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全集 楔子:她是杀手,代号47!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或许,大多数人都会这样认为。 在许多年以前,身处世界顶级杀手组织,没有名字没有身份,只有一个数字代号的杀手47每天过着刀尖上舔血,枪林弹雨中求生存的生活时,也是这样认为的。 后来,当代号47真正地体会死亡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人的生命并不是只有一次。 譬如她,陷入黑暗之后醒来却发生已经有了新的人生。 现在,她已经不是代号47,她有了名字——独孤月,一个高贵又透着几分寒意的名字。 现在,她也不再是杀手,而是轻轻踩一脚,这片大陆都要震颤的一国之后。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奴婢成群,锦衣玉食。 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独孤月这个名字,注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自然,并非从开始就是如此,能有今日,她经历了许多许多。 站在清辉遍地的银月宫外,等待着夜归的男子,她只是微仰首看向漫天星斗,穿越前的往事早已经记不真切,历历在目的却是这一世的沉浮人生,有金戈铁马,有铁血柔情,更有一张张让人印象深刻的面孔。 目光透过一幕幕旧事,看到了最初的最初,却是一片蒸腾的火焰,如血的火舌,青色的焰锋。 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 所有的一切,都从那一夜结束,也从那一夜开始。 那一天,在那个世界,死了一个代号47的杀手。 那一天,在这个世界,一位九岁女童死而复生。 命运的巨轮,因为一个偶然改变了它前进的方向。 那一年,是楚历五百四十九年。 楚皇病逝,太子楚央登基,一上位便开始七国一统大业,亲自带兵出征,十万铁蹄所向披靡,短短半年便收服郑、齐两个小国,而后一鼓作气,直捣黄龙,兵临离国皇城问天城城下。 离国太子独孤重华亲自将降书送出宫外,却被楚央一箭盯在城墙上,十万铁蹄直入宫门。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1)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1) 午夜。 夜浓如墨,红月如血。 平日里此刻已经寂静无声的离国皇宫内,此刻却是马声呼哨,火光冲天。 雪亮的刀染着刺目的血色,招摇的火把映出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 衣襟被撕扯的快要不能遮体的年轻宫女们,尖叫着奔跑着想要逃脱噩运 可是受惊胆怯的脚步,哪里逃得过那些高大的战马。 整个皇宫已经变成火与血的修罗场,她们不过就是案板上的肉,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士兵们狂笑着将女人们堵在角落,在浓密的血气中将女人们扑倒在地。 楚皇有令,今晚不料军纪,所有人等可尽情享受胜利,他们现在就是在享受他们的胜利。 皇宫深处,被层层重兵围得水泄不通的太子寝宫重华宫内。 罗衣染血风华绝代的离国太子妃林樱紧抿着樱唇,向着端坐于乌木龙椅上的墨甲男子弯下了膝盖 腰间垂着的莹白玉配磕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发出一声短暂地脆响,便如她的骄傲一般碎成几半。 “求你,放她!” 林樱嘴里说的“她”,不过还只是一个九岁多尚不满十岁的女孩子,这会儿正被墨甲男子的大手捏住纤细的颈,小脸烫成紫红色,呼吸轻缓,奄奄一息。 墨甲男子,面目俊逸,唇红如血,眉目间戾气深重,不是别人,正是带兵亲征的楚国皇帝楚央。 “独孤重华十年未纳半妃半妾,想来太子妃,床上之术了得!”楚央脸上古井不波,只唇角扬起一抹阴寒的冷笑。 太子妃林樱雪色纱裙下的纤弱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一抖,目光缓缓抬起,向着被楚央扼着咽喉,脸弊得紫红的女童看了一眼,贝齿便咬住了樱唇。 虽然双腿无力,她仍是强撑着站直身子,两臂弯起,纤长的指便捏住了艳红如火的衣带,徐徐地拉扯中却透着几分决然。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2)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2) 衣带飘落,雪裙分散,如玉的肤和金色的肚兜便出现在楚央面前。 楚央淡淡地挑了挑眉,眼底终是控制不住地闪过一抹悸动。 垂下双臂,任白裙如羽翼滑下,林樱只是伫立在大殿正中,仿佛一座不朽的雕像。 垂下双臂,任白裙如羽翼滑下,林樱只是伫立在大殿正中,仿佛一座不配的雕像。 “楚央,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条件是月儿她能平安活着!” 将手中女童搡在地上,楚央嚯地起身,急行几步,手指抬起来,顺着林樱的手臂滑上肩膀 流连过那如天鹅一般修长的颈,捏着她的下巴,在那艳如花瓣的唇上轻轻婆娑。 “你以为,这个时候,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他的语气暧昧而冰冷。 任他动作,林樱只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仿佛石像一般冰冷着没有反应。 深褐色眸子眯起,楚央的眼中闪过怒色 “林樱,现在收起你的所有骄傲,如果你不想那个小杂种死,那么你最好想办法让我满意!” 一把甩开她的下巴,楚央大步走回了放在大殿正中的那把椅子,林樱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这小杂种还没有十岁吧,看这样子长大了也是美人胚子,时常听他们说这些小东西比成年女子更让人愉悦,或者我应该试试?!” 轻笑一声,楚央只是探臂抓向了椅边不远处,被他搡在地上,早已经昏迷过去的女童。 “不要碰她!” 半裸的林樱疯子一样冲过来,在楚央抓住那女童之前,抱住了楚央的胳膊,“我求你,放过她,只要你放过她,我……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 楚央的手掌顺势滑到她半裸的胸口,“好啊,那么现在就来勾引我吧,我很想看看太子妃放荡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3)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3) 摇曳的火光,他的笑容冰冷而残忍。 远处,士兵们的滛笑和宫女的尖叫声清楚传来。 林樱的唇不知何时已经咬破,殷红的血顺着唇角蜿蜒而下,掠过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在雪白的肌肤上。 红与白,对比鲜明,触目惊心,充满了诡异的美感。 弯下身,左手捧住楚央的脸,林樱缓缓将自己的唇对上了那带着冷笑的薄唇 迟疑了一瞬终于还是把半裸的身体向着对方冰冷的皮甲贴了过去。 唇舌在他染了鲜血的脸上舔着、吻着,左手勾了他的颈坐到他的大腿上,右手便颤抖着滑向了他的双腿之间。 只是片刻,楚央已经控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猛抬手圈住那近在咫尺的纤细腰身,他手掌一滑,便扯去了她身上最后的束缚。 烛光下,她的肌肤盈润如玉,虽然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却依旧美得惊人。 楚央瞬间呆怔,眼中很快便升上了狂野的兽欲,扬手丢开那带着女人体香的小衣,他毫不客气地将那未着寸缕的女子扑倒在了冰冷的青石地上。 十年啊,他想了她整整十年,现在如何肯放过! 她的唇,她的身体,她的所有一切……他都渴望了太久。 吻住那仿佛花瓣一般的唇,手掌在她娇嫩的肌肤上贪婪地流连,他的呼吸因为兴奋而急促。 可是,任他如何动作,哪怕用舌舔遍她的全身,她仍是僵硬着冰冷着没有半点反映。 楚央怒了! 她以为她是谁,还是那个傲不可及的女子吗,现在她是他的囚,他刀下的肉,他要她如何,她便要如何。 随手扯开腰带,楚央甚至都没有除去皮甲,便如一只发情的野兽一般扑到了年轻女子的身上,完全占有对方的身体 逼近对方那娇艳苍白的脸,享受地看着她因为吃疼而控制不住地低吟出声,他的语气不羁而狂妄。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4)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4) 疯狂的掠夺与攻击,换来的却只是努力压抑着的闷哼 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被摔得粉碎的年轻太子妃林樱,只是努力在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林樱,我告诉你,这天下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也包括在内,我楚央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就不会失手! 现在,给我叫!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离国的太子妃正在我的身下承欢!” 丝毫没有理会身下女人吃疼皱紧的眉头,楚央只是低吼着,毫不客气地发动攻击。 娇弱的身体哪里受得了如此的粗暴,哪怕是紧咬住唇,林樱的喉间仍是一次又一次地溢出低吟。 那低吟中写满了痛苦,在楚央听来却是美妙如天籁。 “对,就是这样,我就知道,独孤重华他满足不了你这样的女人……” 男人的脸因为兴奋而发红,咆哮着,发泻着 齿舌和手掌还不停在女人娇嫩的肌肤上任意肆虐。 不远处,原本已经昏迷过去的女童突然睁开了眼睛。 注视着头顶的殿顶,女童的眼中有片刻茫然,接着她听到了身边诡异的声音。 她迅速转过脸来,刚好看到楚央带着一脸满足从林樱身上爬起来。 随意扯了林樱的小衣擦净身体,将满是秽物的脏衣服丢在女人的脸上,楚央高高在下地俯视着地上的她 “记住,想要那个小杂种活着,你就要随时准备好像个荡妇一样,为我敞开罗衣,像只发=情的狗一样叫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目光已近涣散的眸子转到地上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子向她看过的女童的脸,林樱那已经寂若死灰的俏脸上竟然现出一抹温柔 “好!” 低低一个字,在女童听来却如同惊雷。 这个女人,竟然为了她,答应这样的条件。 她,是谁?她自己,又是谁?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5)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5) 听到那个好字,楚央只是皱紧了长眉,抬脚踩住她丰腴的还残留着他的指痕和牙印的胸口,他怒声咆哮 “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如何?!”。 十年之前,她是何等的骄傲,那一向高昂的头从来不曾在他面前垂下半分,甚至从未正眼看他 如今她主动尽除衣襟,在他身下承欢,为得却不过是那个男人留下的一个痴傻女儿,让他如何不恨! 年轻太子妃未着寸缕,黑发凌乱地铺散在深青色石地上 染了血的冰冷靴子下的身体上满是男人留下的吻痕和指印,却圣洁如出水清莲。 “他哪里都比不上你,但是我是他的妻子!” 楚央的瞳孔迅速缩成一点,刚刚缓和的杀气再一次凝聚 “林樱,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将天下尽收掌心,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你当初的选择是个错误!” 猛转身,他大步行向殿门。 原本目光还有些迷离的女童,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楚央的背影。 那是怎么样的目光啊,没有半点胆怯、畏缩,冷冽沉静如一柄出鞘的宝剑 散发着杀机与寒气,似乎是要将墨甲男子的一切都仔细看在眼里,刻在心中。 那,绝不是一个几岁孩童的目光! 只有无数次身历修罗场的人,才有可能在这座蒸腾着血腥味的冰冷大殿里保持镇静,还有心情去仔细记住仇人的脸。 感觉到那灼人的目光和让人后背生寒的刹意,墨甲男子本能地转脸回头 却见坐在地上的女童已经起身走向了地上的林樱,正弯腰从地上捡起她脱掉的衣裙。 刚才的一定是错觉,那个痴痴傻傻的小杂种怎么可能会有杀气?! 什么样的藤结什么样的瓜,独孤重华那个只知道抚琴吟诗的书呆子,怎么可能生出那样的种。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6)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6) 鄙夷地冷哼一声,楚央大步地迈出了重华宫高大的门槛。 命运就是如此莫测,楚央一念之差,这个本该与皇宫中所有独孤氏一脉一样死去的孩子,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此时的楚央并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将会给这个世界、给他的人生带来怎么样的改变 如果他能猜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手中剑割断这个女童的喉咙。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当楚央收回目光,迈出门槛,命运的车轮便已经偏离了原本应该前进的方向。 一颗原本毫无用处、本已经出局的棋子,就这样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开始了她的非凡一生。 “皇上?!” 门外,副将的呼声中带着疑问。 “一起带回宫!” 楚央背对着大殿甩过一句命令,他的身影笼罩着外面闪烁的火光中,声音阴戾如死神。 “是!”副将恭敬地答应着,一路将楚央送下台阶,这才重新折回,目光掠过玉体半露的林樱,顿时如被烫到一般垂下眼睛,“林……” “唤我太子妃!”不等他说出第二个字,林樱已经冷冷地打断了他,虽然衣不遮体,刚刚被污辱过,她的头依旧昂得高高的,身影高贵而圣洁。 副将抿了抿唇,迅速从身上脱下斗篷来放到门槛内,这才垂脸退了开去 “请您穿好衣服,末将在殿外等!” 没有再看他哪怕一眼,林樱只是张臂拥住向她走过的那个单薄的女童。 “月儿!”她的身体颤抖地厉害,却仍是努力保持着平静和温柔,“不要怕……” “您先把衣服穿上吧!” 耳边,怀中女童吐字清楚,声音清冷,完全不似平日里的含糊和口吃,林樱一惊,迅速放松手臂看向怀中女儿的脸,却见对方正向她扬唇露出安慰的笑意,两臂扬起,便将手中外袍披到了她的身上。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7)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7) 平时里总是情绪混沌的一对眼睛,这会儿却是说不出的分明。 林樱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如此陌生。 她一定是被吓到了,一定是! 拉过外袍裹住身体,林樱只是紧紧将女童拥在怀里 “月儿,不要怕,娘在这里,你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真的,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恶梦,只要你乖乖睡上一觉,等明天早上再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的! 无论如何,哪怕是像狗一样的活着,娘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说到这最后一句,刚刚在男人的侮辱下不曾有过半点悲色的林樱,语气里却已经有了几分凄厉地哭腔。 但是,那哭腔并不意味着委屈,那语气中传达出来的分明就是毫不回头的决然。 直起身,抱起女童,林樱只是强忍着身上的痛楚走向殿外 手掌便轻拍着女童的背,轻哼起了歌谣 “我的月儿不害怕,在娘怀里睡一觉,等天夜尽天明太阳出来,一切都会好……” 她哪里知道,在她答应把自己交给楚央之前,她的女儿早已经死了。 现在,在她怀里的这一位,早已经不是她的呆傻女儿,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冷情杀手代号47。 不等林樱唱完,她怀中的女童已经从她怀里滑下去,抓了地上那副将留下的大氅披到林樱身上 遮住她身上早已经变了形衣不掩体的裙袍,又伸过自己的小手来抓住了她冰冷的手掌 “我们走!” 年轻太子妃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在这样的时候能有这样的沉静,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隐约意识到,似乎从女儿再次醒来之后,表现就和之前大异。 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目光掠过抓着她手的小手掌,停在孤独月的脸上,林樱眼中满是狐疑。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8)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8) “林……娘娘,我们该走了!” 门外,副将的声音透着小心传过来。 从孤独月脸上收回目光,林樱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自然不会奢望,自已的痴傻女儿会突然变得聪明起来,她一定是被吓坏了所以才会这么乖 深吸了口气,林樱这才迈开步子,拉着身侧女童,走出了这座残留着几分香艳的大殿。 女童抬起目光,只见火焰蒸腾 如血的火舌,青色的焰锋,正在迅速地吞噬着这座曾经歌舞升平,充满了欢声笑语的皇宫。 随着母亲顿下脚步,轻轻地吸了一口迎面扑过来带着血腥和焦糊味的空气,她失了血色的唇角只是牵起一抹不羁的笑意。 本以为死亡便是终结,没想到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 虽然换了一个身体,换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身份。 面对这一切,代号47并没有慌乱。 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已经让她练就了这份面对任何突发状况,也不会失去冷静地淡然。 这皇宫,这牵着她手的女人,这冰冷的杀戮和炽人的火焰…… 已经无言地向她述说了一个事实。 她的这一世,注定会是腥风血雨。 这,大概就是她的命! 经历了太多生生死死,她的心早已经被锤炼的无比坚强。 哪怕是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她看来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接受的。 从睁开眼睛,看到那个墨甲男子在殿中暴戾掠夺的样子,她就已经知道,她不再是她了。 代号47的顶尖杀手已经成为过去,现在她有了新身份,还有一个为了她活下来,不惜牺牲所有一切的母亲。 似乎,命运之神对她还算不赖,至少她有了名字,至少她手中还有一只手掌可以握,她现在所拥的比上一世要多些!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9)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9) 目光从远处的火焰上眉回来,女童——哦,不,或者现在我们应该称呼她叫孤独月了——迈开小腿,紧握住母亲的手一步步地走下了被血染成暗红色的台阶 一路踩着断肢和尸体,走进了新世界。 没有犹豫,没有惶恐,有的只是淡然、冷静和一颗勇敢坚强的心。 把她从一个普通女孩训练成一个顶级杀手的导师曾经说过 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器,不是最精良的部队,而是心智。 慎密思维再加上冷静坚强的心态,足可以让一个人置之死地而后生。 最初成为杀手的日子,无数次虎口脱险,走过死神的门槛,代号47靠的正是这份冷静和坚强。 虽然这一次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是在代号47看来,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新的任务而已。 而她,必然会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将这个任务完成。 代号47,在之前的世界,不仅仅是杀手,不仅仅是顶级杀手,不仅仅是世界排行第一的杀手,还代表着从不失手。 一路穿过满是血腥味的皇宫,目光淡淡地掠过那些被压在士兵身下的宫女的身体,独孤月的目光几乎没有太多的波动。 她的目光只是更多地投射在那些杀戮的面孔上,似乎是要将他们一个个全部记住。 一步步走过来,她亦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总有一天,她要回到这里,回到她重生的原地。 然后将所有这一切加倍地还回去,不必别的,只因为这个牵着她的女人,给了她再世为人的机会。 代号47,从来不会欠人人情,不管那个人是谁。 但凡欠了,都要加倍的还回去。 虽然这个信条的坚持总是让她付出不少的代价,但是多年来,她从不曾打破自己的原则 就如同,她从来不会在杀人的时候犹豫,一样!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10) 冰冷大殿,太子妃被迫承欢!(10) 经过战火的洗礼,离国向东的驿道早已经满面苍瘐。 十万铁骑,盔甲鲜明,不要说队列是横竖成行,便是马蹄声,似乎都是整齐划一。 整个大军之中,最不和谐的却是一辆半旧的马车 行走起来吱呀作响,套上车辕内的却是一匹上等的战马。 虽然勉强为林樱母女寻了一辆马车代步,楚央却没有因为兵队中有这两个女人改变行军速度,马车内那层薄薄的旧被套跟本就不能缓解颠簸。 原本就已经心力憔悴的离国太子妃林樱,早在离开皇宫的第二天便病倒 如今三天过去,这位原本倾国倾城的女子便越发显出虚弱之态,缩在破棉被里,那样子就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军医来过几次,虽然楚央下了命令,无奈林樱病势已沉,军中缺医少药,林樱的情况只是每况愈下。 嚓嚓嚓! 马车角落,独孤月正小心翼翼地打磨着一只巴掌长短,小指粗细的车钉。 从马车上翘出这支车钉,她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 从马车上翘出来的时候,钉子上还有一层锈迹 经过了两天的打磨,早已经变得逞亮如新,钉尖更是尖锐非常,在昏暗的马车内闪烁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寒光。 这两天来,从母亲昏迷中的胡言乱语和士兵们的议论中 独孤月亦已经基本上掌握了自己所在这个世界的讯息,对自己这个身体的了解也深刻了不少。 月儿,正是她的名字,她姓的却是独孤,离国皇族的姓氏。 她的父亲离国的太子,之前楚央的一夜杀戮 早已经将孤独氏一脉甚至从这个世界抹去,而她是独孤氏一脉唯一的后人。 因为四岁时生过一场大病,这个孩子的心智便永远地停留在了四岁时的样子,直到她替这个身体穿越重生。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1)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1) 这几日在军中,她除了叫饭便是沉默寡言 众人只当这独孤月是个小傻子,所以说话也从不避她,这为她收集信息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独孤月知道,这个用尊严换回自己生存希望的母亲已经没有活下来的希望。 她的心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因为念着这个孩子,只怕她早已经香消玉殆。 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 扎营的命令传下来,赶车的老兵也就勒住了车缰。 感觉着车子微震,独孤月手指一卷,便将那只磨得逞亮的钉子塞到了手臂上裹着的布条里。 前世做杀手时,她的身上从来不曾离开过武器,那把千金难求的addogknives(疯狗高级战术突击刀)更是片刻不离身,便是洗澡也从来都在她触手可及之处。 身上没有武器,这是孤独月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相较于喜欢使用狙击枪或者电子炸弹这类玩类完成任务的同类,独孤月最喜欢的却是冷兵器。 枪击可能会因为天气影响准度,电子炸弹很容易就会惹祸上身。 她喜欢接近目标,一击致敌。 简单,直接。 那把随时可能出鞘的刀锋,每次出鞘必然会染血,从来不曾失手。 她是黑鹰团的王牌,自然也是其他组织的眼中钉肉中刺,悬赏她的价格高的令人咋舌。 一方面,她是价格最高的杀手,另一方面,她也是价值最高的猎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诱人的奖金和一击扬名的诱惑之下,原来的同伴也成为了对手。 想起代号49那心脏被刺破之后,僵硬在脸上的笑意,独孤月的眼中便有了冷色,这个被她一手带起来的同伴,和她数次配合的搭档,向她完美地证明了什么叫背叛。 同归于尽,这倒也应了49之前向她说过的话。 “47姐姐,我们不能同日时,以后便同日死吧!”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2)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2) 老兵挑开车帘,带着冷意的夜风立刻从车外灌进来,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掌钻进了独孤月的脖子,单薄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打个寒颤,独孤月的思绪也便从前世拉回了现实。 母亲的死,已成定局,虽然这个结果并不是独孤月看到的,却也只能无奈地听之任之。 虽然楚央冷脸下令,军医要治好林樱,可是军中缺医少药,只为治疗战事之伤所备的药物哪里能治得了林樱的心病。 独孤月自然也明白,她能活着,是因为林樱,一旦林樱死去,等待她的必然是楚央的屠刀,她的父亲夺了楚央的女人,她可以不认为那个嗜血冰冷的男子会让她继续苟活。 独孤月不怕死,并不代表着她会任由别人向她砍下屠刀,所以从坐上马车的那一刻起,她就盯上了那只冒出半截的钉子。 不过巴掌长短的铁钉,现在便是她的“秘密武器”。 随着抱着母亲的老兵下车,独孤月垂着脸走在后面,一言不发,缩在袖中的手指却在轻轻婆娑着那只钉子。 经过了一路的打磨,钉子早已升温变烫,轻轻碍着她娇嫩的手臂,似乎是在提醒着她,它的存在。 独孤月知道,它已经做出了染血的准备,而她也一样! 母亲林樱死去的时候,也就是她逃出这座无形牢笼的时候。 将林樱小心地放到床板上,老兵叹了口气,又柔着声音叮嘱独孤月不要走出帐篷,这才转身走出了营房。 除了为二人赶车,他还要负责火头军的工作,虽然心中可怜这对母病女痴的二人,却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大发善心。 注视着床上迅速消瘦下去的女人,独孤月只是缓步走上前来,将林樱身体的薄荷被向上拉了拉。 睫毛抖了抖,林樱缓缓地张开眼睛,看到独孤月,眼中闪过一丝亮色,唇边便扯出一抹苍白地笑意,“月儿,冷不冷?!”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3)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3) 独孤月轻轻摇头,抬起自己的小手握住了林樱冰冷的手掌,默默地坐到了床边,暗暗盘算着该如何能逃出困境。 前世,她从来不曾享受过片刻家的温暖,母爱这种东西更是不知为何物。 当第一次被林樱拥到怀中安慰的时候,她甚至还有些不适应那种温暖,心中却第一次生出了幸福的涟漪。 带着林樱逃走,以她现在的能力跟本就没有办法做到,而且她也明白,就算真的带林樱逃出去,也改变不了她死亡的结局。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提前离开。 虽然这女人不过是她名义的母亲,想到她被楚央压在身下凌辱时向她看过来的目光,独孤月就怎么也无法做出弃她而去。 至少,她要陪林樱走完这最后的一段路。 …… 47姐姐,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就是不够冷血! …… 49临死前说过的话,再一次回响在独孤月的耳边。 注视着女儿沉静的侧脸,林樱深吸了口气,这才再次开口,“月儿,你放心,你不会死,娘向你保证,很快就会有人来救你的!” 独孤月轻轻点头,只把林樱的话当成了安慰。 独孤一脉只剩她一人,如果离国残将有心护主,早已经赶过来救援了,她可不会奢望出现什么奇迹。 这个世界的法则是真正的丛林法则,这样的世界,她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刀俎和鱼肉两个选择,她宁可选择做那把杀人刀。 夜色渐浓,整个军营也缓缓变得安静,老兵送来了两只半温的馒头便急匆匆地走了,独孤月却是迅速动作起来,将其中一个馒头塞到胸口内布袋里,布袋里面已经有两个馒头了,如果她能顺利逃出大营,这三个馒头足以帮她撑上三五天。 剩下的一个馒头,一半捏碎放在碗里泡水,强喂入林樱嘴里,另一半独孤月慢慢地嚼着咽下肚去。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4)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4) 现在这个身体,比起之前来差得太远太远,她必须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支撑下去。 活着就有希望! 她可不是随便便会被困难吓倒的女人,游离失所的生活她必不陌生。 出生后便被遗弃,又不甘忍受孤儿院里像猫狗一样等待领养的日子,从她记事起直到被吸收到组织,她就一直在各处流浪。 和野狗抢食,老鼠一样缩在温暖的下水道里睡觉…… 比起上一世,现在的情况已经要好得多了。 吃完馒头,爬到母亲身侧躺下,独孤月猫一样磕上了眼睛,耳朵却在仔细地捕捉着帐篷附近的声音。 士兵们巡视的声音,不远处马圈里马儿呼气的响鼻声…… 再过一会儿,巡逻的队伍会经营帐篷一侧。 只要她溜进马圈,放开马匹制造混乱,就能衬机偷一匹战马逃走。 大营里的基本情况,孤独月已经掌握,逃走的计划亦已经斟酌了几回,甚至每一晚她都要在心中演习一次。 半空中,突然闪过破空的轻响,原本已经瞌上了眸子的独孤月,猛地睁开了眼睛。 掀起身上刚刚暖起来的破被,无声地滑到床下,手指勾出布条间的钉子紧握在掌心,独孤月放慢了呼吸。 咝! 几不可闻的轻响,那是布匹被利刃划开的声音。 独孤月刚用左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条黑影便从帐篷上新划开的裂缝钻了进来。 暗淡的月光,从咧开的空隙投进来,将昏暗的帐篷内映出些微亮。 微光中,一个瘦高的身影缓步向着床边走了过来,帐篷破洞里透进来的月光斜斜投在他的脸上。 轮廓深邃的一张脸,剑眉下狭长眼睛,目光深沉。 没有杀气,那目光里闪烁着的却仿佛是怜悯和心疼。 床板下,独孤月握着钉子的手越发紧了几分。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5)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5) 一步、二步、三步…… 套着黑色布靴一点点地靠近了简单木床,在距离床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灰袍男子突然便弯下身,向着床下看了过来。 独孤月猛地刺出了手中的钉子,不等钉子刺中目标。 手腕已经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抓住,口鼻也被对方满把捂住。 “不要出声,我是来救你们的!” 对方的眼睛,与她咫尺对视,那对亮而深邃的眼睛里,有淡淡的怜悯。 母亲的话再次想过耳边,想起她说那话时眼睛里闪出的坚定之光。 独孤月这才明白过来,林樱之前说的有人会来救她们,并不是安慰之词。 从刚才这男人的动作来看,很明显身手不凡,如果有他帮忙,她想要逃出这座大牢想来会容易许多。 脑中心思电转,独孤月迅速地点了点头。 感觉到她的动作,抓住她的两只手掌同时缩了回去。 将她小心地放到地上,持剑男子皱眉看了一眼床上破被中的林樱,眉心顿时皱成川字。 抚起还有昏睡的林樱,用破被将她裹好,背到背上,男子这才看向地上的林樱。 “过来,我带你们走!” 低低的声音,透着无比的自信。 仿佛这重兵把守的大营,不过就是自家的后院,想来就来的,想走就走的。 能够不引起半点注意便潜到他们二人的营房,孤独月并不怀疑男人有这个能力。 虽然事情与自己的计划有些出没,林樱仍是迅速走过来站在了男子面前。 弯身将她抱起,男子迅速用准备好的布带将林樱和独孤月裹到了自己身上。 男子起身抓剑要走,独孤月却是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再等一会儿,巡罗的士兵马上就要过来!” 男子疑惑地看她一眼,闪身来到裂缝边。 果然,不远处的士兵正列队而来。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6)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6) 两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不多时,士兵们渐渐远去。 “现在,我们走了,抱紧我的脖子,如果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 握紧手中的长剑,男子一把扯开帐篷上的裂缝冲了出去,如一只青色鹏鸟无声冲向夜空。 腾跃,落下。 虽然身上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男子的身法仍是轻灵飘逸。 每一次地落下或者借力,都是在阴暗之处完成,看似随意却是恰好地躲开了那一双双守夜的眼睛。 就连最擅长此道的孤独月,也不由地在心中赞了一声好,同时理解了灰袍男子的那份自信从何而来。 三个人,迅速向着大营的边界处靠近,无边的黑夜就在不远了。 只要跳进去,自由就属于他们了。 眼看着成功在即,不料意外突生。 灰袍男子脚下踩着的一根借力的木棍,跟本不能承受三人的体重,咯吱一声断裂开来。 虽然男子身手了得,轻旋身便在地上稳住身形。 这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午夜却显得格外明显,立时便吸引了不远处一个守卫的注视。 “有刺客!” 尖利地呼喊撕碎了大营的寂静。 没有独孤月想象中的慌乱,伴着那声音,立刻便有士兵从附近的帐篷里脱出来,向着三人的方向搭弓射箭。 利物破空声,从四面八方急扑过来。 虽然孤独月对楚央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支大军面对突发状况的能力非凡一般。 整个大军能有这般胜况,靠的确实是自己的实力。 “小丫头,闭眼!” 男人沉语一句,手中长剑便脱鞘而出。 嗡! 剑鸣之声,恍若龙吟。 剑光纷沓,快若流星,织成一张银色的光影之网,将三人牢牢地护在那光网之中。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7)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7) 噗噗噗! 呼啸而来的箭矢,有的被磕飞,有的直接被削成两断,却并一只刺中。 独孤月并没有依男人的话闭上眼睛,左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尽量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他以免影响他的动作,她的右手却是紧抓着那只钉子。 微眯起的眼睛里,溢出凌厉的冷色。 借着箭矢的拖延,四周已经有不少士兵冲了下来,挥着手中雪亮长刀扑向了这带着两个女人准备逃走的灰袍男子。 剑光起,一个又一个的士兵便相继倒下,男人剑走游龙。 虽然身上负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却依旧如蝴蝶穿花一般,身影灵动。 右手中三尺长剑每一次地剑光闪过,便会有一个士兵倒下。 左手剑鞘横挡后竖,便将一只又一只砍向竹青和被中林樱的刀枪截住格开,仿佛那剑鞘上长了眼睛。 兵刃的碰撞声,利物割破肌肤的声音,血喷出来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让独孤月闪生半点困扰,她只是微蹙着眉毛,迅速观察着周围的形式。 士兵已经越聚越多,双拳难敌六手,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一人破万军。 缩头躲过斜刺过来的一只长枪,独孤月在灰袍男子耳边低吼。 “向东冲,那边是马圈!” 这三天来,她已经熟悉了楚央军营的布局,整个大营的情况早已经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男人立刻便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抬腿将剑上穿着的那名士兵踢开。 借力回弹,人便如柳絮遇风一般轻盈而起,踩着圈观士兵的肩膀,冲向了东侧不远处的马圈。 翻营过帐,男人身若流星,信手一挥,便砍断了马圈上的锁链,落到了一匹没有挂鞍的马儿,猛地夹腿。 马儿受惊,前蹄扬起,男人的腿却紧夹在马腹上,只是身子向后微仰了仰,反手一撑便拍在了马背上。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8)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8) 前蹄落下,那匹战马吃了疼,轻啸一声,便冲出了分开的圈门。 “左拐,右边……冲出去……” 一手圈着灰袍男子的脖子,独孤月简洁地为他指点着路径。 一骑黑骑,旋风一般钻出士兵群,冲向大营边缘。 “一群蠢货!” 得到消息的楚央松解着衣袍冲过来,见一骑黑马如风一般冲出马圈,抬脚便踢在面前那冲过来的副将膝盖上。 伴着骨头碎裂的声响,副将直接跌倒在他的面前。 左手一挥,楚央便将他背上的长弓夺到手中,右手顺势从他的箭袋中捏住了三只白翎羽箭。 上弦、拉弓、松指离弦……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若闪电,甚至都没有瞄准的过程。 三只羽箭相继脱弦而去,那副将不过刚刚扑倒在地。 嗡! 箭矢破空,带着锐响。 左手搂住马颈,灰袍男子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滑到了马侧。 嗖! 第一只箭擦着独孤月的耳际掠过,削断了她束发的丝带,险险不曾伤到她的耳朵。 灰袍男子顺势坐直身子,楚曲的第二只箭却已经紧随而至。 箭矢如电,瞬间便在独孤眼中放大,向着男人的后脑袭来。 没有犹豫,独孤直接挥出了右手,雪亮长钉割破夜空。 当! 伴着让人耳疼的刺耳声响,这第二只箭斜着飞出去,擦着男人的颈掠过,留下一道殷红的箭痕。 右臂闷响,仿佛被一只重锺击中,然后便是锐疼。 心知是手臂断了,独孤月咬紧牙关,硬是哼都没哼。 楚央这一箭,力道何其强劲,以独孤月现在的力量,自然是无法抗衡,她勉强将箭击偏,?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部分阅读 偏,却被那霸道的力量撞裂了臂骨。 噗! 第三只箭直接穿透了战马的大腿,战马一声厉嘶,身子一歪,便向着地面斜着扑倒过去。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9)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9) 右掌在马背上一拍,灰袍男子只是带着林樱和独孤月二人飞身而起,仿佛一只大鸟掠过面前竖起的营栏,冲入了黑夜之中。 人在空中,灰袍男子侧脸看向独孤月的眼睛里,仍是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不要乱动,到安全处,再帮你接骨!” 营地中,楚央双目通红。 “蓝桥,这一次,你休想再把人从我手中夺走!马上召精骑五千,随我一同追击!” “是!” 身后副将恭敬下令,急转身去召集兵马,早有亲卫兵将楚央的马和长剑取来,接剑上马,楚央一骑当先向着三人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敞开的黑袍在夜风中鼓动如鹰隽的翅膀。 “他……就是蓝桥?!”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轻语一句,声音里透着三分感叹七分恐惧。 怪不得敢孤身一人独闯大营,怪不得能单剑匹马杀出重圈,怪不得能在自家皇帝的三连箭下仍能逃出一命,原来他就是蓝桥。 十年前,蓝桥以一剑之力,破万军之守,从楚央手中帮知己孤独重华,奔走天下第一娇林樱,这个名字,早已经成为天下人手中的传奇。 士兵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夜晚,一睹这位绝世剑手的风姿。 ———— 时值初秋,夜风料峭。 独孤月的一头长发被迎风的急风飞扬起来,仿佛黑色的火焰飘逸在她的脸侧。 盯着灰袍男子轮廓分明的侧脸,独孤月的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地传进了男子的耳边,“你叫什么名字?!” “蓝桥!”没有看她,灰袍男子张唇吐出一个名字,脚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蓝桥?!独孤月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我欠你一条命!” 再次看向怀中女童的脸,蓝桥的目光越发深邃,“刚才若不是你,那一箭我只怕不能躲过,所以我们互不相欠!”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10) 一品杀手,穿越为败国遗孤!(10) 独孤月舔了舔被风吹疼的嘴唇,“若你不来救我们,又怎么会成为楚央的目标,依旧是我欠你!” 第三次将目光转到女童脸上,注视着那对在夜色中闪闪发光的眼睛,蓝桥微微收缩了瞳孔。 “你和你母亲很像!” 她与林樱生得很像,这是蓝桥虽然头次见面却仍认出是她的原因。 但是蓝桥所指的却是她的脾气,倔强到执拗,像极了林樱。 蓝桥只是不明白,这位传说中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变得痴傻的小公主,为什么现在全无半点痴傻之态。 心中疑窦丛生,蓝桥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身后蹄声阵阵,追兵在即,现在可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 一直在晕睡的林樱,不知道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到自己所处之地,身前之人,她没有惊讶,只是唇边溢出一抹复杂地笑纹。 那笑中,有喜悦,有欣慰,更多的却是无奈。 “蓝桥,你终于还是来了!” 迅速巡视一眼前方,目光深沉地看一眼俯在他背上的削瘦女子。 蓝桥的目光便如落入石子的湖水,控制不住地起了涟漪。 蹄声渐近,半空中,锐利的破空声便呼啸而至。 “来晚了,对不起!” 低语一句,他猛地回身出剑,脸色便重新恢复了初现时的样子,深沉宁静如肃杀的夜空。 俯身,腾挪,冲天而起。 蓝桥手中长剑快若流星,舞成一片密集的光影,夺命的箭矢便或弹飞或碎裂,却不曾伤到他身上的林樱和独孤月半分。 尖利的哨音响起,骑兵瞬间合拢,将三人层层包围。 三千精骑,赫然如铜墙铁壁。 火把摇曳,将长枪马刀都染上了如血的暗红,无数箭矢搭上弓弦,所有的箭尖都向着正中三人的方向。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1)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1) “蓝桥,你以为你这次还能逃得掉?!” 骑兵阵中,为首一人,玄衣墨甲,大氅殷红,微眯的眼中有冰冷的轻蔑,正是楚央。 “放我下来!” 略有些无力的声音,透着十分地决然,却是来自蓝桥背上的林樱。 蓝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放我下来!” 林樱再次开口,声音里却已经多了几分怒意。 剑光微挑,蓝桥身上布带一懈,背上和胸中的一大一小两个女人便同时从他身上滑了下来。 “放他们走!” 挺直脊背从蓝桥身后走出来,林樱不知何时已经拔下了头上那只古拙的银簪,簪尖抵在咽喉要害处,闪烁着诡异的微光,“否则,我立刻就死在你的眼前!” “大胆,竟然敢威胁皇上,你以为你是……” 副将大骂出声,后面的话尚未出口,脸上已经挨了楚央一鞭子,哪里还坐得稳。 只是闷哼着跌到马下,脸上却已经皮开肉绽,却是不敢哼上半身。 “你是什么身份,哪有资格和她说话?!” 看也没看那副将一眼,楚央瞳孔迅速收缩,马鞭再挥,却是击在副将的战马上。 战马吃疼,向前急跑几步,冲到蓝桥三人面前。 “滚!”随着楚央抬起手指,水泻不通的包围圈便呼啦一声分出一个出口。 “樱儿?” 抓住马缰,侧脸看向林樱,蓝桥的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娘!” 抬脸注视着那个削瘦的仿佛会被夜风吹走,却仍旧倔强挺立,笔直如旗杆的女人,独孤月第一次唤她为娘。 “月儿,别怕,蓝叔叔会好好照顾你的,娘也很快会来找你!”温柔地笑着向独孤月安慰一声,林樱这才重新梗直了纤颈,“我数到三,你若不离开,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这一句,却是说给蓝桥!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2)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2) 握住剑柄的手指猛地收紧,又缓缓放开,探臂将独孤月抱起,蓝桥足尖轻点,人便如一只鹏鸟掠起,落在了那楚央送来的战马背上。 深深看一眼阵中那一身纱裙,银簪抵喉的女子,猛拍马冲出了包围圈。 看着那一骑离开的方向,林樱只是挺立如初,衣裙翻飞如一面大旗。 夜色中,一块带着体温的牌子塞到了独孤月手中,蓝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带上这个,一直向东北,到燕国汴梁城去找城东一家春语茶叶铺,将这个牌子交给春语姑娘,她自会收留你的!” 独孤月捏紧那带着他体温的牌子,目光却转向了蓝桥的脸,“你呢?!” “我去救你娘!”将缰绳送到独孤月怀里,蓝桥转身跳下了马去,扬手便将剑柄磕在了马屁股上,“你不必等我,等救了你娘,我自会去春语茶叶铺找你!” 马儿吃疼,急奔而起,蓝桥的人也飞掠起来,向着来路急奔过去。 独孤月侧脸回眸,只见深沉的夜色中,那一抹人影翩然若鸿。 她的心,没来由地便是一紧! ———— 楚兵阵中。 眼看着那匹战马消失在夜色中,林樱的唇边这才扬起一抹笑意,“蓝桥,对不起!” 噗! 簪尖猛地刺入咽喉,喷溅出的热血染红了林樱的罗衣。 “混蛋!”马背上,楚央双目红若含血。 “楚央,我永远也不会让你控制我的!”抬眸看他,林樱淡淡浅笑,语气中却有一抹得意之色。 “樱儿!”伴着凄厉地呼喊,灰色人影仿佛一只苍鹰,扑过来拥住了倒下的女子,却是去而复返的蓝桥。 看清面前之人,林樱的眼中只是闪过无奈之色,“蓝桥,你这又是何苦?!”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我说过的话,都记得!”抱起那轻飘飘如一片落叶的女子,蓝桥的声音温柔得仿佛三月的春风。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3)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3) 仰脸看向夜色中那向她深情而视的男子,林樱只是勾起唇角,露出了灿烂的笑意。 耳边的一切声音渐渐远去,她的脑海之中只是闪出一个画面。 画面中,一位瘦长男子,身着淡灰袍子。 在一株樱花树下舞剑,剑若游龙,落樱如雪。 “我这一生聪明了太多次,这一次就让我也傻上一回吧!”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林樱幽幽长叹一声,“当年为曾随你离开,对不起!” 蓝桥不语,只是垂脸将唇迎上她的。 轻轻一触,却胜万千! “射箭!”楚央丧心病狂般地嘶喊,“我要他们死,死!” 箭矢如雨,转脸便将场中相拥的一男一女吞没,便是天生绝色,现在也成了一堆模糊的血泥。 眯着眸子看着阵中相拥二人,马背上的楚央脸上怒气如潮,“把那孩子给我抓回来,我要亲眼看着她死!” 士兵们四散而去,楚央的目光掠过场中相拥而死的男女,鄙夷地冷哼,调马回营。 火光渐去,空旷的原野上只留下夜风呜咽的声音,仿佛是在为那惨死的男女悲鸣。 一个小小的黑影悄无声息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摸出来,来到了被箭矢刺成肉泥的男女面前。 黯淡月光下,那小人一身墨绿色的衣裙几乎要与长夜融为一处,眼睛里有远胜过年龄的深沉之色。 “娘,蓝桥,你们放心,今日你们所受一切,来日我必加倍奉还给楚央,属于这个孩子的一切我也会亲手夺回来!” 拾起地上蓝桥的剑,挖一个大坑,将已经分不开的男女并|岤入土,又磕了四个头。 将从母亲身上取下的那只带血的银簪收到贴身的口袋,独孤月这才拍掉膝盖上的土,转身钻进了灌木林中。 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右臂还在刺疼,如果不马上打板固定,这只手臂便要废了。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4)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4) 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 那些追兵不知道她去而复返,只是向着刚才蓝桥带她离开的方向急追过去,再加上她故意放走战马,他们自然不会想到,孤独月会胆大地回到这里来,为母亲和蓝桥收尸。 举起蓝桥的剑削下两根合适的灌木,又从身上割下两条结实的布条,牙和手配合,很快独孤月便将自己的右手绷好。 轻挥右手试了一下结实度,确实无异,她这才从贴身的衣袋取出了之前蓝桥交给她的那块牌子。 月光疏淡,灌木林中勉强可以视物。 独孤月眯着仔细看去,只见那块盾型牌子不过她掌心大小,材料非金非银,却是黑乎乎地玄色,四周是一圈叶状纹饰,正中是九朵兰花,做工精致,手感细腻。 手指轻弯,独孤月直接将那玄色牌子翻了个身。 牌子背后,巨蛟盘剑,张牙舞爪,竟有脱牌而出之意。 此物明显不寻常,不要说那沉甸甸的材质,便是来自现代的独孤月也能看出那雕工的精湛非常人所及。 虽然尚未明了那蓝桥身份,独孤月仍是从这只玄牌猜出他不仅身手非凡,身份也是非凡。 燕国,汴梁城的春语姑娘?! 轻轻重复着蓝桥之前说过的话,独孤月撑剑起身,向着西北方向急急行去。 她心中明白,一个像她这样的人身上带着剑很是不妥。 可是,想到蓝桥折身而回的身影,独孤月怎么也无法将这剑随便丢下。 母亲的银簪,蓝桥的剑……她能带在身上的,不过尔尔,这些哪里还能再丢下。 灌木林中,月光如散落的星光铺散在她的发上背上,不过十来岁的小人,背景却是那般的笔挺决然。 此时的独孤月并不知道向前的路途上会有些什么,她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她一定要努力完成她立下的誓言——杀掉楚央,将离国疆土尽数收回掌中。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5)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5) 一路向西北,独孤月并没有笔直前行。 楚央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以她现在的能力如果真的遇到楚央的骑军便只剩下当箭靶的份儿。 故此,她并没有敢走大路,而是顺着小道前行。 经过楚央铁蹄的践踏,离国的土地上早已经是一片荒凉。 如果独孤月不是有先见之明地存下三个馒头,只怕她不曾行到汴梁便要被饿死了。 风餐露宿,再加上胳膊上的伤,一直养尊处优的身体哪里承受得了这样的跋涉。 孤独月这一路走来,完全是靠着意志地支持。 三只干硬的馒头,并没有让她坚持太久,为了保持体力,独孤月不得不让这个小身体吃饱。 不过两天过去,馒头已经吃得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小块。 将那一小块馒头小心地塞回腰上的布袋,孤独月放眼巡视,在山丘下不远处发现了一座不小的村落。 眸中闪过亮色,独孤月迅速顺着小路跑下来,冲进了村子。 从村头到村尾,她找遍所有的房间也不曾找到半点吃的,看到最多的却是的尸体。 或残缺不全,或焦黑如炭,早已经发了霉,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恶臭。 很幸运的是,独孤月发现了取火用的火石,用火石引火。 洗净那座勉强还可以使用的铁锅,烧火引水,逃出来三天,她第一次喝上了热水。 用破旧的残瓦片将热水喂到嘴里,感觉着热水带来的温暖。 独孤月这才寻了一块还算干净的棉巾,取了水来洗净了头脸,又脱下身上的衣服仔细洗了个干净。 这一夜,独孤月裹着寻来的破被倚着火堆睡得很香很甜。 第二天一早,便再次上路。 再向北行,战火痕迹渐消弭。 靠着树林里的兔子和河里的鱼,孤独月的小肚皮再没有受过委屈。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6)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6) 又向前走了两天,独孤月终于见到了活人。 那是一伙燕国寻找活路的流民,孤独月立刻便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毕竟在这里人生路不熟,随上他们自然能少走不少弯路。 故意将涂成一片黑灰灰掩住精致肌肤,穿着从一块农家柜子里翻出来的旧绿袍子。 独孤月的样子和那些失去了亲人,自寻生路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烤肉分给那些肌饿的孩子,再加上远胜于孩童的成熟,独孤月很容易便得到众人的信任。 被允许留下来,一起过夜等天明之后再继续上路。 幸运的是,流民之中竟然还有一位乡村里的土大夫。 看独孤月手臂受伤,立刻便自告奋勇地帮她检查伤口。 盛情难却,再加上心中也担心这伤口处理不好,留下残疾,孤独月也就没有客气地随着土大夫来到了他的帐篷。 土大夫五十来岁的年纪,佝偻的身上套着一套半旧的红褐色袍子。 面色苍白,五官普通,一对眼睛却是闪闪亮亮地透着与脸色和年龄不太相称的精神。 “这夹板是你自己做的?!” 解开独孤月臂上那已经辩不出颜色的布带的时候,土大夫眼中微有异色。 “我小时候见家里人做过,就自己照着来,胡乱绑得!” 独孤月随口扯谎,一点也没有不自然。 土大夫淡淡点头,用手指仔细地为她检查了断骨,两只手指顺势在她的腕脉上搭了一搭,眼底便多了一抹了然之色。 虽然这几日跋涉瘦了不少,独孤月的肌肤却仍是顺滑如稠,若是如她所说,自己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纤细的手臂和没有一丝茧子的手掌。 “你这胳膊也太细了些,像倒个姑娘家!” 土大夫从身上取出药膏,用羽毛小心在她的断臂上涂抹。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7)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7) 左手袖中,独孤月悄悄握紧了那只银钉。 “这身材长相因人而异,大夫您看上去面色不好,这说话却是精神头十足呢,哪里像是老人!” 只听那大夫话风,她已经猜到他是识出了她的女孩身份。 她也就毫不客气地点出了他的伪装,易容对于独孤月来说早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穿越之前,她家中量身订制的面具都有好几只。 这个土大夫的易容手段不过就是中等,骗骗那些耳目不灵的普通百姓还不算难事,却很难逃得过独孤月的眼睛。 听了她的话,土大夫缓缓抬起脸来,独孤月刚好也正向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土大夫淡淡一笑。 这一笑间,原本平淡无奇的苍老五官竟然现出几分说不出的洒脱和迷人。 迅速垂脸,重新裹上夹板固定,用布条系住挂在她的颈上,土大夫轻咳一声,这才开口。 “今晚上,你不要和大牛他们挤一个帐篷里,只怕伤到你的手,等吃完了饭,你就住我的帐篷吧!” 孤独月怔了怔,知道对方无心点破她,还在帮忙隐瞒,便郑重向对方点了点头。 “多谢先生!” “兵荒马乱的,咱们都是苦命人,互相帮忙原本也是应该的!” 土大夫顺手将未用完的续骨膏送到她的面前。 “每隔三天,涂抹一次,照我说的做,十天之后,你的手臂自然便会完全恢复。 这是上好的黑玉续骨膏,不仅能续骨,还生能肌去腐治疗各种外伤,你带上身上,也有些用处。” 土大夫转身行出帐篷,独孤月注视着他的背影,眼中却是生出疑惑。 伤骨动骨一百天,便是科技发达的现代。 断骨也不可能这么快好转,这人究竟是何方胜负,却有如何神药?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8)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8) 虽然疑惑,独孤月却并没有多想,乱世之中,人人自危。 她可以以公主身份乔装成流民,为什么对方就不能假扮成一位老大夫呢。 仔细将那珍贵的药膏收到贴身口袋,独孤月这才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 男人们在讨论着明天的行程,土大夫就着火堆的光线帮一个女孩子处理着身上的烧伤,女人们忙活着晚饭。 说是晚饭,不过就是可怜的几把米加上路上踩来的野菜,再配上不知道蒸出来多久的黑乎乎的馒干。 饶是如此,仍是让孩子们兴奋地双眼放光,不住地在锅边跳着喊着等待着开饭。 天真如他们,哪里懂得什么叫战争,虽然风餐露陆却仍是掩不住脸上灿烂笑意。 “开饭了!”女人微哑的声音伴着勺子敲在锅沿上的轻响,人们立刻便围拢到了火堆边。 独孤月得到了一块黑馒干,还有一碗很稠的饭,善良的人们总是把最好的给客人。 看着身侧那个干瘦男孩碗里的寡水,孤独月哪里吃得下。 接了粥碗,却也没有去碰那块黑馒干。 吃饭的时候,独孤月便向众人打听汴梁。 立刻便有一位中年汉子回她,说是只要从这里顺着大路一直向北。 再走上七八日,就能到汴梁了。 听说独孤月要前往汴梁城,男人立刻便提醒她。 现在汴梁城戒备森严,没有通关文碟,只怕跟本就进不了城。 “这位小哥,依我们,你还是随我们一起走燕南吧,兵荒马乱的,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一拉七旬老者温和地劝道,他一开口,立刻便有几人附和。 那土大夫慢慢地喝着碗里的粥,却没有开口。 “大伯好意,月儿心领了,不过我在汴梁城里有亲戚接应,若是长久不到,只怕他们担心。”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9)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9) 独孤月虽然感激,却仍是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蓝桥交待之时虽然没有言明。 独孤月却亦看出他的急切,这一路上,已经耽搁了许久。 再绕道燕南,到汴梁城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而且她这一路行来,每晚都要练习身手,以尽快让这个身体强健起来。 与他们在一处,反倒会束手束脚。 不过是萍水相适,人们自然也不会勉强她,见她去意已决。 少不了便要叮嘱几句,又送些干粮和水袋与她路上带了吃。 土大夫一直没有吃饭,只是忙着帮那个女孩子处理伤口,目光偶尔向她飘过来也淡淡的,似乎并不关心她的去留。 独孤月留意几次,见他并没有对她有什么特别地在意,心中的那份惴测也就稍微放松了些。 很快,大家便吃完各自的饭,土大夫将独孤月送到自己的小帐篷。 又替她掩好了帐门,这才转身走远。 几天来第一次能在温暖的被里睡上一觉,独孤月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独孤月早早便起了床,带了水袋,终究还是没有碰那干粮。 她一个人,胡乱都能对付,流民里这么多小孩子,她哪好意思和他们争食。 做了几年的流浪儿,如果说独孤月会对什么人稍微心软的话。 那么就一定是那些流离失所的孩子,因为在他们身上,她总会看到幼时的自己。 背起用碎包包裹着的长剑背在身上,独孤月淡淡看一眼还在晨光中早已经熄灭,还在冒着淡淡青烟的火堆,转身大步离开了营地。 她并不知道,有人会悄悄目送她离开,更不知道她前脚走。 后脚那土大夫便走进了她的帐篷,看着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放着的两块黑色馒干,他的唇边便溢出了一抹笑意来。 一时间,那张苍老普通的面孔,便大放异彩。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10) 十年等待,只求这动情一吻!(10) 时值黄昏,汴梁城高耸的褐红色城墙染了暮光,和天边的火烧云连在一处。 远远看去,赫然如同平地上的一丛熊熊焰火。 汴梁城,座落于燕国北部,是连接楚、离、商三国的重要交通枢纽。 来往三国的商人都要途经此处,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燕国都城西京城。 时值乱世,中原上原本是六国割据,楚灭了郑、齐两个小国,现在又吞并了离国。 便呈楚、燕、越三国鼎立之势,再加上燕国北部的大月游牧一族时有进范,燕国的形势并不乐观。 这座原本便重兵把守的燕国北大门,如今越发戒备森严。 城门外,蜿蜒的车队远远排出足有十里之远。 守城的官兵却依旧在仔细地查看着商队的通关文碟,甚至连车上的货物都要仔细查点,一点也不敢大意。 眼看着距离关城门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排队等候的车队也失去了耐性。 一个个只是带着急切看向前面的队伍,只盼着早些轮到自己。 如果不能在天黑前近城,必然要在城外宿露。 乱世之中,流寇四起,这些商贾可不想成为那些家伙的目标。 “去去去,滚……” 顺风镖局的车把式不耐烦地挥手赶着停在他车前的绿衣小丐,这个时候他可没有心情施舍。 车队好不容易才来到了汴梁城外,最后的时候,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听到他的声音,青衣小丐只是淡淡斜眸,二人目光相撞。 迎上那小丐寒剑一般的目光,车把式只是心中一凛,原本已经说到了一半的滚字,竟硬是咽回了喉咙,张着嘴僵在那里,仿佛一只搁浅的鱼。 待他回过神来,那绿衣小丐却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 这小丐不是别人,正是告辞那些流民,一路寻过来的孤独月。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1)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1) 停了一处半旧的青色马车的后面,独孤月垂脸打量了一眼自己。 身上那套偷来的的墨绿色袍子已经脏的快要辩不清颜色了,脸和头发又被她刻意抹上了土尘。 身后背着的长剑被一层层裹住,早已经看不出剑的样子。 十多天的跋涉,早已经让她整个人灰头土脸,这样的一身形象想要不被当成乞丐也难。 自嘲地弯弯唇角,独孤月的目光便投入了城门的方向。 目光掠过检查行人的守兵,在城门上的汴梁城三个隶书大字上停留片刻,纤长的柳眉便蹙了起来。 以独孤月的心智,自然明白,如果她想要进城,便是勉强偷来通关文碟也是行不通的。 一个孤单孩子,身上还带着一把剑,一个人要进城,这样的情况怎么样都会觉得怪异。 想要蒙混过关,几乎没有太多可能。 十天跋涉,她历经艰辛来到了汴梁城外,现在眼看着城门在前却不能入,她如何甘心。 目光在等候的车队上迅速划过,听着远处急行过来的蹄声,独孤月立刻便转过脸去。 一辆华丽的四驾马车,迅速地驶进了她的视线。 白色车厢,镶珠配玉,极尽奢华,银色流苏长垂在车箱两侧,就连车辕和车轮上都镶嵌着银色的装饰物。 马车前后,俱有装备森严的骑马护卫,很明显,车上之人不是简单角色。 这辆车并没有和其他的马车一样排队等候,而是一直向前,看样子却是要直入城去。 拥有这份自信,车上的人显然是有势利的人。 凭着多年的经验,独孤月立刻便判断出这辆马车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没有犹豫,她只是迅速轻轻地吸了口气。 眼看着前面骑兵行过去,便毫不犹豫地向着那四匹马中间便冲了过去,仿佛昏倒一样摔在马车下。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2)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2) “臭小子,不想活了!” 车把式眼看着一个小乞丐摔倒在自己的车前,顿时气哼哼地骂了一句,车速却是半点未减。 这种乞丐,他一路上也见得多,怎么会把他们的死活看在眼里。 低骂一句,车把式只是抓住车缰向旁边一带,躲过了地上的一块石头。 车箱内的主子这几天心情不好,他可不想因为这一块石头引起火车颠簸,惹了自家小主子的晦气。 至于那小乞丐,车把式跟本都没有往心里去。 这一路上,他见得乞丐流民多了。 他自然也不会想到,他本以为会被远远甩下的小乞丐。 在马车从身上驶过的电光火石之间,却已经探过左手,抓住了马车下横贯整车的车轴。 独孤月看似简单地一摔,实际上却早已经计算好了马的步伐和车速。 一切说来坚难,其实最重要的不过四个字——胆大心细。 虽然眼下这身体,比起之前的她来说还差得太远太远。 但是那份强大心智却没有半点变化。 抓轴,抬脚。 她如愿以偿地将自己的小身板挂在了马车底下,此处距离城门不远,她相信自己应该可以坚持。 土大夫给她的药膏果然奇效,三天前就已经撑了夹板,现在她的两只手掌早已经灵活如初。 这一路上,她又对这个新身体进行了魔鬼一般的练习。 此刻的独孤月与之前在皇宫里养尊处优的那个傻公主,早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车把式没有想到小乞丐会藏到车下,而此时因为路两侧俱是车队。 驿道狭窄,原本护在马车两侧的骑兵只好退到后面,自然也不会知道前面曾经发生过的这个小小插曲。 故此,独孤月这个小人消失在马车下,却没有一人察觉。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3)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3) 马车很快驶近城门,前面骑兵早已经开好了路。 马车停都未停,便是在众守城侍卫恭敬地目光里驶进了汴梁城的北城门。 事情顺利地超过独孤月的想象,隔着马车旁边的流苏缝隙看到那些守城官兵的恭敬脸色。 心中对于这马车内乘客,独孤月也是本能地生出几分好奇。 马蹄急响,车轮旋转。 很快,马车便穿过汴梁城的高大城门。 “先去别院!” 头顶上,突然传来冷淡的男音。 “是,少爷!” 车把式恭敬地答应一声,马车便拐进了一条不太热闹的小路。 正寻找机会准备离开车下的独孤月,脑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直觉。 砰! 利物刺穿木板的声响炸在头顶,独孤月眼前便多了一道寒光。 幸好她意识到凶险及时松开右手躲闪,那剑尖险险地擦着她的身体掠过,墨绿色短衫顿时多出一道尺长裂口。 虽然躲过这一击,独孤月的左手却已经在这一躲之中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手指一泻,人便控制不住地摔向了地面。 轰! 头顶声巨如闷雷,碎木屑潇潇而下,带着劲风向着独孤月脸上袭来。 独孤月的后背尚未触到青石地面,咽喉已经被一只手掌紧紧扼住。 “死吧!” 两个如刀锋一般冷冽地字眼,隔着车箱下的破洞,传进她的耳朵。 独孤月本能地抬眼看去,隔着被拳头击出来的那只并不规整的大洞,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只眼睛。 瞳仁黑沉沉地没有半点水色,目光似水寒冽,眼波中杀气汹涌。 只是一眼,独孤月便已经看出,如果自己落到这人手中,结果必然只有一死。 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她的右手也几乎是同时动作,毫不犹豫地挥出,指间雪亮钉尖划出一道寒芒。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4)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4) 噗! 钉子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对方扼着她咽喉的手腕,看着视线中那只写满杀意的眼睛吃疼眯起,独孤月的眼底便闪过快意。 死吧?! 这两个字一向都是只有她对别人说的份儿! 衬着对方吃疼泄力的时机,独孤月迅速向旁一滚。 便如一只猫儿一般从车下钻了出去,冲入了两侧慌乱让路的行人之中。 “杀了她!” 一阵嘈杂之中,她仍是听到了那人明显带着怒意地命令。 身后,蹄音如影随形。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马车后面的骑兵侍卫已经向自己追过来,随手将身侧的水果摊子扯翻。 独孤月跳过满地乱滚的苹果,一顾不切地向前急奔,还不忘随手将身侧的摊子扯翻给身后的追捕增加阻力。 迅速巡视前方一眼,独孤月直接折身拐进了左边的窄巷。 没有再逃,她只是拔剑在手,将流星剑横劈过去,这一击却是用力了全身力气。 孤独月不过才是十岁光影,个头还小,这横劈过去,刚才砍在那第一个冲进来的骑兵的马腿上。 对方哪想到她不逃跑却在这里偷袭,自然是一击便中。 那流星剑本是一等一的利器,独孤月的全力一击再加上马儿前冲的速度。 被砍中的马腿差点被砍断,吃疼嘶叫一声,战马一个倒栽葱便撞向了巷子内的青石地面。 马背上的小头目跟本未想到会有此招,反应过来想要跳马的时候已经晚了。 惯性之下,竟然一头撞在了青石墙上,顿时晕死过去。 后来追进来的其他人不明所以,踩到那倒地的战马和晕过去的小头目。 这才觉出异样,忙着勒马,结果后面又有追兵相继冲进来,马匹相撞,好不狼狈。 等众人终于稳住马,跳下来救起小头目时,独孤月早已经不知道逃到何处去了。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5)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5) 翘开一家锁着的木门,悄悄地摸进去,用院子里的水洗了手脸。 又从屋内偷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孤独月仔细地梳理好自己,这才重新走出巷子来到了街上。 整洁一新的她,现在赫然就是一个精致的男童。 又有谁会相信,她是刚才那个从城外“偷渡”进来,还在马车上贵人腕上留下一根铁钉的罪魁祸首呢?! 靠着脸上的一张甜嘴,独孤月很快便打听到了春语茶庄的位置。 抱着重新裹好的流星剑,她轻轻地哼着小曲拐上了通向春语茶庄的大街。 看到那处门窗乌黑,明显示刚刚着过大火的茶庄的门脸。 独孤月这才明白了,为什么她打听此处时那些百姓明显复杂的目光。 皱眉看着对面那仿佛一张无牙大嘴的黑洞残房,独孤月只是纤眉皱起,胸中便有了些郁结之气。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春语茶庄却已经成了一座火后废墟,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无法让人高兴得起来。 当然,很快,独孤月便重新调整好了情绪,从腰间摸出一块之间从尸体上发现的玉佩便走上了身边当铺的台阶。 一来当些银钱过活,二来顺便打探一下这座春语茶庄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一路上,她早已经想过,以蓝桥的身份推荐的地方。 自然不会是普通之处,凭白地化成一座火后废墟,自然有其曲折。 当铺里守店的是个年轻小二,不知道是因为生意清闲,还是看独孤月生得俊逸又嘴巴甜,不仅多给她当了二两银子,还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讲给她听。 “……好大的火呢,半夜里突然就烧起来,邻居们起来救火的时候已经晚了,全都着了,后来官差还来了,从里抬出好几具尸体来,可怜春语姑娘天仙一样的人儿,哎……”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6)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6) 独孤月又询问了几句,也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看外色天色已暗,索性便辞了那小二走出当铺大门。 将新到手的两锭碎银装到捡来的破钱袋里收到身上,她这才迈步下了台阶。 一只脚刚站在青石街面上,斜下里突然有一个人影急冲过来,胳膊在她身上撞了一下,忙着退后一步。 “报歉,报歉!” 独孤月轻轻挥手,对方立刻转身走向前面。 猜疑地看一眼对方的背景,独孤月纤眉一挑,便向那人追了过去。 听到她追上前,那人立刻发足狂奔,几步便拐入了道边的窄巷。 独孤月急追入巷,眼看着那人就在前面几步之遥,她想都没想,便扯下背后包裹,向着前面那人的小腿狠狠地掷了过去。 噗! 剑鞘直中那人小腿,对方哎哟一声,身子一趔趄,人便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 急步上前,没有犹豫,独孤月直接双腿一分骑到对方身上。 左拳便恶狠狠击向了对方鼻梁,右手顺势便扯了那落在一边的长剑,拔剑出鞘横上了对方的脖子。 直到这里,她才算是彻底看清对方脸面。 这才看出,对方不过也就是十三四岁模样,也还是个孩子。 一身半旧打着补丁的蓝色短衣,冠玉般的脸色,精致的眉眼五官,如果不是鼻子被她捧得出了血,也称得上一位翩翩美少年。 “拿来!” 略愣了愣,独孤月这才冷喝出声。 美男子,她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生得漂亮,便放任对方偷了她的钱袋去。 对钱,独孤月一向看得很淡。 不过现在那些钱可是她安身保命的跟本,丢不得。 “钱袋在此,不要再打了!”蓝袍少年乖乖地送上独孤月的钱袋,目光却是放肆地打量着她的脸,“小兄弟,身手不错!”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7)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7) 独孤月向他翻个白眼,接过钱袋揣进口袋,手掌便滑入了他的衣襟。 注意到她的动作,蓝袍少年顿时眼中闪过急色,手掌便向独孤月的手抓了过来。 闪过他的手掌,独孤月两指一提,便从他的胸口内扯出另一只钱袋来。 那钱袋是丝绸制成,上面绣着精致花纹,显然是这个少年从别处偷来。 看独孤月掂着那只鼓囊囊的钱袋起身,蓝衣少年身子一挺,便起身向她凑过来。 挺剑再次指上他的咽喉,独孤月淡淡冷哼。 “怎么,想抢?!” “我的好大哥,您的钱袋不是已经回到您的口袋了吗?!” 蓝衣少年竖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这种事我也是逼不得已,小的家中老娘已经七十几了,又生着病,这个钱袋里的钱是从邻居那里借来准备给老娘买药的……” 向前轻送长剑,截住他的话头,独孤月只是鄙夷地冷哼。 “编谎话也编点新鲜的好不好,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那么好骗!” 蓝衣少年看她脸色,知道骗不过她,只好闷闷地叹了口气,眼睛却仍是不甘心地看着她手中的钱袋。 这时,巷子外突然有蹄音传来。 挑目看去,注意到从巷口处一闪而过的眼熟骑兵,独孤月不由地挑眉。 看来,那马车上的主子依旧没有打算放过她呢! 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没有逃过少年的眼睛,扬唇露出邪笑,蓝衣少年脸上只是露出促狭的笑意,“追你的?!” 飞起一脚,独孤月重重踢在蓝衣少年的小腹,少年脸上的笑意顿时变成了痛苦之色。 忍着疼直起身子,蓝衣少年右手一探,便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小刀来。 “臭小子,你以为小爷真的怕你,现在,马上把那只钱袋还给我!”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8)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8) “哼!” 独孤月低低冷哼,突然上前一冲,直冲入那少年怀里。 这样的方式,灰袍少年险然是没有见过 他?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部分阅读 他拿出刀来,不过就是想要吓吓独孤月。 见她扑过来,顿时慌了神,下意识地便将刀刺了出去。 闪身让过刀锋,独孤月左手如电抓出,一计小擒拿手便捏住了对方的手腕,顺势一掰。 灰袍少年只觉手腕要断掉了,哪里还捏得住刀子。 雪亮小雪滑落到地上的时候,独孤月的剑便再次搭上了他的脖子。 虽然她这个身体不过是刚刚练习身手,多年来的经验形成的判断力却帮了她的忙 打架靠得不光是身手,最重要的还要看敢不敢下手,面对这个生怕真的伤到他的少年。 自然,独孤月便占了上风。 “带我到你的地方,过上一夜!” 剑上加了几分力量,独孤月沉声命令。 春语茶庄情况未明,春语姑娘生死未卜。 现在,满城又在搜寻她,如果她带了银子住店,一个单身少年极有可能引起怀疑。 这个少年明显是城中混混,俗话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能够混在这城中,自然便有自己的办法。 现在,利用这少年躲过眼下的危机,是独孤月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你又不是我的媳妇,干吗和我过夜!” 要害被致,灰袍少年嘴上却仍是不肯服输,嘴上仍在油嘴滑舌地打趣,却似乎是认定了孤独月不会伤她。 独孤月目光一寒,手腕急转,剑尖便从他的颈间滑到两腿根处。 “你若再废话,我便让你一辈子都娶不了媳妇!” 她双目如冰,眸中杀气暴戾,小小的身形一时间竟然溢出强大威压。 柳无痕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他再多说半字,她会毫不客气地让他断子绝孙。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9)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9) “别,别……别!”看出独孤月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蓝袍少年忙着摆手,“老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咱们能遇到也是有缘,小爷……哦,不是……兄弟就帮你这个忙,你放心吧,在这汴梁城里,我柳无痕要是想藏一个人,保证就是皇帝老子的彪骑营来了,也找不到!” 独孤月反手抓住他再次伸向腰间的手掌,“别和我耍花样!” 柳无痕一脸无辜地挑眉,“我只是腰上痒痒,想挠挠!” ———— 汴梁城北部。 奢华大宅后院的华丽锦室中,少年将军君白衣懒洋洋地倚在锦榻上,只将一只右手伸出榻外。 榻侧,医官、侍女有的捧水,有的扶臂,有的拈了汗巾……围了一圈。 医官在铜盒里净了手,又取了汗巾仔细擦净,这才扶了君白衣的右腕。 “这钉子入肉很深,拔出来的会疼,将军您可要忍着些!” 君白衣理都不理,微眯着的眼睛只是盯着窗外的一树海棠,眼中不知道是不是映了海棠的原故,黑沉沉的眸子竟然似乎有几分血色。 医官抬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手指这才捏住了君白衣手臂上,露出半截的钉子,便向身边的仕女送了一个眼色。 侍女会意,忙将手中捧着的干净汗巾送到君白衣殷红的唇边。 “将军,您咬着点?!” 君白衣皱眉转脸,目光却没有看向侍女,而是看向了门外。 门外,脚步急响,灰袍墨甲,腰挂长刀,额上用纱布裹了伤口的小头目在门槛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迈步进来,恭敬地弯着腰身停在君白衣的榻前。 “没抓住?!”君白衣声音不高,语气中的怒意却十分明显。 小头目咽了口吐沫,这才鼓起勇气,“回将军,小的们追进巷子,那小乞丐竟然突然击剑砍了属下的马腿,一时混乱便让他逃了!”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10) 和我过夜,你又不是我媳妇?!(10) 君白衣一把从军医手中扯过右腕,左手一探,便将医官犹豫许久也不敢动的那只铁钉从手腕里拔出来 “他早在城外时就已经藏在我的车下,这一路行来,你们却无一人察觉,现在,你还有脸面回来告诉我,他逃了?!” 钉子拔出,带着血肉。 看着君白衣手腕上迅速流出来的血液,侍女和医官齐齐惊呼出声,忙不迭地便扑过来。 “他砍你的马腿?是吗!” 一把将众人甩开,君白衣的目光如寒剑一般盯在那小头目脸上 “明晨之前抓不到人,我就砍了你的狗头!” 小头目听了,顿时面若死灰,忙不迭地便从地上爬起来,行了一礼便匆匆地奔出门去了。 自家主子的脾气他自然是知道的,想要活命,他就必须在天亮之前抓到人。 听着那小头目脚步渐去,君白衣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手腕。 想到那隔着车板下眼睛里闪过的那一抹快意,他只是愤怒地握紧了双拳。 那个小混蛋,竟然敢刺伤他,真是可恶! 等抓到你,必然要你好看! 伤口被拉扯,立时又是一片血液喷出。 雪白的袍袖上染了血迹,如同一朵雪中寒梅,琤然怒放。 医官和一众侍女看在眼里,想要过来帮他处理伤口,又犹豫着不敢上前。 君白衣抬起手臂,看看被血染脏的衣襟,顿时眉头大皱 “你们都是死人吗?!” “将军!” 两侧侍女见状,忙着过来帮君白衣清洗伤口,一个不慎,却将手中沾了血的棉巾落在他白色的靴子上。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看着靴子上添上的淡红色水印,君白衣只是怒声甩开了侍女的胳膊,黑沉沉的眸子瞬间冷若冰霜 “来人,拖出去杖责五十,随便卖了!”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1)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1)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两个侍女听了,忙着便跪在地上扣头不止,嘴里不住地求饶。 不远处的医官更是吓得大胆也不敢出,动也不敢动上一下,生怕会被牵连。 听了君白衣的声音,早有带刀的侍卫从门外跑过来,拉了那两个侍女的胳膊拖向门外,两个侍女只是一脸泪水,挣扎着哭嚎不止,君白衣却是理也不理。 就在这时,笑声却突然从门外传来。 “这是谁触了君大哥的霉头,大好黄昏却在这里发脾气?!” 淡淡一句,暖若春风。 一句话,便将满屋子的杀气吹得烟消云散。 听了那人声音,君白衣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急步便向门外迎了过来。 随着一阵靴子踩过青石地板的沙沙脚步声,一位套着淡紫色袍子的少年便大步行上了厅外的台阶。 这少年比君白衣略矮半头,也就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眉毛细长,下巴尖削,五官精致如画 如果不是身上套着男式的宽袍,如墨黑发用墨玉环子束着,真要让人把他当成一位漂亮女子。 这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燕国六王爷燕阳。 “白衣,见过小王爷!”见了对方,君白衣忙着弯身行礼。 “我不是早说过,你们之间不用拘尼什么君臣之礼!” 笑着看向君白衣,燕阳微眯着桃花眼,笑容中略有几分邪气 “白衣,这两个丫头这般漂亮,反正你也要卖,不如就卖给我吧?!” 看到那一脸温和的少年,君白衣脸上的怒气和杀意瞬间便减弱了几分,“这等笨手笨脚的货色,哪里配得上王爷,王爷若喜欢,明天我再让他们去寻几个知趣识礼的来!” “这种事,再漂亮不如看对眼,我就看上这两个,白衣你不要这么小气吗?!” 燕阳淡笑开口,那语气中,却透着几分撒娇的意思。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2)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2) 以君白衣的心智,自然明白他是为了帮这两个丫头求情,侧脸看看少年狡黠的笑意 他只是轻哼一声,点了点头,“好吧,就依王爷!你们几个,马上备车将这两个丫头打点一番,送到王爷的驿馆去!” “去吧去吧,好好洗干净,等我回来!” 燕阳眉开眼笑地向两个侍女挥了挥手。 侍卫们答应着松开抓住侍女的手臂,两个女仆顿时如同得了大赦一般,向燕阳叩头道谢,“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行了,以后好好伺候我便是!”燕阳笑吟吟地向两个侍女挥了挥手,目光便转到君白衣脸上,“君大哥,我几句悄悄话要对你说!” 君白衣点点头,立刻冷声下令 “听到没有,全滚出去!” 他此言一出,谁敢停留,便是那名医官也是忙不迭地抓了药箱,便要离开。 注意到君白衣染血的右手,燕阳只是眉头大皱,“你先不要走,给白衣把伤口处理好了再说!” 说着,他便抬手托了君白衣的手掌,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医官不敢怠慢,忙着走上前来,麻利地清理伤口,又洒上药粉,这才将君白衣的伤口仔细包扎好。 “这伤口虽然细小,却几乎快要刺穿整个手腕,只怕已经伤到了筋脉,这些天,你的右手断不可再多用力,否则只怕以后要受影响!” 将君白衣的手掌小心地放到椅子上,紫衣少年只是温和着声音提醒。 君白衣答应着点了点头,注视着那包扎得整整齐齐的手腕,眼前却是再次闪过了那只眼睛。 寒冽清亮,那个臭小子是想要他的命呢?! 其实,早在城外时,君白衣便发现车下有人 他因为摸不清对方底细,便一直隐忍着没有下手,想着入城之后再将对方活捉,哪想却被独孤月那丫头逃了个一干二净。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3)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3) 医官行礼退出去,燕阳便开口问道,“白衣,你这手怎么回事?!” “小伤而已!”君白衣不以为然地回答一句,这才正色问道,“王爷刚刚说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燕阳没有说话,只是探手从身上取出一封火漆封着的信笺来,送到君白衣面前,“这是父王给你的信!” 皇上的信?! 君白衣听了,脸上只是更加疑惑。 如果皇上有事,只需派人送下圣旨便好,却只写一封信送来 而且还要小王爷亲自来送,此事只怕不简单。 没有犹豫,他抬手撕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笺。 ———— 华灯初上。 整个汴梁城,一片灯火闪烁,其中尤以北部为盛。 城南,却是灯光寂寥,仿佛稀疏的星星。 一处半旧的废宅前,柳无痕带着独孤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废宅内的几个半大孩子,听到二人的脚步声,立刻便大步迎了上来。 将手中提着的吃食交给其中一个个子瘦高的女孩子手里,柳无痕的目光便带着几分担忧看向了废宅一角,“小九怎么样了?!” “刚才醒了,喝了些水,这会儿又睡过去了!” 女孩子将手中吃食转交给身后的孩子,目光便带着询问看向了站在柳无痕身边的独孤月。 “这是我的新朋友……” 柳无痕话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独孤月的名字,不由地语气一僵。 “我叫蓝,单名一个月字!” 独孤月随便用蓝桥的姓拼了一个名字,独孤乃是离国皇室之姓,她自然不会轻易说出来。 “对呢,蓝月!”柳无痕笑着斜一眼独孤月,这才向她介绍道,“这是谨姐姐,那边病着的叫小九,那是多儿、小七和牛儿……都是些没爹没娘的孩子!”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4)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4) 看看正将那些吃食摆上那张虽然破旧却擦得逞亮的小桌的几个半大孩子,独孤月的心不由地微微一紧。 没有父母的孩子,陋室草席,衣不裹体,食不果腹…… 眼前一切,实在是太过熟悉! 看着桌子上的烧鸡和牛肉、馒头等物,其中一个看上去不过才四五岁的孩子只是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 “无痕哥哥,你今日发了工钱吗,怎么买这么多好吃的来?!” “恩!” 柳无痕含糊地应了一声,眼底却是闪过一抹黯然之色。 独孤月玲珑般的心思,不难猜到这柳无痕只怕对这些孩子并没有讲实话。 联想到之前他拙劣的偷盗技巧,独孤不难猜到,这柳无痕只怕也是刚刚走上偷儿的道。 知道他并非她想象的是那种地痞小混,反而是靠自己养活着这向个孩子,独孤月的心中不由地生出几分欣赏。 目光掠过远处屋角,躺在稻草上的孩子,她不由好奇问道 “小九怎么了?!” “前两天捡菜贩掉下来的菜叶子,被马车撞断了腿!” 柳无痕叹了口气,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羁和孟浪之态,有的只是满目地悲悯。 没有说话,独孤月只是大步走过去,弯身挑起了小九身上的破被子。 果然,看到她的右边腂处处肿得老高。 那干瘦的小腿仿佛是安了一只腐烂的大桃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没有寻大夫看过吗?!” 独孤月挑眉,语气中微有愤色。 “大夫来过,帮着正了骨,骨子已经长好了,只是这伤反反复复总也不见好,现在我们又没钱买药!”唤做谨儿的女孩语气满是无奈。 抿住嘴唇,独孤月立刻从贴衣口袋里取出她之前没有用过的药膏,这才向谨儿道,“烧些盐开水来!”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5)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5) 谨儿依言去了,独孤月便向柳无痕伸过了手掌 “刀,拿来,我要给你放掉伤口里面脓血!” 柳无痕愣了愣,手伸到腰间摸索了一会儿,这才将一只手柄精致的短刀送到独孤月手上。 看独孤月斜向他的眼睛里有嘲讽之意,他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不多时,谨儿端了一大盒开水来,又依孤独月的要求准备好了干净的棉布等物,将高台上的蜡烛取了来。 将刀尖上火上烘烤一会儿消了毒,独孤月这才抓住了小九的伤腿 “你,按住他,谨儿帮我递棉布!” 柳无痕依言而行,独孤月便用刀尖挑开了小九的伤,仔细挤出里面的脓液,直到伤口流出血来,再无半点脓汁,这才用棉布沾了开水仔细擦净伤口。 小九吃疼,本能挣扎,孤独月却只是一手死死抓着他的脏脚 任何他如何挣扎,手都不曾抖上半分。 好一会儿,才将伤口处理干净,孤独月又仔细将手中药膏抹到小九的伤口上,最后用棉布仔细包扎好,手掌便轻轻碰了碰小九的额头。 如她所料,额头滚烫,伤口的感染引起了发烧。 “你,出来!” 站起身,独孤月只是向柳无痕做个眼色,便大步走出了破旧的屋门,出门一直行到院角黑暗处,孤独月这才停住脚步。 “怎么,看出我不是坏人,想要向我道歉?!” 随在她身后走过来,柳无痕轻声调侃。 “你早晚会吃这张臭嘴的亏!”扬手将之前从柳无痕身上夺来的钱袋丢到他怀里,独孤月面色严肃,“小九的伤不能再耽搁了,你马上去给她抓药,再这样下去,脑子去烧坏的!” 接住钱袋,目光看向孤独月夜色中的俏脸,柳无痕收起不羁,端正了脸色 “蓝月,你这份恩我柳无痕会仔细记着的!”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6)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6) “这钱本来也不是我的!” 淡语一句,独孤月大步走回了房间内,却见桌边那几个小家伙虽然一个个双目放光,却没有一人先吃一口。 “你们怎么不吃?!” 独孤月疑惑地走过去问道。 “谨姐姐说了,您是客人,客人不在,我们不能吃先!” 名唤牛儿的小男孩一脸严肃地答道。 独孤月抬手撕下一只鸡腿,送到他的手里, “给,你们吃吧,哥哥不饿!” “不行!”牛儿却是怎么也不肯接。 “蓝月,你就吃吧,你不吃,他们是怎么都不会吃的!”谨儿温和地笑着说道。 独孤月无奈,只得探手掰了半个馒头,“我不爱吃肉,我吃馒头,牛儿吃肉吧!” 看她大大地咬了一口馒头,几个孩子这才迅速下手,抓向了桌子上的肉和菜。 独孤月啃着馒头,走到正向小九嘴里喂着素粥的谨儿身边 指导她用冷水沾湿棉巾帮小九降温,这才喝着馒头走出门去,坐在台阶上,想起了心事。 春语茶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春语姑娘生死未卜,她该如何找到她呢?! 从身后取过那把流星剑来放在膝盖上,轻轻抚着,独孤月只是喃喃低语 “蓝桥啊蓝桥,大概你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吧……” 柳无痕回来的很快,吃下药又物理降温之后,一直昏睡的小七竟然清醒过来,又喝了一大碗谨儿用肉熬的肉粥 几个孩子都很高兴,独孤月看她说话吐字俱是清楚,也就放了些心。 几个孩子相继睡去,独孤月却是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没有半点睡意。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眼前一亮,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来。 第二天一早,独孤月早早就离开了这所破宅院,只把那半盒药膏留在小九的枕边。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7)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7) 这天上午,独孤月几乎跑遍了汴梁城所有的当铺。 当然,她并没有当东西,而是拿着那把流星剑,到处漫天要价。 最后,更是夸张地站在最繁华地街上,当街叫卖起来。 独孤月有一种直觉,那就是春语姑娘没有死,既然她找不到春语,那就只好想办法来让春语找她。 这把流星剑,于蓝桥如此重要,这位春语姑娘不可能不知道。 她就是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有人在卖剑,那把剑名叫流星! “流星剑啊,大侠蓝桥的配剑,低价贱卖了……” 重新将小脸抹得黑黑的独孤月,站在繁华的大街上,高声叫卖着。 人们哪个会去买一把这样的剑,不过就是好奇地看看,便迅速地走开 独孤月却是一点也不气馁,只是站在原叫卖不止,一对眼睛便悄悄地观察着四周。 很快,她的行为就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一个三四十岁的样子,面色黎黑,一身菜农打扮,手里牵着一辆驴车,眼睛却是锐利有光 另外一个却是一位面容清秀的素衣年轻人,也是一身短打,头上戴着斗笠,坐在驴车上,手扶着菜筐,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苍白。 “姑娘,我看这八成是圈套!” 黑脸汉子看出年轻人的眼神,低声提醒道。 “可是,那剑真的很像流星!” 年轻人抿了抿唇,便要跳下车来。 哪想,那卖剑的小子突然停下叫卖,迅速裹上剑走向了旁边的巷子。 挑了挑眉,素衣年轻人足尖一点便轻灵下车,追了上去,黑脸汉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二人来到巷口,却并未看到刚才那卖剑的小孩子的身影。 正在疑惑间,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清脆的童声 “二位,是想买剑吗?!”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8)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8) 素衣年轻人和黑脸汉子迅速转脸,只见巷口外,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正抱着剑,向二人看过来,一对眸子里,亮光闪闪。 目光掠过黑脸汉子,落在那生得素净清秀的年轻人脸上,独孤月眼底立时闪过一抹笑意 “姐姐,你认识春语姑娘吗?!” 以她的眼力,不难看出,这年轻人乃是女扮男装 对方对她感兴趣,她自己也觉出来了,故此才会收了剑,将二人引到巷子内好说话。 为了防止找错人,引出麻烦,她才站在巷口外,以便随时逃跑。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了她的话,黑脸汉子立刻变了脸色,目光警惕地向两侧看了看。 “放心吧,只我一个,没有别人!”独孤月轻轻拔出手中剑,露出剑身上的流星二字,“是蓝桥叔叔让我来的,因为茶庄被烧,所以我才想出这个下策!” 目光掠过那古拙的流星二字,素衣年轻人不由地动容 “蓝桥他……出了什么事?!” “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到安全的地方说话吧!”独孤月迅速将剑回鞘,“不过,在此之前,二位最好能拿出一些能让我信任的东西!” “臭小子,好狂的语气,你以为凭着一把剑我们就能信任你?!”黑脸汉子粗声粗气地说道,右足一迈,他便要有所动作。 伸臂拦住他,素衣年轻人学着独孤月的样子,亮出一块牌子,颜色质地与蓝桥留给独孤月的几无二致,只是里面的兰花少了一朵,不是九朵却是八朵。 恰在此时,远处的街上,突然冲出一片骑兵,向着独孤月的方向便冲了过来,为首一人,还向着独孤月的方向扬起手掌,“就是他,卖剑的那个孩子,你给我站住……” “快走!”素衣年轻人低喝一声,上前一步便拉了独孤月的手掌,顺势便将她抱在怀里,闪身掠起。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8)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8) 素衣年轻人显然也是高手,抱着一个独孤月,身形仍是快若流星 闪跃飞掠,很快便将一众追兵远远落在后面,最后落下时,却已经到了一片废墟之中。 不是别处,正是着了大火,已经不片狼籍的春语茶庄的后院。 放下手中独孤月,抬手摘下头上竹笠,任满头黑发如瀑滑下,素衣年轻人这才正色看向独孤月的脸 “我就是春语,现在,可否将你的剑借我一观?!” 虽然并不完全相信她说的话,独孤月却已经从那块与蓝桥的九兰牌只差一朵兰花的牌子,推测出此人便是不是春语,也必然与春语有关。 没有犹豫,她只是将手中长剑送过去。 如果对方想要对她不利,以对方的身手,有没有剑都足够做到。 面色深沉地接过了独孤月递过来的长剑,春语纤长的手指一点点地抚过剑鞘上的纹理。 虽然随着独孤月几经跋涉,因为一直被细细包裹,这把长剑只是铮亮地不染半点微尘 无论是剑鞘上的纹路,还是那轻垂在剑柄后的短短黑色穗子,都是秋语熟悉的。 甚至不用拔剑来确认上面的“流星”二字,她也认出这把剑是何人所用。 流星剑蓝桥,步怀北斗,剑若流星。 在蓝桥眼中,他的剑便是他的命,现在只见剑不见人,其隐义不问可知。 手指颤抖着划过剑柄,轻捏住那柔软的穗子,春语轻吸了口气,这才开口 “蓝桥他现在何处?” 她虽然极力掩饰,独孤月却仍是从她的眼中看出悲劫的情绪。 虽然已经猜到结果,却仍是忍不住要问 原因无他,不过是心中还存着一丝念想,一分侥幸,一分不甘 希望这一切只不过是个意外,希望那个人还有可能回来。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10) 紫衣王爷,温柔若三月暖风!(10) “他死了!” 她简单地道出了答案,如果说之前还是半信半疑,现在她已经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便是春语了。 不仅如此,她还看出,这位春语姑娘对蓝桥的情感非同一般。 独孤月的短短三字,直接击碎了春语心中那一抹最后的幻想,泪水终于无法忍住地夺眶而出。 “春语姑娘,不要听他瞎说,蓝大桥一代英豪,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黑脸汉子嗡声嗡气地说着,语气里却写满了不确定。 春语不出声,也没有再流泪,一对清亮的眸子却是越来越红。 蹲下身子,她轻轻扶住独孤月的肩膀,“告诉我,谁干的?!” 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那只绘制着九朵兰花的黑色牌子,送到春语面前,独孤月这才接着开口,“这个是蓝叔叔要我交给您的,是楚央干的,他不仅杀了蓝叔叔,还杀了我娘!” 接过九兰牌,春语的目光这才第一次正式审视面前这个十来岁的孩子,“你母亲……是谁?!” “离国太子妃林樱!”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独孤月很刻意地注视了春语的眼睛。 听到这个名字,春语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只是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之色,似乎这一切早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 纤细的手指捏住那带着独孤月体温的九兰牌,她只是轻叹了口气,这轻轻一叹之中,有着无尽地感怀和情绪。 “果然,他是为她而去!” 独孤月没有出声,以她的经验和心智,不难推测出眼前这位春语姑娘对蓝桥有着怎么样的情绪,上一代的感情纠葛她没有心情去探寻,现在她关心的是这位春语姑娘是否会如蓝桥所说的一般,收留她这个“情敌”的女儿。 不远处,突然传出两声碎响,春语和独孤月几乎不分先后地转过脸去,黑脸汉子的人却是如猎豹一般急扑过去。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1)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1) “蔡通,别动手,是我!” 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残墙后站出来。 那人一身深棕色短袍,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生得普普通通,一对眼睛却是精光四溢,显然不是庸手 目光掠过站在春语身侧的独孤月,男人的眼底只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疑惑。 独孤月很快便注意到他的胸口处有一处不小的面积布料的颜色明显深于他处,随着他扑进来的除了微凉的秋风之外,还有很淡的类似铁锈的味道。 那是,血的味道! 很明显,男人刚才杀过人。 棕袍男子显然是春语和黑面男蔡通的熟人,看到他蔡通立刻便收住了攻式 “苏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向蔡通随便敷衍一句,被称为苏怀的男子便一脸肃色道 “这里不太平,蔡通你去后门那里看着点!” 蔡通向春语看了一眼,看她轻轻挥手,这才大步向后面走了过去。 “苏怀?!事情怎么样了?!” 面对苏怀看向独孤月的疑惑目光,春语只是回他一句询问,并没有向他说明独孤月的身世。 “回姑娘的话,车队快近白草滩的时候遇到了流寇,兄弟们拼死抵抗,无奈敌众我寡,兄弟们死伤无数,最后还是刘大哥替我挡了一剑,我才得以安全脱身回来通知姑娘!” 说到刘大哥三字,苏怀的语气明显透着悲意。 “越国公主何在?!” 春语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苍白,语气却努力保持着平静。 “敌人一出现,便直取马车,小公主已经被乱箭射死!” 男人抿了抿唇,从胸口上掏出一处玉牌来送到春语面前。 “你确定他们真是流寇?!”春语皱眉接过了苏怀递过来的玉牌,仔细辩过那玉牌真伪,眼中便有了深沉之色。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2)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2) 白草滩上的三不管地界,一向是流寇的乐土,那些家伙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可是为了平安到达,她早就吩咐刘荣他们一路乔装成普通商客,不可招摇。 没有油水的低调车队,怎么会吸引了这么精锐地流寇呢? 而且,对方一出现便要了那越国公主的命,这实在有违他们的传统。 越国的小公主虽然不过才十一二岁光景,却已经出落的十分清秀,这样一个玉般的人儿若被掳去还情有可缘,直接杀了实在诡异。 上前一步,凑到春语姑娘面前,苏怀只是压低了声音 “苏怀不敢有瞒姑娘,他们虽然套着流寇的衣服,行为作派却是整齐划一,训练有速,依属下之见,极有可能是楚央的走狗!依我看,一定是会中有j细!” 春语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如果说这些人真是楚央走狗,那么究竟又是谁走漏了消息呢?! 知道此事之人,除了苏怀和刘荣二人之外,便是蓝桥等几个与她等级的会中长老,如果说真是有长老投靠了楚央,那么整个天下会的行动很有可能都已经在楚央的掌握之中。 如果真是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春语皱眉沉思,苏怀却是不着痕迹地来到她的身后 “再过两日,便是与燕国所约之期,姑娘还是说快与蓝大侠商量如何应对吧!” “这一回,此事只能我自己决定了!” 听他提到蓝桥,春语一直保持着的坚强终于无可避免地有了破绽。 “谁干的?!”苏怀急声询问,右手却是悄无声息地伸到了腰间。 “楚央!”春语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握着那块玉牌的手指越紧了几分。 二人身后,独孤月纤眉紧蹙,手掌迅速伸到胸口,再出现时手中便多了一只古拙的银簪。 眼看着苏怀突然抽出右手,她直接上前一步便向那银簪刺入了对方的腰间。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3)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3) 脊椎下方倒数第三块骨头和第四骨头之间,利物刺入,直抵神经中枢,被刺者会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独孤月这一刺,没有半点犹豫。 被她刺中,苏怀身子顿时僵硬,晃了晃,便如一只破布袋一般摔倒在地。 “苏怀!”春语猛然转身,顿时惊叫出声。 当! 泛着幽蓝光芒的匕首脆声落地,掉落在苏怀身侧的石板地上。 抬脚踢踢苏怀,确定他再无反抗之力,独孤月这才抬脸看向春语 “春语姐姐,您没事吧?!” 春语轻轻摇头,苏怀的背叛虽然让她吃惊,但是比起这个一招致敌之后,还能淡定向她询问的小丫头则让春语震惊了。 刷得一声,流星剑出鞘,春语只将冷冰冰的剑锋顶在独孤月的面前 “你究竟是什么人?!” 小心将手中银簪上的血迹擦干净,独孤月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惧色 “我是独孤月,林樱的女儿,离国的公主!” 多少年之后,春语忆起那是的情景,仍是禁不住要为之动容。 走南闯北,她识人无数,却从来不曾见过任何一个孩子能够在那样的时候还能有着那样沉静的目光。 “传闻离国公主早在四岁时便害了大病,痴痴傻傻,可我看来,你没有半点痴傻之态!”春语微挑剑尖,“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你也说了,那是传闻,一般说来,传闻都不可信!”孤独月轻吸了口气,“春语姐姐,您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是在帮你!” 春语不为所动,“可你与他素昧平生,如何知道他要杀我?!” 独孤月轻扬唇角,“从出现起,他就显得有些慌乱,故意支走蔡通叔叔,所说之话更是漏洞百出,如果真如他所说是那样激烈地打斗,他怎么可能身上全无半点伤痕?!”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4)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4) “没有人会悄悄行到对方身后,只有想要偷袭的人才会从背后拔出自己的刀!”独孤月鄙夷地看一眼地上双目瞪大的苏怀,“背叛朋友,从身后出刀,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 春语的剑无力地垂了下去,独孤月的话处处在理,更何况事实摆在眼前,明显人一看便知苏怀的刀已经淬了毒,若是被他刺中,春语必死无疑。 一番话,足够让春语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刮目相见。 其实,一直她都在怀疑,这样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从问天城一路跋涉,穿过被战火笼罩的大半个离国土地来到这里。 现在春语信了,她相信,这个小姑娘有足够的能力! 目光细细注视着独孤月蒙了灰尘的小脸,春语的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地想法。 蹲下身去,扶住独孤月的肩膀,她沉声询问,“告诉我,你想不想替你娘和蓝叔叔报仇?!”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报仇!”独孤月语气平静,平静之下却有汹涌地波浪在暗暗涌动。 “那好!”春语收紧双手,越发坚信自己的计划可以成功,“我要你,假扮一个人!” 独孤月轻轻挑眉,“越国公主?!” “不错!”她能够猜到这个,春语并没有吃惊,刚才那一番对苏怀的分析,早已经让春语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并非常人。 “郑齐二国已经被楚央灭了,现在离国也灭,我们促成燕越两国联姻,就是想要两国能够合作起来,一同对抗楚央,现在公主出了事,如果被两方知道,只怕此事不仅搁浅,两国还要起了嫌隙,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受到影响!”春语姑娘语重心长。 独孤月沉思片刻,“你确定,不会露陷吗?!” “苏怀既然做了,一定会斩草除根,想来越国的一众随行无一人生还,现在知道此事的只我一人,我说你是越国公主,你就是越国公主!”春语微眯起眸子,眼中有深沉地情绪,“所有死去的人都不能白死!”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5)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5)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沉重,春语缓和了表情,安慰地拍拍独孤月的肩膀 “那小公主不过就是十岁光景,说是联姻,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待两国签下合作契约,我自然会想办法让你全身而退!” 孤独月轻轻摇头,她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越燕合作,真可抗衡楚央?!” “两国联姻,至少能让楚央有所顾忌,先解黎民之苦,尔后我们自会派人取了那暴君性命!”春语眼中露出坚毅之色,“到时候,天下各地百姓揭杆而起,天下为公,便可大同!” 她语气激昂,独孤月却依旧平静,“你说的‘我们’是谁?!” 天下如何她并不关心,她关心的只是楚央的死和她发过的誓以及与她合作的人。 “我们?!”春语将之前孤独月给她的九兰牌重新放到她的掌心,“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你蓝叔叔和我都是天下会的人!” 蔡通在外面观望许久一直不见里面有消息传进来,只是担心走过来看看,看到躺在地上的苏怀,只是一脸疑惑,“姑娘,这是怎么了?!” “他背叛了天下会,刚才还要杀我,幸好月儿出手,我才留下一条命!”春语提剑走到苏怀面前,“天下会会训,背叛者,斩立决!” 说到决字,春语手起剑落,毫不客气地刺入了苏怀的胸口。 看也没有看那甩到废墟中,沾满了黑色烟灰的苏怀的头,春语只是抬手向独孤月伸过手掌,“月儿,我们走!” 独孤月并没有将自己的手掌送到她的掌心,目光却依旧盯着地上的苏怀,“这尸体还要仔细处理,如果没有怀疑也就罢了,万一有人问起这尸体,我们断不能露了马脚!” 春语温柔地笑着拉住她的小手,“放心吧,蔡通会解决一切的,走了这么久,你一定累了,我带你去好好洗个澡,饱饱地吃上一顿,然后睡上一觉,一切的事情,明天再说!”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6)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6) 越国九公主,姓赵,好巧不巧,名字也是一个月字。 月前刚满十岁,比独孤月年长一岁,为人温和恬静,少言寡语,系宫人所生,并不得宠 一直深居宫中,故此便是朝中大臣,真正见过这位小公主的人也并不多 如果不是联姻所需,只怕很少会有人记起这位小公主。 这样的身世,说起来也是凄苦,不过倒给独孤月假扮成这个异国公主容易了几分。 反正独孤月的容貌比之丝毫也不逊色,身形上,独孤月又较一般女孩要生得高些 一岁之差,跟本就看不出来,再加上苏怀从那小公主身上取来的燕国所授玉牌,任谁又会怀疑,这小公主是假的?! 简单筹备,三日后,春语和独孤月很顺利地来到了城外的天下会汴梁分馆。 独孤月早已换下身上的粗布男装,墨绿华袍加身,如丝长发也松散开来,披散在脑后 只用同色丝绦系住,她本就生得精致富气,再加上这一番装扮,便越显雍容。 作杀手时练就的精湛的演技再加上春语的佐证,很容易就让一众人等相信,她就是被流寇伏击,侥幸逃过一命的越国公主。 “亏得苏先生忠心,抢了一匹战马载我回来,只可惜,苏先生英雄命短,半路便没了生息,幸好春语姐姐之前在宫中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要不然,只怕我也要和那些流民一样做乞丐去了!” 用丝帕拭着眼角,孤独月抽抽噎噎的样子,惹人生怜。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出戏码,就连春语都差点信了,她说的是真的。 眼看着众人面露同情,之前还担心独孤月会不会露了马脚的春语,这下子算是彻底放了心。 厅中众人还未反应,一位短衣打扮的会中弟子已经从外面急行进来,抱拳在厅中。 “小王爷来了!”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7)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7) “快请!” 坐在主位上的天下会燕国会分的会长周德青忙着便从椅子上起身 其他一众人等列是不敢怠慢,迅速离开各自的椅子随周德青迎向门外,孤独月的目?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部分阅读 目光也便自然地顺着众人的目光移向了厅外。 很快,厅外院门外便走上一片人影,为首之人一身紫袍,脚步舒缓,眉目如画。 厅外阳光灿烂,映着那人年轻的一张脸,精致的眉眼便有几分耀眼的灿烂。 周德青见状,忙着便带头迎了上去,嘴里只是有失远迎地说着客气话。 独孤月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穿过人缝看向那紫袍少年,心中知道这位便是春语提过的燕国六王爷燕阳了。 此时,燕阳已经走到廊下,孤独月从人缝中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他线条朗润的侧脸 那俊逸如女孩一般的五官,并没有让独孤月有半点心动,倒是站在燕阳身后的那个高大少年引起了她的注意。 明朗线条,墨发白衣,虽然是站在如艳阳一般璀璨的燕阳身后,君白衣却并没有被这位小王爷压住锋芒。 两个少年,一个温暖如春风,一个料峭如秋意,无论哪一个都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寒喧几句之后,燕阳语锋一转,“听闻永安公主已经安全到底,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王爷果然消息灵通,不瞒您说,公主也是刚刚才到达周某府上,我正准备着人去别院中知会您一声,不想您却先了一步!”周德笑隔笑解释一句,便分开众人,看向了站在后面的独孤月,“永安公主,这位便是六王爷了!” “见过王爷!”微欠身行礼,孤独月只是垂着脸,故意显出几分腼腆之态。 “公主客气!”燕阳笑着向她点点头,作为回礼,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顿时长眉蹙起,急行两步行至独孤月面前,温润的眸子里便有了几分担心,“公主怎得哭了?!”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8)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8) “思及路上为月儿断魂的护卫,月儿心中满是愧疚!” 独孤月垂着脸,语气里佯装着委屈。 “乱世之中,流寇凶残,月儿妹妹受苦了!” 抬手轻扶住独孤月的肩膀,燕阳只是微紧手臂,便将她拥入怀中,一手揽了她的腰,一手便在她背上轻轻拍打着似在安慰。 虽然二次是初次见面,这一拥一拍却是那样自然,隐约中竟然让众人生出故人相逢之感。 燕阳本比孤独月大上几岁,身形却比她高出不少,这样被他拥着,孤独月的脸便刚好倚在他的胸口。 鼻端,便嗅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檀香味,很轻很淡的味道,却透着让人心情平静地感觉。 燕阳竟然会突然有此亲热之举,着实让孤独月吃了一惊。 不过,她虽然心中惊讶,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点,任燕阳将她抱在怀里,她只是抬起左手轻捏住了他的衣襟,轻轻地抽了抽鼻子。 做杀手,演戏绝对是必修课! 想要不着痕迹地靠近你的目标,你必须要收敛起自己的所有,将自己佯装成一个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的人,才有可能一击致敌。 眼下虽然独孤月的目的并不是要杀掉燕阳,但是现在对于独孤月来说,得到燕阳的信任远比杀掉他要难得多 所以她必须小心翼翼,无论是哪一个动作哭泣的样子,甚至捏住燕阳衣襟的姿态都带着几分刻意。 当然,这份刻意只在心里,表面上一切完全都是那样的自然。 大厅内,所有人都静了声音。 厅中,那一紫一绿两个身影,那样静静地拥在一处,自然亲密的便如同一对亲生兄妹一般 阳光从厅外投进来,给二个半大孩子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风轻轻摇曳着二人的衣袍,紫衣和绿裙只是纠缠在一处。 两个人又俱是精致中透着贵气,便有一种说不尽地和谐之美。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9)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9) 春语姑娘在心中轻轻地松了口气,周德青等一众天下会要员面露微笑,只有君白衣挑着眉毛,眼中的目光透着几分凌厉。 “永安公主,君某有几个疑惑,还请公主解疑!” 永安,乃是赵月的封号,自然也是因为和亲之故才得以封赐 只可惜那小姑娘实在没有福分,好不容易封号出嫁,路上便香消玉殒。 听到君白衣的声音,孤独月并没有意外 以她的眼力,自然早就看出这两个人中,难缠的不是这位小王爷燕阳,却是这个目光锐利如剑的白衣少年。 松开轻扶住燕阳胸口的手掌,抬手拭了拭眼睛硬挤出来的泪水。 独孤月轻退一步,不着痕迹地退出燕阳的怀抱,这才直起身子,抬脸看向了已经走到燕阳右后侧的君白衣,“您是?!” “在下君白衣,是六王爷的好朋友,这次受皇上之命,护送王爷和公主回京!”君白衣简单介绍一句自己,便语锋一转,直奔主题,“不知道公主所言流寇是在何处遇到?!” “白草滩!”独孤月轻吸了口气,这才开口。 那样子似乎是不想再面对那些可怕的回忆,犹豫了一会儿,才将之前说与天下会众人的说法向着君白衣复叙了一遍。 这其间,周德青忙着将几人让到座位上,又使下人捧上了香茖。 春语也就借机拉了独孤月坐下,手指扶住她的肩膀,意在安慰。 燕阳和君白衣便喝着茶听孤独月讲,听到激烈处 燕阳只是蹙眉露出担心之后,君白衣的脸上却始终是淡着脸色,看不出多少悲喜。 “抱歉,月儿失仪了!” 独孤月抹一把脸上的泪水,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行到君白衣面前,向他弯身行礼 “君将军,月儿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将军可能答应?!”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10) 王爷怀中,她娇声嫩气如兰!(10) 众人谁也没有料到孤独月会有此举,甚至连一直端坐的君白衣,也是眼中闪过一抹不解之色。 “早就听闻君将军是名门之后,他日若有机会,请您一定要带兵到白草滩上,扫平那些流寇,为菊儿他们报仇!” 君白衣一言不发,燕阳却中轻声问道,“菊儿是谁?!” “她是我的侍女,帮我挡了一箭!”独孤月低着声音,哽咽着答道。 以一国公主之躯却向一位少年将军恳求,为了却是保护自己而死的侍卫和仆人,独孤月此举并不是证明自己的博爱,而是想要从侧面证明,此事的真实性。 “扫除流寇,安民稳缰,是每个燕国军士的责任!”抬脸注视着独孤月的眼睛,君白衣突然语锋一转,“不知道苏将军的尸体现在何处?!” 独孤月在心中暗赞一个好字,刚才一众天下会的人都不曾想要询问苏怀的尸体,这个少年却不语中的,直抵要害,却也不愧是名门之后一代将才。 她本想先发制人,没料到君白衣却能灵机转变,改换话题。 这一回,却是春语接过了话头,“苏怀的尸体,我已经埋于后山,如果将军想要前往祭奠,春语自会带路!” “苏先生为了两国合作捐躯,怎可如此草草掩埋,依我看,还是将棺木取出,随我们一同带往上京,到时候,我自会奏明皇上隆重厚葬!”君白衣语气恭敬,眼中却有一抹如锋的锐利之色,钉子一样盯在独孤月的脸上,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 可惜,他失望了! 独孤月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阴影,脸上除了哀伤还是哀伤。 感觉着他的目光,她缓缓抬起脸,语气凝重。 “乱世之中,谁能苟活,苏将军虽然是为护我而死,却也是这天下的功臣,如果不是此时天气温暖,我自然也不下如此不恭决定,君将军重情重义,果然是豪杰性情,不过,此事事关苍生天下,我想我们还是应以大局为重!”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1)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1) 一番话,在情在理,只把君白衣的请求无屑可击地驳了回去 站在孤独月身后的春语姑娘,在心中对这个小姑娘越有几分刮目相看之意。 苏怀身上,剑伤明显,如果他的尸体被众人见了必然要露了馅去 春语本意要是将苏怀寻地掩埋,只是独孤月一再坚持,她这才寻了妥善之处将苏怀的尸体火化,又将骨灰葬于后山。 现在事情发展到此处,春语自然也看出君白衣的怀疑,心中只是庆幸此事是听了独孤月的建议。 “月儿妹妹说的极是,白衣,苏将军的事就暂时放下,待我们回到上京,我自然会知会父王,燕越两国合作,已经客不容缓!” 环视四周一眼,燕阳只是笑咪咪地将目光投到孤独月身上 “虽然损兵折将,月儿妹妹到底是保住了一条命,实乃不幸中的万幸 时间不早,再晚些怕是城门便要关了,明日便要上京去。不如,我们即刻起程吧!” 燕阳发了话,众人自然不敢反驳,春语虽然不想这么快便将独孤月交到燕阳手里,却也只能无奈地将她送向门外。 大门外,骑兵林立。 一辆墨紫马车,华贵大气。 看到燕阳等人出来,车夫立刻便将马儿赶到台阶下,放下马凳,挑起车帘。 在台阶边停下,燕阳只是笑着向众人抱拳拱手 “各位不必送了,山水相逢,后会有期,永安公主有我和白衣护送,自然是万里无忧!” 众人只是与他客气道别,春语便走上前来,拥了独孤月入怀,却故意将背对着众人,在她耳中轻声安慰,手指一探,便将那只九兰牌重新塞到她的手里。 “你只管随他们一同上京,到西京城之后,我自会想办法与你联络! 若有什么急事,便带了此牌到城东的醉红楼找如烟姑娘!”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2)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2) “你只管随他们一同上京,到西京城之后,我自会想办法与你联络!若有什么急事,便带了此牌到城东的醉红楼找如烟姑娘!” 悄悄将那九兰牌收到身上,独孤月这才直起身子,随燕阳和君白衣走下台阶。 君白衣翻身骑到手下牵来的雪青马上,燕阳和独孤月一先一后坐上了那辆紫色马车。 燕阳挑帘向众人挥手,独孤月便在他身后向春语做了一个放心的眼色。 车队便慢慢开拔,向着城内进发。 马车内很是宽敞,柔软的白色皮毛满铺车箱 柔软而温暖,固定在车架上的小桌包了铁皮 那些底部镶着铁的瓷瓶、瓷盘便牢牢吸覆在上面,便是马车摇曳也不会摔落倾倒。 小桌上,茶杯酒壶,各色点心果品,应有尽有。 车箱上侧,精致暗阁中,整齐地阵着书籍 桔色靠垫随意地散落在车箱四周,只看上去便觉得无比温暖。 或躺或坐,或喝茶品酒食果读书,车箱内赫然便是一处惬意的所在。 “六王爷真是会享受地人!” 看似随意地坐到车箱一角,独孤月选择的地方却是整个车箱最安全,最容易逃走的地方。 与她的谨慎不同,燕阳一进车箱,立刻便拉了一只靠垫侧身躺下,随手从车箱上面的暗格里扯出一本书来 “人生苦短,为何不及时行乐呢?!” 没有出声,轻挑起车帘,将视线投入窗外,孤独月的目光只是缓缓地掠过那些向着汴梁城的方向蹒跚而行的流民。 心中,却鄙夷地冷哼一声。 及时行乐?! 说的轻巧,养尊处优的他又怎么知道百姓黎民之苦,失家亡国之恨?! 又怎么会明白,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眼前被万箭射死,却无力相助的心情呢?! 想起林樱和蓝桥的死状,独孤月只是握紧了两只手掌。 楚央,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3)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3) 有燕阳和君白衣在,自然这车队是无需检查的,很顺利地车队便入了城,重进驶上了汴梁城繁华的大街。 一墙之隔,墙内歌舞生平,城外却是哀鸿遍野,食不果腹。 看着路边蹒跚而行的孩子,独孤月控制不住地便想到了柳无痕和靠他养活的那一帮小家伙,心便越发沉重了几分。 她的表情,尽被燕阳收在眼底。 看着这个小姑娘眼中所剩过年龄的深沉之色,燕阳的心便仿佛被一只手掌缓缓握紧一般,闷闷地疼了起来,坐直身子,垂下手中的书卷,他探手从果盘里捏了一只汴梁城特产的苹果送到独孤月面前。 “你不用担心,等到了西京城,我会照顾你的!” 闻声转脸,迎上燕阳那温暖如春阳的目光,独孤月扬着唇角,脸上是小女孩一般无邪的笑意,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怜悯?! 那种东西从来不是她所需要的。 手中苹果散发着脉脉甜香,独孤月将那只红彤彤如初阳的果子捧在手心里,却并没有送到唇边。 “这是汴梁的特产,名字叫九月红,你尝尝,很甜的!” 桌子对面,燕阳一脸温柔。 独孤月轻轻点头,小小地咬了一口,齿间立刻便溢满了甜香的汁水,慢慢咀嚼着咽下,她这才开口感叹,“真的很好吃!” 燕阳唇角扬起,一对桃花眼便也弯起来,注意到独孤月唇边沾了汁水,他很自然地便伸手过来。 独孤月本来正在垂脸咬苹果,感觉到他的手掌靠近,本能地向后躲避,头便磕在了车箱上,发出一声闷响。 只担心燕阳生疑,她忙着解释道,“王爷,对不起,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不等她说完,燕阳已经截住她的话头,直起身子,他只是移到独孤月身侧,轻轻抚到她的肩膀,“我知道,你一定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坏了,磕疼了吧,我帮你揉揉……”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4)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4) “燕阳哥哥对我最好,以后,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轻语一句,独孤月便轻轻地倚到了燕阳怀里。 他的手掌温暖而轻柔地婆娑着她的后脑,独孤月虽然对这样的小疼完全不在乎,却没有拒绝。 这番入京,前途未卜,这个六王爷天真单纯,倒是她可以好好利用的对象。 杀手准备,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轻靠在燕阳胸口,独孤月乖巧地如同一只受惊之后回到主人怀里的猫,收在袖中的手指却在轻轻地婆娑着从柳无痕那里要来的那把匕首,看似放松,却随时警惕着,准备着雷霆一击。 信任?! 上一次,因为信任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一回,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马车右侧,君白衣挺直着后背端坐在雪青马上,一对耳朵却是仔细地捕捉着马车内传出来的所有细微声响。 虽然之前独孤月所说所行,无懈可击滴水不露,君白衣却总有一种莫明的直觉——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思及之前皇上派燕阳送给他的信,他的心便越发提了起来。 马车微晃,停在一位高耸的门厥前,车夫挑起车帘,燕阳便抓了独孤月的小手,扶她下车。 君白衣早已经下了马,站在台阶上,脸色依旧如之前一般,深沉着没有悲喜。 三人走进大门,不曾来到主厅,就听到不远处的一处影壁后声响嘈杂。 君白衣皱眉顿步,年轻的脸上满是威严,“什么事,如果喧闹?!” “将军息怒,我去看看!”身后侍卫听了,忙着答应一声,急步跑到影壁后去了。 燕阳和独孤月也便好奇地停下脚步,向着那影壁墙转过了目光。 “你们放开我,你们抓错人了,我家里尚有九十岁的老娘,还病在床上,不信,你们随我回家看去……”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5)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5) 伴着略显沙哑的男声,一个灰色人影便从影壁后冲了出来。 因为身上缠着绳索,他跑得并不稳健,被身后侍卫长枪一拍,便扑倒在地。 好巧不巧,这扑摔过来,恰好摔在通道边养着金鱼的瓷坛上 哗啦一声,瓷坛落地摔成碎片,里面的大红金鱼立刻散了一地,水花立刻便飞溅过来。 君白衣的眉头越发蹙得紧了,袍袖一挥,便有劲风从袖中吐出 飞溅过来的水花立刻便被击得偏离了方向,竟然不曾染到他的半点衣摆。 目光掠过在青石地上噼啪拍尾的金鱼,君白衣的眸子里立时染了杀气。 侍卫们如狼似虎地追过来,照着摔在地上的灰衣人便是一阵好打,之前跑过去询问的那个亲兵便急步走上前来。 “将军,这个就是昨天藏在您车下混进城来的那小子!” 君白衣闻言挑眉,“把他拉起来,我看看!” 独孤月也是暗暗吃了一惊,一来是惊讶昨天搭的竟然是这君白衣的顺风车,二来是惊讶竟然有别人当了她的代罪羔羊。 虽然知道这灰衣少年是假的,独孤月却一点也没有替他开脱的意思。 君白衣抓了别人,自然便不会再怀疑她,这一点对她本就有利,她又干吗要惹祸上身。 “是!”亲兵恭敬答应,急急走过去,拉开一众还在围打那人的侍卫。 “快,把他拉起来让王爷瞧瞧!” 侍卫们哪敢怠慢,忙着收了家伙将地上那已经打得皮开肉绽的灰衣人从地上拉了将来,其中一人便抓了他的乱发拉起他的头以便君白衣看清对方的脸。 沾了水的乱发下,赫然一张被揍得鼻青眼肿的脸,清亮眸子看向君白衣的方向,溢着的血竟然扯出一丝笑意来。 “将军,真的不是我!” 便是到了此时,这人的眼睛里也并无惧意。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6)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6) “小柳子!” 不等君白衣反应,独孤月已经松开燕阳的手掌,几步冲过去,抱住了被侍卫拉拖住的灰衣少年,口中只是喃喃不止。 “小柳子,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样的反应实是在出乎所有的意料,甚至连君白衣也为之动容,眼中现出疑惑。 拉着少年的侍卫们突然见独孤月冲过来,似乎是识得这少年。 心里顿时提了几分小心,哪敢还拉扯他,迅速松了手便退到一边去。 独孤月却是丝毫没有理会灰衣少年身上的泥水,抱着他又是哭又是笑,就好像是被拐走的孩子突然见到了亲娘。 “柳无痕,不想死,便叫我公主!” 看怀中少年被她抱着只是无措地没有反应,独孤月右手食指和拇指一夹,便捏住对方腰间,不轻不重地拧了一计。 这个灰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柳无痕。 柳无痕在废宅子里一觉醒来,不见独孤月身影。 只看到她留在小九枕边的半盒药膏,思及昨天她被人追杀的事情,他难免担心便出门寻找。 哪成行,那小头目没有追到独孤月,为了保命这几日只是在街上带了一顿手下追捕与独孤月相似的少年。 看这柳无痕生得远胜平凡小丐,便毫不客气地抓了回来,柳无痕岂是任人被害之人,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因为刚才被一顿暴打,柳无痕跟本就没有看清独孤月的样子。 更不会想到昨天还被人满脸追杀的小小少年,隔了几天竟然会摇头一变成了高贵精致的小公主。 眼看着一人突然向自己扑过来,还口中小柳子小柳子地唤个不停,他只是一头雾水摸不到头脑。 直到独孤月拧他一边在他耳边低声提醒,柳无痕这才从声音认出拥住自己的谁。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7)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7) 柳无痕也是玲珑聪慧之人,虽不能立刻想通这种种,却是迅速反应,配合独孤月“哭嚎”起来。 “公主,小柳子也没有想到您还活着,真是老天保佑……” 他本是善言的人,经独孤月这一提点,只是演得有模有样。 众人这般看过去,这二位就完全是久别重逢一个模样。 二人哭得泪水盈盈,一众侍卫却是冷汗连连,暗中担心不止。 这小子竟然是永宁公主的熟人,却被他们打成猪头,自家将军不会一气之下把惩罚自己吧。 六王爷燕阳走上前来,“月儿,你们……认识?!” 独孤月早就等着他上来了,听到他的声音,这才装着不舍的样子松开柳无痕,抬手拭了拭眼睛。 “不瞒王爷,这小柳子乃是月儿的随行太监,之前因为逃跑走散,本以为早已经不在人世,没想到此生竟然还有重逢之时,真是老天有眼!” “见了故人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得又把眼睛哭成这样!” 燕阳从袖中取出丝帕来,送到独孤月面前,目光便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柳无痕。 “既然是公主的旧部,能够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你们带他下去清洗干净,仔细上些好药,再带到后面来伺候公主!” “小柳子,还不快向六王爷磕头谢恩!” 独孤月乖巧道谢,假装拭泪,便用手帕掩脸向柳无痕做了一个眼色。 本以为他会乖乖照做,哪想柳无痕接到她的脸色,却是眼中鄙夷,微梗了脖子,似乎是对燕阳十分不屑的样子。 “好个大胆奴才!” 独孤月顿时气结,转脸过去照着柳无痕脸上便扇了一计重重的耳光,顺势捏住他的耳朵向前一带。 柳无痕本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哪里还有力量对抗她,再加上独孤月打得突然,他跟本就没有防备,身子一晃,便扑倒在地,跪在了燕阳面前。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8)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8) 太监是什么人,那就是宫里的狗,永远要垂眉顺目,有什么资格挺直着脊梁。 燕阳性情天真,君白衣却不是等闲角色,独孤月可不想自己冒险相救,结果还落得失手的结果。 看柳无痕又要抬脸起身,独孤月只是挥起手掌便又要责打。 “算了!”燕阳抬手拦住她的手臂,“他一路为了寻找公主行到这里,也是个忠心的奴才,好了,你们带他下去吧!” 侍卫见王爷公主不曾追究自己打人之责,自然是满心欢喜,忙不迭地过来扶了柳无痕便要去帮他洗澡换衣。 “慢着!” 二人身后,君白衣突然开口,淡淡二字却透着无限寒意。 “最近天下会活动频繁,公主要小心这人是否他人假扮,万一认错了,只便怕是引狼入室!” 该来的终还是来了! “将军说的极是!”独孤月复又上下将柳无痕打量一眼,“小柳子,我之前赏你的那把刀呢?!” 四目相对,柳无痕立时会意,抬手一指,指尖便点住身边一个微胖的亲兵,“回公主的话,奴才的刀被他抢去了!” 那亲兵听了,讪讪一笑,急急忙忙从身上取出那只装饰着精致宝石的刀鞘来送到独孤月面前。 “公主不要误会,小的可不是要抢,只是想要替他保管一下而已!” 没有理会他,独孤月只是接过刀鞘在手,看了一眼便转手送到君白衣面前。 “将军,这刀鞘倒是与我之前赏给他的相同,只是这宝石真假,月儿实在不懂,可否请将军辩一辩,这宝石可是伪造?!” 刀鞘上宝石通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任凡有些眼力之力便可看出不是假的。 若柳无痕真是寻常人等自然不会有这等镶着宝石的刀鞘,孤独月力语在让他指认,言下之意却是在暗示证据在此,将军可还有什么话说。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9)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9) 独孤月的意思,君白衣怎么会不明白,在心中冷哼一声,唇边勾起一抹不易察觉地冷笑。 “公主不会只赐了他刀鞘吧?!” “回将军的话,那刀之前因为遇到流寇,小的保命心急,便拔出来刺在那追逐小人的流寇身上!” 柳无痕舔了舔唇角新溢出来的血迹,“小的胆子小,敢里还再去拔刀,所以公主所赐宝石便只剩下了这只刀鞘!” 他本是随口乱说,哪想却刚好巧不巧地对上了独孤月之前所说之事。 看独孤月垂着小脸,满脸委屈悄悄看他似乎是想要求情又不便开口的样子,燕阳只是一阵心疼,当下便笑道。 “白衣,你就是太多疑了,如果这小柳子真是假的,怎么会有公主的刀鞘,自然更不会和公主一样遇到流冠,好了,天气不早,你们带他下去吧!” 王爷说了话,君白衣也不便再纠缠,当即挥手示意侍从们将柳无痕带下去。 二人行到后院,自有仆人过来,将独孤月带往后面的客房。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影壁后,君白衣这才转脸正色看向身边的小王爷燕阳。 “小王爷,这永宁公主身上疑点重重,你与她相处,定要多加小心!” 燕阳扬唇一笑,一对眸子水样清澈。 “白衣,你啊就是和天下会打交道打出毛病来了,什么事情都要往阴谋上想,折腾一天我也累了,先回屋去躺上一躺!” 目送他走远,君白衣只是轻叹一声,他家的这位王爷哪里都好就是太容易轻信他人。 把人人都想象得和他一样,这样的脾气只怕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扫一眼右腕上露出袖外的纱布,君白衣轻轻勾了勾左手,身后亲信侍从立刻小心地凑过来。 “去,仔细看看那个柳无痕是不是真太监!”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10) 洗澡之事,我自己来就行了!(10) 侍从答应着去了,君白衣一路走向正厅,一边安排了管家准备晚膳,又命人唤了手下副将来准备明天的上京事宜。 一位是越国合亲公主,一位是燕国王爷。 这两个人可都不是普通角色,虽然此时孤独月的身份尚还有疑点,皇上将这送护的任何交给他,君白衣自然是不敢有半点怠慢。 更何况,皇上的秘信中已经言明。 此次回京,他便不必再回来汴梁继续护城之职,人生既将面临巨大转折,君白衣怎么能不细细筹划。 后院浴室,木桶内水波荡漾,柳无痕却是捏着衣带站在屋角,脸上是不羁中透着几分羞涩的笑。 “几位大哥,这洗澡的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了!” 几个侍卫听了,只是暧昧地哄笑出声。 好好的男人被废了当太监,自然不愿意再将自己残缺之身示人,几人略有些怜惜地看一眼他的双腿之间,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迅速宽衣解带,柳无痕扶着桶沿轻轻一跃,便鱼儿一般跳入了木桶之中。 身上伤口着了热水仿佛火烧一边的疼,他也只是忍着不发出一声闷哼,抓了毛巾来迅速地擦拭着身上污渍。 吱呀呀! 左侧窗边,传来轻不可闻的声响。 柳无痕虽然听到却是没有侧脸,假装吃疼地咧了咧嘴。 “真是假霉,想我小柳子在宫里的时候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果然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现在却落得被这些粗人毒打一顿,幸好老天保佑,遇到公主。 要不然,这条命只怕就要送在这汴梁城了……” “小柳子,我说你洗好没有,咱们哥几个可还没吃饭呢!”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柳无痕答应一声,直身而起,随便擦擦了上半身的水,便扯过侍卫们为他准备的衣服来披到身上,背着左窗看了一眼自己的两腿之间,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1)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1) 后院客房,独孤月慢慢啜着仆人送进来的热茶,耳朵却仔细地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听到柳无痕与门外侍女对话的声音,她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门外。 脚步轻响,洗过澡之后换了一身淡青衣袍的柳无痕慢慢行进了大厅,抬脸看到端坐在椅子上正向他看过来的独孤月。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色端祥女装的她,眼看着那不大的小人一身墨绿宫装端坐在椅子上。 千般端庄,万般高贵,如一幅工笔画卷在他眼前展开,柳无痕立时失神。 眼前这个女孩,柳无痕怎么也没有办法将她与那个骑坐在他的身上,不管不顾拳头相加的凌厉少年联系在一处。 看柳无痕失神呆怔,独孤月眸色微寒。 “怎么,离宫这几日,便将宫中规矩都忘了?!”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目光,终于让柳无痕生出几分熟悉之感,收心回神。 这一回,他倒没有犹豫,矮下身去便单膝跪在地上,向独孤月郑重地拜了一拜。 “公主救命之恩,无痕永世不忘!” 盈盈起身,行至柳无痕面前。 独孤月微弯下身,目光审视地看着眼前这一脸伤痕却不会让看着生厌的少年,低声道。 “永世不忘又如何,若将来我有生命危险,你会以命相护吗?!” 不待柳无痕开口,她已经重新直起身子,故意扬高了声调。 “好了,你我难得重逢,便不要顾及这些君臣之礼了,来,到内室来,且与我仔细说说,你是如何逃到汴梁城的!” 看柳无痕带跪在地上,并未起身,她抬脚便踢在他的屁股上低骂道。 “你下跪上瘾了?!” 掂着脚尖移近门边,从门缝悄悄看向门外,见两个侍女已经远远行去,独孤月这才松了口气。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2)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2) 柳无痕眼中闪过一抹深沉之色,旋即便又恢复了平时里懒散的不羁模样。 微歪着脑袋,吊尔朗当地注视着孤独月的脸,他的语气里满是促狭。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见,之前我总是怀疑,现在终是懂了这话之意!” 独孤月古井不波,刚才所说让他谢恩的话,不过就是说过外面的侍女听,她并无半点让他感激之意。 从袖中取出已经刀鞘合体的那把精致短刀,送到柳无痕面前,独孤月语气平淡。 “你的东西还给你,王府戒备森严,怕是不好逃走,等明天上了路,我自会寻机会停车,到时候你只管自己逃去便好!” 独孤月是什么人,什么样的眼色。 从这发生的种种,早已经猜出这柳无痕不是普通角色。 那样的刀,不可能是常人所有之物,不说其锋利精巧。 单上鞘上的宝石都价值连城,只是那日在破宅之中,独孤月只见到刀,未曾见鞘,所以也并未异样。 再说这柳无痕面对燕阳的颜色,若是寻常百姓后代。 听到对方的王爷身份,只怕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 可是他呢,在她暗示之下,却仍是不肯跪地谢恩。 这般清朗俊逸的少年,言吐虽然不羁,却是绝非不知礼之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 悄悄看一眼柳无痕脸色,独孤月抬步走向内室,步伐不急不缓。 “等等!” 身后,柳无痕心中挣扎许久,终于还是出言唤住了她。 顿步,转身,独孤月微挑眉尖,面有疑惑。 柳无痕肃着脸,语气低沉。 “若我走了,你怎么办?!” 独孤月淡淡挑眉,“你我本是萍水相逢,我的事情自不劳你费心!天下大事与你无关,小九他们还要靠你活着,你还是乖乖去做你的小偷吧!”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3)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3) 脸上古井不波,不露半点声色,孤独月的眼底却有一抹不易察觉地淡笑。 她阅人无数,自然知道像柳无痕这样的家伙不是威胁能逼问出真话的。 所以她才故意曲线救国,欲擒故纵,明明是想要将他留为已用,却故意赶他出去,将他驱出事外。 饶是柳无痕聪慧过人,也不曾想到她会有此一招! 他自然更不会想到,孤独月这个决定,却是看到他取出刀鞘那一个瞬间突然做下的。 狠辣的身手,聪慧的心智,这些并不是只有独孤月一人拥有。 但是,那些偶然间的灵机一动。 凭着直觉做出的正确判断,却是她能够成为杀手界第一人的最重要的条件。 那种直觉,曾经数次让她险中求生。 “你?!”柳无痕的目光在独孤月脸上徘徊许久,抿了抿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你真的是越国公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独孤月微垂脸,突然扬起唇角,露出一抹无比天真的笑意。 “你不是和越国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如果是了解独孤月的人,看到她这样的笑意,只怕便要后背汗毛倒竖,本能地戒备起来。 事实上,当她这样笑的时候,她的手掌确实已经在袖子里捏住了一把随意在桌子上找到的,用来削水果的刀。 很小的刀,不过巴掌长短。 不过,对于独孤月来说已经足够杀人了! 她想收柳无痕在麾下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她要养虎为患,独孤月不是滥杀的人。 但是,如果对方是一个可能威胁到她的人,她也会毫不客气地将他除掉。 哪怕是柳无痕的身后还有小九等人,独孤月也绝不会留情。 凡事随心所欲,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4)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4) 独孤月在袖中暗备杀机的时候,柳无痕也在经历一轮痛苦地挣扎。 去还是留,信她还是不信她,他的心一直在摇摆。 心中,数个人影不停转换,却是不同的独孤月。 忽尔,她骑在他身上,剑锋挨着他的咽喉目光冰冷; 忽尔,她死死抓住小七的脏脚,小心翼翼地为他挤着脓水; 忽尔,她又一身华贵宫装,抬手利落地扇在他的脸上…… 从之前的事情不难看出,君白衣对她并不友好,对他的身份,君白衣本就十分怀疑,他若再走了,她如何收场? 如果说独孤月真是越国公主,那么毫无疑问,他们的敌人是相同的。 可是,柳无痕却分明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个女孩绝的身份绝不仅仅是越国公主这么简单。 她究竟是谁,要做什么,柳无痕充满了好奇。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如果你真是越国公主,那么,我们就有共同的敌人……” 柳无痕缓缓收紧两只手掌,眼前闪过的是一片刺目的血色,“楚央!” 命运就是如此无常,一个偶然地决定可能会影响一个人的人生。 柳无痕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不仅保住了他的命,也彻底地改写了他的命运。 袖中,独孤月握着匕首手柄的手指缓缓放松。 “你是郑国人,齐国人,还是离国人?!” 柳无痕唇瓣开合,吐出两个低沉地字眼。 “齐国!” 跟据自己的经验,独孤月能判断出他没有撒谎,更确切地说,这样的结果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说的没错,我们的敌人相同!”没有继续追问柳无痕的身份究竟如何,孤独月左手伸出,掌心里躺着的赫然是两片金叶子,“稍晚一点,我想办法送你出府,把这些交给谨儿,让她雇辆车,带上小九他们一起去西京!”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5)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5) 柳无痕扫了一眼独孤月的手掌,脸上便恢复了平日的不羁之色。 “果然做了公主,人都大方起来了?!” “小柳子,记住你现在的身份!”独孤月拉过他的腕,将两只金叶子拍在他的掌心,“交代谨儿,如果路上遇到弃儿,尽管收留,年幼的予人收养,年长些的便一起带到西京城去,以后钱不够,我再想办法!” 她的小手,纤细如葱白,滑润非常,与她肌肤相触,柳无痕的心突然没来由地一漾。 本能地,他便想到了她骑在他身上的情景,眼中便有了一抹迷离之色,手掌便下意识地捏住了她的手指。 收指,转身,利落地过肩摔。 将绣着墨绿色纹饰的白色靴子毫不客气地踩在柳无痕的胸口,独孤月轻轻拍拍手掌,目光却是慵懒。 “不想成为真太监,你最好管好自己的手和嘴,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碰的不要碰!” 门外,脚步轻响,侍女的声音带着恭敬传进来。 “公主,该用膳了!” “好,我马上就来!” 独孤月温柔对着门外答应,语气十分大家闺秀,踩在柳无痕胸口的脚却是越发用上了力道。 柳无痕吃疼,生怕露了漏,只是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异声,脸上却是故意装出不以为然地笑意。 斜她一眼,独孤月缓缓收回右脚。 “小柳子,随我用膳去!” 搞定了柳无痕,独孤月心情很好。 随在侍女身后走向前面的餐厅,她却在暗暗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杀人,单枪匹马足够。 夺国,却要千军万马。 想要完成誓言,她必须要仔细经营,现在便是第一步——构建自己的信息网。 这个世界可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黑客没有卫星…… 她如果想要洞悉全局,就必须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遍布到大陆各地。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6)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6) 餐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部分阅读 上,独孤月直接提出要求,请君白衣准备一辆马车送柳无痕到他居住的废宅。 “那些孩子对小柳子也算是有救命之恩,我越国的人从来不会知恩不报,还望将军成全!” 一路盘算,独孤月早已经想清楚,这将军府戒备森严。 想要让柳无痕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实在是太过困难。 万一被君白衣发现,反倒会惹祸上身,倒不如便来个正大光明,反倒会让君白衣放松警惕。 独孤月的推断确实精僻,之前从亲信那里听来柳无痕在浴室中的表现,君白衣对于柳无痕的怀疑已经明显地有所减弱。 现在,听独孤月提出让柳无痕答谢一干帮助过他的小孩子,他虽然对这样的事情很是不以为然却也没有拒绝。 燕阳自然也不会反对,甚至还吩咐手下人包些果子、烧鸡之类地让柳无痕一起带去。 待柳无痕服侍独孤月用过晚膳之后,君白衣立刻便派人备了马车送他去了旧宅。 柳无痕自把那金叶子送与谨儿,又将独孤月的话悄悄吩咐与她听。 谨儿也已经是半大姑娘,为人深沉。 看这阵势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倒也没有多问,只是依言答应下来。 待柳无痕办完这一甘事情做车回将军府的时候,心中对孤独月的敬佩也就越发多了几分。 之前他本来还做好了爬墙的准备,哪想独孤月简单几句,便让他坐着马车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将军府。 这一夜,柳无痕的心情自然是无法平静。 在自己的房上辗转反侧许久,直到天亮,他这才昏沉睡去。 翌日。 当独孤月清晨醒来,拉开自己的房门。 只见门外柳无痕捧了水盆,恭敬而立。 她只是扬唇轻笑,心中明白,这个柳家小子,是真的决定跟她混了!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7)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7)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汴梁城东南的驿道上,灿烂阳光下一只车队逦迤而行。 昂扬骑兵,银甲闪闪,仔细护卫着的却是两辆马车。 一辆墨紫奢华,自然是燕国六王爷燕阳的车撵,另一辆却是通体银白,就连车轮和车辕上都镶着银色装饰,却是君白衣的马车。 当然,马车里坐着的,并不是君白衣本人,而是这一行中的另一位贵客,假扮成越国公主的独孤月。 自然,作为独孤月唯一的故人,“小太监”柳无痕,也是在车内相陪。 将手中茶送到独孤月手上,柳无痕压着声音问,“我想了一夜,都没有想明白,你收留那么多孤儿做什么?!” “自然,不是做善事!”独孤月没有点明,倒也不瞒他,以后这些事情可能都要柳无痕去经手,她也没有瞒他的必要。 柳无痕轻轻一笑,“看你的样子也不是做善事的人!” 轻啜一口茶水,独孤月柳眉轻挑,“狼的时代,做羊就只有被吃的份儿,难不成,你想做羊吗?!” 一句话,只让柳无痕心中一惊。 她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道出这个世界的最根本,弱肉强食,强者生存,齐国不正是因为软弱所以被楚央吞并了吗?! 思及那将天都映红的冲天大火,娘的惨叫,弟弟的哭嚎…… 柳无痕哪里还笑得出来,握紧手掌,他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要亲自宰了楚央那个混蛋!” “就凭你?!”独孤月不屑冷哼,“连我都打不过,只怕你连楚央的人都没有见到,就已经被射成刺猬了!” 柳无痕当即脸色一暗,独孤月这句话,却是正戳到了他的痛处。 如果他真有本事,又怎么会落到现在的田地。 斜他一眼,独孤月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柳无痕,你想不想变强?!”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8)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8) “当然!”柳无痕想不没想便脱口而出。 “那好!”独孤月伸出纤纤左手,捏住桌子上果盘里的一个苹果,“仔细看好,从现在起,我便教你杀人之技!” 柳无痕本能地向那只红艳艳的大苹果转过目光,葱白手指轻捏着那娇艳的苹果,看上去,真是让人食欲大开。 当然,这只前一瞬。 只听得一声几不可闻地轻响,柳无痕的眼前便闪过一道寒光。 那寒光一闪即逝,如果不是独孤月右袖轻轻飘摆,似乎很难让人相信她曾经动过右手。 看柳无痕面露疑惑,独孤月伸过手掌去将那只苹果轻轻放到他面前的小盘里。 “六王爷说,这是汴梁的特产,很甜,你先尝尝!” 她语气温和,目光里却有灼灼地精光闪烁。 柳无痕心知这苹果上有文章,便依言探手过去。 哪料,他的手掌刚刚碰到那苹果,原本看上去没有半点裂痕的大苹果。 啪得一声分散开来,竟然分成整齐均匀地八块,每一块都不沾一点果核。 红皮白肉,仿佛一朵莲花,刹那盛开,只留下中间的果核部分孤然伫立。 “杀人和切苹果一样,最重要的不外乎三点,快、准、狠!”独孤月用两指拈起其中一片苹果,这才接着说道,“王爷知道我爱吃这苹果,带了不少,这一路上,你有得削了!” 看她突然转了语气,柳无痕顿生疑惑。 独孤月却已经挑起车帘,看向了从后面追过来,她的马车并驾齐驱的君白衣,将那块苹果捧在掌心里送到他面前。 “将军,要吃苹果吗?!” 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投在她的侧脸上,将她脸侧的茸毛都染成温暖的金色,如玉的肌肤便越发显得莹白得几近透明。 很普通的一块苹果,被她的瓷白掌心一衬,格外诱人。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9)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9) 君白衣握着马缰的手指微微一松,旋即便再次抓紧了马缰。 “多谢公主,白衣不敢劳公主大驾亲送果品!” 独孤月勾起唇角,笑得天真而灿烂,收手回去,便在那块苹果上咬了一口,这才重新将那苹果伸过去,向君白衣晃了晃,“不用担心,没毒的!” 阳光下,她笑得无邪,眼底却分明有一抹轻蔑。 君白衣剑眉微挑,裹着纱布的右手在独孤月收回手掌之前,如电探出,夺过了她指间的那半块苹果。 两个人的手指,轻轻一触,又迅速分开。 独孤月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君白衣已经扬手将那半块苹果丢到唇间,嚼着苹果向她抱了抱拳,带马向前面燕阳的马车走了过去。 看看自己空了的手指,独孤月淡淡摇头。 看来,这位君大将军,也不是永远都那么理智吗?! 随手将车帘放下,弯身将嘴里的苹果吐到盘中,独孤月的脸色已经重复恢复了沉静,“无痕,你要记住,冲动是魔鬼,如果我刚才真的在苹果中下毒的话,君白衣或者已经死了!” 柳无痕盯着盘中的那一小块苹果,“为什么是或者?!” 独孤月没有出声,只是莫测地冷笑了一声。 车队前,君白衣随口将嘴里的半块苹果吐在掌心,想到之前独孤月在阳光下微微闪光的唇,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将那半块苹果丢到了驿道上。 很快,那半块苹果便滚了一层灰土,被后面骑兵的马蹄踩过,便与驿道上的黄土混在一处。 打马向前,君白衣握缰的右手因为震动而撕疼。 臭小子,你最好躲得远远的,永远不要让我遇到你! 探手从贴衣的衣袋取出那只带血的银钉看了看,君白衣猛地夹紧了马腹。 “驾!” 皇命难违,离开汴梁实属无奈,这一钉之仇,他却绝对不会忘记。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10) 张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苹果!(10) 十天劳顿,车队终于行至西京城附近。 西京城乃是几百年的古都,城墙高耸,侍卫森严。 隔着青色城墙,远远可见城内屋瓦叠起,不难想象,其繁荣奢华比起汴梁城来,自然是有过之无不及。 时值正午,城门内行人经络不绝。 听到传处的马蹄声,一众人等便迅速让开道路,让车队通行。 城门两侧守城的将官看到君白衣和燕阳的马车,立时肃身行礼,眼中便多了几分恭敬。 三岁习武,十岁已经济身高手之列,十三岁随父出征,以五万兵马设奇计伏击大月国十万人马,小小年纪便立下赫赫战功,十五岁封将,十六岁被皇上亲点为镇北大将军,驻守北疆。 镇北大将军君白衣这个名字,说出来就已经称得上传奇。 西京中,谁人不知,便是不认识得他本人的,也从那骑兵战马颈下挂着的鹰头吊牌认出了这骑兵隶属于鹰骑团。 本来准备进出城的百姓,更是急急避让,生怕不一小心触了这位大将的霉头。 镇北将军君白衣,嗜杀冷血,手中剑三日必要染血,没有人想去用自己的血帮这位大将军洗血。 在众人或崇拜或羡慕或惧怕或敬仰地目光里骑马而过,君白衣连目光都不曾斜上半分。 很快,车队使驶上了西京城的大街。 独孤月微挑车帘,只见大街上青石铺地,整洁非常,两侧巨树成行,高大灯柱,鲸油灯长明。 路侧飞檐翠瓦,四五层高的楼比比皆是,比起汴梁城来,多了几分精致和韵味。 车队并不拐弯,一路顺着中轴线笔直前行,却是向着燕国皇宫的方向行了过去。 对于皇宫,独孤月可是一点也不陌生,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她什么地方没有见视过,甚至连位置相当于皇上的政要也曾经亲自手刃,故此并不觉有什么压力,依旧轻松如常。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1)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1) 尽管如此,她仍是频频挑开车帘,向外窥看。 了解你要去的环境,记住路径,无论在何时都要做好全身而退的准备,这,完全是一个杀手的本能。 很快,车队便行至皇宫前的宫前广场,从帘侧看过去。 只见宫墙高大,城上御林军林立。 枪尖和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红氅和紫云追龙旗迎风飘摆,气势威严。 比起之前孤独月所见离国皇宫要显得气派许多,也让她多少明白了一些为什么楚凤最先攻下的离国而不是燕国。 宫如其国,一宫都守不处,自然也守不住万里河山。 之前,早有先锋军回来通报。 车队一停,守在宫门外的一位套着灰色绸袍的老太监,立刻便哈着腰带着身后小卒抬着两顶软轿迎了上来。 独孤月缓缓放开帘子,这才向柳无痕伸过自己的手掌,低声道。 “小柳子,好好学习,什么是太监!” 她话音刚落,早有小太监恭敬地行过来,挑车帘放马凳,柳无痕便也学着那些太监的样子,哈着腰将独孤月扶下了马车。 早在两年前,被封之时,他已经得皇上亲允,可以宫中骑马带剑。 燕阳和独孤月是王爷公主的身份,便被小太监们扶上了软轿。 老太监尖着嗓子说声起,两顶轿子便离地走进了宫门。 柳无痕伴在轿侧,君白衣骑马随行,一众鹰骑军没有入宫的资格,便顶队留在宫外守候。 独孤月轻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眸子,隔着软轿纱帘看出去。 只见一片碧瓦琉璃,红墙绿树,玉桥精雕,极尽奢华。 老太监带着轿队走走转转,很快便来到一处大气恢宏地殿宇前。 “落!” 老太监尖唱一声,轿子便重新落了地。 柳无痕忙着上去挑起轿帘,将独孤月从轿子里扶了出来。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2)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2) 独孤月抬脸看去,只见一座三层的高大门阙耸立在台阶尽头,雕梁画柱的门廊上悬着一方紫金牌匾。 牌匾上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写得正是“翱天宫”。 “六王爷、永安公主、君将军,请吧!” 老太监腰变成虾米,语气里满是谀媚之色。 紫阳见独孤月站在那里抬脸看向那方匾额,便笑着介绍道。 “这是父王的地方!” 迎上他温润笑容,独孤月轻轻点头,便随在他身后走上了那高高的台阶。 柳无痕本能地随步而来,独孤月忙回脸来,向他做个眼色。 “小柳子,在这里等我!” “是!” 柳无痕恭喜答应着退了回去。 三个人,继续抬阶而上,随在那老太监身后穿院过廊来到一处院中挂着御书房匾额的门前。 自有小太监向三人行礼,急步进屋通报,不多时便哈着腰转了回来,尖着声音宣道。 “吾皇有旨,宣六王爷、永安公主、君将军晋见!” 三人这才得以进了这御书房的大门,独孤月放缓步子,尽显大家作派,心中却也禁不住好奇这燕国的一国之君空间是何等模样。 随在燕阳身后走进去,独孤月淡淡抬眸。 只见红木书桌后,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镶着流金边的素色锦袍,四十几岁的年纪,美髯飘飘,文质彬彬,与燕阳有几分神似。 虽然已经人近中年,却依旧余着几分年轻时的逼人俊逸。 “永安见过皇上!” 独孤月盈身行礼,心中却是微有些惊讶。 本以为这燕国皇帝必然也是一代帅才、马上皇帝,没想到,却是这么儒雅的一个人。 “公主不必多礼!”燕国皇帝燕惊云笑着虚抬手掌,身子便离了椅子,“听闻公主远来,无奈国事烦先,不能亲迎,还望小公主不要见怪!”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3)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3) 燕惊云笑得温和,独孤月却是寒由心生。 她是什么身份,说好听点是合亲的公主。 说的难听点,那就是越国送来的人质,只要对方翻脸随时可以把她像蚂蚁一样碾死。 对方没有来个下马威也就算了,偏偏还要这样温和可亲,这只能让独孤月平地生疑。 “皇上您太客气了!” 心中思绪电转,独孤月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份惶恐,那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受宠若惊的孩子。 “你初来宫中,只怕一个人寂寞,就先和阳儿一起住到温阳宫去吧,待朕决定由哪个王子合亲之后,再做定夺!” 笑着拍拍独孤月的肩膀,燕惊云的目光便转到了燕阳身上。 “这一次来回跋涉,辛苦了,去吧,先公主回宫去,好好洗去风尘,休息休息!” “多谢父王!” 燕阳点了点头,便自然地牵了独孤月的手掌,带他走出了御书房。 君白衣只是站在,静静地目送二人渐渐远去,脚步声也听不到了,这才重新转脸看向了面前的国君。 “皇上,您密信中提及,召臣回来,有要事要做,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心急了?!”燕惊云扬唇一笑,突然问道,“你看这越国公主如何?!” 君白衣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看对方温和笑着,他只是想不通对方想听的究竟是什么,沉吟片刻,方正色答道。 “容貌精致,心智非常!” “心智非常,此话怎讲?!” 燕惊云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君白衣微拱手,“不过十岁年纪,孤身一人离乡背井,却仍有如此淡定,实属难得!” 点了点头,燕惊云目光里有一抹君白衣看不懂的莫测。 “听你语气,似乎对她很是欣赏?!如果我将她指婚与你,你意下如何?!”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4)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4) 君白衣一怔,旋即便是一笑,“皇上,取笑为臣!” 燕惊云面色一肃,“堂堂越国公主,难道配不上君将军吗?!” 后背一寒,君白衣忙着挑起袍摆,单膝跪地。 “请皇上不要动气,末将并未此意,末将只是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没有资格与越国公主合婚!” “你是我大燕的天之娇子,百战不败的镇北大将军,如果不是年纪尚幼,早已经封王拜候,怎么就配不上一个小小的越国公主?!” 燕惊云深吸了口气,语气便转而凌厉。 “朕说你配得,你便配得!” “皇上圣明!”君白衣垂着脸,“若皇上真要与白衣赐婚,白衣必尊令而行!” “哈……” 燕惊云大笑出声,弯身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甚至还伸过手掌去,将他本没有半点灰尘的膝盖拍了拍。 “刚才的事情,朕不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话说回来,你也有十七了吧,也该是成家的时候,跟朕说说,朕这么多公主之中,可有你忠意的人?!” “皇上明鉴,这些年臣一直以国事为重,这成亲之事还没有想过!” 君白衣恭敬答道。 “所谓成家立业,成家方可立业,这婚事,可是耽误不得!”燕惊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这一路劳顿,你也累了,现在就回去休息吧,待明日早朝,再议合亲之事!” 君白衣行礼出来,贴身中衣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以他的心智,自然明白,皇上巴巴地用密信把他召回京来,绝不仅仅是想要问问他有没有心上人这么简单! 父亲君天赐临终之时,特别叮嘱他,要低调为人,就是怕他太过狂妄,惹来众人非议。 当年君白衣只是年轻气盛,不以为然,今天他这才意识到,父亲的话绝不是随便说说。 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没错!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5)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5) 两顶软轿,缓缓穿过偌大皇宫。 究竟,拐了几道巷子,转了几道弯,就连柳无痕都已经记不清楚了,轿子内的独孤月却是清楚明白,甚至发现了几处侍卫的盲区。 终于,老太监抬起手掌,两顶软轿这才再次落了地。 温阳宫,与翱天宫完全不同。 翱天宫内,以玄金两色为主调,大气威严。 温阳宫内却是暖黄和白色为主调,给人一种家的温馨感。 燕阳拉了独孤月的手,还不曾走进温阳宫的大门,早有两个生得清秀伶俐的宫女从门内迎出来,齐齐向他福了一福。 “见过王爷!” 温和的笑着向二人挥挥手,燕阳的脸上笑吟吟。 “给你们带的好吃的一会儿就拉过来,这会儿先去帮月儿将映月阁的房间打扫出来,月儿乃是越国公主,你们一定要照顾周全!” “是!”二个宫女齐齐答应,便齐齐向独孤月转过身来造福,“芙蓉(锦色)见过公主!” “以后要叨烦各位了!” 独孤月淡笑着向二人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公主的架子,说着便抬手从耳上取下那两只玉质的环子来,一人一只送到二人手上。 “路上遭了流寇浮击,一应行李全部化为乌有,这玉质耳环二位姐姐就收了吧,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月儿一点心意。” 两个宫女推辞一番,也就接了。 那玉质耳环玉色通亮,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小公主一来就这么大方,脾气又好,自然是立刻便赢得了这两个丫头的喜欢。 看二人满意地笑着收下,独孤月这才随着燕阳走进了温阳宫。 她做事一向周密,绝不会因为对方是小人物便颐指气使。 独孤月一直谨记着她的杀手导师告诉过她的话:很多事情,成败就在小人物身上,所以永远不要看清小人物!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6)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6) 更何况,从燕阳与这二人的态度一眼便可看出,这两个丫头深得燕阳宠信。 因为同是女人,芙蓉、锦色对于精致的小丫头独孤月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这宫里最不缺的是什么,不是金银不是宝器,却是公主。 越国皇帝燕惊云为人风流,后宫佳丽三千,王爷不过只生了四个,这公主却是遍地都是。 但是,随在独孤月身后走上来的柳无痕,却是让二个丫头眼前一亮。 这也难怪,这柳无痕本就生得俊逸,再加上并不是真太监,身上的那股英气自然远胜那些宫里的太监。 这芙蓉、锦色二个一小入宫,除了这些王爷将军,哪里见过什么真正的男人。 一见之下,难免惊艳。 “小柳子见过二位姐姐!” 在这二位面前,柳无痕行事作派,不羁而洒脱,完全不似在独孤月面前的吃鳖 相。 独孤月走在前面,悄悄转脸观察,只看二个小宫女在柳无痕前半娇含羞的样子,眼底便有了一抹淡淡笑意。 这样的结果,她十分满意。 有这两个宫女帮忙,相信以后的事情会顺利得多。 “你们两个,还不去帮月儿打找房间?!”感觉到独孤月的目光,燕阳也转过身来,半嗔半怒地说道。 两个丫头吐吐舌头,答应一声,急步要走,柳无痕忙着主动要求帮忙,随着二人一起走到后院去了。 看着三人的身影渐远,燕阳这才轻轻摇头,“白衣总说我把他们宠坏了,月儿,你觉得呢?!” “六王爷是好人!”独孤月含糊地给出一个答案。 若是她,断然不会像君白衣那样薄性冷血,却也不会向燕阳这般任手下人作威作福。 “好人?!”燕阳有些失礼地重复着这个词,一对温润的黑眸里,却是闪过无奈之色,“人善被人欺,月儿,其实我更喜欢像你这样活着!”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7)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7) “像我?!” 独孤月仰脸迎上燕阳的目光,眼波中闪烁着超过年纪的深沉。 “小小年纪便寄人篱下,难道是王爷向往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燕阳抿了抿唇一向总是爱着灿烂笑意的脸,那一刻,却是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郁,“出生便害死了娘,每日只知道做乐,月儿,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是个废物?!” 映着身后一丛繁花锦树,那如玉王子的忧郁,让人心疼。 “怎么会?!” 抬起小手扶住燕阳的胳膊,独孤月仰着脸庞,笑得比那花树还要灿烂。 “六王爷只是不想去参与这天下纷争,看清名利,如果六王爷想争,这天下王爷尽可随手翻云覆雨!” “你真的相信?!”注视着那个矮他一头的精致女孩,燕阳的眼中渐渐有了亮色。 独孤月郑重点头,“我相信,事在人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可能的事!” 她的目光,清澈如湖水,写满了坚定。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这是独孤月的信条。 在她的面前,没有完不成的任务,杀不死的人! 她如此说,自然不过就是想要安慰燕阳一番,只是敷衍而已。 此刻,在独孤月心中,燕阳确实也和废物差不多是同等词。 此时的独孤月并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一句肯定,对于燕阳来说意味着什么。 出生后便没有了母亲,从小在父亲的羽翼下快乐生长。 燕阳长到十几岁,从来不曾遇到过什么波折,但是也让大臣们认准了这个王子不过就是一个只会享受的废物。 甚至连他的父亲燕惊云也总是说,让他什么也不要操心,就这样一直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 直到今日,独孤月的一番话却如一块石头击起了燕阳世界里的涟漪。 而这颗看似不起眼的小石头,日后却成了这片天下的惊雷!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8)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8) 挺直腰身,燕阳缓缓从独孤月脸上收回目光,抬脸看向头上的朗朗晴日,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不错,事在人为,从今日起,我燕阳也要开始努力,这样我才能好好保护月儿,保护父亲……” 唇间的淡笑控制不住地僵了一僵,孤独月抬脸看着面前这位少年王子精致的侧脸。 心底最深处一直被层层尘封的那根弦,仿佛被什么东西抚到,轻轻一抖,便抖落了不少尘土。 “走吧!”转脸回来,拉住独孤月的手掌,燕阳已然恢复了平时里灿烂的模样,“我想他们也该把房间整理好了,映月阁那里清静雅致,你一定会喜欢的!” 二人手牵手行向映月阁,正午艳阳下,紫袍高贵,绿袍深沉,随着行走飘飞而起,赫然如两只雏鸟正欲展翅一般。 穿廊过院,很快便来到一处挂着精致木匾的映月阁外。 隔着月亮门,只见粉墙内,竹林葱郁,一弯湖水如镜,映着绿竹蓝天,分不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幻。 踏过石桥,绕过竹林,才见一片如毯草地,草地上白色石子铺路,趣味天然。 看着那一大被竹林掩住的草地,独孤月的心中只是说不出的喜欢。 这草地一面是楼阙,一面是竹林,刚好可以遮人耳目,是她练习身手的好地方。 再加上草地柔软,可以减小动作引起的声音,再加上这竹林随风而响,和这潺潺流水之声,这里当真是最最适合她的地方。 独孤月欣喜感叹,“六王爷果然最知我心,这地方,好合我的心思!” “公主有所不知,这园子原本并不叫映月阁,是王爷偶然夜游过来,看到月映潭中,才起了这个名字!” 迎过来的小宫女芙蓉笑着抚住独孤月的手臂,“我听小柳子说了公主名讳,这园子倒真是为公主您准备的呢!”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9)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9) “就是呢!”锦色也笑着附和道,“皇上让咱们爷照顾公主,依我看,八成是将公主配给咱们王爷呢!” 独孤月垂脸一笑,假意羞怯。 燕阳却是轻笑出声,嗔斥道。 “你们两个臭丫头,真是无法无天了,父王的事情也敢随便议论,被人听到不怕割了舌头!不许胡闹,快些去给月儿准备午膳了!” 锦色越发笑得夸张起来,“芙蓉你看,咱们家王爷心疼公主了呢,快些别耽搁了,我们去传膳!” 二个人又笑了一阵,这才向燕阳和独孤月行了礼,转身走出园子传膳去了。 见二人走远,燕阳这才向独孤月道。 “月儿不要见怪,她们二人,一进宫便跟着我,这些年我也把他们当亲人看,嘴虽厉些,心却是善的!看你喜欢这里,我也就放心了,赶明我再调两个知礼的丫头来服侍你!” “不用了!” 独孤月忙着拒绝,担心燕阳起疑,这才解释道。 “先前在宫里,都是小柳子和谨儿照顾我,现在有小柳子我也不急着另寻他人!” 她脸色微黯,假意是念着旧人,燕阳看她又要哭了般的,也便没有坚持,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也罢,待你什么时候想要人了,只管和我说一声便是!” “多谢王爷!”独孤月感激行礼,“王爷这一路劳累,也回去憩憩吧,不用总是照顾月儿!” 燕阳自转身去了,独孤月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迈步走过石桥,走进了映月阁的客厅。 端坐在椅子上,独孤月挑眸看了一眼观赏着墙上壁画的柳无痕,目光瞬间冰寒。 “小柳子,如果你不想死,最好不要忘了,现在,你是太监!” “反正现在不过是你我二人,怕什么?!” 转脸过来,抱着胳膊斜眼看她,柳无痕一脸不羁。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10) 初入皇宫,与温柔王爷同居!(10) “怕什么?!” 独孤月凤眸微眯,目光深邃。 “如果你没有把那把刀给我,又怎么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普通普通的齐国人,你以为我真的信你的鬼话?!” 看柳无痕不所为动,她的唇角便轻扬起来,如樱的唇瓣勾起一抹莫测地弧度。 “听闻齐国大将柳青柳将军有两个儿子,我想你也一定听说过吧?!” 柳无痕抱在胸前的双臂缓缓放开,他的语气有些犹豫,“我即是齐家国,自然知道柳将军?!” 探出纤小手掌,提起桌上温茶缓缓倒了半杯,独孤月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 “五年之前,齐燕之战,柳青在燕南郡手刃燕国大将君手机,好像那君手机是君白衣的叔叔吧!” 柳无痕控制不住地动容,独孤月便闭了唇没有再说,只是扬起端着空杯的右手,慢慢伸出空中。 目光划过她沉静地看不出情绪的脸,落到那只被捏在指间的空杯子上。 柳无痕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恭敬地走过去,端起桌子上的茶壶来为她续满了茶水。 “酒要满,茶要浅!”独孤月仰手将杯中水泼在他的脸上,“重倒!” 茶水温热,并没有痛苦。 但是,对于柳无痕来说,被一个女人泼了一脸地茶水,绝对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一下子便握紧了。 独孤月却依旧四平八稳地举着那只杯子,等待。 左手袖中,刚才倒茶水里,顺手捏来的盛糖用的银勺子却已是勺尖向上,稳稳握在掌心,蓄势而发。 门外,秋蝉轻鸣。 门内,空气压抑地仿佛不再流动。 短短几息的时间,却漫长如百年。 终于,柳无痕松开手掌,重新端起了茶壶。 这一回,这杯茶只倒了八成满! 独孤月仰颈一饮而尽,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1)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1) 夜半。 此时已经是三更时分,就是守夜的太监也已经开始有了瞌睡。 映月阁中的绰绰竹影之中,却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伫然而立,自然便这映月阁的主仆二人——孤独月和柳无痕。 独孤月早已经换下身上华丽宫装,现在套在身上的,不过就是之前春晓姑娘帮她准备的墨绿色的短衣,如墨的长发也用布带束在脑后。 不高的身形,只是往那里一站,却偏偏生出一股肃杀之气。 对面柳无痕亦已经换了一套利落的短装,左手背后身后,右手持一截翠绿竹棒,越显英逸俊朗。 独孤月缓缓抬起右手中代替刀的一截尺长青竹。 “现在,攻击我!” “你小心了!” 柳无痕轻语一句,身子一闪,便挥舞着手中长竹向她冲了过去。 齐国大将柳青,正是柳无痕的父亲,其实早在家中时,他亦与父亲学了些枪术之法,因为柳青的枪法独术一帜,他只怕人家认出,所以一直瞒着身手。 现在,独孤月既然已经识得他的身份,柳无痕亦没有再瞒的必要。 长枪代枪,一计长虹贯日,包着布的竹头便呼呼带风向着独孤月胸口袭来。 枪风起,墨发如丝飘扬,衣摆微动,独孤月只是静立如石雕,好像跟本就没有看到那“枪”刺过来一般。 直到那裹着白布的竹头已经近到她胸前不足半尺处,才突然移步向右横移,手中短竹斜射而出,一点也不客气地硬击在柳无痕地肋骨。 收竹回手,退后二步,独孤月没有表情地说道。 “下次出枪的时候,不要做那些花哨的动作,再来!” 柳无痕揉了揉疼得火烧火燎的肋侧,却没有呻吟一声,抿了抿唇便向次提“枪”向她冲了过来。 这一次,却是没有半点保留,只将自己生平所学在她面前尽数施展。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2)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2) 两个人影,闪步挪移,或攻或守。 柳无痕不再手下留情,独孤月的情况也便不再似之前那样乐观。 毕竟,她这个身体不过是刚刚开始锻炼。 能够在柳无痕的凌厉“枪”影中一次次躲开,靠得更多的是对于他攻击方式的判断而不是真正身手上的技巧。 二人一路对战,独孤月仍要不时提醒柳无痕进行改进。 柳无痕本是聪慧之人,只是之前在家中时对打仗很是不以为然,并不用功,所以才会功法一般。 在独孤月这样最简单最直接地提醒下,进步自然很快。 很快,二人额上便有了汗意。 虽然是初秋夜寒,却是全身温暖,只着单衣也不觉寒冷。 眼看着柳无痕再一次用出那招改进过的“长虹贯日”,独孤月右掌一缩,便向旁躲闪。 此时,她已经有了些疲惫之态,这一闪之下,竟然没有躲开。 噗! 一声闷响,柳无痕的“枪尖”便斜着戳到她的腰上。 柳无痕本是男子,力量自然要比现在的她大得多,这一次,又是全力一击,不容小觑。 独孤月只觉腰上一疼,小小的身体便倒飞出去,撞在了后面的青竹来,后背又是一片闷疼。 “公主!” 柳无痕哪想到她不会躲过,哪看着她摔出去,心中立时紧张,甩下手中的竹枪便冲了过来,扶向地上的独孤月。 不等他触到独孤月,一只墨绿短竹突然便刁钻地从斜下里刺出来,抵在他的胸口要害。 “如果我是你真正的敌人,现在你已经死了!” 忍着疼坐直身子,独孤月的面色并不好看。 “可是你不是!”柳无痕微皱着眉,一脸地担心,“要不要紧?!” 迎上他的目光,独孤月目光冷冽。 “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丢掉自己的武器,更不要丢掉自己的警惕!”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3)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3) 手猛地向前一送,独孤月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竹刀戳在他的胸口。 “现在,你死了!” 收回刀,她深吸了口气,这才挺身从地上站起。 这个身体的抗击力能力,实在差得很,不过是轻轻戳了一下,怎么会这么疼呢?! 看她微佝着腰,一步一步慢慢前行,柳无痕忙着追过来。 “你,真的没事?!” “有事如何,你是要买我治疗还是帮我请大夫?!”独孤月没好气地斜他一眼,“去把我叫芙蓉准备的冰袋拿来!” 柳无痕本来还想好奇询问,她要冰袋何用,看到她的白眼,忙着闭了唇,急步回房间去了。 等他取了冰袋出来,独孤月已经坐到了水潭边的石头来,见他过来,立刻便抬手扯开了短衣的衣带。 “你……这是干什么?!” 看她突然解开衣带,柳无痕差点失手把手中的冰袋摔到地上。 扬手从他指间扯过冰袋去,贴到之前被他竹枪戳中的肌肤上,独孤月皱了皱眉,抬眼看看天色,这才开口。 “快,脱衣服!” “好!”柳无痕本能地答应,刹那之后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脱?脱衣服?!” 挑目看看他惊愕的脸色,独孤月的唇边便挑起笑意,“怎么,不敢?!” “我……有何不敢!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柳无痕很想做出平日里的不羁样子,可是面对她那样带着深意的一对眼睛,他怎么也装不笑脸来。 独孤月抬手指指自己面前的湖面,柳无痕愣了愣,这才狐疑地走了过来,面对着湖水看向了湖水。 抬起一脚,独孤月的小脚直接踢在他的膝盖后窝上。 柳无痕只觉右腿一软,人便失去平衡落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湖水迅速浸湿衣衫,就算是通水性的柳无痕,仍是控制不住地喝了两口湖水。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4)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4) 迅速从水下浮下来,柳无痕吐出嘴里湖水,深吸了口气,这才急急向湖边游过来。 手掌扒到湖沿,却见面前夜色中,一个单薄身影笔直如竹。 “把所有衣服全部脱掉,这截香燃尽之前不要出来!” 独孤月一手抚着腰间的冰袋,另一只手掌捏着的青竹威胁地停在他的额顶。 不知何时,她已经将放在石头上香炉里的香点燃,烟气袅袅,香还剩下三成长短。 这个小丫头,一定是疯了! 现在,可是秋天,入夜的水温,已经可以用冰冷二字来形容。 那半截香要燃完至少要一刻时长(约十五分钟),如此水温,她是想要他的命吗?! 独孤月看出他的脸色,并没有多说什么,手中竹刀缩回去,手指便捏住了中衣衣带。 之前为了冰敷伤口,她已经解开了外袍,现在再解开中衣,便只剩贴身小衣了。 虽然她不过也就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身上也无料可见。 可是对于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柳无痕来说,这个动作仍是足够震憾。 眼看着她轻垂双臂,任身上衣袍无声滑落。 露出莹白如玉的肩膀和两条纤长的手臂,半截蛮腰,他只是僵在水中变成了一座石雕。 弯身用手捧了些湖水轻轻地洒在双臂上,冷水刺激之下,独孤月的身体只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尽管如此,她却没有任何犹豫,便轻顿足,跳下了湖水之中。 保持住身体平衡,抬手抹掉脸上的水浸,独孤月这才正色看向柳无痕的脸。 “如果你忍不住,现在就可以上岸去脱进你温暖的被窝,不过明天一早,我保证你会成为真正的太监!” 淡淡说罢,她只是微微仰脸,看向了夜空。 柳无痕回过神来,也猜到独孤月此为是为了锻炼二人的肌骨。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5)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5) 柳无痕回过神来,也猜到独孤月此为是为了锻炼二人的肌骨。 可是,一个十来岁的女童,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6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6部分阅读 待自己,这个独孤月真的是人吗?! 他哪里知道,穿越之前,独孤月从一个普通女孩蜕变成一个顶级杀手,就是在这样的魔鬼训练中培养出来的。 冷水浴、抗击打训练、博击术、跟踪术…… 哪一样,不是靠血泪换来的? 此时,柳无痕已经适应了这水里的温暖,与她并肩站在水中。 注视着映了月色,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的心中对于眼前这个小女孩再次充满了好奇。 这样的一个女子,绝不可能是养尊处优的越国公主。 她,究竟是谁呢?! 如此训练自己,就是为了对抗楚央,难道说她和自己一样,与楚央之间有着深仇大恨。 转脸看向身边的独孤月,柳无痕心中除了欣赏还有佩服。 她的脸色已经那般苍白,却仍能坚持着站在冷水中一动不动,形容淡定,这般心劲比他都要强上几分。 如果说之前柳无痕还对独孤月有些不恭不敬不信服的话,那么现在看着这个近在咫尺,几乎要整个脸都沉入水中。 只露出一张精致面庞,长发微湿,仿佛出水仙子的小人儿,柳无痕已然彻底地折服了! “好了,出水吧!”被他注视的独孤月突然张开眼睛,“跑步一柱香,睡觉!” “恩!” 柳无痕没有多余的半个字,只是轻轻地恩了一声,转身爬上了岸。 他没有去帮她,因为他知道,她不需要。 二个人相继上岸,各自回房擦净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 又足足地跑了整整一柱香的时间,身上寒气全无,这才各自洗澡回房睡觉。 柳无痕几乎是挨枕就着,独孤月却坐在床边玩了半柱香的刀,直到日近天明才钻进了被窝。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6)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6) 朝堂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燕国天子燕惊云一身赤金龙袍,头束盘龙金丝冠,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淡淡开口,却自有万分威严。 “昨天,越国公主已经安然抵京,各位对和亲之事有何看法?!” 台下众臣沉默垂着,眼睛便悄悄地看向身侧其他人。 臣子们不是傻子,随了自家主子这么多年,自然也摸到了一些主子的性情脾气。 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主子,绝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和善。 否则,也不会在十几年前,五龙夺嫡的惨烈之争中突发制人,一举坐上皇位。 在看似淡然的面孔下,隐藏着的绝对是一颗充满了野心的灵魂。 这与越国合亲之事,燕惊云一直没有明确表态,甚至直到公主来之前,都没有确定要将她与哪位王子合亲。 这里面隐含的深意,绝对不简单! “咳!”看众人俱是默不作声,龙椅的燕惊云假意轻咳。 “皇上!” 他咳声刚落,站在左首边武官第二位的欧阳若海便哈着腰走了上来。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楚央暴戾,战火肆虐,民不聊生,微臣以为,若越燕二国合亲联手,不仅可威慑楚央,更可借机收复离国失地,两国共享!” “欧阳将军此言差矣!”欧阳若海话音刚落,对面的文相陆子秋便驳了过来,“时值初秋,北原正是收获的季节,一向以来,这个时候都是大月牧族突袭我边镜之时,若是此时再与楚国与战事,只怕到时候大燕腹背受敌,反倒讨不到多少好处!” “臣相之意,若海不敢苟同!”欧阳若海微抬起脸,扫了一眼对面陆子秋的老脸,“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难道我们不出兵,楚央就不会进攻我们了吗?!楚央之心,路人皆知,如果我们还要犹豫,只怕人家便要打上门来了!”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7)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7) 陆子秋挑了挑花白的长眉,“如果我们与越国联合起来,两国夹击之下,楚央必然有所忌惮!” “越国国力不济,自然要寻找靠山倚重,以我大燕之实力,对楚央何惧之有!”欧阳若海丝毫也不退缩,“丞相断不要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想我大燕上千年基业,怎么会逊于那不过只知道‘屠杀’二字的楚央?!” 自从楚央向着郑齐两国开战以来,燕国之后便已经分成了两派。 以欧阳若海为首的一众武将主张主动出击,而以丞相陆子秋为首的一众文臣却主张求和求稳,凡事以防守为主。 与越国和亲,两国结帮,共抗楚央,这正是这些文臣们一直想要促成的。 这二人刚好就是两派的代表,二人带头。 两边的幕僚也不甘示弱,分别出言支持己方观点。 一时间,大殿之下唇枪舌剑漫天飞舞,吐末星子乱溅。 除了那些远在殿外的小臣插不上话,几乎两派人无一例外地发言,自始至终未吐一字的不过就是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素白锦袍,套着银色皮甲,未着冠,黑色墨发被银色发环高束在头顶。 面若冠玉,五官如玉,不过才只是十几岁的翩翩美少年,却已经站在武将之首处。 官居一品,手握大权。 这个人,便是燕国镇北大将军,君白衣。 端坐在龙椅上,微眯着眸子看着阶下众臣争得脸红脖子粗,燕惊云的脸色却是没有半点变化,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戏。 目光掠过一直没有出声的君白衣,他放在膝上的右手便轻轻地抬了抬。 捕捉到这个动作,陆子秋突然语锋一转,将目光投向了那仿佛置之事外的君白衣。 “君将军,不知道您是什么意见?!” “白衣没有意见,一切谨听皇上之令!”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8)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8) “白衣没有意见,一切谨听皇上之令!” 君白衣转首向着高位上的燕惊云微弯下身,“白衣不过就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剑,皇上要白衣去杀敌,白衣就去杀敌,皇上要白衣入鞘,白衣就入鞘!” 他此言一出,众人顿时面露诧异之色。 要知道,这君白衣一向是冷血喜战,每一次都是显得野心勃勃,这一次怎么会突然学得这么乖巧了呢?! “哈……” 高台之上,燕惊云仰首大笑。 “果然,百官之中还是白衣最得朕心!” 说到最后,却又轻叹了口气,脸上有了几分黯然之色,“只可惜天赐英年早逝,朕真是怀念天赐在的时候呢,白衣小小年纪,便为国几披战甲,让朕情何以堪?!” “君将军虽然早逝,却留下了白衣将军给皇上,皇上对白衣将军视若已出,君将军地下有知,也会含笑九泉!”丞相陆子秋笑着说道。 燕惊云轻轻颌首,面色便明朗了许多,双手撑住龙椅椅背,长身而起。 “臣相说的极是,今日,朕便正式收白衣为义子,晋封为北安王,享世袭爵位!” 走到台阶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君白衣,燕惊云微扬着唇角,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帝王霸气,仿佛不过就是一位温和地亲长。 “白衣,你可愿意吗?!” “臣能得皇上之赏识,受宠若惊!” 君白衣不敢怠慢,忙着便单膝跪地,恭敬回答。 笑话! 皇上要认你当干儿子,还有什么你愿意不愿意的份?! 一时间,朝堂上众人看向君白衣的眼中便多了几分艳羡之色。 只有陆子秋、欧阳若海和几个老臣目光复杂,心中明白这件事情可不是表现上那样简单。 燕惊云脸上微有欣喜之色,“朕何德何能,竟然也有了白衣这样的儿子!”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9)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9) “恭喜皇上,得此天之娇子!”众臣齐齐恭贺。 “贺喜皇上!”丞相陆子秋待众人起身,这才接着说道,“皇上,何不将合亲之事一起决定,那咱们大燕国就能双喜临门了!” 燕惊云点了点头,脸上却现出为难之色。 “几个皇子除了阳儿和琦儿之外都已经婚配,堂堂越国公主,若是做了小,只怕人家不会答应,琦儿呆呆傻傻,阳儿又不成器,这合亲之事,倒有些为难了!” 燕惊云嘴上说着为难,那眼睛却是淡淡地看向了刚刚从地上起身的君白衣。 感觉到头顶那隐隐约约的目光,君白衣犹豫片刻,终于还是重新跪到了地上。 “白衣如今也是皇上的儿子,甘愿为皇上分忧!” 他聪慧玲珑,怎么会听不出这燕惊云明里暗里的意思,甚至可以大胆猜测,今日朝堂上的这一番折腾极有可能也是燕惊云一手安排。 虽然这个推断心寒地让人无奈,他仍是顺应着燕惊云的意思,主动请缨。 “白衣果然是朕的好儿子!”燕惊云感叹一句,竟然抬步从龙台上走下来,弯身抚住了君白衣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大燕国有将军如此,朕不有何可忧?!” “为国效力,忠于皇上,本是臣之本份!”君白衣正色沉声,语气琤琤。 “好!”燕惊云后退一步,“君白衣听旨!” “臣在!”君白衣挑了袍服,重新跪了下去。 “为示我大燕与越国合作之诚意,特将永宁公主赐婚于北安王,结百年之好,三日后依皇家之惯先行纳聘,待他日永宁公主及笈之后,再行大礼!” 仰昂首,朗朗宣令,燕惊云脸色沉静,君王霸道顿显。 “臣,谢主龙恩!” 君白衣答得没有半点犹豫,那对深邃的黑眸之中,却是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10) 夜半三更,与不羁少年同浴!(10) “哎!”燕惊云轻叹了口气,轻摇头,眼中一片惋惜之色,“可惜天赐他英年早逝,要不然,我真要与他好好地喝上一杯!” 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回台阶上去,燕惊云的背景,孤单而寂寥。 二十年前这个时候,他不过刚刚做上太子之位,那个时候,君天赐就像现在的君白衣。 如今,他已经如愿坐上这尊贵的皇位,故人却已经不在了。 抬起手指,轻轻婆娑着那赤金雕铸的九龙宝座,燕惊云眼底的那一抹感怀之色,瞬间消失殆尽。 现坐到椅子上的时候,他已经重新变成了那个琚傲深沉地一国天子,“陆丞相!” “在!”陆子秋恭敬上前。 “派陈鹏举带上贵重聘礼送往越国,明示公主与北安王之婚配,并令修书一封与越国天子,表明我燕国愿与之共抗楚央的心意!” 燕惊云抬起手指轻敲敲了椅背,这才接着开口。 “抽调精骑五千,护送礼车队,绝不可出半点差错!” “臣遵旨!”陆子秋扬声答应。 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岤,燕惊云这才再次从龙椅上起身。 “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吧,退朝!” 众臣高呼万岁恭送,待燕惊云带着太监侍卫去了。 众臣却没有离席,而是不约而同地来到君白衣面前,恭敬他荣升北安王,喜得娇妻。 君白衣一向对这些阿谀之事甚为反感,理都懒得理会,便大步走出了殿门。 “恭敬将军!”他刚刚走到殿外,套着褐色皮甲的林骄已经迎上前来,一脸喜色地向他恭贺,“晋升为王,又得娇妻,将军这回可要好好请我喝一杯了吧!” 林骄的父亲原本就是君天赐的旧部,林骄几乎是与君白衣一起长大,故此并不像一般的手下那般怕他。 ps:几经周折,此文终于再次上线,请大家继续支持,北北拜谢!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 君白衣被调汴梁守护北疆,林骄却一直留在京中,二人已是许久未曾谋面。 看着对方一脸明媚地为自己高兴,君白衣虽然心有苦楚,脸上却仍是露出一抹淡笑 “那是自然,晚上到拾花楼去,我们好好喝几杯!” 林骄点头答应,手肘便亲热地碰碰他的胳膊 “君大哥,听说那永安公主虽然小小年纪,却生得天香国色,可是真的?!” 君白衣淡淡点头,若论五官容貌,那丫头却真得没得挑。 “哈,君大哥这些年从来不曾对任何女子青眼相看,便是琉芳公主那样的美人也从不动心,原来是等着今日!” 林骄朗声一笑,手便扯了他的胳膊 “还等什么晚上,我们现在就去拾花楼去!” “我还要到六王爷那里走上一趟!” 君白衣站在原地没有动,昨天一夜,他总是辗转难眠,一是因为燕惊云的态度,二来便是因为孤独月。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她确实不是假的,可是他总觉得,在这个小姑娘看似天真单纯的脸孔之后,隐藏着他看不透的东西。 这样一个角色呆在燕阳身边,他总是有些不放心。 林骄眼中满是暧昧,谁不知道那永宁公主住在燕阳的温阳宫里,他自然以为君白衣所谓去见燕阳不过就是托辞。 “都说男人重色轻友,果然连君大哥都不能免俗,罢了罢了,我便不拦大哥,省得大哥挨不过相思之苦!” 调侃君白衣两句,他这才和几个相熟的官员一起离开了大殿。 林骄前腿刚走,后脚君白衣的副将君定山就走了过来,他也听说了指婚之事,忙着便向君白衣道喜。 “不过成亲而已,有何可喜之处!” 君白衣冷哼一声,大步向着温阳宫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君定山挨了训,却也只能亦步亦趋的随在他身后。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2)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2) “王爷,不好了!”芙蓉急巴巴地从外面奔进来的时候,燕阳和独孤月正坐在前厅里用早膳。 “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燕阳转过脸来,微微皱眉,语气却依旧是柔和的。 虽然这两个丫头平日里被他惯得有些没大没小,如果不是真的出什么事,也不会这般没有规矩。 “回王爷!”芙蓉喘着粗气,停在桌边,“皇上……皇上给公主指婚了!” 燕阳微愕,侧脸看看身边的独孤月这才回道 “公主本来就是合亲的,父王自然要为她指婚。” 虽然话是这么说,他的心中却是蒸腾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地担心情绪,原本平静的心跳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几分。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独孤月听了这话,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对于要嫁给谁独孤月事实上十分不以为然,这合亲不过就是幌子 她这身体尚还年幼,便是成亲也不过就是走走过场,不过有什么真的夫妻之实。 尽管如此,她却也装出了几分好奇之色,毕竟那人是她未来的夫君,她不好奇实在说不过去。 “那么,父王决定将月儿嫁给谁呢?!” 轻声询问,燕阳的声音有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颤抖。 按照说来,合亲这种事,只能是皇子为之。 他排行老六,几个哥哥除了五哥燕锦和他之外,全部都已经娶了正妃,越国公主自然不会屈尊作小,所以这指婚的可能不过就是他和燕锦二人。 “皇上收了君白衣为义子,还赐了北安王,然后就把公主指给他了!” 芙蓉苦着脸色,语气中满是不甘心和惋惜之色 “公主这样的可人儿,竟然要嫁给君白衣!” “什么?!” 燕阳听了,失口惊语出声。 不光是他,就连一向沉静,泰山倒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独孤月,也是心尖一颤。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3)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3) 不光是他,就连一向沉静,泰山倒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独孤月,也是心尖一颤。 之前,她亦已经不着痕迹地从芙蓉和锦色嘴里打探过这燕国的皇子情况 知道皇子之中,未曾婚配的就是六王爷燕阳和五王爷燕锦。 故此,独孤月亦已经认定,她的夫君便是二人之一。 至于燕国天子燕惊云将她嫁给谁,她并不在意。 燕阳温柔,如果继续留在这映水阁,她倒很乐意,至于燕锦,一个痴痴傻傻的王爷,她想要骗过他更是易如反掌 无论她的夫君是哪一位,她都无需担心。 可是,现在,燕惊云指给她的竟然是精明非常的君白衣,独孤月怎么都难以平静。 “君白衣?!”芙蓉话音刚落,锦色已经惊叫出声,“公主要是嫁给他,不是羊入狼口吗?!” 那家伙,嗜杀冷血。 多年来从来没听说过他喜欢什么人,哪怕是宫里头的最漂亮的琉芳公主向他示好,他都爱理不理。 早有传闻,这位少年将军有龙阳之好。 从之前随燕阳北上的小太监们嘴里,二人早知道君白衣对独孤月并无好感,将这位小公主嫁给他,哪还会有好日子过。 “锦色!”燕阳面色微沉,他与君白衣一向交好,自然知道,这位传说中毫无人性的将军并不真的就是冷血,“父王如此安排,自然就有父王的道理,白衣虽然薄性了些,却也不是世人嘴里的冷血暴少!” 嘴上这般说着,燕阳的心里却愁肠微翻,生出一股些微有些涩涩地情绪。 芙蓉、锦色也意识到自己失口,忙着跪地叩首。 “奴婢信口开河,请王爷责罚!” “算了!”燕阳心不焉地挥了挥手,“这种话,万不要到外面随便说去便是!” 芙蓉、锦色答应着起身,脸上总还是黯然着,为独孤月不平。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4)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4) 吸了口气,燕阳重新恢复心神。 “月儿,你不要害怕,等你与白衣在一起呆久了,便会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就是脾气暴燥了些而已!” 君白衣?! 这个对象虽然出人意料,却也让她有些暗暗的兴奋。 那种感觉,不好像是接到了一个棘手的a级任务一样,让她本能地生出跃跃欲试的情绪。 就好像她之前做杀手的时候,普通的任务从来不接一样。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嫁给燕阳或者燕锦,她可能会继续留在皇宫之中。 以现在她的能力,想要出宫,还十分困难,她的各种计划自然也就无法实施。 对象换成君白衣的话,她便要随他嫁到宫外去,没有这层皇宫的高墙束缚,她的计划自然能相对顺利一些。 高手,总是喜欢对阵高手,对手越强,越能刺激出她的潜力。 既然上一次,她和他的pk是以她的胜利告终,那么独孤月有理由相信,她依旧会笑到最后。 冷血薄情是吗,那就让他看看,谁是真正的冷血薄情?! 捏起桌上的帕子沾了沾没有半点污渍的嘴角,独孤月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月儿此来便是合亲而来,一切自然是任凭皇上安排! 只要能促成越燕两国的合作,抗击楚央,月儿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此时的她,早已经重新平静了情绪。 “公主放心,白衣一定会好好对待您的!” 她话音刚落,门外已经传进一个清冽如寒泉的声音来。 独孤月转过脸去,只见君白衣大步走进门槛,白袍银甲,耀眼如雪。 “有将军这句话,月儿就放心了!” 独孤月垂脸轻语,脸上几分娇羞,心里头,却是冷冷一哼。 他话里的意思别人听不出她,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5)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5) 独孤月的样子,完全就和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没有两样。 以她的演技,如果进军影视业,极有可能拿到奥斯卡的小金人。 如果是一般男子见到她现在的样子,只怕早已经心心驰神往,君白衣却是并没有半点感情波动。 大步走上前来,停在独孤月面前,他垂着脸,目光咄咄如电。 “公主,难道不怕白衣吗?!” 独孤月微勾唇角,“母妃说过,做女人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月儿既然已经被皇上配给了将军,就是将军的女人,又怎么会害怕将军呢?!” 他以为,她会怕他吗?! 叱诧一世,杀人无数,怕这个字,早已经就不在孤独月的字典里了。 “这样最好,我就知道公主不是非常人!” 君白衣针锋相对,以他的心智,怎么会听不出了她语气中的揶揄味道,这个小东西,是把他比作鸡狗呢?! 燕阳见状,忙着起身离椅,笑着走上前去。 “白衣,恭喜你!” “多谢王爷!” 迎着他清澈的眸子,君白衣只能在心中苦笑,这位单纯王子,哪里知道,他今天实际上已经在他父王的刀下晃了一遭。 如果不是他服守贴耳地主动要求迎娶独孤月,现在结果如何,他甚至都不敢预料。 “还叫我王爷,现在你亦已经被封了王,以后,只管直呼我的名字就是。 对了,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来,坐在一起吃!” 燕阳自然不会想到他的这股复杂心思,只是热情地拉他坐到桌边,芙蓉、锦色二人便忙着为他添勺添筷,加了一套餐具来。 君白衣时常出没这温阳宫,可是对于这位一向总爱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少年将军,二人却始终有一股莫名地惧意。 君白衣没有拒绝,捏了筷子便当真和二人一起吃起饭来。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6)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6) 独孤月当然也不会示弱,便也随着他坐回自己的椅子,拈起了筷子。 二人同时伸手过去,好巧不巧,两双筷子却同时夹住了盘子里的一只精致蒸饺的两头。 燕阳见了,只是轻笑出声。 “什么时候,这水晶蒸饺这么有人气了?!” 独孤月“含羞”缩回筷子,君白衣却手臂一展,将那只蒸饺放到了她的盘子里。 “我原本以为越国人远在内陆,食不惯这海鲜的腥味,没想到,公主却和白衣一样,喜欢这水晶虾饺?!” 独孤月含齿一笑,“所谓入乡随俗,以后月儿便要在燕国生活,自然这生活习惯上也有随上夫君您的口味!” 巧舌如簧! 在心中冷语四个字,君白衣却是扬起了右手,夹了一大筷辣椒放到独孤月的盘子里。 “我一向喜辣,家中所做也多半是辣味之菜,我想,你现在就要开始适应了!” “原来如此!”独孤月轻轻点头,玉手一探,便端了那一盘辣椒,尽数倒到他的盘子里,“将军喜欢吃辣,就多吃点!” 微挑眉,她笑得天真,眼底却有挑衅。 迎上她的目光,君白衣顺手托起盘子,长臂一探,便将那半盘辣椒倒了多一半在她的盘子里。 “所谓夫妻有福同受,这辣椒可是不远万里从海上运过来的,公主可一定要好好尝尝!” 二人妙语如珠,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只把一盘子椒盐辣椒弄得满桌飞,燕阳坐在椅子上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你们二个,真是天生的冤家,都说夫妻本是冤家,看来二位的缘份也是天定的!” 天定的缘份?和他(她)! 燕阳话音刚落,君白衣和独孤月便同时将两道不屑的眼神向他投了过来。 刚刚才将餐桌搞成战场的二个人,瞬间同仇敌忾。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7)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7) “怎么,这么快便统一战线了?!” 燕阳嘴上调侃,心里头却是升上一股子莫名地酸意来。 君白衣微愕,独孤月却是轻扬唇,眼中浮动着一抹孩子气的得意。 堂堂燕国的镇北大将军、北安侯,她不过是略施手段,他便如此失态。 看来,这位堂堂的燕国镇北大将军、北安侯,也并非是滴水不漏。 缓缓放下手中筷子,独孤月噙着一丝笑意起身。 “二位,慢用!” 在燕阳的笑意和君白衣的冷目中,盈盈行出了饭厅。 身后,“小太监”柳无痕亦步亦趋。 这一场餐桌大战他看得惊心动魄,可是柳无痕却始终淡定地站在屋角,一言不发,甚至眼皮都没有抬上两下。 在心中,他一直在提醒着自己。 “你是一个太监,你是一个太监……” “很好!”行至无人处,独孤月突然没头没尾地吐出两个字。 柳无痕微愕,旋即明白过来,淡然一笑,巡视一眼四处没有注意他们二人,这才轻声开口,“你……不担心?!” 短短四字,却包含了太多。 这一路行来,君白衣与独孤月之间的明争暗斗他看得最真切。 一旦二人成亲,他们必然要到君白衣的眼皮子底下,到时候,所有行事自然要多几分阻碍。 独孤月抬手指向墙边盘石而上的青藤,“无树可绕,便攀石而上,船到桥头自然直!难道说,你喜欢一直做笼中鸟吗?!” 一句话仿佛疾风,瞬间将柳无痕眼前那一层迷雾吹得烟消云散。 柳无痕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以他们二人眼下的现状,如果仍留在皇宫,只怕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嫁到君白衣那里,他们反倒会多上几分机会。 想到他马上便能见到谨儿和小九他们,柳无痕的眼中便染了几分兴奋之色。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8)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8) 目送那墨绿身影渐隐在厅外,君白衣也就放下筷子起身。 一向淡定如他,今日竟然被她挑衅到如此失态,这让君白衣的心中隐约有几分恼怒。 “六王爷,臣还要回去准备一下大婚的事情,就先告辞了!” “好!” 燕阳点头起身,也没有再留。 这一桌饭菜早已经牺牲在二人的辣椒大战中,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君白衣此时无心吃饭。 “其实,我觉得月儿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说到底她不过还是个孩子,而且还贵为公主,这样背井离乡,恐怕心中也不好过!” 陪他一起走到厅外,燕阳语气郑重, “我知道,这样的安排你心中不快,试想哪个男子不想娶一个心仪的女人呢,你是为了大燕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王爷言重了!” 注视着眼前这温润如玉的少年,君白衣心中只是一阵温暖,待想到独孤月时,这抹温暖顿时化成冷意, “至于永安公主,王爷不用担心,白衣自有分寸!” 他答得很委婉,心中却是冷哼了一声。 孩子? 那个小东西,分明是妖精! “不行!” 抿了抿唇,燕阳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脸上少有地露出几分激昂的情绪, “我现在就去求父王,请他将月儿赐婚与我,你们君家为了大燕国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让父王连你这最起码的幸福也毁了!” 一语言罢,他真的便大步向着台阶下走去。 看着他急步而下的身影,君白衣竟有片刻错愕。 这个昂首向前的少年,真得是那个他熟悉的善良到有些软弱的六王爷燕阳吗?! 刹那,君白衣已经反映过来,身子一闪,他再落下时已经到了燕阳身前。 “王爷,万万不可,皇上金口玉言,哪能轻易悔改,而且,他老人家这么帮,也一定是有他的考虑!”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9)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9) 燕惊云对燕阳宠爱有加,无论燕阳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可是,他,不同。 如果燕惊云知道他君白衣来过温阳宫,只会把这一切当成是他故意挑唆。 到时候,他的这一番苦心不是白废了?! “这……” 听君白衣如此一说,燕阳不由地也犹豫了。 “难道说这件事就成了定局,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此中详情,君白衣如何对燕阳说出口。 淡淡一笑,他眼中微有邪色,声音和平日里一样冷冽,却也隐约地透着一分淡淡地兴奋。 “王爷不是也说,我和永安公主是天生的冤家吗,或者真如您说的,我们相处相处,反倒会发现对方的好!王爷不必远送,白衣先回去了!” 燕阳心思单纯,哪里听得出他言下隐含的杀气,只把他的话当成了安慰。 对自己的父亲,燕阳也是了解的,虽然父亲的对他极为宠爱。 在国事上却一向认真,只怕是不会因为他而轻易改变。 想到这里,燕阳只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声,目送君白衣带着随行走出温阳宫去,骑马渐远。 直注视着那一骑白骑风一般急去,燕阳这才转身回来,重回内室。 身后,二个丫头芙蓉和锦色也是哀叹不止。 三人尚未进门,就听到身后一阵急匆匆地脚步声,然后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生得娇蛮可人的少女便从宫门外急奔了进来,身后还随着一个清秀丫头。 看到正行向台阶上方的燕阳,黄衣少女顿时急唤出声。 “阳哥哥!” 不用转身,燕阳也听出了来人是十三妹燕琉芳,听出对方的哭腔,燕阳那对好看的眉毛便轻轻地皱了起来。 “琉芳,怎么好端端地哭了?!” 转过身来,扶住向他冲过来的燕琉芳,燕阳一脸地疑惑。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0) 皇上指婚,王爷公主斗法!(10) “还不是父王!” 燕琉芳抽抽噎噎地直起身子,一脸地委屈, “我去求他收回给君白衣的指婚,他非但不肯,还把我好一顿臭骂!” 燕琉芳对君白衣一向青睐有加,这件事,在皇宫和一众京城的贵族圈子里,也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 这位小公主,本是皇后亲生的女儿。 虽然年纪尚小,却也和燕阳一样,深得皇宠,在皇宫中极有地位。 一向以来,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儿。 今儿个听说自己的心仪驸马竟然被父王指给了别人,哪里气得过。 当下便冲到翱天宫去,要燕惊云收回旨意,结果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娇生惯养的她哪里受得了,听说君白衣在燕阳这里,立刻便赶了过来。 “哎!”燕阳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这件事情,现在已成定局,妹妹也不要太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妹妹此等天香国色,又有公主之身,他日定有良婿上门!” “我不要,我就要君白衣!” 燕琉芳娇蛮地跺着脚,一对眼睛便向着燕阳身后的厅里飘过去, “白衣呢,他在哪儿,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主动向皇上要求赐婚!” “他已经走了!这件事情关系到江山社稷,两国联姻是为了天下黎民,琉芳你就忍痛割爱吧!”燕阳柔声道。 “反正合亲吗,把那个什么永安公主指给谁不行,皇子里不是还有阳哥哥和锦哥哥吗?!” 说到这里,燕琉芳突然眼前一亮,双手紧紧抓住了燕阳的胳膊, “阳哥哥,这件事,看来只有你能帮忙了!” “我?!”燕阳不解挑眉,“我怎么帮?!” “父王一向最疼你,如果你去主动求父王,让他将永安公主嫁给你,他肯定会答应的!”燕琉芳一脸兴奋地回答。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 一向娇纵如她,此刻跟就没有考虑到燕阳的感受,心中想到的只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 “到时候,两国联姻继续,白衣不是就不用合亲了吗?!好哥哥……” 晃着燕阳的袖子,燕琉芳抽抽噎噎地哀求着。 “现在朝野上下谁不知道妹妹心有所属,你真的舍得看着妹妹以后守寡一辈子,做个老姑娘?!” “可是……” 燕阳的心早已经被她哭乱了几分,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犹豫,毕竟君白衣之前有言在先,这越燕二国的联姻之事可不是儿戏。 “我早就听说哥哥与那小公主甚为投缘,难道哥哥真的舍得将她嫁给白衣!” 看哀求无果,燕琉芳果断地甩出了杀手锏。 “这……” 燕阳内心无比纠结。 想到独孤月依在他怀中那无邪的笑脸,再想到她要嫁到别人府中,成为他人之妻,燕阳便怎么都无法平静。 “哥哥就去试试吗,如果这事真成了,不是一举两得?!” 燕琉芳看他脸色松动,忙着火上添油。 “是啊王爷,我们也希望公主留在温阳宫呢!” 芙蓉和锦色二个也这来添话道。 燕阳还在犹豫,“可是,这件是父王……” “哥哥,如果您再犹豫,公主可就真的要嫁给别人了!”燕琉芳迅速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抹了把脸,拉着他便向门外走,“芙蓉,还不快去给阳哥哥取间薄披风来!” 芙蓉和锦色二个不过哪里知道此事深浅,心中只是怨念着皇上将独孤月嫁给君白衣。 自然是希望燕阳去把这门婚事搅黄,锦色小跑着去取了一件薄披风来,芙蓉就和燕琉芳一起将燕阳扶上了外面燕琉芳的马车。 站在宫门外的台阶上,看着马车渐远,锦色的清秀脸庞上满是喜色。 “我现在就把此事告诉公主去!”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2)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2) 翱天宫,御书房。 燕惊云已经换下身上龙袍,一身淡青的布衫,尽显文人的儒雅,看向儿子燕阳的目光里也写满了父亲的温和。 “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要见我?” “儿臣……”话到嘴边,燕阳仍是控制不住地犹豫了。 脑海中,君白衣、燕琉芳的脸依旧闪过,最后出现的是独孤月的脸,还有她略显稚气却是语气平静的声音。 …… 月儿此来便是合亲而来,一切自然是任凭皇上安排!只要能促成越燕两国的合作,抗击楚央,月儿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 忆起汴梁城中,她在他胸口伏首抽泣的样子,燕阳终于又鼓起了勇气。 挑袍摆,他直接跪在燕惊云面前,“父王,儿臣肯求您,将永安公主赐与儿臣!” 燕惊云再精明,也没有想到自家儿子竟然会这般开口,心中微惊,他的脸上却依旧是古井不波。 “为什么?” 燕阳抬起脸来,目光沉静,“儿臣也是大燕的一分子,理应为大燕和咱们燕氏一脉出力!虽然儿臣才学一般,至少儿臣也是您的儿子,这种合亲的事情何需外人!” “朕的阳儿真是长大了,也知道为父分忧!” 燕惊云轻笑一声,抬手将手中批改奏折的朱砂笔放回砚台,人便离开椅子,信步来到燕阳面前,弯身将他扶了起来。 “那父王您是答应了!”燕阳微笑着问道。 “此事关系重大,朕不能答应!”燕惊云轻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只要你喜欢,父王会帮你好好寻几个像永安公主那样的小姑娘进宫的,父王保证,绝不会生得比她差!” “父王,儿臣不是那个意思!”燕阳急急追语道,“儿臣是真的……” “真的想替朕分忧,对不对?!”燕惊云眼睛中满是温和地宠爱,“好,如果你真想帮朕的忙,就去帮朕监督永安公主出嫁的准备事宜!”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3)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3) “父王……”燕阳还要再说什么,迎上燕惊云虽然慈爱却隐有深沉的目光,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弯身行礼,“儿臣遵旨!” “恩!”燕惊云满意地点头,后面的话语重心长,“阳儿,你能站出来,我很高兴,大丈夫何患无妻,以后,父王自然会给你安排一桩好婚事!” 燕阳点头退出书房,燕惊云脸上的笑意瞬间便寒成了冰霜。 “君白衣去了温阳宫?!” 书房内,并无他人,燕惊云批改奏折的时候,一向不喜欢太监相伴,难道他这话是说与空气的吗?! “回皇上,他下朝之下便直接去了温阳宫!” 书房角落,角架后的阴影中,一个声音低低地回答。 燕惊云甩袖看向书房外的朗朗晴天,“去盯住他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下了早朝之后去过的所有地方,见过的所有人,说过的所有话!” “是!” 依旧是那个声音,依旧是没有情绪地答应。 书房内,似乎有风飘过,然后便再没有了多余的声息。 行到窗边花架,手指轻捏住那初开的白色秋菊,燕惊云的双指轻轻碾着花茎。 “先在大殿之上表罢忠心,再暗中把阳儿调来请婚,君白衣,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对朕从来都没有忠心!” 燕惊云手掌如电开合,刚刚盛开的秋菊顿时化成碎白点点,如雪飘落。 ———— “王爷去找皇上了?!” 听锦色眉飞色舞地说完,独孤月并没有如她想象那般开怀,反而把那对好看的长眉微微地蹙了起来。 “公主,难道不开心吗?!” 锦色疑惑地看着她的脸色,轻声问道。 独孤月淡淡一笑,“六王爷温文尔雅,如果能留在王爷身边,月儿自然是愿意的,皇上金口玉言,我只是担心此事难成,王爷还因此挨了骂!”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4)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4) “这个公主不用担心!”锦色语气中微有得意,“别的不敢说,要说这皇宫里,皇上最宽容最在意的便是咱们这温阳宫,六王爷便是捅出天大的篓子来,皇上也不会骂他的!” 这一点,独孤月如何不知。 杀手,玩得绝不仅仅是杀手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7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7部分阅读 艺术。 每一次成功地完成任务,都是一次战役。 打探消息、小心潜入、完美刺杀、全身而退,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却需要周密地思考和布置,将整个事情的每个细节都了解于心。 燕惊云是否会改变主意,她尚不可知,只是在心中思索着如何燕惊云真的改变主意,她又该如何。 刚才,她已经就嫁到君白衣的事情思考了一些对策,现在事情有了变数,她自然要重作打算。 锦色只把她的沉默当成了担心,当下便笑着起身。 “公主莫急,我现在就去外面打探消息,一有进展立刻便来通知你!” “多谢姐姐!”独孤月甜甜淡笑,一脸地无邪。 锦色前脚走,柳无痕后脚便走了进来。 “怎么样?!”抬脸询问,孤独月早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然。 柳无痕抓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气,这才仔细将自己从前面那些小太监嘴里打探过来的消息一一讲与她听。 听到君白衣大殿上主动请求合亲一节,独孤月只是眉尖微挑。 那个家伙对自己绝无好感,为什么会主动向皇上要求与她合亲呢? “君白衣刚走,琉芳公主便哭着来求六王爷,然后王爷便和公主一起到翱天宫去见皇上求他赐婚去了!这会儿人还没有回答,不知道结果如何!” 独孤月手指轻点着桌面,这是她思考着的习惯动作,“照此说来,燕阳去求情,并不是因为君白衣的原因?!” “不是!”柳无痕肯定地答道,“小太监说,当时燕阳就要去,是君白衣把他拦下来的!”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5)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5) 看独孤月好一会儿没有出声,柳无痕便站不住了。 “我再去探探,皇上那边是什么答复!” “不用了!”独孤月盈盈起身,好整以瑕地理了理身上的袍服,“把我安排你做的东西全部毁掉,这里我们也留不了几天了!” 无论是君白军的突然封王,还是他的主动请婚都透着不寻常,从这些信息里,她敏感地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也不难推断出,这一回,燕惊云绝不会宠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燕阳。 这映月阁,她是注定呆不下去了。 事情的发展正如独孤月的想象,知道燕阳求亲未果,琉芳公主无比伤心,却也无奈。 燕阳自觉无脸见独孤月,便也没有回宫,只是随了老太监当真去督办独孤月出嫁所需之物。 只苦了锦色,巴巴地看了几回,也没有见到来人。 这事的正主独孤月却是没事人一样,白天除了吃,便是躺在床上休息,偶尔到花园里转上一圈。 众人只当她是孩子心性,心情不好,也不在意。 只有柳无痕知道,她的这一切,不过只是伪装。 独孤月之所以白天睡觉,却是因为晚上太过操劳。 虽然婚期已定,她的训练计划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受到半点影响。 每次受伤之后,她仍是要用冰块去敷伤口处,以防落下淤青和伤痕,柳无痕原本还以为她是女孩子爱美天性,殊不知独孤月此举却是不想留下半点破绽给那君白衣。 三天时间,看似漫长。 对于皇宫内和将军府内的下人们来说,却是紧张而奔忙的。 一位是公主,一位是王爷,再加之两国联姻,这样的婚事怎么可能从简,自然是如何奢华便如何行事。 两边人紧张筹备的时候,另外一只五千精兵护送的队伍也启程离开了西京,绕路向西部的越国去交涉两国联手的事情。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6)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6) 楚国,南阳城。 庄严肃穆的楚国皇宫内,一只琉璃杯盏啪得一声落在黑色岩石铺就的地面上,碎成了数片。 跪在阶下的套着华服的大司马樊篱双臂轻抖,却是不敢移动半分,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上一口。 “我需要一个解释?!” 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黑衣男子,楚央声音冰冷。 “回皇上,臣正在调查中!”樊篱的声音因为胆怯而颤抖。 “正在调查中?这就是你的解释吗?!” 楚央嚯得起身,大步从高台下走下来。 “半月前,是你新口告诉孤,越国小公主已经死在乱箭之下,可是现在你又说,越国公主马上便要和燕国君白衣成亲,而原因你还在调查之中。 樊篱,你可知道,你这一个消息有误,对燕国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吗?!” “臣,知罪!” 樊篱脸色苍白地吸了口气,终于鼓足勇力,想要最后博上一次。 “皇上,您再给臣一次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臣都要要了那小妮子的命,并且将她的人头呈到你的面前来!” “一次机会?!” 楚央左爪如电探手,仿佛钳子一般扼住樊篱的咽喉。 “我给你一次机会,谁又能给我一个机会,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咔嚓! 随着楚央手指收紧,樊篱的颈骨瞬间碎裂,带着一脸胆怯的头颅便失去支撑,软软地歪到了一边。 松开手掌,用小太监送来的香帕擦了擦手指,楚央甩袖走回高台。 “宣大月使者晋见!” 自有侍卫走进来,将上的尸体抬走,血液全部擦拭干净。 小太监出去宣令,时候不大,殿外便响起了脚步声。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7)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7) 三天时间,转瞬便过。 这一日,终于到了独孤月与君白衣大婚的那一天。 为了显示自己两国合作的决心,燕惊云特意吩咐,要将独孤月按照燕国公主的规矩隆重出嫁,便从温阳宫直接迎娶。 一大早,芙蓉、锦色便带了几个老嬷嬷和小宫女到了独孤月的寝室,为她沐浴更衣,熏身香体。 直到这时,柳无痕才明白过来人,独孤月每晚那样用冰块敷伤,折腾自己,是为了哪般。 如果被这些人发现她身上有淤青和新鲜伤口,只怕不知道要招出怎么样的麻烦。 红肚兜、绸小衣、中衣、纱袍…… 一件件,一层层,便是独孤月这样的涵养,也快要失了耐性。 涂眉施粉,插珠点翠。 等到一切终于收拾妥当的时候,已经是天色近晚,皇宫内彩灯高悬的时候了。 看着灯下一身崭新红妆的独孤月,一众嬷嬷宫女只是赞不绝口,锦色便抱了铜镜送到独孤月面前来。 “公主看看,可还满意!” 独孤月侧目看向镜中,只见微黄镜面内隐约映出一个人影。 虽然并不清楚,却也能看出其五官道不尽地精致,再加上脂粉之衬,便显出几分胜过年龄的成熟来。 抬手将手中最后一支翠饰别上独孤月的肩膀,老嬷嬷上下打量着这个精致女子,由衷探道。 “小公主十岁幼龄已经如此妖娆,再过上三年五年,怕是天下无人再可比肩,倒可与樱花公主齐名了!” 独孤月听了,只是侧目,“樱花公主?是谁!” “公主有所不知,樱花公主乃是十年前整个大陆都公认的第一美人,当年,几国王子纷纷追求,到后来,嫁到离国做了公主,只可惜,红颜薄命,现在早已经成为战火下的冤鬼!” 说到最后,老嬷嬷只是长叹一声。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8)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8) 听出老嬷嬷口中樱花公主便是她的娘,独孤月眼中不由地微黯。 他们哪里知道,那个女人,却是为她而死呢?! “沈嬷嬷!”不等她说完,锦色已经急急地拉扯老嬷嬷衣角。 今儿可是公主出嫁的大喜日子,她却在这里说什么红颜薄命,这不是自找晦气。 老嬷嬷意识到自己失言,颤巍巍脆在地上,便向着脸上扇起了嘴巴,“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老奴失口,是老奴失口!” “住手!”独孤月抬起涂了红色丹蔻的纤长手掌,目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位早已经自打耳光打到双腿通红的老嬷嬷,“那个人为什么叫樱花公主?!” “因为那位公主的名字里有一个樱字,而且美得像樱花一样!”老嬷嬷颤声作答,不知道这位小公主会如何处置她。 “好花易逝,红颜命薄!” 哪想,独孤月只是感叹一句,便重新转过了目光,再也没有理会她。 锦色看了,忙着向她做个眼色,让她悄悄溜出去了。 “公主不要听沈嬷嬷胡说,她年纪大了,嘴没了遮拦,公主您自然不会像那位樱花公主那样的!” 芙蓉一边劝慰,一边仔细为独孤月最后检查了一遍妆容。 远处,渐有礼乐之间飘过来。 “吉时已到,请公主准备上轿!”厅外太监高声提醒。 一众宫女嬷嬷忙着便将那凤冠加于独孤月头顶,又把织龙描凤的喜帕盖于凤冠之上,连馋带扶地半她带出了门去,扶上了外面已经备好的八抬喜轿。 坐到舒适的轿座上,独孤月的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一向总是缚着武器的右臂,摸到的却只是一截如凝脂般滑腻的手臂。 为了保险起见,今晚,她没有带武器。 虽然有些不习惯,独孤月却并不担心。 武器?只要她想,又有什么东西不能杀人呢! ps:18更。。今天到这吧,累了,休息。。谢谢大家支持。。晚安。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9)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9) 壁如这喜帕上的穗子,又或者这头上的发夹,手中捧着的玉盒…… 凡此种种,皆可以,杀人夺命。 坐在轿子里,身子随着那轿子轻轻起落,独孤月的心中淡定而没有太多波澜。 各种可能她都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她倒不信,那君白衣能有什么出格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说越国的合亲公主 至少,在燕国还没有表示出不再合作的姿态之前,谁也不能对她太刻薄,也包括君白衣在内。 “小太监”柳无痕亦步亦趋地随在轿中,今日的他,也是换了一身崭新的袍子,看上去越发显得玉树临风。 比起独孤月的淡定,柳无痕的心情要复杂的多。 柳家与君家的恩怨,早已经传了几世。 齐国本来隔着燕、楚两国之间,地形狭小,饱受两国之气。 无论是燕国还是楚国都想将他吞为所有,如果不是因为有柳家忠心护卫,齐国也撑不到现在。 柳家枪法与君家剑法,在这片大陆上的威名,可说是并架齐驱。 两家的将军也在两国的争斗中几次交锋,君家杀过柳家的主将 五年之前的齐燕之战中,柳无痕的父亲柳青曾经手刃燕国先锋将君手机,而这君手机正是君天赐的兄弟,君白衣的叔叔。 两家,可以说是多年宿敌。 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时候走到一处,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喜乐欢庆,一身大红喜袍,端坐在队前高头大马上的君白衣却并没有半点喜悦的心情。 事实上,娶什么样的女人,他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所谓。 女人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衣服而已 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抓来穿穿,不想要的时候,便随意丢掉。 至于这正妻,那就是桌子上的花瓶,就是一件摆设而已。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0) 洞房花烛,看谁是强中手!(10) 这世上,从来不曾有什么女人可以让他动心,哪怕是那美貌如花,对他爱慕非常的琉芳公主。 本来,如果不是独孤月身上有太多终点 如果不是因为这婚事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来的话,君白衣其实并不反对这门婚事。 就算是花瓶,谁不愿意摆一个出身名门,卖相漂亮的花瓶呢?! 鼓乐手们格外卖内,小宫女手中花瓣飘洒,早已经听到消息的百姓们争相围观,那端在马上的少年将军,不知道要害是多少少女怀春失眠。 而真正事处此事正中心的这一对新郎新娘,却是各怀着鬼胎。 拜天拜地,行大礼…… 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热闹地过场。 等到二人终于被簇拥着送到喜房内的时候,夜色早已经深沉。 微侧脸,打量着身边这个套着宽大喜袍,整个人都要快要被衣袍埋没的小新娘子,君白衣的脸上并没有新郎官的兴奋和向往。 这样一个小东西,稚气未脱地身上甚至还有几分奶味,他可是一点都没有碰的兴趣。 当然,这喜帕总是要揭的。 没有去捏那放在手中裹着红绸的喜杆,君白衣右手一探,便捏住了独孤月头上喜帕的一角,轻轻扯开。 红影飘动,一直被掩着的天香国色,便尽露无遗。 灯光下,那小小的女子,肤白唇红,双眼晶亮如星,美得胜过那画中的九天仙子,稚气中偏又透着几分剩过年龄的成熟。 君白衣眼中,惊艳顿显。 没有理君白衣的眼神,独孤月双手一抬,便将头上那沉重地快要把她的小脖子压断的凤冠取了下来。 满意地转了转小脖子,她这才将体内浊气尽数吁出 “总算可以休息了!” 这个小东西,怎么可以如此淡定?! 君白衣原本寂寥的兴情,突然升起一丝兴味。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 “休息?!”鼻中冷哼一声,君白衣的一对黑沉沉眸子便带着深邃目光斜向了独孤月的脸,“公主,莫不是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将手中凤冠放到床边的小几上,独孤月第一次将目光向君白衣投过来。 和对方一眼,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眼中也是闪过惊艳之色。 斜飞入鬃的剑眉,威严中透着几分邪气的眸子 黑沉沉地不染半点水色,仿佛黑洞一般似乎有着洞察人心的力量。 挺直如刀削的鼻翼,微薄的刀唇,殷红若血,越发将这脸显出几分妖邪气。 和燕阳一样都是非凡俊逸的人物,却远远不同于燕阳春风般的温润 只是料峭如秋风,冷冽如出鞘的宝剑,自有无尽锋芒。 平日里总是喜欢套着白袍的他,今晚也不能免俗地换上了大红喜袍。 那红袍,本是有些俗气的,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刚好和了他身上那股子邪气,自有一般说不出的邪魅,生生让他穿出几分霸气来。 自然,那惊艳不过如昙花一现,便瞬间消失。 男人,独孤月见得多了。 无论是黑道霸主还是一国要员,当年为了射杀一位表面是大导演,实际上却是黑道巨头的家伙,她甚至曾经在好莱坞的明星圈子里混过。 再美的外形又如何,一旦割破了喉咙,都会了无生机,化成一团没有意义的腐肉,最后随风而逝。 心中鄙夷,独孤月的脸上却是不露半点声色,只是孩子气地挑了挑眉 “现在,大概有一更天了吧!” 君白衣唇泛冷笑,这个小东西,这会儿却在故意装糊涂吗? “公主应该明白,我指得不是这个!” 扬手扯开胸口系着的大红绸花,顺手丢在奢华的拉毛羊绒地毯上 君白衣微垂着眸子,眼底有冰冷的邪气。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 抬手抓住独孤月纤细的仿佛一捏便会断掉的手腕,君白衣猛地一拉便她拖到自己面前,大手如钳一般捏住她尖削的下巴,语气中透着几分嘲弄。 “今日可是你我大婚之日,难道我们不应该做点别的吗?!” 不等独孤月回答,他已经冷笑出声 “我倒忘了,你年龄还小,怕是不懂得这些事情,不过没关系,本将军……哦,不对……为夫我会慢慢教给你的!” 独孤月心脏微缩,这个混蛋,难不成却有恋童的瘾好?! “将军指的这些事情是什么事情,月儿不太懂!” 心中迅速思索着如何应对,独孤月的嘴上却是如孩子般的好奇询问。 君白衣手指一紧,脸便迅速逼近了她的眼睛,那目光,冷冽如剑,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 下巴好像要被他捏碎了,独孤月却只是抿着唇,将自己的目光迎住他的。 没有胆怯,没有害怕,她的眼睛里只有天真和无邪。 这份从小流浪为了生存而练就的演技,便是那过得到小金人的演员们也要叹为观止。 注视着那眼睛,君白衣心中突然升起一丝疑惑。 那目光,纯粹而单纯,难道说,真是他错了?! 不,不可能,他不信! 虽然现在一点证据也没有,可是他怎么也不相信,他不相信眼前这个小东西就是那个小公主,事情绝不是这样简单,和独孤月一样,君白衣靠得也是直觉。 唇边扬起一抹残忍地冷笑,君白衣突然目光一柔。 “没关系,为夫会慢慢教你!” 轻松开她的下巴,他的手指轻轻地婆娑着她娇嫩的唇 “我们从结吻开始!” 捕捉到他眼中的邪气,独孤月缩着的心,瞬间松懈。 哼,他想试探她吗 好啊,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卓越的演技。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 刚才在电光火石之间,独孤月早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 如果他真要变态地用强,那么她就毫不客气地要了他的命,然后再布置成有杀手偷袭的样子,大不了将此事栽赃给楚央的人,刚好可以让两国共同对抗楚央。 现在,她已经看出,他不过就是想要再试探她,她也就选择了第二计——伪装到底。 “结吻?!”独孤月扬起嘴角,“这个我知道!” 说着,她的两只小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做什么?!”君白衣目光一寒。 独孤月一脸无辜,“将军不是说要结吻的吗?!” 掂起脚尖,独孤月直接凑过唇来,在他脸上很响地亲了一口,毫不客气地留下一片亮亮的口水,外加一个淡淡的唇印。 君白衣本以为她会害怕失措,想办法找借口拒绝或者逃开 哪想到她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到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感觉着她柔柔软软,微凉的唇,吻在他的脸上,君白衣瞬间错愕。 “现在亲完了,还要怎么样?!”捕捉到他脸上那瞬间的错愕表情,独孤月脸上笑意越浓,“是要帮将军脱衣服吗?” 也不理会君白衣愿不愿意,独孤月的两只小手便伸了过来,捏住了他喜袍的衣带,轻轻扯开。 看似是帮他脱衣服,她的手指却是有意无意地隔衣碰他肌肤。 勾引、挑逗、引诱…… 这是做为一名杀手除了身手等训练之外的另外一名必修课。 很多被杀者死在床上,就是因为人在欲望大发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失去冷静和观察力,那个时候,绝对是一招致敌的好时机。 独孤月相信,论起这方面的功夫,这位少年将军绝对及不上她。 他想要让她害怕,她就看看,到最后,落慌而逃得是谁!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4)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4) 君白衣生得高大,以独孤月的身形,站在床边,不过才与坐着他的齐平。 帮他褪下外袍的时候,独孤月不得不将身子贴过来,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将他的外袍脱下。 这么做的时候,她便故意靠得他很近。 手发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脸,手指的动作力量恰到好处,即不会很重,又刚好可以让他感觉的到。 男人哪一个不是吃腥的猫,在她手下,没有男人可以不乖乖就范。 看似是帮他脱衣服,独孤月却已经调动起自己的所有条件,刺激他。 她的头发,还残留着上午沐浴时留下的香气,那可是上好的云罗香。 不仅味道清淡,时存久长,而且还有一些催|情的作用。 她这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早已经将那香味灌了他一鼻子。 再加上那两只看似是帮他脱衣,实际上很不安分的小手,若有若无地隔着衣服掠过他的肌肤,这位一向冷情的少年将军,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异样。 事实上,在男女之事方面,君白衣虽然不是一张白纸,却与独孤月差了太远太远。 一层层将君白衣身上的喜服褪下,直到中剩下一层素白中衣,独孤月这才佯装着累了,向着他的颈间轻轻地吁了口气。 “将军,我帮您把头发解开吧,这样束着睡起来一定很累!” 她殷勤地伸过双臂,圈住他的颈,那样子就像一个无比乖巧,以夫为纲的小媳妇儿。 故意将鼻子对准他的耳廓,缓缓呼吸,她慢慢从金冠上扯出他别发的簪子,手捏着他如墨长发缓缓放下,还不忘用手指帮他梳理几下,小指便似是无意地掠过他的耳后和颈后,那些男人一惯敏感的位置。 君白衣再强悍,说到底还不过只是一位十七八岁的血性少年。 被独孤月这般刺激,身体本能地便有了反应。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5)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5) 听着他呼吸渐急,已有粗重之势,独孤月的唇角便牵出一抹无声地冷笑来。 转身将手中他的冠带放到梳妆台上,她重新走回床边,两手便伸向了君白衣的裤带。 眼看着那两只嫩白的小手伸过来,君白衣两手一动,便将她的两腕抓在掌心。 掌心触到她柔软无骨的细腕,他的心神又是一阵控制不住地荡漾。 迅速松开手去,君白衣嚯得起身。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军务没有处理,公主自己先行歇息吧!” “将军不是说还要教我……我不明白的事情吗?!” 独孤月仰着小脸,仰望着对方泛着潮红的脸,心中早已经笑开了花。 “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教也来得及!” 君白衣也算是非常人,现在这个时候,还能有如此反应力,如果是换作普通人,只怕都看不出他已经意乱情迷。 迅速走到橱边,随便扯了一件素袍出来披在身上,君白衣系着衣带便行出了喜房的大门。 独孤月随在他身后送过来,一脸天真。 “将军,门我为您留着,我睡觉死,怕你回来听不到!” “不用了,我想我天亮之前忙不完!”君白衣背对着她丢下一句,人便走下台阶去了。 看那脚步,却透着几分急切。 “那么,我就不等您了哟!” 隔着门缝对着他的背景低语一句,缓缓将门闭拢,独孤月的笑容便如午夜幽昙一般,在脸上盛开。 君将军,跟我斗,您还嫩点! 拴好房门,走到梳妆台前,将发上繁杂饰物尽数褪下,又一件件脱掉身上繁琐的衣装。 独孤月这才重新走到桌边,小心地翻开那只凤冠,从里面的夹层里取出了之前春语姑娘给她的九兰牌和母亲留下的那只银簪。 银簪放到枕边,九兰牌则被她收到了贴身的衣袋。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6)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6) 书房外。 侍卫们看到君白衣,俱是眼露惊愕。 虽说那小公主人还小,不能真的圆房,大将军也不至于这大喜的日子还来做军务吧?! 自然,他们也只是心中疑惑,脸上可是不敢表现出半分。 其中一个便恭敬地帮他开了门,又引了灯火来放到书桌边。 看到君白衣脸上那淡红的唇印,侍卫只是惊得呆了一呆。 平日里,将军一向不好女色,没想到,今儿刚娶了小公主,竟然就已经亲热到这等地步了。 “怎么了?!” 感觉到对方异样,君白衣挑眉问道。 “没……没什么!我去给将军沏些热茶来!” 君白衣一向为人冷情,喜怒无常,侍卫哪敢招他晦气。 他自然不会想到,自家一向心思缜密的王爷,此刻并不知道自己脸上留有唇印,也不敢轻易出言提醒,只是随便应付一句,便转身离开了书房。 君白衣淡淡看一眼对方背景,便信手捧了新到的军务文件,目光盯着文件上的文字,却跟本就没有看到文件上写得是什么。 长发上似乎还留着她手指滑过的痕迹,脸上似乎还留着她嫩唇的温度,想到她掂着脚为他除去发冠用布带轻轻束住长发的样子,君白衣不由自主地垂下了手中的文件。 “或者,真是我多心了?!” 抬手轻轻摸摸被独孤月吻过的脸,君白衣的语气也本能地柔和了些。 “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君白衣的女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么一想,他的心顿时一片素然清静,整个人似乎都放下了千金重担一般,无比地轻松起来。 侍卫小心地送了热茶进来,刚好看到自家主子单手捧着军机文件,一向总是寒若冰霜的脸上却有温柔的笑意浮现。 灯光下,那俊逸的面孔,一下子便灿烂了那侍卫的眼睛。 原来,他家主子也会笑的啊!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7)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7) 对于独孤月和君白衣来说的,昨晚的一切,不过就是生命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可是对于这片山河破碎的大陆来说,这一场婚姻却无异于一个分水岭。 以这场政治联姻为导火索,大陆上的局势一下子便进入了另外一个新境界。 当然,此时此刻,两位当事人还没有预料到,影响这大陆新格局的会是他们。 一早醒来,在君府丫环的帮助下穿衣梳头,独孤月就和一个新为人妇的其他女子没有什么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昨晚睡在这大红喜床上的,不过是只她一人。 这样的情况,自然早在仆人们的意料之中。 毕竟,小公主不过才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圆房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家将军虽然冷情薄性,却还没有变态到这个地步。 不过,一大早,另外一个香艳的故事便已经传遍了整个君家上下。 那就是,将军大人脸上的吻痕。 起初人们还不信,直到后来,众人亲眼所见。 这件事便如一颗巨石在君家这个一向总是安静地显得有几分冷清地院子里引起了非凡的涟漪。 而这个不经意间被君白衣忽略掉的吻痕,也让君家一向对这位少主人噤若寒蝉的仆人们,开始对自家少主人有了新的认识。 原来,自家少主人并不是如传说的中一般好男风,而是未遇到心动之人。 原来,自家少主人也不光会板着脸挥手间夺人性命,他也会笑,而且笑起来的样子无比动人。 …… 所有人都好奇着这位让自家少主人带着吻痕出门的新娘子是何等模样。 于是,从新房通往前厅的路上,早早就汇满了人。 侍人们持着扫帚、或者花洒,以扫地或者各种各样的名头停留在那里等待着,想要一赌这位公主新娘、少主母的风采。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8)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8) 带着两个丫环和柳无痕走出房来,独孤月一身墨绿长裙,典雅中透着几分沉静。 如墨长发斜斜挽在脑后,只是简简单单地别了一根古朴银簪。 不大的小人儿,在台阶上晨光中,简单地一站,自有三分高贵之态。 一路行来,向仆人们轻笑颌首,独孤月微笑得很合体,小大人的样子,很是讨人喜爱。 众人早已经见惯了琉芳公主专横跋扈的样子,现在见这位新主母虽然同样也是公主,却一点也没有那样的架子,人又生得远胜琉芳公主的精致甜美,心中只是替自家主人庆幸,也替自己庆幸。 如果那琉芳公主真的入了君家,被两个暴君压着,他们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此刻,在仆人们心中,这独孤月无疑就相当于他们的救世主。 对于这位新主人的加入,仆人们表现了自己最大的热情。 “夫人吉祥!” “夫人早!” …… 各种吉祥话,不绝于耳。 君白衣远远看着那小人盈盈行来,一路迎接她的都是仆人的笑脸,心中却是怎么也想不通。 他在这君府里活了十几年,都不曾得到过如此地欢迎,这个小东西,何等何能?! “将军,早!” 走上台阶来,对着君白衣微挑裙行礼,独孤月行为得体,就和一个大人没什么好样。 “吃饭吧!” 想到她的唇印,害他成了全府的笑料,君白衣怎么也柔不了声音,冷冷回她二字,便回了厅内。 五年前,君无赐重疾而终,君家夫人思夫成疾,没多时也随之而去。 君天赐唯一的一个弟弟君无双尚未成家,便死于燕青之手,故此在这君家,君白衣便也是唯一的少主人。 而独孤月也就自然成了君家除君白衣之外,地位最高的人,自然也无需像一般的新妇那样为长辈端茶倒水。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9)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9) 桌上的早餐,菜色精致。 为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家当主母,管家也是下了一番心思,除了君白衣一向爱吃的清淡小菜之外,还特别准备了一些越国的地方小菜。 餐桌上,独孤月吃得很香。 昨天这一番折腾,一场婚结下来,却比她做上一个任务还要累些 今晨她又早早便起来,在屋子里晨练了一番,肚子早已经练得前心贴了后背。 看她吃得香甜,君白衣的胃口似乎也好了些,一向不爱吃早餐的他也破天荒得吃了不少。 这样的清晨,二个人这样默默地吃着饭,那面画当真是美好,没想变故突生。 蹄声,急促的蹄声,伴着急切的催促声,踏破了这君府的宁静。 君白衣眉尖微挑,人便离椅而起,大步走出了厅去。 一匹棕马,急急冲进了厅前,不等马儿停上,马上那名头上插着白色羽翎的墨甲战士已经从马上飞掠下来,单膝跪在君白衣面前。 “将军,边关八百里加急!” 君白衣探手便从对方手里抓过信去,扯开信封的时候,已经向管家挥出手去,“备马,我要进宫见皇上!” 独孤月见此情景,也忙着从厅内走了出来,却并没有走上前来,去看君白衣手中的信。 这等加急军报,她自然是没有资格看的,君白衣对她态度刚有改变,她可不想前功尽弃。 匆匆看罢手中信,君白衣的脸色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目光里多了几分深邃之色。 这时,下人亦已经跑着牵了马来,轻点足,君白衣便如一只白色鹏鸟一般,落到那雪青马上,“传我军令,命君定山马上赶到郊外大营,整兵待发!” 言罢,他猛地一夹马腹,白马便向着院门急驰而去,片刻不见了踪影。 自有侍卫急步传令去,独孤月便走下台阶,停在那送信的士兵面前。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0)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0) “千里奔波辛苦了,进屋去喝杯暖茶,用些早餐吧!” 停在那送信兵面前,独孤月语气温和。 “这位是永宁公主,将军的新夫人!” 管家忙着过来介绍独孤月的身份。 “小的有眼无珠,公主不要见怪!” 那传信兵忙着跪地便拜,不敢有半点不恭。 独孤月温和一笑,“快起吧,你们可是国家的支柱,将军的兄弟,万一饿坏了肚子,将军可要心疼了!” 将军?! 想到君白衣的冷脸,那传信兵只是回她一计苦笑。 几人重新回厅,独孤月将那传信兵强按到椅子上,又亲手为他送筷到手中,那传信兵受宠若惊地几乎要不会吃饭了。 “八百里加急,难不成边关出了什么大事?!” 看他渐渐放松下来,独孤月这才问道,问完了,又装出一脸懊悔的样子,吐舌做了个鬼脸, “对了,这事情好像是机密,我不能问得吧?!” “公主说的哪里话,其实这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那传信兵放下手中的筷子,这才接着说道。 “想来将军马上便要带兵出征了,大月国的巴特尔这次集结了十万兵马,这仗只怕十天半月是打不完的!” 事情,正如独孤月的想象。 从之前君白衣的表现和他下达的命令看,独孤月已经猜到是北疆有战事。 这段日子,对于这片大陆,独孤月也从柳无痕嘴里有了不少地了解。 知道这大月国是位于燕国北部,由数十个游牧部落组成的草原之国。 “这些北达子,一到秋天,就到我们燕国来抢粮,这几年君将军驻守汴梁,他们就跟缩头乌龟一样老实, 君将军刚刚离开,他们就冒了出来!巴特尔这只狼狈的狼,借着大雨突然偷袭,可叹望关镇的三万兄弟,一夜之间全成了尸骨!”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1)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1) 传信兵忿忿地低骂着,双眼充血,血一般地殷红。 “现在,大家就等着君将军带上援兵一到,便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独孤月静静听着,心中却满是疑惑。 十万大军,绝不可能几日积集,很显然这个巴特尔早有预谋,得到君白衣不在的消息之后,立刻便举兵出攻,拿下了离汴梁城不远的望关镇。 望关镇,是燕国最北边的市镇,距离汴梁城不过百里,独孤月进城之前还曾经绕经那里,与汴梁城唇齿相依,现在望关镇被夺,就如同是撕裂了汴梁城的嘴唇。 这传信兵虽然以八百里加骑,换马不换人地一路赶来,从汴梁到这里至少也要三天。 兵家分秒必争,三天时间,现在的汴梁城,只怕已经是危机重重了吧。 想到这些,独孤月的眉也是越发皱得紧了。 虽然她不是燕国人,也不关心燕国的未来,但是眼下来说,燕国的存亡对于她是否能够顺利灭掉楚国,夺回离国也有着很大的影响。 燕国现在是大陆上唯一有能力抗击楚央的国家,如果燕国再破,楚央便可以横扫大陆,无人可敌。 她的复仇大计,必然要受到影响。 “那巴特尔是什么人?!” 心中思索着应对之策,独孤月便向那传信兵询问道。 “他是大月国可汗巴拉的小儿子,自小便骄勇善战,一只长刀十分了得,为人阴险,善于排兵布阵!”传信兵的语气中满是鄙夷,“当然,这小子绝不是咱们君将军的对手,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要长军直入,将燕国大片河山都收在氅下,做他的牧场,真是狂妄!” 独孤月轻轻点头,将对方话中有用的信息尽数计在心里,目光便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柳无痕。 “管家,您带他去休息一下吧,现在,大军压境,只怕将军要亲自出征,我现在便让丫头们帮他准备行装去!”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2)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2) 吩咐一句,独孤月便带着柳无痕走出了前厅。 急步行向后院,吩咐两个小丫环为君白衣收拾行装,她就带着柳无痕来到了自己的卧房。 “说吧!” 若论起对这里的了解,独孤月自然是及不上柳无痕,早在厅中,她就看出他是有话要说,所以才带他到这里来,想知道他的看法! “大月国一直养精蓄锐,对燕国虎视眈眈这毋庸置疑,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柳无痕的目光转向半开的窗子,注视着窗外的那株银杏, “现在不过才是初秋,燕北平原上的粮食远不到成熟的时候,如果他们真是为了抢粮食的话,时候不嫌早了些吗?!” 独孤月轻轻点头,他们离开汴梁城的时候,路过燕北平原,平原上的庄嫁确实未到成熟之时,如果说大月国是为了抢粮食开战,怎么都说不出去。 不是为了抢粮,难道说他们是想要衬着楚央起战,大陆混乱之势,混水摸鱼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燕国的情况,可就不是不妙,而是大大的不妙了。 “现在楚央大军肆虐,如果这大月国也来插上一脚的话,只怕燕国情况不妙!” 柳无痕有些担心地说道,虽然他和独孤月一样,并不担心这燕国的安全,可是事关楚央,他却不得不关心。 “这还不是最坏的!”独孤月习惯性地敲了敲桌子,“我真正担心的是,这件事不是偶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想,楚央马上便要对燕国有所动作了!” 柳无痕大惊,“你的意思是,楚央和大月国联手行动?!” “你以为,没有这种可能吗?!” 独孤月挑眉,凡事往最坏的方向打算,是她的行为准则。 把敌人想象的比正常的难对付,对情况想象到最糟,这样你才能制订出最好的方案。 ps:北北明天要出门,所以更新可能会不太定时,大家见谅!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3)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3) 柳无痕哑口无言,这种可能确实很有可能。 越燕两国可以以合亲来形成连盟,那么,楚国和大月国为什么就不能达成某种共识呢?! 在战争这种事情上,没有永远地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只要有利益,两只恶狼也有可能合作狩猎,更何况是楚央和巴特尔呢?! 这两个人,可都是以阴险冷血和野心耿耿著称得。 按照独孤月的计划,他们是要暂时稳住楚央,然后?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8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8部分阅读 后再慢慢着急,养成自己的势力。 可是现在,如果燕国沦陷,他们只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又谈什么将来?! 看独孤月许久不曾开口,柳无痕不由地有些心急了。 但是,他却忍着没有开口。 独孤月的手指轻轻地在敲地桌面上,白白嫩嫩的手指,仿佛是钢琴手在弹奏钢琴一边,保持着某种不急不缓的节奏。 这几天,他也稍稍了解了一些这个小公主的习惯,知道她思索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从她手指并不急切的敲击速度来看,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让她太过担心。 啪! 终于。 独孤月五根葱白一样的纤细手指,轻拍在桌面上,尘埃落定。 “公主?!”柳无痕脸上一喜,带着希翼问道,“有办法了?!” 独孤月轻轻点头,“楚央想要利用大月这只疯狗,我就让这只疯狂成不了势!” 看她一脸淡定,显然已经是成竹在胸,柳无痕的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公主,有何妙计?!” 微眯起晶亮眸子,独孤月淡淡冷哼。 “我要让他们窝里斗,狗咬狗!” 柳无痕听了,只是一头雾水,想要再询问,独孤月却已经从椅子上长身而起,“去吧,收拾你的东西,准备出发!” “出发,去哪儿?!”柳无痕不解地问道。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4)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4) 独孤月扬手便给他一计爆栗,刁蛮道,“当然是去北疆啊,难道你不想看我怎么破掉汴梁之危吗?!” “可是,君……” 柳无痕话到一半,又忙着改了口, “将军他会同意吗?!” 将两只小手背到身后,大摇大摆在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独孤月的语气无比轻松 “放心吧,君白衣会主动要我们和他一起去的!” 君白衣亲口要她一起去?! 柳无痕怎么都不敢相信独孤月的话,可是她的语气却是那样的肯定,透着无比的自信。 想想这几天来,她说过的话,又有哪件没有应验,柳无痕实在是对她的话质疑不起来。 他这位神秘的小公主,究竟有什么妙计呢?! 柳无痕怎么也想不通,这功夫,独孤月已经重新走回他的身边,顺手便抓了桌上的拂尘抽在柳无痕的屁股上。 “愣着干什么,这几天没打你,皮子发痒了,还不快收拾行李去!” 柳无痕挨了打,涎脸一笑,迅速跑向门外,还不忘站在门口向她调侃一句。 “如果君白衣知道他家夫人是这等母老虎,只怕不会在朝堂之上主动求婚!” 独孤月扬起佛尘,柳无痕急巴巴地逃了。 ———— 楚天大殿。 一众臣子再一次为了北疆战事如何应对,争得面红耳赤。 欧阳若海等一干武相,都支持君白衣带上援兵重返北疆,夺回望关镇,杀杀那巴特尔的锐气。 陆子秋这边则认为这一次的进攻不过与以往一样,巴特尔就是想要讨些油水,不支持让君白衣重返北疆。 “君将军为国效力这么多年,如今又是新婚燕尔,怎么能再次出征!” 陆子秋抬手挼了一把胡子,老气横秋地咳嗽了一声 “欧阳将军,难道您就不想为国出力吗?!”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5)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5) 欧阳若海本是武将出身,自然比不上他的唇舌,脸上立时一红。 “陆大人说的哪里话,末将自然愿意为国效忠!” 挑袍跪下,欧阳若海扬声请命,“皇上,臣愿主动出击,亲自去杀了那巴特尔,扬我大燕国威!” 龙椅上,燕惊云微皱着眉,脸上微有深思之色。 “皇上,还是让白衣去吧!” 君白衣上前一步,站到欧阳若海身侧, “若论起对北疆的熟悉,无人可与白衣相比,而且这巴特尔五年前与我也有过交往,此人虽然年纪尚轻,却是心思慎密,阴狠毒辣,还是臣去比较保险些!” “君将军的意思,却是说欧阳将军比不上你,胜不过那巴特尔吗?!” 君白衣话音刚落,陆子秋便反唇相讥。 “陆大人!” 君白衣眉梢一挑,俊脸之上表情肃杀, “此时北疆剩下的几万人马和汴梁城所有的百姓都在等,咱们在这里唇枪舌剑的功夫,很有可能,大月的铁蹄已经踏进了汴梁城。 行军打仗,晚了一分便可能会一败千里,你再这般拖延下去,到时候,大燕国危,你负得得责任吗?!” “君将军!”陆子秋老气横秋地咳嗽一声,“您这是在威胁皇上吗?!” “白衣绝无威胁皇上的意思!” 君白衣琚傲地扬起下巴,并没有被他加上了这个大帽子吓到, “此事看起来只是北疆范边,却有可能引发一连串的事件,如果楚央借此机会再起战事,只怕咱们大燕便要顾得了头,顾不了尾了!” “将军……” 陆子秋吸了口气,似乎是还要再说什么。 微眯眸子,君白衣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寒冽。 那个俊逸少年,不过只是套着普通的家居袍服,那一刻,却依旧如出匣宝剑一边,透出森森寒气。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6)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6) 迎上他的目光,陆子秋本来理直气壮的后半截一下子便哽在了喉咙。 挑起袍摆,君白衣转身跪在燕惊云阶下。 “白衣恳请皇上下旨,让白衣带兵出征,速战速决,以缓大燕之危,不给楚央可乘之机!” “皇上!” 阶下,陆子秋还要开口,阶上的燕惊云却已经竖起了右手,目光也转向了地上的君白衣。 “白衣,你昨天刚刚大婚,朕本不该派你去的,可是,现在边疆危急,朕也只能无奈地让你重披战衣!”抬起手指,轻轻地揉了揉太阳|岤,“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关系重大,所以……你只能赢不能输,而且要速战速决!” “臣明白!”君白衣沉声答道。 陆子秋假脸看向君白衣的脸,语气深沉,“君将军,皇上的信任您可不能辜负啊,现在咱们大燕的命令可都握在你的手心里,您可有必胜的把握吗?!” 斜侧脸,君白衣这一回,却是表示的十分平静。 “陆大人如果怀疑白衣的能力,可以和白衣一起出征,共商护国大计!” 陆子秋脸色微僵,旋即便轻轻一笑掩饰自己的失态, “君大人说的哪里话,老夫自然也愿意为国分忧,如果君将军不怕老夫年迈的话,老夫倒是很愿意随您一同出征,为大燕国献一分力!” “哼!秋大人也不必冷嘲热讽!”站在武将中的林骄冷哼一声站出身来,冷色道,“君将军虽然年纪,却已经为将八载,这些年来,什么时候打过败仗,这一次,那巴特尔自然也不会是将军的对手,秋大人若是不信,大可让君将军立下军令状见分晓!” “军令状?!”陆子秋微皱长眉,“没有这个必要吧?!” “哈……”龙座上,燕惊云突然朗笑出声,quot;妙载,朕在座十几年,还从来没有一位将军立过军令状,不如,这一回白衣你就满足朕一次?!quot;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7)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7) 台阶下,君白衣的右眉尖猛地一跳,心底深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咔嚓嚓地裂开,胸口便生出一分闷闷地压抑地疼。 “臣……遵旨!” “取纸和笔来!”燕惊云挥手下令,自有小太监急步走来,哈着腰将纸和笔并一个小小书岸送到君白衣面前。 抬走从太监手中取出笔来,君白衣缓缓将笔尖润入墨汁之中。 看着那崭新狼毫一点点洒成乌黑,他的唇边竟然溢出一抹冷笑。 “皇上,不知道您想让为臣几日赢战?!” “这……”燕惊云沉吟片刻,却并没有给出具体答案,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阶下的众臣,“各位以为呢?!” “臣以为,半月为期比较妥当!” 陆子秋现一次带头开口,说出自己的结论还不忘解释一番, “从西京到汴梁城,急行军的快五天而至,剩下十日,想来君将军对抗那巴特尔绰绰有余!” “哼,丞相果然还是看不起我们年轻人!”林骄鄙夷冷哼,“以君将军的心智武功,对付一个匹匹巴特尔,哪里用得了十日,要我说,三日足以?!” “少年人,可不要行事太过狂妄!”陆子秋撇了撇嘴,“要知道,立下这军立状,如果不能按期完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二位不必争了!” 君白衣冷冷打断二人的声音,缓缓抬起捏笔的右手, “白衣就取二人大人的日期折中,以十日为限,十日之内,白衣誓要夺回望关镇,大败巴特尔大军,若十日不能兑现,甘愿受军法处置!” 狼毫笔悬在空中,一滴黑色墨汗在笔尖上欲坠不坠,仿佛一滴满含了痛心的泪。 大殿内,瞬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台阶尽头,大燕国天子燕惊云缓缓抬起手指,保养良好的手掌在空中略停了一瞬,终于还是重新落回了椅背 “就依白衣吧!”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8)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8) 啪! 黑色墨泪重重滴落在白纸上,与此同时,仿佛一颗巨石猛地砸下,君白衣心底深处,那早已经有了无数裂痕的某样东西,瞬间被砸得粉碎。 垂腕,挥毫,笔走游龙。 很快,君白衣便将刚才所言,迅速在纸上写就。 在最后龙飞凤舞地写上君白衣三个字,他直接丢笔起身,向宝座上的皇上燕惊云深深地行了一礼,“愿白衣能不辱使命!” “好!”燕惊云长身而起,身上赤金龙袍轻轻飘舞起来,胸口处的盘龙便仿佛要扑出衣衫一般,现出几分凶气,“现命君白衣带精兵五马,赴汴梁城增援,十日内,必要夺加听关镇,大败巴特尔,否则……军法处置!” “臣,遵旨!”君白衣再次深深向燕惊云鞠躬行礼,“皇上保重,白衣去了!” 转身,大步走出殿门去,君白衣看都没有再看那案上的军令状哪怕一眼。 阳光灿烂地投过来,刺疼了人的眼睛。 燕惊云抬眼看去,只见那个少年一身白衣被阳光映得耀眼。 竟然硬生生有一种让人不敢逼视之感,就连他也不得不眯起了眸子。 多少年前,似乎他也曾经这样地看过一个人,那个人与君白衣很像。 那个瞬间,燕惊云心底突然升起一抹柔软的情绪,他抬起手指,似乎是想要唤住那即将离他而去的人。 但是,他并没有真的唤出口。 那抬起的手指也重新坐回龙椅上,猛地收紧,保养良好的白皙手掌上,便有狰狞的青筋爆出。 现出与那手指,格格不入的凶悍之气。 “把君将军的军令状仔细收好,十日之后,咱们自见分晓!” 起身离座,目光掠过那桌案上龙飞凤舞的张扬字体,燕惊云的语气里有冷风一般的寒意。 他起身带起的烟尘,在阳光里纷乱而舞,就如同这片波澜起伏的大陆。 ps:关于今天的更新,北北大概三四点钟出门,晚上九点以后到酒店这样。。动车不能上网,所以这期间可能无法更新。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9)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19) 将军府。 君白衣飞身下马,顺手将手中马缰送到迎过来的管家手里,“帮我收拾行李,即刻便要起程!” “将军不用担心!”管家笑得一脸温和,“夫人早已经命下人把您的行李准备好了呢!” “夫人?!”君白衣眉尖微耸,“她如何知道我要离开?” 管家将马缰送到身边的下人手里,随着君白衣走进内院。 “夫人询问那传信兵,知道汴梁起了战事,猜到你肯定要出兵迎敌,说起来,小夫人真是聪慧绝顶!” 君白衣顿住脚步,语气略显温和,“她现在何处?!” “我刚才从后院过来,好像看到她到你的书房去了!”管家随口答道。 书房?! 听到这两个字,君白衣目光一凛,眼中便有了深沉之色,刚刚升起来的那一抹柔和立时化为乌有。 没有再理会管家,他足尖轻顿,人便如一颗银色流星向着书房的方向弹掠过去。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这会儿功夫,便这般猴急!” 管家微笑着摇头感叹,抬脸看向朗朗晴空,脸上满是欢喜之色, “老爷、夫人啊,少年终于遇上可心的人了,这位小夫人虽然年幼,却是为人和善,又十分聪慧,与咱们少年可真是绝配,这回你二位若是在天有灵,就好好保护少年,这一回出师大捷!” 说到最后,老管家的眼睛里已经溢了两滴浊泪。 君家就这一根独苗,这老管家在君家几十年,早已经将这君家视若自己的家。 他眼看着君白衣长大,知道这位少年虽然薄性了些,骨子里却并大真得那般冷血,仍是疼爱地很。 现在看君白衣终于成了家,新夫人虽然年纪小,二个人却是这般互相关爱,自然也是满心安慰。 他哪里知道,君白衣这般急赶过去,却并非怀着善意,而这二个人之间,现在也绝谈不上关爱二字。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0)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0) 嘭! 书房虚掩的门,被人猛地从外面推开了。 独孤月迅速放下手中捧着的军务文件,向着走进来的君白衣露出了笑意。 “将军,您回来啦!” 目光迅速地环视一眼整间书房,划过她迅速从桌面上收回去的手掌,君白衣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独孤月带着笑意的精致小脸上,目光凌厉如刀。 “你在我的书房干什么?!” “我……”独孤月故意顿了顿,佯装出没有准备好的样子,“我只是一时好奇,进来看看!” “书房里不过就是书和文件,不知道公主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缓步行过来,君白衣停在独孤月身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公主的好奇心还真是与众不同,我原本以为,像你这般大的女孩子,一般都会喜欢去花园这样的地方!” “我自然也喜欢花园,晒晒太阳摘摘花很是不错!” 独孤月抬起脸来,唇边有一抹狡黠的笑意, “不过将军已经是我的夫君,对自己的男人多些了解总是好的!” “公主小小年纪,懂得到是不少!”君白衣抬指擒住她的下巴,“您可知道,如果不是你,是换作任何一人随便走进我的书房的话,下场是什么?!” 独孤月做个鬼脸,“难不成,是扒皮抽筋,打得皮开肉绽,吊到大门上示众?!” “哼!” 君白衣微微垂下脸,将目光停在距离她的眼睛不足二寸之处, “我喜欢比较直接一点,那人用哪根手指碰我的东西,我便砍掉他哪根手指,那人看到不该看到的,我就挖掉他的眼睛,如果他是别有用心,那我就要他的命!” 扁下嘴,独孤月吸了吸鼻子,将一对大眼睛挤出盈盈水色,颤抖着声音问道,“我两只手都摸了您的桌子,还看了您桌子上的书……您……不会……要杀了我吧?!”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1)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1) 独孤月两眼含泪,梨花带雨,那样子便是石头见了也要心生怜悯,君白衣却是半点都不曾心软,捏关她下巴的手掌,也较之刚才紧了几分。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他的声音里,除了冰冷之外,还透着一分异样的情绪。 那是,失望! 一向对大燕忠心耿耿,尚未成年,就随父亲为大燕的平安出生入死,久历战场,为了讨好皇上不惜亲自求婚,娶了这个身份莫测的小公主。 可是,结果如何呢,换来的却是十日之期,性命危悬。 还有她,这个小东西,亏他还怪自己多疑,她分明就是另有所图。 信任?!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人可以信任,也不会有人真正信任他! 独孤月本来准备好的一套说词,却并没有说出口。 他脸上的那表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 那样的绝望、悲劫,就如同她穿越前被49捅了一刀之后的表情相同。 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被背叛,如浮萍一般无所可依,没有人可以信任,就像一棵生在悬崖上的树,除了自己努力扎根生长之外,别无他法,却时刻要面对那无尽的深渊。 难道,是她做得过分了?! 独孤月片刻疑惑,等她收回心神,君白衣却已经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将她按到了椅子上。 “我现在不会杀你,不过你也休想有任何小动作,因为我会随时把你带在身边,绝对不会给你机会,你要小心不要露出马脚,否则下一次我可不会再有半点犹豫!” 在她的头顶上沉语一句,不等她回应,君白衣大手一探,已经抓住了她纤细的手掌,将她从椅子上拖起来,拉向书房门外。 “从现在,开始!” 趔趄两步,独孤月小跑着才追上他的脚步,脸上却并没有惧意。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2)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2) 虽然过程有些细节出乎意料,不管怎么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被君白衣一路拖到书房,远远看到收拾完毕走过来的柳无痕,独孤月立刻扬起声音, “小柳子,去叫丫环们帮我收拾行李,你也去收拾两件衣服,随我一同出征!” 看君白衣寒着脸将独孤月从书房里拉出来,柳无痕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准备过来探问。 听了独孤月的话,心中立时惊了一惊,停在了廊下。 “怎么,你准备带他一起?!”停下脚步,君白衣的目光淡淡地瞟了一眼柳无痕,“也好,省得我到时候麻烦!” “还愣着干什么,去收拾行李啊,耽误了将军的军务,你担待得起?!” 看柳无痕还愣在原地,独孤月顿时气骂出声。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 柳无痕不敢怠慢,向二人行了一礼,立刻转身出去传令。 对于独孤月的能力,柳无痕一向敬佩地很,这个小女孩,有着远胜于他的缜密思维,这个事实让他即是软佩又是羡慕和折服。 毫无疑问,事实证明,她已经按他所说的达到了目的。 柳无痕只是想不明白,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君白衣竟然真的会主动要她们二人一起随行去战场。 “不要以为你带个小太监,就会多上两只脚!”君白衣侧脸盯住独孤月那对含着笑意的眼睛,“我一点也不在乎多杀一个人!” 独孤月笑眯眯地仰起脸,右手便伸向了他的胸口。 “将军可能没听说过,刚成亲的女人,身上都有福气,月儿一定也会给将军增加几分福气的,到时候将军必然会出师大捷!” 君白衣左手一扬,便抓住了她伸出他胸前的手掌,“我也听说,有些女人克夫!” ps:5555555555555,山西大雨啊,北北冻了一个多小时才打到出租车,这会儿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更一章洗澡睡觉去,大家明天见吧,报歉让大家久等了,见谅!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3)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3) “将军放心,月儿绝对不会克死您的!” 独孤月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去他胸口衣襟上沾着的一根她的长发。 她轻松指,那根长发便静静地飘落在地。 注视着那根在阳光闪烁着幽幽蓝芒的黑亮长发,君白衣捏着她手腕的手指也缓缓地松了开来。 “公主、将军!”柳无痕背着一个包囊从外面走进来,恭敬地停下廊下,“行李已经准备好了!” “少年!”老管家刘志也紧随其后走了过来,“马已经备好了!” 君白衣轻轻点点头,“去吧,给夫人备一辆马车,就用我之前新购置的那两匹胡马!” 刘志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应一声,迅速退出门去准备了。 这功夫,两个丫环也将为独孤月准备的行装取了来 很快,马车就位,独孤月和柳无痕坐上马车,君白衣便飞身上马,向管家刘志交待几句,便挥手下令起程 三个人便在一队精税骑兵的护卫下,向着京郊大营的方向急奔过去。 马车前,君白衣腰背挺直,不染微尘的白袍在风中翻舞如鹏翼,虽未着战甲,却自有万军统帅的气势。 马车中,独孤月左手指间玩耍着从柳无痕那里要来的那把刀,只把一把刀翻舞如蝶。 柳无痕坐在马车一角,盯着对面那女孩精致的侧脸,眼中却有复杂的情绪。 “其实,很简单!”独孤月收住手指,将手中刀重新送回柳无痕手上,“我只是故意到他的书房里去翻了翻东西而已!” 她早已经看出了柳无痕的疑惑,现在这一句,却是回答他未说出口的问题。 君白衣生性多疑,独孤月正是利用了他的这一点,故意到他的书房做出似乎是翻找东西被他发现的模样。 没有证据,君白衣自然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却也不会把这么一个危险的小东西留在将军府,带在身上,严加看管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4)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4) 没有证据,君白衣自然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却也不会把这么一个危险的小东西留在将军府,带在身上,严加看管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些话,独孤月没有去解释。 如果这么简单的计策也要去解释的话,柳无痕也就没有跟在她身边的必要了。 看似复杂的事情,就这样被她一句话解释地清清楚楚。 柳无痕自然是不需要独孤月解释,便想通了这其中的曲折。 事情说破了简单,但是真要能达到预定的效果却是相当难,时机的把握,每一句话如何应对。 做得不到位,不足以激起君白衣的怀疑,做过了或者会激怒他。 以君白衣的性格,便是不敢真的杀了这位小公主,却也不排除下狠手或者将她送到石牢的结果。 这个度如何把握,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而有胆量在君白衣的面前用这样危险的计策的人,这世界上怕也没有几个。 马车碾过青石大道,穿过北城门,拐上通向城外大营的驿道,车队带着狼烟奔进了西京大营。 西京大营,驻兵十万,和汴梁城的六万守军一样,都是隶属于君白衣麾下。 这十六万人马,俱是君家旧部,可以说是唯君白衣之命是从。 此时,西京大营内,得到命令的五万骑兵早已经整齐列队于点兵场上。 听到马蹄之车,却没有一人斜目而视,足见其纪律之严明。 独孤月从挑开的车帘一角看到此等情况,心中对于这君白衣便多了几分欣赏。 能有如此军纪,将帅必有不逊之才。 独孤月尚有如此心思,柳无痕自然便更是从心底里折服,他本也是世家出身,自然明白要想训练出这样的一支队伍,需要花多少心血。 ps:先更两章,北北出去吃个饭,补充点能量,回来再继续哈,大家一会儿见。。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5)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5) 车队停下,君白衣翻身下马,自有亲兵上来接了马缰,副将君定山也迎了过来。 目光掠过后来由柳无痕搀扶着从马车下走下来的独孤月,眼中顿时疑惑重重。 竟然连新夫人也来了,将军这是唱得哪一出? 君白衣早将他的疑惑收在眼中,却是并不解释,只是提起袍摆大步上了校场高台。 独孤月也不客气,带了柳无痕便随在他身后走了过去。 高台下的五万精兵看到那随在君白衣身后走上高台的独孤月,一个个的眼睛便瞪得老大。 好在军纪严明,众人虽然惊愕,却没有一人敢议论出声。 要知道,君白衣可在军纪中严明规定,不准任何人带女人入营。 五年前,因为副将私带妓女入营,君白衣曾经当着众将军的面手刃此人,并且言明,鹰骑军的大营永远不许非军士之外的女人入内,违者斩立决。 这一回,将军大人为什么破了例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君白衣的脸上,等待着他的解释。 环视众人一眼,君白衣的脸色冷然沉静,从他命令独孤月随行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大家也看到了,我带了一个女人来!” 君白衣声音不高,却中气十足,远远地传开去,清晰地传进第一个人的耳朵, “现在,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下,她的身份!” 微侧目,探手抓住身后独孤月的手掌,君白衣不轻不重地将她拉到自己身侧。 “她的名字叫赵月,是越国的九公主,也是我的新夫人!” 听君白衣介绍了独孤月的身份,一众兵将俱是面露惊讶之色。 静静地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君白衣深吸了口气,猛地抬高了声调,竟然在众将面前立下了连独孤月也没有想到的血誓。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6)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6) “今日在朝堂之上,我已经向皇上立下军令状,十日之内,收复失地,赶走蛮夷,如若食言,军法处置。大家可知道,为什么皇上要我立军令状吗?!” 君白衣此言一出,独孤月为之心惊,柳无痕则控制不住地变变了脸色。 军令状?! 那可不是儿戏,十天的时间啊,光是这路上便要浪费不少时间,谁不知道,这一次巴特尔是积集了十万大军,非同小可。 他们真的能在十天之内完成这个任务吗?! 可是,校场下,五万骑兵却没有一人面露怀疑之色。 君白衣薄性冷情嗜杀,但是在这鹰骑团每个人的心目中,却都是一个神话。 十三岁时,为了救当时被困浅河滩的三千士兵,他一人带了五百兵马,硬是在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 只是因为他承诺过,会回来带他们走,他便走的回来了。 那一天,当满身是血的君白衣带着那三千士兵回到大营的时候,那个白袍几乎染得见不到一点干净布丝的少年,早已经用他的信用折服了所有的士兵。 这五年来,他骄勇善战,让大月国众敌闻风丧胆,汴梁城有他在,谁说敢犯? 他说十天,那就是十天,士兵们丝毫不怀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大家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君白衣立下这样的军令状!” 君白衣微眯起眸子,黑沉沉眸中溢出方刚血色, “因为皇上现在已经不再信任黑鹰团,不是不信任我们的忠诚,而是怀疑我们的实力,怀疑我们不是那大月野民的对手!” “那些吃生肉的家伙算什么东西!” “就是就是,当年他们还不是被我们杀的屁滚尿滚!” …… 他此言一出,五万鹰骑军立刻群情激昂。 君白衣缓缓竖起手掌,五万鹰骑军立刻禁若寒蝉。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7)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7) “这军令状,不仅是白衣一人的耻唇,也是整个鹰骑军的耻辱!” 君白衣猛地探手,拔出腰上宝剑,剑身出鞘,自鸣若龙吟,雪亮剑身,霸气四溢。 “或者,他们已经忘了是谁帮大燕抗击大月,是谁在楚江衅上挤住齐国的人马是谁?! 但是,我们手里的剑不会忘记,敌人的鲜血是什么味道。 这一次,我一定要让敌人的鲜血来向皇上向整个大燕证明,我们鹰骑军并没有颓废,五年来我们随时随刻都如同这剑一样,准备着出鞘染血!” “对,让那些混蛋看看,我们鹰骑兵到底为什么叫鹰骑军!” “对,让那些混蛋看看!” …… 校场上,五万骑军一个个双眼通红,写满了不甘之色。 鹰骑军! 这三个字,足以让他们每一个自豪。 这三个字,不仅代表了一个军团,还代表着所向披靡,百战百胜。 这三个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怀疑,不允许任何人不相信,更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 “白衣已经做好了准备!” 君白衣高高举起手中长剑,身上白袍在风中烈烈舞动,整个人就如果一杆不倒的大旗, “今日,我指天而誓,十日期满,望关未收,敌军未破,我和公主便以血喂剑,祭鹰骑军军旗!我要我的生命来维护鹰骑兵的尊严!” “还有我!”君定山上前一步,也刷得拔出了身上的佩剑,“定山也愿以命护卫鹰骑军尊严!” “还有我,还有我,还有我……” 校场上,一片此起彼伏的声音,所有人都拔出了自己的刀剑。 无数刀剑直指向天,仿佛一片杀气之林。 每一只握着刀剑的手掌都收得紧紧得,每一双眼睛都写往了悲壮之色,每一个人都做好了准备…… 要用自己的剑和血,来护卫这鹰骑军的尊严!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8)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8) 所有的血都沸腾了,听着那一个个决然的声音,一向冷情的君白衣也不禁热血沸腾。 热血男儿,志在沙场! 从生下起来,君白衣便注定是要驰骋在沙场上的人。 就算皇上不信任他,就算大燕抛弃了他又如何,他还有他们,他的鹰骑军。 至少他们,是信任他的! “五年了,我想你们也和我的剑一样,渴望着用敌人的血来清洗了吧?!”君白衣高吼出声,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有些沙哑,“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让敌人血流成河没有!” “十天破敌,血洗望关!”君定山带头低吼。 “十天破敌,血洗望关!”随着他的声音,校场下的一众士兵齐声追随。 校场上,豪语冲天。 那高挂在旗杆上的黑布金鹰骑迎风招展,旗面上的金鹰,仿佛随时都要拖旗而出,展翅苍穹。 独孤月的目光掠过身后不知道看向君白衣的目光明显变了颜色的柳无痕,掠过眼前那一片挥舞着刀剑的骑兵,最后落到君白衣的侧脸上。 看着他的俊逸脸庞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她只在心中赞叹一句。 这个男人,够狠! 到目光为止,独孤月还没有想清楚皇上为什么要让君白衣立下军令状。 眼看着这个男人将这样的耻辱化成震奋军心的良药,就连她也不得不心生软佩。 没有任何东西,比耻辱还能更加让人觉起。 尤其是这样一只被人称为神话的精兵,对于他们来说,什么嘉奖什么名誉都已经不能再刺激他们了,那样的东西他们已经拥有了太多太多。 这个时候,能够刺激到他们神经的恰好便是耻辱。 独孤月一点也不怀疑,如果现在有人敢说鹰骑军一句坏句,这些人便是一人一口也要将对方咬碎。 哪怕,这个人是皇上,是燕国天子!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9)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29) 如此轻易便将压力变成了动力,君白衣不愧是天生的将才。 如果这个人,能为已所用,那自己的抗楚复国大业,应该会轻松许多。 一脸平静地站在君白衣身侧,独孤月并没有因为之前君白衣也要将她的血用来祭剑当成一回事,就算他真的输了,她也绝对不会陪他一起死。 她现在在想的,却是如何能够让这个人为己所用。 想是这么想,独孤月却知道,想要让这个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只怕难若登天。 不要说是让他为她所用,只怕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立刻就会毫不犹豫地用手中的剑割断自己的喉咙。 “传令,出发!” 君白衣的声音将独孤月的思绪拉回现实,回过神来,她立刻便转身行向台阶的方向。 刚刚转身,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抓住,上前一步,拦在她的面前,抬起手指,将她身上大氅的风帽笼上她的头顶,君白衣垂耳帮她系紧大氅衣带,他的动作无比温柔,声音也压得很低,语气里却有几分冰冷的嘲讽。 “这么急着走,是想要逃吗?!” “将军想多了,月儿之前就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仰起小脸,将他胸口处的衣服皱褶扯平,独孤月就好像一个心疼丈夫的小媳妇儿一样,脸上微微含羞, “将军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离您而去呢?!” 君白衣扬唇冷笑,“你如此在意我,我自然也舍不得你,哪天如果我真有不测,我也绝不会留你自己孤单在世的!” 二个人,那表情那姿态那语气,就如同是在海誓山盟,仿佛对方就是自己命中良人。 互望的眸子里,独孤月隐忍不发,君白衣却是毫不掩饰他的杀气。 早在带她一起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了,如果他真的要死,也绝不会留她在世上活着。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0)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0) 二个人的声音俱是压得很低,除了两位当事人之外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众人看到的只是一对互相关爱的精致男女。 副将君定山在不远处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走上前来,轻轻地唤了一声将军,一边便向远处捧了君白衣盔甲过来的兵士做了一个眼色。 “公主,我们该出发了!” 君白衣挺直身子,伸直双臂,任由两个亲兵迅速将胸甲和头盔套到他的身上。 独孤月唤一声柳无痕,依旧顺着台阶走下高台。 她由柳无痕扶上马车的时候,君白衣也微顿足,轻盈地落在自己的战马上,带头冲出了西京大营。 五万骑兵紧步相随,独孤月的马车则被护卫在大军之中。 这位新嫁为将军妇的越国公主,小小年纪,竟然能够那样面不改色地随着丈夫上战场。 单是这一点,已经足够鹰骑团的骑兵们对这位小公主足够恭敬。 更何况,刚才高台上君白衣与独孤月亲热举动,那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没有人怀疑君白衣对她的在乎,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的将军从来不曾对任何女人如此温柔过。 之前也听过流民,怀疑自己将军性取向的将士们终于明白,原来自家将军喜欢的是这样的小萝莉。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越国的小公主确实也不是简单角色 那样精致的容貌,那样非凡的胆色,怕是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上鹰骑团的王吧! 君白衣和独孤月怎么也没有想到,二个人之间的一场小小争斗,却让五万骑兵俱是达成了这样的共识。 他们自然更没有想到,这个共识,在后面的事件发展中却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五万骑兵,狼烟整齐,在通向北疆的路上蜿蜒成一龙黑色的长龙。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1)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1) 西京城皇宫,御书房。 燕惊云缓缓地研磨着手中的墨石,随着他的动作,矾台上的清水便一点点地染成黑色。 他身侧,西京大营留守的一位副将正在仔细讲述西京大营发生的所有事。 包括君白衣说过的话,还有君白衣与独孤月在高台上的亲蜜动作。 所有的细节,事无巨细。 “‘不是不信任我们的忠诚,而是怀疑我们的实力’?!” 重复着君白衣说过的话,燕惊云原本云淡风轻的目光里便有了寒意, “君白衣,如此的一个人,让朕如何信任?!” 那副将没有出声,他心中明白,眼前这位主子,虽然看上去为人温和,事实上却是完全相反 燕惊云可以怀疑君白衣,自然也可以怀疑任何人,包括他这个被安排在君白衣军营中的眼线在内。 所以他很聪明地选择缄默,不对燕惊云的决定做任何评论,他只是依照主子的命令做事,只做事不多话。 “那个小公主的事情调查的如何?!” 燕惊云继续研着手里的墨,墨已经很黑了,他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副将听到这个突然的问题,眼中顿生疑惑,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向他询问这个。 “回主子话,护送小公主前来燕国的护卫队在白草滩上遇到了楚央骑兵假扮的流寇,他们一出现,便用乱箭攻击了小公主的马车!” 书架的阴影中,传出一个没有任何感情se彩的声音。 听到那声音,副将顿时心中大惊。 对方显然早已经藏身在书房之中,如此小的空间,他竟然一点也没有感觉受对方的存在,那个人的身手已经到了何其厉害的地步?! 没想到,皇上的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人,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听到这样的秘密,副将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2)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2) “目前为止还没有消息证明小公主当时确实已经死亡,但是……” 阴影中的男人稍微?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9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9部分阅读 微顿了顿声音,这才接着开口, “综合眼下的情况,那小公主很有可能并不是真的!” 燕惊云的右手猛地一停,砚台里的墨汁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弹飞出来,溅在他素白的衣袖上,顿时一片狼籍。 松开手中的墨石,目光落在那副将身上,燕惊云居高临地看着他低垂的颈, “那小公主现在何处?!” “回皇上,她已经随君白衣一起出征,现在想来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副将颤着声音,语气里透着几分胆怯,“皇上,臣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您看……” 这样的秘密,副将自然明白自己没有知道的资格,虽然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他仍是心存着最后一丝侥幸。 “这么多年,你为朕出生入死,也好久没有回家看看了吧?!”燕惊云的语气温和如春风。 如此的语气,听到那副将的耳中却是仿佛响过了一道惊雷,猛地抬起脸来,他第一次大胆地看向这位主子的脸,“末将肯请皇上不要牵累末将的家人,求您!” 燕惊云转身走向书桌,“放心吧,我会将他们厚葬!” “你……好狠!”副将听了,顿时目光巨变,猛地起身,他咬牙便冲向了燕惊云。 不等他冲过去,角落里已经闪过一道寒光,副将身子一僵,便闷声摔倒在地上,口中鲜血溢出,很快便将他蒙面的黑巾都浸湿了一片。 “那小丫头究竟是什么人?!”燕惊云的目光掠过地上那副将的尸体,眼中有一抹厌恶之色。 “她的身体还不太确定,不过在汴梁城的时候,她曾经与大同会的人接触过!”黑暗中男人静静作答。 “大同会?!”燕惊云目光一凛,“君白衣,原来你早就有了背叛朕的心思!”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3)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3) “如果属下猜得没有错,这个小丫头极有可能是大同会的人假扮的,而君白衣之前在朝堂上的主动请婚,不过就是演给您的一场戏!”黑暗中的人影声音里透着几分阴戾,“这几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或者,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也说不定!” 燕惊云挑了挑眉尖,一向温润的眼睛里此刻已经写满了冰冷, “那又如何,就连君天赐都逃不到朕的掌心,一个小小的君白衣又能成什么气候!” “您的意思是……” 黑暗中人没有言明,只是手臂扬做,迅速划下,做了一个砍的姿势。 君白衣微挑唇角,“不急,朕还要等他帮朕赶走巴特尔的十万大军呢?!” “皇上,真的以他能在十天之内完成此事?!”黑暗中的声音里有毫不掩饰的怀疑。 燕惊云淡淡冷哼,“他完成与否,赢家不是永远都是朕吗?!” 黑暗中的男子愣了愣,旋即便沉声叹赞,“皇上,高明!” “你可不是这种喜欢拍朕的马屁的人,派的人盯住他们,不光是君白衣,还有那个小公主,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帮朕收回这望关镇,解北疆之危!”燕惊云拈起一支毛笔浸入砚台内的墨汗,“另外,仔细关注楚央的一举一动,这次大月国如此郑重出兵,我想一定是已经做好了与楚央狼狈为j的打算,想要让我腹背受敌,楚央你以为我燕国真的是好啃的骨头吗?!” “属下这就去办!”黑暗中的男子迅速答应一声,身子一隐,便消失在角落的阴影里。 看一眼地上那副将已经僵硬地尸体,燕惊云这才扬起声音,唤了侍卫进来。 “君白衣手下副将胡飞对朕不满,竟然意图行刺朕,大逆不道,诛连九族!” “是!”侍卫们虽然疑惑,却不敢有半点质疑,只是恭敬地答应一声,拖走了地上的尸体。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4)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4) 鹰骑团五万人马,从西京到汴梁,一路急行军。 每日只是晚餐时分停下用些晚餐,早、中两饭俱是用干粮在马上解决 粮草车换马不换车,一路行来并不走驿道,大多的时候都在走在一些并不宽敞的小道。 但是,这些小道没有一条会对粮车造成影响,速度比起驿道来丝毫也不会慢。 整个大军前进的速度,超过独孤月的想象。 上一次,他们足足走了十天的路程,竟然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 第三日黄昏的时候,大马竟然已经到了距离汴梁城不足百里的林家坞。 百里之遥,君白衣却没有下令一蹴而就。 对于此举,柳无痕微微有些不解。 这一路上,消息不断传来,汴梁城早已经是燃眉之势。 巴特尔攻下望关镇之后,并没有停下来享受胜利,而是继续一鼓作气,向着汴梁城进发。 早在消息传到西京城的时候,巴特尔的大军已经在汴梁城外安下营寨 这几天,早已经一连发动了三次攻击。 汴梁城守兵拼死守城,死伤人数早已经迅速上升到五位数。 “如果是你,你难道会一鼓作气冲到汴梁城和敌人对敌吗?!” 独孤月走下马车,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精神却一点也没有颓废的样子。 虽然这几天舟车劳顿,但是比起那些一直骑在马上,连盔甲都没有卸过的骑兵来说,她和柳无痕可要轻松的多,至少他们二个还能在马车上眯一会儿眼睛,小睡一会儿。 最让她满意的是,现在这个小身体虽然之前若显孱弱,身体条件却非常好,骨骼修长,身体柔韧,是习武的好胚子。 从之前从楚央的大军死里逃生之后到现在也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经过这一个月的魔鬼式训练,独孤月的这个小身体早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5) 他要……和她,马上圆房?!(35) “汴梁已成燃眉之势,已经赶了三天的路,此时不过是一步之遥,为什么要停下休息呢?!” 看出独孤月话里有话,柳无痕立刻便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也说了,已经赶了三天的路,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经疲乏到了极点,就算是凭着一腔热血冲到汴梁城,也不可能有最佳的战斗力。” 独孤月的目光掠过带着几个副将走在前面的君白衣, “如果我是巴特尔,一定会在那个时候发起攻击,就算不能一举夺城,至少也要灭掉楚军的锐气!” “可是,如果巴特尔在今天晚上发起进攻的话,汴梁城不是很危险?!” 柳无痕皱眉问道。 “如果巴特尔真有攻下汴梁城的能力,我们早去一晚,晚去一晚,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独孤月大步走向前面的君白衣,“走吧,咱们现在就去听听,汴梁城的消息!” 很快,中军大帐便搭配整理。 君白衣带头,独孤月紧随其后,身后柳无痕和几个副将恭敬相随。 坐到正中的主位,看一眼坐到一旁的独孤月,君白衣并没有要赶她走的意思。 “传令三军,吃罢晚饭之后立刻休息,但是,兵不可卸甲,马不可卸鞍!” 沉声下令,君白衣脸色深沉,完全是一幅大将的作派。 “是!” 几个副将齐声答应一声,便迅速退出营帐传令去了。 君定山便从亲兵身上取了汴梁的地图来,铺到了君白衣面前的椅子上,又取了朱砂笔来,在上面描画出巴特尔的布营地点。 “这里,就是巴特尔的大营驻地!” “恩!” 轻轻点头,君白衣注视着那一片红笔勾勒出的巴特尔营图,陷入了沉思。 帐外,蹄声急响。 一个喘着粗气的士兵急步冲进帐门,恭敬跪地 “报!”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 “讲!” 君白衣抬起脸来,语气并没有半点多余的波动。 “回将军,黄昏时,巴特尔集结大军八万,在汴梁北城门外一箭之地外,意图攻城!”探子兵恭敬答道。 君定山和柳无痕听了,顿时眉头大皱。 “再探!”君白衣却只是语气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探子兵答应着去了,外面蹄声渐远。 “将军?!” 君定山注视着君白衣的侧脸,欲言又止,言下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巴特尔已经集结了军力,他们真的还要在这里扎营休息吗?! “定山,你去催促火头军加速速度,一刻之内,我要所有的士兵都吃完饭,躺到床上!” 端起亲兵送上来的热茶,君白衣的语气沉静如水,俊逸的脸上没有并点担心之色。 “是!”抿了抿唇,君定山终于还是答应一声,退出了大帐。 独孤月向身后的柳无痕轻轻挥手,“小柳子,去看看帐篷搭好了没有,若是搭好了,就来通知我!” 柳无痕与她交换一个眼色,弯着腰也退出了大帐。 议事帐内,只剩下君白衣和独孤月二人。 帐篷四角,烛台上烛光摇曳。 两个人,一个垂脸看图,一个侧脸看人。 三天没有休息,君白衣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倦态,他一向是爱干净的,甚至有那么一点洁癖 虽然三日不曾合眼,他的脸上却并没有风尘,颌下也依旧光滑如初,见不到半点胡茬。 战甲和身上的白色战袍,也依旧如刚穿上那日一般,光亮整洁。 独孤月突然升起一分好奇,这样的一个男人,不知道上了战场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一直埋头研究着地图的君白衣,突然向她转过脸来。 “在看什么?!” 他的眸子依旧是那样黑沉沉的,目光凌厉地仿佛要看到人的心里去。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2)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2) “当然是,看你!”独孤月耸耸肩膀,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君白衣并没有因此而罢休,“看我,看我什么?!” 向上勾起唇角,独孤月的脸上现出略带孩子气地笑脸,“将军长得很好看,月儿怎么也看不厌!” 君白衣目光一僵,两颊便涂上了两抹不易察觉,但仍是被独孤月捕捉到的潮红。 从小到大,对他表示对爱意的女人多得数不胜数,这其中,甚至包括不少大臣之女和几位公主,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曾经这样直接地说过他好看地看不厌。 独孤月突然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形下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出乎君白衣的意料之外。 当然,他这小小的窘迫只在一瞬间。 很快,这位少年将军便重新恢复了自己的沉静和冷情,“那公主就好好看吧,最好待白衣上战场的时候,你也好好看看!” “月儿真的很期待将军在战场上的样子呢!”独孤月脸上笑意越盛,心中知道,这一回是她占了上风。 “我有些担心,你看到我杀人的样子,大概会再也不想见到我!”君白衣起身离开椅子,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想象一下,锋利地刀刃刺破肌肤,削断骨骼,血喷出来,空气中有令人作呕的腥臭……那样的情景,你一定会后悔看到的!” 停在她的椅子上,他居高临地看着她的小脸。 三天不曾休息,这个小东西却不曾叫过半声苦,喊过一次累。 每一次,都像是训练有训的军士一样,迅速下车,吃饭,爬上车继续赶路。 这样一个小东西怎么可能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 她是谁,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对于独孤月,君白衣也同样充满了好奇。 现在,他是真的有些想看看,这样一个小东西,在看到他仿佛死神一样收割敌人生命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3)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3) 北疆的风,冷冽如刀。 汴梁城外。 八万大月精兵,静静地伫立在夜风中。 “三王子?!”副将图敏询问地看向了身侧的巴特尔,“可以攻城了吗?!” 大军已经在夜风中站了一个时辰了,王子却依旧没有下达攻城的命令,就连图敏都也有些焦急了。 大月国三王子巴特尔年龄原本与君白衣相仿,塞外的风和烈阳,将他的皮肤染成了古铜色,让这位还是少年的王子稍显老成。 夜风掠起他随意披散在肩上的长发,露出深邃中透着狂野的五官。 样式粗旷的黑色皮甲,服帖地套在他的身上,身后大氅烈烈舞动,仿佛草原上展翅的苍鹰。 此刻,这位少年王子正端坐在汗血马上,一对狭长眼睛注视着远处的汴梁城,就如同一只豹子在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阴戾、贪婪。 听到副将的询问,巴特尔只是淡淡地答了五个字。 “不急,再等等!” “三王子?!”图敏的语气有些急切。 再等等,刚才探子回报君白衣的五万精骑已经到了林家坞,距离汴梁不过百里,再等等那援兵可就到了汴梁城了。 “我说,再等等!”巴特尔侧脸,目光如鹰一般地盯上了图敏的脸,语气较刚才多了一分寒意。 “是!”图敏不敢与他对视,忙着垂脸向后带了带马。 这位小王子和燕国那位少年将军一样,有着嗜杀之名,图敏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了自家的王子。 夜风呼啸而过,远处汴梁城上的火把被风拂动得忽明忽暗。 时间,如水流淌。 终于,探子再一次回来了,这一回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图敏有些想不通。 “你说他们在林家坞停营休息,消息好靠?!” “回将军,消息绝对可靠,属下甚至闻到了饭香!”那探子一脸肯定地答道。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4)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4) 敌人的大兵已经兵临城下,他却在距离汴梁城不足百里的林家坞安营不前,这位传说中骄战骄勇的少年将军,这是在做什么? 图敏怎么也想不通,只好将目光投向自家三王子巴特尔,“您看……” 巴特尔淡淡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再探!” 探子转身上马去了,巴特尔的目光便重新转回了汴梁城。 “三王子,这君白衣不来增援,留在林家坞做什么?!”图敏终于还是问出自己的疑惑。 “很简单,他们必是连夜赶路,车马劳顿,所以在林家坞养精蓄锐,想要到汴梁之时,如虎反扑!”巴特尔侧脸环视身后八万精兵,眼中满是自信,“现在,汴梁城内所余兵力不过万五有余,再除去老弱伤残,不过也就是一万人罢了,他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守住这汴梁城一晚上吗?!” 图敏眼冒精光,“那我们还等什么,就赶在君白衣到来之前,拿下汴梁城,让他到时候看着城墙上的大月旗吐血去!” “说的好!”巴特尔扬唇一笑,眸子里却是杀气大盛,“传我命令,马上攻城!” 呜! 一声令下,长号呜鸣,早已经等得手痒的大月国精兵立刻便喊一声杀,如狼似虎般扑向了一箭之外的汴梁城。 五万步兵冲锋,一万箭兵布箭。 伴着杀声,飞箭如蝗,齐齐向着汴梁城墙上飞去。 城墙上,守将张彪不曾有半刻懈怠,眼看着对方突然吹响攻城的号角,立刻便挥手下令护城。 “举盾,弓箭手,射击步兵,其他人准备火油、擂石!” 士兵们哪怪怠慢,忙着举起盾版,遮挡那飞来的暗箭,同时箭兵便人箭垛口内向外射箭,袭击那些冲过来的步兵。 三次轮战,这仅余的一万多士兵早已经是疲备得不行,现在靠着的,不过就是一个守住家园的意志来坚持。 哪里比得上大月国那样白天睡大觉,晚上才来攻城的虎狼之师。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5)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5) 几千箭兵跟本就无法阻止对方五万步兵的脚步,很快,大月国的步兵便在很小的牺牲之后,冲到了汴梁城的城墙下。 城墙的燕国守兵,却已经在对方的箭雨之下,又损失了千余人,不过万余的兵力又折损了十分之一。 而此时,大月国步兵的云梯却已经一个接一个地架上了汴梁城的城墙。 护城河内牛油早已经在之前的城战中燃尽,搭墙上山,大月国的士兵毫不顾忌。 “烧油,投石!” 张彪哑着嗓子,直到对方的云梯上的士兵已经爬到中段,这才下令。 牛油泼下去,被丢出去的火把引燃,瞬间燃成一片火海。 巨石投下去,将搭在墙上的木梯都砸成几段。 巨石的落地声,火燃起来的噼啪声,士兵的哀嚎声…… 组成了只有战场上才会有的让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寒的嘈杂声响。 第一拔攻城的大月国士兵就这样被退了下去,可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 那些在火海中挣扎的身影,并没有让后面士兵的脚步有半点停顿。 很快,第二拔攻城的步兵便冲了上来,相对于五万的总数,刚才的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 云梯再一次搭上来的时候,燕国守兵却已经没有再次使用的牛油和擂石。 他们只能靠射箭、挥刀击砍对方的云梯,阻止那些入侵者攻城的脚步。 撞城器,早已经被运到了城下,在几百人的推动中,撞击着汴梁城的北城门。 轰! 轰! …… 一声又一声,仿佛是撞在每一个守兵的心上,仿佛整个汴梁城都在那撞击中颤抖了。 挥手砍掉面前那爬上来的大月国士兵的脑袋,张彪红着眼睛挥舞着沾着血的长剑。 “君将军马上就要到了,在援兵到来之前,大家誓死守住北城门! 给我杀,杀,杀!”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6)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6) 林家坞,鹰骑军大营。 君白衣手中朱砂笔,缓缓地从林家坞画出了一道直线。 粗重的砂石笔触,赤红如血,穿过梁河最浅滩,直抵汴梁城城北。 “君定山!” “在!” 将手中地图送到他手上,君白衣沉声下令。 “传我命令,除运草兵和火头兵之外,所有人立刻起身,用破布裹住马蹄,随我按地图所绘横渡梁河,一柱香之内,我要带着这五万人马全部抵达汴梁北城门外!如有延误军机者,立斩!” “是!”君定山接图在手,转手奔出议事大营。 “马元!”君白衣再点第二将。 “在!”小将马元恭敬地行到大帐正中。 “你带一小队人马,连夜将夫人护送到汴梁城,我要她亲眼看着在城墙上看着我,破兵而归!” 君白衣微眯起眸子,眼前迅速闪过独孤月的精致小脸。 臭丫头,你不是喜欢看着我吗,我就让你看个够! “剩下二人,带上自己的亲兵护卫,仔细安护在大营方圆十里之内,不要让任何一个大月探子查到我们已经离营,如有走漏风声,延误战机,所有人提人头见我!” 抓起案上头盔,君白衣大步走出中军大帐,飞身落到亲兵准备好的他的白马上,奔出营门。 身后,君定山带着着甲而睡的五万骑兵紧步而随,没有一人延误军机。 听到声音,独孤月和柳无痕急步行出帐篷。 只见黑压压一片队伍正冲向营外,小将军马元却恭敬地站在帐篷外,先向她行了一礼,这才说道。 “将夫人收拾一下,随我快马急车,赶往汴梁,将军有令,要您在城墙上看着他破兵而归!” “小柳子,收拾行李!”独孤月轻轻点头,目光抬起来,看向北方无尽的黑夜,“我们一起去看将军如何杀敌!”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7)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7) 因为独孤月吩咐,二个人的行李跟本就没有打开,因此这所谓的收拾不过就是把行李取过来而已。 从之前君白衣下令兵不离甲,马不离鞍,她就已经猜出,他已经做好了半夜出兵的准备。 至于不开行李,不过就是她的直觉,觉得君白衣如果真的要走,肯定不会将她留在这大营里。 果然,结果和她预料的一样! 二个人重新坐上马车,小将马元本以为这位小夫人会抱怨几句,处处陪着小心。 哪想,对方却是如此淡然,到最后,只让马元越发对自家将军越发多了几分误会。 这二位果然是离都离不开谁,就是这般半夜杀敌,也要小夫人在城墙上看着,足可以将军对小夫人如何在乎。 他们哪里知道,君白衣要独孤月如此随行,却并不是舍不得她,而是担心她有什么小动作呢?! 一队大军悄行向梁行,一支马车急行向汴梁。 ———— 汴梁城北城门。 大月精兵早已经冲上了城墙,原本紧闭的城门亦已经在重型冲城器的一次次冲撞中,严重变形,破损在即。 “将军,咱们的援兵还会来吗?!” 挥手将张彪将面前的一个敌兵砍翻在地,那士兵满身是血地向张彪看过来。 张彪的目光扫过城墙上混乱与一团的敌我两方士兵,呀得长啸一声。 “大家放心,君将军一定会来,一定会来的,君将军绝对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声音,张彪话音刚落,大月国精兵斜后方突然便传出一阵急促地号角声。 那号角声一来便是高亢,节奏急促。 仿佛一阵急雷,震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张彪本能地侧脸看去,只见原本黑沉沉的东北方,突然亮起一片火光,蒸腾地火焰映出一片大旗。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8)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8) 几乎与黑夜融为一处的黑色旗面上,一只金色巨鹰展翅欲起。 “金鹰骑!”张彪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兄弟们,君将军来了,君将军来了……” 金鹰骑?! 君白衣君将军来了…… 短短一句话,却让所有城墙上还在继续战斗的燕国守兵群情激昂。 他们的君将军来了,他们有救了,汴梁城有救了。 没有人怀疑,这一点,面对大月国,他们的君将军从来没输过,当然这一次也不会。 他们的君将军从来不会丢下自己的士兵不管,从来不会! “兄弟们,杀!” “杀!” “杀!” …… 每一个守兵都高喝出声,仿佛身上的伤口瞬间消失,仿佛原本已经沉重的双臂和双腿又有了力量。 原本已经成强弩之末的几千守兵,瞬间由落魄的猪狗变成了下山的虎狼,疯子一样向着敌人反扑过去。 城墙下。 黑甲骑兵仿佛一只黑色的利箭,毫不犹豫地刺入了大月国的兵马之中,瞬间便将那只队伍冲出一个巨大的裂口。 正准备下令让骑兵进城的巴特尔,猛地收住了抬起的右手,向着鹰骑军的方向转过了目光。 看着那黑夜中突然冲过来的金鹰,巴特尔扯着马缰的手,猛地收紧。 “将军,君白衣来了!”图敏的声音也和张彪一样颤抖着,但是与张彪的兴奋不同,他却是因为胆怯。 与巴特尔不同,图敏可是与君白衣有过几次接触。 从君白衣还是少年时,便一直吃他的败仗,心中早已经有了阴影,当年他曾经差一点死在君白衣的剑下,现在胸口处还留着一道明显地疤痕,不说闻名丧胆也差不了多少。 “君白衣来了又如何,五万疲兵,难道比不得上咱们的八万人马吗?!”巴特尔猛地拔出腰上的长刀,“五年前,我没有机会和他一决死战,今日就圆了这个夙愿!” ps:今天就更到这里吧,大家晚安。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9)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9) “传我命令,所有攻城者折身回来,围剿君白衣!” 高举起手中战马,巴特尔的脸孔因为嘶吼而变得狰狞,狭长眸子内杀气暴戾, “斩君白衣一刀,赏美女一个,黄金百两。斩他一手或一足,掌美女三个,黄金五百两。夺命者,赏楚女五个,黄金千两。活捉者,升副将,赏楚女十个,黄金万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巴特如此丰厚的赏赐,只把这一众骑兵勾引得热血沸腾。 “杀啊!” 原本还在他身后候后的三万骑兵立刻便高呼而起,随在巴特尔身后冲向了杀成一片的两国大军。 这些骑兵都是他这些人训练起来的年轻人,对于君白衣的厉害,不过就是道听途说,并不相信那个少年将军生着三头六臂,所以也并没有像图敏这样的惧意。 谁不想得到重赏,谁不想得到自家王子殿下的赏识,谁不想斩杀君白衣一夜成名?! 巴特尔最了解自己的士兵,所以他也最清楚如何能让他的士兵成为他的最好战争工具。 随着他一声令下,沸腾的热血便迅速烧尽了那些大月国士兵们的理智,现在这些家伙的脑子里剩下的只有杀戮二字。 冲过去,向着那一身白衣的男人冲过去。 杀人他,只要杀了他,便可一夜之间,功成名就。 每一双眼睛都被杀气染红,每一把挥舞的刀都呼啸着染血的欲望。 三万大月铁骑,以及被号角声召唤回来的步兵,所有人一窝蜂的冲向了君白衣和他的鹰骑团。 “三角阵形前冲,杀进城门去!” 君白衣长剑挥舞,脸上隐约保持着沉静。 一马当先冲在前头,他就如同一只宝剑的剑锋,前进一势,锐不可挡。 每一次的剑起剑落,都要带起一片滚热的鲜血,还有某人的胳膊、半截的身体或者飞起的头。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0)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0) 身后,五万鹰骑兵紧步相随,仿佛一只坚固的铁三角。 无论大月国的士兵如何冲杀,整体队形却没有任何变化。 一个倒下去,立刻便有另一个补上来。 杀向汴梁城北城门,势如破竹。 鹰骑兵,不愧是鹰骑军! 吃饱了面,又睡了一小觉的他们,此刻早已经没有了半点疲倦之态,与巴特尔想象的疲兵完全不同。 君白衣的突然杀入,给城墙上燕国守兵带来的鼓舞是无法言喻的。 巴特尔发令所有兵马退回来,对抗君白衣,原本被强攻压得抬不起头的燕国守兵立刻君起反抗。 相较于他们的兴奋,大月国的士兵却有些混沌的狼狈。 原本正杀的兴起,突然对方来了强大的援兵,极大的影响了这些步兵的士气。 一方是混乱狼狈,一方是群情激昂。 整个战局便在不经意间,扭转了胜利天平倾斜的方向。 眼看着那只黑色骑兵如剑一般向着城门的方向刺入,巴特尔的双眸只是急得通红。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无论如何不能让君白衣接受城墙!” 高声怒吼着,他奋力摧马向着君白衣的方向急奔过去。 无奈君白衣和他的鹰骑团始终保持着三角军阵,他的骑兵和步兵跟本就没有办法形成有效的攻击,更不要说是想要冲破对方的军阵。 就连巴特尔,也被那些因为他的重赏刺激得疯狂的军队阻碍住,跟本就没有办法靠近君白衣本人。 “放开,混蛋,全给我让开!” 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毫不客气地将挡步的手下砍翻在地,巴特尔每前行一步,都踩着自家士兵的尸体。 浓郁的血腥味、飞起来的断刀断脚断肢、呻吟声、武器砍断骨头的声音…… 此起彼伏。 黑暗中的汴梁城外,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1)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1) 汴梁城北门外,两国士兵激烈厮杀的时候,汴梁城的南城门,却停下了一队规模不大的车队。 守城的士兵们看到小将军马元,又听说这车上载的乃是君将军的新夫人,不敢怠慢,忙着便开了城门,放这一行人进了城。 “北城门战事如何?!” 挑起车帘,独孤月声音冷冽地向那名南城门守将询问。 “回夫人的话!” 南城门守将李广虽然有些惊讶于独孤月竟然年纪的身份,却是不敢怠慢, “刚刚才有消息过来,君将军已经到了城门外,现在正与巴特尔大军殊死而征!” 独孤月轻轻点头,目光便迅速划过了南城门下一众向着北方急切眺望的守兵。 “这里有多少人看守?!” “一千五百人!”李广恭敬答道。 “留下五百守护,其他人随我一同去北城门,帮忙杀敌!” 独孤月想都未想便下达了命令,北城门笈笈可危,这些人还留在这里浪费,真不知道这汴梁城的守将是怎么想的。 “夫人?!”李广抿了抿唇,脸上微有犹豫之色,“我们守在这里,是张彪将军的命令!” 独孤月眉尖一挑,声色俱厉。 “我来这里,是君将军的安排,我的命令,就是君将军的命令,我想请位将军,您是听从张彪将军还是听君将军的?!” “这……” 李广只是将目光求助似地看向了马元。 马元哪知道这其中底细,想着这君将军特意要小夫人来这里,想来是别有安排,当下便向李广点了点头。 其实,李广守在这南城门早已经是急切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那边打得那么激烈,让他守在这里他哪里守得下去,他巴不得立刻就过去和那些大月国的达子们干上一场,只得军令如山,他不敢违抗。 现在听独孤月如何一说,又见马元点头表示,当下便扬起右手。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2)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2) 现在听独孤月如何一说,又见马元点头表示,当下便扬起右手,“第一小队留下来护住南城门,其他人立刻随我到北边增援,如有任何消息,马上派人通知的!” 李广是这个心思,手底下的士兵自然也是相同的心思,这些士兵都是这些年从附近的城镇里召收而来,这汴梁城附近就是他们的家园,家园危急,谁人不敢出一把力。 现在听说可以上北城门抗敌,个个兴奋得磨拳擦掌,迅速便列好了队伍。 “走!” 独孤月满意点头,沉声下令,车夫便催动马车向着北城门急奔过去。 马车两侧,马元和李广左右相护。 马车后,是马元的亲兵队和那一千守城兵。 车队,迅速驶上汴梁城主街。 此时,主街两侧,早已经站满了汴梁城的居民。 那些有钱有势的主儿们,早已经在战事初起的时候,便裹金卷银地逃到燕国南部去了。 这些平民,没钱没势,没有人可以投靠,又舍不得汴梁城中那些微薄的房产和家园,只能无奈地留守城门。 今晚上,大家都知道大月国又来攻城,一个个哪里睡得着,只是提着心吊着胆站在大街两侧,等候着消息。 目光注意到这些守护的城民,独孤月心中微动。 “停车!” 低喝一声,她身子一起,直接挑开车帘钻了出去。 车夫急急勒马,独孤月身子微微晃了晃,便稳稳地站在了马辕上。 城民们突然看到有马队冲过来,又在大街中心停下,一个个只是疑惑地向着这里看了过来。 站在马辕上,独孤月的目光缓缓掠过在场众人,脸色深静而清冷。 “你们还要在这里等上多久,难道真的要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那些达子铁蹄践踏吗?!” 长夜清冷,她的声音略带着几分稚气回响在夜色中,清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2)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2) 现在听独孤月如何一说,又见马元点头表示,当下便扬起右手,“第一小队留下来护住南城门,其他人立刻随我到北边增援,如有任何消息,马上派人通知的!” 李广是这个心思,手底下的士兵自然也是相同的心思,这些士兵都是这些年从附近的城镇里召收而来,这汴梁城附近就是他们的家园,家园危急,谁人不敢出一把力。 现在听说可以上北城门抗敌,个个兴奋得磨拳擦掌,迅速便列好了队伍。 “走!” 独孤月满意点头,沉声下令,车夫便催动马车向着北城门急奔过去。 马车两侧,马元和李广左右相护。 马车后,是马元的亲兵队和那一千守城兵。 车队,迅速驶上汴梁城主街。 此时,主街两侧,早已经站满了汴梁城的居民。 那些有钱有势的主儿们,早已经在战事初起的时候,便裹金卷银地逃到燕国南部去了。 这些平民,没钱没势,没有人可以投靠,又舍不得汴梁城中那些微薄的房产和家园,只能无奈地留守城门。 今晚上,大家都知道大月国又来攻城,一个个哪里睡得着,只是提着心吊着胆站在大街两侧,等候着消息。 目光注意到这些守护的城民,独孤月心中微动。 “停车!” 低喝一声,她身子一起,直接挑开车帘钻了出去。 车夫急急勒马,独孤月身子微微晃了晃,便稳稳地站在了马辕上。 城民们突然看到有马队冲过来,又在大街中心停下,一个个只是疑惑地向着这里看了过来。 站在马辕上,独孤月的目光缓缓掠过在场众人,脸色深静而清冷。 “你们还要在这里等上多久,难道真的要眼看着自己的家园被那些达子铁蹄践踏吗?!” 长夜清冷,她的声音略带着几分稚气回响在夜色中,清楚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3)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3) “你们告诉我,这汴梁城是谁的地方,是燕皇的,是君白衣,还是你们的?!” “是我们的,这里是我们的家!” 马车不远处路边的一个老汉尖着嗓子吼道,声音里满是不甘, “我在这里出生,呆了六十几年了!” “那你们还等在这里干什么,自己的家园就要自己保护,或者你们是想眼看着那些达子冲进来,欺负你们的母亲、爱人、姐妹,抢走自己的钱财,烧光你们的房子?!” 独孤月再次反问,稚嫩地语气透着几分残忍。 “我们当然不想了,可我们能做什么?!”这回,却是一个脸色通红的年轻人。 “难道,你和这些兵有什么区别吗?是比他们少一只手还是少一只脚?难道说,只有刀剑可以杀人吗,你们的菜刀只能用来切菜,你们的棒子只能用来打狗!” 独孤月猛地弯身,拔出那赶车的士兵腰上的刀。 “现在,我新婚的丈夫君白衣正带兵在城门杀敌,我要去帮他一起保护你们的家园,如果你们也想要他赢得这场胜利,就随我一起来,一起到北城门去,把那些达子赶走,把那些狼赶回草原去!” “赶走大月达子,保护我们的家!” 那个脸色通红的年轻人顺手从墙边抄起一根棒子,“走,我们也去帮君将军打仗去!” 一个带了头,人群立刻马蚤动起来。 “对,我们也去,我们也不能干等着,不能让那帮达子狼占了我们的地方!” …… 人们激动地吼着,捡棒子的捡棒子,抱石头的抱石头,还有的回头拿菜刀,有的就提了镐和榔头…… 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他们的声音嘈杂却透着决然。 “赶走达子狼,守护汴梁城!” 马车后面的队伍迅速扩大,整个汴梁城主街浩浩荡荡地几乎被激动的城民们挤满了。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4)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4) 独孤月一身墨绿的衣袍,在夜风中烈烈舞动着,手中长刀在汴梁城的长明灯下闪烁着刺目寒光。 那纤瘦的身影,站在急奔向前的马车车辕上,不曾有半刻地动摇。 在她身后,紧步相随的是所有汴梁城的百姓。 柳无痕钻出车帘看出去,也不禁被眼前的一切禁惊,最初的时候他还在怀疑,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能起什么作用。 可是当他看到那一只只挥舞着“武器”的手掌,一双双写满了仇恨的眼睛,他这才意识到,他错了。 之前父亲总说,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在他终于明白。 这民,这百姓,究竟有着怎么样的力量。 侧目看着身边那不高的小人儿,柳无痕也再一定确定,自己选对了人。 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一夜,柳府被楚央的大军烧成废墟,闪亮的刀光剑影下一一倒下的亲人…… 他的情绪一下子也激动了,情不自禁地随着那些百姓呼吸起来。 很快,这只“大军”便来到了北城门附近,远远地看着城墙上晃动的人影和火光,独孤月只是微微地眯了眸子,人便如小猫儿一般跳下了马车。 “还等什么,大家冲上城墙上,杀掉这些北达狼!” 大喊一声,她第一个带头向着城墙上冲了过去。 这位可是君白衣的新夫人,燕国的公主,她的安危何等重要。 柳无痕和马元、李广三人不敢怠慢,迅速地便护在她的身侧,随着她冲向城墙。 身后,那一千南城门的守兵和近万的百姓也没有半点犹豫。 人家一个小姑娘都敢挥着刀向上冲,他们怕什么?! 冲,杀一个值,杀两个赚一个,杀三个赚一双…… 拼了! 很快,独孤月便带领着众人冲上了城墙,毫不客气地向着城墙上仍在与守兵胶着的大月国士兵包围过去。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5)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5) 城墙上,守兵虽然奋起,到底是在人数上与敌军差别巨大,借着一腔热血到底还是有些捉襟见肘,现在正是?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0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0部分阅读 是危难之时。 独孤月等一干人等的加入,却刚好是弥补了这部分不足。 百姓们虽然战斗力一般,关键在于斗志昂扬,人数又众多,原本大月国士兵与守兵是二比一的比例,这些百姓们一加入,顿时迅速转化为四比一,只不过,这一次是汴梁城的百姓们占了多数。 蚊子多了咬死大象,更何况,这些百姓们也没有一个空着手。 菜刀也是刀、棍子不仅能打狗也能打人,再加上城墙上原有守兵以及从南城门调过来的一千兵马,城墙上的局势迅速便有了改观。 柳无痕不敢太过暴露,马元和李广却是如狼似虎,二个人一左一右开道,独孤月和柳无痕再不时地出出暗招,很快便将独孤月护到了城墙正中。 踩住一个大月国兵士的尸体,独孤月扶住城垛向下观望。 只见城墙下,一骑白马当先,此时已经冲到了距离城门不足丈远的地方。 马上那人,白衣银甲,在一众乱军之中,格外地明显。 剑若奔雷,没有一人能拦住他的去路,所有挡路者,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那气势,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君白衣,这才是真正的君白衣吗?! 万军阵中,白衣如雪,宝剑银甲,所向披靡。 当然,独孤月的感叹只在一瞬,这个时候,可不是欣赏他完美杀戮的时候。 目光迅速环视四周,独孤月迅速冲到了身上战甲已经见不到原来颜色的张彪面前,离开汴梁之前,她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对于身为杀手的独孤月来说,一面之缘已经足够让她认出他了。 挥刀将张彪面前那个大月国士兵砍倒,独孤月紧紧抓住那位已经快要精疲力尽的老将军的手臂,“快,开城门!” ps:先更到这,北北要出门,晚上回来再更新。 人在外地,事很多,这几天更新慢,大家休谅。 另外,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6)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6) “公……公主?!” 张彪回过神来,看到独孤月,一脸地惊愕。 “马上开城门,白衣已经到了城门上,再晚,他们便要被围住了!”独孤月急吼着,一点也没有向这位老将军解释的心情。 “可是……”张彪面露犹豫。 城门外,除了君白衣还有巴特尔的大军啊,万一开了城门,敌人长驱而入怎么办?! 独孤月看出他的犹豫,心中只恨不得想要杀人,右手抬起来,却是重重地攉在了张彪的老脸上,“你想害死君白衣吗?!” 啪! 这一巴掌无比响亮,却也将张彪打醒了。 君将军,他的君将军从城门冲过来,不就是想要从侧出击,打乱敌人的攻势吗,他还在这里犹豫什么。 “传令,开……城门!” 张彪爬到城垛上,向着城墙下的守兵大喊。 他一声令下,守兵立刻动作起来,除掉挡门,一条条地扯掉门闩。 这时,君白衣也已经带头冲到了城门队近,随着守兵绞动门链,城门便缓缓开启,君白衣直接带马就冲了进来。 身后,五万骑兵一涌而入。 君白衣足尖一点,人便从马背上飞掠而起,落到城门一侧的观望台上。 直看着五万骑兵尽数冲进来,这才大声喝道,“射箭,半门!” 骑兵们早有准备,无数箭矢便向着门外投射过去,追过来的大月骑兵顿时倒下一片,箭矢一波接着一波,只是向着门外射去,因这箭雨阻挡,大月国骑兵空看着大门敞开,却没有办法攻入。 吱呀呀绞链急响,守兵们迅速将城门重新闭拢。 “所有人,上城墙!”君白衣若惊鸿般冲天而起,再落下,人已经站到了城墙上的箭垛。 人在空中时,已经收剑回鞘,顺势扯下背上丈长大弓。 搭箭、上弦、松指……他足尖落定之时,箭矢也如闪电般离弦而出,向着乱军中的巴特尔当胸射去。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7)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7) 眼看着君白衣带军冲入城门之中,巴特尔只气得双目圆瞪,恨不能插只翅膀飞入城墙与君白衣一决死战。 眼看着自己的骑兵倒在对方的箭雨下,城门迅速闭紧,他只是气得挥手将身边一个普通步兵砍成了两半,嘴里还在忿忿低骂。 “废物,一群废物!” 他话音未落,半空中已经传来凌厉地破空之气。 巴特尔抬眼看去,只见一只箭矢在眼中迅速放大。 亏得他也是身手了得,大惊之上,仍是反应迅速,也没有理会身边是谁,顺手便抓了一人来挡在自己面前。 好巧不巧,刚好图敏看情况不对,想要过来劝巴特尔退兵,刚好成了这个挡箭牌。 噗! 银羽箭矢刺破皮甲,直入肌骨,被抓住挡箭的图敏只来得向巴特尔看上一甘的一眼,身体抽搐,一命呜呼。 “大家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达子狼赶回去!”独孤月眼看着城门闭紧,骑兵顺利进城,并没有松懈,而是迅速抓起身边不知道谁的头盔便向着城下砸去。 这时候,城墙上的大月国敌兵已经尽数被砸杀。 活下为的守兵和百姓们听到她的声音,也迅速行动起来。 没有箭矢,便学着独孤月的样子捡东西砸下去,头盔、菜刀、斧子……反正身边能砸得全砸下去,甚至连死去的尸体都成了砸人的武器。 一时间,城墙下杂物如雨,只把一众还想要攻上来的大月国士兵砸得落花流水。 与此同时,君白衣的骑兵也冲上了城墙,搭弓上箭,向着下面的攻城者当头射去。 “退……”巴特尔刚喊出一个退字,突然听到城墙上有人大声喊他的名字。 他本能地抬脸看去,只见城墙上,一身耀眼银甲的君白衣面前不远处,一个不大的小人儿,背映着灯光,看不清脸色。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8)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8)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一样黑乎乎的东西便向巴特尔迎面砸来。 巴特尔本能地挥出手中长刀,刀光一闪,立时将那不明之物劈成两半。 噗! 随着这不明之物分成两半,半空中顿时响起水声。 巴特尔只觉脸上一凉,瞬间便被泼了满头满脸的冰冷液体。 原来,那黑乎乎的东西却是一只水囊,他一刀割开了水囊,水囊里的水却泼了他满身满脸。 头发被水淋湿,粘乎乎地贴在脸上,巴特尔的形象无比狼狈。 “哈!”城墙上,眼看着巴特尔一刀割开水囊,被弄得如落汤鸡一般狼狈,独孤月顿时大笑出声,“大家快来看落水狗?巴特尔,落水狗!” 众人听了她的笑声,齐齐向巴特尔看过来,看着他满身是水的样子,顿时轰笑出声,有的便随着独孤月的声音喊起来。 “巴特尔,落水狗!巴特尔,落水狗!……” 站在独孤月身后箭垛上的君白衣,看到巴特尔长发挥散的样子,也不禁扬起了唇角。 “啊!”巴特尔只气得低吼一声,便要再冲上去。 想他一代骄子,在草原上谁不敬仰,哪里受过这等冤枉气,只是气得脸色铁青,恨不能将那个丢水囊过来的小东西咬成碎片。 “王子殿下,万万不可!”一个副将忙着驱马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现在这个时候,不宜冲动,咱们还是先退兵吧!” 副将强拉着巴特尔的马缰,带着一众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迅速地逃出了弓箭的射程。 “落水狗,别跑啊,我们还没砸够呢!” …… 城墙上,一众士兵和百姓只是不停地叫骂着,直到大月国残兵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众人仍然在哑着嗓子嘶吼。 这其中,万以最初的守兵们叫骂得最厉害。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9)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19) 这几天来,吃了大月国的这么多亏 这一回,他们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怎么能不好好地发泄一番。 将身上长弓重新负于背上,君白衣收回眺望着大月逃兵的目光,足尖轻点,如猎豹一般轻盈地落在独孤月身侧。 从落到箭垛上开始,他就看到了她。 她不住地将身边的东西一件件地向着城下的大月国士兵丢下去,她故意抛出一只水囊,又高声唤出巴特尔的名字…… 所有的一切,他都尽收眼底。 事实,正如他的想象,面对着这样的残尸断臂,血腥厮杀,她依旧镇静自若,没有半点胆怯之态。 甚至,他还看到她弯身捡东西的时候曾经抓起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手臂,她只是愣了愣,便将那只断臂向城下抛了过去。 仿佛,她抓着的不是断臂,而是一块石头,一只头盔那么简单。 这样的一个小东西,怎么可能会是养尊处优的越国小公主?! “怎么样,上战场的感觉如何?!” 他静静站在她的身侧,只把目光投入城墙下的一片狼藉。 “很刺激,很好玩!”独孤月转脸,目光掠过君白衣身上几乎被染成红色的战袍,“将军杀敌的样子,很好看!” 君白衣微扬唇角,淡淡冷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将军!”张彪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走到君白衣身侧,恭敬地向他行了一礼,便强忍着疼,矮身跪了下去,“末将几次让汴梁城险入敌手,请将军军法处置!” 转脸,注视着那满身是血的老将军,君白衣的脸上无悲无喜 “鹰骑军军纪第九章第十条,战事之后,应该立刻打扫战场救治伤军,张将军,难道您已经疼到把军纪都忘了吗?!” 虽是一句训斥,听到张彪眼中却如同赦令 “老臣糊涂,老臣这就去善后!”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20)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20) “来人,把张将军抬下城去,寻医官治疗!”君白衣冷声下令,注意到城墙上哭泣的一位老妈妈,不由地皱起眉头,“是谁让百姓上城墙的?!” 听到他的声音,马元、李广二人忙着奔了过来。 二个对视一眼,只是齐齐跪在君白衣面前,没有出声。 “说!”君白衣脸色越发冰冷。 “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上前一步,独孤月毫不惧色在站到君白衣面前。 “是你?!”君白衣再次将目光投上独孤月的脸,黑沉沉眸子里有毫不掩饰的怒意,“你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的夫君!”独孤月微扬起小脸,脸上满是孩子气的狡黠,“夫君,您……不是生月儿的气了吧?!” “你……”君白衣眉头皱紧,面对她的笑脸,却怎么也说不出军法的话来。 “将军,夫人不是军人,不知者不怪,您要罚,就罚马元吧,是马元没有拦住夫人!”马元抢着请罪,生怕君白衣对独孤月大发脾气。 刚才发生的种种,让马元对这个小夫人也满是敬佩之色。 当初听说君白衣在朝堂上向皇上请求合亲的时候,鹰骑军的将士们对于这位小夫人还有些不以为然。 认为独孤月不过就是因为有着小公主的身份,跟本就配不上他们英勇无敌的大将军君白衣。 可是,自从离开西京城开始,孤独月在路上不曾叫过一声苦,这一次来到汴梁,又只字片语便调动了全城之力帮助抗敌。 这份能力,这份胆识,早已经让马元和一众和她共同抗敌的鹰骑军士兵折服。 初时,马元还以为这一切是君白衣授意,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一切原来是小夫人自己的主张。 知道这一点,马元对于这小夫人越发刮目相看了几分,故此才会甘愿冒着君白衣生气的危险为小夫人求情。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21) 一个公主vs两个王爷!(21) “将军,这件事可怪不得小夫人!” 人群中,一位身上染血,胳膊上被大月国士兵砍了一刀的老者,被一位年轻人扶着上前来。 现在,他们亦已经知道了独孤月的身份,知道这个生得好像九天仙童的小女孩原来便是这位君将军的小夫人,这些百姓也是个个心中惊奇。 “就如同小夫人说的一样,这汴梁城不光是皇上和将军的汴梁城,也是我们所有百姓的家,如果汴梁沦陷,我们所有人便要无家可归,所以我们才会带上自己的刀枪棍棒冲上来和将士们一起对抗这些达子狼,将军如果要罚,就连我们一起罚吧!” 那老者说着,便带头跪了下去。 他一跪下,身后众百姓立时跪倒了一片。 众人齐声请愿,“将军,您要罚小夫人就连我们一起罚吧!” 君白衣的眉头越发皱紧了,注意到他的脸色,独孤月只是再向前迈了一步,站到了那些百姓面前,“大家快起来,你们不过就是要保护我们的家园,何罪之有?!” 扶起那名老者,独孤月仰起小脸,一脸倨傲地看向君白衣。 “这件事,完全是我一人的意思,这些百姓能够帮我们一起对敌,是燕国的幸运,是鹰骑军的荣幸,将军您真的要罚他们?!” 四目相对,君白衣分明从独孤月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威胁。 如果他罚了她,必然也要伤了这整个汴梁城百姓的心。 这个小东西,表面上是要独自承担后果,事实上却是拉了整个汴梁城的百姓当挡箭牌。 还说什么,凭他是她的夫君,如果她真的当他是夫君,她还会如此吗?! “哈……”脸色一软,君白衣突然仰脸一笑,左手一探,便顺势拉独孤月入怀,“月儿,吓到了吧,其实为夫不过是向你开个玩笑,你和白衣一起守住了这汴梁城,白衣怎么会怪你呢?!” ps:到这吧,有点伤风,先去休息下。。 王爷vs公主,调情与杀机!(1) 王爷vs公主,调情与杀机!(1) 独孤月的小小身形,被君白衣拥在怀里,几乎要被他的身形吞没。 “小东西,你要小心,不要让我抓到把柄!” 君白衣的声音低低响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语气仿佛情人间的呢喃,紧拥着她细腰的手臂却紧得快要将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众将官何曾见过,主将君白衣对任何人如此包容和温柔,心中只是越发认定这二人情深意切。 独孤月心中却是明白地知道,此刻的君白衣,恨不得将她撕碎。 他,已经向她挑明了态度。 抬起脸,迎上他深邃的黑眸,独孤月却依旧笑得天真烂漫。 “郎君,您的意思月儿不懂,月儿只是想尽一下为人凄的本分而已!” “哈……”君白衣朗笑出声,这一回的声音却是众人可闻,“夫人的情,白衣记下了,他日必加倍奉还!” 虽然疑惑着独孤月的身份,君白衣却是十分明白,她的所作所为确实对这一次的战事提供了一不小的帮助。 他有自信,没有她和汴梁百姓的帮助也一定会赢。 但是,是否能这样顺利,那还有事实的检验。 君白衣并不似巴特尔那样狂傲自大,他脾气乖张喜怒无常,可是,一旦到了战场上,性情中那份远胜于常人的冷静便立刻会体现出来。 如果说有些人是天生的将才,那么他绝对是其中一个。 拉着独孤月的纤纤手掌,带着众人走下城墙,君白衣很清楚,他此时对独孤月的示好,将为他赢得全场百姓的心,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独孤月也明白他的心思,很配合地演着这出戏。 因为她要他赢,必须赢,而且是速战速决,绝不会给楚央半点机会。 现在,拥有着相同目的的他们,是暂时的同盟。 这份同盟能够维持多久,两个人,谁也不能确定。 王爷vs公主,调情与杀机!(2) 王爷vs公主,调情与杀机!(2)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整修被撞损的城门…… 战斗暂时结束,士兵们却依旧在忙碌。 同样的,身为主帅的君白衣,也没有休息地资格。 汴梁城守备府,议事厅内。 君白衣、独孤月以及一众副将俱是在座,长条桌上摆着的赫然是汴梁城的地图。 朱砂红笔,勾勒出一个刺目的圆,圆心里望关镇三个字,墨色深沉。 探子早已经抱回了消息,巴特尔大军已经撤离汴梁城外大营,回到望关镇。 战场上的各方损耗也已经查点清楚,这一役,巴特尔大军折损人马在四万左右,余兵六万,汴梁城原有守兵剩余不足七千,五万赶来增援的鹰骑兵只损失了千人,总计可用之兵约在五万五。 如此算来,两方人数可以说是旗鼓相当。 “望关镇在梁河北岸,倚山而立,镇北是茫茫草甸,如果我们想要攻下望关镇,只能从通关桥上过去!” 李广指点着地图,脸上有毫不掩饰地担忧之色, “巴特尔现在退兵回望关,势必会派重兵严加防守,只怕这通关桥想要闯过也不容易!” 马元看了看他手下指点着的通关桥,“难道,我们不能另外搭一座浮桥过河吗?!” “马元将军有所不知!” 李广的手指在汴梁城附近画了一个大圈,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汴梁一带,山脉不少,因为土壤原因和天气寒冷,山上不过只是一些低矮灌木,却并无多少可用之树,我们跟本就没有建桥可用之材!” 听了他的话,马元沉默地皱起了眉。 双方兵力相当,如果对方拒桥而守,或者是在桥对面设成层层埋伏,到时候鹰骑兵便会陷入无限地被动之中。 如果想要绕桥而走,就必须从东侧的浅滩处过河,这一绕路最少要浪废于三天时间。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 现在十日之期已经过了三日,如果绕路再浪费三日,剩下四天时间,真的能顺利拿下望关镇吗?! 几个人,只把目光投入了君白衣,想要看他有何妙计。 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碗,君白衣没有看地图,也没有看几个副将,目光却是淡淡地转过了独孤月脸上,“夫人一路劳顿辛苦,也该去休息了,小柳子,带夫人到后面房间休息!” 知道他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计策,独孤月脸上却依旧是带着一抹笑意,“如果月儿先告退,将军您也不要再操劳了!” 带着柳无痕走出议事厅,独孤月脚步沉稳,一点也没有疲惫之态。 看着那小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外的夜色中,君白衣收回目光,挺身后背,身上再无半点慵懒。 “李广听令!” “末将在!” “你马上带几个小队,分别到百姓家中,征用他们家中的马车、床板、门板……所有能建浮桥之物都不要放过!” 听了君白衣的命令,李广和马元二人立时双目放光。 “末将遵令!”李广兴奋地答应一声,便要奔出厅门。 “慢着!”君白衣沉声喝住他,一脸正色地继续说道,“你要记住,哪怕只是一块门板也要详细记录在册,按市价的两倍赔偿,对任何一个百姓,不得有半点生硬,如果他们不肯,绝不可用强!” “这些东西,都是百姓平日里所需之物,不生硬,只怕他们不肯交出来呢?!” 听完这君白衣的后半段话,李广只是疑惑地挑眉,自家将军可是一向以铁腕著称,这一回,怎么开始怀柔政策了呢?! “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们不但会主动拆下自己的门板,还会坚决不收一分钱!”君白衣的目光停在李广的脸上,眼睛里再现凌厉杀气,“不过,你必须按我说的双倍赔偿,如果有半个人敢吞一分,皆按军法处置!”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 “末将不敢!” 迎上他的目光,李广的心也不禁颤了两颤,答应一声,忙着便奔出了厅门。 现在的君白衣,已然完全恢复了之前的他,冷竣地让人不敢逼视。 “将军,马元做什么?!” 看李广去收浮桥材料,马元也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君白衣顺手取出令牌,送到他面前。 “你带上五千人马,排成一字队,每人骑一匹马牵一匹马,不要点火把,沿着河沿向浅滩的方向急行军,记住马蹄声越响越好,声势越大越好,不要怕敌人发现!” “马元遵令!” 马元接了令牌,心中疑惑却不敢多问。 谁不知道君白衣的脾气,他的命令你最好的对策就是绝对地执行,永远不要问为什么,否则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你能把这五千人马,变成如同五万人马,待这次拿下通关镇之后,你就不再是副将了!” 不等他走出厅门,身后君白衣的声音竟然再次传来。 马元也不是傻子,被他这一提点,顿时了解了自己这次任务的真正意义,却是为了迷惑对岸巴特尔的探子。 让他们误会鹰骑军要绕河攻打通关镇,以影响巴特尔的判断。 转过身来,恭敬地向君白衣再行一礼,马元急步带风地冲出去执行命令了。 一路上还在感叹,自家将军成了亲之后,人都变成温和了许多。 又调了两个副将,带五千人马仔细守在通关桥桥南,挖陷阱布埋伏。 待几个副将俱是各自领命去安排,君白衣这才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 垂脸看看满身的血渍,他顿时厌恶地皱眉,朗声吩咐亲卫兵去准备洗澡水供他沐浴,注视着地图思索了一会儿,便长身而起,一路向着后面的寝室大步行了过去。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3)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3) 后院,卧房中。 独孤月随意找了个借口支走屋内两个服侍她的丫环,便拉了柳无痕行到内间。 “现在,你马上去黄金西街寻一家荣记菜铺,告诉掌柜的,就说永宁公主已经重回汴梁城,很想吃些新鲜的春笋,让他准备准备,明天一早送到将军府来!” 柳无痕只是听得一头雾水,现在已经是秋天,哪里还有什么春笋,更奇怪的是,独孤月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想吃的。 “不要多问,照我说的做!”独孤月上下打量他一眼,语气轻蔑,“不会是,你不知道黄金西街在何处不?!” “你也太少看我了,这里我呆了半年多,哪条路认不得!”柳无痕没好气地撇撇嘴,“我只是奇怪,这大秋天的到哪里去寻春笋!” “你寻不到,人家就寻不到吗?!”独孤月白他一眼,迅速从包裹里取出一套深色衣衫丢到柳无痕怀里,“要你去,去便去,若再晚了,我拖延不住君白衣,被他发现你不在,我可保不了你!” “公主,你实话告诉我,那荣记菜铺究竟是什么地方?!”解开身上外袍,迅速套上那套深色短衣,柳无痕只是狡黠地笑着询问。 “知道的太多,死的就会很快!”独孤月顺手从身上扯出一块墨绿丝帕,蒙住他的下半张脸,一对黑亮眸子便咄咄地对上他的,“柳无痕,我不想你早死!”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完无半点调侃之意。 没有再理会他,她迅速将那丝帕的两角在他脑后束紧,人便闪到门边,仔细地外看了看,这才拉开了后窗,示意柳无痕出去。 “顺着花园一直向前,水潭后边有一个倒泔水的小门,你就从那里摸出去,至于外面的路,我想你比我熟悉!”独孤月抬手指指她放在香鼎里的檀香,“这香燃完大概要半个时辰,我希望,你能赶在这之前回来!”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4)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4) 柳无痕按照独孤月的指点,摸到后花园的时候,君白衣的人也已经进了后院。 目光掠过独孤月暗着的房间,他下意识地在院中停住了脚步。 “将军,水已经准备好了!”侍女恭敬地向他通报。 收回心神,向对方点了点头,君白衣大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的寝室,三间相连。 小厅内便是卧室,卧室尽头,便是浴室。 君白衣一向有是洁癖的人,这一路急行军赶过来,三天不曾洗澡,刚才又打了这一场硬仗,身上又是血又是汗,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着夺回望关镇的事情,他怎么也忍不到此刻。 现在,洗澡水已经备好,他再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别的事。 顺手将身上沾血的盔甲丢在门外,君白衣扯开衣带,直奔浴室。 行到浴室的时候,已经将身上外袍尽数脱下,脱到浴室内的脏衣篮里。 三下五除二地除去身上所有束缚,抬手扯开束发的冠带,君白衣甩掉靴子,赤足走进了浴池。 浴室内水气氤氲,隐约还飘着一抹淡淡的檀香味,闻之让人精神放松。 温热的池水,一点点地浸泡了他的身体,三天的奔波,激烈地战斗,所有的疲惫与倦意,终于在此时被释放出来。 靠在池壁上,微瞌眸子,君白衣惬意地享受着这短暂地放松时刻。 赤裸的小脚,无声地踩过被池水焐热的地面,向着浴池的方向缓缓靠近。 精致的小脚丫,踩在黑色地面上,越发显得盈白如玉,高高挽起的裤腿,露出半截纤美的小腿。 瞌着眸子,仿佛睡着了的君白衣猛地睁开眼睛,抓住了那只细得不堪一握的脚腕。 “公主来这里做什么?!” 独孤月弯下身,将手中提着的装着木勺、棉巾等物的木桶放到君白衣头侧。 “浴室里能做什么,月儿自然是来帮将军洗澡的!”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5)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5) 帮他,洗澡?! 君白衣懒洋洋抬起脸,看向身侧的小人。 浴室内,烛光混沌,水汽更是模糊的视线。 二人近在咫尺,他却仍是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眼睛,闪闪亮亮地似乎还带着笑意。 “给我个理由?!”松开握着她脚腕的手,君白衣微眯了眸子。 “理由?!”独孤月轻笑一声,“帮夫君洗澡,不应该是为人凄的本分吗?!月儿没有将军的谋略,也没有骑兵的彪悍,不能帮将军夺回望关镇,至少可以帮将军您洗净身子,放松一下。或者……” 她轻吸了口气,语气中便有了些含糊地暧昧,“月儿听说将军之前一向喜欢让亲兵帮忙,如果将军喜欢让男人服侍的话,月儿便就此告退?!” 这个臭丫头,是的暗示他有龙阳之好? 君白衣在心中冷哼一声,难不成,自己还怕她玩什么诡计! “夫人一片好心,白衣怎么能拒绝!” 大咧咧地伸开手臂,君白衣直接做出了任君作为的姿态。 跪在池边,独孤月直接取了清洗头发用的皂角汁,小心地倒在他的头上,仔细帮他清洗起来。 她此来,就是为了要将他服侍地舒舒服服,所有的动作也是尽心尽力。 做杀手时,为了能更好地靠近目标,这些按摩技巧自然也是要学的。 现在她人小了,手小了,力量小了,动作要领却仍是记得,稍微适应两下很快便找到了感觉。 仔细帮他洗净头发,她便取了软毛刷来,小心地刷洗他的身体。 “好了!” 看她将毛刷伸向他的下半身,君白衣立刻叫了停。 有了洞房的前车之鉴,他可不会在浴室内再给她调戏他的机会。 听到他的拒绝,独孤月只是在心中暗笑了一声。 这位大将军先生,原来却是如此害羞的吗?!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6)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6) 轻轻吸吸鼻子,嗅了嗅浴室内温润的檀香味,独孤月抓了棉巾帮他擦拭着头发,嘴上便再次建议道。 “将军这几天辛苦了,不如月儿帮你按摩一下吧?!” 无论是帮他洗头还是帮他擦身直到现在的帮他擦拭头发,她自始至终未曾表示出半点异样,那样子,就如同是真的想要帮他洗澡一样。 难道说,她真的别无企图? 不,他不信!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他绝不相信,她就是来帮她洗澡这么简单。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既然夫人如此坚持,白衣就恭敬不如从命!” 低语一句,他挺腰站直身子,顺手从她手中扯了棉巾去,裹在腰间,护住羞处。 从幼时起,便被他人服侍着沐浴,这其中,自然也乏年轻的仆役和婢女。 对女人,君白衣并不陌生。 自然,他也不是什么未食过人间烟火的懵懂少年。 可是,在她面前,他不想赤裸。 独孤月也不以为意,只是从衣架上取了浴袍来,掂着脚尖帮他披在身上,又绕到前面,将两襟拉到一处,袍带不松不紧地系好。 提了布鞋来送到他的脚步,她形容得体,就像一个伺候丈夫的小媳妇儿一样。 “将军趴到外面床上吧,浴室潮湿,只怕您着了湿气!” 直起身,将地上的湿巾杂物收拾到篮子里,独孤月带头走出了浴室的门。 君白衣的目光深邃地划过她赤裸的脚,换起的裤管,松松系着的腰身,高卷到手肘上的袖子…… 最后,落在那只别着长发的古朴银簪上。 如果他记得没错,从她嫁入君家那一刻起,她身上出现过的首饰不过就是这只银簪。 这银簪并无什么出奇之处,样式也太显简单,她为什么会喜欢它呢?!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7)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7) 移开床上那磕人的方枕,独孤月将薄被仔细铺好,床头折成双层,微微高起。 “将军,请趴到床上!” 懒洋洋地走到床边,垂脸看着她的小脸,君白衣的目光里有一抹玩味。 她的头发因为刚才的动作而微微松散,着了水气粘在额角脸侧,小脸越显尖瘦,一对大眼睛便越发凸显出来,灵动而睿智。 “辛苦了!” 抬手将她脸侧的几丝乱发理到耳后,君白衣顺势扯下了她别发用的簪子,走到床边的梳妆台上,调整了一下铜镜的角度,这才趴到了床上。 “一直见你戴着这簪子,很贵重吗?!” 他把玩那只银簪询问,指尖还悄悄地试了试簪尖的锋利度。 刚才看遍她全身,这是他看来最有可能致命的东西。 不除掉这东西,他可不会将自己的后背送到她的面前,抬起目光,君白衣装着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斜对面的铜镜。 铜镜内,隐约映出独孤月的侧影。 这会儿,她已经行到床边,正小心地将他背上的湿发分到两边。 “不过是普通的银簪而已,不过对于月儿来说,这簪子却是天下独一无二地珍贵!”独孤月抬起双手搭上君白衣的肩膀,“这是我离家的时候,母亲给我的,是母亲年轻时常用的东西,看到它,就如同看到了母亲一样!” 这一句,半真半假,也不完全算是撒谎。 找|岤位,或点或按,或揉或刮…… 独孤月的两只小手或轻或重地在君白衣的肩上背上掠过,全情投入,十分卖力。 现代的按摩技巧再加上杀手的找|岤经验,独孤月的按摩效果十分明显。 君白衣初时还有些排斥,很快便在她的两只手掌下渐渐地放松下来,惬意地享受起了她的服侍。 这其间,他目光几次瞟向铜镜观察她的动作,自始至终,却不曾发现她的半点可疑之处。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8)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8) 将手中簪子放到头侧,君白衣缓缓地瞌上了眸子,放缓了呼吸。 独孤月的目光迅速掠过他的脸,手上的动作并不间断。 烛光下。 君白衣闭着眼睛,呼吸平缓,似乎是真睡着了。 独孤月轻哼歌谣,双手卖力,似乎是全情投入。 时间,缓缓流淌。 许久之后,独孤月悄悄地收回了双手,取了棉巾又细细地擦净了君白衣的湿发,小心地捏了那只银簪别回发间,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君白衣的房间,闭紧了房门。 门刚刚闭紧,床上“睡着了”的君白衣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扫一眼闭紧的门,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门外,垂脸看看木桶里的小香鼎,独孤月微扬唇角。 君白衣,对你来说,装睡也很累的吧?! 甩了甩有些酸累的右手,她转身大步走下了台阶。 穿过院子,走进自己的房间,看到从窗外翻身进来的柳无痕,独孤月并没有惊喜,脸上只是古井不波。 “檀香刚尽,你还算没有迟到!” 如果说,这么简单的任务他都完不成的话,那只能说她独孤月看错了人。 “掌柜地说,明天一早,就会把春笋亲自送上府上!” 柳无痕扯下脸上的丝帕,对于独孤月这样的态度,他亦早已经习惯。 她不翻脸骂人,就已经算是表扬了! “好了,回房间吧,记得练习的时候轻一点,君白衣可不比宫里那些侍卫!”独孤月再次挑起窗子,“如果遇到侍卫,就装成起夜的样子!” 柳无痕挑起眉毛,无赖般地笑,“不能休息一夜吗?!” “如果你能像君白衣那样,一马当先,在万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的话,我可以允许你休息!”注视着他,独孤目光如电,“在你做不到那种程度之前,永远不要向我提休息二字!”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9)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9) 这是一个看似平静,却绝对不平静地夜晚! 很多年之后,人们记起那一夜的汴梁保卫战,总是会反复地道出两个名字。 一男一女,君白衣和独孤月。 “那天晚上,我们和将军公主并肩作战,拿菜刀砍达子,爽!” 无数汴梁百姓向他们后代讲起,自己在城墙上英勇杀敌的样子,总是会这样感叹。 在一代一代地传承中,那一夜的两个人,注定要成为传奇。 那挥着刀冲向城墙精致如仙子的小姑娘,还有那个一马当真白衣如雪的少年将军,成为汴梁城永远地记忆。 那天晚上,汴梁城里许多百姓都睡到了地上,更有不少夜不闭户。 床和门板、甚至家具全部都被奉献出来,听说是君将军要征集木料,每一个老百姓都抢着上前报名。 “我家有两只床!” “我家两只衣柜空着!” “我那棺材用不着,将军要不嫌弃就尽管拿去!” …… 多年后,李广回忆起那晚的情景,仍是控制不住地语气颤抖。 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那一晚,他算是真切感受了,老百姓的力量。 短短两个时辰,鹰骑军的库房外广场上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板,或崭新或陈旧,大的小的,长的短的,不一而足。 那些木料,不要说是搭一座浮桥,就是把整个望关镇都烧成灰烬也足够。 君白衣的这一计划,其实也是因为受到了独孤月的影响,这个时候的他并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之间,独孤月送了他一份厚礼。 而这份厚礼,也为他之后的人生带来了极大的转折。 汴梁城中,工匠们迅速赶制浮桥的时候,梁江对岸的巴特尔却接到了探子的消息。 梁河对岸,有鹰骑军大部队沿着河沿迅速向东方移动,隔着江岸无法确定数量,不过看声势在二万人以上。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0)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0) “他们必然是料定我会在通关桥北侧设下埋伏,想要绕路过江!”巴特尔一把掇开眼前为他处理伤口的军医,大步行到地图前,“他们能从哪里过河?!” 副将迅速跑过来,将手指向距离汴梁城大约五百里的地方 “梁江在十里湾分成两道支流,如果想要绕过望关镇这边,最近的便是这里,就算是急行军,最快也要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 转行坐回虎皮椅上,巴特尔细细盘算。 现在,敌我双方齐力均衡,如果待君白衣的军马绕过江来,在通关城两侧夹击的话,他的五万多精兵自然是讨不到什么便宜。 他这一番苦苦经营,与楚央的联手,绝不能就此宣告失败。 他,绝不能输! 此时的情况,士兵们斗志低落,又经过了这几番苦练,身心疲惫,想要立刻打个翻身仗也不太容易,眼下最明智的办法就是拖。 尽量拖延时间,待楚央大军从南边向燕国开战,燕国腹背受敌,自然会应顾不睱,到时候他的援兵赶到,胜利自然还是他的。 如此一想,巴特尔也就有了决断。 “传我命令,调三万精骑前往十里湾设埋伏等待鹰骑兵,待他们出现时给予迎头痛击! 其他二万多人马,一万于通关桥北侧设伏,无论如何也要守住至通关桥,另外一关留守镇中,以备不测!” 他沉声下令,待几个副将领命要走,巴特尔突然又急急地吼了一声慢。 离开椅子,他大步冲过抓住那个探兵的衣领,“你,告诉我,这一次的消息,可是真的?!” 有了之前失误的前车之鉴,巴特尔不禁对自己的探子兵再次起疑。 “回王子殿下,千真万确,小的看得清楚,对方的马队足足绵延了两里之远,隔着江岸都能听到蹄声阵阵!”那探子兵发誓一般地说道。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1)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1) “如果这次再探错了,我先挖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1部分阅读 ,我先挖了你的狗眼,再砍掉你的狗头,还要把你全身都杀了给你陪葬!” 巴特恶狠狠地将那探子兵搡到地上,向着几个副将挥下右手, “这一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你们全部提着头来见我!” 几个副将就是心中有异议的,想要提醒他这样留个空城,只怕君白衣有什么别的伎俩,看他的样子也只是不敢再提,答应一声,忙不迭地便去各司其职。 巴特尔转身行到榻边,立刻便有几个妖娆女子围上来,帮他揉肩捏腿, 只可惜此时的巴特尔心情烦燥,只是眼睛一瞪,便将几个赶了出去。 想到之前那已经触手可得的胜利就这样溜走,想到那迎面飞来的水囊和城墙上那个小人儿夸张的笑,他只是恨恨地握紧右手,猛地一拳击在面前的条几上。 噼得一声,条几立时断成两截,几上的美酒果菜叮当当落了一地。 —————— 一江之隔的汴梁城内。 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进君白衣的耳朵。 制作浮桥的木料已经足够,浮桥正在赶制中,涉水而过的探子也从河对岸带回了消息,巴特尔已经分散兵力,将三万人设往十里湾。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君白衣希望的方向发展。 “浮桥做好,立刻来唤我!” 挥手示意几人离开他的寝室,君白衣垂下眼帘,真真的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距离天亮已经不过一个时辰, 明天还要一场硬仗要打,他必须要养精蓄锐,以应对明天的战事。 挥手扇灭不远处的蜡烛,目光下意识地向对面独孤月房间的方向看一眼,君白衣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这个小东西,手法还真不赖! 如果每次打完仗,都能这样享受一番,却也是美事一件。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2)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2) 想是这么想,君白衣心中却有一种强烈地直觉,这一切不过只是奢望。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中突然有些怅然。 长吁一口气,君白衣只把那一抹愁怅挤出脑外,强迫自己进入了梦乡。 事实上,君白衣并没有睡太久。 当汴梁城的雄鸡,刚刚破晓而啼的时候,浮桥亦已经连夜赶制完成。 从收取木料到全民齐动手赶制直到浮桥完工,整个工程不过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老百姓的力量远远地超过了君白衣的想象。 换上崭新不染微尘的白衣,套上银色皮甲甲,只睡了一个时辰不到的君白衣,精神熠熠,目光如炬。 李广早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挑选了几十个擅长水性的兵士出来,列队在将军府外的小广场上。 用铁链和木排制成的两架浮桥,早已经卷成卷,被马车拉了过来,五尺宽的浮桥,足够两匹战马并驾齐驱。 仔细检查了两架浮桥,君白衣点了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满意。 翻身上马,他拔剑出鞘。 “原汴梁守兵依旧留守城中,除伤兵之外的所有人,全部轻装上阵,随我踏桥过河,夺回望关镇!” 四万五千骑兵,全部轻刀皮甲,随君白衣列队出城。 全城的百姓无人成眠,只是分列在通往北城门的中轴路两侧,挥手相送。 “君将军,我们等您凯旋!” …… 吱呀呀,城门分开,君白衣轻带马疆,第一个冲出城门。 深秋的梁河,总有浓郁地晨雾,这个时候,正是偷偷架起渡桥的最佳时机。 君白衣一声令下,那几十个水性佳的士兵便扯着缆绳下水,悄无声息地潜入水下,从水下扯了浮桥游向对岸,涂了腊的身体在冰冷的河水中,顺滑如鱼。 浓郁的晨雾,遮住了梁河水,也遮住了那扯拉浮桥生出的涟漪。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3)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3) 梁河北端,负责巡河的大月国士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跺了跺有些僵硬的脚,“妈的,非要让老子守着这破河,这么冷的天气,难不成那些鹰骑兵要游过河来不成……” 成字只说到一半,便被堵在了喉咙。 沾着冷水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捂了他的口鼻,冰冷的刃便割破了喉管。 噗! 热血喷出,染红了梁河边如纱的白雾。 “北达子,小爷还真是游过河来的!” 麻利地将尸体拖到河边苍黄的芦苇荡里,几个鹰骑兵迅速地将身上带着的铁钎子钉入地面,将拉着浮桥的缰绳束紧。 浮力作用下,原本沉于水下的浮桥自动浮出水面,飘浮在梁河水面上,在雾气中,影影绰绰,仿佛两条天路。 啾! 带队的小头目取出身上的竹笛,急促地吹响。 那是本地特有的芦苇做制,笛声短促,和秋天里的大雁声音极为相似,不注意听,跟本就听不出区别。 梁河对岸,听到那有节奏地笛听,君白衣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分成两队,随我过河,直取望关镇!” 沉声下令,他猛地一夹马腹,身上雪青马便急奔而起,第一个冲上了浮桥,冲入了那漫长的晨雾之中。 身后,四万多鹰骑军分成四列两队,分别冲上了两条浮桥。 梁河对岸,几个闻声赶过来的巡河士兵俱是被牵桥过去的先锋小队斩杀,未留一个活口。 浮桥并不稳定,可是对于这些训练严格的鹰骑军来说,穿越这样的浮桥不过就是小菜一碟。 君白衣拉紧马缰,跨下雪青马前蹄一扬,便如白龙出海一边,跳到了梁河北岸的草地上。 为了杀敌人一个措手不衣,浮桥搭设的地点就在距离通关镇不远的地方,凶险是凶险,一旦上岸,便可直捣黄龙。 在河岸上落定,君白衣轻啸一声,便带着身后大军向着望关镇的大月军营冲了过去。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4)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4) “王子殿下,不好了!” 正在闭目瞌睡的巴特尔只听得帐篷外一声大喊,他立刻便从梦中惊醒过来,看向了冲进帐篷的那个副将。 “出了什么事?!” “君……君白衣带了大军穿过了梁河,这会儿正向大营的方向杀过来!”那副将急急地喘了口气,“王子殿下,您快点随我逃吧!” 仿佛当头一盆冷水泼来,巴特尔原本还有些混沌的神经瞬间清醒,猛地抓住那副将衣领,他一脸地不敢置信。 “不是说他的大军去绕路了,怎么会这么快就过河来,通关桥在我们手上,难道他们是飞过来的吗?!” “殿下,他们是搭了浮桥过来的,至于之前大军绕路的事情,我也不能确定,我想可能是君白衣用了什么诡计,迷惑了我们的探子。 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大军马上就要杀到,您还是快些随我逃吧,咱们营中不过一万人马,哪里敌得得对方的四万精骑!” 副将苦着脸,语气里仍是陪着小心,生怕这巴特尔一时心情不好,翻脸将他斩杀。 “逃?!难道我堂堂的大月国三王子还怕他一个君白衣不成!” 巴特尔一把甩开他,转身抓起桌上的战刀,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他的剑术强些,还是我的马刀快些!” “王子殿下!”扑过来抱住巴特尔的腰,那副将只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自然不是怕君白衣,只是眼下敌多我寡,咱们不能逞一时之气,中了他的j计啊!” 看那巴特尔还要冲出去,他只是急急接着劝道。 “您想想,如果您真的有事,咱们大月国的未来怎么办,难道,您真要将这大月国的王位让给二位兄长吗?!” “这……” 听到王位二字,巴特尔顿时僵在原地。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5)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5) 在巴特尔心中,早已经认定了自己是草原上的王,而且是将来整个天下的王。 让他将自己的王位拱手让给那二个看不上眼的皇兄,他哪里肯得。 看巴特尔不再坚持,那副将忙着喊来亲兵,帮巴特尔牵马,又将他连托带拉地扶到马上。 副将也飞身上马,带了一千多近卫兵,迅速向着北方莽莽原野逃去。 巴特尔前脚冲出大营,君白衣和他的鹰骑兵就杀进了营门。 四万铁骑,冲杀砍击,如入无人之地,留下来守营的近万大月国士兵,跟本还没有来得及套上皮甲,就已经成了刀下之鬼。 没有了主帅,士兵们哪有心情恋战,很快便有人带头投降,叮叮当当,武器立时落了一地。 “将军?!”李广肃脸停马于君白衣稍微靠后的位置,语带询问。 目光如秋水般冰冷地掠过那跪了一地的异族士官,君白衣直接从齿间挤出八个字,“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跪地的降兵,本能地起身想要垂死挣扎,失去了武器的两手哪里敌得过那些早已经以他们恨得咬牙切齿的鹰骑军。 望关镇和汴梁城死去的兄弟不能白死,被侮辱的姐妹们的泪不能白流,血债就要血来偿。 噗噗噗! 刀起刀落,无数散着发的达子兵尸首异处,望关镇大营,尸堆如山,血流如河。 “将军,巴特尔不在营中,想来是听到消息便夹着尾巴逃了!”负责搜寻巴特尔的小队长恭敬地从马上跳下来,向君白衣报告,“我们在营北处的湿地发现了马蹄印!” “将军,李广愿带兵去追回这只达子狼!”李广双拳一握,主动请命。 君白衣微眯眸子,扫一眼望关镇北的茫茫原野,很轻地摇了摇头。 穷寇莫追! 一到草原巴特尔就如同是回家的狼,狗逼急了尚且跳墙,更何况巴特尔这只头狼。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6)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6) 太阳出来了,阳光如金线千条万条。 看着被阳光映成淡金色的窗子,独孤月懒洋洋地伸了伸腰,手指便握住了放在枕边的银簪。 后窗轻响,虚掩的窗格轻响一后支起,露出一只纤长的手掌。 青影一闪,窗内便多出一个削瘦身影。 淡青的布衣,高束的黑发,清秀的五官,正是女扮男装赶来的春语姑娘。 “春语姐姐,您来了!” 挑被起身,独孤月顺手将披散的长发换起,用那只银簪别住,脸上镇静自若,一点也没有吃惊之态。 “城里一处混乱,所以来晚了些!”对于独孤月的淡定,春语也没有意外,解释一句,就走到床边前,“你怎么又回了汴梁?!” “皇上将君白衣封王,将我许婚于他,这一回,我却是随他出征来了!”独孤月简单解释一句,便直入正题,“这次大月突然升兵,我怀疑与楚央有关系!” 春语姑娘点了点头,“你猜得没错,我已经查明,之前行刺赵月的那些人,正是楚央的人,前几日,他已经与大月国形成联盟,这次正是想要前后夹击,破掉燕国,瓜而分之!” “那姐姐可有了万全之策?!”独孤月系着衣带询问道。 “天下会上下都很好急,如果此事成功,只怕我们的天下大计便要受到影响,一旦燕国破灭,越国自然也是强弩之末,到时候,楚央便可横扫天下,想要再与之抗衡,便难上加难!” 春语姑娘微皱着眉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心之色, “我现在只是担心这一次望关镇之役,战果如何!” “此事姐姐不必担心,巴特尔必输无疑!” 独孤月跳下床,语气随意却写满了自信。 定定看她侧脸,春语略显疑惑,“有如此把握?!” 独孤月侧脸看她,淡笑不语。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7)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7) 君白衣的安排,她早已经旁敲侧击地打听到,那家伙一方面派兵迷惑对岸敌军,一方面征收百姓的木料来造浮桥,如此安排,可谓天衣无缝。 有了昨晚她的铺垫,想来那些百姓必然会全力配合,从昨天巴特尔的表现,独孤月已经看透了这位暴戾王子的实力,与君白衣比起来,他还差了好几个档次。 输,在情理之中! 眼下的战事已经无需担心,独孤月担心的却是以后。 巴特尔可以集兵出击一次,就可以出兵第二次。 楚央实力雄厚,想要动他,十分困难,如何能跟本地解决掉大月这只向着燕国咬牙切齿的塞北狼,才是此刻地燃眉之急。 倒一杯凉茶送到春语姑娘手上,独孤月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天下会在大月国可有会员?!” 接茶在手,春语姑娘没有喝也没有回答。 到目前为止,独孤月还并不是天下会的会员,这些天下会的人员安排,可是属于会中机密,怎能轻易靠于他人。 “我已经想过了,如果想要能化解这次的燕国之危,只能从大月国下手,大月可汗巴拉已经老了,三个儿子手下都有实权在握。 如果能够让这三只狼窝里斗的话,我想他们只怕再也没有什么闲情去和楚央合作向外扩张!” 没有等待春语姑娘的答应,独孤月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果然,妙计!” 感叹一句,春语姑娘兴奋地双眼发亮。 这几天来,他们一直在研究着如何能让大月国退出这个计划,想了许多办法却没有人能想到这一招。 那巴拉的三个儿子,哪个是省油的灯,如果巴拉可汗出事,三人必然要为了王位有一番争斗。 到时候,大月内乱,不管是谁做上可汗之位,都要有一番不小的伤亡,哪里还有什么能力再向外开战?!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8)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8) 思考了一会儿,春语姑娘这才开口 “如果如你所说,巴特尔大败而回,此计倒是十分可行!”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抹轻松,捕捉到那抹轻松,独孤月心中对于这天下会也越发好奇。 从之前的两国联姻到现在的计划刺杀大月可汗巴拉,天下会的实力她早已经看在眼里,如果说这个组织能够为她所用,她对抗楚央的大计必然会事半功倍。 “春语姐姐!” 少有地在春语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独孤月的笑容里透着几分天真, “不知道天下会的入会章程如何,能否让月儿也加入其中?!” 轻轻摩挲她的头顶,春语姑娘笑得温和。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汇聚天下有志之士,一直是天下会的宗旨,如果公主愿意,自然也可以成为我天下会的一员! 等这次大月之危解除,你也算是为天下会立了功,不日我也将前往西京,待你返京之后,我便可将你引见与天地会众长老,荐你入会!” “如此,就多谢姐姐了!”独孤月笑着道谢,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意。 事实上,对于什么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她内心深处很是不以为然。 就算是她穿越之前生活的那样文明的社会又如何,不是照样有战争,有杀戮。 这世上,有人就有欲望,有欲望就会有争斗,天下永远也不可能真真正正地落到老百姓的手里。 弱肉强食,丛林法则永远都会存在,只不过性质上稍有改变而已。 又叮嘱她几句,春语姑娘转身悄然离开。 穿戴整齐走出房门,独孤月下意识地摸了摸贴在发上别着的那只古朴银簪,仰望万里晴空,心中只是升起膨胀的情绪。 娘、蓝桥叔叔,你们看到了吧,月儿正在向着自己的承诺一步步地努力!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9)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19) 晨雾散去,通关桥北桥头。 残尸暴露在初阳之中,鲜血填满了地上的马蹄印,一晃一晃地闪烁着诡异的红波。 两面夹击,跟本就没有得到消息的通关桥大月守兵,就如同是馅饼里的肉,跟本就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原本为对方设的陷阱,反倒成了自己的坟墓。 通关桥两侧两股鹰骑军合并,没有犹豫,立刻向着十里湾方向急奔而去。 虽然已经经过了两次战斗,这些兵将们却是没有一点倦意,接连的胜利,已经将他们的斗志激发到了最高昂的程度。 现在,他们只是迫不急待地想要再次享受那样的胜利和杀戮。 四万多精骑,直冲向十里湾。 此时,被派往十里湾等待的大月国将领们并不知道,他们的主帅已经逃离,大营亦已经只剩下自己兄弟的尸体,而等待他们的则是大难临头。 太阳升起来,梁河依如往反常静静流淌。 终于,有眼尖的士兵发现了河水上的异样。 “将军,您快看,那河水上漂得是什么?!” 埋伏在山崖上的大月国副将多惜从藏身处站出身来,将手放到眼睛上,遮住眼睛看向河水,不少士兵也好奇地钻出脑袋,向着河面上窥探。 只见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远远地飘来黑压压的一片东西。 那东西渐渐地近来,然后便有士兵尖叫出声。 “那是尸体,那是咱们大月国的兄弟!” 这一嗓子,声音不高,却如同一个炸雷响在所有伏兵的头顶。 这么多大月国士兵的尸体,一定是出事了! “难道说,是大营里出了事?!” “是不是君白衣攻破了通关桥!” “这么久也不见他们的兵马过来,咱们一定是上当了!” …… 瞬间,士兵们议论声声,兵心大乱。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0)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0) “大家不要乱!”多惜挥手喝令众人重新回到藏身之处,“你们几个,随我一起下去看看!” 带了几个亲卫兵摸下山去,多惜迅速指挥着手下从河里拉上一个尸体。 好巧这巧,这尸体刚好与这其中一个亲兵相识,当即错认,这些确实是大月国的士兵。 这时,又有大片的尸体顺着水道漂下来,越聚越多,几乎铺满了大半个河道。 抬眼看着梁河上游飘过来的自家将士的尸体,多惜的粗眉紧紧皱到了一处。 “传我命令,所有人马上下山,随我回营!” “将军,没有王子的命令,我们撤离职守,只怕王子殿下要大发脾气!”身边亲兵有些担心地劝道。 “哎!”多惜长叹一声,“只怕,现在王子殿下本人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亲兵的目光掠过河面上的尸体,急步奔上山崖,传达了多惜的命令。 原本在高处准备伏击的二万人马,迅速退到山下,向着望关镇大营的方向折回。 众人听被那河中的尸体弄乱了心情,却无一人想过,这尸体如果真是从望关镇大营的方向飘过来的话,需要多长时间。 二万人马,急匆匆赶往望关镇。 行到九里湾的山坳处,突然听到头顶上有冲锋的号角响起。 半空中,随着号角箭如雨下。 “大家快退出谷去!”多惜挥刀劈开迎面射过来的箭矢,大声命令。 众将军本就人心惶惶,现在又突然遇到伏击,每个士兵的心都缩成了一团,没有犹豫,众人迅速掉头,便要退出山谷。 “杀啊!” 这边马还没有完全倒出去,谷口处突然喊杀声冲天,一片黑压压的骑兵,挥舞着马刀占据了整个谷口。 为首之人,白袍银甲,长剑雪亮,正是昨日里大破巴特尔的不败将军君白衣。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1)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1) “君白衣在此,我看谁人敢逃!” 大喝一声,君白衣猛勒马,身上雪青马人立而起,一声长嘶。 阳光下,他长剑银甲闪闪发光,俊逸脸庞透着凌厉杀机。 那马、那剑、那人……自有千般气势,万般嚣张。 虽然他和所有人一样俱是站在平地上,却凭白地让人生出一种需要仰望之感。 所有大月士兵,无一例外地后背发寒,心生绝望。 就将主将多惜的脸色,也是控制不住地如纸苍白,握着长刀的手掌越发收紧。 前面是君白衣和他的骑兵,后面是箭雨,两面夹击,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有多少胜算?! 多惜没有答案,他甚至不敢去想。 深吸了口气,多惜孤注一掷地挥下了战刀,“大家一起杀出去,冲!” 猛地一带身下战马,多惜带头向着君白衣的方向冲了过去。 双足在马鞍上轻轻一踩,君白衣的人便如一只展翅大鹏一般飞掠而去,在空中虚踩一步,挥剑砍向奔过来的多惜。 “杀!” 大吼一声,多惜只是咬紧牙关冲上去,双手握紧手中长刀迎着那剑锋劈过去。 空气中,破空之声锐利刺耳。 当! 两刃相击,多惜只觉双臂一振,两手虎口便是一阵撕疼,长刀便脱手而去。 胸口处,仿佛被一块巨石击中,多惜喉咙一疼,一口血气压抑不住,血便直喷出喉咙。 足尖在他的马头上轻轻一点,君白衣下落的身形便再次冲天而起,躲过了多惜喷出来的血雾。 与此同时,手中长剑也猛地投掷而出。 噗! 多惜刚要喘一口气,胸口处却已经刺入一只冰冷长刃。 再次落下,抓住剑柄,向前一送,毫不客气地刺穿多惜的身体,君白衣飞右腿,直接将他踢飞出去。 多惜摔落在自己的一众将士身上,他脱手的长刀不过刚刚落地。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2)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2) 仰脸看一眼那站在马背上,耀眼刺目的人影,多惜甚至没有吐出半句遗言,便僵直身体永远地死去。 “你们还有谁不服?!” 垂下未染丝血的长剑,君白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谷中众人。 谁敢不服,喘息之间,自家主将便被人家的剑穿了个透心凉,他们凭什么对人家不服?! 下意识的,所有大月国士兵都向后退了一步。 看似简单的一步,却代表着他们的斗志已经彻底被瓦解。 没有斗志,这些士兵不过就是一些活靶子。 君白衣轻点足,重新落于自己的雪青马上,缓缓抬起左手,然后猛地挥下。 “杀无赦!” 鹰骑兵喊着杀声冲过去,埋伏在山坡上的箭兵也呼喊着冲下来。 大月国士兵仓促迎击,却也不过就是临前之前的挣扎而已。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二万异族便化成了一片尸体。 汴梁城的这个秋天,是充满了血腥味的秋天。 那一年,那一场只用了短短一夜一天便结束了的战斗,成了一次传奇。 巴特尔十万大军,除了几千亲兵随之逃回草原,其他人无一例外地变成了尸体。 这一次的惨败,让大月国整整七年都喘不过气来,大量青壮男子的死去,让这个本就人数不多的游牧民族面临了极大的危机。 而这一场战斗,也让大月国与燕国之间的仇恨直接升级。 那个人,那个名字,那个总是白衣胜雪的少年将军,成了每一个大月国女人们做梦都要诅咒的人。 因为他,杀人他们的丈夫、儿子、兄弟…… 当然,在汴梁城百姓们的心目中,这位一向冷情的将军却成了他们的守护神,汴梁城的英雄。 当君白衣带着他衣染敌血的士兵回到汴梁城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欢呼的百姓。 战争,向来都是如此地残酷! ps:今天到这里吧,大家晚安。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3)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3) 全城百姓,夹道相迎,锣鼓喧天,庆祝胜利。 这是鹰骑军在汴梁城受到的最高礼遇,这一役,君白衣绝不仅仅是打了一个胜仗,他赢得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一路回到将军府,远远地,便见一个墨绿色的小小身影站在灿烂的日光里,脸上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笑意。 被百姓夹道相迎,君白衣也不曾有太多触动。 可是看到这个小人儿的一瞬,他的心底,那一向被冷情乖张占领的区域深处,也不由地生出一抹温和的涟漪。 多少年来,他无数次在战争上出生入死,却从来没有一人这样站在台阶上等他回来。 父亲死后,母亲因为相思成疾,时间不久便也随他而去。 这个世界,只剩他孤单一人。 之前,原本以为,只要对皇上忠诚,就能赢得对方的信任。 可是现在,他早已经不再对皇上抱什么希望了。 可以丝毫不犹豫地让他立下军令状的皇上,就算是认了他做干儿子又如何,不过全都是蒙骗他人的伎俩。 她呢?! 她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要这样对他装出关心?! 想到这一层,君白衣心中刚刚升起的温暖便又迅速地寒了下去。 “将军,欢迎您凯旋归来!” 独孤月笑着行下台阶站在他的马前亲自替他拉住了马缰,虽然她有妙计,可是如果不是君白衣的周密计划,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 君白衣的军令状,她并不担心,但是,她的复仇大计不想这样被楚央影响。 这个胜利是属于他的,也是属于她的! 飞身下马,君白衣顺手将马缰从她掌中取过来送到身后的亲卫兵手里,手掌便顺势牵了她的小手,拉着独孤月走上了台阶。 一路行到大厅,他迅速下令,派快马至京城中将胜况报回。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4) 帮他洗澡,是她的本分!(24) 挥手遣退所有的副将和侍卫,君白衣大步拉着独孤月走向后院。 “将军,要带我到哪里去?!”独孤月被他拉着急行,看他面色深沉,只是想不通他要做什么。 顿住脚步,转脸向她看过来,君白衣突然邪魅一笑,“白衣只是想要请夫人帮我洗澡!” 那样的笑容,于他实在少见,那一刻,独孤月硬是生出一种“仿佛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惊艳感。 一时间,竟然呆怔在原处。 没有理会她的失神,君白衣只是继续大步向前,将她一路拖进了他的寝室。 松开她的手掌,他微垂下脸,脸上是少有地专注神情。 “我现在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是谁?!” “我……”独孤月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主动直接,便是冷静如她,也有片刻窘迫,当然,也只是片刻。 片刻之后,她便露出无邪地笑意来,“将军说笑,我……” “够了!”君白衣双手一抓,便将她抓到桌子上坐下,独孤月个子小,坐到桌子上,刚好与他的目光持平,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的眼睛,他的语气里,有独孤月听不懂的情绪,“不要说你是什么越国的小公主,不要说你是什么我君白衣的新夫人,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下令从南城门调走守兵,召唤全城百姓一起上城墙打仗,敢在城墙上扇主将的耳朵……这些事情,绝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越国小公主能做得出的,更何况,那个小公主在宫中一向并不吃香,平日里只有被欺负的份!” 或许是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君白衣喘了口气,这才接着开口。 “小东西,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 最后三个字,君白衣的语气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1)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1) 他在地上,她在桌上,两对眸子,隔空而对。 独孤月感觉到了他掐着她腰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 最后的机会?后悔! 他是在威胁她吗?! 对上那对黑沉沉没有水色,一向总是冷情淡定,此刻却是写满了激昂情绪的眸子,独孤月的心微微一沉。 难道说,他调查到了什么? 不对,如果他真的掌握了她的底细,他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向她摊牌。 他只是猜测,并不确定。 那么,她呢,她怎么办?! 她自然不会怕他的报复,她只是有些不确定,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君白衣。 此刻的他,太过反常了,她甚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抹担心。 他在担心什么?! 那样的眼神,似乎是担心失去什么东西。 独孤月注视着那对黑色瞳孔中她小小的倒影,心突然控制不住地缩紧。 他,他是在害怕失去她?! 这,怎么可能! 一定是她的错觉,错觉。 这个冷情男子,这个一直对她设防,这个曾经暗示过要杀了她的男人……怎么会担心失去她,他在演戏,一定是在演戏! 短暂的一息沉默,独孤月脑中心思电转。 猛地扑过来,圈住君白衣的脖颈,她突然孩子般的大哭起来。 “你为什么总是怀疑我,为什么,在皇宫里,我就不受宠,他们全都欺负我,他们说我的母亲出生低贱,说我是不入流的公主,还要我来合亲,那些流寇一个人脸色狰狞,真的好吓人,第一次见你,你就对我那么凶,自始至终,你就从来没信过我,可是你知道吗,想到你在皇上面前签下军令状,我就害怕地睡不着觉,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会死,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娘说过,如果我不想再被人欺负,我就要像只小狼一样活着,随时亮出自己的尖牙,可是我……我真的好怕!”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2)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2) 抽泣着、哭着、含糊不清地说着,独孤月语无伦次,几次哭得倒抽气说不下去。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我,那我就收起自己的牙,做只小猫……不管怎么样,你不要抛弃我,我知道那个皇上看我不顺眼,我知道只有你能保护我,白衣,求求你,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两只小手圈住他的脖子,独孤月哭得稀里哗啦,泪水将君白衣的肩膀和头发都浸湿了一片。 紧紧抱着他,圈着他的脖子,她就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但是,这只是表象。 大哭的时候,她早已经假装擦泪,悄无声息地从发上扯下了那只银簪。 这功夫,那银簪就藏在她的右手里,尖锐的簪尖与君白衣的颈椎之间只隔着她的一根手指。 如果此时君白衣敢对她有任何不利,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那只银簪刺入他的颈椎。 从这里刺进去,不会立刻致命,却会损坏他的神经,情况好的话就是全身瘫痪,情况不好可能连带着脑子都要严重损伤。 脖颈被独孤月拥住的时候,君白衣的身体有片刻地僵硬,甚至本能地想要将她推开。 她的那一句带着哭腔的为什么响在他耳边的瞬间,君白衣下意识地收住了动作。 然后,她的哭诉便如开了闸的水再也关不住。 她语无伦次,好像是吓坏了。 她的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好像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 我真的好怕,好怕你会死,如果你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 她……竟然如此在乎他?! 眼前闪过一幕幕与她在一起的情景,她笑着向他送上苹果,她站在城墙上向着张彪大喊开城门,她仔细地为他擦干头发…… 这个小东西,好像真的在意他! 不,不要相信她,她在骗你!一个声音在心中尖叫。 为什么要怀疑她,你有证据吗?另一个声音也不甘寂寞地跳出来,针锋相对。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3)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3) 理论与情感,在心中激烈交锋。 多年来,一直被压抑,被忽略,从不曾被释放的情感,这一次终于占了上风。 她不过是和他一样,因为害怕所以才故意装得很强,说到底她还不过是个孩子,所以才会这样乖张无常。 有些人,天生心智便与别人不同,例如他,例如她。 扶起她的身子,对上她被泪水染得晶亮的眼睛,君白衣的声音略显干涩。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 短短一句,声音平淡,语气里却有深沉的情绪。 “我就知道,将军是真的对月儿好!” 独孤月梨花带雨地笑起来,毫不客气地扯了君白衣的袍袖,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和鼻涕,顺势便将手掌上沾着的辣椒末塞到嘴里,吞咽了下去。 这辣椒末,她原本是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阿嚏! 辣椒末比独孤月想象的还要辣上几分,吞咽太急,她直接被呛得咳嗽起来,脸上刚干的泪水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涌出,喷出的口水有些还溅到了君白衣的脸上。 “对不起!” 生怕这家伙一气之下再次翻脸,独孤月忙着便抬了小手想要帮他把脸擦干净。 哪想,手还未探出去,已经被君白衣抓住了手腕。 从身上取出洁白的丝帕,君白衣有些笨拙地帮独孤月擦拭着眼角被辣出的眼睛,动作轻柔而温和。 一向有洁癖的他,此刻并没有半点对独孤月的嫌弃。 将她横抱而起,放到床上,又扯了薄被为她小心盖好,君白衣这才直起身子。 “汴梁夜凉,一定是昨天晚上在城墙上冻到了吧,去床上休息,我马上叫军医来!” “我……我没事!” 独孤月挣扎着便要起身,他的两只大手却是固执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4)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4) “你必须立刻好起来,这次回京,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的语气依旧是霸道的,但是这“我们”二字,却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我们?! 独孤月睁大眼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好一会儿竟然都说不出话来。 君白衣把她的表情当成了担心,微扬唇,他安慰地微笑。 “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就算是皇上也休想为难你!” 转身,君白衣脚步轻快地走出了寝室,高声唤了侍卫去传医官。 床上,独孤月迅速将手中的银簪别到头上,耳边他的声音却依旧在不停回响。 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 侧脸注视着君白衣站在阳光下,耀眼如神祇的背影,独孤月突然生出一种恍惚地熟悉感。 多年之前,曾经也有一个男人那样站在阳光里,被阳光映得全身都在发光一般。 她缩在垃圾桶边阴暗的角落里,身上披着捡到的破旧棉被,头发脏如鸟窝,小脸不知道多久没有洗,全身都散发着垃圾的味道。 他径直向她走过来,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向她伸过手掌,声音温和中透着绝对地自信。 “走吧,跟我走,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 她缩在角落盯了那男人许久,终于将自己的手掌交给他。 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导师,扭曲了她人生际遇的男子。 他将她从一个自处流浪,仿佛野狗一般的孩子,变成了一位全球顶尖的杀手。 自如他所说,从那之后,再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那个男人,是那个世界,她唯一信任的人,不过他并没有活得太久,就被病魔夺去了性命。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拥有了让所有人胆寒的资本,却没有办法留下他的命。 时光荏苒,现在她已经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空。 他,会是那个再次让她信任,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她撑起这个世界的人吗?!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5)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5) 西京城,皇宫。 看罢送到手中的飞鸽密信,燕惊云秀气的长眉,紧紧地皱到了一处。 君白衣竟然只用了两天时间,便迅速解决了这一场战役,而且重创巴特尔,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过让人震惊。 “汴梁百姓,夹道而迎,伏首膜拜,如见神祇?!” 轻声重复着密信上的言语,燕惊云的眼力也越来越寒,难道说,前尘往事又要再次重演不成?! “主子?!” 阴暗中的男子轻声询问,等候着主人的答案。 燕惊云缓缓行到窗边,抬目注视着窗外朗朗天日。 这一役,可说是神奇一战,如果君白衣凯旋回归,到时候,只怕不光是汴梁,就连整个西京,整个燕国百姓都会把他引为英雄般膜拜。 君家一向久负盛名,再加上这一次胜仗,足以成为民之所向。 到时候,如果他再要动怕,只怕百姓要对他这个皇上失望。 可是,如果放任他如此下去,后果如何,燕惊云不敢想象。 几日前,大殿上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 君白衣的目光,分明已经说明,他不是一条听话的狗。 常言说,养虎为患,他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下发生,现在他老了,如果再守几年,新皇登基,他们哪一个能压得住这只猛虎?!不行,他必须在这只老虎还没有完全生威之前,拔了虎牙,剥了虎皮。 抿了抿唇,燕惊云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来人!” 他声音刚落,门外的侍卫便恭敬地弯身行进来,角落里的男子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中。 “传朕喻,鹰骑兵众员留守汴梁,君白衣护国有功,立刻回京复命听赏!” 转过身,目光注视着书案上君白衣派人送来的战报,燕惊云的语气越发深沉, “另外,调西京守兵前往楚河,以防楚央作乱,同时传令燕武,立刻带全部兵马回京!” 从现在起,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2部分阅读 会保护你!(6)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6) 楚国,南阳城。 楚天宫内。 听罢密探报来的消息,楚央一口饮尽杯中酒,仰天长笑。 “可惜,可惜,真是可惜!如此虎将,却要被扼杀,君白衣,待刀架上你的脖子,你一定会后悔,没有生在孤的楚国! 话说回来,这个君白衣到底还是嫩了些,虽有旷天之才,却不懂得什么叫为臣之道!” “皇上圣明,燕惊云那样的蠢材,怎么可与您同日而语!” 台阶下,几桌后的丞相钟离眼底微有冷笑。 楚央一直对燕国有所忌惮,不惜花大血本与大月国合作,原因无外乎就是因为燕国有一个君家,还有一个军团名叫鹰骑团。 现在,燕惊云将鹰骑团的一部分留在汴梁,另一部分调到楚江,同时又抽调自己儿子的大军回京。 目的就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一般明显,是要卸磨杀驴,孤立君白衣,借机除之。 君白衣这一役胜得太狂,胜得太妙,没有任何一位帝王,能够容忍比自己还有威望的臣子存在。 “来,给丞相也倒上酒,孤要和丞相好好地干上一杯!” 轻挥袖,楚央大声向侍女命令道。 飘香的美酒很快便重新满上了二人的杯子,钟离不敢尊大,恭敬起身,向着楚央弯身而敬。 “恭喜陛下,天下一统,指日而待!” “哈……说的好!” 楚央大笑一声,再次举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燕国失了君白衣,燕惊云还凭什么和他斗,到时候,他便要亲自踏平西京,然后便一鼓作气灭了越国。 一统天下,舍我其谁! 楚央之前听到君白衣得胜之时的郁闷,在此刻已然全部一扫而空,举起杯子,他语气狂野。 “钟离,咱们就坐在这里好好等着,待这燕惊云自掘坟墓之后,孤王便亲自送他一程! 来,倒酒!”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7)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7)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安王君白衣力败巴特尔,护国有功,命即日携夫人赶回西京受赏,为防不测,鹰骑军五万子弟,尽数留守汴梁,钦此!” 尖着嗓子念罢手中圣旨,老太监微垂目,语气满是恭敬,“君将军,接旨吧!” “谢主龙恩!” 淡语一句,君白衣这才提袍起身,从老太监手中接过了那明黄的圣旨。 “君将军这次大获全胜,回去之后皇上定要厚厚封赏,恭喜恭喜!” 老太监笑说着吉祥话,手臂抬起来做个请的手势, “如此,将军就随我一起回京吧!” “公公一路奔波辛苦了,快去厅里坐了喝杯热茶,憩憩脚,我们怎么都要收拾一下行李!” 独孤月笑着向管家做个眼色,管家便忙不迭地扶了那老太监的手,悄悄塞进一卷银票,连拖带拉地将那老太监拉进了厅去。 君白衣垂眼看着手中那金灿灿的圣旨,只是从鼻中发出一声淡淡冷哼。 左右看一眼那老太监随行而来的御林军,独孤月迅速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掌,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向后院。 她本是聪明人,从这圣旨的内容再加上君白衣的表现,联想之前他所说的“就算是皇上也休想为难你”的话,不难分析出,这里面的猫腻。 如今,君白衣已经身为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上还如何赏他,再赏,只能以皇位相认了! 他特意下圣旨要他们不带一兵一卒回京,目的已经显而易见。 “将军,夫人!” 独孤月刚把君白衣拉到后面,马元便急急地从外面跑了过来,看到他们二人,立刻便追了过来,将手中捧着的一只小小竹筒送到君白衣面前。 “将军,西中密信!” 两指微动,捏开竹筒外的蜡封,君白衣迅速倒出里面密信,只看了一眼,便挑起了眉尖。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8)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8) “我听说皇上要你即刻进京,而且还要我们全部留守汴梁!”马元左右看了看,稍稍压低了声音,“将军,我觉得此事大大不妥!” “哼!”君白衣淡淡冷哼,“不仅如此,他还调了西京大营的五万鹰骑兵前往楚河!” “什么?!”马元立刻惊呼出声,“皇上他……这是何意?!” 独孤月鄙夷地撇了撇嘴,毫不客气地道出了真相 “意思很明显,是要把你们的将军孤立起来,至于独立起来做什么,我想,马将军应该也已经猜到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是在场三人却是心知肚明。 “君将军忠心保国,皇上他……为何如何?!”马元不甘心地低吼道。 “马元,不要多问,现在你马上去把几位将军全部请过来,我和将军有要事要与你们详谈!”独孤月冷声打断他的话头,“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马元答应一声,急步去了。 “你这是做什么?!”君白衣挑眉看向身边的小人,目光深邃。 “我只是想要帮你逃过此劫!”独孤月毫不回避地迎上他的目光,“难道你准备好了,要一人回去,做那皇上案上的鱼肉?!” 不等君白衣开口,独孤月已经唇角一扬,抬起小粉拳击在他的胸口上。 “白衣,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了,你是怎么想的,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如果你真得是那燕惊云的看门狗,也不会在那日对说出什么‘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为难我’这样的话来!” 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 迎上那目光,君白衣朗笑出声。 “月儿,难道你不觉得,为臣之道,就应该是任君所为吗?!” “哼!”独孤月鄙夷地冷哼,“你为他出生入死,他却卸磨杀驴,凭什么?!” 忠诚,应该奉献给最信任自己最在意自己的人,而不是送给这样的白眼狼。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9)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9) 忠诚,应该奉献给最信任自己最在意自己的人,而不是送给这样的白眼狼。 君白衣脸上笑容越盛,这个小东西,果然是合他的心意。 事实上,早在出征那日,君白衣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不管他输他赢,燕惊云都不会放过他。 也许,之前是他太过狂羁,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后悔之前所为的时候了。 正如独孤月所说,他从来不是一只狗,他能在大殿之下向他示好主动请婚,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现在,燕惊云却还要得寸进尺,他可不会再退步。 所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现在,他降了造反之外,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答应是肯定的,要么做案上的鱼肉,要么自己去做刀俎,如何选择,不言而喻。 垂手握住独孤月的纤细小手,君白衣大步走向后院小厅。 “月儿,你可想过,此事之后,你如何向越国交待?!” 独孤月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燕惊云真要对你不利,也不会再去在意这燕越两国的联姻,自然也不会放过我!燕越联姻,本为共抗楚央,这个时候,他却还要自寻死路,弃天下大局不顾,这样自私的人,跟本成不了大事!” 顿住脚步,正色看向君白衣的脸,独孤月语气深沉,“如果说这天下真有可与楚央抗衡之人,我想那个人一定是你!” “你……相信我?!”轻勾住她的下巴,君白衣轻声询问。 “你说呢?!”轻扬唇角,独孤月没有正面回答。 “将军!” 身后,脚步急响。 马元、李广等几位年轻将官已经齐齐赶了过来。 松开她的下巴,君白衣大步走进厅中。 待几人俱是走进厅来,独孤月在他身边停住,他这才正色开口。 “白衣请几位来,却是向几位告别的,此一别,但不知此生可还有机会再见了!” ps:北北去吃饭,回来再更新。。 吼吼。。。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10) 从现在起,我会保护你!(10) “将军,您不必多说什么了,事情我们都明白!”马元年纪最轻,也最沉不住气,“您就说吧,不管您说什么,马元都唯您马首是瞻!” “是啊,将军!” 李广也上前一步,沉声附和道, “李广自幼跟随将军,这些年来将军所受之苦累,没有人比李广更了解,只要将军您一句话,李广便是出生入死,也在所不惜!” “将军!” 君定山突然提起战袍,矮身跪于地上, “您就不要犹豫了,咱们提着脑袋上战场,不是为了保卫这样的昏君,鹰骑兵不认什么皇命不皇命,鹰骑兵就是君家的鹰骑军!当年老将军就是因为皇上才得了重病,这样的事情,不能再重演了!” 他一带头,几个副将便也依次跪下,“将军,您就下令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立刻便杀回西京城去!” 虽然眼下这些副将并没有受到什么威胁,众人却心知肚明,这君白衣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如果皇上有心动这君白衣,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自幼跟随君白衣的旧部。 与其等着人家宰割,倒不如主动出击,拼死一搏。 这些年轻人,远没有老一代的迂腐,心中也并没有那种所谓的忠君的观念,行事作事凭得就是一腔热血。 听说自家主将有危险,这些年轻哪里还沉得住气。 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和君白衣一起出生入死了兄弟,在他们心目中,君白衣就是他们的王,他们的主心骨,自然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侵犯,哪怕是当朝皇帝! 这些年来,鹰骑军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如果君白衣揭杆而起,夺下燕国,再对抗这楚央,戎马争战,那才是热血男儿所为。 注视着自己这一干出生入死的兄弟,君白衣的眼睛里也有了激昂之色。 但是,即使是此时,他仍是保持着冷静。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 上前一步,君白衣弯身将跪在最前面的马元从地上扶起 “好,既然大家如此信任白衣,白衣就拼上一拼! 白衣即刻起身,定山带上一千身手好的兄弟,装扮成普通商客模样,悄悄混进西京城。 留一万人守城,李广留下。 其他人衬夜色前往西京,由马元带队,昼伏夜行,一路只许走小路,绕行到西京城南的山岭内驻扎。 这件事情,绝不能走露半点风声,如果有必要,可将张彪将军囚禁。” “将军放心,张彪现在身负重伤,行动不便,我只需将他软禁起来便可,至于之后如何,倒要看他识不识实务!”李广沉声作答,眼睛里闪过阴戾之色。 那张彪为人迂腐,整天的忠君报国之道,李广早已经对他不以为然。 君白衣轻轻点头,“马元,你要记住,无论听到什么消息,哪怕是皇上要斩杀于我,没有得到我的亲笔命令,你也不许有任何轻举妄动。” “是!”马元抱拳尊令。 “管家来了!”站在厅角观察着外面情况下独孤月轻声提醒众人。 众人听罢,立刻便直起身子,收敛了脸上神情。 “将军!”管家一脸无奈地走进厅来,“张公公说让我来催催!” “你去告诉他,我和夫人马上便到!”君白衣淡淡答道。 管家转身去了,君白衣这才一一看过厅中几个年轻副将,“如果白衣有幸逃过此劫,必不忘诸位大恩!” 李广沉声开口,一张黑脸上满是感怀之色 “将军,和我们还客气什么,当年我们几个,哪一个不是在军营里被欺负的角色,如果不是将军,我们哥儿几个说不定早已经死在战场上了,乌鸦反哺,羔羊跪||乳|,我们不是像燕惊云那样没良心的人!” “是啊,将军!”马元也紧随其后开口,“你只管放心随他们进城,咱们兄弟便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那狗皇帝动您一根汗毛!”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2)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2) 小厅之内,几个年轻人,目光坚定如铁。 独孤月站在一侧,细细观察着几人的表现,心中也是微有感慨。 战争与杀人不同,如果只是杀人的话,她一人便足够。 可是战争,拼得却不只是个人实力,而是计划运筹,这需要一个绝佳团队的配合。 能有这样一帮兄弟,君白衣够幸运! 眼看着管家再一次匆匆赶来,独孤月知道不能再拖了 “将军,是该走的时候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再次赶来的管家,君白衣淡淡点头,“好!” 牵住她的小手,他大步走出厅去,步伐不曾有半刻地犹豫。 身后,几个年轻副将并肩走出来,随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的目光,有不舍、有担心、更多的是兴奋。 哪个热血男儿不向往着征战沙场,挥剑刀,舞乾坤,热血筹知己。 这几个人,除了君定山是君家旧部之外,其他几个俱是穷苦出身,是在君白衣的铁腕之下拔出来的头筹,对于君白衣除了软佩之外,还有感恩。 没有骑马,这一回,君白衣和独孤月一起坐车随张公公回京。 四匹高大白马,拉着华丽的白色马车,这马车正是之前君白衣与独孤月初见之时,他乘的那一辆马车。 车箱底部的破损早已经修补好,车内车外俱是换上了新的装饰,尽管如此,独孤月仍是一眼便认出了那辆马车。 扶着君白衣的手掌行上车辕,钻进车箱去,独孤月偷偷在心中笑了一声。 世事无常,一个月之前,她和他还是互相想要对方命的敌人。 现在,二个人却并坐在车上,要共同面对燕皇燕惊云。 那么以后呢,他和她能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独孤月没有答案,也不想去想答案,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眼下他们在一辆车上,她就要帮他!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3)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3) 燕惊云已经铁了心,失去了君白衣的燕国,对楚央跟本就形不成威胁。 正如她所言,在这片大陆上,现在只有君白衣可以有资格和楚央对抗。 与君白衣合作,帮他对抗燕惊云,保住鹰骑军这个唯一可以威胁到楚央存在,是独孤月唯一的选择。 车队开拔,在御林卫的护送下,君白衣和独孤月的马车迅速离开了守备府,向着西京城进发。 “怎么样,害不害怕?!”从车窗外收回目光,君白衣淡声询问。 “在将军在,月儿什么也不怕!”独孤月侧脸一笑,语气天真地答。 君白衣这边准备,独孤月也没闲着,利用回去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已经写了一封信,吩咐柳无痕送信到荣记菜铺。 为了保证君白衣的这一起起义顺利,她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事件,至少可以依靠天下会的力量救她和君白衣出城。 只要君白衣在,鹰骑军就永远不会散!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轻收臂,将身侧的小人拥到怀里,君白衣轻轻地梳理着她顺直的发。 “上一次,你帮我按摩时的歌谣很不错,现在能不能唱给我听?!” 独孤月淡淡一笑,吸了口气,轻唱出声。 “有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 还将付出几多鲜血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 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 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 这首歌,是她做最后一次任务前回家乡的时候,偶然在出租车上听到了,那个声音特别的歌手,用淡淡的腔调唱出来的曲子,却不怎么知道的就打动了她的心。 (歌词选自:许蒿《半城烟沙》)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4)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4) 当时只是心血来潮,随便听听,哪想到却如此应了景。 她当真就到了这个金戈铁马的时候,要与天下群雄,逐鹿天下。 轻哼着这曲子,一向冷情地独孤月也不地生出几分感慨来。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好词!”君白衣轻轻重复着她唱过的歌词,“这词是何人所写,可有名字?!” “作者是一位姓许的文人,名字我倒忘了!不过这词名我却记得,名字是《半城烟沙》!”独孤月狡黠一笑,“原来那日将军是装睡骗我!” 轻点她鼻尖,君白衣朗声一笑,“小东西,你敢说你就没有骗过我吗?!” “你这马车比起六王爷的马车差远了,即没有吃的,也没有玩的!”独孤月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不必装了,以前过往我全都不再计较!”君白衣正向看向她的脸,“从今日起,我只望你再不骗我,就足够!” 歪着小脑袋,独孤月带着天真笑意注视着他的俊脸,“白衣,你为何如此宽容对我?!” 她这一句,半真半假,最主要的目的却是不想正面回答他。 说谎对于独孤月来说,原本不过就是家常便饭。 可是现在,面对着这个人一向冷情的男子那对明显透着希翼的眼睛,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简单一个问题,却成功让君白衣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对她如此宽容,就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 好久,他才轻声开口,语气里少有地带着几分调侃。 “也许……就像燕阳说的,我们上辈子真是冤家吧!” 冤家?! 独孤月轻轻将脸靠在他的胸口,注意到他右腕上露出袖外的那只圆形疤痕,她本能地探手拉起了君白衣的胳膊。 “这伤口好像是新伤呢?!”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5)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5) 君白衣手上的那个伤口已经痊愈,现在伤口处只留下了一个圆形的疤痕。 “哼!” 想到那只隔着车洞与他针锋相对的眼睛,君白衣眼中顿现杀气,寒声冷哼,他的手指轻轻地婆娑了一下那个永久无法抹去的伤痕, “那个臭小子,一只钉子差点废了我的右手,如果被我抓住,一定扒了他的皮!” 如果这家伙知道他的伤口是她做的,一定会真的扒了她的皮! 想到这一点,独孤月不由在心中再次偷笑了一声。 扯下他的袍袖来,盖住那只伤痕,她只是动了动身子,在他身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便瞌上了眸子。 不是真困,只是想要逃避眼下的这些话题。 这个家伙,精明的好像一只狐狸,她可不起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露了马脚。 他的怀抱很温暖,和燕阳身上让人安心的檀香味不同,君白衣身上没有半点香料的味道,只有衣服上那晒过太阳之后留下来的太阳的味道。 干净,温暖。 让独孤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穿越之前,幼年流浪时,那永远不会对她白眼相加的太阳。 只要睛天,它就会毫不吝啬地给她温暖。 听着那衣衫背后的深厚心跳,独孤月不知不觉中竟然真的睡着了。 马车轻轻晃动,她的发便随着那晃动婆娑着君白衣的颈间。 垂脸看向怀中的小人儿,注视着她纤长如蝶翅的睫毛,君白衣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顺手扯了车箱一角的毯子来,盖住了她纤瘦的身子,左手手臂便自然地将毯子并毯下的小人一起拥在怀中。 他是不能睡得,现在四周都是燕惊去的人,他必须要提着十二分的小心。 一个无情杀手,一个冷情将军,就这样紧紧相拥。 马车缓缓地行向未知的前路,前方的尽头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6)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6) 卧虎谷,是汴梁前往西京的必经之路。 巍峨连绵的燕山,将整个燕国横割成两部分,穿过虎跳崖下的卧虎谷之后,就是一马平川的落雁平原了。 天色,有些阴沉,淅淅沥沥地飘着牛毛小雨。 跋涉了几日,这一千御林军早已经现出疲倦之色。 转眼,已经是六天过去,行程也已经走了大半,这一路上都是十分顺利,现在又下着小雨,山道泥泞,这些御林军越发显得队伍稀松。 一场秋雨一场凉。 这样的天气,湿湿冷冷,总是会让人生出些不快的情绪。 马车内,独孤月懒洋洋地挑起车帘,目光只是在山谷两侧的山崖上巡视着。 她的姿态看似慵懒,一对微眯着的眸子里却是闪动着灵动的精光。 这一路上,独孤月早已经想得很清楚,如果她是燕惊云,一定会想办法设计伏击,绝不会给君白衣入京的机会。 这卧虎谷,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从汴梁到西京,如果说有什么地方适合埋伏暗杀的话,那里这卧虎谷绝对是首选之处。 山谷内路径蜿蜒,植树茂密,两侧俱是高耸山崖,宜伏宜击,最不宜逃。 头发上的簪子她早已经取下来捏在手中,看似无聊地把玩着。 君白衣精明,她不敢在身上带武器,这簪子便成了她最佳的工具。 独孤月挑帘“看风景”的时候,君白衣只是微眯了眸子,靠在车厢内的软垫上,似乎是在嗑睡。 当然,独孤月知道,他也不过是在伪装而已,从进入山谷起,他就一直垂眸假寐。 但是,他的右手,却一直看似无意地垂在长剑边,很明显,这家伙此刻实际是在韬光养晦,随时准备着出手一博。 对于他的表现,独孤月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如果连这一点也想不到的话,君白衣也就没有什么资格成为此时的君白衣了。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7)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7) 细雨无声。 车箱外,传进来的只有御林军的铁骑踩在泥泞的山路上传出来的扑哧扑哧的声音,和车轮受潮之后发出的吱呀声响。 车队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卧龙谷,猛抬眼看向左侧山崖,独孤月下意识地收紧了握着银簪的手指。 刚才,她分明注意到,密林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光芒。 虽然只是很短的一瞬,她仍上看到了,并且坚信那不是错觉。 树是不会反光的,能反应的,只能是武器。 是刀,是剑,还是已经搭上弦的箭矢?! 独孤月后颈处,仿佛有冷风突然掠过,寒光都竖立起来。 那是,她感觉到杀气之后的第一直觉。 “白衣!” 她猛地转脸看向身侧的男子,急急地唤出他的名字。 “我在!” 低沉地男中声,突兀地响在她的耳朵,与此同时,独孤月的右臂上便多了一只温暖而坚实地大手。 嘭! 伴着一阵沉闷地撞击声,独孤月的人瞬间便冲出了温暖的车厢。 冷雨拼命而来,皮肤本能地缩紧。 眼前景物如电闪过,独孤月听到尖利地锐物破空声的时候,她的人也亦已经落到了路边的灌木林中。 被细雨打得精湿地灌木,毫不客气地染湿了她的衣袍。 隔着小小的卵形叶片间的空隙看过去,独孤月眼睁睁地看着君白衣的白色车厢在被一片飞矢射成刺猬。 如果不是君白衣抓着她及时冲出车箱,再晚一点,她和他都会成为那只刺猬的一部分。 “留在这里,我不叫你的名字,不论发生什么情况,永远不要动!” 在她耳边叮嘱一句,君白衣缓缓松开握着她胳膊的手臂,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藏到一株生得茂密的灌木丛中。 将她塞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掌张得很大,帮她挡住了那些可能会划到肌肤的枝条上的尖刺。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8)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8) 没有犹豫,君白衣转身便要离开,迈了一步,突然又折身回来,左手一探,便从靴中扯出一条有着镶着精致白色玉石的短刃来,送到独孤月面前。 独孤月没有犹豫,右手一探,便将那短刃从他手中抓了出去。 深沉看他一眼,君白衣迅速转身,转眼便没入了灌木林中,不见了踪影。 刷得拔刀出鞘,目光掠过那薄而利的短刃,独孤月低低地赞了一句好刀。 灌木丛外,利物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众御林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成了对方的箭之下鬼。 他们哪里会想到,皇上召回君白衣的队伍,在自家的土地上还会有人伏击,对方如此凌厉的攻击,完全让他们措手不及。 就算是个别反应快的,拔出刀来,想要抗击,也跟本就无从下手。 空中,箭矢如雨。 分别从两侧山崖上不同的方向射过来,前后左右全方位攻击,让人防卫都无法防卫。 张公公的马车,亦已经被穿成了刺激,想来那位一向爱瞌睡的老公公这一回是彻底地入了梦,再也不会醒来了。 “大家快躲到树林里去!” 御林军小头目迅速滑下马背,低吼着钻进了灌木林。 唿! 头上,突然传来急促地哨音。 然后,近百个黑影便如扑兔的鹰隽一般从悬崖上掠了下来。 独孤月微眯着眼睛,看得真切,这些人,无一例如地俱是一向黑衣,头上戴着头罩,只有眼珠的位置挖出一个圆形的小洞,就连眼型都没有露出,其行事之缜密可见一斑。 在他们身后,连着黑色的绳索,那样从悬崖上扑过来,正是靠着戴着手套的手掌在绳索上滑动,控制着下落的速度。 仿佛鬼魅一般,以不可思议地速度从崖上扑下来,这些黑衣人毫不客气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收割着那些在刚才的箭雨中侥幸逃过的御林军的性命。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9)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9) 独孤月握紧短刀,深邃如玛瑙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兴奋。 好久没有杀人了,嗅着那空气中湿潮的血腥味,她的手也控制不住地痒了起来。 当然,她虽然手痒,却还没有冲动会立刻就冲出去主动开战。 倒不是因为君白衣有言在先,而是因为此刻的她,身手还差得很远 只看这些黑衣人的动作,就不难看出,这些人可个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杀手,她现在冲出去,简直和主动送命没什么区别。 危机临头,御林军们也红了眼,不顾一切地反击着。 只可惜,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们,与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实在是天壤之别。 一千多御林军,早在之前的箭攻之下损失大半,现在不过只剩下小半,三四个对一个,不过是勉强与对方战个平手。 混战中,一个黑衣人却是迅速地冲向了君白衣的马车。 挑起被箭矢刺得千疮百孔的车帘,看到车厢底部那个偌大的洞,眼中便有了怒色。 原来,君白衣竟然是带着独孤月撞破了车厢底部,从车下钻了出去。 这些刺客远在山崖上的高处,并没有注意到从车底下脱出去的君白衣和独孤月 这头领本是想要检查一下车箱内的二人是否已经死透,哪想到看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大胆刺客,竟然敢行刺本将军!” 一声厉喝,君白衣突然从独孤月斜对面的灌木林中冲出来,身形起落间,便夺去一个黑衣杀手的性命。 那站在马车旁的黑衣人看到君白衣出现,眼中立刻闪出杀机,足尖一点,便向君白衣的方向冲了过来。 人在空中,右手一抖,袖中已经甩出一条黑影,如蛇信一般直取君白衣咽喉。 不是他物,却是一条乌金长鞭,鞭尖锋利,还生着几根倒刺,十分诡异。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0)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0) 向右一闪,顺势一剑将身边正准备刺伤御林军的一个黑衣人刺个透心凉,君白衣抽剑回身,顺势一脚,将剑上黑衣人的尸体踢向那用鞭的黑衣人。 黑衣人长鞭一抖,便将那迎面飞过来的尸体抽开。 借着这个时机,君白衣却已经如闪电一般冲到他的身侧,凌厉地刺出手中长剑。 丢尸、上前、出剑,君白衣的所有动作一声呵成,时机的拿捏刚好到位。 黑衣人迅速躲闪,仍是慢了一步,咝啦一声,君白衣的长剑紧擦着他的胸口掠过,将他的紧身衣都割出一道裂口,隐约有血色闪现。 “好快的剑!” 黑衣人低赞一句,脚下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滞,长鞭一抖,便再次向着君白衣胸口要害袭来。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瞬间斗在一处。 独孤月藏在灌木林中,身子不动,却把外面的情形尽收眼底。 之前君白衣一直隐匿不动,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现在看他主动出现,对上那明显是黑衣人首领的人,她眼中一亮,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 毫无疑问,这些人绝对是燕惊云的安排。 如果让他们知道君白衣没有死,必然要回去通知燕惊云 到时候燕惊云必然会提早准备,想要掌握主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这样,就能为君白衣和独孤月争取到难得的一些先机。 确切了这一点,独孤月的唇角便轻轻地向上扬起来。 忍了这么久,她终于也可以活动一下身手了! 提起裙摆,她毫不犹豫地挥出手中短刃,三下两下便将那快要拖地,繁琐碍事的裙摆割成了过膝长短,解下身上那墨绿色长纱外袍,她小心地向着灌木林外摸了过去。 外面,御林军与黑衣人已经混战在一处,没有人注意到灌木林中这个小人的动作。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1)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1) 外面,御林军与黑衣人已经混战在一处,没有人注意到灌木林中这个小人的动作。 站在灌木林中,独孤月猛地刺出了右手。 那个被御林军逼到灌木林边的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后心已经被她刺杀。 反手拔出短刃,独孤月一脸冷冽地扫了一眼看着她仿佛见了鬼的三个御林军。 “还愣着干什么,等死吗?!” 听到她的低骂,三个失去了敌人的御林军这才回过神来,迅速转身,转向自己的伙伴身边增援。 独孤月鄙夷地撇了撇嘴,便向着最近处的黑衣人奔了过去。 看似削瘦的小人儿,动作却是凌厉而迅捷,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她人小身小,这些人又在紧张混战之中,并不太注意到她的出现,这为独孤月的出手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藏在袖中的利刃如隐匿的獠牙,第一次的出手,都会带来非常的伤害。 或是腿骨关切,或是后腰后心……对每一个黑衣人,独孤月只出一刀,便迅速离开,绝不给对方向她攻击的机会。 而她的出手,对于黑衣人却有着致命的影响。 面对三四个御林军的对抗,已经十分紧张的黑衣人,再被她这样偷袭一刀,自然便落了下风,很快便被御林军解决掉。 独孤月如同一个墨绿色的小小幽灵,游走在战场之中,手中利刃一次次地闪过寒光,原本黑衣人一方有利的局面,在有了她的加入之后,便迅速地发生了改观。 一个个黑衣人倒下去,御林军便分散开去,帮着自己的兄弟击杀新的目标。 很快,形式便由三比一变成了四比一,六比一…… 而这样的情况,也为独孤月提供了绝佳的偷袭机会。 若论单打独斗,独孤月绝不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可是她不是英雄,她需要的并不是那样的胜利,她要的只是他们死!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2)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2) 墨绿色幽灵过处,伴着凌厉的刀光,是黑衣人一声接着一声地惨叫。 雨渐渐地大起来,击打在树叶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山谷的路面,越发显得泥泞起来。 噼! 黑色长鞭卷住长剑,鞭尖击在剑身上,发现刺耳的金戈交鸣之声。 长鞭两端,黑衣人和君白衣冷色而对。 君白衣的目光淡淡掠过黑衣人身上溢着血色的伤口,“为这样一个主子丢了性命,值得吗?!” “哼!胜负尚未分出,此时说这话还为时尚早!君白衣,你就那么确定自己会赢吗?!” 黑衣人脸上的面罩被雨淋湿,粘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目光紧盯着他的眼睛,看到对方的睫毛上那颗水珠滑下,君白衣右足在地上一点,再次出手。 高手过招,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黑衣人因为雨水的影响而本能地眨眼,这一个瞬间,也为君白衣提供了最佳的出手机会。 飞身,出腿,沾着泥浆的脚毫不客气地击在黑衣人脸上,君白衣的身体在空中一个急旋,手掌抓住对方的长鞭猛地一带,长剑猛地刺出。 剑尖刺穿雨雾,笔直地没入了被他扯过来的黑衣人的胸口。 旋腕,下刺,拔剑。 君白衣迅速向旁移步,躲开了黑衣人胸口喷出来的血雾。 “我会不会赢我不知道,我却知道,你一定会死!” 看也没有再看黑衣人一眼,君白衣闪身冲入了依旧在乱战的御林军和黑衣人中。 此时,在御林军和独孤月的联手行动之中,黑衣人已经迅速减少到不过十几个。 眼看着头领已死,其中一人挥手砍翻一个御林军,接着便大声喝道 “大家快退!” 他刚要掠身而起,斜对面便有剑光袭来,那御林军还不及转换表情,头便飞了出去。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3)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3) 君白衣剑气如虹,毫不犹豫地接连夺去三个黑衣人的性命。 他从黑衣人胸口拔出剑来的时候,独孤月也刚好将匕首刺入了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后心,旁边几个御林军也将染血的长枪拔出了黑衣人的身体。 至此,一百多个黑衣人,无一例外全部毙于卧虎谷。 “谁要你出来的!” 大步走过来,停在独孤月身侧,君白衣语气阴沉。 将手中未沾滴血的短刃收回刀鞘之内,独孤月侧脸看他,脸上是天真无邪的笑。 “白衣,你没有受伤吧?!” 她的衣和发早已经被雨打湿,脸上除了泥泞之外,还有雨迹,长发一绺绺地沾在额角,小小的脸蛋我见尤怜。 隔着雨雾,她的笑容明媚地如同一朵雨后清莲。 君白衣的火气,一下子便被那抹明媚吞没了。 她,从来不是听话的乖孩子! 他将那刀给她,不就是怕她沉不住气出来吗? 左手探出去,拥她入怀,顺手抬了臂替她挡住风雨,君白衣反手收剑入鞘,沉声下令。 “收集所有还能骑的马,大家马上离开这里!” 御林军遭此一役,早已经乱了心骨,能活下来他们已经充满了庆幸,哪里还有心情去研究这些人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听了君白衣的话,忙着便去牵了那些没有受伤的马来,送一匹到君白衣面前。 “驾!” 抱住独孤月,掠身下马,君白衣一手拉着马缰,一手紧拥着怀中小人儿。 对于那些死去的黑衣人,他连再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以燕惊云的心思,肯定不会让他在这些黑衣人身上抓到把柄,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快点赶回西京城去。 策马急奔,君白衣垂脸透进独孤月的耳侧。 “小东西,我现在给你机会解释!” “解释什么?!” 独孤月转过人来,乌溜溜的眼睛里有一抹疑惑。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4)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4) 两个人靠得很近,两对眼睛之间的距离,不足两寸,独孤月甚至感觉到了君白衣呼出来的温热空气。 君白衣没有出声,只是那样咄咄地看着她的眼睛,等待着她的答案。 他问得是什么,她心知肚明,这一点,他明白得很。 “你是说我的身手吗?!”独孤月无辜地眨眨眼睛,“我会武功很奇怪吗?难道说,女子不能习武?!” 君白衣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这个小东西,总有一种本事,让他无可奈何。 对别人,他打得骂得杀得,可是她,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好。 “下次,记得要小心!”拥紧她,将袍袖遮住她小小的脑袋,君白衣轻轻地叹了口气,“等这件事情办完了,我教你剑术!” 这个小东西,想来也不会听他的话。 与其让她乖乖躲起来,由他保护,或者不如让她变得强大到不需要他的保护,才是真正对她的保护吧! “好啊!” 轻快答应,独孤月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外袍扯开些,把冰冷的小脸贴到了他温暖的胸口。 自从那日之后,君白衣对她是越发宠溺。 起初,独孤月只是故意示弱。 现在,在不知不觉之中,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习惯了这种宠溺。 隔衣感觉着她小脸的冰冷,君白衣的心里又是一疼。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越发将胳膊收紧了些,双腿一夹,将跨下马儿的速度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3部分阅读 儿的速度又提高了几分。 马蹄踏过泥泞山路,溅起泥点无数。 雨雾中,白衣绿裙绞在一处,两个人的微温也成了如火的温暖。 虽然这刺杀在二人的意料之中,可是对方竟然使用如此阴狠的手段,这让君白衣和独孤月都有些忿忿然。 一直做猎人,突然成了猎物,二人只是意难平。 燕惊云! 两个人,同时在心底念出一个名字,语气都有些咬牙切齿。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5)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5) 一路奔出卧虎谷,君白衣在距离山谷最近的一座村镇边勒住了马。 依他的计划,本是要就此连夜赶路,直取西京。 可是怀中这淋得精湿的小人儿,他实在不忍让她这样奔波。 一众三百多人,奔进镇子,只让这镇中的百姓将惊愕不止,一个个戴着斗笠出为看热闹。 御林军们可不会向这些百姓客气,小队长飞身下马,落在一个看似在村中威望很高的老伯面前,语气颐指气使。 “看什么看,还不快些腾出房子来,给王爷和夫人休息!” 村里人虽然见识短,却也知道王爷二字意味着什么,那老伯双腿一抖,差点就跪在地上。 看他呆在原地没动,君白衣双眉一挑,扬起马鞭便要甩过去。 “不要!” 独孤月却是一声急喝,拉住了他的手腕。 从君白衣温暖的怀里溜下来,独孤月踩着泥泞来到那老汉面前,笑得很温和。 “大伯,您别怕,我们啊就是路过这里,不想遇到大雨,车翻了,人也受了伤,不知道能不能在您这村子里休息休息,讨一口热饭吃?!” 这小女孩虽然浑身湿淋淋,衣裙还扯得七零八落不像样子,却依旧精致地好像天上的童子,自有一生的贵气。 平日里,这村子里的人没少受地头官僚的气,看这位与王爷同行的小夫人这么客气,只是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地点头道。 “小夫人说笑,小夫人说笑,您要不嫌弃,就到小的家里喝口热茶吧!” 转脸向君白衣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独孤月顺势拉住他的手掌向下一扯,便将他从马上扯了下来,一边就侧目对众御林军道。 “你们也各自寻村民家里住去,记住,不管是喝茶用饭都要按市价双倍付,如果我听说谁敢欺负村民调戏村姑,将军要斩要杀,我绝对不拦!”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6)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6) 薄情冷血,没什么不好。 独孤月自认,越说是论起心狠和手段,她绝不在君白衣之下。 但是,眼下君白衣要与这燕惊云争天下,他必须要学习以德服人。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次汴梁之役如何顺利,汴梁城的百姓绝对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天时地利人和,这人和最为难得! 以臣反君,如果能得到天下人的认同,他就已经胜利了一半。 老汉的家中除了老夫妇之外,还有一位比独孤月大不了两岁的年轻少女。 看到并肩走进室内的君白衣和独孤月,那少女只羞得双脸红若苹果,恨不能将脸都埋到胸口里去。 长这么大,她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致的男子,心中那份刺激跟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老头到底是经得事多些,这会儿已经恢复了镇静,先让妻子去烧开水煮饭,又让女儿去寻些干净的衣物来,便将二人引到了自家内室。 房子虽然简陋,却也干净利落。 时候不大,那少女便捧了两套衣服送过来,一套素色女裙,一套蓝布男装。 “这是小女子的一套布衣还有一套哥哥的衣服,夫人和将军不要嫌弃!” 君白衣跟本就没有坐下,这种地方,如果不是为了独孤月,他是半会儿都不想呆的,看到那衣服,他的眉就皱得越发紧了。 与他的冷脸不同,独孤月笑了接了衣服,又让那少女道了谢。 少女道声不敢,便忙不迭地退出去,又把房门掩了,独孤月便捧了那衣服送到君白衣面前。 君白衣挑挑眉毛,用表情表示了自己的拒绝。 “大丈夫能屈能伸,将军不会是连连一套衣服都放不下身段吧?!”独孤月仰脸看着他方正的下巴,“或者,您是想让月儿服侍您?!” 将衣服放到床上,她当真就伸手过来,做出要帮他解衣的姿态。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7)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7) “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快去换过来吧!” 君白衣不着痕迹地抓住独孤月伸过来的手掌,顺手抓了那套女装来送到她的手上, “我去看看那些御林军!” 上前一步,独孤月再次将手中的男装送到他的面前。 “你不换,我不换!” 皱着眉从她手里拿过那套半旧的男装,君白衣不满地瞪她一眼,这才抓着那套衣服走出了门去。 对着他高大的背影轻笑一声,独孤月这才闭紧房门,仔细换下了身上的湿衣。 等到老汉的妻子将热热的汤水端到炕桌上的时候,君白衣也从外面回来,走到内室换下了身上的湿衣。 那套蓝色布衣穿在他的身上,实在瘦小,袖口和裤管都高高地吊起,便是俊逸如他,此刻也不免显出几分滑稽。 平日里看惯了他玉树临风的样子,看到这样一个他,独孤月哪里控制得住。 噗得一笑,差点把嘴里的茶都喷出去。 老头老太太想笑不敢笑,只得低着头强忍着,那少女却是一脸羞赧之色,仿佛那衣服不合身是他的错。 君白衣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嘲笑,当下便黑了脸。 “全部,滚出去!” 一家三口顿时噤若寒蝉,忙不迭地退出门去,独孤月却仍是坐在炕上低笑不止。 走过来,坐到她的身侧,君白衣一脸怒意地瞪着她,“你还要笑到几时?!” 收了笑,将温着的酒提出来倒一杯在桌上的粗瓷杯子里,独孤月双手捧杯送到他手中 “好了别气了,我敬你一杯,算是赔罪!” 斜她一眼,看她布衣素裙,却依旧透着那般非凡的美丽,君白衣愣了愣,这才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 帮自己把杯子也满上,独孤月端正脸色,将那酒杯送到他的面前 “来,为我们的劫为余生!”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8)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8) 我们?! 斜她一眼,君白衣眼底闪过一抹深沉,旋即便将杯送到唇边,扬劲豪饮,将整杯酒豪气地一饮而尽。 酒是粗酒,辛辣中透着些涩味,酒液浑浊,绝对称不上可口,却透着温润暖意,只一杯便让人从心里暖起来。 独孤月却只是小小地啜了一口,这个小身体的酒量她还不清楚。 现在这时候,她可是不能醉的。 土炕、油灯、不合体的布衣、素到不能再素的饭菜…… 那一夜,二个曾经历过繁华的男女,就这样坐在农家土炕上,将一盘炒蛋,一碗糙米吃了个干干净净,唇齿留香。 一壶温酒,尽数入了君白衣的喉咙,喝到最后,他只是双颊微红,双目微矄。 将身侧小人揽过来拥在怀里,他不知道是已经醉了还是清醒。 “月儿,你可知道,我是父亲去世后我第一次喝酒,好久不喝,没想到只喝了这么点便有些头沉沉的! 我还记得小时候,父亲说,人不能活得太清醒,所以便教我喝酒,父亲死的时候,我曾经发誓再不喝酒的,因为我身边,再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可是今天,这酒我喝了,因为在你面前,我想可以醉上一回……” 君白衣怀中,独孤月的身体突然僵了一僵。 “月儿,我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 “是什么?!”独孤月垂着脸,突然有些害怕看到他的眼睛。 君白衣的语气略有些含糊不清,听在独孤月的心底却如同惊雷 “我最恨别人骗我!”勾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君白衣微眯着眸子,一向深邃冷情的眸子微有血丝,“月儿,你不会骗我吧!” “白衣,你醉了!”独孤月转脸去倒茶,“我帮你倒杯茶醒酒!” “不用!”松开她,君白衣转身躺到土炕上,“难得我醉一回,不要让我清醒!”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9)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19) 独孤月侧身看去,只见他全身放松,四肢大开地躺在铺了碎花布的土炕上,一张俊逸脸孔在油灯的光芒下显出几分少有的寂寥。 不知怎么的,独孤月的心,突然一阵闷闷地不爽。 就算骗了你又如何,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以为我独孤月是那么好杀的?! 拉了炕上的旧被帮他盖了,灭了灯,带着些忿忿之意躺到他身侧,独孤月倾听着外面的雨声,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独孤月仍然没有睡意,隐约听到身边君白衣起床的声音,任由他帮她掖好被角,她也只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独孤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做梦梦到穿越前的形影,她又接了一个棘手的任务。 等她废尽千辛万苦接近的目的,拔出匕首准备要对方的命,却发现那人一身白衣,长发如绸,五官精致,嘴唇殷红,却是君白衣。 “小东西,你真的要杀我?!” 君白衣好像是受了极重的伤,嘴里突然汩汩地冒出鲜血来,看着她还不住地狂笑。 独孤月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满身满脸地冷汗,张开眼睛,却正迎上君白衣关切的眼睛。 “怎么,做恶梦了!” 他已经重新换上了洗得干净,连夜烤干的白袍,头发亦已经重新梳理整洁。 现在的他,又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君将军北安王了。 独孤月坐起身,转脸看向窗子,只见发黄的窗纸十分通亮,显然外面已经是天色大亮。 “我起晚了吧?!”独孤月哑着声音问,心里还残留着恶魔的心悸。 “没关系,不急于这一时!”君白衣安慰地笑着,抬手将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在她的枕侧,“如果睡醒了就起床,喝点热粥我们再上路,这是我从前面镇子里帮你买的衣服,试试看,合不合身!” ps:明天回家,先更到这吧,去收拾行李。。。大家晚安。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20) 揭杆起,小杀手初现铁腕!(20) 君白衣,他一大早起床就是去给她买衣服?! 君白衣转身行出门去,独孤月抱着他留下的包狱,心里头却升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 衣服依旧是墨绿色,那是独孤月最喜欢的颜色,并不是多么华丽地料子和款式,只是在袖口和裙摆处,绣了几朵清雅的墨荷,软软地棉布很是舒服。 在这样的地方,能买到这样的成衣,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深吸了口气,压下胸口那翻腾的情绪,独孤月迅速将那一套新衣换到了身上。 君白衣给她的匕首,则被她小心地藏到了臂上。 这刀不错,难得有一把称手的武器,他不要,她也不打算还了! 套上放在包裹最底层的黑色布靴,独孤月对镜将长发束于脑后,这才大步走出了房门。 雨,早已经停了。 雨后初晴,天空显得格外地干净,阳光金灿灿地映着那被雨冲洗的格外新鲜的屋瓦和树叶,到处都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听到脚步声,站在门外的君白衣本能地转脸。 只见她一身墨绿布裙,黑带素腰,身上只有黑与绿两种颜色,简单素雅中又透着几分神秘高贵,长发束在脑后,只一根素朴银簪在阳光下微微闪烁,利落而干净。 阳光投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只将那娇嫩的肌肤映得如玉一般晶莹。 不染脂粉,没有半点多余修饰,恍若新荷,幽香自溢。 目光掠过她空荡荡的两手,君白衣淡淡一弯唇角。 这个小东西,会把那把刀藏在哪里呢?! 靴内、腰上、臂上…… 落在她还平坦地不见半点山水的胸口,君白衣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个小东西,再过上四五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此时已经如此明艳,到那时,只怕会是倾国倾城!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 西京城,繁华依旧。 事隔十几日,再次来到这座繁华古都,独孤月的心情远比上一次还要深沉。 上一次,她与燕阳还在谈笑风声,这一回,二个人却已经无奈地成了敌人。 上一次,她与君白衣还在互相猜忌,这一回,二人却是同乘一骑共同对敌。 世事,便是如此无常。 穿大道,入皇宫,君白衣的表情淡定如初,就连心跳的节奏都没有半点改变。 时值上午,早朝未退。 坐在龙椅上,听到太监通报君白衣晋见,燕惊云的眉尖不由地抖了两抖。 该回来的没有回来,不该回来的却已经到了门口,这结局,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快宣!” 脸上,燕惊云却仍是现出几分惊喜。 台阶下,分列两侧的文武百官,俱是转了脸,看向厅外。 远远的,便见一对人影缓缓走近。 左首,君白衣一身白袍,眉清目朗。 右首,独孤月一袭绿袍,素雅端庄。 “君白衣(赵月)拜见吾皇!” 弯身行礼,二个人,谁也没有跪。 “大胆!”不等燕惊云开口,陆子秋已经第一个站出来,“君白衣,见了皇上为何不跪?!” “皇上见谅,白衣不是不想跪,是不能跪!”君白衣直起身,向台阶上的燕惊云抱了抱拳,“白衣在卧虎谷时遇刺客行刺,不小心伤了腿,又着了风寒,这腿弯不得!”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没有理会厅中众臣的窃窃私语,君白衣淡淡说出下半句,“皇上若是不信,可招御林军士兵来询问,白衣绝无半句虚假!” “竟有此事?!”燕惊云一脸怒气地拍了桌子,“童七喜,何在?!” “臣在!”他话音一落,大殿外顿有一人哈着腰,抖着腿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这次负责接应君白衣和独孤月的御林军侍卫小队长童七喜。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 “皇上!” 童七喜扑跪在地上,语气里有委屈地哭腔, “大军行到卧虎谷时,突然半空中箭如雨下,然后便有百来个黑衣人冲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就与我们厮杀起来,君将军和臣等努力拼杀,才算是勉强保住三百御林军性命,可怜张公公和那七百多兄弟,已然全部葬身于卧虎谷!” “那些刺客现在何处?!”燕惊云急声追问。 台阶下,君白衣的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地冷笑。 独孤月悄悄看他一眼,眼底便也闪过笑意。 如果不是事先猜到这位皇上的想法,谁人会怀疑他现在是在生气这些刺客的出现。 “那些刺客都是些亡命徒,被君将军和臣等全部狙杀!” 童七喜恭敬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此事出来丢人,他并没有提及独孤月的出手。 这一点,倒正合和孤独月的心思。 “那,你们可从他们身上调查到什么线索,查探出是何人所为?!”燕惊云继续追问,一脸地痛心疾首之色。 这位皇帝大人,倒是比自己还会演!独孤月在心中轻声感叹。 听了这个问题,童七喜不由语塞。 当时,只想着要快些逃路,他哪里想过要调查这些事情。 没有给童七喜开口的机会,君白衣恭敬答道,“回皇上,臣当时仔细观察,并没有看出他们的武功路数,他们身上全是夜行衣,也未有什么其他可以调查之处!依臣看,这些人要么就是白衣之前的旧敌,要么就是大月国巴特尔麾下的走狗!” “这些人,胆敢行刺朕的得力大将,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燕惊云紧皱眉头,一脸怒色,“陆子秋,这些事情就交与你,半月之内,你要给朕一个交待!” “臣遵旨!”陆子秋心中叫苦,脸上却是不敢有半点不愿之色。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 这功夫,燕惊云却已经从龙椅上起身,顺着台阶走到君白衣和独孤月面前。 “二位受惊了,今日正午,朕就在翱天宫为你们接风洗尘,压压惊!” “多谢皇上!”二人齐齐行礼,语气恭敬。 看二人答应下来,燕惊云脸上顿有喜色,探过手来,竟然一左一右拉了二人,走向殿外, “走吧,现在就去给朕讲讲,你们二个是如何破敌的!” 那样子,何其亲昵。 不知内情者,只怕便要将君白衣和独孤月当成是燕惊云的亲生儿女。 众臣们不敢怠慢,忙着跪地相送,太监和侍卫们急急地追上来,护在身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行向翱天宫。 君白衣淡淡讲起汴梁战事,语气偶尔激昂,尽显不羁之态。 时候不大,三人便在翱天宫里落了座,自有太监送上香茗,独孤月只送到唇边假饮了一口,便放下杯子,闻也没有再闻上一次。 论毒药,她其实了解得很。 不过,这个时代的毒药,她还有待研究。 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这茶水现在她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她却仍是没有喝。 君白衣则只是神彩飞扬地讲述着自己的搭浮桥破敌军的事,手连茶杯都没有碰上一碰。 燕惊云既然做出得派刺客暗杀的事情,其他更阴险的事情只怕也做得出,君白衣和独孤月看似随意,心中却有着十二分的小心。 “果然,朕老了,否则定也要和你们一起并肩杀敌,这般只是听着都让人热血沸腾,若是亲临战场和你们并肩杀敌,想来也必是痛快非常!” 燕惊云笑着感叹一声,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君白衣桌边的茶,便命令太监布午膳。 这边小太监答应一声,还未领命离开,殿外已经传来了急急地脚步声。 ———————————————————————— ps:先更几章上来,北北现在去坐动车,等北北到家再继续更新了哟~~~~~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4)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4) 紫色袍摆掠过高大门槛,燕阳一脸明媚笑意走进了翱天宫大殿。 看到他,君白衣和独孤月忙着从椅子上起身。 “父王!”弯身行礼,嘴里向燕惊云请着安,艳阳眼睛只不住地向君白衣、独孤月脸上看过去。 燕惊云轻轻挥手,他立刻便急步向君白衣走过来,一脸喜色地抓住了君白衣的双手。 “白衣,我都听说了,你大破巴特尔,汴梁城全城百姓夹道相迎,真是厉害!” “都是托皇上的福!”君白衣淡笑着,打量一眼面前这温润少年,眼底闪过一抹无奈。 燕阳哪里知道他这般复杂的心思,拍拍他肩膀,转身行到了独孤月面前。 “月儿,我听说你和白衣一起上场杀敌呢,听得我好羡慕!” “王爷说笑,月儿哪有上场杀敌的本事!”独孤月扬唇一笑,脸上满是无邪地天真。 “哼,这事也想瞒我?!”燕阳假意嗔怪,脸上眼里却满是笑意,“我早就听说了,你一个人号召起了汴梁全城的百姓一起冲上城墙呢,巾帼不让须眉,当真是女中豪杰!来来来,你们二人随我到温阳宫去,快些给我讲讲这次与巴特尔的战事!” “这……?!”独孤月转脸看一眼燕惊云,“皇上要留我和白衣一起用午膳,不如六王爷也留下来一起,到时候我自然便可将事情详细讲与您听!” “好啊!”燕阳当即欣喜答应。 独孤月与君白衣交换一个眼色,在对方眼中看到的是同样的颜色。 时候不大,便有太监进来通报,说是午膳已经备好,几人便起身行到旁边的餐厅,分宾主坐下。 燕惊云独坐上首,君白衣和燕阳分列左右,独孤月则坐在君白衣的下首。 桌上自是佳肴美味,独孤月每吃一道菜,都要先帮燕惊云和燕阳送上一箸,看燕阳吃下,她和君白衣才动筷子。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5)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5) 听君白衣说起那晚的紧张战事,燕阳只是听得一脸惊讶, “月儿,你如何想到要号召汴梁城的百姓?!” 独孤月放下手中的筷子,捏起帕子沾了沾没有半点油渍的嘴角, “月儿在皇宫的时候,常听父王说起为君之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如今燕国太平盛世,皇上自是民之所向,白衣是皇上的干儿子,百姓们一心护君,自然是一呼百应!”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燕阳侧目看向燕惊云,“这是否就是父王您说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不错!” 燕惊云温和点头,毫无一代帝王的霸气,此刻的他仿佛不过就是一位仁爱的父亲。 一顿饭,吃的十分融洽。 但是,桌上四人除燕阳之外,都明白,在这表面的平静和笑脸之后,却隐藏着四伏的杀机。 饭罢,燕惊云仰身靠到椅背上,轻轻地吁了口气。 “想起那刺客,朕现在仍在后怕,却不知道是谁想要朕这得力将军的命! 白衣、月儿,依朕看,你们二个不如就暂时留在皇宫中吧!” “白衣和月儿何等身份,如何能留在皇宫之中?!”君白衣忙着起身推敌。 “你和阳儿一样都是朕的儿子,如何就不能留在皇宫之中?!”燕惊云长身而起,“若论戒备,没有任何一处比朕的皇宫更加森严,在陆子秋查明此事原因之前,你们就暂时留在皇宫吧!此事,朕已经决定了,你们两个也不必再多说!” 燕惊云竟然想到利用此事将他们二人留在皇宫,当真也是老辣。 听了这话,独孤月本能地便向君白衣看了过去,却让对方刚好也向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父王,您刚才说什么,有刺客要刺杀白衣和月儿?!”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6)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6) “父王,您刚才说什么,有刺客要刺杀白衣和月儿?!” 燕阳并不知道君白衣和独孤月遇刺之事,顿时惊问出声。 燕惊云沉重点头,“父王就是担心再出这样的事情,所以才要将他们二人留在皇宫里仔细保护!待到查明刺客指使者,将真凶抓捕归案,再让他们离开!” “恩!” 燕阳哪里识此中厉害,只是天真地信了燕惊云的话,他哪里肯让君白衣和独孤月有危险,只是自告奋勇道, “父王,不如就让白衣和月儿住在我的温阳宫吧,我倒要看看,谁敢到皇宫里闹事!” “如此,这一回又要叨扰六王爷了!” 不等燕惊云表态,独孤月已经先一步道了谢,她倒不信,这个时候,燕惊云还能想出什么别的理将他们留在别的宫里头。 燕惊云竟然想到利用此事将他二人暂时软禁在皇宫之中,又打着保护二人的旗号,君白衣和独孤月作为臣子,自然是没法拒绝。 没法拒绝,并不表示坐以待毙,至少,他们可以抓住燕阳。 眼下,燕阳的温阳宫绝对是这皇宫里对他们二人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正如独孤月的想象,虽然燕惊云并不想将自己的儿子扯进此事, 可是事到如此,如此他再多坚决,也怕露了马脚,当下只能笑着答应下来,又召了御林军统领周一,要他严加把守温阳宫。 当然,这明里是防得刺客,暗地里却是防止君白衣和独孤月逃出去。 “白衣,月儿,安全起见,你们二个这几日万不可离开皇宫,若有什么急事非出宫不可,就来向朕请示,到时候朕让御林军护送你们出去!” 燕惊云语气关切诚恳,眼睛里却是大有深意。 “皇上对我们夫妻二人如此关怀,真是白衣之幸!” 弯身行礼,君白衣也如同一位谦谦臣子一般,脸带感激,尽管他心知肚明,对方此举完全不怀好意。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7)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7) 温阳宫。 映月阁,不过十几日,那一片葱绿的竹子已经有了些秋的萧瑟。 原本清澈的池水上飘着斑斑落竹,显得浑浊不堪。 兜兜转转,独孤月再一次回到终点,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她一人,身边却多了一个君白衣。 随在独孤月身后走进映月阁,没有了燕阳,君白衣的脸色也便不再伪装。 左右环视一眼远处皇宫的高墙,他只是冷冷地哼一声。 “想要我做笼中鸟,怎么可能?!” “你有什么打算?!”走过来,站在他身侧,独孤月和他一起眺望着远处高耸的宫墙问道。 “你以为这高墙拦得住我吗?!”微侧脸,君白衣语气琚傲。 独孤月从远处收回目光,一脸正色地看向君白衣的脸,“我相信你想要离开并不是难事,可是你想过没有,也许燕惊云等得便是你出逃的那一刻!” 竟然燕惊云可以放刺客下埋伏,在事情出了纰漏之后,能够迅速地亡羊补牢,用保护为名义将二人软禁于皇宫,那么之后他势必会立刻制造一系列地计划。 如果君白衣有任何轻举妄动,燕惊云都可以借题发挥。 此时与君定山和马元尚未联系好,如果出了什么差池,以他们二人之力,如何敌得过燕惊云的万数御林军?! 这些事,君白衣如何不懂。 甚至,他比独孤月看得还要通透明白,因为他远比她要了解燕惊云。 这位表面上温文尔雅的天子,其心思之缜密远胜常人。 “只怕,到时候我有任何动作,他都会借题发挥,置我于死地!”君白衣洒脱一笑,语气狂放不羁中透着豪情,“不过,月儿你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拥住她削瘦的肩膀,仰脸看向万里苍穹,虽然身处如此险境,君白衣却依旧自信满满。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8)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8) 他的掌心温热,透过薄衣将她的肩膀也焐得暖暖的。 那温度,一点点地透进独孤月的身体,她的心仿佛也暖了起来。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明日应该是菊儿三七,如果我去求求六王爷,或者他会答应带我出宫去,为菊儿祭奠!” “菊儿?!”君白衣微微挑眉,旋即便想起来,上次在汴梁城时独孤月曾经提过这个名字,是她的一位侍女。 微垂脸,独孤月语气低沉,“菊儿活着时为我挡剑,死了也要成为我的挡箭牌,无论如何,我都要好好祭奠她一番!” 当然,她指的是这个名字,这个从来不曾真正存在过的女孩,已经两次成为她的借口了。 君白衣哪里知道她不过是随口而语,却把她的话当了真,扳过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都拥到怀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剿尽白草滩的土匪,待办完此事,我就去完成我的承诺!” 他的心跳,就在她的耳边。 自始至终,节奏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不是在撒谎,也不是随口说说。 他,是当真的。 哪怕是在那种时候对她的承诺,他竟然都记得。 独孤月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少年将军的了解其实还远远不够。 冷情、霸道、机智、琚傲…… 这些都只是他某一方面的标签,他很复杂,就如同一本深奥地书,需要用心去解读。 她突然有些担心,担心当某一天,他知道她所说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谎,她所做的不过只是想要利用他,他会如何?! 痛心疾首,后悔莫及亦或者是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只想得而诛之呢?! 独孤月想到各种可能,唯一没有想的就是他会依如以往地对她。 因为她知道,没有那种可能。 “一路奔波,先去休息一下,好好洗个澡吧!” 轻声劝他,独孤月迅速收住了自己的心绪。 以后的事情,就留给以后再去想吧。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9)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9) 秋日的早晨,寒意料峭。 一大早,温阳宫的花园里,却是并不宁静。 燕阳一身墨紫色劲装,正在一板一眼地练习着最基本的武功身法。 平日里总是温温和和的精致脸庞,此时却是一脸严肃,额上早已经溢了一层细汗。 自从独孤月离开之后,他就一改往日地懒散,每日天一亮便起床,上午和武师练武习身,下午便坐在书房里听老师讲书,无比勤奋。 一套身法练完,燕阳深吸了口气,这才缓缓地收住了身形。 站在一旁伺候的锦色忙着将干毛巾送过来与他擦脸,向他眨了眨眼,又向园门的方向努了努嘴。 燕阳看她挤眉弄眼,本能便转脸看去。 只见一道墨绿身影,似乎是感觉到他的视线,迅速地藏到了墙后。 “是谁?!”将毛巾还到锦色手中,燕阳疑惑问道。 “王爷一看便知!”锦色无奈地叹了口气,“月儿公主早就在门外了,似乎是有事找您,我请她进来,她又说怕影响了您的练习,让我不要告诉您!” 听了这话,燕阳越发不解起来,转身大步走向了花园的园门。 冲到门外,左右四顾,却不见人影,听到不远处沙沙脚步声,他迅速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墨绿色的削瘦身影正迅速地走向远处。 放开脚步,燕阳只把刚刚学来的入门轻功放到极限,一个腾跃,便落在了对方面前,拦住了去路。 “月儿,干吗看到我就跑,难不成,本王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 故意板着脸看向独孤月的脸,燕阳语微带嗔。 独孤月仰脸一笑,“王爷说笑,月儿哪有看到您就跑,王爷更没有半点得罪月儿之处!” 燕阳表情一松,也随之笑起来,“说吧,有什么事情找我!” “我……”独孤月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月儿没什么事,只是顺路而已!”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0)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0) 后花园在温阳宫西北角处,独孤月便是想到哪里去,也不会路过这里。 燕阳本也是聪明人,只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必是有事相求,又不好意思开口。 看着她垂着小脸,略有些阴郁的样子,他只是一阵心疼。 上前一步,弯身扶住她的双肩,燕阳一脸诚恳地关切。 “月儿,有什么话就直说,在我面前,你无需客气!” “我……”独孤月心中暗暗得意一笑,脸上依旧故做犹豫。 “如果你再不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燕阳直起身子,故意板脸,做出要走的姿态。 “六王爷!”独孤月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袖子,“您不要生气,我……我说还不行!” “乖!” 转脸过来,在她的鼻尖轻刮一下,燕阳的语气如水温柔,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 “其实,月儿确实是有事想求王爷!不知道王爷可还记得菊儿?!”独孤月垂下小脸,故意深沉了语气,“今儿是她的三七,本来我和白衣约好了,要今天到城外去祭拜她,可是眼前皇上留我二人在宫中,这点小事,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我以为什么大事,你不急,我现在便去向父王奏明此事,父王一向为人宽厚,如果知道你是想去祭奠死去之人,肯定不会阻拦的! 抓住她的小手,燕阳便要拉着她离开。 如果不是怕燕惊云知道她出城的事情,独孤月早就自已去向他说了,何需又来这里,玩这欲擒故纵的把戏。 “王爷!” 急急拉住燕阳手掌,独孤月只是顿在原地, “菊儿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皇上本已经为我和白衣遇刺的事情头疼,我为了此事小事去冒险,只怕皇上知道了要不高兴!”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燕阳听了也是面露为难之色。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1)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1) 垂脸捏着衣带,独孤月的两只小手绞在一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苍白。 终于,她再次抬起手掌。 “算了,月儿不想王爷为难,如果菊儿地下有知,知道月儿的情况想来也不会怪我的!”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便从燕阳身边急步走过,大步向前。 燕阳本是个善良单纯如水晶的人儿,哪里看出她此举不过是故意伪装,见她转身便走,只当她是伤心,心中只是心疼不已,急步上来抓了好胳膊便道。 “你别急,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出宫去!” 上下打量着独孤月,急中生智,燕阳还真的就想出一个办法来。 拉住她小手,他大声唤来锦色,“去准备马车,本王要出城去玩耍!” “玩耍?!”锦色急急从院内跑过来,听说燕阳要去玩耍,眼中便有了疑惑,“王爷不是说要洗心革面,努力向上的吗,怎么突然又要出城去玩耍?王爷难道忘了,‘事在人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可能的事’!” 突然从锦色嘴里听到她之前说过的话,独孤月心里一惊。 燕阳的脸上却是微微一红,他这番转变,正是因为独孤月的影响,为了防止自己松懈,他就将这句直动他心的话教与锦色与芙蓉,并且声明,一旦他想要贪玩或者偷懒,就用这话来提醒他。 锦色哪里知道,这话原本是出自独孤月之口,听说自家主子又要去玩,立刻便念出这句话来。 “咳!”燕阳干咳一声,只用发怒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本王的事,哪里容得你多嘴,让你备车你就备车去!” 锦色看他生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刻便领命去了。 “月儿,你不要笑我,我只是想要用这句话来激励自己,不要再继续做个废物而已!”持她走远,燕阳低声解释道。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2)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2) 迎上他目光灼灼的眼睛,独孤月一直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纨绔王爷不再玩劣,这本是好事,可是现在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分站到不同的阵营,她又该如何面对他的转变呢?! “走吧!你这样子,我可没办法带你出宫,想要不被御林军发现,你要好好地伪装一番才行!” 燕阳只当她是惊讶,也没有多想,拉了她的手腕大步走向前院。 远远地看到芙蓉,便招手唤了她来,命她去寻一套适合独孤月穿的太监服。 芙蓉心中惊讶,却也没有多问。 燕阳虽然温和,到底还是王爷身份,她也不敢太逾越了。 独孤月心思玲珑,瞬间已经明白过来燕阳是想让她假扮成太监混出宫去,却与她的设想不谋而合。 这皇宫里头,太监数量多的吓人,不要说是御林军 就算是负责后宫的总管太监,也认不全所有的这些宫人,扮成小太监浑混出宫,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二人行至内室,芙蓉也取了一套太监服来,灰色的袍子,黑色的布帽,还有一双黑色的软底靴子。 燕阳退到外面,芙蓉仔细服侍独孤月换了衣服,又将她的长发束在脑后,戴上布帽。 独孤月对镜打量一番自己,总是不太满意,又差芙蓉取了粉盒胭脂头油等物来,向脸上涂抹一番,这才满意地离椅起身,信步来到厅外。 燕阳抬眼看去,只见原本粉雕玉砌的一个小人 这会儿套了太监的袍子,反倒涂脂抹粉,打扮的不男不女。 初时觉得厌恶,片刻便感叹这小东西心思缜密,这份男不男女不女的气质却刚好合了这宫里头太监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事先知道,打眼看去,只怕也难以认出这个油头粉面的小太监会是之前那个精灵的小公主。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3)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3) 燕阳这边准备着出门的事宜,独孤月便急急行到映月阁。 君白衣正在桥那头的草坪上练剑,白袍翻舞,剑气如虹。 听到声音,收势回首,只见一个小太监站在桥头上正向他得意地笑。 君白衣微愕,旋即才认出是她。 闪身掠过来,停在她的面前,他声音低沉。 “成了?!” “君将军,王爷要出宫游玩,让我来支会您一声,想问问您,可有什么需要,可一并帮你和公主带回来!” 独孤月垂着脸,做出太监的低姿态,声音却故意放高。 君白衣何等玲珑的心思,知道她是提防有人偷听,便点头道, “也好,你随我进室来,问问公主可有需要!”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君白衣便将写好的密信交给独孤月。 将那书信仔细收到怀里,独孤月安慰地笑,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倒是你要多加小心,若是燕惊云造访,你要想办法蒙混过去,万不可逞一时之勇,到时候,我便是有心帮你,也救人无门!” 只恐燕阳那边起了疑心,独孤月也不敢多留,深深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月儿!” 她左腿迈出门槛,身后却传来君白衣的急唤之声。 独孤?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4部分阅读 孤月转过脸去,只见眼前白影一闪,旋即她的人便到了一处温暖怀抱之中。 没有多余的异香,那怀抱里,只有温暖如太阳的味道。 “万事小心,如有风吹草动,就想办法留在宫外,我自有办法脱身!” 他的声音,清朗地响在她的头顶,霸道中透着不舍,一语言罢,双臂犹豫一会儿,这才缓缓放开。 “我知道!”仰脸看他一眼,独孤月挺直身子,转身迈出门槛,终于还是转过脸来,“在这里,等我回来,所有事情,一起面对!”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4)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4) 深吸气,决然转身,独孤月急步奔出了映月阁的院门,再没有回头,不是不留恋,而是知道再见不远。 倾听着那小人渐逝的脚步声,君白衣缓步行出阳光下,在心中默念着那句“所有事情一起面对”,心中自溢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温暖情绪。 曾经,他疑她、忌她、甚至恨她,现在他却突然感激这老天的安排,让他身边有了一个她,于是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有她的时候,还可以放心一醉。 “等此事完结,我们一起回青城,立地为王,这天下纷争,再与你我无关!” 猛转腕将手中长剑刺入草地之中,君白衣语气凌厉,恍若誓言。 垂着看那湖面上的粼粼水光,他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温柔。 “青城一面临海,有山有水,晨看日出,暮赏渔归,你一定会喜欢的!” ———— 一车当先,两侧四个亲随骑马随行,燕阳的这次出行和以往一样顺利。 御林军虽然受命守护这温阳宫,却只得到皇上不许君白衣和独孤月外出的命令,对于这位六王爷自然不会妄加阻挡。 谁不知道,这燕阳乃是燕惊云的心头肉、掌中宝,谁人敢惹他的不高兴,自然也没有敢提出搜查他车撵的命令。 再则,这些御林军也并不识得皇上命令的深意,甚至都有人想到会有人想要溜出温阳宫去。 藏在燕阳车上,假扮成随行小太监的独孤月,很顺利地便离开了这温阳宫。 映月阁内,君白衣收剑回鞘,返回内室。 不多时,房间内便传出了噼啪地落子声,隐约还有君白衣的声音。 “月儿,再这样下去,我可要将军了哟!” 映月阁后院,老槐树上一道人影闪过,惊起一只觅食回来的小雀。 室内,君白衣啪得落子,对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露出略显邪气的笑。 “将军!”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5)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5) 翱天宫。 刚下了早朝的燕惊云一身明黄龙袍,一向温润的脸上此刻却是严肃而冷冽。 派出去的人刚刚回来,竟然告诉他从昨天到现在,君白衣竟然没有半点动作,这着实让燕惊云有些不解。 以他的了解,君白衣不应该感觉到不什么,怎么会如此淡定呢?! “主子!”站在书房一角的黑影小心地向前一步,“或者,这一次我亲自出手?!” “堂堂燕国的大将军,竟然在燕国皇宫里被人刺杀而死,这话传出去,我大燕还如何在天下立足?!”燕惊云寒声反问。 黑影听到了燕惊云的努意,拒唇向后退回了原地。 没错,燕惊云很生气,确实很生气。 他是要君白衣死,但是,他希望所有的计划无比完美,没有半点瑕疵。 他本以为,君白衣会抗旨不来,可是他没有。 他又派刺客袭击,可是君白衣竟然又逃到此劫。 他推测,君白衣不会这样甘心被他软禁,偏偏他又错了。 现在,怎么办?! 难道要软禁他一辈子?! 这个少年,竟然比他的父亲还要难对付吗?! “若不然,我们还会上次的办法?!”黑影再次建议道。 燕惊云知道他的意思,上一次,他就慢性毒药要了君天赐的命,让一代将军年纪轻轻便病逝西归。 “不行!” 燕惊云再次摇头,君白衣不是君天赐,从昨日入宫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君白衣甚至连他的茶水都没有喝上一口,更何况,他现在身在燕阳的温阳宫。 如果擅自用毒,只怕反倒会牵连了他最爱的儿子燕阳,他要君白衣死,却不想让燕阳面临半点危机。 “那……”黑暗无奈地做出等待命令的样子。 燕惊云面色一寒,君白衣,你以为你如此滴水不漏我就不能动你了吗?! “想办法证明他是天下会的人,到时候,我自可正大光明地要他的命!”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6)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6) 绕行了西京城的几座主街,无比挑剔的孤独月终于买到了她需要的祭品。 当然,她也顺路将君白衣的信,送到了假扮成小商贩兜售吃食的马元手下人的手里。 马元等人比君白衣他们提前一天来到西京,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走了不同的路。 听到将军遇刺,众人只是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本以为晚上可以一问分晓,哪想到后来打探来的却是君白衣和独孤月被扣在温阳宫的消息。 因为君白衣有言在先,众人虽然急切,却不敢轻举妄动。 马元这么多年随在君白衣身边,自然也不是普通角色,推测君白衣可能会派人出来联络他们。 于是,一方面派人打探着宫中消息,一方面便广发人手,在街上四处观察。 这假扮成小商贩的家伙,是马元手下的得力助手,独孤月之前也有两面之缘,以她记人的本事,自然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捧着从这手下人那里买来的香甜桂花米糕回到车上,独孤月的小脸上满是喜色。 “王爷,您要不要尝尝,虽然这外面的东西比不上宫里的精致,却也别有味道!” 燕阳起初见她一脸阴郁,还有些担心,终于见她脸上有了些喜色,哪肯拂了她的兴,探手过来接了手中,便送到唇边大大地咬了一口。 这桂花米糕原是糯米所制,外面凉了里面却是烫的,他这一咬之下,顿时被烫到,想要吐了,又怕独孤月误会,只是含在嘴里,急急地哈着气。 独孤月见了,忙着捧了帕子伸过手来,嘴里嗔怪道,“烫了就吐出来,小心把舌头烫坏了,我可赔不起!” 燕阳脸上一红,知道她是心疼他,心中到底是升起一股子暖意,硬是没有吐出那口糕点,就那样含糊地嚼了两口便咽了下去。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7)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7) 这一咽,又急了几分,一口粘糕竟然堵在喉间。 上不去,下不来,只把燕阳弊得双脸通红,眼睛都快要流出来。 独孤月心中哭笑不得,不敢怠慢,忙着移到他面前,拉他起来,跪到他身后,两只手臂环了他的腰,猛地向下用力按压他的腹部。 连继三次,燕阳终于喉咙一声,将噎住的米糕吐了出来。 “现在,如何?!” 一手扶住他的脸,另一只手便取了丝帕仔细帮他擦拭着眼角咳出来的泪水,独孤月急急追问。 “没事……咳……没事了……” 燕阳咳嗽着答应,侧目迎上她关切的目光,感觉着她指尖的温柔,他的心跳没来得乱了节奏。 “怎么了?!” 看他突然盯着她看,独孤月只觉全身一阵不自在。 “没……咳……没什么……”燕阳收回目光,语气中微有无奈,“你一定觉得很好笑,我这么大的人却被一口糕点噎到!” 独孤月淡笑摇头,“怎么会呢,六王爷这叫真性情,身居高位,却如此真诚,这样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这一句,却绝非奉承! 燕阳的真,孤独月阅人无数,也是初次见到,更何况,他还身为王爷。 一人之下,万人这上,这份真也就越发难能可贵。 回忆她这两世为人,为了生存,为了达到目的。 她撒过太多的谎,骗过太多的人,这份真是她两世都不曾拥有的。 没法拥有,也便越发珍视,她接近燕阳,一方面是为了利用他,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欣赏他的这份真! “怎么会呢,在我看来,你也好,白衣也好,不都是和我一样真诚的人吗?!”燕阳笑着感叹道。 独孤月无言以对,只有垂下脸去,默默地擦拭着被他吐出的粘糕弄脏的车垫子。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8)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8) 车垫是紫色的锦布制成,那米糕实在是太粘了,无论她如何用力,仍是不可能完全去除那垫子上的污渍。 无奈地抬起手掌,看着那块黑色的污迹,独孤月突然心有凄凄。 燕阳哪里懂得她的心思,赶忙道,“不要管它了,回头让他们重新做一个便是!” 独孤月没有出声,只是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垫子弄脏了,可以重新换一个。 那么,人呢! 说过的谎,做过的事,却像这垫子上的污渍一般,永远也没办法抹去了吧! 马车继续向前,独孤月却一直沉默着没有再开口。 “月儿?你怎么了!” 直到燕阳轻声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我没事,只是想到菊儿最爱吃这米糕,所以有些感怀!” 独孤月轻语一句,却又是谎言。 一句谎言出口,就只能用无数的谎言去弥补,就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般,推倒一个,就无法控制地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 “我听老嬷嬷讲,人死了并不是结束,或者,菊儿已经另外投了新胎,做了贵家小姐也说不定!” 燕阳轻声安慰,手臂很自然地伸过来,环了她的肩膀。 让人安心地檀香味,立刻便包裹住了独孤月小小的身体,没有挣扎,独孤月任由他拥着,一路穿过城门,行出了西京城。 大街上,卖米糕的小贩安排着手下看摊,自己就转到巷子里,确定没有人跟踪,这才快步奔回了将军府,将独孤月送与他的密信送给了将军府的君定山和马元。 马元二人看罢书信,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不敢怠慢,君定山亲自复了修书一封,马元便带了那小头目重新回到那米糕摊边。 自然,他是不便现身的,只是向那小头目叮嘱一番,马元人藏在摊边茶铺内,小心地向外窥探,坐等独孤月再次回来。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9)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19) 西京城南,矮山上,添了一座新坟。 空空的墓|岤内,简陋的木牌上,只写了淡淡两字——菊儿。 摆上一应果品贡物,燃了白烛,独孤月细细地烧了纸钱,尽力拖延着时间。 离开米糕摊子的时候,她已经言明,“等晚些时候再来买些带回家吃”,那个小头目也是精明人,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这次成败与否,就在今日一着,她不能不多加小心。 燕阳起初远远站着,看那一个削瘦身影,伫立新坟前,几番踌躇的样子,不免觉得她孤单,便走上前来,与她站在一处,也学着她的样子向着那菊儿的空坟鞠了四躬。 “菊儿不过只是一位侍女,哪里受得起王爷的大礼!” 独孤月抬步而上,直走到矮山顶上,目光便向着西南面的大片山峰看过去。 按照计划,马元的部队应该就藏在这片山岭之中,从这里,穿过南城门,便可直取皇宫后门。 守护南城门的原也是君白衣旧部,想要打通,应该不是难事。 燕阳不知此事,只当独孤月是从这里遥望越国皇城永固城,心中便又是一疼。 心知以她的身份,怕是难以再加家乡,没有合适言词安慰,他便顺手从腰上锦袋里取出一只紫玉笛来,送到唇边。 秋风起,笛音扬,奏得却是一曲《望故乡》。 独孤月虽不懂那曲子,却也品出了其中的味道,思及穿越前的往事,不免也是一番惆怅。 午后艳阳下,绿草如茵。 燕阳一身紫衣,唇边紫玉笛,乐满山涧。 独孤月一身太监的灰袍,微眯了眸子,听着笛音,只把那心中琐事尽数遗忘。 曲毕,笛音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燕阳看看她被山风吹起来的耳边发丝,“这里风大,回吧!” 独孤月轻轻点头,心中却明白,真正风大的不是这里,燕国皇宫此刻才是风暴的中心。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0)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0) 重新回城,再过那条街,那个米糕摊子,独孤月再一次扬声,喝住了马车。 “那米糕味道不错,我想带一点回去给白衣尝尝!” 向燕阳解释一句,独孤月便挑车帘下了马车。 看着她的背景,燕阳的心里只是升起一股子微微地涩意。 再好的女子又如何,最懂他心思又如何,她到底是别人的良人! 待独孤月买了大大一块米糕回来,马车重新启程的时候,这一回,沉默的人变成了燕阳。 顺利回到温阳宫,独孤月一下车,便急巴巴地抱了那米糕赶往后院。 芙容扶了燕阳下车,也不禁长叹一声,为自家主子鸣不平。 “到底是做了君家的人,这会儿便认得自家夫君!” “不得多嘴!” 燕阳闷气无处发泄,只把芙蓉当成了出气筒,厉厉地骂了一声,甩了袖子便进了内室。 独孤月重回映月阁,君白衣依旧坐在那里,自己与自己对弈。 将手中米糕送到他手上,独孤月笑吟吟地坐到他对面的空椅子,“如何,这一下午,是将军赢了还是公主赢了?!” “两胜两负两平,不分胜负!”随口答着,君白衣便扯开了包米糕地荷叶,目光掠过米糕底部露出来的书信一角,他的眼中顿时有了亮色,“这米糕送的及时,我倒当真饿了!” “饿了就把它吃完,不过要小心不要噎到!”思及之前燕阳的样子,独孤月只是低笑出声。 君白衣说是那般说,哪里有心情吃那米糕,将米糕放到桌上,便扯了那书信出来。 看了两眼,大手一探,就把信纸送到了独孤月面前。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风云起!” 独孤月扫了一眼信纸上的内容,立刻便取出火褶子来将那信付之一炬,看着盘子里的灰烬,她的脸色并不轻松。 “现在,就看燕惊云准备如何动作了!”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1)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1)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温阳宫内君白衣、独孤月并燕阳三人正在厅中用早膳。 外面便有一位小太监进来通报,说是将军府里来人探看将军和夫人,顺便送了些衣物来。 对视一眼,独孤月和君白衣立时明白,这是君定山和马元的安排。 其实,这送东西的人几乎是与独孤月前后脚到了皇宫外,只是因为需要通报燕惊云,所以呢被拦在了外面。 对于此举,燕惊云得到了通知,却也无法拒绝。 毕竟,此时的君白衣还是他的大将军,他总不能连人家仆人送件衣服也不让。 时候不大,将军府的管家便带着一个仆人走了进来,那仆人怀里还抱着一只不小的包裹。 管家此时也知道燕惊云所做之事,见到君白衣,千言万语说不出口,跪在地上唤了一声少年,这眼睛就差点下来。 君白衣忙着扶了他起身,出言安慰。 这功夫,那仆人便抱着大包行到独孤月面前。 “夫人,这衣服我给您送到里间去吧?!” 独孤月听到他微带着些笑意的声音,这时抬眼正色观瞧,对于那仆人的眼睛,唇边不由也有笑意,向燕阳点头示意一下,便带了那仆人行向后面的映月阁。 二人很快来到阁中内室,仆人将手中大包放到床上,独孤月扯开包裹,整理着里面君白衣的衣物,眼睛却瞟向那仆人的脸。 “怎么的,两天不见,连易容都学会了?!” “这是马将军属下的手段,无痕可以会这些!” 那仆人轻笑一声,抬手从脸上扯下一块绘着麻点的半脸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宠,眉宇间隐有不羁笑意,不是别人,正是柳无痕。 走到门边,仔细察看确定无人注意,独孤月转身正色询问,“情况如何?!” 上前两步,来到独孤月身侧,柳无痕的脸上早已经敛了笑意,“情况,不妙!”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2)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2) “怎么说?!”将手中捧起的衣袍放加大的处,独孤月语气深沉。 柳无痕吸了口气,便将这一应事情简单讲述一遍。 他依独孤月的吩咐,又去汴梁荣记菜铺,见到春语,将独孤月叮嘱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春语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便起身赶往西京城,而柳无痕则随着马元等人回京。 “昨天半夜,春语姑娘悄悄去找我,她说燕惊云已经行动起来,而且极有可能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她推测燕惊云很有可能会借题发挥,顺势将火引上君白衣的身!” 说到真实身份四字,柳无痕略略加重了语气,他现在不过只是传话筒,事实上独孤月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到目前为止柳无痕还不知道。 柳无痕不解这具体意义,独孤月却是听得明白。 如果燕惊云知道她是假冒的,那么会很容易便将她认定为天下会的人。 接她回京是君白衣,在朝堂之上主动请婚也是君白衣,燕惊云只要随便找些证据,便可指认君白衣是天下会的人。 到时候,自然可以明目张胆地以反贼的名义叫了他的命。 真到那时,君白衣百口莫辩不说,就连她的身份也有可能会暴露。 以君白衣的心智,就算她再巧口辩解,他也会生出怀疑。 这些暂且不说,关键的关键是,那个时候,君白衣便真的成了反贼,再若反对燕惊云便会名不正,言不顺,陷入被动。 怎么办?! 独孤月蹙着眉尖,心一下子就纠结起来。 眼下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燕惊云机会,反手一搏。 反正都要反,倒不如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可是,她要拿什么理由说动君白衣。 难道说,要她道出实情吗?! 她才刚刚赢得君白衣的信任,现在却要她去主动告诉他,她不是越国公主,她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阴谋,一个骗局吗?!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3)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3) “蓝月!”柳无痕突然唤出了她第一次告诉他时用的名字。 隔了这么久,突然听到柳无痕如此唤她,独孤月竟然有片刻没有回过神来。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正色看着她,柳无痕一脸地严肃。 “我……”独孤月转脸,毫不回避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即不姓蓝,也不姓赵,我的名字是……独孤月!” “独孤月?你……你是离国皇族?!” 柳无痕一脸惊愕,独孤这个姓氏,是只有离国皇族才有的姓氏,她竟然姓独孤,自然便与离国皇族不无关系。 “我的父亲是离国太子独孤重华,母亲是太子妃林樱,我是独孤一脉唯一的后人!” 她不是越国公主,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柳无痕如何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是一位公主。 “可是……” 柳无痕仍是想不通,离国的那位小公主是位傻子,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 当时离国皇帝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纳妾不知道废了多少心思,可是这位太子独孤重华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当年林樱为了生这个女儿差点难产死掉,这位太子疼爱妻子,竟然不忍让她再孕。 当时,这个故事传遍几国,成就一段爱妻佳话。 眼前这位独孤月,哪里是傻子,分明就是人精一个,与传闻中可是天壤之别。 “可是,我为什么不是傻子?!”独孤月接过他的话头,“柳无痕,你不相信我?!” 柳无痕轻轻摇头,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再说谎的必要。 独孤重华虽无兄弟,却有两位叔叔分别据立于离国北部南部,对于离国大权也是虎视眈眈,或者这传闻,是孤独重华为了保护那个温柔的儿子,故意放出来的传言也说不定。 政治上的事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柳无痕身为齐国大将之子,自然也有几分了解。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4)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4) 至此时,柳无痕也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当初独孤月会说,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自从楚央的铁蹄踏过齐国,柳家被灭之后,他便一直关注着楚央的动静。 楚央杀了独孤重华,又j污了太子妃林樱,后来天下第一剑蓝桥为救这对母女也丢了性命,这事柳无痕也打探到了。 当时,他也和楚央一样,以为这位小公主在战火和铁蹄之下的离国境中,必死无遗。 没想到,却与她相识,发生了这些匪夷所思的过往。 一个比他还要年纪的小姑娘,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逃到燕国。 还瞒山过海,扮成越国公主混入燕国皇宫,这需要经历多少艰险,付出多少心血? 此刻的柳无痕,对于独孤月除了敬佩还是敬佩,又哪里还会责怪她之前的谎言。 乱世之中,人人自危,他当初何尝不是向她说了谎。 他也知道,以独孤月的身份,如果被他人知道是多么凶险。 毕竟,在离国被灭之前,燕国和离国也同样是敌对的身份。 更何况,她还是假扮成越国公主的身份,一旦她暴露,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而且,对于这天下的局势也必然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那,越国公主现在何处?!” 柳无痕直奔事情的关键。 “她死了,楚央的人假扮成流寇杀了她,这件事本是天下会的人所为,因为蓝桥的关系,我才会接触到天下会的人,为了让楚央有所忌惮,我才假扮成越国公主赵月,前来合亲!” 没有再犹豫,独孤月直接说出了实情,她不想再用一个慌言去圆另外一个谎言,那样的日子太累。 做杀手的时候,她每次出现都是虚假地身份,以至于几乎没有自己。 这一次,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ps:今天,到这里吧,大家晚安~~~~~~~~~~~~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5)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5) “那……现在怎么办?!” 柳无痕语气中也透着无奈,他能理解独孤月的难处,可是君白衣呢,那个一向乖张,喜怒无常的家伙,会不会因为一时气愤而影响全局?! “事到如何,别无他法,只能放手一博了,回去之后告诉马元等人,密切关注皇宫动静,一旦皇上翻脸,立刻带兵入城!” 独孤月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 “至于君白衣……他是个聪明人,他应该明白,这个时候,对他最有利的做法是什么!” 注意到竹林中有人影闪动,独孤月迅速抬起手掌, “快,有人来了!” 柳无痕不敢怠慢,迅速将手中伪装用的人皮面具敷到脸上,独孤月也走过来,仔细帮他整理,确定没有破绽,这才收回双手,走到门边。 竹林中人影已经走上石桥,却是一位小太监过来通报说是时间已到,请君家仆人离开。 “知道了,你先回去,我们马上便来!” 独孤月顺手递过一锭银子,那小太监得了便宜,顿时眉开眼笑, “如此我就先回去复命,二位也不要太耽搁了,以免奴才难作!” 小太监的身影重新没入竹林间的小径,独孤月的心中亦已经有了决断,将空包裹送到柳无痕面前,她一脸沉色。 “回去之后,你马上去找春语姑娘,让她安排人手接应我,一旦此事结束,我要立刻离开这里,切记这件事情,万不可让马元等人知道!” 柳无痕郑重点头,“公主尽管放心,无痕自有分寸!” 他欠她一条命,柳家的人,从来不会知恩不报。 不仅如此,对于独孤月这个人,柳无痕从心底里服气敬佩,在心里,他早已经把她当成他的主人,已经下定决心要追随其后。 带了柳无痕行出映月阁大厅,独孤月走了两步,又停了身形,一对眼睛只是深沉看向柳无痕的脸。 “无痕,我如此对你,你不怪我?!”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6)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6) 柳无痕涎脸一笑,故意尖着声音道,“小柳子这命都是公主给的,为公主做事自是理所应当!” 朗笑出声,独孤月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那飘着落叶的池水。 思及与他相识一幕一幕,心中也是微有感概。 谁能想到,那街上偶遇的少年,竟然能成为这片天下第一个信任她的人? “无痕,如果我真有不测,你就带上谨儿他们到楚国去,继续按照我的方法吸纳那些因为战争无家可归的各国孤儿,用我训练你的方法训练他们,三五年之后,你自然便会有一只勇猛之师!” 独孤月深吸一口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你韬光养晦,他日必是楚央心头大患……” 收了不羁之气,柳无痕一本正经截断了独孤月的话头, “公主不必多说,无痕自会等公主一起共谋抗楚大业,我相信,公主必能逃出此劫!” 侧目看他一睡,独孤月再次朗笑出声。 凶险二字,她已经经历太多,穿越之前,她做的哪一件不是虎口拔牙,龙潭取卵的事情,匹匹一个燕惊云难道还能要了她的命?! “好,就依你!” 短短四字,自有万般豪情。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我便要楚央闻你我丧胆!” 转身,大步走上石桥,独孤月昂首阔步。 柳无痕站在桥下,仰脸看去,只见她墨发紫裙随风扬起,自有放眼天下,舍我其谁之态。 不自觉地眯起眼睛,柳无痕迅速抬步追了过去,心中有决然地信任。 一位几岁孩童,短短月间便做成如此大事。 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 柳无痕相信,她说得出,便做得到! 二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映月阁,共同的遭遇,共同的坚难,将这两颗年轻的心紧紧地牵在了一处。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7)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7) 当着燕阳的面,君白衣和独孤月也不敢有太多暗示,只是吩咐管家转靠家中众人不必担心,待皇上查明真相,他们自可安然返回将军府。 这管家在君家多年,也非常人,自然也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听得通透,又叮嘱了两句,这才恋恋不舍地去了。 管家与柳无痕离开皇宫,重回将军府。 君白衣便和独孤月寻个借口,告知燕阳重回后面映月阁。 燕阳不知大事将至,依旧按惯例到花园习武。 支开随行太监宫女,君白衣和独孤月一前一后重回映月阁,穿过竹径的时候,独孤月几次去摸到臂上的那只短刃。 从那日雨后,他对她已经再无顾忌,甚至连最没有防备的后背,也会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她的面前。 他给她的那把短刃一直被她带上身上,早已经染了她的体温,这些天来早已经与她无比熟稔,仿佛她身体的一部分。 独孤月相信,如果她突然出手,便是身手如他,也不可能躲过她的偷袭。 行在前面的君白衣突然顿住脚步,在竹径上转身,一脸温和地向她看来。 “月儿,你好像有心事?!” “小柳子带来一些消息!” 独孤月迅速看一眼左右, “咱们回房说吧!” 她向前两步,想要从他身边走过去,脚下石径上受潮生了青苔,脚下一滑,身子顿时趔趄,套着布靴的脚便滑入了竹根处的淤泥里。 独孤月迅速探手抓住旁边青竹,君白衣的手掌却先一步过来,拥了她的腰,扶稳了她的身子 她几次尝试,那靴子被泥吸住,竟然拔不出来。 “鞋子不要了,我抱你进去!” 帮她把脚从沾满了泥的靴子里退了出来,君白衣顺势将她横抱而起 独孤月悄悄抬眼,只见他唇边扬着的微笑着,闪烁着宠溺。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8)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8) 独孤月藏在袖中,已经捏住了刀柄的手指,不由地微僵。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故意为止,她原本是先,先制住君白衣再将这一应真相告诉他。 若他有心为难,她便要了命。 大不了,到时候只管推给皇上的人,反正宫外有马元他们等着,没有人知道真相,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现在,迎上他的目光,她突然犹豫了。 穿径,过桥,行进内室 将她小心地放到床上,转身取一双柳无痕新送来的鞋子,君白衣竟然自然地抓住她的纤踝,帮她把鞋子套了上去。 直把两只脚子都换她,他这才正色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出了什么事?!” 独孤月抿了抿唇,“燕惊云有所动作,他……他准备找人陷害你是天下会的人!” “果然,妙计!” 微眯眸子,君白衣目光寒冽, “将我污为反贼同盟,自然便随意诛之!” “我刚才已经让无痕传话与马元等人,密切关注皇宫动静,如果燕惊云有任何行动,立刻带兵入城!” 独孤月收起双腿,右手假意整理刚才压歪的枕头,手指却再一次捏住了袖中短刃的手柄,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陷入被动!” 君白衣冷笑点头,“现如今,我这反贼是已经做定了,月儿你这位公主,嫁了我这个反贼,不知道你的父王听闻此事,会作何感想?!” 说到最后这句,他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寒意。 “这个时候,将军还有心说笑!”独孤月说着便要起身,君白衣却先她一步站起身来,高大身影笼罩住她。 “你还要骗我到几时?!” 他的声音阴阴沉沉,人背着光,那脸便看不太真切,只有一对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灼人的光芒。 以马元等人的能力,跟本不可能查探到燕惊云的这些举动,天下会的事情,一个孤苦伶仃的越国公主怎么可能知道?!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9)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9) 猛抬脸,独孤月深吸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白衣,我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字话音未落,她的右手已经如闪电般探出,藏在袖中的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太明显地光痕。 君白衣左手急吐,在她的短刃靠近他的身体之前抓向了她的衣袖。 他没有想到她会用刀,原本以会抓住她的腕,结果抓到的却是尖利的刃。 这把短刃,原是父亲在他九岁生日那年送于他的,本是顶级雪铁所制,薄若纸,却锋利非常,他这一抓之下,那薄刃立时便割破独孤月衣袖,割破他的手掌。 掌心吃疼,刀割之痛瞬间传入心胸。 “你……要,杀,我?!” 紧握着那刀锋抬起手来,君白衣一字一顿,字字如刀。 “我!” 独孤月吐出一个字,却硬是将后面的话留在了喉咙。 事实上,她并没有想杀他,她只是想要将他制住而已。 不过,这与想杀他又有什么区别吗?! 多年来的杀手本能,之前经历的背叛,让她没有办法做到对他完全信任,她从来不喜欢陷入被动,她的所作所为不过只是为了自保。 血,从伤口溢出来,顺着君白衣的指缝溢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白色袍袖上,红艳如梅。 扫一眼袖子上的血,抬脸迎上独孤月的目光,君白衣瞳孔迅速缩起,便有了杀机。 右手急探,便要抓向她的咽喉。 身子向后躺下去,独孤月迅速躲闪。 他的指尖擦着她的肌肤掠过,留下一道暗红的抓痕,火辣辣的疼。 摔倒在柔软的床上,独孤月没有理会颈间的疼痛,左手抬起便抓下了头上的银簪。 这个时候,君白衣的身体如虎扑下。(文-人-书-屋-w-r-s-h-u) 压住她身子,他毫不客气地扼住她娇嫩的咽喉。 独孤月没有躲闪,左手急探而出,只把那银簪抵在了他的喉间。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0)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0) 四目相对,两对眼睛有的只是冰冷。 “我说过,若我死,你也休想活!” 君白衣的声音仿佛一柄出鞘的宝剑,带着森林寒气。 “能与将军同归与尽,是月儿的福气!” 咽喉被制,独孤月的声音略显含糊。 二个人,针锋相对,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血,依旧在顺着他的指缝滴下来,一滴一滴地染红了床帐。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君白衣咬牙切齿地问。 这个小东西,竟然将他骗到现在,他好恨,恨不得时光倒流,他在汴梁城就应该杀了她。 “我是离国公主,独孤月!”独孤月喘了口气,这才实话实说。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后悔,为什么,为什么刚才在竹径上没有出手,如果那时出手,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果然,49说的对,她最大的缺点就是还不够冷血! 再这样僵持下去,输得会是她,她这个身体还远不够强悍,如果继续这样缺氧的话,很快就会支持不住的。 她可不想成为他手中的待宰羔羊,握住短刃的手悄悄地收紧,独孤月微旋手腕,便要寻找机会再次出击。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地脚步声。 “谁?!”君白衣扬声问道。 “君将军,奴才尊皇令来请您和夫人一起去大殿面君,皇上有事要询问二位!”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动作好快!”独孤月轻吸了口气,“君白衣,我想现在我们不是内讧的时候!” “永远不要再说我们!”君白衣鄙夷冷哼,“独孤月,你的命是我的!” “我的命是自己的,任何人都别想拿走!”独孤月的语气了变得凌厉起来,就算是骗了他又如何,她独孤月谁也不怕,哪怕是他君白衣! “君将军,皇上有令,要你即刻就去!”外面,小太监探头探脑地站在厅口,语气有些急切。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1)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1) “我数三声,同时放手!”君白衣缓缓对着独孤月吁出一口冷气,“此事解决之后,我们再做计较!” 他恨她,想她杀一点不假,但是眼下的情况,还不是杀她的时候。 她的命是他的,他说到做到,早一刻,晚一刻,他偏不信她能逃出他的掌心?! “三,二……一!” 君白衣一字出口,两人同时松手。 目光掠过他袍袖上的血色,独孤月收刃回鞘,将手中银簪别到发间,顺势从床边的梳妆台抽屉里取出金创药和棉纱等物,这才向他走了过去。 扫她一眼,君白衣站在原地没有动。 轻轻托起他的腕,独孤月一手托手掌,先用棉纱擦净手掌的血,再将药粉仔细洒在创口上。 这药粉本是上次柳无痕训练时受伤,独孤月从燕阳那里讨来的,皇宫秘制药效非常,几乎是洒上之后,伤口处便迅速凝固,止住了流血。 用棉纱细细裹住君白衣的手掌,独孤月转身帮他取了一件干净的白袍来。 “换一件吧,只恐燕惊云见了生疑!” 扫一眼她捧着袍子的手,君白衣抿了抿唇,抬手扯开了袍带,双臂一垂,便将身上脏袍子甩到了地上,伸手便要去夺独孤月手中外袍。 “将军是怕我在你背后出刀吗?!”独孤月鄙夷抬脸。 “哼!量你也没那个胆量!”君白衣冷哼一声,懒洋洋抬起了双臂。 独孤月小心将那外袍套上他受伤的左手,掂着脚帮他穿好,感觉着他后背绷紧,保持着戒备也只是淡淡一笑。 转到他前面,她仔细为他系好衣带,又将领口整理一番,这才退后一步,“走吧!” 扫她一眼,君白衣突然抬手向她的颈间伸过来。 本能地,独孤月向后急退一步。 君白衣的手指,僵停在空中,刚刚放松的脸上便又有了怒意。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2)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2) 独孤月的颈上,之前被他抓出一条指印,此刻亦已经溢出血丝,仿佛一道红线缠在她的纤颈上。 血线上,他的指印清晰可辩,盘踞在她白皙纤细地颈上,紫红的印迹触目惊心。 看着那印迹,君白衣的心又是一阵刺刺的疼。 后退一步,他抓住桌上一条淡绿丝带,忿忿地甩到她的身上,“把你的脖子遮一下!” 二人互相打量一番,看对方再无破绽,这才交换一个眼色,一前一后保持着安全距离走出了内厅的门。 小太监早已经在外面等急了,看这二位一前一后走出来,独孤月脸上还有一抹潮红之色,目光里却多了几分暧昧。 他哪里知道,这二位,刚刚在床上已然一番生死之争。 “二位快点吧,车已经在院外了,只怕皇上都要等急了!” 小太监转身带路,二人便随在他身后走出了映月阁,一路行出温阳宫,上了马车。 并肩坐在车箱内,二个人的腰背俱是挺得笔直,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刀的距离,看似轻松,却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5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5部分阅读 时戒备,再无之前从汴梁回来时的那般亲密。 马车迅速穿过皇宫内的通道,很快便来到了翱天宫宫外。 太监挑起车帘,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走向那高台阶尽头的朝堂大殿,君白衣依如平日里狂放,独孤月则微扬唇角,恍若平常一般带着无邪笑意。 并肩走入大殿之内,夫妻二人齐齐行礼,“参加吾皇!” 自然,陆子秋又是第一个跳出来挑刺。 “二位好大的面子,让皇上这般好等!” 独孤月垂脸向宝座上的燕惊云福了一福,“皇上见谅,昨夜里,月儿有些劳累,刚才小睡了一会儿,所以来晚了!” “无妨!”燕惊云心中冷哼,脸上却是温和一笑,“其实将你们两个唤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3)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3) 手指在黄金盘龙椅上轻轻地敲了敲,燕惊云沉色看向陆子秋 “子秋,现在白衣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现在就当面问好了!” “是!皇上!” 陆子秋恭敬向燕惊云行了一礼,这才转脸厉色看向君将军, “君将军,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一会儿您能配合老朽!” “丞相客气,白衣自当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君白衣向陆子秋拱拱手,一脸坦然。 “如此甚好!”陆子秋冷笑一声,语气突然一转,“请问君将军,月前皇上令你剿灭天下会会众,战果如何?!” “白衣谨遵皇令,捉拿天下会众十七人,捣毁天下会分舵两处!”君白衣淡淡答道。 “十七人现在何处?!”陆子秋继续追问。 君白衣不假思索,“立斩于汴梁城门外,以警效尤!” “请问将军,为何不审问这十七人,继续纠查?!”陆子秋急声追问。 事情结果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君白衣自然也明白,不论他如何作答,对方自有办法加罪于他,也没有打算太多争辩,故此只是简单答道,“这十七人,俱是天下会中普通会众,知之甚少,没有必要!” “好一个没有必要!” 陆子秋冷语一句,突然转身跪地,伏首向燕惊云高声道, “皇上,这君白衣跟本就是故意捉了普通民众,放走了天下会众,跟本就是蒙骗皇上您,他与天下会跟本就是一丘之貉!” 一个清朗声音,突然打断了陆子秋,“秋大人,此事没有证据,万不可乱说!” 随着声音,武官之中站出一人,正是君白衣的旧识林骄。 “林将军莫急,陆某没有证据,绝不会含血喷人!陆某首皇令调查君将军遇刺之下,昨晚在城外捉住天下会的五兰舵主,而且还从二人身上搜了一封密信!”陆子秋探手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请皇上亲阅!”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4)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4) 太监接了书信,转承于燕惊云,台下众臣的目光里便有了深沉之色。 君白衣是谁,那可是燕国一等大将,现在又有了王爷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细算起来比陆子秋的地位还要高上一些。 今日一开早朝,陆子秋便直指君白衣,罪名更是大的吓人——联合天下会,意图造访。 而后,皇上不仅没有对此事表示怀疑,还亲自唤了君白衣来对质。 无风不起浪,先是君白衣遇刺,后是皇上留他在宫中保护,现在又出了陆子秋这一出。 聪明的大臣,不难想象出这其中的端倪。 这年前,君家一直锋芒逼人。 早有君天赐帮助燕惊云打下江山,力排众皇子坐上皇位,后来君天赐英年早逝,本以为君家就此没落,哪想君白衣小小年纪,便智勇双全。 荡大月,护楚江,竟然继父亲之后成为这燕国的第一大将。 之前早就有传宫里头琉芳公主对他情有独钟,众人皆以为这君白衣必成为这燕家的乘龙快婿。 陆子秋主动做媒,哪想君白衣跟本不买帐,竟然以年纪尚幼,不宜成亲为由拒绝了这位皇宫中最美丽最得宠的小公主。 即使如此,皇上依旧不减对其的宠爱,反而加官进爵,又加封为镇北大将军。 没有人怀疑,皇上是真的把君白衣当成自家儿子。 但是,今天之事却给每个人敲响了警钟,众臣不约而同地开始重视审视这对君臣。 啪! 高高耸立的台阶尽头,燕惊云猛地将手中书信拍在赤金雕龙案,一向温润脸孔冷若寒冰。 “陆子秋,这信……可是真的?!” “吾皇明鉴,若不是真的,老臣万不敢将它呈给皇上您啊!” 陆子秋跌跪在大殿上,起身将苍老手指指向站在大殿中央的君白衣,陆子秋颤着声音,一脸地悲切, “君白衣他狼子野心,窥探皇位已久,他连合天下会匪众,想要想要据拥兵权,弑君夺位啊!”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5)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5) “白衣!”缓缓从龙椅上起身,燕惊云的动作无比沉重,语气无比痛心,那样子,就如同看到一位最心爱的儿子走上了邪路一般,“这件事,你如何解释?!” “皇上想要白衣如何解释?!”抬起脸,毫不回避地迎上燕惊云的目光,君白衣微挑着眉,眼神中有复杂的情绪。 幼年时,他常随父亲入宫,与燕惊云的关系真可说是情若父子。 只是后来,随着年纪地增长,他才逐渐看清,这位表面上比父亲还要疼爱他的君王实际上并非他以为的那般美好。 尤其是父亲的死,更成了君白衣心中永远的结。 虽然他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可是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怀疑。 这些年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这份怀疑,为了燕国,为了燕氏出生入死,就是想要按照父亲的意愿,继续成为燕氏一族的保护神。 可是现在呢,这位皇帝在做什么,为了要他的命,不惜设下这样一个局,他还要质问他如何解释?! 他燕惊云,真的想听解释吗?! “白衣,你……” 迎上君白衣如炬的目光,燕惊云的目光不由地微微闪烁,片刻之后,便再化冰寒,到这个时候,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这般骄傲。 他以为,他真得不敢动他吗?! 语气转为犀利,燕惊云猛地抬眼指住台阶下的君白衣,居高临下,君王霸气顿现。 “不做解释,君白衣,你这是默认了?!” 别过脸,君白衣只是抿紧双唇。 “皇上,可否让月儿说几句话?!”一直沉默的独孤月盈盈上前一步,脆声开口。 “讲!”对这个半大女童,燕惊云并未放在眼里,他真正担心地只有君白衣。 “月儿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想请问皇上和秋大人!”独孤月斜一眼身侧的君白衣,“请问皇上,您认识君白衣多久?!” ps:今天到这里吧,收拾房间好累,明天再更。安了,诸位。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1)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1) 燕惊云心中微愕,脸上却是古井不波,依旧做出痛心疾首之态。 “白衣出天,朕和天赐一起在厅中守候,可以说是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 “即是如此,白衣是何等脾气,皇上您一定最为清楚,难道你真的相信他会谋反吗?!” 独孤月语速平缓,并没有太多凌厉的气势,只是用天真的语气娓娓道来,却自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陆子秋冷哼一声,对独孤月并不客气, “你懂什么,所谓人心隔肚皮,皇上一直对君白衣宠爱有加,是他心性狂野,不知满足!” “陆大人说得也不无道理!” 转脸看向老气横秋的陆子秋,独孤月突然语峰一转, “陆大人,请问您与君将军同朝几年?!” “老夫不记得了!”陆子秋故意装糊涂,以免让独孤月抓到空子。 “那您可还记得白衣他打过多少胜仗,为燕国阻止过几次大月国的入侵?!” 抬脸看向陆子秋,独孤月一脸天真地眨了眨眼睛, “陆大人身为丞相,掌握着军机要命,这些应该不会不记得吧?!” 话到这份上,陆子秋自然是不能再装糊涂,身为丞相,如果他连一品将军打过几次胜仗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该退休了?! 虽然不想为君白衣脸上贴金,陆子秋却不得不诚实做答。 “君将军五岁起,便开始随父出征,十一岁披甲为将,在战场上从来没有输过,随父出征时忽略不计,共计击退大月国入侵九次!” 述完君白衣的战绩,陆子秋仍不忘加上两句贬语, “不过,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他纵有文武全才,却也有狼子野心,为人一向狂傲不羁,对皇上也没有应有之敬!” “丞相说的极是!”独孤月垂脸轻笑一声,再抬起脸时,语气已经变得凌厉如刃。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2)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2) “不过,月儿有一事不明,想请陆丞相解释! 如果白衣真有谋反之心,他为何不直接在汴梁城揭杆而起,直接带着鹰骑军踏破西京城?! 如果有心谋反,他为何还要听从皇上的召唤,不带一兵一卒,只带了锭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夫人回京?! 如果有心谋反,他为何不借故离开皇宫,回到他的将军府中自己的地盘,而干愿置身于皇上的势力范围之内?! 如果白衣真与天下会勾结,一应事情早在汴梁便已经商议清楚,又何需两个舵主再送来什么所谓密信,难道说他是故意要让别人知道他想要谋反吗?!” 独孤月第问一句,人便向前迈进一步。 每问一句,语气也便凌厉一分。 朝堂上,那个一身墨绿衣裙的纤瘦女童,挺直着腰背,字字如钱,句句如刀,一连串的反问只把文武百官都问得哑口无言。 陆子秋更是为她逼问的连退了四步,额上溢出一圈细细地冷汗。 “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总之,人证物证据在,他君白衣就是想要谋反!” 挺直腰背,轻吼出声,陆子秋的声音略显嘶哑和慌乱。 龙案后,龙椅上,燕惊云的眸子不知何时早已经眯起,注视着阶下独孤月精致的侧脸,眼底便有了冰冷而不易察觉地杀机。 “人证?物证!” 轻声冷笑,独孤月再向前一步, “那我就再问丞相一句,你凭什么一口咬定那人证和特证就是真的,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天下会故意栽赃白衣吗?!” “空|岤无风!天下会为何要故意栽赃他?!”陆少秋冷声反问。 “因为他是燕国的大将军,因为他是大燕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大燕没有了他,大月再犯,楚央出兵,便无人可以阻挡!”独孤月轻蔑地耸耸肩膀,“陆丞相,难道您准备带兵出征吗?!”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3)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3) 啪! 又是一声击桌声,从高高的台阶上传来。 燕惊云脸色阴沉如雨前的天空,“难道说我大燕除了君白衣之外再无别的大将吗,赵月,你好狂妄!” “皇上勿怒!” 独孤月不卑不亢地抬起脸,带着一抹莫测笑意看向燕惊云的脸, “我只是想提醒皇上您不要受小人挑拔,以免以后追悔莫及!” “朕如何行事,自不用你来指教!” 被一个小娃娃这般“提点”,燕惊云便是再好的涵养也掩不住怒意,捏指夹起案上书信,他目光逼视独孤月,眼底有阴戾之色, “公主问了这么多,我倒有一事想要请问公主,这书信上所言‘公主之事已经败露,提醒月儿姑娘小心是何意’?!该不是你的公主身份,也是伪造的吧?!” 看燕惊云发了怒,陆子秋就如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变得雄纠纠气昂昂,随着燕惊云的话锋开口, “皇上,如果是普通公主,何来这般的灵牙俐齿,很明显,她是被人教唆,怪不得日前君白衣在大殿之上主动请婚。 依老臣看,他们二人,跟本就是狼狈为j,之前公主不是在白草滩遇了匪,只怕也是他们的j计,那个时候,君白衣恰好离开汴梁城,等他回来之后,这位小公主也恰好出现在汴梁城,这样的巧合不是太奇怪了吗?! 老臣怀疑,这位‘公主’极有可能也是天下会寻人假扮。 要不然,以她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想出号令全城百姓一起上战场的办法,这一切,都是天下会的阴谋! 如此推断,这大月国的突然进攻和如此迅速地败退说不定也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巴特尔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在一天一夜之间便破得如此落花流水,难道他君白衣是神吗?!”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4)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4) 陆子秋本就是文官出身,极善言词,这番又有燕惊云帮腔,一直以来又看君白衣极是不爽,现在抓住机会,只恨不得对方立刻便被处斩才好。 此时的陆子秋,已经完全看出自家主子的意思,不仅自己开口,更向自己的幕僚做了眼色。 一时间,朝堂上唇枪舌剑,齐齐向着君白衣和独孤月攻击过来。 平日里对君白衣总是恭敬有加,阿谀奉承的一众武武,这会儿也看出势头。 如此情况,竟然再无一人站出来为他仗义直言。 谋反,那可是要杀手诛九族的罪! 此时候,站出来,一个不甚,极有可能便会诛连自己,更有可能九族全灭,这样的情况,谁还敢开口。 就连刚刚为君白衣鸣不平的林娇,这会儿也是叹了口气,垂首退回了队列。 虽然心中相信君白衣不是反贼,却也明白,他功高盖主,锋芒太露,已经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上有心要拔钉除刺,谁人阻挡,那就是和皇上作对,谁还敢?! 朝堂正中,君白衣只对那一众人等的污蔑充耳不闻,目光只是微微挑起,毫不回避地看向龙座上的燕惊云,似乎是想要将他的心彻底看透,又仿佛是在确定那龙座上的人,真的是那个曾要抱他、亲他,又对他关爱有加的燕叔叔! 假脸看着不远处的他,独孤月的心突然没来由地缩紧。 那个人,那样骄傲地站在殿中的样子,让她控制不住地想到了她幼时站在马路上,被人指成小偷的情景。 没有辩解,不想逃离,只想要毫不回避地面对。 握着拳头,磨着牙,仿佛一只小狼一般,想要给污蔑自己的人致命一击。 转脸,目光一一划过那些张张合合的嘴、一对对含着杀机的眸、一只只指点的手指,独孤月突然觉得这个场面好滑稽。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5)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5) “哈!” 踱到君白衣身侧,独孤月仰天狂笑。 千般狂傲,万般不羁。 “君白衣,你看到没有,这就是你的皇上,你的同朝之臣,在我看来,这些人甚至比不上汴梁城百姓的一根小脚指头,这样的皇上,不值得你忠,这样的同僚,不值得你义!” 收住笑容,她的目光冰冷如寒潭之水,让每个人与她对视的人心底生寒。 “说我们造反?对!我们就是要反,为什么不反,你们这些混蛋,全都该死,这样的一个大燕,活该被灭!” 一语出口,全场惊愕。 包括燕惊云在内的众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为君白衣辩解的小女孩竟然会突然发出这样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 这个小丫头,疯了?! 甚至连面对千夫所指,一直淡然如初的君白衣,也不禁为之侧目。 之前她为他百般辩解,他只当她是害怕,想要最后争取一次机会,可是现在,她突然话锋一转,在大殿之上张口要反,让他也有些摸不到头脑。 此时,独孤月亦已经走到他的身侧,没有犹豫,她只是自然地伸出左手,牵住了他的右掌,温热的小小手掌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掌。 两对目光,在空中再次机遇。 注视着那对晶莹若玛瑙,此刻精光闪烁,锋芒皆露的眸子,君白衣的呼吸突然一窒。 她那样的目光,那样的姿态,仿佛就算是眼前山崩地裂,洪水海浪,也会那样一直紧握着他的手掌,不放开。 君白衣的耳边,突然再起响起她清清冽冽的声音。 …… “在这里,等我回来,所有事情,一起面对!” …… 他下意识地收紧手掌,左手手指牵动,掌心的伤口一阵撕扯地疼。 那疼痛仿佛一把刺,刺得他心也抽搐起来。 收紧的手指猛地松开,君白衣毫不留恋地甩开了独孤月牵着他的手掌。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1)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1) 指间一空,独孤月的心也一下子变得有些空落。 “好,好,好!” 龙椅上,燕惊云最先回过神来,第三次拍案而起,连道三个好字。 心中,那最后一丝犹豫,亦已经完全被暴怒代替。 可叹那乌金条几,硬是被他拍出一个半寸厚的掌印。 君白衣和独孤月的狂傲,已然激怒了这位冷情帝王,燕惊云的脸上,再无半点平日里的温润之色,赤金龙袍映出来的一张脸上,只有狂怒和霸道的杀机。 “来人啊,将这对反贼给我拉出去,午后在东门外设刑场,示众斩之!” 一声令下,立刻便有两队侍卫冲进来,便要冲上去制住君白衣和独孤月。 “君白衣,还等什么,难道你要束手就擒吗?!” 右手一翻,独孤月刷得一声拔出袖中藏着的短刃,背便抵住了君白衣的背,只把那雪亮刃尖冷冷指向包围过来的侍卫。 不大的小人,腰背挺若枪直,手中短刃以一种古怪的姿态持在手中,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垂着,却是指尖勾起,暗藏玄机。 “好大胆,竟然敢在朝堂之上,拔剑相向,他们是要行刺皇上,还不将他们拿下!”陆子秋挥着袖子,自己却迅速向后退去。 御林军迅速围拢上来,将独孤月和君白衣二人团团围住,无数雪亮枪尖直指二人。 手掌搭上剑柄,君白衣缓缓拔出了腰间长剑。 嗡! 雪亮长剑,如龙自吟,响彻整间大殿。 拔剑在手,刚刚还显有些淡然放松的君白衣,瞬间便变成一只如匣宝剑。 只是静静地长身而立,剑尖斜指,全身上下便和那宝剑一样,溢出凌厉杀机。 在他身后,独孤月裙发微飘,刚刚还精致如仙子的小人,瞬间厉若罗刹。 御林军众士,下意识地停在原地。 “拿下!” 台阶上,燕惊云语气威严。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2)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2) 对视一眼,御林军齐喊声杀,便将手中长枪向着君白衣和独孤月二人刺了过去。 没有迟疑,两个人,同时动作。 一长一短两只利刃,在空中划出两道快捷地光影,瞬间便与一众御林军斗在一处。 君白衣的长剑仿佛一道白色蛟龙,在长枪中或吞或吐,第一道剑光闪过,都伴着血色。 独孤月紧紧依在他的背后,手中短刃仿佛一条灵蛇,帮他格住后面偷袭的长枪, 一旦有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出击,在对方的腕上、臂上、腿上、身上……刺出严重的伤口。 这一场对战,君白衣无疑是中心。 站在他身后,仿佛影子一般的独孤月,却是他最完美的后盾 有她在,休想有任何一人能够在他身后出手。 而君白衣,也同样充当着独孤月的保护甲的角色。 一只长剑仿佛长了眼睛,有自己的意识,独孤月稍有危机,他会立刻便划剑过来帮忙。 二个人,没有约定,却无比默契地保持着一个整体。 仿佛合体人一般,滴水不露。 叮叮当当的武器撞击声,伴着此起彼伏的重物落地声,以及让人汗毛竖立地惨叫。 不过只是片刻,两队御林军已经折损大半,三人直接断气,五个断了手脚 另外十几个无一例外身上染血,大半已经失去战斗能力,能勉强站立的也是在那里重重地喘着气。 青色玉石砌成的大殿殿堂上,血迹触目皆是。 在一众呻吟喘息躺下的御林军士兵之中,君白衣和独孤月依旧背对背站着,保持着之前的姿态。 如果不是两个人的身上都溅上了血,如果不是两个人的刃尖上血正缓缓滑下,滴落在地面上,甚至会有人怀疑他们是否真的动过! 一众文臣面色苍白,一众武臣目中凛然。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3)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3) 众人都知道君白衣武功了得,却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女孩,竟然也有着这样铁血的手腕。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一从武官早已经在心中掂量了自己,如果上阵是什么结局。 结果,无一例外,所有人都主动认了输。 只是一个君白衣已经让人皱眉侧目,再加上那个仿佛影子一般站在他身后,手中短刃利若毒蛇的小东西。 这样的组合,诡异而完美,无人自认可破。 室外的侍卫们早已经齐齐冲进来,将二人团团围住,却再无一人敢贸然上前。 又有谁愿意,拿自己的血去喂他们的利刃呢! 燕惊云扶着雕龙椅背的手指因为怒意而收紧,因为过度用力,一向白皙的手指上早已经青筋暴起。 “弓箭手,布箭!” 他一声令下,大殿后,立刻便冲出两队全副武装的弓箭手。 一个个俱是银甲在身,手持长弓,箭挂弦上。 这些明显不是御林军的人,很显然,这位皇帝大人早已经有所准备。 淡淡的血腥味飘荡在每个人的鼻端,冰冷的箭尖无一例外地对准君白衣和独孤月,大殿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不自觉地,君白衣稍稍向右歪了歪身子,遮住了身后的独孤月。 双手支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燕惊云缓缓向前两步,目光穿过层层大殿落在君白衣的脸上。 “君白衣,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下你手中的剑,交出所有兵权,朕便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君白衣语气淡淡地重复着他的最后四字,“你以为,我会像父亲一样轻信你吗?!” 瞳孔缩起,燕惊云不想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准备,“弓箭手,准备……” 无数箭尖,齐齐指向君白衣,所有的弦,都拉到了最紧,只待一声令下,便下箭飞如雨。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4)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4) 包围着君白衣和独孤月的御林军自动退到一旁,给弓箭手让出位置。 握住剑柄的手指收紧,君白衣很轻很轻地吸了口气,全身肌肉却是绷得紧紧地,准备好了要发出雷霆一击。 君白衣身后的独孤月,却是从御林军之间的缝隙看向了殿外,捕捉到那渐近的嘈杂脚步声,眼底便慢慢地溢出一抹笑意来。 殿外,急促嘈杂地脚步声逐渐明朗,随之便有清朗的男声,带着无比的急切,从殿外传来。 “父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让开,你们快让开……” 一道紫色身影迅速冲上来,扒开围住独孤月和君白衣的御林军。 迅速挤身过来,伸开双臂护在了君白衣面前。 一身紫色劲装,额上隐有汗意,因为跑得太急而松散下来的发丝粘在额头脸侧,既然如此,却依旧是华贵俊逸,精致如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燕阳。 燕阳原本在温阳宫中练习身手,后来听说皇上召了君白衣和独孤月到大殿来。 心中好奇,便派了一个小太监过来打探消息。 那小太监远远就见大殿里乱成一团,忙不迭地回去通报,燕阳一听父王要杀君白衣和独孤月,汗都没擦便发足狂奔过来。 于是,才有了眼下这一幕。 替二人挡住那些冰冷以对的箭矢,燕阳这才抬脸看向台阶上的燕惊云。 “父王,你不能杀白衣和月儿!” “六王爷,君白衣和这个假公主都是天下会的人,他们想要谋反啊,你快些让开,刀剑无眼,可别伤到你了!” 陆子秋急急地劝道,燕阳可是燕惊云的心头肉,自然不能有半点闪失。 “不可能!” 燕阳执拗着伸着胳膊,眼睛只是盯着高处的燕惊云, “白衣他不是那种人,父王,您不要听了他人的挑拔,他对您可是一片忠心啊!”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5) 背靠背,利刃齐齐向敌人!(5) “让开!” 低沉的声音,不是来自高台的燕惊云,却是来自燕阳身后的君白衣。 “白衣?!”听到他的声音,燕阳惊愕转脸,“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父王动你的!” 对上那对清澈写满了关切的眸子,君白衣眼底划过一抹无奈。 他与燕阳可以说是一起长大,心下里早已经这位温润单纯的王子当成自家兄弟,现在到了这一步,他也是无奈之举。 故此,君白衣不想将燕阳牵扯进来。 这是他和燕惊云的事情,燕阳的保护,他不需要! “我要你,让开!” 微垂眸,不再看燕阳的目光,君白衣的声音冷冰冰地没有半点情绪,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 燕阳不甘心地扶住他的胳膊,“我相信,这一切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放下剑,我保证,父王他不会难为你的!” “不会难为我?!” 猛甩臂将他甩到一边,君白衣抬剑抵住他的胸口, “不会难为我,为何要派刺客在卧虎谷行刺于我,不会为难我,为何要将我软禁在温阳宫,不会难为我,为何现在这些人所有的枪尖箭尖全指在我的身上…… 燕阳,你不要再过来,如今,你我已经不再是朋友,我们……是敌人!” 燕阳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黯然,以他的单纯心思,哪里会想得通燕惊云与君白衣之间的反目,垂脸看看那指住自己的锋利剑刃,燕阳迅速转脸看向了高台的燕惊云。 “父王,您说句话啊,让这些御林军全退下去,还有这些箭手,白衣他真的不会是反贼,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阳儿,你退下!” 燕惊云低语道。 “父王……” 燕阳还要再为君白衣求情。 “来人,把他拉出大殿!” 猛扬声,燕惊云语气凌厉如刀。 六王爷,抱我上马!(1) 六王爷,抱我上马!(1) 立刻便有两个侍卫冲上来,想要将燕阳拉开,一道紫影如闪电突兀而迅速地闪出来,只听得两声闷响,那两个侍卫便摔倒在地。 停在燕阳身侧,独孤月的目光轻蔑地扫过摔出去的两个侍卫。 “月儿?!” 看到独孤月,燕阳眼中顿时闪过喜色,不过,这份喜色并没有坚持太久便僵硬在脸上。 目光停在独孤月低在他胸口处的那只利刃,燕阳眼中闪出迷茫之色。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六王爷,您的父王想要我和白衣的命,为了自保,我只能用你来做人质!” 上前一步,将那刃尖迅速滑上去,抵住燕阳的咽喉,独孤月寒气低喝。 “燕惊云,如果不想你的儿子成为我的陪葬,就马上放我们出宫!” 没有谁有想到,独孤月会突然出手,质住燕阳,甚至包括燕惊云和君白衣在内。 看王爷被质,一众弓箭手和侍卫立刻将无数枪尖、箭尖对准了那个一身墨绿衣袍的纤瘦少女。 燕阳被制,燕惊云再也无法淡定,大步冲下台阶,他一脸威严在停在距离独孤月不远的地方。 “如果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朕立刻便要了你们的命!” “不用这样威胁我,我放了他,你也一样会要我们的命!”独孤月淡淡挑眉,丝毫不为所惧。 燕惊云越是威胁,便越是证明他在意。 只要有燕阳在手,她相信,他绝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马上牵两匹最好的马来,然后,把从大殿到宫门的所有大门全部打开。 一会儿,我们会带着燕阳骑马离开,如果我们顺利到达北城门外,自然会放了他,否则!” 后面的话独孤月没有多说,她只是微微一挺手中短刃,锋利的刃尖立刻割破了燕阳颈间的肌肤。 血,顺着短刃,蜿蜒而下。 六王爷,抱我上马!(2) 六王爷,抱我上马!(2) 冰冷的刃尖,带来尖锐的刺痛。 燕阳跟本就没有想到,独孤月会真的下手,垂脸看着那张熟悉到骨子里 现在却觉得有些陌生的面孔,他一时间只是愣在了原地。 其实,他并不知道,独孤月对他已经是手下留情。 如果不下点狠手,只怕燕惊云会不买帐,现在的她和君白衣就是笼中困兽,便是你再强的武功,你能一人敌过万兵吗?! 想要活命,就必须活着离开皇宫。 燕阳,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之前独孤月在朝堂上质问也好,故意让燕惊云发火,引得御林军的打斗也罢,就是为了引燕阳来。 燕阳太善良,对君白衣对她,真是真心关怀。 而这份善良,正是她利用的对象。 也就是她抓得是燕阳,如果换了另外一人 这会儿,她绝对不会是只划出他一个小口,流点小血这么简单,至少要废掉一只手臂或者在他身上刺上一刀! 关心之则,任何人都有他的软肋。 燕阳,就是燕惊云的软肋,眼看着儿子被制,燕惊云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无奈地依言而行,挥手下令侍卫牵马过来。 君白衣虽然不想将燕阳牵扯进来,却也明白,独孤月此举的深意。 如果燕惊云锁定皇宫中的消息,马元等人跟本就没有机会听到风声,到时候,他们二人只怕必死无遗。 反正刚才他已经说过,他们现在是敌人,燕阳是燕惊云的儿子,活该做他们的人质! 在心中暗暗说服着自己,君白衣只是别着目光,盯着那些御林军和弓箭手,不去看燕阳溢血的脖颈。 马,牵过来了! 拉了燕阳的手环了自己的腰,独孤月沉声下令,“六王爷,抱我上马!” 她人小身矮,拉着一个人质实在不方便,无奈之下,独孤月只好出此下策。 六王爷,抱我上马!(3) 六王爷,抱我上马!(3) 成为独孤月和君白衣的人质,还被她用刀割伤,燕阳的心里并不好受。 可是,从他的本心,他并不希望,这二人真的成为父王的刀下之鬼,故此对于二人的逃离他倒是十分配合。 弯身将独孤月抱起,燕阳大步走向殿门外。 君白衣紧步相随,身子半掩在燕阳身后,手中长剑斜横,不敢有半点放松。 一众御林军、弓箭手一步步逼过来,到底是担心六王爷的安危,不敢出手。 飞身上马,燕阳虽然抱着独孤月,却也没有太多拖泥带水,燕阳的天资本是不错,只是以前一直怠于练习。 这些天来的苦练也算是小有成就,虽然似独孤月那般进步神速,身体却也提升不少。 “现在,打开所有宫门!” 一手圈住燕阳脖颈,一手将短刃横在他的颈间,独孤月高声喝令。 暧昧亲密的姿态,只因那一把冰冷的匕首,便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皇上!”陆少秋迅速挤出来,不失时机地献媚提醒,“六王爷在他们手中,这般放他们离开,只怕……”“闭嘴!”燕惊云冷喝一声,截住了他的话头,“传令下去,开宫门!” 小太监不敢怠慢,忙着奔出殿外,高声唱令。 “吾皇有令,开城门,放六王爷等人出宫!” 命令一道道传过去,一扇扇宫门便被徐徐开启。 “驾!” 深深看一眼燕惊云的方向,君白衣拍马急行,燕阳和独孤月的马紧随其后。 眼看着两匹马奔向正殿大门,燕惊云的手掌便再一次握紧。 “陆子秋,立刻派快马传朕喻,关闭所有城门,不得放任何一人出行,另通知燕武,带全部兵马到北城门外候令!” “是!”陆子秋答应一声,立刻便跑到殿外安排人手。 “林骄!”燕惊云再点一人。 “在!”林骄上前一步,跪在燕惊云面前。 六王爷,抱我上马!(4) 六王爷,抱我上马!(4) “带上五千御林军,随朕追出宫去!”燕惊云大步走出殿外,早有太监听了话音,急匆匆地牵马去了。 ———— 两匹马,负着三个人。 一路无遮无挡,顺利奔出皇宫,穿过宫前广场,君白衣一马当先,奔向通往南城门的大路。 马元的兵马,就在南城门外。 以他的聪慧,自然明白独孤月之前说出北城门三字,是故意要混淆燕惊云的判断。 两匹马的速度,俱是提到了极限,独孤月起初还有些担心燕阳的骑术。 看他追在君白衣身后,速度并没有慢上半分,而且行得四平八稳,这才意识到这位看上去软弱的小王爷,其实并非表面上那般废柴。 目光淡淡掠过燕阳颈上还在溢血的伤口,独孤月悄悄将剑刃移开了一些。 “你不用担心,待我们顺利出城,我自会放了你!”轻吸了口气,她这才接着说道,“抓你做人质,完全是我一人的意思,和君白衣无关!” 燕阳和君白衣已经注定站在对立面上,这一点,已成定局。 但是,独孤月仍是希望,燕阳不要误会,这些事情的主谋者是君白衣。 这二人的情谊,她看在眼里,能有这样的朋友,不容易! 燕阳起初还对她有一些愤恨,现在听她这般解释,心中不由地又升起心疼来。 试想一下,那样的环境,如果他们不抓他做人质,定然必死无遗。 想到这一点,他心中那一抹本就微乎其微地恨,瞬间就化成怜悯。 “你们出城之后,立刻逃得远远的,我自会让父亲查明,你们是被冤枉的,到时候,你们再回来!” 微垂眸迎上独孤月的眼睛,燕阳语气诚恳。 独孤月无奈苦笑,“六王爷,只怕你我此一别,再见面时,亦只能是敌人了!” 六王爷,抱我上马!(5) 六王爷,抱我上马!(5) “难道?!”燕阳有些不甘心地顿了顿,“你们真的要谋反吗?!” 独孤月没有回答,只是伸了空闲的左手从身上取出了之前为君白衣治伤剩下的金创药,用手捏了抹到燕阳颈间的伤口。 世事复杂,人心险恶,这些又岂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的。 要想让这位小王爷真正明白这些,除非他能真身亲历。 感觉着她的指尖轻柔划过颈间,燕阳一时间也哑了口。 心中似乎是有满腹地话要对她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身上的马,却是丝毫不理会马上二人的复杂情绪。 很快,三人两马便来到了南城门附近。 远远地,就听到有急急的锣声响起。 城墙上,一位身着银甲的传令军一边急奔过来一边高喊,“皇上有令,立刻关闭城门!” 守城的侍卫哪敢怠慢,皇上下令,谁敢不从。 立刻便奔出来,松开提着铁门栅的绞链。 咯吱咯吱,绞链急响,臂粗铁柱铸接而成的巨大门栅便迅速向下滑落。 “月儿,快点!” 急急向前催马,君白衣还不忘提醒身后独孤月。 “快,拦住他们!” 看君白衣和独孤月等人想要穿过城门,守城的小头目立刻便争吼一声,带着众手下向三人冲了过来。 双足轻点马鞍,君白衣的身体便如一只白色鹏鸟一般向前急掠过去。 人在空中,右手剑连出四剑。 瞬间,便要了四人性命。 在地上落下,他双手回时后击,便将另外两个小兵磕飞出去。 两个守城卫闷哼一声飞出去,人在空中已经口吐鲜血,到了这个时候,君白衣自然不会再手下留情。 扫一眼已经落到不足一人高的门栅,君白衣足尖在地面上轻点,斜飞而起。 右手一掷,手中有剑便如银虹刺出。 六王爷,抱我上马!(6) 六王爷,抱我上马!(6) 银色长剑,急急掠过半空,只听一声刺耳地金戈交鸣之声。 那长剑竟然笔直地刺入缠着锁链的木盘旁的城墙中,剑身刚好别住木盘上的一根推木。 君白衣的剑,可不是普通的剑。 看似纤细,却是坚韧非常,硬是格住了那推木。 木盘被卡,原本向下滑落的铁栅门立时吊在空中,留下半人高的距离。 君白衣轻吁口气转身,那两个被他磕飞的侍卫不过刚刚落地。 此时,城墙上的守兵亦已经向他冲了过来。 抓住迎面那守兵刺过来的长枪,君白衣身形一旋,便将那枪夺到自己手中,枪尾拍在那守兵身上,直接将他拍飞。 咯吱咯吱! 被剑卡住的推木在铁门栅重力的作用下,已经一点点地镶入了剑身。 一分一分,推木联接的部分缩小,那推木就已经快要达到支撑的极限。 此时,独孤月和燕阳的马亦刚好冲到君白衣身前一步之处。 反手将手中长枪掷出,穿透向着独孤月马冲过去的两个守兵,君白衣扫一眼那已经快要断掉的推木,眸子顿时眯起。 “月儿,把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6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6部分阅读 月儿,把手给我!” 低喝一声,反手击开向他冲过来的守城兵,君白衣再次掠起。 听到他的声音,独孤月几乎没有犹豫,就将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人在空中,紧抓住她纤细手掌,君白衣顺势一带,独孤月便从燕阳怀里飞出去,稳稳被他抱在怀中。 咔嚓! 伴着木料断裂的碎响,那根推木彻底断掉,木盘没有阻力,立刻迅速旋转起来。 双臂收紧,在空中旋身向下。 君白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态抱着独孤月,钻向了铁栅门下的空隙。 轰! 在空中悬了不过一刻的铁栅门立刻迅速滑落,噗得一声,重重叠在青石地面上,坚硬地青石都成砸成了碎块。 六王爷,抱我上马!(7) 六王爷,抱我上马!(7) 尘烟腾起。 “吁!”燕阳将全身力气贯于双手,全力拉住马缰,身后马儿人立而起,险而又险地停在距离铁栅门不足两步远之处。 眯起眸子,抬手扇着眼前尘土,燕阳飞身下马,没有顾及那腾起的烟尘冲到铁栅门边,隔新旧铁柱间的空隙看向铁栅门外,嘴里只是急急喊着独孤月和君白衣的名字。 “月儿,白衣……” 没有回答他,吸入的烟尘,呛疼了他的喉咙。 门外。 君白衣抖落身上的碎石和灰尘,挺身拉起身上的独孤月。 “快走!” 以燕惊云的性格,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月儿,白衣……咳……” 蒸腾的烟尘后,隐约传来燕阳断断续续的声音。 君白衣脚步微顿,终于还是没有回头,顺势一带,将独孤月拖到怀中抱起,便运起轻功,向着城南山岭方向急掠而去。 迎面而来的风,烈烈舞起二人的衣发,独孤月抬脸看去。 只见君白衣一向总是整洁的一尘不染的白袍,此刻却满是灰尘。 俊逸的脸上,同样满是灰土,右边颊上还有一道两寸长的血痕,想来是被碎石划破,此时正溢出血来。 鲜血与灰土混合在一处,弄脏了他的脸。 相对来说,她身上却干净的多,刚才二人险险穿过铁栅门之后落地,是他不顾一切地将她护在了身上,帮她挡住了那些飞溅过来的碎石。 “为什么救我?!”她在他耳边问。 如果他不理会她,不等她,完全可以在门还很高的时候,轻松逃出城外,而不必冒这样的险。 刚才也就是他们运气好,若再晚哪怕一瞬,粉碎的便不光是路上的青石,还有他们两个人的骨头了。 君白衣的目光迅速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很快便重新将目光转到了前面的路。 “因为你的命是我的,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六王爷,抱我上马!(8) 六王爷,抱我上马!(8) 燕惊云带着林骄和一众御林军赶到的时候,城门下的灰尘已经落下了不少。 他抬眼看去,只见光线阴暗的门洞内,燕阳一身紫衣,形只影单地伫立在铁栅门前,面向着城门外,背影单薄。 认出是自己的儿子燕阳,燕惊云提着的心这才算是重新落回了腹中。 飞身下马,他大步奔出燕阳身边,抓住他的胳膊。 “阳儿,你没事吧?!” 注视着父亲的脸,燕阳轻轻摇头。 上下打量他一眼,看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燕惊云这才算是彻底放了心,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沉声问道,“君白衣人呢?!” “走了!”燕阳侧脸看向铁栅门外,“走远了!” 松开他,目光阴沉地掠过铁栅门,燕惊云冷声低吼, “传令燕武,立刻吊兵到南城门增援,你们,马上把门拉起来!” 士兵们哪敢怠慢,迅速将铁链缠上木盘,便有数人过去,推动下面的机关,随着众人齐心协力,那铁栅门便一点点地重新向上升起一。 “带王爷回宫!”低吼一声,燕惊云再次飞身上马。 燕阳见他便势要冲向门外,推开那两个过来扶他的侍卫便冲了过来,拦在了燕惊云的面前, “父王,我求您,放过他们吧?!” 燕惊云眯起眸子,“他们如此对你,你还要帮他们求情?!” “白衣和月儿也是无奈之举,他们真的无力谋反啊,父王!”燕阳扑过来抓住燕惊云的马笼头,“阳儿求您,放过他们!” “今日父王放过他们,来日他们必然会来寻父王报仇!” 俯首对上燕阳的眼睛,燕惊云沉声轻问, “燕阳,你告诉我,你是希望父王死在他们手里,还是希望我杀了他们?!” “这……” 燕阳无语以对,抓着他马笼头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六王爷,抱我上马!(9) 六王爷,抱我上马!(9) 燕惊云做个眼色,两个侍卫立刻过来扶住燕阳,将他拖到了一边。 驾! 燕惊云猛地挥鞭,带头冲出了重新开启的城门。 身后,五千御林军紧步相随,五千铁骑,带着一片混沌的狼烟。 被两个侍卫拉着站在城门一角,燕阳眼看着五千铁骑从眼前穿过,心情便再一次陷入了纠结之中。 一边是疼他爱他的父王,一边是知己一般的兄弟和让人心疼的朋友,他帮谁,他能帮谁?! “王爷,您受伤了,还是快些回宫里传御医仔细审治吧!” “是啊,王爷,皇上带兵追击,现在外面很乱,您还是回皇宫吧,那里绝对安全!” 两个侍卫好言相劝,其中一个就去牵了他之前骑的马来,要扶他上马。 翻身上马,燕阳任由他们牵着马陪着他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弯身从那侍卫手中夺过了马缰,“你们先回宫去,我去看看父王!” 没有理会两个侍卫的阻挡,他直接调转马头,向着燕惊云等人离开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无论是父王、君白衣还是月儿,任何一个燕阳都不想失去。 急马追向南城门外,燕阳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着气。 “月儿说过,‘事在人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我努力,这场危机一定可以化解……” 一路向前,燕阳自信满满。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将会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观,近尔改变了他的人生。 ———————— 一路狂奔,耳边捕捉到后面的马蹄声,君白衣的面色也越发深沉。 收足顿步,他直接将怀中的独孤月放到了地上。 “马元的人应该就在前面山里,我去引开他们,你去搬救兵来!” 低语一句,他转脸看向后面那带着狼烟逼近的黑压压马队,抬步便要离开。 六王爷,抱我上马!(10) 六王爷,抱我上马!(10) “你……” 独孤月急急开口,说出一个你字又闭住了双唇。 没有再多问什么,她大步向前,从臂上扯下那只短刃,塞到他的手里。 转身,放开步子,向着山岭上便急奔了过去。 现在,不是婆婆妈妈,问这问那的时候,眼下迅速请来救兵才是明智之举。 这西京南部的山不过就是一些矮丘,植被也不茂盛。 就算是他们逃到山里,想要逃过燕惊云大兵的追击也不太现实。 燕惊云调回燕武的事情,他们亦已经知道了,燕武的六万大军再加上御林军,庞大的数量便是耗也足够将他们耗死。 独孤月急奔上山,急步向前的君白衣顿步转脸,看着那迅速向着山坡上移动的小小身影,抿了抿唇,这才继续向前。 其实,他并不确定,她会不会真的带救兵回来。 他曾经疑她,也曾经信她。 现在,是该相信,还是该怀疑,就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君白衣不想承认,其实他是在拿自己的生命豪赌。 就算他实力再强,他也不可能敌过数以千计万计的人马,毕竟他只是人不是神。 如果独孤月自己逃走,不带回追兵,他必死无遗。 轻摇头,君白衣甩掉了心中所有的思绪。 就算她不回来,他也不会死,他是谁,他是君白衣! 十岁称将,十三岁挂帅,他从来没输过,这一回,也一样。 就算是她真的逃了,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抓回来,他说过她的命是他的,就一定是他的。 是生是死,都由他说了算! “独孤月!” 垂脸注视着掌中那尤带着她体温的短刃,一定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君白衣唇边扬起一抹邪魅淡笑,掠身向前,他步伐洒脱,翩若惊鸿。 ps:到这里吧,二十更完毕,北北我心满意足地休息去鸟。。 大家晚安。。 公主,是我! 公主,是我! 急奔,急奔,独孤月的速度提到极限。 心无旁骛,此刻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山中的援军。 灌木要的枝丫划过脸侧,将娇嫩的脸颊割出细细地小裂口,热辣辣地疼,她也顾不得了。 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小心捏在手里,独孤月轻手轻脚地钻到一棵生得茂密的灌木后,弯下了腰身。 入山后不久,她就感觉到了异样,似乎是有人在跟踪她,看到这片灌木林,她毫不犹豫地便拐了进来,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 放缓呼吸,独孤月尽力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透着灌木的间隙,她隐约看到一对套着黑靴子的脚,向她的方向迅速靠近。 眼看着那对脚行到近前,她猛地向对方的膝盖击出了自己的右脚。 对方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动作,急急后退。 即使如此,仍是晚了一分,独孤月的脚仍是扫到了他的膝盖,虽然不至于受伤,身体到底是失去了平衡,跌坐在地。 轻啸一声,独孤月仿佛一只发狂的小豹子,从灌木丛后扑过来,骑到对方身上,扬起右手石头便要砸下去。 “公主,是我!” 身上之人发出熟悉的声音,独孤月的石头在距离他的后脑不足半尺处险险停下。 轻吁口气,从对方身上下来,顺势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拖起来,独孤月挑目看着柳无痕的脸,脸色并不轻松。 “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现在已经后脑开花了!” “我担心认错人,只好悄悄跟过来!”柳无痕脸上全无调侃之色,解释一句,目光便上下打量她,看她并示受伤,担心这才放下了些,“公主没事就好,皇宫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还担心你们不能顺利逃出来,正准备要去寻马元他们闯进宫去抢人呢!” 我欠君白衣一条命! 我欠君白衣一条命! 独孤月迅速点头,一边就截住他的话头,“不必多说了,君白衣还在那边,燕惊云带了五千御林军在追逐他,咱们马上去找马元他们,若晚了,只怕他性命难保!” 柳无痕也识得此事轻重,不敢怠慢,道声随我来,便带了独孤月钻出灌木林,急行向前。 今晨从皇宫回来之后,他就将独孤月和君白衣的意思转告于马元和君定山二人。 君定山安排人随时盯住皇宫和城内动静,马元便赶到山里,吩咐带过来的这三万人马随时待命。 皇宫里的眼线发现异常,立刻便通知了君家。 君定山带了一应人去皇宫附近接应君白有,柳无痕便奔出城来,知会马元。 柳无痕早已经知道这兵马的藏身之处,轻车熟路,很快便带着独孤月到了地方。 早信兵通告了马元,大步奔过来,马元脸上写满了担心和急切。 “夫人,情况如何?!” 独孤月竖起手掌,示意他不要多问, “燕惊云带了五千御林军追赶,只怕不多时燕武的兵马也要调过来,大家马上整装随我出去接应白衣,再晚了,听怕情况不妙!” “所有人整装上马,随我去救将军!” 马元一声高呼,三万精兵同时响应,迅速行动起来。 精兵准备的时候,柳无痕便轻轻地扯了扯独孤月的衣角,将她拖到一边。 “春语姑娘那边已经联系好了,谨姐姐和小九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到落雁河的船上等咱们了,我们只要上了船,便要逆流而上,顺水路离开燕国! 此时楚央已经退回南阳城,离国暂时还是安全的!” 向远处众军将扫一眼,柳无痕越发压低了声音, “依我看,不如咱们等一会儿便衬乱离开!” “不行!”独孤月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公主?!”柳无痕目含不解。 如果我想走,谁也留不住! 如果我想走,谁也留不住! “我欠君白衣一条命,要亲眼看着他安全,才会离开!” 独孤月声音很低,语气却是斩钉截铁,没有回旋地余地, “你只管到落雁河上和谨儿他们会合,我会尽快赶到!”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一旦君白衣脱险,他绝不会放你离开的!” 这些天来与君白衣相处,柳无痕对他亦已经有了一定了解,皇宫中君白衣知道独孤月身份时的表现他没有看到,却也猜到了君白衣绝不会轻易地就放任独孤月的欺骗。 “我的命又不是他的,如果我想走,谁也留不住!” 抓住柳无痕胳膊,独孤月语气深沉, “赶回城去,通知君定山之后,马上到落雁河去找谨儿他们。这是命令!” 四目相对,最终以柳无痕的妥协而告终。 她的脾气,他清楚地很,一旦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夫人,您的马!” 此时,众兵士已经整装齐备,马元便牵了两匹马行至独孤月面前。 独孤月和柳无痕二人各自接了马缰,飞身上马,独孤月便扬声道, “小柳子,你马上回城去通知定山他们过来汇合。” 看她没有武器,马元立刻从身上扯下剑来,送到她手上,自己则抓了马鞍上挂着的马刀。 一手持剑,一手揽缰,独孤月高高举起右手长剑。 “走,大家一起随我去救将军!” 猛地一夹马腹,独孤月一马当先冲上了山坡。 阳光下,长剑寒光闪烁,她身上墨绿衣裙和及腰长发被风高高掠起,单薄的腰背挺直如一杆不倒的旗。 身后,马元带了三万精兵紧步相随,每一个都是满腹斗志。 目光深邃地注视那背景片刻,柳无痕调马转头,向着西京城的方向便奔了过去。 一路狂奔,还不忘向独孤月等人的方向回望。 “公主,无痕在船上等你!” 低语一句,他猛地击一掌在马臀上,弯下腰身,急奔而去。 你以为,你真的能逃出朕的掌心吗… 你以为,你真的能逃出朕的掌心吗?! 落雁山谷。 五千御林军环成一个圆形军阵,阵中,一个白色身影琚傲而立。 那人,正是君白衣。 以两腿之力,如何能敌过那些训练有训的战马,更何况,为了排斥独孤月,君白衣故意在旷野上奔跑,为得便是吸引燕惊云的视线。 可以说,是故意自投罗网。 一向一尘不染的白衣上,此时却蹭满了灰尘和草沫等。 袍摆处,抱着独孤月冲出铁栅门被门柱刮开了一道裂口,衣袍翻开,脸上的血结了痂,形成棕黑色的印迹。 此时的君白衣,早已经没有平日里的整洁。 即使如此,他却不显也不显得狼狈,身周是五千御林军,他也不曾有过半点胆怯。 笔直地站着,君白衣两手轻垂,一手持鞘,一手握刀,脸色深沉。 那样子,就如同他身上站着千军万马和敌人对阵时没有两样。 “君白衣!” 居高临下地坐在高头大马上,燕惊云一手持剑,一手抓缰,身上盘龙金袍在阳光耀眼而刺目。 “你以为,你真的能逃出朕的掌心吗?!” “哼!”君白衣不羁冷哼,“燕惊云,你最好不要让我活着,否则我会让你懊悔终生!” “活着?休想!”燕惊云抬起手中长剑,“像你这样的背叛者,朕绝不会再心慈手软!弓箭手,准备……” 备字话音刚落,远处山坡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地号角声,一片箭矢便如飞蝗一般向着谷中众御林军扑过来。 随着那箭雨,是一片如洪水般冲下来的精骑,向着山谷中的这五千御林军便杀了过来。 为首一位,跨下白马如雪,身上绿衣如松,一张精致面容,带着万分杀气。 正是,独孤月。 “保护皇上!” 林骄大喝一声,马向前一带,人便护在了燕惊云面前。 温雅皇上,突现杀机! 温雅皇上,突现杀机! 听到那声号角,君白衣的唇边,慢慢便溢出了笑意。 不用回头,不用转脸,他也知道,是她。 她,来了! 她,没有逃走,带兵来救他了! 这一点,远比那赶来救援的三万精兵还要让他安心。 但是,他没有惊讶。 其实,早在心中,君白衣就知道她会来,他只是不敢太坚信,生怕事实结果与想象不符,反而会越受伤害。 可是现在,她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她说要和他共同面对,她没有骗他,没有撒谎! 垂脸看看手中短刃,君白衣恨不得立刻便仰天长笑三声。 如蝗的箭雨,瞬间便击坡了御林军的圆形军阵。 三万精骑仿佛一柄利剑,刺入了军阵之中,与五千御林军混战在一处。 挥剑将迎面一位御林军砍下马,独孤月身子一歪,便抓住了那匹马的马缰,冲到了君白前面前,松开马缰还不忘提醒他一句。 “接马!” 转脸,抓住马缰,敏捷地翻身上马,君白衣迅速侧脸看她一眼,直接带马冲向了燕惊云的方向。 燕惊云如此对他,他又何必再念及旧日情谊。 “皇上,您先退,臣来护驾!” 林骄挥手迎住一位鹰骑军刺过来的长枪,向着燕惊云大声喊道。 对方人数众多,己方不过只有五千御林军,这样的情况,林骄可不以为自己会在君白衣的鹰骑军面前讨到便宜。 “退?!这里是燕国的地方,朕是燕国的皇帝,朕为何要退!”燕惊云紧握着长剑,注视着向他冲过来的君白衣,“今日,朕一定要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提剑抖缰,燕惊云毫不犹豫地迎向了君白衣。 感觉着这位温润皇帝身上突然早出来的凌厉杀机,林骄片刻呆怔。 这位,真的是那位在朝堂上一向总是文质彬彬,语气平缓的自家皇上吗?! 答案,不言而喻! 答案,不言而喻! 三万对五千。 训练有素的三万精兵对阵五千未上过战场的御林军。 答案,不言而喻! 之五千御林军,基本上只有挨打的份儿,只是片刻,便归枪解甲地成了鹰骑军的刀下鬼。 大将林骄与马元过了十几招之后,也被独孤月偷袭了马腿,跌下马来,成了俘虏。 很快,圆形军阵再成。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君白衣孤立,而是燕惊云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对这一切,燕惊云却跟本没有理会,他只是一门心思对阵面前的君白家,手中长剑划出一道道充满了杀意地剑痕。 二个人,你来我往,转眼前已经过了二十来招。 燕惊云这位看似书卷气的文雅帝王,事实上也是剑术高手。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君白衣与燕惊云本是不相伯仲。 马上对弈,本就是长武器占优势些,君白衣以尺长短刃对阵燕惊云的长剑,在武器上便落了些下风。 几个回来下来,他身上便已经添了几道伤口。 虽然不至置信,却也是鲜血直流,染红了白衣,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独孤月偷袭林骄,将对方挑到马下,转脸看向战圈之中,只见君白衣白衣染血,纤眉便是一皱。 提缰调马,举剑就向那对阵的二人冲了过去。 冲到二人近前,她滑身到马侧,侧身挑剑,剑尖立刻便剜起一片土尘,直取燕惊云脸面。 燕惊云眼角余光已经注意到独孤月冲过来,看她突然偷袭,忙着收剑回退。 “接剑!” 借着这个机会,独孤月的人亦已经冲到了君白衣身侧,将手中长剑抛向他。 燕惊云抹掉脸上的土尘和草沫,君白衣亦已经接过了独孤月抛过的长剑,将短刃丢回她的手中。 独孤月接刀住马,燕惊云和君白衣便再次斗在一处。 臭丫头,找死! 臭丫头,找死! 提马退出十步外,注视着那一白一黄两道身影,独孤月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仍留着他手掌温度的刀柄。 按照她的计划,这个时候,应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君白衣如果继续与燕惊云这样纠结下去,只怕燕武援军一来,这三万鹰骑军便要陷入被动。 君白衣现在的样子,如果要他退兵,只怕很难。 怎么办?! 二人如此近身搏击,如果下令放箭,只恐伤了君白衣。 眼下的情况,这二人实力似乎相当,如果这般斗不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分出胜负。 抿了抿唇,独孤月握紧刀柄,突然就打马向着二人冲了过来。 什么以多胜少,什么j计阴谋,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结果。 “夫人!” 看独孤月突然冲过去,马元只是皱眉急唤出声。 他想要阻挡,无奈独孤月距离二人本不远,他跟本无法阻止。 一路急奔,眼看着马儿就要冲到二人附近,独孤月深吸口气,突然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看到她突然滑下马背,马元和一众观战的鹰骑军俱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直到看她安然挂在马腹在,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一手抓着马缰,两脚勾住马鞍,独孤月挂在马腹下,右臂却是迅速刺出。 此时,她的马刚好冲到燕惊云的马侧,匕首刺向对方马腹,闪烁着耀眼寒光。 “臭丫头,找死!” 燕惊云先是眼看着独孤月偷袭自己,借机向君白衣献剑,帮他补上武器之短。 现在,又见她冲过来想要破他身上之马,顿时目露凶光,低骂一句,抖剑刺向藏于马腹下的独孤月。 剑招诡异,在空中划出冰冷剑影,直取独孤月胸口。 独孤月竟然会突然冲出来,这是君白衣也没有想到的。 小公主,刀破皇上马! 小公主,刀破皇上马! 刚才听到马元急唤夫人,君白衣便猜到她可能有所动作,却没成想,她竟然会选择这样凶险的方式来攻击燕惊云的马。 心中虽然惊讶,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停泻,双足在马鞍上一点,人便斜飞而起。 剑若闪电,在燕惊云刺中独孤月之前,剑击击在燕惊云的剑腰上。 当! 两剑相击,尖锐刺耳。 这一剑,君白衣向乎是用上了十分力量。 如果重击之下,燕惊云的剑势便无可控制地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剑尖一划,擦着独孤月的马身掠过。 锋利的剑尖,立时在马身上留下一道尺长的伤口,鲜血喷涌,马儿痛嘶出声。 眼看着燕惊云长剑刺来,独孤月的身形却并没有半点改变。 她相信,君白衣不会作势不管,他不是说过吗,她便是死也只能是死在他手里,之前他既然会在那铁栅门落下之前带她逃出来,现在也一样会替她挡住这一剑。 相信一个人为了亲手杀她而救她,这个逻辑似乎有些不合逻辑。 可是,独孤月偏偏就这样做了。 她并没有意识在,这种信任也是一种信任。 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将自己的命交到了君白衣手里。 横刀,猛刺,转腕,下拉。 君白衣替她挡住燕惊云长剑的时候,独孤月手中短刃也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燕惊云身下战马的马腹。 两匹战马,几乎是同时吃疼长嘶。 独孤月的战马斜扑向前,燕惊云的战马似乎是想要挺身立起,哪想牵动伤口,瞬间血肠滑出,那战马抽搐两下,直接便扑倒在地。 松缰,斜跳,就地连滚几圈,卸掉冲力,独孤月弹身而起,并没有受伤。 燕惊云虽然有些被动,到底是身手老练,左掌在马背上一拍,人也弹掠而起。 高手过招,不相伯仲时,看得就是时机。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1)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1) 君白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燕惊云从伤马身上冲起来的时候,他的身影也如鬼魅一边如影随形地追了过来,手中长剑如闪电般急吐,直取燕惊云左心要害。 燕惊云人在空中,无法躲闪,只得格剑招架。 斜下里,一只银色手柄的短刃却在此时刺破了空气。 独孤月几乎是与君白衣同时出手,君白衣出剑,她就甩出了手中的短刃。 二人的攻击,几乎是同步而至。 燕惊云迎住君白衣的长剑,又见一只短刃飞刺而来,心中大骇。 轻啸一声,将长剑用力向前一别,借着君白衣剑上的力量抽身倒飞。 咝啦! 险而又险,短刃擦着他的胸口掠过,刺入右臂,将他的赤金龙袍割出一道尺长破口,鲜血溢出来,染红了雪白中衣。 君白衣哪会给他逃得机会,在空中虚踩一脚,剑气直逼燕惊云。 燕惊云右臂被刺,手掌上力道顿减,勉强抬剑招架,只被君白衣一剑震飞。 嗡! 垂着黄金丝绦的长剑嗡得轻响一声,斜斜刺入远处的草地上。 君白衣手腕微动,手中长剑的剑尖就抵上了燕惊云的咽喉。 微眯着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倒在草地上,金冠歪斜,龙袍褴褛,面容狼狈的燕国天子,君白衣的脸上并没有得意和狂傲。 “燕惊云,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父亲!” 他的声音,阴郁而低沉,胸口强烈地起伏着,似乎问出这个问题耗废了他全身的力气。 “哼!” 燕惊云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 “你们父子两个,都是一样的德性,君白衣,你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死吗,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他不懂得为臣之道,你见过哪个人和自己的狗做朋友的吗?!” 他竟然把对他忠心不二的父亲当成一条狗?!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2) 冷将军,一剑杀皇上!(2) 燕惊云手指一紧,长剑立刻割破了燕惊云的皮肉,“果然,是你做的,是你做的对不对?!” “哈……” 颈上疼痛,燕惊云却是恍若不觉,狂笑许久才将目光移向君白衣的脸, “你在犹豫什么,难道是担心燕阳知道是你杀了我,所以会与你为敌吗?!” “燕惊云,你不用拿燕阳来当挡箭牌!” 捡了落在草地上的短刃,独孤月大步走到燕惊云另一侧,蹲下身子,将手中短刃抵在他的胸口,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心若蛇蝎的角色,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不要!你们放开我……白衣……月儿……你们不要杀我父王……这是误会……” 阵营外,突然响起尖利而急切地声音。 独孤月侧目看去,只见一个紫色少年疯子一样从骑兵的马中间挤出来,身后还追着几个想要抓住他的侍卫。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追过来的燕阳。 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甩开那两个想要抓住他的骑兵,大步向燕惊云跑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白衣,不要……” 侧脸看着向他跑近的儿子,燕惊云的唇间竟然浮现出一抹阴险笑意。 “君白衣,是我,是我杀了你的父亲,宫里给他的药里,有一味,是慢性毒药!” “你,该死!” 君白衣猛地握紧剑柄,用力一划。 刷! 锋利剑尖划过燕惊云的咽喉,顿时血雾喷溅。 “父王!” 看着那冲天而起的血雾,燕阳立时尖叫出声,一向温润的声音,因为过度高亢而劈音,听起来让人心头发闷。 推开站在没有,没有微型,任燕惊云的鲜血喷了满身的君白衣,燕阳疯子一样嘶喊着,抱住了燕惊云的身体。 收刃起身,独孤月的目光掠过燕惊云,掠过燕阳,停在君白衣溅满了血点的脸上,心突然一阵闷疼。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1)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1) 一骑快马的蹄声,盖住了军阵内燕阳的哭声。 “将军!”君定山飞掠下马,停在君白衣身侧,“燕武大军正向这里赶过来,六万精兵俱是全副武装,末将以为,咱们不宜与之正面对敌!” 君白衣很淡地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一眼趴在燕惊云身上,嚎哭不止的燕阳,猛地收剑回鞘,转身便要离开。 “君白衣,你不要走!”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燕阳突然直起身子,向他冲了过来。 顿步,转身,迎上燕阳的脸,君白衣的表情深沉阴郁。 啪! 燕阳猛地抬起手掌,照着他的脸就来了一巴掌。 沾了血的手掌,顿时在君白衣脸上印出一个轮廓分明的掌印。 “你不是说我们是敌人吗,为什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抓住君白衣的衣领,燕阳脸上又是血又是泪,一向温润精致的少年,莫测若鬼,“君白衣,我告诉你,如果你今日不杀我,他日我一定会杀了你了!” 君白衣不为所动,只是任燕阳摇晃着他的身体,脸上的表情都不曾有半点波动。 君定山和马元作势要冲过来,独孤月却是横手挡住了二人。 “这是将军的私事,你们不要插手!” 见君白衣无动于衷,任他打骂,燕阳越发疯狂起来,猛地扬手抓了君白衣捏着剑柄的手,便将那把剑从剑鞘里拔了出来,横在自己的颈间。 “为什么不动手,君白衣,杀了我,杀了我啊……” 燕阳颈间之前被独孤月割伤,刚刚止住血的伤口,被剑刃划到,立刻便有鲜血再次溢出,血顺着脖颈滑下,染红了他白皙的脖颈,很快就与他身上沾到的燕惊云的血渍连到一处。 深紫的衣袍,染成阴沉地紫红。 “夫人!”君定山向着西京城的方向看看,一脸地急切。 上前一步,独孤月只是垂着目光不去看燕阳的脸,“白衣,我们该走了!”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2) 昔日兄弟,来日仇敌!(2) 抬左手,抓住燕阳的手移开去,君白衣默不作声地转身,收剑回鞘,大步走向了牵马过来的君定山。 “君白衣,你……” 燕阳还要再冲过去,早有几个鹰骑军在马元的授意下冲过来,拦住了他。 看一眼那个疯子一般想要追过来的燕阳,独孤月接过一个手下送来的马,飞身上鞍。 君白衣带队,独孤月紧随其后,三万鹰骑军紧步相随。 留下来的只有那数百个御林军俘虏、大将林骄还有草地上燕惊云的尸体以及满身是血,满脸是泪的燕阳。 “君白衣,你记下,你我今日,恩断义绝,下次见面,我们二个,总要有一个人死!” 对着君白衣的背景,燕阳扬声高吼,每一个字都泣血带泪。 骑马随在君白衣身下奔向山坡,燕阳的每一字每一句,独孤月都听在耳中。 她和君白衣如此近的距离,她听到,自然君白衣也听到了。 抬脸看向前面那挺直的身影,独孤月无法想象君白衣此刻的心情。 想要冲上前去,握握他的手,却又心中犹豫。 “将军,燕武追兵已到,现在正向我们追过来……” 马元急奔过来,犹豫了一下,才接着开口, “六王爷也在军中!” “横穿过山谷,沿落雁河向下,从栖雁桥绕过去!”君白衣沉声下令。 听到他口中提到栖雁桥三字,独孤月不由地心中一动。 如今,他已经安全逃离,以他的手段,想要从燕武手中逃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也是她和他,该分道扬飙的时候了。 看君白衣带队向前急赶,独孤月便故意拉马缰,减慢了马速,找个机会,猛得勒马冲向了另一侧地山谷。 那个山谷内灌木丛生,只要斜插过去,就是落雁河了。 一众鹰骑军急驰而过,见独孤月突然打马离开,只当是将军另有安排也不在意。 猛醒转,不见佳人在侧! 猛醒转,不见佳人在侧! 一众鹰骑军急驰而过,见独孤月突然打马离开,只当是将军另有安排也不在意。 急奔向前,君白衣耳边还在回荡着燕阳的声音。 脸上,巴掌印处还在隐隐作疼。 他说过的每个字,都仿佛针一般刺着他的耳朵。 那个透明如水晶一般的少年,与他情同兄弟,小的时候,总喜欢缠着他。 他虽然冷情,却对这个小家伙一向没辙,好像哥哥一般宠着他,惯着他,他的要求,不管无理有理,从来不会拒绝。 …… 往事历历在目,此刻的君白衣却是无比清楚。 他也好,燕阳也好,都已经无法办法再回到从前。 听到马元唤他的声音,君白衣迅速收拢了心神,眼神中的摇摆之色也收起来,重新现出了身为主帅的沉静和冷然。 人已经杀了,以后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他和燕阳,注定不是同路人! “如何?!”侧脸看向奔过来的马元,君白衣沉声问道。 “燕武大军距我们大概十里,如果快马加鞭,应该能赶过落雁河!”马元恭敬答道。 “传令……”轻点头,君白衣正要下令,心中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抿唇环视四周一眼,没有见到独孤月,他的脸色顿时一沉,“夫人何在?!” 身侧马元和君定山对视一眼,同时向他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一个查探追兵,一个前探道路,哪里有时间关注独孤月。 “将军,刚才夫人马速减慢,起初还在队边跟着,后面就不见了,或者,是在队尾?!”不远处,一个亲兵恭敬答道。 眉尖挑起,君白衣目光阴沉,“传令全军加快速度,必然赶在燕武追到我们之前,穿过栖雁桥!” 传令完罢,他猛地吊转马头,就向队尾奔了过去。 马元传令,君定山就随在他身后追了过来。 你,只怕带不回她来! 你,只怕带不回她来! 一路询问,君白衣终于在一个士兵嘴里打探到了独孤月的消息。 “夫人一人往西边的山坡去了!”那骑兵指着身后远远的落雁山谷,“大军刚行出山谷,她就离开了!” 这个小东西,竟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听了他的话,君白衣眼中怒色渐浓。 “往西去,要么就是入山,要么就是出山谷西口到落雁码头?!” 君定山皱着一对剑眉,毫不掩饰语气中的担心, “陆子秋之前为了盘查刺客的事情,在码头派了不少人手盘查,夫人若是这会儿去了,只怕凶多吉少! 不过属下想不通,夫人为何要离开我们呢?!” 君白衣没有理会他的询问,只是低声问道,“那太监小柳子今日回府之后可有什么其他动静?!” 君定山想了想,这才答道, “他回府之后,说是要出去看一下街上的消息,出去了约有半个多时辰便回来了,别的倒没什么特别!” “哼!” 君白衣怒声冷哼,联想之前种种,他不难推测出独孤月与天下会之间的关系,这小柳子出门这半个多时辰,想来就是为她安排后路, “小东西,想逃出我的掌心,门都没有! 让马元带队过河,越过栖雁桥之后,立刻将桥毁掉,不要等我们,定山你带上之前便装的几人,跟我绕行山谷到码头去!” 独孤月本是离国公主,如果她想要离开西京回离国,最方便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走落雁河,逆流而上便可直取离国。 听了他的话,君定山赶忙劝道。 “燕武大军就在后面,将军此去危机重重,不如让定山去吧!” “你,只怕带不回她来!”君白衣猛打马,斜斜地冲向了旁边的山坡。 叹了口气,君定山忙着召了十个干净手下,追了过去。 这次我非杀了你不可! 这次我非杀了你不可! 很快,十几骑便奔上山坡,冲入了山上的林丛之中。 前面的马元也接到了命令,心中替君白衣和独孤月捏着一把汗,却也不敢怠慢,忙着催促着三万精兵向前急行军。 弯着腰身,在树林中向着山谷另一端急奔。 君白衣的手紧握着马缰,手背上的青筋都因为过度用力暴露出来。 独孤月,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掌心?! 休想,休想!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就是我的,这次我非杀了你不可! 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暗暗发誓,君白衣急催着跨下战马,只恨不得立刻便生出两只翅膀,飞到码头寻到独孤月。 君白衣带队向着码头急奔的时候,独孤月也不敢停滞,一路只是迅速催马奔向码头。 对君白衣的性格她也有所了解,一旦发现她离开,他极有可能会折身回来抓她。 那个家伙,一旦执拗起来,一千匹战马也拉不回头。 搬来救命,欠他的一条命已经还上,此番他与她再不相欠。 两国联姻破裂,燕国内乱,楚央只怕要有所动伤,再留在燕国已经不是齐全之策。 速速离开,才是明智之举。 “吁!” 战马一路急奔,行到快出山谷的时候,独孤月抬手勒住了马缰。 飞身下马,爬上一处高坡,向着山下码头小心窥视。 远远地,就见码头附近有不少穿着军装的家伙四处晃荡,每一个上?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7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7部分阅读 上船的人都要接受盘查。 垂脸打量一眼自己,独孤月不由皱眉摇头。 就她现在这满身是血的样子,一出现立刻就会引起这些家伙的注意。 这码头上大大小小的船足有几十艘,柳无痕他们究竟会在哪艘船上呢?! 眼角余光注意到山坡处一片渔民的住宅,独孤月的唇角便有了笑意。 公主还没有来吗?! 公主还没有来吗?! 落雁河内。 一艘看似货船的底舱里,柳无痕再一次拔开舱侧遮着透气孔的帘子,小心地向外窥视。 船舱里,大大小小的孩子足足有二十多个。 除了之前本就与他们一伙的小九等人之外,剩下的都是谨儿按照独孤月的要求,这一路上捡来的孩子。 已经这么久了,独孤月一直没有出现,这码头上巡视的士兵却是越来越多,他怎么也放心不在。 这士兵之中,有不少是御林军的人。 如果不是看到担心他贸然出现被他认出,柳无痕早就到码头上去找了。 “公……月儿还没有来吗?!”坐在一旁的谨儿,也关切地看过来。 为了防止这些孩子透露出消息去,他们在众人一面,只是称呼独孤月为月儿,必不言及她的公主身份。 柳无痕收回目光,将小帘子掩好,这才向她摇了摇头。 “要不然,我下船去看看?!”谨儿松开手中拥着的一个半大孩子,“这些人不识得我,应该没事的!” 柳无痕正要答应,突听得吱呀一声轻响。 舱顶上跳板揭开,一个人影顺着陡峭的木梯走了下来。 看清来人的脸,柳无痕立刻大步迎了过去,“春语姑娘,可有什么消息?!” 春语姑娘目光温和地环视一眼舱中众人,“燕武的大军已经追到城南去了,陆少秋正带了人搜查码头上的船,恐怕我们不能再等了!” “那月儿怎么办?!”柳无痕担心地反问道。 “君白衣的大军已经向着栖雁桥的方向去了,如果我推测地没有错,他们是想要越过栖雁桥之后,毁桥截断燕武大军的追击!”春语姑娘抬起手掌,安慰地拍拍柳无痕的肩膀,“月儿应该也会随着君白衣一起徹离,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去栖雁桥北岸去接应月儿,找到她之后会立刻安排船带她前往离国和我们会合的!” 你已经不是孩子! 你已经不是孩子! “不行,我还是亲自去一趟!” 柳无痕到底还是不放心独孤月,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姑娘!” 跳板再次被挑起,一位天下会会员闪身跳下舱内,满脸急切, “陆子秋已经检查到前面不远,马上便要检查到咱们的船了,开船吧!” “不能开船,千万不能开船!”柳无痕郑重看向春语姑娘,“春语姑娘,您就放我下去吧,不接到公主我怎么也放心不下!” “不行!”春语姑娘抬起手掌,“大冬,去传令开船!” “是!”名唤大冬的汉子迅速爬上木梯,钻出了跳板。 “姑娘!”抬脸看着那再次闭紧的跳板,柳无痕迈步就要冲到木梯边。 探手抓住他的腕,春语姑娘的手掌紧实如钳。 “无痕,你已经不是孩子,冲动和天真不应该再出现在你的身上!” 一句话,仿佛定身术,直接将柳无痕定在原地。 看他不再坚持,春语姑娘也就松开了抓住他的手指,将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船舱里的孩子。 “对月儿,我想你应该比我了解,你仔细看看他们,现在,他们比月儿更需要你!” 顺着她手指的方面,一一看过舱中众人,那些陌生的熟悉的面孔,小九、谨儿…… 柳无痕的目光最后落在舱角里与他的弟弟很像的一个小男孩的脸上,郑重地点了点头。 “春语姑娘,我懂了!” 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春语姑娘脸上现出和善的笑意。 “不光月儿信任的你,我也信任你,我想,你一定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去那里坐下吧,为了防止被陆子秋他们追到,我们的船必须加快速度!” 转身爬上木梯,春语姑娘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跳板外。 柳无痕便急步奔到了那个小透气窗边,看向了岸边。 一个山上,一个山下!(1) 一个山上,一个山下!(1) 岸边上,陆子秋的手下正抓着一个和独孤月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检查着,那女孩似乎一脸害怕的样子,全身都在颤抖。 “无痕,月儿她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谨儿看出他是担心独孤月,忙着劝道。 从那个小女孩的背景上收回目光,与谨儿对视一眼,柳无痕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那样的大风大浪都经过来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 ———— “官爷,我就是卖馒头,别的什么也没干!”码头上,被抓住的女孩颤着声音哀求着,“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滚!” 腰上挂着长刀的士兵一把将女孩搡到了湿漉漉的甲板上,女孩站立不稳,顿时跌倒在地,篮子里雪白的馒头都洒了一地。 她忙着爬起来去捡,几个士兵却毫不客气地将那些馒头踩在脚下。 看着那些被踩扁,留着黑乎乎脚印的馒头,女孩樱樱地哭起来。 码头上,一众渔夫和百姓侧目,却也只是摇头叹息。 藏在远处一只破了底的渔船后,从渔船的破洞里看着这一切,独孤月忿忿地冷哼一声。 这些欺软骗硬的家伙,也就是欺负弱小的本事! 她已经在这里观察了一会儿了,从那些渔民家里偷了一套旧衣服的她。 原本打算蒙混过关,走到近处,才发现那陆子秋竟然也在人群之中。 朝堂上,她曾与他针锋相对,那家伙想必对她熟悉的很。 虽然她脸上抹了黑灰,独孤月却并不认为陆子为会认不出她。 去码头上找人已经不可能了,眼下看来,只有另求他路了! 这么想着,独孤月下意识地便将目光投入了远处的山谷。 君白衣那个家伙,应该也差不多追过来了吧! 一个山上,一个山下!(2) 一个山上,一个山下!(2) 山谷内。 目光捕捉到远处坡上悠闲啃着青草的那匹空鞍战马,君白衣立刻便调马追了过去。 飞身跳下马背,走到那战马边,他抬手摸了摸马背上的鞍子。 鞍子早已经没有了温度,显然马上之人离开许多。 “将军?!” 随在他身后冲过来,君定山轻轻地唤了一声。 “鞍子已经凉了,想来她已经离开许久。”抬步攀上前面的山坡,君白衣小心地向码头上窥视。 看到坐在码头上,监督人检查着船只的陆子秋,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老东西,竟然会想到这里搜查,哼,大概他还不知道他的皇上已经成了一具尸骨!” “将军,您不是说夫人要做船走吗,既然这鞍子已经凉了,想来夫人早已经离开,我们还是尽快离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渡河吧!”站在他的身后扫了一眼码头的方向,君定山陪着小心劝道。 “让她就这样逃了,真是不甘心!”君白衣扶着马鞍的手指猛地手指,“那个小东西,她骗得我好苦!” 目光滑过君白衣的侧脸,君定山在心底里长叹了一声。 和将军一起在君家长大,君定山远比一般人要对君白衣了解的多。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要抓住夫人,杀了她,事实上他不顾一切地来到这里,不过就是想确认她是否能安全离开。 他,是放心不下夫人啊! 从小到大,君定山从来没有看到君白衣对谁这般照顾,这么纵容吧。 这位小夫人,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 自从老将军和夫人去世之后,他就没有看到他的小将军真正地笑过。 时隔五年,小将军大婚的第二天,他竟然又看到了那久违的笑意。 那种笑,是从心里流淌出来,带着安心和温暖的笑。 君定山原本以为,他的小将军和夫人会一直这样快乐地生活下去,谁料到不过短短半月不到,君家却已经有了如此变故。 一个山上,一个山下!(3) 一个山上,一个山下!(3) 目光细细地掠过落雁河上那一般般地货船、客船、大船、小船……在那波光粼粼的向着东方流淌的河道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君白衣终于还是收回了目光。 拉住独孤月留下来的那匹马,翻身跃上马背,他的后背依旧挺得笔直。 “走!” 君定山向身后十来个随行轻轻挥手,几个人忙着上马,随在君白衣身侧原路返回。 一路向前,君白衣知道,自己越向前便会离她越远。 耳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她唱过的那首词: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好词!小东西,你早已经告诉我这一切是个谎言,只可惜是我太傻,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遇到你,永远……不要!” 在心中无声低语一句,君白衣猛地一抖马缰。 “驾!” 马蹄飞扬,一行人带起淡淡狼烟,转眼消失在葱郁地山谷之中。 山上渐渐沉寂,山下破船内,独孤月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腰身,隔着破洞看着一骑急急奔过来,停在陆子秋面前。 马上那人似乎是对他说了些什么,陆子秋双脸煞白,差点晕倒过去,忙不迭地便带着众人急急离开。 “老东西,大概你没有想到,死的会是你家主子吧!” 冷笑一声,独孤月探身从破船后钻出来,大摇大摆在走向了重新安静下来的落雁河码头。 没有了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没有了那些闪着寒光的刀剑。 这河,这码头,便现了正午时分特有的温暖,还有一分平日里少有的宁静。 独孤月一身半旧的土色布衣,在阳光下慢慢走来,身上便染了那阳光金灿灿的色彩。 一切喧嚣,已经结束。 新的故事,即将开始! ps:今天到这里吧,大家晚安。 关于月儿离开白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切,不过只是序曲。 第一卷,到此结束,后面,嘿嘿,当然更精彩啦! 搭艘顺风船! 搭艘顺风船! 找遍整个码头,独孤月都没有发现柳无痕或者春语姑娘等人的半点痕迹。 停在码头一角,她并没有因为这样的结果而气馁或者失望。 刚才码头上那样的情况,春语姑娘因为情况紧急提前开船,这也在她推测出的可能性之一。 目光在流动的河水上停留片刻,独孤月的手指便伸向了腰间。 口袋里,还有两锭银子,有这些钱,应该可以顺利地坐船到离国去,她现在担心的就是,有没有船家肯冒这个险,毕竟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时期。 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位老船家,正将小船的缆绳缠到码头的垛子,独孤月迈步走了过去,询问他哪里可以雇船。 “去离国?!” 老船家只听离国二字,就露出一脸疑惑, “小兄弟,现在离国可在打仗啊,你到那里去做什么?!” 独孤月摆出一脸苦色,“您有所不知,我原本就是离国人,原本是货船上的伙计,因为没做好被老板责骂,丢在这里,我……我是想搭船回家去!” 老船家也是善良人,听她说得这般可怜,只是怜悯地长叹一声 “只怕你很难找到船,现在这时候,客船可不敢去离国那样的地方,这样吧,我介绍你去熟悉的客船上搭上顺风船!” “您真是好人!”独孤月心中一喜,嘴上道谢不止。 老船家爽朗一笑,走上码头,引了独孤月一路来到码头中间,向着一般高大船前面,扬声唤道,“水生!” “来啦!” 船上传出答应声,然后,一位生得高大,皮肤晒得黝黑的中年汉子就钻出船舱来到了栏杆边,看到老船家,被称为水生的中年汉子脸上立刻就有了笑意, “李大叔,找我何事?!” “这个小兄弟想回离国去,挺可怜的孩子,你看能不能带他一程!” 老船家笑着指了指身边的独孤月。 扮可怜,混上货船! 扮可怜,混上货船! “水生大叔,我可以帮忙擦甲板,收拾房间,洗衣服…… 求求你,你就带上我吧,我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娘如果总是见不到会,只怕眼睛都要哭瞎了!” 好不容易有了机会,独孤月自然是努力表现,又是装乖巧又是扮可怜。 水生趴在栏杆上,上下打量了独孤月一眼,看着他单单薄薄的样子,不由地想起自家与独孤月年龄相仿的儿子,心中便有了几分恻隐之心。 抬手丢下船上的软梯,他大方地挥了挥手。 “好了,上来吧,这么大的船也不怕多带你一个!” 独孤月听了,立时“破啼为笑”,向那引见她的老船家又道了声谢,走上前去抓住软梯,身形利落地爬上了船去。 “看不出来,你生得瘦,身手倒是灵活!” 水生感叹一句,大手一挥,抓着她的胳膊将独孤月提上来,放到了甲板上,拍拍她的肩膀这才温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年前刚满九岁,大叔叫我小七就行了!” 独孤月随口谄了一个名字,穿越前她代号47,现在索性就直接说自己叫小七,毕竟月儿的名字稍显女孩子气,她不想节外生枝。 水生并未起疑,像穷苦人家的孩子,哪个会有什么正式的名字。 “好,小七,你放心,我会带你安全到达离国,不过呢,有几件事情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这船上你哪里都可以去,有两个地方却绝对不可以去!” 水生抬手指向身后二层楼的主舱, “一是主舱二楼,那是雇主呆的地方,你不可以去,二是货舱,那里是雇主的货物,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进去!” 仔细听着,独孤月乖巧地点头不止。 看她虽然一脸污迹,一对眼睛却是闪闪亮亮,又如此乖巧,水生也是心中喜欢, “来,我给你介绍这船上的兄弟!” 这位公子,谱大过皇上?! 这位公子,谱大过皇上?! 货船上人手不少,这位水生是船上的小头目,众人对他都表现地很恭敬,对于独孤月也表现出了自己最大的热情。 穷苦的人们,没有钱没有势,却拥有那些富贵子弟所没有的善良和热心。 水生见她与众人很快熟络,叮嘱众人照顾着她点,自己就重新走进了舱内。 独孤月有心讨好众人,只把自己的一张小嘴抹了蜜,嘴里头大哥大叔的叫个不停,将甲板上的几个伙计都哄得一脸笑意。 “咱们这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啊!” 看时机差不多了,独孤月就装着随意地问道。 “公子进城办事去了,等公子回来,咱们就走!”其中一个年轻汉子笑着答道。 独孤月点点头,刚要询问多久才能到离国,就听侧旁一个矮个子突然叫道, “快把舢板搭好,公子回来了!” 独孤月好奇地转脸看向码头上,远远就见一辆大红的马车渐渐驶近。 那颜色,是如火的艳红,那样驶过来,就如同一团火迅速燃近。 甲板上众人早已经行动起来,有的抬舢板,另外就有人,抬起放在甲板边的红色毯子,舢板搭好之后,将毯子铺上去。 好大的一卷红毯,竟然从船上一直铺到码头边,众人还在细细整理,将每一丝皱折拉平。 站到一边,目光掠过舢板上的红毯,独孤月对这位公子顿生好奇。 这位公子不知道是何等身份,竟然如此谱大。 这些天,她见到将军,见过王爷,就连皇帝也见过不止一个,都没有这位公子哥嚣张。 怀着满心好奇,独孤月的目光便盯住了那辆已经行到甲板上,在红毯另一端停下来的那辆红色马车。 以她的目力,可以清楚看出,这辆马车的奢华程度丝毫也不逊于君白衣和燕阳的马车,甚至可以说,比他们的马车还要华丽。 妖孽公子,要她服侍?! 妖孽公子,要她服侍?! 车夫勒住马,一只手掌从里面挑开了绣着大朵牡丹的大红车帘。 独孤月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那公子模样,哪想马车内相继钻出两个人,却俱是女子。 这二位,不过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身上俱是锦衣华服,气质恍若大家闺秀。 两个人相续走下马车,那套着粉衣的女子身子一矮,便跪在了红毯上,手掌撑地,俯身在车辕一侧。 “公子,请下车!” 套着鹅黄衣掌的年轻女子恭敬地挑着车帘,另一只手掌就撑起了绘着大红牡丹,垂着晶莹珠串的布伞。 一只套着绣着金色刺绣火红靴子脚,慢慢从车厢内伸出来,毫不迟疑地踩上了那伏在地上的红衣女子的背。 马车上的正主,就那样踩着粉衣女子的背,走下了马车。 因为有布伞遮挡,独孤月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那火红靴子懒洋洋地踩过一尘不染的红毯,绣着金色牡丹的袍摆,随着脚步摇曳,反映着耀眼的光芒。 “小七,快把脸垂下!”站在小七身边的一位伙计轻声提醒。 依言垂下脸,猜测必然是这位公子爷的规矩太多,独孤月了不敢太过冒犯,这顺风船得来不易,她可不想被赶下船去。 到底还是心中好奇,她虽然垂着脸,目光却仍在悄悄地瞄向那渐渐靠近的一对红靴。 人未近,香已闻。 张扬地香气,馥郁却并不刺鼻。 红靴渐近,竟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你是谁?!” 懒洋洋地声音,仿佛对方刚刚从悠长的睡梦中醒过来,还未完全清醒,全身都透着软绵绵地感觉。 “公子……”水生亦已经奔过来,听他询问,便要开口回答。 “我没有问你!”对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懒洋洋地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回公子的话,小的名叫小七,是船上新来的伙计!”独孤月垂着脸,声音小心谨慎。 记得,上去之前先洗澡! 记得,上去之前先洗澡! “这些家伙个个臭得要死,这一路上,二船所需之物,就由你来送吧!” 对方一语言罢,抬脚便走,迈了半步,又停下来, “记得,上去之前洗澡洗脸换身干净衣服!” 迈步向前,红袍一路摇曳着上了通往船舱二楼的楼梯。 独孤月侧脸看去,只见一个慵懒的红色身影,慢慢消失在船舱二楼的通道内。 身边的水生明显地吁了一口气, “大家快点,收舰板,开船!” 所有的人都行动起来,独孤月转身也要去帮忙,水生大手一抬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小周,带小七去洗澡换衣服!” 立刻,就有一个大概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子答应着跑过来。 弯下腰,水生一脸郑重地盯住独孤月的脸, “小七,记住,不要看那位公子的脸,不要多话,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不要你做什么,千万不要做什么!” 独孤月扬唇,安慰的笑, “水生大叔,您放心吧,小七有分寸!” 长叹一声,水生无奈地松开手掌,向她挥了挥手。 那位公子,竟然会看上小七,这件事,实在出乎水生的意料。 虽然心中替小七担心,水生却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出发前,老板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如果不想被炒,绝对不要招惹这位雇主。 他要如何,就如何! 甚至直到现在,水生都没有搞清楚,这位雇主究竟是什么来头。 从上船到现在,那位公子都不曾与他有过任何正面接触,刚才的那一句鄙夷地“没有问你”,却是公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和水生的担心不同,随在小周之后走进一楼的船舱,独孤月想得更多的,却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位公子,会指明要她伺候。 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原因?! 洗澡! 洗澡! 满篮子的花瓣、装在精致水晶瓶里的精油、崭新的衣服……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位穿着粉色绸裙的姑娘送过来的。 站在门外,她皱着眉,一脸厌恶地姿态。 “公子有话,不想看到你身上有半点污点!” 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独孤月脸上诚惶诚恐,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一个要跪在地上被人当凳子踩得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些靠力气赚钱的工人面前高傲?! 如果换作是在穿越前,她会毫不客气地把这个女人扔到河里喂鱼。 当然,现在,不能! “多谢姑娘,姑娘放心,小的一定洗得干干净净!” 高大木桶,被仔细清洗得一染不染,水气将整间舱房都氤氲出一片雾气。 花瓣依旧装在篮子里,水晶瓶子独孤月碰都没有碰,她的习惯,从来不会让自己身上有多余的味道。 一一褪掉身上的旧衣,独孤月小心地取开束在腿上的短刃,这才抬腿迈进木桶,将自己泡入了那温热的洗澡水中。 缓缓将短刃拔出刀鞘,看着薄刃上映出的自己的眼睛,独孤月的眼前却闪过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白衣如雪,长剑如虹! 刷! 出刀回鞘,独孤月顺手将短刃塞到木架上的一堆放衣服里。 屏住呼吸,将自己的身体全部浸入了水中。 许久,水面静止不动。 直到身体再也深受不住的时候,独孤月才重新钻出水面。 不过,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里淡然冷静的样子。 迅速洗净自己,那短刃重新束到腿好,套好那套新衣,独孤月带着天真笑意走出了浴室。 听到她的脚步声,候在外面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粉衣侍女立刻便转脸过来。 本想漫骂两句,看到洗得干干净净的独孤月,张开的唇便僵在了原地。 因为这里是别人的地方! 因为这里是别人的地方! 她如何也没有想到,刚才那个脏兮兮毫不起眼的小东西,竟然有着如此精致的一张脸。 “报歉姐姐,让您久等了!” 抬脸看开,独孤月笑得透明而无邪。 粉衣侍女的气势在这一僵一笑中,瞬间消弭大半,再想要骂,却如何也开不了口,只得冷哼一声,道声跟我来,便大步走向了通向二楼的楼梯。 独孤月紧步相随,踩着铺了红毯的楼梯走上去。 “公子,小七来了!”停在厅外,粉衣女子恭敬通报。 依旧是那个懒洋洋地声音,“让他进来!” 退到一边,粉衣女子轻轻向独孤月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进去。 公子说的是“让他进来”,而她自然就没有进去的权力。 抬腿,迈过过膝地门槛,独孤月轻轻走进了厅门。 厅很大,色调除了红便是金色,所有的装饰都透着张扬和华丽。 厅内没有他人,正中的金色软榻后,红衣公子伏在窗子上,似乎是在看风景。 他的姿态很慵懒,如丝如墨的发披散在肩上,被窗外扑过来的风微微飘起来,越显飘逸。 “你喜欢西京吗?!”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突然问道。 独孤月原本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故事,却没有想到,他什么也没有问,问得却是她喜不喜欢西京。 愣了愣,她这才答,“不喜欢!” “为什么?!”他懒洋洋地追问,显得漫不经心,似乎并不关心她会给出什么答案。 “因为这里是别人的地方!”独孤月淡淡地答。 抬脸,从他头上的空隙看出去,西京城远远可望。 依如她初来时那般威严、繁华,当然,那只是表象,事实上,这座城市的支柱已经倾斜,大厦将倾。 “别人的地方?!”红衣男子慢慢地直起身,转过身,身子却依旧软软地倚在窗框上,“那哪里是你的地方呢?!” 妖一般的男子! 妖一般的男子! 虽然独孤月早已经有了准备,在看到对方脸的一瞬,仍是控制不住地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与君白衣相仿的年纪,长眉入鬓,眉挺如削,一对桃花眼,顾盼间分外妖娆。 论精致,此人绝不逊于燕阳和君白衣,眉俏眼角透了几分邪魅之气,与这二人的气质又迥然不同。 如果说燕阳是不分人间烟火的仙,君白衣是霸行天下的神,那么他绝对是诡行莫测的妖! 大红的衣袍上,朵朵金色牡丹盛开。 那样的衣服,本应该是十分夺目的,可是套在他身上,却只能是他的陪衬。 这个人,似曾相识! 当然,独孤月不用想也知道,她绝对没有见过他。 便是一个普通的人,只要她见过,都会记在心里,更何况这样一个夺目耀眼的男人呢! 或者,是这个身体之前曾经见过他也说不定。 心中暗忖,独孤月迅速垂下了眼睛。 懒洋洋地勾起唇角,红衣男子的眼底却也同样有惊艳掠过。 站在大红地毯上的那个小人,一身墨绿的袍子,眉目精致如画,就如同一枝笔挺的荷叶。 之前,在甲板上远远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虽然垂着脸,却挺直着腰背,一点也没有其他人的阿谀之意,他就有些好奇,所以才会停下来驻足。 让独孤月负责送东西上来,正是因为他讨厌那些粗气粗气的汉子。 却没有想到,这个小东西洗干净之后,竟然让这般地讨喜。 尤其是刚才她突兀与他对视的那一眼,那对琥珀一般的眸子里,竟然没有半点惧意。 难得,实在是难得! 缓步走到榻边,寻个最舒服的姿势侧躺下去,他抬手捏起一串葡萄,“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略沉吟,独孤月轻轻开口,“小的觉得,只有小人的家才是自己的地方!” 你的味道我喜欢! 你的味道我喜欢! “家?!”红衣公子抬起手,将那串葡萄向她送了送,“你的家在哪儿?!” 走上前来,将葡萄从他手中拿过去,独孤月小心地摘下一颗,剥开一半皮子送到他的唇边,这才陪着笑道,“小人的家在离国!” 张唇,毫不客气地将那葡萄吃到嘴里,红衣公子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你没有用香料?!” 独孤月又扯下一只葡萄,“小人贱命贱身子,不配用那些!” 红衣公子突然抬起右手,独孤月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右脚抬起终于还是又落回了原处,任他抓了她的腕。 拉了她的手到鼻端嗅了嗅,红衣公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你的味道我喜欢,以后可以不用香料!” “是!” 独孤月轻声答应着,便要缩回自己的手掌,哪想对方突然张开唇,舌头一滑,便舔去了她指上的葡萄汁水。 翻过手指看看她的掌心,红衣公子轻轻松开手指。 “揽月!” “奴婢在!” 厅外,粉衣女子垂着脸走进来,停在地毯上。 “一应的脏活粗活都不要再让他做,另外每天帮他保养手掌,下船之前,我要他手掌没有半点茧子和死皮,像婴儿一样滑嫩,他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按我的标准! ”颐指气使地开口,红衣公子的语气,琚傲如帝王。 “是!” 被称为揽月的粉衣女子恭敬答应,眼中却闪过一抹鄙夷和嫉妒。 “公子,小的不过就是一个伙计,哪有资格和您一样!” 独孤月退后一步,急声拒绝。 这个男子,莫测地让她看不透。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小七,以后,你就随我姓楚,至于名字吗,就叫可儿吧!” 侧脸看她,红衣公子似乎很为这个名字得意, “明眸浩齿,楚楚可人,可儿,这名字你可喜欢?!” 你是在等本王请你滚吗?! 你是在等本王请你滚吗?! 心中,却是暗暗地念着那个楚字,独孤月心思电转。 他姓楚,这么大的排场,难道说与楚国楚氏有什么瓜葛?! “小七……可儿谢谢公子赐名!”独孤月恭敬地答应着,语带讨好。 “哈……”红衣公子朗笑出声,右手一带,便将他扯到怀里,顺势捏了捏她滑腻的脸蛋,“乖!” 如果说刚才独孤月还不懂,这男子为何要如此安排。 那么现在,她亦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一个男子,对一个清秀男童又是搂又是抱,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有断袖之好! 心中生出无尽地厌恶,独孤月的身体却只是顺丛地倚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没有反抗。 当然,她的左手早已经不着痕迹地抚到了大腿上,只要她想,随时便可拔刃当场。 一手拥着独孤月,一手捏了葡萄,红衣公子挑眉看一眼还站在厅中的揽月,顿时双目生怒,“你是在等本王请你滚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颤声行礼,揽月弯着腰退出厅去,顺手将厅门掩紧。 门,缓缓闭紧,房间内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挑起袍摆,独孤月的手指悄悄地勾住了腰上矮刃的手柄。 她不过只是想要搭他的船到离国去而已,可没有想要真的做他的娈童。 如果这家伙敢有任何侵犯她,她对他可不会客气。 大不了,她逃下船去,再换另外一艘罢了。 看着厅门缓缓闭紧,红衣公子那对妖娆的桃花眼内,怒色顿消。 松开拥着独孤月肩膀的手掌,他直接将葡萄放在她的掌心,“来,帮我剥皮!” 抬起双手枕到脑后,他竟然缓缓地瞌上了眸子,只把唇微微张着,似乎是在等待她的葡萄。 左手从袍摆内悄悄退出去,独孤月小心地剥着葡萄,目光却盯在他那张绝美的脸上。 姓楚,自称本王,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呢?! 给王爷,当三陪!(1) 给王爷,当三陪!(1) 张口吞下独孤月剥开的葡萄,红衣公子突然张开眼睛,向她温柔一笑,“忘了告诉你,我叫楚城!还有……” 他懒洋洋地抬手指向那垂着红纱的窗,“以后,这里都会是我的地方,当然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送给你!” 他的语气很淡,一抹无尽地狂妄却迷蔓在那慵懒地语气之间。 独孤月故做天真的一笑,“我不懂,公子的意思!” “哈……”他大笑,笑得身上的牡丹花都颤抖起来,“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他微垂着眸,一对深褐色的眼睛中闪烁着她看不懂的笑意。 那眼睛,似乎和君白衣一样,有着看穿人心的能力。 独孤月垂下脸,不敢再与他对视。 此时的独孤月,绝对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人,会在多年之后,再次郑重地向她说出同样的话。 人生,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偶然。 独孤月偶然地搭了一条船,楚城偶然地看了她一眼,两个人的人生,便因此而交集。 自那时起,独孤月便住进了二楼。 每天除了保养双手的时间,几乎便与楚城形影不离。 陪他吃饭,陪他看风景,陪他听琴赏舞,陪他睡觉…… 当然,只是睡觉。 每次,他都会拥她入怀,待她假装睡着之后,却会悄悄离开,而每天她清晨醒来的时候,他又会衣襟不整地睡在他的身侧。 二楼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多,除了她之前见过的那两个侍女之外,尚有八位,都是生得无比端庄漂亮的年轻女子。 吹拉弹唱,或歌或舞,各有自己的本事。 几天之后,独孤月也终于明白了她存在的意思。 如果他真的是喜好断袖之人,以她这般精致的样子,他不可能每晚只是象征地当着侍女的面儿,抱她一会儿就离开, 这位楚城公子,在演戏。 究竟是演给谁看,她现在还不太清楚! 给王爷,当三陪!(2) 给王爷,当三陪!(2) 独孤月这平静地十来天,对着这片天下却是绝对不平静。 燕国天子燕惊云暴毙,燕武和燕阳一路追赶,仍是没有追上判军鹰骑军。 在被他们追到之中,鹰骑军跨过了栖雁桥,并且毁掉了木桥。 燕阳和燕武在河南侧恨得牙痒,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鹰骑军大军扬长而去。 三天之后,楚央大军强渡楚江,直到楚门镇。 听到君白衣被诬陷为反贼的消息,原本已经快要赶到楚门镇的鹰骑军直接调头返回,楚央大军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楚门镇。 燕武无睱再顾君白衣,急带兵迎敌。 在白城与楚央大军遭遇,楚央大将苍南一剑砍掉燕武右臂,燕军大败。 鹰骑军返回幽州,与君白衣等人会合的时候,楚央的大军也兵临西京城下。 燕阳亲举白旗,开城门跪地投降,并且将自己的妹妹楚琉芳送与楚央为妾,割让落雁河以南所有国土,移都汴梁,并称永世向楚国称臣。 带上美人,带上无数的金银珠宝,楚央心满意足地带了大军返回南阳。 得到消息之后,越国立刻便派人前往楚国,送上求降书。 至此,整片中原天下,除君白衣琚守幽带一带,以及离国大将周雄琚守的北关一带之外,尽为楚央之土。 飞鸽传书到船上,独孤月也知道了这些消息,而且也知道了这楚城的真正身份。 正如她所推测,楚城与楚央,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密切。 二个人,原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之前的楚国夺嫡之战,除了身为太子的楚央和这个每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的楚国十三王爷楚城之外,所有王子俱在那一战之中灰飞烟灭。 得到消息那晚,楚城大肆庆祝,就连船上的那些伙计个个都得了赏赐,不仅有钱财,还赏了几杯酒喝。 楚城更是喝得酩酊大醉,抱着独孤月一个劲地叫好。 秋风起,夜未央! 秋风起,夜未央! 扶楚城回房,帮他擦洗褪衣,独孤月站到二楼露台上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 再有一天,船就要靠岸了,现在向东南方看过去,只能看到身后玉带一般在月光下发光的河水,还有远处城镇那朦胧的灯光。 跪地投降,哥哥失了一只手臂,妹妹被迫嫁给楚央那样的暴君…… 燕阳,那个笑起来仿佛水晶一样透明,春风一样温润的男子,此刻的他一定也是难以入眠吧! 秋意渐深,风从河道上掠过来,吹起独孤月的袍发,她突然觉得好冷。 此刻的汴梁城,只怕比这里还要寒上几分吧。 那个温润少年,这个冬天想来不会好过! ———— 汴梁城。 秋风萧瑟,已经枯黄的落叶打着旋落下来,滑过石砌地面,发出沙沙地轻响。 已经是深夜,这处皇家别院的后花园内,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草地上,一位劲装男子,一板一眼地练习着身手,清朗双目内目光深沉。 抬臂,出剑。 只是一个简单地动作,他都已经练了不下百次了。 “王爷,您就休息一会儿,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锦色看着燕阳满是细汗的侧脸,美丽地眼睛里满是心疼。 “闭嘴,滚到院外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搅!否则,杀无赦!” 一向总是温润如春风的声音,这一刻,却是无比凌厉,透着让人后背发寒的杀机。 锦色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捧着毛巾等物向他行了一礼,退出了后花园去。 燕阳抬起双臂,再次出剑。 噗! 剑身划破空气,笔直地刺入了那只用稻草做成的假人的左胸,透体而过。 剑身牵扯,稻草松散,露出里面一块不大的白布。 白布上,赫然写着三个血红大字——君白衣! 以后不可用夫人称呼她! 以后不可用夫人称呼她! 幽州。 海边的沙滩上,一个白色身影伫立在岸边的礁石上,任海风将衣发吹得烈烈而舞,腰背却是挺直如旗。 远远地眺望着夜色中起伏的大海,君白衣那对黑沉沉不染半点水色的眸子里,有深沉地情绪。 “将军!” 君定山一路急奔过沙滩,手里头的信鸽被海风吹得羽毛纷乱。 白影一闪,君白衣已然落在他的面前。 “信!” 喘息着,君定山迅速从信鸽腿上取下密信送到他手中。 接信在手,君白衣带着几分急切,展开那不大的纸条。 纸条不大,上面的字也不过寥寥一行。 “尚未查到夫人消息!” 猛地收紧,将那字条搓成无数碎片,任碎片从指间划落,君白衣的脸上隐有怒意。 “告诉他们,以后不可用夫人称呼她!” “是!”君定山垂脸看着随风而逝的白色碎片,“汴梁那边的消息也来了,六王爷已经称帝,每天都在没日没夜地练习剑术!” 挑目看一眼君白衣的脸色,他这才接着说道,“据说他练习剑术所有的靶子上,写着您的名字!” “恩!”君白衣很淡地恩了一声,身子便再次转向了夜色中的大海。 浪花卷着白色泡沫冲上岸上,溅湿了他白色的衣袍。 “将军,夜寒了,回去吧!”君定山小心翼翼地劝道,“如果夫……如果独孤月是走水路的话,最快也要十天才能到达离国,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传过来的!” 君白衣沉吟了一会儿,“传令给黑鹰们,不要总盯着独孤月不放,把目光放宽点,如果能找到天下会和柳无痕,想来也就能找到她了! 告诉他们,一旦发现她的消息,绝对不可轻举妄动,更不能让其他人动她。独孤月的命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8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8部分阅读 我的,我要亲手解决了她!” 宠她,直宠到令人发指! 宠她,直宠到令人发指! 如今,离国和燕国已经尽为王土,楚城的船离开的燕境入离国便也无比顺利。 站在二楼厅外露台上,看着那轮廓渐显的离国临水之城在目光中越来越清晰,独孤月的眼中也控制不住地闪了几分兴奋来。 终于可以离开这船,终于可以不再伪装出绵羊一般倚在那个变太楚城的怀里,她多少都有些雀跃。 “怎么,看到故乡,如此开心?!” 纤长的手掌拢上她的肩膀,头顶上楚城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恩!”独孤月笑着点头,那样子和一个久别离家的孩子几无二质,“等下了船,我立刻就回家去,娘看到我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想一定是!”楚城抬手将她眼前垂着两根乱发别到耳后,“我陪你一起去,你娘喜欢吃什么,我让他们下船就去买!” “不,我要亲自去买!”独孤月语气轻快地拒绝道。 “好,亲自去买,我陪你!”轻刮她的小鼻子,楚城的语气无比宠溺。 脸上无邪地笑,独孤月的心里头却有些怪怪得不舒服。 楚城霸道纨绔,对唯独对她宠得不得了,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吃饭的时候,她若是多夹哪个菜一口,他会立刻把整盘菜移到她面前。 偶尔船只靠岸补给,他也会带她下去逛逛,哪怕她对哪样东西多看一眼,他都会立刻买下好多给她。 …… 可是,对楚城独孤月却一直心有介蒂。 是因为他是楚央的弟弟,还是因为他的断袖之好,亦或者是因为他让她感觉到这一切都是演戏……独孤月自己也说不清。 “可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楚城的声音响在耳边,打断了她的思绪。 独孤月轻轻摇头,一脸天真地向他看去,“是什么?” “你快点长大!”楚城笑着吐出五个字,妖娆的桃花眼里有独孤月看不透的深意。 王爷准备正太养成?! 王爷准备正太养成?! 独孤月心中微愕,难道说,这位王爷准备正太养成?! 如果真是如此,她之前的看法难道错了,他不碰她不是因为这一切只是演戏,而是他不喜欢正太?! 当然,这些不过就是一带而过,独孤月并没有太多纠结。 与他,不过就是萍水相逢,更何况,他还是楚央的弟弟,下次再见时,他和她也是敌人。 他是什么想法,又有什么关系呢?! 货船微震,停于岸边。 “可儿,我们要下船了哟!” 牵着她经过这些天的加强护理,早已经重新变得柔腻如凝脂的手指,楚城大步顺着楼梯走下来。 水生早已经恭敬地站在下面等候了,看到楚城下来,忙着便恭敬行礼,目光掠过站在被他牵着手的独孤月,眼中便闪过一抹异色。 如此精致机灵的一个男孩,就这样毁在这个纨绔子弟手里,他虽然有心疼,却也无奈。 “这个孩子我要了!” 琚傲开口,楚城的语气就好像独孤月不过就是一个货物那么简单。 只是七个字,他再也没有向水生开口,抬起手掌扇了扇鼻子,楚城不耐烦地大步向前。 迈脚向前,拉着可儿顺着铺好的红毯一路走下去,楚城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 船下,早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列队相迎,虽然黄昏将至。 正是码头上最热闹的时候,有了这些人的把守,却无一人敢走这正中的通道。 从列队而迎的士兵间穿过去,楚城的眼睛扫都没有扫上他们任何人哪怕一眼,只是小心地牵着独孤月的手,时不时还要提醒她小心脚下。 那样子,就如同独孤月是他的王爷,而他不过就是一个跟班一样。 码头两侧的渔夫和挑夫们,远远打量着,指指点点。 饶是独孤月这般的深沉涵养,也不由地有些汗颜。 对妖孽王爷,撒撒娇! 对妖孽王爷,撒撒娇! 红毯尽头,早已经有马车在等候。 六匹并排的高头大马,拖着一辆足可以装下十人的马车。 依旧是如火一般艳的红,不过,相对于汴梁城的那辆马车,这辆马车却是越发奢侈豪华。 不光整个车身上都有精致刺绣,镶金坠银,就连车辕上都镶着金色的装修花纹。 马身上的笼套也同样是合着金丝编成,装饰着晶晶莹莹的红色宝石。 不过,独孤月一点也没有意外。 这一切,早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这位纨绔王爷,永远都是这样地张扬、奢华、放荡,如果不是如此,反倒不是楚城了! 依旧的揽月,恭敬地伏下了身子,充当人肉车凳。 “可儿,上车!” 楚城宠溺地笑着,扶她上车。 抬起小脚,踩上揽月的背,独孤月一点也没有犹豫。 这个女人,虽然表面上对她恭敬,眼睛里那些嫉妒、仇恨她早就看在眼里。 对她,独孤月可是一点也不会客气。 马车内的奢华程度,自然是远胜外部。 但是,这种奢华是一种高贵的奢华,绝对不会流俗地好像暴发户一样。 容够十来人乘坐的马车,只坐了独孤月和楚城二人,显得无比空旷。 挑起锦丝勾制的牡丹车帘,独孤月有些担心地扁了扁嘴。 “公子,能不能不要他们跟着我们,我怕,到时候那些小贩都被吓跑了,我就买不到娘最爱吃的桂花糕了!” 她语气微软,却似在撒娇。 这些天,虽然不曾反抗,独孤月却也不曾展露如此风情,楚城只觉十分受用,自然不会拒绝,当下便扬声声音。 “揽月,让这些士兵滚远点,别影响可儿买东西!” “公子!” 揽月挑起车帘,迅速地看了一眼独孤月,眼露为难之色, “您也知道,这晋州城最近不太太平,奴婢只怕……”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啪! 镶着红色宝石的赤金酒樽,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揽月肩头。 樽下的尖角磕破皮肉,血立刻便顺着揽月洁白的额头淌了下来。 “害怕,就滚回南阳城去!”迅速抬脸捂住独孤月的手掌,楚城的语气瞬间变成无比温柔,“可儿别怕!” “奴婢该死!” 忿恨的目光迅速地扫了一眼独孤月,揽月捂着额头上的伤口缩回身子。 片刻,车外便传出她娇怒的声音,“所有侍卫退出一里之外!” 六匹胭脂马,同时放蹄,马车平缓向前,不多时便奔近这座临水而建的晋城。 守城的军马显然是识得这马车,远远地便一个个恭敬地站直身子,向着马车行礼。 独孤月挑起车帘看过去,只见城墙上金龙大旗迎风招展,偌大一个楚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楚央? 心中低低念着这个名字,独孤月的牙便悄悄地咬了一咬。 总有一天,这些原本属于离国的国土,我独孤月都要尽数收回,而你给予这离国的一切,我也将加倍奉还! “在看什么?!”看她挑着车帘看得出神,楚城询问着将脸凑过来。 “没什么?!”独孤月耸耸肩膀,“只是好久没有回来了,现在看到自己的地方,有些感概!” 马车很快便穿过城门,驶进繁华的大街。 一路上,独孤月只是打量着路两侧的行人,然后在最繁华的一条大街街口停了马车。 “我们就去这里买吧,我记得娘最喜欢吃这条街上的桂花糕了!” 急不可待地挑起车帘,独孤月轻快地跳下了车辕。 楚城忙着随着她跳下来,牵住她的手掌。 二人牵手向前,楚城只是皱着眉毛,似乎对这样拥护的环境很是厌恶。 揽月和另外一个侍女也忙着随在二人身后。 歪打正着,走了没多远,竟然真的有小贩在叫卖桂花糕。 纨绔王爷的作风! 纨绔王爷的作风! 卖桂花糕的摊子前,挤了满满的人,独孤月看了,顿时一脸兴奋,正要钻进人群,腰却被身后的楚城揽住。 “可儿,别急吗,这么多人,会把你挤到的!”在她耳边温柔低语一句,楚城侧脸扬声,“揽月,开道!” 伸手从身后那个小侍女身上扯过一只金色锦袋,揽月一把扯开锦袋的袋口,抓起里面的东西便洒向大街正中。 叮叮当当! 黄澄澄的东西如雨落地,竟然是崭新的铜钱。 将独孤月拥在自己怀里,楚城这才扬声高喊,“大家,快捡钱啊!” 听说有钱捡,谁还买什么桂花糕,便是周围那一众过路的路人,都冲过来抢钱。 独孤月轻吁口气,显然楚城做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心中不由地有些郁闷。 她原本是想要借着人多的机会悄悄溜走,这样下去,她如何才能逃出这楚城的手掌心呢?! 脑中心思电转,她的脸上却是不露声色,大步走到了桂花糕的摊子面前。 哪想,摊子后面,并没有掌柜的。 那卖桂花糕的小贩,见众人都捡钱,竟然也冲过去抢了。 看着空荡荡的摊子,独孤月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楚城站在她身后稍远处,吊儿郎当地看着她站在桂花糕摊子前的纤瘦身影,眼中却是浮现出深沉的目光。 “这是谁的桂花糕,我全包了!” 上前一步,楚城扬声说道。 “爷,这是我的,我的!”听到有人包了自己的桂花糕,卖糕的小贩忙不迭地从捡钱的人堆里钻出来。 看这楚城财大气粗,又是洒钱又是包围桂花糕,周围的一众小贩瞬间如苍蝇一般围上来。 “爷,我这茯苓膏也好吃呢!” “还有我的,我这绿豆沙饼可是全城最好的!” …… 楚城紧握着独孤月的手掌,“揽月,把这条街上所有的吃食全部打包,送到王府去!” 让我尝尝,你这小嘴是不是甜的! 让我尝尝,你这小嘴是不是甜的! 独孤月失去了再逛下去的机会,自然更没有溜走的机会,重新坐上那辆奢华无比的马车,她的心中微微有些无奈。 “可儿,你说我们是现在就去看你娘,还是明天一早去呢?!” 楚城倚在她身侧,笑眯眯地问。 挑开车帘,假意看一眼天气,独孤月一脸无奈地扁扁小嘴。 “天都黑了,这会儿城门怕都关了,我们也只能明天一早再去了!” 桃花眼向上扬起,楚城手臂一揽便拥她入怀。 “这一路舟车劳顿,你也辛苦了,就在王府里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我再陪你去看伯母!” “恩!”在他怀里点头,独孤月像只乖巧地小猫。 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着逃走大计。 她能蒙混过今日,却不可能一直骗下去,明晨之前,她必须离开楚城。 手掌轻抚着她削瘦的肩膀,楚城眼底笑意褪去,一点点地化成深沉。 “可儿,有时候我真的好担心,如果突然见不到你,我可怎么办?!” “王爷说笑,您怎么会见不到我呢!”独孤月抬起脸,满目天真,“这个世界,王爷是对可儿最好的人,可儿怎么舍得离开您呢?!” 楚城双眼弯起,笑得像只狐狸。 “你这张小嘴儿,今儿好像抹了蜜一样!来,让我尝尝,你这小嘴是不是甜的!” 说着,他竟然真的向她的唇凑了过来。 “对了!”独孤月仿佛被针扎到一般坐直身子,“我突然想起来,忘了给娘做件新衣服!” 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 楚城的唇僵在半空,片刻便重露笑意,“揽月,去丝绸铺子!” 结果,自然又是一家铺子被搬空,连带着两个裁缝也被拉到了王府。 那天晚上,独孤月在楚城的王府里享受着丰富晚宴的时候,全城的百姓都在讨厌今日这位楚国十三王爷的疯狂采购。 楚城其人! 楚城其人! 城西飘香酒坊的后院小厅,春语姑娘与柳无痕分坐在桌子两侧,仔细倾听着一个手下的汇报。 “整个柳巷的叫食全部都被打包拉到了楚王府,小的亲眼所见,和楚城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少年,楚城与他十分亲密,那小少年生得十分精致,贵气十足,要不是穿着男装,我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呢!” 那手下沉吟片刻,这才接着说道, “我一路追随,他们半路又去拉了一车绸缎,这才重新回了王府!” “春语姑娘,这楚城既然是楚央的弟弟,为何不住在南阳城,要住在晋城?!” 听那手下说完,柳无痕这才好奇地追问道。 “这楚城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他的想法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春语姑娘语气中略带鄙夷, “之前说的借口,就是因为这里临河而居,可以随时出去游玩!这楚城表面上看上去荒唐不羁,我总觉得这人不是那么简单。 前几天他突然离开晋城,却跑去西京城玩了一圈。 那时,燕国尚未沦陷,这家伙却跑到敌人的地方,如果不是太过狂妄,那一定就是另有原因!” “西京?!” 柳无痕轻轻重复着这个地名,脑海中突然响过一道亮色,迅速向那手下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少年是他从西京城带回来的?!” 那手下轻轻点头,十分恳定地答道, “楚城离开西京城时只带了几个侍女,绝没有带那样一个精致的小公子!” 十岁上下,精致贵气,俊得好像小姑娘,从西京城带回来…… 柳无痕悄悄地总结着这些特征,嚯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急步上前便抓住了那名手下的胳膊。 “你快给我仔细说说,那个小公子究竟什么样子,是不是沉脸时让人顿生寒意,笑起来的时候却天真得不得了!” 王爷,早点休息吧! 王爷,早点休息吧! “这……总之就是很精致就是了,我……我也说不好,我当时就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这楚城一向自恃极高,府里的娈童都是些漂亮又特别的少年,若是一般的人哪有资格做他的娈童!” 那人突然被柳无痕抓住,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实在搞不懂他为何要对这王府的娈童感兴趣。 “无痕,我觉得,那小少年不可能是月儿,以楚城的个性,只怕这样的少年到他手中,自然会好好地蹂躏一番,月儿本是女儿身,怎么可能在他身边呆上这么久?!” 从椅子起身,春语姑娘安慰地拍拍柳无痕的肩膀。 “我知道你担心月儿,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她平安归来,可是你要明白,这种事是急不得的,我已经派了这么多人手出去,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春语姑娘,您说的话我都明白!” 柳无痕松开那名手下,转脸看向春语的脸,语气郑重, “可是我总觉得此事蹊跷,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看这位小公子,否则我怎么都不安心!” 与他目光相交,春语姑娘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好吧,此事,我来安排!” ———— 楚王府。 这座王府原本是晋城府衙的一处别院,后来被楚央攻下之后,这府衙投降之时,便主动将这处别院送给了楚央。 而后,因为楚城要到这里暂居,楚央便将这宅子赐与他住。 宅子并不是很大,楚城入住之前,却经过了一番大手笔的装修,与之前早有天壤之别。 后面的书房内,烛光摇曳。 楚城和独孤月二人对坐在火炕上的棋桌两侧,刚刚享受完丰盛晚餐,这会楚城正在和独孤月下棋。 “将军!”独孤月再一次赢棋,扫一眼对面垂头丧气的楚城,她微笑着提议,“王爷,下棋无聊,您也累了,不如可儿服侍你早点休息吧?!” ps:不知不觉写这么晚了,不写了,休息,明天见吧,大家。。。 与王爷,同床共枕!(1) 与王爷,同床共枕!(1) “说得也是,可儿明天还要回去看娘,是应该早点休息!” 楚城隔桌向她看来,满目地宠爱。 侍立在远处的丫环听了话风,不敢怠慢,忙着便去寝室内布置了床铺,楚城便牵了她小手离开了书房。 门外,秋夜风凉,他便抬臂拥住她的肩膀。 “天冷了,赶明也要给你做几套厚衣服了!” “多谢王爷!” 独孤月笑着道谢,嗅着他身上那张扬地浓香,却已经少了几分之前的厌恶之感。 秋月当空,如银月光映着那并行的一对玉人。 一位红衣如火,一位绿衣如松。 本是那般对比鲜明的颜色,却偏偏让人生出几分和谐之感。 顿在寝室外,仰脸看天,楚城的目光里少有地现出几分迷离之色 “可儿,你看,今晚上是月圆呢!” 独孤月淡然抬脸,果然见天空圆月如盘,竟和林樱死去那晚如此相似。 她的心,突得一沉。 倚在楚城胸口的脸,本能地便避到了一边。 “怎么了?!”楚城垂脸问道。 独孤月轻垂下俏脸,“我有点累了!” “那我们睡觉去!”拥着她,楚城大步走到了寝室中。 豪华寝室,偌大木床,红绸丝裤,牡丹盛开。 两位侍女主动上来帮二人宽衣解带,独孤月便迅速溜上床去,钻到了被窝里,怕冷一样地缩起了身子,只把腿上缚着的短刃夹在双腿之间。 楚城挑被钻进来,依如往日将她拉到怀里抱紧。 侍女灭了蜡烛,恭敬无声地退出门去,黑暗中,独孤月闭着双眸,慢慢地放缓了呼吸。 似乎是睡觉了,其实很清醒。 她在等,等他依如往日那般,悄悄离开。 时光缓缓流逝,楚城的呼吸渐渐平缓,竟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独孤月纤眉微挑,他,难道真的睡着了?! 与王爷,同床共枕!(2) 与王爷,同床共枕!(2) 假意翻身,独孤月悄悄向旁边挪了挪。 呓语一句,楚城也随她挪了挪,手却即使拥在她的身上。 独孤月不敢再动,继续等待。 远处,隐约有打更的声音从不知道的街巷传来,此时已然是二更时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褪去了外袍,楚城身上那股子张扬的香气似乎也淡了不少。 温床暖被,耳边男子淡淡掠过发丝的呼吸,所有一切,都有种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就此睡去的慵懒怠意。 但是,独孤月的心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又等了一会儿,见楚城依旧呼吸平缓没有什么异样,她抬起手指,小心地移开他拢在她身上的臂,猫儿一般轻灵地从他的怀里钻出去。 蹲在被外,她细细看向那枕上男子。 昏暗中,对方双眸紧闭,眉微皱着,似乎是梦到了什么不快乐的事情。 转身,无声地滑下床去,独孤月摸索着抱住了侍女挂在架上她的外袍和靴子,掂着脚步便要走向房门。 刚抬右脚,就听后面传来沙沙轻响。 她忙着顿步,看向床上。 只见楚城翻了个身,手掌下意识地在被中摸索,独孤月屏住呼吸,随手抓了一个枕头塞到他的臂间。 抱住枕头,楚城这才安然睡去。 在心中松了口气,独孤月轻灵地摸到后窗边,轻轻推开窗子,足尖一点,敏捷地翻出了窗口。 夜凉如水,刚刚钻出温暖被窝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两抖。 迅速将手中袍子套到身上,套上靴子,独孤月迅速向王府后院摸了过去。 回到王府之后,借口好奇,她已经将路踩好,现在这逃离便显得格外便捷。 小心翼翼地向着花园后墙上倒泔水的小门摸过去,独孤月并没有听到窗内传出来的那一句,若有若无,透着几分孤寂的叹息。 与王爷,同床共枕!(3) 与王爷,同床共枕!(3) 王府的戒备并不森严,楚城这家伙似乎总爱把自己的精力耗废在奢华之事上,对于安全事务却并不是很在意。 那些普通侍卫对独孤月来说,跟本就不成问题。 没多会儿,她就顺利地来到那扇白天见过的小门附近 取出短刃割开上了锁的门闩,独孤月毫不犹豫地冲出了这座无形的牢笼。 急奔向前,她大口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正要拐进一道巷道,后背却突然生出一种刺刺的感觉。 隐约中,似乎有人在向她悄悄窥视。 看不到那人,却能感觉到那人仿佛鹰隽一样的眼睛,带着冷冷寒意在她看不到的某处盯着她。 没有回头,没有停顿 独孤月猫一样闪进了黑暗的窄巷,向前奔了几步,又无声地倒退回来 将小小的身板贴到了冰冷的石墙上,屏息凝听。 突然,如猎豹一般扑出。 踢膝,擒手,拧臂,右手短刃如闪电般刺向对方后颈。 对方也不是简单角色,身子突然向下一沉,电光火石之间让过了她的刀锋。 独孤月的薄刃险险地擦着他的头顶掠过,几根发丝顿时被削断滑落。 “公主,是我!” 压低的声音,在独孤月刺出第二刀的时候带着惊喜响起。 顿刀收手,独孤月的眼睛里也闪过亮色。 巷中黑暗无法视物,她却只凭那声音便确定了来人是谁。 “此处不易久留,快走!” 拉住对方的手并不松开,她低语一句,大步向前。 刚才她感觉到的目光绝不是柳无痕的目光,那个人能够让她也感觉不到具体在何处 实力,显然在柳无痕和她之上。 不过,论起跟踪和反跟踪,独孤月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对方会是她的对手。 七转八拐,在巷子里穿梭,独孤月的转弯和前进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与王爷,同床共枕!(4) 与王爷,同床共枕!(4) 看似是想要向东,却突然转到西边,看是想要直行,却莫名地又拐了弯。 前世本是杀手的她,跟踪本是家长便饭,国的精英fbi出动一个小队跟踪她,还不是照顾被她玩得团团转。 直到,感觉不到那对阴寒的目光盯在后背上,独孤月这才收步住身,松开了紧抓住柳无痕的胳膊。 “有人跟踪?!”柳无痕轻声询问。 诚然,他没有独孤月那样的敏感,却也从她的反应中感觉到了什么。 “没关系,已经甩掉了!”独孤月语气轻松,久别重逢,竟然少有地夸奖一声,“这次你反应不错,走吧现在换你带路!” 只是淡淡的一句“不错”,却已经足以让柳无痕心中满足。 春语姑娘原本答应他待天亮之后想办法安排他去到王府附近看人,可是柳无痕睡到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就悄悄溜出来,摸到这王府附近,哪想刚刚转到后门这边,就见一道小小黑影从王府里溜出来,看那身形,正与独孤月相似。 他心中大喜,立刻便追了过来,之前吃过亏,这次自然是加倍小心。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本是随意碰碰运气,却刚好寻到想寻之人,又得到她一句嘉奖,柳无痕心中只被喜悦填得满满的。 “跟我来吧!”转身向前带路,他的声音里都透着快意。 二个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静寂的小巷中,很快,就连脚步也听不到了。 不远处,隔了两道巷子的死胡同里。 全身裹在黑衣之中,只露出一对眼睛的男子忿忿皱眉。 想他如此人物,竟然跟丢了一个小太监,这番回头,该如何向主子交待?! 想到自家主人,黑衣人藏在头罩下的眉顿时紧紧地拧到了一处。 几经踌躇,到底还是无奈转身,急掠而起,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人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与王爷,同床共枕!(5) 与王爷,同床共枕!(5) “跟丢了?!” 淡淡三字,却透着复杂的情绪。 质疑、惊讶、愤怒…… “属下无能!”黑衣人肃身而立,目光低低地垂着,眼底闪烁着忌惮之色。 锦榻上,楚城懒洋洋地婆娑着怀中的枕头。 房间内,许久沉默。 目光小心地盯着他摩挲着枕面的纤长手指,黑衣人背上的冷汗就溢了出来。 被中的楚城,突然朗笑出声。 “这个小东西,果然不简单呢!” 岂止是不简单?!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竟然能甩掉他这样一位追踪高手,这小东西,是妖啊! 黑衣人在心中暗忖,嘴上却是不敢出声,就连呼吸也压得很缓很低。 好不容易,楚城才收住笑意,婆娑着枕头的手指抬起来,向黑衣人很淡地挥了挥。 “去吧,十天之内,给我查清楚我的小可儿究竟是什么身份!”抬脸,目光温柔地看向黑衣人的脸,楚城的语气似乎却似乎是在替他担心,“十天,应该没问题吧?!” 黑衣人背上的冷汗流得更多了,“没,没问题!” “恩!那就去吧!”楚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那个柔软的大枕头压在身上,“外头天凉,小心别着了风寒,本王还是很器重你的,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的语气,温柔无比,那样子,仿佛黑衣人与他是多么亲密的朋友一般。 只不过,这些温柔之语,听在黑衣人的耳边,却似喝骂威胁还要让他胆寒。 “王爷放心,属下这次绝不会再失手了!” 向着背对着他的楚城深深地鞠了一躬,黑衣人缓缓退至窗边,无声地推开窗子掠飞出去。 窗外,秋风如刀,却远比那温暖的寝室更让他觉得自在。 “小可儿,今晚儿上,你可真是不乖呢!” 被窝内,楚城猛地张齿,咬住了怀中的枕头。 与王爷,同床共枕!(6) 与王爷,同床共枕!(6) 独孤月的回归,绝对是一个惊喜! 不光春语姑娘,就连谨儿和小九他们几个也都从床上爬起来,套了衣服到厅里来见她。 看到独孤月,小九立刻就跪身在地,向她又是叩又是谢。 可以说,如果那天没有独孤月,就算小九勉强保住这条命,只怕这腿也要废掉一条。 看到这些久违的面孔,独孤月也是心中微有凄凄,只是她一向性格深沉,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 几个孩子与独孤月交谈几句,柳无痕便向谨儿做个眼色,将几个孩子带出了厅去。 春语姑娘也就起身离椅,带了独孤月和柳无痕来到书房。 “你的事情,我已经与长老会提过,他们愿意接收你和无痕入会!” 一脸欣慰地看着几经坚艰才与她重逢的这个清瘦少女,春语姑娘满心满眼里都是欣赏, “我相信,他日你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 “能和姐姐并肩作战,月儿很高兴!” 独孤月笑着点头,脸上写满欣喜。 加入天下会只是她的第一步,她可不是真的想要为什么天下大同奉献终身,也永远不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枪。 那样的想象太飘渺也太不现实,她要的只是杀了楚央,夺回本属于这个身体的一切。 而天下会,不会只是她的跳板,或者说是她想要利用的工具。 春语姑娘笑着倒一杯热茶给她, “你突然离开楚王府,只怕楚城不会善罢干休,明日一早,我们就分批离开,你先喝杯茶暖暖身子,我去安排人帮你收拾一间房间出来!” 接茶起身,独孤月仰脸看她, “我们去哪儿?!” “北关!”春语姑娘扶住她肩膀,“传闻周雄一直在派人寻找你的下落,或者我们可以和他合作!” 周雄?! 对这个名字,独孤月也略有耳闻。 与王爷,同床共枕!(7) 与王爷,同床共枕!(7) “他要找我?做什么!”挑起眉尖,独孤月不解询问。 在船上的时候,她曾经听楚城偶尔提起。 这周雄原本也是将才世家,三代都为离国大将,一直据守在离国北关一带。 后来离国被破,他便揭杆而起,打与复离的名头与楚央作对。 他拥兵五万,又琚关而守,楚央大军原本已经到了离国中部,后因楚越两国联姻,不再前攻。 北关这块便一直周雄麾下保持着平静,并未被离国战事殃及。 “公主此时是离国唯一后人,他寻人自然是想要拥你而立!”春语姑娘笑着答道。 拥她而立?! 如果说这周雄真是忠义之将,当初为何在问天城的皇上太子有难时,不曾出兵相助。 独孤月在心中不屑地撇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太多,只将一对眼睛深沉投在春语脸上。 “春语姑娘觉得此人可信?!” “我知道你是介蒂他之前未曾出兵相助问天城!” 春语姑娘蹲下身,将目光与独孤月平视, “大将调遣,原本是依皇令而行,当时周雄远在北关,就算是知道楚央发兵,未曾接到皇令,也不敢擅自为之! 究竟是您的爷爷未曾下令,还是这军令在路上出了差错,我们还在调查之中,到时候自然会给你一个答案。 不过眼下来说,北关一带要比这里安全许多,我们先到那里,却并非就是立刻要与他合作,等事情有了结束,再决定不迟!” “恩!” 独孤月乖巧点头,心中却是暗下决定。 如果是这周雄明明接到了皇令,却不曾出兵相助,间接害死了她的爹娘和蓝桥。 那以,她定要他,付出他延误战机的代价。 至于他手下的五万军马吗?! 独孤月轻扬唇角,在心中哼了一哼。 或者,就是她的第一支军队了吧! 与王爷,同床共枕!(8) 与王爷,同床共枕!(8) 短暂的修整,今天天刚蒙蒙亮,一行人便再上征途。 为了以防万一,独孤月被装在箱子里,装在货车上,那些孩子也分批乔装出城。 结果出乎意料,城门依如往常一般如时打开,街上也并没有他们想象的四下追查的士兵。 似乎,楚城对于这个小少年地丢失并没有太过在意。 隔着箱子上的小小透气孔听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独孤月的心中却是越发疑惑。 如果楚城大肆追查,那倒是正常的,现在他这般深沉地连点动静也没有,实在是太过反常了些。 难道说,这家伙还在床上没有醒来,没有发现她丢了?! 不,不可能! 几乎是立刻,独孤月便否认了这个推断。 那个家伙,看上去似乎是吊儿郎当,她却一直有一种直觉。 那个妖孽,不同寻常! 马车轻晃着行出晋城大门,一路向北,直行到僻静无人处,独孤月才重新被放出箱外,恢复自由。 呼吸一口箱外清爽的空气,独孤月侧脸回望,在心中轻轻说了一句,后会有期。 是与那城市道别,是与那河道道别,还是与某人告别…… 独孤月没有细想,她只是清楚地知道,总有一日,她要回来,而且是带着大军如狂风卷来。 撕碎那城墙上的楚字大旗,将这离国的国土一分分,一寸寸都尽收掌中。 “主人,走吧!” 将马送到独孤月面前,柳无痕的脸色深沉中透着恭敬。 接马缰,翻身上下,独孤月的目光笔直看向远方。 “走,咱们去会会那位周雄大将军!” 随在她身后上马,回首看一眼那城墙在秋风中翻滚的楚字大旗。 柳无痕轻夹马腹,紧步相随。 现在,她和他都自由了! 那么,这之后的日子,将是那些让他们不自由的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与王爷,同床共枕!(9) 与王爷,同床共枕!(9) 越向北行,天气越显寒冷。 北关地带原本就地处离国北缰,与大月游牧只一山之隔。 北关一脉,起于燕国,到离国境,才真正显出高耸之势,至高的山峰,常年都有积雪。 十月的晋城还不过是浓秋,行到北关一带,便已经有了冬的冷冽。 连迎面吹过来的风,都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为了方便出行,独孤月依旧套着男装,墨绿色大氅镶着一圈白色的毛领,越发映得她肤白唇红。 这个原本就不小的队伍,这一路上,又壮大了不少。 战火已熄,被战争洗礼之后的离国大地却依旧是哀鸿遍野。 这一路上,他们埋了多少尸体早已经记不清楚了。 随行孤儿的数量迅速由原来的二十几个增加到近百个,如果不是独孤月吩咐将那些年纪太小的孩子送与流民寄养,只怕这个数量还要翻个倍。 干粮早已经浪费殆尽,原本用来拉货的几只驴子亦已经变成食物化成这些孩子的口中食粮。 马用来拉车,年纪的孩子和女孩子们坐在车厢内,独孤月和柳无痕二人只能坐在车顶,迎风而行。 双脚随意垂下,独孤月左手捏着一根捡来的半截枯枝,右手的刀便在枯枝上不停地刻画着。 这一路行来,她可不敢有半刻倦怠,就算是赶路的时间,也利用这种方法训练自己对刀的控制力。 快,是目的,控制力却是手段。 想要让刀足够快,足够准,足够狠,手掌对刀的控制力绝对是跟本。 之前手上的硬茧被楚城的丫环保养到消失,这让她的手指更加敏感。 也不知道他们为她用了什么密药,这次尽管她练习强度加强,那手上的茧子竟然没有留下。 每隔三两天,她的手掌都会褪掉一层老皮,那手掌和手指便始终保持着无比地顺滑柔嫩。 与王爷,同床共枕!(10) 与王爷,同床共枕!(10) 起初,独孤月还担心,这双手是不是被楚城废掉了。 很快她就发现,这手虽然看似柔嫩,捏一捏都会捏出水来,实际上却比之前更加坚韧了,她偶尔不小心割到手指,不仅伤口不深,而且很快复原。 那双看似嫩得出水的小手,已经逐渐有了非凡的狠厉,却丝毫不显山不露水。 每每看着自己的手掌,独孤月总是不禁想起那个至今她尚未看透的妖孽少年楚城,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他造就了她这样一双手掌。 “这个人,好眼熟!” 身侧,柳无痕的声音将独孤月拉回现实。 收加思绪,看向手中那只已经初具雏形的木雕,独孤月淡淡挑眉,“像谁?!” 柳无痕眨眨眼睛,“我说了,你可不准踢我下去!” “威胁我?!” 独孤月手腕一翻,突然毫无征兆地出手,将手中短刃刺向他的颈间。 向后偏身,柳无痕偏颈躲过她的刀,右手便抓住她持刀右手。 哪想,独孤月左手一探,手中木雕便磕在他的鼻梁。 自然,只是轻轻一磕。 如果真要杀他,这一击便要将他的鼻梁击碎,到时候血溢向眼睛和喉咙,就会影响视力和呼吸,近而影响攻击和节奏,然后她的右手刀便可夺他性命。 “说!” 收回木雕,独孤月没事人一样继续用刀尖刻着那小人的耳朵。 重新坐直身子,柳无痕揉揉被磕疼的鼻梁,脸上也是十分自然。 这一路上,他早已经习惯了独孤月这样的行为。 在她的高压训练下,亦已经养成了随时随刻保持着警戒的习惯。 实战,永远是武力提升的最佳训练。 在独孤月这种每次都仿佛要命的训练中,柳无痕的身手亦有了质的突变。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柳无痕笑嘻嘻地看一眼身侧的独孤月,“我觉得,这人很像……君白衣!” 与王爷,同床共枕!(11) 与王爷,同床共枕!(11) “君白衣?!”独孤月鄙夷地念出这个名字,再看看手中的木雕,将目光郑重在柳无痕脸上看了一眼,便重新移到了那只木雕上,“你觉得像他?!” 柳无痕自然地将目光随着她看过去,手指也跟着抬起,指点着那木雕上小人的眉眼, “你看这小人那股跋扈的样子,简单就是君……” 噗! 尚不待他吐出后面的白衣二字,独孤月突然便飞起一脚,将他踹下了马车。 “不够警觉,罚你跑到天黑!” 事出突然,柳无痕却没有太多慌乱,就地一滚,已经卸掉摔下来的力道,想都不想,便随在马车边跑步前行。 虽然双腿双臂都挂着独孤月吩咐,谨儿为他们二人缝制的铁砂袋,他的步伐却依旧轻盈快捷。 每天,他都要被月儿踢下马儿,随着马车跑上一阵子,这样的事情他早已经习惯如家常便饭。 如果老将柳青泉下有知,自己十几年都不曾训练出样子的儿子,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调教到如此身手,不知道心中会做何感想。 君白衣?! 皱眉盯着那只小小木雕,独孤月赫然发现,这木雕的感觉和气质,竟然真的与那家伙极为相像。 什么吗,她明明想要刻的是一代剑师蓝桥想要送给春语姑娘,怎么刻来刻去却刻成这个家伙了呢?! 扬起薄刃相要割乱那木雕眉目,目光触及那镶着白色玉石的精致短刃,独孤月心中顿生烦燥。 收刃入削,将刀和木雕全部塞回身上,独孤月深吸了口气,顺手扯掉身上大氅,双手在车厢上一撑,人便轻灵落在了柳无痕身侧,随着他一起奔跑起来。 看她与他一起练习,柳无痕顿时来了精神, “主人,咱们比试一番如何?!” 斜他一眼,独孤月没有出声,只是突然迈一大步,便冲上前去。 与王爷,同床共枕!(12) 与王爷,同床共枕!(12) 北风劲。 尚未回复生机的战后离国,驿道上人烟稀罕。 独孤月和柳无痕二人,腿上臂上俱是绑着铁砂袋,却仍旧是键步如风。 不多时,竟然将马车都丢在身后。 坐在车辕上,看着跑在车上的那一灰?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9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9部分阅读 灰一绿两个人影,春语姑娘脸上便浮现了笑意。 “蓝桥,如此你看到这样的一个月儿,应该也会微笑吧!” “姑娘,我看到这月儿,就想到姑娘您年幼的时候,我想着她一旦长大,只怕也会和姑娘一样,非同凡响!”赶车的蔡通也随着她的声音感叹道。 “不!” 春语姑嫂轻轻摇头, “我有一种感觉,她会有比我更加辉煌的人生,我想少则五年,多则七年,这片大陆上至少有一部分天下是她的!” 蔡通眼中微惊,没想到,春语姑娘对这个小公主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 “话说回来,不知道会主到北关了没有,这一次,应该也要把她吸纳到天下会了吧!” “恩!” 春语姑娘抬手将独孤月落在车辕上的大氅折好, “我已经在密信中写明,要月儿接替蓝桥,成为九兰堂主!” “什么?!” 蔡通手里的鞭子差点失手落地。 九兰堂主,那还是天下会中除了会主之外的最高存在。 现如今,不算去世的蓝桥,不过只寥寥两人,这些人可都是建功利业,声望极高,一步步走上来的。 这个半大的小丫头,一入会,就值此高位,能行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抬脸看向前方远处的那个绿色身影,春语姑娘目光深沉, “天下会现在已经不似从前,月儿身份极为特殊,能力非凡,将来必是可造之材,天下会需要这样的人才来补充,如果只靠着那些老家伙,只怕这天下会便要散了!” 与王爷,同床共枕!(13) 与王爷,同床共枕!(13) 思及会中事务,蔡通感慨长叹一声。 “怕只怕,那些老家伙不会善罢干休!” “哼!” 春语姑娘不屑冷哼,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也是该让这些老家伙醒醒的时候了!会主都已经同意,便是他们有什么意见,难道还敢反抗会主不成?!” 蔡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扬起鞭子,抽在拉车的马上 车上粮食已经不多,现在尽快赶到北关城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至于那些什么会中大事,天下大事,他不想去想。 他的任务,就是追随他的春语姑娘,她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有这个认知,就已经足够了。 日近黄昏的时候,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距离北关不足一百多里处的百户村。 本想着能在这里为队伍进行补给,哪想走到近处,才发现,这原本就不大的村子已经成了一处空村。 一直赶路,又没有充足的粮食,孩子们都显得很倦怠。 春语姑娘一停下马车,车上车下的孩子们便各自寻了地方,或坐或倚,休息起来。 提前赶到的独孤月和柳无痕早已经将整个村子都检查一遍,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发现。 看二人空手而回,春羽姑娘不用问,也知道了结果如何。 “车上还有些米,今晚上就凑合一顿,明天等咱们回了北关城,就可以饱饱地大吃一顿了!” 扬声安慰众人一句,春羽姑娘立刻便指挥着谨儿和另外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孩帮忙,一起埋锅煮粥。 嗷! 这边火刚刚引燃,村子后山上突然便传来一声悠长地嚎叫。 那声音,低沉中透着几分凄厉,几个胆小的女孩子都害怕地颤抖起来。 独孤月和柳无痕也从各自坐着的石块上起身,疑惑地看向了后面的山破。 与王爷,同床共枕!(14) 与王爷,同床共枕!(14) 晚霞如血,山坡顶的一块大石上,一个细长的身影伫然而立,不是他物,却是一只孤狼! “我道是什么,原来不过是只狼!” 柳无痕笑着起身,随手扯了放在一旁的长枪, “刚好,给大家添道肉菜!” 听他这么说,孩子们也就放松下来。 小九小七和几个个子高的男孩子就随着他起身,抓石头的抓石头,扯树杆的扯树杆,却是要与他一起上山打狼。 呜嗷! 山破上,那只狼再一次长啸出声,这一次,比上一次越发急促。 “无痕,站住!”独孤月手臂一横,挡住了柳无痕的脚步。 柳无痕侧脸一笑,“主人,之前跑步不分胜负,你是不是要和我比抓狼?!” 没有理会柳无痕的玩笑,独孤月从山破上的那只狼身上收回目光,立刻便向着春语姑娘的方向大声喊道, “春语姐姐,快收了米粮,带大家上车离开!” “怎么了?!”春语转过脸来,狼的叫声她自然也听到了,不过只是一只狼,她也没有在意。 独孤月抬手指向后山上那只仿佛王者一般伫立在巨石上的独狼, “这只狼王在召唤它的伙计,狼群马上就要来了!” 柳无痕不以为然地转过脸来,“主人,你开玩笑的吧……” “狼,狼真的来了!”他话音未落,一个孩子便惊叫出声。 众人抬脸看去,果然看到那只头狼身侧,正有一只狼从山谷后面走上来。 然后,又是一只,又是一只…… “蔡通,快点,套马,让孩子们上车!”春语姑娘迅速收着手中的米袋,大声吼道。 蔡通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抓了手中铁锅就向马车边跑。 “快,大家快上车!”独孤月顺手抱起面前一个比她还要小上三四岁的孩子,一边奔向马车一边招呼着众人。 与王爷,同床共枕!(15) 与王爷,同床共枕!(15) 孩子们匆忙从地上爬起来,向着马车急跑过去。 山坡上,狼已经越聚越多了。 黑压压的一片影子,只把那山后本就不多的夕光都遮挡住了。 于是,天仿佛便又暗了几分。 嗷! 那头狼又是一声长啸。 “把东西扔掉,女孩子和年纪体弱的全部上车,蔡通、周进你们赶车保护孩子,其他天下会会众与我一起,阻挡狼群!” 春语姑娘大声指挥着几个天下会的会众,果然是位非凡女子,这个时候依旧保持着头脑的冷静。 锅丢了、衣物丢了、米丢了……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被丢下了。 年纪的、体弱的、女孩子……尽数爬上了马车。 其他年纪长些的男孩子则随在马车之后,蔡通猛地扬起鞭子,狼群出现就已经开始慌乱的几马匹立刻放足狂奔。 孩子们自然也知道,这会儿是逃命的时候,一个个只是拼了命地随着马车向前奔跑。 拔出短刃,独孤月闪身站到了春语姑娘身侧。 “月儿,你……” 独孤月侧脸对她微笑,“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春语姑娘吸了口气,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这些天的接触,她亦已经知道,独孤月这孩子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她做的决定,却是任何人都很难改变,这个不大的孩子,远比她还要固执。 柳无痕也没有随车离开,站在独孤月身侧,手握长枪,双目满是冷冽。 嗷!呜—— 山坡上,头狼的目光阴戾地盯着山道上奔跑的马车和孩子们,再一次发出一短一长两声啸声。 “它准备攻击了,为了避免它们去赶马车,我们必须先出手,拖延一会,待时机差不多,我们再离开!”独孤月沉声开口。 进行杀手集训的时候,她们一帮孩子曾经被丢到深山里,每个人只有一把刀,一块压缩饼干。 与王爷,同床共枕!(16) 与王爷,同床共枕!(16) 在那里的半个月,是地狱一般的半个月。 也就在这里,独孤月深切地接触了狼,对于它们的语言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春语姑娘心中有许多疑问,柳无痕也一样。 他们很想知道,她如何知道这些,但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开口。 现在,可不是问这些无聊问题的时候。 抬眸,注视着山坡上那黑灰灰一片,足有近百只狼的狼群,春语猛地拔出了手中的剑。 嗡! 剑一出鞘,顿时自鸣如龙吟,正是蓝桥留下的那把流星剑。 “保护孩子们!”低喝一声,春语姑娘足尖一点,人便如闪电一般飞掠而起,向着山坡上的狼群急冲过去。 听到她声音的一瞬,独孤月也几乎是同时冲了过去。 只不过,此时她的轻功与春语姑娘尚有差距,故此仍是被春语抢了先机。 “等等我!”看二人都冲过去,柳无痕大喝一声,也随之掠起。 剩下的四个天下会会众,也咬牙跟了过来。 头狼眼看着一群孩子奔跑,正准备发出攻击的命令,却见山下突然有人向它冲了过来。 呜! 垂下脸,头狼喉咙里发出示威的呜咽。 它并不明白这些人类是什么想法,本能地将他们的行为当成了挑战。 头狼的地位,不容冒犯,所以它用狼类的方式表示着自己的威慑之力。 “畜生,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黄影一闪,春语姑娘足尖在草地上轻轻借力,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寒光,直取那头狼首级。 四足轻顿,头狼用力一纵,便从石头上跳下了草地。 当! 春语手中的流星剑正中那块巨石,立时火花飞溅,几块碎石从剑刃下迸开。 独孤月紧随其后,再接着是柳无痕和天下会的其他几人。 “呜!” 垂着头,呲着牙,后腿绷紧分开,头狼一对充血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落在石上的春语,突然发力一路,向她扑过来。 其他的狼也感觉到危险,本能地便同独孤月几人冲了过来。 与王爷,同床共枕!(17) 与王爷,同床共枕!(17) 刷! 春语长剑一摆,毫不留情地砍断了头狼的一只脚。 头狼哀嚎着跳到一边的时候,狼群也向独孤月几人迅速包抄过来。 “围住春语姑娘,大家组成一个圆形,不要给它们在背后攻击的机会!” 闪身跳到春语姑娘身侧,独孤月大声喊道。 众人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懂得这些,却知道这里对狼最了解的人绝对是她。 没有人迟疑,几个人迅速依言落在她身侧,组成了一个圆形阵营。 刚刚落定,狼群也围了上来。 那只头狼则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舔着伤口,发出急促地叫声。 仿佛是士兵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原本还围成一圈向着独孤月等人观望的狼群,毫不犹豫地便冲了上来。 在暮光闪烁着寒光的发黄牙齿,被口水染湿的下颌,随着叫声喷出来的恶心口臭……瞬间包围了几人。 枪、刀、剑、刃、棒…… 七个人没有约定,同时出手。 伴着武器击中的不同声响,是狼吃疼的嚎叫声。 呜! 头狼慢条斯理地舔着伤口,一对已经变成暗红色的眼睛,阴森森地注视着剑光若流星的春语姑娘。 狼,一只只冲上来,一只只被击开去。 有的断了脚,有的被削掉了耳朵,有的被刺穿了身体…… 但是,它们没有半点退缩,只是前赴后继地冲上前,不顾一切地扑咬,咬住所有能咬的一切。 一个天下会会众站立不稳,直接被一只狼咬住手中木棒,拖到在地。 瞬间,便被一群狼扑上来咬住。 “小李!”春语姑娘尖叫着想要冲过去,独孤月抬脚踢开向她咬过来的一只狼,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看得真切,第二狼冲上来就直取那小李的咽喉,此时的小李救回来也不过是多痛苦一阵而已,已经没有意义。 与王爷,同床共枕!(18) 与王爷,同床共枕!(18) 夜暮渐深,空气中的血腥味混和着狼的口臭,恶心地令人作呕。 抓住迎面扑过来那只狼的耳朵,抬手抹开它的咽喉,独孤月反手将喷着血的狼尸丢出去。 “时候差不多了,大家想办法离开!” 拖了这么久,蔡通也应该带着孩子们跑得差不多了。 以他们几人的力量,这样杀下去也坚持不了多久,狼的持久力和人类可是有本质区别的。 更何况,这些家伙明显已经饿了几天,否则也不会这样一顾一切地冲杀,甚至还有狼在啃食自己死去的同类。 人为钱死,鸟为食亡! 为了填袍肚子,这些狼会不顾一切地继续下去。 而他们几个,都已经明显有了倦态,小李已经被啃成了一堆白骨,另外还有一个兄弟被狼咬伤断了手臂。 血腥味顺着风迅速飘开去,头狼还在低嚎,更多的狼正在一只一只地从远处赶过来。 现在,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大家冲出去!” 春语挥手斩开面前的凶狼,足尖一点,人便冲天而起。 她一声令下,独孤月几人也同时跳起来,冲出狼群的包围圈,踩着满地的鲜血向前急奔。 头狼啸叫一声,竟然拐着一条腿向他们追过来。 在它身后,在一众呲着尖牙地恶狼。 “不要往山上跑,绕到村里去!”独孤月发足急奔,同时大声提醒众人。 在山里,在草地上,和狼赛跑,他们可是一点也讨不到便宜。 “啊!” 被咬断了手臂的天下会会员失血过多,早已经没有了充沛的力量,踩下被石头一绊,立刻便控制不住地跌倒在草地上。 狼群与他们的距离本不遥远,立刻便有两只狼跳到他的身上。 “冬哥!” 听到他的惨叫声,柳无痕大喝一声,转身便刺出了手中长枪。 与王爷,同床共枕!(19) 与王爷,同床共枕!(19) 银枪如蛟龙出海,直取那只咬向冬子后颈的恶狼,噗得一声,枪尖直接洞穿了恶狼的头骨。 “啊!” 柳无痕低啸一声,抖腕振枪,狼尸脱枪而出,将咬住冬哥大腿的另一只恶狼一并砸飞。 这时,跑在前面的春语与另外两个天下会的会众也赶过来,脱起地上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淳的冬子。 “带着冬子先走,我来断后!” 抬剑劈开迎面扑过来的恶狠,春语姑娘的长发在夜风中张扬飞舞,透着坚定的决然。 “还有我!”柳无痕横枪过来,抢飞一只恶狼。 噗! 从春语姑娘右边扑过来的狼直接被独孤月的短刃刺穿了喉咙。 不敢犹豫,另外两个天下会会员抬了冬子迅速前奔。 独孤月和春语、柳无痕三人边杀边退,硬是将身后追击的狼群隔在了后面。 血和狼尸,铺成一条诡异的路。 两个天下会会员抬起冬子终于跑进村子,冲进了最近一户空房内。 一个人照顾受伤的冬子,扯开身上衣服来包扎他的伤口止血,另一个就跑到门边向着独孤月等人大声招呼。 “春语姑娘,无痕,月儿,快过来这里!” 合力斩杀了冲到最前面的几只狼,三个人迅速掠过来,冲到房门。 闭紧房门,拉了桌椅等物倚住门窗,春语姑娘转身奔到屋角的冬子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冬子,怎么样?!” “死……死不了!” 冬子也确实是一条硬汉,胸口和腿上胳膊上俱是咬得皮肉裂开,却硬是咬着牙不曾哼上一声。 “他失血太多,如果不及时止血,这条命会保不住的!”抿唇站在一旁,独孤月的声音透着些无奈。 哐,哐,哐! 咯吱,咯吱…… 狼群已经追了过来,狂吠着,撞击着破旧的木门,有的就跳到窗台上,撕掉着窗纸。 与王爷,同床共枕!(20) 与王爷,同床共枕!(20) 沙沙沙! 很快,声音便蔓延到屋顶,屋顶的碎稻草带着土尘落下。 显然,已经有狼爬上了屋顶,窗上残缺的窗纸早已经被撕碎,尖利的狼爪探进来抓过遮挡地破柜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爪子,仿佛是抓在每个人的心上。 同时转身,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窗子的方向。 “你们不要管我,快逃走吧!”喘息着,冬子拼力坐直身子,左手紧紧抵在墙上,右手抓住了落在地上的刀,他竟然硬挣着从地上起身,“春语姑娘,回头告诉我娘,就说他儿子不是孬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脸上,那张脸,生得很普通。 现在,又染满了狼血和人血,沾着碎草枯叶,越发显得狼狈。 但,震颤人心。 “冬子,你不要多想,我们一定会全部活着离开的!”春语姑娘急忙上来劝道。 “是啊,冬子哥,无痕就是背了把你背到北关去!”柳无痕也为之动容。 “还有我们!”另外两个天下会会众也站过来。 “别婆婆妈妈的,你们从门冲出去,我断后!”冬天坚难地迈前一步,身子晃了晃,才迈出另外一条腿。 “怎么,想逞英雄?我独孤月一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的也一样!” 一直沉默的独孤月突然冷哼出声,将从袖中扯下的铁砂袋丢在地上,又弯身扯下小腿上的砂袋。 “我倒不信,这匹匹几只畜生,还能张狂到什么地步!”扬手将铁砂袋丢出去,砸在那个从窗外钻进头来的狼的面目上,独孤月刷得拔出了短刃,“无痕,把你身上的砂袋取下来,背上他!” 在所有人惊讶地目光中,她大步走到冬子面前,抬起沾了血的精致小脸。 “是男人,真有种,就把话留着,亲口告诉你娘去!” ps:20更完毕。 哇,侠士没有出现呢。哈。。。明天再出来好了。嘎嘎,大家周末愉快,晚安~~ 美少年,她的抱枕?!(1) 美少年,她的抱枕?!(1) 一句话,震惊全场。 “冬子哥,来,我背你!” 柳无痕除下身上铁砂,将自己的背转到了冬子面前。 目光掠过独孤月深邃的黑亮眼睛,冬子吸了口气,抬起双臂搭了柳无痕的肩膀。 他只是不想拖累大家,独孤月的一句话却让他明白过来,他如此再继续坚持下去,才是真正地拖累大家。 “用布条把他和无痕绑起来!”独孤月急声下令。 她再次出声,春语姑娘和另外两个天下会会众这才反映过来,扯下身上衣服系成布系,将柳无痕和冬子的身子紧紧绑在一处。 大步走到窗边,独孤月轻挥手,那两个天下会的人立刻便走过抬起了挡住窗子的破桌,春语姑娘便站到了窗子的另一侧。 “无痕,一会儿我从窗子冲出去,你就只管带着冬子跑,跑得越快越好,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办!” “是!”柳无痕利落答案。 “大家准备!”独孤月握紧手中短刃,突然急吐出两个字,“开始!” 啪! 挡住窗子的破桌被二人直接甩到一旁,没有窗子遮挡,早就残破的窗子立刻自动分开,然后三只恶狼便闪着尖牙冲进来。 向前急扑,独孤月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短刃尽数没入其中一只狼的后背。 下切,转腕,横拉。 抽身而回,没有理会那狼咕噜一声滑出来的肠肺等物,她闪身掠过破窗。 “无痕,快!” 仿佛只灰色鹏鸟,柳无痕足尖一点,人便随在她身后冲了出去。 独孤月墨绿色的身影仿佛一道旋风,冲入了狼群之中。 左斩,右削。 她手中的刀第一次挥出,都会夺去一只狼的性命。 也许,论身手单打独斗现在的她远在春语之下。 但是,论起杀人夺命,她却是行家。 每一刀都是直取要害,每只狼只出一刀,削瘦的身影硬是杀出一条血路。 美少年,她的抱枕?!(2) 美少年,她的抱枕?!(2) 腿上,臂上解去了铁砂袋的累赘,独孤月的身手和动作较之之前又灵动和敏捷了几分。 柳无痕也一样,在独孤月的高压训练之下,他早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解去之后铁砂袋之后,虽然背上负重一人,他的动作仍是迅捷如风。 长枪挥舞,为独孤月扫去那些两侧想要偷袭的恶狼。 春语和那两名天下会会众也迅速解决了屋内那两头恶狠,追了过来。 狼的数目远比刚才又多了一倍,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将这些饥饿的家伙勾了过来。 如果只是之前的数目,他们几人还能拼着斩尽杀绝,现在这种情况想要杀光这些狼已经是不可能了。 掠起,在半空的枯枝上借一把力,独孤月翻身落到了土墙上。 “大家跟我走!” 墙垛、屋脊、树枝…… 独孤月小小的身影,如弹丸一般在这些可落脚之处迅速弹过。 身后,柳无痕等人紧步相随。 地上,众狼如影随形地追逐着,更有甚者,也借着缓坡爬上屋脊,呲着牙随时伺机而动。 “啊!” 跑在最后的那个天下会会员脚下一滑,人立时从墙上滑下去。 呼啦! 立刻便有一群狼扑过去,将他整个人都覆盖住。 那人也算是硬汉,被狼咬住竟然还能拼力而起,将臂上咬着的两只狼甩开。 只可惜,不等众人过来救援,一只后背上生着一片白毛的家伙已经弹跳起来,咬住了他的喉咙。 血,汩汩地冒出了,那人勉强向众人挥了挥手,便被众狠再次覆住。 “快走!” 哑哑地吼出两个字,独孤月转身向前。 注意到前面一处高门大院,她立刻便冲了过去。 “大家上房!” 她高声命令,自己却是在空中一转,稳稳地落在院中。 夜色已经很浓了,没人想到她会如此,柳无痕负着冬子,春语和另外一个天下会会员在房顶上落下的时候,才注意到独孤月不在房上。 美少年,她的抱枕?!(3) 美少年,她的抱枕?!(3) “主人!” “月儿?!” 注意到院中那个清瘦身影,眼看着狼如潮水一般从门外冲进来,几人顿时急吼出声。 夜色已经很浓郁,那些幽绿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烁着噬血的残忍。 瞬间,院子里便到处都是那样的眼睛。 握着手中薄刃,独孤月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呜! 狼群喉咙里低低地呜咽着,向她一步步逼近。 也许是因为她之前表示地太过强大,也许是因为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它们并没有直接扑下来,而是逼近着,观望着。 “月儿姑娘,快上来!” 眼看着众狼将独孤月围在中间,天下会的那个会员只急得跳脚,恨不得亲自下去把她扯到房顶上来。 竖起左手,独孤月摆刀做房上众人做了一个手势。 那是,闭嘴的手势。 “我去!” 春语姑娘提剑便要冲下屋顶,柳无痕却是长枪一横,就挡住了她的去路。 “不要影响她!” 柳无痕紧盯着院中那个小小的身影,眼中并没有太多担心之色。 以他对独孤月的了解,如果不是有万全之计,她是不会冒这样的危险的。 虽然他还没有想通她要做什么,但是,他信她! 独孤月又退了一小步,现在她已经退到了台阶边了,再有三步,便是屋墙,到时候便无路可退。 呜! 领头的那只狼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低啸一声,头便微微地向下垂了下去,前臂也舒展开。 那是准备攻击地前兆! 独孤月的腿,微微地屈了下去,也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狼,急跳而起。 独孤月也弹跳而起,电光火石之间,她却仍是比那狼早了一步。 左手抓住头上廊柱,右足在狼头上借力一踩,独孤月的身影便再次弹出。 仿佛蜻蜓点水,在狼群背上两个起落之后,她的人便已经落在了院门边。 美少年,她的抱枕?!(4) 美少年,她的抱枕?!(4) 双手抓住门环,咣得一声闭紧院门,顺手将手中短刃别在两个门环之间,独孤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呜! 狼群回过味,想要转身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上。 这户人家明显是村里的大户,无论墙院还是门廊都建得高大,便是这些凶狠的狼一时间想要冲出来也是不可能。 柳无痕等人见独孤月用自己为饵,将众狼关在院中,心中只是感叹不已。 这计说难也不是很难,可是单独一人,面对远超过上百只的狼,还要在最关键的时刻逃开去,万一失足立刻便会成为众狼手中食,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份胆量,这份对时机的把握,这份面对这样情况时仍能保持的冷静。 试问,天下又有几人拥有?! 更何况,她,还不过只是一位十岁不足的小姑娘。 迅速踩墙过来,柳无痕几人一脸欣喜地少在独孤月身侧。 “月儿姑娘,真有你的!”那名天下会会员语气中满是敬佩。 “枪给我!”独孤月从柳无痕手中要了枪来,替代那只短刃别住门环,这才转身走下台阶,轻轻地吁了口气,“走吧!” 几人转身向前,独孤月握着短刃,静静相随,只将那一声声狼嚎丢在身后,大步向村外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身后不远。 一对幽绿的眼睛带着阴戾和仇恨盯着众人,正一点点地向几人悄悄靠近,正是之前被削断了一条腿的头狼。 众狼奔在前面,追着独孤月进院,它因为腿上有伤落了后,结果却逃过了被关在院中的一劫。 它很小心地前进,就连独孤月,一时间也没有察觉。 这一番拼杀,她的体力亦已经消耗了太多,这个身体的体能和耐力比起之前的她,还差了太远太远。 现在,她已经很疲惫了,全身感官的敏感自然也下降了不少。 美少年,她的抱枕?!(5) 美少年,她的抱枕?!(5) 幽绿的眼睛,如幽灵般靠近。 盯着走在最后的独孤月,头狼眼中凶光更盛。 “姑娘,您听到没有,好像是马蹄声!” 几个人同时停步倾听,果然听到了渐近的马蹄声。 夜色中,几只黑影很快便现出朦胧的轮廓。 独孤月微眯起眸子,只见为首之人,深色的斗篷随风掠起,仿佛鹰隽的羽翼。 身侧,突有劲风袭来。 本能地移步转身,独孤月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短刃击中。 咝啦! 雪亮的狼牙擦着她的右臂掠过,割破衣袖划过皮肉。 热乎乎地血,立刻便淌到了腕上。 头狼一咬未中,反被独孤月的刀鞘拍在头上,吃疼跳开,头一甩,立刻便再次向她扑了过来。 事出突然,是任何人都没有意料到的。 身体疲惫,独孤月的反应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 心中想到,身体却已经做不到。 一个躲避不及,胸口便被狼爪拍中,控制不住地向后倒去,磕在了硬梆梆的土地上。 狼王嘴里呼出的热气带着口水和恶臭直扑到脸上,几乎要让独孤月窒息过去。 眼看着那迅速在眼中放大的牙齿,独孤月左手急探,在狼王咬到她的脖颈之间,扼住了它的咽喉。 右手,全力刺出。 嗖! 半空中,有利物如闪电般穿过夜空。 独孤月只觉手中狼王的身体剧烈一震,那散发着恶臭的狼牙便在她的眼前消失了,留在她指间的,不过只是一绺腥臭的狼王。 嘭! 狼王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独孤月身侧的土墙上,土墙早已经腐蚀,哪里经得这一碰,立刻便龟裂开来,坍塌下去。 土尘如烟腾起,独孤月抬臂护住了眼睛。 隐约中,蹄声已经近在耳边。 一切说来复杂,其实不过就是喘息之间的事情。 美少年,她的抱枕?!(6) 美少年,她的抱枕?!(6) 春语姑娘、柳无痕和另上一位天下会的会员出刀准备解救的时候,独孤月身上的狼王已经飞了出去。 马嘶声中,耳边传来轻身的落地声响。 独孤月迅速移开护住眼睛的胳膊,只见面前一人正弯身向她看过来。 天色很暗,她的睫毛沾了胳膊上淌下的血,朦胧着视线。 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听到对方温和中透着关切的声音,仿佛温柔的风轻轻地灌进耳朵。 “你没事吧!” “你是谁?”独孤月微眯起眸子看着对方的脸,便要撑臂起身。 “你手臂受伤了,小心点!”声音更近,然后一只有力的手臂便扶向她的后背。 手臂一抬,独孤月手中短刃毫不客气地抵住对方的胸口,“你是谁!” “主人!” “月儿姑娘,你没事吧!” 几人迅速围拢住独孤月,春语姑娘注意到独孤月的动作,轻声介绍道,“月儿,不用担心,这位是少会主!” 少会主?天下会的少主人吗! 知道对方不是敌人,独孤月全身肌肉顿时放松,抓着短刃的手也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叫慕容浅!” 对方的声音里带着一抹笑意,语气依如最初那样平和。 然后,他的手臂俩再一次圈过来,小心地将她扶成坐资。 身后,早有随慕容浅同来的人移过火把来,借着火光,独孤月这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映出她视线的,不过也是一位少年。 十七八岁的年纪,剑眉星目,俊逸朗逸。 论容貌之精致,可能不及君白衣、燕阳和楚城三人,五官轮廓却是深邃逼人。 在他的眉宇之间,更有一股气质,仿佛是草原上的野马般桀骜不驯。 不对眼睛,即不燕阳那边天真单纯,又不若君白衣的霸道,更不似楚城的妖娆,那对黑而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是洞察世事的睿智和不拘于尘事的狂野。 美少年,她的抱枕?!(7) 美少年,她的抱枕?!(7) 四目相对,独孤月突然生出一股熟悉感。 这人,她在哪里见过! 不是疑问,是确确实实地肯定。 那双眼睛,她很熟悉。 慕容浅的眼底,也闪过惊讶之意,“原来,是你!” 独孤月微挑眉,“我们在哪里见过?!” 他微笑,眼睛里闪烁着狂野的光芒,“难不成,你倒把为你接手的恩人忘记了?!” 独孤月恍然,他,原来就是那位之前曾经帮他接骨的“土大夫”。 没有给她再说多话的机会,慕容浅双臂一收,便将她横抱而起。 “所有人,上马回去!” 起身,掠坐到马背上,他双腿轻轻一夹,胯下脂胭红马便急奔起来。 将独孤月放到腿上,慕容浅顺手便扯了身后斗篷,裹住了她小小的身子,就连她的小脸也藏在他的臂弯之中。 他身上的味道淡淡地清新,仿佛是新割过来的青草,洋溢着生机和活力。 耳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在流民营里他的声音。 …… 今晚上,你不要和大牛他们挤一个帐篷里,只怕伤到你的手,等吃完了饭,你就住我的帐篷吧! …… 他的怀抱很温暖,就连风都灌不进来,独孤月起初还勉强保持着清醒,到后来就控制不住地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 这一次对抗狼群,她消耗体能太多,已经严重透支了这个身体所能承受地极限。 之前之所以还能保持着行走攻击,完全都是靠着心力地支撑。 现在,一旦放松,疲倦便如海水一般,迅速将她吞噬。 然后,她做了一个混乱的梦,仿佛是骑着马在草原上奔驰,鼻端有新草的清香,温暖的太阳映在身上,暖洋洋地让人安心。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在车厢里,燕阳在她身边一脸地泪水,质问她,为什么要谋反,为什么要杀死他的父王! 美少年,她的抱枕?!(8) 美少年,她的抱枕?!(8) 突然,那脸又变成了楚城妖娆的模样,他皱着那好看的眉毛,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可儿,你为什么要跑,难道你不知道我送你整个天下? 她跳下马车,结果却落到水里。 好不容易才爬上岸边,一只冷冰冰的剑却指住了她的鼻尖。 剑的那端,君白衣一身白衣如雪,声音冷若寒潭。 小东西,你以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你的命是我的! 他猛地向前一送长剑,她伸过右臂试图阻挡,剑尖噗得一下便刺穿了她的胸口…… 好疼! 她咬着牙没有呻吟出声,身子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痉挛。 “怎么,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清朗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独孤月心中一震,猛地抬脸睁开了眼睛,看到的赫然是慕容浅放大的俊脸。 他的眼睛就在咫尺之处,里面映着一个小小的她的倒影。 她疑惑四顾,只见身侧淡青垂帐,她此刻竟然是在床上。 而且,她受伤的右臂下还压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慕容浅。 那样子,就仿佛他是她的超级大抱枕一般! 似乎是看出她眼中疑惑,慕容浅淡笑着解释道,“公主不要误会,慕容浅无心冒犯,是公主右手死死抓着在下的手腕,在下担心碰到你的伤口,只好将公主带到在下的床上来,让公主可以好好休息!” 便是强悍如独孤月,也不由地双脸一烫。 大概是因为心情过于紧张,结果她误把他的手腕当成了她的短刃,结果一直死死抓在手中。 “报歉!”迅速从他身上爬起来,她探足便要下床。 慕容浅探手,捉住了她的左腕,“这会儿已经是深夜时分,下人们刚刚睡下不久,既然公主醒了,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在下的床也还算是干净,我到那边榻上躺一会儿也就天亮了!” 美少年,她的抱枕?!(9) 美少年,她的抱枕?!(9) 对方如此说,独孤月也不好再坚持离开。 否则,不是有嫌人家床脏的嫌疑。 做为现代女性的她,可不会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不过还只是个孩子,更谈不上什么男女有别。 更何况,对方比楚城还要好些,起码与她分床睡。 “如此,就多谢了!”不客气地答应,独孤月的目光便下意识地巡视了一眼。 翻身下床,慕容浅懒懒伸伸胳膊,顺手从桌上取了那只短刃并未成形的木雕送到她面前,“在找这个?!” 将两样东西接到手中,目光淡淡扫过烛光下那温润的象牙刀柄,独孤月随手将那木雕丢在枕边,便抓着那短刃重新躺到了枕上。 慕容浅的目光扫过那把短刃,又掠过枕边的木雕,眨了眨眼睛,转身走向了屋内的软榻,合衣躺下拉了毯子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轻挥袖,桌上灯光立刻应声而灭。 “若是再做恶梦,记得叫我!” 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些玩笑地意味爬过来,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独孤月轻声一笑,“我只要有刀在身边就好!” 月光从窗子透进来,屋内昏昏暗暗,枕边的木雕便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她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了梦中君白衣的脸。 心,突然一阵冷嗖嗖地寒。 独孤月并不知道,她在这里软床暖被,混沌着没有睡去的时候,两只信鹰也亦已经飞出北关城,分别向着南方和东方飞掠而去。 方向不同,信鹰颜色不同,放鹰人也完全不同。 那两只信鹰脚上封着腊的小银筒里,密信上却不约而同地写着她的名字。 她自然更不知道,这两封密信,给她带来的是福还是祸。 她只是收紧了右手手指,完全没有理会手臂上的伤口处的撕疼。 正如她所说,哪怕孤身一人,只要有刀在手,就已经足够! 美少年,她的抱枕?!(10) 美少年,她的抱枕?!(10)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慕容浅在榻上沉睡,独孤月就已经起床走了出去。 四处环视一眼,却见身处一处典雅不失奢华的大宅中,心中推测这里可能就是天下会在北关的分部了。 她刚刚走出院门,便有一位侍女迎上来,取了水和棉巾等物,伺服她洗漱。 收拾干净自己,独孤月这才重新迈步出了院子,远远就看到柳无痕大步走过来,看到她,立刻露出笑意。 想来是担心着她,所以一大早便来查看。 “冬子怎么样?!”迎着他走过去,独孤月轻声问道。 “昨晚处理了伤口,大夫说救得及时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要躺上一个月才能彻底恢复!”柳无痕四下看看,见没有外人,这才压低声音,“昨天这些人知道你一人对抗狼群的事情,个个惊讶地不得了,春语姑娘还说,今天会安排你入天下会呢!” 独孤月云淡风清地点了点头,“孩子们怎么样?!” “这会儿全睡着呢,一个个都累坏了!”柳无痕关切地看一眼她缠着棉布的胳膊,“我兴奋地睡不着,你受了伤,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独孤月微微挑眉,“别人的地方,哪里睡得着!” 柳无痕面色一凛,旋即便轻叹一声,“公主莫急,如果与周雄合作顺利,想来问天城回到你的手中,指日可待!” 独孤月还要再说什么,耳朵捕捉到远处脚步声靠近,也就闭了嘴巴。 果然,时候不大,一位仆人就从远处走过来,看到二人,恭敬行礼。 “二位早,前餐里早餐已经备好,请过去用早餐吧!”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春语姑娘与一位独孤月不认识的老者正在讨论着什么。 看到独孤月和柳无痕,二人立刻闭嘴,春语姑娘便起身招呼二人过来吃饭。 又介绍那句老者,说是天下会的另一位九兰堂主石坚。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 几人不免客套一番,独孤月敏感地感觉到这位石坚香主对自己似乎并不是很友好。 她本不是喜欢客套之人,平日里故意嘴甜不过只是想掩人耳目,现在的她无心演戏,也就淡了脸色,自坐到一边吃早餐。 天渐渐大亮,太阳升起来,孩子们全起来了,餐厅里顿时热闹喧天。 ?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0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0部分阅读 围在独孤月和柳无痕身边,问这问那,一个个好奇小喜鹊一般叽叽喳喳。 柳无痕绘声绘色地讲述他们对抗狼群之事,只把一帮小孩子听得一惊一乍,不住地感叹。 “春语姑娘,石堂主,独孤公主,刘堂主请几位到前面议事厅吧!”一位短衣会员奔进来,通报道。 听了这话,几人便起身随在那会员身后,步向前厅。 一路穿廊过院,方知这处宅院之巨大奢华。 终于,来到前面厅院,独孤月抬脸看去,只见八扇门的大厅,门扇洞开,门廊上,悬着一方墨匾,写得却是“天下大同”。 几人刚上台阶,朗笑声便从厅中传出,人影一闪,一位身着藏青锦袍的中年汉子大步从门内走了出来。 这中年汉子方方正正的一张脸,双目精光四溢,太阳|岤高高凸起,显然修为不浅。 在他身后还随了三个人,二男一女,俱是目光犀利,显然也是天下会中重要角色。 “公主,这位便是天下会北关一带的负责人,九兰香主欧阳慕!”春语姑娘笑着介绍道。 欧阳慕爽朗笑道,“昨日出门办事,未曾远迎,还请公主见谅!” “香主客气!”独孤月回他一个无邪笑容,几人便步入正厅。 欧阳慕便将那三人介绍给独孤月,果然这三个人,女的是七兰香主,两位男子俱是八兰宗主,与春语姑娘是同等的身份。 饮过香茶,客套之后,欧阳慕便直奔主题。 “会主有信,不能亲临,说是公主之事,由我们决议!”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2)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2) “既然如此,那我这个荐举人便先开口吧!” 春语姑娘离椅起身,走到大厅中央,向众人抱了抱拳,这才继续开口, “独孤月身为离国皇族唯一的小公主,其才略胆识,远在我之上,他日若揭杆而起,必能一呼百应,我推荐她入会,就是希望她的加入,能够让天下会能够走得更高更远! 她与蓝桥本也有缘,当日蓝桥将九兰牌交予她手,又让她去汴梁寻我,其深意自是想要举她入会,这些天,她假扮越国公主,促成两国合亲,此事败露后,又帮助君白衣逃出,保住鹰骑军,以制约楚央不敢太过张扬,于天下于百姓都是大功一件! 引她入会,众望所归!” “春语姑娘,但不知你向会主引荐,公主入何职?!” 主位上的欧阳慕朗声问道。 春语姑娘轻吸气,淡淡吐出四个字, “九兰香主!” 此言一出,除了之前在餐厅与她交谈过的石坚之外,满座皆惊。 甚至,包括独孤月本人。 九兰堂主,那可是除了会主之外,全天下会都要唯命而从的高位者。 她如何也没想到,春语姑娘竟然如此看中她,竟然直接推举她坐上九兰堂主之位。 “我不赞同!” 石坚第一个站出来, “就算小公主智勇双全,到底不过还是不足十岁的孩童,如果传给会众,只怕咱们要被笑掉大牙,天下会竟然无人到需要一个孩子来充当九兰堂主!” “石堂主此言差矣!” 春语姑娘不卑不亢地转过脸, “燕国君白衣十岁称将,十三岁挂帅,浅公主十一岁坐上八兰香主,如今又荣升副会主之位,自古英雄出少年,公主为何不能坐上这九兰香主之位?! 汴梁城智破大月,西京城勇对燕王,更能巧借楚王爷楚城之力逃出一劫…… 这一桩桩,一件件,我想请位在座各位,在年轻时可有此番作为?!”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3)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3) 一众话,众人齐齐哑口。 独孤月淡着脸色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喝着手里的茶。 如果不是想要利用这天下会为自己办事,她对这所谓的什么九兰堂主的身份一点也不在乎。 虚名、钱财、权力……这些,在她眼中原本就是些没用的东西。 她现在之所以坐在这里,听着这石坚老儿对她的品评怀疑,不过就是因为一个承诺,一句誓言。 灭掉楚央,为母亲林樱和蓝桥报仇,将离国国土尽数收回,这就是她的任务。 穿越前,她从未失手。 穿越后,也是一样! 一位好杀手,首要的条件就是冷静,宠辱不惊,自然她也不会因为石坚的质疑而生气。 “我倒觉得,小公主有这个资格!”对面,一位早在厅中的八兰宗主轻咳一声开了口,他本也是年轻一辈,对于这天下会的老家伙一直也是不以为然,“当年春语姑娘入会时,不过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模样,这些年来,她的作为,大家都看在眼里,我相信春语姑娘的眼光,她说公主可以,公主就一定可以!” “不如,咱们还是依惯例,举手表决!”欧阳慕放下手中的茶碗,“现在,同意公主入会任九兰香主的人可以表态了!” 春语第一个举起手掌,发言的八兰宗主也随之举手,石坚冷哼一声,坐在春语姑娘的那位优雅妇人也举起了手掌。 欧阳慕垂脸喝茶,坐在他下首的另一位八兰宗主一直没有声音,也没有表态。 厅中,一共六人。 结果,三票对三票。 放下手中的茶杯,欧阳慕淡笑一声,“小公主,天下会的规矩,少数服从多数,现在三票对三票,只怕您入会之事,我们还要再作斟酌……” “我还没有表态,你们就决定了?!” 门外,突然传来清朗中带着几分不羁的男声。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4)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4) 众人抬脸看去,独孤月却是微垂着脸,唇角向上勾了勾。 多年来的杀手经验,让她早已经形成了极好的记忆力。 自然,立刻便听到这声音是慕容浅的声音。 正如她所料,伴着淡淡脚步,走进来的正是少会主慕容浅。 昨日独孤月没有细看,此时才发现,这慕容浅的身形较一般人都要高大。 滚着银色边饰的黑色劲装,服帖地包裹着他的身体,越发映出他矫健的身姿。 他显然是刚刚晨练完毕,额角还有淡淡汗迹。 发丝略显凌乱,大步走进厅来,不羁狂野的气质无尽张扬。 “慕容堂主,难道我没有投票的资格吗?!” “这是哪里话!”欧阳慕扬起唇角,笑着解释道,“我以为少会主还没有睡醒,所以便没有叨扰!” “吸纳公主入会这样的大事,我怎么能不参与呢?!”慕容浅转身坐到春语姑娘身侧的椅子上,“春语姐姐,情况如何?!” “回少会主,我们六个人,三票对三票,现在就看您如何表态了!” 春语姑娘的目光淡淡掠过主位上的欧阳慕, “如果您支持公主入会,那么公主便可正式入会成为九香堂主,反之,公主便要被咱们天下会拒之门外!” “如此说来,我这一票如此关键!”慕容浅向独孤月移过目光,“请问公主,您可是真的想入会吗?!” 独孤月侧脸对他一笑,“原来是想的,不过现在……突然有些犹豫!” “哦?!”慕容浅挑眉,“愿闻其详!” 放下手中的茶碗,独孤月这才淡声开口, “若我真做上九香堂主之位,日后只怕难免要与欧阳堂主和石堂主二位共事,如果三位上位堂主尚不能意见统一,偌大一个天下会只怕更成一盘散沙,这样的天下会,我入与不入也没什么意思!”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5)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5) “狂妄!”她话音刚落,石坚便低骂出声。 石坚与欧阳慕原本都是天下会中原老,对于新近崛起的蓝桥和春语这几年有影响力的年轻人,本来就看不惯。 春语主推独孤月入会,无疑就是抚了他们的逆鳞,他们哪里会同意。 让一个小丫头与他们平起平做,这些老家伙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这一点,独孤月自然早已经看出,从几人的语锋,她也看出这春语与几人之间的关系,显然并不是多么友好。 这样的天下会,与她想象中的天下会实在差得太远。 她刚才所说,确实倒是实话,这样的一个天下会不可能帮她夺回天下,也不可能帮她灭掉楚央,入与不入,确实也没有什么太多意思。 只怕是入了会,反倒还要受这些老头子的限制、猜忌,以及会规的约束。 “月儿以为,我与天下会还是保持合作的关系比较好,这九香堂主的位子,实在是不敢当!” 盈盈起身,独孤月侧脸对身边老头石坚笑了笑,顺手便从身上取出了春语姑娘给她的九兰牌,送到慕容浅面前, “至于这块九兰牌,我倒觉得春语姑娘留下最为合适,少会主,您以为呢?!” 这样的转折,完全出乎众人意料。 “公主果然爽快!” 慕容浅朗笑一声,抬手便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九兰牌, “现在,我推举春语姐姐做这九兰堂主,可有谁有不同意见吗?!” 他深沉环视众人一圈,没有一人表示异议。 就连石坚老头,也是缄了口。 春语姑娘的作为在那摆着,这些年,天下会在各地的行动,她都有参与,在会众之中也是深有影响,谁人挑出她的毛病?! “既然无人异议,那么,春语姐姐,这块九兰牌我就交给你吧!”转身,慕容浅郑重将那九兰牌送到了春语面前。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6)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6) 双手伸出接过九兰牌,春语姑娘面色严肃,“春语必不负会中兄弟和会主厚望!” “咳!” 独孤月轻咳一声,重新坐回自己的坐位, “如今九兰牌尘埃落定,诸位是不是该和我谈谈关于周雄的事情了!” 天下会这般情况,她已经不想再理会。 现在,与周雄之间的合作,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说起来,此事才是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慕容浅接过话头,目光却盯着主位上的欧阳慕, “欧阳堂主,之前我拜托你调查的事情现在可调查清楚了吗?!” 说到正事,几个人都恢复了严肃之色。 听到慕容浅询问,欧阳慕自是不敢怠慢。 慕容浅不仅是天下会会主的儿子,他也是天下会的少会主,也就是兼着副会主的职位。 这位子,可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会主的儿子便可轻易得来的,初入天下会,慕容浅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会众,是凭着为天下会立下的一件件功勋来换来了今日的地位。 “事情已经查探清楚了!”欧阳慕向下首的男子轻轻挥手,“你来给大家交待一下吧!” 那位八兰宗主站起身,向众人点头示意一下,这才开口, “据可靠消息,当日问天城里确实派人快马加鞭带了密信前往北关城,只是人在路上便被人刺杀,延误了时机,以致后来周雄得到消息的时候,楚央大军已经战袭问天城!” 如果说,这人没有在路上刺杀,而周雄也及时出马带兵增援的话,也许此时的问天城会是另一番天地。 就算是不能挤抵楚天大军,至少能为林樱和蓝桥争取到一些时间。 只要蓝桥提前赶到,林樱就能保住一条命在。 “杀人的是什么人!” 暗暗握紧手指,独孤月寒声追问道。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7)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7) “这个……”那位八兰宗主面露无奈之色,“此事还在调查之中,不过,现在基本上可以排除周雄!” “排除周雄?!”独孤月的目光咄咄地注视着他的脸,“什么理由?” 那八兰宗主侧脸对独孤月一笑,“实不相瞒,在下明里的身份,原本就是周雄手下副将,那个时候,我也在北关城中,并未发现此事踪迹! 独孤月轻轻点头,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如此说来,将军一定清楚,周雄想找我,是何道理?!” “公主明鉴!” 那人对她温和一笑,这才继续说道, “问天城沦陷之后,周雄一直都表《文》现地很沉闷,后来得《人》到消息,说是公主逃《书》出楚央大军,他立刻便派人《屋》追查公主的下落,在下以为,他应该想要保护公主。毕竟,眼下公主是独孤一脉唯一的后人!” 没有出声,独孤月的脑中却是心思电转。 如果说这周雄真有护主之心,就算是当初没有及时接到军令,知道林樱和她被抓,至少也要出兵追救吧。 为什么要等到她独自一人逃出大军,才开始寻找消息呢?! 保护?! 这样的情况怎么也不会让她想到保护。 当然,这些话,独孤月只是心中想想,嘴上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功夫,欧阳慕却已经接过话头,“如此说来,周雄对独孤一氏还是留有忠心,公主的复国之计还有很大的希望!” “话虽如此说,此事还是要慎重而行!”这一回,却是坐在独孤月身侧的石坚沉声开口,“在没有查清楚周雄的确实想法之前,公主还是不要贸然与他接触的好!” 听他开口,欧阳慕与那个八兰宗主暗暗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好巧不巧,这个小动作,刚好被独孤月看到。 心中一动,她轻吸了口气,再次开口。 “其实,这事想要知道真假,倒也不难!”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8) 倒是不难?! 几人不免认为这个小公主是说大话,为了查明此事,他们废了多少心机,她知道吗?! 竟然,上来就说,此事不难。 那位八兰宗主脸上微露不快,“还请公主说明,有何好办法?” 独孤月轻笑出声,“周雄他不是想要找我,我去见他,不就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了?!” 听她如此说,那八兰宗主眼中立时闪过不屑之色。 还当她做了那么厉害事,真有什么办法,这办法,还用她说吗?! 谁不知道,她去了,便可一切明了。 可是,这样的事情,无异于让她去冒险,这种计划简单就不能称之为计划。 如果周雄是忠心也倒好说,如果不是,那不是等于送羊入虎口?! 欧阳慕朗笑出声,“公主此言说的极是,不过我们天下会的人是不会让公主去冒这个险的!” “是啊!”春语姑娘随之附和道,目光只是关切盯住独孤月侧脸,“月儿,此计万万行不得,如果周雄真是心怀险恶,到时候只怕你想要脱身就难了!” 对面,慕容浅竖起手掌,“大家不要急吗,公主不是还没有把话说完!” 抬眼与他对视,独孤月明显看出他的眼中大有深意。 这个家伙,果然这副会主之位不是白来的! 在心中感叹一句,独孤月这才接着开口。 “各位对月儿的关心,月儿非常感谢,不过,月儿说出计划,自然便有月儿的计较!”轻吸了口气,她的语气转为严肃,“我想,大家在见我之前,都听说一个传闻,就是我早在四岁时便害了病成了傻子,如果没有意外地话,这位周雄将军应该也知道此事吧?!如果我依旧以一个傻子的身份出现,我想他大概不会对我那般防备!” 更何况,以她的能力,也不是他周雄想杀便能杀的! 自然,这话她没有说出口。 ps:关于男主,北北有话说。 文才刚开始,此文构架很大,小丫头才九岁,先不要纠结男人的问题哈。。。 以后,自然会慢慢明朗的,嘿嘿。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9) “这……”欧阳慕面露犹豫之色。 正如独孤月推测,这位周雄确实并不知道这位小公主不是真的傻子。 事实上,不光是周雄,就连他们在昨晚之前,也还不知道这个事实。 对一个傻孩子,周雄肯定会放松警惕。 可是,这样的戏,实在难掩,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暴露。 怕就怕,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我知道,诸位是替我担心,可是眼下,除了我这个办法之外,大家还有什么可行之计吗?!”独孤月环视众人一眼,“楚央已经夺下了大半个燕国,越国亦已经投降为臣,如果我们还要犹豫下去,只怕到时候楚央连君白衣都要灭了!” 这些事,在座的人如何不明白。 天下会虽然耳目众多,却并没有可用之军,一直不能成事,就是需要一个好的同盟者。 君白衣因为天下会被误会,之前又与天下会有诸多不愉快,想要合作,只怕可能性微乎其乎。 现在,能够与天下会有可能合作的,不外就是这个周雄。 这件事,确实不能再等了。 “这位堂主既然是周雄身边的人,我想,如果真的事情有变,恐怕要救我出来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独孤月缓缓起身,脸色一点点地变成寒冽,“难不成,这周雄的将军府倒比起西京城皇宫还要守备森严吗?!” 既然连燕国皇宫她都能安然逃出,自然也不会害怕一位将军周雄。 大厅中,她肃然而立,腰背挺直如旗。 身上,昨日与狼打斗地伤痕还在,那对如琥珀一般晶亮的眸子,却是清辙深邃,坚毅决然。 慕容浅微眯着眸子打量着这个小人儿,眼前闪过的却是昨晚她被狼扑倒在地时的样子。 没有慌乱,没有胆怯,没有狼狈,只是冷智地反击。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0)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就算是天塌了,也不会慌乱地皱一下眉头。 之前听春语说了她那么多的事情,如今亲眼见到,慕容浅才算是完全相信了,那些事情都是她所为。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慕容浅这一句,却是真心话,他相信她,可以逃出燕国皇宫,自然也可以想办法离出周雄的手掌,走到她身侧,他温和地笑,语气中却有几分狂野,“这次,不需要鹰骑军和君白衣,若真有不测,我和天下会一定会救你出来!” 独孤月笑着点头。 听到那君白衣三字,心中却不知为何,闪过一抹淡淡地酸涩。 “如此,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慕容浅豪气地挥下右手,“大家仔细准备一番,事情宜早不宜迟,今天晚,我们就送公主入将军府!” 事情仿佛经过一圈轮回,就这样又回到了原点。 简单地整理之后,独孤月坐上马车,由那位名唤白天翎的八兰堂主和欧阳慕一起送往周雄的将军府。 陪伴她的只有那把束在腿上,君白衣送给她的短刃。 还有就是慕容浅临上车前对她说的一句话,“不用担心,我随时都在,有什么事,就唤我的名字”,他如是说。 柳无痕虽然担心独孤月,却没有办法与她相伴。 周雄不比君白衣和燕阳等人,他本是离国大将,还进过皇宫,见过独孤月。 如果带上柳无痕的话,万一有什么事情柳无痕说的不对,反倒会露了马脚。 而且,只她一人,如果真的有什么状态,想要逃离也会容易些。 欧阳慕对外的身份本是大商贾,他的宅院距离将军府也不是很远,马车穿过一道繁华街道,转了一个弯,周雄的府邸就在不远了。 “公主,前面就是将军府了!”车窗外,白天翎沉声提醒。 独孤月明白他的意思,从现在起,她就是一个傻子了! ps:好吧,20更,完成,大家明天见。。晚安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1)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1) 马车很快就在将军府前停了下来,白天翎高声勒令停车。 车夫换起车帘,侍女打扮的谨儿便扶起了独孤月。 二人起身下车,白天翎和欧阳慕的目光同时转了过来。 看到走出来的独孤月,二人的心中不由地同时一惊。 呆滞的眼神,畏缩的样子,右手拇指含在唇间,唇角隐约还垂着口水…… 眼前的独孤月哪还有上车之前的精灵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呆到不能再呆的小傻子! 二个人心中的担心,瞬间化为乌有。 “公主,小心!” 临时被抽调来担任侍女这个任务的谨儿,也是表示地十分得体,扶着独孤月下车,极尽恭敬小心。 早有侍卫进去通报,不多时,就听得一阵脚步声响,几个人影便绕过大门后的高大影壁墙来到众人面前。 心中无比好奇这周雄是何等的模样,独孤月却是缩在谨儿身边,畏畏缩缩地不敢抬脸,做出了很怕生的样子。 “公主,将军来了!”谨儿小声地在她耳边提醒,一边就拉着她走向走过来的周雄等人。 独孤月缓缓抬脸,向周雄看了一眼,立刻便将脸又垂了下去。 当然,只这一眼,她就已经将周雄的样子记在心底。 周雄有一张方方正正的脸庞,看上去似乎很是诚恳的样子。 粗眉细长,方鼻阔口,四十来岁的年纪,颌下长髯飘飘,腰间垂着一把掌宽金丝缠柄刀。 “小公主,好久不见!”上来打招呼,周雄仔细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中有深沉地锐利,脸上却是笑得温和,“不知道公主可还记得周某?!” “刀……怕……” 独孤月含糊地咬着手指吐出两个字,拉着谨儿藏到了她的身后。 “哈……公主还是这样子,每次看到我带刀出现,都会害怕!”周雄仰声一笑,接着就做出了请的手势,“几位,请随周某进去说话吧!”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2)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2) 周雄转身带几人进去,独孤月就被谨儿扶了走在前面。 一路上,她只是缩在谨儿身边,目光即呆又怕的样子。 周雄走在她的身后,目光只是仔细在她身上观察,二年前,他曾经入京的时候见过这个小公主。 独孤月本就是如假包换的公主,只是灵魂有了改变,外貌上自然不会有任何破绽。 至于她的呆与怕,这倒也与周雄的记忆相符。 毕竟,他不过只是武将,见到小公主不过也就是一两眼,哪里知道这公主脾气如何,性情如何,只看这呆呆傻傻的样子,却实是与之前相似,也就信了大半。 独孤月看似垂着脸,眼角余光却将这将军府里的大概地形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很快,几个人便穿过厅院。 谨儿扶独孤月坐到椅子上,其他几人也分别落了座。 自有仆人送上茶点来,不等对方将茶点上桌,独孤月已经流着口水,将刚在嘴里含了许久的手指伸过去,从盘子里抓了一块点头就往嘴里塞,还故意吃得吧唧吧唧做响。 自然,她的表演,就是要让周雄相信,她是傻子! 听着她听东西的声音,周雄的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脸上却依旧带着笑, “公主喜欢就把这些点心全放在她身边吧!” 茶过三巡,周雄目光转向欧阳慕,话题便扯上了重点, “不知道,欧阳先生是如何寻到小公主的?!” 欧阳慕淡笑摇头,语带感叹。 “说起来,我与公主也是有缘,这次去晋城,本是想运些冬装之类的回来贩卖,哪想到了那里,却巧遇有人贩子兜售一群小姑娘。 自然,当时我也不识得她是公主,只是觉得这个小姑娘生得不凡,觉得可怜,便让仆人将她带回来,做个侍女给条活路,哪想这才知道,她……她原是个愚人!”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3)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3) 顿了顿,欧阳慕有些无奈地接着开口,“将军有所不知,我家那位一向是个菩萨心肠,就要我把她带回来,我拗不过,又可怜这孩子生得如此精致,怎么倒是个愚人,就带了回来,今日白将军到我府上,看到这孩子,便说起公主之事,又将您之前寻人用的话像取来,我夫妻二人一看,果然与这孩子几无二致,这才知道,不一小心竟然捡了一位公主!” “哈……”周雄朗笑出声,“说起来,这也是我离国之幸,竟然还留下公主这个血脉!” “是啊最啊!”欧阳慕忙着附道,“将军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如此真情,自然感动上天,想我离国他日必会重整旗鼓,再现辉煌!” “如此公主安然无恙,将军也不用整夜为之担心难眠了!”白天翎也笑着说道。 “哎!”周雄长叹一声,“问天城如此变故,周雄想来便要愧疚,如果不是楚央派人杀了那信兵,周雄早一点得到消息,皇上和太子夫妻也不会如此惨死……”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满是悲凄,竟然带了几分哭腔。 眼睛里,也似有水色闪烁。 厅中,片刻沉默。 只有独孤月吧唧吧唧地咀嚼声,突兀明显。 目光再次将独孤月从头看到脚,周雄虽然觉得这欧阳慕捡到一个公主有点太过巧合,却也没有太多意外。 战事起,几人欢喜几人忧。 有人因战事流离失所,自然也有人发着战争财。 不少人贩子就到各处收集这些残活下搂少男少女,到大城市售卖,那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傻人有傻福! 像独孤月生得这样精致,虽然是个傻子,却也能卖个不小的价钱,能活下来,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心中暗自盘算着,周雄就扬来招来一个下来,吩咐道,“给公主好好准备一样寝室,仔细打扫干净,再调两个干净知礼的丫头去伺候着!”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4)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4) 周雄一声吩咐,立刻便有侍女走过来,扶了独孤月的胳膊,想要将她扶向后面内室。 独孤月又扯着谨儿作态一番,待那侍女连哄带骗,这才将她带出厅去。 周雄又与白天翎和欧阳慕聊了一会儿,这才送二人离开,而独孤月就这样在将军府里安顿下来。 白天翎与欧阳慕回到欧阳家,将此事详细述与春语姑娘等人。 众人听那周雄并未起疑,这才稍稍放了些心。 将军府内,独孤月则把这装傻充痴的本事发挥到了极限。 第二天一早起床时,还不忘把茶水泼到被中,冒充“夜绘地图”。 分派给她的两个小丫头,哪里会是她心智对手,周雄又仔细察看两日,也未曾发现半点异样。 转脸,就是三天过去,周雄也是彻底信了这独孤月便是当日在皇宫所见之离国小公主。 这天午后,她“信步闲逛”甩到两个侍女,人就绕到将军府后院,远远的就听到有人怒声大吼的声音。 独孤月左右看看无人,也就拐进了那处写着“闲庭轩”的院子。 “我才不要娶一个傻子!” 她刚刚走进院门,就听到厅内传出一声怒吼。 听这话峰,独孤月顿生疑惑,立刻便小心地向着窗下摸了过去。 “傻孩子,这就是掩人耳目,你还不知道,爹是为了什么?!” 这一回,传出来的却是周雄的声音,只是声音压得很低, “智儿,那孩子你也见了,除了有些呆傻,那可真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待长大了,必然不逊于其母林樱那样的一等美人!” “长得再美也是傻子!” 少年的声音,依旧执拗, “我看她一下巴口水的样子就恶心,爹,我就不懂了,您不就是想做皇帝吗,为何要废这般周折,非要找什么傻子公主回来,说什么名正言顺地收复失地,咱们就是反了,又如何,这离国现在早就败了……”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5)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5) 啪! 不等儿子说完,周雄已经一巴掌重重攉在对方脸上。 “不成器的东西,你懂什么,这些兵马虽然是在父亲名下,可是那些副将有一多半对离国可中忠心耿耿,反了,你以为我不想反了,怕就怕他们到时候不听你这个父亲的! 不就是娶个傻子吗,拜个堂成个亲走个形势 最重要的是,你要让她生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将来会是离国的太子,到时候,你就是太子的爹,那个时候,这天下的女人还不是任你挑选!” “生孩子?!” 周智抚着被打得红肿的右脸, “她才九岁,怎么生孩子,难不成我还要等她长大等上几年?!”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笨蛋儿子!” 看儿子如此愚蠢,周雄扬起手掌,便要击打,手扬到一半,终于还是没有击下 毕竟就这一儿子,从小宠爱,今若不是气急了,哪里舍得打,叹了口气,又把手垂了下去,温和劝道, “就算是你与她拜了堂,你想如何还不是继续如何,难不成她一个傻子,你还怕她不成,不过就是在外人面前稍稍收敛些……” 窗外灌木丛后,独孤月将这父子二人的声音听得真切。 心中,立时冷笑起来。 果然,她猜得没错,这周雄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周智,她也见过。 二十来岁的年纪,生得还算是清秀,只是小小年纪脸色青黑,明显是好色之徒,初见她时还双目放光。 待独孤月故意做出让人恶心地痴傻之态,又把添了口水的苹果送到他面前非要向他嘴里塞之后,这小子立刻便仿佛见了鬼一样,逃之夭夭。 担心时间太久被周雄发现,独孤月小心起身,悄悄地摸出了院门 随手掐了朵艳俗的红花别在乱蓬蓬的发上,这才咬着拇指走向自己的住处。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6)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6) 周雄的目的,此时已经查清楚。 再下来,就是调查那信兵的事情了。 不过,独孤月已经决定,不管那信兵之事是真是假,她都不会成为周雄手中的棋子。 想要借她之力,夺走离国江山,周雄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精明了些。 回房途中,刚好遇到白天翎。 见到他,独孤月立刻从发上扯下那花来丢到白天翎脚下,上前两步就抓了他的胳膊,“你赔我花儿,赔我花儿!” 嘴里吵着,眼睛却向白天翎做个眼色。 白天翎知道她是有话要与他交待,嘴里就假意安慰道,“公主莫哭,公主莫哭,末将再去给你摘朵更大更漂亮的花,好不好!” 拉着她的腕,白天翎一路拉她到一处僻静地花树下,这才轻声询问,“出了何事!” 独孤月四下观察一眼,确定无人注意,这才将自己偷听来的事情讲与白天翎。 白天翎听罢,只是脸色大变,没想到平日里满嘴忠义的周雄竟然会有如此野心。 “那,公主决计如何?!” “做傻子很无趣!”独孤月探指从花树下扯下一朵开得正艳的花来,“如此龌龊之辈,没有资格做我离国的将军!”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呆傻的样子,一对珀琥般的眼睛里,只是含着杀机。 “公主的意思是?!”白天翎虽然猜到她所想,仍是有些不敢确定。 双掌一撑,将那花儿揉成碎片,独孤月张开手指,任风将那些花瓣从她手心吹落,这才缓缓吐出四个字。 “取而代之!” 即然周雄担心手下将士不服,那么这些人至少有一多半是忠于离国的,否则他也没有必要搞这些伎俩。 以她的离国公主身份,振臂一呼,自然可以一呼百应。 北风凌厉,花园内明显萧条。 独孤月的侧脸,精致中透着冷厉。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7)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7) 晋城。 楚王府。 楚城缓缓张唇,吞下精致侍童送到唇到的葡萄。 葡萄尚有些青涩,吃到嘴里,酸度非常,他不由地皱了皱眉。 捉了那侍童的腕,楚城的目光仔细地滑过他的手掌。 这侍童也算是精致人物,又套了墨绿色的衣袍,那手掌便越发显得格外地白皙。 楚城却只是看了两眼,便失望地将那手掌甩开。 “穷天下之大,那双手只怕是没有人可以及得上了!” 轻轻地叹息一声,楚城的桃花眸子里竟然闪过几分怀念之色。 窗外,啪得一声轻响,仿佛是风吹动树枝碰到了屋檐。 “去吧,我有些倦意,眯一会儿,没事不要进来吵我!” 垂下眸子,楚城懒洋洋地对那侍童挥了挥手。 侍童不敢怠慢,恭敬行礼之后便退出门去。 侍童离开,楚城立刻便起身行到窗边,拉开了窗子。 身影闪过,屋内便多出一个人来。 “如何?!”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垮着身子靠在墙上,楚城懒洋洋地问。 “回主子的话,这回都查清楚了!” 黑衣人恭敬地垂着脸,语气都透着小心, “可儿真名姓独孤,单名一个月字,真实身份原本是离国的小公主,独孤重华的女儿!” 楚城眼中闪过惊讶,早在那日独孤月喂他吃葡萄的时候,他就识破了她的女童身份。 甚至,他还猜测了她的多种身份,却从未想到,她竟然是那个被蓝桥救出大营之后,传闻早已经死于非命的小公主。 “小可儿,你还真是让人惊讶!” 楚城抬手轻抚着自己的嘴唇,语气中透着几分快意, “如果大哥知道你没有死,不知道要气成何等样子!” 笑着走回榻边,重新寻个舒服的姿势躺上去,他这才接着开口,“那么,她现在何处?!”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8)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8) 黑衣人小心随他走到榻边,这才接着说道, “日前,小公主已经住进周雄的将军府,整日里装疯卖傻,具体有何打算,现在还在查探之中!” “装疯卖傻?!”楚城扬唇邪笑,“小可儿,论起这掩人耳目之道,似乎你比我还要厉害几分呢!” “虽然现在还未查清楚小公主的意愿,不过以属下推测,她与周雄联系,想来是想要利用周雄帮她收复离国疆土!”黑衣人吸了口气,“那日她离开晋城,就是天下会帮的忙,这些计谋,想来也是天下会的人指点她做的!” 天下会的人指点她?! 对这个推断,楚城很是不以为然。 那个小东西,连他都差点骗过去,以她的心智,怎么会做他人棋子?! 拈一粒葡萄丢到唇间,这一回,楚城只觉口中葡萄的酸涩味似乎也弱了几分。 “说起来,这周雄难道真是离国的忠心之士?!” “哼!” 黑衣人冷哼, “如果周雄真是离国的忠心之士,当日皇上进军问天的时候,他怎么会坐势不管?!” “你的意思是说,那传信之人并不是大哥杀的?!”楚城皱眉问道。 “王爷,皇上的脾气,您是最清楚的,以您之见,他会在乎那周雄的几万人马吗?!” 黑衣人上前一步,将手掌探到楚城面前,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确切消息证明杀人的人是受周雄指使,不过种种迹象,已经表明一切。” “这么说来,小可儿的情况有些不妙!你呢只管好好看着,记住,别的事情你只管坐视不理,不过要是有人敢动小可儿的主意,你就替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楚城侧头将嘴里的葡萄皮吐出他掌心,一向慵懒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 “楚央想要她死,我就偏让她活!”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9)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19) 幽州。 天空无月。 沙滩上,夜色深沉,灯笼在海中摇曳。 海浪,依旧以亘古不变的方式,冲刷着沙滩,周而复始。 一道白影,若仙若魅。 人若出海蛟龙,剑若夜空流星。 闪跃、腾挪、出剑、挥臂…… 猛收势,人剑俱静,只余衣发在海风中轻轻飘摆,仿佛从未动过。 “将军,这剑如何?!” 君定山笑吟吟地站在稍远处地沙滩上,目光只是盯着君白衣手中的剑。 之前,逃出西京城时,为了阻挡那铁栅门落下,君白衣长剑掷入城墙,没有取回。 到幽州之后,君定山立刻着人寻来陨铁一块,又寻了铸剑名师,精炼之后,打造这只长剑。 如今,剑终于成了,君白衣拿到剑后,立刻便取出舞来一番,足见其对剑之喜爱,君定山怎么能不欢喜。 抬起右手,剑指长月,君白衣轻轻抬起左指,在剑身上弹了弹。 剑身自鸣,低沉若龙吟,隐约又带着些冷煞之气,就如同这海上远远吹过来的风。 “果然,好剑!”眼睛亮亮地注视着手中长剑,君白衣的目光在剑身上那古篆体的二个凹刻字上顿目,“朔月?!” “不错,正是朔月!”君定山上前两步,走到君白衣身侧,“这陨铁本是朔月之夜所得,后来成剑之日又恰逢朔月,故此,剑师便为此剑取名朔月!” 朔月?! 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抬起脸仰望着无月的天空,君白衣突然冷笑出声。 “天空无月,只留肃杀!好剑,好名字,不必再为国号纠结了,传我令去,咱们的国号就订为朔月!” 君定山品味着这个名字,心中也是隐有感概,当下便向他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1部分阅读 下便向他郑重行礼,“恭喜将军……不,是属下失言,今日起,应该称将军为皇上才对!”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20) 腹黑小公主,装疯卖傻夺兵权(20) 君白衣脸上并无太多波动,什么皇位天下,这些他从来不曾那么在乎。 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他收剑回鞘,徐徐转身。 君定山也随着他向那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看来,今晚上皇上是双喜临门了!” 眉尖轻轻挑起,君白衣抓着的剑的手,无声握紧。 从马上飞掠过来,马元恭敬在君白衣面前定住身形,单膝跪下。 “将军!” 轻挥手示意他起身,君白衣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急切,“找到她没有!” 从沙滩上起身,马元不敢怠慢。 “回将军,月儿姑娘的消息已经确定了,前几日随天下会会众入北关城的人正是她,现在,她已经投靠到周雄府上!” “周雄?!” 君白衣转脸看向身后黑漆漆的夜海,心中便有了一些郁结。 周雄当日没有及时解救问天城之危,这是天下尽人皆知的事情,以独孤月那般心智,为何要投降这个并不保险的将军呢?! “不错!”马元在他身后朗声作答,君白衣的千般心思,他自然是无法思及,“不过有意思的是,夫……不是,月儿姑娘进将军府之后,一直装疯卖伤,以呆儿的形象示人,那周雄被她骗了还未自知!” 想象着独孤月骗过整个将军府的样子,马元的语气尤为轻快。 对于这位曾经的将军夫人,马元等人依旧有着毫不掩饰的喜爱和敬佩。 “看来,她是想要夺下周雄兵权!”君白衣猛转身,寒声下令,“定山留守,马元你马上回去准备,明日一早,我们去北关!” “将军,我们是去帮月儿姑娘的忙吗?!”马元一脸兴奋地问道,迎上君白衣冰冷的脸色,不由地僵在了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君白衣冷语。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肃脸答应,马元急急地上马去了。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1)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1) “帮她?!” 君白衣寒声冷哼,握着朔月剑的手掌越发紧了几分, “凡剑初成,都要以血喂剑,就用这个小公主的血,来祭我的朔月剑吧!定山,这个剑名起的好!” 注视他的侧脸,君定山只是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开口。 “将军,定山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在我心中,从未将你看成是我的手下!” 君白衣转脸看向君定山,目光中有淡淡地温和, “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定山觉得……” 君定山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终于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 “定山觉得月儿公主她也挺可怜的。试想,家国被灭,父母双亡,她一定对楚央恨之入骨,知道假扮成公主可以成功牵制楚央,所以才会依从天下会人的安排做了那样的事情! 公主骗将军固然不对,可是那样的情况,她怎么可能会将军您说实话,而且,后来公主所作所为,其实也是在帮将军的啊。 而且,那日如果不是公主及时带了我等赶去救援,将军一人面对燕惊云五千大军,就算是勉强不死,只怕也要重创……” “够了!” 君白衣突然冷喝一声打断了他的声音,抬脸,他的目光咄咄地逼视着君定山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说,我还要对这个骗了我的小丫头感恩戴德吗?!” 君定山垂下脸,“属下不敢!” “汴梁一战之前,她说过的所有谎言我都可以原凉!” 君白衣暗暗咬了咬牙,声音突然变得黯然低哑, “可是,后来,她不应该还不对我说实话,燕惊云辜负了我的信任,他死了,她也辜负了我的信任,她……也要死!” 海风掠来,吹散了他的声音,呜咽着拂过他的长剑。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2)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2) 北关城。 一弯新月,淡挂夜空。 整个将军府都被笼罩在一片淡银色的月光之中。 扯下身带,覆到新纳的小妾身上,周雄只把嘴向对方脖颈间凑过去。 “将军!”小妾不满地用手掌托住他胸口“您前儿答应说帮我买那对暖玉的镯子,到现在还没买呢?!” “好了,明日便去!”周雄色笑着将手伸到对方胸前捏了一把,“这几日爷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待这事成了,不要说你要一对玉镯子,就是封你当个娘娘做,也不是没有可能!” “娘娘?!”那小妾挑起长眉,“将军难道要做皇帝了吗?!” “哈……”拉开她胳膊,周雄毫不客气地将身子压上去,嘴便在对方胸前颈间的嫩肉上啃咬着,“你就等着做你的娘娘,享你的荣华富贵吧!” 很快,二个人便滚成一团。 烛光下,映出一片糜烂香艳,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的喘息都纠结到一处。 二人渐入佳镜,一向警觉的周雄此刻心中也只剩下这怀中新得的美人,失去了警戒。 一只淡黄竹筒,无声地穿过被口水濡湿的窗纸。 随着几不可闻的吹气声之后,便有白色粉沫如雾喷出。 “啊!” 在女人半是痛快半是欢乐地呻吟声中,两个疯狂动作的人相拥着软到了床上。 周雄抬起手掌,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太阳|岤,心中微有疑惑。 难道真的老了,这才只是一番折腾怎么就有了困意?! 他没有想到答案,人便陷入了一片昏昏噩噩地混沌之中。 雪亮的刃,无声地伸过来,一点点地挑开别着的窗闩。 推窗进来,小心将窗子掩好,一身夜行衣的独孤月大步走到周雄的床边。 目光掠过床上赤裸不堪的一对男女,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抬刀,转腕。 她毫不客气地割断了周雄的咽喉。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3)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3) 血,汩汩地溢出来,空气中暧昧的香气便被血的腥味一点点盖住。 独孤月站在原地不动,她的动作很快,那把薄刃未染滴血。 直到注视着周雄的血将身下的枕头都染成一片耀眼的红,她这才收刀回鞘,将纤纤手指按住了周雄的手腕。 脉博,早已经没有了! 确定此人已死,神仙来了也无回天之力,独孤月这才转身,跳窗离开了周雄的房间。 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根据指纹、脚印、头发……这些踪丝马迹来追查真凶,所以她的行动比穿越之前要简单省事的多。 轻车熟路地摸回自己的卧室窗外,独孤月推声跳进去,却并没有闭紧窗子。 “要进来坐坐吗?!” 对着空荡荡的窗外,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人影一闪,窗外便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黯然的月色下,五官深邃的脸上带着一抹不羁笑意。 趴在窗台上,慕容浅挑着眉毛,看着窗风的小人儿。 计划商定之后,原本慕容浅决定由他动手,哪想她却无比坚决地要求由她来。 担心她不能顺利完成,他一路跟随。 从她潜出房间直到离开,所有的一切,他都一路看过来,本来还打算在关键时刻帮她一把。 可是,无论是她的潜行,还是下药,动杀手,从不曾有半刻犹豫,更不曾有半点破绽。 一个几岁的孩子,杀了人,竟然还能那样淡定地确认对方的死亡。 就算是见识了独孤月面对狼王的淡定,慕容浅仍是暗暗心惊。 毕竟,狼和人完全不同。 她那样的眼神,完全是一个夺过无数条性命才可能有的表情。 一位长年在深宫中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如何能有这样深沉的心智?! “我有一个疑问!” 慕容浅注视着独孤月的脸询问道。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4)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4) 独孤月心知慕容浅是奇怪她为何坚持自己动手,抬手扯下遮脸面巾,她这才淡淡答道, “因为他的失误,害死我的父亲和母亲,他的命自然要赔给我!” 和君白衣一样,独孤月也同样有着坚持的执拗。 隔窗注视着那张精致中透着冷冽的面容,慕容浅突然轻笑出声。 “如此说来,那楚央你一定也要亲自手刃了?!” “楚央的命是我的!”独孤月依旧是语气淡淡地开口,听似平淡的语气,却有着任何人不能改变地决然。 慕容浅抬手揉揉鼻子,“现在这天下,想杀他的不在少数,或者会有人先你一步杀了他呢?!” “是你吗?!”独孤月沉声反问,一对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慕容浅原本还有些担心她杀了人之后,会害怕,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半点这样的迹象。 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她虽然询问他是否要进去坐坐,人却在窗内并没有让出路来,显然是并不欢迎他的,既然如此他也该走了。 “时候不早了,我走了!”慕容浅耸耸肩膀,“但愿你今晚上睡得安好!” 看他身形没入无尽地夜色之中,独孤月这才缓缓地闭紧了窗子。 走回床边,褪去身上夜行衣,她迅速地钻进了被窝,唇边有一抹不羁笑意。 他以为,她会害怕的睡不着吗?! 翻身换个舒服的姿态,独孤月目光很淡地看了一眼枕边的短刃。 枕边,象牙手柄的薄刃在暗淡的房间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自离开汴梁,一直伴她左右的,只有这把刀。 不多时,独孤月就进入了梦乡。 周雄死了,等明天一早,有人发现他死之后,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要好好地休息。 此时的独孤月,如何也没有想到。 这把刀的主人,已经在路上。 ps:先到这,吃饭去,晚上再继续哈。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5)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5) 将军府寂静的黎明,被新夫人的尖叫撕得粉碎。 当那名新入府的小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冰冷的血泊中,昨夜还在她身上欲仙欲死的男人,喉咙处一个大大的血口翻着,血都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血痂。 她当时便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丫环带了侍卫撞开门进去的时候,死人和活人都依旧保持着一丝不挂的状态。 然后,尖叫连连。 整个将军府,仿佛一锅冷水瞬间烧开。 独孤月慢条斯理地混乱的声音中醒来,丫环们早已经去看热闹了,自然也没有人帮她穿衣服侍她洗漱,她也不惊讶,自顾自地穿好衣服,绞了毛巾擦净头脸,又对着镜子,将乱发梳理的一丝不苟。 墨绿衣裙,裙摆上绘着银丝勾勒出华丽地叶纹,再配上白色的卷毛半身小斗篷,俏丽不失贵气。 对镜打量一自己,满意起身,独孤月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寝室。 没有再放指在唇间,没有再故作呆傻,她的目光清澈而灵动,仿佛浸了水的琥珀。 一步步走向将军府喧闹的中心,她只是孤身一人。 陪伴她的,只有那把藏在身上的刀,君白衣给她的刀。 来往的仆人、军士,看到一身整洁,默默走过来的独孤月,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太在意。 这个傻子公主,不知道又要做什么傻事去! 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老爷!” “爹!” …… 越向后行,哭声便越发明显。 一步步走上台阶,独孤月的目光与站在厅口的白天翎短暂接触。 没有多话,白天翎只是向她很淡地点了点头。 不远处,闻讯赶来的欧阳慕、假扮成随从混进来的春语和慕容浅、柳无痕等人散站在院中几个角落。 独孤月每看过一人,对方都会向她点头示意。 意思很明确,一切已经就绪。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6)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6) 抬步,独孤月脚步稳健地走上了台阶,走进了还溢着血腥味和哭声的寝室中。 站在院角的柳无痕,立刻大步走过来。 随在了她的身后,其他人等也装着莫无其事地走了过来。 床上原本赤身捰体的周雄早已经套上了寿衣,只是因为穿衣时身体早已经僵硬,所以那寿衣穿得很不服整。 打眼看去,就好像是正准备脱掉衣服一样。 虽然他颈上的血迹已经被擦干,伤口处却因为失去而翘起,仿佛一只诡异的嘴巴在扬起邪恶地笑意。 “老爷,您死的好冤枉啊……哪个天杀的干的……” 周雄的正室秦氏只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当年的男人就这样突然死于非命,她如何能不伤心。 儿子不成气,靠得就是男人来支撑这个家。 没有了男人,这个周家以后如何,她自己都没有底。 身侧,几个小妾夫人也是哭得一片抽气声。 尤其是新过门的那一位,这位更是面色苍白,精神恍惚。 周智跪在母亲身边,哭得也是满脸地鼻涕眼泪。 老爹死了,以后谁来罩他,他的太子梦也宣告破产了,他怎么能不哭。 “大胆,公主来了,还敢如何喧哗!” 柳无痕突然沉喝出声。 低沉的嗓音带着凌厉之气,瞬间震醒屋内哭泣众人。 几个女人和周智同时转过脸来,看到那个昨天还是呆呆傻傻的小姑娘,突然间那样干干净净利落地出现在眼前,目光深邃明亮,没有半点呆傻之气,几个人只是惊愕地怔在原地。 “你……” 到底还是周智较几个女人胆子大些,第一个感觉到不对,从地上爬起来,他三两步就来到独孤月面前,仔细向她脸上看了好几眼,手就抬起来指住了她的鼻子, “你……不傻?!”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7)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7) 独孤月冷冷地斜一眼那个脸色苍白的浪荡子,冷声发令,“周氏周智对我不敬,拖出去打五十板子!” “是!”厅外,白天翎的手下立刻答应一声,冲进来,按住周智胳膊,拖向门外。 “慢着!”秦氏先是一愣,旋即便如一只护雏的母鸡一般扑过来,护住了自己的儿子面前,“我看谁敢动我儿子!” 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秦氏的目光掠过缓缓掠过屋内众人,“老爷刚走,你们就要反吗?!” “秦夫人,你是说在我吗?!” 独孤月淡淡斜眸,看向那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艳气,却妄想用脂粉来粉饰自己,此时却已经哭得一脸花,看上去就如同一朵被秋雨打得七零八落的秋菊的秦氏的脸,语气平淡中透着琚傲。 “我……”秦氏到底年长,虽然不聪明,却也不是愚蠢到连对方的身份也忘了,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公主,哪怕是对方呆傻的时候,她都不敢不敬。 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昨天的傻子突然变成一个聪明的公主,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实在太复杂。 “你说是你公主,为什么突然不傻了,我看你这个公主跟本就是假的!” 周智突然大叫出声,突发状况之中,这个将军的儿子到底也显出几分自己的精明。 经儿子这一提醒,秦氏也回过味来,随之喊道,“不错,你说你是公主,凭什么,我看你跟本就是假的,来人啊,把这个假公主给我拖下去!” “哈……”独孤月大笑出声,小小的身体突然暴发出无尽地气势,“秦氏、周智,你们已经死到临头还要垂死挣扎吗!” 被她气势所迫,秦氏和周通不约而同地顿住了声音。 “没错,我是装傻!”淡淡向二人走近一步,独孤月笑得狡黠,“如果我不是故意装傻,又怎么会知道,周雄的狼子野心,不过只是离国将军,却想要做离国的皇帝?!”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8)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8) “你!”此事被独孤月点破,周智只是脸色大变,到底是知道此事轻重,忙着大喝道,“你胡说,这是没有的事情!” “没有的事情?!”独孤月仰脸盯住周智的脸,“你确定?!” 她的眼睛,黑而亮,仿佛有着洞察一切的能力。 迎上那犀利如剑的目光,周智不由地语塞。 父亲的死,对他的刺激实在太大。 以他的心智,又怎么可能是独孤月的对手,本就心虚,看对方如此自信满满,不由地心中打鼓。 下意识的,他向后退了一步。 “白天翎!”独孤月扬起右手,沉声喝出了白天翎的名字。 “天翎在!”白天翎答应一声,向着门外的手下做个眼色。 早已经候在院外的两个士兵立刻奔进来,将一团被红布包裹着的东西丢到周智脚下。 红布微微松散,露出里面明黄的龙袍一角。 独孤月的目光从地上的包裹移到周智脸上,“请问夫人公子,这是何物?!” 周智和秦氏二人立时傻了眼,周雄的事情,也就是这二人知道,他们如何也没想到,这周雄却已经消消赶制了龙袍。 龙袍,那可是只有皇上才有资格用的东西。 只是这一样,便足可以诛了周家九族。 “你这是……栽脏陷害!”周智勉强开口,到底是没有底气。 毕竟,父亲曾经向他提过要做皇帝,也许真的是他的父亲做的也说不定,就连周智也不能确定。 “好,你不承认,那我就再唤人证来!”独孤月缓步走到那目光呆滞的新夫人面前,放柔了声音,“小夫人,你说,周雄有没有说过要做皇上,说实话,本公主就放你一条性命,如有半句虚假,我只怕我也帮不了你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那新夫人吓得全身颤抖。 她还年轻,她不想死啊!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9)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9) 她嫁到周家来,不过就是想过些锦衣玉食的日子,可不想被诛了九族。 抬脸看向独孤月,那新夫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公主,真的会放了我?!” 独孤月郑重点头,一脸地温和, “你刚刚嫁入周家,本也不是自愿,如果你愿,本公主可以帮你离开周家,以后过上自由的日子!” 对一个自认必死的人,这样的条件无异于致命的诱惑。 新夫人眼中闪过亮色,看一眼死在床上的半老男人,心中只是后悔怎么会嫁给这样一个短命鬼。 再转过脸来时,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镇定,“老爷他确实说过,昨天晚上,他还对我说,以后当了皇上,要封我当娘娘!” “你这个贱人,胡说!” 秦氏怒骂出声,转身便要向那新夫人扑过来, “老爷要娶你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狐狸精,注定是个吃里爬外的!” 她冲到一半,却已经被站在独孤月身后的柳无痕抓过,丢布袋一样丢出去。 “怎么?!” 独孤月笑着转过脸来, “看这样子,你们还是不想承认是吗,好,我就给你们看最后一个证据!白天翎,把你知道的事情再说一遍!” “是!” 白天翎恭敬地答应一声,走到独孤月身侧, “将军也就有谋反之意,之前听说楚央有心出兵问天,就派人在路上拦截了送信过来的信使,然后故意拖延时间,假楚央之手除掉了皇上和太子!” “白天翎,你吃里爬外!”周智挣扎着要扑过来,柳无痕抬起一脚便将他踢到一边。 “哼!” 独孤月居高临下地看着摔倒在地上,秦氏和周智, “聚众谋反,私制龙袍,论律该诛九族,不过,本公主慈悲为怀,心存善念,不及无辜,除周雄直系亲属之外,全部死罪豁免!”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10) 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10) 独孤月缓和了一下语气,这才接着说道,“新夫人本是被迫嫁入周家,现在起还她自由,另她举报有功,赏黄金五百两,其他周家家奴,愿意留下的,我欣然接受,不愿意留下的,加倍付过工钱之后,可以任意离开!” “多谢公主不杀之恩!”新夫人看不仅不杀她,还赏她钱财,当下全磕头谢恩,“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她这一带头,其他逃过一劫的仆人们自然也是随之下跪,口中高呼千岁不止。 原本还是为周雄之死,一片哀声的周府。 瞬间,便成了独孤月的天下。 微笑着走出飘着血腥味的室内,独孤月目光温和地看过跪地众人。 “本公主赏罚分明,以后大家就会知道!” 侧脸看过地上对她含恨而视的周智和秦氏,她的目光里闪过杀机。 “将他们拉到大街上,当众行刑,连同周雄的尸体一起示众之后再下葬,周雄虽然背判我离国和独孤一氏,我却念着他为我们离国守过连续,依旧予以厚葬!” “你这个贱……” 周智开口要卖,柳无痕一脚上去,直接将他的下颌踢碎,牙都落了两颗,自然也无法再骂出口,秦氏则干脆就晕了过去。 士兵们冲进来,将二个人连同周雄的尸体一起拖了出去。 抬脸看一看艳阳满天的晴空,独孤月缓缓地吁出胸中浊气。 “备马,我要去北关大营!” 早有侍卫牵过马来,独孤月飞身上马,目光向站在院中乔装而来的春语和慕容浅淡淡看一点,点了点头,这才握紧了马缰。 “白天翎,前面带路!” 白天翎带路,独孤月琚傲走在后面,柳无痕护卫。 再后面,是白天翎的亲兵,卷着一阵尘烟,奔向城外北关大营。 春语姑娘和慕容浅走到一处,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感叹。 ps:北北明天出门办事,先更到这里,大家晚安吧。。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1)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1) 为了与周雄合作,天下会这些头脑人物想了多少办法,琢磨了多少计谋,却一直没有成功。 这所有的一切,却在独孤月到来之后,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解决。 这其中,固然独孤月依靠了天下会的帮助。 然,仔细想开去,就算是没有天下会,她只需暗中联络到周雄手下的忠贞之士,依旧可以依此计而行。 铁腕,决断。 这些远超越她年龄的素质,决定了她的成功。 5“真是可惜,月儿没有入会,否则天下会天下大同的愿望想来会实现地快一些!” 1注视着那渐远的身影,春语姑娘低声感概。 7慕容浅没有出声,目光却是始终追随着那个渐渐远去的纤瘦身影。 z眼前缓缓显过与她相识的种种,从最初流民营的偶遇到之前的狼袭,再到昨夜的隔窗对望。 小他突然发现,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之间,独孤月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说直到她消失在转弯处,慕容浅这才收回目光,向春语道, 网“月儿虽然没有入会,却尽可以与我们天下会合作,这番她夺下军权,必然也会成为牵制楚央的一股重要力量!” 春语正色点头,“待此日尘埃落定,我会与她详谈!” ———— 北关大营。 独孤月率队飞骑入营,出乎她意料的是,营门处并没有士兵把守,唯一一个守门的兵,怀里抱了酒壶靠在栅栏门旁裹着薄袄打瞌睡。 校场上,一片空旷。 高台上的那只军鼓,在阳光下孤零零地挺立。 大红的鼓腰落了厚厚的灰尘,早已经失去了鲜艳。 远处营群,几乎不见人影,只有个把衣衫松散的兵偶尔晃过。 这,就是周雄的六万精兵?! 将一切尽收眼底,独孤月眉皱如川。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2)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2) 这样一支军队,有什么资料去对抗楚央?! 独孤月瞬间推反了自己的判断,就算是周雄当时能带上兵马赶往问天城,结果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最多,就是问天城外再多几万具尸体。 飞身下马,独孤月一步一步走上积了灰尘的高台。 她的裙摆,荡起一片灰尘。 在高台正中琚傲而立,独孤月沉声发令,“柳无痕,击鼓!” 咚,咚,咚! 随着柳无痕手中鼓锤舞动,牛皮大鼓立时沉声作响,鼓点若闷雷带着急促地节奏瞬间传遍整个大营。 营房内,埋头大睡的士兵有些不相信地睁开了眼睛。 站在高台正中,独孤月面色肃色地注视着远处地营房,目光犀利深沉。 终于,看到人了。 军装松散,头发零乱,士兵们目光茫然地走向校场,边走边讨论着谁在击鼓。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高台上的独孤月。 她一身墨绿袍子,白色短披风上镶着的毛皮在风中微微舞动,映着蓝澄澄的天,仿佛一株雪山顶上的劲松。 她背负着阳光,身周笼了一圈金灿灿地光芒,耀眼地让人不敢逼视。 她居高临地站在高台正中,小小的身影却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一个女孩,她是谁?! 所有人的心中,升起同样的疑问。 下意识的,众人加快了脚步。 队列迅速成形,站姿虽然松散,队列却还算整齐,毕竟,那是多年来训练而出的本能。 “白将军,依军法,战鼓响过之后,多久列队?!”独孤月清声朗问。 “回公主殿下,三声鼓后,半刻结队,此时时间已到!”白天翎恭敬作答。 听到这白天翎称呼公主,一众士兵原本还松垮的战姿本能地便挺直了不少。 心中的疑惑也便越发浓烈,不都说这小公子是个傻子吗,怎么现在看着不仅不傻,似乎还气宇不凡呢?!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3)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3) 没有理会台下的窃窃私语,独孤月轻轻点头,缓步上前走到高台边缘来,看着远处个别懒散走过来的士兵,眼中便有了寒气,“迟到如何?!” “依军法,迟到半刻者,杖则二十,延误战机者,斩无赦!” 白天翎站在高台下,朗声作答。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 独孤月抬手指向远处那几个仿佛闲步逛街的士军, “把那几个,给我拖到台上来,当众杖则!” “是!” 白天翎微微一惊,旋便即恭敬答应,向身后十几个亲兵挥手。 亲兵们早已经见过小公主的铁腕,哪敢怠慢,急奔过去就将那几个家伙抓过来,拖到了台上,另外就有人去取了军杖来。 啪!啪! 生怕小公主生气,这些人可不敢弄虚作假,一杖一杖那可真是用力招呼,只把几人打得哭爹喊娘。 高台下,从军士却是一个个面露笑意。 这几位,平日里就在军中作威作福,他们早就看不顺眼,只是对方大有来头,不敢招惹,现在被这样责打,众人自然是心中欢喜,心中本能对这个小丫头便多了几分好感。 其中一人便冲了独孤月的背景啐了一口,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打老子,你可知道老子是谁,周雄周大将军那可是我的姐夫?!” 这几人远远走来,并未听到白天翎的声音,哪里知道这个半大孩子实际上便是离国公主。 平日里在军中一向是抬着鼻孔看人,横行无忌,现在被真得上了杖,吃疼之下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哪里知道,独孤月现在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以她小小年纪,想要替代周雄成为这六万人的领头人,只怕不能服众。 要服众,不外乎就是铁腕加实力。 实力她有,这铁腕却必须要付出血的代价。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4)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4) 只看这台上看向这几个被打之人的样子,她已经猜出对方在这军营中没有什么人气,这样的人,刚好用来杀鸡儆猴。 “大胆!”那人话音未落,柳无痕已经低骂出声。 竖起手掌,独孤月转身走到那骂她的士兵面前,几个亲兵忙着恭敬地垂了脸退到一边。 蹲下身子,她含笑看向那叫骂的老兵。 “你刚才说,你是谁?!” 那老兵虽然跋扈,即也不是傻子。 只看这些亲兵对她如此恭敬,再看她气质年纪,便也猜到独孤月有些来头。 但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位便是那位传闻中的傻子公主。 这北关地界,周雄最大,他是周雄的小舅子,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对方有些来头,能奈他何?! 报着这个想法,那人只是强忍疼将脸一梗。 “我是周雄的小舅子,二等副将秦川!” “秦川?!”独孤月轻声重复着他的名字,“如此说来,秦夫人便是你的姐姐了?!” “不错!”看对方知道秦氏,秦川却发得意洋洋。 “哼!”独孤月瞬间寒了脸色,猛起身,冷笑地看着那人的脸,“对本公主如此不敬,想来周雄谋反之事你也有份,柳无痕,斩!” “公……公主……”秦川的下巴差点因为过度张开而脱臼。 在他惊愕地时候,柳无痕已经大步走走过来,拔出了身上的腰刀。 甚至都没有给秦川害怕的机会,刀扬起,劈下。 刷! 伴着秦川飞起的头颅,是喷涌而出的鲜血。 没有看那汩汩冒血的无头尸体,独孤月的目光冷冷地划过高台上被此事惊得目瞪口呆的众人,转身慢慢走到了滚到高台边的秦川的头侧。 “周雄截杀信兵,充问天和皇族于不顾,又私制龙袍,意在谋反,已经被本公主诛杀,今日,本公主亲手接领这六万精兵!”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5)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5) 抬脚踩住秦川的头,独孤月冷冷环视台下众人,声音也变得冷冽起来。 “自今日起,军人每人都要加紧训练,晨鼓而起,暮鼓而栖,有怠慢点,他便是榜样!” 微勾脚,独孤月随意一踢,便将秦川的头踢得高高飞起,滚落在万军阵中。 众士兵本能地躲开,那沾着血的头,瞬间便滚了一层黄土,看上去,就像一坨恶心地牛粪。 看向那颗头,众人俱是露出厌恶之色。 “怎么?!”独孤月抬高声调,“你们觉得他很恶心?!那你们自己呢,北关精兵?守护北疆的铜墙?我之前一直以为,如果不是周雄故意杀了信兵,这六万人马能赶到问天,皇上爷爷和父王母妃就不会死,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就凭你们,去了也不过就是喂楚央大军的刀!” 士兵们的脸色变了。 他们,曾经也和燕国的君白衣一样,是提起来都要让人大竖拇指的北关守兵。 多年来驻守北缰,饱受着北关的恶劣天气,热血男儿,被一个黄毛丫头指着鼻子骂,谁能受得了?! 事实上,以前,他们也不是这样。 只不过,当楚央侵离,周雄按兵不动之后,渐渐的他们也就是消弥了斗志。 什么叫兵,有仗不打,窝在营里,那还叫兵吗?! “公主有什么根据说我们打不过楚央?!” 独孤月话音一落,军中立刻有人不满地喊道。 “就是,就是……” 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独孤月脸上不露声色,心中却升出几分满意来。 她要看的就是他们生气,如果这般被骂还没有一点脾气出来,这六万精兵她有没有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哼!”鄙夷冷哼,独孤月的目光再一次划过众人,“你们说你们不是窝囊废,好啊,自己垂脸看看,看看你的军装,看看你们的军靴,再看看你们的腰上,你们的刀吗,你们的枪呢,你们的武器呢,难不成,各位准备用自己的牙咬死楚央的大军吗?!”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6)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6) 此言一出,六万兵士无一例外地红了脸。 刚才还忿忿不平的情绪里,俱是染了几分羞赦。 毕竟,独孤月骂得有理。 一个兵,连自己的武器都不在身上,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军人呢?! “逃出楚军大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离国还没有散,我们还有北疆的这六万人马,只要我想办法到北关去,和众位一条心,便可收复离国疆土,我一路收留带回来的那百余个孩子,也和我一样,以为到了北关就的希望。 现在看来,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你们,辜负了本公主的期望,也辜负了所有离国百姓的期望!” 这一回,没有人再还嘴,每个人都羞愧地垂下了脑袋。 他们中有不少,家人并不在北关。 无奈周雄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北关,虽然心中担心不已,却不能被允许离开这里,寻找家人。 这也是这些士兵变得如此颓败的原因,他们喝酒,他们赌博,他们打架,他们找女人…… 所有一切不过就是想要麻痹自己的灵魂。 醉了的时候,睡着的时候,就不会再思念,就不会再觉得疼。 “算了!”独孤月长叹一声,“依我看,各位也没有再训练的必要了,不如就各自散了,回家去找你们的妻儿吧,也许老天有眼,你们的家人侥幸在楚央的铁蹄下存活,还能再见一面!” 转身,她大步决然地走向通往高台下的台阶。 满军哗然。 “公主留步!” 就在独孤月的右脚刚刚踩下第一个台阶的时候,高台下不远处突然有一人高声叫道。 独孤月淡淡收回右脚,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脸。 只见一位高大汉子,手中提着一只酒壶从高台下钻了出来,身上染满了灰尘和蛛网,头发也是乱蓬蓬如乞丐一般。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7)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7) 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的脸,与粘成一片的胡子连在一处,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发丝中透出来的一对眼睛,血丝密布,却烁烁有神。 “何事?!” 独孤月淡淡询问,无悲无喜,也没有厌恶。 虽然对方邋遢地像个乞丐,她却能从对方的眼睛以及对她不卑不亢的态度里,看出此人不是普通角色。 “末将请公主不要放弃这六万精兵!” 邋遢男子丢掉手中的酒壶,目光亮亮看向那一众士兵, “我知道,您看到他们这样子很失望,可是我敢说,只要你说声出兵楚央,这些人,一个个都会提着脑袋上!是不是,兄弟们?!” 说到最后,男子的语气变得无比高亢,因为宿醉而沙哑的喉咙,发出仿佛野兽般不甘地咆哮。 “是!” “请公主留下,不要放弃我们……” “我们要杀了楚央那个混蛋!” …… 他声音落下,顿时六万兵士纷纷响应,起初还是杂乱无章,到最后便变得齐整起来。 “请公主留下,请公主留下!” 一声响过一声,仿佛是闷雷在校场上一声接一声地炸响。 他们曾经是离国人人竖拇指的北关军,这个荣誉曾经是他们铁血杀敌的跟本。 虽然个个颓废,心中却仍存着这个念想,要不然,只怕这些早就一个个逃军去了。 还有,就是仇恨。 六万人中大竞争家都在离国中部,家园早已经被楚央毁了,提起楚央,谁不切齿? 就算是真的解散了这北关军,也会有大批人流离失所,让他们走也没有地方可去。 独孤月欲擒故纵,直接撕破他们的脸面,就是因为看准了这两点。 站在那里,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直到所有人都群情激昂,她这才竖起了那莹白如玉的纤纤右掌。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8)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8) 此时的独孤月,赫然已经成为所有视线的焦点。 她只是轻轻抬起右掌,满场噤声,偌大校场安静得落针可闻。 此时,这个小公主已经成为这六万人唯一的希望! 深吸了口气,独孤月轻声开口,“你们……真的希望我留下?!” “想!” 大家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开口,回答便有点迟疑和不整齐。 “告诉我,你们真的希望我留下?!”独孤月猛地扬高了声调。 “想!” 这一回,众人齐声开口,声音响彻天宇。 就连那个邋遢男子也挺直了腰身,大声在随着众人一起回答。 转身,独孤月大步走到高台边缘。 “好!既然如此,我便把丑话说在前头!”她扬高声调,语气凌厉中透着霸道,“你们让我留下,就要全部都听我的。从现在起,在这军营里,我说的便是军令,如果有人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带上你的行李,滚出北关大营的大门,我绝不阻拦,或者还会送你些干粮以免你饿死在路边!” 她指头指向大营门口,墨绿色袍袖在秋风中微微飘荡,纤纤手指,笔挺如刃。 好久,好久,没有一个人离开。 “很好!”独孤月满意地点头,“现在,你们还有点男人的样子,还有点军人的样子,我给你们一刻时间,带上你的武器,穿好你们的军装回来见我,凡有迟到者,直接丢出北关大营!全体,解散!” 散字话音一落,所有人立刻折身向营房跑去。 急切地脚步,腾起蒸腾的尘烟。 转身,独孤月的目光迅速划过那几个被责打了好几杖的?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2部分阅读 的家伙,“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是等我命人将你们丢出营门去吗?!” 几个人听了,顿时如同得了大赦,也顾不得屁股上身上的疼了,忙不迭地便向她行礼,急步奔下了高台。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9)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9) 扫一眼高台上秦川的尸体,独孤月淡淡冷笑。 “白将军,把这尸体处理掉吧!” “是!” 白天翎朗声答应,语气中比之之前又多了几分恭敬之意。 短短瞬间,便将这六万一盘散沙般的军士调动出如此斗志,这个小公主的铁腕和心智,再一次让他生出刮目相看之感。 不要说是那些士兵,就连白天翎本人也是生出一股子豪情,心跳加速,血气翻腾。 白天翎带来的亲兵去处理秦川的尸体,独孤月便向他走近了两步。 “那个人是谁?!” “您是说,那个邋遢汉子?!” 白天翎轻吸了口气,语气中微有些感伤, “那是北关军的总教头陈蛟,他的家人都在问天城,知道问天城之事后,便带着一众子弟亲自去向将军请愿。 哪想将军却以没有皇命,不能妄动为由驳了回来,后来消息传来,他一家十几口包括孩子在内,无一幸免! 自那之后,他就天天借酒消愁,变成这个样子!” 独孤月轻轻点头,暗暗记下了陈蛟这个名字。 军鼓边,记时用的沙蓝子,金色的沙子不急不缓地向下流淌着。 校场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士兵们返回。 这一回,与之前早已经是不一样的面貌。 不仅军装齐整,武器在身,第一个人的脸上都已经不再有那般地散慢,腰背更是个个挺得笔直。 不等沙篮中的沙子全部淌下,校场上六万人马已经整齐站好。 远处脚步声传来,独孤月抬目看去,只见陈蛟健步如飞,在最后几颗沙子流下来之前,站在了队列的最前面。 与刚才的他,也有了不少的改变。 头发束起,脸上的胡子也没有。 露出一张方方正正,说不上多么俊气,却是五官深邃的刚毅脸庞。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10) 杀手小公主,杀鸡儆猴!(10) 很简单是胡子刮得仓促,脸颊上都不小心割出了血,再加上双目血红,眼下眼圈明显,仍显有些狼狈。 身上的军装却是笔挺干净,未染半点灰尘。 腰间,掌宽腰刀,逞亮如新。 “陈蛟,出列!” 独孤月沉声低喝。 “末将在!”陈蛟上前一步,向高台上独孤月抱拳行礼。 “给你一刻时间,将六万人马每五千人一组,分成十二个大队,记住,我要不只是数量上的分配,要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兵种,我要每个小队都各有所长。”抬起脸,独孤月的目光再一次投向那六万士兵,“陈蛟分组之后,我要你们每个大队再自动分成五个小队,每小队再分成两班,自己来选出班长,队长,大队长。大队分完之后,陈蛟来向我报告,这十二个小姐的特长都是什么。然后,十二个大队长站到自己的队列前,听我的安排!” 兵尽其物,人尽其长。 这就是独孤月的目的,陈蛟既然是总教头,那么对于这些人自然是了解的,也就省去了她再去了解这些士兵的时间。 命令完罢,独孤月转身走到军鼓边,将记时的沙篮翻个人,人就自顾自地坐到了军鼓下方。 陈蛟大步跑进了士兵中去,离得很远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挥舞着手掌,那些士兵们便迅速地跑动起来,聚集到不同的方阵。 收回目光,独孤月微微地垂下了眸子。 “公主!”白天翎大步走到她身边来,“要不要去后面营房休息一下?!” “不用了!”独孤月轻轻摇头,“我不累,你先回城里去,知会春语姐姐他们一声,也省得他们担心!” “好!”白天翎答应一声,向她行了礼,转身带了几个亲兵离开。 这里的局面独孤月已经完全控制住,他在与不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少必要。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1)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1) 看着白天翎等人离去的背景,独孤月的目光慢慢便有了冷意。 “无痕,你要仔细调查清楚,哪些是白天翎的人,然后把这些人的名字给我一份!” “是!”柳无痕沉声答应。 白天翎明里是周雄的副将,到底是天下会的人。 独孤月可不希望,自己的人马之中藏着别人的眼线。 眼下,他们确实是合作伙伴,但是以后呢,谁敢保护,天下会不会与她为敌?! 永远保持着应有的警惕,这是导师第一天训练时就要她记住的至理名言。 “公主殿下,十二个大队已经分好!” 陈蛟大步走上前来,一边报告一边递过一张写着字的白纸。 柳无痕亲手接过,送到独孤月手中。 独孤月垂脸看去,只见工整字体仔细写了各大队特长。 从善于侦察到骑术精湛,从箭术卓越到身手敏捷……不一而足,正是她想要的。 “很好!” 独孤月毫不吝啬自己的表扬,起身将那张字条郑重地收到袖中,她这才正色看向陈蛟的脸, “向我说一下,你平日里的训练计划!” 陈蛟答应一声,娓娓道来。 大致就是天明即起,先行跑步,然后用餐之后解释休息,就是出操和对练,下午的时候会针对兵种不同进行分批训练等等。 独孤月略略听完,直到陈蛟言罢,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台。 这时,台下几个大队亦已经整队完毕,各自选出的大队长站在每个大队的最前面。 独孤月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走到台前。 “你们之前的训练远远不够,从明日起,所有训练项目时间翻倍,强度翻倍,明天我会画一张草图,陈蛟负责着人在山上开避出一片野外训练场,除了上诉训练之外,每日黄昏时分,还要加一次野外高强度训练!”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2)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2) 独孤月这话一出口,底下众人顿时又起窃语。 陈蛟那已经出了名的魔鬼训练,这位小公主竟然还要在他的训练上再翻一部,简单是比魔鬼还魔鬼。 “所有一切,从明日开始执着,明晨一早,我会准时到场,与诸位一起训练!” 独孤月毫不在意地丢出第二个大炸弹。 刚刚起来的窃语声,瞬间化成死一般地沉寂。 她,和他们,一起训练? 这个小公主疯了! 没有理会众人仿佛看到怪物一样的眼神是,独孤月继续说道, “每月月底大演武,练习成绩最差的队负责给其他小队洗衣服,刷臭鞋,倒马桶!现在,解散!” 说罢,她大步走下高台,看也没看众人一眼,便飞身上马,带着柳无痕急奔出大营。 “哈……这下好了,以后这衣服和鞋咱们都不用洗了!” 她一离开,立刻有一位彪壮大汉大笑出声。 “是啊是啊!”站在他身侧的另一人也笑着附和道。 “我说,王五,那可不一定呢,万一你们小队输了,或者就要你给我们刷马桶了!”远处另一大队的人调笑道。 再远处,一个大队的大队长却转身看向了自己的队员,“兄弟们,不想给其他人刷马桶的,就给我立刻开始训练!” 队员们立刻齐声响应,大老爷们,去给别人刷马桶,那不是要被人家笑死?! 谁,会甘心! 这边一个大队自动开始训练,其他大队顿时纷纷效仿。 一时间,校场上,热血朝天的就训练开了。 站在高台上,看着这些情绪激昂的士兵,陈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营门外那已经化成一个小点的独孤月。 这位小公主,果然有手段! 不过这样的强度,竟然说要一起训练,这个口也夸得有点大了吧?!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3)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3) 独孤月带了柳无痕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将军府内已经恢复了平静。 看到她,从侍卫到仆人,一个比一个恭敬。 白天翎一直在门口附近等,看到她回来,立刻便迎上前来,将她和柳无痕接进正厅。 厅内,慕容浅等人俱在。 几人早从白天翎那里知道了独孤月威慑大营的手段,看到她进来,无一例外地同时起身。 寒喧几句,独孤月便自然地坐到了主位上。 “刚才听闻白将军讲起公主在大营之事,手段高明,在下制服得五体投地!”欧阳慕一改昨日的脸孔,竟然少有地向她拍起了马屁。 “先生客气!” 独孤月淡笑一声,宠辱不惊,欧阳慕讨个无趣,轻笑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独孤月最不以为然的恰好是这种人,自然,对方是天下会堂主,她也不会太过不去,回对方一个微笑,便将脸转向了春语姑娘。 “如果一切已经步上正轨,一会儿就让无痕随您回去,将谨儿还有些孩子全部接到军营去!” “接到军营?!”春语姑娘虽然猜到独孤月要这些孩子有何用处,却仍是有些诧异。 “不错,不光是他们,就连我和无痕也会住到军营去,这处宅子就收拾出来,专门接待那些从中原逃出来的流民,将军府里的一应财物,九成充入军库,其他的留下来安置流民!” 独孤月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好一会儿,才顿住手指, “今天晚上,大设宴席,几位就留下来吃几杯薄酒,白将军,还要烦你把全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全部给我请过来!” 慕容浅不羁一笑,“公主这是要摆鸿门宴吗?!” “鸿门宴倒不至于!”独孤月回他一个无邪笑意,“我只是觉得,做为离国子民,他们既然身家富裕,理应为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做些贡献!”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4)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4) 入夜后,整个将军府一片灯火通明。 离国小公主宴请众人,庆祝国贼得除,这样的邀请谁敢不来?! 将军府外的巷子里,马车早已经停满,后来的人只好将马车停在巷子外的大街上,即使如此,仍是排出一条长龙。 将军府内,大大小小几个厅全都坐满了客人。 门房入口处,大包小包地礼品,堆积如山。 虽然大家脸上谈笑风声,暗地里却都捏着一把汗。 这个世界,什么东西跑得最快?! 不是奔腾的江水,不是张扬地北风,更不是草原上骏马,而是流言。 只是一天时间,独孤月斩杀周雄,平定大营的消息不已经传遍了整个北关城。 自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独孤月故意为止。 说来复杂,其实却又无比简单。 她只是让谨儿带了那些孩子们,四散到城里处,到处和那些妇女小孩说起此事,效果自然是十分显著。 周雄在北关城中,一人居大。 平日里儿子欺男霸女,早已经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人家位置摆在那里,身为一品大将,就好像是北关一带的土皇帝,众人不过就是有怒不敢言。 现在听说这小公主除了这大恶贼,一个个只是拍手称快,独孤月更是被众人奉若神明。 后厅里,独孤月坐在椅子上,手指飞快地旋转着那只短刃。 听到柳无痕走进来,她头都没有抬,“怎么样?!” “客人已经全到了,这会儿正在那里谈论公主您的丰功传绩呢,我听一个富绅正在那里说,您生身八尺,长得虎背熊腰!”柳无痕笑着答道。 独孤月扑哧一笑,“看他们如此开心,就让他们多聊一会儿吧!等到所有人都开始不再谈论,东张西望的时候,再来叫我!” “是!”柳无痕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5)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5) 收到手中的刀,独孤月虽然听到了前院传来的声音却只是充耳不闻。 坐到桌边,她提了毛笔,向着纸上就描画起来。 现在,她最关心的就是兵队训练的事情,眼下这六万军马跟本就不能拉出去打仗,如果楚央这个时候出兵,北关城刚刚构建起来的一切,极有可能全变成过眼云烟。 所以,必须把进度提起来,还要想办法牵制住楚央。 独孤月在纸上画出大概的野外训练图布局图的时候,柳无痕也再一次走了进来,通报她情况已经接受她要的那种效果。 一众宾客左等不见人,右等不见人,一个个只是摸不透这小公主到底玩得这是哪一出,心便一个个提了起来。 担心仿佛瘟疫,瞬间传染给了大厅中的每一个人。 想要出去透透看,看看站在厅门外那满脸凶相的侍卫,一个个不由地又坐回了椅子上。 原本铺着皮毛软垫的舒适椅子,这会儿仿佛是烧红了一般,无比地烫屁股。 “公主驾到!” 就在每个人的忍耐力都快要达到极限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清朗的通报声。 短短四个,却如同大赦一般,将众人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只听得厅中一阵新衣摩擦地声响,众人无一例外地离开椅子,带着小心和忐忑向着大厅入口的方向看了过来。 终于,在无数的视线中,独孤月缓步走上台阶,迈过门槛,走进了厅门。 一身墨绿劲装,墨色玉带束腰,满头青丝简单用墨绿色发系住。 极尽简单利落,自有贵气从举手投足间显露出来。 看到这位传说中已经快要三刀六臂的公主不过只是一个不足十岁,精致如九天童子的女童,所有人都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独孤月微扬唇角,琚傲环视众人一圈, “各位,久等了!”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6)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6) 独孤月一出声,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跪地行礼,口中高呼千岁千千岁。 大步从那些俯地的一众人等中间走过去,独孤月四平八稳地坐到正位的太师椅上,“诸位何必如何拘礼,都起来说话吧,无痕,传令,上菜!” 众人提袍起身,各自归坐。 说是不拘礼,哪个敢正坐,不过就是屁股半悬在椅子上。 柳无痕传下令去,侍女们便一盘盘将菜端上来。 盘子是精致的雕花银盘,做工精致,盘子上用配套的盖子盖着,看不到里面的菜色。 一人一份,没有差别,很快众位宾客面前便人手一盘,配着精致的银筷银匙。 没有人例外,所有人都是一只银盘,一套餐桌,一只酒杯。 独孤月,也一样! 侍女持了精致银壶,为每个人满上酒杯,独孤月便带头将那杯子端起来,盈盈起身。 看她起来,谁还敢坐,众人自然便随之站起来。 “大家好客气!”独孤月微微一笑,举起手中杯子向众人虚虚一敬,“这一杯,我先干为净,让大家久等,实在报歉!” 众人忙道不敢不敢,独孤月仍是端了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台下众宾客谁敢怠慢,忙不迭将杯子送到唇边,将酒液息数倒入口中。 一品酒味,顿时有了异样。 口中酒不但没有想象中的香浓,反而又酸又涩,如同放了黄莲一般难以下咽。 难以下咽是难以下咽,这个光景,谁敢吐出来。 皱着眉,梗着脖子,众人只把这古酒一口不剩地咽进肚子。 独孤月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眼中闪过笑意,脸上却是古井不波,重新坐回椅子,在心是暗笑一声,这才向众人询问道。 “诸位,这酒味道如何?!” 她话音刚落,坐在欧阳慕身侧的慕容浅已经高声赞美,“公主这酒,真是天下一等的好酒!”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7)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7) “是吗?!”独孤月淡笑着侧目看向慕容浅不羁的俊脸,“慕容公子可品出什么味道?!” “不错!” 慕容浅轻轻点头,右手将那银杯高高举起, “虽然只是一杯酒,我却品出了人生百味,公主这酒,当真不是凡品!” “哈……”独孤月朗笑出声,一对晶亮眸子眼波流转,飘向厅中众人,“大家以为呢?!” “我也觉得此酒甚好!” 坐在她下首的一个矮胖子,一边扭着猪一般的身子站起来,一边赞美道, “我活了这四十多年,从来没有喝过此等好酒!”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这些人,最擅长的不过就是溜须拍马之事。 别人都说这酒好,谁敢说这酒又苦又酸又涩?! 一个个只把赞美之词,掏心窝子一般地往外掏,只把这淡淡一杯酒夸成了九天琼酿,玉帝的杯中之物。 “好!” 独孤月放下杯子,纤细手掌猛地拍在桌上, “我就知道,诸位不是那些自私自利,只知自我享受之徒!” 她这一拍桌,阶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腿肚子开始打转。 听她说出后面的话,这才多少松了口气。 只听得独孤月再次开口,他们这气不过刚刚松到一半,便立刻再次提了起来。 “其实,我给大家喝得跟本就不是什么好酒,而是最劣的酒里加了醋和黄莲粉,如果又酸又涩又苦的酒,大家硬是能说出好酒,是因为大家心中都装着那些被战火所袭的百姓,知道他们的日子便如同这杯中酒,所以才会饮此而知天下疾苦!” 独孤月向众人一抱双拳,“我替离国万千受苦百姓谢谢大家! 开饭之前,月儿还一直担心,如果我贸然开口,大家可能会心有介蒂,现在看大家都和月儿一样感同身受,也就不和大家客气了!”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8)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8) “公主有什么话尽管开口,我们都是大离子民,只要是能做到的,自然会倾力而为!” 猪一样的男人立刻笑着附和,脸上满是阿谀之态。 “是啊,公主只管开口,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与身侧的春语姑娘交换一个眼色,慕容浅眼中的玩味之色愈发浓烈。 “本公主怎么会放任你们这些国之忠臣去赴汤蹈火?!” 独孤月微挑着眉尖,那样子,却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不过就是想着要从在座的各座那里先借一些银两,贴补军用,救济一下流民!当然,大家放心,月儿一定会写清楚借款明白,待国业昌盛之后,一定加倍奉还!” 听到钱字,众人顿时一阵割肉一般地心疼。 大厅里,瞬间沉静如只剩下刻意收敛地呼吸声。 “当然了!”独孤月微垂下脸,脸上羞赦之色越浓,“如果各位有困难的话,也可以不借,月儿是绝对不会为难各位的!” 笑话,谁敢不借?! 城门上,周雄一家三口的尸体还在那里悬着呢。 这小公主脸上笑颜如花,语气也是天真无邪,众人却分明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味道。 嘴里,刚才那苦酒的味道还在回味。 这些人,可不是笨蛋,能够在官场上混,能够在商场上混,能够在道上混的怎么可能会是笨蛋,哪一个听不到这话之外的意思。 “不会难为”,那就于说若你不借,以后就休想有好日子过。 这个小公主连六万精兵都能摆平,什么事做不出来?! “公主说的哪里话,还什么借条,还不还的,为国家出力,本就是我们的份内之事!” 猪样男子第一个表态,脸上笑得那一个美,心里却疼得快要哭出来, “我……我捐一万……不,捐两万两银子!”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9)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9) “无痕,快来纸笔来!”独孤月立刻露出大喜模样。 “公主,借条真的不用写了!” 大咧咧地摆着手,猪样男子那叫一个大方, “我都说了是捐给公主,自然也不会要公主还,公主还写信条,真是折煞小人了!” “周老板这般大方,我自然也不会和您客气!” 独孤月扬起唇,脸上满是天真的笑意, “我就是想要清楚地记下在座各位都捐了多少,我好心中有数,来日也能好好答谢!” 一句话,顿时让其他人惊出一身的冷汗。 说的好听是记下多少,来日答谢。 谁听不出这话里威胁的味道,谁要是捐得少了,能有好果子吃?! 不要说是没捐的,就是那位捐过钱的周老板,也是腿肚子打颤,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一时贪婪,只捐一万,而是选择了捐两万。 虽然不是很多,至少也不能算少。 “我捐三万!” “我捐五万!” 周老板开了头,谁敢比他少。 厅中宾客一个个扯着喉咙,攥着拳头,咬着牙,吐出一个个让他们心疼到几乎要吐血的数字,脸上却始终保持着无比真诚地笑容,显得无比地大方。 心中愉悦,只恨不得立刻便能大笑几声,独孤月的脸上却依旧带着一份天真的感动。 “无痕,仔细记清楚,大家的名字,千万不要弄错了,明天一早你就亲自去带人把银子收回来,大家如此忠心,月儿我可是要用心记着!” “公主放心,无痕一定记得清清楚楚,到时候,一银一两也不会弄错!” 柳无痕强忍着笑意奋笔急书,将厅中各人的名字和钱数一一仔细记下。 慕容浅和春语姑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也几乎要忍耐不住笑意。 见过敛财的,没见过如此嚣张敛财的。 二人一边在心中偷笑不止,一边也再一次为独孤月的手腕震惊。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10) 魔鬼女教头,以身作则!(10) 终于,在一众宾客无比肉疼地笑容里,柳无痕也将各人的名字和钱数尽数记下,将字纸吹干墨迹送到独孤月眼前。 仔细过目一眼,独孤月这才将那张纸送回柳无痕手中,长身而起,她目光温和地环视众人。 “好了,今晚大事已了,我也要赶到军营去查营了!” “小人恭送公主殿下!” 听说她要走,众人只得再起亲自,恭敬相送。 “大家不要送了,等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好好吃饭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独孤月转身挥手,示意大家不要再送, “白将军,你仔细照顾大家吃好,若是饭菜不够,就吩咐厨房里再准备些,万不可薄待了我的这些贵客!” 白天翎恭敬答应,独孤月便带了柳无痕和几个临时从军营里抽调的侍卫行出将军府来,带上行李,赶往北关大营。 看她走远,白天翎立刻便招呼众人回厅吃饭。 看独孤月走了,这些宾客这才敢擦擦头上冷汗,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 等了这么久,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家伙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 只是当着独孤月的面,不好表现出来而已,现在终于可以开话了,自然也不会客气。 一个个就自动去揭了面前盘子上的银盖,想要看看这位小公主会给他们准备什么精致美食。 待到盖子除去,一众人等只是对着盘子里的“美食”傻了眼。 那精美的银盆子里,哪有什么豪华大餐,等待他们的不过就是两个小得可怜的黑窝头还有几根青菜,一小碗看上去就明显没有什么胃口地薄汤。 这“美食”的真相白天翎自然是知道的,看众人变脸,他差点便笑出声来。 “咳!”轻咳一声忍住笑,他这才正色向众人问道,“怎么,是公主准备的饭菜不合诸位的口味?!” ps:20更完毕,休息。。以后北北会尽量早点更完,以免大家等太晚哈。。。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 众人无语。 这等饭菜,平日里他们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怎么吃?! 可是,这是公主准备的呀,身边还有个白天翎盯着,不吃难道看着?! 可怜了这一众宾客,主动奉献出银子不说,还要装出一脸有滋有味的样子,将银盘子那难以下咽的食物一口一口努力吞下。 站在厅口,看着众人努力吞咽食物的样子,白天翎终于忍耐不住,大步走出客厅,来到院中僻静中,大笑出声。 厅中,慕容浅和春语姑娘几人也离开了椅子,大步走出厅来。 除了欧阳慕之外,慕容浅和春语姑娘二人连盘盖都没有揭开。 三个人的心智高下,顿时见了分晓。 向白天翎告辞一句,三人离开将军府,上到车上,慕容浅这才大笑出声。 “春语姐姐,这个小公主是我见过的女人是最有趣的一个!” 春语早已经忍俊不禁,随着他笑了一阵,这才说道,“我早就说过,此女心智,天下无双,不难想象,将来史书之上,她必然会是浓彩重墨的一笔!” 慕容浅忍住笑意,挑起车帘看向天空中的弯月,“春语姐姐,依您看,如此女子,该什么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呢?!” 春语侧目看他一眼,无声地勾起了唇角,“自然,也要天下无双的男子!” 天下无双的男子,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慕容浅心中暗语,嘴上却没有出声。 眼中那对弯月,却慢慢地变成了一张脸。 精致如画,笑容无邪,一对眼睛却是深深沉沉地透着胜过年龄的睿智。 独孤月?! 默念着那个名字,他脸上的不羁便化成了迷离的表情。 马车静静向前,蹄子击在染了薄霜的青石路上,发出清脆地声响。 听着那声音,慕容浅不由地暗生疑问。 那个小东西,难道真要和军士一起训练吗?!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2)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2) 独孤月的马队奔进北关大营的时候,全营的士兵都震惊了。 加强训练了半天,为了迎接明日的高强训练 正准备睡觉的众人无一例外地跑出了营房,看着独孤月骑以马上,缓缓地行向后营,一个个的眼睛里也便越发有了亮色。 他们的小公主,够胆色! 得到消息的陈蛟,也是暗暗吃惊。 负责后勤的小头目,听说公主来了,忙不迭地奔出来迎接,亲自将她的马牵到了后面的议事帐前。 独孤月飞身下马,立刻便向对方发令。 “收拾一间帐篷给我,从今日起,我就住在大营里!” 没有理会对方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她大步走向议事帐, “另外,去着人给我做些简单地晚餐来,再派人通知陈蛟,马上到这里来见我!” 勤务兵不敢怠慢,招了一个士兵去通知陈蛟,又着一人去伙头军那边下令给公主备饭,他本人就亲自带了几个勤务兵去收拾主帅大帐。 说是主帅大帐,其实周雄一直住在城中,所以这主帅大帐不过就是摆设,并没有居住,打扫起来也很简单。 可是,这一回要住进来的是公主。 公主,那是什么人,金枝玉叶! 那在皇宫里睡得是什么地方,高枕软床! 谁不知道她的铁腕,万一这床被不舒服,或者是哪里看不顺眼,他们岂不是小命难保。 勤务兵迅速地收拾大帐,伙头军忙不迭地摘菜做饭的时候,陈蛟也穿过大营,来到了中段的议事厅外, “属下陈蛟,晋见公主!” “进来吧!”独孤月坐直身子,顺手从身上取出之前画好的设计图,看陈蛟进来,立刻便将那图纸送到半空,“你来看看,有何不妥不解之处?!” 双手接过设计图,陈蛟仔细查看,只见设计图上布局分明,设计巧妙。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3)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3) 与那工整巧妙的图不相配的,是那上面用来书来注解的毛笔字歪歪扭扭,不仅难看如虫爬,有的字还是错别字,他需要得联系上下文才能看懂,有的如鬼画符一般,他是怎么看都看不懂。 “幼时得病,学字晚了些!”看出他的疑惑,独孤月不动声色地解释道,“有什么不懂之处,你只管询问!” 想她一个现代人,哪里会使用毛笔这种东西,能够写出来已经不错了。 至于陈蛟所谓的“错误字”,实际上不过就是独孤月更多的使用了简化字的原因,当然,那些他看不懂的符号,其实是英文。 陈蛟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将那些看不懂的字指给她看,又询问一些设施的具体尺寸和设置。 独孤月站起身,细细解释与他听。 “公主此图,实在精妙,不仅结合了水陆两种训练,而且几乎是把整个人的各种骨骼肌肉都锻炼到了!” 待她解释完毕,陈蛟也已经基本上了解了这个设计图的一切,一向很少赞美他人的他,也不禁感叹出声。 这也难怪,这份设计图那可是独孤月用她的杀手导师的训练场地改良修过之后的,这设计场地那可是经过科学分析设计,无论是人体工程学,还是力学都几乎是完美无缺。 这样的一张设计图,在陈蛟看来,简直就是完美无缺。 他甚至想不通,这个小公主如何想来的这些。 自然,想不通是想不通,他还没有愚蠢到开口询问。 心中,却猜出另一番解释。 独孤月本是太子唯一的女儿,太子一直没有生下子嗣,却得此机灵女儿,或者是有心想要这个女儿继续大业,所以才对外宣称公主害了病,成了傻子,暗地里却培养她成为一代天才…… 独孤月并不知道,身边这个男人竟然会有如此八卦的想法,只是探手从袖子里又取出了第二张图纸。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4)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4) 这一张,画得却是武器装备。 开了血槽的军刺,带勾的绳索,有许多插口袋子的腰包……不一而足。 “我要人手一套,不必在意成本,全部用最好的材料,一个月,能否完成?!” 陈蛟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图示,一对浓眉微微皱起。 “时间不是问题,关键是现在军营中备银不足,只怕材料是些问题!” “钱不是问题!”独孤月狡黠一笑,“你需要多少,尽管去无痕那里取,五十万两银子,总够了吧?!” 五十万两,正好是她从那些土豪富绅手里压榨来的钱财总数。 “足够,足够了!”陈蛟忙着答应。 外面脚步轻响,却是勤卫兵用托盘送了做好的饭菜进来。 饭菜并不丰盛,不过就是很普通的三菜一汤再加上几个馒头。 “公主见谅,这军营里不过就是这些菜色,待明白,小的就进城去采购些好的吃食来!” 将手中的饭菜放到桌上,勤卫兵的语气里都透着担心和胆怯。 这些,是伙头军能拿出来的最好东西了,可是这些东西,这小公主能吃得下去吗?! 独孤月的目光掠过托盘里的菜,扬起唇角笑得花开一般灿烂。 “这些已经足够了,你可知道,你这顿饭,比起我在将军府设的宴席还要丰盛呢?!” 那勤卫兵哪里相信,只当她是说的反话。 双腿一软,人就跪倒在地,“公主见谅,小的这就快马加鞭进城去采买!” “我是说真的,你不信!”独孤月笑着看向柳无痕,“无痕,你来为我做证!” 柳无痕笑着走过来扶起那跪在地上的勤卫兵,“公主所言句句属实,我想这会儿那些富绅们一定还在那里咽着黑面窝头呢!” “好了,时候不早,你们也早些去休息吧!”独孤月挥挥手,大咧咧地坐到椅子上,抓了一个馒头大大咬了一口。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5)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5) 折腾了半夜,独孤月是真的饿了。 咬着馒头,她还不忘召唤柳无痕,“无痕,你也坐过来吃!” 那勤卫兵看她大口大口吃得香甜,这才算是真的信了二人所说的话。 陈蛟收了图纸,看着那咬着剩馒头依旧吃得很香的小公主,眼神中的欣赏和钦佩之色也就越发浓郁起来。 二人靠退离开,独孤月和柳无痕迅速吃罢晚饭,便各自回帐休息。 第二天天还未亮,陈蛟就擂响了校场的点将鼓。 鼓声若雷,将整个大营从睡梦中震醒。 所有床上的士兵无一例外地睁开眼睛,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到校场上集合。 众人排好队伍,这才发现,高台上,火把跳跃的光线里,一个清瘦小人腰背挺直如枪,正背负着双手站在高台上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他们的小公主,竟然真的起床了,而且还做好了要和他们一起训练的准备。 这个事实,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现在,跑步开始!”吹响手中的号角,陈蛟高声喝道。 士兵们一个方队一个方队地跑了起来,独孤月和柳无痕也就随在众人身侧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一圈一圈,独孤月终始保持着相等的速度。 呼吸也一直还算平静,比起这些已经明显减慢的士兵都还要显得从容。 她没有责骂他们,也没有多说半句废话,只是不声不响地加快速度,一步一步地超越那些比她高大得多的士兵。 士兵们心中暗生羞愧,难不成,自己这大老爷们还比不上一个小姑娘?! 看着那在晨光中越发越真切的小小的人影,一个个只是拼了命地向前奔跑。 无形之中,独孤月已经成了他们无需多言的激励。 站在高台上,握着号角,陈蛟的眼中满是激动。 将号角挂到腰上,他大步奔到队列一旁,也随之奔跑起来。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6)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6) 跑步、对练、扛圆木、障碍翻越…… 整整一天,独孤月都随在那些士兵身侧。 他们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他们做多少个,她就做多少个。 圆木太重,她就让陈蛟截成半截给她,仿佛虐待自己一般训练着。 士兵们的目光渐渐由敬佩变成了崇拜,一个个也彻底被独孤月征服了。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独孤月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臂上和腿上还带着铁砂袋。 短短一天时间,独孤月就将身上的那套劲装变烂,身上肩上有不少地方擦伤,结束一天的训练时,她已经是满脸满身地泥泞。 无数次,士兵们看她倒下,以为她会坚持不下去。 可是,每一次,她都是努力地又爬起来,而且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穿越之前,十岁时的她,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 不过,那个时候,有人督促,而这一次,没有任何人督促她,督促她的只是一些零碎的画面。 母亲林樱在楚央身上咬着嘴唇承欢、碎被中她对她温柔的笑将她的小手捂在她温暖的胸口、万军阵中她和蓝桥被乱箭射得看不出人形…… 无论想到哪一个片断,独孤月的身上便会再闪充满力量。 当营地里再次燃起火把,独孤月这才脱着疲惫地身子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很想,倒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觉。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取了干净的衣服,转身走出帐篷,独孤月向候在外面的陈蛟淡淡一笑,“走吧!” 结束训练的时候,陈蛟就特意告诉她 营外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处温泉,那里的泉水可以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只要每天坚持,可以防止身上留下疤痕。 虽在独孤月并不太在意这个身体是否能一直保持美丽,不过这泉水对伤口的愈合作用,却是很合她的心思。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7)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7) 想要变得更强,尽快达到穿越前的水平,独孤月必须要付出比所有的人都要更多的代价。 昨天,陈蛟已经带她去过一次,今晚她便要独行过去。 一路走出大营,顺着山坡翻入山谷,很快,她就来到了那处温泉外。 温泉在一处山洞内,洞口外有多年生的蔓藤遮挡,极是隐蔽。 如果不是熟悉此地地形的人,跟本就不可能发现。 举着火把走进来,将引燃山壁上陈蛟预留的火把点燃,独孤月这才熄了手中火把走到温泉中。小小的山洞内,水气氤氲,飘荡着淡淡的硫磺味。 比起外面如水的深秋之夜,要温暖许多。 蹲下温泉池边,深深吸一口空中的温润空气,独孤月探手试了试水温,直起身子开始脱衣。 脱下外袍,扯上臂上腿上的铁砂,最后脱中衣的时候,她稍微小心。 背上和胳膊上腿上不少地方都磨出了血,又沾了泥水,早已经与中衣粘在一处,脱下来的时候牵动受伤的皮肉,便是一阵撕扯的疼。 尽管如此,独孤月却是抿着樱唇,吭都没有吭上一声。 终于,褪尽身上所有束缚,只留一条小小亵裤,赤着足,她缓步走进温泉之中。 泉水浸到伤口,又是一阵热辣辣的疼,她却只是不理会,一步步深入,寻了一个舒服地姿势坐下。 君白衣送她的那只匕首,就放在头边,触手可及之处。 不多时,她的肌肤就被温泉的热量哄得暖暖的,娇嫩的小脸现出粉嫩的红晕。 火光摇曳,水气飘渺,那本就精致如画的小人儿,越发清丽如精灵。 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天之中难得的舒适时刻,她缓缓地瞌上了眸子,?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3部分阅读 ,呼吸便一点点地变得平缓。 时间,缓缓流逝。 一对套着白色鹿皮靴子的脚,无声地踩过山洞内潮温地地面,一步步地向独孤月的身后靠近过来。 ps:先更七章上来,等北北出门回来再继续啊,北北我好勤快啊。555555555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8)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8) 雪亮的长剑,映射着壁上的火光,忽明忽暗。 温泉内,独孤月瞌着眸子,睫毛微微地抖了两抖,呼吸却依旧平缓地,仿佛是睡着了。 似乎,跟本就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 一步一步,白衣人无声地向着温泉中的独孤月靠近。 紧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收紧。 精致的面容,如雪的白袍,透着如秋月般寒意的宝剑。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幽州不远千里,赶过来的君白衣。 今天黄昏,他才刚刚到达北关城,从北关城的眼线那里知道了将军府里发生的一切,从手下打探来的消息知道独孤月已经离开将军府,前往关外大营,他甚至都没有洗一把脸上的风尘,便急急地赶了过来。 心中知道这丫头厉害,他便悄悄在营外察探,没想到刚好看到一个人影向这里摸过来。 只从那身形姿态,他便认出此人必是独孤月无疑,想都没想,他便追了过来。 黑沉沉没有水色的眼睛,隔着淡淡雾气,注视着那张久违的精致面容,眼角余光注意到放在独孤月头侧的那只短刃,来人原本平静舒缓的呼吸,控制不住地乱了些节奏。 提在右手中的剑,顿时少了几分杀气。 哗! 原本浸在温泉中的手掌,如一只鱼儿轻灵如电的弹出,抓向来人的脚腕。 足尖轻点,白衣人便如大鹏一边急掠而起,险险地躲过了独孤月抓来过的小小手掌。 人在空中,右手长剑已经如流星削出,划向那只带着水珠的白嫩手掌。 缩腕,拍水,另一只手顺势抓住短刃,独孤月躲过那一剑的同时,双足在脚下石块上一踩,人就脱水而出,带着一片水花冲到了岸上。 手中短刃,毫不客气地击出。 刀光剑影顿时,劲风起,将臂上的火把都激荡地闪烁起来。 ps:报歉大家久等了。。北北我坐到电脑前,立刻就开始更新了。。多勤快的人。。气都没喘一口。。55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9)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9) 当当当! 转瞬之间,刀与剑已经在空中连续相接几次,发出清脆地金戈交鸣之声。 一次硬硬相接之后,二人各自弹开。 君白衣稳稳落在地上,脸色依如平常,就连呼吸也没有太多改变。 独孤月却是微微气喘,脸上越发多了几分潮红。 一整天的高强度训练,她的体力早已经严重超支,刚才这短暂地休息,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恢复。 君白衣的武功本在她之上,刚才运起轻功,她跟本就没有感觉到。 如果不是他因为看到她呼吸乱了节奏,暴露了自己,独孤月恐怕还不会感觉到。 看清对方面容,她原本满含着寒气的眼睛里闪过瞬间错愕。 “是你!” 本能地吐出两个字,简简单单地两个字,却暗透着无尽地情绪。 当然,这一过,只是片刻。 片刻之后,她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语气也变得冰冷。 “不远千里而来,君白衣,你够执着!” 隔着淡淡雾气,看着那张精致中透着冷漠的小脸,君白衣心中看到她时升起的那一抹柔情瞬间消失殆尽。 “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不管你逃到哪里,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是啊,你是说过!” 独孤月仔细感受,又用眼角余光悄悄地观察了一眼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 她与君白衣的差距,独孤月清楚地很,自然也知道,以她眼下的情况跟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硬碰硬,输得只能是她! “而且,你还说过,会保护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 她微垂着睫毛,语气中透着几分委屈。 九岁的身体,还远远没有开始发育。 站在石地上的她,肌肤因为刚刚泡过温泉泛着娇嫩地粉红色,身上的擦伤处便殷红地明显。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0)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0) 长发着了水,一绺绺地粘在肩上、背上,越发显得那小小的身影单薄的像要随风而逝。 那样的一个她,娇弱地仿佛一朵新生出来的初荷。 君白衣的心,仿佛被一只带刺的手掌握住。 突然闷紧,刺刺地疼。 没错,他是说过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他从生只对她一个人说过,他又怎么会忘记呢?! 本来直指着独孤月的剑,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君白衣身上张扬地杀气越发弱了几分。 “我能……先把衣服穿上吗?!” 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孤独月依旧用可怜兮兮地语气询问道。 君白衣没有出声,虽然她还没有发育,虽然她该有的全都没有,可是她毕竟也是女人。 而且,她胳膊上因受寒而起的一层小小鸡皮疙瘩也没有躲过他的眼睛。 他移开目光,没有出声,算是默认。 赤着脚,垂下匕首,独孤月慢慢地向他走过来。 她的衣服,就在他的脚边不远。 二个人的距离,一点一点地拉近。 弯身,独孤月的左手慢慢地伸向了放在衣服最上面的布巾,重新直起身来,她缓缓用布巾擦了擦胸口的水珠。 君白衣站在原地没有动,目光些微偏向着旁边的方向。 凌乱的湿发下,独孤月的眼中闪过寒光。 猛地将左手中的布巾向他迎面抛过来,她抓着短刃的右手急刺而出。 雪亮的刃尖,直取君白衣的侧腰。 从这里,斜刺进去,就能刺破肾脏,短时间内,他就会因为大量的出血和内脏的伤损而影响整个身体的肌能,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力都会大打折扣。 或者,还会死! 该死,这小东西竟敢偷袭他! 君白衣猛地转脸,反手削出长剑,黑沉沉的眸子瞬间冻结成寒冰。 这一剑,他已经再无保留!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1)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1) 刃与刃在空中相接,独孤月身子微震,然后便如断线风筝一般反弹而出。 在空中划出一道短而优美地抛物线之后,重重地拍落在水上,溅起水花无数。 点足,掠身,前扑。 独孤月落入水中的时候,君白衣亦如影随行地追过来,在她面前落下,抓向水中的她 在她的脸没入水下之前,他的手掌精准无误地抓住了她的咽喉。 紧紧地,扼住。 将她从水里提出来,一点点地抬高,君白衣的手指也随之收紧。 独孤月的颈耳,一阵咯吱作响。 “你又骗我,又骗我!” 目光如刃一般盯在她的脸上,君白衣的声音嘶哑而愤怒。 独孤月呼吸急促,却仍是勉强向上扬起唇角。 不骗他?! 不骗他她哪里来的机会,不骗他难道要任由他对她杀戮?! 为了杀她,他不远千里而来。 她可不会认为,他只是想要来看她洗澡。 她的誓言还没有兑现,她的梦想还没有完成,她不能死! 所以她骗他了,只是为了能够接受他,借机出手。 无奈,君白衣就是君白衣,目前来说,一个疲惫地她,跟本就不是一个全盛的他的对手。 将全身力量凝于右手,她猛地将手中短刃向他胸口刺去。 整个右臂,都被他的力量震疼,独孤月却仍是努力握紧手指,没有丢掉手中的刀。 死死地用剑格住她手中的短刃,君白衣一脸地鄙夷。 “到了现在,你还要垂死挣扎吗?!” 身上的最后力气也在这一击中耗尽,独孤月的右手再也没有办法握紧手中的刀。 体内的氧气在迅速减少,她的脸迅速由粉红变得紫红色。 短刃滑入水中的时候,她的人也控制不住晕迷了过去。 头歪到君白衣的腕上,独孤月完全失去了知觉。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2)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2) “混蛋,又要演戏吗,把眼睛睁开,你以为装死我就会放过你!” 捏着她的颈,君白衣气急败坏地低吼道。 没有反映,独孤月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轻晃着,如丝的长发在水面上飘浮着,仿佛一团浓密的水草。 她的手,她的身体……完全进入了无意识地放松状态。 君白衣捏着她细颈的手,无意识地放松,抓着剑的手便探向了她的鼻端。 没有,呼吸! “装死对不对,好,我倒要看你动不动!” 双手一松,君白衣任由手中小人儿向水中滑落。 身体,一点点地沉下去,独孤月涨红的脸慢慢地沉入了水中。 急冲过来环住她的身体,君白衣猛地用掌拍水,如蛟龙出水,冲出了温泉。 放下手中的剑,他皱眉将怀中小人儿平放在石面上。 随着他的手掌动作躺在地上,独孤月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独孤月,独孤月,我命令你,马上醒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你!”君白衣不甘心地低吼。 地上的小人儿,如同一具死尸,无声无息。 “混蛋,你以为这样死了,就可以了吗?!” 将手中剑放到一侧,君白衣双手一抓,就将独孤月抓成坐资,晃着她的身子,他咬牙切齿地吼, “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呢!” 心情莫名地浮躁起来,君白衣抓着她的双手越发收紧。 “我知道,你想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对不对?!” 君白衣突然仰面狂笑,接着又鄙夷冷哼,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同意,你就死不了!” 一手拥住她的后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君白衣忿恨地冷哼一声,深吸一口气,便将自己的唇对上了她的。 吸气,对准她的唇,呼气…… 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3)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3) 换气地间隙,他还在不停地愤怒低吼。 “我不要你死,你就不能死!” “再不醒来,我就把你的尸体削成几断,丢到后山上喂野狗!” …… 任他骂也好,威胁也好,独孤月只是静静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任何反映。 再一次从她的唇上抬起脸,君白衣微眯着眸子注视着她的脸,两只手掌越发收紧了几分。 “混蛋,你马上把眼睛睁开……” 他狂声大吼,心却一点点地向下沉下去。 她,真的死了?! 这个事实,仿佛一块沉重的大石,压在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几乎要窒息过去。 他想骂,他想喊,他想要诅咒她…… 可是,喉咙里仿佛被棉花塞住,他发不出声音,甚至快要不能呼吸。 怎么办?! 天不怕地不怕,就连皇帝都抛弃他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半点彷徨的君白衣,第一次觉得那样地无措。 悔恨,仿佛水草,迅速从心海深处生长出来,纠缠住他的心。 拥着她的手臂本能地收紧,捏着她下巴的手掌也自然地放开捧住她的小脸,君白衣无助地将怀中那单薄地随时都好像会飞走的小东西紧紧拥在怀里。 “醒过来,好吗,只要你醒过来,所有的一切我都即往不咎,我都原谅你……” 他的声音沙沙地哑哑地,透着无以复加的悲劫。 恍惚,又回到了几年前的另外一个夜晚。 两位亲人相继离他而去,怀中剩下只有冰冷的身体。 心,那么疼那么疼,仿佛是被谁生生地切了一块去。 眸子里的坚冰早已经在不知不觉是融化,漾出一片晶莹的水色。 “咳!” 怀中,毫无声息的小人儿突然身体抽动,很轻地咳嗽了一声。 君白衣屏住呼吸,带着不可置信地表情看向了怀中的独孤月。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4)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4) “咳!” 这一回,独孤月咳得很厉害,随着咳嗽,她的嘴里也溢出水来。 刚才因为缺氧晕迷,她沉入水中的时候,肺中呛水,被君白衣一番折腾,再加上刚才这猛地一抱,顿时把这些水挤了出来,再一次有了呼吸。 脸上,闪出狂喜。 君白衣本能地伸过右手,想要替她拭掉唇角的水渍。 拇指碰到她柔软的唇,他的脸色却再一次冰冻。 猛地松开她,任她的头重重在磕在地上,他迅速抓起她身边的剑直起身子。 剑尖,隔了一寸指住她的咽喉。 她的颈上,他留下的指印,耀眼的红。 君白衣迅速移过目光,却好巧不巧地看到了她的唇。 微张着的粉嫩樱唇,染了水色,那样地润泽。 刚才,他曾经那样地亲近过…… 哼! 在心中冷哼一声,君白衣鄙夷地吐了一口口水。 什么亲吻,那才不是亲吻,他不过只是不想让她随心所欲地死掉。 此刻的他,似乎已然忘了,在此之前,明明是他口口声声说要她的命。 而她之所以晕迷过去,也是因为他呃住她的咽喉。 再次移开目光,看到她微微颤抖地睫毛,知道她就要睁开眼睛,他再次移开目光去。 他才不要与她,目光对视! 这一回,目光却落在她的胸口,雪白晶莹的肌肤,在火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胸口处有着几处明显地淤青。 是被他打得吗?不对,他好像并没有碰她这里! 那么,是别人,是别人动了她! 君白衣心里又生怒意,竟然敢有人动他的人,找死吗?!独孤月睁开眼睛,只觉视线中一片朦胧。 她眨了眨眼睛,视线终于才复重清明,然后她就看到了站在她面前,怒气冲冲瞪着她胸口看的君白衣。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迅速收起双臂,抱住了赤、裸的胸口。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5)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5) 看到独孤月的动容,君白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合时宜。 “该有的什么都没有,还怕看吗?!”寒冷鄙夷一句,他用不屑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他的声音,将独孤月的思绪拉回现实。 微眯起眸子,看着这个一脸鄙夷,眼带怒意,声音里却透着些奇异情绪的少年,独孤月突然有些纳闷。 刚才,她明明记得她被他击到水中,后来他又咽住她的咽喉,然后她因为缺氧而窒息…… 为什么现在她会在岸上,这之间发生了什么?! 周围没有他人,自然是他将她抱上了岸,可是他既然说要杀她,为什么又将她带到岸上来。 难道,他是想要救她?! 口口声声说要杀她,他又为什么要救她?! 这个问题,独孤月怎么也想不通。 杀人的事情,她懂,这不杀,她却不明白。 “为什么救我?!”她躺在地上问。 “救你?!”君白衣唇边溢出冷笑,“我只是觉得,那样就让你死掉太便宜你了,所以要折磨够再下手!” 没有给独孤月再思考下去的机会,君白衣抬腿踢踢她的小腿。 “起来,穿衣服!”剑尖逼近她,他微伏着身子,“这回不要再想耍什么花样,否则……” “否则便要杀我?!”独孤月皱眉撇嘴,“将军不是要好好折磨我吗?!” 很奇怪的是,虽然他说要杀她,她此刻却一点也不担心。 反而,觉得他这个别扭的样子,很有趣! “再废话,我现在就……”君白衣猛地顿住那个杀字,剑尖一挑便抵上她娇嫩的小脸,“我现在就在你的脸上划上几刀,让你成为这天下最丑的女人!” 独孤月饶有兴味地看着他努力做出狰狞之态的脸,“你说要我穿衣服,却又用剑抵着我的脸,将军要是想看我赤/裸的样子,就直说好了,又何必如此呢?!”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6)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6) 狠狠瞪她一眼,君白衣的目光掠过她的身体,冲到嘴边的话便顿在了喉咙,没有再与她逞口舌之勇,他退后一步,剑也离开了些。 坐直身子,慢条斯理地擦净身体,独孤月一件件将干净衣服重新套到身上。 她穿得很慢,很仔细,似乎是担心碰到身上的伤口。 事实上,却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她已经出来的够久了,如果一直不回大营,柳无痕他们肯定会发现,然后就会到这里来找她。 君白衣与她折腾了这么久,一直也不见其他人出现,那么极有可能,他也没有带帮手。 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不是没有逃走的可能。 穿好衣服,她本能地四下环视一眼,却没有发现那把短刃,转念一想,这才忆起那短刃落到了温泉之中。 想都没想,独孤月起身便走向温泉。 “又想耍花样?!”冰冷长剑,刷得横在她的眼前。 “我只是想要找回我的短刃!”独孤月抬手捏住眼前的剑刃,轻轻推开,眼角余光注意到剑柄附近凹刻的朔月二字,动作微微一僵。 朔月?! 他的剑名叫朔月,他的国也叫朔月。 朔月朔月,空中无月才叫朔月。 他,真的恨她至此?! “那好像应该是我的短刃?”君白衣挑眉反问。 “没错,是你的!”独孤月一把推开他的剑,气冲冲地走进了温泉,顾不得身上衣服,直接便潜水下去,潜到她之前丢掉短刃的地方摸索起来。 温泉并不是很深,泉底的地面却并不平整,她闭着气在石缝间摸索,指尖被利物割到,顿时一阵刺疼。 没有理会那疼痛,独孤月顺手抓起那割破了她手指的短刃,挺直钻出了水面。 扬手,将短刃丢在君白衣脚边,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脾气。 “给,你的,还给你!” ps:到这里吧,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明天还要开长途,先睡,,大家晚安啦。。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7)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7) 重新从温泉中走出来,独孤月沉着小脸走到君白衣面前,微仰着下巴,做出等待的姿态。 垂脸看了看地上的短刃,君白衣的目光迅速地划过她被水浸湿的衣袍。 弯身,将那只短刃捡起来,君白衣的长剑始终横在他和独孤月之间。 “走吧!” 将短刃收回地上的刀鞘,收到身上,君白衣微微挑了挑剑尖。 “走?!”独孤月挑眉,“去哪儿?!” “我要让你去哪里你就去哪里!”君白衣琚傲霸道地开口。 “可是,我不想去!”独孤月蹙着纤眉,毫不回避地看着他。 北关这里,刚刚有些眉目,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 否则,这刚刚好不容易构建起的一切,便会白白地送入他人之手。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君白衣的剑,向上扬起,冰冷的剑尖抵住了她的下巴。 外面,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探臂抓住独孤月,君白衣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用剑别住她的颈,足尖轻点,再落下时便已经到了洞内一处隐蔽的大石之后。 大石多年被洞顶的水蒸气腐蚀,上面已经有了不少孔洞,隔着那些细小的孔洞,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 脚步声,由外而内。 很快,两个人影便出现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为首一人,一身灰色军装,面容俊逸,眉宇间满是难掩的急切。 不是别人,正是柳无痕。 而跟他身后的,自然便是北关军总教头张蛟。 说也凑巧,张蛟仔细研究独孤月给她的设计图,看到一处不明之处,便到她的帐中请教,哪想帐中空无一人。 他猜到她是到温泉洗澡,于是便在帐外等待。 哪想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中便有了担心,带了柳无痕一起找到山洞里来。 ps:刚到地方,虽然很累,还是来更新了。 看到有同学说我慢,无比桑心,北北这么忙还有十几更,难道真的很慢吗?!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8)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8) 二人在洞外唤了两声,不见独狐月回应。 心中猜到不妙,立刻便从洞外冲了进来,四下巡视一眼,未见温泉中人影,却见泉边的地面上散落着独孤月的衣物,地上还有纷杂的水渍。 弯下身去,用手指轻轻拈了拈脚边的液体,借着火光看一眼被血染红的手指,柳无痕原本就皱着眉越发蹙紧了。 大石后,君白衣的剑越发向她的颈逼近了几分。 无需言语,威胁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独孤月没有出声,事实上,她跟本就没有想要出声。 以柳无痕和陈蛟的手段,跟本就不是君白衣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有她这个人质。 她只是在等,等柳无痕后面的决定。 果然,如她想象,柳无痕很快便做出了决定。 “看情况,抓走公主的人还没有走远,陈将军,马上传令全军,立刻将整个山岭包围!” 陈蛟也知道情况紧急,急急转身回去传令。 柳无痕则弯着腰身,盯着地面上的血迹看了一会儿,转身奔出了洞口。 待他的脚步声远到听不到了,君白衣这才抓着独孤月从大石后走出来。 “白衣,你以为这样的情况你还能安然离开吗?!”独孤月一边被他推着前进一边问道。 “有你在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君白衣的语气很是不以为然。 二个人边说边走,很快便来到了洞口附近。 君白衣突然顿住脚步,抓着她的手掌也迅速收紧。 枪影一闪,洞口处突然就多出二个人,堵住洞口,一个手持长枪,一个紧握腰刀,却是柳无痕和陈蛟。 这二个人,也不是简单角色。 从刚才的情况,已经推断出抓走独孤月的人应该还在洞口。 故意做出离开的样子,人却悄悄守在洞口。 枪尖和刀尖同时指住抓住独孤月的君白衣,二个人同时冷喝出声。 “放开,公主!”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9)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19) “君白衣!” 看清独孤月身后的君白衣,柳无痕顿时惊叫出了他的名字。 “哼!”君白衣鄙夷冷哼,“小柳子?!你这个太监也能当兵吗?!” 知道独孤月是假的,他自然也知道这柳无痕不是真太监。 看到他,不禁想起之前之事,胸中怒意立时又多了几分。 陈蛟虽然不识得君白衣的人,听到柳无痕唤出他的名字,立刻便知道了来人是谁。 燕国的天生将才,十三岁封帅的少年将军,在幽州称王的朔月皇帝…… 君白衣,这个名字在所有军人的心中,都可以称之为传奇。 亲眼见到传说中的君白衣,陈蛟的心中升腾起一股子掩饰不住地激动。 俊美少年,琚傲霸气,眼前的君白衣和他想象中的天才将军,没有半点区别。 “让开!”君白衣低声冷喝,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地神情。 只是一个柳无痕和陈蛟,君白衣半点也不放在眼里。 对方以独孤月做人质,柳无痕和陈蛟交换一个眼色,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心和无奈。 但是,就这样放君白衣离开,二人谁也不甘心。 “哈……”三人僵持不下,独孤月却是突然轻笑出声,“白衣,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害怕,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害怕?!”君白衣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你哪里看出我怕了?!” “不远千里赶过来,不是为了杀我,却是要抓我回去,你不是怕我是什么?!”独孤月扬起唇角,眼中闪过狡黠之意,“难道,是因为喜欢我?!” 君白衣瞬间语塞,片刻才道,“我说过,杀你太便宜,我要尽情折磨你,直到我厌倦的时候为止!” “老话说,无爱不生恨,你如此恨我,也就说明了你在乎我!”独孤月眼中狡黠之色越浓,“说起来,你我也是夫妻一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其实不应该这样敌对的!”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20) 又见那,白衣如雪的少年!(20) “够了!” 君白衣猛地咆哮出声,握剑的右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独孤月,我已经连续信了你两次,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说什么夫妻,说什么爱…… 她不过就是又想耍什么伎俩罢了! 脑中闪过之前种种,想到她在他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想到她在他怀中睡得安祥,想到她说“我们,一起面对”,他的心便如同裹在荆棘中,说不出的疼。 感觉着他心跳加速,情绪激动,独孤月心中冷笑一声,原本轻扶着他腕的手掌,突然猛地向前一推。 猛地合齿,她毫不留情地咬住了君白衣握剑的右手手腕。 齿间,很快便有了腥甜。 咬住他腕的同时,她的右肘也毫不留情地击出,磕在他的胸口。 君白衣哪里会想到她竟然能抓到他情绪激动的这个短暂机会,发出如此强劲地一击。 手腕吃疼,他手中剑差点失手落地,然后胸口便被独孤月击得生疼,左手手臂本能地便有些松动。 抓住这个机会,独孤月迅速冲出他的臂弯,跳到了柳无痕和陈蛟身侧。 没错,论实力,此时的她与君白衣确实有着不小的差距。 但是,若论起对时机的把握,她绝对在他之上。 多年来的杀手经验,她的信条便是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 自己的生命被别人操纵,绝不是她喜欢的状况,一向以来,都是她控制别人。 将从他腰上扯下来的那把短刃拔出鞘,刃尖对准君白衣,独孤月微眯着眸子,唇角还留着君白衣的血,脸上满是狂野和不羁。 黑着脸,将右手剑交于左手,君白衣眼中满是暴戾的杀气。 这个小东西,她竟然咬他! 抬手抹掉唇角的血渍,独孤月轻轻拦住了准备扑过去的柳无痕和陈蛟。 “你们二个退下,我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 “公主?!” 柳无痕低语一声,满脸不甘。 “退下!” 独孤月压低声音,语气中隐含怒意。 抿了拒唇,柳无痕收回长枪,转身走向了远处。 陈蛟哪敢怠慢,向独孤月行了一礼,也收了刀,随着柳无痕走了过去。 君白衣原本已经做好了要与独孤月和柳无痕、陈蛟三人拼个鱼死网破,哪想对方突然支走了自己的帮手,竟然要与他“好好谈谈”,他顿时有些迷惑。 紧盯住站在自己面前不足三步远的独孤月,他皱着眉,全身戒备。 已经吃过太多次这个小丫头的亏,他不能不有所提防。 “白衣,其实我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抬脸注视着他,独孤月脸上没有杀气,有的只是天真的笑意。 “什么事?!”君白衣没好气地问,心中却是自然地生出好奇。 目光掠过他写满了怒意,却又掩不住眼中好奇的眼睛,落在他缓缓滴着血的右手手腕,独孤月的心里升起一股她十分陌生地情绪。 她刚才故意说他喜欢她的话,不过就是想要激怒他,通过影响他的情绪来找到逃走的时机。 但是,独孤月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那样强烈。 现在,她已经逃出他的控制之内,人也就是完全恢复了冷静。 自然,她不能死在他的手里,而她现在也同样不能杀掉他。 放眼天下,能让楚央有所忌惮的,不过就是她和君白衣。 如果君白衣死了,只剩下她,楚央自然会毫无顾忌地向她出兵。 现在,她还没有足够地力量,对抗楚央,到时候这北关的一切都会被楚央的铁蹄踏得粉碎。 如何,与君白衣达成暂时的共识,二个人牵制楚央,这是她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2)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2) 这件事情,独孤月早已经想了好几遍。 无奈君白衣远在幽州,她与他面都见不到,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今天君白衣的出现,对于独孤月来说,绝对是个大大地惊喜。 从之前他的表现,她也猜到这个家伙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杀她,否则她现在早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正是确定了这一点,独孤月才如此大胆地将柳无痕和陈蛟都赶得远远的。 “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你的!”独孤月抬起脸,满目诚恳,“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那样的决定,不过只是没有办法的行为,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离国公主,早已经成为你的剑下之鬼了!” “哼!”君白衣冷哼,“如果你所谓的秘密就是指这个,我没有兴趣再听!” “我不是想要你原谅我,如果换做我是你,也不会原谅自己!”独孤月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垂下手中短刃,将短刃收回刀鞘之中,“其实,我真正想要告诉你的事,我……并不是真的想杀你!无论是在汴梁城,还是刚才,从来都没有想到要杀你,我只是……” “够了!”君白衣不耐烦地打断她,“不要再在我面前演戏,我说过会信你一次两次,却不会再信第三次!如果你只是想要借故拖延时间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多废心思了,就算是你背后站着千军万马,我也一样可以在我死之前杀了你!” 这一点,独孤月深信不疑。 当然,前提是他想杀她的话。 想到这里,独孤月又是暗暗一笑,脸上却是故意寒了脸色。 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吧! “君白衣,你也太自信了,你以为,我就杀不了你吗?!”独孤月抬起手指,指住他滴血的右腕,“看看你的右手,那牙印,还有那个钉痕,那都是我留下的,这一点你没有想到吧?!”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3)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3) 那钉痕,也是她的杰作?! 君白衣的眼中猛地闪过那只隔着车洞看到的眼睛,心中幡然醒悟。 怪不得,从第一次在汴梁城外看到她,他就觉得她好生眼熟。 原来,她就是那个在他车下藏着,差点废掉他右手的小东西。 “你……” 左手抬剑指住独孤月,君白衣的黑眸被怒气染红。 “够了!”独孤月模仿着他之前的语气,“不要再说什么要杀掉我的话来,这话你也说过不是一次两次了,到现在我不是还好好活着!你不嫌烦,我都嫌烦了,就像你说的,像这样一个我只是杀了是绝对不够了。君白衣,不如我们玩大点?!” “谁要和你玩!”君白衣鄙夷低骂。 “你的意思是?!”独孤月扬起下巴,故意将语气放得狂傲轻蔑,“你不敢?!” “哼!”君白衣冷哼,“激将法这种伎俩,对我没用!” “那你想怎么办?!”独孤月嘟起嘴唇,微微有些郁闷。 这个家伙,竟然软硬不吃,这让她如何是好?! “我要带你走!”君白衣霸道开口。 “休想!”独孤月不假思索地拒绝。 “由不得你!”君白衣微抖左腕,剑尖遥遥指住她的脸,“我现在便带你走!” “站住!”拔刃在手,独孤月竟然将那只短刃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你不是说想要折磨我吗,你不是说我的命是你的,我现在就向你证明,我的命运做主!” “你……”君白衣气结,“宁可死也不跟我走?!” “不错!”独孤月固执地梗着脖子,“我死也不跟你走!” 宁肯死,也不跟他走? 她对他,竟然厌恶至此吗! 君白衣差点将满口银牙咬碎。 “好!既然如此,你就去死吧!”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4)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4) 长剑如虹,划出仿佛月光一般银亮的剑影。 当! 不是刺向她的胸口,也不是割向她的咽喉,君白衣的长剑,准确地磕在她抵着咽喉的短刃上。 瞬间,便将那薄刃嗑开。 右手急探,仿佛铁钳一般钳住她握着匕首的腕,君白衣的眼中闪烁着得意。 “如何,你以为你是想死便能死的?!” 因为过度用力,他右腕上的伤口被牵扯,本来不过是慢慢滴下来的血滴得越发快了。 鲜红的血,凝结在他的腕下。 从独孤月的角度看去,那血便如珍珠一般,反射着瑰丽地光泽。 光芒后,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得意和安心。 仿佛有羽毛轻柔地划过心底最柔软的角度,独孤月的心控制不住地泛起了温柔地涟漪。 原本已经准备好的一计偷袭,硬是被她临场搁浅。 她,刚才在赌! 赌他,会出手阻止。 而她,亦已经做好了准备,待他出手时,便要刺出右手。 在她的右手手指间,那支银簪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的高度,她了解地很,从她的角度刺出去,应该刚好可以刺中他的心脏,心脏受伤,不死也伤。 既然他软硬不吃,她也只好狠一点。 心中这么想,可是看到他真的想要阻止她,她仍是控制不住地犹豫了。 她本能地抬脸看他,而君白衣也刚好向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一眼,远胜千年。 独孤月分分明明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担心,便是恨她、气她、怒她,一次次地发誓,要杀了她,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她死。 真的,舍不得。 而他,也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那一抹犹豫。 那是,不舍?! 时间,仿佛停止了那么短暂的一瞬,又好像是一下子跨越了千年。 两个人的心,同时落了一拍。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5)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5) 恍惚间,他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 …… 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就算是皇上也休想为难你! …… 红色血珍珠,无声滴落。 在独孤月的眼中划过一道血线,无声地击在她的右手手背。 独孤月的理智瞬间回归,猛抬手,她直接将右手的银簪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我的命是我的,我想死,谁也控制不了!” 语气,依旧是那样的骄傲,似乎是,不想承认她那片刻的犹豫,而是想要向自己证明,她的计划原本就是如此的。 君白衣微愕,眼底闪过亮色,当然很快又压制下去。 “你刚才说,玩大点是什么意思?!”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始终保持着冷意。 “你刚才不是还不敢玩吗?!”抬起眸,独孤月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抬起眼睛。 “这世上,没有我君白衣不敢的事,不过那也要愿意才行!”琚傲地扬着下巴,独孤月居高临下地斜着她,“快说,我可不保持我会一直有耐性!” 转折来得太快,独孤月都有些不太适合。 不过,此时的她,没有时间去深究他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这么多。 这家伙,一向性格乖张,喜怒无常,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变卦?! 起床要衬早,打铁要衬热。 好不容易这家伙松了口,她可不能错失良机。 “君白衣,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独孤月沉声询问。 “赌什么?!” “我们就以四年为期,赌一赌看谁在四年之前,谁的疆土最大!”独孤月迅速说出自己的答案,目光悄悄观察着他的脸色,解释道,“我知道,你一直恨我,心中一直不甘心输给我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所以我要和你公平地比一场,看最后究竟鹿死谁手!”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6)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6) 微眯起眸子,君白衣玩味地注视着她略显苍白的精致小脸。 “输又如何,赢又如何?!” “不管是谁输谁赢,输家都是赢家的奴隶!” 独孤月轻吸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如果我输了,我那时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自己在内,如果你输了,我要你的朔月国永远向我离国伏首称臣!要是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让你永远也没有再报复我的机会!” 以死相逼,逼对方与自己打赌,赌局的结果,赌得如此大而不真实。 这样的赌局,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如果传出去,只怕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 可是事实上,这件事就这么真正地发生了。 最重要的是,被威胁的人,竟然还答应了这样的一个赌局。 “好啊,我赌!”君白衣眼中玩味之色越浓,“不过,你一向说话不算话,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兑现!” “我没有办法证明!” 独孤月孩子气地扬起唇角, “不过,眼下来说,你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大不了,到时候,你一剑杀了我,或者想办法把我捉去,尽情地虐待,反正到时候我也应该长大了些,或者会比现在虐待起来比较有趣?!” 四年,四年之后她也有十三四岁了吧! 那个时候,应该正是含苞待放之时。 想象着那时的她,君白衣的心中突然生起一股热热地燥意。 “好,就依你!” 豪气地吐出四个字,他松开她的腕,退到一边。 “白衣,你说到时候,会是我的赢还是你赢呢?!” 垂着握着银簪的手,独孤月轻笑着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4部分阅读 。 “输的肯定不会是我!”君白衣淡然而语,语气中却有无比坚持地自信。 “我和你的结论相同!”不干示弱地扬起眉毛,独孤月的脸色神采飞扬。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7)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7) 谁能想象,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此刻竟然谈笑风声。 那模样,却仿佛是多年挚友。 并肩走出温泉洞口,被夜风一吹,衣服精湿的独孤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扬手扯开身上大氅的衣带,君白衣信手扯下大氅,很自然地便披到了她的肩上。 为她扯了两边的衣带来系,迎上她玩味的目光,他的动作不由地一僵。 “我不是关心你,我只是希望你我能够公平地赌上一场!” 他这算是解释,还是掩饰呢?! 独孤月在心中诽语一句,没有言明,只是淡淡一笑。 不看她的脸,君白衣迅速将大氅的衣带系到一处。 哪想,越忙越乱,一个简单的结,却偏偏怎么也弄不好,眼角余光捕捉到她唇边的笑意,他愤怒地松开手掌。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自己系去!” 他含怒发着脾气,倒像个不安的孩子,独孤月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呼啦! 伴着一声突然响起的哨音,洞外的山谷里,突然显出一片黑影。 每一个,都是长弓在身,雪亮的箭尖在新月下闪烁着如霜的寒意,无一例外地将箭尖朝向君白衣。 从藏身之处的草丛里站起身来,柳无痕冷冷地注视着君白衣, “君白衣,如果你敢有半点轻举妄动,我的人立刻会把你射成刺猬!” 在他身侧,张蛟没有出声,只是将手中长刀拉得圆若满月,箭尖瞄准着君白衣的胸口。 君白衣虽是所有士兵心目中敬佩的人,可是比起这个让他们再有斗志,让他们再次重生拥有了希望的小公主来说,孰轻孰重,不言自喻。 “公主,快到这边来,他不敢伤害你!” 紧盯着君白衣,柳无痕缓缓扬起手掌, “弓箭手,准备!”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8)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8) 这两个人,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调了兵马来,动作倒是不慢! 满意地看一眼自己的这两个得力助手,独孤月唇角含笑。 上前一步,不是走向自己的阵营,却是挡在了君白衣面前。 转身,面对着君白衣,她缓缓抬起右手。 “白衣,后会有期!” 看着她伸在空中的纤纤手掌,君白衣微微地一愣。 这样的告别方式,他还是头次见到。 犹豫片刻,他终于还是学着她的样子伸出了右手,只是不懂她要如何,那手掌伸到她的手附近,便开始游离。 收紧,握住他的手掌,独孤月顺势将放在掌心的药送到他的掌心。 “我相信,赢得一定是我!” “你错了,我是不会输的!” 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君白衣针锋以对。 然后,二个人同时挑眉、扬唇,向对方不羁的笑。 松开对方的手掌,各自后退一步。 月光如银,公平地洒落在二个人的头顶肩膀,将两个人的头发都染上了一层银色的光圈。 夜色中,那两个人,隔空而望,精致地仿佛从九天遗落凡间的两位神祗。 “记得保重,我可不希望我的大将军缺胳膊少腿!”独孤月笑着调侃。 “该保重的是你,记得不要总让自己伤痕累累,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奴是那样的德性!”君白衣寒声反驳。 语气上,都在互相诋毁。 一抹暧昧的意味,却在不知不觉是充溢在二人之间。 目光再一次深深注视那精致的容貌,君白衣轻顿足,如大鹏一般冲天而起,掠向夜色中的山脊。 “公主?!”飞掠到独孤月身侧,柳无痕语气中满是不甘,“要不要追?!” “收兵,回营!”独孤月转身看向面前的一众将士,“明天,继续训练!” 拉紧身上大氅,她带头走向营地。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9)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9) 夜风起,鼓动起独孤月身上那如雪一般的大氅。 雪白的大氅,带着太阳的清爽香味,轻轻吸了吸鼻子,独孤月本能地转脸,看向身后的山坡。 夜色浓愈,往上只是一片影影绰绰的黑影。 她却依旧是在那黑影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转脸,大步走向了山下的大营。 山坡上,君白衣站在一片灌木之中,静静注视着那个披着白色大氅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他这才终于转脸,掠身而起。 白影一闪,便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这个小插曲就这样结束了,两个当事人谁也没有意识到,他们二人之间的这一赌会给这片天下带来什么的改变。 他们自然也没有料想到,这一赌,两个赌的不仅是天下,也包括他们自己。 —————— 翌日。 阳光灿烂,天气晴好。 独孤月依如之前早早起来,和士兵们一起参加训练。 只不过,与平日不同的事,等到午后,她却离开了训练队伍,来到了后面的山谷。 山谷中,一百来个孩子整齐地排列着。 队列中,有男有女,大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小的九儿不过才七岁多不到八岁而已。 这些孩子,正是独孤月让谨儿收留的那些孩子,再加上后来这一路到北关来,收留的所有孩子中,独孤月挑出来的。 目光缓缓地掠在下场所有的孩子,独孤月轻咳一声,这才开口。 “我知道,你们的父母和亲人都死在楚央的铁蹄之下,我收留你们,不光是为了给你们温饱,不仅仅是因为你们也是离国的子民,最重要的是,你们和我一样,有一个共同的仇人,楚央!”提到楚央,独孤月眼中隐现杀意,“那个人杀了我的父亲和爷爷,而且当着我的面蹂躏了我的母亲,后来,更是在我眼前把娘和大侠蓝桥用箭射成了肉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而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们是不是和我一样,也想要报复!”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0)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0) 这些孩子,无一例外的都是父母双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亲眼见证了楚央铁蹄的残酷,他们对于楚央的恨,自然是无庸置疑的。 独孤月的话,无疑是感染了每一个人。 想到那燃烧的火焰、那染血的刀、那一声声亲人的哀嚎……孩子们一个个都眼含泪水,泪光中又带着仇恨。 “公主,小七想要和你学武,和北关军一起对抗楚央大军!” 站在第一排第三个的小七第一个开了口,除了身份和独孤月有着天壤之别,小七的经历几乎和独孤月相同,父亲被楚央的手下刺手,而生得清秀的母亲则被扯进楚军关在房中,整整折磨了一夜。 小七躲在屋内的柜子里,隔着柜缝听着母亲的尖叫,直听了一夜。 他咬着唇,不让自己出声,心中却暗发毒誓,一定要复仇。 “我也要!” “我也要!” 每个孩子都有一段血泪史,小七一带头,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地开口。 “很好!”独孤月竖起手掌,“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我不要你们加入北关军,而是有更加艰巨地任务交给你们。” 目光缓缓地划掠在场的那一张张写满了仇恨的小脸,她再次开口,语速很慢,却透着彻骨冰寒。 “我要训练你们的身手、意志,教给你们杀人、骗人的方法,然后再送你们到楚国去,分布到楚央身边的每一个角落,我要你们做我的眼睛,做我的耳朵,做我的刀! 如果谁害怕,或者不想死,现在站出来,我会让无痕送你回北关城去,继续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想离开的人,站出来!” 没有人动,所有的孩子都站在原地,注视着独孤月的眼睛里,除了尊敬,更多的是崇拜。 这一路走来,为了他们,她受了多少苦,他们都清楚。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1)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1) 上一次,为了帮他们拦住狼群,独孤月差点被狼咬死,他们都记得。 如果不是她,他们只怕早已经饿死在流民营,就算是不死,只怕也逃脱不了被卖成奴隶,终身为奴的命运。 从死尸堆里爬出来的孩子,早已经在苦难中成熟起来。 独孤月不过也是九岁,还是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却依旧每日早早起来,疯子一样地练习 他们住在军营里,自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们是什么,他们不过就是一些平日被人白眼,任人打骂欺负的孤儿,是独孤月让他们有了尊严。 失去尊严,重新进入过去的生活,早已经不是这些孩子所能接受的。 能站起来,谁愿意跪着?没有人! “我最后再问一次,有没有人,要离开!” 独孤月上前一步,扬高了声调, “没有人,那么,好! 我给你们起了一个名字,叫月影,也就是说,你们都是我的影子! 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们知道怎么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潜伏、伺机、出手……杀人其实也是一门艺术!” 山谷外,六万大军坚苦训练的时候,独孤月的“月影杀手”集训也正式开始。 天下会,到底不是她的人,对天下会,独孤月只能选择性合作,绝无信任。 想正真正掌握这天下发生的一切,她必须要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安置在各个地方 然后,她就可以看到、听到这整个世界。 与君白衣之间已经达成了协议,独孤月相信,他会和她一样,回到幽州之后,立刻便开始紧张地筹备布局。 现在,有她和君白衣双方牵制楚央,楚央自然会投鼠忌器。 在楚央准备好充足的实力攻击她和君白衣之前,她必须要迅速强大起来。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2)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2) 独孤月在北关城外,对明暗两股力量进行紧张训练的时候,另外一只队伍也离开了北关城。 为首一人,一身白衣如雪,风衣的兜帽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半截挺直的鼻梁和抿紧的薄唇。 “少爷,我们就这么走了?!” 催马追到君白衣身侧,马元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心。 少年昨天很晚才回来,回来之后二话不说地便下令让他准备离开回幽州。 马元看他脸色深沉,身上又是血,又是伤的,也不敢问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现在,看他心情还好,马元这才怪开口。 侧脸回眸,君白衣的目光藏在兜帽的阴影里看不清楚,那唇边却分明有一抹淡笑。 “怎么,难不成你刚来这两日,便舍不得走了?!” “我……”马元语塞,“我只是奇怪……” 他是真的奇怪,奇怪为什么君白衣急急而来,又要匆匆而去。 之前来的时候,说什么不杀了那“小东西”誓不回幽州,难道说他已经把小公主独孤月杀了?! 想到这里,马元顿时一阵担心。 对于独孤月,马元和君定山等人,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和特殊感情。 毕竟,她曾经和他们一起,和君白衣一起共历生死。 客观地说,如果没有独孤月,之前逃出西京城绝对没有那样顺利。 在心里头,无论是君定山还是马元,都不希望这两个人为敌。 只是,君白衣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主子,他们就是有这个心思,也不敢贸然出口。 “奇怪什么?!”君白衣淡淡追问。 “没……没什么!”马元结结巴巴地答。 君白衣每天口口声声说要杀了独孤月,如果他说他替心这个小公主,那不是自找苦吃。 “她没死!” 就在马元垂眼勒马,想要逃开的时候,君白衣已经再次开口。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3) 君白衣,你敢不敢打赌!(13) 马元一惊,旋即面露惊喜,“您……您没杀她?!” “她是那么容易死的吗?!”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君白衣猛地拍马,奔到了前面去。 抬脸看向自己主人,马元歪着头,脸上有些疑惑。 听主人的语气,好像是在夸小公主呢。 难道说,他们二人已经合解?! 他虽然好奇,却到底是没有勇气,闷心想了一会儿,这才拍马向君白衣追过去。 不管怎么说,小公主没有死,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好消息。 当然,更好的消息是,似乎自家主子对于这小公主的态度有所改观。 虽然还没及迹象表明二人已经重新做了朋友,至少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敌对,这样的一个结果,对于马元来说,已经深感欣慰。 打马向前,一路向着幽州的方向急奔,君白衣的心情带着几分急切。 隐约,又有些不舍。 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回眸,向着北关城的方向遥望。 那个小东西,这会儿一定会继续她的训练吧! 说什么和他打赌,说什么玩得大一点,难道她以为,他猜不到她的心思。 她想要复仇,想要借他来牵制楚央,这一点,君白衣明白地很。 可是,他依旧答应了她的要求。 从昨天晚上,她将右手的银簪对准自己咽喉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信了她的那一句,“其实并不是真得想杀他”。 既然舍不得杀她,又不能带她走,索性他就陪她好好地玩一次。 什么天下,什么江山,他不在乎,他在乎的,不过就只是一个承诺。 四年?! 也不是很长的时间,他倒要看看,四年之后,当他真的胜过她,她还要拿什么来做借口! 他倒不信,她再强,还能赢得过他?! 小东西,四年之后,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 又是深秋时节,问天城外山坡上的枫叶,早已经红透。 远远看去,那一片山坡都仿佛着了火一般,在清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仿佛是空中燃着的火焰。 问天城城墙上,楚国守将杜思明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神情里现出一抹疲备地倦态。 已经守了整整一晚上,城下都不见动静,看来今天又可以安稳地等待一天了。 突然。 一声号角,仿佛惊雷震碎了问天城的黎明。 号角之后,雨箭紧随而至。 早已经在城墙上守候了一晚上的士兵们,仓促地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还不及抵挡,身体已经被裹着晨露的冰冷的箭尖刺穿。 “护盾,护盾!”杜思明大声吼道。 士兵们听到命令,仓皇起盾。 哪想,半空中的箭雨却突然消失了踪影。 天地间,只余下一片宁静。 杜思明疑惑地从盾牌下探出脸,眯着眸子看向城门外。 只见一片雾气之中,影影绰绰地站着无数人影。 那个小公主,以为这样很好玩吗?! 杜思明的胸口一下子郁满了怒气,“弓箭手,准备!” 随他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们立刻拉弓如满月,个个将手中箭尖瞄准了那雾气中的人影。 “射!” 杜思明猛地挥下手掌,大喝同声。 嗖! 整齐划一的破空声中,无数箭矢仿佛飞蝗一般破空而出,射向那雾气中的敌军。 “哼!”杜思明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 都说那个小公主,机警非凡,用兵如神,也不过如此吗?! 衬着雾气偷袭,想要先用箭阵迷惑我,再用步兵攻击,难道她忘了我的五万精兵是靠什么吃饭的吗?! 杜氏一部,箭法高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眼看着半空中飞箭如雨,杜思明脸上的得意之力也越发明显。 不过,这份得意并没有坚持太久,便僵在了脸色。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2)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2) 不对劲! 自己这方的箭雨明明已经射中了那雾气中的人影,为什么没有听到半点哀嚎。 难道说那小公主的北关军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 不,不可能! 杜思明死死地盯着那雾气中的黑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传令下去,所有人小心戒备!”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太阳升起来,雾气就会散去。 只要坚持到雾散,他的箭兵有可发挥的时机,就算是所向披靡的北关军,他也有信心将他们拦在问天城外。 “将军,将军!” 急促地呼喊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杜思明转过脸,只见雾气中,一个削瘦的身影急急地向他奔过来。 雾气中,他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脸,只能勉强看到对方身上套着楚国士兵的军装,跑起来的姿态,很美。 很美?! 杜思明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他怎么会觉得一个男人跑起来的样子很美呢。 他失神的片刻,那人已经跑穿雾气,冲到了他的近前。 “将军,将军,不好了……” “闭嘴!”杜思明回过神来,厉声骂了一句,手便抓向了对方的胳膊。 现在可是守城的斗键时期,军心稳定,军人士气何其重要。 这人这么大呼大叫的,只怕士兵们听到要心中起疑。 指间的那只手臂,无比纤细,隔着微厚的秋季军装,仍能感觉到对方肌肤的光滑和弹性。 手臂被他握住,那士兵也抬起了自己的脸。 二人已经很近了,没有雾气地阻碍,杜思明立刻便看清了对方的脸。 仿佛新月一般地弯眉,一对眸子明若秋水,挺直秀气的鼻翼,仿佛花瓣一样的唇,扬着灿烂地笑意。 扑入他视线的,竟然是一张明艳无比,精致无双的脸庞,杜思明本能地呆了一呆。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3)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3) “我来通知将军,问天城已经被独孤月拿下了!” 那小兵樱唇开合,吐出一串让杜思明瞪大眼睛的言语。 “不,不可能……”他本能地惊叫出声。 不过,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 没有人可以被割断喉咙之后,还能再发出完整地声音。 闪身,让开那喷涌而水,泛着泡沫的血水,小兵步伐一顿,人已经到了杜杰明身侧。 身上,未染半点血痕。 樱唇边的笑意,却已经变得冰冷。 “我说可能,便可能!” 噗! 杜思明带着一脸不甘,扑倒在城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到那声音,附近的士兵们迅速转过脸,只见杜思明的身侧,一个个头瘦高的小兵琚傲而立。 “杜思明已经死了,你们还不投降吗?!” 那小兵声音不高,悦耳中透着冷冽的声音却清楚地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杜思明死了? 主帅死了! 闻听此言,士兵皆惊。 终于,一个副将最先反应过来,抬起手中的刀,指住那个小兵。 “说什么投降?你是谁!” “我?!” 那小兵低笑一声,缓缓抬起右手,一把扯掉了头上的军帽,同时仰起了自己的脸。 青丝舞起,军帽除去之后,“他”倾国倾城的容貌顿时暴露无疑。 虽然只是套着淡青色的普通军装,“他”的身上却自然流淌出远超过主帅的霸气。 琚傲,狂野,凌厉。 “我是离国公主独孤月,现在要收回我的城池!” 猛地挥臂,独孤月一刀砍断了身侧挂着楚字大旗的旗杆。 咔嚓一声,旗杆断裂。 黑底金丝的楚字大旗,在空中晃了两晃,然后便笔直地向着城墙下倒了下去。 大旗倒下的瞬间,那副将这才回过神来,双目一寒,挥着手中剑就向独孤月冲了过来,口中只是狂叫道,“杀了她!”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4)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4) 那副将一出手,身边的一众士兵立刻也反映过来,挥舞着手中武器冲向独孤月。 微眯起眸子,握紧手中的象牙手柄短刃,独孤月唇角笑意越浓。 眼看着距离她最近的那士兵已经冲到眼前,她突然向右急闪一步,险险地让过对方长枪,右手一挥,薄刃便割向对方咽喉。 收手,闪身,再出手,再闪…… 每一次地银光闪过,随之都会响起噗得声响。 那是血,喷出血管的声音! 瞬间,独孤月已经连杀四人,身上却半点血迹都没有沾到。 “好了,不陪你们玩了!凭你们的身手,实在不值得本公主出手!” 鄙夷一句,她反身飞出一脚,将那冲过来的副将踢飞,借着反弹之力,人也倒飞而出,不是落在城墙上,却是笔直地跳向了城墙下。 如墨的长发,迎风飞舞起来,张扬如黑色的蝶。 两丈高(约七米)的城墙,她就那样跳下去了?! 没有例外,所有城墙上的士兵都向那一纵而下的小公主转过了目光。 不少人心中闪过惋惜,两丈高的城墙,不死也要摔成重残,如此妖娆的小公主真是可惜了。 可是,结果出乎所有的意料。 独孤月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一般,破布袋一般摔在城墙上,而是保持着某种节奏,稳稳地落下。 人在空中,还不忘将手指送到唇声,尖利地打个唿哨。 哨声响起,蹄声即起。 一匹全身乌黑、四蹄如雪的战马,毫无征兆地从城墙下的雾气中冲过来,迎上从半空落下的独孤月。 人在空中,她竟然不可思议地顿往身形,荡向城墙。 双足在城墙上一点,便横掠而起,在空中一个美丽地旋身之后,稳稳地落在马背上的华丽白鞍上。 一手拉缰,独孤月的另一只手掌缓缓扬起,在城墙上众人的惊愕目光之中,猛地挥下。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5)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5) 号角声,再起。 这一次,却是急促而犀利。 噗噗噗! 随着那号角声,城墙上利刃刺出肌肤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 守兵们还没有从独孤月美丽绝伦的一跳中回过神来,便被刺入身体的冰冷利刃夺去了性命。 没有被刺伤的守城士兵,反应过来迅速回击。 这才发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些人和他们一样,穿着楚国的军装,只是胳膊上束着红巾,手中的武器与他们也不太一样。 没有人会想到,之前还与自己并肩作战,称兄道弟的士兵,竞争片刻便成了敌人。 城墙上战成一团的时候,城墙下的浓雾中,一队骑兵也急奔而出。 咯吱咯吱! 一直紧闭的城门,也在乱阵中缓缓开启。 收刃回手,顺势从马背的背囊中扯出长剑,独孤月将手中长剑高高举起。 “冲!” “杀啊!” 骑兵杀声如雷,城门刚刚被拉开一条缝,独孤月便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 “不好了,北关军杀进城了!” “城门失守,大家快逃!” “救命啊,杀人啦!” …… 混乱的呼喊声,随之响起。 声音立刻便传进了城墙上努力奋战的守城军的耳中。 主帅被杀,城门失守,北关军杀进城……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让人心惊。 瞬间,守城兵士志大减。 失去了斗志,再勇敢地狼也变成了摇尾狗! 更何况,这杜家军本来便以箭术见长,近身对敌并不是强项。 人数上的悬殊也在独孤月带兵冲入之后,迅速扯平。 这些城墙上的士兵,原本就是独孤月六万人马中最擅长近身博击的一队,单论近身战,绝对可以以一敌三。 人数的迅速补充,北关军的优势立刻明显。 胜利的天平,迅速向着独孤月一方倾斜。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6)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6)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整场战役也宣告结束。 自然,是以北关军的胜利告终。 问天城的城墙上,崭新的旗杆竖起来,离国的大旗再一次升起。 雾气尽散,金灿灿的阳光下,墨绿色大旗上偌大的离字如雪般耀眼。 骑在马上,带着一众亲随,浩浩荡荡走向问天城正中,那座烧成废墟的皇宫前。 独孤月飞身下马,神色凝重地地站在那摇摇欲坠的皇宫大门前,眼前闪过的却是她牵着母亲林樱的手,在夜色中走出这座皇宫的情景。 “娘,月儿已经夺回了问天城,您不要急,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月儿会重建皇宫,就在这废墟上,重新开始!” “公主!一夜操劳,您还是先到将军府里休息一下吧!” 移步上前,柳无痕的声音恭敬中透着温柔。 如今,四年过去,他亦已经不再是那个喜欢调笑的青涩少年。 比起四年前,他长高了不少,身形也比之前强健了不少,站在已经生得很高的独孤月身侧,仍要比她高出一头。 精致的眉眼,早已经没少了青涩。 微黑的肤色,配上银色的盔甲,越显出男人的硬气和将军的霸气。 如今的柳无痕,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在独孤月的训练和一次次的战争之中,他亦已经迅速长成起来,成年北关军中,首屈一指的少年将军。 “恩!” 答应一声,独孤月转身向他一笑,旋即飞身上马。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这位杜思明的将军府住着可还舒服!” 柳无痕轻扬唇,随在她身后上马,带兵护卫在左右,目光自然地投在了独孤月的背影上。 四年了,当年的九岁幼童,亦已经成长起来。 独孤月早已经不再是那个精致如九天童子的小女孩,如今的她正如一朵待放的花朵,初现了妖娆的气质。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7)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7) 入夜。 问天城,原守将杜思明的将军府,议事大厅内。 独孤月抬起沾了饱满朱砂的笔,在地图上的问天城四周,重重地划出了一个艳红的圆。 地图上,这样的图形已经有六处了。 从问天城向北,一年的时候,她已经连续拿下了六座城池。 如今,离国的大半土地已经重新归到了她的氅下,独孤月正要一步一步地兑现着她在林樱和蓝桥墓前,发过的誓言。 地图的右侧,同样也有不少红色标记。 只不过,和她刚才描画的圆形不同,那些标记是五角星形。 从幽州向北扩散,那是君白衣这一年来占领的城池。 放下笔,目光掠过地图上的星形标志,独孤月唇角笑意浮现。 “君白衣,这一次,我……” 她话音未落,窗外已经响起翅膀地扑椤声,独孤月大步走过去,拉开窗子。 一只黑色信鹰立刻从窗外飞进来,落在她端起的左臂上。 抬手从信鹰腿上取下封着腊的密信小筒,独孤月轻轻抚了抚信鹰的颈,这才将信鹰托起,放到了窗外吊着的鹰架上。 没有犹豫,她迅速拧开小筒,倒出了里面的密信。 密信上,只是寥寥两行字。 “十六日五更,君白衣用调虎离山之计拿下西京城。” 只看了一眼,独孤月便嘟起了粉嫩小嘴。 “混蛋,这一次倒被你抢先!” 大步走到桌边,将密信放到烛上烧成灰烬,独孤月这才重新提笔,有些不甘心地在地图上的西京城上,圈了一个红色星形。 地图上,六星六圆,再一次持平。 她与他,终又是平局一场。 三年养精蓄锐,今年春时开始不约而同地开始扩张,两个人,仿佛是较着劲,一个接一个地拿下失地。 独孤月本以为,这一次先他一步调军,哪想,她是晨时拿下问天城,对方却在五更拿下西京,到底还是慢了一分。 ps:先到这吧,困,睡去。。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8)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8) 独孤月在地图上画下第六个红星的时候,西京城的旧皇宫前,月色中一个人影端坐在马上,伫立在燕国旧皇宫的宫门前,目光深邃地注视着这座久违的皇宫。 西京城的秋,亦已经有了深切的寒意。 夜风鼓荡起如雪的衣袍,伴着从宫门内掠出来的枯黄落叶,越显萧瑟。 四年了,终于又回到了这里。 只可惜,之前不可一世的燕国皇宫,如今早已经没有了那时繁荣。 月光,映出那人的面容。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 岁月并没有在君白衣眼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的样子和四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眉宇间少了几分乖巧,多了几分深沉之色。 事世的历练,并没有磨去这位少年将军的棱角,只是让他学会了内敛和包容。 轻夹马腹,君白衣驱马走进了皇宫。 马儿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思,穿过正门,一路便向温阳宫这里行了过来。 待到君白衣勒马住缰,这才发现,他已经一路行到了温阳宫前。 经历了两次战火的洗礼,整个皇宫早已经一片破败。 之前那样温馨的一座温阳宫,亦早已经变成另外一幅样子。 门庭歪斜,匾额榻落,院中角落里野草肆虐,早已经破损的灯笼在夜风中轻声呜咽着,似乎在感叹这里曾经有过的奢华,又似在感叹着现实的残酷。 马儿信步而入,一路踩着已经将枯的草,缓步向前。 前面,突然有沙沙的竹叶声传来。 独孤月侧目转脸,只见断壁残垣内,一片竹影绰绰,却已经到了映月阁。 站在墙外,可以清楚地看到映月阁的湖水上,腐叶随波而荡,偌大的一片湖面,却几乎没有一处可以映出完整的月亮。 飞身下马,君白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踩着枯叶走进了映月阁的竹径。 脚下,竹叶应声而碎。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9) 竹影绰绰。 恍惚中,见竹径前面不远两个人影。 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绿衣若松。 “鞋子不要了,我抱你进去!” 少年的声音,霸道中透着宠溺。 …… 他真的抱她起身,白衣和绿衣交织在一处。 两个人,在君白衣的视线中越走越远,消失在突然飘落下来的竹叶中。 轻轻眨了眨眼睛,君白衣停下脚步,没有再继续向前。 四年了,虽然他从未见过她一次,她却一直在他的视线之中。 问天城已经被她拿下,二个人,又一次扯平。 看来,想要胜她,也当真不如当初想象的那样容易。 “皇上!” 竹径外,传进熟悉的声音。 君白衣隔着竹径看了一眼远处映月阁的主厅,终于还是折身而返,走出了映月阁的大门。 门外,君定山恭敬地站在地上,牵着自己的马。 不远处,君白衣的白马疾风,正静静地啃着将枯的草,等待着自己的主人。 “出了什么事?!”君白衣站在台阶上问。 “刚有消息传来,楚央生辰,燕阳要亲往祝贺!”君定山在阶下恭敬地答。 君白衣眉尖微挑,如今的燕国和越国都是楚央的属国,楚央生辰,燕阳送些贺礼本是应该的,为何,却要亲往祝贺呢?! “是他主动要去的?!” “回皇上,是楚央亲点,要燕阳前往,说是四年未见,想念燕王了!”君定山沉声作答。 “这只老狐狸,这次又要搞什么伎俩!” 君白衣低骂一声,大步走下台阶,白马疾风立刻便主动走过来,行到主人面前。 “臣下以为,楚央极有可能是想要借题发挥,牵制我朔月和离国!”君定山轻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皇上、公主与燕王的情谊,天下人都明白,这一年来,虽然两国努力扩张,却不曾动过燕王所余土地半个指头,没有人怀疑您和公主是在对燕阳手下留情!”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四年光阴,白驹过隙!(10) 拉住马缰,君白衣轻轻地吁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不少。 “问天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此事为臣不过是刚刚得到消息,想来公主那边也和咱们一样,具体动作,怕要过几日才能知道!”君定山恭敬作答。 这几年来,君白衣与独孤月之间的关系,这几个亲随也大概明白了几分。 故此,对于独孤月那边的消息,一直也是十分关注。 点了点头,君白衣拉紧马缰。 “走,回将军府!” 一路离开映月阁,很快,他便再次来到温阳宫的正殿前。 风,将廊下的灯笼吹得摇晃起来,早已经被风雨腐蚀得笼吊,终于不堪秋风,噗得一声落在院中石地上,顺着风连滚了几圈才再次停住,刚好停在君白衣的马头前。 看着那只破损的灯笼,君白衣的眼前情不自禁地闪过,年幼时与燕阳一起玩灯笼的情景。 燕阳虽然比他小,却自小便性情温顺,一般孩子都与君白衣玩不到一处。 童年时的君白衣,每天在父亲的高压下练武功,研习兵法,生活远比同龄的孩子要枯燥的多。 而他乖张的性格,也让同龄的孩子们望而生畏。 唯有燕阳,始终对他牵就。 燕阳,可以说是君白衣童年生活中最大的一抹亮色。 风,吹开破灯笼,君白衣继续提马向前,眼前却闪过一个急奔而至的紫色身影。 “父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啊……让开,你们快让开……” 那天,是燕阳帮他和独孤月挡住了燕惊云的箭,而后又做人质帮他们出宫。 如果没有燕阳,他和独孤月也不可能离开这座皇宫,自然更不可能有这之事的种种。 猛打马,君白衣急急奔出了温阳宫的大门。 他君白衣从不欠人人情,这一次,就将欠燕阳的所有,一次还清好了!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 问天城。 独孤月皱眉看着刚刚新出的密信,眼中有掩不住地担心。 楚央下令,要燕阳亲自前往祝贺寿辰,这件事情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四年来,因为有她和君白衣分别在东西两方牵制,楚央虽然有心剿灭,无奈又担心顾此失彼。 又觉得这两个小东西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所以一直也是保持着观望的状态。 毕竟,这几年的争战,虽然让楚国得到了大片的土地,经济上也有了极大的消耗。 想要楚国真正状大,必须大力地稳定民心,发展经济,而不是一味地侵略。 之前的三年,她和君白衣俱在韬光养晦,并没有太大的举动。 从今年春时,两方不约而同地开始扩张大业,不过半年时间,就分别夺回了六座城池,让楚央损兵折将无数。 楚央分派两路大军,左右支援。 无奈,这两个人,无论是用兵调计,都是此中高手,再加上这三年来对各自兵马的加强训练,虽然二人人马数量不多,可是跪在精兵强将,每一个都可以一敌三。 而楚央这片,三年的安逸生活,早已经让当年的不败之师生出赘肉,动作迟钝。 两兵相接,楚央无论是在君白衣那里还是在独孤月这里,都没有讨到便宜。 如果事情再发展下去,只怕楚央辛苦打下的基业,便要化为乌有。 如此情况,楚央哪里还坐得下去。 独孤月早就料以,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打燕阳的主意。 “要燕阳亲自前往拜寿,这楚央分明是想要让燕王做他的人质,以牵制公主和君将军!”看罢独孤月送到手中的密信,柳无痕低语一句,对于楚央的作法,充满了鄙夷和不齿,侧目看向独孤月,他轻声询问,“公主,我们怎么办?!”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 转身坐到铺着兽皮的宽大座椅上,独孤月微勾着唇,笑得明媚而狂野。 “楚王三十岁寿辰,我们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 “可是,此事摆明是他的陷阱,楚央此举,不就是想要利用燕阳来钩公主和君将军入局吗?!” 柳无痕皱着眉,毫不掩饰脸上的关心之色。 “那又如何?!”独孤月侧脸转眸,一对黑亮眸子亮亮地盯在他的脸上,“无痕,有个故事你大概没有听过。” “故事?!”柳无痕蹙眉。 “有一个人,他想钩一条大鱼,所以准备了很香的诱饵,结果,大鱼果然上钩,只不过那鱼太大了,以那人的力量跟本就不可能拖鱼上岸,最后反而被鱼拖入水中淹死了!” 独孤月抬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面前的石桌, “我曾经发过誓,要夺回离国江山,杀死楚央,前一件眼看就要完成,这第二件也是该准备的时候了!” 听完此话,柳无痕心中也本能地升起激动来。 四年了,他们这把剑已经磨得够久,是该拿出来手刃仇敌的时候了。 注视着他的侧脸,独孤月轻笑出声, “还楞着干什么,通知所有人,刺楚计划,启动!” “是!” 柳无痕恭敬答应,语气都因为兴奋而有些颤抖。 直起身子,他大步冲出厅去,传令布局。 椅子上,独孤月眉回敲打着桌面的手指,目光便定格在桌面上的巨形地图。 四年了。 当年那温润少年,如今却不知道已经变成何等模样。 那个曾经和她约定四年为期,豪赌一场的白衣少年,这一回又会如何应对楚央呢?! 身侧,隐约有阳光的清爽味道传来。 独孤月伸过双手,轻轻拢紧了身后的白色大氅。 想来,他和她一样,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道是无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5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5部分阅读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3)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3) 在史书记载中,这一年,被称为风雨之年。 年初时,两军异起,迅速壮大。 到年末,整个大陆的形势更是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一年,是楚历五百五十三年。 楚王楚央,刚好年满三十岁,年立之年。 一代霸主的生辰,自然是引得一众臣国臣子们趋之若鹜。 趋炎附势者有之,混水摸鱼者有之,隔岸观火者亦有之…… 汴梁城外的驿道上,一只车队,逦迤而行。 队伍之中,一辆紫色马车,分明显眼。 马车四周的精甲护卫、六匹并驾的马车、车厢上精致的纹饰……无处不在凸现着马车主人的尊贵。 在这辆马车之后,长长的马车,几乎要拖出一里路去。 车队中,除了各色礼品之外,另外还有一辆马车内,装着的却是三名上等美女,当然和那些珠宝玉石一样,这三名美女也是礼物。 楚央好色,天下之人,谁人不知,再奢华的礼物他可能看都不会看上一眼,绝色女子却绝不会放过半个。 紫色马车内,一位紫衣华服的年青人,静静地饮尽了杯中酒。 车厢内略显昏暗,那年青人的脸,缩在阴暗一角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到他捏着酒杯的一只手,白皙纤长。 “皇上,您已经喝了三杯了,酒多伤身,还是不要再喝了吧?!” 侍女锦色看看再次被放到桌上的酒杯,带着小心劝阻道。 “倒!” 简单地一个字,却带着不容拒绝地气势。 抿了抿唇,锦色终于还是再次将手中酒壶倾斜,将桌上的精致银杯倒满。 银杯下装有磁铁,虽然马车颠簸,酒液却不曾洒出半分。 紫色剑袖内的手掌再一次伸过来,将桌上银杯捏了去,黑暗中没有传出喝酒的声音,只有一个低哑的男声,轻声询问。 “车到哪儿了?!”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4)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4) 闻言,锦色放下酒壶,轻轻地挑开了厚重的紫色车帘。 光,立刻从挑开的帘缝里透进来。 啪! 银酒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地击在锦色脸上,她娇嫩的脸上,瞬间多出一道明显的红印。 酒,更是洒了她满身满脸。 “我有让你开车帘吗?!”挺直身子,燕阳一人阴戾地从阴影的角落探出脸来,声音却双脸色还要阴冷上几分。 比起四年前,他也成熟了不少。 原本有些阴柔的面容,如今越发显得精致妖娆,只是面色苍白,眉宇间满是颓败,显得有些缺乏生气。 被这样砸得满头满脸都是酒,锦色却并没有太多地意外和委屈,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经习以为常。 小心地抓起落在毯子上的酒杯,重新放到桌上,她取出丝帕,小心地擦干净桌子上落下的酒渍,这才恭敬作答。 “回王爷,车子不过刚出汴梁,这会儿还没有走出多远!” 看也没有再看她哪怕一眼,燕阳重新将脸缩回了马车的角落。 “还楞着干什么,倒酒!” “王爷,酒多伤身,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再喝了!” 锦色垂着脸,轻声再劝。 “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如果你再废话,我就送你去和芙蓉做伴去!” 角落里,燕阳的声音阴沉沉地没有太多感慨。 重新捧壶倒酒,锦色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一滴液体无声地顺着眼角滑下。 不知道是泪,还是她脸上残留的酒液。 “哭什么哭,你不知道我是要去给楚王送寿礼吧,楚王三十岁大寿,普天同庆,你竟然敢在这里给我掉眼泪!” 燕阳突然从角落里冲过来,一巴掌扇在锦色脸上, “停车,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婢女给我丢下车去!”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5)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5) 马车立刻停下,车帘被挑开,套着墨甲的楚国侍卫立刻将锦色从车厢内拖出去,拖在了路边荒凉的草地上。 他们的使命,就是护卫燕阳顺利到京。 楚王有令,这一路上,要对燕阳像对待他一样恭敬,当然如果是为了保护这位小王爷的安危,他们可以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王爷,您不要丢下我,王爷,锦色愿意陪你去南阳城啊……” 被丢到草地上,锦色仍是不甘心地想要爬起来,重新奔向马车。 不等她起身,一个楚国士兵已经反手一枪,将她击倒在地。 “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家伙,有什么资格随本王去南阳城给楚王拜寿,就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紫色马车内,燕阳的声音仿佛生了锈的刀,沙哑而刺耳。 “不必理她,我们继续前进!” 车队继续上路,锦色却依旧固执地从草地上爬起来,想要追赶上那辆紫色的马车。 刚刚被重重一击,胸腹绞疼的她,哪里追得上急奔而去的马队。 很快,就被远远地丢在了后面。 “王爷,六王爷!” 被脚下的乱草绊倒,锦色高声呼喊着燕阳,回应她的却只有扑面而来的彻骨秋风。 荒草连天的秋原上,那一抹粉红,刺目的让人心疼。 马车内,燕阳握着酒杯的手指,收得紧紧的。 因为过度用力,青筋都暴露出来。 啪! 银杯终于不堪重负,应声而裂。 如刃的裂口立刻便刺入了燕阳的掌心肌肤,鲜血顺着伤口溢出来,一点点地到杯子里,将杯中残留的酒液都染成一片腥红。 “锦色,对不起!此一别,只怕后会无期,你和芙蓉,就自己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黑暗中,燕阳的声音低低地传出来。 他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真切,语气中却透着无以复加的忧伤。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6)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6) 楚国,南阳城。 楚央只套着一件单薄绸衬侧躺在锦榻上,身边四位生得美艳的妙龄女子一个捏腿,一个捧香,一个揉肩,一个送酒。 耳边捕捉到厅角的细微声响,楚央立刻抬起了手掌。 “退下!” 女子们恭敬起身,赤腿踩过地毯,退出厅去之后,楚央这才挑眉问道。 “如何?!” “燕阳已经离开汴梁,君白衣和独孤月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黑暗中,传出低低的声音。 “没有动静?!” 楚央长身而起,一对浓眉紧紧皱在一处。 这半年多,独孤月和君白衣分别出击,夺下了大片的城池,却仿佛是约好了一般,留下了汴梁和属于燕阳的那部分燕国土地。 以楚央的心智,如何猜不出这其中的端倪,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他更将这三人之间的过往查了个清清楚楚。 他原本已经认定,只要他故意召燕阳到南阳来,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坐势不理。 难道说,他错了?! 猛地灌下杯中酒,楚央再次开口。 “那个人呢?!” “回皇上,他还和几年前一样,每日里游手好闲,到处吃喝玩乐,最近知道您要过寿辰,也准备了不少地珠宝金银还有几位从南蛮深山里找到的异族女子,想要献给皇上!” 黑暗中,再次传来低低地回答声。 异族女子?! 楚央不屑地撇了撇嘴。 世人都说他是色皇帝,他们又哪里知道,女人在他眼中不过就是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他在意的女人,只有一个,而已已经死了! “去吧,仔细盯住,这三个人,任何一个有什么轻举妄动,立刻来通知我!” 抬起手掌,他很轻地挥了挥。 空中,闪过轻轻地破空声,厅角的窗帐轻轻动了动,黑暗中便再次恢复了沉静。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7)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7) 离国,问天城。 独孤月再一次漫画在那皇宫的废墟中,循着当年离开的脚步,再一次来到了重华宫前。 火焰早已经熄灭,四年的光阴,这座废墟已经更显颓败之态。 停在积了厚厚灰尘的台阶下,独孤月注视着眼前的断壁残垣,陷入了深思。 眼前,仿佛又想起了那一日的过往。 那个套着黑色墨甲的男子,仿佛野兽一样在母亲林樱的身上横冲之撞,林樱紧咬着唇,血顺着美丽唇角淌下来,将白皙的肌肤都染成耀眼的红。 垂着身侧的两只手掌,早在不知不觉中握紧,指甲将掌心都映得生疼。 “娘,月儿马上便要去楚国了,这一次,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人,然后再将您的墓迁到这里来,用他的人头来祭奠你和蓝桥!” 月光如银,将那月光下的精致小人都笼了一层如霜的银光。 不大的声音,透着无尽地杀意。 蹲下身子,反手拔出身上的短刃,独孤月猛地将手短刃刺入了那被鲜血染红过,如今已经干涸成棕红色的青石中。 身后,劲风突起。 矮身,猛地拔出青石中的短刃,独孤月看也不看来人,反手便挥出了手中的刀。 对方似乎也料到她会有此反应,迅速点足,斜退两步,躲过刀锋,右手便挥过一物来。 黝黑发亮,微微反射着月光,刷得一声就卷在了独孤月持刃的腕上。 不是他物,却是一条丈长铁鞭。 张手,抓住对方的鞭子,独孤月足尖轻点,人便如猎豹般轻灵地扑过去。 人在空中,手腕抖过,便将那鞭子反手套到对方的颈间。 对方反手抽鞭的时候,她的人亦已经到了那人面前,反手将刀鞘磕向了对方的手肘,同时抓出左手,扼向对方咽喉。 对方空闲的手掌,此时也闪电一般向她的咽喉抓过来。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8)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8) 啪啪啪! 二个人各拉住鞭子一端,空闲的手掌在空中连续几次对接。 终于,在最后的正面一击之后,各自倒飞出去,分落在两处,那条黑条鞭子则被二人的手拉得笔直,幽幽地闪烁着寒光。 “慕容浅,每次都玩这种把戏,你不觉得无聊?!” 松开手中的鞭尖,独孤月微歪着脑袋,脸上透着孩子气地笑意。 轻抖手,收回鞭子,慕容浅不羁地耸了耸肩膀。 “一年不见,真的是刮目相看,如今我全力对你,竟然也讨不得便宜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用弓!”独孤月的目光掠过他身上负着的长弓,“如果你用弓的话,只怕我还没有见到你的人,就已经死了!” 论起近身搏击,现的慕容浅绝对不是独孤月的对手,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因为知道是慕容浅,刚才她的所有出手都有所留情,否则现在他也没有机会站在这里,已经躺在那里变成一具尸体了。 如果现在不是晚上,而是白天的话,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慕容浅的胸口和侧腰要害处,有明显的灰尘。 那都是独孤月留下痕迹,如果她力道用满,每一处都会是致命伤。 收刀回鞘,独孤月大步走到慕容浅面前来。 “什么事情,这么急着来找我?!” 四年过去,慕容浅亦已经成熟了不少。 独孤月的身材在一众女子中也算是高挑,在他面前,却仍是矮了多半头。 垂脸看着月光下那张清质脱尘的脸,慕容浅的心微微一悸,脸上却是笑得灿烂,“怎么,没有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独孤月淡笑不语。 消息显示,他十天前应该还在南阳城附近,这么快就到问天城,就是为了看她。 如何,她也不会信! 只是,这些话,她不方便告诉他罢了。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9)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9) 她的目光中,透着洞悉一切的了然。 迎上她深沉的目光,慕容浅突然后背一寒。 一向以来,在任何人面前,他都没有被看透的感觉,可是刚才那一瞬,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 抬手拍掉他胳膊上沾着的土尘,独孤月笑得一脸灿烂。 “天下会的一会之主,会有闲情专门跑来看我,月儿是该受宠若惊吗?!” 慕容浅回神,也随着她朗笑出声。 两年前,慕容浅的父亲因病突逝,如今的他已经接替父亲成为天下会真正的主人。 早先两年,慕容浅还经常在北关一带出现,与独孤月来往也算是比较紧密。 最近两年,他却一向是神龙见首为见尾。 二个人久觉重逢,彼此都感觉到了那种说不出的陌生感。 这也难怪,一位是天下会的一会之主,一位是离国的一国之主,在他们二人的身份之后,代表着的不同的两个势力。 这样的两个人,眼下的情况,是不可能完全向对方展现真实自己的。 “咳!”轻咳一声,慕容浅终于还是打破了二个人之间略有些尴尬的氛围,“我来找你,是两件事,一件是真的想你,另一件却是想要和你再次合作!” 自然,独孤月更在意的是后半句。 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在说那一句“真的想我”的时候,慕容浅的目光并不是流离,有那么一瞬,曾经那样地专注在她的脸上。 独孤月收了笑意,端正了语气,“合作?如何合作!” 听到她正经严肃的声音,慕容浅的心,突然一沉,眼中也闪过无奈。 四年的光阴,他们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从前。 她与再不会像在北关的时候一样,在他怀中安然地睡上一觉了。 心中自有感慨万千,慕容浅却努力让自己不动声色。 “自然,是关于楚央!”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有些庆幸,庆幸现在和她还有相同的话题。 ps:有点喝多了,不太在状态,头和手都有些迷茫,先到这里吧,明天再更。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0)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0) 关于楚央?! 听到楚央的名字,独孤月的手掌下意识地收紧。 “愿闻其详!” “再过几日,便是楚央三十岁寿辰,我想这事你也肯定知道了!”慕容浅上前两步,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月光下的残宫,“楚央暴戾,高压之下民不聊生,我天下会早已经有了打算,要除掉这个暴戾皇帝,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天下会要杀楚央,这事独孤月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为什么慕容浅要找她合作呢?! “我不太明白,以天下会的实力,应该无需我帮忙,难不成,慕容大哥是怕您的弓瞄得不够准吗?!” 独孤月笑着开口,一半调侃,一半正经。 慕容浅侧脸看她,目光里有些深邃的感概。 “我以为,你已经不想认我这个大哥了呢?!” 她又能唤他慕容大哥,他真的很高兴。 迎着他的目光,独孤月的笑容中透着几分孩子气地无邪,“抛弃那些俗世身份,你永远都是月儿的大哥,月儿也不会忘了,那夜色中的犀利一箭!” 这一句,却完无半点虚假。 如果她不是公主,他不是天下会的会主,他和她依旧可以做朋友,做兄弟。 而她,也确实不会忘了,那一箭和他身上那股子仿佛新草气息的味道。 慕容浅听懂了她的语意,自然也听出了她的潜台词。 她们的世俗身世,没有办法抛弃,为了保护各自的利益,她必须有所保留。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楚央的命是你的!”慕容浅的目光掠过她手中的短刃,“我的目的是他死,你的目的是杀了他,这一点也不矛盾,此次寿宴,只怕至少会有五方面的力量碰撞,如果我们各自为政,只怕谁也讨不到各多便宜,倒不如,暂时联手!” 独孤月轻轻点头,“好,我可以和你合作!” ps:今年是十月一日了哟,祝大家节目快乐。 所有的阴云都让它散去好了,大家开心点,不要再为昨天的事情纠结了,北北我淡定了。 大家也一起淡定吧,有你们支持,北北已经满足,多谢。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1)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1) 二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谁也没有去仔细研究那个“暂时”的意义。 轻摇头,慕容浅似乎是甩掉了心中所有负面的情绪,脸上重新现出了不羁的笑意。 “月儿,说起来,我们也有一年多没有一起喝酒了,不如今晚上好好喝一杯,庆祝你夺回问天城?” “好!” 独孤月轻点头,好字话音未落,人已经风一般急掠而起。 几乎与她同时,慕容浅亦是身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这是他们之前一向爱玩的伎俩,看看谁能最先到达。 两个身影,仿佛鬼魅一般在残宫中掠行,再落下定脚步时,人已经到了皇宫外,靴子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同时落地。 对视一眼,二人同时轻笑出声。 各自骑在留在宫外的马,一路向着将军府的方向慢行。 “月儿,我其实一直想问你,对天下会有何看法?!”慕容浅坐在马车上,似乎是很随意地问。 独孤月抬眼注视着问天城的万家灯火,“这个世界,只要有人,就会有欲望,有欲望就不会停止杀戮,战争也就不会停止!” 她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比这里不知道要发达多少,文明多少,同样也不能到达天下大同那样的境界。 “我不信!”慕容浅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我始终坚定地认为,总会有那么一天,孩子们可以不用流离失所,百姓们也不用再饿肚子,没有人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每个人都拥有自由!” 独孤月微扬唇角,“或许吧,不过我想你我是看不到那样的世界了!” “月儿,你为什么这么悲观,我觉得,只要我们两个联手,这一切就是有希望的!”慕容浅不甘心地说道。 “从北关一直走到问天,我是靠得什么,还不是冷血的杀戮,这条路,是用血和尸体铺出来的!”独孤月侧脸看向身边的慕容浅,“天下会为什么直到现在,仍是没办法成就一番大业,这其中的原因,我不相信你一点也不明白!”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2)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2) 慕容浅无言以对,天下会之所以出现眼下这种内部分裂的情况,正是独孤月所说的欲望所致。 起初,大家只是为了一个目标聚在一起,为了有一个更好的身份,不少会中长老和香主堂主都另有一个明里的身份。 后来,却有不少借着天下会的势力,衬机敛财或者壮大自己的势力。 刺杀楚央的事情,他要寻独孤月合作,这其中有一多半的原因就是因为会中情况的复杂。 如果再不弄点大动作出来,天下会会众怕是要对天下会失望,而他这个新上任的会主便要威信扫地。 挺直后背,慕容浅注视着远方的目光,一点点地变成坚定。 “月儿,你看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天下大同的宏愿变成现实!” “好!” 独孤月朗声答应,一边便拍马向前, “不是说要去好好喝一杯吧,现在还纠结这些做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今天晚上,咱们就好好地喝上一场!” “人生得意须尽欢?!” 慕容浅暗暗品味着这一句之中的深意,脸上便有了些兴奋之色,“不错,正是如此,走,喝酒去!” 抛却一众心事,他再现出平日里的不羁之色。 两匹马,戴着两个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碧色玉石精雕而成的卧龙杯里,澄红色的酒液,艳若女人的樱唇。 性感的薄唇,轻啜着美酒,就如同在品尝美人的唇香。 华丽香鼎内,烟雾轻缭。 拉毛软毯上,舞蛾翩翩。 薄若暗翼地层层轻纱下,美丽的胴体若隐若现,随着那撩人的舞姿,展露出万般地风情。 若是寻常男子见了此番情景,只怕早已经欲火焚身,无法自持。 微眯着眸子,品着异域美酒的楚城,却依旧在不紧不慢地喝着酒,跟本不为厅中舞姬所动。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3)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3) 乐声渐急。 毯上女子的动作也越发狂野不羁,一步步地急旋着行向软榻边,只用那丰腴的身子,尽情地撩拨着榻上的红衣男子。 琴音突止,女子猛地一挑身上轻纱,整个人便俯到了楚城身上。 唇和手指,便向他的唇和衣襟内探了过去。 猛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楚城看似无意地躺过了女子的唇。 另一只空闲的手便噙了对方的下巴,微眯了眸子仔细端祥。 “如果佳人,如果不是要送给大哥作礼物,我怎么能不染指!” “王爷若是喜欢奴婢,又何必非要将奴婢送与楚王,奴婢愿意忠身服侍王爷您!” 女子轻声软语,吐气如兰,一对手掌早已经不安分地探到他的襟内,一点点地探向双腿之间。 楚城轻笑一声,右腿微屈,挤住女人滑下来的手指,“大哥可是楚王,我不过只是个王爷而已,难道你不喜欢做王后,却要在我身边做个没有名分的女人?!” “奴婢之心,可眧日月!” 女人用胸部摩挲着他的胸口道。 听到她说出的那个月字,楚城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寒意。 脸上笑意未减,语气中却多了几分不耐烦。 “我累了,你们退下!” 女人还要不甘心地抱他,软榻后早已经行上来两个精致的婢女,双手一提,便将她仿佛提小鸡一样提了出去,丢出了温暖的大厅。 其他一众乐手等人,哪还敢在大厅停留,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如何?!” 楚城懒洋洋地端起空杯子。 人影一闪,他的身边立刻便多出一个全身都裹在黑布中,只有一对眼睛露出来的家伙,小心地提起酒壶为他满上酒,那人这才退到一旁。 “燕阳已经上路,君白衣那边怕是也要有所动作,三日前,慕容浅到了问天城,与独孤月对饮一夜!”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4)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4) “慕容浅?!”楚城的唇角有些不屑地撇了撇,“他找可儿做什么?!” 虽然已经知道了独孤月的身份,楚城却依旧固执地坚持着用他为独孤月起的名字称呼她。 “这个……” 黑衣人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属下还没有查到,不过,属下猜测他应该是有事要寻独孤月合作,天下会南阳分会最近调动频繁,很有可能,他们是要有所动作了!” “这么说来,大哥的寿宴一定会很热闹!” 楚城脸上重新现出慵懒, “有了燕阳这只大饵,可儿一定也会去的,咱们也该动身了!”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黑衣人恭敬答应,看他轻轻挥手,这才弯着腰退到屋角,闪身离去。 大厅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轻晃着杯中异域美酒,楚城缓缓将杯子送到唇边,喃喃自语。 “小可儿,四年了,现在你也应该长大了些吧!”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伸出舌尖,他轻轻地沾了沾杯中酒液,这才将唇贴了上去,慢慢的一点点地啜尽了杯中酒。 直到最后一滴滑落在他的唇间,他仍然舍不得放开那杯子。 仿佛,那杯,那酒,却是谁的唇,谁的舌,那般地诱人,那么地让人留恋。 “揽月!” 放下手中酒杯,楚城高声喝道。 “王爷!”厅门轻响,门外,侍女揽月恭敬地行进来,一步步地来到他的榻边。 “帮我脱衣服!”楚城斜着眼,懒洋洋地下令。 揽月抿了抿唇,终于还是上前一步,抬手捏住他衣带,一把扯开。 帮他解开外袍,褪尽裤子,她矮身跪在他的面前,微微张开了唇。 抓住她的发,楚城猛地将她的脸贴到了他的双腿之间。 忽前忽后地撞击着,楚城俊美妖娆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的笑意。 “揽月,以前在大哥身边的时候,这种事,你一定也做得不少吧!” ps:看到有亲询问北北和丝蓝,哈,北北没办法回复评论,就在这里回答吧,丝蓝同学是北北的好朋友~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5)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5) 问天城。 将军府后花园,独孤月和柳无痕你来我往,身影闪挪。 看似是夺死厮杀,事实上却是在切磋技艺。 “无痕,看剑!” 轻喝一声提醒,独孤月长剑刺过半空,斜斜割向柳无痕肩膀。 “回马枪!” 向旁躲闪的柳无痕,低咤出三个字,突然反身调枪,击向独孤月大腿。 独孤月人在空中,去势已定,现在想要退哪里还退得开,只得收剑回来,想要格开那只银枪。 咔! 一声脆响,她手中剑竟然应声而裂,分成两截。 上半截剑身直接飞出来,刺入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上。 “小心!” 柳无痕看出不妙,想要抽枪的时候已经晚了,伴着他的惊叫声,那长枪的枪尖也刺入了独孤月的大腿。 血,立刻溢出,将独孤月袍摆间露出的白色中裤都染成一片血红。 “公主!”急忙抽枪回来,将染血的长枪丢在一处,柳无痕忙不迭地冲过去扶住独孤月,嘴里只是急喊道,“快来人,快请军医!” 侍卫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去了,另外便有两个迅速冲过来,帮着柳无痕一起,将独孤月抬到内室。 时候不大,一位套着医字服的军医就随在侍卫身后冲了进来。 “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出去!” 柳无痕扫一眼几个呆在房间里的侍卫,低声骂道。 侍卫们这才回过味来,公主受伤可是大腿,男女授受不亲,他们在这里,让军医如何医治? 几个人迅速退出去,还知趣地掩上房门,那军医这才放下药箱,坐到独孤月的床头。 即不验伤,也不检查,只是故意扬高了声音道。 “公主这伤,已经伤了软骨,依我看,只怕要休养上二三个月了!” “有这么严重?!”独孤月扬着唇角,语气里却满是不甘心。 军医郑重点头,腊黄脸上的一对眸子里却满是不羁的笑意,“如果公主不想废了这只右腿,就必须在床上休养至少一个半月!”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6)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6) “哎,眼下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独孤月夸张地叹了口气,纤长右手却抬起来向柳无痕轻轻挥了挥。 “公主,公主您怎么样了?!” 急喊着,谨儿一脸急切地从门外冲了进来,小跑着停在独孤月的床前。 “我没事,不用太担心!”翻身下床,站到谨儿面前,独孤月动作流畅,哪里像是受了伤的人,“谨儿,这回可就要辛苦你了!” 谨儿淡笑着答,“公主说的哪里话,谨儿能帮公主做事,是谨儿的福气!” 独孤月不敢怠慢,忙着便从柜中寻了一套自己的衣服,帮她套上,又把她的鬓发打散,学着她的样子束成简单的马尾。 左右打量一圈,这才转脸看向那个“军医”,“剩下的,就看你了!” 军医扬唇一笑,普普通通的五官,竟然生出几分迷人的俊逸。 “放心吧,论起这异容之术,我慕容浅若自居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说着,他立刻便翻开药箱。 药箱里,哪里有半点药,装得全是些大大小小的笔,和各种不同颜色的粉剂,或黑或白或长或短的毛发,还有一些不同肤色的人皮面具……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独孤月推到了谨儿坐到梳妆台前,柳无痕就走到门口望风。 慕容浅行到谨儿面前,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再看看她身边的独孤月,转身走到药箱边,取出了所需之物。 又是贴又是抹,他的动作娴熟中透着潇洒。 终于,他直起身子,将手中毛刷抬手丢入药箱,“好了!” 闻言,独孤月和柳无痕同时转脸向谨儿看来。 只见刚才还不过只是普通姿容的谨儿,现在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好像,真的好像!” 柳无痕感叹地将目光在独孤月和被易容过的谨儿身上巡视几圈,只是不住地惊叹摇头,“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只怕都要被谨儿骗到!”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7)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7) 谨儿听了,只是脸上一烫,脸便自然地垂了下去。 “谨儿!”独孤月扶住她肩膀,“你要记住,你是公主,不管你现在的样子与我画得多少像,如果你一直记着你是谨儿,只怕也要生出破绽!” 谨儿轻轻点头,到底还是姿态端庄,没有独孤月的霸道气势。 独孤月暗叹一声,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有柳无痕在这里帮她掩饰。 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她便能顺利回归,也不怕出什么大事。 抓起谨儿的衣服,到屏风后换好,又让慕容浅为她简单易容,描画到与谨儿相似的样子,独孤月这才走到柳无痕面前。 “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虽然身上套了普通普通的布衣,脸也化成了普普通通的模样,独孤月的一对眸子里却依旧精光四溢。 举手投足间,霸气明显。 “公主放心,这里的一切都无需您担心!”柳无痕的目光悄悄地掠过慕容浅,“到南阳之后,一定要万事小心,如果有什么事情,就想办法与我联系,无痕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带兵打到南阳去,把公主救回来!” 在慕容浅面前,他不便说出独孤月安插在南阳的“月影”,只好用这些话来暗示。 抬手拍拍柳无痕的肩膀,独孤月语气冷清而不羁。 “放心吧,四年前我能顺利逃出西京城,这一次,也一次能带了楚央首级顺利离开南阳,你就在这里等着听到楚央死去的好消息吧!”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公主回来!” 柳无痕退后一步,恭敬行礼。 虽然心中有千般担心,万般不舍,却也知道,拦她不住。 虽然想要与她同往,一起历风雨,经患难,他却明白,这里最需要她。 心中绪有百般情绪,却也只能收在心里。 “好了!”独孤月微扬起声音,故意装语气变尖变柔了些,“医官,既然已经检查完了,不如我带你去后院药房里配药去吧!”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8)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8) “好!”慕容浅配合地答应一声,向坐到床上,假装受伤的谨儿点头示意一番,这才随在独孤月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侍卫哪里想到,自家主子会假扮成仆人模样,也不在意,便任由她们去了。 一路穿廊过院来到后院,独孤月看左右没人,立刻便点足从墙内飞掠过去,落在胡同内早已经备好的马上,转眼便奔得没了踪迹。 慕容浅则到药房配了治伤的药,吩咐下手仔细煮好送给公主喝,这才重回自己房中,假意到公主房中探看一眼,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问天城。 独孤月此举,也是出于慎重考虑。 一方面,她是想要迷惑那些安插在问天城的其他人的眼线,做出她不能前往的假象。 另一方面,独孤月并不想与慕容浅同行,她自己独行可以更好地控制局面。 就算是对慕容浅,独孤月也保持着应有的戒备,不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任何人手里,这是她的信条。 离开将军府之后,独孤月寻了一个僻静之处,将头发用布巾束住,将慕容浅给她的伪装面具贴到咽喉,做出喉结的效果,从马上备着的包狱里寻了一套男装套到身上。 这才重新上马,用事先准备的文书,很顺利地便离开了问天城。 一路向南,经过伪装的独孤月,看上去就像一个生得清瘦的少年没有什么区别。 从问天城去南阳,最近的路就是取道广信城,然后再转奔南阳。 一路奔波,日近黄昏的时候,独孤月终于来到了广信城下。 广信城下,等待入城的车辆排成长龙。 问天城刚起战事,距离问天城最近的广信城,自然是戒备森严。 为了防止离国探子,入城的每一个人都必须经过严密地检查。 自然,想要进城也不是容易事。 独孤月看了两眼,也就乖乖地在队伍后面等待起来。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必须保持低调。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9)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19) 终于,天快要黑的时候,轮到了独孤月。 守城的侍卫仔细地看了她的通关文碟,又仔细翻过她的包裹,这才将目光投到她的脸上。 看到她的清丽面容,对方明显地生出几分鄙夷,显然是对于此类“小白脸”没什么好感。 “你到楚国做什么?!” “回官爷,小的是去投亲!” 独孤月语气中透着几分恭敬,那模样就和一个害怕士兵的平民没有什么两样。 “投亲?!”对方从上向下地打量了她一眼,“什么亲戚,在哪个城,哪条街哪个巷子?!” “让开,让开!” 不等独孤月随口编出一个地址,远处已经响起一阵急促地蹄声,同时伴着的还有霸道地低吼。 盘查独孤月的侍卫抬脸向远处看了一眼,脸上立刻现了恭敬之色,不敢怠慢,一把将独孤月搡到一边,忙着便指挥着身边的同伴。 “快,快把路障移开!” 看无人理她,独孤月便衬乱走进了城门。 蹄声如雷,瞬间已经近在她的身侧。 独孤月忙着垂脸站到一边,便见眼前一片马蹄闪过,狼烟便起,她忙着抬起手臂,遮住了下半张脸。 眼角余光只见一片墨甲精骑,急急地呼啸而过。 不用细看,她也猜出这必然是广信城的守兵。 上次拿下问天城的时候,也有一些兵士从城中溜走,虽然她不确定这些人见过她,加些小心总是没错的。 不成想,怕什么来什么,独孤月这边尽力躲闪,哪想她刚刚牵了马要走,斜下里一骑黑骑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独孤月疑惑抬脸,只见一个生得粗壮的黑脸将军正一脸贪婪地看着她的马,看她抬起脸,立刻便扬手将手中鞭子向她抽过来。 “看什么看,爷没看中你这个小白脸,爷看中的是你的马!” 牛筋皮鞭呼呼带风,向着独孤月脸上便招呼过来。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0)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0) 向后急退一步,独孤月身子一矮,就跌坐在地。 看上去好像是害怕得跌倒,却好巧不巧地躲过了对方的鞭子,牛筋皮鞭直接抽了个空。 黑脸汉子只当是遇到了软蛋,鄙夷地冷笑一声,挥手向手下下令,“把马牵走!” 对方竟然要她的马,这一点着实让独孤月有些意外。 这匹马,是陈蛟从关外的大月部族那里购来,是野马和狼杂交的后代,不仅速度惊人,而且爆发力十足,三年时间,独孤月将它从一匹小马养到现在的高大身份。 全身雪白,没有半点杂色,独孤月一见便十分喜欢,为它起名雪行。 雪行极通人性,无论是出征训练,都会伴在独孤月左右,无论早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这样的马,要被别人抢走,她如何舍得! 其他事可以忍,这件事绝对不能忍。 眼看着两个黑面将军的手下就要走向白马雪行,独孤月眼中顿时闪过寒意。 “慢着!” 撑地起身,她沉声从唇间吐出两个字。 虽只是短短两字,却透着无尽地霸气和琚傲,身上也自然地流露出一股子不容小觑的凌厉之意。 被她气势所迫,那两个冲过来的小兵本能地愣在原地。 黑脸汉子见这清瘦小子竟然敢如此彪悍地让自己的人慢着,顿时气得双眉倒竖。 “好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让爷慢着,爷看上你的马,那是你的造化?!” 啪! 眼中一寒,他扬手便又是一鞭。 这一次,独孤月没有躲闪。 扬手,收指,她猛地扬手,在鞭尖距离她的脸不足半尺处,抓住了对方的鞭尖。 顺着鞭势,用力一带。 借力打力,利用对方鞭子的力量,独孤月毫不废力地就将那高壮大汉从马上拉了下来。 黑脸将军哪里想到,这个看上去手无束鸡之力的臭小子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一个不小心,人已经从马上落下来。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1) 道是无情,谁能无情!(21) 所有一切说来复杂,实际上不过就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在其他人看来,就好像是这个黑脸将军自己用力过猛,摔落在地上一样。 轻抖腕,将鞭子瞬势缠住那将军的脖颈,独孤月左手中寒光一闪,毫不客气地刺入了对方的后心。 “将军!” 两旁的小兵看到自家将军落马,忙不迭过来搀扶。 衬着这混乱的功夫,独孤月的人已经飞身跳到马上,带疆向着城中急奔过去。 “臭小子,不要让他跑了……” 黑脸将军勉强喊出半句话,血便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身子一僵,他直接暴毙当场。 士兵们这才看出,自家将军竟然中了人家的黑刀,一个个刹那间就变了脸色。 “快传军医!” “抓住那个臭小子!” “追……” …… 一时间,众人只是乱成一团。 此时,天色已暗,城门内外到处都是进出城的百姓,哪里还有独孤月的人影,他们就是想追,也无从下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6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6部分阅读 了。 一路急奔,独孤月七转八拐,也不知道穿过多少条巷子,这才在一处看似很偏僻小巷内勒住了马。 从身上取出帕子擦掉手指上沾着的血迹,独孤月鄙夷地将帕子随手丢在街上。 立即,夜风便将那只染了血的素白帕子吹得不见了踪影。 对于杀人,独孤月很是不以为然。 身为楚央的手下,他们本就该死,竟然还壮着胆子要抢她的马,简单是自己找死! 迅速换上身上的男装,重新化成女子的打扮,独孤月这才牵着马,走出巷子,在街口处一处写着客栈幌子的店门外停下。 死了一位将军,今晚的广信城只怕不会平静,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 没有人看清她真正的样子,自然更不会知道她原本会是女人,至于马,不过就是一匹白马而已,谁又看得清楚那马长什么样子呢?! 顺手将马系在栓马桩上,她抬步走进了店门。 ps:到这里吧,北北人在外地,很烦乱,这几天就暂时保持十二更好了,等回北京之后再尽力多更。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 独孤月增进这家小客栈的店门的时候,并不知道,因为那位黑脸汉子的死,南城门的闭门时间推迟了半个时辰。 原本应该被拦在城外的一个车队,也得到能进得城来。 她停在柜台前要上一间客房的时间,这车队中的一辆白色马车内的乘客正疑惑地向自己的仆人询问城门究竟出了什么事。 “回少爷的话,不知道谁出手杀了广信城的一名副将 小的刚去打探过,说是副将看中了一个少年的白马,想要抢过来,不想被人家扯下马僵,捅了黑刀!” 车厢内,被称为少爷的少年,长眉下黑沉沉不染半点水色的眉毛微微蹙起。 “什么人如此大胆?!” 套着灰布短衣的仆人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凑到车帘边,压低声音道 “听说那少年杀了人就跑了,现在骑兵正四处抓人呢,少年咱们还是快些离开这是城比较好!” “恩!” 车箱内,传出一声低沉地答应,车帘重新垂下,车队便加快速度,继续向前。 昏暗的车箱内,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婆娑着一样晶亮之物。 似刀似刀,似刃非刃,却是一只银亮的长钉。 想来,此物经常被人捏在手中把玩,长钉上竟然没有半点锈迹。 太阳的最后一抹余辉也消失在西边天际,黑暗一点点吞噬着这座中原古城。 黑脸将军的死,让整个广信城的守备和治安军的休息化成黄梁美梦。 守备大将下了死令,全城封禁三日,不抓到那个杀人的少年,任何人也没想睡觉。 这位还算有点头脑的大将一点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偶然事件。 而把这当成了独孤月或君白衣将有所动作的前兆,毕竟,这广信城位置特殊 刚好在之前的离燕两国交界之处,这位大将军可不起自己守备的广信城成为第二个问天或者西京。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2)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2) 整整一夜,窗子外街上的马蹄声,就没有间断过。 不仅如此,客栈里还来了盘查的治安兵,每一个新入店的旅客都得到盘查,独孤月自然也不例外。 那个小头目用惊艳地目光盯在走出门来的独孤月好久,才在身边人的提醒下回过神来,简单地盘查了她的通关文碟便离开了。 他一点也不认为,这位生得好像九天仙子一般的小姑娘拥有瞬间杀掉一位大将的能力。 “出门在外,多加小心,广信城这几日要闭城查案,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到府衙寻徐老大!” 临走的时候,那小头目还不忘向独孤月叮嘱两句,心中幻想着能与这等美人再次相见的机会。 独孤月心中暗自冷笑,脸上却是明媚地笑着,晃疼了一众人的眼睛。 等到走出客栈大门的时候,无论是带队的徐老大还是身边几个小喽喽,都暗暗在心中感叹所行不虚,如果不是李将军丢了命,只怕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此等美人。 众人离开,独孤月退回房内,却是皱了眉。 原本以为这将军不过是普能角色,杀了也就杀了,哪成想却搞出如此大的动静。 三天闭城,难不成还要她在这里耽搁三天不成?! 正暗自琢磨着应对之策,耳朵却捕捉到了旁边一间客房里传出女子哭声。 夜深人静,那哭声便显得格外地凄厉,只把独孤月的心都哭得有些浮躁起来。 当然,她也不会因此就去多管闲事。 独孤月本就不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的人,再何况此时有要事在身。 隔壁传出几声不耐烦地闷响,似乎是有人在咒骂,那哭声便轻了下去。 独孤月翻了个身,正要睡觉,突然就听到窗边传来一声很轻地瓦响。 握紧枕边短刃,独孤月猫一样无声地溜出被外,目光便紧盯住了临街的窗子。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3)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3) 一个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然后,隔壁便响起了开窗的声音。 这么晚了,搞这种名堂,只怕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思及刚才隔壁女子的哭声,独孤月的心中不禁升起了好奇。 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无声地拉开房门,摸到隔壁门外,侧耳倾听起来。 “就这两个?!” 一个男人的声音隔着门传出来,语气里隐有不满。 “大哥,这阵子各处都盘查得严得很,朔月和离国对这些独儿寡女都有安置,想要找到好货色,难啊!” 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透着讨好。 “哼,难?!”第一个男人冷哼一声,“我还不知道这事难,要不然干吗要把银子付给你们这些人,就这两个,过得了我这关,也过不了门主那关,到时候,可不就是骂你两句那么轻松了!” “这……”第二个男人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胆怯,“大哥您就向门主帮小的说说好话!” 第一个男人又是一声冷哼,“人家都是五个以上,就你只两个不说,还都是普通货色,让我怎么帮你说好话,到时候门主怪罪下来,只怕我都要被你殃及!” 独孤月在外门听得真切,跟据这二人只字片语,不难猜到这些人应该是类似于人贩子的角色,从各地寻了女子去贩卖。 如此一起,之前那女子的哭声也就不难解释了。 虽然对这些人极为不齿,她却无心再管闲事。 之前杀了一个将军已经满城风雨,再出事端,只怕这广信城都要耽误上十日八日,到时候便要误了大事。 而且她眼下的情况,就算救了这两个女子也没有办法安置,这样的孤身女子独自在外,只怕是刚出狼窝又出虎口。 没有心思再听,独孤月转身便要离开,哪想房间突然传出的声音,却让她停住了脚步。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4)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4) “大哥,闭城的事情不知道你听说没,咱们的事情不会受影响吧?!” “这种小事,怎么难得过门主大人,放心吧,你有我给你的文书,不要说是广信城,便是南阳城,也能随意出入!” 听到此句,独孤月唇边顿时溢出几分冷笑。 她本是无奈之下逃到这里,没想到却遇到这档子巧事。 心中,对这位门主大人自然地生出好奇。 当然,好奇归好奇,她可不会真的害怕这所谓的门主大人,心中只是盘算是该如何将这文书弄到书,好顺利地离开广信城。 这么一想,她就留在门外,继续倾听。 “大哥,这一说我倒想起来,我隔壁住着一个独身行路的小姑娘,那生得可是天下绝色,刚才盘查的时候,小的只看了一个侧脸,到现在还两腿发软!”男人滛笑一声,稍稍压低了声音,“您看,要不要把这小妮子来弄来,给咱们充充门面!” “天下绝色?!”另一个男子语露鄙夷,“就你这狗眼能看出什么,怡红园里端茶送水的小丫头,在你眼中都是宝贝!” “大哥,是真的!”第一个男子急得抬高了声调,“这两个丫头你都看到了吧,要是与她放在一处,那简单就是凤凰和鸡的差距!” “真的?!”看他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另一个男人似乎也动了心。 “大哥若是不信,只管一看便知!”第一个男子轻笑一声,“我敢保证,大哥见了她,也会惊为天人,若是大哥说不是好货色,我这身上银子尽数输给你!” “好!”另一个男子也被他说的起了色心,“咱们今晚上就去会会这个惊天美人!” 房间二人说的热闹,却不知这一切早已经被他们嘴里的“美人”听得一清而楚。 无声地扬起唇角,露出冷笑,独孤月无声地退回房间,闭紧房门,合衣躺到了床上。 自然,右手中依旧紧握着那只短刃。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5)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5) 很外,窗外便传来了脚步踩过瓦片的碎响。 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如果不是独孤月本是习武之人,听力所剩常人,又事先知道此事,只怕一点也不会注意到。 侧着脸,独孤月微眯着眼睛注视着窗子的方向。 月光很淡,她却能清楚地看到对方投在窗上的影子,黑乎乎如一只大熊。 很快,一只竹杆被捅破窗纸伸了进来。 这些人平时里做多了这种事情,身上备着蒙汗|药一点也不在独孤月的意料之外。 眼看着对方伸过竹杆,独孤月立刻抬起左手,将袖中随时带着的小药瓶送到鼻端,轻轻嗅了嗅。 如她想象,很快,一团烟雾便从对方的细竹杆内喷出来,迅速向着整间房间蔓延。 对这蒙汗|药,独孤月也曾经有过仔细地研究。 在北关杀掉周雄的时候,她也曾经用过。 甚至,此刻在她身上也备有这种药,只不过其纯度比对方所用要精得多,有效的多。 解药,她自然也是有的。 这个时代的药因为技术原因,其毒性并不是很纯,像这种粉末,只能是经呼吸进入身体之后麻醉身体。 她的这种解药,其效用就是提神醒脑,对付这种初级的粉剂已经足够。 竹杆很快抽回去,对方显然也是经验老道,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这才用刀挑开窗闩,推窗跳了进来。 床上,独孤月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呼吸平稳。 听着那渐渐逼近床边的脚步声,她藏在被中的两只手越发收紧了些。 “大哥,怎么样?!” 窗外,另外一个男人也跳进来。 他也是胆大包天,竟然很大方地用火引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举到床边来。 烛光渐渐明亮,映出枕上之人清丽脱尘的睡容。 那被唤为大哥的男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不说是他,就是初时见过独孤月的那个矮个男人,见到此时的独孤月也不禁倒吸了一口长气。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6)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6) 灯下看美人。 独孤月本就是精致如画的一张脸,映着这朦胧烛光,越发显得那眉若远黛,唇若新樱。 长长的睫毛,在娇嫩的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垂着的眼帘遮住了那对眼睛的锋芒,这张脸,却越发显得多了几分精致柔美。 好一会儿,那矮个男人才回过神来。 “大哥,怎么样,我可没有骗你吧!”轻轻磕磕那高个男人的胳膊,矮个男人语气中满是得意。 “绝色,当真是绝色!”高个男人摇头感叹着,双唇微张着,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臭小子,这回算你运气好,就这一个,你就足够让门主对咱们刮目相看了!” “嘿嘿!”矮个男人傻笑着抬手擦掉嘴边的口水,手便向独孤月的脸上伸过来,“你看这小脸嫩得,好像一掐都会出水,要是这样的美人让我搂上睡上一夜,我这辈子不碰女子都愿意!” 他脏兮兮沾着口水的手刚伸到半空,高个男子猛地抬掌便将他的咸猪手拍到了一边去,嘴里就骂道,“就凭你,还想睡上此等美人,等下辈子投胎时好好给阎王爷送送礼吧,他日里这女人送到门主那里,必然也是得宠的角色,若是到时候告上你我一状,只怕到时候你命根子不保,还想睡什么女人?!” 此等美人,谁不眼馋,只不过高个男子明白。 这样的女人,确实是他们碰不得的! 门主,那是什么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眼线遍布各地。 春时有人在问天城里,睡了抓来的雏坏了规矩,第二天天亮时,床上只剩下半截没有脑袋的尸体。 这事门主各层人等谁人不知,自那时起,再无一人敢坏了门主立下的规矩。 那矮个男子挨了打,也不禁想起此次,后背顿时一阵寒凉。 “我,我可没有破规矩的意思……”小声嘟囔一句,他抬手抹了把额上冷汗,心这才算是平静了些。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6)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6) 灯下看美人。 独孤月本就是精致如画的一张脸,映着这朦胧烛光,越发显得那眉若远黛,唇若新樱。 长长的睫毛,在娇嫩的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垂着的眼帘遮住了那对眼睛的锋芒,这张脸,却越发显得多了几分精致柔美。 好一会儿,那矮个男人才回过神来。 “大哥,怎么样,我可没有骗你吧!”轻轻磕磕那高个男人的胳膊,矮个男人语气中满是得意。 “绝色,当真是绝色!”高个男人摇头感叹着,双唇微张着,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臭小子,这回算你运气好,就这一个,你就足够让门主对咱们刮目相看了!” “嘿嘿!”矮个男人傻笑着抬手擦掉嘴边的口水,手便向独孤月的脸上伸过来,“你看这小脸嫩得,好像一掐都会出水,要是这样的美人让我搂上睡上一夜,我这辈子不碰女子都愿意!” 他脏兮兮沾着口水的手刚伸到半空,高个男子猛地抬掌便将他的咸猪手拍到了一边去,嘴里就骂道,“就凭你,还想睡上此等美人,等下辈子投胎时好好给阎王爷送送礼吧,他日里这女人送到门主那里,必然也是得宠的角色,若是到时候告上你我一状,只怕到时候你命根子不保,还想睡什么女人?!” 此等美人,谁不眼馋,只不过高个男子明白。 这样的女人,确实是他们碰不得的! 门主,那是什么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眼线遍布各地。 春时有人在问天城里,睡了抓来的雏坏了规矩,第二天天亮时,床上只剩下半截没有脑袋的尸体。 这事门主各层人等谁人不知,自那时起,再无一人敢坏了门主立下的规矩。 那矮个男子挨了打,也不禁想起此次,后背顿时一阵寒凉。 “我,我可没有破规矩的意思……”小声嘟囔一句,他抬手抹了把额上冷汗,心这才算是平静了些。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7)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7) 短暂的讨论之后,二个人毫不犹豫地决定,将独孤月带回隔壁房间,明天清早立刻便带她离开广信城,以免夜长梦多。 “你去开门,我来抱她回房!” 高个男人主动开口,将抱独孤月回房的美事抢到手,矮个男人虽然不甘,却也不敢与他抢,开了这边的房门,又从窗子原路返回,开了另外的房间。 利用他开窗的声音掩护,独孤月右手一翻,便将短刃藏到了袖中。 被子被掀开,独孤月只觉身子一轻,人已经到了高个男人怀中。 顿时,一股子夹杂着汗臭的异味扑入口鼻,她忙着屏住呼吸,才算是忍住了胸口翻腾起来的呕意。 很快,二个男人就将独孤月带回了隔壁房间。 独孤月只觉身上一暖,人已经被放到一个热烘烘的被窝里,身边挨着的身体柔软温暖,正是那另外两个被抓的女子的被中。 看到独孤月,两个被抓的少女也是一阵惊艳,只把哭都忘了。 “看到没有,和人家比你们差了多少,告诉你们,不想被骂到窑子里做妓就给我好好听话,要不然,别怪大爷我一气之下帮你开了苞!” 矮个男子骂骂咧咧两句,这才转脸看向那高个男子。 “大哥,你说这小雏敢一个人出马,只怕也不是什么善雏,怕就怕,她到时候给我闹,这等细皮嫩肉,又打不得骂不得!” “这你不用担心!”那高个男子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我这蒙汗|药药效强得很,只怕她这一觉要睡到明日午后,到时候,你都带着她出了城,就算是她哭叫又有谁听得到?!打不得骂不得,你就不会饿着她,这等清瘦的身子,只要饿上两半就会瘫若软泥,就让她跑她都跑不掉!” “还是大哥聪明!”矮个男子轻笑一声,满语阿谀。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8)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8)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得意地笑出声来。 本来是不怎么满意地结果,现在却得了这么一个漂亮的雏来交差,有可能会因此得了门主欢心受到赏赐,二人如何能不心情愉快。 可惜,此时的二人并不清楚,杀身之祸早已经在二人面前不远。 “今晚上你小心守着,天不亮便带他们出城,记得文书一定要仔细带在身上,明天咱们到城外再汇合!” 高个汉子颐指气使地吩咐一句,转身走到窗边便要离开。 深静寂静,这店里本就客人不多,看店的不过就是一个耳背的老头,所以二人也是十分张扬,一点也不担心事情败露。 被窝里,独孤月悄悄拔出了短刃。 只等着这高个男人一离开,便要拔刀解决剩下的另外一个,想办法取了文书。 哪想她这还不及动手,窗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哼,推开窗子的高个男子还不等跳上窗子,已经被一人踢出来,沉重地落在木楼板上,发出沉闷地声响。 “马上给那个姑娘服下解药,否则,我要他的命!” 清亮的男声,在很轻的衣袂破空声之后响起。 “别,别,大侠别动手,我这就帮她解开迷|药!”高个男子被对方用剑指住,哪里敢动弹,只是躺在地上哀求着,“老六,快,快给姑娘解药!” 竟然,半路上杀出一个程咬金! 躺在床上的独孤月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如此变故。 眼看着事情有变,自认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听着有脚步靠近,她猛地张开了眼睛。 那矮个男子本来是胆怯地走向床边,从身上取出解药来想要帮独孤月解掉迷|药。 见床上独孤月突然大张开眼睛,顿时惊愕地停住了脚步。 挑被,起身,出刀。 独孤月由静到动,没有半点酝酿。 等到那矮个男子反应过来,想要躲闪的时候,独孤月的薄刃已经割破了他的咽喉。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9)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9) 血喷出来,染红了床帐。 床上那两个身上束着绳索,嘴上勒着布条的少女顿时吓得面若吐血,来不及惊叫,已经被喷出来的血雾吓得晕迷过去。 反手握着薄刃,独孤月在血喷出之前闪身让开,身上未染半点血尘。 矮个男子的尸体笔直地倒下去,扑倒在床前。 独孤月看也没有看那人一眼,只是目光深沉地盯住那用剑指住高个男子的不速之客。 “你是谁?!” 起身,杀人,提问,独孤月的动作快到让那个用剑的男子也不禁瞪大了眼睛。 注视着这个精致如仙子,身手如罗刹的精致少女,那个套着简单青色布袍,用青巾遮面的男子眼中露出掩不住地惊讶。 当然,一切只是瞬间,很快那对灿烂若星辰的眼睛里便有了笑意。 轻笑一声,对方淡淡开口,语气中透着几分狡黠。 “看来,今日是我多管闲事了,这个文书我拿走,咱们后会有期!” 轻语一句,他长剑一挑,挑起桌子上放着的蓝布包裹,身子一闪便向着窗子的方向倒飞出去。 独孤月哪里会任他逃走,她如此一番折腾,为得就是能够找到文书,这人突然出现,影响了她的计划一说,竟然还要带着文书离开。 这,怎么可能?! “你走可以,文书留下!” 反手掷出短刃,独孤月的人也随在刀影之后,急掠向前,右手缩爪,抓向对方胸口。 对方的身手也是了得,人在空中,竟然向旁拍出一掌,借着反作用力向左偏移,躲过独孤月丢过来的短刃。 噗! 短刃深深没入窗棂之中,象牙刀柄仍在兀自颤动不止。 这一刀的力量,由此可见一斑。 刀刃入窗的时候,独孤月的人亦已经冲到了那青衣男子面前。 左手刀鞘格向对方长剑,右手抓向他手中提着的包裹。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0)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0) 缩臂躲闪,在独孤月的手指抓到包裹之前,青衣男子险险地退了开去。 二个人,瞬间斗在一处。 独孤月的出手并没有半点保留,挥手击鞘,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目标明确。 不为杀人,只为了夺下那个包裹。 青衣男子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要留住那个包裹。 双方你来我往,没有一人出杀招。 这时,屋中的那个高个男子威胁解除,却已经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看独孤月竟然有着如此身手,他也是十分惊讶。 但是,惊讶归惊讶,他并没有因此就退缩。 看二人斗得不可开交,他眼中立时闪过寒意,顺手从身上扯出腰身,看准一个机会就向青衣男子的后心刺了过去。 眼角余光注意到那男子动作,独孤月猛地抬脚踢在身边的椅子上。 椅子飞起,斜击在高个男子挥起来的右臂上。 青衣男子也感觉到了危险,反手出剑格向对方的腰。 本来只是想要刺他胳膊,哪想因有独孤月的动作,高个男子下意识地向旁躲闪,那长剑好巧不巧,刚好刺入高个男子胸口。 伴着利刃刺入肌肤的声音,高个男子身子一僵,旋即便口中溢出血来。 抽剑回来,看着那倒下去的高个男子,青衣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后退一大步,退出战圈,他高高举起手中包裹。 “喂,咱们俩个能不能好好谈谈!” 收住脚步,独孤月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他露在面巾外的眼睛,语气琚傲。 “我只想要里面的文书,如果你是想要和我抢,那就没什么好谈的,要么你死,文书给我,要么我死,文书你拿走!” “死?!”青衣男子轻轻挑挑眉尖,“你这个小丫头,开口闭口就是死,难道就没有第三条路了吧?!” “第三条路?!”独孤月微勾唇角,“那就是你主动留下文书,可以活着离开!”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1)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1) 那一笑,明媚非常。 青衣男子微愕,旋即便朗笑出声。 “小丫头,你很有趣!” 独孤月洒脱地耸耸肩膀,“那么你是如何想的,交出文书,还是死?!” 青衣男子笑得越发张扬起来,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你就那般自信,可以杀得了我?!” 点头,独孤月一脸严肃。 “我想杀的人,从来不会失手!” 如果她刚才的目的不是包裹,而是杀人的话,她敢保证,他现在已经死了。 论身手,他与她或者是旗鼓相当,但是论起杀人的手段,她绝对在他之前。 这一点,独孤月深信不疑。 “可是,我即不想死,也不想留下文书!”青衣男子微微敛了些笑意,“你想要文书不外乎就是想要顺利离开广信城,而我的目的也是一样,不如我们结伴而行!” 抬手将包裹放在桌上,他探手进去,很快便从里面取出一张蓝色封皮的文书来。 “你文书上所写的乃是一个商队,如果只是一个人,只怕会引起治安兵的怀疑,如果你我同行,或者胜算会更大些!” 独孤月不屑撇嘴,“我凭什么信任你?!” 青衣男子眼中又现笑意,右臂一展,那文书就被他送到了蜡烛的火苗上方,“你没得选择,要么答应与我同行,要么和我一起看着文书烧成灰烬,谁也走不了!” “你!” 独孤月眼中闪过寒冽之色。 平日里,一向都是她掌握主动,这一次,竟然被对方占了上风,总是有些让她心情不爽。 如果不是不想在广信城中太多耽误时间,她绝不会向对方妥协。 想想刺楚大计,独孤月只好将心中生出的杀机暂时压了下去。 那人虽然语气不羁,那目光中却没有半点闪烁,分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眼下,她确实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好,就依你!”独孤月反手拔上窗楼上的短刃,顺势拉住窗子便掠到了窗外的屋瓦上,“快走,有人来了!”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2)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2) 门外,隐约有脚步声渐近,一同传进来的,还有那个老店主有些含糊的声音。 “这是干什么呢,大晚上得噼噼啪啪的,客官,莫不是身子不适……” 也亏得这位老店主耳背,都被几人的技斗声震醒。 听到独孤月提醒,青衣男子立刻便顿足掠向窗外。 “我的马在后面!”独孤月探手抓住他手腕,拖了他跳下屋瓦,直接落到了马厮前,扯开马缰,独孤月飞身上马,很自然便向对方招了招手,“上吧,上马,我载你!” 青衣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似乎是有些不能接受她为何究竟对他这么亲热。 “啊,杀人啦,来人啊……” 二楼上,老店主的惊叫声却已经传出来。 来不及多想,青衣男子收剑回鞘,双足一点,人便跳到马上,坐到了独孤月身后。 “圈着我的腰,难道你不敢我把你落到马上!” 独孤月低语一句,抖疆便行。 青衣男子依言圈过手臂来,到底还是和她的身子隔着一段距离。 独孤月猛地打马,冲向木门。 马儿长嘶一声,一个腾跃,便跃过了那低矮的木栅栏门。 青衣男子的身体本能地向后滑去,拥着独孤月的手臂立刻下意识地收紧,紧圈住了她的纤腰。 夜风,将她的发都吹起来。 如丝的发,带着少女特有的体香一起笼住他的脸和颈间,青衣男子的心本能地悸动。 马儿急奔出小店,一出店门立刻便拐入了侧旁的小巷。 不等青衣男子放松双臂,独孤月的身子已经靠到了他的胸口,右手一抖,便将短刃抵住他的咽喉。 斜眸看着他半遮的脸,独孤月的声音不羁中透着调侃。 “现在,你是选择交出文书,还是死?!” 威胁她?! 哼,这个臭男子,难道不知道她的规矩。 只有她威胁别人,可从来没有别人威胁她的份儿! ps:好了,今天就更到这里,大家晚安吧,555555,我讨厌过节,玩儿简直就是找罪受,睡觉,睡觉。。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3)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3) 青衣男子显然没有想到独孤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要害被致只能无奈挑眉,“你……” 独孤月笑着从他胸口取出那张蓝皮文书,连着顺势从他的口袋里摸出的钱袋一起,迅速塞到自己身上, “你要骂我卑鄙、无耻,还是不讲道义?我告诉你,什么正义,什么公平这些我从来不在乎,我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已经足够!” 目光停在他遮挡住下半张脸的青色面巾上,她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 “还有一件事我想要提醒你,生活不是电影,只是遮住半张脸,并不能真的掩人耳目!” 语罢,她猛提缰。 白马雪行,对自家主人的脾气早已经了解。 看她提疆,自然便前蹄抬高,人力而起。 借着这机会,独孤月猛地抬手磕在青衣男子胸口,夹马一带,便将他甩到了街上。 背对着对方扬扬自己手中的短刃,独孤月策马前行,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揉着被她磕疼的胸口站直身子,青衣男子的目光深沉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 很快,眼中便又有了笑意。 “小丫头,你真的很有趣!” 巷外,隐有马蹄声传来。 知道是治安兵过来,青衣男子足尖一点,人便掠起落在巷子旁边的屋脊上,几个起落,也消失无踪。 巷子里再无声息,只剩下深秋的风在窄窄的巷道内呜咽而过。 寻了偏僻处藏了一夜,独孤月早早就寻了一家成衣店,购了一套男装,打扮成油头粉面的少年模样,又补充了干粮和水等物,她这才打马行向南城门。 有了文书傍身,行出城门自然没有费半点周折。 守城的士兵见了文书的印章,立刻便露出一脸地阿谀模样,不仅立刻放独孤月出城,还亲自帮她牵马通过路障。 心中感叹着这个“门主大人”的通天本事,独孤月一出城,立刻纵马提缰,顺着驿道向着南方急奔而去。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4)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4) 广信城内,锦城客栈的高级客房内。 君白衣斜倚在窗前,注视着客栈后院那一片些微有些了秋色的青竹,手中依旧把玩着那只银灯。 这些年来,这银钉从来不曾离开他的身上,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少年!”马元恭敬地从外面行进来,停在他身后不远处,“消息已经打探清楚了,公主在练习的时候受了伤,此刻正在问天城的将军府内修养!” “受伤?!”君白衣收回目光,注视着手中那只银钉,“很严重吗?!” 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心之色,马元忙道,“探子说是被枪刺中了腿,性命无碍,只是个把月无法下床!” “哦!” 君折衣淡淡答应一字。 他的语气,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担心还是喜悦,是失望还是庆幸。 挺直后背,他收紧手掌将那银钉紧握在掌心,再转过身来时,已经重新恢复了平日里冷情的模样,“文书可办好了?!” 马元点头,“一切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城!” 君白衣的目光最后在客栈后院的那一片青竹上掠过,“好,马上出城!” 很快,车队便行出客栈,一路来到南城门外。 马元递上文书,自然也是被放了行。 一边引君白衣的马队出城,那负责南城门的小头目还不住地感叹。 “今日真是邪了门,平日里也不见这么多皇亲国戚,就这一天,竟然连连遇到两次皇家文书!” “小兄弟,你说两次遇到皇家文书,难不成,在我们之前,还有持着皇族印章的人出城吗?!”坐在车厢里,听到那头目的感叹,君白衣疑惑地探脸问道。 小头目转脸看他,语气中透着几分恭敬,“可不是呢,那位公子刚出城没有多久呢,您要是再早些,就能刚好遇到他了!”马车向前,很快便将城门丢在后面,君白衣下意识地向着前方的驿道看了一眼,终于还是将脸缩回了车厢。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5)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5) 一路向前,独孤月策马急奔。 阳光灿烂地耀眼,大陆南部的秋老虎,余威仍在。 眼看着正午将至,驿道上燥热难耐,目光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有窄河流过的杨林,她索性就调马转到了树林内。 一入树林,顿觉清凉。 飞身下马,任雪行随意啃食着林中草儿,独孤月大步走到河边,用手捧水洗去脸上土尘,又捧水喝了两口,这才转身走向马儿想要取下水囊加水。 刚行到马边,斜下里突然响起锐物破空之声。 她想都没想,便拔刃出鞘,迎向那急掠过来的劲风。 噗! 薄刃一沉,刃身上便多了一物。 红澄澄散着清香,成年男子拳头大小,却是一只看上去便极有口感的大红苹果。 “请你吃苹果,算是和解,如何?!” 马前树上,传来清朗的男声。 不用抬脸,独孤月也认出了对方是谁。 “明明不需文书便可出城,为何还要与我争抢!”抬手从刃上拔出苹果,她淡淡反问。 挺身从树上跳下,青衣男子一脸地不甘,“还说,为了能混出城来,我把自己的马都当了,你手上这苹果,也是当马赚的银子!” 他停在独孤月面前,这次并未用青巾遮面,只把一张俊逸的脸宠,毫无遮拦地暴露在独孤月面前。 将苹果丢回他的怀里,独孤月转身抓了水囊行向河边灌水。 “喂!”青衣男子闪身拦在她的面前,“小丫头,你拿了人家的银子怎么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独孤月挑眉撇嘴,“你丢了文书,是技不如人,你丢了银子,是因为你害我丢了银子,至于你的马,是你自己当的,与我何干?!” 绕过他,她走到河边,仔细将水囊注满了清水。 青衣男子看看河边的独孤月,转身走到雪行之身,翻身便跳上了雪行的背。 无奈,无论他如何拉扯,雪行就是站在原地不动。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6)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6) 起身转脸,好整以暇地看着青衣男子在雪行背上做无用功,独孤月唇边控制不住地溢出笑意。 塞紧水囊的塞子,独孤月轻声打个唿哨。 雪行听罢,立刻撂起撅子,青衣男子没有防备,当即便被从马背上丢了下来。 还好他身手了得,在地上滚了一圈,便卸掉力道,虽有些狼狈到底是没有受伤。 顿足起身,独孤月轻灵地掠飞到雪行背上。 打马便要向前,青衣男子见她要走,眼中立时闪过急切,双足一顿,便像昨晚一般跳上马想要圈住她的腰身。 独孤月昨夜是诱敌深入,今天怎么会让他再占便宜,斜飞起一脚,便拦住他的冲势,雪行四足发力,很快便将青衣男子丢在身下。 “小丫头,这次你休想再将我丢下!” 低喝一声,青衣男子竟然用轻功在她身后追了起来。 二个人,一路离开杨林,来到驿道上,青衣男子依旧并行在她的身侧。 独孤月起初只当他是玩笑,哪想这家伙真的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纤眉便皱了起来,冷哼一声,抬手拍在雪行的屁股上。 雪行自然了解主人的心情,若不是心中真的动气,她哪里会真的打它。 当下四足双飞,速度立刻提高。 “喂,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要累死我吗?!” 青衣男子高喊一句,提身发力,片刻之后便又与独孤月并驾齐驱。 要知道,这雪行的速度,远胜一般的战马。 此时雪行已经发力到七成,若是一般战马都要被远远丢在后面,这人竟然还能与她并行,这轻功快行的功夫,显然是非同一般。 眼看着前面便有一处市镇,驿道上的行人车辆也便多了不少。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向他们二人投过目光来。 独孤月此行本欲低调,这样下去,只怕不想引人注意都不行,无奈之下,她只得勒马住缰,“臭小子,你究竟想怎么样?!”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7)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7) “我的钱在你那里,你不还钱给我,我又不想风餐露宿,只好跟着你了!”青衣男子收住身形,抱着胳膊,一脸无赖的样子。 探手从身上取出他的钱袋,独孤月扬手将那银袋丢到他怀中,“现在,行了吧?!” “还有文书!”青衣男子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没有文书我寸步难行,自然还是要跟着你的!” 独孤月的目光与他的对到一处,“如此说来,我走到哪里,你便要跟到哪里了?!” “不错!”青衣男子郑重点头,语气决然。 “那好!”独孤月扬起唇角,向他伸过手掌,脸上便慢慢露出笑意来,“你来牵马!” 抬手牵住雪行的马缰,青衣男子眼中闪过得意。 独孤月懒洋洋地坐在马上,随着马儿的动作轻晃着身体,侧眸注视着青衣男子,眼中便有了深沉之意。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小丫头,你叫什么?!” 青衣男子牵马向前,语气轻快。 “蓝月!”独孤月再一次用出这个名字。 “蓝月,真是好巧!”青衣男子一边大步向前一边感叹道,“说出来也许你不信,我有一位师兄也姓蓝,他与我关系很好!” 独孤月自然不会信他。 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 这人突然出现,又对她死缠烂打,独孤月可不会认为,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偶然。 她故意留下他,就是想要看看,此人究竟想要玩什么伎俩。 “是吗,那真好巧!”心中冷笑,独孤月的脸上却不露声色,“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复姓百里,单名一个尘字!”青衣男子侧脸看向马上独孤月,“以后我叫你月儿,你叫我尘大哥便好!” “尘大哥?叫着倒也亲切!”独孤月轻语一句,脸上笑意便越发浓愈起来,“不知道尘大哥昨夜?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7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7部分阅读 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家客栈?!”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8)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8) “此事说来话长!” 百里尘牵着马,慢步走向市镇入口, “我一直在山中随师傅练剑,月前刚刚得到师傅允许,入世磨练,不想刚下山就遇到有人拐骗民间女子, 像我等侠义之士,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便仗然出手救下那二位女子,谁料她们二人告诉我,被骗的并不是她们二人,为了查明此事原由,我借跟踪那叫大山,就是被我不慎刺死的那个高个汉子一路来到广信城! 本来不想动手,怕我跟踪他,剩下那人对你们不利,所以才出手阻拦,谁想你却把他们杀了,我若再追查下去,只好从这文书上下手了!” “我记得,我只杀了矮个子,那个高个子是你杀的吧!”独孤月淡声更正。 “不错,那人是我所杀!”说到此得,百里尘脸上隐露无奈,“师傅让我下山时特殊吩咐,不可像师兄那样让剑轻易染血,现在看来,我已经是破了师傅他老人家的戒了!” “剑不可轻易染血?!”独孤月不以为然地冷哼,“剑不就是为了杀人吗,不可染血,难道要用它来劈柴不行?!” “你啊!”百里尘老气横秋地摇头,“身上煞气太重,出手便要杀手,不好!” “我不杀人,人便杀我!”独孤月侧脸看向百里尘,“我且问你,如果不是我身怀武功,你也不会出现,你以为我向那两个男人讲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们就会放了我?!” 一句话,只把百里尘问得哑口无言。 好半天,他才嚅嚅道,“总之,随便杀人就是不好的!” 独孤月也懒得与他争这口舌之勇,目光环视四周一眼,便在不远处那卖桂花糕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我饿了,想吃桂花糕,你去买来给我吃!” “好,你等着,我这就去买来给你!”百里尘笑语一句,松开马缰便向着远处那桂花糕的摊子走了过去。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9)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19) 看百里尘钻到人群中买桂花糕,独孤月立刻便打马拐进了刚才看到的小巷。 很快,便钻出小镇,一路向前急行开去。 百里尘手中捧着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过来,左看右看,不见独孤月人影,顿时一脸急切。 他原本以为,钱在他这里,独孤月自然不会现悄悄离开。 哪里会想到,她却再一次放了他的鸽子。 注意到一支车队在路边停下,他想都没想便走了过去。 “喂,你干什么?!” 突然见一位年轻持剑男子冒冒失失走上前,马元立刻迎上前去,拦住他不让他靠近君白衣的车箱。 “这位大哥,我想请问你,见没见到一个骑着白马,生得好像天仙一般的少女,她刚才就在这里,就在这马车停着的地方!”百里尘一手捧着桂花糕,一边急声询问,“她说她想吃桂花糕,我就去买,没想到买回来,却不见了她的人!” 骑着白马,生得好像天仙一般的少女?! 马元挑目看一眼百里尘,只觉这家伙不是故意找茬,就是脑袋有问题。 “我没见过什么天仙,你到别处问去吧!” 应付两句,他直接将百里尘打发走了。 “什么事?!”君白衣挑起车帘,疑惑问道。 “那个少年在找人!”马元简单地解释道,“天近正午了,您要不要寻个地方憩憩脚?!” “桂花糕喽,又甜又香的桂花米糕喽,要甜就吃桂花糕,怕噎吃不了桂花糕哟,吃一次就不会忘哟……这位客官,买一块给夫人吃吧!” 不远处,卖米糕小贩的吆喝声伴着香蜜的桂花香味传来。 夫人?! 君白衣的心中情不自禁地闪过一张精致的小脸,那个小东西,好像真的很爱吃这东西。 吸吸鼻子,他轻轻向马元挥去,“去,帮我买一块桂花米糕!”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20) 与乖张皇帝,擦肩而过!(20) 今日,这桂花米糕的小贩,生意格外地好。 这边君白衣的车队刚刚离开不久,另外一只骑兵开道的队伍,也行进了镇子。 挑着车帘,看着街边那卖力叫卖的小贩,紫色马车内的燕阳扬声下令停车,令侍卫去买了一块桂花糕回来,这才继续令马车前行。 捧在那块桂花米糕,燕阳的脸在昏暗的马车内看不出清楚,一对眼睛却是烁烁地闪烁着。 轻轻吸了吸那熟悉的甜香,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那块米糕送到唇边,很小心很小心地咬了一口。 米糕出锅已久,早已经没有了温暖。 入口,只是一片粘软的甜。 慢慢咀嚼,小心咽下,燕阳很快就将嘴里的糕点吞入腹中,冰冷冷的米糕,吃到腹中,也是一片沉重的寒。 …… “你一定觉得很好笑,我这么大的人却被一口糕点噎到!” “怎么会呢,六王爷这叫真性情,身居高位,却如此真诚,这样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 耳边,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便响起许久之前的声音。 燕阳张开的唇,却再也无力去咬食那冰冷的米糕。 这些天来酗酒被折磨的胃,跟本就无力承受这样的东西,只是一口,就已经牵扯起让人心悸的疼。 他一直以为,这东西冷了热着都是一个味道。 直到现在才明白,事情并非如此。 如今他再不会被一口米糕噎住,却已经没有能力去消化这样的美食。 挑开车帘,挑手将手中剩下的米糕丢出车厢去,燕阳高声下令,语气中透着无尽地孤寂。 “起程!” “桂花糕喽,又甜又香的桂花米糕喽,要甜就吃桂花糕,怕噎吃不了桂花糕哟,吃一次就不会忘哟……” 车箱外,小贩的声音远远地传进来。 那声音,仿佛穿过千山万水,从时光的记忆中传过来。 燕阳的胃又是一阵绞疼,抓起桌上的酒,他直接将洒壶的嘴对准唇间,仰首灌下去。 辛辣的酒液,如刀一般划过喉咙。 然后,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一切就变成了一片混沌。 时隔四年,再相逢!(1) 时隔四年,再相逢!(1) 摆脱了百里尘这块狗皮膏药,独孤月顿觉一身轻松。 略施小计,从一个穿金戴银的纨绔子弟那里骗来了一袋银子,独孤月荷包满满,又添置了不少必需之路,再次上路心情很好。 一路跋涉,三天之后的黄昏,终于来到了楚江北岸的周家镇。 过了江,再向前行上半日便可到达南阳城了。 知道此时赶到安阳城,也无法进城,独孤月索性便寻了一处驿站住下。 为了方便赶路,早在路上时她就已经重新装成男子打扮,甚至还从发上剪下一些短发丝来,粘在唇上做胡子。 前世做杀手时,易容乃是家常便饭。 直到她死的时候,甚至还有许多不知道这个代号47是女人,更不说知道她生得什么样子。 这个时代的科技有限,没有办法做到随心所欲地改变容貌,但是简单地易容却是难不倒独孤月的。 唇上沾了假胡子,颈做了假喉结,她又故意将涂黑,做出粗糙的效果。 甚至,为了防止百里尘再认出她,她把雪行都进行了伪装,将原本一匹雪白没有半根杂毛的马楞是用墨汗弄成了花斑马。 套着普通的灰色衣服,每个细节都经过仔细伪装的独孤月,那样子就和一个行路经商的中年男子没有什么区别。 周家镇原本属于齐国,之前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镇,被楚国吞并之后,这几天江上贸易迅速发展,这家原本不过百户人家的小镇也迅速发展起来。 如今,早已经成为一处非常繁华的大市镇。 街道两侧,高楼林立,各色店铺作坊应有尽有。 独孤月随便寻了一处客栈用了些简单晚餐,行出客栈,准备寻船过河。 天下会在此处均有分舵,独孤月却不想使用他们的势力引起楚央眼线的注意,故此便自己到江边,准备寻找船家过江。 时隔四年,再相逢!(2) 时隔四年,再相逢!(2) 江边船满为患。 可惜的是,此时正值月末,楚江之上例有潮讯。 独孤月找了几个船家,都摇头表示晚上不能出船,要过江也要待到明日天明,还要看看潮讯再说。 无奈,独孤月只得与一位老船家付了订金,约好明晨过来再过江去。 那老船家看她微有沮丧,只是笑着劝道。 “先生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就到江边去寻个好地方观潮,今天正是十月初一,每年里只这一天的潮水最有看头!” 独孤月笑着向他点点头,便将白马雪行交与那老船家,她则顺着江岸一路行向观潮亭。 楚江大潮,远近闻名。 不过是刚入夜,观潮亭边,早已经站满了各色人等。 男女老少,尽则有之,更有不少贩卖瓜子、蜜糖的小贩子,提着小小的担子在人群中叫卖。 难得有这种悠闲时刻,独孤月也就暂时放下了什么江山大事,学着那些观潮百姓的样子,随便掏两个铜钱买了些瓜子等物,一边寻找着看潮地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她来的原本就晚了些,那些方便看潮的好地点,早已经被人们占了去。 独孤月本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抬目环视一圈,目光便在远处的临江山脊上定格。 所谓,登高看远,想要纵观江景,自然是站得越高视野越好。 如此一想,独孤月就钻出人群,向着远处的高耸山坡上行去。 初时还只是快行,待到越近山时,人烟渐少,她索性就运起腾掠之术,不多时,便来到了山脊上。 山上树木丛生,虽已深秋,因为南方天暖,树叶仍是葱绿,她便继续向前,想要寻一处开阔地。 刚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得身侧树林中有动静,独孤月本能地便顿住脚步,右手捏住了腰上的短刃。 人影一闪,她的面前三步远处,就多出一个人来。 时隔四年,再相逢!(3) 时隔四年,再相逢!(3) 天空无月,只有廖星。 夜色中的山坡上,并不明亮。 尽管如此,因为多年习武,独孤月的目力仍是远胜常人,现加上身为杀人的职业特性,让她对人的声音和相貌也是极为敏感。 故此,在这样并不明亮的夜色中,独孤月仍是认出了来人是谁。 只因为这个人,她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君白衣的亲信副将之一,马元。 虽然隔了四年,马元的面容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较四年前,显得成熟了些,稳健了些。 以独孤月的心智,自然明白见到马元意味着什么。 马元在,君白衣一定也在。 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顿时控制不住地失去了原有的节奏。 害怕被马元识出破绽,她左手一松,便将手中捧着的装着瓜子等物的纸袋子落到了地上。 啪! 纸袋落出,发出明亮的声响。 天色昏暗,独孤月身上又有如此伪装,再加上马元之前早就得到消息,她受伤在问天城养伤,跟本就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此地,自然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生得清瘦的中年汉子会是他心中惦念着的夫人。 上下打量独孤月一眼,马元右手持刀,厉声喝问。 “你是什么人!” 和独孤月一样,君白衣也是到了这周家镇,因为赶上潮讯无法过江,也到这江边看潮。 同样,也是不喜欢在山下凑热闹,到山上来就是寻上清静。 哪想,好巧不巧,二个人都看中了这一块地方。 “我……”知道马元没有认出她,独孤月故意做出慌乱之态,“我是从北边来的商人,听说今晚上有潮水,就想过来看看,山下人多,想着山上清静些,没想到吵到大侠,小人这就走,这就走!” 她这边转身要走,身后却突然响起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清冷声音。 “马元,出了何事?!” 时隔四年,再相逢!(4) 时隔四年,再相逢!(4) 君白衣的声音和四年前几无二致,只是语气稍显内敛了些,不再似四年前那般锋芒外露。 原本,独孤月只想快些离开。 君白衣太妖孽,太聪明,她担心会露了馅。 可是,当她听到他的声音,她抬起的脚却无力地放回了原处。 头,也本能地向他的方向转了过去。 “少爷,他说也是来观潮的!”马元恭敬地向君白衣解释道。 独孤月缓缓转过脸,而君白衣的目光也刚好向她看过来。 时隔四年,两个人,再次相遇。 {文}目光,穿过昏暗的夜色,在空中,交织。 {人}他依旧是一身白衣,眉眼与四年之前也几乎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略瘦了些,五官更显深邃。 {书}比起四年前的不羁少年,眉宇间的戾气少了几分,多了几分男人的沉稳。 {屋}当初,那个张扬乖张的少年,如今已经成功蜕变成真正的男人。 瞬间,独孤月失神。 不过,也只是瞬间,她便迅速地收回心神,垂下了眼睛。 “打扰公子,真是报歉,报歉!” 比起四年前的童年,独孤月的音节也有了一些变化,再加上她刻意压低声音,做出男子的中音形态,便是君白衣也没有听出来。 面前这陌生男子,却是故人。 “先生客气!”君白衣淡淡开口,“这山亦不是我一人所有之物,既然来了,便一起观潮吧!” 独孤月暗惊。 以他之前的脾气,便是不对她痛下杀手,也要避而远之。 为何,却主动留她下来。 难道,他认出了她的破绽?! 自家主子的脾气他如何不知,他竟然主动留这个陌生人一起观潮,这结果便是马元也是十分迷惑。 不要说是他们二人,就是君白衣,这个决定也不过是临时的一时兴起。 如果你此时问他为什么,只怕他自己也说不出原因。 怎么办,走还是留下?! 独孤月,面临着一个很简单却又很复杂的决定。 ps:到这里吧,悲催地感冒了,眼睛好疼。 大家说,咱们月儿要不要留下来呢?!嘿嘿。。 时隔四年,再相逢!(5) 时隔四年,再相逢!(5) 轰隆隆! 远处江面,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 仿佛是无数面战鼓齐擂,仿佛是数万匹战马奔腾,仿佛是闷雷由远渐近…… “来啦,来啦!” 山坡下,欢呼声顿时。 然后,仿佛是被那潮声震撼了一般,人声很快静寂下去。 轰隆的潮声,却越发明显起来。 本能的,三人不约而同地向着远处的江面看去。 只见,天地间一片混沌的黑暗。 寒星寥寥,混沌中,远处一线白潮由远而近。 没有月光,夜色并不明亮,那江与天便仿佛也接到了一处。 一时间,也分不出哪是天上的星星,哪是江边的灯火。 那白潮,仿佛就从天海相接的地方涌过来。 潮水渐声,潮声也近。 越到近处,越是震撼人心。 原本不过一线的白浪,也逐渐变宽,远远看去,就如同无数白色的战马在江面上奔腾。 而那越来越明显的潮声,似蹄声,似雷鸣,轰响在每个人的胸口。 所有的人,不管是山下的观潮人,还是山下的独孤月和君白衣,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用心去聆听那潮音。 转眼间,那巨浪就已经冲到了独孤月和君白衣脚下。 独孤月和君白衣站立处,正是江水转折处,潮水前行困难,便直接拍在山体上。 浪迅速拔高,变急,击在江岸上,将石面都拍打得啪啪得响,飞起的浪花,足有两三丈高。 浪花上泛着白色的泡沫,远远看去,就仿佛是江水卷起了白雪一般。 听着那震动着耳膜的声响,感觉着扑面而来的湿寒夜风,独孤月无法自持地生出一种渺小之感。 独孤月正感概,耳边却响起君白衣轻朗声音。 “楚江夜潮,果然名不虚传,能与君共享,也是缘份,只可惜,此处无酒,要不然,定要与君共饮一杯!” 她情不自禁地侧眸,只见夜色中,君白衣一对黑眸亮过九天星辰,正带着几分豪情注视着她的脸。 时隔四年,再相逢!(6) 时隔四年,再相逢!(6) 独孤月扬唇一笑,心中也生豪情。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我听渡船的老汉说,若是赶上圆月潮汐,月下赏潮,听潮,才是这楚江纯景!若我与先生有缘,咱们到那时再共饮不迟!”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好词,好句!”君白衣重复着她随口吟出的词,念到那个月字,自生出无限情绪,“先生说的极是,今晚,独缺圆月,可惜她有伤在身,若不然,此刻应该也在这江边赏潮!”独孤月呼吸一窒,初时还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语气低沉起来。 待到听到他说出“可惜她有伤在身”时,才明白,此月非彼月。 他所言之月,却并非九天之月,而是那个“有伤在身,在问天城养伤”的独孤月。 她不敢看他,怕眼睛暴露了内心澎湃的情绪。 “先生,说的‘她’难道是一个人吗?!” “不错!”君白衣少有的坦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大潮太过震憾,还是因为面对着陌生人无需掩饰,“是一个女孩,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 独孤月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直接地说出口。 印象中,这个人总是强势霸道,乖张易变地捉摸不透。 忽尔对她宠的令人发指,忽尔又会对她毫不客气地刀剑相向。 已至于,就连她,也一直看不懂君白衣对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情绪。 “这位月姑娘,一定是先生的良人吧?!” 轻笑一声,独孤月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又稍稍带着几分调侃。 身侧,君白衣沉默。 独孤月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掌,心也控制不住地提起了些。 “或者,这位月姑娘,是先生讨厌的人?!” 许久,直到她的掌心被汗水濡湿,身边的君白衣才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 “先生认为,若对一个人,不见想念,见了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是喜欢还是讨厌呢?!” 独孤月心脏一缩,好一会儿无法言语。 时隔四年,再相逢!(7) 时隔四年,再相逢!(7) 原来,他竟然真的恨到想要杀她! 这个认定,一下子让她全身生出寒意。 夜风袭来,她不禁身子一抖,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 “杀她杀她,其实我杀她的机会有好多次,可是每一次都没有下手!” 不等独孤月回答,君白衣已经再次低语出声。 “那个小东西,有时候我是真的希望她死了才好!” 转身,君白衣足尖一点,人便如一只鹏鸟,飞掠而起。 若世上无她,他又何来牵绊。 若世上无她,他才真正地天下地上,大江东去一般畅快。 可是,偏偏有了她。 就如同这难得一遇的圆月潮汐,江水一次次地逆流而上,不就是因为天空中有月,可以仰望吗?! 说者感怀,听者同样沉重。 聪慧如独孤月,怎么会不懂得君白衣此刻的心情。 看着那翩翩身影,如惊鸿一般消失在她的视线,独孤月的心只是空落落地仿佛缺掉了一半。 若她不是独孤月,若她不是身怀着国恨家仇,她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追随他,就仿佛浪花追随着浪花,天上地下都随他去。 可是她不能,谁叫她是独孤月,谁叫她是离国唯一的公主。 大仇未报,壮志未筹,她走不得! 大潮逆涌,是拍碎石岸,还是玉石俱焚,她心中还没有定数,又如何,能给他一个圆月共潮汐的承诺?! 目光掠过正在慢慢平静下去的潮水,独孤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清冷的夜风,空气中,似乎还隐约留着他身上那股清爽的阳光的味道。 已经是月初,再过上十多天,就是楚央的生辰。 若万事顺利,这一回,她的夙愿也应该可以了结了吧! 想到此处,独孤月压抑地心情,也不由地明朗了些。 圆月潮汐,虽然难遇,到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吗?! 时隔四年,再相逢!(8) 时隔四年,再相逢!(8) 翌日。 天气睛好,阳光明媚。 独孤月早早便来到江岸上,寻到了昨夜里约好的船家。 老船家早在岸上等她了,看到她来,苍老的脸上便有了笑意。 “先生,您可来了,若再晚些,这船上的客人都要等不及了!” 独孤月听了,不由地眉尖一挑,“船上还有客人?!” “先生莫怪,这客人和您一样,也是急着过河,反正小人这船也不小,载上两人一马那是绰绰有余,您放心,船钱我会和您打个折扣的!”那老汉似是看出独孤月的不悦,笑着解释道,“您可别误会,小人是想多赚船钱,实在是他说家中老母有病,急着过河,我念着他孝道,这才答应!” 老母有病?! 独孤月越听越是疑惑,这江边上船只多了,对方何必就认准了自己租得这条船呢。 正纳闷着,小船里一人已经探出脸来,向她嘻嘻一笑。 “这位大哥,快上船吧,若再晚了,中午还有一波余潮,怕就过不了江了!” 那清清秀秀的一张脸,那调笑中透着狡黠的语气,分明就是百里尘。 微眯着眸子,注视着那张足以令怀春少女夜不能眠的脸,独孤月很有几分踢他到江里喂鱼的冲动。 蹬蹬蹬! 马蹄踩踏过木质码头,发出沉闷地声响。 独孤月侧脸一看,只见一队马队护着一辆红色华车,正走向驿道向码头边行来。 只看那车马,独孤月也猜到了对方是谁。 心中骂了一句冤家中窄,至少还是没有再犹豫,踩上艄板,就跳进船舱。 “船家,快开船吧!” “来哟,开船!” 这老船家答应了新客人,本还有些过意不去,看独孤月要求开船,自是满心欢喜。 收了艄板,长篙一点,小船便缓缓穿过船只间的空隙,驶向广阔江面。 时隔四年,再相逢!(9) 时隔四年,再相逢!(9) 红色华撵,在江边停下。 一众的船客、货队……各色人等,全部被马队赶到一边,红色帖毯铺地之后,红衣华服的男子便从马车上钻出来,踩着美色奴婢的后背踏上红毯,一路顶着华伞相伴走上了停在码头边的大船。 独孤月缩在船舱里,远远地看着那个红袍飘摆的慵懒身影。 直到小船驶出船堆,行到江面上,她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月儿,看你的样子,好像是遇到了熟人?!”百里尘在对面笑眯眯地问。 狠狠地瞪他一眼,独孤月声色俱厉,“上船之后,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真的会……” “杀了我?!”百里尘笑着接过她的话头,眼神中闪动着一抹狡黠,“你说实话,你到南阳城去,是不是要办什么大事?!” “我的事,无需你多管!”没有耐心与他多谈,独孤月心中只是后悔,当初应该将雪行寄养在周家镇,这家伙若不是见了她的马,肯定也不会认定她是他的船。 走出仓外,她有些郁闷地拍了拍雪行的肩膀,“早知如此,我一定要将你留在周家镇上!” 蹭蹭她,白马雪行无辜地喷个响鼻。 对上雪行,独孤月顿时没了脾气,摊手替替揉揉刚刚拍疼的地方,右手便从包袱里抓出一个苹果来,送到它的嘴边。 雪行也不客气,张口便将那拳头大的苹果,一口咬了去,脆脆地嚼起来。 空气中,苹果的清香四溢。 独孤月又取了一只苹果,用刀子利落地着削着皮,脑海中便回响起了多年前的情景。 想起君白衣从她手中抢去吃了一半的苹果,也就想起了那个清澈如水晶的少年燕阳。 按时间推算,他也应该赶到周家镇附近了吧。 这一路上,见了君白衣,见了楚城,只不知这燕阳过了四年,又是何等模样。 想到燕阳,耳边便回荡起他因为激动而沙哑的声音。 …… “君白衣,你记下,你我今日,恩断义绝,下次见面,我们二个,总要有一个人死!” …… 四年了,他是否还记得在那飘荡着血腥味的战场上嘶喊出的誓言呢?! 时隔四年,再相逢!(10) 时隔四年,再相逢!(10) 笛音。 不知道是从何处飘过来,凄美,婉转。 仿佛一只柔软的手掌,撩拔起人们尘封的心弦。 听着那笛声,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着那些少年时的美好。 两小无猜,并骑竹马,嬉笑无忌的年纪…… “好美的曲子!”百里尘感叹着钻出船舱,四下巡视着寻找着吹笛人。 笛音突转。 一声高亢的音调仿佛冲锋的号角,一下子便割裂了之前那童真时代的美好。 瞬间,金戈铁马。 “在那里呢!”百里尘兴奋地叫起来,手肘轻轻地磕着独孤月的手臂。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伫立船头,在风中吹奏的吹笛人,独孤月的心一下子就疼起来。 是他! 虽然隔了四年,虽然他的船与她之间还隔了不小的距离,独孤月仍是认出了燕阳。 那个曾经透明如水晶的少年,那个曾经向她说过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的少年,那个为了护她曾经心甘情愿地她面前展开双臂挡住雪亮箭尖的少年…… 四年过去,他也长高了些,比起四年前,却越发显得清瘦。 原本精致到略显阴柔的五官,此时已经没有了少年的稚气,尖削的下巴,微陷的脸庞,苍白的让人心疼。 江上风大,风掠起他紫色的长袍,本就清瘦的身形便越发显得单薄。 他孤单地站在船头,任风纠扯着他的衣发,持着笛子的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爆而青色的筋,目光不知道是注视着何处,眼神在发丝中看不真切。 笛音再转。 仿佛是战事平息,刀剑已收。 一声枯燥的笛音,在江面上萦绕。 仿佛是黑鸦停在枝头,无声地啃食着死人的尸骨,无比凄厉,又似乎是白发老人看到了孩子的尸骨,凄凄地哭起来…… 一点点地低下去,被江风吹散。 时隔四年,再相逢!(11) 时隔四年,再相逢!(11) 心越收越紧,独孤月本能地侧过脸来,不忍再看。 别人或者不懂,她却是最明白,燕阳心中的苦处。 最好的朋友杀了他最爱的父亲,这份痛苦,又有谁能释怀?! “哎!”百里尘轻轻地叹了口气,“好曲,好笛,这位公子,不知道是什么人!” 感叹之后,他突然惊叫出声,“不好,船家,快,快靠过去!” 听到百里尘急促的声音,独孤月本能地转脸向燕阳看去。 只见那紫色身影在风中晃了晃,竟然一头便向船下跌了进去。 “不好!” 低喝一声,独孤月心中顿生急切。 没有半点犹豫,她右足在船上一点,人已经如箭般射出,向着从船上落下的燕阳冲了过去。 墨绿身影,掠过江面,恍若惊鸿。 电光火石之前,她甩右臂,出左手。 右手中带着利爪的天蚕丝绳啪得一声,刺入燕阳所乘大船的船体,左手便抓住了燕阳的衣袖。 嘶啦! 一声嘶响,独孤月手中便是一轻。 因为掉下来冲力极大,独孤月这一扯,竟然扯破了燕阳的衣袖。 哗啦一声,燕阳沉重落水,拍起一片水花,独孤月的左手中,却只剩下一片紫色袖管。 “燕阳!” 急喝一声,独孤月左手松开,随在他身下扑入了江水之中。 冰冷的江水,仿佛是猥琐的手掌,很快便从衣领袖口等处钻出去,毫不客气地抚摸着温暖的肌肤。 没有理会这些,独孤月猛地潜入水中,在水下托住燕阳的身体,将他拖出水面。 一手抓着他,一手便轻拍他脸,“燕阳,你醒醒,喂,你怎么样……” “咳!”被水呛到,燕阳咳嗽两声,这才睁开眼睛,目光混沌地看向独孤月,却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危险的处境,“你是谁,怎么……怎么知道我……我的名字……” 时隔四年,再相逢!(12) 时隔四年,再相逢!(12) 他的身上,酒气浓郁。 虽然四年不曾见面,燕阳却不直不曾离开过独孤月的视线。 这些天,消息传过来总是说他在酗酒,独孤月还以为他不过是在掩人耳目。 这番见了,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 如果她猜得没错,他刚才的落船,只怕就是因为酒喝得太多,站立不稳才失足落下。 手掌怜惜地抚掉燕阳脸上潮湿的乱发,独孤月的语气少有地温柔。 “别担心,我会救你上去!” “救我?!”燕阳双目混沌地注视着天空,“不要救我,就让我死了吧!月儿还说我不是废物,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是个废物……” 他的声音因为染了酒色,模糊着听不太真切。 那个月儿二字,却是真真楚楚,仿佛一对尖刺伸出来,刺疼了独孤月的耳边。 说到最后,他突然挣扎起来,似乎是想要挣脱独孤月的胳膊。 “燕阳,你从来不是废物,从来不是!” 仿佛发誓似地低语一句,独孤月猛地抬手击在他的侧颈,将他击晕。 “快,这里,到这里,我拖你们上来!” 这时,百里尘也和那老船家一起摆过船来,将长长的篙杆向独孤月伸过来,见独孤月抓住篙杆一头,百里尘和那个船家忙着合力将她和燕阳拖到船边来。 用力将燕阳推上船,独孤月这才拖着湿淋淋的衣服爬上船去。 大船上,水手和骑兵们也发现燕阳落水,见独孤月下水救上燕阳来,立刻便扬声命令独孤月的小船靠近去。 老船家哪敢得罪这些当兵的,用篙一点,就将那小船靠到了大船旁边。 很快,便有一个看上去像小头目模样的男子从大船上爬下来,一脸担心地看向闭着眼睛,满身是水的燕阳,“王爷他怎么样?!” 独孤月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伪装没有因为着水而变形,这才转过脸来,“他只是暂时晕迷过去,很快就会醒的!” 时隔四年,再相逢!(13) 时隔四年,再相逢!(13) 燕阳的身份,这些随行人员可不敢让他有半点差错。 听独孤月说他没有大碍,那小头目这才稍放了些心,忙着指挥着自己的手下放下绳子和木板等物来,将燕阳拉到了大船上。 “这位先生对王爷的救命之恩,小的没齿难忘,我看您二位也应该是去江南边,不如二位就随我一起上船,乘大船过江,待王爷清醒之后,我也好有个交待!” 那小头目客气地道着谢,盛情邀约二人一同上大船。 独孤月心中也有些担心燕阳,又恐怕上船之后再生差错,正在犹豫着没有决定,站在不旁的百里尘已经欣喜开口。 “好啊,好啊,如此我们便叨扰了!” 之前听到燕阳笛音,百里尘便有心结交此人。 他本是不羁之人,自然也不会在意什么王爷将军的这些世俗身份,做事不过随手所欲,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也不会放过。 “少侠客气,二位对王爷有救命之恩,自当理待!”小头目当即笑着请二人上船,“如此,二位就随我上船吧!” 他抬手吆喝一声,大船上便放下软梯来。 独孤月见事已成定局,也没有再继续,当下便从身上掏出银子来送到那船家手里,吩咐他将雪行带到楚江南岸,待她下船之下再去取马。 老船家满口答应,三人便顺着软梯上了大船。 船上侍卫早已经将燕阳抬到内舱的华室内,独孤月几人走进去的时候,一位随行医官正在仔细为燕阳把着腕脉。 枕在精致的绣枕上,燕阳身上湿衣已经除去,身上戴着深紫华袍,越发显得脸色苍白如纸。 医官收了把脉的手指,向那小头目恭敬报道道,“王爷只是酒气郁结,没有大碍,我去着厨房里准备些热姜汁过来,喂他喝下,想来很快便会醒过来!” 时隔四年,再相逢!(14) 时隔四年,再相逢!(14) 听了医官的话,几个人俱是松了口气。 百里尘便转脸看向独孤月,“你身上也都湿了,快寻个地方将衣服换换,一会儿也喝碗姜汤暖暖身着,省得着了风寒!” 他也算是聪明之人,并没有当着那小头目的面,唤出独孤月真名,也没有点破她的女儿身。 那小头目听了,不敢怠慢,忙着唤人来将二人引到一处干净地房间内。 百里尘借口到甲板上看风景,独孤月便用包裹里备用的衣物换下了身上的湿衣,又对镜仔细梳理一番自己,确定没有破绽,这才重新走到燕阳的房间里来。 那医官已经取了热姜汤来,正在那里扶燕阳起身想要喂他。 见此情景,独孤月顿生疑惑,“王爷身边难道没有随行侍女吗?!” “先生有所不知!” 那医官叹了口气,老脸上满是无奈, “王爷原本带着一位侍女,半路上硬是发脾气丢到路边了,这王爷看着也像是好脾气的人,喝了酒便像是另外一个人,您说我这边年纪,还要处理那些晕船的御林军,哪里当得了这等事情!” “先生去忙,这汤我来喂他就好!” 独孤月温和地从他手中夺了碗来。 “先生真是好人,如此我就去忙了,您在这里等着,一会儿我让他们再端一碗姜汤来给您!”那医官本就忙得焦头烂额,现在独孤月主动帮忙,自然是求之不得,将碗送到独孤月手里,忙不迭地便去了。 扶正燕阳身子,将枕头放到他背后倚住,独孤月这才重新捧了碗,用勺子盛了热姜汤,一勾一勾地送到燕阳嘴里。 燕阳昏迷着,哪里知道配合,汤顺着唇角流出来,只溢了他满颈满脸。 这等伺候人的事情,独孤月本也是不擅长的,又是帮他擦,又要喂他汤,一碗姜汤只把她喂得额上都出了汗。 时隔四年,再相逢!(15) 时隔四年,再相逢!(15) 虽然损失不少,独孤月到底还是灌到燕阳肚中半碗姜汤。 姜汤入胃,全身温暖,燕阳轻咳一声,终于清醒过来。 他的视线还有些混沌不清醒,看着坐在床边的独孤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是什么状况,好一会儿,他才眯着眸子看向独孤月。 “你……你是谁?这是哪儿?!” 独孤月轻吸了口气,并没有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你刚才不小心落水,是我把你救上来的,现在你还在你的大船上,这里是你的房间!” “哼!”燕阳淡淡从鼻中挤出一句鄙夷地冷哼,“我的船,我的房间,你错了,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我的,就连我自己也不是我的!” 他的语句平淡中透着嘲讽,仿佛是在说与他不相干的事情。 因为太过酗酒,他的声音沙沙哑哑地低沉。 看着眼前的燕阳,独孤月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与四年前那个总是带着阳光般温暖笑意的水晶少年联系起来。 看着他满布着血丝的眼睛,独孤月的心就好像是被谁用力在心上剜了一刀。 “为什么要这么说了,就算你身边什么都没有了,至少你还有自己,还有……朋友!”她小心翼翼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朋友?!”重复着这两个字,燕阳的眼中少有地闪过一抹亮色,不过很快便重新黯然了下去,“我……没有朋友,现在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对了……刚才你说是你救我上来,谢谢你!”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独孤月勉强笑着摇了摇头,“你饿了吧,我去吩咐厨房里给你熬些米粥来!” “谢了!”燕阳自嘲地苦笑,右手一探,便从床上桌上抓了酒壶来,“我喝这个就够了!” “够了!”皱眉起身,独孤月一把拍掉了他手中的酒壶,“燕阳,难道你就要这样颓废一辈子吗?!” 时隔四年,再相逢!(16) 时隔四年,再相逢!(16) 啪! 银酒壶应声落地,壶盖咕噜噜地滚到床上,酒液洒了一地。 一时间,满屋酒香。 诧异地抬眼,燕阳仰脸看着一脸怒气站在他床边的独孤月,眼底满是迷惑。 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独孤月忙着勾唇微笑,“王爷不要生气,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喝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我们……之前见过吗?!” 注视着她的笑脸,燕阳隐约只觉面前这人好生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我们……” 独孤月垂下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面对这个一个燕阳,她实在是不忍心再说谎骗他,可是这样的一个她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呢。 一旦他知道她是独孤月,那个和君白衣一起对抗他的父王,害他国破家亡的人,他会怎么做,独孤月不知道。 门,轻声开了,百里尘很恰时地走了进来。 看到屋内的燕阳和独孤月,他愣了愣,旋即便轻笑出声。 “王爷,您醒了,真是太好了,这个是我在船头找到的,还给您!” 独孤月和燕阳二人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8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8部分阅读 燕阳二人本能地侧脸,只见百里尘双手捧着一只紫玉长笛,正是燕阳之前吹奏所用。 捧着笛子送到燕阳面前来,百里尘还不住声地感叹着,“真是万幸,这笛子没有落水,要不然,我百里尘只怕也要惋惜到心疼了,整块的紫玉打磨而成,怪不得能有那般动人的笛声!” 接过紫玉笛,燕阳的手指轻轻婆娑着笛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好一会儿才想起向百里尘道了谢。 “不用谢我,救您上岸的是她,这笛子我不过就是在船头找到,顺手带过来,当不得王爷的谢字!”百里尘笑着寒喧一句,目光掠过地上的酒壶,很迅速地向独孤月脸上看了一眼,这才弯下身去,捡起了酒壶,“王爷,您现在这样子可不适合喝酒,你们二位继续聊着,我去让他们熬些米粥来!” 他转身离开,屋内便只剩下燕阳和独孤月二字。 ps:吃完药眼睛睁不开,到这里吧,这悲催的国庆节。5555555 时隔四年,再相逢!(17) 时隔四年,再相逢!(17) 燕阳本是善良之人,虽然手中酒壶被独孤月击落,心中郁结,对她却怎么也发不出脾气。 摩挲着那紫玉笛,他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刚才失态,先生见笑,先生救命之恩,燕阳没齿难忘,只是恐怕没有时间再报答了!” “六王爷客气!”独孤月看他情绪有所好转,忙着劝慰道,“六王爷如今的情况,小的也知道些,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王爷只要暂进忍耐,他日必有大展鸿图之时!” 燕阳苦苦一笑,他本是聪明之人,如何听不出独孤月话中含义,只是心中明白,此番入楚,怕是有来无回,虽然感激着对方的好意,却也只能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 “不知先生从哪里来!” “我……来自离国!”独孤月犹豫一番,这才道出离国二字。 “离国?!”捉到这两个字,燕阳顿时眼中生出几分亮色,“那先生一定听说出那位百战不殆的小公主吧!” 看他双目生光,独孤月哪敢再驳了他的希望,当下便压低了声音道,“不瞒王爷,小人与那位小公主原也有几面之缘!” “真的!”燕阳脸色越发明媚起来,“她现在如何,一定是比四年前长高了吧!” 问完了,他又自嘲而笑。 “你又未见过她四年前模样,我这问题倒有些难了!” 看着他眼中闪过的黯然之色,独孤月又是一阵心疼,忙着笑道,“这问题怎么会难到我,那小公主是什么人,小人既然见了,自然会好好地看上几眼,她有……就像我这么高,您看,比四年前长高了许多吧……现在,离国百姓对小公主可是十分欣赏呢,小公主每收复一座城池,百姓们都会夹道相迎……” 她连比划带讲,从独孤月的样子讲到她的对阵杀敌。 燕阳侧着脸细细听着,那样子,仿佛是生怕露掉一个字似的。 时隔四年,再相逢!(18) 时隔四年,再相逢!(18) 听到危险处,便情不自禁地握紧手中玉笛,听到欣喜处,脸上便有笑意,听到独孤月大破问天城,他只是激动地猛地击双掌。 “月儿,当真是奇才!” “是啊!”独孤月附和着感叹,悄悄观察着他表情,看他双目放光,精神大好,也就继续讲述起来。 两个人,一个讲,一个听,时间便慢慢流逝。 不多时,侍卫送了两碗粥来,独孤月亲自持勺喂食,燕阳少有地好胃口,竟然整整吃了一大碗。 吃完了,还要催促独孤月快快讲来,快快讲来。 独孤月看他吃下不少饭,精神也好了不少,心中也是宽慰,放下碗来,取了丝帕为他擦了唇角,这才说道,“王爷身子虚弱,还是多多休息,您要是愿意听,待您睡醒了,我再接着讲便是!” “船不多时便要过江,过了江先生自有去处,燕阳留不得,只想要现在听个痛快,还望先生成全!”燕阳急急伸手抓了她的细腕,低声恳求,“今日不听,怕来日便没有机会了!” 他的手掌,瘦得几近皮包骨头,冰冷地仿佛没有生气。 不忍抽回手掌,独孤月只是任他握着,笑道,“王爷说的哪里话,王爷如此年轻,不过就是落水着了些风寒,又怎么会有今日没明日!” 燕阳冷笑一声,“先生是聪明人,想来也应该知道这天下局势,我这番入楚,怕是有来无回!” 这些年,他一人独在汴梁,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今日见了这独孤月假扮的中年人,只觉对方甚是亲切,又听她谈了这许多独孤月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便将独孤月引为知己,说话也不再遮掩。 四年过去,这位少年郎依如四年前一般,仍是那般地善良,容易轻信他人。 看着这样的一个燕阳,独孤月真不知道自己是该还是该忧。 若他还是那位养尊处优的王子,也就罢了,在这片汹涌起伏的大滔大浪之中,这样的一个他该如何生存呢?! 时隔四年,再相逢!(19) 时隔四年,再相逢!(19) 侧目看向手中的紫玉笛,燕阳的脸上再次露出抑郁的表情。 “先生就讲与我听罢,听完这些,我燕阳也再无什么牵挂!” 不过才是二十来岁的少年,却仿佛是已经看破世间一般,露出了无欲无求的表情。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冲动,独孤月只恨不得立刻便擦去脸上所有伪装,告诉他,她就是独孤月,她来这里,就是想要救他。 不仅仅是她,还有君白衣,亦已经赶到这里,目的自然也是和她一样。 反手握住那冰冷的手掌,独孤月深深地吸了口气。 “六王爷,其实,我不仅仅认识那位小公主,我……” 听她又提出独孤月,燕阳的目光立刻从窗外收回来,一脸希翼地看向了她的脸。 船,突然一顿。 感觉到异样,独孤月本能地收回手掌,起身推开了窗子。 窗外,一艘建着华丽高舱的大船,不知何时已经行到燕阳的船附近。 涂着耀眼红楼的舱楼上,一面黑旗迎风招展,旗面上金灿灿明晃晃一个楚字。 从独孤月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两艘船上,船员们正忙着搭上艄板,更有抱着红毯的美丽侍女候在一边。 只看这排场,独孤月便已经猜到了对面船上的人是谁。 “来人!” 燕阳也感觉异样,扬声唤道。 脚步急响,很快一位套着楚国御林军服饰的年轻士兵便从外面跑了进来,恭敬地走进燕阳的房门来。 “出了什么事?!”燕阳不耐烦地询问道。 “回六王爷,十三王爷的船刚好路过船侧,听说王爷您不慎落水,所以过来看看!”那士兵恭敬答道。 “十三王爷?!”燕阳眼底闪过鄙夷之色,“你去知会他一声,就说燕阳没什么事,就不要叨扰十三王爷了!” “王爷,只怕此事不妥!”那士兵面露为难之事,“十三王爷他已经过这边船来了!” 时隔四年,再相逢!(20) 时隔四年,再相逢!(20) 对方即然已经过上船来,燕阳也只能无奈地挥手。 那士兵恭敬地行礼,转身退开去,燕阳便揭了身上被子,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他突然起身,独孤月只是眉尖皱眼,“六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我要穿衣梳戴,虽然我是败国王子,却也不能在他们面前失了礼仪!”燕阳摇摇晃晃地起身,便要抓向旁边衣架上的外袍。 他语气虽低,却透着倔强。 在心中轻叹了口气,独孤月大步走过来,替他取了外袍下来,披到他的身上,仔细地系好衣带,又将衣襟打得平平整整。 趔趄着坐到梳妆台边,燕阳对镜微笑,笑容苍白地让人心疼。 “可惜,芙蓉和锦色二个丫头都被我赶走了,这会儿还要多麻烦先生,帮我梳梳头!” 以独孤月的心智,怎么会猜不到这二个丫头被赶走的原因。 眼中一热,她答应一声,忙着便走过来,将他头上乱发打散,又取了梳子,仔细地梳理顺了,这才重新用桌子上的金冠束住。 这才刚刚打理整齐,门外已经再起脚步声。 知道楚城等人要到,独孤月忙着放下手中牛角梳子,“六王爷有客,小的便先告退了!” 低语一句,她迅速走到门边,抬手拉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洞开。 一片艳红,顿时扑进眼帘。 独孤月心中微乱,后退两步,忙着便握拳躬身行礼,故意沉着嗓子道,“小的见过十三王爷!” 楚城似是也没有想到门会突然从里面拉开,微微地吃了一惊,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在独孤月身上多停了两眼,“你是谁?!” 独孤月只是深垂着脸,恭敬道,“回王爷的话,小的乃是过江的生意人,刚才看六王爷不慎落水,恰好小的水性好,便将六王爷救上船去,六王爷念小的恩情,邀小的同乘大船过江!” 楚城的目光将她从脚看到头,又从头看到脚,最后在那两只半掩半露在袖子的手掌上停了下来。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 独孤月本套着一件墨绿的袍子,那两只手掌便越发显得白皙柔滑。 感觉到楚城的目光,她下意识地将手向袖中缩了缩。 “小的不敢打掩二位王爷说话,刚才冲撞了王爷,还望王爷不要讲较!” “哈……”楚城朗笑出声,“六王爷是我楚国的客人,你救了六王爷,也就算是对我楚国有恩,我又怎么会计较这些小事,揽月,一会儿取黄金百两送与这位先生,聊表谢意!” “是!”身后,揽月恭敬答道。 绣着精致金边牡丹的靴子懒洋洋地向前迈了几步,楚城的人便到了燕阳面前。 上下打量着他,眼中便有些怒意。 “六王爷何等尊贵的身子,怎么的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 “十三王爷息怒!”跟在后面的小头目颤着声走进门来,“实不相瞒,王爷原本带了两个丫头,后来路上因服侍不善被逐,小的一时间也没有合适人选,所以这房子里便空了起来!” “如果大哥知道,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咱们的贵客,我看你们一个个脑袋难保!”楚城斜一眼那跪在地上的小头目,转脸看向燕阳,脸上已经是一片温和,“若是六王爷不嫌弃,就从我身边这些丫头里挑两个顺眼的过来服侍!” “多谢十三王爷好意,燕阳心领了,不过燕阳这人一向是挑衅的好,只怕到时候一怒之下又将十三王爷的人赶走,倒是辜负了王爷的美意!” 燕阳虽然脸色苍白,语气却很平静,不卑不亢,腰也是努力地挺得直直的,好像刚才那个在床上看破了世事,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的人,不是他。 独孤月站在屋角,因为未得允许,也不敢轻易离开。 听着燕阳的回话,心中却是微微有些动容。 刚才燕阳这一番话,不仅拒绝,而且连带着也抗拒了楚城的赐予,言下之意已经明显表明,就算是楚城硬塞给他,也会被他赶走。 那个四年前只知道用眼睛和哀求打动人的小王子,到底也是长大了!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 “六王爷果然爽直!”楚城脸上依旧笑得温和,“不瞒你说,就这些丫头,我有时候也恨不得把她们全部丢到江里喂鱼!” 他纤长的手指,指点着站在身后的揽月等人,几个丫头听了,顿时后背生寒,头越发垂得低了。 懒洋洋地走到窗边,一只胳膊搭到窗子上,楚城微眯着眸子享受着窗外吹过来的江风, “要说起来,这世上真让我满意的丫头,也并不是没有,只不过,四个前那个小东西摆了我一道。” 他似是随口而说,听在独孤月耳中却如同一计炸雷。 四年前楚城船上的事情,想来燕阳也知道一些,听他说过这话,燕阳的眼中也是闪过异色。 “罢了,这人生真是匆匆,转眼间,就是四年!” 感叹一句,楚城这才收回目光,吸了两口气,顿时皱起了眉毛, “这屋子里是什么味道,难不成,我楚国的贵客,就住这样的猪窝不成?!” 跪在地上的小头目顿时又抖了几分,“王爷,这……这已经是船上最好的房间了!” 转脸注视着地上的小头目,楚城一脸地鄙夷(文-人-书-屋-w-r-s-h-u) “全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连六王爷都伺候不好,就凭你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打得赢那离国的小公主和朔月的君白衣!揽月,马上将王爷的东西收拾一下,搬到我的船上去!” “是!” 揽月答应一声,便走到燕阳的床边来。 燕阳左臂一展,拦住了她。 “十三王爷好意,燕阳心领了,眼看着再有半日便可过江,不必如此麻烦了!” “六王爷万不可与楚城客气!” 楚城笑着走过来,扶住燕阳胳膊, “您远道而来,我万不能让您受半点委屈,您不到我的船上去,难不成是嫌我船上的丫头们太烦麻了些,如果真是如此,我现在就让她们一个个地跳江去?!”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3)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3) 这四年来,独孤月也从未放弃过对楚城的调查。 虽然各种结果都显示,楚城很安份,但是独孤月始终觉得此人不是表面上那样的纨绔。 没有查到结果,只能说这个人太莫测太深沉。 楚城这一句话,尽显出对于燕阳的客气和关切,同时又暗暗地表示出他的决心。 如果燕阳不上他的船,只怕他船上的那家丫环真的要一个个地跳江去。 燕阳虽然不想与这楚城有什么瓜葛,可是为了那些下人着想,他也不得不答应。 善良,就是燕阳的软肋。 一想到本无关系的陌生人可能因他而死,燕阳便没有办法拒绝。 而且在他看来,其结果,不外乎就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跟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十三王爷说笑,燕阳怎么会嫌弃王爷身边的那些非凡女子,早就听闻王爷身边,侍女非凡,或歌或舞,都有绝技,这等机会,燕阳可不会错过!” 浅浅笑着,燕阳应对如流。 如果不是脸色略显苍白,目光略显疲倦,此时的燕阳差点便让独孤月重遇了四年前的那位聪慧王子。 燕阳善良,却并不愚蠢。 “只怕短短半日时光不足,既然王爷如此雅兴,不如待下船之后,就先随楚城到王府里盘桓几日,反正大哥寿辰还早,多耽搁几天也不碍事!”楚城脸上现出欣喜之色,更是亲手从衣架上取了大氅来,帮燕阳披在肩上,与之勾肩搭背,显得好不亲热。 行到门口,他突然顿足转身,看向了屋角的独孤月,“这位先生与六王爷如此有缘,想来也是雅人,不如就一同到我的大船上去赏一番歌舞吧!” 妖娆桃花眼,带着带意看向独孤月,楚城的语气很随意,目光中却大有深意。 “十三王爷发话,小的怎敢不从,只希望王爷不要嫌弃小的这身上汗臭味,弄脏了王爷的船!”独孤月垂着脸,语气恭敬。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4)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4) 虽然她还没有想通楚城要做什么,从他这极力要燕阳上船的姿态,却已经看出他恐怕是另有想法。 既然她已经寻到燕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在她的眼皮底下出事。 楚城纵然危险,独孤月心中却并没有惧意。 四年前,她已经能从他走上逃走。 四年后,她当然越发拥有这个把握。 这四年,对于独孤月来说,可完全是蜕变的四年。 “先生客气!”楚城朗笑出声,身上的大红袍子都随着他的笑声抖动起来,“今日可真是好日子,不仅巧遇六王爷,还遇到如此有趣的这位先生,楚城真是高兴!” 又笑了一声,他大步拖着燕阳走出了房门。 独孤月轻吸了口气,也随在二人身后走了出去。 三人先后走上甲板,百里尘也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看到独孤月,立刻笑着凑过来,“哟,你们这是去哪儿?!” “十三王爷请我和六王爷过船赏舞,你就留在这里吧,记得到了岸,别忘了接收我的马!”独孤月抓住他手腕,悄悄紧了紧,却是在暗示他不要再淌这浑水。 哪想百里尘一点也不领他的情,只是兴奋地看向楚城。 “早就听闻楚国十三王有一众非凡女侍,不知道,百里尘有没有这个眼福?!” 楚城的目光淡淡地掠过独孤月抓住百里尘手腕的手指,脸上只是笑得妖娆,“百里少侠何必客气,只管随我一同过去大船便是!” 楚城扶着燕阳走向铺着红毯的艄板,百里尘便得意地向独孤月眨了眨眼,独孤月心中忿恨无法出口,只是收紧手指,在他腕上用力一拧,这才甩开了他的手臂去,大步走向前去。 哎哟! 百里尘轻轻呻吟一声,涎脸一笑,复又追上来与她并行。 前面有楚城和燕阳,独孤月也不好再有小动作,只是狠狠斜他一眼,这才无奈地由他去了。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5)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5) 几人很快踩着艄板行过大船,楚城便在自己的大船上停住脚步。 “御林军不要过船,我可不想你们的臭脚弄脏了我的地毯!” “这……”那小头目听了,顿时脸露为难之色,“十三王爷,皇上有令,要我们务必要将六王爷安然送到南阳城……”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能将六王爷安然带到南阳城吗?!”楚城沉脸反问道。 谁不知道,楚国皇宫中,除了皇上楚央,就这一位王爷。 楚央对这个十三弟,也是宠得不得了,谁人敢得罪?! “这……属下绝无这个意思!”那小头目哪里敢应,只是软着声音说道,“要不,我只带几个亲随过来,我们只在甲板上过夜,绝不会打扰到十三王爷的!” “甲板?!”楚城皱着眉毛,并没有多少耐心,“我可不想我晚上出来看星星的时候看到几个臭男人在我的甲板上打呼噜,此事就这么定了,到了南阳,我自对向皇兄交待,你不要再多说了!” 他拂袖转身,那揽月便主动行到御林军小头目面前。 “将军,如果不想被我扔回那船上,就请回吧!” 别人不知道,这御林军小头目可是知道这揽月的厉害,自然也知道她所说的扔绝不是玩笑。 服侍十三王爷之前,这位揽月可是楚央身边的红人,身手了得,小头目自认在她手上过上三招都是奇迹。 为了不被她“扔”回去,小头目苦着脸走回了自己的大船。 眼睁睁看着楚城的大船渐行渐远,却只能摇头无奈地叹气。 “头儿,这怎么办?!” 身边,亲信担心地询问。 “还能怎么办,追在后面,好好照顾着呗!”转手向那亲信手上敲个暴栗,他语气愤怒,“还看什么,还不快去传令开船……” 小头目满心怨气无处发泻,只把气撒在他头上。 亲信兵忙着转身传令,刚走了两步又被那小头目唤住。 “记得,不要跟得太近,要不然碰了这十三爷的霉头,只怕咱们不被皇上砍头,也要被揽月那丫头丢到江里喂鱼了!”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6)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6) 行进大厅,楚城懒洋洋地坐到专属于他的那架大红软榻上。 侍女们便将燕阳几人分别请到旁边的矮桌前,矮桌后放着柔软的蒲团,或坐或靠怎么样都会舒适。 若论起享受,楚城绝对是人中楚翘。 “六王爷刚着了风寒,去帮他加张毯子,另外传我令去,改航道,不靠岸,直取天府皇家码头,我们就在江上多余几日!” 待侍女答应着去了,楚城这才笑着看向独孤月,“我这般改道,不会影响先生吧?!” 独孤月在心中冷哼一声,心道你是王爷,命令已下,我又能说些什么。 脸上,却是淡笑着,“怎么会,能与二位王爷多呆几日,是小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小人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先生能上船,是楚城受宠若惊才对!”楚城越发笑起来,原本就精致妖娆的一张脸,便越发显得邪魅。 四目相对,独孤月并没有回避目光,反而直视着他,想从他的目光中探寻出什么。 可是,在他眼中,独孤月只看到笑意。 “来!”抬起双手,在空中连击三次,楚城指袖躺到软榻上,“歌来,舞来!” 他话音刚落,大厅四周的几扇木门便无声敞开,一排纱裙美姬从左侧鱼贯而入。 右边门后,则是一排歌姬,一排乐者。 无论是舞者,歌者,还是乐者,无一例外,俱是女子。 自然,也无一例外,俱是颇有姿色之人。 门外,自有同样精致的女子捧了装在精致容器的美食进来,或菜肴,或美酒,或点心……无一不是从色泽到造型至美味都无屑可击。 百里尘连吃带饮,燕阳腹中刚吃过一大碗粥,哪里吃得下这些,只是啜了一口酒来应景。 独孤月则只是盯着厅中那些舞姬,显得有些孟浪,似乎是只念美人忘了美食。 曲是好曲,舞是好舞,雪白纱裙在红毯上高高旋起,便如同一朵朵白莲盛开。 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一双比一双白嫩。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7)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7) 舞毕,众女子齐齐折腰向后,在红毯上组成一朵巨大的白莲。 “好!” 百里尘击掌要好,第一个,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那突兀的掌声,仿佛一个不和谐音符,打破了大厅里的歌舞升平。 尴尬一笑,百里尘面带羞色地向楚城抱了抱拳,“我是粗人,王爷勿怪!” 楚城大笑出声,目光淡淡掠过自始至终未食闭口的独孤月,“时候不早了,几位也早些休息吧,初星、绽玉、流云,你们三人送王爷和两位先生回屋去,好好伺候,若是惹得三位不满,明晨也不用来见我了!” “是!” 三位俏丽女子,立刻从舞姬队伍中行出来,分别向着三人走过去。 燕阳慢慢起身,向楚城拱了拱手,“十三王爷,只怕这等艳福燕阳无福消受!” “六王爷不必多虑,这流云平日里最擅按摩推拿之术,让她帮您松活一下筋骨,今晚定能睡个好觉!”楚城微眯起桃花眼,眼底闪过一抹邪魅的暧昧,“至于初星和绽玉,二位先生可是要尽情享受了!” “既然如此,王爷美意,燕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任由那流云扶自己起身,燕阳懒洋洋地倚在她身上从侧门进了后面的房间。 这功夫,初星和绽玉也就分别向独孤月和百里尘行了过去。 独孤月偷眼看向百里尘,只见他一脸色笑地起身,拥住了那个明显丰腴些的绽玉,把玩着她的发进了后面廊道,心中便生出几分厌恶。 “先生,请随我来吧!”与绽玉和流去的主动不同,这初星倒显得有几分娇羞之态。 独孤月淡淡一笑,单手撑几从地上起身,却故意学了百里尘的不羁之态,拥了对方纤腰行向后面,手掌还不忘向那初星挺翘的屁股上摸上一把,尽显色急之态。 目光慵懒地注视着她抚摸着初星美臀的手掌,楚城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寒光。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8)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8) 拥着初星按照她的指点,来到后面一处锦室。 独孤月微眯着眸子,迅速打量了一眼四周,入目一片锦绣繁华。 红金两色为主的装饰,金色兽鼎中飘荡出腻人的香气,飘飘荡荡的两色纱绸,将那看上去就觉得柔软的大床映得影影绰绰,极是香艳糜败。 只是吸了两口,独孤月便觉双颊有些微烫。 很明显,这熏香之中,应该有迷幻催|情的作用。 不敢大意,她忙着收敛了一些呼吸。 “先生是要先更衣,还是先到床上,让初星帮您放松下筋骨!”初星垂着脸走到独孤月面前,含羞问道。 红烛摇曳,烛光下,初星精致小脸,无比诱人。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这样的情境……是应该发生点什么的! 不过,最可惜的是,独孤月也是女人,而且这个秘密绝不能暴露。 “我听说,十三王爷身边,每个侍女都身怀绝技,不知道初星姑娘的绝技是什么?!” 独孤月懒洋洋走到窗边,抬手推开了闭着的窗子,任夜风从窗外掠过来,这才深深地吸了两口外面的寒凉空气。 “初星最擅抚琴!”初星碎步行到她的身后,“时间不早了,先生还是早些上床安憩了吧,奴婢虽然不似绽玉、流云那边擅长床上之术,却也绝不会让您失望的!”说着,她的手便向独孤月的后背上轻轻地摸了过来。 被她一碰,独孤月后背顿时起了一层细密地鸡皮疙瘩。 知道今晚上若是不施些手段,只怕瞄不过楚城那妖孽,当下便不着痕迹地从她手中逃出身去,转脸笑着,“怜星姑娘若是想要让我满意,今晚上咱们就玩些新鲜的!” 看她笑得邪气,怜星心中微有些担心,却也只能鼓足勇气点头,楚城的脾气他们可是清楚的,若是不让这位爷满意,她明天便没有命在,便是独孤月要她脱光衣服到甲板上跳板,她也绝不敢拒绝。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9)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9) “对!就是这样,在床上躺下,看着我的眼睛,放松自己,现在我要好好地看看你,我的小美人,现在你觉得身体很轻,轻得仿佛要飞起来,闭上眼睛,你会看到一片繁华如锦……” 将怜星引到床边躺下,令她一一除下身上衣服,拉了薄毯来盖住她的身体,独孤月这才幽幽开口。 以独孤月的推断,楚城这个妖孽绝不会无原无由地她和百里尘留在船上,如此大方地将身边侍女送给她,必然也有其目的。 若是明晨,怜星这里露了破绽,她的身份只怕便要瞒不住。 无奈之下,独孤月只好冒险使用催眠术。 “你很欢娱,就如同坐在一只小船上,随着波涛起伏,突然有大浪袭来,从船舷边溅上来,淋湿了你的身体,那水并不冰冷,很温暖仿佛是情人抚摸的手掌……” 在独孤月的声音中,怜星一点点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意识地混沌。 随着独孤月的指导,她的身体也一点点地仿佛真的感受到了那一切。 呻吟,缩紧身体,怜星急促地喘息着,仿佛却是在与最亲密的男子交欢。 直到看着她突然绷紧身体,然后又慢慢放松沉睡过去,独孤月这才松了口气。 对于这类技巧,独孤月一向并不感冒,所以不过就是浅试了一些皮毛,并不精进。 心中暗自庆幸,这怜星的心智并不坚强,否则,以她这初阶的催眠术,只怕难以应付。 起身,将屋内烛架上的红烛一一熄灭,独孤月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将窗子半掩,一口一口地呼吸着窗外的清冷空气。 催眠初星,废了不少心神,她无法自控地又吸了些屋内香气,现在隐约也有些心烦意燥。 慢慢地深呼吸,用冷空气平缓心中燥乱的情绪,独孤月的目光便悄悄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紧挨着她的两间房间,一间仍亮着灯,一间却也是暗了灯光。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0)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0) 因为不知道哪间是燕阳的房间,独孤月虽然有些担心燕阳吃不住这迷香,却也没有轻举妄动。 最不济的结果,不过就是燕阳与那流云春风一度。 虽然燕阳身体虚弱,不宜此事,独孤月却敢不认为这结果有什么不好。 就在独孤月微有倦意,准备退回室内休息一会的时候,视线中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突生的变故,让独孤月当即精神一震。 屏住呼吸,她的目光仔细地盯住了那黑影。 黑影的动作矫健如豹,两个起落,人已经到了距离她的窗子不远处的屋脊上。 不过还是初二,天空中跟本就没有月亮,寂寥的连星子都没有两颗。 船外的光线很是暗淡,对方又身着深色夜行衣,再加上动作极轻极快,几乎便要与夜色融在一处,也就是独孤月在黑暗中呆了许久已经适应了外面的黑暗,所以才能看出那黑影。 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对方一对眸子,亮亮闪烁。 看那身形,硕长挺拔,应该是一位男子。 他是谁,来做什么?! 独孤月,没有答案。 眼看着他一步一步小心地向着她的窗子行过来,独孤月的心也不由地提了起来,手掌下意识地握紧了身上的短刃,同时向后无声地移开了两步。 她并不能确定对方的目标是她,如果不是非有必要,独孤月并不想出手。 好巧不巧,就在黑衣人慢慢靠近她窗子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很轻地碎响。 似乎,是有人在不远处开窗。 黑衣人显然也听到了那声音,身子一闪,便从独孤月半掩的窗子飞掠进来,猫一般地藏在窗下,独孤月身前不远处。 熟悉地类似太阳一般的清爽香味,在飘着淡香的房间,却依旧是那样的明显。 独孤月的心突然猛地一跳,他……他难道是……君白衣?! ps:北北今天勤快,14更哟,不行了,累,休息,休息。。 嘿嘿。是不是白衣呢,你们说哈。。。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1)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1) 心跳一乱,独孤月的呼吸也无法控制地失去了原有的平静节奏。 黑衣人敏感地感觉到了她的存在,猛地转脸。 二人之间的距离本不过就是咫尺,黑衣人这一转身,脸几乎便要贴到独孤月的脸上。 手中长剑一横,便横在了她的颈间。 冰冷的剑锋,诉说着无声的威胁。 短暂失神后的独孤月,也几乎是同时同手,左手抓住对方持剑的右手,右手短刃架上了对方的咽喉。 二个人,默契地谁也没有出声。 只是屏着呼吸,小心地戒备着。 窗外,一道黑影无声掠过,很快消失。 二个人,依旧僵持着没有动作。 双方的要害都在对方的牵制之中,这个时候,稍有闪失,便可能会是同归于尽。 没有人,想死! 二个人都在等对方先让步,近在咫尺的脸只能勉强看清对方的轮廓,这个时候,视觉已经没有多少意义。 双方清楚感觉到的,是对方谨慎而平缓的温热呼吸。 紧挨着的两个人,互相贴近的脸和交织在一处的呼吸,伴着屋子里薰香的余味,渐渐地便有了些暧昧的味道。 细腻的手指,在上次被楚城用药水泡过水后,触觉也变得格外敏锐。 独孤月清楚地感觉到了指下对方肌肤上,触感明显不同于他处的圆形疤痕。 那类似于太阳的温暖味道,那手腕独特的疤痕,那同样黑沉沉地眼睛,与她不相上下的反应力…… 他,真的是君白衣! 确定这一点,独孤月不由地心中一紧。 君白衣出现在楚城的船上,很有可能是得到消息,知道燕阳在这船上想要有所动作。 可是,依此时燕阳的脾气,他会听话地跟君白衣离开吗?! 船上现出其他黑衣人,而且很明显那人与君白衣并不是同行者,再加上深不可测的楚城,君白衣他也太冒险了吧! 瞬间,独孤月的心中已经想了好多好多。 握着君白衣右腕的左手,也本能地放松,慢慢地移了开去。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2)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2) “我无心为难你,你快点走吧,马上离开这艘船!” 压抑着声音,独孤月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冰冷平静。 低语一句,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独孤月的右手也将那短刃向后缩回来,离开了黑衣人的颈间。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低低长长的叹息,黑衣人缓缓收回横在独孤月颈间的剑,就在独孤月以为他会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上前一步,猛地一扯,将她拥到了怀里。 “臭丫头,你还要瞒我多久?!”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粗重的喘息,透着复杂的情绪响在她的头顶。 清爽温暖如阳光的味道,瞬间将独孤月包裹。 他,认出她了?! 独孤月的心一片纠结的纷乱,冷静如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心中似乎有满腹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纷乱的声音。 “在刺客,保护王爷!” 尖利的女声,划破了江面上静寂的夜。 “是你的人?!”独孤月后背绷紧,本能地便要看向窗外。 “不是!”君白衣在她头底回答,虽然听到了那声音,拥着她的手却并没有半点松懈。 感觉着他手臂上霸道的力量,独孤月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燕阳如今已不是当年的燕阳,只怕你带不走他,你还是快些离开船上的好!” 头顶,似乎是传来一声苦笑。 “你以为,我来这船上是为了燕阳?!” 君白衣在她头顶反问,语气中透着一抹淡淡地委屈。 独孤月猛抬脸,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对眸子仿佛星辰一般闪亮,目光温暖如艳阳。 不是为了燕阳,难道是为了她? 她不敢想,却又控制不住去想! 他,他不是说见了面就恨不得杀了她,为何……为何还要来看她,独孤月想不通。 “知道为什么我说想杀你吗?!”他似乎是参透了她的心思。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3)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3) “因为你恨我!”独孤月在他怀里轻声说。 君白衣手指分开,宽大的手掌紧紧地贴着她的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似乎是生了很大的气。 独孤月突然有些担心,担心他会突然推开她,一去再不回头。 难道,她说错了话?! 就在她准备再次开口之前,君白衣却已经再次开口。 “没错,我是恨你,没有你之前,我还是我,有了你,我却已经不再是我了! 我恨你,恨你这个小骗子,骗了我一次、两次,竟然还要再骗我第三次!” 后面的话,君白衣没说出口。 甚至连独孤月可能都想象不到,当君白衣从安插在燕阳身边的眼线那里,知道了突然出现的那两个“王爷的救命恩人”之后,是什么样的感受。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君白衣,会那样舍身救燕阳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独孤月。 确定这一点,君白衣不难推断出,所谓受伤在问天城养病,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独孤月就是那个救燕阳的人。 近而,他也立刻判断出,在江边山上与他一齐观潮的人,便是独孤月。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如果佳句,岂是一个普通商人能吟出的?! 知道独孤月和燕阳上了楚城的船,君白衣立刻便派人准备快艇,连夜追了过来。 自然,心中报得念头是,“这个小东西,又骗人,这次如何也不能放过她”。 可是真的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她,他心里哪还有半点杀气,最想做的不过就是拥她入怀,哪怕只是那样抱上一瞬也好。 这个小东西,臭丫头,竟然到现在还以为他恨她,他如何能不愤不气! 他是为她而来! 虽然这个结论太过不合情理,独孤月却依旧深信不疑。 时隔四年,他看似深沉了许多,做起事情来还是这样地冲动。 她想要骂他,斥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4)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4) 以君白衣的势力心智,怎么会不知道这楚城的阴险,怎么会不知道上这船意味着什么。 可是,他却依旧来了! 那一句“有了你,我却已经不再是我了”,已经足够说明了他对她的感受。 以他的脾气,若不是惜她、怜她、爱她,又怎么会一次次放过她,故意走进她的圈套之中,还接受与她的四年之约? 他说恨她,说要杀她,哪一件事不是在帮她。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四年之约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他牵制楚央。 可是他依旧答应了,他甘心情愿地被她利用,甚至直到了解到她已经有了开始扩张的准备之后,才首先发起进攻,也是为了帮她分担楚央的压力。 他的用心,何其良苦! “你好傻!” 独孤月在他怀中低低地骂道。 他以为,这些她不懂吗?! 她只是不想懂,不想去想,因为她是独孤月,离国的公主,她的大事尚未完成。 君白衣没有出声,只是将手臂越发收紧了些。 似乎是恨不得将怀中那个小人儿直抱到他的肌肤里,与他骨血都连在一处,让她永远也无法逃开去。 窗外,嘈杂的声音,似乎也远远地遁了开去。 二个人只听到彼此?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9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9部分阅读 此,也只感觉到彼此。 门外廊道,急促地脚步声传来。 独孤月猛地收回心神,急声道,“快,从窗子逃出去,我来拖住他们!” “你和我一起走!”君白衣却固执地抓着她的腕,不舍放开。 “燕阳还在船上,我不能走!”独孤月迎着他的目光,“距离我们的四年之约还有一个月,谁杀了楚央,谁就是最后赢家,若我输了,我的人就是你的!” 当当当! 敲门声急促地响起。 独孤月迅速推推君白衣的胸口,示意他快走。 “这次,不是骗我?!”君白衣依旧僵立在那里不动,一对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狂热。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5)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5) “谁啊!”独孤月假装着含糊的声音向着门外答了一对,同时便掂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吻了一记,衬着君白衣失神的瞬间,她已经转身行向门边,“来啦,来啦,别敲了……啊……大晚上的,这是折腾什么……” 抬起双手将身上衣服故意拉扯松散,独孤月抓着头发后望,只见窗边空空荡荡,君白衣已经不见了身影,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拉开房门的时候,她还不忘找个哈欠,“啊……” 门外,揽月双目寒厉,身后随着几个清丽女子,无一例外,俱是套着军装,娇嫩白皙的手掌无一例外地握着刀剑。 独孤月的后半截哈欠僵在喉咙,眼睛也一下子由“混沌”变得清醒。 “揽月姑娘,这是何意?!” 揽月扬唇一笑,“先生请勿见怪,如果深夜打扰,实在报歉,只是刚才船上出了刺客,刚才我与那刺客打斗一番,他敌不过我,晃个虚招逃了,我眼看着他掠到二楼来……” “姑娘的意思是,那刺客却藏在我的房里了?!”独孤月皱起眉头,故意露出不悦之态。 “揽月绝无此意!”揽月脸上笑意不减,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凌厉,“不过,王爷安危不可忽视,叨扰先生,还望见谅!” 后退两步,让开房门,独孤月懒洋洋靠到门扇上,“姑娘尽管搜吧,也省得我担了防碍王爷安危之名,到时候反倒说不清了!” 这一场搜查自然是在所难免,独孤月所做的不过就是能多拖延一些时间便多拖延一些时间。 揽月自然也不会和她客气,纤手一挥,几个随行的女子便鱼贯而入,点起屋角的烛台,仔细搜查起来。 整个房间无一处放过,甚至连床上初星的薄被都被挑起来仔细查看了一番。 初星也被惊醒,看到一众熟悉姐妹,只是羞得满脸通红。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6)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6) 自然,没有查到任务结果。 揽月行到窗边,抬手扶住张着的窗棂,“先生喜欢敞窗睡觉的吗?刚才那番嘈杂难道没有听到!” “揽月姑娘有所不知,我觉得听着江上的涛声,与初星姑娘欢爱起来会更有味道!”独孤月暧昧一笑,“今晚确是贪欢了些,要不是揽月姑娘来敲门,便是船被大潮卷走了,只怕我还搂着初星姑娘不自知呢?!” 一句话,只让几个女兵全都轻笑起来。 初星脸垂得越发低了,揽月面色僵了僵,颊上到底还是涂上了一层羞红,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下去,道声叨扰便带头行向门外。 独孤月心中微吁了口气,思及那黑衣人,不由地又生出几分担心。 刚才她与君白衣在房中看得真切,那另外一个黑衣人确实是从离她不远的地方出来。 这二楼之上,除了她便是百里尘和燕阳,那黑衣人若不是楚城身边的内鬼,只怕就是他们中的一位。 思及此处,独孤月索性便随着揽月行上前来,“不知道谁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行刺王爷,我也随姑娘去看上一看!” 他一出口就提出楚城,揽月虽有不悦,却也不便拒绝,只好任由她随行。 一行人很快来到隔壁的门外,不等敲门,木门已经从里面被人拉开。 百里尘衣衫松散地从门内行出去,面色略显苍白,颊上却有一抹异样的潮红,“刚才听得纷乱,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独孤月的目光掠过他露在袍摆外的黑色靴子,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上前一步,轻击在他的胸口,她顺势将他扯到屋外廊道的阴影中,语气孟浪而暧昧,“小尘兄弟,绽玉姑娘只怕这会儿还累得起不了床吧!” 百里尘被她击了一掌,脸上闪过难忍的痛苦之色,嘴上却依旧笑着答道,“是啊,她这会儿才睡着呢!” 揽月对男子本就心无好感,自然也无心与这两个浪荡子对话,迈步进屋带着几个女兵就冲了进去。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7)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7) 揽月对男子本就心无好感,自然也无心与这两个浪荡子对话,迈步进屋带着几个女兵就冲了进去。 揽月带人进屋,独孤月就抬脚轻轻磕了磕百里尘的靴子。 “小尘兄弟,快把裤子系好,你那玩意可露出来了!” 一句话,只怕百里尘神色大变。 好在揽月等人不在廊中,要不然便要一眼识出他的怪异。 垂脸看看脚上套着的黑靴子,百里尘神色复杂地看一眼抱着胳膊站在他旁边的独孤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弯下身去迅速扯下了脚下的靴子,顺手一甩,便将那黑靴子从走廊上的观景窗丢到了外面的江水里。 从百里尘出现,他便一直以青衣白靴,这大晚上却突然换了一双黑色鞋子,其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 独孤月何等眼力,只一眼便看出他的异样。 她与他本是一同上船,她自然不想百里尘连累她也出了状况。 这功夫,揽月也带了其他人出来,百里尘早已经将之前穿得夜行衣等物丢入江边,刚才因为心急,忘了丢靴子,又被独孤月遮挡过去,揽月自然是抓不到他的把柄。 “叨扰!”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揽月便带着几人行向了燕阳的房间。 “小尘兄弟,走廊夜凉,你鞋都没穿,还是快些回房去了!”独孤月轻轻拍拍百里尘的胸口,“看你那脸色,只怕今晚上都要掏空了,回去万不要再去偷吃,小心明天一早起不来床!” 刚才她轻击百里尘胸口,那家伙虽然忍着,仍是被她看出破绽。 独孤月知道百里尘胸口只怕是受了伤,言下之意却是提醒他不要被那绽玉发现。 看着独孤月随在揽月身边走向前面燕阳的房间,百里尘的眼中只是闪过复杂地深沉,轻吸了口气,这才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燕阳开房,也是被揽月敲开。 只不过,开门的不是揽月,却是那位侍女流云。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8)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8) 与独孤月和百里尘的房间全闭着灯不同,燕阳的房间里,红烛依旧摇曳着。 流云只套了贴身小衣,身上披了一件薄纱裙子,娇美的脸上荡漾着春色。 “这屋里不用查了,房间内只我和六王爷二人,王爷还在床上,你们不便进去!” 轻抱着双臂站在门边,流云并没有让几人进房的意思。 “流云,你这么做,我不好向主子交待!”揽月寒着脸,似乎很厌恶流云的模样。 “揽月姐姐尽管放心,流云这里主子还信得过!”流云的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 两个女人之间,隐约有怒意升腾起来。 独孤月在旁边冷眼看得明白,这二个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融洽。 她无心关心她们是否为楚城争风吃醋,眼下最担心的却是燕阳。 流云站在门口,便是她也看不清房内情景,众人这么喧闹,燕阳都不曾起身,这个情况实在是让人不乐观。 “既然你如此说,不如就亲随我见主子去,若主子说这房间不用查了,我便不查了!”揽月一点也没有示弱的意思,只是坚持着非要检查不好。 流云将丰腴的身子倚在门框上,手指间勾着一绺长发,“主子有言在先,若今晚上几位爷不满,明日咱姐妹三个便没有命在,揽月姐姐这般坚持,若不是看流云不顺眼,想要除之后快?!” “你……”揽月听了,只是一脸怒色,便要发作。 “二位姑娘,二位姑娘莫急莫急,有话好好说吗?!”独孤月忙着站出来打圆场,“在下有个建议,二位听听看,王爷尊贵之身,自然是不便示意,不若在下进去替几位姑娘查探一番,这样即保住王爷颜面,又让揽月对十三王爷有个交待,我想十三王爷只怕也不希望自己的侍女之间有什么矛盾,二位意下如何?!”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9)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19) 二个女人对视一眼,似乎也觉得这番争吵若是被十三王爷听到,只怕双方都没有好果子吃,当下便互相对对方领哼一声,算是默认了独孤月的提议。 流云上前一步,让开进门的位置,到底还是挡在揽月面前,不给她进门的机会。 独孤月向二人笑笑,从流云身边走过去,急步进了房门。 巡视一眼,看到床上的燕阳,顿时一阵心疼。 烛光下,燕阳赤着身子大字一般,两腿和双脚俱是被红绸带系在床柱上,一条红绫薄被斜遮着他的身体。 那被子想来是临时拉过来随手盖上,不过是勉强遮住不雅之处,胸口和两条腿俱是露在外面。 那胸口,瘦得肋骨根根可见。 在燕阳枕边,还放着许多瓶瓶罐罐以及各种奇异的物件。 有些独孤月识得,有些却连她也不识得。 不过只是扫了一眼,独孤月却已经猜到那些东西都是些什么用处。 走到床边,她有些心疼地轻轻抚掉燕阳脸上的乱发。 “六王爷?!” “恩!”听到她的声音,燕阳有些迷离地睁开眼睛,仔细盯着独孤月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双目闪出亮光,“月儿,你是月儿,月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独孤月大吃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却又停住了脚步。 因为,燕阳的目光并没有随着她后退而移动,却仍是盯着空中的一个点。 空洞,迷茫。 独孤月的手一下子握紧了,指甲只把掌心都刺得一阵疼。 燕阳眼前的表现,跟本就不是他应的表现。 “月儿,月儿!” 扬起声音,燕阳依旧注视着空中的某个虚无的点,高声唤着她的名字。 “王爷莫急,月儿来了,月儿会好好伺候您的!” 听到他的声音,流云忙着冲进房来,坐到床边,用手掌轻抚着燕阳的脸安慰着。 如果说刚才还在犹豫,那么现在,独孤月已经确定。 燕阳,被下药了!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0)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0) “月儿,你是月儿?!”燕阳微微转过脸,似是看着流云,又似乎是在看着别处。 “六王爷,我当然是月儿了!”流云双手捧着燕阳的脸,唇便向他的唇凑过去,舌尖一点点地掠过他的唇,滑向颈间、胸口…… 极尽挑逗。 很快,燕阳便呼吸急促,喉咙发出了痛苦中伴着欢娱的呻吟,苍白削瘦的脸颊上的红晕之色也越来越浓。 独孤月不忍再看,紧握着手掌退出了燕阳的房间。 “揽月姑娘请回吧,六王爷房间里绝无什么刺客!” 房间里,燕阳的声音清楚传来,揽月鄙夷地冷哼一声,转身带着众人大步走了开去。 独孤月反手将燕阳的房门闭紧,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双脚如灌了铅一般,无比沉重。 无数次,她想要折身而回,将燕阳带出来。 无数次,她又打消自己的念头。 虽然情感上不能接受,可是眼下她除了忍耐之外,也别无他法。 就算是她能救出燕阳,现在她人在船上,没人接应也无法带他安然离开,只怕到时候反倒是暴露身份,惹祸上身。 燕阳到底还是王爷身份,以流云一个侍女的卑微身份,不可能大胆向他下药。 之前楚城特别吩咐流云服侍燕阳,难道说是楚城故意授意。 仔细想想,楚城的突然出现到邀请燕阳上船再到安排舞伎,授意侍寝,表面上看似是偶尔,其中却暗暗隐约着必然的成分,独孤月自然不会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 楚城,这个妖孽究竟想干什么?! 顺着廊道走出来,独孤月并没有加到自己的房间,而是下楼来到了甲板上。 夜风吹来,寒冽清爽,瞬间将她身上浊气吹散。 放松呼吸,独孤月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燕阳的脸,而是放任自己的思绪,仔细理顺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1)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1) 从他们上船到君白衣的出现,再到刚才发生的一切。 独孤月不带半点感情,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分析着这一切。 揽月只与百里尘交手,应该是没有注意到君白衣的出现。 百里尘的表现与之前有着很大区别,想来上到楚城的船也是另有目的,这才从他以黑衣人的形态出现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百里尘不是君白衣的人,也不是她的人,那么他又是谁的人呢?! 目光掠过大船四周的江面,独孤月的目光在距离这艘大船不远处的另外两艘上划过。 这两艘船,一艘是之前御林军为燕阳准备的船,他们护送保护这无可厚非。 那么,另一艘呢,会是君白衣的船吗?! 他是已经离船而去,还是继续留在楚城的船上?! 种种问题,独孤月一时间也得不到答案。 眼下燕阳的情况实在不易在楚城脸上久留,想要救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从船上带走。 从这里经水路到达南阳城外不远的皇家码头还要两天的时间,如果是在独孤月的时代,两天的时间足够让燕阳变成药物的俘虏,刚才看他的表现已经是神志有些不清,如果不及时动作,只怕他的人便要被药物控制。 怎么办?! 眼下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君白衣取得联系,将燕阳救下楚城的船。 可是,君白衣他还会这么快出现吗?! 燕阳,他还能坚持多久? 抬脸看着二楼燕阳房间透出来的灯光,独孤月扶着船舷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 “先生好兴致,这么晚还来看江景?!” 独孤月身下,允许船员和水手们出入的底层甲板上,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独孤月顿时眼中一亮,迅速垂脸向着船舷下看了过去。 只见下层的黑暗中,一个黑影正向她看过来,黑沉沉的眼睛里亮光闪烁。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2)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2) 虽然那人站在黑暗中看不清楚,独孤月却从那熟悉的声音,认出了他是谁。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眼下最想见到的男人——君白衣。 “外面夜寒,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吧,再迟了只怕着了风寒!” 下层甲板上,君白衣的声音低低地传来,在阴冷的秋夜里,却仿佛是一团火焰安慰了独孤月浮躁的情绪。 “我有些事情,想不通,睡不着!”独孤月低语着环视左右,仔细观察着是否在观察她。 “我知道,你是担心明晨有雾,看不到太阳!”君白衣在下面沉声回应。 唇角扬起,独孤月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果然,四年未见,他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与她默契相当,无需她说明白,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大雁怕是该上岸了!”她微笑着说。 “是啊,冬天快来了,该回家了!”君白衣在下面笑着回应。 虽然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从彼此的语气中听出对方的笑意,可以清楚地想象出对方扬着的唇角。 夜风起,冷冷地掠过脸庞,独孤月下意识地抱紧了胳膊。 “起风了,先生回房睡吧,时候到了,雁儿自然回家!”君白衣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影中。 没有再看他刚刚停留的方向,独孤月也是毫不留恋地转身,顺着梯阶,重进廊道,回到自己的房间。 此时,她的脚步却是轻快了不少。 君白衣在船上,而且二人已经完美地接过头,燕阳的事情自然便会迎刃而解。 推门进来,反手将门闭紧,独孤月抬手搓了搓被夜风冻凉的手指,注意到站在窗边的人影,不由地愣了原地。 “十三王爷?!” 倚在窗边,一身红衣,面容精致的男子,不是楚城又是谁。 “先生看到我,似乎很失望,看来楚城并不是先生欢迎的人!”勾着唇角,楚城的笑容仿佛牡丹胜开,繁华而妖娆,一对桃花眼中却有一抹没人能察觉的阴郁。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3)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3) “怎么会?!”独孤月迅速调查好自己的心情,语气轻松起来,“我只是有些意外!” “事实上,我也很意外!”楚城收了笑意,脸上竟然少有了现出严肃之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与先生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曾经关系很亲密!” 独孤月心中微微一紧,脸上却依旧淡淡笑着。 “王爷是千金之躯,阅人无数,在下不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大概是生得太普通了些,所以王爷才会有此感觉吧!” 楚城没有出声,只是在她脸上注视许久,目光滑下来,很快地看了一眼她扶在门框上的手指,懒洋洋地挺直了身子,“晚宴上先生专心歌舞,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特意吩咐厨房里准备了一些点心来,先生用些垫垫肚子吧!” 抬脚,迈步,楚城一步步走到门边来,独孤月忙着退到一边。 哪想他突然折步向她凑过来,独孤月这一退本已经退到墙边,再退一步,便被楚城逼到了墙角。 转脸,眯着眸子看她,楚城的目光里有独孤月看不懂的情绪。 “先生或者不知,其实楚城一直没什么朋友,认识的人也并不多,在意的人更是少之又不,所以对特别在意的人就会记得很清楚!” “王爷的意思,我不懂!”独孤月垂着脸,垂着的右手却已经捏住了袖中的短刃。 楚城幽幽地叹了口气,“先生或者没有注意到,你的手生得很美好!” 手! 独孤月瞬间恍然。 怪不得,他的目光会时不时地关注到她的手掌。 她的手掌,实在是太细腻,太修长,太漂亮,太容易暴露,所以在化妆易容的时候,她还特意在手掌上涂了加了颜料的油脂,将手染成暗黄|色。 只是后来救燕阳之时落入江水之中,手上伪装在大力动作中被洗掉,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她才忽略了此事。 她哪里会想到,楚城竟然只凭她的手掌,竟然便认出了她?!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4) 那个妖孽,认出她了?!(24) 独孤月握着刀柄的手指,越发收紧。 甚至,已经做出决定,若他再进一步行动,便要拔刃出鞘。 可是就在此时,她视线中的那一抹红袍,突然旋身,一摇一摆在行出她的房门。 “时间不早了,楚城不打扰先生了!” 楚城懒洋洋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缓缓闭紧房门,独孤月这才移目看向床边小桌。 果然,桌上已经比之前多了一只黑漆托盘,盘是放着八只精致的金色盘子,每个盘子里都放着一样点心。 桂花米糕热气腾腾,花生酥上油脂闪亮…… 每一件,每一样,却都是她爱吃的。 四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 先生或者不知,其实楚城一直没什么朋友,认识的人也并不多,在意的人更是少之又不,所以对特别在意的人就会记得很清楚! …… 虽然楚城并未挑明,独孤月却仍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他认出她了。 楚城认出她,独孤月也并没有太过奇怪。 这个男人,绝不是表面上那的纨绔废柴,这一点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只是不懂,楚城为什么不揭穿,还就这样轻飘飘地走了。 难道是因为知道她无法下船,所以帮故意纵容?! 这是独孤月能想出来的,唯一解释。 抬手捏住盘中的一块桂花糕,独孤月缓缓凑过鼻端,轻轻地嗅了嗅。 窗外,突然响起很轻地敲击声。 将桂花糕放回盘中,独孤月身子一闪,人已经到了窗侧,没有出声,直接拉开窗棂。 人影一闪,一道青影轻灵地落在她的房中,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君白衣,却是百里尘。 “是你?!”独孤月并不外露惊讶之色,只是小心地向着窗外看看,重新将窗子闭紧,这才转脸看向百里尘,“有话快说,我不想扯到你的事情里去!” —————————————————————————————————————————— 【ps:】今天更新结束! 北北每日都有提醒,不明白为什么总有同学看不到呢:) 明天上午有事,早点睡去,哎,我讨厌长假。。晚安吧,大家。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 百里尘的目光掠过独孤月桌子上的糕点,眼波里闪过一抹异色。 “刚才多谢你帮我遮掩,我来是想告诉你,楚城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你要多加小心!” “如果你来,只是想说这些,那么你可以走了,这些事情无需你提醒!”独孤月的语气疏远而客气。 “月儿!”百里尘上前一步,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的脸,“你可还记得广信城里死在你手下的那两个人吗?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一路追随你就是想要查到‘罗刹门’的消息,你应该还记得那文书上的章,是楚氏皇族的章!” 独孤月心思玲珑,只经他这一提醒,已经明白了这话中隐义。 “你的意思是说,楚城就是那个门主?!” “现在我还不能十足肯定,不过已经可以确定八成,就算他不是门主,甚至也是幕后的主使者之一!”百里尘轻吸了口气,微微地垂下了脸,“这些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还望你不要见怪,你放心好了,就算是百里尘被抓住,也绝不会拖你下水!” 罗刹门?! 独孤月的印象中对这个门派也有一些印象。 这个帮派应该是近一两年才崛起的帮派,帮中子弟无一例外全是女子,干得正是与她穿越之前相似的买卖——杀人。 有不少江湖中名声显赫的人物,都是死在罗刹门门人手中。 在江湖上也掀起了不少风浪,而这些飞扬的鲜血也让这个帮派声名鹊起,很快便成为江湖上炙手可热的杀手组织,杀人的佣金也是水涨船高。 当初,独孤月对罗刹门虽然有所耳闻,心中念着自己本是离国公主,与江湖上的事情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如果说楚城真的与罗刹门有关系,那么罗刹门就已经不再只是一个江湖组织,而与这天下政事联合在一处,这个罗刹门的事情她就不能不在意了。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 短短两年,罗刹门在江湖上杀的人可谓不计其数,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罗刹门的实力,这实力不仅仅是门内杀手的能力,还有整个罗刹门的影响力以及财力。 打仗靠得是什么? 一是人力,二是物力,所谓物力,就是钱。 楚央为什么这几年要努力发展国中经济,促进百姓经济繁荣,就是想要加强国力,以有充足的财力来对抗独孤月和君白衣。 而独孤月这三年来做的事情,除了练兵之外,便是赚钱。 如果说楚城与楚央是同一战线,罗刹门的这些财富流入楚央的国库,就算是她和君白衣再强,也没有办法在经济上与之抗衡。 没有粮草,没有武器,没有战马……再精干的兵将也是强弩之末! “此事,可与楚央有关?!” 注视着百里尘,独孤月正色询问。 “目前还没有确切消息!” 百里尘没有再隐瞒的意思,事情发展到此事,虽然他并不知道独孤月究竟是什么身份,也感觉到了她的非凡。 “那么,你是谁的人?!”目光咄咄如电,独孤月的语气并不友好。 “谁的人?!”百里尘似乎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抬脸与她目光对视,眼中便闪过一抹无奈之色,“你不是以为,我之前说过的事情都是骗你的,到目前为止,我谁的人也不是!” 微眯起眸子,独孤月深深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目光变化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百里尘的目光清澈而坚毅,让她生出一些莫名的熟悉。 那样的目光,那样的眼睛,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心中,猛地闪过一张脸,独孤月的语气微微缓和了些。 “你说你有一位师兄姓蓝,他的名字可是叫蓝桥吗?!” 听到独孤月说出蓝桥的名字,百里尘的脸上露出掩不住地惊讶。 “你……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认识师兄?!” 独孤月挑眉,“现在,你没有资格反问!”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3)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3) 她的态度很明白,百里尘知道,如果自己想要继续取得她的信任,就必须无所保留。 他,不想失去她的信任! “没错,蓝桥是我的师兄,只不过,他比我早出师七年!” “证据!”独孤月语气简短。 百里尘抬手拔出腰间的长剑,双手捧着送到独孤月面前,“师兄的剑名唤流星,而我的则叫追月,这两把,本是同一块精铁百炼而成!” 独孤月淡淡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剑,“剑的事情我不懂,或者你可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剑招!” 抬手,出剑,百里尘剑势如鸿。 与蓝桥相似的快剑,剑意中却比蓝桥少了一分凝重,多了些狂野之态。 三式之后,百里尘缓缓收手,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胸口处,被揽月踢了一脚,如今还在闷疼,显然是伤了内脏,一时半刻无法复原。 “既然你是蓝桥的师弟,为什么没有入天下会?!”独孤月再问。 “如今的天下会,与几年前已经大不相同,会中人马四分五裂,高层会员各自为政!”百里尘鄙夷地淡哼一声,“师兄英年早逝,若是看到现在这光景,只怕也要气到心疼!” 想到蓝桥与母亲相拥着死在楚央大军箭下的样子,独孤月的心也是一紧。 天下会的未来,她早已经看在眼里,这情景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在这样的乱世中,想要硬生生弄出一片太平盛世,几乎没有可能。 百里尘不与天下会为武,也可以想象出他的心情。 虽然独孤月对他并不是完全信任,可是百里尘与蓝桥之间的关系,她却并不怀疑。 蓝桥的剑势、剑意与百里尘之间有着很大的相同点,这样的东西绝不是可以装出来。 蓝桥是死在楚央手里,百里尘自然不可能是楚央的人,而他又调查楚城,自然也不是楚城的人。 目前来说,只要他不是楚氏的门客,就还不算是她的敌人。 暂时,还可以合作。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4)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4) 轻吸了口气,沉吟片刻,独孤月缓缓抬起头来,“我要带燕阳离船,到时候,你也一起走!” 她的语气,霸道琚傲。 百里尘眼波微漾,“月儿,你究竟是谁?!” “我?!”独孤月挺直脊背,“我是离国公主,独孤月!” 独孤月?! 这个名字,百里尘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四年前,师兄蓝桥正是为了救那个败国遗孤丢了性命。 这四年,独孤月这个名字,几乎是这片大陆上最灸手可热地名字。 一位不过十来岁的败国公主,竟然能逃出燕国大变,更能奇迹般地从周雄手中奔到六万大军的军权,三年沉寂,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不过半年多些的时间,竟然一口气从楚央手中夺下六座城池。 一改大陆之上楚氏独立的局面,与楚央、君白衣三人成鼎立之态,而这个女孩如今不过只有十三岁。 破城池,夺将命,她的每一仗都是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 虽然百里尘身在深山,却也并非不闻世事。 独孤月这个名字,早已经在他心中植下了根,没有出刀之时,他就一直好奇着这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却没想到,与她竟然有这么一番地纠葛。 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论这天下,能有这番胆识,敢在江上独救燕国六王爷,勇对妖孽楚国十三爷的女子,又能有谁? 只是他,不敢想而已。 怕是也只有她,敢在楚城的船上说出要带燕阳离船的话,而且还是这样坚定霸道的口气。 “好!” 百里尘没有多余地过问其他,只是简洁地答了一个好字。 他信任她,已经没有保留。 他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将他和燕阳带走。 楚城已经起了疑心,这船上早就不是久留之地,他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如果说楚城真是这罗刹门的门主,那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5)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5) 一直以来,和罗刹门作对的结果只有一个。 死! 百里尘不怕死,只是他觉得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他不能死。 “如此,我先回去!”转身,百里尘轻手轻脚行到窗边,拉开窗棂,翻身跳到窗外的屋瓦上,仍不忘转头向独孤月叮嘱一句,“楚城此人阴险狡诈,你……小心!” “不必多虑,时间到了,我会通知你!”独孤月低语一句,抬手闭紧了窗子。 看着那屋内的光线迅速消失,百里尘的目光在那窗内的人影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悄无声息地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东方江面,第一缕晨光已经初现端倪。 夜,这混沌,复杂,惊喜,纷乱的夜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独孤月在床上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虽然身上倦怠,却仍是精神百倍地睁开眼睛离开了柔软舒适的床,仔细梳理一番,她这才转身走向船外。 楚城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带燕阳离开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她必须与君白衣取得联系。 目光掠过桌子上的点心,独孤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捏起两块桂花糕走出了房门。 一口一口地咬着已经冰冷的桂花糕,独孤月并没有太多的犹豫。 桂花糕很甜,只是变凉变硬,吃起来并不爽口。 独孤月只咬了一口便没有了胃口,微眯着眸子适应了一下晨光,独孤月便扶着二楼甲板的船舷,咀嚼着嘴里又冷又硬的米糕看风情,事实上却是在寻找君白衣的身影。 当然,这一切,外人是没办法看出来的。 深秋的楚江,雾气浓重。 下层甲板上劳作的水生和船员们,一个个行走在雾气中,影影绰绰得有些不真实。 “大叔,您吃的是桂花糕吗?!” 突然,一个稚嫩地声音打破了甲板上的平静。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6)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6) 独孤月垂下脸,只见下面的甲板上,一个小小的人身上裹着深色毛毡做成的斗篷,正从一盘缆绳里向她看过来。 那孩子不过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想来是想要取取暖,才缩到了缆绳盘里。 臂粗的缆绳盘成半人多高的圆柱体,缩在里面,隔风又保暖。 那缆绳盘就在独孤月所在之处斜下处,那孩子的头发又脏又乱,与深色毛毡几乎混成一片,再加上雾气,所以独孤月才没有注意到他。 “是啊!”注视着那孩子脏兮兮的脸上那对亮晶晶的眸,独孤月的语气很是温和。 “我听爹说,桂花糕很甜的,是真的吗?!”那孩子盯着她手中的桂花糕问。 只看他的样子,独孤月便可以猜到,这孩子只怕从出生到现在也未曾听过一块桂花糕。 穿越前后的流浪经历,让她对于这些孩子总是有一种特殊地感情。 看到他们,就好像是看到当年的自己。 再冰冷的心,也会生起温暖的柔软。 快步从侧旁的木梯走下来,独孤月大步来到那孩子面前,笑着将手中的桂花糕送过去,“有些凉了,怕是没有热着时好吃!” “给我?!”孩子瞪大眼睛,一脸惊愕,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艘船上,二楼甲板对于一楼的所有人来说,就如是天与地的距离,永远无法跨越。 若不是他实在是太好奇,如果不是事先有人告诉他,这位叔叔与其他二楼的人不同,他也不会斗胆对着独孤月问出那样的话。 独孤月竟然走下二楼来将手中的桂花糕给他,这对于孩子来说简单就如同梦境一般不敢相信。 “当然,如果你不嫌我咬了一小口的话!”独孤月轻声调侃。 孩子扬起黑黑的小脸笑了,迅速从斗篷里伸出自己的两只小手,并不接桂花糕,而是将一张小小的,折得方方正正,带着他掌心温暖的字条送到独孤月面前。 “这个是给你的!” 左右看一眼,独孤月迅速将两块桂花糕放到他的掌心,顺势将那张小小的字条捏了去。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7)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7) 心中无比好奇那字条上的内容,她却依旧强压着耐心没有离开。 而是看着那孩子张开小嘴大大地咬了一口桂花糕,唇边露出幸福的笑意,她这才满意地直起身子。 “甜不甜?!” “好甜,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孩子笑着答,一对眼睛里满满地漾着快乐。 “这辈子!”独孤月哑然失笑,“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你肯定还会吃到更多好吃的东西! 你等着,我去拿其他的糕点来给我吃!” 转身,她脚步欢快地爬上木梯,行向自己的房间。 昨夜的郁结,在掌心字条的温暖和那孩子笑起来露出来的雪白牙齿中渐渐地消失。 走进房门,反手将门闭紧,独孤月迅速展开手中字条。 字条上,一行刚劲小字:今夜三更,一起。 没有署名,却已经无需署名,那字体,她熟悉的很。 君白衣,念着这个名字,独孤月便要扬起唇角,腹中即是突然一阵绞痛。 那痛,来得好剧好烈。 如同,突然有一只冰冷的刀捅进她的腹中,还在疯狂地绞动。 冷汗,瞬间溢出来,濡湿了她的额角和后背,心跳也一下变得急促起来。 强撑着闭紧房门,独孤月差点被那疼痛击得摔倒在地,单手撑地爬起来,她迅速爬到床边,从包裹里寻出一只小药瓶,将里面的所有丹药都倒进喉咙。 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 那是,中毒的征兆! 楚城,他竟然真的要她的命! 眼前,突然闪过那孩子的笑脸,独孤月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僵在原地。 瞬间又疯子一样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门,冲向甲板…… 强烈地疼痛依旧在继续,她有双腿无力地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摔倒在地,顾不得疼痛,独孤月急急地向着船舷的方向又滚带爬地冲过去。 几次跌倒,几次爬起来。 终于,扑在船舷上。 “孩子,不要……” 后面的吃字,被硬硬地噎在了喉咙。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8)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8) 那倒在甲板上的小人僵直的身体和他五官溢出的鲜血,一下子就刺疼了独孤月的眼睛。 “楚城!” 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独孤月眼前一黑,人便无力地摔倒在甲板上。 字条从手中飘落,仿佛一片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无声地飘落在江面上,很快,字条上的字迹便被江水晕染,变成一片混沌的黑,然后随江水而逝。 —————— 大厅内。 雕着牡丹盛开图案的兽鼎上,香烟缭绕。 烟雾气,楚城的脸略有些迷离看不真切,厅内的每一个人却全部都垂着脸,一个个噤若寒蝉。 “谁?!” 许久的沉默之后,楚城终于吐出一个字。 短短一个字,没有平日里半点慵懒之气,有的只是秋水一样的冰冷,刀刃一样的凌厉。 随在坐在榻上的楚城和他怀中的独孤月,整个厅中站着的只有揽月一人。 红毯上,一片精致女子无声地跪着,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半点粗重的喘息。 主子很生气,这一点谁都看出来了。 主子生气的后果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你们知道我的规矩!”楚城的语气重新变得慵懒,却让所有人的后背越发冰寒,“揽月!” “是!” 恭敬地答应一句,揽月大步走下台阶,停在红毯上跪在最前面的初星面前,缓缓拔出了腰上的弯刀。 “主人,真的不是我!”初星低声辩解着,似乎是生怕声音大了,吵响楚城怀中睡着的独孤月。 昨晚与她共度良宵的男子竟然是一位女人,而且是一个绝色精致,远胜过她的女人。 这样的结果,是初星绝对想不到的。 她更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人会?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0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0部分阅读 会对这样一个女人下毒。 当然,她最最惊愕的是,楚城对这个女人的态度。 他看向怀中那女子时,目光是那样地温和、关切、怜惜、心疼……那是怜星从未见过的楚城的表情。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9)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9) “不是你?!”楚城缓缓抬起脸,垂下来的墨发如丝般自然地滑到一边,一对桃花眸子微微眯着看向初星的脸,“是谁?!” “我……我不知道!”初星的目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她拔刀相向的揽月,忙着垂下脸,不敢再对上楚城的眼睛。 弯刀缓缓扬起,揽月猛地挥手,锋利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刀光。 “揽月!” 在刀尖距离初星的颈不足一寸时,楚城的声音突然懒洋洋地响起。 “主人!” 揽月及时收手,恭敬地将脸转向楚城的方向,弯刀掠过初星的颈,留下一道寸长的血痕,若再晚一刻,只怕初星性命不保。 “告诉我原因?!”楚城猛地抬脸,一对黑眸眯起窄窄的一道缝,只是一丝的目光,却透着让人心颤的寒意。 “主人的话,揽月不懂!”揽月垂着脸,语气平静。 “不懂?我还没有说杀她,你为什么要动手,难道不是想要杀人灭口?!”楚城的声音淡淡的,似乎说的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事。 熟悉他的人却会明白,他越是平静,也就越危险。 “揽月逾越,请主人责罚!”揽月依旧垂着脸,握着刀的手却不知不觉地收紧。 目光微闪,楚城的视线便移到了初星身上,“初星,现在你还要帮她隐瞒吗?!” “主人……”初星的目光有些胆怯地抬起来,又迅速垂下,扶着毯子的手掌微微地颤抖着。 “说!”楚城突然低喝出声。 初星全身一抖,不光是她,几乎是所有厅中的人都是全身一抖,就连楚城怀中的独孤月也不例外。 感觉到怀中小人的震动,轻抬左手,楚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顺势将她身上的毯子裹了裹。 “我……我从公主的房间回来,向揽月姐姐转达您的意思,回房之后因为觉得腹中饥饿,便到厨房想也寻些点心来吃,哪想……”初星抬眼看看垂在眼前,揽月手中弯刀上滑下来的血珠,“哪想刚好看到揽月姐姐,正……正在向点心上洒东西!”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0)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0) 楚城的瞳孔越发缩紧,“揽月,你还有何话说?!” 揽月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然后猛地收紧,人也如风一般毫无征兆地掠起,弯刀扬起,突然便刺向了楚城怀中的独孤月。 噗! 利刃割破丝绸,刺入肌肤,楚城的长眉因为吃疼而皱紧。 “主人?!”看着刺入楚城肩膀的刀,揽月的脸一下子变得如纸苍白,松开刀柄,她无力地后退两步。 “保护主人!”流云急喝一声,第一个带头扑了过来,护在楚城面前。 初星等人也急急地冲过来,护住楚城,包围住揽月。 皱眉抬脸,楚城的目光从众人之间的间隙看向被围住的揽月,“是他要你干的?!” “是我,是我自己要干的!”揽月突然咆哮出声,人便向着楚城再次冲来,“我就是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流星等人哪里会让她再靠近楚城,齐齐向上便将揽月抓住。 努力挣扎着,揽月的一对美目瞪得大若铜铃,“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她,她凭什么,她凭什么,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主人为什么要那样看中她,明明知道她是离国公主还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我恨她,我恨她……我就是要她死……主人,你不是说过吧,有感情的人不能成大事,想要天下,她必须死……” 垂下脸,楚城不知道是厌恶还是不忍再看她的样子。 “丢上江去!” 听到楚城的声音,流云等人立刻将揽月拖向厅外。 “主人,揽月死不足惜,独孤月必须死……”揽月人被拖着,嘴里还是疯狂地吼着。 抬手,流云毫不客气地将她击晕,大厅内立时静了下去。 “她死与活,只能由我来决定!你……没有资格!” 楚城低沉而缓慢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1)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1) 无力,虚脱,混沌…… 仿佛所有的力量都从身体内抽走了,就连勾一下小手指头都是奢侈的事情。 时间,一下子变得无比缓慢。 隐约,有温热的液体流入口中,然后便热热地直暖到胃里去。 混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力量一点点地回到身上,虽然眼皮依旧沉重,却也并不是再那样灌铅地仿佛不属于自己。 努力,缓缓睁开。 光,透进来。 一切都是模糊地,仿佛是隔着落了厚厚灰尘的玻璃看出去。 然后,似乎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抹着了玻璃上的灰尘。 一下,一下,玻璃便变得干净清晰。 床帐,暗红色盛开着一朵一朵金色的牡丹花。 轻纱,淡红色一层一层垂着,上面影影绰绰也有牡丹花的纹理。 …… “公主,您醒了!” 有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恭敬中透着几分温柔。 “初星?!”独孤月张唇出声,喉咙干涩声音便显得有些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 人影一闪,一张熟悉地俏脸出现在独孤月的眼中,正是初星。 不用询问,从这入目的一切,独孤月亦已经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侧目看向摇曳的烛光,她急急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回公主的话,刚入夜!”初星轻声答。 “楚城在哪,我要见他!”独孤月急声说道,双臂撑床便要起身。 初星忙着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主人有令,您身上蛇毒刚解,要好好休息!” “我不想休息,我要见楚城,现在,立刻,马上!”独孤月咬着牙,拼尽全力支撑着坐起身,摇摇晃晃地便要起床。 初星拗她不过,只好扯了床边的火红大氅裹住她的身子,扶她起身,“主人受了伤,这会儿正在厅里换药!” 独孤月微愣。 楚城受伤了?难道是君白衣! “初星!”转身抓住初星的胳膊,独孤月的手掌用尽了全力,“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2)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2) “公主,对不起!”初星垂着脸,语气中满是无奈,“主人他不让我告诉您,也不让任何人说,如果初星告诉您,初星会死的!” 她垂着脸,颈上的伤口便暴露无疑。 目光掠过那暗红的伤口,独孤月微微眯起了眸子。 楚城的脾气,她也能猜到些,初星如此说了,她便休想从别人嘴里知道。 “那好,我去见他!” 她没有再难为初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 摇摇晃晃地大步向前,独孤月的脚步十分急切。 二个人很快穿过廊道,来到前厅,扶着前厅的门框站定,独孤月喘息着,全身都是虚汗。 视线中,灯水通明。 楚城背对着门伏在矮榻上,上半身衣襟垂下,流云跪在他的身边,正在仔细地帮他敷着金创药,流云身侧,尚有另一个女子捧着调好的药膏,两个侍女侍立在榻旁。 从独孤月的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左背上那道明显地刀痕。 以她的经验,只凭那刀口的外伤,便可推断出他的伤势,最少是刀尖已经入肉三寸。 涂好药膏,流云又取了白棉纱,小心地垫在伤口上,另外两个侍女扶起楚城的身体,流云便将雪白的纱布一圈一圈缠上楚城的背。 伤口受到挤压,便有血丝溢出,染红纱布,透出一片刺目的红。 “即要我死,又何必救我?!” 推开扶着她的初星,独孤月努力挺直身子,声色俱厉。 侧脸,楚城看到站在门边的独孤月,并没有太多惊讶,没有出声,他只是缓缓站直了身子。 “回答我!” “公主,其实下毒的不是……”为楚城整理衣襟的流云,突然开口。 啪! 楚城的右手,狠狠地击在流云的脸上,截住了她下面的话。 血,顺着唇角溢出来,在流云的下巴上流下鲜红的血线。 “全部滚出去!”楚城低吼。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3)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3) 没有人敢出声,所有人全部垂着脸,退出厅去,就连初星也不例外。 唯有独孤月,硬是挺着无力的身体,向前一步又一步,摇晃着来到厅中。 站在榻前,楚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摇,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冲下阶来却又终于还是忍住。 深吸了口气,在厅中站定,独孤月的视线刀一样盯在楚城的脸上。 “你究竟要怎么样?!” 先是故意告诉她,他认出她了,却又不作动作,然后又是毒点心,既然下了毒却又要救她…… 刚才那流云说下毒的不是他,难道是另有其人。 从她认识他开始,揽月就一直不曾离开过他的左右。 为什么,今晚没有见到她?! 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初星颈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疑问,仿佛一张张网,将真相层层地遮掩起来,看不真切。 楚城终于开口,他的语气依如平常,懒洋洋地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等你的身体养好了,我会送你回离国去!” “虚伪!”独孤月鄙夷地冷哼。 楚城眼中闪过寒色,大步迈下台阶,他急步冲到她的面前,脸上少有地露出狂燥。 “没错,这不是我最想要的,四年前,我就想要将你留下,可是,你会吗?!” “没有人可以留下我,你也一样!”独孤月毫不回避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有些虚弱,却依旧透着琚傲。 “如果我想要,就可以!”楚城低吼,两手如铁钳一般钳住她削瘦的肩膀,“独孤月,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能力反抗我吗?虽然我受了伤,却依旧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右手滑下来,抵住她的后脑,楚城突然便将脸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任他为所欲为,独孤月不挣扎不反抗,只是缓缓抬起双手,圈住他的颈,右手中,象牙短刃冰冷的抵在他的咽喉。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4)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4) 感觉到颈间冰冷,楚城的身子一下子僵住,缓缓地松开她,他的眼中有复杂的情绪。 “放燕阳走!”独孤月拥着他的颈,脸就在他的脸前咫尺之处,“虽然我很虚弱,可是我有足够的力量杀你,这里不需要太用力,只要稍微割开一些,就会切断动脉,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损失身体内三成的血,神仙来了也回天无力!” “好了,不要多说了,你还是留着力气,用来杀我吧!”楚城温柔开口,胳膊垂下来,便抱起她的身体,“走,我现在就抱你去见燕阳,不过,他想不想走,大概不是我说了算!” 独孤月圈着他肩膀的胳膊,清楚地感觉到了粘乎乎地湿渍。 那里是他的伤,毫无疑问,是他的动作又扯开了伤口。 下意识地独孤月将手臂移开了些,让开了他的伤口。 感觉到她的小动作,楚城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拥着她的手臂,越发收紧了些。 “可儿,你不要担心,你体内毒性并不多,只要好好休养,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是独孤月,不是可儿!”独孤月没好气地纠正。 “我不管,你是离国公主也好,君白衣的夫人也罢,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可儿!”楚城淡笑风声,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的姿态,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那只横在他要害处的短刃。 独孤月不出声,只当是没听到他的声音,手上却一直保持着戒备的姿态。 对于平时的她,或者杀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现在,对于中了蛇毒,虚弱的她来说,这样持着一把刀已经都是很累的事情。 二个人行到燕阳门前的时候,独孤月的右手已经酸疼起来,几次差点握不住刀。 抬脚踢门,楚城直接抱着独孤月走进了燕阳的门。 受了惊,缩在床角的燕阳,惊愕地抬脸。 独孤月也刚好转过脸去,四目相对,彼此的心都是紧紧一缩。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更新到此结束,推荐好文一本:) 杨佳妮——【穿越】杀手皇妃是只狼:凤点江山 简介:她是职业杀手,世界a级危险人物,杀人拿钱,千里之外百发百中。她是狼女,喝狼奶懂狼语,一对美眸散泛幽幽绿光。“跟我走吧!不管风里雨里,我总不会弃你就是。”“永不放弃?”他点头——“一诺千金!”风云起,狼烟啸,百骑踏江山,终得人间尽欢笑!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5)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5) 抱着独孤月,楚城缓步行进了燕阳的房间,直接抱着她在燕阳床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看到独孤月,燕阳脸上立刻露出兴奋之色,眼中闪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许久,才轻声开口。 “你……你是月儿?!” 四年了,当初的女童早已经长成一位美丽的少女,但是,那眉眼和五官的轮廓却依旧带着年幼时的痕迹,熟悉她的人,还是能认出来的。 从床下爬下来,燕阳缓缓地盯着独孤月向她走进,右手慢慢抬起,很小心地抚上她的脸。 似乎是,想要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 “月儿,你长大了,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美若天仙……流云说,只要我吃了那药,就可以见到想到的人,她真的没有骗我……” 燕阳低低地说着,仿佛跟本就没有注意到独孤月身边楚城的存在。 那感觉,却如同是在呓语。 独孤月感觉到注意到了不对劲,心一沉,她控制不住地开口。 “燕阳,你清醒一点,我是真的独孤月,你看到的并不是幻影!” 燕阳充耳不闻,仿佛跟本就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他的眼睛,迷离中透着向往,并不太过聚集。 似乎是注视着独孤月,又似乎是在注视着空中虚无的一点。 “不要再废唇舌了,天亮之前,他是不会清醒的!”楚城低声解释道。 “你给他吃得什么药?!”独孤月厉声问道。 “是忘忧草的果实再加上一些其他的草药制成的,吃下去可以让人忘记难过的事情,见到想见的人,做到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楚城缓缓地说着,鼻端轻轻婆娑着她的发,毫不客气地享受着她发上的馨香,“我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无忧丹,可儿,你觉得好不好?!” 忘忧草,独孤月并不曾听说。 不过,从眼前的情况和楚城的解释中,她不难猜到,这东西应该是类似于罂粟的一种植物,可以有迷幻麻醉的作用,效用自然也是与之不会相差太多。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6)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6) 事到如此,独孤月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和楚城讨论她的名字。 燕阳此时的情况绝对不容乐观,她绝对不能再将他留在楚城的船上,否则一旦这燕阳对无忧丹形成倚赖,到时候想要再帮他戒掉就难了。 独孤月目光迅速地扫了一眼窗子的方向,窗外一片漆黑,她也无从判断此时突然已经到了什么时候。 君白衣什么时候会来,他会怎么办,这些她也无从可知。 收回目光,注视着楚城,独孤月很想从他眼中看出一些端倪。 她昏迷的时候,那字条应该在她手上,那么那字条是否已经到了楚城手中呢?! 楚城的桃花眼微眯着,注视着她的目光中满是宠溺。 那目光,和四年前他看她时完全一样。 她突然想起他四年前对她说过的话,那个时候楚城曾经说过,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她快点长大。 当时独孤月还以为这楚城本有断袖之爱,现在想到,那时的他就已经猜到她是女儿家。 “在想四年前的事情吗?!” 手掌轻轻捉住她垂在他肩上的左手,楚城的语气就如同是在与爱人聊天一般亲密。 四年前,他也是这样,总是喜欢捉着她的在他的指间把玩。 似乎,那手掌是这全天下最稀有的珍宝。 猛地收回思绪,独孤月沉声命令,“我要见慕容浅!” “来人!”楚城毫不犹豫地扬声开口。 脚步轻响,初星轻手轻脚从外面走了进来。 “请百里公子来,公主要见他!” “是!”初星恭敬地答应着退出门去。 时候不大,外面便再次响起脚步声,慕容浅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被楚城抱在怀中,已经换上女装的独孤月,他的眼中闪过惊色,然后他的目光便停在了独孤月手中的短刃上。 “我会为你准备一条小船,你马上带燕阳离开,不用担心别的事,自然会有人接应你,那个人你也应该认识!” 不解释,独孤月朗声开口,语气里有不容质疑的深沉。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7)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7) 这一次,不等独孤月吩咐,楚城已经主动将初星唤了进来,吩咐她去着人准备一条小船。 “可儿,这回你可满意了吗?!” 初星得令去了,楚城这才笑着看向独孤月。 燕阳的目光依旧在独孤月的身上停留着,渲染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之中,百里尘却是眉头皱了又皱,虽有满心疑惑却又无法开口。 纵然猜不透这其中的曲折,他也知道,独孤月是为了救他和燕阳,牺牲了自己。 他只是想不通,楚城对独孤月的态度,还有就是为什么要唤她可儿。 很快,初星就已经折身回来,通报说是船已经备好。 慕容浅走上来扶了燕阳,想要将他拉出门外,哪想燕阳跟本就理会他,只是甩开他的手掌,又走回独孤月身边。 “燕阳,你听不听我的话?!” 转过脸,独孤月的语气少有的温柔。 “月儿的话,我最爱咱!”燕阳笑得温润,恍惚若四年前的他。 那笑容,久违地让人心疼。 “你现在见到的并不是真的我,如果你想见到真的我,就到离国去,到问天城,我就在那里等你,到了那里,你就会见到我了!”独孤月强忍着心中的苦闷,只是温柔地劝道。 “真的?!”燕阳眼中一亮,“你……你不是在骗我吧?!” 独孤月,一时语塞。 他,一定是在内心里还念着她骗过他的事,所以才会这么问吧。 “放心吧,这一次,我真的没有骗你!”独孤月再次开口,语气好无力。 “可是,你说过我们再见面就是敌人!”燕阳皱着眉,一脸苦恼。 “不会的,我那时不过是随口说说!”满目心疼地看着他削瘦的脸庞,独孤月轻吸了口气,语气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燕阳,你放心,等过了今晚,我就不会再骗你了,去吧,和百里尘到问天城去,我一定会去那里找你的!”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8)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8) 窝在楚城怀里,看着那一叶小舟缓缓地驰离楚城的大船,独孤月的心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 这一切,楚城答应的太快太从容,难免让她怀疑他是否还有其他的动作。 更重要的是,还有君白衣。 他,能顺利地接应到百里尘和燕阳吗,就算是接应到他们,知道她在楚城手中,他又怎么可能甘心情愿地离开?! “现在,传令下去,改变航向,横船挡住江面!” 后面,还有御林军的大船跟着,虽然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保险起见独孤月仍是要挡住御林军,不给他们发现和追击燕阳和慕容浅的机会。 “初星,还愣着干什么,没有听到公主的吩咐吗?!”楚城懒洋洋地斜了一眼楞在旁边的初星。 触到他的目光,初星顿时一个寒颤,转身,忙不迭地传令去了。 “我记得,你很喜欢站在船舷上吹夜风!”上前两步,楚城抱着独孤月走近船舷。 他的语气,舒缓而慵懒,仿佛一点也不担心燕阳和百里尘,一点也不在意颈间的刀,一点也不顾忌怀中的可儿已经不是当年的可儿,随时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下层甲板上,水手们已经得到命令,正在迅速地拉扯着船帆转向。 伴着咯吱吱的轮盘声响,三座高帆无一例外地转向,大船缓缓地停在了江上,一点点地打横。 帆落下来,锚抛下去,船停住了。 “你们退下!”楚城轻声下令,目光始终不曾离开独孤月的侧脸。 身后,众侍女行礼退下,下层甲板上的水手们也被赶回底舱。 甲板上,除了夜风,便只剩下独孤月和楚城。 “楚城!”第一次正色看向他的脸,独孤月语气严肃,“你究竟想干什么?!” “和楚央做对!”楚城的语气一本正经。 他的直率,出乎独孤月的意料。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9)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19) “他强jian了我的母妃,所以我恨他!”没有等独孤月再问,楚城抬起脸,注视着无尽的黑夜,娓娓道来,“十年来,我就像你四年前那么大,我的母妃是整个楚国后宫中最美丽的女人,父王出宫的时候在一条溪边看到她在洗衣,惊为天人,便将她带回宫中,那年,她才十四岁。 二年后,她生下我,直到我十岁时,一直都深得皇宠,父王甚至想要将我封为太子,可是娘说,做天子的人大多不快乐,不如做王爷好,于是父王就将我封了王。 那年秋天,父王带兵亲征,因为母妃有病便独留宫中,楚央以看病为由,到母亲宫里来,见她斜躺在榻上,美艳不可方物,便起了色心……” 楚城的语气很平淡,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微微停顿了一刻。 虽然他说的很平静,独孤月却从他呼吸的变化中感觉到了他心中强烈地情绪波动。 好一会儿,楚城才终于开口。 “他赶走了所有人,却并不知道我当时和||乳|母捉迷藏藏在母妃的柜子里,亲眼看到了一切!” 独孤月心中一悸。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人凌辱,那会是怎么样的心情,她无法想象。 “后来,他走了,母妃在床上无声垂泪,寻了一把刀想要自杀,我冲出来,抓住她的刀,求她活下来,她让我发誓,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我向她发誓,她说她饿了,想吃桂花糕,我去取她拿,可是取了桂花糕回来,她却已经满身血泊地死在床上…… 我坐在母亲的床头,将整盘桂花糕吃完,然后跪地发誓,总有一天,要将这所有的一切加倍奉还给楚央! 楚央想要利用燕阳要胁你和君白衣,我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垂脸,楚城的桃花眼正色注视着独孤月,“我说完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独孤月无言,她如何能想到,一个问题引出的却是一段伤心往事。 “放开她!” 一声厉喝,突然从楚城身后传来。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0)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0) 独孤月猛转脸。 灯火通明的甲板上,君白衣一身夜行衣,只把头脸露在外面,手中长剑斜指,目光深邃。 看到他,独孤月的唇边立刻扬起一抹笑意来。 之前还要担心他来了会有危险,可是见到他,她仍是从心底里生出喜悦。 与她目光对视,君白衣的目光也瞬间柔和起来。 四目相对,二人一个对视,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抱着独孤月转身,楚城的目光掠过独孤月的脸,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冷意。 但是,他的脸上却依旧懒洋洋地笑着。 “君白衣,没想到你也来了!” 呼啦! 一阵衣袂破空声响过,瞬间,甲板四周已经落下一片黑影,并不是船上独孤月见过的侍女,这些黑影,无一例外俱是一身黑衣,头脸也被黑巾蒙住,只露出眼睛。 手中武器不尽相同,只是从那身形可以看出,俱是女子。 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没有半点动摇,君白衣淡淡地冷哼,“为了白衣,十三王爷把罗刹门都动用了,真是受宠若惊!” “哈……”楚城朗声一笑,“君先生身为一国之主,为了朋友却可舍身犯险,楚某也同样佩服的很!” “我要带她走!”君白衣沉声开口,语气琚傲。 “可是,我不想!”楚城淡笑着,针锋相对。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君白衣的目光掠过独孤月横在楚城颈上的短刃,“月儿,跟我走!” 向君白衣轻轻点头,独孤月这才沉语出声,“楚城,放开我!” 垂脸看着怀中那张精致的小脸,楚城的语气中隐有些忧伤,“你真的要跟他走?!” “没错!”独孤月语气干脆。 “可儿,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走!”楚城的语气无比温柔,抱着她的手掌却紧实如铁钳,“而且,我还有一个人想见给你,我想你见了他,只怕就不会想走了!” 轻吸口气,楚城扬声高喝。 “初星!”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1)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1) 脚步轻响,初星带着几个从门内鱼贯而出,在她身后,两个侍女拖着一个人。 一件并不合体的浅色外袍,因为身上缠了绳索而变形,越显得捉襟见肘,削瘦的一张俊脸面色苍白如纸,似乎是刚从暗处出来,不适合甲板上的光亮,眼睛紧紧地眯着。 却是,燕阳! 独孤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如此经营,没想到,却依旧中了他的计。 楚城,果然妖孽! “百里尘,现在何处?!”原本已经微微有些松懈的刃,再一次抵在了楚城的要害。 “百里尘,如果命好,或者留在楚江有个全尸!”楚城淡淡地答,语气无比轻松,很明显,对于百里尘,他并不在意。 “你!”独孤月咬牙切齿,想要斥骂,视线却是突然一阵恍惚。 “可儿,你累了,我想是该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了!”勾着唇角,楚城笑得无比妖娆。 心中明白自己是被他动了手脚,独孤月猛地一咬嘴唇,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起来,最后向君白衣转过脸,“白衣,快……走……” 勉强说出一个走字,她的意识便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啪! 象牙手柄的短刃落在漆过油的红桐木甲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头一歪,独孤月无力地晕倒在楚城的怀中。 “月儿!”君白衣眼看着独孤月晕迷,心中一紧,便要扑过去。 “站在那里,不要动!”楚城懒洋洋地开口,没有威胁,胜过威胁。 收脚重新站定,君白衣目光如炬,眼中满含杀机,“若她有事,你必死!” 垂眼看看怀中独孤月的睡容,楚城缓缓抬眼与他对视,“你有多在意她?!” “在白衣眼中,月儿胜过所有?!”君白衣朗声答,语气中没有半点做作调侃。 “所有?!”楚城不以为然地冷哼,“若要你为她放弃这天下,你肯吗?!”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2)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2) “天下?!”君白衣冷笑,“在我眼中,这天下甚至比不上月儿的一根汗毛!” 他的语气洒脱无比,回答之前没有半点犹豫。 夜风吹起他散落在肩上的黑发,那个被一众敌人包围在正中间的年轻男子,语气琚傲,腰背挺直如枪。 身上,自有不羁如帝王的气势。 目光中,却只有那昏睡着的独孤月一人。 反抗燕惊云,不过是被迫,他不想反,却也不想自己成为他人刀下之肉,案上之鱼。 据幽州而立,不过是为了那几万的鹰骑军,有一个立足之处,他平日里虽然冷情,却将这几万人俱是看做自己兄弟,为了他们而出生入死。 年初起开始对外扩张,不过是知道独孤月已经准备好了要收复失地,他的出兵就是牵制楚央,让楚央顾此顾不得彼,为独孤月分担压力。 自始至终,这天下,这江山,这权势富贵,他从来不曾真正看在眼里。 要不然,也不会在幽州一伏就是三年。 要不然,也不会以天子之位,仍舍身犯险,只为了救回燕阳。 要不然,也不会只是因为猜到那人是独孤月,立刻便改变计划,不顾一切地到楚城的船上来。 他便是说恨她,怨她,恨她,责她,却也不过是因为在意。 正如他自己所说,在有她之前,他就是君白衣。 独守在汴梁城,每日里练兵骑兵,坐在塞外吹进来的风中饮酒,身上白衣如雪,不染这世间微尘。 有了她,他便不再只是君白衣。 她在他身上留下了她的痕迹,也在他心上留下了痕迹。 无论哪个,都将终身相随。 天下,这等虚物,又怎么能与独孤月比上哪怕一比?! 侧脸看着那琚傲而立的男子,楚城突然有些了解,为什么独孤月见到他时会有那样的笑意。 突然,对这个男子,楚城控制不住地生出几分羡慕。 当然,只是瞬间,他已经重新变成了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楚城。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做个交易!”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3)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3) “什么交易?!”君白衣不卑不亢地反问。 “你帮我对抗楚央,我把可儿还给你!”楚城淡笑着答。 “她叫月儿,不叫可儿!”君白衣严肃地更正。 楚城轻笑出声,垂脸注视着怀中的独孤月,“可儿,是我给她起的名字!” “你没有那个权利!”君白衣的目光柔和地掠过楚城手中独孤月的脸,“而且,我也不会拿月儿和你做什么交易!” 楚城挑眉,眼露不解。 “难道你不担心她?!” “自然担心!” “即然担心,为何不答应?” “因为我说过不会拿她做什么交易!”君白衣缓缓抬起手中的剑,“而且,我现在就会带她走!” 走字话音未落,君白衣的人已经化成一道残影。 快,闪电般地快,快到一众罗刹门的杀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的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噗噗噗! 君白衣动起来的同时,无数箭羽也如飞蝗一般,从黑暗的江面上飞射过来。 一众杀手们,大多数还不及反应,便已经便刺穿了身体,身手快些的,则闪躲开去,无数长箭在甲板上刺出一片箭羽之林,在雪亮的灯光下,闪烁着森森寒意。 箭矢钉入甲板的时候,君白衣的人亦已经冲到独孤月面前。 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准备地停在楚城的咽喉前。 楚城抱着独孤月的手指微微弓起,又缓缓放松。 君白衣厉声开口,“把她给我!” “马上放开主人,否则我就杀了他!”将弯刀横向燕阳的颈,初星高声喝道。 “白衣,不要管我,带月儿走!”不等君白衣出声,燕阳已经急声开口。 他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燕阳,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只是对与错那么简单。 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眼前他们到了楚城的船上,都是因为他,这一点,燕阳并不糊涂。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4)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4) “燕阳,你不用担心,我会带月儿走!”君白衣从楚城手中接住独孤月的身体,这才微微侧目看向燕阳,“而且,我们也会带你安然离开!” 收剑,顿足。 君白衣双臂收紧,将独孤月牢牢抱在怀里,人便如飞鸿一般掠起。 在下层船舷上借一下力,直接向着黑暗的江水冲了过去。 哗! 水面上,黑影带着涟漪。 却是一个人,从水面上升上来。 毫不客气在那人的背上踩一脚,君白衣再次起身,水面上的那人也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如此,几个起落之后。 君白衣就在楚城杀人的目光和燕阳的关切注视中,消失在了无尽地夜色中。 “主人?!”初星小心翼翼地询问。 “传令,调整船头启航!”楚城抬手拈上胸口处独孤月留下来的一根长发,缓缓地缠到自己的手指上,“仔细安好燕阳,再有闪失,就自己跳下江去喂鱼!” 环视一眼仍留在甲板上的罗刹门刺客,他的眼中闪过鄙夷,“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觉得丢人么?!” 剩余的几个女刺客们胆怯地环视他一眼,无一例外地扬起自己的兵器,或击或削,竟然自我了断。 看着众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楚城这才迈开步子,懒洋洋地从一众尸体和箭林中走过去。 猛地在袖中的右手猛地握紧,指上青丝顿时裂成无数节,随着他展开手掌,无声地飘落在甲板上。 看着倒下去的那些尸体,燕阳的目光转向那消失在入口处的红色人影,眼中满是惊愕,“他们,为什么要死?!” 初星收回格在他颈间的刀,低低地叹了口气,“王爷,请回吧,这些事情,您还是不要多问!” 燕阳看她一眼,想要开口,终于还是又闭紧了唇,任由楚城的两个侍女将他拖回了房间内。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5)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5) 甲板上,只留下初星和几个其他侍女。 目光带着几分无奈掠过甲板上死去的杀手,初星缓缓挥了挥手掌,“去吧,全部丢到江里!” 她们为什么死,燕阳不清楚,她却是清楚地很。 若她们不自我了断,等待她们的将是更痛苦地死法。 一具具尸体,无声地落下江水中。 或者,会击起浪花和涟漪,但是很快就会逝去平息。 就如同这长夜,总有尽头。 夜尽天明之后,便又是一个大晴天。 独孤月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破旧的竹席遮出的简陃舱顶,席子的破洞处,一片灿烂的艳阳天,那阳光热烈地刺眼却带着让人安心的温暖。 因为她知道,她已经不在楚城的地方了。 心中,并没有意外。 转目,她努力地想要寻找那个人。 无需努力,他就是她的身边,正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那笑意,比席洞外的艳阳天还要夺目耀眼。 “醒了?!” 君白衣轻问,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地就好像她和他从来不曾分开过四年,就如同四年前每天在将军府里,清晨的遇见。 “我睡了多久?!”独孤月苍白地笑,笑意无邪而天真。 四年前,每次他这样问,她总是这样笑。 “不多,一天一夜!”君白衣抿了抿唇,“燕阳还在船上,我无力救他!” “这件事,错在我!”独孤月眼中闪过懊恼,“不该被楚城的苦肉计蒙骗!” 现在想来,那一晚的事情实在太多疑点。 楚城答应的太爽快,初星的掩饰和流云的话到一半被拦住,她走过去楚城刚好在上药,这一切,太多巧合。 她心中对于楚城的主观情绪,影响了她的判断。 “好了,不要再想了,他在你的体内下了迷|药,你的判断力自然会大打折扣!”君白衣霸道地开口,语气中却有难掩的宠溺。 她的心思,他如何不懂,他只是不想她太过自责。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6) 一位公主,四个男人!(26) “我早该想到,毒是他下的!”独孤月冷语。 君白衣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说出自己的判断,“据我推测,下毒的应该不是他!” “为什么?!”挑眉,独孤月不解反问。 君白衣的眼前闪过楚城注视独孤月的目光,“若他真有心杀你,我也没有机会带你安然离开!” 楚城是在利用独孤月,毋庸置疑,可是他对于独孤月也绝对不是不在乎。 对这一点,君白衣十分确定。 人的眼睛,是没有办法撒谎的,如果不是确定了这一点,君白衣也不会贸然出手,让独孤月陷入危机之中。 说什么不想让她做交易,自然不是假的。 可是,若真是为了她,他又有什么事情不肯的呢?! 想到这里,君白衣不由地在心中又叹了口气。 这个小东西,如今早已经是他的毒,若他日失去,这毒如何得解?! 想到这里,君白衣不由失神。 “你在生气?!”独孤月抬起手掌,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没有!”君白衣回过神来,安慰地笑。 “有!”独孤月任性地肯定。 “没有!”君白衣笑着摇头。 “不许骗人!”独孤月皱眉,捏着他衣袖的手指却越发收紧。 “我只是……”君白衣沉吟片刻,终于还是承认,“我是有些生气!” 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想到独孤月被楚城抱在怀里的样子,他就控制不住地有些怒意,胸口闷闷的不爽。 看着他的脸,独孤月终于忍耐不住地大笑起来,直笑起咳嗽起来。 小心扶她起来,君白衣笨心笨脚,却又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后背,“你笑什么?!” 好一会儿,独孤月才忍住咳嗽,抬手捏着他的衣襟,她喘息着开口,“我是没?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1部分阅读 没有想到,堂堂的君白衣大将军,也会吃醋!” “吃醋?!”君白衣皱眉,“我才没有!” “恩,你没有吃醋!”独孤月肆无忌惮地再笑起来,“你只是打翻了醋缸!” —————————————— ps:呼。。到这吧,明天再更啦。 大家的留言都看到了哟,身在外地,网抽得不得了,不能回复,大家见谅!晚安~~ 吻!(1) 吻!(1) 吃醋?! 俯首,注视着怀中小人精致如画脸上的张扬笑意,君白衣没有再去辩解。 四年了,难得有机会再这样拥她入怀,他怎么都要好好地看看她。 虽然已经盯着她看了一天一夜,却仍是看不够的,那一晚,在房间内的匆匆一吻,他甚至也未曾真的看清她的模样。 四年间,他无数次地想象,她长大后的样子,会是如何的倾城倾国。 等到真正见她睁开眼睛,才明白,他想象的与真实的她要差得太多太多。 女人,他也见得多了,美丽的女人,自然也不会少的。 可是,没有一人,能比上得她。 她的灵动无邪,她的霸道犀利,世上纵有万种风情,他却不过唯独在乎她这一种。 与四年前,她已经有了太多不同。 身上稚气初褪,少女的妩媚已经很是明显,四年前的小小女童,早已经不再只是削瘦单薄,而有了诱人的柔软和丰腴。 拥她在怀,她的发香便萦绕鼻端,很淡却足以让他痴迷。 目光不经意地划过她的唇,便自然地想到了那夜的淡淡一吻,思及她唇的柔软,君白衣的呼吸不由地微微一窒,胸口深处便有一股强烈地火热情绪迅速升腾起来。 呼吸,本能地变得粗重急促。 “上次在船上,我问你的还不曾回答!” 君白衣低语出声,声音因为喉咙干涩而显得有此暗哑,本来清朗的音色便染了些沙沙的性感。 微歪脸,独孤月仰脸迎上他的目光,瞬间明白过来,他是在说那晚上问她的那一句,“这次,不是骗我”。 从他的眼睛里,独孤月分明看到蒸腾着的火焰。 穿越前阅人无数,这点眼力她还是有的,心中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却是欲擒故纵。 “那晚,不是已经回答你了!”她微垂脸,轻轻用舌尖润润唇瓣,“或者,你觉得我答得不够明确?!” 吻!(2) 吻!(2) 那姿态,那语气,那润得晶亮的唇瓣…… 对于君白衣来说,无异于火上烧油。 敢不得燕阳当年说这个臭丫头是他的冤家,唇舌迅速燥成火焰,君白衣只恨不能将这个小东西吞到腹中,饮血食骨,终却是不忍。 她才刚刚醒来,身体这般虚弱。 连续地吸了三口长气,君白衣硬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想法。 没有想象中的疾风骤雨,独孤月疑惑地抬脸,只见视线中的男子正带着些懊恼地看她,那样子就如同一个孩子盯着一块最爱吃的肉,恨不一口吞下又担心吃完了会再也得不到。 瞬间,明了他的想法,独孤月的心顿时被温暖地情绪填满。 这个男人,竟然在意她到了如此吗?! 手指顺着他的衣襟划上来,独孤月毫不客气地攀上他的脖子,将脸对上他的。 “君白衣,你仔细听好,我现在就回答你!” 在君白衣发怔地瞬间,她突然向前一凑,吻住了他的唇。 既然,这个笨男人不敢主动,那就别怕她独孤月不矜持了。 双唇相间的瞬间,君白衣这才明白了她所谓的回答是什么,片刻僵硬之后,他双臂一紧,便将那小人拥到了怀里。 没有再多的言语,剩下只是唇与舌的纠缠。 同样滚热的呼吸不分彼此地揉到一处,那是一场唇舌的盛宴,也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战争。 论起结吻的技巧,独孤月可是一点也不匮乏,甚至在培训她的“月影”时,她还教过那些女孩们如何让男人们败倒在她们的唇舌之间。 做杀人,se情之事可是必修课。 不过,论起实践来说,她的经验并不多。 前世做杀手时,她跟本无需对男人投怀送抱,只需要一把刀就足以要他们的命,自然更无需像一些同行那样牺牲自己的身体。 在吻他之前,她甚至已经在心中制订了一个小计划,可是当二人真正唇舌相依,那些理智便已经被彼此的热情燃尽了。 吻!(3) 吻!(3) 仿佛是一座火山,压抑得太久暴发也便会越强烈。 此刻,君白衣无疑就是那座火山。 当独孤月主动送上双唇,并毫不客气地用自己的小舌尖冲破他理智上的那层火山灰,这座火山便在第一时间喷发出华丽汹涌的火焰。 吻她,从唇角到舌尖,她的甜美胜过千年的沉酿。 她似乎是熟稔,偏又透着些生涩,恰如那红艳的果实,甜中又透着几分酸,诱人中又带着刺激。 她毫不掩饰热情,甚至还有些要与他一争高下的意思,似乎是想要让他在她的唇舌间臣服。 他,又岂会服输。 吻她,啜饮她的甜蜜,纠缠住她轻轻地啃咬,她仿佛是带刺的花朵,娇美中透着危险,偏又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 那是甜蜜的一吻,又是狂野的一吻,那是一场注定不会分出输赢的战争。 当两个男女在彼此都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分开,剩下的不过就是粗重的喘息和彼此如鼓的心跳。 独孤月轻轻抿了抿被他吻得肿涨的吻,“早就听闻,幽州一带的女子都奔放得很,将军这几年一定也见识了不少吧!” 臭丫头,明明已经全身酸软,还在那里强撑,那份倔强,真是让他气又气不得,爱又爱不得。 君白衣霸道地将她扯过来,紧紧地贴着胸口抱着,嘴上却仍在毫不客气地反驳,“那是自然,若不多练习几次,怎么能配得上公主的娴熟!” 君白衣的语气中,微有些怒意。 这丫头才这般年纪,对这等事情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将小脑袋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来,独孤月夸张地吸着鼻子,“好大的酸味!” “说,你这些东西从哪学来的!”这一回,君白衣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醋意,瞪着她沉声反问。 独孤月失笑,这样的君白衣才是真正的君白衣啊。 “你管!”笑是笑,她的语气可没有半点服软。 吻!(4) 吻!(4) 四年前,她就喜欢与他斗,现在也还是一样,每次看到他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想要杀人的模样,她就会忍不住想要大笑出声。 “臭丫头,你别得意!”君白衣微寒着脸,“楚央一定是我的,这一次,你必输无疑!” 他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若他赢了,她的人便是他的,到时候自然要随他管。 君白衣,一向总是大男人! “不行!”独孤月并不让他,“楚央的命是我的,我在蓝叔叔和娘的坟前发过誓,要亲手砍向楚央的人头,拿回去祭奠他们二位的亡灵!” 微皱起眉尖,君白衣为难地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 这个小东西,又说要和他赌,现在又说楚央的命是她的,那他呢怎么办?! 窥出他心中所想,独孤月不禁再次笑出声来。 这个男人,一代名将,一方霸主,怎么到了这等事情上,反倒笨了。 不忍心再逗他,她再次从他的臂中钻出来攀上他的颈。 “那天晚上时间太短,不太把话说完,若我输了,我的人是你的,若我赢了,我的人也是你的,这总行了吧!” 君白衣一怔,旋即便再次霸道出声。 “那是自然,你我天地都拜过了,你是君家的媳妇儿,生是我君白衣的人,就是死了……”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口,“总之,你是我的,逃也逃不掉,赖也赖不掉!” 平日里不羁的少年将军,如今却因为在意一个人如此地小心翼翼。 小小的细节,或许会被别人忽略,偏独孤月天生敏感,心中便又是一暖。 听他说的霸道,她本想轻咬他的耳垂惩罚,听到后面,这一咬之力便无比之轻,拥住他的颈,她的语气少有地温柔,“白衣,有你真好!” 淡淡地四个字,有着怎么样的柔肠寸结,自然不必言说。 四年不见,心却从未有片刻从她身上抽离。 在这个世上,也只有这个男人的胸怀,可以让她无所顾忌地任性翻腾,却又不用担心他会烦腻。 吻!(5) 吻!(5) 君白衣不出声,只是将双臂紧了又紧,将那娇美的身躯毫无保留在护在自己的怀里胸前。 四年等待,终于等到她的回应,此刻的他,对上天只是心怀感激。 两个人,互相拥住彼此,不争不斗,少有的平和安静,却另有一番和谐之美。 阳光,从船舱上的破席洞里泻进来,柔和地铺到二人身上,本来耀眼的光线也显得了几分温存。 舱外,挑起席子,捧了热粥准备送进来的马元,见此情景顿时一愣,无声一笑,他捧着粥碗轻手轻脚地又退了回去。 做个手势示意划船的兄弟慢些稳些,他只是蹲下身去,将船头的简易火盆里又添了把柴。 四年了,别人不知道君白衣如何过的,他这个做手下的却是最清楚。 无数个夜晚,将军失眠起身,站在海边的礁石上向着西方眺望。 他和君定山最清楚,他在看什么,说什么要杀了夫人,说什么要灭了离国,他做的哪一件又不是帮她。 得到消息说有人救下六王,他不顾一切地改变计划,乘小船潜入楚城的船,冒着多大的凶险,不就是为了见她一面。 …… 凡此种种。 他们几个人,哪一个不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都说将军冷情,他们却最清楚,他是外冷内热,不会讲什么甜言蜜语,一旦在意上谁,便恨不得将心都挖给对方去。 如今,这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的坚险,终于走到一起,就连马元这做副将的也不禁心生感动。 那驱船的高个子也是马元旧部,多年一直随在君白衣和马元身边,看马元这样子,也悟到一些,只把船速放缓放慢,那只破旧的小渔船便一点点地划过江面,留下一道温柔的涟漪。 突然,远处的水面下闪过几道黑影。 看似平面的江面,却突然地起了浪花。 船舱内,一直乖巧将脸倚在君白衣肩上的独孤月突然挺背抬脸。 “有人来了!” 吻!(6) 吻!(6) “不用担心,我想,应该是我的‘墨鲸’来了!”君白衣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好好躺下休息,我去看看!” “‘墨鲸’?!”独孤月脸上闪出好奇之色,任性道,“不好,我要和你一起去看!” 不多话,君白衣只是探手拉了之前她盖在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背上,又将那大氅上的兜帽拉上来盖住她的小脑袋。 知道她的脾气,劝是没有用的,将大氅的带子系好,又巡视一眼,确定她已经足够保暖,他这才点头,“走吧,一起去看!” 她只是身子虚弱,却也不至于需要这般保暖。 心中暗笑君白衣小题大做,独孤月却没有取笑他,因为她心中明白,他全是为了她好。 二个人携手钻出船舱,刚好见几个黑影手搭着船舷,从水里钻出来,看到君白衣立刻恭敬地唤了一声将军。 独孤月仔细观察几人,只见他们身上俱是套着黑色的紧身衣,那衣服非布非锦,却类似于皮革缝成,似乎是涂了油脂并不沾水。 几个人不光是身上穿着这种衣服,头上也有这类皮革做成的头套,只露出眼睛和口鼻。 在他们背上,还负着长弓和特制的箭袋,隔着水波,隐约还可以看到他们腰上吊着的短刀,也是装在这种类似的皮革做成的刀鞘内。 “这些什么皮类所制?!”蹲下身去,独孤月好奇地探手摸了摸其中一人的肩膀。 那士兵哪里见过此等美人,突见她弯身下来摸向他,瞬间便脸红如烧,好在脸上有少量皮革遮挡,还不至于太过明显。 对于独孤月的行为,君白衣却是见怪不怪,笑着解释道,“这是鲸鱼的皮加工而成,不仅十分柔韧,而且防水保暖,就是冬天浸在水中,也不会觉得太过寒冷!” 起身站在他的身侧,独孤月轻轻点头,“那这些武器呢,长久浸在水中,不会生锈?!” “这些武器的关节连接处,每日都要涂抹鲸油,即不会生锈,还能延长武器的寿命!”很耐心地说着,君白衣的态度无比温和。 吻!(7) 吻!(7) 船舷边的那十几个“墨鲸”士兵,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们的皇帝,他们霸道冷情铁血的大将军,竟然也会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马元将一众手下的惊愕表情尽收眼底,脸上只是笑着会心笑意。 他们的大将军,对其他人可以冷血,可以霸道,可以无情,一旦对上这位小夫人,绕指柔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盛一碗热粥,马元恭敬地送到独孤月面前,“公主一定饿了吧,船上没有别的,只有这等素粥,您先填填肚子!” 一句话,却提醒了还在那里耐心讲解的君白衣,停住话头,他顺手将碗接过来,小心的送到独孤月手里,“到舱里吃,外面风大!” “我不去舱里,好闷的!”独孤月可不想再闷回舱里,不客气地驳了君白衣的好意,接了粥顺势便坐到了并不干净的船舱内,嘴里还在询问,“你们中闭气最长的谁长!” 君白衣却仍是不气不恼,只是看她一眼,斜斜向右跨了一句,很善解人意地帮她挡住了江风。 那些“墨鲸”战士,何等眼色。 自然也知道了独孤月的身份,虽然疑惑这位自家皇帝嘴里的头号大敌怎么就成了座上宾,却是一点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人便抢着说道,“若说是闭气的本事,咱们几个加起来也比不上皇上一人!” “是啊!”另一个也附和道,“那时我们初入兵中还不服气,然后就见一位白衣将军走过来,一言不发地便跳下水中,赶往潜入水底,我们看出他是想要与我们斗一斗,便也潜进去,结果,一个个受不了钻出来,依旧不见那白衣将军身影,我们还取笑说他定是敌不过自己先不好意思地悄悄溜了,哪想水声一响,却见一道白影如出水蛟龙从水下飞掠而出,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位白衣将军就是我们的皇上!” 另外几人立时也附和着感叹起来,虽是赞美,却并无阿谀之态,反倒是发自内心里的尊敬和臣服。 吻!(8) 吻!(8) 独孤月一边吃粥一边听着,只是轻笑出声,心中也便了解,这冷情的君白衣如何能得到兵中战士爱戴。 “咳!”君白衣轻咳一声,沉声问道,“让你们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知道这家伙是不习惯,别人如此亲切地变论他,独孤月从碗上抬脸向那个墨鲸士兵吐了吐舌头,可爱至极。 称霸一方,半年拿下数座城池,传闻中冷血嗜杀和自家将军一样的离国小公主,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 今天的见闻让这些个墨鲸战士可是啧鬴称奇。 “回皇上,楚城的大船继续向着皇家海港前行,并没有派人下船的迹象!”恭敬回应,那个被独孤月摸得脸红的墨鲸战士早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沉静模样,很明显是这个小队的头目人物。 “那么,寻到百里尘没有?!”听他提起楚城,独孤月立刻便想到了百里尘。 “公主说的可是一位生得十分俊俏,身上带着一把长剑的少年侠士?!”那小头目正色问道。 “不错!”听对方描述得情况与百里尘相仿,独孤月的心不由地提了起来,“他现在如何?!” 小头目恭敬答道,“他身上中了一剑,我们已经将他送到岸上救治,现在情况如何,我们也未曾可知!” 听说百里尘还活着,独孤月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脸看向君白衣,她语气急切,“白衣,船划快些,我要去看百里尘,他是蓝桥的师弟,与这些事情本无关系,我不能让他死!” 和君白衣一样,独孤月看似冷情,却最害怕的就是欠别人人情,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不管百里尘的生死,实际上却暗暗为他提着心,毕竟他是蓝桥的师弟。 独孤月一直认为,自己欠蓝桥一条命,蓝桥死了,她便自然地将这份歉意转到了百里尘身上。 “开船!”沉声下令,君白衣转过脸来,目光深沉地迎上她的脸,“放心吧,只要他没有死,我一定会尽全力救他! 吻!(9) 吻!(9) 得到命令,撑船的手下立刻加快速度,那十几个墨鲸战士也纷纷游到船后,推船而行。 顿时,小船破浪前行,风一般掠过水面,向着前方急行。 不多时,便在岸边一处生着高大垂柳的岸边停下,不等独孤月反应,君白衣已经将她横抱而起,足尖在船上一点,便抱着她跳下船去。 看着自家皇帝与公主如此亲密,从船下跳下来的马元和那名助手,以及从水下爬来的众位墨鲸战士俱是露出笑意。 抬手,马元直接嘟唇打个唿哨。 岸边山坡上,立刻闪出几个黑影来,向着君白衣等迎过来,恭敬地跪在草地上。 “属下恭敬皇上!” 众位墨鲸战士将小船拉起来,藏到岸边的灌木丛里,用干草盖住。 君白衣轻轻颌首,算是回应,却并没有将独孤月从怀中放开,只是带头前掠,向着山坡上急掠过去。 独孤月转脸从他的肩上看向身后那一众墨鲸战士,脸上并没有娇羞之态。 作为现代人的她,自然不会把这等搂搂抱抱的事情,太过看在心上。 看那些墨鲸战士在陆地上也是行动速度,独孤月眼中立时露出欣赏,水下陆上能有相当的战斗力,君白衣在练兵上的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很快,一行人便行到一处山谷内。 每隔不远,便有一位把风的属下站出来向君白衣行礼。 穿过一片杨林,远远的,便见六只黑色帐篷簇拥着一只大的白色帐篷伫立在谷中,帐篷边尚有十来名手下,看到君白衣,俱是过来行礼。 和之前的墨鲸战士一样,看到自家皇上竟然怀中抱着一位年轻少女,所有人都是眼中惊讶,当然也就是惊讶而已,没有一人敢多嘴询问半句。 “人在哪儿?!” 顿步脚步,君白衣沉声询问,身上君王之气顿显。 “回皇上,那少年就在那边帐中,周先生正在给他喂药!”一位手下恭敬答道。 吻!(10) 吻!(10) 感觉到怀中小人儿的挣扎,君白衣微微收紧抱着独孤月的胳膊,“带路!” 手下不敢怠慢,忙着将二人引到后面一处灰色帐篷前,又恭敬地将帐帘挑开。 弯下腰身,君白衣直接抱着独孤月走进去,这才松开手臂放她下地。 帐篷内。 百里尘静静地躺在干草上,头被一位年轻士将小心地捧着,一位身着面衣的中年男子正在小心地向他嘴里灌着黑色的草药。 他的脸色很苍白,胸口处咧开的衣襟上有一大片血渍,还有一处触目惊心地裂痕,很明显是之前中剑时留下的痕迹。 那把追月剑静静地躺在他的身边,默默地陪伴着自己的主人。 恢复了这些时间,独孤月身上的力量其实已经恢复了不远,看到躺在干草上的百里尘,独孤月立刻大步行了过去,“他怎么样?!” 为百里尘疗伤的那位中年男子转过脸来,看到独孤月也是微微一愕,收到君白衣送来的脸色,忙着答道,“血已经止住了,如果天黑前醒过来,性命应该无碍!” 入下手中的空腕,中年男子很恭敬地向君白衣行了一礼,那位扶住百里尘头的年轻人也便将他重新放到枕上,行礼之后退出了帐去。 轻叹了口气,独孤月蹲下身子,探手抓住百里尘的手掌。 他的手掌冷冰冰地没有温暖,让她的心中也生起一抹寒意。 “报歉,百里尘,如果我当时多考虑一些,或者你也不至于如此!” “错不在你,而在楚城!”君白衣走过来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温和中透着霸道,“他需要好好修养,到我的帐篷去,让周先生仔细帮你把把脉!” 轻轻点头,独孤月小心地将百里尘的手掌塞到被子里,却并没有起身。 生死,她已经经历了太多,自然明白人的生死,并不是她的悲伤与否便能决定,独孤月抿了抿唇,她直接伸出自己的手掌,“我想,在这里陪着他!” 向那医者周先生轻挥手,君白衣直接在她身边坐下,“好,我陪你!” 吻!(11) 吻!(11) 一向好洁的皇上,竟然就这样坐到草地上,周先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君白衣却不理会他的惊讶,抬手接住独孤月的手掌,托稳她的腕。 周先生不敢怠慢,提了袍子跪在草地上,便探了两指出来,小心地搭上了独孤月的脉。 帐篷内,片刻沉默。 好一会儿,周先生收了手指,却并没有立刻说出结果。 君白衣疑惑看他,周先生的目光很快地掠过独孤月,便用目光暗示君白衣出去说。 “周先生有话只管当着我说便好!”侧脸,独孤月笑着说道。 周先生抬眼迅速地看一眼君白衣,却是在询问他的态度。 看他犹豫,君白衣的心顿时沉重了几分,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点头,“说吧!” “姑娘的脉象并不平稳,如果我推断没错,应该是先前中过毒,现在只怕是体内余毒未消!”周先生轻吸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这些倒不必担心,只要用药及时,好好休养,自然是并无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不等他说完,君白衣已经急问出声,关切之态十分明显。 独孤月脸上却是并没半点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先生的脸,等着他将话说完。 “皇上莫急!”周先生急忙接着说道,“我想请问姑娘,平时里是不是常觉得四肢冰冷,腰背酸凉?!” 独孤月眼中闪过一抹惊色,“先生好医术,不错,平日里确是有此症状!” “周某不知道姑娘之前做过什么,只是现在这寒气已经蔓延到五脏六腑,如果姑娘不及时医治,只怕以后极是不妙!”说到后面,周先生的语气却有些遮掩。 “先生所说的不妙是指什么?!”独孤月不解问道。 “咳!”周先生轻咳一声,“只怕以后会影响姑娘的生育之事!” 此言一句,独孤月和君白衣二人都是一愣。 吻!(12) 吻!(12) 帐篷里,许久沉默。 好一会儿,独孤月才询问出声,“那么,要如此治疗才好?!” “其实要治起来也不难,只要每日里都进食活血温补之药,再佐以针灸引气,只消月余,便要恢复!”周先生抿了抿唇,“只是,针灸之时,只怕会有些痛苦!” 他的“有些”二字,咬得格外重,很显然,这有些痛苦,只怕会是非常痛苦。 “出去,帮公主备解毒之药!”独孤月还要再问,身边的君白衣已经冷冷开口。 “是,臣告退!”不敢多留,周先生迅速起身,退出了帐去。 斜一眼身边的君白衣,独孤月微微含笑,“你的这些大臣,真是好忠心!” 她不难猜出,这位周先生也已经猜出她的身份,知道君白衣的在意,所以才会特意提出此事。 “不用理会,这些庸医,就知道危言耸听!”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掌,君白衣的声音再次温和起来,“若是累了,就在我怀里睡会儿,若有事情,我会唤你!” 听话地靠到他的怀里,独孤月含笑看他,“白衣,将你这些年的事情讲给我听!” “我?!”君白衣微微皱眉,“没什么好讲的,不过就是活着而已,每天吃饭、练剑、演兵……不外乎这些!” “除此之外,便没了?!”轻挑蛾眉,独孤月目光狡黠。 看出她眼中深意,君白衣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开口,“还有……想你!” 满意地扬唇而笑,独孤月的目光里便也有了柔和的情绪,“救出燕阳,杀了楚央,将离燕两国重复原样之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抬手轻抚她的发,君白衣笑着点头,眼中有的只是宠溺,“依你!” 救出燕阳,杀了楚央,将离燕两国重复原样,这些事说来简单,做出来却并不容易。 不过君白衣并不在意,之前他已经等了四年,亦不在乎多耽搁一些时间。 吻!(13) 吻!(13) 这些年来,二个人人未曾见面,却不曾有半刻将视线离开彼此。 明里争着斗着比着,心中那份关怀却是深沉的。 之前的误解,早在四年前温泉山洞的那一夜对视中烟消云散,他们只是骄傲着不肯放下那个身段,也不肯最先向对方认输。 独孤月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如今真相已白,也便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淡淡一句,却已经用于承诺三千。 而君白衣,四年成长早已经不似少年时那样乖张轻狂,压抑的情感早在那夜的轻轻一吻之中尽数释放。 或者,他会对天下所有人苛刻,唯独对她,却可纵容。 静静地倚在君白衣身上,独孤月的目光略带紧张地盯着百里尘,“你说,他会死吗?!” “不会!”君白衣淡淡开口,语气却是坚决地毫不迟疑。 “果然,四年不见,你也学会哄人了?!”斜他一眼,独孤月语意微嗔,唇中却有一抹淡笑。 “不是哄你,是我觉得,他会醒来!”不笑不怒,君白衣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却透着让人安心地味道。 独孤月微愕,旋即莞尔。 四年了,他到底已经不是那少年将军,却已经长成一位真正的男人。 时光,在二个人的低语中,缓缓流逝。 周先生来过两次,一次是为独孤月送药,一次是帮百里尘把脉。 日色渐渐西沉,夜终于如每日一般,不急不缓地来了。 当周先生第三次走进来,用火引引亮帐篷里灯火的时候,躺在干草上的百里尘也终于轻咛一声,有了反应。 “百里尘!” 急急起身,独孤月抬手扶住百里尘的胳膊,周先生和君白衣也紧张地向干草上那昏迷的少年看了过来。 在几人的注目中,百里尘的睫毛抖了两抖,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 ps:终于,回家了。吼吼。。 关于留言,解释下,北北不是在玩,一到长假过节,大家都比较闲,北北反而会是最忙的时候,要各种奔波,饭局,串亲戚,还好,十一终于长束了。。 吻!(14) 吻!(14) 独孤月和君白衣主动让到一边,周先生迅速冲过来,将手搭上了百里尘的腕脉。 片刻,周先生收了手指,脸上微有亮色。 “百里公子之忧已解!” 听完他的话,独孤月和君白衣俱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独孤月是庆幸百里尘的活,君白衣虽然同样是庆幸他活下去,却并不是关心他的生死,而是不想因为百里尘的死独孤月心中有憾。 百里尘虽然睁开眼睛,目光却依旧有些迷然,好一会儿,才在独孤月脸上定焦,然后唇边便有了些笑意,“月儿!” “我已经逃出船来,你不用担心!”独孤月握住他的手掌,“燕阳还在船上,不过我和白衣会想办法救他回来,你的身体需要静养,明天一早我们会派人送你到安全的地方,楚城的事交给我!” 他担心的不过如此,她就全部给他一个交街。 百里尘轻轻点头,目光掠过她身侧的君白衣,张了张嘴,却只是发出一个好字,便疲惫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大量的失血,他脱离了生命危险,身体却依旧处在十分虚弱地状态。 “皇上、公主,百里少侠已醒,二位也去好好休息一番吧,这里,就交给臣下!”周先生恭敬地劝道。 独孤月没有坚持,很听话地退出了百里尘所在的帐篷。 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恢复之事不过早晚。 眼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却是快点将身体恢复,燕阳那边可没有时间多等。 简单地用罢晚饭,两个人便分头恢复,自然是君白衣将自己的主帐让给独孤月,他则屈尊住在本属于墨鲸战士的灰帐篷里。 很快,营地里便一片静溢。 黑影却悄悄地溜出白色主帐,来到了百里尘的帐篷前,四下看了一眼,便挑帐帘钻了进去。 周先生正坐在百里尘的身边打瞌睡,听到脚步声,他吃了一惊,忙着转过脸来,看到来顿时一愣,“您……?!” 吻!(15) 吻!(15) 纤细白皙的手指抬到唇边,来人轻轻一嘘,却是示意他不要出声。 周先生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无声地向来人行了一礼,这才压低声音,“公主深夜来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吩咐?!” 没错,那悄悄溜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独孤月。 向周先生露出一个微笑,独孤月低低开口,“先生不用担心,月儿此行只为了向先生求证之前先生为月儿所做的诊断,不知道先生所说的针灸之法是什么法子!” 白天时,她表现的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暗地也有些担心。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女人,穿越前就曾经幻想要想办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只是时机未成,未能如愿。 这一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有遗憾。 更何况,现在她已经爱上了一个男人,与心爱之人共育子女,这本是每一个女人的梦想,独孤月自然也不是例外。 待尘埃落定,她也想体会一下为人凄母,究竟是何等感觉。 看出之前君白衣是担心她受苦,不想让周先生再提此事,她也便不追究,只等着天晚了再来寻周先生,以寻医治之法。 “臣下请问公主,幼年之时是否着过寒凉?!”周先生听出她来意,也就安下心来,轻声询问。 “不错!”独孤月点头,之前为了锻炼这身体,她几乎是用非人的手段来训练自己,秋天里浸冷水都是常有的事情。 “那就对了,女子者属阴者,阴者性寒,公主再着些寒凉,这寒气便在体内郁结,如果臣下推测没错,公主此刻应该尚未初潮吧!”周先生存着脸又问。 他若不提此事,独孤月都要将此事忘记了,按照日期推算,她也应该有十三周岁多了,虽然身体发育还算不错,却一直示曾初潮,她原本还以为是时候未到。 现在,经周先生这一提醒,才明白过来却是因为幼时着了寒凉。 吻!(16) 吻!(16) “公主不必太过担心,此时如果想要医治,还来得及!” 周先生安慰一笑,脸上旋即又露出无奈, “只是恐怕这治疗过程有些痛苦,不过,行此针术,对公主的身体恢复会非常有效,如果顺利的话,五天就可以除尽公主体内毒素,月余便查尽散寒气!” 独孤月不羁轻笑,“有些痛苦”又有什么,能比得上她雪夜游寒潭,雨夜在山中苦练?! “这个先生不必担心,我受得住,如果先生方便,不如就从今晚开始吧!” 五日可解去体内毒气,这个结果对于独孤月来说,实在是太诱人! 周先生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独孤月,犹豫片刻,这才开口,“公主不用询问一下皇上吗?!” “白衣这个皇帝只是你们的皇帝,他可不是我的皇帝!”独孤月轻声调侃道。 周先生也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她悄悄前来,不就是想瞒着君白衣吗? “好,既然如此,公主就请到帐中除去外袍等候,周某去准备一下,马上便来!” 道声有劳,独孤月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褪去外袍,只套着白色中衣,趴在床上,等待周先生过来行针。 时候不大,周先生果然捧着一只尺长的银色长筒长了。 向独孤月行了一礼,他便在她的床边停了下来,将手中银筒放到独孤月面前,小心打开,独孤月好奇看去,只见银铜内,黑色丝绒上,巴掌长的银针,粗细不一,足有百十来根。 取一声干净布帕送到独孤月面前,周先生语气深沉,“我要将这一百零八根银针全部刺入公主|岤中,初时只怕疼痛难忍,这个公主咬在齿间,以免伤却舌齿!” 独孤月看他一眼,笑着接过布帕,却并没有放到齿间 “先生不必多虑,只管开始便好!” 那琚傲的姿态,却与君白衣无比神似。 吻!(17) 吻!(17) 轻吸了口气,周先生也没有再多嘴,只是小心地挑开她身上薄毯,这才用左右两指各捏了一根银钉出来。 “公主,准备了!” 行到独孤月身后,他轻吸了口气,两手齐下,两根银钉便同时刺入独孤月左右肩膀。 果然,与独孤月所熟悉的针灸并不相同,不曾于缓慢行针,当银刺迅速入体,那种感觉就如同被南非草原上的毒蛇蛇牙刺入一般,入髓之疼伴着酸麻。 就算是她早有准备,也控制不住地闷哼了一声。 也就是独孤月,若是换了其他女子,只怕便要嘶叫出声。 “第二针!”周先生再取两针。 “恩!”独孤月轻声答应,双手却是捏住了床头。 银钉一根根刺入,很快,她的后背上便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银色的针头。 饱满白皙的额上,早已经溢了一层细汗,独孤月的两只手掌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 那种痛,远胜过钢刀入肌。 每一只银针,带来的都是如蜂针一般的蛰痛。 独孤月抿着唇,两手紧抓着床头,却始终是一声不吭,甚至在周先生停顿的时候,还会轻声提醒他不必多虑,她承受得住。 周先生给不少士兵疗过伤,硬骨头的汉子不是没见过,可是这一次,他是震惊了。 不管怎么说,这独孤月也是女人啊,而且还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百根银钉刺体,那是何等的痛苦,她竟然还能和他谈笑风声。 将最后两根银钉刺入她的腰间,周先生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 “公主稍事休息,我去看看百里公子,待这支艾香燃尽的时候,这些银钉就可以取下来了!” 周先生燃起艾香,插到准备好的香炉里,转身退出大帐,独孤月便微垂了眸子,思考着如何搭救燕阳。 帐帘沙沙一响,脚步声却是轻轻地响了起来。 吻!(18) 吻!(18) 肩上背上都刺着银钉,独孤月连颈都没有办法转动,只当是周先生去而复反,便自然地问道,“百里尘他还好吧?!” 没有人回答,只有脚步声一点点地向她靠近,隐约还有慢慢重得有些粗重的呼吸。 眼角余光注意到那踩过地面的如雪白靴,独孤月不由地面色一凛,犹豫了一下,才重新扬起唇角来,“这么晚,你还没有睡?!” 目光缓缓地掠过她身上那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银钉,君白衣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这丫头,果然如他想象,并没有安安分分地睡觉。 担心她体内之毒,他特意过来看她,见她帐中灯火通明,便感觉到不妙,结果又刚好看到周先生从她帐中出来,君白衣立刻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冲进来是想要责骂她,可是看到她的样子,看到她身上的针,看到她被汗水濡湿的中衣,他哪里还骂得出口。 这个小东西,何来如此硬的骨头?! 看着她满脸冷汗地向他笑,君白衣是又气又心疼。 “有你这样一个小东西睡在我的帐里,我怎么睡得着?!” 独孤月微微地转过脸来,邪笑着看他,“怎么,想我想得睡不着?!” 臭丫头,真要把他气死! 咬紧牙关,重重地吸了两口气,君白衣终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晾着冷不冷,我去生让他们生盆火来给你!” “不要!”独孤月急声拒绝,看他眼中又有怒意,忙着又道,“我只是手有些凉,你过来帮我暖暖!” 斜她一眼,君白衣终于还是大步走过来,在她床头蹲下身去,顺势便抓了她的两只手掌塞到自己的衣襟内。 “干吗瞪着我,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看他脸色铁青,独孤月只是撇着嘴,语气中微有怨意。 “为了我?!”君白衣怒意越重,“我有让你刺针疗体吗,不用这种法子,慢慢养养不是也能养好!” “那……你不担心君家无后?!”独孤月轻笑出声,满脸满眼的狡黠。 吻!(19) 吻!(19) 故意将小脸一板,独孤月寒着声音从他怀里抽出手去,“还是,你准备也学其他皇帝,弄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我……”君白衣语塞,片刻才道,“我才没有!” “那是为什么?!”独孤月咄咄逼人。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苦,这银针刺体周先生曾经帮军中一位副将用过,每次行针,那副将都喊得如同割肉一般,把几只布帕咬破,那种痛让你受,我哪里舍得!”被她逼急了,君白衣只把实话说出口来。 一对黑亮眸子里闪烁着满足地幸?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2部分阅读 幸福,独孤月轻抬手捧住他的脸,“你看,我哪有喊吗,跟本就没有什么痛苦,你放心好了!” “你……”君白衣眼中又是疼又是气。 说什么不疼,若是不疼,她的脸何以如此苍白,若是不难过,她又怎么会满脸满身的冷汗?! “看,又生气了!”独孤月用拇指将他的唇角向上拉起来,“不要总是板着脸,向我发脾气。白衣,以后心中如何想的就对我说出来,虽然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想象的总和亲耳听来的不同,我这么说你懂吗?!” 君白衣郑重点头,“好,我会努力!” 四年前,如果他和她都是这般坦诚,也许结果便是完全不同。 这四年,他无数次站在客观地角度看自己,然后就发现,好多事情,错并不是独孤月。 他太霸道太专制,偏偏又高傲地不肯解释,不肯低头,所以才造就了四年前的种种。 这样的错,错一次已经够了,以后他不想再有。 独孤月展颜而笑,“其实,不光是你,我也一样,之前我就是防御设得太重,才不敢相信你,现在我们两个约好,从今日,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得对对方隐瞒,也不能对对方说谎,所有的事,真真正正地一起面对,好不好?!” 抬手抚住她捧着他脸的手掌,君白衣再次郑重点头,“好!” 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吻!(20) 吻!(20) 翌日一早,整个营地所有人俱是早早起订,已经没有生命之忧的百里尘便被抬到马车上,经陆路折回问天城。 独孤月和君白衣等一众人等,也收了帐篷,乘小船离开秘密营地,重返君白衣停在江上的大船,驶向南阳城。 自然,他们是不能和楚城一样走皇家码头的,只能重新返回周家镇附近的江岸,渡到楚江对面的南岸码头。 这一番折腾,又浪费了三天时间。 等到君白衣一行人等终于踏上楚江南岸的土地时,已经是第四天的黄昏时分。 楚江南岸,原本并无市镇,随着两岸经济发展,南岸便有有眼力的商人开设了客栈酒楼,久而久之,便相继建起了货场、钱庄,慢慢地也便发展成一处市镇,就叫江南镇。 在镇上寻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客栈住下,简单地休息之后,独孤月和君白衣简装出门。 君白衣依旧是男装打扮,一身白色锦装,看上去就是一位翩翩公子的模样,独孤月也和他一样,套着墨绿色的锦袍,打扮成男子模样。 其他一众随行人等早已经分散着以不同的身份进入江南镇,随在二人身边的只有乔装成下人的马元。 这一回,二人的目的地,却是江上的花船。 江南镇,每天都聚集着大量的权贵人士,自然妓院这等所在便必不可少。 岸上不仅有名扬大江南北的粉柳街,江上的花船也是远处闻名。 江南镇边江水空阔,一向没有大风大浪,每到晚间,大大小小的花船上灯火通亮,也是江北镇岸边有名的风景。 虽,此时已是深秋,江南却依旧温暖,远不似北方那样的寒冽。 三人驱马车穿过中心大街,很快便来到江边码头,远远的,就看江面上灯火点点,江水上映着灯光星光,却分不出哪里上天上哪里是人间。 北方的战火,并没有影响这江南一带的歌舞升平。 远远的,有悠扬琴音伴着女人低低软软的声音,唱出一片璇旎夜色。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 按照独孤月与慕容浅之前的约定,他会在这江北镇等她,而二人约好见面的地点,也正是这江南镇江上的花船。 凌云坊,正是这江南镇边小有名的花船之一。 和其他花船的香艳不同,这凌云坊声名远播的却不是坊上姑娘的艳名,而是琴艺。 提起江南镇边的凌云姑娘,那可是要让不少才子都要露出向往的眼神。 传闻中,这位凌云姑娘不仅生得惊艳,琴技更是出类拔萃,可引“百鸟齐鸣,铁汉落泪”。 下了马车,独孤月淡淡环视一眼江景,目光便在那只垂着淡青灯笼的船上停了下来,“那船,应该便是凌云坊了!” 在一众披红挂粉的花船之中,这只挂着淡青灯笼的船显得格外地清雅脱俗,便是原本对这凌云姑娘没什么兴趣的独孤月,也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三人在江边一站,立刻便有小船划出来,“三位爷,可是要上船吗?!” 江南岸边江水较浅,大船很难靠近,这些小船上的船夫大多都是些皮条客,专门负责拉载这些想要逛花船的公子权贵上船。 “凌云坊上客人可多吗?!”马元扬声问道。 “三位爷怕是初来江上玩吧!”划船的清瘦汉子暧昧一笑,“凌云坊上的客人可是从未少过,三位爷坐我这船算是坐对了,要是价钱出得好,我倒能帮三位引见引见!” “多说什么,还不把船靠到岸来!”马元低骂一句,扬手便丢了一块碎银过去。 那汉子得了银子,立时眉开眼笑,嘴里说着好说好说,忙不迭地便将船靠到岸边来,马元便将二人扶上了船去,并不暴露出三人身手。 划船汉子提醒一声,便将手中长篙点在江岸上,将小船划向那挂着淡青灯笼的大船,嘴里便介绍着这凌云姑娘生得如何美好,琴音如何得好。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2)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2) 不多时,小船便靠到那凌云坊边专供从小船上去留着的平台边,划船汉子便向着船上喊道,“于家妈妈,贵客来了,还不出来接客!” “来了来了!” 人未至,笑先闻。 一阵清脆笑意伴着甜腻女声便从船上传了出来,珠帘挑开,一位生得略显丰腴的红衣女子便从船内走了出来,正是这凌云坊上的老鸨,人称“大嘴鱼”的老板娘于春红。 于春红早年也是做妓出身,年纪大了,便干了这老鸨的买卖,待人接物自然也是眼力非常。 “来来来,三位爷,快上船来,小心这甲板上着了夜雾,可别摔着!” 只打眼一看,便识出这君白衣与独孤月不是常客,脸上推出来的笑意便越发浓了几分,眼角被粉遮住的鱼尾纹便越发明显起来。 “于家妈妈,这次小的可是帮你拉回三位金主,怎么得也得赏我两个铜钱吧!”划船的汉子诞脸笑道。 “去去去,平日里哪天不吃我的喝我的,这会儿倒和我计料起来!”于春红不悦地向对方挥着手,心中知道这小子早已经得了好处,她哪里还肯再出钱来,不理会那划船汉子,于春红再转过脸来,已经又是一脸地春风笑意,“哟,三位怎么还在这里站着,外面风寒露重的冻坏了于妈我可是要心疼的,快快快,进舱去进舱去,今晚上咱们凌云姑娘刚好翻牌子,三位可是来着了!” “翻牌子?!”独孤月轻轻一笑,“凌云姑娘这规矩,可真是够大的!” “小公子你说笑,哪行有哪行的规则,咱们这凌云姑娘一向是卖艺不卖身,今日起头会儿接客,那自然是非同一般的!”于妈说笑着便将三人请进了舱内大厅。 独孤月听她说罢,这才明白这翻牌子是什么意思,当下便向君白衣眨眨眼睛,“大哥,这么说咱们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3)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3) 有于妈在,君白衣不便说话,只是斜独孤月一眼,手便伸过来握住她的纤掌,惩罚地握了握。 独孤月悄悄一笑,手掌一翻,便用小手指在他掌心轻轻地挠了两挠。 她的手指滑腻柔软,仿佛羽毛边掠过,引得君白衣心中一阵心悸,刚要反手握她,独孤月却已经将手从他的指间逃了去,同时大步向前先他一步进入了大厅,却不给他再反击的机会。 大厅内,早已经坐了不少华服地公子先生,正在喝着茶等待着。 独孤月迅速地环视一眼,并未见到什么眼熟的面孔,就乖乖地随在于妈身后在仅余的角落那张桌边坐了下来。 “三位先在这里坐坐,喝喝茶吃吃点心,咱们凌云姑娘这边还在梳妆打扮,很快就来!” 招手示意丫环送上茶点,于妈向三人福了一福,转身顺着厅角的楼梯上楼去了。 独孤月和君白衣分头坐下,马元便亲手帮二人斟上了茶,假装涮杯子,却已经悄悄用银钉试了茶水,确定茶中无毒,这才帮二人倒上。 以他的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与二人并坐的,倒完茶后,便恭敬地侍立在一边。 大厅中,人声喧哗。 独孤月和君白衣因为进来的晚,又坐在角落,并没有引得太多人的注意,毕竟今晚上真正的主角是凌云姑娘,一向只卖艺不卖身的凌云姑娘竟然要开门接客,这消息自然是吸引了不少贵客来。 一杯茶的功夫,楼梯上便有了脚步声。 独孤月和君白衣功力相当,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转眸看去,只见淡青色裙摆一晃,楼梯上便缓缓行下来一位年轻女子。 很素很普通的一条青布裙子,未有半点多余装饰,只是用一条墨色带子在纤腰上盈盈一束,那本就纤细地腰便越发显得不堪一握。 掠过高挺的诱人酥胸,便见一张如画的脸庞,削瘦的瓜子脸,凤目樱唇,端得精致漂亮,眉宇间更有一股说不出的优雅。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4)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4) 性感而优雅,这样的女人基本上会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这,就是独孤月对这位凌云姑娘的评价。 目送着这位楚江上远负胜负的女人走上厅中间的琴台,独孤月下意识地看了看坐在她身侧的君白衣,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哪想,好巧不巧,却刚好迎上他的目光。 与她目光对视,君白衣深沉一笑,那笑意,却似乎是已经将她看穿。 “不看美人,看我做什么?!”独孤月扬唇一笑。 君白衣微微向她俯近身子,声音压得很低,“所谓美人,远比不上你!” 独孤月差点失声出声,斜他一眼,她媚眼含情,“果然,到了这等地方,也学会甜言蜜语了?!” 不待君白衣出声,走上琴台的凌云姑娘已经轻咳一声开了口,“今日各位爷能来凌云船上,凌云很高兴,这些年来,是大家抬举,凌云才有今日这等风光……” 她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得噔噔噔一阵脚步急响,一位年轻丫环便从外面冲进来,“妈妈,妈妈,不好了!” “闭嘴!”于妈急步行过来,抬手便向那丫环脸上攉了一巴掌,“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没规矩,搅了各位爷的雅兴,你耽待得起?!” 那丫环挨了打,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晃了两晃才稳住身形,“妈妈,二爷来了!” “二爷?!”于妈听了,脸上瞬间也变了颜色,“在哪儿呢?!” 丫环抬手一指外面,“没上船,我只是看到他的船,正向这边行过来,看那样子,怕是冲是咱们来的!” “我的傻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去将凌云姑娘扶到楼上去,我出去看看!”于妈猛地拉那丫环一把,急急地便冲向船外去了。 独孤月和君白衣刚好坐在距离入口不远处的墙角边的桌子上,这二人的谈论他们自然是听得清楚,看这于妈惊惊慌慌的样子,不由地也开始好奇这位“二爷”究竟是什么人。 —————————————————————————— ps:先到这吧,很累,先去休息了。大家晚安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5) 报歉,大家久等了,北北我刚回来,马上开始更新。。 ————————————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5) 于妈急忙忙出去迎接,琴台上的凌云姑娘听了那小丫环的耳语,娇脸也是变了颜色,急急地吞下琴台便上楼去了。 一众宾客见此情景,不由地个个面露疑色,便有好事者扬声问道,“凌云姑娘走了,这是唱得哪一出?!” 这人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沉重的脚步声,却是镶着铁的靴子踩过地板。 瞬间,便有一队人马冲了进来,黑衣墨甲,手中持着雪亮的墨杆长杆,一个个冰寒着脸色,满身满脸地戾气。 冲进来之后,几乎没有犹豫,便用手中枪尖指住了厅内所有宾客。 众人见状,齐齐变色。 独孤月和君白衣交换一个眼色,便齐齐地探手端起了自己的茶杯。 “二爷,您里面请!” 于妈的声音再次响起,依如平时的甜腻阿谀中,尚透着几分胆怯。 裙摆掠过地毯的声音伴着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里渐渐行进。 所有人无一例外地好奇向入口处看过去,于妈急急将珠帘挑起,然后一位高大男子便从廊外走了进来。 独孤月用茶杯掩着半张脸,悄悄抬目看去。 看清来人的脸色,一对晶亮黑眸之中,立刻闪过掩饰不住地惊讶,然后便有了杀气。 来人并没有穿军装,自然也没有套甲,高大的身材上只是着了一套墨色的长袍,袍摆上用金色丝丝绣着华丽的金色边饰。 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剑眉虎目,高鼻阔口,留着整齐短须,若客观说来,也算上是美男子。 只是眉宇间戾气重些,双眼下有明显地黑色眼袋,透出来人在女色上的贪婪和手段上的阴狠。 独孤月缓缓垂下杯子,呼吸控制不住地变得有些急促,左手便自然地滑下了桌下。 不等她摸到手上的匕首,她的小手已经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抓住。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6)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6) 不出声,君白衣只是固执地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同时向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君白衣虽然不认识来人是谁,从独孤月失常的表现中,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位被于妈称为“二爷”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楚国天子楚央。 虽然独孤月还是四年前与他见过,可是对于已经成年的楚央来说,这四年,他几乎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更何况,独孤月之前的杀手身份,让她对于人的声音和外貌又有着非常的敏感。 楚央今日虽未着战甲,之前的装束有着很大不同,她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是谁。 杀机,本能地涌上心尖,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摸向了手中的刀。 君白衣从她的反应中推测出楚央身份,看她动作,毫不犹豫地立刻阻止。 眼前,他们可是在一条属于别人的船上,楚央的身边还有这些全幅武装的军士,船外的情况如何现在还未可知,这个时候可不是冲动的时候。 就算是以他和独孤月的能力合力下可以杀了楚央,可是退路如何,君白衣不能不想。 最重要的是,独孤月现的身体,体内尚有余毒未解,她还远远没有恢复,君白衣不能让她冒哪怕一点点地风险。 被他手掌握着,独孤月心中激昂的情绪也一点点地平息了下去。 无需君白衣多说,这些事情她自然是懂的。 扬唇向他轻轻一笑,她轻抬手指,在他的掌心弹了一弹,仇人的意外出现本能生出的情绪,早在理智下迅速地平静了下去。 看她一眼,知道她已经恢复冷静,君白衣也便将手掌缓缓地松了开去。 二人桌下的小动作便是站在一旁的马元都未曾发现,其他人自然更是不可能知情。 说起来复杂的事情,其实不过就是刹那之间。 楚央大步走到厅中,并不知道他刚刚已经在死神门前走了一遭。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7)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7) “听说今日凌云姑娘开门接客,可是真的?!”在厅中停下,楚央沉声发问。 “二爷双耳通天,这事确是真的!”于妈讨好地陪着笑说道。 楚央冷冷一笑,“这等好事,怎得不通知我?!” “二爷贵人事忙,这等小事,小人哪敢叨扰!”于妈眼中闪烁着胆怯,脸上的笑意便有些僵硬,“凌云丫头不过就是江船上的一个姑娘,哪怕配得上二爷挂念着!” “哼!”楚央冷哼,“你可是怕我付不起钱不成?!” 于妈听出他语中怒意,双腿一软,人已经跪在地上,“二爷真是说笑,便是您说要将这船都要了去,小人也自当笑着双手奉上,又何说什么一个凌云丫头!” “你们这些商人的算盘,我还不懂,不外乎就是想要多赚些银钱!”楚央垂脸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邪气,“也罢,爷平日里还没有经过这样的场子,今日就见识见识这竞价入房究竟是何等的风光!” 于妈抬起脸来,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爷,你……” “废话什么!”站在楚央身后的随从一脚踢在她的胸口,“二爷已经说了要见识见识竞价入房,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还不快去安排!” 胸口被对方镶了铁掌的靴子踢得生疼,于妈眼泪差点落出来,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是,是,二爷莫气,小人这就去准备!” 她答应着起身,起了一次竟然没有起来,还是旁边的小丫环急奔过来才将她拉起。 “二爷,您这边坐,小绣,上好茶,花儿去唤凌云姑娘下来就说二爷也要竞价入房,让她一切照旧!” 疼得倒吸着凉气,于妈却是不敢有半点怠慢,又是劝了两位熟客让出位,又是传令,忙得不亦乐乎。 在座的这些,虽然不识得楚央此人,从于妈的表现和他的霸道中,也嗅到了一些什么,没有半个敢出声喧哗。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8)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8) 说是照旧,又岂能照旧。 本是到花船上销金买乐,结果厅中军甲林立,这样的场子谁还乐得起来。 凌云姑娘再次下楼,脸上眉间也是多了些忧色,也不再之前那般清高,没有直上琴台,却是先一步行到楚央的桌前来,盈盈拜了一拜,“二爷能来,凌云舫蓬筚生辉!” “凌云姑娘好客气!”楚央淡淡地牵了牵唇角,“才不过十日不见,姑娘便要开门迎客,这凌云舫上的规矩倒是变得真快!” 凌云抿了抿唇,眼中虽有俱色,却仍是应答流畅,“江上花船的规矩,姑娘们到了十九岁若再不开门,便不吉利,凌云今日刚好满了十九,所以妈妈才下了这个决定!” 斜她一眼,楚央冷冷一哼,“那么,今日若是我竞价成功,姑娘万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凌云眼中一凛,本能地后退半步,“凌云不敢!” “不敢?!”楚央睨视着她的俏脸,目中隐有冷怒,“那就最好!” 二人今日有此一幕,却是之前有个小插曲。 几日起,楚央私服来访,也是久闻这凌云舫上凌云姑娘的艳名,来这里听琴。 见到这凌云姑娘,便动了色心。 凌云哪里知道他的底细,只是抵死不从,楚央悻悻而回,之后便派了下人来言明其身份,要接凌云入宫。 楚名色名,大陆之上,谁人不知。 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常有被接入女子时日不多便不堪其虐自缢的消息传来,这南阳一带女子早已经是闻其名都要变色。 凌云也是烈性女子,宁可做个卖身的女子,也不肯入宫去被这暴戾色王虐待,便和于妈商量,决定迅速竞价开房,只当是她一旦破身,这色君便会失去兴趣不予理睬。 哪想到,这楚央竟然会在她竞价当日再来。 故此,一众人等一听这位“二爷”来了,无一不是变了颜色。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9)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9) “凌云,还愣着做什么,二爷都已经入坐了,一切就按程序进行吧!”于妈到底是见多识广,比起凌云来倒显得镇静一些。 凌云在心中叹了口气,答应一声,转身行上了琴台。 反正事情已经如此,她一个弱女子还能如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中只是期盼着在座的男人里,能一个压过楚央,她才有可能躲过这一劫。 当然,对这一点,凌云也没有抱太多的希望,谁又会傻到和楚国皇帝做对,当日她已经拒绝他一次,这一次,他肯定是势在必得,到时候她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及思此处,凌云心中只是一片凄苦。 轻提裙坐到琴凳前,凌云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 双掌摊开,轻按上弦上,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屈指拨动了琴弦。 角落里,独孤月的目光缓缓从凌云脸上收回来,微微提着的心这才算是彻底落回了原处。 之前见楚央出现,她本能地担心他是为了她或者君白衣而来。 从刚才楚央与这凌云的对话,以及凌云和于妈的反应,她也推测出此事是她和君白衣怕是没有关联。 琴声低沉,凌云并没有弹之前那一曲定好的《阳春白雪》,却是换了另一首《高山流水》。 凌云原名并不叫凌云,她原本姓郑,单名一个雅字,却是郑国皇室后人,名副其实的公主。 郑国被灭,她被流落民间,后来才到这江上成了凌云舫的名妓,这也是为何她听说对方是楚央时,却宁可背着他的心思冒险做出这样的决定。 宁愿做个卖笑的女子,也不愿成为仇人的宫人。 想自己一代名门之后,却落入这步田地,到现在却要成为仇人身下承欢的女人,凌云心中苦楚又谁能知,只是将这一番情绪尽诉琴曲中。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0)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0) 忆乡时,本是写得外面飘浮的人思念故乡故人的情绪。 此时,经凌云动情抚出,便越发感人。 厅里大多都是些酒色之徒,自是听不出这中端倪,独孤月和君白衣却是闻曲听音,嗅到了这里面的情谊。 这凌云的身世,二人早在上船之前就已经查探清楚,自然也能明白她为何地拒绝这楚央。 不多时,一曲弹毕,楚央带头击掌。 “好琴好曲好人,如此佳人,得其承欢身下,真乃幸事!” 其语之霸道,其意之暧昧,尽显张扬。 琴台上凌云脸烫了烫,终于还是起身向楚央的方向福了一福。 这功夫,于妈亦已经走到琴台边,向众人笑道,“凌云姑娘一曲已毕,现在就请各位爷竞价吧,今日里,价高者便可得与凌云姑娘共度良宵的机会!起价一千两,现在各位请竞价吧!” “一千两,如何佳人,岂不是亵渎?!”楚央第一个开口,懒洋洋伸出左手食指,他的目光注视着琴台上的凌云,眼神中有一抹邪魅的阴暗,“我出,十万两!” 此言一出,除了独孤月和君白衣外,满座皆惊。 一万两,头年楚江上最红的江巧儿,不过才是十两万竟了一个初夜价。 这位爷,一开口就是十岁,这就表明了要人啊! 凌云欲哭无泪,如果说楚央开口前,她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话,那么现在她的那一丝希望亦已经如雨中烛光,瞬间熄灭。 “这位爷出价十万两,可还有其他人竞价!”于妈扬声说着,声音里并没有以往得了银子时的欣喜,不过就是强颜欢笑。 厅里其他人,看这楚央如此大手笔,谁还敢开口再加价。 不要说是没那个实力的,便是有那个实力的,也不敢轻易开口。 大厅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还有其他爷要出价的吗?!”于妈有气无力地询问道。 “十一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晚的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大厅一角突然有人开口。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1)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1) 所有的目光,无一例外地向这一角集中过了。 短短的三个字,威力却无异于一计惊雷,震憾了所有人的心,也包括楚央在内。 他原本以为,在他说过十万两的时候,凌云已经成为他盘子里的肉,可以随意下刀下筷,却没有想到半路上却杀出一个人来。 不光是楚央,就连君白衣和独孤月,也是暗暗吃惊,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向楚国的皇帝挑战。 大厅西北角,一张不大的窗子占去了临去的位子,因为有半边屏风挡着,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这个角落。 从屏风边看过去,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的侧脸。 那男人大概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身上套着华丽的黑色袍子,脸色苍白如纸,偏一对薄唇殷红如血,被那黑袍一衬便越发显得病态。 似乎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黑袍男子懒洋洋地放下杯子转过脸来,一对眸子里满是疑惑,“这是怎么了,难道贾某说错什么话了?!” 目光缓缓地掠过众人,黑袍男子的目光在角落里的独孤月脸上很短很短地停留了一瞬,然后迅速移开。 虽只是很短的一瞬,独孤月却看出了很多很多。 端起茶杯,轻扬唇角,她在茶杯后面向君白衣缓缓张唇,无声地说了几个字,看出她的唇形,君白衣的唇角也扬了起来。 “哈……”楚央大笑出声,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于妈,继续!” “哎!”于妈被他这一嗓子才算是回了神,清了清嗓子,这才扬声道,“这位爷出十一万两,可还有人继续竞价!” 啪! 楚央猛地将手中酒杯拍到桌上,“十五万!” “十六万!”角落里,黑衣男子继续开口。 “刷!”站在楚央身后的随行侍卫猛地拔出了手中的剑,雪亮的剑身在烛光下寒光闪闪。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2)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2) “放肆!”楚央眉尖一挑,目光凌厉地扫了一眼身后侍卫。 那人眼中一寒,忙着将剑又塞回了鞘内,帮楚央再次满上了酒。 “二十万!”楚央拈起酒杯,再一次报价。 他倒不信,想他一代帝王,倒斗不过一个普通人?! 所以,这一次,楚央并不打算使用帝王的身份压制对方。 抬起手指,沾了杯里的茶水,独孤月抬手在桌上写了几个字,“赌一把,谁赢?!” 对她扬唇一笑,君白衣也沾了水,在她的字迹旁写了一个字,“好!” 两个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指伸进茶杯,相视一笑,同时下笔。 两根手指,缓缓写下自己认同的答案,这才抬脸看向对方写下的字,看到对方的答案,二个人不如地同时轻笑出声。 “二十一万!”角落里,黑衣男子再次开口。 “五十万!” “五十一万!” “一百万!” “一百零一万!” …… 仿佛是铁了心,楚央第一次加价,黑衣男子都会在他的价格上多加一万两银子。 “这位朋友!”不等楚央再次加价,黑衣男子已经主动起身,向楚央的方向拱了拱手,客气道,“实不相瞒,在下这么多年游走天下,从来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这位凌云姑娘却是在下唯一入得眼的人,还请兄台高抬贵手,就将这凌云姑娘让与在下吧!” 楚央的目光缓缓地投过来,深邃地迎在那人的眼睛上,好一会儿,才再次朗笑出声,“我也不妨和贾先生说个实话,今晚上,这凌云姑娘我是要定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已经有一个侍卫急急地奔进来,对楚央身后的副将耳语了几句,那副将听了,脸色顿时一变,忙着便弯身向下向楚央低声报告。 楚央听了,当即离椅起身,大步走向出口,行到一半,突然又停住脚步,“贾先生,请你多候一夜,我临时有事,明日咱们再拼输赢!”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3)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3) 顿了顿,楚央扬声下令,“江上出了些事情,不太太平,孙泽诚安排人手,负责保护船上各位安全!” “是!”副将孙泽诚沉声答应,扬手向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那些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士兵们立刻又回到了原地。 船上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个,只是后悔今晚干吗要来凑这热闹,更有胆小者,只吓得面色苍白,瘫软在椅子上起都起不来。 “好的,我等你!” 淡语一句,角落里的那位自称是贾的男子,不动声色地坐回了椅子上,似乎跟本就意识到楚央看向他时那犀利忿恨地眼神。 转身,楚央大步离船。 独孤月轻推开身侧窗子,只见楚央踏上一艘快船,急急离去,另外却有三艘快船留了下来,船上侍卫迅速攀上凌云舫,只把这艘花船围了个水泻不通。 “于妈,这位‘二爷’究竟是谁?!” 终于,有一个客人忍不住开口。 “是啊,是啊,这位究竟是谁啊,这么大的场面!” …… 立刻,便有人驸和。 于妈无奈了叹了口气,“各位不要问了,这位却是咱们楚国境内谁都惹不起的人物,大家就乖乖留在船上吧!” 她如此暗示,再加上这等排场,八成的宾客都已经猜到这楚央的大概身份,一个个的脸色也便越发难看起来。 这功夫,琴台上的凌云姑娘却已经盈盈起身,从琴台上走下来,缓步行到了角落里那黑袍男子面前,“这位先生,可否随凌云上楼一叙?!” 黑袍男子笑着起身,“姑娘盛情,贾某自然不会拒绝!” “如此,先生请!”凌云做个请的手势,转身带头上楼,黑袍男子便淡笑着随在她身后,走到楼梯附近,还不忘向角落里的独孤月做个眼色。 “慢着!”黑袍男子刚要下楼,旁边一个侍卫已经横枪挡住他。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4)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4) “这位兵爷!”凌云转身回来,声音虽轻,语气却厉,“之前你家‘二爷’只说不许人为难我,这次可是我亲自请这位先生上楼,难道你也要阻挡不成?!” 美人发火,风情中又透着几分威严,那侍卫不由地也是心中有些犹豫。 很明显,自家主子已经看中了这美人,他日谁管这美人不会是主子新宠,这个时候得罪了,若他日人家得了宠,到时候他这小细胳膊拧得过人家大腿?! 如此一想,那侍卫越发没了底气,当下悻悻地抽出了手中枪,“姑娘若是有事,只管叫上一声,小的定会全力相助!” 冷哼一声,凌云转身上楼,黑袍男子也就随了她走上去。 眼看着这二人上楼,厅中一众宾客只是心中又是羡慕又是担心。 羡慕的是这黑袍男子讨了佳人欢心,担心的却也同样是这位黑袍男子,如何作为就不敢那楚央回来为难。 见此情况,独孤月却是轻轻一笑,“看来,我们也该走了!” 她话音刚落,楼梯上一位小丫环已经急急行下来,停在二人桌前,“二位先生,我家姑娘请二位上楼一叙!” 起身,二人带了马元,随在那小丫环之后上楼,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那侍卫只是向二人仔细看了两眼,便乖乖地放了行。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楼上,小丫环便推开门请二人进去,马元则留在门外,把风观望。 独孤月和君白衣并肩入室,只见一间青色为主调的清雅所在,凌云姑娘和那黑袍男子正站在室中向二人看过来。 看到独孤月,黑袍男子脸上立刻便露出笑意,走过来便轻拍她肩膀,“我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出了些事,耽搁了!”独孤月向他淡淡一笑,目光便扫了一眼身边君白衣,“我来介绍!” “不用了!”黑袍男子竖起右掌,“白衣如雪,君子若风,这位一定便是君将军了!”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5)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5) 君白衣朗笑出声,“慕容先生好眼力!” 黑袍男子微愣,旋即也随之笑起来,“我假扮成这样,二位都能识出,好眼力的是二位才对!” 说罢,他也不再客气,抬手便从脸上揭下一张白色面皮,又取了帕子抹去脸上伪装,现出真实的样子。 清清朗朗的一张脸,合着黑袍黑发,越发显得俊朗,眉宇间神情不羁中透着几分狂野,不是别人,正是天下会的现任会主慕容浅。 凌云姑娘站在一边,亲眼看着慕容浅大变脸,只是一脸惊愕之色,再看眼前这三位,无一例外俱是英朗之才,俊逸不凡,以她的眼力自然也猜出三位来者不凡。 “没想到,三位却是旧识!” “凌云姑娘不要担心!”慕容浅向她温和一笑,“我和这二位是绝对不会伤害姑娘的!” 凌云姑娘正色点头,“我知道,三位都不是普通人,刚才慕容公子仗义出价,保住凌云清白,凌云感激不尽,待晚一点,我会想办法帮三位下船,于妈那里有一只小船,三位可以悄悄乘那只小船离开,我会想办法拖延住那些侍卫!” “那姑娘您呢?!”独孤月笑着问道,这位小公主能有这番打算,倒是让她很是欣赏。 “我与那楚央本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一次,他既然认定了我,我便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凌云姑娘握紧双手,柔美的脸上现出杀意。 其实,早在刚才弹琴时,她就已经做好打算,既然是在劫难逃,她便是死也要拖楚央下水。 郑国是被楚央所灭,她不能复国,至少能杀了楚央,为亲人们报复。 “凌云姑娘万万不可!”慕容浅急声劝道,“为了一个暴君丢却自己性命,实在不值!” 凌云咬了咬唇,脸上满是坚决之色,“先生不必劝了,凌云心意已决!” 慕容浅还要再说什么,独孤月已经冷哼出声,“原来,凌云姑娘也是个胆小的人,早知如此,慕容大哥也没有必要为了你斗那暴君了!”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6)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6) 凌云是什么人,江南镇边楚江之上数一数二的名妓。 哪一个上船的男人不是对她伏首贴耳,百般讨好,只想一半芳泽。 便是那暴君楚央,初次见她还不是一样低声下气地好言宠信,又哪里受得了独孤月的鄙夷。 “不错!”当下,凌云姑娘脸上便是一冷,“凌云不过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不值得慕容公子冒险,三位还是快些离船去吧!” “凌云姑娘,月儿她不是那个意思!” 慕容浅忙着便要打圆场。 独孤月却是束起手掌,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上前一步,人便站到了凌云面前。 她本生得个子瘦高,凌云又生得矮小,二个人站在一处,却是个头几乎相等。 没有多说什么,从喉间扯下假喉结,独孤月抬手捏住束发的银簪,猛地扯开。 顿时,满头青丝如瀑滑下,随着她轻轻摇头便顺滑地披散在她的肩头。 “凌云姑娘请看仔细,我也是女人,我的名字我想凌云姑娘应该也听到,我就是离国的独孤月!” 刚刚还是灵动跳脱的俊逸少年,瞬间变成一位精致妩媚的少女,凌云的眼睛立时瞪得老大。 慕容浅的易容让她吃惊,独孤月的女子身份却让她震惊,毕竟凌云虽然曾经是公主的身份。 到底是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骨子里还是有着男尊女卑的观忘,也不认为女子可以成大事。 这一年来,独孤月如此大的作为,凌云自然也有所耳闻。 毕竟,她接触的这些男子也都不是普通角色。 对于同样身为败国公主,却干出如此大事的独孤月,凌云打心眼里佩服,甚至已经将独孤月看成了自己的偶像。 现在,眼看着自己倾慕许久的离国公主就在眼前,心中只是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7)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7) “姐姐能不畏生死,月儿佩服得很!不过,姐姐难道就真的甘心这样一死吗?!”独孤月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凌云的眼睛,“据月儿所知,楚央的身手绝非普通,为人又疑心很重,身边随时都有高手保护,姐姐真有把握要他的命?!” 凌云无言以对,她不过就是一时兴起下了决定,哪里有周密地想到这些。 独孤月趁热打铁,“如果姐姐真想要楚央的命,倒不妨和我们合作!” “公主此话怎讲?!”凌云立刻现出一脸虚心求教的姿态。 屋内,两个男子,慕容浅眼中闪过惊愕,君白衣侧脸看着独孤月的小脸,眼神中却满是温和,她的作法,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慕容浅,却是事隔四年之后再一次亲眼见识独孤月的手段。 “我不防和凌云姐姐直说,我们这次来到楚国,就是想要楚央的命!”独孤月开门见石,直接向凌云抛过去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如果能够得到姐姐帮忙,我们的计划便会事半功倍,姐姐是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凌云抿唇,沉思,片刻之才,目光咄咄地向独孤月抬起脸,“好,我听你的!”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公主,同样是被楚央亡了国,为什么人家就可以收复失地,再扬一国之威? 她,为什么就不可以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眼前这个活生生的类子,让凌云多年来已经泯灭的斗志再一次激昂起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坐下来,好好地谈一谈!”独孤月悄悄向慕容浅递个眼色,“具体的细节,还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3部分阅读 慕容大哥说吧!” 如果说之前她还疑惑慕容浅为何要邀她到这艘花船上碰面,那么现在独孤月已经明白,慕容浅的用意何在了。 如果她猜得没有错,刚才楚央的离开也是这慕容浅的一手安排。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8)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8) 四个人,齐齐坐以桌边,慕容浅正准备开口,独孤月却已经提前出声,“楚央要多久回来?!” 慕容浅微愕,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片刻,这才签道,“应该不会太久,我长话短说!” 君白衣脸上古井不波,凌云姑娘却是再露讶色,“慕容公子,难道这楚央是被你调走的?!” “不错!”慕容浅轻吸了口气,“现在我来说说我的计划吧!” —————— 楚江上,一艘亮灯前行的大船,被几只快船团团围住。 一番箭雨之后,楚央很快便带兵占领了这艘大船,让他失望的是,船上除了那个又聋又哑,舌头缺了半截的船夫之外,竟然再无一人。 自然,也没有消息上所说的天下会首脑以及君白衣和独孤月。 “这是怎么回事?!”楚央面色阴冷地看向那报信的探子,眼中杀机浮动。 “回……回皇上,小的真的是真的消息,说是他们在这里密谋刺杀你的计划!”那探子跪在甲板上,身子抖若筛糠。 “废物!”皱眉低骂,楚央猛抬脚,直接将那人踢入江水中。 “皇上,现在怎么办?!”副将孙泽诚带着小心问道。 “当然是回凌云舫上去!”楚央带着怒意答道。 “可是!”孙泽诚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所谓无风不起浪,以属下之见,皇上您还是先回宫的好!” “哼!”楚央冷哼,“如果朕猜得没错,那天下会的首脑应该便在凌云舫上!” 孙泽诚大惊,“您的意思是……” 楚央大步向前,足尖一点,便从大船的甲板上跳到了旁边的快船,“休要废话,马上开船,去得晚了,只怕他们便要逃了!” 孙泽诚哪敢怠慢,忙着便带着手下跳到船上来,命令快船起航。 十几个水兵齐齐开动,半大的快船立刻便向着凌云舫的方向急划过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今天到这吧,不知不觉竟然更到这么晚,大家晚安:)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9)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19) 快船乘风破浪,很快便重新回到凌云舫,楚央一马当先,快船尚未靠到凌云舫上船的平台附近,他的人已经足尖一点飞掠而起,哪手拔出身边副将孙泽读腰上的配剑,人便如一只黑色鹏鸟落在凌云舫的甲板上。 再顿足,人便如弹丸弹起,落在亮着灯的二楼露台,猛挥剑楚央一把砍开了半掩的露台门。 啪得一声巨响,雕花红木门顿时裂成几半分开。 在纷乱溅开的木屑中,楚央提剑便冲了进去。 本来提足了气势,看到屋内情景,他却是微微一愕,怔在原地。 只见烛光摇曳的闺房内,凌云被布条紧紧束住手脚,嘴里也塞着碎布,斜躺在床边,除了她之外,屋内却再无一人。 看到楚央,凌云眼中顿时有了闪烁的泪色,无奈嘴被堵着说不清楚,只好呜呜地发出含糊地哭声。 没有立刻理会她,楚央的目光迅速环视一眼房间四周,小心地挑起床帐以及四处的纱蔓仔细巡视一眼,确定屋间内没有藏有他人,这才重新跳到凌云身侧,弯身拔出了她嘴里的碎布。 剑尖抵上凌云姑娘的咽喉要害,楚央声色俱厉。 “说,出了何事!” “皇上,您要为我做主啊,皇上!” 凌云话一出口,眼泪已经落出来,本是倾城的颜色,这番一哭起来,顿时梨花带雨,惹人生怜。 “哼!休要用眼泪来骗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楚央并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继续说道。 “皇上明鉴,这一切都是天下会的阴谋,上一次,奴婢拒绝您,也是他们指使,他们就是想要借机引你来好除之后快,不料事情败露,只好逃了去!” “你说什么!”楚央收剑回来,探手拉住她身上布带将凌云拉起,“这一切都是天下会搞得鬼?!” 凌云含泪点头,带着哭腔道,“之前和您竞价的那个黑袍人,就是天下会现任会主慕容浅!”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20) 和皇上一起逛花船!(20) “慕容浅?!”楚央微眯双眸,“那慕容浅不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少年?!” “皇上是被他骗了,他……他昨天是易了容!”凌云侧脸看向床边,“你不信,就看那边,那是他留下的面皮!” 楚央转脸看去,果然见床边一角的地上丢着一块白忽忽地东西,却似是柔质面具一类的东西。 对于天下会,楚央自然也是关注的,自然对于慕容浅也调查了不少,知道他不仅弓法了得,而且还有一番易容的好手段。 只是从未见识过,今儿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那慕容浅现在人在何处?!”收回目光,楚央继续质问,以他多疑的心思,他自然不会就凭这三言两语就信了凌云。 “他本来想要威胁我,让我刺杀皇上您,我怎么有这个胆子,便恳求他放过我,后来突然来了两个黑衣人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便绑我在此,和那两个黑衣人潜水走了!”凌云吸了吸鼻子,“我附约听着他们说什么‘事情败露’、‘有内鬼’、‘寿宴’什么的,他们怕我听到,声音压得很低,具体的我也没有听清!” “哼!”楚央冷哼出声,“就凭他们,也想动我楚央,真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外面,脚步急响,门被推开,却是孙泽诚带了一众侍卫从外面冲进来,见到屋内情况,众人迅速围将过来,将楚央牢牢地保护在中央。 无数刀枪,俱是指向了凌云,全身颤抖地越发厉害,凌云的一对眼睛只是哀求地看向了楚央。 “皇上,这一次,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您……您就饶了我吧,只要您放过凌云,凌云做什么都可以,凌云愿为您做牛做马,终生服侍……” 抬剑指住凌云咽喉,楚央笑得狰狞,“那么,我要是要你的命呢?!” “只要您相信凌云,凌云宁愿死在您的剑下!”将剑一闭,凌云只是将脖颈向前一挺,脸上却没有多少惧色。 皇上,您好坏……(1) 皇上,您好坏……(1) “好啊!” 楚央一点点扬起手中的剑,冰冷的剑尖轻轻地滑过凌云细腻的颈,猛地抽离,“我就看看,你到底对我有多忠诚!” 长剑,刷得划过半空,向着凌云身上划去,留下一道冰冷的剑痕。 凌云只是轻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刷! 伴着剑声,凌云身上的布带瞬间断成数截。 楚央的剑,只是割断了她身上的布带,却连她的衣襟都没有沾到。 感觉着身上一松,凌云立刻便睁开了眼睛,一脸欣喜地扑到了楚央的怀里,“我就知道,皇上会相信我!” 抬起手掌,楚央怜爱地轻抚她的长发,脸上早已经没了戾气,“走,随朕回宫!” “皇上!”凌云缓缓从他怀中抬起脸来,“凌云不过只是个妓女,若是入了宫,只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这点你不用担心!”楚央抬手捏住她下巴,“那是朕的皇宫,朕说你可以,你便可以,现在朕便封你为贵妃,这下你可满意了?!” 掂脚,凌云直接在他脸上印上一吻,双臂顺势便环上来圈了楚央脖颈,在他耳边低语道,“皇上对我真好!” “哈……”楚央朗笑出声,手掌迅速滑下来,在她的胸口上捏了两把,“不要急,今晚上你就会知道朕到底有多好!” “皇上,您好坏!”轻扭着身子,凌云双颊微红,语气半羞半荡。 温玉在怀,隔衣感觉着她身体的柔软和丰腴,耳根被那香暖的呼吸吹着,楚央只是一阵心神荡漾,心中只恨不得立刻便将怀中美人吃干抹净。 “回宫回宫,朕已经等不及要让我的云贵妃知道,朕到底有多好了!” 圈紧凌云细腰,楚央顺手将剑刺入孙泽诚腰上剑鞘,滛笑着走出了凌云的房门。 副将孙泽诚和一众侍卫对此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静静跟在楚央身后行出门去。 皇上,您好坏……(2) 皇上,您好坏……(2) 很快,几艘快船便离开凌云舫,凌云姑娘的闺房内,房顶上人影一闪,屋中便多出一个人来。 白袍如雪,墨发如夜,正是君白衣。 自然,这房间中发生所有,以及凌云姑娘的说词,都是在演戏。 为了以防不测,三人商量之后,便让君白衣留在凌云房间,如果楚央真敢动手,也能及时解救。 若论起潜伏,独孤月与君白衣不相伯仲,但是独孤月身上余毒未解,君白衣自然不会让她去冒险,所以留下来的便是君白衣。 藏在窗后,看着楚央的快船渐行渐远,君白衣这才走到西墙边,按下了墙上的机关。 一声机簧轻响之后,西墙上便缓缓地开出一扇门来。 门后小小的秘室内,慕容浅和独孤月正含笑向君白衣看过来。 这间秘室,原本是为了凌云准备,在她不方便或者不想见客的时候,就藏在此处,借口不在船上塘塞过去,这一回,却成了慕容浅和独孤月的藏身地。 楚央固然狡猾,却也没有想到这三人竟然有胆子依旧留在这间房子里,再加上凌云的戏演得够真,独孤月这位“导演兼编剧”又是穿越人,对楚央这四年来又是调查了无数次十分了解,所以就连这只阴狠的老狐狸也着了她的道。 楚央的船离开不久,另外一条半旧的渔船也就慢慢地从远处驶过来,船上老渔夫点着篙唱道,“秋风起哟,鲫儿肥……” 听到那声音,三人立刻凑到窗边,这时那渔船亦已经驶到了凌云舫边。 三个人便起身从点足从二楼掠下,落到那渔船上。 “少年,去哪儿?!”将三人迎到舱内,马元恭敬询问。 “靠岸,休息一晚,明日咱们起程到南阳!” 君白衣沉声下令,边上的独孤月便轻笑一声,“是啊,再有三日,便是楚王寿辰,咱们再不去只怕便凑不到热闹了!” 皇上,您好坏……(3) 皇上,您好坏……(3) 按照计划,独孤月、君白衣并慕容浅三人分开入南阳,自然,君白衣不会放任独孤月独行,二人分行一路,慕容浅则单人前往南阳,先一步去安排一应事宜。 五次行针之后,独孤月体内的余毒已经基本除清,鉴于南阳之行险恶,君白衣并没有带周先生同行,为独孤月行针的事情也就暂时耽搁。 按照周先生的说法,五日一个疗程,间隔时间不超过半月,便无大碍。 独孤月依旧男装打扮,和君白衣假扮成一对商旋兄弟,前往南阳城。 事隔四年,二人再次同车,这一次,却已经不似之前那般互相之间勾心斗角,从江南镇到南阳这不足一天的车程,却可以说是这四年前君白衣最快乐的时光。 天气晴外得好,温暖的阳光将半旧的马车也映出几分华丽。 车箱内,独孤月短刃飞舞如风,片刻收手,纤细指尖提住果皮一头,轻轻一扯便是一条长长的果皮从苹果身上脱上。 然后,脆甜的果肉,便自动在独孤月手上分开,仿佛莲花盛开,只剩下中间的果核。 探手将苹果送到君白衣面前,独孤月淡笑,“将军,要吃苹果吗?!” 君白衣侧脸,只见她颜面如花,映着从半掩的车帘透进来的金色阳光,肌肤莹白如玉几近透明。 仿佛时光一下子倒流,又回到了四年的那一个午后,她也是这样笑着向他伸过手掌,询问。 君白衣轻轻摇头,眼底却染了一分邪气。 抬起,捏起其中一块果肉,独孤月张唇将咬了一口,这才将那剩下的一半送到他唇边,“不用担心,没毒的!” 轻笑,君白衣张唇吞下她指间的苹果。 不经意间,唇却碰到了她的手指。 轻轻一触,二个人的身子却同样地颤栗,君白衣看向她的眼神里便有了火热地情绪。 他的心思,自然是逃不到独孤月的眼睛,收回手指,她慢慢嚼着苹果,一对粉唇在阳光下娇嫩如樱。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1)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1) 缓缓咽下口中苹果,君白衣并没有觉得唇舌的干涩有所缓解,反侧是心底深处越发生出燥热来,仿佛他刚刚咽下的不是苹果,却是一颗火种,瞬间将他的情绪沸腾。 侧目,君白衣一把拉住独孤月的胳膊,顺势一带便将她的人拖到他的怀里来,唇便毫不客气地凑了过去,吻住了她的。 那唇瓣,依如记忆中柔软,隐约还透着苹果的清香,越发诱人吮尝。 这一次,他再无一顾,这一吻也便显得格外地疯狂。 唇舌纠结着,那手掌也便自然地向她的纤腰上滑过去,四年蜕变,她的身体早已经不似当年那样地单薄,虽是清瘦,却亦已经有了诱人的曲线。 此时的君白衣,早已经是一位成熟男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上一次是因为独孤月在伤在身,这一次自然不会再有所顾忌。 这一吻,霸道疯狂。 待君白衣气喘吁吁地松开怀中独孤月时,他怀中小人早已经被他吻得双颊发红,全身酥软,身上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地惨不忍睹。 迅速扯扯着松散的衣襟,独孤月只是垂眸打趣,“看不出来,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 深吸了口气,君白衣眼中邪气纵横,语气也是少有的邪魅,“反正我们已经拜过天地,照规矩,你已年满十三,也可圆房了!” 目光热烈地看着她,君白衣并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饶是一向强硬的独孤月,在那样灸人的目光里,也禁不住生出几分羞怯来,粉脸上那两抹红晕便越发明显。 看到她脸上少有地露出娇羞,君白衣这才满意地扬唇,“臭丫头,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害怕,我才没有!”独孤月不甘心地扬眉。 君白衣朗笑出声,“那你脸红什么?!” “我……是阳光太烈,我有些热了!”独孤月强词夺理,一脸孩子气地任性。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2)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2) “热了?!”君白衣邪笑,“要不要我帮你脱掉外袍,凉快凉快!” 说着,他竟然真的抬手向她伸过手掌。 本以为独孤月会羞着逃开,哪想她居然反其道行之,故意将胸脯一挺,向他手前一送,“好啊,我看将军也热了,不如我帮你一起脱?!” 两只小手迅速伸过来拉住他的衣带,独孤月当真便要扯开。 君白衣忙着张臂将她拥到怀里,紧紧抱住,下巴便搁到了她的肩膀上,“臭丫头,不要再玩火!” 他的理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再玩下去,他只怕便真的难以自控了。 如若不然,以一向冷情的他,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被他拥在怀里,独孤月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和如雷的心跳,没有再敢擅自动弹,只是两层薄衣,他的反映她早已经尽数感知。 她身为穿越人,并没有像古代那些所谓的贞洁观念,却也知道,现在的她还远远没有真正长大,她的身体还需要时间的推移来慢慢成熟。 脸贴着他的颈儿,她安份如乖巧的猫。 “白衣,你等我,我会很快长大的!” 君白衣莞尔,轻轻用小巴蹭着她的头发,“傻丫头,我都等了四年了,难道还怕等你吗?!” 他的语气,何其宠溺。 马车不急不缓的前行,裹了金属的车轮碾过黄土驿道,发出沙沙地声响。 轻轻摇晃的马车,温暖安心的怀抱,独孤月倚在君白衣怀里,竟然不知不沉睡着了。 听着怀中小人渐渐平缓的呼吸,君白衣不由地垂脸,目光掠过她垂下来的纤长睫毛,他的心中顿时生出一片温柔的怜爱。 小心地拉了毯子盖到她的身上,君白衣微微扬起声调。 “马元,慢一点!” 这几年,她只怕还没有这样安稳地睡过一个觉,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他怀中,独孤月闭目睡着,唇上有幸福的笑意。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3)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3) 整个南阳城,张灯结彩。 三十而立,于男子却是大日子,江南的规矩,是要好好庆祝一番的,更何况,楚央还是一国之君,这寿辰自然是要大力操办。 为了严防有人衬机捣乱,这安阳城可谓是戒备森严。 几个城门,都加设了盘查点,每一个进城的人,无论是百姓还是商贾,都要接受盘查。 独孤月和君白衣的马车,自然也是盘查之列,不过他们进城却是半点也没有费心机,君白衣此行,打的却是燕国钱庄许家的名头。 燕国许家本是钱庄大户,几百年的老字号,在朔月、离、楚三国都有银庄分号,就算是楚央当初攻打各国,这许家钱庄也在不许抢掠之列。 原因无他,战争之事,斗得就是国力物力财力。 像钱庄大户这等势力庞大的机构,楚央也要让上几分薄面。 自然,楚央生辰,这许家也是要来表示表示的,君白衣现在对外的身份便是这许家的年轻一辈当家人,许诺。 当然,真正的许诺早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这马车也好,之前的船也好,这后面车上拉得那些个礼品也好,都是许家准备,君白衣不过就是“借用”而已。 楚央也好,独孤月也好,都要给许家一个面子,却唯独君白衣不理那一套,因为他跟本就没有夺这天下的野心,所有的经营不过就是要帮独孤月完成夙愿,所以也就全无顾忌。 有楚央亲自盖了印的文书,谁人敢拦这许家的车队?! 君白衣一行,很顺利地便通过查验,进入南阳城,然后在南阳城中最贵最奢华的聚福楼住了下来。 这几天,这南阳城大大小小的客栈也是格外地生意好。 眼看着楚央大寿将到,这各方势力也是实实登场,无一不是在等待着、酝酿着着楚王寿辰的大戏正式开场。 究竟认是台上客,谁是观戏人,现在还很难评说。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4)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4) 君白衣仔细安排,独孤月也没有闲着。 四年筹备,等的便是这一天,这些年来培养的势力,安插的人手,自然也到了该使用的时候了。 早在她发出启动刺楚计划的时候,各地她安插的眼线便已经迅速动作起来。 短暂的一夜休整之后,第二天一早,独孤月很早便起了床,离开了聚福楼。 一身男装,懒懒步行,看似随意地东看西看,却暗暗中透着些诡异。 离开热闹的大道,独孤月顺手从巷边的树上扯下一片树叶在指间把玩着,“好了,出来吧!” 半空中衣袂破空之声响过,白影一闪,她的面前便多了一人。 自然,便是君白衣。 从她离开,他就一直悄悄尾随。 说一千道一万,他最不放心的,却还是她。 虽然明知道以她的心智身手,不必担心,却仍是控制不住地随了她来,一路护卫。 “走吧!” 看到他,独孤月是一点也不意外。 以她的反跟踪技巧,还能这样跟着她的人,除了君白衣,这世上怕也没有第二个了。 他为何跟踪她,她自然也无需多问,而对她,君白衣也是一点不客气,淡淡一笑便迈步过来,与她并肩齐行。 很快,二人便来到一处还算热闹的街上,独孤月便抬步进了一家挂着“纳福斋”匾额的首饰行。 “二位爷,可是要买首饰送给自家小姐夫人吗?!” 店堂里,看店的小二见了这二位忙着便打招呼。 独孤月琚傲地扬起下巴,语气颐指气使,“你就问问你家掌握,就说我前日里派人订了一支百鸟离巢的簪子做好了没有!” 那小二听了,顿时一脸迷茫。 日常只听人说过百鸟朝凤,哪里有什么百鸟离巢的簪子,想问又看这二位气宇不凡,心中也犯嘀咕,答应一声,忙着便到后面去寻自家掌柜。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5)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5) “百鸟离巢?!”见那小二急步进了后面,君白衣却是轻笑出声,“我倒没听过,还有这样的簪子!” “那只能说明将军孤陋寡闻!”独孤月笑着调侃道。 自然,二个人都明白这只暗语,独孤月也无需向君白衣解释。 脚步急响,就见那蓝布帘子挑开,一位生得清秀的白面年轻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掠过君白衣和独孤月,然后便在独孤月的脸上定格。 这年轻人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年纪,个子不高,一对眼睛却闪烁着精明。 看到独孤月,那眼睛里便掩饰不住地有了些激动地意思,语气上只是强装着镇静,“真是报歉,我只做了东西,却忘了让跑腿的去送,先生请随我到里面来取吧!” 说着,他便忙不迭地挑帘起来,恭敬地请独孤月进去。 独孤月向他一笑,侧脸向君白衣问道,“大哥,你要不要一起来吧,见识一下我订得这簪子?!” “我还是在外面等吧!”君白衣轻轻挥手,表现得很是意兴阑珊。 他只是保护她而已,却没有打探她核心秘密的意思。 独孤月也不多劝,道声好便随了那年轻人走了进去,二人来到后面,那年轻人关好房门,立刻便跪到地上,向她恭敬行礼,“多儿叩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位年轻人,正是之前与柳无痕等人一起在汴梁城认识独孤月的孤儿之一——多儿,也算是随着独孤月出生入死 因为发现他心智极佳又擅长手工,后面独孤月便将他安插在南阳城,开了这家首饰店,算做是她的“月影”在南阳一带的联络站,而多儿便是南阳一带的主要负责人。 多儿也是争气,凭着一双巧手,短短一年便将这店做得极有人气,因为做首饰的都是一些权贵家的夫人小姐,不仅为独孤月赚下了大批的银子,他也很快便将自己的触角伸到了南阳高官的后院,所以各方面的消息也是知道不少,为独孤月也提供了不少有力的线索。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6)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6) “皇宫里情况如何?!”挥手示意多儿起身,独孤月轻声询问。 “楚央已经下了命令,现在皇宫里可说是戒备森严,原来我还能进去给那些娘娘公主的送送手饰,现如今我想要进宫,也有些难了!”多儿站起身来,恭敬答道。 虽然在南阳,他如今亦已经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在独孤月面前,他却依旧不过还是那个对小公主恭敬有加的少年多儿。 独孤月轻轻点头,再次发问,“楚城可回宫了?!” “昨晚上刚得到的消息,他昨天午后刚到了王府,楚城家中不少夫人都是我的常客,那边的情况我倒是知道的!”多儿迅速答道。 “好!”独孤月吸了口气,微微沉吟片刻,这才继续开口,“有没有办法安排我去一趟楚城的王府?!” “这……太危险了吧?!”多儿微皱起眉尖,“您要打探什么,多儿去打探就好!” “也好!”独孤月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你想办法帮我查清楚,燕阳是否在楚城的王府,住在何处,周围情况如何,另外,再画一张王府的详细地图给我!” “是!”多儿恭敬地答应着,将她的仔细记了下来,“刚好我有一些东西要送过去,明日一早,我会把您要的东西准备好!” “好!”独孤月从椅子上起身,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明天我不能再来,你送些首饰到聚福楼去,就说是许家从这里购置的贺礼,然后把我要的东西给我!” 转脸,正色注视着多儿的脸,独孤月语气低沉,“记住,楚城那妖孽非比寻常,之前我都差点着了他的道,你要十万分小心!” “公主放心,多儿都记下了!”多儿带着几分兴奋答道。 四年来,养精蓄锐,等的就是刺楚计划的启动,现在一切终于就要开始了,他做为月影在南阳的联络人,如何能不兴奋?!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7)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7) 二个人一前一后重新走出厅来,大厅内,君白衣正在和看店的小二讨论着什么事情,看到独孤月出来,他立刻便转身向她走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 独孤月向他一笑,随口问道。 “我在问他百鸟离巢究竟是什么!” 君白衣轻语出声,语气中少有地透着一分调侃。 斜一眼站在柜台后的小二,独孤月没有再追问,只是转身向多儿叮嘱一句,便和君白衣一起离开了首饰店。 反正也没有什么急事,独孤月索性便带着他慢悠悠地逛起街来。 自然,说是逛街,却也不全然是逛街,她看似闲逛,却将眼中所看都记在心里。 每一条街道,每一道巷子,每一个拐角的标志性建筑或者招牌…… “总有一天,我要让这里都插上离国的大旗!”站在一处十字路口,独孤月环视四周,语气琚傲冰冷,“败国丧家之痛,我要让楚氏一族也尝尝!” 君白衣微微挑眉,“如果你觉得这样快乐,那我就帮你!” 他的语气中,透着些深沉的情绪。 转脸迎上他的目光,独孤月明显地感觉到他有些不悦,“你……不高兴!” 君白衣轻轻摇头,“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仇恨为什么一定要用血来偿呢?!” 独孤月心中一沉,探手握住他的手掌,她抬步拉着他走到一处人少的角落,“你……是不是想起了燕阳?!” “我后来常常忆起那一幕,爹死前对我说过,许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生与死,是与非并不是绝对,之前我只是不懂,这些年却有些明白了!” 君白衣反手将她的手指紧紧握在掌心, “月儿,杀了楚央,拿回属于你的,就收手,好不好?!” 独孤月没有出声,这样的决定,她实在不可能片刻便给出答案。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8)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8) “难道你希望这样的事情一直继续下次,我们的孩子还要再接受楚氏一族的报复吗?!”君白衣沉声追问道。 独孤月动容,这样的事情,她实在是从来没有想到。 这些年来,她想的从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杀掉楚央,如果夺回失地,如果报复……却从来不曾想过以后、未来。 抬眼,迎上君白衣那对深沉的目光,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两个小小的她,还看到了许多的东西,譬如爱,譬如未来…… 原来,他一直比她看得远! 心中升腾起温暖,独孤月却并没有立刻答应。 因为,除了他看到的东西,她还看到了别的。 看到了那蒸腾的大火,流成河的鲜血,空中如飞蝗一般闪着寒光的箭,还有林樱和蓝桥被 箭刺得变了形无法分开的身体…… 看出她的为难,君白衣抬起手来,小心地拈去了她肩上的一根落发,“好了,我没有让你立刻便回答,等你想好了,再回答我,难得咱们还有空闲的时间,就到处走走看看,好不好?!” “好!”这一次,独孤月没有半点犹豫便答应下来,“说起来,嫁给你这么久,你还没有买过半点东西给我,现在已经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么都要宰你一笔!” 君白衣宠溺地笑,“好,今天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若是我想要这整座南阳城呢?!”独孤月歪着头,孩子气笑着问。 扶住她的肩膀,君白衣语气中并没有玩笑的意思,“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会把这整个天下都夺下来给你!” “我才不要!”独孤月撇嘴,脸上有佯装地鄙夷,“天下有什么意思,我只要这全天下的美男子便好了!” 君白衣皱眉,语气霸道,“你敢?!” “我可是离国公主,想做女皇也未尝不可,有何不敢?!”独孤月邪笑着反问,“难道,你要打我不成?!”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9)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9) 不等君白衣出声,独孤月已经身子一闪,远远地躲到一边,“就怕你追都追不到我!” 被她这一逗,君白衣也起了玩心,当下笑道,“咱们就来比上一比!” “好!”急语一字,独孤月迅速钻入了人群之中。 二人本在大街上,刚才不过是在角落里,自然是不能使用轻功的,只是像孩子一样地你追我赶,在人群中东躲西藏。 一国公主,一朝天子,嬉笑打闹,快乐地像两个孩子。 闹够了,二人又一起去逛了南阳有名的小吃街,将各色小吃都吃了个遍,真吃得连腰都快要弯不下去了。 后来又转到南阳的黄金街上,独孤月也不管那东西是否有用,便指着要这要那,君白衣则在后面大包小包地提包付钱。 什么绫罗绸缎,什么金银首饰,什么刀枪剑棒,什么点心小吃,什么锅碗瓢盆…… 不一而足,到后面君白衣跟本就已经没有办法拿,基本上是一路买一路送,他也知道,她不过就是想玩一玩,并没有真要的心思。 君白衣付帐的时候,只打着许家的名字,这黄金街上的人谁不知道许家,虽然见这二人如此大手大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最多就是眼红地说一句,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 独孤月虽然玩得兴起,却也知道,此刻不宜太过引人注目,所以买来买去也并没有买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倒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 日近黄昏,二个人手中剩下的不过就是一捧桂花糕,一只糊得很难看的老虎灯笼。 “白衣,你看这只老虎,横眉竖眼的,像不像你第一次见我时的样子?”轻晃着手中的灯笼,独孤月弯眼笑得像个好不容易拜到节日的孩子,“我决定给这个灯笼起一个名字,就叫它君将军,你看可好?!” “我看它胖忽忽的,却像是只母老虎,还是叫月儿公主的好!”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10)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10) 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聚福楼前,此时却已经是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一路并肩来到后面客房,独孤月便笑着将那只老虎灯笼递到君白衣手里。 “那,我现在把君将军送给你,有它陪你,你就不会寂寞了!” 转身,她笑着走回自己的房间,临进门还不忘向君白衣转眸一笑。 看他将手中老虎灯笼向她晃了晃,她这才推门行进了自己的房间。 推门进来,只是轻吸了口气,独孤月便右手一探,扯出了身上的短刃,便要出手。 “公主,不要动手,是我!” 黑暗中,低低的男声,却是多儿的声音。 垂下手中短刃,独孤月迅速掩紧房门,这才取了身上火引出来,引燃了桌子上的蜡烛。 角落里,多儿恭敬地站着,在她出声之前却是动也不敢动上半步。 独孤月的身手,谁人不知,他们都是她带出来的杀手,自然明白,在独孤月面前若想保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动。 以她的性格,那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 将蜡烛放到靠近门窗的一侧,确定门窗上不会有多儿的影子出现,独孤月这才轻声开口,“出了什么事?!” 她已经吩咐过让他明日再来,如果不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他是绝不敢提前到这里来等她的。 “公主让多儿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燕阳就在楚城的王府之中,楚央已经下令要楚城明日一早送燕阳入宫,属下担心入宫之后事态有变,所以便赶过来通知公主,也好及早应对!” 多儿边说边从身上取出一卷东西送到独孤月手中,“这是王府地图,图上已经标明了六王爷所在之处!” 独孤月接过地图,迅速在桌上展开,只见素白绢布上,墨笔勾线,清楚地绘制着亭台楼阁,道路布局,甚至连侍卫的分布都写得清清楚楚。 正中微偏左处,用朱砂圈着一个所在,写得却是“藕荷轩”。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11)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11) 楚央的动作如此之快,独孤月短暂的惊愕之后,也就平静了下来,意识到了这其中潜在的信息。 楚国天子楚央,绝不是傻子,楚城这几年来的经营,他不可能没有半点耳闻。 眼下,情况已经表明,楚央对于楚城亦已经有了戒心,所以才会这么急地要楚城把燕阳送到宫里去。 一旦燕阳入宫,想要再救他出来,必然是难若登天,想要救燕阳,就必须尽快。 现在,燕阳是君白衣心中解不开的结。 如果想要解开君白衣的这个心结,她就必须将燕阳完好无损地送出楚国。 “如果我们今晚动手,有几成把握?!”她用手轻点着地图上的藕荷轩三字询问。 多儿沉吟片刻,终于沉语出声,“五成!” 上前一步,他抬手指点着地图,“王府里有我们的人,混进去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六王爷平安地带出来,表面上十三王府似乎是戒备不严密,实际上王府里潜藏着一批高手,平安逃出绝不是难事!” 独孤月点头,“楚城住在何处?!” “碧水阁!”多儿的手指滑到距离藕荷轩不远处的一处四周临水的楼阁上,“他虽然有无数夫人,却从来不会在别处过夜,只要身在王府,每一晚都会回碧水阁睡觉!” “不管多晚?!”独孤月挑眉问道。 “恩!”多儿郑重点头,“我听王府里的下人说,这楚城王爷有些怪癖,从来不会让女人与自己同床睡觉,也不会让任何女人在他的碧水阁留宿!” 听了他的话,独孤月不由地想到四年前的事情。 除了她准备出逃的那一晚,似乎楚城没有一晚与她共睡到天亮,总是到她假睡之后便悄悄离开,她原本以为是楚城对她并不信任,却没有想到,他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如此。 都说楚央生性多疑,现在看来,最多疑的人却原来是楚城!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12) 将军还有善解人衣的本事?!(12) “如果我们带了燕阳出府,可有办法送他出城?!”独孤月的目光注视着地图问道。 多儿想了想,“如果我们后半夜行动,待救出人来天应该也亮了,到时候我可以想办法带六王爷出城!” 独孤月又要开口,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 多儿作势要躲,她却是抬手示意他不要动。 “谁?!”转脸看着房门,她扬声问。 “我!”门外,君白衣的声音淡淡地,却透着一分坚持。 大步走到门边,独孤月一把拉开了房门,顺势将君白衣扯进来,又将房门闭紧。 看到站在桌边的多儿,君白衣目光微顿,却并没有什么惊愕。 “楚央要调燕阳入宫,我想我们最好今晚动手,救他出来!”没有隐瞒,独孤月简单地说出了要点,手指轻点桌上的地图,她语气深沉,“他就关在这里!” “你的计划是什么?!”君白衣的手指落在那指尖下的藕荷轩三字上。 “多儿可以帮我们混进王府,我们后半夜行动,一得手立刻把燕阳带出城,经水路离开,然后再利慕容浅的势力,混进皇宫杀楚央!”捏笔从藕荷轩到后面角门画出一条通路,独孤月随手将笔丢回砚台上,“你我再加上我的月影,从楚城手中救出燕阳,应该是可以的!” 君白衣的目光仔细地巡视了一遍桌上的地图,然后就得出结论,独孤月选择的路径是最短而且最安全的。 “一旦燕阳到了船上,我可以保证他的安全!”君白衣的目光落在楚城的碧水阁上,“我担心的是,楚城!” “这个家伙,是只阴险的狐狸,我们不能不防!”独孤月轻吸了口气,“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事实确也如此,不管怎么说,楚城的王府也比楚央的皇宫要差上许多。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1)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1) 燕阳,必须救! 这是独孤月和君白衣无需说出来的诺言,尤其是君白衣,这四年前每每想起那日燕阳对他喊过的话,他就会心中刺疼。 而独孤月,也是那件事情的见证者,作为旁观者的她,更加明白君白衣的感受。 她一直想要帮他解开这个结,眼下救出燕阳无疑是解开这个结的关键,如果燕阳出了什么异外,这个沉重的包狱将会陪伴君白衣一生。 这一点,毋庸质疑。 没有再犹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4部分阅读 没有再犹豫,独孤月和君白衣二人分头布署。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当三更的梆子不知道从哪道巷子里远远传来的时候,几道黑影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聚福楼。 夜空,挂着一弯新月,星光寂寥。 南阳的夜,静溢非常,临上楚央大寿,这宵禁也便越发的严厉起来,基本上一入夜,路上便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 贤王府,地处南阳城西北,淡淡的月光下亭台楼阁影影绰绰,四处灯盏映出繁华。 除去了楚国皇宫,可以说是南阳里最奢华的所在,此刻却也是人声静寂,除了值夜的侍卫,便有了华灯空对着夜色。 藕荷轩内,一个人影背对着窗子坐着却是在饮酒,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在窗纸上,拉得很细很长,显得格外地单薄、寂寥。 几道黑影,无声潜入。 雪亮的刃在夜色中微微闪过,伴着几不可闻的利刃划过肌肤的声音,便又有一个侍卫无声地丢了性命。 将手中尸体拖到花树下,独孤月猫一样掠过身来,向着对面不远处的另外一个黑影轻挥右手做了一个前进的手势。 训练月影时,她早已经将她那个时代特种兵的手语教于所有的月影杀手,所以这样的手势也许于别人没有什么意义,对于她的月影却是一道道清晰的命令。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2)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2) 分道前进,迂回,停顿,击杀…… 在独孤月的指挥下,几个黑影如入无人之境,迅速而安全地向着藕荷轩的方向推移,顺路将回路摆平。 在独孤月身边,君白衣一身灰色夜行衣,闪跳腾挪,比起独孤月来一点不差。 独孤月用短刃,他却只用一只手掌,几乎每次独孤月割断一人的喉咙之后,相隔不久便会想起一声啪的轻响,那是手指捏碎喉骨的声音。 藕荷轩,已经就在眼前了。 抬手解决了面前的最后一个侍卫,独孤月轻抬左手,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 哪里,不对劲! 以楚城的心思,既然是关押燕阳的地方,怎么可能戒备如此松懈。 独孤月蹲在假山石后,仔细地观察着藕荷轩四周,目光缓缓地掠过每一片楼阁,每一根大树…… 结果却没有半点收获,便是以她的眼力,竟然也没有发现什么埋伏的痕迹。 即没有大张其鼓的戒备,也没有设下埋伏,这情况太奇怪了。 如果说是楚城的误敌之计,他不可能不设下埋伏,这个妖孽,这是唱得哪一出? 独孤月皱着眉,有些想不通。 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君白衣抬手指向藕荷轩内那座三楼高的楼亭。 “月儿,你看!” 独孤月抬脸看去,透过那株梧桐树树叶的间隙,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窗口透出来的灯光。 窗棂上,一道细长的人影,正仰颈向唇间灌下酒去,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喉咙的耸动。 “你觉得是燕阳吗?!”君白衣轻声问。 独孤月眯着眸子,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不能确定!” 只凭这个影子,她只能推测出对方是位男子,想要看出那人究竟是不是燕阳,这难在是太难了。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说着,君白衣便要起身。 “不行!”独孤月想都没想便拉住了他,“要去就一起去!”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3)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3) 夜色中,四目相对,两个人的目光里都有不容改变的坚持。 “分走两侧!”君白衣没有再劝她,而是指手指了指左右不同的方向。 既然已经说过要一起面对,那他就要说到做到。 “恩!”独孤月轻轻点头,抬手向几个月影杀手做个等待的手势,便先一步向右侧掠了过去,君白衣则起身飘掠向左侧。 二个人,从不同的方向掠入藕荷轩,一点点地向着那座亮着灯的楼阁掠了过去。 一个,身影如鹏,弹跳飞掠疾快如风,却没有半点声音。 一个,轻盈如猫,看似没有章法前行,却巧妙地利用着光与影,掩饰住自己的身形。 二个人,同时来到楼阁下,对视一眼,同时向上扬扬唇角,君白衣轻踩地上石凳,掠身而起,独孤月则闪身行到了门内。 屏息,凝神,一步一步地顺着楼梯摸上去,独孤月早已经将多儿之前的描叙烂熟于心,几阶阶梯,再几步转身,哪里有门,哪里拐弯。 虽然是第一次到,到如同是在自家闺房,了若指掌。 终于,在那亮着的房门前停下,独孤月轻吸了口气,抬手轻推房门。 吱呀,一声几不可闻的门轴轻响,那紧闭的门竟然开了。 闪身,独孤月迅速躲到一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冷眼看去,那门就好像是被风吹开了一般。 门扇缓缓分开,柔和的烛光便从里面透出来,暖黄的光投在走廊上,似乎是在无声地邀请。 没有想象中的暗箭,没有冲出来的藏在暗处的士兵,没有惊叫没有脚步声…… 房间内短暂沉默,然后便有男声懒洋洋地传出来。 “还站在外面做什么,可儿,本王可是一直在等你呢!” 那声音,慵懒邪魅,隐约透着一分愁惆,一分惊喜,一分无奈……仿佛,他是在等着久未归来的情人回来告诉他要永远离开。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4)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4) 那声音,独孤月不用细听便能确定它的主人。 抿了抿唇,她终于还是抬步从隐身处走出来,大步走进了那昏黄的光亮中。 桌上,佳肴美酒,一烛如豆。 桌边,红衣男子,袍艳如火。 自然,便是楚城。 放下酒杯,抬脸看着站在门外光亮中的独孤月,楚城扬起唇来,精致的面容笑得无比魅惑。 “可儿,来,酒来温着,菜也热着!” 他的语气,就好像一切还是四年前一样。 抬手扯下遮脸的黑巾,独孤月迈步走进门槛,“燕阳人在哪儿?!” 她的声音,提得略高,这个时候君白衣应该亦已经到了窗外,目前的情况她不希望他出现,对楚城,独孤月并不信任,虽然眼下看来是没有埋伏,她却并不敢放松戒备。 这个妖孽,实在是太莫测,莫测到她都看不清楚。 “他的人很安全!”楚城捏住桌上的酒壶,将放在桌子对面的空杯子缓缓倒满,“你坐下,我们好好聊聊,我想我们会达成共识的,你想要的是楚央的命不是吗,我也一样!” 放下酒壶,他探手捏起那些银酒杯,缓缓抬到空中,“你放心吧,这酒里没做过任何马脚,即没有迷|药,也没有毒药,你若是不信,我喝半杯剩半杯给你!” 将酒杯送到唇边,他真真的便喝下半杯去,喉结微动,却是毫不犹豫地咽下。 他以为这样,她就会信他了?! 独孤月冷哼,“我不喜欢喝酒!” “也是呢,我记得四年前,我们在一起十天,你未曾喝过半滴酒,只有一次,用唇在我的杯子上沾了沾,然后还用了一壶茶来漱口!” 楚城笑着低语,眼睛亮亮的,满脸地回味, “那个时候,真的好快乐,可惜,后来你走了!” 他微垂下眸子,眼底闪过一抹黯然。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5)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5) …… “没错,这不是我最想要的,四年前,我就想要将你留下,可是,你会吗?!” …… 耳边,突然想起楚城的声音,说这话时的他,语气狂燥,脸上少有地现出怒意。 他,一向是很少有那样的表情的! 记忆中的楚城,永远是慵懒的,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半,眼中却有着洞察一切的深沉,就像此刻。 独孤月知道,他在撒谎。 虽然她还并没有完全了解他,却也知道何时的楚城才是真实的他。 现在,不是! “我觉得,现在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演戏的必要!” 她上前两步,停在桌边,目光缓缓地掠过桌子上的菜,糖醋素丸子、红烧墨鱼……没有一盘不是她爱吃的。 楚城淡笑,“看到没,全是你爱吃的!” “楚城,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为了讨好我,去记住这些你本不想去记住的东西?!”独孤月鄙夷地撇撇嘴,“我想,你王府里这几任夫人爱吃什么,恐怕你都记得吧?!” “好吧,你不是想要燕阳吗?!”楚城眉尖一挑,眼中闪过一抹愠怒,“我可以把他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想要燕阳,就要你来换!” “不行!”伴着君白衣的闷喝,通向露台的门也猛地被推开了,黑影一闪,冰冷的剑便架上了楚城的脖颈。 “君白衣?!”楚城缓缓道出来人的名字,目光缓缓掠过颈间的剑,落在独孤月脸上,“可儿,这是你和我的交易,他能替你做决定吗?!” “月儿,不要理他!” 君白衣微微加重剑上的力道,锋利的逆月剑,毫不客气地割破了楚城颈间的肌肤,血立刻顺着剑锋溢出, “交出燕阳,否则我便要你死!” “白衣,不要!”独孤月急喊出声,目光依旧深邃地盯着楚城,“好,我答应你!”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6)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6) 君白衣不了解楚城,独孤月却比他要对楚城了解的多。 就算是君白衣真的杀了他,他也不会放过燕阳的,想要燕阳活,她除了暂时答应他的条件没有别的选择。 “月儿?!” 君白衣收剑抬脸,看向独孤月的眼睛里有询问,更多的却是担心和不忍。 她的心思,他如何不懂,她这么做,为得是燕阳,更是为他。 扬唇,独孤月在灯光下笑得无比美好。 那笑意,不是安慰,却是在要他放心,她可以从楚城手上逃走一次,两次,自然就可以再逃走第三次。 还有一点,那就是眼下他们确实是目标相同。 有了慕容浅,有了君白衣,现在再加上楚城,楚央还有跑吗?! 这一次,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亲手要了那暴君的命。 楚城想要利用她,她何尝就不能利用楚城,论起在楚国的势力,楚城的办法绝对在慕容浅之上。 四目相对,短短一瞬,独孤月却用眼睛向君白衣诉说了很多很多。 君白衣握着剑的手猛地收紧,终于还是缓缓将带血的剑抽了回去,人也向后退了一步。 “燕阳人在哪儿?!”独孤月沉声向楚城询问。 起身,楚城缓步行到窗边,抬手推开了木窗。 夜风灌进来,掠起他的袍发,将桌上的蜡烛也吹得忽闪起来。 啪啪啪! 伸出手掌,楚城在空中连击三击,清脆地击掌声在幽静的黑夜里传出去老远。 斜对着这座塔楼,另外一间院子里的塔楼上,突然亮起火光,然后闭着的窗子也打来了。 “可儿,你看,你要的人不是在那里吗?!”楚城轻倚在窗上,让出窗口的位置。 走过来,独孤月的右手依旧紧握着那只象牙手柄的短刃,抬目看向对面的窗子。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7)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7) 果然,窗子内,燕阳正被两个人抓着向她转过脸来,显然是为了防止他发出声音,他的身上和嘴上俱是紧束着布条。 烛光中,他的脸似乎较之前又清瘦了几分。 看到这样的一个燕阳,君白衣和独孤月的心同时都是一疼。 自然,燕阳也看到了他们,立刻他便挣扎起来,嘴里呜呜地含糊着喊起来,隔着很远,他的声音被夜风吹得混沌,听不说具体的字眼却也能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他是让君白衣和独孤月快走。 啪! 似乎是怪他挣扎的太厉害,抓住他的其中一个楚城的手下抬手向他脸上便来了一巴掌。 顿时,燕阳的唇边便有了血迹。 看到这个情景,独孤月的目中顿时闪过寒色。 “楚城,让你的人把他带过来!” 楚城轻抬手,向着对面招了招,窗子里燕阳的身影立刻消失,不多时便再次出现在藕荷轩的入口,连拖再拉的被扯到了楼上,来到了独孤月三人所在的房间。 缓步走过去,独孤月的目光心疼地将燕阳从头看到脚。 走过去,她的目光迅速地扫了一眼刚才打过燕阳一巴掌的那个楚城的手下。 突然斜上前一步,猛地一刀割向那人的右手。 咔! 伴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是手掌落在地板上的闷响。 转身让开对方腕上喷出来的血,独孤月的声音寒若霜雪。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他动手,现在跪地向他道歉!” “臭丫头,你……”那人倒也是个硬骨头,手掌被砍却依旧站在原地,怒骂一声便向独孤月冲过来。 “你敢!” 伴着楚城的冷喝,空中也闪过一道剑影。 噗! 楚城话音落下的时候,君白衣的剑亦已经刺穿了那人的胸口。 如影随形地冲过来,君白衣抬手从那人身上拔下了自己的剑,不出声,只是一脸戾色地站在独孤月身侧,姿态很明显,谁敢对独孤月有半点不敬,便是刚才那人的下场。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8) 可儿,本王一直在等你!(8) “拖出去!”楚城眼中闪过一抹冷色,终于还是懒洋洋地挥手,立刻便有两个人冲进来将那被砍了一只手,又被刺穿了心脏的家伙拉了出去。 抬手,割断燕阳身上的布带,独孤月小心地将碎开的布条从他身上扯了下去。 “白衣,带他走!” “不!”燕阳急急抓住独孤月的胳膊,“我不走,月儿你们快走,不要再管我,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不值得你……” “燕阳,你难道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只要你想,这个世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独孤月抬手扶住他的双臂,目光温柔地投在他的脸上, “听我的,和白衣走,马上离开这里,到问天城去等我!” “不行,他会让你吃无忧丹的,那种药你承受不了……” 燕阳固执地摇着头,突然推开独孤月,从站在身后一个侍卫身上拔出刀来横在自己颈间, “你们快走,要不然,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燕阳不笨,自然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怎么能让月儿留下来受苦,这几日,楚城的阴险他早已经深有体会,他怎么能让月儿替他留下来? 不能!绝对不能?! “懦夫!” 君白衣突然低骂出声, “你是不是忘了,你那天对我说过的话了,你不是要杀了我为你的父王报仇的吗,那你现在做什么,自杀?想要做了鬼再来杀我吗!” “你……” 燕阳脸色一变,胸口一阵强烈地起伏,握着刀的手不由地微微松懈。 当! 利用这个机会,独孤月毫不客气地扬手,挑开了燕阳手中的刀,同时欺前一步,扬起右手,猛地击在他的颈间。 燕阳身子一僵,然后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闪身过来,在他倒下之前,君白衣已经扶住他的身体,任燕阳倒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1)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1) “带他走!” 独孤月假意帮他稳住燕阳的身体,手掌却是悄悄地扶在君白衣的肩膀上,稍稍用力按了一按。 一切,尽在不言之间。 背起燕阳,君白衣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短暂停留。 足尖一点,便如一只黑色鹏鸟一般飞掠而起,从窗口冲入了夜色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地夜色中。 “你留不住我的!” 走到窗边,独孤月停在楚城身侧淡淡开口,右手不着痕迹地伸出窗棂外,悄悄地做了一个解散的手势。 潜伏在外面的月影中看到她的手势,立刻四散而去。 对独孤月,绝对服从,这是月影规则的第一条,不管任何环境,任何条件下,这条都不能违反。 所以,月影们虽然疑惑她为何在王府中留下,却是无一例外地立刻执行命令,这其中也包括多儿在内。 “哈……”楚城轻笑,向她俯下身子,他的语气慵懒中透着几分霸道,“你刚才不是还说‘只要努力,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吗?!” 扬唇,妖娆的笑,独孤月右手一翻,手中短刃的刃尖便抵在了他的咽喉要害, “传令给你的人,若是有任何人敢阻挠他们离开,我保证,我会毫不犹豫地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骗你,放心好了,这一次,我真的没有玩阴谋!” 楚城轻耸肩膀,脸色放松,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要害处的尖刃。 “哼!”独孤月冷哼,“在没有得到燕阳已经安然离开的确切消息之前,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如此说来!”楚城抬手环住她的纤腰,语气暧昧,“这整个晚上我们都要在一起喽?!” “收起你那些挑逗女人的伎俩,那些东西对我不会有用的!”独孤月毫不客气地将刃尖向他的颈间紧了紧,“楚城,我被你骗了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2)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2) “好吧!”楚城淡笑着耸肩,“这样被你用刀指着我也做不了别的事情,我们就换个地方睡觉吧,反正有可儿陪我,也不会觉得无聊!” 弯身,他直接将她横抱而起,就像在船上时一样,以方便她可以用刀指着他的咽喉。 【文】独孤月个子在女子中算是高的,但是在楚城面前,仍是要比他矮上一头,要一直保持着用刀指着他的姿态,也确实有些累。 【人】以她的心态,自然也不会排斥与他搂搂抱抱。 【书】对为身为现代杀手的独孤月来说,这实在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两个人这样亲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屋】抱着她下楼,楚城只是扬声向着后面追随的一众手下下令。 “你们都滚远些,不要影响我和可儿睡觉!” 手下们哪敢再向前,只是远远地看着自家主子抱着那用刀指着他的刺客行出藕荷轩,心有自有千般疑惑,万般不解,又哪里敢问出半个字。 一路穿廊过院,时候不大,二人便来到一处华丽的门院前。 独孤月早已经将楚城王府的地形牢记于心,不用多看,也知道这里便是他住的那处碧水阁了。 果然,如她所想,华丽门厥上,一张华匾,写得正是碧水阁三字。 两旁守护的侍卫远远看到自家主子抱了一人走过来,也不觉得意外,待到近时,才看出怀中那女子却是身着夜行衣,用刀指着他的颈,不由地面露诧色,忙着便将武器举着冲过来,嘴里便向独孤月冷喝道,“大胆,快放开王爷!” 楚城轻笑出声,“什么放开王爷,一群没眼的奴才,没看到是本王抱着可儿吗?!你们该干吗干吗去,本王只是和可儿玩个游戏,不必大惊小怪的!” 侍卫们挨了骂,忙着收了手中武器,恭敬地弯身行礼,嘴里只是说着王爷莫怪的话,心中却是暗忖自家主子真是越玩越新鲜了。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3)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3) 碧水阁。 入院之后,便是一片水波,中间一座三层塔楼,四面环水,水上木制回廊连贯塔楼与四周。 水面上,荷花将残,映着月色,却有一种萧瑟之美。 楚城的靴子踩过木制桥廊,发出舒服的吱呀声响。 行到廊中,他突然顿住脚步,“可儿,快看那里却有一朵晚荷开得正艳!” 独孤月本能侧脸,楚城却是借机探脸过来,在她的颊上吻了一计,然后便得意地大笑出声。 “你刚才不是说被我骗了一次两次,不会再有第三次的么?!” 淡淡冷哼,独孤月脸上无怒无气,一对眸子深邃地盯住楚城的脸,片刻之后却是长叹了口气。 心中,却有几分可怜他。 别人或者不懂楚城,独孤月却对他有过相似的经历。 穿越前,做杀手的时候,她和他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总是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对不同的心说着违心的话,将戏演得就像真的一样。 然后,在对方毫不察觉的时候,刺出她的刀。 或许,楚城与她的目的不同,做事的方式,却十分相似。 楚城本以为她会如以往一样反唇相讥,却没想到她竟然是叹了口气,眼底不由地闪过疑色,“为什么叹息?!” “我是叹你可怜!”独孤月收了手中短刃,挺身从他怀里滑出来,“或者你现在不信,但是总有一天,当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你就会发现,你失去的比你得到的要多得多!” “可儿,你是指你自己吗?!”楚城笑着欺近她,眼神暧昧,“我不觉得,我已经失去了你!” 独孤月莫测地笑,“没错,你是不曾失去我,因为你从未拥有!” 楚城挑眉,语气里却已经不再那样地慵懒不羁,“我不懂,我哪里比不过君白衣?!” 盯着他的眼睛,独孤月的声音很平静,“他可以为我付出所有,你呢,你肯吗?!”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4)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4) “什么付出所有,不过就是一句空话!”楚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如果只是这样的空口承诺,我可以比他说的更漂亮!” 抬手拍掉他抓着她下巴的手掌,独孤月深沉摇头,“你错了,他从来不曾对我承诺过!” “那你如何知道?!”楚城越发不解。 独孤月将脸转向面前的一池残荷,“我的心知道!” “我不相信!”楚城不甘心地低吼。 “我知道你不信,你不光不信君白衣,你谁也不相信,这才是你最大的悲哀!”深深地呼吸一口秋夜寒凉的空气,独孤月侧脸看看身边那锦衣男儿,想要再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如果楚城不信她,她说的再多也没有用。 既然多说是徒劳,她又何必浪费那些唇舌呢?! 现在,她最关心的可不是他信不信她,她担心的是君白衣,是燕阳,是他们能否顺利离开王府,离开南阳城。 这个丫头,能与他说这些,想来也是在意他的吧。 注视着月光下她娇美的侧脸,楚城的心中竟然生出一抹久违的温暖。 “走吧,夜凉,我们到屋里去!” 抬手拉住她的手掌,紧紧地握在掌心,他像四年前一样,语气宠溺。 独孤月只次想将手指缩回去,他的手指却紧密如铁钳,她竟然怎么也甩不开他,索性也就由他去了。 楚城不会武功,身边又没有其他人,她一点也不担心,他能把她怎么样。 现在的她,可不是四年前身手技单力薄的小丫头,如今的她,便是不用刀也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 室内,香气氤氲,红与金两种色调,铺出一片富贵繁华。 与君白衣一向喜欢的空旷不同,楚城的厅中有一种很满的感觉。 外面很满,就证明心中很空,用独孤月心理学的角度去分析,不难看出这楚城是多么寂寞的一个人。 没有朋友,没有可信任的人,这样的人,如何能不寂寞?!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5)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5) 楚城抬步走向楼梯,“我们上楼去,我有些东西想要你看!” 二人一前一后的上楼,独孤月的目光几次在他的脊柱上停留,如果她现在出手,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地要他的命。 可是,一直走到二楼,独孤月却并没有出手。 安阳城的形势已经很紧张了,如果这个时候,杀了楚城,安阳必然大乱,只怕楚央会越发紧张,到时候,刺楚计划必然要受到影响。 虽然对于楚城,她有足够杀他的理由,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爷,您回来了!” 楚城刚刚行到二楼,一个娇美甜蜜的声音便从房间内传过来。 独孤月抬眼看去,只见一位生得娇美丰腴的女子,正从华丽的红色大床上盈盈起身,如果冷冽的天气,她竟然只是套着一件半透明的纱衣。 蛮腰丰||乳|,在纱衣下隐约可见,莲足轻移,每一步都透着撩人的风姿,再配上那凤目之中顾盼的水色,稍有定力不稳的男子,只怕便要被勾了半个魂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看到这样一位美人,楚城却是一下子寒了脸色,声音冷的能冻出冰碴。 “王……”那女子似是还要再说什么,目光却注意到了从后面走上来的独孤月,“她是谁?!” “滚出去!”楚城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色,“不要忘了我这碧水阁的规矩!” “王爷说碧水阁里不许女人进来,那站在您身后的不是女人吗?!”女子不悦地嘟起微厚的唇,示威般地走到独孤月面前,不屑地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鄙夷地看了看她夜行衣下微微隆起的胸口,“身子都没长开的小丫头,也敢来这里与我抢男人?!” 独孤月脸上波漾不惊,心中却是微有疑惑。 平日里所见楚城身边的女子,对楚城都是十分忌惮,为什么这个女人竟然有如此胆色,敢在他面前这般霸道呢?!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6)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6) “我对你的男人不敢兴趣,为了你自己着想,你现在最好离开这里!”独孤月不温不火,语气若客观说还算是客气。 当然,这客气之中,透出来的威胁成分,已经十分明显。 “你让我走?!”纱衣女子扬着下巴反问,语气极尽骄傲。 “没错!”独孤月淡淡地答,语气中却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做女人,最失败的就是这种,连最基本的自知都没有,还想要留住男人的心,真是做梦! 楚城原本已经眼中闪过怒色,听到独孤月的声音,眼中便有了玩味之色,原本准备发作的怒意便压了下去,微扬唇,懒洋洋地露出了观战的姿态。 “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卑微!”纱衣女子手掌一扬,向着独孤月脸上就攉了过来。 侧步,闪身,独孤月右腿顺势一勾。 “啊!”纱衣女子尖叫出声,双手在空中乱抓了几次,却没有抓到半点可以支撑之物,只能无奈地摔倒下去,仿佛破布袋一般摔落在地毯上。 身上原本就是松散着的纱衣,挂到一旁的木制花架,被她这一摔牵动,花架晃了两晃,架上那株开得正艳的金色菊花立刻摔落下来,啪得一声落在她的头侧。 因为地上铺着地毯,花盆并没碎裂,花瓣和叶子却是落了那女子满头满身。 原本香喷喷的美人,瞬间一身狼藉无比狼狈。 “你、你、你……”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女子脸上早已经染满了怒意,“今日不打死你,我就不是大月国的乌兰公主!” 低吼着,女子猛地就向独孤月踢过一脚,赤裸的纤足呼呼带风,却也是练家子。 “大月国的乌兰公主”?! 独孤月听了她的话头,这才推测出一些端倪,知道这位应该便是大月国送来与楚国合亲的那位乌兰公主。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7)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7) 乌兰公主,对于别人,或者这名字会有什么意义,可惜对于独孤月,不要说是公主,便是这楚国的皇帝都是她要杀的对象,对这什么公主,她又怎么会有所忌惮。 抬手抓住乌兰公主的脚腂,独孤月唇扬冷笑,“看来,你注定当不成什么公主了!” 收腕回送,只听得咔嚓一声轻响,独孤月便将乌兰的脚骨脱臼。 疼得皱紧双眉,乌兰低骂一声,这一回击过来的却是她的拳头。 独孤月动都不动,就在乌兰以为自己的拳头一定会在她脸上开花的时候,她的手却再一次急探而出,同样的收腕回送,咔嚓一声轻响。 这次,脱臼的是乌兰的腕。 右掌顺势前击,化掌成拳击在乌兰的两||乳|之间,独孤月收回手掌,静静地看着她跌坐在地毯上,“再出声,我就废了你的另外一手一脚!” 乌兰公主也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独孤月刚才只是让她关切脱臼,虽然痛苦却不会有什么大碍。 自己与人家实力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再打下去也不过就是讨打的份儿,她平日里霸道专横,却也知道识实务,当即便闭了嘴吧,只用眼睛恨恨地瞪着独孤月。 心中却在暗暗发誓,若他日有机会,一定要将今日所受之辱加倍奉还。 “可儿你好厉害,这个女人,我都拿她没办法!”楚城懒洋洋地走过来,语气里透着调侃。 独孤月抱起胳膊,“现在,咱们来说正事吧,你放走了燕阳,要如何向楚央交待!” 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愕色,片刻之后,楚城的目光里便有了玩味。 独孤月故意当着乌兰说起此事,这其中的用意,不可谓不深刻,乌兰可是大月国的公主,独孤月不在意,却有人在意。 大月国与楚国之前的种种合作关系,这合亲想来也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独孤月将此事告诉乌兰,就是要逼迫楚城必须参与到刺杀楚央的事情中来。 —————————————————————————— ps:今日更新结束。报歉,刚才临时有事出去一趟,最后一章有点晚了。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8)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8) 楚城想要置身事外,坐享其成,绝不可能,独孤月就是要把他也一起拖下水。 一来可以为刺杀楚央增加一些筹码,二来她也可以借机从楚城的视线中逃开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阻止楚央追查燕阳的失踪,为燕阳的成功逃离争取到时间。 情报上显示,这几年燕阳应该也在练习身手,但是楚城现在让他吃下了无忧丸,他的情况如何独孤月还不能确定,让燕阳尽快赶到离国的安全之地,自然才是上上之策。 她和君白衣费尽心机将他救出来,绝不能再出半点差错。 事情的发展完全在独孤月的意料之中,听到楚城放走了燕阳,这个一边手脚同时脱臼的大月公主乌兰立刻深沉了脸色,凤眸里露出了疑惑之色。 她到底是一国公主,到楚国来身上也有政治任务在身,对于燕阳的事情自然也是十分敏感。 轻吸了口气,楚城收起佯装的慵懒,“那天在船上,我可以找一个假的燕阳骗你,自然,也能找一个假的燕阳骗过楚央!” 独孤月轻轻点头,他的答案她也并不意外。 淡淡扫一眼地上的乌兰,独孤月语风一转,突然变得妩媚起来,“明日王爷一定去给皇上拜寿,到时候就带我一起同往吧,也让月儿见识一下一代霸王的风采!” “哈……”上前两步,站到她的面前,楚城的笑声中透着几分狂野,“可儿,你的心思我懂,你放心好了,楚央的命我会交给你来解决!” 随着他轻笑,独孤月淡淡弯了弯身,“如此,就多谢王爷了!” 二个人,谈笑风声,仿佛说的是风花雪月。 听着二人的谈论,地上的乌兰却是面色越来越苍白,身子只是颤抖地仿佛秋风中的黄叶。 放走燕阳,刺杀楚央…… 这些事,他们竟然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这不是已经表明了他们要她的命吗?!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9)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9)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了!”垂脸向独孤月笑着,楚城似乎完全忽略了地上还有一位乌兰公主的存在。 “楚城……不,十三王爷,我……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地上的乌兰突然尖叫起来,撑着她没有脱臼的一手一脚向楚城抓过来。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刚才的跋扈之态,脸上却是真切真切地哀求。 乌兰心中,满是悔恨,恨自己为什么留什么,为什么要对这个小丫头出手,甚至恨自己不该到这碧水阁。 微弯下身,楚城抬指捏住她滑腻的下巴,眼中有慵懒的欣赏,“那是自然,你不是说过,这个世上,最爱的男人就是我吗?!” “是啊,乌兰最在意的人最爱的人就是王爷您!”乌兰忙不迭地说着。 轻笑出声,楚城的脸在烛光下闪烁着妖娆的光彩,“可儿说过,如果真爱一个人,就能为他做任何事……” “乌兰也愿意为王爷做任何事!”乌兰的一对眸子紧紧地盯着楚城的眼睛,谋求着最后的希望。 独孤月轻轻撇嘴,看着地上乌兰的背景,就如同在看一具死尸。 如果乌兰不如此向楚城静态,或者她还能多活些时候。 “那太好了!”楚城手指滑开,将乌兰脸上几根乱发怜爱地理到耳后,“我刚才看到水池里有一株残荷很漂亮,你去摘下来给我吧!” 仿佛是身上被泼了一盆冷水,乌兰刚刚生起来的一丝希望之火瞬间化成灰烬,一手一脚被废,却要跳到水池里去摘荷花,结果除了死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 “楚城,我要杀了你!”不顾一切地起身,乌兰仿佛一只发疯的母狼,猛地扑倒楚城,嘴便向他的咽喉咬了过去。 人要一些特殊的时候,总能暴发出一些可怕的力量。 楚城虽是男子,无奈没有练过武功,在这样一个发了疯的女人面前,一时间竟然也讨不到便宜。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10) 又一次,与妖孽王爷同床!(10) 手掌卡住乌兰的脖子,楚城努力不让她咬到自己,头上脸上到底是被乌兰没有脱臼的手抓了几把,黑发散落下来,颊上还添了几道血痕。 一男一女,仿佛野兽一样滚成了一团。 好巧不巧地,滚到独孤月身侧。 眼看着乌兰张开的嘴一点点地欺近楚城的咽喉,雪白的牙齿在烛光里闪烁着寒冷的光芒,独孤月的纤眉便皱了起来。 猛抬脚,她直接将乌兰从楚城身上踢了下去。 也许是仓促之间用力猛了,乌兰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竟然撞破了窗子,飞出了房间。 一声女子的闷喝之后,重物落水的声音清楚地伴着夜风从窗外传进来。 独孤月走到窗边,垂脸看去,只见乌兰勉强在水面上挣扎了几下,就沉入了水底。 水面上,荷叶摇曳,水浪几起,一片气泡升起来,然后慢慢地平静了下去。 “谢谢可儿救我!”楚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语气里透着几分感激,眼睛里却有深沉的情绪。 “我不是救你!”独孤月冷冷地甩开了他扶到她肩上的手掌。 她并没有说谎,刚才踢开乌兰,不过是没有多少耐心看那样一场实在没有什么欣赏点的打斗。 楚城如果真的受伤,对于此刻的她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好处,毕竟明日是楚央的寿辰,他这个做弟弟的怎么都要出场。 而且,她也没有想要杀掉乌兰。 乌兰的生与死,她不关心,却了不至于想要杀之而后快。 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楚城转身走向通向三楼的楼梯,“这里窗子破了,不能睡,我们到三楼睡吧!” “那个女人呢?!”独孤月轻轻向窗外努努嘴。 “明日清晨,仆人会发现她的,为了讨我欢喜新手去摘秋池中的残荷,乌兰公主对本王真是情深意重!”楚城淡淡的说着,语气中有冰冷的残忍。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 随着他上楼,独孤月的目光一时地滑过那红衣如火的身影,每次却总是会控制不住把那红衣认做血的颜色。 杀人之后如此淡然,除非经历了太多的杀戮。 如独孤月、如君白衣……楚城,如何来得这份淡然。 独孤月不难想象,他这一路走来,和她一样也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 三楼与二楼又是一番不同情景,与一二楼的大红赤金繁华耀眼不同,三楼虽然也是用这种两基色,因为装饰物极少,金色也改用淡淡的浅金,显得清雅许多。 临近露台,更是摆着一架古琴,映着那高高耸立的书架,规集着文书的宽大书桌,古拙的铜质烛架,简单的软榻和床…… 看起来,更像是楚城个人的私密所在。 “可儿,或许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能进入这房间的,你是第一个!”楚城用手中的蜡烛一支支地引燃烛台上的蜡烛。 衣发因为刚才的扭打还显得有些凌乱,此刻的他却依旧不给邋遢颓废之感,身上的那种高贵与优雅并未因此而打折半分。 与楚央,楚城并没有太多相似之处,楚城的外貌,完全遗传自母亲,那份高贵和优雅亦是一样然。 “你的母亲一定是位美丽的女人!”独孤月斜倚在书架上,目光追随着他一支支将那足有上百只的蜡烛点燃。 要点这么多灯,他有多么害怕黑暗?! 终于,将最后一只蜡烛也点燃,楚城转身,向她露出四年前一般宠溺的笑,“可儿,你过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放下手中蜡烛,他抬脚踩上书架边的梯子,从最上层的格子里取下一只长条盒子,带着小心打开,取出一卷画轴在书桌上缓缓打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5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5部分阅读 。 画轴上,一位红衣女子歪侧脸嗅着一朵梅朵。 雍容、优雅中偏又透着清丽,精致自不必说,眉眼与楚城有着七分相似,比楚城更显得妖娆几分。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2)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2) “这就是我娘!” 楚城轻语着,注视着那画卷中的女子,脸上眼里满是温柔,仿佛是陷入了美好地回忆中。 “很美!” 独孤月感叹。 “是啊,不仅美而且有着纯净的眼睛,就算是皇宫里呆了那么多年,她依旧有着那样清澈的眼神!” 楚城突然向独孤月转过脸来,一对桃花眼闪烁着光芒盯着她的眼睛, “就像你的眼睛一样,虽然杀了那么多人,却依旧保持着清澈,四年前,差点就真的被你骗过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唇扬了扬,似乎有些不甘,眼中却浮动出一抹稍闪即逝的神色。 那是,幸福?! 独孤月,不确定。 “可儿,你看她的手指,娘有这世界上最美丽的手掌,小的时候,她总喜欢用手扶着我的背哄我入睡,她的手指细长,却并没有露出骨节,冰脂雪肤,柔若无骨!” 楚城抬手捧起独孤月的两只手掌, “就像,你的手掌一样!” 弯身,抬起独孤月的手掌,楚城轻轻将脸贴上她的掌心,婆娑着。 那样子,就如同孩子向母亲撒娇,又好像是情人间的无声倾诉。 猛抬脸,楚城突然一带双手将独孤月紧拥入怀,“可儿,留下来,留在我身边,君白衣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他不能给的,我也一定能给,好吗?!” 松开她,他的大手轻轻捧住她的脸,仿佛是捧着这世间最稀有的珍宝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杀了楚央,将他给予你的加倍奉还,我可以帮你,让他享受这世上最痛苦的痛苦,我还可以帮你夺下这整片天下,从草原到南方的海滩,都将是你的后花园,只要你愿意,在这片大陆上,你可以随意骑马驰骋,从东到西,从南到北……” 独孤月唇边勾起迷人的笑意,“那么,你知道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3)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3) 在楚城失神的杀那,独孤月手起掌落,毫不客气地击在他的颈动脉。 猛的攻击,会让血脉瞬间断流,造成大脑缺氧,造成昏迷,楚城也是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身子微震,他软软地向着独孤月倒下,捧着她脸的手掌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抓住他的胳膊,独孤月扶着他沉重的身体来到床边,将他丢到床上躺下,又随意扯了床上的薄被来盖住他的身体,这才直起身子。 “楚城,你所说的,是你的梦想,却不是我的! 什么天下江山,我从不在乎!” 退后两步,在距离大床不远处的软榻上躺下,独孤月抬手从身上取出短刃,在指间轻轻把玩着。 “周先生说过,我的身体不适合通宵熬夜,清晨将至,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能好好睡上一会儿,这一点,你也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缩起身子,独孤月只把君白衣送她的短刃连刀带鞘一起抱在怀中,象牙的手柄,虽是杀人的利器,却也有着温润的手感和温度,并不冰冷。 深呼吸,在稍显寒冽的秋夜里,独孤月竟然嗅到了几分太阳般温暖清爽的味道。 五更的梆子声,从遥远的巷子里,从闭着的窗棂里挤进来。 抬眸,目光落在被月光映成一片银白的窗子上,独孤月低低自喃, “白衣,这会儿,你也应该带着燕阳顺利离开南阳了吧!” 同样的新月下,城门依如往日,在将尽的夜色中缓缓开启,一只马队驶过正街,出示了文书之后匆匆离城。 马车内,深紫长袍的男子双目中血丝密布,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目光复杂。 “我们走了,她怎么办?!” “如果你不想她出事,如果你还杀我以报弑父之仇,就乖乖地回问天城等!” 如雪的白衣,在昏暗的车厢内,微微闪烁着光芒。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4)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4) 说是睡,其实独孤月不过就是闭眸在榻上休息了一会儿而已。 听到不远处床上楚城翻动身子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刻便睁开了眼睛。 抬手揉揉肩膀上被她击疼的部位,楚城迅速环眼四顾,看到睡在榻上的独孤月,眼中的担心之色这才重新换成了慵懒的妖娆。 “可儿,早!” 独孤月懒懒地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不早了,我想你是时候发现那为你殉情的公主了!” 楚城轻笑出声,“可儿,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人!” “我想你错了,我恐怕是这个世上最难缠的女人!”不再依恋那榻上的温暖,独孤月挑被起身,今日可是楚央的大日子,她可要提起千百倍的精神。 “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碧水阁。 楚城不耐烦地皱眉,似乎是嫌弃那声音打断了他和独孤月的对话。 独孤月却是轻耸肩膀,“看来,有人先你一步发现了!” 大步走到窗边,楚城一把推开了镶着暗红色窗纱的木窗。 楼下水面上,一片衰败的残荷中,乌兰呈大字铺在水面上,身上的纱衣沾了淤泥,如同一朵开到尽头的败荷。 “留在这里!”沉语四字,楚城猛身急步下楼。 不多时,便有喧杂的脚步声响起,独孤月小心地行到窗边,只见一艘木船滑过水面,很快便来到乌兰的尸体边,将那个几近全裸的女人的尸体用铁钩子钩到了船上去。 原本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现在却也不过就是一堆烂肉,让人看都不想多看上一眼。 在心中,独孤月轻轻地叹了口气。 斜一眼站在木廊上,假装着悲伤的楚城,她的眼前却闪过另外两个身影。 先是一抹紫袍,在夜风中料峭。 然后,是一对映着她影子的黑沉沉双眸。 “月儿,杀了楚央,拿回属于你的,就收手,好不好?!”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5)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5) “白衣,我答应你!杀了楚央,我们就回去!” 握紧手中的短刃,独孤月小心地将匕首藏回了身上。 脚步轻响,却是楚城。 他早已经收拾得整齐利落,又换了一套新的袍子,捧了一套墨绿色的衣袍从楼下走上来,将衣袍放到独孤月面前,他脸上早已经没有了刚在楼下时装出来的悲伤。 “换上衣服,我们吃早餐!” 独孤月斜一眼桌上的衣袍,“你到楼下等我!” “我们都已同床共枕,可儿现在却害羞了?!”楚城暧昧地笑。 “你放心好了,如果我想逃,昨天晚上就逃了,也不会留到现在!”独孤月语气清冷。 迎上她冰冷的眸,楚城眼神一黯,终于还是转身,悻悻地下楼去了。 褪掉夜行衣,将短刃和身上所带其他物品用布带系于贴身隐蔽处,独孤月这才重新套上楚城为她准备的那一套墨绿华服。 层层叠叠的纱,飘飘扬扬的衣带,这样繁琐的款式,是独孤月从不曾尝试的,随手扯下盘住黑发的黑色布带,独孤月大步走下楼去。 听到她的脚步声,候在楼下的楚城本能地侧目。 眼中,便有惊艳之色。 这套华服,本是他见她之后,特意寻了南阳里最好的裁缝为她赶制,却不想这段合身。 不施脂粉的她,自有天生的雍容,精致中又透着几分孩子气的无邪天真,那对眸却是清澈中透着寒冽,恍若幽谷寒潭,冷到让人止住,却又忍不住想进去一试深浅。 “你好像忘了准备一些东西!”独孤月在最后一阶楼梯上停下,抬起右手轻拈着一束黑发,“这些一套华服,素着头怕是不好看吧!” “不用担心,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自然会有人把首饰送过来!”楚城抬步上前,向她优雅地抬起右手手掌。 犹豫刹那,独孤月终于还是向他伸过了自己的手掌。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6)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6) 早餐精致而丰盛,依旧都是独孤月爱吃的菜色。 似乎是为了向她证明,每一盆菜,楚城都先自吃了一口,甚至连借口尝尝她的粥热不热,勺子伸过来,硬是从她的碗里盛了一勺粥去。 对他的用心良苦,独孤月却只是装着看不出来,嘴上也不客气,自从周先生提过之后,她对于自己的身体便较之前多了几分在意。 吃到一半的时候,却有侍女进来通报,说是辛夫人求见。 “她来做什么,就说我和可儿吃饭,没时间!”楚城不耐烦地说道。 “回王爷,辛夫人说,刚得了从纳福斋里做的首饰,她也戴不过来,想要看可儿姑娘可有喜欢的!”那丫环恭敬地答道。 不等楚城再开口,独孤月已经淡淡地开口说道,“辛夫人这么客气,就请她进来吧!” 自然,她对这什么辛夫人的殷勤是一点也不在意,真正触动她心思的不过就是这纳福斋三个字。 昨夜里,多儿也在一众随行之中,她不难猜到,今天这辛夫人的主动来访,或者便是这多儿有些关系。 楚城见独孤月开口,当下便向那丫环挥了挥手。 丫环忙不迭去了,不多时,门外便传来环佩轻响和低低的脚步声。 厅门光线一暗,两个人影便行了进来。 为首一位,一身淡紫色的衣裙,生得也是精致漂亮的人儿,进得门来,立刻便恭敬地向着楚城行礼。 “紫儿见过王爷,可儿姑娘!” “辛夫人可客气,可儿可受不起您这般大礼!”独孤月淡笑着起身,亲自走上前去将那女子扶了起来,目光便滑向了女子身后捧着一只精致锦盒的侍女,“这就是您订的首饰吗?!” “正是!”那辛夫人看可儿对她这般客气,心中只是欣喜,忙着便从侍女手中夺了锦盒来,亲自送到桌上打开,“姑娘快来看看,若有喜欢的就尽管拿去,我这么多的首饰,又哪里戴得完!”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7)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7) 锦盒打开,立刻便是一片耀眼的珠光玉色。 里面的东西,真可谓是应有尽有,从玉制的配件,耳环到项链簪子,到金银制品,小到珠发,大到金银丝编制的华丽盘凤的步摇…… “姐姐可真是大方,王爷有姐姐这样的夫人,可真是幸事!” 独孤月毫不吝啬地夸奖不着辛姓女子,手指只在一堆首饰中小心地翻找着。 “可儿姑娘真会说话,辛儿哪有这般好的,能陪在王爷身边已经是福气!”辛夫人一脸笑意地说着,若是不知情的人,只怕便要将独孤月当成是她的姐妹知己。 楚城懒洋洋坐在桌边,注视着这两位精致女子,心中暗暗做着对比,却怎么看怎么比,都会发现,无论是多么美的女人,一旦站到独孤月身边,便会黯然失色。 或者,她的身材还远不曾丰腴,身上还有些女孩的稚气。 或者,她的姿态也谈不妖娆,眼神中还透着女人不应该有的戾气。 …… 于他,却怎么都是喜欢的。 若能留她在身边,想来抛却这世间所有的女人,也应该无憾了吧! “这只簪子,真是特别!”独孤月终于挑出一件首饰来。 银色的质地,非金非银,看不出有多么明贵,其造型却是十分特别。 一般的簪子,要么便是雕成凤凰孔雀这等祥鸟,要么就是做成牡丹、芍药这等妖娆华丽的花饰,这一支却是取松枝形,枝间点缀着几颗细小的墨绿色松塔形小宝石。 整只簪子,别致又不失优雅。 目光在簪头处那小小的聚福斋三字上掠过,独孤月转手将簪子举到头顶的位置,“这一只配我的衣裙,如何?!” “可儿姑娘真是好眼力!”辛夫人立刻赞美出声,脸上写满了欢喜,“这簪子与姑娘的衣裙真是绝配!”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头却是暗暗庆幸又有几分鄙夷。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8)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8) 庆幸的是,好听从了那聚福斋老板的劝靠,跑到这里来献殷勤,刚好讨了这位可儿姑娘的欢心, 而这位可儿姑娘选择的那一只,又恰好是她最不喜欢的,也是最不值钱的。 鄙夷的自然是独孤月的眼力,看着生得很聪慧的丫头,偏这般没有眼力挑了那最不值钱的东西去。 可怜这位自以为是的辛夫人,又哪里知道,她此举却刚好是帮了独孤月的大忙,让她在神不知鬼不觉就连妖孽楚城也猜不到的情况下,与月影有了联系。 “真的?!” 独孤月脸上露出小女孩的欣喜。 楚城将一切尽收眼底,目光中便也有了些笑意。 她再强,终究还是个女人,总也免不了俗,和每个女人一样,都有着爱美的虚荣心。 眼前的一幕,让楚城越发有了信心。 他相信,只要他努力,征服独孤月指日可待。 站起身,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松枝为型,配上松塔宝石,这个创意当真也是奇巧,碰上这身墨鱼的衣裙,却真是刚好!” 抬手从独孤月手中接过那只簪子,他仔细地看了看,长眉便微微皱起, “可惜,这簪子上倒缺了点晴一笔!” 探手,他竟然从身上取出一块用墨色丝线穿着的水滴型祖母绿来。 “若是将这玉镶嵌在簪头上,才配得上我的可儿!” 辛儿的目光掠过他手中的祖母绿宝石,顿时双眼发绿。 这宝石,无论是成色还是质地可都是非凡,就这一颗宝石,几乎就能抵过她整箱的手饰。 辛儿此刻的心情,那就只能用羡慕嫉妒恨来形容。 当然,她脸上是不敢表现出来的,嘴里还要忙不迭地说着讨好的话。 “王爷真是天生聪慧,果然,加上了这一颗宝石,这簪子便成了这世上的无价之宝,可儿姑娘真是好命!”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9)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9) 独孤月虽然对楚城取出的名贵宝石很是不以为然,脸上却也是佯装出惊喜, “请问姐姐,那聚福斋的师傅可还在王府吗?!” 就算是楚城不说,她也准备找个借口,与多儿见上一面。 现在,楚城提出这个,她自然便是顺水推舟。 “在呢在呢!”辛夫人笑着合上桌上的首饰盒,“我这就去唤他来,帮可儿姑娘再重新装一个宝石!” “辛儿,今日你表现不错!” 楚城难得地给辛夫人一个笑脸,这对几个月不曾见过楚城笑脸的辛夫人来说,可是天大的恩赐。 虽然没有得到宝石,至少讨了些楚城的欢心,辛夫人自认这一次也不算白来。 那乌兰姑娘之死,虽然众人表面上不敢说什么,事实上却是都明白,她必然是昨晚做了什么冲撞了楚城和独孤月的事,才得了那样的下场。 楚城的脾气,王府里的几位夫人谁不知道,喜怒无常,他远比皇宫里那样天子还要乖张暴戾。 起初来的时候,辛夫人还提着几分小心,现在看独孤月和楚城都是脸色温和,对她十分客气,心中只是得意。 什么大月公主,到头来还不是做个冤死鬼,想要在这大院子里混,那可是要些分寸的。 只要抓住这位可儿姑娘,还怕以后王爷不对她好?! 心中抱着这个念头,辛夫人顿时越发兴奋起来,再次打开闭紧的箱子,又掏了两只耳环和一条项链出来,不由分说地塞到独孤月手上。 “这几样,姑娘也收着,光一只簪子,不成套系!” 看可儿收下,她这才将箱子交到丫环手里,挥手道, “快去,将聚福斋的师傅请过来,就说咱们的可儿姑娘要改改首饰,要他来看看!” 丫环不敢怠慢,急急地转身去了,辛夫人则走过来,扶了可儿坐到楚城身侧,说些可儿姑娘太瘦,要多吃些才好之类的体已话。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0)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0) 独孤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手中却只是把玩着那些松枝簪子。 对这簪子,她是真的喜欢,心中只是盘算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问问多儿,这簪子是何物所做,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东西来。 脚步声响,先前离开的小丫环轻手轻脚地行了进来 “王爷,姑娘,聚福斋的师傅已经在门外了!” “恩!”楚城放下手中的酒杯,“让他进来吧!” 小丫头答应着出去,不多时便引了一个人进来,自然便是聚福斋的老板多儿。 当然,多儿只是他对内的名字,对外,他也有大名——钱三多。 “拜见王爷,夫人!”恭敬地走进来,目光很快地掠过桌过几人,多儿眼中闪过亮色,脸上却是半点不动声色。 几年历练,他固然年轻,却已经有了远胜年龄的深沉。 辛夫人忙着站起来,“钱老板不必多礼了,王爷请您来,是因为可儿姑娘看中了这簪子,王爷觉得这簪子只是两块小宝石佩不上可儿姑娘的身份,所以才叫你来要将这祖母绿的宝石镶到簪子上去,你看看,可有法子?!” “是啊!” 独孤月装着是头次见面,将多儿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对于目光中的审视却是并不太过遮掩, “这只松竹簪子,是先生做的?!” 一切,都是为了迷惑楚城这妖孽,自然她要把戏做到足。 “回姑娘的话,是我做的!” 多儿语气里依旧是恭敬, “说起来,这也是巧事,本来这簪子,也不是辛夫人订的物件,却是我昨天临时做出来,店里小二整理东西,便将这也一块装到了送给辛夫人的箱子里!” 昨天临时做出来?他是在暗示什么呢! 独孤月心中暗忖,脸上却是古井不波,“那么,先生就看看,能不能加块宝石吧!”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1)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1) “是!”答应一声,哈着腰,多儿垂着脸走到桌边,小心地接了独孤月手中的簪子和宝石去。 那姿态,就是一幅阿谀的商人的脸。 接过簪子和宝石,他仔细地比量着,好一会儿才开口。 “可以是可以,就是……” “我今晚就用!”独孤月截住他的话头,语气中满是琚傲,“所以天黑之前,我必须看到成品!” “可儿姑娘可是要入宫去给皇上祝寿呢,钱老板,今天这只簪子,您就是拼了命也要弄好!”辛夫人笑着打趣道。 多儿脸上现出惊讶,目光迅速与独孤月交集,然后分开。 “麻烦钱老板了!”独孤月淡淡开口,斜一眼楚城,眼中微有无奈之色。 心中,却是高兴的。 这辛夫人竟然说出她要入宫,这倒是帮她说出了她想说的,以多儿的机智,自然能知道她要做什么。 “皇上大寿,原来如此!”多儿脸上现出无比倾慕之色,“姑娘放心,在下就是这饭后不吃,也要将簪子弄好,绝对不会误了姑娘的大事!” 自然,言下之意却是在向独孤月表明,他会将计划按照她的现状作为调整。 独孤月轻轻点头,“您是要现在开始吗?!” 多儿面露无奈之色,“我这次来,只是给夫人送首饰,并没有带上所需工具,想要镶嵌宝石,必须做底安爪,如此名贵的宝石,若是掉了那就可惜了,小的万不敢给姑娘对付,不如,姑娘移下尊驾,随小的回店一趟,到时候若是哪里不和姑娘心思,可以立刻休改。” “这……”独孤月斜眸看向楚城,“王爷以为如何?!” 既然说好是合作,她便将这个问题丢给他,省得他多起疑心。 楚城沉吟片刻,目光很快地二人脸上巡视一眼,虽然心有疑心,却并未看出这其中有什么破绽,“既然如此,我就派人送你过去,我也刚好留下来好好准备一番!”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2)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2) “不如就让我陪可儿姑娘过去吧!”辛夫人主动请缨。 “也好!”楚城斜一眼弯着身子,一脸恭敬之态的多儿,懒洋洋地点了点头,“对吧,让人准备马车,送夫人和可儿去盛福斋去!” 丫环忙不迭地去了,不多时马车备好,辛夫人殷勤地扶了独孤月出了碧水阁。 隔着厅门看着那墨绿的身影盈盈地行上木廊,楚城这才坐直了身子,“燕阳何在?!” 黑影一闪,他身后便多出一个人来,“今晨已经出城!” “君白衣呢?!”楚城继续追问。 “他是和燕阳一起离开的,二人一起上了货船,现在应该已经离岸!”黑衣人恭敬答道。 “哼,说什么可以付出所以,不过也就是空话!”楚城鄙夷冷哼,“去吧,让流云来见我,另外,好好保护可儿,如果她逃走,你也不必回来见我了!” 伴着答应声,黑影一闪,厅中便再次只剩下楚城一人。 从椅子上缓缓起身,楚城抬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脖颈,“娘,您看着吧,今天晚上,儿子就替您报仇!” 桃花眼眯起,楚城眼中杀手暴溢,整个人都散发出冰冷的杀机。 时候不大,套着精致衣袍的流云就走进了厅门,“王爷,您找我?!” —————— 马车上。 辛夫人缨唇开合,那问题便连珠炮似地接踵而来。 一会儿问可儿是哪里人,一会儿又问她家中可有亲人多大年纪…… 独孤月只是恩啊地随口应着,心中却在盘算该如何躲过那暗处的眼睛,至于身边这位除了讨男人欢心,和女人争心斗角没有别的本事的女人,她却是一点也不在乎。 楚城的脾气,她实在是太了解了。 不派人跟踪她,那是绝不可能的! 听着辛夫人仿佛十只苍蝇一样聒噪的声音,独孤月心中只是生出烦腻。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3)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3) “夫人,我觉得您还是不要问太多的好,若想讨好王爷,万不可学乌兰公主做那等傻事!” 独孤月一句话,辛夫人却是吓出一身冷汗。 想不过自己哪个马屁拍错了,拍了这位小姑娘的马腿,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讥讥地笑了笑,便挑开车帘,假意看风景去了, “哟,果然是皇上寿辰,这大街上都这般热闹!” 说了这一句,她再不敢多言语,生怕哪对不对,又触了这小姑奶奶的霉头。 若没有独孤月这句话,辛夫人也就是怀疑乌兰的死与独孤月有关,有了这句话,她立刻便确定无疑。 楚城对可儿宠爱,她早已经看在眼里,哪里还敢再招惹这位小姑奶奶。 在心中轻吁一口长气,独孤月这才算是得了个清静。 马车驶过长街,很快便来到了聚福斋的门前,车夫停住马车,辛夫人忙不迭地先起身, 平日里琚傲的夫人此刻却是心甘情愿地给独孤月这个小姑娘当起了下人,提帘扶人不亦乐乎。 独孤月刚才已经显了些威仪,此刻也便故意装大,只任她做为去。 后面马车里,多儿也下了车,哈着腰尽显着恭敬。 将二人引进店来,又一路带到后面厅中。 多儿心机极深,看店的小二也换了另外一个伙计,自然是未见过独孤月的。 小二见了女装打扮的独孤月,只是惊若天人,几人进了后厅,还在那里呆愣着反映不过来。 没有了楚城在侧,独孤月也可以稍微放松些。 这世上,除了君白衣,便是楚城,让她总要提起十分的精力对待,稍有不慎,便会被他脱了空子。 现在,于君白衣,她已经无需再用心思,唯一需要提防的便只剩下一个楚城。 这一次,事关重大,她不能不小心。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4)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4) 到了自己的地方,多儿也越发显得自然起来,又是差人端茶倒水,又让伙计取了新鲜的首饰过来让辛夫人欣赏。 悄悄向独孤月作个眼色,他的语气仍是恭敬阿谀的,“可儿姑娘,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独孤月笑着起身,“说起来,我还是头回看人做手势,倒要看看钱老板的工作间是什么样子!” 侧脸看向被一片首饰晃得眼花缭乱的辛夫人,她的语气不温不火,“辛姐姐,您是留下来看首饰还是和我一起去?!” “姑娘去便好,我留在这里看首饰吧!”辛夫人笑着回道。 一来不想惹她生气,二来也是对首饰的兴趣远超过对首饰加工的兴趣。 那种工作间,乱七八糟,她才没有兴趣到那里吃灰尘呢。 这个答案,独孤月无疑是满意的,“如此,我便随钱老板去了!” 多儿前面带路,独孤月便随着他走出厅来,穿过回廊,走进院子里的工作室。 慢慢随在他身后,独孤月一边穿过回廊,一边仔细地感觉着周围的一切,后背有刺刺的感觉,那是被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时才会有的感觉。 “姑娘小心,这工作室里有点脏乱!”多儿轻声提醒,抬手推开了院中那高大作坊的门。 作坊内,一位套着脏兮兮短装,脸上蒙着面巾的汉子正在推拉着风箱,火舌舔着灶上的小小锅子,锅子内翻腾着金色的金属液。 较之外面,这工作间明显要温度高上许多,独孤月的目光扫过那男子,眼中只觉那背影有几分熟悉。 “还不给可儿姑娘见礼!”多儿扬声下令,语气颐指气使。 “小的见过姑娘!”拉风箱的男子听了,忙着转过脸来,向独孤月点了点头,他的脸在防尘的布巾后看不真切,那对眼睛、那低沉的声音俱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5)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15) 君白衣! 独孤月心中一颤,然后唇角就扬了起来。 果然,他还是回来了。 走过去,在风箱边上停下,独孤月的目光貌似是盯着那翻腾着气泡的银水,其实却是在看拉风箱的人。 “姑娘看中了哪个首饰!”君白衣一进一退地拉着风箱,声音低低地似乎要被风箱声和火焰声盖住,却仍是真切地传进了独孤月的耳朵。 心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独孤月抿了抿唇,“是那只松枝簪子!” 抬脸,君白衣的目光与她迎在一处,眼底闪过笑意。 那一笑,包裹着太多情绪。 独孤月呼吸一窒,那非金非银的质地,难道…… 看出她的疑惑,君白衣很轻地点了点头。 “钱老板!”独孤月颤声唤住将簪子放下沙盘,正准备下一步操作的多儿。 “可儿姑娘?!”多儿转过脸来,面露疑惑。 迅速走过去,独孤月一把将沙盘上的那只松枝簪子抓到手心,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始终是背对着门外,从外面,跟本看不到她的具体动作。 “重新做一只来不来得急?!”独孤月正色看向多儿的脸,声音压得很低。 与她目光一对,多儿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沉吟片刻,才道,“我知道了,不过,要多等一会儿!” 满意点头,独孤月不露痕迹地将那只簪子收到了贴身的衣袋,多儿却是迅速忙碌起来,从架子上取下了另外一只沙盘。 独孤月则转身到一边,看这看那,自始至终,她都不曾关上房门。 最后,她好像是无聊了,便扯了一只小板凳,坐到君白衣身侧,看他拉风箱,看他的手掌握着风箱把一前一后,看他的额上淌下细汗缓缓地淌进面巾内,一点点地将面巾濡湿。 “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她轻声问。 “你在这里,我怎么会离开!”他轻声答。 那东西染过我的血! 那东西染过我的血! 二个人不约而同地谁也没有再出声,剩下的话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说了。 所有事,一起面对! 只这七个字,已经可以解释所有。 君白衣从来不是喜欢说太多的人,该为她做的却从来没有少做一件。 咝! 融化的银水倒入沙盘,很快地注册了沙盘上的模洞,扣上另一半沙模,多儿的技术娴熟。 “银水凝固还要一会儿,可儿姑娘稍候,我去前面看看!” 恭敬向独孤月行礼,多儿转身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将这短暂而宝贵的独处时间留给了君白衣和独孤月。 为了防尘,这间房间的窗子都糊着厚厚的窗纸。 门闭紧,房间里便暗了下来。 火光跳跃着,映出两个人的脸。 抬手扯下脸上的防尘巾,君白衣正色开口,“晚上我也会入宫,一会儿我就去联系慕容浅,咱们三方面的人合作,一切万无一失!” 独孤月轻轻点头,手掌便探过去,扶了他握着风箱拉手的手掌,“做完这件事,我们就回家!” 侧脸,君白衣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的脸,许久才郑重点头,“好!” “怎么想到做那个给我?!”手指在他被火烤得微烫的手背上轻轻婆娑着,独孤月轻声问。 “那东西染过我的血!”君白衣抬起另一只手掌压住她的纤细手掌,火光中,他腕上的那只圆形疤痕微微地闪烁着光亮,“我把它还给你,就是要你记得,你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个缺口!” 轻吸了口气,独孤月没有再多问,只是将头侧过来,倚在了他温暖的肩膀上。 他的意思她怎么不懂,他是想要告诉她,没有她,他便不会完整。 被人怕过,被人恨过,被人拼命地追逐过……却是第一次,被一个人如此渴望着需要着,对于独孤月,那是一种新鲜却让她忍不住迷恋的感受。 此王爷却非彼王爷! 此王爷却非彼王爷! 沙盘里,咝咝的声响一点点地小了下去,银水的温度迅速褪去,在看不到的黑暗中凝固成形。 门外,脚步声再一次传来。 独孤月抬起靠在君白衣肩膀上的脸,缓缓起身,“我走了!” 门,吱呀一声分开,阳光透进去。 多儿拉开沙盘,从里面取出凝固成形的银色簪子,小心地打磨。 阳光下,祖母玉宝石闪烁着幽幽绿光。 “可儿妹妹,可做好了?!” 等得无聊的辛夫人,也从另外的房间好奇地走到工房门前。 从多儿手中接过重新制作,镶上了楚城那块祖母玉宝石的簪子,独孤月淡笑着转身,“姐姐等烦了吧,咱们马上就可以走了!” “真是漂亮!”辛夫人从她手中那簪子去,对着阳光观察着那祖母玉宝石,心中只恨不得立刻便将这东西拒为已有,却仍是不舍地将东西还到独孤月手里,“再不回去,怕是王爷都要等急了,我们走吧!” 轻点头,独孤月大步走出房门,目光不曾向继续拉着风箱的君白衣看上哪怕一眼。 不是舍得,只是知道,很快就会再见。 多儿忙不迭地送二人出门,走到前面店子,还不忘随手取了两件小玩意送于辛夫人,辛夫人得了便宜,脸上的笑意便越发灿烂起来。 重新上了马车,赶回楚城的王府,独孤月任辛夫人把握着那只祖母绿宝石的簪子,手指却在袖中悄悄地摩挲着藏在袖袋中的那只非金非银的精铁簪子。 簪子已经染了她的体温,就如同君白衣的手掌一般温热。 今晚,过了今晚,她和他就可以在一起了吧! 想到这里,独孤月的唇边情不自禁露出笑意来。 “妹子一定是想王爷了吧,笑得这般妖娆!”辛夫人在旁边笑着打趣。 独孤月在心中淡淡冷哼,她是在想一位王爷没错,只不过,此王爷却非彼王爷! 进去吧,我帮你梳头! 进去吧,我帮你梳头! 贤王府。 楚城仔细倾听着黑衣人描述,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不曾放过。 “你是说,工坊了里除了那那位钱老板,还有一个男子?!” “是的,那男子一直坐在风箱边拉风箱,应该是聚福斋里的帮工!”黑衣人恭敬答。 “男子与可儿可有接触?!”楚城微挑着眉尖问。 黑衣人想了想,这才答道,“可儿姑娘与他淡淡聊了两句,后来钱老板出来,掩了门,属下也就无法看到二人说什么了!” 轻轻点头,楚城双手撑椅子站直身子,“离开的时候,可儿可曾对那男子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没有!”黑衣人摇头,语气肯定。 他悄悄跟踪独孤月和辛夫人的马车,到聚福斋之后,可是不敢有半点松懈。 除了门关上之后发生的事情,每一件事他都是收在眼底。 “夫人,可儿姑娘,您二位回来了!” 门外,侍女恭敬的声音隐约传来。 “好了,去准备晚上的事情,无论如何,可儿都不能出半点差错!”楚城抬起手掌,微眯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冷色,“当然,那个人今晚也一定要死!” “是!”答应一声,黑衣人迅速隐退。 迎着那渐近的脚步声走上去,楚城眼中冷意渐退,眼底便有了喜悦,“可儿,你回来了!” 此时,却已经是午后临近日暮,听到楚城的声音,独孤月本能地抬眼。 只见一片桔色的暮光中,楚城红衣黑发在秋风中飘掠而起,映着那座精致的暗红色楼阁,满塘的颓废荷色,却是那般的孤单。 垂脸,目光掠过手中那装着簪子的玉盒,独孤月突然起到了楚城母妃的画像。 然后,就忆起那个女人颈上,似乎曾经悬着一块墨绿的玉。 走过去,打开盒子,她的语气很淡,“看看吧,很漂亮!” 抬指从盒中取出那簪子对于夕阳看了看,楚城的目光再次落到她的脸上,眼中便有了宠溺,“进去吧,我帮你梳头上妆!” 点绛唇,描黛眉,诉衷心! 点绛唇,描黛眉,诉衷心! 红玉梳子,殷红如血,被白皙手指捏着,缓缓滑过黑发,黄铜镜里,隐约映出一张精致面容。 “小的时候,娘总爱让我帮她梳头,说是我的手劲不轻不重,最是舒服!” 楚城弯下身去,轻轻地嗅了嗅独孤月的发香,这才将她的长发全部抓起,松松在头侧抱成一个堆云髻。 一只只细小的发夹,紧紧密密地卡上去,有一只夹住发丝,拉拉扯扯地疼。 独孤月却是动也不动,任他作为。 将那只松枝祖母绿的簪子别到她的发上,楚城将她微微转身,蹲下身子,仰脸看着她,顺手捏了炭条,帮她描着黛眉, “若我带了你去,他必然会向我夺你,你就有机会动手了,我已经做了安排,待你得手之后,便会将你带出皇宫!” 将她的眉略略涂浓,楚城小心地用手指在她的眼上晕出淡淡的晕。 “楚央一死,这楚国便是我的天下,到时候,再没有人敢为难你!” 最后取了胭脂,用拇指轻轻地沾了,抹上她的唇,原本粉嫩的唇瓣,瞬间殷红饱满,越发诱人。 “我知道,你当我是利用你的!” 楚城将沾了她唇上余胭的手指,送到唇边用舌尖将上面的胭脂轻轻卷入口中, “其实不是这样的,为了这晚的事情,我已经训练了无数个擅长杀人的女人,随便哪一个都可以替代你,我要你去,是因为我知道,你想亲手杀他!” “说完了?!” 独孤月淡淡转脸,看一眼镜中的自己。 妖娆的红唇,烟熏的眉眼,那样子不是她喜欢的。 “可儿,我楚城此生见过太多女人,真正入我心者不过两个,一个是我娘,另一个就是你!”楚城猛地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我不能没有你!” “这四年,你没有我,一样过得很好!”耸肩抖落他的手掌,独孤月提裙起身。 恶毒的目光! 恶毒的目光! “可儿……”楚城急急起身,还要再次开口。 “够了!”独孤月转脸,目光淡淡地看着身后那精致的男子,“楚城,其实你谁也不爱,你只爱你自己,你也不用再多费什么唇舌了,杀了楚央,我就会走的,你留不住我!” “哼!”楚央淡淡冷哼,“可儿,你以为现在还是四年前吗,这一回,我是绝不会放你离开的!” 微勾唇角,独孤月脸上铺上淡笑,“我们,走着瞧!”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门外,侍卫恭敬地行过来,低声通报。 “好!”楚城抬步行到独孤月身边,抬臂拥住她的细腰,“可儿,该走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刚才说过的话,他的手臂将她拥得紧紧的,似乎是生怕她逃掉。 抬手,扳住他的一根手指,独孤月轻描淡写地便将他的手臂移了开去,楚城不敢坚持,若坚持,那根手指便要废了。 贤王府外,骑兵林立,一架红色华撵,被护卫在中间,华撵后,数百人的抬数远远地拉开去,无数的红木箱子装着价值连城的贺礼。 马车四周,十六位娇美女子,盈盈恃立,流云初星等人,俱在其中。 独孤月美目流盼,便将那十六张脸尽收眼底,心中清楚,这十六人才是她逃走时最棘手的人。 罗刹门里的杀手,已经是个个?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6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6部分阅读 个可畏,能够混到楚城身边,这些女人,一个个可都是咬人的毒蛇。 自然,独孤月的脸上,并是不动声色,踩在流云背上,踏上车辕,她琚傲地抬着下巴,尽显着娇纵。 抬脸,目光注视着那一抹墨绿消失在火红的车帘后,流云眼中闪过远胜揽月看同独孤月时眼睛里现出的恶毒。 从红毯上起身,她的脸上早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语气更是无比的恭敬温柔,“王爷,可准备好了?!” “恩!”车内传出楚城淡淡的声音。 “起程!”流云一声令下,车队便缓慢前行。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与暧昧…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与暧昧!(1) 麒麟宫。 四处张灯结彩,金光闪闪的寿字处处可见,侍卫们俱是换了崭新的盔甲,每个来来往往的宫女杂役都是一脸地喜气。 喜庆的丝竹从华宫内飘出来,将夜色都熏了几分喜气。 高台上,龙椅中,楚央一身全新的九龙团袍,黑袍为底,金丝绣龙,与头上盘龙丝冠交相呼应。 剑眉虎目,自有万千威仪。 台阶下,条桌边,坐的却是楚国重臣,各国贵宾。 翻过金水桥外,条桌一张张地摆开去,那却是普通宾客的位置。 所有来客,俱是华服锦靴,年轻的女眷们,更是打扮地花枝招展,只恨不能将所有值钱的首饰全部披挂身上,来陪衬自己的富贵美丽。 谁不知道当国天子乃是好色之人,若是能被他看上,得以入宫临幸,那自已的家庭便能随之鸡犬生天,平步青云。 家中没有可送之女的,便只好将大量的稀世珍宝送上来,希望能一讨皇上欢心。 麒麟宫外,门房外的小院子里,各种精美包装的礼品早已经堆成了山。 里里面面的条桌后,生得娇美的女子更是比比皆是。 楚央身侧,自然也少不了女人。 左边,一位青裙女子举止优雅,正帮他剥着一粒葡萄,不是别人,正是前两日才被楚央带回宫里的凌云姑娘。 右边,却是一位套着黄|色纱裙的女子,与凌云相仿的年纪,脸上微有娇蛮的稚气,眉宇间却有神似成熟女子的风情,姿容气质丝毫不逊于凌云。 与凌云的疏远不同,这位女子却是亲昵地倚在楚央怀里,正用舌尖轻轻地舔着杯子里的酒,身上纱裙本就开得领口极低,这个姿态,那胸前美好便有半露之势,姿态尽显撩人。 “启禀皇上,十三王爷前来贺礼!”小太监恭敬地上前通报。 “哦!”楚央微直起身子,脸上现出几分欣喜,“快些让他进来!”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与暧昧…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与暧昧!(2) 听到楚城的名字,席上的所有女子都本能地向着入口处转过了目光。 若说楚央是因为身上带了皇帝的光环才吸引女人们的注意,那么楚城却不需要他的王爷身份,就早已经成为不少少女的梦中情人。 说什么女子都爱好男人?!这个被无数人明里骂做滛贼的十三王爷,却不知道让多少少女怀春。 在一众或仰慕,或向往的目光中,楚城红袍轻摆,懒洋洋地走进了麒麟宫的宫门,一路踩过红毯,手掌却一直拉着身侧独孤月的手腕,从不曾松懈。 在他身后,是一身紫袍的燕阳,当然,此燕阳不过只是他寻人假扮。 再后面,是无数地华服女子,两两一对,抬着精致锦盒。 迈过金水桥,楚城的目光还不忘向着两侧矮桌后的女子们观望,看到些许顺眼的,便目光微微一顿。 只这一眼,却已经让那些女人们心跳加速,双颊菲红。 站在他身边的独孤月,却从入门开始,就成为所有在座女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得不到也就罢了,偏偏她有姿态站在他的身边,凭什么?! 如果女人嫉妒的目光也能杀的话,恐怕独孤月未进内厅,已经是全身无一处再有完肤。 对这一切,独孤月却是视而不见,目光看似淡淡地不睨左右,却已经悄悄将这外厅宾客看了个清清楚楚。 自然,也注意到外厅右侧第二张桌上,有一位套着黑袍的男子向她很轻地点了点头。 终于,来到内厅。 楚城松开独孤月,弯身行礼,“皇兄万寿无疆!” 随着他提裙欠身,独孤月姿态优雅,很有大家风范,“可儿祝皇上鸿福齐天,早日一统天下!” “哦?!”听到独孤月的声音,楚央原本还游离在身边黄裙女子胸口的目光,猛地转了过来,盯住了套着墨绿裙袍的独孤月。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与暧昧!…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与暧昧!(3) 万寿无疆,长命百岁……诸如此类的词他早已经听得耳朵生了茧,这早日一统天下,却还是今天听到的头一个新鲜词。 这样的话,用那样娇嫩的声音说出来,真是悦耳。 一眼,顿生惊艳。 见过无数美人的楚央,仍是控制不住地呆了一呆。 对于男人们来说,一旦得手,一般很快就会失去兴趣,尤其是像楚央这样从来不缺女人的男人。 反倒是,那些他得不到的却最让他惦记。 他此生之中,见过的女子只怕自己都记不清了,真正用心念着的,却不过只有两个,一个便是独孤月的母亲林樱。 那个曾经对他冷脸以待,那个曾经在冰冷的大殿里为了女儿委屈在他身上承欢,那个宁可和别的男人一起死也不愿意在他身边共享繁华的女子……正是楚央心里头的双生结之一。 另外一个,却是楚城的母妃。 如果说林樱是楚央成后年真正爱过的女人,那楚城的母妃便是楚央少年时的梦中情人,本来是想要为身为皇后的母亲抱不平,到楚城母妃的宫里捣乱。 哪想,楚央却刚好碰到她与父王亲热,那个在父王身上娇喘承欢的女子一下子便让楚央热血沸腾……对楚城的母妃,楚央不光有恨,更有一种少年时生出的懵懂的情愫,这也是他为何会斗胆强辱了楚城母妃的原因。 独孤月与林樱,本就相似,与楚城的母妃,更有几分神似,经了楚城这一番刻意装点之后,几乎可以说是二个人的结合体。 对自己这个大哥,楚城早已经了若指掌,自然也知道,他最想的是什么。 一眼,楚央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一个融合了自己年少偶像和成年爱人两个女人的形象于一身的女子,对于楚央的杀伤力,自然是不可言喻。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抬手推开怀中的黄袍女子,楚央缓缓端正了身子。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4)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与暧昧!(4) “回皇上的话,奴婢名唤可儿,是秀色可餐的可字!” 独孤月微垂着脸,尽现着女儿家的娇羞,声音也是拿捏着,一半娇嫩,一半羞怯。 男人都有征服欲,成年男子,尤为甚,越是成年的男子,反而却会喜欢那种显得有些稚嫩的女孩子。 这些经验,她早在穿越之前便研究得不研究了! “好名字!”楚央大笑出声,小腹深处,不知不觉便燃起了一团火焰来。 宫中女人,个个慕他天子之名,哪一个不是尽力讨好。 暗地里,又是勾心斗角,便是小小年纪也已经早失了女子天真,这般娇嫩若含苞之蕾的小女孩,瞬间便勾起了楚央的兴致。 “你几岁了?!” 独孤月依旧微垂着脸,“回皇上,奴婢十三岁!” 楚央与独孤月对话的时候,凌云和那位黄衣女子的目光也自然地投到了独孤月身上。 凌云自然识得她是谁,只是不露声色,静观其变。 那位黄衣女子起初只是琚傲地看她,对独孤月极是不以为然,看着看着,一对柳眉便皱了起来,接着独孤月的话头问道,“可儿姑娘好生面善,你是哪里人呢?!” 独孤月听出她语气中的探寻,淡淡一笑,“现在,普天之下,尽为王土,可儿自然是楚国人!” “楚国人?!”黄衣女子扯扯松散的衣襟,目光凌厉地投在她的脸上,似乎是想要想起究竟在何处见过她,“不对,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在燕国!” 独孤月心中一惊,这黄衣女子这般肯定,难道是真的见过她?! “琉芳姐姐好会说话!”这功夫,凌云却已经接过了话头,“如果凌云记得没错,姐姐应该也离开楚国有四年了,又怎么会见过可儿姑娘,不过要说起面善,我倒也觉得可儿姑娘有些面善,看为精致的眉眼,倒是与庙里画像上的仙子们有几分相似!”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5)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5) 凌云一句话,独孤月顿时豁然开朗,知道了眼前这位黄衣女子是谁。 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女人会对她有些印象。 琉芳这个名字,她可是一点也不陌生。 当年她在燕国这时,对燕白衣情有独钟,因为她和君白衣成亲,还曾经大闹过一场。 只是当年独孤月并不曾有机会见她,所以知道这个名字,却并不识得这琉芳公主的真容。 “凌云这么一说,朕也觉得是了,可儿确是美若天仙!”楚央大笑出声,并没有将琉芳的话听在心上。 “皇上,琉芳是真的见过她!”燕琉芳不甘心地晃着楚央的胳膊。 “能被娘娘认作故人,是可儿的福分!”独孤月温柔开口,语气不卑不亢。 一直沉默的楚城,再次开口。 “既然娘娘说识得你,不如你就上去和娘娘叙叙旧,反正以后你也要留在皇兄身边,有琉芳娘娘照顾你,皇兄下次离宫的时候也会更加放心!” “小城,你这话是何意?!”楚央眯眼看着独孤月,“难不成,这可儿……” “皇兄这些年对楚城照顾有加,楚城无以为报,不过就是赶过来送皇兄一些能淘到的珍宝,希望能博皇兄一笑!”楚城向高台上的楚央恭敬地抱了抱拳,“这可儿姑娘,正是楚城从各地淘来的女子中挑选出来,送到皇兄您的贺礼!” “哈……说什么无以为报,朕这个做大哥的照顾弟弟,岂不是应该的!”楚央朗笑出声,脸上有毫不掩饰的得意。 凌云早已经从自己的锦垫上起身,走上台阶来到可儿身边,扶住她的胳膊,“来,和姐姐一起,坐到皇上身边来,帮皇上斟酒!” 相对于凌云表面出来的大度,琉芳的态度自然是得不到楚央的认可。 眯眼看着向他走过来的独孤月,楚央毫不客气地下令,“琉芳,你去到朕的寝宫,将朕新做的雪貂皮垫子拿来,给可儿坐!”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6)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6) 自然,谁都听得出来,什么雪貂皮垫子不过就是借口。 这位皇上就是不想再琉芳唠叨,找个借口将她打发出去。 心中自有千般愤恨不满,琉芳却不敢露出半点生色,好不容易才在这几个月学了些床上之术将楚央重新抓到手中,她如何能心甘情愿地让出受宠的位子。 一个凌云已经让她嫉火中烧,这突然出现的独孤月无疑就是一根刺,刺在她的心上让她坐立不安,恨不得随时除之而后快。 起身,狠狠地剜一眼占去她位子的独孤月,琉芳指袖而去。 楚城则转身带了燕阳坐到为他们二人预留的条桌边,楚央原本还有些留言燕阳,奈何独孤月一上来,便十分殷勤地为他倒酒捏点心,再加上凌云敲边鼓,楚央很快便被两个女人的殷勤和美色俘虏。 不时,有官员和各国使节进来,送上礼物,楚央少不了客气几句,人却被独孤月有意无意靠近他的身体,划过他肌肤的手指挑逗得全身发热。 他又哪里知道,早在独孤月为他倒酒的时候,已经悄悄将藏在长指甲里的药放到酒液之中。 烈性春药再加上独孤月的刻意挑逗,此时的楚央,早已经是意乱情迷。 宾客到齐,舞乐起。 楚央的心,却早已经对这些提不起兴趣。 “皇上,我看您是有些醉了!”独孤月看似无意,却是巧妙借力躲开了楚央袭向她胸口的手掌,“不如,我扶您到后面先休息一会儿?!” 抓住他的手掌,独孤月似乎是怕他听不清楚,故意将耳朵凑到楚央身边说道。 温热呼吸掠过耳侧,楚央几乎不能自恃,只恨不得在这大殿上便要将她吞下肚去,哪里还会拒绝,立刻便道,“好,好,朕是真的醉了,醉了!” 向凌云做个眼色,独孤月便和她合力将楚央扶起,一人扶着他的一边胳膊,行向后面内室。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7)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7) 对于一从大臣们来说,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新鲜。 他们的这位天子大人,论谋论智论身手武功,那都是非常之人。 可是,人总是有缺点的,楚央最大的缺点,恰恰就是好色。 寿宴上得了独孤月这般佳人,他若是一直留在座上乖乖呆到宴会结束,那才会让一众臣子们吃惊。 故此,对于楚央的离席,众臣并没有觉得惊讶。 大家互望的眼神里,都传着暧昧的情绪。 但是,楚央的离席,却无异于一个信号,表面上大厅里依旧是歌舞生平,暗地里却如同是平静的潭水突然地游过一条大鱼,深处早已经急了波浪。 楚城懒洋洋地喝着酒,不知是没拿好还是怎么回事,手中杯子突然落到地上。 坐在他旁边桌上的一位年轻女子忙着取了丝帕帮他擦拭,原本随立在他身后的流云等人不知道何时,却已经放下礼盒,退出厅去。 外厅,那位号称是许家代表人的黑袍少年摇摇晃晃地起身,哼着暧昧的小曲晃出了厅去。 厅中,乐舞依旧在继续,大多数人并没有发现那些悄然发生的变化。 后面殿中,琉芳公主猛地桌上的茶杯茶碗等物指到地上,上等的玉质茶具顿时在地上摔成碎片。 “竟然让我给一个黄毛丫头取什么貂皮垫子,直是岂有此理! 这些男人,全都是些喜新厌旧的货色,不管是君白衣还是楚央,shubao2君白衣为了一个小丫头背叛我,他也是一样……” 抓起手中的枕头,琉芳便再次丢出去,手扬到一半,突然顿住, “我想起来了,她……她就是那个死丫头! 怪不得我看她这么眼熟,独孤月,你好大胆,竟然敢到楚国皇宫里来, 哼,因为你,我燕国被灭,父亲死于非命,我如花青春毁于这样一个暴君手里, 这一次,你休想再从我手心里逃走!”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8)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8) 丹华殿内。 楚央抬起右掌,目光咄咄如火地注视着独孤月,眼中有毫不掩饰的蒸腾欲望。 “所有人,留在殿外,没有朕的召唤,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凌云和一众宫女侍从恭敬答应,眼睛却是担心地看向了独孤月,后者只是淡淡回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拥住独孤月的肩膀,楚央的大手在隔衣在她的肩上婆娑着, “秀色可餐,哈……朕现在便要将你这可儿吞下去!” 猛地将她横抱而起,楚央大步抱着独孤月走进了殿门,他的步伐写满了急切。 侧脸,独孤月从他的胳膊上向凌云眨了眨眼睛。 站在两边的宫女早已经行上前来,迅速将殿门闭紧,多年来陪在楚央身边,对这样的事情她们亦早已经习惯。 凌云却是掌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脸上却努力保持着不动声色。 “你们都到外面守着吧,这里交给我,切不可让任何人进来打扰皇上!” “是!”宫女们答应一声,忙不迭地退出外面去了。 这个时候,不要说是凌云提醒,便是她不提醒,她们也绝不会斗胆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楚央,除非,谁不想要命了,才会做那样的事情。 将怀中小人放到龙榻上,楚央顺便将自己的身体压了上去,手掌猴急地摸向她的腰带,他带着酒气的唇便凑向了她的脸, “小可儿,来,让朕尝尝,你的小嘴可是比樱桃还甜吗?!” 向右侧脸,在被他冒着酒气的嘴啃到之前,独孤月迅速地躲了开去。 他的味道,简单让他作呕,如果不是为了要他的命,她一会儿也不想在他身边呆下去。 “皇上!” 她假意娇喘, “您不要急吗,奴婢还没有洗澡呢!” 从前厅一路来到后面,她一直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9) 皇上、公主、浴室,血色暧昧(9) 那目光冰冷,不带半点情绪,有的只是戒备和审视,那种目光,她一点也不陌生,如果她猜得没错,那目光的主人应该和曾经的她是一类的人。 “何必多此一举,朕觉得你现在已经香得诱人!” 春药的作用下,楚央早已经接受一只发情的野兽,眼看着美人在怀,又哪里会舍得再耽搁时间。 滛笑着,他再次将脸凑向了她的颈间。 她身上好香,他只觉全身的血脉都在沸腾,现在只想用她的身体来泻掉那无法排遣的火热。 “皇上!”独孤月抬起双手托住他压下来的肩膀,佯装出害怕,“我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哈……”楚央大笑出声,“不用担心,我的小美人,那是朕的影子,是专门为了保护朕而存在的人,他可不会伤害你的!” 果然,原来是他的保镖吗?! 独孤月在心中暗忖,双手迅速收回来,拢紧了被楚央扯得有些松脱的衣袍,嘴上只是急急说道,“您是说,真的有人在看着我,那……我们……我们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放心吧,他虽然也是男人,却并不是真正的男人,你不用担心,他就算看到一切,也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楚央笑着解释,手便再一次向她的衣带伸过来。 “不要!”独孤月尖叫着从他的身下逃下去,佯装着胆怯逃到一边,“我不能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 “恩?!”楚央悻悻起身,脸上便有了怒意,“小可儿,你如此扫朕的兴?!” “皇上!”独孤月生怕他看出破绽,娇笑着再次凑过来,手只是在他的胸上有一下滑一下地划着,“我的意思是说,有别人不能尽兴,您能不能让那个‘影子’到外面去?!” 悄悄抬眼观察一下楚央的表情,她的手指迅速划下来,抚上他的颈,“皇上,您不会是怕可儿我吃了您吧?!”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1)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1) “哈!”楚央狂笑出声,“小可儿,朕心甘情愿地让你‘吃’!” 这样知风情偏偏又透着天真可爱的女子,对于楚央简单是有着非凡的诱惑力,色迷心窃的他哪里会想到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会有让他悔不当初的能力。 隔衣抚摸着她的翘臀,楚央扬着声音,“到外面去,不要让我的小可儿害羞!” “是!”屋子的角落里传出很淡的答应着,很轻地衣袂破空声响过之后,独孤月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瞬间消失了。 知道自己得逞,独孤月妖娆地扬起了唇角,“皇上,现在,让可儿来好好地服侍您吧?!” 楚央轻捏她小脸,一脸龌龊的笑,“小东西,楚城那家伙真的把你调教的不错,告诉朕,你可被他动过?!” “可儿现在还是完璧之身!”独孤月微垂脸,假意羞怯,右手却已经悄悄地摸向了藏在身上的短刃。 “哈!楚城这家伙,倒还知趣!”拉住她细腕,楚央再次将她抱到怀里,“你不是说要去洗澡吧,朕亲自帮你洗!” 将脸埋在她隆起的胸口,轻轻婆娑着,他的声音因为急躁而干哑,“我会用舌尖将你全身每一次都洗得干干净净,哈……小可儿,今晚上你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女人!” 在身体魁梧的楚央怀里,独孤月的身影显得那般瘦小纤细。 将摸向短刃的手掌收回来,独孤月对着吊着华丽丝饰的屋顶无声冷哼。 无错,今天晚上她确实会很快乐。 因为,她马上便可以替她的母亲和蓝叔叔报复了,她要让这个暴君色魔痛苦地死去! 浴室,远比刚才的那间寝室还要华丽,想来是连接着温泉,浴室内水气氤氲,隐约有些硫磺的味道在甜腻的熏香中蔓延。 除了那偌大的由玉石彻成的浴池之外,浴室内还有很大的一片空间,垂挂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2)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2) 有的独孤月认识,有的就连她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以她的经验和心智,却不难猜到这些东西的用途是什么。 这暴君楚央,不但是色狼,还是个变态! 怪不得看她一路随着他走过来,那些小宫女们都是眼睛躲闪,目光暧昧,似乎还有一个是在为她惋惜的表情。 “来!” 楚央哪里会想到,怀中小人儿这么多的心思,将她放到池边,他的手掌便伸向了她已经被他扯得松脱的衣带, “我来帮你脱衣服!” “还是可儿来帮皇上先脱的好!”独孤月闪步躲过他的手掌,假意脚下一滑,摔倒下去,人便落到了浴池之中。 “哈……”楚央大笑,“你喜欢到水里玩,我们就到水里玩!” 纵身,他直接在她身边的水面落下,抬起大手,想要将她拖到怀里。 哪想,独孤月突然身子一矮,人便缩到了水下。 就在楚央诧异的时候,他的腰上却突然伸过一只纤小滑腻的手掌,捏住他的衣带,一把扯开。 本已经滚烫的身体着了水气,隔着湿衣被她微凉的小手一触,真是无比地惬意,楚央控制不住地轻吟一声,“小可儿,你的手段可真是不少!” “皇上,我保证,今晚上您会觉得无比新鲜刺激!”从他身下钻出来,独孤月抬手将他的两只手掌扯到身后,用布带束住。 论起男女间的事情,楚央绝对是其中高手,不少女子送入宫来,就是忍受不了他的各种变态折磨自杀而死,可是一向以来,他都是那个主动的角色,今日里,头一次变成被动的一方,倒也觉得有趣。 感觉着手被她束住,楚央脸上还在笑着,“小东西,你可小心,若是不能让朕满意,待会儿,我可要好好折磨你!” “可儿不会给您那个机会的!”独孤月半真半假地说着,猛地收紧了缠住他手腕的布带。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3)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3) 双腕被束痛,楚央顿觉不快,不等他发作,独孤月的手掌已经从后面伸过来,抬手将他松散的龙袍缓缓褪下。 她指尖带来的触感,几乎要让他颤栗。 “怎么样,皇上,要不要再刺激点?!”独孤月轻轻在他背上哈着气问。 此时的楚央早已经徘徊在理智的边缘,哪里会注意到这其中意味着的危险,只是急躁地点头,“还等什么,朕已经受不了了!” “好啊,我现在就满意你!”抬手,独孤月无声地从身上扯出短刃,背着双手走到他的面前。 她身上的衣袍被水浸湿,早已经服服地贴在身上,刚刚发育的身体在薄薄的水雾中曲线毕露,虽然不似成熟女子那样夸张诱人,却别有一种清涩之美。 楚央几乎不能呼吸,粗重地喘息着,“可儿,你真的好诱人!” “是吗?!”独孤月妖娆而笑,持刃的右手无声地靠近他的身体,“我想,皇上一定会对我终生不忘的!” 眼底,突然聚起寒意。 独孤月手腕一转,手中短刃猛地横悄。 削铁如泥的短刃,毫不客气地削向了楚央双腿间高亢的某物。 楚央双目猛地瞪大,瞬间的剧痛如闪电般冲激着他的神经,他本能地张嘴欲喊。 左手抬起,独孤月在他张嘴的瞬间,将刚才团在手中他的衣袍一角塞了进去。 血! 瞬间喷涌出来,将二人之间的池水都染成一片殷红。 短暂的惊愕之后,求生的本能促使下,楚央转身便要逃走。 双手被缚,身上要害被割,又疼又无力的他,在水中晃晃悠悠,仿佛一只笨拙的鸭子。 深吸口气,独孤月猛地一潜,再出来时,人已经到了楚央前面,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短刃刺入他的胸口,她扬唇冷笑,“楚央,你以为你还能逃吗?!” 巨大的疼痛,几乎要让楚央昏厥过去,他想要发问却呜呜地发不出声音,只能用一对眼睛恨恨地瞪着她。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4)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4) “你想知道我是谁?!”独孤月缓缓转过手腕,让短刃的刃身在楚央的体内慢慢旋转,“我现在就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 血,从伤口溢出来,因为她的动作很快,血并没有喷溅,而是顺着楚央赤裸的肌肤一点点地淌入池水中。 楚央疼得全身颤抖,几乎要晕过去,却仍是瞪大着眼睛等待着她的答案。 多年打雁,头一回被雁啄了眼。 如果不知道她是谁,他都不会瞑目。 “楚央,你听好!”独孤月抬起精致小脸,带着冷然笑意一字一顿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独孤月,还记得吧,四年前,你曾经当着我的面侮辱我的母亲!” 楚央眼前猛地闪过一对眼睛,四年前,在那个满是焦糊味和血腥叶的夜晚,他刚刚从他很钟意的女人发泻完站起身来,身上还有极乐之后的一抹倦怠。 走出殿门的时候,他感觉到身后的杀气,猛地转脸。 看到了一对眼睛,那眼睛黑洞洞的仿佛午夜里的两颗寒星。 当时,他没有在意。 没想到,潜意识却将这对眼睛记得如此深刻。 “独孤月?!我当年应该……杀了……你的……”楚央的声音被喉咙里涌出来的血含糊。 猛地拔刀,独孤月闪身让出从他的伤口喷出来的血雾,鄙夷冷哼,“可惜,你没有杀我,所以今日死的是你!” 当然,这些话,楚央是听不到的,他的身体早已经失去了感知的能力,正在向着浴池中倒下去。 抬手,抓住他头上的金冠,独孤月右手横削,伴着骨肉分离的声音,楚央当即尸首分家。 在池水中晃两晃,独孤月这才提着那被洗得还算干净的头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浴池。 血裹着温热的水,一滴一滴地从她手中的头颅滴下来,将池水染成一片血红。 池水波动,在烛光下晃出一片红色的涟漪。 在水雾中,隐约如那最初的一夜映红夜空的火焰。 ———————————————————— ps:18更了,今天应该不会那么晚吧,北尽力再码个一两章。。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5) 洗澡?朕亲自帮你洗!(5) 随手扯了浴池边楚央遗落的外袍将他的头裹住,独孤月转脸看一眼缓缓沉入水池中的楚央的尸体,提了那颗头便要离开,耳边却捕捉到几乎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握紧短刃,独孤月迅速闪身,藏到了衣架后。 似乎是对方也感觉到了她的气息,脚步声,突然消失了。 血水,缓缓地濡湿了包裹着楚央头颅的外袍,将金色的盘龙丝绣都染成暗红色。 终于,血水一点点地溢出来,缓缓地凝成一颗血珠。 滴嗒! 血珠脱袍而去,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很轻的声响。 刷! 血珠在潮湿的地面上碎成半瓣的时候,一只雪亮的长剑也猛地刺穿了衣架后面的背板,向着独孤月站立之处刺了过来。 闪身,独孤月险险地躲过那一剑,右手亦如闪电刺出,从两只衣架中间的空隙刺向对方持剑的腕。 目光及处,却看到了剑身上隐约的朔月二字。 “白衣?!” 惊唤出一个名字,独孤月猛地收手,在短刃刺中对方的腕之前收住了动作。 “月儿?!” 隔着衣架,传过君白衣透着惊喜的声音。 迅速抽剑回去,君白衣急步绕过衣架,看着烛光下那个全身精湿,松散的衣襟上染着血色,手里还提着一只圆忽忽东西的独孤月,眼中亮色闪烁,自有千言万语,却在不言之中。 “看到没有,我赢了!”独孤月向他扬扬左手中提着的楚央的头,语气中微微调侃。 走上前来,抬走指掉她脸上的水渍,君白衣满目宠溺 “你赢了,那就是说,你是我的了?!”不等她收声,他已经回剑收鞘,迅速地解开了自己的外袍,“楚城的人正向这里摸过来,快把湿衣服脱下来,套上我的袍子,慕容浅已经去找凌云姑娘了,一会儿,我们趁乱逃出去,!” —————————————————————————————— ps:今天到这吧,十九更,休息休息。。 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当着他的面,换衣服! 没有犹豫,独孤月迅速扯开衣带,见此情景,君白衣忙着将身体转过去,背对着她。 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独孤月扬唇一笑,扯了衣架上的棉巾随意擦了两下身体,又扯下一件浴袍披好,这才将君白衣脱下来的黑色御林军侍卫的外袍套到了身上。 君白衣跟着慕容浅的送礼队伍混进宫来,身上原本套着白衣 到皇宫之后,才杀了一个侍卫,假扮成侍卫的模样,潜藏在大殿附近。 从慕容浅的手下那里得到独孤月和楚央离开的消息,他立刻便向着寝宫这里摸过来。 虽然他并没有比独孤朋晚到多少,想要进入寝宫的时候,却遇到了阻挠。 被楚央赶到外面的杀手,刚好遇到他想要摸进来,为了杀死那个保护楚央的杀手,君白衣浪费了一些时间。 而这些时间,刚才足够独孤月杀死楚央。 套上君白衣脱下来的侍卫服,独孤月探手抓起地上楚央的人头,塞到浴室内装脏衣用的木篮子,又扯了她的湿衣服盖上,这才轻拍君白衣胳膊。 “走吧!” 轻点头,君白衣先一步冲出去,为她开路。 二人冲出屋门,便要掠身离开。 呼啦一声,伴着整齐的衣袂破空之声响过,门口四周便多出几条黑影来。 无一例外,俱是黑色的夜行衣,看身形,几个黑衣人并不是很高大,手中俱是持着雪亮的弯刀。 “杀了人,还想走吗?!”为首一人冷厉出声,听声音却是一位女子。 君白衣下意识地展开双臂,将独孤月护在身后。 在他身后,独孤月却是冷哼出声, “真是报歉,让流云姑娘久等了!” 了字话音未落,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已经如闪电射出,各扑向距离他们最近的黑衣人。 为首的女子显然是没有想到独孤月会认出她,一惊之下,便有些迟疑。 杀手vs杀手,罗刹pk月影! 杀手vs杀手,罗刹pk月影! 高手过招,一刹迟疑,可能便会丢了性命。 刃走流星,剑若长虹。 流云回过神来的时候,独孤月的短刃已经来到近前,距离她的胸口不过半尺之远。 急退,流云险险地躲过她的刃尖,身上的夜行衣却被她的刀削出掌长的豁口,夜行衣和白色中衣裂开去,身上妖娆的红肚兜一角便隐约露出。 若再晚一点,只怕她娇美的身体便要留下永远地印迹。 当! 与此同时,君白衣的长剑也击在流云身侧另一位罗刹门女刺客手中的弯刀上。 那女刺客突兀之下哪里受得他这全力一击,顿时蹬蹬蹬连退三步,手中弯刀虽然没有脱口,虎口处也被震出了几道裂口。 没有给众人回击的机会,二人一击得手之后,不约而同拔地而上,飞纵到大殿的屋脊上。 “追!” 流云低喝一句,人便如影随行地向着屋脊上二人追了过来。 在她身后,十来个黑衣人,影如鬼魅,紧紧追随着独孤月和君白衣,想要阻止他们离开。 远处,突然有独孤月熟悉的类似于鸟叫的笛音响起。 唇角扬起冷笑,独孤月人在半空,右手一探,已经从身上抓出一物放到唇边,用特有节奏吹了几声。 同样的笛音便从她的唇间溢出,很快,远处便有回应,回应的声音迅速靠近。 人影一闪,另外几个黑衣人便来到独孤月面前,同时抬起右手,向她竖起拇指。 那是,月影杀手见到主人时表示尊敬的手势。 为首的月影杀手轻挥右手,身后几人便扑过去,迎住了追过来的流云等人,那人则恭敬向独孤月道,“公主,将军,请随我来!” 不用看他直容,独孤月也听出了他是多儿。 没有犹豫,二个人立刻随着多儿身后向着皇宫西北方急掠过去。 此时,恰好是楚央出生的时辰。 大殿的方向,嗖得一声爆起一束烟花,腾得在空中炸出一个金灿灿的寿字。 一吻销魂!(1) 一吻销魂!(1) 大殿内欢庆的众人,还不曾知道,今日的寿星,楚国的天子,早已经尸首异处。 一众宾客都到外面看烟花了,大厅里,条桌边俱是空荡荡的,只有距离台阶最近的条桌边楚城依旧在缓缓地啜着杯中酒。 身侧,“燕阳”静坐着,看向他的目光里却透着几分恭敬。 “差不多了,你也该走了!” 垂下杯子,他淡淡地看着台阶上金色桌案上之前独孤月包了一半的橘子。 “是!”“燕阳”闻言立刻嚯得起身,向他弯身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大步行出了殿门。 懒洋洋将左臂支到桌上,楚城侧脸看着殿外半空璀璨的烟花。 “小可儿,如此繁华,你便一点也不留恋吗?!” 蹬蹬蹬…… 急促地足声从殿外迅速传进来,一位御林军侍卫一脸慌乱地穿过殿外赏烟花的宾客大臣,来到殿中,跪倒在楚城面前。 “王爷,不好了,皇上……皇上……” “皇兄怎么了?!”楚城微转目,淡淡问道。 “皇上遇刺了!”侍卫抬起脸上,声音颤抖。 “什么?!”楚城呆怔在地,手中精致玉杯嘭得一声落在桌案上,摔得粉碎。 片刻,他才回过神来,急急起身,大声道,“传我命令,封闭皇宫所有宫门,任何人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不得出宫!” “是!”那侍卫大声答应着起身离去。 呼! 皇宫西北角,突然腾起一片蒸腾的火光,然后便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不好了,走水了,快来人啊……” 蒸腾的火光将半空中那耀眼的烟花都压得过去,原本看烟花的宾客们顿时顾不得再欢呼,一个个面色惊愕地看向了那片火光。 远处准备着香火等物想要引燃烟花的侍卫也疑惑地停下了动作。 “所有人听着,全部留在原地,没有得到我的命令,如有轻举妄动者,格杀勿论!” 楚央在殿门外的金水桥最高处停处,声音高亢霸道,整个人也是腰背挺得笔直,哪里有半点平日里慵懒的感觉。 一吻销魂!(2) 一吻销魂!(2) 一言罢后,满场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疑惑向金水桥上的楚城看过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突然如此兴师动重。 “丞相林喜,大将军罗飞,尚书周冶文,随我一同到皇兄寝宫!” 楚城却也看也不看众人,径直走下来,从人群中大步冲出去,奔向楚央寝宫的方向,身后早有侍卫追随过来。 当然,不是御林军,却是十三王府里的侍卫,他的人。 被他点到名的大臣,自然是不敢有半点怠慢,忙不迭地敛了惊色,随上前来。 心中自有好奇,却是不敢多问一句,自然也凭着多年的政治嗅觉,闻到了不平静的味道,三人交换一个眼色,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深沉。 一队人马,急急来到楚央寝宫,不待楚城行上台阶,已经有一个御林军小头目沉着脸迎上前来。 “皇兄怎么样?!”楚城急急追问,脸上语气中满是担心之色。 “皇上他……”那小头目吸了吸鼻子,“我们在浴池中只寻到他的身体,不见头颅!” “什么!”楚城闻言,呼吸一窒,身子晃了晃,便向后倒去,幸好身后侍卫扶住他的身体,他才没有倒下。 身后几个大臣听了此言,也是一阵脑中发晕,生出几分头重脚轻的混沌感。 刚才还在大殿上有说有笑,片刻一代霸王就这么死了,谁不吃惊,谁不恐惶?! 楚央,那是什么人,楚国的天子,曾经靠铁血一统天下的男人。 虽然好色,虽然对女人有些变态的嗜好,可是论起心智武功那可绝不是普通之辈,要说行刺,他被行刺的次数可是多了,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对方要以得逞,哪一个不是还未见到他的人,便被他身边潜伏的保镖要了命去。 “皇兄!”悲劫地低呼一声,楚城趔趄着奔上台阶,冲进了楚央的寝宫大门。 一吻销魂!(3) 一吻销魂!(3) 楚城冲进浴室,身后三大重臣自然也是紧随其后。 楚央的尸体早已经被侍卫们从水里捞了上来,四肢?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7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7部分阅读 肢分开地躺在浴池边的白玉石地板上。 曾经的一代霸主,冷血帝王,如今没有了头,没有了身为男人的象征,躺在白玉石地板上,就如同一只褪了毛的猪一般,让人作呕。 目光扫过地上那恶心的尸体,楚城的眼底闪过没法察觉的异色。 那异色中,有厌恶,有快意,更有一抹调讽。 “皇兄!” 虽然心中恨不得狂笑两声,他却依旧是扑到了那半截尸体上,哭得上气不接上气。 其哭声之凄厉,只让闻者也不禁落出泪来,感叹这一对兄弟情深如海。 白玉石砌成的浴池中,被楚央的血染成淡红色的水还没有凉透,微微地晃着,氤氲着刺鼻的血腥味。 许久,楚城终于从楚央的尸体上抬起脸来。 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他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直起身子,身边悄悄抹泪的两下侍卫,忙着冲过来,扶住自家主子。 “刺杀天子,火烧皇宫,我一定要查出这幕后真凶!”垂脸看着地上的楚央,楚城声色俱厉,“皇兄,您放心,您绝不会白死的!” 被手下人扶着走出浴室,楚城的目光不着痕迹地落过略显凌乱的床,“可儿何在?!” “回王爷!”御林军头目迅速走上前来,“我们发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便冲过来,赶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半个人影,除了皇上的尸体之外,还发现了一个全身套着夜行人的太监!” 那御林军轻轻挥手,立刻便有两个御林军将盖着白布的尸体抬到楚城面前来。 楚城轻抬手,其中一个侍卫便挑起了那尸体上的白布。 微眯起眸子,楚城仔细地看了看那尸体的脸,目光便滑下来,落在了那尸体胸口处还带着血迹的胸口上,“是什么样的伤口?!” “回王爷,是剑伤!”御林军头目恭敬答道。 一吻销魂!(4) 一吻销魂!(4) “剑伤?!” 楚城微微挑起眉尖,独孤月身上是绝对没有带剑的,那么杀死这个保镖的人又是谁呢?! 眼前猛地闪过一个如雪的人影,楚城的眼中便闪过了阴戾之色。 “王爷,王爷!” 门外,又一个御林军冲进来。 “什么事?!”楚城沉声喝问。 御林军单膝在楚城面前跪下,“回王爷,西宫门附近,发现御林军侍卫的尸体,就在王爷下令封闭几个宫门之前,凌云贵妃已经离开了皇宫!” “凌云贵妃?!” 楚城眼闪冷色越浓,嘴上冷哼道, “皇兄有事,她却出行,很明显是与此有关,传令孙泽城,带御林军五千,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凌云贵妃给我追回来!” 那御林军答应着去了,丞相林喜便上前一步。 “王爷,您看有没有必要封锁整个南阳城,如果此事真与凌云贵妃有关,只怕是那刺杀皇上的人已经逃出宫去……” “不行!” 楚城不等他说完,已经果断地否定了他的提议, “皇兄驾崩之事,万万不能走漏消息,这会儿,离国的独孤月和朔月的君白衣可都盯着咱们呢,要是这时候,这消息传出去,他们借机出兵,咱们楚国岂不是要大祸临头?!” “这……”丞相林喜不由地语塞,感觉到楚城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抬眸,与楚城那冰冷的目光迎在一处,心顿时抖了两抖。 此时的楚城,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的纨绔样子,那目光里,分明有杀气。 林喜这只老狐狸,片刻便猜到了一些什么。 按照宫女们的说法,当时只有楚城送给楚央的可儿姑娘与楚央在一处,这可儿姑娘自然便有天大的嫌疑。 如此推理,送上美女的楚城,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眼下,楚城却是绝口不提此事,只将事情推到凌云贵妃身上,其目的不言而喻。 一吻销魂!(5) 一吻销魂!(5) “丞相可是还有什么异议吗?!”楚城斜眸问道。 “林喜没有异议!” 垂下眸子,林喜表示的无比恭敬,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跋扈之态, “林喜觉得,既然王爷不想将皇上的事情传出去,就应该将知情的太监宫女全部杀掉,然后就说皇上今晚操劳,要休朝几日!” 铁打的朝庭,流水的皇帝。 作为身历二帝的老臣,林喜能够一直坐在丞相的位子不倒,自然也有他的心智手段。 心中早已经将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林喜却如同一位极佳的演员一样配合着楚城的表演。 楚央已死,这位皇帝生平好奇,却并没有留下一男半女,是老天惩罚还是另有隐情,无人知晓。 这皇帝之位除了楚城,却是再没有一人有这个资格。 眼前这位昔日的纨绔王爷,如今已经是卫冕之王,林喜自然要对他百般讨好。 “丞相说的极是,就依丞相的意思办吧!”楚城轻轻挥手,语气中透着对林喜的满意,目光却是淡淡斜了眼大将军罗飞和尚书周冶文, “怕就怕这些刺客会再有动作,我看,有必要派人去仔细保护几位的家人,对此,几位没有意见吧?!” 他语是询问,那语气中的威压却已经很是明显。 虽然平日里这二人与林喜一向总是对着干,但是现在这二位却是出奇地保持了与林喜统一的态度。 “罗飞一切依王爷调遣!” “老臣也是,愿依王爷调遣!” 二个人,先后表了态。 很明显,这里楚城已经控制了局面,厅里厅外都是他的人,就是借这几位一颗虎胆,他们也不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和全家老小的命开玩笑。 “既然如此,咱们就回去继续庆祝吧,若不然,只怕一众宾客要起疑心!” 懒洋洋从椅子上起身,楚城再次恢复了平日里的慵懒模样。 一吻销魂!(6) 一吻销魂!(6) 林喜三人,抬眼看着眼前这位王爷血红的袍子,俱是在心中轻吁了口气。 刚才还哭得伤心欲绝,现在却又提出回去庆祝,这位十三王爷,真是深不可测! 重新在自己的长桌后坐下,楚城懒洋洋向众人端起酒杯。 “刚才的事情,诸位不用担心,不过是一位值夜的太监多喝两杯,烛火引燃了床帐,并没有什么大事!”将酒杯高高举起,他的脸上满是笑意,“来,我敬大家一杯,给大家压压惊!” “来来来,大家別一杯!”林喜三人也忙着附合。 众人齐齐端起杯来,顿时,厅中一片清脆地碰杯声。 舞乐再起,殿外烟火也重新燃起来。 嘭! 火红的焰火,将整个夜空都染成一片妖娆的红。 那红,如火,如血,亦如女人涂了上好胭脂的唇…… 一口饮尽杯中酒,楚城的手指轻轻地婆娑着指间新换的玉杯。 那个小东西,竟然能如此轻易地要了楚央的命,想来对付男人的手段,很不一般。 想到此,楚城的唇舌顿时一阵火热的干涩。 小东西,说什么我留不住你。 这一次,无论如何你都休想再逃出我的掌心。 天上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随手拉过身边不知道是从哪个桌子上跑过来的女子,楚城毫不客气地吻住了对方涂了胭脂的唇。 直到怀中那女子双脸通红,浑身酥软,他这才松开了对方,“来,可儿,给我倒酒!” “王爷……”那女孩喘息着答,“我不叫可儿,我的名字是思莲!” “思莲?!”楚城鄙夷地重复着她的名字,“那是我喝醉认错人了,现在,你滚吧!” “王爷?!”女孩可怜兮兮地开口,心中还存着最后一丝幻想。 “滚!”楚城低喝出声。 女孩顿时流出泪来,迅速起身,哭着跑出殿去了。 “王爷醉了,王爷醉了,还不快把王爷送回王府休息!”林喜忙着起身,向侍卫们挥手下令。 一吻销魂!(7) 一吻销魂!(7) 林喜亲自过来帮忙,将楚城扶起来送到大殿外的他的马车上,看着那辆奢华的红色马车渐渐行远,他这才轻吁了口气。 “快去备马车,我也要回家!” 红色马车缓缓地驶向皇宫大门,行到拐角处,立刻便有一道黑影掠过来,在车辕上轻轻一闪,便挑帘钻到了车厢内,恭敬地跪在懒洋洋靠在软垫上的楚城面前。 “人呢?!” 扫一眼套着夜行衣的流云,楚城语气淡淡地问。 “属下原本已经围住独孤月和君白衣,突然有几个黑衣人钻出来,帮他们拖住我们的人,他们就逃了!” 流云的语气里,透着不甘, “属下失手,请主人责罚!” “哼!” 楚城从鼻中挤出一声冷哼,对于流云的失手,却是一点也不意外, “就凭你们几个,只留一个独孤月,已经十分困难,更何况,还多了一个君白衣,我原本也没有打算让你留下她!” 他的语气中,毫不掩饰对流云的轻蔑。 流云垂着脸,眼中只是闪过嫉妒,“属下这就去集结力量,全力抓捕!” “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安排!”楚城懒洋洋地挥挥手掌,“好了,今晚上就到这吧!” 说罢,他便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流云帮王爷按摩放松一下吧!” 抬起脸,流云的目光贪婪地注视着他的睡脸。 楚城没有出声,犹豫了片刻,流云终于还是跪爬过来,小心将双手伸出去,帮他按摩起了小腿。 她的动作,极尽轻柔,目光中也是溢满了柔情,脸上现出类似于幸福的情绪。 白皙的手掌,一点点地顺着小腿按摩上去,揉过膝盖,在大腿上略作停留,滑向双腿之间…… “滚!”楚城始终闭着眼睛,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鄙夷的字眼。 悻悻地收回手指,流云的眼中闪过委屈,终,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一吻销魂!(8) 一吻销魂!(8) 不光是林喜,禁令一解除,大将军和尚书也便分别寻了借口回家。 刚才楚城可是说过,要特别保护他们的家人,楚城突然醉了离开,他们哪还敢在这里停留,自然也是回家去迅速看看家中老小是否安全才是重要事。 皇上死了,皇族生变,那是皇族的事。 自家老小的命,那可是自己的! 其他一应小官员和别的宾客,见此也便自觉无趣,纷纷靠辞离宫。 坐在外厅,代表许家前来贺礼的黑衣中年男子也从自己的位置上起身,“烟火散尽,咱们也该回去了!” 身边手下立刻恭敬起身,一众人等便随着离宫的其他人等行向宫门外。 行到僻静林带,便有几个人影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到这离宫的队伍里来。 如果楚城看清那并肩走在黑衣中年男子身后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的脸,就算是他只怕也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君白衣和独孤月。 自然,他们早已经重新进行了乔装,衣饰打扮就和进来贺礼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西宫门的死人,不过就是迷惑楚城的手段,他们二人,并没有离开皇宫。 因为他们知道,楚城一定会派人追赶,到时候反倒会陷入被动。 从大殿内那绽放的烟火和皇宫内的情况,独孤月亦已经猜到,楚城并不打算将楚央的死讯放出去,那么,想要离开皇宫自然也就容易了。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最安全,楚城绝不会想到他们还有胆子留在皇宫,皇宫内反而是最安全的。 楚城绝对不会放过她,从流云那里知道君白衣的消息,他自然更不会放手。 想要逃出南阳,逃出楚国,她和君白衣必须步步为营,每一个决定都要小心谨慎。 楚城这个妖孽,可是远比楚央更难对付的家伙! 一吻销魂!(9) 一吻销魂!(9) 随在一众贺寿的宾客后面,行出皇宫正门,独孤月下意识地看了看挂在她右手上的旧衣箱,不羁轻笑。 有谁会想到,楚国天子的头就这样被她大摇大摆地带出了楚国的皇宫呢?! 候在皇宫外的天下会和月影的人,早已经等急了。 看到独孤月他们,忙着便迎上前来,没有多余的寒喧,众人迅速坐上马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独孤月将楚央的人头交给手下那里,便和君白衣、慕容浅三人一起上了马车。 马车内,多儿已经在等候几人了。 直到坐到马车内,慕容浅这才将脸上的伪装扯了下来。 “凌云姑娘可安排妥当了!”注视着多儿,独孤月沉声询问。 “公主放心,凌云姑娘现在很安全!”多儿轻吸了口气,“我已经让他们去安排了,明天一早就送你们离城!” “今晚上,楚城只怕不会闲着!”慕容浅揉了揉被捂在面具下,有些潮湿的脸,“依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再回聚福楼了!” “是啊公主,要不然,您随我一起到我那里去?!”多儿轻声建议道。 “以楚城的心智,应该会派人到纳福斋!”独孤月轻轻摇了摇头,“多儿,你这个店怕是也不能再要了,其他人的安置不受影响,你就随我一起回问天城吧,这里的一应事情就交给其他人处理!” “是!”多儿恭敬答应,脸上微微有些兴奋。 与柳无痕他们分别四年,终于有机会回去见他们,他自然是心情愉悦,至于那纳福斋的店子,虽有不舍,却并不会心疼。 毕竟,这店子不过就是幌子,他真正想做的可不是首饰师傅。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前个路口下车吧!”坐在独孤月身侧的君白衣,轻声开口。 慕容浅与他对视一眼,虽有疑惑却并没有开口,点点头便扬声吩咐车夫在前面路口停下。 一吻销魂!(10) 一吻销魂!(10) 马车稳稳地停在一处十字路口,慕容浅亲自将三人送下马车。 “很感激三位为天下苍生除害!” 夜色中,他目光深沉地注视着独孤月精致的面容,眼底有掩不住的不舍。 这一次,虽说是两方合作。 可是到最后,其实他并没有做什么,不过就是帮忙跑了跑腿,真正出力冒险的却是独孤月和君白衣。 独孤月淡淡一笑,“慕容大哥太过言重了,我杀楚央与这天下苍生可没有什么关系!” 她一向如此,直接简单。 杀楚央,是因为恨他,之所以答应和慕容浅合作,不过就是希望自己的计划能更加完美无懈可击。 说白了,不过就是利用慕容浅的资源而已。 这次的合作,说白了,就是互相利用,当然这种互相利用,也需要以信任为前提。 慕容浅回她一个微笑,“不管怎么样,这次能和你们合作,慕容浅都深感荣幸,也希望以后和二位也能一直保持和平合作的关系!” “我也如此希望!”独孤月向他伸过右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以后是否能和他保持和平合作的关系,到现在为止,独孤月还不能确定, 不过从她内心来说,她也希望能够继续维持着这样的关系,不想和天下会为敌。 犹豫片刻,慕容浅终于抬起右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她的手掌,柔软而细腻,与她掌心相握的时候,慕容浅的心突然升起一股强烈地情绪,想要就这样握着再不放开。 “月儿,后会有期!” 努力压抑住想要拥她放怀的情绪,慕容浅有些坚难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 向独孤月身侧的君白衣点了点头,他转身跳上马车,迅速离去。 这功夫,其他几位月影杀手也迅速聚拢到独孤月四周,一个个俱是满目热切地注视着独孤月。 一吻销魂!(11) 一吻销魂!(11) “大家辛苦了!” 目光温和地掠过在场众人,独孤月的语气逐渐深沉, “你们依旧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保持低调成事,和以前一样,用相同的方式和我保持联系,只是多儿要随我离开,过几天我会选出合适的人来接替他的位置!” “是!” 几人同时答应,向她行礼之后,便弹身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十字路边,只剩下独孤月、君白衣、多儿还有一辆装着楚央头颅的马车。 “公主和将军请上车吧!” 多儿恭敬地做个请的手势,在外人面前,他是势利的商人,琚傲的首饰师傅,可是在独孤月面前,他不过就是她的影子,她的仆人。 独孤月和君白衣跳上马车,多儿便捏了放在车头的鞭子。 车席内,君白衣扬声吐出一个地址。 多儿轻扬鞭子,马车便得得地向着君白衣所言之处行了过去。 很快,马车便在一处清雅偏僻的宅院门外停了下来,君白衣亲自起身挑起车帘,将独孤月扶下了马车。 “这是什么地方?!” 独孤月抬眼注视着台阶上紧闭的朱漆大门。 君白衣扬唇拉住她的手掌,“这是你的地方!” 拉着她走上去,他抬手扣动了门上的金色门环。 很快,门内便传来脚步声,朱漆大门吱呀一声拉开一道缝,门内之人只是向外看了一眼,苍老的脸上便现出惊喜 “少爷,少夫人!” 看清对方,独孤月的脸上也掩不住有了喜色。 那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君家原来在西京城里的老管家刘志。 拉开大门,刘志迅速让几人进院,又到门房里拉了一个看上去很是憨直的少年,指了指台阶下的马车。 那少年点了点头,迅速下台阶将马车从侧门牵进府去,刘志便重新闭了房门,引三人走向正厅。 一吻销魂!(12) 一吻销魂!(12) 这间宅院,并不是很大,却是布置清雅精致。 一路穿廊过院,很快,刘志便将三人引到一间亮着灯的厅堂内。 这功夫,刚才那生得憨直的少年亦已经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刘志端起桌上的茶壶,向他做个沏茶的手势,那少年点了点头,向几人笑了笑,便捧着茶杯走了。 “他不会说话?!”君白衣一边示意独孤月坐下一边问道。 刘志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又聋又哑,少年放心,他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 君白衣轻轻点头,“我们只呆一夜,明早便有,这里还要托您多费心!” 刘志老脸上满是欣慰的笑,目光注视着面前这对精致男女,就如同是看着自家的孩子一般,满是关爱之情,“有生之年能见到少年和少夫人在一起,我就是死也瞑目了,少年再说这话,倒是把刘志当外人了!” 淡淡起身,君白衣上前一步,抬手扶住老人肩膀,“你再多忍耐一下,待事情处理完了,我便派人来接您!” 刘志心中感动,眼中便有了浑浊的泪色,对自家这位少年,他自然是了解的。 以君白衣冷情的脾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是非常难得。 轻点头,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好,我等着!我去给少年和少夫人收拾房间去!” “我和您一起去!”多儿笑语一句,也随着刘志走了出去。 聋哑少年捧了热茶来,一人一杯送到君白衣和独孤月面前,二人对坐着喝了口茶,君白衣便从椅子上起身,“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到房间去,周先生不是说你不宜熬夜的么!” “好!”答应一声,独孤月欣然起身,乖巧地像个听话的孩子,走到他身边来,很自然地便将手掌塞到了他温暖的掌心。 握紧她冰冷的小手,君白衣这才迈步拉着她走出厅去。 一吻销魂!(13) 一吻销魂!(13) 夜,无比安静。 银色的月光,将两个人影子在径上拉得很长。 原本是两人,却因为挨得很正,那影子便融在一处,成了一个整体。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有房子的!”独孤月好奇询问。 “和你打赌之后!”君白衣语气淡淡地答。 “为了赢我,真是用心良苦!”独孤月轻声打趣,心里头,却一下子被温暖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她如何不懂,他在这里买下这座房子,就是知道不管早晚,她总会来这里,他只是提前为她准备好了一切。 “用心良苦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你赢了!”君白衣轻笑着调侃。 “听你的语气,倒是不服?!”独孤月收足顿步,孩子气地嘟起唇,挑衅似地侧脸看他。 月光下,她的唇微微泛着莹光,之前涂上的胭脂早已经抹净,那唇依如他记忆中粉嫩如樱。 忆起她的甜蜜和美好,君白衣右手抬起,很自然地便捏了她下巴,弯身向那一直念着的唇靠近。 看着他的脸在她的眼一点点放大,独孤月只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静静地等待着。 不远处灌木后,脚步声突然传来。 听到那脚步声,君白衣已经凑到独孤月唇边的脸立刻迅速抬起,收手挺身,他重新变成了那个冷傲地君将军。 “少爷、少夫人,房间已经打扫好了!” 刘志走到二人面前,笑着说道。 “恩!”君白衣轻轻点头,“您老也去睡吧!” “我的房间就在那边的小房子里,少爷有事尽管唤我!” 刘志并不知道,自己打扰了人家二位的好事,介绍一声这才行了礼,转身去了。 看着老人家的背影消失在旁边角门,独孤月终于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斜她一眼,君白衣突然凑过来将她横抱而起,“臭丫头,敢取笑我,看我怎么罚你!” 一吻销魂!(14) 一吻销魂!(14) 轻顿足,抱着她飞掠而起,君白衣再落下时,已经到了一处亮着灯的门外。 用背顶开房门,他松开右手,任她双腿落地,顺势向前一步,便将独孤月的人圈在他的臂弯和门扇之间。 靠近她,额轻轻抵住她的额,君白衣的呼吸粗得急促。 “臭丫头,愿赌服输,这一回,你不会再赖帐了吧?!” 他的呼吸温热地扑在她的脸上,独孤月心跳一乱,颊上瞬间染上了桃花的颜色。 “我……” 她张唇想要回答。 他的唇却凑上来,迎住她的,将她的回答堵在了喉咙。 这一回,他可是一点也不想给他赖帐的机会。 她说过,不管输赢,她的人都是他的,他为什么还要客气?! 现在,这里可不会再突然跑出一个刘志或者什么别的人来,他也就再无所顾忌。 没有前奏,这吻一来便是狂野。 纠缠住她的舌,他尽情地吮吻着她的甜蜜,君白衣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女人如此的着迷。 只要见到她,心跳就会控制不住地加速,自那晚在船上短短的一吻之后,她唇瓣的美好便如同是在他的心中下了一个蛊。 看到她,便会情不自禁地生起渴望。 她的唇舌,比这世上所有的佳肴美酒都要香甜,也比这世间所有的毒药都要厉害,虽然明知道一旦开始就难以控制,最后总是会落到他几乎无法自恃的结果。 可是,一次次,他仍是无法控制住那份想要靠近她,拥吻她的心情。 也许,这就是爱吧! 从四年前那隔着马车破洞的一眼对望,就已经注定了这二人此生注定会纠缠不清。 是前世冤家还是命中注定,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早在四年前,洞房中,被她的唇轻轻地在脸上一吻之后,她也就在他心上刻下了抹不去的烙印。 一吻销魂!(15) 一吻销魂!(15) 这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与她重逢的机会。 无数次午夜梦回,她的小脸,那么真切又那么模糊。 但是,现在,她是真实的。 她的温暖,她身上淡淡的香,隔着薄衣可以清楚感觉到她的柔软,她唇齿的甜蜜,甚至她的喘息……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她就在这里,就在他怀里,不是梦,不是幻想,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手掌,伸到她的发丝间去,他的大手紧紧托着她的后脑,另外一只手掌便在她的腰上游走,那纤细的腰肢,怎么会那样的柔软。 仿佛有火焰,在胸口,在小腹,燃烧起来。 君白衣,只觉自己全身发热发烫,膨胀地几乎要爆裂开去。 手指从她的腰上收回来,本能地拉扯向她的衣带,那简单的一束,哪里经得起他的热情,瞬间她衣带松散,身上那套临时换上的旧袍,立刻便松散开去。 顺势靠近她,君白衣越发将她拥紧。 独孤月喉间发出轻吟,虽然这身体不过还只是十三岁的少女,她的灵魂却早已经成熟。 男女之事,她并不陌生。 被他吻着,隔着一层薄衣感觉着他滚烫的手掌颤抖着掠过她的身体轮廓,她的心中自然也升腾起对他的渴望。 那是人类最原始也是最本能地渴望,想要将自己交给一个人,一个自己爱的在意的人,和他一起燃烧,化成灰,骨和血都交融到一处。 她的手臂越发拥紧了紧靠着他的坚实身体,掂起脚尖,配合他,迎合他。 外袍散开之后,独孤月身上仅余的不过就是一件从楚央的浴室里,临时套上的松松垮垮地浴袍。 丝绸的质地,柔软地贴合着身体,却已经和裸露没有太多的区别。 少女刚刚发育的身体,早已经因为渴望而膨胀,君白衣的手掌在她的腰上短暂流涟,终于攀上了那虽然远谈不上挺拔却已经已经初具规模的峰起。 ____________ ps:如果我说现在不更了,有人会到我家追杀我不?! 一吻销魂!(16) 一吻销魂!(16) 独孤月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双腿一软,如果不是攀着他的颈,便要瘫软在地。 对男女之事,她固然知道,实践经验却着实没有多少,亲身体验,自然更是没有过的。 少女的身体,本就敏感非常,更何况,她的心已经在他的吻中沦陷。 如果不是快要不能呼吸,他绝不会放开她的唇,蹭着她的脸,他的唇自然地滑到她的耳侧,手掌便从峰顶落下,勾住了她浴泡的衣带。 早就松泻的衣带,立刻无声分开,细腻滚热的肌肤立刻贴住了他的手掌。 君白衣心中的火焰,也在同时达到了无法控制的顶点。 霸道地啃咬着她的耳垂,他含糊地唤出她的名字。 “月儿?!” 简单两个字,略显干哑,却透着火热、索求,还有探询的情绪。 “恩?!” 独孤月喘息着答应,收紧手臂攀着他。 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只要攀着他才能保持站立。 脸贴着他的脸,从他唇齿间情绪,她就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犹豫什么,担心什么。 这个家伙,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考虑她的感受。 她是该说他太在意,还是该说他太笨呢?! “白衣!”她越发向他靠近,两个人的心跳和喘息都混到一处,“我……准备好了!” 什么年纪,什么还小……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在乎。 她只是知道,她爱他,在意他,想要他,就已经足够了。 仿佛是早已经蓄势而发的士兵,突然听到了那久违的冲锋号角,君白及的身体短暂的一僵,然后便微微松开手臂,看向了她的脸。 烛光下,她双颊红润,双目若水,被他吻得涨红的唇微微分开,那样的美那样的诱人。 “月儿!”他抬起一手捧住她的脸,“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诉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请大家允许我,会睡觉吧,晚安~~~~~~顶锅盖跑。。 一吻销魂!(17) 一吻销魂!(17) 他黑沉沉的眸子里,燃烧着蒸腾的火焰。 那火焰,狂野而张扬,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他的掌心也似乎是带着火焰,独孤月只觉双颊都要被他烫疼了。 “什么事?!” 她喘息着问,心跳如鼓,呼吸还没有调理顺畅的她,一向清冷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有些微微的沙哑,却有别样的撩人。 那对一向总是清澈中透着寒冽的眼睛,此刻也已经在他的狂野中溢满了水色,显得有些迷离。 她那样抬脸看着他的样子,几乎要君白衣再次无法自恃。 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他本能地向她靠近。 “月儿,我,爱,你!” 四年来无时不在的牵挂,一次次冲动地想要到【文】离国去找她,心里梦【人】里念着她,随时关注【书】着她的消息,为她的每一【屋】次成功悄悄喝彩,为她的每一次凶险暗暗担忧。 那不是爱,是什么? 他只是不肯承认,他只是不愿意承认,他竟然真的栽在了这个臭丫头的手里。 心中了然这个事实,可是当真正当他亲耳说出那三个字,独孤月仍是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 穿越前的流离失所,做杀手是畅快淋漓,穿越后的努力……虽然她一直生活得很积极,心中总却有一种难以填补的空虚感。 当夜色来临,当午夜梦回,她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依旧被困禁在这个陌生的小小的身体中,即使是坚强如她,也会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孤独感。 可是,现在,不同了。 这世界上,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他,在意着她,而且是那样用生命用一切在意着她,独孤月突然觉得自己不再只是孤单一人。 眸子毫不回避地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眼睛,独孤月笑得灿烂而满足。 “那你还在等什么?!” 哪怕她还只是一朵青涩的花朵,亦已经准备好了为他而灿烂盛开。 一吻销魂!(18) 一吻销魂!(18) “我只是害怕,眼前的你不过只是一场梦!”君白衣注视着她的眼睛低语。 幸福来的在快,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真是那个单剑匹马,便可勇敢敌关,骄战骄勇的少年将军吗? 竟然,这时候也会说出这样的傻话。 掂起脚,将自己半裸的身体向他贴近,独孤月收紧双臂将他的脸向她拉近,直到双方的鼻尖都贴在一起,呼吸都融在一处。 “白衣,我在这,这不是梦,你和我,再也不会分开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楚地传进他的耳朵,说话的时候,她的唇无可避免地擦过他的唇瓣,极轻的触感,却如同导火索将他稍稍平息的情绪瞬间引燃。 是的,她在这! 这不是梦,她真真切切地在他的怀里,她和他,再也不会分开。 滚烫的幸福,灸热地让人颤栗。 君白衣几乎无法呼吸,心中生出一种强烈地占有欲,他要她,现在,立刻,马上…… 他要和她,变成一个整体! 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犹豫,瞬间都抛在了脑后。 猛地将她压在门框上,吻住她,他的动作霸道和决然,仿佛下令攻打想要的城池一般,再没有半点犹豫。 舌尖攻城掠城,仿佛是入城的士兵享受自己的胜利一般,他毫不客气地掠夺她唇齿间的柔软和甜蜜。 一手探入她的发丝间,支撑住她,他的另一只手掌急切地想要褪去那所有阻挡他的一切。 事实上,她身上的阻碍物着实已经不多了,宽松的外袍早已经松垮地从肩膀滑下来,吊在她的膀弯。 那层丝绸浴袍的后层,跟本就没有多余的他物。 少女青涩的身体,就那样如一朵花苞一般,在他的掌下慢慢地绽开。 感觉着他略有些粗砺的手掌滑过身体,独孤月微微颤抖,一股失控的空虚感从小腹瞬间传遍全身。 一吻销魂!(19) 一吻销魂!(19) 不同于灵魂上的寂寞,那是一种本能的身体的空虚感。 “冷?!” 唇从她的唇上滑开,掠过脸颊,君白衣的声音伴着温热的吻滑过她的耳垂。 这个身体,可不像前世的她,受到苛刻的训练。 越是青涩,便越是敏感,独孤月只觉自己的骨头都已经被他的吻融化了似的,整个人几乎都要软成一团。 “抱我……”她轻吟着低语。 虽然身体还是青涩的,她的灵魂却有着不同于这个时代女子的狂野。 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不会再犹豫。 弯身,将那柔软的小人横抱而起,君白衣的唇自然地从她的耳际滑下,贪婪地吻着她。 他的唇,在她雪白的颈间,留下一片片玫瑰色的印迹。 在他的吻下缩紧身体,独孤月的两只手掌,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襟,喉咙里便有压不住的呻吟溢出来。 从门到床,不过只有几步距离。 对于君白衣来说过,却似乎是千山万水。 终于,他到了,吻着她的颈将她小心地放到枕上,他的语气沙哑而张扬。 “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要!”她迅速抓住他,不肯放他离开,到底,她也是女人。 穿越前虽然已经是成熟的杀手,年龄却也不过只是个女孩,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时候,难免也有羞涩。 哪想,好巧不巧,左手却刚好扯住他的衣带。 顿时,君白衣的外袍便没有依托地分开,露出早已经被她拉扯得不成样子的中衣。 “你是觉得,这样不够公平?!”他邪笑着调侃,大手便捉住了她想要去拉扯被子的细腕,“刚才不是说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害怕了?!” “我才没有!”心中的倔强瞬间占了上风,便是到了现在,她仍是不肯示弱,手抬起来,她毫不客气地捏住他的中衣,用力一扯,“看就看,谁怕谁!” 轻微的丝帛破烈声,君白衣的中衣衣带断裂,胸膛便暴露在她的面前。 一吻销魂!(20) 一吻销魂!(20) 比起四年前,他也有了不少的变化,那胸膛亦宽阔了不少,勤于锻炼的身体,有着顺滑的肌肉线条。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四年前还显些单薄的少年,真的是一个男人了! “看够了没有?!” 君白衣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调侃中透着邪气。 独孤月抬眼,四目相对,她的脸再一次烫起来。 两个人,这样半裸而对,那姿态实在是暧昧地让人心跳。 颤抖着手指,从她的大腿上取下他送给她的象牙手柄的短刃,君白衣随手将短刃放到床边的小几,脸便再一次俯身凑到她的胸前,在她的胸口轻吻。 “说起来,我真是羡慕那把短刀,每天都可以那么近的贴着你!” “你不会是在吃自己刀的醋吧?!”独孤月轻声取笑。 “又来取笑我?!”君白衣猛地抬脸,手却已经滑下去勾住她贴身的亵衣,“今晚之后,我只会让别人吃我的醋!” 咝啦! 轻薄的丝薄哪里经得他的拉扯,瞬间便在他的掌中化成几片没有意义的碎布。 再一次吻住她,他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胸膛贴上了她的。 同样滚热的皮肤,将彼此都烫得颤抖。 虽然心中急切得恨不得立刻拥有她,君白衣却依旧保持着耐心,用自己的吻放松着她的身体。 他的吻是烫的却亦是温柔的,那手掌细细地感受着她的轮廓,似乎是将想将她的一切都铭刻在心。 在他的吻和温柔中,独孤月的情绪也一点点地攀升到了顶点,心中那种强烈的空虚感也再一次充满了心胸,变成无数地小虫啃噬着她的神情。 手掌本能地伸过去,抓住他,抱紧他,似乎只是靠近他,才会让她觉得好一点。 知道时机已经成熟,君白衣顺手扯去身上最后的遮挡,抱紧了床上的小人,吻着她的耳垂,他低哑的声音里透着几分怜惜,“月儿,我来了!”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1)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1) 吻着她,他小心翼翼。 她还小,他必须控制自己,才能不弄伤她。 感觉着怀中小人的紧张,他再次将唇滑上去迎住她的唇,用火热的吻来安慰她,融化她…… 直到感觉到她放松下来,才终于开始进攻。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独孤月仍是本能地收紧了抓着他胳膊的手指,疼痛远比她想象的要强烈的多。 那不同于刀枪入骨,那种痛,伴着幸福的欢娱,那是一生都会记得得铭心刻骨。 自然,不光是疼痛,还有别的。 拥紧她,君白衣感觉着胳膊上的疼痛,却似乎是在与她分担。 吻着她的粉颈,他的声音沙哑而幸福,“月儿,现在你是我的了!” 没错,她是他的了。 圣洁的血,在雪白的床单上红得妖娆,那是她用身与心为他的绚丽盛开。 疼痛缓缓褪去,热情带来幸福和欢娱。 在君白衣的吻中,独孤月渐渐地迷失了自己。 她仿佛变成了一只船,在他的大海上随波逐流,一次次地被他送上浪尖,重重落下。 手指交缠,汗水都滴到一处。 在一阵急风骤雨之后,风浪终归平静。 两个人的心狂跳着,拥着彼此,心中填满了幸福的满足。 躺到枕上,君白衣轻揽着他的小女人,手掌轻扶着她汗湿的小脸,“你还好吗?!” 身体依旧酸软着没有力气,独孤月的唇却幸福地向上扬着,“你说呢?!” 注意到他胳膊上她指甲留下的暗红指痕,她眼中便有了心疼,“弄疼你了?!” “比起你那只钉子来,这些可算不得疼!”他轻语,语气邪魅。 当初,他还几次对着那银钉发誓,若抓到那个差点废了他右手的人,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却哪里知道,到头来,却是一次次地为她担心,为她心疼,为她几近癫狂。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2) 四年光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8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8部分阅读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2) 双手捧住他的手掌,独孤月轻轻用手指婆娑着他腕上的伤痕,“阴雨天的时候,还会痒吗?!” 四年前,每到不好的天气,他总是皱眉恼怒地摩挲手腕上的伤,这些,她都记得。 她的手指掠过他的伤口,轻柔的好像羽毛,君白天刚刚平息下去的情绪却已经控制不住地再起了涟漪。 将被子扯过来挡在她和他之间,他的呼吸微有些粗重。 “你累了,睡吧!” 他的心跳,隔着薄被响在她的耳侧,急促如鼓。 两个人身体相依,他的反应又怎么会逃过她的感觉。 感觉着他的灸热,独孤月的心跳也情不自禁地快了起来。 一想到刚才她在他身上娇吟低喘的样子,君白衣瞬间再次燃烧,本是方刚的少年郎,又一直对她有着这般的渴望,现在,佳人在怀,他如何能淡定? 深吸了口气,他懊恼地想要压下心中狂热的情绪。 哪想,越是想要压抑,欲望也便越发强烈。 心中,只有一种冲动,要冲过去,再次与她纠缠在一处。 却,终是不忍。 她那时,皱眉的样子,现在想来还让他心疼。 拉过床边外袍,他挑被便要起身,一只柔软的手掌,却探过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去哪儿?!”独孤月在他身上暧昧地笑,“不要告诉我,你这里也有军务要处理?!” 四年前他说过的借口,她还清楚记得。 “我……”转脸看着她俏红的小脸,他微微皱起了长眉。 他的眼睛早已经出卖了他的心,独孤月怎么会想不到,他的想法。 心中感动着他的怜爱,她的手却一点也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赤着身从被中钻出来,她坐到他的腿上圈住他的颈,“白衣,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你不能对我说谎,我不希望你心中留有遗憾。” “可是……”迅速拉被包住她,君白衣的眼睛里仍有犹豫。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3)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3)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独孤月用自己的唇阻止了他想要说的一切。 今晚上,她想听的不过就是那三个字而已,他已经说过了。 迟了四年才来的洞房花烛夜,她不希望他有哪怕半点的遗憾,他已经等了够久了,她不能让他再一样等下去。 身体无间靠近,她的吻那样的热烈。 这样的时候,君白衣还能做什么。 抱住她,回吻她,他能做的就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这个他一直渴望的女孩,这个他一直盼望着的春宵夜,仅仅一次,又岂能满足? 锦被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滑落到地上,摇曳的烛光映出的是两个纠缠的身影。 此时,那青涩的少女和那冷情的将军,都已经蜕变。 在经历了最原始的示爱方式之后,他和她,变成了真正的男人和女人。 真正的爱,是灵与肉的完美契合。 她和他,在经历了这般的坚难之后,终于完成了最神圣的结合。 现在,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向对方证明着自己的爱。 喘息、心跳和汗水,都是证明的方式之一,抛却了身上负着的地位身份,她和他不过就是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若爱,便深爱,绝不保留。 数次缠绵之后,独孤月疲惫地缩在君白衣怀里,安然睡去。 虽然身上没有匕首,她依旧睡得很安稳,自然,不仅仅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绝对的安心。 因为她知道,无需匕首,无需武器,只要他在,她就是安全的。 她信任这个男人,就如同信任自己的手掌、自己的刀一样,没有任何保留。 而此刻的她,对于这个男人,也再没有任何保留。 她的身上,从唇到足,从颈到背,到处都有他的痕迹,那些娇艳的唇痕仿佛花朵在她的身上盛开着,那样的美丽。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4)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4) 她睡着,他却睡不着。 挥手扇灭烛光,君白衣借着从窗子透进来的淡淡月色注视着怀中的小脸,心中对于上天第一次生出感激。 她是他的了,这个事实,想想都要让人兴奋地发狂。 注视着她颈上他留下的痕迹,君白衣无比满足。 等到离开这里,回去之后,他一定要再和她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 圈着她,他只是兴奋地不舍睡着。 月,西沉。 东边天际,第一抹晨光升起。 独孤月睁开眼睛,迎住她的便是君白衣宠溺的眼睛。 “你醒了?!”他笑着问。 “你……”独孤月皱眉,目光在他略有疲倦的眼上停留,“不会是一夜未睡吧?!” “睡不着!”君白衣调侃,“我害怕,万一我闭上眼睛再一睁开,你就会消失不见!” “人家都说朔月国的君主心智非常,依我看,事实却不尽然!”独孤月直起身子,压在他身上,手指顽皮地点着他的鼻尖,“在我看,君白衣就是个大傻瓜,明明我就在你怀里,难道还会跑了不成?!” 抬起胳膊圈住她,君白衣满目宠溺,“就算我是傻瓜,也是这天下最幸福的傻瓜,因为这天下最好的女人是我的!” 没有再说话,独孤月只是静静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享受着这清晨的幸福时光。 下巴轻搭在她的头顶,君白衣轻拥着她,心中只是升起一股莫名的害怕失去的情绪。 许久,独孤月从他的胸口抬起脸来,只见他那样专注地看着她,她的心底突然闪过一股不祥的感觉。 “白衣,你怎么了?!” “我?!”君白衣看出她的担心,抬手轻轻地抚了抚她微乱的发,“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了早些起床吧,虽然这一晚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楚城那家伙会有什么动作!”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5)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5) “放心吧,我们会顺利离开!”独孤月安慰地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等我们回去帮燕阳戒掉无忧丸,就到幽州去看海,现在,起床!” 说起起床,她的目光掠过地上散落的衣物,纤眉便微微皱起, “喂,我的君大将军,现在我要穿什么?!” 看着她顽皮的样子,君白衣不由地轻笑出声,挑被起身,他顺手扯自己的外袍披到身上,走到床边那排高大的衣柜边将柜门拉开,侧脸回眸向床上的独孤月看了一眼,这才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袍来,捧回床边送到她的面前。 “这是按照之前探手打探来你的尺寸做的,试试是否合身!” 拥被坐起,独孤月抬起手掌,毫不客气地将衣服套到身上,果然,不大不小却是刚好合身。 随意将那件墨绿色的外袍披到身上,独孤月赤足便要下床。 “又忘了,周先生不是说,你不能着寒气的!” 君白衣抬手拉住她,顺手取了被上的布袜,另一手便捉了她纤细的脚腂,将那布袜套到她的脚上。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笨拙。 显然,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位养尊处优的王爷来说,还是生平头一遭。 看他向她套靴子时几次都不得要领,独孤月本想拒绝,目光扫一眼他专注的侧脸,却终是坐在原地没有动,直到他将她的两只袜子和靴子尽数穿好,她这才笑着起身,扶住坐在床上的他的肩膀,“白衣,你就不怕这样宠我,会把我宠坏?!” 君白衣轻笑着扶住她的腰,注视着她的眼睛满满地写着宠溺, “那样最好,到时候,你就会离不开我了!” “想得美,我才不会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 独孤月转身从他的双臂间逃开去,身子定住,人却已经到了衣橱边,带着好奇拉开柜门。 看到柜门之物,顿时心惊。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6)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6) 衣柜内,格子分明。 每间格子边,都摆着一整套衣服,从小衣到中衣、外袍,再到布袜、靴子,整套衣服,无一缺少,而且,每间格子上都贴着写得工整的字条,字条上写的是不同的时间。 从四年前到现在,中间的日期不会超过三个月。 柜子内四间大格,却是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 偌大的一间衣橱,无一例外地全是女装,每一个格子都是满的,唯有最右边的一个格子空着,自然,她身上这套衣服就是来自于这间格子。 独孤月的手指轻轻婆娑着那这间空格子上的字条,日期显示却是半月之前。 为了让她随时有合体的衣服,他竟然如此精心准备。 独孤月为了这一整厢的衣服感动的时候,君白衣亦已经走到她身后。 “看你那时喜欢墨绿色,所以都是以墨绿为主!” 他的语气,并不是邀功的显摆,隐约却透着些歉意,似乎是在报歉自己对她了解的不够多。 转身,抬脸,专注地看着那张略带疲倦的脸,独孤月的语气中透着幸福的无奈。 “好吧,君白衣,我承认你得逞了!”她张臂拥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口,“现在,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这家伙,可要一直宠我下去,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她说的霸道,那语气里洋溢着的却是柔和的情绪。 “离国的公主,百战不败的少女战神,我可不想与这样的夫人为敌!”抬手捧起她的脸,君白衣轻笑着调侃。 四目相对,短暂地对视之后,君白衣便自然地将唇向她的凑了过去。 门外,敲门声却不知趣地想起来。 “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您和少夫人起来用些早餐吧!” 君白衣挑眉,独孤月却是无声笑起来,很快地凑过来在他的唇上吻了一计,这才转身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7)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7) 早餐很简单,独孤月和君白衣却是吃得很是香甜。 这也难度,昨晚上剧烈的“体力劳动”对二人的消耗自然也是不小,这会儿却需要好好地补充一番。 吃着清淡小吃,独孤月不禁想起了四年前的往事。 二人洞房花烛,君白衣脸上带着她留下的唇印在君府里四处晃的样子,立时轻笑出声。 本能地抬脸看向君白衣,却见对方正带着笑意向她看来,很显然也是想起了相同的事。 对视一眼,二个人同时大笑出声。 这让坐在桌子一侧的多儿,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 心中无比好奇这二人在笑起来,却又念着自己身份,不敢逾越。 站在一边服侍的老管家刘志,老脸上却满是笑意,刚才帮二人打扫房间,他可是将一切事情都了然了,这会儿,只是为君家老爷和夫人高兴,心中盼望着这一对年少的主人,快些为君家添上一男半女。 简单的早餐,很快结束。 三个人敌别刘志,坐了最普通的马车行向北城门。 多儿早已经从属下那里得到消息,南阳城并没有城禁,和平日一样可以自由进出。 三人来到北城门,果然看百姓们日常进去,守城的军士只是简单检查,便将他们三人放松。 事情,出人意料地顺利。 挑起车帘,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南阳城,独孤月的心里却中升腾起一股不安。 楚城竟然如此轻易就任他们离开,这样的做法,可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一只手掌,安慰地覆到她的手掌上,君白衣的声音深沉中透着淡然。 “我想,他一定是想要在江边阻挡我们!” “你的意思是……”独孤月转过脸来,“他故意放我们离开南阳?!” 君白衣轻轻点头,“如果在南阳捉到你,他没有办法向众臣交待。”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8)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8) 顿了顿,吸了口气,君白衣这才正色开口,“或者你不会相信,不过,楚城对你,却也有些真心!” 她是当局者迷,他却是旁观者清。 那一晚,她晕迷之后楚城的表现,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的眼睛可以撒谎,就算是楚城那妖孽也一样。 “我知道,他想活抓我!”独孤月将背靠到君白衣胳膊上,怪声怪气地调侃道,“不过呢,我想他是没这个机会了,我的身边,可有君大将军当保镖呢!” 转脸,她笑着看他。 “离江边还有段路程,现在好好睡一觉吧,万一楚城那妖孽的人来了,你还没有养足精神,我被他抓了去,你可要追悔莫及了!” 抬手轻捏她小脸,君白衣轻轻点头,很听话地闭上眼睛休息。 有她在,他也同样可以放松心情,随着马车晃动,很快便呼吸平缓,睡了过去。 昨天与她几番缠绵,又那样盯着她看了半夜,现在他却是真的有些累了。 听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地平稳,独孤月这才轻轻地坐直了身子。 昨天晚上,流云也看到了君白衣,想来这个时候,楚城已经知道,她和君白衣在一起,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加强江边埋伏的兵力。 为了保护燕阳,君白衣已经将“墨鲸战士”的力量都随船调走。 这一次,他们想要过到楚江北岸,只怕不会那么容易。 拉过车上的毯子,盖到睡熟的君白衣身上,独孤月挑开车帘,向多儿轻声提醒。 “慢一点,我们等黄昏再到江边也不迟!” 多儿依言放慢速度,独孤月重新坐回车内,看着君白衣熟睡着的俊脸,脸上便溢出温柔的笑意。 有他和她一起面对,还怕什么呢?!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9)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9) 时间正如独孤月所愿,当马车一路懒洋洋地晃过驿道来到江南镇附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按照独孤月的意思,多儿并没有将马车赶进镇中 而是将马车赶到镇外的一处树林里,三人则衬着夜色,从镇外绕行到江边。 独孤月和君白衣藏在江边林中,多儿则一个走到码头去,租船过河。 哪想,问了几条船,都被对方拒绝。 所有船家无一例外地表示,今晚上极有可能会有夜潮,虽然多儿出的银子足够多,却没有一个船家肯拿性命冒险。 无奈之下,多儿只得在码头随便买了些吃的,小心地回到树林。 将吃食和水交于二人,多儿仔细将结果告诉独孤月和君白衣。 “这些人,一听说我在衬夜过河,个个跟见了鬼一样!” 独孤月轻咬着手里的鸡腿,“难道,你拿出银子来,就没有一个敢冒险的?!” 多儿摇头,“那些人的样子,却好像我的银子咬手!” “哼!”独孤月垂下手中的鸡腿,“看来,这一回却是老天帮我们了!” “公主的意思,小的不懂!”多儿皱起眉尖,“难道,您要迎潮过江?!” 独孤月随手丢掉指间的鸡腿,脸上微有笑意,“如果你害怕,可以暂时留下,楚城的目标不是你,你可以晚些再过江!” “公主取笑我,公主都不怕,我怕什么!”多儿不甘心地说道。 君白衣的目光穿过树与树的间隙看向远处灯光闪烁的码头,“看来,我们只好去偷一艘船了!” 对他目光一对,独孤月轻轻耸耸肩膀,显然是赞同他的意见。 偷船?! 多儿看看独孤月,再看看君白衣,心中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这二人如此胆色,真是让人佩服,和这样张扬狂野的人为伍,真是刺激!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10) 四年光阴,迟来的春宵!(10) 夜色渐暗,月光如霜。 楚江上,波光粼粼。 江边渔火边,船夫们喝着酒聊在的时候,江面上却起了异样的涟漪。 黑漆漆的水下,缓缓地伸出一柄寒刀,随着水花微溅,系着船的缰绳便断为两截。 然后,那小船晃了两晃,便向江中飘了过去。 无声无息,速度不快,却并不迟疑。 “你们说,究竟是谁下令,不让我们送客过江呢?!”其中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脸上满是不悦,“刚才,有个年轻人找我,出的数目我拉一年的客人也赚不到啊!” “哎!”旁边另一个船客拍着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又不是没看到那当差的嘴脸,若是知道你的船今日过了江,怕是明天便要拿了锁链来抓人!” 几个人俱是随着他长叹一声,“算了,大家喝酒,就当是今天过节,休息一天!” “是啊,是啊,喝酒!” …… 几个人继续喝酒,却无一人注意到,栓在江边的小船,已经少了一只。 不远处,大石后,听着几个船家的谈论,一个蔓妙的身影闪身掠起,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江边的一艘不大的快船上。 在垂着红帐的船舱外停下,黑衣人恭敬地向着船内报告着自己打探到的内容,娇美的声音,却是位女子。 “江边有船家讨论,有一个年轻人出了高价要租船!” 船舱内,喝干的银酒杯轻轻地落在精致的雕花木杯上。 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猛地顿住。 “传令下去,所有人尚着江岸寻找,发现任何线索,立刻发信号!”遮着脸面的纱帐后,慵懒的声音里透着清冷,“小东西,这一次,你休想再从我眼皮底下逃走!” 船头站着的黑衣女子恭敬答应一声,转身掠走,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那个人,死了?!(1) 那个人,死了?!(1) 小船,孤单单地逆流而上。 船上,没有船家,没有灯火,这样的情景,如果被人见了,只怕会觉得恐惧而诡异。 可是,当独孤月和多儿看到这船时,两个人的脸上却是同时有了笑意。 迅速从树林里冲出来,二个人同时掠身而起,一先一落地落到船上,独孤月放下手中抱着的衣服,迅速弯身抓住了从手下伸过来的潮湿而冰冷的手掌。 顺势一拉,一条人影便如鱼儿一般从水下钻出,落在了船上。 随手扯了船头放着的一只毯子裹住君白衣的身体,独孤月脸上满是关切。 “快到舱里去,我和多儿来划船!” 深秋的天气,便是江南亦已经有了寒夜。 楚江的水,自然更是冰冷。 这样的时节,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哪里忍心让君白衣下水偷船。 用毯子擦掉身上水气,君白衣迅速将衣服套到身上,向她安慰一笑,便走上前去,从多儿手里夺过了竹篙。 论起对水性的了解,撑船的技巧,这里自然是他最在行。 小时候在海边长大,这四年又一直呆在海边的幽州,君白衣的水性那可是连墨鲸战士都不得不服的。 “到舱里去,船头风大!”叮嘱独孤月一句,君白衣抬手点篙。 随着他的动作,小船立刻调头,向着江心划去,在水面上流下一道尾痕。 嗖! 小船刚刚离岸,不远处的灌木林中,便爆出一声锐响。 火红的烟花弹,在空中划了一道刺眼的光痕,在夜空中,华丽爆开。 扶住船舱,正准备钻进去的独孤月,猛地直起身子,看着那空中焰火的残影,纤眉紧皱。 果然,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 “公主?!”多儿随着她看向那焰火,脸上也有忧色。 探手拔出身上的匕首,独孤月面色深沉,“哼,楚城,这次就看看,究竟谁是最后的赢家!” 那个人,死了?!(2) 那个人,死了?!(2) 月光下,独孤月琚傲地扬着脸,手中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微寒光,精致的脸上,却是全无半点惧意。 站在船头,长篙大力撑过江底,君白衣的白色衣袍在夜风中微微舞动。 从烟花出现到焰火消逝,他的动作不曾有半点改变和停滞,他只是迅速地抽篙,点出,大力向前…… 然后,那小船便乘风破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楚江北岸急行过去。 江边。 快船内,听到那烟花爆起的声音。 握着精致雕花银杯的手掌,控制不住地抖了两抖,杯子里的酒洒出来,淌过纤长的手指。 “开船!”从暗红面纱后透出来的声音里,有难掩的激动。 十几只浆同时滑动,快船迅速冲进江中,向着那烟火爆开的方向急驶过去。 君白衣迅速划船,独孤月的目光便专注地向着江面上巡视着。 当她看到远处江面上渐渐明朗的黑影,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白衣,他们来了!” 自然,君白衣也看到了远处的船,答应一声,他抬脸看了看天空的圆月。 不知何时,一片阴云已经如雾一般遮住了天上的月亮,月光受到阻碍,显得朦胧混沌。 收篙,他转脸看向江水北岸。 北岸已经影影绰绰可以看到了,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他轻轻地嗅了嗅从西边吹过来的夜风,脸上便浮上一抹笑意。 “月儿,等过了江,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如果我猜得没错,今日,极有可能是圆月舞潮汐!” 侧脸看他,独孤月笑着点头,“好!” 看一眼她的笑脸,君白衣猛地将手中长篙点入了江水中。 哗! 小船前行的速度,瞬间又加了几分。 风越发显得急切起来,将船头上一男一女的衣发俱是吹得飘掠而起,那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堪称绝配! 那个人,死了?!(3) 出点小事故,回来晚了,现在更新开始! —————————————————————————— 那个人,死了?!(3) 江风渐盛。 空气中隐约有了些腥咸的味道,并不浓烈,若是不仔细分辨甚至跟本就感觉不到。 小船向着江北岸迅速靠近,同时,快船与小船之间的距离也在一点点地拖近。 虽然君白衣将小船行得飞快,可是,相对于十几人划着的尖头快船,这艘小船便是再快又能快上多少呢。 站在君白衣身侧,独孤月微眯着眸子,紧紧地盯着迅速驶进的快船。 君白衣也知道此时再驱船已经没有什么意思,收篙在手,做出了等待的姿态。 很快,快船便停在了小船附近,船未停稳,快船上已经弹出十几个黑影,无一例外地向着小船冲了过来。 君白衣猛地抽手,没在水中长篙带着一片水花,向着空中冲过来的黑影横扫过去。 两丈多长的竹篙,带着风声掠过半空,毫不留情地击向冲向船头的黑影。 啪! 竹篙有若出海蛟龙,瞬间便将三个黑衣人拍飞,三个黑影倒飞出去,在空中短暂飞掠,落入江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这时,其他侥幸逃出君白衣一击的十来个黑衣人也分别落到了小船上。 本就不大的渔船同时增加了这么多重量,再加上几人落下的惯性,整个船便向水面中猛地一沉。 水波摇晃,水浪从船侧溅上来,打击了甲板。 没有犹豫,三个人迅速转身,与黑衣人斗在一处。 上前一步,手中短刃急吐,独孤月毫不客气地将手中利刃刺入了落在她面前不远处,那个罗刹门女杀手的胸口,收刀回手的时候,仍不忘反肘磕上一计,将对方磕下船去。 被刺女杀手落下的时候,另外一人亦向着独孤月冲了过来,手中弯刀却没有取要害,而是用刀背砍向她持刃的手腕。 那个人,死了?!(4) 那个人,死了?!(4) 想活捉她?! 在心中冷笑一声,独孤月的身子以不可思议的弧弯向后弯曲,反手扶住船舷保持住身体的平稳,顺势飞脚,踢在对方小腹。 两声落水声,不分先后的想起,其中一个来自于独孤月的对手,另一个则是君白衣的杰作。 哗! 啪! …… 伴着一道道闪过的寒光,小船四周也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腥味。 除了多儿不慎被一个罗刹刺客割伤上臂之外,三个人基本上占据着绝对的胜利。 跳向船来的十几个刺客,转眼便损失了一多半。 “备箭!” 站在船头,一直紧张关注着小船上战况的黑衣女子厉声低吼。 立刻,船上划浆的黑衣人也丢了浆,取出折腾弩,伴着机簧的轻响,一只只箭头发青的弩箭便整装待发,对准了船上与罗刹刺客站成一团的独孤月三人。 船舱内,一声轻咳。 流云不敢怠慢,忙着转身过去,小心地挑开了舱帘。 坐在舱内饮酒的男子懒懒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钻出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在甲板上站定的时候,红衣男子微眯着眸子,隔着面纱注视着不远处的快船,眼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被甩入江水之中,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悲喜。 长剑和短刃从不同的方向滑过半空,以优势的姿态同时刺入了小船上最后一个罗刹刺客的身体。 独孤月与君白衣相视而笑,同时抽回自己的刃,将那刺客的尸体甩入江水之中。 鲜血的红,将小船附近的江面都染成了一片片的暗红,随着波浪,起起伏伏,反映着红色的鳞光。 “独孤月、君白衣,还不束手就擒吗?!” 站在船头,一众弩剑手之后,流云声色俱厉,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却满是阴戾的杀机。 “束手就擒?!”独孤月淡淡垂下握着短刃的手掌,“楚城,你以为有那种可能?!” 那个人,死了?!(5) 那个人,死了?!(5) 她的目光,越过流云,直逼站在流云身后的红衣男子。 “果然是我的可儿!”红衣男子轻笑出声,“就算是我打扮成这样,也依旧逃不过你的眼睛!” 说着,他抬起手掌便扯下了头上的布笠,随手一丢,那带着红色面纱的布笠便落在水中。 面纱下的面孔,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几人的视线中。 不是别人,正是楚城。 正如独孤月和君白衣的推测,楚城自然不会放他们离开。 当然,他也不想让这件事情被楚国的大臣们知道。 如果他们知道,刺杀楚央的人是独孤月,离国的公主,而那个人又被他抓到了。 不杀了独孤月,他跟本就没有办法交待,所以楚城才会决定只靠罗刹门的力量来抓住她。 布笠无声地落在江面上,奇怪的是,并没有顺着水流的方向飘走,却是逆流而上。 注意到这一点,独孤月本能地侧脸,看向了身边的君白衣,只见对方正向她露出一抹莫测的笑意,沉语道,“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独孤月微愕,旋即便明白了他的语意。 快船上,楚城却是朗笑出声。 “君白衣,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朗诗颂词吗?!” 君白衣扬唇一笑,“只要月儿在侧,白衣随时都会有心情!” “哼!”楚城冷哼,笑容也淡淡地有了冷色,“怕只怕,以后君将军便要没有这个机会了!” 江面上,水波摇晃的越发剧烈起来。 远处,沉闷如滚雷的声音也越发明显。 “月儿,这就是难得得圆月潮汐,上次不能与你共享,这次终于以偿心愿!” 君白衣侧月开口,那样子,却一点也没有把眼前的楚城和一众对准他的箭尖放在眼里。 独孤月侧脸看看江水下游已经十分明显的那一线白浪,“果然,在江面上观潮感受又有一番不同!” 那个人,死了?!(6) 那个人,死了?!(6)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却似乎不过只是来这里的两个观潮客。 何等,淡定! 目光从远处的一线白潮上收回来,流云的眼中立刻浮出惧意,“王爷!” 侧眸楚城鄙夷地看了一眼流云有着明显惧色的脸,“如果你害怕,现在就可以滚!” “流云……”流云垂着脸,暗暗地咬了咬牙,“流云誓与王爷共存亡!” 一线水浪,迅速在众人眼中放大。 从当初的不过只是一线粗细,迅速地扩展成如万匹白马齐齐奔腾的白色浪花。 君白衣的右手,悄悄地伸过去,抓住了与他并肩而战的独孤月的手掌。 幼时,他曾经随父亲一起守过楚江,对于这江潮的习性,却是了解的很。 知道这大潮看似很远,很慢,却是转脸便可冲到近前。 手掌被他握住,独孤月脸上只是不动声色,另一只手掌却是悄悄伸向后面,向站在后面的多儿做了一个跟随的手势。 大潮,缓缓靠近。 风,仿佛无情的手掌,揉着每个人的衣发,卷着淡淡的腥和秋夜的寒,仿佛猥琐的男子毫不客气地伸到每个人的袖间、领口。 似乎,所有人都在赏潮。 事实上,并非如此。 在场每个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那潮汐上。 流云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潮水上收回来,目光在两条船上巡视了一眼,最后在距离她不远处的一位箭手身上定格。 那个箭手,手中的箭刃正指着独孤月的方向。 大潮,越来越近了,每个人的耳朵都被那如雷的潮水震得一片嗡响。 君白衣的手指一点点地收紧,紧张地等待着那最佳的时机。 潮水,已经冲到了距离两船不足一箭远的地方。 流云身子一晃,左脚一动,好巧不七,正好踩在身边那箭手的小腿上。 那个人,死了?!(7) 那个人,死了?!(7) 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是戒备紧张到了顶点,这个箭手,自然也不例外。 本来随时紧张地等候着楚城的命令,突然被流云踩了这一脚,拉弦的手指一抖,淬了毒的弩箭立刻便脱弩而出。 嗖! 弩箭划过半空,笔直地刺向独孤月。 虽然当时刚刚的抖动有些偏离,但是这偏度不过也就是从要害到非要害的偏离,并没有偏离到脱离独孤月的身体。 流云的小动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听到身侧的锐,注视着远处大潮的楚城猛地转过脸来,看到那弩箭离弦,楚城也不禁眼中闪过惊色,一对桃花眼猛地睁大,当即叫道,“月儿,快躲开!” 电光火石之间,弩箭刺破空气,直取独孤月。 收臂,转身,君白衣猛地将独孤月向怀中一带。 噗! 弩箭擦着独孤月的胳膊掠过,割破她的袍袖,笔直地刺入了站在独孤月身后多儿的胸口。 “多儿!”眼看着多儿在自己眼前倒下,独孤月凄喝出声。 “公主……”勉强向独孤月张张嘴巴,多儿身子一僵,无力地向后倒下去,栽入了江水之中。 “快走!”上前一步,君白衣一脚踩在船舷上,抱着独孤月笔直地冲入了水中。 “射!”流云大喝出声。 噗噗噗! 一时间,弩箭如雨。 被君白衣大力一踩,整个小船立时翻转起来,虽然那弩箭来的很快,却是尽数钉在木船上,无一只伤到君白衣和独孤月。 楚城急声高喝,“追!” 快船上一众箭手,立刻弹掠而起,一个个意无反顾地扑到江水里,向着独孤月和君白衣落水之处潜过去追逐。 快船上,只剩下楚城和流云。 左手突兀抓住,楚城两指如钳握住流云的咽喉,“就凭你,也想动她,真是该死!” 死字话音未落,他的手指已经毫不留情地捏碎了流云的颈骨。 那个人,死了?!(8) 那个人,死了?!(8) 可怜流云也是千娇百媚的女子,却瞬间香消玉殆,甚至连句话都不曾说出来。 随着楚城松开两指,流云的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一对美丽地眸子因为充血而泛红,眼神中写满了惊愕。 她的主人,竟然……有着如此身手! 这一点,却是她至死才知道的秘密。 只可惜,这一点,她却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向任何人诉说了。 远处水面,伴着水浪声响,独孤月和君白衣满脸是水地从水面上钻出来。 君白衣猛地将怀独孤月向前一推,“快,游到岸边去,潮水转眼便到!” “那你呢?!”独孤月转脸向他看来,满目关切。 “不用担心我,不要忘了,我可是在海边长大的人,这点风浪难不得我!”君白衣扬着唇角,笑得灿烂,“去吧,在岸上等我回来!” “不行!”独孤月仍是不肯离开,“我要和你一起对敌!” “相信我,就到岸上去!”点水过来,君白衣迅速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计,“听话!” 向她一笑,他转身潜入了江水中。 论起水性,独孤月自然是比不上他的,不想留下来碍手碍脚,独孤月放开双臂,迅速向着岸边游去。 此时,她距离岸边已经不是很远,一个猛子,已经来到浅滩处。 水下。 君白衣一把扯开外袍,那宽大的袍子可不适合这个时候宽着。 长剑刺出,他毫不客气地将面前那黑影的腿削断。 在水下,他是绝对的王者。 那些没有受过专门训练水技的罗刹门刺客,剩下只是被宰割的份儿。 感觉着水流的强烈波动,君白衣猛地抽回刺中一人腹部的剑,双脚踢水钻出水面。 一边深呼吸,一边向着潮水的方向看去。 此时,潮水距离他所在的方向已经不足一丈,知道不能再耽搁,君白衣猛地拍水,人便从水下飞掠而起。 那个人,死了?!(9) 那个人,死了?!(9) 冲水而出,君白衣带起一人多高的潮花。 在空中短暂滑行之后,右足在水面上一踩,便再次借力而起。 远远看去,便如同一只白鹤在水上掠过,姿态敏捷中透着一种飘逸之美。 此时,独孤月亦已经掠到岸上。 眼看着那白色人影点水向她急掠过来,她的脸上顿有喜色。 “白衣,快!” 高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她的语气中透着急切。 抬脸看着岸边向他挥舞着手臂的小小黑影,君白衣唇角扬起,一脸笑意。 再有十步,便可到江边了,过了江,他和她,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这个事实,想想都会让人从心里快乐地笑出来。 然后,事并不遂人愿。 当君白衣足尖再次落在水面上,最后一次借力的时候。 水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掌,在他落下的时候,紧紧抓住了他的脚,猛地向水面下扯去。 哗! 君白衣的身影,瞬间被拖入水下。 闭住呼吸,他努力保持着镇静,脑中心思电转。 十来个射手,刚才无一例外地被他在水下格杀,拉他下水的人,是谁?! 水鬼?! 不,他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水鬼。 感觉着胸前突然急冲过来的水流,君白衣迅速向前一闪。 凌厉地拳风,擦着他的衣襟掠过。 胸口一疼,君白衣只觉一股透气寒气直入五脏,手脚便有麻木的感觉传来。 暗器,有毒! 心中升起这个认知,他努力地想要看清,出手的人是谁。 水下,混沌而黑暗,君白衣迅速躲闪,眯眸细看,看到的不过只是一抹转瞬即逝的红影。 背后,急流再至,中毒后僵硬无力的身体却已经没有力量再去躲闪。 一计重击之后,君白衣只觉眼前一黑,人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水面上,潮水已至。 巨浪砸下来,淹没了所有的一切。 那个人,死了?!(10) 那个人,死了?!(10) 小船、快船、船上江中的尸体…… “白衣!” 眼看着浪水砸下,吞没所有,独孤月凄厉地呼喊出声。 没有人回答她,回应她的只有溅起的浪和呼啸的风。 抹一把脸上的水,独孤月足尖一人,人便义无所顾地向着江水冲了进去。 从大海里远远冲过来的浪,冰冷刺骨。 这些,她却一点也没有理会,拼命地划水踩水,她只是不顾一切地向着君白衣消失的方向游过去。 隐约,看到水中有人影浮动。 “白衣!” 独孤月心中一喜,忙着游过去,将那人紧紧抓到怀里。 一手抓着他,一手捧着他的脸,她迅速地将他脸上的温发抹开。 月光,映出对方的脸。 斜飞入鬓的眉,紧闭的眼睛,挺直的鼻翼和性感的薄唇……扑入独孤月视线的是一张无比精致妖娆的脸,但是,并没有让她惊喜。 因为那人,并不是君白衣,而是楚城。 就在她犹豫着是不是该将他丢开的时候,她怀中的楚城突然抖了抖睫毛,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她,楚城的眼中立刻闪出惊喜地亮色,“可儿,你还活着,太……太好了……” 勉强吐出一句话,他身子一歪,人便再一次昏倒在她的肩头。 “混蛋,你给我醒过来,自己爬到岸上去!” 独孤月气愤地晃着他的肩膀,可是任凭她如何晃动,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又来演戏?!” 她猛地松手,将楚城丢到江水中。 楚城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点点地向着水下沉没。 眼看着他深没的方向,看着那飘在水面上的黑色长发,她抿了抿唇,终于还是游过去,从水下将楚城拉了出来,转身迅速游向岸边。 很快,二人便来到岸边,丢下楚城,独孤月转身便要重新游入江中。 手臂上,却有沉重的力量。 那个人,死了?!(11) 那个人,死了?!(11) 北北没有说要结局呀,后面还有很多内容呢~~大家淡定,淡定! 大结局一定是幸福滴,北北是亲妈哟! ———————————————————————————— 她转脸看来,只见楚城的手正紧紧地拉?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9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9部分阅读 拉着她的衣袖,咳嗽着向她看过来,“不……不要……去……太……咳……太危险了……” 猛挥手,甩开楚城抓着她的手掌,独孤月决然转身,再次跳入了江水之中。 江面上,水浪湍急,逆行的大潮与本来应该顺流而下的江水撞击在一处,形成了无数的暗流漩涡。 这个时候,冲入江中,和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可是,独孤月没有犹豫! 看着她的身影再次潜入江水中,楚城的手掌只是握紧了岸边的淤泥。 眼中,闪出又是忿恨,又是无奈的复杂神色。 犹豫片刻,他终于还是爬起身来,扯开自己的外袍,随在独孤月身后潜入了江水中。 一次次地潜入,一次次地从水中钻出来透气,一次次地从水下失望而回…… 在暗流和漩涡中寻找着那期盼的身影,独孤月只觉身子迅速地冰冷,手和脚也越来越无力。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回去,回岸上去,再留下,她会死。 可是,她却只是再次向前游过去,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幻想。 目光捕捉到前面隐约有白影闪过,独孤月立刻踩水游过去,用力一抓。 结果,抓到的不过就是一片衣襟,温润的手感,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银线丝绣,那纹饰是她熟悉的。 “白衣!”她捏紧那片衣襟,大声呼吸。 腿,突然疼痛地抽搐起来,她努力地伸直右腿,却无法动弹。 一股暗流冲过来,毫不客气地将她卷入其间。 冰冷的江水冲进鼻喉,呛疼了她的咽喉,捏紧那片衣襟,她无法控制地被卷入了水下的黑暗。 那个人,死了?!(12) 那个人,死了?!(12) 一片耀眼的红,不是血,不是火,那是喜烛的颜色。 独孤月眨了眨眼睛,觉得眼皮有些涩涩的疼。 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屋内的光线。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脸。 高挑的眉,黑沉沉的眸子,一向总是冷傲地抹成一条线的唇,此刻却欣喜地向上扬着。 那是,君白衣。 “白衣!”独孤月欣喜起身,抓住他的袖子,脸上却是不可置信之色,“我还以为你死了,你活着,真好!” 抱紧他,她好像一个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的稻草,怎么也不肯放松。 可是为什么,怀中的人越来越小,越来越冰冷…… 独孤月垂脸看向自己的怀抱,发现她抱着的不过只是一团湿着水的衣襟。 雪白的衣襟,有着精致的银色绣纹,虽然星星点点沾了淤泥,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脏乱。 “白衣!”眼看着君白衣自己怀中消失,独孤月不由地急唤出声。 “可儿?!”听到她的声音,楚城一脸欣喜地唤出了她的名字。 缓缓睁开眼睛,独孤月冷冷地看了一眼注视着她的楚城,迅速环视四周。 天空,月已经西垂。 天,似乎是快要亮了。 她身边,有火在跳跃,简单支起的木架子上,烤着两件外袍,墨绿色的女袍,火红的男袍,同时在空中轻轻摇摆。 红与绿,在火光中,天与地之间,有着明显的对比。 她的人,则躺在楚城的怀里。 双手撑地,独孤月迅速起身,一点也没有留恋楚城怀抱的温暖。 扯下架上半干的袍子,她迅速将袍子披到身上,迅速系好。 楚城爬起来,拦住她的去路,“你要去哪?” “让开!”独孤月眯着眸子看他,眼神中有锐利地颜色。 “我知道,你想要去找他!”楚城脸上也有了怒意,“以你现在的情况,去了也是送死,更何况,他或者已经……” “闭嘴!”独孤月大声截住了他的话头,“白衣他不会死的!” 那个人,死了?!(13) 那个人,死了?!(13) 弯身捡起地上君白衣送她的象牙手柄的短刃,独孤月踉踉跄跄地绕过楚城,向江边走过去。 “愚蠢!”楚城在她身后怒骂。 不理他,独孤月继续向前。 看着她趔趄的脚步,楚城的唇抿了抿,终于还是向她追了过去。 顿步,转身,独孤月的一对眸子,刀子一样盯住楚城的脸。 在楚城的惊愕中,她大步继续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不要再跟着我,否则我现在便杀了你!” 背对着他,她的声音里透着凄厉。 声音,比江上吹过来的风还要让人觉得寒冷。 她不是傻子,怎么会想不过。 这一次,又上了他的当! 君白衣那样的水性,尚且不能还生,他如何会如此幸运? 如果不是他救她,她又怎么能从江下逃生! 这其中的真相,独孤月几乎不敢去想。 “可儿?!” 有些无力地唤出她的名字,楚城停在原地,进进不得,退又舍不得。 缓缓地转过身来,独孤月慢慢从鞘中拔出象牙短刃。 “我欠你一刀,现在,还你!” “不要!”眼看着独孤月将刀刺向自已,楚城想都没想,便提步冲过来。 速度,快若闪电。 噗! 锋利的刃割破黎明,刺入她的左臂,血立刻顺着刀刃的边缘溢出。 他,终究是晚了一步。 果然,他的一切不过只是伪装,他的身手并不在她和君白衣之下。 抬脸,目光从他紧抓着她腕的手掌,一点点地滑到他的脸上,独孤月皱着眉,眼神中满是震惊。 “果然,是你杀了他?!” “我……”一向狐狸如狐狸的楚城,对上她的眼睛,却是语塞着无法继续说下去。 她的目光,他不敢看! 松开她的腕,他无力地退后,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脸来,“可儿,我……” 那个人,死了?!(14) 那个人,死了?!(14) “够了!”独孤月嘶喝,胳膊上的疼痛几乎要让她站立不稳,却没有呻吟半声,“楚城,要么现在你杀了我,要么就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深吸了口气,她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若我不死,一定会要你的命!” “可儿,我知道你恨我!”楚城无奈地看着她怒火的眼睛,“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我做过什么,都是因为爱……” “爱?!” 独孤月冷笑, “你所谓的爱不过就是占有,说什么要为你娘报仇,事实上你不过只是想要夺回楚央手中的一切江山权力,说什么要给我报仇的机会,事实上你不过只是想要利用我杀了楚央,不管事情成功与否,都可以安然地置身事外……你身边的任何人,不过都是被你利用的工具, 哈……楚城,你除了自己,跟本就没有爱过任何人,又何必要为自己找这么一个华丽的借口?!真是,可怜可笑又可悲!” “没错,你说的都是对的,那又怎么样,如果我不在乎你,又何况做这些,在皇宫里我就可以让御林军抓你不是吗?!”楚城低吼。 “那是因为你以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 独孤月猛地拔出胳膊上的刀, “楚城,你记住,我是独孤月,永远也不会是什么可儿,你也休息把我当成你圈养的宠物!” 刀拔出来,血立刻溢出。 一滴一滴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滑过那柔若无骨,细腻无比的指尖,啪得一声落在草尖上,滚动如泪。 远处,隐约有脚步声传来,目光在她的手臂上停留片刻 楚城迅速转脸,足尖一点,人便掠身而起,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晃了晃,独孤月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救……白衣……” 看来那些迅速向她冲过来的人影,她勉强向江水的方向伸过手掌,人便再一次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那个人,死了?!(15) 那个人,死了?!(15) “快,调动所有的人力,全力搜寻君将军的下落!”高声下令,弯身扶住那头发凌乱,满身是血的小人苍白的小脸,慕容浅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疼,“你这个小丫头,总是这么容易受伤的吗!” 一把扯开外袍,他迅速撕下中衣的前襟,仔细帮独孤月擦净伤口,这才帮她上好身上带着的药,仔细包扎。 轻手轻脚地将布带打结,他的动作温柔地仿佛是怕吵醒了谁的梦。 包扎好伤口,又仔细地检查她的身体,确定没有其他伤势,他这才扯开身上的大氅,裹住地上的小人儿将她抱起,向着镇子的方向飞掠过去。 遥远的东方,今晨的第一缕日光,初现端倪。 ———— 江北,周家镇,西北角一处清雅的小厅中,两个男人低低地谈论着。 “您确定,她真的没事?!”慕容浅年轻的声音里透着关切。 “会主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她身上不过就是胳膊上的外伤,再加上一些小擦伤而已!”须发皆白的老者,苍老的声音却很是平静。 慕容浅斜一眼通向内室的房门,“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 套着黑色布衫的老者,抬手理了理雪白的胡子,“我想,是因为她现在不想清醒!” “您的意思是……”慕容浅挑了挑眉,却没有再说下去。 不想清醒,大概是不想面对,已经发生的一切吧!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他迅速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迎了出去。 看到他,走到门外台阶下的两个天下会会员立刻停步脚步,恭敬地向他行礼。 “怎么样?!”慕容浅急急地询问道。 台阶下的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抬脸看看已经垂到西天的太阳,慕容浅无奈地长叹一声。 派出去的人,一批批地回来,又一批批地离开重新出去寻找,却无一人找到半点线索,君白衣他,难道真的死了吗?! 那个人,死了?!(16) 那个人,死了?!(16) 月亮,再次升起来的时候,独孤月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她床头的慕容浅,独孤月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你醒了?!” 慕容浅温和地笑着,端过桌上的碗, “饿了吧,这是下人们熬的鸡汤,你现在很虚要,需要好好地补一补!” 双手撑床,坐起身,独孤月的目光迅速掠过自己的房间,目光在那淡青的床帐上略作停留,然后重新落在慕容浅的脸上。 “这是天下会在楚江一带的分舵,我得到消息,说是江对岸突然起了焰火,就到江上看动静,结果发现了你!” 慕容浅淡淡地解释着,手便捧了鸡汤过来,用小勺盛了一勺,轻轻地吹了吹,这才送到独孤月面前, “喝吧,已经晾了一会儿了,应该刚刚好!” 没有碰勺子,独孤月抬手从他手里接过汤碗,送到唇边,不出声,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咽着汤。看着她垂着眼帘,吞咽着鸡汤,慕容浅的鼻子突然一阵酸涩。 “我……我派人出去找了,目前……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过来,君将军他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本以为她会哭闹,会难过,慕容浅甚至做好了安抚她的准备。 可是,结果出人意料。 独孤月只是平静地将碗送过来,轻声问, “还有汤吗?!” 呆怔了好一会儿,慕容浅才回过神来,忙不迭地接了她手中的碗, “还有,还有,我马上盛给你!” 慌乱地起身,帮她盛汤,一向沉稳的他,差点把勺子摔到地上。 独孤月却是目不斜视,重新将唇凑过去,一口,一口,再次将碗中的鸡汤喝完。 接过空腕,递一张帕子给她,慕容浅小心翼翼地开口, “月儿,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别忍着!” 那个人,死了?!(17) 那个人,死了?!(17) 抬起脸,独孤月黑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白衣还活着,我哭什么?!” 一句话,却让慕容浅差点落下泪来。 她,何以坚强到如此。 转身,他假装放碗回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悲伤,“是啊,是我说错话了!” 身后,传来悉窸的声音,他转过脸,却见独孤月正在抓起床头的袍子往身上套。 慕容浅急忙走过来,“你要去哪儿?!” “你的手下不知道他在何处出事,我去帮他们,或者能快点找到白衣!”独孤月迅速系好袍带,头发都被系到衣带里,也没有发觉。 转身冲向门口,她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还赤着一双脚。 掠身过去,抓住她,慕容浅猛地收紧双臂,拥她入怀,“月儿,听话,相信我,你乖乖地留在这里,我去找他,我一定帮你把他找回来……” 好熟悉的话,独孤月脑中嗡响。 仿佛,一下子又回到楚江中,回到了昨晚。 …… “相信我,就到岸上去!” 点水过来,他那样迅速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计,眼睛看向她时满是关怀和宠溺。 “听话!” …… “不!”独孤月低吼着推开慕容浅,“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要去找他,亲自去,白衣说过,要我在岸上等他,如果我不在,他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她转身,便要冲出去。 慕容浅冲过来,再次抓住她的胳膊,“好,你去,我带你去,不过,你先把鞋子穿好,如果君将军看到你赤着脚去等他,一定会怪我的!” 他温柔着语调,仿佛是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将她扶到床边坐下,他蹲下身去,小心地帮她套上靴子。 看着那蹲在她面前的人,独孤月恍惚又回到了南阳城那春宵一度后的清晨,那天,他也是这样,小心地蹲在她面前,帮她套上布袜套上崭新的布靴。 那个人,死了?!(18) 那个人,死了?!(18) 独孤月闭上视线模糊的眼睛,痛疼与酸涩,终于再也忍不住。 啪! 一颗眼泪,从独孤月的脸上滑下来,重重地落在他提靴子的手背上,将慕容浅的心都烫得收缩起来。 ———— 楚江,南岸。 南阳镇贤王府。 楚城懒洋洋地喝着酒,榻边的地上,已经密密地摆了好几只酒坛。 看到初星从厅外走进来,恭敬地在台阶下站定,他只是挑了挑眼皮,“怎么样?!” “慕容浅派了大批的人查找,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初星恭敬地答。 猛地将杯中酒灌进喉咙,楚城轻声问,“她呢,如何?!” 初星抿了抿唇,“公主昨天入夜的时候已经清醒了,并无什么大碍。” “恩!”楚城答应一声,顺手提起了榻边的酒坛,抬手拍开泥封。 “王爷如果没有他事,初星告退?!”小心地抬脸看看这两天极为反常的楚城,初星小心翼翼地问道。 “恩!”揭去酒坛上的红布,楚城抬手将酒坛送到唇边,大口地灌了几口,突然垂下酒坛,“等等!”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初星闻言,急忙停下。 “过来,陪我说说话!”楚城垂下酒坛,轻轻向她抬抬手。 “是!”初星答应一声,走过来,行上台阶,恭敬地垂手站在他的身侧。 直到楚城将酒坛酒喝完,她也没有出半点声音。 “怎么,不说话?!”随手垂下酒坛,楚城斜眼看她,目光有些迷离,“是不是,你也觉得我可怜很可悲很可笑?!” “这……”初星微怔,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我……并不如此觉得!” “哼!”楚城冷哼,“你在撒谎,我知道,你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我是个大坏蛋!” 初星抿了抿唇,迅速地看一眼楚城微有醉态的精致脸庞,“其实,我觉得王爷不是坏人!” 那个人,死了?!(19) 那个人,死了?!(19) “哈……”楚城狂笑,“难道你觉得我是好人吗?我把你抓人,教你们杀人,教你们怎么勾引男人取悦男人,让你们为了我想要的结果去杀人,去和那些你们不喜欢的男人睡觉,还要你们为我去死,你却觉得我是好人?!” 初星轻吸了口气,“没错,王爷有时候的命令初星并不想执行,不过,对于初星来说,做王爷的杀手却比留在妓院里做个丫头总要快乐些,至少,不用每天都为了钱去男人的身下承欢!” 侧脸看她,楚城微眯着眼睛, “初星,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我……” 初星抬脸看向屋角的烛台,目光在那摇曳的烛光上停住, “以前,我喜欢过一个男人,他生得还算清秀,还会做几首诗什么的,家境也算殷实, 我们偶尔在街上遇到,我喜欢看他写字的样子,他说喜欢听我说话,喜欢我的声音,后面,我们便常常见面,然后,我把人也交给了他……” 说到这里,初星的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 “后来呢?!”楚城沉声追问。 “后来?!”初星有沉重地吸了口气,“他说要去找钱来为我赎身,我等啊等啊,等了半年,也不见他来,后来再看到他,他却已经是别人的男人了!” 楚城侧脸看向初星,“你一定很恨他?!” “恨?!” 初星挑眉,美丽的眸子里闪过黯然, “开始的时候我确是恨过他,不过后来就不恨了,我是什么,妓院里长大的女人,如果他真的娶了我,一定会一辈子被人说三道四,我不希望他过上那样的日子! 去年,我帮王爷办事的时候,还特地去看他,他抱着一个白胖胖的孩子在院子里教他写字,他的妻子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一家人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眼中黯然尽逝,竟然笼上些许笑意。 那个人,死了?!(20) 那个人,死了?!(20) 她的黯然,她的笑,楚城尽收眼底。 他知道,她没有撒谎。 失去所爱,却觉得幸福? 这是什么逻辑,楚城想不通。 “时候不早了,王爷早些休息吧!”初星收回心神,小心地扶想榻上的楚城,将他送到内室的床上躺下,又细细地为他脱鞋盖被,转身走到门边,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回首,“王爷,有句话,初星说了,您不要生气!” 平日里,她对这位王爷总是存着些惧意的。 可是,亲眼见证了这些事情之后,初星却发现,这位被小姐妹们形容的无比可怕的王爷,事实上也并不是绝对的自私冷血。 “什么?!”疑惑看她,楚城懒洋洋地问道。 初星吸了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初星觉得,王爷如果真的喜欢可儿,以后最好是不要再骗她!” “为什么?!”转脸,楚城目光深沉地看向初星的脸。 “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很痛苦的!”低语一句,向床上的楚城矮身行礼,初星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楚城皱眉,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骗”,可儿她,真的信任过他吗?! 眼前,闪过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想起她在外面的回廊里对他说过的话,想起她将刀刺向自己手臂时的样子,楚城的心便一点点地缩紧。 那个丫头,那么在乎君白衣,现在一定会很难过吧?! 以后,她永远不会再信任她了! 这个认知,仿佛一只冰冷的刺,将他本就缩紧的心一下子刺得绞痛。 做任何事都不曾后悔过的楚城,突然生出一抹悔意。 他后悔了?! 不,怎么可能,他可是楚城,从来不会后悔的楚城。 一定是,今晚上,酒喝得有些多了,才会听了初星那丫头的胡言乱语,生出这些胡思乱想。 挥手扇灭桌上初星留着的蜡烛,楚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ps:好吧,睡了。。 晚安吧,各位。~~~ 公主,不见了?! 公主,不见了?! 整整三天,没有任何结果。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真正找回来的不过就是君白衣的那把朔月剑,其余,再无他物。 慕容浅将又一批回来报信的手下送走,脚步沉重地行到后院,刚走到门廊,远远就见一个丫头一脸急色地奔过来。 “会主,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慕容浅皱眉询问,这几日因为独孤月和君白衣事情,他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这个时候突然又出了事情,不免有些浮躁。 “公主她不见了!”小丫头看出他的脸色,却仍是无奈地道出了这件大事。 “什么?!”上前一步,慕容浅紧抓住那丫环手臂,“究竟是怎么回事?!” 丫头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却是被他紧张的脸色吓得躲闪,“我照您的吩咐看护公主,她让我去倒些热茶来,等我煮了茶回来,她人已经不见了,那把剑也不见了!” 松开她,慕容浅身子一闪,便若离弦之箭冲出去,两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犹豫,他直冲向江边。 不用想,那丫头也是到江边去了,虽然她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心里头的苦痛只怕早已经连成了片。 心中担心着独孤月会做什么傻事,慕容浅的速度早已经提到了极限。 飘逸的身影,疾若夜风。 直奔到江边,远远地,看到月光里,一个身影伫立在江边草岸上,右手中,高举着一把雪亮的剑。 夜很暗,看不真切,慕容浅却仍是认出那人是独孤月,眼看着她将剑缓缓垂下,他心中一紧,发力一点,人便冲过去,抓向她的腕。 转身,独孤月本能地飞剑而来,看清是慕容浅,硬硬地收住了剑势。 “惊到你了,报歉!”慕容浅的目光探寻地落在她的脸上。 从他的表情里,独孤月嗅到一些端倪,扬唇向他凄然一笑,“让你担心了,其实,我只是想出来单独呆一会儿!”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1)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1) “你没事,就好!” 慕容浅小心地看着她收剑回鞘, “我记得答应过你要请喝酒,看你身体亦已经恢复,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 知道他是担心她做傻事,独孤月心中微有感动,对上他闪着亮光的眼睛,她没有拒绝。 二个人沿着江岸,一路走向周家镇的方向,独孤月只是静静向前不出声,慕容浅几次看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很快,便到了码头附近。 平静的江水映着月影,夜晚的码头无比安静。 迎面一位老船家走过来,独孤月一眼便认出,那人便是之前送她过河的那位老者 认出故人,想起那晚与君白衣一起观潮之事,独孤月的心又是一阵刺刺的疼,迅速收回目光,便大步地走上了台阶去。 船家哪里识出这精致少女便是之前乔装的中年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呆了一呆,这才提紧手中药包迅速地下了台阶,来到码头边自己的船前。 挑帘子钻出船舱内,放下药包,这才担心地看向了船舱内盖着破被沉睡着的男子。 昏暗油灯,映出蓝花破被外苍白的面容。 斜飞入鬓的剑眉,紧闭的眼,便是此刻无比憔悴,仍透着凌人的傲气。 “哎!”听着男子微弱的呼吸,老船家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在镇子里转了半日,也没有见到之前乘我船的那两位先生,您上次付给我的银钱,不过就是请个郎中抓两付药,这样下去,您这身子只怕就要废了呀!”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这话真是没错。 前几日在江对岸,这位公子从他那里牵走那匹别人寄养的马儿时,还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现在却已经是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能不能醒过来还要两说,如何能让这位老者不感叹。 长叹一声,老者便要提药到船头熬制,被中的男子却是眉尖抖了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2)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2) 看到男子动静,老者惊喜地停住脚步,忐忑地看向了男子的脸,直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睁开,这才惊喜出声 “真是老天保佑,公子,您可算是醒了!” 循声侧目,直到看清站在眼前的老船家,君白衣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原来是老先生,这里是哪儿?!” “这是我的船!” 老船家放下药包,重新坐到他的身侧, “大潮那晚,我担心船被潮水卷走,过来看看,结果刚好看到您飘到小人船侧,便将公子您救了下来!” 君白衣仔细加忆,只记得自己在水下被人袭击,然后便昏了过去,想来是被江水冲过来,恰被这老者搭救。 心中生出感激,他最先想到的却是独孤月。 “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想到独孤月,君白衣只是急切询问道,“先生可否告诉在下,我昨了几天了?!” 老船家点点手指,“从我见到公子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天了!” 三天?! 君白衣闻言心惊。 三天了,月儿肯定在到处找到,找不到她,她不知道要如何心疼。 想到此,他挣扎着便要起身,自然心中存着的念头,却是想要去找她。 “公主,切莫乱动!” 看他要起身,老船家忙着探手扶住他的肩膀, “郎中说了,您椎骨粉碎,这下可是万万不能动弹,现在已经废了双腿,若再不小心,只怕身子便要全废了!” 椎骨粉碎,双腿已废?! 八个字,却如一记惊雷,将君白衣打击得差点再次晕厥过去。 下意识地动了动腿,除了背上的巨疼之外,他没有任何感觉,不甘心地伸手过去,他用尽全力将手掌掐在大腿上,手指酸疼,腿上却是没有半点感觉。 他的腿,废了?! 垂下无力的手指,君白衣急促地喘着气,心中瞬间升腾起悲凉、无奈和沮丧。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3) 琚傲皇帝,成了废人?!(3) 一代骄将,一朝天子,废了双腿,他还算什么?! 老者看出他的黯然,忙着安慰道。 “公子鸿福齐天,只要仔细医治,他日定可康复,只是小老儿没有这个能力,现在您醒了,就好了,快些告诉我,您的朋友在哪里,小老儿马上跑腿帮您找去!” 君白衣回过神来,眼前再次闪过独孤月的精致小脸。 …… 等我们回去帮燕阳戒掉无忧丸,就到幽州去看海…… …… 她的声音隐约回响在耳际,唇上似乎还隐约留着她的香甜。 往事如刀,刺在心上,撕扯得疼。 这样的一个他,又如何能再有能力宠她,爱她,护她…… 不,他不要去见她。 与其让她知道他成了一个废人,他宁可让她以为,他死了! 强压住胸口的翻腾,君白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很平静。 “我在这里,没有朋友,老船家,就麻烦您送我回幽州吧,您放心,待我回到幽州之后,一定会付与您丰富的酬劳!” “之前你不是从我这里牵过马,那位先生难道也离开这里了吗?!”老船家的语气里有些担心,“您现在的样子,如此长途劳顿,只怕于身体恢复不利。” “没关系!”君白衣深深了吸了口气,“我们现在就走,越快越好,留在这里,我……我会很危险的,银子的事情,您不用担心……” “公子说哪里话,您上次付我的银子,都足够把这条船买下了!”老船家怜惜地注视着君白衣苍白的脸,“既然公子不想留下,我去买些干粮,咱们马上起程!” 他在江边做了这么多年的船家,自然也有眼力,识出上前乘过他船的独孤月等人与这位公子都不是简单角色,看君白衣受了这样的伤,他也不免猜到这些事后隐藏的危险。 一心向善的老船家,只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地帮到这位公子,又哪里会想到,君白衣所谓的危险却有着深沉的含义。 醉了,睡在他怀里!(1) 醉了,睡在他怀里!(1) 江边酒肆。 这般的深夜,喝酒的人已经不多,除了,心甘情愿想要买醉的家伙又有谁会在这个时候还停留在酒肆呢?! 酒,并不是什么好酒,很普通的花雕,并不是很浓烈。 本还有些绵甜的酒,喝到独孤月的嘴里,却是又苦又涩。 可她,却不拒绝,脸上甚至没有半点厌恶之色,只是一碗接一碗,将那冰冷刺喉的液体,灌进腹去。 桌上,虽有几样精致的下酒下菜,她却不曾动上一筷。 纤长白皙的手掌,始终不曾离开那只粗瓷海碗。 已经有了些小小断茬的黑色粗瓷碗,被她这么一握,似乎也生出了几分润泽。 斜一眼从酒坛里滴出来的最后一滴酒液,独孤月淡淡挑眉。 “伙计,再来两坛!” “马上就来!” 小伙计猛地从欣赏的姿态里回过神来,答应一声,忙不迭地到后面取酒去了。 在酒肆里呆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曾见到哪位酒客,灌起酒来,仍是那样优雅地让人心疼。 很快,两坛酒便被小伙计提了来,放到二人桌上。 放酒的时候,那小伙计还不忘偷偷地看一眼独孤月捏着碗的手掌。 那手掌,骨节纤长,温润如象牙一般在烛光下微微闪烁着盈光,真是漂亮。 抬手,独孤月毫不客气地将新提来的酒坛上的泥封拍开。 “月儿,已经不少了!” 迅速提手,慕容浅的手掌直接遮住了她的碗口, “不能再喝了!” 连续让她喝了三坛酒,他已经很是放纵,这一次,却是坚决地决定不再给她虐待自己的机会。 “放心,若你付不起,我身上带了银子!”松开瓷碗,独孤月抬手将酒坛抓过来,双手捧了,便向唇间灌去。 冰冷的液体,灌进她的喉咙的时候,也顺着唇角溢出来,淌进衣领间。 醉了,睡在他怀里!(2) 醉了,睡在他怀里!(2) 酒,未曾温过,滑过肌肤,有刺骨的寒意,像极了那晚的江水。 瞬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晚的一幕一幕。 心,刀割般地疼。 一直靠着理智压抑着的情绪,在酒的作用下,毫不犹豫地放纵。 吞咽着酒液,她缓缓闭上眼睛,便有液体从眼角淌下,和酒液一样透明,一样苦涩。 若她当时执拗地留下,与他共同面对,或者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发生吧,你不是说过要和他共同面对的,为什么当时要大意呢! 悔恨和假设,仿佛是噬骨之虫,啃咬着她的心。 三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虽然她一再坚定地认为他没有死,事实上,却也不过只是用任性来欺骗自己。 她只是,不敢去想,不愿意去承认。 酒液,进入身体,便有了热意,灸热地刺着她的胃, 几天来一直少有进食的胃口,早已经刺疼。 可是她不理会,直到将整坛酒都灌进喉咙里,才随意将酒坛放到脚边,又向另外一坛酒抓去。 “月儿!” 慕容浅挥手,想要抓了那坛酒去,手掌却刚巧抓住她覆住酒坛的手指。 指间温润柔软,她的手指好冷,慕容浅原本准备缩回来的手掌,本能地覆了回去,将她冷冰冰的手指握在掌间。 “我知道你心里苦,这样喝下去,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周先生不是说过,要你好好休养身体的么?!” “这身体好与不好又有什么用?!” 独孤月猛地甩开他的手掌,将酒坛抢过去, “白衣不在了,我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 她保养身体,针灸引气,为得就是将来能与他共孕未来,她甚至曾经幻想过与他并坐,孩童绕膝的情景。 可是,现在,他不在了,她身体调理的再好,又有什么用?! 醉了,睡在他怀里!(3) 醉了,睡在他怀里!(3) 独孤月再次对着酒坛狂饮,坐在对面的慕容浅却被她的话击在原地,心中恨不得将她手里的酒坛夺过来,丢开去,再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 终,不敢过去。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她想要的人,不是他! 也罢,这些天她一直压抑着情绪,反倒不好,倒不如让她好好地发泻一番,或者反倒是好事。 如此想着,看着她灌仇人一样灌自己的样子,慕容浅怎么也耐不住心疼。 干脆,向小二再来了两坛酒来,他也抛了碗,对坛狂饮。 平日里极爱的花雕,这会儿却怎么也喝不出平日的味道。 等慕容浅放下空坛,对面却已经不见了独孤月的影子。 他迅速转眸,却见她正抓着那只朔月剑,晃晃悠悠地从酒肆对着江岸的石阶走下去,夜风吹起她的发和衣摆,张扬如翅,恍若一只夜蝶。 “月儿!” 匆匆丢下一锭银子,慕容浅急步追了过去,在阶梯上抓住趔趄着差点摔倒的她。 温软的身子,带着酒意发香和秋夜的寒意,一起倒在他的怀里。 “放开我,我要去江边等,白衣……说让我在那里等他的……” 独孤月无力地推着他的胳膊,声音混沌,刚一出口便被夜风揉碎吹散。 “够了!” 慕容浅猛地生出怒意,抱着她不放松,他恼怒地吼, “他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 啪! 独孤月的手掌,猛地击在他的脸上。 “你胡说,白衣没有死,没有!” 心上的疼远比脸上的疼要强烈的多,他再也不要她这样沉沦下去。 就算是君白衣死了,他也要她好好地活! “他死了,永远不会回来的,便是你在江上等一辈子,也等不到了,独孤月,你给我清醒点!” 紧紧抱着她,慕容浅在她头顶低吼,似乎是想要将她吼清醒。 醉了,睡在他怀里!(4) 醉了,睡在他怀里!(4) “你胡说,白衣没有死,我要去等他,等他……” 她在他怀里挣扎着,仿佛一只发疯的母狼,想要从他怀里挣开去,手臂被他圈着无法动弹,她就用脚踢他,用牙咬他…… 三天来压抑的情绪,此刻需要的便是发泻、发泻、再发泻。 头脑被酒液占领,此时的独孤月,早已经没有了理智。 垂脸,看着怀中好像一只疯狂小兽的她,慕容浅只是收紧胳膊,任她动作,却不躲不闪。 如果这样能让她觉得舒服些,他宁可做她的肉靶让她发泻,也不想她再拖着刚愈的身子去江边吹寒风。 独孤月虽然霸道,三天不进食,再加上刚才的酒力,此刻的她却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一番发泻之后,她的动作也越发无力,疲惫地靠在他的胸口,独孤月呼吸因为过度的运动而显得粗重急促。 “你胡说,白衣没有死,放开我,我要去等他……他回来见不到我一定会不高兴……那家伙的脾气就是那样,骄傲霸道的很……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杀楚央,这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我和他一起带上燕阳离开,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我答应过所有事和他一起面对的,我不应该离开他先上岸,大不了就是多扎几次银针……都怪我……”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语气中满是懊悔。 从最初的愤怒,慢慢地转向悲劫。 “月儿,这不是你的错……”慕容浅温柔地在她的头顶安慰,右手收回来,轻轻地抬起她的脸,“听我的话,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眨着眼睛,独孤月皱眉看着他的脸。 啪! 原本抓在独孤月手中,被慕容浅拥在臂间的朔月剑,因为他的松懈滑落,落在二人脚下的石阶上。 慕容浅忙着弯下身去,将剑捡回手里。 酒后,乱了“形”?!(1) 酒后,乱了“形”?!(1) 一手抓剑,慕容浅的另一只手掌小心地扶着独孤月的胳膊,“回去吧,听话!” 他的语气,温柔中透着宠爱。 歪着头看着他的脸,独孤月眼中突然有了惊喜。 “白衣,你回来了?!” 猛地扑过来,紧紧圈住他的腰,她的声音里掩不住地哭腔,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我等了你三天,你终于回来了!” 知道她是醉了,知道她是因为太思念那个人,而把他认错了人。 可是,那样被她抱在怀里,她那样亲昵地用脸蹭着他的脸,他舍不得将她推开。 四年前,他就幻想过,要将这小东西征服。 四年过去,他却并未如愿。 多少次,幻想着能这样与她亲昵,如今终于如愿,他如何舍得放开?! 虽然明知道她唤着别人的名字,他却依旧难以自持地贪恋着那份难得的美好。 “我好象有些累了,白衣,抱我回去……” 她的声音慢慢地低下去,那语气,却似乎是在撒娇。 酒意早已经蒙蔽了她的心智和眼睛,此时的独孤月,不过是活在自己的幻想里。 “好,我带你回去!” 她终于安静下来,慕容浅自然不会拒绝,顿身掠身,他抱着她迅速返回天下会在周家镇的分舵。 将她抱进他的寝室,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在枕上,她却紧圈着他的颈不放松。 “你去哪儿?!不要告诉我,你还有军务要处理吧……” 她是真的醉了,完全把这慕容浅当成了君白衣,而那些让她伤心的经历,却已经被她排除之外。 于她,不过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梦。 于他,却无奈于在一堆干柴上洒上大片的火种。 温玉满怀,耳边,颈间,她的呼吸,她的呢喃,她身上的发香酒气…… 喝了不少酒,亦已经微熏的慕容浅,?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3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0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0部分阅读 ,禁不住便是一阵口干舌躁。 酒后,乱了“形”?!(2) 酒后,乱了“形”?!(2) 垂脸,他深吸她发上的香气,手掌便自然地托了她的下巴,用唇去寻找她的。 起初,只是浅浅地一触。 他,真的只是要与她亲近一下而已。 可是,当他的唇真的碰上她的,他却再也舍不得放开。 她的唇,微有酒气,却是那样的柔软,她鼻端呼出来的急促气息,让他瞬间燃烧成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 什么理智,什么冷静……瞬间化成灰烬。 吻瞬间由温柔地轻吻化成霸道的掠夺,慕容浅放任了自己。 独孤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然地,将这人当成了君白衣。 她的回应,丝毫也不矜持。 在她的君白衣面前,她没有必要矜持。 圈住慕容浅的颈,她大方地张开唇,放任他冲进她的唇间。 她的身体,虚弱的没有力气,无力回应,只是轻吟着享受着她幻想着的吻。 她的舌上,还残留着酒气,那甜中微微带着辣意的味道,让慕容浅无法自拔地沉溺其间。 男性的本能,在瞬间膨胀。 气喘吁吁地松开她的唇,他毫不客气地将吻滑向她的颈间,手掌也本能地去寻找她的轮廓。 她的柔软和美好,无一处不是那样让他心悸。 他急切地不能自恃,手指滑向她的衣带,唇也迫不急待地滑下去,吻着她被他拉扯得松散的领口。 在他的热情中,独孤月的身体本能地颤栗。 喘息着,她半眯着眸子,眼前闪过的却是那一晚,与君白衣之间的销魂一夜。 他的手掌不经意地顾到她臂上的伤口,她低吟,含糊着撒娇。 “白衣,疼!” 那白衣二字,虽然混沌不清,却如两根银针,猛地刺入耳朵,将喘息着想要扯开她衣带的慕容浅的耳膜刺疼。 手指,僵住。 唇,僵住。 …… 咬着嘴唇从独孤月身上抬起脸,慕容浅猛地拉过薄被盖住她已经被他脱得快要半裸的身子,转身冲出了房门。 酒后,乱了“形”?!(3) 酒后,乱了“形”?!(3) “白衣,不要走……” 独孤月挑被追过来,脚被被角缠住,人便失去平衡摔在床下。 啪! 慕容浅随手放在床边的朔月剑,也随她一起落到床下。 受伤的胳膊磕在冰冷的青石地上,刚刚愈合的伤口顿时撕裂开来。 疼痛,让独孤月瞬间清醒了几分。 慢慢爬起来,坐直身子,将身边的朔月剑紧紧抱在怀里,独孤月缓缓缩成一团。 原来,刚才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 将脸贴到剑柄上,她混沌低语,“白衣,你这个混蛋,难道真的就这样死了吗?我恨你!” ———— 江上,小船里。 君白衣隔着船舱上的小小破洞,仰望着黑沉沉的夜空。 目光停留在那偶有星辰闪过的夜空,脑海里,闪动的却是一张精致中透着远胜年龄冷冽的小脸。 那天晚上,月儿先他一步到了岸上,后来,他被人偷袭,那么月儿呢,她是否安然?!耳朵捕捉到外面的脚步声,君白衣的心本能地提起来,直到听到老船家那熟悉的有些粗糙的呼吸声,他这才稍放了些心。 “公子,干粮都准备好了,我们这就开船,您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要不然,我热些剩粥来给您喝?!” 老头干笑一声,脸上有几分羞赦, “家中穷固,公子不要嫌弃!” “怎么会!” 君白衣轻轻摇头,本想拒绝,这个时候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那就麻烦您,给我倒些水就好了,我胸口闷,吃不下!” “好啦!” 老船家转身出去,不多时便捧了一碗热水来,用勺子小心地喂到他的唇边。 温热的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带来刺刺的疼,君白衣却仍是强忍着疼喝了几口。 “老人家,您最近可听说过,这江边上有人寻人的吗?!” 酒后,乱了“形”?!(4) 酒后,乱了“形”?!(4) “哎!” 老船家叹了口气, “每年有这种夜潮,死人总是难免的,刚才买药回来的时候,我还看到一个漂亮得好像九天仙子的小姑娘一脸泪痕地离开江岸,看那样子,似乎也是在寻人呢,她看到我还向我看了两眼,好像是识得我,我想了许久,却想不起在何处与她见过……” 他本是无心一说,听到君白衣耳中,却是响若惊雷。 “您见的那位小姑娘,长什么样子?!” 那天晚上,楚城下过命令,不许任何人载客过河。 这命令原本是为了防止他们过河,却也间接阻止了船家们下水,可以说是变相地保护了不少渡江的人。 所以,听说有一个生得好像仙子的小姑娘,君白衣本能地便想到了独孤月。 “那小姑娘,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生得不仅漂亮,而且富贵的很!” 老船家加忆着独孤月的样子,想到她手中的剑,突然又补充道, “对了,她手中啊还提着一把剑呢,在她身后,还随着一个年轻人,俊销的和公子您不相上下!” 又仔细向船家询问了那年轻人的样子,君白衣仔仔细细地听完老船家的描述,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从老船家的描述,他不难判断出,那小姑娘和年轻人,应该便是独孤月和慕容浅。 慕容浅与他们分手之后,想来在他们前面过河,先一步到了江北。 当晚,楚城手下发出信号弹,那样的事情,以天下会的耳目应该不会不知道,慕容浅找到独孤月,也是情理之中。 确定她安然,他终可放心。 当老船家再一次将水送过来,他摇着头拒绝了, “老人家,如果您准备好了,我们就开船吧!” “哎!” 放下水碗,将他身上的薄被向上拉了拉,老船家转身钻出船舱,解开缰绳准备开船。 酒后,乱了“形”?!(5) 酒后,乱了“形”?!(5) 侧脸,君白衣隔着船舱上的小缝看着江岸上的灯光,一点点地消失在眼前。 心中,幽幽地长叹一声。 “月儿,对不起,我失言了!” 月光,从船舱的缝隙里投进来,在黑暗的舱内投入水银一般的光柱。 那样细腻的颜色,让君白衣忍不住想到那晚独孤月那柔美的肌肤,也是有着这样的颜色。 …… 一个漂亮得好像九天仙子的小姑娘一脸泪痕地离开江岸,看那样子,似乎也是在寻人呢…… …… 耳边,再次想起那老船家的声音,想着月儿为他伤心的样子,君白衣的手指握紧薄被,突然大喊出声,“船家……” 手指碰到自己的腿,他的后半句硬生生梗在了喉咙。 这样的一个他,该如何见她?! 他知道,她不会嫌弃他,可是,他嫌弃他自己。 还说什么要和她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他这个样子,只怕马都骑不住吧,难道他要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不! 他不想那样! “公子?!”听到他的声音,老船家忙着钻进舱,“有什么吩咐?!” “我……我没事!” 君白衣收回目光,他缓缓将脸转入了照不到月光的那一面,不想让老船家看穿他的心事。 那对一向黑沉沉的眼睛,在黑暗中越发显得深沉。 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让这样的一个他成为她永远的累赘,倒不如让她暂时痛苦,然后慢慢地忘了他吧。 大不了,他还做回那个孤单的君白衣。 理智这样决定,情感又岂是说弃便能弃的?! 怕她疼,他又哪里会比她快乐上哪怕一点。 废了腿,对他是巨大的打击,可是还有什么比失去她,更可怕呢?! 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见到她的机会,君白衣的心就如同被一只带刺的手掌握住一样,几乎要疼得不能呼吸。 酒后,乱了“形”?!(6) 酒后,乱了“形”?!(6) 不甘心的,他用两只手搬起右腿,本来是自己的腿,却是那样的沉重。 动作牵动伤口,后背上有强烈地剧痛,君白衣咬紧牙关,唇都咬出血来,却依旧没有办法起身。 后背上一阵强烈地痉挛,眼前一黑,他无法自控地再一次昏厥过去。 ———— 再痛苦,夜也终究会褪去。 翌日,却是一个大晴天。 独孤月一早醒来,头还因为宿睡而刺疼着,睁开酸疼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久违的面孔。 坐在她床头的人,竟然是许久不曾见过的春语姑娘。 “春语姐姐!”伤心失落时看到久别的故人,独孤月的语气显得很激动。 “不要乱动!” 春语按住她的肩膀,仔细将她胳膊上的伤口重新清洁包扎,这才抬起脸来,温柔地看向她的小脸, “事情我都知道了,月儿,我希望你快些振作起来!” 从她的语气中,独孤月勉强地凑到了一些气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春语轻轻点头,语气有些沉重,“你还记得大月国的巴特尔吗?!” “巴特尔?!” 独孤月皱眉,怎么会不记得他呢。 与巴特尔的一战,是她与君白衣的第一次合作。 也正是那一战,让她和他走近了一大步,也让两个人开始对彼此有了另一方面的了解。 想到当年的战事,想到当年意气风发的白衣少年,她的心又是一阵撕扯的疼。 “据我所知,去年巴特尔已经做了大月国的可汗!”独孤月猛地坐直身子,“那个家伙,不是又动了什么坏念头吧?!” 春语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巴特尔这几日正在集结大军,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极有可能会对汴梁再次出手,今年草原大旱,如果不抢些粮食,只怕大月国这个冬天便要熬不过去了!” 酒后,乱了“形”?!(7) 酒后,乱了“形”?!(7) “休想!” 独孤月右手抬起,重重地拍在床上。 汴梁城,那可是她和君白衣一起,夺回来的城池。 那里,有她和君白衣的点滴回忆,也就是在那里,他将她第一次拥入怀中,向她保证再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不仅如此,那里还是燕阳现在的家,那样的地方,怎么能容巴特尔染指。 挑被起身,整理好衣袍,独孤月顺手抓起枕边的剑,“我马上回问天城去,调兵前往汴梁城!” 站在床边,她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却已经再现出昔日里冷冽的气势。 那个霸道冷情的小公主,终于又回来了! 看着她坚毅的侧脸,春语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起身,走到独孤月面前,春语姑娘抬起双手轻搭上她的肩膀。 轻吸了口气,她微紧双臂拥独孤月入怀。 “你的苦处,我都明白,当年你将蓝桥的死讯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曾经颓废过,甚至觉得人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理由,可是我依旧坚持了下来,因为我知道,蓝桥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而我便要帮他去把这些事情完成! 他一直想要创造一个没有战争,和平快乐的世界,而我现在就在为他的梦想而努力! 月儿,你要记住,在你身上,还有许多责任,离国也好,君白衣留下的朔月以及燕国的大片江山,这些你都不能忽略!” 轻轻点头,独孤月沉声答应。 “春语姐姐,我懂!” “我知道,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松开她,春语姑娘轻轻将她推到梳妆台前,“来,我帮你把头发梳好!” 听话地坐下,对着镜子看春语姑娘将她的头发打散,仔细梳顺 独孤月只是小心地从贴衣的衣袋里取出了那只君白衣为她设计,用她之前刺他的铁钉打造而成的银色簪子。 酒后,乱了“形”?!(8) 酒后,乱了“形”?!(8) 目光仔细地将簪子从头看到尾,轻轻地婆娑片刻,独孤月这才低声开口, “春语姐姐,麻烦你帮我把头发盘起来!” 盘头?那是嫁人的女子才梳的发势啊! 春语闻言,眉头微皱, “月儿,你……” “我和白衣已经拜过堂,就算他死了,我是君家少夫人的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独孤月语气坚持,“春语姐姐,麻烦你了!” 在心中暗声一声,春语姑娘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依言将她的长发梳起,在脑后盘出一个斜髻。 拇指缓缓地划过手中竹枝铁簪,独孤月缓缓抬手,将那只簪子,别入了自己的发间。 起身,抓起桌上君白衣留下的朔月剑,她大步走向房门。 手里有他的剑,身上有他给她的刃,头上有他送予她的染过他血的簪子…… 她与他,从不曾分开! “白衣,走!我们去赶走巴特尔那个混蛋!” 她低语着拉开大门,迈步走进了门外灿烂的阳光里。 院中,慕容浅听到开门声,立刻转过脸来。 看到站在门廊下阳光里,那个虽然苍白,却是琚傲冷艳的精致小人,心中瞬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昨夜,他几乎是一夜未睡。 想到他对她做过的事情,他就恨不得向自己的脸上扇几巴掌。 现在看她,他立时又生出惭愧。 “我要回问天城了,麻烦慕容大哥,派人帮我准备一匹马!” 雪行被君白衣从船家那里牵回来,早已经随着送燕阳的船一起回了问天城,故意独孤月现在才会提出这个请求。 “好,我马上去!”答应一声,慕容浅转身要走。 独孤月却是身子一闪,停在他的面前,目光审视地看向他的脸,“慕容大哥,你怎么了?!” “我……”对上她黑亮的眼睛,慕容浅心中越有愧疚,又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酒后,乱了“形”?!(9) 酒后,乱了“形”?!(9) 眯起眸子,独孤月的目光在他左脸上新鲜的抓伤上停住,“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慕容浅忙着抬手捂住左脸,目光闪烁,“一定是昨天晚上不小心划得,我去给你备马!” 说完,他忙不迭地转身大步逃出了院门。 本来鼓足了勇气,可是见到她,他仍是无法说出那句对不起。 看着他的背景,独孤月的眉却是皱得越发紧了。 慕容浅,今天这家伙好奇怪! 难道?! 她下意识地看一眼自己的手指,昨晚的宿醉,让她模糊了昨晚的记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她并不能清楚地想起。 只是隐约地记得她跑到江边去,慕容浅寻到她,二个人一起喝酒。 后来,她好象喝醉了,然后对他发过脾气。 莫非,那是她干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样子,反倒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小浅这是怎么了?!” 走过来,春语姑娘也好奇地看向慕容浅的方向,自然,她也看出慕容浅今天很奇怪。 “不知道!”独孤月轻轻摇头,“他今天怪怪的!” “我想,他大概是舍不得你离开!”春语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走吧,你便是走也吃些早餐再走,我再寻两个可靠的会中兄弟送你!” 独孤月轻轻点头,和她一起走向院门。 春语侧脸,眼角余光却注意到她的衣领间,有一处椭圆形的淡粉色痕迹。 愣了愣,春语的目光迅速看一眼院门,想想慕容浅与她说话时的样子,她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 假装帮独孤月整理衣襟,春语姑娘不着痕迹地拉紧她的衣领,遮住了那处暧昧的痕迹,这才拉着她,亲热地走出了院门。 独孤月在厅中用早餐的时候,春语姑娘便借口已经吃过,走出厅来,追上了准备离开的慕容浅。 酒后,乱了“形”?!(10) 酒后,乱了“形”?!(10) “春语姐姐,您有事吗?!”停住脚步,慕容浅强装着镇静停在春语姑娘面前。 看一眼四周无人,春语姑娘这才沉声质问,“你昨天对月儿做了什么?!” “我……”慕容浅大惊,迎上春语姑娘咄咄的眸子,他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实话开口,“我喝多了些,控制不住自己!” 春语姑娘皱紧长眉,“你……侵犯了她?!” “没,没有!”慕容浅忙着摆手,抿唇垂脸,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我……只是控制不住地吻了她,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做,春语姐姐,你相信我!” 虽然在会中他是会主,但是对于春语,慕容浅一直有着非常的尊重。 除了表面上他们的上下级关系,他也真是把她当成真姐姐的。 年幼的时候,与她几乎是无话不谈。 对慕容浅,春语自然是了解的,他对独孤月的那份心思,她也明了。 看他眼睛,她便知道,他没有说谎。 抿了抿唇,想要骂他,她却怎么也骂不出口。 固然,他不该做那样的事情。 可是,那也是因为爱她,爱一个人,有错吗?! 春语姑娘没有答案,只是胸口深处一阵疼痛。 月儿那丫头,摆平了对君白衣用情极深,慕容浅虽然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男子,可是爱情这东西,喜欢一个人总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若是不爱,再努力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就像她当年那样地爱蓝桥,对他好,只差把心掏给他了,可是最后呢,他还不是照样为了救林樱,死在楚央的乱箭下。 在心中,春语是一直把慕容浅当亲弟弟看的,自然不想他步她的后尘。 “小浅,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春语姑娘怜爱地扶住慕容浅的双臂,“不妨将目光放宽些,去看看月儿之外的女子,你就会发现,或者有人比她更适合你!” 酒后,乱了“形”?!(11) 酒后,乱了“形”?!(11) 转身,春语姑娘大步走回了饭厅。 只留下,呆在原地的慕容浅。 很快,独孤月用过早餐,春语姑娘为她挑的两个手下也赶了过来,马也备好,一切就绪,唯唯独不见慕容浅。 “想来他怕是临时有事!”春语姑娘淡笑着随在独孤月身后走到厅来,“我送你吧!” 几人一路穿廊过院,来到大门,独孤月接过仆人送过来的马缰,却又转过身来,重新走上台阶,停在春语姑娘面前。 “春语姐姐,我仔细想过了,离国很愿意与天下会合作,共建一个大同世界,希望你也将此事转告慕容大哥,并且替我谢谢这几天他的帮忙,月儿给他添麻烦了!” 春语姑娘温和地笑着扶住她的肩膀,“傻丫头,你虽然是离国的公主,我和小浅却一直把你当家人看,又何必和我们客气呢,等我这边的事情忙完,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再细谈大事!” “好!”独孤月郑重点头,旋即便伸过胳膊来与春语抱在一处,真诚道,“春语姐姐,谢谢你!” “你只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一个家人叫春语,就够了!”轻扶着她的背,春语姑娘的眼睛里隐约也浮上泪色。 这孩子,幼时失去父母,好不容易经过这几年的风雨,见到一些彩虹,却突然又遇到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要让人心疼。 终于,吸气从春语怀中起身,独孤月转身走下台阶,飞身上马,正要离开,身后突然传来慕容浅急切的声音,“月儿,等一等!” 几人疑惑转身,只见慕容浅一脸急切地从远处街上飞掠过来,将手中捧着的一捧东西送到独孤月面前。 “这是新出锅的桂花米糕,你留着路上吃!”他抹了抹唇,吸了口气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酒后,乱了“形”?!(12) 酒后,乱了“形”?!(12) 坐在马背上,垂脸看着站在面前的年轻男子,独孤月微微地眯起眸子。 灵思所至,她突然明白过来,他语意何在。 翻身下马,她深沉地看向他的眼睛,“昨晚的人,是你?!” 不敢与她对视,慕容浅沉重地点了点头,“月儿,我……我……” “谢谢!”轻语二字,独孤月抬手将他手上的桂花糕接了过去。 慕容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本以为,她会甩他一巴掌,然后上马离去。 他甚至做好了准备,任她打骂,绝不还手。 可是,她……她竟然说“谢谢”! “谢谢你这几天照顾我,昨天我醉后失态伤了你,对不起!”独孤月向他眨眨眼睛,语气中久违地带着一丝狡黠,“另外,还要谢谢你,让我昨天梦到了白衣!” 飞身上马,她轻夹马腹,就那样捧着那块桂花糕奔向了远方。 一路前行,不回头,只是扬起手来,远远地向二人挥了挥。 转脸,看向那墨绿色的小人,渐渐地化成道上一个小小黑点,慕容浅仍有些回不过神来。 “宽容明理,机智果敢,此女世间无双!”这功夫,春语姑娘却已经轻声感叹着走下来,抬脸感概地看向天空,“老天有眼,就保佑她早日再遇到能让她心倚的人吧!” “春语姐姐,难道我与她注定无缘吗?!”注视着远方,慕容浅痴痴问道。 春语姑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复杂太深奥,只怕世间没有任何一人能给出答案。 一路向问天城的方向急奔,独孤月几次向着楚江的方向回望。 垂手,握住朔月剑的剑柄,她的手指收得紧紧的。 “白衣,等我,等我办完了该办的事情,就在江边建一个房子,回来陪你看日出日落,潮涨潮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好吧,20更完成,北北我心满意足地休息。。 最后,关于虐,北北也是有自己目的的,放心吧,一切很快就会过去,哈,大家晚安。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1)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1) 问天城,将军府。 后院一处优雅的寝室内,昏暗的房间里,一位紫衣男子紧紧地抓住柳无痕的胳膊。 “无痕,求求你,给我,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 紫衣男子的脸,一半暴露在烛光中,一半隐约在黑暗里。 原本温润精致的一张脸,此刻却是削瘦露骨,写满了颓废和癫狂,几乎要让人无法想象他原来的样子。 垂脸,看着燕阳的脸,柳无痕深吸口气,“六王爷,您也知道,我这是为了您好,如果再让您用无忧丸,您这一生就真的毁了!” “无痕,无痕!”燕阳只是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我求你了,只要你给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知道,我给你跪下,跪下行不行……” 双腿一软,他真的便要跪下去。 “六王爷!” 柳无痕急吼出声,在燕阳双膝落地之前抓住他。 “无痕,你是答应我了,答应我了对不对?!”抬起脸来,燕阳深陷的眼睛里有希翼之色。 “我……”想要骂他,想要打他,可是面对那样一对眼睛一张脸,便是柳无痕也不禁心软,将燕阳扶起来到床边坐下,柳无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抽手转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在燕阳冲过来之前将门闭紧,落锁。 “柳无痕,你这个混蛋,月儿,我要见月儿,她一定不会这样让我受苦的……” 燕阳的声音从门后传过来,隐约伴着枕头落在地上的闷响,虽然他原本是想要砸门的,可是无力的身体跟本就不能将轻轻的枕头丢出多远。 缩成一团,燕阳收起胳膊,抱住了又酸又疼,仿佛有无数的虫子在爬行啃噬的身体。 门外,柳无痕与马元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如果他一直这样颓废下去,我们再努力也不能帮上他的忙!”马元抬脸看向夜空,“这么久了,公主和皇上应该了该回来了吧!”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2)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2) 周先生话音刚落,院门外已经脚步声渐近,一个侍卫一脸喜色地奔进来,恭敬停在柳无痕面前,“报告二位将军,公主回来啦!” 立时,柳无痕和马元同时现出喜色,不由分说便冲下台阶,向着前院急步迎了过去。 灯笼流光。 前院处,一个墨绿身影急行过来,精精致致的一张脸,墨发盘髻,斜插着一只松枝样的银色簪子,簪子上散落着几棵小小的绿色宝石,在灯光下微微闪烁着绿色幽光。 簪子下面,一条雪白的秋菊,含霜而放。 “公主!”扬唇,柳无痕和马元同时抱起双拳,向她行礼。 “恩!”独孤月答应着走下台阶,闪手将二人身子扶正,“六王爷在哪?!” “在后面客房里!”柳无痕答应着便要带路。 身侧,马元疑惑地看一眼独孤月身侧,眼中便有了疑惑,“公主,皇上他没有回来吗?!” “白衣!”有些坚难地念着那个名字,独孤月缓缓抬起右手,朔月剑微摆,在灯光下闪烁着一抹瑰丽的光华,“他不会回来了!” “什么?!”马元惊怔,目光盯着她手中朔月剑,胸口如被猛击了一计重锤,压抑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马元,对不起!”沉语五字,独孤月脚步沉重地步下台阶,一步步地走向了后院。 “公主!”马元本能地冲上来,想要追上她,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另两个随行的天下会会员忙着冲上来将他拉住。 “公主好不容易才从将军之死的沉痛中缓过来,将军就不要再勾她伤心了!”其中一个天下会会员低声恳求道。 来的时候,春语已经特别交待,一定要保护月儿,尽量不要再让任何人提起白衣来刺激她。 这两个人这一路上随独孤月走过来,每日看着她向着楚江的方向发呆的样子,早已经为这个精致女孩心疼了不知道到多少回,现在又哪里忍心再让马元刺激她。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3)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3) 抬目,看着那消失在前面回廊中的纤瘦身影,马元和柳无痕,相视无言。 独孤月走到燕阳门前的时候,刚好听到里面传来啪得一声脆响和燕阳有气无力却透着倔强的声音。 “我不要吃药,为什么你们都逼着我戒,我不想戒,不想……” 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先生一脸无奈地从门内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独孤月,吃了一惊,忙着行礼, “您回来了?!” “恩!”独孤月向他作个眼色,转身走下台阶来。 直到走到稍远处,确定燕阳听不到二人的声音,她这才开口, “他的情况怎么样?!” 周先生眼睛里满是担心, “王爷一直不配合,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怕他的意志会和身体一样垮道,到时候,就算用再好的药,也不可能帮助他戒掉无忧丸了! 如果想要帮他成功戒指心理上对无忧丸的依赖,就必须尽快让他振作起来!” 独孤月面色深沉地点了点头,周先生的目光却已经注意到了她手中握着的朔月剑。 和马元等人一样,这四年,周先生一直追随在君白衣身边,自然也识得这把剑。 不见君白衣的人,朔月剑又在独孤月手中,眼前的一切,很明了地向他暗示出一个结果。 抬脸,看向独孤月的脸,周先生的目光掠过她发角处的白色菊花,仿佛被烫到一样,倒吸了一口寒气。 “我去看看他!” 低语一声,独孤月走上台阶,推开了燕阳的门。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可怜我,我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又蠢又笨,除了给别人添麻烦便一事无成!” 听到门开的声音,燕阳并没有抬脸,只是缩在屋角,低低地自嘲,说完了,还不忘抬起袖子,抹一把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4)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4) 他的下巴有一层青色的胡茬,眼下有明显的黑色眼袋,头发凌乱地散落着。 有几绺垂在脸前,在削瘦的脸上投下几道阴影,越发显得那张脸苍白得没有生机。 本来很高大的一个人,缩在那里,竟然隐约给人一种孩子的幼小感。 心,缩起来,独孤月缓步走过去,蹲下了身子。 从头发的间隙里看到那满是网尘的墨绿色靴子,燕阳眉尖挑了挑,疑惑地抬起脸。 目光滑过她墨绿色绣着精致夜荷的袍摆,一点点地抬上来,落在她的脸上,他迷离的眸子一点点地聚焦。 “月儿?!” 颤抖着抬起手指,他犹豫着将指尖伸过来,几次顿住,终于还是伸过来,很轻很轻地落在她的脸上。 那感觉,似乎是生怕将眼前的她碰碎。 指尖,有微凉的温度,刚刚从秋夜中进来的她,脸上还有夜的寒意。 燕阳的唇角扬起来,眼中有兴奋之色。 “果然,你如约来了,那些混蛋,总想让我戒掉无忧丸,他们又哪里知道,这无忧丸的好处,我想见谁,就可以见到谁,还可以轻易地回到小时候,我和白衣一起玩的情景,那时候,父王还在,对我们两个都是极宠爱的……” 他的目光再次迷离起来,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对于燕阳来说,他的父王、君白衣还有独孤月,无疑就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 可是,这样的三个人,最后却走到了这一步,对于从未受到半点挫折的燕阳来说,打击自然是巨大的。 如果说之前,他可以勉强假装去恨,可是现在这一次,他又是被他们二个救回来,他如何对待这些情和谊,他简单无法想象。 所以,他才会选择逃避,宁可一再堕落下去,也不想清醒过来。 心中,有万般心疼,独孤月却是抿着唇狠起了心。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5)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5) 抬手拍掉燕阳抚在她脸上的手指,她猛地探手,抓住他的衣领。 “燕阳,你仔细看清楚,我不是幻影,我是独孤月,真真实实的独孤月!” 燕阳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是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我告诉你,燕阳,你现在必须振作起来,巴特尔已经集结了大军要对汴梁出手,汴梁那可是你们燕国的土地!”独孤月沉声说着,说到汴梁两字,心中又是一阵针刺般的疼。 “哼!”燕阳冷笑,“汴梁,没关系,不是有白衣吗,什么巴特尔,全都不在话在!” 独孤月抓着他衣襟的手猛地缩紧,手中朔月剑啪得一声落到地上。 “月儿,不用担心,燕国有白衣在,就什么事也不会有的,君家是我燕国的守护神,白衣是我的兄弟,还有父王,父王会安排的,我不需要担心这些……” 燕阳依旧在语气含糊地说着,此时的他,已经自动过滤了那些他不愿意面对的事情,所说的不过还是旧时情景。 独孤月的右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啪! 颤抖的手掌,重重地击在燕阳的脸上,这一掌,很重很重。 如果不是独孤月拉着他的衣领,燕阳肯定要摔倒在地。 燕阳只觉眼前一阵金星闪烁,血便从他的唇角溢出来。 抓着他,捏着他溢血的下巴,独孤月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燕阳,我听我说清楚,这世上,已经没有君白衣这个人了,没有了,没有了你懂不懂!” 燕阳眼中现出疑惑,“你说什么?!” “君白衣,死了,他死了!” 忍无可忍,独孤月大声咆哮,声音在幽静的夜里传得老远,伴着那愤怒的声音,是让人心脏收缩的凄厉。 燕阳全身一抖,那个死字,仿佛一道惊雷,在他的头顶和心上同时炸响。 死了?君白衣死了!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6)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6) “他死了?!” 喃喃低语,燕阳探询地看向独孤月的脸,目光再次聚焦。 “没错,他死了!” 看到他眼中闪现出清明,独孤月心中一喜,语气却依旧保持着残忍的冰冷, “就如同你的父王一样,他们都死了,再没有人会替你遮风挡雨,巴特尔的铁蹄马上便要践踏上汴梁的土地!” 推开他起身,她大步唤出周先生的名字。 站在院外的周先生,早已经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听到独孤月唤他,他立刻大步走上来,恭敬地停在她的身后,唤了一声公主。 “无忧丸给我!” 独孤月向他伸过左手,她的手臂,早已经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而再次裂开,血从伤口溢出来,将墨绿色的衣袍都染成黯然的黑红色。 犹豫了一下,周先生终于还是从袖中取出一包药丸来,放到她掌心。 扬手,独孤月直接将那一包无忧丸丢到跌坐在地上的燕阳怀里。 “拿好,这是你想要的无忧丸,只要我活着,就能保证你的供给,你可以继续吃,继续活在你的幻觉里,因为那里有的父王,你的兄弟君白衣,你最好祈祷我不要死在战场上,要不然,你就只能在你的幻觉里看到我了!” 弯身,捡起地上的朔月剑,独孤月转身行出了大门,行到台阶上才顿住脚步。 “不用再锁他,他想如何就如何,一切随他去!” 深吸了口气,将脸上所有的心疼和黯然之色尽数压回心底,独孤月扬起声音。 “来人!” 立刻,便有侍卫从院门外冲进来,恭敬地跪在她的面前。 “传令柳无痕,备精兵五万,明晨,随我出兵汴梁,另外,传马元到我的房间来见我!” 看也没有看身后的房门一眼,她握紧手中朔月剑,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燕阳所在的宅院。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7) 给我,我真的受不了!(7) 站在台阶上,看着那消失在院门外的身影,周先生幽幽长长地叹了口气。 侧脸扫了一眼门外捧着那包无忧丸发呆的燕阳,他终于还是转身,像独孤月一样走下台阶,大步走出了院子去。 燕阳能否重新振作起来,最终还是要他自己决定。 门没有关,夜风从门外吹进去,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掌,抚过燕阳,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怀中,无忧丸的淡淡香味,也随着风飘进他的鼻端。 迅速坐直身子,燕阳慌乱地打开了手中的纸包,捏起一颗无忧丸迅速送到嘴边。 隔了一间院子,独孤月端坐在主位上,任由周先生帮她仔细处理着伤口,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马元,她微微挺直了后背。 “巴特尔已经开始集结军队,准备地汴梁不利,你马上起程回幽州去,调集鹰骑军,尽快赶到汴梁与我会合!” “是!” 马元答应一声,却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 “怎么还不走?!”独孤月寒声挑眉,嚯得从椅子起身,“是不是白衣死了,你对我这个少夫人的命令就不听了?!” “马元不敢!”垂下脸去,马元抿了抿唇,“我只是想要请公主节哀!” 独孤月咬了咬下唇,声音也柔和了些,“以后,不要唤我公主,我是君家的媳妇,君白衣的夫人!” 马元惊怔,片刻后便恭敬地单膝跪地,动情道,“马元拜见少夫人,以后,谨尊少夫人调遣!” 心中一暖,独孤月的小脸却依旧是绷得紧紧的, “那还啰嗦什么,马上起程,误了战机,依军法处置!” “是!” 起身,马元的目光迅速划过那寒着脸色,琚傲地扬着下巴,像极了自家将军姿态的精致少女,恭敬地弯着腰退出厅去,转身向着大门的方向急奔过去。 聚兵,为爱而战!(1) 聚兵,为爱而战!(1) 问天城外大营,一众将士早已经接到了命令。 五万骑兵,一个个兵甲齐备,整装待发。 独孤月绿衣墨甲,端坐在白马雪行的背上,腰背挺直如一杆永远不会倒的大旗。 与江南初秋的温暖不同,问天城的秋已经寒冽地有了些冬的气息。 烈风卷起她身上那雪白的大氅,半旧的大氅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白光。 柳无痕骑在马上,骑姿端正,一对眼睛却是数次在独孤月身上划过。 独孤月与君白衣的感情,他可以说是重要的见证者之一,虽然不曾亲眼看到独孤月曾经如何的心痛,他却从她的一言一行之中,看出了她心中那巨大的缺口。 大氅是君白衣的,剑是君白衣的,她没有戴战盔,一向总是束成马尾的发这会儿却是紧紧地盘在头顶,别着一支松枝形的发簪。 簪下的花又换了一只,依旧是如雪的白菊。 在柳无痕的印象中,她是从来没有带戴过花的,那朵白菊,无疑是在给君白衣带孝。 她虽然嘴上不说,却是在用她的心念着那个人。 都是上天慈悲,却如何会这样不公平,夺了她的父母,夺了她的家国,现在又要夺了她的爱人! “大燕于我,唇寒齿亡,巴特尔这次若是得手汴梁,我东北疆一带必受波及,故,这一战,我们非赢不可!”独孤月眯着眸子注视着面前五万精兵铁马,猛地挥下手中令旗,“出发!” 一骑白马,傲行若雪。 柳无痕拍马随在她的身后,恍惚间,突然生出一种错觉,似乎看到了君白衣的影子与独孤月缓缓重叠在一处。 “等一等!”独孤月刚要奔出营门,营门山坡上却有蹄声和人声远远地传过来。 她勒马侧目,只见两骑带尘,迅速奔过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1部分阅读 为首一人,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紫袍被风高高扬起,削瘦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卷走一般。 聚兵,为爱而战!(2) 聚兵,为爱而战!(2) 却是,燕阳和周先生。 比起昨天的他,燕阳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不仅收拾干净了自己脸上的胡子,头发和衣服也俱是十分整洁。 看着他努力抓着马缰,在她的面前收马站定,独孤月的心里瞬间激荡起一股温暖的情绪。 脸上,却依旧不露声色地寒着。 “你来做什么?!” “汴梁是我的地方,自然我是不能袖手旁观的!”燕阳喘息着答,他的身体虚弱地厉害,能够骑着马赶过来,不过便是靠着意志地坚持。 “你?!” 独孤月鄙夷地扬起下巴,表示着自己地不屑, “一个靠无忧丸活着的人,是准备到巴特尔的骑兵刀下受死吗?报歉,我的军队不需要你这样的人随行!” 燕阳不出声,只是探手从袖中扯出一个纸包来,猛地丢在独孤月的马前, “现在,我有资格了吗?!” 那纸包,独孤月自然是识得的,里面装着得正是她昨天丢给他的无忧丸。 从纸包上抬眸,独孤月不露声色地与随在燕阳身后赶过来的周先生交换一个眼色。 不出声,周先生只是悄悄地向她点了点头。 独孤月轻带雪行马缰,雪行抬起右蹄,啪得一声将脚边的纸包踩在蹄下,纸包里的无忧丸顿时碎成一片,与驿道上的黄土混在一处。 “我这骑兵中可没有马车给你,你如果真想随行,就自己骑马赶到汴梁去!” 丢下一句,独孤月提疆带马,一马当先地冲向前方。 抿了抿唇,看着那大氅翻飞的背景,燕阳双手握紧马缰,也随了上去。 心中担心他,独孤月却是寒着脸头也不回。 燕阳已经表明了心智,她不能让他有半点的松懈,否则极有可能便要前功尽弃。 燕阳,加油,自始至终,我一直相信你,可以做到! 握紧拳头,她在心中低语着。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1)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1) 楚国,皇宫。 早已经布局几年的楚城,并没有废太多的力量,便登上了皇上的宝座。 侧躺在楚央寝宫的软榻上,楚城纤长的手指,缓缓地抚过身上龙袍起伏的绣纹,眼中有一抹得意之色。 “楚央,你一定没有想过,你苦苦打拼的天下,会如此轻易便到了我的手里吧!”他挑眉冷哼,“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起身,他一把扯开身上龙袍收得很紧的玉质板带,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穿惯了宽松的衣服,突然套上这般紧正的龙袍,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厅中,烛光晃了一晃。 本想丢开身上龙袍的楚城,挑眉看了看架上的烛光,身子一矮,重新懒洋洋地靠回了软榻。 “说吧!” “是!”黑暗中一个人影恭敬走出来,“小公主已经重返问天城,现在正带了五万兵马赶往汴梁,另外,有消息传来,说是幽州一带也有所动作,想来那马元也是依她的命令,调鹰骑军前往汴梁对抗巴特尔!” “恩!”楚城点了点头,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又等了一会儿,终于不甘心地开口。 “皇上,这个时候,不管是问天城也好,西京城也罢,都是兵力空虚,我们刚好可以乘虚而入!” “乘虚而入?!”楚城鄙夷地斜他一眼,“你以为,罗飞那帮老油条都是吃素的,朝堂未稳,还不是对外扩张的时候,一旦我调兵离开,他们就极可能真的要乘虚而入了!” “属下愚蠢!”黑衣人陪着小心道。 懒洋洋地起身,楚城轻轻向他挥挥右手,黑衣人行礼之后恭敬离去,他这才从身上褪下龙袍,随意丢在榻上,起步入了内室。 内室,正是之前楚央的卧房,看向那张已经全部换上新床被的大床,楚城的眼中下意识地闪过楚央被刺之日凌乱的床铺,心中便隐隐地升起一股子燥热来。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2)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2) 正准备扬声招人进来,他的耳朵却捕捉到隔臂浴室中的细微声响,桃花眼眸立时眯了起来。 “谁?!” “皇上,好灵的耳朵!” 一声娇笑从浴室中传来,伴着一阵银铃轻响,便有一人从浴室内婀娜行出。 一身金黄|色的齐胸绸裙,完美地突出了她丰腴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 薄薄轻纱遮住赤果的肩膀,两弯锁骨若隐若现,如云墨发斜盘在头侧,斜斜地别了一支银色发簪。 松枝造型,正中一颗祖母绿的宝石,在烛光下越显温润。 如烟美眸,斜斜向楚城抛过一个眼波,不言不语,琉芳公主很自然地走到那张大床边,懒洋洋地躺了下去。 楚城微眯双眸,然后便大步走了过去,毫不犹豫地向她伸过了手掌。 琉芳公子垂下眸子,只把那涂得饱满诱人的唇向上送起,饱满的胸也不着痕迹地挑起来。 朱唇微张,酥胸半露,当真是诱人。 楚城的手掌却即没有伸向她的脸,也没有伸向她的胸,而是探到她的发间,抬手将那只簪子拔了下来。 拔得有些急切,连着她的两根青丝一起扯下,琉芳叫了疼,顿时委屈地张开了眼睛,用撒娇的语调开口,“皇上,你……” 后面的话,在楚城冰冷的目光里硬硬梗住。 “这东西,哪来的?!” 楚城逼视着她,手中捏着那只簪子,沉声询问。 “我从浴室里偶尔看到,捡过来戴戴而已,皇上您要是喜欢,就尽管拿去!”琉芳笑着爬起来,跪在床上凑到楚城面前,手指便攀住了他的衣襟,“这几日皇上又要处理丧事,还要操劳国事,一定很累了吧,就让臣妾为您松松筋骨!” 楚城眼中闪过鄙夷,片刻又笑起来,“好啊,大哥在世时最疼的便是琉芳公主,我一直想,琉芳公主一定有什么出奇之处!”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3)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3) 得到楚城的认可,琉芳公主脸上顿放异彩。 忙着扶他坐到床边,她就跪到了他的身后,手指伸到楚城的肩上揉着,胸便挨了他的背,轻轻地挤着。 “皇上,可还舒服吗?!” 借着询问的时机,她的脸也顺势势过来,有意无意地他的颈后哈着气。 “恩!”楚城轻轻点头,指尖轻轻婆娑着手中的那只簪子,“突然想起来,朕记得公主与君白衣好像是旧识?!” 听到君白衣三字,琉芳的动作顿时僵硬。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微垂了眸子,伸出舌尖,大胆地舔向了楚城的耳廓,“皇上,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刚刚朕得到一个消息,君白衣……死了,想公主原也是燕国人,这件事应该转告公主!” 楚城淡淡地说着,眼底却有一抹冷色闪过。 琉芳瞬间石化。 君白衣,死了?! 那少年,她从小就一直仰慕喜欢,甚至到现在仍是忘不掉,现在突然听到他死了的消息,她如何能不震惊。 “他是怎么死的?!” 好一会儿,琉芳才回过神,抓着楚城的肩膀急声问道。 “朕有些乏了,脑子里混乱一时间想不起来!”楚城懒洋洋地躺到枕上,故意卖起了关子,“待公主给朕好好松完筋骨,也许朕便想起来了!” 斜眸看她,他眼中满是深沉之色,“或者,公主听到故人之死,已经没有心情了?!” “怎么会?!君白衣背叛了我的父王,算起来也是我的仇人,他死了却是我的快事!” 琉芳强颜欢笑,生怕楚城生气,顺手扯开身上轻纱,爬过来将手伸向楚城衣带,唇也凑过来,在他的胸口处流连。 被她撩拨的兴起,楚城猛地翻身压住她,脸上却有邪笑, “琉芳公主,我很高兴能帮你报此血海深仇!”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4) 爬到王爷床上的不速之客!(4) 在琉芳错愕间,他一把扯开她身上裙袍,刺入了她的身体,狂笑着动作起来。 “当然,我只是玩笑话,事实上,真正杀死君白衣的人是你!” 他抬手扼住她胸前的丰挺,毫不客气地将手指刺入她娇嫩的肌肤, “你应该还记得那晚上,是你的人先发现了楚央的死吧,如果不是你及时通报,我也不可能让御林军追上他,自然他也就不会死了!” “你是说!”琉芳强忍着疼,“那晚上他和独孤月一起行刺楚央?!”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吗?!”楚城弯下身来,在她的颈上猛咬一口,直感觉着身下女人吃疼缩起,这才放开双齿,“没错,怎么样,现在你一定很开心吧,背叛你燕国的人因你而死!” 胸口、颈上、身体……到处都被他弄得很疼。 但是,最疼的却是心里。 她害了他?! 不,不是她,都是独孤月,君白衣与楚央有什么仇,他一定是来帮那个小贱人的。 如果不是独孤月,他就不会死! 很快,琉芳便将此事转嫁给了独孤月的头上,新仇旧恨,几乎要让她燃烧起来,恨不得立刻便飞到独孤月身边,掐死她,将她撕得粉碎。 “怎么?!”楚城挑眉看着她溢着恨色的脸,怒道,“朕让你觉得很不舒服吗?!” “臣妾不敢!”琉芳回过神来,忙着陪上笑脸,努力调动起情绪配合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声销魂的呻吟来,做出享受之态。 将她眼中的怒与恨看在眼里,楚城的心中却是越发兴奋。 这个臭女人,竟然敢动他送给可儿的东西,她哪里配?! 越发放肆地抓她,咬她……看着琉芳满眼痛苦,又强装着享受的模样,楚城越发笑得狂野起来,“听说巴特尔已经调兵攻打汴梁,你那个笨蛋哥哥准备带兵迎敌,你说他会不会死呢?!” 他们的君将军,没有死?!(1) 他们的君将军,没有死?!(1) 朔月国,幽州。 目送着马元带着五万骑兵奔上驿道,带起狼烟阵阵,君定山的脸上,再一次笼上愁容。 君白衣的死,不仅是对于独孤月,对于马元、君定山这些多年随在他身边的人来说,无疑都是莫大的刺激。 调了马头,君定山缓缓地行向大海的方向,挥手支走身后随行侍卫。 他猛地打马,冲向海边。 跳下马去跪在沙滩上,他俯首将脸贴进冰冷的沙地,呜呜地哭了起来。 从小,和君白衣一起长大,在君定山眼里,君白衣不仅是他的将军、主人,还是他的兄弟知己。 这些年,看着他丧父丧母,看着他遇到独孤月,君白衣的每件事,君定山都看在眼里。 之前从马元传来的消息,知道自家将军与独孤月终于合好,君定山自己喝了两大坛酒庆祝。 本来还准备了许多海鲜准备着待二人一起到幽州的时候食用,哪想等来的却是君白衣的死讯。 为独孤月挑兵备马,他一直强压着情绪。 现在,终于送走了马元,他也终于坚持不住,到这海边无人之处来哭个痛快。 “上天,你不公平!” 抬起脸,用随手的配剑砍着面前的沙子,君定山脸上又是沙又是泪,愤恨而狼狈, “为什么,为什么要夺去我的将军,不让他和……” 骂到一半,他突然顿住,怒冲冲地看向那从远处礁石后面走过来的苍老渔夫, “快些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我!” 老船家轻咳一声,并没有被他吓到,而是淡声问, “请位,您是君定山君将军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听到对方如此清楚知道他的名字,君定山顿生疑惑。 老船家露出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我的船上,有一个人要见你!” 他们的君将军,没有死?!(2) 他们的君将军,没有死?!(2) “什么人?!”君定山迅速起身,循着老人的手指看向礁石后露出一角的渔船。 “过去看了,你自然知道!”老船家转身,迅速向着礁石后的渔船走了过去。 虽有疑惑,虽有不解,君定山却仍是带着几分戒备,随着他走了过去。 走到礁石附近,他仔细地观察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足尖一点,他握着剑落在老船家的渔船上,小心地走向垂着破帘子的船舱。 “定山,不要紧张,是我!” 船舱内,略显干哑的熟悉男声,清楚传来。 君定山手中的剑差点脱手,那声音,他无比熟悉,那……那是他们的君将军。 收剑回鞘,君定山弯身挑帘,钻进了船舱。 昏暗的船舱里,泛着明显地霉味,破旧蓝花被中,一张苍白的脸正向他转过来。 看清对方面容,君定山眼中一热,喉咙里仿佛塞了棉花般,几乎发不出声来。 “将军,您……您还活着!”只看君白衣现在的样子,君定山已经知道他是不便动弹,当下抬起手掌抹了一把眼睛,笑着说道,“将军稍等,我马上便去叫兄弟们过来抬您回去!” “不!”君白衣急声喝住住,“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为什么?!”君定山疑惑地转脸,对上君白衣黑沉沉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军……” 舔了舔干涩的唇,君白衣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在没有确定我可以站起来之前,我不想让月儿知道我还活着!” 将军,站不起来了?! 君定山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对自家这位将军他自然是了解的,当然也明白站不起来对于君白衣来说恐怕是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蹲下身去,他颤抖着握住君白衣的手掌。 “将军放心,定山就是请遍天下的名医,也一定会医好您的!” ———————————— ps:先到这,晚上再更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 天色深沉如铅,从草原上吹过来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气,掠过脸上,仿佛利刃。 沙子般的雪粒悄然落下,不知不觉间便成了气候。 塞外的冬,早在江南还是一片秋意浓郁时,却早已经不期而至。 林骄抬手抹掉睫毛上融化的雪水,“传令下去,哨兵出城十里之外候着消息,如有半点风吹草动,立刻回来通报!” “是!”现在他身边的副将答应一声,迅速转身传令去了。 不多时,便有几个黑影从城墙上顺着软梯爬下去,迅速消失在黄昏的雪雾中。 这样的天气,夜总是会提前来临。 不过刚是黄昏,能见度已经很低了,到处都是落雪的沙沙声。 那声音,让林骄有些焦躁。 独孤月早已经派人送来消息,说是燕阳安全无事,可是,王爷不在城中,林骄到底是有些没有底。 汴梁城不过就是几万兵马,而且这几万兵马还是随燕阳从西京城退过来的皇家守兵,这些守兵大部分都是中原人,对于汴梁城的恶劣天气,并不是很适合。 虽然这几年,他也一直在努力练兵,可是林骄心中明白,他手下这几万人和君白衣的鹰骑兵简单就不能同日而语。 再加上燕阵大片土地被楚国夺去,这四年间,又要不断向楚国送粮送马,汴梁城的日子并不好过。 冬天,本就是最难熬的,这个时候又突然来了个缺粮缺红了眼的巴特尔,无异于雪上加霜。 为了专注兵力,林骄早已经把望关镇的两万人马和一众百姓召回了城内,以便集中兵力对敌,望关镇无异于白送给了巴特尔。 除了毁掉通关桥,他能做的就是严阵以守,今天突然有了这样恶劣的天气,林骄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 搓了搓冻得有些僵硬的脚,林骄在心中鄙夷了一番这汴梁城的坏天气。 心中,情不自禁地感情起了旧时在西京的惬意时光。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2)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2) 想起那时在西京城中,多么安逸的日子,林骄自然地便想到了一位故人。 “白衣,当年的你是如何渡过这汴梁的冬天的呢?!” 抬脸看向漫天飞舞而下雪粒,林骄无声轻语。 呜! 一声号角,突然刺穿了这个下着雪的冰冷黄昏。 然后,一片人影便突兀地出现在城墙下。 林骄迅速垂脸,同时高声喝道,“快,射箭!” 城墙上的士兵慌乱地了下背上的弓,早已经冻僵的手指显得如此无力,等他们勉强将弓箭搭上弦,对方的箭却已经如飞蝗一般,从城墙下射过来。 伴着一阵嘈杂的利刃击在盔甲上的声音,用布匹裹成白色的云梯也一只只地搭上了城墙。 身上披着白色羽篷的大月国士兵,仿佛一只只猎豹冲上梯子,在己方队友的箭矢保护中冲向城墙。 一切,来得太快了。 城墙上的燕国守兵在又一轮箭雨之后反应过来,冲过去阻止的时候,对方脚快的士兵已经攀到了墙头附近。 一只只绳索系过来,浸了油的皮质绳索牢牢地套到墙垛上,砍都砍不断。 绳索的另一端,则紧紧地系在云梯上,保持着云梯与城墙之间的稳定联系。 燕国守兵跟本就没有办法阻止那些如狼似虎的大月国士兵冲上城墙,瞬间,便成了混战之态。 相对于那些裹着兽皮的高壮汉子,身上负着沉重铁甲的燕国守兵显得无比地笨拙僵硬。 虽然身上的铁甲为他们暂时阻止了对方刀剑的威害,可是很快,这种优势便变成了劣势。 大月国士兵们很幸运地发现,他们的敌人又冷又无力,笨得就像怀了孕快要生产的母羊,任人宰割。 城墙上跟本就不是战场,简单就是大月国士兵的屠宰场。 副将冲过来,帮林骄砍开围住他的众个大月国士兵中的一个,大声喊道,“林将军,快下令退兵吧,现在退还能保住一些兵力!”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3)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3) 林骄抬剑格开一个大月国将士的弯刀,目光迅速划过被自己士兵染红的城墙,眼中满是无奈地喊出了退兵的命令。 说是退兵,难谈容易。 这一次,为了能够一洗前耻,巴特尔可是精心准备了四年。 四年前的汴梁一战,大月国损失了六万军士,六万,对于燕楚这样的大国或者不算什么,对于大月,却几乎是半数的青壮年。 这一次,巴特尔不能再输了! 如果这一次的十万人马再毁了,那么等待大月国的将是灭族之灾。 没有了青壮年,再一次的繁衍都会成为问题。 这些士兵,参军的时候不过还只是少年,每一个都经过了他的严格训练,而这些士兵也都清楚,他们的战败意味着什么。 死得不仅仅是他们,还包括他们的妻子、孩子和家中的老人。 整个夏天,草原上都是大旱,几乎没有落过一滴雨,为了喂饱牛羊,他们不得不将牛羊赶到很远的雪山甚至更远的戈壁上去。 即使是这样,依旧有牛羊不断地死去,大月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从燕国抢到过冬的粮草,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要想活下去,就不能输! 一方面是为了生命和家人而战,一方面却只是为了保护别人的家园,这样的战争,胜负其实早在最初就已经定了形。 落慌而逃,林骄能带出汴梁城的不过就是三万多人马,这其中,还有几千是老弱病残。 汴梁城,就这样轻易地落入了巴特尔之手。 站在城墙上,亲手砍掉那在半空中飘扬的燕国国旗,巴特尔冷冷地注视着汴梁城的万家灯火,“好了,我的勇士们,尽情地享受你们的胜利吧!” 得到命令的大月国士兵毫不客气地冲进每一条街巷,抢走所有能抢的。 钱、粮食、棉被、马匹、牲畜还有女人…… 汴梁城中,仿佛是冲进了一群饿狼,到处都是哭声、骂声,雪无声落下,亲眼见证了这座城市瞬间变成地狱。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4)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4) 急马前奔,独孤月抬手拍掉风帽沿上的雪,转脸看了看随在她身后不远的燕阳。 这几天,燕阳每天都在承受着无忧丸的煎熬,还要随着她急行军赶路,却是越发清瘦了。 “无痕,传令,就在前面那处背风的坡谷下扎营吧!” 距离汴梁城已经不远,就让士兵们休整休整,这样大雪的夜晚,路不好走不说,无论是对于将士还是马匹来说,都是极大的消耗。 柳无痕掉马传令,独孤月则微微勒住马缰,与燕阳并驾齐驱。 “怎么样?!”一改前几天的冷冽,她的语气少有的温和。 “我……很好!”燕阳强忍着咳嗽,一点也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懦弱和疲倦。 看一眼他被风雪吹得通风的手掌,独孤月抬手从马袋里扯了一方毯子丢过去,也不多话,直接带马冲向了前面的坡谷。 营帐很快就扎起来,火盆里跳动的火焰趋去了冬日的寒气。 独孤月带了柳无痕查帐回来,走进燕阳的帐篷,却见他已经裹着她给他的毯子,靠在床被上睡着了。 挥手示意柳无痕出去,独孤月帮他脱掉鞋子,又拉了被子来帮他盖好,这才准备离开。 睡得安稳的燕阳突然呼吸急促起来,独孤月担心转脸,只见他皱着眉,一脸地愁苦之色,嘴里正在呓语着,“……白衣,对不起……” 听着他的声音,独孤月的心里顿时又是一阵苦涩。 脚步轻响,却是周先生捧了药进来,独孤月忙竖起手指,示意他不要出声。 抬手接过他手中的药碗,她屏住呼吸,一口灌下,将空碗交到周先生手里,这才随在他身后走出来,来到营外稍远处。 “他的情况如何?!” “目前在身体上对于无忧丸的需求已经控制住,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休养身体!”周先生轻声答道。 “我看,他这两日好像是有些咳嗽,没事吧?!”独孤月有些担心地问。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5)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5) “我看,他这两日好像是有些咳嗽,没事吧?!”独孤月有些担心地问。 周先生安慰地向她笑笑,“舟车劳顿,再加上天气恶劣,在所难免,我已经抓了药让火头军那边熬着,等晚一点,就拿给他喝!” 听他如此一说,独孤月这才放下心来,“这几天您也随军急行辛苦了,早点去帐中休息吧!” “少夫人多虑了,之前我跟随少爷出征,也是这样的……”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忙着收了声音,“报歉!” 独孤月勉强一笑,向他挥了挥手,这才转身行向自己的帐篷。 远处,却突有马蹄急响。 独孤月顿步转身,那探子已经奔到她面前飞身下来,恭敬跪下,“公主,汴梁急报!” “讲!”独孤月沉语。 探子忙道,“黄昏时分,巴特尔带兵突袭,如今汴梁城已经成为大月国士兵的天下,城中哭声连连,四处火光冲天!” 独孤月听了,立时皱眉,“林骄人在何处?!” “林骄看战情不妙,便带兵弃城而逃,如今已经在汴梁城东南的许家村里扎下营寨!”探子答。 “该死!”独孤月低骂出声,两只手掌也不由地握紧,“身为主帅,只顾自己逃城却不管百姓死活,真是混蛋!” “公主,怎么办?!”柳无痕也听到声音赶过来,寒着脸问道。 独孤月侧脸看向汴梁城的方向,纤眉紧紧锁在一处。 她不难想象,这一次,巴特尔对如何报复汴梁城的百姓。 要知道,四年前,是那些百姓帮忙,她和君白衣才能胜了那一仗,对他们,巴特尔如何会不怀恨在心?! “传令,突袭营所有人轻装上马,随我救汴梁于水火!” 今夜,于汴梁城必然会是屠杀之夜,这样的情况,她不想发生。 那座城池,有她和白衣最初的美好,她不能让那些美好毁在巴特尔的手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20更完成,休息,大家明天见~~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6)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6) 三百人的小队,以雷霆之速在营门外集合。 所有人,俱是墨色战衣,黑色皮甲,轻便的皮甲又即可以很好地防护身体,又可以御寒。 弓、箭、匕首、绳索……所有人都是全副武装。 突袭营,是独孤月六万北关军之中的佼佼者,二百里挑一的人物,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了独孤月的严格选拔,才有机会进入这个小队。 平日里,他们散落在六万北关军的各个阵营中,需要的时候,便会组成突袭营,随独孤月进行各种困难的任务。 和他们一样,独孤月也换上了黑色的皮甲,环视众人一眼,向站在雪地上的柳无痕点头示意一番,猛地挥下了右手。 无需声音,每一个都可以清楚地从她的手势中读懂她命令的意思。 三百骑,迅速向着汴梁的方向急行过去。 汴梁城内,到处都是火光,孩子的哭声,可以把人的心都撕碎。 巴特尔骑着一头黑色的高头大马,缓缓地带兵走过汴梁城的中心大街。 看着那火光嗅着空气中血腥的味道,眯着眼睛注视着自己的一个手下将逃到街上的年轻女人推到墙边扑倒,他的目光中满是得意和胜利的满足。 “君白衣、独孤月,四年了,汴梁城到底还是属于我了!” 在哭声中,他仰天长笑,一张脸因为笑意而狰狞。 “将军!”身后一个副将骑马行过来,恭敬地他身后停住,“君白衣的府邸已经找到了!” “君白衣?!”巴特尔收住笑意,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好啊,咱们这就去看看,镇北大将军的将军府究竟是何等模样!” 转马,他猛地提疆,向着君白衣的将军府急行过去。 身后,一众副将亲兵紧步相随。 很快,一众人等便来到一处高耸的门厥前,坐在马上,抬脸看着那贴着封条的门厥上悬着的君府字样,巴特尔眼中顿时满是忿恨。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7)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7) “弓来!” 巴特尔探臂将手掌伸出去,身后的副将忙着将自己身上的弓和箭送到他手上。 搭箭上弦,巴特尔猛发力,拉弓如满月,瞄准匾上的君字,冷笑一声,这才松开了弓弦。 嗖! 银箭如电而至,笔直地盯在那个虽然蒙了些灰尘,却依旧烁烁闪光的君字。 噗! 顿时,墨匾碎裂,化成几半从门顶上落下。 “把所有能拿走的全部拿走,拿不走的全部砸光、烧光!”垂下手中弯弓,巴特尔厉声下令。 “是!”亲兵们齐齐答应一声,大步向着那贴着封条的门冲过去。 片刻,朱漆大门便被撞开,无数双脚,踩过地上碎裂的君府匾牌。 然后,便是嘈杂的声音。 门窗被撞开的声音,瓷器碎裂的声音,布帛被利物划破的声音…… 轻提疆,巴特尔缓缓地踩着那一地的碎片走进大门,一步步地踩过满地狼籍,脸上的狂笑也便越发张扬起来。 ———— 南城门西北角,早已经弃马前行的突袭营仿佛鬼魅一般无声地穿过雪雾。 为突袭营准备的马,备是良驹,平日里并不允许使用,只有在像这样的突发情况下才会调用。 不像其他的马俱是负累疲倦,所以速度也是快得超过其他马匹。 从营地赶到汴梁城附近,独孤月等人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 对汴梁城,独孤月实在是太了解了。 很快,她便选定了一处切入点。 西南角处,有一处城墙连着山脉,并不像其他处那样高耸难登,最重要的是,那一片山脉树林密集,是很好的掩体。 三百人的小队,很快便穿过树林,来到了城墙下。 独孤月低低地吹了两声哨子,类似鸟鸣的哨音,不同的节奏,不同的速度,代表着的却是不同的语意。 听到她的命令,三百人同时潜伏。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8)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8) 雪纷扬落下,偶尔响起鸟鸣,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更何况,城墙上的大月国士兵并不以为,林骄还有反击之力,其警戒自然也是松懈的。 此刻,虽然同样是胜利者,这些守城墙的士兵心情却并不怎么好。 这也难怪,自己的战友全部都在享受胜利,喝酒、杀人、睡女人,他们呢,他们却在这里顶着大雪守城,真是不公平! 除了抱着酒,缩在城墙角落里偷喝的士兵,大多数人都趴在城墙上,注视着城内的火光,一脸艳羡之色。 又有谁会注意,那并不突兀的鸟鸣呢?! 啾! 独孤月从城墙上收回目光,再一次吹响了唇间的笛子,身子亦如猫一船弹出去,迅速向着城墙冲过去。 身后,一百人尾随,其他人,蓄势待发。 很快,三百人便分批摸到了城墙下,独孤月早已经从身上取出攀城用的爪刃套到手上,带头向着城墙上爬去。 汴梁城附近的岩石质地很硬,城墙本是就地取材,城面并不像西京那样精致,而是粗旷的很天然,城墙虽高,城面却并不齐整,对于这些经过独孤月专门训练的突袭营士兵来说,攀爬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知道,他们可个个都是可能徒手攀爬北关山峭壁的家伙! 独孤月带头,第一批的一百人随在她身后。 一片黑影仿佛壁虎一般,无声地爬上墙顶,夜色和风雪是他们最佳的掩护。 “我听说,中原女人,一个个软得像羊毛毯子一样,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一个士兵暧昧地舔着自己的嘴唇说道。 “巴图,你是不是也想去下面享受一番啊!”另一个笑着打趣道。 “你不想吗?!”巴图斜对方一眼,目光很快便重新落入了汴梁城中,“真他妈不公平!” “骂人算什么本事,你要是真有种,你就下去找几个小娘们上来咱们也享受一番!”对方取笑道。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9)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9) “有什么不敢!”巴图将手中酒囊里的酒嘟噜噜地全灌到嘴里,抬起手背抹掉嘴边的酒液,“我现在就去,可汗只说要我们守着城墙,可没说不准在墙上搞女人!” 随手将手中酒囊丢下城墙去,巴图转身要走,看到站在他身后那个套着黑衣皮甲,精致如九天仙子的年轻女将,他瞬间呆怔在原处。 好美的女人! 心中掠过此生最后一个想法,巴图只觉眼前电光一闪,然后颈间便有冰一般的寒冷掠过。 扶住巴图倒下的身体,缓缓放下,独孤月尽力不让自己发生声音。 当然,与巴图聊天那家伙也没有逃过噩运,还没有转过脸来,已经被人捂住口鼻,割断了咽喉。 杀戮,无声无息! 瞬间,转角这一带城墙上的守兵便被全部击杀。 先上到城墙的这一百余人迅速脱下丧命在自己手下的敌人的衣袍,套到自己身上,看似懒洋洋地守在城墙上,目光却是小心地戒备着四周。 蹲在城墙内,独孤月再次吹响了笛子。 笛音,便是命令。 墙下的二百人分成两批迅速来到城墙上,几十条绳索立刻从城墙上向着墙内垂下。 抓住其中一根,独孤月戴着爪刃的手在绳索上绕了两圈,足尖一点,便顺着绳索滑了下去,片刻之后人已经到了城墙下。 身侧,无数黑衣人如法炮制,一个个利落地滑下来,和独孤月一样,迅速地藏到可以隐身之处。 汴梁城西南,本是贫民区。 自然,也是大月国那些将士们最不愿意被分到的区域。 独孤月带着她的二百多人落到城墙下的时候,三等战将伊斯德正气冲冲地踢开脚边的一只破锅,转了一大圈,跟本就没有发现什么可抢的东西。 这个结果,简单要让伊斯德疯掉。 “竟然把这最没有油水的一片区域分给咱们,真是倒霉!” 身后,百十来个士兵一个个也是垂头丧气,满脸不甘。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0)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0) 不光是没什么油水,转了这几条街,甚至都没有见过人影,更不要说是值得上手的女人了。 拐上一条还算宽敞的街道,伊斯德懒洋洋地摘下头上的皮帽子拍着雪,“娘的,不转了,咱们找个有酒的地方,暖和暖和去!” “将军,这怎么办?!”身边小队长指着面前这片低矮的棚户房问道。 伊斯德不悦地哼了一声,“这些穷鬼,竟然藏起为让我找不到,我就要让他们家都没得回,全给我烧了!” 不等小队长和一众随行答应,一声悦耳的询问,已经在巷子出口处响起。 “这位将军,是在找人吗?!” 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转向巷口。 飘扬的雪花中,一个清瘦的身影莹莹而立。 白玉为肤,花为唇,合体的皮甲勾勒出刚刚发育的身材,虽稚嫩却有别样诱人。 在远处火光的背景中,那突然出现的女子,美得好像一个梦。 相对于一众失了神的士兵,伊斯德的定力还算稍好些,从独孤月身上的装扮看出她的不寻常,“你是谁?!” “我……”独孤月缓缓抬起手中的剑,声音冷冽地胜过飘舞的白雪,“是要你命的人!” 人字话音未落,她的身影亦已经如闪电般弹出,长剑拔出,刺穿雪雾。 伊斯德探手拔向身上的刀,终是晚了一步。 他刚将刀拔出来,脖颈处已经感到寒意。 风雪直接灌进被切断的喉咙,真得很冷! 与此同时,二百个黑影也如夺命罗刹一般从左右的房间里,从头顶的风雪里钻出来,迅速将伊斯德身后的小队包围。 又是一场迅速的杀戮,随着刀尖飞起的血,将空中的雪花都染成一片殷红。 很快,战争结束。 所有被刺杀的大月国士兵都被剥掉了外衣,尸体则被拖到隐蔽处。 将伊斯德有些肥大的军袍套到身上,独孤月厌恶地皱了皱眉,“北达子,真是臭得让人恶心!”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1)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1) 破坏工作,眼看着已经进入尾声,巴特尔骑在马上,斜着眼睛看着那一片狼籍的将军府大厅,懒洋洋地从副将手中接过了火把。 扬手,丢向厅中。 火把丢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桔色光影。 眼看着火把向着厅中落下,巴特尔唇边的狞笑也越来越明显。 噗! 突然,一道箭光划过破空,马上便要落入厅中的火把猛地一震,然后便向着巴特尔的方向倒飞过来。 仓促躲闪,巴特尔险险躲过火把,到底还是被烧焦了半边头发。 原本是长发披散的他,瞬间变身阴阳头,被烧焦的头发打着卷翘着,无比狼狈。 “谁!” 巴特尔抬脸看向箭光射来的方向,怒声喝问。 “我!” 伴着简短一字,又是一箭凌厉射来,突兀刁钻。 巴特尔无奈充马,飞掠而起,那箭擦着他扬起的大氅掠过,将站在他身后的一名亲随兵胸口洞穿,带人一起弹出去,重重地摔在青石地上。 箭上的力道之劲,由此可见一斑。 巴特尔刚刚落回马背,一道黑影已经从大厅顶上向他直冲过来,手中长剑呼啸着刺向他的胸口。 侧身,巴特尔拔刀相迎。 当! 剑与长刀在空中硬硬磕在一处,击出一片火星。 巴特尔连人带马后退三步,对面一个黑色人影轻盈落在他的马前,精致的脸庞,瘦高的身形,站在他面前的,斜背着一只长弓,右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拙,却是锋芒冷冽的宝剑,竟然是一个女人。 不,更确切地说,是一个女孩! 看她的样子,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岁。 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凌厉和冷俊之气。 刷刷刷! 瞬间,数道黑影也从四周冲过来,将巴特尔及其一众亲兵包围。 “一个活口也不许留!”寒声下令,独孤月微微挑起手中长剑,剑尖直指马背上的巴特尔,“巴特尔,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2)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2) 到了这个时候,巴特尔自然也认出了来人是谁。 “哈……”仰脸狂笑,巴特尔晃着自己的阴阳头,眼中闪烁着滛光,“小公主,你来的正好,这一次我夺了君白衣的城,再睡了他的女人,那才叫痛快!” 虽然被独孤月的突袭团包围,巴特尔却并没有把这百十来人看在眼里。 当年,就是这个小丫头和君白衣害他吃了那样的大败仗。 现在,见到了债主,他如何能不恨?! “就凭你?!”独孤月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那骑在马上,少了一半头发活像个小丑的敌国可汗,眼睛里满是鄙夷和轻蔑,“连吻我鞋子的资格都不够!”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巴特尔?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2部分阅读 尔瞬间青了脸色,“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勇士,然后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抬起手中的弯刀,巴特尔微微眯起眸子,“把这些人全部杀光,当然,这个小公主要留下,待我享用过之后,她就是你们的!” “哈……”听罢自家可汗的话,一众副将亲兵顿时滛笑出声。 独孤月脸上古井不波,左手手指一横,做了一个出手的手势。 一片箭矢,毫无征兆地射出,却是她藏在暗处的另外一百人。 瞬间,巴特尔身边的上千士兵就损失了三分之一。 “给你杀了他们!”巴特尔没有想到,竟然还有埋伏,当下暴喊一声,双足在马蹬上一踩,人便向独孤月冲了过来。 肯间,他身后的亲兵便与独孤月的突袭营战在一处,原本藏在暗处独孤月的箭兵此刻也冲了出来,加入战斗之中。 没有花哨的战斗技巧,每个人手中的刀与剑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人! 经过了独孤月的训练,再加上这一年来多次战斗累积的经验,这二百多人每一个都可以以一抵十。 巴特尔的亲兵原有一千人,后来又箭雨中损失三成,现在也就是六七百人,六七百对阵二百人,以三敌一却并不能占到便宜。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3)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3) 咽喉、胸口、腹部、脊柱……每一刀每一剑,都只取要害。 公主已经下过命令,不留一个活口,他们不过就是执行命令而已。 科学高强度的训练,无数次的真假演习,这二百多人,可个个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能够被独孤月看上眼的,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 虽然是以少敌多,却依旧所向披靡。 厅前,独孤月与巴特尔亦已经战在一处。 巴特尔也算得是一员猛将,手中一把重刀,舞得虎虎生风,滴水不漏。 但是,和独孤月的每一招都是杀招不同,他的刀更多的则是击向她的胳膊、腿这些并不要害的地方。 就如他所说,这个小丫头,他不想要死尸。 对独孤月,他可不认为让她死是最好的。 而独孤月,却刚好相反,现在,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他的命。 这个混蛋,竟然把整个君府砸成这样,如果她再晚来一步,这里将会变成一片灰烬。 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容忍?! 这里,君白衣曾经呆过好几年,每一处都有他的痕迹,他的味道,后面的厅里,还有他和她的回忆。 以后,她可能就要靠这些来与他交流,这间将军府,对于其他人可能就是一处宅子,一座庄园,对于她,却是回忆,是爱和温暖。 而这些,刚刚被巴特尔无情的蹂躏,她怎么可能饶他?! 后退一步,斜刺长剑,独孤月假意露出一个破绽。 巴特尔大喜,立刻上前一步,长刀横削,便要伤她右腿。 哪里知道,她不过只是虚招,长剑一横,已经变刺为削,剑尖带着寒光割过他右臂。 立时,巴特尔外袍裂开,皮开肉绽。 吃疼的右手一松,手中重刀差点脱手。 哪想,独孤月顺势欺前一步,人却直直向他怀里冲过来,原本空荡荡的左手中不知何时却已经多出一把白色手柄的短刃。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4)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4) 巴特尔反映过来,想要逃的时候已经晚了。 噗! 那短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腹部,入肉极深,露在外面的不过就是短刃的手柄。 转腕,斜步横拉,独孤月拔刀躲闪,冷眼看着被她开膛破肚的巴特尔仿佛一座山般沉重倒下。 “毁了白衣的地方,这就是代价!” 站在台阶上,冷冷地看着厅前小校场上已经倒成一片的敌国士兵,独孤月一手握剑,一手提刀,仿佛一只猎豹,冲进了战圈。 每一次的寒光闪过,都会带起一片鲜血。 直到杀掉最后一个大月国士兵,她这才轻轻喘息着挺直身子,觉得胸口的愤怒少了一些。 收剑收刀,她挥手示意手下收拾战场。 自己却一步步地顺着廊道走向后院,踩过满是狼籍的院子,推开支离破碎的门,走进了之前君白衣的房间。 雪依旧在下,房间里被雪色映着,并不是那么黑暗。 踩着碎瓦,她慢慢地走进了内室。 很幸运的,那张桌子还在。 走过来,小心地抚去桌子上落下的那些杂物,独孤月的手指缓缓婆娑着落了一层灰尘的桌面。 眼前,又想起了那晚的情景。 他一把将她提起来放到桌子上,眼睛那样深邃地看着她,质问她是谁。 现在回想起来,独孤月才真正意识到,那一晚,其实是她对他的真正妥协。 对那个白衣少年的爱,或许早在那一晚之前就已经埋下了种子,她犹豫着对他下不了手,不是因为那许许多多的理由,只是因为她下去手。 手指缓缓掠过桌子,独孤月走到床边,缓缓躺下,目光盯住床边那片混沌的黑暗。 视线,不知不觉模糊起来。 隐约中,一个少年的身影闪出,那人白衣如雪,笑得那样灿烂温和,他看着她,仿佛是看着他最在意的珍宝,他说。 “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你,就算是皇上也休想为难你!”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5) 彪悍一战,怒斩巴特尔?!(15) “混蛋!”万千思念,瞬间化成怒与恨,独孤月抓紧手中的刀剑起身,大步冲出门去,“来人!” “公主!” 立刻,便有一名属下从外面的院子里冲进来。 “收拾完战场之后,立刻假装成大月士兵将巴特尔的尸体带到南城门附近去,收到我的信号,想办法打开城门!今晚,我要血洗汴梁!” 不等对方答应,她已经猛地掠身而起,掠上屋脊,两个起落,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城中,大月国士兵们依旧在饮酒作乐,丝毫不知自家可汗已经像畜生一样,被敌人开膛破肚。 顺原路攀上城墙,向留下城墙上的百余突击团成员吩咐一声,独孤月如鹏鸟一般抓着绳索跳下城墙,穿过树林,捏唇吹个唿哨,藏在林中的白马雪行立刻冲过来,欢喜地迎住自己的主人。 飞身上马,独孤月轻勒马缰,“雪行,载我回营!” 雪行四蹄如飞,风一般吹过漫天大雪。 独孤月来到大营的时候,只见营门外众骑如林,柳无痕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站在雪地里等待着。 听到蹄声,他立刻急奔过来,迎住她。 “报告公主,所有人马都已经准备齐整,另外,刚有快马通报,马元将军已经带了五万精兵到达汴梁城外十里囤。” 独孤月在马背上点头,“来得好,派快马传我命令,让他们到城门外与我汇合,除留守士兵之外,所有人随我一同赶往汴梁。” 掉转马头,独孤月再次冲入雪雾之中,柳无痕也随着她飞身下马,挥臂下令,“出发!” 经过了半夜休整,兵马早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策马随在自家小公主身后,人和马俱是双目放光,充满了浴血的渴望。 三年蛰伏,一理出手,便是每战必胜。 北关军,已经再振雄风,重创不败神话。 这一次,当然也是一样!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1)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1) 当独孤月的大军在汴梁城的南城门外列阵已待的时候,大雪也终于有了些减弱的姿态,从最初的纷纷扬扬,变成淡淡飘扬的飞絮。 抬脸,看着灯城上火光映射着的大月国飞鹰骑,独孤月的眼中杀气纵横。 城墙上,看到那突然出现的一片黑压压的骑兵,大月国那些懒洋洋的守城军一个个只是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之色。 林骄不是只剩了几万残兵逃走了吗? 这些人,又是谁! “我是独孤月!”抬起下巴,独孤月朗声开口,风雪已经不再那样狂暴,她的声音带着夜的寒气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你们侮辱了我的汴梁城,现在,我要用你们的血将我的城池洗干净!” 独孤月?! 她就是独孤月! 四年前,就让自家可汗吃过败仗,这一年,更是无战不胜,所向披靡的独孤月。 城墙上的守兵,眼中越发有了惧色。 “小婆娘,原来你就是离国的公主啊!”一个喝醉的大月国士兵晃晃悠悠地从城墙上站起来,“听说,你男人死在楚江里了,剩你一人真是寂寞,来,好好伺候爷,爷以后日日疼……” 噗! 那士兵的“你”字尚未出口,一只剑已经笔直地射入了他的嘴里,从后颈穿出。 垂下手中的弓,独孤月扬声高喝,“开城门,把巴特尔的尸体丢到城来,他不配留在汴梁!” 吱! 呀! 伴着锁链绞起的声音,南城门的吊闸就这样在一众大月国士兵惊愕瞪大的眼睛里迅速拉开,与此同时,紧闭的城门也缓缓地分了开来。 啪! 一具尸体被重重地丢出来,落在皑皑的白雪上。 头发半边烧焦,半边披散,脸上身上满是血迹,但是,大月国士兵仍是认出那人是他们的可汗——巴特尔。 “少夫人,马元没有来迟吧!” 一骑飞奔到独孤月面前,马背上,马元眉上沾着落雪,眼睛却是清亮的逼人。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2)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2) “不迟,刚刚好!” 独孤月的目光掠过随在他身后冲过来的那些装甲熟悉的鹰骑军,缓缓地竖起了手中的朔月剑, “北关军、鹰骑军听令,汴梁城是我和白衣曾经用生命守护的地方,绝不能允许任何人染指践踏,巴特尔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现在,随我冲进去,将这些闯入他人家园的野狼全部殊杀!” 提马挥剑,独孤月一马当先,踩过城门外巴特尔的尸体,冲进城内。 身后,马元和柳无痕分护左右,十来万骑兵紧步相随。 无数只铁蹄,将城外的雪地踩成一片狼藉,也将大月国可汗巴特尔的尸体踩成了肉泥。 那是,一个屠杀的夜晚。 可汗已死,犹如一盘散沙的大月国士兵,在经过了前半夜的狂欢之后,大多数,早已经醉得没有办法握紧弯刀。 而听闻公主独孤月赶来护城的老百姓们,也学着四年前一样,再次拿起了自己的菜刀、棍子。 每一个侵犯者,都付出了应付的代价。 那一晚,无数人的鲜血,将汴梁城的雪都染成了红色。 那一晚,是独孤月包括穿越前的人生在内,杀人最多的一个晚上。 当她骑着雪行冲到北城门,将眼前最后一个大月国士兵斩成两段之后,无论是她和雪行马都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 柳无痕和马元注视着那个垂下脸,注视着北城门发呆的年轻女子,谁也没有敢上来打扰她。 柳无痕带了千余亲兵留下来守护,马元则转身去带人收拾战场,缴杀残敌。 “白衣,你看,没有人可以夺走你的城池!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都一样!” 垂下早已经因为过度斩杀而酸软的胳膊,独孤月轻轻地呢喃着。 风早在厮杀中柔和下来,雪轻轻盈盈地落下来,覆住她的青丝和肩膀。 被血染成暗红色的战袍,披了一层银雪,恍若白衣。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3)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3) “公主!” 马元赶回来的时候,独孤月依旧保持着那个姿态。 身上发上,雪已经落了一层。 转脸,独孤月疑惑地看向赶回来的马元,“出了什么事?!” 此时的她,眼神已经重新现出了清澈和宁静,刚刚的戾气,似乎已经被那飘扬的雪压了下去。 马元抬手将手中拉着的人丢到雪地上,“我抓了一个逃兵!” 垂脸,独孤月疑惑地看向地上的男子,待看到他从雪地上抬起脸来,认出他是谁,她的眼中便又有了寒色。 飞身下马,任身上雪花飘落,独孤月无声地落在林骄面前。 “林将军?!” “公主!” 林骄不敢去看独孤月的脸,他当然明白,他这次的弃城意味着什么。 当他得到消息,说是独孤月血洗汴梁城之后,立刻便想要逃走,只可惜,马元没有给他机会。 他刚刚悄悄离开大营,便被马元抓个正着。 知道林骄弃城的时候,马元便已经决定,要抓到这个混蛋,亲手将他交给独孤月处置。 这些守兵,虽然名义是在林骄名下,却有不少是马元在西京城时的旧部。 知道独孤月和燕阳一起回来,自然也明白,如今的独孤月已经不再是燕国的敌人,所以对马元也表现的十分恭敬。 对于这个先是下令弃城,现在又准备丢掉他们逃走的大将军林骄,众人除了不齿便忿恨。 垂脸,看着林骄跪在雪地上,抖成一团的样子,独孤月除了鄙夷还是鄙夷。 “公主,求您不要杀我,我……我也是逼不得已,为了保存实力……”林骄咆哮着求饶。 “哼!”独孤月缓缓收剑回鞘,“你这样的人,连让我动手的资格没有,马元,脱去他的军服军帽,丢到城外去,随他自生自灭去!” “是!”马元大手一挥,立刻有两个亲兵冲上来,拉起雪地上的林骄。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4)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4) “公主,求你,不要……” 林骄顿时吓得脸色比雪还要苍白,这样的夜丢到城外去,他不被摔死,也要冻死。 几个士兵可不会理会,只是粗暴地从他身上扯下军装外甲,将他拖向城墙的方向。 “不要啊……” 林骄还在挣扎着求饶。 独孤月却是看也不看他,“你喜欢抛弃别人,现在就让你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飞身下马,她轻带马僵,奔向将军府。 “啊!” 远处,林骄的惨叫声被夜风撕成碎片。 也难怪独孤月要这样对待他,当年,君白衣受污陷的时候,他这个所谓的好朋友,不曾帮他说过半句好话,还帮着燕惊云对付他。 就算他是忠君报国,这也罢了。 可是,这一次,他竟然就这样随随便便地丢掉了她和君白衣辛苦从巴特尔手中救下的汴梁城,如果他多坚持一下,或者将军府也不会被砸成这样,汴梁的百姓也不会这样被屠杀肆虐。 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六王爷如何?!”慢悠悠地向着骑着马,独孤月轻声询问。 “公主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传令,明天一早,他们就会把王爷接进城来!”柳无痕在她身后恭敬地答。 独孤月淡淡点头,“不知道,这个时候幽州会不会下雪?!” 这一句,却是问向马元。 马元侧脸看向幽州城的方向,“幽州与汴梁时令差不多,想来,过不了多久也要下雪了!” 独孤月抬起手掌,接住空中一片轻盈的白色雪色,直注视着那片雪花在掌心里凝成一颗透明如泪的水珠,这才开口,“等这里的事情忙完了,我要到幽州去,看一看他说的海!” 马元鼻子一酸,好一会儿才强装着平静道,“定山准备了不少海鲜,公主去了,可以大快朵颐一番!”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5) 到幽州去,看看他说的海!(5) 燕阳一觉醒来,穿好衣服走出帐外,只见遍目白雪,封天盖地。 更奇怪的是,除了他的营帐之外,遍目整个大营竟然再无其他,周围忙碌的士兵,轻手轻脚地搬着东西,每一个人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会向他恭敬地点头微笑。 但是,他很快便看出异样。 那就是,人少了! 虽然周围士兵来来往往,加起来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千。 其他的人呢,月儿呢,燕阳顿起疑惑。 “王爷,您醒了!”周先生披着大氅,踩着积雪走过来,恭敬地向他打着招呼。 “周先生!”燕阳温和回礼,目光仍是四顾着,“为什么我觉得好像人少了好多,还有月儿呢,她去哪儿了?!” 周先生扬唇一笑,“王爷想见公主,到汴梁城即可,那边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王爷随我上车吧!” 汴梁城?! 燕阳心中一紧,难道说昨天晚上她已经赶到汴梁了?! 看出他的疑惑,周先生笑着解释道,“忘了恭喜王爷,昨晚五更时,公主已经夺回了汴梁城,巴特尔以及他的一众狼兵都已经被铲除,如今,汴梁城已经重回您的麾下!” “什么?!”燕阳大惊,“昨天晚上,这么快……” “公主说你一路奔波太累了,不让我们叫醒您,说要等到您自然醒来之后,再带您前往汴梁!”周先生抬手指向不远处的马车,恭敬地扶了燕阳的胳膊,“外面天寒,王爷快些上车去吧!” 上了马车,周先生这才向燕阳简单地讲述了昨天独孤月夺下汴梁城的事。 他说的轻描淡写,燕阳却听得惊心魂魄。 心中,自责和愧疚之色便越积越浓。 想想这四年,他不但没有经营好留在他手中的国土,甚至还保护这些国土的能力都没有,他凭什么做这个王爷?! 抱她,吻她……(1) 抱她,吻她……(1) 幽州。 君定山皱眉随着那花重金从远方请来的大夫,走出这处临时为君白衣安置的寝室。 直到来到前院,确定君白衣不会听到,这才拉住那老郎中胳膊,“先生,如何?!” 老郎中抬脸看他一眼,终于还是无奈摇头,“将军,这位公子是头部受创,血淤阻滞,以至下身气血不畅,此等病症,老夫实在为能为力!” “您的意思是,他……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吗?!”君定山心中一紧,有些犹豫地问道。 “这……”老郎中皱眉理了理胡子,“这倒也不是绝对!” 听了此言,君定山顿时心中一喜,“那他还能站起来?!” “如果头部血淤可散,这位公子还是有可能站起来的!”老郎中看了看君定山露出喜色的脸,叹了口气,“不过,还请将军有些准备,结果究竟如何,还要看这位公子的造化!” 君定山顿时又沉重了脸色,正色问道,“您的意思是?!” “运气好,或者十天半月血淤可散,便可慢慢恢复如常,如果运气不好……”老郎中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抬手安慰地拍了拍君定山的肩膀,“依老夫看,将军还是帮这位公子准备一只轮椅吧,他现在腰背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也应该出来走走,老闷在房间里只怕于病情不利!” 收回胳膊,老郎中提着药箱,慢步而去。 君定山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映过来唤了一位侍卫送客。 老郎中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暗示了他,君白衣站起来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转身走向君白衣所在的寝室,君定山双脚沉若灌铅,哪里抬得动? 这样的结果,他如何向君白衣说。 尽力拖延,却终还是来到了他的房门前,君定山连着深吸了几口长气,这才鼓起勇气,带着笑意走了进去。 房间内,君白衣正靠坐在床头上,侧脸看着后窗外的一株寒梅。 抱她,吻她……(2) 抱她,吻她……(2) “将军,怎么把窗子打开了!”君定山见了,忙着便要走到窗边去,把窗闭紧。 “我只是想要看看天气如何!”君白衣的声音低低地响起,短短一句话,却让君定山僵在了窗边。 想来,从他回到幽州,这么多天还没有出过门,一直就在床上。 收回准备去关窗子的手掌,君定山转过脸来,“您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去找工匠为您做一只轮椅!” 君白衣淡淡侧目看他一眼,目光很快便重新转到了那株腊梅上,“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以他的心智,自然已经从君定山的话里,听出他的腿治疗无望。 “皇上……”君定山意识到自己失口,忙着便要解释,“你不要误会,那郎中说了,如果幸运的话,很可能十天半月您脑中淤血便可散去,到时候便能恢复如常……” “如果幸运?!”君白衣沉声重复着那四个字,“我知道了!” “皇……”君定山还要再说什么,君白衣却已经竖起手掌,“出去!” 在心中暗声一声,君定山无奈转身。 “等等!”他刚刚走到门边,君白衣突然又唤住他,“汴梁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君定山摇头,“目前还没有消息过来,如果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靠您!” 侧脸,君白衣轻轻挥手。 看一眼他的侧脸,君定山咬了咬唇,转身退出了门去。 “月儿!”轻念着这两个字,君白衣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少有的现出几分温柔,眼中便也不再掩饰那份担心之色。 虽然这几天来,来了不少朗中,他的心中想得更多的却不是他的腿,而是汴梁的战事。 明知道以鹰骑军再加上北关军的实力,还有她的心智,肯定是会赢,却仍是控制不住那份担心的心情。 恨只恨他现在这个样子,连站都站不起来,要不然,早就骑马冲到汴梁去了。 抱她,吻她……(3) 抱她,吻她……(3) 想到此,禁不住又对自己生出几分怨恨。 抬手,他随手抓起枕头,砸在自己的腿上。 枕头弹落在地,他却没有半点感觉。 “君白衣,一个这样的你还有什么用,你还不如,死了!”咬住唇,他恨恨地抓着床板起身,用手将两只腿搬到床边,“我就不信,我真的就这样废了!” 双臂撑床,他完全靠着手臂的力量支撑起身体,然后猛地松开。 无力的双腿哪里能承受得了体重,君白衣的身体,立时向着地面摔落,幸好他及时用手撑地,才没有摔到脸。 放松双臂,趴在地上,君白衣的手指缓缓地划过地面,因为过度用力,指尖与石地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手指好疼,心却比手指要疼上数倍。 门外,突然响起急切的脚步声,听到那声音,他慌乱地起身,撑起身子,猛击地面,硬是靠着反弹之力落回了床上。 双腿不像平常那样听话,顿时发出一声闷响,床板无力承受这样的突然袭击,咔得一声断成两截。 “皇上!” 来到门外的君定山听到声音,立刻顿足冲进来,看到陷在断裂床板中的君白衣,他不由地怔在了原地。 片刻,才反映过来,忙不迭地过去将他抱到椅子上坐下,又亲自换了床板。 将君白衣重新放到床上,君定山替他拉过被子好好盖住双腿,这才柔声道,“皇上,依我看,咱们还是回将军府去吧?!” “如果你觉得麻烦,可以随便找一个不认识我的仆人来!”君白衣冷声拒绝,骄傲如他又怎么能忍受那些熟悉他的人怜悯的目光。 “定山没有这个意思!”君定山吸了口气,忙着改变了话题,“其实,我这么急过来,是刚好在街遇到了送信的信兵,汴梁那边有消息来了!” “月儿?!”听到汴梁二字,君白衣立时面露兴奋,“快,把信给我!” 抱她,吻她……(4) 抱她,吻她……(4) 君定山看他脸色,忙着从怀里取出信来送到他手中, “公主大获全胜,巴特尔已经被她亲手斩杀,公主还说,要到幽州来呢!” “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赢!” 君白衣迅速展开书信,目光仔细在上面简短的几行字上看了又看,突然,手指一僵,他猛地转脸盯住君定山的眼睛, “她要来幽州,你告诉她了?!” 他的眼睛里有逼人的杀气,君定山后背一寒,忙着摇头,“皇上不要误会,宝山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公主!” “那她为什么要来幽州?!”君白衣挑眉沉问。 “这?!”君定山语塞,他人在幽州,又怎么会知道独孤月的想法呢,“或者,是公主想要来看看您提过的地方吧!” 君白衣重新将目光转向手中的书信,在最后那一行字上看了两遍。 是啊,他确实是向她说过。 说过要带她来幽州看海,还说海上下雪的时候很美,还说要陪她一起出海,在甲板上一起看日出…… 不过,这些都没有可能实现了! 手中薄薄的信纸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君白衣垂下手掌,“去吧,好好准备,我这里,你就暂时不要管了!” “您……”君定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不想见她吗?!” “我这个样子,怎么见她?!”君白衣自嘲地笑,“难道,你要她一辈子守着一个瘫子吗?!” 瘫子二字,好像针一样刺疼了君定山的耳朵,“可是……” “照我说的做!”君白衣用命令的语式打断了他的话,将信递回他的手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有些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小心地闭上窗子,君定山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门。 君白衣原本闭着的眼睛却缓缓张开,从醒的那天起,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到现在,已经整整二十天了,他怎么会不想见她呢?! 抱她,吻她……(5) 抱她,吻她……(5) 眼前,再次浮现出她的脸,她纤长的眉,清澈却总是含着几分狡黠的眼睛,挺直的鼻翼,还有那柔软甜美,总是让他一次次沦陷的唇…… 想到她在他身下娇喘的样子,他只恨不得现在便将她抱在怀里,再次品尝她唇间的美好,细细地摩挲她的每一处轮廓…… 咬住唇,抬起手,君白衣缓缓地遮住了自己的脸。 不,他不要见她! 时间流逝,她会忘了他,他不要,让她见到他现在的样子。 不要! ———— 汴梁城。 晨。 经过了两天的休整,汴梁城已经勉强算是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街上又有了兜售商品的小贩,只不过,青石地上残留着的深红色血迹,还有那些或高或矮的火后废墟,却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说过来的战争。 “就送到这里吧!”独孤月飞身下马,侧脸看向随着她跳下马背的燕阳,“这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做,你的身体刚刚恢复,也不适合太过劳累!” “有陈教头帮我,你就放心吧!”燕阳轻轻点头,固然心中有不尽的不舍,却知道自己留她不住。 君白衣的死,最伤心最难过的便是她。 虽然她嘴上不说,那份伤心却一直在她的心里,从未离开。 侧脸看向总教头陈蛟,独孤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帮王爷的忙,你知道,我对你的期望不仅仅是教头那么简单!” “公主放心,陈蛟必不负厚望!”恭敬行礼,陈蛟语气坚毅。 “那,我就走了!” 独孤月说着便要翻身上马,燕阳却是突然探手,握住了她的腕,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淡淡檀香味,瞬间将她包裹。 “月儿,我知道我很笨,什么也做不好,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都是朋友!” 手掌在她背上轻拍着,他身上的温暖依如四年前。 抱她,吻她……(6) 抱她,吻她……(6) “白衣的事情,对不起!”说到白衣,他的声音里也控制不住地有了哭腔,“我一直后悔,后悔我没有告诉他,其实……其实我早就已经不恨他了!” 从他怀里直起身子,独孤月欣慰地看着他的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向他微笑。 “放心吧,我会帮你转告他的,以后,路还很长,你一定要努力!” “放心!”燕阳抿紧唇,硬是将眼中的泪又逼了回去,“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绝不会辜负你们所有人的期望!” “我一直就相信你,可以做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独孤月飞身上马,“燕阳,我们后会有期!” “好!”燕阳高高抬起右臂,向她挥手,直到看着那绿衣白马消失在城门后,这才缓缓垂下手掌。 转脸,看向身边独孤月特意为他留下的陈蛟,燕阳缓缓地沉静了脸色,“您是教头?!” “是!”陈蛟恭敬点头。 “什么样的人都可以训练成勇士吗?!”燕阳满怀希翼地问。 “只要那人可以坚持,就可以!”陈蛟郑重地答。 燕阳抿了抿唇,坚毅地抬起消瘦的脸,“那好,我们就从我开始!” 他白白浪费了四年光阴,这一次,不能再浪费下去了。 这些年来,他要么是依靠父王,要么依靠白衣,要么依靠独孤月,从今天起,他不想再这样,让一个心中带着伤痕的女孩为自己而战,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 飞身上马,急奔向前,燕阳削瘦的脸庞映着阳光,苍白的脸庞上满是坚决。 城外,通向幽州的驿道上,独孤月侧脸看向身后的周先生。 “王爷的身体,现在开始训练的话,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只要是有节制的训练,是没有问题的!” “那就好!”独孤月轻轻点头,心中对燕阳的那份担心也算是彻底放下。 她相信,经过了这些事情,这个单纯善良的少年,也应该长大了。 ———————————————————————————————————— ps:21更哟,北北很勤快吧。 大家周末愉快,呼呼,咱们的月儿终于要去幽州了,白衣同学,你准备好了吗?! 抱她,吻她……(7) 抱她,吻她……(7) 叉路口,独孤月勒住马,向柳无痕道别,交待他仔细注意楚央的动静,有任何异常,随时通知她,她这才和周先生马元等人一想奔向鹰骑军大帐,随之前往幽州。 汴梁之危已解,却并不能掉以轻心。 楚央虽然暂时没有动静,以独孤月对他的了解,像楚城这种野心很大的人,是不可能甘心只琚留在楚江以南的。 苦心布局几年,夺下楚国,以他的心机和野心,他总有一天,会像楚央一样,将目光投向这片天下。 之前这些她并不在乎,但是,经过了许多的事情之后,她也有了一些想法的改变。 战争不停,杀戮便不会停止,她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经历像她和白衣这样的事情。 生死、离别,太痛苦也太残忍。 就像她之前那一晚所做的,不知道大月国有多少个家庭要失去父亲、孩子、兄长…… 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一方面,是因为她愤怒。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燕阳考虑。 以眼下的燕国,想要缓过气来,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不如此,大月国的威胁便不会改变。 她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为燕阳争取时间。 心中,独孤月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有一种非暴力的方式来对抗暴力。 或者,从慕容浅和春语姑娘那里,她会有答案。 不过,眼下,她最想做的只是去白衣的家乡看看,看看他出生的地步,感受他说过的那片海。 嗅一嗅,他呼吸过许多年的海风。 策马,向着幽州的方向急奔,独孤月的心情有些急切。 汴梁关于他的一切已经被巴特尔毁了,她希望,幽州不会再让她失望。 白衣,都说天下的水是通着的,你也一定已经回到家乡那片养育过你的海了吧! 等我,我马上便来看你! 抱她,吻她……(8) 抱她,吻她……(8) 几晚,君白衣连续地失眠。 君定山帮他拿了不少的书来消磨时间,可是,眼睛看着书面,他的心却跟本没有在书本上。 看书,书上的字会变成她的名字。 看风景,窗外初绽的冬梅仿佛是她的唇和笑脸。 哪怕是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她的身姿也会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徘徊。 说是不想她,说是忘了她,说是要做回那个原来的君白衣,可是,如何能?! 从汴梁到幽州,走得快,也要六七天的路程吧,战事已结,他们只怕不会连夜赶路,想来最快也要十天。 每个日出,每个日落,他从来不曾如此盼望时间快些流逝。 只恨不得,每天清晨睁开眼睛,便听到君定山她来的消息。 门外,再一次响起脚步声,本能地转脸看过去,君白衣有些急切地看向走进来的君定山,“是月儿来了?!” “公主他们只怕还要再等二日!”君定山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影响到他的情绪。 君白衣口口声声说着不见她,可是,他眉梢眼角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他心中的急切。 越是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便是公主吧! 只是,该如何让这位骄傲的男子,肯放下他的骄傲,出现在公主面前呢?! 为这件事,君定山急得白头发都长了好几根。 当然,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的。 挥手令下手把做好的新轮椅抬起来,他挥手赶走众人,这才将轮椅推到君白衣床边,“皇上您看,这里是卡子,移开这个,用手推动轮子就可以走了,我已经吩咐了仆人,把旧宅里所有的门槛全部折掉,台阶全部推平,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到处走了!” “走?那能叫走吗!”君白衣自嘲地哼了一声,眼角余光注意到君定山眼中闪过的担心之色,终于还是放软了语气,“你扶我坐上去试一试!” 抱她,吻她……(9) 抱她,吻她……(9) “好!”君定山起初还担心君白衣会对轮椅发脾气,看他竟然难得地妥协,心中自然是十分欣喜,忙着扶他起身,小心地抱他到轮椅上。 被他放到轮椅上的时候,君白衣又是一阵懊恼。 堂堂男子汉,却要被别人抱来抱去,真是让人羞愧! “我推您出去!”君定山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兴奋地推了他出门。 一路来到后面的花园中,幽州亦已经是冬季了,后院里的几株白色寒梅开得正旺。 白色的花瓣推积在黑色的枯枝上,恍惚若雪,却有暗香浮动,吸来沁人心脾。 深深呼吸,君白衣微扬下巴,看着幼年时开到现在的那一片寒梅,眼中便有了些勉怀之色。 那个时候,爹娘还在,如果下了雪,娘总是会取了精致的玉勺来,小心地收集梅瓣上的新雪,放炉上煮茶。 爹娘二人在亭子里品茶赏雪,他便一个人在梅园里玩耍,故意摇动梅树,任那冰冷的雪洒在头顶颈间,弄得全身都是雪再冲到亭子里,任母亲温柔地嗔责着小心地替他抹掉所有的雪花…… 本以为,那样的日子,他和月儿还可以重新再来。 现在,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此,原本并不觉得寒冷的天气,便从心里凉上来,一直凉得全身都仿佛浸在冰冷的江水里,绝望地沉入黑暗之中。 无心再赏梅,君白衣沉声下令。 “冷,推我回去吧!” 以君定山男人的粗旷心思,又怎么会知道轮椅上的君白衣的想法,忙着答应一声,转身将他推回了房间。 “公主再过两日便要到幽州了,皇上您要不要搬到新宅去!”小心地推着君白衣向前,君定山终于还是再次道出了这个提议。 这座小院子,是君家的旧宅,早已经闲置多年,君白衣称帝后,又建了一座类似于宫殿的正宅,那里才是之前君白衣住的地方。 抱她,吻她……(10) 抱她,吻她……(10)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不会见她!” 抓住轮椅的两只木轮,君白衣猛地用力,将轮椅从君定山手里挣脱开去。 他刚刚使用这东西,并不能随意掌握,一个不慎,左边的轮子卡住台阶,轮椅失去平衡,立刻向着地面翻倒开去。 “皇上!” 君定山大喝着冲过去,终是晚了一步。 连人带轮椅一起摔出去,君白衣的头斜撞在远上的石柱上,额角破裂流出血来。 “您流血了!”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君定山急声大喝,“来人,来人,快,拿药……” “够了!”君白衣冷声打断他,不以为然地抹掉额头的血迹,“我还没有废到这等小伤都承受不住!” 这个时候,闻声赶来的两个仆人也已经冲到院子里。 看着摔破了额头的君白衣,两个仆人俱是眼露怜悯之色。 注意到二人的目光,君白衣顿时暴怒。 “滚!全给我滚出去!” “快出去!”君定山忙向二个仆人挥手。 君白衣一把推开想要抱他起来的君定山,“还有你,一起滚!” 跌坐在地,君定山一脸地心疼,“皇上……” “如果你还真正当我是君白衣,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君白衣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声音。 他虽然半倚着坐在地上,额角有血,略显狼狈,那俊逸的脸上,却依旧有着不羁的骄傲。 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是君白衣,他不需要任何的怜悯。 无声叹息,君定山起身向他行礼,弯着腰,一步步地退出了院门。 直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俱是远了,君白衣这才双手撑地坐起身,一点一点地蹭到轮椅边,将倒在地上的轮椅扶正。 双掌拍地,借着反弹之力弹起,落下的时候,他用手掌先坐地,撑住身体的重量,一点点地小心地将身体放到椅子上。 推动轮子,一点点顺着斜坡回到房间,翻身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3部分阅读 间,翻身床上,重新躺好。 君白家大口地喘息着,额上背上已经满是汗水。 抱她,吻她……(11) 抱她,吻她……(11) 躺在床上,抓起枕边的丝帕,按住出血的额头,此时的君白衣并不知道,他想见却又不肯见的独孤月,已经骑在雪行的背上行进了幽州城。 当然,陪在她身边的只是马元和几个贴身侍卫。 大军并没有急行赶路,还要两天才可挤达。 而她,却已经等不及要赶过来。 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她要快些来,似乎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 不同于内陆的城镇,这座临海的古城,有着诡异的风土人情。 甚至连城池不像内陆城市那样,总有高大的围墙相护,而是通透着没有拘束。 屋子也不像内陆那样高大整齐,最高的不过就是二三层,散落在街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慵懒。 海风,可以轻易地从海上掠过巷子吹进城市。 城市里到处都游走着海风,淡淡的腥,淡淡地咸。 虽是冬日,阳光却灿烂的那样耀眼,空气中到处都飘荡着那种说不出来的,阳光的味道。 那味道,和君白衣身上的味道一样。 那是,只有多年行走在阳光下,才会染上的味道。 很淡,却足以让闻者安心,温暖! 深呼吸,独孤月微眯起眼睛,看向那一片如洗的碧空。 果然,他没有骗她,这幽州城的天空,果然与别处不同。 “将军的朔月宫就在那边!” 马元抬手指向远处一座并不是多么奢华,却明显高于其他房屋的府邸, “从东宫门出去,就可以直到海边!” 虽然君白衣已经称帝,可是这些个手下们大多数时候还是喜欢称他为将军, 而君白衣也对这个称谓坦然相对,说话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像其他的皇上或者天子那般,以孤或者朕自居。 便是做了皇帝,他也依旧是那个不喜欢约束的君白衣。 抱她,吻她……(12) 抱她,吻她……(12) 从天空收回目光,独孤月拍马随在马元身后,奔向了那座朔月宫。 穿过繁华街市,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朔月宫前。 不同于独孤月见过的任何一座皇宫,这座皇宫与其说是皇宫,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处府邸。 这样的地方,是真正用来住的,而不是用来炫耀,用来当做堡垒或者用来告诉别人自己的高人一等的。 那是一座白色的宫殿,整个朔月宫都是幽州特有的银白色的海石砌成。 策马入宫,独孤月拉住马缰,雪行也知趣地放慢速度,缓缓地踩过那白色海石铺成的宫道,一步一步地走向前去,就如同是走在他曾经走过的痕迹上。 空气中,阳光的味道淡浓。 深深呼吸,独孤月心中少地升起几分温暖的情绪。 这样被阳光包裹着,就好像是在他的怀抱里一样。 一路穿过皇宫,马元直带着独孤月来到一座典雅的宫门前。 “这里就是将军的寝宫了!” 独孤月抬脸看去,顿时心中一阵热流淌过,连带着眼睛都有些温热起来。 扑入视线的那只白色玉石匾额上,分明写着三个大字,却是“映月殿”。 从大开的宫门,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葱郁的寒竹。 滑下马背,她缓步走上台阶,走进宫门,只见一片寒竹顶立,竹林中白色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着穿过竹林,尽头连着一架雪白石桥。 那布局,那感觉……却和她们一起住过的映月阁十分神似。 只是,原本是草地的位置,换成了一片雪白的沙滩。 “咱们这幽州一带的土,不适合种沙子,这里的土是将军特地差人从二百里外拉过来的……” 在马元越来越混沌的介绍声中,独孤月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鹅卵石小径,突然就想起那天,她假装在映月阁里扭了脚。 那家伙,是想要每天都重温那日的情景吗?! 面前的竹影,再一次模糊起来。 抱她,吻她……(13) 抱她,吻她……(13) 怪不得,他一直说要带她来看看这座朔月宫…… 慢慢地走过石桥,独孤月缓步踩过松软的沙地,走进房门,反手将门闭紧。 马元站在桥上,没有再走上前来。 “将军?!”身后的小宫女有些担心地看向闭紧的门,“公主她,没事吧?!” 马元挥手示意她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 “传我命令,所有人不许叫公主,以后,记得叫她夫人,将军不在了,她就是我们的主子!” 抬手在栏杆轻轻地拍了拍,马元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行出了朔月宫。 刚到宫门,远远就见一位灰袍少年急急行来,看到他,立刻眼中闪过亮色, “月儿她人呢?!” “夫人就在里面!”马元抬手拦住想要冲上去的灰袍少年,“百里公子,我想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好!” 这位灰袍少年,正是百里尘。 之前被楚央的人打伤之后,君白衣便命自己的手下将他带回来好好医治。 如今,百里尘已经恢复到七八成,听说独孤月来了,立刻便跑过来,想要与她见上一面。 顿住脚步,从马元的胳膊上向着映月殿内注视片刻,百里尘的脸上便也有了几分黯然。 君白衣和独孤月的事情,他当然也已经知道,一对有情人却被生死相隔,这样的情况谁人又会不黯然神伤?! 想想前些日子,还是那般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这样化成一缕孤魂,想想那个精灵女子就这样痛失所爱,谁不心疼?! “公子身体初愈,还是回去休息吧,晚一点,我和定山会设宴迎接公主,到时候,自会请公子一同过来!” 马元收回胳膊,对百里尘淡语道。 “有劳!” 百里尘答应一声,转身行下了台阶,走回自己所住的地方,心里头却是越添了几分沉重和担心。 抱她,吻她……(14) 抱她,吻她……(14) 一轮圆月当空。 银月大殿,少有的热闹。 除了马元、君定山和百里尘、周先生作陪之外,马元还特地寻了些歌者舞姬,想要让独孤月能放松一下。 精致银桌上,各种海味,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只可惜,正主却一直不见出现。 从大殿入口处收回目光,君定山有些担心地看向马元,“夫人她,不会有事吧?!” 马元摇头,“放心吧,不会有事!” 她心中苦是苦,疼是疼,但是这些天都忍过来了,以马元对独孤月的了解,她绝不会会做傻事的女人。 正说着,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轻响。 众人抬脸看去,只见大殿门外,独孤月一身白袍如雪,墨发挽起,斜插着一只松枝簪子。 袍摆在夜风中轻轻飘起,恍然若仙子降临。 众人从未见她此等打扮,俱是呆了一呆。 待回过神来,马元和君定山这才认出,她身上所穿,却是君白衣的衣袍,似乎是经过了简单的改制。 “报歉,修改衣服,所以来晚了些,大家久等了!” 独孤月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轻语一句,便走进厅来,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正中为她预留的主位上。 她是君白衣的夫人,坐他的位子,本是理所应当。 “其实我们也是刚刚过来!”马元收回心神,向她笑语一句,“夫人初来幽州,尝尝这里的海味!” 他一个眼色,宫女们忙不迭地上来,揭去银盘上的盖子,又帮独孤月斟酒。 独孤月的目光掠过桌子上的精致菜色,“可有素的吗?!” “夫人不爱食水产?!”君定山不解问道。 “马将军说过,幽州一带的规矩,夫君亡逝,妻子要带丧食素过七七,我不能吃荤!”独孤月轻语出声,语气中满是理所当然之色。 马元暗叫后悔,哪想他随口一说的话,她也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直到她此语一出,众人才明白过来,她之所以换上白衣,却是在为君白衣带孝。 抱她,吻她……(15) 抱她,吻她……(15) 众人暗自唏嘘,马元忙着叫了宫女来,让她吩咐厨房里准备素食。 自然,也不敢再提歌舞之事,不过就是引了话题来聊些幽州的天气之类。 君定山坐在软垫子上,却是如坐针毡。 那边君白衣自我折磨,这边独孤月虽然不露声色,那眉梢眼角的忧愁谁人看不出来。 这两个人,如此凄苦,偏偏自家将军怎么都不肯露面,马元等人不知内情,倒也罢了,只是愁坏了他这个知情者。 不多时素食上来,众人少不了又向独孤月敬酒,独孤月前者不拒,不光喝了她那份,甚至还几次提起君白衣,生生将他那份也喝了去。 众人看出她是故意要喝醉,也不敢再劝。 好不容易才寻了个借口,将独孤月送回映月殿去。 这一顿饭,吃得最痛苦的莫过于君定山。 和马元、周先生一起送了独孤月回来,吩咐宫女小心照顾,走回映月殿的大门,君定山只是不住地长吁短叹。 “定山,看你今日却似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我离开这几日,出了什么大事?!” “哪有?!”君定山忙着掩饰,生怕自己不一小心就泄露了心事,“这一路你也操劳,还是早些回房去睡吧!” 马元不以为意,告辞一声,自去了。 君定山送周先生出了皇宫,上了马车,终于还是忍不住向他求问道,“先生,可医过瘫痪之人吗?!” 这些天来,他一直盼着周先生回来,现在终于可以和他独处,哪里还忍得住。 论医术,君定山最信任的还是周先生。 “瘫痪?!”周先生轻轻摇头,“将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随口问问!”君定山掩饰道,“有一个朋友摔伤了,说是脑有淤血,双腿失去知觉,这样的情况,先生以为还有希望治愈吗?!” 抱她,吻她……(16) 抱她,吻她……(16) “这个,还要视伤者脉象而定,周某不敢定论!”周先生轻吸了口气,“最好,将军带我去看看那位伤者!” “恩!”君定山点头,装着随口说道,“我改日去问问他,再来请先生!” 马车在周府前停下,君定山送了周先生下车,这才急急地去了。 站在台阶上,看着那马车迅速前行,并没有返回皇宫,周先生皱眉露出了疑惑之色。 “先生,在看什么?!”看边,药童不解问道。 “我只是觉得,今晚上君将军有些奇怪!”周先生叹了口气,“皇上出事,大家的心情却也好不起来!” —————— 君家旧宅。 “夫人午后到了宫里,现在就住在映月殿寝室!”君定山将手中的饭菜一样接一样地放到君白衣面前的小桌上,“吃饭的时候,她穿着您的袍子出现,说要照幽州的规矩给您食素守孝,用餐的时候喝了许多酒,我们几个都看得心疼!” 君白衣捏在指间的筷子抖了抖,差点落到桌上。 终于还是捏紧了,伸过去夹起一只青菜。 “将军!”君定山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向着君白衣大声质问道,“您是没看到夫人喝酒时的样子,马元说,才这几天,她就已经比离开南阳城瘦了好多,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她这样子难过下去?!” 扑通一声,君定山竟然双膝一软,跪在他的床前。 “就算我求您,您就不要再这里藏下去了,就去见她一面,让她知道您活着,好不好?!” 垂着眼睛,默默将那根青菜放到唇间,君白衣缓缓地嚼着,却是看也不看他。 “您自私!”君定山嚯得起身,冷哼一声跑了出去。 啪! 君白衣手指一抖,筷声脆声落在桌上,滚了两滚,掉到了床边的青石地上。 他弯身去捡,一个不稳,连桌带被尽部摔在了地上。 抱她,吻她……(17) 抱她,吻她……(17) 听到屋内的动静,冲到门外的君定山忙着又跑了回来。 看到地上的一片狼籍,和身上落了许多汁汁水水,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君白衣,他忙着冲过来将他从地上扶起。 君白衣一把推开他,一手撑地,一手抓住床板,坚难地想要爬上去,双腿不能动作,他只能一点点地用身体向上蹭。 眼中一热,君定山差点哭出来,再次跪在他的身后,他满心悔恨 “将军,对不起,定山不该骂你!” 松手跌坐回地上,君白衣背靠着床,目光深沉地看向君定山的脸, “你以为,我真的不想见她?!听说她要来,我这几天就没有睡过觉,每天都想着她什么时候会到,可是当知道她真的到了,我反应又希望她立刻离开,因为我担心,担心我忍不住会发疯一样地去见她……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他抬手拍着自己的腿,语气里满是无奈。 “定山,你看看我,看看我这个样子,如果是你,你会去见她吗?! 难道你要她和一个这样的我过一辈子,我比你还知道她的心疼,可是,我不想她为我心疼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慢慢地把我淡忘了,她那样优秀的女子,一定会有另外一个好男人,比我更疼她,更爱她……” 说到最后这一句,君白衣自己的心也刀割般地疼起来。 一想到,她会忘了他,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他就恨不得将她抓过来,锁在身边永远不能离去。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 “将军,对不起!”哭着爬过来,君定山扶住君白衣的胳膊,“您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夫人知道您在这,我会帮您保密!” “谢谢你,定山!”握住他的手掌,君白衣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相信我,月儿那么坚强,一定会很快就撑过去!” 抱她,吻她……(18) 抱她,吻她……(18) 君定山大滴地落着眼泪,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算是月儿能撑过去,他的将军呢,如此爱着月儿公主的他的君将军,能撑过去吗?! “或者!”君定山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明天,我想办法让您与夫人见上一面,我的意思是说,您悄悄地见她一面,我保证,夫人不会发现!” 对自家将军,他是真的心疼。 他当然明白,这个时候,如果能让君白衣见一眼独孤月,对他会是怎么样的安慰。 听到他的提议,君白衣脸上闪出兴奋。 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不,我不要见她!” 现在不见她,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如果真的见了她,他害怕他会失控地冲出去,到时候之前的努力就全完了。 “好吧!”知道自家将军的心思,君定山除了心疼还能做什么。 将君白衣扶到床上,君定山小心地帮他脱掉弄脏的外衣,自家将军一向是爱洁的人,哪怕他双腿不能动,他也要让他永远保持之前的那份洁净,永远地白衣如雪,不染这世间微尘。 ———— 那天晚上,独孤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在一片盛开的寒梅之中,听到有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那声音,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那是君白衣的声音。 她努力地找啊,找啊,却怎么也找不到。 只有漫天的梅花如雪一般飘落…… 醒过来的时候,她满身是汗,满脸是泪,枕巾都被濡湿。 守在外间的小宫女,听到她的声音冲进来,却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夫人,你没事吧?!”取了温水绞了毛巾递到她面前,小宫女小心地询问道。 “做了一个梦,我在一片梅林里找人却找不到!”独孤月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把脸,鼻端却捕捉到一缕暗香。 轻轻吸了吸鼻子,她疑惑问道,“这是什么香味?!” 抱她,吻她……(19) 抱她,吻她……(19) 小宫女随着她吸着鼻子闻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闻到。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子嗅了嗅,“我知道了,公主一定是闻到了梅花的香味,想来是隔壁观雪阁的梅花开了!” “梅花?!” 独孤月穿鞋下床,走到窗边来,深深地吸了口气。 果然,那股香甜越发明显起来。 “就在隔壁!”小宫女抬手指向另一侧的院墙,“将军旧宅里植了不少梅花,我听那些旧宅里过来的姐姐说,将军的母亲,很喜欢梅花,所以在旧宅里种了不少,后来将军建了这处朔月宫,特意建了一处院子,花重金去买了许多白梅植入,每到这个时节,梅花开了又下雪的时候,将军总爱到那边院子里呆着!” 白衣的母亲?! 独孤月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女人,心中不禁生起好奇。 “不知道,君夫人是怎么样一个人?!” 小宫女轻轻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是有了这朔月宫之后才到这里来的!” “你刚才说旧宅,是在哪里?!”独孤月好奇地追问道,手指抬起来,按住暗暗作疼的太阳|岤。 今晚上,又有些喝多了呢! “夫人要是想去,明天就请君将军带您去,前些日子,君将军还派人打扫了旧宅,最近似乎是常往那边跑!”小宫女随口答道。 “定山去那里做什么?!”独孤月微有些疑惑。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小宫女拉紧窗子,“风大夜寒,夫人还是回床上躺着吧,您这晚餐都没有吃几口饭,只怕早就饿了,奴婢去差厨房里弄些热粥来给您吃吧!” 这个小宫女,原本也是君白衣身边常呆的奴婢,于他也有些感情,知道君白衣死了,还哭了几鼻子。 现在,看这位传说中威震天下的小夫人对自家将军如此情深意重,本能地便将对将军的那分尊重和关爱转移到了独孤月身上,照顾得自是十分尽心。 抱她,吻她……(20) 抱她,吻她……(20) 小宫女转身将独孤月送到床边,这才转身去了。 独孤月椅在枕上,轻揉着闷疼的太阳|岤,暗自决定,明天便要去这处君家旧宅看看。 童年时的君白衣,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下意识的,她的手指便移向了自己的小腹。 本来还以为,会有一天,帮他孕育子女,看来,此生都没有机会了! 又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清晨,君定山刚刚从旧宅里照顾完君白衣回来,就看到独孤月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宫门外等他了。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君定山忙着勒缰下马,向独孤月行礼。 “我想去君家旧宅看看!”独孤月飞身上马,“听宫女说旧宅里有许多梅花,不知道开了没有!” “您要去君家旧宅?!”君定山惊语一句,竟然一急之下咬到自己舌头。 拉着马缰,微微眯起眸子,独孤月眼底闪过一抹玩味之色,“怎么,那里我去不得?!” “当然,当然不是!”君定山迅速稳定心神,恢复了镇定,“只是那里又脏又乱的,夫人若是想去,等我派人去收拾收拾,您再过去!” 又脏又乱?! 昨日那小宫女可是说的真切,君定山前几天刚刚收拾的。 这家伙,明显是有事瞒着自己。 “我只是想要看看白衣幼年时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独孤月脸色一沉,“难不成,那里有什么东西不宜我看到吗?!” “夫人多心了!”君定山后背一寒,冷汗差点流下来,“夫人想去,我带夫人去便是!” 独孤月细细将他眼中慌乱收在眼底,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那就请将军带路吧!” “是!”君定山生怕独孤月心智,识出他的破绽,忙着答应一声,重新上马,一边慢慢带路,一边思考着对策。 无奈,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再加上心中忌惮着独孤月的心智,君定山一时间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抱她,吻她……(21) 抱她,吻她……(21) 这旧宅距离朔月宫本就不远,君定山还故意带着独孤月兜了一个小圈,却也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旧宅门前。 君定山飞身下马,大步走上台阶,独孤月也随着他跳下马来,隔着院墙打量里面。 随着门环扣响,紧闭的大门立刻打开,仆人看到刚刚去而复返的君定山,一脸疑惑地便要开口。 “夫人来旧宅看看,还不快去煮些热茶来!” 君定山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地向对方做着眼色。 好在,这里服侍着君白衣的二个人也是他的旧部,跟随他身边多年,对君定山也极是了解,又听说夫人来了,看他的样子,顿时心领神会。 “小的马上便去!” 答应一声,那仆人迅速转身,奔向内室去了。 君定山这才带了独孤月走上台阶,行向前厅,看到哪里便介绍到哪里,尽力拖延着时间。 “夫人看这个影壁墙,君家小时候,最喜欢站在这个墙上,然后唤我的名字,等我出现的时候,他就屏息凝神不出声……” “是吗?!”独孤月本来还对他的怪异生出几分疑心,听他提到君白衣年幼时的旧事,不由地也生出几分兴致,“没想到白衣幼时也这般淘气!” “其实少年表面上冷情,人是极好的!” 君定山忆起年幼时的事情,也不禁有些动容, “那时候我家在君家是最贫苦的,如果不是将军和夫人对我们周济,只怕我现在早已经被饿死了,我还记得有一年过年的时候,家里穷得都没有买肉的钱,白衣知道以后,就悄悄把钱丢在我去私塾的必经之路上,想让我捡到,又怕别人捡了去,便藏在角落里等,结果那天我没走那条路,少爷差点冻得着了风寒……” 独孤月抬手摸着那半旧的影壁墙,想象着一位白衣少年小心站在墙上的样子,心中顿生感慨。 “那家伙,总是这样,明明为别人做了许多事,却从来不喜欢被人知道!” 抱她,吻她……(22) 抱她,吻她……(22) 见她生了感慨,君定山心中不忍,忙着说道,“夫人先到厅里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二人行到厅中,并没有君定山所说的热茶。 厅里冷冷清清地,刚才那位被君定山吩咐去煮茶的仆人并不见人影。 “这些吃白饭的家伙,整天就知道要工钱,煮个茶也要这么久,我去看看!”君定山假装愤怒,拍了桌子便要出厅。 “算了!”独孤月心中刚刚平静下去的疑惑,却越发浓愈,“我刚从宫里吃过饭,也不急着喝茶,将军带我去看看后院的梅花吧!” 君定山本想借机去看看后院君白衣是否已经安排妥当,哪想独孤月并不给他机会。 暗暗咬牙,脸上却是笑着不敢露出半点马脚,“好,夫人请随我来!” 一路带着独孤月穿廊过院,君定山心中只是提着一分担心。 直到远远看到那仆人行过来,向他不着痕迹地点头,君定山这才松了口气,假意哈斥道,“让你煮个茶也要这么久,看回头我不扣你工钱!” 再向前行,他的脚步都轻快起来。 独孤月是谁,论观察力,论心机,论智慧,无一不在君定山之上。 种种痕迹,早已经对眼前这位将军起了疑。 这旧宅,肯定是暗有玄机! 这一点,她早已经确定,她只是想不出来,这君定山究竟玩得什么把戏。 又能有什么东西,是她独孤月见不得的?! 独孤月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会是什么。 不知不觉间,三人却已经来到了后花园附近。 空中,脉脉地便有暗香袭来。 隔着矮墙,只见一片白梅在枝头堆积如雪,想起小宫女对她说过的话,独孤月本能地大步走了进去。 君定山顿在原处,询问地看向了那个仆人,“藏好了?!” 仆人轻轻点了点头,君定山这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大步走进了花园。 抱她,吻她……(23) 抱她,吻她……(23) “那里就是少年幼时练功的地方!”走进站在梅林中,轻轻嗅着梅香的独孤月,君定山抬手指向稍远处的那片平整沙地,“将军也是武学奇才,九岁时已经剑术了得,五六个军中好手都难以近他的身……” 走过来,有手轻轻抚过那些用来练习用的石锁、木杠,独孤月突然转脸,越过湖水,看向远处斜对着花园梅林的房间。 “那里,有人住?!” “没有啊!”君定山答应着,心中却是不解独孤月怎么会突然有此一问。 微眯起眸子,独孤月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紧闭的窗子。 刚才,她有一种很强烈地感觉,似乎是有人在看着她。 “夫人看那里,那颗树,将军小的时候最喜欢去上面睡午觉了!”君定山迅速寻找话题,转移着独孤月的注意力。 转脸看向那颗树,独孤月却将五感提升到了最高,细细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如她所想,那目光再次出现了。 而且,比之刚才还要更加强烈。 那目光,如火般热切,将她的背都烫疼了! 这一次,绝不是错觉! 那样强烈的目光,她不可能感觉错! 转身顿足,独孤月掠身而起,惊鸿一边掠过湖水,向着感觉中的方向便冲了过去。 “夫人!” 君定山见她突然起身,急叫一声,立刻随在她身后冲过来。 冲到一扇窗前,独孤月猛地推开了那紧闭的窗。 吱呀! 木窗猛地开启,撞在窗棂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君定山的一颗心差点跳出来,那房间……那房间可是将军住的房间啊! 她,她怎么可能这么准确地便找到了那间房间?! 独孤月的目光,缓缓地掠过窗内。 床、桌、椅、书架……目光所及,只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人。 “谁住在这里?!”独孤月沉声询问。 抱她,吻她……(24) 抱她,吻她……(24) “哦,是我!”君定山迅速组织着谎言,“其实我也喜欢这梅花的,知道最近要开,所以就来这里住上几天,怕夫人知道了不高兴,所以才没有告诉夫人!” 这功夫,那仆人也刚好走到花园来,“夫人,茶已经备好了,请到前厅用茶吧!” “夫人去尝尝吧,煮茶的水是去年将军从梅瓣上收回来的初雪,煮出茶来,别有滋味!” 君定山知道,对独孤月来说,最有吸引力的便是君白衣,所以很普通的茶水他也故意夸张,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迅速引她离开此处。 如果他猜得没错,刚才肯定是将军忍耐不住,偷偷看她。 他只是没有想到,独孤月的反应会是如此强烈! 小的时候常听说,相爱的人之间都有月老系好的看不见的红线,难道说,真的有这种红线存在吗?! 陪着独孤月转向前厅,君定山在心中暗忖。 在前厅坐着喝了会茶,独孤月将这一主一仆二人之间的眼色,全部收在眼里。 “将军,这几日不是得了风寒吧?!”放下手中的茶杯,她装着随意问道。 “风寒?!”君定山忙着摇头,“夫人您看我壮得像头牛一样,怎么会得风寒呢?!” “真的没有?!”独孤月正色问。 “真的没有!”君定山郑重做答,心中却是想不通,她为何有此一问。 “没有,那就最好了!”独孤月放下手中的茶子,起身离椅,“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宫,下午去看看大海!” “好!”君定山巴不得她快些离开,当下忙着点头,急巴巴将她送出来,又要送她回宫,却被独孤月拒绝了。 微笑着目送独孤月策马而去,走得看不见了,君定山这才迅速奔向后院,奔向君白衣的房间,哪想,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君白衣的身影。 “将军,将军?!”君定山疑惑地轻唤。 抱她,吻她……(25) 抱她,吻她……(25) “月儿人呢?!” 床单挑起,君白衣从床下探出脸来。 “夫人已经走了?!”君定山见了,忙冲过去要将他扶出来。 “走了?!”君白衣挑眉,旋即将眉头皱紧,“快,快把我带到仓库去!” “仓库?!”君定山不解地重复着,“为什么?!” “这是命令,快点,再晚了,只怕月儿便要抓到我了!”君白衣急切地抓住他的胳膊。 心中还没有明白为什么独孤月会抓到君白衣,君定山却是不敢怠慢,忙着将他扶出来,背到肩来,迅速转移到斜对方放杂物的仓库去。 二人刚刚走进仓库,后花园的院墙亦早已经飞掠进来一个纤小的白色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独孤月。 没有犹豫,她左右四顾一眼,立刻便展身形冲到了刚才那扇窗子前,身子一闪便跳到了房间内。 这里有秘密,她必须要弄个明白! 刚才说要离开,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独孤月离开大门之后,绕了一圈,很快便摸到了君府的后院,就是想要杀君定山个措手不及。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对手,并不是君定山,而是君白衣。 对她,君白衣实在太了解,所以才能先她一步行动。 左看右看,没有看出什么出奇之处,独孤月轻轻吸了吸鼻子。 屋子内,有明显的药味。 刚才,她就是猛地推开窗子,闻到了这药味,才会询问君定山是不是最近染了风寒。 哪想君定山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她才会越发疑心。 究竟,是什么人藏在这里呢?! 独孤月仔细地在屋中巡视,目光最后落在了屋角,定格在那只崭新的轮椅上,她的目光猛地顿住了。 走过来,抬手轻抚着那只新轮椅,独孤月的眼中露出复杂的目光。 嚯的起身,她大步冲到了门边。 扶住门扇,却终于还是转身,从原路飞掠过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抱她,吻她……(26) 抱她,吻她……(26) “您是说,夫人还会回来吗?!” 从门缝里偷窥着斜对面那间卧房,君定山小声问。 “但愿,她不会!”君白衣靠在墙上,轻轻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不看她第二次,她应该不会发现的!” 刚才,他实在是忍不住,才会悄悄地捅破窗纸偷窥她。 本来,他还屏着呼吸,可是看到她,他的心跳却情不自禁地加快。 她瘦了,瘦得让人心疼。 起到她转身向他冲过来的样子,君白衣的心又是一阵剧烈地收缩。 二个人,呆在仓库里,直到天色渐暗,君白衣才终于肯离开冷冰冰的仓库,当他回到房间看到放在屋角的轮椅,他的脸色顿时一僵。 “马上帮我安排别的房子,我不能住在这里了,现在就去!” 对独孤月,君白衣实在是太了解。 她不仅聪明,还有着非常的敏感,绝不会放过半点蛛丝马迹。 为了不让她找到他,他必须要逃得更远、更远! 看一眼他失魂落魄的眼睛,君定山咬了咬牙,这才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转身走了出去。 没想到的是,他刚刚走到大门,迎面便见一个侍卫急急地从马上跳下来,“将军,大事不好!” “怎么了?!”君定山没好气地问道。 为了君白衣的事情,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现在又出了什么事呢?! “夫人她出事了!”那侍卫沉声答道。 “什么?!” 君定山冲上前去,抓住那侍卫的衣领, “你说什么,夫人她……她怎么了?!” “夫人刚刚回宫,到皇上的书房去,看到皇上画得她画像,突然就吐了血,在后就晕倒在地,马将军请了周先生到宫为诊治,周先生说,夫人是急火攻心,气血逆行,伤了心脉,只怕性命不保,过不了今晚了!”那侍卫颤着声答道。 抱她,吻她……(27) 抱她,吻她……(27) 君定山心脏猛地一缩,差点晕过去。 松开那侍卫的衣领,他转身冲向他的马,拉住马缰,又猛地松开,“你……你马上回宫去,我这就来!” 那侍卫答应一声,飞身上马去了,君定山立刻转身冲进了君家旧宅,疯子一样冲过去,冲进了君白衣的房间,“将军,快,快回宫去!” “怎么了?!”君白衣不解地侧脸问道。 “夫人她出事了!”君定山慌忙将刚才侍卫告诉他的话向君白衣转述了一遍。 听到月儿命不久矣,君白衣吃惊地呆怔在原地,片刻才回过神来,揭被便要冲过去,却忘了自己的脚已经不听使命,直接摔到地上。 “将军!”君定山忙着过来扶住他。 “快,带我去见她!”君白衣的声音颤抖着。 背上他,君定山迅速冲出房门,二个人来到门边,君白衣突然开口,“定山,带我回去!” “您……现在还不肯去见她?!”君定山顿步转脸,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仔细想想,以月儿的性格,怎么可能只是看到我画的画便会急火攻心,伤及性命,如果真要出事,也不可能是现在!”君白衣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她一定是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想要引我出现!” 君定山仔细想想,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心中到底还是提着一分担心,“您确定?!” “你先送我回房,然后到宫中看看!” 君白衣虽然确定了八成,却仍是免不了担心,事有万一,他虽然了解她,却也不能百分百地保证这一回,又是她在演戏。 “也好!”君定山此时的心情也平静了些,转身背着他重新走回房间,放到床上,“您不要担心,我马上进宫去打探一番,待有了消息,立刻来通知您!” “君白衣,你这个混蛋,难道非要我真的死了,才肯见我吗?!” 门外,饱含着欣喜、愤怒、愁怅、无奈……种种复杂情绪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 ps:更到这里,呼呼,大家不要扔石头啊,北北我已经很努力了,又是21更呢,明天继续哈。。 月儿话外音:这样的办法都被你识破了,小白衣同学,你等着挨揍吧。。 抱她,吻她……(28) 抱她,吻她……(28) 一句话,让房间中的君定山和君白衣,瞬间石化。 嘭! 门被人大力踢开,两个人同时抬眼看去,只见独孤月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 “夫人,您听我解……”君定山反应过来,忙着冲过来想要替君白衣解释。 “出去!”独孤月的目光只是盯在君白衣脸上,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君定山不敢再多说什么,同情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君白衣,大步走出了门去。 嘭! 他刚走出去,门便在他身后被独孤月闭紧。 微眯着眸子,目光咄咄地逼高着床上的君白衣,独孤月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君白衣,你好狠的心!” 她的脸上,满溢着怒与恨。 这个混蛋,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躲着她。 独孤月,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月儿……” 轻唤她的名字,君白衣欲言又止,面对她的眼睛,他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何人都不得对对方隐瞒,也不能对对方说谎,所有的事,真真正正地一起面对……”独孤月低沉地重复着在江边上,他和她约好的誓言,在他的床头停下,她的声音里写满了失望和怨恨,“你忘了,向我承诺过什么!” “对不起!”君白衣深吸了口气,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垂下脸,他不敢看她的眼睛,“月儿,你走吧,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拖累她! 心疼若万剑穿心,他却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 “永远都不想再看到我?是吗!”独孤月深吸了口气,“好啊,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手掌按在没有知觉的双腿上,君白衣终于鼓足了勇气,抬起脸,迎上她黑亮的眼睛,“独孤月,我君白衣永远也不想再看到你!” 他,他竟然真的说得出口?! 愤怒瞬间填满了独孤月的心胸,手掌抬起她毫不客气地击向他的脸。 抱她,吻她……(29) 抱她,吻她……(29) 白皙的手掌,带着呼呼风声掠过君白衣的脸颊。 君白衣不躲不闪,只是抬起脸,垂着眼睛,等待着。 如果说打他,可以让她觉得好过一点,他宁愿承受,只要她能少上哪怕一点的心疼! 在距离君白衣的脸尚不足一寸之处,独孤月急急落下的手掌猛地僵住,然后温温柔柔地拂上了他的脸。 然后,她轻笑出声。 “君白衣,你少来了,你以为这样就能骗过我吗?!”握住他的下巴,将他的抬起来,独孤月弯下身去,将眼睛对上他的,“你这个混蛋,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转身,坐在他的身边,独孤月的手掌毫不客气地落在他的腿上,“怎么,腿断了,走不了路了,所以觉得配不上我了,对不对?!” 右手猛地抽出身上的短刃,独孤月侧脸,目光里闪烁着狡黠,“现在,我就让你配得上我!” 短刃猛地刺下,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影,刺向她放在床上的双腿。 “月儿!” 君白衣看出她的想?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3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4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4部分阅读 想法,瞬间疯狂地扑过来,抓住了她猛刺下的短刃。 短刃在距离她的腿不及半寸处险险停下,君白衣的血顺着刃片划下来,一滴滴地落在她的腿上,在雪白的袍摆上绘出一朵妖娆的红色花朵。 啪! 一滴泪,滑过独孤月的脸,落在君白衣的手背上。 “你怕我疼,可你想过没有,见不到你,我的心会有多疼?一辈子不见我,你是要让我这么年轻便当寡妇吗?!” 心猛地缩紧,一股如火的暖流瞬间从胸口传遍全身,君白衣只觉喉咙里眼睛里同时一热,视线便模糊了。 握紧那只短刃,从她手中夺过来丢开去,他猛地张臂,将她扯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傻丫头!”脸贴着她的脸,他干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你怎么……那么傻!” 抱她,吻她……(30) 抱她,吻她……(30) “我才不傻呢!” 独孤月紧紧反抱着那久违的他, “如果我真的傻,又怎么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抓住你,你这个笨蛋,以为我真的是想要用苦肉计引你出来吗,我只是知道,定山知道我的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到时候,你就是躲到海里去,我也可以找到你!” 在他怀里,她一边控制不住地哭,一边得意洋洋地笑。 “君白衣,你想和我斗,还差得远呢,我不仅摸着你的软肋,还抓了你老婆当人质,你以为,你还能赢得过我吗?!” 君白衣的唇角扬起脸,泪水从唇角溢进去,却一点也不苦涩。 将她更加拥紧,他粗重地喘息着,许久才终于能出声,“月儿,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独孤月随手抓了他的衣襟蹭着自己的鼻涕眼泪,“我要惩罚你,你认不认?!” 微微松开她,他垂下脸,怜爱地注视着她越发清瘦的小脸,“只要你高兴,怎么罚我都可以?!” “恩,算你听话!”独孤月满意地抬起脸来,嘟起自己的唇,“我要罚你……吻我!” 手缩回来,轻捧住她的脸,君白衣微皱着眉尖,注视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心中蒸腾起强烈的情绪。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都想要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惩罚,简单就是她对他的恩赐。 粗重地喘息着,他一点点地向她的唇靠近。 “等等!”眼看着便要吻住她,独孤月却突然叫停,转脸看向他被短刃割伤的手掌,“我先帮你处理一下……” “伤口”二字,她没有机会说出口。 君白衣颤抖的唇霸道地凑过来,堵住了她的。 那些小伤算什么,现在,他只想这样热烈地吻她,将这些天来的思念、报歉、感动和所有全部用这一吻来传达。 想她,已经想得快要疯了! 抱她,吻她……(31) 抱她,吻她……(31) 唇舌纠缠,那是缠绵而悠长的一吻。 那样的思念,是无法用语言来传达的,那一吻,却传达了所有。 气他、恨他、怒他、疼他、怜他……所有的语言,都化成唇的依恋。 想她、念她、无奈、感动、幸福……所有的情绪,都化成舌的纠缠。 最懂他,是她。 最懂她,是他。 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为他心疼,不想拖累他,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乎,因为爱。 他知道,她为他生气心中怨恨他,抓着他不放,这一切,也是因为在意,因为爱。 只是两个人,都爱对方多了些,这爱反而就变成了伤害。 许久,当二个人气喘吁吁的分开,独孤月立刻从身上扯出一条帕子来,裹住他被割伤的手掌。 “干吗这么着实阻止我,其实我就是吓吓你的!”独孤月轻声埋怨着,将帕子两头扎在一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丫头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斜眼看她,君白衣的语气里满是无奈。 他才不会信她什么吓吓他的话,如果他不阻止,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刀刺向自己的腿里。 “怎么,怕你有位瘸子夫人很丢人吗?!”挑眉,独孤月促狭地看他。 “我只是担心,我这个样子,不能抱着你到处走!”斜一眼自己的腿,君白衣轻声自嘲。 起身,独孤月的手掌,缓缓地抚过他冰冷的腿,在他的膝盖处停下,猛地发力。 眼角余光看他,见他脸上没有半点反应,顿时一阵心疼。 如此严重,怪不得他会躲起来不见她。 令人闻风丧胆的马上将军,就这样废了双腿,他的心情会如此失落,她可想而知。 骄傲如他,又怎么肯将这样的一个他,送到她的面前?! 转身过来,她再一次捧住他的脸。 “君白衣,你记住,这一次我原谅你,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下次,还有,永远不要放弃,不管是你自己,还是我!” 抱她,吻她……(32) 抱她,吻她……(32) “你别忘了!”独孤月将唇凑近他的耳边,“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你难道不用对我负责的吗?!” 收回脸来,她正色与他对视。 深沉看她,许久,君白衣郑重开口。 “我,不会再逃,也不会放弃,不管是我自己,还是你!” “天地为鉴!”伸过右手,独孤月眼中闪烁着狡黠,“如果君白衣敢对我食言的话,就请老天惩罚他的夫人独孤月,让那个倒霉女人永远活在痛苦地深渊里!” “你这个小傻瓜!”胸口升腾起烫人的情绪,君白衣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 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贴在他的胸口,独孤月一脸地幸福,“白衣,我好高兴,你还活着!” 二个人,不知道就这样抱了多久。 院子里,君定山站在院中,忐忑地等待着。 直到,紧闭的门缓缓拉开,灯光透出来,他这才不安地抬起脸,迎上他的是独孤月深沉的目光。 独孤月的脸色,让君定山不敢确定,她是什么样的情绪,张唇他有些怯怯地唤了一声,“夫人?!” “哼!”独孤月冷哼,故意夸张着语气,“限你在半个时辰之内,给我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来,要是耽误了我和白衣庆祝,我就让你的君将军把你贬为庶民,让你到海上打鱼去!” 说到最后,她却控制不住于笑起来,清瘦精致的一张脸上显出掩不住地幸福情绪。 听到她的笑声,君定山一直悬着的心,这才重新落回原地。 “夫人放心,末将马上便去!” 转身,急奔同院子,君定山冻得有些麻木的脚,却是那样地轻快。 他们的将军和夫人又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事,比这样的事情更让人觉得开心的呢?! 跑出门去,飞身上马奔向幽州城里最好的酒楼,君定山抬手抹一把脸,满掌心都是激动的泪。 抱她,吻她……(33) 抱她,吻她……(33) 翌日。 天色阴沉,一大早便飘起了细细的小雪。 君家旧宅,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君定山、马元、百里尘、周先生等人全部都来了。 知道君白衣没有死,马元免不了也感动的哭了一通,挺大的男人,又是哭又是笑,一边还要指责君定山,场面热闹又混乱。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独孤月做个脸色,周先生的手指便按上了君白衣的腕脉。 房间里,瞬间静得落针而闻,只听到几个人放缓的呼吸。 所有的人目光,无一例外地盯上了周先生把脉的手指。 时间,一下子变得无比缓慢。 好一会儿,周先生才把手指收回来。 “先生,如何?!”君定山第一个抢着开口。 周先生沉吟片刻,这才开口,“依我推测,将军应该是背后受过重击之后晕迷落水,很有可能是头部撞到了石头之类的地方,所以内伤淤血……” 独孤月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声音,“先生,不必瞒他,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便好,我和白衣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也伸过来,握住了君白衣的手掌。 “不错,先生有话尽管直说,我承受得住!” 君白衣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语气虽不轻松,却也绝不沉重。 以这二人心智,自然不难看出周先生现在说的并不是重点。 马元也急切地开口,“周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周先生清了清嗓子,“那好吧,眼下将军的情况并不乐观,我不能保证一定会医好他,只能说尽力试试,帮他尽快地散掉脑中淤血,最后结果如何,还要看将军的造化!” 对视一眼,君白衣和独孤月眼中俱有亮色。 至少,还有希望! 不约而同在心中做了最坏打算的两个人,对这个结论,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抱她,吻她……(34) 抱她,吻她……(34) “周先生,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握住独孤月纤细的手掌,君白衣一脸地急切。 周先生淡笑,“将军稍安勿燥,刚才来得匆忙,并没有带上一应工具,我还要回去好好地准备一番!” “下雨了,你之前说过要带我雪中赏梅的,现在也是该兑现的时候了吧!” 独孤月轻碰君白衣的肩膀,很快地转移了话题。 君定山听了,忙着把轮椅推过来,又要去扶床上的君白衣。 “你干什么?!”独孤月竖起眉毛,“你以为白衣真的废了,连这些都做不到了吗?!” 君定山没想自己一番好心,反倒会挨了骂,顿时无措,“夫人,我……” “让他自己来!”独孤月起身从君白衣手中抽回手掌,扶住了轮椅的把手,“白衣,快点,再晚了,我可不等你了哟!” 她的语气,却好像他跟本就没有瘫痪,还依旧是那个生龙活虎的少年将军一样。 侧脸看她一眼,君白衣扬唇露出了笑意。 这天下最懂他的,果然还是她。 哪怕他真的站不起来,他也不希望,其他人把他当一个废物看。 揭开身上被子,他坚难地移到床边,双臂发力,硬是将身体弹起,落到了轮椅上,又扯了毯子盖住了自己的双腿,这才用双手抓住轮椅的轮子,向门边滚动。 “月儿,走了!” “好!”答应一声,独孤月大步走出门去,站在院中仰脸看向天空中飘下来的小雪,“白衣,快点!” “来了!”迅速推动轮子,君白衣滑下台阶,向她追了过去。 二个人,一前一后地冲向后花园。 屋见几人隔着窗子,看着二人在雪中的梅林嬉戏,心中俱是生起感概。 “都说一物降一物,咱们家夫人就是将军的克星!” 马元笑着开口,语气虽有调侃却充满了感动。 抱她,吻她……(35) 抱她,吻她……(35) “先生!”君定山却是突然矮身向周先生跪下,“我求您,无论是用多好的药,花多少心机,一定要医好将军!” 随在他身后,马元也是一脸正色地跪了下去。 “二位将军快些起来!”周先生忙着将他们拉起,“此事,不用多说,我自会尽全力,我相信,老天若有眼也会被这对有情人感动,将军他总有一天会站起来的!” 三人的目光再一次转向窗外。 细雪中,那两个白色的身影并肩在梅树下,虽然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却依旧是那样的和谐美好。 “白衣,我要那一朵,你去摘下来给我!”抬起手,独孤月指着枝上的一朵半开的梅花。 “好!” 君白衣轻声答应,双手在轮椅上一拍,人便借着反弹之力掠起,从枝上摘下那朵梅朵,然后重重落下,摔落在积了一层薄薄新雪的雪地上。 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独孤月含笑凑过自己的脸,任他将手中那朵丝毫未损的梅花别在她的发间。 “你可以拒绝的!” 她的眼睛,仿佛一对星星,亮亮地闪着光。 “我要向你证明,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有宠你的能力!” 迎上她的目光,君白衣脸上并没有颓废,有的只是浓浓地宠爱。 独孤月眼中一热,张开双臂,将他紧拥入怀。 果然,最懂她的人还是他,其实不是他要证明,而是她要证明他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有宠爱她的能力。 “白衣!”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将他的耳朵紧贴在她的胸口,独孤月动情地唤着他的名字,道出了一直没有道出的那句话,“我,爱,你!” 之前,她只是知道,自己喜欢他,在意他,却从来不知道,什么才叫爱。 后来直到失去他的时候,她才明白,那是一种拥有时不觉得,失去时却会撕心裂肺的疼。 抱她,吻她……(36) 抱她,吻她……(36) 没有他,她是47,杀人时眼都不眨。 没有他,她是天上孤月,无需星星作陪。 有了他之后,她是月色如霜映他一身白衣,若目光中没有了那个人,便不有再圆满。 —————— 很快,君白衣还活着的消息便迅速地传到了汴梁、问天、还有天下会。 一众好兄弟,自然是替这对有情人高兴。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燕阳大摆酒宴庆祝君白衣还在的时候,楚城却寒着脸在宫中喝酒。 “他,真的活着?!” “消息十分确切!” 黑衣人小心地帮他斟着酒,忐忑地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一句,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不过虽然活着,却已经大不似从前,双腿已废,现在只能以轮椅带步,却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残废了?!”楚城勾唇溢出一丝冷笑,“现在的君白衣,只怕颓废得生不如死吧?!” 黑衣人手掌微抖,沉吟片刻,这才开口,“探子称,这几日君白衣与独孤月一起出海看日出观日落,似乎很是快活!” 啪! 雕花银杯,猛地挤碎。 美酒喷出来,洒了满桌满地。 若他还是那个君白衣,也就罢了。 “一个瘫子,凭什么?!”右掌探出,抓住黑衣人咽喉,楚城厉声喝问,“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可儿那样对他,就算是他变成一个废物、一个瘫子,还能那样对他?!” “这个,属下……”黑衣人露在面巾外的眼睛里闪烁着惧意,好半天才想出一个理由,“属下以为,可儿姑娘应该是在可怜他!” “可怜?!”楚城松开手指,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说得也是,可儿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却是个外冷内热的小家伙,她一定是看他可怜,在怜悯他,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帮她解脱呢?!” 抱她,吻她……(37) 抱她,吻她……(37) “属下以为!”黑衣人深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被他捏疼的脖颈,“非常有这个必要!” 虽然他心中明白地知道,自家主人不过是想动杀机,需要一个借口。 “那还愣着干什么?!”楚城懒洋洋地斜他一眼,侧身椅到了榻上。 黑衣人转身要走,他却突然开口,唤住他。 “记住,不要暴露身份,不要让可儿抓到活口,最重要的,不许伤到可儿,否则,你就自己跳到楚江里喂鱼好了!” “是!”黑衣人恭敬答应,转身退到屋角,身子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楚城抬起手指,轻揉着自己的嘴唇,突然坐直了身子,向门外唤道,“来人,唤初星过来!” 时候不大,初星便从殿外走了进来,停在厅中,向他恭敬行礼,“皇上唤初星来,有何吩咐?” 楚城轻轻向她抬手,“我有个问题不明白,想要问问你!” 直起身子,初星轻手轻脚地走上台阶来,站在他的面前,“皇上,请问!” 楚城斜眸看她,“我记得你说你喜欢过一个男人,如果这个时候,你突然听说那个男子变成一个瘫子,他的妻子又抛弃了他,你会怎么办?!” “这……”初星片刻沉吟,“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会想办法帮他医治!” “如果治不好呢?!”楚城又问。 “治不好?!”初星叹了口气,“那就只好花钱请人照顾他了!” “你……不会亲自去陪他吗?!”楚城有些不甘心地追问。 初星笑着摇头,“我现在对他只有怜悯,已经没有爱!” 楚城仿佛被雷击一般,手中酒杯脱手落地,“你是说,那是爱?!” 初星迅速弯下身去,捡起他落下的酒杯,“皇上的意思,初星不懂!” 回过神来,楚城迅速恢复了常色,“我要你查的事情可有结果?!” “属下一直不敢放松!”初星将杯子放回桌上,“这几日,琉芳贵妃每日都喝得醉醺醺的,每晚都把不同的男人带回宫里寻欢作乐!” 抱她,吻她……(38) 抱她,吻她……(38) 琉芳轩。 灯火阑珊的奢华寝室内。 一男一女赤着身子纠缠在一处,任男子疯狂动作着,满脸春色的琉芳公主娇喘声声,香汗淋漓。 几番疯狂之后,终于男子身子一僵,然后便狗一样软在了琉芳公主身上。 失望地推开那生得还算俊销的少年郎,琉芳公主一脸鄙夷地扯过纱裙来披到身上,“来人,把这个废物给我丢出去!” 立刻,便有两个侍卫冲过来,将床上未着一丝的少年拉了出去。 然后,两个小宫女便忙不迭地冲进去,换掉了床上满是污渍的床单。 躺到床上,琉芳随手抓了床边满着的酒杯,便向唇间灌去。 酒刚喝到一边,一个小宫女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娘娘,宫门外有人求见!” “谁?!”琉芳懒洋洋地问道。 小宫女忙着递过来一张封着火漆的贴子,“那人说,请娘娘您看了这个贴子,自然知道!” 琉芳信手扯开贴子,从里面扯出了折成三折的信纸,只看了一眼,便失了兴趣,“故弄玄虚!” 小宫女哪敢搭腔,只是垂手站在一边,等着自家主子下令。 “刚好寂寞,让他进来吧!”随手将贴子丢到一边,琉芳便将杯子重送到唇边继续饮了起来。 时候不大,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 门帘挑起,随着小宫女的请字,一个人影便走进了香气四溢,遍布着糜败奢华的琉芳的寝室。 琉芳侧脸,单手支手,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中等个子,却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眉目说不出多么精致,一身素色锦袍加身,倒也有几分清雅之态,只是眼角略略下垂,眼白较多,略显阴沉。 琉芳仔细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只觉这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当下好奇问道,“你是谁?!” 抱她,吻她……(39) 抱她,吻她……(39) “娘娘真是贵人多忘事!” 素袍年轻人上前一步,将手中捧着的一只精致锦盒放到琉芳面前,目光不经意地划过她半敞衣衫间的深深沟壑,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娘娘笑纳!” 将对方刚才那浪荡的目光尽收眼底,琉芳却并没有改变这个诱人的姿势,只是抬手接过盒子,轻轻打开。 盒盖一开,顿时满室流光。 锦盒内,竟然是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琉芳眼中一亮,再看向那素袍年轻人时,便觉得对方顺眼了几分。 这也难怪,自从到了楚国,她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只是这一年来,向妓女学了些床上之术,又忍辱负重,才算是讨了一些楚央的欢心。 孰料,她刚要过些好日子,偏偏遇到独孤月等人刺杀楚央,如今的她,只能看着楚城的脸色度日,每日不过就是靠着酒精的麻醉,靠着那些到处找来的男子来慰济饥渴的身体。 此等贵重的东西,还是这几年来,她第一次收到。 “娘娘可喜欢吗?!” 目光掠过琉芳公主亮起来的一对美目,锦袍男子轻声询问道。 琉芳轻轻挥手,站在一边的小宫女立刻知趣地退了出去。 缓缓爬起身子,探手从盒子里取出那颗夜明珠来,在手中把玩着,琉芳公主慢慢将脸凑近床边站着的男子,“你究竟是谁?!” “自然是对娘娘心存仰慕之人!”素袍男子不躲不闪,脸上没有太多变化,语气却显得暧昧了几分。 “哼!” 琉芳公主猛地松力躺到床上,张开双臂毫不羞赦地任自己丰腴的胸从散开的衣襟间露出来, “仰慕我,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地很,来这里的男人,除了想上我的床,就是想要我的钱,你看似不需要我的钱,那么也是想上我的床了?!” 抱她,吻她……(40) 抱她,吻她……(40) “娘娘错了!”素衣男子的目光很快地掠过她的胸口,“我来这里,确是想要告诉娘娘一个消息!” “消息?!”琉芳公主侧过身去,背对着他,“没兴趣!” 素衣男子眼中闪过深沉之色,“如果这个消息是关于君白衣呢?!” 琉芳公主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色,语气却是十分鄙夷,“一个死人,能有什么消息!” 素衣男子扬起唇角,无声轻笑,“如果我来告诉娘娘,君白衣没有死呢?!” “什么?!”琉芳公主不敢置信地坐直身子,转过脸,“你说他没有死?!” “不错!”素衣男子郑重做答。 “那又怎么样?!”琉芳公主迅速收起脸上的惊色,重新做出无所谓的表情。 “娘娘难道真的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素衣男子抱起胳膊,语气中显出几分鄙夷。 “锦衣玉食,每天有不同的男人在床上取悦我,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吗?!”琉芳公主懒洋洋地将那只夜明珠放回锦盒之内,“如果先生来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个消息的话,那么现在您可收起这东西滚了!” “既然娘娘心甘情愿地活在楚央的控制里,对于自己的仇人已经不再关心的话,那么在下就此告知!”转身,素衣男子并没有去拿床上的夜明珠,只是大步走向出口。 “等等!”眼看着男子便要离去,琉芳终于还是急声出口,唤住了他,从床上滑下来,她急步来到男子身后,“你究竟是谁?!” 转身,男子不羁地扬起唇角,“我是赵雷,想和娘娘共谋天下!” 赵雷?! 琉芳挑眉,“你是赵国太子?!” “看来,娘娘是记起我了!”赵雷咄咄地逼上她的眼睛,“那么娘娘是否愿意和赵雷合作呢?!” “合作?!”琉芳上前一步,凑近对方身体,“或者,我们可以到床上仔细聊聊!” 树欲静,风不止!(1) 树欲静,风不止!(1) 说这话的时候,琉芳的目光并没有看向赵雷,而是注视着窗外,耸肩向赵雷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自从那晚之后,这里到处都是楚城的眼线,琉芳只有如此,才能不让楚城生疑。 赵雷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她的含意,当下手臂一探,便拥住了她的纤腰,“既然如此,赵雷可就不客气了!” 将她横抱而起,赵雷大步走到床边,顺势将她丢到床上,两掌探出,双手一分便将她身上那层单薄的绸袍扯成了两半。 站在床边,他缓缓将她从头看到脚,“娘娘的美,远在赵雷的想象之外!” 不等琉芳拒绝,他已经扑过来,将她压在身下。 事实上,这并不是琉芳的最初意愿,她不过就是说想那些监视她的人听而已。 但是,她并没有拒绝赵雷,只是放任自己,陷入了他的疯狂中去。 琉芳有一种偏执的观念,那就是成大事的男人,在床上自然也肯定是绝对的霸主。 或如楚央,或如楚城。 这个赵雷究竟是不是男人,她要试过才知道! 且不说琉芳的观念是对是错,不过,事实证明,这个结果她还算满意。 浑身酥软地枕在赵雷的胳膊上,琉芳低声开口,“现在说说吧,你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赵雷的手掌在她的胸口处流连着,“我要做山观虎斗,待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坐收渔利!” “你是说楚城和君白衣?!”琉芳轻喘着问。 “娘娘很聪明!”赵雷笑着夸赞道。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被他逗弄,她的呼吸越发显得急促起来。 “我要你作我的诱饵!”赵雷手掌越发用力。 “诱饵?!”琉芳皱眉,“我可不认为,我对楚城或者君白衣有足够的吸引力!” “不,我要你钓的不是他们,而是你的哥哥燕阳!”赵雷猛地翻身压到她的身上,“而燕阳则会引来独孤月,你想象一下,没有独孤月,只靠一个瘫子君白衣,离国和朔月国还拿什么与楚城斗!” 树欲静,风不止!(2) 树欲静,风不止!(2) “他瘫了?!”听到君白衣的消息,琉芳的身子顿时一僵。 “看来,娘娘对君将军很有情谊!”赵雷凑近她的脸,“不过,我想您还是断了这个心思吧,因为他现在已经算不上男人了,不过,据我所知,他很在意独孤月不是吗,试想,一个痛失所爱的男人会如何对待杀掉他心上人的人,我想,君白衣会和楚城拼命!到时候,就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如果说刚才琉芳还在犹豫的话,那现在,她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我答应你!”她迎上赵雷的眼睛,“不过,你必须保证燕阳的安全,还有,我要君白衣!” “我不会伤害六王爷的,他从来不是我的敌人!”赵雷玩味地挑眉,“我只是不懂,一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你也想要?!” 琉芳眼中一冷,“我想,这样的男人用来折磨或者会很有趣!” “哈……”赵雷在她身上笑得狂野,“我就知道,娘娘和我是一样的人,这一次,我是找对人了!” 抬手圈住他的颈,琉芳的眼睛紧紧盯住他的,“如此说来,太子爷也应该知道,如果欺骗了我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赵雷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色,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像娘娘这样的美人,我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欺骗呢?!” 猛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琉芳笑颜如花,眼睛眯起来,无比的诱人,“我就知道,太子爷是个好男人,而我,喜欢好男人!” 俯身下来,她的唇掠过他的胸口,一点点地向下滑了下去。 床上,只剩下呼吸和喘息。 ———— 雪,无声无息地落下,缓缓地消失在深蓝色的海面上。 天与地,被雪花连接在一处。 海上,一艘大船无声地停在风雪中,周围除了海水便是雪,那种感觉,就仿佛天与地之间,便只剩下这艘船,只剩下,在甲板上观雪的两个人。 树欲静,风不止!(3) 树欲静,风不止!(3) 坐在君白衣的腿上,独孤月将脸贴着他的,毫不客气地自己的手掌伸到他的衣襟内靠近心脏最温暖的地方。 厚实的羊毛毯子,裹住两个人,虽然是这样的天气却也不觉得寒冷。 从海面上的落雪里收回目光,独孤月侧眸看向身侧的君白衣。 “白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雪人!” 君白衣扬唇,“事实上,你也一样!” 对视,两个人缓缓靠近。 “咳!”从船舱里走出来的周先生,淡笑着轻咳,“很报歉,将军夫人,我不得不打扰你们,将军的药已经准备好,夫人您是要行针的时候了!” 轻笑一声,独孤月从君白衣身上起身,小心地将毯子裹住他的腿,将他推回舱内二人的卧房。 君白衣从仆人手中接过药,一饮而尽。 独孤月则趴到床上,等周先生行针。 知道君白衣还活着,她立刻便开始重新进行针疗,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地调养好身体。 君白衣依如往日,坐在轮椅上停在床头。 而她,则将手掌放在他的腿上。 随着治疗进后入期,行针时的痛苦也便越发明显。 独孤月不能表现出来,又因为答应过君白衣要和她分担,故此便将手放在他的腿上,抓着他的腿以缓解身上的疼。 当周先生将倒数第三根针刺入她腰椎的时候,独孤月扼在君白衣腿上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收紧。 抬手,用帕子小心地沾去她额上的汗水,君白衣放下帕子的时候,突然僵动了身子,垂脸看向了独孤月抓在他腿上的手指。 “月儿,用力!” 独孤月本能地抬脸看向他,“你说什么?!” 君白衣的脸上闪动着巨大的喜悦,“用力,用力掐我!” 从他的表情里,独孤月也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双手用尽全身力量收紧。 树欲静,风不止!(4) 树欲静,风不止!(4) 疼! 并不是很明显,但是,很真切。 从小到大,君白衣受过很多伤,或轻或重,对于疼痛,他从来不会觉得敏感。 可是这一次,这很淡很淡,如果不注意估计就可能忽略掉的疼,却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激动。 “月儿!” 他一脸惊喜地捧住面前独孤月的脸,眼中有激昂的情绪闪动, “我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你的手指……我的腿,感觉到疼了……” 巨大的喜悦,让一向淡定如他也无法保持冷智,甚至都有些语无伦次。 “真的!”独孤月的情绪也瞬间激动起来,本能地便要起身冲过去想要拥抱他,背上肌肉牵扯到银针,巨大的疼痛让她差点跌倒在地。 “月儿!”君白衣忙着扶住她,“你先趴下,等周先生把针入完!” 重新趴到枕上,独孤月的目光即始终与他对视。 虽然身上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脸上却满是兴奋和喜悦。 诚然,她并不在乎他是瘫了还是瘸了,但是独孤月明白,能够重新站起来对于君白衣意见重大。 三个人中,无疑周先生是最淡定的一个! 但是,他的手指也有些颤抖,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平静下来,将最后一针刺入了独孤月的椎骨。 仔细做完一切,他这才走到君白衣面前,先是仔细为他诊脉,然后又取一根银针来,缓缓地刺入他小腿上的一位|岤道。 他的银针刚刚刺入一半,君白衣已经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周先生,疼,好疼!” 拔出银针,周先生脸上满是惊喜, “恭喜将军、夫人,将军的腿已经开始恢复知觉,站起来的日子不远了!” “太好了!” 独孤月握紧手中君白衣的手掌,眼睛里控制不住地有了泪水,如果不是后背上满是银针,她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抱紧他。 树欲静,风不止!(5) 树欲静,风不止!(5) 伸过手臂,君白衣小心地将她的头抱在自己怀里。 “月儿,谢谢你,一定是你感动了上天,所以上天才会可怜我的!” “才不是!”独孤月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是上天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不想再折磨你!” 收起银针,看着那抱拥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的两个年轻人,周先生笑了笑,转身悄悄地退出房去,很知趣地为二人带上了门。 听着他关门的声音,君白衣也就毫不顾忌地吻住了怀中小人儿的唇瓣。 因为君白衣的腿开始恢复,独孤月立刻对二人的游玩计划进行了修正。 船只调转航向,向着幽州城迅速返回。 现在,他的腿已经有了知觉,那么就必须要尽快开始恢复训练。 只有不断地训练,才能让君白衣麻木的腿一点点地恢复力量,想要真正地站起来,恢复原来的他,她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独孤月并不担心。 现在,路已经有了,只需要向前走,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船只靠岸,不等独孤月和君白衣对众人宣布君白衣腿的恢复情况,一封加急密信就送到了她的手里。 看罢信之后,独孤月原本灿烂的眼睛里,便浮上了一抹阴云。 “出了什么事?!” 推动木轮来到她的身边,君白衣侧脸询问。 没有多说什么,独孤月只是将手中的密信送到了他手中。 “罗刹门最近调动频繁,看来楚城已经知道了你的消息,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这幽州城也要热闹起来了!” “哼!”君白衣淡淡冷哼,“看来不要我的命,他是不会罢休了!” “要你的命!”独孤月握紧拳头,清澈的眸子里现出冷冽地杀机,“这一次,我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转身,她在他的轮椅前蹲下身子,“白衣,我有一个建议!” 君白衣轻笑,“在下,洗耳恭听!” 树欲静,风不止!(6) 树欲静,风不止!(6) 入夜。 朔月宫内,人声寂静。 映月殿里,几道黑影无声闪现。 短暂的犹豫之下,黑影无一例外地落在君白衣的寝室外。 刀,亮出来,一点点地格开插着的门闩。 几道寒光,同时刺入垂着丝帐的床。 噗噗噗! 利器刺过丝被,发出沉闷的声响。 陌重的手感,并不象是刺入人的肌肤,为首的黑衣人疑惑地皱眉,探手伸到纱帐内,扯开了已经被刺得惨不忍睹的绸被。 虽然屋中光线暗淡,他却仍是看出,被下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君白衣,却是一个套着君白衣衣服的假人。 门窗外,火光突起,然后,便有清亮悦耳的女声冷冷地传进来。 “深夜来访,真是有失远迎!” “不好,快走!” 听到那声音,为首的黑衣人眼睛里闪过惧色,低语一声,顿步冲向后窗。 白天明明在他眼皮子底下离开皇宫,回离国的独孤月,竟然依旧还在皇宫。 这样的结果,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今晚的一切不过是个圈套。 嗖嗖嗖! 不等他冲过去,一片箭雨已经带着风声冲过来,将整个后窗刺成一片孔洞。 “不要走后窗了,你会被穿成刺猬的,想活命,就丢出你们的武器,从前门举起双手走过来!” 独孤月抱着胳膊站在门外的沙滩上,一袭墨绿色劲装,在跳跃的火光中那样的美丽妖娆,脸上却有让人视之心寒的戾色。 知道自己已经在人家的天罗地网之中,黑衣人转身走到门边,随手将手中的弯刀丢在了门外的沙滩上,这才带头走出了房门。 身后,几个罗刹门的刺客愣了愣,也就随在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淡淡看着从房门内走出来的几人,独孤月的目光落在为首的黑衣人脸上,“是楚城让你来的?!” 树欲静,风不止!(7) 树欲静,风不止!(7) 黑衣人抬手扯下脸上的黑巾,“可儿姑娘想动手就动手吧,不用浪费心思,我是不会说的!” “哼!”独孤月淡淡挑眉,“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楚城的心思,我不想杀你,你可以走,不过,我要麻烦你,替我向他带句话! 如果想要做个真正的男人,就和我战场上见真章,还有告诉他,就算君白衣死了,我也不会爱他,现在想到他的名字,我就会觉得恶心! 现在,滚!” 如果说之前她还对楚城有那么一点点地情谊的话,那么从这些刺客将刀刺下去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支离破碎了。 他,楚城,现在是她的敌人了! 目光在独孤月脸上略作停留,黑衣人转身飞掠,带着自己的手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夫人,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马元走过来,语气中满是不甘心。 “放心吧,就算我不杀他们,楚城也会杀了他们的!”独孤月垂手淡笑,眼中却有寒气。 沙沙沙! 轮椅缓缓碾过沙滩,君白衣在她身边停下,抬手握住她的手掌。 他知道,此刻的她,并不好受。 反手,握紧他的手掌,独孤月侧脸向他微笑,“看来,这个冬天注定是忙碌的冬天!” “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了!”回她一个微笑,君白衣的语气依如四年前初见她时那般琚傲。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映月殿内短暂的平静。 一位侍卫急急地从门外奔进来,“启禀将军、夫人,燕国信使求见!” “燕国信使?!”二个人同时转脸看向那侍卫,心中同时升起不祥的预感,“快,让他进来!” “是!”那侍卫转身急奔而去。 独孤月和君白衣却是再次目光对视。 燕国信使,难道说燕阳出了什么事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到这里,大家晚安! 树欲静,风不止!(8) 树欲静,风不止!(8) 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显得格外漫长。 就像此刻,虽然独孤月和君白衣并没有等上很久,当外面再一次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二个人却同时提了一口气,看向了入口的方向。 很快,一位套着燕国士兵服饰的男子便走进了几人的视线,他垂着脸,那脸便藏在帽子的阴影里,看太真切。 独孤月本能地握紧了手中的短刃。 在石桥另一端,男子却猛地停住了急促地脚步,抬脸向二人的方向看过来。 看清对方的样子,独孤月和君白衣同时眼中一亮。 “怎么,让你们大吃一惊了吧!”燕阳扬着唇角,晒成麦色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意。 大步奔过石桥,他在君白前面前略作停留,终于还是大步奔过来,紧紧抱住了那轮椅上的男子。 君白衣片刻呆怔,然后手臂也就伸过来,抓住了对方。 两个男人,无声地相拥在一处。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4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5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5部分阅读 。 站在旁边的独孤月,心中也是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激动的情绪来。 许久,燕阳才放开了君白衣,蹲在君白衣面前,燕阳将他从头看到脚,手指有些颤抖地抚过他的腿,终于还是停在了他的脸上。 “本来应该得到消息立刻便赶过来的,只是城中许多事务,一时间走不开!” 君白衣的两只手掌,紧紧地抓在他的肩膀上。 “你来了,已足够!” 淡淡六个字,透着怎么样的情绪,大概除了他自己,只有独孤月才最清楚。 走过来,手掌轻放在君白衣的肩膀上,独孤月笑着向燕阳开口,“这里乱七八糟,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吧!” “这里!”到此时,燕阳才注意到他们二人身后的尸体和全副武装的士兵们,“出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我们换个地方!”君白衣笑着拉住他的手掌,“马元,设宴,款待六王爷!” 树欲静,风不止!(9) 树欲静,风不止!(9) 观雪殿内。 火盆里炭火红红,紫铜锅子里酒在温着,脉脉的酒香,染遍整间大厅。 君白衣腿上裹着毯子,坐在火盆边,燕阳坐在他的对面,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只火盆,彼此脸上却有笑意。 四年,隔了四年,他们终于又可以这样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两个人心中,俱是有着满心地感慨。 “好了!”将手中捧着的几样小菜和点心放到旁边的小桌上,独孤月势着棉帕子从锅子里取出温好的酒,缓缓倒满三个杯子,“你们二个家伙,是不是也该到桌子边来了,想我堂堂离国公主亲自服侍,二位还要我再三请吗?!” 没有侍卫,没有宫女太监。 厅里,只有他们三人,可以无所顾忌。 相对而笑,燕阳起身走过来,握住君白衣轮椅上的扶手将他推到桌边。 一向总是自力更生的君白衣,这次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将杯子轻轻推到二人面前,独孤月挨着君白衣坐了,这才端起了自己的杯子。 “来,咱们三个干一杯!” 四年前,她亲眼见证了这二个好兄弟之间起了嫌隙,现在又有她亲眼见证了二个人重归同好。 独孤月此刻的心情其实远比燕阳和君白衣还要激动。 因为她知道,这二个人这四年来的苦,而这两个人,全部都是她在意的,尤其是君白衣。 燕阳可以说是他一直解不开的心结,结了四年,今天这个结终于可以解了,她怎么会不高兴。 三只瓷杯,轻轻地碰在一处。 三对眼睛,俱是泛起了水色。 “干!” 三人同声开口,齐齐将杯子送到唇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温热的酒液,缓缓滑过喉咙,落入腹中,温暖便从胸腹处蔓延开去,将整个人都包裹成一片暖洋洋的舒适。 起身,为二人再次倒满酒,独孤月假装突然想起什么,“差点忘了,我吩咐厨房里蒸的桂花米糕,应该是快熟了!” 树欲静,风不止!(10) 树欲静,风不止!(10) 将酒壶放到君白衣触手可及之处,独孤月转身走出了厅去。 她心中知道,这两兄弟分别了四年,一定有许多话想说,她想要给他们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空间。 探手提了酒壶,君白衣亲自将燕阳和自己的杯子倒满,手指颤抖着举起杯子,他深吸了口气。 “燕阳,谢谢你能来!” 当然,这谢谢二字,并不是只是谢他来看他,还有更多更多。 端起杯子,与他的轻轻碰在一处,燕阳毫不回避地直视着那对黑沉沉的眼睛。 “白衣,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以后,我和你还和以前一样,是兄弟!”他自嘲地笑起来,“当然,前提是你不嫌弃还有一个我这样笨的弟弟!” “短短一个月,便将战后的汴梁治理的井井有条,你这样的弟弟如果还算是笨的话,那我不是要被人称作废物了吗?!”君白衣扬起唇角,目光里满是温和的情绪。 虽然不曾亲自去汴梁看他,燕阳却一时一刻都不曾离开过他和独孤月的视线。 汴梁城发生的每件事,他们都看在眼里。 甚至包括燕阳每日里早早起床,训练自己,苛刻地仿佛是把自己当成了仇人。 二个男人,同时大笑出声。 又干了这杯,燕阳却探手过来,先君白衣一步将酒壶抢了去,先把他的杯子倒满,这才倒上自己的。 小心地在君白衣面前再次蹲下,燕阳的两只手掌便小心地扶了他的腿,“你的腿?!” “别担心!”君白衣豪气地笑,“已经在慢慢恢复了,只要好好锻炼,我总有一天会重新站起来的!” 他说得轻松,燕阳喉咙里却瞬间如塞了什么东西一样,堵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君白衣的腿伤成这样,说起来,也是为了救他。 如果不是他被楚央捉到楚国去,君白衣和独孤月也许就不用去南阳,这样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树欲静,风不止!(11) 树欲静,风不止!(11) 眼看着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要用轮椅代步,燕阳的心怎么会不疼,怎么会不自责。 将脸埋在君白衣的腿上,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发生声音。 “如果我早些明白过来,或者事情也不会是这样!” “我告诉你,我的腿可是感觉到了!” 君白衣弯下身来,两只手掌紧紧扶住燕阳的胳膊, “是男人就把眼泪收起来,是兄弟就不要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话!” 抬起脸,燕阳迅速抹掉眼上的泪痕, “大哥教训的是,以后燕阳要做个真男人,不哭!” 迎上那对虽隔四年,却依旧那样向他清澈对视的眼睛,君白衣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起来,失着他手臂的手,越发收紧。 “好,来,我们做男人做的事情,喝酒!” 燕阳重新做回自己的椅子,二个人,你来我往,一杯又一杯,喝得同时双颊放光。 “怎么,衬我不在,倒把酒全喝完了?!” 脚步轻响,独孤月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将手中捧着的热腾腾的桂花糕一人一小盘放到二人面前,她捧着自己一份坐回椅子,“来吧,吃点东西,空腹喝酒,可是很容易醉得!” 二个男人放下酒杯,听话地捧起桂花米糕。 “燕阳,你可小心,不要再噎到哟!”独孤月笑着提醒。 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吃米糕噎住时的事情,燕阳的脸上暗暗一红,刚咬到嘴里的米糕差点又呛以,立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独孤月忙着送水过来,又帮他仔细拍背,直到他平静下来,这才走到君白衣身边,准备吃自己的那一份。 “叫这个,我吹凉了!” 探手端了她的盘子去,君白衣很自然地把自己吹凉的米糕送到独孤月手中。 对这样的事情,独孤月早已经习惯,很自然地便接过来,将自己那份推到他面前去。 树欲静,风不止!(12) 树欲静,风不止!(12) 看着她大口地吃着已经吹凉的米糕,而君白衣则平淡地吹着自己米糕,一点点小心放到唇间的样子,燕阳在心中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直到此刻,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与君白衣之间的差别究竟何在。 他也不得不承认,君白衣对独孤月,远比他要在意的多。 只有真正的爱一个人,才会不光为了她敢舍生死,还会细心地关注她的点点滴滴,知道她的每一分需要,随时随刻为她着想。 心中虽然有些酸涩,燕阳却也终于释怀。 因为他知道,君白衣才是最恰合独孤月的那个人。 而他,之前只会给她添麻烦,就连吃个米糕也需要她来提醒。 同时,燕阳也意识到,自己需要学习的充实的还有许多许多。 重新端了米糕来吃,燕阳迅速地平静下来,“刚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要杀君白衣!”独孤月咽下嘴里的桂花米糕,“楚城!” “他?!”燕阳这些日子对于几国的形势也有所研究,自然知道楚城现在已经是楚国的皇帝,“他会是第二个楚央吗?!” 独孤月耸耸肩膀,“很显然,他会比楚央更可怕,所以你必须多加小心,他的目标绝不仅仅是我和白衣,他的野心比楚央有过之无不及!” 这一点,独孤月一点也没有夸张。 楚城,远比楚央要深沉、莫测、狡猾的多。 只从他对她的这些手段,她就已经看清了这一点。 为了蒙骗一个女人,他都可以不惜使用那么多的伎俩,为了他想的东西,他又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燕阳点心,吸了口气,却是欲言又止。 “燕阳,这个时候,我觉得你没有任何事情不能开口!”看出他的犹豫,君白衣淡淡开口。 抬脸与他对视,燕阳轻轻点头,“我只是听说,你们在楚宫里遇到了琉芳?!” 树欲静,风不止!(13) 树欲静,风不止!(13) “是的!”独孤月放下手中的勺子,“关于具体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不过燕阳,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恐怕现在的琉芳已经不是四年的琉芳了!” “我可以想象,她一定恨我们!”燕阳轻叹了口气,“四年前,她为了燕国牺牲了自己,这几年,在楚国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独孤月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如果你是想要把她带回汴梁的话,我想你或者会失望,不如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和白衣都会帮你的!” 南阳那边,无论是君白衣还是她的月影,都在盯着。 琉芳在宫里的事情,自然她和白衣也知道不少。 那样的一个琉芳,在她看来,跟本就不值得燕阳操心。 当然,毕竟燕阳和他是兄妹,她不能替燕阳做决定。 “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的!”燕阳重新恢复平静之色,“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轻易就有动作的,之前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经过了这件事,燕阳自然也知道,如果他再出事,牵连的会是独孤月和君白衣。 现在,君白衣已经因为他成了这个样子,他绝对不能再让他们两个为他受伤了! —文—咽下盘子里最后一块桂花糕,独孤月信手抓了君白衣的朔月剑起身, —人—“陈蛟写信来说,你的信术可是突飞猛进,来,我们过两招!接剑!” —书—燕阳正要说自己没有带剑,独孤月已经将手中的朔月剑向他丢过来。 —屋—探手接剑,燕阳的身手利落中透着几分潇湘。 缓缓从身上取出短刃,独孤月轻轻点头。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从燕阳这接剑的姿态,她已经可以看到他的身手确实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小心哟!” 轻声提醒一句,独孤月身子一闪,便冲了过去。 树欲静,风不止!(14) 树欲静,风不止!(14) 事实上,早在四年前,燕阳就已经开始练习剑术。 只不过,刚刚起步便经历了君白衣判国和燕惊云之死,燕阳刚刚准备要振奋的心情也就这样颓废了下去。 那个时候,也报着复仇的心思练习过。 终究,没有支持。 其实,燕阳本也是天份很高的人,这次下定了决心,更是深下苦功,再加上陈蛟之前经过独孤月的指点和授意,对症下药,在一定程度上也提高了燕阳的进度速度。 如此几方面的原因结合起来,燕阳自然是突飞猛进。 虽然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却已经有了长足的进度。 砍、刺、削、拦……独孤月步步为营,刀刀紧逼。 目的,自然不是伤他,面是要逼燕阳用出全部实力。 她知道以燕阳的性格,如果不是被逼不得已,绝不会对她用出狠招。 正如她想象,燕阳最初只是招架,不过在独孤月这样凶狠的攻击下,他如果只是招架跟本就没有办法应付,除非立刻认输。 到底是男人,又怎么会轻易认输? 故此,连退十步之后,燕阳终于还是开始反击。 剑走流光,刀布寒阵。 转瞬之间,二个人已经连过了三十招。 晃个虚招,独孤月闪身退出战圈,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看来,针对燕阳的一套计划很是有效,他的力道和速度上还有些不足之处,但是论起反应力和灵动性,却已经很值得夸奖一番。 照此下去,只要假以时日,必然也是一位高手。 啪!啪!啪! 独孤月清脆击掌,“燕阳,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一回,我算是真见识到了!” 不好意思地笑,燕阳走上前来,将剑放回桌上的剑鞘之中,“月儿又取笑我,如果我们真是敌人,只怕我已经是你的刀下之鬼了!” 从锅子里取出温好的酒,君白衣亲手将三人将杯子倒满,“好了,我们再来喝酒!” 树欲静,风不止!(15) 树欲静,风不止!(15) 刚才二人的对招,君白衣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就算是到了现在,燕阳也是他最放不下的人。 不过,当他看到当年只能躲在别人身后的燕阳,在独孤月这样凌厉的招式下尚能有所反击,心中也是十分欣慰。 谁能保护谁一辈子?! 燕阳能够拥有自我保护的能力,这绝对是除了他的腿看到希望之外,最让他高兴的事情。 酒,一杯接一杯。 夜色,便在那清脆地碰杯声中渐渐地明朗,东边天际,第一缕晨光已经初现端倪。 招手唤来侍卫,吩咐他们将喝醉的燕阳抬到后面客房中,独孤月这才推了君白衣,走向二人在观雪殿内的房间。 推他到镜前,她小心地取掉他发上束发用的环子,帮他梳理长发。 君白衣却是探手一抓,便将她的手掌捉到了自己掌心,顺势将拉到自己腿上来。 “一夜未睡,累了吧?!”抬手替她除去发上的那只簪子,他的目光里微有些揶揄,“总是戴着这个,你就不怕小宫女们议论,我这个当皇帝的却这般小气!” 轻笑一声,独孤月圈着他的颈,目光对上他的目光,“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戴着这个,给你这位皇上丢脸了?!” 捉住她的下巴,君白衣缓缓敛了脸上的调侃之色,“月儿,谢谢你!” “谢我?!”独孤月故意装糊涂,“谢我什么?!” 君白衣不出声,只是稍用力将她拉近,唇便吻上了她的。 他如何不知,她为了燕阳所做的一切,包括刚才故意要与他比试。 就是想要让君白衣,放下对燕阳的那份担心。 就像他随时为她着想一样,他关心的每件事,她都仔细放在心里,用心地解决。 而他能做的,除了越发疼她爱她之外,剩下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尽快地好起来。 树欲静,风不止!(16) 树欲静,风不止!(16) 燕阳并没有太久逗留,汴梁城里离不开他。 第二天从酒醉里醒来之后,他便向君白衣和独孤月告辞,要马上赶回汴梁去。 看到当年只知道玩乐的少年,如今也有了担当,独孤月和君白衣虽然不舍,却也没有留他。 二个人一起将燕阳送到皇宫,又送到幽州城门,终于在驿道上止步。 “好了,别再送了,再送你们就要到汴梁了!” 晒成健康小麦色的燕阳,脸上的笑意和天空的阳光一样灿烂。 拉着他的手,君白衣再一次叮嘱。 “燕阳,你一定要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说我们不去争,别人就会有想同的想法,人心……险恶,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天下纷争的最要时期,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要多加上一分的小心!” 这话,已经是他第三遍出口。 燕阳却并没有觉得他啰嗦,因为燕阳明白,君白衣是真的把他当弟弟看,推心置腹才会这么说。 “大哥,月儿,你们放心,你们说的话,燕阳都记在心里了,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第一时间和你们联系,绝不给楚城他们空子可钻!” 沉声保证,燕阳再次握了握君白衣的手掌,又向独孤月脸上深深地看了两眼,这才转身挑开车帘。 “我走了!” 跳下车辕,他飞身上马,身上依旧是信兵的打扮,带上几个随丛,策马而去。 君白衣和独孤月没有下车,就连他们乘坐的马车也是寻了一辆极是普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不暴露燕阳的身份。 现在这个时期,能够保持低调就尽量低调,毕竟君白衣的情况并不乐观,而楚城那家伙又实在是太狼狈。 小心谨慎,总是没有错的! 隔着纱帘,看着那少年渐渐远去,变成驿道上一个小小的黑点,君白衣终于收回目光。 “走,我们回家!”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 夜。 楚国皇宫,麒麟宫内。 楚城懒洋洋地喝着越国进贡的葡萄酒,半边脸被宽大的酒杯遮着,看不太真切。 “她就那样放你们走?!” 台阶上,黑衣人垂着脸,努力控制,仍是无法让自己的腿不抖。 “是的,可儿姑娘说,不杀我们,只是让我转告您几句话!” “哦?!”楚城垂下酒杯,“几句话,可儿要告诉朕什么?!” “咳!”黑衣人轻咳一声,却犹豫着不敢开口。 “说!”楚城抬起眼睛,懒洋洋地盯住他的脸,“一字都不可更改!” “是!”黑衣人答应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再次开口,“可儿姑娘让我转告您……‘如果想要做个真正的男人,就和我战场上见真章,还有告诉他……” 说到这里,黑衣人片刻犹豫,抬起脸来想要看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却发现,楚城正用那对邪魅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他,心脏一缩,他忙着垂脸继续。 “可儿姑娘还说……‘就算君白衣死了,我也不会爱他,现在想到他的名字,我就会觉得恶心’!” 本以为楚城会大发雷霆,可是,结果出乎黑衣人的预料。 垂下放下手中的酒杯,楚城的唇边竟然溢出了笑意,“可儿她真是这么说的?!” “属下不敢欺骗皇上,属下刚才所说字字属实,不敢有半句更改!”黑衣人忙不迭地保证,只求能够保住一命。 “这么说,她说这些的时候,君白衣一定也是旁边对不对?!”楚城又问。 黑衣人微愕,片刻才道,“皇上圣明,当时君白衣确实就坐在轮椅上,在她身边不远处!” “这就对了!”懒洋洋从软榻上起身,楚城一步步走到黑衣人面前来,弯下腰注视着他的脸,“我的可儿看似清冷,其实上却是个善良的人,对不对?!”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2)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2) 他这样说,黑衣人哪里敢不附和,忙道,“不错,可儿姑娘……” 猛探手扼住他的咽喉,楚城的脸上满是不悦,“可儿姑娘,可儿姑娘……,可儿的名字岂是你这样的人配叫的,说什么不错,你真的懂她吗?!她只是不想君白衣那个瘫子伤心,所以才故意这样说的,你懂吗?!人云亦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猛地收紧手指,楚城淡淡地听着那黑衣人颈骨碎裂的声音,脸上并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 松开手指,转身走到门来,顺手从走进门来的初星身上扯出她随手的帕子抹掉手掌上血迹,丢到地上,楚城这才开口。 “又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初星的目光迅速掠过地上唇角溢血的的黑衣人,“属下查到消息,琉芳贵妃刚才假借着出去买香料的名字,假扮成丫环离开皇宫,正准备离开南阳,逃回燕国去!” “就凭她,有那个本事?!”楚城鄙夷地问道。 初星抿了抿唇,“昨天晚上蔡青整晚都留在琉芳宫里,想来是他帮忙安排!” “真是廉价的女人!”楚城厌恶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口水,“为了逃走,竟然蔡青那样的人都可以上她的床?!” 初星不出声,不予作评。 虽然心中对于琉芳,她也很是不齿。 过了一会儿,不见楚城下令,她这才轻声开口,“那,皇上准备如何?!” “可查出她的目的?!”楚城淡淡地问。 初星从袖中取出一物,送到楚城面前,“这是门人截获得飞鸽上的密信,手笔应该是同自琉芳公主!” 接过信来,楚城懒洋洋地扫了一眼,只见窄窄的薄纸上,一行绢秀小字。 “你准备好一切,我来引那个独孤月那贱女人上勾!” “哼!”看罢密信内容,楚城脸上顿有怒色,“这个贱女人,竟然还想要对付我的可儿吗?!”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3)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3) 猛收指,楚城猛地将那张字条捏成碎片,张开字纸,信那些细小的纸片从指间滑落,“查清楚这信是送给什么人的没有?!” 初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还没有!” 足尖一点,楚城身子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初星反应过来追出来的时候,只听到他的声音从夜空中传来。 “准备一条船,在楚江上等我!” 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人影,初星的心情只能用震惊来形容。 那样的轻功,那样的速度……她们的皇帝,一直被众人以为不会武功的罗刹门门主竟然是如此高手?! 揉揉眼睛,她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身到里面收拾残局,然后又会按楚城的吩咐,准备船只。 ———— 夜色中,一辆马车急急向北行驶。 车厢内,琉芳一脸急切之色,不停地催促着车夫。 “快,快点!” 忍着恶心与蔡青那老东西睡了一夜,才终于换来了今天这张夜半出城的文书,为了这一天,她已经准备了半个多月的时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出岔子。 车夫自然也识得此中厉害,知道若是被人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鞭子不停地向着马身上轮着,他只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匹马冲到套里拉车去。 车轮急转,平日里娇气得不得了的琉芳被颠的东倒西歪,几次头撞在马车壁上,却没有哼上半声。 揉着被磕疼的额头,琉芳急急地爬出来,“到哪儿了?!” “娘娘别担心,再往前,有二十里就到江边了,等上了船,我们就安全了!”眼看着前面已经隐约可见的灯光,车夫脸上也稍微有了些轻松之色。 长吁一口气,琉芳重新缩回车厢内,靠到车壁上刚要休息一会儿。 一声马嘶之后,马车突然斜着翻了出去。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4)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4) 马车在空中连着滚了三圈,终于停下来。 琉芳差点以为,自己就那样死了,腿上不知道是被什么扎到,刺疼地她快要晕过去,求生的本能却让她支撑起身体,努力地向外爬。 好不容易摸到了车帘,她刚刚抬手挑开,还不等唤出车夫的名字,人已经被一双大手抓出来,抛出去。 在空中短暂滑行之下,琉芳沉声落在地上。 驿道边的草地,到了秋冬早已经没有了柔软,干硬的枝叉刺入她腿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琉芳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 不过,当看清站在她面前的人,她的尖叫被硬生生地噎在了喉咙。 “啧啧!”楚城懒洋洋抱着胳膊,咂着嘴,“琉芳公主,放着宫里的锦衣玉食不享受,却要受这种罪,你是何苦来的?看着你这个样子,朕真是好心疼!” “楚城?!”琉芳的目光迅速四顾,并没有看到她想象中的追兵,心中不由地生出疑惑。 “不用看了,这里只有你和朕!”楚城蹲下身子,探手捏住她柔美的下巴,注视着她脸的眸子里满是玩味,“真得很难想象,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变成死人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眼角余光注意到远处爬起来,抓了一根棍子向楚城走过来的车夫,琉芳眼中闪过冷笑,脸上却是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求你,不要杀我,只要你放过我,以后我一定死心榻地地留在你的身边,每夜尽心服侍!” 悄悄地走过来,车夫猛地扬起手中的棍子,击向楚城的后脑。 反手,抓住那只榻子,楚城头也没回,便将棍子反击出去。 噗! 棍子笔直地穿透车夫的胸口,连着他的人一起飞出去,好一会儿,才沉声落地。 看着琉芳惊得苍白如纸的脸,楚城眼中满是鄙夷,语气却依旧温柔地能把人融化,“琉芳公主,你刚才说什么,朕没有听清楚呢?!”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5)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5) “我……”琉芳几乎要说不出话来,疼痛和恐惧快要让她晕倒过去。 转身,拼尽全身的力量爬起来,她头也不回地便向前跑起来。 此刻,她心中剩下的只有求生的本能。 跑,能解决问题吗?! 琉芳不知道,她只是知道,要离楚城这个魔鬼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是,本就娇生惯养的她,再在又受了伤,又哪里跑得动。 “公主不是说要留在朕的身边,每夜尽心服侍吗,干吗现在又要跑呢?!”楚城懒洋洋地随在她的身后,一步步跟过来,“还是,公主想要和朕玩这种追逐的游戏,恩?!” 脚下被枯草绊到,琉芳身子一晃,扑倒在草地上。 她努力地再要起身,裙摆却被走过来的楚城踩住,琉芳用力一挣,咝啦一声,裙子裂开,她终于现次爬了起来,衣领却被楚城再次拉住。 捏着她身上侍女服的衣领,楚城笑得邪魅,“怎么,公主想要在这里服侍朕吗?!” “你这个魔鬼,放开我!” 害怕到了尽头,琉芳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猛地推开楚城,她疯子一样继续向前跑去。 以她的情况,又怎么跑得过楚城。 她向东,楚城在她眼前,她向西,楚城在她眼前…… 仿佛是觉得这种游戏很有趣,楚城大声地笑起来。 夜风中,他的笑容依如平日里那样的迷人,看在琉芳的眼睛里,却是那样的可怖又可怕。 跌坐在地上,琉芳几乎快要疯掉了。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量。 “怎么,跑够了?!” 再次在她面前蹲下,楚城随手扯了一根枯枝在她脸上轻轻划着,“不知道公主听没听说过屠夫是怎么杀猪的,我听说,只要在猪的脖子上……”他用手上的枯枝轻轻地点着她细腻的颈,“就是这里,这个位置,噗,捅上一刀,然后再伸一个管子进去,用风箱吹气,然后整个猪的皮就会一点点地自动剥开!”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6)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6) 琉芳全身颤抖,在夜风中,如同一片马上便要落下枝头的枯叶。 “不要,不要……” 她茫然地哀求着,却不知道是想说不要什么。 楚城温柔开口,语气似乎是在与情人调情,“乖,告诉我,你的信是给谁的!” “信?!”琉芳的心智早已经被他催毁,现在眼中只有空洞而茫然。 楚城循循善诱,“不错,就是那封你亲手写的信,封在小小的腊盒子里,放在一只鸽子的腿上,是给谁的?!” 琉芳的目光依旧迷离,“信是给……” 瞳孔急缩,楚城猛地将她拉起,躲向一旁。 终于,还是晚了一步。 一只弩剑,猛地刺入琉芳的后心,感觉着手中人儿微震,他看也没看她一眼,甩开她,猛地顿足而起,向着前面的那片灌木林冲过去。 双掌齐吐,将从灌木林中冲出来的两个黑影拍飞,楚城足尖在树冠上轻点,人便向着前面急冲过去。 一只弩剑破空而来,楚城的身体在空中以不可思议地角度翻转,潇洒旋身,同时右掌拍出,一声闷哼之后,前面的树冠上便落下一个人来。 自然落下,楚城的手顺势抓住一只树枝,向前一荡,人便落到了那从树上落下来的身影面前,探手扯下了对面的面巾。 扑入他视线的,却是一张淡青的脸。 那人显然是知道逃不过,已经在被他抓到之前服下了藏在嘴里的毒药,五孔里正缓缓地溢出血来。 这样的情景,楚城并没有觉得意外。 就像他的罗刹门,上次刺杀君白衣不成,除了为首的黑衣人之外,没有一人敢回来见他,俱是自我了断。 因为他们知道,没有完成任务,死是最简单的解脱方式。 “杀人灭口?看来你也是喜欢用狠的人,那你就最后藏得结实一点,不要让我找到你!” 低语一句,楚城懒洋洋地转身,慢慢走出了灌木林,足尖一点,便如一只鹏鸟般掠起,向着楚江的方向急奔过去。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7)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7) 站在船头,看着那红衣男子,仿佛神邸一般从天而降,初星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惊讶。 “命人去距这里不足二十里处的树林附近把一切收拾干净, 另外,传旨就说琉芳娘娘思念大哥,服毒随他而去,朕要到白马寺里为大哥守孝半月!” 淡淡下令,楚城懒洋洋地走到船舱,眼上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慵懒的模样。 没有多问,初星迅速招来手下,传达了楚城的命令,这才重新走到舱里来。 楚城早已经躺到了仓内的软榻上,看到她进来,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 “下令,开船!” “皇上要去哪儿?!”初星恭敬地问。 “幽州!”目光抬也不抬,楚城很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初星听了,不由地皱眉,“船上只有十几个人,我去多备些人手!” “不用了!”楚城抬脸看向她的脸,“你放心好了,可儿她舍不得对我下杀手!” 初星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皇上,如此确定?!”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的那些话不过就是安慰君白衣!”楚城扬起唇角,脸上露出迷人而邪气的笑,“如果她真的想杀我,我现在早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初星还在站在原地没有动,却不再迎他的眼睛, “皇上……是想要亲自动手?!” 楚城微愕,旋即便大笑出声。 “你以为我要去杀君白衣?!” 好一会儿,他才收住笑意, “不,我怎么会做让可儿不高兴的事,她不是说如果想做个男人,就和她战场上见真章吗,我去就是要告诉她,我要和她公平一战! 你不是说不要让我再骗她吗,我这样,足够真诚了吧?!” 抬起脸,看着榻上那熟悉的男人,初星突然发现,今天的楚城有些陌生。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8)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8) 幽州。 轮椅上,君白衣的脸被黑布带蒙着,独孤月推着轮椅的把手,缓缓地他推下台阶,来到殿前的沙滩上。 停下脚步,这才轻轻地扯去了他脸上的黑巾。 扑入君白衣视线的,是几根由竖柱支撑着的两根横杠。 稍远处,还有一些高高低低地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造型很奇特的木杠和木橔。 走到两根横杠之间,独孤月张开双臂,轻轻一撑,便坐到其中一根杠上。 在两杠之中玩了几个空翻,足尖在其中一根杠上轻轻一点,便落到了远处的那个拉力器上,示范着用腿拉了几下细圆木。 …… 这是她仿照自己原来的世界康复中心的那些设施,制出来的一些设备,可以帮助君白衣锻炼腿部肌肉的力量。 将每样设备的用法都演示一遍,独孤月身子轻闪,便重新落在了君白衣面前的一根杠上坐住。 “白衣,看到没有,只要你抓着杠子站起来,我就奖励你一个吻!” 晃着两条纤长的腿,独孤月扬着唇角,笑得魅邪。 以君白衣的心智,自然也猜出了她的用意。 抬手抓住两根竖杠,他缓缓地用臂力支撑起身体,一点一点地向着独孤月移动过去。 如果靠着臂力,这样的动作其实很容易,但是他并没有偷懒,因为他知道,独孤月是在帮他。 双腿上的感觉,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可是他依旧不能站起来。 周先生说过,他脑中的淤血正在一点点地散去,如果能够尽量地锻炼双腿,促进双腿的气血循环,那样他会恢复的更快。 柔软如面条的两腿,虽然有着臂力的支撑,每走一步,仍是会又涨又疼。 当君白衣忍着疼走到独孤月面前的时候,他的额上已经有了一层细细地汗。 取出帕子小心地将他脸上的汗水拭去,独孤月弯身下来,很响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很好,继续!”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9)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9) 一个后空翻,她便消失在他的眼前,又移到了前面。 向她笑笑,君白衣正要迈步,竹林后已经传来侍卫的声音,“夫人,有人送了一封信来给你!” 因为独孤月有令在先,除非经过她的允许,任何人不许穿过竹林。 目的,自然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君白衣摔倒的狼狈样子。 她知道君白衣的骄傲,知道他每天悄悄在房中练习的辛苦,所以才特意为他准备了这些,又下了这个有些不尽人情的命令,就是想要给他一个空间,让他可以自由地摔倒,再自由地爬起来。 “我去看看!” 向君白衣一笑,独孤月身子一闪,便掠过石桥,闪入了竹林间的小径。 小径外,侍卫恭敬地弯身着着,手中捧着一封封皮艳红如火的信。 看到独孤月,立刻将那信恭敬地送过来。 接信在手,独孤月轻轻挥手。 那侍卫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仔细翻看了正面背面,独孤月并没有在信封上看到半点字迹。 小心地将信封从头捏到尾,她的手指只捏到一张很薄的纸。 尽管如此,独孤月依旧很小心地取出短刃来,一点点削开了信封,倒出信纸来,她屏住呼吸,这才将里面的信打开。 “放心吧,我没有在信上做手脚。 今夜,我在海边等你,可儿,不见不散!” 落款处,赫然写着两个张扬的毛笔字——楚城。 听到后面传来的木轮轻响,独孤月并没有收起手中的信,而是转身将那张信纸送到了坐了轮椅走出来的君白衣的手里。 迅速看罢信上的字,君白衣的眉便皱了起来。 “依你看,他这是做什么?!” 独孤月抱起胳膊,“很明显,他是想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那你决定怎么办?!”抬脸看着她,君白衣目光深沉。 “去见他!”独孤月弯下身,向他扬起唇角,“白衣,你不会吃醋吧?!” —————————————————————— ps:呼。到这里吧。累了,休息,提前说晚安~~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0)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0) 月色皎洁。 月光中,楚城一身红衣,伫立在海边的礁石上。 海风吹起他红色的衣袍,烈烈作响,仿佛一片孤单的红云,随时都可能会被夜风卷走一般。 沙沙沙! 异物碾压过沙地,在这寂静的海边,显得格外地明显。 楚城转过脸,只见远处沙滩上,一对人影缓缓向他靠近。 坐在轮椅上的,赫然是一身白袍的君白衣,而独孤月,依旧还是穿着她喜欢的墨绿色衣掌,行走在夜风中,如同一棵挺拔的小树。 目光掠过那张久违的精致小脸,很快地滑过轮椅上的君白衣,楚城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轻顿足,他如一团火焰飘逸地落在二人面前。 “可儿,我以为,你会自己来的!” 懒洋洋地开口,他完全无视君白衣的存在。 “然后,你就可以让你的人去偷袭白衣?!”独孤月抬起脸,微眯着眸子看向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红衣男子,“你以为,到了现在,你还会有那样的机会?!” 楚城中眼中失望之色越发明显,“我原本以为,你还会相信……” “相信你?!”独孤月冷声打断他的话,“楚城,看来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没有想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你的,打碎的花瓶不可能复原,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任何事!” 瞳孔缩起,楚城眼中的失望渐渐地变成了冷色,垂在袖中的手指缓缓地握紧成拳,“那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后只能是敌人了?!” “你错了!”独孤月足尖一点,人便如一只猎豹向他冲过来,手中朔月剑,在月光下发出仿佛低沉地剑鸣,“你,是我必须要杀的人!” 人字语出,她的剑亦已经刺到了楚城的胸前,毫不留情地向着他的要害刺过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关于评论的一些解释。 月儿的年纪,应该是十三岁,近十四岁这样子,其实古代的号十几岁结婚生子是很正常的。 理论上可以房事了,之前北北说没有初潮,是指不能怀孕。 当然了,实际来说有点小,北北可不推荐大家现实生活中这么早哟~~~嘿嘿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1)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1) “你……” 楚城迅?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5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6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6部分阅读 迅速躲闪,独孤月的长剑擦着他的肩膀掠过,险险地割破了他的袍袖。 没有理会他脸上闪过的异色,独孤月左肘毫不留情地割向他的侧肋,依旧是要害。 楚城再退一步,黑色靴子滑过沙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独孤月如影随行,左手横削,藏在袖中的象牙短刃突兀地出现,横削向楚城咽喉。 楚城再退一步,依旧是险险地躲过,颈上留下一道血痕,仿佛是红色的丝线。 眼看着独孤月又是一记凌厉剑招攻过来,楚城没有再退。 右手在腰带上轻轻一按,他猛地甩臂,伴着一声机簧轻响,他的右手中便多出一只红色的软剑。 啪! 软剑甩直,刚好拍在独孤月击过来的朔月剑上。 两剑相击,火花四溅。 独孤月的剑招被他强力所迫,顿时失了水准,再一次,擦着他的侧颈掠过。 没有削到皮肉,却把他的长发削断了几根。 黑色丝发缓缓落下,独孤月猛得欺前一步,来到他的身后,左手短刃斜刺向他的后腰,以她短刃的长度,这样刺下去,可以准备地刺穿他的左肾。 以这个世界的医术,跟本不可能治愈,楚城,必死无遗。 “住手,否则我便杀了君白衣!” 就在独孤月的刀刺向楚城后腰的时候,初星的声音急促响起。 横腕,转手,独孤月硬硬地收到后刺之势,斜向上指住楚城侧颈,“如果你敢动白衣,我保证他立刻会死!” 说罢,她这才转脸,看向君白衣的方向。 只见初星手持弩箭,站在一块礁石后,斜指着君白衣的方向。 “楚城,这就是你的诚意?!”独孤月冷哼,语气无比鄙夷,“还等什么,现在不是应该立刻把你的埋伏全部抖出来的时候吗?!”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2)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2) 楚城的眼中闪过深深地黯然,斜了一眼横在他侧颈的寒刃,他抬脸看向用弩剑指着君白衣的初星,“收你的弓!” “可是……” 初星皱着眉,欲言又止。 终于,还是垂下了持弩的双手。 “可儿,如果你真的杀我,就动手好了!” 琚傲地扬起下巴,楚城垂下握着软剑的手,做出了等待的姿势。 “哼!”独孤月轻吸了口气,“楚城,你真的以为我对你下不了手?!” “如果下得了手,为什么还要多问?!” 楚城的声音懒洋洋地,透着独孤月品不透的情绪。 眉尖轻挑,独孤月抬起右手长剑,剑尖对准他的后心。 “不要!”初星急喝出声,“可儿姑娘,这次主人他真的没有要伤害您和君将军的意思,他来这里,只是想要和您约定,公平一战,本来他已经下了命令要所有人都留在船上,不许靠近这里,是我担心主人有危险,所以才悄悄地溜过来的!” “那又如何?!”独孤月冷脸反问,“公平一战,他暗袭白衣的时候,可想过公平吗?!” 初星无言以对。 “月儿!” 一直沉默的君白衣,突然开口, “既然楚王想要公平一战,不如我们就答应他好了!” “白衣?!” 对上君白衣的目光,独孤月略一迟疑,终于还是收回手中的剑,猛地倒飞而起,落回了君白衣身侧。 斜一眼站在稍远处的初星,独孤月挺直腰背,看向楚城。 “这一次,算你有种,我们就约好公平一战,三年之后,我和白衣会正式对楚国开战,到时候,咱们战场上真章!” 楚城扬起唇角,露出邪魅的笑意, “我可以答应过,不过我的条件是,如果你输了,要离开君白衣,永远留在我身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3)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3) “好!”独孤月并没有犹豫太久,便朗声答应,“如果你输了,就永远不要再让你的楚军踏过楚江一步!” “哈……”楚城朗笑出声,深深地注视着站在君白衣身侧的独孤月,眼中闪过邪魅,“三年,可儿你也要十六岁了吧,到时候,刚好可以嫁入楚宫,做我的皇后!” 独孤月脸上波漾不惊,“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赢我的本事!” 收住笑意,深深看她一眼,楚城猛地转身,向着远处掠身而起,“初星,我们走!” 恭敬地独孤月行礼,初星转身随在楚城身后,飞掠而去。 二个人,很快便消失在远处的夜色之中。 收起手中刀剑,独孤月轻吁了口气,重新扶住轮椅后的扶手,推着君白衣原路返回。 “看清没有?!”她低声问。 “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是他的对手!”君白衣担心地仰脸看她,“如果刚才你出手的话,我想,先死的那个人肯定是你!” 他缓缓向独孤月抬起左手,模仿了一下刚才楚城的手势。 “是什么暗器?!”独孤月只看他的手势,便明白楚城刚才在被她挟住的时候,垂在身边的左手是藏着暗器的。 “看不太清楚,不过我推测,应该是像针一类十分细小的东西!”君白衣轻叹了口气,“以他的性格,只怕是有毒的!” “这点不用怀疑,肯定是见血封喉,无比厉害的毒药!”独孤月稍用力将他推到海边的树林内,轻轻嘟唇吹了一声口哨。 藏在林中的马元、君定山等人立刻向他们围拢过来,性急的君定山便抢着问道,“楚城呢?!” “走了!”独孤月耸耸肩膀,“目前,我还杀不了他!” “那个妖孽,这般厉害!”马元担心地皱眉。 自从独孤月用过妖孽来形容楚城之后,这几个家伙也有样学样,纷纷使用起这个词来。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4)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4) “不用担心,三年之后,我和白衣一定不会再输给他!”扬唇,独孤月一脸地自信。 虽然已经有了四年的时间,她却知道,她还没有达到极致,与最佳状态还有一大段距离。 “三年?!”君定山疑惑地看向独孤月,“三年是什么意思!” “我们与楚城约好,三年之后,公平一战!” 君白衣淡笑,说到公平二字的时候,语气中有明显地玩味之色。 自然,无论是他还是独孤月都明白,这所谓的公平,在他们与楚城之间,从来就不曾有过。 “那个妖孽,会同意?!”马元鄙夷地撇着嘴,“说不定,他回去之后就要开始搞小动作!” “这点不用担心,不光是我们需要时间,他也一样需要时间!” 独孤月的手指轻敲着君白衣的肩膀, “他刚刚坐上皇位,军权却并未真正掌握,想要敲掉那几只跟着楚央的老狐狸,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这几年,楚央虽然努力发展经济,并不见效,楚城远比他的大哥要聪明,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开战,他这次来,除了想要确定白衣的伤,还有一件事,就是想要骗过我,赢得这个时间!” “那我们为什么不现在动手?!” 君定山的目光掠过轮椅上的君白衣, “就算是将军不能出面,有我们的墨鲸战士再加上公主的月影,以及北关军和鹰骑军,难道就没有胜算吗?!” “大概有五成的把握,我们会赢!”独孤月淡笑着看向君定山,“我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情,所以我宁肯等上三年!” 说这话的时候,她很快地看了一眼君白衣。 后者也刚好向她看过来,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默契一笑。 事实上,独孤月之所以定下三年之期,最重要的原因是,要和君白衣共同面对所有的一切。 三年,他的腿也应该好了吧?!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5)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5)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马元抬手拍拍君定山的后背, “将军等了四年才等来夫人,我们再等上三年报仇,又能如何。 三年就三年,到时候,咱们就让楚城好好看看,咱们鹰骑军和北关军究竟是什么实力,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坐上马车,几个人重回皇宫。 将独孤月和君白衣送到映月殿外,马元和君定山便知趣地告辞而去。 推着君白衣走上改装过的台阶,独孤月慢慢和他一起走进竹林。 二人行出竹林,行上石桥,她突然开口。 “我答应楚城的时候,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仰脸看她,君白衣笑得邪气,“我只是在想,如果楚城知道这一次被你骗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轻笑出声,独孤月的语气越发狡黠起来,“我的君大将军,原来你比楚城还坏!” 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君白衣抬指点着她的眉头,“我的月儿公主,明明是你骗了人家楚王,现在倒来说我,是不是该罚?!” “我哪有骗他?!”独孤月孩子气地嘟起嘴唇,做不服气状,“他又没有问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君夫人,要说该罚,也应该是罚你才对!” “好,我认罚!”君白衣宠溺地笑,“夫人请讲,要如何罚你夫君?!” 探手过来圈住他的脖子,独孤月霸道开口,“抱我回房!” “好!”君白衣答应一声,当真便用手推动轮子,顺着沙子间的石头小路,缓缓地用轮椅载着她一路行进屋去。 反手闭紧房门,他在黑暗中笑得邪魅,“罚完我了,现在是不是该罚你了!”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 不等对方反应,他已经自作主张地“惩罚”起来。 又有谁会在结吻的时候,还能说话呢?!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6)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6) 船上。 楚城微仰着下巴,任初星帮他处理着伤口。 事实上,这样的小伤,于他来说跟本就不算什么。 微垂眼看看初星近在咫尺的脸,楚城突然轻笑出声,“初星,你有没有想过不听我的话,后果是什么?!” 初星手上动作一僵,原本轻柔的动作便失手重了,药粉重重按在楚城的伤口上,一阵刺刺的疼。 后退一步,初星脸上有明显的惧色。 “属下违背了主人的命令,请主人责罚!” “哈……”楚城笑得越发明显,“算了,这次你是护主心切,我不罚你!” 他的语气,少有的温和。 初星有些意外地抬起脸,似乎是不相信楚城竟然会如此轻描淡写地处理此理。 在她疑惑地的时候,楚城却已经再次开口,“初星,去,拿酒来,陪我喝上两杯!” “是!”初星不敢怠慢,忙着去取了酒来,帮他将杯子倒满。 “三年,上一次,与她一别四年,这一次,又是三年,我想,三年之后再她时她一定会再给我惊喜!”轻拈着杯子,楚城的目光里隐有向往之色。 初星张了张唇,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诚然,这一次,楚城没有罚她。 下一次,谁知道呢?! 从杯口上抬眼看看站在旁边的初星,楚城狡黠一笑,没有说话,只是仰脸将杯中酒尽数饮入喉中,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三年?! 可儿,你以为再过三年,你就能赢过我了吗?! 说什么不会再上我的当,这一次,不是照样又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 不等,我已经等了你四年,就算再等三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到时候,待这天下心收我手,我再将你娶入楚宫,做我楚城的皇后。 将天下与你共享,又有谁比我更爱你呢?!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7)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7) 越国。 太子赵雷,阴沉着脸听着手下的报告,眼睛里满是不甘心的神色。 苦心经营的计划,就这样因为楚城而夭折,他如何能不恨?! “太子殿下,现在要怎么做?!”手下小心地上前两步,“或者,我们去把燕阳抓来?!” “我早已经打探过,燕阳如今已经不比从前,只怕不再是可以随便揉捏得软柿子,更何况,我们就算能抓到他,又如何将他顺利带到越国来!” 赵雷无奈地叹了口气, “汴梁与越国之间隔着一个离国,除非他自已想要通过,要不然,我们想要从独孤月的地盘过,只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倒时候,独孤月反过头来对付我们,便要惹祸上身了!” “那……”手下不甘心地叹了口气,“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赵雷抬起脸,脸上露出狰狞之色。 “不用担心,我们总有机会的,大不了,再等一等! 以楚城的野心,绝不会就那样放任离国和朔月、燕国这三国的存在,楚军早晚都要越过楚江! 我们就等他们两虎相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手,收拾残局,一统天下!” “还是太子殿下高明!”手下不失时机地拍着马屁。 “哼!”赵雷抬手将桌子上的酒灌进喉咙里,“这几年,我受的这些苦和委屈,总有一天要加倍奉还给楚城他们!” “我相信,要不了几天,这片天下便会全部姓越,归入太子您的名下!”手下阿谀地笑着帮他满上了酒杯。 赵雷端起酒杯,“只是,可惜了琉芳那个女人,我见过这么多女人,她却是在床上最有味的一个!” 手下暧昧一笑,“女人吗,还不是太子您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前两日,才得了几个新雏,太子殿下要不要现在去享受一番?!” 赵雷大笑,“还是你最懂本王的心思,走,去看看!”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8)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8) 时间,从来不会在意他人的感受,也不会在意这天下的纷纷争争。 它总是不紧不慢,按照它自己的节奏,向前向前再向前。 转眼,已经是隆冬时节。 这天一早,独孤月依如往常一般,早早醒来。 手掌下意识地摸到身侧,却摸了个空,没有摸到想象中那温暖的胸膛。 心中一惊,她本来还有些混沌的精神瞬间清醒。 睁开眼睛,将整房寝室都看了一圈,发现角落里的轮椅也不见了,她这才微微地松了口气。 迅速穿衣起床,独孤月收拾好自己走出门来,出乎她的意料,在门外的沙滩训练场上,她并没有发现君白衣的身影。 疑惑地走出映月殿来,独孤月便开口询问门外的侍卫,可见君白衣。 “将军一大早就和马将军出去了,说是如果您问起,就让您放心,他们晚一点就回来!” 点头走下台阶,独孤月想了一会儿,却没有想明白他们两个要做什么。 这功夫,君定山却急步行过来,见到独孤月,忙着向她行礼。 “夫人,我已经照您所画做出了氧气袋,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 听说氧气袋做好了,独孤月顿时生出兴致,立刻便命令侍卫备马。 不多时,侍卫牵了雪行了,她从侍卫手中按过马缰,飞身上马,和君定山一起奔出了宫门,奔向海边的训练场。 自从和楚城约好三年为期之后,独孤月和君白衣便立刻投入了紧张地训练之中。 不仅是针对鹰骑军和墨鲸战士,也包括从离国调来的北关军。 二个人已经仔细研究过地形,知道到时候,最重要的战事将是以水战为主,所以主要针对的就是水兵的练习。 当然,在更偏北一些的地方,战船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中。 虽然约好三年,独孤月和君白衣却明白,战事随时有可能发生,提前准备总是没有错。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9)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19) 海水边,身上套着鲸皮紧身衣的墨鲸战士们,正兴奋地围着那只黑乎乎仿佛一只丑鱼的皮袋子。 听到马蹄声,众人立刻转脸。 看独孤月从马上飞身落下,所有人无一例外地恭敬行礼。 这些天,独孤月已经取代了君白衣的主训练位置,亲自对这些人进行水战训练,将她所了解的现代水战技术与现有技术结合,她可是为他们做了不少比之前更加得心应手的武器。 看她走向那只皮袋子,众人立刻面露兴奋。 不知道自家夫人这一次,又要为他们准备什么惊喜。 抓起地上的皮袋子,仔细地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密封程度,独孤月很满意地直起身。 “我知道,之前你们的潜水时间最多的就是一刻时间,有了这个之后,我可以帮你们将潜水时间增加一倍或者更多!” 简单地示范了一下空气袋的用法,独孤月笑着环视身周众人。 “来,谁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帮我试验一下,这东西还有什么需要改进之处!” 顿时,众人纷纷响应。 其实,独孤月很想自己亲自下水。 不过,她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经过了周先生这些天的调理,她已经正常初潮,手脚也不再总是冷冰冰的, 周先生可是特别叮嘱,她这段时间绝对不能受寒受潮。 挑出一个墨鲸战士,将皮囊小心地帮他装配到身上,又仔细教授他使用技巧, 独孤月这才带着众人穿过水上新搭的木板道,来到深水区,示意那人跳入水中。 经过一天的研究和试验,天色黑下来的时候,独孤月终于做出了最好的修改方案,并且仔细画了图交给马元,让他按照她修改之后的图纸,重新作一个,如果试验没有其他弊病,就可以投入批量生产。 正准备回宫,沙滩上,急促的马蹄声突然由远渐近。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20) 我要和你,公平一战!(20) “夫人,不好了!” 马上的侍卫不等跳下马背,已经向独孤月大喊起来。 “出了什么事?!”闪身掠过来,抓住他的马缰,独孤月沉声问道。 “皇上,皇上……”那侍卫喘着气从马背上跳下来,不等站稳,衣领已经被独孤月抓住。 “白衣怎么了?!”紧紧拉着那侍卫的衣领,独孤月的眼中露出难掩的急切。 那侍卫喘了口气,这才说道,“皇上在新码头那边晕倒了,宝山将军已经去请周先生了,您快些过去看看吧!” “什么?!” 惊语一句,独孤月一把搡开他,足尖一点,人便掠过去,落在拴在马栓上的雪行背上,探手扯开马缰,向着新码头的方向急奔过去。 一路狂奔,将雪行的速度提到极限,独孤月心中仿佛着了一把火一样。 这些天,一直好好的,每天都眼看着他的进步,怎么会突然说晕倒就晕倒了呢?! 越想越没底,独孤月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刚才报信的那名士兵和马元等人并没有一个跟过来。 雪行仿佛也感觉到了主人的急切,四蹄如同,仿佛一片急云卷过冬日沙滩。 钉了铁掌的蹄子,踩过沙子,跶跶作响。 很快,一人一马便穿过已经陷入一片夜色的沙滩,来到了幽州城北的新码头附近。 幽州城原来的码头水比较浅,不适合停泊大的战船,这座新码头是独孤月亲手点的地方,这些天来,一直是马元在督建,独孤月忙着练兵,开发新武器,并没有太过关注这里。 上一次,却已经十天前来过了。 十天过去,原本还是一片混沌的工地,如今却是十分静寂。 不见工人,也不见侍卫,只有码头上那高高的瞭望塔上,亮着一豆灯火。 “雪行,等我!” 飞身下马,吩咐雪行一句,独孤月三跳两跃,人便来到了瞭望塔上。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1)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1) 抬脚踢开塔上观望室的门,独孤月大步冲过去。 借着灯光,只见君白衣斜着身子靠在轮椅上,眼睛闭着,毫无生机的样子。 “白衣!”心中一紧,独孤月冲过来小心地捧起他的脸,“白衣,你怎么了?!” 君白衣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她离他很近,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很微弱的呼吸。 “别怕,我现在就带你找周先生!”转身,将君白衣的双臂背到肩膀上,独孤月发力想要背起他。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剧烈地爆炸声。 嗖! 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然后,猛地在空中爆开。 火红的烟花,瞬间映亮了整个天际。 独孤月僵在原地,君白衣的手却从她的手中滑下来,拥住了她的腰。 她想要转脸看他,他却用脸别着她的脸,不让她转头,一点点地移到窗边去。 嘭! 又一只烟花爆开,金灿灿的颜色,仿佛空中无数金菊盛开。 “你这个混蛋,是想吓死我才开心!” 知道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他的伎俩,独孤月抬脸看着烟花,却依旧嘴不饶人,轻声嗔怪。 君白衣在她耳边轻笑,“别说话,看烟火!” 摸索着找到他拥在她腰上的手掌,独孤月握了他的手指,目光却只是停留在那不断绽开的烟火上,乖乖地看烟火。 这些天,两个人都忙得不得了,却是好久不曾这样拥在一起,好好地呆一会儿了。 嗅着空中淡淡地硫璜味,独孤月突然脑中闪过灵光。 “白衣,我想直起来,或者我们可用烟火改造之后,制造火炮!” “烟火改造成武器?火炮!”君白衣微愕,这些新词汇让他很是惊讶。 “对啊!”独孤月兴奋地转过脸来,“如果成功,那威力会让你十分吃惊的,一只蹴鞠球那么大的炮弹就可以夷平一片房屋!”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2)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2) “虽然我对炸药的事情不太懂,不过我们可以去找做烟花的师傅,他们一定可以帮我们完成的, 然后,我们再去锻造炮筒,把他们安在我们的战船上,到时候,把楚城的军船全部炸上天……” 独孤月兴奋地说着,直到意识到君白衣热烈的目光,她才停住嘴,疑惑地迎上他的目光, “怎么,我说的你听不懂?!” 君白衣弯起唇角,“我只是觉得你说话的样子,好美,好诱人!” 对上他亮晶晶映着烟火的眼睛,独孤月突然发现,自己需要仰视才能看他。 她的心猛地一颤,迅速垂脸,去看他的腿。 却见他,不知何时,早已经稳稳地站在她的身后。 “你……你的腿……” 便是沉稳如独孤月,也不禁呆怔在原地,好半天无法成句。 终于,她猛地跳进来,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白衣,太好了,你站起来,站起来了!” 她兴奋地叫着笑着,像是一个得到最心仪礼物的孩子。 突然,独孤月又担心地松开他,落到地上,小心翼翼地看他的双腿。 “放心吧,我现在可以抱着你从这里回到宫里去!” 君白衣宠溺地笑着,向她展开双臂。 再次扑过来,抱住他,独孤月再无顾忌地挂上他的脖子。 被她的情绪感染,君白衣也不禁笑起来,圈住她的腰,带着她在屋中连转了几圈。 嘭! 又一只烟花嘶叫着弹到半空。 “快,看烟花!”君白衣兴奋地提醒。 独孤月迅速转脸,只见一片绿色烟花在空中爆开,然后,是黄|色、红色、粉红,一片接一片地爆开,在空中连成一片梦幻一般的幻影。 “好美!” 独孤月轻声感叹着,回过脸来,却见君白衣正痴痴地看着她在烟花中忽明忽暗的脸。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3)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3) “怎么,不看烟花?!”歪着小脑袋,独孤月明知故问。 “你是想要听我说,因为你比烟花更美吗?!” 君白衣促狭地笑,轻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几个让独孤月惊愕的字眼, “月儿生日快乐!” 生日?! 独孤月惊呆了,询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身体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离国公主的寿辰,查起来并不难!”君白衣微笑着,微微收紧胳膊,让她离自己更近些,“喜不喜欢这样的礼物?!” 独孤月没有出声。 诚然,正如他所说,想要查她的生日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难就难在,有心! 他现在每天忙着恢复训练,忙着训兵,忙着各种国事政务,忙着调查楚城收集情报……竟然还有心情去查探她的生日,为她准备这样的礼物。 而她,却每天只知道忙,甚至都没有发现,他的腿已经可能这么好的站立了。 “白衣,对不起!”独孤月嘟着嘴唇,“这些天我整天只知道忙,都没有注意到你的腿已经好到这个地步!” “哈……”君白衣宠溺的笑,“才不是,是我故意没有让你知道,想要等到今天再给你一个惊喜的!” “不,是我的错!”独孤月固执地自责,正色注视着君白衣的眼睛,她郑重开口,“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会放慢速度,多关心你!” 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每天都是这样忙碌,以至于,不知道错过了多少路边可能美丽的风景。 她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已至于有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或者,论起杀人的技巧,她懂得很多。 但是,论起如何去关心一个人,爱一个人,恐怕这些却需要她用更多的时间和心机去学习。(文-人-书-屋-w-r-s-h-u)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4)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4) “好!”君白衣轻轻点头,“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告诉我,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微挑眉,独孤月笑得狡黠而揶揄,“你是指什么,烟花还是你的腿呢?这两样,我都不是很满意!” 看出她眼神中的端倪,君白衣微微向她凑近了些。 “那么,你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 缓缓收紧胳膊,一点点地向他的脸靠近,独孤月缓缓将自己的呼吸与他的融在一处。 满意地感觉着他拥着她的手臂收紧,感觉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地急促,她这才轻轻开口嘴唇,吐出一个字来。 “你!” 凑过来,她霸道地吻住他的唇。 双臂紧拥着他的颈,她的吻,热烈地盛过刚才爆开的烟花。 这样的男子,值得她用一生去珍惜去爱,也值她为他付出一切。 在她的热情中,君白衣瞬间反客为主,上前一步,将她的背挤在墙上,便占据了主动。 唇舌相依,许久,君白衣才气喘吁吁地抬起脸。 “时候不早了,知道你还没吃饭,我们回宫吧,好不好?!” “不好!”独孤月将脸埋在他的颈里,轻轻用牙齿啃咬着他的肌肤,“你还没有把我想要的礼物给我!” “可是,你的身体……” “周先生说,我已经恢复正常了,我现在是一个很正常的女人!” 独孤月客气地加重了女人二个字的语气。 “可是,这里没有生火……” 君白衣还在犹豫,她的身体才好不容易养好,他可不想她再受凉。 “我不管,我要的礼物是……你!” 任性地咬住他的唇角,独孤月毫不客气地将微凉的手指,伸到他温暖的衣襟里去,扶上他温热的肌肤。 君白衣控制不住地颤栗,喉咙里发出一声干哑地低吟,他猛地抱紧她,越发深入地吻了下去。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5)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5) 吻着她,他还不忘将窗户闭紧。 到底还是担心海风,冻得他的小小爱人。 这些天,天天与她相拥而眠,却不能直接与她结合,就连他的腿恢复之后,他也因为想要给她一个惊喜,而努力控制自己。 刚才那热烈一吻,她早已经将他勾起火起。 不过就是担心她,才不敢放纵自己。 现在,他如何还把持得住。 他的小夫人,可是说了,要他做生日礼物,他,焉敢不从?! 将怀中已经被他吻得全身发烫的小人抱到瞭望室里为值班兵士准备的床上,他随手扇灭了桌上的灯。 海浪,从海面上顺着风冲上浪岸,在沙滩留下白色的泡沫,又缓缓退去,然后又冲上来,一浪高过一浪。 …… 瞭望塔下,帮着君定山放烟花小兵,疑惑地看向黑了灯的瞭望塔。 “将军,皇上怎么把灯灭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你懂什么!”君定山抬手在那小兵的颈上敲了一计,“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找个暖和地方喝酒去。” “那……皇上和夫人怎么办?!”小兵固执地担心着瞭望塔上的两个人,“如果下来见不到人,皇上会生气的吧?还有啊,皇上的腿,从瞭望塔下来不方便,难道要夫人背他……” 君定山寒了脸,“如果你再呆在这里,我就扣你一年的军晌!” 说罢,他转身便走。 “将军,等等我,你别走吗,要不咱们先去喝会酒,一会儿再来接皇上他们?!”一边追上去,小兵还不忘诚心建议。 “放心吧,皇上和夫人现在肯定方圆百里都没有人才好!”君定山抬手照他头顶又敲一计,“你到底走是不走?!” 小兵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眼中突然露出恍然之色,“将军,您是说皇上和夫人……” 君定山一把扯住他的耳朵,“臭小子,你要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看我不砍了你的头!”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6)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6) 风渐渐地柔和下来。 海浪退去,在沙滩上留下一片晶亮的贝壳。 黑暗的瞭望室里,隐约从窗外透进些月光,并不显得太过黑暗。 悦耳中透着几分慵懒的笑着,低低地传出来。 独孤月笑着趴在君白衣的胸口,身上虽然只有他的大氅,却并不寒冷,他的怀抱足以给她温暖。 “白衣,当年和我拜堂成亲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我们会有现在?!” “我那个时候,以为我总有一天会揭穿你的伪装,然后新手送你上刑场!”君白衣实话实说。 “哼!”独孤月不满地冷哼,惩罚性地在他的胸口咬了一口,这才说道,“那是因为我占了君家夫人的位置,对不对?!” 君白衣轻笑,“你也学会吃醋了吗?!” “我才没有!”独孤月缩起身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越发将她拥紧,君白衣皱眉沉思,好半天没有出声。 从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呢?! 这个时候,甚至连他都不曾真正想过。 是,四年前在北关城外洞|岤外,与她的那一眼相对? 还是,西京城外,她带着援兵赶过来救他的瞬间? 亦或者是,汴梁城将军府,她孩子一样在他怀里哭的时候?! …… 好像都不是?! 难道说…… 他的眼前猛地闪过一只眼睛,隔着马车的破洞与他对望,那眼睛里,有毫不回避地杀机。 那目光如同在说,不管你是谁,我不怕你! 难道说,只是那一眼,她已经就占了他的心去?! 君白衣不想再多想,他只是抬起留有她痕迹的右手摸摸她的小脑袋,“我想不起来了,或者就是你刺伤我的时候,我已经对你动手了吧?!” “那时候,你只是隔着破洞看了我一眼,就凭着一只眼睛,就爱上我了?!” 独孤月的手指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敲着,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7) 烟花下,热烈地吻他!(7) “我不相信!那个时候,你连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君白衣轻笑,并不反驳,“燕阳说你我是冤家,我想,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吧,明明一次次因你受伤,被你骗,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这个危险的小东西!” 他的语气中,有一抹很淡的无奈。 幸福的,无奈。 正如他所说,自始至终,她几乎都是在利用他,又一次次地伤害他。 可是他呢,虽然心中明明看清了她的阴谋,却一次次地心甘情愿地向她的陷阱里跳。 她说要让他等四年,他就等四年。 “我知道了!”独孤月笑着开口,“君白衣,虽然你表面上很聪明,实际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要不然,怎么会爱上一个刺伤你,甚至连男女老少都分不清的人呢?!” 君白衣不出声,如果说这样也是笨的话,那么,他宁愿,一直这样笨下去。 “为什么你不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你的呢?!”独孤月再次开口询问。 “为什么要问那些呢!”君白衣抱着坐直身子,“现在,你在这里,和我在一起,不是就已经足够了吗?!” 独孤月皱眉,看着他黑暗中向她看过来的亮亮的眼睛,似懂非懂,心中却有幸福的满足。 “看来,还有许多事情我不太懂,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会学习好好爱你!” 她看着他,保证。 “我想,眼下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应该离开这里,回去吃饭!”君白衣拉过她的衣服来,小心地裹住她的身子,“周先生说,你要好好吃饭,才能长得胖一点!” “你不喜欢瘦女人吗?!”独孤月苦恼地扬眉,“还是,你觉得我的胸……不够丰满?!” “哈……”君白衣再次大笑出声,“傻丫头,我真的怀疑,你与那个连继赢下六座城池的独孤月是不是一个人!”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今天到这里,明天将会展开新一卷的内容。 三年后,这个世界,谁主沉浮,敬请期待! 难得这几章这么温暖,北北我幸福地退去。。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1)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1) 雪地沙地上,两个人影。 一个白衣如雪,一个绿衣如松。 出刀,横剑,两个人你来我往,看似是生死角逐,如果是行家来看,便可看出绝非如此。 二个人手中的刀剑,俱是竹子做成,刀尖和剑尖上俱是裹了厚厚的白布。 而且,两个人的出势都留有余地,基本上就是点到为止。 啪! 竹刀竹剑,在空中硬接在一处。 两刃相击,相应而裂。 两个人影,也一触即分,分别落在沙地两端。 随手将手中裂的竹刀丢到一边,独孤月一脸微笑地看向对面的君白衣。 “果然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不过才离开了二十几天,你竟然有如此进步,君大将军,看来您的腿已经安全恢复了哟!” “夫人承让!”君白衣笑着向她抱抱拳,语气戏谑,“多谢夫人手下留情,留得白衣命在!” 独孤月莞尔,“你个家伙,年幼的时候沉稳,越是年纪大了,反倒活得油嘴滑舌起来!” 足尖一点,君白衣轻盈落在她的面前,笑眯眯地注视着她,“听这话头,夫人是嫌白衣老了吗?!” 独孤月笑着拍掉他袍摆上的一抹沙尘,“二十多岁的人自称老了,这话若是让周先生听到,一定会在你的药里多放两颗黄莲进去!” “反正那药不过是遮人耳目,我早已经不喝了,便是他再多放几颗黄莲进去,我也是不怕的!”笑着扶住她的脸,君白衣小心地将她额边的几根乱发理到耳后。 刚刚一番打斗,这时节她小脸娇红,却有格外地诱人。 手掌感受着她脸颊的质感,他自然地便将唇凑过来。 两年多了,日夜与她相伴,他对她的渴望,却从来不曾削减。 两年过去,如今的独孤月早已经不是那稚嫩的少女了,这两年在白衣的细心照顾和周先生的仔细调理下,她不仅身量长高了不少,身形也较之前圆润了许多。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2)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2) 原本就精致的容貌,脱了少女的稚气,正如一朵花经过了青涩的花苞期,如今正是美丽开放的时节。 本是轻描淡写的一吻,在尝到她的甜美之后,便不知不觉深入。 许久,君白衣才气喘吁吁地放开她的唇,在她耳边低语。 “你刚才说,若在十招之内便被我废了武器,就算输,现在,是不是该愿赌服输了?!” 这一次,她转道汴梁回问天城,一番周折,竟然离开了整整二十五天。 他,早已经想她了! 独孤月脸上一热,“好个一朝天子,士兵们每日里辛苦操练,你却在这里每天想着滛逸之事!” “我就不信,夫人没有想我么?!”涎脸凑过来,他轻轻地啃着她的左侧耳垂。 如今,于她的身体,他自然是了若指掌。 自然也知道,哪里是她的“死|岤”! 一股酥麻之感瞬间传遍全身,若不是被他圈着腰,独孤月差点便要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虽是如此,她却依旧嘴硬。 “这一番我不仅去了汴梁,还去了北关,除了燕阳,还见到了慕容浅和百里尘,再加上无痕他们,身周全是美男子,我才不会想你呢!” “真的?!”知道她是故意气他,君白衣唇上的动作却越发轻柔,一边向她耳中哈气,一边就用舌尖轻舔她的耳廓,手掌还不安分地从她的衣襟间伸进去。 控制不住地轻吟出声,独孤月缩起身子,“不陪你玩了,春语姑娘和慕容浅他们可还在外面等着呢,咱们快些出去吧!” “让他们等着去!”君白衣坏笑着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一去就是二十多天,信没一封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6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7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7部分阅读 回来还敢说不想我,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无赖!”独孤月低骂一声,终于还是无奈求饶,“好相夫,就饶了臣妾这一次,下次,一定三日一封信,总行了吧?!”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3)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3) “算你识趣!” 君白衣在她烫红的小脸上轻吻一计, “不过,我可只是暂时放过你,今天晚上,却要把你欠我的全补回来!” 嘴上说的霸道,他却没有再继续自己的动作。 松开她,仔细将她的衣襟拉严,头发理好,他上下打量一番,没有不妥之处,这才转身走过去,坐到了自己的轮椅上, “走吧!” “我才不管你!” 斜他一眼,独孤月转身进了内室,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重新走出来。 被他撩拨的全身发烫,心跳加速,她要是不冷静一下,出去只怕要被那帮家伙看出破绽来。 ———— 银月大厅里。 马元和君定山正在陪春语姑娘和慕容浅、百里尘三人喝着热茶。 三年多过去,春语姑娘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岁月痕迹,只是一对眼睛里目光深邃,显得多了几分寂寥。 慕容浅和百里尘却是意气风声,俱是褪了年少青涩,尽显出不同的男子气质。 自那次的事情之后,百里尘也随着师兄蓝桥的脚步,入了天下会,这两年一直在慕容浅身边做事。 此时的他,早已经赢得了天下会会众们的信任。 至于慕容浅,身上的不羁之后也收敛了几分,少了年少轻狂的他,此刻越发显得沉稳老练,很有一会之主的气势了。 “将军和夫人这么久还不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君定山依如即往地急脾气。 马元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滤着茶叶,“你急什么,夫人这么久没回来,怎么都要与将军说些体恤话!” 二人话音未落,殿外已经传来了独孤月清冽的声音, “报歉,让大家久等了!” 听到她的声音,几个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马元斜一眼君定山,君定山则向他做个鬼脸。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4)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4) 推着君白衣的轮椅,独孤月缓步行上了台阶。 虽然君白衣的腿早已经恢复,但是,这个秘密,一直只是她们二人和周先生知道底细,甚至连马元和君定山等人也不是完全知情。 为得,自然是在楚城面前,能多一分筹码。 用独孤月的话说,“对付妖孽就要用比妖孽更妖孽的手段”。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敌人对你的了解越是不正确,越是不全面,你的胜算也就越大。 自那次忽略君白衣的腿可以站起来之后,独孤月真的如她所说,放慢了脚步,虽然每天依旧为了练兵奔波,却总是抽出时间来,陪君白衣练习。 虽然那里他已经可以站立,但是,距离完全恢复还差得很远。 也是,老天有眼。 在二人共同的努力下,君白衣的腿也在迅速地进步,刚才,正是与独孤月打成了平手,可以说是不仅完全恢复,更是超越了他两年前的水平。 因为,这两年多,独孤月也一直在努力。 与楚城的差距,上次的惊险,她一直记得。 这两年,楚城也从来不曾离开他们的视线。 他努力发展经济,同时大刀阔斧的进行大臣的更替,早已经用自己的手段将楚国的全部军权揽到手中。 经济、军事两边兼顾,而且成果显著,效果明显,不得不承认,这楚城也是天地间的奇才。 对手的强大,也刺激到了君白衣和独孤月。 两年中,他们一方面各自提升,一方面也大胆地利用独孤月所了解的科技进行了大幅度的改进。 当然,这些改进都是悄悄进行的。 就像之前的火药训练,为了不让楚城等人发现,硬是在北关的雪山里开壁出一个秘密基地,专门进行火炮的生产。 所有的一切,都在随时可以发生的战争做着准备。 甚至在心里,独孤月和君白衣都有些兴奋地期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5)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5) 对付敌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联合所有你能联合的人。 而这一点,独孤月和君白衣亦与天下会达成了共识。 对于慕容浅来说,想要独自构建一个天下大同的世界,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这些年来对独孤月和君白衣的了解,他已经可能确定,这两个人,绝不会是像楚央那样的暴君,很有可能,他们能够构建一个新世界。 所以,经过慎重地考虑之下,慕容浅也决定与二人再次合作。 这一次,他带了春语姑娘和百里尘来到这里,就是要与二人仔细谈一谈具体的合作事宜。 与君白衣,亦有二年多不见。 听到外面独孤月的声音,慕容浅的目光本能地向门外移了过去。 与想象中可能会因为腿的原因颓废的君白衣不同,被独孤月推着走进他视线的君白衣,目光依旧三年之前那般的明亮,而且还多了几分沉稳的深沉。 二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同样背负着阳光。 猛看去,就如同是一个整体,被镀了一层明亮的光圈,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 门槛已经经过改造,却还有个小小的突起。 下门槛的时候,独孤月很自然地扶住君白衣的肩膀,而后者则回她一个会心的笑意。 那样的默契,慕容浅俱是看在眼里。 心中虽有些酸涩,他却不得不承认,便是如此的一个君白衣亦依旧与独孤月那样的相配。 七年。 君白衣与独孤月是七年,他与独孤月也同样是七年。 但是,这七年与七年却有着本质的差距。 在心中轻叹了口气,慕容浅并没有犹豫,而是大步向二人走了过去,向君白衣伸过了右手手掌。 “君将军,好久不见!” 抬手握住他的手掌,君白衣的目光很快地掠过独孤月的脸,这才重新看向慕容浅。 “会主,别来无恙!”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6)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6) “都是自己人,大家也不用客气!”将君白衣推到主位的椅子边,独孤月抬手示意众人落座,这才矮身坐到主位上,“我们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好了!” 早有宫女为她端上沏好的枣茶来,放到桌上,独孤月坐下的时候,君白衣便捧了茶壶,小心地帮她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用唇试了试温度,这才送到她的手上。 不客气地一口饮下,独孤月这才继续开口。 “我和白衣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时机!” 这个小动作,二个人都是无比自然,已经到了习惯的地步。 看在慕容浅等人眼里,却是各有不同的滋味。 春语姑娘暗暗替二人高兴,却又有些惋惜君白衣的腿。 慕容浅和百里尘,却是别有些酸涩滋味。 当然,这些只是瞬间的感觉,当年的少年早已经长大,知道有些事情远比谈情说爱来得重要的多。 放下手中的茶杯,慕容浅清了清嗓子,“这两年,楚城为了有足够的钱来充实军队,加重赋税,楚国百姓一片怨声,这样的情况,也是到该结束的时候了!” “不错!”春语姑娘点头附和,“我们天下会经过仔细研究之后,决定与你们合作,共同推翻楚城,还百姓一片清朗天下!” 独孤月与君白衣交换一个眼色,这才重新收回目光,正色开口,“那么,春语姑娘可曾想过,我们胜过楚城之后的事情?!” 在其位司其职,这一战,会有许多人流血,甚至死去,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士兵和百姓争取到足够的利益。 “天下会的宗旨,不在天下,而在百姓,我们只要百姓安居乐业,不受暴政之苦!”慕容浅目光深邃地迎上独孤月的目光,“只要二位仁义爱民,想百姓之疾苦,我们天下会绝对会鼎力支持二位一统天下!”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7)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7) 再次对视,君白衣和独孤月相视而笑。 诚然,对所谓天下,二人都没有太大的兴趣。 但是,将自己的胜利果实拱手于人,那也不是他们的个性。 付出就应该有回报,用两国战士的鲜血和百姓的钱换回来的胜利,自然应该属于两国,经他们的手再回馈给百姓,这是二人都认同的真理。 “慕容会主说的爽直,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 独孤月挺背从椅子上站起来,朗声说出她的计划。 “我可以向几位保证,未来出现在这片大陆上的将是一个强大得不一样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百姓可以有更多的自由,税收将会从那些穷苦百姓为主,一点点地转变成以富商和地贾这类人的身上。 而且百姓可以拥有自己的田地,没有自己田地的人,也可以从国家手里租住土地,每年只需交自己所收获之物的三分,剩下七成属于自己。 城镇中的百姓,可以自由的经商,贫固者可以减免税收。 同时,建立监督机构,直接由我和白衣直接授命,同时受天下会的监督,整个监督机构将会将耳目遍布全国各地,监督所有的官员,如果发现有暴政鱼肉百姓,或者私自加重税后,为利是图者,可以直接斩之,以此警示效由!” 转脸看向听得目瞪口呆的春语姑娘和慕容浅,独孤月笑得灿烂,“二位以为我的计划还可行吗?!” 不等二人回答,她已经接着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详细地治国之策我已经仔细地记录下来,到时候会仔细抄录送给你们,若二位有好的建议,我们也可以商榷修改!” “太好了!”春语姑娘第一个拍手叫好,“之前我和蓝桥讨论过许久,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可以让普通百姓真正安居乐业的法子,夫人这个想法,真是让我茅塞顿开!”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8)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8) 慕容浅和百里尘,也被独孤月深深地震惊了。 这些道理,看似简单,却是许多人想了几十年都没有想到的,这个年轻女子,她如何能想到这些治国之策?! “月儿,我真的很高兴我们天下会的决策,我相信,如果这些真的能够实行,那么最受益的绝对是天下的百姓!” 从椅子上站起来,慕容浅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 “不过,我真的好奇,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还是你们身边又招到了什么能人智士?!” “哈……”君白衣朗笑出声,“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的月儿是位天才!” 天才?! 几个人同时一愣,接着便随着他笑出声来。 显而易见,这些绝不是什么能人智士的智慧结日,而当真是独孤月的想法。 一个十几岁的女子能够想到这些,确实也只能用天才来形容来。 独孤月抹唇一笑,却并不解释。 这些,便是她自然也是想不到的,她不过就是借鉴了她时代的一些国家制度进行改良而已。 当然,这些事情,她是无法向众人诉说的。 穿越?! 这种事情说出来,这些人再看她只怕会以为见了鬼吧?! “说起来,我真是迫不急待地想要看到你整理之后的这些治国之策了!”春语姑娘笑着走过来扶住独孤月的肩膀,“你们两个,之前就说要重新举行婚礼,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姐姐操心了!”独孤月扬唇一笑,“我和白衣已经决定了,待楚城之事完结之后,再行大礼!” 君白衣挥手示意马元去设宴准备,自己便推到轮椅来到了独孤月身侧,“诸位,难得到幽州来一次,就来尝尝幽州的海味吧!” “说起海味,我可都要流口水了!”百里尘夸张地舔舔嘴唇,“上次有伤在身,不能食海味,这回,我可是不吃爆肚皮不走了!”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9)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9) 楚国。 南阳城。 麒麟宫内,楚城懒洋洋从初星身上爬起来,伸着胳膊任她帮他套上衣襟。 “你是说,天下会要与可儿合作?!” 初星小心地帮他把中衣系紧,“从眼下的形势看,应该是如此,有消息说,慕容浅等人已经随独孤月一起到幽州去了,名义上说是去那些食海味游玩,依我看,很可能就是在讨论合作的事情!” 坐回床上,看初星一件件地用衣服重新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楚城皱眉露出沉思之色。 “天下会一直以来都以什么天下大同为目标,怎么会和他们合作呢,难道说君白衣真的连皇上都不想做了,要把这天下交给天下会?!” 拉起薄被盖住他的身子,初星很自然地帮他把脸上垂下来的乱发理好, “或者,是这样吧!” 抬眼看着这个生得并不是多么精致,这些年却始终跟着他的年轻女子,楚城微微挑眉, “看你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初星抬起脸,“担心什么?!” “你不担心,朕会输吗?!”楚城微眯起眸子,似乎是想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去。 “皇上以为自己会输吗?!”初星轻声反问。 “当然不!”楚城不假思索地答。 “皇上如此自信,我还担心什么?!”初星温和地向他笑笑,“皇上这几日操劳,我去吩咐厨房里煮些燕窝来!” “等等!”楚城轻声唤住她,“你不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吗?!” “属下错了!”顿住脚步,初星犹豫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端起桌上的药水,一口气灌到肚子里去。 那药,早已经凉了,越发显得苦涩,喝下去,便从喉咙一直苦到心里。 自从那晚,在海边,她不顾他的命令出现之后,他就一直和她在一起。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10) 对付妖孽就要用妖孽的手段!(10) 可是,让初星苦恼的事,每次完事之后,楚城不仅不会让她留在他的床上,还会让她当着他的面儿,喝下防止受孕的药水。 她知道,他是看不起她的。 她也知道,自己是配不上他的。 这些年,看着他身边的女人停停走走,无论哪一个,都比她生得美,都比她聪明能干。 比起他心仪的可儿姑娘,初星更是自认,自己比不上她的一个小脚趾头。 可是每次喝这药的时候,总是会控制不住地心疼一阵子。 “我去给皇上端燕窝!” 脸上不动声色,初星端起空药碗,转身要走。 “等等!”楚城却是再次唤住她,向她轻轻地勾勾手指。 初星顿住脚步,弯下身将脸凑到他的面前,“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顺手扯了枕边的丝帕擦掉她唇角的药渍,楚城顺势捏住她的下巴,“如果你觉得委屈,下次你可以拒绝我!” “初星没有委屈,初星知道自己不配怀上皇上的孩子!” 垂下眼帘,初星的声音里无悲无喜。 “知道就好!”楚城松开她,将目光转身半掩的窗外,“在这个世界上,有资格为朕生孩子的女人,只有可儿一个!” “是!”初星站在床边恭敬地答,刚刚咽下的药一个呃逆上来,将苦涩的药味再次溢满了她的唇间。 “前几天他们帮朕做衣服,我让他们也帮你做了两套,刚才已经让人放到你的房里了,去试试,若是不合身再让他们改去!”淡淡地挥挥手,楚城懒洋洋地垂下了眸子。 “多谢皇上!”虽然知道他爱的不是她,听了这话,初星的心中仍是生出几分喜悦。 至少,他的心里,多少还有些记挂着她。 转身,初星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楚城的寝室。 枕上,已经闭上眼睛的楚城却猛地张开眼睛,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这才重新瞌上了眸子。 声色犬马,草包也能当黄雀?!(… 声色犬马,草包也能当黄雀?!(1) 越国。 皇宫。 当年的太子赵雷,在赵国先帝病逝之后,如今已经正式登基,做上了皇位。 端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这位新帝很仔细地听着丞相宋迁的报告。 “照此说来,二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如今缺得就是一个开战的理由了?!” “皇上英明!”属下不失时机地拍着马屁。 从椅子上站起来,赵雷的目光阴寒地掠过桌子上斗蛐蛐用的黑坛子,猛地扬手,将手中持着的银丝刺在其中一只蛐蛐的尾巴上。 “那么,我们就给他们一个理由!” 蛐蛐叫疼,尖叫着冲出去。 另外一只蛐蛐见状,以为对方是想要向它攻击,立刻便也迎头咬了过来。 瞬间,两只蛐蛐便咬在一处。 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很快,一只蛐蛐不小心,被对方咬住,挣扎几下,便掉了一只大腿。 吃疼之下急眼,它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咬住了另一只蛐蛐地脖子,任凭对方如何挣扎,就是不放开。 啪! 赵雷抬手拍在坛子上,连坛子带里面的蛐蛐全部拍得粉碎。 “等到他们二败俱伤,就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了!” “属下可以预见,皇上一统天下之期,已经不远!”宋迁阿谀地笑着,将手中一碗暗红色的药丸送到赵雷面前,“皇上龙体为重,周仙人炼制的丹丸已经出炉,你衬热服下吧!” 端了茶水看着赵雷将那丹丸吞下,宋迁稍稍压低了声音。 “锦绣殿里,彩云国新进贡来几位绝色女子,就让她们帮皇上您解解这一日疲劳吧!” 药丸入腹,自有一股热量从小腹缓缓传遍全身,赵雷顿觉全身温热,精力充沛,听他说完,立时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知我心者,还是丞相,走,咱们就去看看,彩云国送来的这些个异族女子,有什么出奇之处!” 声色犬马,草包也能当黄雀?!(… 声色犬马,草包也能当黄雀?!(2) “皇上先请!”宋迁媚笑着做个请的手势。 赵雷便先一步出门,和宋迁一起,带着一众随从行向锦绣殿。 刚进殿门,就听得一阵舞乐之声,伴着歌声隐约传来。 “俏冤家扯奴在窗儿外, 一口儿咬住奴粉香腮, 双手就解香罗带。 ……” 靡靡之音,仿佛羽毛一样轻轻地滑过耳朵,让人从心底里痒起来。 赵雷的脚步,不由地多了几分急切。 提起袍摆,他大步奔上台阶,向殿内看去。 只见殿内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艳红色的华丽地毯,地毯上,几位衣饰明显不同于本国女子的年轻女孩子正在弹琴喝酒。 与他所见过的女人不同,她们的衣裙不是宽大层叠,而是紧贴着身体,张扬地突现着那年轻而诱人的曲线。 若论起容貌的精致,或许她们都及不上他后宫里的那几房美人,可是在她们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那味道让赵雷觉得很是新鲜。 “咳!”随后走上来的宋迁轻咳一声,“皇上已到,你们还不过来行礼!” 几个年轻女子,这才转过脸来,从毯子上起身,赤着脚行过来,跪地向赵雷请安。 行事作派,不似越国女子的规矩,便是向他请安的时候,仍不忘悄悄打量他,深陷的眼睛里,有撩人的风姿。 “好了,不必拘礼,都起来吧,告诉朕,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听赵雷如此一说,几个女子顿时围上来,有的扯他袖子,有的拥他腰身,将他簇拥着拉到了红毯上坐下来,生得最艳丽的那个便坐到他怀里,将酒杯拈过来, “皇上您喝一杯,我们便告诉你一个名字!” “好!” 赵雷笑着便要去接那酒杯,哪想对方先他一步将酒喝到自己嘴里,却把那艳红沾着酒的唇送过来,用唇舌渡到他口中。 声色犬马,草包也能当黄雀?!(… 声色犬马,草包也能当黄雀?!(3) 赵雷自然不会放过品尝美人唇舌的机会,那女子也便顺势将身子全挤到他身上,百般挑逗。 “你们都出去!” 刚刚吃过“仙丹”,如今正是精力充沛的赵雷,哪里受得住,向着手下挥挥手掌,喘息着便要起身带那女子行向内室。 宋迁见此情景,眼中闪过狐狸般的狡猾之下,迅速带着一从随从退出来,又亲自帮着掩了殿门。 殿内,红毯上,赵雷却已经被几个女子将衣服扯得七零八落。 很快,红毯上便是一片荒诞的春色。 殿外,宋迁一步步走下台阶,唇边便有冷笑扬起来。 “声色犬马,草包也想当黄雀?!” 低语一句,他鄙夷地大笑出声。 他行出殿门,远远就见一位套着道长袍子,看上去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家伙便笑着向他大步走了过来。 “宋丞相,我送给皇上的仙丹皇上觉得如何?!” “周仙人!”宋迁向对方拱拱手,“我正有事找你,走,我们到你的祈天殿聊去!” 说着,他便向身后一众随从挥挥手,“你们都去吧,我和仙人有事要聊!” 二人一路穿廊过院,来到一处僻静所在,那宋迁便拉了周仙人到僻静处,压低声音道,“告诉主上,一切都是掌握之中,如今,只等螳螂斗蝉!” “是!”周仙人恭敬地答应着,目光向着锦绣殿的方向斜了一眼,“那边怎么样?!” 宋迁滛笑,“只怕,他十天半月都出不了锦绣殿了!” “酒囊饭袋,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英雄呢?!”周仙人冷笑。 斜他一眼,宋迁脸上便有薄怒,“你且迅去,如今大事未成,万不可暴露了身份,否则主上怪罪下来,我也护不了你!” “大人吩咐的是,小的马上便去派人传信!”周仙人又恢复恭敬之色,旋即便扬高声调,做出趾高气扬的姿态,“大人不必过虑,紫微星正从东方冉冉升起,福祉马上便要降临到您的身上了!”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出声。 惊天一战,前奏!(1) 惊天一战,前奏!(1) 楚历五百五十六年。 继七年前楚央开始争霸天下的第一战之后,这片短暂平静了不到三年的大陆,再次迎来了意义重大的一年。 那这一年,正是这片大陆历史上的分水岭。 自这年之后,整片大陆的局势,彻底改观。 八月十五日。 这一年中秋的月亮格外地圆亮,而人们期盼的月下潮汐并没有如约而至。 当楚江北岸的宝山镇百姓们失望而回,想要回去睡觉的时候,江面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让人心惊肉跳的鼓声。 人们疑惑地转脸,以为是潮水来袭。 哪想,转过脸来,看到的却是一片黑压压的船影。 然后,巨大的石块便如天外来客一般,呼啸着砸向了这些观潮百姓的家园。 与其同时,箭若雨下,向着观潮的百姓们无情地招呼过去。 “离国的百姓都给我听着,我们楚国的皇帝早晚要打到江北去,将你们的小公主掠回来,日日合欢!” 从船上冲下来,套着楚国军士服饰的将士们挥舞着刀剑,无情地掠杀着那些在箭雨中侥幸逃生的百姓。 男人,小孩,老人俱是杀死,只有那些年轻的女子们留下命来,抓到船上,等待她们的是当众的羞辱。 有时候,活着甚至比死了更可怕。 女人们哭着跳到江水边,宁愿溺死也不堪承受那样的凌辱,而伴着她们跳水的声音,是船上那些士兵的狂笑。 一夜之后,小小的宝山镇变成了一片废墟,再无一个活人。 等到距离宝山镇几十里外的周家镇守军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宝山镇只剩下一片火海还有一个被剥得不着寸缕,全身满是暧昧伤痕,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女人。 “是楚国士兵!” 女人只说了五个字,便喘息着死去,至死没有闭上眼睛。 惊天一战,前奏!(2) 惊天一战,前奏!(2) 所有的幸福和和平,总是需要有人付出代价。 宝山镇的这几百口无辜百姓,无疑就是这历史上称为“惊天一战”的战事的前奏。 这个前奏,带着火光血色,有着让人心脏抽疼的低沉。 引来的,却是整个世界的波涛汹涌。 消息传到幽州的时候,独孤月刚刚放下宫女送过来的药碗。 看罢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快信,她好一会儿没有言语。 在这个世界呆了七年,经过了这么多生死离别杀戮之后,她的心态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凡事喜欢用刀来解决的代号47的杀手。 想象着孩子们在火焰中哭嚎的样子,她的心便有一阵刺刺的疼。 恍惚,一下子又回到了七年前。 看着那个男人从不着一缕的母亲身上爬下来,看着问天城皇宫那遍目的火光和空气中的血腥味…… 缓缓收紧手指,握住那封还带着送信兵体温的信,独孤月缓缓站直了身子。 “看来,是时候了!” “你决定了?!” 坐在轮椅上,从外面走进来的君白衣深沉地看向她的脸。 “怎么?!”独孤月挑眉。 “我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君白衣坦诚开口。 她和他之间,除了调情的时候以外,从来不需要拐弯抹角。 “我知道!”独孤月走到他面前,将手掌放在他温热的手掌上,“七年了,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轻轻点头,君白衣将她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掌心,“你去传令,我命人收拾行礼!” 以二人的心智,都明白,宝山镇绝不是楚央的目标。 那座孤立在江边上的小镇,即没有任何战略意义,也没有半点可掠夺的东西。 这,不过就是一个信号。 楚央只是在说,他准备好了,要开始了。 他喜欢自己制订游戏规则,一向如此! 惊天一战,前奏!(3) 惊天一战,前奏!(3) 几个贴身丫环迅速为独孤月和君白衣收拾行李的时候,四道军令和一道密信也分别从银月大殿传出。 第一道,传到楚江边的周家镇大营,命令只有四个字,“严阵以守!” 第二道,传到问天城的北关军大营,命令同样也很简单,“三天之内,到达周家镇!” 第三道,传到西京城的鹰骑军大营,命令和北关军的一样,“三天之内,到达周家镇!” 第四道,则是直接传令海边墨鲸水师,“全员集结,所有炮弹上船,整军待发!” 自然,那一道密信却是递给慕容浅,要他的天下会全员动员,搜罗所有可能打探到的任何关于楚央的情报。 除了这几道命令和一封密信之外,另外还有一只带着暗语的信鹰飞出朔月宫,一路向南,向着楚国的方向飞去。 信鹰腿上的封着腊的小竹筒内,有独孤月向月影暗处下达的命令,“破楚计划,启动!” 骑在雪行的背上,和君白衣一起并肩向着海边水营码头急驰,独孤月墨绿战袍,黑色皮甲,她没有戴头盔,墨发挽起,除了那只多年伴在她身上的松枝型发簪,再无其他多余饰物。 君白衣也骑在马上,同样也是一匹白马,身上没有半点杂毛,与雪行也是一对情侣。 他依旧是那样如雪的白袍,银色皮甲在阳光下微微闪亮。 和她一样赤着头没戴头奋,他的一头墨发用银色的发环束着,和她倒也相配得很。 两个人,俱是披着雪白的大氅。 在初秋的海风中,大氅高高掠起,远远望去,就如同两只并肩而翔的白色沙欧。 身后,君定山和一并随行紧步相随。 马队中,一辆马车,除了拉着二人的行礼之外,还拉着一辆轮椅。 用了四年,那辆轮椅上的扶手都已经磨掉了漆。 不过,君白衣从未嫌弃,因为那轮椅,曾经见证了太多太多,亦注定还要见证许多事情。 惊天一战,前奏!(4) 惊天一战,前奏!(4) 马队在水军大营内停下,独孤月飞身下马,早有士兵将轮椅从车上抬下来,君白衣双手轻拍马鞍,人便掠身飞下,稳稳地坐在轮椅上。 大营中,一众墨鲸战士早已经整整齐齐地上到船上,一个个衣甲鲜明,静候命令。 走到君白衣身后,独孤月缓缓推着他,行过艄板,来到那艘最大的狼牙战船上,琚立在船头,目光缓缓地环视了一眼身周的十几艘战船上的几万士兵。 “楚国暴军,灭我宝山镇,数百口老少,无一生还。这样的情况,我想,无论是我还是白衣还是你们,都不想再看到了?!” 自然,没有人愿意看到。 宝山镇,或者那是一个他们听都没有听过的名字。 但是,谁敢保证,下一次,不是李家镇,不是孙家洼,死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家人?! “打到楚央的老家去,血债血偿!” 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顿时群情激昂,所有士兵俱是跟着吼起来。 起初还有些凌乱,慢慢地便整齐划一,喊天动地,连海浪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近三年的苦练,为了什么,不就是保家卫国,守护自己生存的家园?! 独孤月竖起手中令旗,顿时,雅雀无声。 “扬帆,出海,目的地,楚江!” 简单地道出命令,她猛地挥下了手中红色令船。 顿时,全员准备。 士兵们迅速入舱,水手们则推动绳盘,拉起白色巨帆,长浆摇起来,一艘艘战船便划开水面,向着海上行去。 高高的旗杆上,白色旗帕迎风招展。 斗大月字,尽显张扬。 早在三年前,重组水军的时候,君白衣便已经将他的墨鲸战士,更名为月刹战士。 看着自己的小夫人张扬地下令,他的目光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她,满目地宠溺。 惊天一战,前奏!(5) 惊天一战,前奏!(5) 战船破水向前,独孤月却已经抓着红色令旗转身,看向站在她身侧的他,蹲下身去,将那只红色令旗放到他的掌心。 “那,君大将军,现在我交旗给你!” 君白衣轻笑,她则走到他身后,推了他的轮椅,顺着特别铺就的直路走上台阶去,一路将他推到最高的船舱里,主帅房间外的观海露台上。 海风,微凉,带着熟悉的淡腥味,扑面而来。 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 眼前的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这样放眼看去,顿觉海远的没有边缘,天也大的没有尽头。 那地平线,总是可望而不可及。 “白衣,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出海远游?!” 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独孤月幽幽开口。 “等这一战结束,就可以了!”君白衣扶住她扶在栏杆的手掌,“燕阳这几年已经成熟了不少,等我们帮他平定了所有战事,将一切交给他,应该不用担心!” 侧脸,独孤月玩味地注视着他的侧脸,“如此天下,万万人之上的皇位,你舍得?!” 转脸,迎上她的目光,他笑着反问,“你想要?!” “嫁鸡嫁鸡,嫁狗随狗,嫁给了君白衣,我只要乖乖做我的君夫人就好了!”转腰坐到他的腿上,独孤月将目光悠悠投入远方,“白衣,你说在海的尽头,会不会有另一片大陆呢?!” “或许吧!”君白衣轻轻探手,拥住她的腰,“不用急,很快,我们就可以亲自去寻找答案了!” 在他胸口,轻轻点头,独孤月贪婪如猫儿一般地嗅着他身上那清爽又温暖类似阳的味道,没有再出声。 大战即将来临,现在这份安宁和美好,她可一点也不想错过。 君白衣也知道她的心思,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拥着她,将自己腿上的毯子翻过来,裹住她的身子。 —————————————————————— ps:大决战啊,紧张。先到这,先到这。。。晚安。 惊天一战,前奏!(6) 惊天一战,前奏!(6) 月刹水师出海的时候,楚城也得到了宝山镇的消息。 “皇上,依初星之见,这件事首实有些蹊跷!”初星皱眉站在书案边,“这件事肯定不是咱们的人做的,以我对可儿姑娘的了解,也不可能是她的所为,那么,做这些事情的究竟会是谁呢?!” 楚城邪邪地扬起唇角,“很显然,有人想要让朕和可儿两虎相争!” “那?!”初星询问地看向他的侧脸,“我们是通知可儿姑娘吗?!” “通知她?!”楚城轻吁了口气,“一来她不会信,二来只怕也有些晚了!” 从椅子长身而起,他大步走到窗边,微仰首看向外面的万里晴空。 “反正早晚都有一战,提前半年对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不是出了此事,朕亦已经决定差不多是该赴三年之约的时候了?!” “可是……”初星随在他身后走过来,脸上仍有担心之色。 这个事不是楚国所为,也不是独孤月所为,那么就一定有一个第三者,希望两方相斗好坐收渔利。 她跟在楚城身边已近七年,七年来,他所做的每一件事,她都看在眼里。 或者,别人以为楚城阴险莫测凶狠。 但是,在初星眼中看到的,更多的是他的隐忍、寂寞和辛劳。 最初的几年,他即要做出纨绔子弟的样子迷惑楚央,另一方面还要周密布署自己的势力,秘密筹划。 那样的日子,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在羽翼未丰之时成为楚央的刀下之鬼。 之后,他步步为营,苦心设局,终于除了楚央,得了这片天下。 可是,他又哪里有过一天的松懈。 朝堂上,斗众臣,夺军权看似是谈笑风声,又有谁知道他渡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年纪轻轻,头上的墨发却白了几根。 惊天一战,前奏!(7) 惊天一战,前奏!(7) 别人不知道,初星却是最清楚。 楚城好强,骄傲,苛求完美。 自然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白发,于是每天都要她亲为他梳头,将那些白发尽数拔去。 当然,楚城要面对的还不仅仅是这些。 朝堂外,他还要发展经济,努力准备一切,以应对与独孤月的三年之约。 自从坐上皇位之后,他每日都睡得很晚,却早早起床。 虽然他不让她留在他的床前,初星却清楚地知道。 尤其这半年多来,他却是越发瘦了,自然,也只有她最清楚。 每日里,除了尽力在他分忧之外,她变着法的寻东西为他补养。 “放眼天下,能与我楚城抗衡的,不过就是一个可儿!”依旧仰守看着那没有尽头的蓝色苍穹,楚城的语气琚傲而自信,“就算是有人想要坐山观虎斗,只怕他也没有那个资格!” 转过脸来,他挑眉看向身侧的初星,“或者,你不认同朕的看法?!” 初星抿唇,这几年来与他朝夕相对。 之前因为不了解而生出的惧意,早已经不那么明显。 “初星以为,还是去仔细调查一番,自然,这天下没有人拥有这样的资格,还是小心为妙!”微垂着脸,她直言道出心中所想。 楚城手指一探,便勾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初星,你……是不是爱上朕了?!” “初星不敢!”垂下眼睫,她不敢与他对视,怕他从她的眼睛看穿他的心事。 “是不敢,还是没有?!”楚城微眯起眼,目光里多了几分玩味。 “属下……没有!”初星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心跳却不知不觉地加快了。 注视着她颤抖的长睫毛,楚城许久不曾出声,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却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看她。 惊天一战,前奏!(8) 惊天一战,前奏!(8) 初星并不是生得多么惊艳的人,自然也远不及独孤月的精致,甚至比不上琉芳和流云这些人。 但是,她身上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会让他觉得很安心很平静。 突然,生出一丝想要吻她的想法,他下意识地向她靠近了些。 目光在她微厚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却终于还是缓缓地收回手指转过了脸去。 “没有最好,爱上朕对你没有好处!”背对着她,他的语气怪怪的,有初星读不懂的情绪。 不过很快,楚城便重新变成了那个懒洋洋,对任何事情都似乎是漠不经心的样子,“去吧,仔细查一查,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撒野!” “是!” 恭敬答应,初星的声音里有细小的颤抖,短短一个字,却难以控制地带上了复杂的情绪。 明知道,他心中不可能有她。 可是,心底里却仍是存着那么一点小小的奢望。 至少,他在她身上能有欢娱。 至少,他在她面前还能偶尔真性情。 至少,他还没有说过他不爱她心里没有她。 …… 可是,为什么他非要说破,非要用事实刺破了她的幻想呢?! 心中不甘质问,初星缓缓转身,走出了楚城的房门。 她要去查,究竟是谁,想要针对他。 她不能让他陷入哪怕半点的被动,虽然刚刚被他刺破了那幻想的小小奢望,她的动作依旧是意无反顾的,就如同飞蛾扑火。 注视着窗外,直到听她的脚步声远到听不到了,楚城这才转身,琚傲扬?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7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8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8部分阅读 扬声。 “来人!” “皇上!”他声音落下,立刻便有侍卫恭敬地行进来,在他面前跪下。 “马上传令,令罗飞带集结水军,在皇家港口随时待命,另外,快马传书沿江诸城,严阵以待,如有半点风吹草地,立刻通报于朕!”楚城寒着脸,语气中透着阴戾,“如有知情不报,延误战机者,杀无赦!” 惊天一战,前奏!(9) 惊天一战,前奏!(9) 各种消息,迅速地来回传递。 三天后,独孤月和君白衣绕过朔月整个南海岸,来到了楚江的入海口附近。 自然,楚城的各项戒备,他们已经知道了消息。 不仅如此,另外一封密信也送到了二人手中。 这封信,却是百里尘亲自送过来。 自然,只看这送信之人,独孤月和君白衣全意识到此信的意义非凡。 将百里尘让到厅中坐下,独孤月便拆开了他送过来的信。 看罢信的内容,独孤月不由地微微挑眉,随手将信送到君白衣手中,目光便转向了百里尘。 “确定,是赵雷的人?!” “不错!”百里尘郑重点头,“虽然当晚宝山镇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天下会仍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些战船是靠近宝山镇才换上了楚国的金龙旗,起初是以货船的名义从赵国东南部经永固河入楚江的!” “赵雷?!”独孤月轻念着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没想到,一直以为声色犬马的他,却原来也有这等深沉的计划!” 这三年来,不光是关注楚城,独孤月和君白衣并没有放松这片大陆上的其他诸国。 譬如大月,譬如赵国…… 赵雷这个人,自然也是他们的视线之中。 四年前,他突然得了仙人启示,在宫里设下仙炉炼丹,求什么长生不老,又从各地搜罗童女子,以除去身上尘气……这些,可是经过数次调查,得到的确切消息。 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有这样的野心和心智,却让独孤月和君白衣有些意外了。 “会主的意思是,二人仔细考虑一下,要不要推迟战期!” 百里尘入下手中的杯子,正色开口,为了尽早送到这封信密,他快马加鞭赶过来,却已经二天不曾合眼。 “之前曾经向楚国称臣,越国不可有多备之兵,赵雷能用的兵马不就也就是三五万而已,难道他还有藏有暗兵?!”合拢手中的信,君白衣抬脸看向独孤月。 惊天一战,前奏!(10) 惊天一战,前奏!(10) “越国再向西北,除了沙漠便是戈壁,如果他真有心藏起几万兵马,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独孤月的手指在君白衣的轮椅背上轻轻敲着,“不过,如果他有心收拾残局的心思,现在也应该有兵马调动了呀?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半点消息呢!” “常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百里尘有些急切地站起身,“月儿,依我看,你们还是先不要再前进,留在这里观望一下局势,再作定夺!” “不行!”独孤月很果断地否定了他的提议。 行军打仗,天时地利人和,最重要的便是人和。 这一次,士兵们群情激昂地出来,每一个都在心里弊着一口气。 这个时候叫停,那就如同洗澡洗到一半,突然没了水,会将士兵的斗志全部消耗殆尽。 斗志,一旦消耗了,那可不是像力气一样吃一顿饭,睡一晚觉就能补上来的。 而且,还有一点。 那就是,谁能确定,这一切真是赵雷所为。 就算那船是从越国出发,越国是什么地方,那是楚国的臣国,这几年,赵雷对楚国简直就是卑躬曲膝地像孙子一样。 如果这些是楚城故意安排的呢?! 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 独孤月绝对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劣势,就如同穿越前,她确定要杀的人,不管对方是否已经有所防御,她都会出手。 因为机会,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 “可是……”百里尘急语一句,还要再说什么。 君白衣却淡笑着开口,截住了他的话头,“百里少侠,就烦你回去转告慕容会主一声,这一仗,我和月儿是必须要打的,一切的计划必须照原来商定的进行,至于赵雷那边,我们自会有所防范!” 论起身手心智,或者此时的慕容浅和百里尘并不逊于他们。 但是,论起行军打战,战争布局,君白衣却绝中是其中的行家。 惊天一战,前奏!(11) 惊天一战,前奏!(11) 自幼随父亲习武,研习兵法。 不足十岁,他已经正式骑着战马随父出征,十三岁时已经亲自挂帅,让敌人闻风丧胆。 他的骄傲,并不是没有理由。 如果君白衣自称是战争天才,绝对没有人任何人有理由反对。 这样的人做出的决定,百里尘自知他没有办法更改。 “好吧!”目光缓缓掠过,目光里有着同样坚定之色的君白衣和独孤月,百里尘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想法。 从二人的眼中,他看到的除了坚持之外,还有自信。 那是久经沙场,纵观全局,知己知彼之后才会有的自信,绝不是盲目的。 “如此,就辛苦你了!”独孤月展颜一笑,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温和,“百里尘,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怕是这一路上都没有休息,就在船上休息一下,至于这消息,我派人去送就好!” “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你们大战之际,正是用人的时候,这个时候不适合抽调人手!”向她点头笑笑,百里尘向君白衣示意一下,足尖一点便从窗子掠过去,在船舷上借力一跃,人便轻盈地落在了大船侧旁,那艘送他过来的小船上。 “你们,保重!” 向追到窗边的独孤月和君白衣,轻轻挥手,百里尘转身向船家作个手势,便向着岸边行去。 目送着百里尘的小船转过另外一艘战船,消失在眼前,独孤月这才向君白衣转过脸。 “白衣,你看?!” “让无痕去!”君白衣微扬起唇,“那里是你们离国的地盘,无痕方便行动!” “这个时候,倒分起你我来了!”独孤月笑着揶揄一句,目光却再次落在了桌上的那封信上,“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推动轮椅上的轮子,君白衣缓缓来到挂在墙上的那副巨幅地图前,仰脸看向越国的位置。 惊天一战,前奏!(12) 惊天一战,前奏!(12) 独孤月也走过来,扶了他的肩膀,看向墙上的地图。 很快,二个人的目光便向地图的左侧移动,同时落在了那片涂成红色的大片国土之上。 “彩云?!” 异口同声地道出那个国家的名字,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闪过深沉之色。 彩云国,地处楚国西北,越国西南。 因为有崇山竣岭与楚越两国相隔,彩云国在大陆各国无论是政客还是百姓心中,都显得有些神秘。 大陆上,也流传着不少关于彩云国的传闻。 据说,那个国家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那个国家五月飞雪早穿皮袄午穿纱…… 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传闻,虽然有不少人想要到那个国家去看一看,可是却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能够如愿。 隔断了大陆诸国与彩云国之间的那一片崇山竣岭,被人们称为死神之岭。 百年之前,曾经有一只商队想要翻山越岭去彩云国贩卖丝绸,结果整整一个商队,二百个人,只有一个活着回来。 然后带回来一个让所有人听了之后都要忍不住做恶梦的传说,当他们爬上山岭,想要翻过山的时候,商队的所有人突然集体呼吸困难,然后,便一个接一个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死去,仿佛是出了水搁浅的鱼。 那说法越传越烈,到最后就变成了那彩云国是外人不可进入的禁地,所有进去的人都被神灵惩罚。 “你也相信‘死神之岭’吗?!” 走到地图进前,微仰首看着那处用红色朱砂勾勒出来的禁地的轮廊,独孤月微嘟着唇,轻声向君白衣询问。 站起身,来到她的身侧,君白衣抬起手指,缓缓划过地图上的“死神之岭”,最后在彩云与赵国交界之处楚江的源头附近停了下来。 “我听父亲说过,彩云国的雪山融化成的雪水,缓缓流下来,汇成了楚江,如果水可以流下来,那么人也一定可以走出来!” 惊天一战,前奏!(13) 惊天一战,前奏!(13) 独孤月微扬唇角,对于曾经生活在另一个时代的她来说,这实在并不是什么参不透的迷底。 毫无疑问,彩云国是高原之国,所以才会有与众不同的天气和环境。 至于那所谓的“死神之岭”不过就是因为海拔过高,空气稀薄的原因而产生的高原反应。 商队不经休息,便这么大张旗鼓的前进,没有一点点的适应,便突然从楚原盆地进入那么高的海拔,商队的成员自然会受不了,窒息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这些年,我们都忽略了这块土地!” 君白衣收回手指,深吸了口气, “在那样恶劣的地方都能生存,生活在彩云下的这个国家一定有其非凡之处,如果事情真如你我所料的话,那么这一次,我们就要加倍小心了!” 侧脸看向身边高大男子那经过磨砺之后,越发显得男人味十足的俊脸,独孤月心中满是赞许。 脱去之前的年少轻狂,如今的君白衣亦已经学会了隐忍。 虽然骄傲,却自知不自负,这一点,却最是难的。 像彩云国这样的高原国,想来资源也会十分匮乏,如果想要强大,就必须对外扩张。 与越国的合作,或者就是他们的第一步。 本来,她还以为,破掉楚国之后,便可再无牵挂。 现在看来,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脚步。 “现在,又多一个彩云国,看来我们想要出海远航的计划又要推迟了!” 她微嘟起唇,语气中却有些孩子气的抱怨。 抬手,拥住她的肩膀,君白衣侧脸挑眉, “怎么,厌倦了?!” 迎上他的目光,她诚实地点头,旋即又促狭地笑, “怪只能怪你,把我宠得太懒散了,现在我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到沙滩上散散步,骑骑马,吹吹海风晒晒太阳!” 惊天一战,前奏!(14) 惊天一战,前奏!(14) 穿越前穿越后,她都太忙太紧张。 每天除了杀戮便是经营,只有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年多,她才真正地开始学着享受爱,享受生活。 有的时候,甚至会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在海滩上听海风,晒太阳。 在这原来的她,无论是47,还是独孤月,都会认为是浪费的奢侈。 可是现在,她却已经喜欢上了那样的生活。 反而,对打打杀杀的有些厌倦了。 “等这仗结束,我派人送你回幽州去,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拥着她,他淡淡开口,就如同说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要不要去海边晒晒太阳,一般的简单自然。 “不要!”她心中暖暖的,嘴上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白衣,你可别忘了,我们约好了,所有事情一起面对的!” 斜着他,她语气中虽有责怪的成分,那责怪却也是透着温柔和爱的。 “好!”他宠溺地拍拍她的肩膀,干脆利落地答应。 七年了。 从那一晚温泉外的四目相对之后,他就一直是这样。 总是,无条件地为她做着她需要他做的事。 不管她开不开口,不管那事情完成起来多么困难,他总是会主动把责任承担。 就像他之前向她承诺过的那样,不让她受半点欺负,半点委屈。 她要他等,他就等。 她要他战,他就战。 唯有一次,他逃了,也是因为不想让她心疼,对她他总比她对他爱得多些。 转脸面对着他,独孤月有些不甘心地扬脸看他。 “白衣,这些年你总是帮我完成着我想做的事,那你呢,你最要的是什么?!” 注视着那张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孩子气,显出天真的精致女子,君白衣轻笑出声,黑沉沉没有水色的眸子里便有了浓浓的笑意。 “傻丫头,这就是我想要的啊!” 惊天一战,前奏!(15) 惊天一战,前奏!(15) 独孤月微怔,旋即了然。 他要的,不过就是她快乐这么简单。 如果说她是悬崖上迎风而立的松,那他就是守护着她根的土壤,为她提供营养,保护她能够春迎风夏迎雨秋迎霜冬迎雪,永世长青。 如果说她是海上漂泊的船,那他就是岸上不息的灯塔,守着她,等着她,指引着她,哪怕是在狂风巨浪的夜晚,也永远给她一束光。 上前一步,拥住他的腰,她轻声喃语。 “白衣,我何德何能,值你如此?!” 他淡笑,“我都说了,是上辈子欠你了你的情,这辈子只能用心去还了!”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独孤月不知道,她只是知道,她怀中抱着的,同时也反抱着他这个身上有着阳光般气息的男子,用他的一切给出了她最好的答案。 她无以回报,唯有将她的一生都付与他,让他永远有机会,宠她。 “那好吧,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一辈子宠我!”她在他怀里笑着说,语气调侃。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他一把将她拥紧,语气却是郑重的,带着几分誓言的味道。 于她,被他宠着是一种幸福。 于他,能宠她也是一种幸福。 世上事,本就如此。 得与失,从来不是绝对。 一白一绿两个身影,在描绘着这片天下的地图上紧紧相拥。 却无一人,将目光投入那地图,那天下。 ———— 入夜时分,船队掠过楚江入口,沿着海岸线继续向前。 同时,两只信鹰也从最大的那艘狼牙战船上飞起,向着西北方向飞去。 经过了简单的商量之后,独孤月和君白衣决定改变策略,曲线进攻。 很快,一排十几艘战船便在水面上呈一字之势排开,最中间的狼牙战船上,独孤月和君白衣,一站一坐,并立在船头。 惊天一战,前奏!(16) 惊天一战,前奏!(16) “投石器,准备!” 独孤月冷色抬起手中红色令旗,立刻,便有传令兵将她的命令一道道传遍所有的战船。 巨大的投石器拉开,鲸皮缝制成的黑色巨弹同时装备到投石器的发射台上,牛筋编成的弹筋被十几个大力士共同拉开,发出噼啪得声响。 “放!” 独孤月猛地挥下手中的红色令旗,各个战船上瞭望台上的传令军,立刻随着她将手中令旗挥下。 嗡! 牛筋松开,巨大的拉力立刻将那足可以装下一个年轻汉子的巨弹弹出。 在空中短暂飞行之下,一只只鲸皮黑色巨弹,便向着楚国凉城的这座海岸城镇毫不留情地撞击过去。 填满了沙子和鲸油的巨弹,沉闷地击在凉城暗灰色的城墙上,也仿佛是击在了每一个守兵的心上。 轰!轰!轰! 仿佛是闷响突然炸响,一声紧接着一声,巨弹的发射无比准确,十几个巨弹,只有一个偏离位置,没有击中城墙。 城墙上的守兵们迅速蹲身躲闪,结果出乎他们意料,城墙并没有被异物砸倒,那巨弹一撞到城墙,便暴裂开来,然后,便有滑腻粘稠的液体溅出来。 落在城墙上,城门上,守城守兵们的身上、剑上…… “火箭,放!” 独孤月再下一令。 在凉城的守兵守将,还在疑惑地嗅着身上液体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无数火箭却已经从船上飞射而至。 自然,发射火箭的也并非是普通的弓,而是用百炼的钢铁造成,以鲸鱼的筋做成的巨大弓,要几个人合力才能拉开,每一次,只可以发射三只箭。 但是,这箭也不是普通的剑,每只都有婴儿的手腕粗细,头上裹着浸过鲸油的布头,引了火,燃起来就如一只偌大的火球。 惊天一战,前奏!(17) 惊天一战,前奏!(17) 每艘船上,都有这样的巨弓不止一只,共同发射,虽然箭矢不多,却也是威力巨大。 这样的箭,没有人可以阻挡。 巨大的箭矢,带着火焰,带着呼啸的风,带着霸道的戾气,向着城墙上激射而来。 “快躲起来,躲起来!” 凉城守将谭岳大吼着下令。 不用他出声,守兵们早已经缩起身子,躲到了城墙后面。 嘭! 第一只箭深深地刺入城墙上石与石之间的间隙,呼得一声,箭头上的火焰随风而涨,立刻便在城墙上燃起一片火焰。 后面的箭,接踵而至。 立时,城墙上,一片火海。 等到身上燃起火焰,守城的兵将这才反映过来,那装在黑色巨弹中裹着沙子溅出来的,原来是油。 油,遇到火自然会燃起来。 不过,等到他们想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之前几乎溅满了整座城墙,甚至不少将士身上都沾到的油脂,早已经借着风势化成一片火海,除了那些身上有油的士兵,便是那些没有沾到油脂的士兵,不是被引燃,就是被火海包围,无处可逃。 城墙上,蒸腾的火光,直把整个夜空都映一片如血的通红。 惨叫声不绝于耳,不少士兵无奈地从城墙上跳下来,在空中如流星滑过,然后消失在城墙下的海水中,在海浪带到不知道的远方。 轻轻吸了口气,独孤月轻咳一声,再次挥下了手中的红色令旗。 “攻城!” 一声令下,甲板上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立刻便飞身跳下船舷,来到船舷边挂着快船上。 绞链迅速垂下,快船停在水面,士兵们迅速划起宽浆,快船便向着海边如电冲去。 几十艘快船,载着几万精兵,向着凉城临海的城门迅速靠近。 靠近矮崖的时候,便有小队长取出弹刺来,发射出去,弹刺一头是勾爪,连着绳索,一旦发射,便可牢牢地抓住崖石,而那绳索,则是士兵们爬上崖去的软梯。 惊天一战,前奏!(18) 惊天一战,前奏!(18) 这样的矮崖,远比不上独孤月训练他们时的海崖陡峭,高度更是差了许多。 攀上这样的海崖,实在是太简单。 一个个士兵,利落如猴,攀着一条绳索上去,却是如履平地。 城墙上,早已经是一片混乱,守将谭岳胡子被引燃,差点被火海毁了容,自顾不暇,自然也没有心情理会这海岸上冲过来的敌军。 身后兄弟还在向岸上爬的时候,先锋小队却已经冲到了城门下。 从身上取出裹着紧紧油纸的包裹,迅速打开,然后便取出身上的火引。 “大家,退开!” 迅速挥手,先锋军小队长大喝一声,这才用火引引燃了那包裹外露出来的引信。 咝! 被层层包裹,不曾受过半点潮的引信立刻燃烧起来。 不敢停留,小队长身子一闪,便藏到了远处的一块礁石后面。 轰! 一声巨响,震天动地。 火光和烟尘中,早已经烧得有些变形的城门瞬间被炸开,一扇门扇都歪到了一边。 用制作烟花的材料改制成的炸药包,虽然远不及独孤月那个时代个头虽小却威力具大的杀伤性炸药,其效果却已经非常让人满意。 刚刚扑掉身上的火,巨大的爆炸声让整个城墙都是一阵强烈地震动,站在墙门楼上的守将谭岳差点身子一歪跌坐在地。 “怎么回事?!” 扶着城墙站稳身子,谭岳捂着被震得嗡嗡真响的耳朵,向着身边的副将大吼。 “城门公了!”副将的耳朵也在近距离的爆炸声中暂时失聪,哪里知道他在吼什么,看到敌军如潮水一般冲进城来,只是急地拉着他便指向城内。 谭岳顺着他的手指看过来,张了张嘴,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倒在城墙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等到独孤月的大船靠近海岸,她推着君白衣从艄板上走进城门的时候,城墙上的大火还在蒸腾。 惊天一战,前奏!(19) 惊天一战,前奏!(19) 城门处,多了一只半人高的大坑,倒下来的城门刚好可以遮挡铺成一条新的路。 一身墨绿袍子,独孤月甚至没有穿皮甲,推着君白衣辗过那微有些变形的城门,她的姿态,就好像是在朔月宫的花园里散步。 悠闲,自信,无所顾忌。 两侧,士兵整齐列队,长枪雪亮。 士兵们冲入城内,并没有迎来太多的反抗。 早在准备开战之前,独孤月就已经严明了军纪,不可伤害一个平民百姓。 就算是士兵,只要对方有心投降,便可以不杀。 于三年前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冷酷不同,她的心态早已经在不知不沉中发生了改变。 事实上,在这样的强大袭击下,城中的守兵的斗志早已经被瓦解,在主帅谭岳暴症而亡之后,立刻投降。 除了城墙上守兵一方烧伤的损失,基本上两军的伤亡都不大。 至于城中百姓,更是没有半个死伤。 只不过,那样的爆炸声和大火,却让所有的百姓都失了眠。 宝山镇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自己家的军队一夜之间灭了人家一个镇,对方肯定会血债血偿。 这一夜,所有凉城的百姓心都提在嗓子眼,便是最爱哭的孩子也被母亲捂住嘴巴,不敢让他发出半点声音。 在整整一晚的提心吊胆,却发现没有半个人强盗一样冲进来,抢夺自已的财物之后,在清晨时分带着疑惑打开门,打开窗,看向大街。 然后,百姓们便发现,整个凉城还昨天一样,没有太多的变化。 除了城墙上和守备府的旗下换成了银月旗,城墙上的守兵换成了身着异国军装的陌生士兵,一切都和昨天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只是街上没有平日里兜售的小贩,敲着锣走街转巷的却是陌生的年轻人。 “百姓们听着,我们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大家可以像住常一样随意出入,绝不会有任何人找你们的麻烦……” 惊天一战,前奏!(20) 惊天一战,前奏!(20) 起初,百姓们也有怀疑。 终于,有了胆子大的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守备府里,独孤月提了沾了朱砂的笔在桌上的地图,凉城二字上画了一个红色的圈,想了想,又在圈内画了一个星星。 君白衣侧脸看一眼她画下的图形,扬扬唇角没有出声。 圈代表她,星星代表他。 这些暗号,他早已经知道。 这一次,这凉城是她和他共同拿下! 手指,顺着凉城一路向西滑下,独孤月侧脸看向身边的君白衣。 “你说,楚城会在哪里与我们交手?!” 君白衣侧脸看看她轻点在地图上的白皙手指,探手过去,捏了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了江南镇三字上。 “这里?!”独孤月挑眉,“你确定?!” “或者,打赌?!”君白衣笑得有些莫测。 或者,独孤月比他更了解楚城,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或者却会比他多懂楚城一些。 因为,他们都是男人,而且,他们都在意着一个女人。 虽然,可能在意的方式有些不同。 “那好!”独孤月转脸看向身边的马元,“传令鹰骑军,分一万兵马到凉城来,其他人等依原计划到周家镇。” “是!”马元答应一声,急奔出去吩咐人传令。 独孤月卷起桌上地图的时候,君白衣却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我赢了,如何?!” 独孤月侧脸一笑,“你想如何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的!”君白衣促狭地笑,眼睛微有暧昧之色。 从他的眼神里,独孤月早已经看出他的想法。 脸上一红,她迅速从他手下抽了腕去,将地图卷起交到旁边着的勤卫兵手中,“传令,大军开拔,骑兵走陆路,水兵走水路!” 看着勤卫兵出去,独孤月这才弯脸将脸凑过君白衣耳侧,“若你输了,我就罚你十天不许进映月殿的寝室!”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1) 水陆两道大军从东边海岸,一路向西推近。 从凉城到扬州,再到鑫城,几乎没有受到再多阻挡。 百姓们似乎也从凉城的结果中嗅到了什么,知道这位传闻中曾经一夜之间斩杀大月国几万士兵的冷血公主这回并不打算开杀戒,所以对待战事就显得平静了许多。 正如君白衣所料,楚城甚至都没有分派军力支援的意思。 虽然在楚国的朝堂上,各路大臣们要求发兵支援的折子都推成了山,楚城却只是丝毫不理会,只把全部兵力都焦中到江南镇附近,挖工式,设陷阱,摆出了静候独孤月来的姿态。 凉城的消息,他早已经清楚知道。 虽然独孤月不直接到江南镇直取南阳,有些让楚城意外,但是后来知道凉城的事情之后,他也就淡然了。 没有人知道楚城的心思,整个楚国,真正明白他的人,大概只有初星。 初星知道,楚城就是在等,等独孤月来了,好了结那年冬天在海边与她的约定。 他要赢,不仅要赢这场仗,也要赢得她的人,还要征服她的心! 在南阳和江南镇之间,两地奔波,为了他的胜利,她心得几天都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奔进麒麟宫,初星喘着粗气将手中的信交到楚城手上。 “银月大军已经挤达江南镇东二百里的鑫城!” “鑫城?!”楚城挑了挑眉毛,“再过两天就是初一,可儿这一回难道是算错了日子?!” “我已经得到消息,江北大军正在调动,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她应该会在今晚将大军转移过江。”初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我们……要不要伏击?!” “所有水陆军队总数是多少?!”楚城淡淡地问。 初星吸了口气,“一共是十五万,不过每个城池,她都留有二万守兵,如果算下来,真正能参战大概会有九万左右!”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2) “我们呢?!”楚城脸上波澜不惊。 “南阳守兵全部调过去的话,我们眼下有十二万兵马!”初星答。 “十二万对九万?!”楚城抬手瞟了眼挂在墙上的地图,“留下二万守城,剩下的全部调到江南镇去!” 从软榻上起身,他挺直总是软得仿佛没有骨头的腰身,“初星,取战袍来给我!” “是!” 答应一声,初星转身走到衣橱边,亲自帮他取出那套自从与独孤月约好三年之约后,就定制的战袍。 崭新的战袍,依旧是如火的红色。 只不过,之前他喜欢的金色牡丹换成了张牙舞爪的金龙,威武是极尽威武,却失去了之前红衣上绣着金色牡丹的那股子华贵和风流。 帮他套好军袍,又取了金甲来,小心地套到他的身上,初星小心地系好金甲的扣锁。 “皇上坐下,属下帮您梳头吧!” 侧脸斜一眼她的脸,楚城没有说什么,只是大步走到梳妆台前,乖乖坐下。 小心地取下他头上九龙金冠,初星取了牛角梳子,小心地将他的头发梳顺,直到将每一丝每一缕都梳理顺滑,将他头顶的一根白发小心地拔掉。 这才重新束起来,梳向头顶,束住,加上发冠,别好。 依旧,将那根长发小心地裹成一个小卷,放到梳妆台上的小盒子里。 小盒子里,这样的白发已经不少了,每一个都是缠成一个小小的卷,打眼看去就如同一只只银色的小茧,似乎正在酝酿着要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这些留着做什么?!” 从来没有询问过,这一次楚城终于忍不住好奇。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些丢了不好,属下觉得,或者可以留给皇上将来的后人,让他们知道皇上得到这天下,不容易!”初星轻声答着,语气却有些闪烁。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 惊天一战,杀手公主pk妖孽皇帝!(3) 扫一眼镜中斜映着的她的脸,楚城嚯得起身,大步走向房门,初星自然便随在他的身后。 右腿迈出门槛,楚城却又突然停住。 “这一次,你不要随朕前往,就留在这里,帮朕守护这南阳城吧!” 初星张了张嘴,终于还是一声恭敬地答应。 “是!……那我送皇上出城?!” 顿了顿,楚城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麒麟宫的大门,守在门外的近卫军便忙着向楚城和初星送过战马来。 二人飞身上马,楚城带头,初星微靠后,急奔向宫外。 一路穿过南阳中轴大街,直奔北城门。 城门外,得到命令的守兵早已经集结,等候着自家天子来带队亲征。 夜色已浓,月末的夜没有月亮,天空中,只有一片清亮的星星。 在城门内勒住马,楚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好了,就到这里吧!” 初星跳下马去,向着他的马走了两步,终于还是站在原地,向他恭敬地抱拳行礼,“皇上……小心!” “恩!”轻描淡写地点点头,楚城猛打马,带队冲出了城门。 松开马缰,初星转身冲向远处上城墙的阶梯,急急地奔向城墙去。 微喘着看向城外,只见一片清淡的星辉中,那人的金甲微微闪烁,在一片黑暗的夜色中,却是那样的耀眼的如同一颗遗落在人间的星辰。 “皇上,初星等您得胜回来!” 手紧抓着秋夜中冰冷的城墙,初星默默在心中低语。 虽然明知道,他得胜回来之后,可能他的身后再也不会有她的位置,她却依旧真心地盼着他赢。 因为她知道,楚城,她的皇上,输不起! 带着大军向着江南镇的方向急奔,楚城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向着南阳的方向回望。 只见,城墙上火把蒸腾。 火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天与地之间,在夜风中飞扬的金龙旗下。 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孤单寂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18更,先到这吧,为了不食言自肥,北北去拼命把我答应完结的番外努力完结去,提前说晚安:) 她……有了?!(1) 她……有了?!(1) 夜风起,惊涛拍岸。 今夜的楚江,似乎也嗅到了危险,显得格外地不平静。 江南镇外。 楚军大营内,楚城一身戎装,脸上慵懒之色尽褪,王者的霸气便尽数闪现。 今夜,他没有喝酒,平日里总是装着酒的银杯里,装着的却是清茶。 虽然他脸上未露半分,几个将军仍是感觉到了他的郑重。 几个武将,也是面色深沉,坐在中军帐内,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谁不知道,独孤月已经连破了几座城池,一路水陆并进来到了距离江南镇不足百里的鑫城,或早或晚,都要与他们正经地打上一仗。 听闻,她这一路上用了不少他们听都没听过的攻城器和新武器,这让众人越发心中不安。 独孤月,虽然年纪尚轻,却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是百战不殆的将军了。 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一位君白衣。 君白衣,那可是九岁上战场,十三岁称帅的天才少年。 就算是腿废了不能站立,论起指点沙声,绝对有不逊于他们的经验。 这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打过一次败仗。 他们的皇上楚城,会是那个第一次让他们输的人吗?! 众人心中很是没底,自家天子固定是聪慧之人,指点江山,论及政事确有非常之处。 但是,说起打仗,却似乎要稍逊一筹。 否则,又怎么会这么短的时间便连丢了几座城池呢?! 当然,大臣们也就是在心里想想,没有人敢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 大家只是忐忑地等待着,等待着两军交战的那一刻。 心中早把大臣们看透,今夜的楚城却显得格外地安静。 脚步声,突然响起,敲碎了这中军大帐内有些压抑的沉默。 “报!” 通信兵的声音在帐外高高响起。 “说!” 楚城猛地从茶杯中抬起脸,沉声命令。 她……有了?!(2) 她……有了?!(2) “独孤月和君白衣已经带军离营,正向我方迅速逼近!” 通信兵不敢怠慢,忙着答道。 楚城脸上并无慌乱,只是淡淡问道。 “多少人!” “探子不敢太过靠近,不过推测人数不少于五万!”通信兵又答。 五万?! 楚城皱起眉头,她明明有九万人马,却只来了五万,那四万在哪里?! “剩下的人马呢?!”楚城有些急切地追问。 “应该是留在鑫城外的银月军大营!”通信兵的声音里透着一抹很淡的不确定。 “应该?!”楚城挑起眉尖,“再去探来,朕不要听到应该,朕要的是确切的消息!” “是!”恭敬答应一声,通信兵迅速起身,急急地奔了开去。 “皇上!”通信兵刚刚离去,座间便有一位年轻大将站起身来,“末将愿请命带兵迎击!” 这位大将,是楚城上位之后才提拔起来。 现在,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表现机会,不等众人反应,他已经先一步站起来,想要抢个头功。 对方不过来了五万人马,而他们却有十万人,如此差距,便是战将再英勇又如何,难道还能变成一半的兵马不成?! “不!”楚城撑着桌子,从椅子上站直身子,“这一次,朕要亲去迎敌,马上传令,五万骑随我迎敌,其他人等留守大营,以备不时之需!” 他一起身,几个大臣哪里还坐得住,忙不迭地起身,其中一位老将便急声劝道,“皇上,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楚城侧脸,故意问道。 那老将忙着答,“刀剑无影,皇上本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亲自上战场,您只需坐阵帐中,发号施号便好!” “敌方皇帝公主亲征,朕要是在帐中指挥,岂不是太轻了人家!”楚城扬唇一笑,人便大步走出帐外,“走,随朕一起去迎敌!” 她……有了?!(3) 她……有了?!(3) 众人看他如此说,哪里还敢劝,只是随在他身后走出中军大帐来。 早有亲卫军去传令,营中一阵脚步急响,却是士兵们迅速集结。 这边士兵们在营外集结,贴身侍卫便去牵了楚城的马来。 赤红的汗血马,披着金色的马鞍。 接缰,楚城飞身上马,提缰冲向营外。 身后,一众将军也有自已的亲卫军送了马来,紧随其后。 五万人马,分成三路,一万为先锋,由之前主动请缨的郑阳带队,先一步打探消息。 中军二万,后军二万,楚城行在中军之前,一马当先。 这几年,楚城对这些兵马也是严训苦练。 倦怠了几年的铁血之师,经过这两年的苦练,也已经重现了之前随楚央大杀四方时的霸气。 星光中,狼烟整齐扬起。 而此时,鑫城城西,独孤月和君白衣并骑马上,也在向着江南镇的方向急行而来。 “报!”探兵急马而来,飞身落在独孤月的马前,“报告皇上、夫人,楚城已经带兵出营。” “带了多少人?!”独孤月淡淡问道。 “五万左右人马,俱是骑兵,步兵水军留守江南镇大营!”探兵答。 “再探!”挥手下令,独孤月侧脸看向君白衣,“这一次,这位楚国天子真的要和我们‘公平’一战了!” 君白衣在马上轻笑一声,却并没有多话。 “驾!”斜他一眼,独孤月猛地提缰带马,跨下雪行立刻便向前加速急奔。 不用君白衣动作,他身上的白马便自动追向了自己的心上人。 星光下,两军之间距离迅速拉近。 “报,独孤月等人已经到达不足五十里处!” “报,楚军已经到了三十里外的山谷!” …… 两边的探子兵迅速地将对方的消息传给自己的主帅。 终于。 楚江边的听风谷,两队人马隔谷对恃。 她……有了?!(4) 她……有了?!(4) 谷东。 楚城腰背挺直,端坐在马上。 身后是四员大将和黑衣墨甲的楚国骑军。 在一片黑色的背景中,他身上的红衣银甲那样的明显和耀眼。 谷西。 君白衣和独孤月并肩站在一块石台上,两个人,俱是骑在如雪的白马上。 同样的白色斗篷在星光中微微闪烁着朦胧的光芒,却如同,一对璧人从天而降。 在他们身后,是墨衣银甲的银月大军。 不似楚城那样孤单,独孤月和君白衣与他们的军队也是相映成辉。 就如同,两人是一轮圆月,将光芒毫不吝啬地洒在自已将士的身上。 听风谷,很宽阔。 楚岭,在这里是一个断层。 从海上吹来的风,斜斜地从江上卷过来,在谷中流连着,呜咽。 抬眼,看着一谷之隔的那个小小身影,楚城的心中控制不住地生出几分激动。 虽然隔着一座山谷,隔着夜色,他看不太清楚她的脸。 可是,他仍是相信,现在在他视线中的那个小人,一定已经如他想象的那般,越发迷人妖娆。 今年,她也该有十六了吧。 那朵蔷?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8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9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9部分阅读 蔷薇,已经迎风盛开! 猛拍马,在一众将士的惊愕中,楚城跨下汗血宝马猛地一跌,便从站立处掠起,落在下面生着密草的缓坡上,几个起落,已经冲到了谷下。 “可儿!”轻吸气,勒住马,楚城扬声唤出她的名字,“还不下来,迎敌吗?!” 一国天子,竟然一马当先,出兵叫阵。 绝对是,史无前例。 不要是楚国的将士们惊了,就连独孤月和君白衣身后的银月大军也是个个一脸愕色。 独孤月和君白衣却是同样的古井不波,早已经知道事情就是这样的结果。 “小心!” 君白衣轻轻道出两个字。 知道这一仗她非要亲自上不可,他没有阻止。 她……有了?!(5) 她……有了?!(5) 侧脸,向他扬唇一笑,独孤月抬手拍了拍腰上的朔月剑,轻带马缰。 雪行也看出主人的心思,四蹄发力,便载着轻盈小人从石台上掠起,奔向谷下。 白马如卷着雪的风,载着她奔到谷下。 拉疆,独孤月在距离楚城的马十步之遥的地方勒住雪行。 从她起奔到停下,楚城的目光一直注视在她的身上,从未片刻离开。 果然,她比三年前越发丰润了些,身上那股青涩之气已经消散殆尽,一股女人的妩媚味道却在不知不沉中显现出来。 星光下,她肌肤如玉,唇瓣如花,眼睛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晶莹迷人,便是沉稳如楚城,也不禁地心跳得快了几分。 果然,悦尽天下的颜色,她依旧是最让他难舍的浓重一笔。 “可儿!”他再唤她的名字,只觉有满腹地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不要再唤我可儿了,这个世上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名叫可儿,那女孩不过只活在你的幻想中而已!” 独孤月没有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隔了三年,心中对他的那份忿恨早在不知不沉中减淡。 同时,看到他时会生出的那一抹怜惜,也已经渐渐地淡了去。 楚城扬唇,不羁地笑。 “可儿,如今两军对垒,又何必说这些呢,很快,我就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按照三年前的约定嫁给我!” “哈……”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一样,独孤月突然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那样的她,突然让楚城有些陌生。 “我笑你,自以为聪慧无双,过了这么多年,却依旧和七年前一样,你真的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会按照你的意愿安排吗?!”收住笑意,独孤月向他眨眨眼睛,“楚城,我告诉你,我不会输!” 她……有了?!(6) 她……有了?!(6) “哈……”楚城也笑起来,“可儿,输赢之事,只怕要用我们手中的刀剑来说话!” “我们?!”独孤月轻轻摇头,“你错了,楚城,今天的战争不是你和我之间的战争!三年前,我向自己的手臂刺下那一刀之后,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 楚城简单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眼睛明亮,没有半点杀气和阴戾之色的女子,真的是那个曾经向他琚傲地扬着下巴说,他永远也留不住她的独孤月。 她的面容,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可是,似乎,她又变了许多。 是目光变得越发明亮清澈,还是身上少了之间的尖锐,楚城不能太确定。 但是,他深刻地感觉到,她确实是变了。 变得,陌生,不再是那个他熟悉的可儿了! “你变了,可儿!” 许久,他才深沉地吐出五个字。 “我听说,当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的时候,都会有些改变!”独孤月依旧扬起唇,很淡地微笑着,“我想,我也不会是例外!” 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 她,她是什么意思! 楚城,猛地挑眉。 他细微地表情,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拉住缰绳,独孤月缓缓拉着雪行转过头,向着谷顶上走回去。 “可儿……你站住!”楚城急唤出声。 不理他,独孤月继续向前。 “独孤月,你站住,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三年之约?!”楚城眼中闪出急色。 转脸,独孤月脸上有促狭地笑,“你终于,肯唤我的名字了吗,不过,这名字已经许久没有人叫了,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了,或者,你以后可以唤我君夫人?!” 君夫人?! 那三个字,仿佛刺一样,深深地刺疼了楚城的心。 她刚才说女孩和女人,现在又说君夫人,难道他们……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 她……有了?!(7) 她……有了?!(7) 不,不可能,这三年来,他一直在关注君白衣的变化。 可是,一次次的消息,不是都在说他依旧是个瘫子吗?! 楚城的脸上,表情迅速变幻。 最后,他是固执地得出结论——她在骗他! 楚城冷笑着,“我知道,你们之前曾经拜堂成过亲,不过,那个时候,你的身份还是越国的假公主,那不算数!”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独孤月微微压低声音,“他虽然腿不能站立,却依旧还是个男人!” 拍马,向君白衣走过去,独孤月扬起声音,“还等什么,难不成,你要自己的夫人去和敌人对战吗?!” 君白衣人在谷上,却将二人的对话清楚地听在耳朵里。 从她掉转马头那一刻起,他已经明白她在想什么。 几乎在她开口的同时,他亦已经带缰向前。 两匹马,紧挨着停在一处。 君白衣右手一探,便抓住了她腰上挂着的朔月剑。 独孤月的手掌顺势抓住了他的腕,手指在他腕上那个伤口处,轻轻地按了两按。 扬唇一笑,独孤月身子斜过来,竟然就那样在马上拥住了他。 手掌在他的胸襟处,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上,是深沉地笑意。 “白衣,记住,不要受伤,否则,我和宝宝都会生气的!” 拥紧他,她轻声低语。 宝宝?! 君白衣大惊,注视着她的眼睛里,闪出惊疑之色。 她……她有了?! “什么时候……的事……”君白衣的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这消息,实在是太突兀,突兀到他都有些难以置信。 轻笑,独孤月突然收紧胳膊,凑过来将唇对上他的。 她一向与别的女子不同,也从来不会受那些世欲的拘束。 今天这样的行为,未免也太过大胆。 可是,她的吻那样地热情,没有前奏,直接便冲进来纠缠住他的唇舌。 这样的她,他怎么会拒绝? 微愕之后,君白衣自然地拥住她回应。 她……有了?!(8) 她……有了?!(8) 远处,看着那一对在他面前拥吻得疯狂的男女,楚城刚刚平息的心跳,瞬间狂燥起来。 她,竟然在向他示威! 愤怒,几乎要让楚城发狂。 猛地抽出手中的剑,楚城寒声低吼,“君白衣,速速过来受死!” 听到楚城的声音,独孤月这才松开了君白衣的唇。 “去吧,打败他,我们就回家!” 喘息着开口,独孤月重新坐直身子,拍马奔上了谷顶。 调转马头,她微笑着看着那白衣如雪的男子,带马挑剑奔向楚城。 目光很快地掠过楚城的脸,独孤月很满意地看着楚城脸上的狰狞之色。 这个混蛋,果然发狂了! 对楚城,独孤月远比君白衣更了解。 如果是她与他对战,她有足够的把握,因为她知道,楚城不会杀她,这么多年,他一直想要得到她,绝对不会对她下杀手。 可是,腹中胎儿的突然而至,让独孤月不得不改变计划。 事实上,她也是刚刚才知道。 这两天总是有些莫名不适,因为不想君白衣担心,不想影响这次的战事,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刚才悄悄地寻了周先生,哪想到,对方告诉她的结果竟然是她有喜了。 欣喜的时候,独孤月不免又生出无奈。 这个孩子,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从离营起,独孤月就在思考如何增加君白衣的胜算。 刚才的一切,不过就是她的临场发挥。 突然升级当了父亲,对于君白衣绝对是不小的刺激,而刚才那一吻,独孤月则是要让楚城失去冷静。 失去冷静,才能让他忽略掉君白衣腿已经恢复的蛛丝马迹。 一个愤怒的人,总是会有更多的破绽。 如此,君白衣的胜算也就越发多了几分。 这三年,固然她和他都在努力。 谁又能保证,楚城没有在努力。 她……有了?!(9) 她……有了?!(9) 三年间,他甚至没有像之前那样隔几日便取进一位夫人,后宫里都没有添上几个新宠。 一个认真地想要赢的妖孽男人,独孤月绝对不能低估。 绝不轻敌,将敌人的位置永久放得比自己高,这是保证她多年来从不失手的信条之一。 轻吸了口气,独孤月转过脸,紧张地看向了谷中那已经战到一处的两个男人。 虽然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却没有办法真正的平静下来。 那个男人,是她爱的人,是她腹中胎儿的父亲,一想到此,她就无法淡定。 手探到腿边的马袋里,独孤月悄悄地摸出了那只折叠小弩。 轻按机关,伴着几不可闻的机簧轻响,折叠小弩瞬间展开。 不过男人巴掌大小,藏在她的袖子里,没有一人发现。 暗中,独孤月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事有万一,她便射出弩剑。 三年前,她一时放松,害他差点成了一个废人。 这一次,她不会再给楚城伤害君白衣的机会,绝对不会! 谷中。 一银一暗两把剑,在空中织出一片剑影。 楚城与君白衣二人,你来我往,一白一红两匹战马四蹄交错,将谷中及膝的高草都踩出一片狼籍。 马上的二个人,没有半点保留。 每一招,每一式,都用出十分的力量和速度。 这不仅仅是一场打斗,这是一场战争,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 如果说在前十招,楚城还以为他一定会赢,会很快将这个马上的白衣男子挑下马去,用剑刺穿胸口,结束他的性命的话。 那么,现在,他不禁有些怀疑了。 君白衣的每一剑,都透着不逊于他的凌厉。 第一次,楚城这样认真的和一个人打斗,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依旧不能刺穿君白衣的防御。 这个事实,让楚城越发愤怒起来。 她……有了?!(10) 她……有了?!(10) 曾经,他无比坚定地认为。 他比君白衣强,独孤月没有任何理由,选择君白衣。 论相貌、论心智、论武功……无论是哪一点,他都不比君白衣差,甚至还要强上一些。 独孤月当初选择君白衣,就是一个错误,而他总要证明这一点给她看。 现在。 当君白衣的剑一次次险险地擦着他的衣襟掠过,当他的软剑一次次偏离自己想要命中的目的…… 这个认知,被一点点地动摇了。 与楚城的动摇不同,作为这场战争另一方的君白衣,此刻却是越来越自信。 三年前,水下的那一掌,让一直骄傲的他,也生出一丝怀疑。 这三年来,他努力地练剑,努力地练习那不听话的腿,在心中,一直将楚城当成假想敌。 这个和他爱上同一个女人的男人,无疑是君白衣这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存在。 是楚城,打败了君白衣的不败神话。 可以说,三年前,当他站不起来的时候。 除了他的腿之外,败的还有他的心。 这也是他,逃避独孤月的一个重要原因。 虽然这一点,可能连君白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在君白衣心里,甚至也一直暗暗地期待着,能与楚城真正的斗上一场。 和楚城想要胜过他一样,君白衣也一样希望能够胜过楚城。 三年前,他曾经被楚城暗伤一次,差一点废了,如此深切的仇恨,他怎么可能忘掉,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想要抢他的女人。 他是谁,君白衣! 他可以不在乎天下,不在乎江山权力,但是,月儿可是他不能缺的宝,谁要抢,都不行! 而且,现在不仅仅是月儿,他还新添了一个小宝贝。 自然,更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 他要赢,一定要赢! 朔月剑,在空中划出一片诡异的剑影,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向着楚城刺去。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 江南镇。 楚江上,悄无声息地冒出一串泡沫。 水面上,便有了涟漪。 但是,江边上巡逻的士兵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如此的夜,这么大风的夜,他们实在是听不到这些细小的动作,更何况,江上起浪,实在是太平常的事情。 风在水面上呜咽着,水面上的涟漪越来越明显。 如果是白天的话,那么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水面下的黑影,乌压压的一片黑影,绵延数里。 终于,江边上有黑影钻出来,一个,又一个…… 钻出水面之后,立刻闪身掠过岸边半人多高的水草里。 沙沙沙! 水草微微晃动,但是,在这夜风狂乱的秋夜,又有谁会注意到呢?! 巡逻的士兵更多的将目光投入远处的江面,他们主要看是船,又有谁会想到,他们的敌人会从水下游过来。 从遥远的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下雨,然后悄无声息地从水下游过来?! 如此长时间的潜水,在士兵们看来,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敌人里,有一位公主,来自另一个时代,而这位小公主帮他们的士兵配备了一样东西——空气袋。 而这个气袋内的空气,足够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潜水过来呼吸之用。 很快,水下的墨鲸战士便相继地钻出水面。 为首的小队长做个手势,一众人等便迅速地运作起来,钻掉身上的鲸皮所制的潜水衣,鱼一般地钻过水草,分头向着江南镇大营的方向靠近。 从侧旁,从后面……悄无声息地靠近。 深灰色的夜行衣,在星光微淡的晚上,几乎便要一夜融为一处。 他们并不杀人,只是将身上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取出来,藏在隐蔽之处等待。 小头目摸到了后营,也从身上取出了自己带着的东西,那是一些裹着鲸皮的黑色包裹,外面有易燃的引信。 咝! 随着小头目点燃引点,粗而短的引信立刻便迅速燃烧。 扬手,小头目猛地将手中的黑色包裹投入大营内。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2)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2) 轰! 黑色包裹在半空中炸响,瞬间便在大营内燃起一片火海。 这声爆炸便是信号,当营内留备的守军匆忙地奔出帐来,看向爆炸处的时候。 半空中,一个个燃起的引信的黑色包裹也从不同的方向投过来。 轰!轰!轰! 连续地爆炸声中,包裹在空中,一只接一只地炸开。 自然,这黑色包裹便是独孤月跟据这个时候的炸药,改良之后的手雷。 当然,个头远远大于她那个时代手雷的黑色包裹,在威力却并不怎么强悍。 但是,在这批手雷中,独孤月多了一样东西——燃火石。 这种极易燃烧的化学物质在她偶然在幽州城外不远处的小岛上发现的,类似于磷,却又不是磷的很容易就会燃烧的一种石头。 炸药这将些喜欢燃烧的石头的粉末炸得满营都是,在接连的爆炸声中,整个军营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先锋队,很顺利地造成了整个大营的混乱。 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独孤月的这些炸药虽然威力不多,却已经是一个质的飞跃。 仅仅几百人的先锋小队,就让这个大营瞬间变成了一片狼籍。 而此时,后面的小队却已经衬乱将对岸草丛里的快船拉出来,拉着做好的浮桥迅速地冲向南岸。 两稻快船,数十只浆迅速划动,其速度,可想而知。 很快,两座浮桥便在江面上搭好,两头各用数根针钎子固定。 “过江!” 马元挥手下令,一马当先冲上浮桥。 身后,那早已经悄悄转移到对岸的四万人马,立刻随在他后面过河。 君白衣料到,他们会和楚城在江南镇附近相遇,而这一招声东击西的计划,也是他一手策划。 留下几千人在营中做出几万人马仍在营中的假象,暗中却将那四万兵马转移到对岸,然后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向着江南镇这边靠近。 而他和独孤月则大大方方地带兵出击,故意引楚城出营,在听风谷那里交战。 独孤月与楚城单打独斗拖延时间,借机占领江南镇。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3)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3) 他只是让着她,宠着她,才会把与楚城一战的机会给她。 当然,这个计划,因为独孤月突然的怀孕,而换成了他与楚城单打独斗。 小小的改动,却更合了他的心思。 整个战斗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便是楚城这样的心智,也不会想到,独孤月会发明出空气袋,会做出如此威力的炸药。 自然,他也没有想到,原本应该变成一个瘫子,在他想来已经废了一半的君白衣,会有如此出人意料的计划。 原本是楚国最要保护的楚江,却成了君白衣最佳的利用条件。 当江南镇大营里的守兵心着灭火,寻找放火者的时候,马元却已经带着四万人马冲过了楚江上的浮桥。 “杀!” 挥舞着长剑,马元大声呼喊着,冲向了那一片火海。 身后,四万精兵,同时扬起了寒刀,刀光在火映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恍然如血色。 大军突袭,守兵们跟本就没有从那突然的爆炸里收回心神,便被迫举起了战刀。 结果,可想而知。 虽然守兵一方在人数上还要多上一万,却没有显出半点优势。 马元及其大军所过之处,如死神过境,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 挥手,将那冲过来的一名守将模样的家伙砍飞,马元随手抹一把脸上溅上的敌人的血,大声呼喊。 “杀啊,咱们可不能让皇上和夫人失望!” “杀啊,为宝山镇的百姓们报仇!” “杀啊,为咱们离国的百姓报仇!” “杀啊,为咱们鹰骑军争一口气!” …… 包含了离国北关军和鹰骑军主力的这四万人马,带着不同的仇恨,将战刀向敌人砍过去。 那蒸腾的火光,见证了他们的勇猛。 在先前的大火中,早已经被折腾得焦头烂额的守兵,跟本就无力抗衡。 胜利的天平,迅速向着马元一方倾斜。 “不想死的,就投降吧,我们皇上和夫人有令,只要放下武器,就可以不杀!” 看着时机已经成熟,马元换了另一个喊法。 攻敌攻心! 这是主将君白衣一直教导他的。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4)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4) 咝啦! 丝绸被利刃割破的声音响起,楚城的右袖上便多了一道裂痕。 原本那里张扬着一只龙爪,这会儿,却已经成了断爪。 带马后退,君白衣微挑起眉尖,斜了一眼剑边上沾着的血色。 “你!”眯着眸子,扫了一眼被君白衣割伤的手臂,楚城眼中怒火更浓,软剑一抖,便向君白衣再次冲过来,“去死吧!” 软剑若蛟龙出海,楚城双目中满是戾气。 左掌在马背上一拍,他的人便若惊鸿弹起,向着君白衣冲过来。 起初,他还想要在马上赢他,现在,楚城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赢,只重目的,手段并不重要,就像他之前从楚央的手里夺来楚国的天下一样。 嗡! 软剑发出类似龙鸣的低吟,在君白衣斜剑过来抵当的时候,突然改变了方向。 变刺为削,削向了君白衣的大腿。 楚城从来不是什么讲究正大光明的人,自然也不会把什么侠义之道记在心上。 否则,他三年前也不会做出在水下偷袭君白衣的事情。 这一次,他也是毫不留情地将剑刺向了君白衣“不能动”的腿。 自然,目的不是腿,却是逼君白衣下马。 如果想要保住腿不被削断,君白衣此时除了下马之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此时,想要再抵挡已经来不及,君白衣迅速将身体后仰,从马背上滑了下去,同时在马背上猛地拍了一掌。 马儿吃疼,立刻向前奔去,君白衣的人便如一片云一样飘落向马下草地。 转剑,楚城手腕急拧,借着下落之势,刺向地上君白衣胸口。 眼看着头顶上一片如火的红云压下来,君白衣立刻发力,向旁滚去。 噗! 软剑笔直地刺入了草地上,直没入快及剑柄。 这一柄的力量之劲,可见一斑。 若是刺中君白衣,便要将他盯在草地上。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5)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5) 一击不中,楚城手臂一横,竟然就那样从地上拖起软剑,向着君白衣横削过去。 泥土飞溅,呼啸的剑风中裹着断草,打到君白衣的脸上。 山谷上,独孤月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小弩。 当! 朔月剑,在软剑距离君白衣身体不足二寸之处挡住了横拖过来的软剑,硬硬地磕在软剑的剑刃上。 软剑受阻,颤了两颤,便在君白衣的巨力下向着楚城的方向反弹回去。 几颗泥点,顿时打在楚城的脸上。 双腿一撑,君白衣一个鲤鱼打挺,人便从草地上站起,伫立在楚城不远处。 猛转脸,看向站在地上的君白衣,楚城的胸口猛地一闷,仿佛挨了一计重锤一般,片刻竟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的腿,竟然能站起来?! 这个结果,太让楚城意外了。 “楚城,你没有想到吧!” 缓缓向前走了二步,君白衣的剑尖滑过地上的枯草,发出瑟瑟的声响。 “那又怎么样?!”楚城抬手抹掉颊上的泥点,缓缓抬起手中软剑指向面前的君白衣,“三年前你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也一样不是,就算你的腿没有废,你也注定要死在我的手上!” 缓缓挑起剑尖,君白衣的脸上琚傲而冰冷,“我们还是刀剑下见真章吧!” 他的语气和可儿好像,楚城心中怒意更浓。 果然,他们是合起伙来骗他的! 混蛋! 低骂一句,他猛地顿足向君白衣又冲了过去。 剑招,较之刚前更阴戾了几分。 抖剑而出,君白衣也毫不客气地迎了过去。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瞬间又卷在一处。 见剑迎剑,见招拆招。 此时的君白衣,再没有任何保留,这几年来,与独孤月的一次次过招,让他的对招方式也较之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6)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6) 独孤月是从来不会讲究什么招式的人,她出招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杀人! 而楚城的出招方式,刚好和独孤月相似。 这个一向深藏不露的男子,每次的出手就是为了杀人。 这一次,也不例外。 看着一向被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家皇上,竟然有着如此凌厉身手,山谷上的众臣和众将士早已经面露惊讶。 所有人,都不例外地将目光注视着那谷中二人。 那一夜。 那有瑟瑟秋风吹过的山谷,其实只是两个男人的表演。 谁输谁赢,就是最后的赢家。 所有人,都有这个认知。 如果是三年之前,可能君白衣会在他这样的方式中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但是,现在的君白衣,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君白衣了。 在面对独孤月都可以从容而对的君白衣,现对这样一个楚城,并没感觉到太多的压力。 十招之后,他已经看中一个空隙。 右手虚刺,他猛地击出左拳。 拳风劲袭,正中楚城的左肋。 噗! 沉重的拳击声,君白衣这一拳,足以裂石,楚城虽然强悍,到底也是血肉之躯。 顿时,闷哼一声,他控制不住地连退三步。 胸口,便是一阵强烈地气血翻腾。 好在他也是身手非凡之人,看似削瘦,身体却也是防御非常,才没有断掉骨头,内脏却已经被震得出了血。 喉咙里,一阵腥甜,楚城用力压抑,才没有喷血当场。 这一次,君白衣可没有想要再给他机会,一击得手,立刻反手出剑,向楚城当胸刺来。 三年前,水下那重重的一击,再一次闪过他的脑海。 就是他,害他差点成了废人,对楚城,君白衣怎么会不恨。 论起杀人,论起狠历,君白衣从来不逊于楚城。 只是这几年,发生了这些事情,让他不再那般年少轻狂。 朔月剑,带着锋锐剑气,刺向楚城胸口。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7)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7) 眼看着那剑带着无尽的杀气袭来,楚城不敢怠慢,忙着挑剑相迎。 软剑诡异地练着圈,竟然裹住了君白衣刺过来的剑。 那软剑的材质也是诡异,在手中,挺直时若一把硬剑,这个时候,裹在君白衣的朔月剑上,却如同是绳索一般。 君白衣眼看着自己的剑被对方的软剑裹住,忙着便要抽剑回手。 哪想,竟然抽不动自己的剑。 两把剑,就如一个整体一般,竟然拔不出来。 “哼!”楚城冷哼,“君白衣,你以为这样你就会赢了吗?!” 左手在袖中轻轻一番,三颗银针便到了他的掌中。 吗字话音未落,楚城已经扬起左手,将手中的三颗银针向着君白衣击过去。 三颗银针,顿时化成三道细小流光。 “小心!” 山谷上,独孤月急喝出声。 看楚城用软剑裹住君白衣的剑时,她就已经猜到他会用这个手段。 松开手指,君白衣足尖一点,人便倒飞而去,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 三颗银针,有两根擦着他的袍摆掠过。 另外一根,刺过他的袍摆,立时,将白色袍摆上烧出一个手指大小的破洞。 银针上的毒,当真厉害。 君白衣的反应,也足够快。 如果再晚一点,只怕这三根毒针,至少便要有一根刺中他。 这毒针,本是楚城的杀手镜,如此厉害的毒,肯定是见血封喉,只要中上一针,君白衣都必死无遗。 楚城原本以为,这三根毒针,一定要能了君白衣的命。 哪成想,他竟然会弃剑逃命,躲过毒针。 “这么厉害的毒针,你也敢对着月儿,当真是冷血!” 轻盈落地,君白衣怒视着楚城,满脸地不齿。 心中疑惑,瞬间明了,楚城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年前君白衣会阻止独孤月出手,却原来是看出了他手中的玄机。 ____________________ ps:出了点事情,心神不宁,浮躁,先到这吧。 大家晚安,周末。。但愿愉快:(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8)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8) “我虽对着她,却并未发出……” 楚城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只是心中为这三针的失手而有些惋惜。 那三针银针,却是他特别制作藏在袖中的腕套里,随时以备不时之需,哪想到,此时用出却并没有要了君白衣的命。 当然,这一切的想法不过就是瞬间之间掠过他的脑袋。 楚城,和之前的独孤月一样,是个很能抓住机会的人。 出字话音未落,他手中软剑一抖,便将被他软剑卷住的朔月剑向君白衣甩过去。 君白衣本能地探手接剑,楚城的人却在朔月剑之后冲过来,轻拍软剑,用剑尖击向朔月剑的剑尾,将那只剑击过一旁,同时将软剑凶狠地刺向君白衣。 剑光点点,却将他的咽、胸、腹三部要害全部罩住。 迅速之快,超出人的想象。 君白衣本已经出招接剑,此时,招式用老,想要收回身形已经晚了。 眼看着,楚城的软剑便要刺中他。 说是迟,那时快! 君白衣突然缩回左手,探入胸襟。 当! 电光火石间,楚城刺向他咽喉的软剑前却多出一道寒光,险险地挡住了楚城刺过来的软剑。 特意涂成黑色的匕首,柔和的象牙短柄。 不是他物,却是君白衣送给独孤月的那只短刃。 刚才独孤月在拥抱他的时候,也顺手将那只短刃藏在了他的胸襟内。 因为当时,她用身体挡住,楚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其实,就在这一刻之前,君白衣也没有意料到,这只短刃却救了他的命。 右手勾住朔月剑的剑穗,顺势一带,君白衣便将那朔月剑的剑尖抵住了楚城的咽喉。 缓缓向前推动左手,将楚城挡在他短刃上的软剑格开,君白衣一手持剑,一手握刃,冷冷地注视着一剑之隔的楚城。 “楚城,你输了!”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9)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9) 满城皆惊。 山谷上,已经抬起弩弓的独孤月,淡笑着将弓重新又垂了下去。 虽然,刚才她已经准备好了要出手,可是终于,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而他,她爱的那个男人君白衣没有让她失望。 他赢了,赢得无比漂亮。 “君白衣,好样的!” 抬起右手,独孤月扬声高呼。 “君白衣,好样的!” “君白衣,好样的!” 顿时,身后一座银月士兵,应声如雷。 扑! 楚城手中的软剑沉闷地落在已经有了些枯意的秋草上,一向总是琚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甘。 他竟然输给了君白衣,他输了?! 不同于银月大军的士志高涨,楚城身后的那一众楚军将士,却是个个惊愕地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自家天子被制,他们要如何。 一骑,突然飞奔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马背上的人似乎是吃了一惊,忙着想要勒马,哪想着马突然前蹄扬起,马背上的人一个趔趄,人便从山坡上滚下来,落在距离楚城和君白衣不远处。 看到那个人影,独孤月心中微微一紧。 只恐是楚城的j计,忙着拍马冲下谷来,停在君白衣身侧,做出了守护的姿态。 “皇……皇上……” 那士兵滚下谷来,看到眼前情景,越发抖得厉害,爬起身来,跪在地上,慌乱地唤着皇上,却是语不成句。 “废物!”楚城斜他一眼,喝道,“出了什么事?!” 被君白衣制住,他心中不甘,却并没有太多惧色。 大不了就是一死,成王败寇,这个世界绝情却也公平! “回,回皇上的话……”那士兵喘了口气,这才鼓起勇气接着说道,“江南镇大营……江南镇大营已经被敌军占领!” 楚城大惊,旋即便侧目看向了坐在马上,护在君白衣身侧的独孤月,唇上扬起一抹苦笑,“可儿,到底我还是输给你了!”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0)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0) “你错了!”独孤月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楚城的脸,“你并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我们!” 仰脸,看向那山谷上的五万精兵,她缓缓地抬起了右手。 立时,谷上的五万银月大军迅速分成几阵。 伴着一阵咕噜噜的轮子滚动声,几枚黑乎乎的铸炮便被推到了前面。 “那是火炮,里面穿着的东西与之前我炸开凉城城门的东西是一样的!”独孤月重新将目光投入楚城脸上,“如果你不想你的五万精兵化成灰烬,就让他们投降吧!” “火炮?!”楚城转动眸子,视线缓缓掠过那十只黑洞洞的炮口,心中升起本能地好奇,“这些东西,你是怎么想到的?!” 独孤月扬唇一笑,语气琚傲却不轻狂。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有些天生的能力,楚城,这片天下的天才并非只有你一个!投降吧!” “投降?!”楚城轻笑,“可儿,果然你还是不忍心让我死吗?!” 收起笑意,独孤月的眼中闪过冷冽之色。 跳下马来,她探手从君白衣的手中夺过了那把短刃,上前一步,来到楚城的面前。 “好啊,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三年前,他曾经那样地下君白衣下毒手。 她,怎么会不恨他?! 收臂,将短刃的尖对准楚城的胸口,心脏的位置,独孤月猛地挥手,便要将刀刺入楚城的身体。 “不要!”楚军阵中,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 然后,一个人影便飞奔出来,疯子一样地向独孤月掠过来,嘴里不停地大喊着,“公主,求求你,手下留情,不要杀他!” 那声音,却是一位女子。 独孤月下意识地停住动作,刀尖停在距离楚城的衣襟不足半寸之处。 这时,那人影却已经冲到她的面前不远处,矮身跪下,“公主,求求你,留他一条命在!”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1)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1) 几个人的目光,无一例外地移向了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影。 一身并不太合体的楚军服饰,穿在她的身上实在显得肥大了。 头盔刚才早已经掉了,简单束起的墨发下是一张微尖的脸,弯眉杏目,并不是多么精致,却让人觉得无比舒服。 “初星?!” 看清对方的脸,楚城第一个惊唤出对方的名字。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初星。 楚城之前命她留在南阳城,初星站在城墙上等了许久,却是怎么也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 到后来,还是终于忍不住假扮成士兵,骑马追过来。 哪想,刚到这里,便见到楚城被君白衣制住。 眼看着独孤月要动杀手,她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公主,我知道,你恨皇上,可是我求你,就留他一条命!”跪在地上,初星不住向独孤月嗑着头,“我知道,您看似冷血,却不是个真正冷血的人,求您,求您……” “放过他?!”独孤月挑眉,“初星,你应该最清楚,他都做了些什么,先是利用我,然后又向白衣下毒水,差点要了他的命,这样的仇,你就让我这样放了他?凭什么!” 对初星,独孤月始终印象不错。 在楚城身边的这些女人,初星绝对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一个。 这个女人,绝不像楚城身边的那些人一样变态冷血,她还是一个真正的人。 可是,这,并不能在为独孤月放过楚城的理由。 纵然,她现在已经不再是三年的独孤月,在该狠厉的时候也绝不会留情。 “初星,我知道你和那些罗刹门的人不同,可是,今晚上,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转过脸,她再一次准备出手。 “不要!”初星猛地冲过来,不顾独孤月手中的短刃护在楚城面前,“如果你非要杀一个人来解恨的话,就杀我!”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2)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2) 看着护在自己面前那个矮自己一头的女儿,楚城的眉越皱越紧。 抓住初星的肩膀,他一把将她丢到一边。 “滚,你凭什么替我死!” “皇上!”被丢过一边,初星仍是迅速爬起来,想要扑过来护他。 看她一眼,楚城突然上前一步,向被分神的独孤月偷袭。 眼看着他突然向独孤月出手,君白衣眼中顿时闪过狠厉,朔月剑一挑,便向楚城刺来。 “皇上!” 尖叫一声,初星猛地冲过来挡在了楚城面前。 噗! 朔月剑闷声刺穿她身上的皮甲,直入胸口。 “初星!” 独孤月和楚城几乎同时唤出她的名字。 君白衣也没有想到,她会冲过来,手中握着剑,收也不是,进也不是。 一对剑眉,越发皱紧。 胸口被刺,初星只是不停地颤抖着,嘴上,却依旧在为楚城求情。 “现在,你们的仇报了……我的肚子里,有楚……城的孩子,也算是他……还了你们一条命,你们就……放……放过他吧……” 一句话,只让三人动容,尤以楚城和独孤月为甚。 “你,你胡说!”楚城紧抓住她的肩膀,只觉胸口处像是塞满了什么东西,沉重压抑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皇上,我……我只是想……怀一个你……你的孩子……所……所以,暗地里……换……换掉了……药……” 转脸看他,初星脸上满是歉意。 “快,周先生!”独孤月突然急喝出声,“快把周先生请来救她!” 同样刚刚做了母亲的她,怎么也不能眼看着另外一个母亲在她眼前死去。 这件事,本与她无关,更与她腹中的胎儿无关。 早有士兵答应一声,策马去了。 君白衣松开手中的剑柄,初星身体软下去,楚城忙着抱住她的身体。 “混蛋,你……你竟然敢骗我!” _____________________ 今天,叶非夜大人和碧玉萧大人来找北北玩,所以今天偶是陪客,先更几章,我陪两位大神吃饭,晚些回来再继续更,大家理解下,谢谢!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3)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3) 死! 这样的事情,在战争中实在是一点也不新鲜。 但是,这一刻,初星的情况却是牵动了所有人的心。 因为她不仅仅是初星,她还是一?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49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0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0部分阅读 一个母亲。 谁没有母亲,谁不是自家母亲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谁没有妻子,谁的妻子或早或晚都会成为母亲。 …… 争争斗斗,一次次的杀戮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保一方国土,守一家之安。 对于这些个将士,什么天下,什么江山,那不过就是帝王面前的一盘棋。 而他们,要得不就是一个平平安安的家,不让自己的妻儿伦为他人的鱼肉。 面对这样一个初星,所以人都被震惊了。 “混蛋,还楞着干什么,抱她上马!” 看着抱着初星呆在地上,脸上写满了复杂情绪的楚城,独孤月不由地怒斥出声。 呆了一呆,楚城抬脸看一眼独孤月,终于回过神来。 抱紧怀中还插着朔月剑的初星,飞身上马。 独孤月和君白衣也分别跳到马上,带着他向着鑫城大营的方向急奔过去。 早有先回去的人通报了周先生,三人带着初星奔进大营外的时候,刚好迎到周先生带了药箱过来,看到他们,二话不说,就掉了马头回到营内。 在君白衣和自己的帐外停下,独孤月挑起睡帘,放抱着初星的楚城地屋。 “周先生,快,她还怀着孩子!”向身后的周先生急挥手,独孤月的声音里透着几分霸道,“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夫人放心,下官尽力而为!”答应着奔过来,周先生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初星的伤势,又取出银针来封住几处伤口附近的|岤道,开口道,“快,把剑拔出来,我来止血!” 不敢怠慢,君白衣大步走了上来。 对朔月剑,自然是他最熟悉,楚城自然地让到了一边。 “准备!”扶住剑柄,君白衣轻轻向周先生发出一声示意的声音,猛地向上拔出朔月剑。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4)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4) 周先生不敢怠慢,忙着便将手中准备好的压迫之物按上去,压住初星的伤口,小助手就送上沾了酒的棉帕和串了鱼肠线的金针来。 剑拔出来的时候,带出不少的血,本来已经晕过去的初星,控制不住地呻吟一声。 独孤月忙着按住初星的肩膀,一边便向身边的两个男人喊道。 “快,按住她!” 用酒帕为初星处理了溢出来的血,周先生迅速用针缝合了初星的伤口。 这些,也是独孤月这几年来教给他的,周先生用自己的医术结合她教给他的一些外科技巧,进行了整合。 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灵感,可能就会产生毁灭性的杀戮。 比如说,独孤月研究的燃烧弹。 有些时候,一个小小的灵感,也有可能会挽回生命。 比如说,现在这个外科手术。 一层又一层,周先生小心仔细地帮初星进行着缝合。 独孤月按住她的肩膀,君白衣按着初星的腿,楚城一手抓着她的两只手掌,另一只手就顺手扯了一块帕子来,塞到了初星嘴里。 虽然独孤月之前也向周先生提过麻醉药,而且,周先生亦已经找到了这种药,在自己的战士身上有过应用,不过对于身怀有孕的初星来说,他并没有使用。 因为,这种药剂的使用,对于胎儿是否有影响,周先生也不能确定。 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独孤月禁不住腹中便是一阵翻腾,强忍着才压住了那股子呕意。 楚城原本紧按着初星,听到她的异样,本能地便抬脸向她看过来。 “马元,过来帮忙,让月儿休息一下!” 旁边,君白衣迅速开口。 虽然这时初星紧张治疗,他却一直在关注着月儿。 现在,她也同样是一位母亲,他怎么能不关心?!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5)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5) “现在,你应该看的人,是她!” 直起身子,指点着马元压住初星的肩膀,独孤月目光凌厉地与楚城的目光短暂交错。 然后,转身大步走出了帐篷。 蹲在外面干呕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有真正地吐出来什么来。 眼角余光扫到旁边一抹白色袍摆,独孤月缓缓起来。 一只雪白的帕子,缓缓伸过来,小心地擦净了她唇角的污迹,自然,便是君白衣。 “月儿,你没事叫?!” 温柔地注视着她,他的目光里满是担心和关切。 “没事!”轻轻摇头,独孤月扬唇给他一个安慰地笑意,“这是怀孕期间的正常反应!” 说到怀孕,不禁又想到初星。 想到与她之间的种种过往,想到那船上的一夜,想到刚才她意无反顾地扑过来护在楚城面前,想到她的腹中亦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怎么样?!”转脸看向帐篷的方向,独孤月低着声音问。 “正在最后一道缝合,还在昏迷着!”叹了口气,君白衣探手过来,轻轻拥她入怀,手掌在她的背上很温柔地拍了拍。 伸过双臂,独孤月很自然地环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 感觉着他的体温,她心中的压抑感,似乎也稍稍软化了些。 “走吧,去看看她!” 终于,从君白衣的怀里抬起脸来,独孤月转身走向帐篷内。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帐篷。 周先生刚好缝完最后一道伤口,正在外伤口上敷上最好的外伤药。 直看着他包扎完毕,独孤月这才走上前来,“先生,如何?!” 将纱布打结,周先生向她点头示意一番,这才将手指小心地搭上了初星的腕脉,皱眉把完脉,这才开口。 “伤口已经处理完毕,血流失的不算很多,至于能否保住性命,就看今晚了,如果明晨能醒过来,便能母子平安!”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6)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6) 喘了口气,周先生这才接着说道,“我已经开了一个方子,一会儿将药强喂下去,或者会有些帮助!” 轻轻点头,独孤月侧目看了看周先生额上的汗,“先生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向众人行了礼,周先生转身行了出去。 楚城刚要上前,君白衣却已经挑剑指住他的咽喉。 “马元,取绳子来,把他绑起来!” 站在旁边的马元不敢怠慢,忙着去帐外唤了侍卫,不多时,便有两个士兵带了绳子进来,将楚城牢牢绑住。 收剑回鞘,君白衣的目光掠过床上一脸苍白的初星。 “把他带到别的帐篷去,严加看管!” “可儿……”楚城不甘心地唤出独孤月的名字,独孤月却只是站在初星床前,头都没有加上哪怕一下。 现在初星还没有醒,这个时候让楚城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是现在,君白衣对于楚城依旧有戒备之心,这一点独孤月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不要说是君白衣,就是独孤月,对楚城也并不信任。 她救初星,和楚城无关! 直到听着众人的脚步声走远了,独孤月这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想不到,到最后留在他身边的人,却是初星!” 君白衣没有出声,只是皱眉看了看床上那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子,眼中也一抹怜惜。 如果是七年前的他,或者他跟本不对为楚城身边的任何人,有半点仁慈。 但是,现在不同了。 如今的君白衣已经不再是七年前的君白衣,而今,他亦一位父亲,一位刚刚升了级做了父亲的男人。 与独孤月在一起的这几年,他也深深了解到,爱一个人并不仅仅是爱那么简单。 而初星爱上了楚城,就注定了恐怕会承认痛苦。 楚城那样的男子,绝不是她能爱的!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7)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7) “但愿,她能醒过来!” 终于,独孤月还是从初星脸上收回了目光,转脸看上了君白衣。 “去吧,不用担心,这里有我!” “恩!”轻轻点头,君白衣郑重地注视着她的脸,“小心提防楚城!” 勉强向他扬唇一笑,独孤月孩子气地挑起眉毛,“不会是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担心你的老婆和别的男人跑了吧?!” 她虽语气戏谑,眼中却有一抹掩不住地阴郁。 在她的一切尽收眼底,君白衣抬起手掌,温柔地捧住她的脸。 “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了,去吧!”独孤月挺直腰背,脸上又现出平日里的沉静,“放心,这里有我!” 点头,君白衣收回手掌,转身行向帐门。 “白衣?!” 看着他渐远,独孤月突然又升出一抹担心来,急步追出帐外,唤出他的名字。 听到她的声音,他立刻收住脚步,转脸向她看过来,“怎么?!” “没什么?!”独孤月扬唇微笑,人站在灯光里,美得无法形容,“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早有侍卫牵过马来,君白衣接过马缰,飞身上马,深深地看她一眼,这才向她挥了挥手,掉转马头带着马元急驰而去。 这边初星的形势已经稳定,他留下也没有那意。 那边两军对恃,他必须去处理一下。 对那边的战事,独孤月并不担心。 现在,楚城和初星都在他们手里,江南镇大营,现在亦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楚城那些手下的兵将又能如何?! 马上,江南镇的四万人马便可抵达,再加上原本对恃的五万。 九万对五万,胜将对败兵,结局不言而喻。 现在,他们除了认输之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心中清楚知道那里不会有事,独孤月的心,仍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不安。 转脸看向帐篷的方向,她疑惑地挑起眉尖。 难道……是初星?!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北北群号:【】北北的后宫:87313238【】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8)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8) 抬脸看向夜空,独孤月微微地皱起了眉。 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走向帐篷的方向。 帐篷内,初星依旧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周先生已经捧了熬好的药进来,正在帮初星再次把脉,看到独孤月,忙着向她行礼。 “她怎么样?!”独孤月的目光掠过周先生按在初星腕上的手掌。 “脉象虽然微弱,却还平稳,如今,已有七成生机!”周先生捧起桌上的碗,便要示意身后的助手过来帮忙。 “我来吧!”独孤月忙着走过去,很小心地扶起初星的身体,让初星的头靠在她的身上,努力不牵扯到她的伤口,又从周先生手里接了药碗,一勺一勺地喂到初星的唇间。 一个昏迷的人,自然不知道配合。 这一碗药,却是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还弄得两个人满身都是,总算是喂下去了一部分。 外面脚步急响,接着便有压低的谈论声传进来,独孤月将初星重新放到床上,这才看向帐门外,起身走了过去。 挑开帐帘,只见两个士兵正低声说着什么,看到她,忙着挺直了身子。 “怎么回事?!”独孤月淡声询问。 “回夫人!”其中一个士兵犹豫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楚城一直闹着要见初星姑娘,说是如果不见他见她,就要撞死在帐柱上。” 独孤月挑眉,“他要撞死?!” “恩!”那士兵点了点头,“他是这么说的,而且还真的撞了柱子,额头都撞出血了!” 扬唇冷笑,独孤月不羁地扬起下巴,“去,告诉他,如果他想撞,就撞死好了!另外,加强看守,绝不能让他逃了!” 那士兵微愕,旋即便答应一声,转身迅速离去。 “想拿初星做借口?!”独孤月扫了一眼那士兵的背景,脸上却是闪过嘲讽之色,“楚城,你这次休想再有逃走的机会!”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9)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19) 转脸,向听风谷的方向眺望一眼,独孤月转身回到了帐篷内。 君白衣那边,不仅要解决听风谷的敌军,还要到江南镇大营内,处理一下那里的事情,想来怕是要天亮才能回来了。 走回帐篷内,坐到初星的床边,独孤月小心守候。 “夫人,您去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着初星姑娘吧?!”周先生从外面走进来,小声地劝道。 “我没事,这会儿便是躺下也睡不着!”独孤月轻声拒绝。 周先生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当下便点头道,“如此,我去吩咐火头军给夫人准备些燕窝粥过来!” “好吧!”知道周先生是为她的身体考虑,独孤月没有拒绝。 周先生转身去了,独孤月便将目光再次转向了床上的初星。 目光落在她苍白地没有血色的脸上,心中便又是一阵闷闷地郁结。 为了楚城,不顾生死,初星对楚城的那分心思,独孤月如何不懂? 可是,楚城呢,从他自始至终的表现,独孤月并没有看出他对初星有同样的心意。 与君白衣两情相悦,独孤月自认自己是幸运的,看着这样一个得不到回应却一无所顾的初星,她只有在心中长叹了。 脚步轻声,却是周先生捧了熬好的燕窝粥来,将托盘放到床边的小几上。 咯噔! 周先生正要伸手端下粥碗的时候,放在几上的粥碗突然发出几声细响,却仿佛是受到了异样的震动一样。 嚯得起身,独孤月急步冲出帐外。 身子一闪便如惊鸿般拔地而起,右手在中军大帐前的军旗上轻轻一握,借力再向上,以金鸡独立之态轻盈地落在旗杆顶上,环目四顾。 很快,她的目光便在西南方向锁定。 虽然夜色昏暗,她仍是感觉到了西南部与其他各处夜空的不同。 那混沌如雾的烟尘,是狼烟! 有,军马来了!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20) 王vs王,两个男人的战争!(20) 没有火把,没有提前来通报的信兵,方向也不是听风谷的方向…… 显而易见,这不可能是君白衣的队伍,也不是马元的队伍。 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敌人! 拧腰落回地面,独孤月迅速向帐外的几个侍卫招手。 “马上派人去通知将军带兵回来,就说有人袭营,另外再派两个探兵去查探一下,对方的人马,传令营中留守士兵,所有人立刻随我一起护送初星姑娘回鑫城去!” “是!” 两个侍卫听说有人袭营,哪敢怠慢,当下答应一声,各自传令去了。 “夫人,出了什么事?!” 周先生刚才看她异样,也随之出了帐,疑惑地询问道。 “有人袭营!” 独孤月简单地答他一句,便大步行向帐篷内, “现在,必须将初星姑娘转移到城中去!” 周先生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忙着跟她进来,帮她一起用毯子裹住床上的初星。 这功夫,便有几个高壮的士兵随着之前离开的侍卫进来,独孤月迅速指挥几人将初星抬起,小心地行出帐外。 早有侍卫帮二人牵了马来,独孤月飞身上马,抓住马缰。 “周先生,您看好初星!” 留守的士兵们迅速集结,独孤月则策马奔到关押着楚城的帐篷边,向几个守卫的侍卫高声喊道,“把楚城仔细绑好,随我一起进城去!” 侍卫们答应着一声,迅速奔进去,在楚城身上又绑了一条绳子,这才将他拖出来。 独孤月本能地看向他的脸,只见他额上果然有血迹,虽然身上被五花大绑,却依旧风流,并不显狼狈。 楚城仰脸看向马上的独孤月, “可儿,出了什么事?!” “带走!” 吊马向前,独孤月却是理也没有理会他的问题。 这个时候,留守营中的几千兵马亦已经集到整齐,独孤月便带着众人准备返回鑫城内。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 鑫城本是一座江边小城,地处丘陵山地,城镇不大,大军跟本没有办法住札,故,独孤月和君白衣才会选择在城外扎营,而此处营地,距离城内尚有十几里的路程。 夜色中,视线不佳,独孤月仍是从对方带起的狼烟,看出那队伍人数不少,绝不是留守在营中这几千士兵可以应付的。 更何况,她这里还有一个生死还悬着的初星。 弃宫入城,绝对是眼下最明智的选择。 下令回城,她并没有逃在最前面,而是带着马,护在中军的初星身边。 初星的情况,并不宜太过颠簸,从营地到城中都是不平的丘陵路,所以不能坐车,只能由八个大汉,分成两组,轮流用木板抬行。 楚城,自然也在队列之中。 一代帝王,如今做了阶下囚,却依旧是扬着头,一脸地不羁之色。 以他的心智,自然也猜出眼下情况有变,随在初星的身侧不远,他的目光几次看向被裹着厚毯,小心抬着的初星。 这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一整晚,他几乎都在想这个事情。 然后,他就发现,大概在一两个月前,初星就有些不对劲。 以往,每次让她喝下药水的时候,她都会显得痛苦很犹豫,似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可是,这一两个月来,她的负面情绪却似乎是减少了似的。 这段时间,楚城为了三年之约,努力准备,对她的关注也不是很多,只是如今想起来才记起这个女子的异样。 …… “现在,你们的仇报了……我的肚子里,有楚……城的孩子,也算是他……还了你们一条命,你们就……放……放过他吧……” …… 听风谷的一幕,再一次在他眼前回眼。 侧目看着那在夜风中,发丝轻晃的初星苍白的脸,楚城的心却闷闷地生起一股不舒服的情绪来。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 两年来,她朝夕相伴。 每天都在为他的事情奔走,随时还要满足他身为男人的欲望。 她和流云等人不同,从来不会主动地索求,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总是会恰如其分的出现。 无疑,初星让楚城觉得很舒服。 楚城不喜欢像流云那样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的女人,对于初星,他无疑是喜欢的。 但是,这种喜欢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他从来不曾想过。 在他的感觉里,她就如他的影子。 在那里,却从不突兀! 现在,她却自做主张怀了他的孩子,这个结果让楚城震惊。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她竟然敢违背他的命令?! 侧脸,看着那张紧闭着眼睛的脸,楚城心中突然生出怒意。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爱上他了?! 不行,等她醒过来,他一定要让她明白。 她,不配! 她以为,他和她睡在一起,温和对他,就可以爱他了吗?! “夫人!” 一骑急急奔来,在独孤月身边停住。 “如何?!”独孤月勒住马,沉声问道。 “已经查清楚了,对方有几万人马,没有旗帜,看不出是什么人的队伍,此时,距离我们已经不足二十里!”那探子兵喘着气答道。 几万人马,没有旗帜?! 很显然,不是楚城的人,否则不可能在自己的地方连面旗都不敢打。 难道?! 独孤月的眼前突然晃出地图上那一片红色区域,心中便有一股寒意漾开。 “传令!” “在!”留守的副将立刻答应一声,带马过来。 独孤月微皱着眉尖,沉声下令,“一千人护送初星姑娘和周先生回城,其他众人随我留下来伏击!” “夫人,万万不可!”不等那副将传令,不传处的周先生已经急急带马过来,“您……您现在身怀有孕,不便对敌啊!”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 “我会小心!” 目光深邃地迎上周先生的眼睛,独孤月微微扬唇,向他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意,“白衣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那副将初闻独孤月竟然怀有身盈,不由地脸上一惊,当下便道, “夫人,您只管和周先生一起回城去,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腹中有了将军的骨肉,万不可有什么闪失!” “是啊,夫人,这里就交给我们!” 这副将一带头,身边的几个亲卫兵立刻便同时劝起来。 将军与夫人这几年经过了多少波折,谁不清楚。 现在,总算是苦尽苦来,夫人怀了将军的骨肉,他们可不能让他们最爱慕的夫人陷入危险之中。 “我知道大家的心思!”独孤月伸出右掌,示意众人噤声,“不过,我是不会走的。各位,都是白衣和我的亲人,便是比起我腹中胎儿,也没有半点轻贱,我绝不会弃大家而去,我想,就是白衣在这里,也会赞同我的意见!” 她的语气,低沉而诚恳,又透着不容改变的倔强。 这些兄弟,随她出生入死,她怎么可能放弃他们,只顾自己的死活。 略顿了顿,独孤月的目光缓缓掠过那一双双看向她的闪亮眼睛,脸上慢慢地便有了冷冽之色。 “副将张哲带骑马护众人回城,其他人马,全部就地潜伏起来。现在,依令而行,任何人不敢再多言一句,否则军法处置!” “是!” 众人齐声答应,迅速散开去,各自行动。 张哲在马上向独孤月深深地行了一礼,这才带了众人,继续护着初星等人向城内急赶。 另外的兵士则四散开去,就地隐藏起来,搭箭上弓。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楚城的耳朵。 知道后有追兵,怀了孕的独孤月要留下来阻挡,他立时面露暴躁之色。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4)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4) 转身,楚城便要掉头去找独孤月。 两个士兵,胳膊一拦,便将他拦住了。 “楚城,这个时候,你休想趁乱逃走!” 副将张哲挑剑点上楚城咽喉,眼上有毫不掩饰的阴戾之色。 “如果这次夫人和将军有半点差池,我便先实了你这个妖孽!” “哼!”楚城仰首冷哼,“身为臣子不去护卫自家主子,有什么资格迁怒于人!” “迁怒于人?!”张哲脸露怒色,“那突袭之兵,不是你楚国的军马吗?!” “愚蠢!”楚城鄙夷地嘲讽,“如果是我楚国军马,你家夫人她还会下令让你们带我离开吗?!以我为胁,自然会让他们退兵!” 张哲一愣,虽然觉得他语气令人不悦,所言却也有几分道理,心中越发疑惑起来。 “不是楚兵,那会是谁?!” 楚城挑眉向远处看了看,没有出声。 “好了,你马上随军入城,不许再耽搁时间!”张哲收回心神,抬脚踢了他一脚,“便是不是你们楚国的军马,也必是与你们狼狈为j的东西!” 立刻,便有几个士兵冲过来,抓了楚城,迅速向前。 楚城身上被绳索紧缚着,颈上又架了刀,也只能随着众人脚步向前。 心中,却在迅速思索着这突然发生的变故。 虽知道独孤月怀了君白衣的孩子,知道她骗了他,胸中自有愤恨,更多的却仍是担心。 三千对三万?! 她,真能平安无事吗?! “初星她怎么样?!”目光掠过前面不远处的初星,楚城突然向周先生开口。 侧目看他一眼,周先生这才开口,“已有七成生机,这番折腾,只怕要减去两成!” 楚城听罢,眼中怒色越浓。 抬眼看看已经在前面不远的鑫城城墙,眼神中便闪过阴寒之色。 大步随着众军士入城,楚城的目光早已经盯紧前面一个士兵腰上的刀。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5)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5) 守城兵与张哲通过话,立刻打开城门,借着众人入城的混乱,楚城猛地一晃身子,晃开抓住他的两个士兵,足尖一挑,便将前面那士兵腰上的刀挑了出来。 原本抓着他的两个士兵,眼看着便要入城,不由地也有些松懈,顿时被他甩到一边。 嗡! 长刀出鞘,在空中闪过寒光。 楚城猛转身,弯腰接住刀柄,猛地向身上砍去。 伴着几声闷响,他身上的绳索便被砍出几道裂口。 这时,周围的侍卫亦已经闻讯赶过来,这其中,也包括走在前面不远的副将张哲。 弯身,躺过迎面的刀,楚城双臂一撑,便将身上已经有了裂口的绳索撑断。 顺手抓住绳子抽在冲过来的张哲腰上,楚城抬手拉住马缰,斜踢上去,将张哲踢飞,人便策马而起,冲出重围。 “送初星姑娘和周先生入城,其他人随我追!” 从地上爬起来,张哲大叫着扯过身边一个手下的马,飞身上去,便向着楚城的方向追过来。 身后,几十骑兵相随。 策马急奔,楚城并没有逃走,而是笔直地向着之前独孤月留下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独孤月等人也终于看到了那批偷袭者。 奔到大营没有发现人影,为首那位身材高大的将领听了探子的报告,立刻便挥手下令,带头向着鑫城的方向冲了过来。 隐身在一片灌木林中,独孤月隔着树叶间的间隙看向昏暗的林地。 跑下雪行马,很知趣地不出声,就像其他所有的战马一样。 除了对兵士的训练之外,对于战马的训练也是重要的一项。 就像现在,至少有几百匹马藏在林中,如果不走近,却几乎听不到声音。 当特制的嚼子吊上马的嘴之后,这些战马就知道,是自己该安静的时候了。 “来了!” 目光捕捉到远处那隐约的黑云,独孤月扬起手掌,做了个准备的手势。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6)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6) 夜色中,一片黑云迅速移近。 包了布和棉花的蹄子踩在微枯的秋草上,并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 尤其是在这样靠近距离江水很近的江岸上,如果不是已经靠得足够近,对方的人物又足够多的话,很可能就会被忽略掉。 勒疆住马,未知军马的领头人竖起手掌。 立刻,便有怪异的哨声传开,然后原本急速向前的大军,瞬间停住,再无半点声响。 将一切尽收眼底,独孤月不禁在心中赞了一声好。 当然,并不会因此就生出惧意。 三千对三万,她本就没有想打什么硬仗,不过就是拖延一下时间,好让初星能安然入城,好让君白衣有机会赶回来。 毕竟,就算是她带兵入了城,也不可能坚持太久。 城内不过只是几千兵马,城墙矮得可以任她随意飞入的这座海边小城,防御力实在是不值一提。 仰首,墨衣墨甲,脸被笼在宽沿盔的阴影里的首领,抬脸看向面前不远处山丘上的那片灌木林。 一对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似类鹰隼的光芒。 “首领,怎么了?!” 身边的副将,低着声音,语气询问。 抬脸,轻轻嗅了嗅略带着寒气的夜风,墨甲男子缓缓挥下右手。 “头军,一字前进,盾牌护体!中军,原位不动,后军绕行过去包抄!” “是!” 副将答应一声,信手抓起颈下垂着的笛子,吹了几声。 微淡的夜色中,那笛子闪烁着暗月色的光芒,开头却似是缩小的人骨,质地也与骨头类似。 伴着笛音,一众骑兵便急贯而出,迅速排成一字,每一个都用角盾护在身前,向着灌木林的方向冲了过来。 而在独孤月看不到的后方,步兵无声地散开,向着另一侧迂回包抄了过去。 独孤月微眯着眸子,看着那冲进山谷的骑兵,猛地挥下了手掌。 “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今天到这里吧,这几天很累,大家尽力不要催,北北能码多少码多少,这周会完结正文,大家就多点耐心等一等,告退。。。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7)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7) 嗖! 雪亮的箭矢划破夜空,带出急促地气流声响,以铺天盖地之势向着冲过来的那片队伍射过来。 对于这批箭雨,冲进山谷的骑兵并没有太过理会。 他们,可是重骑兵团。 身前有铁盾护体,战马身上都裹着铁叶子编成的铁甲,对于这样的箭矢攻击,基本上可以不做太多的理会。 但是,结果出人意料。 轰! 当第一声爆炸声响起来,火焰炸开的时候,众人才知道,他们是真的错了。 一声又一声爆炸声接着响起来,瞬间,山谷中便成了一片火海。 这些炸药包,本是留来以备不时之需,离营的时候,众人自然是带在身上,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对这些敌人留情。 以三千对三万,正是这些杀伤力武器大展身手的时候。 一方面用箭矢迷惑对方,另一方面,便有一部分箭手将燃着的炸药包缚在箭上向着敌人射过去。 火借风势,风助火燃。 很快,整个山谷便化成一片火海。 和着燃烧石的炸药,四溅开去,很快便将那一万来精兵包裹在一片火海中。 马匹受惊,嘶叫起来。 背上的士兵们身上也着火,一时间,山谷中惨叫声不断。 本就已经有了枯意的草地,着了火苗,瞬间燃得不可收拾。 火海中,马和人俱是挣扎着,惨叫着。 空气,焦味蔓延。 “大家退向江边!” 眼看着箭雨退去,独孤月立刻下令。 就算是这一批炸药起了作用,就凭这些人也不能和对方硬碰硬。 而且,她也猜到敌人会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所以并没有直接后退,而是命令军令们向江边撤退。 江边,都是荒草石块,马队不宜通行。 在那样的情况下,对她的这些步兵才会更有利。 实在不济,他们还可以往水里。 这几千人,都是从墨鲸战士里选拔出来的,水性自然是无可挑剔。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8)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8) 眼看着自己的人马被火焰吞噬,脸笼在帽沿阴影里的主帅唇角顿时狰狞地扬起。 “独孤月,你非死不可!” 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主帅深吸了口气,沉声下令。 “杀一人,赏银百两,杀一将,赏银千两,杀掉独孤月,赏黄金万两,良田千倾……现在,杀!” “杀!” 顿时,杀声如雷。 刚刚还在那爆炸声中被震憾的一众士兵,在众赏之下,顿时又时一阵情绪激昂。 顿时,马蹄声燥乱,众人迅速绕过燃着火的山谷,向着独孤月等人追了过去。 而此时,另一边向后包围的士兵,早已经到了独孤月等人的后侧,眼看着自己的同伴都冲向江边,自然也随着喊杀着冲了过去。 “大家快一点,向江边撤退!” 独孤月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大声命令着。 她并没逃在前头,而在随在队伍后面,照顾着自己的手下。 在她身则,一小队骑兵亲兵紧步相随,一直保持着将独孤月护在中间的状态。 笑话,这是谁。 他们的将军夫人,他们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的夫人受半点伤害。 更何况,此时的夫人还身怀有孕,那可是他们将军的骨血。 独孤月这边,有大半是步兵,相对于对方精干的铁骑,迅速自然不快。 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 “夫人,你快逃,我们断后!” 亲卫队的小队长横刀勒马,猛地拔出了身上的长刀,护在独孤月身后。 “是啊,夫人,快逃!” 小队众人立刻做出保护的姿态,只把退路留给了独孤月。 “不要说了,我与大家共进退!”独孤月勒住马,脸上满是决然。 跑在前面撤退的士兵们,听到后面的声音,也纷纷停了下来,簇拥到独孤月身侧,一层层地围开去,却把那骑在马上的小人儿仿佛众星捧月一般,护在最中央。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9)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9) “你们这是干什么,违抗军令吗?!”独孤月心中虽暖,脸上却是一沉。 “夫人不弃我们,我们也不会弃了夫人!”那小头目握紧手中的刀,“誓与夫人共存亡!” “誓与夫人共存亡!” …… 三千来人,齐声呼喊。 众人都清楚,如果继续前逃,不远就是江水,入了江,他们便有活下来的希望。 可是,让他们的夫人来为他们断后,为他们的活赢得机会。 这样的事情,他们做不到! 心中,瞬间被一股温暖的情绪填满,独孤月的目光迅速掠过身周士兵。 “好,即如何,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我们不死,我们一起活着冲出去!” 她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万多追兵已经如狼似虎地围了过来。 这一次,对方自然不会再给她出邪招的机会,一上来,便是近身厮杀。 墨鲸战士们,自然也不会惧怕。 纷纷抽出身上的武器,开始迎击。 很快,两拔人马便战在一处。 独孤月的目光早已经盯住了那不远睡挥着一只重斧,如入无人之境的敌方首领。 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只要抓住对方的头儿,或者,他们还有一线机会。 心中打定这个主意,独孤月顺势一鞭,将面前一个骑兵扯下马,同时便探身从对方的身上扯了一把长刀。 之前君白衣对抗楚城,她将刀剑都给了他,现在身上却已经没有了武器。 虽然手下曾向她递过刀,她却拒绝了。 没有武器,并不代表就不能杀人。 在她手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就好象,这只鞭子。 一手长刀,一手鞭子,或砍或抽,或刺或卷,每一刀每一鞭,都只取要害。 论起杀手,这里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她,很快独孤月便一路向着那首领杀了过去。 夜色中,那绿衣墨甲的小人,骑在白马上,就如同一道旋风,在混乱的战群中凌厉地冲出一条血路。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0)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0) 这个时候,亲卫队的小队长,正迎住那首领猛然挥下的战斧。 这小队长,也受过君白衣和独孤月的亲自指点,论起身上的功夫,也是不俗。 手中一把长刀,舞得虎虎生风,滴水不露。 在军人,也称得是排名前十的高手。 可是,在以重和狠见长的敌军主帅面前,他仍是显出了劣势。 当! 双方的武器,硬生生地击在一处。 小队长只觉虎口一麻,然后手中便是一轻。 定睛一看,不由地倒吸一口寒气。 他手中的那把长刀,竟然硬是被对方削掉了一半,现在只留了一截刀柄和小半截刀身,自然会轻了一多半。 高手过招,瞬息之间,便可夺人性命。 就在小队长微怔的这个瞬间,敌军主帅的战斧已经再一次带风袭风。 成|人脑袋大小的斧子,带着乌光劈开夜空,向着小头目当头劈下,感觉到那劲风,小头目便要迅速躲闪,终于却是晚了。 他来得及将身子向侧一偏,让过头部要害,巨斧砍向他的肩膀,眼看着这只右臂便要废了。 马背上的敌军主帅,唇边咧开一抹冷笑。 刷! 就在巨斧距离小头目的肩膀,不足两寸之时,斜下来,一只黑漆漆的牛筋马鞭突然斜着卷了过来,缠住斧子的手柄,同时向旁一带。 四两拔千斤!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带,却是顺着斧子的下落之势,只是稍向旁斜了点。 头领反映过来,却已经无法变化改变。 他的招式本已经用老,这一斧,却是收不回来了,只能无奈地顺着对方的力道斜劈下来。 斧子擦着小头目的袖子掠过,伴着刷得布裂声,小头目的右臂上便被片上去了一声皮肉。 血,立时溢出。 当然,只是皮肉伤,不及筋骨。 迅速带马,小头目余悸未消地闪到一边,心中还有些惊魂未定。 若这一斧被砍中,他这只胳膊肯定是废了。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1)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1) 这个时候,万军丛中,废了一只胳膊,就等于必死无遗。 死,他不怕,但是就这样死在敌人手里,总是不甘。 侧脸,看向冲过来的独孤月,小头目眼中闪过感激之色。 “独孤月?!”敌军首领缓缓抬起脸,用生硬的中原话唤出了独孤月的名字。 此时,独孤月的鞭子和他的斧子还缠在一处。 双手一个握着斧柄,一个握着鞭柄,人便隔空对望。 对方抬起脸来,原本一直笼在帽沿里的脸,便暴露在夜色中,独孤月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高扬的浓眉,一对眸子犀利阴沉,鼻梁很高,五官轮廓深邃,与中原上的男子有着明显的区别。 对方也就是三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是人生的黄金阶段。 霸道、深沉、犀利…… 这样的一个人,绝对是英武并进,心智和身手都非凡的角色。 “你来自彩云国?!” 轻挑眉,独孤月并不回避对方那仿佛鹰一般的目光,语气淡淡的,透着几分让那首领很是不爽地轻蔑。 敌军首领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直接道出他的出处,眼中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0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1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1部分阅读 处,眼中闪过一抹掩不住地惊讶,然后,唇边便有了冷笑。 “早就听闻小公主心智过人,今日不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将独孤月从头看到脚,最后停在她精致的小脸上,“我格列一直喜欢聪明的女人,小公主,如果你现在跪地向我求饶,我不会杀你,还会带你到我的王宫去,让你成为我王宫中最得宠的女人!” “痴心妄想!”不等独孤月回答,不远处的小头目已经低骂出声。 这个时候,亦有其他的骑兵发现这小头目落了单,立刻冲过来,与他杀在一处。 独孤月的目光迅速地掠过那重新参战,似乎并没有受太多影响的小头目,这才挑眉看向了自称格列的敌军首领,“如此说来,你是彩云国的王?!”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2)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2) “不错!”格列琚例地答应着,“如何,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我?!”独孤月扬起唇角,绝美的脸蛋在夜色中现出如花朵一般诱人的妖娆,“准备好了!” 了字话音未落,她的人已经从马背上飞掠而起,向着格列冲了过去。 在空中虚踏两步,她右手的刀便砍向了敌军首领格列的颈间。 只攻要害! 当她一笑的时候,格列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在彩云国,自然也不乏美丽的女人。 可是,那些女人与中原的女人完全不同。 因为长年要接受日晒,彩云国的女人们少有像中原女子这般皮肤白皙光滑的,更不要提像独孤月这样皮肤仿佛是剥了壳的蛋青,吹弹得破。 更何况,独孤月如今已经真正长大,正是盛开的最艳丽的时候。 本就精致无比的脸,再加上故意现出的妖娆。 什么样的男人见了能不动心?! 格列只是没有想到,她等的便是他分神的这一刻,他也没有想到,她真的能抓住这一刻。 对独孤月,他不仅仅是耳熟,而是充分地调查。 她的事情,他自然也清楚。 可是,格列一直是个大男人,在他看来,独孤月这么多年来的胜利,不过就是走运而已。 一个女人,再强又能强到哪里去。 其实,不光是他,大多数的男人们都有这种看法,毕竟,这是个以男为尊的世界。 只不过,接触独孤月的人,因为独孤月而发生了改变。 眼看着对方那妖美诱人的身形化成残影,眼看着对方的脸在他的瞳中迅速放大,感觉着那扑面而来的凌厉刀气,格列迅速地收回了心神。 左手扬起,迎向对方长刀。 他的手腕上,有金属制成的护腕,格列自认,他可以轻易地防住对方的攻击。 看她那小细胳膊小细腿,那腰都瘦得一堪一握。 他甚至相象,他只需要用力一抱,便可将她抱碎。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3)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3) 刀锋轻挑,独孤月突然变砍为削。 格列心惊,忙着向后倾身躲闪。 刷! 弯刀在距离他的鼻尖不足半寸处凌厉削过,飘起的黑发瞬间被削断了几根。 黑色断发被刀风带出老远,才缓缓飘落。 而此时,独孤月右足点在对方的马头上,却已经反手削出了第二刀。 好快的刀! 在心中暗叫一声,格列不敢怠慢,起身的同时,右手的斧子便横劈向独孤月站在马头的小腿。 收招,独孤月足尖轻点,仿佛沾水燕子,在斧子劈过来之前跳起,躲过了那锋利的斧锋。 倒飞出去,她探左臂在雪行背上轻轻一按,便卸旧下落之力,稳稳地落在了马鞍上。 “好辣的小妮子,好,我喜欢!” 狂笑一声,格列猛地一夹胯下黑马,向着独孤月就冲了过来。 巨斧挥起,却再没有半点犹豫。 每一招每一式,都狠辣无敌。 无错,他和所有的男人一样,都喜欢女人。 但是,格列不会因为自己的对手是女人,就会有半点留情。 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不是那个喜欢让他在床上征服的女人,而是一个想要他命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存在。 她,必须死! 自然,独孤月也不会对格列留情。 从刚才那两招,她已经知道,他的身手并不逊于楚城和君白衣,她想要在短时间内捉住他也不是容易的事。 矮身闪过对方的一击,独孤月迅速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周。 虽然这些墨鲸战士俱是属一属二的人物,但是双拳难敌六手。 更何况,他们的敌人全部都是骑兵,骑兵对步兵,本就是优势非常,更何况,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十倍以上,十比一,这样的时候,胜利便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有人都在努力拼杀,却仍是没法控制整体的局面。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4)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4) 墨鲸战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独孤月与格列却是斗得不可开胶。 远处一个副将,眼看着她与自己的主帅斗得凶狠,几次都差点伤及自己主帅,不同地心中急切。 和两个同伴一起砍杀了对阵的墨鲸战士,他立刻便从背上取下一直牛角弓来,缓缓地搭箭上弦,向着独孤月的方向瞄准过去。 此时,大军正在迅速向着胜利靠拢,格列的士兵们有足够的时间用来休息。 小心地瞄准,那副将眯起一只眼睛,缓缓将箭头对准了独孤月的后心。 冷哼一声,猛地松开了勾弦的手指。 “夫人,小心!” 始终保持在独孤月身边不远处的小队长,看到那突然射过来的冷箭,心中一急,本能地掠身而起,一边大喊着一边向独孤月冲了过去。 噗! 箭矢闷声刺入那小队长的胸口,从后心刺出,箭头一片血红。 格开格列的攻击,独孤月转脸看来,只见小队长正在她的身后向下坠落。 “张祥!” 急唤出那人的名字,独孤月猛地一踩马鞍,人便倒飞过来,落在地上接住了落下的小队长张祥。 “夫人,快走……” 欣慰地看一眼那精致年轻的女子,张祥急急地说道,血,随着他张唇,立刻迅速地溢出来。 “张将军!” 几个还活着的亲卫兵也冲过来,帮独孤月挡住冲过来的几个敌国士兵,同时急切地看向自己的队长。 拼着最后一口气,从独孤月怀里站出来,张祥咬着牙站直身子,“你们,马上保护夫人离开……” 说到这里,他的身子不禁又晃了晃,见此情景,独孤月忙着又要冲过来扶他。 “夫人!”另一个亲卫兵一把拉住独孤月的胳膊,“事不宜迟,您马上随我们走!” “是啊,夫人,您快走!” 其他几人迅速起身,和张祥一样护在她的身边。 雪行马,急行过来,自动来到独孤月身侧。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5)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5) “夫人!” 几个人手持长刀,围成一座无法攻破的墙,嘴里却齐齐唤着独孤月的名字。 “夫人,您不要忘了,您的腹中还有将军的孩子!”张祥转过脸来,一对眼睛深深地盯住独孤月的脸,“您绝对不能有事!”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想象着一个小小的生命在里面成长的样子,独孤月猛地咬紧嘴唇,飞身上马。 几个个亲卫兵立刻调马冲了出去,帮她杀出一条出路。 “我会记得各位!” 沉语一句,独孤月带马跟上那几人后面。 冲在前面的几个亲卫兵跟本就不防御,只是一路杀,杀,杀,帮独孤月杀掉所有拦路的人。 两个不要命的先锋,再加上一具独孤月,组成一个尖锐地三角形,仿佛一只利箭,刺穿了包围在周围的大军。 “拦住她!” 稍远处,被围困处的格列,高声嘶吼。 立刻,便有大批的骑兵冲过来,想要阻挡独孤月。 格列也迅速砍掉面前几个对手,向着独孤月的方向追过来。 “大家保护夫人!” 拼力跳上一匹无人的战马,张祥挥舞着被血染得鲜红的长刀,带着一众兄弟一顾一切地向着独孤月的方向冲过来,帮她拦住追过来的敌军。 前面的几个亲卫兵迅速地倒了下去,甩鞭将迎面冲过来的一个敌军抽下马背,独孤月一边带马急奔一边转脸看向身后。 只见张祥插着一只箭的身体,正被格列的巨斧劈成两截。 血,喷出来,将夜空和她的眼睛的眼睛都染成一片刺目的红。 “我会杀了格列,为你们报仇!” 从齿间挤出一句冰冷的承诺,独孤月猛地转过脸,带马向前急奔。 不是奔向鑫城的方向,而是继续向着江边奔过去。 此处,距离鑫城已经不远,如果他们攻到鑫城去,整人鑫城都会成为人间地狱。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6)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6) 在她身后,张祥碎成两段,其他人则死在一片乱箭之中。 三千人马,只化成山坡上一片模糊的血与肉,与敌人的尸体混在一处。 而格列的大军,也损失了将近万人,如今剩下的不过就是万余人马。 三千对二万,这样的死,也算不屈。 “抓住她,抓住她,我要活的!” 带马急奔,追上那急行在夜色的白马,格列的脸狰狞着愤怒。 这个女人,竟然只有这几千人就毁了他辛苦挑出来的三万人马中的多一半,他如何能不恨。 她可知道,为了将这三万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下高原,他耗废了多少心机。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多么久?! 既然她毁了他的计划,他就要她来补偿。 他,绝不能功亏一篑。 他要抓到这个女人,这个已经怀了君白衣骨肉的女人,只要抓到这个女人,君白衣就会无法选择地听他的调遣。 一万铁骑,风一般扑向冲向江边的独孤月。 越近江边,路面越是坎坷。 独孤月俯在马背上,身体紧贴着雪行的身子,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提着那本满是鲜血的弯刀。 想来此时的君白衣已经得到了消息,她能想象,他带兵急冲过来的样子。 现在,她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再拖延一会儿,胜利还是属于他们的。 这个从草原上来的男子,想要坐收渔利,那是不可能的。 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的辛苦,这一次,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初星已经是个苦命的女子,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命,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所以,她不能将他们引向鑫城,绝对不能! “宝宝,你也一定坚持妈妈这么做,对不对?!” 下意识地看向腹部,独孤月在心中轻问。 嗷! 雪行马一路奔过来,突然人立而起,啸叫出声,急急地刹住了四蹄。 哗啦! 石子从岸上滚落,许久才传来入水声。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7)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7) “哈……” 和自己手下的士兵一起,围住跑到悬崖上无路可逃的孤独月,格列狂笑出声, “公主殿下,现在您还要往何处逃呢?!” 收起笑意,他的脸色猛地一寒,“还不束手就擒吗?!” 从马背上滑下来,独孤月的目光迅速地扫了一眼身侧的悬崖。 悬崖很高,也很陡峭,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下面奔腾的江水,听到水浪拍在岸上的声音。 “我无路可逃了!”转身,正对着格列的方向,独孤月轻轻拍拍雪行的背,她的脸上并没有半点惧色和忧伤,“不过,我可以和你们同归于尽!” 刷! 她右手一扬,一道火花冒过之后,雪行背上背囊中露在外面的引线便燃烧起来。 “雪行,冲!” 独孤月猛地抬起右掌,拍在马背上。 本能地,便有人要抬箭射向雪行,格列却已经先一步大叫出声。 刚才,他已经见识了独孤月的炸药,自然不会让自己为她陪葬。 “大家快让开,让马出去!” 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众人迅速让开,给雪行让出一条奔出去的路。 雪行迅速奔出去,一路奔向夜色,在它的背上,引线依旧在咝咝地燃烧着。 一片昏沉的夜色中,那金红色的星星之火是这样的明显。 所有人都别过目光去,注视着那匹白马,结果,直到那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也没有看到格列预想中的爆炸。 “哈……”独孤月狂笑出声,“你们以为,我会炸死自己心爱的马吗?!你们,可没有为它陪葬的资格!” 炸死雪行?那可不是她的计划。 她点燃的确实是引线,但是,不过也就是引信而已,雪行的包囊中可没有炸药。 不,更确切地说,之前的炸药早在射箭的就已经消耗掉了。 “混蛋!”格列咬牙切齿地低骂着。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8)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8) 当独孤月笑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被玩了,被一个女人玩了。 他,如何能不生气。 “弓箭手准备,不要瞄她的要害部分,我要她活着,然后天天折磨!” 以马背上下令,格列的声音有狰狞的怒意。 顿时,一片箭头对准了独孤月。 这么近的距离,如此多的数量,便是神仙来了,也不可能完全躲过。 格列自认,这一次,他必赢无遗。 这个女人,将会成为他的阶下囚。 他要折磨她,用尽一切手段来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在心中,他狂叫着。 右手缓缓抬起,猛地挥下。 “……” 对着那数以千字的箭矢,独孤月只是不以为然地仰起下巴,右手却悄悄地握紧了一样东西。 “该死!” 射字尚未出口,一声怒喝突然从圈外传来,那声音,透着无尽的寒意,让闻者后背发凉。 那声音,也压住了格列的命令。 然后,半空中划出一道红影。 耀眼的、如血似火的红。 一把剑,如绸般飞舞,划出诡异的剑痕。 然后,一个个格列的骑兵便相继命哼着倒下。 当! 软剑与战斧接在一处,发出沉闷的声响,火星爆裂。 闪身,楚城展开双臂,护在独孤月面前,一对平日里总是慵慵懒懒的桃花眼,此刻却是精光四射,闪烁着不尽的杀意。 熟悉的香味,扑入鼻翼,独孤月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你?!” 惊语出一个字,她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你是我的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动你!” 挺直着后背,楚城仿佛一团燃烧着的火焰,却让所有人后背发寒,全身冰冷。 独孤月张了张唇,终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以她的心智,不难想到楚城必然是听到了她的消息,才逃脱出来,过来帮她。 虽然对他的所谓她是他的人,很是不以为燃,可是这个时候,她又怎么说出那些无情的话来。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9)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19) “楚城?!” 这个时候,格列也认出了来人,唤着他的名字,他仰天大笑, “好,很好,我原本以为抓了这小妞,君白衣便是我的刀下肉,看来,不仅仅是他,还有你,两朝天子都这样看中一个女人,有趣,有趣!” 深吸了口气,格列收住笑意,脸上重新现出冷色。 “我记得,七年前,楚央曾经在战争上杀了中原第一美人林樱和蓝桥,或者,今天,历史会再次重演,不过,我不会杀你们,我要活捉你们,让你们亲自帮我合并这片天下,因为,我比楚央聪明!弓箭手!”格列扬起胳膊,“现在,是你们表演的时候了!” 刷! 他的手臂猛地挥下,顿时,一片箭矢离弦,向着独孤月和楚城射去。 抓住楚城的手腕,独孤月足尖一点,便带着他向江水的方向跳了下去。 她可一点也没有想要自杀的意思,引他们来这里,她就早已经想好了计划。 只不过,楚城的出现实在是个意外。 这一跳,出乎所有的意料! 崖边上,瞬间没有了人影,众人射出去的箭矢,俱是落了空,射到半空,然后落入奔腾的江水中。 “混蛋!” 格列跳下马来,迅速奔出悬崖边, “给我射,射死他们!” 虽然看不真切,众人还是迅速听令,向着二人跳下的方向射出箭去。 半空中,楚城初时还在惊愕,然后,他便听到了独孤月的声音。 “这绳子从来没有载过二个人的体重,我可不保持,它不会断!” 她的语气中,有抱怨,还有一抹无奈的情绪。 楚城抬目看去,然后便看到了二人头上那隐约可见的一条细细的绳索。 早在用雪行引开众人视线的时候,独孤月便已经将绳索带着爪刃的一头,悄悄地勾到了悬崖边的石缝中。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0)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0) 二个人迅速下落,然后猛地悬停。 箭矢,从头上呼啸而来。 有几只,擦着二人的身侧掠过。 “踩到石头上,尽量让身体贴近悬崖!” 独孤月迅速找到一处支撑点,然后将楚城拉上来。 楚城却并没有乖乖地在她身边站好,而是反身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的。 男性的气息猛地将独孤月包裹,她不悦皱眉。 “我不需要!” “可是,我想!” 楚城在她头顶,霸道开口。 虽然理智告诉他,他逃出来之后,应该迅速回南阳城去,离她们越远越好。 可是,他的腿却不知不觉地原路返回,向着独孤月的方向一路追索过来。 看到独孤月的白马雪行,他立刻便判断出了独孤月的方向急掠过来。 看到众人团团围在悬崖边,他想没想便抽剑而出,冲过来,护在她的面前。 虽然心中恨她怨她,无法接受她真的做了君白衣的女人,可是,他仍是舍不得她。 箭矢呼啸而来,独孤月抿了唇,不再出声。 两个人,身体紧依着身体,仿佛两片树叶,重叠在崖壁上。 他的呼吸,温热地在她的耳边。 “可儿,我是真的喜欢你!” 楚城,突然低低开口。 轻吸了口气,独孤月没有出声。 如果说之前他是利用她,那么现在呢,他原本可以逃走,却不顾一切地过来帮她,她还能说他是在骗她吗?! 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开口,“初星是个好女人!” “那又怎么样?!”楚城低吼,声音里却已经有了怒意,“因为她是个好女人,我就该爱她吗?!” 独孤月无言以对。 正如他所说,爱情这东西从来就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慕容浅也好,燕阳也好,都是好男人,可是并不能因为如此,她就会爱上他们。 那个时候,君白衣与她针锋相对,可她在意的人,到最后却依旧是他。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1)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1) 幽幽的,独孤月长叹一声。 原本深深注视着她的楚城,却突然将唇向她的凑了过来。 独孤月本能地想要闪避,耳朵却捕捉到了利物刺入肌肤的声音。 噗! 然后,她明显地感觉到了楚城身体的震动。 “你!” 她抬起脸来,然后便看到在楚城肩后晃动着的半截箭尾。 对于人体构造,独孤月自然是熟悉的。 只看那箭射入的角度,她便不难猜到,这箭怕是要伤到楚城的内脏。 心中,猛地升起担心。 一手抓住悬壁,她的另一只手便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腰。 “我马上带你放开,你坚持住!” “可儿!”楚城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薄唇上扬起一抹满足地笑意,“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只是不想你的孩子生出来没有爹!”独孤月迅速解开他的衣带,想要将他与自己绑到一处。 楚城的手却是探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掌,紧紧地将那只小手握在掌心。 “没有,必要了,就在这里,陪我呆一会儿,三年多不见你,现在终于有机会亲近你了……” 他也不是笨蛋,这一箭,从后背射入,直入后心,他已经时日无多。 这个时候,格列肯定不会善罢干休,必然会四处寻找。 如果这个时候有所动作,他们两个都会死。 心中,被压抑的情绪填满,独孤月的心一下子变得无比沉重。 他的唇角,已经开始溢血,这是明显地内脏受损的迹象。 他,楚城,这个帮过她、利用过她、骗过她、也救过她的男人,马上便要死了。 “可儿,你难过,对不对?!” 垂着脸,楚城淡笑着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精致面容。 “我知道,虽然你承认,但是你还是在意我的……” 他的声音很微弱,独孤月无力反驳,也不想反驳,只是收紧胳膊,紧紧地拥着他,以防他支持不住坠落。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2)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2) “我现在还能想起七年前的情景,你缩成一小团在我怀里睡觉的样子,就像一只收着爪子的小豹子……”他低喃着,声音被夜风撕得有些破碎的感觉,“我,好后悔……如果七年前我不放走你……君白衣又……怎么会……有机会……” 他的声音越来越断续,越来越无力,独孤月明显感觉到了手臂上的他在越来越沉重。 “你坚持住,睁着眼睛看我,白衣很快就会来的,初星已经脱离危险,她不会死,不久之后,她就会帮你生个孩子……”她急急在他耳边说着。 “可儿,唤我的名字!”截住她的话头,楚城勉强睁了睁眼睛,注视着她,他的目光里,有浓郁地化不开的情绪。 迎上他的目光,独孤月轻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唤出了他的名字。 “楚城!” “记得,下辈子你是我的……” 勉强吐出几个字,楚城的身体便无力地向崖上溜了过去。 独孤月收紧胳膊,将那沉重的男子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悬崖顶上。 格列正准备下令几人用绳索吊到崖上寻找,旁边一个侍卫已经急叫出声。 “王,不好了,追兵来了!” 那侍卫话音未落,一片黑影已经如夜刹一般,从四面八方面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雪衣银甲,骑在一匹高大的白色竣马之上,面色深沉中透着怒意。 “杀!” 没有犹豫,君白衣吐出一个杀字,便带头冲了过来。 瞬间,几万人马便将格列和他的手下包围,战在一处。 自然,是压倒性的杀戮。 他们,竟然敢偷袭他们的夫人,该死! 每个士兵心中,都有着同样的想法。 冲向那明显是首领的格列,君白衣的眼睛里有浓郁阴戾的杀机。 他的剑招,便显外地霸道凶狠。 铁蹄踏过石面,两个人很快便斗在一处。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3)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3) 朔月剑,舞出一片凌厉的剑光。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简单而直接,与独孤月一起训练这么久,君白衣的攻击方式早已经有了不知不觉地改变。 两个人,剑来斧往,每一个都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置对方于死地。 几招之后,却是势均力敌。 闪身躲过对方的斧子,君白衣眼中闪过戾色。 故意做个破绽,左手却是看准机会,将身上的短刃向对方胸口甩去。 噗! 象牙手柄的短刃,划过夜空,笔直在刺入了格列的胸口。 为了独孤月,君白衣已经顾不上什么道义和规矩,他现在只想杀了格列。 一击而中,格列的身体瞬间僵硬。 君白衣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带马向前,长剑毫不犹豫地抹过格列的颈间。 血,如虹喷出。 看也没有看,跌下马去的格列,君白衣迅速地投入了战斗中。 很快,一万人马便化成了崖上的尸体,飞掠下马背,君白衣迅速冲到崖边,唤出了独孤月的名字。 “月儿!” 马元等人也迅速围拢过来,将火把伸向崖边,寻找着独孤月的身影。 “我在!” 听到君白衣的声音,独孤月忙着扬声答应。 而此时,君白衣亦已经发现了距离崖边不远处,勾住石缝的爪刃。 “抓紧,我们拉你上来!” 不顾危险,他迅速弯身抓住那只爪刃。 马元等人忙着冲过来,抱住他的腰,众兵士也迅速过来,齐齐合力帮忙。 “等一下,我准备好!” 在下面,大声答应,独孤月迅速将绳索缠到臂上,这才小心地扯下衣带,将楚城绑到自己背上, 做好一切之后,她轻轻晃晃他的身子。 “楚城,醒醒,我们上去!” 此时的楚城,已经是昏迷的状态。 听到她的声音,他勉强睁开眼睛,向崖上看了一眼,只见一片耀眼的火光。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4)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4) 反手,两手抓住崖壁上的突起,独孤月这才向崖上高喊。 “慢慢拉我上去!” 她心中明白,这绳索不可能长时间支撑二人的体重,想要顺利上去,她必须一边靠着绳索的力量,一边借着石块攀爬上去。 君白衣等人则拖着绳索,一点点将二人拖向崖顶。 背着楚城,独孤月一步一步地爬上去。 每向上一步,她都要消耗不少的力量,严重失血的楚城,此时沉重的超乎想象,便是勤加锻炼的她,也不禁开始喘起了粗气。 她毕竟是女人,在技巧上无可挑剔,在力量上却及不上男子。 “月儿,小心!” 随着她一点点向崖顶靠近,君白衣也看到了她背上的楚城。 目光掠过楚城肩上的箭,君白衣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楚城被抓,如果不是为了独孤月,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本能地皱起眉,君白衣的目光担心地看向了那细细地绳索,注意到其中一处已经被石头磨砺地断裂了一半的绳索,他竖起手掌叫了停。 “马元,去取绳子来!” 小心地稳住手中的绳索,君白衣迅速下令。 不敢怠慢,马元忙着去了。 崖壁上,独孤月两脚尖踩在一处岩石的突起上,两手用力地抠着突出的石块,大口地喘息着。 很快,绳子取了回来。 “月儿,不用担心,我马上下来帮你!” 大声提醒着独孤月,君白衣将手中绳索小心地交到马元手里,自己便将他取来的绳子束到了腰上。 嘭! 就在君白衣准备下来帮忙的时候,独孤月右手抓着的岩石突然松动,掉下来落入江水。 身子的一个重要支撑点失去,独孤月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失去平衡,脚下一滑便悬了空。 虽然她努力用左手抓住突起岩石,无奈力量迅速流失,以四根手指又怎么承住得两个的体重。 咝啦! 绳索滑过粗砺的崖壁,原本就已经断裂的绳索,瞬间又被磨断了一部分。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5)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5) “月儿!” 崖顶上,君白衣大喝出声,猛地将绳索一头的爪刃拍入岩石,人便掠身而起,向着独孤月的方向冲过去。 绳索终于支撑不住,啪得一声裂开。 手指上力量加重,独孤月的四根手指,一点点地滑向岩石的边缘。 终于,无力地滑下,向着江水落去。 “夫人!” 岸上原本抓着绳索的众人,失力后挫,同时惊呼出声。 “月儿,抓住我!” 君白衣大喝出声。 独孤月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人影如鹏鸟向她迅速掠近,夜色中他衣白如雪,正是她的爱人君白衣。 白衣来了,她提起的心,瞬间安定。 然后,向他伸过手掌。 两只手,在空中紧紧地握在一处。 下跌,然后猛地悬停。 崖顶上,众人眼看着君白衣抓住独孤月,同时松了口气。 “快!”马元迅速爬下身去,抓住绳索,“快把将军和夫人拉上来!” 绳索一点点地向前拉扯,下端,君白衣倒悬在空中,绳子系在腰上,两只手掌,紧抓着独孤月的胳膊。 “放心吧,我不会放手,你和宝宝都不会有事!” 血,迅速向着头上涌来,头仿佛疼得要炸开,君白衣却依旧温柔宠溺地笑着。 仿佛,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游戏,就像平常他们在崖壁上训练一样。 独孤月扬起唇角,笑了。 她不怕死,但是她不想死,因为她还有他,还有宝宝。 现在他在,他就不会死。 她信他,没有理由地相信。 独孤月背上,思维已经有些混沌的楚城,再一次恢复了清醒。 张开眼睛,看看眼前这对深情注视的男女,他的眼中闪出复杂的光芒。 那光芒里,有悔有恨更有无奈和向往。 如果说,他不是苦心经营,想要得到天下得到更多,或者现在与独孤月对视的那个人,便是他。 当然,世间没有如果。 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假设。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6)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6) 楚城的眼前,迅速地闪过他这一生。 然后,他猛然意识到,七年前,与独孤月一起在船上的那段时间,却是他人生中最分明最美好的时光。 咝啦! 纤细的绳索,跟本无力承受三人的体重,再加上岩石的磨砺,很快便开始有了断裂的趋势。 “将军,夫人,二位等一等,我马上取更多的绳子来!” 注意到这一点,马元赶忙示意众人停手,向下边的二人喊了一句,便迅速挥手,让其他人取绳索来。 绳索,一点点,一点点地断裂着…… “月儿,别害怕,有我!” “白衣,我没有害怕!” 悬崖下,君白衣和独孤月互望着彼此,脸上没有半点惧意。 便是死,有他相伴,又有何惧。 将二人的声音尽收耳中,楚城在心中长叹了口气,深吸了口气,他用最后的力量开口。 “君白衣,下辈子,我还会和你抢的!” 手掌探过去,楚城紧紧地握住了将二人绑在一处的衣带的带结。 “楚城,你这个自私的混蛋,你忘了,还有初星吗?!”独孤月看出他的意图,顿时低喝出声。 “初星是个好姑娘,替我向她说,对不起……” 深深地看一眼独孤月的脸,楚城一把扯开带结。 带结松开,楚城的身体立刻便向下坠落。 独孤月转过脸,只见一片红色,仿佛是燃在空中的火。 许久才传来一声入水声,水花溅起,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注视着那川流不息的河水,君白衣和独孤月同时沉默。 因为楚城的成全,那条绳索,艰难地坚持了下来,没有彻底断掉。 几条绳索,迅速垂了下来。 二个人分开一只手去,各自抓住了一根绳索,缠到臂上。 互望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不约而同地分开另一只手,迅速向前攀爬过去。 君白衣,始终在独孤月身后,小心地保护着她。 很快,在崖上众人的帮助下,二人便爬上了崖顶。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7)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7) “都结束了!” 并肩站在崖上,君白衣轻扶着独孤月的肩膀,温暖的手掌安抚地拍着她的背。 “将军、夫人……我们回去吧!”马元在身后,小声劝道。 对于楚城,或许其他军士不了解,马元等几个副将,却是清楚地知道,楚城的心思。 楚城逃出来之后,选择过来帮助独孤月,刚才又为了二人放弃了自己,这份心思,不能说不让他们感动。 身边,便有士兵将君白衣的马牵过来,抱了独孤月,君白衣足尖一点,便安稳地落在马上。 虽然雪行马已经被找了回来,他却仍是想要这样抱着她回去。 “走!” 沉语一字,君白衣轻夹马腹,急步向前。 夜风袭来,伴着几分秋的凉意。 他收紧胳膊,很自然地将怀中小人圈紧。 大军,渐行渐远。 崖上,只留下一片死尸。 崖下,楚江水依如即往地流淌着,无言地见证着曾经的过往。 ———— 鑫城内。 君白衣小心地向独孤月手指上涂着药膏,刚才为了抓住石头,她的手指擦伤了几处。 独孤月空闲的右手里,却把玩着一只银色的簪子。 松枝的造型,枝叶间,镶着一只晶莹温润的祖母绿宝石。 这只簪子,与她头上别着的那只几无二致,只是材质不同,上面还多了一块宝石。 正是,之前琉芳在楚央的浴室中捡到,独孤月遗落的那一只调过包的簪子。 刚才,换衣服的时候,独孤月偶尔在袖中发现了它。 不难想到,这东西应该是楚城在落江之前放到她身上的。 “这东西我已经有了,就把它留给初星和孩子吧,以后也有个念想!” 轻声说着,独孤月的脸上有着深沉地情绪。 纵然,对楚城有恨有怨,现在却亦已经全部消散。 “好!”君白衣小心地将纱布裹上她涂好药的手指,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也快亮了,想来,初星也该醒了,我们去看看吧!”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8)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8) 点头,独孤月轻轻婆娑着那根簪子,扶着他的手掌起身。 然后,二人并肩走出房间,走向不远处初星所在的寝室。 寝室内,一灯如豆。 初星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正大睁着眼睛,斜着桌上的灯光发呆。 “你醒了?!” 看到她,独孤月忙着扬起笑意。 她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现在自然是不宜让她知道楚城的事情,以免影响情绪,对身体造成不良影响。 “谢谢二位救我!” 初星抬脸向二人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眼中的忧伤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独孤月微眯起眼睛,洞察地迎上她的目光。 “你……都知道了?!” 初星轻轻点头,刚才一个仆人进来通知周先生的时候,二人悄悄说起,只是不知道那时候她已经清醒了大半。 “他能如此,也算是死得其所!” 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初星的眼中仍是掩不住地有了泪色。 在床边坐下,用裹着纱布的手抚住初星的手掌,独孤月从袖中取出那些镶着楚城的祖母绿宝石的簪子,放在她的掌心。 “这个,是他留给你的,他还要我对你说,‘对不起’!” 缓缓收紧手指,握住那只仿佛带带着他体温的簪子,初星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我和月儿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就会带兵撤离楚国,这片天下会留给那个孩子!” 君白衣轻扶住独孤月的肩膀,对床上的初星说道。 “谢谢!”抬起脸来,初星淡淡地向二人摇头,“不过我不接受,我只希望,这个孩子将来做个普通人,过些平平静静的日子,希望二位成全!” 对视一眼,独孤月和君白衣交换一个目光,然后,齐齐向初星点了点头。 “那你就好好养病,等你身体好一点,想去哪里,我就派人送你到哪里去!”独孤月轻轻拍拍她的手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你现在身怀有孕,要小心身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ps:今天到这里,明天会全文完结,废话不多说,大家明天再见吧:) 北北出去放松一下。。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9)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29) 转身,拉着君白衣,二人缓缓离去。 同时,也吩咐仆人们不要太靠近。 因为她知道,初星需要好好地哭一场。 二人一路来到前面大厅,除马元外,几个副将都在。 看到二人进来,忙着从椅子起身,恭敬地行礼。 “将军!”君定山第一个开口,“大营和两个战场都已经清理干净,探子亦已经派出去了,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恩!”君白衣注视着独孤月坐到椅子上,这才开口,“下昭书一封,与南阳百官,告诉他们,楚城已经死了,让他们明天一早,开城门相迎,否则我们就攻到南阳城去!” “是!” 君定山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将军!”另外一个副将走到厅中,“死伤名单还在整理中,预计明天一早可以有详细地目录!” 君白衣轻轻点头,脸上现出一抹深沉之色,“所有死亡士兵全部按照军规规定的双倍补偿,另外伤者尽快医治,如有残疾,也按规定双倍补偿,另外,无论伤残全部减免全家一年的赋税!” “是!” 这位副将也答应一声,转身去操办。 剩下二人便一起走到厅中,向二人行礼之后其中一人便开口道。 “我们搜索的区域,没有发现楚城的痕迹!” 这样的结果在二人的意料之中,可是真的听到,仍是有些淡淡的失落感。 独孤月轻轻抬起手,“再去搜索,向下游仔细找找!” 那样的伤,她自然不奢望楚城还活着,却希望能找到他的尸体,给初星一个交待。 两个副将答应一声,同时退出房去。 起身,走到她的绮边,君白?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1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2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2部分阅读 白衣的手掌便温和地圈了独孤月的肩膀,“也许,他和我一样,还有生还的机会!” 对楚城,君白衣不能说不恨。 可是这一次,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救独孤月而死,心中那抹恨意早已经淡去。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0)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0) 初星也和独孤月一样,是母亲了,刚刚升级为父亲的君白衣,心态早已经有了微妙的变化,从心中,却真正地希望能够找到楚城。 “也许吧!”独孤月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人便靠到了君白衣的身上。 “累了吧,我抱你回房休息!” 弯身,从椅子上抱起那满脸倦色的小人,君白衣小心地将她抱出了议事厅。 一路来到后面寝室,怀中小人儿却已经呼吸均匀,安稳入梦。 将她放到枕上,小心地拉了薄被盖住身子,君白衣却是毫无困意,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仔细安排明天的事情。 此时,东方已经现出晨时的第一抹鱼肚白,夜马上便要褪去。 快马离城,将昭书送到南阳城。 等到独孤月一觉醒来的时候,消息已经传回来。 南阳城,降了。 楚城已死,大势已去,这些大臣们自然不会用自己的命来对抗这不可能对抗的敌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逝了,臣子却还在。 成王败寇,说的总是王者。 做臣子的,虽不以万人之上,却可以风水流转。 南阳一降,整个楚国便如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传来降音。 不过七日,天下归一。 至于彩云国,很快,独孤月和君白衣便将格列的头,让几个战俘带着回去。 格列死后,他的几个兄弟为了王位争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没有人有心情再来理会这大陆上的纷纷争争。 七日,楚城依旧没有消息。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独孤月和君白衣差匠人画了他的像,分发到各个城镇去,高额悬赏,却没有半点音讯。 月影、天下会……所有的力量都动用,可是依旧没有结果。 这天一早,独孤月刚刚睁开眼睛,便听到一个侍卫急急地跑过来,向厅中的君白衣通知,说是初星不见了。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1)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1) 听到这个消息,独孤月迅速地坐起身子,然后又缓缓地躺回了枕上去。 脚步轻响,却是君白衣走进来。 “她,终于还是走了!” “我想,她应该是去亲自找了吧!”独孤月扶住他伸过来的手掌,“罗刹门的力量还在,我们不用替她担心,她也不可能永远留在我们身边,她想过平凡人的生活,就由她去吧!” 坐在她的床边,君白衣轻轻点头。 初星虽然伤势并未痊愈,却早已经没有大碍。 他们不加阻止的话,有罗刹门的帮助,她可以轻易地去自己任何想去的地方,平静地生活下去,生下孩子,给他或者她,一个平淡或安然的人生。 独孤月收紧手掌,握住他温暖的手掌,“这里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也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垂脸看她,君白衣宠溺的笑,“我还欠你一个大婚,也是该还的时候了!” 迎上他的目光,独孤月扬起唇角,轻轻地点了点头,“好!” 君白衣拉过她的外袍来披在她的肩膀,“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摆平一件事!” “我想,这件事情,只怕不用你我操心了!”在他怀里,独孤月轻笑出声,“这一回,也该给燕阳一些机会了,反正有无痕在,他们只会赢,不会输!” “夫人说的有理,我马上修书与他,派人快马送去!” 说着,他便真的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提笔飞快地写下了一封信。 独孤月披衣下床,走到他身侧,看了看信的内容,顿时轻笑出声。 “这下子,只怕赵雷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转身,将墨迹吹干,折起来,君白衣笑着将她的衣襟拉紧,“收拾一下,我们先回问天,待无痕和燕阳凯旋归来,我们也好正式大婚,并且将这王位让于他了!” 独孤月笑着点头,一边便无奈地轻抚自己小腹,“这个小东西,倒把我的出海计划给搁浅了!” 伸过手掌来按在她的掌上,君白衣温柔地压低声音,“也好,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2)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2) 君白衣和独孤月安置好楚国的事情,过江重回问天城的时候,越国却已经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以燕阳和柳无痕为首的两股大军,分别从北部和中部入侵。 而此时,越国天子越雷,不过刚从温柔乡中疲惫地爬出来,得到的消息却是天下已经大变。 他仓促下令,调兵遣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跟本没兵可用。 丞相不见了,大师不见了。 偌大的皇宫,留下的不过只是被他玩过的女人。 而这些人,此刻只留下全身颤抖地份儿。 这其中,也包括赵雷自己。 消息一个接一个地传过来,自然无一例外,全都是失败。 两兵分别从北部和中部,一个城池和一个城池地向着越国皇城推进。 和独孤月一样,他们只攻城,不烧不抢不杀戮。 到后面,已经不需要战争,一座接一座的城池便自动挂起白旗,向进攻的队伍打个城门。 那样子,却像是欢迎着他们来解释自己一样。 百姓们甚至还拿出自己家的馒头和鸡蛋来,犒劳这些进攻军。 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反常,事实上却也在情理之中。 这几年,自多越国投降之后,每年都要向楚国进贡大量的钱物,越国本身大部是沙漠和戈壁地带,本就没有多少可耕之地。 而赵雷为了满意楚城的胃口,不得不大肆地搜刮百姓的粮钱。 越国民间,怨声在道。 再加上天下会在各处的鼓动,一个带头,便引得全城轰动。 百姓们早就知道,独孤月和君白衣的队伍,不抢百姓,却是来给大家分粮分钱,减轻赋税,而楚国的几座百姓得到的待遇也证明了这一点。 于是,独孤月和君白衣便自然地成了民心所向。 不过是半个月的时候,两军便在越国的皇城下集结。 赵雷心知胜利无望,亲服毒服自杀在寝宫之中。 知道自家皇帝死亡的消息之后,几个大臣迅速倒戈,开城投降。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3)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3) 后来,历史上记起越国的一战,都将其称为没有半点血腥的胜利,因为这一次战争,自始至终,都没有死几个人,不论是入侵的柳无痕、燕阳的大军,还是越国的百姓和士兵。 当银月大旗被插上越国皇城的城头,整片大陆,除彩云国和大月国之外,真真正正地皆为王土。 得民心者得天下,独孤月用事实证明了她的观点。 十日后,天下战事皆修。 问天城,破败的皇宫,早已经在这几年中重新修建,重现了昔日辉煌。 独孤月和君白衣的大婚,也进入了筹备的最后阶段。 楚历五百五十六年,十月十五日。 终于,到了大婚这日。 修缮一新的离国皇宫,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的纱绸将整个宫殿都装扮得一片喜气洋洋。 后面的一间宫殿中,独孤月端坐在椅子上,身上喜袍加身。 几个宫女正在她的身边忙忙碌碌,又是梳头发,又是描眉勾唇,好不折腾。 如墨的发,被小心地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别上一只只精致的珠花。 本就精致的一张脸,经过简单地妆饰之后,越发显得唇艳欲滴,眉目如画,多出几分妩媚之态。 终于,一切完成。 喜娘小心地将那只银色松枝簪子别在独孤月的发间,这才取了凤冠来,小心地戴在她的头顶。 两个宫女扶她起身,然后绣着精致彩凤的霞披便披到身上。 “吉日已到!” 外面,太监高唱。 喜娘们不敢怠慢,忙着将装扮一新的独孤月扶起来,踩着红毯走出门去,一路顺着崭新的红毯行向银月大殿。 大殿内,两侧百官齐聚,燕阳、柳无痕、慕容浅、春语姑娘一众人等俱在。 自然,今天的另位一位主角之一,君白衣也在其间。 一身大红喜服,披挂在他高大的身形上,将一向显得有些冷情的君白衣也映出了几分妖娆之态。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4)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4) 微侧身,注视着大殿的入口,君白衣的心中却本能地升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地紧张和兴奋。 七年前,他们曾经拜过堂,不过那天的他就是在夫妻对拜的时候,都在想着如何揭穿她。 事隔七年,再一次拜堂,他与她却早已经有了不同的心境。 她不再是替身公主,而他也不再是勉为其难地求婚。 终于,大殿入口处,一抹红影飘然而至。 看到那人,大厅之中所有人都是眼中一亮,君白衣更是心中一紧,本能地便大步走下台阶去,一步步地走近她。 脸被盖头遮着,看不到他,独孤月却从那脚步声中,辩出是他的脚步。 红绸,分握在二人的掌心。 然后,两个人便并肩走向殿内。 虽然隔着盖头,她仍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样的宠溺。 心中,便升起幸福的满足。 那一对新人,并肩走上来。 同样的大红喜衣,同样的琚傲脚步,同样向对方微侧着脸…… 就算是新娘子蒙着脸,众人也依旧可以猜想到她头盖下向新郎凝神的目光。 这样的两个人,实在是幸福的让人羡慕到愁怅。 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过来,走上台阶。 站在最前面的几位年轻男子,心中只是升起纷烦的心事。 往事如昨,佳人绝不是自己的。 有失落,有羡慕……自然更多的是祝福。 所有人亲眼见证了二人的分分合合,争争斗斗,也见证了二人的至爱情深。 “一拜福地!” “二拜厚土!” 拜过天,拜过地,两个一向不信邪的年轻男女却同时对上苍生出感激。 感谢天,让她(他)遇到了他(她)! “夫妻对拜!” 红绸略分开,二人分移到两侧,缓缓向对方弯下身去。 这一拜,却是舒缓而郑重。 君白衣看向对方那包裹得严实的小人,心中怎么能不感概。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5)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5) 七年,她和他终于在一起了。 “礼成,步入洞房!” 年轻人们欢呼起来,喜娘们便将二人送入装饰一新的满月宫。 自然,这满月宫也是为二人特别兴建,月满人圆,就像今日。 坐帐结衣,洒下象征着吉祥的花生桂园,终于,到了揭盖头的时候。 君白衣侧身扬手,小心地将独孤月脸上的盖头扯下。 红盖落下,那张千娇百媚的小脸,便尽展在他的面前。 虽然日日相见,见到映着红衣红烛,格外娇艳的一个她,他仍是呆了一呆。 “月儿,你好美!” 不等独孤月开口,身边几个喜娘已经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 饶是独孤月这般霸道的女子,也不禁脸上越发红润了几分。 其中一个喜娘便将束着红绸的交杯酒送上来,“请皇上、皇后喝交杯酒!” 君白衣亲手接了两个杯子,将其中一杯送到独孤月面前。 二人持杯对视,目光中满是浓情。 历经艰难,二人终又回到起点,这样的一个洞房夜,自然是一世难忘。 不言不语,千言万语,自在这一眼之间。 有他(她),是她(他)的幸! 抬手,绕臂,互望,将酒杯缓缓送至唇边,二人相视而笑,然后同时一饮而尽。 有过对立,有过怀疑,有过利用,最后,终是不知不觉为对方而心动,或者,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不过,如今,他们终是找到了那个最适合自己的人。 然后,便会相伴一生。 前路,注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平坦,不过,有她(他)又怕什么呢? 二人将酒杯垂下的时候,喜娘们早已经知趣地退了出去,将这红烛摇曳的新房,留给今夜的二位主角。 收了杯子,随手放在桌边,君白衣小心抬手取下独孤月头上的凤冠,“如何,累吗?!”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6)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6) 轻撇嘴,独孤月语气揶揄,“早知道这么累,我们干脆就省了这次大婚好了!好在,总算可以休息了!” “休息?!”君白衣探手捏住她滑腻的下巴,语气调侃,“今日可是你我大婚之日,难道我们不应该做点别的吗?!” 独孤月眼中顿有笑意,突然想起来,当年在洞房之中,他们也曾经有过相同的对话。 “将军指的这些事情是什么事情,月儿不太懂!”她扬唇笑着,嘴里只是重复着那晚她曾经说过的话。 手指微紧,君白衣缓缓向她逼近,手指便轻轻地婆娑着她娇嫩的唇,“我们从结吻开始!” 凑过来,他毫不客气地唇住她的樱唇。 不急切,那是温柔的一吻。 唇齿几丝嘶磨,极尽缠绵。 二个人的心跳,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热烈起来。 喘息着松开她,他宠溺地拥她在怀,“想不到,你还记得?!” “你还不是一样,记得?!”她在他怀里轻笑着。 七年光阴,直到此刻,他们才清楚地意识到,原来七年的那个洞房夜,对方说过的每句话每个眼神每个动作,他们都仔细记在心里。 垂脸看着她,君白衣的呼吸渐渐急促。 感觉到他的异样,独孤月迅速从他怀里溜出来,带着可爱表情嘲笑道,“喂,我的皇上大人,这会儿可不是做坏事的时候!” 外面可还有文武百官和燕阳、慕容浅他们在等着,这会儿可不是亲热的时候。 “臭丫头,敢嘲笑我,要不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嘴上说的嚣张,君白衣却迅速起身过来,帮她换下了身上繁琐的喜服。 待二人重新出现在大殿上的时候,已经重新换上了平日里爱穿的衣服。 他一身白衣如雪,她一身绿衣如松。 一白一绿,对比鲜明,偏又和谐无比。 劲松与白雪,本就是最佳的伴侣吧!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7)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7) 大厅内,众大臣们都已经是酒意微阑。 “你们二位,可是来晚了!”看到二人进来,慕容浅第一个从椅子上起身,“是不是认罚?!” 他一带,马元和柳无痕等人顿时起哄。 君白衣便笑着走上前来,“月儿不宜多饮,我来陪大家今晚不醉不归!” 二人在主位上坐下,自有太监送上将二人杯子倒满。 “皇上皇后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百官齐起身敬贺,独孤月和君白衣同时举杯饮尽。 饮完这杯,君白衣便再次捧杯而起,正色看向慕容浅等人。 “这一杯,我敬大家,没有大家,也没有月儿和我的今日,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 几个年轻人,有了些醉意,听了此言也是心中激动,只是端起杯来,二话不一便一口饮尽。 大殿来,杯来盏去。 大臣们都知趣告退,很快,便只余下几个年轻人。 渐渐的,除了不宜多饮的独孤月之外,几个人便都有了些醉意。 只有燕阳,没怎么饮酒。 马元等人上来敬贺君白衣的时候,独孤月便起身行到了燕阳面前。 “怎么,今晚上也不喝吗?!”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燕阳便发了誓言,永远不再饮酒,这事大家也是知道的,所以今日并无人勉强他。 倒掉杯子茶水,燕阳亲自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才捧杯而起。 “月儿,虽然我已经发誓永不饮酒,这一杯,却还是要敬你,谢谢你,谢谢白衣!” 与她手中杯轻轻一碰,他猛地将杯酒一饮而尽。 侧目看一眼喝得热闹的几人,独孤月微微一笑。 “既然你不想喝酒,就陪我到外面透透气吧!” 说罢,她主动上前带路,燕阳便随了出来。 二人一路行出殿外,独孤月便在外面走廊一处被月光映得银亮的台阶前停下。 “我和白衣给你的信,你应该也看到了,有什么打算?!”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8) 结局:月色如霜,君衣如雪!(38) 燕阳轻吸了口气,正色看向独孤月的脸,“二位好意,燕阳明白,不过燕阳觉得,燕阳不适合做这个天子,你和白衣如今已经是民之所向,我听慕容大哥说了你们的治国之策,我想,这片天下如果交予你们二人之手,百姓们一定能安居乐业!” “你的意思是,拒绝?!”独孤月轻轻挑眉。 “这一回,你们就让我再自私一次!”燕阳仰首看向天空中的银月,“这些年,我混混沌沌,从来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还记得你当年在马车上问过我的话,如今,我已经有答案了!” “是吗?!”独孤月笑着看向他侧脸,“能否说与我听听?!” “说起来,只怕你又要笑我,我幼时看过许多侠士行走江湖的书,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行走江湖,只可惜身为皇子的身份一直不能如愿!”燕阳侧脸迎上独孤月的目光,“不过这一次,我是真的想好了,要自己出去,抛弃了这皇子之位,抛弃了所有的其他,就以一个燕阳的身份走一走,或许到那时,我便会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至于汴梁那边,你不用担心,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与他对视片刻,独孤月缓缓向他伸过了右手。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这一点,我从未怀疑!” 伸过手来,燕阳郑重将手掌与她的握在一处。 “如此,我们就后会有期!” 与她的手掌短暂交握,燕阳轻轻点头,然后便松开她,大步向着台阶下走了过去。 月光如银,映着他身上深邃紫衣,那翩然而去的背影,那样的洒脱不羁。 “他走了?!”君白衣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站在独孤月身后。 燕阳的离开,说实话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从始至终,从君白衣幼时认识他开始,君白衣就知道,燕阳心中从来不曾想过要称霸天下,做皇帝。 大结局! 大结局! “他不想当皇帝,那么这个重任,就只好交给你了!”站在他的身侧,独孤月转脸看向殿内,“他们人呢,都醉了?!” “不光是他们,我也醉了!”君白衣从后面拥住她的腰,将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肩头,“夫人,为夫已经站立不稳,这回,你可以让我回房了吧?!” “将几位将军都扶到后面去!”挥手命令身边的侍卫,独孤月转身扶了君白衣的胳膊,依着他一路回洞房去了。 “月儿,我记得你那时唱过一首歌,可还记得?!” “自然!” 独孤月轻吸了口气,低唱出声,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爱爱爱为了一个夙愿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血泪落下, 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转世燕还故榻为你衔来二月的花 ……” 夜空。 月圆如盘。 月光洒遍整个皇宫,如霜若雪。 轻轻地歌声,和着那温柔的夜色,缓缓地荡开去。 放眼天下,分分开开,这天下从来不是谁的天下。 历代君王,你上我下,不过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小小浪花。 真正铭心刻骨的却不过是那晨时对面的笑脸,动情时缠绵一吻,共赏春花秋月时,对坐桌边喝一杯暖暖的茶…… 后记:曾经有一段日子,我叫47! 后记:曾经有一段日子,我叫47! 时光荏苒。 转眼,便是一年过去。 今日,又是十五,月圆之时。 这一年,这片大陆发生了好多事情。 离、楚、越、朔月、燕五国合并,白衣选了国号为银月。 自此,天下纷争纷于告一段落,这片大陆的中原地带,历时上千年,第一次统一。 年初时,大月国二王子称汗,亲自送来降书,愿与银月国共存亡。 我和白衣商量后,决定接受。 同意向他们提供廉价的粮食和一些生活必需品,而他们则向我们提供金属和马匹、毛皮等等。 至于彩云国,格列死后,几个王子分割而立,怕是几十年也难以一统,成不了什么气候。 我和白衣依之前之言,建督察院,交由慕容浅管理。 由他来监督各地方官员的廉洁公正,百姓们有田有粮,自在丰足。 这天下,终于可以安定上一段日子了。 国都,我们依旧选在问天城。 当然,夏时,我和白衣要去幽州。 我们的孩子,君离就在幽州出生,那个孩子和我一样,恐怕是喜欢海的吧。 如今,已经是一更天了,离儿早已经睡了。 我站在清辉遍地的银月宫外,等待着夜归的丈夫白衣。 这个一向不重天下的男人,为了全天下的母亲和孩子都能过上像我和离儿这样的舒心日子,他每日都要操劳很晚。 仰首看向天空满月,我的眼前情不自禁地闪过一张张面孔。 燕阳、柳无痕、慕容浅、百里尘、初星、楚城……这一个个的名字,每一个想起来都会让人里闪过不一样的情绪。 燕阳依旧在游历江湖,柳无痕如今已经是我银月国排名第一的大将,至于慕容浅他现在是督察院的负责人,每日来往各处的监督院分部,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百里尘如今已经是慕容浅的得力助手。 至于初星,我没有派人去找她,她想要平淡生活,我们不能打扰。 不过,我相信,她一定和我一样,也已经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可以平淡地享受儿孙承欢膝下。 唯一让人心疼的,便是楚城。 我们花了许多心思,却没有找到他的半点消息。 马元说他一定是死了,白衣说他有可能在某处悄悄活着,我比较赞同他的意见。 甚至有时候会幻想,或者楚城会像我一样,遇到穿越这样的事件,到另一个世界,开始一段不一样的人生……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隐约想到一个名字。 穿越之前,我的代号,47。 这个数字,已经有多久没有被想起了呢?! 耳边,捕捉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我立刻收回心神,大步向那走进殿门的男子迎了过去。 白衣说,今日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承认,我很好奇! 写在最后:天涯海角,唯望君安! 首先,请那女人说、我这位同学允许我借用你评论的题目作为我感言的题目。 谢谢。 然后,谢谢所有的亲又陪我走了一段不短的路。 终于,这篇文的正文全部完结了,吼吼,北北我得意地吼上两声。 现在,关于文中的人物,我小小的解释一下。 别的人就不多了,偶家白衣是好男人,月月是好女人,这都不用多说了。 我这里要说的人,却是楚城。 这个妖孽,是北北的一个大胆偿试,也是北北整篇文中最喜欢的角色。 追过北北文的人都知道,北北的文中从来不分什么好人,坏人。 好与坏,总是相对的。 便是天下人都以为坏的那一个,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时,也总会流露出最温柔的情绪。 楚城,就是这样一个妖孽。 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北北也从不认为他是坏人。 他贪心,他深沉,他狡猾,可是对心中的那份爱,不管这爱是霸道的也好,自然的也好,他都有自己的坚持。 有些同学不理解,为什么我不让楚城和初星在一起。 我想说的是,感激不等于爱。 楚城对初星,有感激,有感动,但是,那不是爱。 他注定要负许多人,却不会负了他的心。 因为,他爱的只是月儿一个。 谁叫,主角只能有一个呢?! 这么有爱的妖孽,就让他留给北北我吧,哈。。 好了,废话结束,向大家交待一下后面的更新。 明天起,会更番外,多少尽力,因为11月有一个出版稿要修改。 大家想看谁的番外,要吧留言,北北尽力满足,记住,是尽力哟,不保证一定。 最后的最后。 谢谢大家一路陪北北这么久,每天当北北面对着屏幕,看着大家的留言时,总有一种很满足地感觉。 还是那句,天涯海角,唯望君安。 不管你在哪,不管你是谁,如果北北的文能给大家带来那么一点感动,那北北就圆满了。 关于新文,有情况会随时通知,大家可以加群或者留意文的更新,任何变动或者消息,北北都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以上,废话结束,北北先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见了,各位。。 群亲。。 番外■十足的“小妖孽”! 番外■十足的“小妖孽”! 楚江上,一艘小船不急不缓地向前行驶。 终于,在江南镇码头停了下来。 撑船的男子轻轻地点一下手中长篙,小船便一个漂亮地银龙摆尾,在码头边停了下来。 “小离,该下船了!” 微挑黑袍,男子身姿洒脱地跳到甲板上,头上布笠遮面,看不清容颜,只是套着普通黑袍,却自有一种风流之态。 “来了!” 伴着悦耳的声音,一个生得瘦高的少年便从船舱内钻出来。 秋日的阳光映出他精致的脸庞,不过就是八九岁的年纪,却生得眉清目秀,眉红齿白,五官无比精致,幸好身上是套了一身白色的粗布短衣,若是换上裙子,再仔细梳妆一番,只怕便要被人家当成女孩子了。 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少年的身影已经落在了码头上。 幸好此时已时黄昏,码头上的众人或忙着卸鱼或忙着搬货,却没有人注意他。 若是被高手见了,只怕便要惊叹一声。 这少年才如此年纪,便已经有了如此身手,若再过几年,倒不知道要成了什么样子。 撑船的黑袍汉子却是见怪不怪,只是抬手在少年背上轻拍一记,嗔责道,“这次带你出来,我可是向你爹你娘保证过,你这个小妖孽可不许给我惹麻烦!” 少年抬脸一笑,眼睛弯起,却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慕容叔叔放心,离儿肯定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被少年称为慕容叔叔的这位黑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天下会会主慕容浅。 这一次,到楚城来,却是要暗访各地监察院的监察是否有力。 隔着面落注视着少年精致的小脸,黑袍男子微扬唇角,毫不掩饰对这个少年的喜爱。 聪慧机智、身手非凡……小小年纪便拥有非同一般的深沉,君离完全继续了独孤月和君白衣的优点。 不过八九岁,比起独孤月却是有过之无不及,偏又生性玩劣,就连这对当爹娘的有时候都拿他没办法,却是一个十足的“小妖孽”。 番外■最远不超过三条街! 番外■最远不超过三条街! 这一次,独孤月和君白衣故意让慕容浅带上君离一起出来,就是想要让他随在慕容浅身边闯荡一年,让他也知道几分天高地厚,挫挫身上的锐气。 慕容浅也明白这对父母的苦心,所以这一路上吃穿用度俱是最低标准, 本以为这小子过不了几天便会叫苦不迭,哪想他倒是随遇而安,每天依旧是笑嘻嘻,反倒让慕容浅对他越发多了几分喜爱。 叔侄二人,慢慢行过码头,走进江南镇。 十年过去,比起君白衣和独孤月初定天下的时候,江南镇不知道又繁华的多少。 天下一统,楚江两岸贸易越发频繁,中原天地百业兴旺,这江南镇比之前那座小镇又扩张了两倍还要多。 如今,却已经是整个银月帝国中部最繁华的城镇之一。 各地商家都到这里设置分部,之前原是荒坡的江岸上,全部都建起了华室。 “这江南镇好不繁华,比起问天城来也不逊色!” 走在慕容浅身边,君离一边侧目四顾一边轻声感叹。 别看他年纪小,却也走过不少地方,只是不曾到过楚江之南,所以看到这边不一样的风土人情,难免感叹。 “这都是你父母的功劳,当年你未出生时,这时可没有这样的光景!” 慕容浅笑着转身,带他走进一家普通的客栈,要了两间客房。 “江南镇一阵各地货商都有,龙鱼混杂,你切不可乱跑!” 看君离将行李放到床上,慕容浅仔细叮嘱道。 转过脸来,君离向他灿烂一笑,“叔叔放心好了,老规矩,最远不超过三条街!” “好!”慕容浅点点头,知道这孩子虽是玩劣,却也是分寸的人,“如今我便去了,你吃罢饭便早些休息!” 来到楼下,向小二吩咐送给君离一份晚餐,慕容浅这才匆匆离开了客栈。 他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到了这里,自然要第一时间到江南镇的天下会分部去看看。 番外■抓小偷,抓小偷了! 番外■抓小偷,抓小偷了! 吃罢了小二送上来的晚餐,君离趴在窗上,向着江岸眺望了一会儿,便躺回了床上。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便穿衣下楼,信步走出客栈来,到街上透气。 长街两侧,灯火通明,有“不夜城”之称的江南镇,到了晚上,到处都是灯火通明,尽显繁华。 君离摸出身上的铜钱,买了一把瓜子,捧在手里边磕边走,一边吃着一边看风景,倒也惬意。 哪想,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后面一阵脚步急响,然后便有粗急地声音响起来。 “抓小偷,抓小偷了!” 捉到那声音,君离本能地顿住脚步,转身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不大的男孩正手里提着一包东西,向他的方向急奔过来,后面,还有几个人在追赶。 那男孩很快便冲到君离面前,忿忿看他一眼,推开他但要逃走。 君离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哪想对方却突然向他冲过来,他下意识地向旁一躺,那孩子便推空,扑倒在地,瞬间被后面的几个大人追到。 为首那小二模样的年轻男子,随手将那孩子从地上提起来,扬手便向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小混蛋,敢偷老子的药,不想活了!” 偷药?! 君离在旁边听着,自觉蹊跷,见那小二又扬起手来要打,他身子一闪,便冲过来,抓住了那小二扇过来的手掌。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臭小子,也赶拦我?!”小二被拦,顿时骂出声来,便要将手抽回去。 哪想那只小手看似单薄,却如铁钳一般,他怎么都甩不开。 小二本能看向那手的主人,却见对方虽身着布衣,却生得精致非常,眉宇间自有不羁的富贵之气,对上那句虽向上扬着,却暗含着戾气的眼睛,小二的心不由地颤了两颤,本来已经冲到嘴边的咒骂不由地又咽回了肚子里。 番外■烧纸的孩子! 番外■烧纸的孩子! “哎哟!” 小二这边刚刚定神,另一只手上却已经传来刺骨地疼,呻吟一声,他本能地松开了抓着那小偷的手掌。 那小偷立时抓住机会,转身逃入了不远处的巷子里,没了踪迹。 “早知道,你们就是一伙的!” 小二心中担心这药钱,赔不起,只得抓了君离当垫背,他上有老下有小,就靠着自己在这药店当伙计赚些银子,自然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这会儿,也顾不得这君离的身份,只是抓了他不放心, “你放走了小偷,我就抓你去见掌柜的!” 君离看着那小偷消失的背景,再看看地上散落的药包,不由地眉尖微挑, “多少钱,我付!” “你付?!” 小二不屑地撇嘴, “这天麻、地参都是名贵药材,这包药总共要七两银子,你付得起吗?!” 吗字话音未落,一锭银晃晃的银锭已经落在他的手心。 “这是十两,剩下的留给你,给孩子买尿布!” 小二抓着银子,忙着送到齿间咬了一咬,以辩真假,待他回过神来,却见君离正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这臭小子,怎么知道我家还有吃奶的孩子?!” 小二本能地问道。 君离抬手指他短袍,笑得狡黠, “袍摆上又是尿渍又是奶渍,看你的样子只怕在家也是‘妻管严’!” 小二目瞪口呆,君离却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瓜子袋,轻轻地拍了拍,转身继续大步向前,向着街尽头的码头一路行了过去。 江面上,花船来去,江水映着月光星色,分外地妖娆。 此时,码头上一天的喧嚣已过,却是一片难得的宁静。 远处的江岸上,一堆星火,突兀地燃着,映出一个小小的黑影。 心中升起好奇,君离足尖一点,便向着那堆火光飞掠过去。 远远地,停下,小心地,窥视。 番外■可怜的小人儿?! 番外■可怜的小人儿?! 只见一个小小的黑影蹲在火堆边,正将手中成串的纸钱从火堆上点燃,然后洒向江水。 君离虽小,却也看出那小人是在烧纸钱凭吊故人。 二人隔不远,君离可以清楚地听出对方稚嫩的声音里,含着悲怆。 “爹,今日念儿给您送钱来花,眼看着冬天到了,您多添几件寒衣,郎中说,娘的病已经很重了,便是再好的药,只怕也是回天无力,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见面了……” 说到最后,那小人只是不能自已,肩膀耸动,虽然看不到脸,也能猜到她在哭。 看那身影,想来那小人与他也是年岁相仿,小小年纪,便没有爹,如今又要失去娘亲,真是苦娃儿,君离心中便本能地生出几分怜惜。 本能地,君离便要走上前去,想要安慰那孩子几句。 身后,却是突有异响。 他本能地反手扣过去,小手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掌抓住。 目光迎上对方的脸,君离脸上杀机尽逝,便浮上笑意来,“慕容叔叔!” “不是说,不超过三条街的吗?!”慕容浅将他从草丛中拉起,“怎么跑到江边来?!” “我只是顺着中心街走到尽头,就到这里!”君离狡黠地扬起唇角,“确实不超过三条街!” 按他的说法,他也确实没有走出三条街。 慕容浅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早了,回去吧!” 君离看看远处的火堆,刚才还在的小人儿此时却已经没有了人影。 “在看什么?!”慕容浅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刚才,有一个孩子在江边祭奠故人,小小年纪,便没有了爹娘,当真是可怜!”君离语气中微有感概。 注视着那火堆,慕容浅也不由地叹了口气。 许久,才拍拍君离的肩膀,“走吧!” 二个人,转身离开江边,向着大街上走回去,火堆边不远处的草丛中,却钻出一个小小的人来,注视着君离和慕容浅的背影,眼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番外■我给她起的名字,叫楚念! 番外■我给她起的名字,叫楚念! 跳跃的火光,映出那小人的脸。 淡青的衣裙,那小人却是个生得漂亮的小姑娘。 纤长的眉,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高挑的鼻梁,薄薄的粉唇,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倾城的颜色。 只是右脸微肿,还明显地留着一个暗红的掌印,似乎是刚刚被人打过。 好一会儿,小女孩才将地上的祭品等物收入篮子,一步步地顺着江岸向前走去,然后在镇东边际一处很不显眼的房子外停了下来。 揉了揉脸,这才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娘,我回来了!” 屋内,简单的桌椅床,床上,半旧却洗得干干净净的薄被下,一位面容苍白的女子正垂眼,缝补着手中一件小小的棉衣裳。 “娘,您怎么起来了?!”看到女子的行为,小女孩顿时露出心疼之色,忙着冲上来,便要夺了那衣服去,“郎中不是说,要您好好休息的吗,这会儿,却又缝什么衣裳。” “秋天了,马上天气便会凉起来,这衣服,留着你过冬时穿,都是新棉花,穿上又舒服又暖和!”女人紧握着衣服不放,唇上却有温和的笑意,“去吧,锅里有给你留的饭菜!” 女孩吸了口气,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乖乖地走到外屋,取了温热的饭菜,独自吃了。 吃着吃着,眼泪便落了下来。 吃完饭,一向总是晚睡的她,却平生出几分睡意。 “念儿,困了吧,困就过来睡!”女人揭开自己的被子,目光温柔地让人无法拒绝。 被唤为念儿的孩子听话地走过来,睡在她的身分,很快便沉沉睡去。 看?br /gt;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2部分阅读 欲望文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3部分阅读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 作者:未知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3部分阅读 看着躺在身侧的女儿,女人的脸上便有了不舍和悲伤。 “这就是主人的孩子吗?!” 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房子的阴影里走出来,注视着床上睡着的女孩。 女人抬起苍白的脸,将线从缝好的衣服上咬掉,“我给她起的名字,叫楚念!” 冷血杀手穿越:一品腹黑皇后第53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