这一点子里的巨大利益! 若是岳书瑶的点子真的能过实现,那么振威镖局和振威钱庄将会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简单的“第一个”三个字,就足以让岳书瑶和严仲明占尽先机、捞够银子了! 且除去赚银子不说,岳书瑶的这个法子要是真的能够实现,那可能会让全天下的镖局和钱庄都开始纷纷效仿,甚至还可能会被一直流传下去……这样巨大的荣誉,比赚多少银子都更能让世代经商的严家有脸面啊! 所以严仲明很快就应下了岳书瑶的邀请,答应若是岳书瑶能够说服官府放权让他们开钱庄,他们严家愿意参一股、出钱出力,岳书瑶得了严仲明的答复后,二话不说就兴冲冲的往宫里赶,打算尽快求见皇后把开钱庄之事同她说一说。 |网友lig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五十章 计划夭折 岳书瑶进宫探望皇后、皇上倒是十分高兴,岳书瑶也不敢刚刚请完安就提钱庄的事,而是先老老实实的陪着皇后到御花园赏花,再同她唠叨了一会儿家常,最后更是殷勤的亲自伺候皇后用完午膳,做完这些岳书瑶才敢小心翼翼的开口把此行的目的抖了出来…… “儿臣有一事想同母后说说,请母后替儿臣拿个主意。” 岳书瑶可不敢直接和皇后说她其实已经拿定主意了,只是来求皇后帮忙走关系拿到开钱庄的权力,而是聪明的只把决定说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主意,并把拿主意的决定权交给了皇后。 皇后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所以见岳书瑶揪着帕子一脸纠结的样子,竟主动大方的说道:“有什么事儿你直说无妨,你今儿赔了母后大半天,母后心里高兴,无论你说什么事儿母后都准了。” “真的?”皇后的话让岳书瑶的双眼立马一亮,更是一脸期待的看向皇后。 可这皇后可是在宫里混了n个年头,到现在还能稳稳当当的坐在后位上的主儿,岂会随随便便的胡乱许诺? 所以岳书瑶才一追问,皇后就笑吟吟的补了句:“当然,瑶儿你求的事儿得和国家大事不沾边,且是本宫力所能及的事儿,否则就算本宫准了也没用,你照样办不成事儿。” 皇后这一句话就让岳书瑶的心瞬间跌回了谷底,有这句话在,皇后先前那句让岳书瑶高兴的话,不就等于是一句废话嘛!皇后都事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待会儿可不就有拒绝的余地了? 不过虽然皇后没有马上应下,但岳书瑶却依旧抱着跃跃欲试的心态,稍微组织了下语言便说出了心中的念头:“母后,儿臣想开钱庄,您看这事儿成不?” 岳书瑶怕皇后说自己身为皇家公主没有一点体统,这正题抛出去后她立马又补了句:“儿臣是想帮养母家里开钱庄,开了后并不是儿臣自个儿亲自去打点,母后放心,儿臣一定不会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 皇后听了岳书瑶的话后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似笑非笑的扫了低着头的岳书瑶一眼,慢吞吞的端起案上的镶金茶盏,揭开该而轻轻的啜了一口。皇后做这些动作,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减少,让人猜不透她眼下心里的想法,更是让岳书瑶绷紧了神经,连大气都不敢踹一声。 皇后喝了口茶不急不慢的把茶盏放下,变拿起绢子轻轻的擦了擦嘴,边笑吟吟的问道:“瑶丫头你眼下不是帮你养母一家开着几间镖局吗?怎么突然又想开钱庄?莫非这几间镖局赚的银子,还不够你养母一家用的吗?” 岳书瑶一听这话额头立马冒出一层冷汗来,连忙替月娘等人澄清道:“母后您误会了,其实开镖局和开钱庄都说儿臣的主意,儿臣养母那边眼下都还不知晓。也是儿臣执意瑶替他们把生意做大,好报答他们多年的养育之恩……” “哦?原来是你自个儿想要替他们多做几样生意啊。” 皇后边说边似怒非怒的扫了岳书瑶一眼,最终没有再深究此事,而是淡淡的问道:“这天底下可以做的行当多了去了,为何瑶儿你偏偏想要开钱庄?” “儿臣不敢对母后有任何隐瞒,儿臣之所以想开钱庄,一是因为儿臣眼下的身份多少能替开钱庄解决一下官府方面的问题;二则是因为钱庄赚钱快、风险小;三则是儿臣想要替父皇分忧,多造福百姓。” “瑶儿你身份显贵后懂得挂记着以前的养母,懂得费心思的改变他们一家人的状况,这一点你已是在替你父皇分忧了,也是在替我们皇家的孩子立榜样。”皇后说着顿了顿,才慢慢的说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父皇一向都秉承着以仁义和孝义来治理天下,你身为皇室公主能够在天下人面前做一个不忘旧恩的孝女,你父皇知道了一定会十分高兴。” 皇后这番夸奖让岳书瑶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这皇后初始的那副态度可是让岳书瑶一直捉摸不透,差一点岳书瑶就以为皇后是不喜欢她为月娘等人筹谋划策,不喜欢她和以前的养母有过多的联系。 幸好听了皇后这番话后,岳书瑶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的投了当今圣上的喜好,也许这还能让开钱庄一事变得顺利些,所以岳书瑶重新又恢复了先前的信心。 但哪知岳书瑶才刚刚重新恢复信心、打算好好的求一求皇后,皇后的话锋突然一转,狠狠的给岳书瑶泼了一盆冷水…… “瑶儿,你知恩图报、懂得处处为养母一家着想,这一点倒是没错,但这开钱庄造福百姓却不是你该做的事儿。就算你不做也自会有人替你去做、替你去造福百姓,你还是把精力都放在镖局上,好好的替你养母把那几间镖局打理好了。” 岳书瑶没料到皇后连她有什么点子都不问,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了她的请求,当下便有些着急的说了句:“可是别人未必有儿臣这样的奇思妙想啊!他们用他们的法子开钱庄,未必就能真正的造福百姓,便利于民,母后难道您就不问问我有什么好点子吗?” 岳书瑶的冲动和着急让皇后摇头一下,遂伸手把岳书瑶招到了自个儿的身边,待岳书瑶坐了过来,才语重心长的说道:“瑶儿,本宫不问你究竟有多么好的法子用在开钱庄上,是因为无论你的法子多好,到头来你父皇也不会答应让你这皇家公主开钱庄的,哪怕是让你躲在背后都不行。” 皇后说着轻轻的拨了拨岳书瑶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发丝,一脸怜爱的说道:?br /gt; 福妻安康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49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49部分阅读 :“本宫之所以不问,乃是怕你说了后,最终不能实现会更加伤心,即已知晓会让你伤心,本宫自然就想快快的打住这个话题,同你聊些别的开心的事儿。” 皇后的用心良苦让岳书瑶心里一阵感动,但她还是不死心的追问了句:“儿臣知道母后都是为了儿臣好,那母后可否明示儿臣,为何父皇一定不会答应儿臣的请求?” “哎,因为你这事儿涉及到前朝的国事了。”皇后无奈的出言点醒岳书瑶。 “涉及到国事?怎么会呢?这开钱庄再怎么说也只是做生意,怎会涉及到国事呢?”岳书瑶依旧不能明白皇后的意思,蹙着眉一脸不解的问道。 “傻丫头,那那些盐铁买卖说到底也只是一些生意和买卖,可你敢说它与国事无关吗?” 责任长期不吃盐就没有力气干活,更别说是打仗了,而一个国家若是不能控制铁,那就是不能控制兵器,所以“盐铁”这两样买卖可以说和国家的军事实力息息相关,更甚至会因为这两样买卖的重要性而牵扯国家军队实力。 所以盐铁买卖不但和国事有关,这个关系还是十分重大的关系! 只是,岳书瑶还是没想明白这开钱庄和国事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国家不是有自己的“官方钱庄”,会自行发行银票了吗?那还管私人开的钱庄做什么? 皇后见岳书瑶大概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所以一时没想到厉害关系,于是便耐着性子教导她:“还是想不明白?那好,那本宫先问你,你可知道为何严家会是官商?” 岳书瑶悄悄的看了皇后一眼,见她以眼神鼓励自己大胆的说出心中所想,于是她便老实的把自己先前的猜测说了出来:“儿臣猜想是因为他们同两位亲王有裙带关系,是靠这两座大靠山,才能获得父皇的青眼成为朝廷打理官盐买卖的官商。” 皇后闻言一脸赞许的点了点头,附和道:“同严家有裙带关系的亲王,倒是深得你父皇的看重,也算是你父皇的直系亲信了,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严家才有机会得到帮朝廷打理官盐的权力。” 这一点岳书瑶倒也能理解,这皇帝自然是要把盐铁这两样重要的买卖,交给自己信得过的人打理了,且这严家估计也只能替皇帝打理个三、五年,时间一长即便那两位亲王同皇帝的关系再亲厚,皇帝也会换人来打理官盐,以免严家打理官盐的年头长了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就在岳书瑶暗暗的猜度皇帝的心思时,拉着她的手的皇后已淡淡的出声点出了这件事的重点:“不知瑶儿你有没有发现,宝亲王和敏亲王虽然贵为亲王,也是你父亲的亲信,可若真要仔细的深究起来,他们手上其实并无太多重权,手上更无一兵一卒……” 皇后的这番话岳书瑶听了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问道:“母后的意思是说——父皇只会把盐铁这两样和国家军队实力息息相关的买卖,交给即是自己的亲信又手无重权的人去打理?” 皇后闻言对岳书瑶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神情,称赞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件事的关键之处,末了还出声提点了岳书瑶一句:“这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宝亲王和敏亲王只是宗室,眼下算不得是直系皇室,这一点也让你父皇更加放心的把他们当亲信。” 岳书瑶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反问道:“母后的意思是说,父皇不希望皇室成员参与盐铁等买卖?” “正是如此,这也是本宫不让你开钱庄的用意。” 皇后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话对岳书瑶讲清楚,免得她总是这样一知半解,也是便慢慢的把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说给岳书瑶听…… “眼下你父皇年岁已高,排在你前头或是后头的皇子也都一一成年了,此时的他们无不想用各种法子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更是有些皇子想要染指盐铁这一块,从而间接壮大自己的势力,控制住整个国家的咽喉处。” “但你父皇却最忌讳皇子壮大自己的势力,他认为在他还在位的时候,谁也不能打皇位的主意,包括他的亲生儿子也不行!所以这些皇子表面上兼着各处的职务,其实手中都没有实权,你父皇也事先颁发了一条法令,勒令像盐铁这些特殊的买卖皇室成员都不可染指。” 其实皇帝之所以颁发这样的法令,并把盐铁生意交给非皇室成员的两位亲王,其实就是想压制皇室成员的势力,毕竟和皇帝同一辈的,或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旦有了势力无不窥视那高高在上的宝座,所以皇帝才会采取一切措施杜绝这样的状况发生。 在皇帝的眼里,只有他才有资格决定由谁来继承皇位,这对他来说只能是一件他掌握主动权的事,而不能因某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的权势变大,而成为一件变动的事! 皇后先给了岳书瑶一点时间让她想明白这其中蕴藏的道理后,猜慢慢的接着说道:“按理说你一个丫头,因好玩想做点生意倒也没什么,可就怕你那些哥哥弟弟们,见你得了个能赚钱的行当干着玩,也要你父皇也答应他们做什么……那可就不好办了,哪怕只让他们去开钱庄,光是钱庄里的钱就可以换上许多粮草和兵器了。” 皇后说了这么一大堆道理把岳书瑶说得头晕脑胀,知道最后岳书瑶才把皇后的话简化位最简单的意思——皇帝为了压制自己的儿子和兄弟的实力,任何和官方沾边的买卖都不许他们碰,而岳书瑶不幸也被列入不许碰的人的行列,因此钱庄一事彻底没戏! 岳书瑶一想通这个道理,立刻就垮着小脸,郁闷的嘀咕了句:“我就是想赚点小钱,给老百姓造点福,怎就和谋反扯上了关系?” 皇后自然是知道岳书瑶这才寻回没多久的公主不会有什么野心,所以见岳书瑶抱怨也就笑笑的刮了她鼻子一下,说道:“就算没这一层厉害关系,这获得朝廷许可的,可以开钱庄的十六大富翁也轮不到你!这明间开钱庄可是一块大肥肉,朝里朝外,上上下下的人都想争夺这十六个名额,各色背景的人都使出浑身解数的讨好你父皇……” “你父皇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最终会把这十六个名额当成恩典,挑着人均匀的分配下去,怎么分也分不到你头上来!所以啊,你这丫头还是早点死了开钱庄的心吧!” 皇后这话可就讲得十分自白了,岳书瑶一听就全明白了,敢情她想做的生意还是块香饽饽啊!这其中的水不但深得很,还牵涉到朝廷内部、外部各方势力的斗争!怎么也轮不到岳书瑶这有名无权的公主来争…… 原本岳书瑶认为挺简单的一件事,眼下突然多了这么多弯弯道道、变得如此复杂,这让岳书瑶马上就对开钱庄一事敬而远之,也不得不逼自己放弃“汇通天下”这个宏伟的计划。岳书瑶最终只能无奈的套一句现代潮人常说的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网友lig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五十一章 折衷(1) 开钱庄一事被迫放弃后,岳书瑶便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振威镖局上,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分镖局做起来,而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岳书瑶和严仲明便合作了一年。 这一年来分镖局的生意可以说是越做越好,不但已经不用再借助严家的铺子设分镖局点,还买了大门大院的合院开分镖局。这些分镖局除去各处镖局相互结网的联系,即使单独在当地接生意也能赚上不少。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分镖局的院子岳书瑶等人最终才会决定用买的、而不是租的,毕竟只有自家的院子才能长长久久的开镖局下去。 这一年的经营时间说短不短,各处分镖局经过这一年的运作合口碑的积累,慢慢的钱越赚越多,很快就初步累计了一点资金,这些资金眼下都暂且放在各处的分镖局里,并未全部运到京城来。而这资金一旦有了,岳书瑶就忍不住又想继续拿它们来投资,好把“鸡生蛋,蛋换鸡”这个法子一直继续下去。 只是,各处分镖局累计下来的资金,用来做什么比较好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岳书瑶…… 岳书瑶这几天一闲下来就琢磨这个问题,也因没想到好点子而一直闷闷不乐,冷骏飞知道她是想把库房里的银子利用起来,于是便自告奋勇的给岳书瑶出了个主意:“做生不如做熟,我们不如把太平县的葡萄酒生意弄到京城来做?” 岳书瑶眼都没抬就反驳了冷骏飞的提议:“把葡萄酒生意千里迢迢的弄到京城来做,可就未必能像在太平县时那般赚钱了。” 冷骏飞其实也知道这个点子不可行,但他提这个建议的目的只是想逗岳书瑶分散注意力,让她不要再闷闷不乐下去,所以便故作不解的顺着岳书瑶的话问道:“这葡萄酒到哪儿可都算是只此一家的稀罕物儿,而这京城里喜欢买这些稀罕物儿的人又比太平县多了去,有这样的条件又岂会不赚钱呢?” 岳书瑶换了只手撑住下巴,懒洋洋的解释道:“这想在不京城做葡萄酒生意,就得先花大把银子在京城买上一些良田,然后再种上葡萄,待葡萄成熟了咱才有葡萄来出酒。可这京城的田地多贵啊?且这葡萄种了也得等上两、三年才能成熟……时间一长这笔生意就不划算。” “那咱就把太平县那些已经酿好的葡萄酒运一些到京城来卖,这样不就不必再京城买田地了?”冷骏飞又献了一计。 “这个法子倒是可以考虑,但太平县到京城的路途遥远,那葡萄酒又是用易碎的酒坛子装着的,运送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破裂,那我们岂不是白白的损失了那些葡萄酒?再说了,把这运送的成本算上,咱这本就卖得贵的葡萄酒,到了京城可就得卖得更贵了……” 岳书瑶先是把葡萄酒运到京城来卖的弊端一一说了说,才接着说道:“不过少量的运一些道京城这倒还可以试着做一做,毕竟这葡萄酒也不能运太多到京城来,多了这酒可就不稀罕了。而运的数量少的话,最多在太平县多置办几亩田地,这花不了多少银子的。” 岳书瑶不愿意把葡萄酒弄到京城来卖,冷骏飞倒也不在意,略微一想便随口再给岳书瑶提了个点子:“那不如咱把太平县的优势利用起来,把这一年挣下的那些银子,用来做丝绸合茶叶生意?咱自家不就有现成的种了茶、养着蚕的庄园?” 岳书瑶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冷骏飞一眼,道:“这茶叶合丝绸生意,太平县稍微有点家底的人家都在做,且他们家出的货也没少往京城等繁华之地送,我们眼下做这个生意能赚到什么银子?恐怕连半杯羹逗分不到!” 冷骏飞见岳书瑶这也不愿意做、那也不愿意干,最终只能一脸无奈的问道:“瑶儿,我提的这些生意你都不愿意做,那你究竟想做什么生意?我给你提的这些点子,虽算不上是什么好法子,可你若是愿意细细的往深处想一想,指不定也能在这几个点子上想出能赚钱的法子来……” “可你却想都没想,就一口把这些法子都给否定了,你这样让我不由怀疑你压根就是在无病呻吟,根本就不想拿分镖局这一年多来积攒下来的银子做别的什么生意。” “谁说我不想做生意了,我……” 岳书瑶只反驳了一句就泱泱的闭了嘴,只鼓着嘴,一脸郁闷的瞪向不懂自己心思的冷骏飞,冷骏飞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最终只得无奈的说出了岳书瑶心中所想:“瑶儿,你不是还想着用那些银子来开钱庄吧?皇后娘娘的话不是已经让你明白,这钱庄你是开不得的。” 同岳书瑶坐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冷骏飞哪会不知道岳书瑶的心思? 他一见岳书瑶为了分镖局积攒下来的银子闷闷不乐,就猜到她还惦记着开钱庄一事,只是这开钱庄一事已成了岳书瑶渴望不可及的事了,冷骏飞所能做的便是提出别的点子来转移岳书瑶的注意力……哪知岳书瑶却还是如此执着,一直想着这件事。 可是冷骏飞又何尝能够真正的理解,从一个先进时代穿越过来的岳书瑶心里的真正心思呢?岳书瑶的心思冷骏飞恐怕是一辈子都不能猜透合理解,这是新旧两个时代直接的代沟,而不是他们夫妻间的代沟…… 岳书瑶之所以想开钱庄,其实最主要还是想实现“汇通天下”这个宏伟的目标,从现代穿过来的岳书瑶清清楚楚的明白——若是能够提前把几百年后才会逐渐实现的事情提前实现了,那将会给百姓甚至国家带来巨大的便利,能够替天下人解决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岳书瑶其实一直都为自己的这个宏伟目标感到兴奋合自豪,同时也为这个宏伟的目标不能实现而感到十分失望,她实在不想看到这么完美的一个计划,就这样生生的夭折了…… 所以冷骏飞一把话说破,岳书瑶就一脸郁闷的说了句:“我这不是舍不得放弃我想出来的巧妙点子吗?要知道这点子若是真的能够实现,那除了给我们镖局能够大赚一笔外,最重要的是还会给老百姓提供巨大的方便……这才是我一直想做,合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 冷骏飞深知如果岳书瑶还抱着开钱庄的念头,那他们极有可能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还会让皇上合皇后不待见她这个后寻回去的公主,毕竟岳书瑶这十几年来都没有真正的和皇上、皇后生活在一起,他们之间的感情说实话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深厚,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冷骏飞间岳书瑶一直对开钱庄念念不忘,连忙收起逗岳书瑶的心情,一脸正色的说道:“瑶儿,你不想做葡萄酒生意和茶叶丝绸等生意不要紧,但你一定要熄了那开钱庄的心思,开钱庄不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可以搅合进去的事儿,这事牵扯的人事和关系太多了……” 冷骏飞把该说的话说完后便静静的看向岳书瑶,等待她自己慢慢的从牛角尖里钻出来……可岳书瑶又何尝不明白冷骏飞说得这个道理呢? 也真是因为这些道理岳书瑶比冷骏飞还要明白,所以她才只是自己一味的纠结,而没有再把开钱庄一事提出来,更不敢让皇后知道她还存着这样不甘的心思。 冷骏飞的话让岳书瑶不能再逃避这个问题,也让她最终幽幽的叹了口气,一脸哀怨的说道:“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心有点不甘罢了,要是眼下各分镖局这一年积攒下来的银子,能够用来开钱庄……那该多好啊!” 冷骏飞不忍看岳书瑶一直耷拉着小脑袋,于是把她当日的那个计划细细的回想了一遍,随后提议道:“瑶儿,我们虽然不能开钱庄,但我们可以想个折中的法子,试着把你想出来的那个妙点子用在别的地方……” 冷骏飞说着心里闪过一个大胆但不具体的念头,于是他便顺着心里的念头给岳书瑶提了个大方向:“比如我们可以把分镖局当成钱庄来经营?” “把镖局当成钱庄来经营?这不大合适吧?镖局是镖局,钱庄是钱庄,怎么能……” 话说到一半岳书瑶自个儿猛然打住了,并马上蹙着黛眉细细的琢磨起冷骏飞的话来,这冷骏飞兴许只是随口一说,哄岳书瑶开心,但岳书瑶却从他的随口一说窥到了一小丝希望!或许真的可以把钱庄的功能,转移到镖局上,继而接着镖局来实现! 岳书瑶越想越兴奋,连招呼都没和冷骏飞打一声,就一头钻进书房里,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设想写在纸上,埋头苦写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初步的拟写出一个具体的执行方案来! |网友lig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五十二章 折衷(2) 执行方案一写出来,岳书瑶就兴致勃勃的要拿去正房给冷骏飞看,当她才一转身就看到冷骏飞正笑吟吟的站在她身后,也不知已经站了多久,岳书瑶只顾着埋头苦写一点都没觉察到 …… 岳书瑶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但她只不好意思一会儿,就一脸兴奋的抓着冷骏飞说道:“夫君,受了你的启发后,我终于想到折中的法子了!” 冷骏飞笑着把一脸兴奋的岳书瑶拉到一旁坐下,给她送上一杯清茶,边示意她喝茶稳稳心里的激动,边柔声说道:“不急,瑶儿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润完了再慢慢说给我听,我们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岳书瑶急急忙忙的接过茶盏,一揭开茶盖儿就大口的把茶水灌下,随即把茶盏往桌案上一搁,便迫不及待的指着手里的那张纸向冷骏飞解说道:“我细细的琢磨了下,发现这镖局还真能当钱庄来用!我可以先给夫君打个简单的比分……” 岳书瑶是这样设想的——比如太平县的商人要押送五百两白银到京城的张家商号,那么太平县的振威镖局收了银子后,照样如先前岳书瑶设想的那样,请镖局掌柜开具盖了印章的凭证,再给一个特殊的信物,随即只要派人快马加鞭的带着凭证喝信物赶往京城。 这振威镖局派出的人赶到京城后,只要凭着那凭证和信物,从京城的分镖局里支取五百里银子,再根据主顾的要求把五百里银子送到张家商号,这样不也算是另外一种法子把镖银安全运送到目的地了? 这样做的好处先前岳书瑶已经说过了,不但可以节省押送银子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更重要的是大大减少了押送现银的劫镖风险! 只是这个法子被岳书瑶折衷后,眼下便不通过钱庄来执行,而是改用镖局,但这就必须得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各处的分镖局各自都已经累计了一定数额的银两,这样才能有银子替别处的分镖局支付镖银。这个前提正好振威镖局的各地分局,经过一年时间的经营累积后已经达到了。 冷骏飞听了岳书瑶的解说后,一言中的的问到关键之处:“可各地的分镖局眼下虽然积攒了一些银两,但恐怕只要替别处的分镖局支付几次镖银,那库房可就会见底了……届时又该怎么办?” 岳书瑶闻言一脸得意的对冷骏飞卖弄道:“这一点为妻早就想到了,且也有了解决的法子!夫君无需忧虑这一点。” “哦?那为夫倒要虚心求教一番了。” 冷骏飞说着故意冲岳书瑶规规矩矩的做了个揖,惹得岳书瑶笑着轻捶了他一下,而这岳书瑶的小手还要捶第二回时,冷骏飞已先发制人的一把将那粉拳抓在手里,并笑着伸出手挠岳书瑶的胳肢窝反击,一时间书房里满是岳书瑶那银铃般的笑声…… 待夫妻俩嬉戏够了,岳书瑶才收起玩笑慢慢的同冷骏飞道出这其中的关键:“夫君难道忘了,各大分镖局替别处的镖局支付镖银的同时,自个儿也会收一些当地主顾托运的镖银吗?这银子一进、一出都在同一个地方,说到底算是互补了,并不会使某一处的镖局只出不进,最终库房见了底无法再运作下去。” “可各处分镖局的生意要是好坏不一,接的生意有多有少呢?万一哪处分镖局接的生意少了,可代别处的分镖局支付的银子却多了,那又如何是好?”冷骏飞笑吟吟的给岳书瑶再出了一个难题。 岳书瑶听了却一点都没被难住,反而胸有成竹的答道:“这有何难?若是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我们从库房充盈的镖局里,拨些银子送过去填补上便是。这天底下哪有一本万利、毫无风险的买卖?夫君刚刚所提之事,正是我这个主意的弊端之处,并无大碍。” 冷骏飞提的这一点岳书瑶一早就计算进去了,觉得这偶尔悄悄的运送几次银子是无法避免的事儿,这样的风险也还在镖局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毕竟镖局正常运作起来后,只要生意能够兴隆,那就一定能够做到银子有进有出,且这押送银子也不一定次次都会被劫……所以这些风险,还是在镖局可以承担的范围内的,岳书瑶一点都不在意。 而冷骏飞自然也知道这世上没有那稳赚不赔的生意,所以见岳书瑶早就把这一点算进去后,也就不再在这一点上多做纠结了,改而称赞道:“仔细一想,瑶儿这个点子倒和你先前想出来的那个点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想来也能造福一小部分百姓了。” 这一点岳书瑶心里也十分清楚,虽然这样折中的法子没有直接用钱庄来汇款那么方便,也要各地的分镖局先积攒了一定的钱银才能实现,但却也算个降低押送银子风险和造福一些商人的好法子。而老百姓们虽然不能通过“汇款”来转移钱银,但却一样可以通过振威镖局押送银子,来实现钱银转移的目的,且在花费的时间上也同经钱庄“汇款”相差屋脊。 于是得到冷骏飞的支持和认可后,岳书瑶马上又埋头在案前,飞快的把计划列得更加详细些,列完马上把此事交给赵杏山和严仲明去办。 赵杏山和严仲明的手脚极快,很快该计划就在分镖局里试着运用,且出人意料的一私就取得了很好的成效! 有了岳书瑶提出来的这个计划后,振威镖局各地分镖局的生意便慢慢的越做越大,最后更是发展为全国鼎鼎有名的大镖局,在老百姓当中的口碑也很好,可以算得上是全天下最便捷、信誉最好的连锁镖局了…… 于是岳书瑶最终换了一种方式,靠着那些遍布全国各地的大小分镖局和大小站点,一步步的在古代建立起初具雏形的中国邮政,真正的做到既能帮老百姓押送书信和物品、又能替老百姓押送现银,也算是把现代邮局的一些功用变相的融合到镖局里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便又再过了两年,待岳书瑶提出来的各类点子慢慢的越做越成熟后,岳书瑶立马就成为了日进斗金的小富婆!而各处分镖局的生意都一一走上了稳定的轨道后,一直很淡定的冷骏飞终于着急了,忍不住开始提醒做生意做得很欢乐的老婆大人——他们该要个孩子了!! 这几年来冷骏飞心里没少为替冷家开支散叶的事儿着急,可这冷骏飞越是着急、岳书瑶心里就越是觉得冤枉得很啊!明明请了太医替他们夫妻二人都仔细的把过脉了,两人身上什么毛病都没有,可偏偏凑在一起,拼命的“造”了几年娃娃了,岳书瑶的肚皮却还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 可这能怪岳书瑶吗? 人家太医说了,公主的身子一点毛病都没有! 那庙里的老尼姑也说了,这怀孩子讲究的是缘分,靠的是个人的“缘法”,想急也急不得! 这些话能够让岳书瑶一脸淡定的继续当她的美少妇,可冷家的独苗、冷骏飞却不能和她一起悠哉的淡定过日子!这冷骏飞初始倒也是挺淡定的,可被冷老爷子拎到山上唠叨了几回后,他忍不住也开始暗暗着急起来了……这要是一辈子都生不出娃来,那他们老冷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于是冷骏飞开始把毕生的经历都放在了“造人”这件事上,且还趁着岳书瑶不在,认认真真的进行了一次全面推断——首先,他们夫妻俩的身子几位老太医都说没毛病,既然专门给宫里的主子们看病的太医都说没毛病了,那他们肯定是没毛病! 也就是说,这问题不是出现在岳书瑶和冷骏飞身体上,而是出现在别的地方! 冷骏飞把“身体有毛病导致不能生养”这一点排除掉后,开始想第二种可能——有位老太医说公主得静心修养,多吃些补药把身子给补好了,才能尽快怀上孩子。 补药在冷骏飞的威逼利用下,再苦再难喝的补品和药汤子,岳书瑶都喝了不少,且这几年下来像灵芝茶,千年人参等好东西岳书瑶也没少吃,怕是再吃下去就要补过头了! 至于静心休养…… 冷骏飞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发现岳书瑶不但要经常进宫陪皇上和皇后聊家常解闷,平日里还要经常应付京城里的贵夫人,戴着面具周璇在她们之间。 除此之外,岳书瑶每天还都会抽出一点时间,来处理各处分镖局的大小事宜。 且打从岳书瑶被封为公主后,太平县里的那些亲戚,尤其是已经落败的岳家,这些人这几年没少来京城投靠岳书瑶,求岳书瑶办事儿……所以这几年烦人的事儿,对岳书瑶来说算是一直都没断过,也没让她哪一天能少操些心,于是冷骏飞仔细的想了想,发觉岳书瑶还真没安安心心的休养过! 有了这层认识后冷骏飞岂能再坐视不管?! 指不定他的儿子就是这样给忙没了! 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后,冷骏飞马上打定主意要让他的老婆大人清清静静的静心休养! 于是冷骏飞成天的围着岳书瑶转,像个老妈子百般不厌其烦的在岳书瑶的耳边唠叨着,鼓动她暂行先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宜,先把冷家延续香火的娃娃生出来,再考虑继续打理这些杂事…… 岳书瑶被冷骏飞唠叨得头大,加上三年前开钱庄一事让岳书瑶意识到,这京城不是个能够安安稳稳呆一辈子的地方,更让岳书瑶毛病只要自己继续呆在京城,以后就难免会被卷进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混水里…… 所以种种因素加在一起,最终让岳书瑶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冷骏飞的要求,答应放下一切事物同他回乡过小日子。 于是岳书瑶很快就向皇后求了个恩典,得到皇上和皇后的恩准后,收拾好东西离开公主府,和冷骏飞一起回到了太平县,生意上的事也一概交给赵杏山和严仲明打理,只一心做甩手掌柜。 而岳书瑶一回到太平县,马上就被冷骏飞“软禁”起来,每天都只能乖乖的呆在冷家的小院子里,努力的和冷骏飞研究如何尽快的造出一个小娃娃来…… |网友lig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卷 第五十三章 稀奇古怪的求子秘方 不知不觉岳书瑶回到太平县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让岳书瑶过着几近抓狂的日子,除了冷骏飞怕被老爹给劈成两半、每夜都卯足了劲造娃外,冷夫人和冷老太太这两个斗了大半辈子的女人,竟然因为岳书瑶小两口怀不上孩子而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天天变着花样给岳书瑶寻找各式各样的“求子秘方”…… 原来岳书瑶和冷骏飞回太平县前,先一起上山去同冷老爷辞别,兴许是冷老爷心里也为久久抱不上孙子而着急,亦或者是岳书瑶劝冷老爷归家的那些话打动了他,这辞别辞到最后,结果是冷老爷丢下一山寨的兄弟、带着这几年来的一点积蓄,跟着岳书瑶夫妇回了太平县。 而冷老太太年岁已高,这辈子最后的愿望也就只剩下抱重孙子和同儿子团聚了这两个,所以岳书瑶一把冷老爷劝回家来,冷老太太立马把手上那对成色极佳的玉镯褪下来送给了岳书瑶,坐在首位受冷老爷磕头礼时,更是悄悄的别过头去擦了几回泪…… 哎,盼望了多年的儿子,终于解开心结和孙子、孙媳妇儿一起回家了,老太太怎能不喜极而泣呢? 这冷家里高兴的可不止冷老太太一人,这冷夫人也是日日都盼望着夫君回来,接到岳书瑶写回来的家书时,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个天大的喜事!待岳书瑶几人归家的日子近了,她更是日日都带着人在门口一个劲的眺望,为的就是能早一些看到那朝思暮想的人儿。 所以当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得知是岳书瑶把冷老爷劝回来的,且也是岳书瑶悄悄的替老爷解开了当年留在的心结,更是打从心里疼爱起岳书瑶来。 所以两人日日都凑到一起为给冷家开枝散叶一事出谋划策,更是携手一起搜罗了不少能够让女人生孩子,甚至可以一举得男的法子给岳书瑶试,似乎想要借着这样的方式来感谢岳书瑶让冷家一家人团聚…… 只是冷老太太和冷夫人搜罗的那些法子,却让岳书瑶感到十分头痛,岳书瑶是从先进的时代穿越过来的人,对有些带着迷信色彩的法子可是一点都不相信,更不会傻傻的贸然尝试……可岳书瑶就算心里压根不信,嘴上也不敢说出来,更不敢不用那些法子而拂了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的那片苦心和好意。 不过若是有些法子实在是太过离谱和诡异,岳书瑶还是会把冷骏飞推出去当挡箭牌,比如这一日…… 这一日天才破晓,岳书瑶刚刚在秋香的服侍下梳洗完毕,就有小丫鬟进来通传,说是夫人来了,而岳书瑶一听心里下意识一惊,急急忙忙的冲着小丫鬟问道:“夫人来了?她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事先没先到里屋知会我一声?” 小丫鬟有些委屈的答道:“夫人天还没亮就来了,连丫鬟都没带进来,也不让奴婢几人通传,只她自个儿一人轻手轻脚的撩开帘子进了屋,奴婢几个说要进来禀告少夫人,但却被夫人给拦下,说让奴婢们不必把少夫人您吵醒……” “啊?你说夫人天没亮就过来了?还在外头候了我这么久?” 小丫鬟低低的点了点头,岳书瑶见状心里立马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脸色怪异的问道:“夫人可有说一大早来找我所为何事?或是她有没有拿着什么东西过来?” 岳书瑶回府后,这个小丫鬟就一直跟着她的身边伺候着,所以她心里十分清楚岳书瑶眼下在害怕什么,只是这一点她小小一个丫鬟即使有心相帮也是爱莫能助,所以小丫鬟边一脸同情的看了岳书瑶一眼,边老老实实的答道:“夫人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水过来,说那是能让少夫人尽早怀上孩子的神水,眼下那碗泊水正在暖炉上温着。” 果然岳书瑶一听完小丫鬟的话,顿时就觉得头皮发麻,苦着脸把那些关键的字词重复了遍:“黑乎乎的汤水?还是神水?那东西能吃吗?吃了又真能管用吗?” “能能能!这可是菩萨赐给我们冷家的神水,岂会不能吃?你这孩子不懂就不要胡乱瞎说话,你再瞎说,这本来可以让你立马怀上孩子的神水,可就不灵了!” 小丫鬟还没来得及答话,冷夫人那带着迫切希望的声音就接上了岳书瑶的问话,冷夫人先假意生气的嗔了岳书瑶几句,后才把话题代入正题:“媳妇儿,来,趁着一早把这神水喝下去,喝下去后指不定你的肚子马上就能付出好消息来!” 岳书瑶胆颤心惊的看了那碗黑乎乎的神水一眼,弱弱的问道:“母亲,这神水是用什么东西熬的?真的管用吗?” “什么真的假的?是一定管用!” 冷夫人先斩钉截铁的回答了岳书瑶的后半句疑问,才换了一副虔诚的表情,神神秘秘的介绍道:“这神水是我一大早亲自去白云山上一个很灵的庙里求来的!听说那庙里供奉的送子观音很灵,去那儿求子的人十有八九都能心想事成,若是诚心些再把那庙里的神水求一,那可就不是十有八九都能成了……” 岳书瑶看着那碗诡异的神水流汗,边下意识的顺着冷夫人的话问道:“不是二有八九都能成,那是什么?” “只要喝了这神水,那求送子观音的事儿可就百分百能成了,保管要儿子得儿子、要闺女得闺女!” 冷夫人说这话时的神情像足了岳书瑶前世遇见过的瞎子神棍,让岳书瑶的心里顿时呕得半死——怎么好不容易挨到自家婆婆改邪归正不再当恶婆婆,可一转眼她却当起神棍来了!这神水喝了要是不管用,冷夫人接下来不会请什么得道高僧替岳书瑶开坛做法求子吧? 岳书瑶一想到这儿,全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一听冷夫人兴致勃勃的介绍神水的好处,那说话的语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就是送子娘娘自个儿呢!还百分百能成,岳书瑶觉得百分百能让她拉肚子比较靠谱儿…… 不过能不能成岳书瑶倒是不关心,她只关心这神水究竟是用什么东西熬出来的,她能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喝下去,所以她边堆着笑容感谢冷夫人对她的厚爱,边装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出声问道:“母亲,您说了这么半天这神水的妙用,媳妇儿却还不知这神水究竟是用什么东西熬出来的,竟然能有这样的神效?” 岳书瑶一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冷夫人便甚感欣慰、觉得自己的一片苦心没有白费,于是更费了心思的解说道:“这神水啊,可是用了送子观音座下那巨大的三脚香炉里,日积月累的香炉灰,加上清晨到寺庙后山那片吸收了庙里灵气和香火的青竹林里,收集竹叶上头沾的露珠儿……” “待这两样东西都向庙里的主持求到了后,再添些香火钱、求张生子的灵符,有了这三样便能熬神水了,这神水熬好后必须得一大早、肚子里还没吃下别的什么俗物时喝下,否则就会失了妙用!” 冷夫人见岳书瑶听得目瞪口呆,不由越发殷勤的邀功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天还没亮我就带着人上山收集露水去了,收集完又急急忙忙的赶回府里熬神水,熬完怕你一起来就进食,所以我才会一大早就端着神水到你屋里假着……” 这冷夫人说了这么一大堆神神叨叨的话儿,岳书瑶却只得出一个结论:这所谓的神水其实是用香灰、符纸以及露水这三样东西熬成的,单是这头两样就足以让岳书瑶倒胃口了!更别说让岳书瑶冒着拉肚子的危险把那神水喝下去…… 所以这冷夫人话一说完,岳书瑶就骨溜溜的转动着眼珠子,开始想能把冷夫人这番感情推的法子,正巧这时冷骏飞梳洗完毕从另一头走进屋来,岳书瑶见状心里大喜,连忙把他推到冷夫人面前,道:“夫君,暂且先替我陪一陪母亲,我先去换衣服,换完再出来喝这碗一举得子的神水!” 岳书瑶故意把“得子”和“神水”二字咬得极重,同时还不忘背着冷夫人狠狠的剐了冷骏飞一眼,以神色示意他把冷夫人手里那碗神水搞定,示意完岳书瑶才由秋香扶着、逃一般的退出了卧房。 这换衣服在古代还有另一层意思——如厕,一般较为文雅的人都会这样说,所以说到底岳书瑶还是无耻的尿遁了,留下冷骏飞一人对付冷夫人的盛情好意。 岳书瑶带着秋香躲到了书房里,并让秋香偷偷的把早膳摆在书房里,为了避开那热情似火的冷夫人,岳书瑶只能将就着在书房里用早膳了。 而岳书瑶才吃了一会儿,冷骏飞就愁眉苦脸的端着那碗“神水”来到了书房,岳书瑶先伸出脖子往冷骏飞身后看了一眼,见冷夫人没跟在后头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问道:“母亲她回房去了?”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卷 第五十四章 冷老太面授独家生子秘籍 母亲今儿为了收集那露珠起得太早了,想先回房休息休息,冷骏飞说着顿了顿,指了指手里的那碗“神水”接着说道:“不过母亲让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把这碗她好不容易才熬出来的神水喝下去,我再三向她保证一定做到,她才安下心回房。” 岳书瑶闻言冲着冷骏飞竖起了大拇指夸奖他机智,夸完笑吟吟的同他打趣道:“夫君不是真的要亲眼看着我喝下这碗黑乎乎的汤药吧?” 冷骏飞听了这话没好气的白了岳书瑶一眼,道:“这香炉灰熬的汤能让人喝吗?指不定没病都喝出病来!况且我就算真的按母亲的意思让瑶儿你喝,你还不立马跑得比那兔子还快?!” 冷骏飞边说边把那碗“神水”倒在了架上摆着的花盆里,这冷骏飞虽然是不折?br /gt; 福妻安康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福妻安康第50部分阅读 福妻安康 作者:未知 福妻安康第50部分阅读 折不扣的古人,但却也不是个迷信的人,自然不愿意让岳书瑶受这些莫须有的折磨了,且他心里的想法还恰恰和冷夫人相反——可别这“神水”岳书瑶一喝下去,他拼死拼活才造出来的小娃娃反倒被喝没了,那才让他欲哭无泪呢! 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由冷骏飞替岳书瑶抵挡两位长辈因好意而弄出来的、奇奇怪怪的东西,能帮着岳书瑶不喝那些东西,冷骏飞都会尽量帮,当然,把两位长辈的好意悄悄的推辞后,每每到了夜里,冷骏飞难免要多卖点力争取补回来…… 这岳书瑶和冷骏飞俩人才讲了一小会儿贴心话儿,就有丫鬟来报、说是冷老太太来了,这让岳书瑶顿时搁下碗筷,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一边飞快的理了理衣襟、一边让秋香飞快的把东西撤下去,随后才和冷骏飞一起迎了出去。 这冷老太太一见岳书瑶夫妻一起迎出来,就拿起拐杖指着冷骏飞道:“飞儿,你一边呆着去,我有话和你媳妇儿说。” 冷骏飞顿时倍感委屈,哀怨的抗议道:“奶奶,您又赶我!难道有什么话儿是孙儿不能一起听的吗?” “你还真说对了,这话还真是只能对你媳妇儿一人讲,”冷老太太说着拿拐杖在冷骏飞的身上敲了一下,催道:“快走快走,待我和你媳妇儿说完话了你再回来。” 冷老太太这番话让岳书瑶心里立马拔凉、拔凉的啊,老太太把冷骏飞支走只留她一人是想做什么,岳书瑶用脚趾想也知道——不会这冷老太太也学着冷夫人,给她搞了个求子的神水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岳书瑶立马悄悄的对冷骏飞挤眉弄眼,努力的暗示他一定不能按照冷老太太的意思回避,否则待会就没人能替她挡驾啦!可那冷骏飞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偏偏这一次没能领会岳书瑶的意思,没几句话就被冷老太太给“赶”出了书房,留下心里叫苦连天的岳书瑶…… 这冷骏飞一走,冷老太太就顺手把屋里的丫鬟也全都喝退了,只留下一个贴身伺候她的老嬷嬷,随即拉着岳书瑶往软榻走去,祖孙俩没走几步,冷老太太就心急的直奔主题了:“瑶儿,这一连好几年了,你的肚皮一直都没好消息,你就一点儿都不着急?” 冷老太太的话让岳书瑶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脑袋,说实话她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毕竟岳书瑶怎么说也是现代人常说的“八零后”,这一代人都比较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结婚生子、相夫教子的念头多少会来的晚一些,他们很多自己都还只是个大孩子,压根就没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 所以其实岳书瑶并不着急当母亲,她还巴不得晚几年再把孩子生出来、好让自己好能再逍遥几年,况且以岳书瑶穿越后的这个年龄,在现代生孩子也算是早了些…… 加上眼下岳书瑶可是贵为公主,没有她的允许冷骏飞可是纳不得妾的,既然如此岳书瑶又有什么好忧心的?所以干脆就趁机多当几年自由自在的少妇,生孩子一事也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并不会像冷家的几位长辈这样执着和强求。 岳书瑶自然不敢把自己一点都不着急的意思表露出来,所以这冷老太太一心急的发问,岳书瑶马上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埋下头,违心答了句:“我一直怀不上孩子,孙媳妇儿心里也是着急得很,可这也不是着急就能有用的事儿……” “平日里你同飞儿同房,可有什么不妥?” 这一次冷老太太的话可真的把岳书瑶给羞到了,让她小声的答道:“孙媳妇儿同夫君圆房,并未感觉到不妥。” 天啊,这老太太竟然问起岳书瑶房中之事来了,这也太开放些了吧?!不会冷老太太接着还要问他们夫妻俩ooxx的具体细节吧?! 岳书瑶心里正这样想着,一旁的冷老太太已再说道:“哎,按理说这些事儿得由你婆母来教你才是,可你婆母这一辈子都没生养过孩子,有些事儿她也未必知道,所以也就只能由我这个老婆子厚着脸皮来教你几句了。” 冷老太太这话让岳书瑶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更让她“战战兢兢”的答道:“奶奶请讲,孙媳妇儿洗耳恭听奶奶的教诲。” “也称不上是什么教诲,就是正经有让你早些怀上孩子的嘱咐罢了,奶奶我想提醒你,日后若是再和飞儿同房,完事后就……” 冷老太太说着顿了顿,最终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改而对一旁扶着她的老嬷嬷说道:“老婆子我脸皮薄,还是由你来教少夫人吧!” “是,老夫人。” 那老嬷嬷先是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对岳书瑶说道:“少夫人,老夫人的意思是说——若是您同少爷同房完,能够当下便找几个身子骨结实的婆子,提着您的双脚把您倒挂起来,这样就能够让血气倒流,这血气一倒流兴许就能早一些怀上孩子。” “倒挂?”老嬷嬷的话差点让岳书瑶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脸上更是一脸震惊! “没错,只要合完房后立刻把少夫人的身子倒过来挂着了,那那传承子孙的东西自然便能流到体内去,怀上孩子的机会也就大了许多。”这老嬷嬷说起这些房中秘事来竟然脸不红、气不喘,最让岳书瑶佩服的是她竟然从头到尾都面不改色、一直板着一张脸。 不过这老嬷嬷这么一说,岳书瑶很快就明白了这个法子的用意,其实岳书瑶听了稍微往深处一想,马上就记起她在现代也曾经学过类似的生理知识,虽然这个做法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不过倒还真是有些管用。 只是岳书瑶一时间不知该怎么答复冷老太太,总不能真的让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晚上矗在她卧房里、全程观赏她和冷骏飞ooxx吧? 就在岳书瑶正感到为难时,那老嬷嬷再度语出惊人道:“少夫人若是愿意试一试这个法子,那老夫人愿意让老奴到少夫人屋里帮您。” “你、你帮我?” 岳书瑶下意识的连连摆手,吓得连拒绝的话语都说得结结巴巴:“我看这就不……不用了吧,夫君这几年身子骨是越发的健壮起来了,且他同父亲重逢后日日都有习武,我想夫君一人便能将孙媳妇儿倒……倒挂起来了。” 岳书瑶红着脸结结巴巴的把话给说完,心里更是窘的要命——真要让这老嬷嬷板着脸在自己的卧房里伺候着,那她和冷骏飞还能心无旁骛的ooxx下去吗? 更别提一ooxx完就让那老嬷嬷把她整成蜘蛛侠!所以岳书瑶话一说完就在心里暗暗祈祷,祈祷冷老太太能答应她的这个提议,让冷骏飞来代劳倒挂她这个差事! 幸好冷老太太觉得有人能干此事,早点让她抱上孙子就行,并不在乎是由谁来做,于是想了想便点头准了岳书瑶的提议,岳书瑶见状才暗暗的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而冷老太太把她的独家秘笈传授给岳书瑶后,也就拄着拐杖回去了。 冷老太太一走,冷骏飞马上就闪了进来,腆着脸八卦的问道:“瑶儿,你和奶奶躲在屋里都说了些什么?快说给我听听……” 岳书瑶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冷骏飞一眼,随意编了个借口说道:“去去去,不是你能知道的事儿,我岂能违背奶奶的意思告诉你?你就别再打听了,打听也是白打听,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岳书瑶才不会傻乎乎的把冷老太太的话告诉冷骏飞,她用脚跟头想也知道这种不会伤害她身子的法子,冷骏飞一定会认认真真的试看看,但岳书瑶可不想ooxx完后累得半死,还被自己的老公倒过来拎着!所以岳书瑶打死也不会把这个法子告诉冷骏飞。 不过为了不让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继续瞎折腾下去,岳书瑶终于下定决心努力一把,早点替冷骏飞生个孩子,免得自己再怠慢下去这冷家的人会急疯了…… 有了这个打算后,岳书瑶便开始每日都做些简单的运动,借此把自个儿的身子调理得健健康康,再同冷骏飞行房事时也会掐着手指头、用现代的方法计算排卵期,完事后也就不再喝任何有可能会有无意中导致避孕的东西了,小心 的避开一切可能性、一心一意的配合冷骏飞的造人大计。 这夫妻俩努力造人的日子转眼便过了一个月,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岳书瑶夫妇的加倍努力下,岳书瑶第二个月的葵水真的没有如期而至。岳书瑶一得知葵水没来、心中就已猜到有好事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岳书瑶还是闭紧了嘴儿、一个人都没敢说,只吩咐秋香赶紧去请个大夫前来替她请脉。 岳书瑶是打算等大夫上冷府替她把了脉、确认为喜脉,才敢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冷府上上下下,免得到头来只是她月经不调而已,若真是这样,那不但会害大家白欢喜一场,还会让她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网友雨恨云抽手打,转载请注明|shubao2 第四卷 第五十五章 大结局 秋香比岳书瑶还着急怀孕一事,生怕自家小姐真的怀不上孩子,所以岳书瑶一发话、她很快就把大夫请了回来。这大夫才摸了岳书瑶的脉搏一会儿,就拱手冲岳书瑶说了句“恭喜”,这一句恭贺终于让岳书瑶确认自己有了身孕,顿时心里五味俱全…… 不过五味过后,岳书瑶的心里就只剩下惊喜与开心了,更是封了一封厚厚的红包谢过大夫,大夫走后,岳书瑶立马让屋里的几个丫鬟到各房去报喜。 这冷骏飞可是最关心岳书瑶的人,所以他一听小丫鬟禀告的好消息,当场就失了仪态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又惊又喜的追问道:“吉祥,你刚刚是说少夫人她有身孕了?!这是大夫诊断出来的吗?!怀了多少多久了?!大夫可有开一些补药给少夫人安胎?” 冷骏飞一脸心急的抛出了一大串的问题,但吉祥还没来得及答话,他就抬起腿像风一样飞快的跑离了书房,一路直奔岳书瑶住的屋子,边跑还边咧着嘴儿傻乎乎的念叨着一句话:“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我真的要当爹了!” 冷骏飞赶到岳书瑶屋里后,立马就往床边奔去,一见到岳书瑶就迫不及待的追问道:“瑶儿,这喜脉是大夫诊断出来的?” 冷骏飞的喜悦感染了岳书瑶,让她忍不住也跟着欣喜起来,笑着答道:“嗯,大夫已经确诊了,还开了几副安胎药让我煎来喝。” “大夫确诊了就好,我真的要当爹了,我……” 这冷骏飞因高兴而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就在此时,闻讯赶来的冷夫人不客气的打断了冷骏飞的话,训道:“你这孩子就知道当爹,也不知道问问你媳妇儿身子如何、有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大夫有没有什么交代等!” 说话间冷夫人已经走到了岳书瑶的床前,一把推开冷骏飞、自个儿坐了上去,握着岳书瑶的手问道:“媳妇儿,大夫是怎么说的?你的脉象还算平稳正常吧?身子无痛无病吧?可曾觉得有什么不适?” 岳书瑶乖巧的把大夫的话转述了一遍:“大夫说媳妇儿的脉象十分平稳,腹中的胎儿也一切正常,养胎期间只要多吃点补品和补药即可,媳妇儿自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嗯,一切正常就好。”冷夫人先是一脸欣慰的握紧了岳书瑶的手,随即一脸紧张的说道:“眼下你怀上的月份尚浅才会没觉得没什么不适,待月份深了,开始害喜了,你就会觉得不适了,我得先让人替你多备下些酸梅子、酸果子才是,免得你害喜时没东西可吃。” 这冷夫人说的这些话本来让岳书瑶十分感动,可她末了竟然补了一句让岳书瑶头大的话儿…… “定是送子娘娘赐的那碗神水起了妙用,媳妇儿才能这么快就怀上孩子!等你生完肚子里这个,我再多求几碗神水给你喝喝,好让你多替我们冷家开枝散叶,上我的孙儿像飞儿那样九代单传了。” 这时冷老太太也带着那老嬷嬷赶到了岳书瑶的卧房,正巧一进房就听到了冷夫人的话,于是一脸不悦的反驳道:“哪是你那神水起了作用?明明是我教给孙媳妇儿的法子管用!孙媳妇儿能怀上孩子,全靠我教她的那个法子!” “怎就不是神水起的作用?媳妇儿去求之前,那庙里的住持就说过这神水百试百灵……”冷夫人不甘心功劳被冷老太太一人占去,于是立马嚷嚷着拿话反驳冷老太太。 冷老太太当下就被冷夫人气得脸红耳赤,气哼哼的跺跺拐杖,道:“香炉灰只不过是死物,能起什么作用?我教给孙媳妇儿的才是好法子呢!” 一旁的岳书瑶见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竟然为了邀功这样的小事吵起来,心里顿觉十分无奈,同时她又怕她们再继续吵下去,冷老太太一气之下会把她教的那个法子给当众抖出来……那岂不是丢死人了? 于是岳书瑶连忙伸手搀住坐在床沿的冷夫人,堆着笑容冲她撒娇道:“母亲,您就别同奶奶争下去了,你们两位长辈替瑶儿操心了这么多事儿,眼下真的心想事成了,你们该高兴才是,怎么偏偏就吵了起来呢?我们冷家的小宝贝还在我的肚子里,就听到末谋面的曾祖母和祖母为自个儿拌起了嘴儿,那他还不羞愧得不敢出来见人?” 岳书瑶这俏皮话儿顿时把冷老太太和冷夫人都给哄笑了,而这时因为在外面所以最后一个得知好消息的冷老爷,也正好赶到屋门口听到岳书瑶那一番话,于是连忙帮着劝了句:“媳妇儿说得没错,我们冷家有后了我们这些长辈应该高兴才是,且往后还有许多事儿得忙呢,哪有闲工夫拌嘴?” 冷老爷说着上前扶住了冷老太太,笑着说道:“母亲,您不是说要亲自替曾孙儿取个好名儿吗?这孩儿的第一个孙子、取的名儿可千万不能马虎,母亲您现在就可以开始翻翻书籍典故,好好的替您的曾孙儿取个响亮的名字了!” 儿子亲自说情,冷老太太岂能不给他面子? 所以冷老爷一说,冷老太太就顺着他给的台阶往下走,道:“三郎这话说得在理儿,老婆子我得赶紧回去挑几个好名儿,这男名女名我都一起挑上几个,这一次用不上下一次也可以用不是?” 冷老太太说完再叮嘱了岳书瑶几句,无非就是让她要小心修养,吃好睡好之类的话语,说完便在老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想必是急着回去替曾孙儿挑名字去了。 待冷老太太一走,冷老爷才似怪非怪的说了冷夫人一句:“母亲年纪都那么大了,眼下就只剩下抱曾孙子这一个愿望了,你同她老人家争什么?把功劳让给母亲,让她多高兴一阵子对你有什么不好?” “是是是,老爷说得极是,我也是一时太过高兴昏了头才会和母亲争起来,下次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儿,我一定处处让着母亲不再同她老人家争功劳。” 冷夫人笑着拿话哄了冷老爷一番,这话让冷老爷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交代了冷骏飞几句,让他好好的照顾好岳书瑶,随后也就和冷夫人一起出了屋,好让岳书瑶能够清清静静的调养身子。待几个主子都离去后,秋香也带着一干丫鬟退了出去,把地方留给岳书瑶和冷骏飞二人独处…… 待屋里没有别人了,冷骏飞才一把将岳书瑶抱住,一脸激动的说道:“瑶儿,我们终于有孩子了,你为我们冷家开枝散叶辛苦了!” 岳书瑶满心欢喜的反抱住冷骏飞,娇嗔道:“我有什么辛苦的,为夫君开枝散叶本就是我份内的事儿,只是让夫君你盼望子嗣盼得望眼欲穿,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现在怀上了也不迟啊!我一定要把瑶儿你好生照顾你好,好让你能平平安安的替我生个胖小子!” 岳书瑶虽然知道冷骏飞只是捡个好兆头来说,但还是忍不住嗔了他一句:“你怎就知道我一定会替你生个胖小子?要是生的是闺女咋办?生了闺女你是不是就不疼她了?” 这岳书瑶可是很快就进入了脾气喜怒无常的孕妇角色了,这话刚起头时还算是带着几分娇嗔,可说到后头可就真的不讲理的带上几分抱怨和不满,吓得冷骏飞连忙堆着笑容讨好道:“瑶儿你别生气,我这不随口捡个吉利的话儿来说吗?瑶儿你只管安安心心的把胎养好,我向你保证无论你生男生女,这孩子我一定会像疼你这般疼他(她)!” 冷骏飞这话让岳书瑶心里的不满马上少了几分,但她却依旧装出一副不满的神情追问道:“你不介意自是最好了,但若是别人介意我头一胎没给你生个儿子,那可如何是好?” “这无论你是替我生闺女、还是生儿子,不一样都是我冷骏飞的亲骨肉?要是有人敢拿这个来说事儿,我头一个不放过他!” 冷骏飞这话让岳书瑶心里顿时暖暖的,甜甜的,也就不再发孕妇脾气刁难他了,而是乖乖的倚在了冷骏飞的怀里,冷骏飞见状连忙趁热打铁的提出早就憋在心里的小小要求…… “瑶儿,眼下你有身孕在身,镖局里的那些杂事你就都别再操心了,有赵叔叔在你无需担心镖局出什么乱子,就算真出了什么乱子也有我扛着……你只能乖乖的呆在家里养胎,不许太过操劳!” 岳书瑶闻言立刻在心里哀嚎了句,嘟着嘴抗议道:“眼下我才有一个月的身孕,夫君你至于这么紧张吗?难道我连出去散一散心都不行吗?” 冷骏飞一听这话立马板起脸、一脸严肃的训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奶奶说妇人怀孕的头三个月最容易滑胎,且这头一胎也最难保!所以这头三个月,瑶儿你千万不能有丝毫马虎,只能乖乖的在家里呆着,否则就算你过得了我这一关,也过不了奶奶和母亲那一关。” 冷骏飞的话让岳书瑶想起冷老太太和冷夫人的热情劲儿,顿时便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不敢再心存侥幸,岳书瑶可不想做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儿,惹得冷老太太和冷夫人天天过来看着她! 此后岳书瑶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屋里养胎,什么不合规矩的事儿都不敢做,而在全家人小心翼翼的保护下、这最容易滑胎的三个月总算是平平安安的挨过去了。此后岳书瑶虽然不必再像先前那般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但却依旧被冷家几位长辈捧在手心里护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她肚子里的小宝贝就没了…… 这样的日子岳书瑶一共过了十个月,在第十个月时她终于顺顺利利的产下一对龙凤胎,可谓是一举把闺女和儿子都给生了!这样意外的结果自然让冷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激动不已,大摆宴席的宴请亲朋好友,更是把一双金童玉女的“洗三”礼儿办得十分隆重。 升级当了妈的岳书瑶自然也因生了这么一双龙凤胎而十分高兴,但她的高兴里头却包含了另外一个缘由——眼下这闺女和儿子冷骏飞可是一下子便都有了,可以说是岳书瑶这一次一劳永逸的生了一双,也就是说以后她都不用再生了! 这才是让岳书瑶高兴的地方!岳书瑶这段时间可是被冷家的几位长辈给折磨怕了,无论是怀孕前还是怀孕后,这几位长辈的热情把岳书瑶吓得决定对生子这种事敬而远之…… 哪知岳书瑶还没高兴多久,这月子才一做完,冷骏飞就软磨硬泡的爬上了她的床,冷老太太和冷夫人也又开始乐此不疲的替岳书瑶搜罗各种各样的生子秘方,说是得趁着这股好运还在,让她赶紧再替冷家多怀几双龙凤胎…… 这样的结果让岳书瑶哭笑不得、叫苦连天,甚至让她想仰天长啸一声:我不是母猪!! 于是故事最后定格在这样的一个画面里——若干年后,岳书瑶一手牵手拿糖葫芦的儿子,一手牵举着漂亮风筝的闺女,带着一对四、五岁大的金童玉女在绿茵茵的草地玩耍。 而不远处,冷骏飞则一边要帮还在襁褓中的胖小子换尿布,一边还要喂二岁的闺女吃东西,双手不得空闲的同时还要张嘴哄坐在围椅上的三岁儿子,让儿子不要因被他爹冷落而哭…… 而岳书瑶因痛恨冷骏飞努力的造出了这么多娃娃、让她饱受了许多次生子之痛,所以故意命令家里的丫鬟不得帮冷骏飞照顾三个孩子、更不能给他打下手,所以秋香眼下正领着一群丫鬟站在冷骏飞身边,掩着嘴儿偷偷的笑个不停…… 于是故事的结尾不但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王子还不得不担起“重担”当起超级奶爸,天天被公主、闺女以及儿子奴役…… 全文完 福妻安康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