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弱气女》 分卷阅读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 书名: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简介:小绣娘穿到八十年代的故事,没有大能耐,也没有大志向,嬷嬷说过,在家要听男人的。羞红脸.jpg 流氓也能娶着好媳妇,不服,也没用-- 又名#相公好厉害# #自家婆娘怎么辣么蠢# ================== ☆、初来嫁到 “绿啊,嬷嬷说的都记着吧?”老嬷嬷面部肌肉松弛,笑起来,咂,着实不好看。 “嗯,第四天就得回来,嬷嬷教过的。”被称作绿的女子回答,朝着嬷嬷腼腆地微笑,像是含羞草。 嬷嬷说了很多,但这句提的最多。 明明都要二十的人了,还是傻乎乎的,模子倒是挺好。 老嬷嬷心里咕哝着,出了门,留下绿一个人干活。老屁股被要绿不绿带着蓝色的外罩遮着,晃悠悠的。 绿呢?在缝自己的嫁妆,瞧她小脸蛋,羞红羞红的,她只要拿上自己的嫁妆衣物就这样。 时不时抿嘴笑笑,倒真看上去傻傻的。而她手下运斤成风! 厉害的绣娘呀! 窗子打开着的,有时刮起一阵风,撩起刘海,也没影响屋里的人进展。 “干娘,绿姐出嫁那天我能请假吗?”小丫头抱着老嬷嬷湿淋淋的脚,麻利地用帕子裹干,动作麻利却轻柔,这活不定干了多少遍了! “怎么,馋嘴?”老嬷嬷乜斜看着脚下的小丫头,抬腿,双脚就上了床架子。手脚并用,将自己包住,大手将被里边的一侧折上,小丫头折外边一侧,这样睡觉不会冷着。 “老了,老了,你去吧!”声音嘟囔着出来,小丫头年纪轻,听得清,当下就说,“干娘真好!”小眼亮晶晶的。 说完,端起脚盆出去了。 上面那些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呀!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好好的。如今突然颁布一条法令,男子二十五,女子二十之前,定要成婚,除配偶已丧以外,否则强制征配,还得交款。 呸! 绿算得上是老嬷嬷拉扯大的。 当年灾难临头,整个城都乱哄哄的,府里女主人也自是忙得后脚跟打后脑勺,府里管持自然松懈下来。 但也不能因此府里缺人就空着了,是吧!老嬷嬷就趁此,挤了几滴眼泪水,抱着绿混进来。 绿那时也才两三岁,老嬷嬷也是大街上看见,这小女孩被人丢在地上没人要,自己就抱起来,哄着没哭这才进了府。 那年头,除了那些主人家的,谁的日子不苦!老嬷嬷嘴皮子厉害,看着又是不能整坏事的,这不还救了小孩,就让放松点给进来了。 也多亏了老嬷嬷那一手纯正的川菜手艺。 绿当时个头才灶头刚刚一半! 老嬷嬷入府那会,跟府里一位绣娘最先打好关系,绣花房里总没后厨乱吧!绿就是被丢在那里长大的,等明白些事理时,也可以帮上一些穿针的小忙,帮着帮着,也就成了绣娘。 而老嬷嬷她呢!如今老了,下了灶头,靠着主人家一点善心,勉勉强强度过后几年日子。 但她想落叶归根呀!没钱,求谁呀?靠自己呗,本以为绿这几年多做一些,靠着她那些收入,攒攒,她就能赶在最后一口气前回去,没想到又有了这劳子规定。 呸! 人嫁出去了,我这十几年养大一个丫头,还真是发善心? 老嬷嬷翻了个身,这时候小丫头收拾完,在外房的榻上躺下了。 丫头,不是嬷嬷不好,而是这天老子做的孽哦―― 绿的婚事,她自然插得上话,相来相去,相到一个残废人身上,人家给聘礼! 也是因为绿相貌周正,甚至远不止周正,还能在在大人家里赚钱,贴补家用。 等聘礼到手,丫头再做几个月,她就能告老还乡了。 老人家一般觉少,老嬷嬷今晚却早早入眠,呼噜呼噜的,小丫头听习惯了,也没有觉得不安妥。 只有名绿的女子房内,还亮着微弱的油光,撑着疲惫做着自己的嫁妆。要是往常,嬷嬷准不会让她浪费灯油的,可今儿不同,白日做工,喜被什么的只能推到晚上。 隔了屏风的另一位绣娘,上了床就背着身子睡着了。没嫌弃她这大晚上干活打扰人,却也没伸手帮忙。 绿不知道的是,主子家对于下人们的嫁娶都是有赏赐的,像他们这种级别,刚好就是赏赐些衣物被什么的,只不过她那份,转到嬷嬷手里,化为了铜臭之物。 绿在别人眼里是傻,但这又怪谁呢!小时候在绣房长大,没人给她开窍,老实听话绣娘们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待上十几年,性子就让养成这样了。 不然,她那一手绣活,何得还被囚在那小小屋子里?大胆的人就都敢跟她占便宜。 绿努力地赶着手上的活,而另一面―― “大哥,嫂子进门的那一天全包在我们身上,那天谁要敢来闹事,也要看我们兄弟几个准不准。”话说完,后头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就拍着胸脯,一眼扫去全是一脸匪气。 “呼。”王斧状似享受的吐出烟圈,但其实对于下面给他递上的,据说是大人物们才抽的烟,感到不屑又得瑟。什么味呀!软趴趴的,抽着就没劲。 对于自己要娶媳妇的事,没怎么上心,他老子娘不知从哪抢来的人,说是能持家的。屁!还不是看他现在能弄到钱,怕他没留着给她,误了弟弟妹妹的事,他是那种人嘛!找了个婆娘来管他! 旁边的兄弟数着今天收的保护费,点齐点准了,拿出最大的一张,恭敬地递给王斧。王斧安然接下。 要女人,巷子里多得是,塞几张票子,还不得争着赶着要伺候他,娶一个婆娘,还得专着得花钱养着。 老子娘这才是傻,真要钱,当儿子的能不给! 钞子随手往兜里揣,有个新来的小弟看着咽了口口水,想着自己何时能有这一天。 王小翠――王斧亲娘,要是知道自己大儿子的想法,指不定又要拍腿骂死去的丈夫了。死家伙走那么早,她一个女人拉扯三个孩子,那不得泼点、烈点! 结果大儿子的性子不可避免地歪了,混成了村子里谁都不敢打交道的人,也是,跟王斧混的人能有老实人嘛! 二十四五了,还是一个人混,谁家父母能把自己家姑娘送去?现在可是八十年代,女儿也都成宝贝。 一个男人在县城搞了个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自己每次去收拾,那能是人住的吗? 当妈就得操碎心,好不容易寻着一户愿嫁女儿的人家,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混账样,特意打听那女的有没有毛病。 除了这家穷,再也挑不出毛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 病,赶快拍板把这事定好。王斧也因此后面才知道自己要娶媳妇的。 穷媳妇也有穷媳妇的好处,会持家呀! 王斧可不知道他老子娘的心思,烟抽到烟尾巴,往地上一扔,“走走走,哥们潇洒去——”见不得多干净的风衣被特意扬起,一伙人怪里怪气地横行霸道。 晚上这时的路人已不多,整条街上,变成了他们的天下。 绿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盹了一下,就这几秒,手指尖让针戳了一下。 茧子早就厚得针扎不破,这一下就是将她惊醒过来。看着手上这进度,估摸再不睡明儿就得瞌睡了,便放下活计,掀起被子上床了。被里很凉,但绿心里暖暖的。 她想了很多,想着自己要是离开了,嬷嬷和丫头会不会想她? 不对不对,过了头三天自己还是要回来的,其实除了自己住的地方换了,没什么差别。 又想着以后自己的男人是个怎样的?嬷嬷说是个好汉,只要自己听话,以后大半辈子就有福了,可是她才没有想那么远。 红霞又爬上脸蛋儿,长时间在屋里工作,人被捂得白皙极了,除了手指上茧子多了点,跟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也谈不上啥区别。 小脑袋转着转着,困着困着这就睡着了。 睡着也跟平时一样乖极了。一晚上没动过,睡前被子就拉在下巴边缘,醒来还是那个位置。 赶在二十要来的最后尾巴里,绿被嫁出去了,没有小轿,披个红罩头,老嬷嬷租了个驴车,绿就被拉着离开了十几年安睡的地方,以后她要睡在另一个地方。 手帕被细长的手指搅得死死的。 绿很紧张的。 ☆、洞房花烛 王斧的婚事是在乡下办的,王小翠嫌他在县城买的房子小,办不开事。 你说上饭店,诶呀,这么多人要真能上饭店摆酒,王斧能这么大才娶媳妇! 村子里的人也不算怵王斧,毕竟王斧是在这儿长大的,就是不爱跟他打交道。这人阴、狠! 不过王小翠是个会打交道的,娶媳妇的这一天,整个村也是热热闹闹的,桌子也流水地摆了长长一条龙。 让老乡们私底下讨论的是,王斧的龙凤胎弟弟妹妹没有回来。谁不知道呢,两娃子都瞧不起自己的哥哥――为人不正。 两人都在县城里的初中上学,学校可以住宿,只要交点钱就成了。 这年头上个学不是件容易事,王小翠担心两人来回奔波,学是上了,学习最后没搞成!便办了住宿,怎么着在老师手底下,总比在地里长大的会读书吧! 王斧要结婚的事,王小翠踮着脚到他们学校特地说了。两死孩子,听到自己的哥哥要结婚,没见着有个高兴脸。 一人一句二人转似的,说了我们在学校成绩很好,最近学习也很紧张,娘在家也不要累着。 一大串的,王小翠除了最开头和最后说了两句,就没插进去话。反正就是把供着两人上学的哥哥漏过。 孩子说没空,王小翠也不敢逼压,万一真耽误学习可怎么办!反正结完婚后,王斧要带着媳妇住县城的,一家人肯定还是会认识的。 给他们两塞了一点钱,都是给王斧收拾房子时,从犄角旮旯里四处抠出来的。 王小翠是在村里也下地、养些鸡什么的,但家里经济来源主要还是靠王斧撑起。 大儿子混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当家! 王小翠又开始心里唠叨死家伙了,走这么早,现在自己身体也不好了。 给儿子娶媳妇的干劲更足了,找个女人,让儿子早上也能好好吃上一口热饭,回来也有人给热着水,洗个脚什么的。 王家门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这都是王斧的不着家兄弟们请来的,没花一分钱。 老房子被装饰得红红火火,看着喜人! “翠呀,恭喜你,老大娶媳妇,争取明年抱娃娃。”来人是个肥胖肥胖的妇女,前几年儿子娶的媳妇,现在家里就多了两个小子,她现在手上就捧着一个。 “贺家的,借你吉言!明年抱,明年就抱!哟哟哟,你看这笑起来――”王小翠逗着贺家的小孙子。小家伙不用看都知道是贺家亲亲的孙子,小腿小胳膊小脑袋,粗壮粗壮的,就是他们家贺家的种! 王小翠脸笑出花把人迎进去,后头还有老老少少进来,都是女人孩子。 事先商量好的,就准备伙食,其他人在一起唠唠。老少爷们的扛着锄头还在地里。等离饭点差不多时,人就都来了。 王斧昨天就被王小翠给唬回家了。也是,都要成家了,还这么浪荡。 大清早被从床上拖下来,对着老子娘,王斧是没大气势,但也不见的高兴表情。 “你今天收收那凶样,你娶媳妇还是我娶媳妇!对着丈人礼貌些!”事多,王小翠也只是扯着嗓子说这些,真是操心呀! 转头又忙活了,昨儿至今几乎就没沾过床,简直就转成陀螺了。 还没睡醒,满身地不舒服就被赶出去接新娘子了。王斧用手随意拾掇着头发,短短的。 路是王小翠嫂子领着的,王斧连自己媳妇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找对地了。 王小翠嫂子也怕这侄子,十四五岁大的时候,知道爷爷家不愿帮持着,就学会了甩脸子。 过年总要走亲戚的吧,就那几天,家里的孩子都要被他吓成筛子,战战兢兢。 这个堂哥你稍稍让他没爽着了,就上拳头,家里的大男人都拦不住。人家就截住让他不爽的打,你打他,他手下揍得更凶! 对亲戚都这样,更别提外人了。 能怎么办!亲近不得,可又不可能真做不成亲戚,打断血肉还连着筋骨。一个女人三个孩子,还守着寡,这关系没处理好,背地里就有人戳你脊梁骨。 好在,王小翠十年都熬过来了,两个小的成绩好,会读书。大的也会挣钱。亲朋好友管你什么行当,王斧能搞到钱回家,这些亲戚都是松了口气,自己家的伙食可是一直没上去呀! 王斧这人长得精瘦,也高高的,换了身衣服,痞气还是有,但也被压下去了些。 做大伯母的健步如飞。也是,侄子身边有几个混小子,哪里需要大伯母的在耳边叮嘱呢! 一行人身后,卷起一层黄烟。 新媳妇家太偏僻了,别说自行车,就连驴都不好过去。 “山沟沟里的小娇娘~”有人犯浑唱起来,王斧瞥他一眼笑一下,没搭理他。 一群汉子嘿嘿笑起来。 今天陪着来的,也都算得上是王斧的近友了。 一个大妈,一个新郎官一群混子,就这么迎新娘。 新媳妇家憋足了劲,在这场婚礼上能做的也就只有一身嫁衣。 姑娘为什么嫁给那样的人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 呀?毕竟,十里八村谁不知道王斧! 没办法啊!家里没钱,人都快养不活了,姑娘年纪也大了,再放在家里,这辈子就甭想嫁出去了。 钱家婆子一次次从头到尾顺着女儿的头发,就等着新郎官来接人,女儿家就成泼出去的水了―― 饱经风霜的脸被泪水浸得湿哒哒,但看新娘子,却没什么表情,任老娘独自啜泣。 其实,新娘子是个七魄三魂没整齐了的。能听懂话,叫她干活会干活,还干的有模有样,就是缺根经。当爹妈的不会这样想,农家孩子能干活能吃苦就是好的。 磕磕绊绊十几年,外人也没人觉得新娘子有啥毛病,话少,能干活!好孩子!除了家里穷了点。 “钱家老娘,我兄弟来娶媳妇喽!”态度算不上尊重,要是熟人还好,这叫亲切。可要是一个不认识的,一瞅就是不是老实人能喊出来的。 本就是嫁女儿这种挖心头肉的事。钱家婆子立马又伤心起来了,却把红罩头给女儿披上,唇瓣嗫嚅着。 “囡呀,咱们出去。”新媳妇一指令一动作,跟着就出了门。 钱父在外头招呼着客人,整个村子都穷,大家都没钱,村子里的好姑娘要嫁出去了,也就过来坐着看看。 喜酒没人报名要去吃,那可一定要带礼的,谁也没那份闲钱。 王斧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娶的人,放眼四周,就她一个人穿得满身红,头上顶个红盖头。 王斧笑出来,女人个子小,一身红不像嫁人,像是小喜童。 “哥,高兴?”李皮撞王斧的肩,但个比王斧矮了快一个头,跟小孩开玩笑似的,笑起来龇牙咧嘴。 一伙人走上来都累了,也没耽搁,喝了几口水,几个汉子说了几个荤笑话,把一圈的人逗乐,就差不多了。 上来就得走。这路不好走,还不近,赶不上吉时,男方家的一溜肚子也要被饿瘪了。 新娘自然是被王斧牵着。带着个红罩头不方便,王斧要掀开,好好走到家里,再带上就是了。这山沟沟的,谁在意那么多!却被新出炉的丈母娘拦住了。 “别掀,好孩子,囡就交给你了。”钱家婆子泪汪汪的。 钱父也在一旁伤心,他们其实不想让女儿走回头路,外面再苦,能比穷更苦! 王斧犯不着在这一天只顾自己爽,毕竟还是也是自己的头婚。 之前是没什么感觉,今天见了新娘子,牵着人家要回家,才体会到,原来自己也是要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人了。 “成成。”王斧难得地表现出“善解人意”,兄弟也顺着,嘴巴子没个把,一大串段子吹泡泡一样吹出来。 一圈人都笑了,乐呵呵的,也是喜气洋洋。 “怎么的。”一路上,刚开头王斧牵着新媳妇心里还有些别样滋味,这一路下来,脸就慢慢黑了。忍不住了,就虎着脸对着新娘子。 傻呀! 两人的手被死死握在一起,主要是新娘子在使力。 王斧好心说了前面有水坑,往前跨大一步,左右不过一小步脚的水坑,跨过去就好,低下头红罩头里也能看见吧! 傻玩意却不偏不倚一脚踩进去,故意似的。 有一段路不好走,王斧要背她,他蹲下来,她就跟僵尸一样站得僵硬。 李皮都大声喊着,“嫂子,就让大哥背呗!” 没反应,王斧也不管了。 新娘子一路歪了多少次脚,也不吭声。 大伯母走在前面,没照顾那么多,人到家她这就完事了。 王斧把人牵到房子里送进去就不管了。他娘老子找不到女的嘛!个小哑巴! 酒菜都上桌,王斧的兄弟只占了一张桌子。新婚日子,好酒好菜,吃吃喝喝,笑笑骂骂。一顿饭完事了,客人没走完,王斧就和着兄弟,带着新媳妇去了县城。 他王斧自己要摆的酒席在县城,不过大家冲着这婚事的诚意有几分,还真不好说。至少,新娘子被放在县城的房子里,连饭店的门口都没有经过。 同往日一样,王斧是在烟花巷里灯红酒绿时,才回到家的。一身酒气。 绿不安地坐着,她戴着红罩头一天了,但她不敢动弹,嬷嬷说过,红罩头只有相公才可以掀开。 肚子不知叫了几多回,也亏得是做绣娘的,坐上这一天没嫌累。 王斧回到家,点开灯,他记得自己讨了个婆娘回家! “还不过来伺候我。”一听就是当家作主的声音,拿起桶里的勺舀了一大瓢水,多半献给了衣服,下肚子的没几口。 王斧迷瞪着眼看着长椅上的女子,居然还老神在在地坐着! 屋子算是这时候的好房子,五十七平方,屋内就有厕所有厨房,还有三间卧房和一个小厅。 绿此刻就坐在小厅的长椅上,听见相公要伺候,她也想听话,但是盖头还没有掀起来,她什么也看不见。 陪着新娘子一天的帕子,早已被□□地跟碎肉似的。 王斧本来就不是好相与的,愤怒地掀起红盖头,他倒要看看,你倒真以为自己是天仙! 红盖头翻飞落地。 猫仔一样的眼睛,眨巴着看着自己,还小猫崽崽地唤着,“相公。” 绿不是故意的,如今盖头掀开了,绿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嬷嬷说了,掀了红盖头之后,相公让干啥就干啥。 绿直起身子,相公说了要伺候。小鼻子皱了皱,酒气不舒服。 转瞬,绿被人抱起来,丢到床上。王斧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既然不是哑的,倒要听听能叫唤出什么声。 自己的女人用起来也肆意,至少不用担心有什么曲曲折折的心思。 这一晚,月亮也害羞了。 ☆、摩擦摩擦 嬷嬷没有跟绿讲过男女之事,但是给了绿小册子。 绿只是粗浅知道,行了男女之事之后,才能怀孕、生孩子。具体什么是男女之事她不知道。 然而,绿一直很忙,忙到她打算嫁过去之后再翻看小册子。 绿是这样想的,嫁过去的时候,现在忙活着的嫁妆不用做了,她肯定第一时间就看。 现在绿很痛,男人伏在她身上不断征战,让绿止不住生理眼泪。 绿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欺负她。嬷嬷说过,相公是要养她一辈子的人,因此绿要对他好,绿要珍惜他。 所以绿这才忍着没有哭出声来,也许相公喝完酒,神智还没回醒过来。 她想要拍拍相公的后背,让他吐出一点酒来,这样就会好了。 绿开口唤醒相公,不过一切只是徒劳。 这种时刻,语言都是□□,动作都是挑逗。 王斧呢?他怎样想?也许他想娶个媳妇还是挺好的吧,你看他还是挺爽的! 本来嫁人就是累活,绿挺了一天。而绿有是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 被直接折腾到第二天,太阳的初光照进屋子时,身上耕耘一晚上的人才罢工。 之后,绿一秒就睡死。 王斧不是个能把住钱的人,床是找人打的,他手上给的钱多,床自然就大,就好。 两个人弄脏了床,绿睡过去了,王斧也没叫醒了要她收拾, 把人拉过去靠着自己,避开污渍的那一块,在浅浅的血腥味中,两人沉沉睡去。 “强哥,还叫吗?”现在已经是十点光景,李皮和昆强照常招呼王斧出门,叫了几回门,没人应。 对于他们来说,是睡足了觉。可是屋内的人这会正是深度睡眠,自是叫不醒,尤其昨晚辛苦劳累。 “算了,昨儿斧子结婚,呵呵。”不言而喻,两兄弟这趟算白来了,吹起口哨,算了算了,两个人又没说办不了事。 一家家店逛过去,有新出来的摊子。嘿小子,保护费! 绿是饿醒来的,她看了一眼离近到跟自己同呼吸的人,相公还在睡觉。 绿小心地将手抽出来,她的手被相公裹住了,现在已经麻了。 相公的头发好短! 绿不解地看着,难道相公头上也长虱子了?绿曾经小时碰到一个小厮因为头发上长虱子,头发让绞了。 绿撑起身子,打量周围。相公的家也是新颖的。 绿想要从床上下来,嬷嬷说过,第一天要给婆婆献茶。 绿的动作是很轻,王斧仍是被细细的摩擦声唤醒,撑着身子看着女人裸着身子,拿起衣服左右比划。 绿的模子是赖看的,常年被衣服罩着的身子白如雪。 “怎么不穿?”王斧有了说话的欲望,就说了。左右比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比量着做衣服。 白白的身子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中。 绿小小地被吓了一跳,看到王斧注视着自己,没有其他盲婚哑嫁女子初时的羞涩,“相公,这件衣裳好生新颖,我不会穿。”最后几个字简直要被咽到肚子里去了,说完脸也涨红,垂首。 她是头次见这种款样,不过仔细观察并不复杂,她觉得自己也可以做出这样的一件。 只不过绿没能想到的是,衣服是从头上往下套的。 要不就不说话,说话就叫相公,居然还不会穿衣服! 乐了!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这会儿,王斧可以认定,自己昨儿娶回来的婆娘脑子有毛病了。 绿开始咬嘴唇了,相公没有要帮她,绿拿着衣服瞎摆弄,可是怎么弄也穿不上去。都怪自己,府里好多人都说她笨,就连小丫也这样说她。 王斧翻了个大白眼,好歹这个女人昨天还是处子之身,自己是她货真价实的男人。 倾身向前,扯过衣服,对准了头就套下去了,手下没顾轻重。 绿虽是笨了点,脑筋不会转弯,但不见得认知有问题,学着了相公教她的新衣穿着方法,刚刚还有点沮丧的心情立马就愉悦了。 眼睛弯弯,长长的睫毛被浅金色的光照着,小白兔一只。 王斧扒拉上大裤衩就看见自己女人这蠢样,“笑什么呢?”声音恶狠恶狠的。 “相公真好。”给自己买了新衣,还亲自教她,都怪自己见识浅薄了。 “做饭去。”王斧懒得搭理她了。 “嗯。”裤子绿会穿,洒落在周围的衣服男女样式还是很好区分的。乖乖穿上,下了床。 腿好酸。难忍的表情在小脸上划过。 不去想肌肉消除不下去的酸痛,绿谨小慎微地巡视周围。 相公的家跟府里很不一样呢!绿也是有颗好奇的心,但她不好意思问相公。绿怕相公嫌弃她。 嬷嬷说了,要是相公对她有即便是一点点不满,她就要被赶出家外,然后自己就要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王斧已经穿戴整齐,回头看,蠢女人还傻兮兮的。 大手抓住细胳膊,男人跨步大,两三步路,可对于绿几乎是被拖到厨房的。 “听清楚了,以后,你在家里的本分就是收拾好屋子,每天做好菜,其他时候本分点,听懂了没有!” 对于王斧来说,这是他对自己婆娘最根本的要求,也是对她最大的让步了。 狭长的眼睛微拢,看着自己面前土里土气、小气家家的女子,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还不如烟花巷里面的妓子。 “好的。”绿点点她的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睫毛也小扇子般扑闪,眼睛亮亮的。 相公只有这点点要求! 嬷嬷说过,也许男人会在刚开始就偏向自己的婆婆,给自己下规矩,然后起码要等到儿子生下,她的日子才会好过。可是自己相公没有。 绿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相公。她觉得相公很好,也开始有点点喜欢他了。他是不是也是呢? “还不快去做饭。”王斧没好气地说。 绿立马转身对着灶。 王斧转身出去,谁要看女人做饭。 绿是进过后厨的,也做得出几道美味的菜,毕竟,嬷嬷就是后厨的人。 可是,“相公,我找不着打火石。”王斧才在椅上坐下,烟插进嘴里,女人又走到了面前。 王斧不想搭理这个婆娘了,他是看明白了,老子娘为了给他娶媳妇,货色也没拎清,这就塞到他这里了。 老子娘找到他们那个村子也不容易。相公?打火石? 狠狠地吸了一口,“看着!”凌厉凶狠的眼神被愧疚的绿,低头无意中避过了。 王斧起身进了厨房,妈了个逼的,娶媳妇还是养女儿! 厨房有一小角堆了煤炭,但王斧不是能每天赶在炭烧完之前换炭的人,所以主要是烧柴。 王小翠每次给儿子打扫屋子的时候,就会在隔了三个街道的拐角处那买柴,那儿有人专门卖柴,五分钱一大摞,烧得好久。 火柴盒子在男人手里就跟玩具一样,“嚓”,一小股火苗燃了起来。 好方便!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连府里也没用上这等好东西。再联想到家中一看就非凡的物具。 嬷嬷给自己找到这样的姻缘一定费了很大的劲,她要对相公很好很好! 信念深深扎根在纯白的心灵上。 厨房千百年来变迁只有那么大,绿最后还是顺利地端上了他们的早餐。 至少,在绿看来这是早餐。她还没意识到现在是晚霞的日光。 食材简单,呈上来的也简单。 但因为嬷嬷是后厨里的,作为嬷嬷带大的孩子,自然也能掌握些技艺。要知道,府里光是小姐早点就有十二式。 耳濡目染之下,绿也算得上是合格小厨娘。 王斧吃饭三下五除二,一碗饭就要见底了。王斧用的是菜碗,比正常饭碗多了两倍大。 绿看着着急,小口小口快扒拉,脸都急红了。她以为马上要见婆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 婆,可千万不要让相公等着她了。 绿是从小就被教着细嚼慢咽的姑娘,好在饭碗她也只是盛了一小些。 这个女人做菜还不错。这是王斧能在她身上发现唯一的优点。 王斧要出去溜达了,捞上鞋就要出门。 “相公等等我。”绿以为要去拜见婆婆。 “不用你跟着我。”居然还是个粘人精。王斧目露不屑,这样的女人也只有他才能忍着没立马将人赶出去。 “我好了好了。”绿迅速地将东西收好放到厨房,迈着小步跑到王斧面前,眼睛圆圆地希望王斧能带上自己。 相公真好!嬷嬷说过,如果男人真心爱你的话,就算刚嫁过去,婆婆也不会欺压你。 相公是怕婆婆对自己不好吧!大家都说,敬茶时,就能看出这是不是个好婆婆了。 嬷嬷当时还叹了口气,说当初就是因为没找到爱自己的人,所以才会这么大还在人家家里做工。 在绿看来,嬷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要是更好的话…… 飞快地看来一眼相公,羞羞红又爬上了绿的脸。 王斧不愿跟她啰嗦,大手将门上的短柄顺时针一拧,门打开了。 绿悄悄地把门的使用方法记在心里,她不知道婆婆会不会喜欢她这样什么都不会的媳妇。 相公家真的好不一样! 王斧踏出门,绿也踏出门,“进去。”女人出来干什么!狭细的眼也很有威慑力。 “不要。”相公对她那么好,她也要有所付出。小嘴抿成直线,有时候绿也会犯倔。 又蠢又不听话! 像是想到什么,王斧把门哐一声带上,“跟着我走,在外面要听话懂了没有!” 正好,最近有个自以为是的贱人,把这个蠢女人丢给她,两个人相互磨吧!王斧向来挖掘身边事物的最大利益。 此刻的贱人陪在王斧的一群手下身边,挖掘着王斧的信息。攀上这个男人,她就目前不愁吃穿了! ☆、男人女人 府外的世界对于绿来说是是极其陌生的。 毫不犹豫地讲,绿自从踏进府里之后,就再未出过。 毕竟,绿出去能干什么呢?在外面,她没有亲人,而府上顶级绣娘所做出来的饰品,就可以完完全全地吸走她所有的兴致。 外面的世界跟府里的真不一样! 绿简直忍不住叫起来了,她有点点兴奋。绿其实还保留着小孩的一些天性。 帽子、服饰、发型、房屋……所有的都跟府里的不一样! 晶莹黑亮的眸子,就像荷花叶上面的一滴清水,溜到这边,又溜到那边。对于绿来说,外面的世界完全看不过来。 王斧和绿前半段路还走在小路上,等到走上了街道,车水马龙,又是另一番景象。 绿被一个小小的轿子抓住了视线,瘦小的轮子,小篷下的座椅最多容下两个女人,居然是一个人就能拉动的! 还有太多绿甚至不认识的东西,绿的整个脑子,整颗心都是好奇。 府外的世界真精彩,怪不得府上的三少爷未及冠的时候就出门游学了。大家都说是先生提议的,说是,只有见多才能做到通才练识。 当初大奶奶还吩咐绣房额外赶制衣裳,三少爷的鞋就是她做的呢! 王斧转过头瞥向跟在后面的女人。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无声无息地把大街上行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一路走来,过路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把视线卡死他身后,要笑不笑,憋红了脸 闯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嘴微张,满脸洋溢惊奇和快乐的女人。像极了掉入米缸的老鼠。 而她走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双脚之间被绑上了绳索,以至于迈不开,为了跟上男人的步伐,就同舂头似的,哒哒哒。 两只手垂放在身边,不随脚步的进行做前后摆动。 可笑极了。 王斧蹙眉,黑黑浓厚的眉毛在五官上极其有意义,就是因为这末梢上挑的眉毛,深刻了男人的凶狠气势。 在此之前一直王斧没注意她的走路方式,对王斧来说,这与他有何相干。可现在―― 绿看着相公突然转身停下,看着她。 小脑袋还没反应,面上就献上矜持的一笑。小酒窝露出来了,嘴巴倒抿得死死,没有露出牙齿。 还是昨日婚事的红衣裳,小老鼠这就变成了观音座下的傻童子。 王斧眉毛蹙得更深了。 “相公,我有——什么不对吗?”绿小小心地问,难道她真的有做错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跟自己一个房间的绣娘喜儿就说自己老是办不成事儿。 绿小心翼翼抬首与相公对视,却受威慑于相公的不悦表情,又飞快地低下头。 嘴唇不受控制的向上翘,这时候天气算湿润,饱满水润的嘴唇就像颗樱桃。 王斧看着面前这土里土气小媳妇样的女人,憋了口气,又长长地舒出来,“跟好了!”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字。 又补上,“还有,不要叫我相公。”男人的声音很雄浑。 那个贱人不是说可以随时找她嘛!好!尽然有空就可以跟后头这个女人,好好交流一下最好。 貌似看上去一正一负可以调和,但事实上,从港香回来的时髦女人和从三百年前过来的土包子,完全不是一种性质了。 可谁知道呢! “好。”绿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在心里偷偷乐。 府里上了年纪的,跟自家相公结婚已久的婆子,也都不称相公,而是叫当家的。相公一定是把自己当做了真正的家人了。 两眼弯弯弓成弦月。 途中,经过一家小卖部,里面跑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衣服穿得比王斧可要干净整洁多了,但气势上却不如王斧。 手上捧着一条烟,恭恭敬敬递到王斧面前,“哥,这是我孝顺你的。” 小子个子中等,一米七左右,背并非因为弯腰而拉成弓形,估计本身就是个驼背,大鼻梁在鞋拔尖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当然,表情很端正。 王斧歪着脑袋端详着面前的小子,思索一会。 手从兜里抽出来,接过烟条。 “你小子,宝健底下的。”王斧眼毒,脑子也好,即便是小锣锣也从记忆中翻出来了。 “是的是的。”小子叠着声回答,嘴巴要裂到耳根后了。 “知道了,小子回去吧。”王斧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他的屁股。 小子还是笑嘻嘻,摸摸屁股,回去店里,还喊着,“哥要是缺什么,来我这拿!” 王斧耍棍一般,烟条在他手上画了一个圆,然后被夹在左大臂咯吱窝下,继续跨步向前走,对着后头的话语,摆摆右手以示知道。 绿不懂这些,但她想,相公一定是个受人爱戴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 人。小步小步跟上男人。 诶哟,可不是受人“爱戴”么! 小个子黄磊在他们离开后,之前还笑容可掬的脸,就变成了苦瓜。要不是张宝健要离开,他也不想招呼这样的人物。 叹了口气,摆弄货物。爹可要什么时候回来呀! 至于,王斧口中的张宝健,算是本县黑势力里边最斯文的一个人了。至少,能动嘴的地方绝对不会用拳头,黄磊以前是属于他的管辖范围内。 而现在…… 王斧推开门,空气中的乌烟瘴气争先恐后地逃逸出来,像是被憋坏一样。 里头有人注意到门被打开了,高喝,“哟,我们的大英雄从温柔乡里面出来了!” 引起一阵哄笑,男人笑起来都是桀桀,比莺莺燕燕更折腾耳朵。 王斧个子高,又是进门的位置,所以绿被挡住了,没有人知道,后面还来了一个人。 王青艳看到自己的目标出现,立刻从靠着的男人身上支起身子,扯顺身上的小袄。 小脚一迈,臂臀一扭一扭地就走向门口,娇声道:“斧哥,你终于来了呢!” 绿站在王斧的背后很迷茫,尤其当听到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和闻到呛鼻的气味时。 新响起的娇腻女声被耳朵给略过了。 为了让相公注意到自己,小手指戳了戳宽阔的后背,小声道:“当家的,我们不是来看婆婆的吗?”眼睛里布着懵懂,但是还记得要改口不叫相公了。 王斧看到迎过来的贱人,心里升起厌恶。 后背猝不及防地被人戳了一戳,力道很轻,要不是还记得有个人在身后,王斧都可能以为叶子飘下来打在背上。 转身看向身后的女人,“当然不是看婆婆,呐,我说的话你听吧?”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是不容置疑的神色。 “嗯。”绿想在相公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眼中的迷茫已经被完全的信任所取代,昂起头看向相公。 王斧背过头,避开女人眼中的信任,这种感觉好像突然被火烧着。 “王青艳,我的女人就先放在你这儿,你不是说没人陪你玩,无聊嘛!”王斧给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烟条从胳膊中拿出。整个人要多痞有多痞。 绿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相公把自己托付给别人。 王青艳熟练地扯出笑容挂在脸上,“斧哥真好,我想这位是嫂子吧!”王青艳避开王斧,直面着身后的绿,“嫂子”两字上加重了音。 屋里人才注意到王斧带女人进来了。 一群男人讨论起来,整个屋子都嗡嗡的,也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他们都笑得很开心有点下流。 “嗯。”王斧漫不经心地点头。 屋里的李皮放下手中的牌,走过来,朝着王斧笑了笑,也注视着身后的嫂子。 王青艳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说呢? 绿和王青艳站在一起,两个人本就特有的气质就更加凸显了,一个是良家妇女,一个是妖艳贱货。 李皮快速地挤兑了双眼,摆出笑容,“嫂子,昨天迎亲时我也在的,不过你大概没看见。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皮。”瘦脸小嘴,一双眼睛就显得格外有神。 绿快速地看了眼相公,王斧高大的身子矗立着,却没把视线放在他们这儿,投向了远方。 绿只好对着李皮浅浅地笑了笑,又马上恢复到绷紧的小脸。在府里,前院的男人除了年纪特别小的,一般不会让男人进后院。 绿不是很喜欢这个男人,之前在街上看见男人还好,至少不会跟她有交道。 移动着脚轻轻悄悄地向王斧的方向挪动。绿不想和这个男人打交道。 王青艳一眼看见这一小动作,立马挎过绿的胳膊,飘了个好看的白眼给李皮,“你们男人跟男人玩,我可好不容易有个小姐妹了,去去去,别来打搅。” 又抬眼看向王斧,王斧在听到她这番话后抬腿走了,走向了之前目光一直注视的地方。 王青艳在心里狠狠扯嘴笑了笑。男人,还不都一个样,有了更漂亮的就会把漂亮的抛在脑后。管你什么什么妻子,老婆! 虽然这个男人自己还没抓住,但是只要给她一次机会,让他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以后还不是他天天求着,而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尤其是娶了这样一个无颜的妻子。 王青艳将脸对着绿,划出漂亮的笑容。 绿的小腿绷了蹦,有丝不自在,这个女人她也不喜欢! 王斧走了,李皮自然也就不在女人面前殷勤,丢了个笑脸,转身离开。 只留下绿和王青艳。 “嫂子怎么称呼?”王青艳笑呵呵地。 “绿。”在陌生人面前,还是自己不太喜欢的陌生人面前,绿的动作和表情显得拘谨,看起来十分小家子气。 但是绿有个事憋得太久了,这个女人既然一直是笑的,那么应该会帮自己的吧? 绿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要求,“你能不能告诉我在哪如厕呀?” 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一下,如果有针有线在绿手里,那么下一步线就会被穿进针头了。这是绿特有的小动作。 ☆、后知后觉 王青艳愣了一下,随后热情地对绿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走走,这可憋不得。” 王青艳牵起绿的手,一个是质地良好的丝绸,一个是表面粗糙的粗布。 王青艳当即感受到了手中的不光滑,不免自傲起来。把手特意放得更软了。 而绿对此毫无反应。 厕所是公共厕所,墙面各左右一个大字,一男一女。 不用走进厕所,远远看到之时,味道也就差不多闻到了,便知道厕所在哪。 公厕出现了,王青艳也就不往前,一身厕所味如何勾汉子? 她纤长手指指着厕所,指甲壳上的红油泛起亮光,“嫂子,那儿就是,我就不去了,在这儿等着你。” 从外看,厕所很大。 至少绿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厕所,哪里需要这么大了? 绿在心里想着,只不过是一个坑,建这么大要干嘛难道是要很久很久才会清理一次? 绿又犯着迷糊了。 绿不知道的是,有一种厕所,是能同时十几人共同方便。 绿知道自己如果问出来,可能遭到鄙视,把问题压在心里,待会进去了就知道了呢! 可是,自己还要麻烦别人—— 王青艳脚下踩着时髦的高跟鞋,就比绿拉开了小半个脑袋。 绿抬眸,手指搅着衣角,眼睛不好意思跟王青艳直视,就盯着鞋面,实在是小家子气,嗫嚅:“你有带厕筹吗?” 她要解大手,实在是不好意思呢,在别人面前这样…… 看完了自己的鞋之后,又看向王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 青艳的鞋,她为什么穿黑鞋呀难道她在服丧 绿其实一向很少求助于人。 嬷嬷说过,能靠自己最好学会依靠自己。 绿的生活很单纯,因此生活上的问题也极为单纯,都算不上事。 导致现在在王青艳面前是顶顶的不自在。 绿害羞又尴尬。 王青艳不解地看着绿,“厕筹?”什么鬼!女人红艳艳的嘴唇极其引人注目。 “你居然不知道厕筹!”绿吃惊,抬头,小嘴微微张开,又想到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就是——”绿不知如何好说出口,居然会有人不知道厕筹,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现在天气不算热,但王青艳依旧穿着半截裙,上身紧身衣,纤美的身材一览无遗。 “大家在提裤子之前的要用到的东西。”绿认为自己想到了最棒的回答,心情小愉悦地微微翘起嘴角。这会大大方方地和王青艳对视了。 猜谜语王青艳歪了歪嘴角,面上依旧保持着友善的表情。 王青艳脑中快速转了一圈,复笑盈盈地说道:“嫂子要什么就直接说吧,我要有,一定给你。” 因为以后你的男人就是我的了。 绿看着这个女人,脑袋有点痛。居然连厕筹都不知道,她要怎么就解释呀! 但是她都说了,她要,“厕筹,上厕所一定要用的。”说话的声音比之前大声了。 然而还是像小猫对着陌生人讨食,一声“喵叽——”,没有气势。 绿想相公了,相公为什么把自己留给别人呀 绿暗自苦恼着,有点点忧伤。 “是不是厕纸?”王青艳试探着说,这要真是说厕纸,仅因为自己没听懂,然后这个女人故意去告状,她可就被亏死。 裙子有个小兜,她出门前都会随时装一张纸,以防万一。将纸从兜里扯出来。 绿眼睛亮了,“就是这个!”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府外的人不用厕筹,而用更好的物品,绿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东西是柔软的。 “原来你是说厕纸。” 绿羞涩地点点头。 王青艳开始感觉这个女人有些不一样了,静下心来好好地打量着身前的人。 乍一看,挺不起眼,头发被盘在顶上,没有任何修饰,皮肤微微红黑,离白皙差得远了去。 五官平凡,总之是没有半点打扮的迹象。 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对之一见倾心的那种! 然而,内心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王青艳被白、粉遮盖住黑头的鼻翼轻轻翕动。 首先,用计将她和王斧隔离开来。 其次,开始给她下绊子。要是自己没有解决好这个“厕筹”,凭着自己跟那群男人混了一个月的交情,和她现在的身份,男人们只会偏向于她。 要是真中了套,她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当年她在港香时,什么样的心机她没遇上过,什么样的套路没有玩过! 她可不会摔在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身上。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可以用它吗”绿细声细气地说,内心羞愧,自己太多不懂了。 想此,绿瞬时觉得相公娶了自己好吃亏,自己除了能刺绣,其它方面如此无知。 对于自己的刺绣手艺,绿还是自信的,虽然从某种方面来说甚至是不够自信的。 ………… 上完厕所,然后洗手,就这简简单单两件事之间,两个女人却待在一起一个小时都有的了。 王青艳也是彻底醒悟过来了,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彻底有心机,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村姑!土帽! 她为自己之前的猜测而懊悔、羞耻! 领走在绿的前面,王青艳不想同村姑打招呼。 绿看着跟自己同行的女人,也为自己之前未跟人深入相处,就讨厌对方,而自责。 青艳是个很好的女人呢! 教会了自己厕纸、男女两个字、水龙头、水管、自来水厂、消毒剂、电灯很多很多东西。 绿在心里默默赞叹着王青艳,也不忘夸赞相公将自己交给了这么好的人,相公很体贴呢! 在出来的房子前不远,王青艳走到一辆绿感到陌生新奇的车旁,挑手梳理头发,左看右看。 “青艳在干吗呀?”知道青艳是个好女人之后,绿就敢大胆提问了。 王青艳在绿看不到的范围里翻了个白眼,“照镜子!” 绿不明所以。 她把头伸过去,瞬间,绿的眼睛被瞪得大大。 不是因为镜子太清晰,而让她震惊,而是镜中的脸。 这不是绿的脸! 铜镜或许照起来有些花,但是水面却可以清楚地把人照出来。 绿认识自己的脸,所以她知道镜子中的这不是她的脸! 而王青艳的脸如实被反映在镜子里,知道了很多较以前更为实用的物品之后,绿没有怀疑镜子是骗人的。 如同油锅里溅入一滴水,绿的脑子瞬间炸开。 绿开始钝钝地想着,也许,不是府外的生活太过遥远,而造成自己的一无所知。自己不是自己了,世界也不是世界。 绿的脸白起来,不是细腻的白,而是因为惊吓的白。 咬了一口自己,很疼,不是梦。 恐惧的泪水悄无声息地滑下。 王青艳正对着她说些什么,但是绿什么也听不进去,大街的喧嚣,仿佛被水洗了,绿什么也听不见,两眼发痴。 嬷嬷,绿怎么了? 王青艳掩藏好满肚子的气,瞅着眼前的女人。 蹙眉。 如同梦魇了一般,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她没有那么多耐心放在这个女人身上。 良久。 “青艳,”绿怔怔地开口,她的目光还停留在镜面中反映出来的一张脸,“现在是什么朝代?” 这个时候,绿没有了往时的呆气,她看上去很凝重。 王青艳没有回答,她眯起眼睛看着绿,想到对方的种种古怪表现。 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看来王斧的女人就是封闭落后的村子里出来的,而王斧宁愿娶这样的女人,也不肯搭理她,甚至将自己的女人放到自己的面前。 不就是告诉自己,不要再招惹他嘛! 很好,她王青艳第一次被这么狠狠地打脸! 王青艳狰狞地龇嘴,美艳的脸变得扭曲。这都只是一瞬间。 然而王斧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她还要将眼前的女人,顺利地带回去。 “嫂子开玩笑吧,现在可是华中人民共和国。”王青艳挑眉说着,趁着绿现在过过神来,“我们快回去吧,出来这么久,斧哥也许在担心呢。” 是的,她还有相公,绿点头,“我们赶快回去,不然相公会担心的。” 绿抢在王青艳前头走着。 是的,她还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 有相公,她不是一个人,出来久了,相公会担心她的! 绿的脑子乱乱的。 绿想,嬷嬷如果此刻在身边,她一定会躲到嬷嬷的怀里,跟小时候,那些伺候绣娘的小丫鬟们欺负她时一样。 王青艳蹬着高跟鞋快步跟上。 王斧离开绿之后,就来到了张宝健的身边,长烟丢在他的怀里,“黄磊给的,你想好了——?”长手长脚把自己放在沙发上。 张宝健笑着说:“斧哥,你知道这次港香我是一定要去的,你也来呀,大好的时机,放着金子不捡,在这里——”张宝健扫视周围,都是一群满足于现状而即将生锈了的旧器。 他又笑笑,随即偏头注视王斧。 张宝健笑起来很阳光,看起来豪爽正义。 至于面对王斧,表露出自己的内心世界,是因为他知道,王斧是一把利剑,用好之后,攻无不破! 张宝健有去港香的打算都是因为王青艳的到来,这个女人无疑对张宝健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王斧懒散地靠坐在沙发上,表情默然。 张宝健抽着烟,等着他回复,他不急,他知道他和王斧跟房间内的其他人都是不一样。 张宝健一直跟他们一群人不一样。 在外人看来,张宝健最为和善。殊不知,张宝健最是心狠手辣,不一样的是,他整了你你还不知道。 王斧拿出一根烟,张宝健错过身来给他点上,王斧坦然接受。 绿此时凌乱了脚步进来,像一只小鸭子,在门口迷茫地扫视,直到看见了王斧,慌忙接近,如同背后有厉鬼追击。 “相公。”绿这会不记得相公不许她叫相公的事了。 绿没有什么要说的,她只是觉得,看见相公之后,真好。 狂跳着的心,也开始慢慢趋向平缓。 嬷嬷说过的,嫁了之后,不知道的,听相公的话就好了。 王斧却不知道自己成了绿的定心丸,思路被打断,他没有凶她,也没有吼她,吐出一口烟,他看这个女人要说什么。 绿感觉到自己从相公的眼睛中得到了力量。 两人默默对视,后脚进门的王青艳走向了牌桌上一个脸红脖子粗的男人。 世界上又不是只剩下王斧一个男人了! ☆、自我调节 绿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她知道,自己察觉到的谁都不能告诉,包括相公。 直觉稳稳占据了大脑,重要时刻,女人都比较相信直觉。 王斧看见刚过门的妻子叫了自己一声之后,却什么也没吞吐出口,反倒盯着自己发呆。 “啧。”现在的日子的确没什么滋味,烟头的黯淡的火光红亮了一下。 十步之遥外的嘈杂声一直不肯放过任何领地地飘过来。 王斧开始认真考虑张宝健的建议。左腿从右腿上放下,右腿这会报复了左腿,欺压上去。 长腿所蕴含的惊人力量不是裤子所能掩盖住的。 大脚上的鞋原本的青灰色变成了乌色。 张宝健招呼着绿,“嫂子坐下来喝杯茶?”笑得有点勾引人,对女的他都这么笑,不知有多少女的因此把心系在他身上。 张宝健身姿挺拔如松,浓眉大眼,尤其一张脸形恰到好处地与五官相得益彰。 绿借此坐在王斧身边,这里只有相公她很熟。 一夜负距离接触,的确是很熟。 “我不喝茶,谢谢。”张宝健的长相还是相当正气,所以绿也堂堂正正地回复,脸崩得紧紧,相公在这儿看着呢! 绿乖巧地坐在相公身边,在这里她不知道干些什么,相公也没告诉她要干些什么,于是把自己变成木头人。 但是思绪在发散。婚后的新生活已经不再能引起绿的关注了。 绿更多地想着,自己和“自己”,以前和现在。 为什么突然都变了呢? 绿没有读过书,但听过府里婆子们讲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 绿东想西想,自己会不会失忆了不对不对,失忆前后模样不会变得呀! 难道自己被人捉弄了过去的日子都是别人特意陪着她,装出来的可为什么要这样 绿一会搅着手,一会咬唇,神情丰富,仿佛面前正上演大戏,她已经完全沉迷于其中。 可是——,想到什么,绿的心抽了抽,她侧过头看着相公。 “当家的,”绿轻轻叫出来,屁股紧贴着王斧的大腿,倾俯身子在王斧耳边说,“你会养我一辈子吗?”两只眼睛里,各像装了一汪水。 她不能忍到周围安静无人时提问,她想早点知道答案。 管库房钥匙的钱婆说过,与其男人承诺会爱一辈子,倒不如承诺会养一辈子。 绿觉得,其实她在哪儿待着都一样。 嬷嬷说要把自己嫁出去的时候,绿内心是很不安,很不舍的。 突然得到消息,对向来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生活着,从未考虑自己有一天要过另一种生活的绿来说,这无疑是一颗小石子抛入水中。 绿当初因为对未知的未来感到害怕而哭了。 没想到被人看到了,一起吃饭时,有人当成笑话说出来,还说着:“你放心,我不会想你的,你就放心离开吧!” 所有的人都笑了,每个人都看上去那么地不在意。却没有想到绿当时的心仿佛被人放在火上煎熬。 绿也是有自尊的。 想起当时的伤心事,绿心里又酸涩起来,明明平常她跟大家都相处得很好。 虽然同相公交往得不久,但她能够感受得到,相公就和嬷嬷一样,对人好从来不说出来,但久了之后,你会发现她一直在关心你! 绿殊不知,哪里是嬷嬷对她好而是她付出的感情,敲开坚硬的心门。 绿心中紧张地等着王斧的回复,凝重的表情似乎身上托付了千万人性命。 可是她的话在王斧的耳朵旁成了耳边风。 王斧心里算计着,自己有多少钱,假若自己真去了港香,一家老小如何安排。 王斧打父亲去世后,就没把爷爷那边一大家子当做亲人了。 “相公——”绿的嘴巴一瘪,绿的内心相当敏感,“我会很多,还可以好好照顾你,而且我会刺绣的,不管什么样的样的样式,我看了之后都可以做出来。”她在推销、证明自己。 相公和她在一起,她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不让相公吃亏。 相公不是喜欢自己吗? 绿开始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怀疑,急切的心情促使她将手撑在王斧腿上。 王斧被打扰,从思绪中抽身,看向旁边的女人。 挥手将女人的手打掉。 还真以为自己出嫁了就会有男人宠着爱着五大三粗,手掌心比他还粗糙,可怜样子做给谁看,辣眼睛! “有什么事?”低吼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 ,低头注视着绿,额前洒落的头发透着放荡不羁,发下的眼睛炯炯有神。 王斧身上还有昨日“大量运动”遗留的汗气,男人味扑面而来,当然,是臭的。 绿一字一字地说,咬词清昕,“相公你会养我一辈子的吧?”视线开始变得模糊,相公的脸也在变模糊。 绿要尽力绷着脸,才能保证自己不哭出来。 绿从照镜子之后到现在,内心深处的灵魂就仿若被人拉扯起来,而同身体出现了偏差。 只有得到足够的安慰和帮助才有可能再次契合。 而现在,一切取决于王斧。 张宝健在绿落座后就融入了牌桌中,小两口到底是新婚,他不主动离开,就是不懂事了。 王斧感觉身前的女人和自己隔了一座山,永远不可能正常交流! 脑子抽了突然问这种问题。 他很好地克制了自己,“当然,我送你回去吧!”看在你解决了王青艳的份上。 蠢女人要是在这里哭出来了,那么你就彻底完了。王斧的表情变得阴鸷,但很快得到克制。 王斧歘地起身,桎梏着绿的手腕,避开丟落在地上的废烟,大步走向门口。 “哥,走了明儿见。”余光乜见离开的两人,李皮大声喊出,脑壳上贴满小纸条,手上还抓着一大把牌。 有人吆喝,“李皮你小子,打你的牌吧,还有心思东瞧西瞅,小心把老婆本都输光。” 李皮回了句粗话,坐下椅子,继续战斗。 只有张宝健全程目送两人。 外面天半黑了,绿没有在意那么多,甚至相公粗暴抓住自己手往外走的事也没放在心上。 相公愿意呢! 灵魂暂且得到安放。 错乱的脚步中,绿抬头仔细看着相公,双眼脉脉含情。 相公真好!明明他们也只是相处一天多。 这会儿大街上有人挑着青菜走过。 王斧放开了绿的手,对着挑担的老人粗声说,“老头,你这菜怎么卖?”眉目不耐烦。 现在手上有个女人,还会做菜,他当然不至于再去跟一帮男人在外面吃。 事实是,王斧嫌弃外面的碗筷不干净。 人少的时候还好。人多了,那些人就直接将收拾下来的碗,丢在大水盆里,转着手腕,抹布擦一圈就完事了。 摆上桌的碗筷还没使用,就能把手摸出一掌油。 关键是店店都这么干,王斧也不可能个个“打好招呼”。 在意的人不多,王斧是例外。 老头弯着腰,将担子放下,开始说,“年轻人,便宜,便宜,你看我这都是新鲜的,来晚了,大家都买完菜了,不然,你看看,这么好的菜怎么可能现在还有。” 老头说得嘴角边挤出白沫,很是显眼,老脸黑皱黑皱。 王斧没理,用手四处扒拉,选出看起来最嫩的一捆。 绿注意到王斧的手指甲很长了,边缘区变得黄厚,又注意到王斧手上拿着的一捆菜。 “这个不好呢!”绿也蹲下来,在王斧的耳边悄悄说,又细细跟王斧解释为什么。 压低声音为了不让老人听见,不然他会伤心呀。 绿顾及着老人的面子,虽然心痛老人家这么大还在辛苦。可是,她不会让相公吃亏的! 绿努力地矮子中挑将军! 这种时候,绿看上去极其可靠并且有用武之地。 老人低着头看着小两口挑选着。老眼有些花,耳朵也有些背,一个人站着透露出凄凉。 王斧没插话,耳边似有群鸟一样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好歹绿最后还是挑出她最满意的菜。 这一瞬间,王斧的心再次浮动起来,之前半路想的,立马跟这个蠢女人离婚的想法被打消。 起码还是个女人,不聪明也成,能填饱他的肚子。 绿的手艺着实不差。 绿强打着自信心跟老人家商讨好价钱,其实她一点都不清楚这边的货币。 “当家的,给钱了。”绿提醒着,菜已经包好被她拿在手上。 女人的手虽粗糙,但还是小小的,菜朝上摆着,手就被盖住看不见了。 “多少?”王斧从兜里揣出钱包,黑黑长长二折形。这年头用钱包的人很少。 王斧是混的人,可他又不是强盗,当然会带钱出门买东西。 在老头看来,这个后生就是不缺钱的了,“一毛。”老头心里乐,年轻女娃一聊就知道没买过菜,他就占了点便宜。 看后生这个劲头,自己今天白瞎摆了一天的辛苦终于能得到些回报! 王斧看着他,没说话,掏出两分钱扔到担子上的菜,“老头,这么大年纪还是讲点良心——”拖长的尾音和看似不经意的目光摄住老人不敢回嘴。 老人讷讷,随后挑起担子闷声走开,他不傻呐,后生可比他能吵架能打架。 绿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可绿还是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王斧看了一眼笨女人,不发一言向回走。 绿委屈跟上,她也想变聪明呢。 ☆、男人女人 绿还是被电灯惊吓到了。突如其来的光线,笼罩了整个房间,她小心翼翼地,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一惊一乍。 似猫一样圆的眸子却暴露了女人的一切小心思。 绿知道自己还有很多要学!大拇指不经意间又搓了一下食指,关节在小手上显得粗大,肤质也暗淡黑沉。双手倒真是不大,小小的。 房间里纤毫显现,绿看着相公进了最东面一间房,迈着小媳妇步跟上。 男人掉头,笔直的双腿立住,黑色外裤灰仆仆。橘黄的灯光打在男人头上,鉴于身高差距,绿只能看见相公额前头发,油腻也板硬。 相公有点脏!绿在心里小声说。随后嫣红染上脸庞,她知道这是因为相公之前未曾成亲,无人打理。而且—— 听过府里的娘子们叨叨过成年男子,绿总结下来就是,男人越是没空收拾自己,在外边越是忙,越是有面子。 绿对于未曾接触过的事物的认识,都是通过这些娘子和嬷嬷口中得知了。对此,绿通常深信不疑。 斧眉间蹙起小山,低下头看着面前老鼠样的“新婚妻子”,狭长的眼睛带着说不出来的阴鸷。 “啧——”语气携满不经意。 “嫁人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吗跟着我事情就会自己做完吗?”重心落在一条腿上,弯曲着单腿,自有糜烂气息,还带着黑暗。不怎清明的眸子上眼皮慵懒提上。 斧实打实地把绿给拦在门外。 “没有。”绿飞快回复,深深看了一眼斧。“可是还没看婆婆——”府里除了主子们和得近的奴仆,大部分的下人都是老爷在当地招收的,所以官话说得并不标准。 绿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官腔自是不标准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 。婆婆两个字被她念得又低又糯,像刚煮滚了的甜汤圆珠子。意外香甜。 男人的耳朵不受控制地微微动了动,站直了身子,认真对视这个好娘老子翻遍荒山野岭,给他找的——女人。 相公这是生气了吗? 绿忧虑地对视上了斧,眼珠子大大圆圆,盛满自责——她是饿着相公了吗绿又看向斧的肚皮。她懂相公是希望她去做饭,可是婆婆也很重要! 斧天生体质的高瘦,更何况实在黑衣的衬托下,所以肚子少有鼓起,常是瘪的。 嬷嬷说过,必须要孝敬公母,不能破坏规矩。绿将视线又停留在斧的眸子上,这件事她要坚持!黑曜石般的眸子闪出光彩,将寡淡容颜衬出了几分颜色。 貌似正要好好开始婚后生活的绿其实心里很是慌乱,如今她已经举目无亲,虽然不知相公为何接纳她,并给予了她爱意,但就这给了她逃避未知现实的理由—— 她首要的事是回复相公的爱,而不是去思考现状,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默默催眠着自己。这能让她避免焦急与苦恼,让她镇静。 一如当年安静生长的姑娘,问题来了就逃避掉,安安稳稳长大了的结果就是—— 斧看着面前这个脑袋拎不清的傻女人,深呼吸。他可没混到打女人,并且勉强还算得上是“自己的”女人。 蠢婆娘! 扯出不带善意的笑容,眉毛平整,完全没有弧度,也代表着男人不悦情绪,“乖,你现在去做饭,家里哪里需要收拾你就收拾,有事我会跟你说,空闲时间你就——”男人语音一顿。 “我会刺绣!”像争夺冠军一样,绿立马接上斧的停音。两只小手都抓着衣服下摆,两眼亮晶晶似是能与从女人身后射来的亮光争辉。 绿此时被陌生环境刺激下,机体产生的巨大恐惧笼罩了,急于摆脱恐惧感的她,思维能力已经很低了,根本不能察觉到斧的情绪。 “对,你就刺绣,你自己找找,家里还有针线。”斧完全是在敷衍绿了,女人只要不出去给他添麻烦,他就当家里养了个保姆,还能伺候上床。不亏。 虽然又丑又蠢! 男人可忘了保姆可不会给主人家生儿子。 “嗯!”嘴角划出漂亮的弧度,可惜绿此刻转身,男人没有看到,擦掌摩拳地要准备下一餐了。 斧转身进了不让绿进的屋子,打开灯,走向木柜子,从中翻出一个不起眼的带锁盒子,里面装下的东西却让人震惊——一大叠外币! 这可不是小县城能接触到的,更何况从未出过县城的斧。 垂落在大手上的纸币,被翻洗纸牌一般,在空中划出独有音符,数量太多,以至于半空中只觉那落下去的一张紧接着上一张。 男人目色于灯光之下不易分辨。 “累了,累了。”王小翠独自言语,给儿子办理婚事,感觉下地种田都比这轻松,全身累得慌。 腰身扭动,嘎嘣声响起,却是不在意,继续左左右右扭动着身子,这才舒爽送出一口气,外边夜色已沉,屋内火光照耀下,依稀可见窗外贴着的大纸。 “明天去看看臭小子,总算好好讨上媳妇。”念叨叨着,王小翠给铁锅低下的火,填了一把柴,锅里也加了一把水,原本即将沸腾着的热水瞬间沉寂。 外面传来一声狗吠,随后便是连锁一样,数声不同狗吠响起,热闹了村子,也安静了村子。 王小翠等着水烧开,洗洗睡。 从吃完晚饭后开始,斧就开始应付绿各种突如其来的问题,坐在家里面唯一的沙发上,听着蠢女人时不时地发问,心里有着更重要的事,三心二意的回复,竟很好地教会了绿一些基本常识。 也是绿困倦了,迷迷糊糊要上床睡觉,斧也跟着上床才回过神,他今晚都干些什么 和蠢婆娘过了一个晚上! 惊讶,驻足。 邪门了!斧看着女人脱掉外衣,爬上他的床,盖好被子,脑袋沾上枕头就立马平稳了呼吸。完全把他给忘在脑后,和之前有任何行动都要请示询问他的模样,简直天翻地覆的变化。 斧侧歪头,打量一眼女人。片刻,也脱了衣,上床。被单上还留有一股腥味,但空气飘散过后,更多的是男人长久睡出来的体味。 一夜相安无事。 “去县里?”贺家嫂子眼尖地抓住了乡间路上急急走过,背着蛇皮袋子的王小翠扯声道。眼睛缠绕着蛇皮袋子似乎急于打量出里面内容物,仿佛为了以免出了视线猜测的难度变大。 “是咯。”王小翠不吝啬地给了个大笑脸,“这么早出来做事,孙子还在睡着?”早晨日头不大,是个做活的好时候,但赶在这么早出来做农活的也少。 王小翠若非今日赶去县城,往常这也刚睁开眼醒来个混沌。 提到孙子贺家嫂子就高兴了,“诶呦,可不是嘛!就想趁着宝贝们都睡着,把事情搞清楚,然后再去伺候他们。”贺家嫂子手下动作快,并且精准无误,这会脚步又向前移动了两步。 接着说,“小翠呀,我知道你想着什么,你还是快走,看看你的媳妇,有没有揣上宝贝!”贺家嫂子大声笑言。宝贝宝贝这叫法是学着贺家媳妇的,两个小娃娃落地之后,这两字贺家嫂子成天能念上成千上百遍。 王小翠也笑笑,加紧脚步向前走。王小翠年纪虽不小,但常干着农活,力气不缺,背着物品,健步如飞! 绿是听着隔壁人家水龙头放水的声音醒的。 然后就发现自己被相公实打实地抱在怀里,瞬间脸红成了蒸炉里的大闸蟹。 不愿吵醒熟睡中的相公,就眼巴巴地瞅着。 相公睡着了之后看起来年龄小好多。绿心里轻语,目光勾勒着男人五官。晨光大方地撒向二人。 男人睡眠之中,眉目皆放松,就连硬朗唇瓣,也润了几分,啪嗒在头顶上的头发,显得无辜。最具特色的还是男人的眼睛,睁开时,尚觉得眼睛狭长,闭上更是。 在绿眼里,这双眼睛便是她最先接收到相公爱意的出处,所以呢,绿很喜欢。 嘴角又不由自主微微翘起,没有了红纸的涂抹,天然红润的嘴唇是这具身子唯一健康部位。 绿听着隔壁人家脚步声、锅勺相撞声、偶尔高声的话语,直到门被关上,一切复为安宁。相公还没醒。 轻轻动了动脖子,没想到立马收到男人反馈,止住。随后向早起的相公道:“早安。”微笑。 斧睁开眼睛就见女人微张开嘴,缩在他的怀里,然后一声“早安”。近距离可以使斧透过薄光清楚看见女人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晨光下斧的双眼闪烁迷糊一阵,就连心仿佛也被细丝轻轻弹动一下,随后一抽,短暂间隙过后,心跳复为正常。 稳住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 突变心神,定睛一看,还是蠢女人! “嗯。”斧只给了个鼻音,便推开了绿,起身。推人的力道却意外轻柔,斧没有察觉。 看来昨天考虑问题思考太久了,脑子从昨晚那开始就一直抹不开。 斧内心深处不愿承认女人这么快地融入到他的生活里。 男人快速地套上衣服,站在床下看着仅发出细微声音着装的女人,还有床上被褥。 ——应该是两个人睡觉被子小了,盖不着两个人,女人又先上的床,他睡着时估计夜间冷了,为了盖被和取暖才将女人抱在怀里的。 男人的眉头皱起。第一次正视到以后是两个人一起住了,并且另一个人是女人。 ☆、媳妇婆婆 等绿高兴地捧出吃食的时候,发现相公已经不在屋子了。新的一天尚且欣悦的心情立马低沉,甚至慌张。 可绿在屋内找不到相公,她甚至不敢走到门口、窗边大声叫唤,更别提出门。 面上爬满害怕。 相公去哪了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 惶恐紧张情绪下,早餐独自停留在桌上变凉,就连空气也变得稀薄。 王小翠打开门看到的情形就是,一个双目红肿湿润的女人突然从内屋跑出,高兴的模子在见到她的那一秒瞬间低落。 这个王斧! 王小翠想都不想就将罪推到了儿子身上,瞧瞧干的什么事!新娶的媳妇这才几天就让人哭了。并非王小翠挤兑儿子,王欣(王小翠小女儿)也常常被这个大哥惹哭。 王小翠放下蛇皮袋子,粗糙大手直接袭向绿的背,抚摸,并中气十足言:“不哭,咱女人不哭,有什么事跟婆婆说,婆婆帮你解决,掉什么金豆子呢!”满脸义愤,“要是王斧那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你告诉我,我给你收拾他。”这是急了。 “难道他把你接过来就一直没回屋?”王小翠猜想,表情阴沉,心里把儿子骂了个遍,还有那早逝的死老头子。 绿不认识这个老女人,她之前一直害怕,躲在了床上,听见开门的声音,以为是相公回来了,便立马奔过来。 结果是个不认识的人! 听见来人的话语,她猜测这个是——“婆婆”,绿称呼,声音低哑,神色怯然。 “哎!”王小翠应声。 明白了来人身份,绿坦白,“没有,当家的很好,也回来了的,早上出去了,我只是想他。”小脸焦急。在绿的心里,相公的地位已经隐隐只落在嬷嬷后了。她不希望有人误会相公。 这句话让王小翠的怒火熄了大半。 “诶,你看你,鞋子都没有穿好,着什么急,有什么再大的事也比不过身体,来来来。”王小翠拦着新媳妇走向卧室,结果看见房内的情况怒了! 心里暗骂,王斧这个不着调不着家的人!当初娶媳妇急,她精力有限,只能就顾着捣腾乡里那边,忙前忙后。想着王斧也是个要娶新娘的人,多少能长进,县里的房子就全权丢给王斧自己处理了,也没赶上来看上一眼! 结果瞅瞅!这房间哪怕有添置一粒沙子大小的家具,或是有布置过,她以后就倒着走! 哪个新嫁的人看到这不寒心!明眼看出就没有认真迎娶! 王小翠不知道的是,在绿的眼里,这个房子是她前所未见的高配了,怎么会寒心呢! 王小翠大手一捞,将鞋子摆在绿的脚下,试图打造出好婆婆形象,为儿子加点分,“是不是到了新环境也有点不适应,想家了?”王小翠开始了笑眯眯。 绿避开相公娘的服侍,自己低下身子穿上鞋,对着问话轻轻点了点头。 王小翠依旧笑眯眯,“嫁人都这样,可也不能一辈子赖在爹妈身边对吧!”安慰一番,却绝口不提回家探亲的事。 当初商量婚事的时候就说好了,这结了婚,可就是生是她王家人,死是王家魂。但说到底王小翠是怕这孩子瞒着她,而王斧那家伙又做了什么幺蛾子,万一媳妇看见亲爹妈一委屈,吵着闹着要离婚,就大头了。 如今离婚变得简单,这感情也就容易散了。然而她希望的也不过是儿子后半生能有一个真心人陪着他。 浑浊的双眼泻出精明的光亮,“你看,我背了这么多东西来,累咯,累咯。”边说边捶打后背,“你们刚结婚,怕你们有什么不清楚、搅不明白,我这不放心,公鸡没叫就起床。听到你说想他了,我也是放心了你们的感情,生活上有什么不适应的吗?” 王小翠熟练地带着绿在房间里穿梭,并将背来的东西依次找好各自的着处,一看就是利落人。 绿也迫切地在旁边帮忙,“都很好。”我只是担心自己太笨,相公嫌弃。 王小翠听了一笑,心里也想起当初对这媳妇的打听,不爱说话,但勤快能吃苦。这一看,果然差不多! 也算是个好媳妇,可瞧瞧她儿子干的是什么事! 媳妇家穷,嫁妆几乎就没有,聘礼倒是给了不少,但能给儿子找到一个正经姑娘她就高兴了。耳提面命地交代儿子给新媳妇添置生活用具,王小翠在屋子里走了看了一圈,脸都气肿了。 斧是在王小翠和媳妇吃午饭的时候回来的。本来绿是不愿意用餐的,她倒可以先伺候婆婆吃了,可王小翠说相公有事,不一定会回来吃,并暗示斧的活基本每天不间断,很累,希望绿能体谅男人对家里的用心不够。 王小翠按捺不说的是,斧的工作无非找茬,干一些不怎么光明的事。 “妈,你来了。”王斧的声音不带什么感情,身后还跟着几个陌生的男人,他们冲着餐桌上的王小翠和绿笑笑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然后斧带着他们,一群人涌进卧室。 “这是怎么了?”王小翠放下碗筷问。 绿早在斧一进家门就停下动作,眼神心思追逐男人了。眼色欣喜又委屈。 只见斧带进来的人像是做考察一样,对着屋里测量、指点、商讨,还有人拿出笔快速画画。 “整理一下屋子。”斧简单地回复老娘,视线却转向给蠢婆娘,看见对方得到他注视瞬间所散发的激动与高兴。就差摇尾巴了。 无奈,额头青筋蹦出。 这蠢婆娘!这还有外人看着,难道要让大家都知道他娶了个傻女人回来嘛! 一伙人行动力很强,聚集起来讨论几句,画图人笔下唰唰,立马就交给斧一张图纸,问,“斧哥你看这样成吗?” 说话人看着可并不比斧年轻。 王斧主要注意的是床,看见床画出的空间所占比例大了,能让俩个人睡好觉,万一真用得上,还能做些必要运动,就点头同意。面无表情。 一伙人却笑得面上开花,又冲着王小翠和绿打了招呼,便涌出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 匆匆。 ☆、吃饭聊天 “还没吃吧我去再整一个菜。”王小翠风风火火要进厨房,男人吃的分量大,就桌上那些定不够吃。 “嗯。”斧思索片刻,应声。随即随便坐在一条凳上。 绿既想给相公做吃食,又不想让相公离开自己的视线。咬咬唇,跟着婆婆进了厨房。 嬷嬷说过的,嫁出去后要勤快。 王小翠看见身后多了条小尾巴,朗声笑,“你不用跟着我,以后可都是你给做饭,不差这次,你看家里缺什么,跟王斧商量,小两口过日子,趁早买齐。”王小翠冲着绿眨眼,“王斧也是有了男人样,刚刚可是叫人来设计屋子了。”王小翠添柴生火,继续说:“那可是费精力和钱了,村里出来的人,王斧可是第一个。” 王小翠故意捧了捧斧,她是希望媳妇能接受并喜欢儿子。“这有了媳妇就是不一样,往常看他也没在意这些,这房子当初住进来的时候,那是缺床买床,缺桌子买桌子,需要什么才买什么的。” “儿子会心疼媳妇,我也不说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娘。你们好好过好小日子就好!”王小翠的言语中可以了解,她是真心盼着儿子能找个伴,过好日子。岁月冲刷过的脸遮不住对子女的呵护和祝福。 绿听到相公娘允许自己不用待在厨房,去陪相公已经很高兴了,王小翠后面的话,却是让她羞涩。 “我去当家的那边。”绿红着脸脱身,早上的失落与害怕从男人回来之后,早已被冲淡。 王小翠的嗓门不小,屋内也就这么大,斧将娘老子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手拿起桌子上筷子桶里的一根筷子,对着桌子比划。右脚不时踩地。 “当家的。”绿对着斧轻轻说,那口气像是家里养的一只哈巴狗,对着回来的主人叫了一声。斧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乖。 绿的确很乖很安静,待在府里的日子,生活简单至极,十几年来日复一日,心思也至纯,绿能有的最大幻想就是日后能有一天也能当上主子们的专用绣娘。 这不是没有野心和奴性,至少绣房里绝大多数人在为这个目标奋斗,目标的实现意味着,你将做更少的活,拿更多的月前,并有机会学习其它绣法,精湛技艺。 呆呆的绿在没有活,也不知道干什么的情况下,就这样陪着相公,二人默默无语处到王小翠端上菜来。 “两个人在这干坐着什么,你们也可以先吃呀,之前的饭菜可要凉了。”王小翠将碗递给了迎身走过来要接菜碗的绿。 “吃饭。”斧说,从筷子桶里又抽出一双筷子,不待二人,张开大嘴开吃。 “瞧你,急什么。”王小翠开始絮絮叨叨。 绿捧着饭碗垂首在旁边细嚼慢咽,府里养成的习惯让她在一开始就将要吃的菜都夹到饭碗里,这会都凉了。可还是要吃,筷子一下也没朝菜碗伸出去。 王小翠瞅见,状似顺手夹了一筷子菜填到绿碗里,这孩子怕以前吃饱都难吧! 王小翠的猜想是八九不离十。这个时代真正的钱绿可不就是没有吃饱过,在他们那个偏僻落后的村子里,甚至有人因为营养不良而全身浮肿,可真是又穷又贫可怜到没边。 要是生一场病不能用山上草木治疗,就跟等死差不多。 但一代代的总是舍不得离开那片土地,钱家夫妇能将女儿嫁出去,也是深爱女儿,希望她日后能过得好一点。 “你弟弟妹妹现在读书紧要时候,你也要体谅,那天结婚的时候没来,也是我说的,这不怕耽误学习了嘛!回一趟乡里太远,还不如一家人直接在这一起吃顿饭,又亲近又不耽误事。”双胞胎婚礼没来的事,王小翠早就跟斧打过招呼了,现在是特意说给绿听的,她担心王斧没有好好跟绿解释过。 “等过几天他们休假,我就去他们学校和他们一起过来吃饭。”王小翠看了一眼二人。 说和他们一起过来,一是因为她肯定不是待在这儿跟夫妻两住,下午就要回乡里,吃饭肯定要赶过来。二是担心双胞胎两人出状况,还是亲自带着比较好。 绿口中嚼的速度都给放慢了,她不知道相公还有弟弟妹妹!嬷嬷明明说了相公是独子! 随后脸色一白,意识到自己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估计相公和之前嬷嬷为她议亲的男子也不是同一个人了。 双眼惊慌地抓住斧,只要现在的相公对她好就好! “你看着办吧。”斧不在意地回复,大碗很快要见底了。可又突然改口,“赶快一点,过点时间我要出去。” 王小翠看到绿的反应尚且来不及揣摩,就被儿子的回答勾起了疑惑,“出去哪里” “还没定好,就县城外边。”斧说,其实心底下要去港香的欲望开始膨胀。 王小翠说起双胞胎读书是重要事的时候,斧就有点烦躁,再加上张宝健这几天一股子要出去闯的劲,还暗示着希望自己也出去的请求,这话就脱口而出了。 是咯,他这大儿子就是一当混混的,有个有希望读大学的小儿子女儿衬托,哼,“吃完了。”斧放下碗,筷子被随意地置于桌面。转身就要出门。 “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急急忙忙,事也没说清楚。”王小翠在屋内吼,斧已经关上门了。 而至今没跟午餐战斗完的绿又被乌云压顶,不高兴了。相公走了。 索性有个能说话的婆婆分散注意,聊起了小叔子小姑子。 绿将相公娘的话,总结出来就是,小叔子小姑子读书厉害,那是祖宗听了都会高兴的事。(绿刚开始得知男女都能共同进学的事,很是惊讶。) 小叔子小姑子人也很好相处,到现在还没和亲嫂嫂见面,实在是学习重要。 还有一句,相公娘提的很隐晦,但绿也牢记了的是,小姑子和相公在一起就容易别扭,她这个又是嫂嫂又是媳妇的人,要好好会斡旋。 “娘,我会对弟弟妹妹好的,还有相公。”绿做出保证,信誓旦旦,而日后发生的事也证实了这句话的真实性。 王小翠看着憨厚实诚的媳妇笑了,老脸布满褶子。 绿也回以乖巧的笑。 ☆、洗洗睡觉 等斧回来的时候,星星铺满了整个天空,王小翠早就回了乡下。绿死守在桌前,努力让自己不睡过去。 “当家的!”斧一进屋,就被这一富含惊喜欢乐的声音打消一身冷漠。 灯光弗一照亮屋内人儿的同时,声音随之启动。王斧没有被吓着,只是清醒了昏沉的脑子。一帮男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不喝酒助兴呢! “你还没睡。”男人眼角轻微上挑,一身的醉态仿佛也被这一动作给冲淡了些。 “没有。”绿实话实说,室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 内没有开灯,即使相公娘教了她,她也是不习惯使用。绿小心翼翼看着相公,她是不是吓着相公了。 之前一个人的寂寞孤独情全全忘在脑后,相公回来了,绿就是高兴的绿了。 斧可以感受到女人欢悦的心情,感染之下,语调竟温和,没有了向前的陌生人情态,“这几天会有人来家里装修,你就让他们进来,懂吗?”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枚钥匙,递给女人。 收回来的手顺势揉揉额头,这几天的事有点多。 “好的,”绿接过钥匙,迅速答到,瞧见斧的动作,因为劳累而稍许蜡黄的脸立马挂上了担忧,道,“当家的要洗身子爽快吗?” 绿一个人在家里,便不停找事做,同时也是在熟悉这一切。 而多年来双耳默默收集的女人该做的分内事她更是一丝不苟,就希望能让相公满意。这种下意识地讨好也是出于内心单纯的人为自己寻求的一层保护。 寄托于自己的付出能有所收回。绿潜意识地表现自己,已盼得到王斧的维护。 所以绿看起来灰仆仆的,这和同样在外待了一天的斧,反而挺搭。 “好。”男人耸起的眉头微微减缓斜度,迈步进入卧室。反手一捞,轻轻松松就脱掉外衣,随手丢在床上。 做为习惯一个人住的单身汉,衣服换洗自然就不够勤快,而屋子最干净的地方便是床上,第二天穿着从床上拿起来的衣服,相比不知从哪捡起来的衣服,这就是干净讲卫生了的。 王斧自认是“讲究”的人。 这种不冷不热天气下王斧也就穿了一件衣,舍了外面的遮掩物,膀子健腰就大剌剌地露出来。 跟在后面的绿瞬时一阵热烧上脸。心里默默念着这是自己的相公后,反复自我镇定,才好了点,上前收拾衣服,折起来挂在小臂上。 结果又被男人味的衣服熏得脸红,反而比清冷下来的斧更像喝过酒似得。 绿只能立马放置好需要清洗的衣服,转身手脚勤快地整理出男人需要换洗的衣物。绿可以很自豪地说,她已经熟悉这个家的每个角落,挑拣一套衣服出来对她而言仅是三两下的事。 王斧看着婆娘兜兜转转自顾自忙着,终于等到最后,一切准备就绪,就差人和水的汇合了。 绿有事做着,之前不稳的心跳才慢慢平静下来,完事了。猛一发现周围静悄悄地,抬头一见相公正注视着自己。 没骨气的家伙在男人自带凶气的眉眼下,声音较先前软了好几度,嗫嚅,“当家的,我做的不好吗?” 也真是府里风水奇妙,还能养出这么心思单纯的人,这般伺候就是刚出生样样不懂事的娃儿也都挑不出毛病,自己居然真反思起自己来着。 可绿当真是被这安静气氛吓着了,不自觉地又开始了自己的小动作,揉搓手指还拿捏手袖。 傻傻地杵着慢慢低下头,房内前一秒还因为新女主人的忙碌而生出的一丝生气,也渐渐开始若隐若无。 都说女人是感性的,在接受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之后,有了好好适应并过好新生活的打算之后,却发现事情也并不是那么顺利。 感受到相公还不发一言觑着她,合着一直惴惴不安漂浮的心,绿的眼眶里已酝酿出清泪了。 若是绿抬头必然能发现男人感到舒适的面容。 王斧小时候没来得及长大,当爹的就去世了,别说有人伺候自己。半大小子时不时地还要满县城找路子,往家里扒拉些钱和物资,帮衬家里。 等到一个人独出来住之后,那真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会把日子过得熨熨帖帖,这般细致。 王斧初尝到屋内有个女人的好处了,黑亮结实的上半身都仿佛感到高兴而愈发有光泽。 屋外一片谧静,空气似乎也没有了流动。 绿的耳朵动了动,听见男人走进澡堂的声音,可怜兮兮地抬起头,衣袖轻轻揩掉溢出来的泪水,坚定地跟着男人的脚步进入浴室。 绿是百折不挠的,不会轻易放弃! 她要服侍相公净身! 傻白甜的结果就是,一桶水不仅洗了男人还洗了女人,浴室也仿佛被洗了,到处湿漉漉的。 绿最后是被男人抱到床上的,身子也是男人擦干净的,眼皮耷拉着,再也没有力气抬起来了。 迷迷糊糊地和周公碰面。 王斧看着瘫成泥的女人轻呲,和着自己享受不过几十分钟,其余全要费力气活还回去。 此刻月光正盛,灯熄掉之后,如同清除了障碍,柔光毫无保留地闯入屋内。房间内并不因为灯的熄灭而黯淡。 一切尽可收入眼中。 月光下女人的肤色也不显得粗糙黑红,脸庞诉说着属于年轻的饱满紧致,湿润的头发丝俏皮地打在额头上。 因为疲累而随之轻轻闭闭合合的小嘴,小小红红的看起来那么乖巧惹人怜爱。 遥远的一声公鸡啼鸣,唤回了王斧发散的思维。 他居然看个山沟沟里的蠢女人看入迷了!可笑! 王斧将撑起脑袋的手抽出,改半躺为平躺,闭上眼睛要睡觉了,很快响起了男人沉沉呼吸声。 嫌麻烦而没有给自己穿衣裸着睡的男人,和仅仅被简单套了男人衣服的女人在半夜时,二人相拥,也不知道是男人冷了,还是女人冷了。 结婚也就不过找个人陪你睡一辈子,给你取暖,给你一个在半夜惊醒可以依靠的人。 ☆、弟弟妹妹 王斧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家里也一直有人进进出出,绿是一眼不落地收纳家里的变化。 衣柜变得高大而散发着实木的清香,虽然被绿收拾得整整齐齐男人衣物旁,只放着四套女人的衣物,只刚好能穿过春夏秋冬四季。 不断地有小物件加入这个房子,似乎竭力凿出两个人的印记。 这些都应该是令人高兴的,因为这也许代表着幸福婚姻的开始。然而绿在送走了一批送货上门的男人之后,独自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发呆,神情寞落。 整个房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而这所房子目前唯一容纳的人儿,心情却如同被蒙上了一层灰。 绿很努力地学习相公所习惯的环境,观察相公也观察身边所能接触到的人,经历了惊讶、惊喜也有惊吓,如同小儿学步,让自己变得不那么,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 令绿难受的是,在经历如此巨大转变之时,相公却并不能时常陪在她身边。 虽绿也并非依赖他人之人,只不过是在这个特殊的时期,特殊的环境,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人,却不能在旁边陪伴她的成长,导致内心往往是惶恐不安的。 所以绿每天都在充实自己,避免空虚。至于自己所熟悉并擅长的刺绣—— 没人会了,也没人用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 了,现在是机器是更发达的,像那种老古董大家早已无用丢弃。 这一切都是绿在集市买菜时,小心翼翼向卖菜婶子们并询问相公,总结出来的,至今一位老婶子的话语还停留在绿的耳畔,回旋不已。 “哎哟,姑娘说些什么话,现在国家要开发,嘿,大工厂,机器懂不,成千上万的衣服呀,一模一样,一天就给你干出来,花纹比刺绣好了老几百倍。也是婶子实心,市场看见你几次,农村来的吧!姑娘以后可别再到处问问说说,人家会嫌你土,看不起你的。” 一把头发即使箍住了,碎发也如杂草一样不可控制地生长出来的老婶子,貌似语重心长地对着绿说,“我家姑娘现在可就在工厂干活,那待遇,啧啧,不知多好。姑娘会刺绣的手艺也不错,可是我们也要跟着时代走不是——”老婶子的眼神里有着掩饰不住的骄傲。 绿是喜爱刺绣的,从有记忆起,针线就成了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一块布上,绿勾勒出自己的天地,她的情感和心神都畅游在手下和眼里的世界,小小的屋子看似束缚了她,却无人知,那个忘我的她却是自由的。 而今,她所喜,是让人看不起的! 这句结论不亚于将她的心至于冰冻之中!可惜绿不知道的是,小县城里面多得是坐井观天之人,真正的世界哪是每天忙于柴米油盐的妇人所知! 绿当天都是失魂落魄的,浑浑噩噩地做完饭,伺候相公,等到枕边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之后,终于忍不住,细细抽泣起来。红肿的眼皮甚至还让第二日看见的王斧,难得反思一下,自己是否太过“雄伟”,让蠢女人吃不消。 尽管王斧反思之后并没有安慰女人,仅仅是让接触他的人发现,斧哥今儿个真精神,腰板挺得老直! 同往常一样,绿没有做午餐,因为相公不会回来。 然而,在日落之前,离相公还有约一个时辰回来之时。绿第二次见到了自己的婆婆,还有小姑子和小叔子。 小姑子名王欣,小叔子王悦。二人是龙凤胎,眉目之间有七八成相似,只不过小姑子更为温婉,而小叔子带着男子的硬朗,两人像也不像。读书人皮肤都是白皙的,二人更是,周身体贴,看着即文质彬彬。 绿在打量龙凤胎的同时,也被龙凤胎打量着。肤色暗淡,面容粗糙,人瘦瘦小小,明明二十岁了,却和十五岁的他们看着一般身量,唯独嘴唇饱满。 一双眼睛和一股说不上来的气质,到让人显得精气神尚好,才不会给人营养不良的错觉。 “绿呀,来得急也没打招呼,两孩子这快考学了,今儿终于有空一家人好好吃上一顿了。”王小翠笑声爽朗,左手将背上驼来的麻袋放下,右手将两个孩子扒拉到身前,让早就该相识的一家人认识。 绿下蹲替婆婆整理麻袋内物品,同时,和小姑子小叔子认识。 小姑子身穿浅色服装,绿不懂什么款式,虽然经过一段日子的磨练,已经对新环境有了一定承受能力。 但小姑子脖子下,锁骨处露出来一片白嫩细致的肉,还是让绿微微接受不了,因此快速扫过王欣清秀的脸蛋,点点头,嘴角划开笑弧算是表达善意。 王欣回复的却是微不可查的点头。然而轻蹙的眉间,淡漠的面部表情,清晰地表示出小姑娘此刻的不适,似乎这并非亲哥哥的家,见的也不是亲嫂嫂。 王悦则是放下自己和胞姐的书包,立在了一干净凳椅上,才转身加入到绿和娘处理麻袋内蔬菜的行列当中,并自然地叫了一声,“大嫂。”声音温润不失亲切,目光却未曾给予给过绿。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王小翠哪能看不出自己小儿女的心思,嗓子道里像是卡了口痰,却也不好当着新媳妇的面吐出,只好自己咽下去,也不给自己平常为之骄傲的小儿女一个目光,同着绿就聊开了。 话题自是围绕着王斧,十句话里五句夸。绿因为谈的是相公,注意力自是集中,认真的表情如同乖巧的学生。 “小子四五岁就知道帮家里,成天腿儿掀飞,今天捧回一条鱼,明天捡回一大堆知了壳,说是要给家里添肉。” 说到这里,王小翠停顿了一下,笑,“小子从小就好肉,不吃就见天地喊肚里荒,也不知哪儿养成的毛病!不过倒也有的自己的本事,他弄得到,我们当爹娘的也占了孩子的光。”绿听到此,荣辱与共地笑了,小酒窝里盛着高兴。 王小翠瞅着儿媳妇的模样,心里也是欣然,拍拍腿上整理蔬菜而沾上的垃圾和灰,转身进入厨房和卧室,分别拿来一条小杌子,给了绿一条,自己一条,至于小儿子没有管。 绿冲着婆婆感激地笑,却想让给小叔子坐,被王小翠阻止。王悦头也没抬,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还停留在母亲描述大哥小时候的故事里。 龙凤胎出生的时候王斧已经十岁了,自是不知王斧小时模样,而出生一年多父亲就去世,母亲辛辛苦苦拉扯三个孩子,哪有空陪他们,还讲故事! 所以王斧作为大哥的形象,则是通过村民和大伯家言口中的不务正业,和附送给姐弟两的淡淡厌恶目光建立的。 王斧发狠时,打大伯家堂哥和村中小伙伴的模样也是两小见过的,而刻印在幼小心灵上的痕迹最难涂改。 小时候是惧怕、敬畏,长大慢慢读书懂理之后,开始感到野蛮、耻辱,瞧不起。至于王斧通过不正经途径给家里带来的钱,更是让他们感到羞耻。 所以他们拼命读书,要出人头地,摆脱王斧所带给他们的影响。 王小翠继续说,显然是陷入追忆,“喜宝小时候就脑子活泛,跟着他爹当了几年跟屁虫之后,就跟学师出门一样,做起事来有条有理,讲起逻辑来不比大他五六岁的孩子差。”王小翠没说的是,王斧动手能力也不比那些大他的孩子们差。 “在学校一帮孩子都听他的,一群小子整天翻山越岭的。”可惜自从王斧辍学之后,走上了跟昔日同伴不同的道路之后,在大人们的管教下,小伙伴们慢慢与之分离,像是单独给他割出了一个小世界。 王小翠眯起眼睛,眼皮夹缝中的眼珠也变得清浅,晚霞打在这位面皮已衰老的母亲身上,像是施加了一个法术,那一瞬间,她不再衰老,模样停留在才刚刚送自己大儿子上学的那一刻。让人怀念! “喜宝?”绿低喃表示疑惑。 王小翠听见,喉腔震出笑声,透着沧桑,晚霞的法术失效,时间回到现在,“小子小时候就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他爹去世之后,定是趁着某一天我没注意的时候,偷了户口本,把名字改了。有段时间喊着大伙只许叫他王斧,我还以为只是为了心里听着舒服。也不知道浑小子还真改了名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 !” 王欣在王小翠说到王斧偷户口本的时候,鼻子腔里发出轻轻哼声。表情傲然。 ☆、一大家子 王小翠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战场也从大厅转移到厨房。进厨房时,王悦就没再跟着一起了,和王欣打开书包,摊开书学习。 两人虽是在一个班,又是亲姐弟,但学习上都是各学各的,并不会有所交流。 所以屋子里就听见王小翠的声音,和绿不时的应答声。 绿此刻的内心完全被婆婆所介绍的相公给填充满了,相公自幼自强聪慧,为人有道(雾),体贴家人(雾),能嫁给相公是她的幸运! 在婆婆的提问下,绿也回答了一些近日的情况。 “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王小翠低下头看着一直勤快帮活的儿媳妇。 “在家打扫,没有做什么。”绿害羞。 没有和婆婆住在一起,不用伺候长辈,相公也不用自己干活贴补家里。 这个绿曾经试探过,被王斧一口拒绝,原话是,“我是娶媳妇又不是找人合伙做生意,你只要伺候我就好。”事实上是,比起娶媳妇更像是找了一个能暖床的私人保姆。 谁新婚日子成天不着家,把新娘子留在家里! 那时男人的眉头深深皱起,心想,蠢婆娘的心意暂且接受,但可不能如着她的愿,这不仅是面子问题,更是里子问题。 他王斧还没有混到要靠女人干活才能过好日子的地步。 绿当时就满脸通红和心悦,相公太宠着她了!除了没有仆人伺候,简直是过大户人家少奶奶的生活了。 如今面对婆婆的提问,绿自是羞愧,头压得低低,不好意思看婆婆了,自己太懒惰了! 却不想,王小翠根本不在意这些,露出内里缺了磨牙的口腔,笑呵呵道,“在家干活也不要累着自己,好好养身子,要吃什么自己买,没钱了管那小子要,现在你的首要任务就是把身子骨养上去,家里有粗活也不要干,等小子回来,叫他做了就是!”王小翠声音温暖真挚。 “别看小子凶巴巴的,那都是装的,他做的那些事,要是没点气势,哪里还有他的份!但你是他媳妇你莫要怕他,自己的男人,在家里该使唤就使唤,到外面了,再照顾好男人的面子就好。” 王小翠担心自己这小媳妇味十足的儿媳妇被自家糙儿子吓住,两人本就没有感情基础,要是儿媳妇还老是战战兢兢,把儿子当祖宗伺候,那这婚结了也就没意思了。 孙子孙女肯定会有的,但也不能让孙子孙女看见当妈的像个小丫鬟似的,到时一家人肯定会离心,就像现在三个儿女。 哎!死家伙一个人早早走了,把她留在这,守着三个冤家。日日提着身子脑子,就想着怎么喂饱一家人,哪里有空关心儿女的思想,等好不容易轻松下来一点,回头一空,家里就跟分帮结派一样。 王小翠所教导给绿的,与绿从小所接收到的思想完全是不同的。嬷嬷曾特意强调过,嫁过去之后,夫为天,事事要顺“天意”而为。岂料婆婆教自己“使唤”相公。 绿就吓住了,两眼瞪圆看着王小翠,似乎是在林子里玩了一圈,回家之后发现族人皆直立行走的小鹿。 王小翠看着孩子这表情,一阵心软,更加大力度地告诉儿媳妇该怎么“使用”儿子。说到兴奋时,不时挥手摆臂。 把自己为人妻子所总结的经验都谆谆教导完后,低头发现小鹿的眼睛都湿漉漉了,换她老人家吓住了,这是怎么了! 大手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搂住儿媳妇,皱褶并松弛了皮肤的大手拍打小孩一样,顺着安慰。 绿这是被感动了的,为人妻、为人媳,她自知自己没有什么优点,让人如此爱护、珍惜,尤其在了解自己所擅长的刺绣,都开始被世道遗弃后。 这都是前半生在府里所体会不到的。浓浓爱意将她包裹起来,让她贪恋,令可被这温暖所窒息,也不要这温暖离去。 又想起自己这几日胡思乱想,果真是把自己当少奶奶了么!这么多人在爱她,她怎么会空虚寂寞。她最重要的事明明就是好好地珍惜身边人! 鼻子抽抽,声音从嗓子发出,发誓,“我要对娘和相公还有弟弟妹妹一直很好很好。”坚定的表情像是小孩子从父母手中得到心爱的礼物,宣誓自己一定会好好爱护一般。 然而充满坚毅之色的眼神,庄严郑重地表明此诺千金不换。在泪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王小翠思索一下就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被自己提前预支儿子的使用权感动了,大脸绽出笑意,“好,娘知道我的儿媳妇是好的,这有什么好哭的,来听娘的,不哭,一家子还等着我们做饭。” 王小翠找儿媳的时候,打听到的也都是别人看到说出来的,并没有真正跟绿相处。 当初所得到的消息是为人勤快不多言,孝顺父母。而他们村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外嫁的女儿都是拖到二十岁才嫁出去,都是大姑娘的,兼之都穷嫁妆微薄少有人抢,这才给说到自己家。 咳,这并不是说她的儿子不好,这不她慧眼识英,看中了好儿媳妇,这才能成为一家人么。 婆媳两在小小厨房相处融洽。 而这厢,大门被打开,这个房子真正的男主人终于回来了。并没有同往常一样,一进屋就被人伺候着换鞋,抬头就看见自己那“有出息”的弟弟妹妹在读书。 王欣和王悦听见声响头也不抬,似乎专注于学习,有点无我的境界。 鞋不在意地一甩就脱离了脚,穿上蠢婆娘不知从哪翻出的拖鞋,耷拉着向厨房看去,果然,娘老子和蠢婆娘都在。 长身子随意靠在一旁,“今天来的正赶巧,后天我就走了。”事情办得差不多,就差临门一脚,王斧心情不错,阴鸷的面容看上去也不再那么令小孩胆颤。 王小翠看到儿子挺高兴的,瞅瞅,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有了个人样,以前脏兮兮的,说不是单身都没人信。 “早去早回,你也是娶媳妇的人了,记得自己还有个家,莫要像从前那般胡乱过日子了。” “饿了吧,娘做菜,绿你出去陪着你男人。”王小翠推着绿往儿子身边赶,满脸高兴。 王斧哪需要用人陪!王小翠只是希望两夫妻能多相处一会,她可不会认为平常儿子会老实呆在家里陪媳妇,更不能因为自己来了,插在二人之间碍事。 对于婆婆的嘱咐,绿是满怀感激地接受,移步走到相公前,“当家的我去给你倒杯水。”这水吧,还不是凉的,热水和早就放好的凉水掺在一起,到口里的温度刚刚好下肚,通常人自己喝水都不会这般仔细。 王斧享受了几天,这也是习惯了的,用鼻腔轻轻“嗯”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 了一声。 这时天快黑了,绿是不习惯用电灯,而王小翠是想省些电钱,厨房没有开灯。 所以当绿经过王斧身旁,将跨入客厅范围,被客厅姐弟两用来学习而打开的灯光一照,王斧才发现,蠢婆娘又哭了?眼皮又肿起来了! 虽然绿的肤色并不白皙,可架不住男人身子高大,视角正好,估计视力也是极棒,轻而易举就发现了女人眼皮红肿的迹象。 高高兴兴的王斧心里有了一点点不舒服,于是面容又恢复成,寻常小儿看着就惧怕的模样。 ☆、斧和远门 绿的手腕被男人抓住,男人的声音从高处传入耳里,“怎么哭了?” 自己地盘上自己的人要是被欺负哭了,王斧必须处理,凌厉的眼神扫过客厅埋头学习的姐弟俩。 询问声音不大,厨房正传来油下锅的刺啦声,是以除了绿和说话人便没人听到。 王斧对当初王欣王悦没有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其实是生气的,怒火不大,却又实实在在存在,好不容易要消了,现在就猛地窜上来。 两个小的现在基本上可以说是王斧供养的,两人看不起他,他知道!同样,他也不见得看得进他们的小心思。 他是大哥他认了自己的责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有不尊重自己的理由。尤其自己不在的时候欺负了自己的人。 想到至此,几缕发丝下的眼睛越发黝黑深邃。 不得不承认,王斧这几天被伺候得很舒服,好的而又合心意的东西,绿自然就被男人贴上了自己的标签。 绿愣了一下,随即解释,面容诚挚地说:“我要对当家的还有娘和弟弟妹妹很好很好。”她再次宣誓。 小动物特有的机灵被激发。之前在王小翠面前,是先说的娘再是相公随后小叔子小姑子,而此时在王斧面前,王斧的地位在最前面。 瘦瘦弱弱的身子挺拔如竹,似乎没有什么能将她吹倒,让她违背自己的誓言。 对自己很好很好? 王斧不以为意地轻笑,目光扫过眼前的女人。 王斧听过许多人说他对他们好,拿了他的钱的床上的女人,被他打了还要逢迎他的男人,形形色、色。 现在有个蠢婆娘说她要对他很好。 让小儿惧怕的面庞似乎又不那么可怕了。 绿看见相公认真地听“进”了自己的话,继续说,声音绵软羞涩,“因为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很感激高兴就哭了。”最后几个字和蚊子叮咛声差不多了。 王斧抿紧了唇,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女人发顶上,心里冒出果然二字,是个蠢婆娘……自己把自己玩哭了…… 既然没人欺负自己的人,王斧无事趿拉着鞋返回卧室,绿随后。 男人大剌剌地仰面躺在床上,脚上的拖鞋没有甩开,于是脚踝露在床外。 狭长的眼睛望着天花板,随后用力闭眼,保持几秒遂睁开。 绿上前轻缓地拿掉男人脚上的鞋,正要将脚摆到床上去,男人轻轻一抬,自己放上了床。 “当家的好好休息,吃饭了我来叫你,我去给娘帮忙。”绿细声细气地说,知道男人惧热,没有继续伺候着扯开被子给男人盖上。 女人软包子任劳任怨的模样,让王斧福至心灵突兀地问了一句,“一个人在家怕不怕?”整个人懒洋洋的。 绿以为相公是在问这几天相公外出时,自己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不怕。”摇摇头,可又好像才想明白了问题,又轻轻点了点头,“一点点怕。”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点点是多少。 不怕是真的不怕,绿不是小孩。而怕,是怕自己莫名其妙地回去,却无人知道。 绿用手勾了勾耳前的头发挂在耳上。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地对上男人的眼睛,相公很体贴! 绿担心相公这么下去会将自己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就像府里嫁出去的大小姐,府里无论出嫁或者未出嫁的小姐们都最是羡慕大小姐了。 绿没想到自己何其有幸也能得到这些。 这让绿内心不安,恨不得奉献自己的所有把命也奉上。 “怕呀——”王斧拖长音低吟,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随后吹了一声口哨,打了个响指。 张宝健养了一条大狼狗,此次前去港香,自是不便带上。 王斧若还在县城待着,张宝健当然将狗托付给王斧,可现在王斧也同意去港香了,李宝健便要考虑其他人了。 那种能顿顿喂得起狗吃肉,没事遛遛狗,隔三差五给狗洗个澡的其他人。 而此刻王斧脑海里给其他人打上了叉,把狗牵到了蠢婆娘手边。 这感觉有点像给保姆请了个保镖(雾)。 至于女人怕不怕狗,这点王斧没有考虑,狗有什么好怕,就算怕狗,现在既然是自己的人了,也不能怕狗了。 迷之自信。 “准备明天跟我出门。”王斧说完这一句就彻底眯上了眼睛,二郎腿随意翘起。 去港香的事筹划得差不多了,王斧沉寂了许久的血液也开始慢慢升温,即将沸腾——港香! 躺在床上的人试图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 一家子五个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却格外冷清,王小翠给几个小辈们劝了菜,除了绿给了反应,其余都是冷冷清清,仿佛都是被她绑架过来的。 一群冤家!王小翠忍着没发脾气,跟儿媳妇互动,给扒拉两筷子肉菜,绿投之笑颜。 王斧吃得快,率先吃完放下碗筷,说事,“我这次去港香看看,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家里我会留一笔钱。”三句话说完就下桌了。 绿一脸懵懂无措,相公这是要出远门了吗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是有多久呢? 绿从小的教育,不会让她产生跟着王斧走的念头,相公出门,她自是管好家门处理好内务,随时欢迎王斧回来。 虽然相公要走,她舍不得—— 王小翠拧紧了眉,她以为结了婚就能好好地收收男人的心,这去港香又是要干嘛! 当场喊住散着身架子走路的男人,“去港香干吗在家里待着不好嘛,你现在快三十了,难道还不想要个孩子媳妇留在家里像话吗老娘现在年纪大了,你出去谁照顾呀?”嗓音门儿高。 王小翠说了很多,也不管逻辑道理,反正心底就觉得不能把儿子放出去,虽然儿子大了之后很少听自己的话了,还是要说! 反观两小儿,王欣一脸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少许轻松。嘴里的菜好像也香了好吃了。 王悦则是面色平常,看不出心思,泰然自若。 绿看了眼相公,随后顺序觑向婆婆、小姑子、小叔子的反应,咬了咬嘴唇,小脑子里混乱极了。嘴里的饭菜变得不香了。 任王小翠怎么说,王斧不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7 再搭理,最后还是绿送走了气冲冲的婆婆,冷淡的小姑子,待人礼貌的小叔子。 关了门之后,房子好像突然变大了,宽阔了。 绿慢吞吞地走向卧室,心里打着草稿。她现在是相公的娘子,相公出门,这是件大事,要好好商量! 绿有了为人妻的责任感!自豪(雾)。 ☆、狼狗勇士 王斧当初置办这间房子,最初的目的只不过是找个固定的居住点。所以一切都只适合起居,没有电视、收音机等可供娱乐之物。 绿没嫁过来的时候,王斧就夜半三更回家,睡觉。绿嫁过来之后,王斧则饭点回家吃饭,然后做运动睡觉。 床上躺着的爷正抽着烟。 味道不好闻如同大街上偶尔行驶过的“车”的味道,但绿忍着没说,因为嘴里叼着“烟”的相公看起来很惬意。 事实上,绿第一次看见相公在嘴上叼着一把燃烧的小火时,被吓了个实在。 要不是相公一脸平常无惊无惧的样子,绿真怕火烧到相公的嘴里,然后相公的嘴炸了。 想想那场面就能吓掉绿的半个魂。 那个“烟”烧到后面相公就会吐出来的,然后丢在地上,踩掉火光。 这一次,烟吸到最后一口,王斧没有吐出来,向着站在一旁的绿招了招手。 绿乖乖向前,然后就被男人干燥温热的大掌压住了后脑勺,一个极具侵略性的吻扑面而来。 平常节奏感极棒的小心脏此刻如同棒槌不停拍打,又重又响亮,让人担心会不会穿透胸膛跳出来。 绿全身血液涌上面部,肤色再是黑红也能看出个端倪。 恍惚间,绿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世间万物被屏蔽掉。 可随之,一股未曾体会到的气味通由二人唇齿之间,钻入了绿的口腔,又通过咽部,窜上鼻尖。将绿拉回现实。 “咳咳——”绿右手推开王斧,左手拍打胸脯不断咳嗽,眼眸泛起泪光——好难受! 湿润的眼睛带着小小的控诉指向男人。 “哈哈。”男人低沉地笑,表情愉悦,可下一秒就换成另外一种模样。严厉凶狠不可违背。 “我不在家的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自己可要想明白,嗯?”尾音翘起携带着霸道,冷寂的双眼像是要剖开皮肉、透视人心! 王斧为什么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一狠二明白!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做事有章法。 张宝健看中王斧的就是对方和他一样,会动脑筋,并不仅仅靠拳头与力量处世。 人他娶了,不提爱与不爱,听话自己的话是首要的。 不然——后果总不会是美妙的。 王青艳当初百般招惹,王斧明明烦怒却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来教训女人,就是因为他才不会白白帮别人调、教女人。 撇开王斧的社会地位不说,这样自信如同雄狮的男人其实极具魅力。 绿被相公大管事训人般的口气怔住了,咳嗽动作停止,双手合在身前垂袖敛首,一副谦恭的姿态。 明知道自己没有犯错,可还是不由自主地摆出认错的姿态。 “知道的。” 王斧满意地点头,蠢婆娘不聪明,但胜在听话。难得地夸赞了一句,“乖。” 绿绽出小小笑颜,傻乎乎的。 灯光下两人相处,一方强势另一方弱势,最最合适了。 翌日。 天气微凉,张宝健正训练勇士,却见勇士突然双耳微动,满身警惕起来,但仍严格地执行自己下达的任务。 只是勇士的尾巴形似军刀,尾毛刚毅缓缓夹入后腿之中。 张宝健温和一笑,伸出右手召唤对着勇士说,“走,我们去迎接客人。” 只见大狼狗十分通人性地听懂了主人的话,小跑至张宝健身侧。 而后张宝健在大狼狗头上黑毛上捋了一把,试图缓解对方的紧张。可惜作用不太大。 出门后,绿跟着相公先是坐上了“车”,车子开得平稳又快,就是味道不甚好闻。 大街上仍旧是需要绿花时间慢慢接受的景象和人物。 眼前划过的一幕幕风景让绿有了一种自己成为四脚兽的感觉,竭力奔跑着,刷刷而过的万物景象,带来一种独特的淋漓酣畅。 绿是第一次这般看风景,也是第一次对周围放松下来。 下了车后,绿有一点点失落,但很快抛掉感情,小跑跟着相公。 沿着陌生的街道左拐右拐越走越荒凉,却也越走越开阔。直到停在一所大院子前,方圆几百米也就这一所房屋了。 四面白墙围绕,一眼望去让人觉得又大又肃严,如同中途休战营地里警戒的士兵。 更加神奇的是,绿和相公正好走到门前,便见门自发打开,本就被环境感染得精神紧张的绿,“歘”地一下跳到男人背后。 感觉好可怕! 王斧对于自家蠢婆娘的性子了解得差不多,并未被她的举动吓到。 “果然是你来了。”原来不是门自己开的,而是从训练场赶过来的张宝健开的。 身旁的大狼狗此刻肌肉紧绷,黑色的双眼死死盯着门口的男人,男人身后的女人被它忽视了,上下颌咬得严严实实,只唇毛被口水打湿。 王斧漫步进入院内,经过大狼狗时,随脚给满脸凶煞恶犬的肚子踢了一脚,“蠢狗!” 被王斧冠上“蠢”字的东西有很多。 轻蔑的语气和侮辱性的动作引来狼狗一声恶吼,腿腱子肉紧绷,似乎在你看不过来的一瞬间就会跳高,狠狠撕下你的脖子肉。 “勇士!”张宝健厉声叫住想要跟兄弟战斗的勇士,随后无奈地朝着王斧说,“你别逗它了。” “你训练了这么久,连自己人都分不清楚,不是蠢狗是什么!”王斧吊儿郎当地回答,同时扯下被狗吓得双手紧抓自己,整个人都贴上来的女人。 绿的手心在短短几秒就湿透了,头皮都感觉发麻,却还能走神想着——自己相公这般勇敢,在恶狗面前不仅不怕,还能不输气势地对峙! 目视相公,仰慕无遗。 张宝健引领着两人向大厅走去,对着绿面容可亲叫道,“嫂子。” 随后问向王斧,“今天怎么来了?” 王斧一般不爱来他家找他,一是麻烦,二是因为勇士。 勇士作为一只有着优良基因的德国黑背,本是威风凛凛令人见而生畏,却不知从哪天起和王斧战斗了一回,下场凄凉外表狼狈。 从此以后一人一狗见面必开打,虽越挫越勇,实力不断壮大,却一直没法扭回自己受虐的局面。 小半年没跟这个男人战斗,而正值四岁鼎盛年华的勇士一颗战斗心在澎湃。 “你不是说蠢狗没人照顾么!正好,我家还有人。”视线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8 指向绿,意思不言而喻。 张宝健苦笑摇头,“谢了,我已经找到人了,而且你家怕也不够勇士翻腾。” 最重要的是,将一条有着极佳斗争意识和天赋的狗交给女人代养,这是张宝健未曾考虑的。 王斧不接受对方的拒绝,上眼皮轻挑,看着一脸敦厚的男人,“我直说,我走开家里就你嫂子一个女人,有条狗刚好能陪着她。平常她也没什么事能干,有条狗养着也能打发时间。” 绿对相公口中“没什么事能干”的自己嘟了嘟唇瓣,难过却又无力反驳。 勇士此刻却像听懂二人的交流,凝视的眼睛扫描到绿身上打量,绿恰好低下了头,正对上狗的眼睛。 黑背的眼睛都是圆而略突的,而女人的眼睛是那种少见的规整的圆,二者黑珠子俱是黑亮。 因着相公就在身旁,甚至还能被男人的温暖气息包围,所以绿没了之前那般胆小,没有被这恶犬打量吓得叫出声。 两个男人的对话还在继续。 王斧一副你这个决定影响深刻的表情,让张宝健轻微头痛,却又得考虑日后去了港香对方和自己将相互扶持,绝不能生了间隙。 思索一会,认真说:“要是嫂子能照顾好勇士我就同意。”将皮球踢给了一只狗。 而勇士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不再与女人对视,回头恶狠狠盯了一眼王斧,随之看向张宝健。 被大狗错开对视的绿愣了半拍,随即转动视线搜索相公。 继勇士的凶狠圆眼睛直视后的王斧,又接受了自家蠢婆娘不明所以圆眼睛的直视。 将蠢婆娘和蠢狗放在一起,以后他回来自己的房子会变成蠢房子? 王斧心里有了微妙的质疑。 ☆、夫妇虐狗 怎么算照顾好一只狗? 如果只是每天喂饱狗,打理好狗的栖身之处,不会热暴力或者冷处理对待狗。那么只要不是厌狗之人,或者狗厌之人,标准还是很容易达到。 绿从小在府里长大,作为奴才,每天的正经事不过是伺候好主子,哪里还给你机会养动物,有空闲伺候其他? 说起来可能让人不敢置信,绿除了见过虫子、鸟这些动物,基本上没见过其他除人外的活物了。 所以绿除了第一眼被勇士的威势猛然吓住外,还真不怎么怕这条大狼狗,因为绿从来见过狗呀! 虽然相公的陪伴也占了一大部分。 有人可能问,一辈子没见过狮虎,但乍一见绝对会是一直处于惊吓恐惧。 这不废话嘛!狮虎会目不转睛地直视着你,蓄势待发准备生吃了你,不吃也想撕咬着玩。 可狗不会,到底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 勇士不会说话,直接告诉大家是否接受另外一个人的饲养。所以张宝健替它设了三道关,来间接得到勇士的回答。 第一关。 大院屋厅堂中,勇士遵从张宝健的命令,接近绿。 虽然绿的身上有着王斧的味道,可勇士不是那么小心眼的狗,通过气味接收到了绿无害的信息后,初步审视后,刚硬的尾巴左右轻晃,算是承认绿。 而绿被王斧特意远离之后,近距离独自接触勇士,没有受到惊吓做出激动反应,甚至貌似轻松地将手背递到狗鼻子下—— 早上来之前王斧就同绿解释了出门的目的,绿竭尽全力做到自己最好的表现。 不可说的是,绿能做到这么轻松,是因为近距离观察勇士之后,勇士那丰富的宛同穿上一条裤子的后腿毛区,那凌厉的气势,和充满力量的肌肉,和相公很像呐—— 王斧今天也穿了一条腰臀区宽松的黑裤子,气势一直很凌厉,身子一直蓄满力量。 恩,越近看越像!绿眯了眯眼,微微觉得这只狗很可爱。 王斧朝着张宝健扬了扬下巴。 张宝健只得点头,这第一关算是过了。要知道勇士上街除了母狗,通常没有母性生物敢靠近。 第二关。 张宝健捧来一只碗,里面装着肉。 这一次的要求是能够用手给狗喂食。 虽然张宝健自己除了最开始将勇士抱过来之后,就不这么干了。平常训练也是将肉飞出去,让勇士自己跳起来叼着吃。 但这还是一个很好考验狗和人能否融洽相处的行为。 绿没见过狗,府里的人也不会没事跟一个小孩普及外面的世界,所以绿的心里没有狗会咬人的意识。 而且勇士对绿也没有摆出要攻击的模样。 所以尽管勇士看起来很危险,但绿还是有勇气拿起那一块肉举到勇士嘴下。 这个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人贩子能成功欺骗住受害者了。 勇士不是一条普通的狗,它是一条训练有序的狗! 陌生人给的食物能吃吗? 不能! 勇士想吃肉吗? 想! 张宝健为了训练出一条优秀的狗,不仅在训练甚至在饮食、休息上也对勇士做了严加控制。 目的我们暂且不知道,但我们知道结果,勇士无疑是一条健壮、强悍有着完美体魄的狗,面对美食的诱惑它—— 接受了?! 只见勇士凶齿一露,快准地咬住了肉,然后迅速撕咬吞咽。 张宝健霎时感觉身体不舒服,想关门送客,好好重新教育一番勇士。 然而勇士想打赢王斧的心情又其实人类所能理解的呢? 高处不胜寒! 唯一能与自己相匹敌的男人却总是不出现,勇士多日以来,望着天空看着星星,在日月星辰轮回之间强大自己。就是为了能够胜利。 今天机会终于来了,可是自己身体却不是最佳状态,自然要接受食补! 大狼狗吃得很快,几乎嚼了两三口就吞咽了。双眼盯上一旁慵散立着的男人。 这个动作和相公也好像! 绿看着专注进食的勇士眼睛里有亮光流转,突然感觉这只狗好亲切! 手指有点痒痒。 果然毛绒物对女性都有着迷之不可抵抗的吸引力——哪怕是一条凶狠的狗! 只要人家觉得可爱就好。 王斧朝着张宝健扬唇一笑,眼里明晃晃的就差只说,“看那只蠢狗!” 张宝健好脾气地回笑,公布了第三关。 “养一条狗远不是只要喂养好的问题,狗也是有感情的。也同人一样,有时候高兴,有时候不高兴,狗发脾气不像人,嫂子——” 张宝健看着怎么看,也不像能熊起来反抗一只具有极强战斗力、又正处壮年的德国黑背的绿: “你能受住勇士的扑击、啃咬等一切攻击吗?只要你表现出一丝弱势,勇士就可能致残你身上任意部位,甚至致死。” 张宝健向来因为笑意而眯起来的眼睛此刻也睁大,格外凝重。 绿也认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9 真回视。 “呲——” 作为第三人的王斧发出声响打断二人气氛,引来对视二人的注意。 只见男人不急不缓地将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散发着肥皂香味的外套拉链被拉开,外套从男人身上剥离,随后衣服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入张宝健怀中。 张宝健抿唇,眼珠划动锁住王斧。 他要干什么? 王斧一脸淡定地对绿说: “踢它!”这是要绿踢勇士。 “啊?” 绿歪头,不明白相公这是要干吗?不安地抓了抓衣服下摆。 “只要蠢狗不敢欺负你就可以了。”男人难得好心地解释他的目的。 “踢!”一字铿锵有力。 “可是——”绿想要抵抗,然而相公似乎换了一个人而变得冷厉的双眼,让她不由自主的听从命令。 勇士早在王斧脱掉衣服的时候就绷紧了身子,随时准备战斗—— 来吧,我无所畏惧!一双黑眼散发着幽光。 张宝健便在一旁目睹了一切。 女人在男人的命令下失去自我,不受控制地踢了一只战斗意念正处峰值的大狼狗。 大狼狗本能地要咬住女人,惩罚挑衅自己的人,却被一身腱子肉散发着凶险的男人踢飞。 大狼狗在空中很好地翻了个身,扭身疾驰回来,与男人继续战斗,然一招都没使完,就被男人用双手制服,随后柔软的腹部接受男人猛烈一踢—— “嗷——”就是这个滋味,勇士再次品尝到了与男人对打的滋味。却并没有被打压住气势,想要战斗的欲、望反而愈发旺盛。 “再踢。”男人冷冷地说,冰冷的气场仿佛能暂停所有的生命。 绿被慑住,失去了思维,木然地继续踢了大狼狗一脚。 处于备战状态的勇士反射性想要“回报”女人的打击,却遭到男人残忍的镇压。 张宝健想制止,他明白这个疯子要干什么,可王斧的眼神扫过来,脚步不由停滞。 “踢!” “再踢!” “踢!” 女人踢狗,狗反击,接着遭到男人无可逃避的威压和暴打。 如此反复。 ………… 不知道踢了多久,绿已是泪流满面,原本面部凶狠的大狼狗也被打成了一只小可怜,对绿接二连三的踢打不再做出反应时。 王斧终于暂停了这一切,冰冷的气势也开始回收,恢复成淡然的模样。 将瘫软的狗用脚拔到一边。 大手拦过泪流满面却无声无息女人的肩,不自在地揩掉正涌出来的眼泪,“不许哭。” 绿第一次反抗相公,狠狠地捶了男人的胸膛,指责,“你怎么这么坏!”泣不成声。 张宝健也终于敢向前抱起伤痕累累的勇士,内心流泪,点头。 这么坏,这么虐我狗! ☆、论必杀技 镇上没有给狗看病的医院,有治家畜的。 张宝健不放心,是故家里有备份的从市里买来的药。 趁机给绿上了一堂药的正确使用的课。 期间,绿抹掉眼泪,半跪半坐地守在勇士的窝前,神色充满内疚和心疼,两只小手不断地捋着勇士因为打斗而散乱的毛发。 绿清楚地认识到,这件事是她和相公的错。 在郑重地向张宝健道了歉之后,还正经地同勇士道歉,态度恳切。 勇士也似乎感受到了绿的态度,发出短促的呜咽,伸出舌头舔了舔绿的手心,像是接受原谅。 男人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作为一条有计谋的狗,勇士能屈能伸! 王斧在一旁看不下去,敦促:“明天把自己和狗收拾好,来我家。”面色不耐烦。 “回家。”长手一捞,将女人从地上扯起。 绿因为长久的半跪半坐姿势,血液得不到循环,猛地一站,大脑供血不足一阵眩晕,手脚站立不稳,被男人顺势搂在怀里离开了这间屋子。 绿还记着相公不道德的做法呢! 臀一扭,试图挣脱男人的束缚,表示自己心情。 岂料男人掳得更紧。 此时绿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之前哭得伤心,人狗搏击中,心脏一直被悬在空中,放松下来身子竟有些脱力。 所幸小嘴闭紧,用兔子一样的眼睛锁住王斧的眼睛,坚决表明自己的态度。 相公这种做法是不对的! 绿希望相公能够自身认识到这一点! 可惜身高一八五的男人是接收不到,来自净身高一米六零的小矮子发出的信号。 小矮子一路被提溜大背包一样拎回家中,在路人眼中像妹妹做错了事,被哥哥训哭,小妹妹还死不承认倔强地用眼神反抗,哥哥气极不搭理的故事。 赶路的大妈心里叹口气,现在的女孩子娇气的哟! 作为一位不识字也懂得《女戒》纲领与核心思想的古代女性,绿就这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批评了。 王斧有点点不爽,也可能比一点点多一点。 王斧霸道么? 不霸道! 至少不像其他兄弟一样大摇大摆走在路上,眼睛看天,从来不管地上有没有人,反正让路都是别人的事。 王斧占有欲强么? 强! 普通人对自己的东西都会有占有欲,但是王斧的占有欲程度绝不是普通人的高度,基本上是能为之拼命。 绿是谁?是王斧娶回来的媳妇,见过爹娘,上过床,是要服侍打理他生活的人。 当绿跪坐在一条蠢狗面前,一副任尔处置,听从指挥的模样,王斧瞬间心里膈应了。 可是对方是条狗,他能跟狗计较,拼命么? 王斧能跟狗打架但不代表会和狗抢东西,这其中的意义大大不一样。 黑墨珠子翻出一个大白眼,怪不得蠢婆娘能把自己玩哭,他都快被这女人蠢哭了。 一路无言回到家中,绿终于瞅着机会目视相公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当家的。”话憋了一路都没说出来,肚子里面酝酿满了存货,绿有着八成把握“净化”相公。 外边的事该打好的招呼都招呼完了,王斧要做的事就是等着明天到来,坐上远途的车,驶往另一个不同于小镇的世界。 王斧悠闲地掀起眼皮看着圆眼睛瞪得活似金鱼的女人。 绿一鼓作气,“你今天干的不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勇士呢?不提它是当家的朋友的狗,就是普通的一条狗,也不能这样殴打。” 蠢婆娘个子不高,但也并非柔柔弱弱,晚上弄急了,她自己也许不知道,但王斧可清楚知道女人会反抗。 哪怕是搞到最后累极了,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就突然一阵猛蹬踹。 这怕是王斧这些年来唯一能让他忍住脾气,不报复回去的场面了。 绿回想起当时的画面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0 ,肚子里窜起一股气流,噼里啪啦继续说: “我知道当家的是为了把勇士带回家,我很开心,当家的能这么为我着想,可是我们明明有很多更好的方法不是嘛!” 绿独自一人喋喋不休,“勇士发脾气不高兴,那我们只要做些要勇士高兴的事不就可以了吗?而这只要询问当家的朋友就能立马得到结果。更何况——勇士这么乖才不会混乱发脾气欺负人。”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重。 重重的尾句敲开了不在同一思维平面的男人耳门。 王斧听出了女人的言外之音,这是说他不乖? 绿在生活中做过最多的角色就是听众和旁观者了,在角落里出生,也在角落里长大。 如今为了勇士和相公正确的人生态度而如此“滔滔不绝”,绿自己都很不太习惯。 不善于对话交流,而没有高超语言技巧的绿,最后说来说去都是这几句话差不多的意思。 沉浸在语重心长教导之中的绿没有注意到男人发黑的脸色。 “砰!”男人大手忽敲打桌面,面色不虞。他王斧还容不到女人这番说教。 砰的一声不仅打断了女人的声音,绿的心跳也为此颤了一颤。 绿脸色唰得刷白,她这是逾距了! 嬷嬷明明教过在家要听相公的! 小脑筋急转弯,嬷嬷还教过什么?相公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冷汗急流,脑中白光骤现一个机灵,嬷嬷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用的一招—— “砰——!”比之前拍桌子更大的声响。 声音从地上发出,只见女人双眼紧闭,摔了个实实在在。 所以这是晕倒了——? 绿这回是真不舒服,一是被局面吓到了,另是摔得真实太疼了。 王斧的额头青筋绷起,仿佛画了个十字架,这个蠢婆娘,把他也当做蠢的么? 王斧没注意到的是,心中的怒意已经被消退,注意力也被转移了。 ☆、放狗再说 你永远也没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这句话同样可以用在:你永远也没法叫醒一个装晕的人。 更何况绿因为担心害怕和羞愧,面色不怎么更好添了几分真实,尽管呼吸出卖了她。 绿又害怕又心里难受,哪怕知道相公是真心爱护她也还是想哭。眼眶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泪水接连涌出,流得细细缓缓绵延不绝。 很快打湿了整张脸。 只是拍个桌子,就这个样子。王斧面部紧绷,蠢婆娘的脾气太臭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门被人从外用钥匙打开,王小翠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儿媳妇躺在地上,哭得安安静静叫人心揪。 而儿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嘚—— “啪。”王小翠丢下手上的东西,狠狠打王斧的肩头,随后是背,一阵“啪啪啪”。 怒目而视,大骂,“我怎么养了你这样的儿子,本事大了是不是,媳妇也打,以后我老了,你不如意是不是娘也要打。” 手上动作一点不含糊,一下下都是用了力气。 王斧没有躲开,这些力道就当做了个深部按摩,王小翠的污蔑也只是让他眨了一下眼。 装晕的绿看见相公因为自己的撒谎,而受到婆婆的打骂,立马忘记装晕这回事,从地上爬起来: “娘,不是这样的,是我不对。” 绿不敢推婆婆,上身搂住王斧,试图阻止相公受害。 “娘对不起,是我错了,当家的没有打我,是我自己装晕躺在地上的。”绿张开双臂抱住王斧的同时,还扭过脑袋急急同王小翠解释。 苍白的面色快速染红。 “那也是他的不对,媳妇哪是这样对待!你躺在地上、哭了,那就是他的错。”王小翠振振有词,“肯定是他干了什么事,不然你女人家的岂会趴在地上装晕。” 王小翠是恨铁不成钢,给儿子找了个媳妇,他却不知道同女人相处。 她是真怕现在的好儿媳妇会被王斧折腾没。 王小翠絮絮叨叨,绿竭力维护相公。 “行了,啥事也没有。”在场唯一男主角终于一吼。 王斧瞄向王小翠,“你用不着成天瞎操心,日子我会过。”深邃的眼睛锁住王小翠的视线。 王小翠不吭声了,其实自己儿子有时候的确很可怕。 “你去给我收拾东西做饭。”王斧命令母鸡护小鸡仔模样的女人,“把脸洗好再去。”顶着脏兮兮的脸看着碍眼——婆娘蠢让人实在操心! ………… 王小翠知道自己是不能改变王斧去港香的行程,此来是带来一些自认为外出用得上的东西。 “这个你拿好,从你爸箱子里掏出来的。”王小翠展示出一葫酒。 没错,就是一葫酒。 “妈知道你心大,要到外面闯,妈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回来,别忘了家里还有老母和媳妇。” 王斧的职业不像工人也不像土里扛锄头的,等年纪大了,没有力气跟人家拼架了,仇却结下不少,日子却总要过的。大把年纪去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王小翠是不希望看到的。 家中小儿女更是不会乐意。 出去闯就闯吧,为了后半辈子! “你爸活着也没啥本事,就是酿的好酒,本来我想着留着一瓶酒作纪念,你现在要到外打拼,家里拿不出东西支持你,但这瓶酒还是能用来做点人情。”王小翠摩挲着油滑的酒葫芦。 王斧父亲身前算是村子的酒夫,逢年过节日子再穷苦大家也都是要喝酒,王斧父亲酿出来的酒香,村里人就都爱提点东西,找他帮着酿酒。 王斧是有父亲做酒这个记忆的,但不知道的是王小翠还会藏着一葫酒。 “嗯。”王斧正经回答,接过。视线停在酒葫芦上,似在细心打量。 随后,王小翠陆陆续续拿出一些物件,可惜的是王斧没有什么反应,明显不想带。 “你走之后让你媳妇跟着我回村子?”王小翠询问。 “这边她不熟,也没份工作,耗久了人也无聊,不如跟我回去做点事动动也省得耗了精气神。”主要是新娶的媳妇丢一边,不仅儿媳不安全,儿子尊严上也可能不安全。 到不是说儿媳心思不正,而是总有那么些男人,不讲廉耻,又惯会讲花言巧语,就爱干这种不花钱又让人抓不到把柄的新媳妇。 “不用,她留在这里就好。”单出来生活了几年,王斧把村子里的房子当做是父母的家,而现在的屋子才真正是自己的家。 绿是他的人,自然待在他的家里,更何况为了绿,还专程折腾了那么些事。 王小翠试图劝说,“你不知道一个女人——” 话没说完,王斧不想听了,他因为要出门,今天也是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1 耐心坐上许久听着,没有意义的讨论没必要继续! ………… 夜间,屋内只剩下两人。 绿从王小翠来了之后一直低迷,皆因为自己闹出来的荒唐事。 王斧明显感觉到女人的不在状态,掏出上午的那一葫芦酒。 “来。”就像招呼一只家养的小动物。 绿小步小步挪到男人面前,女人站着的身子挡住了光,阴影打在男人身上,似给男人披上一层暗调外罩,衬得阴郁。 “在家要听话知道吗?”男人明明是平淡的口气,却让人心里突突,仿佛一旦违背了这句话,将会受到狂风骤雨般的对待。 “嗯。”绿乖巧地点头。 绿向来很乖,乖得细润如雨,乖得没有存在感。 软绵绵的样子让男人眯起眼睛,“遇事不要怕知道嘛!明天狗就被送过来,以后出门带着,要是有人欺负你,先放狗再说。然后再报我的名字知道吗?” 正在养伤的勇士莫名心悸。 绿继续点头,她不想让外出的相公还为自己担心,“我不会惹事。”这个“不会”不是指不去干什么事,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没有能力干什么事。 肯定地摇摇脑袋后,又补上,“看见别人闹事我也不凑热闹。” 两眼亮晶晶如同寻求夸奖。 逆着光,视野里的是全身心只在意在自己的女人,王斧鬼差神使开口道:“在家没事你不要想着干活挣钱,看见什么喜欢的东西自己就买,——等我回来。” 是了,这个蠢婆娘是他的妻子,一个在他外出时点着灯,守在家里等着他回归的女人。 屋外夜色寂静,屋内灯光朦胧。 王斧看也不看,大手掀开酒葫芦的塞子,举酒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个大半,剩下少许灌进女人嘴里。 空掉的酒葫芦被随手扔在地上,打了两个转才停住,灯光下还能看见葫口的一滴液体,晶莹剔透。 今晚夜色正浓。 ☆、龅牙点点 绿醒来已经是夕阳落下,屋内安安静静显得冷清。 突然一声,“汪!”闻声从床底下爬出来的勇士冲绿叫,以示自己的存在。 没生气的叫声显示它正处于疲惫阶段。 “勇士你好呀!”绿嘶哑着嗓子跟勇士打招呼,面带勉强的微笑——相公走的时候她居然没有醒过来送行。 勇士肚子里发出一阵“咕噜”,随后蔫蔫地缩回抬起来的头,尾巴没精采地向右平扫。 绿掀开被子,伸手伸脚活动开身子然后下床,走向厨房。 “你是饿了吧,我看家里还有什么吃的。”绿极其认真地捣腾,虽然脚步都是虚的,飘飘然来飘飘然去。 用水给勇士煮了一大碗肉和骨头,给自己却只炒了个青菜。 绿吃完放下筷子后,勇士还在啃骨头。绿就撑着额头看勇士啃骨头,大狼狗连眼角都没有分给绿,享受着饿了一天后的进食。要知道,它可是伤者! 绿看着吃得香的勇士陷入沉思,片刻,自言自语,“为什么感觉好空?”腮帮子鼓起想要止住眼眶中的泪水,“心里好空。”浅浅低语带上哭音。 才离开相公,绿就想相公了。咬紧牙齿不想让自己掉眼泪,她怎么老是哭呢?这样相公会不放心的。 勇士却是通灵的,暂停了对口中骨头的折磨,直立起身子,走到绿面前,自然地用头蹭了蹭绿的腰。 绿俯下身子右手抚摸勇士的颈后,“谢谢勇士,你快吃,吃完带你出去走走。” 绿在府中没有养过动物,也没见过他人养过动物,这个世界唯见过张宝健对待勇士如同孩子——为勇士准备的零零碎碎摆在客厅角落的物件也可证明这一点。 所以绿是承认勇士有着自己的意识,勇士的机敏更是让她坚信不疑。跟勇士交流也就同人一般。 勇士对于绿将它摆在同一地位上很满意,埋下头继续啃骨头,粗壮的尾巴高高翘起。 屋子所处的位置原是属于大工厂,后经营不利,兼之市场需求也不给力,拖了两三年就关门了。 工厂的厂子基本拆了,职工房还留着供人居住。当时因为大工厂而带动起来的商机受到影响,附近不少商店陆陆续续关门。 但这也留下不少建筑楼房。 绿所处房子是厂内主任的房,设计也是独具匠心,离着普通员工的房子也有些距离,并且二者之间夹着的是一个公园。 绿目标就是带着勇士在公园里转转。 绿在送来的一大袋子里面找寻链子的踪影,袋子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勇士已不耐烦地在门边磨蹭,又折回来蹭绿的小腿催促——狗链这种东西怎么会让你找到。 绿无奈,那今天就这样吧,“走吧。”扭转门上小柄推开门。 勇士猛地蹿出去,周身都带起一股风。 “勇士!”绿尖叫,她吓到了,没想到勇士会逃离。 “勇士回来!”这时勇士离绿已经有五十米远了,绿睁大了眼睛,满目紧张。 让绿庆幸的是勇士听到后又返身跑了回来。 “你吓到我了。”绿忍不住出声埋怨,看着面前有一双似相公一样凌厉双眼的勇士,用了不疼却又有几分力道的手劲招呼上勇士脑袋,“你太调皮了。” 除了新婚后第二天相公带着出去以外,绿还没有在夜晚外出过。回想当时,那时天也没黑,她还误以为是清晨。 外面也有灯,挂得很高,两盏灯之间距离很远,仅仅是让行人不至于两眼摸黑的程度。 公园里有小池塘,绿和勇士离公园越近,小池塘里传来的蛙鸣愈发响亮。而且视野也逐渐变亮了,公园里装的灯怕是比职员房前小道的路灯还多。 进到公园里,可以看到闲来锻炼的人。绿带着勇士绕着公园外围走。 有位玩着两根平行横棍子的大爷,看到绿带着这么一条凶猛的狗,询问,“这么大的狗怕是要吃不少!”语气惊叹,眼神可见是爱狗之人,“姑娘有本事!”老人家露出残缺的牙齿称赞。 绿羞涩地笑笑,“帮朋友养的。”相公的朋友也是自己的朋友。 绕过大爷,还有不少人对这条狗做出来评论,基本是对勇士的雄姿发出惊讶的。 一人一狗慢悠悠围着公园走了半圈,忽冒出一个三十来岁身材丰腴的女人,伸出食指指向绿指责,“现在怎么什么人都有,这么大一条狗,咬到厂子里老人小孩,你负责得起吗?” 女人声音尖细,头发有着很多很多股小卷,灯光虽亮,但看不清她的面色,绿隐隐约约能察觉到对方嫌弃鄙夷的表情。 绿不自觉蹙眉,解释:“勇士不会咬人。”微微屈膝揽过勇士,她感觉到勇士生气了。 准确来说绿不知道狗会咬人,在绿的认知里,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2 狗应该就是勇士这样,有着威武身姿,并且有着媲美人一样的聪明机智——是同伴一样的存在,尽管它需要人类养活。 怎么会咬人呢? “哼,你们这些人,好的臭的随便养,不讲道德,这在以前是要被——” “汪——”一个身影唆地跃起,扑向丰腴女人。 “啊,走开——金凤君抱走你的狗!”尖细的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刺耳得很,之前还趾高气扬的女人瞬间变得狼狈。 “整天说狗咬人咬人,不真的咬咬,我不是白受了委屈。”年轻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脚步声,出来一个单马尾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 马尾扎得高高的,显得格外青春靓丽。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盘在脑后的头发。 来人朝着绿走来,语气热情,“你是新住这儿的?这是你的狗吧?”来人冲着一人一狗展开笑颜,五官立体,笑起来别有风味。 有些老职工会把房子卖给农村里出来的人,新面孔的出现并不稀奇。 尽管王斧得到房子的手段和这有些距离。 绿有些拘谨,“嗯,它叫勇士。” 绿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女人面前有丝丝不安,顺着对方的问题,介绍了从丰腴女人出现就如同护卫忠诚、可靠守在身边的勇士。 “我是金凤君。”女人笑得很漂亮,“点点——”和丰腴女人缠在一起的小身影立马放弃纠缠,扑到主人怀里。 “这是点点。”怀里的小狗眼睛闪亮,扭着身子撒着娇。 勇士别开眼,视线追寻着整理衣物的丰腴女人。 绿努力回应着眼前一人一狗的热情,提神认真对待,发现——点点是个龅牙。 也是狗吧? 绿不确定,她也只见过勇士这一条狗。 ☆、比狗还差 “金凤君你不要太过分!”丰腴女人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吼声搅了二人气氛。 气氛被打破,绿却有一丝放松,那种新冒芽的小草守着暗沉沉的天空,最终等来日光的放松。 绿垂下眸子,右膝小幅度地向前顶了一下又缩回来,想要走。 梳着高马尾的金凤君抱着点点,转身斜视女人,眼皮半抬,“卢晓曦你也别太自以为是。”眸子中的不屑一闪而过。 “你——贱人!”被称作卢晓曦的丰腴女人,双眼铜铃般睁大,面上涌起海涛般的怒色,右手食指直指金凤君。 胸脯高高耸起又急速落下,如此反复。 一副怒极欲撕上来的姿态,激起了点点的犬吠。一双龅牙竟显凶狠。 绿十分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放浅呼吸,试图悄无声息地带着勇士离开这个地方。 她答应过相公:不会惹事。 她打算以后带勇士去别的地方散步,不再来公园了。 绿没有一丝八卦二人恩怨的欲、望,也从未有要跟邻里处好关系,加强交际的念头。因为没有人教过她。 小时候,嬷嬷给她穿上干净的衣服,把她留在绣房,叮嘱她好好听绣娘们的话。 然后绿真的很听话,所以绣娘们都乐意吩咐她,绿也在耳濡目染之下学到很多。 绣房是能迷醉了绿的另一个世界。而出了绣房,则换嬷嬷来管制绿。 绿就像一只被圈养的小鸟儿,从一个笼子到另一笼子,不曾拥有过自由,所以便不渴望自由。没有同龄人一个人默默成长。 有限的人生观都是嬷嬷给予的,而出嫁之前嬷嬷郑重又郑重地说: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绿攥住衣摆,跨出第一步,第二步—— “你是要回去了吗?一起?”叫金凤君的女人瞬时察觉到了绿的动静,笑盈盈走来,无视正与之对峙的卢晓曦。 点点从其怀里跳出来,撒开腿,扑向勇士后方。勇士如同后面长眼睛一样,转动胯部避开小狗凑上来闻气味的动作。 小狗点点就同被捉弄一般,左跳右跳想要依靠气味判断新狗能否做朋友的动作,被勇士轻轻松松一一闪开。 气势汹汹的卢晓曦走过来,语气不善,“金凤君你不要以为你考上大学就了不起,贱人就是贱人。”最后一词落得很重,夹杂着浓重的愤恨。 狠狠瞪了一眼金凤君,给了站在旁边的绿一个白眼。随后,踩着绿不理解的细尖后跟黑鞋走远,姿态高傲又寞落。 “你不用管她。”金凤君主动向绿解释,善解人意,笑容恰到好处。 点点还在勇士后面屁股打转,公园里面的蛙鸣也依旧响亮。 金凤君的声音响起,在黑夜中透着温暖又带着无奈,“卢晓曦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和她丈夫是偷偷成婚搬到这个小镇来的,只是新婚不久她丈夫——一名军人出任务去世了,这之前他签过器官捐赠的协议,所以卢晓曦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金凤君似乎同情着口中方才还和自己作对的女人,眼中闪烁着悲悯,“紧接着她又发现自己怀孕了,你知道的——人活在一系列变故中性情或多或少会受到影响。” 绿听着金凤君说着她半懂不懂的话,微微点头,启唇,要同她做告别,“嗯,我先回家了。” 姿态淡然,又有着小动物般的直率不做作。 勇士甩掉身后的小尾巴,呈守卫姿势伴在绿的身旁。 点点要跟上去,被金凤君唤住,蹲身抱起小狗,道别一人一狗,注视着远离的背影,面带微笑。 老实说,绿的行为并不礼貌,然而金凤君仍可保持微笑,可见修养—— 绿本是轻盈小步,在走出金凤君视野之外后,却慢慢加快加快,直至看见了家才缓下来。 进门,摸索着开了灯,绿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叫金凤君的女人,内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叫着——快离开,快离开。 “勇士,你觉得后面那个女的——老是笑着的那个女的是好人吗?”家中只有她和勇士,绿提出自己的疑惑。 “还有那个卢晓曦,似乎,”绿皱起眉头,仿佛努力地挖掘头脑里的埋下过的词汇,“不像没有丈夫的人。” 可紧接着绿又改口,纠正,“也不是这样说的,就是不像,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在勇士面前,绿不同面对人时候的安静沉默,也是爱交流探讨的。 这或许就是狗狗的魅力吧。 至于绿掩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的是——卢晓曦并不像失去爱人的人。 这是绿的直觉,绿解释不上来为什么。但她知道,如果她失去相公,绝对不会是今天的卢晓曦这样。即便过去被彻底淡忘,可身上也还会留有痕迹的。 可惜勇士不能言人语,否则就可以好好讨论。大狗做了一个狗式伸懒腰动作。 绿看着一身威武,刚才一直守在身旁如同其名的勇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3 士,揉搓起了勇士的后背,鼓起腮帮子道:“勇士才不咬人对不对。” 像是小孩一般记仇,“点点是她没教好,狗都是不会咬人的。”绿一脸担忧,宛如一条本能大展才华的狗就这样被人给误导了,从此还要连累狗们的名声。 ………… 绿那晚起开始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若非必要,基本是与世隔绝了的。 带勇士散步也是挑无人的地方走。 这的确让绿过得很安心,再也没碰到事。 秘密的是,绿偷偷开始刺绣了,材料是她在在市场上一点点收集起来的,有些拿到家里之后还做了改善。 起初手指不灵活,身体也不适应长时间的埋头刺绣,渐渐地变得得心应手。到了需要勇士提醒,才能从刺绣的世界中回过神来,准备饭食的地步。 今天距离相公离开十七天了——绿用自己独特方式记录相公离开的日子,转身进入厨房。 肉的香味从锅与盖的缝隙中传来,绿撤下柴,靠余热加热。 勇士自觉叼来自己的大碗。 绿笑笑,等了会儿才揭锅,将内里的肉盛到勇士轻巧的大碗中。 自己却只是拿出了水果,随便应付。绿之前从未见识过如此之多的水果,也享受不起。 自从能简单买到水果,周围人也不会对之透出另类视线后,绿简直要拿水果当饭吃了。 即便是做饭,也只是简单水煮蔬菜,不见荤腥。尽可能的简单,才有更多的时间投入到刺绣之中,包括晚上——绿从未如此爱过电灯的存在。 没有重活,也没有饥饿,大半个月下来,人已经有了细微变化。 肤色变浅,皮肤开始细嫩,头发每天被打理得一丝不苟,看起来较之前有光泽。 每日菜市场的大妈们看见绿走过来,像是在踩着什么点子的音乐,动作不紧不慢的,看起来怪好看哩! 大妈们嘀嘀咕咕围在一圈,又谈到自家儿女们的教养。 似乎一场由内到外的革命要在绿的身上掀起。 今天家里有了人到访。 王小翠照例背着一蛇皮袋子的新鲜蔬菜,推开门。 此时绿堪堪将最后一口果肉咽下,果核留在手中,而勇士趴在地上不急不慢吃肉。 王小翠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吃着水果瞅着变虚了的媳妇,和趴在地上吃着大肉浑身也是肉的胖狗。 顿时瞪着眼睛喊,“你这傻孩子——”怎么吃得比狗还差! ☆、给娃送饭 绿嗫嚅嘴不知如何解释,纯净的眼睛巴巴地望着王小翠。 王小翠心没由来的一软,嘴里却说道:“一个人吃不要嫌做饭麻烦,该正经做菜就正经做菜,你自己都知道给狗吃好的了,怎么还怕麻烦哩!” 王小翠倒豆子似地教导,绿恭顺接受,并体贴上前帮忙收拾蛇皮袋子,最上面一层是鸡蛋。 “妈跟你商量一件事啊——”王小翠看着尽心尽力收拾东西的绿,停下来自己手上的动作,开口: “王欣王悦现在快考试了,我听说他们班里的不少孩子爸妈都送饭到学校去。这做最后的冲刺了,我就想着我们做家长的也得努力一把,做做饭给他俩送到学校,食堂的饭菜毕竟没有自己做的健康。” 绿面带微笑安静地听着,点头附和。 食堂?大厨房? 有了绿的点头,王小翠拜托地说道,“妈就想着这剩下半个月你辛苦点,就每天中午做顿好的,给送过去。” 绿没做多想,点头应声,“好。” 之前婆婆有说过,小姑子小叔子学校就在这镇上,距离屋子也不远。能帮小叔子小姑子做些什么,绿是乐意的,虽然深层次讲可能是为了相公。 担心儿媳误认为是自己特地指使她伺候自己儿女,解释,“妈也想住过来每天做点送过去,但家里不是还有地嘛!那些鸡鸭也是离不开人。你现在在家反正也没什么事,每天出去走走,跟弟弟妹妹聊聊,也是打发打发时间。” 王小翠真心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儿媳也接触过了几次,知道是个不爱说话,肯踏实干活的人,性子是好,但一个人老呆着也容易闷出病。 正这样想着,勇士解决了自己的午餐,叼着自己的碗盆走进厨房。 王小翠看着大狗肥硕的屁股,砸吧嘴忍不住说道,“这狗每天看着喂点就行了,老是吃肉吃那么胖也容易吃出病来。” 王小翠知道勇士是宝健孩子的狗,放在这边寄养着的,嗓子里的“哪能每天给狗当老佛爷一样供着”的话没说出口。 可不是么,勇士在短短十几天内整只狗就同穿了一层皮毛一样——大了一圈。 绿最近沉迷于刺绣无法自拔,于生活上有些粗心了,她仔细瞧着走过来的勇士,那随着走动间一左一右闯入视线的屁股,愕然,语气自责,“我不应该喂太多!” 勇士一直表现得乖巧伶俐,所以绿对于勇士的要求也几乎是有求必应,张宝健曾送来的一大袋子东西里面就有叫“罐头”的东西,勇士平常饭后想吃,绿也随了它。 张宝健当时嘱咐的是,若是勇士没食欲,或者需要奖励的时候可以喂一点罐头内的食物。 “勇士,现在我们要控制罐头了。”绿思考后拍掌决定。 勇士极其通人性的听懂了,狗眼撑大,饭后愉悦心情小小翘起的尾巴啪地掉下。 ………… 王小翠带着绿去龙凤胎学校,学校就叫镇中学,王小翠口里说不远,但真正走起来却花了近半个时辰。 绿在府里的时候,基本算是府里蹲,莫说走上半个时辰不带歇的。每日活动的范围都是有限,出了自己的院子,去了不被允许的地方,那都是要挨骂受罚的。 而如今的绿也没长时间活动或运动着。 床上的被动训练例外。 绿走到的时候难免气喘,拿出自己缝制的帕子细细擦去额头上的碎汗。 心想着,做好的吃食这么长长久久地耽搁在路上,恐怕味道和营养都会有所丧失。 勇士倒是兴致勃勃,难得有一次远足。 王小翠行动之后面不改色,只是到了学校附近整个人都变得庄严,声音也压低: “这儿是学校的正门,但我们不走这边,我来看过了,往后门走,那儿有个废弃的操场,搭着许多乒乓球台子,一般学生都在那里吃饭。” 王小翠说着就领着绿向所说的后门走去,绿吸了几口气,将帕子揣在兜里,跟上。 勇士紧紧护在其侧。若非寄养期勇士的伙食费都是王斧掏的钱,那么被寄养这么一条狗真的是赚了,聪明又护主。 从正门到后门还要跨过一条街,转个弯。 若说之前正门前的街道,有餐店,有文具店,也有水果店,一副欣欣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4 向荣的模样,后门所处街道则是荒凉,被种上农作物的操场更衬其废旧。 王小翠问绿,“路记得住吗?” 没待绿回答,勇士在侧“汪”了一声。 “嘿,”王小翠笑了,那种农村人特有的对护家犬的亲切,“勇士真是条好狗!” 绿也笑,摸摸勇士的头。 勇士一副宠辱不惊的姿态。 “现在估计快四点了,他们晚饭时间在五点,”王小翠根据出门时间推测此刻,“我们先歇会儿。” 没错,王小翠此举还没跟王欣王悦打招呼。因为她这个想法也是昨晚跟邻里闲聊,得知许多家长给孩子送饭,问王小翠是否也有这打算,经过一夜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龙凤胎根本不知道家里有要送饭的设想,王小翠就打算待到他们吃饭的时候拦住,告诉他们这件事。 绿以为是要另寻店铺借个方便休息一会,却见婆婆走向“乒乓球台”,转过身子,屁股往后一放,就坐在了“乒乓球台”下面。 “过来呀。”王小翠冲绿挥挥手。 “嫌不干净?”王小翠看着绿慢悠悠的动作猜测,解释,“这儿我见过他们家长带着孩子坐过的,中午估计是嫌太阳大,所以他们就在这底下吃饭,你瞧,地都被坐干净了。” 操场是泥土,乒乓球台所在位置是挨着操场直跑道外侧的,由水泥铺设而成的地面。 绿看不出干净与否,心里斗争了几个回合还是坐下了。 嬷嬷说过的:不要顶撞婆婆。 勇士绕着操场转转嗅嗅几阵,又撒了几泡尿,才过来一个屁股按在地上。 “这段日子就辛苦你了,不管他们考不考的上也一定会记得有个好嫂嫂的。”王小翠想起小儿女脸色变得温柔,慈母之色溢出来。 王斧着实是有担当的大儿子,一个人负担起家中母亲弟弟妹妹的生计。可是相比每逢放假陪在身边,帮你办家务活,让你从他人眼里口里得到羡慕的小儿女比,王小翠的母爱自然倾向后者。 “这都是我应该的。”相公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绿的眼眉弯弯。 在府里的时候,绿的亲人只有嬷嬷,如今多了的亲人,绿绝不会将其看成是负担,她理解的是多了一个可以相爱相互信任的人。 绿担忧的是,“路上这么久,我担心饭食糟蹋了。”忧虑的眼神证明不是做作。 王小翠下狠心,大手一挥,“那咱就买个好的保温桶!” 一切安排紧锣密鼓的,王小翠先前想着的是做好饭用家里的碗装过去就行。 “保温桶”?绿在心里默默吸收新的认知词。 ☆、稀巴烂的 婆媳俩在乒乓球台底下足足呆了近一个点,听到下课铃声,王小翠起身,带着绿往食堂走。 食堂门口地面油滑,二人一狗赶到的时候队伍居然排到近门口,一张张面孔充满朝气与活力,婆媳俩显得格格不入。 尤其是勇士这条大狗威风凛凛站在一旁。 男孩女孩们都指指点点——这年头有人将狗养出膘那都是有本事的人,然而王小翠和绿的打扮却极其朴素甚至有点差劲。 学生们眼中点点闪闪亮光不时掠过。 王小翠没带绿进去,守在门口,仔细扫视着进进出出的学生。 “王欣,那是你妈吧?”邹茜眼尖,最先发现王小翠。 其实邹茜第一眼是被食堂门口大狗吸引住,随后又顺便打量了狗身边人,其中的老妇人不就是王欣妈妈么! 王欣顺着邹茜手指的方向望去,是她妈——衰老松弛的面容,粗糙的打扮。 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没人知道学校有名的学霸姐弟母亲是如此黯淡的形象。 王小翠探望龙凤胎通常是在约好了的时间、地点见面的,根本不会碰上其他学生。 ——妈身边还有那个男人的妻子。 王欣语气失去之前的活泼,快速同邹茜说:“你先吃吧,我妈估计找我有事。”扔下邹茜加快脚步走向王小翠。 邹茜耸肩。 王小翠注意到前来的小女儿,招呼,“王欣。”嗓音洪亮引来不少人注目。 王欣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眼光,低着头快步走去,然后拉着王小翠走向食堂侧墙边的大树。 那里的位置偏僻,一侧是食堂,另一侧是围墙。 “妈,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王欣语气有点急躁,随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添上,“难道家里出什么事了?”面色焦急,仿佛担心家里出了状况。 “没事没事,妈来看看你。”王小翠慈爱的眼光落在王欣身上,“王悦待会来食堂的吧?” 王小翠扯着脖子往食堂的方向瞧,担心错过王悦,嘱咐绿,“你去食堂门口继续守着。” 绿点头,领着勇士返身。 “王悦待会不一定来,妈,难道家里真的出事了?”许是环境谧静,王欣理智回笼。 “没事,这不好多家长给送饭,我就想着你们现在日子关键,食堂营养跟不上,不如——” “不用了。”王欣大致猜测到母亲的目的,打断对方,“你在家都那么忙,怎么还想着给我么送饭。” 王欣继续,小女儿撒娇姿态,“妈,你在家里也不要累着自己,我们你不用操心,等我和王悦出人头地了,保准让你过的舒舒服服,你现在就先试试进入状态。” 王小翠老脸笑出褶子,女儿是贴心小棉袄这句话王小翠最最赞同。 笑呵呵地说:“哪有当妈的不操心儿女?累不着,累不着。这不你嫂子就住在镇上,离着也不远,你哥到外边去了,她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当嫂子的就来送送饭挺好的。” 这边,绿和勇士守在门口,来来往往陌生人时不时投来打量的视线,绿也同样注视回去,虽然很快又转移视线。 绿是强撑着执行婆婆的任务,内向的她不能很好适应这样的情景。 绿的衣服还是洞房那身,王斧虽想到要给家里添置好家具,以容纳新成员的加入,可也没细心到关注绿每天穿来穿去也就那套衣服。 王斧留下的钱也足够抽点出来让绿重新打办一身装置,可是—— 绿接受不了曾在市场里看到的衣服,若非目前就只有身上这一套衣服可以穿,绿其实连这套衣服也不想上身。 这儿的衣服要么紧身露肉,要么款式僵硬毫无匠心。 在绿这个府内称得上顶顶一流的绣女面前,这些统统是不合格的,是不知哪个家伙从哪里偷来的胆,冒着名声被摔得个稀巴烂的风险,将衣服展示市面的! 然而,除了她没人这样觉得…… 绿之所以在当初听了刺绣是要被人嘲笑的这番话后,性格柔弱的她还是拿起了针线的原因就跟此有关:她要为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5 自己缝制衣服。 等不久手法娴熟,绿会立刻为自己制造一件合心满意的衣服。 长达二十年的审美观是不可能一时被纠正过来,绿每一次上街其实都是对自己的一种煎熬。 感觉类似于,满大街的人都把衣服穿反了,身前是衣服背面,后背却是衣服正面。绿的眼睛难受极了,恨不得用手给扒下来。 绿盯着川流不息的学生让她更是难受。 而学生们眼中的绿,却是一名面相舒服,气质也舒服,身边有条威猛大狗的神秘女人。 学生们虽是好奇,但也没有感兴趣到要上前搭讪的程度。都只是匆匆一过。 ………… 王小翠的回答倒是没让王欣想到,少女的自尊心开始膨胀,委婉道,“这样不太好吧,反正我是无所谓,看王悦是怎么想的。” 学校有家长送饭,可是被送饭的那些学生家庭无一不家境优渥,在家里也是备受宠爱。 王欣的相貌融合了父母最优秀的基因打造而成。 不同于王家人通用的狭长眼睛,王欣的眼睛最是江南女子,满含情意。 当你对上这双眼睛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地为对方考虑,似乎是担心自己的鲁莽使这双眸子的主人受到惊吓。 当这双眼睛看向王小翠的时候,同样生效,王小翠没有多加怀疑,“好,我们去你嫂子那,王悦怎么还没来?” “妈你在这待着,食堂周围一圈地板都滑腻腻,万一摔着怎么办,我去就好。”王欣一副你不听我就是无理取闹的模样。 王小翠笑,“嘿,你这孩子,老娘哪有那么差劲!”却也听从了小棉袄的建议,果真待着不动。 王欣一脸得意地走,王小翠瞅见笑得更欢快。 走到绿身旁,王欣却是另外一幅模样,表情淡淡,“我听妈说了,你要给我和王悦送饭,谢谢。” 绿受宠若惊,这还是小姑子第一次开口跟自己说话。 腼腆地笑,“不算事的。”全然忘了走了半个时辰才将将看到学校的心情。 ☆、狗不咬人 王欣不再开口,默默站立。 绿主动搭话,“王欣你喜欢吃什么?”发自心底内心的关怀透过一双眸子传出,随着嘴的张合两个小酒窝时隐时现。 “我不挑食。”王欣淡淡地说。 “好的。”绿没有被敷衍的自觉,依旧兴高采烈。 王悦走来,十五岁的少年风度翩翩温和可亲,又是大学霸,身边围了很多男生。 “姐!嫂子!”王悦注意到二人,走出圈子中心向二人打招呼。其周身一圈男生看见王欣噤了声,一个个变得仪表堂堂,姿态端庄。 王欣是镇中学有名的性格好,还长得好看的优等生。是个男生都会有几分喜欢。 “嗯,妈来了,我们去那边。”王欣笑着说,梨颊微涡许人沉醉。 王悦点头,冲着后面的同学歉意笑,“今天不跟大家一起吃了。” 一大群男生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没事。”一一冲王悦摇摇手,三三两两分散开来进入食堂。 “走吧。”王欣走在最前面,背影娉婷。 王悦对绿浅笑,二人一狗紧随其后并排走。 王小翠跟王悦解释了来意。 王悦听完后扭头看向王欣,王欣却垂下眸子,只看见长长的睫毛在余晖的照射下,于眼下勾勒斑驳。 出自于龙凤胎的默契,王悦转过身子对绿感激地说:“真是麻烦嫂子了。”少年嗓音和煦,诚意十足,尤其双眼还直视着绿。 “不麻烦。”绿微微咧嘴。 ………… “好累。”送走了王小翠,绿彻底瘫在床上起不来。 勇士也爬到床底下不出来了。 答应一时爽快,想到以后每日中午顶着太阳走到镇中学,绿的脸皱成苦瓜。 转而想到只有半个月,绿又觉得没什么了,更何况小姑子小叔子要考试,这可是极极重要的事,能将送饭的任务托付给她也是信任她。 绿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又想到小姑子和小叔子居然能在同一考场竞争,内心偷偷羡慕着这儿的女子能够上学识字,甚至愿意的话还能跟男子一样考试。 整个府里认字的女人除了夫人小姐及其身边一等仆妇,恐怕没有其他的了。 ………… 绿的手艺着实不错,并细心搭配,制作一丝不苟,色香味俱全。 王悦开饭前道谢,随后王欣也说了句“辛苦了”。 绿瞬间感觉酸软的腿似乎也不是那么无力。 勇士蹲在乒乓球台底下哈着气,舌头露出。 这几天天气逐渐炎热,勇士吃得好,毛发也好,太阳底下走来走去很是虐狗。 要问绿为什么不坐车呢?因为绿没有坐车的意识,并且王小翠向来节省,第一次带绿来是走过来的,就给了绿先入为主的概念:来龙凤胎学校走过来就好。 连续送了两天,绿的绣活进度慢了一大半,之前养好了点的皮肤恢复成黑红色。 第三天的时候。 王欣没有接过保温桶,蹙着眉问:“你不洗澡吗?” 王悦也止住打开保温桶的动作。 “啊?”绿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在两人目光注视下些许不安,左手抓住衣服下摆,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揉搓,垂头如实回答,“洗了的。” 勇士抬头,将屁股右移,使得它能将龙凤胎纳入眼中。并形成了龙凤胎和绿与狗对峙的场面。 “那你怎么不换衣?”王欣继续发问。 “我只有一件衣服,”绿的脸热得能冒气了,可不是因为天气,而是羞得,为自己辩解,“衣服我每天晚上都洗了的。” 声音不大,但绿却认为对话被其他家长或学生听到,头压至胸前,想找个坑将自己埋起来。 王欣心里鄙夷,只有她“大哥”才能干出这样的事。低呲,伸手从绿手中拿过保温桶。 “呲”的一声绿听到了,脑子里似乎有什么最后的防护被打破,怀着沉痛的心,打算待会回家路上买衣服。头却再也没好意思抬,直到二人吃完递过保温桶,出于礼貌,抬头道别。 绿迈着比来之前沉重的脚步远去,浑身热气的大狗蔫着尾巴伴其侧。一人一狗像是撇开外界沉浸在悲惨世界。 王悦将一切纳入眼中,看着同胎胞姐,“你不用对她这样。”音调比平常高了些许。 王欣左侧嘴角勾起,回视胞弟,“我对她怎么了?”头微侧,面容线条流畅美好。 “他是他没必要牵扯别人。”男生气质沉稳,虽没有男人骨架,但也已经不能让人忽视他开口说的话。 “呵。”王欣不再多言,与王悦分道扬镳。 ………… 市场的衣服绿都见过,内心实在不能接受,又知道“商场”也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6 能买东西,带着最后的希望,步行至商场附近。 绿知道地点却从没进去过——十几米高的建筑是绿从未想过的。 站在远处默默观察时不时有人进出“商场”,皆脸色平常,没有一丝危险的征兆,绿终于迈开腿,走了进去。 闯入眼中的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各种绿说不出名的东西,左顾右盼寻找成衣铺子,绿突然被“汪”的一声惊住。 低头,只见勇士的尾巴被一个只比长凳高出半个眉眼的小孩抓住,小孩子打扮得整整齐齐,口唇之间露出一排小贝壳。 “狗狗,大狗狗。” 小孩对上绿的眼睛,笑得软软甜甜,朝着绿边说手上动作又紧了几分。 勇士虽没有反击,但狗眼怒视,嗓子里发出“嚇”的警示声。 离着最近的一家店铺的老板见势不好,绕过搭在店口的台子,想要上前抱起小孩。 小孩子粉雕玉琢,绿不自觉展开笑颜,点头,“嗯,是狗狗。”绿无师自通领悟到在小孩面前要说叠字。 二人一狗除却狗不爽外,气氛正好,突然—— 小孩被人抱起来,勇士的尾巴得到解放。 “你这人怎么这样,养狗不管狗,要是伤到小孩怎么办?”自认为及时控制住场面的店主抱住小孩,指着绿大肆批评。 被抱起的小孩子因为被猛地一吓,和失去了狗狗放声大哭。 店主听到哭声,骂得更起劲了,说到后面不雅词汇也上来了,许多人闻声瞩目,还有顾客走近围上,对着绿指指点点。 “刚刚我可看见了,自己养的狗要咬小孩了,还不喝住,还笑嘻嘻的。” “这女人看不出来——怎么这样呀!” “现在的人呀,……” 绿被一群指责的人围住,不知所措,眸子茫然。 “汪,嚇——”勇士摆出英勇架势挡在绿的面前,双眼凶狠扫视围观群众,并逼退快上前将手指指到绿鼻子上的店主。 小孩哭号中听到狗的叫声,抽噎喊着,“狗狗,大狗狗。”手脚并用挣扎着要从店主身上下去。 “孩子别动,狗狗咬人的。”店主抱紧小孩,哄道。 可惜小孩听不进去,嚎得更厉害,表情可怜兮兮令人心痛,双手拼命推开拦住自己的大手,小脸涨红。 绿心生不忍和不忿,顾不上自己的处境,“大叔你先放下小孩让他摸狗,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围观群众听见了,直呼,“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残忍,小孩被咬到了你才高兴。” 嗡嗡声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 绿被众议包围,憋红了脸,第一次大嚷,“勇士不咬人。” 勇士才不会咬人! 听到自己名字的勇士,架势更加威猛,“嗷——”大狼狗的名称果然不是虚的,威风凛凛。 围观群众被吓得扩开了圈子,看向绿的眼神更是带了厌恶。 就这狗还不咬人?! ☆、小闹腾鬼 被厌恶的目光所包围,绿挺直背脊,咬牙直面众人。因为她知道,一旦她低下了头,那么勇士就真的“咬人”了。 绿高高仰起头,颈项画出笔直的线,加重音再次强调,“勇士——我的狗不会咬人。”倔强的姿态在变红了的眼圈下莫名稚气。 群众中有一个大妈忍不住嘀咕,“这孩子咋这么倔!”完全是平常待孙儿的口气。 店主还想骂绿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咬了孩子才肯承认吗?手上的孩子突然被夺走。 “子言。”尖细声音入耳,店主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又听见小孩哭喊着: “妈妈,抢狗狗,坏人——”坏人喊得极为清脆,右手搂住妈妈的脖子,扭过身子左手指着店主,大眼睛悬着眼泪珠子,一脸伤心委屈。 呜咽声让人心疼。 “不哭不哭。”女人也就是卢晓曦一颠一颠抱着儿子的手,同时狠狠瞪了店主一眼。谁欺负她儿子她跟谁没完! “诶,你误会了!”店主急于为自己开脱,挥动着手想要解释事情来龙去脉。 杜子言小朋友有了妈妈的到来,心神受到安慰和鼓舞,一只手捂住妈妈一只耳朵不让她听坏人的话,边趴在妈妈的另一只耳边悄悄说:“妈妈,看狗狗。” 说到狗狗小情绪激昂。 有了儿子,其他皆是浮云,卢晓曦哄着自家小宝贝,无视店主的解释,并看向儿子说的狗。 “又是你。”卢晓曦眉头皱起。 淡浓得宜的眉,描过眼线的上下眼皮,敷了薄粉的面部,亮丽唇彩,冷静下来的女人眉头隆起自生威严。 对面,绿和勇士被一大堆人孤立出来。 “他们说我的狗会咬你的孩子,可是勇士才不会。”绿面对卢晓曦丝毫不退让,坚持自己的说法,摸了摸勇士。红红的眼圈已经停止了扩散。 “狗,狗狗——”听到狗,杜子言花猫小脸上的肉肉随着言语一鼓一鼓,尖叫并要从妈妈身上下去。 “妈妈,狗狗,下去。”没能顺利从妈妈怀里出来,杜子言从狗狗身上抽出注意力,对妈妈大声喊着。 卢晓曦没搭理绿,也没理会怀里的闹腾鬼,冲周围兴致盎然的一群人嚷,“不做生意了嘛!这有什么好看,都散开。” 女人嗓子尖细,被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好意思围住,只好三三两两分散。除了个别好奇心特别强的,假装在旁近店购物,视线一直徘徊在几个人身上。 “子言乖,狗狗咬人的,凶凶。”卢晓曦哄着儿子。 平常卢晓曦都是在家里陪着儿子,偶尔才会来商场巡视店铺。今天到店里跟店主商谈经营详情的时候,就那么一会儿分了神,前几秒还在视野里的儿子就不见了。 卢晓曦当时一声冷汗,现在能真实地抱着儿子温热软软的身体,哪敢撒开。 杜子言平常是被妈妈宠惯了的,儿童娇嫩的声音响起,“不咬的,不咬的。”小脑袋左右摇晃,又突然喊着,“咬坏人。” 再次被指的店主嘴角抽搐,偏过身子,小孩子毕竟不懂事。 然而小手顺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卢晓曦口中连道,“好不咬人,不咬人,只咬坏人,子言我们轻点说话,妈妈耳朵痛痛。” 其实是卢晓曦担心儿子一直这样喊来喊去,明天嗓子发炎。 “大妹子你看,小孩逗狗眼瞅着要被咬住了,这人还不喊住自己的狗,我就赶紧抱开小孩,你要误会老实人我也就认栽了。” 店主一直被无视,还好心没好报,什么咬“坏人”! 受不了这气,不愿待着了,又不能忍受自己平白被冤枉,挪步之前冲着卢晓曦说。 卢晓曦眼皮都没抬,她只看到自己儿子在他怀里哭。 店主瞧着女人的反映,踏着大步怒气冲冲回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7 了店,今天就当他吃亏! 踌躇在附近的八卦者看得津津有味。 只剩下两个大人,卢晓曦用深沉的眼光瞥过绿,“不要带你的狗瞎逛。”语气不善。 绿抿嘴不言,摸了摸勇士的背毛,示意着要离开商场。 心情低落,面上笼上一层沮丧和悲伤。 没有做到相公说的不惹事,没照顾好勇士,也没买到衣服。 绿想不到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懦弱地想着:除了去工厂附近的市场和学校,她再不会离开房子了。 杜子言见狗狗离开,急了要下来,卢晓曦揽紧了他,哄骗,“今天不看狗狗好不好,听话妈妈就奖励你一只小兔兔。” 杜子言安静地想了想,看着一脸期待的妈妈,撇着嘴艰难地点点头,可是等勇士出了视线之后,哇的一声大哭。 悲痛不已,“妈妈要狗狗,不要兔兔。”两只小手朝着商场门口挥舞。 哭得歇斯底里,爱子心切的卢晓曦什么也不管了,大喝,“养狗的女人,站住!” 声音极具穿透力,店里面坐着的店主翻了个白眼。 ………… 能够近距离和狗狗玩了,杜子言也就不会下手残害勇士的尾巴。一个人贴着勇士自娱自乐,笑得可开心,清脆的童音能净化人的心灵。 卢晓曦给儿子倒了一杯温水,小家伙玩得正开心,别过头当做没看见,可是下一秒,水又出现在眼前,挡住了狗狗,只好嘟着小嘴巴喝下。 喂完儿子喝水,卢晓曦将水杯递给一旁的店员,直起身子看着拘谨站着的女人,“坐。” 装潢精致店内的软沙发,在商场最好的家具店怕也是买不到。 “我站着就好。”绿从小孩的笑脸中回神。 犹豫了一会儿问,“我能给自己买衣服吗?” 竟然又进了商场,而且刚好在一家衣铺,绿认识到这是个机会。 “随便。”卢晓曦一点都没有身为幕后老板,为自己店铺盈利的自觉,上门的客人也不给人家笑脸。 只有注视着儿子时,才散发着母爱的祥和。 绿快速地扫了一眼铺内衣物,和市场上的不一样,但是大体格式却是相同,好在的是种类各异,绿勉强能从矮个子里挑出将军。 走到一面墙前,指着上面挂着的一件衣服对店员说,“我想要这件。” “啊?是您穿吗?”店员吃惊,看到绿点头,很快意识到自己唐突,“你要看一下别的么,我们家还有很多好看的,巴拉巴拉。” 店员在绿面前口若悬河——或许跟幕后老板在场有关。 等到店员总算说完,嘴干得舔舔唇,绿摆出一副认真思考后模样,说道,“嗯,我要这件。” 还是指着最先前看中的哪一件。 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为什么这位顾客会看上男装? 要是没得到绿自己穿的肯定答案,店员也许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至于绿为什么会选中这一件,因为——矮个子里的将军呀! ☆、男背带衣 绿郑重地点点头,不远处的卢晓曦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绿,对着店员说,“让她试试。” 店员取来晾衣杆,将衣服从墙上取下,体贴地将衣架拿出,递给绿,“试衣间在这边。” 不同于其他的店,扯个帘子就当做试衣间,这家店有这专门用墙各处的小隔间,里面有块全身镜,门外也有一块。 绿接过衣服走进去,衣服的手感舒适。出于职业毛病,绿双手翻飞快速地检查针脚分布,有小毛病但不至于破坏大局。 这是一件深灰背带衣,上宽带下直筒裤,那种典型大胖子穿,你只要拉紧他的背带,再轻轻一放就能捉弄到他的那种。 绿已经熟悉了这个地方的扣子,一个人在试衣间顺利穿成。 家里有镜子,但没有全身镜,灯光下,绿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全貌。 镜中的女人双腿笔直,脊背也挺直,在侧面看你会发现大腿根到下胸围是在一条直线上的。 双手垂于两侧,脖颈及以上的皮肤变黑。是的,绿凡是没有太阳直射的地方还是白的。 头发被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脸庞瓜子,双眼似猫眼圆,鼻梁刚刚及眼中间,嘴唇红润,两耳形状较小,除却皮肤黑了点。 看着镜中人,绿有种过去的自己和现在模样重合了的幻觉。晃了晃脑袋,再次对焦镜中人,她的确不是过去的自己了。 “小姐换好了吗?”绿在试衣间关注自己太久了,店员在门口轻言。 “嗯。” 门被打开,露出了换好衣服的绿。 “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男士背带衣这么穿着好像挺好看的,除了大一点。 店员靠近企图将松垮的衣带收紧,绿瞬间不适应,双脚后退避开。 店员不解歪头,绿克制住自己,接受了对方的近距离接触。 衣带调试好,然而胯部依旧松垮,“奇怪,怎么怪好看的?”店员忍不住出声。 卢晓曦这会也走过来,对绿说:“转一圈。” 卢晓曦穿了高跟鞋,并且本就比绿高。绿抬头望了对方一秒,随后慢慢转了一圈。 本是贴合男士设计的衣服,穿在女人身上,非但没有突兀,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整个人显得更年轻。 如果时代再晚二十年,卢晓曦就知道那个名词叫萌。 卢晓曦无意识摩挲耳后皮肤,须臾,“这件衣服送给你。” “啊,谢谢,但是不用。”绿愣了一下,因为几次接触她都觉得这个女人不喜欢她,为什么会突然送自己衣服呢? “你就当帮了我一件事,而且你家的狗还陪我儿子玩。”卢晓曦语音淡淡。 杜子言这会儿还在地毯上与勇士亲热,尽管勇士显得比较冷漠。 “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买。”虽然不知道自己帮了卢晓曦什么,但是绿坚持付账。 在绿看来要想不惹事,首先就不能有太多处理不干净的牵扯。 “随便你吧。”卢晓曦转身去看护儿子。 绿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一行为,给了对方留下初步的良好影响,为未来的接触及日后一件攸关生死的事,创造了生路。 ………… 绿跟勇士到家的时候,太阳懒洋洋挂在西边准备回家了。 打开屋门冷冷清清,绿首先将上午晾出来的被子收回来,看着干净的被罩,忽然想到:自从换了身子之后一直没来月事,是不正常吗? ☆、黑白小鸟 第二天绿穿上了新衣,不时有年轻的路人再三回头。 绿镇定心神紧挨着勇士走,小脸绷紧面不斜视地向目的地出发。太阳很大,绿翻出了相公的帽子,戴在头上稍许能遮阳。 只不过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8 在路人眼里,一身打扮极为新潮,看起来还挺有意思。 第一眼只觉得好新鲜的打扮,第二眼觉得风格上似乎很顺眼,第三眼就觉得,哎,真好看,自己/女儿/老婆也可以试试。 “咦——”走了大半段,一颗三米高的绿树下,绿隐约看到一只鸟躺在地上,伴有抽搐。 黑白羽毛,约成年女子两只手大,绿和勇士靠近时,明显惊慌,却无力移动。黄豆大的眼睛泛着悲凉。 黑白鸟感受到照射在毛羽上的阳光被巨大的影子挡住,大狗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清晰,黄豆眼闭上了——死要瞑目! 迎来的却是两只带有温热的手,身子离地。 “这是伤到哪里了吗?”绿自言自语,想要找出是怎样的伤口让这只鸟无能为力。 小手轻柔歪过鸟头,看来头部没问题,接着一一小力度掀开胸前的毛,可也没有伤口,四肢也都是好的。 ——原来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死! 黑白鸟发出虚弱的悲鸣,两眼死死紧闭。如果它睁开眼就会发现,捧着自己的女人的目光多么温柔关切。 绿抿嘴,思考如何处理。 相公朋友曾告诉她过镇上兽医门诊地址,这是担心勇士遭受意外情况需要治疗。 可是现在要给小姑子和小叔子送饭,学习是很重要的事,她不能耽搁。 要是将鸟先带到学校然后返回时再找兽医,不说提着保温桶方不方便带着鸟,就看这鸟孱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雾),绿害怕它在途中去世。 没错,绿是害怕,不是一时悲悯。 在府中绿接触到的生物除了人以外,最多的就是那自由自在飞翔的鸟了。 老夫人信佛,廊道、花园、院子都会有一个石柱子,石柱子腰际高,上面半圆开口,里面通常会放一些鸟食。 故府常被各种鸟包绕,鸟鸣不绝。 而且鸟也似乎懂得夫人的这份感情,衔来不知名的种子撒在府中大大小小花园中,百花争艳的场景真真确确发生在府中。 你靠近它,它也不会惊走,更甚可以抚摸。 府里也有专门的奴役每日就是打扫各处鸟屎。 “这可如何是好呢?”绿犹豫,可时不待人,事情总要做出决定。 绿一咬牙,“小鸟你坚持住。” 绿先将鸟小心放到地上,然后将袋子里的保温桶取出,保温桶放在腿上,袋子在地上铺好,接着轻缓地将鸟移入袋内。 将袋子把手处整理好,对勇士说,“勇士,这只鸟拜托你了。” 乞求的目光无比坚定,勇士尾巴兴致不高地横扫,上前,让女人将袋子挂在牙上。 接二连三的动作之后,却是一片平静什么也没发生。黑白鸟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黯淡和封闭的空间,默默闭回了眼,我命休矣! 尽管绿和勇士提前了几分赶到,可是龙凤胎没来,她们就要继续等。 绿将保温桶放置乒乓球台上,接过勇士叼着的袋子,探头看鸟,依旧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伸出食指拨弄鸟的身子,鸟僵硬的就像菜市场摆好的猪肉,任人宰割。绿着急,轻唤,“啾,啾啾。” “啾——”黑白鸟睁开眼睛,愤愤地想:讨厌的人类,如今我的身子已经任你处置,难道身前的敬仰也要侮辱! 黑白鸟是歌鸟,高兴时,嘤嘤成韵,前啭不穷。它们的嗓音是被上天眷顾的。 种族里是以歌声划分阶级,可如今这女人—— “啾,啾啾。”瞧见小鸟有了反应,绿兴奋地继续唤上。 黑白鸟惨绝闭目。嘲讽,这是嘲讽—— 没有得到回应,绿猜想刚刚一叫,定是消耗了鸟的体能。而之前真切的回应声是求生意识的表现,小鸟是有着强烈求生欲望的。 绿慌乱的心冷静下来几分,认真思考: 待小姑子小叔子用完膳后,带鸟去兽医处看诊。如果小鸟需要照顾,那么暂时照养几天,若是小鸟情况危险—— 绿摇摇头,不会的,这么坚强的小鸟一定可以坚持下来的。 绿将袋口封好,避免阳光直射。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龙凤胎来了。 日日见到的衣服换了,新的衣服乍一看古怪,可至少比天天一件衣强。 绿对着二人憨憨一笑。 王悦回笑,王欣自顾拿过保温桶开吃。 像这样送饭的情况,有二十好几组,空闲的乒乓球台也多,基本上一两个学生就能占个乒乓球台,绿和龙凤胎就是占了一个台子。 邻近两个乒乓球台都是男同学,大口大口吃饭,和龙凤胎细细咀嚼成了对比。 一位看着儿子吃得香的家长,虽是欣慰,却仍不住啐了一句,“吃这么快干吗?看你急的。” 拿出卫生纸给孩子擦汗,男生憋得满脸通红,嘟嘟囔囔一句,“妈,我自己来。” “慢点,吃饭别说话,小心噎着。”家长明显一副没把孩子的话听进去的模样。 男孩翻了个白眼。 绿凑巧瞧见了这一幕,心中冒出丁丁羡慕。 有娘是怎样的感觉? 绿从小有嬷嬷,但没有娘。 小丫头刚被派到嬷嬷手下时,是绿带着睡的。 八岁的孩子,白日里笑嘻嘻灿烂模样,可等到晚上进入梦乡,夜夜梦呓着“娘,娘——”。绿无法,只好哄着,假扮娘亲,将小丫头哄睡。 又回想起昨日卢晓曦对杜子言的疼爱呵护,绿想: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有多沉重?而这种无私的爱又是从何缘起? 电石火花间,绿猛地回神:她已不是原来的自己,而这具身子或许是有娘亲的! 想到这一点,绿又是欣喜又是紧张害怕,面色多变。 “喂。” 绿从思绪里惊起,条件反射地说:“吃完了?” 是王悦吃完了,准备将保温桶放回袋子里,却发现里面躺着一只鸟。 王欣也看见了,当即眉头蹙起,欲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又是狗又是鸟的,这女人日子也是潇洒! “不是,袋子里的鸟是怎么回事?”王欣声音只在场三个人能听见。 “在路上鸟似乎生病了,我想带它看医生。”绿如实回答,面带忧愁。 府里长大的家生子或者像是如绿这样从小长大的奴婢,对鸟都是有特殊感情的。 “这是装保温桶的袋子。”王欣声音略略加大,可还是控制在只三个人能听见的范围,“你知不知道这很脏!”这一句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眼里也清晰折映出来。 绿清楚地感受到小姑子的怒意,愕然,怔住。 王悦见此,不赞同地碰了碰胞姐的胳膊,“又没有直接把饭放在袋子里,没关系的。” 朝着绿歉意笑,温声道,“嫂子别介意,就快考试了,压力有点大,王欣情绪不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29 太好。” 可二人又怎会知道绿的心情呢?——如同打入冰窖,这种眼神她看到过一次,也就是那一次,让一向乖巧懂事的绿挨了板子,也就是那一次被嬷嬷责骂。 而这样看她的绣女却被调到二小姐身边做了贴身丫鬟,专供打点二小姐衣物。那段时间,周围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异样,讽刺的。 这样的眼神为什么会在亲人身上看到——之前还深陷母爱这一奥秘主题的绿,此刻像是被浇了一桶水,透心凉。 ☆、阉了勇士 勇士粗壮的尾巴往地上打,直立起身子,强光下毛发油亮光泽。狗眼逐渐变得狠厉。 它能捕捉到人类的细微情感变换,更何况绿明显的低落。喉咙里发出低吼。 王欣状似随意地后撤半步,使自己在胞弟的保护范围内。 “我们走吧。”意味深长地凝视绿一会,王欣抬腿转身。 王悦歉意地点头朝绿,离去。 留下绿一个人,太阳底下却感觉浑身冰凉,好一会才回过神,收拾了保温桶,将袋子依旧套在勇士嘴上。 午时的太阳在地面掀起热浪,勇士耷拉着耳朵,想吐舌头却空不出来嘴巴。热得懒懒洋洋,无精打采。 “冰棍,五分钱一根,好吃的冰棍~”黄磊骑着自行车一路叫卖,卖出的钱都算他的,所以叫卖得很用心。 正打算歇歇嗓子,加把劲一路蹬到前面的学校,一个面熟的女人突然闯入眼中。 自行车龙头被转向,轮胎朝捧着保温桶一脸低沉的女人方向前进。 “吱——”自行车在地面摩擦蹭出刺耳的声音。 “嫂子。”黄磊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大鼻梁在脸上尤为显目,和着咧开的大笑嘴,像小丑。 “这么热的天走路可不好受了,来根冰棍吧。” 黄磊从自行车后驮着的大箱子里拿出一支冰棍,递给一脸茫然的绿。 同样是十五岁的少年,不同于王欣王悦的书生意气,黄磊眼角的笑纹染上了世俗的气息。 绿被不认识的人止住了脚步,抱着保温桶不知所措,眼底透着迷茫。 黄磊没拿冰棍的那只手搁后脑勺挠,憨实笑着说,“嫂子怕是不记得了,那天你和斧哥打我家小卖部过,我们见过的。” “吃根冰棍消消暑吧。”举着冰棍的手往绿的方向又近了一步。 “哦。”不习惯跟陌生男子接近,眼前人又释放善意,绿下意识接过“冰棍”,随后装作自然地撤步,拉开二人的距离。 “谢谢。嗯,我记起来了。”尽管心情不好,绿礼貌回以微笑。 她记得婚后相公曾带她在一家商铺停留过,但她并不记得同相公交流男子的模样。 “呃,这个多少钱?”面露询问,同时将冰棍放在保温桶的盖子上,空出来的手欲从衣前小兜拿钱。 “这点小东西不值得花钱,一直没见着嫂子,今天碰着也是运气,嫂子有空来小卖部看看看,缺什么就直接拿。” 顿了一下。 “斧哥走之前打过招呼,帮忙照顾你,却一直没联系,怪不好意思。” 其实原话是这样的—— “出去一段日子,家里还留着个娘们,有愿意帮忙照顾着的,我王斧自然承了这个情,但要是照顾过了的话——兄弟我也不是好脾气的。” 道上的人,或者是跟道上有接触的人,都知道这位大爷离开之前还提了这么一句。 意思大家都懂,他不在家时,家里出了什么问题大家帮忙一起解决,最好别让屋子里的女人受苦。 但也不能滋润到给他戴绿帽子,否则等他回来了大家就有的是玩了。 在这个时代,表里多正经,内里就有多放荡。 一个大院子里,你的儿子其实是我的儿子,你家女儿按血系来讲,应该唤我为爹。 这些秘密我们心知肚明,我们秘而不宣。 王斧不得不采取某些措施,来预防一些不好的事发生。家里放着的可是自己的女人,不是巷子里给点钱就能抱的女人。 他大方不到跟别人分享。 听到对方提到相公,绿的内心立马发出一丝丝亮光,驱逐着阴霾。 “你是说,当家的之前拜托你照顾我?”绿小心翼翼地问。 “嗯,斧哥打过招呼,嫂子一个人在家要是有什么不便的,大家就搭把手。大家伙都记着。” 黄磊觉得自己这么说一点错也没有,到底还是大半小子,有些□□的暗语不太懂的。 呼。一阵暖流霎时流经心内,顺着脉管循环全身。 绿感觉皮肤烧了起来,心里异常温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才裂开,就忍不住划出弯唇,惊讶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嘴角,倾身捋了勇士一把毛,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 “谢谢你们的好意。”这下子嘴角眉眼俱弯弯形同小船。 “哪里需要谢,更何况还啥也没干,不过嫂子,我这还卖着冰棍,学校现在还没上课,我得抓紧卖。”黄磊说的是实话,趁着学生还都没进教室一口气给卖掉,比走街串巷挨家挨户卖轻松多了。 “打扰你了,你快去吧。”绿忘了是对方最先招呼的,心情愉悦地道别。 自行车的轮子又开始转动。 “相公惦记我呢。” 恶语伤人六月寒,良言一句三冬暖。绿对勇士愉快地说,淡忘了小姑子对自己的伤害。 然一看见勇士口里提着的袋子,神经又绷紧了。 “勇士我们快点,希望小鸟坚持住。” 女人抱着橘色保温桶,身穿背带衣,在太阳底下脚步匆匆。 ………… 畜牧站很简陋,屋内里摆着的小炉子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长长的柜台后面坐着名带着眼镜的花白头老人。 绿直奔老人面前。 老人不受打扰地专注于手中的书,似乎没有意识到有人上门。 绿轻敲桌子,试图将老人从书里唤醒,满目乞求。可直到绿要下大力气拍桌子时,老人这才抬眼。 眼缝里露出黑白珠子一小部分,抬头看看绿,低头看看勇士。 目光又留给书,慢悠悠拖着嗓音说:“老头子收手不阉狗了——其他人去乡里看病——在这里等就得到晚饭——留下地址可以安排时间——上门阉——” 小炉子里咕噜喷出来的药气弥漫整个屋子,勇士只感觉闷热,浑然不知自己被看成了——阉狗,很快就是了。 ☆、晕倒住院 至少在老头子眼里这只狗即将是只阉狗了。 “不,不是这样的。”绿否决,将袋子提上来,“想给这只鸟治病。” 绿将袋周缘折叠下去,露出躺在其中的鸟。 老头子拉长脸,左手还持着书,右手把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0 扶眼镜凑上去看,“没病——”轻轻松松下了诊断。 “那它这是怎么?”四肢无力,精神不济,总该是有原因的。 “热的,多喝水——”老头子一脸平淡,继续读书,不乐搭理人。 “真是打扰了,嗯——这附近有水吗?”如果早先知道鸟儿是因为天气炎热,而燥出来的病态,绿绝对不会将鸟装袋四处走,而是第一时间让它喝水。 也许没有她,鸟早就喝上水了。 后悔的情绪滋生。 老头子随手指向侧门前两步远的压水井,“那儿——” 绿不认识压水井,家里的水龙头她是会了,然而压水井她还是第一次见。是故,井旁装满半桶水的位置被她误认为是老人家所指目标。 “谢谢。”松了一口气,捧着鸟过去,桶里有个蓝色大勺,舀了一点水,倒放手里盛着。 可才将勺放回桶里,湿软触感滑过手心。 原来是勇士大舌头卷过,完全没有解到渴的它还欲将头伸进桶里喝个畅快。 “啊,勇士不行的。”绿急忙揽过勇士的头。不可以将人家水桶弄脏的。 或许是太渴,也有可能是绿的威严不够,勇士扭头挣脱。 一人一狗都没有注意到感到湿气的小鸟睁开了眼睛,用尽平生力气,扑棱扑棱翅膀不管不顾飞进了桶里,砸了个水花肆溅。 这下好了,勇士的性子也上来了,舞着大臀,狗头直冲水桶。 水桶受到撞击发生移位,而压水井旁边地面最为湿滑,甚至有青苔生长。 绿在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摔了一跤。 肚子猛地一坠。 “啊——”疼痛让绿忍不住呼出声,腹部一阵绞痛的同时,下身感觉丝丝凉意。 老头子被痛呼声吸引,看见女子俯身摔倒在地,附近大狗嘴毛湿嗒嗒,并将桶掀倒在地。地面上淌着水,还有顺着水流出来的鸟。 “呼。”老头子有点生气,下午的宁静被再三打破。 绿有些慌神,撑着地面欲站起来,小腹如同被人抓紧狠狠往下扯,这种感觉很像经痛。 之前还奇怪着为何不来的月经,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下出现。 花了好一阵功夫绿才站起来,离开湿滑区域。 走进屋内桌前,歉意地低埋着头,尴尬开口,“对不起,你告诉我拖把在哪,我去清理吧。” 绿此刻的气色明显不好,唇色发白,可生气的老头子头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不用,快走吧——”让我一个人独处。 不好意思的绿返身扶好桶,注意到鸟依旧没有力气跳跃飞翔,犹豫一会将鸟放回了袋子挂在勇士嘴上。 天气实在是热,绿想快点到家,给鸟擦拭,应该不会受凉。 保温桶上的冰棍已经化开,黏糊糊的,绿没有丢,忍着痛意带着一狗一鸟离去。 因为急着到家,所以走了经过职工房建筑群的那条道。 正路过花园,家已在视野范围内,“汪——”远远冲上来一道小黄影,奔到绿面前。 “汪汪汪——”小狗开始不停叫唤,并绕着绿打圈圈。 “点点。”远处响起女人的呼声。 勇士面露凶狠,拦在小狗面前,试图制止它的闹腾。 谁知名为点点的狗直接从它身下穿过,不知疲倦地绕着绿打圈圈,吠着。 勇士气急,又因之前连累绿摔倒,投鼠忌器不敢来真招将点点赶走。 “点点。”小跑过来的金凤君招呼着绕圈的狗,目光从绿脸上掠过。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金凤君关怀地说,张开怀抱示意点点回来。 点点似乎仍想打转,却不愿反抗金凤君的命令,梅花爪踌躇,最后停下来一动不动,“汪——” 这一身冲着金凤君叫的。 绿头微晕,经痛、暑热、惊吓,一天之内波伏不定的心情,还有眼前站着的女人,一切令绿疲累不堪。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绿不知道自己的面色都开始褪得同唇色一样白,要知道绿的肤色并不偏白。 “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点点对生病的人特别敏感,而且你看起来很虚弱。”金凤君好意提醒,目光里泛着关心。 “谢——”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绿软绵绵倒下去,勇士当仁不让当了人肉垫子。 点点也绷紧身子预备接着,鉴于体高差距,力道都被高大的勇士卸去,只提供了精神帮助。 轻飘飘的,绿瞬间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 刺鼻的气味,嘈杂的声音。 “你们要遭到报应的呀!狠心的人呀——老天迟早要对付你们。” 迷糊中,绿感觉耳边有人叫喊,忍不住皱眉,可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没有止尽。 “你们良心都去哪里了,我七个月的孩子,你们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这是挖我的肉呀——”呜咽声被猛地拉高。 “弄死我的孩子,干脆也弄死我算了,反正你们干得坏事多,也不怕这一件,我要去跟阎王好好说你们的罪孽——” 尖锐的溢满悲伤的叫喊迫使绿睁开眼,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守在绿旁的金凤君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别动,在吊葡萄糖。”伸手压住绿插着针的手。 绿听到后,强迫自己不表现出对不熟悉事物的排斥。 哭嚎着的大肚子女人还在叫着,她就躺在绿隔壁床上,一屋子里都是人却没人出来安抚。 屋里置满床和长椅,都被人占去,并且伴有长长的管子挂在头顶。 有个穿白衣服戴白帽的女人经过,对着隔壁床的女人道:“别喊了,国家政策又不是才出来,之前就应该知道后果。” 疲惫的护士已经失去耐心,尤其是这本来应该是妇产科的事,床位不够,人给塞到她们科室。 本就人来人往乱糟糟的病房被她一闹更加混乱。 金凤君朝绿说,“好点了吗?要帮忙通知一下亲人吗?医生说等你醒来安排检查。” 两人之间有过招呼,但金凤君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能有床位还挂上点滴,完全是医院方面的仗义。 隔壁床立着的护士走过来,“醒来就通知家人吧,电话在走廊转角。” 金凤君理解地点点头。 护士急忙走开,那个女人还是早点揪出去,才一天她头发都要白了。 而护士离开后,大肚子女人改责骂变苦述了,絮絮叨叨自言自语。 “勇士呢?”在金凤君的注视下,绿竖起全身的防备,不安问道。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还有不舒适的身体让她想离开这地方,好好喘口气。 “在医院门口和送你过来的汪大哥待着,汪大哥是职工院的熟人。别担心这个,身体要紧,有电话能联系到家里人吗?” 绿报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1 出一串数字,婆婆嘱咐过,要是有什么事这个电话号码能联系到她。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绿双眼对上金凤君明媚大眼,“王绿。”在府里没有姓只有名,她给自己冠上相公的姓氏。 “好。”金凤君嘴里复述电话号码得到肯定后,去拨号了。医院里人多,打电话甚至需要排队。 大肚子女人摸着眼泪喷口水,却没有人愿意听她。转头瞄见绿时,见她周围无人,想将她变为自己的听众。 “妹子,你来评评理,七个月大的孩子,他们居然要杀了他,这简直丧尽天良,世道不公。这可是我的孩子——”大肚子女人说到最后胸闷,咳了起来。 绿撇过头,不解且不安地僵在床上,试图隐藏自己,不与周围有所联系。 只见之前的护士身后跟来两个男人,和一个移动的简易床板,朝着大肚子女人走去。 其中一个男人对大肚女说,“手术提前了。” “嗷——”女人哀嚎,这下子什么话也不说了就是使劲地流泪,捧着肚子一脸悲怆。木然被两个男人带离房间。 突来的事件使绿愈发心神不定。 护士简单收拾好床,招呼一位坐在长椅上的老妇躺上,老妇旁陪同着的短发女人像是儿媳妇。 儿媳妇伺候着婆婆还快嘴说道,“不听国家指挥就得受罪,都搞了好几年计划生育居然还敢生,七个月大怕都成型了,孩子从肚子里取出来死了倒好,没死亲眼看见活生生淹死可真是受罪。” 老妇本来蔫蔫没劲,但被儿媳一说也勾起了力气,庆幸道:“还好你生的是儿子。” 儿媳忍不住挑眉,骄傲地笑,“就是小子太闹腾。” 表情可一点都不似话语怨念。 精神力逐渐恢复的绿,本能分析二人的交流,随之愕然。 扫视周围人,俱淡然的样子,似乎并不见怪。 心里涌出寒意,无法理解刚刚离开的大肚子女人肚里孩子将被强行取出,并且处死。更可怕的是无人提出异议。 不知为何,绿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腹部。 ☆、先兆流产 电话是打在村里小卖部,金凤君通知:王绿进医院,希望她家人能来一趟。 言辞并未指明叫谁来。因为她不认识绿的亲友。 小卖部的李红婶子摸不清头脑,王绿谁呀?思索着叫什么绿的只有一个多月前王家新进门的媳妇,虽然对方叫钱绿不叫王绿。 “要不我给你找王小翠,你说的可能是她媳妇。” 进医院可是大事,不赶拖延。 李红婶子把电话搁一旁放着,顺着田间一路找去,“王小翠——有你电话——” 金凤君举着电话默默等着,安静地姿态透着知性女特有的知书达礼。 然队列中有人嫌弃她占着电话不说事,金凤君不得以开口解释。 “喂——”王小翠气喘吁吁,心也跟着砰砰跳。 可不是么,乍一听自己儿媳出事,农具一律丢下狂奔过来。 “你好,你是王绿的家人吧?我们现在在县城医院,你看要不要过来一趟?”金凤君一口气说完。 王小翠只听到绿在医院,忙不迭地说:“我这就来。” 风风火火出了小卖部,回家翻出钱朝县城的方向赶赴。 这边金凤君陪着绿吊完葡萄糖后,劝其办理手续,检查身体。 绿本不敢轻举妄动,但作为陌生环境里唯一相识的人,即使内心排斥金凤君,绿下意识听从。 这时候医院看病很简单,登记只需要报个姓名,交的起费用就行了。 心里有个模糊的信念驱使她这么做,甚至让她忽视了她将相公留下来的钱,花了个大半的事实。 不过就算注意到,绿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她的钱一律是嬷嬷保管,而生活用资府里都有派发,闭塞的经济生活让绿丝毫不懂什么叫算账。 对钱的无需求也意味着难以意识到它的重要性,而容易大手大脚。 看病的形式让绿很震惊、陌生及羞耻,但绿坚持下来了。 ………… 王小翠赶到的时候,太阳还在地平线以上,但少了份灼热,医院不远就看见勇士被拴在树下。 匆匆瞥了一眼,双脚风火轮似闯入医院寻人。 转来转去,最终找到了绿。 “怎么了,怎么了,医生说了什么?”王小翠脱口而出,焦虑的心情和匆忙的路程让她胸闷。 还发着汗的大手抓住绿的手,透着心疼。 绿苍白的面色这会已经得到缓和,因着注射了一瓶子液体所以没渴,便没有喝水,唇皮干皱。 只见那因缺水而干皱不再饱满的上下嘴唇开合,“我怀孕了。” 王小翠还没来得及哈哈大笑,下一句就传入耳里。 “大夫说我先兆流产。”绿的神情懊悔又庆幸。 当时一听流产绿两眼一翻简直要晕过去了,好在医生紧接着一句,要是好好养着,孩子还是可以保住并健康长大的。 原来“先兆流产”不是流产,是小产,她的孩子还在! 绿懊悔自己没有好好保重身体,险些将不知道其存在的孩子扼杀。庆幸的是,孩子很坚强,没有离开她。 因为相公娘的赶到,亲人的存在让绿不自觉地依赖上,精神放松,“但是孩子还是可以健健康康长大的。” 小脸在医院里开出了第一朵笑花,眸子里盛放星光。 王小翠的心经历过了过山车一样的起伏,“人没事就好,菩萨保佑。”双手并拢朝虚空拜拜。 遂大笑,眼角的褶子浸得很深,“我儿子是有福气的,才结婚就有孩子!” 声音激昂引来周围人注目。 这会儿待的是妇科,多的是受不孕不育困扰的人,而这个年代来医院的孕妇基本上都是快生产的,她们都在产科。 是故,在这被坏消息充斥的科室里,遇上看病还能有好消息的她们瞬间被一大片红眼睛包围。 “你好好休息,要什么跟妈说,对了,医生说什么?要注意什么吗?不行,你告诉我医生在哪,我直接去问。”王小翠噼里啪啦一大串话。 绿被王小翠积极高兴的情绪感染,梨涡凹陷,“大夫说卧床休息为主,还给开了药,好好养着就没事。在这里没走是担心你找不到人。” 乖巧地说完后,挪动右脚打算下床,王小翠绷紧了神经守着。 “慢点,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告诉我。”王小翠搀扶着绿,宛如对待一岁幼童。 绿不好意思地受了相公娘的扶持,提起装药的袋子这才注意到被二人忽略的金凤君。 “娘,是她和另一个人送我来的。”绿将金凤君介绍给王小翠。 “姑娘真是太感谢你了!”王小翠诚恳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2 地说,她意识到先前的电话可能是对方打给她的,“大娘我没什么本事,地里刨了几锄头,姑娘家在哪我给你送点菜去。” 言语真挚。 金凤君不好意思地微笑,“谢谢大娘,不用的,我和王绿都是一个大院里的人,这都是应该的。” “王绿?”王小翠疑惑,但见对方一本正经没有胡说的意思,意识到对方说的是儿媳钱绿。 “我儿媳不叫王绿。”王小翠在中间,右边是绿,左边金凤君,三人走在医院的长廊。 挨着王小翠的绿听到听到这句话,脸刷得变白,她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并不是以前府里的自己。 连忙解释,“娘,我自己改名了,跟当家的姓。”绿脑袋急转弯也只能编出这么蹩脚的理由。 美丽的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绿这具身子原本也名绿,姓钱叫钱绿,王绿二字可不正好就跟了儿子姓么。 王小翠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揉了揉,儿媳简直不能更讨人喜爱了! 人忠厚老实,对自己这一家人也实心,还早早怀上孙子。这傻孩子居然还要跟着儿子姓呢! “你这孩子——”嗔道,语气里满满是对小辈的怜爱,不再追问这件事。 倒想起另一件事,“要不要我告诉你爸妈?” 虽然当初说好了,女儿嫁出去之后,亲家他们将不再和女儿联系,就当没了这个女儿。 当时王小翠还高兴,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怕儿媳瞧不上自己的儿子,跑回娘家。 可这会却想:儿媳怀孕了,告诉亲家他们该高兴了的,要是来看看绿,绿也是会很高兴的。 这会出了医院,勇士本懒洋洋趴在地上,看见行走过来的绿,瞬间精神,站起来“汪”了一声。 怕继续讨论名字的绿,先一步走到树下解开绑住勇士的绳子,没有听清王小翠后面的一句话。 王小翠也不纠结,想着自己有空去通知。 所谓的汪大哥没空陪着勇士这条狗一直在外面等着,所以找了跟绳子将勇士栓在外面,好在勇士智商高,没有闹腾。 倒是袋子里的鸟,也被汪大哥看成了绿饲养的动物,怕狗守不住,在鸟的脚上也绑了根绳子,绑到勇士的绳子上打了个结才离去。 绿是将绳子解开后才看到小鸟的。 “咦——”王小翠也看到了,凑了过来,奇怪一秒后不假思索地道,“正好回家煮了给你补充营养。” “不要!”绿睁大眼睛瞬间拒绝。 那模样让王小翠想起王斧三四岁大时,抱着一条奶狗说要养着,却被他爸否决的样子。 小子气哄哄的,也是睁大了眼睛说不要。 不过,小子终究拗不过老子,奶狗后来被儿子抱了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处理的。 饿晕了的黑白鸟被折腾醒,两眼昏花。 “叽。”它居然要被饿死了! 绳子太短它根本飞不开自己觅食,招呼同伴送虫子,可因为大狗的存在,没有鸟敢靠近,任它劝说也无用。 黑白鸟察觉自己被人囚住,发出生命的呼唤,“啾——”随便让我吃点什么,之后任你处置。 绿乞求的眼神,还有小鸟悲情的鸣叫。 王小翠大手一挥,“那就养着吧。” 儿媳怀孕了,她高兴就好。 果不其然,王小翠看见绿嘴边划出弧线。 ………… 等一切安妥下来月亮已经侧出了半边身子。 勇士被王小翠一阵唠叨和管教,学会了在绿面前轻前爪轻后爪地行动。 被喂饱的小鸟,没有笼子也没飞走。 王小翠看见还笑着说这只鸟有些灵性,然下一秒看着鸟在屋里拉了一泡屎,脸立马拉黑。 给鸟清理完粪便,转身看见鸟躺在柜子上,腆着肚子别提多舒服。 扭头对绿说,“现在家里也没个人,你怀孕还养着条狗和鸟,要不你跟我回去住,还是要我过来陪你?” 王小翠想,要是回去住,她还能顺便打理田里,家里鸡鸭也是还能养着的。 可村里唯一的医生给自己打针打错了药,把自己弄成了瘸子,儿媳又是小产了的,要是出现什么状况她又不放心村医。 县城里看病总比村里放心。 至于放着儿媳一个人住的想法她是没有,儿子在外,儿媳怀孕她肯定是要守着的。 绿不想离开这个家,心中全不会有所矛盾犹豫,“我在这里,不走。” 王小翠咬咬牙,“那好,我把家里的鸡鸭卖了,过来陪你。” 这样,当三个月后,王小翠手里没钱,问绿要王斧留下来的钱外出买菜时,发现对方的钱也不多时。 才觉得,当初痛快断了经济收入的行为是多么愚蠢。 更火上添油的是王斧也联系不上。 总不能叫已经上了高中的龙凤胎们退学,顺便退些学费吧。 ☆、摆酒祝贺 第二天, 王小翠在门口,“碗放着我回来洗, 你在床上躺着休息。” 手上拎着保温桶,跨步出门给龙凤胎送饭。 门被关上之后,屋里的活人就只剩下绿了。 见相公娘走了,绿靠坐在床上, 找出先前的半成品继续一针一线缝制。 她没有比现在更希望自己手艺尽快熟练的了! 想到将有自己的孩子,便迫不及待地将最好的都留给它。 含着笑, 手指运斤成风。 黑白鸟在桌上跳跳,意图用喙啄线球,下一秒就被勇士大掌惊起吓飞。 “啾——”富有怒意的鸣叫。 它可是歌鸟!在森林里可是万兽所追崇的!在人类社会里是被追捧的! 怎么可以对它这样无礼! 本就一失足成千古恨,许诺任人处置, 自画囚笼的它就精神崩溃。 冲动之下,“叽叽喳喳啾, 啾啾啾啾啾, 叽揪揪, 啾啾——唧唧——喳喳……” 用歌声战胜你! 鸟飞狗跳中,时光迁移。 ………… “谢谢, 谢谢里面坐。”王小翠在院门口笑迎每一个进来的人。 王欣王悦中考分别全县第三,第一, 本以为上县里的高中妥妥,没想到居然市里的高中发出了录取通知书。 大喜过望! 什么也不用说,王小翠拍桌子,这要好好办一场, 她家孩儿都是有出息的! 绿的身子已经稳了,而酒席在村里办,是故,王小翠带着绿回村。 没错,王欣王悦考完中考后的时间里,两人相伴在村里,十五岁的人也饿不着自己。 何况大伯一家也在村里。 两人买了高中的书本在家自学,日子过得十分自律。 县城这边,仍旧是王小翠守着绿。 毕竟,绿不愿意离开这,王欣王悦则是不乐意来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3 这。 因绿怀着身子让王小翠更不放心,就在这里陪着了。 王小翠也借此发现,儿媳手上活绝了! 明明没有缝纫机,但出手的衣服线条密密匝匝,更厉害的是,正反面完全看不出落针的位置。 甚至还能在衣服上做花,跟真的一样。 总之,王小翠每天看见儿媳穿针引线都要震惊一番。 那双巧手怎么生出来的呀?! 要不是儿媳做的衣服都是给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家里的,王小翠都忍不住拉旗子接生意了。 就这手艺,绝对不愁顾客! ………… “恭喜呀!这段日子里家里喜事不少呀!”贺家嫂子依旧抱着她的大孙子,不过这会儿小孩大了些,爱折腾了,不爱让人抱,挣扎着要下地捣鼓腿脚。 却被奶奶强权抱在胸前。 “哈哈。”王小翠也高兴,可不是么—— 先是大儿子结了婚,然后儿媳一个月就怀孕了,接着儿女双双取得好成绩,中间儿媳说医生叮嘱三个月的时候要去医院再看一趟,一查查出来是龙凤胎,最后,儿女被市高中录取了。 王小翠就觉得这辈子都不能有这段日子更高兴了。 咳,还有一件大伙儿不知道的事是,王小翠在职工院还认识了一个老头,对方也是一个人,照顾儿媳的日子里,王小翠跟对方挺出处得来。 两人都有那么点意思。 “里边坐着,待会我们好好喝一杯。”王小翠拍着对方的肩膀,笑盈盈面对后面的人。 脸上开出了花。 “这个是我送给你们的。”绿羞涩地拿出自己的礼物。 怀孕几乎能改变一个人! 这一个月绿食量大增,一顿饭后两个时辰都不到就饿,偏还忍不住,只能一天五六餐的吃着。 虽然肚子还没明显大起来,但整个人迅速丰腴起来,跟之前瘦黑的模样简直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礼物的建议是王小翠给的,给二人织毛衣。 去年学校里流行起了一款毛衣,王欣喊着要,当时王小翠觉得有点贵,一件毛衣的价钱赶得上一套衣服了,而她这么多年不织,也学不了了。 便用那件毛衣的钱,暗自给王欣买了一身新衣服,还余着一些给王悦买了双鞋。 谁想王欣还是不高兴,就要那件毛衣。 跟绿建议的时候,然而绿说不会织毛衣。 王小翠一听不信,那么细的针线活都成,怎么织毛衣不会呢? 而绿也对所谓的用筷子那么粗的针和细面条一般大小的线,不用布就可以做衣服感到十分好奇。 结果就是—— 到今天为止,绿除了赶出龙凤胎的毛衣以外,还给王小翠织了一件。 触类旁通,绿做的毛衣和针线活一样精致。 “谢谢。”王悦将衣服接过,“辛苦了,很高兴收到礼物。”眉目里闪着星光。 绿抚摸着肚子,浅浅笑着。 王欣面无表情地将毛衣展开,看到衣服的款式愣了一下,随即,“这是去年的款了,今年谁还会穿啊。” 随后一脸毫无兴趣地走开,继续学习。 院子里吵吵闹闹,即使没有龙凤胎这对主角也依旧喧哗。 绿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脸上涨起潮红,手在肚子上打起转转。 王悦见嫂子尴尬,转移话题,“听妈说肚子里是小侄子和小侄女,看来我们家有生龙凤胎的基因。” “呃?”基因?绿停下来手,一脸迷茫。 “就是趋向,发生在上一辈人身上的变化,在下一辈人身上发生的可能性变大。”王悦好言解释。 他知道嫂子是山坳里的,用另一种方式阐释基因。 少年气质温和,狭长双目,黑珠子里浸着暖意,不似胞姐一般对面前肚子里有着和他们有着共同血缘孩子的女人轻视。 绿露出明白了几分的样子。尽管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三个多月,但还是会有不懂的地方。 绿从不装出知道的样子,只拼命地吸收身边见闻。 “嗯,我们家有生龙凤胎的基因。”绿模仿着用新词汇造了句。 当“家”这个字从唇齿间泄出一瞬间,心里微微悸动。 她想相公了,很想很想。 ………… “啊欠!”王斧打了一个喷嚏,肃穆桌牌室内的沉寂被打破。 几道目光从不同角度射来。 王斧仰起下巴,眯着眼粗着嗓子嚷,“没见过打喷嚏的呀!”男人天生透着凶煞。 几道目光淡去,王斧拍拍荷官的肩,“继续。” 顺便从对方口袋里抽出一根烟,蹲在门口抽烟守场子。 ………… 席上热热闹闹。 好话像春天里的花一样,一层一层的,一簇一簇的。 做为龙凤胎的大伯,王红军激动又高兴,满脸喝得通红,粗着嗓子嚎着,整个院子里都听得见: “我兄弟走得早,当时真伤心呀!可一想到我兄弟留下的嫂子和三个孩子,我就知道自己应该向前看,护住他们才对得起他。家里有一碗肉,就一定要端半碗送过去。” 其实是王斧自己过去端的。 “这些年来我是宁可自己苦点累点,也不能让我嫂子和侄儿侄女们吃苦。” 又闷了一口酒,双眼开始涣散,“王斧那小子大了自己偷摸着就辍学不读了,但王欣王悦还小,我想,不管喜不喜欢读书,教育肯定要接受的,咬着牙说什么也要供两孩子上学,孩子书包什么的一样也不缺。最后轮到自己家孩子上学,年龄都比同学大了。” 其实他孩子上学在王欣王悦之前,比同龄年人大跟龙凤胎半根毛的关系都没有。 而且学费也不是他出的。 “啪!”王红军拍桌子,情绪激昂任谁都看得出喝高了,但因为他是今天主角的大伯,大家也都竖起耳朵听他发言。 “现在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全县最厉害的!” 乐得活似弥勒佛,脸上就差没写着,两孩子有今天全靠他。 周围人捧笑,夸赞。 王红军言语转弯开始诋毁,“唉,可惜王斧那小子早些年没管好,我接手的时候已经是改不了了。” 鼻子喷气,一嘴嫌弃,“小子没教好,这要是亲生儿子,我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但我是做大伯的还能怎么办,我——” 王红军的腰被人掐了一下,“哎哟——” “你说你,侄儿侄女高兴的日子喝这么醉,还想人家完事之后伺候你呀,吃点菜,解解酒。” 王红军媳妇李彩丽夹了一筷子菜堵住他的嘴,这嘴怎么就这么没边呢! 满院子里的人笑笑不说话,有什么话当然也是人后说。 好在,王小翠带着龙凤胎去屋里敬酒了,这话没被她没传到她耳里—— 咦,王小翠儿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4 媳,王斧的老婆还在这儿呢! 却见绿起初听着大伯讲着以前有情有义的故事,一阵感动,心生敬慕;继而听到相公擅自辍学有些遗憾;到龙凤胎双双高中,又内心高兴引以为豪;但是—— 他说相公不是好的,还要打一巴掌! 绿突地闷了一肚子气,却又碍于教养,没有当面顶嘴。 可难受可难受了,最后—— “哇——” “哎呦,怎么突然吐了——”附近坐着的女人喊出声。 近来吃得多,也就吐得多,浓浓酸臭味飘散开来,让人忍不住捂鼻。 喝高了的王红军受刺激,“哇”得也吐了。 但没能像绿那样稀里哗啦吐个不停,只吐了两口酒,模糊的意识只感觉自己被人投进腌菜坛子。 酸臭死了! ☆、当妈的彪 一个桌上的几位婶子忙围着绿, 给递水,给递纸, 还将污秽物给收拾。 正吃饭着呢,农村人再糙也不能边吃饭边忍受这味呀! 伺候绿的都是婶子辈,是因为年轻辈的人都在厂子里上班,家里有家长出来赴席, 他们就不来以免工钱被扣,更何况假并不好请。 厂子离着村子不远, 附近村的年轻人基本都去那上班而不在家种地,促成了好几段姻缘。 邻座的几个和李彩丽差不多年纪的婶子笑嘻嘻打岔,“肚子里的娃子看到今天这么热闹,也活络起来了。” 一张一合的嘴油腻腻, 透过唇还能看见口腔里的食物残渣。 村民们跟绿少有来往,虽然大家心里都猜想是不是王红军打脸王斧的话, 让做婆娘的绿激动, 恶心到吐了。 但也没人因此站出来说些什么维护王斧, 借此抚慰绿。 毕竟王斧那小子的确不像话,要是能教训教训, 甚至是踩几脚,大家还是乐意的。 绿到底不是王小翠和她们生活了几十年, 在王小翠面前她们还会伪装,做面子活。 可轮到绿,那就是村里没出息、找不到老婆的混小子“买”来的媳妇,她们不冷落她就很好脾气了。 女人们东一句西一句说些逗趣的话, 半点不提王红军当人家女人的面打人脸面的过失。 至于座上的男人,基本是醉了,没有清醒脑子的人,不提也罢。 做为大伯母的李彩丽,给自家男人擦完嘴,反身欲照顾着大侄子的媳妇。 “没有不舒服吧,估计是吃多了一时撑的,怀孩子本来就累,你还怀了两个,不要担心没事——” 有婶子闻言插嘴,“诶呦,谁家不想一口气怀两个,何况儿子女儿一次性都有了,李彩丽你就可劲说吧,故意刺激我们吧!” 绿听得懂她们这是粉饰太平,胃似乎越烧越燃。怀孕三个半月,这还是她第一次吐出来。 之前产检时医生还夸,说她头三月没吐少受了很多罪。要知道孕吐通常持续在怀孕五周到十二周之间了。 头三个月不吐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可此刻胃像烧起来一般,并蔓延烧上心,绿想做出平静的模样,而不破坏宴席都做不到。 因为她的心不允许。 又干呕了几口,终是皱着脸,咬着下唇,“我不舒服回房休息一下。” 主动起身离开这些人,椅子是长条椅,因她突然的起身还导致刚坐过来的李彩丽差点一个趔趄扑地。 身体的不适加之孕期的情绪波动,绿直接无视在场人的脸色,径直向王小翠的寝屋走去。 李彩丽的脸上出现短暂的难堪,随后坐回王红军旁边,正了正他醉得不成模样的身子,“喝喝喝,一点都不晓得节制,摆酒不能帮侄儿侄女招呼不说,回头还要来照顾你。” 啪地拍了一下对方的腿,一脸无奈气咻咻的模样。 接着对席上人说,“大家吃呀,我就不招呼了。” 李彩丽是龙凤胎的伯母,算是酒席主人,一伙人听言便继续热热闹闹又吃又喝起来了。 绿一手扶按在肚子上,另一只手被从后面赶来的季明明季奶奶扶住。 季奶奶梨形身子,四肢细腹盆部圆润,为人最是慈祥,“孩子很难受吗要不我们去诊所看看。身体重要。” 她比绿还挨着半个头,本来在另一个桌上埋头吃饭,想早点吃完回家捡豆子,给嫁在县里女儿送去,顺便看看外孙。 自顾自扒饭,老人家耳朵本来也不好,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只是隔壁桌的骚动吸引太多人,她也跟着看了一眼,就发现王斧媳妇吐了。 然后也不知道发生什么,王斧媳妇一个人离了桌,想着进门前王小翠还高兴地说,媳妇怀的是双胎,老人爱操心,就跟上来了。 屋院不大,三两步就到了寝屋,屋子里长久没住人,还有些冷清。 “季奶奶,我想先躺一会。”绿难受地说,声音有些闷闷。 不仅仅是胃不舒服,心情上相公被大伯说了也很不舒服,还有众人冷她心寒的表现。 季婶子估计着绿这是烧心了,嘱咐,“你先躺着,我回去给你煮点生姜水,顺便跟你婆婆说一声。” 煮花生米也是有用的,只不过时间长。 王小翠正被一群人恭维着,被季奶奶通知儿媳身子有点不舒服,当即想脱身看看,被奶奶拦住。 “我看着就行了,怀孕容易烧心,我给你儿媳煮点生姜水,今天你儿子闺女高兴事,这些事就交给我吧。” 说完不待王小翠做反应,回家给绿煮生姜水去了。 王小翠也是兴头上了,一时没太在意,只喊了一声“辛苦了”,又跟人喝起来。 今儿个高兴呀! 绿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静静躺着,三五分钟后,泪水猛地唰地流下来。 止不住地哭,如同水龙头被打开,泪水哗啦哗啦流着,但没发出半点声音。 她已经有七十六天没有见到相公了。 收不到任何来信,相公甚至不知道他们有了孩子,也不知道弟弟妹妹考上了好的学校,她把勇士也照顾得很好。 她不知道相公在做什么,她只能守在家里等着,可是有人侮辱相公的时候,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相公爱护她,维护她,可是当有人“欺负”相公的时候,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绿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是懦弱的,并且痛恨这份懦弱。 庭院喧哗,而屋内的人独自啜泣,一面光亮,一面黯淡。 绿讨厌这种局面,却又无计可施,拿起从家里带来的针线,手指翻飞。内心煎熬。 她心疼相公,她在意相公。 即便王斧不在身旁,绿也可以织出合乎他身材的衣服。 绿在用自己的方式对王斧好。 眼泪还是掉呀,掉呀,但不擦,执着专注于手上的活。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5 季奶奶煮好了生姜水就颠颠过来了,碗身还是滚烫的,她却毫不在意。 “孩子快喝了它。”音色或许老气、不悦耳,但是里面的善意却触人心弦。 “谢谢。”绿何等感激,让长者为自己忙碌,恭正地用双手接过碗。 被泪水清洗过后的双目澄清,盈盈如星,眼睑略红肿。脸面上的肉也因为养胎补回来,不再瘦削,五官含着秀气。 上了年纪的季奶奶视力减退,眼睛只能睁开缝大,看不出绿哭了,只模糊觉得孩子挺好看。 “孩子真俊,王斧那孩子有福气——” 季奶奶或许是村里唯一对王斧不抱有任何厌恶的人了。 “男人不在身边,自己照顾好自己最重要。”老人家唏嘘,这年头孩子不好养,尤其是怀孕的时候。 更别提什么计划生育,万一生出个病娃娃,还不能再生孩子了。 老人家真是一语成谶,绿后来的确生出了一个病娃娃。 “你看你小叔子小姑子考上好学校,王斧也知道出去做活养家,自己怀里还揣着两个宝贝,大好日子在后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身子——” 季奶奶似乎看到了那场面,松垮的脸露出笑容。 “嗯。”绿端碗的手紧了紧,烫热的触感似乎正慢慢暖化她寒冷的心。 “季奶奶你去吃饭吧。”绿提议,大家都在外头吃饭,她不能拖着季奶奶在这陪着她。 “我再陪你一会。”季奶奶说。 “季奶奶你去吃饭吧,这儿我在。” 原来是王小翠来了,推开门的时候屋亮了几分,也带来了屋外的嘈杂。 “你这孩子,今天你家摆的酒,你在外边待着,你儿媳我在这就好了。”季奶奶瞧见王小翠来了,一脸“你不用担心可以放心走”地说。 王小翠笑着却没同意,扶持着季奶奶出去。 老人家拗不过,被带出去。 王小翠再次回来的时候还给绿端来一杯水,杯子是铁杯,外壳锈掉一些里面还好。 王小翠喝了几杯酒,到底还是觉得儿媳怀孕本就不稳,应该小心点好,就溜出来了。 “怎么突然肚子不舒服了,上次从医院出来医生还说挺好,要不再去医院看看。” 王小翠坐在床边。 亲人来了,绿肚子里、心里咕噜咕噜冒起酸水泡泡,嘴一瘪,呜咽着声音就说了,“大伯说当家的不好,大家都不帮当家的。” 这跟绿眼中伟岸的相公完全不一样,可不就委屈又伤心么,而且还气自己没有勇气去反驳。 “唉。”王小翠也不知怎么解释,抱住绿的肩。 “你别听你大伯的,那些人也别在意。这都是今天王斧不在,王斧在了她们就不这样了。而且你别看大家都坐在一起,今天座上谁要是不在,那么那个人也准是要被说的,别想太多。” 跟儿媳住久了,王小翠意识到自己儿媳是个单纯乖巧的性子,有些不清世理。 说不好听点,是容易让人骗去,但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安安稳稳守着她儿子了。 有时想想自己居然能给儿子娶到这样的媳妇,人贤惠顾家,真不知从哪踩来的狗屎运。 “不是事,别放心上啊。”王小翠拍拍绿的背。 话是这么说,其实王小翠心里早已拿起锄头挥向王红军了。 把我儿媳弄哭,看我儿子回来怎么收拾你。 不得不说,王斧如今的模样除了内在原因,环境因素肯定是有的。 当妈的也彪呀。 ☆、又进医院 下午散了席, 留下王小翠和几个妇女在院子里收拾,绿被勒令好好休息。 龙凤胎自然还是学习, 市高中带来的除了荣誉更多的便是压力了。 王小翠刚把借来的凳子还回去,并谢走帮忙收拾的乡亲们之后,勇士撒着欢回来了,欢乐跟在天上飞。 没错, 欢乐就是当初的黑白鸟。 被带回家之后,便一直没再离开了。 也算是家庭多了个新成员, 王小翠想着也得给起个名字,和绿商量一下,就起了这简单直白的名字。 欢乐鸟如其名,能带来欢乐。 主要在于欢乐聪明和有一副好嗓子。 聪明在于不会自己飞走, 也同勇士一般能听懂人使唤。 好嗓子在于每天早上用悦耳的鸟鸣声唤醒睡梦中的人,令人心旷神怡。 勇士许是失去了管束和训练, 性子开始散漫, 进了院子将叼回来的野鸡吐在地上, 仰头嗷嗷两声,就躺在地上打滚。 将自己弄得脏兮兮, 才起来,颇有一番闯荡了天地回来, 纵情肆意的得意姿态。 欢乐一个鸟眼也没给它,在院子里转了两圈,锁定了绿所在的位置,飞过去。 “啾——”报了一声到后, 停留在绿的视线范围内。 随后慢悠悠用喙整理自己的毛羽。 “啾——”这一次的叫声起承转合,虽然绿听不懂,但也能猜到内容一定丰富。 欢乐是在说——这林子的鸟全都连它一根羽毛都比不上,嗓门差差劲劲的。 绿闻调皮声,抽出手用食指摸了摸欢乐的小脑袋,温和笑笑。 腿上的毛衣已经完成一半,可以想象到绿何等快速并且不停歇地编织。 欢乐的回来,让绿微微抛掉心中的苦闷。 “欢乐可真乖。”这里不同于县里,村子后面便是浓密的山林,飞禽走兽总是不缺的,而欢乐没有飞走,足以见得鸟的乖顺。 虽然即便欢乐要离开,绿不会阻拦,可欢乐若是能够留下来,绿自然是更高兴。 可欢乐当然不会走。 每天有威风凛凛的大狗“屈”于自己身下,外界的鸟都对自己刮目相看。窝也不用自己搭了,在一个丝丝滑滑的东西上睡着很是解暑。 更重要的是每天还有干净的水喝,而不用担心被灰尘泥土各种浊物沾染的污水,毒坏了自己的嗓子,从此歌声不再美妙。 欢乐做为一只高贵、审时度势的歌鸟很是会为自己打算。 绿用力眨了眨长时间盯注于一项事物的眼睛,缓缓长吸了几口气,又吐出。 对欢乐说,“欢乐飞起来吧。” 对于伺候自己的人类欢乐还是给点面子,闻言在屋里飞了起来。 时而轻盈滑翔,时而猛转返身,在屋子里划出不规则轨迹,而绿不错眼看着。 真的是不错眼的看着,并且保持着除眼以外的全身上下一动不动。 做为专业的绣娘,每日的工作其实很是伤身,眼便是最易出问题的。 所以,除了绣法上的规则技巧,她们还需掌握维持绣娘基本身体素质的技能。 绿闷气之下用眼太久,这会就得好好补回来。 不懂行情的人或许会以为绣娘每天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6 眼睁睁盯着寸尺之内的物品,眼神会变得呆滞无光。 其实不然。为了让眼睛得到好的保养而在这条道路上坚持地更久,她们都会有着各种各样的方法去锻炼呵护自己的眼睛。 越是出色的绣娘眼睛越是水汪汪,动眼情深。 因着府里的飞鸟多,府里绣娘们便都爱追随鸟的移动来训练自己的眼睛,绿也一并养成这个习惯。 欢乐是只好鸟,飞翔的时候还不时啼唱,让这一简单的锻炼充满趣意。 绿感觉差不多的时候叫停,“欢乐谢谢你了。” 说完的同时闭上眼睛,在特殊的穴位上进行按压并拍打。 动作不局限与面部,还有手脚,腹部。 人体穴位相通连成一气,恰当的手法会有好的保健效果。 因着怀孕,绿不敢做太大动作,肩甲脊柱的拉伸动作都省略掉。 外面勇士不知道做了什么,被王小翠呵斥,绿在屋内只听清勇士不敢放声“汪汪”大叫而委屈的呜咽声。 其实勇士做为一只骁勇的狼狗,是极少向战斗力不如自己的生物低头的。不幸的是,王小翠搬入和绿一起住之后,家中伙食便都由她准备了。 所以,勇士有没有骨头,有没有肉汤喝,全取决于王小翠。 勇士是向自己低头!向自己的胃低头! 活动开身子,绿推门出去,院子里地板已经被清理,棚子 下的小灶边,王小翠在洗碗。 绿快步走过去,“娘,洗碗可以叫我的。” 搬桌子这种大动作的活绿自己也是不敢做,但洗碗这种小活还是可以的。 婆婆一个人洗碗,自己却躺在床上休息,即便是怀孕了,也太不孝顺。 绿同王小翠一样,将长椅倒放,挽起袖子坐在上面弓着身洗碗。 “呀呀,这些碗我还是可以的,多一个人洗碗,还多脏了一双手。” 王小翠急忙说,可已经来不及了,绿从地上拿起脏碗放进盆里洗。 “你这孩子,哪有抢着干活的?”王小翠似是嗔怨实为熨帖言道。 绿露出憨憨一笑,不语。白净圆润了的脸上像是抹了蜜,王小翠看着就心里甜。 两人合力动工,快了不少。 “妈,你看勇士!” 王欣不悦地怒喊。刚刚因为想喝水,却因水是用来洗碗,而被王小翠呵斥的勇士,甩着尾巴跑去对龙凤胎胡闹了。 毫无意外地干扰了龙凤胎的学习。 “勇士过来!”王小翠听见女儿的求助声,飚着嗓子将勇士唤过来,身板猛地直起,骨头发出响亮的“嘎嘣”声。 “哎哟。” 福祸相依,在摆酒庆祝的这一天,王小翠被送进了医院。 ………… “我们回去算了吧。” 王小翠对着面前孩子们说。花钱在给绿看病,或者给龙凤胎摆酒上,王小翠很干脆直爽,可是花在自己身上就犹豫了。 她只不过是扭着腰,去村里诊所买些药酒涂涂揉揉就好了,干嘛要来医院呢?! “谁一辈子不扭着一下腰或者腿,要是事事来医院可不忙坏医生,我们回去,片我们就不怕了啊。”最后一句话是对看诊的医生说的。 大学才恢复没多久,知识断过档,虽然各行各业的技术人员都慢慢有着新鲜的血液流入,可这质量一时也上不来。 今天坐台的这位医生还是个新人,在学校里虽然经历过知识的灌注却并没有得到多少实践实习的机会,就被投入到县城正式上班了。 因为不敢下诊断,就想多做些检查辅助诊断,不过病人不同意—— 这种人他见多了,多半是没钱。 “嗯,不拍就不拍。”漫不经心地说,连续上了七个小时的班他没有口舌之力去说些什么了。 但他要是见过王小翠和绿在产科做检查时,医生吩咐什么便干什么的场面,也还是会花些力气说那么两句。 医院可就靠这些功夫挣钱,现在舍得花钱看病的人可不多。 “娘,还是看看吧。”绿亲眼见到王小翠腰扭着,并痛到不敢移动,脸皱在一起的场面。小心翼翼劝说。 相公不在家,她本应该服侍好公婆,友爱弟妹,却眼睁睁看着婆婆受了伤。 心里紧张又愧疚。 手还是洗碗时的油腻腻,没来得及清洗。 “对,妈,听嫂子的,检查一下。” 王悦身前挎了一个深色的包,里面是匆忙之下拿出来的家中财款。 “哪里用得着,你们还小不懂,听我的。” 王悦对王欣眼色暗示一下。 “妈你就看一下呗,就算没什么事,我们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预防的,现在科学发达,就当享受一下科学。” 王欣撒娇,其实内心忐忑,王小翠是在她喊了之后才出了状况。 可随即又想这都是因为勇士惹的祸,要不是因为勇士,她也不会喊妈,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但她还是说,“妈你要是不看我就愧疚死了,这都是我闯的祸。” 医生抬眼看着这一家子,一老三小,讨论吧讨论吧,权当今天休息时间。 正如医生所愿,花了好一段时间,王小翠才满脸心疼、不情愿地接受“科学”的检查。 还嘟囔着,“这以后都不敢生病了呀。” 医生带着王小翠做检查,龙凤胎和绿待一起等着。 走廊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 “要不是你养勇士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王欣含着怒意冲绿低吼。 王小翠因为自己身体受伤,让王欣很是惊慌,迫不及待地转移压力。 “闭嘴。”王悦扯王欣的手腕,面容严厉。 王欣冷哼,背对着绿等王小翠出来。 “我——”绿嗫嚅,在白色构建的医院里,最后选择了沉默。 三人屹立,不发一言。 走廊里不时有病人或是医护人员在他们面前匆匆走过。 检查的报告没有那么快出来,各种检查报告下来得等上一个小时,王小翠也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事,便劝着两个孩子早点回家,绿在这儿陪这就好。 因为龙凤胎向来不肯住大儿子家里,趁着天亮早点回家安全。 “嗯,明早我们来看你。”王悦点头,将已经缩水了不小部分的装着财款的挎包取下递给绿。 绿接过,学王悦一样谨慎跨在胸前。 王欣虽是不愿,但还是跟着胞弟走了,临走前嘱咐王小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 回到村子里天已经擦黑了,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吃饭。 王欣松了一口气,幸好人不多,“今天本来挺好,结果勇士害得妈扭着腰,真是倒霉。” 十五岁的少女内心敏感,催促着胞弟快走,以免被人看见丢人。 ☆、又见子言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7 诊断结果出来——腰肌损伤, 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疾病。 做了初步治疗,医生告知日后减少劳累多休息, 定期来医院检查就可以离开了。 王小翠心里不以为然。 绿却认真放在心上,郑重地向医生道了谢。 顺道还去了产科,果然是烧心,医生给开了一点药, 让绿不用焦虑。 婆媳俩相行离去时,天空已拉开黑幕, 没有月亮,借着路灯寻回家中。 回去的路上王小翠念叨着,“现在王斧不在家,我也没种地, 钱还是省着点花,等孩子生出来之后我就回村里种地, 省的买菜钱, 还能挣点小钱。” 王小翠不知道大儿子给绿留了多少钱, 但两次产检时绿缴费毫不心痛的样子,让她误以为留了很多。心中还暗道:儿子娶了媳妇果然不一样了, 会心疼人了。 事实的真相是,一次次进医院是件伤民劳财的事, 很快将会为家里掀起一场经济危机。 “医生说要多休息。”绿没种过地,但今日酒席上,大多数人都是面目黧黑,看着比实际年龄显老。 私心让她不想让王小翠继续种地。 “又不是休息一辈子, 再说了,不干活哪有饭吃?”王小翠心里打着算盘。 龙凤胎上高中要钱,这次市高中录取通知书上说,学费可以减免,但住宿费和生活费还是要准备的。 市高中到底是市里的学校,住宿费都赶得上王小翠一学期给孩子们读初中的钱了。 王欣说过市高中有劳子奖学金,他们会努力争取,能让她轻省轻省。 儿媳这边生孩子肯定是在县医院了,这要花点钱,还有一对小龙凤胎养着估计也是少不了用钱的地方。 王斧离开时也没定个什么日子往家里邮钱,明天早上她得到邮局再看看,有没有来信。 儿子在哪落脚了?混得好不好?都不知道,真是让人挂念。 王小翠头脑风暴时,绿也在思考。只有勇士蔫蔫,放空大脑追随二人身影。 不干活哪有饭吃? 绿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她不熟悉这里。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绿所接受的理念。 而出门前相公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不要需要她出门干活挣钱,只要等他回来。 绿记得很牢,同时一直奉行这件话办事。也许显得不知变通,但绿不会有多余的想法,相公这么说,她照做,就对了。 然而王斧是想不到女人这么争气,才一个月多就检查出来身孕,基本上算是两人新婚就埋下了种子。 还是双黄。 也没想到女人完全不会持家,花钱比他还大手大脚,答应好好对勇士,就顿顿给买肉,吃的比他还好。 再加上接二连三进医院这事。 王斧留下再充足的钱也不禁这么花。 天气开始不那么燥热,偶尔晚风怡人,所以厂职工房里面的居民晚饭后爱出来透气。 王小翠引着绿从穿过厂职工房的路径走,因为走那王小翠有机会遇上那个还算谈得来的男人。咳。 “狗狗!”远远听见小孩兴奋的叫声。 是之前在商场碰见的缠爱勇士的小孩杜子言。 只见小豆丁大的孩子将手中兔子撒开,完全不似之前不肯放手的宠爱,朝着勇士就噔噔噔扑过来。 绿自从发生了第一晚在公园的事,就只在自家房后空区遛狗,很少经过厂职工房。是故,杜子言很久没看见勇士了。 “狗狗狗狗狗——”小孩子一迭声喊着清脆可爱,小身子笨拙却洋溢着欢快。 正怀孕的绿不自觉关爱起这个孩子。 “慢点!” “子言慢点!” 两个方向发出的女音完全合拍,小杜子言却陷入无我境界,不管不顾地像心喜的狗狗跑去。 卢晓曦都掉手中的烟,捞起被儿子摔懵的兔子,追上儿子。 “啊,狗狗!”杜子言如愿抱上勇士的身子,发出舒舒爽爽的叹息。 勇士无奈地扭扭屁股,双目呆滞。 这会儿卢晓曦才追上儿子的小短腿。 事发时她正停留在一个能将儿子收入视线中,却不会让儿子闻到味道的地方吸烟。 最近有些烦心事。 因勇士识得杜子言的气息,没有挣扎。只是随着卢晓曦走来而愈发靠近的兔子,眼睛变得明亮,尾巴绷紧。 可怜的小兔子一个劲地往卢晓曦怀里钻,试图用自己白白屁股掩饰自己的存在。 兔子扒得太紧,卢晓曦改捏它的后脖颈,兔子身体完全暴露在空中。 这下子兔子更加瑟瑟发抖。 杜子言本来还好好地抱着勇士,不知怎么发展到往勇士背上爬,将自己一大半体重驮到勇士背上的地步。 所幸勇士很强壮,对身上的小玩意毫不在意。 卢晓曦看见这一幕却是心中有感,波浪翻滚。 拼命压住了嗓子底下,从心里涌出来的悲伤情绪,尽力打了一个不咸不淡的招呼,“又打扰你了。” 面容维持不亲也不疏远的姿态。 “没有没有,子言很可爱。”绿摆双手,微微收下颌摇头,面上挂着笑。 小孩子的确很可爱。 绿悄悄摸了摸自己还没有胀大的肚子,期待里面生命的降临。 王小翠最近陪着绿在这边待过,但也只跟年龄相近的人打招呼,卢晓曦和杜子言看着面熟,却没有过交往。 这下看儿媳好像和对方认识。 欢乐飞在前头,到家门口却发现大家还没回来,又飞了回来。 “啾——” 大狗身上的小孩要干吗? 这会杜子言已经全全趴在勇士身上,用自己白嫩的脸蛋蹭勇士的毛发,导致白白净净一张脸开始变灰仆仆,像是痴汉。 不过杜子言很高兴,他不在意这些。 小嘴嘟嘟哝哝不知说些什么童言趣语。 “子言不要小兔子了吗?”卢晓曦俯身将兔子提溜到儿子眼前。 兔子简直要被恶犬吓尿了,大腿颤颤。 “不要——”小家伙拖着奶音,鼻子就好像捏住一样,声音黏黏的。 “狗狗是阿姨家的,现在天很晚了,你抱着狗狗,阿姨就要在这儿等着,不能回家了。”卢晓曦耐心解释。 王小翠在一旁听着,闻此插言,“没事,现在还早,勇士在外面待着也没事。” 有小孩喜欢勇士,让勇士在外面陪着不是什么大事。顺便消耗勇士的精力,免得在家里乱窜,就像下午一样,害得家里花了一笔钱。 王小翠打算今晚只给勇士吃白米饭。 “绿你在外面陪着,我回去煮饭,待会我给你端出来吃。” 在村子里大家就爱端出来,聚集在一个地方边吃饭边闲聊,所以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8 王小翠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绿摇头,“我煮饭就好,娘你才受伤应该好好休息,你要在外面坐一会吗?” 绿注视着王小翠询问,眼底清澈,表明她是真希望王小翠好好休息不要辛苦。 何况王小翠晚上都爱到职工房这儿的公园溜达,即便绿不陪她出来。 她现在身子比婆婆强,理所当然不能再让婆婆劳累。 王小翠却是有些犯怵,卢晓曦打扮精致,一看就是有头有脸还有本事的人,她哪里跟这种人打过交道。 尚且这么站在一起就感觉不自在了。 但小孩子这么高兴也不好意思拒绝。 “勇士,待会玩完了自己回来听见没有。”王小翠严厉嘱咐。 勇士甩甩尾巴,表示知道。 转头对绿说,“那我们一起回去吧,两个人做事快,也累不着,现在吃饭本来就晚了。” 其实回来的路上有做吃的路边摊,出菜快。但王小翠舍不得花钱,绿是没花过这种钱,所以二人都没有在外面吃的意想。 王小翠又对卢晓曦笑笑,“孩子喜欢,就让狗陪着玩一会,我们家就在后边单层最里面。” 普通职工房都是两层的,而王斧搞到的房子是主任的,单层,屋子面积更大,屋内还有梯子上天花板晒衣服。 卢晓曦眼波微动,片刻,点头,“打扰你们了,子言,谢谢婆婆和阿姨。” 小家伙撸过勇士满足了,乖乖听妈妈的话,“谢谢婆婆,谢谢阿姨。” 小嗓音倍甜,孩童笑容纯真。 杜子言许是洗过澡,头发细软贴在头上,像是热乎乎还带着蒸锅湿气的小甜点。 绿看着杜子言软软甜甜的身子,内心也变得柔软。 “子言好乖。”对着卢晓曦笑着说的,眼底还有丝丝羡慕。 卢晓曦回以一位来源于母亲身份的自豪笑意。 道别了小家伙,欢乐跟着绿和王小翠回家。 路上,王小翠问,“你认识那个女人?” “算是吧。”绿想起最开始卢晓曦对勇士和自己的呵斥,还有后来为了儿子而改变的态度。 “碰到过两回,我还在她家店里买衣服。”绿没打算把自己和勇士被包围谴责的事说出来,她不想让婆婆担心。 “卖衣服的,怪不得,看着就不缺钱。”王小翠抓住重点。 婆媳俩回到家就开始忙碌。 绿中午吃的基本吐出来了,这会是真饿,而王小翠中午陪客也没怎么吃饭,所以晚上过食不宜这件事就忽视了。 ………… 卢晓曦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勇士玩得欢快,口中低吟,“杜家康你看你的儿子,多像你呀,也喜欢狗……我跟你跑到这边来,你就因为任务,忍心离开我们母子,这么久……” 风吹过,将言语吹碎,故事永远藏在最深面,等待揭晓的时候,或大喜大悲,或平平淡淡,但发生了的再也无法扭转。 ☆、六个月了 如同发现宝藏地一般, 自从杜子言跟着勇士知道了它居住的地方,小家伙便经常还穿着睡衣就跑来了。 没错, 大早上街道还冷清着,大部分人尚未从被窝中醒来时,小东西就穿着睡衣,顶着弯曲卷翘的头发偷摸着奔过来了。 把早起被敲门声引到门口的王小翠吓了一跳。 这孩子也太喜欢狗了吧! 不过也因此, 两家开始有了日常的交往。 杜子言家请了保姆,主要是为了卢晓曦不在家时照顾杜子言的。 保姆说话带有明显不同于此地人的口音, 身材匀称,相貌得体,一点也不像伺候人的人。明明五十二三,看起来像是才四十岁的人。 卢晓曦称她为张姨。 “姨姨, 小弟弟小妹妹还要多久才能出来玩——?” 杜子言侧脸贴在绿大腿上,面正对绿肚子斜着眼问, 小脸上眼睛大大, 和卢晓曦很像。 杜子言今年三岁, 长得很是漂亮,性子也娇娇软软像小女孩, 只有调皮起来,才有小子的捣蛋劲。 不过杜子言很少调皮, 通常很乖巧。 张姨看他一直和勇士逗闹,额头上冒出细汗,扯停孩子让他歇会,小人儿就听话地安静扒拉在绿的腿, 当起好奇宝宝。 绿的肚子已开始显怀,三岁的小孩子也能模糊意识到这是怀孕能生小宝宝的特征。 绿细声回答:“还有四个月弟弟妹妹就出来了。” 绿摸摸杜子言的小脑袋,小家伙舒服地眯眯眼。 “那,小弟弟小妹妹出来了,可以和我一起玩吗?”小杜子言一脸期待继续问,小手支在绿的腿上,仰起脸问。 小手压在腿上让绿有些痒痒。 “会的。”绿粲然一笑,她已经给两个孩子准备好迎接他们新生的衣物。 脸上散发着温润的母性光辉。 杜子言还没有见过比自己小的小孩,他好奇又期待。 郑重地说,“姨姨,小弟弟小妹妹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 “一定”二字念得很重。 绿配合地郑重地点头应允。 杜子言得到满足后的,露出牙齿笑。 小手不施力气地拍绿的肚子,“小弟弟小妹妹乖乖的,不要调皮,等你长大了我们一起和勇士玩。” 这边,张姨则陪着王小翠唠嗑,零零散散不外乎家长里短。 外边有收破烂的骑着单车路过,“收破烂喽——收破烂喽——” 王小翠站起来,“我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不要的。” 把龙凤胎送上学校后,手上的钱越来越少。大儿子也一直没有消息,王小翠心里总有点慌。 可是家里也没啥可淘汰的,王小翠转了一圈两手依旧空空。 近晌午卢晓曦回来了,过来接杜子言,小家伙听话地跟姨姨、奶奶还有勇士、乐乐甚至包括未出生的两个小小家伙道别,才牵起妈妈的手回家吃饭休息,许诺下午还要来。 人走之后,王小翠顶着老脸不好意思地跟绿开口。 “你手里还有多少钱?前阵子王欣王悦不是开学么,花了一笔钱。” 给了足足一学期的生活费,因为市里一个月才放一次假,一次也才三天,商量后决定就不回来了,还不如在学校好好休息,毕竟坐车也累。 “我现在手里钱不多,我们不如把钱放一起,好算计算计。王斧那小子没回信,也不知啥时候能汇钱。” 勇士的真正主人张宝健也没消息,并寄来任何勇士的生活费。 王小翠深思,担心儿子在外面出了什么状况,但她不敢将这猜想在绿面前说出。 “嗯。”对于婆婆的安排绿没有异议,顺从地起身拿钱。 因为起身,绿齐整地暴露出来,身上的衣物是自己做的。 长筒及踝长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39 裙,颜色浅淡,衬得绿因为营养补上来变得白嫩的皮肤更显娇嫩。 整件衣服都没有什么花式,样式大方简单,只是在衣袖口做了个标志。 腰处做了特殊手法,可放大放小,从小肚子到大肚子这件衣服都穿着合身。 卢晓曦第一次见到这件衣服的时候,眼神尚停留片刻。 绿走到衣柜面前从王斧的一件外套里掏出一绢绣帕,拆开,“当家的留了五百,现在就剩下这些了。” 绿掂量着手里的纸票,好像不多了诶。 摸了摸肚子。 听到儿子留了五百,王小翠对自己儿子有些刮目相看。 王斧手松,通常有多少花多少,还经常丢三落四,居然还能给家里留下五百,要知道这时工薪三十已经是不错了的。 尽管王小翠知道自己儿子干的事让很多人畏惧,但作为要养活三个孩子的寡母,她高尚不到让自己孩子们挨饿受苦,而讲究什么养不活人的老实本分。 而且她相信自己儿子是有分寸的,不会干出真正伤天害理的事。 在王小翠看来,收保护费而保护那些商铺不被其他真正恶霸欺凌,她的儿子是好样的,有勇气的! 当然,这些思想是在王斧最开始每天带伤回家,到后来能给家里带些东西甚至是钱,改善了家里贫苦的日子之后潜移默化形成的。 “我那里还有二十几块,你这里——” 王小翠瞪大了眼,抓紧钱反复数,三番五次后,不可置信地说,“就剩下十五块六毛!” 那可是五百块钱呀! 夭寿了! “钱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花没了?” 王小翠平常耷拉着的眼睛瞪得大大,嘴巴裂开,一脸不敢相信,有些崩溃。 绿咽口水,“钱基本上花在吃食,医院,还有衣物上了,其他地方也没花钱。” 绿被王小翠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了,声音透着些许小心,谨慎起来。 鉴于绿对手上活的高要求,买的线和布都是最好的,而且还买了很多。毕竟绿做为绣娘最熟悉的就是这个,空闲的生活自然由它填补。 连不在家的王斧也被添了几套新衣,从里到外从头到脚。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们未来一年的衣物到尿布都准备好了。 钱可不就哗啦啦地往外流么,进医院更是另一个大头。 王小翠张嘴要说些什么,啥也没憋出来,因为激动涨红了的脸让她热。 见自己将儿媳吓到,缓了缓两口气,才道,“还好今天发现了再过两天可真是喝西北风去。” 儿媳性子单纯,但这也太单纯了,手头上的钱也不会打算打算。 王小翠心里急得如同爬满热锅的蚂蚁,动脑使劲想策子。 “我赶明去他大伯家借些钱,算了,我还是回家继续种地吧,到时候我给你送菜,送点钱来。” 绿看着婆婆这么着急,心疼,“娘不要着急,没事的。” 拿出桌上自制的小折扇给王小翠扇,王小翠脸红彤彤的。 相公说不用她工作挣钱自然是有道理的,而且,“娘,当家有个朋友说过,家里缺什么东西可以去他那里拿。” “他有个小卖部。”绿补充,她见识过这个世界小卖部里面贩卖的东西有多么丰富。 “当家还拜托过他的朋友们照顾我们。” 虽然黄磊当初说的是:王斧招呼大家照顾她。但在婆婆面前,绿自觉地改为我们。 王小翠看着此刻还能笑眯眯不急不慌的儿媳,叹了口气,怎么连客气话都听不懂呢! “我明天还是——” “咚咚——”有人敲门。 “谁呀?”王小翠问,走过去。 “收水电费的——”外面的人回应。 于是,钱又少了,这儿的水电费都是一年一收,刚好赶上王小翠愁钱的时候。 所以挨家挨户收费的小哥面对的是臭臭的脸。 中午的时候,勇士看见自己只铺只满盘底的食物,沉默,这是逼它□□么。 “嗷——”对着绿撒娇,勇士知道跟王小翠撒娇没用。 狗眼盛满期许,没了大狗的风范,像哈巴狗。 绿抱歉地默默了勇士的头,被王小翠深刻教育后,绿不敢反抗。 勇士是家里最先受到经济危机波及的成员,“都怪我不会花钱。” 绿除了道歉帮不了勇士,顺了顺勇士打结的毛发,眼神愧意。 真的很抱歉。 狗尾巴耷拉,大舌头一口卷起盘子里的食物。 绿现在三身子,近两个月吹气球一样变大,明明六个月就已经有人家单胎八个月大了,全是这几个月来吃得好发展来的。 三身子带来的结果是她饿不得,饿了就心慌。 欢乐倒是无所谓,它到处都可以抓虫子吃,只要有干净水喝就好。 绿算是不知人间疾苦,她还记着黄磊当初的话,饭桌上不甘心地说,“娘,要不我们下午去小卖部?人家亲口说的。” 侧着脑袋建议。 那能让你在地里辛辛苦苦,供养她这个每天吃吃睡睡的儿媳呢。 “别再说了,要不我把勇士要带回去,山上野鸡野兔子它也能吃个饱?” 王小翠打量上了勇士。 勇士避开,走进卧室床底下趴下,表明自己决心。 下午杜子言和张姨来的时候就看到王小翠在收拾行李。 王小翠拜托张菊,帮忙照看着绿,她要回老家去。 “怎么突然要回去?”今天上午还没有动静。 杜子言小朋友在一旁竖起小耳朵听着,担心姨姨也走,然后勇士和乐乐也被带走。 “我在县里待久了,骨头都不活络,没劲。六个月身子也稳当了,我想着等八月份再过来陪着,而且没事也过来看看。” 王小翠没有和盘托出真相。 这不是笑死人吗,一家人钱都不会花。 “那那个怎么办?” 张姨这是在暗示跟王小翠好的老头。 两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而且都没了伴,性格也处得来,眼看再谈几个月就能凑一起过日子了,这一离开事情不就容易黄了么。 “什么那个?”绿还不知道这回事,事情没成王小翠也不好意思让儿媳知道,怕被笑话。 王小翠挤挤眼,“张菊,绿我就拜托你了,到时候孩子出生,你一定要来。” 张姨笑,“那肯定的。” 她知道王小翠这是不想在儿媳面前谈那个老头。 绿要去小卖部的行动被拦阻,无奈地坐在椅子上。 漫不经心地做衣服。 相公朋友明明亲口说了的呀。 心里有些小委屈,婆婆怎么不信自己呢。 只有杜子言小朋友高高兴兴——姨姨和勇士还有乐乐不走! 小家伙笑得傻欢。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0 ☆、野兽男人 王小翠执意要走, 绿是拦不住的。 走之前王小翠碎碎念,“你现在身子重, 有什么事拜托你张姨,不要不好意思,拿东西不方便了不要自己弯腰,叫勇士帮你叼起来……” 王小翠简直要操碎了心, 可是不回去怎么办呢?真把一家人饿死么。 绿又是不同意回去的,她也不可能把她架回去。 “衣服你都放着, 我隔个四五天就过来帮你洗。” 婆婆做到这种地步是绝无仅有的。 “虽然说家里没多少钱,但你要吃什么别省着,我问他大伯借些钱,王斧总会寄钱回来的, 到时候还上了就是……” 绿很感动,两眼泛光, 抬起手扯住王小翠的袖子, 孩子气地说:“当家的朋友答应照拂我们的, 我们找他们不就好了嘛。” 在绿的世界里,一口唾沫一个钉。而且相公是如此有成算的人, 自然事无巨细安排好了。 相公的朋友愿意照拂她们,是相公交友好, 人际好的缘故。 “你呀,这都是人情债懂么?能不欠就不欠。”王小翠语重心长地说。 不愿跟王斧的朋友们打交道,就是担心自己给儿子惹麻烦。 今天人家帮了你,万一哪天人家叫儿子还人情, 帮个不可能的忙,那不就给儿子拖后腿了么。 可是呢,做为一个留守在家的妇道人士注定是要欠人情债的,而且还不小。至少日后整个县里道上有点影响力的人最后都为绿活动奔波起来。 可见王斧能力。 王小翠最后还是走了,绿难免有几分寂寞。 小脑瓜子不知怎么运作的,绿牵着勇士,扶住肚子,自己要去一趟小卖部。 绿的记忆不差,中间或许走叉了一条道,但也是拐回正路了。 小卖部里面正好是黄磊守店。 看见孕妇走来,本懒洋洋坐着的黄磊直起身子亲自招待,“要买些什么吗?我帮你拿。” 这是不放心孕妇。 黄磊一时没认出绿。 也是,都说一白遮百丑,绿在这五个月里白了不知几个色系,身上也有了肉。 体态气质愈发接近以前在府里那个宛如一朵盛开的不咄咄逼人,却芳香暗袭的墙角花的绿,自有风味。 绿不说话,抿嘴笑。 黄磊不知这什么意思,但出于生意人的本能,也大方不失客气地笑。 虽是鞋拔子脸但并不猥琐,有着特殊风味。 方才是绿的大肚子最先闯入黄磊眼中,是故没注意到勇士,黄磊冷静下来余光一瞟,这就看到勇士了。 随后有些诧异,有些不礼貌地来回扫视着绿的脸和肚子,“你是——嫂子!” 得到肯定的点头后,“快进来坐,没想到嫂子怀孕了,斧哥一定很高兴。我这店里刚好有奶粉,到时我给你送过去。” 没有奶粉也要买奶粉送去。虽然王斧和张宝健走了,但这家小卖部仍算是受他们保护。 绿这会儿露出小齿笑,“嗯,不用,我就是来看看。” 相公的朋友怎么可能不帮忙呢。 ………… “王斧我叫你站住听到了没有!” 女人尖锐气咻咻的声音吸引了走廊所有的人,但看清是谁之后,大家立马转过头各干各的,两眼不闻窗外事的姿态。 皇太女,谁敢招惹! 和王斧同行的张宝健用胳膊肘示意王斧,随后先行快步离开。 王斧翻了个白眼,止住脚步。 女人追上来,将红色靓丽的包包往王斧身上砸,“你为什么不同意?” 王斧额头青筋暴起,不过很好地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手。 “想保护你的人多了去。”王斧语气不耐烦,视线掠过女人打在后面的墙壁上。 女人脸色通红,怒意不掩,你以为你是谁?!给你面子不要。 女人一脚踢开地上可怜的包,“谁给你拒绝的权利!” 化了妆的脸很漂亮,即便骄横起来也是美的。 “明天,我要你在护卫队里报道,否则别想在港香混了。” 包也不要,女人顶着愤怒的脸走开,走廊的人都贴上墙面纷纷避让,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故事一切都要从王斧和张宝健来到港香开始。 ………… 王斧带过来的钱大多是外币,为了方便流通,和张宝健进了一家赌场,打算输点钱出来时换成通用的钱。 一切本都按计划走地好好的,赌场不知哪里起始,干了一场架,逐渐蔓延到整个赌场,满赌场都是怒火和嘶吼。 赌场的员工根本阻止不了。 而王斧在家里被好生伺候了一段日子,每晚也有好好地败火,这一番颠沛流离地到港香是累积了不少火气,于是被飞来的器物波及后,二话不说加入了战场。 然后打呀打呀,打到最后,最开始挑起战争的两波人都一脸惧意地看着厅堂中央,挥着膀子战无不胜野兽般的男人。 港香没听说过有这号人呀! 地上一群人“哎呀呀”地叫唤着。 张宝健满脸无奈躲在角落,知道自己带了杀器过来,但也忽视了杀器可是随心随遇,不高兴了就喜欢用实力证明自己的人。 之后,顺理成章的,王斧和张宝健被有心人士盯上,遇神杀神,遇魔斩魔了几批挑衅的人,最终被一股不小实力“诚邀”收纳了。 不过,他们本来的目的也差不多是这样,还省得直接从底层混起。 王斧和张宝健首先被安排去看一个大场子,张宝健正如鱼得水地混迹在新出炉的兄弟们之间时,皇太女出现了。 出现的很是戾气满满,到场子就管总管要打手。 而当时皇太女身后的几个跟班都是鼻青眼肿,或抱着胳膊,或拖着腿的。 王斧这尊杀神自然被奉上。 总管还担心皇太女需要的人手不够,打电话联系了附近的场子。 这事也不少,就是大佬们的儿女私底下斗,一群人身份相似,自然会被拿出来放在一起做比较,小孩子嘛,性情不稳。 虽然我们今天还在一起赛车,然一旦一言不合暴躁起来,那就——真性情相见。 大佬们也不掺和,你们小孩子自己玩。 受苦受累的永远都是小喽啰。 张宝健看自己兄弟跟着皇太女远去的身影时,可没想到从此惹上了一个麻烦精。 当一场打斗中出现了一个决定全局节奏的人物时,他往往受人瞩目。 而王斧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浑身上下蓄满狠劲,明明乍一眼看就是一个普通的瘦高个,打起来才知道这人浑身骨肉都是钢铁。 狠狠地出了皇太女的恶气。 而且王斧很讲规矩,没把人致废或致死,只是让你躺上一段日子。 又很好地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1 体现出来皇太女的气度。 就这样被皇太女锁定上了。 黑老大陈言承听说自家公主爱叫上新收入的利刃给自己壮面子,也只是笑笑,直到皇太女有了个小主意。 “爸,让他直接归我管算了吧,不然每次从赌场叫人多麻烦。” 皇太女根本不把这当回事,推开书房开口就要人。 陈言承没直接点头,只是说了,问一下对方愿不愿意。 皇太女陈娇娇还不高兴地跺脚,“这是他的荣幸。” 女儿,利刃可不是你能随便玩的,到你手上,即可惜了,又容易伤到自己。 陈言承淡笑不语,挑开话题,“你和你妈上次在f国买的东西送来了,你不要拿出去转转。” 笑得宠溺,眼底却深邃让人看不透。 “爸,我不跟你说了,反正你快点安排。” 皇太女急匆匆去看自己淘的物件了。 ………… 王斧是什么样的人?有点懒散,很多戾气,行事随心随遇的男人。 而一个男人,是怎么可能愿意做一个女人屁股后面,人家指那就打那的小没出息呢。 王斧被询问之后,扭头就走,摆明了不乐意。于是才有今天的一幕。 王斧回到房间,张宝健已经躺在床上了,房间里配了一个小电视,正开着。 听见开门声,张宝健闻声望去。 “搞定了?” 王斧没吭声,从腰际捞起衣服穿头脱去,随意地扔床上。 张宝健眼角抽抽,他至今没见过这家伙洗衣。 不对,还是洗过的,用汗洗的。就不知道那个大小姐要知道这个人这样,还会不会吵着要他了。 王斧走到小电视面前挑台,要么调出雪花,要么调出说鸟语的台,翻来覆去终于调到了小黄台。 回家也买个电视。 想起了家,随口说,“跟家里打声招呼?” 出来快半年了,再不往家里传消息,估计娘老子就给自己捧黄土了,然后把自己的女人也嫁出去。 张宝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当然,勇士除外。 王斧这个提议让床上放松的男人紧绷,拒绝,“不,我感觉他们还警惕着,现在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港香形式复杂,内里盘根交错,张宝健恨不得走一步之前提前计算好往后十步以内。 现在他们仗着单枪匹马没有负担,可以肆意拼搏,要是自爆家门那可就是自荐为鱼肉了。 “你想嫂子了?”张宝健打趣。 王斧可是才结婚就出来。 电视里发出不清晰的不雅声,做为背景。 王斧正两眼专注地看着电视,喉头滚动。闻此,给了一个淡淡的桀骜眼神,“看来是我惯着你了。” 张宝健被噎住,不语。自由落体,头砸在枕头上一心一意看电视。 房间里只有电视发出声音。 ☆、有人探访 自从绿来过小卖部之后, 王斧留在家的媳妇怀孕这件事就被传出去了。 大家的反应——有些微妙。 “我们真的要去?”说话人的语气透着质疑和不情愿,“斧哥可是——” “啰嗦什么, 说去就去,这都要到了。”蒋成不赞同地看了眼李皮。 “王斧当初可是挺罩着你的,难道你小子就这么不懂事——”蒋成眼神意味深远,李皮低下头不再言语, 驮着东西跟着走。 房子就在眼前,蒋成夺过李皮手中的上门礼, 整理好衣冠欲敲门。 杜子言小朋友今天照旧洗漱好,吃完早餐要求张姨带他去姨姨家,是故二人正好遇上前访的蒋成和李皮。 张姨一脸戒心地对峙在二人面前,四人堵在门口, “你们找谁?” 实在是蒋成和李皮缺一张忠厚老实的脸了,衣着也正经, 但总有一股流里流气的气质透过本质揭露出实质。 “我们是王斧的朋友, 嫂子怀孕了来看看。”蒋成一点也不心虚, 指了指屋子,“你也找嫂子?” “嗯。”张姨还真不知道绿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看着蒋成手上一大袋子东西没好意思再打探下去。 这是绿的家事,她还没有那个身份去插手, 只好警惕地看着两个不怎么“正经”的男人。 杜子言这会已经挣脱开张姨的手,小家伙趴在门板上,砰砰砰,“姨姨, 我来了——” “勇士,去开门吧。”绿正在屋里掰玉米粒,听到敲门声准确预料到是小客人来了,从沉闷的掰玉米粒行为里解脱出来,扶着肚子走进厨房。 杜子言不爱喝水,更别提主动喝水,所以绿每次都会备好一杯子的水,见缝插针地引领着小家伙喝水。 勇士去开门,绿去厨房倒水。 勇士开过几次门了,轻车熟路地叼住门柄转头,“咔”门被打开,杜子言顺势推开—— “勇士!”小家伙见着勇士永远如同初见,兴奋的不得了。 “哟。”蒋成和李皮都发现这是张宝健的狗,大家伙都知道张宝健肯定要将狗托付给某个人,但没想到在王斧媳妇这。 蒋成用脚撩拨勇士,勇士把头转向他做了个人类能读懂的“你无聊”的表情。 勇士识得蒋成和李皮的气息,没有计较,也许是顾忌着小孩。 蒋成贱贱地笑了笑。 将这一切纳入眼底的张姨眯了眯眼没说话。 绿一眼就看到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端着水杯不知所措。 张姨默默站到她旁边。 李皮同黄磊一样,虽曾见过绿,但是对于绿怀孕之后模样的大改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两幅模样联系到一起的。 “嫂子,我们是斧哥的朋友,你们结婚那天我有事不在县城,这小子——李皮在,你还记得么吗?” 蒋成快言快语,指了指一旁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瘦猴子似的男人。 男人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也将四周收入眼中。 蒋成和王斧交情比较密切,这房子以前没少来。就这么出去两个月,就听说兄弟媳妇娶了,人跑港香去了。 直叹国家改革,回个家兄弟也跟着在变。 就这屋子,以前一看就知道是男人住的,闭着眼靠鼻子就能辨别出来。 现在,窗户透亮,地上、桌上干干净净,屋子里还填了不少东西。 也没种花什么的,蒋成就心里觉着,这屋子气味比以前好闻多了。 绿转头看向李皮。 除了相公,其他的男人对绿来说都是外男,绿不会去注意。对李皮的影响着实不深刻,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见过这个人。 不过,绿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 因为是相公的朋友呢。 但凡牵扯到王斧的事,绿总会无条件信任和支持。 “是当家的朋友?”绿的心跳有点快,表情傻甜。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2 离开相公太久了,相公朋友的到来都会让她高兴,因为这让她感觉离相公更近了一些。 更不用说还是相公的朋友自己找来的。 这是惊喜。 于是,两个大男人就看见嫂子挺着一个大肚子,雄赳赳地表示要去市场买菜招待他们。 别说张姨这种体贴人不同意了,两个粗心男人也是连声拒绝。 “嫂子你怀孕了,我们这么晚来看你已经是我们不应该,你还招待我们,那我们更愧疚了。” 蒋成鼻唇沟很深,身材魁梧,这样一副说一不二粗犷的大男人模样的人,在绿面前摆出“你折煞我”的模样,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张姨点头赞同,“身子要紧,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你要是忙活起来,过意不去的是你男人的朋友。” 蒋成和李皮知道王斧女人怀孕,但不知道是双生子。 于是二人同时心里默默地向远在港香的男人表示嫉妒,并暗搓搓地说了一句糙话—— 也是,都不在一起了,还能怒刷存在感将他们比得体无完肤。 王斧从娶回媳妇到离开,怕是将将一个月,也许还差些日子,这就两孩子爹了。 蒋成撇开小情绪,长袖善舞道,“呀,之前不知道嫂子怀了两个,只准备了一份礼物,看来还要准备一份。” 蒋成的模样看起来很高兴,鼻唇沟的深度随着他嘴唇动作深浅起伏,指着那有半个人大的袋子说:“这里东西我只准备了一男一女一套,万一要是两个男孩或是两个女孩可就不够了,嫂子我赶明儿我还来。” 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别人的喜欢,绿即便没吃糖,心里嘴里也是甜滋滋的。 小酒窝盛开,“不用的,谢谢你了,之前有去医院看过,是一男一女龙凤胎。” 绿想着一男孩一女孩和相公朋友买的东西正巧合上,没有白白浪费这番心意,继续补充,“当家的家里那边有生龙凤胎的基因。” 绿浅笑着,将从小叔子那里学来的新知识搬出来,这是她融入这里的方式。 这会儿蒋成再看着绿的肚子,牙根就有点痒痒了,王斧那臭家伙怎么运气硬生生比别人好呢。 “没事,我再买些,这袋子里反正我只准备了一个孩子的礼物,嫂子你就别管了。” 蒋成是真不在意,小孩子也是他侄儿侄女呢! 虽然到后面,侄儿侄女变成了干儿子干女儿,还多了一群和自己挣孩子宠爱的干爹们。 而这所有的一切发生在王斧不在的时候。 ☆、白、粉档呀 “蒋成去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脸倦容, 明明是陈述句却还要问。 男人皮肤很白,大大的黑色墨镜占据了半张脸, 下方的唇红润鲜艳。 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点头。 “我们要不要去?”目光恭敬地准备听候沙发上男人的吩咐。 沙发上的男人狠狠拧眉,似乎这个动作可以让他感到舒适,空气沉寂了几秒后,淡淡开口, “不用,派人盯住, 出事了——”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黑衣男子已经领会到,颔首点头。 墨镜后的一双眼睛出奇的漂亮,此刻眼皮缓缓合上, 轻颤的长睫毛也暗示着那下面是何等震人心魄的眸子。 王斧呀王斧,你最好是在港香拥有一番天地吧。 沙发上的男人缓缓进入睡眠。 ………… 一个月后。 “你这孩子又来了!”王小翠今天过来给绿打点近日堆积的家务。 正忙活着, 蒋成就上门了。 蒋成是王小翠早就认识的, 在儿子身边能看到不少次, 先前从绿口中听到蒋成专程来探望,就觉得这孩子不错。自己一周来一次, 一个月也碰上了两回。 或许家里情况被这孩子发现了,就开始了隔三差五的救济。 不是今天提一条大鱼来给小侄子小侄女补补, 就是明天一大扇骨头给勇士补补,花样多多,情意真挚。 “难道婶子不欢迎我?”蒋成做出伤心的表情,将手中的袋子举高, “婶子,看在樱桃的面子上——” 语气幽怨,动作到位,。 王小翠“噗呲”笑出来,“哪里是,你总是拿这么贵的东西来,也不晓得攒攒钱娶媳妇。” 蒋成预测到要是不尽早脱身,估计待会就要被“未来媳妇”纠缠一会了,连忙道:“看见挺不错的就买了,新鲜玩意也就买一次尝。说是怀孕的人吃了,生出来的孩子面色好,这不正好嫂子怀孕了嘛。这东西放不得,婶子我们赶快拿进去洗了吃吧。” 蒋成虚着手推搡着王小翠往厨房走去,王小翠顺势走着边笑着说:“好,你这孩子有心了,王斧有你这个朋友值得了。” 杜子言见到过几次这位叔叔了,见到蒋成主动地打招呼,“叔叔好。” 小模样笑得可甜了,白净脸蛋荡漾着丝丝醉意。 “嘿,这是怎么了。”蒋成大手撸过小孩子细软的头发,问着小家伙。 小家伙笑笑,小脸白里透红。 王小翠樱桃已经洗的差不多了,为了将多余的水沥出,把碗倒扣使劲甩甩。 “我以后要带弟弟妹妹玩,姨姨夸我是好哥哥。”杜子言童言童语地说。 害羞又自豪,长睫毛掀动,大眼睛亮闪闪的,里面写着“快夸我呀,快夸我呀”。 事实上,小家伙看着躺在床上不能移动的姨姨,开始心疼姨姨,微微埋怨弟弟妹妹不听话。 说着说着便说到,以后如何带领着弟弟妹妹见识他的小把戏,教弟弟妹妹玩游戏。 并且纠结他是男孩子,会不会教不好妹妹,因为妹妹是女孩子,跟男孩子是不一样的。 绿见小家伙眉毛都打结了,便绵言细语地将小家伙从纠结中拯救出来,“杜子言很棒了,愿意陪弟弟妹妹玩,是一个好哥哥。” 约摸是怀孕养人,绿的皮肤越发娇嫩似少女,五官柔和气质温婉,被喜欢的姨姨这么一夸,小家伙就害羞地出来了。 “哟,杜子言这么厉害,来奖励你一个樱桃。”蒋成长手一伸,从碗里捞出一个樱桃,色泽鲜红欲滴。 “嘻嘻。”杜子言笑着接过,塞进嘴里的时候还说,“昨天妈妈也买樱桃给我吃了的。” 汁水在齿缝间蔓延,“咦,一样的味道。” 除了核,肉只有成人拇指大,嚼几口就被消灭掉了。 “你妈妈也买了给你吃?” 蒋成挑眉,樱桃有这么好买了吗? “嗯。”杜子言不跟叔叔交流了,跟在王小翠屁股后面给姨姨送樱桃吃。 绿如今怀孕七个月,肚子与怀一个孩子的孕妇孕期九、十月相当。 这虽然证明了小孩子在肚子里长得好,没有缺营养,可这也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3 造成了母体的运动不便。 绿现在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了。 “蒋成买的樱桃,你尝尝。”王小翠将碗摆在床头,目光触及到儿媳的肚子。 “王斧那个死小子,现在还不知道联系,也不回来,真是辛苦你了。” 语气愤愤,“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你说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出门在外这么久也不报消息。” 王小翠一个人喋喋不休,一不小心脱口,“不会在港香出什么事了吧。” 儿子出去闯荡没有消息;家里收入不多,支出却越来越大;儿媳挺着大大的肚子,看一眼就让人提心吊胆。 所有的一切没有人能让她依靠,全靠自己硬撑着。 王小翠压力大到白头发都一茬一茬地生出来了。 “婶子——”蒋成瞧着绿的表情不太好,赶紧叫住王小翠。 “王斧可比我厉害多了,你先别惦记着他,到时候他回来,指定风风光光的。” 这句话发自肺腑,做为弟兄的蒋成没有什么羡慕嫉妒的小心思,而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王斧就是有本事活得比别人漂亮——这份信任来源于蒋成对王斧的认识了解。 绿没说话,垂眸将手心贴在肚皮上。 杜子言也将手掌放过来,抬头还冲姨姨咧嘴露齿笑。 绿温柔地牵过小家伙暖暖的手心,让它按压在小生命运动的地方。 樱桃很好吃,最后一半是绿消灭的,一半是大家分的。 经历了长长的白天后,在外消失了一天的欢乐回到家里,将樱桃核来回几趟地叼走,王小翠都打起鼾,才在了绿的枕边入睡。 夜深人静。 晚上腿又开始了胀痛。 绿不愿打扰婆婆,用腿小幅度地蹭着床,妄图能够好受一点。 小脑袋思绪万千。 相公现在过得好不好? 相公知道有了孩子之后会不会很开心? 相公有没有想她? ………… 不知不觉脸庞被打湿,泪水滑落在枕巾上。 绿努力地咬紧牙关,用来压抑自己即将按捺不住的哭声。 她真的好想好想相公。 港香。 皇太女的要求最后没能被满足,王斧被调离赌场,被安排去看白、粉档。 在这里看守的人大多除了是打手身份,也是顾客身份。 王斧坐在肮脏的凳子上,百无聊奈地透过一条小缝隙,看棚子里一个个精神萎靡的人如何变得兴奋。 “不来一点?”这里的老人何代怀从棚子里出来对王斧说,笑意的面具下不知是何等表情。 手上的粉末正是棚子里,一群精神不正常人手中所持有的。 王斧这时双腿还交叉着,搭在棚子门口的桌子上,没等他有所表示,何代怀将白、粉举在他的鼻子下。 “你不会后悔的。”何代怀信誓旦旦,鸠形鹄面在泄出来的微弱灯光下如同被削了肉的人干。 “啊切。”王斧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何代怀来不及反应,白、粉全吹到他的脸上。 王斧懒洋洋地捏鼻子,“抱歉。”态度不怎么真切,大长腿依旧交叉被桌子端着,没有任何移动迹象。 何代怀不在乎这,用手抹脸,看着被吹散的白、粉,心疼道:“可惜了呀。” 王斧没说话,打了个哈欠,只觉得鼻子痒痒,身子还有点麻。 ☆、事故摔倒 “瘦了, 瘦了。”王小翠看到从车子上下来,许久未见的龙凤胎, 就打心底觉得孩子不在身边,生活上受苦了。 “有吗?”坐车太累,王小翠接过王欣手中的东西后,王欣便扭脖子耸肩松筋骨。 十五六岁的少女如同一朵娇花, 做出什么动作都是赏心悦目。 “可不,王悦长个了吧!”王小翠拿了女儿的行李, 还想再帮儿子拿东西,毕竟儿子拿的比女儿多。 可是腰因为没有得到休养,越发不好,正要不管不顾地替儿子减轻负担时, 王悦闪身避开。 王小翠抬头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对方。 “嗯,快一米七了。”开学前龙凤胎身高近似, 一学期下来王悦见风就长地拔高了半只手长度, 虽然还比不上王斧, 但在家里也是高的了。 “你们俩一定很累,今天先不急着回家, 去你们哥家,你们嫂子在家里等着, 先吃饭休息休息。” 王小翠把安排说出来。 “那个人也在?”王欣指的是王斧。 “什么那个人。”王小翠嗔一眼女儿,“你大哥还没回来。” “在学校辛苦吗?” ………… 久别重逢的场面就这样,在关心中一行人慢慢归家。 “勇士、欢乐他们回来了吗?”绿时不时询问。 每这时,勇士就扭着屁股走到门口, 开门,远望人是否回来,得到信息后关门,禀报。 “汪。” 绿懂这是还没有回来。 小姑子小叔子下学回来了,她却不能招待。 绿的手绕着肚皮打圈圈,愧疚不安的心情显而易见。 “在外求学一定很辛苦。”绿忘记了自己怀着两个孩子也很累。 寒假到了也昭示着年关将近,卢晓曦给张姨放了假,所以杜子言被她亲自带在身边。 现在家里只有勇士和欢乐陪着绿。 因为肚子太大,行动不方便,绿已经在减少进食了,并因为胃口突然变小,绿开始不自觉地灌水。 王小翠放在床头的杯子里的水已经被喝完了。 绿原本就是靠坐在床上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着小姑子小叔子的回来事,把脑子和心都给想糊涂了。 绿将脚伸出床边,打算下床自己给自己倒水! 绿怀孕,肉却没有肆意乱长,除却肚子大的惊人,其他地方和稍丰润的普通人一样。 这就导致身体比例很不协调。在没有人扶持的状态下步行,要是摔倒了后果很严重。 “汪汪汪。” “叽揪揪啾。” 绿下床的举动可是吓到了两只,齐拥到她身边试图阻止她的行为。 绿没动脑子宛若此刻倒水是平常事地说,“怎么了?我去倒水喝。” “汪,汪汪——”勇士叫得偏凶,像是教训不听话的叛逆子女。 绿仍旧转不过弯来,由于肚子大了,她不能弯身抚摸勇士。 “勇士先让我去喝水吧。” 女人顽固地要喝水,在肚子胀大看不到脚下的情况下,一步步挪到厨房倒水。 一狗一鸟只能小心翼翼守在旁边,心一直是卡在嗓子眼。 直到—— “钥匙挂在右腿上,王欣你来开门。”与其在门口把东西放下去拿钥匙开门,再拿起来,不如直接让王欣开门自己一直提着。 王小翠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4 向王欣的方向提臀,示意钥匙所在。 王欣捞过钥匙,上面有四把锁,排除自己认识的,剩下的一把就是门锁的。 王欣上门的次数本就少,更别提开门了,是故钥匙插.进去转了两个回合都没能把门打开。 王小翠说,“往右拧的时候,顺便将门往外扯一下,再往里推就开了。” 这边在门外开门,门里喝完水,正挪着小步要回卧室的绿听到了门口的声响。 婆婆和小姑子小叔子回来了—— 听到门锁一直响动门却没打开,绿掉头亲自去给开门,完全忘记了叫勇士开门更快。 “娘,是你们回来了吗?”绿扶着肚子小心慢走的时候,略微提高嗓音朝着门外喊。 “诶,我们回来了。” 因为龙凤胎都回来了,王小翠的声音透着喜悦,也没细想绿的声音为什么听上去这么近。 绿在屋内走着也高兴,情不自禁加快了步伐要去给他们开门。 “咔嚓。” 门终于被打开,在这上面耗了不少时间,王欣的心情有些浮躁。 瞧见门被打开,立马抽出钥匙,随后大力地将门推开。 而当门锁被打开的那一刻,绿正好将手放到门柄上,当她听到门被打开,钥匙被抽出,正要后退避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啊——” 从外向内推门的大力直接将绿撞倒在地上,虽然勇士及时地垫在绿的身下,缓冲了一部分,但绿的身下开始有液体渗出。 肚子实在太大,一次撞击也能造成伤害。 突来的失重也使得绿惊慌失措,一切都让绿六神无主。 王小翠听到儿媳摔倒在门后,并发出惊吓声后,她的心突突都要跳出来了。 行李直接被扔在地下,“绿,你怎么了?有没有不舒服呀?” 绿就摔在门后,她的脚还抵在门上,王小翠根本不敢推开门,以免再次伤害到儿媳。 “娘,不知道,好痛,我站不起来。”绿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得出来痛哭了。 欢乐和勇士一直卡在嗓子眼的心也是彻底突突,跳了出来。 ☆、家族使命 “绿你别怕啊, 我马上就进来。”王小翠急得满头大汗,口急之中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王欣则被吓得面色发白, 一动也敢不动,之前的疲劳瞬间冲散,内心渴望时间能够退回去。 王悦反应过来,丢掉行李冲到房屋侧面的窗子, 随手抓了坚硬的物品,将窗子砸开。 “艹!”在附近蹲守的两个人啥聊天打屁的心情也没有了, 拔腿奔出去。 躺在地上的绿手脚发寒,此刻没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死了。 而她还没有见到相公,也没有生出孩子, 为相公留下子息。 遗憾和不舍难过在心中蔓延,身体感到虚浮, 似乎有什么在脱离肉体。 瘦高个的人跑得快, 几息之间赶到。 “嫂子, 你坚持一会不要担心,你肯定没事的。”瘦高个男人说得信誓旦旦, 中气十足的男音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王悦实在不该长高,窗子虽是砸开了, 但是容纳不了一个男人的通过。 王小翠正要爬过去,便听到这个声音。 “矮子你快点呀!”瘦高男面目紧张地朝追过来的矮个但身材结实的男人喊。 “呼呼,让开,让开——” 只见矮个男人冲上来便是狠狠地抓住门外的把手, 用力一拉——门没有被拉开,倒是在门上留了一个洞。紧接着将手伸进洞里,“哐——”一扇门被粗.暴地向外暴.力拆除。 两个男人入内,见到屋内情况,“瘦子你跑得快,去弄一辆车来。” 这厢两个男人在施展解救计划,那边母子三人也被这一连串的行为给吓住了。 两人从出现到开门半分钟的时间都不到,而他们焦急苦恼的问题已经被解决了。 王小翠没想太多,从半空中跳下来直奔门口。 王悦追赶。 外面发生了一系列的事,绿不知道,只是肚子开始灼烧,思维渐淡,唯一体会到就是灵魂轻飘飘,魂魄与肉体开始剥离。 一切的惊慌、抢救都与她无关。 ………… 山坳里,钱家。 “嘶。”钱母正在切菜,却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 心里莫名空虚。 “这是怎么回事。”钱母自言自语,将手用水随便清洗,想要重新拾回菜刀时,双手无力,既是连刀也抬不起来了。 突然,钱母瞳孔微缩尖叫,“囡囡,是不是囡囡出事了。” 眸子里是掩不住的惶恐。 同时,村子里响起了震耳的钟声,地里的,家里的,但凡是能听到钟声的人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赶赴村子的中心集合。 钱母心中越发无底,害怕,“囡囡,囡囡……” 不断叫着女儿钱绿的昵称,似乎这样,事情一切都会变好。 村中心。 年长的村长用浑浊的眼睛默视着一个个赶来的人,直到所有的人来齐了,才说,“家有金花的跟我来,其他人都可以回去了。” 村长迈步进入身后的祠堂。 “金花,什么是金花?”有人问,不懂村长在搞什么。 从不同地方赶来的钱母和钱夫闻言脸瞬间苍白。 人群中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进入祠堂,毫无例外,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极差的。 不知道金花的人自然想知道金花是什么,可是知道金花含义的人,俱是一副面若死灰不肯开口的样子。 慢慢的,也有人察觉到,进去的人基本上是有孩子,尤其是家里有女孩的夫妻。 “咚——”祠堂门被关上,阻断了人的好奇心。 村长看上去老态龙钟,可是他的声音却能彻响祠堂。 “你们都知道,生了女孩子在村里意味着什么,我就不再解释了。” 村长声音停顿。 村长夫人递过一本册子,村长接过,两只看上去毫无攻击力的皮肤松弛的手,让在场人却是心头一颤。 村长打开了册子,开始照着念。 “1970年,钱福女——钱豆玉嫁;1972年,钱坤女——钱屏苏嫁;钱段女——钱孝嫁……” 念了很久,最后,“1983年,钱北女——钱绿嫁。” 所有被报出的姓名都是育龄年龄的出嫁女子。 村长念完之后咳了咳嗓子,“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担心自己的孩子,但是,这是我们家族的使命,几百年了,我们等了这么久——” “我先感谢大家。”村长鞠躬,浑浊的眼有泪光氤氲,“但在今天!我们就要等到我们的主!” 村长的眼里射出精光,嘴角划出极大的笑意,转身背对众人,“砰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5 ”地跪下,叩首。 在他的头地屋檐上有一凤凰,那展开的翅翼,宛若拥有飞跃时间长河之力,冲破九霄之势。 村长身后的众人,接二连三的跪下去,学着村长叩首默语。 祈祷,祈祷着自己的女儿不是那能借渡凤凰,而被借腹生子的人。 浴火重生的是凤凰,临近的人只会被烧成灰烬。 ☆、天命之女 “国师——”女子言, 其间态度尊敬。 被称作国师的人轻叹,道:“还缺一个人。”背过身子不想看这祸害。 女子挑眉, 眉目之间风情万种,最终端的是恣意与骄傲。 手中精致折扇“哗”的一收,“你放心,将我引领到新世界的人, 我必报她一世平安喜乐。” 女子语气平淡,可是话从她嘴里说出, 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天之娇子,不,天之骄女,做为先皇唯一的子息, 从小以男装出面。 先皇和先皇后煞费苦心的培养,各种明里暗里的磨炼, 兼之女子天生的绝伦学习能力和上位心。 在位六年, 国泰民安, 宵小不敢作祟,边国不敢越界。 没人知道皇位上坐着的是个女人, 甚至没有人怀疑过。即便今上如今三十却膝下无一子。 而今上,也便是女子须之玉, 高处不胜寒,突然决定撂担子不做女皇了。 说一句自大的话,江山都是她的,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了难度和挑战性, 是故—— 与人斗其乐无穷,“逗”完了人,女子开始了与天斗,其乐也无穷,并且—— 女子嘴角一抹笑意浮现,她总是赢的那一个。 逆天道行,她要跨越时空! 现在只是等,等最能被新世界接纳的人被找寻出来,然后将她送过去,须之玉借腹偷渡就好。 而为了加强借腹人对新世界的融合,国师找寻了有特异质的人,使之传宗接代延续至新世界时期,使借腹人附其子孙之身。 为了操控这一支百年之后不出意外,国师亲自上阵给对方洗脑。 那种洗完了祖宗脑子,连带子孙后人都会被祖宗教育着洗脑的那种。 总结出来就是:你要好好延续你家香火,否则全族都有灭顶之灾。 因为你阻断了凤凰的重生之路,愤怒的九天凤凰会灭你全族,合并世世代代。 当然如果顺利地迎接到凤凰,借凤凰荫蔽,保下辈子个个天庭上有仙位。 还特意规范了人家子孙后代居住范围,以免不好好生子。 国师唯一没有考虑到的是,祖宗是个不识字的人,其子孙也没什么学识才能。 就这么简单的意思,没有笔墨记载,口口相传就变成了—— 我们有着特殊的使命,我们纯正的血统会使得未来凤凰之命的天女诞生于我族,虽然生出天女的人会死去,并世世代代不得好死,但是我们其他人都能上天,这些牺牲就值得了。 而且,这种洗脑只发生在有儿有女的人身上,都是为了督促儿女好好续香火。 ………… 钱父钱母当初将绿嫁出去之际,心里虽是不舍却希求着对方不要回来,正是源于对这的害怕。 不愿女儿嫁给村里人,是怕她成为那个生出天命之女的人,便让她外嫁使得血统不那么纯正。 绿不再回来,是希望绿通过远离家族,能脱离这个扭曲的族说,此生平平安安。 哪怕是嫁给一个胸无大志、乃至混吃等死的男人。 其他的父母也皆是如此,来世能修得仙班又如何,人只活在当下。 个个绞尽脑汁地将女儿们嫁出去。 同时侥幸想着:传宗接代的毕竟是儿子,女儿和外族人结婚生出的孩子血统肯定不纯了,这就迎接不了天女,而传统意义上用来传宗接代的儿子娶来的媳妇却是别人家的女儿。 这样心就不会那么痛。 然而,村长传进来的人,却都是有金花的人,即有女儿的人,而不是儿媳。这可不让个个心灰意冷,心中的侥幸被彻底打破。 虔诚,祈祷,祈祷女儿不是那个人。 这就是被传歪的流言,如此不讨人喜,令人不安。 ………… “快快,让让。”从最开始的两个男子发展到一群男人,越来越多的人护在绿的身边。 白色世界的医院首次迎来黑云压顶的既视感。 当县医院的医生出了手术室,顶着无数双凶狠恶煞的眼睛,逼着嗓子诚实地说出孕妇超出他所能治疗的范围之后。 一群男人宛若无所不能的,变出了一款县城里看不到的车,载着绿就要去市里。 医生也被捎上,让尽他力所能及的义务。 尽管医生实在无法理解孕妇受撞击之后,一会儿嚷腹部变得很热痛,一会儿失去意识。觉得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医生缩在车里,希望早点到市医院,并且途中这个女人不会出事。 刚刚被扯着白大褂衣领,而被被勒着的脖子现在还痛着。 而此刻,在场与绿关系最为亲近的王小翠、王欣和王悦全没了用武之地。 愣在一边,看着各色各样的男人做着热心大好人。 这一群大男人却将他们抛在脑后,驾驶着车子要离开县医院。 他们还在县城里混着呢,怎么可能让嫂子出事! 这时,蒋成出现了。 气息很喘,“艹,嫂子没事吧?” 汽车马达动起来,副驾驶的男人将头伸出来,“成子你才来!不说了,我们要去市医院,到时候你自己来。” 这句话之后,蒋成随后接收的是令人作呕的汽车尾气。 一辆辆车跟去。 王小翠以前虽不时过来替儿子打扫卫生,可也不是儿子身边每个人多认识,尽管猜到了这群人可能跟大儿子有关,但有熟人蒋成在场,上前走到蒋成身边,“蒋成,这都是王斧的朋友么?”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王小翠的声音克制不住地颤抖。 蒋成这才看到王小翠,最开始得知到嫂子出事的消息,他刚开始出门浪。 一杯酒尚未下肚,就听到嫂子出事了,蒋成撒腿就跑。 消息在县城里面如风一样蔓延开来,同王斧有联系的人都闻风而动。 一部分是和王斧一个阵营的好兄弟,自然要保住嫂子。而另一部分的人则找机会使小辫子,做一个不留把柄的陷害。 蒋成安慰王小翠,“婶子你放心,都是王斧的兄弟,虽然平常糙了点,不能上门联系,可王斧不在家,我们就是亲人,家里有事我们一定帮,嫂子会没事的。” 蒋成语速很快,“婶子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借辆车,我们也跟去。” “诶,好好。”王小翠眼中闪耀着泪光。 一旁的龙凤胎陷入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6 震撼久久不能语。 是的,他们从来都觉得自己的大哥不入流。 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 他们从未想象过有一天,大哥会有一群朋友,当他不在的时候,纷纷站出来帮忙。 问他们现在有没有这样的朋友?回答:没有。 未来有没有这样的朋友?回答:不知道。 而就是他们内心瞧不起的大哥,却有一群情真意切的好朋友,内心不免激荡。 手脚同被铐上一般伫立不动,与焦急跺脚的王小翠形成对比。 蒋成把车开来的时候,王小翠无师自通地打开了车门上了车。 王悦紧随其后。 王欣还愣在原地,不知是不是不敢面对绿。 王悦冲胞姐招手,“快来。” 看着和自己七分相似,一起长大的胞弟,王欣跨出脚步,上了车。 ☆、早产姐弟 好像在火里暖洋洋的, 可有时候也会一阵刺痛。 绿的意识漂浮,整个人仿佛被撇开, 单独置放在一个小世界。 她在干吗?她要干吗? 绿想啊,想啊,怎么也想出,思维仿佛被困迷宫。 “医生, 你们的医生呢?”一群大男人闯进是医院,不同寻常的阵势将医院里的人吓了一跳。 大厅来来往往病人或医护人员举目注视着他们。 “产科医生在哪里?”先前那个男的又嚎了一嗓子。 样子挺凶, 有胆小的都不敢再看,怕好奇心害死猫。 这群人好凶哦。 这时有个穿白大褂的老医生出现,“看病就看病,这么一大堆人在这里干什么?家属去登记, 小李,把孕妇送到陈医生那里。” 任旭老神在在的, 一点也不怕这么一群身强力壮、气势汹汹的人, 走到绿身边。 县城来的医生发挥作用, 向任旭老医生交代孕妇情况。 任旭听了之后深思,只说了一句, “如果是陈医生一定没问题。” 这会儿所谓的小李推来医院里专用的小床车,绿最终被送入手术室。 ………… 陈景明是谁? 让他自己来说, 那必须是响当当的人物。 家境优渥,家风严谨优良,他自己也是顶聪明的人,十二岁就被家里人送出国深造。 自认为在天才和努力的催化下, 没有什么专业是他攻克不了的,没有什么知识是他掌握不了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二十八岁而已,他头顶上的头衔已经多到让太多人望尘莫及。 当然,他最主要的身份是一名医生,优秀的医生。 临近年关,他给自己放了个假,飞回祖国与家人团聚,结果被祖父的好友盯上,被挖去他医院指导。 要不是每天能够接收到护士们爱慕的眼光,他还真在这种地方待不下去。 不完善的医疗服务系统,落后的技术,落伍的医学理念,还有器材的匮乏等等等都让他怀疑这样的医院真的能救人么。 不过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经历过,在他的带领下,枯木逢春、蒸蒸日上那是必须的。 就是这么自信。 然而,今天—— 被临时加塞了一场长达十小时的手术,身心疲惫的陈景明出了手术室,正打算通知家属手术情况时—— 那一双双饿狼似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么多人守在手术室门口没人管么? 难道是刚刚接生的孕妇是干那个的,然后一群相好出现,要争夺孩子的父亲权? 陈景明怀疑自己真相了,没看见男人们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是希望自己以专业人士的身份找出他们谁才是孩子真正的父亲呀! 经历了大风大浪的陈景明精神一振,果然还是他见识太少,这世道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他要淡定,淡定。 陈景明粗略扫过在场男人的脸,初步筛选,感觉哪个都不是孩子他爸。 毕竟,刚出生的那个小女孩,啧啧,完全打翻了他先前的认知,一出生就皮肤光滑,还能睁眼。 最主要的是,就那么大的小人,完完全全地证实了什么叫做美人胚子,这可是才出生呀! 陈景明剖出来的时候差点手抖,他这是接生了个哪吒吧。 与之相比,她的弟弟就正常了,小老头模样,脸通红通红,丑丑的。可怜的是早产带病。 粗略审视过在场男人的面貌,陈景明摇摇头,小女孩的爸不可能长的这么一般。 而在王小翠,蒋成等众人眼中,只见医生出来之后,歉意的眼光从他们身上滑过,然后摇头,表示自己尽力了,但确实是无能为力。 于是一群因为饥饿而被形容成饿狼似的男人们,瞬间不淡定爆发了。 “艹,什么市医院,连个人都救不好,我看砸了算了。”还是之前在医院嚎医生在那里的男人,他叫关广。 因为情绪激动,面部通红,额上的青筋蹦起,可见粗大的血管分布。从口里溅出来的口水让陈景明直接给男人打上勿接近的标签。 其他的男人情绪也很是不好和激动,王小翠更是直接软了身子,猛地哭了起来。 王欣抓住王悦的胳膊,身子颤抖。 走廊里一片兵荒马乱。 陈景明歪头,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是怎么了? “瞧(吵)什么瞧,瞧什么瞧!”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白衣服护士瞪着大眼睛立在门口。 “孕妇刚生完很内(累),小孩子早产也很虚弱,你们在这瞧什么瞧!” 一席话如同下了一场冰雪,霎时冰冻住了万物,走廊瞬间立马安静到一颗针掉下也能听到的程度。 白衣护士很满意现场效果,得意于自己的本事,昂着头转身背过众人返回手术室,并轻轻带上门。 一秒,两秒,三秒—— “嗷,她刚刚说什么,孕妇和小孩,母子平安?” “嫂子没事,这是她是说嫂子没事?” “医生,是不是——” 陈景明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震聋了,许多只手从不同地方拉扯他,好像他是罪人,地狱之手纷纷伸向他。 “唰——”门又被打开,还是那个护士,正当她怒气冲冲要教训众人时,就见大家捂住自己嘴巴,走廊立马回复安静。 瞪了一眼大家,遂对陈医生说,“我晓得你从发达的地方来,办事跟我们不一样,但在这跟病人家属沟通好是你的义务。” 白衣护士又返回手术室,只不过这次关门声大了点。 走廊里所有人的眼睛再次聚集到陈景明身上,眼睛里溢满热切与迫不及待。 “母子平安,是姐姐和弟弟,弟弟新生儿呼吸窘迫症,不过在可控范围内。”陈景明简述,小姐姐的特殊情况没有点明。 “母子平安,谢天谢地。”王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7 小翠晕过去,被蒋成接住。 王欣瘫软在王悦怀里,满身湿汗。 其余人虽是不愉弟弟有病,但与之前认为的相比,也不是那么难过。 ☆、王斧女儿? 陈景明从未想过, 自己会感谢当初邀请他“下乡指导”的任旭老爷子。 还有那台手术。 鉴于新生儿当中的弟弟有轻微的新生儿呼吸窘迫综合征,做为主治医生, 陈景明不得不后续观察。 挺过来刚出生的十二个小时,就证明病情不是很严重,而再熬过三天,那就彻底表明病情可控, 患儿可自愈。 当然一切都是在挺过的前提下。所以陈景明需细心观察,以免不测之事发生。 ………… 弟弟是被放置在保温箱里面的, 而姐姐被送到母亲身边。 其中所有的花费,自从进了医院之后,王小翠就未从费过心,应该是儿子的朋友们解决了。 王小翠内心感谢。 明明是在市里, 大家也都是县里来的县城人,可是绿待的是高级单人房, 还有着一位护士专门照顾绿。 出生的小宝宝也是, 两个宝贝一人备了一位护士照顾, 王小翠这辈子也没看到过谁有这么大的排场。 没想到有一天看见了,还发生在身边人身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不过——其中的小姐姐宝贝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护士,还有数个护卫, 因为第一眼—— 一个比较鸡婆的男人,在所有风波已经平息,兄弟们要离开医院找地方暂时落脚歇歇后,走到斧哥娘面前, 想要同老人家聊聊,让对方绷紧了的筋松懈松懈,顺便看看斧哥女儿时—— “艹,这是斧哥的女儿?!”言语震惊,两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将目光转移同王小翠对视,似乎在问—— “这是我斧哥的女儿?” 王小翠已经是高兴地说不出话来了,乐颠颠地没做声,眼睛守着小孙女不肯眨眼。 才不会承认自己从护士手中接过孙女的时候也是不可置信。 插一句,白衣护士实在是信不过一群在她心里留下不良影响的大男人们,孩子是在得知王小翠是孩子奶奶,并王小翠苏醒过来,状态也恢复得七七八八时,才送过来的。 这时,大家伙正被王小翠劝动找个地方歇歇,扭腰伸脖子地活动筋骨,准备在医院附近找地方住。 大人小孩都没什么大事,何况小孙女还生得如此好看,跟画上的人——不,比画上的人还好看。 王小翠心情舒畅地简直能嚎一晚上都不带休息的。 正准备在医院陪着王斧家人,眯会眼的关广闻声跳起来,“什么,发生了什么?”语气有点严厉,这是通过一句话脑补了斧哥被带绿帽子的故事。 然而,疾步过来看见小姐姐模样时,“我靠,不能吧!” 关广的嗓门很大,瞬间召回要离开的人,何况关广后面还说了一句,“这不是我斧哥的女儿吧?” 王小翠怒眼瞪着这孩子,什么呢什么呢,怎么就不是她大孙女了! 所有人呼啦啦围上来。 “这不是斧哥的女儿。”第一个冲过来的人说。 王小翠瞪。 “斧哥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爱的女儿。”第二个人附议。 王小翠冷眼扫过去。 “小孩子长得真好!”第三个人客观点评。 王小翠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唉呀妈呀,这居然是斧哥的女儿,那我们岂不是叔叔,啊哈哈。”第四个人明显小心心开始膨胀了。 王小翠将手挡在小姐姐耳边,笑这么大吵醒她的孙女怎么办! “恭喜婶子呀!”第五个人智商在线。 王小翠两眼笑眯眯的。 总之,大家伙看完小姐姐之后,都是恋恋不舍地转移视线,一边感叹着人比人气死人,一边计划着现在生个儿子,跟斧哥结个亲怎么样。 一伙人也不提离开了,围在小姐姐身边。 蒋成从高级单间房外推门进来。 先前王欣瘫下去的时候情况不对,一头冷汗合并肚子疼等突发症状,相比晕过去被简单安置到病床上休息的王小翠,王欣直接被陈医生建议去内科看看,果然——应激性溃疡。 家里众人全在病床上了,王悦无分身之术,最后选择陪没有多人作陪的胞姐了。 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蒋成过来这边,打算把王斧妹妹的消息告诉兄弟们。 蒋成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 做完手术至今还没醒过来,但医生承诺没事的嫂子。 醒过来的婶子和她身边的婴儿。 个个看上去同打鸡血一样的弟兄们。 ? 王斧家人接二连三上了病床,兄弟们讲义气一个也没走。 蒋成自己是累的一进房间就一屁股坐凳子上,完全不理解他们怎么看起来还那么兴奋。 “蒋成——”王小翠控制声量喊着,她跟蒋成最熟,“你要过来看看孩子吗?” 蒋成不想拒绝长辈,站起来走过去,看向婴儿停顿了三秒—— “婶子你看,王斧这么久不在,做为兄弟我时不时来帮衬本就应该,可最重要的是把你们就像我的亲人。婶子你就像我的娘,嫂子就像我的姐姐,侄儿侄女我都是看做自己的女儿儿子的,要不婶子你看,我就干脆认侄儿侄女做干儿子干女儿吧,这就名正言顺了。” 蒋成还不忘用自己特能骗人的那一套表情,让人觉得这样的大男人开口说出的话同珍珠一样真。 关广赶紧嚷,“蒋成你要不要脸,什么你的亲人,是大家的亲人。斧哥的娘可不就是我们的娘么。” “对呀,而且我们也都出力的,成哥你别全往自己身上揽。” “就是,什么你的干儿子干女儿,要么是大家的侄儿侄女,要么是大家的干儿子干女儿。” 诶呦诶呦,怎么还吵起来了,王小翠笑得不见眼睛。 ………… 这边弟弟。 陈景明刚从新生儿室走出来,就被几个训练有素,身着全黑的男人请到自己的临时办公室。 陈景明当医生从来都是被人敬着、让着的,还真没啥可怕,坦荡荡地走着。 黑衣人推开门,比了个请进的手势。 陈景明毫不愧疚地接受,进了办公室,只看见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了一个男人。 脸上挂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墨镜的黑与面色的白形成极为强烈的反差,镜下的唇瓣鲜艳欲滴。 他的身后还立着一个男人,其俯身之姿都能瞧出他对座位上人的恭敬态度。 鲜艳的唇瓣开启,“我要三个人都平安。”声音清冷。 陈景明眯眼睛,实在是不能理解国内这些套路。 他是医生,不是他手中的物品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8 ,这种语气的人平常怎么看的医生? “这是我的办公室,我想你应该分清主次再说话。” 陈景明不是软柿子,毫不留情地怼回去,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还有——” 陈景明话没来得及说完,只见对方摘下墨镜,一双漂亮的眼睛露出来。 依旧是清冷的声音,“我说过的话还从来没有失灵过。”看向陈景明的眼神毫无感情。 “咚、咚、咚——” 井晋泽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已经失灵了,因为我们惯常骄傲自大的陈景明陈医生,此刻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只听到自己空荡荡的身躯里响着一句话—— 我的心从此不再为自己跳动,它从今开始属于面前这个男人。 ☆、返回县城 井晋泽因为男人的愣神和痴傻表情抿唇, 神色不爽。 “井翼。” 陈景明这会儿才醒过神。 立在一旁化作背景板的男人上前,手中捧着一叠纸, 呈在陈景明眼前。 陈景明拿起,翻看,随后震惊—— 里面的内容是他生平的资料! 不过—— “看来你现在很了解我了,你要不要自我介绍呢?” 陈景明摆出一个自认为魅力十足的表情。 陈景明长得不赖, 眼睛虽不大,但十分有神, 五官端正,糅合着个人独领风骚的气质,还是能吸引不少女生的。 可惜—— 井晋泽直接忽视,站起身来既比陈景明高出半个头, “做好你的医生。” 漂亮的眼睛再一次晃到了陈景明。 井晋泽只留下这句话,抬腿离开, 井翼还礼貌地给陈景明合上门。 半晌, “没救了。” 喜欢上一个男人, 陈景明内心也不排斥,相反, 很快接受。 只是没想到自己沦陷得这么快,他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人了。 而今——陈景明摸着下巴开始策划如何让家人接受这一件事, 毕竟家里人现在还在帮他物色“未婚妻”呢。 至于他和井晋泽还是陌生人的关系—— 好吧,在陈景明的认知里还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 绿是在第二天才悠悠转醒的。 睁开眼,看着白净的天花板,愣了许久。待意识到自己到医院了, 立马摸向肚子,那儿痛着,并且完全瘪了下去。 “我的孩子呢?” 绿一下子直起了背坐起来了! 平常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人,这一突然的尖叫代表她情绪的波动。 圆脸护士连忙过来安抚,“王小姐,你一个孩子正在新生儿室,你的婆婆去看望了。还有一个孩子在这。” 圆脸护士引导着绿向她身旁的婴儿床看,上面躺着一个女婴—— 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心如明月,内外清澈,净无瑕垢。 这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婴儿,纯净剔透。小鼻子轻轻,轻轻地翕动着,眼睛闭着沉睡中。 当目光落在婴儿面庞的那一刻,绿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好好活下去的理由,不再仅仅是相公,还有孩子。 心里涌出来莫名的感触,绿觉得自己好喜欢好喜欢眼前这个小小的婴儿,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种感觉不同于男人们对小姐姐容貌的喜爱,这种感受只有孩子的亲生母亲才能体会到,奇妙的激素在作用,为了激发母体的母性去照顾新生儿。是大自然的巧妙之处。 绿抽抽鼻子,不知怎么的想哭。 “她是我的孩子?”绿轻轻地问,不顾麻醉效果开始退散,隐隐作痛的腹部,探过身子试图将女儿看得更清楚。 女人的头发明明是散乱的,可是那熠熠生辉的眼神,和干燥却柔和的唇角,吸引住了被尖叫声惊醒的蒋成。 蒋成倏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企图让内里的心脏不再胡乱地加速。 “是的,很漂亮,我们从未接生过这么好看的孩子。”圆脸护士微笑,将婴儿床朝着绿的床方向靠近。 绿的一缕头发顺着肩头滑落散开,展出了清浅温婉的笑意,随后,“为什么两个孩子不放在一起?” 圆脸护士解释,“小的弟弟身体有早产的病症,需要特殊照顾一下,不过会没事的。” 什么没事的,日后只要气到他就会呼吸急促,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吓得大家都哄着捧着,完全是生了霸王的病。 关键是还真有当霸王的命,每天仗着身边人的宠爱不知何等的调皮捣蛋呢! 绿担忧,“他哪里不好?” “因为不是足月生的,身体机能还不能完全适应胎外世界,所以需要有一段时间过渡,而且你的孩子情况并不严重。” 圆脸护士在床头按下一个按钮,使得绿能舒服地靠坐在床上。 这时,蒋成也平复好心情走过来了。 “嫂子。”蒋成的笑意同往常一样灿烂,可是又多了些什么。 只不过绿不能看出来。 绿双手攥住被子。 刚刚生完孩子,见到的第一个熟人不是相公也不是亲人,即便是已经相识的人,还是内心遗憾和淡淡的伤感。 不过很快,绿对着蒋成浅笑,“谢谢你来看我。” 从最开始见到绿的时候,蒋成就觉得这个嫂子和自己想象的实在很不一样。 内向腼腆,长相文静乖巧,待人亲和。这样的人怎么会和王斧成婚呢? 而深入接触后,就发现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妻子,不是讽刺,绿就是相夫教子女人的典范。 王斧不在,可是女人从不埋怨,一心一意地惦记着王斧,安安稳稳养胎。 家里属于王斧的那一份位置被保留得很好,仿佛王斧只是出去溜达一下,随时可以回来,不用担心没有了自己的物件而生活不便。 同婆婆相处和睦,不会给别人添负担,总是未别人着想。 这样的一个女人—— 蒋成的睫毛轻颤,道:“嫂子出事的时候是兄弟们送过来的,他们之前一直在外面陪着,现在孩子顺利生出来,情况也稳定,都去街上买孩子的礼物了。” 说到就到,买完礼物的男人们挤挤攘攘地回来的,很明显的,一群男人还克制了音量,不过看见嫂子醒来之后纷纷打招呼。 “嫂子,我是关广,有什么事找我,我一般在长昌街那条待着。” “嫂子我是陈笑将,你去王楚街就能找到我。” “嫂子我是……” 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尊敬和关切,绿慌乱了,面色羞涩,“你们好。” 耳朵烫红烫红的。 圆脸护士看出绿的不适,“产妇刚刚生完孩子,以休息为主。”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不过大家都懂。 于是,大家放下礼物,排队看完小姐姐就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49 退出去,着手回县城的事,毕竟出来这么多人,那些商铺店主指不定心里怎么瞎琢磨。 最后就只剩下蒋成和关广陪着,蒋成算是和王斧最亲密的人之一了,而关广则是接手了王斧的地盘,算是受惠于王斧。 等着弟弟情况稳定,王欣也差不多痊愈的时候,一行人这才回县城。 后面还多了个跟屁虫,陈景明医生。 据说是不放心弟弟,不舍自己亲手接生的如此漂亮小姐姐,义无反顾地去县城医院报道。 ☆、三年以后 三年后。 绿一身灰青色套装, 衣袂缥缈,而穿衣的人更是吸引人的注意。 王小翠不知拦了多少桩试图给自己儿媳说亲的人, 王斧三四年未归家,外人就把绿当成寡妇。 绿的模子越发精致,完全不似生过孩子的人。而她所生的一双儿女也是金童玉女,不知多少人家暗中羡慕。 “妈, 你看这样好吗?”绿举起手中的成品,展示给王小翠看。 “好好, 人家就给那些钱,你这么费心不就吃亏了么。” 王小翠将衣服包起,出门买菜给放假回来的王欣王悦备大餐。 绿笑笑,没反驳。 当年的事, 受过太多人的帮助,潮涌般的好心却无以为报, 让绿实在不安。 而王斧音讯全无, 一大家子的处境愈发艰难, 绿也不再懵懂,懂了要赚钱养家。 家里两个大小孩, 两个婴幼儿,一只狗, 一只鸟,这都是无经济来源的,全靠王小翠和绿。 可是两个女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更不用说两个小孩离不开人。 最终问题是卢晓曦出面解决的。 卢晓曦出图纸, 绿手工制做衣服,那些衣服最后去哪里绿不知道,反正不在卢晓曦的店子里。 卢晓曦按件结算,给的不少,又能在家带孩子不用抛头露面,绿和王小翠商量后欣然接受。 出于对卢晓曦的感谢,绿每次都是很认真地工作,她的技艺也在这之中缓慢提升。 但卢晓曦也不是每次都有衣服需要绿做的,每当这时,就有各种各样的人“听说”绿的针线活好,拜托她能帮忙改制一下衣服。 王小翠则干脆全身家当搬过来了,蒋成给她安排了一个煮饭的工作。薪水也是可以。 “阿姨,平平在家吗?”是杜子言,当初丁点大的小孩现在开始背着书包,每天像大人一样,按点出门,按点回家。 而他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阿姨家找平平。 平平就是龙凤胎中的姐姐,弟弟是安安,取意平平安安。 两个孩子至今还没有大名,绿固执地坚持等相公回来再给孩子取学名。 这样也好,不然取小名这般取了大名,还真压不住姐弟两的本事和威名。 姐姐智多近妖,行为处事像个小老头,总是一副我不与你争霸的模样。 最关键的是顶着一张大杀四方、无人能够抵抗的脸,总能在最出其不意的时候打击别人。 而弟弟则是小霸王性子,说一不二,最讨厌别人跟他对着干,他奇怪的病症和弟控的姐姐更是纵容这个毛病的发展。 不过人儿可心,又有着小孩独特的天真烂漫,只要不倔起来,也是人见人爱的大宝贝。 “今天他们叔叔和阿姨上大学回来了,一起出去玩了。” 王欣王悦都以优越的成绩考取大学,这会正是在大学待了第一学期之后的寒假。 绿看着杜子言的眼神黯淡下去。 “杜子言要不要留在这儿吃饭,吃饭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 绿建议。 “可以吗?”杜子言小心翼翼问,其实他不是第一次在阿姨这儿留食了。 “当然可以。”绿点头,“我去将小炉子拿过来,你先一个人做会作业成吗?” “嗯。”杜子言应下。 杜子言做完作业,又和绿聊了好一会,一行人才款款回来。 ………… “你真是个霸王。”王悦打趣安安。 这是在说安安从小卖部拿东西,王悦要付钱却被他阻止了的事。 小家伙不仅阻止他,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磊叔叔的店,我们不可以给钱的。” 哪有什么不可以给钱,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但已经娶妻的黄磊却在一旁附和,“是的,我们安安要什么随便拿。” 转手又塞给安安一根糖葫芦。 黄磊说了之后,安安更是用“你听你听”的表情乜斜着王悦。 “才没有呢,我不是霸王,我是小霸王。”孩子特有的奶音义正言辞地纠正叔叔的错,虽然二人的重点不一样。 “我是个小孩子,是小霸王,爸爸才是霸王,大霸王。” 安安坐在王欣的肩上,好像能增加可靠性和说服力似的,两只小脚不安分地甩着。 蒋叔叔他们都说了,自己爸爸是个顶厉害的人。 王悦抓住他的小脚,“好好好,小霸王。” 一脸要笑却不能笑出声的表情,以免羞恼了侄儿,又要跟他争辩,晚饭就要延迟了。 “哼哼,当当——啦啦——”小家伙在叔叔头上唱起零碎的歌,表情陶醉。 停在安安肩上的欢乐也跟着唱起来,要知道——安安的音乐可是它启蒙的。 快到门口的时候,“叔叔,叔叔放我下来。”小家伙声音有点急。 王悦将他放下来了,一直待在平平身边的勇士凑过来,跟安安在一条直线上。 只听安安大喊,“冲呀!” 紧接着,“妈妈我回来了。” 一人一狗同炮弹一样发射出去,欢乐也在天上狂飞着。 就剩下须之玉和王悦在门口。 “平平我们进去吧。”王悦对着侄女说,小孩只有三岁,王悦低着头才看见小孩细软的头发。 曾为一国之君,如今却享受着普通人生活的须之玉,“嗯。” 须之玉手上还拿着这世,也是两世唯一弟弟的糖果,不慌不忙地找地方扔了。 至于安安问起来,就说她吃了。 安安对于自己人还是很大方的,即便姐姐吃了自己的糖果,也不会生气。 须之玉可不打算拿回家。 小家伙看见了要吃,软泥娘亲和宠孙奶奶可是拦不住的。而她不想要一个满口空洞牙齿的弟弟。 王悦对须之玉的冷酷行为感到奇怪,“平平你为什么要把安安的糖丢掉?” 须之玉抬腿进屋不做解释。她当女帝的那些日子向来是别人揣摩她的心意,而不是自己坦白。 同时,屋内传来安安惊喜的声音,“杜子言哥哥你还要送我礼物吗?” 上周平平安安过生日时,杜子言一人送了一份礼物。 小家伙不高兴。 明明他和姐姐是双胞胎呢,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0 怎么就不一样大呢? 导致席间杜子言一直收到安安控诉的眼神。 而杜子言也没办法,给女孩子准备的礼物本就跟男孩不一样呀。 杜子言机灵,“安安对不起,我忘记带了,我明天带好不好。” 今晚上不可以,商铺都关门了,杜子言没地去买。 怎么不好,小家伙拍手爽快答应,婴儿肥的脸笑起来稀罕死人,“好。” 愉快地牵着杜子言的手嚷着,要跟杜子言哥哥坐一起。 “姐姐和叔叔呢?”绿将饭碗和筷子都摆在桌上,身上围着围裙。 “他们在外面。” “妈妈我给你解围裙。”抛开小哥哥的手奔向绿。 绿温柔笑着,由着他去解。 安安这两天刚学会打结和解结。 王小翠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了,小家伙依旧积极,“奶奶你待会别解围裙,我来,我都会。” 垫着脚解开妈妈的围裙,又给奶奶解,忙得不亦乐乎。 须之玉和王悦前后脚进来后身后再没有其他人,王小翠没看到王欣,问她去哪里了。 王悦回答,“一个学姐家就在附近,她去学姐家吃饭去了。” “这孩子。”王小翠嗔道。 一餐晚饭,亮着灯光的小屋子里温馨而欢悦。 ☆、又是秘密 “嗯, 学姐。”王欣的表情透着信服,两眼清澈与金凤君对视。 在省城上了一学期大学的她看起来更加自信, 有着独特的知性美。 她的对面就是王悦口中的学姐——金凤君。 王欣、王悦当年高考都极为不错,填志愿时,王欣学师范,王悦学的石油。 两人不在一所学校, 但都在省城。 王欣所在的师范学校,也是金凤君所在大学, 两人差了三个年级,本来也没有多大交集。 只是学校采访优秀学生活动,做为活动执行人之一的王欣就此采访上金凤君,二人也相认。 来往交流过几次就熟识了, 现在,金凤君在传述大学里学习和生活方面的经验。 聊多了学校, 自然而然聊到了私生活。 “听说罗师兄在省城报纸上发了一篇文章。” 王欣打趣地笑, 白皙的脸莹润有光。 罗师兄是学校有名的才子, 追求金凤君一年有余,可惜至今没有得到佳人回应。 最近有感而发, 写了篇佳人才子的文章,上了报社, 知道的人不少。 金凤君蓬松齐肩发,一双眉毛浓厚黑亮,眉下的双眼皮堪堪遮住大眼睛,是个张扬美人。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金凤君对着王欣眨眼, “爱情不应该委屈自己。” 两个人都笑了。 “倒是你,学校那么多人追,就没有看得上的?” 王欣嘴一张一合,金凤君的心神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只能在关键时刻回复敷衍两句。 可是思路大部分追溯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金凤君刚考上初中。 卢晓曦和杜家康刚搬到这片区的时候,引起了一阵话题热潮。 两人穿衣打扮得体,有眼睛的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县城人。 而没过多久,就有人说看到杜家康在县城里武装部上班。 卢晓曦落脚后则是风风火火筹备着服装店,开起了县城最具品格的一家服装店。 外人面前两人恩恩爱爱,男的英俊,女的美丽大方,眼红不少人,很多人想与他们打交道。 在刚上初中,情愫萌生的金凤君眼里,卢晓曦和杜家康的感情和生活是令人向往的。 杜家康这样的男人更是一个标准。 压住心底的羡慕,金凤君努力学习不断提高自己,去迎接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 直到有一天—— 因为和最好的朋友有了小争执,心情郁闷的她偏僻的小溪边,蹲坐在自己每次来待的地方。 位置很巧妙,可以将周围景色收入眼底,聆听溪水潺潺,却不会被别人发现暴露自己。 最开始金凤君不断回想反思二人矛盾的开始,反复思索之后,心胸逐渐开阔,待到郁结完全被解开,天色将晚。 当她准备缓慢移动麻痹了的双脚,要起身离开时,有人过来,为了避免尴尬,她停留在原地,打算等来人离开之后再走。 结果—— “呯。”枪声响起,闯入金凤君视线的人左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天色黯淡,金凤君看不清倒地人的具体面貌,但能分辨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 当时的金凤君受到惊吓,瞳孔瞬间放大,紧紧抓住身旁的草,不让自己发生声响。 随后更让她诧异的事出现了,另有一个男人闯入,而男人就是——杜家康。 两个人对话。 “呵,东西都在我脑子里,有本事你就拿走吧。”戴着眼镜的老男人冷言。 即便跪倒在地,可是他的气质并不因此削减,相反,他铁骨铮铮。 而在职工宿舍一群居民眼里,有着光鲜地位和好脾气的杜家康却说,“戴先生,我们并没有打算拿什么,只是邀请你去r国。” 金凤君看不清杜家康的表情,可是直觉告诉她,杜家康笑了,而且毫无诚意。 她呼吸加快,额头上有汗析出,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响,避免引起两人的注意。 至于有关杜家康为什么会这样,她已经无神思考。 “哼。我千辛万苦回到祖国,可不是为了再跑去你们r国。” 戴着眼镜的男人瘸着腿站起来,他的腿还在流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眼神坚定,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有着深深的茧子,任由伤口流血,“就你一个人吗?待会很快就有人赶过来。” 杜家康笑了。 这一次金凤君可以肯定,因为笑声在宁静的地方很快就蔓延开来。 “戴先生怎么如此确定救你的人一定是华国人呢。”杜家康靠近戴眼镜的男人,“就像先生之前也不知道我一样。” 杜家康在眼镜男前蹲下来,观察枪口,“先生还是跟我走吧,不然伤口感染发炎就不好了。” 他的语气体贴温柔,像是刚毕业上岗的医生,对着患者还保留着无尽耐心和关怀。 “滚。”眼镜男用好腿踢杜家康,可是非但没踢着,受伤的左腿不能平衡好重心而再次摔倒在地。 闪身避让的杜家康起立,“戴先生还是别做无用功吧,你的知识可是能够推动人类进步,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是么?何况在r国我们能够提供更高端的仪器,想必研究进展也会更好更快。” “哼。”眼镜男依旧冷哼,这会儿不起来了,坐在地上等着救援人员。 杜家康笑眯眯的,从手里拿出一支小针,“特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1 殊时期特殊对待,希望戴先生日后不要怪怨。” 眼镜男没来得及抵抗,脖子上就被扎了一针,人瞬间瘫软在地。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金凤君心跳紧促。 杜家康拉起眼睛男的手,让他趴在自己背后,双手吊在杜家康胸前,而杜家康可以拖着男人前行。 然而又是一阵骚动,一群黑衣男子闯入这片区域,杜家康原以为是自己人,当他看清来人的打扮时,立刻将眼睛男抱在胸前,从腰间抽出枪,对准眼镜男太阳穴。 期间偶有蝉鸣声,不再凄凉,倒是渲染出紧张和凝重。 “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杜家康双眼死死地盯住对面一群人,语气貌似平静。 “将戴先生放下,也许你还有一条命。”井尔冷酷地说,健壮的身子被黑衣服包裹,男人的力量在暗夜中神秘而强大。 “呵。”杜家康笑了。 出乎大家意料,快速地朝着眼睛男脑袋开了一枪,随后迅速地对准眼睛男心脏开了一枪,还留了一枪给自己。 “啊。”金凤君的尖叫声没放开就被人捂住嘴巴,咽回嗓子。 陌生人贴在她的身后,低吟,“别出声。” 温热的躯体让金凤君冷静下来,同时背后有了依靠让她忍不住依附,手脚不住颤抖。 王斧皱眉,没有了立马甩脱开。 男人狭长的眼睛看向自己指路所引发的一场追踪。 由于距离的原因,井尔一行实在无法救助,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变故。 杜家康闭目前说,“看来我只能当一个坏人,不过这样m国的麻烦我可就帮你们解救了,做为交换,请你们对我的妻子好一点,她是个华国人呢。” 杜家康笑着,眼睛深底充满的是卢晓曦每早都能见着的爱意——男女之间的爱意。 随后瘫软在地,胸口有鲜血大股大股流出。 井尔冲上来,扒开杜家康,压住眼镜男出血点,可是男人已经大量失血了,身体开始发凉。 “井齐,你去把车子带过来。” 收到命令的人快速跑开,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这个男人和后来绿生产前摔倒在屋内的瘦子长得一模一样。 金凤君因为惊恐,死死抓住身后陌生人的衣服。 王斧忍不住了,推开怀中人,哗地站起来。 井尔一行人视线全转过来,甚至有枪口对过来,不过看清来人后,收回了枪口。 金凤君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乞求不被人发现,她没想到这个陌生人会主动暴露。 王斧迈开腿走向井尔,淡声,“看来我不应该好奇。” 黑衣男子中唯一的眼睛男井山推眼镜,开口,“你要是愿意加入我们,更多的好奇也可以。” 在之前的事情中,面前男人有着同井尔一般的战斗力和野兽般直觉暴露无遗,出于本能,井山向对方发出邀请。 王斧看向地上忙碌的众人,“你们说过的欠我的人情,现在还了怎么样?” 鞋子戳地,态度散漫。 “当然可以。”井山露出理解的笑意,“不过请你等一会。” 很快,车子开来,但是车光没有打开,井尔等人迅速将两人移上去,人这时已经死了。 井山则从车子里拿出一叠纸币,“抱歉,只有外币。” “我不在意。”王斧接过,随手揣在兜里。 “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井山指了指车。 王斧吹了个口哨,“我自己走回去。” 井山没有强迫,戴着眼睛看起来斯文极了,“那我们先走了,名片给你,要是有需要联系我们。” 井山从兜里掏出来什么,王斧依旧接过揣兜里。 车子离开,万物恢复到万籁俱寂。 王斧看着车子走远了,走回到金凤君待的地方,“你还能走吗?” 言语冷清。 金凤君已经是吓呆了,哭着嗓音声音低哑,“我好怕,动不了。” 也是,正常人发现有个邻居突然有一天,人设颠覆,而且好像还是坏人,总会受到影响,何况这时候金凤君还是个刚上初中的学生,还是个孩子。 “啧,麻烦。” 王斧长手一捞将金凤君背到背上,宽阔的背衬得女孩娇小。 金凤君又贴上了那份温暖,听着距离自己只有三拳不到的地方传来,“把你背到文昌街我就不管你了,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你自己也应该明白。” 金凤君浅浅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开口回复,“嗯。” 果然如男人所说,到了文昌街,也就是出了黑暗所遇上的第一处光亮地盘,王斧放下金凤君,头也不回地走开。 一直到陌生男人离开,金凤君也没能看清对方的模样,灯光下,低着头踩着自己的身影回家。 而少女当初所追求羡慕的,在心底慢慢转变。 …… “学姐。”王欣喊。 “嗯,怎么了,抱歉,今天回来太累了,现在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金凤君从思绪中脱身,笑着站起身来。 王欣不得以跟着站起来,“好。” ☆、矛盾之始 “咚咚。” “有人敲门。”安安转头, 结果扯到了头发,小脸立马皱成苦瓜, 腮帮子鼓起。 绿连忙将梳子从安安的头发中拔出。 “应该是姑姑回来了。”正自己梳头发的须之玉淡定地总结出答案。 小手随意捞起一缕头发,仔细查看,没有枯燥、分叉、发黄等情况,勉强接受。 生活水准大幅度下降, 须之玉的生活标准也降了很多。 两个孩子从小就留头发,每天晚上绿都会帮他们梳头发按摩头皮。 三尺小孩穿着绿自制的睡袍, 一袭长发披着,五官精致,肤质吹弹可破,怕观音座前童子也就这般。 女童子止住绿打算开门的行为, 将手中的梳子递到女人手上,顺势舒舒服服躺在女人的大腿上, 这才出声, “勇士去开门。” 正要入睡的勇士不情愿地爬起来。 “嗯。”须之玉舒服地眯上眼睛, 小手小脚肆意摊开。 这些都是上辈子所不能体会到的。一言一行有着尺规度量,甚至情绪都要收敛, 新世界的生活比须之玉想象中得更加令人沉醉,尽管平淡。 勇士走到门口的时候, 王小翠恰好赶来,“王欣吗?”浑身还是湿漉漉的,一看便知刚洗完澡。 王小翠欲上前开门,勇士退让。 而门口的金凤君正跟王欣说, “原来你住这,看来我们缘分不浅。”笑笑。 “是我。”王欣冲着门里应声,随后跟金凤君解释,“这不是我家,这是——我哥哥家。” 王欣停顿了一会,金凤君听出来了,不过并没有追究。 “什么缘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2 分?”王欣问。 话音刚落,王小翠打开门,却看见两个身影,认出一个是王欣,另一个是—— “唉,进来坐进来坐,当初的事真是太感谢你了。” 王小翠热烈欢迎,她还记得金凤君在绿小产之际给她打过电话,“后来说要谢谢你,你这孩子却找不到人。” 金凤君笑笑,撩起滑落的头发至耳边,“我就不进来了,太晚了。至于当初的事没什么,该做的。你找不到我因为我上学去了,而且家里一般也不住这边了。” 这边的声响卧室里的绿和平平安安都能听到。 大晚上有陌生人出现,安安很高兴,撅着屁股要下床跑去看。 绿横出手将他抱回来,安安软软的身子让她的力度不断放轻再放轻。 “现在该睡觉了,不睡觉就长不高。”绿拿出小被子,要给盖安安上去。 若是这个时候让他出去了,他能兴奋半个时辰不睡觉。绿很注意对孩子生活习惯的培养。 女人紧致光滑的皮肤一点都不像孩子妈,灯光下红白均润。 然而茂密的头发里冒出一根雪白的头发,它不长不易被发现,但确实存在。 没有人能够感同身受绿的心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快四年了,相公杳无音信,下有嗷嗷待哺的两个小孩,她怕自己自己一个人教不好孩子,因为孩子缺少父亲。 也担心相公是否真的如一些人猜测一般,命赴黄泉。 还有婆婆,小姑子,小叔子,她怕怠慢任何人,担心自己做不好这个身份该做的事。 拿着被子的手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绿有时候很坚持,不同她平常的好言、宽容。 须之玉看见这一幕眼神闪烁。 安安扑到绿身上,抢着自己的小被子,“不要不要,我现在睡,长得和爸爸一样高!” 迅速躺倒,盖着被子一副进入睡眠的样子。 粉嘟嘟的小脸泛着健康。 王斧不在,可是蒋成他们给平平安安描述出了一个父亲。 但在须之玉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抛妻离子的无用男人。 不管理由是什么,只要他不是去打仗,这么久不联系必定无德无能。 须之玉都不在意,这个家庭没有男人她也可以护住。 而在安安眼里,爸爸不仅仅是爸爸,那还是比叔叔们更高,比叔叔们更厉害,比叔叔们更有面子等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他会比叔叔们对自己更好! 安安的梦乡里从来没有少过,爸爸回来之后自己何等快乐的场景。 只不过小孩表达力不够,记忆短,忘性快,没来得及和妈妈姐姐分享就忘了。 看着平平安安都乖巧入睡,绿起身熄了房间的灯走到客厅。 王欣和王小翠坐在一起轻声聊着什么。 “嫂子。”王欣叫人。 也许是因为长大,也可能是因为孩子,突然有一天王欣开口叫了嫂子,对绿不如之前冷淡。 当然这都是同最开始相比,两人的关系并非热络。 “嗯。”绿腼腆地笑,手里拿着绣活,坐在一旁开始工作。 ………… 金凤君到家的时候往炉子里添了一筒煤炭。家里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行走发出的声响。 也正是因为金凤君家里没有人,所以王欣才接受到她家吃饭的邀请。 ——担心她一个人寂寞。 屋子暖和些了,金凤君拖鞋上了床,又想起当年的事。 ………… 杜家康是个间谍! 尚是初中生的金凤君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索出这个答案。 她痛恨这种人。 也许她得到的信息不够全面,可她今晚听到、看到的证明了:杜家康是个r国人,他白日伪装在政府上班,其实内地里干着不利祖国的事。 他今天就杀了一个人。 ——还杀了他自己。 想到这里金凤君感到一股寒意,用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 那么卢晓曦呢?那个漂亮的女人,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她知不知道杜家康是怎样的人? 很快,金凤君得到了答案。 一辆军车开入这片职工房,停在了卢晓曦家所在楼前,有两名绿衣军人敲开了卢晓曦家的门。 附近居民一看有戏,纷纷蹲守在周围,期盼能透过薄薄的门窗得到泄露的消息,以便做为第一手聊天资料。 不负众望的是,女人的哭声很快响起。 里面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不过几天后,就有流言散开: 杜家康出任务,牺牲了,而因为什么器官捐献协议,卢晓曦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留给卢晓曦的只有一面锦旗和抚恤金。 卢晓曦几日之间便瘦骨如削,精神整日萎靡。 很明显是普通女人失去丈夫的反应。 而金凤君呢,当初有多么期盼未来自己的身边也有类似杜家康的男人,如今便有多气愤。 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心里郁闷。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锦旗和抚恤金呢。 可她再也不敢去小溪边了。 心里的苦闷她甚至不敢写到日记本里面,怕招致祸事。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当大家又讨论起杜家康的时候,闲坐在一旁的金凤君插嘴,“因果轮回,一个人得到的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卢晓曦耳中,从此二人之间有了矛盾。 主要是卢晓曦,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男人该死。 再后来大家又发现,杜家康还给卢晓曦留下一个孩子。 众人心里想着男人都没了,生下来岂不是拖油瓶,不如早早打去,可是卢晓曦选择生下来。 男孩就是杜子言。 ………… 等到屋子里全全暖和之后,金凤君钻进被窝准备睡觉,照旧翻出一粒扣子。 因为长期的摩挲,扣子表面变得油光。 这颗扣子是从当初捂住她嘴救过她、背过她的男人袖口上扯下来的,她也是后来才发现的。 这么多年金凤君一直保留着它。 有时候在睡梦中,她能再次感受到那个脊背的温暖。 ——无法忘记。 只是她从始至终不知道男人长什么样,模糊记得男人很高大。 ☆、人可听话 港香。 华灯闪烁, 流光溢彩。 “恭喜呀。”一位身材丰满的中年男子举杯对着陈言承说。 “哪里哪里,听党指挥能打胜仗。”陈言承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中年男子一脸“我懂的”的表情, 陈言承含笑不语,将酒杯里的内容物喝掉。 宴席上觥筹交错,商人、政要、名人穿梭其中。 等到再没有人上前来打扰,陈言承寻一出人少的地方, 歇息。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3 放下面具,展示出的是冷漠的原貌。 在角落沉默许久, 宴会上的音乐换了几首后。 凝固的空气突然被打破,陈言承对着身边高大,身着西服宽肩窄腰的男人说—— “王斧,你想不想去学学?” 世上哪有什么黑.道, 全是利益使然。 陈言承在港香行政换届时,看准风向, 继无数“不听话”的人被搞掉后, 一跃而上, 大有龙腾虎跃之势。 内地和港香经济交流加深,有内地政府官员来港香招商引资, 陈言承包拦不少。 连续好些日子没回家,计划着日后局势与发展 陈言承的声音恢复到先前充满精力而又可亲的时刻, 一改疲惫模样。 “你家好像就在h省?”陈言承来了兴趣,“顺便回去看看?” 男人眉眼深刻,下颌角分明,睫毛下的眼睛深邃而黑, 兼之上天赐予他优于他人的身体素质,和本身的狂野气质。 这样一个充满男子魄力的人,陈言承可以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喜欢上了他。 只不过对方早已有了妻子。 这是面对皇太女陈娇娇烦不胜烦的“骚、扰”,王斧给出的解释。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早不说晚不说,非得人家女孩子这般纠缠后才开口,差点没把人家皇太女变成喷火龙,眼里嘴里都能吐火。 可惜王斧不会想那么多。 回家? 西装下的大长腿抖抖,“去。” 人靠金装马靠鞍,抖腿的动作被做出来一点也不流里流气,相反,显得王斧心里坦荡,无所畏惧。 王斧在港香五年,吃过亏,也暗算过别人,更多的是每天带着面具,和形形色.色的人你来我往。 若非港香物质生活较县城好之数倍,王斧早就卷铺盖走人。 至于五年内未跟家里联系,纯粹是手中没有余钱,联不联系在他看来也就无所谓了。 他也相信既然老娘他们还在县城里,县城里的弟兄就不会让她们饿死。 没错,他和张宝健手中没有余钱。 张宝健借助陈言承上升期的影响,和王斧闯下的名号,拿两人的钱在港香置办不动产。 过程对于来了港香之后便同如鱼得水的张宝健谈不上艰辛,不过是多方交涉,他乐此不疲。 王斧不清楚具体财产有多少,单从张宝健的心情来看,两人的资产翻番是肯定的。 “听说你来港香前还有个妻子,这么久不回去不担心两人感情生疏?”陈言承状似无意提起,挥手招来男侍,端来一杯果汁醒酒。 妻子? 如今王斧只模糊记得一个傻女人形象。 “不会。”王斧信口回答,狭长的眼睛些许空洞,似乎在回忆。 “哦,感情这么好?”陈言承此时真的来了兴趣,微微卸力坐直身子,两眼注视着王斧。 “嗯,人可听话了。”王斧似乎没有丝毫为人手下的意识,冲着陈言承露出一个男人之间通用的邪笑。 陈言承持着长辈姿态,摇头笑了。 ………… “你真要回去?”张宝健问。 “嗯。”王斧不像其他人需要收拾东西,单枪匹马是他的真实写照。 此刻仰卧在床上,难得清闲地看起电视剧。 里面的女人正一脸苦相要死要活地哭着,多看、多听一秒都嫌她忒烦。 王斧隐约记得自己的女人不是这样哭的。 一丢丢属于男人争强好胜的心态燃起,王斧不掩地对剧中男人表示同情。 “那你回来的时候,帮我把勇士捎过来呗。”张宝健还记得勇士,走到床边坐下来。 他现在不跟王斧住一起,在这边找了个女孩,赁了房子两人住一起,有点成家过生活的意思。 出于兄弟情,还给王斧找了钟点工,定时过来打扫。 王斧把目光从电视上拉回,看着坐自己床头的男人,“下来,不带。” 眉间是不容反抗的姿态。 “真无情。”张宝健笑着站起来。 “去换一个台。”王斧毫不留情地指挥在港香最为亲密的朋友。 张宝健依言走到电视机前转动旋钮。 王斧目光又全部投放给了电视,里面正打广告唱着—— “绿油精,爸爸爱用绿油精,哥哥姐姐妹妹都爱绿油精,气味清香绿油精。” 电视里面唱着,外面王斧同时开口,“要带自己回去。” 张宝健滞住,随后笑,“我要是回去就不会拜托你了。” 张宝健推鼻子。 当初在县城里,王斧和蒋成关系最好,张宝健虽与王斧关系不错,但次于蒋成。 而蒋成与张宝健之间关系一般。 结果,趁着蒋成离开的日子,把人家最好的兄弟撬走,张宝健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那个为人仗义热心肠的男人。 而回去就肯定会打交道。 “那你找别人。”三心二意地回答。 只能清凉止痒?王斧瞬间对广告里的绿油精没了兴趣。 “勇士就寄在你家,何况我不相信别人能有本事将勇士带过来。” 张宝健不知道的是,他记忆中威风凛凛,光是不露出牙齿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惊恐的骁勇狼狗,如今变成了集开门,抓老鼠,带孩子一身本领的全能保姆了。 战斗力早已从巅峰掉落。 在我家?王斧想起来了。 “伙食费。”两人资金一直被张宝健一人把持着,王斧状似拐着弯讨要。 “勇士还帮忙看家不是,嫂子就一个女人在家。”张宝健狡辩。 呵呵,四岁豆丁平平安安表示不服。 王斧不理他了,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看电视等着明天出发。 等到第二天,负责h省区域的团队组长蔡鹏看见两手空空,大冬天仍旧单薄外套走来的王斧心中一紧—— 怎么没人透露过空降人员是老板身边的活老虎?难道这一次在h省会碰上硬骨头?所以才临终把活老虎塞过来。 蔡鹏脑子高速运转。 活老虎王斧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上衣口袋里还有一封红包,陈言承给的,同时还有话—— “你出去是做任务的,在家最多停留三天。其余时间还是好好学,好好干,这些钱算我额外补贴用做探亲。回家了要是实在舍不得离开,你也可以直接将你妻子带在身边,回港香的时候也一起来。” 老狐狸一副体恤下属的模样。 ☆、王斧回来 “平平, 我感觉爸爸要回来了。”安安突然站起来,衣服上的沙子因此掉落。 花猫小脸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 “他就在那个方向!” 小家伙猛地指向一个方向。 而安安所指方向上—— 才进了宾馆, 分配好住房问题,得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4 到特殊待遇的王斧拿着大房间的钥匙出来。 “拜拜。”王斧丢下这句话,算是打招呼。 出了宾馆就上了车,准备回家。 看着活老虎潇洒背影的蔡鹏—— 活老虎难道有其他特殊的事需要单独行动? 蔡鹏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猜测最为正确。 那可是活老虎, 老板底下的扛把子,一定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蔡鹏不禁将h省的工程看得更重了, 恨不得不顾旅途之后需要休息的众人,直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这边—— 在一旁干干净净捧着书守着四岁幼龄弟弟的须之玉,和勇士不置可否地——无视他。 “真的,这一次爸爸准是要回来了。” 安安忘掉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饭菜”, 小腿直接撂倒奔向平平,举着脸冲须之玉说。 须之玉注视着面前被放大的花猫脸, 一双眼睛凝脂点漆, 几秒后眨动, “乖,继续玩。” 没有伸手捏小脸, 是因为太脏了,须之玉不打算弄脏书。 书是陈景明友情提供的, 书名——《外语词典》。 这归功于每次陪着安安去体检时,陈景明不时冒出一句国外的医疗多么多么好,国内实在需要努力。 终于有一天,须之玉精致的脸蛋泛出醉人的笑意, “叔叔,你能不能教我外语,我以后想去看看国外怎么样。” 陈景明一摩尔抵抗力都没有,拍着大腿点头同意,将院长嘱咐他同时兼顾另一个科室的事抛在脑后。 被迅速、高效启完蒙后的须之玉,便整天捧着词典背诵学习。 笑话,这片江山曾经属于她,自己的江山被人嫌弃,她有正当有理由不满,要去探究个究竟。 是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陈景明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拔苗助长了未来的女王。 ——毕竟人家还是个孩子,至少身体上来说。还没好好享受新世界的童时光,又要操心国家大事了。 “孩子”每天捧着书,势必要在两个月内精通这门语言。 笑,也许不用两个月。 这边,勇士这几天生病,不太爱动,在太阳底下懒洋洋地进行太阳疗法,对于激动的小主人仅仅是确保他们的安全,没有精力玩乐嬉戏。 “你要相信我呀。”安安看出平平在敷衍他,小脸挤成一团,眼睛瞪大,小嘴嘟起,“你是平平,我是安安,我们是平平安安,我们一定要信任对方——” 这就是为什么安安不叫姐姐,开始叫须之玉平平的原因了。 有一天安安突然开窍,姐姐是平平他是安安,平平安安,这可比姐姐弟弟更密不可分且独特。 因为可以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但是平平只有安安。 四岁的安安还不知道什么是重名,懂的词汇也不多。 心里认为了比起姐姐,平平更能体现二人之间的关系,便“平平,平平”的叫了。 女孩子长得早,同是四岁,这会儿须之玉比安安高了半个头。 须之玉在安安面前惯是不可动摇的形象,又是和妈妈并列放在心上的第一人,见平平不信,安安小脚一跺,急了—— 嘴巴咕噜咕噜,“这一次……是真的,……昨晚……还见着……爸爸了,我知道……他……要回来了。” 见着是指梦里,家里没照片,对于王斧的形象全靠叔叔们的讲述,和对周围人外貌拼凑而成。 很不幸,在儿子的梦里,王斧是一头有着小脑袋的黑熊。 黑熊是安安在电视里看到的,坚定地认为那是最最勇猛、英俊(?)的生物了。 “爸爸……还……抱我呐……” 安安没哭,只不过毛病发作,心里不顺畅就开始喘。 呼吸浅快。 偏这样还要说,须之玉顾不得书脏不脏,随手撇地上,“对对,安安说得对,先别说话,等回家了妈妈也在,也讲给她听。” 须之玉两只小手在目前唯一的弟弟身上快速游动,通过指节按摩平喘。 勇士也凑过来,尾巴甩得飞快。 “好……讲给妈妈听……” 仗着自己有病的安安噘着嘴勉强同意了。 小小的安安不知道,因为这件事给自己心爱的爸爸,在平平的心里减了十分,从零分到负十。 从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变成有点招人烦的陌生人。 正拿着车票排队的王斧眼皮跳跳。 因为绿要近傍晚才回,所以平平安安待在原地,恢复到先前的状态,该玩玩,该看书看书。 估计时辰差不多,这才手拉手回家。 绿回到家的时候,肩膀酸痛不已,可是当看到平平安安手拉着手,阳光灿烂地仰着天真的小脸时,心中又涌出力量。 “安安今天有没有听平平的话?”绿蹲下身子询问让自己操更多心的小儿子。 王小翠去年改嫁了,对象就是前面职工宿舍的铁姓寡居男人,领了证后王小翠搬了过去,他们俩在一起开伙。 因为从小的记忆里没有亲生父亲,王欣王悦对此都无意见,有个人能与母亲作伴,他们欣然接受。 绿是有意见也不敢提。 又因为继公公不愿意和继儿媳在一起吃饭什么的,怕惹人议论,是故家里只有绿一个大人了。 王小翠有王欣王悦两个大学生需要供养,压力不小,有时继公公还得帮衬。 平平安安日后上学读书的担子自然而然落在绿的肩膀上,绿接受了卢晓曦的邀请,去店里坐镇接受外人定制。 至于蒋成一众他们自是不会让侄儿侄女读不起书,只不过在这个世界已经五年的绿,熟悉了这个世界的规则。 女人也可以赚钱养家。 绿便坚强地挑起了担子,攒钱给孩子读书。 绿本不是能坦然接受嗟来之食的人。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卢晓曦一般的眼光,能够理解绿的技艺的独特与珍贵。 导致绿在店里干得最多的事就是缝补衣服,定制来源基本还是卢晓曦。 而平平安安则有时候到不同的叔叔们那里去玩,或者像今天一样,姐弟俩呆在一块。 “听平平的话。”安安点头。 “妈妈,我要跟你讲我昨天的梦。”安安是家里说话第一多的人。 “——是爸爸。”安安依偎在绿的身边。 “爸爸要回来了!”安安说得很激动。 屋内一家人没有注意到门锁的响动。 绿笑着看着安安高兴的模样没有说话,心里苦涩。 平平则是放下书进厨房洗手。 五年未归家,推来家门听到的第一句话是响亮清脆的童音—— “爸爸要回来了!” 王斧头一次体会到有什么东西就在耳边炸开的感觉。 震耳欲聋。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5 ☆、袋鼠妈妈 “汪!”勇士站起来, 冲门口吠,凶狠的气息逐渐覆盖其有点发胖的身子。 这味道它记得! 依偎在一起的母子俩顺着勇士声音看过去—— “啪。” 有什么东西打落在地上, 一滴一滴。 “啪嗒,啪嗒,啪嗒。” 泪水顺着女人洁净的脸庞滑下,氤氲了地板, 慢慢地浸透,使地板颜色加深, 独特的形状像是水墨画,勾勒的是伤情。 “妈妈,不哭不哭。” 安安第一次看见绿哭,吓坏了。 拉长身子举着小手用衣袖子给绿擦脸, 可他在外面玩了一天,衣服早就脏兮兮的, 和着泪水将绿的脸给擦花了。 小人儿焦急的模样分外惹人怜爱。 欢乐飞到绿肩上, “啾啾”叫着, 像是疑问和安抚。 须之玉听见动静出来,娘和弟弟仍旧蹲在原来的地方, 只不过情绪有点不对,而门口站着一个高大陌生的男人。 须之玉眼神变得深邃, 衬着一副天之骄颜,让人不禁联想到返璞归真的仙人。 王斧不动声色地看着屋子里接二连三出现的角色。 漂亮的女人,精致的小孩,小臂长的鸟。 全都不认识。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落空, 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抱歉,走错了。” 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并拉上门。 “汪!”勇士在屋内大叫。 这一叫声宛若一个大棒子,“哐”地一声敲在王斧的脑袋上,使其血流加快,供应能量,加速思考。 将他的双脚钉牢在门前。 ——“勇士就寄在你家。” ——“勇士还帮忙看家不是,嫂子就一个女人在家。” 张宝健的声音在脑海里回想。 王斧脑子快速转动,这是头一回,遇上的问题让他甘愿脑袋痛上十天八天,也要在瞬间搞个究竟。 身后的开门声响起,小小的人儿背对着光面部轮廓不清,可还是漂亮得惊人,“你是王斧?” 音色冷清,精致的小脸便愈发脱俗清雅。 王斧嗓子莫名发干,有什么答案似乎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可因为咽道过于干涩,答案一时被憋在那里。 王斧这辈子都没有这般窘态过。 面对着女孩灼灼目光,王斧最终选择点头的方式做为回复。 然后—— “妈妈,爸爸回来了。”女孩走到母子身边,声音较之先前带着暖意。 和小男孩站在一起,给默默流花了眼的女人擦泪水,女人依旧失神。 “爸爸回来了。”须之玉重复,轻轻在绿的耳边说。 心痛地擦去这个表面努力做坚强母亲,实则内心纯白柔弱的女人的眼泪。 女儿的声音宛若一道光射入深海,将陷入其中沉浸在自己感情世界里的绿唤醒。 绿强迫自己在儿女面前停止眼泪,结果反是抑制不住哭声。 “唔——” 是相公回来了。 绿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是相公回来了。 泪花涟涟,男人身影模糊。 心中是痛也是喜,是悲也是乐,是狠也是爱,一切化作泪水奔泄出去。 过去五年种种在今日通通显了原型,绿仍旧是那个初来乍到,战战兢兢依附着男人微不足道的关怀,而获得支持她在这个世界下好好活下去的女人—— “唔,相公——”泪眼婆娑。 “歘!” 女人哪里只是在简单哭泣—— 王斧感觉泪水直接滴落在心上,滚烫的温度点燃心脏,心便“歘”地蹿起火苗烧了起来,满腔血液因此变得滚烫滚烫,流经全身上下。 绿哭出声来吓到了安安,毕竟是小孩,平常再怎么开朗活泼大胆,也是被吓住了,“哇——”的一声也跟着哭起来。 哪怕是心心惦记爱的爸爸回来了,也不能哄住哭泣的安安。因为妈妈哭了。 勇士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况还弄哭了主子们,“汪——”的一声就奔向王斧。 可惜它下降的战斗力和王斧与日俱增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尽管男人心不在焉,依旧轻轻松松将其一脚踹开。 安安被眼前一幕吓得骤然止住哭声,随之是响亮的嚎声,“妈妈……我怕……勇士你快过来……” “呜呜啊——”绿很少哭得这么吵闹,她都是默默地蜷缩在被子里,不声不响地打湿了枕头,就是哭过了。 可今天她哭出了声,声音在屋子里回响,吓到了身体不好的小儿子,惊到了每天用欢快的歌唱着的欢乐,依旧控制不住自己。 安安今天第二次喘起来,并且绝口不提对面那个“爸爸”。 场面混乱。 勇士真切实际伴着安安长大,跟故事里的爸爸还是有着亲疏之分。 安安自然心疼勇士而惧怕高大的男人。 怕什么来什么。 安安看见那个男人一步步走向他,甚至展开手臂要将他困在怀里。 宛若大熊要将小小的他扑倒! 安安的小鼻子都要停止翕动,呼吸交流暂停了,须之玉连忙将安安扯出王斧怀抱范围,给弟弟按摩缓气。 而绿则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男人说—— “对不起。” 哗—— 眼泪无止无尽地流,蜷缩在男人宽阔的胸怀里,如同幼崽躲在安全可靠的地方,先前的害怕与惶恐缓缓被驱散,内心逐渐回暖。 女人伸出双手,紧紧、紧紧地攥住男人衣服腰侧,不说话,只是放声哭和泪流。 王斧将女人往怀里带,抱得和女人抓住他衣服的力量一样紧,重复,“对不起。” 女人柔软的身子和小孩、幼崽并没有太大区别。 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晚。 王斧脑海里只剩下这一句话,他现在也是一片空白。 理智和多年的人生经验这一刻瞬间退散,他变回了不谙世事,仍能为着一条小狗而心软的小男孩。 男人的眉眼放软,抱着怀里的女人,摇着哄着,“对不起,对不起——” 一遍遍重复着,动作细致而又耐心地拍打着女人的后背,以免女人哭得喘不过气。 活老虎变成了袋鼠妈妈。 ☆、你这么坏 天色渐晚, 绿最后哭累了,在王斧的怀里睡过去, 脸上花花像个孩子。 心事被放下,面容舒展开来,沉沉稳稳地睡去,但之前哭过, 鼻子被分泌物堵住,会不时呼吸加快。 王斧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 只是嘤了一声。 将视线从女人身上撤回,王斧这才好好看这五年未归的变化。 卧室添了很多东西,多半是小孩用的,俱是一双一双的小物件, 王斧的眼睛快速扫过。 再转眼,两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6 个他大腿高的小孩在旁边盯着, 两双眼睛透彻明亮—— 像女人, 里面装的是星星。 两张脸并不相似, 但各有各的精致。 男孩的脸上还有泪痕,挨在女孩身边看着有些胆怯, 女孩倒是抿嘴看着大胆些。 “咕噜。” 安安瞬间成为亮点,瘪嘴, 嘀咕,“肚子叫了。” 声音好不委屈。 安安整个人抱着平平的手,觉得自己很可怜,可在王斧面前不敢作, 胸膛一抽一抽的,眼眶里又闪出泪花。 王斧皱眉。 男孩本就比女孩矮,并且同女孩一样留着长辫,看是好看,但配上现在的动作极显娇气—— 没有一点男子气。 须之玉能看清男人面上写着,“不行”的大字。 拍拍安安,“带你去找吃的。” 她的弟弟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须之玉完全没有将王斧放在眼里,即便男人血亲上来说,是她这世的亲生父亲。 精致的脸庞略显冷漠,带着安安找吃的。 两小孩手牵手走了出去,临门前,男孩还偷偷回望了一眼,两眼发红,脸颊上的肉下有往下耷拉的趋势,显示心情不好。 王斧不发一言地看着两个小孩离开,似乎两方之间存在的是陌生的关系。 静默半晌,用唇舔了舔上齿,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男人恢复到常态,慵懒而充满野性。 有了一双儿女的感觉还是不真切,尽管内心欢欣。王斧正在适应。 当然目前状况是儿子饿了,他做爸爸的怎么也不能作壁上观。 男人一脸淡定和镇静,打算给孩子准备晚饭。 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男人的耳朵发红,看来儿子、爸爸这些名词还是让男人内心激荡。 废话! 而立之年突然发现在家的媳妇给自己生了一对儿女,还模样出众,五年里自己的女人也依旧惦记自己,并且心欢于己。 是个男人都不可能真淡定。 王斧起身,腰侧受到阻力,绿的手还牢牢抓住男人的衣服,因为男人的动作,手臂随之抬高。 于是,会让同王斧打过交道的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那个永远一副“老子天下第二,天王老子第一”,斜眼看人的男人,居然露出了第二副表情—— 宠溺! 一脸宠溺外加无可奈何地脱掉自己的外套,男人的肌肉便露了出来,大冬天的外套下面也只是一件背心。 虽单单一件背心,却没有人会觉得男人会冷,光看着健硕的肌肉,深刻的线条,就感觉热气腾腾——当然还有上面消退不去的疤痕。 肌肉男给床上的女人盖好被子,随后悄声走出去。 家里还有水果,须之玉找了出来。 饼干糖果什么的没有,一是绿和须之玉不吃,二是安安每次吃多少就从黄磊小卖部拿多少,从来没缺过,也就不会特意攒着。 柚子正常大小,可对于小孩来说不小了,至少小孩拿着水果刀对着柚子画十字的画面,颇有冲击力。 不像吃水果,像是解剖。 须之玉手上的水果刀被男人抢走。 安安本来稍稍回暖的心情被强行破坏,生气了,性子上来—— “你这个男人好坏”,这是安安眼睛说的话,而小嘴巴里说的是,“就算你是我爸爸,但是你做错了事,我要对你发火的。” 小人快速瞄了一眼男人,面色还好,继续—— “勇士那么乖你干嘛要踢它。”又开始冒眼泪了。 “我也很乖呀,我肚子饿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吃。”安安都已经哽咽了,王斧要用心听才能听出小孩说些什么。 感性起来安安就刹不住车了,冲着对自己和勇士凶凶的“假”爸爸吼,“而且这么多年你都没回来过,凭什么这样对我们,你怎么这么坏呀!” 泪花四溅,小家伙满一岁就没哭这么多,眼泪全攒今天献给他老子了。 丰满的想象和现实起了冲突,小家伙可不就内心崩溃,而且今天的确受委屈了。 似乎是就算爸爸没有陪伴自己成长,但父亲该得到的眼泪,安安都给他留着今天一并给他了。 王斧愣住了,并非惭愧和内疚。 ——既视感。 记忆回溯。 是什么时候,那个女人也这样对他说,成为第一个敢当着他的面说他坏的人。 好像是准备去港香前,在张宝健家里,准备带狗走的时候。 为了让张宝健的狗懂事一点,王斧承认自己采取了激进点的手段。 然而完事之后女人却是哭成了泪人,拍打他,指责他坏。 而她养的属于他们孩子成为了第二个。 王斧突然觉得他儿子也没有很娇气像个小女生,性子像他妈,挺好。 “安安你不喘了。”须之玉插嘴,冷静地指出无人察觉的现象。 伸手抓住安安的腕部,摸脉。 平常因为安安情绪激动,尤其是哭,就会喘,谁也不敢随意逗弄,就怕小孩伤心哭起来。 就刚不久,小孩还被吓到喘,这会怎么哭都没有喘起来。和以往的表现不一样。 须之玉将这放在心上。 安安停止了哭泣,牙牙学语般跟着平平念,“不喘了。”小脸愣住,呆呆很可爱。 王斧听两小孩莫名其妙的对话,茫然。 随后王斧便收到儿子无可奈何的眼神,“你果然是我爸爸,我刚刚肯定没有真的发火,没有生气。” 小表情写着“认了”二字,逗趣极了。 ☆、叫爸爸! 王斧不明所以, “为什么要喘?” 他拿过柚子快速划了两道,轻松地将四瓣皮撕下, 顺便将果肉分离。 安安仰着小脸举着手要吃的,小嘴嘟起来解释,“我有病。”说完之后觉得不对劲,又说:“叔叔他们说这叫富贵病。” 语气带着得瑟劲, 将叔叔们笑着说的安慰话和盘托出。 他这是富贵病呢! 王斧略弯的唇角落下,语气严厉地问小孩, “是什么病?” 须之玉见男人没有将吃的递给弟弟的意思,开口,“先把柚子给他。” 小女孩开口,一排牙齿露了出来, 就像是一排碎玉,莹润有泽, 真真是哪里都精致, 无可挑剔。 王斧挑眉, 垂眸看着尚未到他腰间的小女孩命令着他。 舌头从右至左扫过上齿,嘴角扯开笑, “叫爸爸。” “叫完爸爸就给。”语气相当挑衅。 原谅王斧这是第一天当爸爸,素来也不与小孩打交道, 口气没有收敛,话说出去不像教训不懂得尊敬父亲小女孩的家长,跟威胁人似的,仿佛这句话后面藏了一根棒子。 ——不照办就打。 安安紧张起来, 将手收回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7 去,瞪圆了眼睛。 勇士拖着疼痛的腹部过来,场面微妙。 须之玉一脸不屑,随便一个人也想当她爸爸。迈脚给出自己的答案。 呼吸之间,小身子贴到男人腿边,小孩子柔弱的身子同轻柔的蔓枝,顺着男人的大腿生长,小手抓过柚子,意外的是,柚子并没有因为手小而掉落,相反被抓得很牢。 在小身子贴上自己的那一刻,王斧肌肉瞬间绷紧,可立马又松弛下来,本打算通过举高柚子而阻断对方的行为,却没料到对方的速度如此快。 甚至拿过柚子之后,以王斧为借力点反踢一脚,直接跳下去。 一切都很快。 当然,男人依旧是站得稳稳当当就是了。 而背心上被留下小脚印的男人此刻笑了,唇角甚至挂着几分玩味和愉悦。 男孩像妈妈,女孩像他——很好。 男人凶狠的眼睛点缀上乐意。 须之玉将柚子递给安安,“吃,还饿带你去前面吃。”这是指王小翠家。 安安抬眼看了看假爸爸,又看了看平平,叹了口气。 “去前面吃?”王斧五年未回来,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 “奶奶住在前面。”安安快嘴闷声回答,他不想看到假爸爸和平平闹。 尽管他对假爸爸很失望。 “你是什么病?”比起自己老娘为什么住在前面,王斧更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男人将大掌落在安安的头上,小脑袋几乎都被笼罩住。宽厚的手掌散发出的温暖让安安很舒服,毕竟是冬天。 而王斧则被小孩子柔软的头发惊讶到了,手下的触感大概就和小草一样吧,似乎很容易被摧折。 王斧心里想着,身为父亲的责任与义务自然而然地涌上,他要保护他的孩子,平平安安。 “我不知道叫什么,就是生气了很难受。”安安将贴附在果肉两侧的皮去掉,正要塞进嘴里,安安抢过。 “洗完手再吃。” 妈妈不在要听平平的,虽然很想吃,安安照做。 头顶上的大手被迫离开,安安觉得头上一下子就凉飕飕的,小跑着去厨房。 “你们叫什么。”安安走到厨房去洗手,空间里只剩下父女俩。 “平平,安安。”须之玉简短回答,言语平淡,视线不在男人身上。将安安之前剥出来的果肉放在桌上,又拿了一瓣给安安剥。 ——平平安安。 王斧的心情相当愉悦,蕴含着戾气的眸子染上几分暖意。 平平安安,平平安安,女人跟他想得一模一样。想到这里心上某个角落变软,一软再软。 须之玉继续说,“我不管你是什么想的,也不管你这几年去干什么了,总之若是你做出任何伤害安安和妈妈,我想你是不会想体验后果如何的。” 白嫩的手不慌不忙地做着手上的活,像是在雕刻艺术品。 “我保证。”天使模样的小女孩说出如此不符合身份的话,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还抬头正视男人,小小的身子散发出强大的气势。 冷酷的表情透着不近人情,这才是上辈子睥睨天下的女王,而不是这世安安静静体验凡人生活的平平。 “好。”王斧又笑了。 女儿活像他。 须之玉并不知道在男人的心里,自己足足跌了一个辈份。 安安洗完手擦干净出来,桌上已经有好几块剥好的肉了,小欢呼,拿过一瓣肉就吃,结果—— 咬下一口就往外吐,“好酸。” 小脸皱巴巴的。 “平平好酸。”不仅酸还涩,但是安安还不会用那个词。 可是他很饿,奶奶和爷爷晚饭时间比家里早,现在去他们肯定早就吃完了。妈妈睡着了又不能叫醒。 小家伙纠结,思考如何才能不饿肚子。 须之玉拿过一块尝,刚进嘴里就默默地吐出来。 居高临下看着两个小家伙的王斧插嘴,“叫爸爸,爸爸给你们做饭。” 要求两个小孩叫爸爸是一种身份认同,这对于突然当爸爸的王斧来说是有意义的事,而因为他的性格并不会考虑等孩子熟悉一点再开口。 直截了当地要求。 至于为什么是他做饭而不是带孩子出去,让儿子立刻吃上热腾腾的饭,就跟卧室里躺着的女人有关了。像是初恋一般,不想和对方分开,时时刻刻都想和对方待在一起。 自己手艺这回事,王斧完全忽略不计了。 安安抬头,睫毛噗刺噗刺,黑溜溜的眼睛注视着男人。 须之玉能通过分析判断,面前这个男人即便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也一定是只能吃,不能算作“饭”。 可是安安不知道呀,睁开平平想要带他去奶奶家的手,小心翼翼地叫了声—— “爸爸。”童音里还透着紧张与满足。 声音宛若山谷里的第一声,山谷里多年的沉寂被打破,万物被唤醒,有什么东西在生长,风儿雨露阳光都降临此地。 须之玉愣住,安安从来都是高高兴兴地幻想着爸爸如何如何,不曾袒露心底的期盼与悲伤,可就是这一声“爸爸”,揭示了小人儿的渴求。 尽管爸爸很坏,爸爸很想象中的不一样,可安安还是想要这个爸爸。 安安才四岁,他需要并渴求一个爸爸。 可须之玉不是,所以她永远不能体会安安的心情。 须之玉放开安安的手,和安安一样,凝视着王斧。 “诶。”王斧滞住了一秒才回答,脚步轻飘飘地走向厨房。 他是爸爸了,他现在要给儿子做饭。 就在今天白天,要是有人说他当爹了,王斧能用眼神杀死对方,可现在——王斧的头发都散发着得意欢快的气息。 ☆、你们离婚 王斧虽然没有在家里做过菜, 烧烤一类的也接触过。 作为大人也有着基本的常识,炒菜嘛。放油, 放菜,咸了加点水,淡了加点盐。想吃辣的放辣椒,想吃甜的放白糖, 总之根据个人口味加调料。 王斧大刀阔斧地拿出白菜在盆子里洗,力度或许有些大, 白菜直接被戳烂不少。 王斧不在意,向来阴沉狠戾的脸兴致勃勃地问:“儿子,你喜欢什么味道?甜的?酸的?还是什么?” 王斧身上围着一个小围裙,大男人又只穿了一件背心, 胳膊本就没有衣物包裹,瞅起来同穿着肚兜的小孩别无二样, 只不过这款儿童有点大, 长得有点急。 围裙是安安执意给爸爸围的。王斧能从上面闻到女人的味道, 甚至家的味道。 如此一想,便心旷神怡。 鉴于爸爸给自己做饭的行为, 安安悄悄给爸爸加了分,原谅了爸爸先前粗鲁的行为, 乐意跟爸爸亲了,因为这一天他等了四年。 小家伙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8 高兴地说,“我可以自己选吗?”眼睛里盛满了小星星,两只小手握成拳头举高。 妈妈和奶奶做菜可不会问这么详细, 顶多问他想吃什么。 “当然可以。” 洗完一盆,白菜也损失不少,都是叶子被戳碎了,男人直接和着水倒掉了。 “平平你想吃什么?”安安跑去问平平。 须之玉捧着书,不忍破坏安安的兴致,“想跟你吃一样的。” “好。”小家伙又跑到爸爸腿边。 “我想吃甜的。”小家伙笑眯眯,后面还有一句,“但是可以不放糖吗?妈妈和平平说吃太多糖牙齿会坏。” 其实是安安喜欢吃甜的,可如果菜放糖,那么他明天就要少吃一点糖果了。 ——自己儿子想吃什么不可以。 男人将油倒入锅中,呲笑,“放糖没事,你现在没换牙齿,牙齿坏了还会长新的,等长了新牙齿每天刷牙就不怕牙齿坏了。” ——歪理。 可以三心二意做事的须之玉评论。 安安则是兴奋,觉得爸爸说得很有道理。 王斧以前也没有刷牙的习惯,只不过去了港香,入乡随俗。 现在一口牙齿也能在县城这边的兄弟面前炫耀了。 这么一想,县城这边大部分人都不怎么刷牙。 “可我现在每天刷牙。”小家伙回过神,好奇为什么要换了新牙齿,才刷牙不怕坏,现在的牙齿不好吗? “为什么不可以很多吃糖呢?” 厨房里,油烟味,父子的对话,暗黄的灯光,在这样的氛围里,寒意也变得温暖。 直到—— 一碗白菜上了桌子,米饭还没来得及蒸,桌上唯一热腾腾冒着气的就是白菜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王斧的围裙是安安解开取下的。 王斧看着儿子踮着脚挂围裙,圆滚滚的屁股一耸一耸的,头一回觉得小孩子甚是可爱。 当年王欣王悦就讨人厌。 只有一道菜,安安便只拿了三双筷子没拿碗。 须之玉接过筷子并不打算吃,安安兴冲冲地当了领头羊—— “哇——”菜还没有完全塞进嘴里安安就吐出来了。 王斧的面色有转黑的趋势,儿子还可怜巴巴地说,“爸爸,我们去奶奶家吃饭吧。” 亮油油的大白菜盛在碗里,端在桌上,甚是无辜。 有些人做菜就是不好吃,怪他们自己咯。 王斧夹持尝了一口,作为大人,果然比孩子会装。淡定地咽下去放下筷子,同安安对话,“你奶奶怎么住在前面?” 自己娘有没有能力在县城买房子王斧还是知道的。 “因为奶奶嫁给爷爷了,就搬过去跟爷爷住。”安安没有注意到王斧的表情。 “我们快一点吧,万一奶奶睡觉了。”安安催促。 须之玉无所谓,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斧一张黑脸,期待他的反应。 “你奶奶结婚了?”王斧沉声问,一张脸黑得能滴墨。 “嗯。”安安饿过头了,平常他察颜观色的能力很棒的。 “爸爸你要不要抱抱我,还有平平,你走路肯定比我们快。”安安提出要求,“勇士被你打了,不然它可以背我过去。”又是控诉。 勇士凄凄惨惨哀嚎了一声。 哗—— 小家伙的视线骤然拔高,王斧欲抱须之玉,被避开。 绿还在睡觉,王斧将门窗都锁好,勇士和欢乐都被留在屋子里,一而再再而三确认女人没有危险后,才出门。 和当初大胆留下新婚妻子,远赴港香的男人宛若二人。 房子不远,在安安的指引下,大长腿两分钟不到就走到了。 安安坐在爸爸的手臂上敲门,“奶奶,我来了。” 王小翠正在床上看电视呢,听见小孙子的声音,打趣道,“家里没人。”说是这么说,可是人却下了床,穿鞋要去开门。 王小翠满脸堆着笑,打开门的一瞬间笑容冻住,随后—— “有你这么当儿子的吗?出去五年也不寄个消息回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王小翠眼睛里迸出泪花,捏着拳头锤王斧。 在床上的铁史听见婆子哭了,下床出来看,就见一个浑身悍气的男人抱着安安,担心打到孩子,男人侧着身子对着门。 因为他的出现,男人将目光投向他,眼神像是饿狼吃.人一般。 铁史打了个激灵,冬天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懒散闲适劲全没了。 王小翠还在哭,“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的吗?说你死了,留下我一个老婆子不要紧,你媳妇和两个孩子怎么办?以前也没想过你这么混蛋。” 一张老脸老泪纵横,泪水在沟壑里滑落。 王斧不动声色地接受王小翠的指责,怒骂,借助身高优势,把房子内部打量。 安安趴在爸爸身上,抿着小嘴不说话,因为爸爸刚回来的时候,妈妈也哭了,只不过妈妈没有骂爸爸。 安安打算静静等奶奶哭完了就好了。 王小翠哭得忘我,年纪大了,这么大哭也伤身心,铁史想要上前搀住,被王斧狭长黝黑的眼睛瞪回原地。 一帮人就这么僵持在门口,有好事者打开门偷看。 只看到一个身材精壮的男人光着膀子,他身上和身旁的小孩则是这块区域出名漂亮的两个孩子。 而王小翠对他是哭着打着骂着,男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也不顾大冬天开门冷气全进屋里了,拉开小缝偷偷瞧着。 王小翠过了好久才消停,还是因为哭得太用力,身子一下子没有劲,头眩晕要摔到,被王斧一只手给揽住才完事。 等进了屋,王小翠坐在椅子上喘气平复心情的时候,王斧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就这一句话,让王小翠跳起来。 “你们离婚,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阴沉的声音似乎能将人吞掉。 这是王斧做出的最大忍让,之前他不在家,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没权插手,可是他现在回来了,那么这件事就必须按他说的做。 “什么,离婚。”王小翠跳起来,胸膛起伏不定。 铁史也拉下脸看着蛮横不讲理的继子。 王小翠涨红了脸,“你死鬼老爹死了二十年,二十年里我把你们三个孩子拉扯大容易嘛!现在我老了,一个人生活不方便,你是能天天守着我陪我说话嘛!” 王小翠情绪激动,安安抓着爸爸的衣服,看着与平常不同的奶奶,不敢多言,肚子咕噜叫了也不敢动。 王斧听见了儿子肚子叫,但也只是一张大掌揉揉,继续同王小翠对峙。 “你倒好,自己离开五年,一直不吭声。一大家子要是没有你铁叔,指不定全家一起喝西北风,你回来之后看到的就都是人.干了。”这话的确是被夸大了。 “我朋友会照顾。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59 ”王斧不同意,抱着安安的手颠了颠。 儿子不轻,没有被饿到。王斧心里的小紧张消失。 安安被爸爸突如其来的举动搞糊涂了,抓着爸爸背心带,以防自己掉下去。 “朋友朋友,那又不是亲人,我有多大的脸去蹭,而且当初你媳妇早产,人家帮了好大一个忙,哪里可以再去麻烦别人。” 王斧皱眉,语气不善,“所以你就找了一个亲人。”语气不满而显得凶狠,同时将兄弟们帮助女人的事记在心里。 说亲人二字时,视线转向铁史,这回铁史鼓起勇气来面对。这小子可是要他妈跟自己离婚呢! “你这是什么语气。”王小翠尖叫。 在一旁的须之玉冷着脸,对王斧说,“把安安放下来,我带他去吃饭。”再这样下去是不可能好好吃饭的,须之玉也不想让安安看这些糟心事。 “安安饿了?”王小翠才意识到,在孩子面前自己的言语行为有些激动。她收了收愤怒的表情,扯出了和蔼的表情对安安笑,有些勉强。 安安点点头,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也不吵了。 安安小声地开口,“爸爸你不要凶奶奶好不好?” 王小翠欣慰,孙子没有白疼。 “爷爷很好的。”铁史听了也很欣慰。 可是安安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箍紧了,随后是爸爸灼灼的目光,“安安你会叫其他的人爸爸吗?” 安安哪里会想过这种问题,只觉得爸爸看自己的眼神又变得可怕。 须之玉冷着声对王斧说,“把安安放下来。”她也怒了,自从男人回来后的几小时里,事儿一出一出的,没有消停。 “不会。妈妈不会给安安找新爸爸的。”然而小孩子的心最敏感,安安感受到王斧内心对问题的执着,坦诚回答。 “就算找了,我也不会叫爸爸,我会叫她叔叔。”安安继续。 王斧听到第一句,心情回暖,听到后一句则是后牙槽痒痒。 把这算是儿子的童言童语,铁着脸对王小翠开口,“进去给安安做饭。” “还有平平。”王斧加上女儿。 须之玉意外男人还记得她,男人可是一直抱着安安没撒手。 王小翠也退步,双方暂且息鼓偃旗。 饭菜很快做好了,不只是平平安安吃,王斧也拿碗吃,他今晚也没吃饭。 饭桌上很沉默,因为大家都知道,再次开口便又是针锋相对。 铁史一直陪在王小翠身边,担心出现不可挽回的岔子,有自己在能好些。 因为太饿,安安吃得有点多,王斧没带过孩子,不知道小孩子晚上吃多少。而王小翠和铁史则是有了心事,人也大了,就没有那么细心。 最终还是须之玉发现,阻止了年幼的弟弟喂小猪一般的行为。 安安吃完就打瞌睡,王斧抱起唇边还有油渍的儿子,“今晚跟我回去。” 压低嗓子对着王小翠说的,因为安安进入浅睡眠。 “不可能。”王小翠梗着脖子大声答。 和铁史两人用同出一辙的眼神怒视着王斧。 安安则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朦胧睡眼渐渐恢复清明,可随后听到耳边说,“爸爸在这,安安睡。” 小家伙又犯起了迷糊,小嘴巴砸吧。 王斧安抚好儿子,再次看向两个年龄加起来都有一百岁的人,额头上青筋若隐若现,“要不跟我回去,要不就别认我这个儿子。” 王小翠被王斧这番吓住了,可仍旧不死心,“你怎么这么倔,你爸都死了这么多年了,我守了二十年的寡还不够么。” 王小翠自己听着都挺伤心的,眼圈泛红,她的手紧紧握住铁史的手,以前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喜欢这个男人,可今天王斧这么一闹,她感觉自己深爱他。 王小翠又拿死去的父亲说事,王斧吸了几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波涛汹涌,“好,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儿子。” 抱着安安头也不会地走了,须之玉跟上。 独留屋子里的两个人,配合着残羹冷炙,显得凄清又可怜。 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勇士走过来。 勇士已经八岁了,皮毛不如当年光鲜,尾巴变得厚重而耷拉。 小声“唔——”了一声,被须之玉顺毛,“你早点睡吧。” 勇士是一条很尽职的狗,王斧踢勇士那一脚时,若非自己年幼,须之玉不介意将王斧打趴像只死狗。 须之玉还揉了揉勇士的肚子,轻言,“明天给你加餐。” 王斧瞧着女儿对狗比对自己还好,打断,“你和安安是自己睡的吗?” 手上的安安已经是被横着抱,睡着了。 须之玉抬起下巴,“我们三个人一起睡。” 这是指绿、平平、安安三人一起睡。天气变冷,三个人在一起睡会暖和一点,而且方便绿照顾,以免踢被子感冒。 老婆孩子热炕头。 王斧脑中画面如上所示。 ☆、辞掉工作 绿是被热醒的, 身边就像放一个火炉子,将绿的脸烘得粉红。 一睁开眼就对上了男人的眸子, 于是粉红转为鲜红。 “当家的。”绿唤,初醒来还带着女人独有的娇慵,嗓音无力更显柔美。 王斧看着女人,他的眸子似乎能将人吸进去, 背对着光眼睛深处晦暗不明,而眼底下是深深的眼袋。 是的, 王斧一宿没睡。 昨晚须之玉拒绝和王斧睡,于是事情就发展为须之玉和安安睡,王斧和绿睡。 安置好两个小家伙后,王斧回到房间, 女人依旧睡得安稳,怀里仍旧抱着他的外套。 王斧本打算直接上床, 可看着干净的床褥, 和香甜睡颜的女人, 反瞄两眼自己几日不换的背心,当即决定换件衣服再睡。 衣柜被打开的一瞬间—— 只见衣柜被塞得满满当当, 春夏秋冬的衣服鞋子都有。 王斧拿出一件在自己身上比划,恰好合身。 是的, 衣柜里满满当当的衣服都是他的。 那种滋味是什么样的呢,大概就是每当你想睡的时候,心里就会涌上一阵甜蜜,如此反复, 便是彻夜未眠。 糙男人生平第一次体验这种甜酥酥的感觉。 绿被男人的目光盯出羞红着脸,要起身。 王斧将人揽过,他还没有看够。一双眼睛充满侵略性,用四字成语就是虎视眈眈。 “当家的,”绿声音小小的,“我去做早饭。” 相公回来了,她不该这个时候才醒,而且上班时间也快到了。绿咬唇,不敢抬头看男人。绿昨晚睡得实在太深,今早睡过头了。 王斧想开口我去做早饭,很快把这话咽了回去,转弯—— “一起去外面吃。”男人的话不容反驳。 结果小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0 女人还是要起来。“干吗?” 男人的声音有几分不悦。 “安安要起床了。” 不起床的后果就是——“平平对不起啦。”安安低头认错,小脸挂满愧疚。 妈妈没有和自己睡,晚上就没有人喊自己上厕所,于是理所当然的,安安尿床了。一张大大的地图将平平身下的床褥也划入自己的范围。 须之玉沉着脸,此刻的形神和王斧有几分相似。 绿望着沮丧的安安,摸摸他的小脑袋,转头对平平说,“妈妈把被子洗了,平平去洗澡,洗出来香喷喷的好不好?”女人笑起来很温柔,长长的裙子扫在地上,身骨飘逸空灵。 而她的对面是一对面容精致的小孩,长长的头发垂在身后散开,这样的一副画面让靠在门边的王斧看失了神。 王斧头一回嫌自己长得不够好看。 ………… 王斧带着妻儿出门的时候,绿早已错过上班时间了,然而感受到相公的好心情,绿把话咽回了肚子,四人款款出门。 绿的活本是自己接多少便有多少,只是想着自己今天突然来晚了,张姐会不会着急,担心自己出了意外。 勇士被留在家里,欢乐自然是随便飞。 街上一点点的热闹起来,人流渐渐增加,王斧想找的早点铺已经不在了。 五年了。王斧看着县城熟悉又陌生。 四个人在路中间很是吸睛,主要是母女三人,赏心悦目。 安安因为是长头发,有些人不凑近看会把安安误认为是女孩。 “斧哥。”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王斧转过头,记忆中却翻不出来人。 来人搔了搔后脑勺,笑,“斧哥你不认识我,你在的时候我才十六岁。”一口大黄牙好不羞涩地外露。 王斧在县城是个有名人物,正如他如今在港香的名气。 “斧哥你一定才回来,不然大家铁定都知道。”来人十足偶像崇拜的样子,自顾自说着话。 安安在一旁看的很是兴奋,胸脯挺直,好似有人在夸他。 “王有才开的早餐店去哪里了?”王斧打断来人的话,询问。 “王有才?谁呀?”来人一脸迷茫,张大的嘴巴可以看见牙缝间的菜叶。 “走吧。”王斧牵着安安走,觉得这个人污了自己妻儿的眼。 来人只能用羡慕崇敬的眼光盯着男人的背后。 安安边走边偷笑,像只小老鼠,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爸爸说,“爸爸,他认识你呢。”嘴角都要咧到耳后。 王斧看小孩兴奋的模样,大致猜到儿子是为什么高兴,嘴角勾起扭头看妻子和女儿,观察她们的反应。 绿念着店里的事,分神压根没注意。而须之玉并不觉得这个很棒。高兴的人只有安安。 王斧的嘴角压下,眼角也耷下来。 王斧最终带着一家人进了饭馆,吃到最后,迎来了王斧真正的熟人——蒋成。 “艹,回来了也不招呼。”蒋成一拳捶在王斧胸口,王斧硬受着。 王斧没感觉有什么,安安和绿替他感到疼。 “蒋叔叔,你不要打我爸爸。”安安乞求叫着扑到蒋成身上,插在男人中间,试图分开二人。 绿松了一口气,尽管她知道蒋成会控制力道,不让相公受伤,可还是会心疼。 蒋成笑出声来,把小家伙抱起,“你叫干爸爸,叫了我就不打。”男人下巴底下有胡渣,他欲把脸凑过去要逗小孩时,小孩被夺走。 王斧邪气的眼神看着蒋成,呲笑,“干巴巴的东西离我儿子远一点。” “艹。”蒋成笑。“你们吃完了?”看着桌子上的空盘子出言。 “嗯。”王斧把安安放下,小家伙一直在他胸口上揉,挺怪的。 “在这边待多久?兄弟们在一起聚一聚。”蒋成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 王斧接过,没抽。当初在白.粉档看的太多,因为吸.毒变得人模鬼样的人不少,烟算是小毒,渐渐的他就戒了。 “三天,过两天去c市。”c市就是h省的行政中心。 王斧说完这句,敏锐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灼热。 安安是立马扑到他的腿上,绿则用深情不舍的眼神看他,女儿依旧没有表情。 王斧心里觉得,自己大概是完了,因为落在身上的目光让他儿女情长。 活老虎怕是再也不敢冲第一了。 蒋成笑容滞住,“这么快,那嫂子和侄儿侄女怎么办?”说的时候,还用眼睛扫视了她们,眼神划过绿时,眼睛深里带了别样情绪。 然而一大家子,除了须之玉没人看明白。 “五年没回来,待三天就走,王斧你可别让我瞧不起你。”蒋成言语变得严厉,盯着经历过港香闯荡,气质变得沉稳,浑身散发着强大二字的男人。 “带她们一起去c市。”王斧看向绿,女人的眸子里盛满的全是他,心里的天秤便完全歪了。 蒋成抓住王斧,“那我们兄弟更要好好聚了,嫂子带孩子一起来。” 绿不好意思拒绝,“不用了,你们在一起就好。” 相公的兄弟都是男人,上次生孩子事出有因不可避免,这一次绿要是能坦然接受和这么多男人在一起,内心必定煎熬。 兄弟俩约好了时间就分开了。 王斧计划着一家人去走走看看,绿终于下定决心跟相公坦白。 “当家的,我现在上班了,今天上班已经迟到了。”绿垂头,王斧看着女人的头顶,大手盖上,好脾气地说,“辞职。” 他王斧就是这么霸道。他的女人怎么可以为别人做事呢。 绿抬头,柳眉星眼红唇轻启,“这样不好吧。” 当初是卢晓曦同情她,才让她留在店里接生意,可是如今主动要走的也是她。 这样会不会显得利用人了。 “我也希望妈妈在家。”安安插嘴,他不想看着妈妈每天回来都很累。 “爸爸不是说带我们去c市么。”小家伙记得很清楚,“去了是不是就上不了班了。”逻辑准确。 安安睁大眼睛看爸爸,等待他的点头增强自己的说服力。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如今相公和儿子都这么要求,绿的坚持最后被丢掉,点头应允。 于是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商场,进入卢晓曦的店里。 一大帮人进来的时候还被认为是顾客,随后看清来人,店员张笑着说,“王绿你怎么今天带着孩子来了?” 扯过两个小孩将柜台后的葡萄塞给他们吃,小孩粉琢玉雕的,光是看着就讨人喜。 葡萄是卢晓曦搞来了,她总是有办法弄到县城普通人难以接触到的东西,而且对店员们都很大方,店里常备小水果。 绿抿嘴笑,弯弯的眼睛里纯净透亮,“张姐我是来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1 打招呼的,以后可能不来了。”卢晓曦那边自是回家之后上门去说,两家离得不远。 “哟,好好的这是为什么?”张姐问。 “我当家的回来了。”绿耐心回答。 张姐听说过绿的男人出去几年都没有消息,听到这里,大笑,“好事呀。” 把逗弄小孩的店员都吸引过来,因为绿平常在店里也不总是说话,常是低头干活,做完了客人的,便自己搞绣花针,是故除了张姐,绿和其他人之间关系并不熟络。 店员们了解情况后纷纷祝贺,“好事,恭喜。” 被一群人这么围着说,场面倒像两人新婚被祝贺似的。 绿挂着笑耐心一一谢过。 王斧买完东西之后,绿和孩子们还在店里。 男人找上来之后,先是吓着店员们,怪男人气质凶煞,待明白这就是绿男人时,又都堆起笑。 王斧就一边玩弄着口袋里刚刚找了很久才买到的避孕套,一边等着女人完事。 十足好丈夫模样。 ☆、全都完了 妈妈辞掉了工作, 安安很高兴,一路上叽叽喳喳的。 一家四口气氛温馨。 回到家的时候, 客厅里已经坐着两个人。王小翠和铁史,面容憔悴,神色凝重。 王斧见着二人脸色立即阴沉。 “娘,你们怎么来了?”绿脱掉鞋子, 勇士亲昵地蹭上,被王斧用脚扒开, 嗓子里发出低吟。 须之玉摸了摸狗头,安安夺过王斧手中的袋子,举到勇士鼻子底下说,“大骨头, 你的。” 王小翠开口说话,“这不王斧回来了, 来看看,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饭。”回答着绿笑得勉强。 “我今天买了好些菜, 还有王斧爱吃的鸭。”王小翠起身似乎要去厨房。 王斧冷冷看着,须之玉牵着安安领着勇士回房。 绿对情况一概不知, 收好平平、安安出门戴在头上的帽子后笑着说,“娘真贴心。” 刚才一家人去菜市场, 平平要求买大骨头补偿勇士,绿也是这样想到,倒是忘了男人好鸭肉这一口,亏得途中还经过卖鸭子的。 “昨天说的这么快就忘了。”王斧斜着眼睛看沙发上两人, 语气不喜。 同时一手揽过女人,不让绿取桌子上王小翠买好的菜拿进厨房。 绿迷茫地看着男人。 王小翠脖子以上变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这是跟娘说话吗?”声音高亢幽怨。 铁史拍了拍激动的王小翠的背,清了一嗓子,对着人高马大的继子讲道理,“王斧我们有什么先坐下来好好说,你离开几年,你娘也不容易,昨天我知道你是激动了,一时克制不住才说那些。我和你娘都没放在心上,中间有什么误会,吃完饭,好好说。” 铁史从身边拿出一酒瓶子晃悠,“我们喝点酒。”一笑,额头上的抬头纹愈发深刻。 铁史看上去肚子里打了不少草稿,可惜王斧拉开了门,“钥匙留下,东西你们带走。” 狭长的眼睛只是简单瞥了一眼二人,似乎对方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更多的目光停留在搂在怀里的女人身上。 王小翠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如此冷漠,也不明白自己改嫁之事会让王斧如此排斥。 绿也不懂相公为何这么对婆婆,转过头问,“当家的怎么回事?” 两人挨得太近,唯一的距离便是身高差的距离,但低下头王斧仍旧可以将女人气息收纳完全。 瞬间心猿意马,身上的异样让王斧觉得避孕套买少了。 “你不用想。”王斧并未打算让女人知道具体情况,伸手摩挲女人头发。 抬起眼皮冷酷对着二人说,“你们是要自己走,还是需要我帮忙。”王斧无情的态度吓到了绿,扯着他的衣服希望相公能够收回。 男人不为所动。 王小翠从未想到自己和大儿子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也不说,一上来就要我和你铁叔离婚,你倒是给个理由呀。” 王小翠哀嚎,内心悲怆,无论是当初每天累死累活拉扯三个孩子,还是这几年巨大的经济压力,都没有让她如此惶恐不安。 王斧爹死了之后,尽管是家里大人就王小翠,可事实上,王斧早早逼迫自己成长,替她分担压力,很多时候王小翠会依赖王斧。 王小翠失去的不仅是骨肉血亲的儿子,还是一个长久以来的精神依靠。 王斧冷笑,“你真想知道为什么?” 这一句话带着嘲讽,局面冷冻寂静。 王小翠有着不祥的预感,内心惴惴不安,人愣住了。 铁史这时握住王小翠的手,王小翠失神望过去,两只不再年轻紧致的手握在一起,力量在指尖之间传递,眼睛逐渐聚焦。 她需要一个理由。 “我就不相信我哪里错了。”王小翠反问,语气变得同王斧一般冰冷。 “呵。”王斧呲笑。 抱住女人闭上眼睛说,“你难道忘记爸爸是怎么了死的了。” 怎么死的? 记忆太遥远,王小翠模糊回忆过去—— 有一天,还没到收工时间她男人就回来了,脸上带着伤。 当时她怀着孕挺着肚子,还没上前问是怎么回事,就被男人铁青着脸推开了。 那个时候王斧还不叫王斧,叫王喜宝。 小子贪玩天都黑了才回家,而这段时间里,男人都没跟他说话,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干什么。 喜宝喜宝,光从名字就知道王斧他爹多么珍重这个儿子。 于是王小翠跟喜宝商量,让他进屋看看爸爸,问爸爸为什么跟妈妈生气。 ………… 王斧进去了—— 男人在哭,小喜宝心里一直崇敬仰望着的男人在哭! “爸爸,你为什么哭呀?”当年的王斧一脸慌张不知所措。 男人掳过他,将他狠狠地抱在怀里。 当初的王斧能清晰听到男人的呜咽声。 像是被困的小兽,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逃出密室,最终留给自己的是遍体鳞伤,蜷缩在角落里暗自伤神,舔舐伤口。 “喜宝。”男人开口,嗓音沙哑。 “一个人的心只有这么大。”男人的手放在喜宝心脏跳动的位置,他的手掌圈出了喜宝心脏的大小。 喜宝感觉空气有点渗,但他点头,爸爸说的没错。 男人笑,“所以它只能放一个人。一个爱人你懂吗?不是亲人什么的。” 喜宝当时快十岁,大致理解什么叫喜欢的人,什么叫爱人,点头。 “如果它里面装进去一个新人,那么旧人一定被丢了出去。”男人声音凄凉。 王斧当时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会说这些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2 ,后来才知道,男人是在说他和王小翠的关系。 王小翠和一个知青搞上了,本来是秘密,但世界上就没有能隐藏住的秘密,所有的秘密终有一天公开。 男人继续说,“但是喜宝呀,你要知道,如果自己为了高兴,放进去一个新人,那么旧人就会很难受,很难受,你懂么?” 喜宝不懂,两眼困惑。 男人笑,眼神凄厉,“比当初不让你养狗还难受,不是心在痛,而是整颗心都被剜出来了。”最后一句叙述凄凉。 喜宝被吓住,这个形象太生动。 男人摸了摸喜宝的头,“所以有一天,当你和某一个人好,相互将对方放在心里,就只对她一个人好懂吗?不要随随便便再将另一个人放进心里。” 喜宝点头,不然心被剜出来那该多痛。 “好喜宝。”男人搂住当初的王斧,又开始啜泣。 从那之后的日子里,男人开始酗酒,每天干活也不认真了。 王小翠开始责骂男人堕落,家里的酒本该换出去兑物品,结果全被男人解决掉了。 再后来,男人一天酒后出去,再也没有主动回来。 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男人的表情很安详。 让人不知道是失足死的,还是自己寻死的。 不过,王斧后来知道了,在他偷了户口,通过关系自己独立门户,改了名字之前知道的—— 爸爸是寻死的。 因为王欣王悦根本不是他的亲妹妹亲弟弟。 男人将王小翠捧在心上,努力工作打造一个和睦家的行为,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 王小翠记得男人是喝酒喝多了把自己摔死的。 “他不就是喝酒喝多了,有一天出门没醒过神,在山上把自己摔死的嘛。”想起死鬼,王小翠心中还带气,语气自然愤愤。 当时她还怀着孕,家里还有个半大小子,真是轰一下子落入世间最惨境。 王斧睁开眼,将怀里的女人抱得很紧,绿想要抬头看发生了什么,湿热的吻印在额头上—— “爸爸只不过是知道王欣王悦的事,想不开罢了。”唇瓣离开女人的额头,王斧将最后的遮羞布撕开了。 双眼冰冷投向那个和另外一个男人手牵着手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可也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王小翠脸瞬时刷白,有什么东西似乎浮出水面。 为什么王斧会改名字?为什么兄妹关系不合?为什么王斧搬离村子,独自居住在县城? 一切都有了答案。 明明他小时候那么乖巧,那么聪明。 王小翠嗫嚅,说不出话来。 她想解释,可事实如山般不可动摇,无法挥挥手就抹消掉。 最后,王小翠开口,似乎嘴唇很干,因为声音没有力气,低哑,“可我是你娘,我养了你这么多年。” 看向王斧的眼神充满乞求,希望被原谅。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养你。”王斧把门拉得更大。 “但在昨天一切都完了。”爸爸死了,你却连最后的尊严也不给他。 冰冷的声音,冰冷的眼神,铁史和绿都听不懂二者之间的对话,可他们能够清晰听到,母子之间有一根线“啪”地断掉了。 ☆、快乐一家 王小翠知道一切都完了, 当她失魂落魄回到家里的时候,还在想死鬼和王斧, 想着这一切。 想着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地步。 铁史看婆子痴痴呆呆的样子不过眼,劝言,“你大儿子也太不像话了。”语气义愤填膺。 本以为这句话能让女人好受一点,却没想到招来呵斥。 “你儿子才不像话, 我儿子没错!”王小翠突然爆发,眼里有泪水涌出, 转而呢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喜宝明明一直那么懂事那么乖。” 王小翠唤起了王斧儿时曾用名。 “好好。”铁史不敢再说了, 点头应是,怕刺激到婆子。 他看呀, 婆子这个大儿子是真要和她断绝关系了, 今天他还是让让婆子, 哄哄她。 这厢—— “当家的。”女人仍被男人困在怀中,声音从怀里传来, 将失神的王斧唤醒。 低头看着女人一脸茫然,有话却不知如何开口纠结的模样, 王斧逗弄起来,“叫这么甜干什么?”低沉的声音带起胸膛的震动,有磁性和难言的男性魅力。 绿才没有故意甜甜地说话,只不过声音细软, 言语缓和,说出来的话就带着甜味。尤其在某个心猿意马的男人耳里。 男人的鼻息全都打在脸上,绿不可避免地羞红了脸。 说来也是,二十五年生涯,除了当初成亲后的一个月,绿从未与任何男人亲密接触。 而这么又分离五年,绿对男性的身体又陌生了起来。 “娘她——”女人话未说完,身子一轻,嘴巴被男人封上。 因着男人身材高大,女人体态娇小,是故男人不得不将一手托住女人的腰,一手横过女人的肩压住后脑勺,使之双脚腾空才能舒服地接吻。 “砰砰砰砰。”绿的心跳加速,浑身发软,瘫软的双手用最后的力气自发地环住男人,像是菟丝花找到了它的那一棵大树,盘缠生长。 男人的吻技并不高超,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烂,可却让两个人完完全全沉浸下去,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忘乎所以。 “爸爸!”安安跑出房间激动大叫,结果看见的是抱在一起的爸爸妈妈。 须之玉在屋内学习,是故不知道安安看见这一幕,否则她会立即将安安拖回来,并关门。 绿听到安安的声音,环住男人的手立刻松开。 王斧在听到儿子的声音后,最后狠狠啾了一下女人,才缓缓将人放下。 由于技术问题,“啾”声太大,整个房间内都能听到。 安安在爸爸看向自己后的一秒,才反应过来,用小手迅速地盖住亮闪闪的大眼睛,“我什么也没看到。”嚎的中气十足。 “什么也没听到。”安安又大声补充,可惜没有多余的手让他来堵住耳朵。 “我去烧水,当家的你待会就可以洗澡了。”绿扔下这句话就顶着红肿的唇跑向厨房,内心慌乱: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被儿子看到。 毫无疑问,绿会惦记这事好几天。 安安的手被人从眼上拿下,随后整个人腾起,“儿子,突然叫爸爸干吗?” 男人的反应和女人形成对比,光风霁月,仿佛在幼儿面前做成人的事,并无不妥。 被爸爸问起,安安抛掉刚才的记忆,高兴地说,“爸爸,我带你去看你的礼物。” “礼物?”王斧不解。 “就是礼物啦,你不是都不在家嘛,所以妈妈把我们给你准备的礼物都攒起来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3 ,我刚刚都拿出来了,你一定很喜欢。” 安安小手扶着爸爸的肩,眉眼飞扬。 王斧笑,笑得酣畅淋漓,觉得跟自己女人有爱,跟儿子也很有爱,大脑袋靠向小脑袋,在嫩脸上亲了一口。 安安便嘿嘿地笑,小脸洋溢着欢乐,“爸爸,快过去看。”小身子在男人怀里扑腾,显示急迫的心情。 “好。”王斧大声应好,总是平直的唇勾勒出愉悦的弧度,柔和了男人阴沉狠戾的脸。 进了房间,平平也在,依旧捧着书,桌子高的小人捧着一本大词典,认真的表情和专心致志的气场,让人不忍打搅。 平平是沉默并睿智的小孩。 而安安是个活泼的孩子,他会主动靠近你,并且愿意与你亲密。 王斧不自觉地将两个孩子比较。 “爸爸放我下来。”安安拍王斧的肩。 其实四岁大的孩子都不爱被大人抱着,源于王斧这些年的离开,造成安安生命中父亲角色的缺失,所以没有反抗厌恶搂抱,甚至喜欢。 安安指着一个小箱子,大眼睛里盛满了星星,长长的睫毛上翘,说:“我和平平的礼物都在这里了,妈妈的就不知道了。” 王斧挑眉,在小家伙兴致勃勃地注目下,将小箱子打开—— 里面东西不多,至少箱子没有盛满。 安安在旁边解说,“我和平平一岁的时候太小了,没办法送礼物,所以妈妈把我们俩的肚兜留下来做礼物。” 安安很久没用小肚兜了,何况还是属于自己小时候的肚兜,小脸又是好奇又是贪玩地翻起了自己和平平的肚兜,举到王斧面前还问,“爸爸,你看可不可爱。”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王斧肯定地点头,“可爱。” 安安笑得像是开花一般,不羞涩地道,“爸爸要是你在家就好,大家都说我小时候超级可爱,穿上这么好看的肚兜肯定可爱死了。” 概于安安的性别认知不够多,所以他很大方地用“可爱”二字形容自己。 “真可惜。”王斧故作遗憾地说,如此配合儿童的好爸爸形象,说这人是王斧,外人没几个敢相信。 “是吧。”安安高兴地恨不得现在变小,把肚兜再次穿上给爸爸看。 安安将肚兜放下,带着王斧继续探索。 一个装月饼的小盒子,安安摆出一副你绝对猜不到的模样,缓缓打开。 “这是——” “指甲!我剪的。”安安回答,“这个大指甲是妈妈的,小指甲如果软的话就是我的,硬的就是平平的。”小手巴拉着着指甲。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迟,指甲都变得僵硬发黄,比不出谁软谁硬。 指甲都被剪得边缘不齐,可王斧看着觉得很喜欢。 收好了月饼盒子,安安带着爸爸接着探索。 三岁的孩子表现出了创新能力,紧接着的是两个孩子做的画,一张纸上,有平平画的能看出轮廓的物件,还有安安不知所以的涂鸦。 安安嘿嘿笑,“当时过生日的时候,杜子言哥哥也在,这张纸还是他给的。” 安安明显打算粗略介绍这张画,让爸爸忽略他的画技,仰着脸和王斧对视,迎来了这一系列举动的高潮,“爸爸,还有五天我和平平四岁生日了,你会送我们礼物吗?” 平平安安月份大,十二月生,是故平常对外说四岁,实际上并没有满四岁。 小表情期待,那意思大有,我都为你准备这些礼物了,我也快过生日,你也要送我礼物。 王斧笑,“不用五天,今天就可以送。” 这个时候,绿走进来了,父子相亲,女儿乖巧,绿的赧颜被遮盖,更多的是合家团圆的喜乐,“当家的去洗澡吧。” 儿子再怎么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女人重要,王斧立马起身,回答,“好。” 跟着绿走,将衣服脱下放到女人手中,进入浴室。 安安急了,小脚哒哒跟上,“爸爸,你要送什么礼物,可以提前告诉我吗?” 看着儿子一脸期待,王斧回答,“爸爸有钱,今天下午带你出去买礼物。” “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王斧补上。 “太好了。”小家伙高兴。 “你会不会忘记带钱呀,我们现在把钱拿出来,到时候就不会忘记。”安安显然是操心过多。 不过王斧不会打搅他的兴致,“钱在衣服袋子里,你自己去拿。” 王斧没觉得让小孩接触大人的钱是什么不好的事。 “嗯,爸爸好好洗澡。”王斧几天没洗是该好好洗一次。 绿给王斧递上浴室的拖鞋,王斧便进去洗澡了。 安安则是抢过绿手中爸爸的衣服,“妈妈,我帮你放盆子里。” 其实是想亲自将钱拿出来,确保今天下午买礼物过程正常进行。 绿不会拒绝儿子这个小小的要求,“谢谢安安帮妈妈放衣服。” 安安灿烂地笑着回复,“不用谢的妈妈。” 安安的灿烂和王斧之后的郁闷形成鲜明对比。 当男人湿漉漉走出浴室,内心感叹并享受着如今的日子,就看到—— 一个个“气球”被摆置在不同地方,像是被当作了装饰品。 安安正被平平带领着读书,听见动静跑来,问爸爸,“爸爸,我棒不棒,这些气球都是我一个人吹的。” 那一个个避孕套如今都被吹大,小孩子是不会打这种精细的结,而不让它漏气,保持气球样鼓状态,所以自己的女人也一定参与了这件事。 王斧只能咬着后槽牙说,“儿子真棒。” 你爸可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小县城里买着避孕套了,剩下的一点可都是被你爸包捎了。 你真是“好儿子”。 安安才不管呢,这么多气球多好玩呀。 ☆、插秧用的 暂且不管王斧头疼该如何说服高兴的小家伙将气球都收起来, 这边王欣放寒假了。 王悦被学校安排出去实习,过年也不一定赶回来, 这之前向王小翠报备过了。 王欣这一次放假早,正好能赶上平平安安的生日。这一次她拿的是全勤奖学金,可以给小家伙们买不错的礼物。 不可否认,小家伙们都是讨喜的, 难有人讨厌他们。 王小翠如今改嫁,王欣回来自然去她如今所在的家, 而不是嫂子家。 然而这一次回到家里,没有受到热切招待和欢迎。 铁史听见敲门声,站在门后通过猫眼观察,发现不是爱打听的邻居们, 而是放假回来的继女儿,这才开了门, 并迅速关上。 “铁叔, 我妈呢?”王欣和铁史的关系称不上熟稔, 是故王欣只是客气的笑,没有更为亲切的对话。 又是一年的大学, 王欣看上去更漂亮了。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4 按道理来说,作为长辈的铁史这时应该说两句, “上大学辛苦了吧。”、“看上去瘦了。” 可原谅他现在实在没有这种心情。 铁史只是表情黯淡悲伤地摇摇头,说了一句,“你妈癔症了。”眼光悲切地与王欣对视。 “这是怎么回事。”王欣不敢相信,惊住, 随后脱口,“我妈在哪?” 焦急、惶恐、担心等多种情绪快速从王欣脸上划过。 铁史带着王欣朝卧室走,“昨天你哥回来了,不知怎么就突然找上门要我们离婚,然后我们没同意,还没说好好说句话,他就摔门出去,说是不认妈了。” 推开门,只见王小翠目光呆板地坐在床上,一直低低呢喃着什么,表情时哭时笑。 王欣冲上前,“妈——”白皙双手抓住王小翠的两条胳膊。 然而没有等到母亲的问候,当王小翠与王欣对视时,她面部情绪大转换,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诶呦,欣欣快别跟你哥闹了,桌子上的菜还是你哥带回来的,你哥就多添一碗饭,你说什么,你看你哥气得不吃了吧。” 王小翠拉开王欣抓住她胳膊的手,至吼了铁史一句后终于第一次站起来。 边说边往厨房走,“我去再添一碗饭,夹点菜,你把碗端过去,给你哥道歉。”脚步急匆匆的。 这件事小时候确有发生,那个时候龙凤胎已经七八岁,正是懵懂又好强的年纪,易于被大人的言语误导。 从小关于大哥颠三倒四,不学好这类的事听了不少,更何况王斧在龙凤胎小的时候,对他们也没有多亲热,兄妹感情并不亲切。 一次王斧归家,在王斧打算添第二碗饭的时候,王欣忍不住多嘴,王斧心里不爽快了,摔碗不吃了。 不过年纪虽小,但自尊心不小的王欣没有端碗道歉。 王悦代替胞姐虽然端过去了,可惜王斧并没有接过,当天甚至没留宿就走了。 王小翠进了厨房,发现没有米饭,竟然要拿出生米现煮,一点也没意识到这里不是村子里的那个家。 王欣欲上前阻拦,被王小翠推开,埋怨,“你性子怎么这么拧,不许闹脾气,待会跟你哥道歉去。” 铁史在一旁看着,开口继续讲下去。 “昨晚你妈想着这事就一直翻来覆去的,没睡着,我就安慰她,跟她商量事情,然后今早上就去菜市场买你哥爱吃的。” “到了你哥家,先是没人,等了很久人是回来,可进了屋就打开门说是要我们两个老家伙出去。” “我想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估计是他还记得他爸爸,不能接受我这突然来的爸爸。我就想,咱们就坐下来好好聊,先做个朋友呗。” 铁史的声音拔高,面色不愉,“谁知你大哥说要亲自将我们撵出去。” 声音很生气。 王欣抿唇不语,一双水润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凝聚。 “然后就提了一句你爸爸的事,再就说了两句,就把我们赶出来了,你娘也变成这个样子了。” 铁史没有把那句,貌似死因与龙凤胎有关的话说出。 他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胡乱说出去了可不就惹人嫌么。铁史一向自珍毛羽。 这边王小翠煮完了饭,看着没有菜,又风风火火地要烧菜了。 经过铁史的时候,还能够辨认出铁史,“你这家伙不躺在床上看电视,堵在厨房门口做什么,出去出去,油烟味可重了,我要关门。” 语气亲昵,明显就是二人现如今该有的关系,可是她的行为证明了部分思绪停在从前。 由此可知王小翠记忆混乱了。 王欣脸发白,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开口,“铁叔你带我妈去医院好吗?我去找王斧。” 王欣今年二十岁了,在她这个年纪,更多的女人是生儿养儿,可她不是,她是大学生,她关注的更多是学业和友情。 没有接触过深层次的家庭矛盾和社会矛盾。 所以她猜不到铁史的反应。 “诶呀,你妈就是癔症,过几天就好了,没事的,哪里用得着上医院。”铁史推脱。 他只是找个女人开伙一起过日子,女人能帮自己煮菜,洗衣什么的,比一个人过强。 虽然对方有三个孩子,但铁史当时就觉得孩子基本都成年了,两小的就头两年拉她们一把,后面的日子可不得孝顺他。 可现在情况不是这么回事,最大的继子那边瞧着像是跟家里关系不太好,没瞧着这个继女儿都没有细问为什么,就要去找她,表情瞅着像是要算账。 这上医院大继子不给钱,两小的又没钱,医院那么贵,这不就是逼着他掏棺材本么。 王欣被铁史无情的话震惊,对方是长辈,而她又是求人一方,张开了口哑哑不知说些什么。 两人还在厨房这呆着,王小翠看不过眼赶人,“都出去出去,说了厨房油烟重还待什么。” 铁史嘿嘿一笑,无视王欣哀求的眼光走开。 王小翠见王欣还在,“杵这儿干嘛呢,有空看点书。” 王欣愣神走出去,脚步轻浮。 为什么?明明跟妈妈结婚了,却不舍得带妈妈上医院。 为什么妈妈会变成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似乎有沉重的石头压迫在她的背上,催促着她解决问题。 否则时间晚了,她就会被压倒,再也站不起,后悔将会成为最没有用的情绪。 脑子里像是有一把火烧起来,心里也有一把火烧起来,让人恨不得冰冻自己与外界隔绝,降温。 王小翠还在忙碌,铁史躲回床上看电视,王悦不在,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这时,王欣突然想起了绿,在妈妈被王斧驱逐的时刻,她扮演了什么角色? 愈考虑矛盾愈指向王斧。 心里涌起怒火,熊熊燃烧,烧到王欣丢掉了自己的体面,抛下了矜持,拉开门向四口之家跑去,面目狰狞。 恨不得将心里的火经口吐出,烧掉那个令人生厌的“大哥”。 ………… “安安,这些气球不好看,我们把这些收起来,下午买更好看的好不好?”王斧试图跟小家伙打商量。 “不用了爸爸。”气球已经有了,我们不应该再浪费钱买气球,这样的话—— “我们可以买些别的东西。”安安算盘打得不错,举着小拳头愉快挥舞。 绿也赞同,“当家的,这些气球就够了,安安玩不了那么多。” 一双灵动清澄的眼睛,让王斧无从下手去道出这气球的真实身份。 不当家不知油米贵。 绿这几年算是自行摸索出持家之道,挣钱不易,持家需有恒。 更主要的是,绿不想让相公工作太辛苦。 当初相公离开家,就是为了养活,并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5 支持起这个家庭,若是花销太大,相公又会离开他们。 绿拿起一个“气球”,笑着说,“而且我觉得这个气球很好看呢,还很有特色。” 用手抓住突起的部分,按捏。 安安也是赞同,童音清脆,“对呀,我也觉得好看。” 外面的气球都是有颜色的,而这个气球是透明的,可新鲜了。更何况安安还鼓起腮帮子吹了这么久。 而王斧则是被自己女人的动作撩得一股邪火蹿上身,咳了一声,扯了个理由,“这个是插秧用的,爸爸帮别人买的。” 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一大一小好奇的眼神。 淡定地继续扯,“我也不知道怎么插秧用,安安我们把气放了,爸爸下午再带你买气球。” “可是我觉得它比气球好看。”小孩子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喜欢。 “爸爸要不我们也买一些,我们家当气球用,他们插秧用。”小眼神可怜巴巴地乞求。 王斧继续胡扯,“这个贵,爸爸买不起。” 这可是我跟你妈“插秧”用的。 “好了,爸爸下午给你买气球,别再想了。”王斧大掌揉儿子头顶,忽略对方委屈的瘪嘴。 “咚咚咚——”门口有敲门声响起。 安安溜下凳子,跑去开门,“来了。”小孩子就是喜欢新鲜事。 “刺溜”跑到门前,踮起脚打开门,看到是姑姑,小家伙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被姑姑的言语和泪水吓到了。 “王斧你就是个畜.生——”眼泪唰的流下来了。 当视线捕捉到男人,还有他身边满满当当的充气避孕套,和一脸纯真的嫂子,还有身下美好容颜的小家伙。 “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眼神厌恶嫌弃,还有哀伤等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 ☆、小型撕逼 王欣表情愤恨, 她脚下的安安呆住。 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然看着安安被吓住的小脸, 鼓起勇气走过去将安安抱起来。 须之玉闻声推门出来,以确保娘亲和弟弟无恙。 王斧站起来,男人高大健硕的身材隐含着难以言喻的气场,似乎整个屋子都在他的而掌控之中。 “你来干什么。”男人毫无畏惧地对上怒气冲冲的眼睛。 男人淡定和无所谓的态度让王欣暂且恢复冷静, 让她知道她所面对的男人,在某些方面她无可抗衡。 绿抱着安安不发一言, 经历了早上,她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不敢去想太多,追根究底会撕开旧伤疤,造成二次疼痛。 是的。 王斧五年不在绿的身边, 而五年里给予帮助和关怀的王小翠却比不过他。 自从嫁给这个男人之后,绿的身心都交付于他, 她归根究底是个古代小女子。 若是男人做出背叛欺辱的事, 绿也只能是含泪咽下。 所幸王斧没有, 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 须之玉则是担心小女人和弟弟, 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她并不打算让其暴露在风雨之下。 尽管见多了大型高端撕逼场面的须之玉, 对即将到来的小型低端撕逼很看不上眼。 “妈妈能帮我一个忙么?”女儿精致的小脸写着求助。 绿看了一眼相公,对方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小姑子,对方也是勉强冲她一笑。 于是绿和安安被掩至后方。 须之玉关上房门前还冲所谓的“父亲”笑了一眼, 其中的意味大致是:若是将麻烦惹到妈妈身上,你存在意义也就微乎其微了。 想起妈妈如今疯癫的状态,和无关人士的退散,王欣压抑不住—— “王斧,你是不是人呀,妈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那样对妈妈。”王欣尚有一份理智存在,没有冲到男人面前动手动脚,只是怒骂,否则她会直接落败。 仇视的眼光不加掩饰。 王斧不愉,更多的是不屑,他要是养条狗,就算是每天饿一顿也会冲着他摇尾巴,养个儿子一口饭没喂也知道和他亲。 看着所谓高材生的王欣,简单吐出三个字,“小畜.生。” 男人的眼光充满鄙夷。 王欣受到刺激,癫狂怒吼,“你才是畜.生,你凭什么叫我畜.生。把妈妈气倒了你就高兴了,啊——” 想起王小翠王欣便崩溃,可是让她更加崩溃的即将到来。 王斧笑了,目光嘲笑,“大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和你弟弟才是畜.生,我和你可没有那么亲,别乱攀关系。” 自己被骂,还惹得胞弟被骂,王欣一会没能反应男人话语中的深意,漂亮的脸蛋怒气冲天。 “人渣,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别以为会打架就能横行,我要把你告法庭上去!” 王欣完全抛开对方和自己的“兄妹关系”,不管不顾地说—— “妈妈已经被你气病了,你不是要和妈妈断绝关系么,好呀,正好断绝了。把你告到法庭上去,让你坐牢,在监狱里呆着!” 最后一声破了音,她忘了这个男人身后的小家庭,她的侄儿侄女只有这一个父亲。 大气性导致王欣胸.脯起伏不定,目光像是饿惨了的小狼,看上去气势汹汹,然而唬不住人。 自认为的威胁与打击对于男人来说如同挠痒痒。 屋内的绿被外面的吵闹神搅得心神不定,然而须之玉总是能在正确时间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分神。 安安也是,时不时得到平平的顺毛。 母子俩同出一辙。 王斧鹰一样的眼睛盯着王欣,头一回好好打量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漂亮,聪明。这是王斧不可反驳的。 然而太天真—— 王斧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一定是对他们脾气太好了,才会纵容出如今的样子。 不怒反笑,一步步走向王欣,仿佛从暗黑深处爬出来,身披黑暗将周围染色。 “告我,要我坐牢——”嗤笑。 “那么偷人生子怎么算。” “将自己丈夫气死怎么算。” “让一个十岁小孩失去父亲怎么算。” “好哥哥将不识好歹的小畜生养大被反咬一口怎么算。” “我王斧堂堂正正从来就不怕有人告我。” 最后一句正常人往往是理直气壮地宣告,相反,王斧越说越轻声,一双狠厉的眼睛充斥嘲讽。 而王欣早在听到第一句时,就被寒冷袭上身,一部分来自于内心,一部分来自于对面的男人。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王欣舌头打卷,言词不清,“你在说什么——”神色慌张不定,有汗水从全身各处析出,面上的泪痕也被汗水掩盖。 “呵——” “我在说你这个小畜生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6 哪里有脸在我面前嚷嚷,没打你,因为你是个女的。” “还有,谢谢你提醒我,应该登报去断绝关系,不然没几个人知道。” “要告我快去吧,别晚了耽误了。” 哪里还惦记着告男人呢。 王欣的内心和脑子已是一团糟,原先小狼般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受慌兔子的失措。 可是想起在家的妈妈,口不择言,“妈妈是你害得,你错了,你要负责,你要遭到报应。” ——报应。 男人笑,似乎笑女人的单纯。 被男人如此一笑,王欣情绪崩溃,一只手伸出食指着王斧说,一只手压在头侧,“她是你的妈妈,她现在都神志不清了,一直惦记着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神志不清—— 男人的眼神波动,可其中的小起伏很快被掩住。 “她昨天起就不是我的妈妈,她是你的妈妈。你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想告我就出去,这里是我家。” 王斧并不想将事态延长,否则女儿可就要瞧不起他。 ………… 王欣退缩了,离开她以为能替妈妈讨回公道的地方,暴露在阳光的底下,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妈妈也许还迷失在混乱的意识之中,她没有钱带她去医院。 而王斧则彻底揭开过去,将事实暴露在她的眼前。 她应该不信的,她应该质疑,质疑对方是不是骗她的,以此逃避责任。 但是那双鄙夷的眼神让她没有了开口的勇气,让她宁可自欺这是一个借口,而不愿得知真相。 此刻的王欣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世人遗忘,失魂落魄地走向不知尽头的远处。 突然,“你怎么了?”女人的声音透露着关心,是每临近年前都会回一次县城的金凤君。 “女孩子不要随便哭,女孩子的眼泪是很珍贵的。”金凤君拿出手绢替王欣擦拭。 王欣喃喃,“我哭了。”似是没有意识到。 “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憋在心里,只会越来越难受。” 金凤君见王欣表情不太对,“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已经工作了的她,打扮妆容褪去学生的青涩,有着成人的成熟稳重。 王欣愣愣点头,被女人柔若无骨的手牵走。 这厢—— “当家的——” 外面消停好一会,绿才从女儿身边脱身。 男人待在卧室,躺在床上闭着一双眼,让人不知他心情。 绿放轻动作,轻轻坐在男人身边。 “当家的,明天我们回娘家吧。”绿说出了自己一直不敢面对的事。 早在两个孩子稳住时,王小翠就建议绿带孩子回去看看亲家。 绿都笑着拒绝了,理由是,家里太远,怕累着孩子,等孩子长大一点再说。 后来就变成了想等相公回来一起去,以免“爹娘”认为相公不疼她。 王小翠都笑着接受,也是心疼孙儿去那偏僻的小山坳,路上吃苦。 然事实真相是,绿怕见到这世的“亲人”,因为这不是她的亲人。 她怕被戳穿,怕被认出来被驱逐,被怨恨。绿怕很多很多,怕让她与相公从此分离的事。 但是——绿感受到了相公的孤寂难受,因为相公在今天失去了两个亲人。 绿想补偿他,找个东西堵住相公心口空缺的部分,让他不那么难受。 “我们回娘家吧。”绿再次开口。 然而闭着眼的男人看不见女人苍白的面色,和眼底的胆怯与为爱而生的放马一搏。 男人眼皮下的眼珠子快速转动,女人娘家? 他都快不记得这事,完完全全将女人划为自己范围内的男人,一心以为女人属于自己。 回娘家—— “后天去,时间不多,明天要跟兄弟聚会,大后天就要去h市。” 男人的意思很明显,虽然我是愿意陪你在娘家多停留一会,可这满满的时程安排实在是没有空。 “今天下午顺便有什么想买的买上。”男人将女人虏到怀里,失去重心的女人不可避免地全身贴附在男人身上。 “一直没带你回娘家,怪我。应该多买些东西过去,更何况我们是上门客人。”男人拐弯宣誓自己的主权,揉女人肩背。 绿趴在男人怀里,小小地点头,虽然很害怕面对“爹娘”,可是相公的心情好了。 绿愿意。 ☆、装足了逼 一家四口墨迹墨迹, 吃完午饭,王斧就要兑现给儿子买礼物的承诺。 县城并不繁华, 在港香待过的男人的眼里称得上是落后贫瘠。 然而人真正的快乐并非来自物质而是精神。 给平平安安买了不少东西,自然也包括气球,小家伙笑得是合不上嘴。 绿虽在意金钱,但也不愿破坏这欢乐的气氛。 男人抱着男孩, 女人牵着女孩。 一位胸前吊着金属扁平箱子的贩子瞅见可宰肥羊,奔来。 “两个孩子长得真好, 瞧着十分机灵,这可就是冰雪聪明。”贩子见人夸。 并开始推销胸前的物品,“小朋友过不了几年就要上学了吧,看看我这铅笔, 含铅少,也就是毒性少, 对孩子身体好。” 贩子和蔼可亲, 笑容自在。 王斧听的不甚上心, 但是女人认真听着,他便陪同。 “对孩子身体好?”绿今晚要拜访卢晓曦, 欲辞掉工作,因为实在是事发突然, 眼前铅笔倒让她想起可以买些东西给杜子言以表歉意。 卢晓曦很重视杜子言。 “对。铅含量绝对低,而且还不容易折,好写。这可是我从隔壁省批发来卖的。”这年头有很多走南闯北的商贩,别说是省里, 甚至是从首都等地方捎来的东西也是有的。 绿的手心被小小的手挠痒痒,低头看平平在看她。 “平平想要?”女人看着女儿的目光慈爱。 须之玉要说的是,“铅笔,用石墨或加颜料的粘土做笔心的笔。”停顿,“铅,主要用途制作合金、电缆外皮和屏蔽丙种射线的装备。” 女孩傲气的目光投向小贩,“铅笔含铅?”四字很轻,她老子的身影在女孩身上重叠。 小贩觉得眼下漂亮的小女孩让他身上灼热得有些痒痒,难受。 可依旧笑着说,“铅笔总会有点铅,只不过说是含量差别,小朋友在哪里学到的话,真厉害。” 小贩冲着须之玉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背完一本华语词典的须之玉并不吃这一套。 “妈妈走吧。” 相比外人绿自然相信女儿,而且平平的确很聪明。 “好。”绿笑得温柔含着隐隐自豪,自豪女儿的优秀聪明。 购物冲动被打消。 王斧和安安两个男的依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7 旧是无所谓,只不过四人转身离开时,小贩低低说了一句,“艹。” 穿的这么好,还买这么多东西,结果一支铅笔也不买。 被王斧听到了,男人转身,声音暗含危险,“再说一次——” 小贩连忙挂上笑脸,道:“我说好,真好!一家子都是长得好,穿衣打扮好,小孩子聪明,好,真好。” 殷勤的姿态显而易见,但至少还有着平息男人怒火的作用。 这一次四人离开,小贩不敢多言,低着头溜走,感叹今日运气不佳。 而这边—— “爸爸,他为什么要夸我们呀?”很奇怪不是么?而且安安也看出了小贩谦恭谄媚的姿态了。 “因为他说错了话,希望爸爸不要怪罪他,所以夸我们。” 王斧同儿子直视,将事情坦白。 那一字只有王斧和须之玉听到,是故绿也不知,“他说什么了?”绿问。 “骂人的话。”王斧说。 虽然听起来令人惊讶,但事实就是,已经有了两个四岁孩子的绿,内心依旧单纯。 女人眉间不展,“平平告诉他铅笔不含铅,他应该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被别人骗了,怎么辜负平平的好心,还骂人呢。” 柔柔的目光同女儿对视,“平平不要气馁,你提醒了他你就是很棒的,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 这是没有爹娘带大的绿自己摸索出来的教育方式和理念。 须之玉不语,反正在女人尚未成为自己娘亲之前,就打算好要负担起女人的未来了。 接受了女人的安抚,却并不打算告诉女人,小贩知假卖假。 而男人则是一本正经,“我一个大男人在这,他也敢偷偷说,”表情厌恶,转而深情,“以前辛苦你们娘三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 ——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骗。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或许是以指数形式增长的。 男人一番肺腑感动绿。 相公如此关心惦记这个家庭,绿庆幸自己能遇上男人。双眸饱含爱意。 须之玉眼神射向王斧,王斧坦然面对,“女儿还要买什么吗?” 男人一手抱着安安,一手提着数个袋子,而最重的估计就是装着七八本书的袋子。 须之玉觑见不说话,转回了目光。 男人笑。 晚上去卢晓曦家最终什么东西都没拿,只不过带上了男人,小家伙们则是被留在家里。 杜子言被卢晓曦送去h市了,说是接受更好的教育,张姨陪同。而她自己却留在县城里,似是不舍离开。 到寒假杜子言也会被接回来,也就几天后的事。 “砰砰。”敲门。 “谁呀?”卢晓曦问。 “是我。”绿回答,一路走来夜晚气温比白天更低,手一直被包在男人宽大的手心里。 现在到了人家门口,绿要抽出来,男人却抓得牢牢不肯放手。 小鹿一样的眼睛看向男人,男人坏笑,瞬间女人不敢多言,垂首等着开门了。 面颊上的红色悄悄爬上小巧精致的耳垂。 男人想摸摸时,门打开了。 “今天怎么来了?这是——”卢晓曦即便是在家里,穿衣依旧得体端庄。 “我男人。”绿笑着说。 卢晓曦看着这个和女人气质相差太大,并且一眼就能看出,私下里两人之中绝对是占主导一方的男人,拉大了门。 “有什么事进来坐坐再说吧。” 这是出于对绿的信任,而让陌生男子进了屋。 屋里装修简洁大方,但丝毫不比王斧在港香住的屋子差,却隐藏在这个职工厂房区—— 男人微不可察地快速扫描,划过一张照片时,滞住了一秒,很快转移。 照片上是一对笑容甜蜜幸福的情侣,相框很干净,很明显这张照片对主人来说很有意义,有被认真对待。 卢晓曦家里没有烧炉子,用的是空调。绿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屋子很暖,绿想那应当是个好东西,暖了屋子却不会使屋子空气沉闷。 卢晓曦招呼两人坐下,一人端了一杯热水。 绿开口前将目光投向了相公,得到了相公鼓励的眼神之后,开口,“卢姐,店里我打算辞职。” 卢姐是店里员工对卢晓曦的称呼,绿随众。 “可以。”卢晓曦可以理解,毕竟女人男人回来了,家里的事务又多了。 “但是定制像以前那样怎么样?”卢晓曦询问,小县城里只有她知道女人的手艺有多么值得珍贵。 作为商人的她本能趋利。 男人强硬插话,“不了,谢谢卢小姐对我妻子几年的照顾。不过我打算带一家人去外地,怕是做不了。” 来之前绿有交代这几年里和卢晓曦的联系,和卢晓曦的基本情况。 男人本还打算请所谓女人的老板,及其店里其它员工吃一顿饭,但是主意在看到屋子里照片里的男人之后改变了。 光是嘴上客套道谢。 以前王斧和卢晓曦与杜家康住得近,可双方都不是与邻居打交道的人,各家通向外街的小道也不同。 所以王斧猜想不到,当初“那人”还是邻居,之后自己的女人也在他女人手下做事。 “是嘛。恭喜。”卢晓曦笑着,没有被拒绝的不悦。 绿赧颜,“真的很谢谢卢姐。”脸上写着“感谢”二字。 卢晓曦提供的工作的确是最适合绿的,能挣钱,又是绿做得来的。 绿很感谢卢晓曦。 尽管两人最初相见并非和睦。 王斧不想与卢晓曦交流过多,最好是倒退几年,自己女人和她也毫无瓜葛。 加上卢晓曦不甚热情。 这一场辞职很快就结束了。 等到绿给两个孩子梳了发,躺到床上时,被男人一把抱住。 充满热气的呼吸打在耳边,“当初真不应该离开你。” 照片里男人的模样在王斧脑海中回放,还有女人这些年吃的苦。双手箍紧。 绿掉转身子,同男人直视,言辞认真且紧张,“当家的不要再一个人好不好?我也可以挣钱,我们一起养家。” 绿将王斧外出闯荡的理由全部推卸给了养家这个借口。 顶着女人期盼的目光,王斧笑,松开了环住女人的双手,慢吞吞—— “知道你男人现在干什么吗?” 绿当然是不知道,两眼犯迷,摇头。 “港香就c市华盛区招商引资经济团队负责人之一。” 女人依旧迷糊,男人简述,“就是这个省未来最繁华的地方,我有权利决定它的楼建多高,它的设计如何,它所有的一切我都有权力干涉。” 绿不清楚,但知道这一定很厉害,两眼亮晶晶崇拜。 男人展开双臂,等待女人的偎依,宽阔的胸膛将给女人带来更美好的新天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8 地。 在相公的注视下,绿羞涩地主动贴近男人的怀抱。 “我的女人我养着就好了。”男人一锤定音。 怀里有细细的“嗯”声,含着幸福与喜悦。 男人无声地笑。 果然,但凡是雄性,只要是在自己女人面前装足了逼,那都是爽歪歪的。 ☆、醉酒之后 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 但在港香的五年,王斧当了五年的和尚, 也许是还记得爸爸的话,也许只是没空或者没心思。 总之,男人此刻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内部里高温得吓人。 然而, 这个晚上啥事也没发生,安安稳稳。至少对于绿来说安安稳稳。 第二天, 外面飘雪,寒冷刺骨的风阵阵袭来,如果可以的话,没人愿意在这样的日子里出门。 但王斧按时赴约, 安安想要去,两个大人都担心他冷着, 不同意。小家伙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平平学习。 绿细致地将一切抗风装备都给男人套上, 确保男人在街上行走不会受冻。 王斧不动声响地看着女人整理, 须臾,“待会我会叫人送些牛肉什么的过来。” “和孩子在家吃好一点, 我回来很晚了,你们早点睡。”男人很少这么啰嗦。 绿笑着点头接受相公的关心, 殊不知对方只是打算让她吃好一点,晚上回家来吃.她。 又想起,“我会再叫人送些牛奶。”这些给儿子女儿喝,晚上睡得沉。 男人对家人上心的举动让女人温暖, 弯着眉眼恬静地说,“当家的在外面也要好好的。” 女人细细软软的嗓音,美好容颜和关怀的话,让男人忍不住在女人额头上印下一吻。但很快就分开,担心再拖延今天都出不了门。 “等我回来。”男人的眼神里面有着很严重的占有意味,女人没看见,笑着道别。 绿不知王斧在外面一天与朋友如何度过,但的确有人送菜上门,进屋时客气地喊了声嫂子,把菜放下就跑了,绿甚至没来得及道声谢。 东西很多,货样齐全得快赶上过年了。 绿挑着平平安安爱吃的做,三个人吃的一脸满足。不过会让王斧失望的是,女人根本没吃牛肉,或者说是不沾肉。 两个小孩又吃不了多少,是故大部分的肉最后都被绿清水煮了,喂到了勇士的肚子里。 勇士摊着肚子,靠在火炉旁边,一脸惬意。欢乐靠着它取暖。 回到了不用上班的日子,绿守着两个孩子,做着刺绣,偶尔听着童言趣语。 绿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正如男人所说,回到家是已经很晚,不过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绿在灯前手持毛笔练着大字,字是平平教的,小家伙用了一个又一个道理说服绿“女子无才才是徳”这句话是骗人的。 并同对待安安一样,教习两人。 王斧不在家时,平平几乎有着家里最大的话语权。 截止到今日,绿能勉强识别出一部分生活用词,和身边人的名字。 门边有声响,最先听到动静的是勇士,当察觉到来人是何人时,趴下头继续守护在女主人身边,不愿动弹。 绿放下笔迎接,得到的是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当她出现在男人视线之中,男人的眼睛唰地变亮。 像饿狼盯着食物;也像过冬的大熊,看着自己的存粮,提防被别人夺取;更有的是冰冷的蛇注视着它愿意撷取全身温度想要温暖的心爱之物。 男人一言不发地骤然将女人抱起,使之双脚离地,走向卧室。 绿尽管突然受到惊吓,考虑到孩子已经入睡,压抑住嗓子眼的惊吓声。 相公这是喝醉了,绿推测。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勇士,甩着尾巴蜷缩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进了卧室,男人貌似很有理智地拉上门,随后一手搂住女人,一手从上衣兜里掏出小物件,霸气地甩到床上。 绿被男人一连串的行为搞糊涂,正欲小声开口,询问男人是否需要解酒。 突然被男人摁倒墙上,女人吓得闭上眼,以为会被墙体撞击疼痛,随后才知道,宽大的手掌垫在了墙体与后脑勺之间。 而后是铺天盖地的吻。 男人欲将女人的衣服撕扯开,奈何冬衣厚重,嘴上吻了半天,手上的动作仍旧没有任何进展。 生气了,二人唇瓣分离。 俯视着女人说,“听话——”语气怨念,一双狭长的眼睛隐隐约约透着可怜。 “当家的——”绿安抚好自己被相公扰得砰砰乱跳的心,开口,“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喝。” 女人声音软和,像是小刷子,本来就得不到女人而浑身痒痒的男人这会儿更痒了。 绿想要脱离男人的掌控,早些让男人喝上醒酒汤,以免醉酒状态持续太久,第二天早上头痛。 男人不高兴了,“别闹,听话——”语气似责备不听话的孩子。 绿无可奈何,道,“那相公我给你揉揉头好吗?” 相公一身酒气若是不散出去,第二天必然难受。 “揉揉”,听到这两个字的男人眼睛发光。 “好!”将女人放到床上,撕开兄弟塞的高品质的不可或缺的生活用品。 绿见,跪坐起来好奇地问,“相公拿这插秧的东西做什么?” 绿还记得这个。 偏着头,一袭长发散乱在一侧,灯光之下有着牵魂动魄的美,美得没有攻击性,让人放下伪装,流连于片刻安稳。 男人埋着的头抬起,语气郑重地说,“插秧。” 绿不明白,家里没有土地如何插秧?更何况还是在大晚上?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这个冬天似乎并不太冷。只不过听力敏锐的须之玉和勇士睡得不太踏实罢了。 王斧带着两个孩子吃完了早饭,绿才悠悠转醒。 安安之前问,“为什么不等妈妈一起吃早餐的”,得到的是爸爸一本正经的回复。 “之前爸爸不在,妈妈每天上班很辛苦,回家还要照顾你们,突然不用上班松弛下来,像弹簧一样,刚开始被弹高,过来两天适应就好。” “让妈妈多睡一会。” 小家伙真信了,体谅妈妈,特意叫爸爸从外面带回来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 妈妈醒来就能吃了。 而须之玉则是投以鄙夷的眼神——敢做不敢当。 绿醒来后身边没有人,但腹部附近放了两袋热水袋,散发着暖气。 热水袋是男人大早上精神气爽从床上爬起来,没有事干,又担心女人一个人睡冷着,家里唯二的两热水袋又在孩子屋里,特意跑到外面买回来的。 到外面去买热水袋也是顺便泄泄晨起的火气,感受一下冷空气,而不让女人继续受累。 昨天和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69 兄弟们喝了酒,聊了这五年,越是了解,王斧越是爱着自己的女人。 平常总是平板着脸,一副酷拽的男人,举着酒杯,硬是要一个个朋友敬过去。 并且没有被酒精打败,反而越喝越带劲,仿佛换了一个人,一下子从站在高高的地方走下来,变得近人。 大家在一起处得热火朝天。 绿移动一下身子,酸痛感立马袭上,但也因此肌肤触碰到热水袋。 热水袋外面似乎包裹着衣物,似乎是水太烫,担心热着女人睡不长久而包住的。 绿想起了昨晚的事,脸羞红的似乎能滴出红色的水。 迷迷糊糊还记得男人说,“插秧,多插一点,以后给平平安安生弟弟妹妹。” 绿不知醉酒男人时说的话是否有意识地思考过,但是男人的爱意全全感受得到。 尽管知道如今“计划生育”,平平安安是不可能再有弟弟妹妹了。而被嬷嬷灌输了子孙多,兄弟们之间才有依靠的绿对此很是失落。 可是相公的话,依旧让绿感到甜蜜,哪怕那不是现实。 至于平平安安是否还会有弟弟妹妹,谁知道呢? 在床上躺了一会,适应了身体状态的绿慢慢走下床。 推开门三双视线射来,正在商量着去外婆家应该带些什么东西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看向女人。 安安最先开口,从凳子上跳下来,“妈妈,你嘴巴怎么肿了?” 安安站在妈妈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位置说,一双天真的大眼睛充满疑问和关怀。 绿被问住了,面色尴尬,不知如何同儿子解释。 她不仅嘴肿,待会还会表现出挺不直的腰,走不稳的腿,和使不上劲的手。 女人看向屋内唯一的大男人,眼神略带嗔怪。 “安安,先别问这么多,妈妈现在肯定饿了,先让妈妈吃饭。”男人插嘴,试图转移儿子的注意力。 安安回答,“好。”又笑着同妈妈说,“妈妈,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豆腐脑,辛苦妈妈了。” 最后一句辛苦妈妈让绿误以为,儿子知道了夫妻间的事。 一张脸不争气地红了。 王斧见自己女人如此敏感,上前救阵,“安安帮妈妈端是不是更有诚意——” 豆腐脑是王斧买的,王斧拎回来的,安安充其量做了个动嘴巴子的活。 闻此,小家伙大眼睛轱辘转,脆生应下,“妈妈你坐着,我给你端。”颠着小腿跑向厨房。 男人上前扶着女人坐下,本来想直接动手抱的,平平还在,被绿挣扎拒绝。 绿一个人挖着勺子慢慢吃,男人继续带着孩子们收拾。 “爸爸,这个也带去吧。”小时候外婆外公没见过自己和平平,所以也要把肚兜拿去,让他们看看。 “还有这些。”须之玉拿出背完了的无用的书。 毕竟自己利用过那个家族,听说很落后,须之玉不介意通过知识让他们翻身。 “还有这个——”安安举着昨天听命令来送吃食男人带来的奶粉。 “外公外婆牙齿肯定跟奶奶一样不好了,带奶粉去,他们就可以泡着喝。有营养!”安安被绿教育得同她一样很体贴。 然安安说到“奶奶”时,绿停了手,观察相公的反应。 王斧一直笑眯眯,一律,“带”、“好”。 三个人热火朝天,等到绿吃完,也加入进去,快十点才完事。 而王斧开了弟兄特意停在门口的车,将东西放进去,带上妻儿回娘家。 ☆、回到娘家 但凡是男人好像都有特殊的认路技巧。 王斧只迎亲的时候去过女人的娘家, 但仍能准确无误地向正确方向驶去。 平平安安偶尔会坐叔叔们的车,对车子没什么新奇感了。 绿几乎没有坐, 然看着小儿女间的互动,对坐车子就不怎么注意。更多的担心是素未相识的“爹娘”。 路越开越偏,车子开始颠簸。 王斧开车很稳,但也不能保证在坑坑洼洼崎岖的道路上平缓行驶。 是故车子抖得像过山车, 可安安坐得很欢。 当行驶到车子不能开的地方,王斧熄了火, 扭头对后座三人说,“下车吧。” 下了车,只见周围密竹环绕,顺着唯一的道路看去, 是不见尽头的绿意。道路不窄,至少能通下牛车, 然而车子是开不了了。 由于竹子围绕, 挡住了风, 所以空气反没有县城来得凛冽。 又是看外婆,又是类似于游玩的行程。 安安戴着毛线织出来的小帽子, 叉着腰开怀感叹,“这儿可真好——” 王小翠所在乡村就是一条黄黄的土路, 通向村民所在村落,两边都是庄稼。 王斧正拿过后备厢的东西,听见儿子如此说,答, “这几年应该是修了路,以前路很窄的,而且没有这么好走。”植物多倒是没变,毕竟也算深山了。 以前路坑坑洼洼的,迎亲时女人扭了多次脚,但憋着不说。 男人看向身边的女人。 绿正仔细地将王斧拿东西扫下的痕迹擦去,睫毛密密,表情认真。乍一下看不出回娘家的高兴。 男人以为这是近乡情怯了。 “走吧。” “嗯!” 一路上小家伙都很兴奋,似乎恨不得化为小猴子在山竹之间穿梭。 尤其是当有小动物在林子间走行,仅仅是模糊的身影,小家伙都得停下来站在原地,跳两下拍拍手掌,哇哇叫。 走了近半个小时,才隐隐看到人烟之处。 绿握紧了拳,冬天里竟冒出细细的汗。 “妈妈,是不是待会就能看到外婆了?”安安也变得紧张,跑到妈妈面前问。 绿没有立刻回答,望着小儿子期盼的模样,愣住了。 须之玉不着痕迹地牵过安安的手,“当然。” 视线不经意划过女人,读取到对方眼底的害怕与不知所措。 “妈妈,我们走吧。”小女孩的如圆珠子一般圆滑悦耳,但很沉稳。 不要怕,我定保你周全。 宛若天人的小女孩一只手牵着弟弟,一只手牵着妈妈,迈着沉稳的步子向前行。 王斧一个人被撇开,身上手上挂满包,像是苦力工。但看着牵手走在一起的是三人,心里泛起甜意,甘之若饴。 当看清了一户户木制房屋,也就要遇上人了。 村子里很少有外人来了,通常是本族人,或是回娘家探亲的外嫁女。 然而四人长相不俗,穿着齐整,正从山里出来的钱富不认识这帮人。 而村民之间就没有不熟悉的。 “你们是谁?”钱富发问。 不怪他。绿的相貌五年之间有了质的飞跃,尽管仔细观察,还是能觉察到熟悉的面部轮廓,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0 发现改变的只是肤色和肉质加上气质。 可不是亲爹妈,谁能观察这么细呢? “找外公外婆。爷爷,我外公叫钱北。”须之玉抢先回答,难得一展笑颜的小脸梨颊微涡,天地间便失了颜色——真绝色。 钱富愣住,一种想法冒上心头。 他看着牵着孩子的绿,说,“你是钱绿?”声音压低,似乎是什么不寻常的事。 “嗯。”绿抿着嘴点点头。 “这两孩子多大了?”钱富追问。 绿在他灼热的目光下,不自在启唇,“快四岁了。”吐字很轻,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更紧了。 钱富先是沉思后是一笑,神神叨叨的模样,不知念叨着什么,而后才说,“快回家吧,外面冷。” 没有长辈见着许久不见晚辈的热情与客套,提溜着捕兽夹往村长家赶去。 绿没有来过这个村落,只是王小翠来过,夸她家门前的石凳子很好玩,而这里的房屋排成一排,是故只要一路走下去就能找到。 时值冬季,村民们都在家里窝冬,像钱富这般在山上打猎的例外。 一路走去,并没有碰上其他的人,只不过能听见隐约每座小屋之中传来的对话声。 石凳子很别致,哪怕绿是第一次见,也明白这一定是婆婆说的石凳了。 石凳并非常人所理解长条形,它是圆的,像是帽子,帽檐坐人,帽心似乎被制成了储物空间,外面盖上了一个盖子。 并且帽心间有盘延上起的小盆般阶梯,里面种植了植物。 绿停下来,一众也随她停下来。 “妈妈,这就是外婆家吗?”安安问,眼睛里充满心疼。 石凳是很有趣,可是背后的房子,黄泥土搭成,墙面不像家里的光滑。这个村落的房子都这样,除了祠堂看上去大气牢靠一点。 安安想,这样的房子难道下雨天不会被水打湿,变成软泥然后倒下吗? “嗯,外婆家到了。” 绿先前的害怕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敲开门,然后聊聊天,等到傍晚的时候推脱天色太晚,要回家,这一切就会结束了吧。 她跟里面的主人流着同样的血水,五年未见,人有些变化不是应该的么? 忽略掉心底深处的惶恐,绿松开安安的手,敲门。 很快,里面有人应,“谁呀,门没锁紧,自己进来吧。” 钱北这段日子老是不舒服,钱母正给他熬药。 都要吃午饭了,这个点怎么还会有人来? 钱母仔细地架好柴火,确保火势能保持现有姿态持续下去,这才走向前屋。 因王斧拿着太多东西,看着女人近乡情怯的样子,又想着这是女人娘家,就没客气,用背推开了门,将身上的东西放下。 三人紧接他身后,将小小的屋子塞得满满当当。 绿的反应最为局促。 只不过男人在前头没看见,安安太矮,没抬头就不知道。而须之玉是知道了不说。 “你是——”王斧人高马大的挡在最前面,钱母觉得眼熟,可是想不起来是谁,对方又拿着这么多的东西—— “丈母娘——”王斧侧开身子,将后面的人露出来,“我和钱绿带孩子回来看你了。” 王斧这会儿还不知道绿已经冠上他的姓了。 男人身子错开,身后三人暴露出来。 绿自从自己制衣后,就都是穿自己做的衣,尽管尽量地贴切这个时代,可仍旧微许与众不同。 就像现在,象牙白拽地棉裙,袖口简单勾勒奇巧缠绕枝蔓,宽大腰带轮廓出细腰。 衣服已经算是旧衣服,绿自醒悟花钱太多就没再给自己做衣服了。可是简单的款,被女人穿出来,舒舒服服似乎永远不会厌。 她身旁的两个孩子则都是上天赐予的好容颜,让人忍不住呵护、轻言。 “囡囡——”钱母一眼认出女儿,虽五年未见,可是有些东西刻在心底便不会忘记。 在钱母眼里,绿的五官依旧,只是眸子多了几分人气、色彩,气色也好了,人便就长得更好了。 钱母一瞬间不再后悔将囡囡嫁出去,并且多年没有回来——因为囡囡还活着,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钱母冲上来,一把搂住绿,两只粗糙的大手拍打着绿的肩背,“囡囡回来了,囡囡回来了——” 哭泣声似是喜悦,又杂含着抱怨,还有失而复得的心情,五味俱全。泪水从眼眶中迸出。 绿真切体会到泪水打到衣服上,即使没有尝到,可内心似乎能品味得到,泪水很咸很咸。 钱母声音很大,一时之间,似乎整个房子都被她的声音掩盖。 而离她最近的绿,心中漾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然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哽咽声—— “娘——” 绿小时候没有娘,她只有嬷嬷,可是嬷嬷和娘不一样的。 她们都说,娘会在你没醒来的时候,在桌上放好热腾腾的早饭;娘会帮你洗头,尽管有时候扯着头发很痛;娘还会偶尔带回来小吃,在不经意的一瞬间拿出来逗你开心。 这些嬷嬷没有做。 最开始嬷嬷只是把绿带在身边,因为把绿留在房间里会让同室的人怀疑绿会偷摸。 小小的绿在厨房里,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人来人往的大人们带倒。 再大一点,嬷嬷有了熟识的朋友,将绿放在绣房,那里没有了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认真地坐在绣架前,偶尔的交流也是坐在原位。 绿喜欢上那里,因为在那里更轻松,不用担心踩在油腻腻的地板上摔倒。 绣娘下工了,绿就去厨房外等着,等着嬷嬷下工,然后二人一同回寝,绿伺候嬷嬷上床,自己也上床,开始期待第二天。 就这样,慢慢的,绿成了小绣女,到绣娘,再到几位绣娘总是愿意向她请教的人。 在这之间,绿一直没有尝到有娘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现在她知道了,应该就是这样,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你如何,你在哪里,她都希望你好,为你祝福。 躺在床上的钱父闻声坐起,喊着,“婆子,你说谁回来了?是囡囡吗?”说完之后,响起的是咳嗽声。 钱父操劳太多,到了冬天身子就变虚,总是乏力疲劳,关节肿胀。 钱母哭着,哪有精神分给他。 钱北在床上躺着焦急,王斧走了进来,喊了一句,“丈人。” 屋子透光性不是很好,男人走进来堵在门口,屋子更加暗了。 王斧也意识到这一点,不过还是交待清楚,“我和钱绿带孩子回来看你了。” 态度良好,像是平常回来探亲的女婿。 “好,好。”钱父的眼里也闪出泪光。 安安看着第一次见面的外婆一直哭,也想哭。外婆的哭声把他弄得也想哭。 抓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1 住平平的衣袖子,哭唧唧起来。 而屋外不远,是抛下饭碗赶过来的村长,和四人之前相遇的钱富。 ☆、平平之事 屋门是虚掩的, 村长稍稍用力就推开了,他的唇边、胡子上还挂着菜汁。 “钱北家的, 你女儿带孩子回来了呀——”老村长一边说,一边揩去胡子上的菜汁。 两眼四下看,当发现小孩时便紧盯两个小孩,不顾母女相聚的煽情场面。 “小朋友, 你几岁呀?”相比安安,平平更显天人之姿, 老村长弯腰询问。 正在哭的钱母面上掠过一抹惶恐的神色,哭声转化为抽泣声。 钱富站在门口,手上的捕兽夹已经不见了,不知遗忘在何处。 村长已经老了, 但是他的眼睛里充满着热切和希望,因为年迈, 所以躬下的身子微微颤抖, 没法坚持太久。 平平抬起眼皮看着这个老男人, 正要回答,身子突然腾空, 让她不得以抓住什么东西保持平衡。 是王斧。 “孩子快四岁了。”王斧还记得再过两天就是孩子们的生日,他打算带着孩子们在c市过。 须之玉挣扎, 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压下。 突然冒出来一个白花胡子的老男人,并且一上来就盯着自己女儿问年纪,王斧不得不站出来,提防不利孩子的事发生。 王斧虽未参与过那些腌臜的事, 但他不经意间瞥见过,一群小男孩被堆放在一堆,像是没有自主权的货物,被明码标价。 偶尔还会掺杂几个女孩,那通常都是很好看的。 王斧深知自家女儿的相貌,和他老子武力一样,能甩开最出色的一批人几条街绰绰有余。 这么偏僻的地方或许是不知道他的名气,所以如此放肆打量他女儿来着。 “是不是就在大后天?”老村长缓慢挺直腰背,声音微微发颤,问。 饱经沧桑的眼中蕴涵的是期许。 王斧没想到对方将自己女儿年龄猜得这么准,冷峻了脸,一时琢磨不出对方的意图。 须之玉继续挣扎,依旧失败。 除开尚不能稳妥走路的头一年,堂堂女帝何曾这般被人抱孩子一样的抱。 须之玉的脸也变冷了。 两张冷脸正是一对父女样。 绿知道女儿不喜被抱,但钱母情绪至今未平缓,两只手抓住她的手,绿不忍离开。 安安呢? 大眼睛里还盛着泪水,泫然欲泣,被白花花胡子的老爷爷吸引了注意力。 “放我下来。”须之玉冷言,童音更显空灵。 碍于女儿的再三挣扎,王斧怀疑自己硌着她了,将人放下。 老村长的目光随着须之玉移动。 钱北这会儿起身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见到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瞥见女儿日子过好了,人也生气多了,但做父母的却内心苦涩,原因是知道女儿命不久矣。 须之玉仰头,与老村长对视,那双异常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束光。 在一老一少的对视之间,似乎有时空的穿越。 半晌,如梦初醒般,老村长瞬间懂了这就是他要等的人,是他们全族几百年间等的人—— 老眼迸出泪水,嘴里呢喃,“谢天谢地,谢天谢地你来啦。” 瘫软坐在地上,两手合十。 一边是全族世世代代不可超生的后果,另一边是下世个个位列仙位的结果。 人心中的天平自然倾向后者。 数百年间的村长们,一代又一代兢兢战战,唯恐熄了香火,惹怒了凤凰、天命之女。 或许你嘲笑他们傻,嘲笑他们愚昧无知。 然而正如一只鲸徜徉大海,一只青蛙长眠池塘,在其位谋其职。 你不应当有挑剔、鄙夷的理由。 “呐,”须之玉开口,心里有点涩涩,或许是因为四年的凡人生活同化了她,“你好。”谢谢你们。 须之玉穿越之前是不会思考这么多的,普天之下都是她的子民,如画江山一切都属于她。 她未曾衡量过因为她的一个决定,给一个家族施加了多大的压力。 因为对于当初的她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些小人物。 而如今—— 须之玉看向被钱母拉着手,正用着关爱、忧虑的眼光注视着她的女人。 小小的人儿笑了,仿若春天里最柔和的一股风,唤醒了种子,叫起了冬眠的动物,万物生灵受到启蒙开始了新的启程。 眉眼之间依稀可以看出绿的影子,是母女的相似之处。 ——如今她也只不过是普通平常的人。 老村长放声哭了起来,上了年纪的人哭起来总会给人岁月无常的感觉。 钱富搀扶,哄:“好事呀,村长——”钱富不敢劝言止住眼泪不哭。 该让老人家发泄出去的就该发泄,以免突然止住泪水情绪过于波动,伤身。 可麻烦的是,钱父钱母都跟着哭起来,哭声凄凉,宛若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可不就是断了他们女儿的命嘛! “平平——”男人唤女儿,内心敏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屋里响起三重唱,加上安安半个啥也不知情的小伴奏。 ………… 良久。 钱父钱母一脸悲伤地站着,而村长早已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满脸喜意。 钱富正在向王斧夫妇俩普及属于他们这个村子的传说。 当谈及到平平是命定之女,最最了不起的人时,绿搂过平平捋女儿长发,展颜一笑。 安安和王斧也是骄傲地笑着。 好话大家都爱听。 然当谈及到绿可能因此命不久矣的时候,安安跳了起来,大叫,“骗人。”小手挥舞,气不过这个说谎话的爷爷。 男人当即周身冷下来,吐言,“疯子。” 果真是小山村,除了他女人都是一群愚昧无知的人。 钱父钱母悲从痛来,捂着心口不言语。 这个时候须之玉开口,仰着小脸看着绿,“妈妈。”她喊。 似是水银里面装着的两颗黑珠子,又黑又亮的眼睛,让绿不自觉地被吸引住。 “我是平平,平平不会害妈妈的,我要妈妈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小脸绷紧,君无戏言! 绿怔住。 平平说话口气从来都像大人并且寡言。不像安安说话没有边,稀奇古怪的引人发笑,也不像安安,黏人煽情的话随口就说了。 绿一直知道平平是个谨慎,说话做事有条理的人,而且内心骄傲而强大。 绿在平平安安之前接触到的孩子也就只有杜子言了,杜子言也是认真的孩子。 所以绿不觉得平平有什么不对或是不好。 在此刻,看着平平像个寻常孩子一样,发着纯真的誓言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2 ,绿笑了,在女儿脸庞贴下一个吻,“妈妈一直知道平平是个好孩子。” 女人笑起来纯净甜美,似乎能将黑暗驱散,阴冷消退。 须之玉情不自禁地贴到女人怀里,闭上眼睛小脑袋蹭蹭。 像安安一样,仅仅是闻到妈妈的气味便会觉得很舒服。 ………… 老村长被钱富搀着回家了。 钱父钱母则留在家里招待女儿一家。 抛开过多的思虑,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单纯的快乐。 钱北翻出一块破布,摊开,说是要给两个孩子包红包。 “我不要外公的钱。”安安拒绝并亲密地叫着外公。 而一直赖在妈妈怀里不愿分离的平平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钱北被这一声甜甜的外公逗得眉开眼笑,问,“安安为什么呀?” “因为外公没有很多钱,我和平平拿走之后,外公的钱就更少了。”小孩子声音又脆又响亮。 安安一直很担心这个泥巴建起来的房子会塌。要是外公外婆省点钱,没准能建一个好点的房子,至少像奶奶家一样也成。 王斧大笑,揉儿子的头,“外公叫你接你就接住。”自从开始陪在妻儿身边,王斧的笑容越来越多。 安安气,瞪爸爸,圆鼓鼓的眼睛让人联想到金鱼——爸爸怎么就不理解呢! 王斧解释,“爸爸也会给外公包红包的。” 不仅要包红包,还得是个大红包,谁叫他娶走人家女儿这么久才带人回娘家。 咦—— 安安歪头,“为什么爸爸要包红包给外公?” 王斧看向女人,女人正拥着女儿,似乎是担心女儿被那个疯老头子所说的“克母亲”吓住。 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外公喜欢你,才会给你红包。而爸爸喜欢外公,所以给外公包红包。” 男人不知廉耻地将娶走人家女儿的重要事淡化掉。 并总结,“以后你有钱了,也要给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包红包知道吗?” “嗯。”小家伙似懂非懂,还添上,“还有平平。” “对。”王斧对儿子的举一反三表示了肯定。 钱北看着外表气质粗犷,却耐心教育孩子的男人,心里点点头。感叹人不可貌相,流言不可轻信。 当初找女婿的时候,最先是男方那边搭话,看过对方娘,觉得这个婆婆是个好的,这就让夫妻俩心里同意了一半。 后来又听说,男人在县城工作,有房子,而且年龄跟女儿又配得上,还不是二婚,毕竟男人都二十五了。 跟亲家洽谈几番,亲家也是个会讲话的,夫妻心里差不多完全同意了。 谁知后来都谈好后才知道,男人是在县里街上混的,打架都打出名声来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只盼着亲家待女儿好一点,男人内里是个愿意疼媳妇的。 眼睛不会骗人,钱北觉得这误打误撞,算是相对了亲家。 王斧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评估着,并且打分不低,教育儿子,“拿红包是不是要谢谢外公,说祝福的话——” 男人下巴底下还有胡渣,但是在冬日的阳光照射下,衬得毛茸茸,乍一看真配得上是好爸爸,好女婿形象。 ☆、王子病哟 靠山吃山。 钱母找出冬笋, 还有自家种的萝卜、白菜与黑豆,就着带来的肉, 做了笋炒肉,萝卜炖排骨,小炒白菜,黑豆炖羊肉。 菜式虽不多, 但每一盘份量都很大。 家里没有肉,所以为了招待女儿一家, 钱母将王斧带来的肉做掉了一半。 在冬季,闻着香喷喷的菜香味是件很享受的事。 钱母叫一众吃饭的时候,钱父已经抱着安安撒不开手,一点也看不出病痛状态, 开怀大笑,看上去精力充沛。 牵着安安走向饭桌时, 还跟婆子炫耀, “外孙还给我带奶粉了!” 显摆的姿态同小孩子一般。 绿依旧抱着突然黏人的平平, 笑着听“爹”和“娘”对话。 钱母一脸瞅你那小气样,“外孙又不是带给你一个人的。” 钱父砸吧嘴, 呵呵笑。 王斧看着女人抱女儿这么久,担心她腿麻了, 尤其昨晚女人被他弄辛苦了,今早还走了好一会山路,“我来抱平平?” 男人张开手,方向朝着女人怀里的女儿。 须之玉给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稳稳当当地靠在绿身上,不动弹。 男人见此坏笑,“哟,不抱你就不抱你。” 只见男人直接将女人抱起来,坐在女人先前坐的凳子上,随后把女人放他腿上坐着,这就相当于通过女人间接抱了女儿。 还有其他人在场,绿又放不开,脸上染上绯红。 刚想挣脱,看着这边好玩的安安扑过来,“爸爸,爸爸,还有我,还有我!” 一家四口抱作一团,钱父钱母看着甚是欣慰。 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却是男人暗暗地替女人揉腰,大掌散发的温度很是暖人,绿不自觉地放软身子窝在男人怀里,享受这番待遇。 男人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变得不可思议的心细与体贴。大掌徐徐绕圈,确保力度与频率最佳。 闹完就要好好吃饭。 钱父钱母都是中老年人,也是劳作人,吃的菜油盐比较重。 绿在家里做的菜倒是偏清淡。 一家四口头一口吃不觉得有什么,但吃了两三口,除了嫌弃有点咸,倒是挺香,吃完后都是油汪汪的嘴巴,看得钱母很是高兴。 钱母收拾桌子,绿上前帮衬。两个孩子则都放在钱父身边。 王斧打量着小房子里有趣的石雕,虽千奇百怪,但观赏完也就没事了。 两孩子陪着钱父尽天伦之乐,爷孙笑呵呵的,比起儿子的天真有趣,女儿的机灵傲娇,王斧最惦记的还是女人,便摸到厨房。 这会儿还没有开始洗,因为正在烧热水。在山里冬天要是冷水洗碗,那纯粹是为将来年老的自己添麻烦。 母女俩正坐在小板凳上,守着火聊着,大男人走过来,投下好大一块阴影。 “当家的。”绿软绵绵喊着,声音透露出高兴,甜甜的笑挂在脸上。 见到爹娘她很开心快乐,真的。 本是为了治愈男人,其实受惠的还有女人。 这一份心情传给了男人。 王斧凑了上去,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体型在小厨房里是如何碍事。 男人声音低沉雄厚,“累不累,累了我来洗。”说话间抬头冲着钱母笑。 钱母亦笑。 绿的小耳垂被男人的话惹红了。 低着头小声,“我可以的。” 夫妻间的小情趣钱母哪有什么看不懂,何况女婿这是体贴女儿的表现。 钱母可一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3 点都不知道昨晚女儿是如何被贪官“搜刮民脂民膏”的。 否则便不会这样想了。 水慢慢沸腾起来,钱母起身,舀出一大瓢热水,倒在旁边的盆子里,又舀了一大瓢冷水倒进锅里,小蒸气泡瞬间消散。 “你们去陪你爸爸,厨房这么点大,我来洗就好了。”钱母开口赶人,不过也确实如此。 夏天还好,用屋外的灶台。可是冬天太冷,便在家里烧火,顺便暖暖屋子,可本就不大的房子又被挤压变小。 王斧开始还客气一句,“要不我来洗,你们娘俩去前面聊聊。” 钱母拒绝,“你一个大男人,又是上门女婿,洗什么碗,听我的,去前面陪爸爸。”笑着将心意领了,却并不接受。 王斧听言原形毕露,拉起女人往前屋带。 带来的东西几乎被翻出来一一见识过了,安安此刻在讲他和平平的小时候。 钱北笑呵呵听小外孙说,见女儿女婿来了,笑着点头打招呼。 等安安讲完这一段,钱北朝王斧问,“亲家母在家还好?” 王斧眼角下弯,淡淡地说,“还好。” 没有谈论更多,于是关于王小翠这就翻篇了。 等到下午四点左右,钱母要去跟邻居讨要腌制的鱼,给一大家子准备晚餐时,被王斧阻止。 “丈人、丈母娘,都怪我,这几年在外打工没回家,没空带孩子们回来看看你们。”王斧态度诚恳地说。 “现在也算是混上一口不错的饭,但明天那边就有活,就要去市里了,我打算以后带着她们一起,孩子到外面学习教育也好。” 王斧很有技巧地讲,视线转向娘仨。钱父钱母点头。 王斧接着说,“今天晚饭就不在这吃了,我们突然回来也是累着你们了。” 钱父钱母听到此虽是不舍,但也表示理解。 只道,“常回来看看。” 王斧、绿、平平、安安都点头。 钱母是女人,感情易外露,抱着绿又泪眼婆娑。心里想着女儿快乐就好,也不管什么天命之女,临近之人将遭殃。 她瞧着女儿如今很快乐,时不时还笑,她满足了。 要知道,出嫁之前,绿尚未穿越之时,这幅身子魂魄不齐,喜怒哀乐的情绪都是残缺的。 因此在钱父钱母看来,现在的女儿好了太多。 王斧看着泛着泪光的母女俩,觉得自己女人爱哭准是遗传丈母娘的。 互相道了珍重,团聚不超过一日的人又分离开来。 回去的路上,安安也没有了来时的兴奋。 一路上平安到家。 要带上一家人一起走的这个举措王斧回县城前是没认真考虑过的,也没想到女人会给他添两个孩子。 时间紧迫,都是挑着紧要物品带。 你说王斧先行,母子等人后来。怎么可能?王斧现在可是恨不得将女人放在口袋里。 没事了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有事了更是要摸一摸,亲一亲。 像是狗遇上大骨头,爱不释手。 趁着绿做完饭的空隙,王斧出去打电话。 电话接通,是张宝健。 “喂?” “是我。”王斧说。 电话声音失真,但通过这口气张宝健猜出对方是谁。 张宝健为了多挣钱,特意给自己配了个大哥大,方便与人联系。 他算是第一批使用大哥大的人了。 “有什么事?”张宝健知道没事王斧是不会打电话找他的。 “弄些钱出来,我要用。”王斧毫不客气地说。 张宝健不乐意,就是要钱生钱才有意思,丢到你个大老粗手里作甚。 “要干吗?”谨慎询问。 “买房子。” “怎么突然要买房子?”张宝健来了兴趣,示意身边的人不说话,动作放轻点。 “住呗。” 张宝健呲笑,“那帮人敢不给你住?”别开玩笑了。 “不是我。” “嗯——?” “带我女人孩子一起去c市,住宾馆不方便。”王斧解释,知道不摊开说清楚,对方是舍不得拿钱出来。 张宝健听着失真的男声说女人孩子时吓了一跳,这语气声调是王斧吗?还有女人好理解,孩子这么快就有了? “说清楚。” 王斧翻了个白眼,“当初我女人在我离开时就怀上了,现在我要带我女人和孩子一起。” 男人口气变得不耐烦,“就买个房子的钱,这么啰嗦。” 张宝健委屈,他说了很多字吗?哪里啰嗦了。 何况大爷你不挣钱不知道辛苦,一座房子的钱你知道这要浪费他多少口舌和脑力才能得到吗?! 不过最终答应,“好,明天转你户上。” 王斧满意了,继续说,“那狗你想怎么办?你自己叫人接还是找个兄弟放他家?” 王斧没打算把狗带着走,麻烦。 张宝健乞求,“勇士跟着嫂子和侄子走挺好的,还能保护他们。” 王斧纠正,“是侄儿侄女,龙凤胎。” 张宝健羡慕,“恭喜呀。” 王斧被张宝健这么一提醒也想起狗的事还没跟她们商量,要是她们不舍他就干错事了。 “明天尽早打钱,狗我先带着。”说完利落挂电话,不等对面的人打听女人和孩子的事。 男人回到家,安安从厨房跑出来,“爸爸,妈妈说明天走之前先去一趟医院。” “去医院?”王斧换鞋,问。 “嗯,妈妈说明天去陈叔叔那里看看,问一下我要不要注意什么。”安安大眼睛上的睫毛上下扇动。 陈景明正好明天有白班。 对哟,安安可是有着王子病的小孩。 小王子将话传递完毕,又跑去厨房了。 妈妈、平平、勇士还有欢乐都在里面。 ☆、打小报告 第二天, 医院。 县城医院翻修过,比以往更大且更整洁, 只有少数知情人知道这都是因为院里某个人。 而某个人此刻正坐在椅子上,听着某个大小姐没营养的嫌弃。 “这种地方你怎么呆得下去。”大小姐的鼻子都皱起来了。 精致的妆容,白色羊毛斗篷大衣,齐肩短发蓬松披散, 靓丽夺目。 “那你来这儿干吗?”陈景明毫不客气地怼回去,靠在椅子上二郎腿跷起。 “你管这么多——”大小姐一脸你好烦的模样。 谁愿意管呢? 陈景明心里吐槽, 觉得自己二叔真应该包个小情人,再养个儿子。 他永远也无法理解二叔每天如何面对,只会仗着他的面子在外耍娇耍横的二姨和表妹。 陈景明打发人,“如果你是来看我的, 那看完了你就走吧。如果不是那看我,那赶快, 做你要做的事。”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4 这么一个洋气富贵模样小姐的表妹进他的办公室, 不消一分钟, 陈景明猜医院关于他的流言又满天飞了。 虽然他承认自己有那个资本,成为话题中心, 可不代表他愿意跟这个表妹牵扯不清,这就是活祖宗呀。 更何况他穷追猛打的人近日终于松动了, 他绝对不会在这个当口闹出什么岔子。 陈娇娇哪里听不出他的话中话,撅起嘴巴,扯起华丽皮革制成的包,作势要走。 “谁来看你呀!”娇气十足。 敲门声响起。 陈景明喊了一句, “进来。” 现在还没到他上班时间,医院是不会挂上他的号,那么肯定就是自己人了。 门被推开,正是绿一家四口。 安安被王斧抱着,绿牵着平平。正是温馨的一家四口。 “陈叔叔——”安安大声欢悦地打招呼,酒窝凹陷,米粒大的牙齿白白亮亮。 绿冲陈景明礼貌一笑,看起来很舒服。 平平则是冷漠脸点头,但光芒不减。 浑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男人是陈景明所不认识的。 紧跟安安声音响起的是,“你怎么在这——”惊讶。 陈娇娇没想到自己要找的人这么快就出现了,还和另外的女人并肩行走,男人的表情也变得温和,而不同她所认识的模样。 女声特有的尖锐摧残着在场人的耳朵。 声音又转为傲气,指着绿,“这就是你老婆?” 娇美的容颜浮现不讨喜的高高在上。 陈娇娇生长在港香,有些字咬得并不是很清楚。绿和平平安安能听得懂,只不过听上去怪怪的。 大小姐美目瞪圆,仔仔细细打量着绿和两个小孩,虽然不愿承认,但对方外貌并不差劲。 两个小孩则是更上一筹。 迎着女人的扫视,绿秀气的眉毛微隆,对面前的女人不喜。 两个小孩—— 陈娇娇挑起下巴问,“不是说你结婚一个月不到就来港香了吗?他们是谁?” 平平安安闻此同时抿紧了嘴,脸上写着不喜。 大小姐自顾自的在屋子里发言,所有人都注视着她,而她也习惯了,自在得很。 王斧脸上染上不悦。这个女的居然打听他,而且怀疑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让开。”男人语气很不客气,一点也不在乎对方是老板的女儿。 面若冰霜和进屋前判若两人。 “哼,你说让开就让开!”陈娇娇手中的包被甩出,正好砸在陈景明办公桌上,纸质资料被带得飞起,桌面凌乱。 陈景明看着桌面怒吼,“陈娇娇你有事赶紧走,别在我这添乱。” 陈娇娇指着王斧说,“我就是来找他的。”扬起的头颅在灯光下画出动人的脖颈线,可惜没人欣赏。 王斧厌烦,“滚。”语气已经很恶劣了,喉结硬起凸显男人的凶狠。 坐在爸爸手臂上的安安挺起小胸膛,无声表示自己和爸爸同一战线,搂住爸爸脖子的手更紧了。 王斧将小孩往上颠了一下。 陈娇娇不依不饶,“王斧,你再这样信不信我叫我爸开除你。” 陈娇娇气这个男人永远故意忽视她,并且不理她。这也就是为什么陈娇娇胡搅蛮缠着不放。 得不到的才有趣呢。 没看见平平安安被你恶心到了吗?! 还打小报告呢! 陈景明虽不认识男人,但自发和男人站在一边,起身赶人,“我的地盘我做主,你先出去。”果然遇上这个活祖宗就没好事。 陈娇娇梗着脖子不愿意走,陈景明不客气地抄起对讲机就要传唤保安。对了,保安也是在他的坚持下设置的。 陈娇娇跳起,“陈景明你敢!” 陈景明还真没有什么不敢,“自己出去,还是我叫人把你送出去。”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扭头侧目,一手还举着对讲机,眉眼认真。 大小姐跺脚,靴子上的流苏随之晃动,“我带人过来的,你敢!”语气得意。 小保安怎么可能跟她的保镖比呢。 大小姐一时忘了,她曾最欣赏的保镖可就在这屋子里。 陈娇娇出门总会带些人在身边,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铁定吃亏。 陈景明放下对讲机,掏出大哥大,“我给二叔打。” 大小姐是作天作地,仗着有个爸爸就胡乱放肆的人,但若是碰上了爸爸偏袒的人,她也就没了法子。 而陈景明就是陈言承偏袒的人之一。 王斧也是。 大小姐心中气不平,觉着这个小县城真是那那都不好,那那都可恶。 大不了她在外面等着! 陈娇娇把屋子里除了小孩所有大人都瞪了一眼,才出门。 ——有病。 这是心理年纪最小的安安的评价。 门关上之后,气氛立即缓和。 绿走到相公身边,示意男人将孩子放下。 安安双脚落了地,绿拉着安安走到陈景明面前,开口了第一句话,“陈医生,能帮安安再看看吗?” 绿认真地看着这个最开始在她肚子上划了一个口子,给她接生,后来负责安安病情的医生。 没错,安安最开始表现出受气喘不过气就是陈景明接手治疗的。 这是个混迹在整个医院所有科室的男人。 第一次发病,陈景明虽即时控制了病症,但也表示,安安的病目前没有头绪,也许最好的法子就是等安安大一点,学会控制脾气就好了。 女人的眸子清澈明亮,五年来没有一点变化,爱穿裙子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陈景明笑,态度亲和,“嗯,这个月安安没再出什么状况了吧?” “没有。”安安回答,绕过桌子走到陈景明身边,亲切地叫,“陈叔叔。” 小孩子笑起来最是天真无邪。 陈景明戴好听诊器,顺着安安衣领口塞进去,听了几下。 ——很好。 朝着绿点头。 “刚刚那个女的是谁呀?为什么认识你还有我爸爸?”小家伙除了想搞明白先前一幕,也是想让陈景明知道他爸爸回来了。 安安很小时就医次数不少,小孩子情绪总是变来变去,是故易病情发作。 陈景明也因此熟悉了这对龙凤胎,并且算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 了解孩子父亲不在身边,一时兴起,欲认孩子做干儿子、干女儿。 同蒋成一样,被拒。 陈景明抬头看一眼男人,“你爸爸?” 某种程度上来说,能认识大小姐的人可不是泛泛之众。 王斧坦然同陈景明对视,“这几年,多谢了。”认真的眸子传递出真诚。 陈景明点头接受,却说,“应该的。” 须之玉这时插嘴,“安安之前闹心过一次但没有喘。”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5 众人视线转向她,须之玉道,“当初——爸爸回来的时候。” 绿在场,须之玉不情愿地叫爸爸,“安安气过一次,但没有喘,我确定。” 陈景明相信平平说的话,“还有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须之玉斩钉截铁回复。 安安可不是刚才那个疯女人,一个人就抽抽起来。 “当时情况怎么样?”陈景明仔细询问,捏了一把安安的脸,滑嫩嫩的。 小家伙虽然不高兴,但也没生气。 倒是一旁看着的王斧心里气,不过碍于对方是医生,还是当初救了自己女人孩子的医生,没说。 王斧知道了当时女人早产,县医院救不了,被送到市医院的事。 须之玉抬眸看了眼在女人心里有着重要位置的男人,说:“就是对着爸爸生气,但没有发作。” 陈景明兴致上来,他知道平平安安爸爸一直没回来,所以估计两个孩子也就跟父亲相识不久,而恰是素不相识的爸爸,却抑制安安的病情—— “也许跟激素有关。”医学领域还有太多未研究明白的东西。 “没事,要是安安发作了就把药喂下去,如果产生耐药性,换一种药就好了。”陈景明自信地说。 “嗯,麻烦你了。”绿笑,宛若绽放的睡莲。 王斧心里有罐醋坛子冒起了泡泡,自己女人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好给别人看呢—— “我们一家人十分感谢你。”男人一本正经牵起女人的手宣誓主权。 绿点头,是的呢,陈医生很厉害,人很好。 ☆、女人也打 寒暄几句, 一家人要回去。 出了门,那个女人还在外面等着。 绿抬头看了眼相公, 男人表情淡漠。 这个世界和绿二十岁前以来待的地方不一样。 在这里,男人和女人的交集可以更多。可以做同学,可以做同事,也可以互相称一句同志。 无需顾忌太多, 像男人和男人之间,或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交往, 要开放得多。 不会因为袒露了脚而失了清白,因为多看了一眼而丧了声誉。 陈娇娇的眼神很大胆,射向男人是不加掩饰的占据,即便是单纯如绿也能一眼看懂。 大小姐追到县城来无非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 让这个脑子不开窍的男人敢对自己不闻不问。 她就像是固执的小孩,越是得不到, 越是要争取。 “她有什么好?”在医院的走廊里, 陈娇娇伸出葱莹玉白的手指, 以藐视的态度指向绿。 那样娇贵的手是绿从未有过的。 她的手指上有常捏针留下的茧,也有切菜划破的伤口淡化下去的小疤。 她的手很白很软, 但是做不到眼前这双手的精贵。 绿不眨眼地看着这双手,心里有莫名的委屈, 谁也不怪,就是委屈。 拉回跑远了的思绪,绿想着面前的姑娘虽心喜自己相公,然相公不喜欢她, 这就够了。 绿不欲与之争执。 平平安安都很生气,然更生气的是男人。 “把手放下。”男人声音低沉,警示的目光锁住女人。 然陈娇娇犹不自知地作死,手指转向男人,“我问你,她有什么好?”红唇鲜丽诱人。 大小姐也在气,气自己哪里比不过女人,愿意降身份同面前的男人交往,对方居然拒绝。 她从来就没被这样打脸过。 走廊有人被吸引,探头观望窃窃私语。 “医院很好玩吗?就这么想多待几天。”男人不屑同她解释,眼神凶悍不带一丝感情,一字一言冷冰冰,没人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有听到的好事者,缩了缩脖子——社会哥。 陈娇娇被吓住,微微后撤半步,可很快挺起胸膛,仰着脸,“你这什么意思?” 王斧以前虽是不搭理她,但从不会像今天一样出言威胁她。 陈娇娇狠狠刮了一眼绿,将原因推卸到女人身上。 绿在听到相公的恶言时,抿唇。当对上陈娇娇的目光,绿平静直视,淡泊的姿态反倒显示出高出对方一等的气场。 围观人不由得心生好感。本也就是绿的相貌气质更亲和。 “艹。”王斧面对脑残女人忍无可忍。 “平平、安安你们把眼捂上。”男人说。 围观群众内心紧张,有几个热心的欲上前劝说,但男人一看就是厉害角色的样子,便止住了腿。 心里安慰,不作便不会死,人男人之前还提醒过呢。 王斧瞥到自己女人还不眨眼,一副乖巧模样地看着,温柔地加了一句,“你和孩子一起转过身去。” 这是不想让绿看到自己打女人。虽然他不打自己女人,终归影响不好。 绿轻轻咬唇,带着孩子转过去。 相公这是要“教训”人? 跟蒋成接触之后,绿也渐渐了解了相公的职业。 绿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因为相公靠自己的能力,保护那些商人的利益不受恶人侵害,所以相公有权收取费用,并在需要的时刻,同人争斗。 可是现在—— 须之玉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这种女人是该被教训,而王斧作为妈妈的男人,更是不能怂。 这会儿终于有热心人士出现,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哎哟,有什么好好说,大男人打女人可就不好看了,你说是不是啊,兄弟。” 陈娇娇硬撑,尽管王斧态度已经很明显,但她不承认,“你谁呀,一边去,他敢打我——哼!” 这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奴颜媚膝,反而让人家看不起了。 热心男子顿时拉下脸走了,后续也不看,这女人活该被打。 “我告诉你王斧,我保镖就在外面,你要是敢打我——”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男人用行动回答她。 陈娇娇摸上自己立马红肿的脸,睁大眼睛尖着嗓音怒吼,“你居然敢打我,好呀,我叫我爸爸立马开除你,你最好别回港香一步!” 女人的声音极尖,吸引了医院的护士,还有办公室里面的陈景明。 门被打开。 陈景明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大小姐不自量力地想去掴男人,毫不意外地失败。 陈景明磨牙齿,无可奈何上前地插.入二人之中。 双手制住陈娇娇,转头对王斧说,“你们走,别管她。”眼神之中也是对陈娇娇的嫌弃。 从小到大这位大小姐不知做了多少惹人烦的事,偏还不自知。 港香里跟她在一个圈子,地位差不多的人,几乎没有她没撕过的。 也就一群身份比她低的人愿意捧着她了。 说实话,小的时候陈景明并不讨厌陈娇娇,相反还是很喜欢的。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6 因为小时候的陈娇娇就是橱窗里的精制品,小孩子撒娇嘟嘴萌萌的,有些小脾气也是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 毕竟年纪小,不懂事。 可是到后面才知道,这哪里是年纪小,不懂事。估计就是出生的时候把脑子落在娘胎里,忘带出来了。 总能做出一些陈景明叹为观止的事,之后便慢慢疏远了表妹。 “陈景明,你居然不帮我——”女人依旧作。 当医生还是有点力气,陈景明倒不至于让陈娇娇挣脱开来。忽略某个人在耳边的大喊大叫,继续同王斧说。 “我也不替她道歉,她自己惹的事。只不过这毕竟是在医院,医院里的事我还是要管,何况两个孩子那么可爱——我也不想让他们看到不好的事。” 安安听到吐舌。才没有呢,爸爸叫我们捂眼睛。 陈娇娇一直嚷嚷,陈景明不听,“你们先走吧。” 王斧凝视了陈景明一眼,道了一句,“辛苦了。”摊上这么个表妹。 同时对大小姐不留情地说,“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和我家人面前,否则你不会再有今天的好运气了——” 王斧说得很认真,狭长的眼睛让人联想到雪地里的孤狼——冷漠、残酷。 陈娇娇终于知道怕了,哆嗦,她见过这个男人凶起来有多么可怕。 四人离开。围观的人也遭到护士喝令,慢慢散去各忙各的事。 此过程陈娇娇一直被制服住,直到看不到人,陈景明才松开了手,同时嫌恶地甩手。 从惊吓中回过神的陈娇娇怒吼,“陈景明,你到底是不是我堂哥,你没看见我被人打了吗?”指着肿胀的脸。 “你少惹事。”陈景明难得教育起陈娇娇,早在多年之前,他就选择了对此人敬而远之。 “还有,你别把你在港香的那一套拿过来。”陈景明不放心,加了一句。 “王斧的儿子、女儿是我干儿子、干女儿,你要是乱搞什么,别怪我对不起二叔了。”陈景明自顾给他与绿一家结了亲,借此禁锢表妹耍什么手脚。 “谁信——”陈娇娇哼。 她知道她这个堂哥最是自傲,普通人根本看不上眼。鬼知道为什么抛掉国外令人追捧的身份,跑到这个小县城来,一待就是五年。 一身精贵的女人又想,该如何告诉爸爸,让爸爸狠狠地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哼,就算她不出现在男人面前,也可以整到他。 女人摸着被打的半边脸,眼睛里划过恨意。 这边,出了医院。 王斧没有主动提及陈娇娇,三个人也不问,只是商量着日后去c市的事。 “我们自己开车子去,今天晚上就能到。” “然后今晚先住宾馆,明天一起挑房子。”王斧把挑房子的事说得很轻松,也不管公务。 男人生气也任性。 安安内心便充满了期待。 小家伙平常都是跟平平和各类叔叔在一起。 因为两个小孩太漂亮,但凡跟其他小孩玩,不是被捏脸,就是被嫉妒。 当然,最主要的是平平不喜欢和其他脏兮兮、流着鼻涕水还吵吵闹闹的小孩待一起。 是故安安不怎么和职工大院其他小孩子玩。如今要搬新家离开这里,也不会有太多不舍。杜子言例外。 能换新房子呢! “那我们现在的房子呢?”安安问。 “留着。”瞧见儿子高兴的样子,王斧因为刚才一出事的不悦心情有了好转。 安安傻笑。 见自己女人和女儿沉默,王斧突地抱起站得好好的须之玉。 “平平,爸爸给你单独装修一间公主房,里面你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高不高兴?” 高大的男人抱起精致的小姑娘,就像把玩着极致逼真的洋娃娃。 看得出来王斧很乐意跟女儿亲近,但是住过“皇子房”、“太子房”到最后“皇帝房”的平平实在看不起“公主房”。 须之玉突然恶趣味,让男人不那么得意,“我要跟妈妈睡。” “不要公主房。” 男人却一脸可惜地对平平说,“你们太矮,睡觉老是乱动,妈妈怕晚上睡着的时候扯被子把你们捂在里面。而跟爸爸睡就不会了。” “等你们长大了就可以跟妈妈睡。” 不用平平指出其中的不合逻辑,安安率先指出,“那爸爸你会把妈妈捂在被子里。” 王斧笑,“爸爸和妈妈睡觉不会乱动。”睡前乱动罢了。 “可我们从来没有被捂住过——” “所以说妈妈这几年很辛苦,晚上睡觉也睡不好,要看你们有没有被捂住。” 安安到底还是四岁小孩,并且没有人会对自己睡着之后的事有所了解,所以安安信了。 张开双臂抱住绿的腿,“妈妈辛苦了!”童音真挚。 大街上有上了年纪的妇人看见,觉得这孩子真贴心可人。 绿摸摸安安的头顶,嘴角噙着笑,“妈妈不辛苦。” 绿不会去戳破相公。 男人冲着女人眨眼。 坐在他手臂上的女孩被抱虽是一脸“你无赖”的不喜表情,但搂住父亲的脖子没有挣扎。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事,对这个男人有所欣赏。欣赏男人没有源于大小姐是女人并且还是能触动他地位的人,而心软。 绿看着自会走路后,不愿被抱的平平乖乖被相公抱着,唇角弯弯笑。 不去想刚才的女人,刚才的事。 回家的路上有微风,在寒冷的冬天堪称刺骨。 男人走在最前面,大手护住小女儿,背后是女人和儿子,直面忍受寒冷的只有男人。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在家女人撑起半边天,在外男人撑起半边天。 幸福就在于我们契合地如此默契。 ☆、宾馆之事 回到家时, 屋门口停了两辆车。 是蒋成和关广,送这一家子去c市。 东西收拾上了车子, 大家就上路了。王斧开一辆车带着女人和孩子,对了还有欢乐。 而行李和勇士和蒋成、关广一辆车。 路途遥远,中间草草吃了午饭,便又是上路。 安安和绿睡了一轮又一轮, 平平一直在看书。 到了c市,下午三四点。 王斧把车开到宾馆, 有泊车小弟上前,吩咐了事宜,要请蒋成和关广去吃饭。 前几年,饭店和旅馆主要是接待政府人员, 吃饭入住需要证件。这几年陆续的私营店开业,情况才有了改变。 上一次聚餐是一大群人, 如今剩下关系最铁的三个大男人, 在饭桌上便敞开了心。 绿安静地给相公和孩子们布菜。 再回到宾馆却是华灯初上, 蒋成和关广一人开了一间房,喝太多酒完全不能开车,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7 只得第二天再回去。 王斧带着三个小尾巴回到他的大房间。 也许酒精上了脑子,男人忘记了两个小家伙, 瞧见门被关好了抱着女人就要上床。 大长腿雄赳赳向着大床前进。 安安一脸懵懂——这种被爸爸妈妈抛弃了的感觉。 绿反抗,“当家的,还要给平平安安洗澡。”在孩子面前绿注意着话语。 “平平安安。”男人怔住好一会才反过神,他似乎还有两个孩子。 一低头, 果不其然,两个土豆高的小孩正看着他和女人。 男人露出牙齿,貌似凶狠地对两孩子说,“不准看,自己洗澡.” 将女人放倒在床上,一回眸,两个土豆还在盯着他。 王斧大跨步,一手抱起一个,就把两小孩扔浴室里,完全没有爸爸的姿态,“好好洗,不许叫妈妈也不许叫爸爸。” “唰——”拉上浴室的门。 土豆解决了。 男人很满意,五年里只泻过一次火,还是在昨天,马上迎来第二次泻火的男人,弯着嘴角向床走去。 这会儿绿已经从床上下来,深知男人酒后恶性,又不能在孩子面前失了颜面。 绿欲图唤醒相公,“当家的,你醉了——” 女人的叫声在此刻王斧的耳里无疑是诱.惑。 加紧了脚步。 绿吓得胡乱摸索,手边摸到一瓶不认识的饮料。 这时男人已经抱住她了,绿潜力爆发,一秒不到将瓶盖拧开,并且扔掉,瓶口对着男人瞎灌,同时说着,“当家的你醉了,要醒酒。” 说话是为了防止男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让小孩听到,绿这是扰乱视听。 瞎灌纯粹是绿抓瞎,不知干什么阻止男人。 结果把男人衣襟打湿了,饮料似乎粘糊糊的,居然没有听从地球引力的安排流下去,顺着拉链挂着,显得很脏。 “咚咚。”敲门声响起。 是从前台那里得到消息的蔡鹏。 王老虎走了几天都没有消息,蔡鹏一直吩咐前台留意,要是这个房间有人回来便通知他。 刚回到宾馆就被通知人回来的蔡鹏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了。 说到底,王斧也是这次项目的负责人之一,并且还是老板前红人。 这两天蔡鹏带着一伙人虽说又看,又探查,还不时同另一方交涉,可就是没有做任何决定。 因为王斧没回来。 蔡鹏担心着:自己若是在王老虎不在之时做出举措,万一最后被王老虎认定自己不尊重他,同自己有意见可就不好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 老板吃肉,底下人喝汤。 蔡鹏就是来跟王斧商量如何分汤的。 原以为c市这块都是任自己摆布,没想到中途被强塞了一个人。 还是他不好动手的。 王斧不在的几天里,蔡鹏翻来覆去,最终决定同对方好好商量。 利益终归是人人爱的。他不信天高地远的,对方会忠诚到一丝利益都不侵占。 这不是出于对人性的笃定,而是对利益的信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当家的,有人敲门。”绿全力将男人的头颅推离自己,女人额头已经出汗。 喝醉酒的男人也意识到这一点,不耐烦。 “谁——” “是我,蔡鹏。” 王老虎高声,蔡鹏便也高声应门。 在浴室的小姐弟俩本来琢磨着怎么洗澡,这回笑了。 “平平,有人叫菜棚耶。”小家伙笑得乐不可支。 “菜棚,哈哈。” 绿听到了儿子的笑声,说,“当家的你去看谁敲门,我去给平平安安洗澡。” 隔三差五被打扰,男人的兴致消退,狠狠在女人嘴上啄了一口,这才怒气冲冲开门。 绿摸摸嘴唇,确保没有被吸破皮,跑向浴室,同时还拉上浴室的门。 目前浴室最安全。 “安安,我先帮你洗澡。”绿蹲下身子同儿子讲。 头发有些凌乱,须之玉垫脚将女人的头发抚顺,绿对着女儿感谢地笑。 打开门。 蔡鹏看到的是狼狈的王老虎,衣服前不知被什么脏东西污染,男人的脸也格外黑。 而王斧眼里则是个秃顶的顶着肚子的丑男。 看多了家人,王斧的审美标准在短短几天之内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 蔡鹏是想进去跟男人谈,然而男人并没有邀请他的意思。 便问,“吃饭了吗?” 他还没吃,要是能够坐下来边吃边谈事也是不错的。 王斧还处于醉酒状态,一时没有清醒过来,他还没认出来人。 只知道一个丑逼问他,“吃了吗?” 王斧冰冷的脸简直不能更黑了。 居高临下的看着丑逼,要是对方就因为一句“吃了吗”打扰他,毫无疑问,王斧愿意让来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幸好,蔡鹏看出了男人的不愉快,没有再说错话,“这几天你不在,我今晚跟你简单聊聊项目的事?” 蔡鹏往里探头,他的话已经说的很明了了。 然后——蔡鹏听到有声音从浴室传来。 丑丑的脸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怪不得王老虎脸色这么差,也不邀请他进去。 原来是自己打扰到他“办好事”了。 蔡鹏心中思绪快转,不好意思的表情,“哎呀,你才刚回来,应该好好休息,我怎么就这么急着找上来了呢?” 王斧默然垂首看着丑逼叭叭叭说话。 蔡鹏退步,“你今晚好好休息。” 丑脸笑起来更丑。 卧室里有浴巾,但是绿并不打算用它给安安搓澡。 屋子中间也没听见有人进来,是故,绿打算快速地到屋子里,把行李中的澡巾翻出来。 “妈妈去拿澡巾。”绿吩咐。 已经脱光光泡在水里的安安点头。 须之玉拿起放在浴室里的宾馆小册子看,双语版,而外语正是她所学的那一种。 须之玉粗略看懂这是外资投资的宾馆。 绿推开门,果真大屋子里没有人,走向堆放行李箱的地方。 那是正对门口的直线远处。 绿以为男人出去了,其实男人就在门口。 蔡鹏则看到了从浴室出来的女人。 脸虽然是看不清,但是光看身影也是绰约,细腰长发。 挺朴素,不像那些外面随便叫来的女人。 随后,蔡鹏看到的就是宾馆门的正面。 蔡鹏捏捏鼻子,倒没对男人心生不满,搁自己身上也会不高兴。 只不过把王老虎的爱好记在心里。 应该是喜欢干净点的,长发温柔的。 怪不得王老虎不喜欢大小姐呢。 知道了对方喜好,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么? 蔡鹏打算去一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8 趟三曲小街,看能不能找到跟刚才女人类似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后被宽大的怀抱拥住。 男人的头颅在女人脖颈处蹭,像是一只大型犬。 嘴里喷出来的气酒气熏人,“刚刚看见一个好丑的人,恶心死了。” 男人此刻说话竟有小鼻音,似乎在撒娇。 绿被男人抱住本来是不高兴的,觉得男人在孩子面前太放肆了,即便是醉酒,可绿还是计较。 然这会听着男人的撒娇音,心又软了,温言哄骗道,“那我们去洗把脸,把刚刚看到的都洗掉。” 如果能清醒过来最妙不过了。 醉酒的王斧觉得自己女人说得太对了,也不要女人扶持,向着浴室的方向走,“赶快洗掉。” 绿追上去。 安安看见爸爸突然进来,大声叫了一声,“爸爸!” 王斧顺着声音转头,看见小土豆泡在水里,全身细细嫩嫩,又软绵绵的。 王斧感觉盆子里的水似乎就能将小土豆淹没。 大长腿走过去,将安安从水里捞出来。 “你怎么一个人洗澡呢?”语气好不严厉。 安安疑惑,先前还是爸爸你叫我和平平自己洗的呢? 虽然后来妈妈又进来。 没等安安说话,王斧将小孩放进水里,命令,“站着,不许坐下去。” 边说边脱衣,似乎是要和安安一起洗澡。 平平见此出去。 绿进来,就见脱衣的男人。 男人看见她招呼,“我和小土豆一起洗。” 要是小土豆一个人自己洗,淹死了怎么办。男人不想再看到女人的一滴眼泪。 将衣服丢到女人手上。 安安一脸无措,这是怎么回事,刚刚笑了别人叫“菜棚”,难道这么快就得到惩罚。 他要叫小土豆了吗? 安安一直知道自己大名起名权在爸爸手里。 他不想叫小土豆! 光屁股的小孩愣是站出了折骨成诗的姿态。 ☆、修理爪子 当然, 小孩的名字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被决定。 王斧只是喝醉了。洗了个澡,倦意涌上, 小孩也没伺候上,半梦半醒地爬上床睡着了。 安安则再三同妈妈确认,要是爸爸给他取的名字不好,妈妈得和他一起反抗爸爸。 绿笑着点头应允。 绿在照顾完两个小孩, 清洗完自己之后,试验了好几次, 才把屋子里的灯光关掉,上了床。 一家四口睡在一张大床。 一大清早。 蔡鹏没有急着敲王老虎的门,也没有像往日一般,早早带人出去。 坐在宾馆大厅, 翻着杂志。 大厅很安静,只可听见蔡鹏的翻页声。 房间里, 绿和平平安安早早起来, 男人因为酒醉, 还沉睡着。 绿将一家人的小内内烘干,今早发现了洗漱间的电吹风。 平平还是捧着字典背。 安安希望时间过快点, 然后爸爸带着他们出去选房子。 趴在床上时不时地骚扰男人,动动小手或是动动小脚。 房间里有电视机, 却无人理会。 王斧睡眼惺忪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儿子白净脸蛋。 环视四周只看到女儿。浴室方向有声音,王斧猜女人在里面。 四天。 王斧从未想到四天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 和妈妈断绝关系,第一次带女人回娘家,更重要的是自己有了一个完美的小家庭——有儿有女。 一手将虎虎的儿子搂下贴到自己怀里, 然后说,“吃早饭,吃完早饭挑房子。” “嗯嗯。” 宾馆里的餐厅在一楼,要经过大厅。 早餐都是现做的,要什么点什么。这是外面大街上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人所享受不到的。 这很资本主义。 一家四口下楼时,安安甩着小胳膊问,“爸爸我们可以要带院子的房子吗?” 小家伙有理有据,“欢乐每天都可以出去玩,勇士最可怜,只有我们出去的时候才能出去。” 小家伙说着说着还嘟起了嘴。 男孩子这个表情配上绿给他梳的头顶上一小揪,模样过于女相。 “买。”男人大气地说。 当一家子经过大厅时,蔡鹏举着杂志,两眼迷茫,刚刚走过去的人是王老虎吗? 请问他脸上宠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再问他身旁的一个大美女,两个小美女是什么意思? 距离有些远,所以蔡鹏将长头发的安安误认为是女孩子。 蔡鹏心里做了大胆的猜测。 咽了一口口水,王老虎果真是非一般人呀! 早餐不错,但有着即将买房子这等大事,心思也就不在上面了,草草吃完饭,一家人就要出去看了。 蔡鹏瞧见一帮人要出去,连忙追上。 “王斧——”他喊着。 男人回过头来。 “今天不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吗?”蔡鹏只不过加紧步子跑了这么几步,便有些喘。 心里知道自己这是误了男人左拥右抱的好事,但也不得不腆着脸打扰。 越拖到后面,行事越是不便。 王斧这会儿记起这人了。 “需要我去?”男人慢腾腾说着,让蔡鹏莫名压迫感。 然这儿也不是正经说话的地方,而且也是他打算主动提出跟男人分享蛋糕,便说,“今晚能抽个空吗?有些事还是要商量一下。” 蔡鹏注意着男人脸色。 王斧面无表情了一会儿,才开口,“好。” 确定好时间地点,四人出去。 房地产商这时候已有,但是少,本来陈言承派出他们目的就是投资房地产。 c市比起县城要来的繁华,仅从街道房屋、花草建设就能看出。 但大地方也有大地方的坏处,就比如现在—— 一行四人,王斧和绿一人牵一个孩子,王斧走在外侧。 “对不起,对不起。”一名年轻漂亮的女生从后面迎上撞到王斧身上。 似乎是顾盼左右,而没注意到前面有人。 撞上去的时候似乎正举着手提包做着什么动作,王斧穿的是皮夹克,衣服因此多了一个小口子。 被尖锐物划到。 女生白大衣,红围巾,面白唇红相得益彰。 旁边仿佛是她的男朋友,见此,也道歉。 “抱歉了兄弟。”男的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和王斧等高。 他从兜里拿出一根香烟,动作熟练,一副见过世面很懂社会的样子。 “衣服被我女朋友划出一个口子,你说多少钱我们赔。” 女生挨着他男的胳膊,一脸歉意,点头表示同意。 绿绕到相公背后,很小的一个口子。 绿正打算告诉相公,便听到一声惨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79 叫。 “啊——” 原来是王斧抓住男的手腕,反着胳膊折了过去。 突然之间的剧痛致使男人发出惨叫。 绿一脸不明所以地望着相公。平平解释,“他们是小偷。” 安安也因此明白,看着爸爸满脸骄傲。 估计是看着一家子从大酒店出来,精气神相貌不错,当成肥羊来救济自己了。 王斧也是在男人掩护女人,将手伸向他口袋里才察觉的。 那个女的却辩解,“你们干什么,快松开手。”抓住王斧的手想扯开。 男的也一副生气模样,“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这儿本就是人流多的地方,不然小偷也不会选取在这里下手了。 旁人侧目。 王斧不轻不重地说,“爪子不干净,想要修理修理吗?” 王斧没松开手,一大清早遇上这事的确让人扫兴,何况王斧是什么人? 向来只有他去欺负别人,少有欺负他的。 即便有,他也会狠狠报复回去。 男的不承认,“什么爪子不干净。兄弟,我女朋友把你衣服弄破了是我们不对,但我们道歉了,而且答应赔钱给你了。” 男的义愤填膺的模样,兼之干净得体的打扮,众人信服。 他女朋友帮腔,“就是,你这人怎么这样,放开我男朋友。” 王斧笑了,放开男人的手。 “好,这事就算了,现在赔衣服钱吧。一百块。” 众人哗然,一百块! 男的揉着手,面色青白相接,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女的这会面上掠过慌乱,“你不要讹人。” 王斧不屑地笑,“原价只高不低。” 众人看向王斧的目光火热,有钱人。 这年头谁能花这么多钱就买一件衣裳。 王斧说的是事实,大老板身边的人要是穿地摊货,脸都得在地上摔个稀巴烂。 “就一个口子也用不着那么多。” 男的一直揉手不开口,女的试图讨价还价。 王斧淡淡地说,“我想对你们来说不难吧?” 确实,一对男女打扮都不俗,女的还化了妆,瞧着都是精致人。 男的咬牙,自知今天栽了。 往常二人合手,那是手到擒来。这些有钱人警戒心都不强,丢了钱也不在意。 索赔之人更是少。 男的笑,“我们没有带那么多钱,兄弟,留个联系地址,我们到时候送给你。” “身上有多少赔多少吧,其他的就算了。” 王斧状似大方。 绿则是心疼起了相公。 对于绿这等绣娘来说,不存在穿着破洞衣服,而皮夹克又不是绿所能修补范围之内,是故,绿觉得衣服便是废了。 可这都是相公辛苦转赚来的钱呢。 绿有些闷闷不乐。 男的身上没钱,女的手提包里似乎有钱。 男的叫女的给钱,女的生气瞪了他一眼。 被这么多人围着,男的催促,“快点。” 唇红面白的女人不情愿打开包,但也不看,直接将手放在里面摸摸摸。 抓出一张纸币,女的松口气,幸好是张五十的。 就这么不巧,女人今天出门只带了一百五。 本来早上没打算做这门生意的,二人只是出来买衣,换身装扮诓骗。 女的将钱甩到王斧身上,“喏,就这么多。” 拉着男的要走,王斧没拦着,这事就算完了。 安安看着爸爸的眼睛闪闪发亮,爸爸让小偷掏钱了! 虽然衣服损坏是前提。 王斧手指夹着钱,对着两个小孩说,“这些钱爸爸给你们花,一人二十五。” “哟!”安安高兴跳着接过。 见女人一副心疼衣服的表情,搂过女人,“我单独给你钱花好不好。” 绿赧颜,大街上还有这么多人。 男人继续说,“我所有的钱都归你好不好。” 这话平平安安都能听到。 须之玉眼中有什么东西快速划过。 最后当然是在绿羞答答的模样中落幕。 相公对自己很爱护,绿只是回了一句,“给平平安安用,读书要钱。” 男人宠溺地笑。 ………… 鉴于刚才的事,一家子最后坐的出租车,司机直接将一家子拉到房地产中介。 路并不远,几乎是上车一会儿就到了。 怎么说呢—— 要不是朴素的牌子表明这里是房地产中介,大家路过都会忽略。 很简单,一张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一个中年男人。 得知四人来意,中年男人直接锁了店,要带着人去看房子。 “我们这里有新房子,也有旧房子。” 安安觉得这个大伯说得不对,明明就他一个人,应该是我,而不是我们。 中年男子继续介绍,“新房子是恒鑫建造的,房子很洋气,有十层楼。”男子语气得意。 “旧房子是老租界那边的,主人不要,就挂到我们这边卖了。房子虽说是旧的,但是都是洋房,老大,个个有花园,还有带泳池的。” “你说你要哪种?我给你说说,带你去。”中年男子带着众人停在公交车站点。 等着回答决定路线。 ☆、起名买房 c市并非港口城市, 却是少有的拥有租界的内陆城市之一。 租界的繁荣程度往往高于外围,但是这么好的位置不可能还留着。 王斧心里快速权衡。 安安快口, “爸爸,花园,还有泳池!”小家伙声音是小孩子的那种糯甜。 王斧抬头看一眼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双手垂在身前, 淡淡笑着,静待他做出决定。 绿听得出来租界的房子好, 可是这般好的房子要价应该很高吧? 拉过安安,“让爸爸好好想。” 小家伙瘪嘴,“爸爸答应过让我们选呢。”眼睛莹润。 王斧开口,“先去租界那边看。” 抱起安安, 同时看着平平,说, “爸爸答应过的事不会骗人的。” “走吧。”视线转向女人, 微微一笑。 绿牵着平平跟随。 中年男子没有质疑一家子购买能力, 笑着引领。 经过中年男子隐晦地介绍,才明白为什么那个房子为何售不出。 原因在于邻居。 邻居是个女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是l国人。性向开放, 作风——也有点开放。 而且是严格女权主义者,种种原因下,房子就空出来了。 两栋洋房中间只隔一片草地,而其它房子与这两座房子都有些距离。 中年男子笑, “或许你们会疑惑我为什么把这件事说出来。因为——诚信。” 一路上,双方都有了对对方简单的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0 认知。 中年男子赞叹,“先生太太的两个孩子都教育得很好。”他点头笑,身上带着书生气。 “私人建议,那座房子不错,目前价钱也相当实惠,很值得考虑。” “租界里有洋人办的学校。虽是洋人办的,但早些年租界收回,洋人也少了,现在那里的孩子华人居多。” “学校教育很好,配得上这么冰雪聪明的两个小孩。” 安安脸红,被陌生大伯夸了。平平面无表情,岿然不动。 当然还有没说出来的话,在那里小孩可以打下不错的交际圈。 这句话双方心里懂就够了。 “到了。” 众人止步,租界里面打不到车,这里的居民更多的是自己开车。 公交车把他们带到离租界不远的地方,一路走来,是为了沿途介绍附近。 道路开阔,两行花木扶疏,简直是c市里隐藏的小仙境。 而他们要看的房子,外形简洁对称凸显沉稳,气派的大门,尖尖的绛红屋顶。 这是一家人除了王斧以外,看到过的最好的房子了。 “我们进去吧。”中年男子打开门,侧身横手请进。 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挑高大面窗的客厅,回旋向上楼梯。 大气简洁。 一一看过楼上楼下,花园和包含的小池子。 没有人能够拒绝它。 直到—— “嗨,新邻居!”语调奇异,但是能够听懂。 斜目可见一金发洋人,穿着睡衣,她的身后是一个异国男子,两人态度亲密,毫不忌讳。 异国男子几乎一直在吻咬着女人的耳垂,可是女子面不改色地喊着,“鲁先生,这一次我是能够有新邻居了吧?” 鲁先生指的是中年男子。 鲁先生浅笑,没有表明态度。 绿被旁边二楼这对男女的行径羞红了脸,背过身子挡住孩子们的视线。 女子似乎看出绿的意图,噗呲一笑,笑得爽朗,瘫软在身后男子怀里。 “期待我的新邻居。”女子说完回了屋。 她和她的男人就像是插播进来的广告,过会儿就没。 鲁先生冲着绿笑,“她在华叫李莉,在l国是一名女爵。” “房子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无论是屋子还是屋旁邻居都介绍过了。 后来也看了楼房中的套房,但都没有先前来的惊艳,反而相形见绌。 不大,不够漂亮,周围环境也不够好,也没有花园和泳池。 鲁先生全程都很有耐心地陪着。 男人看了看妻儿,思索后拍板,“就要租界那套房。” 大不了投资的房子给自己也留一套,男人着实看不上所谓恒鑫建的房。 鲁先生依旧客气不失礼貌地笑,“如果户口本或是身份证都带了的话,我们立马可以办证。” 这时候身份证不够普及,更多的人用户口本办事。 户口本都从县城带来了,商量好下午再来,一家四口回了宾馆。 “爸爸,你简直太棒啦!” 那么漂亮的大房子! 安安内心激动。 其实开心的何止是安安,一家子都美滋滋的。 王斧幻想着在泳池里教女人游泳。 须之玉想着自己能得到一个房间,方便锻炼体质,修炼功法。 绿想得简单,那就是一家人好好地在一起。 吃完午饭。 拿出户口本,另一件事被提上议程。 那就是平平安安的大名,当初上户口用的是王平平,王安安。 然绿心里知道,日后是要让相公回来正式起名,这算不得数。 王斧翻看着户口本,还发现女人也随他姓王。 抬头冲着女人笑,狭长的眼睛透露着戏谑,恩爱还有隐晦的占有欲。 绿以为相公只是对她笑,回笑。 捞起滑到面颊旁的发丝至耳后,指着平平安安的名字说,“当家的,给平平安安起个名字吧。” 女人话语中折射出来的是对男人的信任与依赖,轻轻柔柔,像和风。 浅浅的笑令人沉醉,王斧不假思索地说,“平平,你的字典能借给爸爸吗?爸爸给你们起名字。” 于是起名字这件事就这么的随意、突如其来。 字典接过,平平安安都围着王斧,好奇、期待并担心着新名字。 王斧是上完小学的,字典还是会用,不认识的字也能通过解释读懂。 绿的水平和安安相差无几,平平水平全家最高。 这个年代,很多大人取名都是简短地表明对孩子未来的期望。 男生名字里面通常是“伟”、“德”、“军”等。 女生名字里则通常含有“艳”、“丽”、“芳”等。 王斧没有让孩子们失望,这些烂大街的名字通通跳过。 先给平平起名,通过部首检字表,找到偏旁为“女”的字。 王斧乍一看觉得哪个都好,问,“平平你喜欢哪个字?” 三人目光聚集在须之玉身上,鉴于这本字典她都背过了,所以没有什么犹豫地挑出,“媭。” 媭既包括她的原来的姓,意思也不差。 字读音同“须”,古楚人称姐姐。 顺着平平手指的字,王斧翻字典查看释义,绿和安安探头看。 “姐姐。”安安直接念出来了,“楚”这个字他还没学,绿同理。 二人大致明白这是姐姐的意思。 王斧文化水平也不深,觉得意思没啥不好,偏旁有女,适合女孩子,这就同意了。 其实光看他自己的名字就知道王斧起名水准了。 平平大名便是王媭了,接着是安安。 安安小手捧在心口,紧张地看爸爸的手翻字典。 千万不要跟小土豆有关! 哗哗哗。 王字旁检字表。 王斧对安安说,“给自己选一个名字。” 这样的好爸爸简直是绝无仅有。 安安高兴地接过字典,小脸洋溢着欢乐。 安安认得字少,又想给自己起个响当当的名字,板着小脸仔仔细细地翻阅,伸出短胖手指头,“就是他——” ——瓘。 王偏旁最后一个字。 选中它完全是看它复杂。小小的安安还不知道选笔画多的名字日后会有什么样的麻烦。 须之玉微微点头。 翻到后面,解释——古书上指的一种玉,音同“灌”。 王斧觉得两个孩子名字选得都不错,像他! 合上字典,“王瓘,王媭。”明亮的目光看向孩子。 两个新鲜的名字就这么出炉了。 平平带着安安练习新名字的写法,王斧和绿交流。 “我打算把户口迁过来。”如果房子买定,那么是可以的。 绿点头,相公这么决定一定是有道理的。 “我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1 打算留在这里。”王斧对视着女人的眼睛说,情不自禁将手放到女人脑后,摩挲着女人后脑勺。 像是小少年趁着无人发现,对着自己偷藏的珍宝爱不释手。 绿一时没能理解这句话,“嗯?” 一字吐言搞得男人心痒痒。 男人耐心解释,“不去港香了,在这里陪你们。” 张宝键要是听到男人这句话绝对会一口血喷出来。 五年的辛辛苦苦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放弃! 陈言承对他的确不错,可是他的女儿着实烦人。把女人带去港香是不可能。 并且内心里王斧是不愿再与女人分开。 那种体会估计是热恋中的人才能品尝得到的。 王斧琢磨趁着此次机会扎根c市。 如今的男人儿女情长,只想经营好自己的小家,觉得十多年来自己活得实在胡乱。 绿眼睛亮了,似乎是魔法点亮星空,“嗯!” 男人笑,“新房子有个泳池,你会游泳吗?” 绿摇头。 也是,古代女子怎么可能学习泅水,那可是要打湿了身子在湖河与池塘里。 当然家中溺宠孩子的另外,不过那也只是小时候。 “夏天来了我教你。”男人笑得颇有深意。 绿则是觉得相公很体贴,单纯如她还期待着水里畅游的感觉。 那是从未体验过的。 然而她是不会知道,哪怕是平平安安游泳学了个十八式,她也还是没能学会。 只怪男人心不在教,不够认真。 夫妻俩含情脉脉的你一句我一句。 快到约定时间,王斧出门,吩咐绿带着孩子在宾馆里等着。 平平安安要是要去楼下看勇士欢乐,也都随意。 入住新房可不是简单的事呢,家具等事宜都需要置办,倒也可以用原有的,只不过还得有所改变。 留下三人,王斧出了房间。第一件事不是前往约定的地方,而是打电话。 打电话当然是要钱,王斧可不认为普通一套房子的钱能拿下租界区的洋房。 ☆、邻居到访 晚上王斧赴了蔡鹏的约, 回来之后神清气爽。 接下来的日子也从未出去工作,和家人一起打造属于他们的小家。 b但碍于王斧的身份,自有人愿意上前帮忙。 期间平平安安的生日,王斧带着孩子吃蛋糕,平平安安乃至绿都是第一次吃。 安安吃急呛着了, 可没等咳嗽缓过来又想塞第二口,被绿耳提面命教育。 王斧扮演慈父, 惹得小孩一天都“爸爸”“爸爸”叫个没完。 忙忙碌碌,在小年的前一天,终于搬进新房子。 而且家里雇了一个保姆。 房子那么大,不可能全靠绿打理, 而且有孩子有狗有鸟的,请保姆绝对是必要措施。 保姆万英, 年龄四十二岁, 但相貌显老, 王斧让两个孩子叫万奶奶。 王斧自己三十岁,乱着称呼喊“万姐”。 万英孑然一身, 加入这个家庭之后,干活从来勤勤恳恳, 没有偷懒耍滑。 小年这一天大早,绿打算做小点心,大家没事拈一口吃。 “万姐——”绿在厨房喊。 准备事项都完成了,但她不会用火炉。 万英笑呵呵地再次指导。 “小绿真的不用我帮忙?”没错, 万英对绿的称呼是小绿。 “唔唔。”绿笑着拒绝,长长的睫毛上下交合,仿佛冬日里从天而降的雪花,一触即化。 女人一派温婉贤惠。 万英心里赞叹。 这家人个个好模子,性情也好,家庭和睦,男人也是会赚钱的。 一家子真是羡煞旁人。 家里的设施比县城的家来的高级,绿不时要询问,相公在就问相公,相公不在就问万姐。 “万姐你去休息吧。”绿以前在府里就是伺候人的,但并没有翻身为主就颐指气使的坏毛病,相反她很体贴。 万姐一直都是c市人,没有种过地,但是生活压力和亲人的离去让她和王小翠看起来差不多一样大。 绿在心里把她当成了长辈。 人心都是肉长的,万英也能感受得到,所以她笑容多了,人也很勤快。 家里的事搞完了,王斧到底还是去工作了。项目不比平常工人做的伙计,赶上过年还能放假。 他们就是得争分夺秒,早日建设完毕,便早日拍手庆祝。 绿早上起床就不见男人。孩子们都在睡觉,便独自捣鼓点心。 或许是点心的香气诱人,也可能是邻居热情。 当绿将点心放在桌上纳凉,客人正巧到访。 李莉提着酒来的。 她自认为熟悉华国礼仪,就比如此刻上门到访必带礼品。 万英打开门见着这金发女郎,不知是否请进。 当她要询问绿时,绿主动走了过来。 李莉记得她,热情地说,“新邻居你好。”仍旧是怪异的语调。 绿睁着眼睛凝视着李莉,原谅她从未见过外国人,上次一眼也只是粗略地看。 李莉脾气很好,任绿注视。 她还夸奖,“你真漂亮,衣服也漂亮。” 绿回神,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谢谢。” 绿身上的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 夸衣服好看更是对绿手艺的赞扬。 李莉将手里的葡萄酒举高,“我能进去吗?” 李莉举止言语都有着一股子大气绅士,和那天阳台上享受男色的媚态宛若二人。 绿将李莉邀进了屋子,也是从这一刻开始,由内到外属于绿的改变历程正式开始。 李莉并非有求之人,也许是真心,也许是习惯,进屋子之后,李莉不断赞扬。 赞扬屋子内置,赞扬绿做的点心,也赞扬绿的气质。万英也被她夸赞。 万英不好意思地去厨房收拾了。 绿都笑着“嗯”一声接受。 就连这也被李莉赞叹。 “绿你真是个温柔的女人。”李莉说,她似乎要抓起绿的手,举到二人胸前才能表示出她这句的情真意切。 结果因为绿不习惯,避让开来。 李莉无所谓,有些时候华国人很含蓄,继续道。 “你知道吗?刚来华国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李莉语气表情很夸张。 绿认真听着并注视李莉。 有了观众,李莉说起来很带劲,“华国是礼仪之邦,可是大家说话都好像在吵架,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害怕。” 李莉表情生动,做拍胸动作。 绿不明白,说话像吵架?会害怕? “你们有四个声调!”李莉咬得很重,做出四的手势,“要不是我在华国生活了十几年,我肯定会误解你们的。” 绿配合地笑。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2 “不过你说话很温柔,一点也不凶。” 李莉笑着同绿直视说。 绿说话轻柔,音色温婉,李莉听着自然觉得温柔。 李莉的瞳孔颜色是绿色的,绿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略显好奇。于是李莉瞳孔映射出来的是小猫儿一样的女人。 小猫儿一样的女人墨色长发,眼睛清澈明亮,眉目如画,肌肤胜雪。 李莉感叹,“我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眸子深情。 绿可不知道这个新外国邻居的深意。 勇士这会儿醒来了。换了个新家,兼之前段时间在宾馆日子不太好。 一直蔫蔫的。 从楼上跑下,凑到绿腿边,蹭蹭。 欢乐入了冬之后一直倦怠懒散,离不开温柔乡,仅仅吃喝拉撒的时候离开。 “你的狗?”李莉指着勇士。 “嗯。”绿语气轻快,搔挠勇士头顶的毛发。 前段时间勇士的确受到委屈了。 而五年的时间里,绿早已将勇士当成家人。 先前绿他们每天都要选购,布置房子,抽不出精力来照顾勇士。 而宾馆的小哥也不敢溜勇士,是故一家人每天只是紧巴巴一小块时间陪勇士。 勇士却表现得很乖,没有闹脾气。 勇士不认识金发碧眼的女人,上前嗅。 李莉主动将手伸过去,凑到勇士鼻子底下,一点也不惧勇士庞大体型和凶煞外貌。 笑着说,“我家里有两只波斯猫。” “看来它们也有新邻居了。”唇角挂着笑意。 绿不知道波斯猫是什么,也不知道狗追猫,猫逗鸟的天性。 勇士受到外人的喜爱,便内心欢喜,眉眼似水。邀请,“那真好,它们可以一块玩。” “勇士——”绿唤。 勇士将头掉转过来,尾巴扬起摇摆,“以后你有新伙伴了。” 勇士摇摇尾巴,不甚上心。 这时,“勇士——” 如今平平安安都各自有一个房间。昨晚安安是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的,不过被王斧严正言辞拒绝。 当安安想找平平一起睡时,没料到平平也拒绝了他。 所以最后安安的房间里只有勇士陪他,早上醒来没看到勇士,光着脚跳下床,急急忙忙喊,“勇士——” 勇士闻言四脚奔迈,向声音来源处奔去。 矫健如风。 “咯咯。”听声音像是小孩见到大犬了,没准安安和勇士也已经抱在一团。 绿甚至能想到儿子甜甜的笑容。坐在沙发上会心一笑。 李莉自然也听到小孩子的笑声,问,“上一次的两个小孩都是你的孩子吗?” “嗯。”绿应下,并主动谈起两个孩子,“是龙凤胎,姐姐叫王媭,弟弟叫王瓘。” 大概做母亲的都这样,提起孩子便有说不尽的话和一颗柔软的心。 “小名平平安安,他们四岁了。” 李莉惊讶,“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两个四岁孩子的母亲!” 绿就像不谙人事,天真快乐的少女,眸子清明,肤如凝脂,身材窈窕。 时光似乎格外优待她。 绿本该如同向前,含笑收下李莉这个外国邻居的夸赞,然而对方下一句的话堵住她的口,让她不知如何回话是好。 “你的乳.房怎么没有下垂?”李莉看上去来了兴趣。 “我见过很多妇人,有了孩子的,”李莉在这里强调,“她们的乳.房都掉下来了!” 李莉挺胸,展示她引以为傲的身体资本,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其实冬天比夏季更能显现女人的胸部,原因在于很多妇女为了省事,里面都不穿胸衣。 这是李莉所不能理解的,在她看来这是放弃了对自身美的追求。 绿却慌了,垂头哑然。无他,李莉实在太开放,绿还未曾接触过这般孟浪的女子。 李莉一眼看出绿的不适,暗叹华国人除了说话语调,其余地方都过于含蓄和谦虚。 不过她还是喜欢华国,并乐意定居于此——因为美食。 “你不用害羞——”李莉感叹。 “我觉得你很好,你的家、孩子什么的都很好,当然,你的乳.房也很好。”金发女郎不忘提及令人害羞的事物。 绿尴尬不已,不知如何应对这场面。 她想,这般骇人听闻的话语,寻常女子是说不出口的,也许外国女子正是这点跟她们不一样。 绿慢慢扬起头,见对方没有故意挺胸,吐气这才开口。 语调像是兔笼里刚被放出来的小兔子,面对事物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嗯,谢谢你的夸奖。”笑起来暖暖的。 李莉觉得这是在她的感化下,绿不那么的羞涩,想要引导着,让这位夺她喜爱的华国女人继续聊下去。 “难道你也穿乳罩么?老实说,c市的乳罩店太少了——” 华国女子虽慢慢接受并尝试它了,但那也只是年轻爱俏的。 等到夏天,大街上有点年纪的妇女,她们胸前都是下垂臃肿的赘生物。 电影明星的身材她们也羡慕,但是没舍得花钱去店里折腾,有些妇女有,也是一件穿好几年。 万英也是上类妇女之一。 “乳罩?”绿的职业精神慢慢被唤醒。 她的私人贴身物品都是自己缝制的,并不太了解其他人内衣。 于是李莉将她华语发挥到最高水准,同女人解释。 而绿也在新邻居的阐述之中,新鲜的灵感被激活。 两人看上去相谈甚欢。 ☆、打击报复 绿的抹胸虽然胸下两根带子保证胸的挺立, 然胸向两侧外扩。 她从未考虑过衣服除了布料,还可以采用钢铁以辅助。 说得再多比不上实物, 李莉兴致勃勃地要去拿乳罩给绿看,满足绿的求知欲。 安安独自洗漱完下楼了。 家里出现陌生的金发女人,小家伙很好奇,坐在妈妈身边, 眼睛圆溜溜的。 “你好,王瓘小朋友。”李莉笑着打招呼, 热情洋溢,眼睛直视着安安给足了尊重。 安安看了眼妈妈,才同李莉直视,小嘴儿贼甜, “阿姨你可真好看——” 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着童叟无欺。 李莉金发碧眼,五官立体, 奶油白皙的皮肤, 在安安眼里的确是顶好看的阿姨。 李莉哈哈大笑, “小宝贝你也很可爱。” 安安笑着点头,大声, “嗯!”眼睛都给笑没了。 可爱死了。 逗了一会儿小家伙,李莉起身要回家拿乳罩。 绿明白她的意思, 可担心李莉同先前孟浪,待会要是直接在孩子面前摆弄乳罩可不好。 约定时间,“下午一点来好吗?”女人眸子双瞳剪水。 那个时候平平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3 安安要午睡。 “好。”李莉一口答应女人,漂亮女士的要求她从不拒绝。反正她又不午睡。 绿送李莉出去。 绿和李莉才离开, 平平下来了。小孩味道清新,似乎刚洗过澡。 安安把刚才看到的外国阿姨同平平讲,还说,“妈妈要阿姨一点钟再来。” 小家伙是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卖弄完。 平平挑眉,“是吗?”妈妈居然会邀请人来? 绿可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无事不出屋,也不需交际的那种,只要有一台绣架,似乎就能欢渡余生。 女人要的绣架等物品王斧是买了。担心女人累着,买之前勒令,晚上不许使用,绿都笑着点头答应。 女人有些小兴趣,小爱好没什么,王斧见女人不因此劳累就给通过了。 而且自己和孩子身上穿的都是女人亲手缝制,怎么想便怎么甜蜜。 平平拿起桌上的小点心,尝了一口。 或许是绿对新厨房不太习惯,味道没有以前的好,平平面不改色吃了下去,还尝起了第二块。 “嗯。”安安趴到勇士身上,勇士昨天洗过澡,很干净。 “那个阿姨好高,有爸爸那么高——”安安拉长声音。 李莉实际没有王斧高,但比绿要高出不少,又因为是少见的这么高的女人,矮个子安安脑海里直接将李莉拔高到与王斧等高。 姐弟俩聊着。 早餐是万英做的,餐厅里只有女人和孩子,吃完饭大家分流了。 王斧给两个孩子专门准备一个屋子,啥也不干,就是用来玩的。 各种玩具甚至可以让一个大人玩到乐不思蜀。 安安当仁不让地进了这个小天地。 平平学习。 绿和万英则工作。 绿的工作自然是还原小绣娘。 尽管现在的人不会新帖绣罗襦,衣服也不再是从最开始的一根丝到最后的成衣,辗转在女子温暖的手心。 可是人总是有一点坚持。 绿要给自己做衣服,真正属于、代表自己的衣服。尽管她不会穿到大街上,因为那会吸引太多的眼球。 女子沉醉于自己的小天地。 万英则忙碌着小年的菜肴。 冬天的云层似乎变薄,可太阳变远,空气的温度始终上不来。 所幸屋子里的人不受影响,新房子里的壁炉温暖了家。 中午男人下班回来,准确来说,他早早去,连个酱油都没有打。在那里坐着意思意思,跟进了半个一个点就溜了。 反正没有他事情也能顺利尽心下去,头一回和女人孩子过小年,男人心神荡漾,荡着荡着就离开了。 开着车在街上行驶的他还悄悄买了个小礼物——当然是给女人的。 回到家里时,只有厨房传来动静,走过去看,只有万英,女人不在。 “万姐。”王斧招呼,瞥了一眼玲琅满目的菜,说,“辛苦了。” “她们呢?”男人空闲两手站在门口,有懒散不愿干活的嫌疑。 可万英不会这么觉得,只想这家子对她太好了。自己吃的好,住得好,还能拿份不错的工资,关键是活也不累。 当女人的哪个在家不就是干这些事呢?只不过房子大了点罢了。 “都在楼上。”万英笑呵呵的。 “好嘞。”男人嘴角弯起,转身上了楼。 万英偷瞄,果然王斧是去绿所在方向,而不是找孩子。 又是心里一阵感叹,绿的男人愿意对她好,这已经是很幸福的了。人家还不止这些,孩子家境样样好。 万英看到的只是来到c市的绿,未曾知道这也是一个坚守寂寞的女人,杳无音讯等待相公五年的结果。 万英将青菜从盆里捞起,哼着曲,想着:当初自己身边怎么就没有一个男人像王斧这样,每天见着自己就同狗见着大骨头。 还是会挣钱的好家伙哩。 万英的男人死于贫穷——没钱住院,吃药治不好。 如今她男人死了好几年了,心里也慢慢看开了。 锅里的油逐渐升温,在即将冒烟之前,万英将菜下了锅,属于厨房的交响乐唱了起来。 推开门,女人低着头,长发梳起盘在头上,只是额间两鬓的碎发逃离了禁锢。 却也正是这自由的发丝,点缀了女人的美丽。 活灵活现,美而不俗。 男人站在门口,良好的视力能看清楚女人面颊上细小的绒毛。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小绒毛上,男人觉得分外可爱,令他心动。 似乎光并非来自太阳,而是女人散发的,是她那可爱死的小绒毛在发光。 绿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份呼吸。 直到男人从背后抱住她,恶劣地说,“我的女人——” 这一句当然不是男人的重点而是接下来的,“我的。”说话带点鼻音。 两人贴合在一起,有什么东西在苏醒——邪恶。 绿首先是惊吓,手里的绣针从手中滑落,所幸架子捞住了线,针没有掉到地上,更没有刺到人。 女人其次涨红了脸,“当家的——” 声音细小而软绵。 男人抱着她,像是连体婴儿,紧密挨着永不分离。 左手横过女人肩、腋窝,右手放在女人膝盖后窝,绿只感觉天旋地转,就被颠倒了位置。 连忙抱紧男人。 此刻,男人坐在椅子上,女人坐在男人身上。 男人很高大,抱着女人就像抱着孩子。 “嗯——”浓浓的鼻音透露出男性的自然生理需求。 也是,自回来后和女人在一起也大半个月了,但两人真正意义上“睡”在一起只有一晚。 只有这一个理由,让王斧觉得自家两个小崽子不可爱。插足在了他和自己女人之间。 宾馆里那段日子简直是油煎男人,香香的媳妇就睡在身旁,自己却要守活寡。 而如今,小家伙都被撵出去一个人睡了。 昨晚王斧没有搞起来,是因为这段日子布置房子累了,他想养精蓄力,以免让女人失望,顺便让女人也休息一天。 现在—— 男人的动作实在是不要太放肆哦! “我就抱抱。”男人的声音已经开始嘶哑了。 想通过聊其他的话题让女人放松下来,结果一开口就是,“该送孩子上学了。” 这是打击报复? 对,孩子送出去了,女人就不会因为孩子而拘束,放不开。 像现在一样乖乖的。 四岁的孩子上学在这个年代着实有点早,不过拜师傅学专长都是可以。 只不过男人口气里的醋意不要太浓,“不是正经上学那种,就是学学其他的,技多不压身。” “要不学音乐?书法?趁着没事干多学学。”总之要把孩子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4 往家外赶。 那一大屋子的玩具似乎是父爱最后的坚守,摇摇欲坠的那种。 男人边随口提建议,边游走不老实的手。 绿认真思考起这件事,在府里少爷小姐们都是自幼有所专攻,在她看来相公这个建议极其合理。 男人不老实的手捏痛了女人,嘤咛声传出,男人自知犯错,揉揉。 女人脾气好,没有责备,顺着男人话题说下去,“平平可以自己学,她很聪明,只要会一点点基础,她就可以自学。” 绿同相公分析孩子,“平平学什么让她自己安排吧?” 绿说完这句自顾自点头,点完头后看相公,征求对方的同意。 王斧看着怀里仰着脸满眼只有自己的女人,“好。” 绿笑了,两只手抓着男人前襟,依偎在男人身上继续道,“安安喜欢唱歌。” 绿差点说成骑马射箭。 因为安安很喜欢动物,路遇蝴蝶,小家伙仿佛变成了小猫咪,绕着打转。 遇见水坑水洼也祈祷着里面有小鱼儿游。 若能使儿子在学习中得到乐趣,绿自然是最高兴了的。 可是这儿的人不骑马。 “安安唱歌是跟欢乐学的。”女人笑起来眉眼弯弯,生动表情似乎在田野中,一大片花儿也将跟着盛开。 ——纯净的美丽。 “他会鸟叫,还可以学口技!”绿眸子亮了,觉得女儿儿子都很乖巧优秀。 趴在男人的胸前,“当家的,要不让他们自己决定吧。”甜甜声音,蜷在男人腿上的姿态,小女人味十足。 “好好。”男人满口答应。 等过几十年,他就能准确阐释自己此刻心态。 那就是全天下女人都是臭娘们,就自己女人是小公主,那是要举高高,抱抱和亲亲的。 女儿也被抛在脑后。 ☆、毫无原则 聊完了孩子。 王斧一只手松开女人, 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小年快乐。”男人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深邃的眼睛吸引着女人。 盒子是红色软包装, 是故绿没有被硌着,也不知道相公身上还藏着小礼物。 “给我的?”绿的眼底绽开快乐的烟花,小声确认。 “嗯。”王斧一手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面躺着一块玉镯。 ——翠竹法身碧波潭, 滴露玲珑透彩光。 “好漂亮——”绿赞叹,轻轻地拾起镯子。 她不识玉, 只是单纯被这散发莹润光泽的事物吸引住。 男人将盒子盖上,放置一旁。 “来,我给你戴上。” 绿乖乖将镯子递出去,左手伸出去, 皓腕肌肤细腻,滞在半空。 王斧用他的大手将女人的手拢成小船, 镯子便顺着手掌滑下。 刚戴上去的时候微凉, 绿抚摸, 露齿笑,“谢谢当家的。” 说完被强吻, 两人口齿之间交换的不仅是津液,还有愉悦因子。 然而此刻的两人都没有料想到, 才入手的镯子很快就会被摘下,很快。 夫妻俩耳厮鬓摩一番,万姐就敲响了开饭的钟。 一行人纷纷下楼。 安安乐,“爸爸你回来啦。”小孩子扑向王斧。 男人不得不接住, 而将手从女人身上撤离。 “乖儿子(zei)。”王斧一手抱起安安,一手拍儿子近日来开始变得圆鼓鼓的屁股。 安安揉屁股,傻笑。 饭桌上不说满满当当,但也□□不离十。 “万姐辛苦了。”绿帮忙布碗筷,平平也帮忙。 今天是小年,年糕也上桌,意味着年年高。 绿第一筷子没夹上来,王斧看见二话不说,加了一大筷子给女人。 绿抬头对着相公笑,王斧也笑。 或许正因为如今常笑,男人眉间的戾气淡化,冷酷的脸面也不再令人心生畏惧。 安安看见爸爸给妈妈夹年糕,嚷着,“爸爸我也要年糕!” 筷子指着年糕。 小孩子手短,桌子大,难免有些菜夹不到。 绿给平平安安饭碗前放一个小碟子,里面布好了菜。 既保证孩子能在饭桌上好好吃,不因为夹菜弄脏了自己,也确保膳食平衡,不偏食。 顾忌年糕是糯米做的,小孩子不易消化,绿只在小碟子里放了四五条年糕。 安安很快吃完了,并且还想吃。 只是这么一嗓子,得到的答案却是万英快速给安安夹了一条年糕。 “奶奶坐旁边,告诉奶奶就好。”万英笑眯眯冲着安安说。 安安低下头夹起年糕,愉悦地接受,“谢谢奶奶。”年糕塞入口里。 于是继续吃饭,只不过男人和女人似乎自成一国。 手腕上的镯子随着女人端起饭碗的动作而盈盈滑向手肘,散发着温润的光。 小年快乐。 吃完饭,站着消完食,两个孩子上楼午睡。他们才四岁,需要睡眠来恢复精力,及成长。 王斧也想拉女人,上床。 绿拒绝,解释,“待会邻居会来。” 男人眯起眼睛回想,“外国女人?” 绿笑着点头,“嗯,她叫李莉,今早来拜访了,约好下午还来。” “对了。”绿想起什么,向橱柜走去,拿出一瓶酒。 歪着头举起手中酒瓶说,“她还带了酒,刚刚忘记拿出来了,相公现在要尝吗?” 刚才饭桌上无任何饮料,绿没有奇怪,是因为这几年年饭她都不曾喝酒。 要知道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并非一句话这么简单的事。 平平安安年纪小时,拿不稳筷子,绿得喂完她们才能自己吃。 等自己能使筷子的时候,还要担心会不会弄脏自己。 也就是近几个月,绿才开始不用过于操心两个小家伙吃饭。 女人比男人矮了一个头多,是故绿得将酒瓶举到面上等高,才能让相公看清这是什么酒,决定要不要喝。 神态像只会拜年的小兔子,憨憨软萌。 男人喉咙里发出笑声,伸手接过。 上面都是外文,王斧也不认识。酒塞盖得很严实,但男人用力就扯开了。 闻闻——果味。 将酒塞盖回去,“果酒,你们女人喝的。” 绿捧过仔细瞅着酒瓶,“是吗?” 绿至今接触的酒只有酒糟小汤圆里的酒了,算得上是没喝过酒了。 酒瓶抱在怀里,认真地说,“今天过小年,晚上我和万姐尝尝。” 小表情让男人忍不住啄了一口,幸好万英进了厨房,否则容易害羞的女人又要缩进她的蜗牛壳里。 绿将酒瓶放回橱柜,拿起书坐在壁炉旁的沙发看。 里面是浅显易懂的内容,平平特意挑出来给绿和安安学习的。 想和女人待一块,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5 于是王斧说,“我陪你,顺便也认识认识邻居。” 事情并不像男人说的这么简单,租界里但凡住上别墅,独门独院的人都是值得认识的。 王斧心中也是有着一番考量。 万万没想到的是,女人放下了书,慌张说,“不要,你上去睡觉好不好?” 男人低头看着小女人。 圆圆的眼睛里是乞求。 乳罩这么私密的事物怎么可以在男人面前讨论呢! 绿不想让男人在场。 为此她撒娇,“当家的——”这招是跟安安学的,他撒娇就拖长音唤人。 圆圆眼睛湿润,女人本就气场不强,这便像是刚出生的小兽,王斧生怕自己将女人吓到,受了惊。 毫无原则地说,“我上去,你们慢慢聊。” 男人站起,刚走两步,又觉得自己对女人太过纵容,自己这么刚硬的男人怎么这么轻松被温柔乡打败。 转身,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对着女人冷笑。 绿咬唇,怯怯瞧相公,她这是让相公生气了? 可是真的不想让相公看见乳罩,那实在是太羞人了,更何况还有另一个女人在场。 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 男人只是搂过女人,狠狠地在娇嫩的唇上吮一口。 放话,“等你上楼再说。”转身离去。 从男子毫无怒气,没有任何不满的小情绪的脚步中得知,男人在女人面前确实是毫无原则了。 王斧前脚刚上完楼,门铃响起。 绿抬头往上觑,正对上相公朝下看的眼睛。男人一笑,背身进入房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偷听。 绿唇角一弯,起身开门。 门口是手上提满袋子的李莉。 绿连忙接过两个袋子,李莉走在前,朝着沙发的方向,同时抱歉地说。 “早上我忘记今天是华国的小年了,但是后来到家我记起来了,给你准备礼物。”李莉将东西放下。 跟随其后的绿赧颜。 她没有给李莉准备邻居之间的礼物,更没有准备小年礼物。 愧声道,“李莉,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过两天补上好吗?” 绿的话语直白却又诚挚,透露着单纯。 李莉朗声笑,“没关系,你不要愧疚。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 她喜爱这个华国女人,是她在华国认识的所有的女人中,最喜欢的一个。 当然,这种喜欢是心灵上的喜欢。 李莉叹,“为什么我们不能早点相遇?” 绿闻此忸怩,不习惯被这么直接的表白,放下袋子,不好意思地笑。 但她能感受到李莉是真心的,没有为此尴尬或是羞怒。 很奇怪不是么? 绿这么快就被另一个女人讨了欢心,尤其是这个女人给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好。 盖因为李莉热情爽朗,敞开心地与人交流,相处起来感觉不到隔阂有关吧。 绿从她身上感受到的都是太阳般的暖意,自然放下了本能的警备。 两个女人坐到沙发上,旁边是壁炉,火光打在女人的脸上,留下红霞。 李莉从一大堆袋子中抽出一个袋子,说,“我带的乳罩是新的,你不用尴尬哦。” 绿正要感谢地笑,谢谢对方如此贴心,李莉下一句话就就让她陷入尴尬。 “我上午专程买的,”李莉打开乳罩,在绿胸前比划,“照着你的尺寸买的,也是小年的礼物之一。” 李莉笑得大方,绿的脸却要埋到腿间了,到底她和李莉相识只有一个上午,绿暂且做不到坦然接受如此私密的礼物。 尤其是李莉边比划边说,“我买了好几个颜色,黑色,白色,红色,还有紫色。” 她正比划着的是黑色,“你皮肤是我见过的华国女人中最好的,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李莉语气笃定,似乎见着了女人穿上的模样。 自顾说着的李莉一会儿才发现女人的不对劲,抱歉地说,“是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手上的动作停下。 “没有没有。”绿小幅度摇头,安慰地笑。 李莉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解释,“我好像在华国跟女人玩不来。”其实李莉想说的是没有女人缘,只不过一时想不起女人缘这个词。 “我很喜欢你,我们能够做朋友吗?”言语诚恳,面部表情紧张。 绿温柔地笑,“可以呀。” 李莉一把抱住绿,高兴地说,“太好了,绿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士了。” 厨房里的万英听见突如其来的高声探头看,发现是依旧是早上那位外国女子,便缩回头,继续清洁。 绿骤然被抱,身体变僵,等李莉放开之后才慢慢放松。 李莉放开绿之后,对绿活泼地说,“你的先生一定是很幸运的人,能够和你在一起。” 眼中有羡慕更多的是祝福。 视线滑过手中的乳罩更是忍不住说,“你要是穿上这个之后,你先生更是幸运地幸福死了。” 而那个一直被夸幸运的人正在房间里做俯卧撑,发泄多余的精力。 一身精肉让人咋舌羡慕,即便几百个俯卧撑下来也无气喘,真是个幸运鬼! ☆、今天真热 ………… 李莉向绿展示了如何穿戴, 及穿戴时的正确姿势,末了, “你要不要去试一下?” 眼睛里写满鼓励。 要试一下吗?绿拿着,心底有份跃跃欲试。 乳罩上两条细带用于缠肩,细带延续为一条绕胸宽带,于胸背上扣。前面的罩杯则完全盖住乳.房, 将其托起,使之保持圆润形态。 绿对这种设计实在是太感兴趣了。 “我可以试一试吗?”绿像是内向孩子一样, 明明好奇却又不敢直言,头微偏。 “去吧去吧。要我陪你吗?” 绿快速摇头,笑,“谢谢,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好吗?” 绿将袋子放置一边,把点心都推到李莉面前, “要是饿了就吃, 有什么事问万姐。”她指向厨房的房的方向。 又加上, “我很快就换好的。”声音清澈。 “你去吧,不用惦记我。”李莉示意绿可以换。“你真是太贴心了。”大拇指竖起。 绿笑, 拿起一个袋子上楼。 门锁被拧动的声音。 做了至少一千个俯卧撑的男人闻此用力一撑,从地上跳起, 这个时候他的脖子及面部已经有了细汗。 男人肤色古铜,密密的汗湿润了这份颜色,有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男人的板寸头,此刻也散发着热气。 “人走了?” 王斧凑到绿面前, 呼吸微喘,两眼有神注视女人。 嗯——还真是大狗盯着肉骨头的表情。 “没有。”绿如实回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6 答,抬头看了眼相公,并抱紧了身前的袋子。 此情此景像是一头大狼狗,鼻子喷着恶气,围着瑟瑟发抖的小白兔。 “这是什么?”王斧指了指女人怀中的袋子。 “是衣服,我正要去换,你不睡觉吗?”绿松开抱着袋子的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踮起脚尖伸长了手给相公擦汗。 “你出汗了。”女人小声地说,柔软的手替男人揩去脸上的汗。 王斧心神一荡将女人抱起,“刚刚做俯卧撑了,不想睡。” 男人的脸凑到女人眼前,“等你回来一起睡——”语速放慢,摆明的挑.逗。 绿已经开始习惯时不时被男人抱起,男人的话还是让她害羞。 转移话题,“李莉还在底下等我,我要去换衣服。”小脸红红,语气弱弱。 结果又是被男人索吻才解脱。 手帕塞到男人手中,绿抱着袋子小跑到浴室。 男人看着女人背影,舔唇,觉得自己火气旺盛。 闻了闻香帕,望向卧室内的大镜子。 大镜子占据衣柜一半面积,从中可以观察到,卧室布置极简,除了一张超级大床,就只是窗台上的花和窗旁的窗帘。 当然,还有男人。 镜中的男人侧身,手臂上的肌肉紧绷,鼓鼓数块肌肉稍稍用力便呼之欲出,充斥着力量。 若是去掉手中的手帕,怕是可以直接拍广告了。 浴室里面也有一块大镜子,但凡踏入浴室,它就将所有事物照清,纤毫毕现。 绿昨晚洗澡时都是背过去,当不得不面对镜子时,也是低着头,努力不去看。 这对绿来说真的很害羞。 ——将自己看得分外清晰。 虽然是在冬天,但因在家,绿只穿了两件衣,长裙外套了一件薄毛衣,而裙下还有一条裤子。 风格新奇,但在女人身上却很好看。 绿不得不将裙子脱下才可换上乳罩,抹胸则被放在一旁。扣子对了几次,绿才对上。 背对着镜子偏头,看镜中的自己,是否扣好了小扣子。 女人的脊背很美,弯曲的弧线延伸至髋上部,被裤子所抹去。仿佛墨水画,有限的白纸不可避免的隐藏那画外之物。 而那画外之物则是沉默的,令人更加心神向往之景。 对照着镜子,绿反手调整。 这时,浴室门被打开了—— “出太多的汗,我还是洗——”男人的话没说完,动作也停顿,两眼粘在女人身上。 喉咙上的喉结滑动。 “咕噜。” 声音很小,但男人自己能听清。 “啊。”绿小声惊叫,抓起裙子遮住自己。 两人从未白天“坦诚相见”过,此番此景于二人都是头一次。 “相公你待会再进来好吗?”女人哀求,圆圆的眼睛和安安重合。 “呼——”男人鼻子喷气,努力地将眼睛从女人身上撕下来。 白皙的皮肤,裤子被胯拦住,笔直的腿因此被遮掩。裤头中间上三横指,是圆润可爱的肚脐眼。 继续往上数——男人脑海浮现开门之时的美景。 这要是一般男人,见到如此娇妻,常理来说都是二话不说扑到,然而王斧这个比寻常男人更显男色的男人却是拉上了门说—— “你换,我不进来。” 绿不知道的是,相公此刻站在门口,自己的手帕被男人用来堵住鼻子,红色的血打湿了洁白方巾。 “艹——”男人眼里喷火,喉结滚动滚动再滚动。 绿快速换好长裙,站在镜子面前,感受乳罩和抹胸的区别。 侧身照照镜子,正面照照镜子。 背过身也照一次。 耳尖的红色在女人的不在意下慢慢褪去。在镜子面前不断欣赏自己。 女人天性爱美。 打开门,相公还在门口。 男人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还要聊多久?” 灼灼目光让绿觉得身体在升温,“不知道。” 绿是愿意同李莉聊的。 因为李莉在服装上有所造诣,听李莉说完,绿对衣裳的认识愈加全面开阔。 这让她很高兴。 而且过小年也不可将人外赶。 “当家的,我要下去陪客人了。”迫于灼热的目光,绿小兔子一样两手置于胸前,紧张。 “去吧。”男人无奈地说,转身背过女人。 溪流一样的血从鼻腔缓缓流出,流淌在古铜色皮肤上,煞是显眼。 绿歪头,看着相公的背影,终是下了楼,心里想着:相公这是不高兴自己过小年没有和家人在一起,没有陪他吗? 女人梨颊微涡,笑靥如花。 似乎一下子就下完了楼,来到李莉面前。 绿还在想着相公。 李莉说了好几句,都是胡乱点头,没有用心。 后来才慢慢进入状态。 两个女人谈了很多,李莉向绿介绍了什么是骑士装,什么是“h”型服饰风格,蕾丝的装饰意义。 绿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谈及了散花百褶裙,烟水百花裙。 思想碰撞出火花。 绿在李莉面前也变得善谈。 或站起来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或虚空画出大概。 在自己的领域上,绿总是开心快乐的。 两个女人待到晚饭才依依惜别,期间平平安安多次想要找妈妈玩,无果。 勇士也过来摇摆着大尾巴,期待着女主人的抚摸。 只是绿都沉浸在服饰的研讨之中,不能自拔,敷衍回应。 而楼上的男人则是从俯卧撑,变成倒立,再到蛙跳,都没有等到女人上楼。 体内的火也丝毫没有散发出去,反而越烧越旺。 灯光照亮大厅时,李莉才被送走,绿才回归家庭。 绿不好意思冲着万英笑,今天是小年,可都是万姐在忙碌,她只顾着跟李莉聊天了。 除了早上的一盘点心,一点活也没干。 “万姐——”也许跟李莉交流后,人也被带的外向开朗,绿冲万英愧疚地嘟嘴认错。 向来文静内秀的女人做出这样的动作,让不经意间一瞥的王斧血流加速升温。 ——今天怎么就这么热呢。 王斧看向壁炉。 只见那里一团火无辜地烧着,莫名被男主人扣上火烧大的罪名。 ………… “小年快乐——”所有的人都举杯。 孩子们喝的是果汁,绿和万英喝的是李莉送的果酒,王斧则是喝起白开水。 家里没有酒。 也对,这才新家,而且没有所谓的乔迁之喜,一家人搬进屋子就完事了。家里正处于简约状态。 大家伙高兴地聊着,安安趁机说,“爸爸,我还能买玩具吗?”脸上还挂着儿童质朴,享受童年快乐的笑意。 绿被点醒,看向相公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7 ,提醒,“口技。” 提醒相公想起上午,二人商量让孩子们学特长的事。 王斧清咳,目光投射坐在身边的安安。 安安毫不知情,仰着苹果一般红扑扑,令人忍不住一口咬下去的小脸,期待爸爸说——“好”。 “儿子你最喜欢干什么?”王斧循循善诱。 安安不假思索,“和爸爸妈妈平平在一起。”尔后又快速加上,“还有勇士欢乐和万奶奶。” 万英被逗得笑不见眼。 王斧欣慰地笑,然而女人布置的任务还是要完成。 “还有呢?安安想拥有什么技能、本领吗?” 平平察觉到了什么,望向男人,随后看向绿。 绿正注视着安安期待他的回答。 平平默,决定不插手安安的事了。 安安食指撑着下巴,思索,犹豫了好久,开口,“爸爸我想飞——” 小小的嘴巴张合,奇幻美妙的愿望被小人儿说出口。 眼神里是对自己愿望实现不了的了然、失落。 绿不知道儿子还有着这么梦幻的梦想,安慰,“安安以后可以坐飞机。” 与李莉聊天之后,绿认知的不仅仅是外国服饰,还有很多不了解的事物,比如,李莉是坐飞机来的。 而飞机是天上的交通工具。 绿当时便惊叹。 安安高兴地问,“那我可以在空气里打滚吗?” “就像这样——”小手挥舞画着弧。 “像欢乐一样。”安安补充。 绿哑然,似乎是不可以的,如实说,“不可以。” 小家伙的眸子里的亮色消失,手放下来,嘴角下垂。 王斧是不会让儿子失望的好爸爸,沉默半晌,“儿子想不想学跳水,在空中飞,也可以在水里飞。” “可以在空中打滚。”王斧肯定地说。 不过没说出口的是,儿子你需要从十米高的地方跳下来。 “噢噢!”小家伙可高兴了,从座位上蹿起来,“爸爸你真棒。” 光是安安一个人的快乐就渲染了小年。 待安安能够抑制兴奋之情,男人转问坐在女人身旁女儿,“平平你呢?” 平平则是从容不迫地说,“做科学。”振兴我华国。 平平说的是真的,她的确是想做科学振兴华国,而华国也真的是她的——曾经。 男人摸摸下巴,“平平想去少年宫吗?” 平平疑惑。 男人解释,“少年宫有很多小孩子在那里。” 听到很多小孩子的时候,平平的眉头微不可查地隆起小丘。 男人继续,“那里有小孩子搞科技,”王斧想少年宫还有什么能吸引住女儿,“那里还有外国老师,你不是学外语吗?难道不想跟他们交流吗?” ………… 等饭吃完之后,两小孩过年之后的安排都定好了。 王斧和绿一起走回卧室。 绿笑,语气透露出对男人的爱慕,“当家的你真厉害。” 王斧也笑,关好卧室的门,享受女人崇敬的眼神。 淡定地说,“没什么,我们早点洗澡睡觉吧。” 绿点头,要去给男人准备衣裳。 殊不知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解放天性,要犒劳自己了。 毕竟这是一天里,除了上午一小会能抱住女人,亲亲小嘴,摸摸小手,其他时候连腥味都闻不着的男人。 男女之间的生活不就是柴米油盐酱醋醋醋醋醋茶么。 男人闻不到自己的醋味,但身体很诚实。 他要醋意大发,从女人身上拿回补偿了。 ☆、甜甜蜜蜜 “当家的, 你先洗澡吧?”绿背过身子打开衣柜,她要给相公准备衣服。 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目光所触及的唯一裸露部分就是女人脖颈后部。 很白,仅仅是看着,仿佛都能体验到肌肤细滑。 男人化身吸血鬼,吮吸上去。 夜很长很长。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 女人已经沉沉睡过去。 而男人则是舔着后牙槽,禁锢着女人瘫软的身子, 拔开其被汗水打湿而粘在面颊的发丝,露出女人恬静的睡颜。 心想:若非不想女人受伤,真应该搞个三天三夜。 男人有力的肌肉,代表着他富余的战斗力。 ………… 这边是小年快乐, 然而另一处—— “妈——” 王小翠如铁史所说,癔症了一段日子自然就好了。 虽然整个人的精神从此低落, 身体状况迅速下降。 尤其在后来王斧和绿带着孩子们不知哪去的时候, 在小年的夜晚里身边只有女儿陪着的时候。 铁史为了逃避照顾婆子的责任, 跑去了儿子家,借口是想念孙子了。 “欣儿——”王小翠的眼里含着大泡泪水, “我是不是罪有应得?” 看向王欣的目光有着疑问,更有着化不开的悲伤—— 是她气死了自己的男人。 王小翠每每想到这, 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看不见的鬼神撤去,渴望就此躺下去。 没力气好,不用再去想,不用再去回忆。 王欣心里一紧, 嘴巴像是被胶水粘住,怎么努力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半会儿才说,“没有,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妈妈。” 王欣伸手抱住王小翠的肩,母女俩挨在一起,互相温暖着对方。 王欣想,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的妈妈会做那样的事。 她和王斧居然不是同一个父亲。 她消化这个消息用了很长的时间。 不敢问妈妈,也不敢与学姐交流。哪怕这个信息绞痛她的大脑,她也不敢与人述说。 就连王悦也被告知。 青春靓丽的女孩,因为母亲的事变得憔悴,眼角堆砌了忧愁。 不再认真地梳洗,穿衣打扮。陪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 “妈,你要快乐——”女孩咕哝,仿佛普通家庭里正在母亲面前撒娇的小女孩。 王小翠看不见的视线内,王欣眼眶里有闪光的东西在聚集,可是她的音调仍保持着正常。 “今天过小年呢,明天,我就带你去问问,去找大哥在哪里好不好?” 二十岁的、年轻的女儿安慰着母亲,破天荒地使用了“大哥”这个词。 她在成长,突如其来的家庭变故之中,她确确实实在长大。 “你不吃饭就没有力气,平平安安都抱不起来的。”故作嘲讽,笑。 王小翠听进去了,桌上的饭菜却已经凉了。 “好。”王小翠捧起碗,拾起筷子,同时催促,“你也吃,我们早睡,明天早点去找人。” 王欣看见王小翠分明食不下咽,却强迫自己吃的模样,憋下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好。”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8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 窗帘在床脚的位置被拉开了一部分,床头位置依旧遮得严严实实,以免女人被光线刺醒。 然而这一操作似乎并没有派上用场,天色并非明亮。 绿是自然醒的,睁开双眼,有着刚睡醒的迷糊。 房间里中有她一个人,光线不明朗,轻轻扭头,看见了枕头一侧的镯子。 女人的脸如同海岸边的潮水,突然涨红,从迷糊中清醒。 这个镯子—— 夜间运动过于剧烈,即便男人对女人有着很多很多的爱,那也有克制不住自己,不小心放肆起来的时刻。 绿和相公那个的时候,被镯子压住了手,忍不住发出痛呼,男人立马停下来问,“怎么了?” 女人当时的表情娇气,又软又娇地嗔怨,“镯子压到手了,痛——” 男人二话不说,放轻自己下半身的动作,一只手撑在女人颈间,一只手温柔地托起了女人的手,单手将女人手腕上的镯子脱掉。 哄,“待会就不痛了。” 女人继续半眯着眼娇气地哼哼,“你也不准弄痛我。”表情实在惹人疼爱。 很好,一句话说完,男人从吸血鬼化身狼人。 一副大战到底不死不休的模样。 ——唰。 一想起昨晚的场景,绿的脸便宛若蔷薇花,娇嫩的红布满全身。 昨晚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绿将被子扯上遮住自己的嘴,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住真相。 然而被子却没有和女主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里面泄出的味道明晃晃揭示了昨晚情况。 楼下。 “爸爸,不要叫妈妈吗?”安安看着一道道被端上桌子的碗,询问。 现在都要吃晚饭了,妈妈居然还没有下来。 真的不是生病了吗? “乖,自己玩,我去看你妈。”男人单手撑地,一用力,便从盘坐状态转为站立。 一旁的平平给男人以轻哼外加愤怒的目光。 不懂得自律的人。 安安见爸爸走了,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平平身边,“爸爸和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 小孩眯着眼,一副我嗅出了真相的表情。 平平眼皮都没抬,不轻不重地说,“你长大了就知道。” 安安撅嘴。 一定你们都知道,就不告诉我。 嘻,事实却是如此。 王斧进了屋,床上被子下小小一团还安静躺在那里。 就那么随便地蜷在床上,王斧都觉得那是他最爱的姿势。 反手关了门,男人扑上床,敏锐地观察到女人眼皮下滚动的眼珠,知晓女人已经醒过来了。 “吃饭了。”男人故意凑在女人耳边说,热气染红女人小小精致的耳朵。 王斧没忍住,一口含上去。 绿激灵,不装了,“当家的——”声音嘶哑无力。 “嗯——”男人也拖长了音。 屋子里的空气变得缱绻缠绵,甜甜的。 又是一番磨蹭才下去。 孩子们已经坐在桌前吃起来了。 “妈妈!” 一天都没见着妈妈了,安安激动地唤,右手举起筷子停留在半空。 “嗯。”绿撤下撑在腰间的手,问两个孩子,“万奶奶做的姜汤有没有好好地喝?” 落在孩子身上的目光是柔软的,慈爱的。 去年王小翠嫁出去之后,两个孩子的照顾重担骤然全落在自己身上。 绿最开始手忙脚乱,尽管全心全力了,可还是会有不留神的地方,结果就是两个孩子双双感冒生病。 那绝对是绿最难受的日子里,孩子生病,为人母的心里最难受。 绿听取了陈医生的建议,气温转换或是过于寒冷时,可以给孩子煮姜汤,预防感冒。 昨天她特意跟万姐说这一点。 “喝了。”安安乖乖地回答。 平平也点头表示喝过。 安安这个小家伙还要在妈妈面前展示,“姜汤可难喝了,但我捏着鼻子一口气就喝下去了。” 安安演示当时的场景。 “平平也是一口气喝下去了,”安安不忘平平,“我们特别勇敢——” 绿表扬,“平平安安真棒。” 嘻,小家伙脸上便笑开了花。 “吃饭吧。” 王斧添完饭走过来。 男人手里两个碗,一个大碗,是专门用来盛汤的大碗,里面添满饭,这碗是男人吃的。 另一碗是小碗,女人和孩子用的是同等大小的饭碗。 只有万英用的碗是正常大小。 “嗯。”绿接过,对男人笑。 落在白色瓷碗上的纤纤素手格外漂亮。 王斧怕今晚女人吃这些饭吃不饱,特意说,“吃不饱告诉我,我给你添。” “嗯。”乖巧地应下。 万姐趁着绿在,开口,“昨天你放在洗衣间的衣服,我瞧着白天你一直没下楼,就给洗了。” 万英笑,容貌朴实憨厚,透着亲切感。 “啊。”绿小声呼,随后赶紧说,“嗯,谢谢万姐。” 夹起一口白饭,塞入口中 她居然把乳罩给落在洗衣间了。 吃完饭才是七点不到,绿睡了整个白天,精神抖擞。 拿起书,要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这也是为了给安安树立一个好榜样。 至于平平这般的榜样,对安安来说那是望尘莫及到背影都瞅不见。 安安也拿出了书,挨着妈妈坐在一块。 平平则坐在二人对面,勇士靠在她的脚边。 三人围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人手一本书,地上还有一条安静不吠的狗,一副书香世家的画面随即构成。 王斧看着娘仨加一条狗,口气酸酸,“爸爸呢,给爸爸的位置呢?” 沙发两条,对立而设。 每条沙发上坐一个人略显宽敞,两个人却是刚刚好,既不过于亲密,也不会显得生疏,三个人就显得拥挤。 勇士趴的位置则是将平平所坐沙发空出来的一侧下方占据,巨大体型伸出的四肢将沙发下侧填满让人无处落脚。 ——平平的脚是吊着的。 男人只不过回房将昨天的被单被罩全换了,下楼就没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感受到爸爸幽怨的目光,安安抬起头,给爸爸指出明路,脆声,“爸爸你可以去那里。” 小孩子的手指向餐桌,冰冷的桌子孤孤单单好不凄凉,正是缺人陪伴的可怜姿态。 小家伙靠着母亲温暖的身姿,柔软头发亲昵蹭了蹭母亲,埋下头继续看书了。 独留男人站立无人搭理。 活该! 今晚的妈妈是我们的! ☆、抢红包去 小年到大年之间的日子里, 王斧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89 一直没有去上班,整天在家陪女人孩子, 似乎要弥补空缺的几年。 咳,可把绿累坏了。 王斧买了一个大哥大,在大年前一天接到一个电话,是蔡鹏打来的, 声音听不太清楚,原因是电话那边过于吵闹—— “王斧, 我们一伙人聚会,你也来吧——”蔡鹏热情邀请,左手边的女人像是水蛇一样缠上,他不耐烦地挥开。 没看见他打电话呢! 打扮妖艳的女人没有难堪, 反而继续奉承男人,一双纤细无力的手搭在男人大腿上, 有节奏地按摩。 满屋子里基本是这样的情况, 男人身边多少配备着女人。 只多出来两个容貌清秀、气质良好的女人, 二人坐在一块。 “不去。” 王斧正陪儿子在玩具房玩,直截了当地拒绝, 挂断。 安安却抬头,一本正经地同爸爸说, “爸爸——” 安安教训起了爸爸,“你很久没去上班了,这样不对。”摇摆着右手代表这个行为是不好的。 配合小家伙绷起的肉嘟嘟小脸,莫名喜感。 “你不去上班, 就赚不到钱,你就养不活我们了。”小家伙忧患意识强烈,也许与之前家里只靠妈妈挣钱有关。 当初爸爸还没回来的时候,妈妈每天都要出去上班。 可是并没有赚到很多钱,还很累。 安安很心疼。 遇上喜欢他的叔叔,他也喜欢的叔叔,安安会讨得他们的喜爱。 有时候叔叔们就会给他好吃的好玩的,就可以省下妈妈赚的钱了。 如今爸爸回来了,还住了新房子,可是一直不去上班,钱就会用光呀。 “我自己玩,你去上班。”安安毫不犹豫地拒绝掉爸爸的陪玩。 王斧好笑地看着儿子,“不是上班,叫我出去玩。” 王斧把儿子抱到怀里,蹂.躏。 “嗯,我养不活你,瞧你屁股。”王斧不客气地拧儿子屁股上的肉,富有弹性,鼓鼓的。 “咦——”安安抱着男人的大腿,扭扭扭,不让爸爸捏屁股,说,“那你为什么不出去玩?外面可好玩了。” 安安之前在县城的确是好玩,各色各样的,认识的或是不认识的叔叔对他好,每次上街之后回来总不会空手而归。 “爸爸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安安踩着爸爸的大腿站起,搂着男人脖子,“出去玩好不好——”小家伙撒娇,跟他妈在床上一个样。 都是一副你就该听我的,宠我的模样。 眼睛水润润的。 王斧不忍拒绝。 这段时间男人每天拉着女人饱暖思淫.欲,导致女人每天睡到吃午饭,下午看看书,绣绣花,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王斧自然在家待着陪媳妇,倒是忽视了两个小儿,小孩子正是爱玩好玩的年纪。 撑着儿子的咯吱窝,把小孩从腿上放到地上,“我去看你妈妈,妈妈如果醒了我们一起去。” “嗯嗯。”安安兴奋点头,笑出两个小酒窝。 现在大概早上九点钟。 男人回卧室叫女人,安安继续待在玩具房,等着爸爸的回复。 大哥大突然响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安安知道自己要是拿着大哥大追爸爸,这么大的声音一定会吵着妈妈的。 小家伙捧起大哥大,按键。 才说一句话,就被男人拒绝,并被挂电话,老实说蔡鹏心里是有点生气的。 然而看着两个坐在对面的女人,想想这么些天自己的努力,不愿浪费了,这才打出第二个电话。 “来吧,大家伙都在。”蔡鹏依旧笑呵呵的语气。 安安持着软萌的童音,对着大哥大另一边的人说,“叔叔,爸爸现在不在,待会我告诉他。” 很有礼貌的安安。 却不知这边的蔡鹏大哥大都要快被吓掉了。 王老虎这号人在陈言承底下人之中很出名的,不仅是老板手下的扛把子,还是皇太女所追求之人。 不过小道消息有传,王老虎已经有媳妇了。 ——可是没听说过有儿子呀! 哪个做父亲的,能抛下儿子,几年里不闻不问的。 王老虎在大家的眼里就是无情无欲,打架拽逼不得了的男人。 可跟他玩的只有一直和他一起的张宝健,再也没听说其他人,更没听过有给家里递过消息。 多少人曾希望借王老虎的家人,勾搭上他,做个朋友。 蔡鹏挂电话,心想一定是打错了。 总不可能上次宾馆里见的女人,一个月就给王老虎生了个儿子吧。 还是出生就能说话的那种。 蔡鹏不知道,自己嘴有多毒多准。 女人确实又怀上了,只不过还不会说话。 对于这对夫妻之间为何如此轻易就怀上,我们或许只能用运气解释吧。 就一次没带套,偏偏就这一次中了。 蔡鹏把女人推开,认认真真地重新拨键。 安安才放下大哥大,结果它又响起来了。 “是王斧吗?”蔡鹏确定一下。 安安耐心回答,“爸爸现在不在,待会我会告诉爸爸的。” 安安听出两个电话都是同一个人,“我是王瓘,王斧是我爸爸。叔叔。” 头回将爸爸的名字说出口,安安觉得有些别扭。 王冠? “你爸爸是王斧!”蔡鹏不敢置信。 “嗯。”安安很肯定地说,童音坚定。 “好好,”电话是不可能再打错了,蔡鹏选择相信,“叔叔谢谢王瓘。” 只不过蔡鹏挂掉电话,看着对面清纯模样坐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心里开始不高兴—— 那不是两个女人,那是湖面上打水漂的钱。 可是当接触到两个女人纯净的眸子,姣好的身姿,念头又是一转,偷腥不就是有老婆有孩子的时候么。 男人又有几个不偷腥的呢! ………… 王斧上了床,软床因此陷下去一部分。 女人睡得香甜,连日里的运动身体有些吃不消,眼眶底下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男人看着心疼,吻女人的眼皮,自责。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用的,昨天早上男人反思过,前天早上也反思过。 可事实,呵呵—— 鼻尖围绕的都是女人的味道,王斧很享受。 陪着女人躺了一会,估计女人一时半会醒不来,又悄悄起身退出房。 “儿子。”王斧走进玩具室,“妈妈没醒,爸爸带你和平平出去玩,去不去?玩到中午就回?” 王斧寻求儿子的同意。 安安不假思索,“好呀!” 玩具房里再多的玩具也是会玩腻的。 “爸爸,后来有个叔叔打电话找你。”安安指着大哥大,“是叫你出去玩的叔叔。”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0 蔡鹏? 王斧眉尾一挑,拿起大哥大拨回电话。 “喂,王斧?”蔡鹏几乎是立马接电话。 “嗯,你在哪里,我去看看。”男人声色正常,是惯常的冷淡。 “好好,建设街52号,你到了打电话,我下来接你。”蔡鹏是满口答应,心想,家花到底比不过野花,最开始没同意或许因为儿子在? 问,“王斧你有儿子呀?” “嗯。”王斧看小小懂事的安安,声音变得愉悦。 可惜蔡鹏那边过于吵闹,没有捕捉到男人的心情。 “那可就要给孩子包红包——”蔡鹏愉快地说,他没料到男人会带着孩子来,客套话罢了。 “呵——”男人轻笑。 和他想一块去了。 “快来,我们都等你。到时好好聊聊,儿子都有了,我们还不知道。”蔡鹏打趣、熟稔的口气。 “好。” 二人就此结束对话。 王斧嘴角勾起,没有特意去压手指关节,单手也能发出咔咔响声。 活动完五个手指头,对着趴在地上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说,“走儿子,爸爸带你去抢红包——” 王斧眼里,蔡鹏和是张宝健一类人,为着利益精打细算,他这样的大老粗做不来。 互利互惠,他出力,他们就要给钱。 王斧自独立以来一贯是这个原则。 “嗯——爸爸不上班养不活你?让你看看爸爸的厉害。走,叫上平平。” 王斧抱起安安使之站立。 父子俩脸上都挂着笑意。 “好嘞。”安安蹬蹬跑出去,“我去叫平平。” 平平并不打算跟着父子俩出去,然安安撒娇乞求,担心安安心里不好受,犯病,平平最终点头答应。 “我先洗澡,很快就下来。”平平刚才在训练,出汗。 “好。”小家伙一口点头答应,关好平平房间的门。 王斧已经在大厅等着了,安安小短腿飞奔下楼,惊到了楼梯口趴着的勇士。 勇士立马站起,瞧见无事,继续趴下去。 “平平要洗澡。”安安喘着气说。 王斧挠儿子长头发,提醒,“那你先去梳头发。” 这几天女人没有早起,安安都是平平给梳的头发,王斧不知道。 今天早上父子二人大清早就钻进了玩具房,吃早饭时是男人随便用皮筋将长发箍起来的,毫无发型可言。 “好。”安安是点头答应了。 可是跑进一楼浴室拿出梳子,又跑出来,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发型。 梳子递向王斧,“爸爸——” 摆明了要男人梳头。 “嗯?” “梳头发呀!”安安背过一只小手将皮筋撤下,“妈妈在睡觉,平平要洗澡,你帮我梳头发。” 小手将皮筋圈在手腕上,转过身,还提要求,“我不上去拿皮筋了,爸爸你梳一根皮筋的头发吧。” 男人龇牙,看着儿子信任的背影,做父亲的自尊心燃起,“好。” 不就是梳头发嘛! “爸爸轻点!” “好好。” “疼!” “爸爸再轻点。” “啊——” “不要你梳了!”小家伙眼睛里亮闪闪的,那是泪光,腮帮子鼓起来了。 “爸爸你怎么给妈妈梳头的!”小家伙心疼妈妈,控诉。 安安两岁的时候已经学会了观察、对比、及类推。 问妈妈,为什么他是长头发?他看到的男孩子都是短头发。 小孩子总有很多问题。 绿有时候回答得上来,有时不可以。 安安仰着小脸问这个问题时,女人只是柔柔一笑,梳着小孩子细柔稀薄的头发。 “因为男孩子只有自己留长头发,学会了给自己梳头,以后就可以帮心爱的人绾发。” 小小的安安懵懂点头,毫不犹豫道,“那以后我长大要给妈妈梳头。” 小家伙从小就爱护妈妈。 王斧舔唇,他没给女人梳过头呀! ☆、冠盖全场 头发当然还是平平给安安梳的, 跟万姐打了招呼,王斧带着儿女出门。 男人有一辆车, 一行人直达目的地。 蔡鹏得到消息的时候,立刻抛下身边的美人,同时对在座的各位说,“王斧要来了。” 男人们表情或不以为意, 或敬重,共同表现之处就是没有放弃和身边女人打闹。 c市和港香不一样, 就连女人的滋味也不一样,他们正沉醉于二者之间的差别中。 忙活了这么些天,他们享受得理所当然。 唯独那两位被单独出来的两个女人露出高兴的样子,姿态放得更加柔美。 蔡鹏视线转向两个女人, 女人们便温和地笑,绝对符合他所要求的温文尔雅。 蔡鹏满意地笑笑, 下去接人。 王斧带着两个孩子, 成为了附近来往之人眼睛的着落点。 无他, 男人自身气质强硬,而两个孩子容貌姣好, 却在这样的一个地方—— 风雨馆——c市高档消费会所,在外人看来那是奋斗的目标, 可是里面人知道,那是个销金窟。 只要有钱,你可以享受到一切。 里面的侍女最基本也是电影明星的相貌。 男人鹤立鸡群,蔡鹏一眼就能看见, 然而看到男人身边两个孩子,笑容僵硬。 出来嫖的,带什么孩子! 蔡鹏脑子痛,不知如何安排了。 王斧也看见蔡鹏和他挺立的肚子,低头对着平平安安说,“喽,待会这位叔叔要给你们发红包。” 随后,男人嘴角带着微不可查的笑意,牵引着两个孩子来到蔡鹏身边,“大女儿平平,小儿子安安,龙凤胎。” 王斧简单介绍,他话音刚落,安安拱起小拳头。“叔叔除夕快乐,祝你健健康康,天天开心。” 小孩子天真善意的祝福,能敲开陌生人的心扉,更何况小孩子还长得这么可人。 蔡鹏收敛心绪,笑着说,“小朋友也除夕快乐,新的一年越长越高呀!”安安比平平矮一眼能看出来。 蔡鹏不知道的是,安安对于长相好看的人都是祝福越来越美丽,而对于不好看的人,则祝身体健康。 显然,安安和他老子的审美观一样。 平平则是平淡说了一句,“除夕快乐。”明明是个小矮人,蔡鹏与她对视,却觉得二人一般高。 平平相貌更为精致,并且一身贵气,一切貌似理所当然,是故蔡鹏并未觉得小女孩没有弟弟礼貌。 回了一句,“小朋友除夕快乐,越来越聪明。”平平已经够漂亮了,蔡鹏便夸孩子聪明。 蔡鹏对王斧说,“有这么两个好孩子,你居然藏着不说。” 王斧眼角翘起,不说话。 蔡鹏和两个孩子打了个照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1 面,大过年的,按照习惯是要给红包的,然而事先没料到有这么一出。 红包他是有,不过那不是包给孩子的,那是用于生意上疏通关系,数额太大,包给孩子纯粹浪费。 本想假装一时半会没想起这件事。 王斧却开口了,“平平安安,在家爸爸怎么教的,新年祝福语都说不好,叔叔都不给你们发红包了。” 男人虎着脸,义正言辞。十足孩子教育失败没达到自己理想状态的模样。 王斧自从和孩子们接触之后,在他们面前都是无所不能并有求必应的父亲模样,何曾板着脸对过他们。 两个孩子立刻知道王斧是装的,安安兴致勃勃,也演起戏。 小嘴一开,一大串话噼里啪啦地说出了口。 “祝叔叔笑口常开,事业有成,身体健康,合家欢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小家伙是说了这么多,可是有关年轻漂亮的话,一句也没说。 然而蔡鹏没注意那么多。豆丁大的漂亮小儿这般祝福自己,表面上便一个劲夸,“好好。” 笑得像个弥勒佛,心里却在滴血,王老虎的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要他发红包。 男人已经做甩手掌柜,两人分得的蛋糕却是差不多,甚至男人还多了几套房子。 蔡鹏想发个小红包,奈何没有。 然而男人就是趁此而来。蔡鹏为人蝇营狗苟,拿着陈言承给的钱,包成红包,疏通道路,为自己谋利。 作为负责人之一的王斧自然知道,而正因此,蔡鹏不得不选择与王斧合作。 蔡鹏不得以,忍痛割肉,“安安真厉害,叔叔待会给你发个大红包!”东西都在屋子里,他空手出来的。 最后三个字念得格外的重,笑意却不减。 而丰收过后的安安自然不忘记平平,鼓吹,话语里洋溢着快乐,“平平,你还没有说。” 蔡鹏心痛,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不愿听有人夸奖自己的时候,华国人的谦虚,也不能拯救他的裤腰带。 为了不扫安安的兴,而且也是为了家人利益,平平挑眉,稳重地说,“祝你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小女孩酷酷的,蔡鹏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王斧的影子。 “好好,待会叔叔也给你包一个大红包。”破罐子破摔了。 蔡鹏望向男人,“你带孩子在这儿等一下,我去拿东西,屋子里都是大人,小孩子去了肯定无聊,我们找个地方陪孩子玩。” 蔡鹏一副贴心的模样。 王斧轻轻巧巧地说,“好。”似乎是预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了。 蔡鹏转身去拿东西。 果然又是见不得人的把戏。男人眼角有着不易察觉的讽刺,看向风雨馆三个字,嗤笑。 当目光转向孩子时,变得柔和。 他的小宝。 至于大宝还在床上。 王斧压抑住欲回家的冲动,和孩子在外面一起等着。 红包都是密封好的,蔡鹏没法做手脚,也没有告诉室内其他人,王斧带着孩子来了。 要说蔡鹏是利欲熏心,既然红包这么大都包出去了,那么更要抢先和王老虎打好关系。 反正屋子里都是地位不如他,无关重要的人,眼皮子抬也不抬就走了。 只不过路过两个特意找来的清秀女人,对她们说,“你们今晚去泓傅宾馆等着。” 王斧不享用,那他只能自己上,不能浪费钱。 红包很厚,平平安安都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红包。 安安是愉快接下,大声道喜,“叔叔新的一年越来越好。” 平平则是对着蔡鹏扯了个快速的笑容,随后面无表情。 蔡鹏见此,指着平平对王斧说,“王斧,你女儿像你。女像父,男像母,有福气。” 转而比划出大拇指头冲向王斧。 平平忍不住低头白眼。万英当初也是这么说的。 王斧闻此露出笑意。 笑得并非开怀畅快,可是蔡鹏未曾见过男人笑过,坚定了靠亲情牌与对方打交道的信念。 “kec去吗?”蔡鹏提议。 那是外国人的餐厅,貌似很吸引小孩子。 王斧不知道那是干吗的,想着还要在这个胖子身上搜刮,点头同意。 一行人坐车去了。 一路上蔡鹏都有意或无意奉承两个小孩,借此讨王斧欢心。 最好赚的钱是女人和孩子的钱。这句话从有了钱之后,便未曾遭受过挑战。 kec人不少,永远不缺有钱人,也永远不缺宠爱孩子的父母。 热热闹闹满当当的小孩嬉笑声,吵闹声,或是父母的斥责声。 然而当王斧一众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有那么段时间里屋子里的声音仿佛被进行了减噪处理,变得安静了些。 原因么—— 两个仙童似的小孩够不够,更何况小孩不仅外貌灵气,打扮也不落俗,头发还被梳成复杂的发髻,很好看。 这会儿来kec的都不是普通人,可看看人家孩子,再看看自己孩子。 有一种后悔带出门的感觉,这孩子垃圾桶里捡来的对吧。 安安好久没见到这么多小孩子了,两眼亮晶晶很快乐。 可是—— 一个小胖子跑过来,口里嚷着,“不许你们进来。”小孩子的嫉妒心明眼人一瞅就明了。 伸手要推平平安安,忽视大胖子蔡鹏,也忽视壮士王斧,称得上是另类的目中无人。 王斧脸色一变,可未待他动手,平平解决了。 轻松避开小胖子的袭击,顺便在所有人发现不了的刁转角度,绊倒了小胖子。 小胖子气,面部表情更加凶,小胖手撑地,试图站起来继续行恶。 而这时一个女人跑过来,三四十岁的样子,开口就是,“华华、华华痛不痛?” 一脸心疼地呵护小胖子。 小胖子告状,指着安安说,“他把我推到了。”下巴上堆砌的肥肉看起来很腻。 小胖子本能告诉他不能惹平平,便指着安安。 小孩声音很大,周围人都听见,哗然。 觉得这孩子真是不懂事,这么小就骗人,明明是他要欺负人家,结果自己太胖,绊自己的脚摔倒了——真该好好教育。 熊孩子的后面都站着熊家长,来人不分青红皂白,上手就要推安安。 在座的旁观者都揪心了,幸好,男人大手拦下,“滚。” 凶恶的眼神让来人一颤,可是女人随后撒泼,“你还敢打我,你家小孩推我家小孩你不知道呀!” 女人这个样子着实让人心生不喜。 有旁观者高声,“是你家小孩要推人,自己绊倒了。” 女人听了面上也只是一闪而过的慌,随后理直气壮地说,“推一下怎么了,又没推到。我家娃娃有病,要是出事了,你们谁也负责不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2 起。” 小胖子点头,欲上前继续欺负,似乎自己有病干啥啥都是无罪,更何况从来都是被家人捧着、宠着的他。 安安怒了,为自己争口气,“我要是生病了,你们也负责不起。” 后面几个字破音了,倒是有份奶声奶气。 小家伙似乎要做出一个超凶的表情,奈何模样软萌,只看得一众人心软不已。 指责女人,言语纷纷。 “有没有点素质。” “把孩子也教坏了。” “跟人家道歉。” 小胖子见局势不对,机智地装病,以前发作过好几次,也装过好几次,算是轻车熟路了。 躺在地上抽抽。 女人慌乱,抱着小胖子,从口袋里拿药,“华华放轻松,不怕不怕,阿姨在身边,回家告诉你爸爸妈妈,没人敢欺负华华。” 女人凶狠的眼神投射给一众。 小胖子还不忘喊道,“叫爸爸打他们。” 女人连道,“好好,把他们都关进牢里。” 没错,小胖子父亲乃c市司法局局长。 女人只是保姆。 旁观者看见小孩真发作了,不敢说话,噤口。 我们的安安则是真被小胖子和女人气到,觉得碰上了不讲理的人,他何曾被这样对待过。 心里气又难受。 小家伙瞬间喘气,呼吸不上来,唇部血色肉眼可见地褪去。 不适状态绝不是装病小胖子所能媲美的。 谁还没个病,王子病冠盖全场—— 完胜。 ☆、爸爸顶着 安安发病很快, 最熟悉这一场景的平平自然最先反应过来,掐穴位, 取药喂药,动作迅速。 而事情同时,沉睡中的绿惊醒,额头虚汗。 屋里照旧只有自己一人, 绿简单披上外套,离开卧室, 勇士闻声扑来。 但二楼一人也没有,绿没有搭理热情的勇士,下楼。 万英正在纳鞋底,看见下楼的绿说, “找孩子们?他们和王斧一起出去玩了,中午就回来。” 万英笑得开朗。 绿却心慌慌, “是吗?”摸着心口和万英一起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 等着父子三人的回来。 母子连心。 王斧面色焦灼, 他从未看到过儿子这个模样。 蹲下身子要抱安安被平平推开。 平平命令, “安安,咽下去。” 小女孩眼神凌厉, 一只手还停留在小男孩颊上,似乎男孩咽不下去, 她就要采取强制方式强迫男孩吞下。 整个kec都喧哗起来,大过年的没想到这事儿一出一出的。 小胖子被吓住了,整个人也不抽抽了,抓着保姆两眼注视着安安。 蔡鹏见王斧状态, 指着小胖子和他倚靠着的女人凶言,“今天要是出了事,我们没完——” 鼻子喷气,眼睛瞪得似铜铃。 蔡鹏自认是替王老虎出气,却没想到身体一阵寒意袭上身。 而寒意来自男人。 ——他儿子不会出事! 小胖子和女人也感受到来自男人身上散发的寒意,无论安安情况如何,梁子都是结下了。 总之——没完! 安安也意识到自己发病了,可是心里生气,一气就喘,根本克制不住。 安安目光转向平平,大眼皮委屈起来,画出可怜兮兮的弧线。 面色都开始渐渐青白。 两小孩打娘胎里便朝夕相处,形影相随。 安安的眼神平平一眼读懂。 平平一把拉过王斧的手,使之按压在特定的穴位。 男人接手,按照女儿的示意行事。 这种时候以大人身份逞能,那就是脑子有毛病。 放手了安安,平平迈向小胖子和女人,眼底透露着厌恶与凶残。 小胖子身子瑟缩发抖,往阿姨怀里躲,姿态行为一看就不像有病的。 旁观者怒。 “道歉。”女孩声音寒冷,配上脱俗外貌真是天上人。然而这会儿没人注意这么多了。 小胖子闭紧嘴巴不说,女人也是倔强的模样。 二人不死心不认错的模样,迎来的是平平不客气地踹。 踹的很有水准,至少旁观者觉得小女孩只是太生气,朝着二人一人踢了一脚。小女生的力气顶多也就那么大,伤不了人。 但亲身体验者却是遭到重击,不仅痛,还是痛的没痕迹。 “道歉。”声音冷得如同掉冰渣,不过语气比前一次更加重,似乎不乖乖听话,等待的就是的狂风暴雨。 kec里是有暖气的,一众人却感觉冷了些。 蔡鹏抿嘴,王老虎他女儿和他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又冷又暴力。 小胖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他哪里遭受过这种待遇。 却不知安安也没有受过这种气,虽然爸爸不在身边,可是叔叔等人都惯着他,更别提还有一生气就发病的体质。 平平在替自己出气,小胖子也哭出来了,虽然小家伙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但是没先前气了、喘了。 安安身边的王斧最先察觉到儿子的变化,男人声音本是低沉的,无感情的。 可在儿子面前,“安安不气。”声音满满的父爱。 随之下一秒,“爸爸替你出气。”语气里的戾气都泄出来了,父女二人的气场遥相呼应。 同最开始王斧回家时一样,男人似乎有特殊的,不一样的作用,有爸爸在安安的病情大大得到控制。 小家伙喘得频率低了,并且慢慢下降。 安安抓着爸爸的衣领子,奶声奶气而又委屈地说,“他们太过分了——” 王斧恨不得把儿子捧在手上,应和,“对。” 小孩软软的身子贴着自己,温热的躯体还散发着淡淡的奶香。 王斧自责,眼皮子底下居然让儿子受委屈了。 不能忍! 小胖子哭的很闹心,一众观众看着也闹心,嚷嚷。 “你这个女人带着孩子跟人家道歉吧。”这是大人说的。 “坏女人,坏小孩。”这是小孩子们说的。 保姆却愣是不肯低头认错,今天小祖宗摔了,还哭了,要是自己示弱,回到主家小祖宗嘴皮子一撩,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什么结果。 顶着父女俩的寒意,保姆不怕死的说,“你们多管闲事,告诉你们,我们惹不起。” 嘿,这话可是惹怒了全场人。 这时kec经理赶来。 两边都是委屈的小孩,只不过这边是女人加小孩,那边是男人加小孩。 只听闻店里闹起来,详细情况还未知晓的经理率先站在了小胖子这边。 毕竟女人相对男人是弱势群体。 “女士,你和你的孩子先起来,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协商。” 保姆和小胖子还都因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3 小胖子装病一事,坐在地上。 保姆见有人有偏向自己这便的意向,连忙道,“我孩子都发病了,这里一群人居然还欺负我们。” 说的好像所有人都错了。 旁观者更怒,纷纷指责。 经理也因此明白来龙去脉。 和气生财,经理建议,“这位女士,你先起来,带着孩子坐下,有什么事说清楚了就没事了,我们免费送你们双方一套套餐。” “双方不要气。” 经理是想和气生财,可也得看看当事人乐不乐意。 保姆欲借着这个台阶下,平平冷哼,“不可能。” 若是这样,那岂不是所有人都能随便欺负她弟弟! 王斧也是不同意就此罢休,抱着小儿,静待女儿的初步反击。 平平冷眼扫向女人,“一报还一报,先前给了你机会,你不珍惜——” 平平看上去很酷,店内的小孩子们看的眼睛亮晶晶的。 父女俩相处了也有近一个月了,王斧对女儿多少了解,见女儿还在磨叽,狂妄地开口,“直接打,出事了爸爸顶着。” 哗—— 众人的目光转向王斧。 这么直接叫漂亮的女儿打人好吗? 蔡鹏则是庆幸,庆幸自己讨好王老虎,庆幸之前没带着三人去风雨馆,小孩子要是生气了,那挨打的可不就是他了。 平平眸子浅浅生气望向男人,不过很快转过头,上前。 “哼——” 一脚踢向女人,脚法很快,女人瞬时放开小胖子,哎呀哎呀抱着挨打过的地方叫起来。 经理欲拦住平平。 平平借助身高优势躲过,同时一脚将落单的小胖子翻了身,脚后跟便欺负上那臀肉。 小女孩毫不心疼,面无表情。 小胖子立马嚎起来。 kec里其他家长瞠目结舌,随后意识到自己还带着孩子,两手蒙上自家孩子眼睛,“不许看。” 小孩们嬉笑,纷纷不让,振振有词,“凭什么,他活该,谁让他们欺负人。” 大人们道,“打人是不对的。” “哼,你是不是我亲爸爸/亲妈妈,以后我被别人打了,不准我打回去,难道一直让他打吗?”小孩子控诉。 这会儿不仅看平平的眼光觉得小姐姐/小妹妹帅气,连她爸爸都金光闪闪。 大人心想当然不可以,我家崽子怎么可以吃亏。 哑然。 竹笋炒肉火势很足。 小胖子意图翻身,却受到限制。 “唔,对不起,我错啦——”小胖子受到教训,哭得涕泪四流。 这句话说出口,平平立马止住了脚。 小胖子转过身,却因为屁股疼,又立马翻回来。 扯起小袖子抹着眼泪,仰着头大声哭喊,“对不起,我错了——” 安安将头从爸爸怀里抬起,这会儿他的状态已经好多了,只不过眼眶有一圈细小的红线。 不仅是受委屈,还在爸爸和这么多小孩面前出丑,小家伙虽尽力控制泪腺,但总有那么几秒泪腺它不受他的控制。 小胖子继续嚎哭,“我以前也很可爱的,可是后来生病变胖了,大家都不喜欢我。” 小胖子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哭得有番撕心裂肺的意思了,胖脸糊成一团。 “大家都不喜欢我了。” 小胖子继续重复着这一句,哭得更伤心了。 “大家只喜欢长得可爱的小孩,但是我以前也很可爱,我不是故意生病的——呜——” 呜呜哭得很伤心。 的确如此,小孩子胖胖可爱,可是胖到小胖子这种程度,让人看着就觉得油腻,下意识给孩子打上贪吃的记号。 然而事实却是小胖子生病,打激素所导致的,几乎是一夕之间,自己从讨人喜爱的小孩变成令人厌恶的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小胖子抵制平平安安的原因了。 安安小手推开爸爸。 王斧胸膛感到小孩子小小的手掌推离自己,放松胳膊。 安安却是走出了爸爸的包围圈,走向小胖子。 小胖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躺在地上伤心不已。 安安蹲下来了,小手从兜里拿出妈妈缝制的手帕。 手帕还带着香气,小小的手伸到小胖子眼下,替他擦拭着泪水。 “你的道歉我听到了。”小家伙声音有点点鼻音,“我接受了。” “你不胖,你只是肉比别人多,你的肉很可爱。”安安继续说,同时擦拭小胖子的泪水。 小胖子止住了哭声,愣愣看着这个比以前自己更好看的男孩。 “你道歉了,知道错了,是个乖孩子,所以我喜欢你。”一侧的手帕全都弄湿了,安安换另一侧给小胖子擦眼泪。 小胖子不知所以,愣愣地说,“可是我之前还说要叫爸爸打你。”小胖子鼻音更重。 两个小家伙似乎成了画面的主人,除却二人,店内所有人都成了背景,聚光灯独独集中二人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 “可是你没有呀,而且我姐姐打了你。”安安笑,“所以我也道歉,对不起。” “砰”——聚光灯也消失了,然而整个屋子都亮了。 因为安安的笑,纯洁无瑕。 ——小天使。 ☆、纯粹感情 “这个也很好吃。”小胖子拿过保姆面前的鸡块, 递到安安面前,殷勤之姿不言而喻。 小胖子叫方弘靖, 今年六岁,家中排行老四,上面三个全是姐姐。 大姐二姐都结婚了,并且大姐生了孩子, 只比他小两岁。三姐刚出学校,步入社会。 方弘靖算是家中老来子, 极其受宠爱,可是一年半前生了病,吃药打针,整个人就同气球一般涨起来了。 大姐的孩子也是男孩, 叫薛康森。 两个年龄一样大的孩子,在方弘靖父母看来, 外孙儿子什么的就是差不多的。 方弘靖因为发胖, 脾气变得乖戾, 父母便偏爱了薛康森,不时拿他与薛康森做比较, 小孩子的脾气也就越来越差了。 “你都不知道薛康森他多可恶——”方弘靖咬牙,随后狠狠咬下手中的肉块。 “嗯嗯。”安安点头听着, 看着方弘靖放肆吃肉的神态,眉眼困惑。 他真的是因为生病变胖的吗 小家伙们聊着,大人们就很尴尬了,说好的老死不相往来呢! 有了外人在, 王斧没法对蔡鹏实行剥削行为,打断儿子,“快到中午饭了,我们回家吧?” 安安抬起头,从方弘靖的故事里脱身,晃着脚便从长凳上跳下。 王斧在一旁虚扶。 “好呀。”这里的东西不是很好吃。 安安看眼发红包的叔叔,觉得自己受到欺骗。 “方弘靖,我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4 要回家了,拜拜——” 安安有礼貌地挥手道别。 方弘靖面露不舍,跳下凳子挽留,庞大的身材似乎震得地板都晃动。 “我们一起玩好不好,花姨会开车,晚上送你回去好不好。”方弘靖可怜巴巴地说。 王斧黑脸,一种儿子被臭男人诱拐的感觉。 “不要,我要回家了。”安安拒绝得很彻底。 这样的事他经历过很多,像他这样的小可爱,总是会遇到这样或是那样的邀请、挽留,要是不学会拒绝,他就不属于妈妈了。 安安坚定地牵着爸爸的手和平平的手。 “那好吧,夏天你一定会去学跳水吧?”方弘靖追问。 小家伙们通过聊天,互相有了初步的认识,安安建议方弘靖减肥,聊着聊着就聊到安安夏天一到,就去学跳水的事。 方弘靖当时就不假思索,表示也要去。 “嗯。”安安肯定地回答,“我爸爸说了的。” 安安一直直视着方弘靖没有看王斧,王斧却感受到了孩子的信任。 满足感。 浓浓的满足感。 满足儿女乖巧可人,也满足女人教子有方。 瞧,他家儿子多么受欢迎。 王斧视线转向平平。 平平在外总是面若冰霜,或许是厌烦世人对其容貌的钦仰、打扰。 平平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但没有抬头。 小家伙们道别。 王斧也同蔡鹏道别,“我先回家了。” 蔡鹏笑眯眯道,“好,过年了你回家好好休息。” 男人不动声色地受了这句话,在外人看来似乎是经历了艰苦工作,好不容易休闲的男人。 方弘靖舍不得安安,但终归要离别的,小胖子最后爆发了一句,“安安,要是有谁敢欺负你,你就找我,我叫我爸爸把他们关到小房子里去。” 底气很足嘛。 小房子指监狱。 这一番热血感染了安安,小家伙点头,“好。” 王斧抱起儿子,“回家。” 安安趴在爸爸背上挥挥手,小朋友们就此道别。 这厢呢—— 绿一直心不在焉,注意力集中不了。只好一直逗着勇士,不时望向门外,盼着中午的到来。 女人一袭墨色长发完全披散在腰背,头发细滑,平常绾成抛家髻或是坠马髻,一大团在一起也不怎么显多显长。 这会儿披散开来,便知女人头发及臀,发尖在臀部虽未保持在同一水平面,但也错落有致。 门口有声响,绿起身,勇士也跟着颠颠地小跑。 “回来了。” 看到了安全到家的父子三人,绿这才安心,面上绽出温暖地笑。 “妈妈。” “妈妈。” 平平安安先后叫了妈妈。 “嗯,万奶奶做了饭,快去洗手吃饭吧。” 绿蹲下身子,给小孩们拿鞋换。 勇士无奈,只好叼出男人鞋,嫌弃地丢在男人面前。 两个孩子和狗啪嗒啪嗒跑去洗手,男人和女人走在后面。 王斧搂过女人,手调皮地拨弄女人的头发,“今天安安又发作一次了。” 孩子今天发病这事,肯定不能瞒着孩子妈。 绿如男人所料地皱起了秀气的眉,眸子里浸着心疼,“发生什么事?” 王斧简单概述,随后说,“我想带安安去好点的医院看看。” 王斧没料到儿子的情况这么严重,眼睁睁就看到儿子唇面色瞬间失去。 绿却没有一如既往地赞同,摇头,“陈医生是很厉害的医生,如果他没办法,其他医生更不可以了。” 王斧吃醋,俯身在女人头顶上亲了一口,当他离开时,似乎女人的发香已经全全沾染上他,围绕在他身边。 口气还算克制,“他有这么厉害——” 嗯——只有一点点酸味。 “嗯。”女人毫不犹豫地肯定。 “陈医生是海外留学回来的,很多大医院都抢着要他的。” 男人磨牙,听着自己女人夸别的男人,心里就是膈应。 “厉害的人怎么可能在县城的医院呆这么久。”男人就是要否认陈医生的价值。 绿抬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了,“陈医生喜欢的人在县城。” “哦”男人心情莫名好转,撩着女人头发的手改为勾女人的手,挠对方手心。 绿不善于八卦,富有议论性质的消息被她说得平常,“陈医生喜欢男人。” 和陈医生打交道四年了,双方自然有所了解。 最开始听到陈医生喜欢男人的消息,绿是不信的,后来通过观察和亲眼所见,绿才相信。 并且,陈景明还说了一段话,让她印象深刻。 原话:你知道为什么千百年来大家喜欢生儿子们吗 绿摇头,她不知道,并且儿子女儿她都喜欢。 陈景明继续:“那是因为很早以前人们就发现,男人爱和男人玩。” 绿点头,的确是男人和男人待在一起,女人和女人待在一起,可这不是因为干的活不一样吗 陈景明满意点头,继续,“男人和男人之间才有纯粹的感情,而男女之间只不过是性.欲罢了。” 绿说到这里,抬头看相公。 王斧眼也不眨地说,“我喜欢和你玩,我们有纯粹的感情。” 绿笑,接着讲。 基于此,人类本能地追求生男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使女人得到男人,并且人类得以繁衍下去。 属于女人的男人是少数的。 一番话直接将绿给听懵了。 陈景明坦荡荡地表示,“我对自己喜欢的人很认真,我会和他结婚,并且从一而终。” 绿无法理解,但总觉得陈医生说得很对,当即给了祝福—— 祝福陈医生追求到心爱之人,并且顺利成婚。 “有意思。”王斧评价。 “那他这是还没有追到?”问。 “应该是吧?”如果陈医生追到了心爱之人,一定会告诉她和孩子们的。绿想。 夫妻俩慢腾腾走到了餐桌,这才结束了对陈医生的讨论。 而他们口中的陈医生此刻又在干吗呢 拜陈娇娇所赐,告状告到老爷子耳边。 斥责堂哥每天都在努力追男人,大家对他的培养全浪费了,一身精英气质也被猥琐替换。 更何况小县城本就没有资本来供给这位少爷做研究发展。 电话没把优秀的孙子叫回来,陈老爷子便派遣了身边的管家捉拿这个孙子。 然而阵势哪是唤孙子的阵势,那是押运钞票吧。 管家一脸和气,“少爷,你几年没回去,老爷很想你。” 陈景明否认,“每年生日我都回去陪他过呀。”稳稳坐在椅子上,不肯动弹。 井晋泽答应换班时来接他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5 ,两人一起吃午饭。 如此甜蜜的事——陈景明当然不会在这重要关头松懈。 只是没有一起过年罢了,可以前也都这样,如今反而计较起来。 “叔,我还要看病,你们先回去吧。” 陈景明指了指自己一身白大衣。 管家却道,“老爷说过,无论如何今天要见着你的。” 话音刚落,管家身边一排壮男个个严阵以待,随时听从派遣。 陈景明苦着脸,装,“叔,我这是追媳妇呢,你们不说我老大不小了嘛。我这是严格执行首长任务呢。” 管家笑眯眯,“老爷想抱小孙子。” 两个男的在一起能有什么副产品。 “少爷要是耽误了时间,我可能就会采取不必要的措施了。” “哦,什么措施说来听听。”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声音并不洪亮,在场的人却听得清楚。 陈景明眼睛亮了起来。 只见一纤长身姿的男人走来,即便大冬天也戴着一副眼睛,愈发衬得皮肤雪白。 虽看不清墨镜底下的眼睛,但男人的头转向陈景明的方向,大家也便知道话是对陈景明说的—— “谁是媳妇?” 话语最后的小翘音让陈景明义无反顾地说,“我是媳妇。” 管家面部微怏。 墨镜男听到回答满意,转而与管家对视。 其后一批黑衣男子也同一排壮汉对峙。 局势霎时紧张起来。 ☆、包饺子啦 管家沉着气仔细打量井晋泽, 然墨镜下的嘴唇一勾—— “陈平。”井晋泽准确叫出管家的名字,同时取下墨镜, 整张脸便露了出来。 娇、艳、欲、滴。 管家瞳孔放大,不由自主地说,“井少——” 这位上了年纪的老管家放置在身前,握着的双手也撒开了。 ——井晋泽, 井老将军幺儿,男生女相, 然而为人乖戾。早几年不知被井老将军下放至何处,便再没有了他的音讯。 四九成也因此人的离开安稳了几年。 陈景明不明所以,他年纪比井晋泽大,并且后十几年几乎是在国外求学, 是故不清楚井晋泽的过去。 男人也不主动描述。 但貌似己方胜? “叔,你带着他们去吃饭?”陈景明打破沉寂, 指了指一排壮汉。 “我和他去吃了?”又指了指井晋泽。 狐假虎威。 戴回墨镜的男人似乎看不惯他这小心翼翼的举动, 嗤笑。 陈景明讨好一笑, 完全不介意男人的态度。 见管家没有立刻否认。 陈景明快速离开座位,白大褂迅速脱离, 折叠好放在抽屉里。走到男人身边,“叔, 我走了,有事以后再说。” 管家蹙眉,站在原地看着二人远离,而一批黑衣男子随后跟上。 良久, 管家对着最近的一个壮汉吩咐,“联系老爷。” 一向沉着稳重的一双眼起了波澜。 若非他这一次到来,少爷的事也许还蒙在鼓里。 井家这位少爷一定掩盖了消息,否则不会一直没有他和少爷之间关系的消息。 他想干吗—— 管家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掀起大浪。 ………… 安安跟妈妈讲了自己认识新朋友的事,还告诉妈妈跟新朋友约好了一起学跳水。 全程绿都笑眯眯地听着儿子讲。 吃完午饭,万英洗完碗就要回去了。 明天大年初一,她要给家人扫墓上香。 王斧给她包了一个红包,万英推脱,她做的时间不长,实在不好意思拿。 但碍于男人硬朗的气场,最后还是收下,万英笑着承诺,“回老家给你们带些特产。” 万英知道一家子原不是c市人。 不经意间提了一句,“你们不回老家吗?” 男人笑,答,“不回去了。” 长手插进裤兜里离开,不打扰万英收拾回家的行李。眼睛深处沉浸的是冷漠。 然而另一边,不仅万英问,安安也在问,“妈妈,为什么不回去过年,奶奶不和我们一起过了吗?” 比起只见过一回的外婆,和生活在一起四年的奶奶,安安自然头一个想起奶奶。 绿沉默,柔柔的眸光注视着安安,尔后,“今年不跟奶奶一起过年了。” 安安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小手托着下巴。 男人回家当晚带着两个孩子奔去铁史家所发生的事安安还记得。 安安纠结了一会儿,坐起来,小脸出现在绿的眼前,小心地开口,“奶奶不认爸爸做儿子了吗?” 纯真的眼睛里有了烦恼。 绿哑然,将手从孩子肚子上撤离,扶着他的小身子躺下,被子盖好,“先睡觉,心里想着事就睡不着了。” 语气温和。 吃撑的小肚子已经不痛了,安安将下巴缩在被窝里,小声地说,“我希望爸爸和奶奶和好。” 绿笑,看着这个小家伙继续说,“我喜欢妈妈,妈妈对我好、爱我。我也爱妈妈。”安安向来不涩于同妈妈表白。 安安同妈妈对上视线,童真的眼睛里闪烁孩童的单纯善良,“我希望爸爸也有妈妈,这样就会多一个人对他好。” 男人在门口的脚步顿住。 听着房间里的对话。 “妈妈也希望多一个人对爸爸好。”女人声音永远像一阵暖风,轻飘飘地吹进耳里,暖暖的。 “爸爸和奶奶怎么就不和好呢——”小孩子声音带着疑惑和苦恼。 “因为爸爸生奶奶的气了。”女人坦白。 小家伙问,“爸爸什么时候才会不气呀?” “这个只有爸爸知道。”女人安抚孩子,笑,“睡觉吧,要是觉得爸爸得到的好不够,你就多爱爸爸。” “好,我可以做些什么吗?”小家伙声音有些兴奋了。 或许女人注意到这一点,说话声开始放轻,似乎借此来引诱孩子入睡,“你可以帮爸爸捶背。” “好。” “帮爸爸添饭。” “好。” “帮爸爸洗袜子。” 女人的声音愈来愈轻了,即便是王斧五感灵敏的人也要很用心才能听到。 “好……” 小孩子似乎是睡过去了,可以听到女人起身时衣服的摩擦声,还有落在地板的脚步声。 绿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男人,惊讶。 先是动作轻柔地关上门,这才反身跟男人说,“当家的还没睡?” 男人将女人卷入自己怀里,弓着背这才将下巴搁在了女人头顶上,“等你。” 二人回了卧室,大大的床霸占了一半空间,若是有人进入这间屋子,绝对都会被床吸引住第一视线。 今天的午睡,男人没有动手动脚打扰女人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6 ,只是安安静静地抱着人。 长长的胳膊将女人禁锢在自己怀里,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能。 绿因为早上惊醒,本就没睡够,一直提心吊胆着,很快就陷入睡眠中。 等万英关上门,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世界都仿佛因此放慢脚步。 如果是在县城的家中,那么这样的一个冬天,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然而充满暖意的新家就没有这种问题,一家子陆陆续续起床。 等到大家都集合在餐厅的时候,绿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起包饺子! 穿在万英身上显得大妈气十足的围裙,在女人身上格外不同,不仅勾勒出女人曼妙身材,贤惠气质也显露出来。 额头上俏皮的头发又给女人添了一份女孩独有的娇艳。 气质融合在一起一点也不突兀,反而让一旁的男人移不开眼。 这种每天沉迷于自己女人的生活,放过去男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 直到安安晃着小手,说,“爸爸你快揉面呀。” 王斧这才回神。 男人面前已经堆起了锥形面粉,中间被女人用手压了一个小坑,里面倒满冷水。 “好。”男人高声应,撸起袖子就是干。 嘿咻嘿咻可卖力了,绿则在一旁视情况添水加面粉。 平平安安等着,他们俩的任务是包饺子。 爸爸和面团,妈妈擀饺子皮。 最适宜小孩的活特意留给他们。 和面团怎么看怎么好玩,安安蠢蠢欲动,终于开口,“我可以试一下吗?” 小手举起来还没有面团的十分之一大。 男人女人相视一笑,点头。 “平平要来吗?”绿对着女儿说。 顶着三人的目光,平平点头,“好。” 面团被分成两半,两个孩子分别搭配一个大人。 只有勇士啥任务也没有,扬起尾巴摇啊摇,在桌下穿梭,不时用自己的毛发蹭腿。 引来大家的笑。 欢乐仍在睡着。 绿和平平这一组面粉揉的不错,而男人和安安未免有些差强人意。 因为—— “爸爸,我们再揉多一点。”这是看见妈妈和平平两个女孩揉的和自己一样多,而想突出自己是男孩子,应该有所不同的安安提出。 “好。”反正面粉还有,王斧拿着勺子从袋子里舀出一勺。 然而一勺似乎看上去有点少,于是男人又抖出了第二三四勺。 小手插进新加入的面粉,结果却被扬起的面粉洗白了脸。 小家伙毫不客气指使爸爸,“加水。” “好的儿子(zei)。”冷水直接倒下,绿甚至没来得及叮嘱。 没有了小坑围住的水直接水平面展开冒险,四面八方地淌,毫不意外地离开桌子向地上砸。 “哎哟。”安安试图用小手推回去,但水还是渗出。 被安安声音吸引过来的勇士很不幸被白面粉水打湿,并且很快将毛发粘成一绺。 幸好勇士很快避开,只有背毛上一处。 男人大手一挥,拦截了出逃的水,只不过桌边湿漉漉的,于是又是两勺面粉。 然而两父子在这方面没有天赋,面粉和水的比例总是调不匀,尤其还有一个肯听儿子吩咐的爸爸。 面粉团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绿却围观不插手,由着男人似孩童一般与儿子闹。 相比绿和平平只有手上沾满面粉,男人和安安已经弄脏衣服了。 绿直接带着女儿向下一步操作,教平平如何擀饺子皮,一如既往的,平平学得很快。 母女配合密切,动作很快。 等到这边饺子皮擀完了,要包饺子了,安安和男人还没揉好面团。 安安急了,小手挥挥,“妈妈,妈妈你帮帮我。” 绿看着相公和儿子一同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一笑,这一笑似乎花开。 “水和面一点点加就不会这样了。” 而男人都是大气地倒水,添面粉。 绿走到二人身边,“像这种黏糊糊的,一点点一点点地加面粉就好了。” 女人动作娴熟地揉面团。 “谢谢妈妈。”安安高喊,小脸绽放着光。 男人笑,跟着说了一句,“谢谢媳妇。” 因为手脏,而没有圈上女人的细腰,只不过男人薄唇在女人脸侧印了一个吻,以示感谢。 安安跳脚,他没有爸爸高,亲不到妈妈。 王斧一低头就看见躁动的儿子,笑—— 小土豆。 ☆、母子最后 王小翠最终问到了王斧的大致去处。 是蒋成告诉的。 堂堂男子汉是无法接受好朋友的母亲, 跪在自己面前求着要见儿子,哭得撕心裂肺。 如果可以, 蒋成其实不愿参合这件事。 “婶子,我先帮你问问王斧成么?” 蒋成不敢直接带着两人到兄弟面前。 男人要是火起来,绝对会跟他打起来。 大过年的他可不想和某人干架,第二天鼻青脸肿不好看。 “好好, 谢谢你。”王小翠的声音低哑,人憔悴清癯, 面颊明显凹进去。 若非亲自见到,蒋成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当初浑身是劲的婶子会变成今天的模样。 他知道兄弟和他娘有些误会,但不清楚是什么。 “婶子, 你先坐着。王欣,你去倒杯水给你妈。”蒋成吩咐一旁的王欣。 因为男人不在家的五年里, 蒋成多次出手照顾, 跟这一大家子的人也算是熟悉了。 “谢谢。”王欣的脸灰扑扑, 因为没有涂任何护肤品,冬天干燥的空气使得皮肤看起来黯淡。 不过少女的青春活力仍在, 她还能够搀扶起王小翠,并接水。 行动不像王小翠一般软弱无力。 王小翠软趴趴地靠坐在椅子上, 像大病之人,喘着细细的气。 这是哭多了,郁结于心的表现。 蒋成回到卧室找到自己的电话卡,要去外面打电话, 不远,两分钟步行距离就有一处小电话亭。 “王欣你和你妈在这儿等着,家里没啥吃的——”蒋成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 “电视机上有一个盒子,里面有几颗冰糖,你们泡水喝吧。” 蒋成笑,十分不好意思。 以前都是他提溜着物品去看他们,每每都是被留饭,好吃好喝的都会摆出来。 到他家却只能泡糖水喝。 王欣摇头,“谢谢。” 这几天一直寻不到人,王小翠的状况越来越差,晚上二人睡在一起,王欣听着妈妈翻来覆去的声音,她都会害怕。 怕妈妈因为心情一直不好,害了身子,死去。 每每想到这里,她都是惊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7 吓,有时候她忍不住想打电话给王悦。 希望胞弟出现,能够替自己分担这份恐惧。 但她都制止住了,王悦正处在人生重要时刻,她不能因此把人叫回来,毁了未来。 而且内心深处有份抗拒,抗拒王悦知道实情。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王悦也不可以。 电话亭没人,这会儿大家都待在家里烤火,享受新年团聚的欢乐。 蒋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本来是躺在床上看电视,这会儿为了王小翠大冷天出门做中间人。 大哥大的声音很响,哪怕一家子都在餐厅,嬉笑欢愉声不断,大哥大的铃声还是众人被捕捉到。 所幸饺子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王斧干脆洗手,“我上去接电话。” “好。”绿掉头对男人笑,手上端起盛满各式各样的饺子,打算向厨房走去。 两个小家伙还在包着剩下不多的饺子皮,饺子皮摊在手上,直接不见了手。 大哥大打通了,可是没人接,蒋成搓着手等。 第三次电话才被接起。 “谁呀?”王斧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喜悦,良好的家庭气氛感染所造成。 “是我,蒋成。”蒋成也不啰嗦,大冷天外面并不好待,直截了当地说。 “你妈来我家了,说是找不到你,想见你。” 蒋成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你妈看着瘦了很多。” 蒋成隐约知道王斧和他妈之间出了些事,但不知道具体情况。 而王斧就是那种人,他不主动说,你怎么问他,他也不会告诉你。 “哦。你还有事吗?没事挂了。”王斧口气淡淡的,似乎对方说的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蒋成头疼,往电话亭里面靠近。 王小翠和王欣算是突然上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二人自家地址。 瞧着王斧妈伤心欲绝的模样,披上外套就出来了,外面又冷又寒,结果却是这样平淡无力的答复。 “你几年没从港香回来,这么久回来一次,难道不和你妈一起过年?” 蒋成没有询问王斧的家事,避重就轻地说。 浓厚的兄弟情使得他们互相熟知对方的性子,并且永远毫无理由地偏向兄弟。 “不去。”王斧举着大哥大,往院子走去,推开门的一瞬间,男人的汗毛竖起,像是在武装自己。 一只耳朵听着大哥大传来的声音,另一只耳朵听到了妻儿屋内的对话声。 脑海里回响起中午偷听到的一段。 ………… “我喜欢妈妈,妈妈对我好、爱我。我也爱妈妈。” “我希望爸爸也有妈妈,这样就会多一个人对他好。” “妈妈也希望多一个人对爸爸好。” “爸爸和奶奶怎么就不和好呢——” “因为爸爸生奶奶的气了。” “爸爸什么时候才会不气呀?” “这个只有爸爸知道。” ………… 蒋成没打电话的那只手插.进举着话筒的半边手胳肢窝里。 说一句话,便有一团暖气氤氲在面前,“你妈还在我家,我怎么说。” 大男人蜷缩在小小的电话亭里,亭子太矮,人太高,蒋成整个人都是弓着背的状态。 “你注意点,我看你妈状态不好,两个人生气也适可而止,毕竟上了年纪,气到了你妈最后还是你这个儿子伺候。” 蒋成没忍住,话说出口便有几分后悔,他知道王斧最讨厌别人对他用教训的口气。 ………… “这个只有爸爸知道。” ………… 女人的话仿佛就在耳边,王斧一边听着蒋成说,更多的是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自己什么时候不气呢?王斧在心里问自己。 寒风刮来他没有感觉,坦荡荡地立足在天地,思考。 不会不气的。王斧想,狭长的眼睛放空。 不同于男人在外人面前时的放空。在外人面前即便放空自己,他仍旧是不可侵犯,浑身气场让人畏于接近。 可此刻如同这天地,空荡荡,似乎思想只与灵魂联系,肉体被遗弃。 思想和灵魂深度交流,外界都被暂停。 可是很快,男人的思想又开始慢慢与肉体建立了联系,眼神聚焦。 他会一直气,一直生气。 因为他无法原谅。 蒋成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复,要不是仔细能听出男人的呼吸声,还以为男人走开,不愿同他说了。 “你跟她说——”男人的声音如同空气般冷静。 蒋成抖擞,认真听。 “她不再是我妈了。” 艹,蒋成话筒都要掉下来了。母子间到底闹了什么! “叫她别来找我,来了我也不会见她,因为我不可能和她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也不可能再和她说一句话——” 王斧说得很流畅,“我不想再见她一眼。” 冷淡的语气是不容置喙。 蒋成霎时什么冷也感受不到,他没想到二人之间有这么大的矛盾,然而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无从劝解。 干瘪地说,“平平安安一直和奶奶在一起,孩子那边怎么办?” 蒋成算是孤儿,有姑妈却如同没有。 在自己瘦成筷子的时候,是王斧拉上了他,一边嫌弃他,一边将手里的食物递给他。 带着他在县城里到处钻营。 蒋成没有经历过家庭生活,他不懂母子关系的重要性。 不过他见过绿看向平平安安的眼神,那是一种“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愿委屈孩子一秒”的眼神。那是让蒋成心动的眼神。 王斧是自己最重要的兄弟,蒋成既不想让他不如意,却也不想让他轻易失去做孩子的权利。 孩子怎么办? 王斧只停顿了一秒,便回复,“要是孩子想回去看她,我就把孩子送过去。” “我不会见她。” 蒋成嗓子涩涩,“我就这么说?” “嗯。”男人平淡道。 “艹。”蒋成爆粗口。 王斧听此,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没事我就挂了。” 说完就挂。 徒留电话亭里的蒋成,挺直了身子面色为难。 他宁愿去跟人干架,也不愿回家面对两个女人。 那可是等他好消息的女人。 豪爽开朗如蒋成也会纠结。 打开门,便被两双眼睛投射的目光围困。 蒋成低头仔细看兄弟的娘,想不通勤快热心的她和王斧之间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而王小翠在蒋成与她对视却久久不语时,模糊地猜到了后果。 泪水不自觉地涌出。 蒋成忙上前安慰,“婶子你别哭。” 王小翠止不住泪,两眼泪花花地说,“王斧是不是不愿见我?”抓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8 着蒋成冰冷袖子的手很紧。 蒋成艰难点头。 王小翠恸哭,蒋成慌乱地说,“不过他说平平安安要是想看你,他就把俩孩子送过来陪陪你。” 闻此,王小翠却是嚎得更悲切。 “我对不起王斧,对不起他爹,是我不好——” 王欣拍着王小翠的背,内心既紧张妈妈把事情说出去,又担心妈妈哭坏身子。 “妈,你别哭——” 场面混乱。 然而有些东西就是这样,错了就是错了。 我们欣赏知错认错的人,却不代表我们能够原谅,因为他曾经犯的错,在我们过去的生活里刻下不灭的痕迹。 即便今天的自己可以原谅,可无论如何也不能使过去的自己原谅。 因为那已经是另一个人。 或许他倔强自私,有着很多坏毛病,但他没有错。 ——就是不肯原谅。 ☆、服饰改造 “当家的?”绿发现了相公。 推开门, 走到男人身边,轻轻地喊默立不动的男人, 面露不解。 为什么要到屋外打电话? 王斧闻声掉头,女人两鬓的发丝正因一阵寒风刮来而舞动。 将大哥大揣兜里。 “回去,出来冷着了。”男人上前,一只手扒开吹到女人脸上的头发, 一只手将女人揽入怀里,拥进屋。 绿还穿着围裙, 开口,“你别抱我,我身上脏——” 刚才一直忙活,围裙肯定是脏的。 细软的声音如同小兔子, 王斧即便看不到女人的面部表情,脑海中也能浮现出女人唇瓣的小小张合。 “我不嫌弃。”王斧回答, 可想到自己在外面待了一会儿, 衣物表面都凉了, 松开女人。 怀抱突然撤离,绿还有一分没反应过来, 反转头愣愣地抬起看着男人,小嘴微张。 王斧邪笑, 弯下腰低头一口吮上去,毫不客气地接受动人的诱惑。 男人的唇冰冰凉凉,和女人柔软温润的唇,形成一阳一阴。 等到男人的唇温变得和女人一样, 这才结束了这个吻。 直起身子时说,“去洗衣间。” 绿被吻得晕乎乎,不解。 难道因为她说了围裙脏,要现在洗了吗?可是待会还要用的呀。 男人的大手却已经拉上女人的手,向着洗衣间走去。 洗衣间就在宅子通向后园门口的右手边。 男人和女人走进去,小孩都是看不见的,在餐厅只能看见整个厨房和客厅三分之二的面积。 王斧不仅将女人拉进洗衣间,还将门关上。 原谅绿这几天老是被男人拉着一起做活动,不免想歪。 吱吱唔唔地说,“当家的,这里很脏,而且是白天——” 眼神闪烁,充满乞求,软软的声音底气不足。 红唇还留着与男人亲密接触后的湿意。 王斧勾唇笑,一米八六的大个子站在勉勉强强一米六的绿面前,像一座小山。 “现在不做——”男人笑着干脆地解了女人心中的忧,随手扯了一件衣服放到洗衣间的中层平台上垫着。 同时将周围的东西扒开。 平台分三层,低层还没有男人大腿高,中层在男人腰际,高层则快跟男人身高齐平。 绿注视着相公的举动。 随后被反身的男人双手掐着胳肢窝,从地上提起,轻轻松松地放在了平台上的衣服上。 绿坐在平台上,双眼平视着相公,不知相公要干吗? 双眼迷糊,迷糊眼下是秀气的鼻,再是红润小嘴,而作为背景的嫩白皮肤吹弹可破。 男人轻笑,俯身吻上去。 嗯,这个高度正好,正好舌吻。 男人两手并没有像平常吻女人一样抱住女人,双手撑在女人头两侧的墙壁上,将女人围在自己与墙壁构造的小空间内。 绿呼吸到的都是来自相公的雄性气息。 从男人身后看去,男人的后脑勺完全遮住了女人的脸。 长长软厚的舌头有力地搅动女人的口腔,或吮吸女人软软的舌尖,或轻轻啃咬女人的嘴唇。 直到绿被吻得喘不过来气,睁开眼睛用手轻轻地推拒男人的胸膛,这一切才结束。 双方都如同用上了这世间最好的润唇膏,嘴唇泛着亮光。 绿轻喘,喊着,“当家的——”眼睛水润,漾着微波。 小手还扣着男人前襟的扣子。绿说完之后,整个洗衣间便安静下来,只剩下浅浅的、属于两个人的呼吸声在二人胸前交融。 两人双目对视,有一种情愫萦绕二人之间,并且升温,即便什么也不说,也很美好。 良久,相视一笑。 王斧将女人从平台上抱下来,因为进屋已经有几分钟,男人确保自己外套已经暖和。 便抱着女人没撒手,一只胳膊托着女人屁股,另一只手压着女人后脑勺在对方唇上又啄了一口。 甜蜜的姿态使得整个洗衣间都洋溢着香甜气味。 “刚刚孩子奶奶打电话了。”王斧平静地说,依旧抱着女人,眼睛注视着对方,站在原地不动。 “嗯。”绿点头,手搂在男人脖子两侧,乖巧坐在男人胳膊上。 “要是平平安安想要看奶奶,我就开车送他们去,你陪着。” 言语摆明他是不会和王小翠出现在同一场面。 “好,晚上我问他们。”绿懂事地同意,没有再多的追问。 王斧又揉了揉女人的屁股,这才放下人,并说,“明天再去孩子外婆家吧。” 绿眼睛一亮,点头,眉眼弯弯。 夫妻这才款款出了洗衣间。 小家伙们饺子包完了,甚至洗好了手。 租界区这边别墅大房,由于房屋之间距离宽,所以没有年时的吵闹。 但小孩子天生就是热闹的源头,除夕的饺子包好了,安安自认为没什么事需要自己做。 拿出上午蔡鹏卖给小孩子们的过年必备玩乐之物—— 板炮,划泡,及拿在手上玩的小烟花等。 这个在县里是高端玩意,黄磊小卖部有卖,但也只是少量,并且担心俩小孩伤到自己,从来不会让他们玩。 顶多自己上阵,玩给眼巴巴的小孩看看。 瞧见爸爸和妈妈出来,安安扯着嗓子喊,“我和平平要出去玩——” 小手举起板炮盒子。 “去吧。”王斧随便觑了一眼便答应。 绿却上前拿过安安手中的盒子,“划炮?”细声询问孩子。 “是板炮。”安安摇头拒绝,指着平平,“划炮在平平手里。” 绿掉头看去,果然平平手中拿着划炮,盒子侧面的条是火柴盒子侧面的条。 绿蹲到平平面前,伸手。 “妈妈?”平平不解开口,因为绿拿走了她手中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99 的划炮。 绿摸摸平平的头,“你们还太小,这个危险,等你们长大了再玩。” 绿见过这玩意,她担心孩子们来不及扔出去,就在手中炸开。 “不危险。”平平笃定地说。 然而母亲总会将子女柔弱化,即便是本身性格不强硬的绿,和比自己坚强不知几倍的女儿。 “妈妈先收起来,等过几年给你玩好不好?” 绿和平平打商量。 一旁的男人笑,走过来,“我带着两个孩子玩就行了。” 绿仰头,相公很厉害,而且相公会保护好孩子们的。这才点头应允。 将手中的划炮递给男人,嘱咐,“你就玩给他们看,别让他们自己玩,还小——” 轻言细语又语重心长。 男人好笑地看着母女俩从低处射来的视线,“好。” “耶,那我们现在就去玩吧——”安安一只手扯着爸爸的裤腿,一只手提着袋子。 既然爸爸和他们一起玩,那么就可以全都玩了。 里面有种炮安安不敢玩,但是爸爸一定可以。 “走。”手一招,男人身后便跟了两个小小跟屁虫。 相公和孩子在屋后玩得欢乐,绿则待在家里,一是想趁机摸摸针线,二是陪着勇士。 炮声对于人类来说没什么,可是对狗来说是一种惊吓,哪怕硕大勇猛如勇士也会怕。 因狗的听觉过于灵敏。 勇士的表现尚且勇敢,只不过蜷在绿身边两眼警觉,瞳孔放大。 然而隔壁房屋两只精贵的波斯猫,却是瑟瑟发抖。 李莉见此笑着用外语说,“一点也不可怕。” 波斯猫仿佛听懂来自李莉的嘲笑,眸子转向女人,似乎要记住对方,记仇。 李莉连忙避开,笑。 长长的花色睡袍拖在地上,地板上铺了地毯,她是光着脚的。 绿最近在挑战自己做乳罩,材料是万英帮忙买回来的。 桌子上按绿惯用顺序摆好了这些材料。 绿本打算自己将海绵裁剪至既定的模样,然而这似乎有些困难。 厨房刀具里面有弧形刀口的,然而绿不打算用。因为那样用了很奇怪。 好不容易剪出了尚完美的形状,已经废弃了好几块海绵,绿将它们收在一边,以后做它用。 灵巧的手拿起钢丝,扳成理想形状,并力图使两根钢丝弧度一致。 时间慢慢流逝。 因为是自己做,所以绿添加了个人风格。 比如在套钢丝的布料夹层周围进行加厚处理,钢丝的进出口处也做成活式。 这样每次清洗乳罩的时候就可取下钢丝,不会造成放钢丝处不便清洗。 乳罩后面的扣袢,也被改成绿所熟悉的条带系法。它比扣袢调节范围灵活度更大,只需轻轻一扯,不用担心一次性扣不好。 又因为是软布料,也便于清洗,不像普通乳罩扣袢处布料加硬。 肩带处绿同样进行处理,尤其素色乳罩仅肩带处一抹花的刺绣,无疑画龙点睛。 绿的手艺高超,仅在处理海绵时速度慢,其他时候顺畅无比。 成型的乳罩比李莉给的乳罩轻,布料更滑、亲肤。 绿举起来看看,并演示着在自己身上穿戴,确保可行之后,加工做起了第二件,她要送给李莉。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子打在室内,可以看见女人安静地坐在桌前,得心应手处理物件。 她的脚边趴着一条警觉的狗。而窗外楼下是她嬉笑的至亲之人。 岁月静好也不过与此。 ☆、拜访李莉 男人胃口大, 而家里能下厨的只有绿,是故一餐丰盛的晚餐准备出来, 绿也直不起腰。 平平抢过爸爸给妈妈盛饭的功劳,安安给妈妈揉肩捶背,男人杵在一旁思考自己能干些什么。 不如这两天晚上让女人好好休息。 王斧揉揉鼻子冲女人笑,给自己和孩子们盛饭。 “干杯!”杯子碰撞, 里面装的是橙汁,绿手工榨出来的。 这个晚上, 欢声笑语,这个晚上,温情涌动,这是属于这个小家第一餐意义上的年夜饭。 翌日。 “早——”声音还有点糯糯。 绿打着哈欠, 同枕边人招呼,长头发散乱, 有些调皮的绕过女人颈肩, 于锁骨处铺开。 白皙的皮肤与青丝黑白颜色相撞, 相得益彰。 今天要回娘家。绿还记着的。 保持着惺忪状态,绿潜意识要下床准备东西回娘家。 男人躺坐在床头, 目不转睛地看着女人睡醒,掀开被子赤脚落地, 脱掉睡衣,露出光洁的身子,又一件件套上衣服。 过程之中,长长的头发被女人撩来撩去, 似乎是对待一群不听话的小孩。 穿戴整齐后,飘回床脚穿鞋。 绿睡在床内侧也就是衣柜所在一侧,换衣服也是在衣柜与床之间的走廊换的。而昨晚太累,直接在床脚上的床,鞋也就在床脚位置了。 绿也在这一起床过程中慢慢转醒。 当惺忪的眼神被清醒所替代,绿反身要叠被。 结果发现一双全神贯注的眼睛,而眼睛的主人上半身裸.露在被外,一条条深刻的线条和一块块坚硬的肌肉,显示了男人难以估量的力量。 “咦——当家的。”绿惊讶。 前段时间一直都是男人起得比她早,所以骤然发现男人还在床上有一份惊讶。 至于刚刚道早安的事,绿没记住,忘了。 男人笑,脱口,“很好看。”视线在女人的躯体上来回扫视。 绿明白,脸红,捏着衣袖刷牙洗脸去了。 余下男人坐在床上回味着美景。 好不容易早起了一回,绿自然要做早餐,勇士围绕在她脚边,精神奕奕。 绿不时投喂。 今年过年没有下雪,只是天气寒冷。 一行人要去外婆家,勇士只能被留在家。看着似乎也被过年气氛感染的勇士,绿操心起它的肚子。 绿想着,坐车回去已经是下午了,要么是回娘家住一晚,要么回县城的屋子住一晚,第二天再去。 而且也许还要带平平安安看奶奶。绿昨晚忙太累了,忘记询问孩子们这件事。 总之今晚不会回来。 绿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让勇士挨过饿,同样的,勇士也回报这个家庭。 勇士的肚子应该有个着落。 绿在这儿唯一认识的人便是邻居李莉了。 “勇士,待会我要去李莉家哦,你保佑事情顺利吧。” 绿对脚底的勇士说,并用小腿蹭蹭勇士,大狗露出舒服的表情。 开好汤,浓郁的香味在厨房里蔓延开来,绿将火关掉,吩咐勇士,“勇士,你上去叫他们下来吃饭。” 绿洗锅烧水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0 ,待会发面。 勇士“汪”一声站起来,迈着长毛腿出了厨房。 与循着动静进入厨房的王斧相错而过。 “今早吃面?”王斧搂住绿的肩,下巴顶在女人的头顶。 男人女人身高差实在太大,以至于除了将女人抱起,男人都不能好好地环住女人的腰。 “嗯。我加了一点点辣椒。”绿回应,又问,“今天是直接去我娘家?还是先去那边屋子,明早再去呀?” “直接去吧。”王斧的手不安分地向下移动,与男人阴郁禁.欲的脸形成对比。 绿连忙抓住男人的手,继续问,“那今晚是住在我娘哪儿吗?” 大手玩弄着小手,“嗯。” 上次回娘家钱母就邀请过了,大过年的,带着孩子们在外婆家住一晚也没什么。 最重要的是女人已经很久没有住在娘家了。 “嗯。”得到是女人更加用力的回复,透着喜悦,声音最后还有着小鼻音。 一家子吃完早餐,绿安排男人带着孩子们收拾行李,她则拜访李莉,委托勇士一事。 正是上午十点钟,绿猜想李莉一定起床了,拿着昨天下午刚做好的改良版乳罩,挑选了家里的一些新鲜水果,出门去。 门铃声响起。 寂静的屋子有了新年的第一声响,像是触发了新年机关。 “喵~”舌头扫过胡须,李妙轻叫了一声,从窝里站起来,好奇心趋势它向声源处迈步。 李妙小名妙妙,是一只毛茸茸的波斯猫。肉垫落在铺了毛毯的地板上未发出一丝响声。 “喵——”被隔壁兄弟吵醒的李成惺忪着眼睛抬起脑袋,只见兄弟竖起的尾巴和暴露无遗的屁股。 小名成成的李成舔了舔前爪,趴在窝里看戏,柔软的身子扭成人类难以达到的地步。 绿在外面安静地等着,她昨晚看见李莉家亮着灯,所以李莉一定在家的。 等了近两分钟,屋内没有传来任何动静,绿再次按响门铃,并且不同第一次只按响一次,第二次连续按了三次。 “叮咚,叮咚,叮咚——” 守在屋内门口的妙妙兴奋起来,尾巴卷起,谨慎地探头。长长的白色胡须颤动,琥珀色的瞳孔放大。 门底下开一个小门,专为妙妙和成成设计的。 两只猫晚上通常要出去玩闹,李莉不拘束它们的天性。 绿提着袋子等着,一袭浅绿色长裙,内有三层棉衣棉裤,头上是一根簪子一条细带所箍起来的坠马髻。 女人面容极为秀气温婉,静静伫立便自成风景。 而这时妙妙已经拱起小门露出头,琥珀色的眸子射向门口的陌生人。 可惜的是女人并未注意,正专注等着屋内主人开门。 沉睡中的李莉没有听到铃声,但是怀抱着她的男人听见了,推醒她,“有人来了。” 用的是外语。透过男人推女人的动作,被子耸高,可以看见两具赤.裸.裸的身子。 李莉支吾,“你去开门。” 而这边,妙妙又缩回了头,飞一般地跑回窝旁,冲着成成喵喵叫。 随后便是两只纯白波斯猫一同蹿向门口。 “喵~”妙妙叫得很轻,绿听不到。 成成在这一声后,小心翼翼通过小门探出了头。 然而这时的绿正低下头。 两双眼睛对上,一双是偏黑纯净的眸子,一双是绿色兼金色的异瞳眸子。两双眼睛有相似之处,那便都是圆溜溜的。 “咦——”绿笑,散发自己的善意。 李莉说过她家养了猫的,那么这就是了。 成成比妙妙更为稳重却也大胆。 竟然连着身子通过小门,屁股稳稳放下坐在地上,四只小肉垫撑在胸前,扬起脸直勾勾地打量着陌生人。 “喵——”成成叫了一声。 绿蹲下来,说,“你好呀。” 小猫的声音太过甜美可爱,绿不由自主地也娇柔化嗓音。 “喵——”成成冲着门后唤了一声。 绿于是看到了另一只猫。 “喵~”妙妙的声音更为甜腻,它的毛发更为蓬松,毛茸茸地直戳女人内心。 “好可爱——”绿脱口而出,面上绽出灿烂的笑。 “你们真可爱。”绿伸手想摸摸它们。 结果只是引来两只猫咪的警觉。妙妙蹿回屋子,成成站好,树立起尾巴身子微拱。 绿缩回了手。她好像吓到小猫了。 “对不起。”绿赔笑,努力地散发着自己的善意。 也许是绿本身和蔼,外貌或许在猫的眼里也是柔弱亲切的,成成慢慢恢复正常。 威尔逊将睡袍搭在身上便下了楼,途径楼梯拐角处眼睛瞄了一眼,两只猫还没有回家。 再到门口才发现,妙妙守在门口。 “成成呢?” 李莉讲究入乡随俗,两只猫都是只起了华文名,威尔逊一句话里夹杂着华语听上去怪怪。 妙妙喵了一声,可惜威尔逊听不懂。 威尔逊笑,下巴的胡子便随着此处的肌肉舒展开来,有着外国男人的独特魅力。 “你也知道来客人了吗?”威尔逊继续同妙妙说,同时拉开了门。 妙妙不喵了,躲到门口旁的小架子后面藏起来,两眼倒是一直注视着这边。 第一眼,俊美的外国男人没有看到门外有任何人。 绿被突然打开的门惊起,连忙站起。 于是威尔逊的眼皮子底下就突然冒出一个可爱的华国女人,似乎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第一次在华国过华年的威尔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难道是华国的新年礼物? 而绿则是被面前五官如雕刻般,眉目深邃的男人晃了眼。 她这是头回见外国男子。 而李莉是外国女人,所以她家出现外国男人并不奇怪。 绿腼腆地冲威尔逊笑,“新年好,我能找李莉吗?” 女人小小的,在比王斧更为高大的男人面前更显娇小,尤其声音也小小的。 威尔逊瞬时怜香惜玉,生硬蹩脚的话语从口中溢出,“你也新年好,跟我进来吧。” 没表达意思完的句子,配合上放电的眼睛,活脱脱地耍流氓。 成成转身,正对着威尔逊,“喵——”声音怪凶的。 ☆、展示自己 绿犹豫, 没有接受男子的邀请,而是问, “李莉在吗”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着疑问的光。 四脚兽成成的喵声也随后传出。 威尔逊笑,一口白牙泛着健康的色泽,“她就在楼上,你先去客厅休息, 我叫她下来。” 华语很蹩脚但并没有阻断威尔逊的热情,“成成, 妙妙,你们陪客人。” 好奇又胆小的妙妙这才从门口走出来,蓬松的毛发让人有伸手蹂.躏的欲望。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1 绿看着两只漂亮的小猫,忍不住笑, 心都软软的了。 ——和平平安安小时候一样可爱。 威尔逊捕捉到绿对于成成妙妙的喜爱,道:“眼睛不一样的是成成, 一样的是妙妙。” “你快进来吧, 否则成成妙妙也不想进来, ”威尔逊耸肩,“毕竟屋里可没有像你这么优雅的华国女人。” 绿不好意思地笑。 似乎是为了降低绿的戒心, 威尔逊上楼叫李莉,随着他的行走, 不时露出浓厚的腿毛。 “我去叫李莉。” 没了陌生男人,绿一个人舒畅多了,更何况还有两只可爱的小东西。 “抱歉,应该准备些东西给你们的。” 当初李莉第二回上门可是带了全家人的礼物, 包括勇士和欢乐。 可惜的是这是两只浸润在外文环境长大的猫,尽管处在华国,却不能理解华语。 成成绕着绿打圈圈,似乎是见威尔逊认同此人,认定自己的安全绝对不会受到威胁,卸下戒备。 走着走着成成伸出小脑袋在绿的裙角蹭蹭。 尽管隔着衣物,绿不能直接感受到那毛茸茸的触感如何,可这些已经够让绿喜出望外。 “你真可爱——”绿缓缓地伸出手。 未待她主动探向成成的头,成成已经将头搭在绿的手上。于是绿转手背为手心,挠成成的下巴。 成成眯着眼睛,肚子小声呼噜呼噜。 妙妙见此,撒开小爪子奔过来,用自己的头顶开成成的脑袋,要绿替她挠挠。 圆圆的眼睛,娇娇的性子。 绿笑,眼睛弯弯。 可惜一只手已经被占用,只好轮流给两只猫咪捋毛。 咕噜咕噜声围绕着她。 ………… 李莉下来用来十分钟,看着依旧站在门口的绿,连忙道,“你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看见了李莉,绿这才起身,进了屋。脚已经麻了。 两只猫跑向李莉,撒娇。 落座后,绿说自己的情况,“……所以能帮忙照顾一下勇士吗?” 绿双手放在腿上,微微前倾着身子,等着李莉的回复。 李莉开怀笑,“太棒了,我特别喜欢勇士,你能拜托我我很高兴。” 李莉披着大波浪卷的头发,浑身散发着喜悦的气息。不像是说谎。 绿松了一口气,圆圆的眼睛绽放欣喜的光。 “谢谢你。” 威尔逊这会儿已经制好咖啡,细心地用盘子盛过来。 咖啡的香味引得两只猫喵喵叫。 “两位美丽的女士,”威尔逊有风度地躬身,手指绕过杯柄将一一杯子放到二人面前,“请。” 笑得不比黑白制服的侍者差,甚至还多了几分赤.裸的勾.引。 李莉笑着介绍,“这是我的情人,你可以叫他威尔逊。” 随后抢过威尔逊的手中的小壶,“加奶去涩,加糖味甜,你要试哪一种?” 威尔逊瞧着李莉的动作宠溺地笑。 绿还停留在上一秒李莉直白地介绍威尔逊,情人? ——太直白了。 绿努力不失礼貌地点头,冲威尔逊笑,“谢谢。” 至于加奶加糖,绿试探地说,“加奶?” 她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甜甜的,没喝过咖啡的绿选择了奶。 李莉看出来,倒出自己惯喝的牛奶量给绿,同时说,“喝咖啡美容的,快喝吧。” 大眼一眨风情万种。 妙妙凑过来想舔,李莉喝住,“妙妙这个你不能喝——” 说的是外文绿听不懂。 李莉又转向威尔逊,“你去喂他们俩,一定是饿了。” 威尔逊笑着说,“是,我的女王。” 一只手捧起妙妙的屁股,一只手示意成成,“丰盛的早餐——” 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 两只猫随其而去。 李莉教绿如何喝,同时问起了,“我要给平平安安包红包吗?你们华国人都这样的。” 绿忙摇头,“不用的。” “你已经帮我们家一个大忙了,更何况礼轻情意重,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心情,这就够了。谢谢你。” 绿直视着李莉说,嘴角保持着笑意。 李莉笑说,“我真是太喜欢你了,绿你是我见过最讨人爱的华国女人。” 李莉的笑纹很深,所以她笑起来很真很动人。 “你很好。”绿羞涩地说。 李莉承认,“我也觉得,可惜没有你的心灵手巧。”摆出遗憾表情。 “我明天就穿它。”李莉拿起改良乳罩。 突然问,“你穿上乳罩的晚上,你的先生有没有很高兴——” 李莉言语大胆,目光火热,意味深长。在她看来乳罩可比小背心性.感多了。 绿脸红,支吾不语,这种话题她无法同人讨论,哪怕是相公也不可以。 好在李莉是能自娱自乐的女人,“一定是的。” 李莉目光一转,鼻轻皱,批判,“我见过很多华国女性她们都不勇于展示自己。” 李莉不赞同,“自己的好不表现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绿最是羞于展示的人,闻此低头。 李莉继续道,“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更好的资源,成为更优秀的人。而别人会更加欣赏喜爱你。” 或许她的华文语调不标准,但言语诚恳,“我希望你能成为更棒的人。” 希望自己成为更棒的人—— 绿抬头,她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你穿上乳罩,你先生乐意亲近你,因为你展示了你美好的女性身躯。” 李莉呷了一口咖啡,觉得自己的华语越来越棒了,简直说得同母语一样棒。 随后摊开四肢靠坐在沙发上。 “我努力学习,善于交际,懂得打扮自己。所以三个女儿中,我继承了爵位。” 李莉忽然从瘫坐状态转为一手立在沙发扶手上支起头颅状态。 “我有很多庄园,衷心的仆人,周游世界,并且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留在华国。” 李莉歪头,看向绿的眸子含着祝福。 “真希望你能走向自己的舞台。” 像许多的华国女人一样,依附于男人,明明自己有着比男人更优秀的天赋,本领。 或是呕心沥血地孕育孩子,可只不过加速了自己的衰老。 自由生长的孩子难道不是更加健康,赋有生机么? 李莉来了华国这么多年,遇到过各色各类的华国女人,很少有女人是能够让她欣赏的。 她喜欢华国,她希望华国越来越棒,而这一切的基础在于个体。 如果华国人都是优秀的,华国自然优秀。 ——这些话,如果李莉是同任意一个女大学生讨论的,那么一定能够得到热烈地反响,她们会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2 与李莉积极讨论,展望未来。 她们充满生机,为建设祖国做好了一切准备。 然而李莉的面前是绿——一个来自古代,以夫为天,家庭和睦是她应尽责任的女人面前。 绿浅笑,如同正绽放着的花苞,小心翼翼地露出自己的美丽。 “嗯,我会努力的。” 努力提升自己的绣技,让相公和孩子们穿上花纹更精湛舒适的服饰。 努力提升自己的厨艺,让相公和孩子们吃到更加美味健康的食物。 绿在心里立下一个个目标。没有一个离开相公和孩子,这就是她。 李莉也笑,“好,就应该这样,只要我们主动,去追求,一定会有进步。” “嗯。”绿点头。 美丽的误会似乎就此诞生。 一位是心有猛虎的女人,一位是心中只能容下最亲爱的人的女人。 似乎没有误会才最奇怪呢。 李莉想叫来威尔逊给她们续杯,绿推辞,她应该早些回去和家人们收拾东西。 李莉送绿,站在门口二人道别。 “谢谢你的招待。”绿露出感谢地笑。 李莉道,“不客气。”眨眼,“我记住你说的要努力变棒哦,加油,你已经发现内心的自己了,只要主动,展示自己,大家就会发现你的美,更加喜欢你的。” 绿略懂地点头,“嗯。” 行走在两座大房子之间的绿就像是接受老师布置任务的小学生,认真思考。 屋子里很暖。 一打开门勇士便从某处蹿了出来。 绿抬手摸,结果勇士却没让绿摸,反而不停地嗅绿的手。 “勇士真厉害,我刚刚摸了猫。” 绿表扬勇士嗅觉的灵敏。 本应该带着孩子收拾行李的男人也不知从何处出来。 王斧拉过女人的手,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在路上变得冰凉的手。 绿笑,脸上的小酒窝清晰可见。 王斧乐,女人这样子像孩子。 绿像孩子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 绿一直知道,相公很爱自己,也很爱孩子,他总是宠着她们。 想到这绿耳尖微红,内心暖流向四肢蔓延。 抬头,“当家的你低头,我有话对你说。”声音小小的。 王斧听见了,挑眉,低头。 绿说,“再低一点。” 于是男人又低了一点,绿都可以伸手摸到男人的头顶。 绿咬唇,又松开,快速地踩上男人的脚,随后踮脚,仰头在男人的唇上烙下一吻。 甜美而清新。 吻很短,女人很快从男人脚上撤离。 王斧便看见女人粉红着一张小脸,眼睛亮闪闪像是等着他夸奖的安安。 ——我好喜欢你。 ——我主动了,你知道我的心了吗? ——你会更爱我吗? ☆、简单快乐 王斧扯嘴笑, 抱起女人,托着屁股, “嗯——这么简单?”语调痞痞的,望向女人的目光是柔情。 绿羞涩地笑,迎着男人抱起自己的动作,又亲了一口。 孩子都有了的两个人, 便像孩子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回亲着, 似乎是比赛,又似乎是太多的爱诉说不完。 平平拉着安安在楼梯拐角处等着沉浸于二人世界的人苏醒。 小孩子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纯净无瑕,要是让绿撞见, 怕又是羞愧难堪。 一家人墨迹到午饭点才走的,买了一些糕点, 便直接在车上潦草解决了午饭。 车子一路驶过, 地上铺满燃烧后的爆竹红纸, 红艳艳地热情洋溢,为新年添上亮丽的颜色。 有时经过正放爆竹的路段, 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却让人兴奋不已, 旁人都看着、拍着手。 一路上还买了些肉、菜,以备钱家没准备足饭菜,水果礼盒什么的也是不可或缺。 安安叽叽喳喳,“我要告诉外公外婆, 我要学跳水了。” “还要告诉外公外婆我交了一个朋友,他爸爸管坏人的。” “我还长高了。” ………… 有人过年开开心心,自然有人生气。 比如,陈景明的母亲谢静筠。 小儿子陈景明三十三岁,一个大男人糙着过日子,没一个女人陪着。 可能是工作忙没机会认识,是故谢静筠逮着机会就将漂亮、谈吐不俗的女孩往儿子面前送,就盼着小儿子开眼,看上一个女人,以后自己和他爸走了,也不会缺一个嘘寒问暖的人。 难为知性典雅如谢静筠最终还是不免俗,为着孩子操心人世俗事。 前几年陈景明突然说要回国发展,这很好呀,机会更多了,谢静筠大乐。 谁知人却跑去一个小县城,一呆就是五年。 这没什么,在谢静筠看来,只要踏实干事,勤勤恳恳在哪里都是一样。 但是—— “你亲眼看见的?”谢静筠的披肩都歪了,端庄妆容被面上的不可置信打破。 管家陈平无奈,“是。” 老爷不让消息被夫人知道,但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儿子被人叫媳妇?”谢静筠愣,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傲起来恨不得让他爸管他叫爸,居然会心甘情愿地被人叫媳妇。 谢静筠的重点已经完全不在自己儿子与男人好上的事。 良久,“难怪难怪——” 为什么女孩子看不上眼。 大雅大俗,谢静筠只希望身边人幸福快乐,至于百年后人那却与她无关,她又何必操心呢。 谢静筠从来要的是小儿子身边有一个人陪,不在乎什么传宗接代,血脉相传。 是男是女又如何呢? 谢静筠推眼镜,举止文雅又含着一丝对自身的谴责。 果然是自己过时了。 “陈平你安排一下,这孩子有了男朋友也不往家里带,我去看他们吧。”嗔怪,自己得好好补偿儿子。 谢静筠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喜乐。 管家垂着手看着夫人歪了重点,心里叹气。 夫人这不谙世事的性子怪得了谁呢,怕只有老爷。 最容易窥出老爷对夫人的喜爱,便是小少爷都三十三了,夫人却还不会下厨。 少爷的男朋友可是四九城的井晋泽,井老将军的幺子,这样的人家能在一起吗? 还是两个男人。 陈平只道,“好。” 转身,欲将夫人的安排禀告老爷。 身后,“你要去找陈立新的话,顺便告诉他明天大年初一就自己一个人过吧。” 女人即便是六十岁了,也还是会向男人撒性子。瞒了自己这么久,好脾气如谢静筠生气了。 摊开白纸,继续练大字。 陈平轻轻合上门,面上哭笑不得。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3 …… 去钱家山路是免不了,尽管王斧把车子开得快,到了山脚黄昏已近。 借着太阳的余光,一家四口赶路。 王斧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不时帮衬这个帮衬那个。肩上的重担似乎不存在。 这一次村落不同上次,家家户户闭门躲家里取暖。 大家伙穿上最驱寒的冬衣,团着身子聚在外面聊天,小孩子们则撒欢奔跑,似乎空气也不那么寒冷了。 也有招待回家的女儿和女婿的人,在家里忙活得热火朝天。 嬉笑声遍布这个贫穷却又赋予人情的村落。 绿一众四人出现时很是引人瞩目,钱富正在外面,认出来人,大笑高呼,“钱北家女儿女婿回来啦——” 众人纷纷不信,一个人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好看极了的女人居然是钱绿,是有点痴愚,只会干活,黑黑瘦瘦的钱绿。 还有那两个孩子,诶哟,那是天上下来的童子吧。 绿他们只是笑着穿过众人向家里走去,钱北夫妇收到消息时,一家四口也走到了门口。 “诶哟,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钱母一张脸笑得不见眼,嘴巴几乎裂开到耳根。 昨天她还和老头子商量,囡囡会不会带着孩子们回来,今天就来了。 “娘。”绿叫人,微笑。 “外婆。” “外婆。” “丈母娘。” “诶诶。”钱母将四人迎屋子里,道,“天都快黑了,明天来也不迟,晚上没磕着碰着吧。” 钱父此时端出四碗热水,“喝点水。” 一家子倒是带着水上路的,只不过为了减少上厕所,都没喝,是故有着热乎乎的水都接过来。 钱母收拾王斧带来的东西,朝着钱父说,“你分两次端不好么,四个碗也不怕摔。” 钱父笑,“没事,我成。” 村落里没有通电,晚上是点着蜡烛的。 平平安安一直是在县里长大的,少有体会。 烛光下每个人的模样都模糊了,只可看见轮廓,每个人的脸都是红红的,欢快的。 绿和钱母在厨房忙碌。 其余人则在客厅围着火炉。 火炉里面还埋着土豆与红薯,这是钱父看着孩子们心里高兴,埋下的。 钱父正在讲故事,大家都在认真地听。 安安不时插话,询问外公不解之处。钱父有耐心地解答。 王斧不是小孩,虽一时听开头感兴趣,可多半能猜着末尾,也就兴致缺缺。 平平则是享受这平凡的、简单的快乐,仰着小脸专注的模样让钱父精神抖擞,似乎能讲个三天三夜。 厨房里。 “娘,我给你带了两件小衣。”绿没有直接说是乳罩。这乳罩是她买的,并非自己改良自制的。 绿想等有时间做几件好的给钱母。 手中青翠欲滴的菜叶子有虫口,绿将虫口部周边一小圈菜叶撕下。 钱母不让绿切辣椒、蒜等,绿只能在一旁择菜。 钱母开怀笑,“天天在地里,哪里要什么新衣——” 说是这么说,表情动作出卖了她,辣椒被切得虎虎生威。 绿偷偷觑了一眼钱母胸前状况,咬唇。 即便是冬衣,也不能掩饰钱母作为女性的资本已经缩水,并且质量降低。 女为悦己者容。 绿知道这个道理。她还知道只有打扮得体工整,人家才会愿意与你交谈。 在府里时,即便是再破落的侍女,也会在头上插一只簪子,耳上坠一条链子。衣服妥帖,要透着淡淡的香。 这是一种态度。耳濡目染之下,尤其是待在绣房这种地方,绿自得染上几分风气。 绿想了想,“你没有的,需要的小衣服。” “哟,还有这种。”钱母拿过生姜切片,说,“肯定是城里的新鲜玩意。” 见着钱母粗糙的手,又道,“娘,你一周没事可以用盐搓手,然后洗,这样可以磨茧子,还能变白。” 正埋头切着生姜的钱母突然抬头,“你不会到城里尽想着花钱打扮,偷闲了吧。” 别看钱母这么说,其实内心高兴着呢,这说明什么,说明女婿对女儿好呀。 忍不住哼哼了,能不好吗?自己女儿漂亮能干,外孙外孙女也是好的。 绿辩解,“没有,没有。” 绿小女儿般噘嘴,在钱母面前她不自觉地变成了小孩。 “我干了可多事了。”绿说完便停顿了手,呆呆微微张口。 ——她真的干了很多事吗? 自从请了万姐,绿就没煮过饭,顶多端个碗。 贴身衣物大家都是各洗各的,外罩则是万姐拿去洗衣间,一同用洗衣机,或者个别的用手洗。 屋子的打扫绿干的更少了。 绿回想着—— 家里每天最后醒的人是她,醒来看会书就吃午饭,吃完午饭睡会便起来研制绣活,晚上陪着孩子玩,一家人嬉戏。 每天的日子称心如意,平静美好到绿意识不到自己的生活堪称奢侈。 “哼,你干了什么?”钱母笑问。 女儿这肤色、这精神面貌,哪里是干活的人,怕是家务活也没干。 更何况上次王斧就说了,赚了大钱,要带女人孩子去市里,去市里了,那日子能差吗—— 绿低头默默择菜。 小脸红彤彤的。既是因自己说大话的羞愧,又是因相公为家人撑起这番天魄力的爱慕。 钱母笑笑,不打趣她了。 ☆、告别钱家 晚饭很丰盛, 蜡烛点了两只,一只在菜中央, 一只放在高台上。 摇曳的火光让屋子牵动起每个人的影子,所有人都是欢快的。 “干杯——”家里没有那么多的杯子,碗与碗的碰撞声更沉实。 钱父和王斧喝的是酒,其他人则是喝特意带来的饮料。 钱父问王斧, “在c市还习惯吗?工作做得惯吗?”钱父还记得上次来时,王斧交代b和以前在港香干的不一样。 王斧再是桀骜不驯的男人,在丈人面前还是得低下头,老实交代,“b都挺习惯的。工作也一切顺利。” 王斧笑着举碗要干杯,面上自信无比, 健康的古铜色皮肤在烛火下变红, 让他看起来很热情。 钱父满意, 干回去。 安安吐舌,爸爸天天在家里呢。 放下碗, 钱父继续问,“你娘还好吗?” 王斧面不改色, “成,过几天带孩子们看奶奶。” 绿悄悄抬头看相公,相公很平静。绿夹了一筷子男人爱吃的鸭肉放到他碗里。 王斧冲她笑,绿也笑。 不过很快地又给平平安安夹菜, 因为给他们布的菜很快就吃完了,过年嘛——菜多,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4 重在吃菜,一桌子人都还没添饭。 平平安安光吃菜很快将绿特意布的菜吃光了。 钱母见绿给三人夹菜,连呼,“自己家,要吃使劲夹菜,千万不要客气。” 安安白嫩的小手持着老旧粗长的筷子,夸道,“我吃了可多——” “外婆炒菜太好吃了。”小家伙边夸,边夹起妈妈布的菜。 “啊呜——”一口就吃下去了。 享受的小表情逗乐钱母,直呼,“安安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在外婆家不要客气。” 还招呼平平,“女孩子长个早,平平也要多吃,要不要外婆给你添饭?” 绿阻拦,“娘,让他们自己添饭。” 钱母摇头,“厨房没蜡烛,万一不小心摔着。” 王斧出声,“我来吧。” 钱母望去,女婿也是高大雄壮,厨房地方小都不够他摔的。点头。 吃饱喝足后绿要陪着钱母洗碗,被钱母赶出去,借口盆子小,两只手哪能放下。催促绿跟着钱父他们去院子和大家伙聊天。 绿出去,就看到平平安安被一群女人围住,倒不是直接发现了平平安安的身影,只不过是一圈人都低着头说话,从中又隐约传来安安的声音,猜测到的。 一圈人都是夸赞孩子长得好的,顺便问孩子一些幼稚的问题,安安和平平都展现出他们的聪明伶俐,回答流畅得体。 也有羡慕绿的,嫁出去不仅男人样子好,一看就知道不是体弱能干活的人,而且还能挣钱,瞧瞧绿日子多好,穿着像富贵人家。 不对,不是像,就是富贵人家打扮。 王斧和钱父一圈则是男人堆。 钱父有了这么一个女婿,何况是五六年才见过两三回的女婿,嘴上巴拉巴拉,把知道的的关于王斧的消息全说出去。 什么在c市干活,还在c市买了新房子。 恨不得让大家伙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当初没嫁错人,男人只不过是没结婚前浪了点,结完婚后收了性子,赚钱养家疼媳妇孩子,是个再好不过的男人了。 男人们也都纷纷对王斧刮目相看。 王斧大高个在一群人中格外显眼,绿一样就能看见到。 同样的,王斧也总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女人。 两人远远对视。 绿知道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同时被问来问去老实回答不是相公的性子。可是相公此刻却做到了。 绿心里想到这一点眉毛就弯成了月亮,面上透着幸福。 王斧也笑,男人们看着钱北家的一直板着脸的女婿突然笑,一愣,后发现是对远处走来的钱绿,都嘿嘿不语。 平平也发现了妈妈的身影,牵着安安从包围圈中走出。 被一大堆女人围住不是件好受的事。 然而结果只不过是换了个位置,还是被包围住,不同的是这一次有妈妈陪着。 “你这衣服真好看,一定很贵吧?” “没有,这是自己做的,只是料子花点钱。”摇头。 “真好,我女儿家就有一台缝纫机,叫她也做一件。”来人不知道绿对衣服的材料有多苛刻,否则不会笑着把事情说这么简单了。 更何况绿含笑没说出的话是,这件衣服全是靠手丈量,一针一线,自己做出来的。 “你现在皮肤可好了,是有什么法子吗?”这是另一个回家探亲的媳妇。 “可能我出门少,没晒太阳没受风就好了,而且吃的清淡。”绿细细解释。 “把醋兑水里洗脸洗手,等皮肤自然干后再用清水洗,也是很好的。”嬷嬷是厨房的,绿自然知道很多关于厨房用具的小妙招。 “哎哟,还可以用醋。”有爱美的人记下,暗自打算回家试。 可是天生庄稼人,也只不过尝两次鲜。有几个执着于改善皮肤的,农忙时晒一天太阳刮一天风,就又全黑了糙了。 倒是浪费些醋。 有小孩子想跟平平安安玩,碍于两孩子气质过于“城里人”,忸怩来忸怩也不敢邀请。 两小家伙就一直在妈妈腿旁,不时接受怪阿姨怪外婆的掐脸。 导致晚上王斧被女人吩咐守着孩子们洗脸时,瞅见了两张红肿的小脸,黑了好一会脸。 直把女人的嘴也给吻红肿了才歇气。还道,以后碰上这种事,把孩子带到他身边就没人敢了。 在外公家是高兴的,为了接待好这一大家子,钱父费尽心思。 一双灵巧的手,给孩子们做竹蜻蜓,竹水枪,竹弓箭。 还能削出竹笛吹曲子。惹得安安引吭高歌,手足舞蹈,像个快乐的小王子落入人间。 钱父还问绿要不要打一张竹床,夏天睡着凉快。 被王斧拒绝,道:有机会请两老来家里,现在家里环境好,那是夏天想让它冷就冷,冬天想让它热就热。 直把钱父钱母高兴地不住点头。 待了三四天,到底还是要走的。 “这些你都拿去。”知道新家里没有腌菜,钱母把家里的腌菜扒拉了一半出来,要绿带回去。 绿道,“这些你们吃吧,要吃我再自己做。” “你自己做那是你的事,这是我做的,给我外孙外孙女尝的。”钱母不由分说地将东西塞到背包里。 绿看着贫困的家境,钱父钱母清癯的身子,鼻头一酸,“你在家别累着,别舍不得吃。” 绿的目光转向钱父,“药也要买,不要舍不得。” 绿转头,“当家的,你再拿点钱出来。” 之前已经给过两老钱了,可是到了分别时刻,绿总觉得不够,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些钱哪能够了。 王斧挑眉,背过身子招呼小家伙,大手收上小家伙们收到的红包,将里面的钱抽出来。 “给。”王斧递出了钱。自己身上没钱了,待会还要去县里取。 绿接过,塞给钱母,“要是自己上县城找不着地方,就交给华叔,叫华叔帮忙买,你再给些钱给他就是了。” 华叔相当于整个村落与外界的桥梁,他时不时就会出一趟村子,村外边那条路也是他强烈要求修的。 “你呀。”钱母手搭在绿头上,望向绿的眼睛充满怜爱。 当初那么小小的囡囡,如今也是有丈夫有孩子的大人了,怎么就这么快呢。 钱母眼中闪着泪光。 孩子长大,父母自然就老了。 远去离别时,绿回头看着钱父和钱母凝视的姿态,忍不住挥挥手,要他们回去。 可钱父钱母总要看着他们离开了视线,再也看不见,才能够甘心地转身。 山路崎岖,王斧走在最前面,小孩子夹在中间,绿走在最后。 等下完山路,上了车,王斧还有平平安安才发现,绿居然无声无息地哭红了眼睛。 安安拿出帕子,“给妈妈吹吹,不怕不怕。”凑上身子吹绿的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5 眼角,同时小手拍打着妈妈的背。 要不说小孩子是敏感的,四岁的安安就能感受到妈妈为何难受。 ——因为外公外婆老了,妈妈怕陪外公外婆的时间不久了。 想都这里,小家伙心也堵堵的。 平平不语,只是把小身子靠在绿胳膊旁,传递自己的温暖。 王斧最见不得女人难受的模样。 大男人和着两个孩子将女人纳入自己怀中,“大过年的哭什么——” 尾音拉长,似乎责怪,其实认真听的人能听出内里的疼爱。 “夏天把你爸妈接过来,带他们在c市好好玩玩。”男人隔着孩子吻女人的发顶。 “你现在应该好好想想的是,带他们去哪里玩,搬了新家,整天不出门——”男人皱起了眉,觉得自己女人每天在房子里读书绣花什么的,日子苦闷。 “你就应该到处走走,看看c市有什么,也不至于以后家里来人,也不知带别人去哪里玩。” 相公说的话绿一贯是听的,点头,“嗯。” 确保了女人心里不再难受,王斧上了前座,点火开车。 然而打脸这玩意最是猝不及防。 本是王斧劝女人到处走走,可真到了那一天,王斧是恨不得绿整天呆在家里,看看书,绣绣花。 没办法,谁叫绿又怀上了,知道大女儿小儿子是难产生出来了,更担心女人二次怀孕出状况。 铁着脸守着女人,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给平平安安看足了爸爸的笑话。 这哪里是他们的爸爸,这是妈妈的爸爸。 管的也太多了—— ☆、救命浮木 不仅要带孩子们看王小翠, 绿还想着拜访陈医生和卢晓曦,至于蒋成那边, 绿知道相公一定会去看的。 王斧把车子开到县城家门前,一家子稍稍收拾收拾屋子,确保今晚能够入住,并且万一来了客人, 也能招呼,这才出门。 王斧自是不会去见王小翠的, 也不开车,迈着大长腿,就要去寻旧友。 绿整理出该带的礼品,领着两个孩子要去看王小翠。 去的自然是铁史家。 然而开门的是王欣, 王小翠和铁史都不在家。 看见门口是带着孩子的绿,王欣面色一僵, 四周打量, 没有男人。 “姑姑新年好——”安安和平平唤道。 绿提着东西, 冲着王欣暖暖地笑,眉目间是新年的喜悦。 “新年好, 进来吧。”王欣对着平平安安笑,努力掩藏自己的抑郁。 自从王小翠从蒋成家出来之后, 自责的情绪便将她淹没。 大年初一,常常是要上坟烧纸的。 然而这一次,王小翠却不让王欣去了,甚至不愿让王欣回村子里的家, 哭着说,那不是王欣的家,求王欣留在这里,不要过去。 王小翠后悔了,她抹不掉过去的污渍,只能依靠做些无用功,来弥补,无谓的弥补。 那是她和喜宝爸,还有喜宝的家。不能让其他人进来的。 王欣呢,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经历了家庭变故,又被母亲断言自己住了二十年的家不是自己的家,最后也只能笑着说好。 眼泪,伤心全部往肚子里藏,不能让母亲看见。 大年初一到初三,都是她一个人过的,在一个陌生的房子里。 外面的烟火炮竹都与她无关,一扇门就彻底将她隔离,像是两岸不同的风景。 王欣笑得很窘迫,她没有钱,奖学金都是一年一发,现在只是过去一个学期。 王小翠也没有给她留什么钱,新年里她吃的不好,侄儿侄女来了,她拿不出东西招待。 绿很少见到这样的小姑子,甚至是从来没有,最近的一次也是王欣怒气冲冲地和相公对峙。 王欣本应该是鲜衣怒马的形象。 “奶奶呢?”安安问,铁史家他来过不少,自顾自地找寻。 跑动的小短腿给这个沉寂的屋子添了生机。 王欣笑答,“奶奶不在家。”眼底苦涩。 安安止住了搜寻的脚,“可是现在过年,奶奶不在家,去哪里了呀?” 平平安安是绿带大的,也是王小翠带大的,并且绿上班的时候,更多的是王小翠在带。 祖孙之间的感情浓厚。 大眼睛里充满疑惑,那扑闪的、长长的睫毛,让人恨不得接到自己眼皮上。 然而王欣却早已没了感叹平平安安天生丽质的好福气,唾弃“大哥”的心情了。 “奶奶——回乡下了。”王欣本要脱口的老家,最后咽下,那不是她的家。 只要浮现出王小翠含着泪,说乡下的家不是她家的场面,王欣就想哭。 像平平安安一样,只要哭,就会有人心疼。 有王小翠疼,也有绿疼,身边所有的人都会涌上去哄。 “姑姑怎么不回去呢?”安安提问。 绿也不解,三束目光齐齐打在王欣身上,让王欣想躲起来。 尤其是平平的目光,王欣感觉什么也隐藏不住,她的不堪全暴露在了孩子们的面前。 声音干涩,“在这里过年挺好的。” 安安默了,敏感的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仰起脸看着妈妈。 绿蹲下身子,对平平安安说,“你们去卢阿姨家找杜子言哥哥玩,妈妈待会去找你们。” 平平看向绿,绿笑着对她点头,揉揉她的小手,“和弟弟在卢阿姨家要礼貌。” 平平漂亮的小脸上樱桃小嘴一张,“好。” 牵着安安的手出去了。 安安只得扭着头,挥手,“姑姑我先去找子言哥哥。” 王欣笑,“嗯。” 等到两个孩子出了门,绿看着他们走远,关上了门。 绿转身,她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到王欣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绿上前了,踮脚抱住小姑子,“你哭吧。” 温柔的声音轻易戳破王欣紧绷着的、脆弱的防线。 眼泪溃不成军,王欣眼前的世界霎时变得模糊。 你哭吧—— ——我还疼你。 ——你难受了,我有心疼。 “啊——”爆发的哭声伴随着决堤的眼泪。 一张年轻漂亮的脸瞬间被打花,不好看了。 “啊——” 哭声颤抖,有愤怒,有伤心,有害怕,千万种情绪和着哭声似波涛汹涌的海浪狠狠地冲击绿。 绿只是踮着脚,抱着小姑子,什么也不说。 “啊——”泪水打湿了绿的衣服,可是仍旧源源不断。 王欣哭,为自己哭。 她哪里错了—— 她好好读书,她想出人头地,她努力地武装自己,想带着家人走出村子,走出周围狭隘又令人厌恶的目光。 可是最后呢—— 讨厌的哥哥出人头地了,却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6 不是她的哥哥。 心疼她的妈妈,却让自己没了家,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多的是后悔,还有一抹厌恶。 似乎一瞬之间,天就变了,她成了多余的、被嫌弃的。 优秀学生、进步青年这些鲜明而又令人羡慕的头衔也黯然失色。 她只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啊——我哪里错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王欣哭,她的头颅埋在绿的颈间,嚎啕的哭声震痛了绿的耳朵。 可是绿没有动,抱着王欣,两人站在玄关处,脚如同落了根。 似乎这个世界本该这样,一开始就是一个哭泣的女人抱着另一个比她矮小的女人。 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海枯石烂,哭到世界末日。 时间停滞在这一刻。 新年里尽管有着那么多的欢声笑语,可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总有人哭泣。 而哭泣的人最为可怜,全世界都在笑,只有他在哭。 哭了很久很久,绿开口了,轻轻的,温柔的,“不哭了。” 眉宇间是担心。 扶起王欣的头,拿出手帕擦拭一张毫无美感的脸,声音软软的,像是风,打在身上很舒服。 “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哭一下,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好的了。” 王欣泪眼朦胧,耳边模模糊糊听着有个女人说些什么,却又仿佛什么也听不见。 像木偶人一样,被提着洗脸,甚至被擤了鼻涕,再牵到床上。 又仿佛变成了孩子,有人轻轻地给自己盖被。有个温柔的声音还唱起了歌,哄自己入眠。 王欣的眼皮变得沉重,在悠悠的语调声中最终交出了自我,陷入了睡眠。 泪痕证明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绿哄完小姑子,见情绪稳定,睡着了,这才起身。 因突然的起身,身子甚至不稳当,摇晃,这是因为先前一直踮着脚尖,承受一颗头颅的重量的反馈。 绿停了几秒,稳住了,这才动身。 去厨房,冷冷清清,没有烟火气味。又四处翻看,没有找到新鲜菜,仅有的大白菜也枯萎了,外边包裹的菜叶发黄。 绿想出去买点菜,回来烧都做不到,因为关上了门,没有钥匙的她无法再次进来。 绿站在厨房思索了一下,最后拿出汤锅煮粥,小火细细熬着。 考虑到哭过之后特别饿,绿放了一手的米。 烧水的的汤锅每每有沸腾起的水泡,绿便掀开盖子,往里面添一点点水。 又将白菜处理,挑出内里依旧水灵的,可食用的嫩白菜心。 粥煮熟了,人还没醒,绿将火关掉。 怕打扰到王欣,绿也没有推开门进去,坐在客厅等着,脑海里想着事。 等到快中午,再不去接平平安安,两孩子就会被留在卢晓曦家吃饭了,绿才有所行动。 将菜心都洗干净,焯了一遍,拿出碗装住,碗则放在煮粥的锅旁。 从屋子里找出纸笔,认真写下: 王欣,厨房里有粥,旁边的白菜已经做过了,放在粥里热一热就能吃。 好好吃。 我知道你很伤心,可是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和你哥哥这几天一直在后边住着,你要是愿意就来找我,不要怕你哥,他不敢惹我。 女人最后一句话完全是被男人惯出来的,几乎是下意识地写上,都没有思考。 绿没有再写太多,一是她虽然有在识字,可是写作水平并不高明,何况有些事哪里是一张纸就能说清楚的呢。 一张放在王欣睡觉屋子的门口地上,又誊了一张放在客厅吃饭的放桌子上,以防没发现地上的。 便蹑手蹑脚出了屋,去接孩子。 绿离开的时候已经有人家开始吃中午饭了,为了表示对上门客人的欢迎,吃饭前放起鞭炮。 一处有鞭炮声响起,响声便再也没有断绝过了,如同一场约定俗成的竞争,家家户户门前都是红纸,铺散开来,路便成了红色的,有硝烟味的。 绿走了没多久,王欣就被炮仗声吵醒。睁开眼,愣愣不知身在何处。 只感觉外面的沸反盈天的吵闹与她无关,她是冷清的,她所在的屋子也是冷清的。 呆呆躺着,直到要上厕所才起身。 开门的一瞬间将地上的纸带得飞起。 王欣拾起。 错别字很多,字也很丑,而且小小的,没有大家之气,看着就不舒。 但是王欣看哭了。 哭着走向厨房,哭着喝下了粥,哪怕肚子撑着了,也还是一直吃,直到将锅里的粥吃完。 肚子疼,可是心不疼了。 全程手里攥紧纸,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不肯撒手。 ☆、四字标题 卢晓曦家门前估计是大院里唯一的净区, 没有炮仗纸,门前干干净净。 绿敲门进去的时候看见两个孩子已经在吃了, 无奈地笑。 安安腮帮子鼓得满满,冲妈妈弯了月牙眼。 杜子言则羞红着脸,一直守着平平,一脸小媳妇样。 “真是麻烦你了。”绿对卢晓曦说, 满脸歉意。 卢晓曦淡笑,“没什么, 杜子言之前还问我平平安安去哪里,怎么过年还没有回来。” 杜子言听见妈妈说这句话,耳尖红了。 已经八岁的杜子言没有以前来的外向,总是奔波在各种学习班中, 交友的时间大大减少。 绿笑,“我们已经在b想着将屋子住出人气来, 这才这么久回来。”绿也懂得客套。 视线转向杜子言, “杜子言要去阿姨家看看吗?跟你学校一样都在c市哟。”绿邀请。 杜子言裂开嘴点头,又看向卢晓曦。 卢晓曦这几年一个女人生活不易, 虽然和绿一样,带着孩子, 身边没了男人。 可是她还在经商,要与太多的人虚与委蛇,再多的妆容也不能掩盖她面容的疲倦,还有与绿在一起即相形见绌的肤容。 卢晓曦说, “要是有空,我就带着孩子去看看。” 卢晓曦笑对绿说。 张姨这会儿才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最后一盆菜——甜品。 看见了绿招呼,“坐下来一起吃呀。” 卢晓曦笑笑没插话。 绿摇头,“不了,我得回家收拾,而且万一孩子爸爸回来了,家里没菜他就饿肚子了。” 绿笑起来有酒窝,很好看,安安也有。 平平笑得少,杜子言不知道平平有没有酒窝。 “对了,张姨新年快乐,祝你越活越年轻,身体健康。”绿对张姨说完,又同卢晓曦说。 “也祝你生意兴隆,心想事成。”绿的祝福很真诚。 卢晓曦微笑,“谢谢,新年快乐。” 又寒暄一番,绿吩咐两个小家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7 伙待会记得回家,便出门了。 相公没有回来,于是绿只简单给自己做了个菜,就是用早上钱母强塞的腌菜。 吃完了,看看这个小小的,甚至可以说是昏暗的,与新屋子完全没有可比性,却又承载了绿在这个世界最初五年记忆的家,撸起袖子干起了活。 擦过席子,擦过灶台下的灰尘,仔仔细细地打扫,等到在卢晓曦家被杜子言带着玩,乐不思蜀的安安回来时,绿已经将屋子收拾得整洁干净了。 小家伙看着妈妈插着腰,愧疚了,扑过去,小拳头捶捶捶,“妈妈辛苦了。” 平平则替妈妈捶腿,漂亮的小姑娘低着头伺候人,让人忍不住心疼。 可谁叫这女人是这两仙童的亲妈呢,哪怕是天王老子看不过眼,也不能提出意见。 绿笑,“妈妈怎么说的?”女人尾音实在悦耳。 安安停手,拿出口袋里的魔方,“看,这个超级好玩——” 举起来一副献宝的模样。 平平眼皮子也没抬,不过是些小玩意,她稍微琢磨,便没了难度。 平平表示看不起。 安安继续说,“杜子言哥哥说了,这个又能玩,又能让人变聪明。” “它叫魔方。” 绿接过,“是吗?” 拿着巴掌大的小玩意,绿不懂它的妙处。 安安见此拿回,小手胡乱地打乱顺序,于是原本已经被拼好了的魔方,又失去秩序。 “这个游戏就是要把这个拼回原来的模样。”安安一口气说完,眼睛里写满兴奋,他要看妈妈能不能拼回来。 小手将魔方递给妈妈。 绿接过,试着安安的动作,转动一个个小格子,果然位置变动,可是让它变成原来的模样—— 绿低头执着了好久,也没拼回来,反而酸了脖子。 “妈妈也不会。”绿坦然承认。 安安笑,接过,并非自己拼,在妈妈面前秀一把,夺得妈妈的夸奖,而是递给平平。 “平平你拼。” 平平面无表情地接过,又毫无波澜十秒内拼完,整个魔方六个面都是纯色。 安安笑,振振有词道,“等到有一天,我能像平平这样拼好,我就和平平一样聪明了。” 绿笑着说,“那可太棒了。” 小家伙笑得不见眉眼,仰起头,似乎会有那么一天。 将魔方收好,“妈妈以后我每天都会练习的。” “好。”绿笑着应。 下午又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买了点菜。一直等到晚上,男人都没有回来。 绿带着两个孩子只好先吃,时光似乎又回到了男人不在的日子,只不过少了勇士和欢乐。 说起勇士,不得不说它这几天的嗨皮了—— 李莉遵守承诺,给勇士喂食。 李莉是真的喜欢狗,时不时摸一摸,夸奖几句,一点也不惧勇士凶狠的外表。 而从李莉身上闻到其他动物气味的妙妙和成成不高兴了。 第二天晚上就制定好了计划,两猫携爪潜入邻居家,好好教训那只不懂事的狗。 两只猫是灵活,也的确配合密切,然而勇士也不是一般的狗,早在屋子里有其他生物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 等视线内出现两只欲对其下手的猫,更是及时地闪开。 两猫一狗便翻天覆地起来,喵声汪声伴着爪子的挥舞齐上阵。 正是解了勇士陪着一直沉睡的鸟,愁闷的状态,撒欢了地往高处蹦,身子在空中画出一条又一条的完美弧线。 更棒的是,两只猫还每天都来作伴,简直不能更棒了。 只不过每次第二天,李莉都会批评教育,指责勇士不可以乱发小脾气,在屋子里搞破坏。 勇士埋头吃,尾巴摇得可欢了,也不知听进去了没。 ………… 王斧回到家里的时候很晚了,至少平平安安已经睡了。 绿还在同上眼皮做着艰难的斗争,直到玄关处传来响声,看到男人回到家,强撑着睡意给男人放了水,便爬上床睡觉了。 男人嘴角挂着笑意,偷取了一个香吻这才洗澡睡觉。 每天抱着香香的老婆睡觉简直不要太舒服。 翌日。 绿同王斧交代,“今天去拜访陈医生,你也得去。” 一家四口,有三个人便受过他的救命之恩,王斧当然点头,“去。” 问,“去医院能找到他?” 大过年的怕是医生也要轮班。 绿解释,“每周一陈医生都会在医院。” 因为陈景明被委任每周一开讲座,用来总结一周情况,及适当的病例分析。 “我们要不要带点什么?”绿抬头望着相公,清澈的眼睛里是询问。 以前王斧没回来时,家里没钱,绿只能和孩子们送上口头的祝福,和一颗真心。 如今相公回来了,绿的回报力度自然加大。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陈医生救了她,和她两个孩子这般的大恩大德。 “帮他追人?”王斧坏笑,将女人揽进怀里。 绿嗔道,“我认真地说。”声音软软的。 王斧咳了一声,“好,我也认真,请他吃顿饭。” 绿点头,“好。” 通知了两个孩子这件事,一家人就挑饭店,并且溜达溜达,之后去邀请陈医生。 陈景明这边呢,因为谢静筠的到来,又是掀起一番波澜,只不过是—— 谢静筠谢妈妈单纯霸住井某,让某人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母子俩审美观一致,某些脾气也是同出一辙。 比如,陈景明看上的人,谢静筠自然不会讨厌到哪去,相反的,她还很喜欢。 “多吃点——” 在陈景明的小公寓内,谢静筠不断地给井晋泽夹菜。 “食补是最好的,你脾脏不好,应该多吃味甘、性温的食物。”谢静筠阅读广泛,什么方面都能知道一些。 至于为什么说井晋泽脾脏不好呢? 那就是初次见面,瞅见比自己儿子还要高个的人,却肌肤雪白,自有一番羸弱气质,又通过观察,推断男人受过伤,而且可能是脾脏问题。 一经问询,果真如此。 反而引起陈景明惊讶,他一直以为井晋泽是先天的心脏病,并造成身体孱弱。 谢静筠嗔怪陈景明一点也不懂事,不仅不知道把男友带回家,作为一个医生连男朋友什么疾病都不知道。 谢静筠因此拉住井晋泽,要求他跟着自己进餐,在饮食方面肯定有所帮助,改善体质。 对着一群面无表情的黑衣人,谢静筠也是这么慢条斯理地说,让人心里生不出反抗,这是一位真正的女士,优雅、典范,彬彬有礼。 于是井晋泽就这么跟着母子俩进餐了三天,瞬间反超五年里陈景明同男人一同吃饭的次数。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8 结果让陈景明反思。 这就是华语里面所说的,上阵父子兵的真正含义么—— 团结就是力量。 陈景明看着男人吃的饭比自己还多,亲妈怜爱的眼光也总是完美忽视掉自己。 扒拉着饭,“我去上班了。” 没人理他。 于是一众医生和护士看着他们的陈医生,在讲座上拿出了老医生的风范,不断地喷口水,第一排人的桌前下起小雨。 能有几个人猜到,这是我们的陈医生在发泄自己的愤愤呢。 家里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全攒在讲座来了。 男人不敢惹,亲妈不敢惹,你们这些人—— 哼哼。 ☆、邀请吃饭 虽是过年, 但医院并没有冷清下来,总是人来人往。 在县城里逛了一圈, 一家子前去医院,此时十点钟出头。 进了医院直接向陈景明办公室出发,四个人面貌极好,相貌堂堂, 也没有病态,惹来旁人瞩目。 陈景明不在办公室, 询问护士,告知半个小时就能见着陈医生。于是一家子又出了医院。 毕竟医院里病人居多,呆久了不见得好。 找了个小公园,王斧和绿坐着, 平平安安在健身器械之间来回穿梭。 周围没有旁人,王斧将女人的头揽过靠在自己的肩上, 女人的味道就从身侧传来。 阳光打在身上, 不晒, 暖暖的。 小晴天,气候舒适。 “回c市就把平平安安送去学习。”男人语气决绝。 “嗯。”是该学习了。 男人没回来之前, 绿只想着攒钱,让孩子上所谓的小学, 既然有能力让孩子们接触、学习更多,绿是愿意的。 “我就带你到c市到处看看,要是看完了,我们去其他地方看。” 女人身材娇小, 王斧忍不住将女人捞到自己怀里,抱孩子一样抱着。 绿四处打量,没有外人,也就顺从了。 “好。”其实绿对到处走走看看没什么兴趣,但是竟然相公高兴,她就乐意。 而且这是相公的心意。绿微微笑。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再次去医院。 这一次,陈景明已经坐在医院等着他们了。 互相道过新年快乐,陈景明问—— “安安还好吧?” 安安小脑袋点点,绿也笑着同意,随后讲出这次来的目的。 “陈医生,我们家想请你吃饭。”绿笑盈盈很真诚。 陈景明直言,“我妈来了,你们心意我懂,我就不去了,谢谢你们。” 穿上白大褂的陈景明看起来彬彬有礼,精英模样。 王斧低沉的声音响起,“和你妈一起来。” 绿也点头。 高大的男人说话有着不容抗拒的魄力,但陈景明何许人,依旧坚持,“不用了,我妈跟我爱人都在,我们自家人聚聚。” 貌似不好意思却又无可奈何地笑。 绿惊讶,陈医生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王斧挑眉,面不改色说,“那也一起来,饭店订好了,人多更热闹。” 安安也插嘴,“陈叔叔你就来嘛——” 平平也道,“我还有问题想问。” 两个漂亮的孩子都向自己发出邀请,尤其安安这个活泼的小家伙还凑到陈景明身边,拉着陈景明袖子—— “去吧去吧,饭店的菜可好吃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绿今天给他穿的衣服很帅气,是男人买的,小身板也穿出男子汉气味,只不过此刻小小男子汉一股孩子气。 陈景明做着摇摇欲坠的坚守,“你们一家人吃吧。”摸摸安安的头顶。 绿诚恳邀请,“陈医生就让我们请一次吧,你的家人也都来,真的很谢谢你。” 不仅是感谢救命之恩,更是陈景明对两个孩子,还有绿几年来的照顾,真心的付出。 陈景明撇开自恋高傲的性子,作为一名医生来说,称得上是业界精英。 医术高明,服务态度也好,关键是对待病人的那份认真和专业精神是一般人所不能达到的。 只不过是吃一顿饭,何况绿也知道自己的性向,软磨硬泡后陈景明答应了,并且给另两个人打电话,说好时间与饭店,这事就成了。 绿一行人便先去饭店等着,这就快十二点了呢。 陈景明则上完班就来。 ………… 谢静筠这辈子都是陈景明爸捧着、呵护着的,还真没在小县城的不知名饭店吃饭,这几天都是在外面买好食材,厨娘做的。 一听儿子的病人非要感谢,请吃饭,一种为人母的自豪感上身,同厨娘说今天中午不在家吃饭了。 笑盈盈地挑选衣服,怎样才能让自己看上去像医生的母亲呢。 谢静筠面对着衣服细心比较,最后选了一件素绒绣花袄,菊纹棉裤,照镜子—— 嗯,有教养的老太太。 谢静筠本身就一股书香味,最后披上送儿子送的一件她很喜欢的披风,这就确定好了装扮。 井晋泽前去接谢静筠的,有种自持女婿身份的意味。 当他看见老太太穿着的披风时,轻轻说了一句,“今天可真巧。” 眼神深邃。 谢静筠文雅地笑,“什么巧?” 井晋泽笑,白皙的脸很是亮眼,“待会你就知道。” 却不多说,邀了谢静筠上车。 带着墨镜的男人嘴角有着微不可查的弧度,真巧。 包间里,绿正教育着两个孩子,“待会要礼貌地打招呼知道吗?” 安安扬起下巴,“我一直很乖。” 绿笑,手背碰碰他的富有弹性的小脸,“嗯,妈妈知道,你和平平都很乖。” 平平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手中还捧着书。 外语字典她背完了,最近在看物理类的书籍,这一次不同以前,她不仅拿书,还会准备笔,不时在上面写些什么。 有时候王斧想看自己女儿干什么,小孩子这东西能看懂么,平平却不让他看。 王斧就打趣,“小孩子看这么多书干嘛,以后会变成四只眼,丑八怪的。” 平平不搭理,仍旧捧着书,并且不给以任何余光,让男人有机会窥视到里面的内容。 包间的门被推开。 绿站起来,王斧随后,然而当双方目光对视时—— 王斧散漫的表情变凝重,门口同他一样高大不过肤色极白的男人则微笑。 绿惊讶,谢静筠欢喜。 对视之间,不一样的心情冲击着四个人。 ——缘分。 ………… 十年前,二十岁的王斧虽然以打人狠,不要命的劲在县城开始有了小地位,但没有杀过人。 可是却在一个月之内,连续两次目击追杀,并被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09 卷入其中。 正要去巡街的王斧,趿拉着鞋,衣服穿得随意,浑身散发着低素质、好人家不要惹的气质。 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冲上来,面容焦急,问,“小伙子,附近是不是有个销售花盘的店?” 尽管老头已经尽力平稳地问出,但不难听出,他声色的慌张、急迫,似乎有着攸关性命的大事。 王斧不紧不慢,“没有。”自己的街自己最清楚。 老头有那么一瞬间表情崩溃,颤着声问,“你再想想。” 王斧想也没想,“没有。”语气不耐烦,拔腿欲走。 老头拉住王斧的衣服,“谢谢你,如果待会有人问你,是不是看见过我,请不要说出去。” 老头鞠躬,急匆匆走了。 王斧吊着眼看着走远的老头,咂嘴,怪人。 然而事实就是,王斧在几分钟后,真的被人问是不是见过老头。 而且是被一拨人围着追问的。 “没有。” 眼也不抬,待会要快点巡街。 其中有人不信,“这儿就你一个人,你肯定看到过的。”蛮横的气质让王斧稍稍睁开眼看了一眼。 “没有。”淡然语气,似乎对一拨人的围堵毫不心慌。 来人脾气上来了,挥手似乎想屈打成招。 结果还没等碰上男人,就被对方一手甩到地上,身后的自己人被惊得退步。 可反应过来之后,纷纷上前,怒斥王斧给脸不要脸。 王斧笑,“再说一句打烂你们的脸。”语气狠厉,眼神不屑。 一伙人怒,有人安排,一拨人去追,留两个人教训这小子。 二十岁的王斧骨骼肌肉还没有后来肉眼可见的硬朗,令人心惊,单从外表上看上去就是一个瘦小伙。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瘦小伙,穿着拖鞋,成功地打翻了要教训他的男人,同时追打了对他出口不逊的人,战斗力强大到令人可怕。 正打着打着,突然发现又来了一拨人,服饰一致,并且同自己一条战线。 其中有一个男子体格强健,肌肉鼓鼓,与王斧势均力敌。 激起王斧的好斗心,下手更快准狠。 打趴了一群人,新来的这一波看上去有秩序,阶级分明。黑衣男子中有人出言问,“你见到过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吗?” 是井山。 王斧身上热腾腾,“不知道。”低头 寻找打斗过程中消失的拖鞋。 井山笑,因为正是王斧这样的坚持,才保住了戴先生去向的消息,不被人追捕住。 井山接着说,“打扰你了,希望待会的事你也不要说出去。” 眼镜片闪光,笑得像只狐狸。 穿着拖鞋的王斧就见,这些黑衣男子拿出绳子绑住地上一群人,封口,拖走。 心中微动,王斧拔腿走人,身上的淤青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疼痛。 等到打斗场地一人都没有的时候,几分钟后,王斧又出现了,沿着老头消失的方向走。 他应该问老头要报酬。王斧想。 就像街上的店铺一样,他保护他们利益不受侵害,他们就得予以回报。 只不过等到王斧赶到的时候,老头已经被人拿枪抵住了,后面一波的黑衣男子似乎是救援的人,只不过没赶上。 然后就是一扣,老头就没命了。 ………… 第二次卷入追杀时,正是合了一句话,祸从天降。 也是街上走着,突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不对劲,躲过,是一颗高速穿行的子弹。 转角处忽然冲上一名男子,道,“跑。” 王斧与男子也就是井晋泽,衣色相同,身高背影相似,也都是短头发。很容易被误杀 不明所以的王斧不听人指挥,结果就是新的一枚子弹与自己擦肩而过,“艹。” 拔腿就跑。 但是向前的路只有一条道,王斧不得不同井晋泽齐跑,后起步的他很快超过了井晋泽,身后不断有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 王斧扭头,就见男人一手插着腰,姿势可笑。 “艹。”王斧返身,带着井晋泽一起跑。 井晋泽中弹了。 王斧不想在一个月内两次碰上死人,这就是他救井晋泽的理由。 不让自己不高兴罢了。 同上次一样,又是一群后赶到的黑衣男子。 只不过这一次,王斧被留住,表示要万分感谢。 井晋泽道,“任意条件。”被手下拥护的他,没有刚才逃亡时的落魄,一身贵气。 看向王斧的眼睛蕴含自信与高傲。 这个时候的井晋泽只有十六岁,虽然身材高大,但面色稚嫩。 王斧呲了一句,“小屁孩,等你长大再说。” 转身走人。 ………… 十年很长,也很短,长到王斧忘记了很多事,但也没有忘记那两次追杀,还有面前那个长得更高的小屁孩。 某种方面来说,王斧不喜欢身边太多事,而那群黑衣男子,还有面前体量高大的男人,就是惹事精。 王斧抿嘴直勾勾看向门口的男人。 井晋泽笑道,“好久不见。” 至于绿的惊讶和谢静筠的欢喜又是另一个意外了—— ☆、认干儿子? 谢静筠身上的披风, 是绿做的,绿甚至还记得, 这件披风的回扣比寻常衣裳更高。 绿抬眼看着这位女士,仅看面貌,估计四十岁左右,保养得体, 气质典雅。 而绿打量谢静筠的同时,谢静筠也在观察她。 绿一身缎绣成衣, 一朵不知名的草本植物是衣服的唯一点缀。挽了一个发髻,与女人清澈见底的眸子,一同勾勒出女人温柔似水的情怀。 而女人右手边的两个小孩,脸色白净, 模样乖巧,打扮齐整, 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谢静筠差点以为回到了c市。 谢静筠一眼就喜欢上了绿, 恬静的气质, 秀气柳眉,若隐若现的酒窝, 简直是她理想中的女儿,可惜的是她只有陈景明一个儿子。 谢静筠冲绿慈祥地笑, 绿回笑,小酒窝便露了出来,于是谢静筠更喜欢她了。 “是陈医生的妈妈和爱人吗?坐下来吧。”绿邀请,脸上挂着笑意。 而听到绿声音的谢静筠眼睛都亮了, 就是这样的声音,撒娇起来一定让人恨不得护得严实周密,不愿让其受到任何磕碰,远离浊世的俗人。 嗯,谢静筠所期待的撒娇,目前只有王斧一个人荣幸体会过了,在某个特殊地点。 绿拉开两张椅子,同时介绍,“这是我男人王斧,这是大女儿王媭,小儿子王瓘,龙凤胎,小名平平安安。” 王斧点头,露出笑意,只不过配合着狭长的眼睛,给人一种不以为意的态度。 但是他的真心谢静筠是能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0 感受得到的。 谢静筠和井晋泽入座。 平平安安礼貌地招呼,祝福新年快乐。 两个模样虽不一样,但都相貌精致的小孩说着美好的新年寄语,谢静筠有发红包的冲动。 小孩子可爱又乖巧。 只不过本就是绿一家人置办的感谢宴,谢静筠要是给两个孩子发红包,怕是扯破皮也发不出去,倒是浪费了和人交往了解的时间。 谢静筠笑眯眯道,“平平安安真懂事。” 谢静筠想抱抱孩子,她已经很久没跟这般大小的小孩亲热了,只不过怕吓着小孩,压制住自己的冲动。 安安精灵鬼,大大的黑眼珠子一转,蹬蹬跑到谢静筠身边,说:“其实我不想叫奶奶的——”拉长的童音呼呼有爱。 说话停下,两眼直勾勾盯着谢静筠,好一会又说,“可是我要是叫你阿姨,陈叔叔做不成叔叔了。”小脸无奈。 安安已经掌握了辈分关系这一知识。 谢静筠被安安这一出逗乐,低下头与小孩直视,童心未泯地调皮起来,“那就叫陈叔叔哥哥?” 安安不假思索,“不要。” “为什么?”谢静筠疑惑地笑。 “那样妈妈就是陈叔叔的阿姨了,可是妈妈很年轻,一点也不老。”小家伙摇头,极力维护妈妈,暴露出妈妈和谢静筠于之心中的差距。 宁可谢静筠老点,也不让妈妈老。 谢静筠苦涩状,“那我就只能做奶奶了。” 安安仰头,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但是奶奶你在我心里是阿姨,和妈妈一样年轻的。” 小家伙继续,笑得天真浪漫,“你和妈妈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 谢静筠这么大的年龄被叫姑娘真是受不住,对方要是个臭男人,她指定招呼家里的那位,好好教育教育对方,可是眼前说这话的人,是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心中瞬间开满了花。 “真的吗?” “嗯。”安安肯定地点头,还指着谢静筠的衣服作证,“你和妈妈穿的衣服也是相似的。” 衣服都是一个人做的,能不有类似感么,毕竟风格一致。 绿静静地笑,看着儿子化成蜜糖,香甜的气味愉悦着大家。 她的心里也甜蜜着,想着是不是安安小时候糖吃多了,小家伙如此可心。 女人都是爱被夸的。 只不过—— 绿好奇地看着谢静筠的披风,是她做的,怎么这么巧到了陈医生母亲的身上? 井晋泽瞄见绿的表情淡笑,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交叉斜置落在地面,想到某个还没赶到的小男人—— ………… 披风是井晋泽买的,只不过是因为卢晓曦有段日子没有单子让绿做新衣,井晋泽通过某些渠道下的单。 目的自然是让王斧的女人能赚上钱,能够养活两个孩子和自己。 那段日子又正是陈景明粘人糖时期,因为井晋泽开始松动,有了攻破的迹象。 好不容易趁着下雨天,借口蹭上了某人的车,却发现车座上放了一个袋子,里面貌似是女装。 陈景明高兴的情绪瞬间又炸开。 好呀,我追你,你还追着别的女人,还真是仗着自己个高,不拿别人当回事呀。 然而陈景明那是那么容易轻言放弃的人。 假装不经意,“衣服怎么就放这里。” 伸手拿过,貌似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送人的?” 语气之平淡倒是惹来井晋泽看了一眼。 衣服的归属还没确定,逗他,“嗯。” 陈景明强装不在意,“我给你看看,毕竟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眼光还是有一些。” 井晋泽瞄了男人一眼,“嗯。” 好呀,得到回答,陈景明唰得拿出衣服。 是一件披风,上面的纹饰都是绣上去的,被谢女士熏陶过的陈景明即便不懂,也能看出绣技精湛,总之不是便宜货。 酸泡泡咕噜咕噜往外冒。 “挺贵的吧?” “嗯。”为了让绿多得些钱,井晋泽还以衣服超出预期想象为借口,多给了一倍的钱。 “送给女人的吧?” 语气像是初中小儿,谈着懵懂的初恋。女朋友只不过是和前桌的男孩笑一笑,课间就要质问女朋友是否变心,若是肯定,地上的上脚就会立马离地蹦起,找臭小子算账。 看着披风的大小,颜色。 井晋泽默。 如果是男人穿—— 因为绿成婚了,所以她不愿替除相公及亲人以外的男性制衣,所以井晋泽只能买到女装。 从沉默的话语中得到答案,陈景明面色都不好了。 强辩,“唉,我就是应该看看,你这披风,这款式,也只有我妈这种上了年纪,又爱打扮的女性才会穿的。” 陈景明比划,“没有时尚性,倒是有些复古,年轻女孩不会喜欢的。” 其实陈景明说得没错,除了极个别人以外,绿所制成的衣服,还真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 因为只有上了年纪,有了那份修养、领会和见识,才能感受到绿所制服饰的低调而又含蓄的美和华贵。 “我看你送人还不如送给我家老太太,不然衣服没了人欣赏,衣服悲哀。” 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挺有理,陈景明来了兴致,“送给我家老太太,多少钱我再给你就是了。” 一双眼睛写着“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井晋泽直言,“你直接拿去吧。”眼角是趣意。 陈景明暗爽,与敌人尚未兵刃相见,他便赢了,己方士气高涨呀。 “好。”下车的时候不用提醒自己就拿走袋子,挥挥手,“替我妈谢谢你的衣服。” 笑得开心的陈医生,便把披风送给了“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并附言,“妈,这件你穿老好看了,你得多穿。” 气死那看不见的小妖精。 儿子都这么说了,本就喜欢这件披风样式的谢静筠更加喜欢它了。 ………… 男人坐在一起方便喝酒,于是王斧身边是井晋泽,谢静筠坐在孩子们身旁。 “你们几岁了?”谢静筠问一脸文静的小女孩,和蔼太太模样。 小女孩五官宛如神之作,谢静筠自问没见过更精致的小孩了。 “四岁。”平平乖巧回答,小人儿坐在椅子上,小屁股只占据椅子一半左右,露出来的空隙放着一本书。 谢静筠大概看出那是一本不薄的书,“喜欢看书?” 平平抿唇,道,“不是这样的。”如其说喜欢书,不如说是喜欢知识,还有知识化为己有的智慧。 平平举起书,随意翻动,“喜欢里面的内容,而不是看书。” 谢静筠感叹,这么小的小孩说话就带上哲理,心里却更是高兴。 欢喜绿,更欢喜绿这聪明伶俐的孩子们。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1 冲着绿笑,“两个孩子实在讨喜,我都想认作亲孙子咯。” 谢静筠笑得很真,因为眼角的皱纹是不会骗人的。 绿笑,像是一片青叶落在人的面前,让人无意识地止步,欣赏这份大自然的纯净之美,没有造作。 “没你说的那么好,两个孩子有时候也很调皮。”绿虽是这么说,但内心却是欢欣的,平平安安一直很省心。 只要安安不发病。 然而被说调皮的两个孩子不乐意了。 平平自认为全天下小孩都聚在一起,都找不着比她更优秀、懂事了的。 而安安则是觉得自己调皮是可爱,他是真的很好,人人都喜欢他。 反驳妈妈,冲着谢静筠说,“奶奶,你和陈叔叔一样呢,之前陈叔叔就想让我做他的干儿子。”大眼珠子黑白分明。 小家伙声调不低,就差没直说,我很棒棒哒,人人爱。妈妈那是在谦虚。 “哟——”谢静筠惊叹,随后满意,不愧是自己儿子,找的男人和孩子都合自己的心意。 “那你愿不愿意做奶奶的孙子呀?” ——“当然是愿意呀。” 门被人从外推开,是迟来的陈景明。 然而自以为的替安安接话,若是没有画面,一定会被误认为儿子认母为祖母。 谢静筠嗔,“没跟你说。” 陈建明耸肩,脱掉外套搭在井晋泽身旁的椅子,拉开,坐下。 “有了女婿,认了孙子,你这是不要儿子了吗?”脱下白大褂的陈景明很活泼,惹来屋子里女人小孩的笑。 倒是井晋泽看了眼平平安安,又同王斧对上,觉得认了干儿子也不错。 笑。 王斧眯眼,若是认陈景明干爹,王斧是不能拒绝的,毕竟平平安安还有女人都可以说是他救的,只不过—— 笑得亮眼的井晋泽让王斧看着十分不过眼。 这个男人是陈景明的爱人—— 当年救了井晋泽之后,王斧独自离开,没人提醒他那穿堂风的裤边,蓝色的内裤泄露。 头一回与子弹近距离接触的王斧表面再镇静,内心都是波澜不平的。 自然就没有注意到被子弹破了孔的裤子。 而忙于井晋泽伤势的众人也没有注意到。 于是王斧就穿着破裤子巡了几天的街。 被王小翠提醒才知道破了口。 还以为被兄弟看出自己经历过枪战的王斧,这才后知后觉那几天大家的眼神为什么怪怪的。 至于为什么没人提醒呢,那是因为怕挨揍。 倒不如一起做沉默的羔羊。 ☆、认了干亲 人齐了, 王斧叫来服务人员上菜,上菜的同时谢静筠和陈景明母子俩劝说平平安安认干亲。 “为什么呢?”安安不懂认干亲有什么意义。 认了之后, 他依旧是他,陈叔叔也依旧是陈叔叔,奶奶也依旧是奶奶。 小家伙眼睛里透着迷茫。 谢静筠笑,“不一样的, 认了干亲之后,我们的关系不一样。” 谢静筠看向小家伙的目光温柔, 又抬眼看了夫妻俩,继续同小家伙道,“你会多出一个家庭,更多的人喜欢你, 爱护你。” 安安一向是被人喜欢的,至于多出一个家庭—— “就像我娶了陈叔叔的女儿一样, 陈叔叔的的家也就是我的家?”眉头微皱, 深思。 陈景明喷笑, 还娶自己的女儿,望了一眼男人, 拿起桌上的水喝。 安安对此没多大意思,跑到妈妈身边, 趴在绿的大腿上,“我和平平要认吗?” 安安知道,妈妈一定会帮自己做好决定,是故无条件地信任妈妈。 小小的身子软软, 散发着热气。 绿搂住安安,安安身上似乎还有着奶味,一身帅帅的装扮终究敌不过小孩子对母亲的粘性,像个小糖包。 这不是陈医生第一次说了,虽然以前都是玩笑着地说。 绿与陈景明对视,陈景明看上去很认真。 陈景明坦荡荡与绿对视,说:“你知道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身旁的井晋泽因为他的信誓旦旦,掉头注视着他,陈景明无视。 “恰好我喜欢平平安安,而且两个孩子还是从我手上捧出来的的——” 陈景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在认真地听。只有王斧嘴唇一条直线—— 陈景明的确救了女人和孩子们,可是想到自己的女人被看去,自己孩子刚出生的模样也都被他看去,内心有份沮丧和嫉妒及不悦。 “要是能认平平安安做女儿儿子,我怎么也得做个好干爹。” 陈景明已经三十三岁了,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没有孩子已经是稀奇了的。 “我也是好奶奶。”没了亲孙子,认个孙子来宠也是好的,更何况谢静筠喜欢绿。 谢静筠对绿说,“要不是初次见面鲁莽些,我都想认你做干女儿。” 绿惊讶。 “看着你我就喜欢,这是眼缘。”谢静筠笑眯眯地说。 王斧收回桌子下斜放的腿,合着母子俩这么想跟他家结亲。双腿正经放好在桌下,两眼望向母子俩。 陈景明和谢静筠的眼神都是期待。 王斧开口了,“你们的好意我们受了。” 大家都看他,听他说。 王斧将手搭在女人座椅后,“我和我女人都是农村出身,没什么文化——” 绿听到这里心里窘迫又难受,赌气般地将脑袋压向后面的胳膊上——我有在好好学习,干嘛要这么说。 绿忘了还是平平百般劝说自己才学的,不然她现在是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的人。 王斧瞥了一眼女人笑,继续道,“但我努力,也能挣钱供着这个家,让孩子们上学,学知识。” 绿又将头抬起,不压相公了。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吃亏——”王斧的声音郑重,咄咄逼人。 平平和安安都直勾勾地看着他。 而王斧的眼神却落在母子二人身上,目光炯炯。 是的,他王斧就是这么自私的人,给孩子认干亲,他要求对方能配得起他的孩子,能给他孩子带来什么好处。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自己,他向来如此。 安安看着爸爸,不知为何想抱抱爸爸。 等安安长大了,他才能明白此时此刻触动他的是什么——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而王斧就是平平和安安面前的大树,替他们滤过阴暗,滤过风雨,撑起祥和的天。 陈景明理解,快言,充满自信,“我的医术虽不能说华国第一人,但是佼佼者也是有的,华国和m国就没有我进不了的医院。” “我爸是国防大学校长,我妈省日报专栏作家。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2 ” 咳,情感专区的作家。 绿模模糊糊察觉到陈医生家境优渥。 王斧却判断出对方的能力与影响力,及可结交性。 笑,低头对着平平安安说,“陈叔叔是问你们俩的,不要问妈妈,也不要问爸爸,自己愿意,就多了个干爸,不愿意,那依旧是陈叔叔和奶奶。” 王斧这一关也就是通过,剩下的取决于小孩自己。 安安看向平平,平平接收到安安的目光,说话了,对着陈景明说的,“爷爷可以让我去国防大学听课吗?” 哗——平平这口气够大的。 豆丁大的小孩想去大学蹭听,还是国防大学,那可是军事学校。 清一色的制服中如果冒出这么个小人—— 陈景明瞪大眼,倒没觉得平平异想天开,他知道平平多么的聪慧。 即使平平只是四岁小孩,他也没有小瞧过,只觉得平平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样聪明。 谢静筠倒是不解,“平平想去大学干什么?” 平平自然不会说觉得光靠看书,闭门造车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嘛。尤其是真实的世界永远在书外,再多的书也不能将她变成科学家。 她需要实验,也需要团队,更需要老师指导,提点。 她要发展华国,挽救她的国家。 咳—— “读书,学习。”吐出来的话却是语不惊人,只觉得小孩热爱学习。 谢静筠想说些什么,陈景明说话了,“这个我不能保证,你问问他。” “认他做干爸爸也许就可以了。”陈景明说是这么说的,其实心里想着,无论是认他还是井晋泽都一样,嘿嘿。 井晋泽挑眉,而后不平不淡地说,“我可以让你进国防大学上课。” 无他,井晋泽老子太厉害,华国为数不多的上将之一,比陈景明爸,国防大学校长中将还高一级。 平平目光划过两个男人,随后问安安,“我要认,你呢?” 安安一直纠着的手指头松开,大声开心道,“和平平一样。” 小脸天真,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所有人都笑了。 绿摸摸安安的头笑,真是个幸福的孩子。 认亲一事就这么定了。 此刻,正好上菜。 肉香还有鲜丽的蔬菜吸引着在座人的胃肠。 菜上满了桌,服务人员退去,包间留给他们。 陈景明先言,“既然今天要认平平安安做干儿子,现在没什么礼物,那么我承诺——” 陈景明的脸红红的,“我前年申请的专利所得财产,全部归平平安安。” 语气豪爽。 安安即便不懂这有什么,但还是说,“谢谢干爸爸。”小嘴甜,直接称呼上了。 要是安安知道自己成了比爸爸还富豪的人,估计能直接跳起来糊陈景明一脸口水,表示他的快乐。 有干爸爸好像不错呢。 陈景明看向平平,平平道,“干爸。” 同时笑,笑得人不知身在何处。 无他,女孩精致的面容总是给人不真实感,这真的是身边现实存在的吗?而不是九天之外的,小说之中的人物吗? 谢静筠快乐得道,“我呢?” “奶奶。”“奶奶。” 似乎称呼并没有变化,不过谢静筠依旧笑开花,“好孩子。” 于是之后的宴席,就从感谢宴转为家宴,一屋子的人,和睦而又欢欣。 当谢静筠了解到一家子在c市有了房子,并且常住c市时,连道两家常走走。 “平平不是要去国防大学吗?奶奶就住在国防大学附近,你要是来上课,累了就来奶奶家。” 又转言,“你要是不想走,学习忙,奶奶去送吃的给你。” 平平笑,依旧是照亮了屋子的那种美丽,“谢谢奶奶。” ………… “嗯。”陈平肯定地点头。 陈言礼笑,不同于谢静筠的保养得当,他的双鬓已染上白霜。 妻子不仅把男儿媳认了,还给添了两个孙儿。 呵。 “井晋泽同意让平平去国防大学?”平平这两个字在舌头上划过的时候,陈言礼心灵有份触感。 从未见过的孩子竟成了他的孙女。 不过对于谢静筠,他向来是宠着的,既然妻子认同,他就接受。 “是的。”陈平一脸严阵以待,“就这样让夫人和少爷同井晋泽相处?” 陈平的忠心使得他风声鹤唳,充满警惕。 陈言礼淡笑,摊开一份文件,“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若陈景明真是被欺骗了感情,那也只能怪他自己。 至于两个男人不能留后这件事,这不是有了一对孙儿孙女了嘛—— 据说孙女还是志气高,智慧近妖的。 孙儿也是机灵讨喜的。 陈言礼对陈平说,“给你放假,回家看看吧。”低下头处理文件。 而我们忠实的,除了过年轻易不肯回家,执意守着陈家的管家眼角扩大,“这怎么行呢。” “我去处理其他事情了。”这是在间接说明他的存在意义,陈平离开,房门关得很轻。 陈言礼笑,还是得把陈平的家人请过来一起过年,否则一家子团聚的日子可不多。 摇头审批文件。 ☆、计划生育 认完干亲后第二天, 王斧带着家人和几个较好的兄弟一起吃饭。 平平安安拿着红包说着吉祥的话。 安安是个活泼的孩子,把自己有了个干爸爸的事情抖出来, 几个汉子便争着要做第二个干爸,其中蒋成最为激烈。 “安安,叔叔对你不好吗?” 安安摇头,“很好呀。” 蒋成便道, “那为什么不做叔叔的干儿子?”插着小家伙的咯吱窝,大有否认就会遭到惩罚的模样。 安安扭着身子, 笑,“因为之前爸爸没有回来。” 小孩子的声音像是清泉一样欢快自然,“不能随便叫爸爸的。” 第一声爸爸要留给自己真正的爸爸。 可惜儿子说这番话的时候,王斧正出门吩咐服务员上饭, 女人和女儿要吃饭了。 关广在一旁听见,道, “那现在能做干儿子啵?”他的声音极大, 王斧也能听见。 王斧转身回来边走边说, “做什么干爹,自己生儿子去。” 关广和蒋成都是单身, 尤其蒋成不仅单身还是孤家寡人。 王斧掐着安安的咯吱窝将他提起,带离蒋成的范围, 安安搂着爸爸的脖子,头转向叔叔们说,“生小弟弟。” 这是在学爸爸的话。安安发现了,叔叔们都怕爸爸。 说罢趴在爸爸的肩头笑。 绿本是埋头喝汤, 听见安安此番话,突得心惊。 她的月事延迟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绿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3 想到怀上平平安安之时。 绿沉住气,没有现在说,打算回家之时跟相公商量。 毕竟相公一直有用所谓的避孕套,月事并不准确。 绿又联想到,这个时代只能生一胎。 想到这里绿心酸,眼下的饭菜也不丰盛了。 如果她怀上了孩子是不是就要打掉?就像当年在医院里看到的。 越想越害怕,怕自己怀上,然后打掉孩子。 若是没有怀上孩子,绿自是不会伤心,可若是肚子里有了孩子,却要将它活生生地扼杀,在绿看来是极为不可思议、罪恶、狠毒的事。 可是这个时代就是这么狠毒—— 再一次,绿害怕起了这个世界。 五年前那个大肚子女人的面貌似乎又浮现在绿的眼前。 王斧坐回位子,继续和兄弟聊天。 等到饭送上来时,给女人和孩子都盛上。 却在给平平添饭的时候,发现女人将饭往自己的碗里赶。 女人一向吃的不多,王斧是知道的,也是照着她的分量添的。 “怎么了?”男人坐下偏头问,在绿面前像是一座小山突地下沉。 “喝汤喝饱了。”绿没有说实话。 王斧当真,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怎么跟孩子似的”,便继续和蒋成等人喝酒。 新年里总是太多人被灌太多的酒,然而正是不醉不归中,情谊愈加浓厚。而这份情谊如同酒一般,愈浓厚,愈香醇。 平平吃完饭嫌吵,兼之包间里除了桌子椅子和他们这些人,便没有其他,是故平平祭奠了胃肠之后,提出,“我想去外面。” 手里拿着挎包,里面装着小收音机,小手拎着斜挎包使得平平看起来有几分小孩子模样——那种富贵人家的娇气孩子。 这是昨天谢静筠听说平平自学了外语之后,当即叫人回家取来送给平平的。 孩子天赋异禀,学习一门语言讲究听说读写,谢静筠想着孩子这么努力并且聪明,万不能在物质上苛刻了。 小收音机既可作学习工具,练习外语,也可无聊时听听曲剧,放松一下。 东西是早上送到手里的,小巧精致,收音质量也是顶好的。谢静筠的情意很真,绿和王斧都有好好记住。 这倒是提醒了王斧,c市家里还没有电视机。回来之后光围着女人孩子打圈,便没觉得家里缺什么。 绿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我和你一起出去。” 这是跟平平在说。平平点头。 安安还在吃着呢,见此扭着身子说等等他。筷子扒拉得飞起,小嘴鼓鼓。 结果被平平警告了一眼,只好放慢动作。 王斧便干脆说,“好,屋子里酒气大,去街上走走,要是不想回来,就直接叫车回家歇着。” 王斧知道女人不爱热闹的性子,出去也好。 指节分明、有力的手拿起绿的外套,递给她。 王斧这般的模样,让一众汉子挤眉弄眼的,这还是王斧么。 之前就主动给女人添饭,现在还关心到女人待着的空气好不好。 啧—— 当然,没有看不起嫂子的意思,只是对王斧改变的惊叹。 谁能想到这个曾经成天死鱼眼,看人从来斜睨着看人的男人还会有这么一天。 “嗯。”绿笑着点头,同时抱歉地跟各位说,“新年快乐,我和孩子们就先出去了。” 男人们挥挥手,笑着说好走。 绿又转头冲向王斧,没有劝诫少喝酒,只是道,“我在家等你。”语气不同于刚才和蒋成等人说话时,含有的新年喜悦和早退歉意。 绿忧心着尚未确定的事,右手摸了摸肚子。 王斧笑,“别等我,困了早点睡。”这番话又引来汉子们的龇牙咧嘴。 绿只是点头,至于听不听从,又是另一回事了。 等安安吃完,三人道了别,先行离开。 外面太冷,何况还是过年期间,很多商铺都关了门。 三个人走走就回家了。 昨天是因认了干亲之事,而今又是可能有了孩子之事,总之绿的心思全全没落在职工房里的王欣了。 而王欣也没有主动来找过。 安安回家路上还说,“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我想勇士了。”大眼睛看向妈妈,询问。 安安已经将c市的房子当成家了,那里不仅有妈妈平平勇士欢乐,更重要的是还有爸爸。 一家人出来也有五天了,没有勇士黏在身边,安安开始怀念了,他还没离开勇士这么久过。 绿秀气的眉毛展开,“过几天就回去了。” 笑着摸安安的头,“我们把勇士的东西收拾好拿过去吧。” 之前去c市,两辆车,能拿的东西只有那么多,勇士的东西更是一样也没带,这次回来,是得将勇士的物资处理好,拿去新家。 譬如绿给它做的小衣,安安闹着给勇士搭的小窝。 虽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勇士对这些东西念念不忘,绿好几次见着勇士到处乱窜似乎找些什么,眼神寞落。 人会念旧,所以会整整齐齐地将东西收到箱子里去,等到某一天拿出来翻看,也是份美好回忆。 而某些方面没有自主权的勇士只得靠绿他们,替自己收纳过去,若非如此,将来便少了一份回忆的喜悦。 “好。” ………… 收拾好勇士的东西,三人待在一块,亲子间做着亲密又愉快的互动。 爸爸一直没回来,安安兴起,嚷着要看月亮。 可惜明星满空,就是没了月亮的影子,但三人拿出椅子裹着被子,欣赏着星星也是很有趣的。 县城里的房子本就不是挨着人群的,现在也不是大年头三天,硝烟味和鞭炮声消弭,将这里隔离出了小天地,盛放着母子三人。 在往年,绿还在忙碌,忙碌着照顾孩子,洗碗,打扫,总是不能歇停下来。 宁静的夜空,年间的喜悦,一切如此怡人,绿也忘了饭桌上思考的事。 三人静静交谈,安安又想要玩词语接龙。 “只能说两个字的,输了的人要被拍手板。”小家伙讲明规则,绿和平平都点头由他。 尽管拍输的人手板和拍赢的人手板没什么两样,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间的。 “我先开始——”童音高昂。 “星星。”第一下就出了错,若是都说叠词,那如何玩的起来。安安这是看着星星,被搞糊涂了。 绿不戳破,笑着接下去,“星光。” “光盘。”平平快速接上。 安安卡住,一下子想不起来,好一会灵光一闪,“盘子。” “子孙。” “孙女。” “女孩。” ………… “脚趾。” 安安又卡住了,看着平平目光戚戚,怎么这么难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4 呢? 他不能说趾头,因为头字说过了。 绿和平平都笑着看他。 “趾——趾——”安安噘着嘴,正要泄气。 余光瞥见爸爸,跳起来奔了过去,哇啦哇啦把困难说了出来,请求支援。目光闪现期待。 王斧这会儿还醉着呢,不过因为是儿子,绞着脑子也要帮儿子解决。 但当眸子扫到了裹着被子,笑盈盈的女人,大脑的思维功能便迅速衰退。 喃喃,“挚爱。” 这个词是当初给女人买镯子时学到的,王斧便再也没忘。 抛下儿子迎向女人,醉酒后的他没有了平日的痞气,脸上的肌块放松。 本能地要拥着女人,然而绿见到他就想起可能怀孕的事。 双眼氤氲,不自觉道,“我怕——” 平平安安都看了过来,纯净的眸子剔透,像绿的眸子一样。 王斧大手抱住女人,豪气说,“不怕,你男人厉害着呢——” 他根本不知道女人怕什么,只不过本能的安抚,以及展示自己的雄性魄力。 吹起口哨,继续说,“没有你男人打不赢的人。”洋洋得意。 王斧清醒状态是不会将自己的暴力在女人面前的。 绿眼眶更沉重了,似乎有眼泪要破开,打什么打——把你儿子打掉么! 于是男人被自己的挚爱推开,只留给他怒气冲冲的背影。 整个人瞬间清醒,怎么了—— 狭长的眼睛变得大大的了。 ☆、生足球队 王斧追上, 两个小家伙也都跟上,大家都不知道绿怎么了, 面上俱挂着疑惑、担忧。 “怎么了?”男人大手捞过女人入怀。 绿犟着脸不吭气,白净的脸蛋透着害怕与哀伤。 平平安安分立在大人两侧,也问着,“妈妈怎么了?” 家庭四人聚在一起, 共同关心着突发意外的绿。 三双眼睛齐齐望向自己。 绿望望孩子们,又看了眼相公, 在关怀的眼神中,终是松开紧闭的嘴唇,缓缓交代了实情,“我可能怀孕了——” 面颊部皮肉松弛, 竟是鼓着腮,试图憋着嚎啕和委屈不让自己哭。 王斧初听不信, 一是他自己一直有戴安全套, 二是女人绝不可能给自己戴绿帽。 可女人要哭不哭的样子一落在眼中, 便胡言哄道,“怀孕就怀孕, 怕什么,养得起。”大手轻轻拍女人的脸蛋。 又想起什么, “这一次我在身边,生孩子一定没事的。”王斧以为女人是因为第一次难产后吓着了。 安安也脆声道,“妈妈不怕。”小身子抱着妈妈的腿,传递温暖。 平平倒是想起什么, 问,“妈妈你是怕计划生育?” 计划生育这个词平平安安都不陌生,因为王小翠以前常在外人面前夸媳妇一口气就生了个龙凤胎,男孩女孩都有了,人生圆满。 而外人就会用酸溜溜的眼神瞅着王小翠,说着嫉妒的话。 如今只能生一胎,要想多要个孩子,只得躲到大山沟里生,孩子永远黑户口,一辈子似乎就这么看到了头。 绿一颤,而后点点头。却又反说,“妈妈不一定怀孕的。” 瞧着孩子都围在身边,绿不想让他们担心,推开了男人,跟平平安安说,“你们洗澡睡觉吧,妈妈没事的。” 不一定怀孕的。绿安慰自己,将内心的小纠结埋在深处。 王斧站在一旁,守护着。 “没事的。”平平拉着妈妈的手,一张精致小脸带着承诺和呵护。 “怀不怀孕都不怕的。”平平语气淡淡,有一种深藏不露的睥睨天下,谁与争锋。 “我们去洗澡。”平平沉稳地牵着绿的手走向小箱子,去拿换洗衣物。 “嗯。”绿将平平的衣物收拾出来,给平平放好水。过程中情绪稍稍稳定。 离开了平平,相公和儿子涌上来。 绿抬眼注视相公,又低头看着儿子。 男人了然,俯视,“安安你去门口守着平平,万一平平要你的帮忙。爸爸和妈妈要说说话。” 明晃晃地支开人。 不过安安是个灵慧的孩子,乖乖点头,“好。” 又说了一句,“妈妈不要难过,不怕的。”这才转身离开。 小背影还挺沉重的,似乎有了心事。 王斧这才揽着女人的肩头,进了卧室。 一进卧室,绿便主动趴进相公的怀里,坦白,“我月事两周没来了,上次也是这样,后来就怀上了平平安安。” 声音从怀里传来,有些闷声闷气。 “怀上了就怀上了。”王斧裹着女人,二人一同坐到床上,扒出女人的小脸,已经湿了。 “这有什么好怕的。”声音好奇又好笑。 这点小事都能让女人掉金豆子。 大拇指抹开女人的眼泪,想着女人这几年到底如何拉扯孩子长大的。 而绿听着男人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心里便更慌、难受了。 绿以为,相公没把小生命当回事,急道,“可是超生的孩子要打掉的。”水润的眸子望向男人。 拽着男人的前襟,仰着花脸气呼呼又失落。 “孩子有生命了。太可恶——”绿不高兴地说。 以为相公不知事件的严重性,解释,“我以前见过的,怀孕都快要生了,硬要剖开,把孩子抱出来,淹到桶里。” 后面这些当然不是亲眼见到,而是从闲言碎语中听到的。 绿声音微微发抖。 当年初进医院的自己,由于陌生感而充满警惕,对于这件事的思考体会并不多,如今复述出来,只觉得残忍可怕,无法理解。 在抚养过两个孩子后的绿更能感同身受,那应该是和自己死去没有多大的差别。 脑袋埋进男人怀里,“我真的好怕。” 王斧看着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像是一朵脆弱的小花,寻求着庇护。 爱怜地低头亲了亲女人额头。 “没人敢打掉我们的孩子。”王斧肯定地说。 将已然团成一团的女人彻底抱到腿上,藏进自己的保护圈内。 语气自信不容置喙,“你就是生一个足球队也没事。” 如何相信呢? 绿抬头望着相公,眼角、嘴角下垂,等待着男人的下一句。 “你男人本领可大了。”眉尾上扬。 “超生也可以?” 两人开始一人一句。 “随便生。” “可这是国家规定的——” “国家规矩也是人制定的,人和人打交道,总是有办法的。” “那他们怎么不可以——” “因为她们男人没用。”王斧毫不客气地贬低。 “你真的可以不让他们打掉我们的孩子?”绿小心翼翼地摸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5 着肚子,偏头再次确认,目光紧紧盯着男人。 “我的孩子,谁敢?”王斧一双眼睛锐利起来,面部的肌肉也随之变得凶煞。 然而绿并没有害怕,反而感到安心。 语气开始轻快,“那你怎么让他们不打掉我们的孩子呢?”绿不听到解决方案是不会放心的。 “给钱、托关系,不难。”王斧直言。 “这样真的可以?” 王斧没有嫌弃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郑重道,“绝对没问题,你就放心大胆地生。” 绿长长舒了一口气,敞露自己先前的心里状态,“之前吓死我了。” 软软的声音带着份女人特有的娇。 男人拍拍柔韧的背。 “可是那些被打掉孩子的人不就很可怜。”压在身上的属于自己烦恼没了,绿开始心疼其他人。 绿没有留指甲,指头圆润,指甲盖光滑,淡粉色光泽显示着健康。此刻绿正用手指一扣一扣地,扒拉着男人衣前的口袋。 像是一只春天里躺在草地上左右啮草的小兔子,即便烦恼,也是简单的。 “是很可怜。”王斧并不在意,圈住女人调皮的手,把玩。 “为什么要计划生育呢?” “降低人口数量。” “有什么好处吗?” 原谅绿至今没法理解人居土地面积等词汇,在她看来,这个世界能起高房子,交通信息都很便利,粮食也高产不缺,为何却不让生孩子呢? 男人笑,直直躺下去,不过手依旧圈住女人固定在腿上,只不过将女人翻了个身,二人四目相对。 圆圆水灵灵的眼睛,和狭长黑似墨的眸子,对上。 “因为——”男人拉长着音,同时缓缓将女人放倒在自己怀里,二人的视线一直是相望着的,直到绿没入男人胸膛之中。 如同太阳沉入海中,黑暗之中看不见对方的脸。然而正是这时,听觉变得敏感。 头顶上方,绿听到了完整的句子,听得她耳朵、脸、脖子都热起来了。 “人少了,就剩我们俩,”吐气的热气似乎是直接打在绿的耳里,暖暖的热气窜动,到处捅,捅到绿的心头,“谁也看不见,我们想干嘛干嘛——” 语气很暧昧,配合着从颈前钻入衣物内作祟的手,却是燃起了绿,全身都红红热热。 绿推却,像是无辜单纯的小兽,呢喃,“不是这样的。” 却最终沉沦。 门外孩子叫门,也都是被男人口头指使着自己乖乖去睡觉。 怀孕十个月,坐月子还得一个月,这笔账男人记得很清。 男人对女人做着欺凌,放肆这个晚上,以后就得勒好裤裆。 也不对,男人今日也没让阳物真正欢快,只不过尝尝甜头。 男人到底是醉了,否则此刻只会带着女人上医院检查,哪里还会在家里做着这种愉悦自己的事呢? ………… 第二天,男人真正酒醒,带着女人上医院检查,陈景明不在医院,但是其他医生也是一样的,毕竟只是普通检查。 “你以前生过没?”绿看上去很年轻,肌肤透着荧光,身材窈窕,不像是经产妇。 当年剖腹的切口也淡去,若不凑近,根本发现不了。 为了避免麻烦,王斧抢答,“没有。医生你帮忙检查检查,我媳妇一段日子没来月经了。” 红包递上。 于是流程变快,采尿,检测。 ………… “恭喜。”老医生托起眼镜慢慢地说。 却不料自己将要遭受一个二十四孝好男人的连环追问。 “要注意点什么?” “什么不能吃?” “该吃些什么?” 老医生理解初为人父男人的多虑,尤其看着这大男人还这般细心,于是详细解说。 ………… “每天走多少步合适?” “在外面晒多久太阳对身体好?” 老医生口干,喝了一口水。 ………… “坐月子要注意点什么?” “是不是必须要请人看护?” 绿瞧见老医生的气息越来越不平稳,一手虚扶着肚子,一手扯过相公的袖子,“回家吧,平平安安还在等着。” 声音很小,怕被医生听出家里还有孩子。 王斧回头,应允。 “对,先送你回去歇着,这些我待会再来问也可以。”表情不像开玩笑。 绿看了眼老医生,觉得对方要哭了。 手搭在相公的臂弯,看着身旁的男人,不知是笑还是无奈。 然而眼角泄露女人的心情,微微上扬,划出美丽弧线。 ☆、祖宗和爹 回家的时候, 两个孩子都知道妈妈怀孕的事,高兴又谨慎。 而王斧则开始吩咐并和孩子们一起收拾行李, “我们回c市。” 态度强硬。 反正该拜访的人也都拜访了,王斧不信任县城的医疗技术,也觉得县城的房子不够好,实在不适合养胎。 而且在b女人能得到更多的休息。 绿坐在一边笑。 相公不让她插手收拾行李,强调她是该安安静静的。 想起什么, 绿说,“要去跟陈医生说一下吗?”手里捧着男人倒的热水,缓缓吹凉,水面起伏。 认了干亲, 相互间就有了一份责任,离开县城要通知他们的。 男人的声音响起, “我去说一声, 你和平平安安在家。” 小短腿安安把平平撑下来的衣服收拾好, 跑来递给爸爸。 王斧正要不管不顾塞进箱包里,绿喊住, “用布包先装好再放。” 否则与其他杂物堆置一起脏了衣服。 安安从箱包里扯出布包,递给爸爸。 王斧面色平常地接过继续装。 然而男人一看就不是能够整理好家务的人, 安安小手叠出来的衣物只不过是前后折叠在一起,男人居然直接打算塞进去。 绿抿了一口水,立身,“我来吧。”放下水杯。 相公的关心已经享受到了, 绿也就不再旁观。 眼角带笑,嫩白的手接替指节分明大手上的东西,王斧没能把持住,将手上的衣服交了出去,这是自知之明。 只不过说了,“回家你就好好休息。” 王斧想,要是万英应付不来,就再请一个保姆,会照顾孕妇的那种。 女人怀孕,大男人其实心里慌乱。 “我去陈景明那里一趟,你们在家等着,我很快回来,回来就回c市。”这样晚上就能到家。 添了一句,“妈妈怀孕了,要照顾好妈妈。”这是对孩子说的。 平平这会儿正进屋子,和安安一起点头。 绿嘴唇抿紧不好意思地笑。 她又不是小孩子。 可看见平平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6 安安煞有其事的模样,又咧开嘴温情地笑,心中暖暖。 绿不知这是昨晚自己的表现,在孩子心里留下需要呵护的印象。 安安踮着脚,帮妈妈撑开箱包,放东西。 偷偷觑了一眼妈妈和妈妈的肚子,心想,小宝宝一定要乖乖呀,要是害得妈妈像昨天那样,哥哥可是会—— 哼哼—— 安安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什么威胁的言论。 倒是再次明确了自己居然要做哥哥,有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小孩在自己待过的地方开始成长,心里便乐开小花。 ——啦啦啦。 ——“砰。” 安安一转身便磕地上了。 高兴的他脚绊脚,把自己摔了。 “啊——”突然摔倒发出惊吓声。 孩童的惊呼让人揪心。 因为孩子小,王斧反应是迅速,可架不住他体型高大,安安太矮,王斧手伸过去的时候,安安已经落地。 而平平和绿是眼神没注意到这个粗心的小家伙。 “安安怎么了——”绿心急道。 王斧把儿子捞起来抱在怀里。 虽说摔地上有灰,但这时谁能注意那么多还给拍拍灰,三双眼睛关注着安安。 只见安安捂着脸,露出一双充满情绪的眼睛,眼眶里已经有了大泪泡。 “不疼。”王斧以父亲的角度,教习儿子男人受伤时的态度,同时出手要扒开安安捂住脸的手。 平平不够高,八十度仰着头关注安安的情况。 安安的手被爸爸拿下,只见白嫩嫩的小脸上,鼻子下挂着血迹。 绿见此,心疼地拿出绣帕,擦了擦人中淌着的血,“鼻子有没有很难受?” 安安摇头,绿松了一口气,正想去沾热水给安安好好清理时,安安开口说话了,言辞悲痛,“妈妈我的牙要掉了——” 果然,随着小家伙嘴巴一张一合之中,可以看到那摇摇欲坠的门牙。 距离最近的王斧忍不住笑,结果遭到家里除他以外所有人的怒目。 王斧摸摸儿子头,挽救自己好爸爸形象地道,“不怕,换了新牙有力气,爸爸带你吃好吃的。” 安安还是一脸伤心,愤愤道,“可是现在吃不了好东西。” 随着嘴唇的抬动,门牙晃晃。 现在过年,好吃好玩的东西比平常多,这个时候换牙,那不就是好多好多东西吃不着了嘛! 吃亏了! 安安小算盘还是打得不错的。 王斧眼角上挑,语气透着狡猾,继续道,“你反正也要换牙,早点换,牙齿硬,能嚼更多的好东西。” 绿在一旁点头,以示安慰。 王斧又说,“张开嘴,给爸爸看看。” 安安乖乖张嘴,哪里想到爸爸居然会一手快速出击,将他的门牙直接拔下。 就连绿也没想到,小小惊呼一声。 疼倒是不疼的。尤其是与之前摔倒时的挫痛相比。 安安看着爸爸手里白白的小乳牙愣神,小脸呆住,有着呆呆的可爱。 王斧把儿子放下来,门牙直接塞到安安手里,“走,去把鼻子洗洗,然后把牙齿洗洗,扔床底下。” 被爸爸如此大手大脚对待的安安,终于被体贴温柔的妈妈接手。 小手被妈妈牵住,安安这才回神,跟妈妈走向后房,软软童音响起,无奈,“爸爸太调皮了——” 他都摔倒了—— 流鼻血了—— 牙也要掉了—— 爸爸怎么还能吓唬、欺负他呢。 在场人都能听见安安的一声叹息。 王斧嘴角一抽,挑眉低头看女儿。 平平点头,仰着脸直视男人道,“是有些闹。”意指安安说得对。 王斧正要弯下身子,对酷酷的女儿实施些不尊重爸爸的惩罚,平平一个白眼,踏上了绿和安安向前的脚步,不理他了。 ——幼稚。 男人摸摸鼻子,自讨没趣,拿出裤兜里的钥匙,大声道,“我去找陈景明了。” 女人的声音隐隐传来,“好。”有些敷衍,估计是关注着安安,不好分心。 王斧驱车去了医院,所幸陈景明在,只不过有病人,王斧等着屋里的病人出来,插队进去。 收到后面排队人的瞪眼礼,但碍于男人一眼可见的并非善类气质,努努嘴又憋回去,不敢多言。 王斧一律无视,左右不过一句话,交代就出来了。 更何况他女人怀孕,正在家里等着他,在他看来,可是比这些排队等待的病患更需要重视的。 陈景明抬眼看见男人,道,“安安有事?”眉眼担忧,也透着疲累。 王斧不动神色地打量男人,狭长的眼睛审视男人后,得出纵.欲伤身的信息。 他看见了小草莓,实证。 听了陈景明的话,笑,“小子没事,刚刚摔倒,门牙掉了。” 当亲爹的都笑了,陈景明自然也跟着笑,甚至能见着安安看见自己掉落的牙齿,鼓着包子脸的表情。 面部表情放松,躺在椅子上松懈一会。 王斧继续说,“我们打算回c市了,绿怀孕了。” 陈景明绷紧身子坐直,“怀孕了?” “嗯。”因为陈景明是医生,见对方突然惊奇,王斧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陈景明意识到自己吓到男人,安抚地笑,“没事,只不过绿的情况特殊,有些事你要注意一下。” 王斧正襟危坐,倾耳细听。 “通常夫妻孕期间是可以有性生活的,但是你和绿不可以。” 不知王斧在陈景明心中是何等印象,竟然第一件要提点的事居然是性生活。 咳,不过也没错,毕竟男人回来后,可不就是每天做着那档子事么。 王斧慎重地点点头,昨晚他就看明白这件事了。 陈景明也不解释为什么,他知道男人更想听的是什么。 “国人怀孕期间常是各种大补,不需要。 “平常饮食,只要不挑食,营养都是不会缺的。尤其要注意的是,孕妇想吃什么就让她吃,她不想吃的不要逼着她吃。” 不知陈景明是不是有不好的回忆,在吃这方面,侃侃而谈。 王斧点头记下,这和昨天的医生说的不一样,尽管相信陈景明的权威性,不过他还是心中记上一笔,打算去市医院再询问。 “推荐少食多餐,”陈景明点头,“当然少食多餐不是要多吃,每天量还是照常的。” 强调,“不要狂吃,吃多了怀孕困难,生产时孕妇压力也大。” 陈景明想起当年的小青梅怀孕时肿成猪的模样,不堪直视。 “绿的身材,到后期体重增加20、30斤就够了。” 两个男人在小房间里谈论着女人怀孕事宜,把外边的人等得焦急。 ………… 道了谢,王斧快快驱车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7 回家。 看见东西都收拾好了,直接抡起行李放到车上,“回家!” 一家子上了车,踏上回程。 万英还没回来,但一家人也受到热情欢迎。 勇士跳起,围着四人,尾巴疯狂摆动,嗓子里发出高兴的嚇嚇。 勇士大舌头给安安洗脸,惹得安安抱着勇士哈哈笑,风通过没了门牙的缺口灌进肚子。 王斧压住勇士要凑前亲热女人的狗头,严厉道,“以后老实点。” 安安拍拍勇士,“妈妈怀孕了,不要撞到妈妈的肚子哦。” 勇士很通人性,嗅嗅绿的肚子,似乎明白什么,甩着尾巴亲热其他人,就连王斧也没落下。 ——这些日子太寂寞了。虽然有两只猫陪玩,但感情是不一样的。 今天的午餐是回医院时在街上买,带回家一起吃的。 如今c市的家里没有吃的,于是休息一下,王斧带着一家人出门吃。 站在门口送走一家子的勇士眼神寞落。 关上门后,便趴在门口,狗脑搭在前腿上,尾巴一扫,蜷着身子静静等待。 王斧挑了个干净的饭店,坐下。 饭店挺有规格,还拿了个漂亮的菜单任人点菜。 按往日的习惯来说,菜单都是最先送给两个小家伙过眼的,而今天,安安的手顿住。 小家伙眨眼,看看爸爸。 爸爸根本就没有看他。 默默缩回了手。 平平见此笑,如百花齐放。 王斧径直将菜单递给女人,同时说,“想吃什么就点。” 这些话以前都是王斧对着孩子说的,两个大人就随着孩子们吃。 也只是点菜营养不均衡的时候,两个大人才插手。 绿笑,“让平平安安先点。” 男人拒绝,“你是两个人,你先点。” 转而看向儿子女儿,“现在家里妈妈最大,知道么?”表情认真,王斧很少这么严肃地对着两个孩子。 平平安安点头,这是自然的。妈妈怀孕了。 倒是一旁的服务员看着,心羡。 男人看着粗野,倒是体贴媳妇,而且她们家饭店收费不低,能进来也不是普通人。 绿随意挑了个青菜,便让孩子们点。 四个人点了六个菜,主要是男人饭量大,得知一碗菜的分量后,便点了这么多菜。 服务员笑着退去,请他们稍等。 这家饭店的质量挺高,一家人心情愉悦等着上菜。 然而等到上菜的时候,王斧发火了。 理由是—— “上菜不能小心点吗!” 上菜的是个面嫩的女生,不停鞠躬道,“对不起,对不起。” 从盘子上将菜碗端下来的时候,因为新人,手生,没料到碗边太烫。 放碗的时候不免急了——太烫手。结果溅出一点汤汁。 桌子是小方桌。一家人坐在一起是亲切,不过也就表明桌子小,溅出来的汤汁往绿的方向飞了。 虽然穿着衣服没有直接落在绿身上,可男人还是生气了。 “没关系的。”绿嗔怪相公,对于男人的大惊小怪绿好笑又忍不住心里欢乐。 转头安慰女生,笑,“没事的,下次小心点就好。” 安安也嚷着,“姐姐不用道歉,我爸爸不是故意吓你的,我妈妈怀孕了,爸爸担心。” 小家伙安慰的同时替爸爸辩解。 倒是让端着盘子,一直伺候她们这桌的服务员心里更生感慨,瞧不出来男人这么仔细,疼爱媳妇。 女人儿子都这样说了,王斧也没法再气,怒气渐渐消退。 等两个服务员走出去后,男人开口,对着孩子事先声明,“现在妈妈怀孕,很辛苦的,要是你们伤害到妈妈,爸爸也会对你们发脾气的。” 又直白道,“妈妈当初生你们的时候就伤了身子,所以你们一定要体谅妈妈。” 安安噘嘴,“我知道。” 根本不要你说—— 平平更是冷静点头。 王斧欣慰。 大男人低着头伺候女人,想吃什么告诉他,他夹。 不怪男人这么做孙子,小心翼翼——女人怀孕,女人是祖宗,肚子里的是他爹。 绿不知道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从小公主,变成老祖宗—— ☆、安安游泳 吃饭回到家后, 勇士一直粘人,烦得王斧直挥手。惹得女人笑颜盈盈。 壁炉生好火, 家里的灯光也都点亮,驱除家里几日无人的冷清。 然后大家就发现了屋子的情况有些糟糕。 落地窗处的花盘被打翻,墙上的饰品被划了一个口子,地板仔细一瞧也挺脏。 总之屋子经不起仔细打量。 下午到家, 一家人只是坐在沙发歇歇就出门吃饭,没注意到家里一团糟, 如今发现了,自是免不了拷问勇士。 “这是怎么回事?”绿搔搔勇士颈背的毛发,可把勇士舒服得眯着眼睛,懒伸四条腿不愿动弹。 狗眼微微睁开, 像是听懂了绿的问题,讨好地反头舔绿的手。 绿笑笑, 原谅它, 毕竟是她们把勇士留在家里这么久, 只不过看着乱糟糟的屋子总想收拾。 绿望向相公,她知道相公是不愿让她劳累的。 于是说, “当家的能简单打扫一下房子吗?” 孩子还小,顶多帮个小忙, 主要还是靠大人活动。 王斧冲着勇士狠狠龇牙,而后又笑着对女人说,“成。” 大男人卷起袖子干活,而女人孩子和狗则惬意地躺在沙发上话家常。 绿偶尔看看相公, 每当这时,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散发着女性在心上人身边被宠溺的快活轻松。 ………… 绿她们回来李莉就发现了,通明的灯光作为邻居是能直接看见的。 当即上门,欲与绿闲聊,结果被王斧通知女人怀孕,聊聊可以,但不能聊太久,以免累着。 绿怀孕,李莉笑着祝贺,眼角又瞥见绿的丈夫围着裙子打扫卫生,高看了他一眼。 王斧的一番话,将绿弄得不好意思。 在陌生人面前,相公对自己百般呵护,绿还能厚着脸皮接受,因为以后碰不见。 可是在熟人面前,还是日后天天见的邻居面前,绿害羞起来——她才怀孕一个月左右,哪有那么娇气。 绿羞答答地瞪了一眼相公,在男人眼里却是一向放不开的女人给自己一个媚眼。 心花怒放的男人破天荒地好脾气给客人倒水。 ………… 翌日。 “我自己可以的。”绿认真地说,圆润的眼睛注视着男人,一张脸白里透红,俏极了。 披散的头发落在身后,青黑如墨,柔韧丝滑。 王斧最喜欢看女人披着头发的样子,也更爱女人头发被汗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8 水打湿,黏在额前、颈间,甚至胴体的模样。 那是属于男性才能够体会到的自豪感。 王斧眼也不眨,坚持,“我知道,”将绿胸前垂落的头发打到背后,“但是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男人上纲上领。 他伺候人洗头发普通人也享受不到呢,“躺下吧,待会水凉了。” 绿红唇张开又合上,什么也没说,躺下去接受相公无微不至的关怀。 ——事情还得从绿要洗头发说起。 绿一直是习惯弓着身子,舀着水,用流动水洗头发的。 可如今她怀孕了,王斧就不同意了,认为弓身的动作充满危险性。 尤其是绿当年也是在这个时期小产过,生平平安安又是难产,咨询医生也说头三个月要额外注意。 威风堂堂的大男人便将弓身子这个动作划分为危险动作了。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 那么男人怎么伺候绿洗呢? 拎好水放在桶里,里面放着瓢,旁边的大盆子是接洗头发滤过的水。 女人躺在壁炉旁的沙发上。 没错,在客厅洗头。 男人坐在沙发头旁放的小板凳上,露出一条大腿,女人头枕在腿上,只露出头发。 考虑到有可能将裤子打湿,王斧特意垫了几块毛巾放腿上。 “难受吗?” 绿眨眨眼,“没有。” 尽管男人的肉硬邦邦,然而经过几条毛巾的缓冲,也不硌人了。 家里只有他们二人。 平平安安出门遛狗了,这附近人少环境好,治安也好,更何况勇士和平平都是自带危险系数,是故孩子和狗就这么出去,二位家长并不担心。 王斧说,“你闭眼。” 他担心将水淋到女人眼里。 绿乖乖闭眼。 王斧一手舀水,一手虚盖在女人脸上,以免水打湿了脸。 轻柔地斜倒瓢,透明的水打湿头发。 低沉的声音响起,“水冷了还是热了?” 绿说,“刚刚好。”女人的声音同男人不一样,更加柔美、尖细。 男人感受到女人唇瓣吐出来的气,心里痒痒,大手掀开,在女人唇上落下一吻,吮了吮。然后又盖上手,继续浇水湿润头发。 绿被相公这一行为惊到,随后微笑。 头皮感受到水的流动,很舒服,家里的温度也很舒服,兼之舒适的心情,早晨才开始,绿又昏昏欲睡了。 男人的手移开脸,控制好动作的他,一边倒水,一边大手穿梭发间。 绿的眼睛轻轻合上,说话带着小鼻音,“我先躺一躺,睡一下,洗完你叫我。” 话语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王斧点头,“嗯。” 棱角分明的五官展示出男人凌冽的气质,然而此刻的男人却专心致志地给女人洗头。气质变得温和。 绿得到回复,缓缓睡了下去。 模糊间感受到有人轻柔地按摩头皮,这让她更加嗜睡,在这种情况下入睡,似乎不消想也知道,若是有梦,必当是一个甜甜的梦。 ………… 万英没回来之前,王斧一直带着一家人在外面吃。 不仅是因为绿怀孕不宜操劳,也是因为过年有钱有闲,何不带着女人和孩子在外面吃好的。 况且厨房不用收拾了,家务活也就少了一半。 连带着勇士也吃香喝辣起来,肚子有着蠢蠢欲动要长膘的趋势。 万英回来之后,得知绿怀孕的消息,笑嘻嘻地祝贺,同时拍着胸脯保证,决定不会让绿在怀孕期间有食不下咽的日子。 绿笑,说谢谢万姐。 万英笃实地笑。同时心里嘀咕,照着王斧冲绿使的劲,绿要是不怀孕,那可是奇了怪了。 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出了元宵,平平安安就要被王斧送去学本事了。 “安安我就直接带你去少年宫。”这种地方只要交钱报名就好了。 安安高兴地应声,“好。” “平平我带你去奶奶家。” 这个奶奶是指谢静筠,谢静筠现在回c市了,期间还来过这里。 对绿的二胎表示欢喜,因为她将真正体验做奶奶的滋味。 看着一个小娃娃从胎里成长、出生、学步、学话,小孩子的一点一滴谢静筠都准备好记录下来。 她是不差钱的,她准备隔上一段日子,就给娃娃拍照。 她是真心将绿一家当做自己的家人了。 平平是要去大学的,王斧有本事,可是本事倒没大到干涉大学。 “嗯。”平平也点头,眼神坚定。 于是,王斧爸爸带着孩子们去报道了。 至于绿,自然是被留在家里好好养胎,在王斧眼里女人如今正正是易碎品,只有放在家里他才安心。 好在绿也是能守住家的,在门口送走父子三人,便上楼投身绣房了。 一行人先去少年宫。 这会儿刚出节,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到少年宫,给报一个班。 以前少年宫是不收费的,源于太多的孩子被置放于此,兼之光靠政府承担馆内费用的确是经济吃力,这两年,少年宫开始采取了收费模式。 尽管收费,但也是有不少家长将孩子送来,都是不差这个钱,而且在少年宫里,孩子能健康快乐接受教育,和同龄人玩耍。 家长们愿意给孩子们一个快乐的童年。 王斧带着平平安安找到体育活动部分时,一大早就蹲守在少年宫的方弘靖高兴地跳起来,大喊,“安安我在这里。” 一边大喊,一边奔过来,远远看着,像是滚动的球,旁人不禁纷纷避让,以防被撞到。 安安扬着笑脸冲方弘靖摇摇手,于是滚球滚得更快了,直把保姆在后面急喊,“华华慢点,慢点,不急。” 球球不理她,一路直滚向父子三人。 “我一直等你,走吧。”气吁吁的。 胖乎乎的手牵起安安小小的手。 安安点头,笑着说,“好呀。”这句话是捂着嘴说的,又是长头发的他,这么一看真像一个女孩子。 小伙伴手拉着手向前走,一个面上被挤着看不见眼睛的小男孩,和一个长得像小王子一样的男孩,这么走在一起,惹来众人瞩目。 方弘靖无视,高高兴兴地谈议着自己在新年里吃了什么,胖嘴叭叭不停。 “……里面加了蟹黄,超级无敌好吃。” 安安咽口水,“真的吗?” 小脸透露着向往,让后面身为人父的王斧不悦。 儿子,爸爸没饿着你吧。 “咦——” 安安这回说话没捂着嘴,方弘靖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安安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言。 方弘靖这会儿看清楚了,指着安安的嘴道,“你牙齿没了。” 安安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19 脸色涨红,噘着嘴说,“我现在是换牙的年纪。”童音一本正经。 小伙伴没有嘲笑他,反而张大嘴,指了指自己口腔,含含糊糊说,“你看,我这里也在换牙齿。” 安安笑,握着方弘靖的手用力,欢快地道,“我们一起换牙,一起学游泳,我们真应该做好朋友。” 安安这句话让方弘靖乐得眼睛直接挤没,点点头,“嗯,好朋友。” 平平瞧着安安惯会的甜言蜜语,觉得安安以后也是个厉害的小家伙。 甜言蜜语也是一种本事,平平不打算遏制安安这种天赋。 找到了游泳的区域,看了看环境,还是不错的,游泳馆是新建的,一切设施都是最新款。 安安对爸爸说,“这儿真好。”比家里的游泳池大。 不等王斧做出反应,一旁的方弘靖点点头,附议,“安安说得对。” 安安冲其笑。 “喜欢就去报名吧。”既然儿子同意了,一行人找到报名地点。负责登记的是个老头儿,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 王斧仔细咨询了相关事项,这才给儿子报了名。安安在旁一直用手托着下巴,小脸染上一层红晕,这是高兴的。 保姆随后也给方弘靖报名。 想起什么,王斧问老头,“他们的老师能提前见见么?” 老头指着游泳区,翻看着手上的账本,头也不抬地说,“去那里,身上挂着牌子的,皮肤最黑的就是。” 于是一行人又返回去。 里面有好几个挂着牌子的老师,身边都叽叽喳喳挤满小孩和大人,都是咨询老师的,小孩子最是激动,尖声尖气似乎能将游泳馆的顶盖掀翻。 不过这种情况是一时的,真正学游泳的时候,都是一天分了几个时间段,有着不同的学生,到时候老师一管理,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最黑的也容易找,王斧扫视一圈,立马辨认出来,那个老师身边的小孩也都差不多跟安安和方弘靖一样的个,也全都是小男孩。 一行人走去,黑老师的圈子声音变小了。 无他,平平安安太漂亮,尤其一群小男孩,中间突然出现一个好看的女孩,不由自主地表现自己,也不吵闹了,个个挺直腰板,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让他们的家长一阵好笑。 黑老师眉间的小山平顺,他的耳朵似乎被这些小孩子的喊声,穿透了。 因此看向平平安安一行人几近狂喜。 家长中女家长居多,王斧又是一身不好惹的痞气,纷纷给一行人让路,畅通无阻地走到黑老师面前。 黑老师只比王斧矮了一点点,他率先冲王斧笑,道,“这两个孩子也来学游泳的?” 这个游泳包含跳水。 王斧点头。 将安安推到自己和黑老师之间,“我儿子王瓘,情况有点特殊,有些事想跟你说一下。” 安安插嘴,“老师可以叫我安安,我小名叫安安。” 小酒窝露出来,惹来黑老师包括家长们的喜爱——这孩子太讨喜了。 黑老师笑着点点头,示意王斧直说。 王斧不客气地说,“我儿子生不得气,一生气就发病,如果有谁欺负我儿子,我希望你能站在他一边—— “我儿子要是欺负别人,希望你也不要阻拦,不然气憋在心里难受,他也发病。 “出什么事后果我都承担,就希望老师你能注意一下我儿子。” 王斧笑,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威胁。 黑老师包括家长们觉得这个孩子爸爸太不可爱——你这不是瞎扯么。 怎么可能有这种病,而且你这话说的也太胡闹任性了吧。 合着你家儿子就是王子,其他小孩就是奴才该捧着他么,长得好看也不带这样的呀。 却见小胖子和漂亮的小女孩都认真点头,一副没错,就该如此的表情。 安安更是小小鞠躬,道,“麻烦老师了。” 小脸绷紧,苹果一样的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于是黑老师和家长们心软了。 这么乖的小孩肯定不会闹事的呢,万一小孩真和其他小朋友对起来,小孩惹事的可能性不大呢,还真是孩子爸说得那样,该站在孩子一边。 这么可爱的小孩被欺负了,那是街上卖菜的阿姨都不能忍。 黑老师笑着说,“我的孩子一定都好好照顾,你们都放心。” “老师一定让你开开心心不会生气的。”低头朝安安说的。 黑老师说话有几分技巧。 安安大眼睛闪着星光,大声,“谢谢老师。” ☆、平平大学 小家伙一行人离开时, 一群家长们尚有几分不舍,然想到以后这小孩也来学游泳, 还能碰见,心里就舒坦些。 这小孩礼貌懂事,聪明乖巧,应该叫自己小孩多和人家相处。 他们这圈人怎么想与王斧等人无关, 他与安安说,“要去奶奶家, 跟你的小伙伴再见。” 这是指男人要带着他们俩去看谢静筠。 不仅是拜访,也有商讨平平入学蹭听的事。 井晋泽虽是负责将平平引进学校,可是陈言礼这个校长也是需要与之沟通的,如今校长算的上半个爷爷, 更是好处理。 安安停住脚,方弘靖也跟着停住。 小胖子听见安安爸爸说的话了, 看向安安的脸上充满不舍。 与之相比安安显得自在, 道, “方弘靖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笑得甜甜地说。 小胖子点头,胖乎乎有着小窝窝的手, 举起安安正常小孩软乎乎的手,说, “你明天一定要来呀——” 双目情深,小脸挤成一团。 王斧和平平有些看不下眼,四处望望。 安安抬头看了眼爸爸,明天就要来了吗? 说实话, 安安期待的同时有些不舍,不想离开家人。 王斧迎回儿子的目光毫不犹豫地点头,将儿子送来游泳自然要离开家。 安安嘟着小嘴扭头,对方弘靖说,“明天我会来的。” 于是双方这才道了别,离开对方。 ………… 谢静筠这样身份的人,物质上自是什么也不缺了,王斧也就不客气,带着两个孩子空手上门。 谢静筠的家甚至没有绿一家来的奢华、大气。 公寓房,只不过面积大些,装修高雅含蓄,随处可见的书,和增添温馨气息的小细节。 开门的女人三十岁上下,正是谢静筠带到小县城的厨娘。女人知道太太认了干亲,瞅着男人和孩子长相,估计就是了,笑眯眯问,“这是平平安安吧。” 安安清脆回,“嗯。”大眼睛圆溜溜极其招人喜爱。 厨娘笑着将一家人迎进屋里,“先坐,我去通知太太。” 而谢静筠赶来,却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0 是埋怨王斧,“怎么不和绿一起来——” 说的同时将水果点心全都推到两个小孩面前,“在奶奶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虽是在别人家,王斧没有拘谨,嘴角自然微微上扬,双腿打开坐在沙发上说,“刚出节,外面人太多,我怕碰着她。” 疼媳妇的模样坦荡荡,一点也不担心损了自己的男子威严。 谢静筠却称好,“嗯,你这要想是对的。”目露赞赏眼光。 她是被陈言礼宠着的,自然也赞同男人娇宠女人。 更何况绿先前小产过,别看事情过了五年,身子比以前或许好了些,然而有些人就是易流产的身子,小心点准没错。 猜着男人带着孩子来大概是为了平平入学一事,主动说,“你叔叔还没回来,待会午饭就回来了,和孩子们多呆一会,顺便吃午饭吧?” 谢静筠一副等着叫厨娘过来加餐的模样。 来之前就想过热情的谢静筠会留大家吃饭,于是王斧爽口道,“好。” 谢静筠笑着招来厨娘,同时偏头问着平平安安,“平平安安吃不吃鱼。” 小孩们点头,于是午餐有了鱼。 “吃不吃菠菜。” 点头,那么又加上。 问了好多菜,平平安安都是点头表示吃,不挑食的姿态让谢静筠看得高兴。 只不过,她突然被安安打断,“奶奶,这些菜够了——”小孩子声音稚气又认真。 谢静筠问了一大串的菜名,细数能有十个。 吃不完会浪费的,安安的眼睛里明晃晃写着这句话。 谢静筠乐,“安安说得对,够了,谢谢安安提醒。” 厨娘也伫立一旁笑,小孩子很懂事,并没有因为大人的权威而涩于开口。 谢静筠一人招待父子三人,她虽然年满六十,但从她的活泼的口气和保养得体的面貌,说是四十也有人信。 “平平要去看爷爷的书房吗?”谢静筠贴合着小孩的兴趣爱好建议。 平平点头,笑起来很美好。 去书房才发现,原来屋子和隔壁打通,这样看来屋子就不小了。 而书房也真的就是书房,里面都是书,只设了两把椅子,和一个小小方桌。一眼能看出来不在这里办公。 墙有四面便有四排高高的书架,书架上的书被塞得满满,有新有旧,琳琅满目。一眼看去,对于爱书之人来说,便是享受。 有点尴尬的是,书架置书的最低平面就和平平额头平齐,所以除了最下面一排书,平平要想看到上方书的书名都很吃力。 “平平以后多来奶奶这里,想要看什么书拿去看就是。” 又指着书架尾多出来的一个小隔板上面的本本说,“奶奶家里书多,有些是图书馆里借不着的,学校有老师或者是熟悉的几个学生来借书,借了什么写在本子上,还的时候再打钩就好了。” 平平点头,思忖着如何看清高处的书,整个人就被抱起,视线水平面立马拔高。 王斧对谢静筠说,“平平太小,看不到。”言语是父亲对女儿的揶揄。 冷峻的脸有了一丝松动,笑。 而被王斧抱起的平平一下子看到最高一排书架,中间的通通一眼即逝。 无视某个爸爸的话和谢静筠的轻笑,平平扫视书架上的书。突然见到一张竖着贴在木板的条。 字很稚嫩,但平平一眼看出这是陈景明的字。 谢静筠瞧见平平盯着那张纸条,解释,“那是你干爸爸小时候写的,非要贴在上面。” 语气透露着对儿子的取笑和爱。 纸上端端正正写着—— “你不能把这个世界,让给你所鄙视的人。” 白纸黑字是外文,平平能看懂,然而谢静筠也在她看的时候同声翻译。 ——倒像是陈景明的风格。 王斧挑眉。 安安小嘴蠕动,念着这个从未听过的词,小脸迷茫。 ——世界不是大家的么? 平平拍拍王斧的肩膀,往旁边走走,男人领会,听从女儿安排。 “有些年轻学生见了很激动,总是要问我是哪本书里的话。”谢静筠耐心地讲着,笑,“我说了书名,他们便急着要借。” 谢静筠走近书架,寻找,“这本书还在,平平要看吗?”轻柔抽出书。 “作者不是m国人,所以用词很简单,你能读懂的。”对于平平,谢静筠和儿子一样,从不小瞧。 平平接过谢静筠递来的书,“好。” 卷曲细长的睫毛随着低头看向书的动作下垂,在白净脸上打下阴影。 一行人又在书房转悠一会,王斧和安安完全是敬而远之仅仅看看的态度。 王斧是辍学以后就没读过书了,而安安则是对动不动就是不认识的文字书,以及一大摞一大摞的复杂句子看不懂。 差不多陈言礼要回来时,谢静筠带着大家出去。 可以看得出来陈景明长相随陈言礼。眼睛不大却传神,五官说不上多好看,但是融合了自身气质之后,别有风味,而陈言礼的味道便是儒雅。 衣着一丝不苟,胡须整洁,头发虽白,但和谢静筠在一起却并不显老。 这是精气神佳。 陈言礼头一回见妻子和儿子给家里添的新成员。 小男孩目光最为纯净,小女孩眼中藏着睿智与深沉,而高大的男人一身精肉憋着狠劲,眸子里像是藏着一头狮子。 小孩模样精致,男人站在一旁相形见绌,有些粗野世俗。 谢静筠笑着介绍,“这是平平,这是安安,这是王斧。” 随着介绍对象的转变,谢静筠的手变着位置指向其人。 最后介绍,“这就是爷爷。”冲着平平安安说的。 安安小脸挂着大大的笑容,平平和王斧都是微微笑。 陈言礼招呼,“在家有什么不习惯就说。” 陈言礼笑起来露出一排牙齿,方方正正,白又整齐。 他和谢静筠一样是个客气人。 “没有呢,爷爷。”安安也咧开嘴,笑。露出他的小牙齿,只不过当头的门牙却不在岗位。 陈言礼不禁露出笑意,“那最好了。” 几人落座,在饭桌上谈事。 ………… “奶奶都跟我说了。”陈言礼的目光落在平平身上。 平平泰然面对。 “学校大多是大哥哥,你怕不怕?”毕竟只是个小孩,再怎么聪明早慧,也不代表她有能力面对陌生的场所、陌生的人。 陈言礼接触过国外的天才儿童,那大多数是优良的私人教育,和过人的天赋打造成的。 平平要想上大学听课,首先就要有尊重学校、尊重其他学生的能力。 小孩子不哭不闹,不打扰其他同学学习,以及自理等等方面都要考虑的。 平平嘴角扯出笑,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1 浅浅的酒窝可见。 这是她对陈景明惯用的一招。 “我不怕。”声音充满自信。 陈言礼笑,但还是继续说,“爷爷相信你,但是我们还是先试一下,要是你不习惯了,或是太难听不懂。你可以不去,没有人会嘲笑。好不好?” 谢静筠给平平打气,“平平一定可以的。” 陈言礼嘴角含笑瞥了一眼妻子,不语。 陈言礼所说的问题,平平从不担心,她倒是想知道学校有能力教她的日子有多久。 自己的学习能力自己最为清楚。 如果刚弱冠即践祚的女帝没有超人的禀赋,国家也不会在她手中繁荣昌盛。 平平状似孩子气地说,“如果我学到和他们一样多呢?以后怎么办?”清澈的眼睛如宝珠。 陈言礼笑,“那爷爷给你奖励。”他以为平平指她和大学生掌握一样多的知识。 然而平平却是说和教授齐平。 平平嘴角弯弯笑,“我不想要奖励,我想继续学习。”瞳孔里盛着儒雅的男人。 知识的力量能将人类带上食物链顶端,而人类之中的佼佼者也是拥有最多知识的那批人。 平平十分清楚学习的重要性。在新世界她已经落后太多人,只能靠自己。 学习对她来说也不算是烦难。 不说好高骛远,小孩这番心意已经难得。 更何况,好苗子没有自生懒惰,反而自选积极茁壮成长。这让陈言礼欣慰。 “那就继续学习。”许诺。 要是孩子有这个能力,他自是不能加以遏制。 “更高一层的学习?” “是的。”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陈言礼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日后将会被人记载。 而座位上端坐着的,只比桌子高出一点的精致小女孩,日后世界都将为之鼓掌。 平平笑,风华绝代。 ☆、选美比赛 菜被一碗碗端上来, 众人吃着。 王斧吃得很克制,被陈言礼看出来, 笑,“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吃。” 安安小手正拿着筷子,扒拉着饭。听见爷爷这么说, 黑溜溜的眼珠子上滑,看着爸爸。偷笑。 然而小家伙的动作并不高明, 桌上的人都能发现,齐笑。 大家都笑,安安更是咧开嘴笑。 嘿——爸爸不好意思呢。 吃过饭,陈言礼就要走了, 而且是远行出差。 谢静筠怨他怎么不早说,一边急急地要给他收拾行李。 陈言礼安抚她, 不急, 慢点。脸上是柔和的笑。 这么多年了, 妻子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够沉稳。 至于平平的事—— “国防大学开学早, 一周前就开学了,要是打算好要去上课, 我随时可以安排你去。” 当然,更重要的是井晋泽那边活动了,毕竟是军事学校,陈言礼是校长也没有将小孩子塞进去的本事。 平平说好。 “你想学什么呢?”陈言礼看着小孩子一脸有趣, 这么小的小孩却要上大学了。 “最好的专业。”平平毫不迟疑。 陈言礼笑着点头,“好。” 小孩子蓬勃朝气,未来就有希望。 “爷爷,可以提前给我专业大学四年的书吗?我想看完了,再去上学。” 学习永远是自己的事,平平善于独自研究,只有实在无法攻克的问题她才会求助,这是效率最高的。 小孩子都叫爷爷了,陈言礼哪里还有犹豫的理由。 “我待会打电话派人准备一套书。” 到底还是怀疑平平的能力,“要是看不懂了,不要逞强,你还小,不要让自己过于思虑。” 平平点头。只不过是看书而已,一天一本,只看是从基础开始看,而非架空学习,理解熟识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谢静筠准备行李,陈言礼则陪着父子三人。 “那么安安是一分钟可以完成了?” “嗯。”安安骄傲地点头。 这才几天呢,他玩魔方就这么快了! 主要是平平的方法很好。 安安扭扭腰,“平平最厉害,爷爷,平平第一次玩——第一次——”他强调着。 “一下子就玩出来了,杜子言哥哥都吓到了。” 安安捧着小肚子呵呵笑。 刚吃完饭,这么笑着肚子累。 小孩子活泼可爱,陈言礼自然地将手覆盖在安安肚子上,一边给他揉,一边看向平平,“那么平平是个了不起的孩子呢。” 安安挺着肚子任爷爷揉,同意,“是的。妈妈说了,小时候平平都不尿床,洗的床单都是我弄脏的。” 面色羞涩。 小屁股却突然遭到袭击。 小家伙蓦地睁大眼睛,冲爸爸说,“爸爸,你为什么要打我——” “谁叫你小时候不听话。”让老子女人帮你洗床单。 又看向平平,满意点头—— 陈言礼不出声地看着父子间的互动,唇边的笑意蔓延开。 ………… 作为客人的父子三人没有离开,倒是陈言礼先行道别。 “再见。” “拜拜——”安安等人摇手。 谢静筠和陈言礼很自然地相拥,而后陈言礼在谢静筠额头上烙下一个吻,提着小行李箱下去了。 楼下已经有车子在等他。 国防大学不是说想参观就能参观的,于是又在谢静筠家待了一会儿,王斧这才带着孩子们告辞。 “以后常来。” 安安小屁孩点头,“好的好的。” 谢静筠没忍住,捏捏小家伙的脸。 安安很乖没有挣扎,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一只小鹿。 ——真是可爱呀。 谢静筠脱口,“什么时候,我带两个孩子出去逛逛,买些衣服。” 女人总是乐忠于打扮,哪怕是打扮别人。 王斧点头。 都可以,只要能解放女人,没什么不好的。 三人没有直接回家,王斧要买电视机。 这个时候电视机也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三个人开着车转悠,最后选了最大的一台,就是这么粗暴。 电视机装上车,返程。 在车上,安安问,“爸爸你之前赚了很多钱吗?” 安安是指王斧没回来的日子。 “可以把你养成小胖子。”王斧毒舌。 儿子总担心自己不去上班,家里揭不开锅,一家之主表示打脸。 安安嘟嘴,“才不要做小胖子。” 然而圆滚滚肉呼呼的屁股日益肥硕。当然,依旧是小屁股。 ………… 回家的父子三人见着屋子里来了客人。 是李莉。 绿看见相公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李莉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2 爽朗地笑,与三人招呼。 王斧捧着电视机,只是点头,将电视机放到附近有插座的桌子旁。 平平安安都围在他身边。 李莉继续与绿商讨,“你真的不去吗?”多么好的机会呀。 “不了不了。”绿摇头,面上是怯意。 李莉还想鼓动绿,在她看来,绿要是去了,前三甲是妥妥的。 王斧在插电,顺便调试。 平平安安都认真地看,这可是家里的第一台的电视机。 “多么好的机会呀。”李莉的声音提高,倒是惊动了男人。 男人眼神转过来,高喊了一句,“帮我倒杯水。” 安安想跑去拿,被爸爸扯住衣服后领子,掉头,爸爸眼睛只睁了一条缝给他。 绿领会,起身拿起置物架上的水壶往水杯里倒水。然后送到男人身边。 李莉坐在沙发上,等着绿的回归。 然而男人此刻就像是牛皮糖,黏在女人身上。 “这个电视买的怎么样?” 绿没见过其他的电视,做不出比较,只道,“很好。” “这是开关。”男人看出女人不会用电视,教习。 绿不好意思反头冲李莉笑,不过到底没有回到李莉身边。 “这个,调声音,这个换台。” 绿认真点头。 李莉不甘寂寞,走了过来。 跟着看了一会儿,说,“能上电视呢。”指着电视机。 绿更是不愿意了,身体往相公的方向靠。 王斧不琢磨电视机了,低头看贴着胳膊的女人,“什么上电视?” 绿欲哭无泪,“李莉叫我参加选美比赛。” 这不是羞死人了吗—— 绿知道这个世界和自己成长的世界不一样,但有些方面还是不能接受。 在她看了,这就是评花榜。 也就是青楼选美。 王斧认真看自己的女人。 嗯,是挺美。 更不能让人看了。 c市选美比赛这是头一回。 男人在港香待过,知道这种比赛,只不过是借着文艺展示,卖大腿。 当然,也有真正靠自己的才艺、气质取得名次的,但那是少之又少。 一个某某小姐的名头,惹得各女争破脑袋,这样那样,在港香掀起一股热浪。 “主要是才艺比拼。”李莉知道华国人保守,解释,以免王斧误会。 “是不是不想去?”王斧知道女人是不愿意去的,这么说只是表演给李莉看。 “嗯。”绿轻轻点头,又抬眼看李莉。眼睛水灵灵带着湿气,搭配着她自制的衣服,飘逸的头发,连李莉都忍不住心动。 这更让李莉想举荐她去了。 “那就不去。”王斧斩钉截铁地说。 李莉道,“可是这是一个机会——” 王斧居高临下地看她。 李莉毫不示弱,她惯于同男人打交道,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你应该最清楚绿的手艺有多棒——” 李莉努力地想,最后憋出来了,“巧夺天工!” 关键词冒出来了,后面的话就顺畅了,“绿这么棒,一定可以进决赛,而进了决赛,会有很多人发现她。” 李莉很激动,“绿的手工这么厉害,她会出名的。” 王斧很淡定,“然后呢?” 李莉道,“她的社会地位变高,接触的圈子也将扩大,她的世界将更丰富。” 李莉之前也是这么劝绿的。 王斧望向自己的小女人,“喜欢吗?” 绿摇摇头,不好意思地对李莉笑。 李莉一脸恨铁不成钢,明明年前还是努力争气的模样,过完年就变了人似的。 安安插话,问,“我和平平能去吗?”小脸透着纯真。 “噗——”李莉一时被小孩子的童语逗乐。 安安不解地看着李莉阿姨。 绿探下手点了点安安的小脑袋,哭笑不得。 小家伙不知道选美大赛的性质,论相貌,小家伙自小知道,自己、平平还有妈妈长得好看。 这就符合美了。 如果是才艺比赛,他可以表演唱歌,平平则什么都可以。 安安看平平—— 平平真是厉害死了! 小小的安安更觉得,如果不比才艺只比美,平平那更是第一的。 作为胞弟,安安对此是高兴。 不过李莉拒绝,“这是大人才能参加的。”李莉弯下身子,学着绿点了点他脑袋。 安安晃晃脑袋,同时首次接到了平平嫌弃的眼神。 噘嘴,“那真可惜呢。”能丰富世界呢。 不是说不能把世界让给鄙视的人嘛,如果丰富了,世界足够大了,情况也许能好点。 但是自己不能参赛呢。 王斧看着一脸遗憾的儿子,膝盖微弯,轻轻顶了顶他的肩,“要参加就参加游泳比赛,跳水比赛。” 参加什么劳子选美比赛。 想到什么,问,“要不要把安安的头发剪了?” 小孩子长头发挺可爱,而且还小,王斧也就一直没加干涉,如今要游泳了,短头发总要利落些。 绿对上相公的目光,又看向安安的头发,今天只给他编了个小辫子,垂在背后,说不出来的机灵乖巧。 绿的眸子中有什么快速闪过。 片刻,笑,“好呀。” 安安的长发就像是脐带,连接着绿对过去的回忆,可正如新生小孩,总有一天,那天脐带被剪断,学会自己站立在新世界。 绿拉了拉安安的长辫,轻轻地说,“安安,明天妈妈带你剪头发。” 李莉插了一句,“挺可惜。” 绿笑,回答,“头发总会长长的。” 又说,“我真的不能去。”这一次说得很确切、明了及肯定。 绿的眼神让李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劝解的话,丧气点头,“好吧。” 王斧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亲亲女人。 内心欢欣—— 你们比吧,比吧,最美的女人反正不会参加比赛。 ☆、王斧回港 第二天绿带着安安剪头发, 平平没有一起出来,因为她的书到了, 在家里读书。 王斧开车带着母子二人,先送安安剪头发,然后送安安去少年宫,再把女人送回去, 他就去上班。 毕竟来c市的名头就是招商引资投资方港香代理人之一。 坐在车子上安安还有些不舍,摸着自己的长发, “有点舍不得呢。” 绿摸摸他的长发不说话,脸上没有笑意。 王斧开口,“短头发好看。” 绿和安安都看向他,王斧通过内后视镜发现女人望向他的眼光迷茫惆怅。 又道, “男孩子都要剪短头发的,女孩子不用。” 要是女人把头发剪短, 男人估计会默默摸上理发店, 把理发师拎出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3 来好好沟通沟通。 女人的头发他也是爱着的。 他还洗过。 王斧既不舍得长发变短, 也不允许有其他男人碰他女人,头发也不行。 c市最近几年理发店像是雨后竹笋, 纷纷冒头,挑着一家大的, 三人进去。 “谁剪头发?”是个三十岁的精瘦男人。 然而没等回复,王斧拥着儿子女人出去,脸色很黑。 他察觉到店里有人投以淫秽的目光看像女人。 “怎么出来了呀?”安安问。 王斧憋住气,不在女人和孩子面前表现出来。 “他家剪不好。”内心已经将店子砸了。 绿和安安都相信他了。 而精瘦男人则是不知所云, 他长得碍眼了? 于是又找找,直到有女性经营的小店。 店子很冷清,三人进来受到热情地招待。 小云是这家店的店长兼员工,起身,道,“是来剪头发还是做头发?” 小云的头发很吸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头发却乱得像鸟窝,至少在绿看来如此。 好在小云面容清秀,不会给人以乱糟糟的感觉。 这是爆炸头呢。 小云打量着进来的顾客。 小男孩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红彤彤的脸蛋,肉嘟嘟的嘴唇,让人想抱抱。 小孩子还对着自己笑,小云头一回觉得小孩子很可爱。 进来的女人很有气质,以至于让小云怀疑她怎么会走进自己的店。 黑云一样的头发盘在脑后,前额有细碎的发丝散开,面容白皙,五官温和,凑在一起给人以宁静之美。 在男人的衬托下女人显得娇小玲珑,小云觉得女人吐气,那都是带香味的。 莫名觉得自己上不了台面。 而男人则是放荡不羁的懒散模样,倒是能从他护着女人的小细节上看出他的在意。 “剪头发。”王斧说。 安安举起小手,“我要剪头发。”眼睛亮晶晶的。 小云蹲下身子,用自己最最和蔼的态度和小孩说话,“姐姐帮你剪最好看的发型,像明星好不好?” 小云很少和小孩子打交道,她摸不准自己这么说对不对,小孩会不会不理她。所幸安安是外向的。 开朗地说,“好呀。”裸.露的牙床粉粉嫩嫩。 昨晚安安就一直在看电视,整个晚上都很兴奋,小嘴吧啦吧啦的,可惜自己不能参加选美大赛,能上电视呢。 小孩子具体要剪什么发型,小云还是得同家长商量。 这会儿,王斧已经自发领着女人坐在椅子上。 “小孩子推头的多,简单清爽。剪头发的也有,活更细致,可以符合小孩子的脸型、形象、气质修剪,那样更加好看。” 小云有点紧张地说出,天知道要是自己的店再不能赚钱,她就要灰溜溜地回家,并且接受嘲笑了。 “剪头发?”绿望向安安。 “嗯。”安安用力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小云走到前台拿出一本画本,翻了翻,“小弟弟的话,我比较推荐这两款。” 图片上的小男孩剪出的发型都很清新、利落,浑身散发着祖国花朵气息。 不难想象比照片中人模样更精致的安安,换了这个新发型后会比图中人好看几倍。 “这个挺不错的。”绿指了指小云推荐的其中一款。 王斧弯腰凑近看,“都成。” 绿不在乎相公随意的语气,又翻翻看,和安安商量起来。 一家子指指点点,活像是点菜。 “这个,这个。”安安突然激动起来。 绿噗嗤笑,小云好像看见女人眼里盛满星星。 图中的小男孩前部头发被固定住,像是有一只鸟立在头前,带着一副墨镜,包子脸严肃却又意外可爱。 小云瞥了一眼,道,“这个头发保持不了很久。”她没有直说这个发型不适合小孩。 倒是绿打消安安的念头,温柔又带着母亲的威严,“你不能剪这个头发。” 绿想了一会,“又丑又搞笑。” 她不会让安安剪这种奇奇怪怪的发型。 既然妈妈这样说了,安安也觉得发型变丑。 伫立一旁的小云,倒一点没有反驳。女人气质典雅,有着仕女风,当代流行发型被评丑,她是能够理解的。 最后还是选择贴着脸面类似小帽子一样的发型。 “收费六元。”小云开口,这就是为什么店子冷清的原因了,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开价倒是不低。 六元对绿来说不少了,至少在她自己赚钱的时候。 王斧却没有犹豫,直接同意。 花钱买的就是环境,周围没有让王斧厌恶的男人,钱只是小事。 小云高兴了,对安安说,“来,小弟弟,我先将你的头发剪短,然后洗完头发再修剪。” 店里凳子都是统一规格,为了能够剪好,小云给自己抽了条不高的板凳放在安安凳子旁。 也没有先围上罩衣,咔嚓一下,头发便落到手上。 小云拿了条红绳子,系好,递给绿,“要留着吗?” 绿接过,“谢谢。” 小孩子的头发又细又软,绿平常也有好好替孩子们打理,发质很好。 王斧从女人手中拿过,“放哪里?” 绿说,“拿盒子装起来。” 小云带着安安洗头,夫妻俩就坐在一旁窃窃私语。 “以后平平安安都有事,你在家里多休息。” 绿扯了扯相公的袖子,表示不同意—— 平平安安很听话,从来没有惹麻烦,相公怎么把他们说的像是捣蛋鬼。 突如其来,“下午我回趟港香。” 这场景和昨日陈言礼突然的离开重合。 男人大手抱住女人的手,像是安抚。 绿将手抽出来,王斧也没有使劲阻拦。 “怎么突然要走了?”绿的声音尖细起来,双手撑在自己腿上。眸子带着指责的意味凝视男人,面上可以看到不安与不舍。 王斧一直是靠在绿坐着的椅子的扶手边上,俯身亲亲女人的额头。 因为视线问题,安安和小云都看不见二人的互动。 “回去安排一些事,以后就留在c市不走了。” 又说,“港香好东西多,有什么想要的吗?” 绿兴致不是很高,无所谓地说,“你早点回来就好了——”嗓音缠绵。 红唇张开又合上,张开,“港香里我只要你。”双目含情。 王斧此刻恨不得将女人抱到床上,拉上所有的窗帘,然后把女人揉到自己的怀里,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处。 浑身细胞都在颤抖,叫嚣着——老子怎么这么喜欢你。 这感觉很奇妙,王斧对眼前女人的爱,又更加深刻。原以为自己和女人已是相爱,没想还可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4 以更爱。 这就像是喜欢吃苹果。 你觉得你对苹果已经是喜欢。当有一天,天空很蓝,风也很温柔,你咬下一口果肉,芳香的因子蔓延开来,这时候树上的叶子恰好飒飒地响,你的心情再次动荡,觉得不仅仅是喜欢,而是超级超级喜欢。 很多很多的喜欢。 漫天漫地的喜欢。 男人呼吸粗快,喉结滚动,克制住那种想要将女人抱起来,离开这个理发店,发车回家的冲动—— “最快三天,最长半个月我就回来。” 这一次去香港,王斧所要对付的不仅仅是陈言承,也许陈娇娇会捣乱,还有张宝健也要面对。 绿不发一言低头扣着男人的皮带,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就在家,每天送安安学游泳,陪平平看书。” 男人皱眉,“安安让万姐送就好了,你看看电视,无聊了跟李莉聊聊天也可以。” 少年宫离家有些距离,王斧已经跟万姐交代好了,每天到点坐车接送也行,走路也行,按时接安安就好。 至于为什么王斧同意绿跟李莉聊天,而不担心李莉像昨天那样,诱导女人参加什么选美大赛,只因为王斧看得出女人喜欢和李莉聊天。 而李莉也是心胸坦荡的人,虽然思想有些奇异,但王斧信任自己的女人不会被带歪。 况且远亲不如近邻。 有了自己小家庭之后,王斧学会了妥协,不再是看不过眼的东西就投以鄙视或冷漠,而是去慢慢发现它的闪光点。 他被改变了。 “为什么不早点说。” “没什么要拿的东西。”主要是怕你难过的时间太久。 “你要早点回来。” “好。” 女人又改口,“也不急,你好好办事,晚点回来也没关系,平安就好。”和平平安安一样,平安就好。 “嗯。” 男人口里有一封信,正如回县城时,陈言承交给他的信封一样,昨天陈言礼也给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王斧回港香最关键的东西。 他是要交给陈言承的。 等安安洗完头,就看见妈妈和爸爸一直挨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小安安只好和小云聊起来,说得小云心情舒畅,觉得小孩教养一级棒。 而一级棒的小男孩剪完头发变成了特别棒了,在镜子面前看来看去,就差问,“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男孩——” 小男孩笑了,镜子里的人也笑了。 安安甩甩头,满脸兴奋地对爸爸说,“我们走吧,让方弘靖看我的新发型——” 于是三人离开理发店,小云的店子则再次回到冷清,不过小云挺高兴的,接这样的一单,可比每天面对乱七八糟的人好多了。 坐在前台后,唱起小曲。 ………… 绿满脸羞涩。 王斧打趣,“都是小孩子。” 绿嗔了他一眼。 原来是游泳区的小男孩子都只是一条小内内,便没了遮拦。 还有更多的小男孩从旁边的更衣室走出来,整个室内沸反盈天,好不热闹。 虽是小孩,可绿的荣辱观念早已形成,除了儿子安安和相公王斧,哪能再看别的男人的裸.体呢。 紧紧盯着男人的衣服,不去看左右。 “等你生了孩子,在家里我教你游。”男人不动声色地将一名可能进入女人视线的成年老师的身子挡出。 “爸爸我换好了。” 安安从更衣室走出来,他身边是亦步亦趋的方弘靖,小胖子的肉不忍直视。 “和你的小朋友去找老师,爸爸和妈妈回去了,万奶奶会来接你的。” 安安失落,“不看看我吗——” 王斧保证自己女人面对着这么多的男性小人类在水里噗通没法睁眼。 “快去,老师要上课了。”王斧声音变得严厉。 “好吧。”小家伙噘嘴,但态度还是很好的。 要知道有多少小孩第一天上学,离开家长,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妈妈再见,爸爸再见。” 方弘靖也说,“阿姨再见,叔叔再见。” 两个大人跟他们道别,就离开了。 而王斧送绿回了家,俩人也分开了。 ☆、绿学画画 下午的天气挺不错, 天上的云就像是被小孩子撕碎的棉絮,被随意撒开, 于空中自由飘荡。 阳光普照着大地。 然而到了晚上淅沥沥地下起小雨。 勇士也就没牵出去遛了。 爸爸不在家,安安只能在平平和妈妈面前反复吹嘘他今日所学。 万英在做清洁。 “热身运动很简单。” “老师要我们把头埋进水里憋气。” “在水里很安静。” 安安突然伸出小手摸了摸妈妈的肚子,“和里面的宝宝感觉是一样的。” 安安知道小孩子都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而且是被水包围着的。 想到自己和妈妈肚子里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有着一样的体验, 奇妙的滋味蔓上心头,让他很兴奋。 绿笑。 “老师很厉害, 冬天,最冷最冷的时候他还去湖里游泳。” 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吹嘘。 平平联想到后院的大池子,似乎也并不一定等到夏天才能灌水。 不过工程巨大, 她是不可能亲力而为,将事情暂时挂在心上, 等某个男人回来再提。 白嫩的小脚挪了挪, 以免发麻。 母女都听着安安手足舞蹈地讲。小家伙就是一个这么吸引人的小孩, 活泼开朗。 勇士立着身子,头搭在沙发上, 看起来无欲无求的洒脱样。 安安要是知道勇士是名游泳健将,估计会更加兴奋。 小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 白天安安就运动了一个半小时, 又跟小伙伴方弘靖在一起叽叽喳喳聊了好久。 可爱的男孩子和小胖子组合让其他小孩根本插不进来。 尽管回到家后吃完午饭,午休过。一下午的读书练字,吃过晚饭后现在又累了,安安眼皮开始耷拉下来。 绿说, “今天晚上早点睡觉好不好?” 安安不愿去,刚刚吃完晚饭呢。 绿摸摸他新剪的发型,额前的头发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娇嫩,如同新生的小草,劝,“你明天还要学游泳的,现在是不是累了?如果不早点休息明天就会没有精力学的。” 安安明白妈妈的话,之后又不甘心地问,“爸爸今天晚上不会回来吗?” 雨中带风,外面的密雨斜飞。 游泳回家后被妈妈告知爸爸有事去港香了,归期不定,小家伙心里有点点不高兴。 中午睡了一觉,情绪才好些。 他才第一天学游泳,爸爸就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5 出去了—— 倒不是因为离开了爸爸,生活就不能正常,不过出于小儿对于父母的眷恋,是希望和家人永远在一起不分开的。 何况爸爸还是走得这么的突然。 “不回来。”绿的声音也不见得高兴。 也不知道相公到没到港香,朝着窗子的方向看了一眼。 才立春几天,天黑得尚早,外面下着雨,乌云将天色压得深沉。 绿望去只有黑暗。 “累了,就上去睡吧。” 今天从少年宫出来前,安安就在游泳馆洗了澡。 回来之后,绿担心游泳馆水质不好,小孩子在一起玩也洗不干净,绿逼着安安又洗了一次澡。 之后小家伙也没出汗,倒是可以直接上床休息。 “嗯。”安安乖乖的。 边上楼边说,声音稚嫩,“希望爸爸早点回来,老师说明天教我们在水里浮起来,想让爸爸看看呢。” 绿点头,跟在小身子的后面走,“那你好好学。” “我一定会的。”语气没了先前的有力气,白天是真的累着了。 安置好安安,绿下楼。 这会才七点不到,绿一家都是八点睡的。 想起什么,绿移步至女儿面前,轻声询问平平,“平平能教我画画吗?”笑得坦然。 不怪做妈妈的本事还没女儿多,而是女儿天资实在卓越,就连她出生的场面,就已经胜过太多的人。 “嗯?”平平对妈妈总是爱护的,放下手中的书,深邃如同星空一般迷人的眼睛望向绿。 “给谢奶奶做一份礼物。”谢静筠一家对他们的喜爱与善意绿看得明白。 绿的一身本事也就只有刺绣能够拿出来,她想亲自绣点什么送给谢静筠一家。 而不同于以往实用性强的绣法,欣赏性画绣要求融汇书画的神韵,这不仅对绣工有着极高要求,也考究着艺术修养。 绿虽然在府里绣技数一数二,可她也有做不到的,就是这类了。 有几个奴婢能写写画画呢?即便有了,那都是送到公子们身边,红.袖添香。 绿想着,如果她跟着平平慢慢学书,慢慢学画,水到渠成,她也可以去钻研那个自己未曾涉及的领域——闺阁绣,那是大家小姐们才能接触到的。 为了一副绣品,悉心琢磨几年,绿有这个毅力。 更何况,绿本是出色的绣娘,艺术底子是有的。 而又是在这个开放的社会,给了她学习的机会。纸笔都是一般人可以买到的,夜晚也有明亮的灯。 为何不去探索新的领域呢? 绿看向平平,娇弱的女人眼中燃起斗志。 平平会画,虽没接触过女工,妈妈既然要求,她就答应,“好。” 放下书,从沙发上下来穿鞋,说着,“但你学画的时间要从读书、刺绣的时间里面扣。” 绿怀孕,王斧对女人制定了一大堆的规矩。 首先就是要求女人平常日子不可费神。 “好。”绿笑眯眯说。 “不能累着。” “好。”绿依旧是笑着答应。 绿看着小小的却一本正经的女儿,心里柔软。 于是平平女儿课堂开课了,万英忙完,看着小女孩认真教习妈妈的场面,啧啧称奇。 不过并没有瞧不起绿,反而觉得这一大家子都是爱学习的,上进的。 而平平,自然在万英心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天才儿童。 哪个小孩子懂得能有平平多呢—— 而且平平还要上大学呢—— 若她不是保姆,而是这一家子的亲戚,她一定会大肆炫耀,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呀。 为了不打扰母女俩,万英也不看电视,回了房间,躺床上休息。 平平并没有让绿直接写实临摹,她只是教习绿不同提笔、落笔的方式和角度,以及手腕的移动等,所落在纸上的墨点、线条造成不同感官效果。 窗外下着小雨,嘀嗒声成了背景乐,谧静安宁。 之后的日子里,安安每天出去游泳,每天都带着进步回来,以及每日一问的“爸爸今天回来吗”。 绿在家里,学学画,琢磨琢磨绣法,看看书。 而同样在家的平平则疯狂看书。 母女俩不时互相抽查,要求对方休息。 天气好,就带着勇士出去慢慢走。 这儿的风景很漂亮,夹道两旁都是树,有着美丽的花,或是不美丽但芳香的花。春天的气息吹来,轻轻吸气,空气都是香甜的。 一眼望去,绿满人间,而那夹杂的红粉,骄傲怒放。 对了,欢乐也醒来了,不再每天缩成一团不肯动弹。 显然它对屋外的环境很满意,总是扇扇翅膀就飞离家中,与大自然嬉戏。 ——可见它没有鸟恨关羽不能张飞的忧愁。 万英见着欢乐每天出去了,还会乖乖回家,晚上像是绿的另一个孩子守着绿的行为很是惊讶。 欢乐和勇士熟稔不干架的感情也是让她糊涂,后来想了想,觉得不能以正常的思维看待这个家庭。 又觉着自己能进这样的家庭当保姆,是一种幸运。 这种心情一般人不懂的,反正万英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慢慢的,周围的鸟叫声变得多了起来,安安推断,是欢乐把它们带过来的。 此刻—— “喵——”妙妙叫得很凶,源于最近自己的领地有太多的入侵者。 成成倒是毫不在意,来了个猫式伸展,懒洋洋地看着妙妙跳来跳去,对着天上的鸟张牙舞爪,喵喵的叫声不如在人类面前萌软。 妙妙扑来扑去,不见疲惫,成成陪着它一会儿,光看着就累了,“喵”了一声后要回家。 妙妙沉迷捍卫领地的战争,没有理会,在空中飞舞时毛发飘扬像是拍广告。 绿此刻正出来散步放松眼睛,便捕捉到了成成的身影。 成成没有害生,见着是绿,便猫步小跑到绿面前,喉咙里咕噜咕噜的撒娇声。 水一样的身子蹭着绿的腿祈求抚摸,毛茸茸的小东西让人难以拒绝。 摸摸它,气死那只大肥狗—— 成成还惦记着自己的主人摸了那只狗,而且是一段时间里每、天、摸。 作为一只猫,领地意识都是强烈的。 正如妙妙至今还勤勤恳恳地与空中飞禽作斗争。 如果它们知道其中有一只鸟和那只肥狗有联系,不知会如何想。 绿缓缓蹲下,面上挂笑,轻语,“成成你也出来玩呀。”女人的声音很好听,至少成成听着很舒服。 绿已经熟悉这两只可爱的小精灵了。 “妙妙没和你一起吗?” 成成喵喵叫,抬起下巴。 绿揉揉它的下巴。 绿放松眼睛变成了放松心情,给成成这里摸摸,那里揉揉。 成成猫眼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6 里闪烁着兴奋。 ——肥狗,叫你和我斗。 原来是成成和勇士在先前的斗争中,尾巴上的毛被蹭掉,自认为美感被破坏掉的成成,近来都是夹着尾巴出现在李莉面前—— 不肯将自己的丑态暴露。 可惜绿回到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手,还打了香皂。 ——相公说了,摸完狗后要认真洗手,那么摸完猫也是一样的。 相公不在的日子里,绿也有遵循着男人得到吩咐,如同他在一般。 ☆、平平上学 男人不在的日子过得平稳又慢, 偶尔也会有一些突如其来的小惊喜。 比如,欢乐的身边多了一只伴它互相梳毛的小鸟, 此鸟体型只有欢乐的一半。 如同儿媳总要见公婆一般,突然的一天,欢乐飞回来的残影旁,平行着另一道残影。 绿望着两只鸟儿亲密的模样, 笑笑又笑笑。 而李莉因为绿态度明确地表明不会参加选美大赛,之后, 垂头丧气离开,几天都没上门。 然不久又跑来高兴通知,她通过某些手段,成了评委之一, 绿一家要是想去看看,可以直接找她, 一定会给安排好的位置。 家里有电视, 但可看的也就只有那几个, 现实版的比赛,到底比不清晰的画面要有吸引力。 然绿怀孕, 不宜去喧闹拥挤环境,而孩子们没有家长陪着, 去了,小萝卜丁子恐怕会被人赶下座位,嫌弃小孩占了位置。 所以好意只是心领了。 李莉像是转身娱乐记者一样,不时带回消息, 介绍当日比赛情况,同时发表她某些不适合在大众面前发言的点评。 比赛吸引了很多女人,光是初赛,前后就用了一个月,似乎全c市的女人都涌来了。 昨天是初赛最后一天。 “来了一个女人,二十岁,叫王——”李莉想了想,实在记不得到底叫王什么,索性不纠结这一点。 “她是师范大学的——”明显还没说到重点,亮晶晶的眼睛直视着绿。 跟李莉相处久了,绿懂得如何同李莉互动,“然后呢?” 女人笑起来娴静文雅。 刹那间,李莉觉得绿是花变来的。 不然怎么会有人笑起来像花,闻起来也像花,总之是处处都讨人欢心,令人怜爱呢。 既怕风大吹伤了她,又担心风小,花儿不能体会到摇曳的快.感。 阳光灿烂时,又唯恐娇嫩的花瓣禁不住炙热。 李莉照常对这位华国女人中,最最好看又可爱的女人愣了一会神,才继续。 “她说她参加比赛只是来体验人生的,想要有一份不一样的人生经历。” 绿点头。 各种各样的参赛理由都有,这个由头不足为奇。 有的说是想锻炼自己,有的说想在更大的舞台展示自己,有的朋友给报名不得不来的…… 五花八门,但你都能从她们的眼睛发现熠熠生辉的光芒,那是一种表现欲,一种渴求被关注,被大众认同自己的人格和美丽的急迫心情。 李莉话语一转,“但是我一眼看出来,她在撒谎——她参加比赛的理由绝对不是这一个。”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比赛冠军的奖励?”李莉面上散发着光彩。 “嗯。”绿点头。 李莉说过,决赛将会有电视人拍摄,第一名不仅有最大的曝光,和一笔奖金,最主要的是也许会被商人看中,请去拍广告。 拍广告能挣钱,很多人会认识你。 不过绿对此敬而远之。 李莉似乎不想在对方的表演上多加修饰,只是轻轻带过还算不错。 然后兴致勃勃说,“有一个评委,很冷的一个女商人,也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之一。” “她认识那个参赛的女人,我能看出来。”李莉很得意,观察微表情着实有趣。 “本来打好的分都提交了,那个表演的女生也下台,后面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出现陪着她,两人说话,笑。”孤身赴战的人很少,有人接应不足为奇。 “你猜怎么着?”李莉期待绿的奇思妙想。 绿对整件事听着还糊里糊涂,只知道这会一个女人,那会一个女人,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为了不破坏李莉的心情,笑着说,“你告诉我嘛——” 没了生活压力,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兼身边都是愿意同自己倾诉、聊天,对自己一颗善心的人,绿变得开朗。 “女商人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李莉对自己这个“拉”字用得很满意,贴切。 李莉还想同绿聊,但是平平下楼,打断,对妈妈说,“我好了。” 没错,今天是平平第一天上学的日子。 书她已经看完了,费时一个月。 脑子里装的是尚待解决的问题和浑身自信。 男人没有回来,作为家长的绿是一定要陪同女儿上学的。 至于安安—— 在方弘靖的死缠烂打之下,小家伙跟妈妈提出要去上小学的要求,至于四岁的小孩会不会被比他大龄的小孩欺负呢—— 方弘靖拍着胸脯和阿姨保证,哪怕是他受到欺负,也不会让安安被欺负。 然后安安就上小学了。 这本也是绿和相公计划内的事,让安安开学季报名、上学,只不过当初想报的是幼儿园,而非小学。 好在方弘靖所在学校也是绿和相公商量的,安安日后所在小学。 小家伙年纪虽小,但乖巧懂事的模样谁都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入学了。 同谢静筠约的时间是商量好的,平平上学的事还要在陈言礼的安排下进行,所以李莉没说完的话,不得不打住,等着绿回来在继续唠。 送走李莉,绿和万姐打声招呼,和平平去了谢静筠家。 ………… “干女儿——”某个男人张开双臂迎接。 “他昨晚回来的。”谢静筠推开儿子,朝母女解释。 瞧背着书包的平平,怜惜道,“这么小,背着书包多累呀。” 连忙接下平平的书包,递给陈景明,“走吧,送我们平平上学去。” 陈景明笑呵呵,“走,专门回来送我干女儿上学的。” 眼神对着平平献殷勤。 小美人鄙视回之。 绿感激地笑。 国防大学很严,进门的时候就得出示身份证明,陈景明展示了一张卡纸,身着制服的人打了个电话,确认一番后,车子被放行。 学校内车子的活动范围十分有限,停了车之后要走的路还有很长。 “你要不要在车里等我们?”谢静筠关心地问绿。 “不用。”女儿第一天上学,绿怎么可能不陪着。 “那我们慢慢走。”谢静筠说。 绿的肚子还没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7 有大起来,只不过谢静筠习惯体贴待人,提了一句。 并非每个人都像王斧那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对待女人。 整齐的树,一丝不苟冷灰色的建筑,学校的严谨性处处可以体现。 长长的道路上望不见人,似乎来到一座空城。 好不容易看见了人,那是一群列队训练的新生们,在口令下做着动作。 一眼望去全是男生,挥洒汗水的他们注意不到这群访客。 谢静筠感叹,“好久没来学校看看——”双眼眷恋地扫视着周围。 陈景明点头,小时候或许还跟着父亲来过,后来长大,慢慢的,也就没再来过。 看着一张张年轻稚嫩的脸庞上留着的汗水,记忆回到从前。 平平小嘴紧抿,眼中不悦。 吐纳法都没有练好就进行训练,无疑是事倍功半。 即便是站着的教官,瞧上去还不如这世的父亲来得狠厉。 这就是国防大学——? 国家由这样的人守护? 就着绿的步伐,一行人走了近半个点,中途休息了两次才到目的地。 “张叔叔。”陈景明道。 而所谓的张叔叔冲着他和谢静筠点头,微笑,随后看向平平,“是这个小孩?” 张共的眼里有着惊讶,本以为有个四岁小孩得到上面首长批准,如此年幼便可进入这所国之根本的学校,已是诧异不矣。 但今天见了小女孩的不俗相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沉淀的镇静与坦然,只一眼,就觉出小女孩不同常人。 有些东西是言语之外的,说不出来,但高明的人,能够看到的。 平平对着张共甜甜笑,张共这才没一味打量。 陈景明点头称是。 张共笑着赞叹,“你和老陈倒是好福气。”有了个好干女儿、干孙女。 没有任何瞧不起小孩的态度。 也不多说,起身拾起椅背的外套,“走吧,现在精英班已经上课了,这个班人少,也许比较适合小孩。” 张共气势很强,是那种上位者的气质,在场除了绿未曾接触,其他三人都习以为常。 然而作为一名母亲,绿表现得很好,不卑不亢,张共目光扫视过来时礼貌地微笑着。 “……根据原理,我们可以得出……”讲台上的老师兢兢业业,底下的学生勤勤恳恳,在这里,人人都是精神集中着,全副身心的。 以至于门被敲了三声,里面的老师才停止讲课,示意学生自习,这才出去。 “今天有个新的学生。”张共笑。 这里的老师都是国内各自领域的巨头,张共对着他们也得恭恭敬敬,有什么事,都得跟同他们好好商量,绝不会擅自主张。 谢静筠和陈景明一看就不是学习的。 巨头用自己的能力判断,扫向绿,又回眸看那个幼稚的小书包,冷笑,“一屋子的男人,塞进来一个女人——”尾音拉长。 “你这是让大家不好好学习,还是信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蠢话。” 言语刻毒。 然而,“老头,上学的是我,别用你丑陋的眼光看我妈妈。” 巨头低头,一个只比他膝盖高出一点点的小女孩—— 明明是仰头,却似乎是低头看着你。 ☆、小疯子! 平平讨厌有人用这种眼光打量女人, 出声吸引巨头的目光。 小小的人儿气场不小。 巨头只瞟了平平一眼,转眼看向张共, “你疯了。” 面露愤恨和嘲讽,眼底深处是对他的不满。 堂堂学府,如今却被行政人如此戏弄! “我的课堂上,绝对不会让你们捣乱的。”巨头挥袖, 返身要走进去。 没等陈景明及二位女士做出辩解,以及张共的详细说明—— 平平开口了, 说的是什么绿不知道,谢静筠、陈景明、张共他们也都不知道。 但是平平口中的老头止步了。 平平声调平稳,语调不急不慢,一大串陌生、极具专业性的词汇泄出口。 教室里自习, 自然是很安静的,隔上门之后, 外面普通的交流声也不大能听清楚。 然而平平特意拔高声音, 屋里屋外的人都能听清楚。 巨头转过身, 死死地盯着平平,那样深沉的目光, 让绿想要站出来,立身女儿面前。 平平还太小, 她应该这么早接受如此沉重的审视目光吗? 女儿优秀,绿为此自豪和高兴。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要是在小小的年龄受到自信心的打击,后果绿不敢想象。 那是能够记一辈子的, 何况又是平平如此骄傲、敏感、灵慧的性子。 可是—— 绿沉默,拳头握紧又松开。 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平平和巨头身上—— 作为母亲更应该站在孩子身后支持不是么? 作为风雨之后的港湾。 平平小嘴不停地分析着,专业地发表见解,脸上一直是冷冷清清,和巨头眼里愈来愈旺盛的光形成强烈反差。 陈景明看着这一幕,心中暗爽—— 叫你小瞧人。 这一幕比看刺激的球赛还要来得酣畅淋漓。 提溜着小书包的手感觉更有力气了,再来一打书包也没问题。 “所以——现在是国内的研究太落后,专业人员也后继不足,以至于书上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领域么。”小女孩精致的面庞绷得很紧,冷眼静看老头,轻描淡写地做着最后的总结。 平平是故意这么说的—— 要知道她所学的专业可是国防大学最好的专业,再差也是国内顶尖,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将自己放到最高点上。 年纪尚小,如果你不表现你的与众不同,你的天赋与才能,那么人们只会把你当小孩,同你说着小孩的话。 巨头,也就是江关卫先生,他猛地蹲下来,双眼直视着平平。 面上的肌肉因为激动的心情而震颤,你能看出来他是高兴的,喜悦的。 他张开口,想要说话。可是太过激动,第一口没说出来,只是嘴角越弯越大,越弯越大。 三个人站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少。 良久,江关卫先生才爆出一个词,“好!”那掷地的响亮声让人担心他将牙齿磕坏。 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那层阻碍被冲破,他紧接着说。 “真好,说得真好,小疯子!” 他笑得很灿烂,笑出声来,如同人生四喜此刻全都圆满。 江关卫的大声评论,让本就滔滔不绝的学术即兴演讲所吸引的学生,屁股开始坐不住椅子。 纷纷骚动起来,探头探脑欲知道外面是怎样的人,能得到老师这么高的评价。 虽然只在这位老师手底下只学了一个多月,但老师的性格大家都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8 已摸透。 嘴巴刻薄尖酸,讲起课来让同学们宛如进了火场,只觉着得拼命才能努力追赶上他的步伐。 然而无论他们多么刻苦,这位老师永远都不会满意,永远粗着嗓子批评他们学习不努力。 这让同学们苦不堪言,可是也不敢顶嘴或是向老师更上级报告。 因为老师的投入和费尽心血他们看在眼里,也感受得到。 他们的接受赶不上老师的输出,他们应当受了这些批评。 小疯子—— 绿等人黑了脸,有这样评价的么,当着对方亲人的面。 平平依旧泰然自若,轻轻地哼,表示着不屑。 莹白的面颊如同上好美玉。 “既然我是来捣乱的,我还是别惹人嫌。”小女孩持着自尊骄傲的模样,背过江关卫,走到陈景明身旁,一副要接过书包走人的架势。 “你可以直接和我的研究生一起上课。”江关卫心疼地看着平平的身高,这么矮,实验都不方便做。 目光中淡淡忧伤。 “还莫名其妙被说疯子。”小女孩的声音清冷。 “要是你师兄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江关卫偏袒得很明显。 “我想我还是回家好了。” 平平牵起妈妈的手。 “我觉得这节课我应该请假,带你和你的师兄们见面,你们多交流。” 江关卫站起来,没有老人家久蹲起立时的眩晕,他精神抖擞,似乎还能跑他个几公里。 眼睛亮亮的,“我们应该分清主次,本科生这里随便叫一个老师来吧,或者让他们自己待着。我要带我的学生去我的实验室,培养学生不就是为了进实验室做科研么?” 江关卫和平平对牛弹琴之后,同张共急急地说。 除了他和平平之外所有人都是眼角带笑的。 大概是我方尚未使出全力,敌手就哭着嚷着要服输的愉悦心吧。 绿眉眼染上喜意,低头看着小小的女儿,轻轻问,“要去吗?” 平平安静了一会,中途还拨动一下书包背在肩上的位置,确保了背准了姿势,这才慢吞吞地说,“可以看一看。” 好勒。 江关卫也不获取张共的同意,大手推开门,宣布,“这节课我不上了,你们好好学。” 教室里掀起喧哗。 江关卫不管他们,也不给学生们往外看的机会,快速拉上门,对着平平笑眯眯地说,“我们走吧。” 之后发生的一切绿就不知道了,实验室并非博物馆,江关卫只带着平平。 绿等人得自己安排自己,可以在外面等孩子,也可以想干嘛干嘛,到时候来接平平就好。 平平不想让妈妈接,因为妈妈有身孕。 “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家。”平平很认真,绿也明白平平说话从来言出必行。 “我让万奶奶来接你?”只不过那样就辛苦万英了,两个孩子都要她接送。 “你不用担心我。”小身子很没说服力,平平对此也无奈,尤其在对方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的人看来。 “我可以接平平呀。”谢静筠高兴地说。 “嗯——”绿摇头拒绝,怎么可以麻烦她呢。 最终还是江关卫心急,拍板自己送孩子回,他也是有车的。 而张共也表明江关卫这点还是可信的。 于是告知了住址,绿不舍地道别了女儿,陈景明开车送她。 谢静筠想留绿在自己家,绿拒绝,笑着说这太打扰她了。 “没有,我整天一个人在家,你们要是肯打扰,我是高兴的。”能不一个人在家么,作为撰稿人,谢静筠需要安静。 “下次我带着平平安安一起来。”绿婉言,陈景明很少回家,她要是去了,就打扰到一家子相聚。 “好吧。”看出绿的态度,谢静筠不强求。 谢静筠仍然高兴,转而言,“平平今天真棒。”她的手挥舞着,比自己领了劳子文学奖要高兴许多。 “对了,王斧还没回来?” 一个孕妇,虽然家里还有保姆,可是带着两个孩子也是很累。 “没有。”绿摇头,低落起来。 明明有电话,可是打过去没人接,相公自己也没有打过来。 相公已经出去一个月了。 绿的手指轻轻划着手心。 安安学游泳早已如鱼得水,她画画也能画出神.韵,平平今天也上学了。 但相公还是没有回来。 安安已经开始不再每天回来就问爸爸回来了没,只是偶尔突然问起,结果依旧令人失落。 谢静筠皱眉,“这是怎么回事呢?” 陈景明思索一阵,安慰绿,“我帮你问问。”人在二叔手里,陈景明倒是可以问问。 不过—— 陈景明看着车内后视镜,这事一定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谢静筠向来看不惯陈言承,还有他的家人。 要不是为了兄弟面子,她才不会每逢节日,还要准备着礼物送给那一家人。 而这也是陈言礼唯一没有顺着谢静筠的地方。 “谢谢。”陈景明的帮忙绿无法违心拒绝。 将她送到了家,谢静筠再次赞扬房子买的好。 “风景好,也清静,讨人喜欢。” 陈景明不说话,老太太自己不愿意离开男人,不然以她自己赚的钱,哪里不可以住呢。 绿笑,“我也喜欢这里。” “要是你愿意,可以来这里住住。” 绿邀请。 这里的夏天由于绿叶的遮挡,没了那份炎热。 李莉告诉她过。 “好呀。”谢静筠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答道。 再聊了几句,道别。 陈景明遵守承诺,到家避开谢静筠就联系二叔,说明了电话的来意。 电话那边的人笑,声音温和,和他父亲是一样的,只不过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人会是黑白两道间的灰色人。 “二叔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陈景明安静地听,对于二叔他是尊敬的。 “王斧想要脱离港香这边,又不愿意放手c市的事务,这是可以的。” 即便看不见。但陈景明猜到二叔在抽烟,吐出的云雾缥缈空中。 “我培养他,他回报我,等到利益达成平衡,他的要求我就同意。”尾音愉悦,似乎他是有着大善心的商人。 “他儿子女儿还是我干儿子干女儿呢。”陈景明忍不住说。 电话那边传来笑声,“放心,不会有事的。” 猛虎被他放出去最后一搏了,自然不能让人轻而易举捕猎。 虽猛虎日后不愿意为他撕咬搏斗,想要安逸。但关在笼子里,让人观赏依旧有利可图。 王斧和陈言承的交易双方都是情愿的,无论双方如何理解,条件都答应了,契约便生效。 ☆、选美初赛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29 晚上, 算好绿一家吃好了饭,李莉跑过来, 想要继续和绿分享上午没有讲完的故事。 安安的作业是由平平检查的,是故绿有闲时听李莉讲。 “我早上是不是讲到女商人脸都拉下来了?” 绿点头,是这么回事。 “女商人把评分表要了回来,打了个零分——” 这是因为被叫回来的礼仪小姐, 看见赞助商如此任性将评分改了,面露惊讶, 吸引李莉,侧目瞄到的。 “比赛完了,我们都要走,那个参赛的女孩走了过来。” 女孩是笑着挤过来的, 笑得很灿烂。毕竟参加比赛,评委之一居然是熟人, 天时地利人和, 这就是人和。 “你在这里当评委——”女孩笑得很甜很高兴, 眼中闪烁着星光。 女生正是王欣。 ………… 妈妈自从那天之后,整个人就变了, 神经质质,并且开始疏远她。 没错, 王小翠疏远王欣,浓浓的母爱如同一阵雾,风来了,雾就逐渐散开。 这一次上大学, 王小翠只是沉默地做了一顿饭就送走了王欣。 没有了唠唠叨叨,没有生活费。 王欣不敢多言,走前抱了抱妈妈,拿上行李孤身离开。 眼底迷茫。 进入学校,倒是松了一口气,背上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的包袱似乎消失了。 只不过一段日子后,王欣没钱了—— 王悦现在跟着老师在校外学习了,学校补贴一部分钱,他没有问家里要钱,已经是省吃俭用的。王欣不可能向他要钱。 至于妈妈—— 王欣沉默,低头想了很久,找到金凤君,向她寻求帮助。 金凤君已经开始实习了。 王欣只说了自己家里情况不好。 金凤君如今在县城的屋子里待得不多,一年也就几天。不了解情况,相信王欣的说辞了。给王欣分析之后,建议兼职。 家教不行。 王欣没有艺术特长。这会儿虽有往家里请家教教习通识教育的,但是人家要请有经验的老师,而不是正在上大学的师范生。 刷盘子、送牛奶等。金凤君不建议做这些,这些活累,不说适不适合女孩子做,每天身体疲惫,留给学习的精力就少了。 思来想去,正好赶上选美大赛,“去年学校的晚会是你主持的吧,或许可以试试,你气质好,这个比赛你就初赛、复赛、决赛头一天准备一下,倒也不费事。” “前十名都有奖金,进了前十最好,不进,也没耽误事,当做舞台锻炼,以后做老师底气更足些。” 正好,学校很多的女孩子谈论这件事,纷纷嚷着身边有没有报名的,自己一定会支持,或是询问同伴自己报名怎么样。 “你觉得我能进前十吗?”王欣的声音没有向来的青春蓬勃。 金凤君以为是生活压力造成的,笑着给她打气,“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进前十,但是你这么优秀,要是进不了,那么学校其他女孩子怕也是不可以了。” 金凤君为了符合老师的身份,穿着小黑低跟鞋,一身正装,头发整齐盘在后脑勺,给人严谨感,不由信服。 “我试试吧。” 报名表的名字一栏工工整整地写下王欣。 ………… 王欣虽是上大学后待在家里的日子不长,但也认识经常找平平安安玩的杜子言,并知道嫂子一直在杜子言妈妈手下上班。 两人算是相识。 “杜子言最近还好吗?”王欣问候地不自然,因为她尚未学会社会的圆滑。 只不过聪明地保持微笑。可惜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卢晓曦抿嘴,如今她忙于开拓市场,又要兼顾独子的情况,岁月在眼角留下痕迹,面上只是薄薄一层脂粉,唇上点了朱红。 灯光下气色虽好,但那也只是面具。 卢晓曦看着王欣,淡淡说了句,“祝你好运。” ………… 杜子言上小学,卢晓曦将他送入c市最好的学校,今年三年级。 再沉重的开销卢晓曦都不眨眼,花在杜子言身上的钱如水哗哗响,只为给儿子提供着最好的资源。 高投入,高回报。卢晓曦对杜子言有着极高的标准。 可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刻。 金凤君作为优秀师范生,被导师举荐到杜子言小学,学校是贵族学校,小初高都有,乃c市有名的好学校。 金凤君只是实习,被安排在小学部。好巧不巧,杜子言就在她手中的一个班。 金凤君教语文,杜子言三年来独占鳌头,所有的科目第一全被他包揽。 可是换了金凤君之后,情况变了。 开学第一考,语文第五。 回家面对的是妈妈严厉的教育。 学校里因为新来的老师不喜欢自己,敏感的同学感受到,一部分对他对他表现嘲讽与恶意。 杜子言为此焦躁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次,可出了门,依旧是妈妈眼里的稳重大气儿子。 金凤君不出现在县城的职工房很久了,杜子言只小时候见过她,所以他不认识她。 只是低头努力学习,挽回自己地位。 第二次考,语文第七。 “你是不是粗心了?” “没有。”杜子言像极父亲,脸上有着未褪尽的婴儿肥,但不影响他的俊俏,可谓小小儿郎谦谦君子范。 “为什么第七名?”卢晓曦抛下事务,认真地和儿子交谈。 待久了面具,她的脸已经放松不下来了,在儿子面前脸庞近似冷酷。 “作文分太低了。”事实是,语文他扣分点只有作文。 “为什么不好好写?”卢晓曦蹙眉。 “不知道。”杜子言闭紧嘴。 “我不是说过:有错误找准错误,改正记住再也不犯——” 杜子言很倔强的,还是那句,“我不知道为什么分低。”他没有说出新老师不喜欢自己的事。 卢晓曦检查了他的试卷,也不再多说,只不过第二天上了他的学校,发现了新的老师是谁后,想通了。 回家安慰儿子,“不管老师如何看待你,但你一定要做到最好。” ………… “那个女生一直想要对方支持的样子,但女赞助商半分热情也没有,最后走了。” “你猜后来我听到什么?”李莉问。 绿笑着递给她一杯水,“你说,我猜不到。”露出惭愧模样。 有观众愿意听,李莉也就不介意观众的积极性了,直说,“那个女商人后来将评分表拿回来,分数改回去了,我还以为她是讲究华国人情面子,结果她跟统分的人说——” 李莉模仿卢晓曦冰冷却不失礼仪的语气,“这个女孩其他的我不管,但是如果她进了前十名,那么把她和第十一名换掉。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0 ” 李莉一口喝过绿递的水,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光。 发表自己的意见,“你们华国——” 意识到自己可能将绿卷进去,急忙改口,“那个女商人真是奇怪,要不干脆让女生进不了决赛,偏偏给了人家机会,又注定拿不了名次。 “这完全失去比赛公平公正公开的意义了。” 李莉愤愤,但如果她见识过港香选美或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之后,李莉围绕着这一事件发表了大串的观点、看法,总结,“这种行为要是发生在西方国家一定会提起诉讼的。” 暗箱操作的不要太明显。 又说,“那个女商人真的好奇怪——” 绿讪笑,毕竟她是华国人,李莉是外国人。 “也许她有特殊的原因——” “只不过我们不知道。”李莉快速接上。 绿点头,缓缓地说,“华国讲究因果轮回,福祸相依。” 绿脸上凝重,尽量说得客观附有哲理,“没有单纯的坏事也没有好事,我们只要做我们自己就好了。” 女人笑,似有阵阵花香飘来。 李莉又呆住了。 ………… 李莉走后,绿看孩子们。 安安已经做完作业,和万英在看电视,勇士陪着,欢乐或许是在和它的小相好亲密着。 平平不在。 绿猜想女儿定是一刻也不放松地学习。 上楼,推开门。 “平平可以陪妈妈看一会电视吗?”绿探头,笑得像个小孩,恳求对方一起加入自己的游戏。 “等一下。”平平埋头,只比小土豆大一点的手握着笔唰唰地写。 绿心疼,只得说,“妈妈在下面等你,给你切水果。” 平平头也不抬,稚嫩又成熟的声音传来,“叫万奶奶做,不然我不吃。” 绿温柔地笑,声音似水,“好。” 轻轻拉上门,扶了扶肚子。 肚子没凸,小孩子没准都没成型,绿却对着肚子言语,“宝宝,妈妈不要你太聪明——”顿一会,“聪明也可以。” 女人的脸上泛着柔光,软软的声音慢慢吐出字,仿佛年幼的儿童说着不利索的话。 “但不要累着自己。”不然我心疼。 ——也希望你爸爸不要累着自己。 想起相公,思念便如同海水涌上,将女人淹没。 绿镇住心底的不安,安慰自己:相公如今已经赚到很多钱了,不再需要到外地打工,也许只是工作交接麻烦,所以费了一番时长,很快会回来的。 绿相信,相公一定会赶在肚子里的孩子壮大之前回来的。 因为她知道,相公怜爱自己,不忍留下自己一个人再次独自产子。 平平安安那次,只不过是相公不知道罢了。 绿扶着楼梯扶手下楼。 月光很白,压倒室内的灯光,倾泻在女人的侧身。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心丢了! 日子慢慢走, 宅子前有棵樱花树开得早,粉白色的的小花窜上枝头。 万英说要摘些下来做点心, 安安就高兴地端着小盆,看着万奶奶摘花。 绿拿过一小捧,晒干处理,系上穗, 给孩子们做书签。 今天周日,安安上午去了少年宫, 下午就是完全的假期了。 平平则不分日子,天天去学校报道,由她的一个师兄负责接送上下学。 最开始,多了这么个能给自己当女儿的师妹, 众研究生一脸——导师你逗我的表情。 同时疑惑老先生哪里找来的漂亮小孩——这么漂亮的孩子丢了,当家长的不得急疯。 然而事实却是漂亮小孩加入他们的团队, 成为年龄最小的参与者。 等到研究生们晚上各回各家, 还一脸懵懂, 反应不过来。 天才儿童也不带这么无敌的呀,这才多大点的小孩, 不是才会自己使筷子的年龄嘛! 等到第二天,江关卫亲自给小孩抽了一条高凳, 好声好气地嘱咐小孩,在实验室里可以看师兄们如何实验,也可以自己学习——江关卫给了几本书,外文的。 确保小孩被留在这里不会无聊, 这才款款离开实验室,去教室上课。 然后研究生们就看见小孩捧起书无障碍地阅读。 绝对是无障碍,好奇的研究生假装路过,不经意地瞥向小孩—— 嗯,小孩还能用外文做笔记。 笔刷刷地。 这让众师兄心中有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小孩这么漂亮,长大以后大美女肯定没得跑,瞧瞧也是知书达理,智商颇高。 然而这样的女孩子,居然跟他们差了二十岁。 莫名可惜。 平平不管这些,只是专心致志生吞活剥书本,晚上回到家,也要看上一会。 绿为此烦恼,女儿小小年纪对自己要求便如此苛刻严厉,她担心平平以后会把自己逼得更紧。 晚上,晚饭—— “对,可以做点心,也可以做酒。”万英回答着安安的问题。 “过两天就可以吃点心了?”短头发的安安比起长头发时的样子,五官更加出众,脸蛋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对,等过过风,就可以做了。”万英笑着,脸上因为日子的惬意长了肉。 “樱花酒可以留给爸爸喝呢。”安安随意地说,埋下头,吃了一口饭。 绿拿筷子的手滞住,半晌才动筷子,同时温柔地说,“安安真懂事。” 小家伙腮帮子鼓鼓笑。 八点时,一家人都上了床。 每间卧室都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 以前王斧在时,那么主卧特殊一点,大床不同其他房间,它上面躺了两个人。 王斧离开,绿睡着大床觉得空旷冷清。 不对,肚子里还有个宝宝,也是有人陪着的。 绿没有睡在床中央,只不过躺在相公在时他睡的一半,慢慢进入梦乡。 ………… “不用找了。” 司机接过钱,慌忙开车离去。 不怪他,本想着大半夜去娱乐场那边接公子哥,靠挣小费做来钱轻松的活,没想到接到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坐车也不打手势。他因为车前有个人,将车子开慢些,突然车门就被拉开,男人上了车。 高壮的体型、霸道的面目差点没让他大叫。 好在他是惯赚晚上生意的人,准备好了胆。 男人说了目的地,他就开车把男人送过去。 一路上也不敢多言,油门踩得很用力,车尾后面拉出很长很长的尾气,又脏又臭。 王斧一直目视前方,食指在大腿上点,透露出他焦急的心态。 到了地方,车停了,不仅司机松了一口气,王斧心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1 情也是瞬间明朗。 丢了一笔钱,说了不用找,大步跑离。 而开远了的司机,行驶了二三公里,停下车,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长长吁气,说,“钱真他妈不是个好玩意。” 没了它不行,而为了得到它,劳力又劳心。 司机拿起钱,想要数数这一趟值多少,可立马就傻眼了——这哪个国家的钱。 除了纸币上的人物能认出个男女,上面的文字是一点也没看懂。 ………… 王斧回来得急忙,一心想着家里的女人。 得到自由后,脑袋就只剩下回家的念头,事情都抛给张宝健,留下一句电话联系,没了人影。 把张宝健看得目瞪口呆,倒是没想到当初那个一身土气的女人,能把男人驯成这样。 咂咂嘴,撸起袖子帮男人干事。 王斧站在家门口,拿不出钥匙。 “艹。”男人爆粗口,眼神懊悔。 房子安全系数挺高,门他是破不了,阴沉着脸围着屋子打转。 没想着把屋里人叫醒,估量一下难度及可行度,男人做起了壁虎,攀爬在墙面。 这段日子一直都是拳打脚踢的,身体素质杠杠的,男人嗖嗖到了二楼。 并非在主卧的窗口,而是儿子的窗口。 和安安在一个屋子的勇士睁开眼,警觉四周,四处扫描后没发现异样,但是灵敏的嗅觉驱使它朝着窗口的位置探去。 突然,窗帘飞起,窗子被人一拳打碎。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炸开。 安安依旧睡得香沉——小孩子睡眠重。 勇士汪一声,浑身绷紧。 随后男人跳进来,恶狠狠道,“不许叫——” 背对着月光,男人正面黑乎乎的。 勇士尾巴放下,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像是责备。但已卸下警惕。 王斧看儿子没被吵醒,夸了一句,“好儿子。” 幸亏这翻进屋子里的是爸爸,不是贼人,否则这么夸,当爹的就太没心眼了。 王斧轻巧地抱起儿子,走出屋门,本来已经趴在地上的勇士见此站起跟随。 王斧走到女儿的房间,推门,打算轻手轻脚将儿子放到女儿床上,没想到平平还是醒了。 低声,嘴角划出弧度,“女儿,爸爸回来了。” 平平的眼睛在黑暗中宛如星,压着嗓子,“把安安抱过来干吗?” 让了位置将温暖的被分享一半给安安。 小家伙呼吸缓缓,睡得毫无知觉。 男人挑眉,“送弟弟陪你睡。” 这句话说得活像旧时宦官子弟,心情愉悦了,送个美人放到友人床上,让友人也高兴。 第二天大家讨论着突如其来的礼物惊喜意外否。 事实是,男人打碎了窗子,以防晚上起风,小孩睡屋里感冒生病,这才把安安抱来。 女人曾细声细气地教习男人怎么带孩子,孩子不能生病这一点顶顶重要。 “睡吧。”男人轻轻对平平说。 平平不再多说,闭了眼。 两个容貌精致的小孩躺在一块,真是天上的小仙人,只可远观。 而勇士则在平平房间趴下,陪着二位小主人一起睡。 拉上门,男人几乎是用飞的步伐奔向房间。 推开门,熟悉的气味让男人长时间以来紧张的肌块放松。 大床上躺着他的女人—— 王斧像是一头野兽,发现猎物,一双眼睛粘上不肯松开。 推开门本是打算慢慢走到床边,动作简单无声地上床,抱着女人好好睡上一觉。 不惊醒怀孕的女人。 可脚步不听使唤,越走越快,手也不听使唤,长臂将女人揽进怀里。 同沙漠中断水三天的人,以接近所能承受的边缘,见到了水,便再也不能淡定,疯狂地涌上,续上这生命的圣水。 男人将女人往怀里,揉——揉到心跳从加速,到逐渐平缓,仿佛终于将女人刻在心头,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了。 绿迷迷糊糊,身上睡意暖香,大脑加工着鼻子闻到的熟悉的味道,意识到了是何人,两眼倏地睁开。 “当家的——”眼里是惊喜,也有不受控制的泪水。 “当家的。”绿又唤了一声,似乎在确认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王斧将头埋在女人头上,又移到脖子、胸前,如同大狗一般,好好嗅嗅自己的领地,这才舒畅地回答,“嗯,我回来了。” 嗓音低沉沙哑。 屋里很黑,绿看不到相公的模样。 “你回来了。”如果王斧是大狗,那么绿就是奶狗,声音弱弱动听,撩得人心痒痒,止不住地心生怜爱。 “不哭。”男人两手团紧女人,不愿撒开手,便用舌头舔着女人的泪水。 可是他说了不哭之后,女人哭得更凶。 “你回来了——”温热的舌头舔舐泪水,扫过眼皮,舌头很软,很舒服。 女人再一次重复说过的话。 鼻息间都是男人的气息。心里有什么放下。 两人都同缺水之人,碰上了水,再也不肯分开,试图将对方放进自己的身体里。 “嗯。”男人含糊着说,喉结滚动。 舌头离开女人的脸面,尽管黑夜之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可此刻,他们脑海里有着对方的模子。 “再也不走了。” 心都被你偷走了,离开了你,便是丢了心。 绿哭音很好听,“你说话算话的——” “算话的。”男人亲亲女人的额头。 无法满足,又亲了面颊,点点嘴唇。 最后还是不能满足,大嘴盖住小嘴,疯狂掠夺。 给女人休息换气的间隙,一遍又一遍地说,再也不走了。 然后又是扑上。 甜蜜的荷尔蒙气息弥漫开来,屋子里的男人女人是换了心的,他们不能离开对方呢—— 在一起,那就是幸福的滋味。 ☆、黑了丑了 安安睡得迷迷糊糊, 想上厕所,懒在床上好一会, 终于憋不住了,从床上爬起。 “咦——”怎么在平平屋里。 平平这时候已经伏案学习了。 小手揉揉眼睛,小家伙惺忪睡眼逐渐清醒,冲平平软软地问, “平平我梦游了吗?” 两眼瞪开来,分外圆, 像是小牛眼,憨厚可爱。 “没有。”平平说,知道安安是要晨便,催促, “你快去上厕所。” “哦。”安安从平平床上爬下来,还夸了一句, “平平你的床比我的好闻。” 说完咯咯笑, 走开。 勇士站起来, 屁颠颠跟着。 平平一笑而过。 二楼只有妈妈房间附带卫生间,其余人都得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安安上完厕所, 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换衣服,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2 然后刷牙洗脸。 结果—— “啊——”小短腿蹬蹬蹬跑到窗口,看着大窗框上只孤零零地支着残缺的玻璃片。 而下面,则是满地碎片。 “勇士,家里有小偷了!”小脸惊奇又害怕, 隐隐约约还透露着兴奋。 勇士摇摇尾巴,“汪——” 叫得很有魄力,似乎在说——有我在,不用怕。 小家伙急哄哄地冲着勇士说,“走,我们要告诉妈妈。” 乒乒乓乓地跑向妈妈的屋子。 “妈妈,家里有小偷——”安安喊着,同时脱掉鞋,要往妈妈床上爬。 “呀!”小家伙一大早上,是又喊又叫。 扑到大床上男人怀里,可高兴地喊着,“爸爸,爸爸——” 童音清脆欢欣,让男人本不高兴儿子吵到女人不满心情打消了。 用自己的胡茬刺儿子的嫩脸,“儿子想爸爸——” “可想了。”安安大声回答的,脸上仿佛泛着光。 安安实在吵闹,绿有了清醒的迹象。 王斧不愿离开女人,同儿子说,“安安我们说话小点声,妈妈还在睡觉。” 圈着女人的那只手,轻轻拍打着,好让女人继续入睡。 昨晚两人在一起絮絮叨叨、粘粘稠稠至少两个点,这才睡下,女人正是怀孕,应当多睡为好。 安安笑得像只小老鼠,点头,悄声地说,“好。” 灵活的眼珠子滚动,发现了什么,小手覆在爸爸脸上,问,“爸爸你这是怎么了?” 小脸这会没了刚才的兴奋,有了难过和心痛。 只见男人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眼下中点位置一直延伸到左耳后下,乍一看格外吓人。 安安从来没见过如此严峻的伤口。 而昨晚夜深,王斧和绿只顾着抱一块解相思,谁也没想着打灯,是故绿还不知道男人脸上有这么一道疤。 王斧拿起儿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揉揉,压低声音说,“不小心被刀划到了。” 的确是如此,只不过不小心是指自己不小心,让对方给自己造成伤害。这个刀呢,乃握在别人手上的刀。 安安哪里会思考这么多,眼里只明晃晃的埋怨和心疼,“爸爸你一个人怎么不小心点呢——”居然被刀割了脸。 “疼不疼?” 安安小脸皱起,小声地说。 “不疼。”王斧笑,大手顺着儿子头上的短毛。 “在家听没听妈妈的话?” “可听话了。”安安答,又交代,“我现在上小学了,不过平平更厉害,她念大学了。” 嘴角弯弯,当初缺口的门牙也长出一大半。 小子高兴的模样让王斧忍不住戳他的脸,“那爸爸要好好奖励你们俩。” 安安乖乖地让戳脸,随后,抓着爸爸没有被妈妈占去,能够活动的手,小脑袋靠向爸爸耳边,说,“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安安连平平和妈妈都没有告诉。 “哦?”王斧一脸兴味地侧头看儿子。 安安把这事憋太久了,一直没找到人分享,如今爸爸回来了,告诉爸爸似乎不错,“我在电视上看到姑姑了。” 说话小声小气,眼皮上撩,看爸爸的反应。 自从爸爸回来之后,同奶奶还有姑姑叔叔,几乎断了联系。 上次妈妈带着他们看姑姑,但也很快就走了,妈妈不让他们和姑姑待。 小家伙不知道大人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这么久还没解决。 他唯一知道的是,在爸爸和奶奶姑姑叔叔构成的天平里,自己偏向了爸爸。 安安详细地说,“你走了之后,我每天都有看电视。”笑,电视好看。 每天晚饭后,和万奶奶一起坐在电视机旁,有时候万英陪着小家伙看动画片,有时候安安陪着万奶奶看武打片或是言情片。 妈妈和平平通常在楼上做活,偶尔也会下来陪着看一会。 “你还记得李莉阿姨说的选美大赛吗?”安安看了一眼妈妈,妈妈还在睡,接着说。 “电视里有放比赛。”c市有自己的电视台。 “本来我和万奶奶打算看李莉阿姨的,”结果没想到,“我看到姑姑参加比赛了。” “今晚就是决赛,姑姑要参加这一轮的。” 安安人小,做不到绘声绘色地说一大堆,只是挑明事件,这就讲完了。 王斧不发一言,岔开,“你今天要不要上学?” 男人不想让孩子卷入大人一辈的事。 安安被爸爸提醒,差点蹦起,“啊呀,我忘了。” 小身子被爸爸一只手稳住,以免小孩子蹦跳劲吵到女人。 “快去,吃早饭上学去。”压着声音,拍了儿子的屁股。 安安不舍,“爸爸我今天能在家里吗?” 两只手缠着爸爸在自己一侧的胳膊。 男人义正言辞,“不可以,你去上学。” “爸爸一直在家。” 王斧知道儿子这是分别久了,见到自己,便不想分开。 笑骂,“不许和小女孩一样。”粘人—— 后两个字没说出口,眼睛里可是明晃晃写着,安安都能一眼看懂。 安安轻哼,白白的小脚踩在红色床单上,向着脱鞋的位置走下去,“你才像个女生呢——” 天天上学,也习惯了。 既然爸爸一直在家,那么晚上就又能和爸爸在一起了。 想起什么,安安突然扭过身子,看着比自己更女孩子粘着妈妈的爸爸说,“爸爸,我要你今天来接我。” 男人一口答应,“好。” “然后我们一起接平平。”安安自然不能忘了平平。 “好。”男人笑,即便不说,他也是要亲自接两个小家伙的。 缺席了一段日子,父亲这个身份他要弥补的。 安安满足了,离开房间,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爸爸第一喜欢妈妈,第二喜欢我和平平——” 看着身旁的勇士加上,“你就第三。” 离了房间,小家伙要去给平平报喜。 平平此刻在楼下,等着万奶奶做好早餐吃了它,然后等着车来,就去研究所。 “平平,爸爸回来了!”安安把大好消息告诉平平。 平平没有意外和惊喜,淡淡说,“知道了。” 万英倒是高兴,“你爸爸回来了?”将热好的牛奶端了两杯出来。 这牛奶是李莉建议的,说是小孩吃了长个,她们外国人普遍比华国人高大,与这牛奶脱不开关系。 绿不大相信牛奶这么大功效,不过安安爱喝,也就拜托了万姐每天给孩子准备着。 至于李莉推荐所说的大人可以喝,尤其是她这样的孕妇,绿只笑着听听,并不打算喝。 她一向吃得清淡,荤腥都甚少尝试,乳制品几乎就没有出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3 现在她的食谱上。 “嗯,刚刚去妈妈屋子里,看到了爸爸。”小家伙笑得眼睛都藏起来了。 但过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安安呆着脸,喃喃,“家里进小偷了,所以我才去找妈妈。然后看到了爸爸——” 安安依靠自己的逻辑思维将这些碎片连接起来,“爸爸爬窗子回家?” 歪着头,看着平平。 平平一口干掉牛奶。厉害的是唇边没有奶晕。 “嗯。”平平给了确定的答案,她也因此明白,为什么男人会把安安送到她床上。 “咦,为什么呢——”万英听着两小孩的短暂交流疑惑。 又问,“安安你屋子里窗子烂了?” 安安捧起牛奶杯子,点头,“嗯,而且我今早醒来在平平床上。” “应该是爸爸把我抱过去的。”仰起脸,小嗓子咕噜咕噜地喝。 “要是忘记带钥匙,叫门不就好了,这怎么爬窗子,砸窗子回来。”万英是哭笑不得。 平平当然是心有沟壑,知道为什么。 不就是想早点见到妈妈,又不想惊醒她。但到最后一定会把女人弄醒。 平平的猜测真是一点也没错。 ………… 卧室,床上。 被儿子闹过,王斧精神也不困顿了。 视线描摹着女人的眉眼鼻唇。 女人眉目清秀,是那种越看越好看的类型。皮肤,是男人爱不释手的。 而与女人相比的男人,本就因为常年的生活经历,面色凶恶。这会儿添上一道明显的刀疤,不知又有多少人会绕着走或是背着指指点点。 男人不仅多了疤,肤色也更黑,浓浓的阳刚之气岂止扑面而来,那是排山倒海之势。 这对夫妻就是女人越来越小女人,男人越来越大男人,此消彼长。 楼下窸窸窣窣有着动静,但与他们无关,没人上来打扰他们。 王斧就这么一直看着女人。 太阳慢慢爬到最高处,女人这才缓缓醒来。 相公就在身边,绿闻得出男人的味道。 相公——! 绿睁大了眼,这个满脸胡子,一头杂发,脸上一道深疤,皮肤黢黑的男人是相公—— 好吧,绿这才醒来,不同安安的精神气爽,脑子还有些混沌。 见到男人这般模样,刚刚起床,又惯见儿女好容颜的孕妇微微有点嫌弃。 ——相公怎么黑了丑了。 男人不知道女人心里所想,咧嘴笑。 还好,牙是白的。 绿仔仔细细打量着相公,王斧也任由女人观察,女人没醒他也是这么看着女人的,他懂其中感觉。 好一会儿,绿才借着相公的手倚靠在床头,说:“当家的,”声音慢慢真诚,“你辛苦了,待会去外边洗头享受一下吧。” 水润的眼睛直勾勾地对上男人的眼睛。 外边的洗头不仅是洗头,还给刮胡子,剪鼻毛,掏耳朵,总之脸面上的活都给修整。 男人听出女人言底的嫌弃,然对上女人眸子所有的话都变成一句,“都听你的。” 绿笑,“嗯。” 绿的手也同安安一样盖在男人脸上的疤痕,没有多问,只说,“这个不怕,我知道吃什么能将让它变浅。” 王斧压制住将女人扑到的欲.望,“你说吃啥叫吃啥。” 绿笑,笑靥如花。 窗帘没有拉开,但屋子中并不缺少光明。 ☆、夫妻日常 两个人在床上磨磨蹭蹭, 直到绿感觉到饿意,二人这才从床上下来。 “怎么房子大了?”王斧指欢乐的小窝。 绿笑, 慢慢咀嚼完才说,“欢乐成家了。” 王斧一声呵笑,“我们不仅养它,还养着它的小鸟。” 男人吹口哨, 目光落回怀中女人身上。 “再等两个月胎稳,就把你爸妈接过来。” 屋外的阳光明媚, 斜穿透明玻璃,整个房子亮堂堂。 “好。”绿笑,一口小白牙在光线下像是一粒粒小珠子。 两人聊了很多,绿给相公讲了谢静筠一家的帮助, 自己已经准备绣品做礼物的事。 王斧对女人的活并不了解,只说, “不要累着, 生完孩子后慢慢做也可以。” 又讲平平安安这些天以来的故事, 或是勇士、李莉等。 但凡是身边接触过的人,绿都事无巨细地一一道来, 男人也十分有耐心地听。 虽然说不得男人到底是对女人讲的故事感兴趣,还是享受着女人坐在自己怀里的那份满足感。 两人闲适地在大堂待着, 万英送完孩子,并在公园里玩了一圈,买了菜回来了。 她笑得灿烂,“早上安安说你回来了, 我就没上去打扰,你们俩都吃了吧——” 勇士走过来,对着她手中的菜篮子嗅嗅。 万英没有做出推赶的动作,只是将篮子提高。 勇士已经知道今天的伙食,也不闹,大尾巴一扫,团在地上玩起毛球—— 这毛球意义非凡,这可是从两只猫那里夺来的,比普通的毛球好玩多了。 有其他人在,绿就想从男人腿上下来。可尽管男人护着她的肚子,没使大劲,但也巧妙地圈住女人,使其无法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 绿推了推男人的小臂,粗糙的大手就拍拍她的手,固执而又有力地圈住她。 绿无法,只好对万姐腼腆地笑。 王斧点头,他也对万英笑,毕竟这么多天女人和孩子都靠着她在照顾,“嗯,回来了。” 笑容配合着他脸上的疤痕,些许令人寒颤。 宛若黑夜里的隐身人,面无表情宛若石雕的一张脸上,忽鬼魅地展开寒冷的笑意,并伸出了手,试图将你拉入黑暗。 知道王斧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万英无视心底的小许害怕,问,“脸上这是怎么回事,这么长的疤?” 男人一句话带过,“不小心被刀子划到。” 绿听到这,直起身子,“万姐,我知道一些食材能够淡化痕迹的,我跟你说,这些日子能买这些菜么?” 相公的伤只能是这两个月内留下来的,趁着印记没有完全扎根,多做弥补。 万英大嘴笑,“这有什么不成,要什么你都告诉我。” 万英内心舒畅。虽是当保姆,可是绿一家人态度亲切,就像是在亲人的家中,从不为难,也不强求,万事愿意跟她商量。 中午平平安安都不在家吃。 平平是因为路远,就算车接车送,也耗时。谢静筠提出中午把小孩接到她家去吃,顺便还能午休,结果却是江关卫把平平的午饭包下。 绿要给他食费,老头笑着接了,可反过头来从自己裤兜里拿钱,花费更多在平平身上,把研究生们看得眼热,合着研究室里养了个小公主。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4 不过他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当然除了个别。 安安不回来吃饭则因为小伙伴过于热情。 小胖子仗着自家有大厨,变着花样留着小安安的胃。 小家伙便笑得傻乎乎,跟妈妈说:方弘靖家的厨师阿姨每天做好多好吃的,多到吃不完,作为好朋友的他答应帮方弘靖家解决多余的菜。 通过保姆将饭盒送到学校的方式解决。 绿只见过方弘靖,尚未见过他家大人,瞧见安安和方弘靖都是高兴的模样,没有强行分离开两个小孩,只好拜托方弘靖对他父母道谢。 至于亲自道谢什么的,绿想等着相公回来再去方弘靖家道谢。 她一个女人家,到底羞涩又软弱。 只平常方弘靖来家里的时候,热情款待。 方弘靖因此喜欢安安的妈妈——对自己好,眼里没有嫌弃。 在安安妈妈的身边就像蓝天下躺在草地上一样舒服。 方弘靖便更加同安安好,每天晚上回到家,扔了书包,球一样滚到厨房,嚷嚷着第二天的菜谱,他都是要分享于安安的。 而这份食物给安安带来的喜悦,最终也会被安安妈妈所接收。 方弘靖享受着能给安安妈妈创造喜悦的感觉,好像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就是让他爸笑着说了一句,在学校是不是认识了什么小姑娘,瞧着每天欢欢喜喜上学的样子,一点都不同前几个学期苦闷着脸的样子。 方弘靖闭紧嘴不解释,他要是说了,爸爸就会要见安安,而见了安安之后,铁定得让薛康森认识安安。 方弘靖不会傻傻引荐,安安是他的朋友,拒不分享。 对着爸爸傻笑,不辩解。 总之家里的午饭平常只有绿和万英,有时候李莉也会过来蹭一顿,男人回来了,万英得较以往多煮两杯米。 绿吃早饭后才没多久,而且怀二胎没有像怀着平平安安那样成天饿得慌,中午只草草吃了一点。 下午,绿催促着男人好好收拾自己。 “我跟你一起去。”绿折叠出一张干净的方巾塞在兜里。 “嗯。”男人一口答应,接着跟万英说,“待会家里会来人修窗子,我会提前给好钱。” 万英点头明白,安安屋子里她打扫过了,的确窗子缺损。 绿不明白,“家里有窗子坏了?” 边说边要蹲下身子穿鞋,男人一只手支住她,不让她下蹲,随后低下身子,宽厚的肩膀撑着女人的手。 男人则是认真低头帮女人穿鞋。 绿的脸上浮现甜蜜的笑。 万英在旁边看着笑,别看男主人长得凶,其实心可细了,人也好。 就跟臭豆腐似的——闻着臭,吃起来香。 “好。”万英回应着男人的吩咐。 王斧点头,同时直起身子,挽着女人低头看她,“安安屋子里窗子坏了。” “怎么坏的?”绿百思不得其解,窗子不是纸的。家里的窗子平常人靠在上面都不会出事,怎么突然就坏了。 男人摸了摸鼻子,凶煞的脸透着无辜,“哐当一下就碎了。”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盯着男人,男人坦荡荡对视—— 可不就是哐当一下就碎了么。 万英在一旁低头嗤嗤地笑。 绿嘴角翘起,眸子中含着碎光,“哦——” 她也不说到底知不知道了,只是看着相公笑。 二人同万英挥挥手,离开家。 王斧自己的车子没了,两人缓缓踱步,走出这片闹市中的宁静小岛。一出岛男人就叫了车。 “在家里应该先帮你剪指甲的——”绿低声说,她的前面坐着司机。车子正开往安安当初剪头发的店。 男人喜欢简单,既然在c市认了一家不错的店,就不打算再试试其他的店。 此刻女人白皙的手抓着他黝黑、指甲盖黑黄的手。 指甲很长,可见男人这段日子连修指甲的日子都没有了。 男人没有不好意思,“回家就剪。” ——万一不小心划伤到女人就不好了。 指节弯曲,将指甲纳入手掌心。 夫妻俩在后座窃窃私语,司机在前面勤勤恳恳地开车,只不过心里嘀咕着—— 美女与野兽,美女与野兽呀。 这就是家里孩子看的小书里面的故事呀。 ………… 小云还记得绿,王斧的模样也大致认得出来。 惊喜道,“是来剪头发?”她的店里一贯冷清。 也是,一家店老板加员工统共她一个人,还老没客人,这要是不冷清,那一定有鬼——飘飘乎乎的鬼。 绿点点头,“他剪。”指着相公,“还要修一修胡子。” 小云走过来,“没问题,包你满意。” 王斧的伤痕对她来说没有太大威慑力,因她本身是个爱潮的女孩子,只觉得男人挺酷、有范。 “什么样的发型呢?”她捧着一本厚厚的图册,里面都是顶着各种发型的头颅。 王斧不在意,他不是爱打扮的,随口说,“推平头。” 这活简单,以至于让小云觉得这对不起她特意抹下脸,跟着一群男人学理发,换回来的技术了。 然而顾客至上,“那我把这些推平,这些直接推了——”小云在王斧头上比划。 估计也只有理发师这个身份,才有在男人头上指点的特权。 ——再算上一个绿。 “嗯。”男人鼻子轻轻哼声。 掉头同女人说,“你待会要不要剪头发?” 绿的头发本来就长,她只是闲来会将分叉的头发修剪掉,这才没让头发长到难以梳洗,尽管如此,黑发也齐臀。 “头发长不方便——”男人说是这么说,撩着头发的手透出了对女人头发的喜爱。 然而他要考虑的是,女人长头发怀孕不仅不好打理,而且夏天来了热。 “没有呀。”绿对长发已经习惯了,就同有六指人习惯六个小指,不会觉得碍事。 “你快剪吧——”绿从男人手里握过自己的头发,飘逸黑亮的头发让小云看得眼热。 笑着推相公,“不是说待会还要去接平平安安嘛——” 和相公一起接孩子的感觉是绿想体验的。 当然等下午真的接了,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梦想总是美好的。 ☆、安安爸爸 剪完头发, 脸上的疤痕更加显眼,不过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乱糟糟的胡子也剃了。 强健的体魄让男人看上去有几分退伍军人的感觉。 脸上的杂碎头发实在拍不干净,绿说,“回家就洗澡吧。” 收回手帕放进口袋。 “好。”男人直起身子。 小云笑着看他们,“四块。” 付了钱, 夫妻俩远去。 小学放学早,三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5 点钟就/放, 王斧和绿坐车去小学外边等。 校门口一排的小吃摊,甜的、酸的、辣的,光是闻闻便令人垂涎。 小贩们都在为待会出来的小家伙们做着准备,东西都提前做好, 孩子们来了,直接拿走就是。 别小看消费群体都是萝卜大的小人, 越是小越是馋。这时候小孩子们都爱去废弃的建筑区捡零碎的钢筋, 这可以卖钱。 家长也不会亏着孩子们, 如今都是一胎,家里就一个宝贝, 那是手上的小公主、小皇帝。 外边有一家米粉店,里面有凳子椅子, 王斧带着女人进去,坐下来。 “老板,接孩子,借你椅子坐一下。” 老板抬眼瞄了一眼, 一对夫妻,说,“好,但是待会放学了来客人,就不可以。”毕竟要做生意的。 他家店里给泡方便面,好多小孩宁可在这里花钱吃泡面,也不愿意回家吃香喷喷的饭菜。 等到父母问起怎么吃不下了,就胡扯小伙伴带来东西给吃,不饿。 “好——”王斧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随意点头,将一条椅子扯远了桌子,和绿坐上去。 初坐还挺新奇的,这儿是小学,招待的都是小孩,桌子椅子自然也都是小桌子小椅子。 绿坐上去尚是勉勉强强,王斧小山一样的大个和女人挤在一条椅子上,真让人担心椅子会不会垮下。 相公坐上来的一瞬间,绿不自觉地提了提臀,减轻压在椅子上的重量—— 不会摔吧? 王斧笑,按下女人,“要摔我也在你身下垫着。” 绿咬嘴唇,望着相公笑。 ………… 小学一年级的教室吵吵闹闹,孩子都太小,自制力差,忘性也大。 老师刚安抚一个被后桌揪了辫子的女生,正返回讲台面对着孩子们要继续讲课。 一个女孩蹦蹦跳跳上前来,来不及问为什么,就见小孩拿着手上的垃圾扔进垃圾桶,扔完了,还要看向老师,脸上是期待表扬的表情。 老师满脸无奈,“老师第一天是不是说过,上课要坐直,两手放在背后吗?认认真真听课——” 垃圾可以下课扔还没说出口,老师住嘴了。 因为小女孩羞红着脸要哭——当着这么多小孩的面被老师说,很没自尊。 安安和方弘靖是同桌,方弘靖悄悄对安安说,“她今天肯定没小红花了。” 安安目不转睛地看向讲台,坐得笔直,两只手乖乖背在身后,一张小脸也端得正经。 活脱脱的小学生典范,老师的最爱。 安安不理自己,方弘靖瘪嘴,下巴搭在桌上,“你今天都不活泼了。” 小家伙眼珠子动了动,觑向方弘靖,试图用眼睛传话:中午不是说过了嘛,今天爸爸来接我,一定要拿到小红花! 小红花对于刚刚升上一年级,渴望被老师关注,还有这么多新的小伙伴们钦慕的新生,不亚于考试拿到好成绩。 刚刚上前丢垃圾的小女孩,也是为了在老师面前表现自己,争取今天的小红花才这么做的。 小红花乃限量品,每天只有三个,全班有三十二个人,老师为了照顾孩子们的内心感受,也尽量挑着每天拿小红花的人不重样。 当然,说辞依旧是只给今天表现最乖、最出色的孩子。 安安到目前为止也只拿过三次。 为了今天的小红花,他的全身上下都绷僵了。 快下课了。安安心里估算着。 讲台上的小女孩估计是知道自己拿不到小红花了,小脸埋进小胳膊肘里,跑回座位,坐回位置整个人就黏上桌子不肯抬头。 小身子一起一伏的,显然是哭起来了。 整个教室乱哄哄的了。 老师扶额,心力交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安静,我们把今天的课讲完。” 无力的声音又响起来。 安安小眼神瞟向女孩子,心里默默替她难过一下,便又继续今天争取小红花的大业了。 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黑板,专心致志的模样让老师欣慰极了。 ——总归还是有听话的学生。 课也不长了,讲了十几分钟,铃声响起整个校园,叮铃铃刺耳。 整个学校就同火上的水,突然沸腾起来。下课起立声、桌子椅子倒地声、夹杂着孩子们的欢呼声,各种声音如同烟花齐放,学校上空的云都被震了震。 绿和王斧在校外都能感觉到这份喧哗与骚动。 绿笑着同相公说,“要放学了。” “嗯。”男人简言,松开把玩着女人的手。 “待会小孩多,你就在这等着,我把安安接过来,再一起接平平。” “好。”绿轻点头。 男人站起,高大的身子朝门外走去。 他刚离开,就有撒着腿跑进来的小孩,口里急嚷嚷道,“方便面方便面,加一袋面。” 一直忙碌着将方便面包装拆开,调料包分装在一排碗里的老板高喝,“好勒——” 生意来了能不高兴么,给小孩下面。 方便面? 绿疑惑。 小孩黑瘦黑瘦的,当他的视线扫到绿时,绿冲他微微一笑。 小孩也笑,一口大白牙明湛湛的。不怕生,一屁股坐到绿的椅子上,“漂亮姐姐你是来接弟弟妹妹的吗?” 这话说得实在讨喜。 绿含齿笑,“我是来接儿子的。” 声音也很好听。 黑瘦小孩眼睛亮晶晶的,做出吃惊表情,“可是姐姐你看起来好年轻——” 绿的皮肤的确很好,精致有光泽。五官柔美,身材苗条,一身素雅的衣服和宁静的气质更是为相貌加分。 绿笑笑,“谢谢你的夸奖。” 黑瘦小孩摇摇头,一本正经,“这不是夸奖,只是实话实说。” 老板在一旁笑呵呵的,“你这娃,满口蜜——” 小孩扭扭屁股,似乎太瘦坐在凳子上硌着自己,“呵呵,呵呵——” “你家的方便面我最爱吃。”笑完添上一句。 老板笑,“喜欢就多来吃。” “好。”黑瘦小孩用力点头答应。 绿在一旁笑盈盈。 而这边,因为课堂纪律而耽误了发小红花的老师,从讲桌里拿出小红花,举高,“安静一下,现在发小红花了。” 小红花一出手,效果有没有。 别的班的一年级生都从教室里蜂拥而出,在走廊里打打闹闹,他们教室此刻却安静下来了。 发小红花了—— 有小朋友开始回忆今天自己乖不乖?现在坐得工整老师能注意到我吗? 方弘靖又转过头悄悄对安安说,“安安,要是老师今天不把小红花发给你,我一定反抗的——” 为了拿小红花,安安沉默了一天。 安安目不斜视,两只手交叉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6 在背后。 老师似乎翻身吐气,看着孩子们的目光充满高傲。 “咳,”老师扫视着一位位仰着脸的祖国小花朵们,当注意到安安时,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王瓘今天表现很棒,第一朵小红花给他。” 安安一直冷峻的脸突然绽开花,笑得可甜,“谢谢老师。” 小朋友们羡慕地看着安安,第一朵花的意义比后两朵大,这是给最乖的小孩。 一道道酸溜溜的目光,随着安安走向讲台接受老师颁奖的小身子移动。 班上大部分同学还不怎么跟安安玩的—— 一是因为方弘靖老是霸占着安安,不让大家伙跟安安玩。二是安安也没有主动找他们玩。 小孩子刚开学时,或许因为安安优秀外貌,被吸引住,想要同他玩。但时间久了,依旧没跟安安正正经经交上朋友,小孩们心思也淡了。 同交到小伙伴们一起嘻嘻哈哈也是很快乐,是故安安领小红花,响起来的掌声也是稀里哗啦。 安安不在意,急迫地踮起脚让老师给自己系上小红花。 老师笑,伛着身子给小孩系上。 发了第一朵,又发了第二朵、第三朵,上课丢垃圾的小女孩果然没拿到小红花,眼睛稍稍酝酿,变成了有着红眼睛的小兔子了。 然而老师也难办,毕竟就得从这么大的小孩教育纪律。若是为此破一次例,以后小朋友学样,课堂不就乱糟糟的了。 喊了一句下课,班长叫了起立,稀稀拉拉的“老师再见”,今天的课就到此结束了。 老师离开,小孩子们又叫又跳的,教室陷入混乱。 小小班长在苦苦维持秩序,大喊,“扫地的一定要留下来——” 安安收拾小书包。 方弘靖上课时就收拾好书包了,坐着等着安安,“你现在可以说话了吧——” 小家伙小脸红扑扑,仿佛喝了酒,“嗯。” 又说,“待会我爸爸来接我。” 多么令人骄傲的事呀! 有小朋友听到,大喊,“安安,你爸爸来接你呀?” “是的。”安安也高声回复,教室里很吵的,乒乒乓乓着。 方弘靖撅嘴,“安安你爸爸明天还来接你吗?我叫我爸爸明天也来接我——”其实他不能确定爸爸能不能接。 安安不犹豫,“我叫我爸爸接,他就会接我的。”小胸脯挺着活像被授予勋章的士兵,胸前小红花红艳艳的。 “走吧。”书包背到身后。 方弘靖见此也背起了书包。 之前问安安,是不是安安爸爸接他的小孩挤过来,“安安我跟你一起走,我还没见过你爸爸呢——” 是个白净的小男孩,圆头圆脑袋。 眼睛也是圆圆的。名字叫宋家飞。 至于他为什么要见安安爸爸呢——因为安安曾说过,他爸爸超级厉害,什么都不怕,老虎来了也不怕。 宋家飞一直不信,明明他爸爸才厉害呢。他爸爸可是有着好多好多肌肉。 这不安安爸爸出现了,他就要见见,看看安安爸爸是不是班上最厉害的爸爸。 若不是,他一定会告诉其他同学,安安撒谎。明明他爸爸才最厉害,见过的小朋友都这么说。 ☆、换爸爸! 楼梯房一片混乱, 小孩们释放着自己的天性,嬉笑打闹着。 “你爸爸在哪里接你?”宋家飞扯着嗓子问, 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扶手。 一年级在二楼。 一楼全是行政办公室。 “在学校门口。”安安蹦蹦跳跳地下楼,脸上笑意灿烂。 此刻门口一大堆家长,有老人也有年轻人,有走路的也有开车。 伸长脖子等着自家孩子出来。 王斧在这一群人当中格外显眼, 凌厉的气质使得周围的人都尽量避开他。 一大波的学生涌出,这些家长们如同守株待兔的农人, 等着兔子自投罗网,而后高高兴兴回家去。 整条街充斥着孩子兴高采烈的言语。 男人好几次都被小兔们撞上,一双腿生了根似的,岿然不动。 小孩子们抬了眼见是个长得凶凶的叔叔, 闭紧嘴巴,撒腿跑, 跑远了这才拍拍胸, 吁一口气。 “我看见我爸爸了——”安安尖声叫, 撒腿跑去,一只手护着小红花, 一只手扶着背后的包。 宋家飞尚不知道那一大群人中谁是安安爸爸,只拔了腿跟着安安跑。 苦了方弘靖, 沉重的身子跑起来一个劲地喘。 男人犀利的眼睛捕捉到儿子,冷漠的脸这会有了笑意。 小小的人儿穿越着人群向自己奔来,这样的场面使人动容。 离着爸爸还有一米的距离,男人弯下身子将小人儿举起, 笑着说,“怎么笑得这么高兴——”男人声音低沉雄厚。 安安扯着身上的小红花给爸爸看,“今天老师发小红花给我了。” 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好似天上的星星被他盛了一半藏在眼中。 “儿子真棒!”王斧不吝啬地夸奖。 安安抿着嘴笑。 宋家飞跟上来,仰头看着安安爸爸,默。 王斧看见这个圆脸小孩盯着自己,问,“这是你同学?”同时将安安放下来。 安安点头,“嗯,方弘靖也在,不过——” 安安转头,方弘靖还在人海中挣扎,“他在那里——”小手指了过去。 宋家飞此刻还死死盯着安安爸爸,王斧挑眉,垂眸看着小孩。 小孩不怵他,定定的,乌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好一会,这圆眼睛圆脸的小家伙才开口,腮帮子鼓鼓的,十足包子脸,“安安我可以和你换爸爸吗?” 宋家飞的头是向着安安的,问得很是小心翼翼,又夹杂着期许。 “不可以。”小家伙很果断。 “你干嘛要和我换爸爸呀?”安安走到爸爸腿边,一只小胳膊圈住爸爸的小腿以示主权。 王斧亦是不解又带着兴味。 宋家飞慢条斯理地说,“因为你爸爸比我爸爸更硬朗。”露出小牙齿冲王斧笑。 圆脸小家伙词汇用得挺高级,不过安安模糊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是每个人只有一个爸爸,不能用来换的。” 宋家飞睁大眼,如同十五的月亮,他同安安讲道理,“你还小,你不知道的——”小孩子的声音宛若刚打破壳的小鸟,又脆又嫩。 安安只有四岁,相比六岁的同学的确是小,拉低了他们所在班级的平均年龄。 宋家飞认真地说,“你一定不知道,爸爸妈妈是可以离婚,然后再结婚的。” 安安懵懂地点头。 宋家飞继续,声音稚气又稳重,“你知道离婚是什么吗?” 安安摇晃小脑袋。 王斧一面看着这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7 小孩教育着儿子,一面将儿子背上的小书包脱下自己拎着。 小书包在男人手里宛若玩具。 方弘靖终于跑来,弓着身子两手撑膝,大口大口喘着气,没法说话。 宋家飞叹气,望着安安的眸子里写着小孩就是麻烦,简明道,“就是你爸爸妈妈不是夫妻了,他们要跟别的人做夫妻,也就是换媳妇和丈夫。” 豆丁点大的小孩说着媳妇、丈夫两个词让人忍俊不禁。 “连他们都可以换,那么爸爸妈妈也是可以换的。”宋家飞的推理论证直白到让男人发笑。 安安开口,声音脆脆的,两小孩如同两只小鸟在啁啾互鸣,“我不管,反正我不换,你不能强迫我。”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宋家飞,可以说是掷地有声。 王斧摸了摸儿子的头,笑,“跟小朋友再见吧,妈妈还在等着。” 见安安爸爸要带着安安走,而安安也不同意自己换爸爸的提议,宋家飞急急地说,“我怎么做你愿意跟我换爸爸呀?” 方弘靖缓了气,闻此言,“你跟安安换爸爸干吗?” “他爸爸比我爸爸厉害。” “可那又不是你爸爸,你叫你爸爸也变厉害呗——” “变不了了,安安爸爸已经是顶顶厉害——”圆眼睛的小家伙望着王斧的眼神可谓是看心爱甜品的眼神。 谁都不明白这个小家伙要厉害爸爸干嘛。 “谁叫你运气不好呢。”方弘靖耸肩,又对安安爸爸说,“叔叔你还记得我吗?” 一笑,两只眼睛全没了。 王斧轻点头,哪能不记得,小胖子看上去瘦了些,“你看上去瘦了。”语气很随意。 方弘靖很高兴,尖声笑着说,“是吗?可能我跟安安学游泳,瘦了——”说完挠挠头。 说到游泳,安安想起什么,“爸爸,爸爸,我现在可以自己游泳了。”头上小翘毛随着小孩的高兴劲晃动。 “好。”小家伙得意劲令男人不自觉露出笑颜,在这样铁邦邦的脸上可谓春风拂向寒冰。 “走了,你妈妈还在等着。”王斧膝盖轻轻碰碰儿子的背。 安安冲小伙伴挥手,“byebye——” byebye是小学生们之间的潮语,近日来疯狂侵占孩子们的口语。 “嗯,byebye——”方弘靖看见了家里接他的车,挥挥手走了。 宋家飞不死心,缠着问,“真的不可以么?” 安安撅嘴,嘟嘟,“不可以,不可以——你又不是我妈妈生的。” 小家伙有些不耐烦,牵着爸爸的手往外走,“你快回家吧,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了吗?” 圆脸小家伙垂头丧气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回复,“我家就在对面的屋子里,我自己回家的。” 双方有一段路是同行的,安安本就跟宋家飞不熟,而且爸爸还久没回来了,他忍不住跟爸爸亲热,“爸爸你剪头发了?” 安安太小,王斧不抱着他,两个人就没了亲密接触的机会,身高差导致牵手对他们来说不是件轻松的事。 王斧得很用心才能听清儿子的话。 “刚刚剪的,酷不酷?”男人的声音如同一颗遒劲的大树,被风挂起沙沙声。 不等安安说酷,宋家飞抢先,“酷极了——” 安安正要扭头表示不满,王斧突然跨步向前,俯身捞起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哭哭啼啼着,嘴里还含着手指头。 小女孩哭得迷糊了眼,眼见要在地上摔个狗啃屎,男人发现及时挽救。 两个小男孩都跟不上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小女孩突地被人举起,嚎叫着的嗓子骤停,迷糊糊的眼睛也睁开了,四肢划动神似小乌龟。 王斧将人放下,将自己的行为归纳为被自家孩子激发出来的爱心。 谁知一落地,小女孩嗓子再次破开,哭了起来,大拇手指头也被戳回嘴里。 不知情的家长以为王斧是孩子他爸,瞅着王斧一脸凶悍,以为是训孩子了,嘀咕,“怎么带孩子的这是——” 男人听见,不过没说什么,示意着安安往米粉店走。 哪想小女孩碰瓷似的,堵在男人面前,嘴里含含糊糊不知说些什么,总之不让男人走。 安安和宋家飞侧耳去听,啥也听不明白——小羊咩咩叫似的。 “你把手拿出来说。”安安对小女孩说。 女孩比他还高,小脸白白净净的。 不听,就是哭,小嘴嘟嘟囔囔着。 这儿离校门口还挺近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王斧对儿子说,“走到那边去,问问她。” 安安于是要牵着小女孩的手同行,小女孩的手却板得直直,不给他牵。 宋家飞上也同样如此。 四个人堵在这里实在碍事,男人弓着身子,再次将小女孩捞到自己怀里。 女孩一到她怀里,就不哭了,透过泪眼朦胧的眼睛盯着男人,腮帮子轻轻蠕动,吮吸着大拇手指头。 乖巧可人的模样与在地上的表现完全不同。 “爸爸,她可真奇怪呀——”安安说。 宋家飞也点头。 走到街上的时候,人群算是被稀释了,王斧问,“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含含糊糊说,“奶奶不见了。”小嘴张合中,透明口水顺着嘴里的拇指漏下。 王斧只听清小孩奶声奶气地哞哞叫。 安安问,“爸爸她说什么呀?” 宋家飞也跟着安安一起仰头看安安爸爸。 “不知道。”男人蹙眉。 他打算将孩子送回学校,背着书包总归是学校学生,而且没准她家人正在找。 米粉店就在眼前,王斧跨步,“安安,爸爸带你去妈妈那里,待会爸爸把这小孩送到你们学校去。” 小女孩本来是板正身子被男人抱着的,男人说了这句话之后,她便倾倒,小脑袋搁在男人锁骨窝,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吮吸。 平平很少让自己抱,突然有个小女孩这么粘着他,王斧不适宜,“看见没,妈妈坐在那里。” 安安顺着爸爸的目光看去,看到妈妈在和一个瘦瘦的小哥哥说话,正笑着。 “嗯。”安安点头。 仿佛感应到父子俩的视线,绿也抬头看向这边。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相公怀里抱着的不是安安,而是一个陌生的小女孩。 而相公脚下除了安安还有另一位亦步亦趋的小男孩,绿疑惑—— 正吃着面的黑瘦小孩抬头顺着绿的视线看去,脱口而出,“小阿姨,你有三个孩子呀?” 绿笑,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可是—— 绿看着走来的四人,微微不明不白,歪头。 ☆、爸爸爸爸 “妈妈——”安安蹦蹦跳跳迎向绿。 王斧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8 跟在安安后面走了过来, 对绿说,“刚刚碰上一小孩, 估计跟家人走丢了,我再去学校一趟,把人送过去。” 颠起怀中的小女孩示意。 小女孩吮吸着大拇手指头,眼神呆呆的, 柔软的头发贴服在男人颈间。 像是小羊羔。 绿心软,轻声说, “那快去吧。”孩子的家长应该也很着急。 “你在这里等一会。”男人吩咐。 绿点头,同时将粘向自己怀里的安安抱住,素手碰碰他的红润小脸蛋。 安安说,“妈妈, 你看我的小红花——” 扯着前襟给妈妈看。 见着女人和孩子眼里都没有自己,男人抱着小女孩往回走。 绿春山似的眉翘起, 眼中含笑, “这是第四朵了。” “嗯。”安安大声应。 “回家妈妈帮你收起来。”另外三朵小红花也好好收着的。 黑瘦小孩一直在旁听着, 夸了句,“小阿姨你儿子真不错。” 黑瘦小孩六年级生了, 在安安眼里是大哥哥的存在。 被大哥哥当面夸,安安不好意思地羞红脸, 却也大大方方地说,“谢谢大哥哥夸奖。” “刺溜——”最后一口面被吸到嘴里,抹了抹嘴,道, “小弟弟要吃方便面吗?哥哥请你。” 牙口一露白闪闪,是个豪爽的孩子。 一旁被冷淡了的宋家飞出声了,对着绿说,“阿姨好。” 宋家飞脸干净,气质也干净,一张脸给人第一感觉就是圆,清白无害的样子。 绿这才同这个跟着相公和儿子一起来的小孩说话,眉眼弯弯笑着,“你也好。” 安安同黑瘦的哥哥交流,“谢谢哥哥,我不吃。” 又瞧着宋家飞还跟着自己,道,“你怎么还不回家去呢?” “我家近,我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宋家飞回答得很任性,将背后的书包放下。 作为居住在这一块的人,他当然是尝过这家店的方便面,何况他的爸爸妈妈今天本来就不在家吃晚饭,他是要在外面吃的。 跑到老板面前,“我要一碗方便面。” 宋家飞是熟人了,老板熟稔道,“今天又不回家吃呀?” “嗯。”宋家飞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踮起脚放到煮面的大锅里烫洗,眉眼认真。 黑瘦小孩同绿说,“竟然弟弟不吃,那我就走了,小阿姨再见——”他不认为大人会在这里吃,是故没请绿的客。 之前与小孩的交流愉快,绿举起手挥挥,声音婉转动听,笑颜清新,“嗯,回家小心。” 小孩岔开了腿,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嘞——” 背上书包这就走人了。 安安趴在妈妈的怀里,“妈妈你认识那个哥哥吗?” “不认识。”绿摇头。 宋家飞洗完筷子,走回来,将黑瘦小孩吃过的碗拨到一边,坐下等着面端上。 “是同学吗?”绿推直了安安的小身子。 “嗯。” “阿姨我叫宋家飞。”乌黑的眼睛纯净无邪。笑起来露出的小酒窝,有雨后晴空的味道。 “他刚刚想跟我换爸爸呢——”安安不满地扭到妈妈怀里跟妈妈道。 宋家飞红了脸,眼睛睁得圆圆,“那是因为安安你爸爸好,我才想和你换的。” 安安的妈妈很漂亮很温柔,宋家飞不愿在阿姨面前失了面子。 绿偏头,眼里不惑,浅浅笑,“爸爸怎么可能换的呢?” “就是。”安安一口咬定,“爸爸是不能换的。” 宋家飞的耳尖都红了,道,“好啦,不跟你换,不要说啦——” 绿见出小孩害羞,不再看他,以免羞涩。 而男人这边—— 找到一个办公室,推门进去,里面是聒噪着聊天的老师。 一屋子女人占了大半,随着突然闯进的陌生人,室内安静,目光齐刷刷地指向男人。 男人将孩子放下,立在脚边,简单地说,“刚刚路上捡到一个孩子,是你们的学生。”男人眼角藏着兵气,胆小的老师只敢埋头偷偷看着。 最靠近的老师反应最快,是个上了年纪的女老师,道,“谢谢你啊。” 微扬下巴算是回复了,男人掉头要走。 干净利落的姿态和凶煞的模样,真不像是做好事。 而女老师也蹲下身子,要靠近小女孩,检查她书包里的小书,看看是哪个班的孩子—— 岂料—— “啪——”孩子摔倒在地上,也不哭,只是脸鼓鼓的,似乎憋足了气摔着就不疼了。 王斧掉头,眉间隆起。 ——小女孩抓住了男人的裤脚,被他前行的步伐带摔了,嘴里的手指头也吐了出来。 没哭,不过一双眼睛定定地瞧着王斧,仔细一看里面还有着淡淡的怒火。 女老师抱起小女孩使之双脚落地,“没事没事。” 小女孩说话了,“你不要丢我——”清澈透明的眼睛丝丝委屈,丝丝怒火,更多的是不安。 依旧是那让人听不出说什么的词句,在座的老师只听到小孩无意识地嘟哝。 老师把她放在地上,她直起身子第一件事是扑向男人,用她小小的手怀住男人的腿。 王斧头一回碰到粘自己的小孩,以往小孩子看见自己,那个不是躲着走,或者偷偷跟在自己后面,挤眉弄眼和小伙伴们比拼着勇气。 垂头看着小女孩,狭长的眼睛微敛,睫毛在下眼睑部打下阴影—— 男人很少有拿人没办法的时候。 第一个人是自己的女人,第二个人算是这个小女孩了。 能拖住自己,一时还无义应对。 安安也没有这小孩来得粘人—— 小女孩两只手抱住了腿,意识到嘴里没有东西可含,仰着脸看男人。 一秒、两秒,没有动静,很小心地抽出一只手,继续津津有味地含手指头。 “这孩子——” 女老师哭笑不得,掐着女孩的胳肢窝,要从她背后抱起。 刚要扯开,女孩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 惊得女老师立刻收了手。 有老师试探地说着,“这是不是小赖班的,听说她班有个女生,智商有点问题。” “不能吧,如果是那样,家长不就看得更紧,怎么会让孩子走丢呢——”另有人回复。 男人不管这么多,低下身子拨开小女孩的手,“再见。”他的声音并不温柔,可相比往常同外人说话的语气,已是温和的。 小女孩手被拨开,那么就直接连手带脸的将自己扑到男人小腿上,“不再见。” 哭腔,但头一回说的话让人能够听清。 “要不麻烦你等一下——”女老师对着王斧歉意地说。 她打开孩子的书包,拿出一本书,看封面,“是小赖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39 班的孩子。”名字叫胡葭。 屋里的老师都听到了,“那去把小赖叫来吧。” 有老师侧过男人身子出去了,也就是到隔壁的办公室叫人的麻烦程度。 王斧默立等着孩子老师叫过来。 此情此景有几分熟悉,因为女人最开始也是这样的—— 粘人得很,也笨得很。 指不定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哭了,对着自己有着无从探寻的信任。 这就是男人为什么心软没有不管不顾走开,因为胡葭成功地打破男人的防线。 “我们班的孩子还没走?”小赖老师接到通知忙忙走了过来,眼镜架在鼻梁上有下滑的趋势。 她是名新老师,弗一毕业,就能进入这所学校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要知道这可是老牌学校,最开始还不是华国孩子们的学校。是那些跟着父母留在华国的外国小孩学习的地方。 因为c市租界区的归还,陆陆续续有外国人离开,而这所学校已有几分气候,不愿在这关头被泄了气,开始招收c市的华国小孩。 能进来的孩子家里总是有几分本事,而安安能进了,则是有着谢静筠在打点。 作为一名新老师,还没干出成绩,班上的小孩就走丢了,这对于前途很不利。 “胡葭!”小赖老师叫出了孩子的名字。 蹲下去,“你不是跟着奶奶回家了吗?”眼底不解。 胡葭智力上有点问题,小赖老师特意在她身上多留心,明明是将孩子交给了奶奶,却没想到还会出现走丢被人捡到的情况。 幸好好心人把她送了回来—— “谢谢你。”她抬头感激,因为充满感激,也不觉得男人长得狠厉。 “嗯。”王斧声音低沉。 “我要走了。”王斧对着小女孩说。 胡葭喊着手指头,含含糊糊地说,“和你一起走。” 照例是谁也听不懂的话。 小赖老师也听不懂,只不过学生是她的,她自然要照顾。 轻轻揽过胡葭的肩,细声细气地说,“来,胡葭乖乖的,我们谢谢这个叔叔,让叔叔回家好不好。” 胡葭异常固执,抱着腿不撒手。 “来呀——”小赖老师加了力气,对胡葭笑,蛮力却又不伤小孩地将小孩扯开。 谁知小孩破开嗓子就是哭喊,“爸爸爸爸爸爸——” 一叠声喊得凄凉,泪花也迸出来。手指头还挣扎着要勾男人的裤管。 这下可好,只不过接个儿子,学校的男孩女孩都追着自己当爸爸—— ☆、开窗兜风 “葭葭, 葭葭——”是个急切的老太太声。 小赖老师认得这个声音的,是胡葭奶奶。 “唉, 胡葭奶奶这边——” 胡葭抱着男人的腿,小赖老师不好再扯,出声引来胡葭奶奶。 只见跌跌撞撞进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她的脸面苍白, 眸子里是慌张。 当她扫视到胡葭时,立马蹲下, 抱着孩子,“葭葭葭葭,你可吓死我了——” 通过老人的声音你依旧可以听出她的惶恐。 “你可吓死我了——” 小赖老师拍拍胡葭奶奶的背,没说什么。 胡葭家里情况让人唏嘘。 爷爷是战死, 爸爸妈妈是知识分子,□□结束后双双考上大学, 并因此相爱相识。 大学毕业有了胡葭这个爱情结晶, 紧接着学业上双双考上国外的名牌学校, 却不想飞机事故丧亡。 胡葭爸爸是独子,于是这留下的小孩便是胡奶奶最后的寄托了。 胡奶奶在报社工作, 担任主编,过两年就退休了。 因为被奶奶搂着, 胡葭的双手被团在了老人怀里,捉不到男人的裤脚。 胡葭一声不吭,仅仅用着凝神又仿若空洞的眼睛盯着男人。 男人抖了抖一直被小孩紧抓着而有些皱的裤脚,抬腿走人。 胡葭没再因男人的离开而哭, 被奶奶锁得紧紧,小身子仿佛都被压缩成瘪瘪的。仔细的人就会发现,她的嘴一张一合着。 ——爸爸爸爸爸爸。 眼珠子随着男人的离开转动。 小赖老师见男人走,连忙起身,鞠躬,“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男人背着她点头,双手插在裤兜里头也不回地离开。 地上的胡奶奶仍沉浸在孙女失而复得的心情中。 办公室里有位年轻的语文老师见此福至心灵,想到一句形容男人的话—— 江湖儿女,揽风挽袂,天地婆娑。 回到了米粉店,却见安安的面前也摆上了店里的小碗。 小家伙埋头学着宋家飞刺溜刺溜吃面。 绿抬头不经意发现了走过来的男人,水润的眼睛望着男人,些许不好意思地说,“我给安安买了一碗。” 安安的小同学在吃,小家伙只能眼巴巴看着,绿心软,要了一份给安安,不过—— “当家的你去结账吧。” 可是她没有带钱—— 本应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结果她一个大人兜里拿不出钱,要不是知道相公还会过来的,绿险些对不起儿子了。 ——被妈妈强行安上霸王餐的罪行。 王斧嘴角上提,“好,你要不要来一碗?” 绿嗔了他一眼,这里是小孩子吃的地方。 尽管这个不知名的方便面闻起来很香。 吃完了,一家人和安安同学招招手再见。 继续去接平平。 平平归家时间不定,但绿知道,平平在“实验室”里还是看书,学书本知识。 只不过这里的书都是老师特意给的,外边买不到,在实验室看是为了方便问问题,早点接孩子回家应当无事。 安安还没去过平平上学的地方,“平平在学校没有乐趣。”瘫在出租车的靠椅上。 绿揉揉安安的肚子,“也许是的。”她慢慢地说。 “都是大孩子,玩不到一起——”安安眯着眼睛小猪一样哼哼。 他上学了自然知道一些东西。比如六年级的孩子只跟六年级的玩,一年级的也只跟一年级的玩,其他的年级也都是这样。 这都是因为人们只跟和自己一样大的人玩。 平平的同学都跟小叔叔和小姑姑一样大了,安安无法想象平平如何同他们玩。 王斧问女人,“是老师亲口答应的?” 男人女人都靠窗坐,安安被夹在中间。 绿知道相公是在问,平平老师直接将平平划去和研究生一起上课这件事。 研究生比大学生更高级,也就是说,平平如今的本事已经高于王欣王悦了。 要知道王欣王悦当年考上大学,村子里摆起了酒,所有人都在祝贺,所有人都在欢欣。 而平平这般轻而易举地超越了她的长辈,于高处俯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0 瞰。 小小的身子藏着巨大的潜能。 “嗯。”绿笑,眸子之中闪着光,如今想起当初的场面还是会震撼。 “平平老师很好的,她的同学也很好。”绿说到这儿梨颊微涡—— 平平的同学都比平平大了不知多少岁,甚至能够开车接送平平上下学。 可是她的同学看她的目光是那么的一本正经。 沉迷学术的人大都是固执可爱的,绿感受到了他们的可爱。 王斧缄默,看看孩子妈,又看看安安,心里想着—— 女儿像我,儿子像妈。 挺好。 女儿还青出于蓝胜于蓝。 一会儿才开口,“找个机会请平平的老师和同学吃饭。” 绿眼睛微微瞪圆,她知道相公这是为了让平平在实验室得到更好的招待。可学校在她的心目中是不一样的,那是圣洁的。 男人一眼看出了女人的想法,“你不用多想——” 像是摸安安一样摸着女人的头顶,语气淡淡但有什么东西浓浓的,“这些事我来操心就好。” ——你只要快乐,而我负责给你明媚的世界。 女人小声说,“哪能呢——”平平安安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她不能让相公一个人担负。 唇边却是笑开,皎如秋月。 安安黑眼珠子溜溜地转着,敏感察觉到爸爸妈妈间的气氛不适合插话,闭嘴。 到了实验楼,却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请了门卫室的大爷打了电话,通知平平。 “平平,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了——”孙东东伸了个懒腰,对着小人儿说。 最开始平平没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小名,可师兄们对着小孩老想着起个有爱的名字,媭媭、小媭、阿媭等让平平难以接受,不得已献出了自己的小名。 平平,平平—— 一众师兄都说这个小名好。 孙东东面相显嫩,其实二十四五了。 尽管如此,他在实验室里仍旧担任年龄小者的任务,比如逗导师开心,不时调皮,生动这个实验室。 平平来了之后,他以为自己将失宠,没想到这个小学妹冷清到不行。 他有几分好奇小学妹的家长是什么样了,小学妹在家人面前又是什么样的。 “你爸爸妈妈今天来接你?”说话的是杨栋,也就是每天负责接送平平的师兄,白大褂在他身上直挺硬朗。 平平家所在地代表她家非富即贵,但平平爸爸有一段日子也没回来了,而她妈妈贵妇人一般,深居简出。 杨栋不敢草率相信对方就是平平家长。 “嗯。”平平松了一口气,卸下一身疲惫。缓缓吐气又吸气,放松身体。这才跟杨栋说,“我今天先走了。” 小人从双脚触不到地的椅子上稳稳跳下来。 她身上是特制的白小褂——进了实验室无论你干什么,你总得换上白褂。 这栋楼不能随便进人,女人怀着孕,早点离开,女人就少等一会。 正是季节交替时,容易感冒。 “我送你下去。”杨栋此人认真负责,他要确保对方是平平家长,才能安心小孩的离去。 孙东东见此跟着二人走向更衣室,将白大褂脱下,“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其实就是好奇平平爸爸妈妈。 这样的小妖孽爸爸妈妈一定不凡。 虽然听说小妖孽有个孪生弟弟,弟弟在读小学一年级。 那也是厉害的了,当年他四岁在干吗? 貌似刚学会给自己擦屁股吧? 这一带建筑物稀少,人和车自然也就少。男人多付了钱,让司机在这等着。 一家子走后,司机没事干,双脚跷到方向盘上,美滋滋地抽烟,一个人在车里吞云吐雾。生意也是确保好了的。 好日子—— “……如果想要玩都没有地方。”安安同爸爸妈妈讲着自己的分析。 这里没有操场,也没有娱乐设施,平平只能在屋子里玩。 小家伙心疼平平,“平平要是到我们学校可就好玩多了。” 话音刚落,大楼里走出三人,平平走在最前面,后面两个男人如同她的护卫。 小女孩好不气派—— “我不玩。”平平揉揉安安的头,将它揉乱。 同时上前左手牵妈妈的右手。 微微仰头冲妈妈笑,“妈妈。” 绿笑着大手纳入女儿的小手,平平貌似调整位置的摆弄几下,而后不动了。 乖巧小棉袄样让孙东东啧啧称奇。 他哪里会知道平平这是在给女人偷偷摸脉了,虽然只有一瞬间,可对于平平来说也够了。 短头发比长头发的好处就是,揉坏了发型,甩甩头它就又回来了。 小家伙晃动脑袋,随后露出它那还没长完整的门牙笑,天真无邪,“那也没关系,平平你好好上学,我好好上学、好好玩,把你的也玩了。” 在安安心里,他和平平永远是一个整体。 虽然他们是独立人格,事实上,他们俩任何一切都将构成一个和。 杨栋和孙东东都因小男孩的此番言论仔细看了两眼。 很可爱乖巧的男孩,服帖的头发黑亮细软。 王斧看向跟着自己女儿下来的两个男人,点头,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势,“谢谢你们的照顾。” 杨栋浅笑,握住男人的手,用着自己最隐晦的目光扫视男人,“没什么,平平很聪明,我们相互学习。” 平平慵懒着身子,感受室内的空气,对杨栋的话不置可否。 孙东东的视线在这一家四口之间逡巡。 妈妈是妈妈,弟弟是弟弟,这个爸爸有点像假的。 这个判断来自于第一印象—— 三朵各有千秋的小花和一株狗尾巴草,正常人第一反应都将狗尾巴草撇开花的列伍。 孙东东少了形容词,这是一株强健的狗尾巴草。 王斧转而同孙东东握手,孙东东没有多加思考,放了上去,瞬间知道什么叫做“笑里藏刀”。 一张实验室下浸泡出来的白脸瞬间涨红,幸亏他憋住了这股气,没有叫出来。 王斧挑眉,歉意道,“对不起,我力气有点大。”松开了手,不好意思地摆摆。 谁他妈允许你打量我女人那么久—— 男人永远有一份心神放在女人身上,审视着女人周围的一切。 孙东东的手都红肿了。 “没有,没有,呵呵,呵呵。”笑得傻气。 “回家吧。”平平解救了这个仍不知事情真相的师兄,长长的睫毛在余晖之下透着谧静与安详。 “这儿没什么好待。” 孙东东闻此假装羡慕道,“所以你就离我们而去。” 安安看着这个大人假兮兮的模样,背过身子小肩膀一耸一耸地笑了—— 他的样子好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1 像勇士偷吃肉,却不肯承认自己吃了的场面。明明嘴巴一圈还有油。 王斧冲着二人点头,“下次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聚,再见。” “再见。”“再见。” “平平再见。”孙东东笑着挥手。 牵着女儿手的绿与之视线对上,笑了笑。 平平拉着女人转身,男人的醋坛子快翻了。 司机一直关注着这边,见着顾客回来,连忙掐灭第二根烟。 谁料那个一脸凶相的男人,目光与自己对上,不满的情绪明晃晃—— “谁叫你抽烟了——”语气很是不悦。 “开着窗,兜两圈再回来。”司机敢拍着胸脯保证,开了两年的车,没有比这位客人更奇怪的要求了。 平平闻此点头,女人怀孕,二手烟有害健康。 然而顾客至上,想着有可能是男人不想让小孩闻烟味,一脸无辜地说,“要不开开窗,散散味?” 四月天开窗兜风会冷的。 女人在外面等着烟味慢慢散更冷。 男人不耐烦,“围着这转两圈——”指着身后实验楼的手霸气四溢。 “快去快回。”狠厉的眼神死死压制司机内心的反抗,不敢开车溜之大吉。 何况这也是钱呢。 司机犹豫了一秒,开了窗,踩油门围着建筑打圈。 生平第一次在客人的要求下做着无谓的行驶,并且客人还不在车座上呢。 ☆、父女对峙 相公的态度有几分粗鲁, 绿却没有出言阻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抽烟是不好的呢。 司机被迫开着空车晃悠几圈, 散了味,一家子这才上了车直接回家。 王斧没有趁此带着家人在c市里逛逛的想法。 女人怀孕了,那得小心再小心。 王斧还说了,以后女人不能来接平平安安。 小学门口人多拥挤, 女人即使没怀孕,男人也见不得让自己一身清净的女人在那里挤来挤去。 平平那边则是成年男子太多, 男人不想让女人被人占了眼睛上的便宜。 绿双眼无辜地看着相公,明明白白地写着,干嘛要剥夺自己做母亲接孩子的权利。 安安也看着爸爸,嘟着嘴。 尽管自己上了这么多天学, 妈妈今儿是第二次来自己学校。 ——第一次是开学报名的时候。 男人语气淡淡地将此事翻过,“我会开车, 你在家里准备接应我们就好。” 相公说得有道理, 绿眨眨眼, 饱满并不肥厚恰到好处的唇启合,“好。” 又问, “家里的车子没了吗?”相公的车子没有开回来,今天都是做外面的车。 “明天再去买一辆。” 男人轻易地说出这句话, 坐在前面的司机心生羡慕。 有钱人。 到了家也不过五点,绿督促安安上楼写作业,还要拘束勇士不得上楼引安安分心。 “那我写完就要看电视——”安安毫不客气地大声说,与之相反是他小心翼翼的眼神。 今天选美大赛决赛, 他要看得。 小姑姑在里面。 想到此眼睛瞄向爸爸。 男人表情如常,似乎没有能惊动他情绪的事。 “好。”绿笑,但凡安安完成了任务,她就任安安做自己乐意做的事。 平平不消绿说,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学习了。 孩子们都上了楼,绿贴在相公的臂弯旁,说,“平平应该放松的——” 望着楼梯的目光收回,微微仰头看向相公。 男人深邃的眸子倒映着女人的小脸,哼道,“她快乐就好。”声音低沉,好似不在意,又好似此乃深思熟虑后的沉重决定。 压下身子在女人的红润的唇上亲了亲,离开之前又恋恋不舍般伸出舌头舔了舔,仿佛小孩子。 男人女人于父亲母亲这个职位来说都是新手,王斧是一个野的人,行事遵循自己内心准则高于法律准则,称得上随心所欲。 教育孩子他讲究适当干预,以自我成长为主。 绿鼻音应道,“嗯。” 再之后俩人回到卧室,什么也不干,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偶尔说两句话,偶尔沉默不语,静静地将对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心底。 尽管两人孩子都四岁了,也怀上了第二胎,可感情不但没消失殆尽,反之日渐浓厚。 吃完饭,选美比赛才开始的。 安安问了一句,“妈妈你今天看电视吗?” 绿晚上一般待在绣房,或是画画,或是琢磨绣品,对于电视上嘻嘻哈哈的人没兴趣。 然而见着相公正陪着儿子玩的情形,笑盈盈地接受安安的邀请,“好呀。” 绿不仅自己看,还反过来邀请平平,“平平今晚不学习了,大家一起看电视好不好?” 绿特意笑得有几分可怜,下巴微收,嘴巴鼓成丰满的圆形。像是小奶狗。 平平最是不能拒绝女人如此,点头。 万见闻此呼着,“这样好,这样好,一大家子坐在一起。我现在出去买点瓜子。” 看电视看的就是八卦、奇闻。 配上瓜子等什物再好不过了。 万英换成便于外出的裤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王斧离开后,万英接孩子每天步行来步行去挺辛苦,绿和万姐商量着买了辆自行车,省得走出这一片住宅区就要费上一半功夫。 买个瓜子对有车的万英来说,不过几分钟的事。 家和万事兴。 一家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开个玩笑什么的,这是万英爱见的场面。 安安暗自吐舌,没想到大家都要看。 安安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如何想得,既觉得不好,又觉得一起看着姑姑闯关斩将令人激动。 王斧看着小孩儿眼珠子乱转,掐着胳肢窝举起儿子,跟他面对面,扬起一边嘴角笑,“儿子在想什么?” 安安摇摇头,又点头,说出来自己的另一件心事,“我在想为什么选美大赛都是女生,而且为什么没有选爸爸大赛、选男生大赛,那样爸爸你就可以参加了——” 小奶音冒出来,圆溜溜的黑眼珠子注视着爸爸,仿佛看见爸爸站在领奖台上接受灯光的照耀。 王斧左手将孩子搂住,有力的臂弯稳稳撑起孩子。 右手轻轻拍拍他的屁股,勾起嘴笑,“不许学小孩说话。” 这么大的男孩子该培养男子汉气质了—— 绿听了儿子这一问题,倒是好好想了,一抹笑挂在唇边,回答,“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所以比赛也不一样,安安你慢慢来,以后会看到只有男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比赛。” 女人说完,见着电视里仍是广告,起身要取东西。 王斧不知道女人要干吗,站起来跟着女人走,和勇士对立在女人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2 身侧,宛如大型犬。 绿微微地笑,“我就拿个东西——”压着一点鼻音,说话带着女人的独特娇嫩。 而这一切,只有男人才能享受得到, “我陪你。”男人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走到了柜台,绿打开,拿出一个棋盘。 男人伸手接过棋盘,绿就空出两只手将柜门合上,掉头和男人往回走。 “可以边看电视边下棋。”绿解释,站在男人肩下,模样贤淑乖顺。 她的鼻尖肌肤白白细嫩,没有黑头也无白头,这得益于规律的生活和轻松的心态。 棋盘是万英买的。 万英是c市老居民了,以前晚饭后若是闲来无事出去散散,见的最多就是一群大男人,撸起袖子在路灯下下棋,周围是一项项伸长的脖子。 而在他们的家里,则是任劳任怨的女人,伺候孩子,伺候公婆。 真是让人愤愤呢。 而自来了王斧这一家,家务活虽是都包干了,孩子也要帮着带。 但王斧什么便利的生活电器都给买,孩子们也听话,这就闲出来了。 万英想起这棋,便自己掏钱买了一盘,她倒要看看下棋是否这么好玩—— 买了棋,心里高兴起来:她虽无了亲人,可遇上这么一家好的,生活也闲适、享受着呢。 一个人玩没意思,拉着绿,又叫着孩子,都是新生牛犊,探探索索地玩。 平平自然另外,上手不仅能大杀四方,还能指导对方。 对于三个臭棋篓子,平平只浅浅教了基本的棋法,就不爱同她们下棋了。 绿边走边问,裙裾划出小小的波弧,像女人一样温柔似水。 “相公你会玩吗?现在我们都会玩。”眉梢含笑,剔透的眸子望着男人。 王斧护着女人,防止女人不看路摔倒,“好久没玩了。” 意识就是会玩。 “那你要跟我们下吗?” 男人笑,“试试。” 绿笑得像是小狐狸,“你要和平平下么,她最厉害。”对待一家之主自然不能轻视,绿直接抬出她们这群妇孺孩童中的高手。 不知平平和相公谁更厉害? 平平在绿眼里是聪慧的,而相公在她眼里是厉害着的,父女俩比拼还真不知谁输谁赢。 此刻,平平要是知道女人思绪,一定会不假思索地抬手,食指指向自己。 ——她怎么可能会输。 妈妈居然不够信任自己的实力。 两人已经回到电视机前方的沙发上了,安安正玩着魔方,平平十指做着快速而又复杂的运动,像是锻炼手指的灵活性。 “咦,下棋,好呀——”安安眼睛亮起来,不过手中的魔方没放下,他要玩完这一轮。 男人将棋盘放到长长的茶几桌上,“电视还没开始,我把声音调小,爸爸和你们玩玩。” 撇开男人深刻、寒冷、对一切似乎满不在乎的相貌和直来直去、内心强大却又狠厉的性子,在家庭面前,他露出的是他最柔软的一面。 绿将棋盘打开,红绿棋子隔岸对峙地一一摆上。 细长白皙的指头动作不紧不慢。 平平也帮忙。 很快就摆好了。 “平平和爸爸玩?”绿询问平平的意见。 平平撩起眼皮望向笑得自信的男人,“好。” 安安终于对准了魔方,放下,听着爸爸要和安安玩,起哄,“待会——还没定规则呢——” 以往和妈妈还有万奶奶玩的时候,惩罚、奖赏都有的。 三个人都是棋手界最底层的小微生物,下棋还没有章法,一局棋直来直去、莽莽撞撞,一局一局的换得很快。 安安双手插着腰,小小的身子神气着,光着脚站在沙发上面对着看向自己的家人。 小样子有趣可爱极了。 他说:“输了的人要表演节目——”大眼珠子滚动。 安安知道,即便是爸爸也不能赢平平的,因为平平是最聪明的。看着爸爸的眼神充满期待:爸爸会表演什么呢? 绿望着儿子兴致勃勃的样子笑,安安总是这么活泼。 “好。”男人无所谓,都是一家人,他也不是害羞的性子。 何况被儿子这样充满“信心”地看着,他也不觉着自己能输。 并非他吹,以前在县城跟兄弟在棋牌屋里待的时候,别人都叼着烟打牌,只有他和蒋成,敞开腿,两人对立坐在棋局前厮杀。 被一众兄弟嘲笑,二人这是要做清流。 就数他和蒋成之间的对局,没有一万,也有五千。 平平的确聪明,然而下棋不一样,丰富的经验积淀出优秀老练的棋手。 平平不语,只是行动表明了一切,坐在棋盘面前等着男人—— 一落座,全身的气场打开,谁与争锋! 男人不甘示弱,高大的身子让他采取了蹲在桌前而不是坐着,庞大的身躯愈发衬托小孩。 “来吧——”男人的声音变得正经,狭长的眼睛与女儿似母的圆眼睛对上。 没有硝烟的战场拉开序幕。 胜利属于—— ☆、王斧找打 河要入海, 江湖也拦不住。 当爹的要输,女儿送赢都做不到。 所以男人看着自己的棋势, 向来冷静、轻蔑的眸子染上懵懂。 如同钟表上只剩下一根指针时的无措。 “当家的——”绿轻轻地喊,眼中带笑。 而安安捂着嘴巴偷笑。 他就知道爸爸会输的——因为平平是不会输的。 只不过输得有点快罢了。 连一支烟的功夫都没,王斧就被自己的女儿将了军。那块帝王领域只剩下一个士,孤零零的好不可怜。 “没意思。”平平说, 躺在沙发上一副慵散模样。 对于她来说,男人和女人她们没有多大区别。不消一分神就能赢的。 “咳——”男人假意咳了一声, 脸上的一道疤痕和他的此刻的气质格格不入,“平平有特长,很棒。” 冲着平平竖起大拇指,眉眼认真, 只眼底闪过小小的尴尬。 男人为女儿骄傲的模样使得绿会心一笑。 “爸爸——”安安扑闪着他那长长的睫毛,“输了要表演节目。” 小家伙毫不客气地祭出惩罚措施。 王斧从蹲姿转为坐姿, 和平平安安坐在一条沙发上。 抱住小家伙, 嗓子里故作恶狠狠的声音, “想看爸爸表演?” 男人的声音是低沉的、粗糙的,当他说无情的话, 他的话语使人颤栗、恐惧。而当他用了真情,声音豪放又性情。 即便假装恶狠狠, 安安也是不怕的。 “嗯。”安安重重点头,“这是规矩。”小家伙说,小酒窝漂浮在面颊。 男人脸上挂着笑瞥向女人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3 。 绿笑,“随便表演一个就好了。”声音悦耳, 相貌姣好,醉着男人的心。 平平难得起哄,“鼓掌——”一副坐在舞台前等待节目的贵宾模样。对待节目既不抱太大兴趣,也不至于昏昏欲睡。 安安闻言啪啪啪鼓掌,“爸爸开始你的表演吧——” 脆脆的声音为爸爸打气,“然后我们可以接着玩,我跟你玩,我输,你可以看我表演节目。” 安安下棋很鲁莽、懵懂,他想自己和爸爸玩一定是输。 小家伙体贴的模样让男人站起来,冲着三人笑,很男人的那种粗犷的笑。 灯光下属于男人的影子随着男人动作而活动。 即使影子只有平面的线条,含糊的轮廓,可当男人真正开始表演的时候,影子也绽放出了生命力,是爆发,是力量,是身体的潜能。 “噢噢——”小家伙直接站了起来了,激动地挥着手,仿佛在演唱会的现场。 听到儿子的欢呼声男人加大了难度,当有机会时,会看向沙发上的孩子们,露出自信的笑。 男人在干吗—— 双脚轻轻翻上,仅仅靠两只手倒立,得意起来,收回一只手,靠着单臂的力量做着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倒转了九十度的俯卧撑。 手臂如大树的根,遒劲有力。 因为是长袖,所以看不到衣服下的肌肉状态。但能够想象出来,那一定是绷得紧紧,蓄满力量。一道道暴起的青筋,如同男人的暗卫,被召唤出来张牙舞爪,为着主人的举措贡献自己的力量。 这还只是小菜一碟,男人继续的、接二连三的酷炫着几乎能用来卖艺的技艺,让安安在沙发上踩踩跳跳,目光和呼吸都被爸爸吸引了去。 强劲的胳膊,强劲的腿、腰、腹、臀—— 男人如同穿戴好盔甲的士兵,在他身上你找不到任何薄弱点。 安安看得兴奋极了——这是他爸爸! 小嘴一直闹着,小腿也蹦跶着。 爸爸太厉害了。 一张小脸红到不行。 平平云淡风轻地看着。 男人在儿子的捧场下得意忘形,使劲施展自己一身本事。 不曾想女人被吓白了脸,捏着衣袂不敢呼吸,唯恐男人平衡没保持住,摔倒。 一双眼睛定定的,似乎眼睛也屏住了呼吸。 一系列的动作做下来,男人的呼吸也只不过快了几息,明朗的眼睛代表男人的潜力。似乎刚刚那些对于男人只是热身。 爸爸停下来了,安安急忙尖声问,“爸爸,你可不可以像猴子一样,在树上面跳来跳去——” 他挥舞着手,假装有长长的枝藤,一把抓住,做出跳跃的缓冲姿态。 王斧又不是野人。 男人上下牙齿露了出来,大笑,“爸爸又不是山里住——”干嘛非得在树之间跳来跳去。 “哎呀——”安安紧了紧脸,一本正经地说,“那可是飞呀,飞呀——” 肉肉的小脸弹弹有光泽。 想起当初问儿子渴望会些什么,小家伙答道要飞。 男人微微睁大眼睛,脸上掠过笑意。 平稳好呼吸坐在儿子身边,开玩笑,“那爸爸带你们去大山里,很多大树,屋子建在树上,爸爸教你们在树里面飞好不好?” 打趣的意味显而易见。 安安却一个劲地点头,称好。同时献着殷勤,嘴里一大串的甜言蜜语。 男人刮着小家伙的鼻子——这性子也不知道学谁的。 平平哼了一声,不会运气,即便会使蛮劲和巧劲,依旧差了一等。 绿开口了,笑得不自在,“当家的,我刚刚想起有件事要你帮忙。” 她站起来,越过趴在地上的勇士,于沙发一端静候男人。 在家里为了放松头皮,女人的头发常常是披散着,或是挽一个松松垮垮的髻。 这都使得女人相貌更加柔和贤淑,仿若一个孩子一般毫无攻击力。 借口些许粗糙,但对于女人,某些方面基本上是百依百顺的男人不假思索站起来,“什么事?” 昨儿才回来,估计是他不在家堆积的事。 绿冲孩子们笑笑,比刚才笑得自然多了,“你们先下棋玩。” “好。”安安还在兴奋着,收拾棋的手似乎正努力对抗未知的魔法,抢回自己手的所有权。虽然手它总给人以立马挥舞起来的感觉。 绿带着相公走到一楼的洗衣间,示意男人走进去,自己返身关了门。 王斧不明所以,笑着等着女人的派遣,然而女人返身过后,当面迎来的就是一拳,砸向她的胸口。 女人的力气本就不大,何况绿还收了劲,胸口毫无感觉,就跟一阵大一点的风刮过来打在胸口一样。 “怎么了?”胸口没感觉,男人脑子有感觉,女人生气了。 男人低下他那不轻易垂落的头颅,好声好气地问着女人怎么了。 嗯——男人白天在理发师面前低头,晚上在自己女人面前低头。 想想,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骨气,是男人的另类铁铮铮。 绿何止生气,声音野蛮,眼睛凶巴巴的,“谁叫你做那些动作的——” 王斧知道这是吓着女人了,女人的胆子一直不够大,如今看来还没孩子大。 笑着将女人拥进怀里,“对我来说那很简单,你不用担心。” 岂不是简单。 这么多年来摸爬滚打地长大着,若是没有出人之技,早就不知在哪里捡破烂,和人斤斤计较着。哪里还会有如今的大宅子,有着如今锋利的气质。 绿不管,气鼓鼓地推开男人,不让相公抱着自己。 被男人宠惯了,绿有了小脾气。 “那些动作很危险——”绿从没想过人体还能做出那般危险刺激的动作,在她看来,那就是同着阎王远远打招呼,一个不小心,男人就被阎王请去喝茶。 女人的眼睛里是又气又害怕,心有余悸。 “而且你还在孩子面前做——” 想想安安和相公说些什么—— 在树里飞。 你怎么不上天呢! 女人望向男人的眼睛气呼呼的,轻飘飘的拳头再次锤向男人的胸口。 王斧赖着脸皮笑,“不气不气。” 女人比自己矮了一个头多,为了方便,男人照旧将女人抱到高处,以便双方能做着目光的交流。 “我有分寸。”男人的大手拂过女人细嫩的脸,狭长的眼睛盯着这个为自己担心的女人,内心甜蜜。 “这些都是能通过锻炼做到的,安安要是能做到,那说明他身体很好了。” 绿瞪大了眼睛,二话不说又是一锤。 王斧在女人面前一贯不设防,受住了。 绿是个柔弱的女子,所以在她的世界里,很多事物都具有危险性。 街边快速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4 行驶的车子,都可以让她绷紧颅内的弦。 “可是这很危险,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嘴唇微嘟表示不满,因被男人放在高处坐着,她的双脚吊在空中。 “不会出事的。”王斧自信满满。 安安本就缺乏男子气概,女人要是将儿子护得再周全,安安以后变成架也不敢打的男人也是有可能的。 而这不是王斧所期盼的。 一个不会打架的男人,没有血性。等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掳走,只能瞪着眼珠子看着。 可绿怕的就是相公的这份自信——不,她认为这是自负,事故往往就是因此产生。 绿转口言,“你在惹我生气。”黑黑明亮的眼睛直视着男人。 男人喉咙里发出笑声,低低地说,“不气。” 一只手摸向女人肚子同时,嘴巴覆盖在了女人唇边,啄了一口。 “相信我,我不会有事,安安也不会有事。” 男人的目光充满安抚性。 绿的情绪渐渐平定下来,尽管她依旧觉得相公的行为危险可怕,可她也感受到了相公在努力向自己证明:他是不需要她的担心,他的强大远比她想象中来得厉害。 绿不必为他惶恐。 绿和相公对视了片刻。 相公很厉害,绿一直知道的。她抓着相公的手,望着男人不语。 王斧努力通过眼神传递安慰。 绿好一会才低声说,“——可是吓到我了。”盈盈眸子望向男人,充满水光。 王斧压下身子舔舐着女人的耳朵,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白白软软又小小的耳朵一直叫着他,要他亲亲它。 “那你打我。”男人含糊说。 绿被相公舔得激灵,身子敏感起来,软软地说,“你该打。” 依旧软绵绵的拳风,打完后将脑袋埋进男人的脖颈处,闷着自己。 不想说话了。 男人发出笑声,是从喉咙里出来的低低地笑。 绿被吹向耳蜗里的热气暖得痒痒,不敢动弹。 ☆、选美决赛 等到二人从洗衣间出来的时候, 万英已经买了瓜子回来了。 电视机里面仍放着广告,平平和安安玩着棋。 从安安搔头抓耳的模样可以看出, 小家伙苦思冥想着。 万英见着夫妻俩现身,笑笑,“来嗑瓜子吧。” 她的眉眼暧昧,让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不是么, 女人本就松松垮垮的头发这会儿更加松松垮垮,瞧着唇边也泛着光, 一双眼睛里的水都要溢出来了。 万英是过来人,哪能不懂。 王斧护着女人去沙发上坐下,“我帮你剥瓜子?”听男人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这家的女人是个母老虎呢。 这伺候得可真细致。 绿一双泛着光的眸子没有威胁力地瞪了眼相公, “我自己来。” 一只手颓颓地接过万姐递来的瓜子。 绿想到,相公对孩子们都没有这么好, 心里又甜又要给平平安安争取利益。 念着, “你给平平安安剥瓜子——” 小女人的话有了几分颐指气使的气味。 男人呵笑, “好——” 平平安安长这么大,当爹的从来没给两人端过屎尿盆, 也没有喂过一口饭。 虽然他才是父亲,孩子应该孝顺他。 可男人刚刚被女人纾解了身体里的旺火, 心情舒畅极了,也乐意伺候两小孩。 亲儿子亲闺女,他有什么好拉下脸,不愿意的呢。 仿佛参加了什么游戏, 男人脸上挂着笑,说,“平平安安,爸爸要给你们剥瓜子了。” 大手抓过一大把瓜子放置身前的桌面。 安安正为着棋局绞着小脑瓜,听爸爸这么说,高高兴兴地伸出手,摊开手心扑到爸爸腿上。 坐在男人旁边的绿摸了摸儿子的头。 “太好了——”既能坐享其成,又可以暂时摆脱棋局的烦恼。 安安理所当然地不下棋,围在爸爸身边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如果不是爸爸一粒粒瓜子剥开,将果仁丢到儿子嘴里,投喂野生小动物似的。 平平活动一下手指笑—— 小家伙这是不想下棋。 安安察觉到平平在看他,鼓动着腮帮子冲着平平笑。 下棋没意思,而且和平平下棋总是输,比不得和爸爸亲热好玩。 又抓着爸爸的大手,嚷嚷,“多剥一些给平平。” 男人顺从,瓜子剥得壳壳响。 安安手上攒了几粒,就屁颠颠地送至平平前,“平平吃瓜子,爸爸剥的。我们一起看电视。”一脸殷勤。 反正不要下棋了啦—— 绿和万英见此笑。 电视里无穷尽的广告总算打完了,视野转变为舞台,舞台背景有着闪光的字牌,亮出“c市选美大赛”的字样。 除此之外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穿着新潮,笑容可掬。 两人自我介绍完,又将现场嘉宾轮流介绍一番后—— 男主持人,“今天,是我们比赛的决赛日——”他看向女主持人,唇边笑意浓浓。 女主持人接上他的话,“二十位选手经过了历时两个月的比拼,站到今天,让我们为她们鼓掌。” 男主持人和女主持人都笑着鼓掌。 收音效果老实说并不怎么好,两个人又在台上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仿佛他们才是选美大赛的主角,等到安安在沙发上换了两三个姿势,才开始今天的才艺展示。 小家伙立马精神了,目光炯炯地看着。 绿对此并不感兴趣,只不过当镜头留给李莉的时候,她会浅浅一笑。 对了还有卢晓曦—— 绿最开始在电视上看到卢晓曦和李莉一样当着嘉宾,小小吃惊。 后来想到卢晓曦很优秀、很努力,能获得比赛的嘉宾席位,也就不足为奇了。 反倒问了安安一句,“卢阿姨在电视里面怎么不告诉妈妈?” 安安说,“你不看电视嘛——” 更何况在安安眼里,既然隔壁的李莉阿姨能去,卢阿姨去也没什么可新奇。 第一名女选手唱歌,这几轮比赛这个姑娘都是靠唱歌撑过来的。她的嗓音空灵,似乎是经过训练的,腔风很正、精准又抓人心。 安安向爸爸妈妈还有平平介绍,“这个姐姐上次边唱歌还边跳舞——” 视线转给爸爸,一把抓过剥好的瓜子仁,又迅速掉头看向电视。 王斧不看电视,只是专心致志地剥瓜子。 他的指甲在今天剪头发时一并剪了,靠着拇指肉的手劲给孩子剥瓜子。 “安安留点给平平。”对孩子要一视同仁,男人没有重男轻女。 安安眼睛看着电视,摸索着将手里的一些瓜仁分给平平,眼睛盯着电视不放,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5 “知道。” 鼻子哼哼,像是小猪。 瓜子不用自己嗑就送上,平平自然接过,“小心掉下去——” 勇士就在沙发底下,听到掉下去,贴在地上的尾巴摇了摇。 似乎在说不怕,它护着。 认真看电视的只有安安和万英,绿和平平都是三心二意,而男人则根本没看。 绿注意到相公的情况,笑着用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好了,不用你剥了,你看电视吧。” 女人是挨着男人坐的。 王斧本一心一意地干着手上的活,女人细软的声音暖风一般吹进他的耳里,吹得他脊背痒痒。 “你要看吗?”用干净的小拇指挑着女人额前的碎发,笑容里夹杂着男人特有的坏。 仿佛说着女人要是不看电视,那么他们现在就上楼,楼上有更好看、好玩的。 绿用眼睛轻轻地责怨相公,嘴角依旧带着笑意,“要陪安安看电视。” 她的手软绵绵没有力气,男人立马加快手上速度,亲手喂了几粒瓜子仁。 “辛苦你了。”知道女人害羞,这话贴在女人耳边说的。 唇边是那种餍足后的笑。 节目的画质并不清晰,加上是比赛现场,光线一会明一会暗,打来打去好不累眼。 广告也仿佛在之前全都播完了,这之间不再播放广告。 “出来了,出来了——”安安嚷着,小脸放出异彩。 和相公耳鬓厮磨的绿抬头,朝着电视望去,惊讶地开口,“王欣——” 小姑子怎么在电视上? 疑惑了,又掉头看向相公。 男人一副淡淡的模样,似乎电视上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散发着光芒的女子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安安此刻忘了爸爸和奶奶他们的不和谐,高兴地看着电视,看着姑姑灿烂自信地笑。 安安即便灵慧,可他也只是个小孩子。 王欣对于他来说,那是看着他长大的亲人,是每逢寒暑假就会和叔叔带着自己玩的姑姑。 也许大人们之间有矛盾、冲突,而他偏爱爸爸,学会在爸爸面前闭口不言不提他们。 可真正遇上他们,安安没法装出冷淡。 他还只是小孩,没有太多的心机。 万英见绿的反应,笑着问,“你认识她?” 绿幅度很小地点头。 万英笑,“这个姑娘很不错,能说会道,长得也靓。” 电视机上的王欣此刻正好露出笑意,同时配合自己的演讲做了点头的动作。 和电视机外万英的说辞联系起来,好似在认同万英的话。 绿笑笑,主动和相公提出,“我们上楼休息一会吧,我有点累了。”靠在相公一侧的手轻轻点了点男人。 王斧关心地问,“要睡觉?”直起身子,欲陪着女人上楼。 “嗯。”绿点头,站了起来,跟万英说,“万姐拜托你了,我上楼休息,麻烦你带孩子。” “你去睡吧——”万英笑,平平安安都是乖孩子,哪里称得上麻烦。 “妈妈晚安。”“晚安。”两个小家伙同绿道晚安,绿笑着一一摸过他们的小脑袋,和相公上楼。 上楼的时候,男人突然说了一句,“小傻瓜。”声音貌似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低沉又内敛。 随后,低头嗅嗅女人的发香,大手揩过女人脖颈上的嫩肉,爱不释手的模样。 绿浅笑,不生气,“我哪里傻了?” 王斧打开卧室的们,摁下电灯的开关,转身有技巧地抱起女人,既让女人舒服,又不压迫到肚子,用背关上了门。 笔直的腿向着床迈步,用自己的脸贴女人的脸,低低地说,“傻女人——” 天上云朵的心思都没有你的心思单纯细腻,可不就是傻么。 相公没有解释为什么,并且执意说自己傻,绿不服气,张着小嘴,在男人的脸上咬了一口。不疼的,只不过是吓吓男人。 王斧笑,抱紧了女人,坐到床上放到自己腿上,“傻女人我可得护得紧一点。”狭长的眼睛与女人对视。 软香的躯体躺在自己的怀里,女人的眼睛充满爱意,男人又说,“被人欺负了,心疼死——”后几个音拖长了。 缱绻的气氛在二人之间升起。 楼下—— 舞台并不属于王欣一个人,她表演完了,自然换人。 下一个选手是个有气质的老太太,带着眼镜,眉目和蔼。 先前的比赛她展示的才艺都是戏曲,老人家婉转清扬的声调宛如年轻女孩的强调,然而这一回她表现的不是自己的嗓子了。 她笑得温暖,抬手衣袖飘扬,划出美丽的弧度。 安安和万英坐等着这位奶奶表演的节目,平平坐直了身子,眼睛不再半眯半睁,认真看着台上的这位老太太。 “今天,我想让大家看看我这件衣服——”老太太声音平缓,气场稳稳。她的目光落在现场的每个人身上,还兼顾着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 “华国刺绣图案工整娟秀,绣工精巧细腻,它的艺术地位我想没人会轻视——”老太太点了点头。 “前两天,我有幸遇见了这件素罗大袖衫,当时就想让大家看看,我们华国的艺术如此辉煌。” 她一双不再紧致、却又不松弛着肌皮的手划过衣裳上的绣纹。 云彩,花草、写意的燕子,这都让人联想到明媚的春光,这是一幅信期绣。 针脚整齐,配色清雅,线条流畅,一切都自然生动着。 平平认识,这不就是前两年女人绣的么。 也许安安不记得了,可她还记着的。 抬头望向楼上,考虑着要不要把女人叫下来—— 精致的人儿思考着。 ☆、另类选美 电视还在播放着, 舞台里的葛老太太,正展示着这份特殊的美。 安安在电视机前跟万奶奶说, “妈妈也会做衣服呢,比这还好看。”小家伙鼻子哼哼的。 万英点头,“没错。” 绿本就制衣不赖,而且在万英眼里是自己人, 当然认为安安说得很对。 嘉宾六人,三男三女, 除了李莉是外国人,其他都是华国人,对于国粹,他们尊敬。 卢晓曦看着葛老太太身上的服饰, 眯眼,想了一会。 这是绿做的, 只不过她不记得她有同葛老太太做过生意。 有个男嘉宾拿着话筒, 两鬓花白, 圆圆的眼镜戴上去看起来学究气很足。 “好。”这位年纪最大的老嘉宾激动地说,“看来是我们浮躁了, 真正的美是几千年的积淀,这件衣服刺绣线条舒卷自如, 可见功底之深厚——” 他的声音雄厚有力,虽年迈但并不衰败。 老嘉宾并非专业研究刺绣的,他说了很多,没有赘言于这件衣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6 裳的精彩之处, 毕竟不够内行,更多的是赞扬华国的深远文化。 葛老太太挺直了腰,在舞台上很是高兴,可是在场的观众不这样。 他们来此看的是热闹,哪里爱听这些玩意。 于是电视机前的安安等人,就听见电视机传出的声音变得嘈杂。 赛评是有时间限制的,老嘉宾说得过久,其他嘉宾的发言时间就得缩短。 轮到卢晓曦时,她只说了,“很棒,我想我会给高分,向古典致敬。”笑得礼貌又矜持,展示出严谨性。 葛老太太微微鞠躬,脸上带笑。 李莉说了,嘴角上扬,“我喜欢——” “我有一个朋友精通这个,你要是愿意,我想我们可以比赛结束后聊聊。” 说完热情地眨眼。 支持葛老太太的态度很明显。 老太太笑着点头,“那好。” 观众群里发出嗡嗡声,觉得六个嘉宾里面就有三个表示支持,这简直搞笑。 这可是选美大赛,他们不否认传统艺术的精湛,也承认自己对这玩意没有鉴赏力。但比赛被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家赢去,这也太奇怪了。 决赛评分是投票计分制。 嘉宾和观众都有投票权,每人一票,嘉宾一票二十分,观众一票一分。现场观众五百人,二十个选手稀稀落落地算,相当于从观众手里每人能评得二十五分,是故得到嘉宾的票很重要。 当然比赛还没结束,没准会有艳压群芳的参赛者出现。 但嘉宾的评论对观众有影响,犹豫不决的观众会根据嘉宾的倾向,做出自己的决定。 总之比赛继续着,决赛里面基本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姑娘,葛老太太是美丽的意外,谁叫她表演的都是经典,老嘉宾往往偏向于她。 “我希望这个奶奶和小姑姑能进前三——”安安指着电视跟平平说。 万英在一旁疑惑,“小姑姑?”疑问的眼睛打在安安身上,手里还捧着小捧瓜子磕着。 瞧着万英嗑瓜子的勤快劲,真让人担心她的门牙会留下坑。 安安捂嘴,眼睛睁得大大的—— 唔,说漏嘴了。 因为之前都是和万奶奶看的电视,她又不认识小姑姑,安安又自认小姑姑和爸爸的关系太复杂了,所以这层关系一直没有透露出来。 今天平平就在一旁看着,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 平平淡定地说,“你应该期待这个奶奶夺冠军——” 平平笑,丹唇外朗,皓齿內鲜,“她身上的那件衣服是妈妈做的——” “啊,好棒!”安安蹦起来,张着小嘴望着平平,兴奋得不知所措。 “是真的吗?”万英放下手上的瓜子,同安安一样的满脸高兴,也不去想所谓的小姑姑了。 “嗯。”平平点头,下巴微微扬起,“这件衣服除了妈妈外没人能够做出来了。”小孩的眸子冷清,说出来的话令人信服。 平平说得肯定,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她和妈妈都是外来者。而妈妈先前,就是府里的绣娘。 于刺绣而言,当世愈来愈少、寥寥无几传承者,被工业改革冲击的她们莫说创新,连继承、模仿都百般困扰,和妈妈这种“老前辈”自然比不得。 “嗷嗷——”安安高兴死了。 勇士听着安安如此叫嚷,也跟着吠。 楼上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突然共同从彼此制造的气氛中脱离出来,噗嗤笑出声。 他们听见楼下的动静了。 “安安怎么这么高兴——”绿说安安笑,自己也笑,将脸依偎在相公的胸口上。 男人笑,“不叫安安了,叫笑笑。”打趣地说。 绿笑得花枝乱颤,软软的身子散发着暖香,“安安不同意的。” 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上捣乱,同时问,“为什么?”和手上的动作相比,话语显得不够经心。 “因为平平没改呀,安安要是叫笑笑,那么平平就——”绿思索着,在相公怀里扭动着身姿,以使自己更加舒服。 男人身材健硕也就代表着硬朗、不软乎,躺在相公怀里就同躺在硬床板上,如今在别墅里软床上睡习惯了,身子骨也变得软了,不经硬。 王斧任凭女人在自己怀里扭动,只要人在他怀里就好。何况看着女人在怀里钻来钻去,也别有一番情趣。 箍着头发的皮筋被蹭掉,青丝水一般四处流泻。 这会儿出春雨还未滴落,天气尚干燥,女人头发又长又浓厚,静电的力量使得调皮的发丝粘上男人□□的皮肤。 头发落在身上有些痒痒,但王斧高兴。看准了皮筋掉落的位置,拾起放在床头的板面上。 然后双手继续圈住女人。 “平平就得叫哈哈?”绿半天憋出这么一个词,源于笑哈哈。 安安很多方面都喜欢同平平一致,名字肯定要和平平同源。 男人笑,“它可以叫笑笑。”大手摸上女人的肚子,肚子里的小人就早早得被爸爸妈妈取了小名。 掌心传递着温暖,似乎试图用不为人知的方式与肚中的孩子做着交流。 笑笑,笑笑,笑口常开,这样的人生是快活的。 “也好呢。”绿眯起眼,若是嘴边有着颤颤的小胡须,那么就是一只猫咪无疑了—— 让男人上瘾。 楼下的安安激动得很,看向大客厅坐落在明亮位置的落地钟,才不到八点,妈妈也许还没睡。 于是跳下去穿鞋—— “我要叫妈妈也下来看——”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呀。 妈妈就算自己不去参加比赛,也还是能出现在舞台——通过另类的方式。 小家伙刚才被蹦乱的头发,缓慢着滑下来,以挽救主人的颜值。 万英说了一句阻拦,“要是你妈妈上床了就不方便了。”有些话不能当小孩子面讲。 安安哪里想那么多,“就看一下,今天晚上比赛结果就出来了。” 像个小兔子一样,忽地窜上楼,蹦蹦跳跳不见了影。 万英笑,“这孩子——” 平平无所谓,只是双眼盯着电视,替安安看着。 楼上,小家伙踮起脚拧开门,便风一样冲了进来。 幸好男人女人此刻只是抱在一起,还算“见得人”。 “妈妈——”安安喊着,整个上半身扑在床沿,黑溜溜的大眼睛闪着光。 二人知道小家伙在楼下高兴着呢,没想到这么高兴,还要跑上来分享一番。 王斧借力给女人,将女人扶起靠着自己坐着,而不是完全将身体的重力托付给自己。 “怎么了?”绿笑,招来儿子。 安安蹬掉鞋子,爬上床。 绿俯身摸摸安安后脖颈,没有出汗,这才看着儿子听他要说些什么。 上了床,安安反倒收敛了,“你猜?”脆脆的童音是压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7 不住的喜悦。脸上写着:你快承认猜不出来,我告诉你答案。 惹来王斧的对小子的嗤笑。 绿故作冥思苦想状,然而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想到安安在底下看电视,而王欣在电视中,莫不是王欣获得冠军? 相公就在身边,绿不好将这个猜想道出,于是憋了一会才说,“突然想到怎么下棋下赢平平了?” 安安重重地甩甩头,到底憋不住,说了,“妈妈,选美大赛里面有个奶奶穿着你做的衣服比赛,李莉阿姨、卢晓曦阿姨还有另外一个爷爷都说好,我们下去看比赛吧——” 一只腿跪着,一只腿撑着,小手拉着妈妈的手,像是迎接公主的小骑士。 “嗯?”绿被这消息惊住,睫毛蝴蝶一般慢慢地扇动,问安安,“我做的衣服?” 有点不相信。 女人和孩子眼睛的轮廓和形状都是一样的,此刻对上,有照镜子的感觉。 “嗯。”安安肯定,“平平说的,妈妈你现在要睡吗?我们下去看电视吧——” 小肩膀不自觉地绷紧耸起,就等着妈妈说好,然后一起高高兴兴下楼去。 绿掉头和相公的眼睛对上,男人的眼里写着有趣,“去看看?” 他对女人每天捣鼓的东西并不了解,只是女人喜欢,那就让她去做了。每天待在屋子里,要是无事可做,也得闷坏。 何况女人能够给自家人做衣服,又能做小玩意为这个家增添和她身上一样味道。 一想到自己贴身的衣物,都是女人用认真的眼睛扫视过,柔软的双手抚摸过,虔诚的心做出来的,王斧整个人就暖洋洋的。 王斧倒没想过女人做的衣服竟然还能用来参加比赛。 还是选美比赛。 “咦,看看吧——”绿掀开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还未伸出手,男人先一步将衣架上的衣服取下来给女人披上。 安安从床上滑下,小脚唰得钻进他的小鞋里,“嗯嗯,今天晚上还会出成绩呢。” 安安有点小紧张,他当然是希望妈妈赢的,可是老奶奶有点老,会不会不够美呀—— 安安想,要是妈妈穿着,那一定是第一名。 ☆、你我战绩 然而下楼的时候, 电视里出现的已是下一位选手了,安安一脸可惜。 又安慰妈妈道, “待会她们还会在一起,然后选第一名的。” 小人儿拉着妈妈的手,挨着妈妈坐在一块。 平平也凑过来,依偎着妈妈, 男人只好与女人隔离开来坐。 万英看着被孩子磨下来的两个大人笑,“很好, 我看能拿好名次。” 她捧了瓜子到绿面前,绿笑着摇头拒绝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做的衣服。”绿的手握着袖子表示疑惑,毕竟突然得知自己制成的衣服被人穿去参加选美大赛了,还是使人惊讶的。 平平肯定地说, “是妈妈做的,我见过。” 绿亲昵地用手梳着平平的头发, 眉眼带笑, “是吗?”从女人身上散发的暖暖香气让平平很轻松, 小人儿点头。 绿内心有一股小期待,又有着紧张。她从未参加过赛事, 如今被动参了赛,觉得同自己没多大关系, 却又渴望着自己的衣服得到认可。 她唯一特长不外乎女工,而这个世界的人们用着机器做衣服。 偶尔绿会有一种孤独感,仿佛被人丢置在小船上、大海里,不知何去何从, 只是知道自己不能抛掉小船,否则无处栖息,只得独自漂泊。 灯光下,女人细薄的睫毛宛如细刷,瓷白的皮肤透着莹润光泽,抿合着的唇红润有气色。 一大家子就这么守着电视机前,等着一位位选手登台、表演、下一位。 钟固执地走着,不错过一分一秒。 当指针指向八点,女人这会儿通常已经上床了,电视里敷脂抹粉的主持人邀请所有的参赛人员上场,接受灯光的洗礼,等着命运的审批。 绿坐直了身子,看见了王欣,也看到了穿着她衣服的老太太,正要说些什么,只见电视进入广告时间。 安安当即嘟着嘴抱怨,“怎么这样——”小孩已经开始困了,看到这,立马精神指责表示不满。 绿笑,视线转向落地钟的方向,已经八点了。 和平平安安说,“你们该睡觉了。”小孩子长身体,规律的作息时间很重要。 却见两小孩一同望向自己,眼里写着:待会—— 绿笑盈盈地说,“没关系的呀,李莉阿姨在比赛现场,想要知道结果,明天可以问问李莉阿姨。” 男人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本蜷缩着,听到女人这么一说,伸直站起来催促着小孩,“妈妈说的话要听。”男人严格坚持女人的思想奉为行动纲领的原则。 事实却是昨天才回来,男人渴望和女人独处,亲儿子亲女儿也算外人。 谁能想到这个节目如此拖沓,这么半天还没选出个一二三。 “可是明天就不能亲眼看见了呀——”安安说,睁着一双动人的眼睛,希望妈妈能够宽恕这一次。 “不行。”绿在这方面态度坚决,早睡早起是个好习惯,打破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绿托扶着安安尚算奶体的小身子,借力使他站起来,“去睡觉,妈妈也睡。” 电视里面的广告节目人蹦蹦跳跳的,做出浮夸的表情卖力表演。 “好可惜呀——”小家伙故意低着头,声音软化,不时向上觑视妈妈,希望通过这可怜巴巴的表情博取妈妈的心软。 他就看一下,看看谁是冠军—— 嘴巴不听指唤打了个哈欠,生理闹钟提醒着他该睡了。 王斧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抱着女儿,大脚踢踏朝楼梯走,“妈妈要睡了,肚子里有弟弟妹妹,你们看电视会吵到妈妈的。” 男人这么一说,安安就停止了拨开爸爸手臂、掉头乞怜妈妈的动作了。 “那好吧——”又是一个哈欠,眼里挤出生理盐水。小脑袋趴在爸爸肩膀上,大脑思绪活跃度慢慢降低。 平平倒是听话,被男人乖乖抱在手上。突然说了一句,“家里的泳池什么时候可以用?” 王斧踩上阶梯,“平平想游泳?”偌大的一个泳池看着挺好,可是使用起来麻烦着呢。 “嗯。”平平点头,神采奕奕的眸子望着男人,不似安安犯困。 “现在天冷水冷。” 安安他们游泳馆是室内的,故没有此种顾虑。 “我不怕冷。”那睥睨天下的小眼神出现在女孩精致的脸上一点也不突兀。 活脱脱的小仙女,高冷脱尘。 王斧望着独立又骄傲的女儿,突然笑,“爸爸明天就找人弄。” ——自家的崽子贼带劲。 平平满意地笑,小下巴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8 翘起,像是被喂了糖的小孩。 勇士跟在男人后面迈着四肢,它要和安安睡一个房。 既然大家都要睡了,万英也没有理由坐在底下看电视。 虽然她和安安一样期待着最终结果,可她毕竟是大人,克制能力还是有的。 将瓜子壳都收拾好,还没吃的瓜子也密封,和绿道晚安,“那我上去睡了。” “嗯。”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进了自己的卧室。 王斧回房的时候,绿已经躺在床上。 脸上的疤痕在灯光的照射下,透露着肃杀,王斧大喇喇地脱下衣服,打开柜门,打算换了衣服抱着香女人睡觉。 当全身脱到只剩内裤时候,本在床上惬意暖着被窝的绿开口了,“当家的你过来——” 绿的声音颤抖,脑子里也不想什么选美大赛自己的衣服的事了,眼睛定定地望着男人的脊背,一双手虚虚地伸出就要触摸。 王斧手里拿着睡衣正套着,快速地拉下罩住自己,随后跳上床,嘴角噙着邪笑,“嗯——”他还以为女人正跟自己撒娇呢。 绿立马就是握住男人衣服的下摆,唰得撩起,男人的皮肤□□在外,黑黝黝得同脸一黑被晒得愈发粗糙。 之间胸前是触目惊心的密密麻麻的淤青和缝合,让人无法想到就在前不久,这样的男人还做着各式各样的高难度动作。 绿的手盖上男人身上的一处处伤口,“怎么会这样——”眸子里充满心疼。 想到自己先前用手捶相公,内心愧疚后悔。 嫩白的手轻轻滑过,似乎怕弄痛伤口,用仿佛借此能愈合伤口,减轻它的痛疼。 本以为脸上的疤痕已经是最大的伤害,可看见男人胸前的伤口,只觉得那不过是开胃菜。 王斧低头看向自己的前身,笑。 随后拿起女人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亲了一口,“值!” 男人狭长的眼睛里溢光,倒躺在床上,将女人拥入怀内趴在自己身上。 绿挣扎,怕压到伤口。 王斧抱得紧,不让女人挣脱。 “这样我以后我就可以陪着你,”大手揉捏着女人。 “陪着平平安安长大。”绿任由男人的手肆意,听着相公说。 “看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男人伸脚将被子勾起,使其能够将他们二人共同遮住。 一张被子仿佛最基础、简单的隔离罩,将二人与世界隔离开来,被子下面只有他们两人。 “看肚子里的孩子长大。”王斧无疑是个冷漠又凶狠的男人,可是在女人面前,他卸掉所有的盔甲。 ——因为女人是一朵娇花、是一株含羞草。他选择了她,那么他便细心照料。 “你摸摸它们,”王斧牵引着绿的手搭在伤口上,有刀伤也有枪伤,有被撞击的,也有被刺伤的。 王斧去的是地狱,换来的是天堂。 王斧被陈言承送去国外当人肉武器了。联络方式完全被阻断,只要完成目标就可以回家。 王斧不害怕回不来,不后悔这代表危险的挑战和机遇。 绿头一回觉得相公冷漠极了,死死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机械地随着相公的牵引移动着手。 “它们很可爱,”就像一块块砖,砌在通向她,通向孩子的道路上。它们是桥梁。 “不要哭。”王斧将开始嘀嗒泪水的女人拖上,面对着面。 绿没哭出声。只是大眼睛淌着泪水。 王斧头一回没有心急地替女人擦拭,并且安慰。 他知道女人脆弱,可是他不想隐藏自己的伤口。相反,他兴奋着,可以将这展现给女人。 他一笑,脸上的疤痕受到牵扯,增添了脸面的不羁。 接着说的话听起来戳心又使人怜悯,“最开始的时候很疼,有时疼到缩起来。”男人再厉害也是肉身,不是钢筋铁骨。” “但我能忍受,”伤口使他兴奋,战斗能将他的血液沸腾起来。 然而最重要的是,“它能把我们带到一起。” 这是他最骄傲的战绩,也是最后的战绩。 因为他再也不会有这份荣耀,他的生命里出现了软肋,他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软肋。 同时,绿也获得了自己勋章战绩。 选美比赛现场,当结果从倒数第十向前公布,最后一刻灯光打在葛老太太身上,除她之外,身边所有人都变得黯然失色。 嘉宾一致站起来替舞台上年纪最大的老太太鼓掌。 陆陆续续的,现场观众全体起立,为舞台上的老太太鼓掌。霎时,某种情绪在众人胸口激荡。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承担起了某份使命,是历史的传承者,民族自豪感在胸口升起。 似乎老太太拿选美比赛第一也没什么,也很不错。 浪潮般的掌声过后是优秀奖。 第一个被念到名字的女孩神色勉强又努力大方着。原以为自己是第一名却不想前十都没进,堪堪优秀奖。 王欣接过奖状,不知道自己如何微笑着,和大家合完影的。 ☆、凶凶的绿 等到一切尘埃落地的时候, 金凤君陪着王欣,慢慢地往学校走去。 “……只不过刚好不是他们欣赏的类型罢了, 你还是很优秀的。”金凤君安慰着王欣。 为了参加今晚的比赛,金凤君特意借给王欣一身华美的衣服,还给她化了妆。 不可否认,王欣是个漂亮并且有才气的女子。 但这不能使她进入前十。 “嗯, 我没事的。”王欣笑得不够生动,“我打算找家教的工作……” 二人走向黑幕, 谈话声变得愈来愈远。 ………… “你好——”一大早上李莉家跑到绿家,见到了回来的男人。 “你看起来更加男人了!”李莉纤长的手指挑着下巴,看着王斧这么说。 脸上的一条疤如同电影里为了增强人设的特效,毫不客气地横贯男人近一半的脸。 男人此刻正举着手机打电话, 微微点头以示招呼——这在为屋后那个大泳池忙。 长臂垂在大腿外侧,随意又蛰伏着, 仿佛下一秒就会狠狠挥出去。 李莉四周望望, 大堂只有男人。 两个小孩上学去了, 屋里只有三个大人。绿和万英都在自己的屋子里,勇士在后院玩, 所以只有男人来开门。 李莉熟门熟路的上楼,找到正在画画的女人。 绿停笔, 笑盈盈地看着来人,“早呀。” “早——”李莉来到绿的身边,笔直的长腿弯曲,坐在绿的侧面, 眼睛朝桌子上望。 “画得更好了——” “谢谢。”画算不上灵气或是工笔严谨,然对比女人最开始的画的确有了进步。 “昨天比赛的事要听吗?有件事特别巧——”李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49 莉直来直去,波浪卷的头发垂落在桌上。 绿为了便于画画,头发挽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是收口袖子,素淡的颜色没有因此掩盖女人的美丽,相反,为女人增添了宁静之美。 女人眼底有淡淡的黑青,这是昨晚想着事情没睡好所致。 早上相公为了讨好自己,特意撸起袖子宣布要干些什么,夺回女人的欢心,就忙碌去了。 昨天的比赛—— 绿想起了自己做的衣服。 双手落在腿上,十指舒展开来,说,“是有一件传统衣服参加比赛么?”绿笑着说。 “嗯。”李莉的眼睛亮起来,“你昨天看电视了?” 女人摇摇头,“只看了一点点,”望见李莉眼睛里的光芒变得暗淡,又说,“到了平常睡觉时间了,所以就没看了。” 李莉遗憾着,随后又是兴致勃勃,“那么你不知道比赛结果对吧?” 今早小家伙还嚷着:回来要去问李莉阿姨昨晚比赛的结果。 “嗯,正好打广告了。”绿将双手撑至腰后,微微躬身,放松肩背。 “那件衣服是第一名呢!”李莉说得很是骄傲,她的嘴巴继续喋喋,“当初你要是参加比赛,穿着你自己做的衣服,肯定是第一了。” 李莉语气果断,又可惜着,“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华国的传统衣服呀——” “第一名领奖的时候,掌声可大了,总觉得在我身后的观众要把我们压倒。” 李莉是指巨响的声音传递的能量。 绿笑得很开心,十指灵活地按压着腰后僵硬的肉,使之放松。 “那真好。”绿说得诚心诚意,眼睛眯起,如同春风里的树,洒洒一摇,花朵扑簌簌地掉落,仿佛树儿打着圈圈表达欢悦的心情。 她没有说那件衣服出自她手中。 “你呀——”李莉无奈,绿太不争了。 又笑笑,“我跟第一名的人说我认识一位技巧极高的刺绣家,嘿——” “你想认识她吗?”左手胳膊肘撑在桌上,下巴抵在掌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女人。 李莉是个热络的人,在l国的时候,总是有数不清的舞会、宴席、会议,同各色各样的陌生人由熟悉到陌生。 介绍没有交集或是不熟悉的人认识,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同不同的人交谈,开阔视野。 “嗯——”绿的鼻子轻轻发音,犹豫一会,“是说我?”技巧极高的刺绣家? “当然。”李莉一口咬下来,“或许你们有共同的爱好。” 绿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实里,几乎没有能够与她商讨绣技的人,如今有个机会摆在她的眼前—— “她会刺绣吗?”或者是略懂一二也可。 “我想是的。”李莉认为即便是华国人,他们也不大能懂自己祖国的传统文化。然而这位老太既然能穿着这件衣服参加比赛,那么她必定是有着鉴赏能力的。 何况老人是最不能小瞧的——所有的老人都是有故事有历史的人。 “这样可以吗?”绿略微俯身问。 “当然可以,这简直太好了。”毕竟她是中间人,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 “一切都交给我吧。”要不是只是介绍绿和葛老太认识,李莉都想在家里举办一个沙龙了。 女人在楼上交谈着。 王斧在楼下和电话对面的人扯皮。 电话接了一波又一波,男人在家里远程遥控,轻轻松松地办妥该办的事,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轻松。 当然今天这一切也是过去的拼搏所换回来的。 他的视线追寻着绕着围墙周边,鼻子不住嗅嗅、尾巴不耐烦拍打着的勇士。 勇士看上去察觉到什么。 围墙缘种植着爬壁的植物,底下有泥土,它便压下身子两爪刨土。 这时候的勇士看上去没了人性,飞溅的泥土散乱打在周围,给院子的一角添了凌乱。 可以看见空中飞溅的泥土中还带着植物的根苗。 “尽量快。”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向勇士靠拢。 外边有危险? 王斧虽自信于自己的警觉能力,但不可否认的是,一只狗的听力和嗅力远超人类数倍。 某些方面动物更加警觉,更何况勇士也曾是精心训练过的狗。 电话的那边说着什么,句子很长,可男人只用回答简单的“是”,“不行”,“你再想想”等词语便应付过去。 围墙比男人要高上两个头。 察觉到男人的靠近,勇士也只是掉头来望了一眼,就继续自己的刨土大业。 挂了电话,男人踢踢狗肚子,“怎么了?”没有用大力,男人开始认可勇士在家的地位。 却见勇士昂头,瞳孔突然放大。 王斧警惕地向围墙上望去,下一秒,眼前陷入黑暗,有什么东西遮住自己的眼,软软的带毛。 大手冷静地掐住脸上的不明物,正要甩出去—— “当家的,不要——”绿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此刻她正在窗前放松着眼睛。 李莉则下楼换鞋了。 先前进了绿家,只有男人招呼着,二人都没注意换鞋这一事。 聊天中,李莉愉快地跺跺了脚,发觉叮咚响的声音有点不对,这才注意自己高跟鞋还没脱下。 ——她这是太想和绿分享昨晚的事了,这才急急离开玄关上来找绿。 不好意思笑笑,踩着高跟鞋下去换鞋了。 正放松眼睛,没想到正看见相公捏起妙妙,要将它扔下。 绿一时没反应过来动物本能会让它避开危险,只是想到妙妙有可能被摔疼,脱口阻止相公。 绿的声音突然传来,此刻要是掉在火炉里,男人也不敢动弹,内心只想着:女人这么一惊一乍没事吧。 “喵——”被男人捏着后背的妙妙叫了一声,四只肉垫张开抱着男人的头。 柔软的身子感受到肚皮底下的呼吸,兼之宿敌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眼神,妙妙毫不客气地挥动爪子,从男人的脸上跳下来。 于是非常不幸的事—— 男人脸上旧疤尚未消失,这就有了新疤。 锋利的、带着攻击性的爪子,和厚实的、毫无防备的脸皮,前者胜。 ………… “当家的——”绿心疼地看着男人,手里举着干布,将男人清洗后的脸擦干。 李莉抱着妙妙在坐一旁,她的腿边是不安分的勇士。 “去医院打破伤风吧——”她劝着。 妙妙蜷缩在女人的腿上,一副高高的姿态,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给主人的邻居添了什么麻烦。 它什么都没干呢—— 伸出舌头舔舔爪子,又拉长前腿,侧着身子做出拍打勇士的模样。 玩得好不高兴。 万英在一旁说,“没事,以前我们院老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0 有小孩逗猫,都是涂这个就好。”万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男人被利器割开皮肤的经历也不少,要是次次去医院,那简直都能常年包月了。 绿将万英撕开的芦荟肉拿在手上,轻轻地敷在伤口。 清清凉凉的。 “对不起。”绿嘟哝着。 这事真不好说,当时相公要是真将妙妙摔下去了,绿担心妙妙被摔出残疾。 相公在她眼里是有力气的。 “没事。”男人不在乎道,已经这么多伤口,如今只不过添了几道小疤,没什么好在意。 李莉歉意地决定,想着该如何赔偿。妙妙毕竟是她的责任。 然而等到下午王斧接孩子的时候,脸上的印子造成误会。 方弘靖昨晚死缠着爸爸接他放学,而宋家飞也小大人地要求他爸来接他。两小孩的理由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好朋友的爸爸来接他了,他希望自己的爸爸也可以能接自己—— 安安的爸爸可是一出差回来,就答应每天接安安,为什么你天天在家不接我呢! 又抱着遛遛爹的心态。 都是亲爹,更何况小孩都是一脸你不答应我就缠到至死方休的模样,孩子爸只得答应。 等到两个爸爸见到人高马大一脸凶煞的男人脸上的印记,心里浮现一句话—— 尊夫人略凶呀。 ☆、风云酝酿 绿不想让相公脸上顶着猫爪印出门的, 但相公坚持要去接孩子,绿无法, 只在门口处给了男人一个吻别。 王斧接孩子之前需顺便买一辆车,是故出门较早。 绿在家里等着父子三人的平安归来。 于是有了王斧此番面庞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场景。 方弘靖的爸爸——方松威,c市司法局局长,近六十岁的他外孙都有了, 外眦耷拉下与内眦几乎齐平,嘴角噙着笑, 温和可亲的模样。 他和方弘靖在一起就像爷孙俩。 宋家飞爸爸举重运动员一名,身材矮小健硕,头发硬邦邦竖直立着,眼睛比宋家飞的还要圆, 说是牛眼也不为过。精力十足的模样。 此刻两个男人望着儿子的小伙伴安安,笑嘻嘻地扑向男人。 男人冷漠的脸在接住安安的时候化了冰。 “爸爸你来了——”安安高兴地说。 因为爸爸没来, 方弘靖、宋家飞还有他们的爸爸们都不肯离去, 要陪着小孩等来家人接。 安安虽然内心焦急爸爸怎么还没来, 但在外人面前彬彬有礼,讨人喜爱着。 他不怕生, 甜甜的小嘴亲热地唤着叔叔,两个大人在这嘈杂的校外等着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了。 并且, 听着小孩们天马行空地聊天,别有一份趣味。 尤其是小孩们之间相互攀比起来,夸大的成分让两个爸爸对自己的儿子刮目相看。 小孩们不管大人的侧目,叽叽喳喳地聊着。 倒是没想到能培养出这么懂事的安安的家长——略微出乎意料。 安安爸爸身形颀长, 男人的腿很长,这就让本就高大的男人更显高了。 衣服干净,服饰搭配也是简单舒服,可是穿在男人身上,自有不羁的气质,仿佛世界上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的注意,人世间他自由行走。 衣袖□□出来的一双大手,高挺鼻梁两侧漫不经心又夹杂着坚毅的眸子,足以窥见男人有这个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些都让人猜不出男人的年龄。 除了脸上貌似女人指甲抓出的道子,和一道极深的疤痕—— 看上去经常和安安妈妈有些矛盾,夫妻双方表达感情的方式略微激动。 这就很让人想不明白了。 这么乖巧懂事的安安莫非是自主成长? “今天没有小红花?”不熟悉附近,为了找个没小孩乱窜的地方停下自己招风的车,王斧费了点时间,这也就是为什么没准时接安安的原因。 至于小红花—— 王斧认为自己儿子懂事聪明,每天拿小红花那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安安撅嘴,抱着爸爸腿的双手撒开反向推开,“我这学期已经拿了四朵了,是班上拿小红花最多的人。” 小孩意思是你的要求不合理,反正按现有情况来讲,我已经是最棒了的。 男人低头冲着儿子笑,勾起小家伙的书包,示意自己拿着。同时视线瞄到安安的小伙伴。 “叔叔好。”“叔叔好。” 方弘靖和宋家飞礼貌地打招呼,同时又分别拉着自家爸爸的手,似乎在表达什么。 三个男人彼此间点头笑笑。 安安也拉上爸爸的手,像是客车里勉强够着扶手的乘客。明明是小孩举着手恰好握住了男人的大手,却给人小孩正踮着脚费力和爸爸牵手的模样。 显得男人更加冷淡。 将书包完全脱给爸爸的时候,安安发现了爸爸的变化。 眼里闪着疑惑,“爸爸你脸上怎么了?”明明今早还只有那一条大疤的,怎么到下午就多了几条小疤? 小家伙脸上浮现怜惜。 王斧诚实地回答,“被猫抓的。” 方松威和宋焦峰在一旁不说话,心里却是我懂得—— 第一,有些话是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出来的;第二,脸上的伤痕最好的解释是猫抓的。 他们懂。 既然爸爸来了,安安就要回家,挥着小手小孩们道了别。 方弘靖和宋家飞念念不舍地挥手,爸爸们则是毫不留恋地拉着孩子回家。 安安牵着爸爸的手,小嘴叭叭地说着今天学校里发生的事。 突然,熟悉的、令人无法解析的话语再次响起—— “唔啊啊——”胡葭挣开奶奶的手,跑向男人。 先前被奶奶牵着的手此刻圈上男人的小腿,另外一只手停留在口周边。大拇指伸进嘴里,腮帮子鼓鼓,仿佛那是什么津津有味的东西。 王斧和安安一同掉头看向这个奇怪的女孩子。 还是昨天那个女孩。 “葭葭。”胡葭奶奶被孩子这一举措吓住,迈着小步跑过来,“葭葭你干吗扔下奶奶自己走了——” 就算是在养育至亲面前,胡葭说话依旧含含糊糊,令人听不明白。 但胡葭奶奶能够感受得到孙女对男人的依赖和喜欢。 这让她不安。 “对不起,打扰你了——”胡葭奶奶态度良好诚恳地道歉,同时要拉开胡葭抱着男人的手。 小手被轻易地拉开,“打扰你了。”胡葭奶奶笑着说,“孩子有点不听话。” “唔唔——”像是明白自己被奶奶评定为不听话,小女孩表示不接受,嘴里吐出不清晰的词。 胡葭奶奶揉揉孩子的手,“葭葭听话。”她冲着王斧笑。 王斧点点头,不以为意。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1 安安浅浅看了眼小女孩了和爸爸走了。 男人的背影上挂着小女孩的注目,牵着胡葭的胡葭奶奶没有注意到,男人和安安也不知道。 安安继续和爸爸叽里咕噜着,看着爸爸新买的车,小小兴奋一番。 想起,“妈妈问了李莉阿姨比赛结果了吗?” 知道小孩想要听什么,男人直说,“第一名。”中午吃饭的时候女人提起了这件事,眸子里闪着光,和此刻的安安一样。 “哦,太好了——”安安把自己摔倒车座椅上,将自己卷成一团,快乐地滚动。 王斧笑,坐上驾驶位点火发动。 既然他回来了,那么接儿子女儿就是他的责任,对于平平前一段时间都是由研究室里的师兄送回来这件事,男人有几分不满。 这些男人有什么龌龊心他一概清楚。 王斧爸爸坚决捍卫自家的三朵小花。 男人驾着车,一路绝尘开去,窗外划过的景物变成了默画,快速翻动,似乎有件重要的事等着要做。 ………… 李莉对于妙妙挠伤王斧的脸这件事很愧疚。面对错误,她敢于承担,男人既然不肯打破伤风由她承担费用,她只好采取别的措施补偿,比如—— “想着你们没有烤箱,我就买了,当做赔罪。”笑得诚挚又大方。 烤箱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购到的,李莉能在一天之内送来,足以表明她在c市的能力。 绿没做多想,只是好奇这新鲜的电器。 万英也围观着,这玩意她也不会用。但她知道外边蛋糕店就是用这个的。 “可以做很多美味的食物——”李莉说。 绿抚摸着这个铁灰色的冰冷外壳的大箱子,“你不用这样的。” 说不上来是谁的错,要是绿不惊呼,或许相公就能躲开一劫,但妙妙没准就要受伤了。 这件事怎么算都算不清楚。 “不要拒绝,这可是好东西,就当做外国人推销自己国家的特色吧。”李莉胡乱说了一个借口。 绿总是很认真呢。 虽可爱有时候也让不好应付。 “这是烘焙的书。”图文并茂,胜在的它是华文编写的。 万英和绿一起翻看着。 图片虽不是彩印,但看着被精心制作出来、并摆置的食品,依旧能够激发人品尝的欲望。 绿笑,最终被李莉说服,道过谢,收了这个大铁家伙——厨房工具。 情意自然默默记在心里。 “午饭后我跟葛老太太联系了。”李莉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中间人当的不亦乐乎。 “她说明天就可以,还说你要是怀孕不方便,她来这里也可以。” 李莉知道王斧对绿护得多么严实,同葛老太太说明了绿的情况。 譬如女人不接受长时间的交谈,因为会累;女人不接受在喧闹的环境见面,因为会被吵到,等等一系列的要求李莉数豆子一般点出来。 她觉得这挺好玩的。虽然和王斧打交道不多,可透过小细节她能够观察出男人对绿的情感。 想想绿这么可人玲珑又贤淑的华国女子,以柔化钢“驯服”王斧这般“凶猛”的男人,李莉大感欣慰。 自己交识的朋友怎会普通—— 于是同葛老太太的电话,她调皮起来,吊着老人的好奇心,只透露自己这位刺绣技艺高超的朋友是个需要休养的。 用她不夸张实话实话的言语,和隐隐约约的词汇,成功将绿打造成了一名潜伏在民间的高手。 “这么快?”李莉是雷厉风行的,但绿没想到这么快,事情还是今早商量着的,见面这就安排在了明天。 李莉点头。 “那就来这里吧。”绿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见面。 她的生活圈子很小,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交流的地方。一边心里期盼着葛老太太是名精于刺绣的前辈,一边领着李莉走出厨房,问着,“要吃点心么?” 客厅里的茶几上总会备上点心,这几天都是樱花制作的糕点。 李莉不客气道,“那就太好不过了。” 绿笑,是那种简单又动人的笑。 此刻的她不知道,属于自己命运的齿轮正式开始拨动。 她偷偷看了一眼落地钟,想着:相公和孩子快要回来了。 ☆、画上的人 男人孩子回来的时候, 李莉已经回去了。 绿和万英捣鼓着烤箱,试探着它的功能。 安安拿过小书包, 自觉地上楼写作业,写完作业才可以尽情地玩。 绿低声地和相公说了李莉给自己做的安排,这种事应该让相公知道的。 王斧点头,双眼仔细检查女人有无不适, 这才将女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坐在沙发上说, “你高兴就好。” 只要人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王斧并不会多加干涉女人的行为。某种方面来讲,王斧对绿的要求和孩子们一样高,甚至更加宽容。 绿笑, 小酒窝深陷,仰脸检查相公面上的伤口, “这里还好吗?”素手在男人脸上的伤口附近划出平行线。 纤细柔软的手指点在脸上, 爱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男人心神荡漾起来。 眼也不眨地说,“这儿不疼, ”男人提了提胯,“这儿疼。”嘴角的笑意带着痞气, 眼神放肆地在女人身上掠夺。 绿佯装生气,涨红了的脸上樱桃小嘴斥着,“它活该。” 推开男人欲从男人腿上离开,却被大手箍得紧紧。绿的俏脸红红的, 烫烫的。 “不要乱动——”王斧身上某处也红红的,烫烫的。没有真正尝荤之前,男人只能靠各种补偿措施稍稍弥补一下自己。 大手摸上女人的肚子,想着,有空去结扎。 三个孩子也够了。 平平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这打情骂俏的场面。 心里忍不住啐了一口—— 眼睁睁看着小白花妈妈被大灰狼叼在嘴里,还是心甘情愿的。这滋味说不清楚。 平平撇开眼上了楼,顺便示意楼下的勇士一起上楼,将空间彻底留给夫妻俩。 万英在厨房做饭。 ………… 翌日。 葛素淑今年六十五岁了,经历了国家的更替,经历过革命的洗礼,岁月在她的身上毫不留情地刻下印记。然而她的精神依旧矍铄,只有花白的头发表明过她曾经经历过的摧残。 腹有诗书气自华。 这句话用在葛素淑身上极为贴切,正是她的一身恬淡、宁静邈远的气质,和她那依旧积极向上、饱含宽容的眼睛,让人忽略她松弛又干净的脸面,不自主地对上她的眼。 李莉带着葛素淑站在绿家门前,“就是这里了。” 李莉修长高挑的身形,在小巧的葛素淑面前被衬托地年轻健美。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2 葛素淑今天的着装正式,青黑色的衣服在她的压制下,恭顺地烘托她极佳的精神面貌。 “嗯。”葛素淑微微点头,嘴角噙着笑。 按响门铃,听见屋里有人来开门。 “是李莉来了——”开门的是万英,她身上还穿着围裙,脚边是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勇士。 望向李莉旁边,那个电视里面拿了选美大赛第一名的葛素淑,万英笑着侧身,让二人进来。 “绿还在楼上。”俯身找出两双鞋,给客人穿。 大房子就这点不好。普通人家谁家进个门还要特意换一双鞋,可光鲜亮丽的大屋子就得换,不换吧,做卫生能将人做哭。 还没到约定的时间,绿在楼上待着。 家里就她和万英二人,孩子上学,男人去上班了。 王斧既然要在c市扎根,自是不能同以前那样打酱油,很多事情还等着处理。 有了一个小家,他开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起来。 往前数几年,没有女人跟孩子的时候,每天都是随随便便地混混,混口饭吃,混个有屋檐遮顶的屋子。 钱这玩意它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他不会特意打着算盘,斤斤计较。 那叫一个潇洒。 今天早上王斧起床换衣时还同女人说着,白天会有人送衣服上门,女人不用收拾入柜,等他回来自己收拾。 在港香虽有正装,男人却不会为此特意跑回去,直接简单粗暴地在c市买新的。 c市算是新的起点,男人致力于开创好的局面。 让平平安安有个叫得出名的好爸爸,让女人有个能赐予她安全感的男人。 总之就是王斧拾掇拾掇自己的脸和外观,欲在c市好好打拼,给自家女人和孩子长脸。 带着这甜蜜的负担,男人早早出门去养家糊口去了,精气神十足。 李莉和葛素淑谢过万英替她们拿鞋的行为,李莉弯身摸摸勇士的头,这才领着葛素淑,“走吧,她在楼上。” 勇士摇着尾巴要跟上去,万英制止它,“你上去也不好玩,陪我待着。” 勇士开始掉毛,万英不准它各个房间跑来跑去。虽然绿和王斧都没有苛刻地要求她务必家里整洁到狗毛都不见,然万英自己对自己这么要求着。 一家子这么好,她也得对人家好。 不想让勇士给自己添活,每天大部分时间便拘着它在自己的身边,就跟带小小孩似的。 勇士也不倔,听话着呢。对于这个掌握自己餐食大权的女人,给予足够的尊重。 等到勇士掉毛情况好一些,她自然就不会这样。 万英转身又忙碌去了。 通过观察屋子,葛素淑猜想对方或对方家人具有一定社会地位。 楼梯台阶干净地反光,脚落在上面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清澈而又含蓄,仿佛怕打破什么。 屋子在这远离街道、花木扶疏的植物包围下,静悄悄的,轻轻呼吸着,心情舒畅得不得了。 葛素淑跟着李莉的脚步,猜想着李莉口中的王绿是谁。 通过李莉和先前开门人对王绿称呼单用一个“绿”,可见此人的不拘于世、洒脱心态。 绣房里阳光透过洁净的窗子,驱散黑意,绿此刻正埋头画画。 没有天赋,学得也晚,她只能靠勤奋的练习来磨练着。 在家里绿都穿着自制的衣。 素雅的颜色、细腻的绣纹、保守传统的款式,葛素淑第一眼看到女人,以为时空穿越,回到了几百年前,见到了画上人。 绿被推门声吸引,抬头。 见着李莉旁边的女人,偏头笑笑,礼貌不失亲切,“你们来了——”声音温柔,态度和蔼。 紧致的肌肤代表女人还很年轻。 葛素淑不自觉地问身旁的李莉,“这是王绿——”口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是肯定大半。 女人体态、气质、打扮已经说明了太多。 “是。”李莉笑着点头,走向绿,“这是葛阿姨——”她目光转向葛素淑以示介绍。 葛素淑和绿互相点头,浅浅笑着,二人这就算认识了。 绿脸上笑意不减,站起来,“我下去给你们倒茶。” 绣房里只有她的杯子。 她是主人,应该招待客人,更何况葛阿姨这么大了,她应当持小辈的姿态。 绿这会才不记得男人所说的除了针线活,其他的事都拜托万姐,在家轻松地养胎的嘱咐。 她至今还没习惯这个世界的长寿,以往熬到六十岁就长寿的老人,在如今竟变得稀疏平常。 昨天李莉告诉她葛阿姨有六十五岁,她便谨记着:这是需要小心招待的前辈。 绿站起来,整个人就彻底暴露在葛素淑的视野里。一袭长裙完整地摊开在阳光下。 只见葛老太太的嘴虚虚合拢着,轻颤。眼角是喜悦,情不自禁地拍手,脱口,“好好。” 绿和李莉摸不着头脑。 葛老太太不仅拍手以示高兴,眼里竟闪出泪光,这可惊到二人。 绿说,“葛阿姨你这是——” 葛素淑高兴呀,喜悦的心情于内心激荡着,回道,“我高兴国家的传统得到继承——” 李莉立马反应过来,笑得灿烂—— “我就知道你是优秀的。”她低头同绿说。 绿摸不着头脑,自己什么也没干,就被人夸了。 注意到葛阿姨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衣服上,点头拘谨解释,“这只是随便做的衣服。” 自然比不上葛素淑参赛那件。那可是绿为卢晓曦工作时,用着上好料子、又细心处理的衣裳。 上面的花样也是随意勾勒的,当时自己只想着给相公,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做新衣添衣裳,哪里会在自己的衣裳上费神。 这件衣服已经跟随她好几年,绿并没有换新。衣服依旧很好,她穿着舒适。 葛阿姨灼灼的、赞赏的目光让绿羞涩。 “这是随便做的?”葛素淑开口问。 绿有点不知如何回答,若是承认了自己做这件衣服并未费神,似乎担不上葛阿姨此刻的目光;可让她撒谎,绿做不到。 捻捻衣袂,老实回答,“这件衣服不难的——” 指点着绣纹,“都是简单的纹饰,勤劳一点,这件衣服一天就可以做完。” 绿此话绝无夸大。 往年战事爆发之际,府里的老爷太太们为了表达心意,都会命令给绣房增添任务,那便是为士兵们赶制新衣。 绿碰上过两回,那可称得上是昏天暗地的工作,比得上战场上劳累的士兵,每天眼里都是干涩干涩的。 速度也就是那样被锻炼出来的。 “当着?”葛素淑的眸子里含笑。 绿也笑着说,没有了先前的害羞,“不骗人。”纯净的眸子不会撒谎,清清白白地照射着葛素淑。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3 葛素淑欣慰叹,“大隐于市,青年才俊。” ☆、开设课堂 葛素淑迎向绿, 问,“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了。”绿停顿了一秒, 回答。声音从口里传出,轻轻的像个刚涉世的小姑娘。 葛素淑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绿,女人脸庞肌肤细腻,嘴不点而丹, 眉不画而横翠,眼似水杏, 说是刚刚二十也有人信。 “刺绣你学了几年了?” 李莉站在一旁看着二人。 葛素淑的眼神认真,温柔地落在绿的身上,似检查孩童作业的慈母。 于是女人不由自主地顺着问题回答,“二十年了。”绿从自己真正穿针引线的那一刻开始算。 “二十年——”葛素淑拖长了音, 满意地点头,嘴角微微带笑。 “跟谁学的?” 绿差点脱口绣房里的绣娘们, 后想到这已经不是自己当初的世界, 转口, “自己在家慢慢琢磨的。” 因为是撒谎,女人的脸蛋微红。 不安地抓着袖子, “我给你们倒茶吧。”绿笑起来几分孩子气。 她向门口走去,裙摆划出优美的弧度。 葛素淑眯着眼观察她走路的方式, 裙及脚踝,女人两只脚内侧落地时踩出一条直线,跨出的步子全脚掌落地,步伐小, 但透着轻盈。 同外面或是大步,或是急步,或是重步的女子不一样,绿真正是水一样的女人,给人以扑面的古韵。 葛素淑掉头同李莉说,“谢谢你——”给我引荐了王绿。 葛素淑是个优雅的的女士,笑起来端庄知性。不奇怪呢,人家可是专业学戏曲的,多年来气质上的打磨沉淀下来的是风情。 李莉开怀笑,“你是指我让你们认识吗?” 不等葛素淑作答,她接着说,“最开始见到你,就觉得你和绿有几分像,想让你们认识。”其实也是李莉想让绿多结交一些朋友。 忘年交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绿别总闷在屋子就好了。虽然知道绿在屋子里是专研学习,可自绿搬来之后,除了自己她就没有看到过有人上门拜访,绿也不出去玩。 这样的日子太单调乏味了。 作为邻居,李莉做得简直不能更贴心了。 葛素淑抬腿,在这个屋子里行走,观察绿留下来的作品。 “她在学画画?”画很幼稚,但看得出来很用心。 葛素淑只是用眼看,没有动手动脚。 这个李莉是知道的,“绿说她想做一副刺绣,好像很难,首先要能画好画才可以。” 葛素淑点头,眼里透露着欣赏——懂得上进,坚持学习。 双眼扫视屋子。 屋子很简单,两幅规模不一般大的绷架,分别站立在屋内两扇窗的窗口,绷框则是分手绷、卷绷各式几样,靠立在墙边,因为地下铺了软布,倒也无妨。 不靠窗的一侧墙一边有一个大大的桌子,上面摆着不同大小的小篮子,有的里面装着线,有的是一卷卷软布,里面插着针,还有放着各式剪刀的篮子。 另一侧墙边则是大大的架子,挂着布料。 因为绿怀孕,王斧不让她做太久,是故架子上还没有真正的成品,都是半成品。 葛素淑走近打量,赞扬的神情不加掩饰。 李莉瞧着葛素淑的表情很是替绿高兴——多了一个人注意到绿的好。 屋内除这些外就是绿刚才坐着画画的方桌,桌正面朝窗口,保证足够的光源。 窗帘是轻纱的,这是为了太阳过于耀眼时用的,既可以保证屋内有足够的光,也不至于晒伤。 这都是新屋布置起,绿不自觉一点点增添的。 相公从不在自己面前开口家里财经的事情,只说需要什么就买,他赚的钱能够保证比她们花得多。 有了相公在身边,绿自然是放松许多,试探着买了些基础物资,相公似乎没有经济上的压力,眉头都不蹙。 不同绿自己带着孩子的日子里,一到晚上捧着褡裢里的钱,算计着如何仔细地花。 于是在布置新房的那段日子里,几乎两天一次,绿就跟小孩似的,走到相公面前,询问着可不可以买些什么。 绿算得上是在绣房里长大的,至今还是希望能够找到当初的感觉。第一步就是将绣房布置完善。 男人则因此乐此不彼,欣赏女人怯生生地问自己要钱花的表情,以及要到钱之后,眸子里闪着明星的姿态。 养自己女人这感觉真他妈爽。 正是这个信念和成就感,使得王斧有了后来的决定。 男人愿意宠着,女人也倾心相信着男人赚钱的能力,屋子里的东西就这么一件件多起来了。好多东西都不是容易买到的,那都是找了好几转才买到手。 总之在普通人家里看来,这已经不是在养媳妇了,这怕是在养闺女吧—— 亲爹妈才会这么宠着,宠得无忧无虑、不谙人事。 不过旁人也无法说道,那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羡慕嫉妒还是摒弃,那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葛素淑和李莉二人在屋子里待了一会,不久绿就上来了,身边还有万英,万英手上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茶壶和杯子,是花茶。 万英记得王斧所说的,能不让绿辛苦,就不让绿辛苦。 所以当绿说自己能够端上去时,万英笑着不让她接手,跟在绿后面,啪嗒啪嗒地上来。 这让绿无奈,内心又升起暖意。感谢相公,也感谢万姐。 “哎呀,是不是在楼下喝比较好——”万英说,毕竟屋子里都是织物,打湿了怪不好的。 绿说,“没事。”将方桌的画置于一边放好,转身将盘子放在桌上。 “有点烫。”抬头冲着葛素淑和李莉笑。 万英见此,“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好了,我下去喽——” “嗯嗯。”绿点头,冲万姐感谢地笑。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了。 绿不是开朗的性子,葛素淑也并非热情,两人都是友善的,却不能迅速建立起话题热络起来。 绿要搬椅子给李莉和葛阿姨坐。 李莉抢先,将椅子搬好围在桌边。 依旧是葛素淑问,绿作答。 “你对刺绣的了解多少?”葛素淑并不精于刺绣,但当她摆出正经的姿态来,没人会怀疑她在这方面是权威的。 绿战战兢兢地作答。像安安有时贪玩,急急忙忙背了书,然绿给他抽背时,小家伙一时不记得,试探着背诵的模样。 葛素淑让她想到了当初愿意提携自己的绣娘了,明明是好心好意传授,可威严、苛刻的姿态,让绿紧张。 “你会什么?” “你擅长什么?” 问题一个个抛向绿,对于长辈,绿耐心认真地做答以示敬意。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4 而这一个个问题将于刺绣方面的绿解析得彻彻底底。 ………… “你对当今的刺绣怎么看?”葛素淑面对绿的态度可谓是越来越和蔼、喜乐了,她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微笑。 李莉在一旁给绿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喝一口。 她好像给绿招来麻烦—— 这么多问题,让她一个个答下来,她早就甩脸走人了。 然而这是自己牵的线,绿和葛素淑也一副交谈“融洽”的模样,李莉这才没肆意打断。 绿朝李莉浅浅笑,呷了一口。 这个问题她需要时间思考:当今的刺绣? 如今还有刺绣吗? 满大街上都是工厂加工的衣服,即便有自己做的衣服,那衣服上的纹饰也是布料上的成纹,靠着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她已经看不到了。 绿掀起上睑,深深看了一眼葛素淑,慢慢地说,“已经看不到刺绣了——”手中的杯子落在桌上,声音很轻,但确确实实地砸在桌子上,碰撞了一下。 绿说得很慢,说得自己内心荒凉,好似一颗心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抛在空中,飘飘浮浮令她惊恐。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撑住胸口,似乎这样能好受一点。又偏转着头看这间被布置的齐全的屋子,用力地看两眼,压住内心的漂浮感。 在另两个人眼里,此刻的绿如同跟父母走失的小孩,睁着无辜害怕的大眼睛,蜷缩起身子,搜寻着父母的身影。 李莉破口,“绿你现在很难受的话就不要想了。” 李莉不知道绿在难受什么,可她知道绿心里一定想到了什么,而这正思考着的,当下在吞噬着女人。 不曾料想葛素淑脸上的笑意愈来愈灿烂,她开口,“好,好,好!我们的文化经典有人传承。” 她伛身倾向绿,用她苍老却保养得体的手,有力地握住绿悬挂在胸前的手,笑着说,“来文化馆吧,我们召集热爱刺绣的人,开设课堂,一起将这门手艺继承发扬下去。” 葛素淑脸上闪现希望的光,整个人都仿佛升华了。 绿还沉浸在自己不明所以的失落中,抬眸对上的就是老人期盼的目光,两眼略微愣神。 见此,葛素淑将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她的声音具有感染力,语音语调都控制在恰到好处的程度。 李莉在一旁听着,心里有只小兽撒腿奔跑着——感觉自己的举措成就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绿却迷茫着大眼睛,“开设课堂?” “对,在文化馆开设课堂,无论是初学者,还是有了基本技能的人,甚至像你这样的人。大家聚集在一起,互相交流,互相进步,一起将这么艺术发展下去。” 绿的脸上开始有了笑,“那么就会有很多绣娘聚集在一起了?” “是的。”葛素淑同意绿的说法。将女人使用的“绣娘”二词在心里咀嚼一番,觉着甚是好听。 “我也可以去和大家交流?”绿嘴角翘出明显的弧度。 葛素淑笑得很开怀,“你肯定要去的——” 绿的笑容没来得及绽放到最大,就听见—— “你来,你做老师。” 绿的笑容瞬间滞住,转变成怯生生,不假思索地说,“我不可以的。” 绿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拒绝拒绝 葛素淑内收下巴笑, 没有直言绿自信心不够,而是慢慢同她阐明, “刺绣针法九类四十三种,你说你熟练七八种,掌握了七类,其余的也了解了是不是——” 葛素淑不了解刺绣, 但绿之前同她说的,她都记在了心里。 绿点头。府里绣娘都各有各的特长, 她在绣房里待的时间长,而小的时候绣娘们是不会让她这般小儿,为公子姑娘们缝制的。但为着嬷嬷的面子,把她叫到眼前, 演示一番绣法,就要绿自己去练习。 绿是内向腼腆的人, 被吩咐了, 就按要求做, 学的算是杂乱,但也正是这一点, 使得她的手法更为灵活。 “普通的花样子你也能绣出——” 绿弯眼笑笑点头,她没好意思说葛阿姨选美比赛穿的衣服是自己做的。 这件事绿也没告诉李莉过。 “而且你学了二十年。” 如果不是绿说了是自学, 葛素淑差点以为她是某绣派的传人。 许是知道葛素淑这样一步步说的目的,绿说,“是的,可是我不能当老师。”清澈的眸子直视着葛素淑。 ——想想都让绿忸怩。 李莉安静地在一旁睁眼看着。这是绿自己的选择, 她不能插手。 绿既是自谦又是诚恳,“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是不够当老师的——” 府里称得上师父的绣娘哪一个不是有所专长,扬名在外。花在刺绣的年月那更是比她长,更别说她这几年没有潜心专研,让日常生活分了大半心神,这段日子好了,也先忙着画画去了。 “你谦虚了。”葛素淑点出,“在当今你的水平不弱——”话语是对绿的信任。 绿被点醒。是的,现在是“当今”,不再是但凡女子都会刺绣的年代了。 女人眉间隆起小山,“可我当不了老师——” 抛开技艺,单说自己的性格,绿知道自己做不成老师。 绿是那种笨鸟先飞的学生,自己一开始没学好没关系,她慢慢啃就好了。但是要她去教别人,没准会把自己也整糊涂。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老师的,”葛素淑很有耐心,“如果你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老师”,那么慢慢来,多经历几次,总结经验就好了。” 绿不知如何回,看了看葛素淑又掉头看李莉。 李莉瞧着绿一副无辜小媳妇样,开口,“绿怀孕了,没时间当老师。” 怀胎生子,养育婴幼儿什么的,这都是累人的活。 葛素淑惊讶。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是慢吞吞的温和性子。怀上这个孩子以来,绿反应不大,肚子也不怎么显,只有脱下衣露出肚皮,才可隐隐约约看到肚子微鼓。 是故葛素淑没能发现绿怀孕了。 “这是你第二个孩子?”眼皮抬起,眼睛略微增大,额纹显现出来。 王绿已经二十六岁了,若是第一个,那么她生育的年纪未免有些大。可要是第二个,这就违反了国家规定。 “第三个了。”李莉笑着回答,绿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该如何回答是好。 计划生育的年代里,有些话是不可以说到明面上。 可李莉的祖国是鼓励生育的,她没有考虑那么细。入乡随俗什么的,李莉还需努力。 绿的表情尴尬。 此刻,楼下响起勇士的吠声。细细听可以听出大门被打开,听得见有陌生的男人进入了这个屋子,不过很快,万英送走了他们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5 。 紧接着万英上楼,“王斧买的衣服到了,要先下水帮他洗了吗?” 万英望向桌子,布局跟她走之前变化不大,似乎三人只是纯聊天。 绿看起来有点累,万英走近,问,“不舒服吗?” 绿摇摇头,白皙的脸给人脆弱感,“等当家的回来再处理吧,他只跟我说他回来收拾。”女人低声说。 三人聊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了,万英提议,“下去吃水果,我给你们切?” 说完抬头看向另外两人,视线在葛素淑身上的时候格外停了一下——这可是选美比赛的冠军诶。 看起来的确不错,六十五岁的人神采奕奕。 又瞧着对方的肤色、穿着什么的比自己四十二岁的人不输,心里有点小嫉妒,撇开眼跟绿说,“我把甘蔗切成细条,你爱吃的。” 绿笑盈盈地谢过万姐,“谢谢万姐。”掉过头用着商量的语气,“下去吃水果吧——” 李莉自是不会拒绝,一口答应,“好。” 绿看向葛素淑,葛素淑和气地说,“麻烦你了。” 绿笑,“没有。” 一行人起身下楼,在楼梯处四人前后行走,谁也看不到谁的脸。 绿趁此舒了一口——比起要她当老师这个话题,她更怕的有关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 绿模糊知道,生二胎是违法的事,尽管相公担保不会有事,可这种犯罪感让她心惊。 下楼梯的时候没人说话,万英觉得有点冷清,又有点好奇,引起话题,“c市的选美大赛我在电视上看了,你表现真好。” 显然这是在同葛素淑说。 葛素淑话中带笑,“老了老了。” 想起什么,葛素淑说,“王绿你要看一件衣服吗?我买来的,上面的刺绣精湛,当时选美比赛我就是穿它。” 万英哈哈大笑,“那件衣服就是绿做的——” 她没有转头,边向前走边说着,“这事也真巧,李莉原先还叫绿去参加选美比赛呢,结果人没去,自己做的衣服在现场上出现——” 万英看向落地钟,差几分十一点了,继续说着,“然后你又拿了第一,可没把我们高兴坏。” 高兴坏的其实也只有她和安安了,一大一小都因此多吃了半碗饭。 没等到李莉的吃惊欢呼声,绿就听见葛阿姨说,“来,王绿你来文化馆教学,我想办法让你在文化局落个职——”声音激动。 葛素淑没想到当初那件素罗大袖是面前这个娇小面嫩的女人做的。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她还这么年轻! 对了,葛素淑是c市文化局副局长。 此次参加选美比赛一是她老人家兴起,二是作为文化建设工作者,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体验社会民情罢了。 比赛能夺第一或多或少跟这有点关系。当然观众中有几人知晓她身份那就不知道了,或许嘉宾有认识的。 万英走得好好的步子差点没歪到脚。 什么叫让你在文化局落个职? 她认识绿还没有两小时吧—— “啊——”绿一脸懵懂,本能推脱,“我当不了老师,谢谢您的好意。” 绿连“您”都用出来了。 ………… 王斧是踩着饭点到家的,衣服沾上不知哪来的灰,将男人衬得灰头土脸。 一进屋子就闻到饭菜香,踢踏掉鞋子,急急换上拖鞋,一双脚自发地去寻找女人。 绿听到了脚步声时,她正坐在沙发上,不待她起身迎接相公,相公就迎了过来。 “饿了吗?”男人的声音低哑,时间起了疗效,脸上的猫爪印看上去好多了。 一上午顶着猫爪印,王斧借此收到不少异样目光。 “没有。”万英不会让她饿着。浅笑着,任由男人拥着她去餐桌前。 待在厨房里的万英见王斧回来了,呼着,“回来了呀,这就把菜端上——”送走了葛素淑她们,万英立马做菜,菜正正炒好。 绿将相公朝厨房方向推了推。 王斧摸摸女人头顶,如同渴了一天的人喝了足了水,面上露出舒爽的表情,这才去厨房帮万英端盘子。 三个人五道菜,有王斧和勇士在不怕浪费。 “今天上午还好吗?”王斧的眼睛看向万英。 他这是在问今天上午他不在家,女人怎么样。 若非相处久了,一张凶狠的面孔却说这样的话,真会让万英摸摸自己的额头,想着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脑子里都胡思乱想起来——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好着呢,刚才李莉和那个比赛冠军来了,好家伙——” 万英望向绿,唇角挂着笑,似乎期待绿自己把这大好事说出来。 女人乖巧安静地坐在自己身旁,王斧低头,笑着问,“后来怎么了?” 王斧知道那个穿着女人做的衣服拿了比赛第一的人,今天要来拜访。 女人要是能在某方面获得成功而高兴,他会高兴。 绿纤细的手指持着筷子,自然地将碗里的辣椒夹给相公。 平素里她吃得清淡,这段日子爱吃辣的。万英便做菜放些辣椒,绿喜欢主菜的辣,怕配菜辣椒的辣,因此将辣椒夹到男人碗里。 “她说要我去当老师,教大家刺绣。”绿缓缓地说,抬眸看向相公。 “还说了要是去了,让我在文化局里上班。” 葛素淑清楚表明,虽是去上班,但不用她做什么事,绿依旧是研究自己的刺绣,唯一辛苦地就是开设刺绣班了。 埋头,“她说这件事让我跟你商量,考虑几天给她回复。” 葛素淑见绿固执地承认自己做不好老师,把这当成孩子气,笑着要她跟家人好好商量。 葛素淑想,王绿这是被家人护得太好,想问题或许不够全面,容易顽固。而也正是这一点才能够沉下心来好好专研刺绣。 至于李莉先前指出的怀孕,葛素淑没有放在心上。 怀孕是要比平常小心,可简单上课这也不累人。 王斧挑眉问,“那你想不想去?” 绿留给王斧头顶,一副思考样。 王斧见此明白,“不要去了,就说我不准。” 女人真要愿意去,早就把这件事放在最开头讲,还会抓着自己的衣服,仰着头,眼里冒出小星星等自己同意。 “真的吗?”绿的声音都带着欢快,抬起的小脸像是愉快的动物。 ——就是这样的表情。王斧想亲一口女人,碍于万英坐在对面,克制住了。 “嗯,我说的。”男人独断。 绿笑着说,语气娇憨,“我说了我教不好,可她还是希望我去,她年纪又大了,态度还那么好——” 薄脸皮的绿做不到直截了当、不留情面的拒绝。 “你教不好,而且我不准。不去。”男人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6 插话。 “对,而且你不准。”绿高兴地挑起一小口饭塞到嘴里。 相公不准呢。她是一定要听相公的。 于是坐在二人对面的万英目瞪口呆。 在文化局上班唉,这可是去当官,还是不用做事的清闲官,就这么拒绝了! 作为平民老百姓的万英她不懂。 ☆、一口的肉 等过了几天, 葛素淑上门拜访获取绿的回答时,王斧正好在家。 他正在指挥人修整房子后面的大泳池。听见门铃声, 见着万英一直没去开门,拍拍手上的灰尘,向玄关走去。 勇士撒蹄跟上。 打开门,勇士闻出是来过的人, 甩甩尾巴跑回泳池附近添乱了。 “你好。”王斧的脸若非刻意表现喜悦,那么便总是拉长的、不屑的表情。 “你好。”葛素淑矜持地微笑点头, 用她在岁月里沉浮的眼睛打量着男人。 万英这会儿才赶过来,瞧见王斧已经把门开了,而门口站着的是葛素淑。笑着说,“是来找绿的吧?” 葛素淑将目光收回, 朝着万英认同地点头,“她在家吗?” 万英看了眼男人, 这才掉过头直视着葛素淑说, “在家呢。” 又反头跟王斧说, “要不把勇士关起来,或者拴上, 不然它一直疯着。” 可不,大泳池要消毒冲洗清理, 人家举着皮带喷水,它就要冲到喷水口得瑟,也不怕打湿了毛感冒。 刚刚勇士从自己身边蹿过去的时候,湿淋淋的毛挨着自己的腿, 一股子凉意。五月天,太阳不大,一直玩下去,勇士还真容易感冒着。 而她要准备午饭——这么些工人一直干活,一时半会做不完,家里就给提供午饭,既是心意,也是望着对方干活能更尽心。 勇士她便管不了,一直跟在男人脚边,围着泳池兴奋地闹腾。 “没事。”王斧撇嘴,勇士再调皮捣蛋他也能制住。接着说,“她在楼上,有什么事吗?” 后一句话对着葛素淑说的,既无小辈对长辈的敬意,但也没有无礼之徒的轻蔑之意,说得很随意。 葛素淑一边谢过万英给自己提供的拖鞋,一边同王斧说,“我是来问问她的决定。” 葛素淑瞳孔颜色浅,浅褐色的温柔又和气,似乎任何困难在前,她都能够笑着面对。虽然此刻她的内心开始怀疑王绿会不会同意——在自己提议的跟家人商讨后。 男人模样冷峻,看起来厌烦世俗之事。狭长的眼睛配上长长的伤疤,使得世俗也不敢主动打扰他。 “她不去。”王斧在葛素淑落音后立马回答。 随后大拇指头指楼上,“你也可以去问她,我有点事,恐怕不能招待你了。” 男人慵懒地举起双手,打开给葛素淑看,很脏,似乎在干什么活。 并非王斧不友善葛素淑,只不过女儿提出的要求这都几天了,还没解决,作为爸爸的他心里不在意这件事。 ——何况他和女人都决定不去当什么老师,文化局挂职又如何,这是能让女人年轻几岁还是多活几年? 王斧是真的不屑。 绿则是没有名利思想。 葛素淑先是没了笑意,而后恢复笑颜,和气地说,“我上去和她聊聊。” 王斧微不可查地点头,返回泳池。 万英瞧着他的背影喊着,“看着勇士别让它再玩水了,没那工夫一直守着它,到时候别感冒了——” “好。”高大的背影走远。 “给你倒泡杯茶吧——你先去楼上,绿就在之前你来的屋子里。”万英急冲冲地说,风风火火埋进厨房。 她是想直接给人倒杯水,继续忙自己的。可到底是客人,浑身体态也不似她这种俗人,还是赶紧倒茶接着忙自己的好。 ………… 以为是相公上来了,绿抬眼的一瞬间眸子里闪着光,待看清来人,微微失落。 起身相迎,“葛阿姨你来了——”凹陷下的酒窝让人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下去。 “嗯,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吗?”走到绿的桌前,低头看,女人还是在画画。 “就是平常的画画,做多了当家的不让。” 绿心里明白葛阿姨这次来为什么,特地有技巧地说这么一句话——做多了当家的不让。 葛素淑看向绿,“画画累了,也要休息,劳逸结合就好。” 女人恬静的面容,文雅的性子,和在楼下一副冷酷无情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平常人一时间没法把两人联系起来,毕竟一个像大老虎,一个像小兔子。 但葛素淑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就是王绿的丈夫。 “嗯,知道了。”绿一脸乖巧。 葛素淑笑,她看出绿在自己面前的紧张,宛如新入学面对师长的学童。伸手握住绿的手给予安抚,“那天留给你的问题考虑了吗?” 绿的脸上显示出歉意,“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想了想,还是不去——”皓白的牙齿轻轻压在下嘴唇上,“我教不了,而且家人也不同意。” 清纯的眸子照射出对面的人。 葛素淑与其让她去开设课堂,不如要求她隔段日子上交绣品来得简单。 葛素淑不气恼,也不失落,只叹了一句,“没事,只是可惜了。” 女人水汪汪的眼睛惹人怜爱,葛素淑不自觉地抚摸女人头顶。 “这三十年来,华国没落的东西太多了,我这把老骨头能做的事也越来越少,本想着你能够带动一下刺绣,即便这行半青半黄发展,那到底也是接上——” “可你这孩子却这么害羞——” 葛素淑最后两个字说完忍不住笑了,因为绿此刻正扑闪着睫毛,脸上呈现着孩童才有的羞涩。 “你可以找别人的。”绿软软地说出这句话。 她虽然没结识到会刺绣的人,可既然她能买到刺绣所用工具,那么肯定在某个地方,还有人跟自己一样缝制着。只不过这样的人很少罢了。 “你能保证她们比你优秀?”葛素淑偏头问,唇角挂着笑意。 “肯定有比我好的。”绿食指挑弄着衣袖,认真地说。 葛素淑苦笑。那十年里,不知多少有能力的人被打压,魑魅魍魉横行霸道,将华国搅得乌烟瘴气,百废待兴。 师父有,可谁敢做徒弟?如今那些师父们不知多少放下手里的针线,剩下少数几个仍蓬勃发展的,却是心灰意冷,招收着寥寥无几的弟子,闭上大门不愿深入俗世。 刺绣文化就同黑夜里竖着的一支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绿便是偶然发现的游离蜡油,葛素淑希望绿能够融到这里面去,让这烛光能燃得更久更亮。 如今国家形势好了,她又是c市文化局副局长,自然想努力做些贡献。 正要说,万英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7 上来了,推开门,“茶泡好了。” 仍旧是那天的那个盘子,平稳放在桌上,跟绿说了一句有事叫她,又急急下楼了。 万姐是个勤快老实的人。绿望着万英的后背笑,突然想起相公娘。 摇摇头,不让自己深想。 “即便不用你把学生教好你也不教吗?”葛素淑最后一问。 绿沉默了一会,回答,“我不行的。”重点不是她把学生交成什么样,而是教学生时她变成什么样。 学生和平平安安不一样的,少了那份天生的亲密感,她难以在外人面前剖析自己。 没错,绿想清了自己为何如此抗拒这件事。 对绿来说,教习他人刺绣,无疑就是赤.裸.裸地分析自己。 她无法解释其中缘由,但就是这么个感觉,正如创作的人永远无法用笔墨把自己的灵魂和人格藏起来。她也如此。 内心里有着一个敏感又警觉着的小绿,阻止着她教学。似乎绿若是教了,那么通过刺绣,所有人都会将她打量得彻彻底底,甚至分辨出她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要将自己藏好。 想到这,绿觉得自己自私可又毫无悔意,只是抱歉地同葛素淑说,“抱歉,我还是不能同意,辛苦你又来了这一趟。”两只手端起茶杯,举在葛素淑面前。 强扭的瓜不甜。 三顾茅庐。 葛素淑的心里一时想过很多,最后只说,“那好吧,但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这条路。”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很和蔼,双手接过茶杯。 “我会的。”垂下手,绿看着葛素淑喝完。 ………… 葛素淑走了,没有得到自己来时所期盼的回答,只不过带走了绿的承诺,承诺好好专研刺绣,也欢迎她来同自己讨论相关问题。 中午吃饭,王斧醋性大,安排工人们在厅堂的饭桌上吃饭,女人则是由他送饭上楼吃。 这么多糙汉,一股子汗味沾染上女人的香味,这是这是男人所不能忍的。 王斧忘记了自己也挺糙的。 知道女主人怀孕,情况特殊,工人们也没多想,谢过王斧家的好心就吃起来了。鱼肉都有,敞开肚子欢快吃。 长腿三个阶梯一跨,上了楼。 “我可以晚点吃的。”绿笑眯眯地看着相公布碗。 “吃新鲜的。” 要不是自己身上不够干净,王斧想把女人揽到自己怀里,坐在自己腿上,一口一口由他喂着饭。 “不当老师了?” “不当。”绿接过筷子。 “这个泳池还要做多久呀?”目光射向窗外,她还记着相公说的教自己游泳呢。 游泳馆那种地方她不会去的,日后家里就能直接游呢。 绿掉转头冲相公甜甜地笑,惹得男人亲了她一口。 “快了,很久没用,头一次使用多花点时间,以后能方便点。”以后只是简单消毒换水就可以使用了。 “多吃点肉。”筷子夹了一大堆只置女人碗上。 绿撅嘴,“肉腻。” 她一直吃得清淡。 “给肚子里的儿子吃的。”男人头也不抬地说,大口扒一口饭,一上午下来挺饿的。 掀起眼皮见女人慢慢动筷子,似乎是什么难吃的东西,笑着一本正经说,“孩子小,吃不了多少。”将女人碗里的肉夹回一大塞口里吃了。 绿笑,“嗯。”乖乖吃下一口不到的肉。 ☆、孕间日子 九月。 王斧是看着女人的肚子慢慢变大的, 男人中间偷偷跑了医院几次,每次回来整个人愈发严阵以待。 惹得安安盯着爸爸说, “爸爸好像成成。”——猫一般的小心翼翼。 王斧摸小子的头,说,“那你就是小猫崽。” 安安笑,他的露出的门牙已经长好了, 大亮白板衬得小孩更加可爱。 暑假里他总是叫上方弘靖、宋家飞他们来家里游泳,再多的防晒措施也没用, 小家伙晒得有点黑。 过两天开学了,安安这两天没找小朋友玩,天天缩在家里。作业他早就写完了,只不过突然粘人起来, 跟在爸爸妈妈屁股后面转悠。 现在光着脚丫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平平则早出晚归,比一家之主的王斧还忙。 绿挺着肚子从厨房里走出来, “你明天早上就去——”水汪汪的眼睛望向相公。 王斧跨着大步, 圈住女人, 虚扶着她走。 似乎每一次的怀孕都是对女人身体的一次改造,绿的容貌愈发柔美, 不知是不是因为男人在身边,绿的面貌染上几分娇媚。 “嗯, 去的时候一个人,我开快一点,能赶上午饭。” 两人这是把将绿爹娘接过来的事提上议程。 近四个月来,男人忙疯了, 唯一空闲的时间还都留给了女人和孩子,实在想不起当初给丈人丈母娘做的承诺。 这事还是安安给提醒的,小家伙说,“要是泳池旁放一个竹床就好了。” 玩累了就可以上岸躺着。 外公说过,竹床躺上去也是凉凉的。做椅子上实在没趣。 王斧因此想起这件事。 “不急,我们可以在家等你们,慢慢开。”绿睁着水润的眼睛和相公说,“慢一点安全。”她至今对这种速度保持敬畏。 “好。”王斧点头,同时背过安安,揩了一把油—— 肚子里的孩子有福了,经过爸爸的灌溉培养,以后母乳肯定少不了。 绿毫无气势地瞪了一眼相公,小脸绯红。 嫩白的手掌抵在男人胸膛,“房间都收拾好了?” “好了。”王斧不谈这个话题,搂着女人坐到安安旁。 一只大手护着女人的肚子,一只替女人后腰按摩,“你真的要去?” 葛素淑要绿做老师的那件事,虽然没了结果,可她依旧不时上门,和绿交流。 老人家上门拜访,本就是自己的怠慢,绿因此在葛素淑面前表现极为乖巧。 而老人认识了两个小孩后,也必是每次都不空手。 绿是感谢,又婉言葛阿姨不必这样,却每每被葛素淑利落地岔开话题。 前天葛素淑欢天喜地来,说是国内有人要办有关刺绣的展览,会展出多副名作,而参展只有一个条件:你会刺绣或你会欣赏刺绣。 像绿这种默默无闻的绣娘,说自己懂得欣赏,可没有名气谁也不肯承认,最简单的就是带着自己的作品去。 葛素淑说了,绿如今怀孕,做不了绣品,可以将她那件素罗大袖收拾出来,反正是绿做的。 “去。”绿松松软软躺在相公怀里。鼓起的肚子偶尔被小手掌、小脚掌撑出小包,被安安见着了,肚子里的小孩就有哥哥陪着玩了。 展览就在c市。绿眯起眼,想起葛阿姨说的: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8 刺绣不是时兴物,参展的人也只有那么多,更何况这个行业的性质注定了这行人都不是急性子。 和慢吞吞、软和性子的人在一个大屋子里,绿是孕妇,也安全。 细声细气地说,“我不能闭门造车,葛阿姨说了,那里的展品都是最优秀的。” 怀里的女人一心想去,王斧不打算毁了她的兴致,只是不满一件事,“为什么我就不能进去——”拖长的音带着淡淡的气愤,又不是女厕所,他陪他女人进去怎么了。 绿偷笑,“要不要把我给你做的扣身衫子拿出来,上面我绣了兽纹的,你就说你做的。” 女人嘴角翘起,弧度可人,心情的愉悦使得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甜意。 王斧耳朵微动,浓黑的眉毛上挑,“然后所有人都会关注我们。”低头看女人的眼睛里充斥笑意和爱意。 可不是么,这么高大粗犷的男人,捻着绣花针,守在桌前做着针线活,都对不起那一身腱子肉。 绿噗嗤笑,“我和葛阿姨在里面看看就回来。” 安安听见妈妈的笑声,注意力从电视机前回来,“妈妈,妈妈你在笑什么?”黑黑的眼睛泛着灵气,脸上写着好奇。 绿将安安招过来,摸摸他的手,热乎乎的,脸上倒没有挂汗。 “爸爸给你做衣服好不好笑——”绿弯着眉眼跟安安说。 “好笑。”安安咧嘴笑,仿佛看见了那个场面。 王斧笑着看母子俩如出一辙的表情,捏着女人的手说,“明天你爸爸妈妈来了,你那画就别绣了。” 每天怀孕,绿也不松懈,每天学一点东西,进步一点,上个月心里痒痒,给谢静筠准备的绣品正式开工了。 平平给她画了样子,绿的任务就是让这画还原在绸子上。 “每天就做一点点。”绿微微皱起鼻子,澄净的眸子看着相公,被男人惯的小脾气使上来,“又不耽误事,你不让我绣,你就陪安安睡。” 脸上是你自己决定的表情,傲娇极了。 要是穿上大红衣,女人此刻的形象就符合电视里的公主,妩媚骄横。 一旁的安安眨眼,怎么了? 王斧撇开滑落在女人眼角的发丝,“你做。”语气宠溺,面上是霸道又温柔的神态。 安安坏笑,妈妈又跟爸爸撒娇。 ………… 男人顶着疤痕出现在村子里的时候,引来众人围观。 钱北从地里赶来见着,心疼地问,“这是怎么伤着的?” 王斧只说不小心被刀子划到的,又说绿和孩子想两老,他来接二人。 于是夫妇二人手忙脚乱地安排家里事宜,地要拜托人帮着照顾,鱼塘也是。 等完事后,钱北夫妇俩是带着满满自豪感被女婿接走的。 女婿有出息,在c市买了大房子,也没忘记他们两个老人,特意开车来接他们。 钱北走出村子的一路上,嘴就没合拢过,逗得钱母指着他说,“瞧你这点出息。” 钱父笑,“我高兴怎么了。”乐呵呵地踩着泥路下山,哼起小曲。 山林清净,九月的天,和着蝉鸣为背景,枝间的鸟叽叽喳喳地欢唱着。王斧想起家里那只生了当了爹,逐渐在屋外安了家的鸟,突然笑起来。 鸟逗猫,狗逗猫,李莉家两只猫整天都咋呼呼的。 钱母不知他笑什么,只笑着问,“囡囡现在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怀孕七个月,只有女婿一个人过来接他们也能理解。 至于两小孩——平平去了研究室;安安则因为爸爸起太早,没能起床。反正只是接人就回到家,王斧一个人大清早上路。 “医生说挺好的。”市里的医生还是陈景明给打了招呼的。 至于陈景明他,仍旧待在县城里,看样子是井晋泽在哪,他就在哪了。 而井晋泽这样的人物,窝在县城里的原因,王斧并不知道。 “那就好。”钱母记着绿上次回家,跟她谈的那些怀平平安安时的事,“她现在也是每天吃很多吗?” 想起这个,王斧坦白,“平常在家就不爱吃肉,现在天热了,饭也不爱吃。”整天啃水果。 不着痕迹地说,“你要是做菜,有家里的味道,肯定能多吃。”女人现在根本不怕自己,只靠钱母能让她多吃一点。 男人鼻翼翕动,好在他每天认真给肚子里的孩子口粮做功课,否则孩子以后连奶都喝不饱。 钱母笑得合不拢嘴,放话,“今天晚上我来做。” ………… “外公外婆——”安安小嘴喊得可甜,绿站在小孩后面。 两个人敞开屋子在门外等着,听到熟悉的马达声时,就知道男人回来了。 “哎——” “哎——” 钱父钱母前后应着小孩的亲热招呼。 安安小弹头一样冲到两老人身边,“我可想你们了——”甜甜小嘴抹了不知几层蜜,“外公外婆我牵着你们走。”大声喊着。 挤在二人之间,一左一右地拉起两人的手。 回头又冲爸爸说,“爸爸你快点,万奶奶已经做好饭了。”就等着三人回来开饭了。 “好。”王斧拎起一路带来的土特产,跟上。 绿过来,“坐车有没有不舒服?”笑起来的样子甜蜜又温馨,伸手挽过钱母另一侧的手肘。 “坐这么好的车哪里会不舒服——”看着肚子问,“它乖不乖?” 绿肚皮尖尖,孕味十足。 安安抢答,“乖,而且好聪明。”小家伙头顶的卷毛弹动,“准是和平平一样聪明。”声音高兴。 钱母笑,“那好,那好。” 进了屋子,又是认识万英,又是认识勇士。一大家子亲亲热热地吃饭,饭桌上聊了不少。 考虑到坐车也累人,午饭后安排两老人上楼休息。 屋里其他人平常也是要午休的。 主卧。 “快睡。”男人低沉的声音夹杂温柔。 “睡不着。”爹娘来了,高兴的绿怎么可能睡着。 睫毛一颤一颤的,脆弱的美丽。小女人笑得花儿一样,“你再讲一个。” 为了进行胎教,自肚子里的小孩开始胎动后,男人每天都会在女人睡前一本正经地讲故事。 王斧本就上过小学,拿着安安的童话书,没有难词,还都标注拼音,就这么一天一故事的讲下来。 孩子有没有认真听不知道,但孩子妈拿着这当安眠曲,听完之后每天都睡得可香了。 今天中午出了点小状况,三个故事了还没睡,睁着清亮的眼睛要听第四个。 再这么讲下去就该起床了。 王斧放下书,承受着女人“你要干嘛”的目光,头陷入枕头里,半边身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只手盖上孩子妈的胸脯上,“没力气了,我需要能量。” 大手揉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59 捏的力气刚刚好。 耍赖的语气让绿牙痒痒,红着脸侧身在男人疤痕印上轻轻咬了一口。 嘟哝,“你以为你几岁——” 男人痞笑,“乳臭未干。”视线落在女人姣好的面庞上。 绿躺回去哼道,“那也不是你吃的。”原谅绿在夫妻间的□□上经历不多,思想依旧单纯。 男人笑,不语。 憋着一句话,打算时机准了再说,毕竟要用事实说话—— 谁说他不能吃。 屋子安静下来,屋外的蝉鸣随着空气流动进来,这是独属夏天的幽静。 ☆、王悦回家 钱父钱母的到来让这个热闹的小家庭更加热闹。 安安这边刚开学, 王斧就给安安请了假,平平也是请了假, 陪着老人在c市游玩。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在山里呆惯了,即便c市的物质条件丰富,可两老待四五天就开始想家了,念着地里的菜, 塘里的鱼。 此次来c市主要是为了看看女儿过得好不好,外孙外女怎么样了, 并不是给女儿添负担,让年轻人给养老。 钱父钱母看到了日子过得好,也就放心了。 一天晚上,钱母将围裙取下和万英一起入座。 “外婆做的鱼, 平平安安多吃一点。”钱母笑着将菜夹到孩子碗里。 给孩子夹了又给绿夹。囡囡还真是,怀孕了居然不爱吃荤腥, 这营养怎么跟得上去。 绿素来不吃荤, 最开始是在府里一个小奴婢没有那么好的待遇, 后来嬷嬷能给她们弄来肉,绿已经对此不感兴趣了。 幼年没能熟悉的食物, 长大了就难以再喜爱了。 不过平平安安小时候她有煮肉给两个孩子吃,她不是自己不吃就不买的坑娃妈妈。绿只是自己吃得少。 “好了。”绿叫着, 嘴角翘起,是那种孩子对父母的孺慕语气,“这些就够了。” 边说着,还自然地往外夹了一点给相公——动作习惯了。 钱母笑, “你呀——” 钱母抬头看了眼老头子,将昨晚商量好的事说出口,“我跟你爸打算明天就回,把屋子里的活都做了,等到十一月再来。”到时候来是为了伺候绿二胎。 那个时候地里没活,塘里的鱼也老头子一个人也应付得过来,钱母想着陪着囡囡,亲眼看见孩子出生。 顺便伺候囡囡坐月子。 钱父钱母这几天察觉到,女婿怕是和自己老娘关系出了问题,钱母也就不指望亲家母照顾女儿了。 不得不说两老在孩子四岁了才知道他们的出生,遗憾又心酸。 “在这里多待几天嘛——”绿的眉毛蹙起,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是在这里不好玩吗?”女人眼神可怜巴巴的。 安安也嚷着,“外公外婆不要走嘛——”眸子神情和孩子妈如出一辙,白嫩嫩的脸富有弹性。 钱父笑,“待几天就够了,呆久了到时候嫌弃。” 囡囡到底是有自己的小家,做父母的看着孩子过得好,这也就够了。 钱父转头看向一旁高大的女婿,说,“你踏踏实实干活,把日子过好了,我和婆子把囡囡交给你也就放心了。”脸上是欣慰的表情。 女婿大器晚成,钱父钱母心里是高兴又忍不住唏嘘。 他继续说,“明天我们就回家,也别拦着,待几天就够了,乡下人住不惯大城市。” 他望向乖巧的孩子们,“平平安安要是想外公外婆了,也可以来外公外婆家玩。”脸上笑出褶子。 “好。”安安大声说好。 平平默声点头,不谈及这份祖孙感情,就钱氏家族这件事,她就是欠着的一方。 这之后,绿要着相公带钱父钱母在c市采购好多东西,第二天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两老,泪汪汪说着,十一月可一定要来。 被钱母嗔了一句,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王斧在一旁得意,眼角斜望女人——他的功劳。 绿没注意到相公的眼神,软乎乎地跟钱母亲热。 阳光下,女人脸上有细细的绒毛,如同春天里的嫩小生物,她一笑起来,这些小生命也活起来,笑开。乌黑的头发丝绸一般,这都是王斧给伺候的。 “好了。” 钱母拍拍绿的肩,“回屋子里去吧,十一月我就个过来了。” 她快招架不住了,以前囡囡哪有这么粘人,那都是闷头干活老实孩子。 看眼女婿,“你是男人,家里多辛苦你一点。” 王斧轻巧点头,“不苦。” 在c市他基本就是土皇帝有什么可苦的。 在车旁又耗了几分钟,三人进了车,马达响起。 王斧把头探出来,“进屋子里去,尾气不好闻。”尾气对身体不好。 绿摇头,站在外面,直到看不到车影才进屋。 万英端来一杯水,“不伤心,哪有父母永远在孩子身边,来喝水。” 绿笑着道谢接过,“我过会就好了。” ………… 王悦趁着离返校最后几天的日子赶回家的,过年他在外没回来,距离上次回家已经一年了。 这段日子里,跟着老师在实地学习,日子很苦也充实。 当初的翩翩少年更加成熟,挺拔的身材,宽阔的臂膀,俊俏的面庞惹来擦肩而过的女孩子的回眸。 这些他都不在意。 行李袋里除了一套生活用品,就是给家人带的礼物。 他想,平平安安也许长高了,一年过去了,不知道会不会忘记他这个叔叔。 应该是不会,两个小孩这么机灵。王悦笑,颀长的身子消失在这条路上,奔赴家中。 为了节省费用,减轻上大学嫂子和妈负担,一年里王悦甚至不舍得打电话。 不过就算打了也没用,家里买不起电话,往家附近有电话的商店打,王小翠她们不定有空能接。 王悦只偶尔打向王欣的学校,交代最近情况,也都是简短说说,便匆匆挂电话。 只待大学毕业,出来好好工作,报答用肩膀扛起一个家的两个女人。 对于销声匿迹的大哥,他已经彻底失望了。 县城变化不大,九月的天闷热,知了在树上叫着,偶尔可以听到不知从哪传来的小孩嬉闹声,让人忍不住感叹小孩的精力旺盛,这么热的天依旧生机勃勃。 汗水从年轻的面庞滑下,增添了他的男子魅力。 因为王小翠已经嫁给了铁史,王悦提着行李包,直接赶往铁史的家,反正和嫂子家也在一个大院。 “叩叩——”王悦的脸上露着喜气,俊朗的额前洒落粗黑的头发,给文雅的气质添了分爽朗。 “谁呀?”屋里的人喊着。 是铁史的声音,王悦还记得,“是我,王悦。”声音透着喜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0 悦。 门里传来鞋趿拉声,随后门朝里打开,面对王悦的是一个穿着背心,内眦挂着眼屎的男人,正是铁史。 “叔叔。”王悦亲切称呼,声音温和。 只不过让他想不到的是,铁史没有让他进屋,在门口坦白,“我跟你妈离婚了,她现在应该就在乡下。”一件不笑的事被轻易说出来,丝毫不考虑酝酿一下气氛。 露出的小腿上一大片黑黑的腿毛。 一大把年纪的铁史此刻看着王悦眼疼。这个大学生上学他还垫了钱的,结果什么也没捞到。 “什么?”王悦克制着没让自己叫出来,回过神确认,“你和我妈离婚了。”他的声音沉重,望着铁史的眸子认真,喜悦之情被淡淡抽离。 除非出了大变故,妈的性格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铁史嘲讽地笑,冰冷地说,“上半年快过年的时候,你大哥回来了,什么也不说,逼着我和你妈离婚。” 他至今还记得王小翠大儿子狠厉的气质,眼神像一匹狼,“后来我和你妈打算好好跟他讲,讲不通,闹着断绝母子关系。谁想真的断绝了,你妈失心疯一段日子,后来就闹着跟我离婚了。” 他没说王小翠最脆弱的一段时间里自己躲开的事。 他不过是一个老头,王小翠也只不过是个老太,本就没有爱情,培养出来的一点亲情如今也殆尽了,“我就不招待你了。” 铁史作势要关门,门合上之前他探头说,“对了,你大哥好像带着你嫂子和侄儿们去c市过好日子了,后边屋子没人,今晚要歇的话,你最好回乡里。” 王小翠现如今回到乡里的屋子过日子了。 门在王悦面前啪地合上,门后面的小老头不见。 门外的年轻男子,向来坚毅的脸露出困惑和急躁的表情。 王悦驻足沉默一会,没有敲门缠着铁史询问,找到小卖部,买了一张电话卡,阴沉着脸打电话。 王欣什么也没有跟他提。 然王悦得出的判断是,王欣一定知道这件事。 王欣跟他说过,她现在锻炼自己,暑假不回家在c市找了份工作。 电话是打给她们宿舍楼的,要是王欣在,那么正好。要是不在,拜托同学留言,他晚上会再打电话过来的。 举着电话,等待宿舍大妈的回复,不久声音传来,“她在,你等一会。”说完这句电话似乎被搁置在一旁桌面,听筒里没了声音。 王悦静静等着电话被再次拿起。 行李袋搁在脚边,他已经没有小心翼翼防护包内物品被挤压的心情了。 “王悦——”王欣的语气欢快,之下有淡淡的疲惫。 “嗯。”王悦目光直视电话亭的数字键,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你们实习完了是吗?你今天到学校了吗?要不要我来看看你,我赚到钱了,给你洗风尘。”对王欣来说,王悦是她最亲的人。 头上是急忙扎的马尾,猜到是王悦的电话,她立马跑下来了。 然而自己喜悦的心情没有好好地被对面的人接受到,王悦只说了一句,“寒假发生什么事——”胞弟的声音没有平常二人打电话时的轻松愉悦。 沉默便像死水蔓延开来,将世界周遭噤了声。 话筒的两侧,只听见两地的知了喊叫声在互相传唤。 “知了知了——”搅得人心烦。 你知道多少呢,使得你如此喧哗地状告天下。 ☆、展览当天 和盘托出, 王欣将一起和盘托出,在王悦面前她做不到面不改色地撒谎, 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王欣的声音越来越低,除了听到王悦的呼吸声,其余的就是自己的声音了。 蝉鸣声带动着王欣的节奏,她说得越来越快。 “妈妈不要我们了——”最后一句压得很低, 仿佛一张鼓得紧紧的膜,下一秒就要被洪水一般的泪水冲击。 可是王欣没有哭, 或许因为哭得够多了。 王悦叹了一口气,呼吸没有沉重也没有急促,他的声音已具有了男人特有的深沉,“你不要紧张, 不要忧虑,”他顿了一下, 声音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妈妈没有不要我们, 只是一时没想开。我待会回家, 你在学校好好休息,准备开学。” 长长的睫毛在刚毅的脸上打下阴影, 抿直的唇比线条还有来得利落,“我会好好好跟妈妈谈谈的, ”抬眸望向高空,“我会处理的。” 王欣第一次觉得王悦不再是跟她出生只差了十几分钟的男孩,成长为了一个和她有着完全不一样性质的男人,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涌入体内, “好。” 王欣呜咽着说,鼻头湿湿的。这一份情感的波动是为着自己的面前终于出现一个人,替自己挡住风寒。 挂掉电话,王悦在穹隆之下目光缥缈着。良久,拾起地上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 原来是这样呀—— 远行的脊柱像是混合了水泥的制品,愈发坚硬。他想着,平平安安,还有嫂子的礼物不知道还可不可以送出去。 ………… 展览当天绿穿得很正式,突起的肚子只是让女人愈发绷紧面皮。 “当家的你看我这样好吗?”绿睁大眼睛,双臂外摆征求相公的意见。 女人没有因怀孕四肢臃肿,仅仅是胀大了肚子,从背后望去身影依旧窈窕。乖巧秀丽的面庞,让人想知道哪个男人搞大女人的肚子。 ——真是令人嫉妒呢。 “可以。”王斧将合拢的长腿打开,肯定地说,“这件就可以,不用换了。” 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好看,想将女人藏起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好。”绿弯眼笑笑,嘴角的弧度自然又甜蜜。 垂下扬起看向相公的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说着计划,“你要是无聊了,就到街上走一会,葛阿姨说了附近有电话亭,我们出来了会打电话给你的。” 女人的声音温温暖暖的,王斧站起来,走到女人身后,视线望向镜子。 玲珑的女人契合在高大的男人怀里,王斧冲着镜中的绿笑,不以为意地说,“我在门外等你就好了。” 至于那些被他抛开的手下们,此刻苦兮兮着脸,和对手斡旋着。王老虎既不让便宜行事,自己又不来,难为的总是他们这群人。 一个个伸长脖子,盼望着哪位兄弟从门外跑来,说王老虎来了。 ………… 展览开设在文化局的大堂里,大堂被提前一周好好置办过了,整洁的屋子带着阳光的余韵,一件件绣品被好好保护着,旁边立有解析的小牌。 绿和葛素淑到的时候屋里已经有人在安静地观赏着,说话声从不同的地方传来,因大家都说得很轻,只够以让身边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1 人听到,所以并没有吵到其他人。 绿的视线望向屋里的人,男男女女,一幅幅安详的脸孔,他们的嘴唇蠕动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心里紧张起来,一只手捧着肚子,一只手抓住了相公的衣摆。 这些就是这个时代和她一样的人么?澄清的眼睛缓慢地扫视着屋里的人。 葛素淑作为文化局副局长,引起守门人的注意,“葛局长——” 葛素淑点头,将绿的小件绣帕递过去,轻声说,“这是第几波了?” 守门人接过绣品,一边说,一边将登记表递给葛素淑让其填写着,“算是第一波,最开始来的人一直没出来。” 好在大堂够大,偌大的地盘盛放展品三十六副,宽敞的空间容得人在屋内驻足细心打量。 葛素淑执笔填写着,同时快速扫描登记表上是否有值得关注的人物。 王斧弯下身子在绿的耳朵低语,“东西也不多,我就在门口等里。”说完在女人额头印下一吻。 绿点了点头,漆黑的头发盘在头顶上别有一番温顺。 抓着相公衣摆的手松开,垂放在身侧,等待葛阿姨填好表,两人携手进屋。 王斧目送女人离开后,和守门人对上眼,对方拿出一根烟,笑着说,“抽吗?” 男人既不冷淡也不热情地扯着嘴角着说,“不抽。” 守门人笑着收回手,点燃烟自己抽了起来。 王斧靠在门边的墙周,等着女人出来。 ………… 此次展览办得很低调,可以说是只有圈内人才知道,然作为c市日报的记者,马帆还是嗅到风声,并且摸过来了。 一边内心斥责着这样的事有何值得瞒着大众,一边向门口走去。 前进的步伐被守门人挡住,“先生请登记。”公式化的态度,嘴里的烟被抽出来举在一侧。 马帆看向登记表,大手接过笔快速地填写。 本以为会像刚才那两个女人一样,被直接放行,没想到守门人从桌子里拿出一块布,指着上面的线条问,“先生请问这是什么绣法——” 马帆望过去,他哪里知道。 尽管那只是平绣里的正抢针,基本绣法之一。 作为记者的他自是有几分演技,“这不就是那个么,我知道的。”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似乎他真的知道,眼神示意守门人放行。 烟还在烧着,守门人恪守职责再次问,“那这是什么?”点了点布面上的线条。 马帆不正面对上,“我一时说不上来,但你知道我懂的——”他的面部表情放得很和蔼,亲切地笑着。 守门人将烟叼回嘴里,一声不吭地指着让他回答——他的任务就是避免将无关人士放进来,面前的男人既不是出名人士,也没有拿出自己的作品,他如何能放他进去。 展览是不收费的,是界内人士辛苦筹办的,这等资源自是不能让不懂的人浪费掉。 守门人撩起眼皮注视着对方,手直直挡在马帆身前。 王斧冷眼看着,全身姿态很慵懒。 马帆皱着眉头望向屋内,此刻葛素淑正巧调转头面向他。马帆心里激动,这不就是上次选美大赛第一名的人嘛,后来他知道了,此人还是文化局副局长。 他已经嗅到新闻的味道—— 结合刺绣、传承、局长等字眼,这将是一篇很硬的稿。 已经有太久的日子他的稿件没有被通过。 回头看这个认真的守门人,马帆和气笑着说,“里面的人我认识的。”他的手指过去,起码有四五个人成为他手下的“认识者”。 守门人挑了挑下巴,冲着王斧的方向,“人家妻子怀孕了,女人进去了,他还是老实在外边守着。” 王斧身上隐含着的强硬气息反衬出此次展览的规矩严格,这样霸道的男人都被拦在外面—— “小兄弟,我是喜欢刺绣呀,不然我也不会特意赶来——” 可惜守门人从他假情假意的眸子里找不到喜欢,“反正也看不懂,进去有什么用呢——”可别坏了他们的展品,有些可是从国外博物馆买回来,大师好心摆出来的。 新闻就在不远处和自己遥遥招手,葛素淑似乎遇上认识的人,两人言笑晏晏。绿安静地停留在葛素淑身边,守在附近的绣品前静观。 马帆心急,“我是记者,不会捣乱的。” 守门人抽着烟,不搭理他了。 马帆到底不是有城府的人,见堂堂正正地进不去,心思慢慢歇下去了,内心哀嚎这么好的机会于他来说却排不上用场。 丧着气走开,目光瞥到一旁的王斧。 脚步不由自觉地迈过去,笑容用挂在了脸上,“大兄弟,你妻子会刺绣呀——真厉害。”冲着王斧竖起大拇指,不知是在夸绿还是夸王斧。 王斧没吭声,脚步错位,左脚承受的重力扯到右脚上。 “现在会刺绣的人越来越少了,你对于妻子会刺绣有什么感想吗?”马帆下意识地启用了采访语气。 只怪男人气势夺人,他自觉再浓的笑脸也不能让男人开口与他交谈的。 王斧的影子将马帆完全遮盖住,压制性显而易见,冷漠地说,“不要多管闲事。” 马帆语塞,傻乎乎大着胆说,“我是记者——”也许是王斧的气场这才打开,感受到男人的不悦,抱歉地说,“对不起,打扰了。” 可内心还是不甘心,怎么办—— 马帆和王斧一起蹲在门外,两只眼睛紧紧观察着室内,其姿态让人怀疑屋子里是不是女澡堂。 而屋里的绿随着脚步的迁移,欣赏着一幅幅作品,她的眼睛愈来愈亮,小嘴张着,好像有什么高兴的事忍不住说出口与人分享。 ☆、王斧发怒 “王绿——”葛素淑喊住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女人, 笑着介绍,“这个是曹老师。” 所谓的曹老师矜持地点点头, 绿也笑着点头,一只手扶腰,一只手搭在肚子上。 葛素淑低声对曹敏说,“我的那件衣服就是她做的, 很有灵气的孩子。” 从葛素淑的语气中即可得出,曹敏的年岁和她一般大。 “是吗?”曹敏皮笑肉不笑的, 眼睛打量着绿。 葛素淑不在意曹敏的态度,有些人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当你认可了此人的能力,熟悉她的脾气后, 很多方面也就不在意了。 “很年轻对吧?”葛素淑目光望向绿,转而同绿说道, “曹老师是江绣方面的专家。” 江绣是江祁地区刺绣产品的总称。 绿的眸子亮了, 府邸就坐落在江祁, 她的绣法也最具江祁风格。 软绵的声音令人身心舒畅,“我最熟悉江绣了——”声音里含着喜悦, 这就像是异国他乡遇上家乡的故人。 绿黑白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2 分明的眼睛望着曹老师,脸上挂着温暖的笑。 曹敏皱眉, 现在的后生都不懂什么叫尊敬了吗—— 直勾勾的眼神没大没小,绿的声音在她耳里听起来也是做作得讨人厌,“喔。”她不疼不痒地回答,视线从绿的脸上划过落在葛素淑面上, “今天的展览很棒。” 这份展览c市文化局要出不少力,是故跟葛素淑说这个,也是对她的一种赞扬,毕竟是副局长。 “是嘛,谢谢。”葛素淑笑着接受。 她有意让二人熟悉,牵起绿的手,对曹敏说,“要是没看完,不介意一起看吧,王绿也懂很多的。” 绿不好意思地笑,只不过刚才看过的都是她熟识的,葛阿姨却以为她很厉害了。 属于绿的天时地利人和,在场人是无法模仿的,谁能想到这个一脸文静的孕妇有着的是几百年前的灵魂呢。 曹敏轻哼,“你这是想干嘛?”居然要和自己一起看。 葛素淑眨眼,“这不新旧交替嘛——”她拍了拍绿的手背。 曹敏的毒舌可不是有名气、地位之后才有的,她毫不客气地说,“你要是想要我提携新人,那就让她好好参加我的选拔,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 她的眸子甚至不屑看向绿。 绿涨红脸,为曹敏语气中的怠慢和鄙夷所尴尬,手指头不自觉搅着。 葛素淑为绿说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别总是仗着自己的本领看不起人,王绿是个有本事的孩子。” 葛素淑安抚地对绿笑,这么多年来曹敏脾气依旧恶劣,一点长进也没有。大概她是刺绣界里脾气最坏的人了。 “凭什么你说我就相信,不说了,耽误我时间。”曹敏挥手,迈着步子走开。 她看的绣品正是绿和葛素淑先前看过了的,并且绿还同葛素淑指点过优缺点。 葛素淑跟上走到她的身旁,用着绿跟她讲过的说辞,“用线较粗,落针不密,间用墨描眉目,缺了精工之巧。” 随着葛素淑的言谈,曹敏的面上变得不愉,阴沉着望向葛素淑开口,“你这么觉得——” 葛素淑点头,“自然,王绿都同我分析过了。” 这会儿曹敏的面色堪称墨滴一般黑,“无名小卒说的话你也信,你自己的判断力呢?” 葛素淑笑着说,“你要是愿意听王绿讲,就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了。”她拉着绿的手靠近自己。 绿尴尬地对曹敏笑,可惜得不到友善的回应。 葛素淑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视力不够清晰,而绿也不是一个识字多的人,两人在这展馆里,多是绿用自己知识解说着,二人一路看下去。 旁边的解说牌在她们面前丧失了功能。 葛素淑除了看一眼绣品的名称,就不再细看了,所以她不知道正议论着的是曹敏的作品,还是她的成名之作。 曹敏特意将它送过来供人欣赏,自己的作品和古人的作品摆放在一起给她满足感。 并不专攻刺绣的葛素淑不仅坦荡地指出错误,她还接着说,“王绿说过了,这一条看下来的绣品,这件最次。” 和那些真正的大家比起来,这件的确最次。 曹敏目光直视着绿,眼里冒着火,咬着牙说,“好一个黄毛小儿——” 绿被曹敏的目光吓住,抓着葛素淑的手怯生生地望着她。 “倒是说说你有什么本事,也敢说我的作品最次。”曹敏提高的声音吸引了安静观赏的其他人。 对于当今江绣派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便不认识,不少人是知道曹敏的。 “那是曹老师?” “被人说次,开玩笑吧?” “那是文化局的副局长吧,这是怎么了?” 表面端得再高傲得体的人也不能摆脱人类的天性,有人开始向着曹敏靠拢,问,“这是怎么了?” 曹敏嗤鼻道,“不知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大言不惭地说我作品次。” 刺绣是一门需要时间磨练的艺术,年过花甲并成名已久的曹敏自然让人信服,对面的姑娘还怀着孩子,也不知针线在她手上有没有三五年。 “胡说,曹老师你可是江绣的大家。”一边捧着曹敏,一边用指责的目光打向绿。 曹敏扬起下巴哼声接受,新染的黑头发让她看起来充满活力。 葛素淑不乐意了,绿是她带来的人,怎么能让你们欺负,何况曹敏这性子越来越霸道了,自己作品有问题,还不许人家说了是么—— 经过和绿的长期相处,绿在刺绣方面的功底深厚,葛素淑是毫不怀疑的。 严厉的目光望向曹敏,沉着的声音发出,“曹敏你不要乱来——”仗着自己的身份,轻而易举地挡住了绿的前行道路。 绿还没开始融入刺绣界,要是因为这被曹敏引导着人们排斥绿,这是很不利的,而她葛素淑今天也是害了绿。 曹敏反驳,“我怎么乱来了,”她的声音响亮,和她的眼神一样大方无畏。 “我为自己辩解怎么了,说我的绣品次,可以。但是也要看是谁,要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年轻都能说这句话,那么我曹敏这么些年也就白混了。” 绿没想到只是平常的观赏,会引来这样的事。 旁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她很不舒服。挪了挪步子,想要摆脱开来,可是除了对面有人盯着自己,背后也有人凝视着自己。四面囚笼。 女人清秀的面庞,文雅的气质其实是很耐看,使人心神舒畅的,可因着曹敏这个缘故,外人看着绿觉得这个女人有点自大了。 莫不是以为自己年轻,会点刺绣,又长得好看,就得意忘形了—— 旁人的打量葛素淑自然也能感受到,语气里含着怒意,“要是年轻的人说不得,那是不是世界不用进步,所有的照着前人的来,毕竟永远年纪永远活不过——” 葛素淑这个比喻有点夸大。 曹敏一字一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我说的是,一个不懂的人没有权利指手画脚——” 葛素淑被她气到了,这个女人到老,还是这么气人。 围观的人又多了。 绿置于人群中央,在或是随意,或是好奇,或是恶意的视线中,双脚合靠在一起,挺着肩背叉着腰低垂着眸子。 她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而身边唯一可以依靠的葛阿姨似乎被气到了,这让她更加难受,感到不适。 她不是善言语的人。绿抬眼,看着曹老师,大眼睛里有着委屈和不喜。 绿沉默不语的态度让大家认为她心虚了。 “曹老师说得对,要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指手画脚,那我们这么多年的研究算什么,这要道歉。” 当有一个人发表意见的时候,内心没有决定下来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倾向已有的方案。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3 有人点头,有人观望了一眼离开继续自己的欣赏,还有的人那边也不站,就等着看戏。 趴在门口的马帆一脸兴奋,新闻,这就是新闻。 此刻他恨不得有着千里眼、顺风耳,扒着门的手似乎将门框要掰下来。 马帆不自觉地念叨着,“新闻——” 他立刻看向守门人,奔过去,“我能进去一下吗?进去一下就出来。”脸上激动地满面红光。 作为记者的他感性上已经合格了。 守门人本是拿着书在读,屋内的声音传到门外已经淡了许多,是故他不知道屋内发生的事,不耐烦地说,“说过了,无关人士不能进去。” 王斧看了一眼这个留着小胡子烦人的记者,转脚,偏过身子探头望向屋内,巡视女人的身影。 穿过阻碍,王斧很快锁住他的女人,看到女人的神情男人立马就炸了。 把女人送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一会,女人就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男人身上迅速腾起怒气,迈着步子要进屋。 守门人瞄见,跳起来阻拦,“不可以——”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要进去。 男人的视线射过来,守门人的手立马收回,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拦我,踹死你。” 在一旁的马帆蹦脚,“你这是区别对待。” 王斧忽视身后的混乱,向女人的方向靠近,浑身戾气。 谁敢欺负他女人,站出来—— ☆、矛盾冲突 王斧的突然出现引来众人瞩目。 高大的男人凶狠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 板寸头发又黑又硬彰显男人性格,愤怒的表情使得人不自觉闭上嘴, 以防发了声,吸引男人的注意。 王斧走到绿身后,健硕的身子在女人背后形成不言而喻的保护圈,如同动物的划分领地, 绿被王斧纳在自己的领地内。 深邃包含怒气的眼睛扫视众人,“怎么了?”似乎男人的威迫力分布在处嘴以外的全身上下, 对着女人说的三个字倒是柔和许多。 沿着嘴向下,薄薄衣服下的肌肉紧张,仿佛在蠢蠢欲动着要干些什么。 也都算是搞艺术的人,见着男人旁观者心里不免害怕又摈弃此人的粗鲁。 绿被相公怀住, 这才发现相公进来了。扬起小脸看着相公,抓住葛素淑衣服的手不由松开, 转而拉住相公衣服的下摆。 男人的出现让绿感到安心。 葛素淑一脸尴尬, “有些小口角。” 她觉得王绿的男人此刻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合适。 她理解王斧的护妻之情, 可是男人根本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的插.入反倒让人觉得她和王绿的恼羞成怒了。 她转头望向曹敏, 眉目严厉,“你是否接受评论, 我不在意,但我不接受你的态度——” 葛素淑好歹是一个副局长,威严之气还是有,她沉稳扫视围观的人, 然后目光回到曹敏脸上,慢慢说,“你要是眼高于顶不懂虚心是何物,那我也只当看错你了。” 说完发出轻哼。 旁人默,曹敏的刚愎自用界内的人都知道,可是与之心高气傲对应的是登峰造极的绣技,在当今,曹敏的江绣可谓数一数二。 王斧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听着,冷冷的目光看着和葛素淑对视的曹敏。 男人从不因为对手是老人或女人而让步,是故看向老女人曹敏的眼神丝毫没有客气。 自己的女人不可能生事,那么一定是对方的错—— 绿在相公的保护下捧着肚子沉默。早知道不跟葛阿姨说那些话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能惹出这些事。 白嫩的小脸垮下来,喜悦之情早已被冲走得一干二净。 曹敏瞪圆眼睛,对峙,“我说话自有我的资本。”她很狂妄,和她的年纪不相符。 嘴角松弛下来的皮肤随着她的动作变得有力,“我最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的脸上是厌恶的神情,射向绿的眼神更是不友善。 王斧开口了,语气平淡又危险,“我最讨厌嘴没洗干净的人——”狭长的眼睛半眯半张阴森森。 老实说,男人此刻算是在对方的场说着挑衅惹怒的话,不少人皱眉——这样的人怎么进了屋子。 绿扯扯相公的袖子,面露赧颜——相公这样说有点不尊重人。抬头注视相公,希望相公能明白自己传达的意识。 王斧顺着女人扯袖子的动作将女人的手包在手心里,继续道,“国家应该征说话的税,”男人笑起来极为不善,“不然有些人到处跟狗一样汪汪叫,烦人——” 曹敏向来不怕这些二流子,她年轻就是个敢爱敢恨热热闹闹的人,“哼,你是她什么人?”声音平稳,可见她不惧王斧。 王斧护绿的态度已经很明确表明了二人的关系,可曹敏还是询问男人的身份。 葛素淑抿嘴,这两人要是真纠缠起来事情就麻烦得多,插嘴朝王斧说,“你不用和她辩,只不过是个不愿看清自己不足的人,来,我们不要理她。” 葛素淑伸出自己的手欲拉绿的手。 绿的一只手被男人牵着,她望了眼相公,低声顺着葛阿姨的话劝说,“当家的算了吧。” 声音不大,只有王斧听见。 王斧低头看挺着肚子的女人。 绿赶紧冲相公乖巧地笑,长长的睫毛挠人心。她不喜欢这样的事,希望能尽早完结。 王斧的眼睛锁住女人的笑颜,须臾,视线射向曹敏,冷酷地说,“没用的人才爱在嘴上逞能。” 说罢,两只手护着女人向大门走去。 要不是考虑女人的心情,对手还是个不会打架的老女人,王斧早就动手不动嘴了。 曹敏被对方比自己还嚣张的气焰气到,伸出食指指着二人离开的后背,“你道歉,你有什么权利说这些。” 然而曹敏的行为只是让男人留下的话更具意义,曹敏怒气冲冲地喊着,“不懂得尊师重道的人在哪都没人欢迎。” 她的脾气是暴躁,可原则方面她自认遵守得比谁都苛刻。 她就是不满绿的妄言和丝毫没有谦恭的态度。 那个孕妇就是不尊重。 葛素淑因曹敏这番话顿住脚,无他,这句话给绿的前程提前洒满荆棘,这让她气愤。 曹敏这是在用自己的身份对王绿刁难,社会是一张大网,没有人可以孤身前行。 绿耳朵动了动止住脚,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不高兴。她调转身子,直直地望向曹敏,声音颤抖,因为又气又伤心,“我没有不尊重你——” 她只不过实事求是地做出评价,点明原因,为何那一条展览中那件刺绣最次,并没有特意侮辱绣品的意思。 在一群珠子里面发现了鱼目,然后指了出来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4 ,谈不上不尊重人。 若是曹老师不肯接受批评,那也是她自己的品格问题。 安安要是犯了错,小家伙虽是噘着嘴不服气,可最后还是会好好改正,吸取教训,才不会吵着闹着弄得人尽皆知。 “我也没有不重道——”若是她不虔诚,也就不会特意挺着大肚子来到这里看展览。 相公将她呵护得好,她可以不来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绿的胸脯一上一下,泪花冒出来,湿润了眼睛。 ——曹敏在诋毁她。 她知道自己心思脆弱敏感,所以总是将人往好了想,对人也是和气。并且不与太多人接触,像是蚌一般护着自己柔软的心。 她凭什么说这么自己,自己又没错。 绿忍不住抽了一下,这段日子被王斧护得太好,现在是内心敏感,多一点委屈也受不了了。 更何况绿还做了让步的。 马帆在外面急地上蹿下跳,最后丢掉自己的底线,用力撞了一下守门人,冲了进去。 守门人在拦住马帆的过程中,就发现屋子里有不妥的事,如今马帆撒着腿跑进事故中心,他还真没法嚷嚷着。 他只不过是文化局底层小鱼,屋里一半的人身份都比他高。 只好两眼死死盯着马帆防止他捣乱,破坏绣品。至于马帆自称是记者的事,他才不在意,要是随便来一个人说的话他都信,他这辈子都没法长这么大了。 绿不高兴了,王斧比她还不高兴。 “不哭。”大男人伛着身子,哄着女人,“不要用别人的错气到自己。” 相公安抚的言语一出,绿更加委屈了,眼泪哗得一下流出,哭着说,“她凭什么那么说。”向来柔柔的声音充满委屈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女人一哭,王斧就慌了,对小孩一样将女人的后脑勺压到自己肩膀上,同时拍打着背,“不要哭,我在呢,不要哭。” 围观的人很尴尬,自己也没做坏事,但怀孕的女人一哭,倒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葛素淑丝毫没有觉得绿哪里不对或是娇气,想着绿本就怀孕情绪不稳定,平常文文静静的女人被曹敏这个暴脾气一惹,可不得难过到哭泣么。 看向曹敏的眼神染上不喜。 曹敏面色不好,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呢,博取同情吗—— 她的语气生硬,“有没有尊重你自己最清楚,在这里哭你是想干吗呢——” 女人的哭声像是小兽的呜咽,本有没见这场纠纷的人也走了过来,问着,“什么事,一直不消停。” 没人张嘴解释。这事还真不好说。 弱者总是令人同情。来了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身上是传统的青色大褂,瘦削的肩膀没能撑起来。 他直直地走向哄着绿的王斧,“这是怎了,可不要在这里哭。”和气地笑笑,很斯文的一个人。 抬头瞧瞧周围的人,用着刚好的声音说,“不要看了不要看了,都走开。不是自己的事看了有什么用,趁着好时机,多看看这些展品。” “花老师——”有人认出来,惊呼。 花安笑笑点头,“不要看了,无关的人都散开吧。” 绿意识到自己在大众场合哭泣很丢人,将脸深埋在相公的锁骨里不肯抬起。在相公的身边她会安心。 滚烫的泪水灼着王斧的心。 女人的肚子大了,不能像抱小孩一样竖直抱走离开这个地方。而此小脸紧贴自己,除非他强硬扯开,否则不可能离开让他采取横抱的形式。 花安的眼神示意着周围人离开,大家在他的目光下也都乖乖散去。他转头,不经意间发现曹敏,晃头感叹,“这事跟你有关吧。” 曹敏哼了一声,“多管闲事。” 两人要是年轻四五十岁倒有点像打情骂俏。 花安又见着葛素淑还没离开,并且担忧地望着哭着的女人,猜测她是知晓事情经过的人,问,“这是怎么回事?” 凡是有关曹敏,不彻彻底底解决,那就是结仇。花安好心放弃自己的宝贵时间当中间人。 “花老师。”葛素淑认得他,态度崇敬。这一声老师比她先前称曹敏曹老师来得更加诚心。 花安是位受敬仰的人,不仅因为他自己的出色能力,也在于他的修养。 花安点头,和煦微笑着示意葛素淑解释。 花老师要问,葛素淑只得一五一十地将事情交代。 期间绿的抽泣声变小,纤细的手抓着男人肩膀上的衣服不放手。 “哈哈,”花安听完后笑,随后在绿的头侧说,“原来是误会,曹敏不知道你的本领,所以看低了你。要是你有这个能力,那你就不要怕,来,你跟我说,大胆指出她的不足。要当妈妈了,可不要动不动哭鼻子。” 考虑到女人可能面对曹敏底气不足,加上,“不要怕,人都会犯错,你能发现其中不足,这说明你观察细致水平高,这是很好的事。” 绿的耳朵又红起来,微微侧头在相公的耳边说,“你挡住我——”她要擦鼻涕眼泪,现在脸上肯定都花了。 既然自己没错,又有人愿意公平地调解,绿要为自己站出来。 曹敏在一旁气得脸发白。 ☆、冰山雪莲 花安笑眯眯地带着绿走到曹敏的作品前, 曹敏的碎碎言语一律充耳不闻。 直到他要绿说出对曹敏作品的看法时,才转过头, 对着曹敏说,“安静一下。”抬起手做出往下压的姿势。 说完又冲一直守在绿身旁的王斧笑笑,紧接着朝绿点头。 开始吧—— 那是一副对凤对龙纹绣浅绢面衾,花纹由八组左右对称的龙凤组成, 翅翼外展,姿态高傲。 衾面有五副, 龙凤皆错位排列,各副拼缝出现有横向连接的组织绦。 这样的一幅作品,外行人一眼看去,只觉得复杂精妙, 龙凤神情自然。 内行人评价也是称赞图案结构严谨,几何布局明确, 深浅不同的色阶, 灵活多变的针法, 总之是一副难得一见的精心之作。 绿的表情很认真,挽在头后的发髻用了小钗固定, 随着越来越多的话语从她的嘴里飘出来,她的年纪、外貌模糊起来, 人的精神全力用在了她的话语上。 “……若是针线细密,线条将会更加流畅……配色繁美缛丽,少了清雅,缺乏龙凤的灵气……” 起先, 花安是笑眯眯地听着绿的分析,到了后面,他的神情变得肃穆,双手搅在一起,绷紧身子微微前倾听绿说着。 绿一边说,白嫩的手一边比划着。那只纤细的手很平稳、精确地听从主人的安排,戳向一处处不足。 时间不长,然当绿的最后一句话落地时,所有人却觉得过了十几分钟、半个小时那么长。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5 事实上绿只说了四分钟,以一种不急不慢的语气。 “……它好,可是过于匠气,反而不美——”绿说完又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的作品,深深呼吸一口,澄清的眸子似乎容不下谎言与邪恶。 她掉过头来跟花安还有曹敏说,“拙见。”两个字明明很轻,曹敏的脸却仿佛被人狠狠打上一巴掌,又红又烫。 尤其是当女人说完最后两个字后,双手捧着肚子,做着孕妇常对着肚子做的抚摸动作时。 ——绿只是和肚子中的宝宝道谢,谢宝宝没有锻炼,让妈妈分神。 马帆在一旁小声碎碎念着,手拿着笔速记。他打算把这些话记下来,用在新闻里,他的面上显现不正常的潮红。 笔杆子摇得很快,快到让人怀疑这支笔是不是连着一个马达,供应能量而运作着。 王斧吊着眼,像是冷清的蛇守在女人身后。 葛素淑一直嘴角含笑。 花安抬眼迎向绿的双眼,深深地看着绿。 看得王斧忍不住上前遮住老爷子的视线时,开口,“师承何派?”语气郑重。 绿笑得天真灿烂,之前哭过的眼圈依旧红胀,“自己胡乱学的——” 仿佛刚刚人前从容不迫的女人不是她,嗓音恢复到哭泣后的腔调,柔柔弱弱。 她不可能交代事情的真相,便如此搪塞。更何况她的确是乱学的,只不过是今天一个师父,明天一个师父。很乱。 绿的笑让花安不自主放松下来,嘴角肌块松弛,他接着问,“如今你有绣品么?”老人家笑得文雅和睦。 “最近没有了。”绿摇头缓缓说。一是为了养胎,二是为谢静筠的礼物做准备。平常只不过是随意穿针走线,以免手生。 将手塞回相公的掌心,望着花安,“我刚刚说的有错吗?”绿像是鼓勇气在老师面前打坏学生小报告的好学生,剔透的眼睛底有着一份坚持。 王斧揉揉女人的小手,出汗了—— 十指交叉着,汗水便在两手之间蔓延着。绿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执着地望着花安,她没有看曹敏。 花安点头,“句句在理。” 曹敏腮帮子咬得紧,不说话。 “所以我没错。”如同春天里第一束阳光融化的冰,喜悦的声音像是沿着碎冰裂缝处流出来的水一样泻出,细润而又真实存在,新的气息渐染大地。 “没错。”花安感叹,何止是没错—— 出乎意料地对。 于是花安对曹敏道,“后生可畏,我想你承认错误的勇气还是有的。”面对绿时紧绷的身子完全放松下来,语气温厚和气。 曹敏不服气,“光嘴上会说算什么——” 王斧的眼神很不客气地打在她身上,曹敏不在意。 “世上没有完美的事物,哪一个大师能够拍胸脯说自己的作品都毫无缺点呢,我的即便再有瑕疵,那也是胜过太多的人了。” 花安没有否认她这句话。 绿小声说,眼睛直直地看着曹敏,“可是总体来说,你的作品比不上这些——”另一只空闲的手指着其他展品,“我没有说错。” 握在手心里的小手依旧泌着细汗,打湿了干燥的大手,黏黏糊糊的感觉并不舒服。 王斧看着自己的小女人,想把她纳入怀里——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哪怕只是眼神上的。 然王斧触及到女人坚毅的眸子,有一股安静的力量,阻止了他内心的冲动。只是牵着女人的手,默默给予力量。 曹敏恨得咬牙不说话,“那都是古时的大师,我怎么可能比得上。”终究是退步了。 绿笑了,打湿的睫毛风干过后粘在一起,孩子气又脆弱,“所以我没错。” “哼——”曹敏拂袖要走,华安叫住,“把人家孩子弄哭了,总得道歉。” 绿听见羞红了脸,被说成小孩子了。 不自觉地依偎在相公的臂弯,粉扑扑的小脸露出羞意。 她都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 “抱歉——”两个字实在生硬,不过绿不在意这么多,细声细气地说,“没关系的。” 她这一副软绵绵的状态更让曹敏气恼,展览也不看了,大步迈向门口离去。 活了大半辈子,最后在一个小年轻面前摔了跟头,气得曹敏脚步又乱又重,火鸡一样离开。 仍有少许围观着的人,见此都是微张着嘴,看向绿的眼神写着不可思议,轻视的神情淡去。 今天这么一出也累了,绿将半身的重量卸给相公,传达出要回家的意思。 花安在一行人离开之前叫住了绿,笑起来亲切和蔼,“你要不要加入华国刺绣行会?你去申请加入,我就去给你批准。” 葛素淑有给绿普及过这个,然而女人只想安安静静地在她的小家守着,摇头,“谢谢,我不去。” 出嫁从夫。 绿抬眼望向相公,露出笑脸,“我们回家吧。” 阴霾的心情被彻底扫除,雨过天晴后,女人依旧眉眼弯弯,眸子里盛满星星。 “好。”大男人迈着小小的步子配合着女人,恭顺的态度让人惊诧。 花安想留住她,葛素淑横在他面前开口,“出淤泥而不染是美——”这一句来得突然,花安望向她,淡笑。 “可是冰山雪莲也美,哪怕没人知道——” 葛素淑掉头看向相依而行的夫妻俩,心里一阵空虚。 绿就是那玉琢的人,可惜只愿独守无人之处,不肯在世人面前绽放。她的美只让天地日月所见,也许还有那个守在她身旁的男人。 “我这句话是真心的。” 葛素淑说完追上二人。 花安停留在原地思索。 只有一个被忘记的人,摇着笔杆子,心里被喜悦填满——大新闻! ☆、背后说人 当马帆听到自己的名字时高兴地站起来, 然而对方只是将自己的手写稿退回来,摇摇头。 “为什么?”他睁大眼睛不明白。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来人不想与他纠缠, 快快远去。 “我要去找编辑。”马帆低声念着,抄起自己的稿件去了编辑办公室。 敲门,推门。 “有什么事吗?”坐在桌后面的人抬眼看向门口。 “许老——”马帆举着自己的稿件走进,“我不懂这一份为什么不能通过。”男人的眼底带着青年的斗志, 眼下是黑重的眼袋。 许老,也就是胡葭奶奶扶额。 昨晚胡葭发烧了, 今天上班心里一直惴惴,念着孩子的情况。 “我们是讲新闻,”她揉揉太阳穴,望着马帆问, 语气平淡,“新闻的要素是什么——” 马帆不假思索地回答, “最新最重要。” 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许葵点头, “那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6 你这是什么?”她的手指在桌上重重地敲。 马帆瞪圆了眼睛激动地答, “昨天刺绣展览会上的事,文化局副局、两位刺绣界的重要人物——”他的手不自觉地挥舞起来, “然后冉冉升起的新人,新旧文化的撞击, 时代的进步,革命的哨声无处不在……” 许葵听着他忘我地说着。做到如今的位置和年纪,她的事务并不繁杂,每天只是审审办公室人员提交的稿件, 那都是已经筛选好了的,在她手里过一遍只是程序。 当然她也有改稿组编的权利。 马帆是个例外,他父亲有着不大不小的权利,将他安排在报社。 本来衣食无忧的他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混着混着日子也就过下去了。可他不,蚂蚱一样蹿得老高,比新进报社的青年还要来得斗志勃勃。 写出的稿件却总是不能被审核通过。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碍于马帆的身份,不敢亲自否决他的稿件,所以恶人总是由许葵来当的。 “民生呢——这有关民生吗?”许葵插嘴,手支在桌上,下巴搭在手背。望着马帆的目光既没有不耐,也不温和。 她三心二意地想着葭葭在家里的情况。因为担心孩子上学得不到足够的关照,给胡葭请了假留在家。 葭葭最近能说的词多了,不知是不是上小学接触更多人的缘故。 马帆停了一会,继续道,“华国悠远文化,这难道不值得人们关注吗?” 许葵抽出一份昨天的报纸,第一版上大大的黑字吸引人的眼球——“官倒”。 “我们送出去的新闻是为了向公众传播最有价值的消息,最时新的消息。”许葵重复一次,“最有价值。” “如果照你说的做报纸,那我们报纸的版副远远不够,读者也看不过来。” 马帆涨红脸,说,“可是前段日子c市选美大赛的事也报告过了,这件事和它比哪里不够?” 他的声音愤慨,灼灼目光直视着许葵。 “因为那反应了当代社会思潮,精神活动的进步,可你这是什么,个人主义——”许葵蹙眉。 马帆写的内容往往是十一二岁小孩爱看的,里面充满叛逆和不可思议的际遇。 她坦白自己的内心想法,“我想你去写小说会比较好。”表情诚挚,没有讽刺。 马帆在报社待了几年,他的热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同样看在眼里的还有那份浮躁和独特视角。 笔下的文字再好,看得人热血翻滚,可它不适合出现在日报上,若是文化报纸上,他去连载小说倒是不错。 马帆握着拳,梗着脖子说,“国家的进步是由个人推动的,没有个人哪来的国家——” “集体里的个人,”许葵面色肃穆地点头,威严望着马帆,“我们生活在一个大社会。作为报社的人,我们所写的每个字都要再三斟酌,因为我们面向的是大众,是集体。而在集体面前,我们要维护集体利益,坚持以集体利益为重。可你这是在宣扬什么——” 通篇在颂扬女子敢于挑战权威的故事? 她的指关节敲击着桌面,面容板正威严,只眼珠微不可查地滑动——里面提到的文化局副局长是她的老朋友。 而葛素淑此刻正受了她的托,在家里照看葭葭。 许葵一直没有请保姆,在葭葭的事上向来亲力亲为。这不仅仅是老人的慈爱之心,也是想积攒更多的钱,等到撒手之后,能够给孩子留下一份财产。 在这个世界上,她和葭葭相依为命着,而她已经老了,葭葭却那么小。 马帆想反驳,许葵抬手制止他的行为。 “不要说了,我还有事。”许葵起身。 身为老太,她也会认真思考出门的装扮,冷色调的衣服增添了肃穆庄严感。 马帆无奈,撤步,看着许老离开。 丧气地拾起通宵达旦加工出来的稿件,趿拉着步子,离开办公室。 外面大办公室里的人看着最先出来的是许老,纷纷微笑点头招呼。 许葵淡笑离开。 许老家里情况特殊,偶尔许老提前下班,众人心里也是理解的。 门打开,许葵的声音随着推门声一同响起,“葭葭——” 只见一间屋子里走出一个小人,脸上一阵红潮,小嘴微张着,双手捧着洋娃娃,她快迈小步走到许葵腿边,“奶奶——”两个字的发音似乎对她来说不简单。 目光没有同龄儿童的活泛。 许葵低下身子摸摸她的头,还烧着。 面上染上忧虑,和刚刚在办公室里形象完全不一样,此刻的她,同任何一个关心孙辈的老人一样。 葛素淑从胡葭出来的屋子里出来,“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我还是带她去医院吧——”许葵担心地说,葭葭的情况她看一向得紧,然而孩子还是生了病。 葛素淑说,“我和你一起去。” 许葵没客气,“麻烦你了。” 收拾着孩子的用品,三人离开。路上许葵的手一直没放开孩子的手,同时和老友谈论今早马帆的稿件。 ………… 昨天那件事后,王斧注意到自己给女人盛的饭没有吃完,便没有早起上班。睡到太阳晒屁股,这才和女人慢悠悠睁眼,说,“今天去医院看看吧。” 绿捧着肚子仰面躺着,只黑眼珠子溜向相公,疑惑地问,“还不到时间呀?”没到医生说的再次检查的时间呀。 王斧的脸移到女人面前,伸手扒开女人额前的黑发,烙下一吻。 晨起的男人嗓音低哑,“操心——” 绿望着相公不知什么意思,小脸滞滞不解,随后男人的一句话让她面颊发红。 “你昨晚少吃了半碗饭——”尾音微翘。鼻音紧接发出,是那种宠溺的声音,“去问问医生。” 无微不至的关怀之情显露无疑,绿嘴角不自觉外展,带着小小的鼻音说,“没关系,我今天好好吃饭。”清亮的眸子映射出男人的脸。 然而男人不放心,在他的呵护下女人的孕期情绪都是欢乐的,昨天头一回伤心生气,还哭了。 想到此男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不会待太久,听话。”话语中带上严厉。 小细胳膊拧不过大腿,绿最终乖乖顺从,脸上徜徉幸福的滋味。 相公超级关心她呢。 潜移默化中,绿用上安安的词汇。 嗯,超级关心。 ………… “谢谢。”葛素淑没想到昨天的事会被人写出来,幸好这件事没有被报道。 许葵牵着孩子,一边仔细着葭葭眼前的道路,一边和老友对话,“没什么,就算里面没有你,我也不会通过的。” 胡葭一只手被奶奶牵着,一只手含在嘴里。 不是许葵不想纠正这个坏毛病。然孩子说不通,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7 手上刷辣椒什么的也不能阻止,后来心理医生说这个行为能起安抚作用,也就随她了。 只是更加注意孩子的卫生了。 “那件事真如此?”老人之间也要八卦,八卦代表话题,话题代表交流,而交流交流情感就出来了。 “嗯。那孩子挺文静,昨天我带她去,出了这么一场事,我难逃其咎。”葛素淑摇头苦笑着说。 “所以真亏昨天的事没上报,不然我又错了。”离着医院越来越近了,人也越来越多,显得拥挤。 葛素淑想着昨天跟上王绿后,王斧不肯让王绿和她交谈,裹挟着女人面色冷淡。 也是,是她让一个孕妇陷入那般境地。 人是经不住念叨的。葛素淑的视线仅仅随处一扫,便看到了王绿,身边自然有王斧。 葛素淑笑着跟许葵说,“背后说不得人。” 指着王绿的方向,“就是那孩子,我们一起过去吧。” 许葵点头,既然是医院的方向,过去打招呼也成。 不过没想到在接近二人的时候,胡葭挣开她的手,小人直直地扑向男人小腿,抱了上去,“爸爸——” 两个字清晰生动,不仅吓到了走在前面的绿和王斧,也吓到了两个老人。 二人转身,许葵认出了王斧就是葭葭当初粘过的男人,只是没想到葭葭今天会叫男人“爸爸”。 许葵歉意地笑,拉着葭葭的手要将她向自己的怀里扯来。 小人儿脸蛋红红,吐出来的气扑在男人腿上,热热的,“奶奶——不——爸爸——” 胡葭抬头,对上王斧的眼睛里饱含泪水,那是委屈。唇也弯成波浪线,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啕。 绿望望小女孩,又望望相公—— 心仪安安的小女孩? 上次接安安时这个小女孩就被相公抱在怀里,说是走丢。 现在看来——超级喜欢安安的小儿媳? 孕妇的思维堪比儿童天马行空地发散。 ☆、谢谢谢谢 除开母乳喂养的时间里, 胡葭都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而她爸爸妈妈为了留学,无奈之下将小婴儿的她交给许葵一个人抚养。 谁曾想飞机会失事呢, 老母幼女一夜之间成为孤苦伶仃的存在。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胡葭根本没有有关爸爸的记忆,她为何执迷叫王斧爸爸呢—— “葭葭乖。”许葵哄道。她齐肩的头发梳得很整齐,服服帖帖, 拉着胡葭的手指甲很干净,修剪得圆润。 小孩子呼着气, 白净的脸通红,小手围着男人的腿,不肯撒手。看向奶奶的眼神有了些许抵抗,哀求的语调, “爸爸——” 这是爸爸—— 她的眼睛里氤氲着泪水。 绿不知所措,她想弯下身子, 微笑着和小女孩沟通, 被男人的大手拉住胳膊, 王斧蹲下来。 胡葭不得不承受男人反身下蹲时腿脚的转动,和转动时带动的大力。 她的力气很小, 可是她小脚站得笔直,牢牢抱住了男人的腿—— 这样爸爸就不会不见了—— 王斧彻底蹲下来后, 胡葭立即松开了手,举着小胳膊上挂在男人脖子上,“爸爸——”声音含糊可是听得出来字词。 滚烫的小脸埋在男人前襟,王斧感觉到了那份热度。 发烧了。 葛素淑在一旁惊奇地看着, “奇怪——” 只余她和绿站着,于是她问绿,“你们认识葭葭?”不然怎么会叫王斧爸爸? 绿的眼底写着迷茫,“我只见过一次,是接安安的时候,安安学校同学吧?”绿猜测。 葛素淑回想安安的学校,好像是和葭葭一所,“是的,他们是一个学校的。” 二人低头看着三人的交流。 “我不是你爸爸。”上一次女人不在,被小男孩小女孩莫名其妙叫爸爸也就算了,反正不是他的种。 今天女人就在身边,王斧不想闹出什么误会。 胡葭固执地抬起头,音色清脆,“爸爸!”瞪大的眼睛直视着男人,手上的力气愈发加大。 就是爸爸! 王斧伸手,要将小孩从身上扯下来,可小孩太敏感,手才贴上小胳膊,小孩叫哇声大嚎,“爸爸爸爸——不要——” 眼泪这会儿真冒出来。 绿吓到,轻轻拍了相公的头,脱口,“你不要吓到她。” 做了母亲之后,绿十足地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泪眼模糊中,胡葭和绿对上眼。 绿对她轻轻笑,胡葭胆怯地缩回男人的怀里,抽噎。 许葵一脸不解、难过与抱歉,“葭葭这是叔叔,不是爸爸,来,来到奶奶怀里来——” 葛素淑从许葵的表情中看出了疑惑,原来她也不知道葭葭为什么叫王斧爸爸。 她也蹲下身子,劝道,“对呀,葭葭,这是叔叔,不是爸爸。你看这是阿姨,”她指着绿,“叔叔和阿姨要去医院里看肚子里的小宝宝。” 她冲着葭葭笑。 对于胡葭来说,葛素淑算是为数不多熟悉的人。 然而她摇着小脑袋,否认两位老人,“不——爸爸——”胡葭难得和人有这么流畅的对话,即便她仍旧吐不出句子。 王斧垂眸盯着小孩,大手在对方未察觉的时候拉离,顺着力道将小孩塞回许葵的怀里。 胡葭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挣扎着要再次搂住男人,被许葵抱住。 王斧起身,对葛素淑点头,算是打招呼,“我们去三楼看。”三楼是妇产科,说罢挽着绿走。 胡葭在奶奶怀里噗通,撕心裂肺地喊着,“爸爸爸爸——”鼻涕也出来了。 这场景叫许葵尴尬。 医院门口附近本就是人流量大的地方,外人见小孩嚎啕,又看向小孩望着的方向—— 以为王斧和绿为了生个男孩,对头胎的女儿不管不顾了。 摇摇头,指着几人和同伴感叹。 绿不忍,掉头看向大哭的小女孩,又偏过头跟相公说,“你去哄哄她吧。” 眸子清澈望着男人,绿说这句话是诚心的。停住了脚不再让男人牵着自己前行。 王斧吐了一口气,“不是我们家孩子——”指腹划过女人面上肌肤,转角止于耳后。 绿面色同情地说,“小女孩哭得那么伤心。”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家孩子,做母亲的听到总是会心疼。 更何况若是自己能够抚慰一个陌生孩子,那么平平安安受委屈时,是不是也有其他父母愿意安慰自己的孩子呢。 “走吧。”绿难得命令男人,轻轻推动他,走在前面引领着。 也就三四步的距离。 葛素淑开口,“怎么又回来了?”葭葭看见怕是更放不开王斧的。 绿冲她笑笑,继而温柔地跟哭泣的胡葭说话,“小朋友不要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8 哭了,爸爸不在,叔叔陪你一会,不哭了好吗?” 女人青葱一样的手指指着男人,脸上是温暖的笑。 胡葭长大的嘴合小,小胸脯一抽一抽的。 她看着绿,呆愣愣地看,一边哭着。 而后,细细弱弱带着哭腔地叫,“妈妈——” 张开手要抱绿。 这下越发纠缠不清了—— ………… 王斧被绿下命令抱着小孩。 此刻胡葭正在男人怀里酣睡,眼皮红肿,口张着流口水。这是哭累了,加上看了医生耗了精神,疲惫极了。 四个大人在医院外的一家干净的餐馆找了位置坐下,静静地交谈着。 准确来说是绿和两位老人交谈,王斧向来不与不在意的人多话。胡葭骨骼瘦小,抱在怀里很轻,男人安慰自己就当练习抱小孩了。 平平本就不让人抱,安安现在整天小猴子一样,被抱个四五分钟就要下来,调皮嬉闹。 “……我也没想到葭葭会叫你们爸爸妈妈,到底是我补偿不了的。” 许葵称得上是冷静知性的女人,说到这里眼眶忍不住发红。是呀,葭葭再怎么无知,而她给予再多的关爱,也填补不了小孩那个属于父母的那个空缺。 葛素淑递了一张纸给许葵,许葵接过,攥在手心控制自己的情绪。 “今天麻烦你们了。”许葵勉强笑对夫妻俩说。 绿微笑,慈爱的目光拂过葭葭安详的脸,后望向许葵轻言,“没什么的。”绿想的是许葵一个老人带孩子的不易,和小孩无父无母的孤独。 这让她想起她自己的童年,她也是没有父母,由嬷嬷带大的。 “葭葭以前也这样过吗?”绿探询,表情认真并非八卦好奇。 摇头,“没有对其他人这样,不过上次也抱着王斧哭了一次。”许葵当初错过了胡葭喊王斧爸爸的场面。 绿偏头看向相公,这件事相公没跟她说过。 男人歪头,学女人偏头的娇憨模样。 绿翘起嘴笑,转过头继续和许葵交流,手上捧着盛着热水的杯子。 十月的天不热微凉。 “葭葭一定会想爸爸妈妈吧。”绿低着头一字一词说着。 回忆被翻起,绿记得,自己小时候希望有爹娘的。 她有嬷嬷,可是不够—— 女人声音平缓,吐出来的气只是让空气小小的波动,却直直打在许葵的心上,“你有考虑过给葭葭认干爸干妈吗?和亲爸爸妈妈一样的那种。” 绿笑得很纯,毫无杂质,明明已是有了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就像陈景明一样,没有孩子,那便认下平平安安做自己的孩子。这并不是抢走孩子们对父母的爱,而是给孩子多一份爱。 到后面更是有井晋泽、谢静筠、陈言礼他们的真心相待。 许葵嘴嗫嚅,老人向来清亮的目光黯淡下来,嘴里的话像是被人用外力拽出来的一样,“葭葭她,有点愚钝——” 肩膀突然垂下来,丧了力。 葛素淑轻拍好友的手背,低声言,“是个乖孩子呢。” 孤独症的相关消息在国内并不普及,在外人眼里胡葭就是个痴傻儿童,说得多了,许葵也被影响了——认为葭葭的智商有问题。 是的,胡葭并非真正的智商问题,她只不过是生了一场病,大脑里的疾病。 没有受凉也没有惊吓,突然有一天医生告知许葵胡葭是孤独症儿童,也就是所谓的自闭症—— 孤独,从童年起,独自一人。 许葵望着一脸恬静的躺在男人怀里的胡葭,有着哭泣的冲动。 然而下一秒绿的话语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她听到了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的声音—— “我和我当家的做葭葭的干爸干妈你们愿意吗?葭葭也愿意叫他干爸——”绿腼腆地笑着,许葵看不太清,泪水遮在眼前。 “我儿子安安也有个干爸,是个很好的医生,也许可以给葭葭看看。”女人的声音又软又温和,像是春天里的风,拂在人心那么舒服。 许葵连绿的声音也听不太清了,隐隐约约的。她只听到很静的泪流声,和自己低吟的声音,“谢谢——” 声音太小,坐在她身边的葛素淑都不能听不清“谢谢”。 谢谢,谢谢谢谢。许葵呜咽起来,人前得体端庄的她哭出了声,大厅有人闻声望过来。 谢谢谢谢谢谢。许葵感觉自己苍老的心突然轻松起来,让她恍然若梦,不知所措。 绿也不知所措,望着相公寻求呵护——葭葭奶奶哭了。 她只不过是提个意见而已,葭葭没有爸爸妈妈,若是有人愿意添补这份缺失的爱,那么童年就不会那么空洞。 绿曾设身处地地体验过那种感受,不好,所以她鲁莽地开口了。 她错了吗? 王斧抽出大手盖在女人的头顶,摸摸—— 安安很像女人,无论性格还是眉眼。 男人不在沉默,低沉的声音响起,“要是你和葭葭愿意的话,做干爸我没意见。”他是对着哭泣的老人说的。 怀里的胡葭尚不知外面发生什么,沉浸在梦里的世界,口水流下来打湿男人的衣服。 许葵哭得更大声了,双手抱头颤动。 很少有人听过老人的嚎哭,那种哭泣,让人心里发凉。因为哭声来自经历过世事的人类,让人不免多思,开始用惊惧怀疑的眼光打量世界。 “谢谢——”声从低处传来,大家都听到了。 是谢谢呢。 ☆、欢欢出生 谁也想不到明天会怎么样, 未来怎么样,就如同现在—— “葭葭跟姐姐和弟弟洗手。”绿唤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孩, 怀孕九个月的她走路都是两手撑腰了。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唤着独自坐在沙发一边的胡葭,勇士在她身边。 孤独症儿童似乎都倾向于和动物敞开心扉,胡葭见着勇士眼睛会发光。 自胡葭同绿和王斧认了干亲, 通过葛素淑为桥梁两方多加接触,如今也熟识。 因葭葭和安安在一所小学, 偶尔王斧会把葭葭和安安一起接回来,在家里玩一会,吃个晚饭,再把小孩送回去。 不过葭葭不能同绿预期一般和安安一起嬉闹, 也不像平平一般专心致志学业,她只是单纯地粘着她和相公, 不言不语, 似乎对所有事物不感兴趣。 “走吧。”安安笑得很灿烂, 热情洋溢地伸出手来牵这个小姐姐。 可惜葭葭同第一天一样,丝毫没有动摇。从沙发上滑落, 小手抓着勇士的毛发,迈着步子走到绿身边, “洗——手——”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似乎很吃力,近似于咬出来一般。 脸上露出笑意,不过很短暂,小脸很快恢复到麻木呆滞。 绿的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69 肚子让她不便弯身牵着小孩引领着洗手, “葭葭和安安一起去洗手好不好?” 安安听到自己的名字,蹬蹬跑到妈妈和葭葭身边,再次对葭葭发出善意的邀请,“葭葭我们一起去洗手?”脸上没有被拒绝过的不愉快。 ——因为知道,知道小姐姐某些方面有病。 安安快速扫一眼妈妈,孩童娇嫩嗓子叫着,“妈妈你去坐着休息,我带葭葭洗手。” 既然葭葭不让他牵,那就不让喽。 安安哼着小曲,跨着小步,喊着,“勇士我们来洗手。” 勇士跟上,葭葭被动跟上。 绿看着这一场景笑。听见声音从楼梯处传来,楼上平平和王斧先后下来。 “吃饭了。”女人笑靥如花。 ………… 猝不及防,有些事猝不及防。 绿火了,安安静静地风风火火了。 跟一个叫马帆的作者有关,他啊,写了一本小说,名字叫做——《十指春风》。 女工之巧,十指春风,迥不可及。 里面没有点名是绿,也没有暴露相关信息,同平常的虚构小说一样,写着激奋人的故事。 马帆给绿的故事编了一个前半生,小说高潮事件是展览那天的事,他的文字有着魔力,描写很细致,洗练的笔法总总恰到好处将读者引入。 好的故事是一个基础,加上马帆给力的家世,文章被投稿在一个销售不错的报刊上,登载。 一夜之间人们开始寻找笔名樊玛的作家,找找他有没有其他作品。 所以啊,许葵说得很没错,马帆适合写小说,而不是苦逼着自己,苦逼着编辑,写着天马行空的新闻稿。 当马帆守在报刊亭旁,看着人们议论着他的文字时,发出傻笑,引来对方疑惑目光。 他转身,跑离,脸上是质朴的笑。 ——被看见了,被看见了。 泪水从他脸上滑落,男人裤管里有风钻进来,裤子便发出呱呱响声,同海岸边的波浪拍击声一样。 热情澎湃,好多好多的情绪发泄不出来,不够不够,还要拍打拍打,心里好多情绪。 奔跑,奔跑。 跑到精疲力竭,男人大喘着气,疲软瘫在地上,“哈哈,哈哈哈——” 嘴上的小胡子都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他想起了绿,要谢谢她呢。 仰面躺在地上,要谢谢她呢。 太阳,真他妈美。 ………… 找到绿对于马帆来说只是时间问题。在这期间,许葵看到了这篇文,给了葛素淑看。 曹敏也看到这篇文,只因它风头太盛。 面上不高兴,总感觉这篇文在写自己,越看越不高兴,拂了报纸开始了不开心的一天。 临近预产期的时间,王斧、钱母和万英都小心翼翼的,注意着绿的情况。 葛素淑本想跟绿说这篇故事,后来看见靠在男人肩头言笑晏晏的女人,话憋回了肚子。 所以等到马帆找上门的那一天,王斧站在门口,冷冷看着小胡子男人。 “……如果不喜欢,我登报道歉。”马帆说得语无伦次,面上是激动的表情。一点也不符合他为了迎合自己如今的身份,穿的光鲜亮丽的衣裳。 脚上是网球运动鞋,这代表着他有钱有闲。明晃晃的标志。 以前为了写稿跑新闻的他都只是随便穿着普通的鞋。 到底不再是为了梦想而灰头土脸的男人了,根据家人建议,他开始装点自己。 “稿费什么的也都可以给你们的。” 语无伦次的马帆,碰到的是神经质的王斧,毕竟—— 已经是随时待命等着女人生小孩。 男人的语气很冲,瘪下的嘴角表示很不耐,“娃蛋——” 什么事都不要来找,如今他女人要生孩子,天要塌下来也艹它的等到女人生完再塌。 他要说的是滚蛋,因为钱母总是念叨着肚子里的娃娃,被影响,嘴秃噜,说成娃蛋。 马帆没能反应过来,眼前的大门就合上了,吃了闭门羹。 “娃蛋?”马帆低低自语,啥玩意? 按了门铃想好好交流一番,被重新拉开门眼神凶煞的男人吓到,缩了脖子不敢再打扰。 无奈离开。 而不远处站着一名年轻男子,观察了全程,静默许久,离开了。手上提着袋子,似乎是拜访的用品。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吗?那么恢弘的房子。精英一样的人也可以随便拒之门外。 王悦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很重,他加快脚步试图让他轻盈起来。 知识改变命运是吧,虽然他不知道只读过小学的男人为何命运坦荡,但只要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以吧。 他的命运本是错的对吧,所以他努力读书,改变它吧。 等到有一天,他带着王欣和妈妈,郑重大方上门,这样的道歉不是更有意义么。 王悦听到自己跑了起来,风呼呼刮在耳边,十二月的天很冷,可是再冷也寒冷不了他滚烫的血。 “干吗呢?”钱母经过大厅看见玄关处窗外驻足的女婿。怎么望着外面一副偷窥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围在囡囡身边紧张兮兮的男人。 “没什么。”王斧平淡地收回视线,说了一句,“过得真快。” “是呀。”钱母同意,这就快生了。 爸爸死了这么多年,你们也长大了。 王斧拖着自己的影子向女人所在的地方走去,问自己为什么当年没有把两个小孩掐死。 他是心狠手毒的,为什么没有把那两个人掐死。 “当家的——”女人软绵的声音响起,将男人从思绪里拉回。 阳光下女人的闪着光,王斧像是驱光的动物,不自觉向前,“我爱你——” 我没有变成坏心人,是因为你吧,如果心变坏了,就不能拥有你了。 这颗心从最开始就在等着你。 真好。 绿的脸上浮现羞涩的笑,娘和万姐还在一边呢。 然而相公直直地望着自己,绿小声开口,“我爱你。”巧笑嫣然,女人的小脸红红。 那一抹红是王斧见过的最美的颜色。 ………… 安安晃着腿,无聊地看爸爸转来转去,转来转去。 累了,在平平耳边说,“不知道爸爸小时候考试的时候紧不紧张?” 肯定比自己紧张。 干爸已经进去了,难道不是要相信干爸的实力嘛。 小宝宝肯定能够好好生出来的嘛—— 安安大黑眼珠子望着同手同脚转悠了许久的男人,从椅子上跳下,“爸爸你带我上厕所吧。” 他这是缓解爸爸的压力。 不过惊到一走廊等待的人。 王斧对着儿子麻利地说,“等你妈妈生了再说。” 安安瞪大眼睛,撅着小屁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70 股坐回长椅,悄悄对着平平说,“你说爸爸小时候考试的时候,会不会不敢上厕所,拉在身上呀?” 鉴于最近爸爸的行为让安安看不懂,导致小家伙对爸爸的崇拜降低,也敢非议。 他有同学就上课不敢举手上厕所,在课堂上拉了,整个教室都臭了。 平平瞥了一眼安安,淡淡地说,“你可以直接问爸爸。” 安安默。算了吧。 ………… 一年后。 “老板——”来人下意识招呼后,眼睛瞪得越来越大,手里的文件握得走形。 “嗯。”王斧冷酷地回应,气派十足,如果忽略手上的小团子的话。 小团子欢欢,性别男,年龄十二个月。 因为爸爸惹怒了妈妈,被迫离开妈妈香香的怀,跟着爸爸去公司。 人如小名,脸上笑意不减,孩童咯咯的笑声吸引了很多人。 很多人——脱了下巴。 王斧目不转睛,一手抱着小儿子,一手拎着儿子的生活用品,大步向前。 助理小朱蹿出来,机灵的他很快接受老板带着儿子上班的事实,“上午十点到十二点有个会议——” 小朱冲对自己笑得小孩回笑,突然又停住,如果老板开会去了,那他是不是要带小孩?! “好。”王斧把儿子拽自己头发的手拉开。 想起什么,“去打壶热水放我办公室。” 王斧以往都是要求助理将水冷好,放在办公室。 至于今天为什么,当然跟咯咯笑的小孩有关,他要喝、奶、粉了。 这也是男人为什么惹怒女人。 早上绿和相公说着该给欢欢断奶了,要万姐买些韭菜回奶。 男人快嘴说了一句,“不用断,他不喝我喝。”彼时的他还有着闲情逗着晨起心情愉悦的欢欢。欢欢的摇篮放在他们卧室,小孩跟他们一起住。 结果么——就是父子俩一同被女人隔离。 爸爸把自己的手拿开了。 欢欢举起自己的小手,在阳光底下看了一眼,又看看爸爸。 突然一下,欢欢张着小嘴咬在爸爸的头上,气势汹汹。 尽管小孩杀伤力为零,还是把小朱吓了一跳,这可是老板呀。 可又见着王斧淡定地扯开儿子,想到——这可是老板儿子呀。 砸吧嘴,望着男人的视线有着羡慕,老婆、孩子、家产,什么都有了,还样样不逊于人。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样呢? 小朱幻想着。 空气格外怡人,伴随着欢欢咯咯笑声,公司的气氛也比往日来的轻松愉快。 ☆、我爱你 时光一分一秒地走, 既不快也不慢。世界在这无恒的河流中移动,改变着模样, 沉淀着无数的喜怒哀乐。 没有人能够欺骗时间,哪怕是人生赢家的王斧。 早年的强悍被晚年的病痛取代,优渥的家庭环境只不过是让痛疼不那么跋扈。 不过即便如此,在女人面前, 如今瘦削了的王斧依旧伟岸。 两人在孩子们的安排下,在一处环境优美、人文气息和煦的地方养老。 “平平这次又没看上。”王斧望着电视, 和身旁的女人说。 两个人挨坐在一起看着电视,日子清闲惬意。 “没有呢。”绿呵呵笑着说,等到笑意褪去,即便不笑, 皱纹也埋伏眼角。 又是这种感觉——像咽下反胃的食物一样,绿压住心中的惶恐, 强迫自己沉浸在和相公的交流中。 王斧吐一口气, 笑道, “也是,我女儿——” 他揽过绿, 一双沉淀了岁月的眼睛不再乖戾,对上女人依旧纯真的眸子, 笑说,“没碰上对的人,不要也罢。” 绿轻轻趴在他的怀里,“是。”声音不似年轻的娇嫩, 却更加温意。 一直扑通扑通跳的心在相公怀里慢慢平复下来,绿的脸上绽开笑颜,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同看着电视。 电视里的平平正被记者采访。 “所以一个人也没看上么?”记者笑盈盈就前不久平平参加过的名流晚宴提问,目光里有着毫不遮掩的崇敬。 王媭,当之无愧的华国第一人,人称“大老公”。比起她过人的才智,辉煌的成就,三十七岁依旧单身的她引来无数人竞折腰。 美貌总是动人心,何况还是以为有脑有貌的女人。 男人女人都想得到她的垂怜,凡是幻想着和王媭有一段邂逅的人,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带入为三千后宫中的一员—— 这样的女人不可能独属一个人。 绿看着平平眉眼微垂,就知道平平不耐烦了,和女儿感同身受着,怏怏地跟相公说,“我们都没有管平平的婚事,她们干嘛总是问——” 言语之中是母亲的慈爱。 平平本就没找到心上人,你们还总是问来问去,烦不烦呀。近六十岁的绿嘟着嘴说着,神情不悦。 王斧大笑,拍拍绿的手,“烦。”眉眼飞扬,看上去年轻了些。 绿意识到自己语气跟小孩似的,噗嗤笑开,“她们真烦人,”站了起来,“我先去厕所,你暂停。” 王斧点头,“等你回来。”肌肉萎缩的手臂拾起遥控器,按下暂停键。 绿笑着离开,谁知这次相公没有等她。 那好,她去寻相公便是。 ………… 2020年同往年的岁岁月月一样,世界在喜迎一条条新生命的时候,也送走着一个个人。 等到下午赶来给两个老人煮饭的保姆到家时,看到的就是安详入睡的老人,十指交叉。 王斧和绿的衣冠整齐,头发也被梳得一丝不苟。 保姆的心蓦然下垂,上前唤,“太太,先生——” 无人作答。 “太太,先生——”她提高了声音,凑近在他们耳边。 无人作答。 整个屋子静悄悄,只有风将树叶飘打声吹入,整个屋子才没有那般死气。 保姆颤着手给两老的四个孩子打电话,眼里闪着泪光。 她支离破碎的言语仿佛有着黑暗邪恶的力量,将四人光鲜丽人的现状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打破。 黑色的漩涡吸引着四人,压榨着他们的身心,往自己身边牵引着。 比翻飞的黄土更加风尘仆仆,四人从世界各地赶来。 屋外又是一阵风,和着飒飒声贯穿着屋子,同时将笔记本上的一张纸吹起,上面仿佛还有着绿的余温。 孩子们: 安安是不是又哭了? 当初奶奶去世的消息被他知道后,他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我和爸爸都知道的。 勇士、谢奶奶、外公……睡过去的时候,安安都哭了的,现在是轮到我和爸爸让安安哭了。 平平、欢欢你们记着时间,让他哭一会,半个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71 小时就够了。 还要看护好葭葭,不要让她身边离了人。 平平你不要握紧拳头,放开。欢欢你也不要咬嘴唇,你们都放松。 今天的天气真好不是么,所以是一个好日子。 刚刚我只不过是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们的爸爸睡着了,睡得那么安逸。 他生了那么多病,想来睡着了他不会痛了。你们知道你们爸爸多倔强,再痛他也不会说出来。 睡着了,不痛,很好。 可是妈妈痛了。 你们要体谅妈妈的,妈妈的心痛了。 因为爸爸答应过要等妈妈回来一起看电视的,可他没有等。(平平你在电视上表现得真棒。) 妈妈没有你们勇敢坚强,你们都是勇敢的孩子,妈妈为你们骄傲,因为你们而高兴。 有你们妈妈很开心,很幸福。 请不要怪妈妈没有再见见你们,就去找爸爸了。 信下的笔记本是欢欢满月时爸爸拿出来记录的。 本来是想记录欢欢的成长,没想到后来爸爸妈妈记了太多的东西了,所以已经不再是属于欢欢的了。 欢欢你不会怪爸爸妈妈的吧?从小我们就爱着你,爸爸妈妈是,哥哥姐姐也是。所以这个你不会在意的吧。 安安是不是还在哭?没有看信对不对? 好了,妈妈不仅不勇敢,不坚强,现在说话也不算数了。叫安安别哭了,告诉他妈妈不许。 再次注意好葭葭,毕竟她是经常上电视表演钢琴的人,你们仔细她不要伤到自己。 (泪水氤氲了纸。) 妈妈在的时候,你们是孩子,可是妈妈要走了,你们就是大人了—— 对不起了,妈妈让你们变成了真正的大人。来,欢欢你给安安擦一擦眼泪,不要他大哭了。 好了,写这封信已经过去太久了。我要走了,去找爸爸了,他还在另一个地方等着我,妈妈不能让爸爸等太久。 妈妈最后要求你们一件事,不要把爸爸妈妈火化,不要。 将爸爸妈妈埋在一起,一片小土地,共用一个棺材就够了。 碑上可以很简单,爸爸妈妈的名字放上去就够了。 好了。我和爸爸的表情没有悲伤是不是,所以你们不要太多的伤心和难过了。爸爸妈妈爱你们。 女人的字体很清秀,每个字都写得很认真。 欢欢呜咽着打开了信下的笔记本,他的手在颤抖。 页面纷飞,上面记载了绿和王斧携手度过的岁月。 每个孩子获取的奖励荣耀,每个孩子哪一天发生的什么有趣的事,还有他们二人之间有意思的事,每一次的生日…… 没有图片,可是简简单单的文字最是能打开人的心扉。 欢乐的事,悲伤的事,一个个被记载下来,浅浅的墨迹宛若不可攻破的城墙,坚守着它的子民。 记载常常是几行几行或是整页的,视野里偶尔闯进一行的句子,聚焦读,却是人间悲事。 而透过文字仿佛能看到记录的人的眉眼,永远那么温柔。 ………… 上午十点,勇士睡过去了。 昨天谢阿姨走了。 娘走了。 ………… 笔记本的最后一句话,墨迹还散发着香气,惹得欢欢忍不住将拇指压上,试图擦拭去。 倔强固执擦拭着那句话,一遍又一遍。 平平的眼睛也是红的。 “姐——哇哇哇——”欢欢仰头大哭。 相公刚才走了。 我要去陪他了。 最后一个句号划得很圆润,透着心满意足,没有不甘心。整个笔记本恰恰在这一句话翻到尾页,似乎所有东西都刚刚好,没有遗憾了。 时光如同笔记本,纷飞的声音作响,回荡在屋内—— “我会很多,还可以好好照顾你,而且我会刺绣的,不管什么样的样的样式,我看了之后都可以做出来。” “有什么事?” “相公你会养我一辈子的吧?” “当然,我送你回去吧!” ………… “一个人在家怕不怕?” “不怕……一点点怕。” ………… “呜呜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当初真不应该离开你。” “当家的不要再一个人好不好?我也可以挣钱,我们一起养家。” “知道你男人现在干什么吗?” “港香就c市华盛区招商引资经济团队负责人之一。” “就是这个省未来最繁华的地方,我有权利决定它的楼建多高,它的设计如何,它所有的一切我都有权力干涉。” “我的女人我养着就好了。” ………… “降低人口数量。” “有什么好处吗?” “因为——” “人少了,就剩我们俩,” “谁也看不见,我们想干嘛干嘛——” ………… “我爱你。” ………… “等你回来。” ………… 没有人能够欺骗时间,只有时间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像烟花一样短暂的、绚丽的才是快乐,那些瞬间会被刻在心头,藏在回忆里。 它知道什么是快乐,因为它不被允许等待,它是无恒的,向前滚动着的,窃取生灵短暂的快乐。 ………… “我爱你。” 那一天我是否巧笑嫣然刻在你的心头—— “等你回来。” 你不是埋在我骨肉里的人,你驻扎在我的灵魂深处。我缺你不可—— 穿破时光的壁垒,你来了,我们相爱了—— 愚弄了一意孤行的时间。 ☆、游泳□□ “冷吗?”王斧托着女人臀问。 “不冷。”绿展颜笑, 朱唇皓齿,乌发盘在头顶单螺髻。 看上去很年轻, 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妇人。 此刻勇士被关在屋子里,围着向泳池方向的门打圈犬吠。 王斧锁上门的,他可不想和狗一起戏水。 绿肩膀以下全部浸在水里,脚落不到底。出于本能, 绿八爪鱼一样抱着男人。 细腻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香甜气息, 柔软触感—— “我抱着你腰,你试试两只腿开合划。”男人喉结滚动着说出这么一句话,气息粗重,看向女人的目光带上色彩—— 他是三十出头精力旺盛的男人, 即便被家里最小的人类折磨了一夜。面对女人该有的兴趣一点也不消减。 “好。”绿见过安安游泳,知道蛙泳的正确姿势。眉梢上扬, 兴致勃勃地要感受游泳的滋味了。 ——全家就她不会游。 呃, 牙齿还没长完的欢欢不算。 相公的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古穿今之弱气女 作者:繁玉 分卷阅读172 手一手放在腰前, 一手放在腰后,有点痒, “哈哈——” 绿不自觉地笑出声来,“痒——啊——” 王斧望着女人的笑意, 扯开嘴笑。同时将竖着的女人横抱。 于是绿原本愉悦情绪变成惊吓,相公将她平放在水面,背部的触觉是空气,腹下是水。 似乎就要溺下去。 两条腿乱蹬, 水花四溅。 枝条一样的胳膊找着男人的脖子,“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女人尖细的、寻求庇护的声音和着水花声响起。 “抱着你的。”王斧好笑地说,□□的胳膊结实有力,线条流畅。 全身的支点落在腰上,绿胡乱蹬的腿放松。 好像不会沉下去呢。 屏住的气息恢复正常,不好意思冲着男人笑——好像没事,而且感觉很新奇呢。 嘴角翘起,眼中写着“有趣”。 “绷直腿。” 腰上的手离开,转而将女人松懈下的腿扶上。腿不绷直没法划动。 “啊——”腰上的大手没了,安全感也跟着没了。 绿慌张扭身抱住男人,“会掉下去的——”她大叫。 湿滑的身躯紧贴在一起,肌肤相亲。 和黑硬的肌肉相比,女子的皮肉自然松软滑腻,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啊,你干吗——”绿脸上染上绯红,声音像是受惊的小兽,又娇又嫩怯生生。 水上,两只手将男人的头颅推开。水下,细长的双腿紧紧纠缠住男人粗壮的腿。 相公刚刚咬了自己一口。绿望着相公的眸子含着羞意。 怎么可以咬在那种地方呢—— 王斧笑得暧昧,不解释,道,“还游吗?” 当然要游,这才刚下水。 绿对着男人嘀咕,“你慢点来,我学得慢。”徐徐说完,又慢慢松开了搂着男人脖子的手。 “这次我不会吓到了。”刚刚那是没反应过来。 绿脸朝相公,两眼变成弯月。 脚丫在水里扒拉一阵,像是调皮的小鱼。 “来吧——”绿双眼直视前方,吸了一口气。 安安说过的,什么也不用想。两眼望前,手朝外推,两条腿画圈就好了。 调整好心态愉快地喊,“我们开始吧。” 结果身子没有被平放,男人抱着女人在水里走起来。 “咦,回去干吗?”绿不解地问,同时腿缠在男人腰上以免妨碍了走路。 男人下身一紧。 “水有点冷,回卧室暖一暖。”眼皮子掀了一下,长腿在水里迈的速度加大。 水的阻力不小,可对于一腔热血的男人来说,都不是事。 没错呢,一身腱子肉的男人大夏天怎么会冷。 “我不觉得冷呀?”绿没反应过来,傻乎乎地碰了碰相公的脸,愣愣道,“怎么就冷了?” 王斧直接一只手抱小孩一样抱起女人,二人上了岸。 既然出了水,绿自然要自己下地走,晃动腿要下来。 王斧没有撒手,将女人卷到胸前,悠悠地说,“忘记下水前要做热身运动了,身子骨自然冷。” 安安的确说过游泳前要做热身运动。 可是为什么往屋里走—— 凑上来的勇士被男人一脚拔开,二人滴着水直奔卧室。 这个时候绿再不明白就太不聪明了,羞红着脸,“我不游泳了,不做热身了。” 王斧拒绝,“你不是挺想学的吗?”尾音上扬,两眼直视女人笑。 “我跟安安学。”绿脱口。 王斧已经踩踏上楼梯了。 “不行。” 理由不是小孩托不住大人,而是,“以后他自然教他的女人,你当然是我教。” 言语霸道,伸手推开卧室的门。 学游泳么,当然得丈夫教媳妇,因为这样才有爱么。 “砰——”大门关上。 分卷阅读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