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宫十二夫》 魅宫十二夫第1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全集 作者:云中挽歌 000【序】(可无视,看正文 中州大陆,天下六分,东木月宫,西金夜宫,南存沧宫、迷宫。以北魅宫,中海天阁。 中州编年史记,万历1766年,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年。五宫宫主分别接到海天阁阁主君临天的邀请信,信中所言,“吾姓君,名临天,字归元。君者,沉敏多权术,执征伐之权。而汝非勇悍之夫所能通宵,强者,不仅要知己知彼,善用能人,还需观天时明地利……” 世人都道君临天,睿智果断,城府极深,运筹帷幄,心狠手辣,一向倨傲不羁,自视甚高,从不予各宫相交。而五宫宫主看到信中内容,大喜,纷纷前往海中阁。 五日后,五宫宫主无一人回宫。 十日后,沧宫宫主尸体在海上被发现。 一月后,迷宫宫主头颅悬挂在宫门上。 三月后,沧宫宫主尸骸丢弃在宫门前。 半年后,月宫宫主被五马分尸在宫中。 …… 四宫宫主离奇死亡,魅宫宫主下落不明。五宫第一次联盟连夜挥兵海上,直逼海中阁。却在途中全军覆没。 万历1766年,十二月冬,魅宫宫主死于万箭穿心中。同年,海天阁在世上消失,众人寻求未果。 一年间,五宫宫主先后消逝,一旦传言和海天阁有关的事,诡异的死亡就会重现在世人眼前。海天阁成为中州大陆上的禁忌。而新一代宫主掌管着新的局势。 十五年后新五宫之主: 沧宫,宫主沧冥,十九岁,性格淡薄,聪慧冷静,剑胆琴心。 月宫,宫主月凌霄,十五岁,温润如玉,温柔俊雅,优柔寡断。 迷宫,宫主迷未颜,二十五岁,冷酷残暴,狡猾邪魅,内敛果断。 夜宫,宫主夜擎宇,三十岁,手段狠辣,传闻中最受争议的一位霸主。 魅宫宫主,女性,性格不详,唯独只有关于她的一句传言,“魅宫宫主三千男宠,一晚诏两个,五年才诏得完!荒滛无度,残暴嗜血。” 001 言氏姐妹 第一章言氏姐妹 皎洁的月光装饰着墨蓝的夜空,夜幕被浓浓的黑雾笼罩着。空气里弥漫着城市的喧哗渐渐淡去,本该万籁无声的夏夜,在电闪雷鸣的声音和雨声下越显其冷落。 大雨滂沱,雨幕中传来闷雷的咆哮声,吵得人无法入睡,而此时偌大的房间中一抹身影却悠闲的喝着咖啡。一头乌黑的头发烫成卷曲的披肩长发,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听着电话那边女高音明显精神十足,“以槿啊,你们俩姐妹是不是诚心想气死我啊!回国这么久,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天天不回家,一年半月见不到人影。做特警还是做特工啊?这女人啊,二十岁谈个恋爱,春心萌动,轰轰烈烈的交几个男友,二十六岁前稳定下来,结婚生子,才叫女人。你和以沫都不让人省心,那丫头刚跟我说几句话就跑出去了,一定是上你那去了。都快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想和你一样读完硕士,在读博士。你当初读博,我拦不住。看看现在,博士读完了,一个快三十的人了连自己的事业都没有,整天不知道干嘛!明天开始,给我去相亲。” “妈——我有工作!而且我申明下,第一,你女儿我今年才二十八岁,刚刚毕业,离三十还有两年。第二,你所谓的三早政策,早恋、早婚、早生孩子这是多么封建的想法。第三,相亲的话,你找以沫最适合,她最喜欢男人了。您想要抱外孙啊,如果中国的法律能一妻多夫制,以沫一定大声称赞这社会多美好。”言以槿放下手中的咖啡,边说着听着电话走到窗户前,夜风吹动着轻薄如蝉翼的纱帘,此时被大雨沁湿。正关窗户之际,一阵强有力的刹车声后,一个短发女子利索的跳下车,“啪”的一声关上车门。看到言以槿后,女子顿时露出清朗的笑容。 “别给我扯上以沫那混丫头,如果你有她对男人的十分之一,我就谢天谢地了。以槿啊,你都二十八岁了还不急???女人二十五、六生孩子最好,既容易顺产,孩子也健康。说了你又不听,妈决定了,今年你必须给我结婚,明年我要见到我的外孙。今晚给我好好睡一觉,不准熬夜,明天打扮漂亮点,我派人去接你。早上十点,在xxxxx……” “是,是,是,太后,遵命。” 电话那边很满意的挂了。言以槿轻喘口气的合上手机。她一瞥,言以沫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亚麻色的短发随意的伸展到白皙的脖子上,自然的淡淡的带点爽朗,却不缺乏美感,清丽的面庞上,一双漆黑的瞳眸,灵动而静谧,只一眼神,只一闪烁,就能被那久违的明净给慑住。一身炫目用蓝色和白色丝绸裁剪而成的像中世纪英国贵族夏季服饰,独特的设计,美艳照人,清秀淡雅与雍容华贵想结合,恰到好处的凸显她高挑均匀的身材。几乎是下一秒,形象全无,顷刻间用了全身力气将外衣一脱,身上的衣服甩落地上。一只高跟鞋踢的远远的,撞在名贵的地板上发出砰砰两声闷响。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随手从衣柜中拿了一件睡衣套上,揉了揉头发,“姐,今晚收留我一晚。” “看你一进门的打扮,今晚是哪位帅哥这么走运,又把你给甩了。我想想看,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收留你过夜了。每次被男人甩了,怕妈说你,就跑我这来诉苦。”言一槿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显然见怪不怪看到浮现在眼前的圈圈涟漪。 言以沫凤眼微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绝不退让发威的模样,话音一沉,“姐,我大老远跑来看你,我为了谁啊!我怕你在别墅搞地下研究室一不小心废寝忘食,怎么饿死的都不知道。” “哦,对了,这次不是男人甩我,而是我甩了他。顺便告诉你下,你妹妹我要华丽丽去结婚了。像你这么纯洁的没接触过男人的人,你就嫉妒我吧!” “结婚?”言一槿眼睛瞪的核桃大,这让她发掘新的研究成果还要惊悚,“沫沫,你确定心理和精神正常?浪女也有回头的一天?稀奇啊稀奇,不知道哪位帅哥被你拐骗了。不对不对,不知道是你栽在哪位帅哥手中。按照婚姻法,现在可只有一夫一妻制,没有一妻多夫制。你想结婚后,又犯重婚罪啊。” “去你的。别跟我提婚姻法。第一,我除了现在是一名药剂师,之前我是一名被吊销律师执照的律师。婚姻法,我可比你懂。第二,男人我可比你接触得多,了解多了。别跟我提一妻多夫制。我脸上写着很郁闷。”言以沫背对着言以槿,她一向潇洒乐观,面对男人游刃有余。想当初,发现交往三年结婚两年的初恋男友,原来是同性恋时,她一脸气定神闲,离婚那天反倒让对方男友一脸诧异,一连瞥了她数眼。她还十分好心的提醒对方男友,“国外有很多国家有同性婚姻法,如果你们要结婚,可以去国外注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只是,事后心中冷哼了数声。 言以沫知道自己是个很无趣的女人,活了二十六年,一家四口,家庭美满。健康的成长,安静地享受生活。大学毕业后,有一份稳定但收入可观的工作。但生活的全部全败在一个男人手中。幸好她发现的早,她也很大方的没有分走他一半家财,算他积了几辈子福气了。堪比青梅竹马的爱情,即使没有惊天地泣鬼神,却也算恩爱吧,到头来不过是假象。从离婚事件后,她就穿梭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 不过今晚,她对婚姻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想了想那个温柔如水的男人,言以沫不由满脸幸福的笑意。将带来的东西一件件归置好,然后不理会言以槿惊愕的表情,哼着歌拎着菜到厨房,准备好好露一手。 和言以沫相比,言以槿的生活相当有条理,而且很简单。性格淡漠,iq极高,eq极低。读书时不喜交际,朋友屈指可数。最喜欢科学实验。毕业后,也是一个人住在偏僻的别墅里独自钻研。活了二十八年,除了接触老爸一个男人外,她的生命中就只有研究实验。每次言以沫的到来,她就多了一项工作——打下手。受素来爱吃爱享受的言以沫影响,姐妹俩会在厨房一起钻研美食。 “姐,我建议你啊,趁着未满三十,赶紧找个男人嫁了,要不然像你这样高学历、高智商,越不容易找对象。而且你想想,快三十的人了,都成形了,能配的上这个年纪的男人,不是有儿女就是离婚人士。那些所谓的黄金单身汉,早就没影了。”言以沫手中翻炒着,嘴上口若悬河说着。 言以槿切着菜,慢慢收住了笑容,“沫沫,你确定你是我妹妹?” “别这样看我,我只是觉得,找双方都相爱的,确实有点难度。这社会现实着,还不如直接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姐,你最近不是在研究未来么,有没有想过发明一种机器,把基因和条件输入进去,然后创造一个符合心意的男人出来。或者发明一种机器,回到过去,女尊的世界,要多少男人有多少男人,不用烦恼哪个配不配,直接全部收了,省得麻烦,谈什么恋爱啊,先霸王硬上弓在说。” 对于言以沫悲天悯人又豪言壮语的心思,言以槿早已司空见惯。如果她是一个绝对冷静的人,那么言以沫一定是非常理智的人。想到言以沫失败的婚姻,语气中带点邪恶的忿然,“沫沫,你除了男人就没别的追求啊?” “姐,这你就不懂了,你这朵奇葩连男人手都没拉过。你知道动物的身体全部构造,却不知男人的身体。你想啊,古代这么多帝王为什么有后宫佳丽三千?等你知道这个问题,你就知道什么叫思春了。”言以沫一时来了兴致,“男女情爱,自古有之。不谈恋爱,你就白活一世了。昔日阿娇长门赋,文君沽酒,杜十娘怒跳江等等哪一段不是惊世骇俗的爱情。还有很多只羡鸳鸯不羡仙,痴情男女,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说古代,就拿咱爸妈来说,不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你也知道夏娃偷吃禁果吧,总之呢,一个女人没恋爱过是很悲哀的事,一个女人没享受过男人的挺爱那是很杯具的事。” “滚你的去,别在面前说一些带颜色的话。”言以槿用力在她腰上一掐,幽幽说着,“你想走近婚姻的坟墓,不要带上我。我现在还有一大堆实验要去研究。谁说女人没有男人很杯具。我宁愿终生呆在实验室,也不愿意尝试男女间的情爱。我比你有追求。” 一说到实验室,言以槿突然变了脸色,放下手中的菜刀,直奔实验室而去。“沫沫,在我没出实验室,你不准进去。有任何重要的事也不准进来。” 言以沫耸耸肩,继续手中的动作,刚将菜下锅,座机电话铃声就响了。她有些无奈,有心不听,但是电话铃声锲而不舍的一直打。只好熄了火,走到大厅,拿起电话,口气很冲的喂了一声,电话那边传来比她更猛烈的声音,“言以槿,这都大半年了,我给你的课题研究题目你还不给我答复啊!限你在半小时后给我答复,姐姐啊你在不给我回复,会死人的。我上有七十岁老母……” 言以槿非常礼貌的阻止了电话那头的话,简单说了一句,“你打错了。”啪的一声,直接挂断。然后又听到电话铃声,很不爽的拔掉电话线。一眼瞥到茶几上的几份文件“课题研究题目报告”。随手拿起来,往地下实验室走去。 “论古代男人荷尔蒙与现代男人荷尔蒙发育变异——” “论情爱中的猜忌与占有欲和脑细胞的关系——” “论动物与人类发情率和身体构造的差异——” “谈中西男女差异对比研究——” …… 言以沫看了几眼手中的文件,满脸黑线,这是科学研究?什么跟什么。飞速的进入实验室,打算将手中的文件交给言以槿。一进实验室,就被眼前照亮了整个实验室的数颗水晶球体吸引,缓缓伸出手去触摸。 “沫沫,不要动。” 言以槿焦急的喊道,她站在水晶球体的中间,手上拿着一块半弧形的黑色物体。光芒四射彩亮线条汇聚在她手中。由于言以沫的触摸到机关,整个实验室轰隆一声变成粉碎。 。。。。。。。。。。。。。。。。。。。。。。。。。。。。。。。。。。。。。。。。。。。。。。。。。。。。。。。。。。。。。。。。。。。。。。。。。。。。。。。。 ps【题外话】本文是系列文,诠释不同的爱恋,姐妹俩人生观不同,穿越后爱情观也不同。本文有两个剧情,人物相关,剧情不一样。一个是np文,一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本文的主旨是爱,请深爱。 002 红袖添香 第二章红袖添香 粗重短急的喘息,火热难耐的碰撞,柔软冰凉的触感,柔媚入骨的浅吟,羞涩回拒的娇嗔,小心迟缓的温柔。一切都恍若梦境中,言以槿却感觉如此真实。 红烛之火摇摇,缠绵的身影交织,浮光若影,化作一缕异样的痛感。他十指紧扣着她,身体由于强烈的刺激而轻颤。流光四射的烛光中,她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却有一双如秋水、似清月、宛若微波的温柔与羞涩,甚至那双眼睛透出一丝淡漠,水色清光后没有一点焦距。空洞的灵黠,清冷的灵幽。蝴蝶般的长睫极轻的颤抖,偏偏又令人心口震荡。 口中还残留着清凉甘洌的气息,似苦似甜,似有若无,丝丝缠绵,缕缕缱绻。是谁在她身上肆意驰骋?是谁在她耳边低喃沉沦?是谁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欢愉?百转千回身心惧醉,忍不住本能的迎合。 这一瞬,忘记了她身处何地,只余心中那份渴望。 “我死了吗?你是谁——” “你是谁?” 言以槿声音沙哑的问着那人。浑身痛楚,仿佛在实验室爆炸那刻,全身吞噬万物所有的炙热。身体支离破碎,血色浸染,烈火缠身,痛到不能呼吸。在光影晃动下,她嘴角勾起一抹孤绝的苦涩。 她死了吗? 为什么死了依旧是痛? 她还有很多实验未完成,就这样死了吗? 真的很不甘心啊。 她想,如果她死了,她一定会恨这个世界不公平,她为了科学研究废寝忘食,甚至连谈恋爱的时间都贡献了。就算要死,也让她成为真正的女人再死。 只是,不是已经死掉了吗?为何还会感觉到痛,甚至还感觉一个男人在她身上。莫非这是上天特意给她的奖励?让她不带一丝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身体如同烈火焚身,在熊熊烈焰下所到之处必痛欲裂。时而乘风飞翔,时而欲火重生。她不由轻笑,这就是灵肉结合的感觉吗? “宫主,宫主是我逾越了。”塌上,坐卧着一名男子,头发碎碎散开一肩,衣衫凌乱,一双清秀的手,十指修长。手抱着她的纤腰,手掌一点一点摩挲,轻轻揉捏。脸上泛红,额上沁出汗珠,低头蹙起眉说道。 言以槿艰难的睁开眼,缓缓移动身子,几乎下一秒浑身似肢骨分离。她心中一震,下身的疼痛,四肢无力感,身上碰触的肌肤,还有耳边响起清晰柔和的声音。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场景。 “宫主……” 言以槿猛然睁大眼睛,一抹身影在她身上低头看她。那男子,清俊不凡,语气低沉,婉悦的嗓音令她沉迷。而昏暗中那双眼睛,似一把燃烧通红的利剑正剑拔弩张。那一瞬,浩瀚如海的眸子透着难以想象的智慧光芒,纯净透彻、清朗透灵,眸光中折射出来的摄人光晕紧扣她心弦,无法言语的震撼。 但是这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却无一丝光泽度,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死寂。嘴角溢出淡然而优雅的笑意都是决绝。 “你是谁?” “祈容。”祈容声音暗哑,嘴角依旧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水色的唇自她脖颈一路向下,流连而沉醉,带着软湿和炽热,吻过她的全身,丝丝涟漪,烟云迷蒙。 言以槿呆愣,浑身柔若无骨,在他攻陷下沉沦。芙蓉帐暖,轻纱笼罩,朦胧而桃色。一夜折腾,天明时才转醒。睁开眼时,祈容已起身穿衣。 言以槿脑海里一片恍惚,在环顾四周,嫣红的床榻,朱红的被褥,红纱为缦,金丝为钩,鼻息间拂过浑浊的气味。 屏风,软榻,八仙桌,金碧辉煌的装饰,古色古香的摆设,袅袅弥漫的麝香。还有床边古代装扮的男人。深深吸一口气,在低头看着常年由于实验起茧的双手变得柔嫩,脑袋渐渐清醒。毫无疑问,她赶上穿越末班车,很不幸穿越了。 “宫主,既然已得到祈容,还请遵守约定放了洛天和风卿。”祈容冷淡道,穿好衣服一脸压抑的立在一旁。语气里多了几分疏离与鄙夷,“宫主昨晚对我下药的事,算是扯平,只求宫主看在昨晚的份上,放过他们。” “等等,先让我想想。”言以沫说道,她脑中一片混乱,有一些这具身体的部分记忆,却不是很详细。她现在叫魅舞,是魅宫的宫主。而魅宫与月宫、夜宫、迷宫、沧宫存在了数百年。中州大陆战乱时期经历了十五年之久,而这十五间,前一任魅宫宫主离奇死亡,而魅舞以雷霆手段,解救了被压迫与剥削的人民,并成为新的魅宫宫主。魅宫共有十郡两百城,郡下辖城、城下辖里。宫主之下是十大长老。整个魅宫相当于古代帝制,另设四方城主,皇甫城主、青木城主、上官城主、欧阳城主。具体政治制度,有点类似于先秦。而军事有强大的军队维持着铁血统治。军队都是从各地挑选出来,合格后才能正式进入军队,最高统领元帅。 魅舞初为宫主,推行各种制度,并设立七部。实行租庸调制,土地分封制,均田制,减免赋税。受到百姓的肯定,但是随后却沉迷于美色中,急政暴虐,手段残酷,对于看上眼的男子,从不纳入宫中,只会尝试一次后丢弃在一边。很难有人在她身边呆过一个月。 言以槿轻抚额头,揉了揉眉间,对于眼前的人她还真没一点印象。 “宫主想要反悔?”祈容开口,垂着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言以槿抬头,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眉尾一挑,她倒是想知道啥事啊!只是对不住,她这辈子最讨厌三件事,一,浪费时间花在不该花的地方。二,实验时或思考时被人打扰。三,任何有关男人的事。刚好眼前的人触犯了她其中两条。 言以槿起身,从床上走下来,随手套了一件衣服。一边走一边看向祈容,一身玄月色衣衫,朱润水唇,发束起,冠端正,脸色绯红,浑身微颤似在隐忍强大的怒火。越是靠近,空气中依稀残有淡淡的药草香。眼一直盯着他,“我没想反悔,但是我先得知道洛天和风卿是谁吧?” 祈容面色暗了一寸,“宫主既然想否认,又何必多此一举要我屈服。三日前,你命人将洛天与风卿打入大牢,三日之内要我心甘情愿奉上我的第一次清白。你就不会杀他们。如今,宫主想要抵赖吗?”他冷笑,不过冷笑中却别具风味,犹如莲花优雅,出淤泥而不染,风拂云清,飘渺空灵。 言以槿嘴唇张了张,随后又张了张,最憋屈,最心痛,最有资格让人负责的是她吧?她在无意识,在双方不情愿之下,发生性行为,该追究谁的第一次也应该是她吧?果然碰上男女间的事,就没完没了。她还是坚信以后隔离男人,地球与月亮有多远,她就离多远。半响后,才道:“好,放人,放人。” “宫主还答应绝不会将他二人送给副宫主。”祈容牙根紧咬,语调却含有讥诮。 言以槿因他这一句,凭着他一举一动优雅清冷,一言一语讥笑讽刺。几乎可以想到这位宫主之前是多么惹人厌了。除去他对她无形中的厌恶,他看上去确实赏心悦目,尤其是散发出一种无可亵渎超凡脱俗的气质。冰雪容颜,纯而不染,瑕而无疵。五官完美得令人窒息。察觉到自己的失神,咳了几声,“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另外,你可以走了,从现在开始,我不想见到你,你离我越远越好。昨晚的事当没发生过,那只是一个错误。” “希望宫主说话算数,说到做到。”祈容轻勾嘴角,脸上露出鄙夷的轻笑,下一刻转身往门外走去。 “砰砰!”几声响,祈容被进门处的屏风绊倒,身子摔在地上。 言以槿听到声音,连忙跑出去,这一看,身体一僵,竟有种万恶不赦的感觉。面对他双手不停的摸索,以及紧闭的双眼。想起之前的细节,顿时默然,小心翼翼地扶起他,“你的眼睛……” “宫主难道忘了,我的眼睛自出生之日便看不到世间万物吗?唯一让人垂涎的不过是一副皮囊。宫主,不必刻意提醒我是个瞎子,我有自知之明。”祈容温雅一笑,却蕴含着惨然。 “对不起……”言以槿除了说道歉,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天生就被夺去光明的男子,不能亲眼看这世间万物,繁华落尽也只有黑暗。就算外表在怎么完美,也终究失去生机。 “祈某承受不起,宫主不是常在我面前提起,这就是太过完美的代价吗?宫主现在想说什么尽管说,无论何种羞辱,我已经习惯了。”祈容说道,话语里明显夹杂着淡淡绝望。 “我不知道之前我对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话。请你慢慢忘记,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尝试给你做换眼手术。让你重见光明。看不见,并不可怕,只要心里光明,你所听到就是光明。一颗光明的心,他能看到这世上最美好的事物。” 言以槿声音不大,传入祈容耳中,却是另一番微悸。一时间,祈容紧握着言以槿的手没有挣扎,而是紧攥。想到现下有事等着他,不做耽搁,只朝她淡淡说了句,“我知道。”语闭,就摸索着出门往外走去。行走间,他笑意浮现在脸上,心中五味交杂。 言以槿从不知这几句话,改变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命运,还有她的命运。 003 成为炮灰 第三章成为炮灰 一月后,魅宫。 一场鹅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也迎来了言以槿穿越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一个冬季。大地被冰雪白茫茫覆盖,举目远望,白皑皑的积雪如此沉寂,如此苍凉。偌大的魅宫静谧,残雪时不时蔟簇滑落,扰了亭中之人的遐思。 言以槿低着头,瞧着雪白的地面。一点都不畏惧刺眼的雪地。瞬间收拢心思,目光落在眼前眉目秀丽的女子上。笔枫、墨竹、纸兰、砚梅四人分别是魅宫宫主的心腹,原本是负责打探消息,刺杀人。一月前被她调回身边委以重任。而眼前名叫墨竹的女子,正戴着她这一个月来发明成果墨镜。 魅宫一年四季,有三个季节是寒冬,紫外线和红外线尤为强烈。由于寒冷的天气下,又常年下雪,魅宫三分之二的人都换有眼疾。大多数百姓眼角膜受损。言以槿一开始是用一种木制的风镜来制作一简单的墨镜。通过不断实验验证,那种最原始的墨镜并不能解决问题。随后又用玻璃制造完善之前的构造,最后用天然的水晶做了十副,在人群中试点。她一早起来就是在等试点的结果。 “宫主,属下几人悄悄去查看了下,今天饿死的人数又增加了,冻死的人数也不断增加。还有患有眼疾的人数一日之内剧增,无法统计出来。” “那戴上墨镜的人是不是没有出现头晕,眼花,甚至失明的现象?”言以槿问话间,将鼻梁上的墨镜摘下,露出一双威慑人的双眼,亮而芒,美而灿,冷而静,寒而颤,清冽如冰雪,夺人心魂。乌黑长发如瀑,倾泻在纤细腰际,寒风吹拂飘荡。一袭紫色长袍,幽兰淡雅,高贵典雅,纤柔姿绰的身姿,散发出自信之光。 “宫主,那些用了墨镜的人没有出现类似头晕、眼花失明的症状。”墨竹回答道,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传言中魅宫宫主荒滛无度,残暴嗜血。男人在宫主的眼中,不过是玩物,看一眼,忘一个,宠幸一个,丢弃一个。纵是倾国倾城,千般绝色,万般绝世,也不会停留多久。但是这一个月下来,宫主不仅劳苦功高为百姓着想,甚至几天几夜未合眼。 懂得遮盖锋芒,迷惑所有人,睿智聪慧者,当如是。一个在宫中养了数千男宠,荒滛无度的女人,墨竹已从心底否定。恭敬的继续说道:“只是我们派去夜宫购置水晶的人来报,夜宫宫主下令将原本在夜宫很普及的水晶,一日之内,连涨三倍。甚至还拒绝与各商户交易。” “呵——”言以槿低笑,唇角勾起一道冰弧。心底却在咒骂夜擎宇老j巨猾。 半月前,沧宫宫主受人挑衅,派兵攻占夜宫四城。谁知抢了夜宫囤积起来的大部分粮食,这一举动公然挑起了夜擎宇的权威。于是,夜擎宇率众强攻,收回之前被占的四城。随后以粮食短缺为由,将原本的粮价连涨五倍。魅宫一向粮食供不应求,特别是寒冬来临,每年都要向其他各宫购买粮食,以备不时只需。 好巧不巧,沧宫去攻占夜宫?又好不巧的夜宫追回四城就这么算了?说出去谁信啊?粮食涨价,现在连水晶也涨价。夜擎宇分明是想让她当冤大头,狠狠敲她一笔。中州大陆上五宫中,魅宫和夜宫实力旗鼓相当。沧宫宫主笃信谗言,宠幸佞女,国库早已不堪重负,依附于夜宫。月宫宫主仁厚,不过太过懦弱优柔寡断。迷宫争王之风正盛。而夜宫是最稳定的,除了夜宫宫主而立之年尚未有子息外,五宫中最强。 “宫主?” 言以槿浅浅一笑,“他这是在激怒我,现在的形式,谁都想称霸。夜宫和沧宫本来就有姻亲,他在昭告天下,你们都来打我吧,我很强悍。其他四宫如果聪明,就会联合起来攻打夜宫,而联合起来的结果就是不合,最终会失败。反之,他们第一个歼灭的就是沧宫。这样一来,五宫战火就挑起来了。夜宫粮食充足,打仗时,国力军力强壮,谁的胜算会多点?可若他们第一个攻打的是魅宫呢?夜擎宇这样做,同时也在告诉别人,你们都去攻打魅宫吧!魅宫没有粮食,饿都饿死了,就算拖也困死对方。” “宫主,那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夜擎宇又怎样,有粮食,有军队,便以为能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我到要看看是我成为各宫的炮火,还是他夜宫成为各宫炮灰。”言以槿声音清冷,想到饿死的数千条性命以及数万身患眼疾的百姓,这事她还真不会这么算了。 这一声,绽放出一种无可比拟的绝世风华,清华独立在高处。 而在不远处,雪花飞舞飘落在结冰的湖面,湖面之上清晰的映出一个白色的身影。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湖面上作画,若隐若现中,那湖面上竟然是一名紫衣女子。站起身子,眼睛微微眯紧,左手拿着一副墨镜,似病容满面的男子瞬间散出凛冽之气。嘴角一勾,“有趣。” 那大雪飘飞中,那名女子的模样清晰的映照在湖面上,如此近,如此清透。那双朦胧却充满清华的双眼,令他心生几分戏谑。手上的墨镜被他捏成碎片,未磨平的水晶棱角刺的他手掌攥出血来,面容苍白,眼中犀利能喷出火来。 魅宫宫主,暴虐妄为,男宠无数,荒滛无度,惹得民怨沸腾,他才离宫一月不足,她的心思竟会变的如此之快?光耀反射中,只见她眼眸灿灿,顾盼清扬,自信满满,竟是别样的魅惑神采。 他失神片刻,眼中深不见底的寒意,仿佛能将人心汲取成冰。 “公子我们回去吧!要是让宫主看到你,还不知……” “她如今不会想看到我。”他冷声道,低低的声音,带着无上凛然气势。因他长相过于阴柔,又天生病态,苍白纤瘦,雪色面庞几近透明,越发显得双眼幽深。静静伫立着,在雪花飞舞的冬天,仿若与雪融合为一体。抬眼望着远处亭子中的人,心中一阵微颤,微微一瞥,心中微叹,“不过一月未见,竟会相差如此大,这位魅宫宫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就算在变,也只是贪图美色的女人而已。” 他清楚的记得一月前被她打入暗牢逼祈容就范。事后他和洛天又无罪释放。只是想不到无生死相交的祈容会救他。 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对她生不出好感来。 女为悦己者容,而从她身上他看到了贪婪、欲念。 只是这一个月来,她并没有传唤任何一名男子去她寝殿,更是对男子敬而远之。 为什么?是她故意表现出来为达到某种目的? 男宠无数,佳丽万千,她以为她是谁? 当真可笑!可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公子。” “回去。”他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极大的威慑力。话一出口,便如云鹤一般飘然而去。只留下凝结在湖面上强劲有力的两字——风卿。 004 道高一尺1 夜已深,言以槿却了无睡意,躺在床上,回想着一个月以来的日子。陌生的世界,错综复杂的人。自夜擎宇将粮价与水晶石提价三倍后,她无法入眠,回到凤舞殿后坐在长榻上看书,开始翻阅魅宫历史,希望能找到她要的结果。百年前的中州大陆,天下也是六分。在各宫明争暗斗下,夜、月、迷三宫为扩充各宫领土,强取豪夺,夺取权势,大大小小战伐不断,天下硝烟四起,而魅宫因天时地利人和,终年寒冷,冰天雪地的气候下,士兵难以涉足魅宫中心地带。混乱局势下,魅宫宫主魅欢,解决了魅宫粮食问题,在冰中种植了一种谷类作物,一时间脱颖而出。英勇善战的战士,无坚不摧的冰墙,无后顾之忧的粮食储备,智勇双全的宫主,成为百年前一个神话。而关于那种谷类作物,随着她的逝去,也消失在茫茫雪地上。 言以槿紧攥着书卷,眼睛盯着上面的字迹,惊恐的不知该如何言语。在书卷最后落款处居然是一英文名“j.h,whittier”。心中忍俊不禁,难怪最近穿越风盛行,不管是中国,外国人也一样盛行。只是这位穿越仁兄,除了留下更大的悬疑外,就只有这不值钱的签名。 “中州大陆,群雄四起,风云起,谋中谋,计中计,阴谋阳谋,不知终落谁家山河。”言以槿看着穿越前辈留下的字迹,忍不住感慨。她只想好好搞她的科研,不想浪费时间在权斗上。右手手指敲打在大腿上,心思百转千回。作为一名以科学为依据,以事实为理论的科研工作者,实在不想将精力花费在魅舞遗留下的烂摊子中。而且,这些年来,宫主之下的长老们势力不断增强,隐隐有取而代之之势。她太清楚人类的本性了。望着逐渐黑暗的房间,她收起了心神,心中有了主意。 更鼓打罢,夜色深沉,蜡烛嗤嗤几声燃尽,顿时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殿外。却在此时一盏昏暗的光芒正从外间走近,幽暗中,一个身穿玄色貂裘,暗绣蟠龙云纹,腰系环佩璎珞,一派悠然之态的祈容走了过来。 言以槿直直看着他的脸,俊眉若山,眸清如水,冷冷淡淡,空洞幽冷,却敛去倨傲,唇角微微上扬,笑意隐隐,暖意浓浓。犹如化作流水般明澈柔和。绝色的容颜,清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气质,干净透彻。 “宫主为何这般看我?” 言以槿心中微动,瞧着他双眼里似燃起熊熊火焰,在深夜中越发明亮,所有的光束仿佛都汇聚在那换瞳仁里。让人不敢逼视。她眉间睥睨,“你看得见我?你眼睛没事?” 祈容手中的动作停了一瞬,半响后才将手中的宫灯放在一旁,房间顿时明亮起来。“习惯性的猜测而已。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我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想象。我会想天空是什么颜色,大地是什么样子。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男人女人等所有世间的一切。我就像徘徊在世间的一缕幽魂,分享着来自心底的想象,永无光明的希望。我努力在想象,以为可以透过心底看到整个世界。想象刺眼的阳光,却没有温度,全然是黑暗。想象落英缤纷,却没有气息,全部是黑暗。而我活着的希望就是静静死去。” “不知为何会在宫主面前说这么多。习惯真的很可怕,就算眼前只剩下黑暗,我心中所想象的从未停止过。”祈容轻轻地笑了,笑声里透着一股落寞之意。容颜苍冷,唇色如雪,眉目清湛,在寂静的夜里,这般绝然。 “宫主,是否觉得我与先前完全不一样是不是?或许我真的找到一丝丝撑下去的理由。”祈容神情舒展,仍在淡淡笑着,笑着问她。 言以槿看着他,心底深处几分别样的情绪,不由说道:“你这么晚给我挑灯,又说了这么多,是不太一样。” “宫主,我能否问个问题?那天的话是真的吗?还是对所有的男子都似那般?”祈容低沉嗓音说道,嘴角若隐若现的翘起一抹弧度。 言以槿原本胸腔中涌现出的一丝情绪,瞬间轰塌。心底又凉了几分,她就知道,真心相待反遭怀疑冷讽。开口便道:“我说话从来不会信口开河。” 祈容笑了笑,眉头稍缓,从怀中抽出一张笺纸,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笺纸递在她面前。 言以槿不解,接过笺纸,匆匆看了几眼,脸色瞬间一变。世人都知道她好男色,宫中男宠无数,那如何解释她穿越的那一天,她依旧是处子之身。将手中的笺纸揉成一团,扔向一边。笺纸上只写着,“本宫不介意夜宫中多一位荒滛无度的夫人。各位长老不凡掂量掂量,本宫不等人,速解决。” 005 道高一尺2 言以槿不解,接过笺纸,匆匆看了几眼,脸色瞬间一变。世人都知道她好男色,宫中男宠无数,那如何解释她穿越的那一天,她依旧是处子之身。将手中的笺纸揉成一团,扔向一边。笺纸上只写着,“本宫不介意夜宫中多一位荒滛无度的夫人。各位长老不凡掂量掂量,本宫不等人,速解决。” 祈容忽然道:“这笺纸是那天风卿无意中捡到,还来不及给宫主,宫主就将他打入魅宫暗牢中。” “你为什么给我?” 祈容淡淡道:“宫主对风卿和洛天已经很宽容了。” 言以槿一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祈容,思索片刻,陡然问道:“你可知魅宫每年赋税收入多少?” “不知。” “夜宫每年粮食产量可以供给每人三年的用量。军粮消耗不多。战马短缺,人口不足百万。每年军费占去税收收入的一半,买马养马所消耗的费用更多。半月前的战争,根本就是为了掩饰夜宫早已仓廪空虚,钱粮供不应求。才有提价拒绝卖粮之事。”言以槿眯起眼,断然道,“我说对吗?准确的说中州首富之一的祈容公子?” 祈容嘴角牵了牵,上扬的嘴角收敛了笑意,脸上掠过悠然,神情包容所有的情绪,却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淡然自若的神情下平静无波,“宫主真看得起祈容,祈容不过是个瞎子而已,一个只靠皮囊活着的残废罢了。” 言以槿愣了愣,嘴角旋即出浅浅一笑,从容不迫的看着祈容,见他俊脸白皙如美玉,高洁出尘却透出几分峻严威仪。心中生出凛然之感,“夜宫宫主夜擎宇,外征伐,内除诸侯,平戎万里,中州大陆,翻手为云,倾覆山河。而夜擎宇平生唯一战败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一个自认为残废的人身上。我将你弄来魅宫,并不是贪图你的美色,而是因为你的能力。金戈铁马醉生梦死,我只要一番净土。以你的风度、气韵、并不是平凡人所有的。”当然,她不像魅舞那么走运,街上随便一遇就碰到他,随便一抓就将人带回来了。她如今只是接收这具身体主人的‘战利品’。 “据说魅宫宫主从十三岁那年起只要看上的男子便不管不顾,大肆掠夺,要是得到,虐的死去活来,轻易丢弃在一边。要是得不到,重则诛灭他人亲族,轻则毁了他人容颜。手段残酷,心狠冷血。几年间让魅京的男子人人自危,个个不敢出门。闹得血流飘杵,风声鹤唳。为了制止宫主的不良倾向,长老们会搜集一些男子供宫主挑选。事后宫主才收敛了点,也未有过于恣意跋扈的行为。在宫主面前,谁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既然宫主知道我是谁,所谓?br / 魅宫十二夫第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部分阅读 所谓不知死活,莫过于今夜吧?至于那笺纸我说的是真的,洛天和风卿他们是无辜的。我随宫主处置。”祈容惨淡一笑,心存必死之意,俊逸的容颜因语气激动透出一层微红,让人目眩沉迷。 言以槿身上透着翩翩淡雅的风华,如同朗月清明,心中怒意凌然,“找死也不会像你这样笨死的。死,你以为有多容易?又有多困难?你虚度岁月,想不开,我干嘛成全你?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找死吗?那你找错对象了。麻烦请你出门,向左走,走几百步有几棵大树,你怎么上吊都可以。你也可以向右走,湖中的冰刚融化,你大可往里面跳。实在不济,你也可以喝一碗毒药。我不是阎王,没权利要你的性命,也没理由要你性命。” “死原来如此简单……” 祈容白皙的脸庞染上了别样的黯然,欲要反驳,却无言说出口。他想大笑出声,究竟是怎么了,竟大半夜跑来寻死。故意激怒她是为何?是想从她身上得到沉淀在心中的疑问吗? 生命原来在她手中,如此重要。她真的不像传言中那般令人畏惧。 祈容踉跄的走出凤舞殿,狼狈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言以槿揉了揉眉心,由于刚刚一吼,心情好了不少。想着这落后的古代,要想解决魅宫百姓粮食问题,她需要实地考察。 006 魔高一丈 第五章魔高一丈 烛光映着一个纤细的剪影。 言以槿满意的合上手中的整理出来的资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想了一晚上她才想通,魅宫在中州大陆以北之地,冰川所占面积居多,但是多喷泉、瀑布。夏季日照长,冬季日照短。既然如此,她为何非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种植热带谷物?想清楚后,她决定发展畜牧业,同时种植干草,马铃薯、萝卜等。并且大力兴起渔业。只有解决温饱问题,百姓富裕起来,谁还有心思叛乱?其他各宫还敢来挑衅? 最近魅宫的局势正慢慢偏向十大长老控制,逐渐浮出水面,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面对各方面的打击,甚至要在平静的海水尚未波涛汹涌中取得先机。她首要做的便是取的民心。 此刻她的心情特别不平静,为如今的身份,为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为一切不安的因素。空气里徘徊着一股闷热,令她燥热。窗外隐隐传来鸟鸣,天边渐渐露出白光,彩霞流转着缤纷色彩。 言以槿抬眼看着窗外,大雪过后,又是一个好晴天。秀眉不由舒展起来。垂眼盯着地面上,俯下身,冰凉的手指拾起桌案下被蹂躏成椭圆的信笺。 祈容—— 祈容其人,脑海中不期然浮现穿越后第一眼见到那一双淡淡的瞳眸。她很少和男人如此亲近过,身边的男人屈指可数,能算得上交情的不是研究所的教授就是一把年纪的老者。而他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男人。 祈容—— 言以槿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说不清楚心中的滋味,却别有一番情愫。她竟然开始在意他。她和他明明没有过多交际,却无法忽视他的神情。表面上清俊、温雅、柔和,神情宁静淡然。内心却孤傲、冷漠、决绝。水一般的他,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高雅。会固执,高瞻远瞩用心算计一切,却唯独感觉不到生机。她怎会如此清楚,心间猛然闪过一丝挣扎,苦涩地难以掌控,想到谪仙般英俊的他,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思虑沁入心底。 “这难道就是异性相吸的本能反应?还是日有所思的征兆?”言以槿摇了摇头,驱除心中一点点呼之欲出的答案。等找到言以沫,她一定好好咨询一下。 眼见阳光慢慢升起,清晨的魅宫寂静无声。纯净的阳光照射在窗棂上几近透明。 言以槿倚在大椅上,这时厚重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墨竹、纸兰、砚梅走进,每人手中捧着一副画。 “宫主,这是昨晚送过来的画。”墨竹将手中的画展开,画中的男子,或冷艳绝伦,或清秀绝尘,或柔媚绝世,或阳光绝色。 言以槿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画中人,半眯着眸子,深黑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低笑道:“十大长老是不是没事干,天天往我这送画。这一个月来是第几次了?” “宫主,这是长老们昨夜送过来的。奴婢知道宫主不喜,昨夜未敢打扰宫主。今早夜宫派来的使者已经到了。” 言以槿扬手利落打断,墨竹见了忙将画收好,放在桌案上,一一退在一边。她鼻子里哼了一口气,这口气带着几许感叹,几许自嘲,几许厌恶。“去九凤殿。” 一般使者抵魅京,都会在九凤殿设宴款待。夜宫使者昨晚就到了,又在同一时间送来画像。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来的使者居然是一名女子。艾雨,夜宫唯一一位女城主。大殿上她盖着一袭薄薄的轻纱,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站在那别有一番巾帼之姿。艾雨天资卓绝,深受夜擎宇宠信。对战中她巧施妙计,败退对方,事后却不邀功。 言以槿一踏进九凤殿目光一直停留在艾雨身上,宴席之间,奏乐起舞,欢歌笑语,酒酣食足,履舄交错。两宫相交甚欢,无一丝不合之意。她一直握着酒杯在她葱根的手指间来回摇晃,没有喝一口。眼睛打量着那个遮脸女子。华丽的衣衫却简单无饰物,头发用一根簪子随意的直插而过,双眸透着冷静狡黠。举手投足风华尽显,言谈不卑不亢,游刃有余,措辞得当。 艾雨此时也触上言以槿的目光,眼中含笑,随即当着殿上众人的面说道:“来之前就听说魅宫宫主天姿国色,夜夜有绝世美男相陪。令身为女子的我,也忍不住羡慕。如今见到宫主真颜,果真如天仙下凡,难怪能让男人趋之若骛。” 话音刚落,殿上众人表情十分丰富。有人直指艾雨,满脸涨红,却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是吗?”言以槿的声音极富穿透力,轻灵而不屑的语气仿佛从天外般传来,几簇不规则的发丝散落在眉角边。眼神凛冽飘过艾雨,手攥了又攥,心中噌的一下冒出火苗,此人来者不善。环视殿中众人,扬眉,撇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艾雨城主来魅宫,就是为了称赞本宫?” 艾雨笑道:“我就直说我的来意。夜宫有天府粮仓之称,粮食产量一年达到的数目是无法估计的。如今魅宫三餐不能果腹,我奉了夜宫宫主之命,想与魅宫继续交易。夜宫愿意常年供给魅宫粮食。” 言以槿望着她,火光自眸中迸发而出。嘴角掀起一抹淡笑,耀眼得如同阳光下娇嫩的花瓣,鲜艳夺目,“夜宫主,想要提价多少?” “比原先多出三成。”艾雨上前几步,一副笃定不容商量的语气道。 言以槿一丝淡淡地悠然的笑容飘忽在唇际,黑色瞳眸闪了闪,声音微微傲气凛然,带着一股明显的嘲弄,“他做梦吧!粮价比原先提高三成,亏他好意思说。他以为魅宫离了你们夜宫冬季就过不下去?他以为这世上只有夜宫有粮食?他以为所有的事情尽在掌控中?他以为他是谁呀?他既然知道我喜欢什么,那应该知道男人在我眼中比银子还重要。若想谈成这笔交易,也不是不成。魅宫这点钱还是出得起,只要他夜擎宇陪我一夜,什么事都好商量。” “宫主,战事起而百姓衰,安定则民富足。而粮食是民之根本。如果宫主执意如此,也没什么好谈,惠利便及魅宫,既然无福双荣共利,枉顾夜宫主一番心意。” “夜宫主一番心意?五年前,夜宫屡犯月宫,月宫主派使者前去谈和,夜宫主却将来使放入锅中,连煮三日,尸骨无存,还勒令月宫赔偿夜宫不下一百万两黄金。这个事人尽皆知,就因为那名使者在敬酒时不小心弄湿了夜宫主衣衫,就惨遭如此待遇。只是不知,这次夜宫派使而来如果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我是不是也会成为当年尸骨事件中的下场?况且,夜宫主派你一介女流来此,莫说没有居心,连你都不会相信吧!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夜擎宇如此残暴粗蛮,交易诚意又有几成可信?”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当年来使居心叵测,想要刺杀夜宫主,如此叛逆行进,死不足惜。夜宫主如此处决并非不对。和诚信无关,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言以槿不怒反讥道:“如今天下局势,一分为六,海中阁尚未出现,夜宫主就如此着急?我想你还是考虑其中利害,在和我争辩不迟。夜擎宇为人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罢休。他自导自演这出戏,‘夙兴夜寐、不辞辛苦’还真是良苦用心。我魅宫还未到生死存亡之际,他就趁火打劫,是不是太早了?这种行为,与其说是交易,还不如说他是狼子野心,要我引狼入室?” “魅宫如今粮食不足,最多不能撑过十日。如果没有夜宫补给的粮食,百姓只有饿着肚子过完冬季。能够拿出这么多粮食,除了夜宫,中州大陆没有别人。”艾雨双眼闪过一丝慌乱,却肃然道。 “唇亡而齿寒,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像夜宫主这样雪中送炭的人还真是稀有。”言以槿起身,握着酒杯的手寒气渗掌,双眸一湛,噙冰带利,将手中的酒杯抛掷地上,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火石之间,气势迫人,眼神慑人,“回去告诉夜擎宇,我魅宫没有夜宫的粮食死不了,他也休想从我手中得到一分一毫。想要银子,可以。除非他肯来做我的男宠,我可以考虑下,否则免谈。” 言以槿一字一句,字字掷地有声,句句慑人心魂,震得大殿上人人都愣住了。艾雨也傻了,她实在料不到事情会这么突然,还这么匪夷所思。 如此大胆之言,除了魅宫主,这世上岂有第二人。 “既然不能枉费他一番心意,我也送他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以表示对他一番心意的回赠。”言以槿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夜擎宇算来算去,就是没算到她已不是魅舞,更没算到她会如此回绝他。待他看到送他的礼物时,他会后悔将主意打在她身上。 ps这章字数多点,下章水煮青蛙,某歌实在没感觉重新码,稍后补上。。。。 007 水煮青蛙 007水煮青蛙 夜宫 宫粉玉砌,亭台楼阁,层楼叠榭。金碧辉煌,庄严高贵。壠阙殿外修竹依傍,仙云堕影,白玉雕栏,玉石为阶。赤红肃穆的殿门两侧有禁军把守,时隔半刻中有好几批禁军来回在殿外巡逻。 殿内,精美的雕柱,精致的雕刻,飞觥走斝精细的花纹,金色软榻高贵而华丽。软榻上,夜擎宇壮硕的体型,昂扬的气度,独尊霸气,英俊不凡的外表此时透着一股暴怒。神情邪肆而猖狂,眸中迸射出犹如狂兽一般的锐光。眉宇间一股天然的魔魅,宛如撒旦。 “你说什么?” 空空荡荡的大殿上,回荡着他危情的话语,傲睨着看着软榻下之人。脸庞依旧冷漠如冰,却狠戾阴冷,漆黑的双瞳中没有一丝感情,嘴角勾起更加残酷的笑容。 大殿上站着夜宫的长老们,此刻却无一人敢说一声,敢动一下。因为眼前身穿镶金黑衣,头发随意飘落,斜卧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夜宫至高无上的宫主。他,嗜血,狂暴,残忍,冷峻,喜怒不定。他是中州大陆最有铁血统治的神话,更是魔魅的化身。 殿外偶有风吹入,刮得呼呼作响,殿内空气静地连风声都能在耳边回音。人人脸上神色惊恐万分,额上冒出冷汗,气氛顿时诡异,几十双眼睛都朝艾雨望去,眼神中有惋惜,有无奈,有惊惧,有戏谑。 艾雨跪在大殿中,闭了闭眼,毫无畏惧的抬眼看着软榻上的人。剑眉英挺,此时却狰狞的一拧。薄薄的黑袍下身骨硬朗,氤氲的瞳眸,微黯的脸色,虽是一副不羁之态,神色却隐忍着怒气。 “本宫让你再说一遍。”夜擎宇不等她回答,比之前更清凉冰冷,又带着怒意的声音,直逼她心尖。 艾雨喉咙瞬间枯涩,喏嗫了半天,脑袋有些发麻,飞快说道:“魅宫主她拒绝宫主的提议,她说,如果宫主肯去做她的男宠,她愿意考虑下,否则免谈。她还说,宫主的诚意不够,如果想要维系两宫关系,请宫主拿出诚意来,否则妄想。” 夜擎宇坐起身子,看着她,“放肆,谁给她如此大的胆。不知死活的贱人,也敢和本宫谈条件。连这种事都办不了,本宫留你何用?” 艾雨一怔,心中微凛,凄凉一叹,陡然回神,低头,“属下办事不力,此次被魅宫所辱,甘愿受罚。但是宫主这事未必是坏事,魅宫主贪图享乐,荒滛无度,纵情声色。根本无爱民之心,更无野心称霸。这样的人,宫主不必忧心。” 夜擎宇轻轻扬唇,狂笑道:“本宫记得你叫艾雨,是自愿出使魅宫为本宫分忧解难。这分忧解难倒是没有完成,反而参合起本宫的心思。你见了本宫,不仅背脊笔挺,一张口便唇枪舌剑,令人哑口无言。这次为何让人夺了风头,你的胆色,你的气势,你的风骨,你的伶牙俐齿哪去了?嗯?” 艾雨跪在地上,手紧攥着,抬头正视夜擎宇的目光,背后早已沁湿,眸子一转,嘴角一动,回道:“对付什么样的人用什么言辞,魅宫主那样的女人,身为女人的我,不屑和她争辩。更瞧不起她。” 夜擎宇眸光幽深,脸上神情未变,目光扫到大殿上众人的脸色,抬手一挥,“都下去。”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眉头动了动,吐气似冰,“你留下。” 众人躬身行礼退出大殿,一脸虚汗,惊魂未定。忍不住回望两眼跪着的艾雨,心底缓缓呼出一口气。 艾雨等众人出了大殿,才将身前的盒子递给夜擎宇,并从袖口中摸出一纸信笺,面色平静,语气中带着娇嗔道:“这是魅宫主叫我亲手交予宫主,说是对宫主的回赠。” 夜擎宇接过信笺打开,随即将盒子打开,垂眼望去,纸上和盒子里的东西顿时成为他心中的一把火。一眼看过去,信中内容,让他胸口犹如烈火在燃烧。冷声道:“下去。” “宫主。”艾雨并不知信中内容,但从他神情中知道肯定是一些污秽情se之言。 “滚。否则我不敢保证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夜擎宇犹如一直灌满怒气的龙,邪魅而危险。谁触动了他的逆鳞,随时可能万劫不复。脸色阴沉,双眸不在深幽平静,带着一股狂烈的怒火。隐忍着极大的怒火,修长的墨眉拧紧。握着那张纸渐渐缩紧,脸色愈来愈黯。 没有人敢如此对他! 没有人! 她竟敢如此破坏他的计划,竟然威胁、羞辱他。 他手中的力道不由加重,指甲刺入厚重的掌心内。黑眸紧盯着盒子里的死物,嘴角旋即出一抹如冰似火的笑意,蕴藏着一股妖冶邪魔之力。 他将手中的纸揉了揉又展开,反复看着纸上的字迹和印章。如果不是艾雨亲自递给他的,他会以为这只是假的。 “尊敬的夜宫主,为表谢意,特地奉上一只金色的青蛙。这只青蛙可是有故事的。让我慢慢向你说明。我有一次将青蛙放入沸腾的水中,青蛙受不了水中的高温,很迅速的从水中跳出逃生。而当我将它放入冷水中,然后慢慢煮它,你猜结果是怎样的?送你一只青蛙,请你为我解答余下的疑问……” 夜擎宇想不到这其中的含义,但是结果他不用试就知道,最后那只青蛙会活活被烫死。 该死的! 他想不到,那荒滛的女人会如此讥讽他。 如此做法,到底是她意思,还是别人帮她? 他想不明白,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痴迷男色的女人何时变的这么通透? 难道是他忽略了什么? 他想到种种可能,心中一紧。手中的信笺在掌中揉成碎片。 越想越不对劲。看来他有必要衡量那个女人。 既然荒滛无度,又喜娱乐,他就送几个美男子让她好好享用。 ps这章让某男戏份足点,下章新的人物要出现。。。。。。。。。。 008【以身相诱1】 天朗气清,薄薄的阳光洒漏在窗棱细碎的缝隙中,将桌案上的身影拉得细长。空空旷旷的殿内,言以槿抱着几本书随意的翻弄,神情略有些慵懒,昨晚又翻了一夜书,总算将魅宫历史以及现今的局势了如指掌。 尤其是关于夜擎宇的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拒绝夜擎宇的提议,等于撕破脸当众甩他耳光,又送了他“温水煮青蛙”的故事。以夜擎宇瑕疵必报的性格,她会被报复的很惨。但是,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交恶的局面,这是她处事原则,殃及无辜,只顾天下不得不防的原则。 此刻,面色郁结的她,眼神专注,俯身在书桌上,细细地在图纸上圈画着,笔走游龙,浓郁的墨香在空中四散。提笔在宣纸上重重落下几笔,一份详细的魅宫地图形成,满目含笑,开口道:“笔枫。” “是,宫主。”殿内出现一个身影,立于言以槿面前,他身姿笔挺,动也不动。笔枫本是魅宫主培养的暗卫,跟在魅舞身边已有十年。不知为何,他突然被调回宫主身边。之前信服她的是忍别人所不能忍的计谋,武功精深,灵动的身形,悠长的内力以及精妙的剑法。处于劣势保持的迷惑人的外表。而如今能够让他心服的是她层出不穷的想法,纵然身处危险也保持自信的神采。 “当年五宫与天海阁究竟是怎样的情景?这世上真有天海阁?五宫宫主离奇死亡后,我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纵情酒色?这些事情,我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你应该知道一些事吧!” “宫主或许是选择性的遗忘一些事情。在前任宫主离奇死亡后,宫主励精图治,兢兢业业。只是三年前宫主遇上一个人后,这三年来的改变都是因为他。荒滛无度根本就是胡扯,宫主只是在寻找长相酷似那个人,并未对其他人做出过分的事。纵情酒色更是无稽之谈。从那位公子走后,属下就知道宫主对任何人都不会上心。”笔枫说道那个人语气明显阴冷几分。 “所以一月前,我的改变你们一点也不奇怪?” “宫主心怀天下,自然会考虑魅宫的百姓。如今魅宫上下三权分立,十大长老、四方城主、副宫主要服从宫主,但是形势却慢慢偏离。没有宫主的默许,十大长老不会如此嚣张跋扈。宫主贪念美色,这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安排的在好也不及你的目光如炬。你做暗卫实在太屈才了。”言以槿轻笑。魅舞之所以如此,是她本性使然。笔枫所谓的男人,根本就是夜擎宇那混蛋。 她那日要不是看到书中掉落的书信,真的会接受夜擎宇的提议。他一番冠冕堂皇的言辞,一句句甜言蜜语,却暗藏讽刺。信中所写,皆是华丽唯美的文字,通篇文字,全是他的深情、他的疼惜。不过看到信的是她,不是以前的魅舞。她也很巧妙的解开了信中的拼字游戏。 也只有夜擎宇那样狼子野心、虚伪君子、恶劣暴君,才会写信不落脏字。通篇情意绵绵,叙述着这几年的相思之苦。又碍于身份相爱的人不能相守。字字句句令人寻不出半点虚情假意。 她还十分欣喜第一次看到有男人写的情书,结果这第一次让她恶心几日。以身相诱,以色相邀,还道她荒滛无度,只有真正荒滛之人才能做出荒滛之举。 言以槿抬眼对笔枫道:“之前的事我不想提了,现在魅宫局势紧张。这些天我要解决百姓温饱问题。开春的时候实行新的农业方案。这段时间我派你去军中。通过刚才的话,想必你的才能毋庸置疑。这是我连夜整理出来的东西,你就按上面所说去军中给我宣传。另外我书信一封,帮你安排一个军中职务。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属下领命。”笔枫接过言以槿手中的图纸以及信物肃然道。随即躬身告退,一刻也不停留。 言以槿指尖一页一页地翻着眼前的书卷,身旁的茶早已凉了。无声一笑,若是夜擎宇发现她那信中奥秘,会不会被一封信给气死。如若不然,就是他太自负、太狂傲发现不了个中玄机。 言以槿随意翻了会书,见天色大亮,一缕阳光从窗户射入,光晕流转,极白极灿。起身往殿外走,漫无目的的沿着长廊漫步。冬日的太阳很耀眼温暖,空气中依旧有冷风沁体。踩在积雪融化的地上发出细弱蚊声。 忽然,宁静的魅宫响起如歌如泣的琴声。她诧异远望,不远处的湖边坐着一人。琴声悠扬清高,淡然飘逸,柔情无限。 他,皓齿星眸,身形瘦小,眼中清波激荡,病恹之气被儒雅之姿欲抑却扬。他不是别人正是风卿。 风卿公子在魅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道魅宫二宝,神算子风卿,钱神祈容。 风卿奇门遁甲,琴棋书画,医卜星相,武功韬略,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祈容商绩斐然,五宫皆服,胸怀经国,济世之念,无人不惧,无人不知。 一生性云淡风轻笑看天下,一淡然寡言久经商场。 一人文采卓然,一人诗赋俱佳。 一天生眼残,一天生病体。 两人素无交际,却因‘言以槿’令两人私交甚欢。又同时被‘言以槿’看重美色,抢掠回宫。 009【以身相诱2】 一生性云淡风轻笑看天下,一淡然寡言久经商场。 一人文采卓然,一人诗赋俱佳。 一天生眼残,一天生病体。 两人素无交际,却因‘言以槿’令两人私交甚欢。又同时被‘言以槿’看重美色,抢掠回宫。 言以槿似被盅惑一般,慢慢地向他走去,四周静谧,唯有琴声起起落落。那双墨褐的眸子,如星朗,半含着笑意随性的弹奏,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天空灿阳,投射他一身白色光芒,仿佛立在虚境中,光彩朦胧,优雅中别具清灵。 琴音袅袅,悠然幽韵。凝眸咫尺,一人坐立,一人静站,一抚琴,一听音。在阳光照射下,一对风华绝代的剪影,美的宛如一幅水墨画。 砰砰几声,言以槿明显能感觉心跳加快,连带着呼吸由顺畅变为急促,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 风卿看着她,唇若温情,缓缓一勾,眸较海浩瀚,微微一动。敛起心思,脸色沉静如千年冰封的剑,“宫主,再握着在下,弦就断了。” 言以槿一惊,急忙缩回手,将手掩藏在身后,心中恼羞不已。她又不是花痴,干嘛一见美男就扑上去。抬头看他,清明的眼睛此刻似蒙上了迷雾,“不是你引我过来的吗?刚才的琴声中分明不似普通的琴音。” “琴音?宫主道是喜欢自作多情。”风卿浅笑,面色苍白冷冷清清,神态苍凉孤寂。宽松的白袍衬托他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纤瘦的面庞,更显憔悴之态,却夺不走别样的美。 “原来公子喜欢故弄玄虚?刚才那琴音一起,我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四肢不听使唤,从四肢蔓延到脑部,整个人就像漂浮在空中。除了精通音律,又懂奇门遁甲的风卿公子我找不出其他解释。不是你特地引我来此,就是另有深意了。”言以槿因以沫的关系,知道一些有关千年前盅毒的常识,还有一些匪夷所思的阵法。在她身心处于正常情况下,极大可能会受外界因素的影响。而琴音一开始很纯粹,慢慢就变的杂乱无章,毫无旋律。她料到风卿不会一大早有雅兴在此弹琴,半响后,一抹戏谑凝于唇角,“你这样看我干吗?果然是和祈容不相上下的美人,如果现在难以启齿,我不介意晚上你到我房间来,我们彻夜长谈。” 言以槿挑眉,探究性的目光看着风卿,一双眼睛故意在他身上溜达来溜达去,一副轻佻的模样。 风卿轻咳几声,苍白的脸上露出红晕,被言以槿的目光看得不自在,转头看向别处,心中涌起疑惑。他觉得眼前的人变了但是却说不上来没变,依旧轻浮,依旧咄咄逼人,依旧痴爱美色,依旧大胆露骨。 “宫主盛情,在下心领了。我又岂会不知,宫主所图非此,知道你韬光养晦,并不似表面这般。欲盖弥彰之事,我见多了。宫主真有意,大可在此与在下云雨。”风卿声音沉静冷然,眼眸里半明半暗的幽光慢慢加深,渐渐变成敏锐的探究之色。 哇靠!高手啊!果然腹黑!这样的话也毫不避讳说出来。 言以槿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极品,一个比一个难缠,一个比一个诡异。面对这些人,她要小心翼翼。天衣无缝,平常之言,在他们口中非但不是赞美,反而是深意。故意引她来,又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不等她回神,风卿突然倾身,用力握住言以槿的手腕,脸对脸,鼻贴鼻,眼神柔和,灿烂的阳光照耀之下掩盖着一层令人脸红心跳的光。 “你,你,你要干嘛?别过来。”言以槿全身往后缩,眼神慌乱,心中一颤。转身欲要脱离他的掌控,耳边却传来低沉温雅的声音,“当然是干我想干之事,我的宫主。” 。。。。。。。。。。。。。。。。。。。。。。。。。。。。。。。。。。。。。。。。。。。。。。。。。。。。。。。。。。。。。。。。。。。。。。。。。。。。。。。。。。。。。。。。。。。。。。。。。。。。。。。。。。。。。。。。。。。。。。。。ps字数少了点,明天的一章是大章,字数多点哈!亲们表看霸王文,某歌带上所有美男打劫票票,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留言! 010 风卿目的 言以槿后颈一痛,一阵眩晕后,昏了过去。 梦中她看到一抹清瘦的身影,白色本是清纯之色,隐约中那人竟显得淡淡寂寥与落寞。重重迷雾交杂纷错,顷刻间,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双朦胧的眼眸直直看向她,仿佛睥睨天下的怜悯,又似澹泊高远的疏离。 “乖乖睡一觉。” 那白衣男子蠕动的唇似在低叹。她却无法听清。 言以槿强支撑着意识,眼皮一抬一闭,只余下一抹隙缝。耳边传来幽幽清远的洞箫之声,凄凉悲壮,迷离而空洞。满腔郁结,一触即发,令她忍不住痛哭出声。顿时眼前一亮,猛然起身,缓缓睁眼醒来,头却痛的厉害,犹如抽空一般。随即,飞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一辆很宽敞舒适的马车,身体颠簸极少,耳畔是车轮辘辘之声。眼前之人正神情悠闲的喝着茶。 “宫主,你醒了?”风卿放下手中的茶,伸手替她斟上一杯热茶。 言以槿微凉有力的手接过茶,手中一热,驱散了不少寒气。念头汹涌而起,意识异常清明,强硬,不容置疑道:“是你把我打晕的? “我能说不是吗?”风卿的声音,醇清优美,少了一丝柔弱多了一股玩味。直对上言以槿的眼。 “当然,你可以否认。不过你故意引我出来,又将我打晕,总得有理由吧!”言以槿咬牙道,神情看似恬静,实则心中一簇簇活正在燃烧。 风卿浅笑,笑得云淡风轻,墨黑眼眸中几乎透着洒脱的光芒,“雇魅宫主做我的贴身丫鬟,也是一件人生乐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性格爱好,宫主你喜好男色,而风卿不才,最喜欢收集美人做丫鬟。” 言以槿听到如此厚此薄彼,厚颜无耻的解释,脸色瞬间一冷。果然鉴证了她的世警名言,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凶残猛兽。绑不住他的心就不能怪他花心。而眼前这位就是故意要气她个好歹。 “随便你!首先声明,琴棋书画,我一窍不通,轻歌曼舞,我压根不会。端茶递水,你想都别想。工资请按每天工作四个时辰,每五天休息两天算。另外,我不签卖身契,也不做任何违背我心意的事。鉴于你看上去弱到走几步路都会娇喘,说话时都有气无力。连端个茶手都会抖,像你这么娇贵病弱,我就勉强试用几天。”言以槿所幸既来之则安之,干脆躺下身来,悠然的说道。 风卿目光潋滟,胸中一阵气闷,连续低咳起来,眸光微闪之下,随即恢复平静,深吸一口气,平稳了情绪,“宫主,做丫鬟也能让你这么高兴?真的好悠闲。既然有心,风卿真是惶恐,恐辜负宫主一片心意。” 言以槿双手撑着头,懒得理会他的‘一番好意’,不以为然道:“我们去哪?” “游山玩水,寄情山水中,陶冶情趣,冶游赏美。顺便为我的丫鬟找一处‘黄金屋’。” “你敢卖了我?”言以槿冷声道。 风卿闻言,嘴一抿,忍住笑意,眼角微挑,说不尽的温雅,双手捧着热茶,越发清闲地笑道,“非也。魅宫库银有赢余,但是这三年来宫主奢侈,好大喜功,又毫不吝啬的赏赐给长老。如今各城能不能过的了冬,就看宫主值不值钱了。如果实在不值钱,卖到姹紫嫣红之地,也能挽救一部分百姓也未尝不可。” “你不可理喻。魅宫这几年来水患连连,又有战事,我正要开源节流,明年开春开始改善。我保证不出半年,魅宫百姓定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你现在威胁我也没用,只会耽误新政的速度。难道你也想看着百姓饿死吗?”言以槿凤眸中光芒慑人,不怒自威,“你年少多金,随你怎么游山,怎么玩水。如果是因为粮食问题将我诓骗出来,就不必口舌之争了。我不是牝鸡司晨之命。” 风卿深深凝望着她,在言以槿痛恨的目光中,他玩弄的黑眸逐渐平静下来,语气坚如磐石,低沉平稳,“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心省事。尤其是,聪慧美丽的女人。”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今天下之势,各宫动荡,群雄并起,割据天下,各自称霸。经历数百年,中州局势依旧是六分之势,十五年前各宫与天海阁首次交涉,随后纷争不断,皆想一统中州。尤其以夜宫为最,击杀各宫精兵良将,却又不得不在各宫联合施压下无计可施。十五年的休兵,各宫的相互牵制,本就如此。可是宫主却不顾后果,令夜宫主有可趁之机,有理可伐。该说宫主你冲动还是肤浅?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宫主能否明白?各宫表面平静无波,私下却风云涌起,只待一个契机。而这次粮食一事,还有使者一事,宫主你捅破了这一层薄纸。”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言以槿夷然不惧,身体微颤,极大隐忍着怒意,眼中闪着晶莹的冷光。 风卿低眉凝目,缓缓开口道:“有些东西想必宫主有兴趣去看看。” “我现在很忙,真的很忙。麻烦你别没事找事。魅宫蓄精兵良将,十五年来虽有战争,但也算休养生息,与其他各宫相抗,不一定没胜算。而且魅宫能人之士多着,精于谋略的可用之才不缺。夜宫既敢来犯,定有十足准备,不会冒然正面冲突。你既有高见,不要在我面前说一番不切实际的大道理。我要的是实践,是安定,是百姓丰衣足食。柔弱之躯,千金之体,为何有抱负不会做?为什么不以正眼待人,这世上并是少了你神算子风卿,世界就毁了。”言以槿说完,望向车外,两手紧握,全身无力,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胸腔憋闷着几口怒气,她现在心中愤然,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不免心中感叹,不能随心所欲搞她的研究,无拘无束的做她喜欢的事。这些日子快把她逼疯了,然而天底下,总有一些人触动她的逆鳞。只凭自以为是,全然不顾别人生死。 她自诩理智的人,但是在情感上,依旧接受不了眼前对她咄咄相逼之人。冷冷地对上风卿的黑瞳,怒声道:“我知道你心怀天下,心系百姓,也算是一个谋士。但是你现在已破坏了我的新政推广时间。纵然你有才能,请你不要拿魅宫百姓的生命开玩笑。你是聪明的人,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不想花心思在无谓的猜忌中,请你好好想想。一会我的人就来了。” 风卿一愣,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光芒,低声咳嗽,车内寒意森森,就算穿着厚重的白袍,凉意依旧透骨。他轻笑着,整个人病恹恹的,却异常的潇洒,眉宇间倒是轻松自在,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声音显得疲倦,“早就听说宫主一怒为蓝颜,血流飘杵。没想到,今次宫主居然是为百姓斥责在下。该说我庆幸呢还是宫主掩藏的好?人是自私的,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如果好人有好报,我就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宫主大可放心,我只是让宫主消失几天,几天后宫主必会安然无恙回去。至于宫主的人,在下已经打发了。” “你早有预谋。你到底想要干嘛?”言以槿看他笑的轻松,话中之意,就是不放过她了。心中又惊又怒,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用尽全力,但是手上却软弱无力,对视着他,咬牙,“你,好,好,好。好女不跟男斗,我忍你。” 接下来车内异常的平静,言以槿飞速的平复怒气,恢复她一贯的冷静。她现在唯一做的就是找准机会,还有了解清楚风卿的目的。她坐在车中,隔着车帘,一路打量四周的环境。沿街各店门面一家比一家华丽,街道上聚满了行人,酒楼食店络绎不绝。繁华之地,不由来了兴致,时不时将头伸出车窗,引起路人频频侧目,以她的观察,他们应该还未离开魅京。 “宫主,不必刻意引起别人的注意。在魅京无人不知宫主。看到宫主无不是避而远之。以宫主之前的‘名气’,就算有人问起见过宫主没有,他们也不会说。你这样频频张望,会吓到路人。”风卿气定神闲,许是脸色极白,全身透着一股秀雅,气质更显得阴柔。 言以槿瞪了他几眼,满腹怨念的关掉车窗,哼了一声,“多谢夸奖。”瞥了几眼他的侧面,脸如美玉,五官精致,秀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男人的气势。越看越讨厌,越看脑中就浮现‘小受’型模样,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宫主,在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脸红的。”风卿轻声道,气质出尘,浑身上下除了透出纤瘦之姿,没有一丝俗气,面上露出羞涩的笑容,眼睛忐忑的看着言以槿。 “是吗?你在这样看着我,我也会忍不住让你成为国宝。”言以槿反讥道。 风卿眉头微蹙,脸色一僵硬,“国宝是什么?” 言以槿一挑眉,移动身子,靠近他,似笑非笑道:“我告诉你国宝是什么。” “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而且是你让我告诉你什么是国宝。” “……” 011 谁设杀局 风卿喘着粗气,神情狼狈的独坐在言以槿对面,见她忍不住嗤笑的模样,神色稍缓,猛的轻咳几声,恢复不着痕迹的淡漠。 “快解开我的|岤道,一个大男人还玩不起。我又没把你打成国宝,看你弱不禁风的,想不到身手这么好。”言以槿全身动弹不得,一脸气愤的说道。凝神对视着他,看他轮廓分明,眉似花枝,鼻如花萼,唇若花瓣,眼眸透媚,除了身材瘦弱,一点也不像体弱多病的人。 冬日冷风从车窗的隙缝涌入,吹得他衣襟轻拂,发丝飘扬。言以槿突然觉得眼前之人时而清冷,时而娇媚,时而落寞,俊美的外表和处事作风都难以掩饰他身上一种孤傲,叫人心生疼惜。可是从他刚才的身手来看,说他弱不禁风会不会太假了? 言以槿怔怔地看着他,见他神色凝重,眼中闪过戾气,俊颜变了脸,浅笑不在,淡定不在,只听见他清婉飘渺的声音,“宫主,你这才出现,就有人惦记你了,‘名气’果然很大。” “先解开我|岤道在说。”言以槿明显察觉风卿的神色不对,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马蹄节奏比之前要杂乱,似乎连马都带着莫名的惊慌与恐惧。 “宫主,放心,不会有事。”风卿似安慰道。 言以槿|岤道被解开,轻微的活动下四肢,闻他温和清淡的语气,心中安然不少。对他改观了一点点,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车窗的棱角。透过马车门帘的隙缝,马夫早已不在。 “看来,我不是一般的有‘名气’。” “嗯,是有点小麻烦。”风卿淡笑如烟,音清似雾,脸色平静的无一丝波澜。这种遇事不惊,淡然沉稳的态度,令言以槿一瞬间安定。他身形一动,已跃出马车,随即抓紧缰绳,“宫主,抓稳了。” 言以槿隐隐听见车后马蹄的声音,厮杀之声惨烈震耳,接着,她听到一阵阵叮叮当当清脆刺耳的声音,随后 魅宫十二夫第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部分阅读 显有锐物坠地。不想再呆在车中,挑帘而出,却被风卿喝住,“进去,敌暗我明,有暗器。” 言以槿抓紧马车的边缘,手心凝出一阵阵虚汗,马车飞驰的速度,让她的心脏疯狂而激烈的跳动。风吹着车帘,她时不时能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飞快的动作。一只手操纵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柔软精致的剑,将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暗器一一击中打落。 她抬眸时明亮而锐利的光透出,那抹纤瘦的背影似在深暗中一耀,顷刻间震进了她的心间。时刚时柔,时弱时强,变幻莫测的剑招,高深莫测的姿态,一如他性子淡定恬静、气定神闲,却媚惑天下的笑容。生死一瞬间,她震撼了。 车驾疾驰,风卿嘴角一弯,满目皆是鄙夷。略带冷意的风掠过他的身,身体受不住这猛烈的寒风,动作忽而一僵,呼吸愈发急促,咳嗽不止。他咬住唇,雪白面庞越发不见血色,指尖泛白,眉宇间浮起一道黯然笑意,随意地挥动软剑,令整个马车急速却安然的行走。风逐渐大了起来,天公不作美,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马车突然一晃,马嘶人沸,箭矢撕裂之音在空中破裂。风卿黑眸一缩,瞬间显现出犀利之冷。前面是悬崖,马车渐渐地减速,再不停下随时可能葬身崖底。 “宫主,我们跳崖。” 风卿深黑的眼眸直视前方,下一瞬,环抱住言以槿的腰,迎风而立,手握软剑,砍断缰绳,奋力一跳,纵身一跃,趁着暗中人未接近,连人带车滚落山崖,顺着山石轱辘而下。 “喂,你疯了。”言以槿被他抱着,不过几舜,已濒临生死之间。疾风在耳边拂过,衣袂飞扬伴随着风在耳边呼嚎,在无止境的坠落中,她看到风卿绝美苍白的容颜透着妖艳,眼帘微阖,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几分醉意,几分妖媚,几分得意,浅浅的笑意,淡然的气质使人生出安心的感觉。冷不防听到他说道,“能和宫主这样的美人跳崖,也不枉结成一段佳话。话说世人会如何评价宫主?为在下殉情?还是为美色丢了性命?历史上在记载一笔魅宫主荒滛无度?亦或是宫主之死成为永远的谜底?” 她牙咬的咯咯作响,“疯了,疯了,要死也不要拉我垫背吧!” 脑中一片浑浊,哀叹着难道今日真要葬身崖底? 。。。。。。。。。。。。。。。。。。。。。。。。。。。。。。。。。。。。。。。 ps下一章预告【冰火温情】,风卿虽然柔弱了点,但是也不会不讨喜吧!现在出现的男的,都算是残缺的美,完美的美男在后头,嘿嘿!亲们表看霸王文,支持此文三步骤, 投票,投票,投票! 留言,留言,留言! 收藏,收藏,收藏! 012 冰火温情 雪后初晴,积雪融化,又巧下雪,天气反复无常。雪飘飘落落,显得四周一片寂静。 本就寒冷的天气,然而言以槿心却在灼热。两人紧贴着峭壁,她整个身子被风卿紧紧抱住,他的气息扑在她耳边,下颚抵在她的侧脸上,冰凉暖湿的触感刹那件传遍全身。 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男人亲密接触,环抱她腰间的掌,紧靠她的身子,通通令她产生迷惑。被他死死箍紧,四肢百骸有点疼,有点痒,有点麻,有点热,有点无所遁形的窘迫。撩人心魄的行为,叫她对风卿恨得牙痒痒。 风卿此时也好不到哪去。大掌搂着她的纤腰,狠狠抱紧,将她扣在怀中。软软的身体,清清的香气,心中也躁动不安,喉结粗喘。 她没被男人抱过,他亦没抱过女人。两人面对着,他一低头,便能吻住她的唇,她一抬头,便能看到他眼中的慌乱。雪花茫茫飞舞,飘落在两人身上,久久无声。 “既然要跳崖,干嘛还死抓着峭壁不放手。我们现在是在悬崖中间,凭你这身子骨想要爬上去,根本不可能。而崖底是岩浆,一松手就飞灰湮灭。你不是传说中奇门遁甲,武功韬略很厉害的风卿公子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有多聪明。真是蠢死了。”言以槿已被他气得失去冷静,从坠崖那刻,她再一次经历生死,心中的恐惧比任何人都强。胸腔沸血滚滚而上直冲脑门,心底一根弦顿时被挑断。事实摆在眼前,她无奈一叹,世上无后悔药。 “风卿的命尤为珍视,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何况我比你懂中州大陆的地理环境,知道什么对我有利。”风卿偏头,继续在她耳边低声道,“与其死于没有把握的暗杀中,还不如跳崖,置之死地而后生。” 风卿脚下一动,纵身向上跃,脚触到峭壁上发出微微震动,纤瘦素白的身影行云流水穿梭在峭壁上。皎皎白袍被风吹得飘扬,雪花在他们身上四处碎散洒落,青丝在空中飞滑。他一手抱着言以槿,一手攀爬在峭壁上,足尖点壁,跃身半空,身姿犹如松鹤,灵逸如云。眼神专注,令人不敢逼视。 “你——” 言以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苍白的脸上浮现一层层细汗。纤弱的身影此刻如此绝华、强大。 “宫主,我们还未脱离险境,崖上还有人。”风卿清幽声音脱口,身形一顿,停靠在一处双脚能站立的峭壁上。 言以槿一愣,空气中明显传来金戈相交,凌厉剑气打斗的响声在四周回荡。下瞬,传来怒极的声音。 “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劫持个人也会失手。埋伏这么隐秘,也会让人在眼前消失,全是废物。要是让主子知道,你们有几个脑袋。” “马车肯定掉下悬崖,崖下是岩浆,掉下去的人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 “四处找找,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错过。去找几根绳子来,你们几个去峭壁上看看有没有人。” “是!” “……” 头顶上悉悉索索发出攀爬的声音,峭壁上暗器嗖嗖袭来。言以槿一惊,“怎么办?” 风卿黑瞳紧缩,手上的力气猛然散去,难以言喻的情绪闷在心中,喘着粗气,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缓缓低落,身体抽空,全然不受控制,抱着她,朝着峭壁一边岩洞纵身跳去。动作迟缓,隐隐失去平衡,身体悬挂在半空,眉一紧,用尽全力将她抛入洞口中,纤瘦身姿,就在言以槿眼前飘然往岩浆坠下。 “宫主,用我的命换你一句承诺,答应我放过洛天。他只是一个孩子……”风卿浅含笑意,清瘦的脸庞上满是写意。 言以槿猛得抓住他的衣角,手中却落空。恍惚间,那张素白精致,冰美极雪的脸,顷刻间变得清晰。眼中分不清是雪还是泪,人在生死间,想到都是自己,都是自私的。而他也说过他尤为珍视他的命。 而他,出于什么舍弃生命来救她? 怎么会这样?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失声呼唤,怔愣之际,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这一刻,前所未有的震撼。呼吸一窒,为救她舍弃命的男人,他是第一个。而她舍弃性命去追随的男人,他也是第一个。 风声在耳边呼啸,一白一紫在空中华丽交织。两道坠落的身影靠近,然后紧紧相拥。仿佛融入血脉的眷恋,在这一刻迸发。 风卿紧抱着她,心中想着,“真是失策,这女人真蠢。” 言以槿头埋入他怀中,牢牢环抱住,心中暗叹,“她一定是疯了,要不就是鬼附身了。”奇qisuu書网 两人思绪翩飞,轰的一声,坠入到寒冰刺骨的水中。 原来从崖上看崖下是岩浆,而他们坠入的地方却是岩浆的另一边寒潭。 言以槿从寒潭中爬上岸,深吸一口气,冷气渗入肺腑,全身冷的发颤,牙齿抖的咯咯作响。两人相互搀扶着。寒潭附近荒无人烟,显得极其幽静。水面泛起粼粼微波,倒映着两人相交的身影。 “我们还活着。” “咳咳,是,我们还活着。”风卿虚弱的回答道,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突然咳嗽声猛地重了起来,胸腔处一股浑浊之气,喉咙一紧,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还好吧!”言以槿轻声问道,手轻拍着他的背脊,让他呼吸通畅些。 “我……”风卿细睫微颤,脸色白的如一张纸,又咳了几声,整个人昏了过去。 “风卿,风卿。” 言以槿推了推他,手搭在他的脉搏上,还有轻微跳动,知道他没死,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现在两人全身湿透,天气又慢慢黯淡下来。言以槿想了想,若不尽快取暖,两人都会活活冻死。 “我这也是形势所逼,为了救人,也只有豁出去了。”言以槿嘀咕着,手上却毫不迟疑的将风卿的衣袍脱掉。脱下他的外袍,然后拧干。让他留着里衣,露出他雪白的胸膛。此刻昏睡的风卿,神情从容淡然,乌发凌乱,脸色苍白。即使狼狈的躺在地上,也丝毫不失整洁贵雅,不容人亵渎的风骨,高不可攀。 言以槿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衣衫也全拖了,只留着贴身肚兜。慢慢靠近他,将他拉在她身上。掌心的寒冷瞬间变得炽热。 脸贴脸,身体相拥,腿缠绕着腿。彼此紧密不分。 紧紧抱着他,传递着各自的热量。他的腰,甚至比她还细软。他的胸膛,柔软一点也不坚硬。在她怀中,他的身子渐渐滚烫起来。 她热,他也热。他冷,她传递热量。 她心底哀嚎,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生死一线,她无法想象,她会和一个男人做过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甚至让她开始不排斥男人。在他们身上她体会到什么是心跳,什么是羞涩。温暖、保护、拥抱等关于男人的词涌入脑中。 不知过了多久,言以槿感到伏在身上纤弱的身躯微微动了几下。 风卿赫然睁开眼,他垂眸,她抬首。她的嘴唇轻轻擦过他的侧脸,彼此身躯相贴毫无缝隙。此刻衣衫凌乱,暖昧至极。 “宫主,你——”风卿一惊,身体一僵,下意识的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苍白的脸一绿,伸手迅速的推开她,心底犹如小鹿在乱窜,一时激起千层涟漪。双手紧握,极不平静的喘着怒气。 “我,我怎么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言以槿怒不可遏,白了他几眼,“放心,你这样瘦弱的身材,我不感兴趣。身上没几两肉,抱着咯得慌。没一点安全感。” 风卿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一股冷风扑面,脑中凉了不少,整个人也清醒过来。手指僵硬,将衣衫扯了扯,遮住春光乍现的胸膛。胸口沉闷,他本是清心寡欲之人,又天资聪慧,岂不知她话中之意。在昏迷之际,他意识很清楚,紧贴身体的温度,以及胸前的柔软,香醇的体香,掌心滑腻的触感,无不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言以槿见他眸光黯了黯,唇边旋即出轻微弧度,露出戏谑的笑容,“怎么?吃点你豆腐,难道还要我负责不成?我又没对你怎样,莫非你倾慕我很久了?我倒是不介意多一个男宠。” “你真是——”风卿全身滚烫的血液瞬间凝固,清澈无邪的双眸中,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尴尬。 “荒滛无度嘛!不用你提醒我,在这样看我,小心我活拆了你。”言以槿似凶狠道,随即脸色严肃,“为什么掠我出来,洛天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是否和你有关?” 风卿脸色一沉,看向她,“一月前,宫主将我和洛天放出来暗牢,而洛天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他的身份不得不被卖到青楼。宫主说过,洛天这一生必须以接客来偿还他的罪孽。而且终身不得赎身。洛天不过是一个十岁孩童,宫主何必为难一个孩子。我带宫主出来,不过是想让宫主亲眼看看那个孩子的生活。令宫主收回命令。” “至于追杀的那些人,和我有关系,但是却不是冲着我来。一切都是因为宫主。” 言一槿目光凛寒,难道魅舞之前对一个十岁孩童上下其手? 013【雌雄难辨】 “至于追杀的那些人,和我有关系,但是却不是冲着我来。一切都是因为宫主。” 言以槿目光凛寒,难道魅舞之前对一个十岁孩童上下其手?只是风卿为何孤身一人掠她去见洛天?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还有无缘无故出现的杀手,她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难道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何况,风卿是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卿,以他的才智,不可能轻易被人追杀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罢!她思索了稍许,疑问道:“你入宫劫持我,你就确信我会帮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救人?” “一个月前是不相信,以宫主过去的所作所为,我不会出现在宫主视线范围内。但是我夜观星相,西方白虎七宿,东方苍龙七宿,北方玄武七宿,南方朱鸟七宿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二十八宿以及星宿间多出了两颗耀眼的紫微星。而宫主一夜间性情大变,处事作风睿智果断、冷静理智。还有那些墨镜,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风卿面色狐疑,往言以槿瞧了瞧,静若秋澜的眸子温润似水。轻咳了几声,缓缓又道:“九凤殿上,与夜宫使者唇枪舌剑,毫不留情。表面上看似劣性荒滛不改,实则敲山震虎,当头棒喝。冷静的思考,精密的打算,大胆的行为,真要是接受夜宫主的提议,只怕魅宫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徒增宫主的笑柄。宫主,你不是她。或者说你是她,但是灵魂绝对不是魅宫主魅舞,你是谁?” 言以槿看着他,越看越看不透。若说只是怀疑她的身份,那这一副笃定十足的气势,自信满满之言,又是从何而来?一个男人,怎能生的如此妖孽。扬唇轻笑之举,艳比挑花之态,此刻不为进去,亦不为退,拿捏分寸的一席话。她不得不将话挑明了,“公子卿果然是公子卿。魅宫有五公子,皆是人中龙凤。而五公子又偏偏与其他各宫相交慎密,一直都受魅宫主侵扰。甚至有人传言,得五公子者,得天下。公子祈有数之不尽的钱财(祈容),公子铮志勇绝伦(楚云铮),公子绝貌似天人(皇甫绝色),公子穆德高望重(世外高人穆)。至于公子卿,不仅政事精通,天文地理,而且被冠为神人。只因天生病体,柔弱多病,常年泡在药罐里,一年难得出门几次。一个月前破天荒的出门逛街,好巧不巧被魅宫主看上,又好巧不巧的和其他几位公子交情甚欢。为了一个孩童,绑架我,跳入悬崖,又不顾性命的救我。我说你这些举动,那你又是谁?我不是魅舞,那你又是谁呢?” 风卿素白的面庞上,此刻漾起笑颜,长眉入鬓,凤眼飞扬,透着妖魅之态,微睨着眼,一脸邪惑玩味,“宫主,那三年前的约定想必是没忘了。宫主说说那日在落英缤纷下许下的誓言。” 言以槿抿唇不语,眸光深深,脸色一僵。待要说辞,却被他笑容震慑住。 风卿看着她,如玉清雅的脸上满是笑意,凝眸蕴着清月朗照,“三年前我连宫主面都没见过,何来约定一说。刚才宫主的迟疑的眼神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我确实不是这个世上的人,准确的说我是个已死之人。一缕魂魄寄托在这具身体上。很匪夷所思吧!”言以槿坦言道。 风卿勾唇,两人的距离极近,他明显看到她脸上的释然,眼中的真诚。他凤眸一弯,眼眸中深意暗藏,苍白的脸稍微有点血色,“宫主,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的到来。我从小无师自通,通晓天文,懂奇门遁甲。从我懂事起,就在寻找一个天命之人。我想我是找到了。只是在遇到宫主那刻起,第一次失策了。暗杀宫主的人不是其他各宫的杀手,就是公主身边的细作,还有魅宫十大长老,宫主的妹妹都有动机。” 言以槿轻哼,“你倒是推的干脆。” “咳咳,宫主我不会害你……” “行了,我们先解决现在处境吧。”言以槿急忙打断,见他脸色不似之前的苍白,反而升起红晕,想必是发烧了。伸手触上他额头,果然烧的厉害。 风卿面色终日苍白毫无血色,此刻脸烧红到耳根,俊脸上千年难得见一次露出的桃红绯色。要不是见他呼吸艰难,她都想坐下来认真地研究研究,公子卿犹如雪莲的脸也会脸红?说出去,中州大陆定能掀起波涛汹涌来。 风卿被言以槿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呼吸愈发粗重,扭过头,眸光一闪,面色一寒。心底和大脑热烫着,心中惊疑,他究竟在想什么。 所以一世英名的公子卿,在言以槿的目光下,蓦地脑袋迟钝了。他一直将今日的感觉归结于病。因为只有病入膏肓的人,才会在脑子里想着龌龊的事。直到多年后,他依旧将此刻脸红的事归根于‘发烧’。其实只有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并不是发烧,而是脸红了。平生第一次脸红了。而脸红的结果不得不令他将经脉逆流弄成‘生病’的迹象。 言以槿并不知道风卿心中的想法,她简单的环视四周,发现除了眼前寒潭外,周身都是高山耸立。根本没有一条通往外面的路。 “宫主,你去哪?”风卿见她只着肚兜,忙叫住她。想说一些女子女德之类的话,却摇头叹息。 言以槿自顾自的敲打着周身的山石,“我在找出路。顺便找点东西充饥。” 风卿含笑,眉眼间露出风采,“这里的地形,我比宫主熟悉。这里数百年前火山爆发过,随后就分出了岩浆和寒潭两部分。因此处温泉多,冬日才形成寒潭。春分一来,这寒潭就会枯竭。出口在寒潭里。宫住往寒潭附近找找,有一处洞|岤通往外面。” 言以槿依言,果然找到寒潭很浅的地方露出一半洞|岤,一半洞|岤被水沁入。惊喜道:“果然有一洞|岤。水有点寒,你又在发烧,身体撑得住吗?” 风卿一愣,纤瘦的身体一僵,若水般晶莹剔透的脸上抽搐,“宫主,我没事。我们赶紧出去。” 014 黄金猎人 第十四章黄金猎人 寒潭洞口的水只到两人腰际,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才出了寒潭。寒潭外别有洞天,四周都是山林。入眼之处青山环绕,密林葱郁。两人搀扶着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风卿发丝未束,披肩散发,白袍有几处破损,加上脸色苍白,两人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前面有个石屋,我们先将衣服烘干了在想办法。你在支撑一会。”言以槿全身湿透,禁不住一个寒噤,冰凉的手指扶着同样冰凉的风卿。 “宫主,我没事。身体受了点寒,并无大碍。”风卿向她投去一记淡淡安心的笑意,处处流露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言以槿打量着石屋,石屋不大,纤尘不染,收拾的极其干净。应该是偶尔有猎人在此居住。屋子里除了一张粗制的木床,并无它物。她扶着风卿在床上躺好,见他脸色更加红晕,身上温度略偏高,触手能感觉到全身发烫,她不由蹙眉担忧,“你先躺会,我去生火。” 风卿看着言以槿离去的背影,苍白却泛着红晕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苦笑,目光幽深似一汪深潭。盘腿而坐,一身素白锦袍,瞬间干了。衣袍垂落,衣襟领口松垮,纯白的里衣露出大半肌肤。一张‘病重初愈’的脸上红晕褪下。 一盏茶的功夫,言以槿拾捡些枯草、干树枝回来。利用聚光生火的原理生起火来。石屋内顿时温暖了不少。将采摘来的野果递给风卿。 风卿接过青涩的野果,心田五味夹杂。眼中带着三分笑意三分无奈三分羞涩,一脸‘靠女人吃饭,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表情。 言以槿见他迟迟未动,纤长的手指捏紧野果发愣,目见疑色加深。她轻笑,“怎么,公子卿也嫌这东西粗糙,难合公子胃口?还是怕我毒死你呀!” 风卿抬眸看她,轻咬了口野果,甜涩入口,笑得和颜悦色,“宫主倒是可以将白天说成是黑夜,死马当活马。女人之所以不同于男人,是女人好口才。男人一张口就是理想抱负,偏重于一个理字。女人一张口确是偏重于两个字‘歪理’。所以一般形容女人都是用一个‘妇’字。长舌长舌,就是如此。” 言以槿被呛住,目光深湛,冷冷扫过某‘谦谦君子’。斜眼瞅着他,微微有些愤然。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毒。“好一个公子卿,倒是不枉费你的名声。” 风卿闻言半垂眸,面色平静,心底有股异样情愫在慢慢滋生,此消彼长。笑意隐隐,“宫主,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稍作休息后,我连夜赶去暮光城,我怕洛天有危险。宫主你立刻回宫去。我怕晚一步,宫主连宫都回不去了。既然是有预谋,当宫主遇难,想必那些人已经想好应对的计策。” 言以槿凝视着他,抬眼间他的眼底黑影沉沉,兵锋汹涌,凌厉慑人。素净的脸上犹如白雪皑皑的巍然冰峰,笑中淡然且凛然,凛然中难得一见的暗怒。她起身,走动了几步,忽然转头,“魅宫十大长老与副宫主野心勃勃,早已不是秘密了。十大长老代表的是贵族权贵,副宫主代表的是新崛起的新势力。其中盘根错节,夺兵权、财权、土地,你死我活,明争暗斗。都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在两方未达成目标时,我依旧是安全了。他们中巴不得我死,但是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下手。放心吧,洛天不会有事。而且身为公子卿的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的局势不是么?” “宫主,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静。洛天确实无事。”风卿眉间睥睨,这个世界,如果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就要先掌控天下的局势、天下人的命运。做棋子不如自己做棋手。翻云之间,风沙平静,覆雨之际,波涛汹涌。他好长时间没如此兴奋了。不管是用‘荒滛无度’的假象掩饰她的锋芒,还是如今冷静狂傲不羁的锐利。她都让他期待。 两人出了石屋,外面林密影深,隐约从远处传来人马嘶鸣。马蹄声愈来愈进,余辉斑斑驳驳斜映在马背上黑衣男子身上。 黑色的马,黑色的人,黑色的装束,黑色的气息。整个人犹如漆黑夜空中的一弯残月。整张脸被银色的面具遮盖,只露出剑眉。双手手臂一拉缰绳,马儿立马停了下来。 “居然是黄金猎人。”风卿惊道。 言以槿闻言,微微蹙眉,她曾听笔枫提起过黄金猎人,黄金猎人是专门的杀手组织。一般所杀猎物皆是大j大恶之人,或者雇佣者花高价钱猎杀的猎物。难道之前袭击马车,害他们坠崖的人就是黄金猎人?难怪那些人如此精明了,就算坠崖也不放过任何存活的机会。 “想必公子就是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卿,果然好眼力。这世上知道黄金猎人的人只有两种。死人和半死不活之人。”黑衣长衫随风而动,猎猎作响,如冰雪帮冷冽的声音穿透在四周。 “黄金猎人一出,不知是谁要买我的向上人头?果然心机深沉,步步为营。前出动虎,后又有狼。看来我真不招人待见。”言以槿轻哼,唇角弯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风卿眼中含笑,悠然道:“宫主出了名对男人怜爱有加,见一个爱一个。猎人兄一向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不择手段,可别被宫主一副好皮相给迷惑了。”他目光诡谲变幻,脸上神情更加妖魅,令人看不透。 言以槿嗔笑,“常言道红颜祸水,但是男子祸水,不是被称为英雄,就是称为枭雄。而你刚好有一副好皮囊,虽然身子骨柔弱了点,脸白净了点。怎能说我的不是?” 黑衣人眸光一冷,他何时被人如此无视?黄金猎人就是死亡的代号,狩猎者出得起钱,猎物在他手中犹如囊中取物般容易。他从未失手过。可是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的无视,对方还是他的猎物。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只见两人,一个眉目俊逸似仙,身着素色衣袍衬得他隽秀雪白。眼眸流转,眉宇间声色不动,淡定从容的气度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是公子卿有这样的气势不奇怪,最奇怪的是‘荒滛无度’的魅宫主在临死前也不改狂妄风流。 黑衣冷声道:“知道我是黄金猎人就不用多说了,我要取她的性命,和公子没关系,还请公子不要插手的好。” “原来我人品这么好啊!一个个都抢着来‘巴结’我。只是,我有一事可不想下到黄泉,仍不明白。到底谁这么大手笔雇你来?”言以槿浅笑道,语气却寒如冰霜,冷如利刃。 黑衣瞥了一眼她,沉默不语,翻身下马,健步如飞直逼她而来。气贯九天,暴起一团利剑,身形快、狠,攻向她。 言以槿侧身一躲,下一瞬,腰间被人用力箍紧。风卿借力向后疾退,接住黑衣电闪雷鸣的一剑。 “宫主,接下来交给我。” 风卿一挥剑,以退为进,手中剑芒凌盛,如破浪之势连出数招,招招直逼黑衣重要部位。身体在空中盘旋,宛若鹤冲九天。剑势凌厉至极,隐隐透着指挥千军,万马奔腾,从容淡定的气度。两道身影交错过招,白影柔软清飒,黑衣森冷沉稳。卓然不惧,威势十足。 言以槿在一旁心惊不已,风卿柔柔弱弱,黑衣冷冷清清,两人都非等闲之辈,交起手来,很可能两败俱伤。心思微动,“猎人大哥,我们来打个商量吧!你们这样比下去无外乎会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处。如果不幸,两人受伤严重,最后只剩一口气,动惮不得,我就有机会一刀结束掉你。如果幸运,你赢他,也没有多余力气杀我,到时我一样有机会一刀咔嚓了你。所以在对你不利的条件下,我们商量商量。我出双倍的钱买要杀我人的性命。” “黄金猎人有黄金猎人的原则,一旦接受猎物,将无休止的追击猎物,直到完成任务。”风卿迅捷跃向空中,剑划破黑衣的手臂,就要刺入胸口出,修长手指紧握着长剑颤动,却在最后停住。剑尖抵在黑衣胸前,他眼神一闪,“就是因为黄金猎人有原则,如果猎人无法在对抗中击败猎物,黄金猎人就要遵守猎人承诺,半年内为猎物做三件事。三件事做完后,才可以继续之前的猎杀。同时也可以拒绝做三件事,从今以后不得追杀先前的猎物。” “你说的没错,我输了,但是黄金猎人的规矩是猎物胜猎人,而你并不是我的猎物。承诺的三件事不成立。我依旧会想办法追杀我的猎物,直到她死为止。”黑衣冷冷说道。 风卿脸上笑容十分清和优雅,声音细弱,却让对方听得清清楚楚,“风卿不才,只要我在宫主的身边,你就休想完成任务。” “公子卿,我拭目以待。”黑衣漆黑的眼眸散发着一种嗜血的残酷与冷戾,隐隐透着暴虐狂傲。翻身上马,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中。 “风卿,你以后就养我吧。”言以槿轻轻叹息,低头瞟了他一眼,样子像极了依偎在母鸡身边缺乏安全感的小鸡。心中腹诽道:我要以暴制暴。缓缓回头,瞧见那白衣妖孽面色雪白,美极、妖惑,更带五分邪性。 。。。。。。。。。。。。。。。。。。。。。。。。。。。。。。。。。。。。。。。。 015【鹿驯豕暴1】 翌日清晨,天空如镀上一层金洒得满地都是耀眼的光,雪后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风卿驾着马车,手松松挽着缰绳,一路悠闲的慢行。言以槿坐在他身边,左右打量着两边的街市。离魅京最近有座日冕城,虽是小城,但因魅京四通八达不间断的商贸往来,于是使得小城热闹繁华。 路途走过,车马喧哗,人声鼎沸。问过路人,才知最近魅宫新颁布了许多政令。并在城中兴起。日冕城最显眼的草原和荒芜地区,在七天前将附近的羊、马、猪、鹿、鱼、牛等圈养起来。按照政令,分别划分几个区,牧区畜牧业、农区畜牧业、草地畜牧业。之后遍及到各家各户,大大减少了饥荒的程度。而从动物身上剪下来的毛皮在街上随处可见。 言以槿看着四周的欢快的人群,越往城中走去,街景愈盛,街边店铺人来客往,门庭若市,街上摊铺互通有无。 “风公子,瞧你身子这么虚,要不要买几件皮裘取取暖暖。” 两人简单的改装了下,风卿一身白袍,眸光微敛,肤色较寻常人白了三分,似能掐出水来。一张薄唇似白菊,纤美得让人不忍移目。似月黛眉微翘,嫣然朱唇轻抿,鼻如刀削峻拔,眸光潋滟较花,浑身却透着女人阴柔,安静地坐在一边,一束束金色光芒洒在他身上,平添了一抹难以言语的潇洒,褪去了瘦弱与沉寂。 言以槿一身男装,如玉面庞,风度翩翩。脑中正想着一会给风卿买几件女装的皮裘样子时,胳膊却被一只白皙又修长的手掌拉下马车。 “你要干什么?”言以槿警惕的挡开他的手,皱眉道。 “人太多,马车过不去。我们沿街走过去看附近有没有客栈。”风卿语气生硬,却隐隐透出他的温柔。 言以槿轻笑,公子卿这个外冷内热别扭的人啊!她毫不客气的拉过风卿的手臂,明显感觉风卿身子一僵,一脸邪恶的挑挑眉。他身上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孤傲,却有一股很好闻的花香,清淡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在鼻间,柔软的身子令人舒心。她忍不住戏谑道:“之前抱着你咯着荒,现在发现除了胸肌不发达外,全身还是有料的。” “宫主,请自重。我不是宫主圈养的男宠,有没有料是在下的事。”风卿的声音一点一滴砸入言以槿耳中,淡漠,强势,威势,不带任何感情,隐约可见额头抽搐。 言以槿心底咯噔一下,这不是玩笑,而是警告。顷刻间,筋骨四骸,竟莫名被冰凝起来,冷得倒吸一口凉气。她怔了怔,啧啧嘴,“你这人就是不阳光,开开玩笑嘛!没听过食色性也吗?这也是人生一大乐趣,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风卿眸子一黯,嘴角微动,沉默不语。护着言以槿挤过人群。日冕城虽小,客栈却很多,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门庭轩昂,富贵堂皇,店前络绎不绝,宾客盈门。 客栈店堂小儿眼光何其敏锐,见两人走来,早笑脸迎了上去,忙哈腰“两位公子,可是住店还是用膳?楼上雅间请?” 言以槿点点头,便跟着小儿往楼上走去。才迈进门槛一步,就被迎面进来的男子撞倒。 “干什么走路不长眼睛啊!要是害爷磕着碰着了,仔细你的皮。” 言以槿哀叫了一声,揉着被撞痛的胳膊,那汹涌澎湃不堪入耳的话语震得她心口窝火。抬眼瞥了一眼那人,衣冠楚楚,张牙舞爪的模样,哼了哼,懒得和野蛮人计较。 “娘娘腔,你给爷站住。你瞪什么瞪,小心爷剐了你的眼珠。哼什么哼,给爷让开。” 言以槿无奈转身,讥笑道:“你撞了我,我没向你索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莫不成你当别人都是瞎子不成?谁撞谁,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我不跟你计较,你反而和我较劲了。” 话语刚落,四周随即没人附和,而是一大片躲闪的目光。 ‘面瘫’男子脸色变了变,盛气凌人,眼睛凶狠显得脸色扭曲,“小白脸,你竟敢在爷的地盘撒野,你不去打听打听爷是谁?爷会让你竖着进城,横着出去。”说完,扬起手中的马鞭就对她狠狠挥下去。 言以槿猛地跳开,险险避开鞭子,衣角却被马鞭撕拉一声裂开了。她睨眼看他,弯唇冷笑,“风卿,我们走。一群疯子。” “今天爷就看你不爽了。来呀,给我抓回去。”面瘫男右手执鞭,一脸高傲与藐视。 言以槿眼角余光隐约看到几人过来,看清了来人着装,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拉起风卿的手就往人群里走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何况那个面瘫男还是日冕城的城主。不过面瘫男算你前世修来的福气,碰上我这个传说中‘纵情声色’‘喜怒不定’‘残暴嗜血’的魅宫主。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竖着进城,横着出去。 “愣着干什么,给爷追——” “要是死追不回来,爷扒了你们的皮。” …… 016【鹿驯豕暴2】 阳光洒在青黑石板路上,俩抹剪影在光线的映衬下泛着几分狼狈。街道上人来人往,言以槿拉着风卿穿过人群,将身后之人远远甩开。跑了一会才停下来。 言以槿喘着气,浅笑回眸,“刚才真过瘾。” 风卿微微眯起眼睛,声音若拂面清风,“宫主,真是说笑。我们都成瓮中之鳖了。” 言以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眉头一蹙,城门口已经被士兵封锁,城门处进出都排着长队,不管是任何人,出城之际,都被拦下仔细盘问。 盘问很仔细,长队缩短的极慢。而面瘫男站在城墙上,神情阴沉,一身华贵的红底皮裘,背脊挺直,薄唇半挑,双眼如鹰帮锐利的扫过人群。 言以槿见此情形,急忙转身往回折。脚下走的很急,脑中也在想整个事情的经过。整个事太戏剧性、太诡异了。凡是出城之人都要仔细盘查,这无疑封死了她的出路。更想不到他动作这么快,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日冕城离魅京不过几十里路,调动大批人手封锁城门,接下来应该会挨家挨户找她罢。 “公子卿,知不知道日冕城的城主?” 风卿默然不语,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城门,平静的眸光此刻幽深冰凉。半响后,唇角微勾,笑意温雅地看着她,眼眸刹那清朗,“宫主,你长相果然不同凡响。凡是魅宫的人似乎对宫主都有敌意,也似乎都知道宫主长什么样。名气当真不错。”三分戏谑三分恭维三分调侃的语气。 言以槿瞟了他几眼,心中计较了一番。见眼前有家衣店,货架分两处,上好的思罗绸缎,皮衣裘革。珠光宝气,翡翠玉镯。日冕城虽是小城,为何在此会有月宫的彩锦、罗、绫、绢、棉、薄纱、金段子、石矢金锦等不下十种的衣料。布置奢华,气派富贵,店门恢弘。据她所知,月宫与魅宫有商贸往来,但是这些名贵的衣料除了送入宫外,却能在市面上买到? 两人进入店内,满脸堆笑的小厮迎了上来。打量了言以槿一番,又看了看风卿,见两人衣物虽普通但气质非凡,不由谄笑,“两位贵客是想要什么?两位算来对地方了,在这日冕城就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别的店铺根本无法比拟。我们店为何叫‘聚宝斋’,那是因为我们店里稀奇珍品多呀。月宫的丝绸,迷宫的茶叶,沧宫的瓷器。这些东西平日里只有各宫主才能见。两位慢慢挑,保证来了一次想来第二次。” 言以槿愣住,各宫交易都是有标准的,绝不可能在街市上流通。日冕城内的店铺怎么会卖贡品?她抬眼看着风卿,见他一副淡定从容之态,不禁一怔,手在袖中攥起。看来是有人从中牟取暴利。并且不是一两天的事,估计这样的事几年前就有了。眉心轻锁,眸底掠过一抹狡黠。 风卿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她扬唇轻轻对他笑,灵慧的眼中闪过风华,脸上隐着的氤氲散开。他一时竟沉浸在那样灵动且聪慧的目光中不能自拔。 “可有皮裘?”言以槿打定主意,环顾四周问道。 “有各种皮裘,要什么的动物的皮本店都有。两位公子这边请,不知公子想要哪种?”小厮指着琳琅满目的各色皮裘衣,详细介绍。 言以槿看了看,挑了一件颜色、质地、绒毛不错的紫貂皮。对风卿眨眼,“这件挺合适你的,就这样件了,我买了。” “宫主,不必了。”风卿淡淡开口,婉言拒绝。 言以槿低声笑道:“这件的确很适合你,何况我有钱不会把你卖了当做抵押。救我一命,作为回报送你一件衣袍,你要拒绝?礼轻情意重,你该不是嫌弃吧?” 风卿正要开口时,一旁传来焦急之声,“这位公子,这紫貂皮裘能否让给我们公子?” 言以槿转过身,往随从身后之人瞧去,他一身红衣锦袍,墨色的发丝随意披在肩上,抬眼间倾城的容颜透着慵懒,鲜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显得不羁飘逸,纤尘不染的眸光中森寒迫人。半敛着眸,仿佛将人高傲的拒绝在外。身上的衣摆出奇的精美,秀工精致,丝丝线条相扣。华美的衣袍令他高贵威仪。微风扬起,丝丝墨发飘飘洒洒落在绝色一般的脸颊上。绝美的站在一旁不作出任何举动却让人感到一副冷漠的姿态,与他对视会产生一种自卑的感觉,生恐扰了一池春色。 眉下的双眸瞥了一眼言以槿,那般凛然的气势,那般慑然的?br / 魅宫十二夫第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4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4部分阅读 的神韵,似被疾风横扫而过,一瞬间冰凉彻骨。 017【鹿驯豕暴3】 言以槿转过身,往随从身后之人瞧去,他一身红衣锦袍,墨色的发丝随意披在肩上,抬眼间倾城的容颜透着慵懒,鲜红的颜色穿在他身上显得不羁飘逸,纤尘不染的眸光中森寒迫人。半敛着眸,仿佛将人高傲的拒绝在外。身上的衣摆出奇的精美,秀工精致,丝丝线条相扣。华美的衣袍令他高贵威仪。微风扬起,丝丝墨发飘飘洒洒落在绝色一般的脸颊上。绝美的站在一旁不作出任何举动却让人感到一副冷漠的姿态,与他对视会产生一种自卑的感觉,生恐扰了一池春色。 眉下的双眸瞥了一眼言以槿,那般凛然的气势,那般慑然的神韵,似被疾风横扫而过,一瞬间冰凉彻骨。 言以槿定了定神,这个人她见过,准确的说在一堆画中见过。他就是凌洌孤峻,傲然冷漠,睥睨天下,风神绝色——皇甫双绝之一的公子绝——皇甫绝色。她垂眸低笑,食指一伸指向风卿,“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件紫貂皮裘我已送给他了。” 随从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不满,又道:“我家公子就喜欢紫貂皮裘,寻了好几家店铺才看到满意的。我出高价给公子,公子就让给我家少爷可好?” 言以槿摇头,“不好,千金难买心头好。” 随从额上隐现汗珠,瞥了一眼言以槿,神情微愣,脸色招牌笑容依旧,却明显减淡了不少,“公子,我出一千两。” 言以槿眸光落在随从和身后皇甫绝色身上,皱了眉头,一千两买一件价值五十两的紫貂皮裘?这真是耸人听闻。皇甫家也太富了吧?传闻皇甫绝色虽有一副倾国倾城之貌,但是天性冷酷、凉薄寡恩。这败家子的举动也不像他的风格。“有一千两想买什么样的皮裘都行,你们公子真悲哀,活在世上什么都没有。”她扬眉,笑道:“因为他穷得只剩下钱了。一件五十两的皮裘他出价一千两。有钱还怕买不到这种紫貂皮裘,莫要逗我了。” “五十两。”皇甫绝色从随从身上拿出一些碎银递给小厮。从言以槿手中拉过紫貂皮裘,一股冰寒之气迸发在四周,深色黑眸望着她,言语多了几份凉意,“我从没说过花一千两买这件紫貂皮裘,和你商谈的是他,不是我。你们还未付钱就不算是你们的,只能说你们先我一步看到,并非成为紫貂皮裘的拥有者。我已付钱,现在紫貂皮裘是我的。” 言以槿秀眉微掠,这一番犀利刻薄且强词夺理之言,连她都想拍手叫好。她这人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双手环抱胸前,微微仰首,挡住了他的去路,轻蔑道:“颠倒黑白的本领,倒是令我另眼相看。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但是我今日见识到了水至清则无鱼,人无脸则天下无敌。可惜,我这人是非分明,喏,五十两,这件紫貂皮裘就当赠与有缘人。” 皇甫绝色面色幽冷,他最厌恶‘断袖之人’,言以槿和风卿拉拉扯扯的进门又嬉笑怒骂,在他眼中就顺理成章归于断袖派。先入为主的不喜,对言以槿就更没好脸色。他与公子卿同为五公子之一,自然见过风卿。原本他只是路过此店,却意外碰上难得出山的公子卿。以他对公子卿的敬重,一时难以接受公子卿的不伦之恋,何况那个人只是一无名之辈。 可怜的皇甫绝色就因此事,冷傲的心在不久的将来受了不知多少刺激。据世人所撰,“五公子之一的公子绝,皇甫绝色这一生中性情薄凉,寡言沉闷。所交之人屈指可数,所做之事不露锋芒。唯独对一事烙在心中耿耿于怀。” 有人问何事? 当然是—— 此事成为皇甫绝色永远的谜团。 言以槿不知道皇甫绝色此时所想,耳边响起他冷嗤,“不知廉耻。” 言以槿被他锐如刀尖,利如锋芒,仿佛能穿透冰的话眸光一黯,心下不禁一阵翻滚。盯着他,微微眯起眼,哼了几声,磨了磨牙,她忍。 “小色,你又欺负人了。你这样欺负这位小兄弟是不道德的。哥哥常跟你说,不跟小人一般计较,你非要屈尊降贵和他们一般见识。这多失礼,多没素质啊!” 皇甫绝色闻言脸色瞬间一沉,清冷的眸光中似要喷出火山来。 只见一名紫衣锦袍男子走了进来,衣衫不整,锦袍散开,身姿随意散漫靠在门槛上。胸前微露的胸肌,线条分明令人砰然心跳。与皇甫绝色一模一样的俊颜,整个人却透出阳光的气韵。有些凌乱的长发随风而动,衬托着他洒脱不羁,阳光清朗,雅意深浓,如同在冬日里升起的一缕光束,随意勾划着。 言以槿瞳孔深处隐隐有幽光闪动。皇甫双绝一下子聚齐了,这世界真小啊!两兄弟虽然外貌上一模一样,身材比例无懈可击。但是性格却‘南辕北辙’。 皇甫绝世脸上旋即出爽朗的俏笑,玉臂一展,攀上皇甫绝色的肩膀,“小色,还是你最疼哥了,知道哥喜欢紫色,又钟爱紫貂皮裘。走走,哥请你喝酒去。” “闭嘴。”皇甫绝色脸色黯然,额头青筋暴起,冷声道。眼中蕴出警告的光芒,拂袖而去。 “小色,走这么急干吗。等等哥——” “给我闭嘴。” “小色,小色——” …… 言以槿望着走远的两道身影,不禁莞尔一笑,“真是一对奇怪的兄弟。” 风卿一袭雪袍纤白纯净,骨节均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其他衣物,唇畔勾起一道清浅弧度,“宫主,不用好奇皇甫双绝,因为你们很快就会再见。” 言以槿抬眼,他清澈无波的双眸正静静看着她,眉宇间洋溢着智者的笑意。“被他们一折腾,差点忘了我们现在处境。在城门关闭前,我们要混出去。”她贼贼一笑,“我帮你挑件更潮流的皮裘。” 风卿一脸黑线的看着言以槿递过来的衣袍,有股‘潸然泪下’的冲动。 ps推荐好友np强文《毒后九夫》,宠溺甜文《调教淘气小邪妃》,很强大,链接在简介下面。 018【鹿驯豕暴4】修 马蹄声声,车撵轱辘。城门在视线中渐渐凝聚成一个细细的点,日冕城在晚霞的映射下,衬着色彩斑斓的天幕格外分明。青石路上,不急不慢的马蹄声,在寒风肆虐的冬日异常的清晰。 言以槿驾着马车,勒紧缰绳,眼见日冕城缓缓消失,不由轻呼一口气。全身在凛冽的凉风中一阵舒畅。一脸笑意的看着重新换好衣袍的风卿正掀开车帘走出来,随后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缰绳,白衣轻影,飞马奔驰。一张泛白的俊脸闪过一丝不自然,淡淡的光亮浮现在他眸中,低着头,不语。 “你一个大男人不会这么小家子气吧!你有没有听说过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所谓富贵不能滛,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只是让你穿女装装扮成生病的小姐,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区区小事何必计较。我们现在不是大大方方、光明正大的走了出来?”言以槿振振有词的说道,忍住笑意。刚在城门前,那一群守城士兵硬是要搜查车内的人,结果这一瞧不要紧,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原本凶神恶煞的士兵一见风卿这样的‘伪娘’,愣是看着两眼发光、四肢无力,如同行尸走肉般将他们送出城。临走时还不忘从哪搜刮几句诗词夸奖,“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美,美极。如此病态美人,没日没夜照顾她,也不枉此生。” 风卿手中的缰绳再一次攥紧,柔美漂亮的面容上,几分憔悴,干裂的红唇轻抿,露出一丝森然之色,眼中透出隐忍,“头可断,血可流,性别不能乱。宫主,风卿希望没有下一次。要换装出城,我们可以易容。” “易容多容易让人看出端倪来。我们这是纯天然易容。不好好利用自身的优势,岂不是太可惜了。放心吧,你女装的样子也只有我知道,天下间没有知道这事。公子卿依旧是世人心目中的公子卿,有才有谋,我口很紧的。”言以槿扬眉,眸中清光潋滟,一副笃定的模样。 风卿斜眼看着眉飞色舞的言以槿,叹息,“风卿算是认栽了,谁叫我遇上天下第一悍女。” “你说我是天下第一悍女?”言以槿怒视他,咬牙,看似轻佻道:“你一点都不真诚。不是天下第一荒滛无度之人吗?何时冠上悍女了?公子卿的才情我算领教了,受教,受教!” “宫主,我无其他意思。宫主并不是那样轻佻纵情之人。不故意招惹男人,不假装风流无忌,宫主你会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这几日的相处,我之前鲁莽的行为向宫主道歉。或许我真的太过自负自信了。将宫主掠出宫,又遇上这么多事,足以说明,足智多谋不一定能看清事物的本性。一个人的力量原来如此渺小。我会留在宫主身边助一臂之力。”风卿大笑,一脸真挚,泛白的脸上似浮起一丝丝氤氲。言罢,纵缰挥鞭,马蹄轻快,衣襟随风飘扬,带着心中久违轻快的欢悦。清锐的目光落在言以槿身上,旋即出鲜有一见暖暖的笑。 言以槿万万没想到,风卿会说出这样的话甘愿为她效命。见他笑容愈发倜傥洒脱,俊美无双。几乎呆住,随即一脸释然,“言以槿,我叫言以槿。” “言以槿——”风卿呢喃着这三个字,“颜如舜华,似槿,拟槿。” “你既然知道星相占卜之术,就知道我只是一缕寄托在这具身体上的灵魂。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上天给我这样一个重生的机会,我会慢慢融入这个世界。以后不要叫我宫主,我听着怪别扭。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好友,麻烦叫我名字。”言以槿展颜一笑。 “风卿不叫你名字岂不显得我很矫情做作,以槿。” “算你开窍。” “那个世界是怎样一个世界?和现在中州大陆平行吗?” “不是,我暂时无法向你说清楚,但是那是一个和平、先进、平等的世界。人与人交往没有尊卑。但是有人的世界,就有纷争,有阴谋,有无烟的战争。” “……” 马车一路飞驰,纵蹄如飞,两人的声音纷纷遗落在青石路上。或高谈阔论,或争锋相对,或交流见解。一时之间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夜色降临,赶了一夜马车,天明时才到达魅京。 天气格外的好,碧空如洗,纯净透彻的蓝。阳光暖暖,初生的太阳令人昏昏欲睡。 两人交替赶车,言以槿有些倦意,微微眯着眼,眼睛慢慢闭上。一睡,便不愿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冰凉的身体被一股暖流包围,瑟缩一下,身子靠了靠,耳边响起强而有力的心跳,半响,才缓缓睁开眼。 马车停在一边,马耷拉着脑袋在吃草。而她靠在风卿的肩膀上睡着了。“醒了?”风卿的话在耳畔响起,伸手将白袍围在她身上又紧了紧。 “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吗?这种时候要什么绅士风度,看看你纤弱的身子骨,以后先顾自己吧!”言以槿怒声道。心中有一丝丝暖意,有一点点甜意,话在嘴边却缩了回去。 风卿稍稍侧身,垂眸,双目微微睨起,“我身子骨不弱,不要在怀疑我的身体。” 言以槿被他的目光盯着想抽身逃走,清寂肃然的话音,还是他第一次说出来。 “宫主。”有脚步声走过来,喊出的话让她心漏了一拍,窘迫的转过身,将身上的衣袍还给风卿披上。 来人正是笔枫。 “你怎么会在这?” 笔枫静默了一会,看了看风卿,许久后才说道:“宫主失踪后,在宫主遇到紧急事情时,纸兰就装扮成宫主的样子在魅宫掩人耳目。如今魅宫没有发生什么动乱,宫主放心。宫主消失了三天,属下一路追查宫主的下落,之后才知道宫主被风卿掠走,属下就去了暮光城。在暮光城未见到宫主。属下就连夜在魅京通往各地的道路上寻找蛛丝马迹。” “辛苦你了,我现在没事。另外将最近这段时间各位长老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做一份详细报告给我。”言以槿说道。 “是,宫主。” 言以槿目光静睿,心归于平静,对着风卿道:“稍后我会撤销对洛天的禁锢。你是随我回宫,还是有他处落脚。” 风卿闻言一笑,眼底流淌着秋波内敛之色,默了片刻,“回宫。”声音清朗中分明含着几分戏谑。 马车一路通行无阻,回到魅宫。 【魅宫十二夫】 日冕城,城主府。 美艳如骄阳的男子,负手站在窗边,双眼微黯,手紧攥着,像是忍耐着极大的愤怒,手中的茶杯一瞬间粉碎。忽的,猛然转身,“拍!”的一声甩在面瘫城主脸上,冷声道:“愚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叫你去找人,不好好找却惹是生非打草惊蛇。最后还让人给跑了,你就等着魅宫主如何将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还不是因为你们,我会摊上这样的事?要不是你们,我会去动宫主?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日冕城?为什么你们知道宫主会出现在日冕城,叫我提前重兵把守个个出口全城搜人。你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一切我说了算。你们最好安分点,省的撕破脸面,吃不了兜着走。哼!” “杀了。”美艳男子身后坐着一个面容温雅的少年,稚嫩白玉般的脸上,金衣蓝眸,一双凤眸寒冰般狭长,幽冷森凉。 一瞬间,屋内血腥慎重,面瘫城主一头倒在地上,胸口赫然插着一柄利剑。 “主子,会不会有麻烦?” “坏我大事,该杀!留着他也是祸害。黄金猎人居然失手了,在多派些人混入魅宫,伺机行动。那个荒滛无度的贱人,居然隐藏这么深,如果不是安排的细作发现蛛丝马迹,估计全被她骗了去。有胆量较量,就该付出死的代价。” “主子,要不要?” “不用你出手。等搅乱了这趟浑水,让他们先斗起来。我们一边瞧着。在怎么说,魅宫主也算是是一个美人。我还真舍不得。其他各宫的人不也虎视眈眈,让他们争去,我只要结果。” “属下明白。” “她这么喜欢男人,你也顺便去凑凑热闹吧。” “主子叫属下去,那个?” “有意义?” “属下遵命。” 少年一眼望去清澈纯真,笑意浅晔,神如谪仙青丝垂落,翩然灵动之态,迷离静韵之容。回眸一瞥,惊绝天下。丰神俊朗,笑颜似花,仿佛一位精灵。而那鲜红的血液飞溅洒落在他的靴子前,以及倒在地上失去的人令他周身笼罩起一层魑魅。 两人消失在城主府,留下一地鲜血,一具尸体,一副捏碎的墨镜。 ps加更放在每个周末加更,平时就一更三千字左右哈!偶尔爆发下二更。这章修改了好久,还是将一些人物隐现出来。 投票,投票,投票! 留言,留言,留言! 019【谁的男人】 言以槿一回魅宫,路过花园时,便见眼前一副‘活色春香’图。不由深深皱眉,凝眸看向远处的两人时,眼底不着痕迹的逸出丝丝淡笑。连站在一旁的风卿都能感到她一瞬间寒气慑人,冷风骤起,冰凝死寂。 阳光微暖,腊梅树下略有女子清婉嬉笑声,空气中漂浮的淡淡梅香一丝一缕地在花园里传出,扰得人心痒痒,马蚤的心魂失魄。 魅蝶侧卧在一张精致的石榻上,墨发如锻,身上裹着锦被。一只手撑着头,十指修长,骨节柔美。白皙的脸上渗透出几点汗珠,眼神慵懒的看着抚琴的祈容。榻边,跪着两名男子,眉清目秀,俊朗神韵。握着她外露的手,轻捏慢揉,手指缓缓向上移,一点点顺着脖子往下,眼中带着渴望,喉结一动,咽了咽口水。手中的动作时轻时重,惹得她连连轻笑,笑里娇嗔,一甩手,便捉住了男子的手,脸上泛红,眯着眼睛望着其中一名男子,轻笑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公子祈面前可由不得你们放肆。不过如果是本宫的姐姐,你们也许就不用顾忌了,要不要本宫将你们送给我的姐姐魅宫主那去?” 两名男子一听,垂眼低头,紧张磕头道:“副宫主饶命。” 魅蝶掀开锦被,整了整衣物,撑榻而起。眼睛望着静坐不动的祈容,红唇微翘,语气里竟是柔和妩媚,“看把你们吓的,魅宫主有这么可怕?罢了,罢了,只不过开个玩笑。你兄弟二人退下吧,以后,常来帮本宫按摩。” “是,副宫主。”两名男子躬身退下,轻抚了额上的冷汗。 魅蝶出神的看着祈容,不禁赞叹,“公子祈号称五公子中的钱神,家财万贯,真让本宫佩服。身残志不残,果真名不虚传。只是没想到公子祈会出现在魅宫,更没想到会成为魅宫男宠之一。实在令本宫不解啊不解。本宫无意打扰公子雅兴,只是本宫习惯有阳光的日子里在花园小憩。公子应该不吝啬为本宫弹奏一曲吧?” 祈容闭上眼睛不语,手指抚摸在琴弦上,微微调试丝弦。暖阳在他周身缓缓流动着一层明净之光。一阵悠扬的琴声响起,像是暖阳里的一缕清风,清清淡淡。身上散发的锋芒一点点沉静下来。 伴随着琴音,魅蝶脱掉鞋子,赤脚踩在地上翩翩起舞,如同一只自由飞翔的蝴蝶。琴音飘出,每一个音符一出,她身上的动作更加随意、奔放。一曲琴音,一舞倾城,如同腊梅迎风绽放。阳光下起舞之人似月,静坐着抚琴之人如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人彼此音律交融,进入一方清净。 言以槿看着这一幕,说不清心中的感觉。双手紧握,眼眸直直盯着祈容。嘴边露出的浅笑转为苦笑。眼神的余光落在祈容睁开的眸子。那双眼眸空洞无一物,眼底看不到边的广阔,无穷止境。没有一点光芒在那双幽黯的瞳孔中。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广袤的死寂,睥睨天下的凌傲。百里寒风,千里雪飘,万里冰封,寒梅不屈,孤高寂寥。高大的身影却让人看了眼中发酸,心底微疼。 她一直觉得残缺的美,才是真实的。心够坚硬,心胸更宽广。第一眼见他的时候,他的长相完美无缺。知他从小就失明后,她微微动容。此刻,魅宫仿佛因他指下的琴声一片宁静,明净空灵的琴音悠悠飘出,每一个音符都完美的在他手指上跳动。一个白衣翩然,一个起舞翩飞,令人神往,惊叹。 魅蝶停下手中的动作,脚下的舞步也是一僵。琴音不绝,低低泣泣,琴声幽幽,浅唱难言。抚琴之人一转音符透着哀愁,淡淡倾诉。她的舞步根本渗透不到他的旋律中。所有若无的梅香浮动,更叫人沉迷。 魅蝶上前几步,双手拍的一声按在琴弦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噪声。琴音惧断。嘴唇微动带着独有的风情,说道:“你对本宫不满?” “祈容不敢。”祈容镇定的回道。 “你明明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吧。为何在本宫跳舞跳到一半时你换曲?你很不想在本宫面前弹琴?嗯?”魅蝶声音不高不低,却极具冷意,威严的叫人不敢抗拒。 祈容眼睫微颤,猛地一伸手拦过琴,将其抱入怀中,紧紧的扣住。站起身来,淡漠道:“祈容不过一个瞎子,如何知副宫主在跳舞。而我一直以为是宫主让我弹琴,不想却是副宫主。副宫主你差点扯断我的琴弦,又说我的不是。祈容不知该说什么了。” “呵,祈容你以为本宫是谁?我姐姐不过是个蠢人,你最好识时务点。本宫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不例外。”魅蝶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祈容微愣,面颊煞白。 “不相信本宫?与其做魅宫主男宠之一,不如做本宫的夫君。本宫允你所有,包括我的爱。” “爱?这世上还有叫爱的东西?我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爱,更别提爱这个词。副宫主不过是看上我的钱罢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副宫主的威胁最好放聪明点。”祈容附在魅蝶的耳边道,身上的威仪不容人侵犯。神采渐隐,依稀不见任何锋芒。脸上的笑容恣意轻快,悠然自得。 魅蝶嘴角狠狠抽dong,拧眉,眼底浮现厉色,转瞬后却笑的灿烂,随性全身靠在祈容身上,脸贴在他胸口处,手指在他胸前随意划过,低喃道:“原来不止是本宫,公子祈的目的也不纯啊!姐姐爱美之心急切本宫可以理解,不过你确定能得到你想要的?何不和本宫联手?” 祈容抓住她的胳膊想要甩开,却被魅蝶抱得紧紧,纤细的手指狠狠一攥,眉头浅皱,怒道,“放手!” “何必装清高,不知被我姐姐玩弄了多少次了,还在本宫面前装矜持。信不信你的身体已经对本宫起反应了?”魅蝶娇媚道,凤眸含情,魅笑嫣嫣。 站在远处的言以槿磨了磨牙,哼了哼。脸上神情像极了‘捉j在床’的愤懑。眼前两人彻底让她知道什么叫‘见异思迁’‘下流无耻’。现代男人出轨的次数都这么多,何况一古人。她越想越平静,平静得令人惧怕。瞪了一眼一旁浅笑三分,明亮眸子里目色镇定自若的风卿,冷冷道:“以后别在我前面弹琴了。真刺耳。” “宫主有时候要透过事物看本质。”风卿说道,一袭白袍衬着他身子弱不禁风,反而又添了几分清隽。 “你忘记一件事了,他可是我的男人。我是不是应该上去问个明白?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的男人,我站在这是不是太滑稽了点。” “宫主。” 言以槿凝视着风卿,眸光一亮,“你倒是能看出人的本性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人类的本性。”她突然展颜一笑,“友人,你又阴柔了三分。不想长针眼的就快走吧!” 言以槿洒脱的转身离开,只是笑容中明显多了几分牵强。眼眸深处多了几分深沉。 风卿看了看花园中紧紧相拥的两人,又瞧了瞧言以槿冷漠的背影,眸底清淡一缩,上前几步跟上她。 而花园中的两人完全沉浸在彼此的对峙中。魅蝶手轻轻攀上祈容的肩,唇缓缓凑近他的脸,妖魅一般的说道,“冲着你这副身材,本宫一定要了你。” 祈容浑身一颤,一把将她推开,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被她呼出来的气息弄的慌乱万分。伸手扯掉被她摸过的外衣。抬手将琴狠狠砸在地上,转身冷冷说了一句,“真脏!” 花园内再次恢复平静,魅蝶望着祈容离开的方向,眼神黯了黯,攥紧了双拳。心中冷哼,不过一个瞎子,也敢在本宫面前摆脸色。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本宫无情了。 。。。。。。。。。。。。。。。。。。。。。。。。。。。。。。。。。。。。。。。。。。。。。。。。。。。。。。。。。。。。。。。。。。。。。。。。。。。。。。。。 020【情愫发芽】 言以槿一路急走,深深吸一口气,胸腔欲裂。若说在花园里的那一幕不在意,那是骗人的。脑海中闪过祈容俊美优雅的容颜,含笑清淡的,含怒忌惮的。无论是何种神情,特别是那一双看似空洞却广褒万象的双眼,无一例外地触动了她的心弦。不温不火的感觉既痛又酸。 “宫主,既然在意,为何不说清楚?” 言以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风卿,俊朗如玉的容貌,秀眉微斜,隐隐透出一股张扬之意,唇角微微弯起,笑容在苍白的脸上若有若无,令人看不透。 风卿太眼,眉尖微蹙,唇角笑意依然,见言以槿眼里神色复杂,似感叹道,“从没有见过你这样‘始乱终弃’的女子,风卿真为祈容不值了。” “这话你说错对象了,我没有哪点对不起人,无愧于心,何况……” 风卿眼神犀利,直接打断道:“借口。” 耀眼的阳光轻盈地跳跃在她微红的脸上,金色的光芒令她全身添上移出一层色彩。言以槿勾唇,轻笑,“我不需要找借口。” 风卿挑眉,眸光微动,声音一下变得柔软,轻轻淡淡,极具魅惑,“以槿,你吃醋过于明显。脸上神情太过愤怒了。你此刻还在想着刚才花园里的情景罢。” “没有的事。你别乱猜。”言以槿手狠狠一握,指甲陷入掌心中,胸间气血才缓缓平静。心底空荡荡,身子忍不住轻颤。 风卿看了她几眼,压低声音,轻轻笑道:“我没有胡说。既然在意就该问清楚,这不像你。扭扭捏捏,躲躲藏藏的我看着不舒坦。既然是朋友,你有何说不得?刚才为何要绕路?现在又为何这般落寞?遇险被追杀时,你可以冷静果断;跳崖被困时,你可以潇洒。乔装出城那一瞬间,你能肆意扬眉。可是此刻,却不能直面心。” 言以槿拂袖转身,只觉浑身血液凝固又迅速涌至脑中,满眼一片氤氲。又侧过脸大声说了几句,“公子卿,你是大好人,为朋友两肋插刀,我是始乱终弃,见异思迁,不三不四的坏女人。行了吧?” 风卿眼中水波漾了一下,知道她心里不甚痛快。心底雾气滕饶,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苦笑,“我的宫主,当你用那样的眼神看着祈容时,是否知道我的心也同样和你一样。明明喜欢,却假装不在意。明明在意,却躲避彷徨。我未尝不是在找借口说服自己。呵!” 风卿蓦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眼中水火乱跳,一双眸子忽明忽暗,不知心中想什么。慢慢摇了摇头,情之一字,果然能让人亦怒亦躁亦傻。冷静聪慧也会变得暴躁失去理智。心中恍惚一亮,陡然明白心中那一丝丝不甘。 言以槿一路往凤舞殿走去,不唤任何人。有内侍见她走过,慌张地迎了上去,一触她脸上的不豫之色,便不敢多言,远远地跟着。她一入凤舞殿,倚在椅座上,将桌案上的信笺拆开一看,看也不看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的笔枫,开口问道:“日冕城主死了? 笔枫单膝跪在地上,上身立得笔直,眼里不禁冷了冷,“属下派人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多时。凶手还未查出。奇怪的是,日冕城主一向亲和,管理城中事物井井有条。和浪荡公子哥形象完全不符。就在一月前他性情大变,不仅吃喝嫖赌,而且欺压城中百姓。属下猜测,真正的日冕城主早被人杀害,宫主所见之人只是个冒牌。” 言以槿眯着眼睛,想了想,“长老们有没有不寻常的举动?” “并无异常。”笔枫面色露疑,犹豫了半又道:“不过那试点的十副墨镜少了四副,其中六副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当日试点后,属下收回墨镜时,有仔细确认。试墨镜的人都是可靠之人。不知什么时候墨镜被掉包过,属下失职,请宫主责罚。” 言以槿不禁皱了皱眉,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眼帘一阖,冷冷一笑,“一副应该在夜擎宇手上,难怪他提高水晶的价钱。” “宫主?” 言以槿看了看笔枫,双手紧握,继续走了几步,才道:“等等再看,你先退下。” 笔枫起身告退,一张冷面僵硬的脸微微舒缓。 殿外有人轻轻叩门,一名内侍禀道:“宫主,副宫主在外求见,是否——” 言以槿一愣,头靠在大椅上,闭目,红唇轻启:“让她进来。” 言以槿看着走近的魅蝶,之前就知道有个妹妹,而这个妹妹素有贤明。只见她红妆粉黛,全身透着幽静,高贵典雅,叫人形容不出她的美。一身华艳,一双灵动的眼睛如秋水波光粼粼里透着柔情和羞涩。 魅蝶一触上言以槿的目光,眼中带着冷意与不屑,微微一颔首,说明来意,“姐姐,今日妹妹来是有事相求。希望姐姐不要认为妹妹唐突,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妹妹不必顾忌,有什么事说吧。”言以槿转眸轻声道。心中却在腹诽,人都敢来了,还难以启齿了? “姐姐也知道妹妹年芳十六并未嫁娶,如今遇上一个两情相遇,想要厮守一生的人,还望姐姐成全。妹妹和祈容已私定终身,姐姐不会拒绝妹妹这个要求吧?妹妹这一生只要这个男人。”魅蝶说着,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与算计。 “既然你们这么相爱,我也不好驳了妹妹的心意。”言以槿声音冰冷,垂在膝侧的手攥紧。她真想说一句拒绝又如何,人是我的人,做妹妹的也敢死皮厚脸的窥视。为了出口气,忍了。随即笑道:“如果你们俩真这么难舍难分,彼此相爱。我允了。” “谢姐姐成全。妹妹先退下去准备一些事宜。”魅蝶拱手道谢,出门之际,脸上尽是冷笑。 言以槿轻抚额头,目光凛凛如刃,哑哑低笑几声。指尖轻拂过唇,喃喃笑道,“妹妹,这该如何是好呀?我似乎对他有点不舍了呢。” ps这章平淡了点,女主终于要开窍开荤了。下章比较精彩~ 推荐一个文《总裁的复仇女友》都市文,很不错哦! 021【情难自禁】 第二十一章情难自禁 凤舞殿的大门哐当一声被人用力打开,言以槿放下手中的书册,皱了皱眉抬眼望去,冬至的阳光照在祈容那一身绣着花边潮红长袍上,侧脸弧度完美,纤长的睫毛在细细金光中扇动,如玉雕刻的脸上似蕴含着一股妖冶的魔力,连同平静如水的红唇也漾起波纹。挺拔的身躯透着无比的怒气,随风飞舞的发丝飘落在血红的衣袍上,浑身妖孽的摄人心魂。唯有那双空洞深不见底的黑眸,笼罩在金色的光华中冷漠而失去神采,高傲而失去威严。俊美的笑容轻轻盈盈旋即出一团团的火光。 “宫主,你要将我‘赏赐’给副宫主?”祈容一步一步的走近言以槿,额角青筋突起,伸手抓过她手中的书册扔至一边,又狠狠一踢桌案,膝关节骨头微震,痛却不痛。紧握的手指在抖,她荒滛无度天下皆知,她视男人如衣服随意抛弃,她韬光养晦隐藏本性。当她在他心中慢慢扎根发芽时,她却要将他仅剩的自尊践踏。纵是她逼他承欢,他也未像此刻这般锥心刺骨。 她将他推给副宫主,她竟在他身心交付之时,将他推开。伸手掰过她的身子,牢牢扣住她的双手,一字一句冷冷道:“宫主,世间没有比你更狠毒的女子,也没有比你更无情的人。你以为我是谁?一次相逼,难道还想次次相逼?第一次你以为凭着我的身价,我会轻易的就范?凭着我的财力,宫主会轻易的得手?那只不过是一场缱绻缠绵的戏罢了!既能得到几个朋友,又能行鱼水之欢,何乐而不为呢!除了这副美丽的皮囊以及身体,我还有什么自尊自信可言?我穷的只剩下钱了。活着等于死了,活在黑暗中,简直生不如死。而这一次,我有什么理由娶副宫主?” 祈容惨笑,双手紧紧摁住言以槿,字字句句冰寒透骨。他以为这世上没有他看不透的,活在黑暗中,以为够狠够无情。谁知他竟然沉沦了。抬手摩挲着她的脸颊,长指沿着柔软细腻的肌肤慢慢移过,温暖平滑的触感,幻想着她的容貌。 唯有情难自禁。情字烙印在心底,枷得他四肢骸骨僵痛。那一夜,他恨极了她,夺走了他最纯的身体。除去一颗活着的心,他唯一珍视的就是洁身自好的躯体。他压她在身下,感受到她柔软的迎合,肆意驰骋的快意,正和他心意。于那一夜那一刻,他尝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欢愉。 “宫主,你真的好残忍。”祈容拥着她温香满怀,记忆却在此刻如此清晰。那清香软玉,迷魂之盅的身体,只碰触一次,便永不能戒掉。她的唇她的身子她的嗓音,都令他留恋。只要一想,便想的狂躁。可她却不知,当她将他满心爱意推给别人时,他在那一刹那,竟有轻生的念头。他正准备将死寂的心重新复燃,她却深深的掐断了所有活着的念想。这一生,钱握天下,事事谋算,独独抵不过一个情字。眼前天阔无边的黑暗,心之所系,唯有她。 “我没有将你‘赏赐’给她。是她自己说的你们两情相悦,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们举案齐眉,相亲相爱,我除了祝福还能怎样?你们要怎样,我管不着,谁嫁谁娶,谁爱谁恨,都和我没关系。如果没其他事,麻烦请你出去。”言以槿猛地推开他,低喘口气。她望着他黑着一张脸,煞气冲冲,五官如刀劈斧砍过般清冷幽怨。坚毅的脸庞,依然俊美,带着妖娆却不失阳刚之气,透着一股狂妄暴怒之态,字字如针,慢慢戳进她心里,一时出了神。 祈容力道不是一般的大,在盛怒之下,更是紧紧抓着她不放。言以槿挣脱不开,手被他抓紧,手腕被他勒得酥麻阵痛。和蛮不讲理的人真损她力气,平稳心情,气急败坏道:“你无缘无故,又发什么疯,快放手。” “不放。”祈容厉声道,握紧她的手,将她纳入怀中,几近将她揉入骨血里。 “你疯了,在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言以槿绷着脸,眼睛犀利额能射死一只大雕。眉毛稍挑,口中低哼一声。 “我是疯了,我快被你逼疯了。你没看到我的心千疮百孔吗?你没看到我心被你伤的在滴血吗?你没看到我的心在慢慢减少跳动吗?你都没看到,因为你比我还冷血,比我还懂得隐藏好自己的心。我真是个笨蛋,居——居然会——”祈容咆哮着,身体忍不住颤抖,声音微哑,一向空洞的眸子突然沁出一滴泪来,泪落无痕。一声声的质问,孤独彷徨的像个被遗弃的孩子。手指倏地松开她的手腕,动作缓慢轻柔地将她隔开一段距离,指尖滑过她的发丝,水唇一勾,“宫主,你真的伤害到我了。被你欺负,我依旧放不开你,真是找虐受。” 言以槿一急,“我……” 祈容食指按上她的唇,另一只手掌拂过她的脸侧,掌心热度遽燃,炙热难耐,撩人心魄。浑身血液沸腾,怒火被欲火取代。面色溢血,手轻轻的抚摸着,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属于男人的霸道强硬瞬间苏醒。一个刚猛的力道将她又拉回怀中,听到她闷哼一声撞在他胸膛上,俯身落在指尖的唇瓣上,浅尝辄止。 “你……”温柔冰凉的触感令她全身如同触电般一时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这疯狂的男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而温和,忽而冷漠,忽而暴躁,忽而冷静。想怎样就怎样,他当她是什么了?言以槿抬眼盯着他,一手向他面上甩去,张口便要骂,可手在半空中就被他牢牢锁住,未说一字,他抵在她唇上的手指轻动了几下,“无话可说了?还是无言以对了?宫主不是挺伶牙俐齿嘛,怎么不说了。还是觉得祈容说的合情合理?” 言以槿着实愣住,她还没发火质问他,他到先倒打一耙。等等,她为何要发火质问他,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头一瞬间晕晕的,剪不断,理还乱。 “为什么不说话,说啊!”祈容声音温哑,未等她说话,狠狠含住她的唇,吻住,霸道的轻吮。动作利落,揽上她的腰,重重的吸吮她的唇瓣,舌尖慢含。坏笑着不容她拒绝,热情且深吻。 言以槿脑袋轰得全成了浆糊,全身僵硬,不知道在干什么,眼睛瞪得老大,呼吸微窒,任由他的舌在她的唇上肆意妄为。被人轻薄,应该狠狠踢他命根子,或者拼命挣扎踢打。可她似乎完全被魅惑一般,不反抗反而还挺——享受。呼吸逐渐急促,被他紧紧钳制,毫无抵抗,承受着他暴风雨般的亲吻。鼻尖萦绕着两人的气息,她的手抵在他胸前,突然牙齿一咬,怒道:“疯子。” 祈容怒气由于这一吻,悉数褪去,听着她大口喘着气,低笑出声,“传闻魅宫主夜夜笙歌,男宠无数,一夜两个,几年才招的完。原来连用鼻子吸气都不会。还有我猜宫主刚才一定是睁着眼睛对吧?做这种事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何况我的吻技也不会比你的那些男宠差吧?” 言以槿心中大囧,她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好吧!除去那一夜,这可是她自出生以来的初吻。一把推开他,“我会不会不用你来教。何况你这么生硬的吻,哪能和法式之吻比。别侮辱了我的智慧。” 祈容微怔,“什么样的吻还能看出对方的智慧不?br / 魅宫十二夫第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5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5部分阅读 不成?要不再来一次。” 什么? 言以槿脑袋还在眩晕,未反应过来时,祈容已俯身,再次贴上她的唇。勾住她的脖子,一手紧紧搂着她,舌尖用力,狠狠吻上去,动作比之前更加迅速。征服之感袭上心间。既然不满,他便学着让她满意。 言以槿完全痴呆了,不懂男欢女爱,又青涩的她,还不被他牵着鼻子走,吃的死死的。她的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双唇掠夺着她,辗转强烈,渴望肆虐。全身软得无法站立,肩上一凉,潜意识意识到什么,用力一咬,感到腰间的手一松,慌张的推开他,往后退了好几步,身子靠着墙,愤然道。“你混蛋。” 祈容稳了稳身形,神智清醒,舔了舔唇中的血腥味,不由闷哼,“宫主,恕我一时没能忍住。” “你把我当什么了,无缘无故对我发一顿脾气,又无缘无故做出轻薄之举。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有生理需要,还请换个地方找别人。”言以槿理了理散落在外的衣衫,抬眼望着他,眼底幽深一片,不由自嘲一笑。 祈容口中血吐入咽喉一路冷到胸口,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脸一黑,不由更恼更怒,抑住满腔暴虐之气,顿然生不起气来,“我和你要什么情啊,连我自己都是一个无情之人,明知这世上没有奇迹,我还期待什么。期待越大,失望越大。看来我是越来越活回去了。只有我才会天真的以为那句话不是玩笑,那一夜不是玩弄。实在可笑之极。”他默然起身,肩膀仍在颤抖,眼睫垂下,一步步艰难的走出去。 忽然,胳膊被人拉住,一只手紧紧的拉住他,他听到一轻和低缓的声音,“如果不是你自愿,我不勉强你。没人会勉强你。” 022【出手试探】 第二十二章出手试探 祈容忍不住微颤,一种浓的化不开的悲凉侵上他的眉间,细长迷人的风眸,孤傲沧桑在他俊美的容颜上略显落寞。结实的手臂被她握住,温烫的手指透过红袍贴入他肌肤。她无法看到他那双空洞透明的清澈的眸低蕴藏着怎样的死寂。手臂被她拉的更紧,他不由轻笑一声,“宫主,欲擒故纵的把戏并不适合。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宫主来做主。人生不过一死,休要逼我就范。你还没那样的资格。至于治愈我眼睛的事,请不要拿这个随意践踏我的自尊。我的心不是铁打的。” “我只说一遍,我不喜欢被误会,也讨厌误会来误会去,更不喜欢解释。按理说我们之间原本就没啥关系,你婚姻自不自由,我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还有我从未伤你什么自尊,也不觉得哪对不起你。相反,你无理取闹,莫名其妙。” “宫主说的是,一起都是我的错,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祈容将心意藏在最深处,转身面对言以槿时,白皙的肌肤晶莹粉嫩,令人沉醉。脸上笑意清冷优雅,漆黑似夜的眼眸波澜不兴,空灵悠远的眸子里透出来的不是凌厉的霸气与怒气,而是淡淡的温和,一副淡定从容。 言以槿轻凝着眸,真是食古不化,沟通困难。眼中露出一丝微怒,撇撇嘴,“想要治愈眼睛也不是没有办法,第一,把你现在的眼球摘除换上适合你的眼睛,比如牛眼,狗眼,鸡眼等动物的眼睛。第二,就是找到和你眼角膜相同的人让他捐个眼睛给你。至于第三个嘛,让雷电劈下,看有没有奇迹出现。如果动手术的话,危险性比较高,也许刚把你眼球挖出来,血流不止,你就死了。就算勉强适合了,又怕出现个后遗症。其实我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其实我不介意将宫主的眼睛挖出来,然后先试下什么牛眼啊,狗眼啊,鸡眼啊。这世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吧?”祈容浅笑,嗓音柔滑似水,柔软似风,带着威胁却令人沉迷诱惑。 言以槿嘴角笑意转瞬即逝,神色间稍稍流露出一丝疑惑,目光自上而下将他轻扫一遍,踟蹰的靠近他,伸手去碰触他的脸,他的头却偏向一边。她眸光一缩,“我说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果然不是真瞎。” “宫主真会说笑,一个眼睛从小瞎了的人,受尽别人欺负,受尽侮辱,难道还故意装瞎不成?”祈容面色微寒,一脸的惊恐。轻蹙着眉,眉宇间有着难以抹平的记忆伤痛。 “我说过你不是真瞎,也不是先天性的眼瞎,我猜是中毒吧,或者从母体遗传。从第一眼看到你时,你的眼睛就不同于常人的清澈、空灵。人的眼睛像一个球形,包括眼球壁、眼内腔等组织。简单来说你的角膜薄,瞳孔大,类似于先天性的近视。但是却和近视不同。我每次都观察过你的眼睛的变化,一个瞎子,是不可能有你这样的眼睛。何况在刺眼的阳光下你看不到东西,不代表在黑暗中你看不见。我说对吗?”言以槿定眼看着他手指紧攥,修长的十指在闪耀的光芒下发着圣洁的光晕,绝美的脸庞上眼神空灵如水月,漠视着整个天下。清眸溢出脆弱绝望之气。怔怔望了许久后,诡异的一笑。 祈容眼前只觉黑影一闪,手臂一把抓住她,修长的眉上扬,脸上闪着怒火,声音微有不悦,“你要做什么?” 言以槿嘴角弯弯,眨眨眼朝他说道:“别紧张,我只是要证明下你的‘清白’。” ps这是昨晚的一章,对等更新的亲说声抱歉了~以后更新来不及某歌会说明。今天开始更新速度会加快。另外亲们要不要现在看祈容的番外,在下午五点前留言,如果有亲要看,会在加更一章祈容的番外。没有的话直接跳过哈!晚上八点更023【活色礼物】 023【活色礼物】二更 第二十三章活色礼物 言以槿仰头,戏谑一笑,娇妩倾城。手中的银针已逼向祈容的眼球只差一厘米,稍微一动,银针就会刺入眼中。只是,如她所料,他的手迅速的抓住她的手腕,银针生生停在眼睫前。她满意的扬眉,睥睨言笑,“银针这么细小的东西不知你如何看清?” 祈容愣住,手指攥紧,指尖瞬间发麻,抿着水唇,盯着言以槿,深吸一口气,“只不过出于本能。人在危险前会不自觉的闪躲。” 言以槿看着他的神情,丫的,你就装吧。一点都不懂得伪装,若不是她之前对人体器官构造有所了解,也不会知道他不是瞎子。眉尾轻挑,嘴动了动,静静笑了出来,“不打自招了。你所谓的本能出卖了你。一个人的确是出于本能会躲闪,但是这只是一枚细小的银针,小的用肉眼都很难看清,何况是你。” 祈容心中惊颤不已,唇蠕动了几下,终是未开口。却听到她再次开口,声音轻轻传入他耳中,“你心中现在在想为什么我会知道吧?或者我为什么现在挑明?我只是要澄清几件事。我不喜欢别人误会,非常不喜欢。更不想莫名其妙被人憎恨。既然我能从你的微小的动作看出你的破绽来,为什么我不能知道魅蝶打的是什么注意?魅宫如今的局势,我为什么会将一个财神爷送给魅蝶?聪明如你,你好好想想吧!” 祈容心底缓缓凉了一截,脸一时红白交错,“我眼睛能不能看到,早已没有任何感觉。看到的也不过是个黑色的影子。就算你站在我面前,我也无法看清你的五官。看不到任何有颜色的东西,眼前一片黑暗,除去黑暗,就剩下模糊的血红的身影。” 言以槿正要再说时,后劲一痛,随即晕了过去。 “祈,她知道的太多了,留不得。”一人身姿轻盈安稳出现在殿内,一张鬼面具,只露出一双厉色的眼睛,目光锋锐冰凉。 “我知道。”祈容抱住晕倒的言以槿,身子微微一动,清俊的容颜刹那幽冷。容色淡漠,眸光清浅,宛若深潭清水。回头看了一旁的鬼面一眼,嘴角笑意优雅,却夹杂着几抹深意,“你怎么会在此出现?方才你进来又伤了多少人?” 鬼面立在一旁,声音沙哑冷漠,“十三个。” “这世上一边杀人一边数人的只怕只有你一人,公子绝。”祈容眸寒,气得苦笑,“你居然跑来魅宫杀人,你不要命了。” 皇甫绝色冷哼,抬手取下脸上的鬼面,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脸来,凤眸浅转,瞅了瞅祈容,“阁主来信函了。” “何事?” “阁主要大婚,让你准备礼物。” “你认为如何?” “阁主夫人很特别,条件也诱人。” “何意?” “阁主夫人要来,让你好好招待。我只是来传个话,还有解决掉这个人。”皇甫绝色手中的长剑还未到言以槿的颈脖处,祈容两根手指已飞速的夹住他的长剑,剑锋冰寒锐利,剑身轻滑,薄薄的铁翼上面沾染上点点殷红。抵住长剑的手指略一晃动,鲜红的液体滴落在地,‘铮’的一声,剑瞬间入鞘。 “别动她。”祈容轻咬着水唇,左手食指和中指被剑气所伤,朱红的血直流。俊秀的脸上透着肃然,冷静淡然之下带着几许不悦。 皇甫绝色眉微蹙,依旧冷语,“要不是认识你这么久,我也会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瞎子。” “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瞎。眼睛所看到的只是黑影,没有任何颜色,我这样和瞎子又有什么区别?”祈容眸光似剑,嘴角紧垂,稍稍侧过头,心念一动,拧眉,“你不是来杀她,你是来试探我的?” 皇甫绝色目中透着赞许,脸色微冷,“公子祈还算聪明,没被女人冲昏头脑。我在日冕城时见过她,准确的说见过她脖子上你留下来的‘杰作’。除了耳鬓厮磨、男女欢爱留下你的印记外,我想不出别的理由令你将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她身上。我只是来提醒你,好自为之。” 祈容环抱言以槿的手动过一僵,隐忍坚毅的容色间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静睿的眸底划过一抹笑意,“她不同。你话已经带到了,回去吧!顺便将外面的尸体清理干净。” “与虎谋皮,亏本的生意做一次就够了。财神公子祈。”皇甫绝色俊脸冷酷,眸光流转,来回看着祈容和言以槿,这个天下人难以揣测,缜密狡猾,唯利是图的商人也会流露出紧张的神色,真是不可思议。这个传闻中纵情声色,暴政虐名的魅宫主到底有什么魔力。令财神与神算子甘愿留在她身边。摇头冷笑,幽幽道:“杀手从来只杀人,其他事与我何干。” 皇甫绝色悄然无声的离开,只剩下殿中相拥的两人。祈容眼底隐隐带着一股难言的悲苦,眸色深深,面色却平静,手指触摸着恬静的睡颜,“宫主,你真让我期待了。”怀中的人轻轻哼了几声,钻入他的怀中寻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时间静止在这一刻,又在沉默中慢慢流逝。凝望良久,他才抱着她往寝殿的塌上走去。 凤舞殿安静悄然,言以槿靠在祈容怀里安然的沉睡。厚重的锦被盖在她身上,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腰。祈容靠在床头,紧紧拥着她,红色长袍似骄阳,裾纹衣袂低垂,俊美的脸上带着浅浅温和的笑意,眼眸湛亮。听着怀中人咿呀梦语,嗓音微轻,含糊说着,犹带着几分俏皮。 不知过了多久,言以槿才悠悠醒来,全身暖暖,手中软软的,鼻尖香香的,猛地睁开眼,看到祈容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一脸惊愕,高喝,“来人。” 祈容整以暇地起身,理了理褶皱的衣袍,水唇弯起,淡淡看她一眼,轻声道:“不必叫人了,外面没人。我说你和我在塌上歇息,不要让任何人叨唠到我们。” 言以槿揉眉,莫不是天下的商人都是j商,都爱撒谎唬弄人。看着他镇定若无其事的神态,心底里的怒气刷的一下往上冒,咬牙,切齿,“说吧,你有何目的?” 此时,殿门却打开了,墨竹走了进来。一眼瞧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微愣后才缓缓说道:“宫主,迷、夜、月、沧宫刚送来礼物。是否抬进殿内来?” “各宫送来的东西,不是有人管的吗?交给哪位长老就是。”言以槿不满的皱眉。 “因……为……”墨竹轻咬着唇,躬着身子,吞吞吐吐的低喃。 “说清楚点。” “宫主,因为送来的礼物不是一般的礼物,是活人。” 言以槿眉间更紧,心中骤悸,脑中瞬间发麻。不用猜也知道,其它四宫定是送她一堆男人来了。眼底沉笑,先前僵硬紧绷的心蓦然狂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狠瞥了几眼墨竹,他们当她是什么?就算欲求不满也不会饥不择食的公然送男人吧?都疯了不成!!眸光沉邃,笑意惑心道:“不好好享受他们的礼物,岂不是看不起他们。你下去安排他们住在魅宫!” 墨竹恭敬的退下,身后一只手迅速的将她拉入他怀中,胳膊箍得她动弹不得。下颚抵在她颈窝处,冰凉的指尖握紧她的手,“他们会对你不利。其它四宫对你有所图谋,不仅是因为你是女人,还因为你的弱点摆在世人眼前。荒滛无度,男宠无数。凛凛风范叫人憎恶。你若答应接受,不出三日性命不保。你若不答应,不出一月魅宫将迎来战争。你该相信我不会害你。” 言以槿轻笑:“你叫我如何信你?” “你也不过是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瞎,你何尝信任过一个人?不错,我不是真的瞎了,至少我还能看到模糊的身影。但是我眼睛所看到不过是一个个黑色的影子,我什么都看不到,这和瞎了有什么区别?”祈容眸光轻动,唇角微微一扬似有苦涩的笑意浅现,脸上流露出惨笑,叹息,“祈容心中,认定一个人,从不曾怀疑。” “为什么?”言以槿定声问道。 祈容勾了唇,“问你自己的心。” 言以槿微愣之际,一只手绕到她脑后,按着她的头依靠在他肩上,膛目结舌,“你——” “你语气听起来很疲惫,睡吧!”祈容声音淡淡,却带着盅惑的音色,令人沉醉。 “我不困。”言以槿忙推开他,这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先前还别扭的和她对峙,此刻又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明明两人剑拔弩张,明明彼此互不信任。怎么想都觉得他比闷马蚤男人还闷马蚤。脾气不小,心眼不小。这样的人和他吵架硬是吵不起来。就算吵起来,也像现在这般。他完全无视。感受到他男子气息萦绕在鼻尖,不由脸烧红起来。 “睡!”祈容闷声道,手掌放肆的揽住她的腰,紧紧拥住,侧过身,将胳膊抵在她脖子处,让她舒服的靠着。 暴君,霸道,莫名其妙的男人。言以槿不安地窝在他怀中,心弦狠狠漏了几拍,脑袋晕眩,仿佛置身在云中,不甘的反抗,“我,我睡不着——” “闭上眼睛,乖乖睡。”祈容声音很低很浅,脸贴着她的发丝,醇香的发丝中,令他心底愈发暖。 “书案上的文件还没看……” “待会看。” “我和你还在冷战中……” “我不追究。” “我和你没……这么熟……” “睡。”声音已在隐忍的边缘。 言以槿闭上眼,没有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窝在温暖的怀抱中安心的睡去。待她呼吸均匀,祈容才睁开眼睛,目光复杂万分,眼前除了黑暗中一抹红影,他什么也看不到。手指在她脸上摩挲,幻想着她的容颜。微一弯唇,也安然的睡着。 。。。。。。。。。。。。。。。。。。。。。。。。。。。。。。。。。。。。。。。。 024【夜色难昧】修 第二十四章夜色难昧 夜色,丝丝冰凉。月皎白,星璀璨,云若纱,九霄静。 言以槿一觉醒来,环顾四周不见祈容,窗外漆黑一片格外精廖,殿内烛光摇曳。深吸一口气,她居然不知不觉睡了一天,身子拥着锦被歪倒至一侧,睡梦中她能感到他的温度,能听到他一句句一声声的低喃,霸道地拥抱着她的腰,隐约听到他浅浅的呼吸。恍惚之间,有一只手紧紧抓着她,一生都不愿意松手。却不知,这是她睡的最舒心的一觉。她在心中暗暗说服自己,许是从日冕城回来舟车劳顿才睡的如此沉稳,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突然外殿响起脚步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宫主。”低低的女声伴着小心翼翼的脚步慢慢走近。 言以槿瞥一眼来人,起身穿好衣,“进来吧。” 墨竹入得内室,端着圆盘,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至她身前,轻声道:“宫主,这是公子祈特地吩咐厨师给您做的。还千叮万嘱奴婢如果宫主醒来就趁热吃。”说完,将饭菜放在桌上,然后去点灯。 言以槿淡漠的瞳孔倏然缩小,眼底翻滚着惊天巨浪,心弦‘铮’的一下被触动。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看似普通,实则都是这个季节没有的食物。除了财神公子祈,这世上恐怕没人能办到。轻轻舀了一小勺汤,放在唇边轻吹了下,清香扑鼻,入口后柔滑细腻,口中留香,令人食道大开。 “宫主,沧、月、迷、夜四宫送来的‘礼物’已经安排在东殿那边。共十二人,沧宫送来了两个,月宫送来了四个,夜宫送来了一个,迷宫送来了五个。按宫主的吩咐已经安排妥当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言以槿曼提斯里的嚼着饭,一边听着墨竹的汇报,一边将目光透过跳跃的橘色红烛心睨向边上的菜肴。嘴角笑弧逐渐抿成一条线,“看来都等不急了。”她低眉不动,半天才低笑出声,“去拿个木棍来,顺便看看有没有结实的绳子。然后你就站在门旁,一会谁进来你都敲晕他。今晚我能不能保持‘清白’就看你了。尽快!” 言以槿见墨竹疑惑,却不多问,找到她要的东西,然后拿着木棍站在门旁。殿中烛苗跳动了一下,她凑到那盏烛光前,微微一吹,蓦地烛灭殿黑。她眼角微动,窗棂前一抹绝美的身影借着月色如雨雾间摇晃。 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深夜万籁俱寂,却闯入一抹白影猫着身子走进内室。轻裾飘扬如烟,长发飞舞如丝,隐约隐现的月光照拂在他的侧脸上晶莹闪耀,浮光掠影间,她看清了来人的容貌,绝对是俊美夺目的美男。 “果然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半夜爬床的事也敢干。”言以槿面色一冷,心中哀叹道。她真没猜错,其他四宫送礼物来绝对没这么简单。 下一瞬,绝美仙姿的俊男被墨竹从背后敲晕,整个人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宫主,要不要叫侍卫来?” “不用,一次性解决掉吧!先帮忙绑起来。” 言以槿将人连绑带塞的藏在一边,翘首以盼的等着下一个待宰羔羊。半响后,一个高大的黑影闪电般迅速地从窗户外翻身进入殿内,一道冰冷的寒光在殿内来回巡视,竟有一股沉重威魄力。全身带着一抹肃杀之意。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身法轻巧利落的站在墨竹身后,墨竹反射性的惊讶一声,却被那人一手抓住胳膊,一手捂住她的口。黑暗中发出清冷之声,“不许叫!敢出声,我便结果了你。” 言以槿努力做了个深呼吸,冷静的镇定下来,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握在手中的木棍紧了紧。嘴角微微扬起,从他背后射出几根沾有麻醉银针。等那人倒下后,她才慢慢靠近。 真庆幸!幸好她有几手准备,要不然还真被人‘吃干抹尽’都不知道。这些人还真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可不是见男人就上的‘魅舞’。冷哼一声,将人也捆绑起来。 夜色如染,墨洒凤舞殿,凄惨的叫声在午夜徘徊萦绕,让人毛骨悚然。 “第七个——” …… “第九个——” “第十个——” …… “第十二个——” 言以槿看着今晚第十二个美男倒下,大口的喘着气,举着木棍的手臂微微发麻。眼前一亮,殿内的烛光燃起,浑身力气在这一瞬间消弥。手因为用力过度开始狂抖,心底波涛汹涌滚起成冰,牢牢凝结在她胸口。 真是太大胆了!今夜,她必定好好招待回报他们!扔了木棍,眼底冷意凶戾之色消散,小蔟火苗隐隐在心中根扎。 “宫主。” 言以槿点点头,想了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该做什么是不该惹的。既然如此作为回礼暴暴菊花也不能怪她吧!”随即附在墨竹耳边说了几句。(不知道啥是暴了菊花的亲,某歌额前三条黑线。。。。。。全部拖出去面壁。。。。。。。顺便——调教) 墨竹两颊沾上了如玫瑰花般的殷红,看了看捆绑的十二个人,心有余悸的倒吸口冷气。硬着头皮连扯带拖的将人弄到外殿。 言以槿活动了一夜,全身湿透,心神疲惫不堪。将事情交待给墨竹后,转身去了侧殿浴池。氤氲的温柔雾气,衬得满殿萦绕着白烟飘渺,幽幽淡香蔓延在四周。魅宫最多的就是天然的温泉,在殿内弄个温泉浴池最是惬意。她脱去一身汗湿的衣袍,踩着玉阶进入池子里,四壁皆是白玉石墙,夜明珠在雕刻精美的柱石上闪烁着光芒。仰头枕在池壁上,闭目养神。 而殿外月色朦胧,一身穿银色盔甲,银面覆脸的男子如泰山压顶般的威严肃穆站在凤舞殿外。面色阴沉抬头看着凤舞殿三个苍劲有力的金色大字,修长如墨的浓眉下一双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隐忍在流动。薄唇紧紧抿着,刚毅冷峻银面显出深沉森严。 该死的! 他堂堂一元帅,三军统帅,魅宫的常胜将军,居然会有一天要靠出卖色相去换取兵权。 楚云铮轻垂嘴角,站在凤舞殿外踟蹰了几步。被她轻薄不是一两次了。魅宫上下无人不知她的‘劣根’。向来只有男子好女人容色以宠之幸之,才有红颜祸水之说。从来不知女人荒滛无度像她那般无耻。一宫上下只闻她好男色,从不知她屡次犯他仅仅是看重他的体魄。 她声名在外贪念美色,而他骁勇善战顺势成名。深呼几口气,脸色忽而松缓,能换的百姓的安危也值了。 再无顾忌的他径直走入风舞殿,眼前却是令他骨头里叫喧的情景,体内有水在蒸腾,呼吸粗喘起来,内心躁动不安,心里控制不住想些龌龊的画面。瞧着浴池里的她看了一会。印象中她的眼神透着猥琐看人,但此时安静的她,淡淡的几许红晕在脸上异常妖娆绯色,冰肌玉骨,妩媚动人。顾盼生姿的眼眸被睫毛浅影遮挡,红唇微抿线条淡薄,却不经意令人遐想,叫人一点点沉沦。 楚云铮解开身上的盔甲,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八块腹肌匀称健硕,慢慢下水靠近她,咫尺间的距离停住,唇角弯起一抹自嘲的鄙夷,目光描摹着她的美色,这个女人,长相应该不会亏待他了。 言以槿一惊,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令她惊恐,那人越来越靠近她,她眼睛露出一丝隙缝打量着来人。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还有一个落网之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只杀出重围的男人到底是谁??眼下她要如何自救?不会真的让人霸王硬上弓而无力挣扎吧? ps推荐《暗宠》,《废后当自强》链接在简介下,文文不错哦~ 025【浴中谋算】 第二十五章浴中谋算 楚云峥漆黑的眸子在氤氲的水雾里闪过一道算计的光芒,犹如狩猎的眼神正等着猎物一步步走近他设计的牢笼里。一眼就将视线落在言以槿身上。既然她爱好男色,他牺牲一下换得半块兵符有何不可? 言以槿见他越来越靠近,黑眸火光撩人,刀唇薄刃犹利。蹙一下眉,动一下眼,弯弯唇,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间无不显示他威慑。精致的五官俊朗迷人,不怒而威的眉角,唇瓣上似凝结嗜血残酷的味道。如此气质,如此气势,如此姿态,潜意识里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实在无法忍受他赤‘衣果衣果’的目光,拼了!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两人落入水中,两具相贴的身子,一刚一柔,一热一冷。楚云峥一入水顺手将她揽在臂中,手中柔滑不可触,火自心口一路焚烧至四肢百骸,他粗糙的长指轻轻抚摸在嫩肤上,身体沉入水中,喘息沉沉似要窒息,口干舌燥却不能碰触。一向洁身自律的他,从不碰女人,可却不知,一触她,竟是这般心如蚁噬,浑身骨头都在响,水温令他愈发热,火烫灼人,烧得他五脏六腑炽热难耐,几欲将他撑裂。 落水怀抱她的那一刹那,他脑中一片空白。 温热的触感,他的唇毫无意识的碰上她的。 言以槿浑身一软,吻住他两片薄唇,舌尖滑过他的唇间勾住他微沉的喘息。亲吻的感觉,该死的不爽! 熟不知她悄无声息将口中之物纳入楚云峥腹中时,短短一瞬,火光电石,令血气方刚的他在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他的初吻啊,一种陌生的渴望涌至喉间,原来军师说的话都是骗人的,亲吻一点都不痛,也不讨厌,感觉有点甜丝丝、软绵绵,很特别的感觉。 言以槿脸色微潮,见目的达到,猛地一推开他,破水而出,舔了舔嘴上的血腥味,不满的低咒,“这该死的男人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楚云峥听见她的嘀咕,身板硬挺,水珠从他八块腹肌上缓缓滴落,格外惑人。立在水中不动,眸色黯如万丈寒渊,脸色冷如千丈雪峰,额头青筋凸起,千年寒冰中夹杂着地狱的怒火,冰火撼心。 言以槿抬眼,体型高大修长的他压了过来,剽悍的体魄,浑身充满刚硬气息,耳边响起他隐忍微哑的声音,“宫主,你大可让我证明多久没碰女人了。” “你别过来,我已经把药丸灌入你体内,不想毒发身亡的话,就乖乖站在那别动。”言以槿嘴角轻咧,冷冷地看着他,又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楚云峥双手环抱戏谑的看着她低笑,眼里一片刀光剑影,眸间一池缠绵缱绻。敛了目光,外霸内冷,诧异的听着。 “你是谁?” “楚云峥。” “身份?” “魅宫元帅,三军统帅,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峥。” “和其他四宫什么关系?为何会出现在我寝殿内?” “不能说。” “说!!” “不能说。” “很好,信不信毒未发作之前,我让十个女人暴了你。看你身材,应该没有女人会拒绝。说是不是说?” “请便,不能说。”楚云峥面色遽然红晕,这让他堂堂一个男人如何说得。 “你……”言以槿惊愕,二人一在池中站立,一在池边没入水中只露出头,相对而视。抬眼见他不恼不怒的神色,愈发羞恼起来,心中愤然,目光狠狠的刮向他。果然是软硬不吃的莽夫!也难怪他是公子峥了,一向硬霸铁戾之人,竟屈从如此。低声怒道:“中了毒你不怕没关系,除了这个,你认为我的手段仅仅如此吗?” 楚云峥抿着薄唇,斜眉如剑,看着雾霭缭绕的池中人,朦朦胧胧,美妙不可言。一头青丝随意披散,遮盖白皙滑嫩的玉背,雪脂般晶莹剔透的肌肤,亮润光泽,清雅高贵中,令人敬畏。半响后爽朗一笑,“本将此生从未宠过任何女人,可是宫主已宠幸不下百名男宠。怎么说也是本将吃亏些。”见她面色平静,不由微愣,随即又道:“今夜不过是想尝尝这宠幸的滋味如何而已。这样的回答,宫主满意吗?” 言以槿面色一僵,眼里怒火渐渐升起,脸颊飞逝一抹羞愤晕红,朝他低吼,“混蛋,给我转过身去。” 楚云峥两道修长的剑眉一拧,身形一动,修长挺拔的身躯一个优雅利落的翻身,已置身在她面前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如铁的手臂一把擢住她,微怒着脸,声音开始暴躁,“该死的,你真以为你是宫主就能为所欲为,要不是军中将士为你卖命,流血流汗,你会过的这般奢侈。” “你才该死的。没绅士风度就算了,还强词夺理。”言以槿无视他的怒吼,反讥道。 “哼!没人告诉你,毒对我来说就是遇上解毒的祖师爷吗?世间的毒对我根本没用。还是你以为每个男人碰上女人就乖乖服了?原本我不想这么早撕破脸,不想你翩翩触我逆鳞,只好……”楚云峥紧攥着她的手腕,似要捏碎一般,低下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里满是威胁不屑。指尖一硬,极力隐忍着怒火,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这女人活生生掐死。 言以槿挑眉,也未发怒,手上的力度令她嘴角一扯,深吸口气,掩去眼中的惊惧,冷静清脆的声音在浴池里飘荡,“诺大天下,泱泱之世,战未开,且未休,疆域尚未定。你所求,我懂。天下为局,我为子。我是君,你是臣,即便他日雄起,你依旧是臣民之身,如此对我实乃大不敬,难以服众。我是魅宫之主,你敢出此不敬之行?即以天下为赌,一宫之局纸上谈兵,你可敢与我赌?” 楚云峥勾起嘴角,邪魅地笑了起来,一个敢于触怒他的人,敢于一次次挑战他男性权威的女人,他本该狠狠压在身下毫不吝惜的虐夺令她心服身服。只是,这女人顷刻间压下心中的怒火,保持镇静,平静如水的眸子不见一丝波动。她到底如何做到?这个女人真理智,既特别又城府极深。手掌带着炽热碰触她的肌肤,黑眸犀利的俯视着她,凌厉的眼神若锋芒乍起,“怎个赌法?” “一人各问一个天下苍生的问题,可以是兵法,可以是解决策略,只要是涉及天下局势的问题都可以问。只要对方回答得出,就输了。输的这一方要为赢的那方做三件事。如何?敢不敢赌?”言以槿眼眸熠熠生辉,露出精明算计的笑容。 楚云峥眸底逐渐深幽,黯黑,深不见底。冷冷睨她,论天下局势,她能这般迅而不乱,稳而不疑,静而不动。和传闻中的她大不相同,实在令他匪夷所思。炙热的气息喷在她颈间,他松开她的手,冷硬道:“每年立春一到,魅宫上下三分之一的地区瘟疫蔓延,数月不消,这该如何是好?” 言以槿没看到他眼底的黯柔之色,这厮挑衅的目光,令她恨得牙痒痒,“立春一到,患者多数头疼身痛,咽喉肿痛,腹泻,高热不断,数天不减。身体虚弱,不知人事。这种病症又扩散的快,传染性迅速。其实这和当地的牲畜有关。大部分百姓是靠食肉食,而这种疫情的发生很多是从动物身上带来的。如果要控制疫情,应当将疫区封锁,牲畜焚烧。及时派发药物,有头疼者,尽快医治。如果有病死的人,要当即火化,以免瘟疫蔓延。” “不要怀疑我所说的,我翻阅了魅宫的典籍上面记载的疫情很详细。疫情起因很多,我刚说的只是一种,这种瘟疫要因地制宜。有几种方法可以应急用,水煮沸之后饮用,有头痛发热者一经发现立刻隔离开来,同时施赈救济,减免赋税,开粮仓设粥,缓解疫区人心。一方面阻止有心人从中作梗,引起暴乱。另一方恢复生产,稳定人心。” 言以槿淡笑,语气却狠厉果断,一字一句决绝,红唇微弯,“我回答完了,该我问了。中州大陆十年后的局势如何?” 楚云峥蓦然扬眉,黑眸灼亮,望着她半响,才气愤道:“十年后局势如何,只能算纸上谈兵,根本无法知道。你使诈,这题不算。” 言以槿不由一眯眸,看着他,眼中水火乱跳,邪眉魅语,“我说过天下为局,我为子。可以问任何天下局势的事,我可没说不能问以后的事。何况,你问我的问题,要到春季才验证我的答案。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略赢一筹吧!认赌服输,三个条件别忘了。” 楚云峥目光暗沉深邃,神色似是奋然,又似狂暴,心底隐约溢出些不明的情绪。阴沟里翻船,他居然栽到一个女人手中。敢用卑鄙的手段算计他,总有一天,他非要这个女人匍匐在他脚下,驯服她。眸子里迸发出火一般骇人的光芒,夹杂着狂风巨浪,“该死的,女人,你惹恼我了。”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言以槿伸手拍打着水面,水花溅起,脚抬起对准他,脚踝处的护腕嗖嗖几声闪电般射出银针,她笑容轻柔冷漠,翩翩飞舞的墨丝被水沁湿。轻笑道:“毒当然毒不死你,这个才是最后送你的礼物。好好在水中享受吧!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五年内,你都必须听我的。” 言以槿看着水中动惮不得又冷眼瞪着她的楚云峥,嘴角荡开一个微微的弧度,穿好衣服后,转身轻快的离开浴池。 只是她转身之际没看到在那双深邃狂怒的黑瞳中,闪过一丝羞愤与兴奋。 (某言:看作者把我塑造的形象,什么荒滛无度,一个活色美男送上门来,我都没扑上去,实在冤枉。 某歌:拍飞,那是你不吃好吧,乃还怪我。 众人:。。。。。。) 。。。。。。。。。。。。。。。。。。。。。。。。。。。。。。。。。。。。。。。。。。。。。。。。。。。。。。。。。。。。。。。。。。。。。。。。。。。。。。。。。。。。。。。。。。。。。。。。。。。。。。。。。。。。。。。。。。。。。。。。。。。。。。。。。。。。。。。 026【设计逼宫】 第二十六章设计逼宫 夜空昏暗,杀气弥漫在魅宫上空。刀光,剑影,悄然无声的在夜间上演,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凤舞殿昏暗的烛光在夜色下异常的暖意,烛光剪影,纱幔轻柔,铜镜倒映着娇小的身影,雕刻精美的熏香炉,柔和微亮的灯光掩盖着残忍的嗜杀。 言以槿眸底涌出一丝笑意,眉头不由舒展,迎着渐渐天明的九霄,深深的呼吸着清晨微冷的空气。起身梳妆一番,却一转身,蓦然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墨竹,正怯懦的低着头。 “宫主,昨夜十二名男子今早死于侧殿。奴婢昨夜将他们送回东殿后,就回来了。不知为何又突然暴尸在侧殿。据奴婢查看,他们身上没有特别的伤痕,室内也无打斗的痕迹,只有——只有后颈和头部被木棍敲打致死的伤痕。宫主,这,这该如何解决那十二具尸体?” 言以槿锐利的唇角似噙着一分冷冽的浅笑,眼眸比晨光多了几分清明,安静想了会儿,方才说道:“你认为是昨晚我们不分轻重,将十二人打死了?” “奴婢……奴婢有罪……”情节之下,便要跪下自刎领罪。 言以槿猛地一摆手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冷声道:“你没罪!没罪你急着求死不是白白给别人便宜占。所有的巧合加在一起就不是巧合,而是精密谨慎的布局。”眼底猛地波动,转身往浴池方向走去,手紧紧攥着,掌心传来湿润汗水,突然感觉这魅宫每一处地方都令人惊悚。走了几十步,抬眼见池中无人,眸中渐渐浮起清冷,压抑在胸口的沉闷愈裂,看着倒映在那泓深冽的池边的倒影,愣愣的看着,掩饰尚未平复的情绪,低低笑了起来。 返回侧殿,看着地上躺着的十二具尸体。从尸体僵硬程度来说,死亡时间并不长。脸上表情似在沉睡中,毫无死前挣扎的情绪。细细查看十二个人,确实没什么可疑的迹象。这太诡异了。昨夜她可以保证在敲晕他们后,他们还是有呼吸的。为何过了一夜,情况变得如此棘手。 言以槿觉得此事太蹊跷了,事不宜迟,她让笔枫内卫出动,将整个魅宫彻底搜查一遍,几乎弄的天翻地覆。但是一天一夜间,竟一无所获。不断没有任何痕迹,连作案嫌疑人都没有。如果只是单纯的陷害就罢了,可惜这次的陷害就不太高明却又很精明。好个一石三鸟之计。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十二之死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明知道是被暗杀,却又找不出暗杀的人来。还偏偏被人栽赃嫁祸。”言以槿纤细的手指指着书桌上一堆文件,这些文件就是内卫忙了一天一夜搜集到可笑的结果。抬眼看着眼前两人萎靡不振自责的模样,她也无话掩饰眼底那一抹疲倦,眼中冰棱闪动,脸色略沉,“长老们这些天都没动静?” “宫主,内卫已经将魅宫魅京封锁滴水不漏,就算暂时抓不到可疑之人,至少也插翅难飞。何况宫主这些年隐藏实力,长老们并不知道宫主手中的兵权并没有架空,相反的紧紧握在手中,只要宫主一句话,他们岂有命。” “只怕是风平浪静背后藏着波涛 魅宫十二夫第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6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6部分阅读 藏着波涛汹涌。继续封锁,接着查,不要懈怠。”言以槿说罢,握着的手攥的更紧,脸上寒气陡降,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希望不会再出现变故。拾笔蘸墨,飞快地勾画着,神色难得严谨。嘴角时而微弯,秀眉时而飞扬,黑亮如漆的瞳仁,神采迫人。脸色冷不可触,神态悍戾,稳而不躁,保持她一贯作风行事果断冷静。 清晨的阳光斜斜的照射在言以槿的书房里,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她正襟危坐,其他两人在一旁默然的等候。 “很好,终于有行动了。”言以槿将手中红色如血的信笺在掌心揉碎。信笺是内卫得来的最新消息。十大长老,四方城主,副宫主半刻钟前一起动身,往魅宫的方向来了。 九凤殿 宽敞的大殿,整个大殿在阳光折射下高贵而华丽,金色的阳光在精美的雕柱上熠熠发光。言以槿惬意的坐在软榻之上,眉宇间的气势展现着高深莫测的巾帼之风。接到消息,她第一时间在此等着他们到来。 众人一入宫却被带到九凤殿,此刻又看到大殿之上的言以槿,不免一惊,却底气十足的说道:“宫主,老夫听说各宫送来的交涉礼物被宫主一夜之间全部赐死了?” “什么赐死不赐死,这分明是她纵欲过度,将人活生生弄死的。” “宫主,未免太过顽劣任性了。就算在怎么喜欢男色,也不能一夜一凤驭十二人。这传扬出去,我们魅宫哪有脸面啊!” “宫主,常言道百姓只记得忠君爱国之士,却忘了默默奉献之人。记得一人之上的风流之事,却忘记万人之下下流之人。记得魅宫的宫主是何人,却忘记宫主的后宫的男宠多少。各宫送来的‘礼物’岂能儿戏对待?” “宫主岂会在乎儿戏不儿戏,男色在宫主面前宁可错过,绝不放过。当真是百姓口中荒滛无度,暴政残酷的人。这样的一宫之主,百姓岂会服气?” …… 言以槿冷笑的看着众人七嘴八舌,揉了揉太阳|岤,开口说道:“前奏演完了,该进入正题了吧!不错,一句句引祖制论,句句有理,口口声声都是百姓。何事能抚民。只是谁告诉你们本宫将人赐死了?又是谁告诉你们本宫一夜招寝十二人?谁能证明?你吗?还是你?你们这是从哪得来的谣言。按照魅宫刑律,妄议宫主,应该凌迟。” 众人已被言以槿双眼冷射的冷汗浸透,殿中人人闻言,皆是大震。气得浑身发抖,整整一刻说不出话来。 “我能证明。” 一道高喝在殿前响起,大殿周遭喧杂声渐渐止息,一人一身玄黑衣袍,眉目冷峻清扬。 。。。。。。。 027【逼疯魅蝶】一更 第二十七章逼疯魅蝶 金阳照耀在他身上,殿门一方夺目之光。楚云峥微弯薄唇,冷然垂眸,俊脸陡削,风撩玄黑锦袍,吹拂腰际的佩剑。 言以槿高高坐在上,远望着他步入殿中,英姿勃发,尤为慑人,斜着刺眼的阳光,他的五官被衬托着硬而陡峭,身躯如傲挺之峰。她眼眸蓦地一缩,抿唇不语,平静的脸上已然被震惊取代,黑眸之中火苗蔟簇在动。 他一入殿,殿门被外面的守卫慢慢关上,一殿内,气氛静而剑拔弩张。长老们静愣片刻,浑身微微颤抖,纷纷退至一边,几十双眼睛看向惊讶而恭的魅蝶身上,一列众垂首不语,生怕成为众矢之的。却有不甘的低声道:“宫主,楚元帅擅离职守,枉顾边城众将士。带剑入殿,对宫主大不敬。按律历当斩,以儆效尤。” 楚云峥回身之刹,寒眸一动,扬眉看着顽固不化其中一名长老,下一瞬走进那名长老身侧,眉微动,眸微黯,便足以撼人。嘴角噙笑,挺立而转身,顷刻间剑出鞘,眸光犹如剑锋,直扫众人,猛地又收起剑。电光火石之间,一剑入喉,血溅五步,利刃不沾血迹,数人噤声,惨白着脸,令人畏惧。 “口出狂言,该杀!聚众闹殿,该杀!”他冷眸扫视殿中众人,一双深眸敛着杀气。肃静半响后,他才望向殿中銮座上的言以槿,目光恰触上她的惊愕,僵硬的脸上旋即出一丝柔和来。见她娇颜平静无波,眼波水光潋滟,心平气和的坐在大殿之上看着这一场逼宫之戏,不免生出几分戏弄之心,“我可以证明,宫主这几夜都未和四宫送来的‘礼物’在一起,因为宫主这几日都留宿在本帅的府邸中。” 什么? 这厮分明是故意陷害她,害她在‘荒滛无度’的光辉史上在多加一条——‘夜宿元帅府,不能说的秘密’。 言以槿红唇微颤,双手不由攥紧,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了然,几分鄙夷,几分赞赏,几分怒意。想要开口辩驳,却只是哗众取宠。见他又上前几步,一身阳刚硬骨身,脸上戏谑遽现。 这杀千刀的混蛋男人,果然小肚鸡肠。这种话他也说的出口。只见满殿吸气之声,众人的暖昧闪躲的眼睛。天下之人又不知道要如何杜撰她的‘风流史’了。 “宫主,楚元帅太放肆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老夫也要理上一番。武将不能代剑入殿这是魅宫一直以来的历制。楚元帅这样的行为举止,难堵悠悠之口。” “宫主三思,狼子野心昭然若知,魅宫之主不能落入外姓手中,何况一武夫,靠的是武力,何以平民怨。” “宫主,士可杀不可辱,他当着宫主的面,不顾原由,不顾律法,不顾宫主的威仪,竟当场杀死一名有功的长老,实在不将宫主放在眼里。此人定成魅宫大患。望宫主三思,别招了他的道。” “请宫主惩戒楚云峥,杀!杀!杀!” “请宫主三思,楚云峥目无宫主,当受重惩。拥兵自重,意图叛乱,带剑上殿。杀!” “我相信他。”言以槿环顾殿中各人,立起身,坚定的道。楚云峥横枪纵马,征战天下,保魅宫一片安宁。要叛乱早在十五年前就取而代之了。为何等待此时来叛?将近而立之年的他,势慑天下,坐镇边城,使其固若金汤,睨天下,一世傲骨不屈。满心满眼都是百姓,连娶妻生子都耽误了,如何不能信他。忽略在浴池中对她的不敬,她比较欣赏军人刚毅的性格。轻笑一声,冷冷道:“难道叫本宫相信你们吗?扪心自问下,你们今天是来干嘛?独揽大权,欺压百姓,目中无人,藐视宫律。你们没有拥兵自重?没有意图叛乱?没有夺政逼宫之心?百姓祸福,你们安的心在哪?就算他要取我代之,只要他有能力,他有足够的实力,我退位让贤有何不可?总比你们这些蛀虫要强百倍,千倍,万倍。” 言以槿神色肃然,目光定定地望向众人,一字一句涌入他们耳畔,满殿只留她冷漠高傲地余音在回荡。 楚云峥惊然回神,眉峰斜扬,僵硬的脸上浮现一抹动容,身骨硬朗,下巴微昂,望向她的目光深邃,薄唇不经意间弯了一弯。她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坚信不疑的话语,盅惑人心的轻笑,竟让他眼角一涩。粗长带刀茧的手指紧垂,刚硬如铁的手臂,傲骨的膝盖,屈膝向她单膝跪了下来,口中高呼,“请宫主责罚末将大不敬之罪。” 言以槿看着他,耳膜犹在震,眼前硬骨之姿态,面若钢筋铁骨,手微微一松,隔了半响,才启唇,“这几日在元帅府打扰,带剑入殿实属我的准许,何罪之有。在楚府中元帅对我以礼相待,敬若上宾,未有逾越之举。对于殿中斩杀之事,众位心中有数,不需要我将事情一件件说清楚吧!就以他突然入殿惊了众人,罚他三天不许吃饭。” 就罚三天不许吃饭?众人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楚云峥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眼神似在说,“宫主好手段啊!怎么样都不吃亏。” 言以槿回眸以对,“打太极谁不会啊!敢损我清誉,这样的惩罚算轻了,你乖乖从了吧!” 一来一去相针相对,却被殿中众人看来是‘眉来眼去’,情意浓浓。 众人尽数出列,兵权再握的楚元帅再次,他们还有胜算可言?不敢辩言,纷纷落膝而跪,齐声道:“宫主英明,宫主万寿。” 声声不歇,响彻在殿内,唯独一人冷冷的对视着她。冷哼一声,“一群贪生怕死的鼠辈。不过一个楚云峥而已。他就算在厉害,这里是魅宫,他的几十万虾兵蟹将远在边城。这宫主上下全是本宫的人,任你武功在高,也插翅难飞。姐姐好歹亲姐们一场,妹妹就将事挑明了。这个宫主之位,我要定了。你凭什么座上那个位置?容貌?才智?气度?胸怀?你一样都没有。这些年你胡作非为,滥杀无辜,荒滛无度,早该下来了。” “原本我只是让你做做傀儡,宫主之位依旧让你坐着。奈何你突然兴致而起,不仅干预魅宫的事,还不知从哪弄一套新政之策。你乖乖玩弄男人,可是却将心思转移到祈容身上,他是我爱上的男人。凭这个我就不会放过你。姐妹一场,你是让出宫主之位,还是做垂死挣扎?” “副宫主别玷污了爱这个字。” 殿门被人用力推开,祈容嘴角一抹厌恶轻轻划过,一身红袍被风刮起飘动,移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余个护卫,个个身材魁梧,身手不凡。 “宫主,这些信件足以定她的罪了。”祈容微摆手让身后之人将信笺递给言以槿,空灵的目光一动不动,“至于宫中上下那些护卫,祈容擅做主张,散了钱财给他们让他们提前告老还乡,回家种种地,陪陪妻儿。” 言以槿目光未动,看着此刻的祈容,霸道如他,温柔如他,寂寞如他,狠辣如他,俊美如他,整一个不折不扣的——妖孽。 “钱真是个好东西。本宫真是不甘心啊!凭什么,她凭什么能让你倾尽所有的帮她?明明纵情声色,对男色垂涎,又凭什么让你们一个两个死心塌地?你们莫不是疯了?就是真的被她迷的神魂颠倒,根本不是男人了。”魅蝶大笑,双眼通红,所有的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了。怎么都想不明白。冷笑一声,纵身往銮座上而去。 藏在袖口中的短剑已出手,剑柄凛凛寒光往言以槿胸口刺去,速度之快,格外触目惊心。 楚云峥离的最近,上前几步,腰中剑出鞘,伴随着杂乱的护住之心,反倒给魅蝶占了空子。 言以槿握掌成拳,浑身一颤,胸口剑之锋只差半厘,便要刺了进去。剑刃偏离,光泽泛寒,却在一瞬间,耳边刮来一阵风,不知是谁动作之快将她抱在怀中避开了这一剑。 “风卿——” 言以槿一抬眼便触上风卿那泛白的脸庞,眸中黯黑深似冰,握剑之手,指节苍白,翻肘扬手,剑和魅蝶一起抛了出去。地上落了一地银片,剑柄被震去了几块。 “宫主没事了——” 眼前一晃,身体一转,一双温润之眸,一脸纤弱之白,愣愣地看着她。这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哈哈哈——” “不愧是风卿公子,果然够快。” “公子卿,公子祈,公子峥——哈哈——” “姐姐,上天不公啊!居然如此对你,如此待我——” “真的好不甘心啊!我处心积虑,不过几瞬,就让你们玩弄股掌间——” “天,你枉做天!哈哈——哈哈——哈哈——” …… “呵呵——呵呵——” “你们是谁?我是谁啊!” “我——我想不起来我是谁了?” “我叫什么?” …… 言以槿看着头发杂乱,龇牙咧嘴,疯癫的魅蝶。身后楚云峥一个疾速向前,气势迫人,湛然之剑,带着慑人的气势刺向魅蝶。急忙出声,“住手,放了她,她已经疯了。” “宫主。” 楚云峥收回手中的剑,手臂微抬起,站在一边不语。众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殿中寂静无人,言以槿整了整衣袍,语气笃定淡漠,“放她走吧!” “至于你们,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本宫念及你们年事已高,魅宫之事力不从心,今日起告老归田,颐养天年。” 殿外金阳灿若,殿内阴霾逼人。 众人黑压压跪在地上,无一人敢动,满殿寂寥无声。 言以槿眼底渐渐腾起冷意,转身离开九凤殿。恐怕从今日起她的恶名又加上一条,为了男人,逼疯亲妹妹。 028【白脸黑脸】二更 第二十八章白脸黑脸 言以槿走出九凤殿,望着湛蓝的天空却是如此不真实,阳光纯净透明渗透着金色,淡淡的铺泻长空。她悠然伸手,抬手遮盖额头,阳光落入脸上,有一点点灼痛。转身却看到楚云峥跟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她。 楚云峥上前一把抓住她,黑瞳缩了又缩,嘴抿了一抿,面色肃然若冰,一动不动望着她,手指骨硬,力道不到,却极其悍戾,掌间微松,放开她的手,薄唇缓缓一扬,“前些年见到宫主不过||乳|臭未干的小女娃,宫主的齐射还是我亲自教导的。没想到五年后,第一次见面却是以那样的场面相见。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宫主暴虐妄为,惹的民怨鼎沸,荒滛无度,只愿听枕边风的人。看来是我想偏了。执干戈救民水火,执新政,边城数万将士冬季减少受严寒之苦,使其粮食充沛。” 空气中响彻着他重如王钧的声音,语气中泛函笑意,豪迈清越。她斜睨着他,“如今魅宫内安民政,四海升平。弊病却很多,一城之主专权,仕族风流,奢靡腐败。歌舞升平,风雅奢华。士兵扰民,无辜挑起事端,广收财源。你不在军中管好你的兵,却跑回来不是为了今日来帮我吧?” 楚云峥渐渐灼亮的眸子又暗了下去,目光移上她的脸,闪闪耀动着轻蔑之光。他在军中见过不少女子,阅女无数,却看不透眼前之人,时而冷艳睿智,时而气度雍容,时而娴静俏皮。盯住她双眼,声色微凉道,“我回来自有我的目的。” “不过是为了半块兵符。”言以槿对上他久久不移的目光,见他棱角刚毅,黝黑面庞如刀斧凿刻一般,剑眉削鬓。 楚云峥一愣,瞧她的目光更深几层。 “给你。”她声音轻轻,却是轻松,在青天白日下听起来格外慵懒。 楚云峥看着她手中的半块兵符,踟蹰着到底接是不接,眼睫落下,复又抬起,似刀薄唇锋利犹甚,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微颤声道:“为什么?” “我说过相信你,也没人比你更适合守卫边城。这些年要是没有你,边城早就被攻陷,魅宫不会如此安宁。” 楚云峥一双深如大海的眸子火光陡然窜起,目光依然灼热地盯着她,仿佛在审视一件意外的瑰宝。伸手接过那半块兵符,低低笑了起来,心情格外明朗。 只是,下一刻,她的一句话让他笑容僵硬在脸上。 言以槿秀眉微挑,扭头不禁一笑:“楚叔叔,你一把年纪了,以后这种出卖色相的事留给年轻一辈来。你不够嫩啊!” 楚云峥胸口阵阵发热,似有千军从心底侵袭而过,霸道之气勃然而出,肆意全身,唇硬如石,望着言以槿远去的背影,黑着一张脸顿时变的铁青,在转红晕,硬是憋不出任何理由来。眼眸彻底的黑,慑人心神。摸了摸坚硬的五官,心底却在想,我真的很老嘛,我才二十八岁,看起来就这么老? 她居然叫他什么? 楚叔叔!! 她叫他叔叔!! 他还没成婚,没有兄弟姐妹,没有这么大的‘侄女’。 该死的,岂有此理! 楚云峥阴沉着一张脸,手攥紧着半块兵符转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恰巧迎面碰上风卿和祈容。冷冷地看着他们,心中低咒,“该死的,老子身材如此健壮居然输给两个小白脸。” 风卿被楚云峥眼中的敌意看的莫名,祈容也敏感的觉察到一抹犀利凛然的目光如闪电般刺向他。 楚云峥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冷哼之声似千年雪峰傲立,令人生畏。 ps第三更会比较晚点更新。 。。。。。。。。。。。。。。。。。。。。。。。。。。。。。。。。。。。。。。。。。。。。。。。。。。。。。。。。。。。。。。。。。。。。。。。。。。。。。。。 029【死亡之迷】三更 第十二九章死亡之迷 金砖碧瓦,巍峨耸立的重重宫阙,魅宫尽是繁华若梦的辉煌。而此时在光鲜外表下蕴藏着残酷嗜血的悲寂。几蔟火光在黑暗中摇曳,似被一层血红的烟雾笼罩。暗室中躺着十二具尸体,看起来阴森恐怖,空气中似渗透着血腥味,湿润腐烂的气息直扑鼻息。 明亮的房间里,除了十二具尸体外,还有各种实验用的器具,虽然看起来比较简陋的实验室,却各种用具应有尽有。 言以槿神色严肃,眉微皱,风轻云淡的眼中,弥漫着冰寒如雪的疑惑,长睫幽颤,几许英气,几许静然。令望之的人暗暗心醉。穿着宽松的白大衣,脸被口罩遮去大半张脸,一双明净犀利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平台上躺着的尸体。眯着眼睛端凝许久,微勾唇,轻笑一声。 身边捂着嘴欲要呕吐的墨竹不解,“宫主,你从九凤殿回来后,就一直呆在暗室几个时辰滴水未进。是不是有新发现?” 言以槿淡淡看了一眼一脸惧怕尸体的墨竹,说道:“人死后会出现尸斑现象,尸斑会掩盖一些死亡前的一些信息。人死后血液下坠于尸体低下部位血管中,尸斑一般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这里,背部,腰部,臀部,四肢后侧,锁骨。既然是敲打致死,尸体应该不会出现出现其他伤痕。而根据尸斑形成的时间和尸僵程度,这十二具尸体上并没有发现尸斑现象,这太奇怪了。一开始整个事情就很诡异。第一,死者都是男性,身高平均在170公分,年龄在十六到二十二岁之间,按理说一个成年男子无病又强壮的情况下,会被轻而易举打死?而且还是一根木棍?第二,死者都是俊美的男性,身上没有一点疤痕,干净的身体未免太不真实了。为何就颈部和头部之间伤痕这么明显?显然有人在暗中动过他们,可能在他们身上加重打了几棒。第三,尸体腐烂的速度太快了,现在是冬季,尸体又摆放在冰窖中,这样的环境下居然还会腐烂?初步推断,这十二个人死因大有问题。” 她摘下口罩,微微侧身,绝美的脸好似白玉闪动着光辉,不由露出慑人的笑意。素白衣裳仿若为她镀上一层白银,令其皎洁明亮。清冽眼眸如冰似霜,浅浅一瞥,可透出冰火来。翩翩移步,灯光聚凝在她一人身上。嘴角扯出邪肆,“让你搜集他们的资料,是不是探听不到他们从小到大的事,连亲人也没有?” “宫主神算,的确找不到任何关于他们过去的消息。他们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只知道是各宫送来的。其他的事一点也探不到。” 言以槿依旧浅笑,清凉的眼眸雾霭弥漫,莫名间,她感觉身陷一个巨大的棋局中,一只手紧抓着她不放,又似将她推入雾林中。来回怎么走,都寻觅不到出口。越是想越是没有头绪。搞科研这些年,还从未出现这么怪异的事。一点线索都没有。难以置信的叹息,“将他们好好安葬吧,死者为大,看来从他们身上找不出结果了。” “宫主,没有一点办法了他们真的真的是我们打死的?直接将他们都送回去?”墨竹再次疑惑道,望着言以槿的眼神闪躲起来。 “解剖尸体或许有点用吧。不过解剖尸体是法医的事。我是说接下来就是仵作的事。”言以槿将手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温水盆里悠悠的洗手,猛然回神,遽色开口,“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去暗卫中挑选十二名细作以‘礼物’送回去。” 墨竹闻言,急速转身离开暗室,生怕在多呆一会,那些尸体会突然醒来。 言以槿从暗室中出来,推开房门,只见一身黑衣的笔枫立在一旁躬身道:“宫主。” 见笔枫平静俊朗表面下欲言又止,言以槿问道,“刚有人找过我?” 笔枫语气生硬听不出情绪,“公子祈,公子卿来过。公子祈见宫主不在,未多说便走了。公子卿做了半盏茶的时间,说许久没看魅宫花园的花,就去了花园。临走前留下话说,叫宫主有空赏赏花。” 言以槿蹙眉,那个弱不禁风的公子卿不在房中呆着养身子,装什么风雅跑去花园赏花。说是花园,魅宫中却有好几个花园。她一路漫步的走着,借着天空中的霞光,悠闲的往人际罕见的花园走去。 隔着远远的距离,风卿正专心的擦拭着他的软剑,目光专注,微弯唇,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剑柄,通体柔软的剑身白皙若玉肌。见她走近,抬眼间,那双眼里,宛若漂浮着水雾,薄薄温情似浅似深。一张素白的脸依旧没有血色,声音委顿暗哑,“宫主,似乎有事要和我商量。今早在九凤殿上未经传唤擅自闯入,还请恕罪。” “你没发烧吧?你这话我听起来怎么很刺耳啊!”言以槿见他没讲一个字,呼吸都急促喘着气。 风卿一瞬不瞬看着,清澈淡漠的眸子中泛着点点火光,偏过去,喘息几声,竟忍不住想要吻上她那抹一张一合的红唇。心底狠狠被刺痛了下,手指一颤被软剑割伤,方才骤然清醒。 他刚刚在想什么? 看着言以槿逼近的身子,闻着空气中飘来的体香,猛地倒退几步,与她隔开一段距离。双手紧握,颤颤发抖,眼中聚集着慌乱。澎湃的内心被惊恐占据。一时间,这种异样的感觉令他万般锥痛。体内冷热交替着,胸口剧荡,脸色遽然惨白,两瓣唇紧咬,胸间一股血气涌上喉间,一咳,吐出一口乌黑的鲜血来。松散的衣襟口沾上点点血迹,线条优美的脖颈和锁骨清晰可见,雪白泛着莹莹红润。红与白美得惑人眼球。 “风卿——” 言以槿惊愕的看着风卿咳血,俊容上苍白的如同薄雪。身体如断线的风筝直直倒了下来。挂着浅笑的唇边溢满血丝。心急地跑过去将他抱住, “宫主,我没事。积劳成疾老毛病了。”风卿淡淡的说道。眸底闪过一丝释然情绪,垂睫掩饰他眼中的惊怒。 “你真没事?” “我无碍。”风卿站起身,皎美玉颜没之前那般苍白。 花园内,清风夹杂几许凉意吹拂着两人的衣袍,芬芳馥郁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风卿的目光与她对上,粲然一笑,妖娆迷人,“以槿,你的事是不是该向我坦诚了?” “你们男人不是一般的奇怪。还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男人才是吧。还是叫我名字我听着舒坦。”言以槿简明扼要的将那晚发生的事说给风卿听,还将心中的疑问说予他。至于楚云峥‘楚叔叔’牺牲色相的事直接无视掉。 “那十二人的死确实诡异,疑点也很多。还有今早九凤殿上的事似乎没这么简单。既然有人布局,没理由布的如此散、乱,又轻而易举被人识破了。但是能够布下这样的局,那个人不仅了解魅宫,而且还善于利用五宫的局势。其他四宫也有嫌疑。副宫主魅蝶虽然嫌疑最大,却很快出局了。能够在守卫森严的魅宫行凶,对方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强。”风卿脸色未变,眼中却黯了几分。各宫一番倒塌对任何一宫来说都绝对有利,何况还有一个海天阁君临天,如此精密的布局深究起来,要找到一条线很难。 言以槿双眉因沉思蹙起,心中早有数,娓娓轻笑道:“世上没有解不开的局,怎么杀人都会留下不可磨灭的证据。况且,这只是开始,不会没任何线索。传闻中不失有种假死药吗?我们等。将十二个人放在冰窖中,我就不幸那一棍就打死人了。如果是用药成假死状,这一两天也该醒了。”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风卿眸色阴黯,声音愈沉。 言以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晚霞之下,魅宫的东侧火光一片,连接着天边五光十色的晚霞,将整个魅宫上空照映在一片火红的炉子中。 言以槿冷眼看着,心口突地一跳,真是绝! 大火燃烧很快,又遇上黄昏逆风,不到半个时辰,将东侧的大殿烧为灰烬。大火扑灭后,言以槿进入暗室,果然发现十二具焦尸。而引起‘走水’的原因却不明。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焦尸,垂眸,俯瞰着短暂的生命。眸中闪过冷傲,冰寒绝容的脸上溶入噬骨的邪惑。 是夜,一人闯入魅宫中,乌黑长发被风吹的飞扬,唇边拂过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眉宇间旋即出一丝阴霾暗冥。满月之下,一张如冰似玉的脸一派嗜然。 随即跟在他身后十二个身影如行云流水般穿梭在夜空消失。 。。。。。。。。。。。。。。。。。。。。。。。。。。。。。。。。。。。。。。。。。。。。。。。。。。。。。。。。。。。。。。。。。。。。。。。。。。。。。。。。 030【莫名轻薄】 第三十章莫名轻薄 夜色寂寥。 黑夜中十三个身影鬼魅般的出了魅宫,身影极快,领头的人衣袍下摆被风猛地刮起,寸寸银发被卷起,在朦胧月色之下夺人心目。一双血红的眼眸似一道凌厉嗜血的光,耀人心魂。 言以槿不知躲在暗角处多久了,见人影走远了,才转身向一脸震惊的人望去,夜风迎面袭来,吹的风卿衣袍飘荡,苍白的面容难以掩饰他身上比之月光耀眼的光华。目光投向重重夜色下消失的十三个身影,使那双眸子沉坠着幽深安定。吐气如兰,“以槿,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在暗室检查他们的尸体时,我闻到他们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体味,当时没怎么在意以为是墨竹闻着发臭的尸体在暗室里撒了香粉之类的东西。直到我用醋消完毒出来在花园碰上你,而你无缘无故吐了一口黑血。我猜并不是什么隐疾吧!”言以槿眼眸中闪过一丝精明。 “你真是观察细微。我也只是怀疑不是很肯定。因为我的身体不同于常人,任何有毒的东西靠近我,身体反应比较强烈。毒性越强,身体里的血液沸腾的越快。我想起古书上所记载的一种毒,这种毒专门用来保存死去的尸体。那十二人如果没死的话应该是服用了某种药物。或者他们本来就是死人,被人操纵的死士。” “这点我也怀疑过,不过以科学上来讲,死尸不可能保留如此完美的身体。” “科学?” “我的意思是说按照自然规律,和中州大陆上的发展水平,还没有这么高级存储尸体的药物。” “或许有吧!”风卿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苍白的脸上朦胧似雾泛透着柔滑如雪的润泽,随之声音愈渐低哑,“看来他们并不是想要你的命。” “错了,他们回来了。” 言以槿一句话,惊起千层波澜来。与此同时,十二道身影不知从哪又蹦出来将它两人全全包围住,浩瀚苍穹,墨黑满月的天空,阴冷的风刮来,吹得两人浑身一颤。点点寒光慢慢靠拢凝聚,形成一股令人窒息的浓烈戾气。 刹时,十二人毫不犹豫的以掌风直直逼向两人。电光石火间,风卿拔出软剑,刺向其中一人,正中要害。不待他喘息,另外十一人左右攻击,招招狠厉致命,稍不留意挨一掌,不当场丧命,也会被毒死。 言以槿被风卿护在怀中,手中暗器嗖嗖几声射向身后的人。几个回合下来,对方非但没有一丝损耗,反而越打越勇,一点都不顾及。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形同木偶般直逼两人。风卿以剑气化盾,令他们退后几步,抱着言以槿冲出包围圈。 言以槿心中一沉,目光冰冷,十二个人,一言不发,见人就杀,似乎没有规律。分明已经失控。直到一声声银铃的响声,十二个人才停止动作,愣愣地站在一旁。 “猎物居然如此不济,真是遗憾啊!” 言以槿与风卿惊愕的同时转身往身后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身后之人一双血红的眸仿若沉入烈火中,似把万物都吞噬进去。那一双眼,火红中泛着残酷光泽,静静在月色下燃烧着似苍穹将人魂魄吸进去。银丝起舞,云袂翩扬,悬挂在手腕处的银铃在风中响起,叮咚脆响,在寂静的黑夜中格外诡异。 更诡异的事,那男子深更半夜,朦胧月色下居然撑着一把红色油伞,身姿修长玉立,左手撑着油伞,右手摇了摇,银铃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银色的长发随风飘动,拂过唇边一缕戏谑的笑意。 “他们果然是你的死士。”言以槿惊怔道。 “你是魔殇。”风卿淡淡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出现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原来还有人知道我魔殇呀!公子卿真不愧是五公子之中的神算子,有趣,真有趣。”魔殇笑道,娇媚的笑容里连同声音都透着几分软绵,丝丝入骨魅惑。 魔殇,魔殇。 言以槿听说过此人。此人神出鬼没,武功绝世,性情古怪。一度成为中州大陆上令人头疼的人。聪慧过人,熟读经史百家,舌战之术,无人可敌。当今天下,武功没人胜过他,从十二岁开始他孤独求败。偏偏就喜欢撑着一把红色油伞招摇过市。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为人傲慢不羁,除了性情古怪还有一个怪癖。与人疏离其实是因为爱洁成癖,爱美成痴。曾经有人说过,他撑着油伞上街,人群中有人不小心碰了下他的衣角,他当街就把衣服给脱了,事后全身上下洗了不下十五遍。对于女色,除非按照他的要求,否则一缕不碰。而他对承欢的女子的要求非处不碰,不净不碰,太香不碰。房事之前,要先沐浴十次,就算有心承欢的女子也被他折磨殆尽。有关他的传言,一个比一个古怪,一段比一段诡异。 留着尸体在身边,还有比他更古怪的人吗? 言以槿看着红色油伞下的他,半响开口,“说吧!你想怎样?” “今夜,明月皎皎,有风有水,有美一人,春色无限。适合风花雪月,谈情说爱。”魔殇聚精会神盯着躲在云中里的满月,答非所问的回道。一双红眼隐约透着一丝惆怅,浅浅伤感,“你们可知,这世上还有比月色更美的事物吗?” 言以槿一抬头望向天上明月,眸底似闪过一丝红光,转瞬即逝,一抹身影已立在她身前。一把红色油伞遮挡了她的视线。瞳孔猛地紧缩,面对这一张邪恶含笑的脸,一双被火吞噬的眼眸。 魔殇紧盯着言以槿的脸,发出啧啧之声,“传闻魅宫主夜夜笙歌,男宠无数,精力旺盛的很啊!不巧我与人打赌输了。原本是想宫主尝过这么多男人,应该没尝过‘硬邦邦’的男人吧!就送几个男人让你好好品尝一番。可惜宫主看不上啊!只好我亲自上门尝一尝了。” 言以槿还未反应过来,脸上一湿,一张红唇贴了上来,舌尖在她脸上舔了舔,柔软酥麻。浑身一颤,忘记将人推开。纤细睫毛微微扇动,迷绚莹灿,仿佛夜间绽放的罂粟花,阴毒瑰丽。 “口感还不错。” 言以槿回神之时,魔殇早没影了。只留下四周回荡着他离去的声音。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被人给轻薄了??? 那个人居然是怪胎魔殇!!! 找十二个死尸爬上她床??? 这世上也只有那个怪胎想得如此令人气极的事。 言以槿内心霾云汹涌,脸上红晕未褪(气的不是被亲的),眼中的绝冷令风卿不得不退后了十几步。 以至于魅宫这一晚上时不时传出声嘶力竭的咒骂声,呼喊声,呼啸声。 ps咳咳,令人头痛的小魔出现了。。。 031【怪胎魔殇】 第三十一章怪胎魔殇 自那日魔殇出现在魅宫后,连续几天宫人每晚都会看到一人独自撑着红色油伞漫步在魅宫中。 此时已近三更,万籁寂静,只余下冷风摇曳花草发出沙沙声,更显幽静。宫阙在黑暗中高耸,金色琉璃瓦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飞檐下一盏盏宫灯高悬,照的宫道上曲径通幽。 寝殿内,言以槿盘膝而坐,手持书卷,昏暗的灯光下,一手持书,一手在棋盘上摆弄黑白棋子,双目微凛,嘴角轻扬,人静如石。灯光泼洒在窗棂窗纸上,将她修长的身影拉长在地面。 这几日魔殇时不时出现在魅宫,又没直接找上她,实在令她费解。害她失眠不说,愈发对古怪性格的魔殇感兴趣。所幸她耐着性子白天睡觉,晚上研究围棋。 怪人魔殇。在怎么刁钻古怪的作风,她就不信一个现代人斗不过一个古人。言以槿眸中闪过一丝清利的光晕。执白棋的手一停顿,纸窗前一抹绝美身影摇晃,黑色的身影修长,渐渐显现出一副撑着油伞美人垂怜的墨色画,瑟瑟风声在殿内犹响耳边。 “果然来了。”言以槿自顾自的喃喃道。 “宫主好雅兴。这么晚了不去招男宠侍寝反倒通宵达旦的看书下棋品茶。”殿门被打开,深夜万籁俱静,陡然间,闯入一抹身影。如云雾间缭绕,似真亦幻,为凄冷的夜徒添几分朦胧之美。魔殇走了进来,手上拿着收好的油伞,浮光掠影间,已跃到言以槿对面。长发飞舞如丝,衣裾五颜六色飘扬如旭日,红眼清美夺目,张狂,性格莫测。 “彼此彼此。你这几天在魅宫不是调戏下宫女,戏弄下侍卫。就是偷一偷宫女的贴身衣物。确实‘好雅兴’。据统计,魅宫丢了两张床,十床被子,一桌一椅一碗一双筷,十个花瓶,五十幅字画,所丢衣服不下百件。一半宫女被减成齐肩短发,一半侍卫被剔成光头。传闻魔殇不过洁癖厉害,没想到梁上君子也一样厉害。”言以槿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那抹唇边却悄然绽放着犹如邪魔般致命的魅冷美绝,“只是如此幼稚引人注目的事,连三岁小孩都不屑玩了。” 魔殇笑的坦然,一双手,如丝似绸,修长白皙,轻轻将长发拨弄,冰雪精致的容颜宛若天然雕刻,除却一双阴狠嗜血的眸子,完美的容颜只在画中能见。身上的衣衫也别具特色,几种颜色叠加穿在身上,看似不伦不类穿在他身上却异常漂亮。微微一摇头,“这纯属巧合。不过是见那些宫女没时间洗发,我帮忙剪去省的麻烦。那些侍卫脏的可以,我只不过帮他们去去虱子。至于其他的东西,不过是脏了许久染上一层灰尘,我顺便去去灰而已。宫主,似乎还未沐浴,要不让我也来帮你去去身上的污垢吧。” 言以槿心下一冷,他这般温和的语调里,不似玩笑却是渗杂着暖昧之意,让她莫名警惕。 魔殇幽幽一笑,青葱玉指缠绕着发丝顽皮的拨弄,意味深长的看着言以槿,笑容透着一丝诡谲,传来一声空灵撼人之音,“人生苦短,漫漫长夜,身心寂寞。我心独净,难免有需求。宫主,不会以为这么晚了我只是来陪宫主品茶话家常吧!” 言以槿唇微弯,垂目,冷笑,“你也知道我后宫男宠众多,知道我每晚是如何安排侍寝的吗?如何解决他们的需求?” 魔殇微摇头,一笑露出晶莹剔透的贝齿。 言以槿将手中的白棋放在棋盘上,面容含笑,“很简单,阉了。” “哈哈,有趣,有趣。我至今没碰过宫主这么有趣的人了。”魔殇精致细长的眉扬起,血红的眼眸更加火热,目光从言以槿身上流转到棋盘上,邪恶的笑容转瞬间温雅谈笑,手上拈了一颗黑子,越发衬托他手指的雪白,在灯光下将黑棋盖在她的白棋上。他微抬头,清空优美的嗓音在黑夜间再次荡开,“只是我有需要,第一个就会将宫主排除。宫主已非完璧,和冰清玉洁的女子比起来显得太过妖娆浪荡了。我从不接受二手货。” 言以槿似惊讶的抬头,静静看向魔殇,秀美细致的眉毛一弯一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这个不是二手货,早已是三手货,四手货,五手,六手——的人被某只臭蚊子叮过一口脸颊。漫漫长夜,冰寒动魄的夜晚,居然有只蚊子在我面前飞过不知是想叮咬我呢还是有别的目的。” 魔殇一愣,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置疑,惊愕。血红的双眼在灯光下如火似剑。她淡淡轻轻的话,冷静不屑一顾。纤长优美的身姿,被笼罩着一层光华,逐渐在黑夜间绽放,说不清道不明的俏娇。唇边笑意深远悠长,“看在我勉强牺牲色相份上,我想知道这个东西。” 言以槿看着他手中的墨镜,差点气晕过去,搞了半天,他是来 魅宫十二夫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7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7部分阅读 这墨镜的事。将目光落在他火红的双眼上,炽热的瞳仁,动人心魄,美极月华。玉颜上的笑容隐约羞赧。忍不住想逗弄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手轻轻托起他的下颌,彼此相对,呼吸相绕,“想知道我发明出来的墨镜哦!这很简单,满足我。” “什么?休想。不知羞耻。”魔殇羞愤道。那晚他也只是抓条蛇,趁着她发愣之际,让一条蛇亲吻她的侧脸。要他碰她,除非天下红雨。 “那真是遗憾了。” “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信。” “告诉我墨镜的事。” “你先满足我。” “不要脸,休想。” “那不好意思,请回!” “你——你可知得罪我没好下场” “知道。那你可知惹恼我的从不手下留情。” “你——” 魔殇抬高下巴,表情骇人,眼眸如燃烧的火焰,在血红的瞳中跳跃,如同一只嗜血的狼,正看着他的猎物。 还没有人挑起他的怒意,这个该死的女人,轻而易举的让他懒散的心染上一层怒火。他是魔殇,哪怕是面对任何人面对他一双赤红的眼,无不惧怕。而眼前的她无时无刻不在对视着他的眼。某种不知名的感觉在心中悄然升起。 该死!她为什么不惧怕他!平常人一听他魔殇出现,惊恐的寝食难安,而她却如此特别。不惧不恼,冷静行事。 该死的!他真想活剥了她。 “哦!知道被人耍是什么滋味了吧!我最讨厌不尊重女性的男人,因为这样的男人很无能。”言以槿嘴角勾勒出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冷冶、戏谑,展露自信,冁然而笑,“我只是让你满足我对你洁癖的好奇心,别无它想,是你自己想偏了。至于墨镜,如果你想知道,好说的很。” 魔殇惊骇欲死,哼一声,鼻息明显焰火依旧。从不知他也会阴沟里翻船莫名奇怪被人给绕进去了。昏暗灯光下,眼前之人眉宇间神气和光芒一时让他看愣了神。嘴角扬起自己都不觉的笑弧。 但是他不知,言以槿那似戏谑轻笑,似运筹帷幄的冷静的笑容里,是波澜平静上的波涛汹涌。天知道,她今晚抱着怎样的心态,等着那个怪胎魔殇。要不是他对墨镜有所求,她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毕竟她面对的是一个大魔头——魔殇。 032【免费‘劳模’1】 言以槿有了魔殇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在身边,可谓不愁寂寞,不愁烦恼,不愁乐趣。 昨夜两人达成协议,她提供制作方法,他负责材料。特别是她向他说出各种各样,不同用途的墨镜时,魔殇一双妖艳红芒的眼眸湛出一股浓浓的痴爱来。 “宫主,我们时候开始制作墨镜?”魔殇走在大街上,忍不住又再三提醒道。风和日丽,未见太阳,撑着一把油伞,异常醒目的红令路上行人频频侧目,待看清他一抹绝美红影,红伞,红眼,红衣,美得潋滟旖旎,一静一动中,妖邪勾人魂魄,缭绕风华入骨。一身煞气回首间,众人皆不约而同的发出惊叹声。惊叫声持续半响,一街之人随之匆忙逃窜。 “我不是说过嘛,墨镜种类很多,按照现有的材料和财力是无法制作更多。颜色玻璃墨镜,它要吸收不同的光度,制成不同颜色的墨镜需要化合物来融合。关键是玻璃,也就是琉璃,是一种天然玉石(水玉),我们要先找到这种天然玉石的产地。而盛产水晶是夜宫,只是一个月前夜宫已将水晶价格提高了几倍,想要获得水晶还有一个办法。”言以槿睨眼,已有所指的笑道。 “什么办法?” 言以槿抬眸瞥了他一眼,“在我说出办法之前,麻烦你不要这么招摇了!!!没太阳,你撑把油伞,你有必要告诉街上的人魔殇来了嘛。” “你说我招摇?我出门逛街不管刮风下雨,天寒地冻,撑把油伞挡风,有什么奇怪的。有何招摇?我又不是姑娘,是为了挡阳光。”魔殇皱眉,不满的反驳道。 言以槿仰头望天无语,心中腹诽他和姑娘有什么区别啊!大男人白天撑把油伞挡风,夜晚挡月光。果然是令人头疼的魔殇作风。看着他眼眸无端浮出暗红的魅惑来,不禁摇头苦笑,“今天我们来是去赌场砸场子的。你最好悠着点。前面是‘倾国倾城’赌坊,一会进去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只能赢不能输。反正赌术对你来说,应该顺手捏来很简单吧!” 魔殇转眸顾盼,邪笑的看着她。顺长漆黑如瀑的发丝直泻纤腰,风一吹拂,若空谷幽兰淡雅,似罂粟般妖魅慑人,宛若寒冬孤高冰洁的白梅。目光落在前方倾国倾城赌坊几个入目三分,矫若惊龙的大字上。一双清冽的眸子,精明却掩不住撼人心魄之势。随即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走进赌坊。 倾国倾城赌坊,魅京最大的赌坊。正如其名,一入赌坊倾尽所有。赌坊里面华丽无比,布置精致。一进赌坊入眼是三五成群的人下庄,吆喝声不绝于耳。楼上歌姬拔弄琵琶,歌声缭绕。 一进赌坊楼下大厅四周人流涌动,声势浩大,呼吼震天。 “大大大!” “小小小!” “大!” “小!” “全押!” “开开开!” “哈哈——” “哎呀——” …… 诸如此类的吼声骇人听闻,不绝于耳,气氛紧张激烈。 言以槿挤过人群,与魔殇往楼上走去。倾国倾城赌坊从不拒绝各路人,但也分几种赌博方式和赌博规则。最下面最混乱的大厅是三教九流中下层人。而楼上是单间雅间,赌法有很多种,或在雅间赌楼下的谁赢谁输,或在雅间玩扑克。又分外间赛马场、赛狗场、斗鸡场。倾国倾城赌坊不仅是魅京最大的赌坊,也是中州大陆上占据各宫的赌坊。据说连锁赌坊背后的老板却是夜宫主夜擎宇。 “瞎子,你挡住本公子的道了,滚开!” 未等言以槿开口,魔殇迎着准备下楼的嚣张少年挑衅的目光,淡淡挑眉,鬼魅一笑,浑身散发出嗜血气势,眉目间透出讥诮嘲讽。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眸,轻蔑道:“你说谁是瞎子?” “本公子刚还以为一个人的眼睛黑成那样,不是瞎子是什么!原本不是瞎子啊!既然不是瞎子,那乖乖给本公子滚下去,懂吗?”嚣张狂妄的声音怒喝道。少年十五六岁,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身后跟着一群剽悍的随从。 言以槿看着嚣张少年一点都不将魔殇放在眼睛,一瞧便乐了。华贵的打扮,高傲的姿态,身穿紫金相间的锦致华服,全身珠宝佩戴,整个人看上去贵气,却伧俗不堪。随从捧着几口镶金箱子,待宰的肥羊啊! 魔殇冷哼一声,华丽的锦缎裘衣,精致完美的容颜,一双红似火,光如水,朱红若桃花般勾魂的眼睛流转在嚣张少年身上,瞧得人心慌,慑人心魄。微拂脸侧的墨发,“真是晦气,一出门就遇到一只疯狗。你不长眼的吗?狗也配称公子?以后敢在我面前提公子,我非让他成为狗中极品不可。明白吗?” 身后的随从也随之附和。 “红眼,看你也是第一次来倾国倾城赌坊,你不知道我们少爷是这个赌坊的赌王吗?” “算你走运,我们少爷心地好,今天又全胜,你就往楼下滚几下吧!” “我们少爷可是四方城主中上官城主的小儿子——上官见仁。识相的赶紧滚!哼哼!” “嗯?早说嘛!原来是个贱人啊!贱人都能是赌王,我这个赌中之神那该称呼什么?”魔殇红眼清明,一脸恍然大悟又做苦恼状。 上官见仁只见眼前一红,云袖轻柔如蝶,犹如一场风卷狂雪呼啸从他耳边而来,横扫过脸颊,只觉一阵火辣热痛。不由自主的捂住脸,痛的呲牙咧嘴。脑中嗡嗡一声,“你——你竟敢打我?” “谁打你了?”魔殇语气中透出几许狂傲邪魅盛气,目光扫视之际,令上官见仁身后的随从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言以槿轻笑:“小魔啊,猫猫狗狗都随主人的性子,究竟上官家基因遗传到品性拙劣,还是该说够摸狗样的人,怎么看从骨子里都变种了。” “小子,你在敢说句试试。”上官见仁额上青筋突起,一手指向言以槿。瞥向魔殇的那双红眼,忽觉那目光恍若寒刃中汲取的烈焰,竟有些不敢直视,畏于他的身手,强压住躁火,“来赌场可不是来耍耍嘴皮子,本少爷才不为了你们失了身份。” 言以槿云淡风轻说着,“哦,你既然是赌王,他又是赌神,赌一赌,赌中见真招!” “好!” “嗯,玩玩也无妨。” 033【免费‘劳模’2】 倾城倾国赌坊内,两人相对而坐,魔殇举止闲懒悠然,墨丝披催,眉宇间间拢凝着一份玩味,一双眸红若骄阳,炽热如火,瞳孔深处,暗暗闪烁着清绝的寒光,轻轻一瞥眼,魄人双眼。身后一抹丽影傲然而立,素白衣袍飘摇,风姿绝华,纤赢若仙,即使在人群中,也无法掩盖她的风华,犹如晶透高洁的雪峰般瑰丽。 魔殇看着身后的言以槿唇边勾起无温笑意,单手执壶,往桌上杯中斟满香茗,袅袅升起的水雾散发出淡淡茶香,一股沁人清香暖鼻,端起茶杯,微抿了一口,“赌王贱人,你已经连输我三局,赛马、赛狗、斗鸡,还差现在的骰子,你确定不要喝杯茶暖暖心,或者喝酒暖暖胃,顺便压压惊。我怕你输的只剩下一条内裤了,这么冷的天,可不太好受啊!” 言以槿听着魔殇似温和的话音里,满含讽刺不屑之意。不由莞尔一笑,她借着魔殇的名号,一则想捞点钱,二则她想知道倾城倾国赌坊到底是谁在经营。夜擎宇吗?如今魅京各大绣纺、茶楼酒肆、花红柳绿之地虽明面有主,实则暗下汹涌异常。而魔殇武功超卓,聪慧过人,又有怪癖之称,多少可以掩人耳目。还有他为何想要墨镜,做了这么多事,究竟是出于邪恶因子作怪,还是他韬光养晦太深。 不管是谁,敢算计到她头上的,管你是谁,她绝不心慈手软。敢阴她,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看着对面上官见仁气的脸色发黑在大片铁青,表情稍滞,用力攥紧手中的杯子,几欲攥成碎片,身后的随从面色僵硬,如同死灰一般,再无嚣张气焰,愤怒的看着魔殇,简直要破口大骂。半响后,她才浅笑道:“还敢继续赌吗?在赌下去你不仅要倾家荡产,恐怕连人都要输了。” “你爷爷的,本少爷拼了。爷就不信这个邪。赌大小,一赔十,我坐庄。十分之一的倾国倾城赌坊做赌注,谁摇大谁赢,赢了我把这家倾国倾城赌坊给你,要是输了,除却你刚才赢我的钱,你们人一起给爷留下。听懂没?敢不敢赌?”上官见仁一副你死我活的模样,仿佛胜券在握般,在心中盘算着胜利的喜悦。 “行啊!要是我输了,我还加上一只右手。”魔殇右手拂过额前秀发,话语缓慢足以让赌坊中的人听到。 言以槿耳膜轰隆一阵,还未回神过来。身边围挤了人流,排场宏大,热闹非凡。一张大仙大桌上,放着六个骰子,一个骰盅,一边放着各自的赌注。而他们身后也开了一个赌局,赌谁输谁赢。赌魔殇赢的人高出上官见仁五倍多,谁都认为魔殇运气好赢定了。 赌坊中的职业赌徒走上桌前,看了各自签订的赌前协议,再次询问双方有无意见,然后抓起骰盅便摇。场中个人屏足气息,静的诡异,空气中只听骰子的响声。骰子落定。一打开,众人一瞧,纷纷叫骂。 “六六大顺,你输了。”上官见仁狂喜挑衅道。 “再摇,我依旧买小。”魔殇脸上笑意愈发诡谲,通红的双眼闪过一丝戏谑。 骰子飞快的入骰盅,叮咚一阵响后,砰的一声盖在桌上。众人死死盯着骰盅,世界在这一刻沸腾了。 “大大大!” “小小小!” 上官见仁一脸兴奋,瞪直了双眼,狂笑起来,“哈哈,还是大,你又输了。” 魔殇耸耸肩,摇了摇头,甩了甩发丝,远山般峻峭的眉微拢,一双血红的眸正惬意凝视着上官见仁,静如湖泊,动似岩浆,暗涌交织着某种危险的邪气。嘴角微动,“玩玩嘛,我再买小。” 周围顷刻间爆出一阵哗然,接连买五次,次次都是大。买魔殇赢的赌家,眼睛瞪得如铜铃,一个一个垂头丧气。 上官见仁笑的越发嚣张跋扈,口中发出啧啧之声,“还用赌吗?你输光了。你人还有这只胳膊本少爷要了。爷想想将你们二人送到哪家妓院去做清倌。” 魔殇血红的眼映入一簇簇火光,火红似地域烈焰,深深打量他一眼,神色渐显轻松,“是吗?”声音柔腻淡如风拂,细不可闻,却回荡在众人耳畔。似讥非讥道,“真是无趣啊!我不是来赌坊赢钱的,也不是来输钱的,只是找个乐子而已。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毫不关心。你是不是贱人,我也不在意。你要是美男,我也不好这一口,可惜你还不是美男,不过是个‘畜男’。你的赌术再怎么厉害,我一点都不放在眼里。你道德沦丧,贱人贱智,我怕伤你自尊。不得不故意输给你。看在我人品这么好的份上,你确定要我魔殇吗?” 魔殇话一出,全场震惊。 魔殇的名号在中州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不知道各宫宫主叫什么,也不会不知道他。一双掠食似血的眼睛,一身恐怖魔化的武艺,一张千变万化的俊脸,一古怪恶趣的性格。足以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你……你……是魔……魔……殇……殇……”上官见仁惊愕的连话都结巴了,再瞥向那双血红瞳孔时,一个不稳从大椅上摔了下来。他可不想成为大魔头看重的玩物啊!额上冷汗直流,慌张起身走至魔殇身边,毕恭毕敬的说着,“我……我……输了,钱……钱……全部孝敬给你……” 魔殇右手摆弄着墨发,轮廓深邃的脸似冰雕,血红的眼睛如高深莫测的旭日,一睁一闭随时掀起滔天巨浪。他神情闲散轻笑着,远远居高临下盯着上官见仁,眼眸锋芒闪动间,狂霸嗜血的剑光涌动,“谁要你的钱!玩玩而已,要玩得起。还剩下最后一局。我只有这只手作为赌注了。以一赔十,我这只手应该能值几个钱吧!” “值,值,值。”上官见仁泄气道,心中暗骂,你魔殇就算别人不小心碰你一根头发,都被截断四肢,挑断手脚筋,挖瞎眼睛,丢入药罐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吃饱撑着和你计较。指不定你一个玩兴大起,我一条命无缘无故就被折磨致死。 众人一听他们继续赌,想都不想全部买魔殇赢,谁敢在大魔头面前认为他输,除非想急着去投胎。 魔殇鬼魅一笑,“最后一局真够刺激啊!我买自己输。” 赌坊中的人吓的全身僵硬住了,输和赢都不能赌,谁都没料到魔殇会买自己输。输了可是一只胳膊啊! 连言以槿也诧异盯着他那双血红的眼睛,掩盖在袖中的双手微颤,他到底想干嘛???这人太偏离常理去判断了。 034【如此讹诈 第三十四章如此讹诈 倾国倾城赌坊,布置星罗棋布,高檐飞柱,巨制恢弘,雄浑壮丽。平日热闹的大厅内,此刻正暗潮汹涌,静谧诡异。 半响后,一个人从楼上走下来打破了这份剑拔弩张的局势。只见那人清风拂面,眉眼间豪气尽显,寒冷的冬天只着一件单薄的金色衣衫,墨色长发高高束起,衣衫漂浮身姿强健,容颜飘渺的覆盖上一层慑人的高贵美。缓缓传来一声和气的声音,“士别三日,魔公子依旧喜欢开玩笑啊!” 言以槿闻声看过去,心中一惊,这人她有印象,魅舞之前抛弃的“男宠”——上官见智。 “你终于按捺不住出来了,上官弱智。”魔殇两片红微微分离,发出如风似寒的魔音。 “我叫上官见智。魔公子不请自来踢场子,似乎说不过去啊!半年前,我在赌术上输你一筹,那赌注到现在应该还有用吧!如今的我如果赌赢你,你那只手我还是要得起。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圈子,你想如何结束这一赌局。”上官见智话语安然如山,眉宇不见怒意,脸上保持着亲切微笑。却在瞥向言以槿时,眼神飞速的闪过入骨的清冷在周身。 “我最近对水晶,水玉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听说你们赌坊前些日子一位贩卖水晶的商人输的倾家荡产,连店铺中的水晶也做了抵押。我想要那批水晶。至于酬劳,我已经免费输给你的弟弟‘贱人’了。” 上官见智听着魔殇慵懒的嗓音,真想一头撞死算了。狠狠瞪了一眼上官见仁,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愚蠢的弟弟。谁不招惹,偏偏碰上大魔头。也不长眼瞧瞧,魔殇一身大红衣,一双血轮眼,你没眼睛看清楚他是什么人吗?幸好人家看上的不是赌坊,只是一批小小的水晶。要不然以他的作风,倾国倾城赌坊,明日就见不到太阳升起。 何况跟在魔殇身后的人,可是荒滛无度的魅宫主魅舞啊。如今副宫主疯了,长老全部告老,整个魅宫就是她的天下,惹得她一个不高兴,哼哼几声,一颗脑袋瓜直接搬家!!! 上官见智在心中思量再三,倏地,眸光刹那清明透亮,唇角微勾,“这个没问题,我立刻叫人将水晶送到府上。” 言以槿看着众人畏惧魔殇的模样,抿了抿唇,轻轻笑了。这就是所谓的‘劳模’效应?(劳模效应这里不是指劳动模范,皆指魔殇的气场哈!) 魔殇默然,静静地坐在那不说话,唯有一双血红的眼眸幽深火热,伸手将骰子和骰盅纳入手中,抬至一半,又缓缓垂落,唇角不由旋转出笑意来,“弱智,你出手还真大方。随随便便就将水晶送给我。无功不受禄,这似乎说不过去吧!你送我水晶,那我应该送你什么?” “白送给你你还想怎样?”上官见仁身后的随从忍不住呵斥道,他们何时憋屈过。指不定这人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冒牌货。趾高气扬嚣张的瞪着魔殇。 “通通给我闭嘴。”上官见智怒喝,却依旧保持和气生财的笑容。金冠束发,金带缠腰,镶嵌金丝绫锻,英姿挺拔,整个人虽穿金戴银,但气宇不凡高贵温和。一双眼睛突的忽隐忽现阴霾中,一眼看过去四周陡然冒起骇人寒气。然,面对魔殇眼中寒意尽逝,“魔殇公子与我也算见过几面,虽不是熟识,但也有过数面之缘。既然有缘,送点水晶作为见面礼这点还是说得过去。舍弟鲁莽,还请见谅。” 魔殇轻轻一拍桌,手中的赌桌一声巨响,碎成几块。赌坊中的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我是故意来找赌坊麻烦吗?我好不容易心情不错来倾国倾城赌坊光顾,只是令弟‘贱人’太没礼貌了。难道上楼玩的人,都要学狗滚下去?无奈,我好言相劝,令弟贱人偏偏不肯,一时气愤和我邀约相赌。偏偏令弟贱人运气不佳,赛马、赛狗、斗鸡没赢过我。赌什么输什么。我看在和弱智兄有点交情的份上,放点水,玩玩嘛!只是有人似乎玩不起呀!”魔殇盯着上官见智,红唇一启,眉梢轻轻一挑,肆虐似山涧寒冰道:“大逆不道,犯上不敬,出言不逊,这些水晶就当赔偿金吧!” 赌坊中骤然静谧不已,众人一头雾水。魔殇这番话的态度,那叫合情合理?闻者都被他这几句话吓呆了。那些人险些没有被他气愤而死。上官见智背后无端端流出一阵冷汗,欲开口,却不知说什么。上官见仁苦着一张脸,眉头紧锁,心中更气。大逆不道,犯上不敬,他爷爷的犯了哪门子不敬之罪?非亲非故对他尊敬什么?出言不逊?他才说几句话就被人暗地里甩了一巴掌,当真是莫名奇怪,古怪非常,千古奇缘!!! 言以槿站在魔殇身后将众人的脸色尽收眼底,魔殇到哪都不会吃亏啊!心中隐隐腾起一个念头,他如此大费周章赢了这么多金币,又想方设法的输掉这些钱,还搭上一只胳膊继续赌,他心里在想什么,琢磨着怎么好玩?她用手轻轻扯了扯他衣袖,用眼示意他们来的目的,见好就收。 上官见智挤出笑容,“魔殇公子哪里话,这点赔偿金怎么够赔,魔公子既然赢了,这倾国倾城赌坊今后一半收入归魔公子所有。” 魔殇锋锐的唇角上扬,似有些诧异,“这个太破费了吧?” “从今天起倾国倾城赌坊一半属于魔公子,你就是这里的半个主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上官见智强装一张笑脸,躬身侧眸以问,心底滴血不止,疼啊! “那我当玩玩,就勉强收下来了。”魔殇血红的瞳孔变幻着深浅,神情捉摸不定,垂眸瞧着言以槿,勾起嘴角,带着几分邪惑玩味,“看起来不错,至少有点诚意。这样就足够了吧!” “够了!”言以槿回答道。心蓦然一动,眉头微皱,犀利的目光审视着他。俊美的脸颊,俊逸的外表,张狂血红的双眼。见过讹诈人的,但没见过像他如此讹诈人。 《魅宫十二夫》 倾国倾城赌坊楼上雅间几双眼睛将大厅内这一场闹剧看得分外清晰。 “你来了。”一身黑衣的皇甫绝色目光深似夜色黑幕,透着一丝丝凉,一缕缕的寒。右手关上敞开的窗户,负手站立,半冷淡半戏谑的语气,眸光掠过祈容一张浅笑的脸,“只是可惜来晚一步,精彩的戏已经落幕了。” “我知道。”祈容声音温润,如珠玉轻击,雅致风流。温温蕴蕴,不急不重,看不出情绪来。目光轻动,微一颔首,手臂轻展,将窗户又打开,绕开话锋,直接问道,“你叫我来,不是为了‘听戏’吧!” “你对她还真是宠得不行啊!明知道她缺钱,偏偏放着你这个财神当摆设。魔殇,倾城倾国赌坊,墨镜一连串的事只是为了在暗中帮助她。嗯,当真不简单!”皇甫嗓音低沉似弦,冰冷似剑,一声一声,缓缓迟迟,字字珠玑响彻在房间内久久不休。“你无须掩饰狡辩了。这事我已经知晓。魔殇唯一的朋友就是你,知道他行踪,又请得他动的人,这世上只有你可以办到。这一局棋你下的太烂,你迟早毁在魔殇身上。” “绝,那十二个活死人不是魔殇的人,也不是阁主派来的。这样说你明白吗?毒盅只有魔殇会,那还有谁在操纵着这一切?” 皇甫绝色冷声说道,“你说还有别人会毒盅之术?什么人竟敢招惹魔殇那个怪物。不止如此,从我的情报网收集的消息中,阁主夫人至今下落不明。” 祈容一愣,眸色微黯,瞳中深邃,空洞诙暗,有水光点点,流转不动,通透见底。 皇甫绝色看着他的眼眸,这双眼睛,要是能看见,该是怎样一副光景。心中不禁恍然。阁主就是祈容心中的一根刺,心底寸寸染上心血,有关阁主的事,都让祈容心中潮起潮落,半天定不下心。 “阁主叫我回天海一阁?”祈容含笑,攥紧的手指僵白僵白。 “如果回去,你的眼睛会痊愈。”皇甫绝色肃然道。 祈容浅笑一声,右手食指指向其中一只眼睛,心口一沉,惨然道,“你以为我还在乎能不能看到吗?翅膀硬了终是要飞走的,你认为我还会回去?阁主君临天,那个残暴的男人,我这辈子也不想看到。你懂吗?回去告诉他,阁主夫人我会用我的财力去寻找,这是我欠他的。而他休想在让我听命于他。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不要逼我。” “你很希望看到,所以别逞强,阁主没有你想的这么不堪。” “何以见得?” “我不便多说,以后你会明白。话已带到,告辞!”皇甫绝色依旧冷哼,两道浓黑的眉宇间少了些阴郁之气,多了些隐忍之言。望着楼下纤细的身影冷薄的嘴角掀起不易察觉的笑意,眼眸所到之处惊奇一阵寒颤。倘若以前,他不会渴望能看到,那现在呢?毫无疑问。瞥了一眼祈容,转身离开。 祈容轻轻闭上眼睛,心依然平静不下来。皇甫绝色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倾城倾国赌坊是他暗中的产业,中州大陆上所有赌坊,酒肆,茶楼,花柳之地全部归他名下。这世上有钱什么都好办,包括花钱演一场他安排的戏。 他是怎么了? 为何总在不经意间畏首畏尾?为何总是抑郁心中的微弱的情绪? 似乎真的越来越宠她了。 他红唇微微一勾,露出皎洁一般的笑容,商场上如此讹诈,可是不允许的。或许他应该调教调教她一下。 035【倾情一吻】 第三十五章倾情一吻 言以槿坐在宽敞精美的马车内,袅袅清香淡淡萦绕在车内,有种安神之气。所有的事似乎好的太过完美了。从倾国倾城赌坊走出来后,她就一直疑惑。上官见智言辞隐晦之下,居然达成协议,口说无凭下,还亲自立据为凭。魔殇的名号真的让人生畏?抬眼看着车内笑的诡邪的魔殇,血红的眼眸露出异彩,璀璨晶莹。 魔殇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红瞳凝缩,不禁一笑,笑声清朗浑厚,带着几分讥讽道:“倾国倾城赌坊中外戚、仕族、军官、城主等各方势力交错盘结根深蒂固。就算身为宫主的你也要畏惧他们的财力与权利吧!只是为何对我这样恶名昭彰的人反而让那些朱门显贵马首是瞻的人物上官家如此惧怕?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言以槿浅浅一笑,暗自惊诧,随即轻声道:“因为你是魔殇。” “错了,钱财全收,美人照享,来者一概不挡不拒。因为我背后的一个人,其实宫主也认识。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在打算着什么?”魔殇回头看她,目光深深浅浅,火火热热。眉峰略挑,“不过,你与那个上官弱智之前就认识?” 言以槿略有些惊讶,眸子淡淡一闪,豁然道,“当然——认识了。他之前是我的‘男宠’。不过他一直盯着我看,依旧不改男人好色本性。” 魔殇双眼殷红,瞧了言以槿几眼,胸膛起伏着大笑道:“男人纨绔本色?难道魅宫没女人了么?弱智要屈尊做你男宠?真有趣啊!”炽热的眉眼随之一动,“何况,你还真不算什么美人。不够纯洁,不够温柔,不够温顺,更不够体贴。脸皮比牛还厚,竟是花瓶一个。只能看看,不能深入窥探。” 言以槿望着魔上仍旧大笑不止的样子,不禁翻白眼,心中将他诅咒了几十遍。 魔殇笑意停歇后,一把拉过她,抱着她纤腰,扯近身旁。手臂倏地收得更紧,有些怔然的看着她清透的眼睛。掌中传来她温柔的体息,身上散发淡淡的幽香,柔滑的纤腰盈盈一握,莫名的对她有股冲动,别人看上的女人,让他获得巨大玩味的乐趣。 言以槿踉跄一步,跌入他的怀中被他紧紧箍着,刚健的手臂将她圈扶,身体贴近,明显能感触到他胸口的起伏,粗喘的气息。脸上闪过一丝羞忿,又惊又怒,这男人又想干嘛!!! “宝贝……”魔殇轻声呢喃,巨大的红影从上罩下,一双血红瞳孔之中戏谑惶乱,红唇印上她的,无尽的缠绕如同池中之水细细流淌,缓缓从两人身上流过。 魔殇红眸一阂一开,邪笑看着她,轻柔的品尝,伸手拂过她的发,拾起一綹,轻握在手掌上。 言以槿眼睛瞪大,猛地推开他,眸中带水,愤然的看着他,一掌抬起,甩上他的左脸,瞬间左脸一红手印出现在他俊脸上,配着他血红的眼,朱红的衣,却相衬益彰。她红唇微启,“你丫的混蛋,我不是你的玩物,要玩女人找别人去。要发情,麻烦你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魔殇手指擦过她的唇,收回她腰间的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死死箍在马车中,脸上火辣辣的痛,朝她邪肆一笑,“从来没有人打我,你知不知道你犯下多大的罪?” ps昨晚打雷停电了,今天开始补更。某歌没压力,就比较懒惰。每个月都有几天郁闷期哈!稍后会加快更新的。上一章多加了两千字。。。投票票哈!票多加更也多哈~ 036【踢伤命根】 第三十六章踢伤命根 魔殇手指擦过她的唇,收回她腰间的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死死箍在马车中,脸上火辣辣的痛,朝她邪肆一笑,“从来没有人打我,你知不知道你犯下多大的罪?” 言以槿定眼望他,高昂的身躯欺压过来,双眼血红清冽,旋即出一种浓烈醇酒般的诱惑,妖魅的俊脸如被火映衬着,眉头拧紧,一身绯红的衣袍晕染着脸颊似胭脂。披散着发,斜靠在马车内,呈现他修长身姿,喘着怒气,一双血轮瞳眸中慢慢倒映她的影像。薄唇微微抿了下,咽了咽口水,竟被他看着不自然道:“你,你想干嘛?” “哈哈,你是除她之外第一个打我的人,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你无法承受的?”魔殇浓眉渐渐凝拢,血色瞳眸透出点点碎碎冰棱,妖美绝伦的面容上浅浅熠出殇痛,低沉的语音像在挣扎、像是剧痛,如沐浴冬日最狂暴的寒风。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紧握着她的皓腕,冰如碧石,滑如润玉。炽热的肌肤横着生的怒火带着旭光迅速蔓延。一时间,车内异常暖昧。透过车窗射出一丝丝光芒的日光,照在两人脸上。 魔殇薄唇微勾,她竟然敢打他?脑中不由浮现许多年前那一幕。害怕那种剐骨的记忆,令人孤独悲伤难熬的童年。 “娘,娘,为什么打殇儿,殇儿脸痛痛,脚也痛痛,眼睛也痛痛——” “打你真怕脏了我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孽种。” 年幼无知,天真无邪的魔殇抬头,血红的眼中泛着泪水,“殇儿不是孽种,殇儿是娘的宝,很乖,娘你别打殇儿,娘别离开殇儿——” “啪!” 一只大掌打在魔殇幼嫩的脸上,魔殇小手抚摸着脸,红眼不停眨动,迷茫看着是‘娘亲’女人身上,晶亮的红眸泛着水光,“娘,殇儿很乖的——” “我最讨厌看到你这双血红的眼睛,滚,不要在让我看到你,给我听清楚,看一次打一次……” “我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厌恶我?” “你不是我儿子。” “我恨。既然如此为什么生下我,为什么生下我后让我自生自灭。你不告诉我爹是谁,从现在起我不会问你。因为我就是个野种。呵,你不配做我娘。” “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生下你这样的耻辱,你的存在毁了我的一切——”[:] “那你去死吧!”魔殇从地上爬起来,从靴子中拔出匕首猛地刺向一脸憎恶的女人,望着手上愈来愈多的血液,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狠意,“娘,你活的如此辛苦,我帮你。” …… 魔殇轻蹙着眉,血红的眼眸愈加深邃,瞳孔深处难以抹去的悲痛,记忆折磨着啃噬他的心。那一年,他六岁。从那天起,他不在有心,他开始有洁癖,他才明白怎样游戏人生。 眼前的女人可知道,打从被那个女人天天毒打后,他的心就被封闭起来。而她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噩魔。从一出生,便注定他的悲哀。他不在让任何人动他一根毫毛,尤其是不干不净的女人。 呵,没想到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女人不怕死地打他一巴掌,很好!很好! 她成功挑起他的怒火。面色陡然阴狠,血红的双眸像嗜血恶魔在地狱里龇牙咆哮,“你找死!” “是你先侵犯我,你岂不是死了又死。”言以槿挑眉,话音里暗藏一柄利剑抵住喉咙令人无法动荡。他那双血轮眼,哪里还有戏谑,哪里还有妖惑,此刻如同滚滚岩浆之中浸泡很久的岩石,炙热无比,火光美极。她不会因为他眼中的杀意而退却,眼睛狠狠瞪去。 魔殇宽厚无瑕疵的大掌悄无声息地掐住她细嫩的脖子,微一动手指,就能感觉她呼吸紧促,浑身瞬间如火般灼烧起来。头贴着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中,血眸闪过凌厉的杀气,“我魔殇要什么女人没有,吻你是抬举你了。要不是因为祈容,我会浪费时间陪你玩玩?女人,你除了是魅宫主,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荒滛无度,处处拈花惹草的恶女。胆敢对我对手,你就要有致死的觉悟,因为,我最讨厌女人——” “你这个疯子,放手。像你没事撑把红油伞,一身红衣,弄成像孔雀那样的马蚤包样。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蛮不讲理,有种你就掐死我。”言以槿怒视道,胸口有点窒息,眉不由轻蹙。这事和祈容有什么关系? 一个眼瞎,一个红眼。一个孤傲,一个桀骜。 她到底堕入怎样一个境地? “你以为我不敢掐死你?死其实很简单,我不喜欢太短暂的生命,我喜欢玩。”魔殇语气变得诡异,句句含火带冰夹杂着狩猎死亡的气息,“我最近在玩男女间的游戏。” 言以槿看着越来越逼近的脸,他邪恶的脸上透着几分兴奋。车窗外金色的阳光斜斜映射在他脸上,配上一双火红的眼睛,整个人高高在上,尤为慑人。她竟然有些炫目,猝不及防,他再次亲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被他温柔地、邪恶地、粗暴地、玩虐地啃噬着。霸道地想要跳开她的齿呗,她冷静的心一触而发,伸脚往他腿上一踢。他的唇迅速的离开她,发出几声闷哼,抱着膝卷缩在一边。苍白的脸上留着虚汗。 言以槿心有余悸看了他一眼,飞速的往车外逃命去。刚一动身,一双力道极大的手掌抓住她的胳膊。一双血红眼直视她,“我不杀你。” “你……”言以槿心中百般滋味在心头,四目相对,很没骨气地走到他身前,低声道:“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魔殇屈着身子,血红的眸间隐隐有光芒在耀动,带着几分古怪的笑意,“你知道打我的女人有两种,一种已经死了,另一种打是亲骂是爱。我不会让你负责,再你不想成为寡妇前,乖乖给我打造一副适合的墨镜来。” 吓!!??? 言以槿愣了愣,脑子似乎不够使了。他到底想怎样?这话听起来极亲,却让她浑身一寒,高智商的她突然发现运转不过来。勉强定下心来,不由尴尬笑笑,“你这话什么意思?” 魔殇容颜美艳,三尺青丝倾泻而下,紧锁着眉,更显得那张妖艳的脸恍若虚幻。目光轻扫,扯唇邪笑道:“因为我发现一件比杀死你更好玩的事。做我的禁脔。” 言以槿转眸冷视,发觉那双血红的眼眸此刻不若以往的惬意,仿佛透着浅浅忧伤。咬牙冷声道:“别得寸进尺。” 魔殇绚媚一笑,“我想知道别人手中的‘稀世珍宝’是何种滋味?更想知道夺人游戏的乐趣。” 言以槿眸底似有一缕金芒即逝,声音极轻道:“我拭目以待。但是我要给你上一课,这世上唯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即使你是魔殇也不例外。”她从身上拿出一包药,洒在他身上,看着他软下去的身子,倾城一笑。 “墨竹,加快马车。我们今晚有大餐吃了。” 魔殇浑身顷刻被麻痹,狠狠瞪着眼前一脸幸灾乐祸的女人。向来只有他算计人,却忘了这个女人是那个纵情声色的魅宫主。他眯着眼,瞳孔猛地扩张紧缩,“你以为我这点小手段就能制服我魔殇?” 言以槿脸上淡静若云,缓缓吐出一句话,“你以为你魔殇了不起啊,我告诉你,我是xxxxxx§yen;科学家。小子,我让你知道科学的魅力。” 相关人物 ★★★★★★【美男风云榜】★★★★★★ ps排名按人气,出场次数,读者喜爱程度,随时变动。炎炎夏日,yy下。先发几个上来,饱饱眼福,o(n_n)o哈哈~人物名征集中,鉴于某歌取名无能,亲们看过后,有啥好听的名字,留言先领养着。 ★【第一名千水净尘】 排名理由:完美 详细资料:年龄,婚姻,身高,体重均不详。家世不详,有关他的一切都不详,唯独一幅他的丹青被评为中州大陆第一美男。 。。。。。。。。。。。。。。。。。。。。。。。。。。。。。。。。。。。。。。。。。。。。。。。。。。。。。。。。。。。。。。。。。。。。。。。。。。。。。。。。 ★【第二名迷未颜】 排名理由:美 详细资料:迷宫宫主,二十五岁,冷酷 魅宫十二夫第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8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8部分阅读 岁,冷酷残暴,狡猾邪魅,内敛果断。已婚,身高180,体重标准。 容貌:晶莹剔透水蓝色夺人心神的美眸,薄而性感的红唇,精致秀丽的五官,挺直而纤细的鼻梁,墨黑的秀发,眼睛清澈而深邃,明亮而敏锐。 。。。。。。。。。。。。。。。。。。。。。。。。。。。。。。。。。。。。。。。。。。。。。。。。。。。。。。。。。。。。。。。。。。。。。。。。。。。。。。。。。。。。。。。。。。。。。。。。。。。。。。。。。。。。。。。。。。。。。。 ★【第三名皇甫绝色,皇甫绝世】 排名理由:美 详细资料:双胞胎。身高178,三围标准,性格冷。 。。。。。。。。。。。。。。。。。。。。。。。。。。。。。。。。。。。。。。。。。。。。。。。。。。。。。。。。。。。。。。。。。。。。。。。。。。。。。。。。。。。。。。。。。。。。。。。。。。。。。。。。。。。。。。。。。。。。。。。。 ★【第四名祈容】 排名理由:美 详细资料:不方便透露 容貌:请看文中第二章红袖添香 。。。。。。。。。。。。。。。。。。。。。。。。。。。。。。。。。。。。。。。。。。。。。。。。。。。。。。。。。。。。。。。。。。。。。。。。。。。。。。。 ★【第五名君临天】 排名理由:美 详细资料:睿智果断,城府极深,运筹帷幄,心狠手辣,一向倨傲不羁,自视甚高。最在乎的人言以沫。 容貌:这孩子个性霸道、强硬,想知道的直接问言以沫。 。。。。。。。。。。。。。。。。。。。。。。。。。。。。。。。。。。。。。。。。。。。。。。。。。。。。。。。。。。。。。。。。。。。。。。。。。。。。。。。。 ★【第六名中州四大风流才子】 排名理由:风流 详细资料:待考证。 容貌:次于以上五位。 。。。。。。。。。。。。。。。。。。。。。。。。。。。。。。。。。。。。。。。。。。。。。。。。。。。。。。。。。。。。。。。。。。。。。。。。。。。。。。。。 ★【第七名楚云铮】 排名理由:刚毅 详细资料:无 容貌:待定。 。。。。。。。。。。。。。。。。。。。。。。。。。。。。。。。。。。。。。。。。。。。。。。。。。。。。。。。。。。。。。。。。。。。。。。。。。。。。。。。。 ★【第八名夜擎宇】 排名理由:狠辣 详细资料:夜宫宫主,三十岁,传闻中最受争议的一位霸主。 容貌:脸被遮,常年不见阳光,无法窥其真容。 。。。。。。。。。。。。。。。。。。。。。。。。。。。。。。。。。。。。。。。。。。。。。。。。。。。。。。。。。。。。。。。。。。。。。。。。。。。。。。。 ★【第九名沧溟】 排名理由:正太控 详细资料:沧宫宫主,十五岁,性格淡薄,聪慧冷静,剑胆琴心。 。。。。。。。。。。。。。。。。。。。。。。。。。。。。。。。。。。。。。。。。。。。。。。。。。。。。。。。。。。。。。。。。。。。。。。。。。。。。。。。 ★【第十名月凌霄】 排名理由:温柔 详细资料:月宫宫主,二十二岁,温润如玉,温柔俊雅,优柔寡断。 037【魔心似铁】 “咳血家?真是笑话,能够算计到我魔殇的人,这世上还没有人有资格。”魔殇双瞳幽深滚烫,眼底满是不屑和嘲讽。 言以槿仰首望着车窗外的人群,回眸看向他,忍不住哼笑,“我原以为,魔殇脑子够聪明。今日看来,倒是我目光短浅了。你无缘无故送十二具尸体给我,又对墨镜感兴趣,现在又牵扯到祈容。倾城倾国赌坊你莫名之举。我想我有必要研究研究,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长满草还是搭错了神经。想要墨镜,哪有这么容易?还真以为你是魔殇我就怕你啊!戏可做的真足,还下血本了。” 魔殇冷笑一声,耸肩端坐好,脸色已大片赤红,单手用力握着车窗,几乎攥碎。心中愤怒反倒减轻,多看了她几眼。他全身上下笼罩在隐约的金色阳光之中,血红的双眼虽然残酷邪恶,此时却闪烁着透人心骨的精光,“有人出高价请我陪你玩几天,看来你是不想玩了。也罢!你不想玩,可是我突然很想玩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他蓦地一起身,却顿发觉脑中疼痛、眩晕,四肢疲乏,胸口处似憋着什么,让他喘不过气来。浑身似火在炙烤,费力地支撑着身子,满眼的杀戮血腥,按着胸口望向言以槿,倒吸一口气热气,不敢置信的怒吼,“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新开发出来半成品的麻醉粉。”言以槿轻笑道,抬指,拂过他一缕长发把玩,柔柔的从指尖滑流,看着那张由怒憋红的毫无瑕疵似晶雕刻的妖孽脸,眼帘垂下刹那,狠厉狂暴,对视那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睛,重重一哼,“此种麻醉粉专门用来对付像你这样武功高强的人,用含甙、含碱、含酚的草本植物和花提炼而成。性毒麻醉意识。提取毒箭术中的液汁,曼陀罗、天仙子、贝母、风信子、常春藤微量的毒素。在加上含羞草、夜来香、紫荆花、郁金香等十来种花瓣晒干磨成粉沫。虽然看似有毒的植物,但是成功提炼后,就是一种医学上的麻药。至于我说的半成品吗,当然是没有活人试过啰!” “好个魅宫宫主!”魔殇明亮妖红的眼眸散发着璀璨光华。身子僵了僵,额角渗出汗珠来,粉色讥讽上青筋微微突起,声音渐沉,“胜之不武。” “我只是小女子比不上堂堂魔殇大人。几年前,夜宫与迷宫两军粮食,你一个不爽,将几十万人的口粮全部一把火烧了。害得浴血奋战的将士活活饿死。我虽是女子,却也将事态分得轻重。这次你出现在在魅宫附近,你是不是又一个不爽,烧光魅宫?君子固然有所为,有所不为。可惜我知道你不是君子,连小人都不是。不顾道义,顽劣不改,趁火打劫,仗势欺人,与你相比起来,还讲什么胜之不武。世道以变,人心不古,你的顽劣何时能改。除却一双如旭日般绚丽的眼睛,你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顺眼的。”言以槿声音淡漠,脸上挂着一丝薄怒,“我陪你也玩够了。现在该给你洗洗脑了。被你掉包的十二个人现在在哪里?” 魔殇红眸一凝,妖娆的目光里笑意渐起。唇边勾了勾,脸上露出坦然优雅的笑容偏偏邪气的很,身子往车上舒服一躺,翘着腿,衣服滑落在肩,伸手指玩着一缕墨发,动作邪魅,“哦,有求于我?” 言以槿瞠目结舌,这,这什么人啊!这性子也转变太快了吧!眉毛一拧,脸色有些暗沉,“收起你这副尊荣,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要不然我现在立刻剥光你的衣服游街示众,身前身后贴上‘我是魔殇,大家随意看,不收观看费’,让众人看看魔殇的糗样。” “哈哈,好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一出生本来就是赤果果,我岂会在乎这个。要看是吧!好!我这就让你免费观看。”魔殇大笑,突然意识到,似乎很久没有如此情绪化了。自从见过她后,他的心境就在慢慢变化。以往不管他如何戏弄他人,心都是空虚的,那种感觉叫孤独。而与她,会怒会恨的牙痒痒会燥热会生气。情绪起伏大,挑得心中涟漪荡过一圈又一圈。 女人于他是这辈子对大的禁忌,他从不碰女人,对她却生出别样的情愫。暗自一舔唇,似舔似回忆那抹芬芳。抬起俊脸勾起魅惑人心的笑,伸手就去脱身上的衣服打算冲出车外而去。 言以槿惊愣,眼前妖冶红红骤然间绽放,朱红衣衫漫天飞舞,正从他身上褪去,露出白皙的肌肤,美得致命夺息。蓝颜妖魅之姿,迷乱人眼。她怒视,“疯子,你脑袋里真搭错神经了。” “想威胁我你先掂量掂量吧!我魔殇不是白活的。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做我的禁脔,你收我做你的男宠吧!你想知道什么,我考虑看看要不要告诉你。”魔殇轻柔细语,犹其平缓。不似玩笑,平静的令人毛骨悚然。 “什么???!!!” 言以槿望着他爽朗明媚的笑容,带着极轻极浅的认真,视线在两人相对时定格,目光凝聚在这一刻。一抹冷黯渲染在她脸上。 血红赤色,他就像浩空的太阳,笼罩在她头顶,熠熠生辉,如此刺眼。为何她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难以捉摸??? “你知道什么是男宠?” “甚是了解。” “你知道男宠要做什么?” “陪睡陪吃造人。” “你没发神经,烧糊涂?” “我很正常。”魔殇语调里含着一股不被人察觉的喜悦,蓦然间,她身上馥郁香气萦绕在鼻尖,幽甜醇美。优美的唇形微启,露出晶莹剔透的贝齿,“我是认真的,比珍珠还真。反正我现在中了你的麻醉粉,又被你踢伤命根。随时任你宰割,怎么个你也不吃亏。” 言以槿无语望苍天,从这事她总结经验——美男太正经,艳遇不可求。此刻她才清楚熟成生巧,巧能生精。 038【伤筋动骨】 第三十八章伤筋动骨 烛火通明,长灯剪影。凤舞殿内透出层层暗影,宫帷寂寥,夜色深寒。 言以槿身上裹着锦被,似脂的肌肤上渗出汗珠,咬着牙看着身边的三个人。风雅如风卿,稳重似祈容,邪魅若魔殇。三人此刻面色阴沉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她。殿内静谧可闻针声,风雨将至的平静压得她喘不过气。 当魔殇抱着她堂而皇之的走入魅宫,谣言就开始一传十,十传百满天飞。 (官方版如实传道:“魅宫主,荒滛无度名声大噪,鼎鼎大名、武功绝世、性情难测的魔殇公子居然成为魅宫主新的裙下之宠。陪新男宠逛倾国倾城赌坊,当街欢爱,魅宫主太过激动一个不慎掉下马车。据目击者声称,此次绝对真实,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言以槿手摸着受伤的脚,皱紧眉头,心中愤懑。她果真遇上命中煞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她和魔殇剑拔弩张拼死一搏之时,马车突然一阵颤抖,她刚好坐在车窗附近,颠簸一下,她很不幸掉下马车摔在地上——脚骨折。 随后她被人从地上抱起,在然后不知不觉回到了魅宫,再然后的然后眼前一黑晕了,醒来发现眼前三人正看着她。她睁开眼第一个想到的是,魔殇不是中了麻醉粉?为什么事发之后他没事人一样?还能轻松抱着她躲过宫中守卫神不知鬼不觉找到凤舞殿?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她在三人之间轻轻转过眸光,蓦然蹙起眉心。 脑中眩晕感转瞬消逝,唯独身子一动,浑身似被车碾过一般四肢百骸巨疼。脚趾肿大,一只脚疼的她双眼泛水光。嘴中发出咝咝抽气之音。正当她起身,一双纤细嫩白的手扶着她,低头瞧着她的脸色,另一只手呆在她手腕脉搏上。 “怎么了,还很疼?”风卿问道,抬眸间目光异常清澈黑亮,似将夜幕吸进他的眸心中,照射出深邃黯然的光芒,灼灼夺魂,温润的话音,关切的慰问,宠溺担忧的目光叫人几乎不敢挪眼。毫不掩饰的担忧,令其他几人心生嫉妒。 言以槿刚一摇头,空气中几道目光狠狠刮向她。不由轻声道:“我没事,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难难难!疼疼疼!痛痛痛!真该感谢某人提前送的新年大礼。” 魔殇眉梢轻轻一挑,上前几步,血红的瞳孔一缩,“你在怪我?你那只眼睛看到是我做的?” “我两只眼睛都没有看到。我有说你吗?自作多情。好了,我现在要休息,你们可以去睡觉了。” 魔殇听着她语气凌厉,却多含抱怨之意,口中吐出口浊气,腹中暖气陡升。细长的睫忽然扇落,遮住红眸中郁结,见她浑身微颤,额上隐隐流出冷汗,忙上前拉过被角为她盖好,语气放低道,“性子怎就如此倔,伶牙俐齿,我又没说不对你负责。以身相许补偿还不够?” 以身相许!!! 一句话,重点四字,轰隆一声,震惊众人。 扶着她的风卿手指微握,转头望向魔殇。 站在床边的祈容手紧攥,扭头准备往外。 风卿眸光黯然,带着温溺的笑容摇摇头,急收了手,想到魔殇之前的动作,表情倏然僵硬,“有医经上记载一种有毒的麻药。一般不会构成致命的毒药,只会出现头晕,四肢乏力。一个时辰后就会没事。但是有人要是自负功力无敌,强行逆经脉恢复体力。就会出现中毒迹象,呼吸、心跳、脉搏、体温都会在发生频率的变化。确切的说,原本无害的麻醉粉末,在强行逼出体内,就成为致命的毒药。鱼水之欢之事,我劝你一年内节制,否则你害的就不是你一人。” 他指关节微微泛白,脸色依旧苍白,垂下眼帘,乌黑的睫毛轻扇。看了言以槿一眼,掩饰住内心的惊天骇浪,转身跟随着祈容的步伐往殿门外走去,耳边却传来一阵暗含妖魅轻笑,“公子卿果真是久病成医啊!这个不劳你费心,你说的事不会发生在我魔殇身上。” 言以槿懒得理会殿中三人无形散发出来的气场,双眼紧闭,纤细的睫毛因身体的疼痛微微颤动着,额上渗出细密汗珠,心中早就将魔殇咒个半死。此时夜风凉得刺骨,闭眼前还是阳光漫天,睁眼后夜幕暗沉。几阵风拂过脸庞,浑身酸痛疼的厉害。眼睛微开一条隙缝,瞥见魔殇唇角向上扬,带着十足的戏谑。 “受伤的你特别脆弱,像只猫样,今晚我不介意留下来陪你。我这个新宠也算名副其实了。”魔殇那张妖孽的脸上在粲然烛光下散出异彩。轮廓分明的脸庞和赤红的双眸融入罕见的‘关心’。 “所谓天涯无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颗树上。本是同根生,何必逼太急。你人不笨,应该知道我意思。不要用你虚假的外表刻意玩弄别人,人的眼睛无法伪装。你一双如血残酷的眼睛在告诉我你很伤心。治疗伤口有很多种,当你能够在我面前坦诚,我愿意考虑收你做男宠,反正我名声在外,再荒滛一次又如何?”言以槿扬眉一笑,微一颔首,勉强无视魔殇眼中的深意。既然他想玩,她就慢慢打太极,总有一天马脚会露出来。 魔殇红眸盯着她瞧了半响,握着她的手腕,静静地不再言语。手指摸了摸她的鬓角,许久后才低柔一声,“宫主,读心术不是这么好读的。” 言以槿望着他难得严肃的模样,轻柔的呼吸一丝丝扑入她脸上,倒被他看得莫名无措。 “不过我做定你的男宠了。不要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君子。夜色春意缭绕,红帐春宵不休。”魔殇朗声放肆笑道。 “不要忘了我只是小女子,更不是什么君子。没有什么事能威胁到我。” 魔殇靠近过去,目色流淌邪气,轻轻勾唇,浅浅笑道,“知你聪明。夜深了,睡吧。” “你——” “没听公子卿说嘛,一年内不宜行房,要节制。否则我就经脉尽断,无人能救。”魔殇头靠在床上,垂眸望向言以槿道。 言以槿慢慢掰开他柔弱如骨的手指,闭上眼睛,侧着身子,蒙头睡去。心中喃喃自语,不气不气,等养好身子,再慢慢算账。 “宫主,我给你讲故事吧!” “……” “宫主,从前有座庙,庙里有……” 039【暗中较劲】 第三十九章暗中较劲 月明星稀,夜凉如水,低语似音。 魔殇望着床上的睡颜,软致舒软的塌上传来她浅浅的呼吸。面容俊美如斯的他眉宇间展现一股融入夜色的残酷,血红的双目逐渐染上一层惬意,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伸手点上她的睡|岤,往寝殿外走去。 “你没走?”魔殇看着外间一把红木椅上正坐着一人不由诧异道。 祈容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在烛光下一点点银光隐隐闪动,白得飘渺。背对着魔殇而坐,墨黑如锻的发丝肆意披散,正低首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骨节匀称纤细的手指在昏暗的烛光下流过幽冷的寒光,略带低迷的嗓音里包含着苦涩道,“你留下来想干嘛?玩火自焚不是你的作风?” “什么玩火自焚?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什么人?与其说玩火自焚,还不如说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认识你这么久,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城府极深、成熟稳重、心深似海、无欲无求之人。在商场上睿智果断,运筹帷幄,心狠手辣,为求目的不顾一切,带着和煦笑靥示人。对待任何人你看得比谁都清晰,永远只做世外之人。没想到,财富天下的你也会有办不到的事。” “你该清楚这世上没有所谓的绝对。你个性古怪,从不接触人群。爱洁成癖,避女人如蛇蝎。游戏天下,三分闲散,三分戏谑,三分邪魅。你做事从不认真,余下的一分感情不是你能承受的。”祈容笑得极其深味说道。 魔殇闻言,不犹轻摇头,尔后坐在祈容对面,光照在他俊美的轮廓,晶莹优魅,一双火红的眼眸仿佛从滚烫日光中熠熠生出。微笑,勾唇,扬眉,眨眼,盅惑的表情令人神魂颠倒。笑道:“怎么?你很惊讶?很紧张?我只是好奇曾经身为男宠的你,被她抛弃后,是以怎样的心情再次面对她。其它四宫送来‘礼物’。而且还是一件件鲜活的尤物,你眉头不皱下令手下的人买通各宫使者,又让我将那十二个人掉包换成我送给你的死士。只是你没想到那些死士脱离你的身边,就会失控狂性大发,这才有魅宫那一夜发生的事。你怕她起疑,又怕其它四宫找机会对她不利。第一次求我在她面前演一出顽劣的戏。倾城倾国赌坊,我,上官两兄弟配合你演完一场转移她目光的闹剧。不过,有没有听过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失策了。“ “你错了。我没想过用这样的偏激的方式。这不是我祈容为人处世的做派。真正操纵这一切的不是我,而是天海阁阁主——君临天。他虽然走不出天海阁,但是他无时不刻不在计划走出那个圈禁他的牢笼。我跟你说过天海一阁的传说,十五前的事并非子虚乌有。十五年前,阁主不过十岁,十五年后,如果他走出天海一阁,中州大陆就是他的天下。我有今天的财富,都是他所赐。所以作为兄弟奉劝你一句远离这一切,做回魔殇才不会卷入这场狼烟纷争中。” 魔殇绝美的脸色僵变,微愣后才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君临天怎么可能。天海一阁只不过是传说,难道真的存在?” “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们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比起玩心,他比你更甚百倍、千倍、万倍。与他游戏,你会输的很惨。继续你的游戏人生,不要在掺和进来。”祈容叹息道,秀雅如画的眉目渐渐笼罩起一层烟雨朦胧的氤氲,风轻云淡的脸上浅浅溢出忧伤。长睫幽颤,眼波潋滟,令人瞧之心碎。 魔殇半信半疑,啧啧称奇道:“这几十年我也活腻了,要玩当然玩大点。看来公子祈这十几年来过得相当富裕舒心,一点冒险精神和斗士意志都没有全部被金钱名誉消磨殆尽啊!我玩我的,他玩他的,有如此好的对手,是我之幸。”红眸看向祈容仍然透不出任何情绪,从祈容手中夺过被把玩的茶杯,斟了一杯茶水,仰头大口喝了一杯,又道:“至于她嘛,比我想象中更有趣。朋友一场,我提前提个醒,我要定她了。或许等我玩腻了我会放手,在那之前,我会留在魅宫好好‘服侍’她的。” 祈容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魔殇,姿态优雅如莲,眉宇出尘清雅,如风鹤立悠适。温润的浅笑中有意无意透出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空灵的眸子一触即黯,轻轻起唇,“所谓的好好‘服侍’,就是故意让她从马车上摔下来,害她骨折?” 魔殇一脸无辜,眨着红眸,吐气若风,扬眉似媚惑挑逗一般,唇一抖,“那只是个意外。你不会也脑残的以为是我做的吧!” 祈容长发轻垂,绝美的容颜被遮盖,不由反问,“你不会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吧?还有发生什么事吧?” 魔殇一愣,提起第一次相遇,脸色一紧,蹙眉不语,似想起什么,惊讶的看着祈容,却哼声道:“多年前的事谁记得清。我魔殇见过的人何其多。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什么都不记得?魔殇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第一次在大街上相见,我是从马车中掉下来的。我不认为事事都如此巧合。当年的事你心知肚明。我的马车为何从你身边路过会倒了。这次她的事你认为我会相信。” “公子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我不是什么君子,但是多年前我将摔在地上的你扶一把,你没必要嫉恨我呀!” “不想与你逞口舌之争。还当我是朋友就不应该留在魅宫。” 魔殇抬眼,从祈容空洞的眼中捕捉道一丝悲凉黯然。那漆黑毫无生机的眼瞳里,仿若层层浅浅的薄雾,竟有一缕光芒在闪烁。震惊之外,似要穿透千山万水,御涌九天腾空而起,绽放出惊世动魄的光彩。他起身朝祈容逼近一步,此刻那双眼里,蕴藏着情绪,哪有瞎子该有的症状。“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的为人你不知道吗?你何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像你。” “以前?”祈容淡笑道,不经意流露出的释然,俊逸绝伦的脸庞上旋即出淡淡暖暖光晕,回味过去,酸甜苦涩,百味交杂,“人总会变。如果我是你想的那般无欲无求,恐怕我活不到现在。你不是也在变吗?向来游戏人间的你,刚烈倔强不容人欺的性子也在潜移默化。” _奇_“你是因为她?你喜欢她?”魔殇犹豫的问道。 _书_“或许有吧!” _网_“她真的有这么好?” “你不是知道?”祈容苦涩的反问。 魔殇习惯性的用手指缠绕着眼角前松散的发丝,一圈一圈玩弄,搅得心神不宁,眼眸闪动着红光,喃喃低语,“我只是因为你才故意接近她。我不会失去仅有的一分心。我的心很渺小,装不下庞大的事物。” 祈容笑容在烛光摇曳下浮现出一丝坦然,淡淡说道,“公子卿还要在门外等多久。” 风卿提着灯笼大步走进殿内,明亮的灯光照耀在他身上尤为夺目。玄衣苍颜,映照在他一路沾着雨露的脸上,晶莹的清光闪耀。 魔殇看着风卿一脸戏谑道,“公子卿这魅宫夜晚寒风更狂,你这身子骨风里来雨里去的,不怕伤了宫主的心么。有什么事不能等天亮来,夜深了你来凑什么热闹。如果怕我吃你家宫主,之前大可留下来,省得多此一举。听墙角是不道德的。” 风卿抿唇,苍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魔殇呛的微微一暗,神色一动,垂眸时打量着眼前的两人,“活了十几年,竟不知脸皮为何物,岂不是可笑。” “果然是公子卿呀!神算子之名也不是吹嘘来的。不知道公子卿有何指教?” 风卿嘴角露出冷冽的笑,“心知肚明,何用多问。” 魔殇被问的奇怪,依旧装出一副吊儿轻狂的模样,“春宵苦短,我本来就好奇,难道你第一天听说过我魔殇?” 祈容在一旁听着两人言语中针锋相对,似惬意轻笑。心中甚明,魔殇与风卿,一个满腹经纶,天下知识无所不通。一个武功绝世,顽劣天下无所不能。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对,是棋逢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风卿深深看了一眼镇定的祈容,在释释然望着魔殇,笑,低头轻笑,摇头浅笑,又再摇头,“似乎我的建议你没听进去。你如今体内积存麻醉粉的毒素。就算你强行压制住你的经脉气流。难保一年内不会因为床弟之事毒发。是男人嘛,都有几分血气方刚,逞强可不大好啊!” 魔殇脸色一哂,看着静立中一身孤傲的风卿,天地之间,天高海阔,能令公子卿在乎的人,可见他没压错宝。似乎以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聊了。“公子卿也打算坐等天明?” 风卿沉默不语,随即坐在不远处的大椅上,闭目养神。 殿外,夜色更暗。殿内,三人成影。暗潮涌动,心之所向唯有床上熟睡的佳人。 正与周公下棋的言以槿丝毫不知有三个男人正在暗中较劲。谁知命运不偏不倚会落在她身上。 040【五宫会晤】完 第四十章五宫会晤 次日,一大早言以槿就接到楚云峥‘楚叔叔’给她送来快马加鞭的急报。 寝殿暖帐,满室清香。她缓缓从睡梦中醒来,脑袋眩晕有些疼。脚上的疼痛却出奇的减弱,红肿消退一半,也能活动走上几步路。难不成她就这样奇迹般的好了? 熟不知昨夜等候在寝殿外的三个男人,闲着无事整夜给她疏通经脉,等到天微微亮时楚云峥送来的急报那一刻才神采奕奕的走出凤舞殿。 言以槿看着手中的急报,嘴角忍不住抽chu,前面一大段都是‘侍寝’之词,“宫主,近来安好?听闻宫主最近身体多有不适,末将深感内疚。侍寝的规矩也该改改,修身养性才能延年益寿……(后面附上几千字长命百岁偏方,侍寝弊端)” 她严重怀疑楚云峥故意诽谤。那日他离去前别有深意的眸光,她现在想想浑身一颤。原本理智的心被他一席话遭受毁灭性攻击。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还真以为一月三十天,她天天招男宠侍寝啊!星期一到星期天她不用休息了。男人简直就是她人生中陌生的噩梦。 一封急报洋洋洒洒千字,字字珠玑,肺腑之言。可是重点只有最后落款处的一句话,“月、夜、迷、沧四宫宫主已前往【海中海】相聚,十五年后,五宫再次在海中海会晤。” “宫主,以宫主现在的身体不宜长途跋涉去海中海赴约。”墨竹垂目静立,眼神谦卑恭敬站在一旁。 言以槿赤脚在地上走动几步,脚踝处隐隐作痛,颇有些吃力,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微微泛白,缓缓坐下,神色黯然,皱眉叹息。挥手向墨竹示意道:“以我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宜出行。但是其他四宫都前往海中海赴约,我如果不去似乎说不过去。先让纸兰乔装成我先行,我们尾随其后。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就能到达海中海。如今还未春分,要走海路比较困难。走陆路又会耽搁很长一段时间。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比其他四宫早半个月出发。” “宫主,分成两批人要带多少人才好?” “纸兰那批人要精,多带些人无所谓,在魅宫境内不会出什么变故,关键是出了魅宫境内,在魅海上船只干粮要准备充足。海上的事等到达边城,楚元帅会安排,无须担心。至于我,带越少人越好。我们是隐藏在暗处,不能太过招摇。明日出发前,我会做详细安排。”言以槿充满干劲,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彩。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渲染在她身上成淡金色,隐隐弥漫着馥郁浓绵的气息。 “宫主,那公子卿、公子祈、魔殇公子是否要带上?” 言以槿脸色瞬间一沉,“你也认为我会带上他们?我是去赴约,不是去游山玩水。何况他们去不去与我何干,又干卿何事?” 墨竹无辜的撇撇嘴,低垂着头,双眼盯着脚上的绣花鞋忍不住嘀咕,“一夜驭三龙,还说没关系,我今早就看到他们三个一同走出大殿,还一脸满足的笑容。哪有欲求不满的萎靡。口是心非!!” “墨竹,你们才见几次面,就对他们三个芳心暗许?” 墨竹抬眼瞥见言以槿婀娜倩影,一举一动轻柔华贵,长袍曳地,忽明忽暗的金光在她身上流淌,兀自手捂住心口处,双眼迷离,脱口而出,“公子祈,财富遍天下,诗赋俱佳,淡笑商场,一颦一笑,一双空洞的眼眸如同隐在万重金丝帷幔之中,万物众生无不为他倾倒。” 言以槿皱眉,公子祈的目光是夜间发春的猫么?绿幽幽在夜间窥探着金丝帷幔? “公子卿,通宵奇门遁甲,琴棋书画、医卜星相五一不精。云淡风轻笑看天下,俊美的容颜站在人群都会令人嫉妒。一抬手一回眸,颠倒众生。修长白皙的手指触抹过的花草树木,都会自残凋零。温和的嗓音一出,世间的鸟鸣会因为自卑而无法发出声音。他的美,他的才,他的智堪比仙人。” 言以槿勾唇,公子卿果然是个毒物。有他的地方寸草不生,还春风不在生。弱不禁风,没一点安全感的男人,出门怕被风吹,走路怕被人挤走,说几句话都呼吸困难,也受人喜爱? “魔殇公子顽劣,但是他有魅力。一身红衣就是他的象征,一双血红的眼眸宛若骄阳照射大地,一把红色油伞遮盖着他个性低调。洁身自律,洁癖成痴,足以说明他情感专一烂漫。” 言以槿骇然,魔殇低调?专一烂漫?有他存在的地方,她血压不升高就是奇迹。看了看沉浸在美男梦中的墨竹,她不禁轻笑摇头,“小女生的想法。” 墨竹在言辞凿凿的隙缝间辗转迷恋时,原本以为自家宫主会心花绽放,带上三个美男养养眼,谁知一眼瞧过去,宫主一颗冰沉深渊的心丝毫不为所动。严重刺激她的伶牙俐齿的口才。至此她终于明白,魅宫主头上写着,“美男勿近。” 言以槿不再理会墨竹心中的小心思,坐在书桌前开始计划这一次五宫会晤之行。 在中州大陆上,十五前发生的事并非在人们心目中淡去,当年的惨状,刻骨铭心,深入四肢骨骸,融入血脉中延续。月,沧,夜,迷,魅五宫有着几百年的历史,甚至更久。而海中海上的天海一阁在十五年前才开始展开夺取权势,相互攻伐各宫,那时天下硝烟四起,战乱纷纷。 十五年前的君临天不过十岁,有关他的传言却愈演愈烈,越来越玄。一岁识千字,两岁作诗,三岁题文,四岁精通奇门遁甲,五岁博览群书,六岁武功绝世,七岁天下无敌。当真是千年一遇的奇才。但是他却心狠手辣,倨傲不羁。一心想攻下五宫,一统天下。 混乱的局势下,五宫宫主用禁术将海中海封印在五海之中,天海一阁也从此消失。从那以后,五宫宫主每年春季来临之际都会赴约去海中海,将各宫的‘神器’亲自从海中海取回。 关于十五年前具体的事,天下间却没有人知道。局势稳定后,四分五裂的局面渐渐走向繁华。五宫依旧存在,各自称霸自己管辖的领域。 而海中海所在地就是中州大陆的核心区,五宫的最中央。要去海中海只有一条海路。 言以槿手握着笔停下,吩咐墨竹,“你下去准备吧!这是我写的一部分计划,按照这上面所写的,你先去准备。晚点我会再想出一套稳妥的方案来。” 墨竹依言接过言以槿手中的几页宣纸,只道,“是。” 言以槿转动着手中的毛笔,五宫会晤不知是不是鸿门宴啊!太多似是而非的谜团围绕着她,十五年前的事?天海一阁阁主君临天是否存在?四宫暗藏的阴谋?还有所谓五宫遗留在海中海的神器? 她想真正的狼烟才刚刚开始。 ps第一卷结束,接下来是高嘲卷,女主将大显身手,各男主大显神威,最终谁驯服谁,谁臣服谁拭目以待。 041 一凤三龙 第四十一章一凤三龙 晋城小镇,茶楼。 楼外彩旗高高飘扬,几座小屋在驿站处连成一片,宾客络绎不绝。远近一里空气中都飘荡着茶香。道上的马车路过连带起漫漫风沙,此时正值正午,太阳炽热,,寒风吹拂,一热一冷,天气诡异的不像话。但茶楼宾客满座,品味茶香之后微微找到一点甘甜,并结交各路中人谈的甚欢,津津乐道最近发生的事。 “要说世间男子,哪有人比得上魅宫五公子的。不说俊美的外表,单单是那头衔哪个女子不爱。公子祈的财富,做爹娘的谁不想有这样的女婿?公子卿的才智,上天入地无所不通,简直是奇才。有一个这样的夫君,做女子做恶梦都会笑醒。还有公子铮的勇,统帅三军,那是响当当的汉子,哪个女子不芳心荡漾?再有公子双绝,一模一样的兄弟,一冷一暖,绝世绝色的容颜,能够看一眼也死得瞑目了。” “肤浅,太肤浅了。魅宫五公子算什么,我四处行商,听过最多的可是中州四大风流才子,比什么魅宫五公子强太多了。你们不知道吧?所以说你们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浅,太没见识,孤陋寡闻了。我就给你们说说这中州四大风流才子的风月之事,话说……” “你才肤浅呢!要说风月之事,哪比得上我们的魅宫主。要说世间奇男子,谁不拜倒在魅宫主裙下,谁不爱巾帼红颜啊?特别是这红颜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可是我们魅宫的女宫主,自从十五年前第一任女宫主失踪后,当今的魅宫主可有不少风流佳话。什么狗屁四大风流才子,那都是扯淡。你没听过魅宫主后宫男宠三千,夜夜笙歌,纵情声色,不论是刚毅的、柔弱的、妖媚的、傲慢的、可爱的……只要是宫主看上的,管你有无婚嫁,管你妻妾成群,管你了不乐意,一句话,你从此就是本宫的人。” “你就吹嘘呗!你怎么知道魅宫主有那么多男宠,还夜夜笙歌呢,风流秘史你没听过?魅宫主哪有你说的这么渺小,要说魅宫主啊!”茶楼的说书先生一拍手中的夹板,喝了口茶,接着中气十足的又道,“接着说魅宫主,魂牵梦萦为蓝颜。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为抱美人归,魅宫主一声令下抛出半块兵符,只为博得公子铮,魅宫元帅楚云铮的心。像公子铮如此铁骨,遗世独立之人,你们说宫主厉害不厉害? 一旁的人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这样叫厉害?后面的你也甭说了,你消息太闭塞了。我刚从魅京来,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是魔殇公子。魅宫主为了他可是煞费苦心,不仅亲自陪他去倾国倾城赌坊玩乐,还为救蓝颜从马车上摔下了。你们不知道但是那救人的场景,我可是亲眼所见,魅宫主有多紧张魔殇公子,啧啧,羡煞旁人啊!” 周围的人立刻哟呵起来,“最后怎样?” “魔殇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啊,最后结果如何?” 大汉一脸崇拜,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最后嘛!当然是魅宫主抱得美男归啰。魔殇公子亲口说要做她的男宠,这话能假吗?” …… 茶楼内众人顿时起哄,谈笑风生,继续说着近来的八卦。而二楼的三位公子听着就不大舒坦了。 淡淡的茶香飘散,清新醇酿,散播在干燥的空气中。红衣男子嘴角荡开一个弧度,“好茶!两位怎么不喝呀!心情不爽,可别糟蹋了这壶刚沏的茶啊!” 白衣男子清俊的眉微拢,苍白的脸色被茶水散发出来的雾气薰的红晕点点,一双清明的眼眸正凝视着窗外,静若湖泊,动如大海,眼中透露出不知名的情绪,半合起眼,转头看向红衣男子,“多说无益。茶是要慢慢品才知其中滋味。你一口气喝完跟喝白开水有什么区别。简直侮辱人。” “我怎么就侮辱人了?公子卿,像你这么活着真痛苦,慢慢品,何时能够品完啊!等你品完了,人都跟别人跑了。” “魔殇,你少说几句,这一路上就听你一人唧唧歪歪的如同雷鸣。食不言寝不语。”玄衣祈容忍不住开口阻止道。 魔殇看着那张如玉似雪平淡无波的脸,满头青丝披散在肩头,恍如云雾中的仙子,高华脱俗,孤傲清丽。红眼一眨,竟透出几许捉弄,“我还没说你呢,一个体弱多病,风餐露宿的能忍受得住?还是乖乖回去修养为好。一个行动不便,束手束脚的抱着你的金币过舒服的日子去,干嘛非要和我一起出来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风卿 “你话真的很多。” 魔殇抬眼来回瞧着两人,稍眯着眼,红瞳深处聚齐鬼魅的幽光。喝下一杯茶,缄默不语。 风卿清冽眼眸中逐渐涌起一丝薄怒,抿了一口茶,此时阳光明媚,清静的茶楼雅座也显得沉闷。倒是说书的一?br / 魅宫十二夫第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9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9部分阅读 一说,反倒令他来了兴致,但一看魔殇嬉笑,增添不少闷郁。出发前才让他放弃撑把油伞的念头,却不想大冬天带着折扇,此刻正坐在对面,折扇有一下没有下的敲击,然后又打开收拢,反反复复几次,动作娴熟的将顽劣之心显摆个透。眉头不免凝皱。 祈容看不见两人的动作,他坐在临窗的位置,享受着风吹拂过耳的惬意。浑身透出一股安静灵净,完全没有商人的铜臭气息。 “终于来了。”魔殇握紧手中的扇子,目光看向茶楼外狭窄的石板路隐约可见的一袭人影说道。 离茶楼不远的石板路上,有两骑,马背上的人一手抓紧马鞍,一手握着马鞭。阳光洒在一抹紫色衣袍上透出朦胧的清辉。 两骑上不是言以槿和墨竹,还能有谁? 言以槿利落的翻身下马,一身男装,神态明秀,冰雕雪铸的肌肤,气质淡静却显得狂放,丝丝气势毫不掩饰的流露。路上的行人、茶楼宾客无不侧目称赞。都在猜想如此俊秀的少年是何方神圣。 她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被跑堂的弯腰迎上二楼。缓缓移动挪动纤美的身姿,上楼发出的脚步之声令楼下热闹的气氛平添了一份清雅。等她消失在众人眼前,众人才回神过来。心中又在八卦这公子有无婚娶。 “哟!才来呀!我等你很久了。” 言以槿刚上二楼在拐角处却碰上了三人组。 风卿白衣淡然夺目,三分清秀,两分柔弱,五分傲骨。 祈容玄衣俊逸不凡,三分慑人,两分浅笑,五分沉稳。 魔殇红衣妖魅无瑕,三分风媚,两分戏谑,五分盅惑。 她心下一惊,他们三个怎么会在这?脸上掠过薄薄的清风,径直继续往内走去,全当做不认识的雕像。 042 男儿本色1 第四十二章男儿本色1 言以槿只一眼就将雅间一览无余,清一色的桌椅,淡而悠远的茶香飘来,气氛沉静,香雾缠绕,更显得三人出众。她如今换了装又易容,想必他们等的不是她。心神稍缓,未做任何停留,往前走去。 “别以为换了马甲就不是女人了。我可是毒眼魔殇,没有我看不透的人。我们等的就是你,不用心存侥幸了。”魔殇说完,箭步上前将言以槿连拖带拉强行抓个正着,随即砰的一声大门一关,生生将墨竹阻隔在门外。 言以槿那叫一个气极。眼睛狠狠瞪向魔殇。他一袭红锦缎长袍,衣摆绣有花纹,红玉冠束发,手中握有一把折扇,时不时在胸前扇来扇去,略带玩弄地拿在手中翻转着各种动作。一双红眸,熠熠生灿。睨视着他肆意妄为的表情,言以槿似薄怒道:“公子还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是男子。没有不良嗜好,公子找错人了。” 魔殇似笑非笑,垂下手中大红大紫的折扇,看着言以槿,脸上显得更加愉快,笑容放肆绽放。红眸里染上一层暖阳,凌厉无比,如利箭。挑了挑唇,“有些东西的确看不出本质,但是只要剥掉那一层伪装,什么真相假象都知道了。你说你是男子,我偏说你是女子,我偏要脱掉你的衣衫瞧个究竟,你能奈我何?” “无耻。”言以槿吐出的语气冷若冰霜,狭长的黑眸里映着魔殇妖孽帮的身影。抿抿唇,对着风卿轻点头,在祈容身边坐下,不自觉脱口讥讽,“姐姐,其实你这话说对了。有些东西的确看不出本质。只有脱掉外面一层伪装才知究竟。姐姐,别以为你换了马甲我就不知道你是女的。” “可恶!”魔殇低咒出声,手中的折扇差一点被他拧断。修长的俊眉下一双愤怒的红眸盯着言以槿。这个女人竟然叫他‘姐姐’?他此时最讨厌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男生女相!!!这世上敢说他像女人并叫他姐姐而没被他整死的人——她是例外。 可恶的女人! 魔殇愤懑的盯紧她,突然走近她,纤长的身躯俯视着她。活活生生想要将她戳成一个窟窿。 脸色越发黯黑恶劣的漂亮‘姐姐’目光审视着,似在说,“女人,你给我记住。” 脸色愈发欢快戏弄的美丽‘伪娘’目光回视着,似说道,“姐姐,放心,你的隐痛我会保密。”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眼中都汇聚着一股难以抚平的怨气,透着几丝不甘。两人百转千回的互视,另有一道目光来回注视着,形成三座无形的山峰。 风卿端着茶杯,微微含笑,映入眼帘的她,幽冷凛然的气质,本就清丽脱尘的五官即使被遮盖,也反添几分风情。缓慢抬头,说道,“以槿,我们一日前由魅京向东,一路路过三个小城,沿途经过的地方,尸骸遍地,饿殍满目。每年春分时的瘟疫提前了半个月。所有水源呈现暗红色和黑色,到处都弥散着刺鼻的恶臭味。尚未被战火残噬,所见到的景象令人生畏。天地间除了素色就是笼罩上一层绝望的灰色。无人认领的尸首,数不清的白幡。我们是听说这边瘟疫严重才来看看。今早才到这晋城,只比你快半个时辰。而过晋城必经过隔江的洛城。但看隔江两岸的天壤之别的情景。一边繁华,一边落寞。我认为人为的因素占多数。” 言以槿一时脸色凝重,途中所见所闻,她看得惊心又痛心。浑身隔有千万尺冰潭,眼底细碎光芒闪过,“你们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 “没听过人三人行必有我师?有神算子公子卿,这世上哪有他不知道的。再有财通各路神的公子祈,这世上哪有钱办不到的事。更何况还有我魔殇在,这点手段何足挂齿。”魔殇轻哼道。 “是吗?”言以槿斜了一眼张狂的魔殇,不由打击他道,“姐姐,你就是只孔雀,只可观赏没有实际用途。将你游玩的心思收收吧!我自诩不是很聪明的人,但绝不愚蠢。” “阳春三月,春暖时节,小姐难道不愿与我们三人相伴游玩赏景吗?”魔殇拿着折扇在言以槿眼前晃动几下,一副纨绔之姿。几双鄙夷的目光射向他时,他才收敛心神道,“你们怎么这么无趣呀!好吧!好吧!我们是特地在这等你的。” 话一出遭受的不是慑人的目光,而是异口同声的不屑,“白痴!” 言以槿心中在想,这一路上风卿和祈容两人是如何度过魔殇的‘毒害’的。简直是令人头疼的头号危险物。 魔殇摸摸鼻子,顺视线望去,嘴角勾起,笑意隐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说实话都说不得。你们两个看我干吗?本来就是我们特地在这等她。” 祈容垂首低睫,安静祥宁的表情忍不住抽、搐,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愈加紧了,水唇抿紧,极力控制想要甩魔殇一巴掌的冲动。 风卿素颜立刻如染红霞光,含羞绽放,头一偏,望向窗外。平静的心再也忍不住暗地里咒骂魔殇,这种失脸面的事,理由含蓄的说说的就好,偏偏这人不懂隐私口无遮拦的说啥是啥。 言以槿也被墨殇弄的异常尴尬,原本此事没什么。魔殇一说,脸皮薄的祈容与风卿要当面承认跟随她而来,想想都难为情。更过分的是,魔殇有意无意非要将两人和她扯上不清不楚的暖昧关系。 魔殇很满意此刻的气氛,红眸难得一见的温柔望着言以槿,静静凝视,忽觉呼吸紧窒,身颤神乱,浑身精神紧绷的如同待发的箭。不免率先打破沉静的氛围,邪魅一笑,“开开玩笑嘛!你们就是太紧张了,看看你们刚刚的表情,实在有趣,有趣!” 风卿咬牙,清浅一笑,笑里藏刀。 祈容切齿,温润一笑,笑中藏针。 言以槿咬牙切齿,冷冷一笑,“玩笑啊!我可没功夫陪你玩这种笑。这么多人离奇死去,我玩笑不出来。” 魔殇唰的摇开折扇,轻轻扇动起来,蹙起眉,脸上柔魅的笑容流逝,微眯着红眼,“我笑别人太疯癫,别人笑我看不穿。自来之则安之,我们四人合力,还斗不过上天。放心!我不玩了,我严肃点。” 言以槿被魔殇一番话,心中反而轻松了不少。 只是在场中的人,谁也没注意祈容嘴边深深的冷笑,一贯温润笑容的他,也会出现这样的笑容。 除了祈容,魔殇那双眼里也酝酿着敌意,因为聪明的人,都将事情了如指掌,而恰巧风卿那句‘以槿’让其他有心人听的清清楚楚。 043 男儿本色2 第四十三章男儿本色2 言以槿在茶楼喝了两个时辰茶后,洛城与晋城之间的河道能通行了。她从不知道祈容原来还有姓氏,魅宫五公子之一公子祈,财神祈容,翩翩仪态,清俊不凡,高雅风采,是个十指不沾人间烟火的谦谦君子。除却双眼有疾,合该是个风姿飒爽,萧疏轩举,气质内敛一身贵气的富家公子。 从茶楼出来,再到船上,她一直在想掌柜临行前恭敬之词“商君,您慢走。” “商君,一切都安排妥当。” “商君,还有什么需要?” “商君,船已经准备好。” “商君,晋城与洛城之间的河道已经通了。” “商君,药材也准备充足。” “商君……” …… 商君祈容——商祈容。祈不是他的姓,原来他姓商。他一声令下,两个时辰,顷刻之间,冰封的河道通了?他随手一招,卖命者皆是,刹那之间,预防瘟疫的药材也有了?他轻启水唇,改装过河的大船也有人准备齐全了?财神,财能通神。商君,商者之君。祈容,敬祈之容。他到底是不是人啊!简直就是一尊神。 言以槿站在船头,迎着风,听着熟悉的水波之声。心中无比感叹,有钱真强悍!出门不用带钱,因为所有茶楼、酒肆、商铺都是自己名下产业之一。嫁给这样的人足以三虫一体,生活无忧。(三虫指:睡虫、懒虫、米虫) 五公子之首的祈容可不是浪得虚名,财力不是一般的雄厚。一艘船就颇具规模,上下分两层。她一上船就注意到船的结构,船不是普通木材所造,有金属镶嵌。船两侧和尾部装有带桨板的轮子,但是不用人力去转动,类似于水翼,速度很快。船舱可做大型的货仓可容纳十几万吨的货。船头船尾船舱都有劲装大汉森严把守,戒备谨慎。看似普通的客船,实则内藏玄机。 她瞥了一眼甲板上的两个身影,迎着风带着水意潮湿,为他们添上氤氲感。长波浩荡,映入眼帘的洛城依山傍水而建,城池宏伟,巨制恢弘,雄浑壮丽。她站在雕栏之侧,扶着雕栏向外看去,清风拂面,发丝掠过脸庞,回眸惊鸿一瞥见祈容向他走来。 祈容神情淡然,眸中灵皎空澈,浑身有股慑人的孤傲美,淡淡浅浅,浓浓深深,安静的向她走去。 “你不在船舱呆着,跑甲板上来干嘛?”言以槿微怒道,伸手握着他的手扶着舷窗。手中纤细的指骨入掌清寒冷在手心。 祈容手指一颤,掌中的手暖意缓缓流淌在他血液内,异常安心的感觉令他秀眉逐渐舒展。粗喘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紧握她的手,静立凝视,脑海中隐约浮现幻想出来的眼眸,冷静高端,性若仙子,风华绝代,理智锐敏,无人能及。微微侧过头,尽管眼前隔着一层薄薄的黑暗,但依旧能看到一抹若隐若现的身影,开口浅笑道:“我虽然瞎了,但是不代表我行动不能自理。宫主想从我这知道什么尽管问。” 言以槿不免疑惑,“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祈容轻勾水唇,“难道不是?” “我如果没有猜错,途中所见的尸骸不仅因瘟疫而死,大部分原因是治疗瘟疫的药材被垄断了。百姓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晋城和洛城相隔一河,洛城属青木城主管辖,晋城属皇甫城主管辖。四方城主,青木、上官、皇甫、欧阳向来一个鼻孔出气。这次竟会发生这样的事。多少和你有点关系。”言以槿不解,“难道他们联合起来出资购买了一批药材囤货积压,打算坐地起价,顺便和你一较高下?” 祈容随之一笑,笑意中刺骨冰寒,“四方城主都是爱财如命之人。我名下产业遍布中州大陆,五宫之中,我的产业最广泛最普及。凡事知道我的人都锱铢必较。我见多了,也听之任之不管之。只是见死不救的事还是头一次遇到。其实此行一方面正如魔殇公子所说,我们确实是在此处等你一起去海中海。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此事。去海中海有两条路可走,一水路,二陆路。水路在魅宫境内因寒冬水面结冰不可行。而陆路必经之路就是洛城。至于那些治疗瘟疫的药材是我从四方城主手中高价购买。普通的药物,和人命比较起来又岂能用千金来衡量?” 言以槿心中隐约明了,“你为什么认为是四方城主压着这些药材而不是巧合?” 祈容摇了摇头,“物以稀为贵,干草,升麻,紫苏,黄芩,雄黄,香附,艾叶,威灵仙【注解1】等普通药材对于预防和治疗瘟疫比较有效。而这些药材在过去几个月中,分批被人秘密购买,以至于医馆货源不够,药材被卡着,物价抬高。百姓买得起药材的屈指可数。四方城主虽富裕,但终不满足。有功名利益熏陶,在向财势发展。若要立足,必要本钱。” “这个待宰的肥羊就是你吧!恐怕他们想到你遍布天下的财富,眼红生疮,心疼如绞!”言以槿看着祈容一笑,“无j不商,你这个商就不j?” 祈容面色一僵,脸上温润的笑容瞬间化作冰川,“我是j,也是彻彻底底的j商。但是我不欺民,不恶行,不贪婪。我从经商起,亦知安民。人心为主,利益反而其次。若我为利益,我敢说魅宫早被我架空了,只要我一句话,粮油药材,全部高价出售,连你也没办法控制生乱的局面。从我手中得到好处是假,真正的目的怕是身后有人指点诱惑。” “身后之人吗?” “这一次在春分来临之际就先引起瘟疫,无非是有人计划。一般来说瘟疫都是在灾难后才引发,魅宫每年的瘟疫都是春风时节。洛城和晋城是最不可能引发瘟疫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没计划清楚还是低估了魅宫的实际情况?想以几个药材来诈骗我的金币,不费力又稳攒不赔的事,想得真是好!”祈容悠然一笑,唇角的轻嘲逐渐加深。 言以槿微点头,素颜墨发下,浑身透着清丽脱俗的气质,双眼魄人,溢出凛然的气势,弯唇笑道,“只怕四方城主和背后指示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的钱财最后还是会落入你的手中吧?” “你对我如此信任?” “不是信任,是绝对相信。”她相信公子祈不是轻易被算计的人,商场上打滚多年的人,手腕绝对震撼。但是,她也用了点心思算计他们三个。故意不走漏风声,为的是声东击西,鱼饵当然会主动上门。聪明的人也有聪明误。女人心海底针,这话一点都不假。 言以槿眉角扬喜,眼眸闪过一层深意。魅宫五公子又如何,世间最大的利器就是女人的谋略和机智。刀光剑影又如何,人世间最强悍的武器莫过于女人的聪慧。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看着眼前暖如醉风俊逸的容颜,温若润泽的笑容,对着不远处的风卿和魔殇扬了扬手,“到岸,可以下船了。” 一艘鎏金溢彩的船在洛城靠岸,从船上走下四名男子一名婢女。热闹非凡的码头顿时静谧,众人纷纷将视线落入四名男子身上,浑然天成的气势,俊美高贵的气质,海纳百川的气度,无一例外在他们身上突显的淋淋尽致。等众人回神时,只留下船上飘舞的旗帜。 “公子!” “是公子!” “公子真的回来了!” “公子,几个月未见,想死贱妾了。” “商君……” “……” 言以槿脚才踏入门,耳边响起无数声软语娇滴。鼻尖萦绕着浓郁的脂粉气。纤腰楚楚,珠光宝气,光艳照人。莲步缓移,回眸秋水,质美如兰。仙姿玉色,月眉星目,秀色可餐。一群分外妖娆绚灿多姿的倩影涌向祈容,将祈容围地水泄不通。 她微拧眉,看向一脸怒色的祈容。这就是他们今晚入住的洛城小苑?为何他不说这是他的温柔乡,君王级别的御花园啊!入了此苑,才知春色如许。有必要告诉她男人的荷尔蒙多旺盛? 冰肌玉骨、花枝招展、娥眉颦笑、环肥燕瘦,莺莺燕燕直把她对祈容别样的情愫惊讶的留下满心淡漠。面色冰寒,憋着心底的怒火,对着身旁的风卿道,“我们是不是打扰到别人小别胜新婚了?” 风卿侧过头,苍白的脸上一瞬松怔,转眼笑的深味,“不止如此。公子祈今晚有得忙了。毕竟男人嘛!” 魔殇一甩手中把玩的一束发丝,眸中红光一闪,略带低音帮衬道:“娘子,为夫好寂寞!” 祈容俊美的脸上微微浮现几许笑意,暖暖地连空洞漆黑的瞳眸也染上温润色调,柔情得令人诧异。迷醉沉沦的脸容看似温和,却骤然冰寒,撩了长袍,移步飞速的从‘人墙’中脱身而出。脸上依然带着浅笑,双眸清冷愈显,“这里不是青楼,都回自己的房间去,没事不准出来招摇。” “罪过罪过。公子祈你太寒美人的心了。真不解风情,无趣无趣!”魔殇带着一丝玩味消遣道,手中的扇子一开一合,红衣耀眼,摇头叹息,“哎,人生苦短,珍惜眼前人啊!不要打其他主意了。” “在下就不打扰公子祈与佳人相聚。”风卿的声音依旧随风轻,温柔似水,水中含冰,冰中又有波动。 言以槿心口微微泛疼,倒吸了几口怒气,转身离开。该死的祈容!有必要养这么多妾!亏她对他有一丝丝期待。男人永远都是口是心非,下本身思考的动物。对不起,她不是吃醋,只是一点点小郁闷。对第一个男人不爽而已。 两个男人跟在言以槿身后,跟上她的脚步速速撤离。 少顷,言以槿在洛城内随即找了家客栈住下。天色已暗,窗外渐渐染上一层沉沉的夜色,房内她斜卧在软榻上,明亮的烛光透过金色的灯罩,照的满屋金光灿烂。正当她准备叫墨竹沐浴,敲门声响起。 “宫主,今晚夜色寂寞,要不要我相陪?” 言以槿闻言继续爬在床上头也未抬,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好动分子魔殇’。 魔殇在门外许久也等不到回答,只好提醒道:“宫主?”为何他的魅力下降了,她定力真强!只是一点也不可爱。 “没时间,睡了。”言以槿冷声回答。 魔殇脸上一沉,咬牙咯咯作响,厚颜道,“宫主,良辰美景是否让我为你讲述下为夫之道?” “良辰已过,现在是半夜快三更。美景没有。为夫之道,所谓欲速则不达,等我有时间在说。” 魔殇在门外已然失去戏谑的耐心,正准备推门强行进入,一只瘦弱的手挡在他眼前,“公子,我很空闲,月下相邀,陪陪我吧!” 温细的声线,娇弱的身躯,眸中似水澈明,一张素颜玉清的脸容出现在魔殇身后,修长的眉微拢,白净的脸上透着迷人神采。 “公子卿啊……” 一场月下龙虎相争,刀起剑落,火光四溅,一道道剑影在黑夜中如罂粟花盛开。 红影邪魅,红眸残酷。 白衣飘然,黑眸清幽。 一人刀光朵朵,妖冶的血光邪气由双眸移向全身。 一人剑影飘渺,璀璨的流光溢彩宛若花一般释放。 修长的身影,纤细的身躯,敏捷快速的飞窜夜空。 时而置对方于死地,时而切磋似兄弟。清脆的兵器交织声,打碎了冬日寒冷的夜风。 相较于门外的天人交手,此时屋内的言以槿见门外的魔殇不在纠缠,双手交叉叠在脑后,直直的躺在床上,目光在墙壁和屋顶徘徊。 窗棂微微摇晃,瑟瑟冷风涌入屋内。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祈容的身影飘了进来,静静地站在床边。 “夜晚天气凉,怕你受寒,给你带了一床棉被。”祈容轻声道,俯身下来,将手中的棉被盖在她身上,垂首握住她冰凉的手,皱眉叹息,脸上蓦地染起绯红,“我能留下来睡一晚吗?” 044 男儿本色3 第四十四章男儿本色3 言以槿一惊一恐。入眼的人水唇慢慢勾起,暖暖羞涩浮上脸。想到祈容无所不能的手段,空洞的深眸隐隐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温润的笑容常常冷漠的直入别人心底。如此富有挑战性与驾驭性的男人,能让他屈尊,她无比意外。她能说‘不’吗? “宫主,商人重利,我不好女色,亦不好男色,更不好权势。那些女子不是我的姬妾。是有人为了巴结我送来的礼物。这样的礼物每天都有。我已经给她们一笔钱,让她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只是人心都太贪了。” 祈容修长的身躯更加靠近,言以槿双眼瞪圆,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鼻间窜入一股好闻的药草气息,清清淡淡。意识到他在向她解释,戒备之心微松。注视着他欺压过来的身影,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凝视着那张粉嫩若桃花般的脸颊,似雾的水唇,她竟难以自制地咽了咽口水。紧抿一下唇,“那个,你能不能不要靠我这么近。有什么事,你请说。” “宫主,这种时候当然是……”他吐气如兰,逐渐染上情欲色的脸瞬间酱紫,唇瓣轻轻动了动,吐出两个低沉的字,“宫主……” “该死的!”向来冷静耐心极好的她忍不住咒骂出声,伸手摸了摸他微红的脸颊,看他这样子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被下药了?” “别动!” 祈容一个刚猛的力道,说时迟,那时快,措手不及的将她拽进怀中。闷哼一声,凉凉带着甘甜味的水唇吻上她的,鼻间萦绕着两人纠缠的气息。逐渐灼热的双唇堵住挣扎的身躯。 言以槿目光迷离,他指尖的力道,滚烫的吻,粗喘的气息,肆意的挑起了她的情欲。浅浅的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承受他的吮吻。手一用力,狠狠推开他,轻喘,“第一次发生关系是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一次绝对不可能。” “你拒绝我?”祈容脸色更加焚烧起来,怒意醋意迸发。一簇簇火花在心中跳跃。凶猛的一手嘶地一声撕开她的衣裳,室内温度迅速高涨。 言以槿再也顾不得眼前的发情的男人,抓起手中的锦被直冲门外。双脚刚走几步,身子腾空而起,轰的一声被扔回床上。 祈容如火般燃烧的脸殷红的发光,肆意地狂吻,手中洁白滑腻的肌肤彻底粉碎了残存的一丝意志。 “宫主,我难受,就一次——” “不——” 言以槿被他沉重的男性身躯压着,裸露冰凉的身子与他灼热的身躯交织在一起,一种本能的害怕与刺激纠缠着。 “乖——” 祈容温润的声音将她抵抗的理智一扫而空,唇舌缠绕,他忍不住探入得更深,她禁不住回应更多。 就在她准备接受他的进入,肚中一阵抽痛,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散开。心瞬间清明,在他还留有丝丝理智之时,阻止道,“等等,我,我那个来了。如果你实在忍不住,你找其他女人。” “什么?”祈容重重呼吸着,听着那句‘其他女人’,苦涩蔓延至心底。 言以槿将头撇向一旁,捂着肚子,轻启双唇,“我说我月事来了。如果你非要,可以找其他女人。” 祈容涨红的一张脸,手指滚烫,憋着气硬是说不出话来。伸手又将她拥入怀中,忍不住低头便要亲她。 “我肚子疼着,莫要玩火自焚……”言以槿闪躲着道,将头埋在他胸前,身子一颤,脸色朱红,抬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抵在她下身的硬物,“你……” 祈容脸色笑容深深,下意识的将头靠在她颈脖处,嘴角微扬,“这是男人本性。” “当真无耻。” “性本善,何来无耻。” 言以槿大窘,随即身体微移动几步。看向他的眼神充满疑惑,该说他自制力好还是失控力强?这会怎会如此镇定?眸色不由加深,沉望着他。心一横,脸红着道,“我听闻男人这方面最薄弱,最受不了诱惑。劣性使然,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祈容忽然起身,哑声轻笑,“你想知道?”他下榻,回头道,“等我灭完火回来在告诉你。” 什么???!!!他还真去找其他女人。 言以槿心口阵阵莫名焦躁起来,看向他结实的背影,精瘦的腰,白皙的肌肤,紧实的四肢,骨节分明,硬朗俊挺。脑中浮现一些龌龊的画面。摇了摇头,走至屏风后,重新换好衣裳,又叫墨竹打水沐浴。折腾了半个时辰后才重新入睡。 腹中隐隐作痛,侧着身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噌地不爽利起来,他还真去找女人灭火!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手绞着他送来的被褥,暗自叹气。 待她迷迷糊糊刚要入睡时,窗户吱吱被打开,祈容手中多了一块白帕,身上正滴着水,发丝被水浸湿,全身是水,一路走水一路滴下。 言以槿腾身而起,惊讶道,“你——” “药并不猛,洗洗冷水就好了。”祈容低笑道,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睡吧,我在这守着,天亮后我就走。” 言以槿咬唇,“你要不要换身干净衣衫在来?” 祈容抬手握住她的手,将手中之物放入她掌中。一块映着商字的金色玉石在她手掌上,烛光下隐隐泛着耀眼的光芒。脸上笑意渐深,“收好。这是能令天下商贾听命于你的象征。它象征着天下财富。” “为什么给我?” 祈容唇吻上她另一只手的掌心,“就当是想宠你一番,想任性一次。除了财富,我没有东西可以给你。” 言以槿伸指贴在他心口处,轻声道:“我要的是一颗真心,而不是虚情假意。” 。。。。。。。。。。。。。。。。。。。。。。。。。。。。。。。。。。。。。。。 045 男儿本色4 第四十五章男儿本色4 祈容抬头,触上她眸底水光,被她手指抵住的胸膛微微发颤,血液翻涌,反掌握住她的柔软的指骨,水唇贴上她的眼,一点点下移,吻住她地唇。又转至耳边,低沉道,“此情,上穷碧落下黄泉。此心,倾尽天下未曾负。我此生能够得到一丝一毫的爱,纵是看不见又如何,此生足矣。早再你说出治愈我眼睛那刻开始,我这颗死寂沧桑的心,已经注入新鲜的血液。你知道吗?” “我从小孤苦无依,双眼又失明,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的恩赐。我努力活着,只求活的坦荡,财富地位只是累赘。我活着宛如身在黄泉中,能够脱胎换骨再世为人,却遇见了你。第一次与你肌肤相亲,赫然发现原来你与传闻所言相差甚远。荒滛,我并不以为你荒滛无度。反而洁身自律。高瞻远瞩敛聚人心,潇洒不羁不拘一格降人才,恣意轻狂胸怀海纳百川。我敬重你,欣赏你,甚至想宠溺你。我的路太暗、太难,你的路光明无阻、太远。我只能在背后默默看着你隐隐的身影。” “宫主,我这一颗千疮百孔,这一颗千伤万苦为你慢慢跳动的心,你真的要吗?” “我是言以槿,不是什么宫主,不是……” 祈容一惊,眼角微微一皱,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不自觉轻笑。这种时候也能睡着。伸手摸了摸身上倾覆的柔滑发丝,用锦被拥着她,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嘟囔的唇,侧过身子坐在床上,让她舒服的靠在他胸前。随即运功,驱散身上的水滴。 “别走……别走……” 祈容僵持片刻,听到她睡梦中呓语,轻挲她唇瓣,抑制忍不住要她的冲动,如此近,如此拥她入怀,只觉一腔热血层层滚烫,心潮涌起一道道波峰。半睡半醒间,轻笑道,“你再不说话,我就留下来了。 半响后,见她不在呓语,所幸和她相拥入睡。手指轻轻游离在她小腹上,手掌运气为她减轻痛感,紧贴着她滑嫩的肌肤,空洞的眸光里隐约划过不舍的疼惜,脸色愈暖。口中似不满的呢喃,“女人真麻烦。” 室内柔情激荡,俩俩相依,浑然忘却周遭一切。房门之外,夜空之下,唯剩下风卿和魔殇负手而立。 微风轻拂,流水潺潺,一抹妖魅的红影隐在树下,交叠着修长的腿,一手摇着折扇,一手握着软剑,微眯着泛红的眸子,脸色暗红,薄薄的嘴唇轻轻上扬,嘴角叼着一丝恼意,“公子卿,你疯了?别以为你一手银针出神入化我就怕你。幸好我抓的稳,否则被你阴了,我还是魔殇吗。刚才不过是和你玩玩,你这身子骨啊,我实在不忍心下手。” “刚好我也是陪你玩玩,你这身孔雀一般的衣衫,实在看着不爽,不如毁了吧!”风卿看着动惮不得的魔殇浅笑道。 “你敢动我,我一定找十个,不,百个千个女子强了你。” “好吧!正好开发我这具未开发的身体。”风卿淡淡说完,嘴角依然轻抿。 魔殇气极,想不到一向与世无争的风卿居然也会调侃。 一个是白衣卓然,空谷幽兰的公子卿。 一个是红衣妖冶,令人头痛的大魔头。 “风卿,她有什么好,令你堂堂七尺男儿如此维护。论姿色,天下间比她美的女子千千万万。论品性,天下间比她温柔贤淑的女子数不胜数。论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青楼女子比她强万倍。你何苦吊死在一棵树上,而且这颗数早就不干不净,趁早另觅佳人吧!” 风卿收回手中的软剑,浮光掠影间,坐回院中的石凳上,星眸澄清,一丝一波的潋滟中蕴藏世间繁华。苍白的脸上幽然平静,心田无波无痕。懒得抬眼看魔殇咆哮的模样。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该死地,快给我解|岤。你用的是什么银针刺|岤。你回答我。”魔殇怒声道。额头的青筋抽搐,发丝被吹乱,红袍轻轻掀起,衣袍上明显有无数道细小的破损,骇人的红眼,乍看去,犹如夜色下走火入魔的狂徒。深邃通红的眸子里透出浓烈的火光。对上风卿平静的脸有着无比的不满。胸口起伏不定,他厌恶如此平静,如此淡然的人。 “你还真是只高傲的孔雀。”风卿声音婉转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我这一手银针还从未失手过。人体|岤位一沾上我特制的银针,如果强行逼出体内,不出半刻钟立即暴体身亡。不过你魔殇也算个例外,你武功天下无人能及。但是每一种绝世武功,都缺不了气,我的银针专门为了你们这些高手炼制。放心吧,只要你不逆流|岤位,银针在你体内还能帮你恢复之前受损的气。你该庆幸,我们不是敌人。” “至于你的心思嘛,玩也别太玩过头了。否则心殇的还是你自己。你给祈容下药,如果被他知道,你会很伤脑筋的。你心里想什么,我懂。” “你少污蔑我。” “我是不是污蔑,你自己知道。能够来无影去无踪,轻功了得的只有你魔殇。当着众人的面下药,你的劣性何时能改?” “是,是我下药又如何。反正那些也是他的姬妾,白白送上门,我帮他加点火,难道不行吗?”魔殇眉头动了动,邪笑道。 “呵呵。”风卿轻笑,一丝丝淡淡地笑容只增不减,抬起水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魔殇有了兴致。 魔殇惊讶地看着那抹白衣下白皙透明的身影,“你笑什么?” “我笑你一世英名,也不过是个白痴。”风卿声音微微深谙,带着一股明显的轻蔑,“魔殇,你完了。被她吸引的人何止你一人。纵是你想得到她,也注意方式。她眼里揉不得沙子。奉劝你一句,你那些戏弄人的手段,在她眼中不过是幼稚之举。想要一个人,用用心吧!” “你凭什么奉劝我。”魔殇红色的瞳眸闪了闪,怔怔地审视着风卿。 风卿起身,摇头看了一眼魔殇,手中的几枚银针飞速的没入他体内,脸上笑意依旧,“就凭我了解她。”就凭一个‘爱’字,心中默念道。 魔殇看着风卿远去的背影第一次没有追究别人对他的不敬。身体的束缚被解开,体内充盈着气流,令他经脉畅通。他没有移动半分,久久伫立着。月明如昼,一道人影跪在他面前。 “殿下。” “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是,殿下。巫盅之术是夜宫的秘术,以幼一女之血饲养出生不久的男婴,等男婴成年后中了血毒成为半死不活之人,没有思想,没有痛感。比一般用音律操纵要强百倍。夜宫一半以上士兵,都是死士,如果行军打仗,不吃不喝不睡不死不伤,这样的军队不是一般的恐怖。殿下要堤防夜擎宇。” “最近中州大陆上很不安稳,都是夜擎宇搞出来的?” “殿下英明。” “传本殿命令,阎罗殿这几个月内给我盯紧夜宫,放出消息,近几个月内黄金猎人不接任何生意。接到的单子,这几天全部解决掉。” “是。” “另外,让几个黄金猎人给本殿带几个死士回来。我要好好研究下,竟然有人抢本殿的绝技。”魔殇红眸中燃烧的火焰,在幽暗的夜色下跳跃成红光,异常的刺目。浑身散发的煞气令人胆战心惊。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嗯,去罢。” 黑影消失在夜幕下,话音被夜风吹散。夜空昏暗,无光,只露出朦胧的身影,浅浅隐隐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次日清晨,朝霞浸染了整个天空。言以槿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这一觉睡得极其舒适。祈容斜身靠在床侧,将她抱在怀中,觉察到她挪动的身子,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容。 “醒了?” 言以槿耳边一股灼热的气流拂过,惊讶的抬眼,一张放大的俊脸在眼前,而她两只手还紧抱着他的脖子,姿势怎么看都觉得是她饥不择食扑上去的。惊地结巴道,“你,你,你怎么还在这?” 祈容悠然一笑,带着可笑无奈。起身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光脚拿着干净的丝帛蘸水浸湿插着脸庞,动作娴熟漂亮,姿态优雅从容。哪里像个不识物的瞎子。 言以槿看得出神,确定她抱着祈容睡了一夜,暗自叹气,原来有男人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正当她再次抬眼时,听到他轻笑,“宫主,我要换衣服了,是否要继续看下去?我不介意的。” 言以槿脸色腾地殷红至耳侧,这才意识到他只穿一件裤。悻悻地转身到屏风后换衣。 祈容随手将准备好的衣衫套在身上,听着身后微细的响声,笑的赏心悦目。 当两人穿戴洗涮好打开门的刹那,几双犀利的目光让他们无所遁形。 魔殇咬牙,红眸已是濒临火山爆发的灼热,这一刺眼的一幕,令他五脏六腑气炸,血液干涸。端着早点的盘子差点捏碎在双手中。强作镇定露出戏谑的笑,“喲!公子祈你不在家苑中陪伴娇妻美妾,怎么跑我家宫主房内来了。宫主,你魅力越来越和我平起平坐了。” “客气客气。”言以槿微微一笑,惬意的伸手拿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真好吃,谢啦!” 魔殇看着她理所当然,潇洒坦然的模样,再次气出内伤。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空地连心都凉凉的。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就是那粒渺小的米。渔翁得利,也不是这么便宜鹬蚌的。 “祈容,真的挺好吃的。”言以槿顺手拿了一个放在祈容手中,说道,“你也饿了,吃吧!” 风卿站在不远处看着,失笑摇头。拿着刚刚魔殇给他的包子也咬了一口,想到一个形容魔殇此时此景的词——包羞忍耻。 ps下一章情节加快,女主是个感情白痴,男主们只能用强了,亲们莫急~ 046 绝色锋芒1 第四十六章绝色锋芒1 言以槿吃完早膳后准备继续赶路,一行人刚要出城,城外烽烟弥漫,兵器声阵阵,马鸣嘶嘶,呼喊声撼天动地。人心昂沸,人影逃窜。百姓受惊吓狼狈不可,一个个蜂拥街头,相互张望,大街小巷人群涌动,奔跑着寻觅着出口,紧张的脸色泛白,胆怯的两脚发软。 魔殇随手抓了一个看似文弱之士,英挺的眉不由皱起,一脸笑意道,“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呀?” 文弱青年面色青白交加,刚一顺畅气,在抬头看了一眼魔殇血红的眸子,直接两眼一翻,腿一软,晕死过去。 另一边风卿正与一手握柴斧,浑身散发强悍高昂之气的勇猛汉子说着话,“兄弟,瞧你这身子骨,赶紧回家躲躲吧!这楚家军和四方城主如今对上了,可苦了城中百姓。如果让老子看到那四方城主,见一个坎一个, 魅宫十二夫第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0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0部分阅读 一双坎一双。你不知道四方城主那些孙子,靠着有点权,就为非作歹。扣着军饷不发,军中的将士都饿死了好多。天寒地冻的,被冻死的将士尸骨未寒。兄弟快走吧,老哥要去帮楚家军清理清理那些龟孙子。” 祈容耳朵灵敏,已知晓发生什么事,拢了拢衣襟,对身侧的言以槿道,“楚家军是楚元帅楚云铮的亲卫军,一般只保护楚元帅的安全。如今连楚家军都出来了,想必事态很严重。四方城主又掌管着魅宫上下几十座城池。城内的守卫只听命于四方城主。两方相战,魅宫境内必乱。粮油、棉絮、军饷,都是通过四方城主手上在到军中。这其中怕是捞了不少油水,惹恼了楚家军,把人给逼急了。” 言以槿心中了然,肃然道,“墨竹,望远镜。” 墨竹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叫‘望远镜’的东西,递给言以槿。一脸疑惑的看着那个圆不似圆的小东西。 言以槿在制作墨镜时,顺便做了一个简单的望远镜。接过望远镜朝城楼上看去,激烈的战况令她心惊。城墙上飞石陨落,箭嗖嗖乘着冷啸不止的风声降入人海中。一时城内城外刀剑无眼,厮杀声、叫喊声、呼啸声不绝于耳,叫嚣不止,响彻整座洛城。百姓哀痛声四起,人影不断倒下。杀伐戎戮,血沫战尸,殷红的血液一点点渲染开,颜色怵目。 “这些人想屠城啊!”她一怒跳上身旁的马,奔驰向前,城楼前杀了一批又一批,而且毫无目标可言,见人就放箭,没完没了的厮杀下去。在这样下去,城外的楚家军进不来,城内的楚家军会全军歼灭。她冷眼看着,咬牙驾着马往前赶,拿下马背之侧的弯弓,弯手肘,扣箭,拉弦,稳住身形迅速的射出。 她除了是一名搞科研的科学家,她的业余爱好可是射击、搏击、巴西柔道。琴棋书画不会,下厨不会,但是射箭的自信还是有的。城墙顶上挂的旗帜被射下。接着再次拉弦,箭瞄准城楼上一个将士,顺手在拿出两支箭,三箭齐射。 三支箭将那名将士稳稳地钉在城墙上不能动。顿时爆发出惊恐。城墙上士兵色变。 言以槿继续连射三箭,同样将另一名将士钉在城墙上。心中暗诽,将人当做靶子,也让你常常做靶子的滋味,不知死活的家伙。 当她再次拉开弦,身后嗖嗖几声冷箭强劲有力的连射而发。几只箭直穿过城墙上将士的四肢。 “嗯,当箭靶真好玩,宫主让我来好好陪他们玩玩。”魔殇一身红衣,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映射在他身上,散发出让人眩目残酷的殷红。 风卿蹬了马鞍飞身上前,身影如风迅速,直接旋身上城楼,伸手抽出软剑,将剑架在为首的将士脖子上,水眸一冷,呵斥道,“命你属下投降开城门,否则将你脑袋砍下当球踢。” 047 绝色锋芒2 当她再次拉开弦,身后嗖嗖几声冷箭强劲有力的连射而发。几只箭直穿过城墙上将士的四肢。 “嗯,当箭靶真好玩,宫主让我来好好陪他们玩玩。”魔殇一身红衣,金色的阳光斜斜地映射在他身上,散发出让人眩目残酷的殷红。 风卿蹬了马鞍飞身上前,身影如风迅速,直接旋身上城楼,伸手抽出软剑,将剑架在为首的将士脖子上,水眸一冷,呵斥道,“命你属下投降开城门,否则将你脑袋砍下当球踢。” 魔殇正将城楼上的士兵当靶子玩,一瞧风卿已跃到城楼上擒了为首之人。顿时绷紧了下巴,心中愤然,该死的,又抢他风头。两道修长的浓眉一拧,双足一点,修长挺拔的身躯腾空而起,火红的身影一个优雅利落的翻身上墙。红缎的长靴,金丝镶嵌的红袍,魅惑沉重的步伐,双眼尊贵冷硬的线条令人不敢逼视。宛如一个地狱嗜血的阎罗,一步步朝风卿走去,手中的折扇一开,脸色一改,似打趣道,“呀!公子卿,这可不是你作风啊!瞧瞧你这身子骨,再瞧瞧你这拿剑的气势,再听听你这番话,不错,真不错。他这颗脑袋要砍下来当球踢,也该是我魔殇的风格。” “那给你玩吧!和‘玩岁愒日’的你比起来,我真的算‘顽廉懦立’了。”风卿收回手中的软剑,笑容轻柔沧色,轻咳几声说道。翩翩飞动的白衣,越显得他遗世独立。轻浅的脚步看上去步步生莲。走至魔殇身边,低垂的眼中夹杂着笑意,话语中平淡毫无起伏,“魔殇,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苦于没机会。其实你不撑伞,不拿折扇,还有一个最好最适合你的动作。你说话的时候可以摆个‘兰花指’,比你用任东西还更耀眼。” “你——”魔殇气愤的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早上被她‘无视’、‘抛弃’的怒火加上现在‘戏弄’的怒火瞬间以燎原之势直线上升。脸上被映衬着绯红。没人能看到他瞳眸深处痛苦的红芒一丝丝被一股莫名的情意代替。 可恶!他绝对是故意!该死的公子卿。没想到身子骨柔弱的他,竟会语出惊人,杀死人不偿命。 “风卿,我跟你没完。” 风卿唇角情不自禁地弯起来,淡声道,“我性取向比较正常,不搞断袖。”走了几步,又回头,眸子清澈得发亮,犹如湖水深幽平静无波,透着湛蓝的光,表情依旧淡笑,“比起玩性,其实任何人都不会输给你,因为我们都长大了。” 潜台词就是我们都长大了,不屑玩捉弄人的游戏,他魔殇还没长大?讽刺他啊? “风卿——” 言以槿刚一抬手拿着弓箭,城楼上响彻着魔殇犹如蓄满怒气狮子的狂吼,声音震耳欲聋,吓的一部分逃窜的百姓捂住耳朵卷缩在墙角。眼尖的她从魔殇那狂怒红影中看到一个暴躁孤僻而又充满殇痛的灵魂。不由轻笑,看来魔殇和风卿注定成为‘冤家’。 她放下手中的弓箭,面色寒冷对着顺手抓来的一名军衔算高的男子道。“开城门!” “你是魅宫主?”男子抬头,身子一僵,面庞上沾染了血红的污垢,一双眼睛瞪得惊人,先是不敢置信,后又阴森地大笑出声。 言以槿勾唇冷笑,坐在马上俯视着他,“你认识我?” “谁不认识鼎鼎大名的魅宫主啊!看来都看走眼了,你不仅荒滛无度,残暴不仁,你还滥杀无辜。难怪楚家军这么嚣张,那楚云铮的兵符真的是你作为男宠礼物送给他的。我呸!他还装什么清高,不过也是出卖色相罢了。宫主你可能不记得我吧,这也难怪,被你玩弄后抛弃的男宠何止一两个呀。”他冷笑,闭上眼睛,扬起头,“想要开城门休想,如果我不下令,城门谁都不会开。要杀便杀,虽然这次被楚家军逼迫在洛城,本公子死也不会为了你平白投降。” “青木城主倒是生了公子这样的好男儿,只是可惜了。”祈容凭着记忆中的声音判断这名男子的身份。他双眼不能视物,平日里不能眼观六路就靠耳听八方,言行举止和常人无异。从微小的动作或者声音中敏锐的察觉更多人的心思。脸上温润的笑容此时有些冰冷,半戏谑半强势道,“很好,原来楚家军的目标是你青木嵩。楚家军果然不同凡响,只单单一队人马就一战惊人,将你困于洛城。你运粮去边城,从边城逃回来来后没回青木城主身边,倒是躲在洛城被人揪出来了。楚家军当真不赖!口口声声指责别人的不是,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无能鼠辈。” “公子祈?”青木嵩拂袖擦了下脸,露出一张面目清秀的脸庞来,哼了哼,“想不到商君祈容也会自降身份,果然商人就是商人,改不了本性。” “祈容,原来一个不小心,抓了个大老鼠,还是个鼠嘴里吐出人话的。”言以槿眉一挑,懒得与他啰嗦,伸手拽起他的衣襟,一挥马鞭,拖着人就往城楼走去,对着城楼上的魔殇大声道,“小魔,给你带个玩具。要不要玩?” 魔殇正在城楼上抓人出气,一听言以槿的话,眉一弯,这世上的人还真当他贪玩劣性不改啊!也罢!啧啧两声叹息后,手指把玩着黑发,动作轻柔,一缕一缕,带着阳光的金色,添上几分璀璨。笑容分明清魅动人,红眸分明清朗醉人,姿态分明妩媚撩人,声音却冷森森如地狱之风,“好呀!” ps男人之间是要磨合的,女主是要推倒的,男主是要扑倒的。绝色锋芒之后将是女主开正餐哈!绝对强悍~莫急莫急!么有留言么有动力啊!票啊票,么有动力二更三更。。。 调查 【亲们帮忙下,很重要!!!】 某歌又开始纠结了,先上来调查几个纠结的问题。第一次写np文,人物和情节上某歌都是走客观唯心主义路线,以我为中心,没考虑客观因素。‘绝色锋芒’某歌写了将近三万多字,总共分为七章。今天的更新一会就更,只是觉得情节是不是很慢?没有亲们期待的效果? 最纠结的问题是姐姐篇是np过程也是np结局,在np的基础上,有多少亲支持np结局?某歌开始担心,如果下章女主要和其他男主发生关系,亲们会不会觉得女主的爱很自私?毕竟祈容这样的孤傲的人难以接受?女主没有其他女尊文或者np文色、腐。女主比较冷静睿智型,但是感情白痴。某歌想将穿越前的遗憾,或者如此强悍德才兼备的女主配上几个优秀的男人yy一下也不为过吧? 这样性格的女主和众男主,是不是无法一心几用?只能一对一?再者是某歌写一女十二夫,有多少人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话说亲们期待妹妹篇比姐姐篇要强。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 为了这个某歌纠结了几天了,~~~~(_ 魅宫十二夫第1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1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1部分阅读 的命令。现在跟我进岩洞,还是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继续上路。” 随即众将士跟着言以槿回到岩洞,就地生火,再根据她演示做雪鞋的步骤,一刻钟后将各自完成雪鞋。用绳子或者用一条条的衣服布,穿上时将脚尖和脚跟捆绑在前后。一双简易的雪鞋制作成功。 言以槿不理睬众将士此刻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现在将这些劈成的木板,固定在马车底。尽量使马车地板向前端倾斜,行走时防止被雪卡住。先把车轮全部给我去掉。只是取几根木做底,马车依旧可以在雪地上走动。至于马,马蹄全部给我用布给我绑紧了。骑马坐在马上也消耗体力。现在两人一组,行走的两人相互扶持走。骑马的两三匹一起,马车上的轮流躺下来休息。为了节省人立马力,还有粮食。每一次休息间,在马车上休息好的人去猎兔。其他人原地站着休息。野兔在大雪之后特别容易狩猎,只要稍微一伸手,就能抓住伏在雪上不动的兔子。不会消耗你们太多体力。听明白了没?” “明白!!!” 言以槿点头,“出发。” 风卷飞雪,席裹大地。 白雪皑皑之上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在雪地上延绵不断的行走着。三五成群,行动统一。偶尔停下休息的士兵忍不住想坐在石头上,随即就有女子高喝声。 寒风一起,暴风雪一吹,按照言以槿指定的方向卧倒,钻入洞中。有时几次休息下来,众将士不再想要坐下休息,全都站着休息。因为与其坐着消耗身体里的热气,当然选择随地站着休息。休息空挡,果然如她所说,兔子静卧在雪地中不会动,不费力就能抓住野兔。 遇到雪崩,众将士不慌不忙,按照她的指示,双脚稳定后才从两边大步走。攀登坡度大的雪坡时,用脚前掌踏雪,踩成一个个台阶后在移动后脚。几个人相互扶持着,滑到后立即俯卧,不让身后的人滑坠。靠近山谷时,尽量避免上坡滚落结冰的雪块。 所有她说的,众将士不知不觉深深记在心里。尔后看向她的目光随之变的柔和。时不时会和她闲谈几句,或者慰问几句关心的话。 手打部分 卷二 绝色锋芒 052 雪地温存 行军走了十日后,又遇上暴风雪。绵延百里有余的士兵,远远望去,如雪中傲梅昂然挺立。随着言以槿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开始建筑遮蔽风寒的雪洞。附近没有像之前那样大的岩洞,只有就地在积雪厚的地方掏筑雪洞。 众将士两个或者三个人一组在附近找好类似于土坑小山谷等积雪较厚的地方。一边确定目标,一边聊天助威。。 “见鬼的天气,接连下了十日的雪。”一个军士忍不住抱怨,手中挖掘的动作娴熟有序。 身边另一个军士立刻接上说道,“可不是这样,今年的风雪天气也太多了。幸好有魅宫主在,否则我们还真冻死了。” “以后谁敢在背地里说宫主的坏话,若让老子遇上一刀砍了他!你说这世上多舌头的人怎么这么可恶。背地里如此重伤我们宫主。” “是啊!这一路上我们宫主能屈能伸,吃苦耐劳,不比行军打仗的我们差。响当当的巾帼女英雄。” “说的没错。宫主绝对是巾帼女英雄。再看看宫主身边的‘男宠’。一个柔弱无能,风吹一倒的摸样,无缚鸡之力,想想都为宫主担忧。一个妖冶妩媚,空有一副皮囊,什么都做不了,宫主真是悲哀摊上这么个人。剩下那个温润如玉,做事倒是勤快,见解也独特,只是可惜那一双清澈的眼睛不能视物。” “我呸!还说什么宫主荒滛无度,男宠无数。这男宠也太次了点。哼!我看魅宫五公子还是我们元帅强。其他几个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弱啊!” “……” “别多话,赶紧干活吧!要是让宫主知道我们不抓紧时间掏筑雪洞,一会又要挨批了。” 士兵们一言一语,一遍遍议论,始终离不开言以槿。这一路上众将士看到了她的才华,也看到了她的随和的性子。浅浅一笑的容颜,不算倾城,不算绝世,却是人世间最纯洁无邪、最暖人心魄。横眉冷对的斥责,不是辱骂,不是责备,而是振奋人心的警示之言。惊云肆意,一人倾覆风雪。。 被议论的当事人却躺在马车软榻中,墨发铺落,凤眸微眯,看着本该凿雪洞的三人,“我睡的正好,最讨厌别人扰我清梦。这天气在过一会就会迎来新一轮的暴风雪,你们好像真的很闲呀!” 风卿嘴角的笑意若隐若无,“我这副身子骨确实不易过多运动,咳咳……不过公子祈不能视物出现在马车内尚能理解,魔殇公子你说呢?” 魔殇走到软榻之前,红袍生动耀眼,宽厚的肩头展露着结实有力白皙的肌肉,一如他张狂邪魅的圣颜,纠起浓眉,深深看了一眼风卿,嘴角透着一抹解颐的笑容,容忍度是有限制的,他喜欢这种感觉的同时,他也讨厌被人刻意挑衅。血液急速窜动,红眸深处深沉的欲望瞬间苏醒。霁颜渐清晰时,红唇中一字一句不紧不慢道,“魅宫五公子于万历1780年,三月初一,也是在一年前,五公子相邀在虞城泛舟湖上钓鱼时,公子祈曾指着水中的鱼来评价我魔殇,他魔殇如何顽劣,也如同水中的鱼一般,他的眼泪流在水中,离开谁,他将无法生存,他很寂寞,因为他只能待在水中。一辈子困在水中,是他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而他习惯于玩弄世人,试问这样的人劣性能改?” “公子铮同样对我做出评价,他魔殇空有一副皮囊,不讨喜的性子,男儿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双绝公子未置一词。公子穆淡笑不语。而你公子卿,鲜少出门的公子卿却对我一番评价。他魔殇天下第一魔,不过是故作妖惑,故作顽戾。与其说爱洁成癖,还不如说他外表光鲜只为遮盖身体某些‘暗疮’。与其说他不爱女色,倒不如说他贪念男色。与其说他作风夸张,不过是哗众取宠。承蒙公子卿亲口吉言,从此我便有了另一个传闻,好男色,生有暗疾。公子卿真的对我了解透彻啊!” 言以槿掩口,一直以来风卿身子骨弱,外表柔弱深入她心中。不曾想越弱小的人才是最强悍的——就像风卿。一针见血,血未出,已将别人伤得五脏六腑冒烟。 祈容面色徒然有些深沉,脸上依旧透着温润的笑,当日泛舟湖上钓鱼,除了在场六个人外,他魔殇又是如何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阎罗殿真的无处不在?这样的他果真可怕! 魔殇挑眉,眼底的殷红如暴晒的太阳,让人望而生畏,啧啧几声后,一袭红袍一掀,伟岸的身躯挨着风卿坐下,“不过我对公子卿很好奇呀!我们之前不曾相见,如今相处也有段时间。为何公子卿有意无意,暗中明面上老针对我?想本公子俊美非凡,风流倜傥,难不成真正好男色的是公子卿?啧啧,公子卿不会是因为本公子至今独身,又因思念本公子过度,身子骨才这么弱吧!被你如此惦记,是我之幸还是你之福?” 魔殇目光瞥向言以槿,哑然一笑。在口舌中不扳回一局,他就不是——魔殇。只是他有算错了一点。 风卿粲然,点头,毫不迟疑,承认不讳,“是,我好男色。” 魔殇身子一僵,血轮的眼睛霎时明亮的可怕,一簇簇火光在红眸中燃烧。右手握紧折扇子。该死的,他算遇上高手了,还有比他脸皮更厚,比他更无耻的人。狞笑的看着风卿,眸间亮了亮,沉声道,“高手啊!让你这副‘身子骨’去掏雪洞,确实屈才了。”他咬牙将身子骨三个字说的异常重,话中之意不言而喻。。 风卿似被呛住,微咳几声,腾得坐起身子,笑意凛凛的扫过身子骨勇猛的某人,但笑不语。双眸中清澈的目光却令人羞愧,“身子骨强不强,床上自然见分晓。”“你……强……”魔殇脸色稍变,目光湛湛,愤然的同时不免暗中一惊。能够随时随地,只几句话就让他暴跳如雷,暴躁喷火的人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这个家伙想诓我呀!既然如此,他的视线遗落在一旁悠闲的言以槿身上。争吧,斗吧,他乐见其成。。 风卿笑意如初,祈容笑意隐隐,魔殇笑意诡异。几道凌厉的目光紧紧纠缠在她身上。言以槿起身,明亮的双眸刹那变的冷冽,转身下马车,“你们请继续。我不打扰了。” 下了马车,她无奈的笑笑,这是狗咬狗自相残杀吧?哪有半点风度可言!男人的心比女人心还海底针! 军士长见她下了马车,连忙迎了上去,满眸雪亮,满脸豪爽的笑意,十几日的相处,早就没存那啥‘男宠’的心思,见到言以槿,神采奕奕得似打胜仗的喜悦,“宫主,雪洞基本上掏筑成功了。暴风雪眼看着就要来了,幸好公子卿能算出什么时候下雪,要不然这样走下去,前面后面没有遮盖的地方,我们几千士兵还不活活冻死。” 言以槿展颜,“等过了这次暴风雪,你在高兴吧!按照我说的,雪洞不要过大,否则暴风雪还没来,洞就坍塌了。在如此冰雪覆盖平坦的地方,无法利用遮蔽物,只能靠血块和冰块修筑雪墙,暂时避一避了。” “宫主,所有的雪洞挖筑完毕。”一名脸色肃然,双手冻的通红的士兵上前对言以槿报告道。 言以槿环视一圈,见众将士按照她的要求分别在厚度达到一米五以上的地方凿洞,积雪较稀疏的地方将雪堆积起来。轻勾嘴角,双手背在身后,朗声道,“列队!” 几千人的队伍在她一声令下,行动有序的列好队,等待这位‘雪中女神’再创奇迹。 言以槿脸色一寒,眼眸深邃,要凿出容纳这么多人的小雪洞,不仅费时费力,还要考虑挖掘中的安全问题。而眼前的众位将士们,不为别的,那一脸松散的模样她就来气。真当她是神了,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队伍站好后,士兵们才发现言以槿脸色不善,暗暗心惊,这位雪中女神不会又想出什么奇思妙想让他们去干吧? 言以槿冷着一张脸说道,“看来你们身子强硬的很呀!一点都不怕暴风雪来临。一个个欲求不满的装模作样!我要你们掏筑雪洞是为了玩乐吗?还是为了特意整你们?你们难道没经历过暴风雪?不知道暴风雪的厉害?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看着你们凿好的雪洞,有几个是按照我的要求做的?” “那边那个洞口是谁凿的?” 言以槿指着远处一个很大的洞口黑着脸说道,几名士兵耷拉着脑袋,上前几步,回答,“是我们。” “我之前是怎么说的啊?积雪厚的地方直接筑造雪洞,雪洞一般不宜过多,会容易坍塌。说了这么多,敢情你们当耳边风啊!洞口要弄成拱形,开在避风之处。你们倒好直接给我弄在迎风面,洞口还开这么大。把我之前说过如何筑雪洞的事宜给我重复一遍。”言以槿皱眉冷哼。 僵立在一旁的士兵大声道,“宫主说,积雪厚的地方可以掏空做雪洞来避风寒暴风雪。洞口要掏成拱形,以防止冷风直接吹入洞内。开口的地方最好用一个物体直线挡住,以便更好的避风。洞口弄好后,要用干草、树叶、衣物等可以保湿的东西封闭洞口更好的保温。要留一点点小孔通气。进入雪洞后要留一把匕首或者锋利的利器在洞内。等暴风雪走了之后,用匕首之类的利器挖掘出口。” “宫主还说,我们整队人比较多,马车和马匹就用冰块修筑成一个u型的雪墙,作为马车等其他物资的避风之处。如果暴风雪还未来,时间允许,可以在附近的土坡的侧壁挖一个洞,避开风口,这样的洞防寒效果更好。” 言以槿斜睨了那名士兵一眼,“都听清楚了,明白了?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现在给我好好检查自己凿的雪洞。我要所有人都安全!知道吗?” “是。”五千名士兵站的整整齐齐,没有一点怠慢,全部列好队,站的笔直。 言以槿抬头望着天空飘下的雪花,耳边呼啸的狂风。深吸一口气,“还差几天就到边城了,到了边城随你们怎么肆无忌惮。但是必须挺过现在这一关。现在做好一切防范。第一,必须两人和睡,可以脱光衣服两人紧贴在一起。彼此可以保暖。第二,在雪洞中随时随地保持四肢适量的运动,不能睡的过死。第三,食物准备充足,每次不可多食。由于不知道暴风雪会多久,食物都省着吃。第四,在雪洞中生火要特别注意。” 言以槿看向众人,再次问道,“还有没有不明白?还有没有问题?” 这次回答她的是响亮的自信声,“没有。” 簌簌—— 砰砰—— 飞禽走兽肃哀。 北风呼啸,白雪皑皑的天地间,似要把将士们压垮。酷寒如刀,将忙碌的身影掩映成雕像。在冷的滴水成冰的天气,众将士满怀热情再做最后一轮的布置。寂寥的空气里弥漫着男儿的热血,泗水东流,火热四溢。 言以槿看着众将士在各自筑好的雪洞中遮蔽,冷眸瞧着天空飘下愈来愈大的雪花。心潮如涌,难以安定。随即往其中一个雪洞钻入。 将雪洞封闭好后,漆黑的洞内静谧空寂。蓦地,一双有力的胳膊已将她的身子环住。 她一僵,冷声道,“谁?” 黑暗中一双赤红的眼眸紧盯着她,将她脸上的表情一览无遗。双手紧抱着她纤细的腰,下颌枕在她肩上,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清香,勾紧她的腰,手自她身衣袍外滑了进去,撩开她身上的衣服,红眸中火花飞溅、水光孱动,喉间起伏,呼吸微乱,口中沉闷道,“是我。” “小魔?”言以槿一惊,忙抓住那只在她身上游走的手,用力推开他,正要开口,唇被他吻住。快要窒息之际,他一手抬着她的后脑,将她纳入他怀中,抱得紧紧。一改平日的戏谑,语气强硬,又低又哑,“允你叫我小魔。但这刻我只要你——小妖精。” “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个雪洞里?”言以槿头靠在他僵硬的胸膛上,感受着异样的暖意。面对众将士,她可以果断下令。行军路上,她可以不畏风寒坦然接受。当她进入冷清漆黑的雪洞中,心却格外孤独,以至于对于魔殇的亲近并无抗拒。 魔殇红瞳徒缩,忽而轻勾唇角,让她坐在他腿上,手上抱紧她的力气愈大,眯着眼,笑道,“对你上心,当然一猜就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尚且会发生点事,小妖精,你现在不该问我怎么在这里,应该问我接下来会干吗?” 言以槿低吟一声,皱着眉,咬紧嘴唇,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手指慢慢移上他的咽喉,轻轻划了几下,“不想死就尽管试试。” “哎!放着我这个美男你不享受,会遭天谴的!荒滛无度的宫主,再加上我这一个,又有何妨?” “我不喜欢。” 魔殇听着她轻喃的声音,眼中欲火褪去,身子僵硬着,身上之火一时全灭。要用强,他早就用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太坚强,太冷静,尤其是对男人太疏离。但是在强的女人也会有软弱的时候,比如此刻。 他游戏人间,对于女子敬而远之,天下没有女子入得他眼,没有女子能让他如此碰触。洁癖不是传言,而是有过之不及。 她一句不喜欢,便让他悬崖勒马。这一生,唯独对人如此迟疑过。 “小妖精,我不会勉强你,永远不会。只是不要你也行。要随时让我这样亲亲,抱抱,啃啃!” 言以槿满脸寒霜,“我不是你的玩物。” “没关系,本公子玩够了,自然会将你扶正。”魔殇吧唧一口吻上她的脸颊。抱着她柔软的身子,骨架消瘦,腰肢纤细,一双手盈盈一握,还有不少空隙。这副身材,还真没资本让让男人一眼就扑上去。但是这样抱着也不错。想到祈容和风卿两人,胸口一紧,面色一喜,胳膊将她圈得更紧,出声道,“冷吗?” 言以槿身子微颤,脚下又冷又没知觉,不语,轻轻摇头。很自然靠在他身上闭目,发丝摩挲着她的脸,微痒。脸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多日里孤独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眶发酸。双手不经意抱紧他不放。十几个夜晚,独自一人面对艰难的路。此刻才真正的放松。此时被他圈在温暖的怀中,听着他关心的话,难以想象他是人人惧怕的——魔殇。 雪洞外风愈大,风愈冷,雪愈大。魔殇箍紧她,红眸在漆黑的雪洞异常璀亮。像猫一般窝在他怀中怯弱的她,全天下恐怕只有他一个人有幸看到。他低低一笑,手微松了松,握着她的脚,将沁湿的鞋袜脱掉。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冰冷的脚。然后手搓动,给她取暖。。。 “还冷吗?” 言以槿心口一颤,身子在抖,脚下传来微微暖意,心中惊讶不已。黑暗中看不到他的模样,鼻息间却是他清新的气味,脸上是他呼出的灼热气息。顽劣的他会如此细心?狠戾的捏死一个生命的他会这般温柔?难以置信开口,“你……为什么……” 魔殇搓着她的脚,动作温柔,红唇一抿,苦涩道,“很小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我的娘亲怕冷,每日睡觉前都会用温水泡泡脚。自我出生后,她的身子愈发柔弱,脾气夜渐长。动不动就打骂人。服侍她洗脚的侍女时常因为水温不适,被乱棍打死。我那个时候心疼娘亲,每日在她睡前,亲自试温给她洗脚。渐渐地她的脚开始浮肿,不宜泡在水中。我就亲手替她取暖。常常一个整晚都替她搓脚。只是,她永远不会给我好脸色看,高兴时打骂我,不高兴时也打骂我。六岁之后,她就死了。从那以后,我这项天然取暖的手就不再沾满温度,而是血腥。” 言以槿听着,只觉得脚下的手更加的温暖。突然抱紧他,食指抵在他胸口,闷声道,“现在还痛吗?” 魔殇低头,红眸一黯,“不爱何来痛!我只当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爹没娘,就不会奢望太多。那时候只不过幼稚之举而已。” “那你还……” “如此寒冷的天气,就不自然想起当年的事,想起你可能也会冷。”魔殇暗哑道。话中透着深深地落寞。 言以槿无法想象魔殇有段不好的童年,没爹娘疼爱的孩子可以坚强独立,而他的娘在那颗幼小的心灵中埋下阴影。顽劣的邪恶因子是后天扭曲形成。关于他过去的种种旧事,她早有所耳闻。如今想想原因在于他那颗四分五裂伤痛的心。靠着他强而有力跳动的胸膛,心跳的声音震动着她的心百般不是滋味,抬手紧紧环上他的腰。。 魔殇继续手中的动作,垂头,嘴角微扬,一个俯身,唇再次覆上她的,灵蛇般的舌尖缠绕上她,夹杂着薄惩。半响后才放开她。身子紧紧压住她的肩头,将脸埋在她发丝中,幽香阵阵,他发现好喜欢这种相拥的感觉,好喜欢她身上的气味,好喜欢靠在她身上。沙哑的声音有点喘息道,“小妖精,小妖精,小妖精。” “嗯。” “小妖精。” “嗯嗯。” “小妖精。” “……” “小妖精。” “小魔,你够了。让你轻薄,也让你亲了抱了。你还想这样?”言以槿气急,想着他刚才的那百般缱绻,醉人心魄,香醇热吻。他没碰过女人,打死她也不信。 “该死的!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刚才还像个女人,现在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没看到我正在伤心吗?”魔殇轻哼,全身的力气故意压在她瘦弱的肩头。 言以槿低喘,“要博取同情心,你应该学着点一哭二闹三上吊。” 魔殇怔住,身子僵了一会,脸贴着她,是不是揩她豆腐,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狂笑道,“难得一次你这么乖顺。没想到你还是有母系特有的象征。女人啊!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容易被感动。要是我在说几段悲惨的童年遭遇,你是不是会以身相许呀?”他头低了些,越发凑近她,唇于唇相触,“怎么着你想让我现在就’就地正法‘?嗯?” 言以槿磨磨牙,手掐着他腰间,黑暗中她能看到一双火红的眼眸在燃烧。摇了摇头,双手捧起他的头,唇瓣贴了上去,吮吸着,缠绕着,感觉太过美好,除了这人微微生硬的然应。手滑至他颈后,舌探入更深,温暖柔滑。手指在他刚硬的身上摩挲,贴着他的耳畔道,“要就地正法也是我说了算,别忘了我可是荒滛无度的魅宫主。你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接吻技巧最烂的一个。所以,刚才的吻我就当是’社交礼仪‘。你别想太多了。我对你没什么兴趣。” 魔殇红眸紧盯着她,胸膛不规则的起伏起来,该死的!她还真是反复无常!薄唇挑勾,伸手解开身上的红袍,眼里水光惑人,脸上妖魅迷人,“别惹火上身,这个火燃起来可凶猛无比。”他将准备好的油松放在地上,一掌劈过去,雪洞内顿时燃起火光。昏暗的火光中,他赤裸的身子隐隐若现。。 言以槿听着声响,一瞥眼间雪洞里一片光明。抬眼看过去,光彩彤然,魔殇赤裸着上身面对着她,妖孽的脸上洋溢着妩媚又柔和的笑容,浓眉弯弯,青丝飘扬,笑容愈发俊美无双,妖魅动人。眸火灿若星辰,大掌将她身子一拉一抬一箍,牢牢将她置于地上的衣袍上,沉重的身子压了下来,埋头,咬住她耳垂,“怎么办?我忍得好辛苦。” 魔殇齿间力道加重,用力咬着她,伸手解开了她身上的衣袍,只剩下一件里衣。火光映射在她脸上通红通红,带着肆意湿软的吻扫过她裸露的肌肤上,渴望、踟蹰、甜蜜。似乎又夹杂着憧憬。他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甚至有点迷惑。破天荒地她不挣扎也不回应,滚烫的身子在他身子承欢。 该死的,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嘴角旋即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修长挺拔的身躯重重压在她身上,双手微微撑起,居高临下审视着她,掩去眼中的欣喜,气息带着炽热燃烧着彼此的肌肤,她脸上的红晕让他羞涩的如火般烧红起来。他除了接吻,接下来的事他好像不精通。 “呵呵!”魔殇修长的十指轻轻磨蹭着柔嫩的双唇,红眸逐渐深黯。表情僵硬起来,心中极度后悔当初没好好研究男女之间床弟之事。他什么都玩过,可是这个没实战经验!!! 言以槿脑袋头疼眩晕,喉咙干涩,声音变得嘶哑,浑身无力,脸上滚烫,似推了一下魔殇,手却被他握紧牢牢固定住,他顺势滑入她口中吻得深入。身体发麻,战粟之感席卷,抬手移到他胯间,低喘着气,“咳……你再动一下,我拧断它……” 魔殇面色阴郁,结实的手臂狠狠地将她困在身下,她越挣扎,他抱的更紧。伸手抚上她的粉红脸颊,滚烫的肌肤,浑浊的气息,紧闭的眼眸,微颤的红唇,这才发现不对劲。 “小妖精,你怎样?” 见她没反应,他慌了。明明好好的,顷刻之前相差如此大。轻哼一声,逞强的女人。拖着病也不知道。他紧紧抱着她,将地上的衣袍包裹住她,右手运功手掌处寒冷凝冰,手掌贴着她滚烫的额头来回敷着。 言以槿满头墨细的秀发不停的摇晃,额上冷汗涔涔,面色苍白,红唇咿呀发出低吟。脸上的红晕褪去,浑身又开始冷起来,牙齿冷的发颤。 魔殇无奈脱去她身上的衣袍,将她紧紧抱在胸前,身体相触间他身上炽热的温度传至她身上。。。 反反复复,时冷时热。她热时,他运功为她驱热。她冷时,他竟抱着她取暖。一冷一热,她睡得安稳,而注重外表的他此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洞外的风雪减弱,一丝阳光从微笑的洞孔中照射进来。细长的光芒映射在魔殇的脸上。缓缓睁眼,丝丝缕缕的温度充盈在洞内。垂眸看着怀中熟睡的小妖精,优美的嘴唇一动,润泽欲滴。 少顷,一天一夜的暴风雪落幕,众将士从雪洞中爬出来。温暖的阳光沐浴大地,白雪皑皑的雪地慢慢融化。众将士伤寒者一半以上,风卿和祈容也感染了风寒,脸上呈现病态。望着魔殇怀中的人,脸色微变。 风卿抬眸,惨白的脸色甚是惊人,清朗含笑的目光瞬间清冷,“咳咳……她也感染风寒……咳咳……” 祈容搀扶着风卿的手微颤,仅仅一闪过后,他说道,“这里离短程边城不远了。如果骑马最多一天的时间可以到。如果按现在队伍的行速,三天后才可以到。” 魔殇若有所思的看着祈容,恣意轻快地抱着言以槿往马群中走去。挑了一匹肌肉发达,体制结实,四肢强健,外貌俊美的汗血宝马,弯腰抱起怀中的人,纵身跃上马背。拧眉,红眸厉色浮现,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我知道你意思。既然你们如此信任我,我绝不会让她有事。” “公子祈,其实之前我很嫉妒你,现在我依然嫉妒你。你真的不愧是商场的财神,能看透人的心思。” “公子卿,好好养你的身子骨呀!我可不想见到一副干瘪瘪的尸体。” 魔殇唇角微扬,肆意的轻笑,终于能在这两人面前扬眉吐气一番了。简直太快人心。右手牵着马抱着人,左手依旧不忘拂了拂鬓前的墨发,“三天后边城见!哈哈!” 祈容双手紧攥,嘴角掀起一抹淡笑,俊美得如同雪中绽放的一朵娇嫩的梅花瓣,鲜艳夺目,傲然绚丽。 风卿轻咳着,目送着一骑两人。十指紧握,指骨青筋可见。握着祈容的胳膊涩笑,有谁会愿意将心中唯一寄托拱手让给他人。 俊马嘶鸣,纷乱的马蹄一路飞驰。 言以槿浑浑噩噩之间,耳边是风呼啸声、马蹄声、粗喘声、心跳声。舒服地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股寒风熙熙攘攘地挤入她衣襟吹入脖颈。冷冷得使浑身一颤,身子愈发靠紧那让人心安宽广的胸膛。直到一声不重不轻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她才挣扎着睁开眼皮。 “醒了?”魔殇轻轻扯着马缰,看着不自觉往他怀里缩的女人,伸手拉紧了披风包裹着她。 言以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头看了一眼魔殇,声音略带沙哑道,“我现在在哪?” 魔殇于马上,手松松挽着缰绳,一袭红袍发未束冠,甚是缭乱,一张脸不似妖娆魅惑取而代之是清瘦陡峭,一双血眸氤氲遮蔽,看上去非常疲惫。但浑身散发的气势,衬得他更加邪魅桀骜。立马之姿,堪比陡峰。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眸光似乎水,丝丝柔和。。 “唔……” 言以槿一个呼吸之间,唇已被他覆盖,所有的疑问吞入腹中。 魔殇抬起她的下巴,那柔软的唇妖娆沁血,目光炽热,“照顾你一天一夜,害我睡眠不足。现在又连续赶路,拿点赔偿不为过吧!” 言以槿眼一瞪。 “怎么?我说的有错?要不把昨晚没做完的事接着做完吧!我们现在做如何?” “那我也做未完成的事,让你知道什么是‘一剪梅’。要不现在剪如何?” 魔殇微启的唇轻轻发颤,眸间火燎之势散去,脸上的笑容一僵,大掌扯着缰绳,马低嘶一声继续奔跑。 言以槿目光熠熠,急忙双手抱紧他,靠在他怀里闷笑,现在她无比赞赏‘一剪梅’的诗人。更觉得风卿不是一般的会冷场。她突然环顾四周,疑声道,“其他人呢?” “连续十几日的赶路,又两次遇上暴风雪。第一次在岩洞中度过,身体还熬得住。这一次在雪洞中有一半以上的士兵感染了风寒。昨日你高烧不止,又冰冷异常,反复的一冷一热。天一亮,我们从雪洞出来就比他们早一步出发。” “我们走了多久?离边城还有多远?”言以槿追问道,她一个领导者临阵逃脱,不患难与共,将五千人仍在一旁自生自灭。眸光一黯,脸色一冷,“谁让你自作主张提前上路?掉头回去。” 魔殇闻言怒火猛地窜起三尺高,“我们赶了一天路,再走一会就到边城了,你要掉头回去?不要太任性了。你现在还发着烧,我们要尽快去边城找大夫看一下。”他火红的眸子里深深浅浅流转不停,略沉沉重,“何况有公子卿和公子祈在,还有那个军士长在,他们又不是吃草长大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瞎操哪门子心。他们又不是离开你全部活不了。” 言以槿目含水光,似柔情蜜意的抬眼看他,妖魅的脸上出现了十分别扭的情绪,血红目光一点点变得强硬。怔愣了半天,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略带审视道,“你真的是魔殇?为何一夜之间发现你长大不少,成熟懂事不少,还刚毅果断不少。” 魔殇唇微弯,低了眸看她,肆虐一笑,“一夜之间,我还对女人身体了解不少。” 言以槿并未气恼,轻喘气,故作松缓,“还好还好,你是如假包换的真身。一开口依旧不经过大脑。” 魔殇脸色一变,恶狠狠得瞪向她。。 “小魔。。。”言以槿轻唤。 魔殇拧着眉,血轮眼底颜色渐层。似凤眸勾起,诡谲的笑意流逝在脸上,箍紧她的纤腰,扬起马鞭,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愉悦。。 阳光暖暖,碧空如洗,透彻的蓝掩盖着几日前纯洁的雪。 马蹄飞扬,黑马奔腾势气如闪电。午后才到达边城。 边城,魅宫重要的城池。坚壁固垒,是军队驻扎重地,是贸易要塞必过之地,也是个宫突破魅宫边界兵家必争要地。 营帐遍野,烟卷灰云,边城外百里,一眼望之不尽的士兵。兵马声沸,铁骑长枪,弯弓臂弩,整齐操练。远远望去,四周原野空地上聚集着无数士兵整齐列队,有将士指挥者练兵,震天动地的呼喝声中,发出兵器铿然。声动如山崩地裂、如汹涌海浪。势气九天云外难易档。俊马长鸣,响声穿梭在风行万里间。 人多,势众。 言以槿还会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练兵场面,不由叹道,“公子铮果然不负魅宫五公子之一‘神勇’之称。如此强悍的军队,所向披靡。”蓦地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挺拔健壮的身躯,沉稳刚毅的举止,一双眼眸犀利桀骜似草原上的苍鹰捕食。他伸手取过箭,跃上马,握着弓箭的手勇猛有力,拉弓,弯肘,瞄准,动作一丝不苟,目光如炬如剑。嗖嗖几声,箭入靶心。 执枪策马,疾速奔腾,横扫四周之草,银枪利刃,傲然指向天际,高声喝道,“攻!”数万铁骑在他一声令下,蹄踏草灭,鸟飞地动。 千步之内,狂喝一声,“弩!” 将士迅速上弩矢发射,一轮接着一轮。 百步之内,狂吼一声,“枪!” 长枪如雨丝落下,百米的空地上多了一根根枪。 十步之内,声似洪涛,“打!” 士兵整齐上前开始正面空手攻击。 风在啸,地在颤,一人的身影在动。 言以槿扬眉,心中暗衬,楚云峥不亏是将士们心目中的英雄。这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对他还真是没束缚。她那半块兵符押对了宝,但也太低估了一个人的野心。清冷若雪的眸子不再是温和的笑意,几瞬间眸底掠过一丝深意。 053 强行扑倒1 边城外,旌旗飘动,十里连营,数万将士,兵马声沸。 帐外阳光明媚,苍穹辽阔,九天湛蓝澄清。士兵操练,军士指挥排阵,一时北风呼啸中,万里响彻着男儿虎吼声,驱散冬季寒冷。 五宫中迷宫男子极美,容貌端丽,秀气飘萧。月宫男子极俊,谈吐大方,风度翩翩。苍宫男子极逸,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夜宫男子极狂,气势凌人,冷酷残暴。而魅宫男子素来豪气粗狂不拘小节。武者,神勇威武,天下无敌。文者,举世无双,文采卓绝。士兵又酷又勇,麦色肌肤在阳光下朝气凌人。刚毅的五官肃然的令人不战而骇。一动一静,一来一往,出手狠准,射箭快准,骑马稳准。锋锐肃杀之气勇猛无敌。 帐内宽敞舒适。言以槿没有住在驿站或城主府,而是直接在城外军营住下。楚云峥招呼她进帐休息,让军医给她医治后,未多做停留,转身出了帐,继续与军队一起操练。他以元帅之身每日亲自压阵练兵,边城内元帅府形同虚设。他的人,他的名就如同军令似铁似山。 “跟牛一样的猛夫。”言以槿轻笑,沐浴后,换了身干净的女装,躺在塌上假寐。这几天赶路,又感染风寒,脑子混乱,现在才有时间好好思考。 “楚云峥在军中威望极高,没有兵符的束缚,他一声令下手下的士兵莫敢不从。当日他为何不顾身份想要她手上另外半块兵符?如果有野心的话,没必要困在边城十几年。要反早就反了。”她想了想,推翻他会造反的可能。 “从秋入冬,整整几个月,魅宫粮食短缺。边城久住无粮接济。可大军依旧巍然不动摇。那五千士兵不顾军令绕这么远去洛城干嘛?” 她双手靠在脑后,继续想着醒来后所发生的事,突然很适应现在的生活。以前这个时候肯定是在实验室做研究,每日每夜就为了几个化学元素、物理反应、生物变异。生活实在太狭窄。如今科技落后,想要做研究简直无仪器可用。所幸既来之则安之,好好享受这种感觉。想着想着沉入梦中。 直到脸上搔痒,湿润的触感延伸到颈脖,她才猛然惊醒。烛光的昏暗令视线朦胧,转过身,一张放大的脸正对着她微笑。 “小魔——”她差点咬到舌头,看着咫尺之间的那张妖孽脸,只见他唇角肆无忌惮勾起的邪魅,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小妖精,你的睡姿真的太不雅。”魔殇抱着她,在她身上蹭了蹭像个襁褓中的孩子吸取母亲怜爱。 “我说你……”言以槿话到嘴边还没说,一双血红的眼睛泛着水光可怜兮兮十分委屈的看着她,她轻叹,对了魔殇做了史无前例的事,摸着他飘逸的墨发,“乖——” “无趣!无趣!你果然那方面有问题。看到我这个天下无双,模样俊美的男儿都不动心,心不跳脸不红,一点羞涩感都没有。为何女人会是这样的?好歹我们也相拥缠绵了一夜,你就这样对我?天,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地,你不知好歹何为地。小妖精,你不贪欢何为女人?”魔殇红眸含忧,狭长的血轮眼微微眯着,起身理了理身上招摇的殷红衣袍,一把朱红的折扇不离手,时不时敲在手掌心上摇着头叹息,脸上优美地轮廓散发出蛊惑人的光。 “皎若朝霞,光艳照人,莲步轻盈,回风舞雪,质美如妖,盈盈秋水,秀色可餐。你这个样子很适合做清倌。做我‘男宠’实在很屈才。”言以槿从上到下审视着魔殇说道。随即走至桌旁看着桌上摆满了各色点心、菜色还有暖炉热着瓷壶,浓浓的茶香萦绕在帐内。“小魔,你特地端来的?” “才不是,那个黑脸送来的……”魔殇话一出恨不得咬断舌头,轻哼,嘴上明显酸酸道,“一定是给他自己吃的,恰巧没吃完而已。” 黑脸?应该是楚云峥吧!那个行事作风强势的男人,也会有细心一面?言以槿忍不住微微一笑,心中说不出地暖意,吃了几口点心填饱肚子,喝了杯热茶。随后转眸仔细看了看军帐行辕,帐内很宽敞,却只有一张床,一令案,若干大椅,令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帛书竹简。帅印、毛笔、书册等。纸上透着浅显的字迹,笔锋张扬跋扈,字字似刀刃。暗叹,“如此明显的将帅印放在这里,还真是自信不会被人偷了。” 跃过桌案是一张很大的地形图,上面住满了标记。中州大陆的全貌全部在这幅图上。她手指摩挲在中间那块‘海中海’。五宫相邀在那片海域中的岛屿上,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必须要五宫宫主亲自前去,还如此畏惧。 传闻,海中海是个神秘的领域,海中海内的天海一阁无数绝世秘笈,绝世珍宝,以珍珠铺地,玛瑙做瓦,以黄金盖房,所以贵重的宝物,在那里不过是沧海一粟。 传闻,海中海女子貌若天仙,男子貌比星辰。终年阳光普照,鲜花盛开,水清沙白。 是个与世无争,神仙佳境。 传闻,海中海是中州大陆上一块神秘圣地,谁也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也没有人去过海中海。只有被海中海邀请的人才有机会接引起天海一阁。 而十五年前,五宫宫主却 魅宫十二夫第1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2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2部分阅读 到了新任阁主君临天的邀请函,随后不知发生什么事,五宫宫主惨遭杀害,死前受尽折磨。 时光如流水,漫长的岁月中,天海一阁越发传奇。五宫中每年都会派兵前往,未发现海中海上任何一个人。五宫宫主每年春季前往海中海就是为了遵从上任宫主的遗愿,拿回各宫的‘神器’。 言以槿看着地图上海中海的位置沉思,转身出帐,或许楚云峥会有她想知道的答案。正要出帐时,却被守候在外的将士横枪拦住。 “宫主。”将士忙恭敬躬身说道,“宫主想去哪?” “怎么?这个也要知会你?”言以槿冷哼。 将士抬头,神色肃然,回道,“元帅有令,任何人不能在军营中随意走动。元帅吩咐了,宫主身体欠佳,让属下伺候好宫主,随时警惕保护宫主的安全。所以,宫主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属下去做。最近边城常常受到海盗和不明夜行人攻击,情势复杂,为了宫主的安全在帐内比较稳妥。还请宫主回帐内休息。” 在边城,不管城主还是平民百姓,所有在边城的人只听命于楚云峥。第一,将士只服从楚元帅的命令。第二,百姓只知道公子铮。第三,楚云峥的话就是军令。而魅宫主只不过是无能贪恋美色的鼠辈。 言以槿面色微寒,声音冷凝,“我哪都不许去?这么说是楚云峥让我只能呆在帐内?” “是。”将士斩钉截铁点头道。 “我只是在这附近走走也不行?” “不行!” “我除了呆在帐内哪也不能去是吗?” “是。” “我是谁?” “魅宫主。” “意思是你们只听命于楚云峥,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们只服从军令,宫主还请回帐内休息。” 言以槿弯唇,笑意深深浅浅,讥笑,“我偏要出去走走呢?” “公主不要为难属下。”将士一口坚定。 “魅宫大律明文,擅自枉顾宫主命令,等同叛乱,杀无赦!。”言以槿唇角笑意渐冷,清冷如风的声音却压过军营操练声,清晰的传入阻挡她去路的将士耳中,冷厉道,“让开!” “这——” “你们想造反?还是楚云峥吃了雄心豹子胆想挟天子以令诸侯?”言以槿冷声,华颜凝冰宛若兵刃。 将士蹙眉,张了张口,收了手中的枪,恭敬的让出道来,将一口气吞回腹中。噤声垂头,退至一旁,任由言以槿走出帐外。 言以槿一出军帐,身后一只强而有力的胳膊猛地圈住她的腰,骤然用力抱着她掠过军帐,一路翩飞。军营中站岗的将士只觉得面庞上风拂过,眼前只有蓝天白云草地。 魔殇轻盈的抱紧她,身体飞跃几下,落到一处空地,轻笑道,“小妖精,真为公子铮感到不值。一心为你,却落得叛乱的罪名。” 言以槿柳眉紧蹙,为魔殇的话感到莫名。 “军营上下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你随便抓一个问问多久没碰女人了。你一个女人随便在军营中走动,那些男人还不把你当成军妓看待。”魔殇挑起眉毛,脑中徒然闪过之前楚云峥那张棱角愈显锋利,面色黑沉的脸。 那人坐在马上,定定不动,气势森严,一声银色盔甲,威严肃穆。一双眸子清冷深邃,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冰冷而不容置疑的对他道,“作为男宠好好看着她,这里是军营,男人都是野兽,随时可能发情。想要她安全,就让她乖乖呆在帐内。懂吗?”楚云峥健硕的身形极快的掉过马飞奔离去,离去时对着魔殇鹰眸一凛。 魔殇气极,公子铮无礼之极,蛮狠逆胆,当世罕见。只要一想到那张黑脸,心口的怒意就直线上升,血液沸腾。阖眸,掌间冰凉,这天底下越来越多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公子卿柔弱的神情,语不惊人的话,一手变幻莫测的银针,他没辙。公子铮凭什么命令他? 言以槿被魔殇血红的骇人的眼神看着发毛,那双眼睛极少会像这般充满地狱气息,脸色黑冷不豫,令人心跳加速的同时,浑身酥软。 054 强行扑倒2 “小妖精,你确定这个时候要去找他?传言黑面罗刹的公子铮极其厌恶军营中出现女人,那些所谓的军妓早已名存实亡。小到列兵大到将官,甚至堂堂楚元帅我担保这辈子都没碰过女人,现在还是个处。”魔殇负手而立,邪魅丰神的脸庞上一抹俊秀笑意,竟有种雀跃戏谑的味道。骇人的红眸望着远处众喣飘山的人群。 言以槿回神,每次对视着他那双眼睛无形中都有种被吞噬的感觉,不温不冷,不远不近,不亲不疏,令人沉醉其中。凝眸看了他一眼,轻笑,“首先这军中不止我一个女人,他们也没有你想得这么饥不择食。堂堂楚元帅是不是处好像跟你没关系。不要以挖人隐私为乐。小魔,收敛收敛。” “承蒙你提醒,这些天我还真忘了我叫——魔殇。我最大的乐趣就是玩弄人,挖人隐私为乐。不是该收敛,而是要变本加厉才行。棋逢对手是乐趣,但是太藐视对手似乎不是我的风格。仔细想想,那个冷面黑煞,令其他四宫将士闻风丧胆的楚将军——公子铮,一代枭雄,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如此堪称人杰的男子,怎会俯首在你脚下?” “这点我也想知道,令人头疼的魔殇公子突然间转性确实很奇怪。爱洁成癖,却能和一群粗狂豪迈的将士共处一洞,共用餐?视女人如蛇蝎,唯恐避之不及,从不沾染女色,怎会对一个后宫有数千男宠,夜夜笙歌,荒滛无度的女人在一起啊?” “小妖精,别妄自菲薄!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的转性不是因为你嘛!这般大庭广众之下让我承认,真难为情啊!”魔殇眯起眼睛,眼角皱纹身前勾勒,眼底深刻思忖。一言一笑,风清妖娆,宛若罂粟毒,一沾欲罢不能。凝视言以槿容颜,并肩而走,转而嫣然一笑,“阳光明媚,就让本殿陪你在军营中走一圈如何?五尺之内无人敢接近你。” 言以槿嘴角生硬的抽搐,映入眼帘的人影一抹绰约红衣,右手不知从哪蹦出一把朱红油纸伞,左手一把绯色折扇,绯色的身姿,一回眸,勾人魂魄,美得潋滟旖旎。一回头,邪魅炫目,气势盛气凌人。 魔殇撑油纸伞,血红双瞳,水色流光,火红里透着妖媚,朗朗轻轻深深浅浅,尽是一脸肆悦,头一低,左手折扇一开,声音缭绕,“夫人,请!” “招摇!!”言以槿眉梢淡淡轻挑,对视之间,无奈苦笑,但是效果确是令人惊恐。 巡逻的士兵远远看到一抹红影在移动,近距离一瞧,红伞,红衣,红眸,吓得转移路线。走得有多远就有多远。生怕一个倒霉碰上魔殇。 而正在指挥排阵操练新兵的军士长,眼神瞥向这边,口中训斥呐喊的声音明显减弱,逐渐趋于结巴。 军营中由于魔殇大摇大摆,无比招摇的‘红色’,一时人仰马翻,议论声不止。甚至心理承受弱的,当即狂吐白沫。 为何只要魔殇一出现世人都慌张惧怕? 为何只要魔殇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世人都无比震惊? 为何只要魔殇随意撑着一把油纸伞,一身红衣从世人眼前经过就会引起恐慌? 为什么? 因为他是魔殇——阎王殿下。 不用任何言语,不用任何武器,他只要一站在那,就形成一种令人内心不安的气场。 营地里操练的士兵放慢手中的动作,军士们已停止言语,所有阵营中的人目光全部聚集在那抹红色身影上。 “老天——那人不是阎王殿下魔殇吗?” “真的是魔殇,那他身边的女子是谁?不是传闻他好男色不近女色?” “嘘!小声点,这让他听到了,你还要不要命。” “他有这么恐怖?”一旁浑然不知的青涩少年问道。 身边老练的将士低着头轻声道,“小孩子家家的当然不知道他的恐怖,阎王魔殇那个人瑕疵必报,专门以玩弄人为乐。只要他看上去觉得好玩的人,管你是谁,必定被他弄的生不如死。有‘气煞孤星’之称的‘黄金猎人’都听他号令。不想被他看上,就乖乖站着不言不语。” “你们看元帅的脸好像变了——”在众将士心中楚元帅棱角分明刚毅的脸上永远只有狂野霸道,此刻剑眉紧蹙,脸沉得比夜色还黑,冷酷的眼刀一下下射向那抹妖冶邪魅的男子。 “嘘!别说话。” “……” 言以槿环顾四周,这一看,刷刷几亿伏特的电波往她这边射过来。灼灼阳光洒在一红一紫的身影上,令辉煌的旭日华彩尽失。她忽而嗤笑,“小魔,孔雀果然开了屏了才好看。” 魔殇脸上一僵,指尖摩挲着伞轴。哪个女人在他身边会如此镇定?毫无顾忌闲聊?起码他没遇到过。她是真的对他免疫,还是对任何人都如此?第二次,魔殇对于身边的女子兴致愈大,而且还是他第一次敞开心怀和一名女子撑伞并肩。他媚笑地低头瞅了瞅她,“怎么?担心前面那些人会将我吃干抹净?” 言以槿抿嘴一笑,眼中浮上一丝巍然,“我担心楚元帅下一刻会活活撕了你。” 事实上,楚云峥不仅想活撕了魔殇,而且有股莫名的怒气在胸中不断闹腾,想活拆了言以槿。他驱马上前,在距离两人十步之内停下。一身常服,面对着言以槿,精壮的身子在阳光映照下,肌肉显得更加明显。胸前发达肌肉若隐若现,麦色皮肤,线条完美,健硕壮士的体格,令人赏心悦目。 “谁准许你们在军营重地随便行走?” 他话一出,语气沉沉,太阳已隐没在云层中,阳光被乌云密布遮盖。风肆虐,似在刹那停滞,又似疯狂掠夺,连同坚韧的树木似连根拔起飘摇不定。四周寂静无声,唯有他威严的声音响彻在九霄云外。 魔殇撑着油纸伞,眯着眼睛看向楚云峥,却不说话。但他的地狱般嗜血的气势丝毫不输给楚云峥。两人其实无形中碰撞数次。半响后,他才缓缓说道,“我魔殇想去哪还没有人过问。怎么?楚元帅想要阻拦我?” “是。”一个字让楚云峥周边的温度骤然降低,脸上的神情似冷非酷。楚云峥重重一哼,“魔殇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由你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告诉你这里的士兵个个勇猛,将士个个以一敌百。你信不信随便出来一支小队伍就能把你捏死?我最讨厌男人像个女人,长得像女人也就罢了,浑身上下透着女气,你会让我感觉在欺负一名姑娘。在我的地盘,别说是你魔殇,就是你阎王殿中所有的黄金猎人,我照样让你们有来无回。别逞口舌之快,这里是魅宫最强悍牢固的军营,是精英中的精英。” 楚云峥的话似鼓惑军心,恢弘声势仿佛坚定不移的几十万大军压阵,无坚不摧。伫立在马上强硬如山,森严不动。雄鹰般锐利肃穆,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犹如血腥飞扬的凶残和狂傲。 “元帅英勇!” “元帅无敌!” “魅军英勇!” “魅军无敌!” 军中将士不在畏惧魔殇的气势,溃败的身影顷刻间振作。四周军队,骏马弯弓,战车强弩,列兵布阵。鼓声喧威震天,响声胜过雷动。旌旗飘摇,铁盾长枪噬血。 钢铁般的意志,火热般的激|情,滚滚军心曼延整个天地。这便是楚云峥麾下的兵,这就是魅宫的军队。 “不错,甚是有趣!这军营的确如同铜墙铁壁,一般人进来想要出去实在妄想。不过我魔殇要是想走容易的很。楚元帅你不会自负的以为这点阵势就让我知难而退吧?擒贼先擒王,你对我来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我一个人当然斗不过几十万大军,以卵击石的事非我魔殇所为。但是从几万个人抓个人出来还是很轻松地。你信不信?”魔殇挑了红眸睨眼看着楚云峥,态度张狂得让人愤懑。 一人在马上,一人撑着伞。 一人刚毅强悍,一人嚣张邪肆。 一时间,宛若炽热的太阳卯上了钢铁,谁胜谁输一目了然。 言以槿轻扯了下魔殇,一用力将人拖向身后,眼中冷漠,回眸似在说,“小魔,别胡闹。” 魔殇耸耸肩,手中的折扇一合,瞥眼看向楚云峥,脸上笑意肆意。 楚云峥幽冥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薄怒在隐隐流动,令人情不自禁寒噤,吁马靠近言以槿,目光深沉,“宫主,这里是军营,不是纵情声色之地,更不是谈情说爱放纵男宠之地。恕属下无礼,还请宫主收敛些,这里是军中重地。” “他是他,我是我。军中男子这么多,要纵情声色还等现在?你让将士挡我(奇)不让出军帐,已经无礼藐(书)视我在前,如今我岂敢说(网)你堂堂魅宫大元帅无礼。我是君,你是臣,哪有君对着臣子抬头仰望的,你还记得这里是军中重地,你还是魅宫元帅?那我这个宫主又算什么?” “属下不敢。”楚云峥翻身下马,抱拳躬身行礼,“末将参见宫主。还请宫主恕罪。属下正点兵出战剿匪。从魅宫前往海中海的海面上最近出现一批身手高强的海贼。不仅攻击附近海域的商船,还会上岸乔装成普通百姓刺杀军中众将。宫主呆在帐内比较安全。属下怀疑军队中已有海贼混入,宫主随意在军中走动,很可能成为海贼下手的目标。为了宫主安全末将只好得罪了。宫主要罚要杀,还请等末将出兵剿灭海贼回来在罚在杀。” 言以槿一惊,想起魅宫至海中海那块海域,在帅帐内里的那副地图标志的印记上,那块海域和她所知道的亚丁湾地形类似,极有可能在此地出现21世纪古代版的‘索马里海盗’。一脸沉思道,“海中海位于五宫最中央,也是各个海域的源泉地带。而魅海附近的海贼不是最近才出现,而是平均每年海盗袭击的事大大小小发生过很多起。商船、渔船、巡视的海军无一例外被劫。自十五年前战乱不断,沿海地区海盗愈发猖狂。魅宫于月宫、夜宫相离一个海域,海运只要一两天就能达到其他两宫码头,可是魅宫的商人宁愿绕很大的山路走陆路花十几天或者几个月的时候与夜、月两宫商贸交易,也不走海上路线。海盗猖獗道如此地步,你认为我是无知妇孺不知道这形势吗?你公子铮——魅宫楚元帅,一生戎马半生,大小战事无数,却唯有一件事搞不定,那就是那片海域的海盗。我说的可对?” “宫主你说的没错。我楚云峥这一生最失败的就是没有全部剿灭那群海盗让他们如此猖獗。实不相瞒,我与那群海盗相交无数次,每一次交手都会发现他们不断壮大。特别是那块海域上,有时迷雾浓浓,根本找不到他们具体的方向。大大小小岛屿无数,想要接近那些岛屿只会船沉大海。他们不像普通的海盗,组织健全,管理严格,从不随意动手。每一次都训练有素,战术j诈,运用熟悉的地形,天时地利人和占据上风。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武装力量巨大。如果在一个月内彻底剿灭海盗,宫主这次去海中海,海域上可谓艰险万分。”楚云峥厉声道,目色渐渐深重起来,拧紧剑眉,阴沉骇人。“宫主,还请回军帐内。末将先行告退。” “慢着。”言以槿深吸一口气,转眸看向楚云峥,“我要跟你去,与你同战。” “宫主,这不是儿戏。海上凶险万分。我的军队从不听从女人指挥。”楚云峥语气顿时严厉。 言以槿轻笑,“可我比你懂海上作战,如果我知道海盗的具体位置呢?” 楚云峥迅速的跃上马,沉着脸看向一旁沉默地魔殇,弯了弯唇,鹰眸冷冷瞅着他,“或许魔殇公子更适合海上作战。”语罢,掉准马头,手握紧缰绳,转头对魔殇扬言道,“魔殇,本帅不为难你。在军营中你想走哪随便你,只要在我没回来前,好好保护宫主。相信你很乐意效劳。” 言以槿恼怒,“楚云峥!我说我要跟你一块去。” 楚云峥冷凝的眸子暗沉深邃,依旧不容抗拒的语气,“宫主,请回!” 言以槿上前从他马侧上抽出弓箭,一手拿弓,一手抽出箭羽,拉开弦,弯肘,瞄准,轻松一放,箭夹着风声速度极快,带着她满腔希翼,横穿在一名将官头顶上的盔帽。继而在拉弦,举天翱翔一射。一声重重的箭响落地,直直落在那名将官脚前,只差一毫米就能将那将官的脚射中。 她这射箭的姿势,弯弓射将官,鹰隼傲然。周围数千万将士倒吸了口气,惊呼声不断。战场上看的是实力兵力,在将士眼中看的是气势,服的也是实力。她无形之中转变了将士心目中女人柔弱的一面,巾帼英杰,当然不让。楚云峥低眸思索,瞬间一逝而过的诧异。 言以槿神采奕奕,扬眉傲视,勾唇一笑,“楚元帅,我有资格跟你一起吗?” 楚云峥不动声色,挥下马鞭,掉头就走。马蹄踏地溅起一阵尘土,马声嘶吼明明震耳。他猛然回头,眼神犀利,凶悍道,“宫主,在海上可不是只会射箭就行了。还愣着干嘛,走吧!” 言以槿跳上一匹马,跟随在楚云峥之后。边城与海岸有段距离,但他骑得很慢,与步行的列兵速度一致。抽下马鞭,与他并驾齐驰。不自觉低笑挪揄道,“楚元帅是不是觉得和我这样的女子一起很拉风?” 楚云峥淡淡扫了她一眼,脸上明显转黑。很是后悔带上她一起,怎么看都碍眼,他是哪门子觉得她巾帼。他温怒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笑话!言以槿最讨厌男人大男人主义,不爽得驱马走在他前头,冷笑道,“我从不做后悔的事。战场厮杀的是真汉子,一计一谋,都是真本领。真正可怕的不是硝烟的战场,而是人与人之间无形的权利金钱之争。这种伤害比在战场上强烈白遍。” 楚云峥眸色一动,看着眼前娇小的人,勾了唇角。他可忘记她唤他‘楚叔叔’,迟早要讨回来。 一路默然无语。 大军很快在码头整军待发。铁骑全部下马,列兵全部登船。军士长指挥装运粮食,海上所需的物品。空旷的码头立刻热闹紧张起来。 五宫各有一片海域,魅宫的海域——魅海。魅海上由于海盗猖獗,渔业发展受到限制,码头一年四季都是空空地。 言以槿下马,看着忙碌的士兵,听着海浪击石。转眸看向楚云峥,却发现他正恼怒的喝斥,“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所有的船不能走?” 言以槿走过去,唇抿得紧紧,不做声,只听到一名士官焦虑的回答道,“元帅,所有船在几天前就彻底检查一遍,没有发现船有损坏的地方。就在刚刚准备装货上船时,发现所有船底都被凿了小小的洞。洞虽小,但是再海上不出几天,海水冲刷,所有船会淹没。如果要出海,必须花时间重新造船,所有的船修理起来很费力。属下办事不利,请元帅责罚!” 楚云峥绷着脸,看了眼跪在沙地上请罪的将士,沉声道,“都起来。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们。边城方圆几里内都重兵把守,守卫森严。要想在船上神不知鬼不觉凿这么多洞,定是内部的人弄得。即刻起,给本帅全军上下仔仔细细彻查一遍,看谁敢混进军营来。” “我想不必了。凿洞破坏船的人就在这里。”言以槿看着沙地上说道,唇角那丝丝笑意渐渐加深。 楚云峥蹙眉,疑惑的看向她,“你知道?” 言以槿点头,手指指向沙地上的道,“船上那些洞如果我没猜错,都是在底部靠岸的那边凿得洞。你们仔细看沙子里。这是一种罕见的雨林蚂蚁,擅长筑巢。船上那些洞不是人为凿的。而是这种蚂蚁。我想这些蚂蚁刚好被困在这个洞里,之前应该有很多蚂蚁才对。” 众人听了她的话随即蹲下身,仔细看着沙地上一排排黑幽幽忙碌的蚂蚁,发现每只蚂蚁头顶都搬运着食物,食物的颜色像极了船的颜色。 “不用全军搜寻那个混进来的人。只有每天接触船的士兵、船工有机会在船上涂上一种黏挤吸引这些蚂蚁来。你们只要问一问谁接触过船、清洗过船就知道是谁了。范围不大,想必你们知道怎么坐了吧?”言以槿蹲着身子,伸手抓起一把沙子阻挡蚂蚁去路,一边说一边玩得不亦乐乎。 楚云峥斜眸深深地看着地上和蚂蚁玩耍起来的言以槿,心思缜密,心细如发,冷静聪慧。只稍微扫过一眼就将事情明朗化。这个女人真的贪图享乐 荒滛无度吗?他回神,眼睫掀起又落,一脸犀利之色,厉声道,“接触过船、清洗过船的人出列!这几天在船上呆过的人出列!昨晚至今在船附近巡视的人出列!” 一道道身影在楚云峥呵斥下出列,符合他所说的人有二十个。战战兢兢地等着楚云峥发落。 楚云峥眸光如剑如刀,来回走动看着那二十个士兵。冷冷道,“清洗过船的是哪个?” 十九个人的目光直直看向其中一人,那人身形瘦小,双手不安的不知放在哪。低垂着头,神色慌张道,“元——元帅——是——是——” 言以槿声音淡漠,似在特意提醒道,“这种云林中生存的蚂蚁,可以人工培养。那种粘在船上的黏挤一般喂养蚂蚁的食物。” “给本帅搜!”楚云峥声音不温不凉,却透着慑人威严。 哐当—— 一小瓷瓶掉在沙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之前那名瘦小的士兵急忙说道,“元帅,小人从小身子骨弱,常年在外,这时小人爹娘给的药。” “你说从小身子骨弱要靠吃药?”楚云峥冷笑,腰中的佩剑一抽,利剑夺魂追命,一只手飞舞着剑,眼神坚毅阴鸷,面色强硬冰冷,犹如高高在上俯视地狱中的嗜血修罗,冷酷狠绝。一剑穿心,血液流逝,血腥渗透至沙地。 言以槿愕然,凌厉的剑光下一抹身影倒了下去。深吸口气,“你还未查清楚就将他杀了?” “回去看看军规!” 言以槿眸色一变,听着他莫名其妙的回答,说不清的怪异。而他一语既出,纵马离去,并未回头。将她扔至一边,自顾自得走了。 她唇边颤了颤,他说的军规是指不允许老弱病残参军?难怪听了那人的话想也不想就结果掉人。他是故意在她面前示威吧?心中顷刻间明白他的用意,不自觉轻哼,不过比他早一步知道情况,这种事也要和她计较。男人不可理喻,尤其是像公子铮这般好强的男人。 她随即蹬了马镫,甩下马鞭,往边城奔驰而去。 第二日,天气依旧清朗。 言以槿坐在一家客栈内喝着茶,头微低,眸浅阖,静静地品着茶。风撩动着她的发丝,一脸恬静的她格外诱人。身后突然人影一动,脚步声极轻。 “查清楚了?” “主子让奴婢提前赶来边城调查清楚,这几日奴婢已经连夜彻查。四方城主确实没有及时将军饷和粮食送往边城。纸兰那一队伍比我们先出发,经过围城时被四方城主挟持。如今四方城主将假冒主子的纸兰困在围城。十几日前四方城主派青木嵩来边城与楚元帅谈判。那天不知道发生什么冲突,青木嵩惹恼了楚元帅被驱逐。楚元帅明知道‘主子’在四方城主手上却忙着剿匪,不顾‘主子’安危,当真可恶!” 言以槿看着多日不见的墨竹,在洛城遇到祈容他们三人后,她就让墨竹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先去边城调查整件事的原由。跟她猜想的没错,四方城主挟持了假扮他的纸兰。而楚云峥明知道她在四方城主手中,却不发兵。其一,估计是知道那个人是假冒。其二,就是和四方城主达成什么条件拖延时间。喝了一口茶,对墨竹道,“军营中呢?” “军营中上将、中将、上校、少校、中尉等上将,校官,尉官,士官一大部分都是宫主的人,这些人一直只听从宫主安排。军中的情况依旧在宫主的控制范围内。如果宫主想知道更多有关军中的事,可以直接问他们。” 言以槿笑笑,“辛苦你了。坐下喝口茶蕴喉吧!” 墨竹知道宫主性子,也不扭捏毫不质疑的坐下。激动地捧着手中的茶喝着,心中正奇怪宫主身边的那三位貌美的公子去哪了,一个声音却打断了她的问话。 一名士兵一路小跑而来,抬头看到言以槿后,忙躬身行礼,“宫主,有位军士长让属下来告知你,楚元帅要将军士长在内的五千名楚家军按军规全部斩了。现在正在军营中执法!还请宫主救五千名将士一名。” 言以槿起身,脸色一沉,转身随那士兵向边城外的军营走去。她知道楚云峥治军严厉,但是这般大规模的斩杀五千士兵还是头一次。可见这次事情有多严重。 待她见到军营中的一幕时,只能用震撼来形容! 五千名将士跪在地上,楚云峥一身银色亮甲,在铁甲利枪中煞是醒目。刹那间,将士头可断血可流,北风萧萧鸣彻天地。浓云密布天际,杀戮鲜血流逝。千万游魂飞魄等候共赴黄泉。 楚云峥握着令旗,深深地看着眼前出生入死的兄弟,攥紧拳头,瞥过脸,一声令下,“求情者一律按军法处置。他们违反军规,擅离职守。斩!” 言以槿远远看见模糊地棱角在重重身影之下依稀可见。十几日的相处对这些将士甚是敬重。见楚云峥挥了令旗,用刑的士兵已举起刀。驰马上前,高喝,“慢着!人不能斩!” 楚云峥抬头,眼底明亮,凝眉片刻,冷声道,“斩!” “全部住手,本宫说不能斩。”言以槿已驱马上前,跳下马背,从楚云峥手中夺过令旗,冷冷瞪了一眼他,“全部住手,本宫说不能斩!这是命令!全部给本宫放下手中的刀。” 铮铮—— 用刑的士兵全部放下手中的刀。一脸欣喜的看着言以槿。能不能在楚元帅手下救下人就只有她了。 “我是元帅,他们触犯了军规。就算是宫主在此也无用。军有军规,无规矩不成方圆。来人,给本帅斩!” “不知道他们触犯了那条军规?” “擅离职守,不服从命令。该斩!”楚云峥语气沉重道。 言以槿挑眉,轻笑道,“你非要斩他们?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他们违反军令,该斩!绝不姑息!” “绝不姑息?一定要斩?” 楚云峥一身冷铁硬甲,银色闪亮,眸子暗中透着凛然,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斩!” “好!”言以槿凤眸静若秋澜,凝视楚云峥,“既然你要铁面无私执行军法。来人!将楚云峥这十恶不赦的人压下去,重打一百军棍!立刻执行!” 她话一出,军营上下惊呼,全部目光看向她。敢打楚元帅?她不是脑袋有病吧?黑面战神,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铮,战场上敌人闻风丧胆的煞神,她居然说重打一百军棍?还立刻执行? 楚云峥微愣,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嘴中缓缓挤出话来,“宫主,不要无理取闹,这里是军营。” 言以槿轻哼,“我没有无理取闹,也知道这里是军营,更知道堂堂楚元帅治兵严格,军令如山。既然犯了军规的人要受处罚。那试问你这个元帅犯了军法如何能置身事外?他们擅离职守,不服从命令按照军规要处斩。请问你这位元帅触犯了军规重打一百军棍也不行?” “还请宫主明示,末将触犯了那条军法军规?” “第一谋反。你命属下挥军洛城,与洛城城墙一战,公然开战。未经过本宫批准,擅自从镇守边城的士兵调离。试问如此行径是否谋反?第二,谋逆。你命属下摧毁洛城城墙,沿途又毁坏魅宫重要城池要地。是否谋逆?第三,对本宫不敬,冒犯本宫尊严。试问你如此行为是不是大不敬,以下犯上?第四,军队上下不和睦,军营风气糜烂,你治军不严,试问你有没有触犯军法?第五,对出生入死的战士,毫不留情,如此斩杀,试问你是不是不仁不义?第六,你与四方城主相互针对,是否想引起内乱?第七,海贼猖獗,百姓损失惨重,你无能剿灭,试问你该不该受军法处置?第八,你言辞狠毒,态度不端正,冷酷无情。第九,他们触犯军法,犯不至死,你赶尽杀绝。第十,本宫是魅宫之主,本宫的话就是命令,你言行举止哪一方面都藐视本宫权威,你不仅触犯军规还触犯了宫规。像你这样十恶不赦的人,你还能说你没触犯那条军法军规?”言以槿当下便下令,“在治他们罪前,你这位元帅是不是要事先士卒,做三军表率?来人,拖下去重打一百军棍。” 楚云峥被言以槿吼得一阵错愕,坚定深邃的目光静静地审视着她,紧抿的双唇透出冷酷,冷哼一声,逼近她一步,清亮冷寂的声音道,“好,很好!” 言以槿心底咯噔一下,面色如常,说道,“还傻愣着干什么,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敢动手?” 用刑的士兵面面相觑,又看着一脸黑沉的楚元帅,心头哀嚎。这位可是魅宫的楚元帅,公子铮啊,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呀?军法在上,他们要是敢打元帅,也是以下犯上,也是死罪!何况,他们对楚元帅甚是敬重,谁会打啊! 正僵持之际,魔殇如妖似魅的声音传来,“哎呀,这种事怎么少得了我魔殇在场呀!宫主,也不早点叫醒我,差点就错过有趣的事了。” 在场的人一愣,都为楚元帅捏把汗,他们不敢打,不代表魔殇公子不敢打!! 魔殇撑着红纸伞出现在众人视线前,右手随地拾起一根粗大的木棍。朝着楚云峥走来。魅眼狭长,嘴角泛着玩味的笑容,目光红亮,“楚大元帅,麻烦躺在那!他们不敢以下犯上打你,今儿个就由我代劳吧!” 楚云峥脸色黯黑,鼻中哼哼几声。依旧立着不动,幽冷的看着魔殇。 “不是吧?堂堂楚大元帅也想徇私舞弊?不把军法放在眼里。你这治兵之严怎么说的过去?原来只有属下犯错你才有军法,自己犯错就形同虚设啊?”魔殇无奈叹息,转身看着跪下的五千士兵,一挥棍,“你们都起来吧!楚元帅都不把军法放在眼里,你们又犯了哪条军法军规?” 楚云峥一撩衣袍,整个人卧倒在地。鹰眸锐利发光,满目坚定,气势恢弘,风神脱俗。 魔殇见人躺在地上等着挨棍,红眸流转,蹲下身在楚云峥耳畔低声道,“楚云峥你没伤我,我也不伤你,你静静躺着,我就稍微要点打人的乐趣。” 魔殇一笑,手中的军棍高举,用力。重重的声响迎风而落下。 军棍一下一下,结结实实落下,闷声滔滔似浪卷,一潮来一潮去。火热的阳光下照耀着在场中形色各样的神情。或沉重,或肃穆,或不忍,或心惊。 言以槿听着军棍落在皮肉上的声响,一般女子都会觉得心惊肉跳不忍看下去。而她恰恰相反,惬意的看着,甚至还让墨竹泡了一壶茶水在一旁。一边品茶,一边欣赏。慵散地让众将士想撕毁她脸上的淡淡笑容活拆了她。 楚云峥自始至终没轻哼过一下,死死趴在地上强忍着。嘴上紧紧地咬破,鲜血渗出。双手攥紧。 言以槿不得不佩服他,如此硬骨,强悍的令人叹息。几十军棍落下,皮开肉绽,惨不忍睹。面不改色,痛的哼都不哼一声。不愧是楚元帅。 魔殇见楚云峥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免打的无趣,手也打软了,干脆轻喘着气,不动了。 “怎么一百军棍就打完了?”言以槿轻声道,语气满是怀疑。 魔殇甩了甩手臂,缓缓气息回答,“一百军棍?我才打二十下。我歇息会接着打。” 言以槿眼眸一抬,看了看天,不以为意道,“哦,才二十下呀!还差八十继续吧!” 众将士一听,再也站立不住了,全部跪倒在地,请求道,“宫主,末将愿意承受八十军棍。元帅在围剿海贼的时候受过伤,这伤还没完全好,若在打下去,恐怕身子吃不消。” 言以槿起身,看了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楚云峥,嘴角一勾,语气淡淡道,“楚元帅你不行了?” 众将士异口同声求饶道,“请宫主网开一面,末将等愿意挨接下来的八十军棍。” 言以槿意有深味的一笑,“不就八十军棍吗?你们放心吧,楚元帅完全受的起。皮糙肉厚,打二十军棍都没轻哼一声,不是轻松的很吗?你们别担心,再打八十军棍下去,都没问题。” “宫主,元帅要是平时身子骨肯定能挨,但是不久前受伤严重差点送命。真的不能在打下去了——” “楚元帅治兵严格,军法如山。怎么能在他身上徇私枉法呢?军法是他定下来的规则,既然定下来了,就必定要执行,就必须在触犯后有人来承受。难道楚元帅犯了军规就不能执行?” 魔殇在一旁算是看明白了,心想,“女人若狠起来,果真如蛇蝎可怕。” 平日里气焰张狂的将士一个个被说的哑口无言,低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小魔,还等着干嘛,继续打啊!”言以槿弯了弯唇角,看了看众人,眼中却渐渐含笑,叹气,“既然大家求情,那我也没打一半就半途而废枉顾军法的道理。就由这五千士兵领接下来的八十军棍。算是‘将棍补过’,免去死罪。” 楚云峥趴在地上望着远去的身影,低笑出声,犀利的鹰眸一缩,剑眉飞扬,唇角泛着隐隐笑意。 055 强行扑倒3 边城这几日断断续续下起雨来。大地水光淡淡,清风如醉微波点点。除夕将至,军营上下并未因为连绵不断的雨而阴郁沉沉反而一片喜庆。军帐内外挝满了细花透亮的花盏,隽秀而雅致的花盏寄托着对亲人的祝福。 一抹身影驰骋在军营中,清冷如玉的神情蕴藏着滔天怒火,白马衬着健硕傲岸身影,风神酷俊,成为军中上下可望而不可及的战神。众将士急忙低下头,练兵的练兵,挂花盏的挂花盏,各司其职。谁也不敢这个时候上前向楚元帅打招呼,要是平日看到楚元帅定是欢喜。 但是自军营中出现唯——名女性,甚至是唯一住进帅帐的女人出现后,楚元帅的脾气愈发大,整天绷着个脸,无缘无故就斥贵属下。军营上下被黑面煞神教元,的无人幸免。 楚云峥纵马飞驰,迎着细细雨丝在微风中驰骋,雨水映着寒芒显得他愈发气势凛然。他一拉马缰,跃下马背,体型高大,面容俊美如斯,锐利的双眸让人看不出深浅。环顾四周挂满的花盏,一口气猛地从胸口处往头顶上冒。 该死的!修长的剑眉紧蹙起来,他不由加重握紧了拳头。 那个女人还真会收买军心???一花盏就令全军上下对她刮目相看。三日前那番言辞,他永世难忘。平生第一次被打,因为她。平生第一次怒火无法平息,因为她。平生第一次牺牲相貌换取半块兵符,因为她! 岂有此理!没有人敢如此藐视他的存在!他是魅宫楚元帅,哪怕她是魅宫主也不行。 他一掀中军行辕的帘帐,正在讨论的将士立刻肃穆,端正身姿,“元帅!”顿时一片静谧,谁也不敢抬头看楚云峥的脸色,余光瞥见他一袭黑袍,一头黑发束起,一双黑眸寒彻心骨,铁拳紧握着,青筋暴起。 楚云峥身形笔挺,径直走入帐内,一撩袍坐下。许是策马奔驰颠簸到伤口,五官纠结在一起,痛的咬紧牙。却依旧保持镇定于桌案上抽出一支笔,眼睛望着桌上讨论的图纸。开口沉哑道,“发生什么事?为何新兵少了很多,也不见在教场训练?” “回元帅,新兵大部分被宫主借去了。” 拍! 吱呀一声,桌案被楚云峥一掌劈碎。他刀唇一抿,眼神骇人的扫过八名将士,“胡闹!为何不向本帅禀报?” 声音不急不躁,字字透着冷冷威严,让帐内的人浑身打了个寒战。一名上尉面带苦色,向前出列,双手抱拳,回道,“元帅,三日前大部分新兵被宫主借去三分之一,其中有五千名士兵甘愿跟随宫主走的。那五千名士兵就是从洛城回来的那队,如今只听命于宫主。被借去的新兵被宫主编入水军部,又分成八个组,分别是后勤组、舰艇组、岸防组、探测组,人力资源组、修理组、水雷组、潜水组。还设立了什么海上作战主力组。第一天,宫主将人员分配清楚,第二天将各组的人员确定后,召开了紧急水军会议。末将等人都参加了,末将以为元帅知道这事,?br / 魅宫十二夫第1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3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3部分阅读 ,所以没提。今天是那个水军部成立的第三天,现在水军部的人正在进行‘魔鬼训练’。” “宫主说以后水军部就专门对付海贼,进行海上作战。当务之急是尽快剿灭海贼。被借去的新兵以后就是水军部的,与陆军分开训练。但是海军、陆军依旧是元帅统治。至于被借去的新兵,宫主让元帅重新招募新兵。” 楚云峥唇角弯了一弯,忍着身上的伤,冷笑道,“也就是说全军上下都知道水军部,唯独我这个做元帅的什么都不知道?” “末将两日前将关于这事向元帅提过——”另一名将士站出来回答,略微迟疑一会,低下头,不在言语。 帐内,一片死寂。八名将士憋着笑意赶紧低头。将士们心知肚明,自三日前楚元帅被宫主打了二十军棍后,整个人心不在焉。商量战事时,哪还有他决绝果断的身影,脸上疲惫不说,甚至听一半军事报告就昏昏欲睡。自然没听清楚这几天发生的事。见到如此反常的楚元帅,在众位将士心中大部分都为元帅身子担忧,特别是知道宫主住在帅帐后,也就见怪不怪元帅如此反常了。男人嘛,风流韵事难免。何况是堂堂楚元帅!但是没人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元帅面前劝解。 楚云峥眼眸蓦地收缩,眸底有光乍现,怒火更是在心中沸腾,吼道,“她现在在哪?” 帐内将士惊的脸色青了,元帅那充斥天地令苍穹失色,令众人骇人的杀戮、殇绝一触即发,不敢隐瞒,立刻回答,“宫主这几天都在海边练兵。” 一阵疾风闪过,帐内哪还有楚云峥的身影,八名将士轻摸着额上的冷汗,面面相觑,最后相视一笑。 她在海边练兵?楚云峥似刻眉锋陡峭,面沉寒潭之冰。他这几日浑浑噩噩,总想睡觉,心神不集中。都是她‘好心’送来的药。足下疾走,并未骑马,一身黑袍一脸铁青一路向海边走去,营中无数将士目光胆怯地低着头不敢注视他。 楚云峥薄唇紧紧抿起,浑身散发着霸道悍戾,脸庞僵黑不可触。走了一会儿,无声而笑,女人,今晚新账旧账一起算吧!抬眼望着海岸上一排排的士兵,挑眉上前。 鼓声嗡嗡,号角长鸣,将士们风雨无阻的在海边练习,整齐发出冲天呐喊。伴随着海浪声,一队队士兵跳入海水中,间隔一会又露出头来。而船上士兵拿着木棍直往水中拍击。酣畅淋漓的躲避之下,水中士兵急急划破海水猛地向前游。游到一半,又返回。 楚云峥抬眼望去,并未找到那抹身影,随即叫了一个人厉声问道,“宫主呢?” 小将肃然站好,被楚云峥一问,回道,“宫主在船上。” 楚云峥眉头微陷,眼中清冷一片,盯着海边半晌,双手紧攥,嘴角旋即出淡淡笑意,僵硬的脸上微微舒缓,压下心中的躁意,眉扬眸寒,思绪飘飞,声音沉沉,语气淡淡,“水军部练习的如何?” 小将掷镯一退,退到楚云峥身后,一脸骄傲的向楚云峥回道,“元帅,有宫主悉心指导,又有宫主颁布的一整套训练方式,水军实力将明显强大。尤其宫主分的那几个小组,每个组都是资优精英。元帅你看海中正在练习的就是探测组。如果谁水性好能在憋气最久,就可以加入探测组,专门负责海水深处侦测暗礁。探测组和潜水组是同时进行一样的练习,只是潜水组负责的是潜入敌方船内,整体要求比探测组要高。” 楚云峥一眼望去,海水中的士兵气势勇猛,如同卷风而归的雷霆架势,疲惫的脸上洋溢着自信。欢快的进行水中练习。他满意的轻笑,一趟洛城之行,这些人愿意跟随一个女人,当真是奇了。黑眸冷光撩人,刀唇薄刃锋利,“你倒是很懂啊!” “元帅,小将是人力资源组,负责对每个人潜力挖掘,然后按照各自优势编排到每个组。整个水军部小将都比较熟悉。宫主正在船上给水雷组、舰艇组、修理组上裸。要是元帅问起那三个组的事,小将就不是很懂了。那三个组要求的更高更严格。全水军部都想进入那三个组。不仅能够亲自听到宫主细心讲解,而且有什么不懂,可以随时去宫主。小将是个粗人,也不懂那么高深的学问,只好尽心尽力做好本分工作。” 楚云峥猛地一路疾行,飞快的上了船,甲板上守兵一个也不见,此时船上静得诡异。看到船舱内隐隐透着亮光,才知有人。他迟疑一瞬,便直接进入船舱。 脚步才踏入半步,抬眼看清船舱内的景象,人一下子愣住,脸色比墨汁还黑,足以磨现。 满满一船舱的人,披盔戴甲,色泽亮丽。阳光射入船舱内,映得人人脸上苦恼之态。或坐立、或躺卧、或苦思、或冥想,手中拿着纸笔做记录。 言以槿坐在最中间,绝美的脸上转瞬间渗透出汗水来,皱着眉,神色沉稳,宛若深不可测的神情上罩着寒霜,神色凝重肃穆。手指敲着桌上上的图纸,凤眸一黯,墨如玉石,深似大海,坚定的目光泛着睿智之光。红唇轻挑,莞尔一笑,“海上作战,靠的是三个要素。第一,强悍的战舰。第二,了解所在的海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海盗的具体方位、作战方式。我们现在用的只能算是船,如何将船改造成军事战舰,就是今天我要大家提前知道的内容。再说战舰之前,我们先从简单的军需用品说起——水雷。” “水雷是水中兵器。它破坏力大,可以隐蔽在水中、水面、船底,是一种难以发现却能在水中爆炸的兵器。按照现在的科技水平,水军部的实力只能造这种低廉但破坏力大的武器……” 言以槿大致的讲解了水雷的构成和如何创造使用。然后将她这三天内研制出来的第一枚水雷展现给众位将士看。 船舱内的将士听的聚精会神,也没发现楚云峥笔挺的站在他们面前。楚云峥薄唇弯了下,冷哼一声。 船舱内所有人回过神,纷纷起身,笔直挺立,肃穆纷纷低头,向楚云峥齐声道,“元帅!” 言以槿笑意深深,看着他嘴角纹痕深深,右手放在臀部后,神色如常,脸庞陡峭刚硬,浑身霸气傲然,身子微一动,眉头一蹙,嘴角一抽,额上微微渗汗。她不由轻笑,“楚元帅,身子好了?” 056 强行扑倒4 言以槿笑意深深,看着他嘴角纹痕深深,右手放在臀部后,神色如常,脸庞陡峭刚硬,浑身霸气傲然,身子微一动,眉头一蹙,嘴角一抽,额上微微渗汗。她不由轻笑,“楚元帅,身子好了?” 楚云峥昂骨健硕,浑身火燎一片,眸色深黯,见船舱内一派沉沉,面黑凝冷成霜,薄唇存冰,“都出去!” “是,元帅。”众将士声音洪亮,恭敬的退出船舱,顺手关上舱门。 一时,船舱内苍黑,一条条的光线映射在言以槿身上,银灰色的貂裘在她身上卓然尊贵,神采非凡。人如雪,笑似花,楚云峥看着言以槿,黑漆的船舱,将他衬得更加犀戾,“宫主,和一大群男人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言以槿和他眼神相触,明眸雪亮,脸上沉淀淡淡笑意,“楚元帅,你似乎管的太多了。军中上下要管这么多不累吗?军人其实挺可爱的,没有你想得这么糟糕。” “宫主。”楚云峥眼底血丝乍现,声音寒渗骨髓。 “行了,不就是因为水军部的事嘛!一个月后我就要前往海中海,如果在半个月内没有将魅海附近的海贼清理掉,我可不安心。倘若你有天衣无缝的计划剿灭海盗,也不会等到现在海盗猖獗了。你与海盗交手次数甚多,大型的剿匪中,你丝毫没占到便宜。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地形和装备落后。” 楚云峥望着她,半晌未言语,黑眸渐渐涌起淡淡水光,脸上神色深浅不定,心中一股燥热猛然上身,挑眉强硬道,“宫主有把握?” 言以槿蹙眉,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要知道对方作战方式和他们用的武器。海盗们一般会在那些地方出没?附近岛屿哪些地方可以登船上岸。” “有一次交手我们的军队进入附近的一个岛屿,上去后发现海盗的踪迹,一路跟随上去,结果被困在岛屿上,阴暗的岛上,无法生火,也没有食物可果腹,活活困死在岛上。这样的事接连发生几次。每一次进入附近的岛屿上,都是无功而返,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所以与海盗交手的次数在海上比较多,都是小部分出来巡视。海盗用的船比我们的要快,要牢固,触礁也不容易损坏。”楚云峥头稍微压低了些,面容肃稳,“其实我与海盗真正交手屈指可数。他们从不与军队正面冲突,劫持的都是过往的商船。要说战术,他们毫无规则。” 言以槿眼中微动,看了一眼无谓楚云峥,轻笑,“也就是说,你从来就无心剿灭海盗。如今海盗猖獗,你才行动?你真是刚愎自用到极致了。” 楚云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刚愎自用吗?我楚云峥一向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人一寸。寸土寸疆绝不让,身立于千里之外边城守疆,心系于全军上下魅宫百姓。海盗脱去那层称呼也不过是一名普通的百姓,军人脱去身上的这一身军装,也不过是普通的百姓。都是百姓,我为何要赶尽杀绝?只要没触到最后一层底线,j滛掳掠不做,杀人不做,海盗就海盗。以血拼杀,以心献身,莫论魅海这片海域,便是其他各宫的海域,我照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人分善恶,海盗也分好坏,我一贯将敌人当作朋友看待。” 言以槿眸底余光遽变,怔怔地盯着楚云峥,心中说不出的感叹。作为军人两手沾满血腥,作为三军统帅疆土权欲之争。作为这个时代军阀残酷的男人的来说,他的想法真是别具一格。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面色透着赞同之意,分析说道,“魅海域虽小,但是岛屿险隘。其他各宫想要进入这块海域易进难出。魅宫境内又多雪峰,常年冰雪覆盖,光线又强,若想攻打魅宫绝非易事。耗时耗力又耗财。你这个元帅当的真够悠闲的!!几乎高枕无忧了!夜宫自恃魅宫险而按兵不动,就等着观望形势。其他各宫多受各自地形束搏,想要一统各宫难如登天。看如今五宫形势,野心在大,也要耗费巨多。做个元帅还真是不亏,既不要打战,安安稳稳守卫边疆就行。做元帅做得真够惬意的。” 言以槿看了楚云峥一眼,又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跨越的,我最不欣赏‘居安思危’,也最讨厌恶意挑起战事。海盗一事你不剿灭也行,那四方城主一事你怎么看?别装糊涂。” 楚云峥面色成硬几分,犀利的眼眸中闪烁着沉戾之色,寒气从腹低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咯吱作响,心底有火苗陡然窜起,呼吸一窒,淡淡道,“那是宫主的事。末将只管边城,只守卫疆土。内政之事,末将无权过问。也没手段计策深谋远虑。” 言以槿微一点头,眸中之水晃荡,轻轻颔首,抿唇半晌后,说道,“好!楚元帅言之有理。如此看来,四方城主的事与你无关。你以后守边疆什么也不用管,内乱也不用去平息,做你的逍遥楚元帅。将来若是四方城主共谋宫主之位,与你疆场相见相争无法避免,难以想象事态会如何发展。你这个元帅还当得心安理得?” “宫主,末将只是以事论事,绝无推卸之意。独揽兵权,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上的是宫主,不是末将。” 言以槿凝重的看着楚云峥,“原来如此。你不是想休养生息。你是怕倚仗军权,独揽大权,目无宫主,拥兵自重,意图叛乱,怕遭别人口舌有夺政之心。迂腐!简直蠢死了!当日我将半块兵符交给你,可是因为贪恋你美色?” 楚云峥薄唇一抿,沉默不语。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楚元帅,有勇有谋的公子峥,也会这么没自信,如此看低自己。俯仰无愧于天地,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与你何干?堂堂以‘勇’之城的公子峥,不会这么没勇气吧?”言以槿轻笑,郑重道,“我信你,从不怀疑你。懂吗?” 楚云峥闻言,面色明显动容,攥紧的手一松,暖热的大掌渗出细汗,热烫的呼吸浑浊。寒冷刃利的鹰眸轻漾,胸口紧胀,嘴唇一勾,露出一排整齐晶莹剔透的牙齿。微微一笑,气若和风,僵硬的身子逐渐软了下来,刚毅的脸上泛起红丝,扭头看向别处,“我知道了。” 话音刚落,人已快速出船舱。楚云峥站在甲板上,脸上的笑意扩散,浓浓的划开如同兰花。他这一笑,令水中练习的士兵愕然而忘记四肢滑动。众将士倒吸口气,老天,黑面煞神这修罗般的笑意,不会又有人倒霉了吧! 言以槿侍在船舱内发愣,忽而回神,她州不是眼花了吧,公子峥居然笑了?从来都是傲然冷酷的楚元帅,战场上神勇无敌,战场下严谨肃穆。一张铁面无情的脸,出奇得利戾,出奇得残暴。何时对一个人温和的微笑着?何时犀利的眼眸中带着暖意?何时刚毅的脸上带着儒雅之气?百战沙场,指挥千军万马,这一笑真的亲切温和的牵强!!未免伤他自尊,她真想告诉他,“你笑的比哭还难看!” 接下来的事顺利进行,有楚云峥的默许,水军部迅速壮大,各组也重新调配,全部是精英。 风卿毛遂自荐做了水军部的军师。他虽身子骨柔弱,却依然一派温暖的浅笑,水一般温柔,火一般炽热的眼神,素手遮天,俘获了不少刚硬将士的心。勾勾手指,就有人抢着给他盛饭、洗衣、沐浴。轻咳几声,就有人疼惜的给他喂饭、喂药、取暖。 祈容挺身而出做了水军部的财管。富甲天下,财可疏通鬼神的公子祈,成为水军部上下膜拜的对象。 魔殇自告奋勇做了水军部的教官。纨绔顽劣,成为将士们心目中恐惧的魔鬼陪练。滚滚海水中,一抹绰约红影,骇人心魂。一把红油纸伞,一身瑰丽绯色,美得撩人旖旎,却奈何只可远观不可近触。 夜静寂,月洒银挥,北风猎猎。军营中篝火暖照,映射在营帐嫣然似血染。空气中漂浮着丝丝缕缕的海浪气息,清新幽凉,淡淡浅浅。 言以槿在帅帐内一身白衣,戴着口罩,身前一排排参差不齐的用具。她正心无旁骛研究着手中的水雷。将制造好的水雷用特制的木箱装好后又专心致志的将不同化学物质混合到另一种物质中,从碱性物质中提取一部分,用来写在纸上做传递的信笺。将碘粉和苏打水分别在纸上写字,再在墨水中加入硼酸类物质,烘干后,在纸上标志好方位放入准备的玻璃瓶中。 在海上行走,除了用北斗七星观测方位,还要靠这些玻璃瓶知道水流速度。言以槿这几天将她想到的这个时代科技水平能够做出来的她都尽量抓紧时间制作。她身前的实验桌上摆放着成品。有简易的司南(指南针)、救生衣等物品。 静谧的帅帐外突然闹起一阵纷乱急促的马蹄嘶吼声,伴随着轰隆轰隆铠甲相击、长枪落地齐响一片。 言以槿蹙眉,继续手中的工作,一边低声问道,“墨竹,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 半晌后,墨竹打听回来,一脸平静道,“宫主,楚元帅接到前方海岸急报,有一批船只停靠在海岸上,杀了水军中几名值守的士兵,还突破了边城在海岸上的防线。军中正列兵排阵,将整个边城全部包围,如今在边城的三十万大军,一鼓作气等着与海盗一拼。元帅准备整兵往海边而去。” 言以槿神色平静,安然地放下手中的工作。唇角微扬,眼中一闪睿智若刀的光芒,透着凌厉。走到营帐口掀开帐帘往外看。军队整齐肃静、整装待发。月色皎洁,浓烟缭绕。赤红的篝火照耀在将士身穿的铁甲上,旌旗随风摇动,一晃眼一个‘魅’字苍劲有力出现在旌旗上,声势浩大,井然有序地往海边而去。 黑暗中几枚飞镖蓦地射向帅帐外守卫的士兵,言以槿一惊,一名黑衣人出现在她眼前,月光下一张半面银色的脸庞稀稀疏疏流露在外,皎皎明月在他脸上泛着点点银光。墨黑瞳孔中透着凶残。浑身宛若强悍的雄狮。十步之内,他腰间的佩剑一出,一把剑抵在她咽喉处。 言以槿不动,暗自思付黑衣人的目的。眼底水光凝结成冰,嘴角缓缓弯了起来,“潜入军营的海盗?” “宫主看来不笨嘛!楚元帅素来不把我们这些海盗放在眼里。自以为他堂堂楚元帅一只手就能捏死我们。如果让他知道,军中上下新兵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我们的人,不知道他作何感想?每天辛苦练的兵全部是我们这些海盗,想想就好笑!楚元帅武功之高强,本领之诡异,作战之凶残,性情之冷酷,处事之彪悍,行事之果断。对他既敬畏又憎恨。今夜就是他惨败的开始。”黑衣人放肆狂笑,半面银色面具衬托着他愈加狰狞,“一山容不得二虎,他太妇人之仁了。放任着我们这些海盗势力扩大,简直够狂傲!他敬我们,并不代表我们敬他。” “楚元帅并不是放任你们做大,而且将你们视为魅宫子民,将你们视为他的朋友。他说过军人脱去一身军装也不过是普通百姓。你们同样只是普通百姓。何苦相互残杀。”言以槿轻叹,右手慢慢转动手腕上的暗器,等待时机。 黑衣人冷笑,“那是他愚不可及。宫主这些日子还要多谢你指点一二。水军部将是楚云峥命中克星。我们的人已潜入军营,水军部中我们的人可占据了大半。水雷这东西确实不错,宫主想必也想知道水雷的威力吧!刚好楚元帅身先士卒下,你说呢?” 言以槿冷声道,“海盗永远是海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点都没错。” 黑衣人剑刃轻轻划破言以槿的脖子,目光映血而红,嗜血的眼中似千年未融的冰,滛笑着,“宫主,我不会杀你,你的命还是很珍贵的。如此美丽的人儿,不吃岂不遭天谴。放心吧!哥哥绝对比你那些男宠强百倍!来来来,哥哥让你尝尝欲仙欲死的滋味。” 黑衣人飞快收剑,一只大掌迅速向言以槿抓去。言以槿循着空挡,左手握着右手转动手腕上的暗器,嗖嗖几声,万针齐射,涂有剧毒的银针射向黑衣人,空气中缭绕的血腥之气顷刻间扼住了黑衣人的喉咙,嘴唇失去血色,一双猥琐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你……”黑衣人紧握着喉咙倒了下去。 言以槿轻喘着气,白衣在夜风中飒飒飞扬,姿态透着令人畏惧的凌厉锋芒,愈发显得她绝代风华。眼里浅光微漾,脸色一寒。正扶着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的墨竹,耳畔突地响起一声惊天震吼。似有龙啸九霄,整个大地都随着响声摇晃起来。远处号角声急,涛浪澎湃,水波汹涌,响彻不绝。 她心神一动,腾得站起身,安置好墨竹之后,出了帅帐,跃上马,一挥手中的马鞭,夹紧马腹,奔驰追了上去。 愈近厮杀声不断,哀嚎惨叫不止。密密麻麻的人群犹如夺魂追命。数万将士,盔甲件件锋芒锐利慑人。处处沾满血腥,寸寸浸染血液。血洒之后,是一具具倒下的尸体。 盾在前,弓箭手随后,弩弓其次,步兵在最后。形势混乱,分不清敌我。海岸上是楚云峥领着的两千铁骑。他一路奔驰,一只手握紧,一只手持枪,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走过,飞洒的血液沾满一声,锐利阴鸷的眼神,面色刚强,身形矫健,如同地狱修罗嗜血的斩杀着无数亡魂,果断又狠绝。 楚云峥势如雷霆凶猛,铁骑踏尸,一声令下,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凌厉、凶狠、冷酷、决绝,霸道慑人的气焰令人恐惧,厉声道,“杀!” 随着他的号令,四周多出了数万人影,长箭离弦,原本还在厮杀中的列兵,半数倒下,倒下一波又一拨,血液在身休上流逝,血腥渗透到整个九霄云外,咆哮哀鸣声中,生命已结束。 言以槿坐在马上,双手紧握马缰,这几日相处的新兵就活生生倒在她眼前。咬了唇,一股腥红融入口腔中。模糊的棱角依稀可见,往日操练的士兵,金戈铁马、骏马飞驰、嬉戏言笑的模样渐渐远去。这一战,海盗夜袭失败,魅宫也付出惨痛的代价。 马蹄践踏,血腥蔓延,淡蓝的海水在月色下染成绯红绯红。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悲哀流淌在千万游魂中。 楚云峥远远看见她,疾驰如风,马快人立。银甲泛光,铁骑踏沙而过,掀起一阵狂风。鹰眸深黯,神情铁血刚戾又霸道高傲。昏暗的光线下,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痕,猛地怒道,“你受伤了?” 言以槿一愣,清亮的眼眸瞟向他,冷冷道,“你早知道哪些新兵有问题?” “下马!”楚云镇怒喝,创眉陡扬。见她不动,脑中不做任何思量,一伸手,将她从马上纳入怀中。 “放手!”言以槿冷淡道,声音极冷傲,不带一丝挽回的情绪。 楚云峥脸色一沉,硬是不放,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死死压在胸前,双脚夹紧马腹,往营中方向而去。 言以槿怒极,持鞭之手猛地抽向楚云峥的脸上,顿时一道清晰的鞭痕映在他黑沉的脸上。 楚云峥咬着牙,脸上火辣辣的疼,倒吸一口气。驭马的速度渐渐缓下,低头,朝她逼近,墨色的眸灼亮,寒光骤现,静静地看着她,抿紧的薄唇透出决绝与残酷,轻哼道,“宫主,我早说过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寸。我已经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给机会让他们加入水军部。他们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这就是战场的残酷。”他右手飞快的一拉缰绳,左手死死将她抱入怀,手臂力道十足,令她动惮不得。 言以槿死死用手掌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欲要推开他,恼火地瞪着他。 楚云峥眸光锋芒浅曳,冰凉的指腹轻轻抚在她沾染血迹的脖子上,轻叹气,声音放低,似哄道,“别任性,尽快让军医给你脖子上药,省的留下疤。” 言以槿惊愕,依偎在他怀中觉得异常安稳,他的声音似盅惑着她,他的气息似撩拨着她。他的手臂修长结实,他的肩膀宽广厚实,他的眼睛深邃犀利,他的鼻英挺,他的神情深沉,他的列眉纠结紧蹙。 一时望着他出神,俊美如刀削的脸上深深地映着鞭痕,却夺不走他刚毅的美。冰裂火融,眸光四溢。她僵硬着,他紧箍着,任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两人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楚云峥微勾唇角,看着依偎在他怀中睡着的人,睡颜恬静,脸上含笑,狭长的凤眸紧闭着,忍不住收起他锐利的眸子,凝神看着她。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她下马,轻手轻脚的让军医给她伤口清洗、上药、包扎。抱着她上床,在帅帐内静坐了一会见她睡得沉稳,才放心出帐。 边城北风呼啸,吹散硝烟。一夜惨烈的厮杀,短暂的血腥味浓浓散去。魅军只伤几名士兵,混入军营的海盗一次被歼灭。细作全部揪出。哭嚎声随之因除夕的到来,渐渐平息。军营中将士呼喝声、兵刃撞击声依旧。海边嘶吼声、入水拍打声依然。 除夕之夜。夜色无尽,天边满月皎洁,万盏花盏次第辉煌,嵯峨入云层。钟鼓声声,琴瑟和鸣,歌声嘹亮,笙罄悠扬。全营上下将士云集,一场盛大的篝火即将在夜幕下举行。 众将士吃着各自前面的丰盛的食物,面露红晕。场面闹哄哄一片,洋溢着喜悦。 楚云峥,祈容,风卿,魔殇,言以槿五人的到来令哄闹的场面阖然一静。言以槿柔唇淡淡勾出温婉的笑容,紫色衣袍妩媚明丽,绰约淡雅慑人心魂,高贵傲立,美得绝艳。 楚云峥一身黑裘,铁血尽裢,犀利的眸子往众将士身上一带,“今晚是除夕夜,本帅命令不醉不归,吃的尽兴。” 众将士高喝,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风卿一袭白衣,将他肌肤衬得白嫩赛雪,似乎白玉雕琢的脸上淡淡勾出一抹轻盈的笑意,执手斟酒,举杯说道,“风某敬各位将士一杯——” “今夜谁要和我拼酒?”魔殇脸上逸出妖魅的邪笑,双手一撩起鲜红的衣袖,抱着一坛酒,询问着众人。 风卿眸子微抬,清澈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回身举杯对着魔殇道,“小魔,我陪你吧!我想全军上下没人敢和你拼酒!你除了人品差外,酒品也相当差。为牵连无辜,你还是和我拼!” 魔殇脸上邪肆的笑容一僵,一甩衣袖,撑着他的纸伞往人群中走去。 “宫主,祈容敬你一杯,愿新的一年快乐健康!”祈容挨着言以槿身边坐在草地上,脸上温润如玉的浅笑。一袭耀眼的玄衣,腰间碧玉生辉,半透明绸衣裹在纤细修长的身上,显得高贵而雅致。 言以槿轻碰酒杯,轻笑,“我也祝你新年快乐!财源滚滚!心想事成!哈哈!” 祈容长睫轻肩,淡淡垂眸,一丝苦涩浮掠而过,与眸底空灵的润泽交替,化作隐隐伤感。 言以槿大口喝着涩辣的酒,将心底的寂寞融入到酒中。搞科研的她,居然会灵魂穿越,想想都觉得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只想酒醉后,是一帘幽梦。 楚云峥举着酒坛扬起头大口大口喝着酒,黑眸隐着丝丝悸动。眼中眸光一动,久久望着言以槿的身影,心底波澜肆起。 三更天过后,将士们喝的烂醉如泥却不得不回营休息,跌跌撞撞的将士相互搀扶着,嘴上不忘哟呵几声。 楚云峥喝的醉醺醺,一路蹒跚着走回帅帐。倒头睡在床上,鼻中飘来几许轻柔的香气,舒服的转了个身,满脸笑意。双手一揽,勾住软软的身子,俯身滚烫的唇自额角慢慢下滑,沿着肌肤点起一因圈涟漪。 他的大掌钳着她的腰,狠狠地勒紧,听见她闷声轻吟,扭动着身子,撩拨的他四肢百骸如蚁在噬。冰凉与火热纠缠下,欲意渐渐扰人身心,血液沸腾,心底痒痒,火热自下身缓缓涌起,全身火辣辣焦灼起来,呼吸急喘。 他缓缓揉着她,揽着她纤腰的手收紧,低头含住她的柔软的唇,肆意挑弄她一处处敏感地带。每一次手动一下,她身子被颤一分。口中一声低喟,他胸口愈烫。 楚云峥看着她的表情,嘴角划过一丝狂妄的笑意。身子猛地挺身,薄唇顺势落在她颈脖上,精准地含住她的细喉,眸中情欲浓烈,紧盯着她。 缓缓的律动,生涩的回应,每一下都魄人心神,让他欲罢不能,只愿沉醉在这一刻。 057 众男云集1 清晨阳光万缕,暖暖的光如碎金一般铺就一地。帐外早起的将士们晨练,呼喝声不绝于耳。帐内寂静万分,只闻均匀的呼吸声。 楚云峥一夜未睡,天未亮时便想出帐,却一直撑着头卧在她身边,垂眼看着她甜美的睡容,久久不移眼。鹰眸蒙上一层血丝,薄唇轻勾,修长粗糙的指腹抚摸着她。雪肌似脂,长睫轻扇,脸上红晕,身上润泽透亮。绝美的令他差点再次失控。看着床上留下点点斑驳的血迹,他心一紧。 阳光洒在她脸上,刺眼的光令她眼皮一动似要缓缓醒来。楚云峥猛地躺下,闭上眼,双手环抱着她,等待她第一反应。 言以槿缓缓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连忙用手遮住。起身时,全身似要散架般疲惫。腰间酸痛不已,头微微作疼。声音沙哑的准备叫墨竹给她清洗时,蓦地发现床侧躺着一个男人。 赤身捰体的男人?努力回忆昨晚的事,似乎她和祈容一起喝酒,然后喝着喝多了,祈容送她回来。再然后她抱着祈容,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却不想这个人换成了楚云峥!! 言以槿双眼一闭,嘴角忍不住抽搐,醉酒误事啊!眼角余光不自觉的扫视着眼前的‘活色生香’,结实的胸肌,健硕的肌肉,小麦色的肌肤,满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洒落在床上,裸露的肌肤被光线反射着淡淡金光,色泽艳丽。浑身上下散发着野性美,霸气暗涌。 楚云峥久不见回应,一双黑眸让人不敢直视锐利睁开,瞳孔似染上一团火,眼睫一眨,起身揉了揉太阳|岤,声音哑然,“宫……宫主……” 言以槿猛地穿上衣服,轻声道,“咳咳,昨晚我和你?我们?” “嗯!”楚云峥沉沉道,抿紧唇,眸子里懊恼与震惊并存。 言以槿注视着他,脸一下红透,浑身软绵,水眸泛着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心中苦笑,估计魅宫的史册上关于她荒滛无度上又要添加一笔。 楚云峥见她依旧不言不语,神情淡漠,站在一旁,一双眸子黯然渗透着失望,回身取了一把剑,欺身跪在地上,暗哑道,“宫主,昨夜是末将误闯了帅帐,又——又冒犯了宫主,自知犯了滔天大罪,死不足惜。但是末将身系魅宫百姓,擅又海盗未剿灭,还有四方城主未平定。只好先以此赔罪,待末将将心中所系之事完成,自会以死谢罪。” 楚云峥说完,抽出剑,低下头,目光落在身下,几乎毫不犹豫挥下,手中之剑朝着犯罪的源泉狠狠斩去。 “你干什么?”言以槿猛地抓住了楚云峥的右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清冷的眼眸荡漾着一抹复杂情绪。 “放开我!”楚云峥厉声狂吼,“是它冒犯了宫主,末将不过把它害除身体外而已。宫主请放手。这是它咎由自取,必须要承担代价。” 楚云峥一把推开言以槿,手再次一挥。 言以槿惊恐,情急之中脱口而出,“等等,我不怪你。” 楚云峥挥剑的手一顿,身子一僵,惊讶的看着她,“什么?” 言以槿恨不得上前狠狠将他捏圆搓扁,为何如今状况颠倒过来?不应该是她寻死觅活吗?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大男人吧?想想她就觉得憋屈。深吸几口气,好半晌才平复,有些难以启齿道,“我说这事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酒。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我不怪你,也不会追究这事谁对谁错。总之无法改变的事计较这么多干嘛!你继续做你的元帅,那个啥继续留着传宗接代。就当一场酒后错误。我们将昨晚之事全部忘记。是梦是梦!!!” 楚云峥听了她的话,脸色更黑,声音低沉,说不出的滋味,“宫主,我会负责。” 言以槿迎面一道清利凛然不可抗拒的目光射向她,金色的亮光照应在他刚毅的脸上,小麦色肌肤散发着动人的光泽,脸颊线条分明,冷酷的小巴形成一条优美的幅度。那种目光,她明白。硬着头皮点头轻“嗯”一声。 楚云峥唇角浮起一丝不宜察觉的诡笑,无声无息,利如锋,灿似阳。 这时,帐外人影响动。一只纤细的手撩开帐帘,三个身影出现在帅帐内。 “宫主——”魔殇原本邪笑的脸上顷刻间如地狱阎罗,红眸灼热发亮,双手紧握极力忍受着巨大的怒意,扫视着帐内狼狈的两人,口中挤出如狂风暴雨之声,“你们——” 风卿清澈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觉察不到的震惊,苍白的脸上一僵。猛地偏过头,纤柔的手指缓缓握紧了祈容攥紧的手。 魔殇血红的眸子透亮,嘴唇似血染的殷红,手中折扇一开,故做轻笑道,“楚元帅,一大清早就上演真人秀很有趣?怎么,我家宫主昨晚老毛病又犯了饥不择食强上了你?放心,和我一样做个男宠多惬意啊!看看你做个元帅衰老的这么快,是该调解下!楚元帅,你没还过而立之年吧?再不好好享受下缠绵的滋味,过个几年,某些功能丧失了就可惜了。” 楚云峥阴沉着一张脸,眸光锋利如刃射向魔殇,清俊的眉宇间陡然纠结在一起。随手将衣衫套在身上,冷薄的唇抿的死紧,扫了帅帐的人,转身走了出去。 魔殇脸色明显陡变,满含深意的眼光瞄了一眼言以槿,邪邪一笑,“这人确实美,要这么毁了确实可惜。正所谓戏,并非人多热闹才好。两个人也能成好戏。尤其是黑面煞神楚元帅,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峥,在加上公子祈、公子卿,这戏,就再不能简单成为戏。宫主,据说公子峥只所以‘勇’,不关是因为他骁勇善战,实际上他呀千杯不醉。昨晚那样的酒,对他来说小意思。我可不信他醉酒走错地方,更不信宫主饥不择食的地步。我这个男宠你都无动于心,楚云峥嘛自然不刽罗!” “哎呀呀!宫主,真看不出来招蜂引蝶的本领如此娴熟。”魔殇装模作样惋惜,红眸隐隐闪过一丝狡诈。心底将楚云峥恨得牙痒痒,只想挖开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公子峥太阴险了。他魔殇垂涎已久的美色,让人给捷足先登了,太没道理。 祈容眸色微微一动,唇角轻抿,笑意浅浅,不语。 “咳咳——咳咳——”风卿猛咳,摇头叹气,魔殇口无遮拦真是不分场合。众所周知公子峥千杯不醉,如此巧合的事,只要有点心的人都知道。楚元帅也看上了宫主啊!只不过他的方式更迅速更强硬。 言以槿被魔殇噎的涨红着脸,想起刚才楚云峥在她面前自宫的模样。眼眸闪过一丝寒光,嘴角扬了扬,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们怎么来了?” 魔殇轻哼,“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了?要不是早点来也看不到这一场好戏。” “昨晚我喝太多了,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反正你们就当没看见。或者我也不怕在荒滛无度上在添加一桩事。小魔,你别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纯情。”言以槿蹙眉,椽着太阳|岤说道。 祈容温润的脸上轻轻散开说不出道不明的黯然,空灵的目光中流露出他内心的羞赧与懊丧。她似流水,楚云峥似顽石。这样的两人也算绝配,总归水中石,石环绕水。流水渐渐磨平顽石的棱角,顽石渐渐习惯流水侵蚀。他忍不住了然,安抚着握紧他的纤弱的手。平静地对着言以槿道,“宫主,按照魅宫的习俗,除夕夜是要守岁,吃过年夜饭后,便准备好草料燃烧。然后一起跳火堆,迎接新的一年。初一走亲访友,相互拜年。我们一大早就等着来给宫主拜年来了。”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言以槿话一出口才发现她现在多尴尬,手半悬在空中,左右不是。她完全忘记身处在哪,她潜意识的知道是过节,习惯性的向父母要红包。蓦然间,心口隐隐酸痛,涌上一阵令人窒息的苦涩。转眸看了看帐内的人,神情讶异。 魔殇嘴角一裂,差点笑岔气,“宫主你真是——一大早我就跟公子祈说我的新年愿望是财源滚滚,让他分点给我,结果他说我肤浅!!!同样的话我跟公子卿说,他居然说我目光短浅。难道钱不是好东西?宫主,看来肤浅的不止我一个呀!” 风卿将包着红纸包儿的压岁钱递给言以槿,回头看了一眼魔殇,轻声道,“小魔,昨夜我夜观星相,今早又卜了一卦。宫主紫薇灼亮,而你九星六白,不宜纳财,不宜出行,更不宜会友。莫要贪财!” “神棍!公子卿都没钱花沦落成算命先生了,我要点钱很合情合理。大过年的要忌诳语、忌多言。” “咳咳——小魔,新的一年果然长大了不少。” “公子卿!!!!”魔殇怒吼,双目赤红,赤红中陡显出一道妖冶的光,慑人眼球。 言以槿轻狒额头,伸手接过祈容、风卿的‘压岁钱’,望了一眼狂怒的魔殇,眼前的红影红眸,妖孽邪魅的魔殇,他越活越回去了。不经意嘴角微翘,笑意极绝极美,心中感叹,“有他们真好!” 帅帐内,暖炉燃起,香茗奉上。言以槿认真的查看地图,以确定去海中海的路线。 祈容与风卿就坐在一旁下盲棋。口中说出棋子在棋局上的位置,而风卿亦同时与魔殇对弈,黑白棋子月落越快,每每下一子迅速如闪电,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嘴上更是一出口就落一棋子。 半晌后,魔殇红袖一狒棋局,黑白棋子噼噼啪啪散落一地,狭长的红眸潋滟如波,俊美的脸上愈发邪肆盅惑迷人的笑意,“不玩了,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老吃我子,下个棋也这么麻烦。” “小魔,你除了人品差,酒品差,如今又棋品差。我让你十子,你悔棋九局。”风卿脸上带着暖暖笑意,笑容里蕴藏着无奈。 祈容身影笔挺,显得优雅而孤傲。水唇微开,“公子卿,我输了。棋逢对手,你是第一个赢我的人。” “你们两个别吹捧了。没有一点本事也不?br / 魅宫十二夫第1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4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4部分阅读 不会成为魅宫五公子之一啊!公子卿你的棋艺,可用彪悍来形容。一对二,落子还如此快。我算看明白了。可谓情投意合,情比金坚,要不我撮合下发展一段不伦之恋?想想魅宫五公子中有两位心生爱慕,彼此喜欢。哎,果真震撼!”墨殇血红眸子含笑,挑起唇角,手中的折肩一个腾空翻转,动作娴熟邪魅无比,余光瞥向言以槿,“宫主,那地图再被你看下去估摸着就要毁了。此去海中海有公子祈出巨资弄来的大船,又经你之手变成海上的战舰。既可沉入水中做潜水艇,又能随时在海面上急速行驶。再加上公子卿奇门遁甲、医卜星相之能。又有公子峥海上坐镇,海上之行,决定没有问题。” 这时,帘帐掀开,墨竹匆匆步入帐内,垂头在言以槿耳边道,“主子,幸不辱命。” 言以槿点头,笔锋一路护送‘魅宫主’在各地巡视,就是避免让人知道她真正的行踪。海中海一行,都是五宫之主秘密之行,不能有丝毫懈怠。她目光深远失踪不离地图,手指在地图上轻指,低声道,“四方城主的事就此告一段落,才将长老们罢黜了。要是直接动他们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值得。先留着他们,让纸兰盯着,逐渐让他们的势力架空。”她目光转向魔殇,忽而又开口,“三天后出发。” 帐内又恢复安静,祈容与风卿低头饮着茶,对言以槿的话视若无睹,早已了然于心。唯有魔殇一脸莫名,甚是无语。 言以槿与众人商量好三天后准备的事宜后,自顾自得倒头就睡,美其名曰养精蓄锐。风卿、祈容、魔殇识趣的未多停留出了帅帐。 祈容嘴角稍扬,蓦地将一张无波澜的脸润泽温韵。玄衣飘渺,空洞的眸子为他添了几许轻灵下的儒雅。径直回到他的营帐。 营帐内他依然瞧见一抹隐隐飘动的身影,修长冷漠。此时正吹着他的笛子,一缕笛声悠扬旋即出来,美妙的如同一场硝烟的血战。一双冷至冰霜的眸子盯着祈容,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修长的指骨握着竹笛,冷薄的唇贴着笛子发出一丝丝幽冥之声。其声哀、凉、怨。其音泣、悲、冷。 祈容许久不听如此悲凉的曲子,触上那双冷寂的眸子,伸手抚摸在眼角,一滴泪流下下来。温润一笑,“绝色,自十年前那件事后,我就不曾听过你吹笛,更不曾见你碰任何乐器。你来,是来杀我?” 皇甫绝色凝着冰冷的眸子射向祈容,脸上一冷,“阁主说,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亲手手刃?” “绝色,为恶魔卖命你也不好受。若他有点良知,就不会如此残暴不仁。与夜擎宇的手段相比,他何其高明。比起任何人来说,他的心太野、太狠、也太绝。将那只恶魔释放出来,昔日兄弟,如今仇敌,何苦啊!”祈容轻声叹息,抽出袖中的玉萧,直指皇甫绝色。 “商祈容,阁主捡回你一条命,赐你姓名,又给予你重生。享尽荣华富贵,钱财几辈子都花不完,为何要违背阁主的命令。兄弟一场,你自行了断!”皇甫绝色冷声道。 “我这条命是她给的,自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会亲自回天海一阁。你走吧!” 皇甫绝色紧抿着唇,手中剑握得死紧,幽暗如夜的眸子浸满煞气,冷哼,“你从不轻易亮出玉箫,明知道我打不过你,执意将利器暴露出来,那就不要怪我不顾手足之情。” 杀气,空荡的营帐内涌动着杀气。瞬间营帐内出现数十名白色的身影,将祈容层层包围。狭窄的营帐内一道道白光似雪遽然化作寒光漫天。剑箭相击,劲风激烈,出手狠辣,刺耳的相撞。 祈容凭着灵敏的听声,持萧横扫几名白衣人,宛若展开的雁翅,将人一波波弹开。 皇甫绝色冷目锐利,唇角一丝冷笑,“商祈容!” 话刚落,银刻一出,手中银刻声厉,一道道如闪电般快速的光击战,与祈容一起迎战。 祈容脸上笑容深浅翻涌,血液沸腾,握着手中的玉萧数影夺命,背靠着皇甫绝色,柳眉飞挑,“绝色?” “少废话!” 皇甫绝色的突然变化,令十名白衣人短暂的愣住,未曾防备,银剑锋芒,寒光掠魅,一刻如流星般直触咽喉。神情冰冷骇人,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阁主,我反了。” 营帐内,一刻封喉的十名白衣人顷刻间消逝。皇甫绝色眼中浮动,身子明显毫无畏惧的狂放,冷薄而独具魅力的唇角微勾起,诡异的笑容流转。 “你不是绝色,你是谁?”祈容声音暗沉道。 “哇!果然是公子祈,我家小色哥当然不会这么好心帮你。我家小色哥呀,别看他冷冰冷的,其实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兄弟一场,没道理相互残杀吧!” 祈容淡然的脸上嘴角隐隐抽搐,“皇甫绝世!你怎么会吹奏我和你哥共同的曲子。” 皇甫绝世身子一震,露出一张与皇甫绝色一模一样完美无瑕的脸,忽然绽放出夺魂慑魄的笑意,一副嚣张模样,“我和小色哥一母同胞,他会的,我当然也会。怎么着,这曲子是你与我小色哥的定情曲?那就见谅见谅哈!我无心的。” 祈容伸手迅速的夺过皇甫绝世手中的竹笛,无奈的轻叹,“我怎么觉得绝色不像是你的亲哥哥,反而觉得你和魔殇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皇甫绝世面露喜色,“我家魔殇哥哥也在军营呀!等会找他切磋切磋去。” “你怎么会和阁主的白衣影卫在一起?” “这话说来就长了。总之,阁主他要杀你,我和我家小色哥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大不了反抗,反正已经和阁主撕破脸了。阁主实在过分,怎么会派人来杀你。想不通,不通!” 祈容笑笑,“阁主也是关心则乱。阁主夫人擅自离开天海一阁,又下落不明。连我和你哥都查不到夫人的下落,难怪阁主会如此动怒。” 皇甫绝世眼光一转,目露赞赏,道,“夫人我见过一次,你不知道那位阁主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那女人根本就[奇]不是个女人。阁主那样[书]强势的人,夫人却把阁[网]主吼得服服帖帖,是不是叫一物降一物?这中州大陆上连阁主都找不到她,你说她是不是很机敏?我第一次看到阁主在她面前吃瘪的模样,实在震撼。” “这世上还有入得阁主眼的女午力”祈容面露疑问,以阁主那样神一般的人,魔一般的存在,难以想象。 “反正你要是见到了就知道了。大概和你家宫主不相上下吧!”皇甫绝世说道,耸耸肩往帐外走去,“我去找我家魔殇哥哥了。还有哦,魅海附近的一些岛屿其实都是狂桀的领域。对于狂桀要想好怎么应付。狂桀可是狂妄桀骜的很。我就不去海中海凑热闹了。得罪了白衣影卫,我要找个靠山躲躲。 祈容身形晃动,敛起脸上的笑容,眸底颜色幽深莫测。清俊的眉宇间透着几分忧思。 狂桀? 那个不可一世,狂野不羁的海盗头头?善于易容,隐没在人群中。喜欢在各宫疆土上四处游走,城府极深。爱美色、爱金银珠宝、爱吃喝嫖赌。虽没有魔殇顽劣的令人头痛,但是此人不像他名字那般,他内敛、隐忍。却行事果断,手段狠辣,堪称一代海上霸主。 在海上作战,与各宫兵刃相对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果然不是一般的海盗头。 而此刻海盗头狂桀正在魅海域某个岛屿迎风而立,朝阳洒在他阴骘灰暗的黑眸透出狠辣的精光。一袭貂皮大衣随意的披散,露出裸露的肌肤,狂野的气息逼人发冷,威严桀骜的身姿看着手底下的人。 四周薄雾弥漫,天空如洗,空气潮湿,飘荡着诡异的气氛。狂桀腰挂无坚不摧的佩刀,脚步傲慢,步步稳重,周围唯有他一步步脚印落地之声。身后是几名粗扩的海盗,裹着头巾,薄雾中看不清众人的神色。 “那个混蛋,坏老子好事。色心一起,狗改不了吃屎!好不容安插在楚云峥身边的人全部被杀了,连安插好久的细作也揪了出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当家,现在怎么办?” 狂桀扫了眼众人,隐隐散发着摄人的狂霸,脸上蒙着黑色面巾,一双桀骜不顺的眸子闪着点点寒光,声音异常低沉,“只能暂时不安插我们的人在楚云峥身边。” “报!” “何事?” 一名海盗目露焦色,“大当家,粮船被楚云峥给劫了。按照往日路线,我们走的路线比较偏僻,四周又有暗礁,海水流速又快。我们的船也是最好的。却在浅水湾水域被楚云峥埋伏在海底的船给劫持了。船上有几千石粮食,还有日常用品。” 狂桀一把抓起那名海盗的衣襟,声音冷清道,“你说粮船被劫是楚云峥干的?那个家伙这些年不是什么动作没有,老子还以为他是软脚虾,没料到他隐忍这么久,时刻都在注意我们的行踪。该死的!” “大当家,我们决不能这么算了。呀呀呸的,看我们不剁碎了他们。” “大当家,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对,大当家,我们都听你安排,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海盗们目露凶光,嚷嚷着。裹着头巾的头在林中格外注目。手持兵器铮铮作响。 狂桀冷笑一声,“放心,老子绝不会怎么算了。叫军师来见老子。” 底下顿时一片安静,有人踌躇上前结巴道,“大——大当家——军师说没事——没事不要打扰他睡觉。” 狂桀凝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属下,随意扯开头上的头巾,一双怒焰缭绕的目光凶悍无比,双拳紧握,“那个娘娘腔反了不成?” “睡个觉也不安稳。亲爱的狂桀,能不能收敛收敛你的粗话。一口一个老子,我还以为你你现在这副尊容是易容来的。啧啧,可惜了这张绝美的脸。”正待狂桀怒火腾升时,一慵懒调侃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狂桀脸色一僵,回头看着那个‘邋遢’的男子,墨黑的长发稻草一般披散,一身破烂还算整齐的衣衫,不伦不类。一条粉色丝带绑在右手腕上,洁白晶莹的肌肤在日照下呈现蜜色,一路打着哈欠,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瘦弱的身形如此不和谐。浑身上下诡异莫名。 “亲爱的,别绷着个脸,影响你易容的整体效果。叫我来什么事?” 狂桀瞳眸紧盯着邋遢的他,手握成拳,满脸鄙夷,沉声道,“老子没亏待过这岛上任何兄弟吧?你以后要是敢再这样出现在世人眼前,老子活劈了你。” “靠!你要是敢再大声说话,我活活炸死你!” 狂桀牙根一咬,手指骨咯咯作响,恨恨一瞪。说道,“你不是会弄炸药吗?给你看个水雷,老子要你做出这样的水雷,明白吗?” 狂桀挥手让手下将楚云峥手上得来的水雷拿给军师看。 “水雷呀——”邋遢的脸容下,眸色渐沉,嘴角轻笑。 三日后 边城海岸上,鼓声隆隆,号角缓急。海风大起,清朗的日光稀稀疏疏洒入海中,点点映照在甲板上和身着铠甲的士兵身上。 一大早,楚云峥从海上巡视回来,从海盗船上将粮船劫了,俘虏了一部分运粮的海盗。战船上楚云峥银色铠甲遗世独立,身形稳若泰山,峭似陡岩。浑身透着令人折服心寒的凌厉锋芒。 楚云峥看了一眼登船的言以槿,黑眸深邃。拔剑出鞘,古铜色的剑身寒光乍现,大喝一声,“众军听令,海盗降服着留,继续反抗者杀!” 四周将士齐齐一声大喝,气贯长虹,压着海盗船上俘虏的海盗下船,每个海盗衣冠亮丽,或富贵、或潇洒、或坦然、或愤懑。场面异常诡异。 言以槿轻叹,这年头做海盗的都是富翁。 “公子卿,你见多识广,可否解感一二。那些人真的是海盗?哪有做海盗穿成那样的。非富即贵,气质彬彬,细皮嫩肉,个个抬头挺胸口楚元帅确定没抓错人?”魔殇疑惑道,一身红衣飘飘,撑着伞站在船头,魅影婆娑的盯着海盗船上下来的海盗。 风卿浑身如散架一般,头昏昏沉沉,看着碧蓝的海水直发晕。素颜的脸上更加苍白,“咳咳——咳咳——” 言以槿收回神,看了一眼风卿,忙扶着他悠悠晃晃的身子,皱眉道,“你晕船?” “公子卿,你这身子骨也太柔弱了吧!船还没动呢你就开始晕了,这要是船在海上颠簸,你岂不更糟。你还是别这么执着了,下船别去了。”魔殇说道,脚下移动几步,撑着伞为风卿遮挡刺眼的阳光。 “咳咳——咳咳——我没事,只是没坐过船,有点不适宜而已,慢慢就好了。”风卿声音低喃道。 言以槿轻点头,对着魔殇道,“小魔,你扶他去船舱休息会。” “哎!看在我家宫主的面子上,我魔殇破例扶你。你看公子祈多英明,一上船就窝船舱里。你要是果断点,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小魔,你越来越罗嗦了。” “你——”魔殇红眸一亮,嘴角抽搐,口型似在说,“公子卿,我最后一次忍你!伤者为大,伤者为大。” 言以槿站在船头,继续看着森然肃立的将士,全副武装。 “海盗居然如此富裕。看气势一点也不像海盗,难怪会猖狂这么多年。”言以槿心下震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楚云峥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深黯。海盗的运粮路线不是如此容易就被他知道吧?想来他这些年没少将心思放在海域上。 楚云峥站在岸边,眼睛缓缓扫过海盗,举起手中的剑,厉声道,“准备!” 士兵齐齐举起手中的长箭,瞄准跪在地上不投降的海盗。 楚云峥鹰眸一冷,喝道,“杀!”脸上浮现一抹决绝,看向心有不服却不得不投降的另一批海盗,吼道,“本帅给过你们机会,你们假借海盗的身份,屡次煽动海盗们反叛,杀害我魅宫百姓,j滛妇女,抢去豪赌。穿的如此光鲜亮丽,美丽的外表下,是颗丑陋的心。你们身为军人,真是可耻!其罪可诛。既然你们不服气不甘心,全部给本帅斩!一个不留。” 箭光闪耀,齐齐射向海盗身上,一人倒下,百人卧倒,淌流一地血。一排排血箭飞溅,声音来不及发出一句,人已成孤魂。 言以槿耳畔气流忽然隐动,一惊回神,楚云峥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板着脸不苟言笑。 “宫主,请回船舱,船马上就出发。” “那些人不是海盗?” 楚云峥沉着脸,心中一阵紧窒,刀薄的唇泛起一丝寒气,“魅海域附近的岛屿上有个叫狂桀的人,他是海盗头。他为人自负狂妄桀骜。从来不屑抢劫。要说抢劫不过是j商或者各宫走私的物品。他性格狂放,但为人低调。那些所谓的海盗穿的也未免太高调了。在缴获他们的船只后,个个身手高强。同时也发现船上有大量的兵器上刻着夜宫的印记。” “所以他们不是海盗,只是败露了才以海盗的身份被你抓。看来你都魅海域的事比想象中了解更多。”言以槿浅笑,无意识伸手捏了捏楚云峥黑沉的脸,“要是不绷着脸,更可爱了。” 楚云峥望着言以槿离去的身影一怔,伸手摸着他厚实的脸,嘴角一抽,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058 美男云集2 广阔无垠的碧蓝天空,宽阔无边的淡蓝海面。所看之处皆是烟波浩渺,所听之出皆是波光粼粼。深蓝、天蓝、湖蓝、幽蓝、浅蓝,五种颜色流动变幻着。天之下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地之上是一览无遗的海水。海之中是一艘艘鎏金溢彩的大船。 船头立着一人,神情轻松,淡紫色薄衫,身姿飘逸,容颜飘飞,眸中清澈,恣意逍遥。一袭纤秀缈缦背影有种摄人高贵淡雅之美,乌发流泻肩头,用丝带随意的束成云髻,恍若轻轻飘仙的洛神临水。迎面而触的冰凉清风让她嘴角勾起一丝惬意的笑容。 言以槿正指挥着水军部战士实地演练。细致的柳眉悄悄收拢,一道粲然的光从她黑眸中划过,红唇轻动,“探测组和潜水组要时刻注意附近的地形、潮水。尤其是探测组要及时将前方的具体情况第一时间了如指掌。修理组要修理船、补漏、建新船,间隔两个时辰检查一次船。舰艇组要求会画海图,将船经过的地方仔细描绘成海图,掌舵熟练,熟悉星相,潮水涨势,风速频率。最重要的是射击能力百分百中,不能做到百分百中,起码要十发九中,甚至要懂得维修各种武器。你们按我教的一步步来,在实战中吸取经验,纸上谈兵永远比不上实际操作。” “我说宫主啊!从你上船到现在几个时辰里,你就没停过!你不累,我都听累了。堂堂楚元帅带出来的兵不会差到哪去,你说对吧楚元帅?”魔殇一脸戏谑的看着身旁的楚云峥。侧卧在甲板上,一手撑着头,一手轻晃殷红团扇,宽松的红袍微微散开,左肩袒露一大半月牙色肌肤,延伸到胸前露出大片柔嫩,媚眼如丝,半敛着红眸,一弯朱唇轻挑。随风扬起的青丝洒落在胸前那一片柔软诱人的肌肤上,金色的阳光下愈发显得他妖冶。随即换个侧卧的姿势,对这言以槿又道:“宫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游戏就叫‘真心话大冒险’。玩吧!很有趣的。公子卿你玩不玩?公子祈你来不来?公子峥你呢?” 风卿正与祈容撑着魔殇那把红色油纸伞,纸伞却不因船上风速太大而破损,反而屹立不倒。两人很有默契的不搭理魔殇,依然闭目凝神,听着海浪声,感受清风拂面的放松。 楚云峥扫了一眼魔殇,看了看他手中的折扇不知道何时变成女人用的团扇,剑眉一蹙,脸色一沉,薄唇轻抿,血液中一股即将暴怒之气呈剑拔弩张之势,声音沉稳有力,“幼稚!” “不玩就不玩,我还不屑跟你们一群大老粗一起玩。宫主,玩不玩嘛?真心话大冒险啊!这里有几块小木牌,只有一块上刻着字。要是谁抽中了这个刻有字的木牌,可以向任何一方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什么都可以问,对方必须要如实回答。如果对方不愿意回答,可以用其他方式代替,比如要他跳舞、唱歌、弹琴、脱衣服之类的等等。宫主,玩嘛?” 言以槿突然想起读书时,室友几个在一起,无聊时就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很是怀疑魔殇是不是也是穿越人士?垂眼看着魔殇,清冷的双眸满是探究,斜飞的秀眉含着一股英气,睨视着魔殇邪魅绝美的脸,轻快道:“好呀!” 有言以槿加入游戏,其他三位毫无例外地也加入‘幼稚’的游戏中。魔殇将五块木牌重新洗过,然后每个人各自抽取一个。 第一轮,言以槿抽到刻有字的木牌。她拿着木牌,看了其他四人,目光盯在魔殇身上,勾唇诡异一笑,“小魔,麻烦你跳一支舞。”(槿:其实她想小魔跳脱衣舞来着,但是限于各方因素没明确说出来。囧!) 魔殇无谓的耸耸肩,整了整衣袍,右手一撩青丝,说道:“公子卿,帮忙伴个奏。” 风卿将特制的七弦琴拿了出来,细小的七弦琴才手掌大。他纤细的手指一勾一挑一撮,琴声幽幽然,一丝一缕轻轻地、缓缓地、暖暖地流入心田,宛若醇酒甘甜,扣人心魂。弦声似流水安静流淌,音色行云流畅,带着飘渺、安宁、惬意之声。 言以槿闭眼听着琴音,丝丝缕缕滑入耳畔,心境静谧,沉醉其中。当她睁开眼,看着魔殇时,震惊不已。 只见魔殇赤足踩在甲板上,迎着风,随心起舞,随心的身姿,每次旋转,红影如同初升的太阳一点点悬挂高空,舞动时优雅,转动时灵动,转身时缠绵,宛如一只血泊中挣扎而出的蝶,流连徘徊。一瞬间,昙花一现,只在刹那。 连同风卿也停下手中拨弄的琴弦,看着魔殇这一妖冶之舞。足尖轻点,俏然若蜻蜓点水,姿态妩媚似出水芙蓉。 没有琴音的伴随,魔殇反而跳得更加随意。拈指如花,红衣飘扬,娉婷起舞。红眸凝露,清澈纯净。静静地跳,恍若无人之际,完美无瑕疵的一支舞。 舞毕半晌,众人才回神。就连祈容只看到黑暗中模糊的身影,也不由惊艳。 风卿收回手中的七弦琴,望着魔殇道:“小魔,你不做女人真的太亏了。幸好你这一支舞只有我们几个看到,要是让天下的女子看了,天下女子喝你血吃你肉算是轻的。” “凭我魔殇要什么美女没有?街上看到的,画像上的,主动倒贴的,自杀上吊非要嫁给我的,整个中州大陆数不胜数。再凭我这一支舞,估计街上看到的,画像上的,主动倒贴的女人,将会空前绝后。你们就嫉妒我吧!”魔殇搔首弄姿,又似讨好言以槿道:“当然,这天下的女人中唯独宫主例外,我也只瞧得上宫主。” 众人瞪向魔殇,轻蔑不屑的轻哼。 第二轮,魔殇抽到刻有字的木牌。他手中的团扇轻轻扇动,一指祈容道:“公子祈,请问你第一次和女人欢好是什么时候?地点,持续时间,对方年龄。” 祈容身子一僵,脸色保持着温润的笑容,启唇回道:“第一次和女人欢好是在晚上,两个月前,地点在魅宫,对方十六岁,我二十岁。” 言以槿脸色微红,双眼射向魔殇,后悔刚才对他下手太轻了。再听祈容一说,心里嘀咕着他说的第一次不就是她。蓦地脸色红至耳根,暗暗做了个深呼吸。 “呀!公子祈,传闻你富甲天下,姬妾无数,难得还如此洁身自好。不错,不错!幸好这题我不是问公子卿。其实问不问公子卿都无所谓,看他这身子骨,不用想也知道缠绵缱绻的事定是半途而——”魔殇‘废’字还没说出口,风卿手指上已亮出银针,正待蓄势而发。他急忙咽了下口水,闭嘴不语。 第三轮,魔殇再次抽到刻字的木牌。这一次他直接跳过祈容身边的风卿,将目标指向楚云峥,“公子峥,首先说明,之所以叫你公子峥是让你脱去楚元帅的身份。游戏嘛自然是玩笑,不能太过计较。请问你这一生碰过几个女人?滋味怎样?” “一个。”楚云峥沉声道。阳光下他散发着比其他三人更加独特的男性魅力。高挺的鼻子,俊展的剑眉,宽实的身形,鹰眸一眯正看向魔殇,一抹几近隐隐的笑意划过嘴边,“至于滋味如何,是第二个问题。” 言以槿额上冒起一层冷汗,楚云峥那双黑眸里映着火,看向她的眼神亮得不可思议。她绝对相信他是她遇到最闷马蚤的男人。 第四轮,又是魔殇抽到刻字的木牌。魔殇咧嘴一笑:“宫主,请亲我嘴唇一下?” “换一个!”言以槿咬牙冷哼。 “要遵循游戏规则。”魔殇邪肆一笑。 “不算。” “宫主,你要耍赖啊!” 风卿起身,走到魔殇身侧,捧起魔殇的脸,轻笑:“我代替宫主亲嘴唇一下。” “呸呸!”魔殇速度推开近在咫尺的脸,差一点就碰到他唇上。红眸火亮,瞪向风卿:“风卿,你别掺和!” “我怎么掺和呢?游戏中也没说不能代替另一个人啊!所以——”风卿嘴角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魔殇气急,血红的眸子闪过一道火光,那么妖冶、闪耀。闷闷道:“好,这问题不算,重新来过。游戏规则再加上一条,不能代替别人。” 接下来三轮,毫无悬疑都是魔殇抽到刻有字的木牌。魔殇的问题全部指向言以槿,但是每一次都被风卿给搅局了。 风卿的理由是:“游戏规则是不能代替别人,但是宫主又不是别人,所以——”言下之意就是你魔殇针对宫主的所有问题,他风卿都会代劳。 玩到第八轮的时候,言以槿仔细看着魔殇洗牌。除了第一轮是她抽到外,接下来都是魔殇抽到,魔殇那肆虐的笑意间接说明他——有问题!! 正当其他人都在看手中的木牌有没有字时,魔殇堂而皇之的从袖口中换了一张木牌。然后刚要将有字的那一面展现给众人看时,言以槿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冷一笑:“如果玩赌,有人出老千,庄家会剁了那人的手。如果游戏中玩花样,风卿你说要怎么处置那人?” 059 美男云集3 风卿脸上本就带着淡淡的笑意,可一看魔殇袖口掉出来的木牌,眼神一黯淡,苍白的脸上旋即出出现一抹更深的笑意:“小魔,原本只是一个闲来消遣的游戏,不想有人从中作梗,欺上瞒下,简直可恶可耻可悲。剁人四肢的事,我风卿可做不来,不如请铁面无私的公子峥处决吧!” “公子卿,你好毒!”魔殇窘迫道,被人当场识破,脸上敛去邪笑,低垂着头。红眸内折射出一个修长健硕的身影,从甲板上缓缓起身,黑若深潭的眸子里蕴含着一股冷冽嗜血之光。 楚云峥手中的长剑剑锋冰寒锐利,古铜色的剑身在阳光下轻滑锋利,镶嵌在古铜色薄片上的凤舞蛟龙活灵活现。铮的一声,剑出鞘,在空中划开一道完美又绚丽的弧度。鲜艳的红色一点点脱落。又一咻,剑入鞘。刀唇一扬:“早知道你魔殇会玩花样,我们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此拙劣的耍花样,也只有幼稚的你会玩。” 魔殇看着胸前被楚云峥划破成一个个的小洞,所有的小洞看上去形成一个乌龟图案。怵目的红眸火光四溢,嘴角抽搐,轻哼:“这么熟练!不愧是手中常年见血的黑面煞神——楚云峥。” “客气。”楚云峥沉沉道,眸光锋芒浅露,神情不似平日的酷傲,反而是冷静中透出几许友善。 “哼!我大度点,就不追究你对我的侵犯了。不过是游戏,需要这么较劲吗?战场上还各凭本事战胜,玩个游戏就不许我使诈呀!宫主,你太计较不好哦!” “小魔,你还想玩?” “不玩了,你们几个都是一伙的,再玩我就要玩完了。” “” 碧蓝的大海映着五个人的身影。四个极美的男人,一个极美的女人。 言以槿轻笑,对面坐的魔殇红袍上布满洞洞,半透明晶莹剔透的肌肤若隐若现,比女人还美的邪魅魔殇,散发着妖冶的魅力。此时脸上的笑容若有若无,阳光下,他的眼眸是血红色,但瞳孔深处沉浸着一泓潋滟的真挚。这样一双妖异的眼睛,自眼角流露出淡淡真心的笑意。 出了她,其他几人也同时发现魔殇不像传言那般不好相处。就连绷着一张脸,冷着眸连眉毛都显得有几分稳重的楚云峥都隐约含笑。 突然船一颠簸,有士兵惊恐道:“是鲨鱼!” 言以槿飞快地坐起身,碧蓝的海面上蓦地冒出千万条鲨鱼,来势汹涌,巨浪狂卷,海风侵袭。转瞬间,数千万条鲨鱼形成一堵一堵黑墙,巨大的身体四面八方围住所有的船只,张口的牙齿在金色阳光下凛然生寒。 “真的是鲨鱼,但是这块海域不可能会出现鲨鱼啊!怎会平白出现这么多!为何前方探测组没有半点消息?” “宫主,不过是鲨鱼,我去陪他们玩玩!”魔殇桀桀邪笑道。血轮眼顿时殷红,悚然跳入鲨鱼群中。 “小魔——”言以槿来不及阻止,魔殇已没入海水鲨鱼群中。她又惊又怒,无数的感受,一齐涌上心头。 风卿苍白的脸上划过一抹欢喜,清亮的眸光神采流转,唇角上扬,低声道:“宫主,不必担心小魔。要说这世上能够在千万只鲨鱼中生存下来的人,恐怕只有他魔殇一人。宫主大概不知道魔殇之所以令世人害怕,其实不是因为他顽劣的性子,更主要的是他一双能操纵万物的血轮眼。” “七月七,阎王殿,血轮眼,万物惧,魔殇显。说的就是魔殇七月七出生,他建立的阎王殿,一双血轮眼天地万物惧怕。传言魔殇有一双血红的眼眸,有一副妖魅的脸容,一双修长沾满鲜血的修罗手,一颗恶劣不羁的心。传言见过魔殇的人无不惧怕,传言魔殇是泡在血池里长大的,普通人喝的是人奶,他喝的是温热的鲜血。然而,这些传言并不是传言,而是真真确确。” “那之前他游戏的时候,他想要使诈我们都无可奈何吧?”言以槿思绪凝滞,看向海上的目光诡谲骇人。心底似钻心的疼痛难耐,种种情绪一涌而上压得胸口满满。想起在雪洞时,魔殇令人心疼的童年,魔殇魔殇,成魔而殇,这就是他恶劣的源头吧! 祈容突然从甲板上站起身,玄衣优雅轻扬,俊美的脸上坦然温润,嘴角划过一丝浅浅笑意:“魔殇那双眼睛可以操做世间有灵魂的物体。只要他想,没人能拒绝他的所求包括之前他想要玩的游戏。这世上只要他看上去觉得好玩的人,常常会用那双血轮眼操纵那人,直到他玩腻为之。而且他武功极高,轻功出神入化。就如刚才公子峥对他的一番戏弄,他要是真的放在心上,此刻公子峥就不存在这个世上。” 楚云峥黑眸沉猛锐利,摸了摸腰间的佩剑,低沉道:“当日在军营看到魔殇一身红衣、撑着红伞,以为他突然对我军将士感兴趣。岂料多番试探,他毫无戏谑之心。如今我挥剑弄破他衣袍,要是以前有人如此对待他,恐怕早就死了,这不得不令我怀疑他是假冒。不过他能跳入鲨鱼群中,我想除了说明他是魔殇外,还说明他想做宫主的男宠想疯了,他的言行举止是在匪夷所思。” 楚云峥看了一眼身旁的言以槿,神色复杂。他甚至不顾男人尊严,故意醉酒强要了她。魔殇明明那日想活剥了他,随后就不了了之。他实在想不通!更想不通他与她明明发生那样的事,可是她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令他极其不爽!!!难道他真的老了? 言以槿目光倾注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未看到堂堂楚元帅闺怨的眼神。 苍茫的天空,金色的阳光,兀的海浪突起。一道红光冲天而起,烟波万顷中,血腥味蔓延,随着无数道鲨鱼声吼,一人身姿安稳如石,脸上笑若清风,红眸中偏偏邪魅来回流动。赤裸着上身,慵懒的卧在一只黑色鲨鱼背上。一把被海水浸湿的团扇在身前摇动。冷风飒飒,将他的青丝吹得凌空飞扬。水汽氤氲下,一张妖冶的面庞,绝美风姿,异样的神韵,骇人心魄。翩然若地狱阎罗将领,万物归为黯淡,明亮的日光照在他身上,灼然生辉。 魔殇拍了拍鲨鱼的头,随即轻轻一跃,飞升跳到甲板上。食指一撩青丝,邪魅一笑:“我家鲨鱼走了,宫主,要不要和我一起共浴呀!” 朗月清风,鲨鱼散去,海上顿时宁静。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士兵,以及,言以槿咬牙切齿的咯咯声。 众人正消化魔殇的威慑力时,恰在这时,船桅杆处拿着望远镜的士兵突然大喊:“宫主,是海盗,前方出现了海盗船!” 言以槿猛地用望远镜一看,前方十海里的碧蓝海域出现一艘漆黑的大型船只,以缓慢的速度向这边开来。 甲板上士兵瞬间忙碌起来,海上主力作战组做好狙击准备,潜水组已潜入海水中正往海盗船游去。 言以槿看了看对方船上的人,并无任何武器,也没有海盗标志性的旗帜。四五个少年在甲板上垂钓,一名文质彬彬的青年男子正躺着看书,看起来对方不像是海盗。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楚云峥,疑惑道:“楚元帅,你怎么看?” 楚云峥定定地望着前方的船只,目光锐利如刀剑,分析道:“在魅海上除了海盗就是我们的船,如果是商船绝对不可能走这一条海线,我敢确定他们是海盗无疑。只是看他们的打扮,应该是有意为之,不知宫主是不是与我不谋而合?” 言以槿感觉有两道迥然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冷艳一笑:“看起来对方很诱人。” 楚云峥压了压声音:“一举两得。” 风卿将目光转向两道傲视而立的身影,倾世风华,两人携手,共谋风云,霸主天下,并肩而行。更加明白当日祈容对他说过的话,这世上一生一世一双人确实令人钦佩,神仙眷侣,一对璧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唯美宁静的生活无尽向往。但是惟独她不可能专心在一人身上,了然浅笑:“不是一举两得,而是一石三鸟。” 少时,一艘船驶了过来,船上一名男子修长挺拔的身躯迎风而立,一双晶莹剔透的桃花眼闪动着,粉色的唇若花般诱人,一身淡粉色镶嵌竹叶纹的衣袍,宛若画中仙子,清新淡雅,雅致高贵,脸上的空灵与淡漠仿若天下谪仙,下落凡尘。 男子眸光清澈透亮,笑容清朗,秀隽清骨,清清淡淡,一笑宛如春暖花开,繁春似锦,浑身如流水般柔和明净,红唇微启:“在下姓白,喜欢周游大陆。途中遇到海盗,此刻断粮断水已一日,还请各位行个方便,白某他日定会重金答谢!” 060 众男云集4 淡咸的海水味,波动的海浪,海面一艘船上两人正在盲棋对弈,一人聚精会神,一人白衣飘飘,但听到姓白男子的话时,一双清澈宛若碧蓝海水清洗的朗眸粲然似骄阳。唇边一扬,修长苍白的手指隐隐凸出血管。 言以槿神情淡漠,看了一眼淡粉色衣袍的男子,比之风卿肆意潇洒、淡然若神;比之祁容笑容蹁跹、温文儒雅;比之魔殇娇媚如花、不失气概;比之楚云峥傲气凌人、语势磅礴。她撇撇嘴,吐字不淡不暖,“遇到海盗还能侥幸捡回一条命,实属难得。身处在海中,无淡水无干粮公子还能如此悠闲的看书钓鱼?真的不是一般心态。公子何不做疾风中的劲草,这水这粮不借也罢!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公子有闲心雅致还是等等吧!”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圣人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在下船上还不止一人。各位真的不打算帮在下?” 言以槿抬眸看了姓白的一眼,笑笑,“萍水相逢,白公子的事,我们自然帮不上。谁都知道海上风险大,淡水和干粮很珍贵。” 姓白男子一向平静无波的脸难有起伏,本就绝世容颜,此刻微怒,目光清亮锐利,“女人果然没有见识,胸襟如此狭隘。即便是身居高位,也不过是妇人之见。难登大雅之堂,肤浅之极!穆某曾经有幸与宫主一面之缘,两年前,洛城与晋城隔城相望的洛河泛滥,水淹良田万亩,两城数万灾民等待救济。宫主放着不管也就罢,却拥着男宠站在城墙上嬉笑,看着生灵涂炭、看着在水中挣扎的灾民不闻不问。自那以后,穆某就不再管魅宫之事,做个闲云野鹤,游历天下的闲人。今日一见宫主甚比之前更昏庸!” “一年前,穆某与魅宫其他四位公子相邀在虞城泛舟湖上钓鱼时,清楚的知道公子祁,虽是商人重利,但也有一颗救世济民之心。为何如今位居上位沦为他人口袋中的小金库?公子卿,医卜星相、奇门遁甲精通,虽久病不常出户,但也有一颗赤诚之心。可叹如今毫无风骨!公子峥,魅宫元帅,军权在握,十三岁出入军营,平息叛乱,一举成名,深受军中将士百姓的爱戴。自此在军中站稳脚跟,一跃跳级,从军士长成为独当一面的元帅。之后韬光养晦,镇守边城,十六年来培养人才,日夜练兵,从不懈怠,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才有如今魅军的壮大彪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黑面煞神,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峥,也不过是没有主见,罔顾他人性命之人吗?魅宫五公子就有三位成为宫主的附庸,作为五公子之一的公子穆,与你们齐名,我感到莫大的耻辱!真是可悲!” 众人被他聚聚铿锵之言,字字肺腑之语顿时沉寂下来,目光齐齐看向盛怒之下的淡粉衣袍的男子。 风卿讶于他的怒气,素白的脸庞晕染,“你是公子穆?” 祁容怔于他的言辞,温润的脸上淡笑,“公子穆,没有姓,只单名一个‘穆’字,字白。行事我行我素,遇到不平的事必出言教训出手拔刀。见识广阔,常年游历在外。一年前没能见到公子穆的真容,亦没听过公子穆的声音。当日在虞城泛舟湖上公子穆成为祁容一生憾事。不想此刻能听到公子穆云淡风轻,流水涓涓的清脆之声。” 楚云峥惊于他的容颜,眼眸幽冷犀利看着他,“公子穆失敬失敬!想不到第一次正式见面能听到公子穆一番金玉良言。公子穆乃风雅之人,我楚云峥不过一介草莽,自然比不过公子穆的心胸。” 言以槿反而是几个人中最镇定 魅宫十二夫第1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5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5部分阅读 中最镇定,很这种傲慢无礼、头头是道讲君子,着实有点可笑。不禁莞尔,唇角微勾,道,“公子穆巧舌如簧,君子坦荡荡,志存长远,有忧国忧民之心,无小人贪财之念,更不贪恋美色。闲云野鹤不贪婪权势,却喜享受生活,寄情山水。纵使如此公子穆也懂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我们何错?你这番话未免说的言过其实。魅宫五公子众所周知,才能卓绝,不是几句话就能菲薄。请便吧!” 公子穆脸色陡变,看着言以槿大笑道,“富贵不能滛,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你们几个真是无药可救!魅宫主一向荒滛无度,你们竟然堕落至此,真是枉为男人!你们居然会贪图美色韵事。也罢,就让我来见识下魅宫主的厉害!” 突然海面上掀起一阵起伏的波浪,远处一个大炮在仅隔数丈之外开火,击中其中一只战舰。威力凶猛,一炮之下,轰隆一声,战舰被炸毁,巨大的炮响如同雷鸣,在海水中炸开几米深。只见从海底浮出一只船,船上的人拉开响环,又一记炮响,一道电光划破之际,木块支离破碎。满天烟尘,满海漂着浮木、死鱼。众将士训练有素在对方拉开响环准备开炮时已跳入海中,无一人死亡,但伤势惨重。 一瞬间只剩下言以槿所处的船,其余船只尽毁。言以槿歪斜的站在颠簸的船上,一脸惊讶的望着公子穆,不敢相信道,“你们居然有大炮?这怎么可能?” “大炮是有,不过可惜制作的那人太懒了,居然只能发射三次。也够你们受用了。”公子穆站在船上一脸狂妄的笑道。 随即从海水中窜起一群裹着头巾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跃上船,飞快的移动刺向言以槿。顷刻间,散发着诡异而嗜血的气息,几乎霜冻众人。 “公子穆,你个伪君子,真小人。卑鄙!真阴险!”言以槿讥笑道。 公子穆狂肆一笑,冷眼旁观,道,“宫主你说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你们不愿意伸手,来帮助我,我为何要放手呢?何况,我一向都卑鄙无耻阴险。只是魅宫五公子名声太好,我不忍心破坏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形象。哈哈!” “啊——” “啊——啊——” 船上士兵的哀叫瞬间消失,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杀得措手不及,或被打入水中,或被击中软软倒下,或一剑毙命。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出现,将言以槿在内的五个人包围住,其余士兵皆被制服。身形轻巧,来影无踪,步伐奇特,出手快准,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刀剑泛着寒冷的光。 楚云峥腰间佩剑一出鞘,执手迎了上去,与黑衣人厮杀在一块。宛若腾云驾雾的神,如雄鹰一般俯瞰猎物,身影矫健,出手狠绝,透着令人心寒的凌厉锋芒。刚毅的面庞上罩着寒冰,深情肃穆凝重,一双犀利的眸子幽黑深沉,一挥剑,手中又多了一个亡魂,坚定沉稳的目光死死盯着黑衣人,厉声道,“还想打?” 黑衣人稍有畏惧,却没停止手中的动作,转而攻向言以槿、风卿、祁容。蓦地,一道火光在船舱内点燃。火光越来越亮,火势越来越大,火苗四溢飞窜,逐渐吞噬着船。 “该死的,你居然放火烧了粮仓!”楚云峥目露凶光,却无可奈何。 风卿一边对付猛攻的黑衣人,一边顾虑言以槿的安全,“咳咳——咳咳——宫主——” 祁容加入厮杀中,将袖口中的玉箫抽了出来,一萧出,无不之内来人必死无疑。 言以槿警觉地握紧手中的剑,飞快地与黑衣人纠缠起来。秀眉一蹙,船舱着火,进去换衣的魔殇还未出来。 “怎么这么热闹呀!我魔殇不在,你们居然敢先玩起来,着实可恶!”一道耀眼的红影缓缓走出船舱,海风扬起他墨丝,一步步摇曳多姿,如同妖艳的莲花在大海中绽放,华丽的衣袍令人目眩。阳光投射在他身上,深深嵌入一种邪恶中的诱惑来。 魔殇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血红的目光从公子身上一扫而过,又迅速的来到言以槿身边,轻笑道,“宫主,有我抹上在放心!” 公子穆桃花般的眼中轻轻漾起一丝诡谲,古潭一样的脸上渐渐浸染光晕,大笑道,“原来阎罗王魔殇也在。看来魅宫主荒滛无度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连恶劣的魔殇公子也甘愿沦为禁脔。虽然你魔殇武功高强,又有一双操纵万物的血轮眼,但只要不接触你的眼睛,远离你身边百步之内,你的摄魂之力也无济于事。特别是在广阔无边的大海上,你们插翅难飞。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伤。” 言以槿冷哼,“公子穆,你竟然勾结海盗,杀害无辜。” “勾结海盗?杀害无辜?”公子穆狂笑不止,突然脸色一变,随手撕去身上的淡粉色衣衫,露出大片蜜色肌肤,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用衣袍随意裹着。下巴的弧度刚毅坚硬,抬眸时,一双眼睛宛若海底深不可见底,一瞥眸,黑瞳里划过锋利,浑身散发着一股傲然的威严与张狂。狂妄桀骜的神色睥睨着天下,“我狂桀需要与海盗勾结?都不知道勾结了多少次了。哈哈!” “你就是狂桀——海盗头?你冒充公子穆?”言以槿反问道。 狂桀狂傲不羁道:“错了,不是冒充公子穆。我狂桀就是公子穆,公子穆就是我狂桀。可笑世人将我狂桀成为公子穆。要是世人知道落草为寇的狂桀就是公子穆,不对,应该说令人惧怕魅海中的海盗当家就是我狂桀,不知道会有多轰动。你们今日落在我手中,也算荣幸。如果借个淡水干粮给我,哪有这么多麻烦的事。” 言以槿扬眉,不怒反笑,“果然传闻不如见面。” 狂桀目光逼视言以槿,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狂妄,“识时务者为俊杰,各位还要继续打吗?老子也装的够累的,你们再不束手就擒,老子可没这么好脾气。” 船上熊熊火亮的光照耀在众人脸上,而火光中散发的烟雾,变得清新馥郁,愈来愈浓烈。 风卿敏感的咳嗽,“咳咳——你——下迷烟——咳咳——” 楚云峥脑袋一阵眩晕,来不及挥剑,鼻中已吸入大量迷烟。语气与他手中的古铜色的剑刃一般冰寒,“真卑鄙,居然下迷烟。” 狂桀大笑,“楚云峥老子欣赏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一直想招募你为二当家,老子惜才,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楚云峥挥舞着剑,几个回合,全身无力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魔殇从船舱出来中得迷烟最重,身子早被四五个黑衣人制服,双眼被黑布遮。除了震怒,浑身被嗜血的戾气集聚,“狂桀,你等着!” 狂桀脸上毫无惶恐可言,笑的更加的狂妄,“老子等着!风卿、楚云峥你们是我敬重之人,就不绑住你们了。至于祁容,老子没少得到你的好处。富家天下,救济不少百姓。抓住你,老子这辈子都不用愁了。这趟老子还真是划算。真是多亏了发明大炮的军师了。” 言以槿心中莫名一动,发明大炮的军师?会不会也是穿越者?所幸对于一切迷|药免疫的她干脆假装。沉默不语的看着狂桀。 交接的兵刃之声停止,黑衣人负手而立,一手抓一个,腾空而起,落到狂桀所在的船上。海面上漂浮的将士,被黑衣人一个个从水中捞起来成为俘虏。 火光飞舞,浓烟呛鼻,大船沉没,海水汹涌,一切随波逐流消散。 狂桀盯着中了迷烟的言以槿,黑眸之中尽是笑意,“宫主,其实我们不止见过一次。两年前在洛城我们见过,那个时候你可没现在这么睿智果断。那个时候的你,老子不屑。不过现在的你,老子的兴趣却是极大啊!宫主大概不知道从洛城到变成这一路上,那个军士长就是老子吧!也是,老子现在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那个军士长长的确是有点损人眼球。” 言以槿闻言,勾起一抹讥笑,还未说话,一只大手一拖,毫不怜惜地将她拖入怀中。 狂桀一把将她纳入怀中,某种不知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清冷的眸子,粉嫩的红唇,滑腻的肌肤,风华绝代的身姿,睿智冷静的头脑,都似乎蕴藏着一股吸引他的魔力。 “放手!” “哦?魅宫主男宠无数,老子这样你不喜欢?”狂桀嘴角扯出一个桀骜的笑容,手指摩挲着那炽热的双唇,柔软的身躯,淡淡清香,萦绕鼻尖。大掌紧扣着她纤细的腰,牙齿咬住她耳垂珠,“感觉真不错!”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海上飘荡。船上的海盗们倒吸口气。目光全部望向敢打大当家的女人。 狂桀脸上的笑容一僵,左脸火辣辣的疼。垂眸,带着狂野的气势,不由地加重了指尖的力道,托着她的下巴抬高,漆黑的眸孔里怒火透着滋滋声蔓延,阴狠道,“你竟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如果老子兴许高兴,收了你这个残花败柳。要不然老子就将你赏给兄弟们共享。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宫主又如何?在老子面前比捏死只蚂蚁还不值。你可知道,从一出生,老子便注定是海中之王,从来没有人敢忤逆老子。尤其是女人,老子要多少就有多少。不过,看在老子对你有点欣赏上,老子不追究。”他面色阴沉,环顾着四周射过来的眼神,狂肆的咆哮道,“你们看什么看,全部给老子转过头去。小心老子剁了你们!” 海盗们咻的一下转身抬头望天,不由颤抖着身子,天啊真蓝,风啊真爽,大当家啊真囧! 言以槿忍不住扑哧一笑,不起然触上狂桀。 看见宽厚的大掌悄无声息的抚摸上她细嫩光滑的脸,喉结一起一伏,浑身火烧火燎,凑上前,闻着她清新灼热的气息,黑眸闪过一丝讶然,阴鸷深不见底,语气变得暴躁,“你敢笑话老子。来人,把抓来的俘虏全部扔进大海喂鲨鱼!” 海盗们依旧抬头望天空的望天空,看海的依然看海,对于大当家的行为早已见惯不惯。 看见充满霸气又野性的身子暴露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指尖贴在她唇上。等了半晌不见属下有所动作。猛然眼睛扫视过去透出肃杀嗜血的气势,大声一吼,“你们是不是要老子活剥了你们才听命于老子啊!” “大当家,消消气。晴空万里,空气清新,要淡定!” “大当家,为了一个女人生气不值得,要有风度!” “大当家,女人就这样,你越粗鲁她月叛逆,说点甜言蜜语还不甜死她,要有胸襟!” “大当家,这女人长的不错,要把握!” “……” 看见目光倏地阴毒,嚣张的脸上一沉,浑身带着嗜血噬骨的肆意,桀骜灼灼,“老子养了一群白眼狼。今天晚上全都不许吃饭。哼!” 言以槿侧眸瞅了瞅看见,眸光流转,嘴角含笑,心中腹诽,从他没有赶尽杀绝,没有劫杀海上的船只,更没有要了那些士兵的性命开始,公子穆也好,看见也罢,原来都是一只纸老虎。 061 众男云集5 魅海,琉璃群岛 入眼之处岛屿环绕,横斜陡峭,奇峰峻岭,密林葱郁。岛上空气幽凉舒爽,暖风席卷,清香四溢,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岛上一片欣欣向荣清新美丽,晨曦的光晕衬着茂密郁郁的雨林晶莹璀璨。偶有水声涓涓之声,鸟鸣隐隐。 一行人走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身后腰悬弯刀,背负弓箭,身上穿着粗制的兽皮衣随意的缠绕在腰际,身上显出半个裸露的肩膀,肩膀上纹有金线描绘的苍鹰,似俯瞰、似仰望、似俯卧、似盘旋、似站立,栩栩如生。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盛气凌人。 言以槿与狂桀走在最前面,淡然悠闲的享受着大自然的美景,若有若无被四周的鲜花吸引。自三日前被狂桀抓来琉璃岛,对这个神秘的岛屿充满好岢。更好奇的是这里的人民风朴实,一点都没束搏她的自由。她想走哪没有人会在意。唯一担忧的是,祈容、风卿等人这三天来她从未遇到过,问过附近的居民也说不知道没见过。 “是不是觉得岛上风景不错?还是奇怪我们海盗和传闻中的不一样?”狂桀笑问道,狂桀英武的面庞带着煞煞雄风,桀骜威猛。一双漆黑凶狠的眸子流彩凌人,浑身透着展翅欲飞的枭桀狂桀,挨近言以槿又道,“小娘子,做老子的娘子可不亏呀!比起你的那些男宠来,老子又强壮又健硕。那个啥公子卿不过让他耕地一个时辰就累晕了,身子真他妈纤弱。原本以为公子峥常年征战,身子要强些,不过让他撤运石头,他就直嚷嚷。还是公子祈最好,招招手大把大把的金币啊!至于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殇,啧啧,老子的兄弟们个个都看上眼了。” “别这样看老子,老子会脸红的。要不要考虑看看?跟着老子过过算了。” 身后的海盗们憋着气忍住笑,双肩不由轻颤。他们大当家最近不太正常啊!如此直白求爱的话,可谓信手捏来,毫不避讳。只是——众人笑过后摇头叹息。 言以槿弯唇,食指指着路旁朵朵绽放的花朵,“浅碧轻红,这些花素雅之中透着妖魅,令人看着心神不安。所以长辈常常告诫我们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有毒的。” 狂桀爽朗一笑,放肆地攥着她的手,将手中拎着的‘野花’丢给她,闷哼道,“给,没毒。” 言以槿看着手中的花,彻底懵了。抬眸望了望他,不知道该说他狂桀桀骜少根筋,还是该说他公子穆以德行被世人称赞就是这个青涩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耸耸肩,轻叹无语。 狂桀挑挑眉,眸光露出惊喜,随即一哥玩世不恭的模样道,“今日岛上有集市,集市上有很多日常用品。晚上岛上有活动,欢庆一日的辛勤劳作。走,老子带你逛逛去。” 阳光透过村缝,一丝丝一缕缕洒在狂桀身上,照得那张狂桀肆的脸庞愈发傲慢,眉宇间洋溢着孩童般的喜悦。直拉着言以槿的手不放,一路笑呵呵地给她讲着岛上的见闻。 言以槿走着走着,听着他风趣的话,心中好似轻松了不少。觉得此人不愧是公子穆,见识广阔、阅历丰富、幽默健谈,个性狂桀却不拘泥小节,是白是黑分的明白。除了一口一句不雅的“老子”外,整个人也不难相处。渐渐地反而觉得他不做作不扭捏,性子真挚。 狂桀早打发身后跟随的人,走着,想着,原来握着女人的手这般美好。悠悠抬眼,望向一脸笑意的言以槿,这一眼,便让他呼吸急促,小腹升起一股欲火,眼里火热,心口灼热一片,手猛地一用力,低头紧紧盯住她,”女人,老子想要你。” 言以槿一动不动僵在他怀中,逆着日光,挺拔的身姿,修长有力的臂膀,眼中散发着渴望,渴得双手都在发颤。这发情的男人,迎着他的目光一冷,“这莫不是岛上的风俗,男人见女人都想要?” 讽刺的话从她嘴中轻轻飘出,却丝毫撼动不了狂桀的想念。不由咬紧牙,腹中一股火腾得冒起,顾不得强硬不强硬,对方愿意不愿意,手掌抵在她身上紧紧一揽,突然勾唇扯出一个狂桀的笑容,炙热的双唇吻了她的红唇,再次吻上,感觉很香、很软,如此美妙动人。霸道强烈的掠夺着她的芬芳。 言以槿不由自主的闭上眼,被他疯狂桀、霸道地挑开牙关,刺激着她的神经,搅弄着她的防线。从之前荒唐的发生两夜情,她的身体就特别敏感,抵住不了诱感。这是什么感觉?不是这样的!火热瞬间被冰冷瓦解,伸出双手,重重用力推开他。面色惨白,努力恢复平静。 “女人,你不是很享受吗?不过传闻男宠无数的你,怎会如此青涩,接吻都不知道呼吸。世态炎凉啊!这样也能叫荒滛无度?哎,失望之极!还比不上英雄冢招待的丫鬟有经验。” 此话讽刺意浓,万分露骨,狂桀之极。言以槿脸色酱红,气得十指紧攥。这狂桀的混蛋!色胚! 狂桀双手交叉,审视得看着言以槿,嘴角一冽,“英雄冢自然是男人的温柔乡。说起这个今晚英雄冢好像有新的活动,要不要去见识见识英雄冢的风马蚤入骨的美女和妖魅放荡的俊男?” “这岛上也有这样的地方?”言以槿面色骤然冷下。 狂桀脸上的笑容蓦地变得十分邪恶,“一般抓来的俘虏不是送给兄弟们暖床,就是卖到英雄冢接客。不过老子从不去那种地方。” “我有说过你去不去关我什么事吗?”言以槿轻笑。 “你——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老子看上你,你三天前就被送 去英雄冢了。这岛上有种习俗,如果外人进来得到岛上居民的认可,自然是岛上居民的一员。相反呢,像那些俘虏的士兵就没你这么好命了。英雄冢会把他们调教成一等一的清倌。” 言以槿望着眼前这张无比嚣张跋扈的脸,未来得及开口,就被他狠狠一拉贴入他怀中。她呼吸窒紧,手腕被他攥在掌中,耳边传来他极度暖昧的话,“女人,再不走,老子就不客气将你就地正法了。” 狂桀拥着她,胸口出能感到她心脏一下一下的起伏,所幸牵着她的手,半抱半推的向集市走去。 岛上大多是原住居民,能歌善舞热情好客。集市上人影团簇拥挤,喧哗声不绝于耳。 言以槿瞧着围拢在一起讨价还价的人群,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颇具盛世太平。岛上的大多数民众都是从上古时期居住的一些原始部落,习俗沿用至今。十五年前,五宫与天海一阁弥漫硝烟时,岛上的居民为了平静的生活选出了几个当家。 大当家——狂桀在岛上是一位枭雄人物,以海盗的名义横行在魅海域中,安享局外,修养名声。不管外界争夺付伐之事,将岛上治理得井井有条。一方面他是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穆——,德高望重,。另一方面他是魅海中的海盗头头狂桀——‘狂桀桀骜’。他蛮横、狡诈、狂桀、桀骜、睿智可称天下第一人。 此时,集市上忙碌的人群散开,见到狂桀身边带着一个女人,好奇心更甚,忍不住在一旁小声的嘀咕,大当家在男女情爱上终于开窍了?尤为盛情的向狂桀打招呼。 “大当家,吃个野果吧,个个饱满硕大,甘甜不腻,清凉解渴,价钱好商量,好商量。” “大当家,给未来主母买个发簪吧!给大当家打个折,算最便宜点。” “未来主母挑个头巾送给大当家吧!” “大当家——” “未来主母——” 言以槿被人群围着水泄不通,看着四周一拥而上给她看货物的土住居民。讨价声喧哗,人声鼎沸,竟是往日难得一见的景象。 狂桀脸色异常的难看,一把将言以槿护在怀内,从人群中挣脱出来,拔腿就跑。愤怒之气勃然而出,肆意周身。嘴角更加桀骜地勾了起来,“老子非宰了这般兔崽子不可。敲竹杠敲在老子身上来了。什么时候在老子的地盘也要收老子的钱。” 言以槿怔愣,手被他紧紧握着,带了刀茧的手掌刚硬如铁。一抬眼,就触上他带笑的眼眸,眼眸深处水光暖暖,令她不禁一僵。狂桀的他,桀骜的他,霸道的他,狠辣的他,不管是淡然若仙的公子穆,德才兼备的公子穆,还是此刻温柔相护的狂桀,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狂桀手一松,垂眼看她,幽黑的瞳眸逐渐染上一层氤氲,“他们没有恶意,有什么说什么。性情纯朴,常常令人头痛。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去英雄冢看杂耍。” 言以槿摇头毫不在意岛上居民的热情,轻笑,“英雄冢看杂耍?” “英雄冢有杂耍,也有舞娘莺歌燕舞,轻纱翩然而舞。更甚者,岛上民风开放,哧裸着跳舞的舞娘们很多。还有衣衫半露的舞娘火辣的身材令人神魂颠倒,让人一天精神百倍。晚上更是花衙柳巷繁华地带。别以为岛上的居民很纨绔,其实这是一种风俗。等晚上你就知道了。”狂桀语气兀地变得阴沉邪恶,“不过英雄冢将一些俘虏调教起来,大多都是卖到其他各宫。尤其是迷宫,迷宫男子大多盛行断袖。老子瞧着公子卿似乎有潜质做头牌清倌!公子祈也不错,啧啧,公子峥更不得了,胸肌发达,送给月宫那些女人,估计口水会流一地。” 言以槿愕然,凤眸上扬,浅浅的锋芒划过眼底。这个狂桀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062 众男云集6 英雄冢。 琉璃岛上第一温柔乡。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然,英雄冢却成为岛屿上享乐之地。所谓风俗,不过是一种对男女的欣赏,无关情爱,只颂风雅。 英雄冢的姑娘,或天生丽质,或冰肌玉骨,或才艺绝世,或能歌善舞,皆出自岛上的原住居民。然而当狂桀大当家将一群大男人送来英雄冢时,三当家英三娘一双眼眸不由自主地眯成一条隙缝,闪烁着垂涎欲滴的光芒。 一袭红袍,一双血红的眸子似将漆黑的夜色染上一层血腥,粉色的唇若罂粟花般诱人,红唇微微一勾透着邪劲。眉目如画,肌肤若雪,细腻光滑,乍看之下无形中散发着一种妩媚,妩媚中又透着一股邪魅。 英三娘啧啧声直响,要不是大当家另有安排,她现在就想将人吃干摸净了,好个男生女相的妖孽。目光在移向祈容,嘴唇恨不得立马贴上去一亲芳泽,轻念着‘商祈容’三个字,眼前的就是传闻中的公子析,天下首富,仿若画中仙子,清新雅致,眼中的空灵、温润的笑容与淡漠疏离的气质宛如天下谪仙。 “令人闻风丧胆,阎罗殿的魔殇。果然够邪魅。既然喜欢性情顽劣,接下来就好好陪老娘玩玩啊!公子祈,早就想见识见识了。闻名不如见面,果然够气魄。你们落到我英三娘的手中,算是你们的造化。”英三娘目光再次一亮,眼神哧裸裸地盯着风卿,一身竹叶边纹白衣,单薄的身影若风中漂浮的云,轻盈的身子一站飘渺无痕,一迈步竟闻不到脚步声,苍白的脸容惹人怜悯,令英三娘错觉此人随时都会飘走。 “收起你的眼珠。”楚云峥沉声道,健硕挺拔之躯散发着冷冽之气。 英三娘心中一惊,望向风卿身后的楚云峥,那深邃犀利的目光似在审视她,又似在警告她,这种感觉如芒在背,令人无端端畏惧。三娘了然于心想必此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公子峥——魅宫楚元帅,好个肌肉美男。眉眼一挑,挥动着手中的丝帕,“哎呦!老娘当是谁呢,原来是楚元帅呀!这可是强壮的俊男啊!这一路上定是大当家给怠慢了。来到英雄冢,不管是贞洁烈女,还是英明神武的好男儿,一剂猛药下,烈女也会变淡女,好男儿也会成禽兽。今儿个,就实话挑明了。” “我们英雄冢,不像什么花街柳巷,这里可是雅致共赏之地。来我们这的姑娘们均按等级而设亭台楼阁。登台的次数也是按等级划分。因容貌、才艺、人气而定。清官也有着很大的区别,一般清官只做姑娘们的男侍,这男侍说的难听点就是下人、奴隶。但凡清官想出人头地,就必须登台露一手。对面是青楼是姑娘们住的地方,来人,带几位公子去红颜馆沐浴。以后就在红颜馆住下来了。‘青楼红颜’可是我们英雄冢中最奢华最舒适的地方。你们算有福了,老娘我还是头一次没有通过任何比试就让你们住进去。” 红颜馆是个单独的小苑,正对面就是青楼馆。陈设奢华,布局简单,落地长窗,高雅屏风,几幅水墨画,长案上笔墨纸现齐聚,屋内处处可见风雅别致。 风卿打量着屋内的摆设,干净中透着些许清雅,目光落在墙上几幅画卷之上,不由赞叹,“想不到这种地方也有如此绝世之作。这些画中以清淡的画风,素雅衬托,着眼之处墨色一点,写意之笔挥洒飘逸,画笔一勾,随行之间,深远幽淡,似淡似深,如墨如白,收锋落笔之处,风清云淡,描绘细致,玲珑剔透,画中人,人中画。实在妙!”眼眸定在署名时,脸上的笑容微敛,居然是公子穆所作的画,放在这种地方,真是侮辱。 “公子卿,不止是画好,恐怕主人的爱好堪称举世无双。”祈容轻笑道,手中拿着玉竹笔架上的笔不仅尖、齐、圆、健,还分别用鹿毛、狼毛、兔毛、羊毛、狸毛不下十几种毛笔。几方雪色宣纸更是薄、软。用手指摩挲中能感到无比的雅致。 风卿闻言,走了过去,心中微赞,眼中一掠而过诧异神色,“果然能堪称举世无双。想必有些事呼之欲出了。”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们又不吃亏。就当做出门在外玩玩吧!”魔殇邪肆一笑,双手枕着头,双脚相交弯起,一副惬意地模样。半眯着红色的眸子,暗暗想着该如何折磨狂桀。想不到还有人将他比下去。别以为他魔殇就这点能耐,出人意料一向都是他的风格。 楚云峥脸色依旧肃穆,一身黑蟒袍穿在身上,一分沉稳两分冷清七分煞气,颇有修罗气势,浩瀚凌厉。凝眸沉思。 来到英雄冢第一日。 风卿、祈容、魔殇被英三娘送去搬石头,楚云峥一人挑一担石头。美其名曰‘锻炼’。 英三娘语气不轻不重,看着他们四人说道,“你们可以不撤石头,但是老娘的英雄冢可不是养些吃白饭的。不干活也可以,那就去接客。我想两者比较起来,你们更愿意做苦力。” 魔殇笑颜如一朵盛开的玫瑰花,语气柔媚道,“三娘啊,魔殇有礼了。比起搬石头,我比较喜欢接客的生活,不仅能满足身体的需要,同时也能赚点钱花花,何乐而不为呢?” “魔殇公子客气什么,来我们英雄冢的人都是自己人,谈不上嫌钱的事。我英三娘出了名的好说话。成,魔殇公子什么也别干,就等着接客吧!”英三娘有股好言壮志道。 魔殇红眸流转,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肆虐的笑意,回头看了一眼风卿,眉轻挑,似在说,“公子卿,你这身子骨,还是能屈能伸好!” 第一日,在魔殇‘弃暗投明’‘见风使舵’之下,风卿、祈容毫不客气效仿之。 按风卿的诉说,“我身子骨弱,这阳光强烈,一不小心我就会晕厥。与其干苦力,还不如舒舒服服。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小事我风卿不会放在心上。清高也不能不要命不是?” 据祈容申瓣说,“我祈容好歹也是富甲天下,这种苦力活还真不适合我。要面子也不能蛮干啊!” 楚云峥望着三个逐渐离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脸色阴沉,浑身上下血液翻滚,气手上青筋凸显。认命,撤! 第二日。 风卿、祈容、魔殇悠闲地接待客人。 风卿嘴角一扬,笑容轻浅,“谢谢姑娘厚爱。姑娘的画风风雅怡人,诗词抒发情感炙热,诗收尾相接不厌不韵,朗朗上口,确实难得一见简单又韵意深远的好诗。而字,笔锋清秀锐朗,似流水中的鱼,自由自在,别具一番风趟。” “琴音惊心动魄,情意肆意,听着承辅跌宕,令人缠绵其中无法自拔。只是公子的琴音中似乎不太平静,时而剑气激荡,时而兵临城下,时而又沙场激斗,音消过于刻意。公子不凡放宽心,好好感受这首曲子。”祈容声音温和道,俊脸上依旧温润一笑,让他对面的弹琴的公子不免心神一楞,脸色羞红。 “小乖乖,玩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什么老鹰捉小鸡,躲猫猫都过时了。我们应该玩点带刺激的游戏。越是高难度,越是别人不敢玩的,我们偏要玩。来来,我带你们玩一个最新的游戏。”魔殇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邪魅一笑,手中多了一把自制的红色油纸伞,形状虽怪异,但更好的衬托出一身红衣的他魅感似骄阳。他身边跟随着三五成群的小孩童,个个手举芭蕉叶,一个个有样学样的跟在他身边。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而楚云峥依旧认命的撤石头。黑色的眸子暗暗掀起了风暴。浑身沁满了汗珠,在阳光下熠熠闪耀。若隐若现的胸肌,健硕强硬,一种刚毅之美表露无遗。 英三娘慢条斯理地吃着烤鱼,凤眸飞快的闪过一丝惊羡,唇瓣扬起,”公子峥,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听三娘一句话,接客真得不会亏待你。能够进入英雄冢的人,光在才情上就不知道要比普通人好多少倍呢!你看公子卿、公子祈,魔殇公子接的客人满怀欣喜,自己也脸上争光。所以我说呀,看你统领三军,也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怎么就糊涂啊!” “滚!”楚云峥目光冷冷,脸色一僵,双手紧攥咯咯作响,怒气一涌而上。 英三娘脸上的笑容半敛,拿着烤鱼的手有些不稳,隔了半响,狒袖转身,低笑一声,道,“随便你。”心中忍不住轻叹,这男人真够倔强冷傲的。果然比不上其他几位令人心悸。 第三天,也就是此时狂桀拉着言以槿在岛上四处游玩。 “不是说晚上才有惊喜吗?怎么这个时候带我来英雄冢?”言以槿浅笑道。抬头看着门匾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英雄冢’,笔锋峻拔,狂桀傲逸,沉稳冷硬。这字落笔锐利,似带刀削,又似淡定如云。两种风格加在一起别成一番风骨。 狂桀头微抬,顺着言以槿的目光看去,凝着眸,眸光似冰火混合之色,深邃而幽寒,笑容狂桀,嘴角弯了弯,丝毫不掩饰脸上桀骜至尊的得意之色,冲着她一挑眉,炫目之色尽显,“进去看看就知道。” 英雄冢内此刻人山人海,大厅中央搭建了一方舞台,英三娘拨开幕纱缓步走出,她走的极慢,故意步步轻缓,长长的裙裾拖曳,乌发流泻肩头,以清雅素色为主的色泽,丝带轻飘。踏着‘模特步’,在众人注视下,从容地走到台上,眼神妩媚地扫过一圈,露出颠倒众生的笑容。开口道,“各位,今日是英雄冢一周年,在此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能抽空来参加我们的周年庆开幕典礼。”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英雄冢不仅仅招待女客,也招待男客。英雄冢是个让人轻松愉悦的地方,在这可以放松精神,听歌颂歌,看舞评舞。有专业的琴棋书画师为不同的人讲解其精髓,又有调酒师挑出最适合众人口味的酒和水饮。” 英三娘继续说道,“可以这么说我们英雄冢是集酒肆、棋社、歌舞坊、俊男才女等组合而成的消遣之地。文人可以在此享受弹琴下棋书画等雅事,其他人可以在此找到相应的乐事,可以品酒、打牌、自作美食等。我们的收费标准是按照客人给的金币为主,全部由客人自主给多少金币。而这个舞台上是为大家表演精彩节目的地方,能够让大家吃着美味佳肴,看到美人精彩的表演。如果有雅兴的人,还能和我们青楼红颜馆的美人一同表演。” 英三娘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下面,就请出我们今晚为大家表演的阵容。”舞台上,灯光亮起,四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在舞台上,各自将手中的乐器展现。随后两名女子偏偏起舞,优美的身姿莲步缓缓,玉足轻点,长袖飞舞,簇拥捧着一朵朵玫瑰花、牡丹花施施退场。 舞台上的女子或妖艳、或俏丽、或端庄、或冷傲、或婉约删如同盛开的花朵里走出来的仙子。唇绽如花,皎若朝霞,光艳照人。淡扫蛾眉,质美如兰,绰约多姿。月眉星目,蝙迁袅娜,分外妖娆。 言以槿忍不住赞叹,“美,很美。不似奢华艳丽之美,反而有种清新谆朴之美。不似高贵甚是高贵,不似绝美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美。” 狂桀大声笑道,“当然美呀!琉璃岛上可是卧虎藏龙的地方。英雄冢更是美中极品。你看到的只是过过场的,还有神秘人物在晚上呢!” “是吗?”言以槿轻笑,什么话在他口中说出来相差真的太大。 英三娘见出场的人都退了下去,又再次说道,“各位,今晚我们英雄冢将会为这次一周年庆典特地打造几位神秘人物。也从今天起,我们英雄冢将正式设立‘服务中心’‘消息中心’‘心理咨询中心’。我们服务中心是经过专门培训的,洗衣、做饭、梳妆、刺绣、烹饪、看护、照顾老人小孩等各方面都非常在行。而且将会在中州大陆设立英雄冢的分家,以后谁家有什么事都可以雇用英雄冢的服务中心为你们服务。消息中心是专门经过人脉,传递你们想要知道的事物,各宫动态、天文地理、天下时事等。心理咨询中心,是你们有什么烦恼,心里的难言之隐,有关心中羁绊的事都可以找心理咨询中心诉说。消费按时辰来算。具体情况请随时关注英雄冢的公布栏。” 台下的人顿时议论纷纷,有好奇、有疑问,更有想着如何如何实行花钱请人帮忙带孩子。 言以槿漆黑的瞳眸中闪过一道惊讶,嘴角带笑,眉眼全是笑。不用猜,那些话语仝部都是现代用语。以沫是你吗? 狂桀目光绕火,渐渐狂桀趋冷,良久,黑眸里涌出似火怒光,十指攥紧,望向台上的英三娘,轻斥,“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恶!” “不是很有趣吗?莫非在大当家的地盘也有大当家不知道的事?哦?想必大当家也不知道什么服务中心、消息中心、心里咨询中心吧?岛上居民这么多,想不到真的藏龙卧虎啊!”言以槿意有所指道。 她这淡淡一句话,犹如掀起千层波浪,重石投湖般,让狂桀心中动荡。自从四当家——那个所谓的军师来了之后,岛上就没消停过。他外出不过一月,岛上就易主了? 英三娘忙接着说道,“请大家安静一下,稍安勿躁。由于晚上还有重头戏,今天的开幕到此结束。若大家想知道更多,请到晚上再来。我们英雄冢现在设有包厢、卡座、单座位,晚上要来的请先定好座位。谢谢光临!各位现在可以随意活动。白天依旧开业。” 言以槿听到晚上还有重头戏,扯了扯狂桀的衣袖,嘴角轻扬,“不知道大当家你在英雄冢有没有优惠?不凡要个头等包厢的座位号吧!这个应该难不倒大当家!” 狂桀一狒袖,一把抓住言以槿的手往外走去,眸中精光内敛,深邃的眸底,让人难以臆测他的心思。狂桀的容颜上,看不到一丝笑意,有力的手臂一收,将她揽在怀中,闷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整个琉璃岛都是我的,你说呢?” 言以槿一脸微笑道,“不过这英雄冢和你说的完全是两回事。今日所见,英雄冢真的不愧是英雄冢。布局简单典雅,众人和睦风雅。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地方。难怪是个温柔乡。” 狂桀粗喘一口气,心中怒火愈旺,黑眸中火花陡闪,嘴角忽地一僵,他也想知道英雄冢到底变成什么样子。额角胀痛,紧攥着她的手臂的手复又收紧,不禁咧唇狂桀,“英雄冢啊!” 063 众男云集7 夜,人未歇。琉璃岛上彩灯相连。英雄冢门前,车马往来频繁,人影拥挤,喧哗热闹声起伏。墨蓝的夜色下,烟花团簇绽放,五颜六色璀璨争艳。千盏琉璃灯悬挂在岛上各处,形成九条飞龙的形状,烛火摇动,红光闪耀,愈发村托着愉悦的气氛。丝竹之声袅袅弹奏出一缕盛世太平的清音。 英雄冢内,高銮玉阶,红锦铺地,清淡的香气四溢。舞台上五名蒙面女子贞静娴雅、气度雍容、冷艳翩然、淡然典雅、姿态若仙。缓缓踏出莲步,五色舞衣,玉足轻点,长袖飞舞,云烟拂过,漫天落下花瓣,片片花瓣悠然垂落在眉眼间,绝美得似孔雀开屏之舞。 随后琴音响起,伴随着舞步,画面突然一变,黄沙漫天,血雨腥风,战马驰骋,银枪狂桀。五名女子化身沙场修罗,英气凌人。 台下千余人皆沉默着,脸上神情各异,目光专注在舞台上的五名女子身上,眸色或好奇惊艳,或心跳加速,或沉醉痴迷。气氛顿时静谧。 言以槿坐在包厢内,将舞台看的真真切切,喝着手上的茶,抬眼看着那五名‘佳丽’,一口茶水差点喷到狂桀的脸上,“咳咳——咳咳——” “女人就是小心眼,嫉妒心强。看到比自己美的女人就眼红了?至于这么大反映?”狂桀一身浅竹色衣衫,望着她勾唇一笑,眸底深深,虽是在笑,却少了平日的狂桀,反而沉稳从容的儒雅不凡气度。 “远看之下你是松柏,近观之下你是稻草。干什么这哥模样?”言以槿瞥了一眼狂桀道。 狂桀轻抿一杯酒?br / 魅宫十二夫第1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6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6部分阅读 酒,眸光一凝,瞳孔里桀骜的锋芒尽褪,声音清和道,“这样不好吗?人啊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此刻是这个模样,下一刻又是另一个模样。我是公子穆时,我就要维持脸上平静的笑容。我是狂桀时,我能为所欲为。” 言以槿深深看了他一眼,撇唇一笑,他的话似内有玄机。眼眸飞快地扫了扫舞台上的人。他应该看出舞台上那五名女子中有三名是男子吧? 纵是蒙着脸,但是那一双双眼睛很难骗得过桀骜不羁的他。 祈容空灵静默的瞳眸,风卿淡然平静的眼眸,楚云峥冷酷犀利的眼神,浑身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强者气势。五人中有三人犹如天神般英姿勃发,充满了傲然的气息。身形修长挺拔,三人站在舞台上,的确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狂桀悠然一笑,面色难得温和,言辞却讥讽,“女人,你说阎王殿魔殇男生女相就算了,想不到还有人比魔殇更适合女装。若没记错,男人与女人的身体始终是有区别的。看舞台上的五个女子中,有三个可真是不错呀!” 言以槿笑笑,点点头,“她们步子很稳,身形又轻,如果作为暗杀或者细作,底子确实不错。怎么大当家也有兴趣?不过我听说英雅冢中‘青楼红颜,的人不卖身也不卖艺,全凭个人爱好登台。至于接客更古怪了。这接客不是客人挑,而是青楼红颜的人挑客人。只切磋琴棋书画,风雅古韵,倒是很别致。好像也没有大当家说的衣衫半露或者裸露的火辣舞娘,这里更不是花街柳巷,看不出这儿的风俗如此特别。也难怪岛上的居民生活淳朴、性情温和、见识非凡。” 狂桀脸上恢复往常的狂桀,一双铁臂扣上她的纤腰,眼眸泛着冷冽狂桀,一看之下如暗夜中野兽的眼睛。 言以槿身子微僵,任由他抱着,放松地抬手勾住狂桀的颈脖,浅笑一声,“我说的不对?” 狂桀唇角笑意的弧度划过,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拿起茶杯,放在她唇边,挑眉道,“女人,男人向来不屑做君子,尤其是我狂桀。美人在怀,没道理不心动吧!” 两人目光相触,言以槿轻抿了一口茶,眼眸流转着淡如清水的光泽,清晰看到他浓烈的渴望。 狂桀灼热的眼神看着她,薄锐的唇笑意扩散,笑容越来越大,仰头狂桀起来,“都说甜言蜜语会令女子羞涩。难得我说如此腻人的话,竟提不起你任何反应。不知是男宠太多听腻了还是我真的让你没有性趣?” 男人炽热的气息在她脖颈中回荡,他的手紧扣在她腰间。言以槿心底生出一种异样感。此人本就长的极美,不开口的话浑身翩仙儒雅与狂桀桀骜相融,别具风姿。美色当前,她居然一点都不抗拒。难道身边男人多了,她竟有非分之想??? 言以槿一摇脑袋,将脑中龌龊的想法排除。 狂桀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摇头表示否定?大掌抵在她腹部,隔着衣袍,掌中明显能触感到皮肤滑腻,鼻息扑来她的幽香。目光下移到她白皙的脖颈,若隐若现的胸口干裂的嘴唇用舌一舔,禁不住吐了口水,腹下却是一紧。在她腰间的手一缩,声音低哑道,“女人,你竟然勾引我?” 言以槿哀叹,老天,这到底是谁先勾引谁?他语气微哑,令包厢内的氛围丝丝诡异。他的手让她身休燥热起来。这叫自作自受玩火自焚? 狂桀黑眸半眯着,完全轻视了自己对她的自制力,半响后突然放开她,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发丝,倨傲道“,从洛城到边城的路上老子可是见识到你的冷傲你的才华,似乎你锋利的爪子收敛了起来。这可不像你啊?” 言以槿轻笑不语,灵动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分明感受臀部被一个硬物抵着,随即又被放开,这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内敛。两人蓦地各自独饮,一个人喝茶,一个喝酒。气氛清冷无比。目光再次转移到舞台上。 舞台下短暂的沉静后,立刻响起一阵阵鼓掌声,场面顿时高涨起来。英三娘晃动着柳腰,站在舞台中央笑道,“首先感谢各位大驾光临。今晚为了庆祝一周年庆,除了刚才青楼馆的五位佳丽,接下来会有英雄冢重磅推出的红颜馆的俊男们。对了表示对各位的捧场,今晚的所有的消费免费。” 英三娘退场后,舞台上一片漆黑。漆黑中袅袅散发出一团团烟雾,雾霭沉沉中,萧声和琴声响起。 入眼的是一袭白色长衫,祈容手执一支白玉萧,温润的笑容犹如春风狒面,温文尔雅。清新独吟之感令在场的众位仿佛看到静川明波,清澈的流水,皎洁的郎月。 言以槿洋身一震,怔怔地望着翩翩微笑的祈容,心底无味交杂。 一曲清清雅雅的萧声,众人还未回神。舞台上铮然一声,古琴弦弦之音响起,犹如金戈铁马的气势之下,楚云峥一身黑袍出现在舞台上。 他面若凝霜,似黑夜中的杀神,眸中冷冽冰凉。看着舞台上一地的石头,徒手劈石。 众人耳边响起嗡嗡兵马嘶鸣之声,看着台上的健硕的身影,全部抱着头,口张大得能塞入一只鸡蛋。这位公子看上去健壮,没想到如此残暴血腥,幸好上面的是石头,要是人头那多恐怖啊! “哼!”楚云峥哼声道。手上连续击碎几块大石头。 “叱!”楚云峥冷声道。舞台上的石头全部被他砸成粉碎。 肃杀之气狂桀,腰间佩剑一出,风云暗动,手中之剑似有万千气势,剑气浩瀚,身影武动,煞气肆意,令众人色变。 琴音一变,众人才扒开云雾,看到舞台上一个戴着红色月牙状的红影才晃过神来。 魔殇一身红嫁衣,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红眸间光彩熠然,在忽明忽暗的舞台上一边漫步走,一边轻唱,“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声音唱得凄惨,琴音清灵中略带了些暗哑,令人浑身颤抖。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 舞台下的众人已经被凄美的声音失去知觉。上场的俊男一个比一个惊世骇俗。 言以槿已惊得不能在惊讶了。如果之前还怀疑的话,现在可以肯定他妹妹以沫就在琉璃岛上。魔殇这首《嫁衣》,这可是那位对恐怖片、惊悚片、灾难片、虐心虐肺的事物情有独钟外对所有感人至深的爱情片、不痛不痒的纪录片、爆笑不止的搞笑片、肥皂剧等不感兴趣的妹妹的心头好。 突然英雄冢内灯光一暗,舞台上的琴音依旧。细弦波荡之时,耳畔陡然有厮杀声,号角声、鼓声。连绵不绝,铮铮撼天。鼓声嗡嗡,号角长鸣,呐喊之声,群马嘶吼,雷霆之势下,烽烟狂桀,战场惨烈,铁骑踩踏之声,伴随着琴音奔驰。 正在众人感觉如此微妙微翘的清音时,突地响起一声惊天巨浪声,远处似龙啸雷鸣,刹那响彻在琉璃岛上。震天撼地的气势涛浪澎湃,流波汹涌。英雄冢内哐铛一声茶壶散落一地,热气腾腾的水雾氤氲。 舞台上灯光大亮,英雄冢内顷刻间涌入一群武装的将士,穿在身上的盔甲也跟着哗啦啦地响。将士们铠甲之声此起彼伏,坚硬铁青之音,看得人人目瞪口呆,面色惨白。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浑圆。再蠢的人都知道此刻的将士不是‘特别节目’,而是真正的魅宫军队。震惊的话咽在嗓子边,静静不动。 几千将士动作整齐归一,掷枪于地,顿甲而立,齐声高呼,“宫主!宫主!宫主!” “宫主英明!英明!” “魅宫将士英勇!” 几声高呼,地动山摇,鸟颤人惊。 狂桀脸色阴沉,脖子上被刀刻抵着,身子僵硬,动惮不得。一双桀骜的眸子盯着言以槿。 言以槿不理会狂桀压迫的目光,看着包厢内不声不响进来的四个人,红唇微张,“真不好意思,现在琉璃岛易主了。” “你们是故意让老子抓获的?”狂桀冷声道,眼中杀机深寒,清清亮亮的眸子孤绝狂桀。架在他脖子上寒刃被他反手挡了回去,抬手捏着刀刃,一点点拿开。坐在言以槿对面,目光直逼她。 言以槿眉眼飞扬,唇抿一笑,只淡淡回道,“我们确实是故意让你抓获,让你放松警惕。” “传闻海盗头狂桀内敛,很难见到他本人。从洛城到边城这一路上,军士长我倒是没怀疑。只是后来查到四方城主各自不合,又与楚元帅一连串的冲突后,再一想洛城发生的事。这恐怕是有人故意引起事端。” “魅宫将士都是我亲自招募挑选和记,练,一些细作混入很正常。军中细作一直都存在,有各宫安插的,也有打探消息的,更有上位者监视的。从海盗夜袭水军部开始,想必你的人就露了马脚。让我顺藤摸瓜查到军营上下很多人行为怪异之处。无端端挑起楚家军去洛城要人,这事怎么也不会是一名军士长做的冲动事。”楚云峥收起手中的剑,对着狂桀冷声道。反手一挥寒光如鞘发出滋滋声。 风卿纤瘦的身子坐到狂桀对面,浅浅一笑,轻声道,“至于你的身份,我们早就有怀疑。在海上一听你姓白,加上你那日的装扮即便你不说你是公子穆或者你是狂桀,我们已经知道你的身份。能够在海上肆无忌惮的游行,不怕海盗,逍遥自在的钓鱼看书,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像你这么轻松惬意。除非此人就是海盗。” 狂桀眼神似刀刃,环视众人,灼热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讥诮,忽而轻启薄唇,压低了声音道,“老子就知道,对你们不能心慈手软。” 言以槿未开口,一抹红色的身影抢先一步,抓起狂桀的衣襟,邪魅盅惑道,“你还心慈手软?我魔殇还没说什么呢?凭你那些啥烟雾就想迷晕我?我可是喝血长大的,泡在血水中洗澡,你觉得我的体质会怕毒侵入?如果当日不是看在你还算有趣的话,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小魔,稽安勿躁。现在琉璃岛已经换成我们的人,所有的海盗已全部拿下。原住居民也妥当安排了。这笔账慢慢算吧!”言以槿垂眼低笑,挑眉,眼中笑意愈浓。 魔殇笑容一反往常的妩媚邪魅,望向狂桀的红眸似清水微微闪动着,在刹那红唇微勾起,似笑非笑满不在乎的神情,“当然要好好玩啊!” 狂桀脸上神色遽变化着,却不改一贯的狂桀道,“就算你们抓住了我,要想出琉璃岛,要想在海上行走。你们以为这么简单?” 言以槿轻轻笑着,“大可不必担心。琉璃岛附近的迷雾、迷林还有容易触礁的地方我们都知道,也知道怎么避开。而且,这个琉璃岛将是魅宫边防军重点驻守的地方。岛上的将士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将士,专门驻守岛屿的。他们会在岛上驻守三年,三年后会有另一批边防军代替。海上商路也会开通。这也多亏了你这些年来的治理。岛上的和睦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各方面的发展足以匹敌一座城的繁荣。” “老子果然毁在那个蠢货手上,要不是他见色忘义,也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狂桀不甘心道。 祈容温润一笑,一字一句道,“你错了。你不是输在用人上。而是小看了宫主。你输在轻敌,输在自负,输在狂桀。” “没错,你公子穆一向自负。认为这世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你的确内敛,但是你却桀骜的以为海盗就是你这个样子的。你可知一个海盗不抢劫海上船只本就可疑,更何况一群海盗占据在魅海域上不胡乱抢劫不j杀掳掠。你认为我统领的将士如此不济吗?这些年我一直注意你们的行踪。既然你们只是以海盗头衔活着,我何必挑起事端惹的民怨。”楚云峥嘴角噙着抹冷笑逐渐变淡,鹰眸不自觉看向言以槿。一柄清冷的剑贴着他的腰际,愈发显得他冷傲。 狂桀放下手中酒杯,杯早已冷却,酒冰冷地反射着幽光,修长的手指抚过杯缘,俊挺的容颜折射出孤高凄凉的光芒,瞳眸瞬间充满血丝,大声一吼,狂桀道“,看来,老子早被你们盯上还不自知了!” 言以槿弯唇,唇瓣扬起,纤纤手指握着茶杯,深深看了一眼狂桀,“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狂桀轻叹,“你不用说,老子也知道,岛上有内鬼,或者原本就是你们的人。来个里应外合确实高明!是那个娘娘腔军师?老子就知道那个人留下来是个祸害。” “英三娘!” 狂桀一愣,难以置信道,“怎么是她?不可能,绝不可能!” 言以槿啜了口茶,掀起红唇,“英三娘是岛上的三当家,同时也是你的助手,有她里应外合最适合不过。要不然如何能避过你的耳目?也不会有今日英雄冢中为你准备的‘鸩门宴’了。我们几个不会中迷烟,但是那些将士确是中了迷烟毒。想要得到解药,没有人从你那偷来,不可能恢复这么快。” “好!好!很好!老子算服了!当日在洛城见到你时,老子就觉得传言不可信。荒滛无度的宫主果然身怀绝技,心系百姓。冷静睿智,心胸坦荡。公子穆服了!” 风卿轻笑,佩服公子穆直言不讳,心甘情愿服输。 祈容浅笑,惊愕公子穆乖顺温和,轻轻松松认输? 楚云峥鹰眸一眯,刀唇露出冷冷笑意,他可没忘记公子穆命人让他挑石。 魔殇媚眼一挑,邪肆的看着狂桀。他这个人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 正当众人的目光凝聚在言以槿身上时,一稚嫩的声音传入众人耳畔,“哼!大哥,还有五弟呢!这个荒滛无度的女人,小爷今天非灭了她不可!” 064 众男云集8 正当众人的目光凝聚在言以槿身上时,一稚嫩的声音传入众人耳畔,“哼!大哥,还有五弟呢!这个荒滛无度女人,小爷今天非灭了她!” 一名小男孩走了进来,稚嫩的脸庞纯净如玉石,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像琉璃珠,灿若寒星的双目毫不掩饰的瞪着言以槿,神色忽靖忽暗,眸中一派清澈天真却浅露锋芒。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微微鼓起的双颊让人忍不住想捏几下。 站在言以槿身前,上下打量着她。小脖子上裁着蓝宝石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散发着尊贵之气。扬唇一笑,露出小小酒窝,笑容干净无邪。 言以槿一愣,眼前这个脖间打着黑色领结穿着小西装样的男孩到底是谁?她妹妹以沫的儿子? “您们好。大哥好,祈哥哥好,卿哥哥好。”小男孩很有礼貌的说道,尽显他的良好风度。琉璃一般晶莹别透的眼眸里,划过一丝邪恶。脸上的笑容突然凝结,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寒光,细柔的眉一挑,“你这个荒滛无度的女人,还有脸在这出现。我大哥是长的很俊,但绝不会向你出卖色相。英雄冢内我埋好的炸药,想要出去,哼!” 言以槿垂眸,一脸深意的俯瞰着对她不友善的小男孩,手指点在他的小鼻子上,轻笑道,“我荒滛无度,也不会荒滛到一个小屁孩身上吧!你这口气似乎找错人了。” “咳咳——宫主他是洛天,不要看他现在个头矮,他已经十二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风卿轻声道,素颜似雪,苍白之姿,柔弱子态丝毫无损他清淡如水之气,格外清寒透骨,侧首一望言以槿,敛去往昔的傲然,唇角微微上扬,竟是玩味的笑意隐隐。 祈容双手按在洛天那矮小的肩膀上,温润的笑容化作流水般明澈柔和,“洛天,你怎么会在这岛上?” 洛天环视了一眼包厢内的人,咬下微颤的唇瓣,声音急促又憎恶,“还不是这个女人!祈哥哥,她是不是拿我威胁你?她自己荒滛无度,滥用钱就想从你身上捞好处,真是可恶!我和卿哥哥当日不过是在街上逛逛,是她先撞了卿哥哥,居然让属下抓了卿哥哥。用我和卿哥哥强迫你,她真该死!” 言以槿看着洛天格外甜美的笑容,亦无邪,漂亮的眸子溢满了光彩。 洛天望着言以槿的脸踟蹰许久,眸色一瞬间似有迷茫。一瞥嘴,微微有一抹极浅的笑意,稚嫩与稳重并存,不屑道,“她没品、没德、没修养,性格不好、人品极差,只会荒滛无度。长的丑陋,内心毒蝎。不体恤百姓,不善解人意,更是十恶不赦。你们脑袋有问题还是性取向有问题?个个都欲求不满的跟在她身边。看着就不爽。祈哥哥,她那样对你,你不会是受虐狂桀?卿哥哥,你最明事理,怎么会如此糊涂!” 风卿侧眸瞅了瞅言以槿,眸光明澈清朗,“洛天,你还没回答你祈哥哥的话,你怎么会在这岛上?” 洛天悻悻地回头望了一眼青丝飘逸的祈容,温润的笑容转眸顾盼间,神色风雅出尘。轻哼道,“说就说。那天她把我和卿哥哥关在暗牢中然后威胁祈哥哥。祈哥哥与我们萍水相逢,不过是在路上偶遇,却为了救我和卿哥哥,沦落在她的手中。我和卿哥哥各自放出来暗牢后,卿哥哥也被她弄进魅宫,我就被她送去青楼做清倌。在日冕城过了一段清倌的日子,我又被人卖去月宫,途径魅海时,是大哥救了我。像你们这些人,任她摆布,那叫无能!知道她是个荒滛无度的女人,你们却个个恨不得扑上去,那叫好色!说的难听点,你们既虚伪又懦弱!” 洛天一番话说完,包厢内静若无声。 祈容坐在一旁心无旁骛的煮着茶,瓷壶在炉火里滋滋作响,轻烟袅袅升起,茶香四溢。俊美的脸上线条优美,肌骨匀称,神色带着淡淡的笑意,柔软的神态难得一见,空灵的眼中飘过一丝回忆,一手摩挲着腰间玉箫,幽幽沉思着。 “哼!”楚云峥幽暗犀利的黑瞳跳跃中火焰,刚毅而慑人。剑眉紧蹙,身躯散发着可不忽视的强硬,一脸怒气的抬眼看着洛天。 “原来我们这么可悲啊!小娃娃,毛还没长齐就胡乱说话,这是要付出代价的。”魔殇一袭红嫁衣徇丽耀眼,薄唇扬起笑意,满面妩媚之态,凤眸睨起来,红眸隐动着光华。一手撩起柔顺如黑缎的墨发,露出颈脖莹白的肤色。若非侧脖上那一点凸起,没人怀疑他是男人。 狂桀面色任性张扬,却难得唇角旋即出深深的笑意,狂桀而冷冽,桀骜而冰寒“,五弟,你说你在英雄冢内埋了炸药?毁了!” “大哥,你说什么?毁了?” “老子说毁了,不准炸了英雄冢。认赌服输,如此卑劣的手段老子不会用。害人害己!”狂桀厉声道。负掌于桌,指节僵直,眸光冷然。英雄冢内每一个角落极其精致典雅,富丽堂皇。高贵中透着清新雅致,碧清不见一丝灰暗,清而迷离干净透彻。这便是他狂桀的一贯风格。喜爱生活同时也享受生活,从来不允许有一丝瑕疵或者不完美毁坏的出现。微一阖眸,遮去眼中桀色,“英雄冢附近有屋舍数千,你要全部炸了?你要是敢炸,老子第一个把你炸了。” “你们都被她迷惑。我不管,今天我非要和她同归于尽不可。”洛天口吻强势道。 狂桀黑眸一眯,目色凌厉犀绝,冷冷道,“老子的话你敢不听?” “大哥你大声说话也没用。在我进来之前就点燃了炸药,在过一会就会爆炸。这是我从军师那得到的炸药制作方法,虽然没试过,但是我是根据那个分量制作的。你们个个武功高强,现在走还来得及。至于这个女人,她非死不可。”洛天一字一句自齿缝间慢慢吐出,幼嫩的脸上无比狰狞,琥珀色的眼眸清澈却清冷。 “小鬼你说可是这个?” 一人淡紫色衣袍,面如雪玉,柳眉入鬓,凤目盈光,容颜娟艳,俊秀的脸上笑意玩世不恭,身子软软绮在门上。手上晃荡着一捆鞭炮。微挑眉,眼中沉浮着锐利,红唇轻勾着,唇角沉敛着极尽的盅感。容颜较之魔殇散出妖娆邪魅,气质比之祈容透着云淡风轻,气势与之狂桀流露桀骜。嗓音轻轻的柔,微微的哑,动听不过的优雅迷人,“小鬼,没想到你会制作出鞭炮来。只是这个可不是炸药哦!忘了告诉你,这些不过是高兴时庆祝用的,不可能炸毁英雄冢。” 言以槿从这名紫衣男子的眼中看到熟悉感,墨色的眼瞳璀璨夺目,口吻总是带着轻轻的戏谑和一丝快活惬意。如此语气,她太熟了。 紫衣男子身影一动,凝眸轻挑言以槿的下巴,低头就往她脸上吧唧一口,嘘唏道,“啧啧,多美的一张脸,难怪啊!财神公子祈,神算公子卿,神勇无敌的公子峥,德才兼备却桀骜不顺的公子穆,再加上阎王殿魔殇。真是令人羡慕呀!蓝颜知己太让人嫉妒了。长成这样倾国倾城,岂不是寒碜我今后娶不到老婆啊!要不这样,我牺牲下,做你情人怎样?” “你想怎样?”言以槿轻笑道。老婆?情人?还有对她不断眨眼的动作,像极了她妹妹以沫。 狂桀狂桀的脸已变成黑色,额头青筋不住的跳动,双手紧握成奉,眼中迸出熊熊怒火,僵硬着身子站起来。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俊美不凡的男人和之前邋遢的四当家是不是同一个人假冒的?口气狂桀阴森,“别打她主意!老四,你是不是该告诉老子一些事?” “做什么如此看着我?大当家,她又不是你女人,你紧张个什么劲啊!”紫衣男子嘴角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笑容明媚,俊朗无比。柔声道“,良辰美景,各位慢慢品茶。老婆,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今晚就与我只羡鸳鸯不羡仙吧!” 言以槿腰间一紧,身影一动,人已被紫衣男子带了出去。 众人一惊,忙追了出去。走到门槛前,五个人一齐涌着出去,结果卡在门槛内。 “你先退——” “你先拿开手——” “……” 半响后,五人依旧互不相让。 “公子卿,你压到我腰了。”魔殇妖冶的脸上难得出现焦急道。 风卿脸色惨白,唇缟素,眉尖攒蹙轻叹,“小魔,你卡着我脖子。” “公子祈,你脚踩着我的手。”楚云峥闷声道。他健硕的身子挡在前面,侧卧着爬在地上,被其他四人压了过来。鹰眸微眯着,紧抿着唇角,绷着的身子无不散发着怒火。 “公子峥,你挤着我的脚动惮不得。”祈容深吸一口气,脸色微红,脸上的笑容明显被扭曲。 “喂,你们都退出去,我整个身子被你们挤在中间,四肢都卡了。”洛天略微气喘说着。 魔殇红眸里缓缓流淌着妖异,浓得不可划开的光晕,眼底骤然变得血红不已,心间怒意横然而生,邪魅一笑,“我数一、二、三,全邢给我退开。” 065 感情归属 琉璃岛上,彩灯盏盏,极尽清幽。五个人影穿梭在岛上一路寻觅。似邀好一般,分别向五个方向背道而驰。 魔殇抬头望着弦月,皎洁明亮的颜色耀得天地间银色湛光。慢悠悠地朝着海边走去。一双血红的眸子在月色下透着危险的光泽。红袍缠绕微有褶皱起伏,墨发随意披散,妖孽绝美的容颜绽放。红唇一勾,“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我魔殇最拿手的。紫衣男子?敢在我眼皮底下劫持我家小妖精,后果会很严重!!”无形之中,他浑身透出萧杀嗜血的气息,胸口沉闷,红眸出神的向四面八方巡视。 狂桀轻车熟路往别院里飞跃而去,岛上五个当家都有各自的管辖的区域。四当家一个月前命人在琉璃岛的最高处修建了亭台楼阁,平日里和人并无交际。此刻别院里小桥流水,极其雅致。光线明亮,四周萦绕着一股幽香,却没有半个身影。透过窗口处那个修长高大的狂桀身影,隐隐听到野兽般的狂桀,“该死的娘娘腔!别让老子找到你,否则老子非废了你不可。敢抢走老子看上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女人,你最好给老子收敛点,敢让老子戴绿帽,老子让你一个月内下不了床!” 反而风卿、祈容最淡然。两人并未去寻人,而是坐在凉亭内下盲棋。祈容不言,微微喘着气,空灵清浅的瞳眸间轻雾笼罩,半响后,温润一笑,”公子卿,该你落子了。” “公子祈,原本最焦急的是你,反观这会,你倒是风轻云淡。”风卿伸手椽脖,清朗如风的嗓音传出,淡淡一笑。 “公子卿,你是神算子,知天文地理,能算出未来。你应该有话想和我说?” 风卿舒展眉扬唇,笑意轻轻如皎月之色,眸光生辉,低低颔首,点点头,“人生有一知己,死而无憾。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果然是公子祈。宫主有十二劫数,这十二劫数重则要她性命,轻则痛彻心扉,一夜沉沦。无法避免。所谓的桃花劫数便是如此。我想你已经知道。” 祈容嘴角的细纹深深,一笑嫣然,“就因为知道,才假装不在意,才将心中的一团怒意化作一股想念。公子卿何尝不是如此?挣扎着痛苦,痛苦中挣扎,无非一个‘情’字。无论你想与不想,命运的羁绊终是落在你我身上。越怕,越惶恐,越小心翼翼,越深刻清明。越想隐藏的更深。” “没有人不怕伤害,公子祈我欣赏你的执着,背后经营着如此大的财势,随时随地防备着。没想到有一天失身的同时丢了心。当日你救我和洛天,不过是厌世之举。你不是想救人,你是想沉入堕落的深渊。只不过你却碰触了那抹温暖的阳光,锋芒无比。既然无可避免,干脆接受。”风卿眸光清澈如水,仿佛滴水穿石,看透水深般,脸上旋即出笑意。 祈容身子一僵,紧攥着的指骨僵白,“公子卿,好像每一次对话你都说的无可厚非。不知是有意劝慰我还是你在寻找什么答案?你的情意藏的比谁的深,你的紧张比我更甚。你所担心的问题应该不会发生。公子峥的神勇倔强,魔殇的顽劣,公子穆的狂桀桀骜,你没发现除了斗斗嘴,没有实质性的打起来?” “公子峥虽性子刚毅,但他有什么事会闷在心里。小魔性子顽劣,但他知分寸。公子穆狂桀,但他嫉恶如仇,性子直爽。几个人相处应该很有趣不是吗?不过公子祈,你孤傲,不按常理的作风,我最看不透你怎么想?” “言之过早,思之过滤。我很早就表明心迹。一生一世一双人也罢,还是想齐人之福也好,我要的很简单不是吗?”祈容眸光静睿,会心一笑。头微偏,耳畔响起一丝丝声音,开口又道,“谁?公子峥?” 楚云峥从草丛中走了出来,一身常服黑袍浸湿,脸色沉重黑黜,额上细汗涌出,鹰眸对上风卿眯着的眼睛,迫得目光闪烁,慌乱不已,暗哑道,”无意听你们的谈话。” 风卿笑若夜风侵寒,目光如炬,眸底清湛,盯着楚云峥的身躯,轻笑又复笑,心中甚是叹道——殊不知,楚元帅戎马半生竟会动情,一动情都失去平日的强硬气焰。 祈容抬手拨了拨鬓边碎发,仍然笑道,“想必公子峥也想坐下来说说话。 楚云峥闻言,脸色燥热,一撩袍顺势坐了下来。轻抿着薄唇,唇角扯出无形的锋锐,像皎月一般的清透。 夜色杳茫,清冷寂静。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默契油然而生,却是难得的一番景致。 而当事人却在海边吹着凉风,听着海浪,抬头望着夜空。只见海面上倒映着两处剪影,夜下风吹,清香四溢,飘来阵阵幽凉。纱缦轻飘,淡雾袅袅。 言以槿躺在一块石头上,看着身边的人,容颜娇美,气韵清雅绝俗,难得一见的倾国倾城之貌,发冠扯下,青丝肆意飞舞,一瞬间她连呼吸都窒息。不禁一挑眉,眸光流转,轻笑道,“亲爱的女士,请问把我掠走,不是想让我陪着你睡在石头上听整夜的海浪声吧?” “我在想我亲爱的姐姐最喜欢的是搞科学研究,吃饭想着怎么从细胞中分裂出细胞,走路时想着怎么进行下一次的研究实验。白天想,夜晚想,无时不刻不在想她的研究。她的兴趣是解剖动物和各种物理化学实验。最喜欢的人除了爸妈就是言以槿,最讨厌的就是和男人有任何接触。最忌讳的是男人,最头疼的事还是男人。” 言以槿猝不及防的对上一双玩味的清眸,散着一头长发,青丝绕绕,衣袍宽松,姿态格外娇柔动人,似再次确定道,“你真的是以沫?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天天游戏在男人中。最喜欢的是帅哥,最讨厌穿裙子,从来没留过长发。最大的理想是嫁个既有钱有帅的金龟婿。哦,还有最大的愿望就是穿越到女尊世界,让你尝遍绝色男人。” “姐,拜托!不知道一次失败的婚姻是我人生的耻辱吗?每次都在我伤口上撤盐。怎么?最近身边男人多了,是不是觉得我的话说的很对?真的是天大的岢迹,我都想给你颁个若贝尔女强奖。” “沫沫,没想到我们还能在此相逢,原本以为会发生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没想到会如此平静。平静地让我以为在睡梦中,一觉醒来,我依然想着怎么继续实验。”言以槿扭头看以沫,内心说不出来的忧伤。 以沫闻言嗤地一笑,修长的手指椽了揉太阳|岤,声音缓缓如海水流动,带着调侃说道,“姐,据我所知,你现在活的可滋润啊!公子祈,有钱有貌,简直是活生生的富二代。公子卿,身子骨弱了点,但是那方面应该不会影响你的x福。公子峥标准的肌肉男,太唯美了。魔殇如此顽劣的人都被人迷得神魂颠倒,堪称极品男啊!至于公子穆,我在岛上和他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不过他这个人就是嘴溅了点,其他各方面都符合做你老公的标准。姐,我都心动了。一个个都这么绝色,我怎么就没碰上。苍天不公平啊!——” “看来你对我的一举一动倒是了解得很清楚。你是不是该向我坦白说说你的事。”言以槿出言打断道,眼帘微垂,锐利的锋芒瞬间闪过。 以沫脸色迥异,一双狭长灵动的眸子波澜涌动,稍纵即逝。语气满不在乎,“姐,你老毛病又犯了。对你我岂敢藏着掖着。” 言以槿轻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 “魅宫主当久了,这气势,这口气丝毫不亚于一位女皇。姐,一开始我以为会在爆炸那刻死去,一觉醒来后发现居然灵魂穿了。当时我就想狠狠亲你几口,梦寐已久的穿越时空啊!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我穿越在一名小妾身上,顺理成章的逃了出来,然后就在琉璃岛上住了一个多月。关于你的事,一开始也没注意,不过那荒滛无度的事迹传言倒是很多。”以沫顿了顿,沉吟片刻,抿抿唇,眸光一黯,又接着道,“其实最开始怀疑你的身份是在书房中看到一副墨镜。还以为碰上另一个穿越人氏,但是那哥墨镜上刻着yy yyy。一般人不知道什么意思,身为你妹妹的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过,所有属于你的物品上都会刻着则字样。尤其是那些科研成果上则已然成为你的代号。” 言以槿笑容凝止,眸色浅沉,柳眉斜扬,语气沉沉道,“沫沫,由于材料限制,我只制作了十副墨镜。这十副墨镜都是极为隐秘放在魅宫,不知道你是从谁那看到?” 以沫一愣,眼眸熊熊大火瞬间燃遍整个胸腔,喉间如火灼烧的疼痛,黑眸在月色下雪亮,亮得骇人心殇。胸口闷的透不过气,心被分裂出痛意来,凄凉一笑,“君临天。” “什么?”言以槿惊呼,眼中浅光跳跃,目光转至以沫,“你之前在[海中海]——天海一阁?” “姐,我知道你们这次是去海中海,那个地方简直是个地狱。尤其是天海一阁的阁主君临天。我对海中海上的事不是很熟,我能够逃出来也是巧合,是一个契机。一般人进不去天海一阁,天海一阁的人也出不来。据我知道的,海中海附近有一股力量。这一股力量钳制着天海一阁的人。”以沫目光如剑,胸口怒火骤燃,额角炸裂似的痛,眸火渐盛,水光凝冰,语气沉沉似千钧。 言以槿闻言一震欲言,抬头看向坐起身子的以沫,脸色惨白无光,纤眉蹙而不展。不禁疾声道,“沫沫,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以沫眼眶一酸,几欲落泪。摇了摇头,心中豁然开朗,“姐,光顾着说我的事,你的事打算怎么办?” “我有什么事?” 以沫眸光锐利,笑意渐深,“蓝颜知己啊!老实说,姐你到底喜欢他们中哪个?还是说每个都喜欢?我看他们个个看你的眼神恨不得将你活吞了。真是羡煞旁人!” “你一向眼神不好,还是个假性近视。你看到的都是自我想象在添油加醋的版本。他们每个心胸坦荡,没你思想龌龊。”言以槿皱眉,心中在想,他们眼神有这么明显吗? “姐你少来敷衍我。你说话的语气在证明其中有‘j情’。” 言以槿眉梢淡掠,“你才有j情。没凭没据注意你的措词,小心我投诉你。” 以沫耸耸肩,一手搭在言以槿肩膀上,语气带着诱惑道,“姐,姐妹一场,有啥不好意思的。老实说,你是不是和他们发生关系了?” 言以槿凤目一扬,撩了撩脸上被海风吹乱的发丝,挤出一个字,“是。” “真的?”以沫追问道。 言以槿在以沫耳边细细说着前因,嘴角泛着苦笑,“想笑就笑吧!” 以沫眸光锐亮,笑道,“姐,我真服了你。这种事也被你稀里糊涂的蒙混过去。可怜失身的美男啊!第一次是因为你才穿越来,对方也没哭着让你负责。没感觉值得原谅。第二次就有点牵强了。明显是被楚云峥算计强上了。连我都知道公子峥神勇无敌,千杯不醉,可笑你相信他酒后乱性。姐不知道该说你迟钝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沫沫,我是让你分析下我的内心情感问题,不是让你趁机数落我!”言以槿语气不满道。 “这很简单,第一,你对他们又不反感,心里是喜欢的吧!第二,你都和两个人发生关系了,其他人也都知道,第二次还撞个正着。你说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都会冲上去破口大骂,何况是男人。第三,我的直觉,他们几个一定在背后达成某种默契,就是无形中接受对方,包括你有几个男人都不成问题。第四,就看你怎么想了,要么五选一,要么五个都要。我觉得他们都不成问题,问题在你身上。前世没碰过男人,没接触过男人,视男人如毒瘤避而远之。现在感觉男人如何?”以沫反问道。 言以槿坦然,“不讨厌,还不错。” 以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继续道,“姐,别想这么多,现在不是世纪,没有婚姻法的束搏,更没有条条款款限制你。你可是魅宫主,反正荒滛无度声名在外,世人都知道的事。你就顺应潮流全部要了吧!你要是不喜欢,我不介意全部帮你接收。” “你休想打他们的主意。”言以槿冷哼。 “哎!有异性没人性。姐,看吧!你都这么在乎他们了。”以沫唇角露出诡异的笑意,逼近言以槿,耳变细语道,“姐,你看左边。我保证如果我在进一步对你怎样,他会立刻冲上来将我大卸八块!” 言以槿闻言抬头望了过去,只见月色下一抹身影邪魅绝世,凌洌孤峻。撑着一把油纸伞,墨发飘飞,睥睨天下,妩媚风神。一双红眸在夜色里格外血亮。浑身透着一股来自地狱的戾血之气。 “姐,要不要试下,先申明一会未来姐夫出手之前,你可要护着我。”以沫说着,随即一用力将言以槿压在身下,余光瞥向不远处的身影。 “沫沫,别玩过火了。快放——手——” 言以槿未说完,一抹身影迅速地飞跃而来。魔殇火热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脸颊上,手紧扣着她的纤腰,将她拥在怀中。怒意充满了整个胸腔,血红的瞳孔里触目惊心的殷红。风姿邪肆,妖冶的让人感到恐惧。冲着以沫一笑,“你居然敢动她?” 以沫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阵阵发寒,挑眉不甘示弱道,“你敢动我?” “我当然不敢动你,怕脏了我的手。你是要自己乖乖跳进海里,还是要我魔殇出手?”魔殇嘴角一勾,邪恶道。一把扯过红袍,紧紧地套在言以槿身上,眼中之火似要将海水煮沸。 “姐,你可恰的妹妹就要被人逼着跳海了。对方还没有被扶正,就欺负我这个小喉子。姐,这个男人要不得!”以沫咧了咧嘴,对魔殇不满道。抬手椽探鼻尖,眼眸极尽挑衅。 魔殇满心全是怀中的言以槿?br / 魅宫十二夫第1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7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7部分阅读 槿,低头看着她赤足,心中微怒,凉风扑面而来,吹狒着令他火气渐消。红眸泛着宠溺之光,拾起一旁的鞋,抱起她,然后不理会一旁的以沫飞身而去。 以沫愣在原地,闭眼,吸气,深呼吸,下意识一笑。这男人,真是有个性,到底是只妖孽!月色撩人,妖孽姐夫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066 夜色撩人 月色渗入密织的森林里,薄雾弥漫,葱郁的村木间飘荡着馥郁清香。香气淡淡散开,渐渐被水汽氤氲。淡白色朦胧发光的蘑菇在黑夜下辉煌绽放,余晖万里,徇丽闪耀。 言以槿被魔殇抱在怀中,一路上所见美得华彩凌盛。村皮上、草地上、铺天盖地盛开着发光的蘑菇。入眼之处,七彩蘑菇争艳,无边无垠被碧色青藤层层包围。水声隐隐,一深幽的水潭上放满了花灯,华光异彩,飞溅而下万千清澈水珠,在映射下晶莹剔透。 “好美啊!小魔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言以槿惊叹道,眼前的美景令她有种错觉,美好的不真实。水雾萦绕,若隐若现散发的光芒,细细的流水声轻盈落下。让她心情温和,轻柔安宁,驱散一切忧郁。 “小妖精,喜欢吗?”魔殇声音低柔,褪去平日的妖邪,如云雾一般轻。一手揽住她的纤腰,俊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 “很美。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发光的蘑菇。这四周被青藤环绕着,中间有一潭水池,水从上面慢慢滴落,发出现则的声音。水雾迷蒙,光线若隐。真得很美,很舒服。琉璃岛上竟然会这样的地方。小魔,你可真会享受!”言以槿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看到他血红的眼眸中闪亮着渴望,心底一阵阵像小鹿在跑,暖暖的又甜滋滋。 魔殇一手将她紧扣在怀中,脸上诡异一笑,下巴蹭了蹭她轻软透着淡淡清香的发丝。光线下,笼罩着彼此相拥的身影,肌肤雪白得透明,眼中荡漾着水波。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拿掉她身上披着的红袍,霎那间,舌尖下意识的一舔干燥的红唇,嘴角轻轻一挑,捧起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喃着,“小妖精 言以槿浑身一颤,他的声音沙哑诱人,未开口唇被他吻住,灵蛇一般的舌一涌而入,彼此的舌缠绕在一起。 魔殇修长的手指解开她腰间的衣带,随着他细细地吻,衣衫在手里滑落,软软的身休展露在他面前。肌肤雪白泛着粉红,手指抚摸着滑嫩,慢慢抚弄。冰肌玉骨,美至绝色。四肢百骸在叫喧,血液沸腾。腹下渴望一触即发。 娴熟的指法,暖暖的手掌贴着她的背脊慢慢滑起滑落,身子一软,不由依偎在他怀中,口中磨合。整个人酥软,耳根麻麻痒痒,流遍全身。浓浓地幽香环绕在鼻间,身体愈发燥热。 “小魔——”言以槿轻喘道。他修长的手指在她胸前轻挑、撮捏,令她触电一般一颤。忍不住愈发抱紧他。 魔殇咬住她的颈脖,牙齿微磨,含在口中吸吮。浑身散发出浓烈的香气,越是动情,欲望剧增,身上散出的香气愈浓厚。蜜色的肌肤变成粉红,怀中的佳人令他身下愈来愈饱满起来。手中的肌肤微一碰触,莹润娇娆,似要绽放。如花一般,婀娜而立,待他采摘。 他自小在阎王殿中看过太多的残酷血腥,在锁魂楼上看过太多男女欢爱的目册,甚至看过太多人在眼前上演‘活色生香’。偶尔他也会让人在面前欢爱,他在一旁玩味的看着,指挥着用什么姿势。 对于男女间的事,了如指掌。但是却没有实战经验。当日在雪洞中,除却她生病,他那天也不会对她怎样。二十年来,女人在眼中就是肮脏,他不屑去碰触。 而今夜,保守着二十年来的禁忌,此时自然会饥渴,自然需要滋润。怀中的女人,是触到他心弦的人。心中对她的渴望,不是原始的渴望,反而期待已久。心中有挣扎,有欣喜,有悸动,更有疼爱。 故意接近她,目的不明的是他,撩拨他浑身似焚烧的人却是她。令他放下满身刺的人是她,惹他动怒的人是她,让他牵肠牲肚不把他放在心上的人还是她。 不管如何,他喜欢这种感觉,该死的好!那么,他非要她不可。 言以槿出神的看着魔殇,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温柔的笑容,手按在他跳动的胸膛上。倚在他肩头,全身软似泥。身体在他指过之处,禁不住微热。不知不觉她身无寸缕,清凉的风让她蓦地清醒,脱口而出,“不可以。” 魔殇脸上的笑容一僵,本就渴望不止,心中腾得怒火烧的不可遏。几分揪心,几分无奈。他真的对她不能向对其他人一样。看到她眼眸泛着水光他强硬不起来。低沉道,“小妖精,你真是妖精。为什么不可以?你敢说你对我没感觉?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柔和的光芒,斜斜地反射着两人僵硬的身影,水面上将两人的倒映拉得细长。 言以槿话咽在腹中,说不出否认狠绝的话来。确实,她发现这种感觉很特别。第一次认真的思考起感情的问题来。心中微动,抬头看着他难得的温和笑脸,却被他扯过散落一地的衣衫随意套在她身上,抱着她坐在池边。温暖的怀抱,急促有力的心跳,靠在他坚实宽厚的肩上。嗅了嗅鼻,“什么花这么香?” “我的体香。”魔殇揽着她的身子,闷声道。 “小魔,据我所知,你有洁癖,浑身上下一点味道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别人碰你一下衣衫,你都无法忍受。这洁癖可谓疯狂桀我这样被你抱着,是不是要担心下一刻被你撕碎。”言以槿淡淡笑道,靠在他身上,愈发喜欢闻这股香味。 魔殇轻挑眉,拂了拂她的发丝,红眸一动,邪气十足道,“你早就例外了。因为是你,我无法抗拒。至于这体香是天生的。我要是发情的时候,身上就是这种味道。甚至香味还有催|情作用。小妖精,闻多了可是会上瘾的。” “之前觉得你像孔雀,现在发现你更适合做花蝴蝶。‘招蜂引蝶’原来是形容你的。” “可是有只蛰手的蜂不让我这这蝴蝶靠近她的领地。我奉上保持了二十年的贞操,她都不要。想要用强或者用眼睛噬魂,又怕她受到伤害。为了她,我都收敛了顽劣的性子。只想偶尔抱着她,亲亲她。再让她给点甜头。我要求其实不高。可是她就是不接受我怎么办?”魔殇轻轻说着,双脚拥着她的脚在水池里嬉戏溅起哗哗之声。忍不住轻啄她的脸颊,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心中到底是怕她再次拒绝。 言以槿眼眸微眯,盯着他血红的眸子,明明呼吸急喘、身下欲望在叫嚣,却在濒临失控的边缘停止。不知道该说他隐忍强还是该说他不是男人。 她记得有人说过,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对于女人往往没有免疫力,容易失控。而他魔殇,自制力未免太好了!也罢,她在国外呆了这么久,喜欢就喜欢,这种事又不丢人。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边轻轻一吻,没有深入口中,带着试探,带着一点甜丝丝的味道。 魔殇猛然一惊,轻声哼了哼,“只有这样吗?” “呃——” 魔殇眸光深邃,想着她香甜的舌,抱着柔软娇躯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在她身上游走。暗暗压下的欲望,被她挑起便无法停滞。尤其是这样一个冷静睿智的女人,想要她主动扑向他,绝对是妄想。不过,难得看到她主动送上香吻。他应该是第一人吧! 言以槿望着他的目光,突然问道,“小魔,你喜欢我什么?” “小妖精,你浑身散发着让我迷醉的美。或许是一种感觉,也或许是前世今世注定。毫无理由的喜欢上。见过比你更美的女子,但我不在乎你的容貌。说不出来想要保护你、宠爱你。如果非要说喜欢你什么,连我自己都无法说出来。”魔殇修长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红唇上,笑道,极度渴望那一抹嫣红。浑身多了几分刚柔,轻声问道,“小妖精,那你对我呢?” 言以槿微红着脸道,“你一身红衣,红色油纸伞,腰间一条朱红腰带,就像一妖娆的仙子,血红的眸子透着邪魅凛然。眉宇间却有一股无助彷徨。在雪洞中抱着我的你,很温馨。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让我没有任何烦恼,心情平和。一种有你的感觉,真好!” “真的?” “煮的、熟的。”言以槿轻笑。 “小妖精,这样美好的夜晚不能白白浪费了。” “什么?”言以槿讶,一声惊呼从口中滑出,看着他挑开身上的衣衫,袒露在她面前,而她坐在他身上,清楚的看到那双红眸中毫不掩饰哧裸裸的情欲。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等待‘交配’的野兽。 魔殇见她脸上红晕蔓延到颈脖,肌肤上更是被他激起的一层薄薄的汗珠。一伸手让她爬到他身上,轻咬胸前的两点粉红,“怎么?女上男下你不喜欢?我第一次可是牺牲男人的尊严啊!” 言以槿明显感到他剩下愈加灼热的硬挺,手在他肌肤上一寸寸摩挲。唇覆上他的唇瓣,一边探索着,一边在想下一步该怎么做才好。一想到她第一次如此清醒的做这种事,脑袋发晕,全身血液热腾。这男人还谈什么尊严?最吃亏的还是她吧!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就这样?” 言以槿红着脸,咬唇别扭道,“算了,不做了。” 刚要起身,魔殇一把拉住她,轻喘一声,一个重心不稳她被压在他的身下,紧紧揽着她,头埋在她颈脖处,“鉴于你青涩的技术,还是由我来教你。 “你——”言以槿被他火热的唇含住,心跳的感觉更加猛烈,双腿间恰巧与他的灼热相触,他身上散发的香味愈浓,顿时,她全身软了下来,承受着他舌尖绕过身上的触感。 “小妖精,你是专门来勾引我的。” “啊——”轻吟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她的声音?她羞涩的低下头深深埋入他怀里。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修长的手指似带着电流,他湿润的舌尖似带着雨水孕育。脑袋嗡嗡作响,四肢百骸流淌着水一般,酥麻、微痒、欢快,双手紧扣着他。 魔殇用力抱着她,下身的坚硬触着她越发炽热、硬挺。红唇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吻去,红眸光泽四溢,“喜欢吗?” 言以槿咬着唇不语。抬头看着他,发丝随意的披散开来,越发衬托着他妖魅无邪的脸。急忙闭上眼。 “舒服吗?”魔殇血红的眸子睨起,轻啃着她的肌肤,一边吻一边问。 “嗯——好难受——”她喃喃吟道~ 魔殇一声低吼,手握着她的腰肢,冰凉的手指贴在她滚烫的肌肤上,“小妖精,这才刚刚开始——” 言以槿眼睛睁开一条隙缝,月色下一张带着笑意的俊脸渐渐染上粉红,强壮的身躯抵在她身上,令她血液飞快流窜,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四周被他身上散发的休香萦绕着,芳醇的令人迷醉。就连口中也残留着他身上这股香气。 “小妖精,还满意吗?” 他声音低沉暗哑,富有磁性的声音更加让她心动。她迷糊得轻轻“嗯”了一声。 他心底一动,更加炽热的掠夺她。 她随着空气中散发的想起,身体也逐渐升温,勾着他的脖子,被他紧紧箍着,舌缠绕在一起,闻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热情的回应。 “我的小妖精——”魔殇宛若珍宝的吻着她,全身发烫,残存二十年的渴望在复苏。原来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这般美好。红眸毫不掩饰欲望,满心狂桀。 香气愈醇愈浓,缠绵的身影在光晕中交织。 两人同时轻吟出声,几乎又同时轻笑。 他手指抚过她的脸,又摩挲着她地唇,脸庞红晕透亮,极尽妩媚。 她手指轻触他的身,一身雪肌似脂,红眸一转,眼皮一动,极其妖魅。 突然,他身子一动,深深撞进她体内。 她腹中一缩,一声轻吟呼出。 他听着她不绝于耳的浅吟,缠绵缱绻,迷醉动人。开始律动起来,极其温柔的深入浅出。 她被他钻入身体,所有的空虚被灼热填满。承受不住节奏轻喘起来,抑不住的低吟。 霎那间,森林深处充满两人低低的吟唱,伴随着滴水声,一团团发光的蘑菇在水雾笼罩中尽情释放。四周晶莹透明的亮光,交织缠绵的身子,撼动着天上的繁星。 直到多年后,每每回忆起来,这场紧紧灵魂想贴的欢爱成为彼此最珍视的回忆。 奇?那时候的她才发现幸福原来只在一瞬间,触手可得时,她却轻易放弃了。 书?那时候的他才意识到原来爱已深入灵魂,血液相融时,他才知道太晚了。 网?但此刻,彼此融合,身体里只有对方。 一场激|情过后,空气中的香味渐稀薄,两人早已香汗淋漓。 言以槿轻轻呼吸着,脸庞红晕未裢,浑身软得动惮不得。感受到埋在她体内的灼热再次坚硬起来,羞红着脸轻声道,“你——快——退——出去一————” 魔殇邪肆一笑,呼吸一重,戏谑得身子在她体内一撞,手指把玩着她微湿的发丝,欺身而下,声音哑哑,“精力还这么好。我们继续吧!” 言以槿眼皮一翻,差点气晕过去。这妖孽得寸进尺啊! 微风过处,吹皱一弯潭水。水中倒影着缠绵的身影,羞得发光的蘑菇渐渐退去光芒。 寂静的夜色下,令一抹身影却在对面的森林中被寒风吹拂着。 洛天被掉在村上,身子倒立着,身下是滚滚海浪,身边是悬崖陡壁。酱红着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怒吼道,“谁这么缺德把小爷掉在树上。如果让我发现是谁,我炸死她!” “该死的混蛋!该死的女人,我跟你势不两立。碰上你我就没好事——” “混蛋!王八蛋!居然把我掉在悬崖边的树上……” “……” 洛天双手环抱在胸前,浑身冷得发抖,从牙齿中挤出话来,“混蛋……” “阿嚏……” 067 扶正名分 魔殇身上随意披着凌乱不堪的红袍,眸光在稀疏的日光下色泽浓烈,墨发伴风飘荡,露出颈脖至胸膛裸露的肌肤。潋滟的脸上醉人心弦。抱着怀中熟睡的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迷人的笑意,红唇沿着她白皙的脖颈流连,呼吸忽而一重。看了看怀中疲惫的她,一早燃气的欲望只好作罢。 他的一只手透过遮盖在身上的红袍环抱着她的腰,下巴轻抵在她头顶,一手把玩着她的青丝。身子躺在地上不动,安静的抱着她。头顶有树叶飘落在她红晕的脸颊上,一地的野花清秀质朴。他闻着她鼻中呼出的灼灼清香,顷刻间四周的香气愈浓。 言以槿被一股浓烈的香气熏醒,带着醇酒入喉的炙热。眨了眨睫毛,眼睛睁开一条隙缝,金丝般的光线落在她脸上,仰着头靠在魔殇怀中,浑身柔弱无力,声音沙哑道,“小魔,一大早又开始发情。” 魔殇怀中的柔软,骨架削瘦,腰肢纤细,一直胳膊盈盈一握。望着她睁开眼这刻醉人心神的烟雨迷蒙的眼神,胸口瞬间一紧。胳膊将她圈的更紧,笑道,“小妖精,我侍奉的还满意吗?” “快放开我。”言以槿闻着逐渐浓郁的香味,喉间有些发干。尤其是一直在双脚处摩挲的硬挺渐渐灼热、慢慢变大。在他的攻陷下缓缓沉沦,脸色羞红,浑身燥热不已。 “小妖精,我还很饿!”魔殇声音低沉,贴近她耳畔,吹着气慢慢道,“一次就让我吃个够,吃到饱为止!” “小魔,你又开始得寸进尺了!现在是大白天!”言以槿气恼,昨晚她估计是疯了! “小妖精,你不知道昨晚是谁这么热情回应我。不要太害羞!大白天的又没人看见。我敢保证这个地方其他人根本找不到。昨晚枉桀找了你一夜都没找到,何况是对岛上不熟悉的其他人。”魔殇不以为意道。身子故意动了动,怀中的身子发颤,试着挣扎几下,却被他牢牢箍在身上。看着她锁骨清晰可见的青紫红痕,眸底闪过一丝暖意。 言以槿靠在他身上不在挣扎,昨晚做了这辈子最荒谬的事,更承受了荒唐的情意。眸光锐利,挑眉道,“你故意的?” 魔殇用红袍紧紧裹着她的身子,一双红眸雪亮,低低笑出声来,“你知道为何黄金猎人追杀的猎物时从来不会失手?” 言以槿不知为何他突兀的说起黄金猎人。轻摇了摇头,疑惑不语。 “因为阎王殿培养的黄金猎人除了内部秘密训练,在外会招募很多人加入。这些人分散在中州大陆上各个地方。在没有任务前,会以普通身份生活居住在人群中。而我从小居住在的锁魂楼上有无数个书架,每一个书架代表一个地域。上面记录着各地的风土人情,还有每个人的成长经历。琉璃岛上自然有我的人。公子祈、公子峥恐怕安插的人可不少啊!” “黄金猎人也混入在海盗中?”言以槿对于这事一点也不意外。在出海前,她就有准备。魅宫五公子,任何一位都是不凡的人。她不会自负的以为所有的事皆在她掌握中。探究的目光落在魔殇妖冶的脸上。 魔殇唇飞快地沾了一下她的脸颊,眸子幽暗深邃,俊脸在阳光下闪烁着邪肆之光,宛若天神步下神坛般,目光炯炯看着她,勾唇一笑,“琉璃岛上鱼目混杂,除了原住居民很多都是来自五宫的人。虽然有公子穆坐镇,但是潜在的危险一直都存在。公子祈富甲天下,在商场上独霸一方天下,英雄冢那个英三娘事实上也是他的人吧。这三天来,我没有在英雄冢内安睡而是我睡在这个地方。连绵起伏的山尽收眼底,整个琉璃岛就在眼前。最主要的是这个地方别有洞天没人会发现。适合藏娇。待上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所以——小妖精在你还没喂饱我之前,你认为我会这么轻易放开你?过了昨晚,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言以槿环顾四周才发现,有光线出口的地方是悬崖峭壁,眼前云雾缭绕,风过时发出呼啸声,瀑布发出滔滔滚滚之声。她无比惊叹树木镶嵌在土地中形成一个天然的洞|岤。阳光明亮的折射进来。看向魔殇嘴角荡起的邪笑,身子一软,胸口一窒,羞红着脸,“你。。。。。。” “关于名分问题,我有必要先了解下!” “什么意思?”言以槿疑惑更甚,想不透这妖孽究竟又给她制造什么头疼的事。 魔殇手揽着她的纤腰,静静看着她,红眸微眯,半诱惑半戏谑的在她耳边低声道,“昨晚的既不是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发生,也不是在你酒后或者我强迫下发生。小妖精,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名分!亦或是我给你一个名分?” 言以槿想起昨晚,不由更恼,抑住满腔愤慨,涨红着脸对他道,“小魔若是想找人玩,还请找对人!” “我没有在玩你。”魔殇脸上笑意深了几分,捉起她的手摸在胸口,眨着水汪汪的红眸,眼底情意绵绵,似伤感道,“你想将我弃之?怎么办?我已经注定是你的人了,我可不想像其他人一样不清不楚,明知你身边‘桃花’多,我却想要和你在一起。留在你身边我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言以槿抬眸看他,见他笃定的模样,心中想气也气不起来。手勾住他的脖子,莞尔一笑,“先交往,再考虑结婚。试用期三个月!交往期间,只要遵循两点,一,我说的话永远是对的,我要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二,暂时没有生育计划,鉴于当前避孕措施后,以后那种事必须在安全期。其他时候要耐得住寂寞。现在给你一个名分,试用期间的男朋友!!” “男朋友?” “男朋友大致和未婚夫差不多。” “既然是试用期,我只有更加努力来个未婚先孕!我很期待一个小恶魔!”魔殇幽深的红瞳中满是惊喜,修长的手指带着无尽的怜爱划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贴在她唇边,紧紧搂住她,狠狠吻上略微红肿的唇,舌一用力,滑入她口中,缠绕着她口中的芬芳。 “吾——”言以槿背后一凉,青丝流泻在香肩,隐约掩盖一抹春色。嘴被死死堵住,他动作急迫又激烈,胸前被他的身子突然压下,身上被撩拨的胀痒。他精美健硕的身体犹如蓄势待发却透着魅惑的雄狮,肌肤上精致细腻的线条裸露在外,优雅迷人。他吻着她,在她身上留下暧昧深深的痕迹。 她吃痛的抵抗,却在每一次律动中,被他摩擦的沦陷。伴随着耀眼的金光,翩跹流连在两具交织的身影上,一声浑厚的低吼,一声承受的浅吟。璀璨的光芒乍然释放到全身。 激|情过后,魔殇满足的看着窝在他怀中的小妖精,言以槿将脸埋入他怀中迟迟不肯起身。他暗哑着笑了起来,搁在她腰间的手臂略松了松,手轻轻揉了揉她身上的|岤位。亲吻一下她的耳垂,舔了舔下唇,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断。 言以槿耳边也听到脚步声,正一步步接近。透过刺眼的日光,眯着一张更加迷醉的双眸疑惑的看过去。 “都退下!”魔殇冷冷道,迅速的翻身,用衣袍覆盖着她。戒备性的环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中,背对着洞口。 “殿下!属下有急事禀报。” 魔殇低吼,“说!” 言以槿窝在他怀中,双眼盯着进来的人,狰狞的脸上纹着金蛇的引,衬着黝黑的肌肤上仿佛地狱鬼使被佛光笼罩,透着阴森骇人的戾气。浑身丝毫不掩岁月留下来的磨砺嗜血,五官僵冷,眸光一扫,凛冽如冰。 魔殇脸色一沉,吐字冰冷,“再看她一眼,挖去双眼。” “属下不敢。”金蛇男子单膝跪下,浑身微颤,低着头道,“殿下,刚刚接到飞鹰传讯。近日连续有人花高价让黄金猎人刺杀魅宫主。其中有不少人假借黄金猎人的身份分别刺杀五宫宫主。原本殿下让属下停止所有的任务,现在却有人从中作梗,不仅混入到阎王殿中,还渗透到中州大陆各地。刺杀的任务连续几天发布出去。而且是以殿下的名义。” “去查!敢在我背后搞鬼,我要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你先回阎王殿去,这里没你事了。” 魔殇青动唇,戏谑一笑,用隔空传音命令道。 “是,殿下。” 言以槿淡淡瞥了一眼魔殇,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邪恶的笑意,一抹锋芒掠过红瞳时,流露出嗜血很绝的气势。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眼中狠毒嗜血的锐利,浑身在金光下仿若流淌这血一般的颜色,骇人心神。 068 众男云集12 魔殇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半睡半醒的言以槿,亲吻了她的发顶,一脸坏笑道,“要我帮你穿衣?” 言以槿狠狠在他的胸前掐了一把,待她刚要开口说话,那个金蛇男子又折了回来。阳光流转在他身上让她看不清他的脸,此时却流露出一双充满惊讶但清明透彻的眸子看着衣衫不整相拥的他们。 “你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外面的男人一眼,我就让你累的几天几夜爬不起来!”魔殇察觉到言以槿的视线,红瞳染上一层寒霜,呼吸急促,他的手捉住在他胸膛肆意纤白的手,脸上因怒意媚意横生,嘴角更加邪魅地勾了起来,舌尖舔了舔她的耳垂,红眸危险极了。 半响后,魔殇转过头,英挺的眉不自觉皱了起来,邪气陡生,“你最好给我一个折回来的合理解释。否则是自挖双目,还是自断四肢?” 言以槿不满的冷哼一声,再也不看洞口外的那个男人。因为她发现那人不是之前那个金蛇男子,身子瘦弱了一圈,身材也没刚才那人魁梧。更重要的是那人双手环抱正用一副审视的目光看过来。脸上渐渐染起一抹红晕,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那人抬眸看向言以槿,视线又移向魔殇,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不解,明眸闪过一丝暧昧的笑意。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扔了几件干净的衣服进来,随后转身离开。 “沫。。。。。。算了,等会再说。” 言以槿皱了皱眉,地上凌乱的衣服皱成一团。捡起以沫送来的衣袍,迅速的穿戴起来。嘴角微抽。以沫绝对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的!她对于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可谓领教多年。只是以沫又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她越想越觉得气愤,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魔殇,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迳自走出了洞|岤。 “嘶!”魔殇摸了摸被她踹红的小腿,哼哼的笑了一声,一抹邪恶从眼底掠过,毫不遮掩的显摆一下自己的身材。随意的将红袍搭在身上。这才收敛起笑容,满脸极其委屈,嘀咕着,“整晚这么激烈,现在还如此有力。” 他的声音虽小,但言以槿听得清楚,咬牙切齿想一掌拍飞他。果不其然,刚迈出洞口那刹那,她的双腿就软了下来。 ,魔殇从背后打横抱起她,勾起唇戏谑的看着她,血红的眸子 闪动者暖意,“要是你能跑上百步,我就立马放你下来。” 言以槿冷冷白了他一眼,无奈的乖乖任由他抱着。嘴上却不甘心道,“看来你估算错了。这个地方很容易被人找到!” “未必。”魔殇语气坚定,“想要找到这个地方,不仅要轻功了得,还要懂得五行八卦。尤其我在这个阵内,这四周布满了禁制。除了阎王殿我信任的人知道怎么进来,其他人根本进不来。除非他想提早去见阎王。” 言以槿没有理会他自卖自夸的得意样,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柔顺的窝在他怀中。脑中想着以沫难道是阎王殿的人?或者和黄金猎人有什么关系?从天海一阁出来的她,似乎谜底重重。 “小妖精,有件事你有必要知道。不知道公子祈和公子卿有没有向你提起?中州大陆上的五宫和 天海一阁从来都是对立的。阎王殿最擅长的是刺杀、蛊术。而其他各宫宫主也有擅长的禁计。” 言以槿看着此时魔殇的神情褪去往日的顽劣,柔和的起来的俊脸,红唇微弯,无声而笑。有些吃惊道,“你想告诉我什么?亦或者是知道什么?” “我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挖人隐私,尤其是最具有价值最富有挑战的人。小妖精,你的隐私早在十年前我就知道了。世人传言你荒滛无度,其实不是传言,而是确有其事。”魔殇挑眉一笑。 言以槿怒瞠,“小魔——” “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魅宫的禁术是媚术,迷宫的禁术是幻术,月宫的禁术是忍术,沧宫的禁术是治愈术,夜宫的禁术是巫术。而传闻天海一阁的人这些禁术每个人都会用。反而五宫中的人却不会祖传下来的禁术。原因就在每年五宫相邀在的海中海。所以每年五宫宫主都会秘密前往海中海,只为拿回各宫的禁术。小妖精,在你还未得到媚术的精髓和魅宫的神器时,十六年来洁身自好,从来不会让其他男人碰你。那些传言,不过是你身边的纸兰假扮你行事。”魔殇说完看向怀中的人,唇一扯道,“你这样直勾勾看着我,令我不得不遐想。如果——我说说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想念我?” “小魔。你的话似乎太多了。”言以槿眸光清冷的望着他,却带着试探性的语气回道,“你突然讲这么多话,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我不想打哑谜,也不想抱着猜忌去想你的每句话。我说过,现在你必须听我的。让你说你就清楚的说。五宫相邀在海中海,我对此事可以说完全不知道。” “因为他不想你去海中海。” 言以槿抬头望向渐渐走近的人,微风飘然,娉婷绰约的风姿迎风展颜。纵是换了一张脸,那双时而清高淡逸,时而顽皮跳脱,时而冷静犀利的眼神中有太多以沫的影子。淡淡的金光下,潇洒立着一个人,清灵中透着娇媚。她突然发现她妹妹以沫似乎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观察细腻。 “你到底是谁?”魔殇戒备的看着来人,心绪暗波汹涌。暴怒的看着她眼中的锐利,轻易的被她看出心中所想的愤懑。 以沫诧异的看着魔殇,脸上笑容湛湛,“这话我应该先问你吧!你整晚和我姐夜不归宿,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有必要关心一下。不巧,一大早起来晨练,就听到不该听的,也看到不该看到的。特别不巧的事,对于阎王殿的蛊术我完全免疫。其实总的来说,你应该要感谢我,没有我的撮合,你哪有这么快搞定我姐姐。” “言以沫!!!” “姐,扫安勿躁!这福利全部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的。你的男人,我虽然看着顺眼,不过实在太凶猛了。”以沫摸了摸下巴,露出一抹诡异之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姐,你家这个活宝,打算把你榨干了,让你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故意让你错过去海中海的时间。怎么男人遇到感情的事,就一个德行——蠢!” 言以槿惊愕,似被蛊惑一般,情思万缕。眼底闪过一丝黯然的清光,脸上浅浅冷意与笑意交织,沉默不语。 “小妖精,我怎么会想出如此拙劣的方法阻止你。要是诚心阻止。方法很多。何况,你也不是我能左右的。”魔殇下巴顶在他肩窝处,迎上以沫挑衅的目光,红眸含怒,红唇轻抿,“你别一派胡言乱语。小心光天化日之下闪了舌头!” “何以见得我是胡言乱语,你昨晚难道没和我姐发生什么?”以沫低声笑道。 “你找死吗?”魔殇顿时怒吼道。 言以槿淡然一瞥,有些无奈道,“沫沫,别玩了。把他逼急了,我也帮不了你。” “哎!姐,你胳膊肘往外拐了。”以沫脸上愤愤不平,盯住魔殇,柳眉陡杨,嘴角轻弯,“不过他确实不想你去海中海。其他人更不想你去海中海。当然我也不希望你去。但是以你多年来的冒险精神和对任何事物的好奇心,没人能阻止你。何况,海中海也没想象中那么糟糕!他所说的五宫五大禁术,如果在海中海被开启,中州大陆将会引起战事,到时生灵涂炭,硝烟四起。如果各宫都得到各自的禁术,最害怕的人应该是你——魔殇。”她深知其中的关键。成魔成殇,早已注定他的命运。 “小妖精,她是你妹妹?”魔殇眉尖攒蹙成团,红眸微带邪意的看着她,“你就是双绝公子要找的阁主夫人吧?实在不巧,我和双绝公子有点交情,和天海一阁也有点渊源 。难怪你能随意进入我布置的阵术中。” 以沫怔住,一时呼吸不得 ,七魂六魄被惊吓飘飞。浑身冷得发颤,冷声道,“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四个字。” 言以槿看着来回看着两人的目光,魔殇眼中的惊恐令她不解,以沫眼中的愤怒让她疑惑。看了半响,才道,“你们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想怎么样?” “姐,如果你相信我,请你离这个人远一点,越远越好。”以沫沉声道。 魔殇冷哼,“小妖精,我不管你何时又蹦出一个妹妹,但是这个 女人,你最好跟她断绝交往。”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不同的是,两人蓄势待发似要拼命的气势。 言以槿脱离魔殇的怀抱,心中积存一股闷气,看着两人对峙感到莫名其妙。依靠在一棵大树下,抬头望了一眼蓝天。又看了看各不相让的两人,笑道,“你们尽管眉来眼去。” “姐——” “小妖精——” “我想有必要说明一下。以沫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你不说,我也不想问。小魔,她是我妹妹。一个是我的亲人 ,一个是我的情人。你们有什么事我姑且都会相信。但 请不要当我是傻瓜。”言以槿一脸平静道,“先回去再说。” 069众男云集13 暖阳灿烂,微风和煦,琉璃岛上,岛上众人无一列外在暗暗揣测一个惊奇的发现。 山上山坡山下一夜之内安扎了无数个军帐,出岛处重兵把守。脾气古怪,性格狂妄的大当家似乎暴躁了不少。狂傲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愤怒,两道浓眉间阴郁之气凝结,透着野性的唇掀起滔滔巨浪,挤出一抹几乎让人狂跳不止的“温和”笑容。 而枉桀的身边端坐着三名英俊的男子,其中一位刚毅的五官处处显示着他的霸道与冷酷。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锐利的扫过时,浑身的气势与魄力令人一阵寒碜。 四人坐在凉亭中,四个方位落座。祈容一袭玄袍,衣襟处勾勒出一朵雪莲,精致的雪莲纹路一圈连着一圈,显得高贵而清携。一头黑发未束,随意的落在肩上,面容温润,唯一双空灵的眸子清澈透明。衬得整个人气质出众。 “公子穆,公子峥,公子祁,你们打算就这样坐等?茶都要凉了。”风卿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如沐春风,单薄的身子笔挺,字字虽透着淡然但端着茶的手不由得微颤。 枉桀抬眸,不期然对上风卿清明的目光,清秀透彻的眸底为苍白的俊脸上增添了一抹让人瞻仰的纯洁无邪。他笑容一旋,开口道,“公子卿被称神算子,不知能不能算出那女人在哪里?老子昨夜将琉璃岛上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这世上还有如此诡异的事?公子峥派兵分散在各处,不是也没结果吗?你倒是能心平气和,沉得住气!老子可没这么多功夫耗在这。” “楚云峥,明明白白给老子一个说法,你们到底打算拿琉璃岛怎么办?” “现在倒上都被魅宫的兵给围剿了,老子想知道你们到底怎么想的!!还有我五弟你们将他抓去哪了?老子没有耐心了!” 楚云峥瞥了一眼咆哮的枉桀,剑眉陡扬,对于枉桀这样的人物,他倒是听过不同版本的事迹,刀唇一勾,“公子穆,向来以德被世人称赞的你,如今看来是满嘴粗话,脾气暴躁,沉不住气之辈。” “公子穆出生平凡,却天资聪慧,骨骼清奇,又好学,人品极佳。十五年前结缘巧合之下与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魅宫五公子之称的公子祁,公子峥,公子绝以及我印象深刻。当时只是孩童的我们却被冠上魅宫五公子之称,令世人惊叹其中才华绝世。而你公子穆鲜少人知道你的事。但是身为魅宫五公子中其中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各种缘由。魅宫五公子其实有六人,为何世人都称五公子?只因为公子绝后来被称为双绝公子。魅宫五公子没有你的特殊而变成六公子。想必以品行德高的公子穆不会忘记吧?”风卿轻声道,脸上尽显回忆之态。 枉桀一愣,随即大笑,“公子卿,你这番话让我想起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我能够有今日无拘无束的生活,其实还要感谢你们。十五年前魅宫发生的事,虽然那时年岁还小,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心智成熟的你们肯定懂的。魅宫五公子?” “哈哈——魅宫五公子?说的好听点那是一生人要光辉,说的不好听点那叫未雨绸缪。我无法忘记十五年前的事。想必你们更不会忘记。为何公子祁天生眼瞎?为何公子卿身子骨弱?为何双绝公子除了空有一副容貌,其他一无是处?又为何公子峥能够统帅三军?” “你们害怕回忆吗?你们害怕心中追求那一份平和会被我捅破吗?你们以为老子愿意这样活着!公子穆,穆字清平,形容人的端庄凄美。那都是狗屁!全都是那个老女人搞出来的。不愿意承认吗?还是不想想起十五年前发生的事?” 祈容温润的笑容中隐约显现出挣扎、痛苦。双手拽紧,空洞的眸子水光乏着流光溢彩。 风卿从容不迫的脸上微怔愣,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恨,抬眸看向枉桀,声音依旧请和道:十五年前的我们不过几岁顽童,哪会记得童年的事。公子穆你说偏了。” 枉桀突兀的起身,身形笔直,一双桀骜不驯的眸子流转在三人身上。一脸狂笑,“自欺欺人!老子就算记性不好,十五年前的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老子差点忘了。老子可是魅宫五公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公子峥今年也该过而立之年了吧!” “二十八!”楚云峥沉声道。冷冷的看着枉桀,浑身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足有谁敢再质疑他的年龄,他会活活撕裂那人。 “什么二十八不二十八的,都快而立之年了——”枉桀看着楚云峥渐渐黑沉的脸以及一手握着腰间的佩剑的气势,连忙禁声。唇角弯了弯,大笑道“公子峥,你才是骨骼清奇,学武奇才。十二岁便学艺有成,一年之内游走天下,迅速扬名。可就是在十三岁年竟然选择从军。此次魅宫多了一位有勇有谋的楚元帅。想必对于十五年前的事你印象深刻吧?” 楚云峥剑眉扬起。,神色依旧平静,“?br / 魅宫十二夫第1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8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8部分阅读 “你真正想所的是这次去海中海的目的的。” “公子峥果然快人快语。老子也不会拐弯抹角,凭你们的能力,老子想这事很好办!老子只要琉璃岛,你们撤军,给老子一个安宁居住的地方。” 楚云峥眼底深谙,忽而发笑,“想都别想。” 风卿眼捷轻动,眉梢在阳光下乏着光,清澈的眸子对上枉桀,轻笑道,“公子穆,十五年前的事又不是见不得光,有些事一旦提及,就难免让你伤感,与其深陷在过去回忆中,何不放宽心?” “你们能放心?老子不知道你们给那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会带着你们去海中海。十五年前,你们被那女人用了媚术,所以不得不为魅宫主卖命!接近她的目的,去海中海的目的老子不说你们也心知肚明。十五年前,老子侥幸没和你们一样中了媚术。才有这些年来的逍遥自在。告诉你们,老子不像参合进去,”枉桀厉声道。 “咳咳——公子穆,你当日从她手中逃出去,你以为没有中媚术?你以为谁愿意参合进去?天海一阁的存在,五宫的禁术,天命所归,你以为你能置身事外?魅宫五公子不过是上任魅宫主挑选出来的,公子祁,公子峥,公子穆,双绝公子,公子卿。好可笑的称呼!”风卿苍白的脸上愈加白哲,“正因为与生俱来的天赋,才招来十五年前的祸。但是今非昔比,她能力挽狂澜,解开最终的迷、” 枉桀胸口窒闷,额上青筋暴起,一急,来回踱步,“你们都相信她?” 祈容动作温柔轻缓的撩了一下衣袍,脸上温润的笑容,低笑一声,“公子穆,你倒是会打算!” “你果然是在试探。”楚云峥眼底迸出一丝探究,一字一句冷冷道、 风卿目光清澈透明地注视着枉桀,嘴角清扯一下,无声而笑。“你其实想问我们身上的媚术有没有解开吧?之前你大费周章的接近她,不是想要弄明白你到底有没有中媚术?” “好,既然你们知道老子怎么想!就不必遮遮掩掩了。老子想知道中了媚术后会怎样?你们跟在那女人身边那么久,到底有没有解开身上的媚术?”枉桀的眸子变得冷寒迫人,唯有掌间的凉意显示他的紧张。 扮相后,枉桀看着沉默不语的三人。心火直往上冒。僵了半瞬,莫名一笑,“看来老子是越活跃回去了,如果你们知道媚术还会在此。” “五宫每年都会在海中海聚首,十五年后,这一次是第一次五宫真正相聚在海中海。以往不是五宫中宫主年幼就是发生宫变。零零散散的相邀在海中海却没有一次是真正五宫宫主一起的,十五年前的事以及五宫的禁术,应该会在海中海解开!” “只是你们未免太过自信了!那女人真的值得相信?女人如蛇蝎,你们不怕她知道后临时变卦?老子提议用强的!不就是中了媚术嘛,直接扑上去,吃干抹尽得了、” 楚云峥目光冷硬,浑身透着肃杀之气,隐约透出血腥残酷之势。扶剑起身,冷冷望了一眼枉桀,一副倨傲的姿势看着他。要是吃干抹尽能成事,他岂不早接触了媚术。 风卿盯紧枉桀,随即起身,淡笑的望了一眼枉桀身后出先的人,稳了稳心神,脸上火烧火燎,苍白色逐渐染上一层红晕,凑过去,对着枉桀摇了摇头,轻声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去去去——老子说的是实话!你们都是伪君子!有什么都藏着掖着,口不对心!虚伪!那个女人,你们信得过?那个争强好胜的女人,除了有点小聪明,再有点运气,她除了是个女人什么都不是,女人就该在男人的庇佑下相夫教子!跑什么头露什么面,不知所谓!” “原来我这么不知所谓啊!言辞畅谈间尽显粗俗的公子穆,即便是那些不登庙堂之上的风雅之事,真是足见你的胸怀四海狂妄豪气”言以谨冷笑、 枉桀闻声反射性的转身,只见言以瑾一袭白衣,墨色的头发倾泻而下,迎着微风,有种飘逸气质,一脸笑容摄人心魂。 阳光绚丽无比,清风拂过,撩起相互交织的衣袍与发丝。 枉桀脸色微变,看她半响,才道,“老子只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见她眼里水光乏着火苗,又忙纠正道。“老子说的女人不包括你在内!” 魔殇手指修长,笑道“狂妄桀骜,性子不拘小节,敢于冒险的公子穆,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低声下气了?这不对啊!” “哼!老子说了又怎样!”枉桀脸色酱红,哼声道。暗自咬牙,虽看不起女人,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和其他人不同。 言以瑾正要说话,却听枉桀又开口,“女人,老子向来说一不二。但是最近却发现一件事,即便羞于说出口,老子还是要说,老子不相信中了媚术,进来不得不承认遇上你之后,老子身体会发生变化,往往不能自拔的被你吸引。老子只想解除身上的媚术,从此与你可不想干,老死不相往来!” 口齿清晰,言之有理,无可反驳。言以瑾媚眼低垂之间,心中晃过魔殇个以抹的话,疑惑的望着众人。脸上浮起一丝惬意,轻声道,“原来你们都是十五年前中了媚术!” 070章 媚术之惑 “魅宫媚术,迷宫幻术,月宫忍术,沧宫治愈术,夜宫巫术。五宫中除了历代宫主知道其中的秘密外,就只有身中其中禁术的人知晓。这世上知道五宫禁术,又会五宫禁术的人除了天海一阁的人,没有人会。包括现在的五宫宫主。”风卿轻轻说道,宽大的雪袍,长长的墨发微微飘动,金色的阳光洒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淡然的眉宇间,更显得宁谧温若。方佛画中走出来的人,透着宁静祥和之态。 “魅宫五公子早在十五年前,也就是上一任宫主还在时,不知从哪知道五宫禁术。从魅宫男童到成年男子中挑选了一百个人。或天资聪慧、或智勇天赐、或骨骼清奇、或身强体壮。对这一百人身上分别种下媚术。以及及笄的男女一月之后存活下来的少之又少。半年后就只剩下十名未及笄的男童。一年后存活下来的就只有五个人。” “老子就是这五个人之外的第六人。什么魅宫五公子,那只不过是世人强冠上去的虚名!”枉桀脸色蓦地一变,双拳不自觉握紧,一股发自本能的男人狂野之气瞬间激怒。黑眸中迸出幽幽桀骜之光,上前几步紧盯着言以槿。 “女人,十五年前你才刚刚出生,对于老子遭受的心灵创伤虽没参与,但是那个老女人是你亲娘!既然你都听到了,老子也不拐弯抹角。正如他们几个相信你一样,老子也不怕告诉你,老子有一点点相信你。” “十五年前,老子从那老女人手中逃脱了。一开始还有人抓我回去,后来发生天海一阁和当年的不死之谜之后,老子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一年前五公子相邀在虞城湖畔上时,老子就不得不怀疑早已中了媚术。传闻公子祈,富甲天下,却天生眼疾不能视物。公子卿,精通五行八卦、占卜医学,却不能自医天生的体弱。双绝公子,貌美天仙,却天生冷若冰霜。公子峥,骁勇善战,却为何镇守边城,心悦诚服?至于老子,你以为老子天生性格就狂妄啊!魅宫五公子,要是不解除身上的禁术,活不过二十年。” “已经过了十五年之久,再过五年如果没有解除身上的媚术,老子也只能认命。女人,你看看那老女人造了什么孽!老子几个都被她毁了大半个人生。”枉桀一声声咆哮后,目光坚硬狂妄,几步上前,握着石子桌上的茶杯,回身狂傲的望了一眼言以槿,眼中深邃且黯淡,又怒又恨。仰头,抬手轻抿了一口茶,动作粗野而不羁。几滴茶水从嘴角溢出,顺着昂扬的下巴向颈脖滑过微露的胸肌。余光瞥向身边的几人,一种陌生嫉妒的怒火一点点刺激着他,令他浑身燥热。 他不确定是不是中了媚术,但是见到她后心在狂跳,身在狂抖,鼻间全是她的气息。亲吻她的感觉悸动又心怦怦动。热汤的呼吸粗喘,胸口一窒。一向内敛节制的他,愈发不可自拔的被吸引。身子绷紧,似要涨裂般,眼神桀骜地逼进她眼底,又道,“你们说呢?” 与枉桀身形不相上下的楚云峥,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凌厉的霸气,刚毅的面容上透出一份冷酷的光芒,眉宇间不怒自威。汗湿的掌心紧握,一双犹如冰冻九尺之寒的鹰眸,如悬崖陡壁般看了一眼枉桀,语气生硬,“命掌握在自己手中。” “公子峥说的对。十五年前的事我虽不愿提及,但是不得不说人的心意无法操控。邪门歪道更是无法操控一个人的心意。公子穆,你莫要像哗众取宠的人那般找借口。”风卿淡雅的看向枉桀,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言以槿,转而意味深长的一笑。 祈容空灵的眸底被覆盖上一层朦胧的水氤,修长挺拔的身躯透着一股雍容高雅。与枉桀一身狂妄煞气截然不同,一个人的气质可以内敛,却无法隐藏心中所想。以枉桀多变的性格而言,这种不上不下,莫名牵挂,说不明道不出的焦躁,何况第一次尝到火烧火燎的滋味,他不急谁急啊!不由得翩然一笑,“公子穆,有得必有失!十五年前要不是她我们可能饿死或者一生碌碌无为。如今得到的何其多。” 枉桀喘着粗气极怒,尤其看到言以槿脸色淡然的笑意时,胸腔一股气直往上冲,声音不狂不傲,“喂,你们不是就这幅表情吧?老子中的可是禁术媚术,谁知道媚术是什么!一听就知道是下三滥的东西,估计和中承欢散之类的差不多,只不过媚术更厉害罢了!你们真的不在乎?” 祈容、风卿、楚云峥,包括透着妖娆邪魅之气的魔殇似笑非笑的看着枉桀,俊美的脸庞上折射出深深探究。四个男人修长的身躯寂静而立,嘴角透出一份戏谑。眨眨眼,各自笑的狡猾。 枉桀被看得莫名发慌,眸底怒气煞腾,一抹锋芒掠过众人的瞳眸时,流露的是狂放锐利颜色。气哼道,“你们一大早在这里等到现在,不就是想在此等她。” 魔殇把玩着手中的花瓣突然抬起红眸,瞳孔红弱骄阳,长长睫毛一眨一眨,碎发贴在面颊上,俊美的面庞若隐若现,嘴角弯起一个邪魅优美的弧度,妖娆的男低音在他袒露的胸膛中逐渐散开笑来,“公子穆,你是想找岛上的四当家和五当家吧!昨晚搜遍整个琉璃岛以及附近的岛屿都没找到人,你算是极品了!放心,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五当家那个小鬼太吵了,我只是陪他玩玩罢了!不会怎样。至于四当家嘛,她怎么也不会冒犯我家宫主的。”他笑着,目光邪佞,妖媚似花,细细的光泽淡淡流淌在红眸中,唇一启,“何况我们都知道四当家是女儿身。” “什么?女儿身?还老子担心她和那女人昨晚会……”枉桀顿时一噎,脸色一红,头偏向一边,双手攥紧复又松开。心中暗骂魔殇接他老底。他承认是太紧张她了,已至于忘了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计谋天下的高手。 祈容淡笑不语。 楚云峥肩膀隐隐在颤抖,锐利的鹰眸泛出笑意,薄唇抿紧。 风卿清澈的眸子中柔和透着深不见底的锋芒,看向言以槿,轻笑道,“宫主,这里是山上山下必经之地。我们在此等候多时确实有事要相商。原本我们就打算将五宫禁术以及海中海的事告知宫主。不过有人沉不住气先说了。” “我们几个一年前在虞城泛舟时就相邀过一起去海中海探个究竟。即便宫主不去海中海,我们也会找合适的时机去一趟神秘莫测的海中海。”风卿说到虞城时,有意地抬头看了一眼魔殇,苍白的脸上被日照渲染出一抹酡红,又继续说道,“五宫禁术和海中海附近设置的五行之术是中州大陆上鲜少人知道的秘事。要去海中海必须懂得五宫禁术之一。也就是说只有五宫宫主以及中了禁术的人才能去海中海。其他人还没到海中海就被它附近的五行之术伤到。” “公子卿,你这话是不是在说老子中了媚术是幸运了?”枉桀一语惊人道。 风卿摇头一笑,杨唇挑眉间笑意浅浅似清风朗月,眸光生辉,声音不轻不重说道,“海中海是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形成的一个阵势。周而复始变化无穷。外人很难进入海中海去。即便侥幸进去了,也只能进不能出。按照五行八卦的规律,只有懂得五宫禁术才能被引进去。五宫的存在就是五行、十天干,十二地支。整个五宫、五个海域、海中海、以及天海一阁的方位就构成一个庞大的远古五行阵。相生相克。天海一阁的人出不来,我们也很难进去。五宫禁术也在十五年前随着上一任宫主的离去而消失。” 言以槿心中微荡,眼中灼亮看着风卿,嘴角笑意渐浓。风卿对她知根知底,当日在寒潭时,他就推算了她的命格。知道她忘记一些事,也知晓她对五宫禁术和海中海之事知之甚少。才会让枉桀说出一些十五年前相关的事来。虽然有点模棱两可,但她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十五年前,五宫和天海一阁的事成为难解的谜底,但是关于天海一阁的阁主她从‘jh,whitten’手扎上了解不少上一任魅宫主的事迹,其中就有记录关于媚术。 上一任魅宫主魅欢十三岁学艺有成出山。时年,魅欢及笄,芨礼行至一半,夜宫大举入侵。边防急报,沧宫来犯。一时间夜、沧宫三十五万大军压境,双方对峙边城。魅欢穿上铠甲,拿起弯弓,背上羽箭,纤腰佩剑,自请出战护城。带兵十五万,巧妙用计,诱敌深入,半年内,使得魅宫以守难攻,以少数兵力,瓦解夜、沧宫两面攻势。至此她初露锋芒,掌握魅宫一大部分兵权。 其后,魅宫上下重办及笄之礼,魅欢在那一日广纳男宠,性情大变,好男色。世人对其议论不止。虽有人不满,却奈何她手握兵权。 同年冬,月、迷、夜、沧四宫大军再犯,四宫共八十万大军。魅宫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四面受敌。魅欢利用冬季冰天雪地的天气,采取诱敌分别围歼的战术,将人引入魅宫境内,精兵杀其主力军队。再次击退四宫,夜宫从此元气大伤,死伤无数,被俘武将众多。一时魅欢声名大噪。行事果断狠毒,聪明睿智,成为魅宫的女神。 一年后,魅欢生下魅舞之日,迷宫来犯,势不可挡。竟一个月内拿下半个魅宫(五郡一百多城池),势如破竹直逼魅京。迷军在抵达魅京之际,展开惨烈的拉锯战,迷宫大军迷幻之术被破解,仓皇而逃。 又一年后,五宫实力大增,征服的野心不改。各宫展开激烈的厮杀,其中夜军最强悍。大军以一万人冲锋在前,刀杀不死,火烧不尽。月军刺杀从不失手,也从不正面交锋,善于利用周围的环境躲避。沧军实力最弱,但是受伤士兵恢复最快。唯独魅军靠真刀真枪。 时年,五宫宫主在大威之时被邀请前往天海一阁,自此,五宫宫主失踪,半年后才发现其尸首,尸体极其诡异。然,五宫依旧互相争斗。 随后半年内,五宫支离破碎,战争不断,民怨沸腾,军心涣散。 十五年后,五宫休养生息,新的五宫之主在乱世承袭各自的使命。而所谓的使命就是五宫的禁术。 言以槿想着五宫的禁术以及当时的战事,不免心惊。越发觉得非去天海一阁不可。她身在风起云涌的乱世中想要置身事外,绝无可能。皱起眉头对着风卿道,“在《中州本纪》上就记载了中州大陆,天下六分,冬木月宫,西金夜宫,楠存沧宫、迷宫。以北魅宫,中海天阁。木之月宫,火之迷宫,水中沧宫,金之夜宫,土之魅宫。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中州大陆上一直都是分成六股势力相互制约。是不是有一天非要被谁一统?” “什么乱七八糟的五行八卦!老子只想知道有没有中媚术!!!”枉桀沉声问。 言以槿负手而立,眼神清冷的看向枉桀,淡淡道,“那好办!想知道有没有中媚术,去一趟海中海就知道了。” “去海中海?” 枉桀惊讶,沉下眉,望了望笃定的言以槿,再看了看风卿嘴角的笑意,实现落在祈容如水直垂的玄袍上,半响后低头又抬头。神色飘忽不定。 魔殇红眸中深浅不定,脸色显示出邪气横生的笑容,“公子穆,不敢去?” “老子才不是贪生怕死之人。老子游历各宫,到过五宫的海域。唯独没去过海中海。传闻中的海中海可是老子梦寐以求的事。不过你们确定进去了出得来嘛?老子从来不轻易做没把握的事。”枉桀大笑,心中早已蠢蠢欲动。 以沫站在言以槿身后,一脸玩味的看着枉桀,在言以槿耳边轻声说道,“姐,完了完了,我越发嫉妒你了。左拥右抱还不算,走到哪都有美男扑上来。枉桀这家伙平日里狂妄嚣张的很,从来不服软。看看他那得意样,其实巴不得想要跟着你们去海中海,只是拉不下脸来。” 言以槿笑笑,头皮一阵发麻,眉梢微动,抬眼看着众人的脸色,在心中黯然哀叹。 “你是那个军师娘娘腔?四当家?”枉桀瞪大眼睛瞧着以沫,额上青筋凸起渐渐覆一层细薄的汗。低沉一喘,“原来你是女的,难怪看起来不男不女。老子还真是眼拙,还真没看出来!一个月前要是知道你是女的,就不让你做四当家了。直接做岛上夫人岂不更好。” 一语惊起千层浪。 言以槿嘴角噙着丝淡淡的笑意,她太了解以沫的性格,抿唇,轻摇了摇头。 金色的光线剔透,隐约照射在以沫身上,似镶嵌上一层晶莹的寒冰,独居风姿。凤眸一抬时,墨黑的瞳孔间透出幽凉,眸光沉了沉,暗黑如夜般深邃。脸上的笑意隐隐,嘴角一勾,逼近枉桀几步,挑眉,伸手捧着枉桀的脸,目光愈加放肆流连在他红唇上,两人唇与唇直接仅差一毫米。以沫轻笑道,“大当家,不是说要我做岛上夫人吗?怎么?你也会害羞啊!看你脸红的,我还没亲呢!要死我吻下去,你是不是要羞愧的晕过去啊!哈哈!” 枉桀脸上燥热无比,余光瞥向言以槿,胸口怒火燃烧,热汤的呼吸搔得他耳根都红的发痒。猛地推开以沫,狂怒道,“你这女人真不要脸!” 以沫嘴角弯弯,伸手环抱住以沫,顺手在她手臂一掐,笑道,“姐,我突然觉得这男人挺可爱的。大当家既然你也有想法,不如做我男人吧!” 枉桀气得想往那张笑脸上掴去,眸间火光乱跳,咬牙吼道,“老子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穿着男装招摇,懒惰、邋遢,一点都不注意身为女人的自觉,当真下作!幸好老子喜欢的是你姐姐。” 言以槿使劲握着手臂上那双手,火亮的双眸拜了一眼以沫,触上她眼中皎洁的笑意,扯着以沫就往前走。 枉桀脸上瞬间发热变红,咬咬嘴唇,低声道,“前往海中海之事未议定好,不用急着走。”转眸又一想,缓缓一笑,“喜欢你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老子喜欢你怎么了?” “反正从洛城那段路上,老子就决定要你了。老子不管,女人,你不喜欢老子,也得喜欢老子。” 言以槿微恼,砖头瞪他,脸色笑意收敛。大庭广众,能不能不要这么强悍啊!!! 正当她开口说话时,远处传来喧闹声,似夹杂着刀剑碰撞声。隐约传来一声声愤怒的吼声。 “恶毒的女人,小爷要见你,给小爷滚出来——” “荒滛无度的死女人,给小爷出来——” “该死的女人,你们给小爷让开,小爷要杀了那女人——” “……” 言以槿闻声走了过去,远远看到魅军在琉璃岛上的营帐驻地。旌旗飞扬,军中乱成一团。熙熙攘攘的将士围堵着一名孩童,肃然的军威荡然无存。几十个士兵盔甲凌乱,灰头土脸。兵器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 楚云峥脸色一沉,手握腰间的佩剑,鹰眸犀利扫过,眉间骤冷,厉声道,“这就是本帅带的兵?踢打辱骂,扭打在地上,衣衫不整,兵器散落一地,这哪是军人,分明是滋事的地痞流氓在打群架!”他脚步沉沉上前几步,浑身散发着冷酷的气势,大喝一声,“给本帅住手!” “参加宫主。” “元帅!” 士兵一时间全部跪了下来,只觉耳边依旧回荡楚元帅凌厉万分的声音。神色慌乱的低垂着头。 原本在地上打滚的两人忙停了下来,一个高个子士兵惶恐地从地上爬起来行礼,整了整衣着,对峙楚云峥说道,“宫主,元帅!这小子口口声声要啥宫主,小的们怕他对宫主意图不轨,就先将他押了下来。谁知他身手有两下子,小的们为了捉住他就——”“本帅带的兵是一群连小孩都制服不了的废物吗?”楚云峥低沉冷酷的声音响起,冷冽的目光扫到爬起来的人。 “他们确实是一群饭桶,那个荒滛无度的女人治理下的兵,不是饭桶就是废物。你说的太对了。要不是小爷故意放点水,他们连小爷的手都碰不到。” “哼!小爷……” 洛天小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惊愕的看向一身红衣红眸的魔殇,愣在当场。拼命的挣扎着身体,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隐者怒意,狠狠瞪着魔殇。 “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吵。”魔殇扯嘴一笑,眯起眸子,动作中没有一丝怜惜,一甩手,将手中的人扔给枉桀,声音男男的轻柔道,“好好看着他吧!我这人最讨厌孩子哭哭啼啼吵闹了,怕不小心失手捏死他!” 洛天原本扭动的身子一颤,泪眼婆娑的看着言以槿,咬紧牙不让眼眶的泪水滴落下来。挥舞着小手,慌乱地挣扎。口不能言,咿咿呀呀的似在指责。只是在日光下浅浅睫影轻轻颤抖,晶莹的水滴透过又密又浓又长的睫毛流了出来。 魔殇从腰间抽出一方丝巾,擦了擦手。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媚眼一挑,“安静了!” 众人看着魔殇修长的手指在丝巾上来回擦拭,朱红长袍,血红的眸子,时不时飘动的袖口露出粉红剔透泛着光泽的指甲,倒吸一口冷气。 枉桀大惊,诧异看着魔殇,浑身鸡皮疙瘩洒了一地。 风卿淡笑,看着魔殇无奈摇头。 楚云峥鹰眸一亮,剑眉紧蹙。 言以槿见怪不怪的耸耸肩,拉着以沫转身就走。 魔殇红眸透着孩童一般的无辜明澈,唇边的笑容似风中娇媚的花瓣,“你们看我干嘛,我性取向很正常!除了我家宫主外,你们想都别想。” 071章 迷宫未颜 琉璃岛上生长着参天古柏,满目葱郁,巍峨挺拔,雄伟苍劲。古柏树之间搭建了一小屋,置身在层层叠叠缭绕的清幽之中。 以沫神秘的拉住言以槿进入到她的小天地。暖风如醉吹拂着她的发丝,漆黑的眸子清湛耀目,“姐,愣着干嘛!坐啊!” “沫沫,你不是转性了吧?离不开男人的人突然想隐居山林啊!”言以槿环顾四周,木屋外涓涓泉流水之声,一片宁静。屋内摆放着日用器具,简单朴素、错落有致。一桌一椅一床,桌案上铺着一叠宣纸,宣纸上写着一手柔和的行书,字迹清隽而隐隐透着锋锐,行而有致,傲然清秀中深沉不露,行云流水般带出一丝风骨。 “姐,我发现你越来越不正经了。被美男熏陶还是调教了?你没看到你身边那些男人各宫如狼似虎。可见你魅力不是一般啊!看你春风得意的样,我的建议不错吧!” 言以槿眸光一敛,伸手抽过桌案上的宣纸。墨香四溢,只见字迹力透纸背,笔锋棱角锐利,张扬跋扈,字字似针,句句如刀。一旁放了一支玉簪格外醒目。拿起玉簪细细端详,忽而一笑,“沫沫,姐妹一场,还想打哑谜啊!你随便挑挑眉、眨眨眼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个性好动,小时候就一副假小子样吊儿郎当的一点都不像女生。长大后,性格依旧好胜,自尊心强烈,爱情观更是偏执。只是何时你也会喜欢女人用的发簪?看这玉簪做工粗制,形状丑陋,能够入你眼?” “姐,再一次说明你不做心理学家真是屈才了。关于海中海上的事我确实知道。而我也是正大光明从天海一阁走出来的。至于所谓的五行阵以及五宫的渊源,我倒是没听他说过。只知道天海一阁的人个个身手了得,尤其是他——君临天。”以沫坦然道。蓦地想起那抹身影,冷然绝狠的神色,威严英姿,肃穆凌厉。星眸傲视苍穹,风华狂肆。只要他一战,四周就会出现冰火两重天,方佛仙子与修罗并存,魑魅魍魉在他清冷的目光下哀嚎挣扎,仙人在他柔和的俊脸上沉沦迷醉。她眸光一黯,望向言以槿道,“姐。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可以说他只能存在神话中。不论任何东西,在他面前都会自卑。魅宫五公子个个才华横溢、相貌绝世。但是如果见到他,知道他的才能,恐怕会恨不得一死以谢天下。即便统帅千军万马横扫各宫战无不胜铁血峥嵘的公子峥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一陪衬,不堪一击。” “姐,别以为我在说惊悚片里的男主角。君临天确实能和神相提并论。什么都难不倒他,什么也打不败他。而我不幸成为他的女人——天海一阁的阁主夫人。”以沫嘴角浮现一抹讥笑,眼底掩饰不住幽幽的恨意。千般蛊惑,万般情意,不过一场空。 言以槿闻言,嘴角一硬,脸上陡变。看着以沫说瘦不瘦的脸,却刺得她眼睛发酸胀痛。一张红唇紧抿毫无颜色,脸颊微陷,肤色白皙中深黯几分,清秀俏皮的眉拧起。黯然神伤的神情,令她心口一悸。这般痛苦无助的以沫,她记忆中见过多少次?狠狠吸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眼眸瞬间冰冷,轻声道。“沫沫,姐这次非去不可。不管他有多厉害,害我宝贝妹妹受伤,我就要跟他算一算这笔帐!” “姐,我可没这么脆弱。只是不想计较这么多。姐,关于魔殇,我相信他对姐是真心的。世人都说他顽劣,我怕他玩腻,突发奇想想要来玩弄感情。我知道姐一向对男人过敏,从不轻易与男人接触。我想魔殇对你特别的存在,而你对他而言更是无法替代。他的眼睛骗不了人,单单从他知道我是天海一阁的人如此紧张你,我就知道他完蛋了!堂堂阎王殿的魔殇在姐面前服服帖帖,真是难以置信!” 言以槿疑惑地看着她,“沫沫,我还不了解你嘛!你老老实实跟我说清楚!” “姐,我保证没事。世上又不是只有一个男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不能为了一颗树上吊死就放弃整个森林吧!放心哈!现在我能如愿以偿做一个海贼王了。想要男人还怕这世上没有?姐,琉璃岛上的兵就交给我!你就安心带着那几个未来姐夫去海中海。”以沫笑道,清丽的眸子玲珑剔透似一弯清泉一圈一波将惆怅荡漾开来。唇角掠过一丝明淡的笑意,一颗空落落惆怅的心开怀,意气风华。纠缠在心底的执念,在遇到言以槿时,荡然无存。 “沫沫,你想通就好,这样的你才像你!之前那个黯然心伤、没有一点朝气的你,我还怀疑是不是我妹妹!不是说要将天下美男全部猎来吗?这才是身为腐女的作风。”言以槿笑笑,瞳孔紧缩,目光深浅看不清她的情绪。面色微缓,清湛的眸光中刹那闪过凌厉锋芒。放开怀中的以沫,双手怀抱在胸前,抬眸看了她一眼,“我估计明早就会离开琉璃岛。既然你想呆在岛上,关于一些边防军训练的事,我会把魅军全部交给你。至于你做不做海贼王,随便你。要死我进去海中海却出不来,你就顺手也把魅宫接手。” “姐,你可真会剥削人。岛上的事我可以帮你,但是魅宫就算了。如果你们进去海中海没有进入天海一阁的话,十有八九能出来。”以沫嘴角一勾,露出张扬的笑脸,笃定道,“相信我!” 言以槿点头,拉着以沫一起坐下,两姐妹畅快的说起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偶尔说到男人时,两人会不由自主噗哧一笑。 古老的柏树上两抹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在阳光照射下荡起几缕涟漪,划开难得静谧的小木屋。日洒光辉,如恩泽大地。空气中票夫妻丝丝缕缕的香气,却被一声声欢快之音远远遣散。 能够在异界重生,在此相遇,不知是幸还是命运弄人。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两姐妹在小木屋中呆了整整一下午,临近黄昏时,言以槿依依不舍的走出木屋。 “姐,别忘记我说的话哦!记得好好尝试呀!” 言以槿挥手向以沫告别,离别是伤感的,能够欢笑一时本就难得。然而胸口却在一刹那间,燃起一丝温怒,烧得她整张脸通红起来。她妹妹不是一般的腐,不知道她从哪得来的经验,讲得那些那女间的花样,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若不是说的娴熟,那熟知的程度从何而来? 言以槿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以沫说的话,心中更是羞燥。迎着微凉的清风,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高地上,隐约可见淡红色的暮色笼罩在天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停留在嘴角。远远看到一玄色身影,顿时笑容僵在脸上。 琉璃岛上以山地为主,多绝谷峭壁。之间崖边一修长挺拔的身影衣袂迎风飞扬,孤傲的背影背对着她,她一惊,脱口叫道,“祈容!” 祈容浑身一颤,闻声回头,温润一笑,“宫主。” 言以槿张口欲说,一眼见他双脚离崖边不到半步,不由慢慢走过去。 祈容转过身向前迈了几步,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一抹淡笑道,“宫主,我虽然看物不是很清晰,但我又不会自寻短见跳下去。” 言以槿凝眸看着他,鼻尖飘来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腰间一紧落入到他温暖的怀抱中。他手臂上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安全感。勾住他的脖子,窝在他怀中一动不动。闷声道,“你别告诉我站在崖边就是为了吹风。” 祈容俯身下来,滚烫的水唇吻上她软软唇上,声音维哑,“为了想你。” 言以槿抬眸看着他,晚霞映在他脸上勾勒出温柔,浑身透着一股孤寂,揉揉地嗓音撩拨着她,微一晃神,不悦道,“好好地站在崖边想我?” “那我想别人去。” “你敢!”言以槿语气一顿,脸色红透,咬牙瞪着祈容。 祈容脸上笑意不减,“宫主,我难道不能想别人?” 言以槿怔了怔,脸上一僵。挤出一抹笑容道,“可以!” 祈容空灵的眸子里清澈却深沉晦涩,温润的笑容方佛牵动着魂魄在舞动,朗朗出神。墨发翩飞。搂着怀中的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眼中隐隐有湿润在流动,宠溺与痛楚在一丝丝从他眼中抽离。似彷徨,似无奈更似恐惧。不由轻问道,“宫主,如若我不在了,你会偶尔想起我吗?” “不会。”言以槿毫不迟疑的回答。 祈容微愣,脸上的笑容不在,极伤感一笑。搂住他的双手忍不住颤抖。 言以槿一手按在他胸前,脸色微红,沉沉道,“想什么呢!而且我不信命。生命诚可贵,天煞孤星也好,孤星蔽日之命也罢,我只相信自己。” 祈容眼中闪过一抹极灿亮的光,将她抱的愈紧。脸上的一晃而逝的痛楚逐渐被温润的笑容取代,压抑住心底升起的不舍,嘴角隐隐一抹苦涩,“宫主,快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言以槿靠在他怀中,听着柔而稳的心跳声,眼皮一开一合,慢慢沉入梦中。 天边晚霞彤红,余晖斜映在两人身上。玄色衣袍随风飞动,交缠在一起的青丝飘扬,神态安逸,俊美无双。本来暖暖的画面,却诡异的不和谐。 翌日。 言以槿以及众人坐上前往海中海的船上。 船绕过琉璃群岛就是魅海与月海交界的海域。过了魅海与月海一百海里后就属于海中海的范围。 言以槿从船舱内走出来,活动下四肢。抬眼看到魔殇、楚云峥、枉桀三个在一起玩游戏。 “不玩了,不玩了,老子不玩了。”枉桀一脸愤懑道。 魔殇红色衣袍在阳光下异常醒目,整个身子爬在甲板上,毫不做作发出爽朗的笑声,“公子穆,原来你是我们之中最笨的。分明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整一个绣花枕头啊!” 言以槿走过去,只见一张白纸上密密麻麻画着‘鬼画符’。连一向刚毅不拘言笑的楚云峥脸上都露出笑意,更别提魔殇笑得多惊悚。 枉桀气得眉头紧蹙,恶狠狠瞪向魔殇,一把扯过甲板上的白纸,揉成团扔进大海。冷哼道,“什么狗屁炸船游戏!上次把你们的船炸了那才叫过瘾。纸上谈兵算什么。老子还不屑呢!” 言以槿轻笑,所谓的炸船游戏是一种推理游戏,很考研人的分析能力。最适合两人玩。魔殇与枉桀两人算是两个极端。一个顽劣,一个狂妄。一个游戏人生,一个游历天下。两人玩起这种游戏来,不脸红脖子粗才奇怪。 魔殇邪佞的看着枉桀,拍了拍身上的红袍,闪亮的红眸微一垂,一步步妖娆而优雅的向言以槿走过去,一身红色愈发显得他綽约绝伦,美艳邪魅。 突然一只雕从空跌落下来,轰隆发出一声巨响,直接一只雕鲜血淋淋的倒在言以槿与魔殇相隔三步的甲板上,三支羽箭将雕射穿。 “去将那畜生拿回来!” 一声残暴的斥责声传入言以槿耳内,她转过身,一艘鎏金溢彩的飞云舟顺着水驶来。舟后面有十几艘大船随护。富丽堂皇的舟上,一名男子迎风而立,一手握着弓箭,神情冷淡。 舟慢慢靠近,言以槿清晰的看到舟上的那字,一身水蓝的衣袍,衣袂飘拂,浑身有种摄人高贵的美,举手投足间入骨的邪恶萦绕在身上。晶莹剔透水蓝色斗人心神的美眸,薄而性感的红唇,精致秀丽的五官,挺直而纤细的鼻梁,金色的卷发,眼睛清澈而深邃,明亮而敏锐。 言以槿一怔,此人的身份很明显,他就是迷未颜——中州大陆上有一双水蓝色的眸子,金色的卷发,除了迷宫宫主迷未颜,找不出第二人。 072章畜生理论 清冷空气中夹杂着金色的暖阳。迷未颜站在舟上看着言以槿,一双狭长而邪魅的眼眸闪过鄙夷,水蓝色的眸底在阳光下几欲刺目。微抬起颚,骄傲高贵的神色宛如睥睨天下,趁着他身穿水蓝色金丝边纹的长袍,浑身透着一股秀气飘潇。如海深邃的蓝瞳里浅浅的锋芒毕露,扬唇轻蔑一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魅宫主。这畜生竟敢窥探本宫的‘爱宠’,真抱歉惊扰到魅宫主与男宠雅兴。” 言以槿眯眼看着迷未颜,蓝眸中恣意张狂,净白细润的手腕上一只金黄|色的舌头吐着蛇信,蛇身卷缩在迷未颜手臂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抚摸着舌头,食指都弄着蛇信子,柔和的骨节略微突起,原本端丽的俊脸上,生出j佞魅般的蛊惑。 “来人,给本宫将那畜生从魅宫主船上带回来。”迷未颜冷笑道。邪眉似锋,一瞥眸,蓝眸波涛涌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衣袍下硬朗的身骨微侧身,襟前波纹状的金线繁杂交错,金色的卷发贴在俊脸上,愈发显得他妖异。 言以槿露出淡淡的笑容,清明的眼眸中更加闪亮,自信神情里洋溢着一份冷然,“原来是走到哪都如此耀眼的迷宫主。不过本宫的雕儿好端端在上空嬉戏,怎就成了窥探迷宫中爱宠的‘畜生’了?迷宫主一向天资聪慧,举止温和,行事有度。虽没有女子的知书达礼,但也算德才兼备。本宫原本以为传闻中的迷宫主冷酷残暴,狡猾邪魅,内敛果断。难道谣言是真?跟一只畜生计较什么,这也难怪了!” 迷未颜挺直的身躯兀得紧绷,金发飞扬,邪飞的眉角似有一丝怒气,蓝眸对上言以槿似曙光的笑容,蓦地呆愣一下,纤柔的手指轻轻摸着金色的蛇身,眨动清澈的眼眸,口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本宫的‘爱宠’跟随本宫十几年,日夜陪伴,生怕一些畜生惦记上。原来那畜生——那雕是魅宫主的?也难怪那雕咎由自取,这不魅宫主的雕惊扰到本宫的爱宠,还意图调戏本宫的爱宠。本宫也是痛心疾首将那畜生射下来就地正法。” 言以槿挑挑眉头,眼眸微微抬起,这男人左一个畜?br / 魅宫十二夫第1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19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19部分阅读 畜生右一个畜生,是指桑骂槐还是别有用心?何况这雕是魔殇刚在船舱中玩炸飞机输给她的,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人莫名‘就地正法’了,这实在太冤了吧! “你的爱宠?我家‘爱妾’会看上你家‘爱宠’?迷宫主是吧!我家‘爱妾’跟了我二十年,形影不离,就连吃饭都在一个碗里一起分着吃。我家‘爱妾’一向乖巧听话,尤其是和我有洁癖,生人勿进。就连我平日多碰我家‘爱妾’几下,它都嚷嚷直叫。怎么会对一些低等生物感兴趣。我看是你的‘爱宠’看上我家‘爱妾’,我家‘爱妾’宁死不从,你的‘爱宠’才心生歹意。你这个做主人的横插一手要了我家‘爱妾’的性命吧!” “天底下见多了护短的主子,可没见过强词夺理这么不要脸的牲畜啊!一条蛇也敢对我家‘爱妾’虎视眈眈。即便我家‘爱妾’调戏了你的‘爱宠’,那也是天生本性使然。我还没怪罪你无缘无故射杀我家爱妾,你倒是想毁尸灭迹啊!”魔殇不自觉敛起笑容,红眸深沉的射过去,神色平静,互手独立,步履徐缓的移动一步,峻峭的身形气势迫人,尽显邪恶风范。 迷未颜心底泛起一股凉意。任何人看到魔殇那双血红的眼眸都会感到地狱修罗般的气息,他也不例外。若那人身为女子,不知会勾多少魂魄。但是天生的征服欲望令他面对魔殇愈加热血沸腾。对面而立,蓝眸深浩而凌厉,“哦!本宫眼拙倒是没看出阁下是阎王殿的魔殇。魅宫主手段真是高明,身边男宠无数,尽享情se。没想到令世人闻风丧胆的魔殇也被魅宫主收入帐内。” 魔殇一身红袍随风而立,阳光渗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光绽放在他身上,隽秀且雅致的气势邪气浩然,彼此锁定对方的眼神,目光相撞刹那,炙热的阳光仿若凝结成冰一半,散发出氤氲的雾气。迷未颜唇边的笑意愈浅,而魔殇脸上出人意料地笑起来,“啧啧,看迷宫主皱眉头,含嫉的目光。莫非也看上我家宫主了?还是说也想尝尝做男宠的滋味。大老远从迷海绕这么远就为了我家宫主一出魅海就能碰个正着。顺便巧遇搭讪!你调戏的手段过时了!!怎么看迷宫主现在的行为就是为了故意惹我家宫主注意。” “虽然你长的人模人样,但是也不能将我魔殇十几年前挑逗女孩子芳心的手段拿出手吧!迷宫主都有妻儿了,怎么还像毛头小伙子一般不知情趣!惹女孩子生气或者有意无意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为得就是惹心仪的女子生气。哎呀呀,这桥段好土啊!” “胡扯!简直胡说霸道!不过是个畜生而已,杀了便杀了,你们又能怎样!”迷未颜冷哼一声,蓝眸闪着幽光。 魔殇再迈进一步,临风卓立,声音更加放肆大胆,“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我家宫主一向招蜂引蝶,对于美男的诱惑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迷宫主要真是爱惨了我家宫主,非要用如此手段引她注意。大可明说暗说嘛!非要自取其辱杀我家‘爱妾’。” 迷未颜瞥了一眼沉默的言以槿,狭长深邃的眸中似被一潭汹涌的海水覆盖。手上依旧玩弄着手臂上的金蛇,浑身布满阴霾,哑哑邪笑道,“魅宫主倒是会征服人,连令人头疼个性顽劣的魔殇都被魅宫主玩弄鼓掌中。实在令本宫钦佩。看开去海中海会很热闹。不知魅宫主随身带了多少男宠来?本宫可是很期待呀!荒滛无度,男人与江山两不误!” 言以槿脸色一沉,心底忍俊不禁看着魔殇,抬眼掩盖眼底的笑意望向迷未颜。勾唇一笑,一手勾住魔殇的脖子,吐气如兰道,“迷宫主想期待什么?本宫再怎么荒滛,也滛不到你身上。比起邪魅来,你和魔殇比起来,你认为我会退而求其次?” 迷未颜心里气极,看着眼前的言以槿,蓝眸浅眯,那挑眉傲然的笑容,风媚英气不减,反而从容摄人。 女人在他眼里,连一条蛇也比不过。根本生来就是男人的玩物罢了。纵是绝色,也不能改变他心底的想法,女人就是低贱。诺大的中州大路上,五宫鼎盛,偏偏武功之中那生出那荒滛无度的女人。 十五年前生出魅欢那妖精,害得迷宫损兵折将,若不告诉红颜祸水,恐怕十五年前的事也不会发生。十五年后她的女人魅舞,又如出一辙。 迷未颜一想到十五年前的事,胸口一窒,一个在后宫养了无数男宠的女人,究竟有何魅力让男人臣服脚下。目光如炬,盯着言以槿,蓝眸泛起征服的欲望,冷笑,“冲魅宫主这番话,本宫要定这‘畜生’了。” 言以槿听他将‘畜生’两字咬的极其重,对上他充满炙热欲望的眼神,懒得与他废话,拨出雕身上的长箭,一箭横扫,气势风华迫人,窒人心魄。如雄鹰展翅,飞扑向迷未颜手臂上的金蛇。 一霎时,寒光四溢,长箭很准的刺入蛇口腔内,黑红的血流出,澄澈清冷的明眸不带一丝停顿,发丝流转,脸色镇定,嘴角微弯,笑意深深,动人心魄。 “你——”迷未颜看着手臂上流出的蛇血,金蛇奄奄一息吐着蛇信子,卷缩在他手臂上的蛇身脱落,‘咚’的一声掉入海中。鲜红的血渐渐在海面上扩散,缓缓消逝。 言以槿脸上微有一抹极淡的笑意,眸底冷冽而炫目,瞥了一眼迷未颜,淡声道,“本宫一向惧蛇,迷宫主你的‘爱宠’惊扰到本宫,它惊吓到本宫可是死罪!”转而又浅浅一笑道,“不过是个畜生罢了!迷宫主不会为了一个畜生伤了与本宫的和气吧!” “魅宫主都说了是一只畜生了,本宫怎么会和畜生计较!”迷未颜气愤的神色渐缓,唇角一软,竟轻笑出来,噙住了嘴角那丝笑意,蓝眸在金发遮蔽下淡淡地亮了起来。 言以槿拉扯了一下欲要上前的魔殇,脸上含笑,眼中锋芒瞬间即逝。 魔殇与迷未颜隔着一脚的距离相对,一脚间却被大海分割两边船上。 魔殇红衣,红眸,宛如魔魅。 迷未颜蓝衣,蓝眸,仿若魑魅。 一人散发的邪魅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妖娆而煞,煞且邪。 一人透出的邪魅是从外到内渐渐流露,狡猾而佞,佞且邪。 两人光鲜的面容下,都令人震撼,迫的万人噤声。 魔殇与迷未颜相互打量对方的同时,也不自觉越看越不顺眼。各自的眼中纷纷流转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神色。 言以槿战在他们俩之间,明显的感受到那股强烈的对峙,眼神厮杀,未有动作,却已打起来。 “魅宫主真是有本事。之前送给本宫‘水煮青蛙’的惊喜,今日又上演一出‘争风吃醋’的好戏。魅宫主,别来无恙吧!” 耳畔猛地听到一声长笑,笑声苍凉狰狞。言以槿看着缓缓移动的船只。入目只瞧见阳光下一袭金衣耀眼,尊贵高傲的身影在大海上似太阳升起,张扬霸道。 073 五宫齐聚 “魅宫主真是有本事。之前送给本宫‘水煮青蛙’的惊喜,今日又上演一出‘争风吃醋’的好戏。魅宫主,别来无恙吧!” 耳畔猛地听到一声长笑,笑声苍凉狰狞。言以槿看着缓缓移动的船只,入目只瞧见阳光下一袭金衣耀眼,尊贵高傲的身影在大海上似太阳升起,张扬霸道。 “魅宫主,迷宫主,好有闲情逸致。”衣擎宇眉间含笑,黑眸闪闪,眼底锋芒浅露的看着言以槿。身子一僵,手不自觉握上腰间佩剑,修长的手指泛白,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眼角微动,脸上笑意收敛。 原本以为荒滛无度的她不过是俗媚不堪,一个女子怎能生出如此姿色,还浑身透着清冽之气,倒是与别的女人不同。 女人予他,不过是一字——夺。看上便夺来。这些年来,被他看上又夺来的女子不曾有一个像这般心悸过。到底她是一宫之主,刹那间便将他整个人欲火腾得烧起。直对上她轻蔑的目光后,才猛然惊醒。 迷未颜不予理会夜擎宇话中含讽带刺,瞥向对面相拥的两人,清风微拂,相知的身影被熠熠骄阳照射在波兰荡漾的海面上灿烂潋滟。金色的阳光一缕缕细碎的沉落到他卷发上,冰蓝的眸间仿若波涛汹涌的海浪,目光炙热得似欲穿透人心。轻启唇,“夜宫主还是赶早了,要是晚一步还能看到极致承欢的场面。” “是吗?看来迷宫主是不小心打扰到魅宫主与男宠欢爱吧!也难怪迷宫主的‘爱宠’惨遭横祸!”夜擎宇哂笑,黑色裘袍衬着他黝黑的脸上透着撒旦一般的骇人寒气,俊美的面庞上五官如刀斧劈成般的刚毅英气,眸光轻扫,僵冷无温。高傲尊贵的气势徒然转变盛气凌人。 迷未颜蓝眸泛着水光,轻笑一声:“夜宫主恐怕最不愿意看到欢爱的场面吧!想想也是,夜宫主都过了而立之年,却迟迟没有子嗣。不知道是不是技术不行,还是个人能力问题。夜宫主不凡请教魅宫主身边的男宠一些男人的问题,或许明年能报上儿子!也不枉费本宫一番好意。” “迷宫主未免管得太多了。五宫之中,除了迷宫主膝下子女众多外,其他几宫都尚未有子嗣。本宫年纪尚轻,还不需要子嗣来继承本宫的位子。反而迷宫主要多费心了。迷宫主急着考虑子嗣问题,是盼望着早些让出宫主之位?何况本宫后宫家事,自有分寸,不是什么女人都能为本宫孕育子嗣。此事不劳迷宫主操心。”夜擎宇语气极重,刀削般坚毅的轮廓喜怒难辩,唯有一身金色长袍飞扬倨傲,威严尽显。 “倒是本宫多想了,还以为夜宫主有什么难言之隐。恕本宫多言,夜宫主掌权夜宫数年,始终无嗣,何以所托?”迷未颜执意说道。天下皆知,以前夜宫曾有人多番提过子嗣问题,惹恼夜擎宇不悦,当场被夜擎宇掏出心肝,此后没有人敢当殿再议论此事。被夜擎宇当场看到那荒滛无度的女人斩杀他心爱的大王金蛇,他会让夜擎宇好过? 迷未颜的话,恍如一柄剑密密麻麻揉入夜擎宇心底,手指紧攥,指节苍白僵硬,面上笑容纹路未动,目光渐寒透骨,森然迫人,“迷宫主的好意本宫心领了。本宫即便无子嗣,也有旁支兄弟的子女,夜宫并无血脉的危机。夜宫亡不了,子嗣更是旺盛。迷宫主有心,还是多想想怎么进海中海吧!” 夜擎宇掷地有声,决断风姿,雷霆之威。 迷未颜缄默无声,蓝眸金发,耀眼夺目。 夜擎宇目光掠过迷未颜,转向言以槿,唇抿了抿,笑容轻扬,“魅宫主是否奇怪为何本宫会在此出现?” 言以槿目光冷冽,她看着他深邃的目光,那目光透着暧昧,令她压抑不住满腔怒意。夜擎宇与迷未颜看她的目光情欲尽显,令她厌恶!该死的男人! “小妖精,你现在含怒带笑的样子更加令其他人两眼发直,欲火焚身。”魔殇在她耳边低声道,大掌一把箍紧她的纤腰,狠狠纳入怀中,一个旋转,令她背对着人。一口吻上她柔滑的唇。 言以槿惊呼声被吞入腹中,腰间手掌箍得她紧紧,勾着他脖子的手不禁用力。抬眼看着魔殇对她炸了眨眼,红眸透着玩味的笑意,她猛地回应起来。既然她荒滛无度,那就猛烈些吧! 言以槿脸色绯红,望着他,脸上淡淡笑出来,愈发挑逗。魔殇喘着粗气,看向她,身上幽香散出来,越发动情。 魔殇轻吻她,流连在柔软上,炽热的舌轻轻颤栗,冶艳的脸上如妖似魅,吸取她更多,引诱他渴望狂热。 夜擎宇顿时脸色一沉,本就黝黑的脸色黑紫交加,心中怒火直窜,暗暗咒骂。“该死的女人!竟敢无视他的话,在他面前大胆的与男人亲吻,真是荒滛!” 迷未颜蓦地蓝眸幽冷,眉心骤然一紧,看了半响,暗自腹诽,“下作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点都没有女人的矜持与操守。简直辱他眼球。真是丢人!” 魔殇红眸流转,满意地深吻着。管你迷宫主有多迷人,管你夜宫主身上那凛然之气、出口傲慢之言,管你们举止间那隐隐窥探的欲火。敢惹他家小妖精晦气,就是自找苦吃。又是一记深吻才缓缓放开怀中的人,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妩媚道,“太阳太刺眼了,我们去船舱继续吧!” 言以槿狠狠掐了一把魔殇,身子被魔殇腾空抱起,径直往船舱走去。直接扔下两个大男人相互瞪眼,又实在无奈。 “魅——”夜擎宇一句话咽在喉咙中,霸道狠厉的气息如汪洋大海扩散,拂袖冷哼一声,“哼!荒唐!” 迷未颜蓝眸无边无际的浩瀚似要将人湮没般,眸中迷离光彩媚如丝,柔和而强劲的手臂上血迹干涸,低眸轻笑一声,随即又愤怒道,“女人,走着瞧!” 迷未颜命人毁了那艘鎏金溢彩的飞云舟上了身后的大船,与夜擎宇的船一前一后愤怒离开。 甲板上一直负手而立的枉桀、楚云峥这才缓缓回神。彼此眼中诡异莫名,一前一后进入船舱。 船舱内,几人随地而坐、言以槿一脸清冷的看着桌案上的地图,魔殇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玩弄他的长发。 楚云峥肃然不语,随即也坐在一旁。眼神清锐的看着言以槿以及其他人。 楚云峥眉头微拧,疑惑地看着言以槿,“你们什么意思?老子被你们弄糊涂了。” “宫主,只是不想与夜擎宇、迷未颜有过多的交际。此次五宫相邀到海中海凶险万分,未知变数太多。迷未颜冷酷残暴,狡猾邪魅,内敛果断。而夜擎宇手段很辣,关于他的传闻都是骇人的言论。两人同时出现在此,只需静观其变。”风卿语气晴朗,逐一分析道。 “五宫禁术与海中海秘密都是此次目的。何况当时天下六分,除魅宫外,其余四宫曾联手攻打魅宫。宫主出生那天,正值宫乱。夜宫、迷宫实力强大,那场战争损失双方兵力,渐生恨意。月、沧两宫虽实力稍弱,未独善身外。十五年前五宫那场战争打了多年,富有折损,难分胜负。 虽如此,但是双方想法设法拖延战时,四宫联手拖垮魅宫。四面围攻,就在他们以为会大获全胜之时。魅幻宫主在战场对决下,竟运用了魅宫的禁术——媚术。使得战场频频出现倒戈。 那一站魅幻宫主声名大噪。而四宫战败。战败后其他四宫无意中也得到各宫的禁术。正想一雪前耻,再次攻打魅宫之际,天海一阁的阁主君临天却送来邀请函。月、沧、迷、夜宫宫主之后就未回来过。其他四宫禁术沉入海底,而魅宫成为众矢之的。 真正令五宫心生间隙的是十五年前被邀请去海中海,四宫宫主先后发现尸骸,而魅宫主至今下落不明。 其他四宫对魅宫的恨意一直未减。这次相邀到海中海,除了是各宫公主使命外,还要报十五年前的仇。” 言以槿点头,目光看向众人,淡然道:“你们几个除了魔殇外,十五年前都中了媚术。而我肯定的说,我也不知道媚术。答案或许在海中海会知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心情跟随我来海中海。既然大家在一起,我就没必要隐瞒你们什么。” “五宫相峙,中州纷乱,战事迟早会层出不穷,百姓流离失所在所难免。我对权势争夺没什么兴趣,只想保一方安宁。偏偏其他四宫沉迷于权利争夺,割地抢占的事不肯罢休。我也不能安于一时。 五宫中,最强盛的是夜、迷、沧三宫旗鼓相当,月宫最弱。魅宫不上不下。就因为魅宫不上不下才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尤其魅宫主还是五宫之中唯一一名女的。在他们眼中我就是靠媚术才有今日地位。 所以两方都不会放心,也不会放弃要我的命。虽然五宫订立联盟之约,和平共处。十五年前联盟虽定,但权利取舍,利弊相衡之下,各宫谋算冲突不断。就以刚才之事为例,夜、迷两宫肯定不和,然未行动。气焰甚高。 十五年后,大战即将爆发,最终鹿死谁手全看这次海中海之行。五宫分立,夜擎宇、迷未颜,甚至沧溟、月凌霄依然毫无收敛。 你们确定要一起去海中海?不后悔此刻冲动的决定?你们确定跟着我?人的心很渺小,能将心意填满一个人,也能将心意分割成几块。纵是心有偏差,但是一份情谊是真,十几份情谊也是真。你们真的想好了?” 言以槿一席话,语调笃定,竟然隐隐带了决绝之意,发自肺腑之言。胸口热血沸腾,直冲脑门,脸色通红至颈脖,心间缓缓落下一块大石。 几个人怔怔望着言以槿,都是极其睿智之人,岂能不知道话中的意思? “咳咳——宫主——”风卿素白的脸色一红,头微偏,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这话是冷漠似水的她说出来的。 楚云峥眉见陷了下去,手紧握腰间的剑复有松开,手指一蜷,面色凝重起来。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那夜缠绵,胸口一紧,心中念想,愈发清晰。赢眸乍然一亮,嘴角溢出丝丝笑意,低垂着头,沉哑“嗯”了一声。 祈容脸上温润的笑容依旧,空灵的眸间滑过水潋,沉默应声。 狂桀一向狂傲不羁,此刻被她大胆露骨之言弄的一脸羞涩。桀骜的眼神看向云淡风轻一脸坦然的神情的她,又恨又恼又羞又喜,真恨不得扑上去亲她几口狠狠蹂躏一番。这女人简直大胆到极致!!哪有女人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脸不红心不跳,说起不害臊的话?想到此,不禁咧嘴一笑,说话都差点结巴,“我——我——老子早想好了,女人,我这辈子要定你了” 魔殇蹲在一旁,斜眼看着众人容光焕发的模样,脸上笑容越发邪魅,嘴角若隐若现溢出一抹诡笑。 言以槿见众人不反对,缓缓吐出口气。要是让她知道他们将她的话都扭曲得不能在扭曲了,甚至在心底接受她这样大胆的‘告白’,她会囧死! 风卿身上的气息,带着如同大海淡淡春风般的暖,侵染红晕的脸颊如落日残阳,唇角勾起,似笑非笑间,沉淀在那双明澈眼里的风华顷刻扬起,“宫主,想来夜擎宇与迷未颜比我们提早到。一直徘徊着要不要先闯入海中海的范围。海中海附近是按五行阵与五海域隔开。兴许在过一两天到达海中海边缘时,还会碰上他们。” “公子卿说的不错。我曾派兵到过海中海搜寻。船只怎么绕进去就是进不去,{奇}一直会在原地转来转去。{书}真到最后发现在海上迷路了,{网}粮食淡水也用完了,至于活活等死。”楚云峥说道。 “老子曾经去过其他四宫的海域,有几次都被卷进海中海的漩涡内出不来。海中海附近的水明显比其他地方湍急、清澈、水却很浅。如果一不小心卷入海中海的范围内,很有可能会迷路或者被卷进海浪中。” 祈容也附和道,“我的听觉和嗅觉比普通人要灵敏。如今我能听到海水流速越来越快,空气中的海水味渐渐稀薄。距离海中海恐怕不远了。” 风卿笑笑,神情微重道,“宫主,怎么看?” 言以槿看着风雅的风卿、狂飙的狂桀、淡然的祈容、沉稳的楚云峥,转头又看向戏谑的魔殇,凤眼上扬,唇角一勾,“我始终相信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谜底。君临天再厉害,他也不过是个人。海中海再凶险,也不过是大自然的力量。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有办法的。现在只有养精蓄锐,静观其变,等着进入海中海一窥究竟。” 众人相视一笑,将心中仅存的一点担忧抛之脑后。 魔殇血红的眸子一亮,嬉笑道,“公子穆,公子峥,公子卿,公子祈,来玩新游戏吧!这次新游戏,赢得人被宫主亲一口,输的人被宫主咬一口,怎么样?来不来?” “不来。”五个人异口同声拒绝道。 言以槿狠狠瞪了几眼魔殇,顺便踹了几脚魔殇解恨。其他几人神色均不自然的笑笑。 接下来船行的日子很无聊,却也不是很无聊。有魔殇在的地方,定能掀起血雨腥风。在漫长的等待中,众人一面倒戈纷纷玩起魔殇口中所谓的“新游戏。” 直气得言以槿差点跳海。 此刻船头上,言以槿睡眼朦胧的睡在躺椅上,惰懒地半眯着眼睛。一身白衣,衣摆处用金线绣着莲花边,精致的缝制,精巧的裁剪,细致入微,丝丝相扣,愈发衬托她的身段。几缕发丝飘洒地落在白皙透红的脸颊上,头靠在魔殇身上蹭了蹭。 绝美的容颜透着懒散,长而密的睫毛微颤,嘴角含着淡淡笑意,似有三分醉态,两分妖魅,五分得意。 迎面而来的船只看到船头上的言以槿,脸色一沉,讥笑道,“魅宫主真是会享受。也不怕年纪轻轻精尽人亡!” 迷未颜看着言以槿身边的男人,怒气猛然冒起。她左边的楚云峥刚毅强势,俊逸得难以形容他的风姿。她右边的风卿体态翩跹,素白的脸色有一种病态美。两人身边各放了一盘水果,一份琉璃岛上的龙眼,一份魅宫特产葡萄。两人含笑各自剥着手中的水果,一脸宠溺的递到言以槿嘴边。明显为了讨好荒滛无度的女人! 看到那女人娇媚奢侈的程度,还有左拥右抱的姿势,更有男人为她倾倒。恨不得用眼杀死她才解恨。 “迷宫主,这话就严重了。魅宫主后宫男宠三千,想来一定有什么调养身子的方法。迷宫主杞人忧天了。”夜擎宇不冷不淡道。眼神极其不自然的往别处看去。 言以槿眼帘微阖,果真如风卿所料,不出两日又碰上夜擎宇与迷未颜。故作不知的一口咬住嘴边的水果,一弯红唇晶莹犹如水光中的春色,有气无力的说道,“本宫以为是谁呢!原来又碰上夜宫主、迷宫主。不知道是缘分呢还是两位故意来个偶遇引本宫注意?” 夜擎宇脸色涨的青紫,当日她送来的水煮青蛙已经是对他的侮辱,再见面时,她嚣张、野蛮不讲理、荒滛无度、纨绔的模样令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攥,青筋凸起。隐忍住心中的怒气,脸上含笑道,“本宫可没魅宫主如此闲情。既然五宫宫主再次,还是先说说海中海的事。” “月宫主、沧宫主还是出来见见传闻中的‘魅宫主’吧!” 只见夜擎宇的船上走出两人。一身青衣的沧溟,一身粉衣的月凌霄。 言以槿惊讶的看着夜擎宇走出来的人,月凌霄清秀甜美,白净的脸上此刻渐渐染起一抹潮红,垂着头,不知所措的躲避她的视线。 沧溟皓齿星眸,行止间雅气欲抑却扬。眸光轻轻一闪,容颜微动,开口道,“魅宫主,迷宫主。” “沧宫主多年不见啊!”迷未颜顿时与沧溟熟络起来。看了言以槿船上一眼,哼哼着对月凌霄道,“魅宫主可别做些出格的举动,省得带坏月宫主。月宫主还未及冠,那种风流下作的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月宫主还是离魅宫主远点,省得被人吃干抹尽也不知道。” 月凌霄整张幼嫩的脸稍微长开,听完迷未颜的话,脸上红晕一直延伸到耳根,害羞得手足无措。心扑通扑通直跳,小声而清脆道,“迷宫主,本宫虽未及冠,但是该懂得都懂。”他这话说的是‘事实’,最为及冠不能碰女人,但是身边形形色色无数,也有宫女给他讲解那种羞人的事。只是对于传闻中荒滛无度的魅宫主心生几分警惕的同时不免又有几分好奇。 言以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会脸红的男人,而且还是红的可爱。谄笑道,“迷宫主过誉了!本宫虽然男宠无数,从来都是择优。迷宫主就算想嘛,只怕有些地方用的太多,本宫还不屑呢!本宫只喜欢纯情的,对一些‘剩菜残羹’‘残花败柳’尤为严恶。”一边享受身边美男的服务,一边一副色迷迷地搂住魔殇的腰身,勾住他白皙的脖子,“小魔,你说对嘛?” “我家宫主当然对呀!想做我家宫主的男宠必须满足以下条件,一,人要长得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自问长相能让花开?二,出的魅宫,下的厨房。你自问出自魅宫能下厨?三,武功绝世,家底丰厚。你自问武功厉害?还有四五六七八九等等不下百条男宠须知。你能满足?”魔殇一脸妖冶,邪笑看着迷未颜,猛地在她脸上偷亲一口。然后,对着众人横扫一记红眸,邪恶道,“怎么?没看过男宠啊!还是想被挖去眼睛给我家宫主当葡萄吃?” 魔殇话一出,当场令迷未颜气的冷汗淋淋。做男宠的如此趾高气昂嚣张跋扈还大言不惭,举止不知羞耻到极致,倒还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魅宫主,你,你——”迷未颜气极,除了‘荒滛无度’再也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词来形容她。 “荒滛无度嘛!世人都知道的事,不用惊讶。早就说过荒滛也不会滛到迷宫主身上。”言以槿嚼着口中的葡萄差点笑喷,却不得不假装满脸得意的神态。 什么是荒滛?当人是见美男就调戏,好色成性,作威作福,将男人踩在脚底下的女采花贼。迷未颜想及此,心中怒意微缓解。他居然和一个女滛魔理论?他能指望从她嘴中听到好话?遇上这样的女人,简直是男人的耻辱啊!迷未颜冷哼一声,“夜宫主,还请速速将原由说给魅宫主听。一会别人要办事就不会听你讲废话了。” 夜擎宇眼眸一黯,金色宽大的外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愈发映衬他阴骘狠辣的精光,脚步微动,声音沉重幽冷,“既然五宫都齐聚在一起。本宫就将此次去海中海的事商讨一下。这些年本宫和其他各宫都来过海中海附近,一直未果。” “此次海中海之行,为的就是拿回五宫的神器以及各宫的禁术。十五年前,五宫与天海一阁发生年年不断的战事。最后是以五宫神器将海中海封印。 至于传说中的禁术与神器,想必各位都清楚。要学成禁术必须得到与之相符的神器辅助。这是十五年前遗留下来的使命。先前月、沧宫主的船进入海中海范围遇上一股阻力,将船只打翻差点葬身海中。所以想要进入海中海必须集合五宫的力量,找到海中海真正的入口处。” 沧溟叹了口气,迟疑的说道,“幸好有夜宫主及时出现,否则本宫与月宫主就会再次送命。海中海附近水流湍急,虽然水浅,但是一旦进入海中海范围内就会出现一股股漩涡。漩涡会将船只吸进去。” “本宫想集合五宫之力从五个方位同时进去。海中海上设置的阵法就会攻破。魅宫主没有意见吧?”夜擎宇削薄嘴角一凌。 言以槿眼眸犀利的扑捉到夜擎宇脸上的狰狞,扯了唇边淡淡一笑,“当然没意见。那就按夜宫主的想法做。本宫可以借两艘船出来给月宫主、沧宫主。” “沧溟谢过魅宫主。”沧溟有礼回谢道。 月凌霄红着脸,一脸稚笑,声音犹如莺啼,“多谢魅宫主。” 随后按照夜擎宇的方法,五宫分别在不同的方位待命。只听到上空响起准备好的‘暗号’声。 言以槿抬眼看着蓝天上各自放出的暗号,不由问道,“风卿,这样能进去?” 漾着金色的阳光照应在风卿苍白的脸上,昂然光泽使他肌肤愈加惨白,眉宇间惆怅悲悯,清明的目光流露出一丝复杂,凝了眸子,说道。“夜擎宇的说法虽有根据,但是海中海如此简单的就能进去,就不是令人趋之若骜的海中海了。海中海的范围很大,涵盖着五宫。进去的路复杂多变,会随着太阳升起,潮水涨势,以及其他因素变幻。冒然进去,即便进入海中海范围内,还有很多未知的凶险等着我们。” “这样进去成功的几率有多大?”言以槿追问道。 风卿悠然一笑,“七成。” 言以槿眉眼一沉,狠狠握拳,又缓缓松掌,额角隐隐作痛。莞尔一笑,“我打算试试,你们呢?” 祈容呼吸一窒,眉浅展,眼睫轻动,深色一派淡定,温润如玉笑道,“祈容从未做过如此有风险的赌注。愿意试下。” “嗯。”楚云峥一脸坚定道。 “老子当然——赞成!”狂桀狂傲道。 魔殇红眸流转,一撩红袍,展开双臂,迎着海风,一脸邪肆道,“如此好玩的事,怎能少我魔殇。” “我也是。”风卿明朗的声音如同清脆的磬鼓,低而带着暖意的声线,软如柳絮。 冷风瑟瑟,扬起六人的衣衫,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迎着风,听着海浪,绝美的脸上展现着震撼人心的美。 众人穿上和言以槿一样的‘救生衣’后,向高空发射一枚信号弹。 五枚信号弹再一次同时发现天空后。五宫分别向五个方位进入海中海边缘。船驶入海中海,平白掀起一层层巨浪。平静的海面犹如万马奔腾,一泻千里,滚滚浪潮连成一道道白色屏障,朝着四面八方缓缓涌动。 言以槿坐在船舱内,只觉船在上下翻滚、跳跃。眩晕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眼前黑的刹那,她听到众人的惊叫。海水充盈着口鼻耳,咕噜的声响以及入喉的痛苦将一切湮没。呼吸声、海浪声、呼啸声、心跳声,充斥在耳边。 大半个身子溺在水里,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失去知觉时,一只宽厚的手掌从后面托起她。抱着一块甲板,身子漂浮在水面上。呼吸急促,大声喊道,“风卿!祈容!” “小魔!” “楚云峥!” “狂桀!” “” 回应她的确实空荡荡的回声,海面上一片静寂。 。。。。。。。。。。。。。。。。。。。。。。。。。。。。 天海一阁 朗日如金,折射在海面一轻舟上。一波一漾,以身影独躺在轻舟上,手中酒壶滴落出最后一滴玉露,随手将空壶抛向水中发出“噗”地一声响动坠入海中。从身旁又执起酒壶,举酒再倾入喉。 清澈碧绿的海水光洁如镜,倒映出男子的影子,被阳光勾出一片潋滟。风很静,静的只能听见男子的呼吸声。深邃的眼睛带着一抹沉思,耳朵却灵敏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身后的侍卫人人低眉敛目,一脸肃穆,寂静地令人背心已然汗水直流。隔着一段距离,听着酒壶发出的声响,虽有急事,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轻易打扰。 男子眸子陡然睁开,眼里有光忽现,“什么事?” “阁主,有人闯入海中海。这次是月、沧、迷、魅、夜五宫宫主亲自前来,还有魅宫无工资以及阎王殿魔殇。虽然冲破了海中海边缘防线,但是想要真正走进海中海恐怕要无功而返。或许命丧海底。” “哦?”一双锐利的眸子,在阳光映照下格外灼亮。眼前不自觉浮现一抹纤细的身影,大胆的挑逗,张扬放肆的笑容,如玉白皙清秀的脸蛋。 沫沫—— 该死的女人,怎么可以丢下他不管。 该死的! 为何没有她的日子,生活如此无聊。 她为什么如此特别!性子如此倔强! 难驯的野猫!胆敢逃离他的视线! 而他因为她,平时第一次勾起愉快与痛楚的回忆!平时第一次尝到酒的苦涩。 沫沫—— 该死的!不要让他抓住,否则死定了! 一瞬即逝,眼中恢复平静。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天然的威慑,迈开大步,飞身跃入几丈远。 留下一群摸不着头脑的属下紧急如焚。他们家阁主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074 亲吻过敏 墨蓝的夜空,明月清幽。天穹繁星点点。山间倦鸟归巢,森林宁静清冷。青山环绕,绿荫丛中一处山巅直指天阙,一道清流飞瀑倾泻而下,水势飞落层层直下,形成参差不齐高低错落的几道水路,斗折蛇行蜿蜒而流,溅起的水珠犹如晶莹剔透的宝石,恍若梦中的仙境。水雾云烟笼罩在四周。水声似飞鸟啼鸣,奏起到自然的天籁。 在瀑布之下,一条溪流旁,水流叮咚作响,清澈纯净之美胜过红尘事中的名和利。小溪岸边一堆篝火若隐若现,跳动的火光发出噼啪的响声,给幽冷的山林带来一丝暖意。 言以槿坐在篝火前,用匕首削去树枝上的枝条,做起两个支架,上面横着一根光洁的木棍,将手上清洗干净的鱼串起来,来回在火上烤着。 自从那日船在水中打翻后,她靠在‘救生衣’和一块甲板在海上漂浮了一段时间。靠岸后,便发现现在这个小岛屿。花了半天时间在岛上寻找,却发现没有人烟。她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努力活着,然后成为《鲁宾逊漂流记》中的女版鲁滨逊,或者像《阿凡达》里遇上一群纳威人。 按照她的人生格言,“科学的创造就是在逆境中寻求轨迹。” 言以沫曾向言父半开玩笑道,“但凡罹难,姐得想法往往超乎常人。别人会悲天悯人,等待救兵。而她肯定活得比谁都要潇洒。” 一语成谬,此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言以槿的性子仿佛在斗转星移之间已转变,神情之中不再透着清冷淡漠,反而在清秀的眉眼间增添了几分睿智与恬静。 迎着晚风,山林间淡雾袅袅,萦绕着一股清香幽兰香气。小溪在月光下幽幽湛着冷光,模糊着倒影中的身影。 言以槿坐在篝火旁,隐隐透着潇洒脱俗绝世风华的气质来。青青丝随意披散在香肩上,丝毫不显得邋遢,恰到好处透着几分神韵高洁。左手时不时翻动着篝火的食物,右手拾起地上的石子抛向小溪划到一道道水帘。 清淡的山林中一股烤鱼香味越来越浓。言以槿嗅着香味,饥肠辘辘的准备好好享用一番。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脸上的笑容微敛,眉宇间凝重起来,回头望向来人,嘴角轻扬,“迷宫主,找到今晚的食物了?” “不劳魅宫主费心。本宫即便几天几夜没吃,也也能熬得住。这么大的岛上,野味多着。”迷未颜不屑道。 他想过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会和她一起沦落荒岛! 此地,白天,阳光普照,鲜花盛开,水清沙白。晚上,寂静无声,月光皎洁,星星星闪绕。难得的神仙居所!除了多了一个女人外! 而且还是他最厌恶的女人! 十五年前他嫉恨魅欢,十五年后他痛恨魅舞。一想到和这女人呆在同一个地方,他恨不得掐死她!! 一双水蓝的眸子泛着幽光,撇向对面闲适惬意的言以槿。空气中飘来的肉香四溢,令她喉结涌动,肚皮上发出“咕噜咕噜”几声响。 言以槿看向迷未颜,俊美气度威仪尽显,凛然不可逼视。金色的卷发在篝火下隐隐乍现,风华天姿,蓝眸炫目,摄魂夺魄。令漫天辉煌的星星华彩尽失。举手投足间一派淡定自若。挑眉一笑,“这岛上荒无人烟,连野兽踪迹都没有。除了小溪中偶尔游过几条鱼外,还真没其他东西可以果腹,迷宫主,可要抓紧时间寻找食物了,这饿肚子的感觉可不好受。” “怎么?迷宫主不是打算一直站在对面影响本宫主的食欲吧!如此不想见到本宫,迷宫主还是找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地方吧!” 迷未颜眸底寒气煞腾,一抹锋芒闪过蓝瞳流露出憎恨恨绝。在幽暗的夜色下,如一只蓄满怒气的狮子,一头金发随风飘起,蓝眸似燃烧着火焰,妖魅而恐怖。抬高下巴,修长的眉紧蹙,瞪着言以槿,心口一紧,不由加重指尖攥紧的力道。转身便要走,又觉得不该为她几句话就气走。冷冷道,“本宫想去哪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言以槿眸中含笑,咬了一口手中的烤鱼,享受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美味。懒得理会那个一脸恶毒的‘金毛狮王’。迷未颜蓝眸发亮,簇簇火苗直在苍茫沙漠上觅食的孤狼。伸手揉了揉额前的碎发,烦躁的看着言以槿夸张无比的吃法。积存一肚子气没处发泄。转而盯着溪水,一掌劈向小溪内,溪水溅起一丈高,猛地扑向言以槿身旁的篝火边。 言以槿反应极快,身子向后略微倾斜,讥笑道,“小肚鸡肠的男人最没情趣!” “噗噗”一声响,篝火浇灭。 迷未颜目光沉沉,深深的光泽危险狡佞,嘴角邪恶一笑,“本宫只是想从小溪中捉鱼,倒是不小心浇灭了魅宫主的火。都怪这溪水不识抬举,仗着自己有点资本就趾高气扬,毫无规矩!简直可恶可耻!” “的确可恶可耻!常言道小人分四类。第一类恶奴小人,仗势着主子的势力欺辱别人,盛气凌人。第二类乞丐小人,仗着自己可怜祈求同情。但是当这种人乞求成为一种习惯后,就就会不劳而获。凭借自身的懦弱无能,想从别人手中得到成果。往?br / 魅宫十二夫第1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0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0部分阅读 往往诚恳的令人流泪,令施舍者深感成就感。这种低三下四贪得无厌又可怜兮兮的人,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第三类流氓小人。这类小人比前两者更可恶。无耻到极致。这类人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偷蒙拐骗,不务正业,为非作歹,行事下流,放放刁撒泼,恐吓,欺诈,背信弃义,简直比混蛋还混蛋。至于第四类小人,就是所谓的伪君子。这类人无德,无行,无耻偏偏长了一张好皮相,一派正义的模样,骨子里却狠毒。” “迷宫主,本宫一下子就见识到这四类小人。你说这溪水是不是吃饱撑着了?善恶都分不清楚。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咬,和畜生没什么区别,果然人和畜生还是有区别的。本宫算见识了。”言以槿轻笑一声,笑里带着狡黠,嘴角稍扬,蓦地将一张绝美的脸透着俏皮。身子后退几步,拾起一旁准备好的干柴,用击石取火的方法,半响后,‘噗’的一声,火花燃气让天下之月失去光华。清明的双瞳在火光照应下异常闪亮,淡漠的眼底满是坚毅和戏谑。 迷未颜哑口无言,愤怒的转身背对着她。夜风拂过他金色的卷发,鬓角几缕金丝贴在脸上,黯淡的蓝眸蕴藏着无人发现的无奈。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言以槿,嘴角不自觉轻轻扬起,呈现出一抹极淡的笑意,稍纵即逝。 她不同寻常! 为什么她能如此淡定从容面对此刻的困境? 又为什么她有一双清澈睿智的眼睛,整个人仿佛变得高洁纯净。 迷未颜两道灼热的蓝光直射过去,疑惑、忧郁、震惊一时布满他的眼。她一袭白袍,身子又瘦又柔,墨黑的发丝在夜风中轻轻飘扬,令他移不开视线。 她真的是那个荒滛无度的魅宫主?她真的是那个男宠无数的魅宫主? 难道凭他的样貌和身份还入不了她的眼? 迷未颜眼角抽搐一下,伸手摸了摸饱满的红唇。敛去眼中的惊讶,怒火一下子腾得升起。 该死的女人! 竟然胆敢碰过他后,还一脸嫌弃!!亲吻他还死不承认,硬说成是‘人工呼吸’,为了救他? 有那样救人的方法? 想起睁开眼的那刻唇瓣的香软令他以为遇上了仙子,岂料是这个下流的女人。 她是欲擒故纵还是蓄意挑战他一宫之主的权威? 该死!一股欲望直流下腹。 她一定要如此排斥他么? 疯了! 他竟在乎她的安危,以为她孤身一人会害怕!! 最重要的是——他对她起了生理反应。 迷未颜身子轻轻一跃,跨过小溪,纵身跳到她面前,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们做吧!” “咳咳——”言以槿一口鱼肉呛在喉咙处,一双戒备的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迷未颜。盯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迷未颜抿唇,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拽住她的手臂,娇躯落入他的胸膛,伸手拍了拍她后背,顷刻间鼻间充斥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手掌贴着她的脊背瞬间炙热,浑身血液沸腾,下腹一紧。浓眉一蹙,毫不掩饰他的欲火,低沉道,“魅舞,你挑起本宫的欲火,接下来发生的事在所难免。本宫自问身材、样貌、技术很好。和本宫做那种事挺唯美的。” “迷未颜,你和野兽五百年前是一家吗?”言以槿鄙夷道。伸手一把推开他,甩了甩身上起的鸡皮疙瘩。眸底一片清冷深沉,闪着轻蔑的怒火。 “什么?” “迷未颜你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动不动就发情。何况我还看不上你的身材、样貌、技术!!” 迷未颜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眼眸跳跃着忽明忽暗的幽蓝光,冰蓝的眸子瞬间被火焰焚烧起来。声音透着男人天性的骄傲道,“魅舞,你后宫男宠无数,还装什么纯情。本宫都不嫌弃你玉臂千人枕,身子万人睡过。在本宫面前还矫情!!!” 言以槿气得浑身颤抖,直接有些僵。第一次相见,两船相隔不到三尺,他那娇悍绝美的身影摄人魂魄。第二次相见,满口嘲讽的高傲之态,令人隐约不屑。此时在荒岛上再见,他行事不按常理,叫人琢磨不透。这男人的嘴比狂桀还恶毒!他该不会被逼疯了吧? 迷未颜朝她走近两步,开口道,“魅宫主胆识过人,即便荒滛无度,但是为了魅宫亲赴海中海,甚至还带着男宠,真是令人钦佩。魅宫主是在怕本宫吗?和本宫做那种事有这么难堪?” 言以槿更恼,听得出他话中浓浓的讥讽,冷冷道,“迷宫主未免想得太简单了。那种事本宫向来是和喜欢人做的。尤其是在彼此灵魂缠绵交付身心时。那种事无法勉强,难道迷宫主不懂吗?还是迷宫主从来都是用强硬手段令女人屈服?迷宫主可以侮辱任何人,那是你的自由,但是那样的念想不要随便说出来。因为你付不起那个责任!即使发情忍不住,你还有手!” 迷未颜红唇抿成一条线,蓝眸闪了一下,色泽渐深,怔怔地望着她,轻笑,“魅宫主好一番惊世理论。口口声声说喜欢,为何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本宫现在就要你,你能怎样?” “魅舞,今晚本宫就拿你泄欲。” 迷未颜结实的身躯压着她,黯黑如大海的眸子熠熠发光,闪烁着征服兴奋的光芒。身体里血液流动,四肢百骸止不住的沸腾起来。声音沙哑,他含着浓浓的情欲,霸道的语气不容置疑。 言以槿握紧拳头,黝黑清冷的眸子更加暗沉。她用力挣扎他的束缚。此时的迷未颜褪去身上的衣袍,健硕的身躯袒露在空气中,皮肤在火光下呈现粉红,浑身透出邪佞的怒气。她冷硬道,“迷未颜,我不是你身边那些女人。你敢动我下,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 “果然是母女,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迷未颜蓝眸更加的暴戾阴鹜、狠辣残忍。浑身的欲望没有减弱,反而愈强烈。 “魅舞,你这张脸太让人难忘了。当日在船上见到你时,本宫就想尝尝你的荒滛无度的味道。你这张和魅欢一模一样的脸,让本宫想起来就可笑。你以为本宫愿意在世上活着。”奇qisuu書网 “你知不知道活着比死还难受时,你就会知道死一点都不可怕。本宫原本有一个快乐幸福的家,有爹,有娘,还有哥哥。一家人很幸福。可是偏偏你娘——魅欢。她的出现不仅毁了本宫完美的家,还毁了本宫所有的幻想。” “原本那段噩梦的过往本宫早已随着飞逝的时光忘记,却偏偏在今晚又再次想起,偏偏遇到你后又萦绕在本宫脑海中。十五年前,你娘魅欢将本宫的爹迷得神魂颠倒。令他不惜放弃满身尊严成为魅欢的男宠之一,还将迷宫百年基业亲手送给她当做聘礼。让本宫的爹妻离子散,更让本宫一夜之间失去至亲成为孤儿。” 言以槿胸口一痛,不只是因为他的手探上来,还有他带着报复的撕扯着她。夜晚的寒风拂过,刺痛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他的双腿抵在她身下,一只手掰开她的双腿。粗喘的呼吸环绕在耳边。死死咬住嘴唇,屈辱的感觉袭上心头,眼角一片湿润。 “魅舞,你娘犯下的错,就用你的身子来偿还!本宫最讨厌用强,但是本宫只要一闭眼就会想起魅欢那贱女人的笑声,想起本宫娘亲的惨叫,想起本宫哥哥的呼吸声。她们都是死在你娘手中。你知道亲眼看着他们惨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啊?本宫就让你尝尝那种无力感!要怪就怪你长的太像她,这是你娘欠本宫的。本宫只不过向你讨回罢了!”迷未颜咆哮道。双眼渐渐被情欲侵染,心神被仇恨禁锢住。伸手解开她身上的裤带。 言以槿心跳加速,拼命地挣扎。膝盖微弯,抬脚朝前一踢,狠狠踢向迷未颜的下身。 “该死!”迷未颜沉声吃痛,一手松开她,一脸痛苦蜷缩在地上。身子向后倾斜,脑侧重重磕碰在石头菱角上,尖锐的刺痛,浓郁的血腥味,令他毫无知觉的晕了过去。 言以槿喘着粗气,理了理狼狈不堪的衣衫。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迷未颜,走进,缓缓走近一看,他身子蜷在一起,双手抱脚,俊脸上狰狞扭曲。 “迷未颜,你别装死啊!我又没用多大的力,是你先侵犯我,我是自卫!喂——”言以槿继续踢了踢他,见他依旧没反应。手指放在他鼻息处,直到浑浊灼热的气息流转在手中上,心才安心。她可不想见到一具死尸。 她不是圣母,但是也不会做到见死不救的地步。用溪水清洗了他额头的伤口,又在附近找了些止血的药草给他敷上。 突然一阵阵雷声响彻九霄。空气中蓦地飘落着丝丝雨点。 言以槿哼哼咬牙,伸出双手不得不将他环抱住,让他厚实的身体靠在他肩膀上。岛上雾气缭绕,瘴气弥漫。没过多久,凭借她生存的本能找到一处山洞避雨。山洞比较宽敞,地上有一些干草,想必是什么动物过冬住的山洞。虽然有些阴冷,却比外面要好很多。 她将他平躺放在干草上,浑身酸痛,一脸疲惫的躺在他身边。眼皮一眨一眨,渐渐沉入睡梦中。 迷未颜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头疼厉害,浑身酸痛,尤其是下身。耳边是流水的声音,刺眼的阳光耀入眼底。他缓缓睁开眼睛,只一瞬,他愤怒地坐起身,嘴边‘嘶’的一声钱吟,全身上下生疼,触手摸着额头上的伤口,隐约摸着伤疤有些割手。 该死的女人! 咬紧牙根,蓝眸愤懑骇人,指尖一片冰凉,身体热气涌动。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起身正往外走去时,惊讶的发现全身赤裸!!!脸色顿时铁青,双拳紧握。他绝对要杀了那女人! 他听到脚步声,不禁屏住灼热的呼吸,一双蓝眸愣愣地望着洞口渐渐走近的人。嘴角凝结成一朵僵硬的血莲,目光轻扫过去,眼前的她差点让他窒息。 “魅舞,本宫要杀了你!” “你还是省省力气!”言以槿淡漠道,将晒干的衣袍扔给他,端着一碗鱼汤递给他,“喝吧!” 迷未颜犹豫着接过她手上的竹桶,一股鱼香扑鼻而来。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尊贵傲气与野性娇媚交织在一起,清雅彰显,冷漠流露,疏离暗涌,一双清澈的黑眸锐利让人不敢直视。哼了一声,“这是你欠本宫的。等本宫——” “你很聒噪。”言以槿疲惫的躺在一旁,闭上眼睛,为能睡个好觉松了口气。这男人一天一夜一会高烧一会冰寒把她折腾得几乎没合眼过。 迷未颜蓝眸似染上一团火,勉强喝完那无色无味的鱼汤,火气燎原,愈来愈烈。眼中余光注视着她的动作,直到听到她千千均匀的呼吸声才慢慢拷过去。 他静静地看着他,耳边的发丝随着呼吸轻轻拂动,半透明的白袍微微飘曳。满头乌黑柔韧的长发松松地洒满一地。雪白的肌肤透着粉红在阳光下闪烁着剔透的光泽,仿佛稍微一碰就会碎掉。 睡梦中的言以槿错过了此刻迷未颜眸中的温柔,平日里邪魅狡猾、戏谑粗暴悉数不见,蓝眸化作一汪柔和的水。 迷未颜虽然迷迷糊糊,但是他能感受到她的细心照顾。就这一点,他会考虑考虑减轻对她的惩罚。看着她疲倦的脸,视线落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前,暗笑道,“一点风韵都没有!真不知道除了长的还行的脸外,有什么本事让男人喜爱。” “魅舞。” 迷未颜嘴角邪魅的勾起,知道她没有完全睡着,突然无聊着想跟她聊天。 “魅舞。” “”言以槿眼睫缠了颤,装睡。 “本宫知道你没睡。” “” “魅舞——你现在是属于本宫的!”迷未颜在她耳边轻喃道,语气里有着无法言语的喜悦。一把将她揽住纳入怀中。然后,他吻住了她的唇瓣。浅浅地、炽热地、温柔地吻着她,渴求那抹芬芳,如饥似渴,气息逐渐灼热。身子轻颤,渴望更多。 黑亮清冷的眸子倏然睁开,狠狠咬了一下他的唇舌,声音幽冷,“迷未颜,你真的想死吗?” “好,本宫不碰你。”迷未颜声音暗哑,说不出地沉重,语气彻底泄露他内心挣扎的矛盾。紧紧抱着她不再动,头靠在她肩窝处蹭了蹭。闭上眼睛假寐。 言以槿动了动身子,他更加紧密环抱着她。轻呼出一口气,对于这个男人,她算服了。 她浅浅睡了一会,从他怀中起身往外走,刚迈出一步,手手臂蓦地被他拉住,面容平静的看着他道,“迷未颜。” “之前的事对不起。”迷未颜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海水天蓝的眸子竟泛起一抹羞怯。 言以槿因她的话呆住,第一次看到他俊美的脸庞少了j佞,多了点人情味。点点头,默认他的道歉。 “你去哪?”迷未颜一急,起身跟随在她身后追问道。 “海边。” “呵呵。”迷未颜低声笑笑,笑着跟上去,从她后面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红唇贴着她的脸颊,轻声道,“魅舞,如果能出这个荒岛,本宫以妻礼迎娶你。如果三五十年出不去,本宫就将就下和你一起执子之手。” “你脑子碰坏了吧!”言以槿讶然道,一脚重重踩到他脚背上。顿时腰间的手一松,她朝海边走去。留下一脸邪笑的迷未颜。 “魅舞,等等本宫——” “” 荒岛海边。 无边无垠的大海一如既往的浩瀚,海浪一波翻滚着一波。海风清凉,夹杂着春日的暖意。 言以槿踩在海滩上,软软的细沙在阳光下闪绕着光辉。海面上倒映着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 一人伟岸,浑身透着邪魅。 一人削瘦,浑身流露风华。 迷未颜跟在她身后,低垂着头,大脚踩在她的小脚印上,一个接着一个,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纯净无邪的微笑。鼻间飘来她的发香以及身上隐隐散发的女人香。笑道,“魅舞, 你前世肯定与本宫缘定三生。要不然不就是女妖转世,本宫是天生的神仙转世,让我们这一世相遇。千山万水人海中,让我们沦落荒岛。更让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压倒你。一闻你身上的味道就把持不住” “迷未颜你非要做畜生,没人会拦你。”言以槿冷哼道。 迷未颜露出浅浅笑意,嘴角就像偷腥的猫咧笑。暧昧的话语还是第一次随口就说出来,上前几步,身子挡在她面前,道,“魅舞,你是我见过女人中最特别的一个。说你荒滛无度,却言过其实。说你纵情声色享受不思进取,却比一般人聪明冷静,你真的是那个传闻中的魅宫主?” 言以槿反问道,“你真的是那个狡猾邪魅的迷宫主?真的没有摔坏脑子?” 迷未颜笑笑,金色的卷发加上水蓝色的眼眸笑得更加迷人,“本宫说过是你欠的。十五年前的事,还有本宫凄惨不堪回首的童年都是你娘一手造成的。所以你要背负你娘的债。用你余下的半生偿还本宫。” “无聊!” 言以槿推开他的高大的身躯,继续往前走。陡然,脸上一惊,看到不远处一抹黑色的身影,提起脚步就往前跑去。 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人。看着他浮肿的脸,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是他——月宫主月凌霄。 “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你抱起他的腰腹,让他背朝上手朝下,将咽喉处一部分水吐出来。” 迷未颜按言以槿说的将人抱起,随即从月凌霄口中吐出不少水来。 言以槿手指探月凌霄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头靠在他胸前,手搭在他的颈脖动脉上,半响后她才庆幸他还有脉搏跳动。将他身子平躺,让他的头昂起,看了看他口腔没有异物,解开他身上的衣服让他呼吸更加通畅。这才对准他苍白的唇准备做人工呼吸。 “你要干嘛?”迷未颜一手拉住她,不满道。 “人工呼吸。” “本宫不准。男女授受不亲。”迷未颜当然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她上次不是拿他试过。 “他还没及冠,只是小孩子。” “但是他也是男人。” “我只是为了救人。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言以槿推开迷未颜,一吸气对准月凌霄的唇就往下。 “本宫就是不准。”迷未颜坚持不让道。 言以槿眉一簇,脸色一变,冷笑道,“那你来做人工呼吸。” 迷未颜蓝眸一黯,醇厚的声音带着踟蹰道,“本宫——本宫对亲吻过敏。之前和女人做那事时,从来都只是发泄。没有吻过唇。本宫只要一想到吻上去就会想吐,厉害的时候会头疼晕倒,有时会全身长满红斑。本宫不可能做人工呼吸。” 亲吻过敏!!! 言以槿嘴角抽搐,要不是看到迷未颜一脸紧张的样子,她真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亲吻过敏!不是因为洁癖,而是因为对亲吻过敏反应!!! “那就闭嘴。为了救人,要么你做,要么我做。你不能做人工呼吸,只有我做。”言以槿暗暗做了一个深呼吸,凝重道,“闪一边去,别妨碍我救人。” 迷未颜气极,在言以槿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双手按在月凌霄的肺部,一咬牙,双眼一闭,对着月凌霄的唇渡气。如此往复几下。月凌霄腹中的水才吐出来,呼吸也顺畅了。 言以槿一脸戏谑看着一旁呕吐的迷未颜。细密的睫毛闪了闪,不自觉嘴角微翘。 “仙女姐姐——”月凌霄缓缓睁开眼,一个身影映入他清澈的瞳孔间,纤细的手腕透着一股温柔的暖意,像初春淡淡的风,轻轻柔柔的沁入他的心底。微微一抬眼,视线便移不开。 言以槿看着一脸羞涩的月凌霄,红唇动了动,要是让喜欢脸红的月凌霄知道是迷未颜救他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打破他心底的那份清纯? 第075章 男儿有泪 午后的阳光透着金丝淡淡落在荒岛一角上,浮动的金光明媚与华丽交织。冷风吹过,顿时乌云密布,薄薄地盖了一层氤氲。海风打着卷,刺骨的凉,转眼已入春。 整整两个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言以槿被困在荒岛上两个月。期间她试过各种途径自救,却失败于当前的技术水平。眼底蓦然一酸,越发觉得失去后才知道曾经拥有,烟云过,尽成了一抹浮影。 天气阴沉之变,地面湿润,四周散发出春雨过后泥土气息。一抹身影出现在山林中,一身白袍已泛黄,言以槿拿着自制的“工具”,又开始她一天的忙碌生活。滑嫩的手上长满茧,双手握着石斧,一阵锐利的刺痛疼得她浑身颤抖不已。 她从最初打造石斧,再到每天砍树,到现在在顽强的意志。让她放弃希望?言 以槿低声冷笑,让她一个敢于冒险的科学研究工作者逆来顺受?逆境又如何,困惑又如何,土壤里最不缺的就是尸首,而她的坚强与聪慧从来就没有“不可能。” “魅舞,你够了。”迷未颜握紧双拳,证据里充满了愤怒,修长健硕的身躯散发着不容抵挡的魅力,深沉壮大的蓝眸一瞥,脸上带着狡猾痞痞的笑,才气蒙蒙的双眼斜斜地望着树下的言以槿,嘴角的笑意更加放肆起来。 “迷未颜,两个月。”言以槿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迷未颜,眼中复杂一闪而过,脸色平静,神色孳生,悉数的阳光将她拍板的肌肤映得透明带黑,衣袂飞扬,伸手擦擦脸上的汗珠,微微皱眉,瞅着他,“如果你还以为别人会来救你,那你现在可以跳海自尽了。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不是怎么的自私的。能够解救你的只有自己,侥幸活命已是万幸,何况能救出真正关心在乎的你,微乎其微。没有人会去怜悯你。少一个迷宫主,会有下一个顶替。你不会愚蠢的以为别人会来救你吧?我的世界里,只容忍两种人,不是关于创造新生活,就是死人。” 迷未颜金发闪耀,蓝眸微敛,苍白的嘴唇开裂,结实的身躯负手躺在树枝上悄悄动了动,垂头望着她一双充满坚韧的水眸,一样的绝色,却与从前他见过的女子完全不同。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她该是害怕痛器流涕,而眼前的她,五官灵动,容颜娇美,气韵清冷幽雅,却顽强刚烈,浑身透着铿锵有力的气势。 “好,很好。那就不劳魅宫主了。本宫是死是活,是好是坏,怎么样都行。生双何欢,死又如何。两个月的人间地狱,本宫受够了。砍树本宫恕不奉陪。你想怎样就怎样。”迷未颜嘴角冷僵,微喘着粗气,闭眼就刹那,一双深邃泛滥的蓝眸迷蒙若雾笼罩。 言以槿咬牙,清浅的眸光不屑一顾,“迷未颜,我果然是高看你了。据说你有儿有女,还妻妾成群。先不说你为人父为人夫的责任,就说你莫名失踪,或者不幸身亡,你有没有为你的儿女妻子想过?如果放弃了自己,别人更加不会怜惜你,更何况要上天去眷顾你。我告诉你,一个人连自己都放弃了,那生命还剩下什么?一个没有高尚灵魂的躯壳,活着和死没有区别。” “你真的应该庆幸是发生海难,假如地震、泥石流、火同爆发,那种痛苦无力感才会令人绝望。既然活着就有一线生机,就该努力勇敢面对。你除了具有男性特征外,简直不是男人。” 迷未颜脸色稍黯,从树上轻轻一跃落 地,倾身看着言以槿,红唇弯扬,卷发在烈日下微微泛金光,蓝眸一闪,低低笑起来,“魅舞,本宫是不是男人难道你不知道?你这番确实将本宫点醒了。本宫以往夜夜都要女人暖床作陪。从没想到会禁欲这么长时间。整整两个月,本宫没有碰女人,也差点忘记了身边不是有一个活色生香的女人吗?上次放过你,这一次本宫可不会怜香惜玉。” 言以槿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冷冷地看着迷未颜逐渐燃起的欲火。异常冷静开口道:“迷未颜,你就这点能耐?” 迷未颜蓝眸于日光下深炯慑人,脸色悚然,浑身怒意愈烈,紧紧地盯着言以槿,唇角邪魅兰弯,一把抓住她握着石斧的手,身子将她压在树上,下唇吻上那张绝色的脸,湿润暖馨的触感传至四肢百骸,令他浑身燃烧起来。禁锢她的身子,声音沉沉,“你可知迷宫的风气一直很开放。不论是兄妹、叔嫂、父女、母子近亲关系的人只要双方相爱,都可以成婚。本宫在耳濡目染之下,对女人从来只有——夺与弃。看上谁便夺来,不喜欢谁便赏赐给别人。妻子从来都是可以随便送人的。至于儿女谁知道是谁的种。魅舞,本宫从来没对女人用过强。你就乖乖从本宫一次吧。” 言以槿扬起头,手腕被他抓得生疼,使劲挣脱一下,却是徒劳。冷笑,“迷未颜,你真是可笑之极。” “本宫是可笑,但是谁让本宫就喜欢你了。如今身陷荒岛,又共患难,同床共枕两个月,就差洞房花烛了。纵情声色男宠三千的你不会还是处吧?” 言以槿费力的推开他,任由她怎么踢打,他再怎么痛就是不松手。冷声怒骂道“放手。” 迷未颜蓝眸火光一燃,火苗骤现。心撕裂开来一般,他就这么没魅力吗?他就这么比不上她的那些男宠?相处两个月,他对她忍够了。额角青筋凸起,猛地痛起来。闷哼道,“就让本宫做一次畜生行为。” 言以槿挣扎出他的禁锢,两人纠缠中,她脚底一滑,身子不由歪斜,整个人从山坡上滴落。 迷未颜心下一紧,人扑向她,紧紧抱着她的身子,一路滚下坡去。 光秃秃一片的山坡又陡又长,碎石沙土飞舞,卷起青丝翩起,满脸尘土。天翻地转间,他紧抱着她,只有一个念头,绝对要护住她。圈住她的身子,双臂牢牢扣住她,手肘抵住地面,声音急切道,“乖,别动。” 她的头深深埋进他怀中,听到他急促的心跳,浑身骨头似要震碎般,头晕目眩,血液在身上翻滚,沙尘沾了一脸。蓦地身子被硬石磕痛,下一瞬却被他坚硬的身躯抵挡住。 天旋地转之间,灰尘扬起,尘沙覆盖着交织的身影。 血光,飞溅 。 半响后,身体似被震得微微爆裂,山坡上留下点点血迹。微风动,碎石静,尘土扬。 滚动的身体终是停了下来。 她被滴落得浑浑噩噩,鼻间飘来淡淡的血腥味,耳边嗡嗡作响,眼皮一睁,身下的人金色卷发狼籍,蓝眸紧闭,唇渗血,面庞上被幕一道惊人的血痕。望向身下低吟的男人,心口逛跳。 “迷——”她轻唤,急忙起身,却发现他全身身下血迹斑斑,一双手紧紧环抱着她,手脚处全是殷红的血,一滴滴落地。血腥味在四周弥漫。眉紧蹙,身子硬生生僵住。 身下的男人蓝眸一睁,猛地抓住她,沾满尘土的身子沉沉压下来,脸上异彩一闪,卷发色泽纯正,笑容柔和,“本宫这么护你,是不是该亲个中级儿讨点儿利息呢? 言以槿一恍神,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脸上沾满尘土灰沉沉一片,一双蓝眸跳动着火光,紧盯着她,在她始料未及这定,嘴唇上狠狠被他啄了一口。 ”呸呸呸!”迷未颜一呛,血腥的咸气,沙土泥味涌入唇舌中。一张脸瞬间阴沉下来。眼角抽搐,“嘶”的一声惊呼,浑身酸痛。 言以槿心中之炎愈盛,清亮的眸子腾腾而燃,红唇轻颤,满身上下都是尘土,脸上亦带着几点血迹,绝世风化之姿荡然无存,狼狈不堪。冷着脸,怒喝“给我滚,滚 。” 迷未颜一震,蓝眸之火未熄,锋芒狰狰发光。竟不知道女人发起怒来,丝毫不逊色于凶残的猛兽,却越发的令他心动。没有女人敢如此口气对他。脸上旋即出笑容,抬手抚摸上她的脸,捧着她的脸颊,字字句句无奈道:“魅舞,本宫算知道你身边的男宠是以甘愿留在你身边。你确实不同于一般女人。你就不能稍微屈服下?你就不能顺从本宫的心意?本宫难道真的有那么糟糕令你讨厌?本宫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三番四次挑衅本宫,本宫也会把持不住,非要本宫用强你才乖?” “本宫这些年除了身体需要找过女人发泄外,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你让本宫碰一下会死啊,其他人你能接受,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本宫?你告诉本宫,不,你告诉我,我真的有那么差劲让你看不上眼?” 声音沙哑低沉,声线透着悲伤。一字一句似孩童指责父母的不是,失望而充满怨恨。蓝眸突然流出晶莹的珍珠来,一滴一滴,颗颗剔透。委屈的模样嚎啕哭泣。头靠在她肩膀上,哭得更凶、更猛。似要将压抑几十年的泪水一次性游学出来。眼底通红,身体抽颤,声音抽噎。 言以槿惊愣,眉蹙眼跳,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心底隐隐揪痛。从未见过男人流泪,甚至伤心至此。就算她拒绝他,也不该有如此大反应吧。 迷未颜眼眶全是水雾,脸上的泪痕干涸,双手紧抱着她。蓝眸随即变的幽深起来,在她看不到的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发悚的邪笑。 中州大陆一直流传一个秘密传说。除了五宫禁术外,迷宫幻术集齐五宫之首。练成幻术者可随意穿越时空,能行中州大陆。亦比摄魂之法还要骇人。 然而要练成幻术懂得运用幻术谈何容易?五宫原本是一体,五宫原本属于君家。君家 守护着五宫的禁术,互不相扰。后来人的贪婪一起,争争夺夺。君家从中州大陆上消失,一家分成如今的五宫,将中州大陆侵害,各自称霸一方。表面保持和平,但彼此虎视眈眈,都想练成祖上传下来的禁术。 自他出生至今,未落一滴泪却偏偏对着她这般器出来。就是在那一瞬间,他紧抱着她,终于让他窥探到幻术的秘密。更讽刺的是原来幻术要阴阳相合,一男一女双修。几百来来五宫苦苦参透的禁术,不过如此。 迷未颜眼里泪花涌动,抽泣哽咽,喜极而泣,手死死攥着她,浑身暖意透出,低声道:“魅舞,你再敢对我巧言令色,冷嘲热讽,我就哭给你看。” 言以槿僵着身子不动,嘴角抽搐,眸光冰火相融,心火渐灭,脸上泛着红晕,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谁让他是只妖孽呢,比起魔殇那只妖精来,他更狡猾蛮横无理。 迷未颜软着身子靠在她身上,闭上眼睛,嘴角弯起,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 男人与女人之间,自有一套相处的方式。男人可以霸道,女人可以柔情。女人可以强悍,男人亦可反之。 言以槿一身不扭捏,说一不二,纠缠得深,反而说不清楚,是非黑白,只自知。极度漫长中,两人将话挑明,同在荒岛上,抬头不见低头见,再有类似的事发生,她可会亲手捏碎他的子孙根。 “我把话挑明了说,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你要追求是你的事,我要拒绝是我的事。喜欢就喜欢,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我迷未颜对天起誓,就算不择手段,也一定要让你喜欢上我,绝不再用强,但是生理需要除外。你可以拒绝,但是不能够践踏我的心意。” “你在敢对我动手动脚,一发情就找我发泄。我会让你断子绝孙。你可以试试看。” 迷未颜的声音极轻且壮大强势,言以槿的回答犀利冷淡。两人各持己见,言语锋锐,针锋相对。龙争虎斗之下,这场心底告白已知晓。 言以槿仰首,任由阳光洒在脸上,祈容、风卿、魔殇、楚云峥、狂桀的感情问题还没考虑清楚,又来了一个迷未颜。她的桃花是不是绽放的太多了?脑中正想着魔殇,远处传来高呼 。 “迷哥哥,舞姐姐,大事不妙了——” “舞姐姐,你在哪?出大事了——” “舞姐姐——” “……” 言以槿随着声源望去,月凌霄醉眼迷胧小跑过来,细嫩的小脸上红彤彤,清澈的眸子流转,睫毛一眨一眨,喘着气道,“舞——船——船” 076章  谁的孩子 阳光下,大海上,蓝眸金发,俊美绝伦,邪魅风流以,怒气冲天。 迷未颜迎风而立,静静地站在船头,白衣胜雪仿若飘渺的谪仙,衬着天蓝的眸子,翩若惊鸿。眼波流动默默深思,左手轻轻搁在胸前,右手紧握在背后,身子略微倾斜,头偏低,对着言以槿做了一个迷宫至高无上的谢礼。宽肩长臂,精窄的腰身,裁玉为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胜过月色瑶华,眸光泛着说不尽的深邃,一双炫目柔曼绽开,婉言拜别,“本宫此生难忘。” 月凌霄伫立在迷未颜身旁,稚嫩白皙如美玉的俊脸,浑身一股清新温文,却难以掩盖高中气质,极安静的望着言以槿,一双澄澈的眸子包含所有情绪,眼眶孕育着晶莹如玉 花洁白的水珠,撇着红唇,哑声道,“舞姐姐,一定要来月宫看我。” 迷未颜有股天生邪魅却峻严狡猾的气度,湿润如玉的高洁令人不敢亵渎。 两人眼眸深处流露出极深的眷恋,从容的神情下掩饰着各自逃避的情绪。 言以槿轻知不语,神态淡然,两个月的相处一晃而过,分别时反而令她松一口气。点头拜别后,转向往船舱走去。背对他们,伸手扬了扬。盈盈清丽之姿,风华傲然之势,暗自轻松的是,略有不符。 迷未颜眸子渐暗,望着她的背影,半响未言。 她的拒绝他又岂会不知,只是他这辈子难得遇上一个令他在她面前不必掩饰情绪痛哭的女人。此生难忘。 心口一紧,呼吸一窒,心底积攒着一团团的火,烧透全身,炙热的让他疯狂。 荒滛无度,鲜有女子像她这般不在乎。可也是她这样的不知羞的女子,才值得他去爱。 两个月禁欲? 或许以后没有她的日子,他将从此禁欲了。过去十五年,他日日夜夜想着为母为兄报仇,想着怎么折磨她,时刻都想杀她解恨。五宫相聚后,她成为他心尖上的人。真想将她箍在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迷未颜不由抿嘴一笑,只有更加强势更加狠绝,他才能禁锢她的心。蓦地仰天长啸,“夜擎宇,本宫不会放过你。夜擎宇,本宫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两月前,五宫相邀海中海、月、沧、迷、魅宫主无一人生还。只有夜宫夜擎宇安然无恙。不久后,夜军突然发兵攻打迷宫,以顺雷不及耳之势闪电般连夺迷宫重要城池,聚焦夜军四十万兵直逼迷宫都城幻都。 与此同时沧宫、月宫竟给夜宫发出休战投降臣服之请,转瞬间,夜宫控制整个中州大陆的军队。成为实力最强的一方。 事出诡异,行军之快,掀起浪翻汹涌的风波。 一月之内,月、迷沧降服夜宫,自此,夜宫得掌中州大陆上四宫听兵权。夜擎宇乘胜追击,势不可挡,增兵三十万攻打易守难攻的边城。竟在三日之内拿下固若金汤的边城。 正当夜军进一步直逼魅京时,失踪多日的黑面煞神楚去峥突然出现,军势大增,为力挽狂澜收回边城展开惨烈的拉锯战。 楚云峥一人单挑数位夜宫将士,砍其头颅悬挂在阵前示威,激怒夜军,致使夜军军心涣散,亲帅铁骑火烧夜军后方粮草,并派将士夜夜袭击夜军军营。一连十天,夜夜偷袭,斩下数名首要将士,骇得人心惶惶。 又三天后,楚云峥直攻夜军,率军二十万对阵边城,并在边城捕获夜军上将,当场斩于阵前,剜去双目,悬在边城城门上,后将尸体五马分尸。随后两军对阵中手擒夜军元帅,却当场释放。致使阵脚大乱。 夜军与魅军对战两月,夜军惨败而归。 楚云峥狠辣冷酷,战神之名传闻中州大陆。而战事从未停止过,缺页愈演愈烈。 狼烟起,旌旗飘飞。 魅宫边城外,兵马声沸。帅帐内楚云峥一身黑衣,发束起,身子挺直,宽肩微沉,负手而立,刚毅的脸上棱角分明,苍戾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担忧。手紧握着腰间的佩剑,指腹摩挲着,指尖触摸着暗纹,心底的抑郁愈浓。 当日进入海中海时,他靠着身上穿着的“救生衣”和一块浮木漂浮在大海上。醒来后就发现回到了军营,才得知他被海上巡逻的士兵救起。敏锐的他下令封锁了他生还的事。在没有找到宫主之前,他要隐藏身份。而他秘密在那片海域上整整找了一个月后,一个人影也没见着。 一个月后就传来魅宫告急。他才知道海中海是一个陷阱。 他伸手取过腰间的剑,手触在剑上一路缓缓滑过,僵硬的剑柄,柔软如丝的剑身,寒气渗透。手掌从剑上轻轻擦拭,鹰眸如火似冰,脸上一沉,垂眼一动,剑入鞘。一点血从手心处一滴一滴落下,心痛难忍。 他没有保护她,却坚信她还活着,正等着他去搜救。而他却要舍弃心底那份痛,率领众将士一致抗敌。从未有过一刻,似这般懊恼过。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恨他的身上肩负责任。她死,他也绝不会苟活。 “元帅。”帐外响起脚步声,一阵兵器铠甲摩擦伴随男人响亮肃穆之音。 楚云峥回神,眼中沉戾之色微敛,剑眉一拧,“进来。” “元帅。”一人低垂着头,小声急唤。 楚云峥侧身回头,鹰眸犀利看了一眼来人,眼眸凝血,语气冷硬道,“何事?” “元帅,这是夜宫派人送到给元帅的信笺。” 楚云峥皱眉,伸手接过信笺,垂眼一看,那纸上有夜宫特制纹路,是出自夜擎宇之亲笔,拆封处有一层密蜡,他手指一拧,打开信笺,一眼看过去,字字句句令他血气翻滚,隐忍的怒气直涌。冷哼道,“去告诉夜宫来使,要本帅降,绝不可能。” 那人挑了一下眉,站着不动,抬头不语。 楚云峥紧握手中的信笺,脸上一冷,眸光一寒,将手中的纸揉成粉末。那张扬遗忘的字迹,笔锋狠绝,字字似刀扎在他心上。微含首,“还愣着干什么。” “楚元帅不打算再考虑考虑。” 楚云峥看着那人,冷冷道,“你是谁?” “楚元帅真是健忘,本宫亲自来算是给足你面子。本宫一向爱才,像楚元帅有勇有谋的将才,本宫怎么会舍得屈才。只好亲自来请楚元帅。”夜擎宇身上冷冽慑人的气势慢慢弥散开,骨子里透着一股天然的霸气,眼眸中的狠辣仿佛无视一切。一伸手撕毁身上的束缚,露出一黑色紧身衣,阴暗中将他天然的王者之气尽显,只一眼,冷飕飕的风就从四面八方四溢。狭长的眼眸锐利的看着楚云峥。 传闻中最受争议的夜宫主,手段狠毒,性情多变,对待任何人严明,作风冷硬,战场上杀敌无数,吐血残暴,从不留情。 楚云峥勾起嘴角,夜擎宇你终于露出本?br / 魅宫十二夫第2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1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1部分阅读 本性来了。 “夜宫主,果然胆大。竟敢独自一人闯入本帅营帐中。真令本帅佩服。海中海果然只是一个幌子,你的目的不是五宫禁术也不是五宫神器,而是雄心壮志要夺江山。” “十五年前因君临天的介入,让本宫措施良机。也因为魅欢的媚术害夜军损兵折将。本宫休养生息十五年,就是为了统一五宫。本宫十五年前与你打成平手,如果你跟随本宫,本宫保证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财富、地位、女人,本宫都可以满足你。你该知道,和本宫硬拼,你得不到好处。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赏识你的才能。这些年来你一直屈服在那女人之下,本宫给你机会,让你成为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夜擎宇一步步走向楚云峥,眉宇间的透着几分得意高傲。 “夜宫主真是会打算。原本五宫相聚在海中海,夜宫主却临时变卦,将其他四宫宫主引入海中海内,自己却置身事外,倒打一把,背后捅一刀。最后四宫宫主都丧命于海中海,坐收渔翁之利,皆大欢喜。现在又想招抚本帅,让本帅做你的傀儡,下一步你就会安排本帅去攻打天海一阁吧。你未免太过自信了。本帅地受你诱惑?又岂会听众你的安排?”听到夜擎宇的话,楚云峥鹰眸闪着寒光,帅帐内响起他握紧拳头咯咯作响的指关节声。 夜擎宇漆黑的眸子一亮,透过楚云峥挺拔刚毅的身姿,冷峻的俊眉一挑,嘴角残酷地勾起,笑道,“看来楚元帅是为情所困,为情拒绝本宫了。没想到当日五宫在海上齐聚时,楚元帅真的不是做戏,也不是屈服,而是真的喜欢魅宫主啊,英雄儿女情长,既然这样,只要你愿意臣服本宫。本宫可以将魅舞赏赐给你。让你成为她的天她的地。前提是她还活着。总比现在要好很多不是吗?魅舞身为宫主,又荒滛无度男宠数千,何时才轮到你侍初始服侍啊,要是本宫统一五宫,魅舞那还能像之前那般嚣张。那个时候只不过是个弃妇,无权无势的弃妇。:” “何况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哪值得堂堂楚元帅魅宫五公子的公子峥瞧得上眼?男人要是有权有势,就像你一样手握兵权,要什么女人没有?楚元帅一腔势血,应当有一番作为,男儿当如是。” “夜擎宇,你这番话足以让我拧掉你的脑袋。”楚云峥大声道,愤怒的气势回落在空气中。 “还真让本宫料到了。黑面煞神楚云峥也有软肋啊,真是可惜了,要是擒获到魅舞那个女人,本宫手中听筹码就更多了。”夜擎宇似笑非笑道。 帅帐内怪异而阴冷,楚云峥冷冷盯着夜擎宇,声音比地狱修罗还要残暴,“你夜擎宇是什么人,本帅岂会不知。当日魅宫主拒绝你夜宫提供的粮食之仇,还有水煮青蛙之耻,更有挑衅调戏你做男宠之辱。你精心策划十五年之久,为得不是在海中海置四宫宫主于死地。你暗地谋算,买通黄金猎人刺杀魅宫主,又以夜宫禁术巫术控制十名男尸潜入魅宫。这些看似杂乱的事情,其实是精心布局,就是为了扰乱这一局棋。不敢单独挑战本帅,不敢战场正面交锋,不敢冒然出兵,竟孤身犯险要招抚本帅。耍起小人的伎俩来没人比得过你。” “但是你忘记一件事,我楚云峥是铁骨铮铮的男人,对付你这样的人就要非要的手段。”楚云峥身一动,拔出得剑,鹰眸闪着嗜血的光,身形极快向夜擎宇刺去。 “楚元帅好本事。连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礼都要抛弃了。”夜擎宇连连闪身,高大的身躯却异常灵活。 两道身影已极其敏捷与诡异的速度,交手,躲闪,周旋在一起。 楚云峥的剑气锐利似箭,出手强悍如催命阎王。稍不留神便会成为剑下亡魂。 夜擎宇单手挡剑,赤手空拳狠如雷霆,实招击出,力道如千斤玄铁般重,招招毙命,毫不留情。 “楚云峥,不愧是本宫看上的人。就凭你的身手与聪慧,本宫要定你做巫士的头了。” 楚云峥鹰眸一顿,怒气更甚,手中的剑旋转出一个强劲的气浪直指夜擎宇,一股攻势着着一股,墨黑的眼眸折射出狩猎野兽的光芒,紧盯着眼前的凶猛的猎物。 剑气铮铮作响,楚云峥勾起冷薄的唇,一剑刺穿夜擎宇的胸膛。暴戾的看着倒下的人瞬间化成一团黑水。极力隐忍着惊讶喷着怒火呼吸,呼喝道,“来人,备马。” 马鸣风嘶,响亮的马蹄穿梭,刺痛众人耳侧。 楚云峥立在马上,愤怒之火溢满胸腔,驰骋在边城道路上,漆黑的鹰眸映着火苗在暗跳,双手握紧马僵,冷哼,“你带人在附近搜寻可疑的人,遇上夜军,不用盘问,直接斩杀。” 众将士领命大声道,“是,元帅。” 楚云峥面色僵黑,背脊一挺嘴角紧抿,夜擎宇果然老谋深算,狡猾狠绝,此人防不胜防。夜宫禁术巫术当真可怕。由此看来收复其他三宫必定用了巫士。就算只是为了打探高估,难免没有下一次。如期军中混入夜军细作中有巫士,连他都难以对付,势必会大挫魅军士气。 楚云峥凝神,黑眸闪过锐利的锋芒,嘴角划过冷笑,他岂会坐以待毙?一鞭狠狠 挥下,加紧马腹,马蹄踏地的响声幽幽回荡,健硕的身形没入尘沙中,御马驰骋,伴随着哑然一声马鸣后,身影无踪。 。。。。。。。。。。。。。。。。。。。 船舱内,言以槿侧眸看着眼前粗狂的男子,络腮胡子同,圆圆的脸蛋上几条刀疤镶嵌在皮肉里,异常狰狞。她无奈耸肩,眉间深蹙,“沫沫,你非要弄成这个死样子?” “姐,为了你我可是煞费苦心啊,找了你整整两个月。要不是我养的鹰叼着你的衣衫碎片,恐怕你要在荒岛上度过余生了。没想到你落魄荒岛还有两个美男相陪,何其幸福啊。迷未颜可是出了名的调情高手,月凌霄虽然稚嫩了点,但是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姐,你真是太幸运了。要不是我突然到来,你还在和迷未颜打野战呢。你还是乖乖如实招来吧。是不是打算将那两个人收了?患难见真情,来之不易啊。”以沫一脸盘根问底道,微微眯起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 “少拿我寻开心。我在荒岛上受尽了气,你还来埋汰我。你不知道在多呆几天,我就会被那两人活宝气死。你见过男人动不就脸红,动不动就哭吗?你见过男人懒得比猪还不如吗?你见过男人吃软饭唉?什么美男,都见鬼去吧。”言以槿抬手看着手上密信,密密麻麻记录着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沉寂半响,才悠然开口,“夜擎宇两月之内攻下了月、迷、沧三宫?” “没错。” “夜宫在楚云峥的攻势下败了?” “是。” “那其他人呢?为什么上面没有其他 人的任何消息? 以沫脸上的笑容一敛,犹豫一下看着言以槿,眸光深深一凝,“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魔殇、沧溟至今下落不明。” 谈笑扬眉间,言以槿纤细的手指揉了揉额头,脸色阴沉的似鬼面修罗,清明的双眸中透出阴鸷似弥漫着硝烟,指尖轻轻敲打着桌案上的密信,抿了抿嘴唇,不露丝毫喜怒,沉吟片刻,倏地一笑,“沫沫,带我去天海一阁。” “什么?”以沫抬睫以望,脸上陡变。手指握成拳,掌心隐隐涌出细汗。 言以槿眼眸中潋滟似蕴藏着似笑似清,柔和中透着夺目的犀利,暗自叹口气,下巴微抬,眼中灼燃,盯着他,一字一句极其锋锐道:“沫沫,你不要告诉我你两个月没有运动,肚子可以圆成这样?” 以沫惊讶抬眸,脸色一红,难以置信,“姐——你——” “你不用说了,你的表情说明了我没有猜 错,你果然怀孕了。我一直在想你来救我时怎么突然弄成这个样子,挺着啤酒肚,一身赘肉。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 “姐,你行我听我说——”以沫话到嘴边,被言以槿壮大烁烁的目光逼退回去。 “你怀了君临天的孩子?”言以槿浑身血在沸涌,身子僵硬一刹,眼底骤然变得愤怒不已,胸口怒火滚滚发烫,烈焰滔在似岩浆,烧没了理智。站起身,跨度步走了几步,从嘴唇挤出话来,“混蛋,他居然搞大你肚子。” 以沫脸惨白,唇缟素,心间恨意顿生,胸口上似被薄刃凌迟而过,血肉模糊,疼痛不知,苦不能言。咬咬牙,对上言以槿的目光。释然一知,“姐,我们去天海一阁。” 077章 血色妖瞳 天海一阁,据说是一块神秘圣地。位于海中海中心地带,地处五海域深处,名垂万古,在中州大陆上成为一个传说。终年阳光普照,鲜花盛开,水清沙白,空气中萦绕着阵阵幽香,非人间之地。 言以槿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住。 “沫沫,这是天海一阁?我敢说要是在21世纪一定会在科研上引起轰动。简直和网游上的界面,不对,简直太玄幻了。难怪世人都想来此一窥究意。”言以槿惊讶的赞叹道。 以沫嘴角一撇,齿磕于唇,心跳加速,眸中浅波微光,轻笑打趣道,“姐,咱能不丢人么!” 言以槿白了一眼以沫,弯着腰,垂眸专心致志研究起身边的植物。进入海中海范围内,途中遇到障碍,如若是普通人想要进来,只有一条路——死路。 当日五宫还未入海中海的范围内就被漩涡吸住,葬身大海中。而这一次进入海中海,整个船时而下沉时而上升,让人觉得置身于一片海蓝的混沌中。言以槿踩在白色的草地上,脚下软绵绵,一种犹如银丝般的植物密密麻麻生长在海面上,细密柔软,闪烁着银色的光。就像海面上铺了一张白色的地毯。 言以槿脚踩着白色的漂浮植物,双手扶着以沫,两人脚步一致向前走动。浮动的白色植物遍布在水面上,姿态各异。 “沫沫,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太不思议了!” “姐,要是我知道,就不叫言以沫。海中海附近设了很多机关,一不小心就会丧命。就比如水中的食人鱼,会爆炸的岩石,有毒的珊瑚,天空翱翔的飞鸟等,这些表面上看似无害的动植物,实则能致命。我们要上海中岛,就不能坐船去,只有踩着海面上这种白色植物漂浮着走上去。”以沫一脸沉静道,眼中透出薄冰般的敏锐,雪色的衣角微微撩起,露出一双白皙浮肿的小脚,迈步在浮动的植物上,忽然停步,抬眼看着逐渐耀眼的阳光微变,拉住言以槿的手,眉一蹙,“姐,太阳要变颜色了。站着别动。” 天空仿佛一道犀利的闪电无声划过,原本金色的耀日陡然变为紫色。言以槿惊愕地抬头,神情漠然,脚上停止向前迈,清冷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绝美的容颜隐约如水中画,宁静而淡雅,不带一丝波澜。 以沫笑笑,“姐,你真沉得住气。看到如此不同寻常的自然现象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要是以前夸张的像疯子。” 言以槿嘴角一勾,轻挑眉,眼神玩味道,“沫沫,其实我知道关于海中海的事。这些景物在一本书记载过。我刚穿越来时就翻阅过魅宫的典籍。其中有一个人估计也是穿越来的,他叫‘jhurhittien039;,他有本手札上面记录着中州大陆上的事,其中包括天海一阁,只是记录的不是很详细,断断续续说到一些植物以及天文。当时我以为他是一名小说家,手札上的笔迹就自然而然以为是他的构想。毕竟提到的东西太玄幻了。都赶得上修真题材了。” “姐,我们的基因果然是遗传的。我花了好长时间都没搞懂海中海的奇异景观。不过这天上变化的太阳却是很好的方向标。遇到紫色的太阳时,最好不动,时间间隔大概五分钟左右就会恢复原样。这大概是五形阵的奇特之处。”以沫看着天空缓缓说道。 此时四周如同鼓声连天,战旗飘飞,天边骤然大亮,一颗紫色的火光跃起,释放出万丈夺目的光芒,凌照大地,直冲九天云霄。天幕之上的紫色转瞬即逝,又恢复如初。 言以槿眸光清明,一手扶着略微臃肿的以沫,一只手手指转而抚上她的脸颊,指尖细嫩柔滑的皮肤上沾染一层很难清洗的面皮,脸上笑意渐消,“沫沫,你会不会怪我冲动?” “皮肤细润如脂,要不是多了几条疤痕倒是个美人。姐,我以为你会这么说呢!有些事必须去面对,有些事必须去承担。姐,你除了想知道天海一阁的秘密外,其实最担心的是那几个人吧!看得出来,你心里有点在乎他们。我代未来几个姐夫问你个问题,我们有没有希望啊?要是没希望,我们就打道回府!反正他们和你没关系,是死是活干你何事!要是有戏,我舍命陪君子。如何?” “算你狠。”言以槿憋红着脸,咬牙道。 以沫望进她眼底,自小便聪慧的姐姐,情商永远低于智商,世间男子俊美者何其多,但是她身边的人俊美不凡,邪而不谄的人,实属难得。身为妹妹,当然要做一回红娘牵牵线了。毕竟这可比科学研究要有价值多了,不是窃喜的同时,不由暗恨君临天,等着瞧,世上男子一大把,她要他悔恨得跺脚吐血。 言以槿轻摇头,她这个妹妹啊!几乎同她一般身高,一样赢弱的身材,可浑身的气势压力,美得摄人,让人羞愧透不过气来。手紧握着,眼眸一亮,嘴角一扯,“沫沫,你给我小心点看着脚下,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担心伤到我儿子。” “要儿子,自个生去,别打我女儿主意。” 言以槿抿唇,哀叹,她一个人能生出儿子来?盯着以沫凸起的肚子瞧了半天,黯下去的眸子又渐渐亮起,瞳中漆黑湛光,面色一暖,红唇一弯。 “姐,只怕这个生孩子的问题你又要苦恼一番了。到底是和谁生呢?还是一年生一个,对每个人都不偏心?” “沫沫,你先管好你自己。” “姐,我给你分析分析。第一,排除掉祈容,除非他眼睛治好了,否则生下的孩子五官不端正,会有残缺。第二,排除掉风卿。他那身子骨能不能生育都难说。第三,排除掉魔殇,和他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个妖精。男宝宝像个女的,女宝宝像妖孽。不好不好。第四,排除掉狂桀,那人太粗鲁了,生出来的孩子要是开口闭口就是粗话,显得没教养。这四个人绝对不能考虑进去。剩下的就楚云峥最适合,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好宝宝。” 言以槿嘴角抽搐,“沫沫,你以为是杂交啊!” “姐,我说的是事实。父母的基因很重要。为了下一代,一定要择优。” “胡扯。” “别不信,科学发现,宝宝的性格多半是遗传父亲。” “真的?” “姐,要是宝宝的爸爸喜欢抽烟喝酒,生出来的宝宝就会不乖!” “” “姐,要是宝宝的爸爸性格多变,生出来的宝宝就会阴阳怪气!” “” 两姐妹有说有笑的一步步踩在海面上,走了大半天才走上岸。而岛上更是五彩缤纷。脚下是发着暗光的石子,似月光石、紫水晶、石榴石、金丝石。不知名的植物漂浮在空中,色彩鲜艳,绚丽多姿。整个岛上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恐怖骇人,反而美轮美奂,走入一处仙境。树木高大茂盛,馥郁浓密,奇形怪状却仿佛经过工匠精心设计一般,每一颗都不同姿态。树上的果实,硕果累累。 越是走近,宛若走入一个花圃中,各色的花齐放,花朵娇艳,五颜六色泛着晶莹的光泽。 奇地,奇花,奇树,奇景。翩飞掠柳,蓝天碧水,云浅山青,清雅灵韵。慑人心魄的云间徜徉。清香弥漫,花瓣飞舞。 言以槿望着海中岛的这些花草树木,这些奇异的生物。很难想象传闻中的君临天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身在如此清和雅致的地方,到底是修罗还是谪仙? 此刻,她迫切的想见到他——君临天。 在她赞叹天海一阁的奇景时,在岛上另一个地方却是人间地狱。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一条金色的隙缝照进天海一阁的刑罚台上,刑罚台用红色方砖堆砌,寒气森森,冰冷阴暗,却空旷威严,巍然耸立。金色与红色相映,苍劲盘旋的金色巨龙缠绕在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上。一条似溪流的血红液体从高台上一滴滴流下,一抹殷红的身影悬挂在空中,四肢被玄铁锁住,身下是千年寒冰结成的一串串巨大的冰块,猩红的血滴落在冰棱上往下流,威严肃穆的刑罚台上,凄冷、嗜血。 凄厉的惨叫声,狰狞的呼喝,冲击着耳膜。 红眸睁开一条细缝,浑身冰冻,血液僵硬,凌乱的长发无力的披在肩上,赤红的衣袍血迹斑斑。苍白发紫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公子卿、公子祈,公子穆,你们还没死透吧!” “魔殇,听你的语气,你怕是坚持不住了吧!老子可没这么容易死。在海上都没死透,岂会死在雕虫小技上。”狂桀回首望着高台上的魔殇,目光深邃,荡漾着狂妄。眉头一蹙,浑身炽热,火烧火燎。整个身子蜷缩在火炉内,极力隐忍着灼痛。四周满目仓夷,碎石、红砖遍地,断壁残亘,淡淡的幽香中散发着混着血腥的焦臭味,烧黑的树枝冒着星火。视线所及之处,身着黑色铠甲在晨光折射下刺目闪耀,体格强壮,个个凶神恶煞拿着尖锐的刑具。狂桀垂眸,忍不住咒骂,“君临天他娘的变态!” “公子穆,你还是留着力气吧!”风卿低声道,身体平置在水中,目光温和,脸上苍白透纸,红唇泛着水泽,即使身处在逆境中依旧给人清雅淡漠之感。 “公子卿,你醒了?没想到身子骨如此弱的你,居然撑过来了。被人在身上刺了九万多个针孔,又泡在盐水中,居然还如此轻松自若。公子卿不愧是公子卿。”狂桀狂笑道,本该是冷峻的话,一开口,却透着几分担忧。 风卿淹没在一池盐水中,昂起头一笑,“公子穆,彼此彼此。你在火炉中呆了这么久都没烧成灰烬,我又岂能输给你?” “魔殇,你身上的血还剩多少?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啊!要是谁先闭上眼睛,可是输了呀!” “公子穆,我魔殇岂会输给你。我可是喝血长大的,身体内的血流之不尽。”魔殇一张邪魅的脸上,睁眼似魔,闭眼如魈,慵懒轻松的神情似蒙上一层诡异的面纱,浑身透着致命的蛊惑。让人难以靠近。自从那日海上罹难后,他们几个被人救了起来,与其说是救还不如说是囚禁。 日日夜夜遭受非人的折磨,每日被人用不同的刑具玩弄着。他们活着就是为了给那位阁主‘看戏’。以前他自认为顽劣,世上没有他怕的人,只有别人怕他的份。但是偏偏这世上有一个人。偏偏这个人比他还狠绝、阴毒、顽劣、强悍。与君临天的手段比起来,他微乎其微。 此时此刻,除了想起他的小妖精,他已经想不起他坚持活下来的意义。唯在庆幸她没落到君临天手中。 痛苦,思念,担忧,愤怒,压抑,牵挂。 在心脏停止跳动的一刹那,全部化为坚强的勇气。他才发现有多想念她,在闭上眼睛那刻,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只看一眼就好。 魔殇深深吸一口气,僵硬的全身动惮不得,稍微一动,手脚的玄铁刺入他的血液中,四肢百骸刺骨的痛。咬唇轻笑,”公子穆,公子卿,公子祈,要不要继续玩游戏啊!这次玩点别的。就说出她的缺点,直到最后没说出来就输了。玩不玩?” 祈容眉峰似剑,朗目如星,红唇薄削,温润的脸上渗出细汗,目光温和,沉静多久的声音终于开口道,“她唯我独尊。” 078章真情流露 “公子祈,你还活着啊。” 祈容呼吸一窒,浑身赤裸暴露在阳光下,四肢被捆绑起来,白皙的肌肤上染满了猩红的血。额上渗出细汗缓缓滴落,汗血融合。苍白的脸上却给人清雅温润之感,空洞的眸子缓缓睁开,露出一双俊美灵动的瞳眸,荡漾着温柔的水光。长发披散着,滑落在汗血中,从鼻腔内发出“嗯”的一声。 魔殇悬挂了刑罚台上看着台阶之下的祈容,愕然垂首,红眸在一瞬间瞪到最大。 千刀万剐。 用刑的时候他没有惨叫,连一丝一毫的轻吟哀呼都没有。 第一天,三十六刀,血肉模糊。 他没有求饶,更没有晕过去。 他只是淡淡笑笑,温润的脸上始终安静地等待着酷刑。 他连惊恐、疼痛、皱眉的表情都没有,只是静静地承受着一刀又一刀。 行刑的人见到他不痛不痒时,简直被他逼疯,下刀的手都在颤抖。 他依旧闭着眼默默承受。 一连两个月他都不轻易开口说过一句话,唯独听到她时,他会轻轻出声说上一两句。 魔殇从他身上看到了彻底的死寂。明澈的眸底,清灵的瞳孔,脸上有着似刚醒的惺松。 “小魔,你再这么看我,我会忍不住的。不是玩游戏吗?不抓紧时间的话,一会就要行刑了。”祈容声音很轻,语调很缓慢。脑中想着今天何时会结束。 今天是第二天,千刀万剐会持续七天,每天增加一倍。昨天是三十六刀,今天是七十二刀。 他能想象今后几天会是如何。 第三天一百零八刀——他会鲜血淋漓少很多肉片,不知道是先少右手上的还是左手? 第四天一百四十四刀——他会零星血肉遍体鳞伤,少右腿还是左腿? 第五天—— 但是比起千刀万剐来,后面的刑罚还有很多吧!自从在海上遇难后,他们几个就被海中岛的人所救。而存活下来的目的就是天天给君临天‘玩弄’。一百零八种刑罚逐一尝试一遍。一种刑罚完了之后,侥幸不死,君临天会找来神医救活。 身子恢复后,继续接受刑罚。整整两个月,遭受非人的待遇。 活着比死更痛苦。 可是,他必须活着,他要知道她好不好,他要在闭眼那刻见她一面才安心。 所以,什么刑罚他都能忍受。原本停止跳动的心,因她而跳。 魔殇目光扫视,柔软变得顽强不屈的风卿,温润变得淡漠安静的祈容,狂暴变得气焰嚣张的狂桀。轻轻挑眉,勾起嘴角,似笑非笑,“我们都是聪明的人,怎么突然会如此笨呢!情之一字真的很可怕。在你们眼中她原来没有缺点啊!” 两双漆黑的瞳眸望向刑罚台上,一双看似明净,却流转着暖意,一双看似狂妄,却透着光辉。 “小魔,世间最大的火,也焚烧不了内心的欲火。世间最坚硬的顽石,也没一颗火热的心硬。风卿能够遇到公子祈这样的知音,能够认识公子穆,更能和阎王殿的魔殇成为朋友。人生真的很奇妙。再大的痛也只是皮肉,只要她好就好。”风卿意味不明的笑道。 风卿话一落,刑罚台周围响起一阵脚步声。 “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你们还真是贱骨头——” “兄弟们,美丽的女人都玩遍了,如此俊美的男人倒是没玩过,要不要欢好下?” “大哥,这不妥吧?”有人颤栗带着几分雀跃道。 然而又有人附和道,”反正他们都是阁主的奴隶,玩玩没事。不会怎么样的。” “大哥,还是小心点,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有谁被折磨成这样还能如此啊!” “那个红眼不是人不是人啊!还有那个瞎子更不是人。被刮去三十六片肉都不叫。还有在炉子里烧了一天的人居然还活着。更有被银针刺了九万多个针孔泡在盐水中一天一夜的人也活着,一百零八种刑罚在他们身上用了六十种还能活。这样的人我们还是不要惹吧!” “对啊,大哥,阁主也下令不让我们靠近。” “你们想想啊,女人滋味是销魂的,你说这么俊美的男人尝起来简直欲仙欲死。” “” 龌龊的话,猥琐的人,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刑罚台中的几双眼睛冰冷如寒潭,目光似要透过光线射杀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狱卒。 空气中,若有若无传出滛秽的话。灼热的气息扩散。魔殇邪魅勾唇,“各位,请问商量好了没?唧唧哇哇还要磨蹭这么久。你们不会一大清早就阳痿了吧!谁要先上?赶紧赶紧!” 清哑的声音从九百九十九台阶上的刑罚台上传出,浅淡的语调中娇柔狐媚,妖娆似魅,撩拔着最原始的性趣,膨胀的欲望被挑起。 风卿自嘲一笑,暗叹,“这个小魔啊!” 十几个黑狱卒抬眼看着魔殇,眼里荡漾着浓浓的欲望,尤其看到一抹红衣,一双血轮眼时,浑身的血液奔腾翻滚,下腹一昆,喉结一动。 那一抹红色,仿佛镶嵌着三月桃花。即便浑身染上鲜红的血,却愈发衬托着他的邪气。纤细的十指紧握,指骨分明,指甲修剪整齐,十指不染血色。 一双红眸瞬间摄人魂魄,一时间天塌地陷,九天神魔,十方鬼怪都不足以有如此震惊恐怖。 十数个黑狱卒麻木的将他四肢的玄铁打开,一柄寒光利刃穿透而过。眨眼间,冰棱从头顶刺入黑狱卒的下体,汩汩流出的血液是热的,半跪在魔殇身前,浑浊的眼里透着不甘心。 魔殇满身鲜血,一步一步艰难的走下台阶,踏着阶梯上的鲜血,浑身一阵阵的抽疼,脑袋眩晕感更甚。鲜红不愧为这世间最明亮透火的色彩。他仰天长啸,眼前一黑,踉跄的脚步一脚踏空,从九百个台阶上滚落下来。 “啊——啊——我的眼睛——” “啊——啊——” 魔殇双手摸着眼睛,身体卷缩在一起,动作已然僵硬,浑身上下哪里有痛,喉间突然间发不出一个字。眼前是触目惊心的黑暗。他的眼睛失明,他的喉咙失声,他翻滚在地上,墨黑的长发一瞬间变成殷红。 “小魔,你怎么了。”风卿急声道。 狂桀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魔殇,出声道:“小魔,你赶紧给老子站起来。你是魔殇,你可是魔殇,没人能打败你。老子让你起来。” 祈容闭着眼睛,舌尖舔了一下干裂的红唇,双唇合拢,通过双唇与舌头的气流吹出一丝丝箫音。神情淡淡,眸中一片空澈清灵,容颜飘渺高洁,安静的从音声中传递他的话。口上承辅跌宕,惊心动魄,低音婉转,大开大阖,让人听之色变。 魔殇头痛愈裂,喉咙发不出声,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听到一声声如歌如泣的音律。十指陡然用力,支撑着身子慢慢爬起来,站稳。鲜血从身上涌出,他却无动于衷,将所有的情绪倾注在音色中。 突然,耳边传来脚步轻盈声,空气中传出几声拍掌声。 “不愧是联培养出来的人。心够硬,手段够狠。只可惜背叛朕的人死不足惜。” 风卿浑身一颤,抬眼望过去,他来了。 祈容闻声喘着粗气,双手紧攥。他出现了。 狂桀闻言惊恐,微闭着眼睛。他终于来了。 魔殇身子微动,嘴角轻笑。他还是来了。 一行几十人退立两边,中间隔出一道路来。朝阳穿透云霞,在碧绿的地板上照出一片夺目的金光。刹那间,整个刑罚台以内数十里肃穆无声。众人叩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耳边响起步步生莲的脚步声。 靴子五抓龙纹,缎面明黄,冕冠衮服,一步步走来。一抹健硕的身影就像暗夜中最为绚丽的一道彩虹,宛若阳光下最亮丽的宝石,那袭金色锦袍上,熠熠流彩的光晕耀得他风仪如神,剑眉削鬓,白皙的脸上如刀斧凿刻出来一般,棱角刚毅。 威严中带着魂魄尽散的绝美,魔神般完美至极的男性面孔妖艳中透着狠戾,狠戾中透着淡漠。高大挺拔的身形,浑身的光辉几乎让阳光黯然失色。一双幽暗流露出致命蛊惑的眼睛闪烁着深邃决绝的冷意。 金色的眼睛,墨黑的发丝,眉睫凌厉裹着一抹深沉的锋芒,嘴角扬起高傲的笑,明明是清凉的语气,却温醇如清水明月,“你们有什么话要跟朕说?” “阁主,祈容这条命是阁主捡回来的,只要阁主一句话,祈容万死不辞。”祈容声音明显发颤道。 君临天一撩衣袍坐在身后的龙椅上,层层复杂精致的龙纹盘旋在龙椅上,浑身的气势就如同他的名字君临天下。勾勾嘴角,脸上笑意满是戏谑,“万死不辞?祈,朕当日救你,可没要什么回报。赐予你一生财富,让你衣食无忧。而你的回报就是忤逆朕,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朕吗?” 祈容脸色一僵,咬咬唇角,“阁主,一事归一事。祈容对阁主并无二心,对天海一阁更没加害之心。” 君临天玩弄着白皙的手指,金眸一厉,目色狰狞残忍,笑得肆意,“哦?那朕让你杀她为何不杀?朕让你做的事,你可是一件也没完成啊!也罢,原本还想你是聪明人,想不到如此糊涂。休怪朕无情了。” 祈容听着君临天的笑声忍不住一个寒噤,“阁主何尝不是一样?将心比心,阁主应该知道祈容为何会这样。” “阁主,爱一个人没错。我们几个从小被阁主分别教导,身上所学所用都是阁主所赐。阁主要我们生,我们便生。阁主要我们死,我们便义无反顾的去死。但是我们并没有背叛阁主。”风卿叹了口气,声音轻轻道。 狂桀也为自己辩驳道,“阁主,我们几个的命都是阁主的。即使身上中了媚术,也从未在意过。因为阁主的存在就是我们心底的神。我想说,爱没错。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到阁主。但是转身而过我会想起她的温度,她的笑容,她的一切。阁主,你让我们从小抛弃七情六欲,只能孤独一生。冥冥中却遇上了她。一个可以让孤寂的心复燃,一个可以真正活着的理由。” 魔殇哑着声音,唇边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心里无比舒畅。满揣殷红的血迹愈加令他如罂栗般妖娆绽放。嘴唇仿佛在说,“君临天你也有今天啊!” “好,很好,真的很好。朕一手栽培起来的人,居然被一个贱女人收服了,留着你们也没什么用了。”君临天眸子里弥漫着嗜血杀戮的凶狠和绝寡,浑身幽黑冰冷,冷漠看着四人,嘴角更加残酷地勾起。 伸手击出几掌,掌风强劲,轰隆几声,原来肃穆的刑罚台顷刻间化为乌有,空气弥漫着粉末。 断壁残垣,血肉满地,漫天飞血。 唯有匍匐在地的侍卫表情漠然,对于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一般,似乎觉得这种场景并没想象中可怕,心里嘀咕着阁主最近好奇怪! “报!阁主!” 君临天握紧双拳,发泄心中的抑郁,英挺的眉头一蹙,金眸微耀,冷冷道,“说!” “阁主,夫人刚刚回来了” “什么?”君临天渐消的的怒气陡然飙升,兀自起身,步子稍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却极力掩饰过去。 该死的女人!不是说老死不相往来吗?她又回来了?她真以为天海一阁是什么地方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她人在哪?”君临天额角轻跳,拢了拢身上的衣袍,面上一片平静,心中却是海浪翻涌。 空气中飘来一股清香,熟悉的味道,一点点,一步步,越来越近。心底微震,胸腔瞬间被什么填满一般,急步上前迎上对面的人。他才发现他发疯的想她,身影一动,双手正要打开将她纳入怀中,衣襟却被人揪起,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透着憎恨绝望。 言以槿急切的上前,满地狼籍,血腥味浓厚,心底挣扎着,就在刚才听到天海一阁的人说起这两个月的事情,说到刑罚台上的四个人时,她的心被刀剐的一片片生疼。 千刀万剐,那又多疼啊!那个温润的男人,永远对她包容的男人,他会多苦啊! 油锅煎炸,那有多痛啊!那个狂妄的男人。一副桀傲不顺的模样,他会多疼啊! 银针刺骨,身上九万多针孔,盐水浸泡。那是怎样一种伤啊!那个身子骨柔弱的男人,他还能坚持多久啊! 抽筋剥皮,血流九百九十九台阶,冰棱刺骨。那个邪魅的男人,顽劣难改的男人,他会怎样啊! 而亲眼看到地上躺着奄奄一息的人,再坚强的她也留下眼泪。 “风卿——” “祈容——” “狂桀——” “小魔——” 她声音颤抖着呼唤着,双手悬浮在空中,不敢碰触那血肉模糊的身体。身子一软,双膝跪在地上,猩红的血染红着她的眼,凌迟着她的心。 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啊! 她能理智面对任何事,她能潇洒浅笑,可是此刻,面对他们,心潮如涌,血液凝固,全身僵硬,心痛难耐。苍白无助的看着,眼中泪水止不住的外外流出,双肩颤抖着,泪珠落在干涸的血迹上,形成一潭死水。血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宫主,我好像看到你了。能够在闭眼前见到你真好——”祈容虚弱的说道。 风卿嘴角扬起笑容,“真好。” “女人,你哭起来样子好难看。不过,老子喜欢——老子——”狂桀艰难的闭上双眼,悬在半空的手缓缓掉下。 言以槿喉咙哽咽,发不出一个字,心底死一般沉静。眼中闪烁着刹意。双手紧握,浑身缓缓从地上站起,手中握着一柄银色的剑。不再多说,一剑如寒冰席卷而来,直逼君临天的脖颈。怒吼道,“君临天——” 剑未出一步,一掌风过来就将她手中的剑击出,十几个人上前用剑架在她脖子上。 “阁主,属下这就处理掉这个女人。” “阁主,属下失职。” “” 言以槿看着身边对君临天毕恭毕敬,十分敬畏。冷笑一声,眸色深深。 “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毙了谁。”以沫怒喝道。 “夫人,属下不敢。但是此人意图伤害阁主,属下只有得罪了。”侍卫架着言以槿,一脸严肃道。 “君临天,你把他们几个怎么样了,你说,你把他们几个怎样了?”以沫抓紧他的衣襟,咄咄逼人的冷声问道。 “你回来就是为了那几个男人?”君临天不紧不慢的问,俊脸上却阴沉的骇人,金色的瞳眸燃起一簇簇火光,足以将天上的太阳灼烧。幽深如寒潭的脸色蕴着怒火,心底唯一的期盼瞬间瓦解,嘴角泛着冷冽,“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凭你也敢质问朕?” “君临天,我告诉你,如果他们中有一个有损伤,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你会一辈子失去你拥有的一份责任。”以沫决然道。胸口绞痛,额上汗粒渐涌,咬紧嘴唇,才没哭泣出来。 君临天冷冷瞧了一眼以沫,掰开衣襟前白皙的手,一根根拔掉,孤傲转身,足尖一点,施展轻功朝言以槿飞跃而去,气势凛凛,杀气腾腾,贵气霸道,透着苍茫月色的幽冷,金眸火花跳动,夹杂着雷霆万钧之势一手掐着言以槿的脖子,嘴角一勾,“那就好好恨联。” 079章 邪恶惩罚 冰冷宽厚的手掌悄无声息掐住言以槿细嫩的脖子,纤细白皙的五指骨节分明,一双集聚天地光华的耀目纯美澄澈,迷惑魅人,泛光的金瞳神明睿智,令世间所有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自惭形秽。浑身散发的气势仿佛从十八层地狱走出来的仙魔,邪妄且优雅。明明掐着她的脖子,在他身上却看到一种极度的惬意,神情如沉寂多年的月光,散发着幽冷。 “胆敢对朕动手,你还真该死!既然她这么在乎你,朕更留不得你。”君临天望着面前的女人隐约可见清冷眸子中没有半分退惧,凑上前,不禁眸光闪过凌厉的诡气,这眼神、神情,他只有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过。 整个刑罚台一片静寂无声,空气仿佛凝结一般。阳光倾洒在君临天健壮修长的身躯,却掩饰不住他眸中的戏谑与邪恶,勾唇一笑,脸上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知道男人征服女人不止在床上要你的身,同样也要一颗心。朕改变主意不杀你了,你这样的野猫,相信朕身边很多男人喜欢征服你。” 言以槿瞪大眼睛,眼眸清晰地倒映着他j的笑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四目相对,火光相撞。 “来呀,这女人赏你们了。难得有只难驯的野猫。你们就当着朕的面在这儿办事吧!顺便把男女欢爱的过程慢慢展示给夫人看看,省的夫人技术不行满足不了朕。”君临天五指一用力将言以槿甩在地上,目光一凛,金色的流光勾画着他完美的曲线,柔和的光晕笼罩在身上,衬着他霸气渗透血骨,阴寒幽魑。 言以槿咬紧牙,心痛如绞,心底一片死灰。原来这个男人比任何一只猛兽还要恐怖千?br / 魅宫十二夫第2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2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2部分阅读 千万倍,他怎么能在沫沫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胸口窒息,秀眉紧蹙,轻笑,“君临天,你真是幼稚!亦很可悲。羞辱一个女人确实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很管用。但是你别忘记了,女人除了心和身,还有灵魂。一颗高尚的灵魂,就算身子被玷污,也无以畏惧。人的主宰不是身心,而是灵魂。你心胸狭隘、善恶不分、残暴不仁。性格善变,虚伪之极。如此刑罚对待人,无情无义。只把女人当做附属品、暖床泄欲工具,卑鄙冷酷。如此残忍的待人处世,那叫无耻。像你这样没人性的人,你不配做一个父亲,更不配得到爱,你活在这世上除了浪费水浪费土地,一无是处。你以为你位高权重只手遮天?你以为你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你以为你长相出众天下绝世?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只不过是个披着狼皮的畜生!在我眼中,你只是个跳梁的小丑,简直污染我的眼球!!!“ ”听闻魅宫主魅舞荒滛无度,男宠数千,想来还真有几分胆色。也难怪朕身边的人会被你迷晕了头。”君临天勾唇嘲弄道,垂眸瞥向言以槿,居高临下的姿态透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绝美的脸上迷人凛然,这女人越看越熟悉。曾经也有一个女人不怕死的与他抬杠。 又有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坦然自若,毫不畏惧。君临天金眸中浮起一丝玩味,眼角上挑,笑意渐渐侵上嘴角,脸上带着狂霸的狠戾,冷冷道,“各位还愣着干什么?朕赏赐你们的女人难道不满意?这种姿色也不会对不起你们的胃口吧!” 整个刑罚台附近在君临天盛怒之下,人人胆战心惊,皆成为惊弓之鸟。一双双眼睛看向言以槿,放肆的目光,隐现的欲望,顷刻间爆发。更有人上前开始脱衣,浑身赤裸暴露在阳光下,挺着下腹肿胀的坚硬一步步靠近。 言以槿浅笑自若,努力恢复平静,双手抹着地上的长鞭,面色一沉,眼眸清冷,从齿缝里挤出幽寒的话,“君临天,你真该死!” 一个个高大的男人直逼言以槿,她握住手中的鞭子,伸手一抽,啪啪啪几声,哗哗哗抽在一具具裸露的身体上。随即将男人们的颈脖圈住,一个个抛出去。 气势凶煞,气息嗜血,杀气腾腾。长鞭狠毒,很多被欲望冲昏头脑来不及躲闪的侍卫被长鞭击退,浑身被抽打出一条条的血痕,血汗潺潺。 侍卫们反而不退缩,愈发欲望膨胀,双眼紧盯着言以槿身上扫视,模样仿佛被色魂支配,将她全身上下用眼神摩挲个遍。男性的劣根全部绽放出来。 “这女人,爷喜欢得紧!” “对呀对呀,太凶悍了,不过确实口味不错。难得的重口味啊!” “女人,你再凶悍也是一个人。兄弟们一个个车轮战都能将你累死。” “小娘子,还是留点力气,一会陪哥哥玩吧!” “这么白皙的皮肤,这么漂亮的脸蛋,想想触摸上去都很滑嫩,可仔细伤了脸蛋。” “女人呢,还是乖乖从了哥哥吧!保证能让你欲仙欲死,几天不想爬起来。” “脾气够火爆,不知上了后会不会更激烈,爷真等不及了” 言以槿沉默不语,冷厉的眸子染满骇人的锋芒,嘴角勾起冷冽的讥讽,所有对她不敬的人全部消逝在鞭子之下。 满嘴龌龊的话,下一刻嘴唇被鞭子抽出大口鲜血。 满眼欲望的人,下一秒命根被鞭子抽断永远不举。 越是逼近,鞭子抽荡越开,鞭笞之声响彻在刑罚台上,狠、快、急!一鞭接着又一鞭,狠似恶魔,快如讥讽,急若闪电。 叫喊声,哀嚎声,咒骂声,全数淹没在鞭子声中。 她让男人知道得罪女人的下场,她会让这些男人从此以后天天不举! 欺负女人?小看女人? 她不会杀人,死太便宜了,她会让这些男人失去作为男人尊严。 欲望果然是个不错的词。从今以后,他们会彻底告别这个词,不再是男人。 言以槿手紧握长鞭,根根抽向男人的下腹,她永绝后患,彻底阉了他们。 “啊” “啊” “爷的命根子” “啊” 鞭风狂扫,娇小的身子横行在男人中,鞭鞭抽在男人最容易犯错的地方。 不需片刻,奢华肃穆的刑罚台传出地狱般的咆哮,狼籍不堪。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血迹斑斑的男人,个个蜷缩在地上握着他们的老二,龇牙裂肺低吟。身后一部分侍卫原本被激起的欲望顷刻间荡然无存,站在不远处,双眼不自觉看着下腹,硬挺的硕大立刻软了下去,额上冷汗淋淋。 君临天视线一直紧迫的看着以沫,蓦地抬眼看着言以槿,面色遽冷,完美的面容上,染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还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看来你魅舞不仅才智颇高,睿敏决胜千里,而且还很嚣张啊。在朕面前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当朕的玩物都是糟蹋。朕最厌恶肮脏,尤其是女人。有几分姿色才貌,就以为男人非你不可吗?祈容、风卿、狂桀,魔殇,都是朕送给你的及笄礼。滋味是不错,不妨告诉你,朕想怎么玩弄他们都行。朕能让他们生,就能让他们去死。信不信只要朕一句话,他们会心甘情愿去死?惹恼朕只有一个下场——死。” 言以槿有些失控的厉声道,“君临天,不要以为别人当你是神就是神,当你是魔就是魔。我告诉你,你也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充其量是一个没有血性的傀儡。你这个人活着,真是糟蹋这么美的世界。”身形一动,飞鞭直逼君临天,如灵蛇般,狠狠抽去。 话音刚落,君临天立在一旁,金眸一寒,脸上泛着讽刺之极的笑。 一声刺耳的嘶鸣,一道寒光雷鸣般闪过,森冷的气息笼罩在上空,转瞬似传来地狱索魂般的魑魅魍魉。 言以槿浑身被冻结住,仿佛见到死神出现。 杀气回荡,众人惊恐。就连以沫也大惊失色,她一直知道君临天武功出神入化,从不轻易出手,一出手那人必死无疑。而四周的侍卫还未来得及抽出手中的剑,耳边铮鸣一声,剑已回鞘。 君临天是如何出手,如何从身后侍卫手中拔剑出鞘回鞘,只是顷刻一瞬,没有人看到他怎么动身,又如何出手的。只有空中残留着他狂妄的气息,证明这是真实的。 言以槿惊愕的看着君临天,快,太快了!都能用光速来形容他的速度。快到连她眼睛都没眨过一下,整个人愣愣地伫立着,心仿佛跌入无底黑洞中,惊恐感油然而生。手中的长鞭一截截的脱落,外袍被碎成一块块随风飘落,四肢筋脉遽断,血流了出来,鲜红的血滴落在地。而她身上只余一件里衣,透明单薄。 浑身冰凉透骨,身子疼痛欲断,眼中凄凉黯黑。 一片,两片,三片——无数片,片片撕裂着她的心。 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滴滴流淌着她的血。 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尖锐的痛婪从四肢传来,她死死抿紧唇,一双眸子始终望着君临天,这样的人如何能给沫沫幸福?这样的人如何能让沫沫原谅?是她太自负,也太不了解这个男人了。以为他真心喜欢沫沫,以为他会善待沫沫。 呵呵,她笑,轻笑,大笑。她怎么会如此糊涂,让自己的妹妹落入这样的男人手中。如果不是她,想必沫沫不会太受伤。 言以槿手缓缓握成拳,刺痛蔓延在全身,支撑着身子欲爬上前,十指透着无比坚定的力量,“君临天,我看错你了。沫沫,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君临天冷眼看着地上的人,浑身被浓烈的煞气笼罩,仿佛心中有什么要失去,心中一阵刺痛。 然而,在他皱眉寻思间,身后一抹身影带着忧伤绝望飞身挡在言以槿身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锋利的剑,刺眼的猩红在眼眸中散发着诡异的决绝的冷光,颤抖的手上,对准君临天的——喉咙! “你要杀我?你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要杀亲夫?”君临天眼中闪过一抹殇然,语气像嗜血的恶魔在发狂的笑。眉微皱,一颗红痣在阳光下异常猩红,字字句句含杂着阴冷。 “呵,夫?什么是夫?夫君还是禽兽?你的心会痛吗?我的心在滴血,在凌迟,被带刺的冰凝结着。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原本我们还有一丝丝牵连,而现在是你亲手扼杀了我。”以沫面色苍白,努力保持冷静,眼中的泪模糊着她的视线,也渐渐模糊眼前的男人在她心中的面容。 她怎么能如此恶劣,怎么能这么残忍! 可是,即使在痛,也不及姐姐心底的痛。四肢的筋脉被隔断,她还能活吗?她还能用双手做她喜欢的实验吗? 何其讽刺啊!以沫手中的剑刺入君临天的皮肤上,白皙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一滴朱红的血落在剑尖。金色的阳光斜斜映射在对峙的两人身上。 四周诡异般的安静,众人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一个是阁主,一个是阁主夫人。谁敢出手阻止啊! 空气中飘荡着血腥,死亡的味道愈来愈来浓。 “来人,把这里的人都绞了,一个不留。” 冰冷,残酷,暴喝。一双金色的瞳眸看着以沫,阴鸷深不见底。红唇一开脱口而出。浑身透着肃杀冷傲的气势。 以沫颤抖着手,剑又再深入一分。 “怎么?你会对我心软吗?”君临天讥讽道,口中因怒气带着沉重的呼吸。 以沫看着他,眼中含泪,心揪疼,手上的动作僵持着,一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宝宝,妈咪该怎么办?紧咬着牙,“君临天,你不要逼我!” “我没逼你,你再用点力,再刺深一点。”君临天暗哑着声音,纵是低沉、沧桑的话,却霸道不减,坚毅挺拔的身影屹立。 以沫手紧握剑柄,一狠心,再次刺深一点,看到君临天苍白的面色又迟疑退了一点。清风拂过,她闻到他身上特有的体味,灼热的如同太阳,热烈的宛若醇酒,心中的痛,让她脸色煞白,轻轻闭上眼睛,紧抿唇,用力刺了进去。 “你真的要杀朕啊!” 耳边传来他的阴森的话,以沫睁开眼,只见他那双晶莹洁白的手指抵在剑上,两指夹着剑锋,一柄锋利的剑被折成一截截碎铁。一双金眸在美丽的光芒下静静流淌着憎恨。 “沫沫,朕宠你,你却要杀朕!谋杀亲夫?朕信任的属下,他们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朕。友情,爱情,亲情,这世间还有干净的人?真是太可笑了。朕以后再也不相信任何人,朕只要相信自己,也只为自己,其他都无关紧要。” “还不将人绞了。”君临天命令道。浑身戾气更甚之前,威严的语气里霸道残酷尽显。 “是,阁主!” 以沫挡在前面,表情凝重,奋不顾身地保护她身后倒在地上的人,倨傲的气势令侍卫踟蹰。语气低柔道,“君临天,求你。” 君临天冷笑。 她以为她还是他的夫人? 她算什么? 为了几个外人求他? 低声下气求他? 果断睿智的她,坚强不屈的她,大胆放肆的她,不屑一顾的她,竟然会求他。 他该高兴吗?他在她心中究竟算什么!连几个微不足道的人都比不上? 他看着她,看到她眼中流露的乞求,此刻只感觉到无比痛恨,凄苍道,“在你眼中,我真的不如他们啊!你居然会放下自尊求我,甚至为了他们要杀我,我连他们万分之一都不如。所以,非死不可!” “杀——”君临天背过身,双手紧攥,留给以沫一个冷漠疏远的背影。 “你——”以沫僵冷,昂起头,弯起唇角露出一抹绝然的笑意,气息冰冷沉重,怔怔地望着他。 言以槿艰难地在地上爬着,灰尘的泥土与血腥味萦绕在她鼻息中,抬起一双泛着红光的眸子,看着眼前靴子上的龙纹,靠着意志蹒跚着站了起来,抽出腿上的匕首,刺入君临天。 就在刺入君临天背部时,一抹身影一把推开君临天,手中的匕首刺处以沫的身体内,鲜红的血飞溅。 “沫沫——” “沫沫——” 言以槿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倒下的以沫,身子随之也倒了下去,眼前一黑,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君临天抱着浑身是血的以沫,金眸闪烁着慌乱。紧攥的双拳,青筋暴起,濒临殇痛的边缘。对于她的在首,比想象中还要多。绝世的脸上浮现出紧张,仿佛触动心底深处的弦,无法动弹。 耳边回荡着她的话,她说,苦不能言,很痛。 “来人,将所有的人打入——锁情塔——” 080 另类治疗 锁情塔是天海一阁囚禁犯人之地,处于海中岛最底部直伸入海底。塔内无边无际,共十八层,层层风起云涌压盖,忽明忽暗,如同无底深渊一般,却镶嵌了一层银色的水面在其中。无月光,无阳光,唯有海底浮生植物散发出来的细细亮光,层层朵朵,微波粼粼,翻涌潮动。 “这是什么地方?”魔殇暗哑着声音道,四肢百骸断裂一般的疼,刺骨的痛意随之袭来,扎入血肉中。彻骨的各疼痛几欲昏厥,却在被推入无止境的锁情塔中又清醒过来,连同毒哑的喉咙不自觉发出声来,透着凄凉深沉的曲调。舒畅的感觉紧紧萦绕在鼻息间,残存的意识渐渐复苏。身体一直悬浮着,血液一滴滴喷涌而出,腥味浓郁扑鼻。 “小魔,你能发出声了?这里是天海一阁最残酷刑罚的地方——锁情塔。一旦进来就无法出去。这里被天海一阁的人称为人间天堂与人间地狱,天堂与地狱只是一念之间。而在这里你会不死不灭,吊着一口气死不透,在一层层的塔内享受人世间的情感。”风卿轻淡淡的声音传来,语调里说不清感怀。 祈容抱膝而坐,叹了口气,“锁情塔内锁住了人世间的所有的情感。世上最强大的武器,最坚硬的顽石,最冷酷无情的人,能够受伤的只有一个情字。爱情、亲情、友情,所有的情感都在锁情塔的十八层内。打入锁情塔的人将会尝到里面所有的情感,有爱恨、痛恨、苦恨、痴痕,更有欺骗、背叛、戏弄、虐殇,蕴藏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七情六欲。即便一个没有心得人,在锁情塔内也能感受到那荡气回肠的爱情,温暖人心得亲情,道义之交的友情,也因此会尝到痛彻心扉,注定在锁情塔内背负所有的情感,烙印着青春韶华的爱恨情仇。反反复复,凄凄凉凉,亘古不变的葬送在锁情塔。” “公子祈,公子卿,没想到老子会有机会亲身体验锁情塔的一切。原本以为只是一个传说,想不到真有这样的地方。想来阁主真的气昏头了,竟真的让我们万劫不复。” 魔殇身子如千金般沉重,他并不怕死,至少不能这样死去。若隐若现中他听到了祈容、风卿、狂桀的声音,眼前依旧漆黑一片。眼睛瞎了吗?也罢,从今以后日夜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唇边的笑意无比邪魅,冷冷道,“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你们真的是君临天的人?财神公子祈,神算公子卿,德才兼备的公子穆,原来不过如此。光鲜的身份下,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你们真是可悲!” 风卿轻声道,“小魔,你错了,其实我和祈容、狂桀并不认识,更不知道他们也是阁主的人。在我心中阁主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人。奇门遁甲、乙卜星相、琴棋书画、甚至武功,所谓无一不精,无一不通的东西都是阁主教授的。我能够有今天全部是阁主给予的。阁主没有想象中那么残暴。阁主心思缜密,处事冷静果断,博学睿智,手腕圆滑,对人对事真诚。阁主是真心当我朋友,在阁主的世界里只有两种颜色——黑与白。只有对与错。但是却对我一直都不是下属、棋子。要不然这么多年来,阁主为何不用我这颗棋子?” “公子卿,该说你愚蠢呢还是被恩惠冲昏了头脑。君临天那样的人会这么好?他这么好久不会让你受两个月酷刑!!醒醒吧!”魔殇讥笑道。 “小魔,公子卿说的没错。君临天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知道他的能力,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从出生以来就被亲人嫌弃,一出生看不到世间万物。后来又被迫中了媚术,直到有天我醒来,发现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见到一个少年。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点温情。阁主他内心比较孤独,一生困在天海一阁,不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那时候是阁主的玩伴,他教会我很多东西。自我保护力又强的阁主,最缺的就是情。所以就让我发誓从今以后不准对任何人动情。假若动情要遭受一百零八种酷刑。直到有一天,他说玩腻了,就遣人送了我回去,送我一箱珠宝。因为有他,才有现在的商祈容。”祈容缓缓说道,脑中回忆着过往的种种,脸上露出温润的笑意。 魔殇轻哼,多说无益。这两人分明是被君临天蛊惑了,哪有人被如此施虐后还帮那人说话?那个比他邪恶,比他邪魅,比他还更会玩弄人的感情。君临天,果然是个好对手。他嘴角勾起一抹射猎般的兴奋,他一定要活着出去挑战那个男人,他要让那个男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更要看看那个男人服输认错!! 狂桀看了一眼灯光昏暗中的魔殇,语气飞扬道,“小魔,你这是在嫉妒吗?和公子卿、公子祈比较起来,看来老子是最吃亏的。老子在阁主那什么都没学会,只学会吃喝玩乐。阁主怎么可以区别对待呢!太伤人了。” “我看你们三个是失心疯!说得好听点叫重情重义,说得难听点叫少根筋,不知所谓。你们口口声声敬重的阁主,大善人,怎么会将你们打入锁情塔?我看错你们了。”魔殇不屑道,三分鄙夷,两份藐视,五分憎恨。撇撇嘴,蓦地身子动了一下,一抛一跌,剧烈的咳嗽几乎将他五脏六腑咳了出来。 “小魔,在锁情塔内最好别乱动。我们还不知道这是塔内的第几层,如果不小心启动塔内的机关,受苦的还是自己。知道你想找宫主,但是锁情塔到底有多大多高,连我都不知道。这是一个存于海底的塔,随时都会有危险,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想办法。”锁情塔内闪耀着银色的光辉,轰隆隆的雷鸣潮水之声响彻回荡。风卿的身子缩成一团,清和的声音被吹散开来。 “哈哈——小魔,我们几个也算患难见真情吧!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送命不说,还忍受那样的刑罚,想想都可怕。老子可没啥骨气,风往哪吹,老子就往哪倒。但是老子自问这些日子以来还是了解你的。” “小魔,你担心的问题不会发生。我祈容以宫主的性命担保。” 魔殇面色微微缓和,随风飞舞的红袍衬着挺拔的身躯更加嗜血,折射出摄人心魄的警惕。“废话真多,吵死了。为了她,你们都背叛心目中的神了。我能说什么。我要跟你们来个男人之间的约定。我家小妖精还没开窍,要是我们之中想要霸占她一个完全不可能。我让不点,只要她喜欢,身边有个个男人都无所谓。反正荒滛无度,见到美男就扑上去的人绝对不可能时她。” “我可以。”祈容笑道。 风卿说道,“我没意见。” “老子更没问题。”狂桀想了想又道,“不过,要是我们能出去,那个问题怎么算?” “什么问题?”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问道。 狂桀轻哼哼,“你们少装正经了,不就是那事。她一个女人,我们几个男人,那种事怎么满足得了。” “咳咳——我身子骨弱,那种事不在乎。”风卿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粉红说道。 “公子卿,你还真舍得放手,就没一点欲望?” “咳咳——咳咳——”狂桀一句话直接呛住了风卿。 魔殇习惯新的展开一抹邪魅笑意,“公子穆,我突然发下你是我们中最性急的。还是处男吧?难怪常言道雷声大雷声大雨点小,你公子穆不过是纸老虎啊!是处男有没怎样,以后好好学点技术啊!太青涩了可是吃亏的。我家小妖精可是很磨人的。” “魔殇——”狂桀狂吼一声,桀骜的眼神中泛着不自然的羞涩。 风卿轻笑,“公子穆,别和小魔口舌之快。他自己都是初尝禁果,心里酸甜着。” “哼——” “嗯哼——” 一个脾气火爆,语出粗鲁。一个个性顽劣,话外有话。两个仿若对峙上了,一个暗藏邪佞,一个狂妄狰狞,相互不满的冷哼。 祈容淡淡一笑,掩去眉宇间的惆怅,“这里是锁情塔,只要你有欲望,就会受塔内的幻想影响,从而终而复始的重复着你内心的情感。不用多久,你们就会如愿以偿见到宫主。还是想想怎么应对锁情塔。” 魔殇甚至疑惑,准瞬一想,“公子穆,公子卿,公子祈,把你们的手伸过来。” 四人双手紧握,不知不觉已交流到彼此的最宝贵的友谊。那是男人之间的信任,也只有经历险境,经过香醋才得以这样坚固的感情。 一起游戏,一起调侃,一起受刑,一起经历这么多。 良久之后,四人仿佛找到最自然的相处模式。 身体漂浮在塔内,轻轻盈盈如同一团发光的浮游生物。皎洁的银光编制成一条条的细网折射在锁情塔内,笼罩着整个无底深渊。仿佛身在海水中一般,淡淡一层银色光华,异彩缤纷。 碧蓝的海水里闪烁着无数光芒。而锁情塔宛若深海中点亮的灯塔,向四周散发出灿烂的光,照亮着水底世界。 蓦地,四人被一股力量牵引着,白光一闪,意识逐渐失去。迷糊中却看到一张张熟悉又觉得陌生的脸。身体在穿梭中,疼痛遽然减轻。 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飞速转身,将他们四个人从那股牵引的力量中托住。一伸手将人跳跃到几丈高。漂浮的身子突然脱离空中缓缓降落在地上。 映入眼帘的却是另一个世界。一座耸立在锁情塔内的五色城。大地、河流、山川、花草树木、城墙石砖全部被冰冻着。城内依稀可见古老而繁华的城市,道路两边有店铺,摊位。却全部被一层层厚重的冰棱冻结着。 白衣女子仔细把着四人的脉,举止优雅,长长的白衬裙拖曳,乌发流泻肩头,纤袅飘逸。单薄纤细且凹凸有致的身体却不显得盈弱,在冰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倾城脱俗的脸上魅惑而清和,淡淡的扫了一眼地上惨不忍睹的四人,唇角的冷意渐渐深了起来。 “欢姨——” “欢姨,你在哪?” 白衣女子容颜飘飞,入骨的清冷顷刻间消散,回头说道,“溟儿,我在这。” “欢姨。”沧溟对着白衣女子柔和的呼唤一声,垂头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顿时一惊,浑身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俊美的面容上无一丝之前的喜气,眼眸深邃泛光,步伐沉稳而有力的走到一旁,蹲下身看得仔细,眉轻皱,疑惑之极道,“这不是魅宫主的男宠们?” “溟儿,你知道他们?” 沧溟点点头,脸上神色更重,“欢姨,他是公子祈,财神商祈容。这个红衣的是阎王殿的魔殇。其他的两个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五宫相聚在海中海时,他们都是跟随在魅宫主身边。应该是魅宫主的男宠。” 白衣女子纤长秀美的玉指轻颤了下,盯着地上的四名男子沉思,姿势优雅无比的站起,凤眼淡漠到极致,轻轻浅浅的说道,“溟儿,两个月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何长得和一个人很像?应该是你口中所说的魅宫主吧!我们当然长得像,因为她是我的女儿——魅舞。我心心念念的舞儿啊。” “欢姨,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当日我在海上遇难漂浮到了海中岛,又被天海一阁的人打入锁情塔,然后再塔内遇到你,说起我的遭遇时,尤其当我说起这些年中州大陆上的事,你关注最多的是魅宫主。一说到荒滛无度的魅宫主时,你眼神明显不对。所以我想你应该和魅宫有关,而你又让我叫你欢姨,想必和前任魅宫主魅欢有关系。既然你不说,我也没问。”沧溟随之一笑道。 魅欢祥和说道,“溟儿,你观察细致,聪慧冷静,要是你父亲还在会很欣慰。”声音柔和,如她的神情。 沧溟望向魅欢,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上空掉下一抹血迹斑斑的身影,眼眸陡然一缩,“魅宫主。” 言以槿四肢疼痛延伸到全身上下,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袭击她全身每一处,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又仿佛灼热的烈火在烧,无休止的刀似要把她凌迟般,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经脉断去,血液肆涌,整个身体像是蓄满火药一般,随时都可能爆裂开来。 “咳——” 痛苦的浅吟无法抑制,身体被打入锁情塔时,耳畔冷冽的风声席卷,痛彻心扉无法宣泄出来。 “啊——” 言以槿仰天发泄,衣袂翻飞,长发乱舞,血腥味浓郁,带着划破肌肤的速度直线下沉。 沧溟飞身一跃,一把抱住空中的言以槿。 “她是舞儿——” 魅欢望着苍白的女儿,心似被什么紧紧穿透一般生生疼痛,呼吸一窒。从容淡定的绝美脸上焦急的看着沧溟怀中的人。只见她双眸紧闭,呼吸微弱,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双手颤抖,蓦地升起一丝恐慌,声音发抖,“怎么伤的这么重,四肢筋脉俱断。” “欢姨?”沧溟急唤道。 魅欢松开手,心一沉,看向沧溟,异常平静道,“溟儿,舞儿伤势很重,失血过多,又风寒入体,四肢筋脉被割断。这里没有药可以之血,便不可能将断裂的筋脉接起来。但是奇迹却发生了,因为有你在。” “我?”沧溟心中疑惑更甚。 “五宫禁术,魅宫媚术,沧宫治愈术。想必你也知道,五宫禁术除了历代宫主能学到外,外人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禁术。十五年前,我从五宫禁术中参透了其中的秘密。既而邀请其他四宫宫主秘密商议。一同去寻古籍上记载的天海一阁。当时,五宫禁术并不完整,古籍上只有前半部分,后半部分才是精髓。” “我们五个人秘密前往海中海,在海中海遇到了天海一阁的阁主——君临天。当我们说明来意时,他爽快的将五宫禁术的典籍交与我们五个参透。然而这个世界上让人悲伤与难忘的事有很多,贪婪的本性,丑恶的心灵,渺小的信任,纸醉金迷的人永远无法满足。” “夜宫主夜狼见君临天年纪尚小,一时动了贪念。他趁机在饭菜中下毒,将夜宫禁术巫术占为己有,并丢下我们其他四人逃离海中海。当我们醒来后就被君临天打入锁情塔,永远无法出去。” 魅欢顿了顿,轻叹一声,又继续说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与你所说的十五年前的事完全不同。君临天并不是残暴之人。他以礼相待,倾囊相授,一点都不私藏五宫禁术。最阴狠的人恐怕就是夜狼,他狼子野心,想一统天下。不仅陷我们不义,还编造谣言,伪造事实,将所有的责任推向天海一阁。” “溟儿,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稍后欢姨会慢慢跟你说。当务之急,我要先救我女儿。沧宫禁术治愈术,你已经知道前部分的理论吧?” 沧溟轻“嗯”道。 魅欢深吸一口气,望着沧溟凝重道,“沧宫禁术治愈术的后半部分是精髓,也是治愈术的关键。你知道前部分理论,不懂得如何运用它。我知道治愈术的口诀,我可以口述将其中记载的。而你熟悉后半部分后,救我女儿。” “好。” 魅欢清朗的眸子泛着暖光,一如天空中的太阳明亮,轻笑道,“治愈术能将活死人治愈成正常人,但是治愈术却是有限制的。舞儿筋脉俱断,有流血过多。我要健健康康的一个女儿,我要她醒来后四肢健全。所以治愈术中有一个方法能将她身上的伤瞬间恢复原样。我要你与她结合。” 结合? 沧溟双颊滚烫似火,心跳加快,白皙的肌肤上笼罩着淡淡红晕,一双清澈的眼眸无措的不知看向哪。睫毛轻颤,眉头轻蹙,额上沁出几滴汗珠,惊愕地看着魅欢,“欢姨,这——这——” 魅欢好似觉察到沧溟的犹豫与紧张,柳眉悄悄扬起,“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沧溟一惊,连忙又否认道,“不是,我愿意。” “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一个男人扭捏什么啊!这种事也是女人最吃亏,我做娘的都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难道我女儿不漂亮,还配不上你?”魅欢语气稍有不慢道。 “欢姨,你误会了。救人是可以,但是要是魅宫主不愿意,醒来后很尴尬啊!”沧溟说道,呼吸微促,眼眸迷离摄人魂魄。 “你愿意就行了。我现在把治愈术的口诀要领告诉你。” 沧溟心里乱作一团,鼻间呼出的气息灼热,‘结合’一词撩拨着他男人敏感的神经与欲望。轻喘道,“我,我——” 魅欢假装没看见沧溟的挣扎,两个月的相处她对沧溟的性情了解颇多,剑胆琴心,心细如尘,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原本她有办法就自己的女儿,不过在听到其他四位男子是女儿的男宠时,她改变主意了。将治愈术的后半部分内容一字一句口述给沧溟,以他的冷静聪慧,不会太难。 沧溟听着魅欢的口述,聚精会神的将其中的内容记牢,一边记忆,一边思考着。 “好了,溟儿,我把女儿的命交给你了。”魅欢看了一眼羞红的沧溟,转身离开。嘴角一勾,脸上笑意隐隐。女儿呀,这可是为娘送你的一份见面礼啊! 沧溟心乱如麻的看着言以槿,身上着了一件白色的锦衣,腰间一根细长的带子松松系住。身上鲜红的血衬着她绝美的脸更加魅惑。喉结一动,修长白皙的手指轻颤地触摸在她腰间,仿佛轻轻一勾,身上的衣服便会散落。 “魅舞——我——” 沧溟声音低哑,鼻子灼热的气息撩拨着他的神经与欲望,急喘一声,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身躯,滚烫的肌肤相贴。 不消片刻,两人衣衫尽数褪去,坦裸相见。 沧溟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人,双手抚在她胸口上,触手的肌肤滑腻,很轻的轻抚在上面,唯恐会碰碎掉那抹睡眼。轻轻摩挲着她的白皙的肌肤,眸光涌动,身下的欲望叫嚣。指尖运气点在她身上的|岤位上。 言以槿迷糊中感觉一阵清凉的触感,一股热流缓缓在身体内流动。缓缓睁开眼,见一名赤裸着上身的男性身躯压在她上面,抬眸往上看去,眼眸瞬间凝结,低头一看,她身无寸缕,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她心中一惊,浑身动弹不得,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 “啊——” 突然的冲撞,让她空虚的下身瞬间填满,夹着一丝羞愧,轻吟出声。身体内的滚烫慢慢变大、坚挺。 沧溟见言以槿醒来,来不及停止手上和身下的动作,急忙安抚道,“魅宫主,我没有要乘虚而入,而是在救你。沧宫治愈术能将你身上割断的筋脉恢复。唯有在魅宫主昏迷时冒犯。如果能出去,我会对魅宫主负责。以妻礼迎娶魅宫主。” 言以槿紧咬牙,锋锐的目光似要将沧溟刺穿一般。心中哀叹,她到底招谁惹谁了了,她的桃花劫还不多啊!身子在他的动作下愈来愈烫,一股难耐的激流猛烈的冲击着她的神智。握紧双拳,强烈的痛感与快感袭来,体内无法遏制的承受他的欲望。 沧溟温柔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身上,浑身发软,四肢的疼痛却渐渐在减轻。抬眼紧盯着他,他神色镇定,眼中的渴望的只有轻微一点,手中的动作流离在她身上,不是摩挲,而是点在她的身上。望着他俊美专注的轮廓,连忙偏过头去。 沧溟见她没有激烈反抗,脸上也没有不悦,胸口似松了一口气般,旋即出一抹笑容,“魅宫主,你身上的疼痛感只能维持片刻,接下来你要配合我。或许开始有点痛,但是随后你的四肢会好的。” 言以槿默许着脸上的红晕顷刻间延伸至全身。 冰冷的空气中,一双缠绵的身影默契的紧贴在一起,冷风拂过,丝毫不减萦绕的暧昧温度。 不知过了多久,沧溟极尽的掠夺着她,动作越来越快,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言以槿被他如野兽一般肆意征服,身体越来越疼,下身越来越紧。 空荡的五色城内传来男人的低吼,女人的浅吟。 而祈容、风卿、魔殇、狂桀早被魅欢点了睡|岤,慵懒的睡在冰冷的地上。错过了一场令他们心潮澎湃,心跳加快的欢快乐章。 极尽的缠绵谴绻,直到最后一波猛烈的冲刺,沧溟才冲破她身体上的要|岤,身体在她体内全部释放,口中发出满足般的低吼。 这是他第一次与女人结合,灵魂与肉体得到尽情的享受。低头看着身下的言以槿伤口在眨眼间恢复如初,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完美无缺,绝美的脸上残留着欢愉后的红晕。 媚术与治愈术结合,不仅能打通受阻的经脉,还能增加内力,更能获得前所未有的灵魂愉悦感。他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忍不住触摸着那张绝美的脸。满头长发倾泻而下,与她柔美乌亮的墨发缠绕在一起,细微的风将两人的长发轻拂,愈加复杂的绕在一起。 沧溟想着既然都发生关系了,一次是责任,两次也是责任。不再刻意隐忍,炽热的唇撬开她的贝齿,辗转流连,吮吸缠绕。手游走在她身上,极致的挑拨着她,滑嫩细嫩的肌肤在他手上开始轻颤,呼吸微乱。 言以槿大脑空茫一片之后,身子又被一股暖流轻抚着,撩拨着她本能的想要去迎合,嘴被堵住,浑身清凉唤醒她的神志。睁开眼,脸上一沉,冷冷道,“你这是在救我?” “你知道我在救你就行了,你现在身体恢复了,那你怎么不想想我隐忍的多辛苦。刚才我几乎没怎么动你,全身心的关注在你的伤势上,如今你迅速的好了,我是不是要讨回点甜头来。”沧溟舔着她的耳垂轻声道,白皙如玉的手指轻压在她红唇上,示意她不用说话。紧紧搂住她的腰,微一用力,身子紧贴着,无一丝缝隙。 “别拒绝一个在欲望边缘挣扎的人,这是聪明人不应该做的。舞,别紧张,放轻松,我会温柔。把你交给我,嗯?” “唔——”言以槿被他唇堵住,灵蛇一般的唇卷入她口中,极尽索取。望着那双黑眸,眸子里藏着温柔与渴望。她身子一震,双手抵在他胸前,跳跃的心跳急促起伏。她轻笑,沧溟,你太自以为是了! 她可以有男人,但绝不会莫名其妙陷入这样的境地。手握成拳,将一切幽冷蕴藏在眸光中,冷淡道,“沧宫主,我不知道你是用何种方式救我,但是救人是你情我不愿,甚至是在昏睡意识不清楚时。我可以当那是一场春梦,你也可以当做是救人不得已为之。现在我意识很清晰,原本就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何谈婚嫁与责任?除了你对我有恩,什么都不是!” 沧溟手中的动作一顿,身子微僵,看着身下粉红的身体,婀娜婆娑如月下仙子,朦胧淡雅的神态像一朵带毒的罂粟花,含羞待放中透着绝然神圣。让他有种错觉,是他侮辱了圣洁的灵魂一般无地自容。眉眼低垂,粉嫩的红唇闪动着晶莹的光泽,轻启道,“你在坚持什么?清白?尊严?还是觉得我不配?” “与任何形式无关,不是尊严也不是清白问题,而是我个人原则。这种事只有你情我愿,只有在爱的基础上才行。我拒绝肉体与欲望。男人可以因欲望发泄,即便没有感情,随便找一个女人都可以,这是对女人的亵渎,是对自己的侮辱。女人可以因权势地位隐忍,即使被男人玩弄、施虐,身上心中极度受伤后又原谅男人与其结合,你认为这就是幸福?任何伤害都无法弥补,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我偏激也好,矜持也罢。但绝对不会再没有情感的情况下再次发生关系。懂吗?”言以槿话中透怒,冷眼盯着沧溟,在他愣神间,她一拳用力打在他小腹上。 沧溟痛苦的弯下身,双手松开她,嘴角划过一抹僵冷,脑中眩震,眸中渗出血丝,望着言以槿的目光不可置信,“你——”她竟然拒绝他的同时,狠狠打压他的欲火。不是荒滛无度吗?难道她还想挑三拣四?他有这么差?第一次男性自尊满满的被质疑。别的女子为了留在他身边,或者引起他注意,不计名分,不顾矜持都想爬上他的床,为他寻死觅活,终身不嫁的一大群。可她倒 魅宫十二夫第2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3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3部分阅读 ,他自己亲自送上门,丢了洁身自好的第一次不说,她还不在乎? “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吗?”言以槿淡然道。 沧溟眼底火光深邃成灰,手紧攥,一张被起红的脸上绽放出欲求不满,心中烦乱,紧皱着眉头看着沉静的她,一股怒意不可遏,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揽起,面对面,鼻观鼻,两双眼相对,他很不爽她对他的漠视,更不爽她那一副无所动的淡漠神情。似乎在嘲笑他的技术不行,似乎入不了她的眼满足不了她。陡然眯起凤眸,锐利的目光要透过她赤裸的肌肤刺入她的魂魄,眼里的血丝更加显现他的渴望,红唇微开,“如此,也好办。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女子想嫁给我?又有多少女子渴望的的疼爱?男人就喜欢在肉体上征服女人。如果说你有原则,你认为我没有原则?” “沧宫主刚柔相济,身份尊贵,摸样俊俏,想嫁给你的人,多不胜数。既有情致,又有原则,你大可不必退而求其次,你的选择还有很多。” “因为那些男宠?”沧溟眸光迟疑,语气温怒道。手指一把抬起她的下巴,怔怔地看着她。 言以槿面色一沉,眼中寒光乍起,回手反掰住他的手,用力一拧,厉声道,“沟通困难,说了与谁无关,原则,原则!不愿意原则!要是你身边的女人喜欢你,有一天霸王硬上弓,你会愿意?放开吧,趁我现在对你还有点好感的时候,放手!” 沧溟听完她的话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箍住她身子的手愈紧,纤细的腰在他手中不盈一握,一手按住她的头,两人紧紧相贴,心跳一致,呼吸一窒。吻住她的发顶,然后向下,舌尖萦绕在她耳垂处轻轻逗弄,笑道,“你不愿意?” “放开——” 沧溟指尖撩拨在她身上的敏感地带,舌尖轻舔之处,旋即出红痕,时而温柔,时而狂烈的吻着,炽热的气息洒落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纤长的脖颈明显颤栗,在她耳边诱惑道,“我只想让你重温下一些感觉,你别动,让我来引导你。”声音轻柔,透着轻拂耳畔的暧昧,荡起一圈圈涟漪。 言以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沧宫主,难道你想用这样的手段让女人臣服?” 沧溟目光冻结成冰,一手死死扣住她的腰,余光在她身上肆意一扫,面对的抗拒,他已失去平日里的镇定,连观察入微的他在气急败坏下忽视了她眼底的试探,恼怒道,“够了,如果非要说出一个理由来,就用你身体报答我的恩!!” 言以槿愕然,这话是沧宫主沧溟说的?他的行为证明什么? 沧溟只觉胸口被利剑刺了一刀,很疼,很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生气,利眸看向她,呼吸粗重,低头便索取她的唇。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向沧溟的脸上。 081章 无赖沧溟 沧溟手抚上火辣辣的半边脸,愣了一瞬,眼底的难以置信可想而知。第一次被人掴耳光,她敢打他? “你敢打我?” 只是顺手让你清醒下,我说过讨厌别人强迫,尤其是男女间的事。我的世界里分的很清楚,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反之亦然。“” “你果然是特别的,荒滛无度只是表象吧!当日在船上故意让人看到你放浪形骸,不过是坐实了荒滛这个词。”沧溟灼灼的目光中潜藏着一股狂烈的兴奋,蓦地狂肆大笑,当真可笑,当真可恶,荒唐之事见多了,但似将他逼疯却是头一遭。恼恨先前一时脑热,他竟会对她有好感。莫不是因她是他第一个女人才会如此失去理智?一攥紧拳,指节作响,笑道,“魅舞,你以为我是随便的女人都会要吗?即便是救人我也没有这样的好心。男人多半迷恋女色,贪恋权势,贪婪金钱,而我恰 恰相反,我重情。你以为我会救你是因为什么?知道吗,我身边不缺女人,但是爬上我床的人,我都没性趣。然而面对你时,与你结合时,我不反感,不恶心,反而愉悦,想要更多。是你先招惹我的,小狐狸,我要定你了。” 沧溟急速转身,出手快如闪电,伸手往言以瑾抓去。 言以谨眸光一寒,脸色一冷,瞬间转向,飘出几丈远,风影一般的身子宛如一 朵圣洁的莲花绽放光华。 “身手不错,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你这样赤裸着身子在我面前毫不忌讳,我会真的把持不住的。不过很不错的情趣。”沧溟笑道,从来不知道调戏也能让心底轻松。 “道貌岸然的混蛋。”言以谨敛了笑,冷冷看着沧溟。 沧溟眉间一挑,“我从不屑做君子,为了你我愿意做一回混蛋。你觉得别人会怎么看我?最多认为你见色起意,为了得到我不异任何代价,而我不屈服你的滛威,奋起反抗。荒滛无度的魅宫主与剑胆琴心的沧宫主,怎么说也是我吃亏。小狐狸,我们彼此彼此。”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见过不有脸的没见过你这样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你跟街头无赖没什么区别,撒起来不亚于长舌妇。我真是长见识了。”言以谨讥讽道,下唇微肿,浑身僵酸,四周萦绕的全是他猛烈的气息,深吸一口气,一阵冷笑,她从未被人激怒过,遇见他,可真是命数。骤然间怒火四起。 她伸手便是一掌击过去,对着沧溟招招狠劲。沧溟闪、夺、抓,紧紧相逼。 两人竟然不顾身无寸缕,在冰天雪地中赤手空拳打了起来。两道身影,一个仙姿蹁跹,清冷如月,一个无赖打诨,火热似阳。绝美的身姿,完美的身体曲线,在无色城中形成一幅炫目的画面。 “小狐狸,你还真是下得了重手,要是打伤了我,你忍吗?”沧溟一边轻笑,一边躲闪言以谨的攻击,只防守不攻打。眼角微微一颤,眼眸雪亮,眼前满身怒气的女人,勇猛凶悍,气势腾腾,决断瞬间,掌风犹利,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不相信,她就是世人口中荒滛无度的无耻“银女”魅舞。 言以谨拳头握得更紧,深奥散发的气势幽寒凝冰,脚下步子更快,手掌直逼沧溟的胸前。 沧溟身形极快,嘴角划过一抹猎艳之笑,“小狐狸,我越来越期待碰触你了,要是刚才与我合欢的时候能这般勇猛,我也不会欲求不满了。” “沧宫主趁 人之危,表面救人,实j滛虏掠,无恶不作。莫非传闻有误,沧宫主的喜好比较特殊?”言以谨讽意甚浓道。 沧溟不置一词狠狠逼近她,一把挡住她的拳头,牢牢纳入他怀中,脸前软软地身子顿时令他浑身血液爆发,舌尖轻舔了下她的颈脖,一双深黑的眸子,火花荡漾,呼吸促紧,红唇挨着她的耳根,坏笑的在耳边吹了口气,身体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摩挲。 言以谨被他圈在怀中,身后被滚烫的坚硬抵着,他身上滚烫的气息浓厚让她一阵微颤,姿势暧昧的同时,伸腿一弓朝他踢去。 沧溟双脚微开,膝盖抵在她膝关节处,将她不安分的脚卡在他腿间,双手紧抱在她腰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想断送今后的x福啊,小狐狸,太不。” “沧溟,你真的惹火我了。你这样的无赖做太监最适合不过了。”言以谨眼眸泛着光,一手抓住腰间不安分的手腕,别一手怀抱着他的精致的腰,身子一缩,动作轻盈迅速,直将沧溟过肩摔了出去。 沧溟发愣从地上爬起之际,言以谨身影飘然,轻灵如燕,一脚踢了过去,浑身透着流光溢彩一般,紧追着沧溟。 沧溟见她身子灵动,招式不断,层出不穷,惊喝一声,连连躲避,与她保持较远的距离。提气纵身,身影旋转。 言以谨双眸眯起,风雷之势般飞快的压过去。红唇轻勾,微型更加的快、狠、准,又是一脚踢向沧溟的腰间。 “你来真的?”沧溟被她一脚踢痛,身影再闪,躲过她阴狠无比的攻击。胸腔中一阵起伏,愤怒一涌而上,一股别样的刺激感翻腾。双掌迎了上去,五指看懂爪,修长白皙的玉手如领会瞰的雄鹰一般袭向言以谨,手中的动作顷刻间敏捷狠重。 哼”言以谨一招招攻向他,冷寒的冰眸冷水闪耀着怒火。她时而手掌改拳,时而出拳为掌,纤细的指尖滑过沧溟的胸腔,印烙出一条条血红的指甲痕,触目惊心。她没有让他有喘息的机会,结合巴西柔术近身扭打在一起。 沧溟只觉腰与手被她扣住,未来得及反应,身子已被扔了出去。在他想起岙反抗时,她再次出手,将他制服在地。 “给我老实点。” 沧溟匍匐在地,身子被她死死压制住。额上青筋跳动,紧抿着唇,心底无比震惊。他调戏未遂,反倒被一个女人给压在身下,实在令他憋屈,郁闷。她说他是混蛋,可是哪有混蛋会对她手下留情?会对她生出男女之间的情? 言以谨长睫轻垂,喘着粗气,脸上渗出细法,面色如缟,愈显苍白。四肢隐隐作痛,口中“嘶”的发出低吟。放开身下的沧溟,起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衫穿上。淡淡道,“穿上吧,这四周冰天雪地的,小心着凉了。” 沧溟浑身一震,呼吸一窒,她的话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望着她的目光愈发深邃,随意伸手拢了拢衣衫。要是平常女子被人轻薄了,不是哭着嚷着让人负责就是寻死。更何况他是先占有她的身子,后又霸王硬上弓。他遇过的女人不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就是想法设法爬上他的床。而她不仅拒绝,还硬生生掴耳光。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甜甜地、温温地。回眸冲她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我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凡是要有度。你行为不检点是你的问题,我怎么做事我的问题。以后这种强迫女人的蠢事最好 杜绝,难保不会阴沟里翻船。” 沧溟的心迷失在她的浅笑里,云淡风轻的语气,蛊惑人心的体贴,竟让他眼底一刹那湿润起来。身子一震,望向那双清冷睿智的若水之眸,眼前一晃,看着那抹清瘦坚定的绝世身影,心被她搅得一阵阵温暖,这女人是天生来魅惑他的吗?歉意道,“对不起,我造次了。”回眸又笑笑,“其实这些年来披着面具而活,我感到很累。或许对你我第一次流露出本性来。以前我规规矩矩行事,从不多说一个字,多行一步路,与其顶着沧宫主的身份让别人轻视,不如什么都不做不说好。与其被人看透心思让别人耻笑,不如什么都不明白。漠视一切,淡忘一切,做一个十全十美的傀儡。即便里洞察一切丑恶,我也假装不在意,不闻不问,任由别人摆布。” “世人用剑胆琴心来说我,实在讽刺。褪去我是沧宫主的身份,我一无是处。有人怕我沉迷女色,就在我身边安排品行败坏的女人,让我对女人产生夺来,有人怕我手段残暴,就在我身边安排温和柔顺的人伺候。从小到大,我是活在别人的安排中,毫无自由可言。” “我情愿成为你口中的混蛋,无赖,我从不后悔用这样的方式救你。男人本性使然,我保证下次在你愿意下碰你。” 言以谨垂眼,语气略显疲惫,“你哪根筋不对啊,我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你坚持的?如果是因为第一次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毕竟你是第一次,我不是。没有感情纠纷,也没有其他纠缠。男欢女爱,原本就没什么。你就当是救人,或者当做一声春梦,醒来后什么都不是。不必耿耿于怀。“声音淡然,语气清凉,却是实话实说。”” 沧溟心底抽搐一下,鲜有女人能拒绝他还能如此强势。字字句句似一记闷锤砸伤他。就算如此,胸口蓦地涌出一股暖流。俊眉一挑,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小狐狸,休想我放手。你没什么,但是我给了你第一次,心灵上身体上都受到创伤,你要 对我负责,直到抹平我的伤口才行。”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本来就想做个无赖,就是死缠烂打你也甩不掉我。”沧溟笃定道,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你——” 言以谨未说完,唇就被沧溟俯身吻住,细密缠绵的吻,滑入她唇间,长驱直入,搅乱她平静的心。 沧溟舌尖撩拨她的唇,手指悄无声息点上她的|岤位,令她动弹不得,肆意被他掠取。眼瞳凝亮,笑得无比赖皮道,“小狐狸,我在用治愈术帮你暖暖身体,吧” 082章 夫妻双修 四目相触,水光四溢,空气中噼噼啪啪相撞擦出火花。时间,凝滞。两人互不相让,缠绕在一起。 沧溟点了她|岤位,一手抱着她纤的腰,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后脑,红唇吻上那片柔软,以极度暧昧的姿势撩拨她。 言以谨浑身动弹不得,趴在他怀里,任由他索取。抬眸冷眼看着他,那双桃花眼正眯着,漆黑的瞳孔红光一闪,似跳跃着燃烧的火焰,隐阢透着戏谑,却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我从不近女色,为了救你,我可是牺牲很多啊,你却说是一声梦。你说,该如何挽回我作为男人的尊严?我不强迫你,也不想这样冒犯你,你说吧,触犯我的禁忌,你怎么负责?〉”沧溟的声音清灵,微微低哑。贴在他脸色口处的柔软,正慢慢开启他最深处的欲望,一脸痞笑,惑人,滚烫的气息萦绕在两人间,灼热酥麻。 言以谨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恨不得掐死他,她算遇到极品男了。死缠烂 打,不知羞耻,无赖之极。双眼一冷瞪向他,“解开我的|岤道。” “不,你先回答我。否则—”沧溟明眸泛光,再次吻住那红润艳欲滴的唇,狠狠吻住,天旋地转间,将她压在地面。感受到她暖香的身子,淡淡幽香扑鼻,更加刺激他的欲望,柔软滑嫩的唇一触上便如罂粟般上瘾,强而有力的滑入她口中,无尽纠缠索要。直到她投降才作罢,轻声道,“如果你不说怎么对我,我会一直吻倒你负责为止。如果我一不小心 ,可能会把持不住,强要了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到底想t怎么样”言以谨被吻得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窒闷难受,。整个身子无法控制的炽热起来,隔着衣衫,一颗心颤栗起来,四肢百骸一寸寸软了下来。 “……”惊呼之声未出口已被沧溟再次封住,所有的话无声息的吞入缠绕的口中。 睁大眼睛看着坏笑的沧溟,一双充满狡黠的美眸仿佛在幽漂下荡漾着波光,似要将她整个人吸入那双幽明清明的眸中。无法抵住他的狂热渴望。灵魂与身子在他肆意挑逗中方寸大乱。 沧溟心神激扬,第一次用无赖手段让一个女人屈服,虽然拙劣了点,却不得不如此。不管外表,不审才学,他和她身边的男人比较起来,他毫不起眼,甚至没有一点优势。与公子祈相比,他没钱没势。与公子峥相比,他很逊。与阎王殿魔殇相比,他自卑。但是他可以放弃男人的自尊,无赖打诨,死缠不放。一抹算计划过眼底,大掌抚上她胸前的柔软,笑意渐深,“想清楚了吗?” “你干嘛如此纠缠,你难道不知道我身边的男人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非要纠缠?”言以谨对他言尽于此道。 “如果我不在乎呢”沧溟毫无迷途知返的自觉说道,手轻抚她的脸颊,流转在一开一合的红唇上,修长的指尖反复在她身上摩挲着。 言以谨膛目结舌,眉微蹙,眸光冷冽,“疯子,随便你。” “你答应了?”沧溟惊喜道,却忘了他的手放在哪里,一时楞在当声,脸上红晕蔓延到脖颈,蓦然清醒。望着压在身下的女子,解开她身上的|岤道羞涩中满足的笑笑。 言以谨一把抓住沧溟的衣襟,恶狠狠道,“有你好受的。”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惊醒了两人的对视。 言以谨转头看过去,一怔。沧溟侧眸望过去。苦笑。 “咳咳——溟儿,我只是过来提醒下那几个人就快醒来了,你悠着点。如果你们——那个你们继续——”魅欢望着衣衫不整,正在嬉戏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光,心中哀鸣,女儿啊,你也太猛了吧。 “欢姨,让你见笑了”沧溟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他眼中泄露的窃喜。虽然姿势变成他在下,她在上。 言以谨愣了愣,疑惑的望着远处的人,白衣飘飘,优雅雍容,眉眼泛着一股绝美的英气,清明的双眸一点都不回避,炯炯有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是谁?” “舞儿——舞儿——”魅欢怔怔地看着她,激动万分,只唤着舞儿,再无其他话。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身子颤抖着一步步向她移去。【奇书网﹕】 言以谨眼中透着一丝迷惑,顿时生出一股血脉想连的亲切感。酷似的容貌,身上独一无二的气势,淡定充满智慧光芒的眸子,温婉如水,凛然天下。惊骇之余猜到她的身份,“你是?” “舞儿——”魅欢眼眸泛着泪光,或温柔,或期盼,或绝望,或惊喜,倾世的容颜似述说着一个母亲与女儿的暗恋过程。说不出此刻心中的滋味,神情凝望着言以谨。痛入骨髓疼入血液。 言以谨微一愣神,身子身前倾斜,被拥入温暖的怀抱,双手僵硬在半空,不知该安慰还是该推开。似乎这具身体有着原始的本能,触手之间,血浓于水。令她心中一荡,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不经意间流露着对她的敬爱。 “舞儿,对不起,娘亲没有尽过作为母亲的责任,如今相见却是在锁情塔中。”魅欢擦拭着眼泪,紧紧抱着言以谨,母女相见,感动感慨一涌而上,短暂相拥后,勉强稳住 低泣的声音,“舞儿,有些事我们稍后再细说,当务之急是救他们几个。” 言以谨蹙起眉头,看着地上躺着的祈容、魔殇等人,欣喜不已,眼眶凝水,眼角渐湿,嘴角一俏,黑眸中陡闪着亮光,“他们的身体也能恢复如初?” 魅欢绝美的面容浮起一贯的淡定笑意,洁净似璞的心性,毫不主之我见蛊惑人心的锋芒,余光看了一眼神情不自然的沧溟,下巴一抬,“他们身体血肉模糊,不比你断筋脉好的快。皮肉、肋骨、全身上下的伤不下百处。尤其是被割掉肉与失去的血,需要花点时间愈合。不过这些对我来说要花很长时间,但是对你们就未必了。” 言以谨耳根泛红,扯了扯魅欢,低声问道,“用救我的方法?” 魅欢静静笑出来,声音似水如波,丝丝传入言以谨耳中,“魅宫媚术,沧宫治愈术,迷宫幻术,月宫忍术,五宫禁术中最特殊的是媚术与治愈术。治愈术虽然是其中最弱最没危险的禁术,但是治愈术与术结合,就会凌驾在五宫禁术之上。” “媚术一直被认为是逢迎谄媚的会合,采阳被阴更是谈不上。魅宫媚术是一种休养生息的功法,适合夫妻间双修。其实这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夫妻恩爱难免会更亲密些,恨不得整合在一起。对于彼此相爱的人来说,双修能让全身充满力量,精力充沛,使科浑身每一个毛孔极致舒展达到愉悦,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这一点,溟儿你应该感同身受哦。” 沧溟脸一红,眉尾轻挑,心下一笑,他浑身舒畅不知是学会了治愈术后半部分精髓,还是与她合欢效果,决定以后要多多尝试下。面色却害羞无比,嘴角动了动,“欢姨” 言以谨指尖瞬间发麻,浑身血液翻涌,不由拧眉淡冷道,“说重点。” 魅欢走近魔殇,回头看着言以谨被风吹乱的发丝,在的冰封之下柔美,绝世独立,妙不可言。朦胧的氤氲中仿佛披上一层圣洁的光芒,带着清新、果断。目光带着洞察人心怕犀利,明明只是淡淡的语气,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令她不由多看了几眼。这是她无法拥有的高中威仪、睿智冷静。迈开步子,调笑道,“舞儿,我可是你娘亲啊,虽然阔别十五年,但是血浓于水,羊羔尚且跪||乳|乌鸦尚且反哺,为了几个男人,舞儿,你要重色轻亲情吗?太伤娘亲的心了。心寒啊” “不过,这样的你身为娘亲的我感到自豪。不愧是我的女儿,和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魅欢嘴角一勾,旋即出慈母的笑意,摸了摸言以谨额前的碎发,轻浅道,“五宫禁术其实是相同的,五行相生相克,禁术也一样。媚术、治愈术能结合,而其他忍术、巫术、幻术却极度排斥在外。祈容、风卿、狂杰十五年前就被我种下媚术,他们三个可以靠溟儿的治愈术恢复。至于魔殇就有点两棘手了。” “阎王殿的血蛊,可称之为当世第一蛊,比起夜宫巫术还要霸道。五宫禁术的克星就是血蛊。中血蛊者从小泡着有毒的血水,喝着有药味的鲜血。初期者,浑身散发着毒气,人会感到异常疲惫,意识渐渐涣散,脾气温和。中期者,浑身毒气入体,意识渐渐迷失,双眼渐渐变红,喜怒不定。后期者,武功突气猛进,双眼变血轮眼,蛊毒发作犹如万蚊啃心,痛不欲生。意识薄弱,慢慢昏迷不醒。假如他体内的血液流尽,他便会一睡不醒。血蛊对人的身体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用血轮眼摄魂,控制人的心神。他是魔殇,身上的血液很宝贵,少一滴血,他都会精神疲惫,何况少了这么多血。” “那血蛊有解吗?”言以谨轻声问道,伸手触上魔殇,发丝凌乱却柔滑浓密,皮肤白皙细腻如凝脂,邪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眉头紧皱,似乎在极力隐忍着痛楚。她心中一窒,竟舍不得移开眼。他个性顽劣,背后的故事到底有多辛酸? 魅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撩起魔殇的衣襟,雪白的肌肤上一条条血比清晰可见,洁白如玉的纤细指尖毫无血色,苍白无比,在冰冷的地了毫无生机,过了半响,才回答道,“所以才说他身上的伤是是最头疼的。幸好无色城是一卒冰封的城,他身上的血没这么快流光。要是在锁情塔的其他地方,他仅剩的一口气就彻底死透了。不过阎王殿是魅宫的死敌,我要以什么立场去救他呢?” 言以谨心底一阵阵凉了下去,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你女婿,娘。” “难怪他的血蛊会毒发了,原来他心尖上的人是舞儿啊,血蛊不是毒,对身体虽然无害。但是一旦动情,血蛊就会发作,轻则偶尔心绞痛,重则一觉不醒,成为活死人,还要被血咬嗜。既然他是我的女婿,没道理我这个做岳母的不给点见面礼吧。放心,我不会让女人守寡的。我还想要像他一样的妖孽外孙。”魅欢凝视着魔殇,低垂着头,优美的侧脸被柔软的滑落的长发遮盖,嘴角隐隐透着淡淡的笑意,解开他身上的睡|岤,顺手也解开其他几个人的|岤道。 言以谨浅浅一笑,女婿就女婿吧,不经意间又问道,“祈容他们身上的伤要沧溟治愈术,男人间用结合?” “……”沧溟偏过头去,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告诉她男人与男人也可以用结合? 魅欢笑容僵住,过了半响,才轻声道,“民男人之间又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认为你的男人会碰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吗?” 言以谨闻言,眼角微微一抽,刹那间灼烧着她的心,颇有窒闷之感,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闭嘴不吭声。 “他们几个有溟儿的治愈术身子恢复起来不成问题,何况治愈术除了结合,还有其他方法。他们几个就交给溟儿了。至于他吗,中血蛊者本来自我恢复就极强。何况锁情塔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舞儿,锁情塔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人间地狱,塔内每一层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在塔内这么久,也是机缘巧合发现地钩城。而锁情塔之所以包含人世间所有情感,令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是因为塔内四周散发着嗜血魔音。” “嗜血魔音?”言以谨疑惑问道。 沧溟面色凝重,同时困惑的看向魅欢。 魅欢优雅起身,指着冰封的五色城,沉声道,“这个无色城内嗜血魔音比较弱,塔内的其他地方都受嗜血魔音的控制。嗜血魔音可以使人产生一种幻觉,能够令人看到他的过去,现在,未来。人在音色中任人操控,成为傀儡。这种魔音就像迷宫的幻术,专门以音杀人。对于我们来说,嗜血魔音会要了我们的命。但对于身有血蛊的人来说,魔音反而会治疗他身上的伤。血蛊者,血液中存在一种血虫,血虫分有毒和无毒。无毒的血虫有雪莲的药效,有毒的血足以沾血封喉。嗜血魔音恰 恰唤醒他体内的血虫。” 沧溟心中一惊,忽然道,“我记得治愈术前半部分的理论中有记载过关于嗜血魔音与血蛊。血蛊是极霸道的奇蛊,魔音是极柔和的音色,两者结合在一起,旁人会丧失知觉,内力尽失,失去心智。而本身中血蛊的人,有魔音的辅助,血蛊会心情释放它的生命,加速中蛊者的血液循环。” 魅欢点头道,“不错,嗜血魔音几百年前原本是夜宫禁术巫术中的一种,后来这种魔音被迷宫幻术所用。但是五宫禁术失传多年。直到十五年前,我在魅宫内发现残缺的媚术时,其他四宫也同时发现各宫的禁术。关于嗜血魔音五宫禁术上都有提及。锁情塔内被嗜血魔音控制,除了阁主君临天以外,就只有中血蛊者不受其控制,可以说对他不起作用。” 言以谨惊道,“五宫禁术,天海一阁,锁情塔,嗜血魔音,阎王殿,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还是说有人故布疑阵?” “不,五宫禁术和天海一阁有联系,而且联系很大。十五年前我无意发现天海一阁的秘密。君临天之所以有五宫禁术的秘籍,是因为五宫禁术本来就是他君家的。五宫其实是君家的家臣,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什么事,但是君家被一以五行阵困在天海一阁上,所以你们才能凭借五宫的力量闯入海中海。”魅欢说道,随即哀叹道,“我在锁情塔内被困了十五年,并且将五宫的禁术就学了一遍,对于嗜血魔音也没有之前的恐惧。如今在锁情塔内,我一点事都没有,唯一遗憾的事找不到出口。” 言以谨眉毛轻挑,抬眼看着魅欢,眸光聚涌,嘴角划过笑容。 沧溟回眸,捕捉到她细微的变化,心中一动,见过她轻笑浅笑讥笑冷笑,而透着坦然睿智的笑容,却是难得。 魅欢想了想,又道,“他们身上的伤势都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如果要出去的话,我想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言以谨轻声道。 沧溟惊喜道,“欢姨是真的吗?有办法出去?” 魅欢笑道,“以前只有我一个人,当然出不了锁情塔。但是有你们就不一样了。既然都是我的女婿,我也不打算私藏。我会将五宫禁术悉数传授给你们。你们单独学会后,可以度将禁术整合起来。五宫禁术的确相生相克,但是男女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083 艰难产子 双修???? 男女双修!!! 沧溟沉眉浅展,胸腔滚烫,掌心灼热,吸一口气,脸色微红,眼睫颤动,嘴角下意识的勾起。 言以槿瞳中深邃,透亮清冷,水光潺潺,流转轻动,闪过一丝锋利,绣眉紧蹙,脸色愈沉。 魅欢眸光变了变,淡淡一笑道,“不用如此吃惊。男女双修是一件很美妙的事。你们不是已尝试了。其实我也只是猜想,锁情塔内困住了人世间所有的感情,不管何种情,只要是一个人就不可能没有感情。也因此没有人能出得了塔内。嗜血魔音只是细小的音色,塔内的每一层都有庞大的阵法控制。而无色城就是飘浮在锁情塔内的一个浮游城,时常会发生变化。你们想想这人世间最没感情,最纯洁的是什么?” 言以槿暗自思忖,心底一震动,默然良久,蓦眸光犀利无比,直射魅欢,似不确定道,“你不是叫我生孩子吧?” “叫娘。”魅欢语气坚定道。黛眉轻扬,一双美眸似笑非笑,若嗔若恼,女儿啊,真是不乖! 言以槿怔了怔,目光流转在魅欢脸上,终是化作一声叹息,“好吧,娘!” 魅欢苦笑道,“我在锁情塔内呆了十五年,这十五年来我见过最多的是人世间悲欢离合的感情,在这里爱情不过是过眼云烟,友情不过是互相利用,亲情不过是曲终人散、物是人非。心渐渐被蛊惑,看头悲戚的情感,这种心灵上的摧毁,比任何刑罚还要残酷。只要是人,他就有情,只要是人,他的身体、灵魂都会受锁情塔控制,无法脱离。而人世间最没有感情,最纯洁的心灵就是刚出生的孩子。” 言以槿眼眸凝起,目色透着清凉看向魅欢,锋芒浮动,潋艳动人,轻哼,“如此说来,想要出锁情塔还跟孩子有关?荒谬!” “锁情塔是由锁魂十六阵这个阵法控制,又以五宫禁术辅助,嗜血魔音渗透其中。传闻锁魂十六阵是完美无缺的阵法,任你本领如何高强,心性如何彪悍,行事如何果断,头脑如何聪慧。进入其中,必会受亡魂情感所累。你们很幸运,掉入锁情塔内时就到了无色城中,如果你们在锁情塔内的任何一层体会一下,就知道我说的到底多恐怖危险。”魅欢眼中闪过一次伤痛道。 沧溟敛了敛神,目光流转在两人间,定定望着魅欢,红唇轻抿,半响后,才轻声问道,“欢姨,我爹沧澈是不是被困在锁情塔内?” 魅欢凝重的看了一眼沧溟,面色陡然变得煞白,胸口剧裂,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被震碎一般,痛得没有知觉。利刃降她的记忆削成一截一截。凄凉的神色透着无尽的哀伤,原本以为不会再痛,手捂着胸口,身子蜷缩,低下头,不吭声。过了好半响,才缓缓抬头,眼泪如泉水涌出,声音低泣道,“一旦陷入锁情塔内的任何一层,终而复始,永无止境,永远也走不出来。你们在无色城中自然感受不到锁情塔真正的力量。十五年前,我们被夜狼算计,君临天一怒之下将我和沧溟、月晔、迷天纵打入无底深渊锁情塔。” 言以槿抬眸看着那一双绝望悲惨的眸子,绝美的脸上黛眉含恨,一袭白衣,凄清几许。深吸口气,容色淡定的听着十五年前的事。 十五年前,魅欢纵横魅宫,勇冠三军,十三岁那一年夜宫大举入侵,双方对峙中,交手数十次,强敌伯仲,无一次分得胜负。 魅欢年轻气盛,领教到对手的实力,处处思虑防备着,岂料夜狼见久攻不下潜入魅军中,她月下与他初次相会,惊与他绝世容貌,讶与他的刚毅冷傲的气质。一见钟情,美女英雄相惜,儿女情长。 直到战场相逢,才知心仪之人彼此憎恨的人。身负重任,肩负百姓安危,一宫疆土,纵是两情相悦,也消逝在硝烟的战场上。 夜狼一代枭雄,雄心万丈,狠厉谋天下。唯独遇上魅欢那样强劲的对手,她计谋卓绝,巧妙用计,逼迫他寸步难行。手上江山岂容与他人分享窥视?又怎会败在一个女人手中。其他各宫难以操纵,但是女人最是敏感。狠毒的使出最后一招——美男计。 魅欢情窦初开,见夜狼对她一片痴心,倾情才识,予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又许诺以天下江山为聘,江山一分为二。夜、魅两宫联手,设计吞并其他三宫。两人达成共识,那一年,夜宫败,魅欢一举成名,初露锋芒,兵权在握。 其后为了配合夜狼,她广纳男宠,性滛,好男色。至此惹来其他四宫大军再犯,然而在她围歼战术中,意外听到夜狼在军营与心腹的谈话。这一切不过是他假借她之手重伤其他三宫。本以为找到良人,却是狼子野心,阴险狡猾之徒。心在那一刻被一丝丝剐着痛,遍体鳞伤。 然,她跃马扬鞭,手持三尺剑锋,反将夜狼一局。夜宫从此元气大伤,死伤无数。 在那一场战争中,她巧遇了迷天纵、月晔、沧澈,那四人光明磊落,有凌云之志,经纬之才,心胸坦荡,彼此一见如故。在她以为可以重新开始时,她却发现腹中怀有夜狼的骨肉。 悲喜交加后,她性情大变,行事果断狠毒,坐实了后宫男宠三千。一年后生下女儿,取名魅舞。同年与沧澈坦诚相待,彼此吸引,死寂的心存了几分妄想。彼时,迷天纵、月晔也惊艳与她的睿智才学,对她倾心。 时年,红颜祸水魅欢引发男人之间的争夺,再次引起五宫的战争。四个男人为了一个女子,真刀真枪对抗上,战争不断,相持不下,民怨沸腾,军心极其涣散,四宫僵持,四个家庭惨遭悲剧。 她为了平息这场战争,将她所知的媚术用在四人身上。却不想又牵扯出天海一阁。在天海一阁被夜狼出卖。她与其他三人被君临天打入锁情塔。 月晔、沧澈、迷天纵被困在锁情塔内某个角落,从此再无消息。 魅欢眸光黯淡,见两人半响不语,继续回忆道,“舞儿,沧儿,虽然我和沧溟、月晔、迷天纵有情,但是你们并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舞儿,我爱过痛过恨过悔过。但是生下你我并不后悔。因为有你,我才知道这世上作为母亲的责任。当年去天海一阁之前,我就怕有变故。才从几百名中挑选了六名天资聪慧的男童,就是希望日后能对你有帮助。溟儿,你还恨我吗?” 沧溟身子微微颤了颤,眸光陡变,眼底清幽,似涌动着无数情绪,难以压制。明澈精明的眸子划过一丝苍凉,悲伤深深。随即摇了摇头,双膝一弯,身子蹲在地上,姿势优雅随意的为躺着的四人查看伤势。缓缓道,“男女之间,情之一事,孰是孰非,就如一场至死方休的战争。或拼个你死我活,或坦然放手,或冲冠一怒为红颜。征服与被征服,欲望与情爱,真的有胜负?真有对错?也许我以前会恨你抢走了我父亲。但是我从父亲身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欢喜、悲愁、担忧、牵挂以及执着的爱。我想为了心爱的人,生死又有何惧?我不恨你,欢姨。” “溟儿,想不到你会看得如此透彻,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意。舞儿,你要知道锁情塔不是一般的地方。在这里面谁爱谁多一些,谁恨谁少一些,又欠谁多一些,爱与被爱,伤与被伤,生命短暂,谁能看得清?人生中最难忘之情,唯有男欢女爱最刻骨铭心月晔、沧澈、迷天纵都是心性极强之人。我用了十五年也没找到他们更没有走出锁情塔。我说的男女双修是唯一能想到的了。”魅欢沉声道。 “咳咳——锁情塔的确没有出口,想要破解锁魂十六阵,唯有‘新生’——”[:] 低浅虚弱的声音,透着哑音,极其疲惫。言以槿往身侧看去,“风卿,你怎么样?” 风卿双眸睁开一条隙缝,一头青丝凌乱散落,白衣上丝丝渗透着血迹,裸露的皮肤上一道道狰狞的针孔跃入眼眸。苍白的容颜,淡雅绝世的气质。俊挺的眉宇间透出凝重。刺目的伤痕,愈发显得他清冷。使劲全力抬手握住言以槿的手,清风拂面的声音传出,“咳咳——” 魅欢锐敏的眸光一闪,对着风卿道,“是我女婿就叫岳母,或者我也不介意你现在唤我欢姨。” “咳咳——”风卿煞白的脸上蓦地蔓上屡屡红晕,睁开眼睛,看着言以槿轻笑。 言以槿悄悄瞪了一眼魅欢,望着风卿朗月清辉般的神情,手上传递着些许凉意。半跪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道,“风卿,你不会有事的。” “这是用银针在身上刺了这么多小孔。不仅轻细、尖锐直入骨,还带着剧毒。甚至整个身子泡在盐水中。能活着真是奇迹。不过这四周没有药草,更没有任何东西可用。救治起来有点麻烦了。他们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外伤至内伤。外伤内伤都要同时治。公子卿,你忍着点,我先给你清洗伤口,用内力将毒液引出来。”沧溟解释道,脸色沉重。全神为三人诊治。没有银针,就用冰棱磨成针形状,剔骨去毒,用内力驱散毒液。结合治愈术将三人同时包围在一股银色的光芒中,几个呼吸间,止住了血。 言以槿看着躺着的四人,视线有些模糊,墨黑的长发随意飘扬遮盖她眼中的氤氲,担忧的心缓缓放下,轻轻勾起唇角,这下真伤脑筋了! 沧溟停下手中的治愈,叮咛道,“公子祈身上的伤基本上恢复了。皮肉也渐渐愈合,公子卿身?br / 魅宫十二夫第2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4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4部分阅读 身上的毒液也排了出来,他身子骨有点弱,恢复起来要一段时间。至于另外一个,皮肤烧伤,脚骨折。一个月内不可用力,不能走路,要躺一个月。” 狂桀闻言不在继续装晕,粗声大骂道,“沧溟,你小子故意的吧!老子伤的最轻,为什么老子要躺一个月?沧宫治愈术是不是浪得虚名,传言有假啊!你不是把我健健康康的人治成废人了?” 沧溟轻哼,“你再嚷嚷,我就让你永远也站不起来。你信不信?” “好,好,你小子等着。老子还从来没被人威胁过。”狂桀看着言以槿笑意畅快,又道,“女人,你看看这什么人啊!这种男人要不得,太自以为是,太歹毒了,也太没品了。” “公子穆,你太吵了。”魔殇悠悠醒来,若隐若现间,他听到她在耳边莺莺细语,睁开眼间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双清澈如水的美眸或清冷如冰,或清透如水。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即便看不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邪魅令人毛骨悚然。 沧溟愤然,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瞪着狂桀,这话还真说对了,他就是个没品的人。忽地笑出声,满是幸灾乐祸的调侃,“舞儿,他们四个人的感情真好。双手紧握在一起,也不怕人误会。切忌养伤贵在静气平心,莫要冲动,也要禁欲,忌肝火。” “多谢提醒。”四人异口同声道,面色阴沉,胸口止不住地一阵剧烈起伏,终是化作咬牙切齿。相握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众人心里在想不是含沙射影的讽刺他们断袖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沧溟瞧着几双侧目而视的目光,脸色紧绷,尴尬得看着言以槿。心底暗叹,完了,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一下子得罪了四人。 魅欢轻咳一声,“十五年前,我无意中看过五宫禁术秘籍,现在我将知道的告诉你们。溟儿治愈术毋庸置疑。而忍术、幻术、巫术,你们三个各自挑选一个来学。当年我挑选你们出来,因骨骼奇佳,小小年纪都表现出非凡的智谋。虽是私心,但如果不是本性善良,我也不会用这样的心思。” “魔殇身上的伤可以透过锁情塔的嗜血魔音起到自行复愈。但是锁情塔内危机四伏,等你们身体恢复后要帮他护法。集五宫禁术之力形成一个五行阵来克制锁魂十八阵。三选一,你们开始选吧。” 祈容静静躺着,纵是浑身血肉模糊,亦是一副温润迫人之姿,轻轻开口道,“我选巫术。” 风卿心中一震,望了望脸色沉肃的祈容,修长苍白的手指抖得不能自持。对于他选择巫术颇为诧异,他看似坚强、孤傲淡漠,其实内心十分脆弱感性,极为重情重义。商人重利,而他对每一个真心待他的人都十分珍惜。忽而轻笑道,“我选幻术。” “老子没得选了,忍术就忍术!”狂桀剑眉薇薇一皱,眼皮动了动,嘴角划过一抹桀骜不顺的笑意。 魅欢微微偏头,眉间愈发伤感,静立在一旁,洁白如玉的手指指向无色城的城墙上,红唇淡淡扬起,绽开一笑,“五宫禁术秘籍上记载的文字我已刻在无色城的城墙上。条理好身体后,你们可以按照上面来学。用五宫禁术破解锁魂十六阵。” 言以槿眼中凝色,怔怔地看着城墙上苍劲有力的字迹。冰封的石砖像极了晶莹剔透的珍珠覆盖在上面,光滑可鉴。满心满眼都是那上面的雕刻的字。这个女人,智勇绝伦,势慑九天,傲骨不屈,横枪立马遍扫千军。要有多坚毅的耐力才能完成常人难以完成的事。 或许有这样一个强悍的古代娘亲也不错! 她看着魅欢,红唇弯了弯,垂眸半响,脸上笑意诡谲道,“锁魂十六阵,风若轻,雨似针,雷若钟,电盘旋。静则云淡风轻,动则无穷无尽。此阵根据月圆、月弯、日食变幻。海水为阵之主,其形难辨。阵型分十六支,天干地支、金木水火土、琴瑟和鸣之声,玄幻莫测。一脸钦佩地看着她。 言以槿似悟出一些头绪,脑中分散着一些过去研究发现。眼稍轻轻一扬,处变不惊,稳而不乱,脸上笑意隐隐加深几分,丢下一句话,“我四处看看,你们安心养身子。”转身便往无色城内走去。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几人,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安心养身子’五个字很有歧义啊!几双眼睛相对,各自扑捉到对方暧昧的神情。 十天后,祈容、风卿、狂桀在沧溟的治愈之下身上的伤已恢复如初。 无色城城门外,六个身影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言以槿第一次感受到锁情塔内铺天袭来的嗜血魔音,掩盖一切宁静,耳畔厮杀声、哭泣声、欢笑声、咒骂声不断。 此时的锁情塔内出现美不胜收的景象,这便是第三层与第四层交汇之处,一道道银光在周身四溢。天地之间白茫茫雾蒙蒙,只有他们一行六人。 举头望去,若隐若现的音色光线折射在他们身体上,清雅而不失祥和。眼前什么也看不到,言以槿片刻静默后,开口问道,“小魔,你感觉如何?” 魔殇闭着的眼睛猛然一开,血轮眼缓缓流淌出血一般的光泽,眼角滑落一滴滴的血泪,瞳孔妖异、深沉、悲戚、红得光彩熠熠,浓得妖娆蛊惑。略显苍白的脸上笑颜明媚,俊邪无比。伸出一只手,将言以槿纳入怀中,紧紧地圈住她,声音轻颤道,“小妖精,我又能看见你了。我感觉很好,浑身充满力量,明显感到血液在沸腾。” 言以槿腰间被一只温暖的手紧拥,他的脸埋在她颈窝。良久,她缓缓捧起他的脸,白皙的脸上一条条血泪痕异常醒目。手指轻触他的眉眼,那一双殷红的眸子潋滟生辉,血一般朱红的瞳眸渐渐发生变化。竟不是以往的血红,而是红中带黑,黑里透红。黑与红来回相叠。只淡淡一瞥,让人魂魄迷离。她低喃,“你眼睛恢复了?” 魔殇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情绪,闭上眼睛又睁开,反复几下,贪婪地看着她,贪恋她身体的味道。彷徨无措的心被甜蜜冲淡。箍着她腰间的手抱得更紧,邪笑道,“你的眼睛依旧这么锋锐,你的唇依然如美艳如花,让我忍不住想咬一口。” “小魔,乖!如果忍不住,老子给你咬一口吧!算老子吃亏点!”狂桀在一旁大煞风景调侃道。 “公子穆,虽然我们身体虚弱不堪,但是我体内的血虫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不怕被我身体内的血虫反噬的话,我真不介意咬你一口。怎么说你模样比我差很多,也算长得能见人。如果以前血轮眼能够控制人的神志,那么现在更甚之前。”魔殇血眸泛着黯黑冷冽之光,深沉如幽幽海水荡起波澜,愈发红艳的长发衬着他妖邪骇人。 狂桀怒瞪魔殇,上前几步,狂野之气尽显,俯身低头吻住言以槿的唇,带着惩罚挑衅的目光看着魔殇,浅尝缠绵,狂妄道,“女人,老子替他咬你一口。” 魔殇眼眸里沁染熊熊烈火。暴躁地想要杀人。收紧下巴,目光一敛,将脸凑到言以槿面前,一副被人抛弃无辜的摸样。 言以槿眉头轻蹙,舔了舔干裂的唇上面还残留着狂桀肆虐狂傲的气息。望了众人一眼,轻叹一声,为什么每次遭殃的都是她啊!似乎只要他们五个人中一打闹,她就要牺牲色相。牵连的总是她。她动作娴熟,习以为常地轻轻吻了魔殇的脸颊。 蓦地,她的唇被魔殇飞快堵住,狠狠地吻住她,不留一丝隙缝,舌尖溜进她口中,搅动缠绕。以惩罚之姿肆意占有她,意犹未尽后,才作罢放开她。红眸里闪耀着戏谑的光。 言以槿喘着气,气息一片浑浊,泱泱水光的清眸一嗔,“都给我老实点。在这样小心我翻脸了。” 五人听完她的话,早已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一般浅浅一笑。眼眸中透着的暖意更深。就连温润的祈容也忍不住耸肩轻颤,极力压住笑意。对于她的温怒,对于她的威胁,相处间他们洞悉一切,对她了解更多,他们愈发肆无忌惮。 言以槿脸色一沉,轻哼,“先做正事。” 收敛笑意,五人将魔殇包围在最中间,形成一个五行禁术阵。正当他们为魔殇护法时,锁情塔发生一阵阵的响动。白茫茫的雾气散去,号角连绵不绝,鼓声铮铮,入目的是一场嗜血拼杀的战场。狂风卷石,尸体遍地,鲜血流淌,烽烟惨烈下,白骨森森,荒芜昏暗。 “稳住心神,不要被锁情塔出现的幻境迷惑。”言以槿双眼紧闭,轻声提醒道。 周身的景象再次恢复白茫茫一片,当他们闭上眼睛,耳畔响起清新馨润之声,铮然起伏之音,清脆中略带轻轻低泣。音色摇曳,感人肺腑,暗潮涌动,浩瀚缱绻。一颗心被缓缓牵引到那音律中。银色的光芒大盛,一股股漩涡将六人吞噬进去。 风卿听着那一丝一缕的音符,心中平静无波,掠过很多画面。秀美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弦,双手抚琴。承辅跌宕的细弦令他缠绵其中。仿佛回到多年以前,身体虚弱的他躺在小屋中,孤独地弹奏着。对日光、花粉、甚至狂风过敏的他,每天独自靠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花花世界。 偶尔出来走动,身上必长满红疹,疼痒难耐。过了许久许久,似一抹从容淡定的身影出现在小屋内,他抬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扬起嘴角微微说道,“以槿,能够在你身边这样拥着你看日出日落,我很满足。平平淡淡地在一起,执子之手。” 见她脸红点头,他捧着她的脸细细轻吻。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从眉间吻遍她全身,渴望着她,疼惜着她。 “风卿,祈容,魔殇,狂桀,沧溟,你们在哪——”言以槿呼唤道,回答她的却是空荡的回声。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 “祈容——” “宫主,”祈容温润一笑,声音无比温和甜美。樱花树下,一朵朵花瓣悄然绽放,玄色的衣袍衬着他温和贵气,长发上几片樱花飘落。手指轻触她的眉、眼、脸、嘴角微微动了动,“你的眼,很美。你的眉,很美。你的唇,很美。我看到你了。我终于看到你了。真好。” “我这辈子听到最动人的话就是你那日说要治好我的眼睛,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是能够清晰的看清你的容貌。这辈子我无法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因为爱,我可以接受其他人。你如此优秀,我却残缺。许我下辈子吧!”祈容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喃道,“下辈子,你也要做我第一个女人,我依旧做你第一个男人。我绝不放手。会将你隐藏起来,爱护你,宠爱你,不让其他男人见到你。我很自私,很霸道,很孤傲。这辈子我接受你的一切,下辈子我要单独拥有你。永生永世,我只要你下辈子。可以吗?” 言以槿心被一寸一寸狠心割裂,紧紧抱住他,忍不住轻唤,“祈容——” 祈容吻住她的唇,顺手解开她身上的衣衫,拥着她躺在樱花树下。眸光灼热,浅浅吟吟的笑声溢出喉,“我想要你。” 冰凉的触感覆上她的肌肤,两具发烫的身躯紧贴在一起。言以槿身体轻颤一下,祈容身体压了过来,空灵的眸子透着深深着迷,水唇勾出醉人的笑意,“第一次你很青涩,连亲吻都会磕到我牙齿。现在我要验收一下。” 言以槿怔怔地看着浑身上下都透着喜悦气韵的祈容,羞红着脸,眨了眨眼睛,低声道,“你——你胡说什么——” 祈容一笑,眼里满是疼惜,这一次他要清清楚楚看到她欢爱时的表情。修长有力的手指撩起她柔顺的发丝,炽热的气息轻吐在她耳侧,“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也想我。” 言以槿哑口无言,这样的滑头的祈容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祈容见她羞怯的推开他,轻轻一笑,喉结滚动一下,口干舌燥,吻落在她的耳垂、颈脖、红唇、以及胸前。 言以槿浑身如细雨丝丝轻触一般,缠绵悱恻一点一滴轻轻飘洒在她身上,滚烫的肌肤漾起一圈圈的红晕。湿热的唇无比轻柔的吻着她。舔、挑、搓、揉,深入骨血的欢爱令她无法抗拒。 樱花,灼灼其华。两人置身于花瓣中,彼此融合在一起。满足的低吼,欢愉的轻吟。交织在花中的仙子也忍不住偷吃。纷纷飘落的花愈发呈现出一副暧昧之极的画轴。 言以槿浑身酸痛,睁眼的刹那,身边没有樱花,没有祈容。微风拂过,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脸上。 缓缓起身,抬眼看了看四周。只见狂桀跨着大步向她走来,赤裸着上身,蜜色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下身树叶串联着虎皮围住重要部位。如此简单粗陋的着装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 狂桀桀骜的看着她,抬起她的下巴,狂笑道,“才一会不见,女人你就想老子了。” 言以槿目光微动,唇角一抿,轻笑道,“我不喜欢老头。” 狂桀脸上的笑容一僵,一把将她带入怀中,紧紧搂住她的腰,身子紧贴着她,下腹的渴望抵着她,温热的气息挨着她的颈脖,撩拨着她的敏感处,呼吸粗重起来,“好,好,我发誓不说粗话了。要是再说你就罚我让你下不了床,或者罚我每天早上只亲你一下。” “嗯?”狂桀略带暗哑的声音说着,伸手滑入她的衣内,吻上她双唇,脸上始终旋即出一抹幸福笑意。不等她反应,抱着她一个翻身,她在上,他在下。狂桀道,“女人,你喜欢在上,这次换你来引诱我。” 狂桀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行动。失笑一声,一把搂住她纤腰,带着暧昧的气息轻拂,狂烈的吻着她,狂乱的吻一路向下,夹杂着浓烈的爱意,指尖点燃她的情欲。丝丝涟漪萦绕在两人周围。 言以槿极尽的迎合着他,释放她的激|情,渴望着更多。两人在日出最灿烂之际,以缠绵方式悄然绽放。 狂桀褪去浓浓的情欲,看着怀中的女人,闻着她身上的体味,咬着她的耳垂呢喃,“有你真好。”见她沉沉睡去,眼角处滑落的清泪闪着晶莹的光泽,在她泛着嫣红的脸颊上落下一个疼惜的吻。 抬头望着渐渐升起的抬眼,听着海浪声,拥着心爱的人,感觉这样的日子很美。困意瞬间袭来。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闭上眼睛沉沉睡着。 六人都活在彼此的世界中不愿醒来。安静、祥和、温馨、愉悦的生活,春色撩人。 言以槿一身白色轻透的纱衣躺在花丛中,衣袂随着她的每一个转身划出不同的弧度,优美娴雅,精致秀美。隐隐呈现的白皙肌肤与花瓣相映,妖娆无邪。勾唇的笑容纯净温和,眼皮轻动,一双锋芒锐利的眸子睁开,如魔一般魅惑迷人,似仙一般清灵动人。 魔殇大掌抚过她的脸,妖娆妩媚的嘴唇温凉的吻住她的掌心,将她身子压在身下,红眸透着璀璨星辰,熠熠生辉。旭日似包围在他浑身,红得温热、炙热撩人。唇启之时热烫的舌探入她口中,轻柔无比的缠绕在一起。 “你真是个小妖精。” 唇舌之间缠情蜜意,久久不分。身体进进退退,摩擦在一起。满腔涌起渴望,红唇一扬,邪笑道,“为我生个小小妖精或者小小魔吧!” “……” 言以槿浑浑噩噩,脑中闪过很多画面,缠绵欢爱的、温柔缱绻的、轻笑呢喃的、军容满足的……身临其境,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一直沉浸在天人交战中无法自拔。知道下腹一阵痛感袭来,整个人酸痛地大叫。腹部带着她往下坠,疼痛无比。 “啊——” 一声疼痛呼喊出声,牙紧紧咬住唇。大脑猛然惊醒,双眼蓦地睁开。望着魅欢焦急的神情,轻声问道,“怎么回事?” 魅欢轻呼一口气,抓紧她的手,颤抖着声音笑道,“舞儿,你怕是要生了——” “什么?”言以槿惊愕地看着魅欢,双手抚摸在腹部,只见平坦的小腹上胀大好几倍。“怎么会……”话还未说完,身下一连串的痛又袭来。腰间延伸至四肢百骸疼痛不止。 “舞儿,你们困在锁情塔的虚层中足足十个月。虽然嗜血魔音让你们产生幻想,但是男女间欢爱的事是真实的。我用尽所有手段也没令你们从幻想中走出来。直到你身怀有孕,嗜血魔音才渐渐变弱。当我将你们带回无色城时,你就是这么大肚子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生出来了。” “我不要生,我不要生——”言以槿双手用力攥着魅欢的手腕,脸色苍白,额上渗出细汗。腹部一阵阵地疼。耳边响起一声轻微的破裂声,她感觉下身一股清凉的液体滑出体内。疼痛再次袭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明明前一秒踏入锁情塔为魔殇疗伤,这一刻她就要生孩子了? 这个孩子是谁的?魔殇?祈容?风卿?沧溟?狂桀?还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怀孕时的妊娠反应没有,不用吃喝睡腹中就多了一个孩子? 科学依据在哪里?哪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事!!! 她无法接受这一连串打击,可是浑身的痛却是如此真实,分不出一点力气来分析。 “他们几个人呢?”言以槿咬牙切齿问道。 “我们在这。”五个男人听到她这一生呼唤,遽然围在她身边。 魔殇红眸嗜血,看着她煞白的脸色,以及一声声痛苦的呐喊,低声急吼,“欢姨,你赶紧让她生出来啊!!” “欢姨,你倒是说话啊!”狂桀狂吼道。 风卿、祈容一口同声的催促道,“沧溟——” 沧溟闻声一惊,慌乱中手不知放哪好。看着她身下血水直涌,一把握住她的手,一脸焦急,出声安抚道,“舞儿,很痛?不要怕,我们都陪着你一起生。” 言以槿眉一蹙,脸色煞白无一丝光泽,胸口紧窒,浑身血液都往身下流出,声嘶力竭大声道,“我想杀了你们,我不要生,不要——” 声音沙哑,语气哭泣,血腥味浓郁,额上汗越涌越多,撩动着五个人的心,心纠在一起与她一起疼。 沧溟手按在她|岤位上,触目惊心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轻声道,“慢慢呼气吸气——” “我们在这——” “你想把我们怎样都行——” “等孩子生下来,老子狠狠揍他一顿给你解气——” “小妖精,乖!不要哭,我给你买糖吃——” 言以槿张了张嘴,想要出声,却被一股疼痛使不出一点力气,泪湿鬓发,抬眼看着众人,瞳眸水光盈盈。 时间无声息的悄悄逝去,她的哭喊声渐渐变弱,他们的呼唤声越来越轻柔。无时不刻不在看着流血的她,身子僵硬着,指骨紧攥。 “出来了,孩子出来了——”魅欢惊喜道,格外清晰的话一时间传入众人耳畔。 言以槿朦胧中感到腹中一空,唇被热烫的唇覆盖,有人在她耳边尘哑说着话。身子极痛,浑身力气尽数抽离。眼皮一合,沉沉睡了过去。 五个男人不顾魅欢的呼唤,无双眼睛定定望着言以槿。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艰难的生下的他们的骨肉,心里上仿佛经历无数次轮回,肝肠寸断,手足无措,悲喜交加。直到一个小脑袋出现在他们面前,紧皱的眉才舒展。 魔殇看着那闭着眼睛的小东西,惊呼道,“他怎么这么丑?” 风卿抬眼看去,轻笑道,“少见多怪,看他多小,多漂亮。长大后肯定比你漂亮。” “这——”狂桀满脸不解道,“他怎么不哭啊!” 沧溟声音惊呼轻叹,“小家伙身体很好,不哭又怎么了?没见识!” “你——”狂桀哑然无语。 五人心中一暖,看着小东西被包得紧紧地,皮肤红黑发皱,不哭不闹,小手握成拳头搁在嘴边,静静地躺在魅欢怀中,只露出一张小脸。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流淌在每个人心中。 蓦地,众人惊奇的看着那小东西,小眼睛慢慢睁开,只露出一只水汪汪的眼睛,看了一眼,又合起来。 一个个从魅欢手中抱过孩子,小心地抱在臂弯中,眼眸一润,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一只小手伸出来,双眼睁大,扭动着身子,抓上魔殇赤红的长发。 魔殇眼眸揉合着看着小手,心底别样的情愫流经。僵立着不敢动,生怕一动会令臂弯里的小东西不舒服。邪邪一笑,“小东西,爹给你取个名字,你就叫萌萌吧!” “小魔,凭什么是你取名!”狂桀沉哼道。 风卿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摇头轻笑,“小声点,别吵到他!” 言以槿一直昏迷着,睡足了一天一夜才缓缓醒来。耳边静谧无声,她眼皮动了动,微一睁开眼,便见一小家伙的脑袋往她怀中钻,小鼻子,小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小手抓着她的衣衫不放。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沧溟见她醒来,手指搭在她脉搏上,低声问道。 言以槿微动了一下,身上依旧很痛,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紧皱,声音哑哑道,“我睡了很久?” “嗯,睡了很久,你看孩子都会叫爹了,还不会叫娘。”沧溟红唇一弯调笑道。 言以槿笑了笑,看着趴在她胸前吃奶的小家伙,一会儿睁开一只眼,一会儿又闭上眼,惊奇地看着她,扭动着小身子,一口一口吸着奶。两片小嘴唇一张一合,小脸肉嘟嘟,她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响动,汹涌的海水肆虐,晃动震荡。强大的冲击力将锁情塔直入海面,风极强,言以槿抱着孩子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 千钧一发,其他几人立刻护在言以槿身边。 “可能是发生海震了。” 言以槿站在海面上,脚下是无色城中的冰块。海中一股股强大的冲劲向她涌来,她紧紧抱着孩子,脚下的冰块被卷入漩涡中。身子仿佛断线的风筝,不停的旋转旋转。 “接住——” 电光火石间,一切来得太突兀。优雅的身影在水中划过一道弧度,随着海水的升起消失在眼前。 “不——” 魔殇接过孩子,痛心疾首的呼喊,海面上哪有那抹身影,红眸中闪过数道光芒,震惊、悔恨不可置信。 狂风海浪来得快去的也快,碧蓝的海面上水圈一道道消散。不留痕迹的将她带走。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惊呆了。天地之间的光芒聚集在“呜哇”哭泣的小人儿身上。一声声哭泣似察觉到亲娘的离去。 魅欢呆呆看着,低喃道,“你们几个好好照顾我的外孙,舞儿不会有事的。你们要相信奇迹,也要相信她。十五年后终于能呼吸一下外面空气,我也该走了。他们正等着和我再续前缘。”她双眼流着泪,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绝美的风姿,动人心魄的神韵,带着微笑扑通一声跳入大海。 海上归于安静,朗朗日光之下,蓝蓝海面之上,只剩下五个僵硬的身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急剧变化,以及难以接受的痛。 风卿负手独立,海风吹拂他的衣衫,衣袂飘扬,却撼动不了他瘦弱的身姿。 魔殇、祈容、狂桀、沧溟遥望茫茫大海,潮起潮落,波涛汹涌,无休止的一波接着一波。在万丈夺目的日光下,五个挺拔的身影显得狼狈轻颤,眼底一片黯淡。长风万里,佳人何处! 万历1782年,一艘商船途经海中海附近,为避开飓风,途中救下五人一婴儿。 万历1783年,海中海由于海震横空而出,传闻中的天海一阁再次现世,一场腥风血雨,江山如画,硝烟的战争也拉开帷幕。 万历1783年春,一月底,魅宫与夜宫战事暂歇。魅宫宫主魅舞下落不明,其疯癫的妹妹魅蝶在四方城主以及魅宫众人的拥戴下成为新一任魅宫宫主。 万历1783年春,一月底,魅蝶上位后,楚云峥被纳入后宫,成为魅蝶之夫。 卷三 女主天下 001 他叫萌萌 二月的阳光如流水一般反衬在废弃的园中,金色倾洒,薄薄的柔暖朦胧间说不出的和谐。身着红袍的男子,衣袍长长的拖拽在地,一头红发柔美的随着邪魅的步伐缓缓飘动。一把殷红的团扇轻轻摇曳,流光溢彩闵照在他绝美的脸色,一双瞳眸透着魅惑,嘴角一挑,转身望向身手的人,“睡着了?” “终于安静了。小魔,看不出你这么喜欢小家伙。”风卿轻笑道,浑身清隽如竹的气质让人望不透,举手投足间飘着云烟。眼里是闪过几分柔暖。 流泻在魔殇身上的金色光芒愈加衬他温婉和煦,邪魅盅温和的笑笑,“除了哇哇叫忍受不了外,我很喜欢那小东西。巴掌大的人长的好快。就是不知道长大后长得像谁,是个磨人的主。” “当初是谁嫌弃那小东西丑的?现在又巴不得时时刻刻抱在身上。”祈容空灵的眼里染满淡淡的浮云,映照着初升的太阳,浑身清朗温润。 “公子祈,心照不宣。那小东西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疼吗?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我们中谁的,但是我肯定他是我魔殇的种。凭我每次抱着他就不哭就能说明一切。所以,以后我要求抱久一点,你们别跟我抢了。”魔殇扯了扯碧,语气笃定道。洁白纤细的手指摇晃着手中的团扇,眼中却有锋锐的光芒闪诏。 祈容浅浅一笑,在过去两个月,他们三人带着孩子在海边附近的渔村四处打听有关救过人的消息。一听哪有人在海边获救,他们几个就带着孩子跑过去。一次一次失望,无功而返。也就在两个册,海中海发生海震,他们从镇情塔中出来。而言以槿至今下落不明。 “小魔,不管他是谁的种,我们都有份。你想多抱一会呀,那今晚你陪他睡吧!”风卿嗓音清雅,语气透着不愠不怒的调笑。 魔殇脸上一僵,低下头去,抿了抿嘴。那小东西一出生就没哭过,却在两月前离她开后,一到夜晚就不依不饶的哇哇大哭。在有耐心的人,听到那娃娃魔音也会害怕。昨晚哄了一夜到黎明时哭累了闭上圆溜溜的眼睛乖乖睡觉。 “哇哇──” “哇哇──哇呜──哇呜──” “……” 祈容顿住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耳边再次响起狼哭得嚎。 魔殇惊讶道,“我不是出现幻听了吧?不是刚睡着吗?怎么就醒了?” 风卿无奈的抬眼看着一脸阴郁的狂桀,怀中抱着的小东西扯开嗓子在哭,稚嫩的小脸上红彤彤一片,水注注的大眼睛里流出晶莹剔透的清泪。小手死死抓紧狂桀的头发,两只小脚蹬来蹬去。极其委屈的望着魔殇。 一串串优美的音符流泻开来,如海潮汹涌般流淌在众人耳畔。这哭声的确是世上最优美的音色。能够令魔殇头疼,当然绝世了。能让魅宫五公子的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穋大惊失色的人,恐怕就是那不到三个月的小东西。 狂桀明显心虚道,“老子真的不是故意的。老子就想看看他,谁知道他就醒了。老子真的不是故意的。老子就看他睡的香,只轻轻摸了他的小脸蛋。没有干其他事。你们要相信老子。” “哇哇──” “呜呜──” 小东西哭的更凶悍,一手扯着狂桀的头发。 祈容、风卿、魔殇轻叹一声,看了两眼小东西,身子不由向后退了几步。半响后,风御颓然垂目,“公子穋,你不知道小家伙不喜欢人摸他脸吗?只要他没睡够,他就会一直哭一直哭。” 魔殇耸耸肩,无能为力。 祈容轻摇头,淡淡道,“抱着小家伙去附近的小村子问问别人吧!这样哭也不是办法。” 万历1783年二月初,北京呼啸,中片大陆上异常的寒冷。传说中的天海一阁在两月前的海震中横空而出。魅宫与夜宫的战事已经持续一年之久。从此,天海一阁、魅宫、夜宫战事正式展开。 狼烟起,兵纷马乱之际,海边上尸横遍野,海边的渔村对于飘来的尸体,早已麻木。而此刻由于几个人的到来,最东边的小村子济济一堂。空气中的燥热被一声声惊叹声驱散。 一人眉目冷峻透着洞察人的犀利,浑身狂妄不羁,修眉如剑,哭丧着脸看着怀中的小娃娃。 一人笑容温润,浑身透着一种极致的温文儒雅。空灵的双眸中闪耀着天地间最纯清的光。 一人邪魅妖治,满头长发倾泻而下,双唇殷红如绽放的花瓣,深沉的眼眸中沁染无助感。 一人如仙一般飘渺,神情微恍惚,澄清的眸子闪过优虑。绝美的脸上露出几道指甲痕迹。 绝世的四人出现在众人眼帘,极其纯美的画面感让人沉醉其中。如果没有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婴孩哭泣声外,众人以为看到画里走出来的神仙。 “呜呜──” 一声哭叫,令四名绝色男子惊恐不已。一股无形的压力在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你们看,好漂亮的人呀──” 人群中再次发出赞叹声。 “娘,娘,你看,他们真漂亮啊──”突然一名小女孩看着远处走近的四个人影,惊喜地拍着手。 在阳光下,村子里的人蓦地回神,一名好心的妇女看着痛哭的小娃儿上前试探问道,“几位公子,请问来俺们村有事吗?” 风卿上前几步看了一眼妇女,脸上流露出焦急,轻声道,“夫人,我们是来学习怎么带孩子。你能教我们吗?” 带孩子?妇人惊愣地看着风卿,难以置信的望着怀中娇嫩的小娃娃,小脚不安分的踢动,哭声愈加急促有力。小手指不停拍打着。见眼前的四名男子专注地等着她回答,不禁笑道,“小娃娃哭可能是因为饿了、取取了,或者身上穿的衣服不舒服,也或者是抱得姿势不舒适,更可能是想娘了。这么小的孩子最难带了。你们仔细瞧他的神情,如果饿了,他会吮手指。如果大小便了,你脸上会比较红。没有睡饱,他会哭。吃饱后打嗝也会哭。不喜欢吃的食物,他表现的也是哭。我想他现在哭是因为豢抱着他的姿势不对,你这样用胳膊夹着他,会很不舒服。还有就是他多久没洗澡了?” “这么小也要洗澡?”魔殇一脸疑惑道。 妇人瞪大眼睛看着魔殇,瞥了一眼其他人,暗暗深吸一口气,“小娃娃当然要洗澡了。尤其是这样的孩子一哭就会流汗,至少一天洗一次。你们跟俺来吧,俺生了几个娃娃了,俺教你们怎么给小娃娃洗澡、穿衣。” 狂桀不情愿地将小东西交到妇人手中,眼睛一刻也不离小东西,全神贯注的看着那磨人的小东西在水中玩的咯咯笑。 这是两个月来除了哭以外发出的唯一声音,天真无邪的笑声,令四个大男人惊喜地差点流泪。 魔殇小心翼翼的抱着小东西,听着妇人的话,一手试着盆中的水温,一手给小东西轻轻擦身。手顿时一颤,小东西滑入水,头沁入水中,“呵噜”几声喝了几口水。 “哇呜──” 魔殇惊慌失措地看着小东西,急忙安抚道,“爹爹不是故意,萌萌不哭,不哭──” 狂桀腾地站起,额角青筋根根暴起,怒斥道,“魔殇,有你这么给人洗澡的吗?你手抖什么?你差点淹死他。” 魔殇低着头,不反驳,也不吭声,盯着水中的小东西,小人儿躺在水中,抿着小嘴,圆溜溜的眼睛流转在两人身上,一扭小身子,小手拼命抓紧他的手,试图用小嘴咬住,下巴高高扬起,直直望着他,凝眸一会儿,看着他“啊啊”说着。 “好奇怪的小东西,他裹想说话呢!”狂桀勾唇一笑,伸手去摸小家伙的红彤彤的脸蛋,悬在半空中时才遽然发现指腹粗糙带茧,望着那白皙通透的小脸蛋,手缓缓放下。 风卿拍着小东西的后背,将他从水中抱起来,重新换了一件新衣衫。亲了亲小脸蛋,柔声道,“萌萌,好香啊!” 祈容端着羊奶走了过来,小人儿一扬小手,从风卿怀中挣脱,眼眸动了动,头微偏,伸出手似要祈容抱,费力瞪着小腿。 “看这小东西机灵的,竟觉得有些滑稽。还以为公子祈何时魅力这么大了,原来是闻到羊奶味道了。”风卿回头望着祈容,轻笑道。 祈容笑笑,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羊奶递给魔殇,一把从风卿手中捞过小东西抱在怀中,红唇轻扬,“好软的小东西。” 小东西似听懂他的话,小眉头陡然一挑,眸光泽亮,薄薄的小嘴唇轻轻一开,“咯咯”笑着,嘴中吐着小泡泡,玩着不亦乐乎。 魔殇用勺子舀着羊奶递到小嘴边上,小东西身子一动,羊奶顿时流在他小小脖子上,身上刚换好的衣衫被打湿。 狂桀黑眸一沉,夺过魔魵手中的勺子,舀着羊奶喂着小东西。他手抬得微高,勺子里的羊奶一下子灌入小嘴中,小东西被呛了几次。 小东西眸子晶亮,看着狂桀,又看看魔殇,小嘴一撇,小手挥动着,不舒服的哭了起来,强烈抗议狂桀爹爹的粗鲁。 风卿垂眸,目光清亮,淡笑着看着狂桀,这孩子生来就喜欢看人脸色,能得他喜欢确实不易。只因狂桀说话粗鲁,一开口后就会惹小东西不满。而魔殇轻言浅语,还给他取名叫“萌萌”,时不时唤几声“萌萌”,跟谁亲一目了然。 小东西,哦不,小萌萌,在四个爹爹虚心学习怎样带孩子时,他悲惨的婴儿生活才刚刚开始。 002 宠溺娇娃 时光飞逝。最窘困的渔村,在半年前因四位天仙一般的公子递居来后,众目睽睽之下,渔村一夜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处雅致的庄园耸立在渔村南面。店铺、小摊、酒肆、甚至赌坊接二连三的出现在渔村。车马喧哗,人声鼎沸,竟是渔村往日难以想象的繁华。 在渔村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谁? 在渔村最娇养的小娃娃是谁? 在渔村最漂亮的小家伙是谁? 在渔村最彪悍的小东西是谁? 毫无疑问,渔村的人会不约而同的告诉你是他──萌萌。 萌萌只有他四个爹爹可以叫,别人敢唤他萌萌,是活着不耐烦想提早见阎王!! 传闻,萌萌集宠爱一身,羡煞旁人。四个爹爹为他怒发冲冠,一夜斩杀千只公鸡,血染渔村。 传闻,萌萌双瞳日悬,睿智可人,俊美绝世。三个月大时就喜欢看奇书,对医术、军事、占卜等实用书籍看不释手。每日必要听四位爹爹讲述一靖。 传闻,萌萌爱洁成癖,只可远观,无法亲触。四个月大时每天至少要沐浴三次以上,水中必须泡上百种花香。 传闻并非杜撰,渔村的人闲暇之余,以谈论萌萌为快。 茶楼说书的最近半年涉及的话题不在是夜宫、魅宫、天海一阁,而是渔村槿异的娇娃娃──萌萌。 据说书先生说的轶事,大概可以概括为:萌萌是四个爹爹一手带大的,萌萌的吃穿住行都极其讲究。太热不吃、太冷不吃、不热不冷不吃,吃得时候看他心情好坏。衣衫太粗陋不穿、太亮丽不穿,一件衣服只穿一次,第二次休想他会穿。住得地方不能太大太吵。 萌萌在三个月大的时候,在渔村是出了名的小娇男。五个月大的时候他是同龄孩子中最懒的一个。懒得动,懒得吃,懒得睁眼。七个月大的时候,他是渔村的小霸王。生气时小眼睛一瞪,小脸一沉,抿着嘴,皱眉头。八个月大的时候,只会抬眼、摇头、点头,不会咿呀学语。他不开口说话不要紧,却把四个爹爹给急坏了。最后得出结论是开口说话迟。四个爹爹才舒口气,四双眼睛闪过一丝锋锐,他们家萌萌说话迟是吧,当天渔村所有的孩子都不会说话。 九个月大的时候,萌萌开始学走路,四位爹爹小心翼翼的牵着他走。据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小手擦破点皮,出了点血。从那以后,他总是被四位爹爹抱来抱去,小脚再也没有占地。 所谓慈母多败儿,那宠父多娇儿? 在众说纷纭,津津乐道声中,南山下槿异里食旧一片安宁。风景奇秀,青山绿竹许绵起伏。百花争艳,花香四溢。翠林清幽,举目遥望,槿异于小山谷初,三面依山,一面朝海。蜿蜒曲折的青石路巧夺天工。高雅的建筑,盈香萦绕,意境清新。 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秋千架前,眉宇间流露出一种为人父的欣喜,漆黑的眸子灼亮的看着秋千架上的小人儿。 萌萌被祈容抱着坐在秋千上,小短腿晃来晃去,小小衣衫随风摆动,墨色的发丝飞舞。金色的阳光下,露出一张慵懒却精致无比的脸蛋,白皙透明的肌肤,圆润清澈如水的眸子,小巧的鼻,粉嫩的小嘴。歪着小脑袋,晶亮无邪的眸子好奇地看着一抹红扬,扬唇一笑,露出小酒窝,笑容纯净就像顽皮的小精灵。 魔殇一拢长长的红发,身子半屈,邪魅的脸上划过一丝戏谑,眉一挑 魅宫十二夫第2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5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5部分阅读 ,眉一挑,冲着小东西一勾手,口中轻聱道,“萌萌过来,来爹爹这──” 萌萌淡淡瞥了一眼魔殇,一扭小身子,小脑袋往祈容怀里钻,发出’嗯呀’几声,藕节般的小手一挥,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魔殇眯眸,红衫被风轻拂,温柔的脸在阳光下泛着光亮,红唇轻启,“萌萌来,爹爹带你去飞飞──” 萌萌瓷器般的脸蛋上一红,璀璨明亮的眼眸转动几下,带着疑惑,好奇,懵懂,更多的是抗拒。小脑袋一转看向祈容,伸出双手,声音黏嗝,“祈──爹──” “为什么?萌萌,你太伤爹爹的心了。为什么就会叫祈,就要祈容抱。萌萌就这么抛弃爹爹了。”魔殇狠狠瞪向祈容,心里极度不平衡,语气比醋还酸。 风卿唇边的笑意淡淡发暖,金色的光线笼罩在他苍白的面容上,愈发显得清明的目光若深潭静谧沉稳。淡声道,“这个鬼精灵。小魔你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被我们家萌萌冷落。” 魔殇猛地抬头,红眸陡睁,望向风卿,惊讶道,“这不可能吧!难道是我那天说萌萌真麻烦,他就为这个不理我?” 风卿点头,笑了笑,上前几步,一撩衣摆动作迷人行云流水般半屈着膝,平视着萌萌,声音宛如天籁,“小魔,我们的萌萌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很记仇的。我们说过什么话,他听得懂。尤其是刚学话期间,小孩子最敏感。就像穋,他嗓门大,浑身透着一股狂妄,桀骜的眼神令人望而止步。所以无论他怎么逗萌萌,萌萌就是不亲近他。没看他最近都走火入魔的在观察萌萌的心里。萌萌,爹爹们都很爱很爱你的。” “小魔,你要像卿学学。这带小东西,教小娃娃的事,真的很有趣。你看他手札上写的字字珠机啊!吃肉,长得壮,吃糕,长得高,喝点酒,福绿寿。羊奶、牛奶、狼奶中牛奶最助于成长。开始长牙时,要多吃搅碎的鱼,今后头脑灵活又有富余。每天沐浴时用的花瓣也很讲究,清水用药草浸泡,反复煮沸,将药性完全沁入。不同的药草烧出来的水配适合的花朵。香气淡雅,花影入骨,花瓣鲜嫩,有延年益寿之效。再有,他的表情更有趣……”狂桀坐在一旁,认真地看着风卿手札上记录萌萌每一天的变化,从出生时到至今的方方面面。越看越心惊,令他不自觉心神恍惚,抬眸望着风卿温和的面容,淡静柔和的难以置信,一双温澈的眸子炽热。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公子卿变得更真实了。眼中划过一丝敏锐,神情恢复一贯的桀骜,手札翻过一页,不经意说道,“关于萌萌的吃穿住行,这手札上安排的很详细。公子卿,我服你了。” 风卿端起一旁半温的茶,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透明苍白,嘴角噙着一抹笑,小屯子舀起一屯温水递到萌萌嘴边,轻轻道,“萌菁,来喝点水,啊──” 风卿浑身一颤,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地,欣喜地看着萌萌。他是除了祈容外,萌萌叫的第二个爹爹。他们几个为了能听到萌萌唤一声爹,煞费苦心,就连痛哭流泪求着萌萌唤一声,比登天还难。他嘴角含着淡雅的笑,一把抱起萌萌,手掌抵在萌萌小肚肚上,惹得萌萌咯咯笑,笑声不绝于耳。手指轻抚萌萌的细发,神色古怪复杂,轻喃,“萌萌,真乖!” 祈容一脸惬意的坐在秋千架上,双脚轻轻地走动,推动着秋天。神色优雅,笑容高贵温润,全身散发出不倨傲的悠闲。俊眉微挑,想象着狂桀、魔殇的脸色脸上的笑容更甚。 狂桀、魔殇两人心情更加不爽了。脸色一沉,眼眸阴毒的望着风卿。极其嫉妒的神情,能将人活活拆了。 “萌萌,看在爹爹每晚陪你睡觉的份上,爹爹发誓再也不大声说话,再也不说粗蛮的话,你就开金口叫爹爹一声吧!”狂桀怯懦道,无辜地眨着眼睛,柔如秋水的眉目间褪去往日的狂傲刚毅,俊美的容颜三分可怜,五分温柔,两分祈求。可是萌萌聚精会神地望着别远,清澈水润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魔殇。 风卿手轻抚琴弦,琴音婉转潺缓,悠扬漂浮。只见魔殇伴随着音律,一身红衣以轻盈的脚步舞动在槿园中。四周的花瓣随着他妖绕的动作纷纷飘落。妩媚的身影在落花中形成一道道优美华丽的幅度。邪魅的笑容绽放,红眸如骄阳炙热,红发似盛放的烟花,红衣宛若灿烂的朝霞,红得耀眼,红得鲜活,让人难以移目。浑身极尽魅惑,邪笑回眸间,倾泻着绝美的情愫。 魔殇见萌萌的目光透着清辉,眼神始终跟着他的身影,小脑袋拼命点头。红唇一勾,邪魅与清灵融合,舞步如花中仙子,舞姿似间夜精灵,浑身散发着极致的美。他余光瞥见萌萌两条小腿蹬了蹬,嘴里发出‘啊呜’的欢笑声。身形一动,伸手就要去抱萌萌。 狂桀看着肆谑的魔殇一眼,哼了一声,“小魔,虽然我承认你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美得令太阳也无地自容。但是,请你注意言行举止。我很担心十月大的萌萌会因为你坦胸露骨,妖绕妩媚的身姿长大后会性取向有问题。男儿本色本来没什么,不过你没发现因为你长得太像女人了,萌萌潜意识里把你当成娘。为了萌萌健康成长,麻烦你收敛收敛!” 萌萌睫毛轻颤,伸出小手抓着魔殇不放,露出小小的酒窝,樱桃般的小嘴一开,“色──娘──” 魔殇气极,眉头微陷,红眸灼热地看着那‘斯负’他的小东西。 风卿一愣,讶然的看着萌萌。 祈容笑笑,嘴角明显在抽搐。 “哈哈──”狂桀忍不住狂笑,看着吃瘪的魔殇心情无比舒畅。桀骜的眸光似扑捉到萌萌挑衅的目光。眉轻皱,不可思议地又瞧了瞧萌萌。 槿园传出的欢声笑语,殊不知‘娇娃娃’萌萌早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冠上发横财的‘肥肉’。 003 第一俊男1 槿园,清幽静谧,典雅高贵。一室的白雾雾飘渺氥氲蒸腾在温水池中。香气萦绕,热气满室。水池奢华精美,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小玩意,光溜溜的萌萌正泡在水中与四位爹爹嬉戏。 “风卿,你就娇惯他吧!就这一会出了点汗,他就要沐浴。动不动就挑食,萌萌喜欢玩秋千,就陪萌萌玩一天。萌萌喜欢亮丽的景物,就花重金换了槿园建筑。什么事都要按萌萌的喜好来,男孩子哪能这么娇养。”狂桀语气沉沉而低哑,脸上的线条紧绷,桀傲的眸子朋5着水中玩闹得咯咯笑的萌萌。眼睫动了动,一手紧攥的浴巾,一手在池边破了泼水,划出一道道涟漪。 风卿看向狂桀的神色似是不解,又似了然。狂妄狠辣,桀骜不驯,不拘常理的公子穋向来置别人于不顾,浑身透着尖锐的刺,天地不惧,潇洒不羁,满口粗言,世上除了她能入他眼,窥他心,就只有萌萌让他头疼懊恼。他抱着怀中萌萌靠过去,忽而一笑,“公子穋看来你这个做爹的长进了不少。你现在的心情就是不知道怎么当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不能太重不能太轻,不知道如何与萌萌相处。” “你们不能这么惯着萌萌,将他宠得无法无天。现在还好点,要是在大点,他看人不顺眼,就要杀了旁人,你是不是要顺他的意?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养不教,父之过。”狂桀担心道。 萌萌黑臞般的双瞳朦胧之意愈浓,泛着水珠的小身子亮泽透明,抿了抿眼,扭过身子看了看狂桀,又看着风卿,小手指指着狂桀,似告状道,“坏──爹──” “哈哈,萌萌真聪明。公子穋,你心里还酸不酸啊!”魔殇红眸醉意熏人,如花瓣纷飞染红的长发束起,滑入水中,双手抱起萌萌,笑颜妖绕艳红一片,学着萌萌的语气望向狂桀,“坏──爹──” 狂桀容色狂傲,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魔殇,用手撩起一撮水泼向萌萌。语气无奈道,“萌萌是小坏蛋。” 萌萌眸光含水,水润水润地泪珠流转在眼眶内,小嘴一撇,看着魔殇,指着狂桀手脚并用,“娘──打──打──” 魔殇红唇微扬,邪眸透笑,面色一僵,不厌其烦地纠正道,“萌萌,是爹,不是娘。” “娘──打──”萌萌不甘示弱的向狂桀挥起小拳头,看了看魔殇,小脑袋一歪,似在思考,眼眸迷惑,明明就是很漂亮的娘,为什么是爹呢? “小魔娘──娘──”狂桀放声大笑,心中暗暗想着,要是萌萌想娘了,让魔殇穿女装也挺有趣的。顽劣出名的魔殇,一身妖妆不知道是怎样一道风景。忽有风吹拂,卷起水池中的热气,带着冰寒之气袭来。笑声渐收,桀骜的眼瞳瞬间凶悍煞腾,眸光一扫,勾唇狂妄道,“你们打扰我家宝贝萌萌沐浴了,老子可没什么耐心等。” “偷窥我家萌萌沐浴,是要付出代价的。”魔殇红眸遽冷,俊美的脸上邪肆从容。将怀中捣蛋的萌萌交给风卿。身子轻轻一跃,跳上水面,红发散落开来,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肆无忌惮地缠绕在他修长的身躯上,红瞳透黑,深邃嗜向似要将人喜进去,诡异、妖艳晃人心魂。 风卿用浴巾包裹着浑身湿透滑溜溜的萌萌,温润的目光熠熠发光耀得他愈加风仪绝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萌萌,让祈爹爹换首曲子给我们萌萌听听。” 祈容蹲在水池边,将准备好的衣衫递给风卿,手中悄无声息的出现一支玉箫,温润韵泽的脸上安静自若,灵动的眸子静雅无波中闪过一丝冷意。白皙修长的手执起玉箫,水唇贴上玉箫发出一丝丝风云暗动的音色。 几十名蒙面黑衣人出现在温水池附近,将几人团团包围住。一股强烈的杀气充斥在雾蒙蒙的池水四周。黑衣人手中紧握着长剑,灵动的身影穿梭,金蛇纹身的黑衣透着阴森骇人的煞气。 魔殇双眼赤红,挥衣伫立在一旁,赤裸的肌肤仿佛被地狱之气笼罩,浑身散发出睥睨苍生的嗜血修罗,妖绕地一撩红发,猩红似蛇芯子,嘴角含着一抹邪笑,哼冷道,“你们还真是死性不改,我魔殇不在阎王殿这一年内,你们这群不入流的黄金猎人,也想要我这个主人的命?好个金蛇,你们以为不看我眼睛就不会被摄魂吗?简直太可笑了。夜擎宇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一次两次派你们来送死。真丢我魔殇的脸。那就陪你好好玩玩吧!可要玩的尽兴啊!” 黑衣人眼光一寒,杀气天盛,握紧的手明显轻颤,不再多言,避开魔殇,朝着风卿身边的萌萌刺过去。凛冽如冰的气势,极快的速度,眨眼间,数道剑光笼罩在风卿身边。 风卿伸手想要点在萌萌的|岤位上,看着萌萌雪眸乍亮,一脸兴奋,白皙幼嫩的小手抓住他的手指轻摇头,口中喃喃说着他不懂的言语。他点了点萌萌的小鼻子,轻笑一声,“顽皮!” 萌萌眼转好奇地流转,口中不停发出叽里咕噜的话,小手打来打去,似在学‘小魔’娘娘,‘坏爹爹’打倒坏人。憋红着小脸依依呀呀在风卿怀中掐架。 风卿苍白纤细的手指上数道银针急速的飞射出去。指尖抖然用力,发出几声叮叮响,那些靠近的黑衣人硬生生定格在一边,他淡声道,“一人解决十个刚刚好。公子穋,速度。” 祈容口中的玉箫似千万柄剑,肃杀的音色狂涌。万千气势从音中散出,犹如嗜血残杀的沙场,兵锋压城,千军万马横扫,动魂惊心。以音为剑,剑气潋荡,音消曲散,砰的一声闷响,血管爆裂,十名黑衣人七孔流血致死。 箫声不断,厮杀不止,鲜血沁染。 魔魵负手而言,红眸一开如魔,一闭似妖。光滑洁白的身躯一股力量呼之欲出,四肢百骸火热的涌向脑中。血红的眸光一闪,魅眸一凛,红唇轻启,“死。” 妖艳的魔殇在黑衣人眼前一晃而过,手中的剑对准自己的咽喉,狠狠一划,十名黑衣人自刎在他面前,顷刻倒地。 “公子卿,公子祈,你们太卑劣了。老子赤手空拳,你们太不厚道了。”狂桀如鬼魅一般闪动着身子,急速避开黑衣人的长剑,与十名黑衣人展开厮杀。桀骜的眸子一厉,出手如雨,出掌快如闪电。喘着粗气,看着水池四周的断臂残肢,向液蛋溅,凶戾的动作更加飞速。 魔殇退在一旁,邪眸轻转,手指逗弄着风卿怀中的萌萌,笑着道,“萌萌,你看穋爹爹厉不厉害呀!萌萌你也认为勉勉强强对吧?萌萌的穋爹爹身体状实,只怕解决掉十个小玩物,他那头凶猛的牛还没耕耘就累死了。萌萌,长大以后可不能像穋爹爹这样哦!会吃亏的。” 萌萌似懂非懂的点头,脸上露出小酒窝,雪眸灵动无邪。小手玩着魔殇的手指,明显兴奋劲过了,将狂桀无视在一边。 狂桀咬紧牙,迅猛决然地朝着黑衣人一个个击退。虽然他体格比他们三个要求,身体也比他们健壮。面对顶尖的黄金猎人,他动作狂野,潇洒悠然,迅速抬手挡开剑身。但是看着他们轻松松几下解决掉十个黑衣人,他心中就是不爽。 “萌萌,洗香香后就该去睡觉了。”风卿淡声道,抱起萌萌就往外走。 狂桀欲哭无泪的看着三个身影就将他晾在一边,恼怒的抬头,眸中狂妄更甚,面色一沉,身后一柄长剑向他剑来,头微一偏,迅猛抬手,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剑身,冷哼一声,指炖用力,从对方手中夺过剑,寒光一闪,挺拔的身子旋转,五名黑衣人一剑割喉,不可置信的含恨而逝。 随后出手强横,惨叫嚎声,尖锐刺耳的剑折断在地,黑衣人瞪大双眼咽气。鲜红的血从胸膛中吐出来,一池碧水被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狂桀表情淡漠的看着地上的黑衣人,桀傲的眼眸透着一股寒气,刺鼻的味道令他眉轻蹙,深呼几口气,忽听到外面催促,“公子穋,你好了没?” 狂桀刚要出声,便听到祈容温润关怀的语气,“公子穋,记得洗干净换身衣服再出来,萌萌闻不得你身上的味道。” 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双手紧攥,努力保持镇定。刺鼻湿热粘腻的液体溅到他身上,鼻子闻了闻,厌恶的脱掉上衣。抿着唇,脸上旋即出无奈的笑,萌萌,你就一小娇娃,宠就宠呗。就当女儿养。唇一勾,“你们少废话,老子一会再去找你们。有些事是要找人算算帐了。” 风卿与祈容并肩走在走廊上,声音清雅空灵,“小魔,阎王殿中的黄金猎人似乎不是听命于夜擎宇。” 魔殇抱着萌萌,抬眸看了一眼风卿,红眸利光划过,“你们怎么看?” “这半年来刺杀的次数并不多,像今日出动这么多黄金猎人很诡异。夜擎宇忙着与魅宫、天海一阁之间的战事,没有理由派人来追杀我们。要追杀派他的巫兵不是更有把握?我们在渔村可以说避开世事,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他们的目标是萌萌,不是魔殇。我想今日之事与两月后魅宫主魅虾和楚云峥大婚有关。魅蝶是名不正言不顺成为魅宫主,萌萌是她眼中剃肉中刺。”风卿说道。 祈容浅浅蹙眉,轻声道,“公子卿说的不无道理。半年来,我们虽然避开尘世隐居在此,就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中。阁主与夜擎宇都是极有野心的人,称霸五宫,权倾天下,手掌江山,窥覤着中州大陆。沧溟回沧宫也快半年多了,昨日收到他消息,不出几日就会赶来与我们会合。他决定放弃沧宫主的身份,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而魅宫被魅蝶掌控,楚云峥兵权被架空,行动受阻。我们是不是要去一趟魅宫?” “公子祈,我们只所以在这里隐居,不是因为公子卿推算出会在渔村见到她吗?这个时候去魅宫?”魔殇瞳眸中若隐若现闪过丝丝血光,嘴角邪笑的勾起,手指被萌萌含在嘴中吸吮,脸上柔和,语气疑惑道。 风卿抬头望着天空,茔白纤细的手指散发着柔美苍白的光泽,食指指向墨黑的天空,“我曾说过,每个人都有一颗命定星。她的命格早在一年前就转娱了。当初阁主教我医术占卜时,我领悟到天际一些秘密。虚空的夜月中,繁星、月光聚集天地灵气,在辽阔银河中释放着生命的轨迹。璀璨的群星中有一颗是属于你我。而她的那颗星从没黯淡过,我相信她就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活着。” “我们用了大半年的时间,花了大量人力财力在中州大陆上寻人,也没有她任何踪迹。一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依旧活着。冥冥之中自有一条线牵引我们,有缘自然会相见。我们是时候回魅宫帮帮公子峥。”祈容平静如水的脸上漾着温润的光,微微转头,淡淡的说道。 “当然要帮了,我们萌萌还缺一个严厉点的爹爹呢!公子峥再适合不过。”狂桀笑道,大口喘着气,一脸玩味的走近。浑身残留着沐浴过后的痕迹,水滴顺着头发缓缓流淌,滴在坚硬的胸膛上,蜿蜒成线。 魔殇怀中的萌萌小眉毛一皱,水灵灵的眸子望着狂桀,小手很轻很轻握紧狂桀的大拇指,另一只手上闪过一丝阴寒,一枚银针扎在狂桀的手心,小嘴一弯,轻哼哼,“坏──打──” 狂桀‘嗷’的一声惨叫,双眼一瞪,綦恐的看着小脸一沉的萌萌。打死他也不相信十个月大的萌萌会拿针扎他。他很肯定是魔殇劣性不改,通过萌萌来整蛊他。 魔殇欣喜的在萌萌小脸蛋上吧唧一口,“萌萌,爹太喜欢你了。” 萌萌展颜一笑,露出小酒窝,小眉毛一挑,咯咯直笑。 风卿意味深长的看着萌萌,刚在混乱中萌萌从他怀中偷拿了一枚银针紧攥在小拳头里,直到狂桀出现在他身边,那双雪眸蓦地闪亮,藕臂伸过去,小拳头松开,一枚银针就扎入狂桀手掌心。不由摇头轻笑,小恶魔。 004 第一俊男2 魅宫,边城大雪。 十月里魅宫飘起飞雪,白茫茫的天地间寒冷刺骨,纷绕的雪花格外醒目。雪地上,马蹄印、深浅不一的车轮残留。 马不停蹄六日七夜。风卿、祈容、魔殇、狂桀顺带着宝贝萌萌抵达魅宫境内时已是第八日早晨。途中毫不掩饰他们四个的身份。 公子穋,张狂桀傲,一身藏青色的衣袍翩飞,挺拔的身姿立马上,抬头看着边城的城墙,拉紧繮绳,瞥了一眼守关的将士,目光肆意,半响后才开口,“公子聊,我们是不是太耀眼了?” “一点都不耀眼。公子穋,公子卿,公子祈,再加上我魔殇。我们可是魅宫主魅蝶的姐夫啊!按辈分,她不该来恭迎我们?她大概怎么想都不会想到我们会大摇大摆,要多引人耳目就有多引人耳目。”魔殇邪恶一笑,一双红眸水波潋灧,眼波艳光四射,妩媚妖绕。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魅如同幽暗冰的地域修罗,似要将人吸透。 一袭红袍愈发撩人,白皙的颈脖下蓦地露出一只小脑袋,细润如脂,粉嫩若腻,白嫩嫩的肌肤胜雪,一双清澈灵动的雪眸流转。萌萌从魔殇怀里钻出小脑袋,眼睛眯成一头细缝,小手按捺不住的在魔殇怀里蹭。小脸上旋出一抹微笑,“娘──香──” 风卿看了一眼抽搐的魔殇,这一路上可谓惊世骇俗。公子祈,温润的笑容几次害得街道堵塞。公子穋,有模有样的‘德行’男女老少通吃,形象一路飚升,嫣然成为父母教人的典范。而魔殇,一挑眉,一眨眼,一扬唇,一抹笑,红袍红眸红发,引人遐思,妖治入骨,邪惑之惑,百无禁忌。看过他的人无不一股难耐的燥意袭击所有理智,比妖精还要妖孽。他看了看魔殇怀中的萌萌,不由轻叹,“我们就算不狂也不行了,有小魔在的地方还能不引起轰动?我们最好是他们‘母子’的陪衬。” “公子卿,我不介意萌萌也叫你卿娘──”魔殇切齿道,黑中有红,红中透黑的血轮眼美得摄人心魂,看了一眼怀中不安分的小东西,勾唇一笑。 萌萌很自觉地停止手中的动作,可怜兮兮地望着魔殇,小手不忘掐着魔魵胸前的两颗‘红豆’,轻哼一声又滑入衣袍内继续睡觉。 魔殇咧嘴‘嘶’的一声轻叫,体内一股热流传遍四肢百骸。他胸前那两颗‘红豆’除了言以槿挑逗过外,如今被她儿子当做玩物时不时吮吸几口,用小爪子挰两下,睡觉前还不松口。他真的欲哭无液。在心底暗暗发誓,等她回来他坚决要补偿!!做爹当娘有他这么牺牲的么? “小魔,知道头疼的滋味了吧!这一路上你可是占足了便宜。现在该头疼的不是你,而是新任魅宫主。如今中州大陆三分天下,夜宫实力最强、魅宫与天海一阁旗鼓相当。夜宫与魅宫暂时停战,阁主君临天始终没露脸,行踪更是不明。两个月后的大婚,会很精彩。一会应该更精彩。”狂桀笑道,狂野的气势看似谦和有礼,实则桀骜不羁。脸色被冷风吹得发红,抿唇思索,半响后抬手一拉马繮,一鞭子狠狠挥下,马儿蹬开四蹄向城门狂奔。伴随着嘎然一声长呜后,空气中回荡着爽朗的声音,“老子等不急了。” 祈宫迈着无比优雅的步伐从马车内走出来,一身玄色长袍迎风而立,似弦月弯勾的水唇轻启,“公子穋,无论什么情况还是这么肆意。” “公子穋太猴急了,那人是魅蝶,不是我家小妖精。他一股脑的激季什么啊?难不成他真的打算姐夫的身份去勾引小姨子?真是看不出来呀!”魔殇一脸戏谑道。 风卿暗想,他们这一趟来魅宫,除了给公子峥解围外,他们可以将身份、尊严都搭进去豪赌一把。随即淡然一笑,“在魅宫百姓心中公子峥是神,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智勇双绝的楚元帅心甘情愿被魅蝶纳入后宫,恐怖其中的隐情只有深入宫才会知道。所以,小魔,我们都要牺牲一下了。不是姐夫身份包引小姨子,而是要让魅蝶看不透我们,最好能一劳永逸,一箭双雕。”风卿双腿一夹马腹,拉紧繮绕,追上狂桀的步伐。 魔殇眸光一滞,略一颌首,“萌萌,抓紧了,爹爹要骑马狂飙。” 萌萌眸子璀如宝石,小嘴了咕噜几声,一脸兴奋,仿佛知道有什么好玩的等着他。 玄色衣袍下一张俊美的脸平静淡定,眸色轻浅,温润的笑容似能穿透一切。祈宫勾起唇角,“宫主,这一次换你来寻。” 马蹄踏地的清脆响在道路上回荡,积水迂回的小道上划过一滴滴轻狂的水珠。雪花飘落在深广曲折的手中,落影无踪。 无人行走的道路上,皑皑雪花茫茫耀眼。沧溟紧跟在后,一脸阴沉地骑着马缓缓走来,望着前方消失的身影忍不住叹气。手指轻抚在绝美的脸止,指尖滑过柔细白皙的皮肤,一双美目波澜涌动。自锁情塔离别后,他暗中回沧宫想挽回大局,结果可想而知。他本就是顺势上位的沧宫主,背后总有人规划着他的一切。这些年来活着也累,能够抛开尘世的枷锁,纵意人世未尝不可。只是谁能告诉他,他兴高采烈的回到槿园,那个小东西竟一脸嫌弃他?不过是十个月未见,至于排挤他吗? 沧溟低着头,眸色深沉不知所想,闭眼长叹,认命吧,谁让那小东西是他心尖上的肉呢!心肝宝贝不认他,只能发挥他死皮赖脸,顽强不屈的精神。牙一咬,手上一挥鞭,追赶着前面的身影。 第二天,中州大陆上引起一场空前绝后的风波。 一场备受世人瞩目的婚礼出现了惊人的转机,暗潮汹涌的魅宫再次轰动中州大陆。魅宫主魅蝶,竟然一之迎娶了十二名夫君。 世传魅舞荒滛无敌,男宠无数,好滛,性喜男色。而其亲妹更甚,不仅一日内迎娶十二名绝美的夫君,且将姐夫一并收入后宫。自此,魅欢第一滛一女,魅舞第一滛一娃,魅虾第一荡一妇风靡万千美男。 而关于两月后的婚礼一传十,十传百,中州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说了吗?魅宫十二美男中,有一人宫颜娇美,气质妖绕如罂粟花,瑰丽邪魅。一双红眸,一袭红袍,像极了阎王殿的魔殇。” “只要是个人都知道好吧!两个月后魅宫主大婚,那可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婚礼。魔魵算什么,其中有一人气韵温润,清雅绝美,那可是魅宫主的姐姐床上的人,难怪会勾引小姨子──” “你懂什么,勾引也是技术活,谁不知道魅宫主那些风流韵事。有那样一个娘,两姐妹肯定青出于蓝胜于蓝。一夜十二个啊!真够勇猛──” “……” 在众人传得沸沸扬扬声中,有谁不知道中州大陆上的事?唯有千水一族对此事一无所知。 千水一族的族长千水净尘侧卧着,一袭鹤刁长衫,腰间带子松松系住,满头银发泻而下,银色凝霜,柔美泽亮,细微的风,扬起他的长发轻拂绝美的脸。无羁桀傲的身姿,曲线柔和无骨,轻盈似蝶,健壮的胸膛若隐若现。一手撑着头,千仞之姿,纯净安达的睡亦美得炫目。 言以槿迈着清浅的步伐,慢慢靠近。丝织的薄纱衣,配上她柳腰轻摆的身姿,更添几分美感。只是比起榻上纯净甜美的男子,她只是摆设。 千水净尘睫毛很轻很轻的动了一下,柳眉不自然的轻挑,敢打扰他睡觉的人,这世上只有那个不闷死的蠢女人。半年前,海中海发生海震,受害最大的就是居住在水中的千水一族的族人。古老而神秘的千水一族拥有比神魔更可怕的能力,而这种能力迫使千水一族成为众矢之的,世人不能容忍的异类。世间之大,疆土之广,千百年来也没有千水一族容身之地。 唯有天之涯海之角的海底深处成为千水一族的避难之所,安身之地。几千来生活在水底之城,很少与外界的人来往。而那个蠢女人竟在这一次海震中随着旋涡卷入千水一族。 言以槿居高临下看着榻上的千水净座,手抚上他绝美的脸庞,从眉眼到红唇。她从来没见过像他这般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她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实验室爆炸那刻,醒来后便见到眼前的男子。 千水净尘眼眯起,他帮她洗脑,抽掉她一切记忆,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色胆包天。柔媚无骨的指间撩拨着他,薄薄的纱衣酥胸若隐若现。他纯纯一笑,顺势抓住她的手,诱惑的双唇覆上她那娇艳欲滴的柔软,浅尝轻品,軏止缠绵,丝丝柔柔袭击她每一个敏感处。 言以槿被他压在身下,灵舌与他共舞,全身心的感受着,仿佛这样的事对她再熟悉不过。一种久违且陌生的感觉涌入她脑中。 千水净尘深入,这一吻从前几次的轻吻到狂烈的想拥有她,看着她匆窒息的模样,柔声道,“槿儿,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有人打扰我休息,不管什么理由。” 言以槿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瞳眸,澄澈纯美,耀目惑人,令世间一切在他眼中无所遁至。纯净完美的散发着一种极度优雅的孩子气。将头埋在他怀中,半响后才低声道,“净尘,放我出去。” 005 第一俊男3 千水净尘微微起身,琥珀色的眼眸中沉积着清澈如水的波动,散发着婉净无邪的笑意,慵懒之姿,优雅之态,绝世之容,令世间的一切都在他面前失去光彩,羞愧不如。目光落在言以槿身上,“槿儿,你是我千水一族的圣女,三天后是我及冠之礼,你是我挑选出来的圣女,相守一生的妻子。你不喜欢我吗?” 言以槿怔怔地望着千水净尘,不禁在想,这样一个绝美的人,怎样一个女子能配得上这绝世的容貌。 他有一双墨绿的眼眸,很美。若不仔细看,脆孔似绿晕浪成琥珀色,恍然看去,绝色如一弯清澈见或的幽谷山泉。 他有一头长长的银发,很美。三千青丝飘然落在肩头,风动如线,美的毫无瑕疵。松松垮垮的衣袍没有多余的装饰,几缕银发飘泻在额前。 悖白衣白衣翩翩,不染纤尘,黛眉如山,绿眸剪水,红唇挺鼻,雪色肌肤泛着细柔光泽,像雕剂精致般白玉的脸庞,格外清浅。飘逸气质,纯洁神态。 她时常途失在他的俊美的容貌中,如仙一般的纯真语气令人无泓抗拒。问口道,“为什么?” 千水净尘脸上旋即出一抹纯美,“因为是你我才娶你。千水一族为了保证血统统正,每一位族长都只能近亲婚配。我不娶你,会娶比我大的姐姐,比我大很多的姑姑,也有可能娶我的表妹,如果近亲中没有合适的人,我甚至会娶我娘亲。在千水一族中乱囵是哺育下一代最高尚的责任。身为族长,我也有义务也有责任在及冠那一天迎娶我的妻子。” 言以槿不自觉的猜测他这话的同意,在她接触中,千水净尘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吃饭、穿衣不会,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睡觉,醒来吃晚饭继续睡,睡醒吃过饭后继续睡。十六年里他是在睡梦中度过。不知道外界的一切,完全隔绝于世。按照千水一族的说话,族长就是等着及冠播种下一代。其他时间只管吃喝睡,不管天下事。 而千水净尘过去十六年也是如此度过。直到及冠前半年他才开始比普通人正常点,正常点的原由必须在及冠前学会床弟之事。所谓的圣女无非是侍女,她的职责就是尽可能取悦他。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亲身体会,没有人相信天底下竟有这样一个种族。 “槿儿,呆在水中城不好吗?晨曦时我可以陪你赏日,垂暮时我们去观霞,花前饮酒,夜晚篝火跳舞,静夜遥望天际星河。一生一世在一起,执子之手,相拥而眠,哺育女儿。不过问其他的事,眼中只有彼此的生活。”千水净尘墨绿的眼眸似清水柔和,一脸希冀的看着她。 言以槿见他一身白衣松散开来,纯正无优的绿眸充满笑意。她窝在他怀中,闭上眼睛,轻声道,“净尘,一生一世一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生活很美好,我也很向往。但是人活一世,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不单单是娶妻生子,你可以做很多事,可是了解外面广阔的世界。你活着的责走是哺育下一代,有没有想噏别的事。” “如果我和你在水中城结婚生子,我们的孩子从呱呱落地开始,就开始长成。婴儿期除了睡就是吃,这个时候的任务是吃好睡好快快长大。学会咿咿学语,蹒跚走路,开口说出流利的话,然后去学堂上学,学习知知,开拓视野。长大后就开始养家,交异性朋友,最后结婚生子,接着教肯孩子。做父母的担心孩子吃穿问题,学业问题,成家立业等很多烦心又不得不操心的事。从出生到成长的过程中有很多重要的记忆。这些在你身上是不会拥有。你觉得这样的生活还是美好的?” 千水净尘皱眉想了想,墨绿的瞳眸划过一丝迷茫,“我一出生就在水中城,每天吃了睡就是吃,一觉醒来后就有人告诉我可以长大了,可以娶妻生子,可以抱着另外一个睡,晚上冷的时候有人暖床。这样的生活不好吗?你嫁给我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的陪我睡难道不好吗?” 言以槿在心底暗叹一声,千水净尘与出生的婴儿真的没什么区别,区别在于这位能播种,婴儿只能呱呱哭。轻呼一口气,只能彻底放弃对他的试探。虽然她的记忆被千水一族的人禁锢了,但是穿越前后发生的事,她脑中有大概的记忆碎片。即便抽象,却不能抹杀她记忆深处的人。她刚出生的爬子还有一堆桃花债正在中州大陆上等着,她怎么能困在水中城给一个思想和身体都不成体的少年结婚生子? 她安抚着怀中的千水净尘,环顾四周的落英缤纷,水中城的景致一年四季如春,阳光温和,一片生机勃勃,绿树成荫。转身坐到床对面的桌前,执起茶具像平时一样,治器,纳茶,候汤,洗茶,冲点,热罐,烫杯,高冲,低斟,洒茶,一道道工序有条不絮,玉手端起茶杯,递给千水净尘漱口。 “槿儿,喝完早茶,你不许再弄醒我,我会生气的。”千水净尘看着她缓缓开口,语气依旧温柔似撒娇,听不出一丝情绪。 言以槿笑笑,清明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妖佞。不禁暗想她难道真有当娘的潜能?这段时间的相处,在她看来千水净尘的过去一片白,吃了睡睡了吃。 他早上醒来会说,“茶。” 第一杯茶用来漱口,第二杯茶当早饭。喝完后会接着睡。 他正午醒来会说,“饭。” 吃了一口饭,嚼三次,吃饱了,然后会走动十步,接着继续睡。 他半夜醒来会说,“水。” 在经过她反复询问后,他要的不是水,而是要帮他如厕。 千水净尘过去过的是幸福人生,不用想,只要吃睡。 言以槿出现后,他的生活开始有点变化,睡眠时间减少,一卧打着呵欠,一边听着她语重心长的说课,谈论人类进化史,谈论化学物理,谈论现状时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接触人生意义。 千水净块睡意朦胧的绿眸纯净的看着她,“为什么?” 总之,他的话开始从一个单字变成一句很长很完整的句子。从被动到主动提问。从懒洋洋到问题宝宝、安逸享受完美的生活到辛苦劳动准备结婚生子。一开始千水净尘默默忍受她的‘所作所为’,在不公平制度下,他开始有起床气、有想法、甚至会双眼瞪人发脾气。比如在娶妻生子的问题上,他会皱眉纠结,会撇嘴装可怜,甚至大胆的亲吻挑逗。 言以槿是什么人?她什么都不强,耐力最强。她在水中城的日子度日如年,最大的乐趣就是教育千水净尘这个‘睡宝宝’。 千水净尘喝完早茶,准备继续梦周公时,一只纤细的手臂一揽他的腰,抬眸看着她,脸色一红,声音怯弱道,“槿儿,洞房要三日后才可以,现在坚决不行。我要保持清白。” 言以槿哭笑不得,千水净尘诠释了什么叫‘老牛吃嫩草’‘勾引不遂’极度的情趣。放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松开,白皙的食指指着他冷月光华的白衣,随意的坐在一旁,浅笑道,“净尘,我们来说说话。” 千水净尘绿眸一抬,赤脚踩在地上,不情愿的坐到她对面,面露痛苦之色,碧绿的瞳孔愈发委屈,阴柔、漂亮、稚气、敏感。嘴角有一抹他未曾发现的暖意,银发倾泻在胸前,泛着迷离的光泽。盯着言以槿,语气如水,“女人相夫教子难道不对?不让我睡觉,等及冠成亲那天,我就让你下不了床。” 言以槿被他气鼓鼓的模样逗乐了,悠然一笑,“谁告诉你成亲之后,我就下不了床?” 千水净尘微微一怔,绿眸透着无助仿偟,带着疑惑惊讶,伸出手忍不住挰着她的粉脸,“么么说因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因为你勾魂,我迷人,因为你是我的圣女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我有一张颠倒众生绝世的容颜。么么说我们是金童玉女,要是你不听话,我就可以惩罚你下不了床。你以后不能随便弄醒我,要不然我会惩罚你。” “么么是谁?”言以槿疑问道,千水一族不足百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怎么不知道么么这号人物在。 千水净尘笑道,“我抱着你睡觉的时候你自己说的。我一摸你,就说再动你,你要杀了他。” 言以槿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么么不是小魔吧?思维有点被他误淆,有时还真跟不上他话中有话。让人摸不着头脑。孩童的想法她永远猜不透。 “槿儿,我们来玩棋吧!”千水净尘忽而说道,完全忘记他要去睡觉,充满睿智的光眸的眸子在一潭绿水中漾起。 言以槿一愣,看着桌面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棋盘浑身一僵,竟然是──西洋棋!!不止西洋棋,脚底下一动,一盘军旗正在厮杀。 006 第一俊男4 黑白十六个棋子光泽晶茔,剔透的水晶散发出来的纹线令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呈现半透明的白。脚下一阵微震后,一盘用石子堆砌的军旗豁然展现。 千水净尘看着惊呆的言以槿,在垂眸看着桌上的棋盘,手执起一枚似曜石一般的黑棋,心神恍惚。这半年的相处,他时常会听到她的言谈阔论,看到她一个人端着一杯茶安静地坐在一边出神。 她说:天下最幸福的人莫过于吃好睡好什么都不管好。 她说:男人可以顶天立地,纵意人生,金戈铁马,万丈豪情,女子并非依附男人 魅宫十二夫第2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6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6部分阅读 能生存,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龙能上九天,凤亦下神州。 她跟他说过很多话,很多故事,而他懵懂的听明白一些。身为千水一族的族长,乱世的时代,王者的利剑,智者的棋子,都远离他,身在局外,清醒而迷茫。江山如画,却抵不过快意生活。 他突然发现有一天醒来后,需要长大。空白的心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吸引着。她说过的世界,很令人心动。可是,真的有那么美好吗?他有时也会睡不着憧憬着外界的一切。手轻轻一落黑棋,绿眸柔和的看着她,“有个老爷爷跟我说过,如果我长大后有人教会我下棋,我就要答应那个人任何要求。槿儿,你会下棋吗?” 言以槿看着千水净尘真诚的目光,那双墨录的瞳眸纵使天塌地陷不动容半分,纯净完美的没有一点惊慌失措。此刻却令那双充满纯朴的眸子亮起好奇。良久后,她轻声道,“我教你。” 千水净尘微点头,一脸镇静的等着她开口,模样像极了等待女王临幸的男宠,纯洁轻灵的让人想咬一口。 接下来,言以槿不得不佩服他的‘纯洁’了,如果人的脑袋中是脑细胞,他的脑中全是水。如果猿猴学习的程度缓慢,他学习的效率是零。在她一遍遍讲解规则时,她忘记他连王、后、车、象、马都不知道是什么。 “槿儿,为什么象只能斜着走?为什么兵只能走一格?为什么两方只能一个王一个后,为什么车有两个?” 面对他一知半解的疑问,她只能说,“这是下棋规则,你只要记住规则就行了,别问这么多为什么?” “可是不对啊!你说王是男的,后是女的,那一男一女他们的孩子呢?” “上战场不带孩子。” “原是王、后被对方杀了,那孩子怎么办?可以和平相处的。”千水净纯笃定道,将他的一方黑棋的王与对方的白棋的王对调,一脸恬美,“我帮王换个后就可以了,他们就不用打架了。” “……” 言以槿瞪大妇女看着千水净座,为了使他明白此战场非泌战场。将棋的发展历史,比赛规定,布子规则详细讲解一遍,甚至从棋盘延伸到小学至高中的教育。尽可能让他知道更多的知识。她终于明白教他下页不仅仅是教,还要从各方面教会他其他。 千水净尘就是深海中最纯净的璞玉,精致的外表下等着被开掘。权握天下,只手之间,翻云覆雨,步步惊心的布局他一时间又怎么会明白。 言以槿看着他,柔声道,“净尘,我们不学这个。你不适合。” “槿儿,我要学,再教几遍我真的会了。”千水净尘撇着嘴,泪眼注注,绿眸漾起手波似在乞求。 言以槿眸光微变,“净尘,乖,去睡觉!我们不学这个。” “槿儿,如果你不教会我,就永远出不去了。”千水净尘眨着眼睛,绿波比浪花还要闪亮,若隐若现的泪光散发着璀璨的光辉,透明纯真的笑容洒着迷人金光。墨绿分明的瞳眸洋溢着憧憬。 看着千水净尘晶亮的瞳眸,红润粉嫩的绝美脸上溢出醉人的笑容,绝美的无懈可击。她不禁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他,有时候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亦或是大智若愚?似乎他真的不是笨,只能说‘欠调教’。 “千水一族的族规只有族长才可以出水中城,我要出去必须以棋赢过族人。如果你真想出去,你就要教会我怎么下棋。”千水净尘面如冠玉,平静无波的绿眸透着一股无法比拟的清雅脱尘。修长俊逸的身姿看起来高大许多。 “你要出去?”言以槿惊讶道。 “不是我,是我们。你是我的圣女,这一生携手的妻子。我们只要赢过其他人就能出去了。”千水净尘细长的睫毛一闪一闪,一脸虔诚的看着她。 言以槿淡笑,如清泉流水的声音一时间温润心田。真想将他蹂躏一把,不杜费她这半年对他的良苦用心。 三天的时间看似短暂,但是对于她来说是人生中最不能跨越的障碍。比如,这位传闻天下第一美男,空有美貌,肚中无墨。第一天,他认清了棋子。第二,他熟悉了规则。睡了一晚,第三天又全部还给‘老师’。 “槿儿,再教一次真的会了。”千水净尘扯着她的衣袂,扁扁嘴,一副惹人疼惜的模样。 捏捏那张白皙柔嫩的脸颊,言以槿笑得诡异,“等晚上及冠之礼,等我有种了,你真的就会了?” 千水净尘噤了声,怯怯抬眸,小心翼翼的伸手,手足无措道,“槿儿,你眼睛漏水了──” “胡说,哪有。” 千水净尘笑容甜美,安静的看着她,雕刻玲珑似瓷娃娃的俊脸靠近,弯了唇,俯身亲吻在她眼角,动作很轻很青涩,纤细洁白的手指游走在她脸上,余光淡淡扫了眼棋局,嬉笑道,“槿儿,我是不是赢了。” 言以槿眸光一缩,看着他手上的黑棋漫不经心地落下,一枚棋子改变了整个形势。他先前走的每一步看似毫无章法,乱走一通,甚至还悔棋。然而,这一局,下得很巧妙,以弱势形成一个局。输赢很明显。她握开他,脸色一沉,“你原来会下棋,你在耍我。” 千水净尘身体重心不稳被轻轻一推摔倒在地,绿眸泪花闪动,“是你自己说不管用任何手段赢。你输了还赖我。” 言以槿俯瞰着他,试图从他那双澄澈的绿眸中探寻什么。但那双眼睛除了清浅,就是委屈控告。忽而一笑,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说道,“我们再来一盘,这一次,看你怎么赢。” 千水净尘嘟着嘴,气愤地坐在她对面,棋子归位,一手执白棋先行了起来。语气似微怒道,“你自己说的下棋要尊重对手,我赢了,你要向我道歉。” 言以槿淡笑不语,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她说过对人要有礼貌,不能随便骂人打人,要真诚相待。他还真学以致用了。 两人静静地捏着手中的棋子,心思各异。千水净尘的想法很简单,他心里实在委屈,赢了还被怀疑,再怎么样也不能说他耍赖,他是真材实料赢的。绿眸盯着棋盘上的棋子,每走一步都深思熟虑,甚至在她落棋后,他想也不想就下了一步。 “你看,我赢了。”千水净尘指着棋盘,一脸笑意。 言以槿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还说你不会下棋。还说你没在耍我?你不是不会吗?为什么每一步想也不想就落棋?你别告诉我这世上有天才,才学两天不到就如此娴熟。耍我很好玩吗?” 千水净尘潜意识里知道她在生气,绿眸泛着盈盈泪水,声音若蚊啼,“槿儿,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慢点,我再也不赢。你别不理我。” 空气中低声抽泣似有若无,言以槿看着千水净尘一双美眸大颗的泪珠往外流,仿佛碧泉明澈剔透,一眼便能望穿那双绿眸。棋如人生,棋品如人,透过一个人下棋,可以看出此人的心思深浅。他不加思索就落棋,思维敏捷?心思单纯?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速,千水净尘流着泪,心里极度不好受,泪眼朦胧的看着言以槿,视线如烟如雾缠绕。 言以槿皱眉,瞥眼看着千水净尘,走到他身边,抬手为他擦干脸上的泪痕,叹了口气,声音无限温柔,“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一个男人还哭,羞不羞人。” 千水净尘抽粒了几下,“是你先凶我。教我下棋又不能赢你,太专制了。” “你知道什么叫专制?”言以槿轻笑道,负面的情绪一扫而空。 “你说过古代皇帝很专制,专制就是霸道,蛮不讲理。” 言以槿微愣,想了想问道,“我教你的都明白?” 千水净尘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些明白,有些不清楚。你教我下棋我会,可是怎么走我不会。我怕你不教我,就没按照你说的走,都是按照我想的走。” 言以槿眼中划过一丝锋芒,转瞬即速,怔怔地望着他出神,这世上难道真有天才?他举一反三学的也太精明了吧!她把玩着棋盘上的棋子,嘴角噙着一抹锐敏的笑意,“净尘,我现在教你怎么下军棋。” 千水净尘眸光微垂,突然传来一阵竖琴声,如水银一般流动着,琴声透着淡淡的喜悦,老如天籁的音色似来自飘渺的云端,缠绵不休的音符溢满水中城内。 言以槿一僵,竖琴声渐渐徘徊在她四周。这是千水一族的仙之乐,音乐响起之时也是她与千水净尘及冠大婚之时。 007 第一俊男5 “族长,圣女上祭坛!” 随着粗狂而尖锐的高呼再一次响起,竖琴声戛然而止。 言以槿与千水净尘施施然在千水一族的族人催促之下缓步走来。 修长素雅的身影,丰神俊朗,一袭白衣风姿翩翩。银色的长发在微风中拂动飘扬,绿眸如海水般流动,卓然纯美的神采,宛若珍珠宝石慑人。抬眸之间,墨绿的眸子透出丝丝锐亮,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转瞬又被倦意取代。慵懒的姿态像只猫一般一步步走上祭坛台阶。 言以槿并肩与他走在一起,同样是一袭白衣,乌黑的长发随意漂浮,长长的裙裾曳地,浑身透着华美而飘逸。 白衣,在千水一族中白色象征日月光华,千水一族在天之涯海之角的水中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及冠之礼被天神祝福,昭显着神迹庇佑的种族,千年来不衰的古老仪式,预示着千水一族的淡然之心。 而继承千水一族血脉的族长千水净尘,在古来而繁华的祭祀台上倾听神的声音,与圣女携手接受神的洗礼成为夫妻。 “我,千水净尘,千水一族第五十代子孙,在水中城最高的祭祀台上,以太阳光晕,月亮光辉起誓,守护我的族人,献出所有智慧;维系我的族人,献出全部身心;延续我的族人,从即刻起担起延续血脉的重任。在日月光耀之下,在族人的拥护之上,我千水净尘接受最高神祗之礼。”千水净尘虔诚的站在祭祀台上,完美无一丝瑕疵的俊美容颜仿佛一幅画卷。站在神的雕塑前,优雅的身影,纯美的声音,那双绿水碧波的眸子透着难以想象的慧黠,嘴角噙着一丝优雅而纯美的笑意,眼神清澈,充满对她的敬重。 言以槿在听到竖琴声的那刻,眼中寒光乍现。在千水族人的催促后入眼的刹那,脸上的笑容一僵,抬眸望着跪在台阶之下白茫茫一片的族人,不由微微蹙眉。 身旁的千水净尘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红,低声道,“槿儿,我说完就轮到你了。” 言以槿闻言,眉紧拧时凝眸瞥向他,绿眸炙热中透出一丝喜悦,唇角难得扬起。笑容如雪莲绽放,纯净无邪的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牵动。她最不喜欢这种被强迫的场面,却无法逃离,半晌后她一动不动,安静的站在他身边。 “槿儿——”千水净尘疑惑不解的问道。 言以槿挑眉,不语。 千水净尘眼光所及之处便是族人匍匐跪在地砖上,撇撇嘴,看了看言以槿,不情愿的自己解开衣衫,脱得一丝不挂,赤裸着全身走到祭祀台上。 祭祀台中央是一池碧清的温水,祭祀台是水中城的圣地,只有族长才可以在最高神下前沐浴洗礼。 天海一阁是中州大陆上的传说之地,而水中城是整个大海的主宰,诞生在天之涯海之角的深海处。千水城千年前是整个大陆最尊贵祭司的神圣之地。自千水一族在大陆上失去踪迹后,最强大的神殿之城也随之消失。千水一族失踪后,天海一阁被封在海中海,五宫割据称霸。中州大陆聆听世界万物的仙之乐不在响起,绝美之地的天海一阁禁锢。预示着命运的千水族人通过一条条神谕,集聚大量财富重新建造了固若金汤的水中城。 水中城成为千水族人的栖息之地,祭祀台无可置疑成为圣地。为了真正能守护千水一族,为了心中挚爱的族人,族长在及冠之前必须保留着最纯洁澄净的心灵。 及冠之礼开始时,族长与圣女一同登上祭祀台起誓祝福,感谢神的恩德,祈求神的庇佑。在祭祀台上沐浴,昭示着纯洁的身心被洗礼可以长大成|人。 言以槿眼不禁微微眯起,眼前的千水净尘毫无羞涩的在她面前沐浴,白皙的肌肤在水中泛着光泽,周身萦绕着飘然的出尘气质,动作流水行云般悠然,纯善从容的气度,轻浅一笑,“槿儿,你不洗吗?” 言以槿嘴角抽搐,淡淡吐出字,“我不洗。” 千水净尘绿眸迷蒙,“不是要两人一起洗吗?为什么?你不洗就不能成为我的妻子。” “不洗,我也会成为你妻子。” “早晚都会成为我的妻子,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接受神的洗礼?今晚过后,我就是真的长大,可以哺育儿女,为什么不洗?”千水净尘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委屈,修长的手握着她的手腕。 “你人又不笨,男女之事也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言以槿嘴角划过一丝深笑,眸光一闪,示意他放开她的手腕。 千水净尘绿眸清清浅浅,瞧了她半晌后才放开,转过头,背对着他,静静的擦洗着身子,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千水净尘下定决心,一脸郑重的说道,“为什么长大后会这么多事?你今晚就会成为我的娘子,你也没拒绝我,难道不能接受我吗?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吗?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很舒服。我不知道外面的事这么精彩,也不知道你口中说的历史人物,更不知道你向往的生活。我很努力很努力在学,真的很用心在学。你教我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在心。你不让我吃完就睡,我就不睡听你讲故事。即便很累很累,我都听完后才去睡。你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你想要出去,我破例让你做圣女。你一定是不喜欢我才不跟我一起洗。” 言以槿一愣,听着他语气下的紧张,盯着他盈盈的绿眸,尴尬与羞涩在那双澄澈无辜的眼眸中消逝。手指深入水中,红唇微微一勾,轻声道,“净尘,夫君不是那么好当的。不仅仅是为了繁衍下一代,还有很多责任呢!” 千水净尘垂下绿眸,柔声低喃,“你之前说我很美,很喜欢我。你现在就是不喜欢我了。” 言以槿见他正经起来耍赖的摸样,顿时无语。她能指望现在这个朽木脑袋知道啥是喜欢?什么是爱? “槿儿,你已经和我一起洗过了,你不嫁也得嫁,我娶定你做我的娘子。”千水净尘蓦地笑起来。 言以槿一惊,“我什么时候和你一起洗过了?”残害未成年她可不敢!也负不起责啊! 千水净尘拉住她的手,抬头,微笑,“你看,你看,你手和我一起洗过了,手是身体的一部分,有象征性代表权的。你不能耍赖。君子坦荡荡,你自己答应的不是我强迫。” “我不是君子,只是小女子。而且谁跟你说一起洗了就是答应了?”言以槿轻哼,手以抽出。 他却紧拉住不放,站起身,单膝跪在地上,红唇吻在她的手心,“及冠之礼是要向深祷告祈福。沐浴后你就是我族真正的圣女。你是我的。” 言以槿戏谑一笑,“就知你不笨。假戏不能成真。”她慢慢从他手中抽离手,转身。 千水净尘沉下清纯如水的绿眸,心瞬间有一股力量涌出,抿了抿唇,扑动的睫毛像飞舞的蝴蝶陨落,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流出眼眶,一手捂着胸口,声音低哑,“我这里突然好痛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惊愕的回头看,那双绿眸莫名的让人感到一种心酸。她从未见过如此悲伤的他。以前,他虽然懒得说话,也会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确实不相信这世上有人一出生什么都不会,就会吃和睡。接近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套话,教会他下棋是借口还是试探她无从知晓。他现在的神情很悲痛。她无奈叹气,“穿好衣服。怎么会突然痛?” “槿儿,我懂了,我以为你不相信我,你不要我了。所以我这里才会痛,就是你说的心痛。“千水净尘像柔嫩花瓣的红唇紧抿。缓缓将衣衫穿好,破涕而笑,”槿儿,我真高兴,这里会痛,我真的长大了。我要把槿儿介绍给神认识。“ 言以槿嘴角抽搐,彻底被他打败了。她突然觉得小魔多好啊,至少不会让她太头痛。狂桀、风卿、祈容至少和她有共同语言,心智成熟。而这位,他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大。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浸染在日月光华中的男子,身后是圣洁的神塑,却让他成为超脱凡尘的神子站在高高的神祗。 千水净尘绿眸顷刻间仿佛能洞悉一切,仰起头用千水族最古老的语言向上天祈祷。他没有告诉她身为千水一族的族长,他继承了先辈的异能,他有一双窥探命运的绿眸,只有无止境的沉睡才不会看到别人的命运。 祈祷完之后,他继承着神的意志,将会成为风华天下的千水族长,而言以槿聆听到神的倾吐成为千水一族的圣女。 言以槿俯视着祭祀台下的千水族人,气氛已然不对。 众人齐齐起身,皆望向言以槿。温雅的笑容依旧,眼眸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绪。而一名白衣女子从人群走了过来,一步步走上祭祀台,大声道,“千水一族的族人们,你们不能被她给骗了。我千水悠悠在神祗下起誓,这个外族女人根本不配做圣女。失去贞洁的她怎么能成为我们千水一族的圣女?” 失去贞洁?好恶毒的嘲讽啊!一点都不像千水一族的人。言以槿冷笑,若真不能成为圣女,半年多的时间可以反对,又何须现在提出来? 随即有人附和道,“我们千水一族绝对不要失去贞洁的圣女。先祖曾言,千水一族的习俗,族长在挑选圣女的时候,为了血脉的正统,也为了千水一族的下一代昌盛繁荣,圣女的人选只能是近亲。悠悠作为族长的姐姐,做圣女当之无愧。如今这个外族女子根本不是神带来的,失去贞洁的人怎么可能是神使?” “你这个女人不配做圣女,在神祗面前失去贞洁的女人就是侮辱我们千水一族——” “悠悠才是圣女,悠悠才是受神眷顾的圣女。这个女人不配,不配——” “对,悠悠才是圣女,失去贞洁的女人根本不配——” “……” 言以槿淡淡一笑,千水一族的族人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避世,心境淡若,此刻安得什么心,其目的无非是不想接受她这个外族的人。她锐利的眸子看向千水悠悠,沉声道,“你凭什么说我是失去贞洁的人?请问你听谁说的?他吗?还是他?” “我——他——我——”千水悠悠想不到她会为自己辩驳,平常女子被说成失贞不是会哭啼喊冤就是寻死觅活的吗?她竟然会如此镇定,淡然自若的身影仿佛随时飘去,幽深的眼眸透着叹息与怜悯,甚至不屑。浅浅的笑容像一朵带刺的花,让她哑口无言。 “诽谤别人时,有理有据才能说服人。莫不是你嫉妒净尘娶了我?难道千水一族的族规有一条是可以任意诬蔑圣女?不知各位怎么想?”讥笑从言以槿嘴角溢出。 “你——你别装了。你自己说你有没有失贞。”千水悠悠黑眸闪过幽光,美目圆瞪,经营的手指气愤的指向言以槿。 言以槿望着千水悠悠,若有所思的收起下颚,双目深沉,伫立的白影如一座傲然的冰雕,勾唇冷笑,““贞”象征一个人的春节,高尚的品德。不好意思,我自认为我思想品德不会太差,何来失贞一说?如果你说的失贞是指童女(chu女),这个就要看初夜是否流血了。难道千水一族的风俗成为圣女之前必须让其他人先检查是不是童女,亦或是别人先代替族长代劳?” 千水一族又不是傻子,一听言以槿暗示他们,这不仅仅是失贞问题,还是千水一族族长面子问题。无凭无据这不是诬陷是什么?谁敢砰族长的女人?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众人不由出声到,“好了悠悠,今日是族长及冠大婚之日,谁都不准在此生事捣乱。如果三年内圣女没有诞下麟儿,你还有机会,快别闹了。” 千水悠悠皱了皱眉头,厌恶至极的眼神足以将言以槿焚烧,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言以槿,却碰上那双瞳眸里透出渗人心骨的寒意,寒气四溢扑来,身子一震战栗,手心冒出冷汗。心底惊恐不已,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众人语重心长的说了几句,半晌后客套道,“族长,吉时到了。准备行礼。” 竖琴声响起,一连串银铃般悦耳的仙之乐萦绕在水中城内,回音屡屡。 在欢快的曲调中,族人高呼,“一拜天地——” 千水一族一百多人对着天地拜了下去。而言以槿静静的站在祭祀台上,淡淡笑着。他们两成亲却是别人拜天地,好奇怪的习俗。 “二拜族长——” “三拜圣女——” 三拜之后,千水族人仍然匍匐跪在地上,“礼毕,夫妻交拜。” 千水净尘一步步走向他,银发似在流动,胸口发热,唇角笑纹渐展,长睫轻颤,绿眸水漾若星河。 一滴,两滴。经营的泪珠垂落,无声息的夺眶而出。心再一次疼痛起来,令他呼吸急促,原来这种感觉叫喜极而泣。或许他真的应该看看外面的世界,他想了解她。心中涌起的暖流很美好。 白衣,银发。映照在她眼眸,看着一步步走进的他,嘴角僵硬的撤出一抹笑,心中滋味难以言喻。 两人相视无言,千水净尘跪在神祗面前,准备行最后夫妻交拜礼,还没有垂头,便听到一声冷喝,“慢着!我不同意。” 一阵冷风席卷而来,言以槿抬眼望去,白衣胜雪,银发飞扬,黑眸冷冽慑人,俊美的脸上犹如千年寒冰阴沉冷漠,目光一扫,令她莫名心惊。除了一双黑眸,五官与千水净尘一摸一样。 “千水净心——” “是千水净心——” 千水一族的人个个心惊担颤,看着千水净心脚步不敢挪动半步,甚至有人受不了他迫人的气势吓昏过去。从不与族人交涉的人,竟会出现在祭祀台上,随之带来的地狱办的邪气令众人预感到不好的事将要发生。 “哥,你来了,今晚是我及冠大婚,我刚还在人群中找你呢!”千水净尘笑盈盈到,缓缓迎上去,突然想起什么,墨绿的眸子闪过一丝异彩,“哥,你为什么不同意?” “净尘你及冠之礼,我当然要来,只是这个女人不能成为千水一族的圣女。千水一族的血脉不能由她延续。她的存在只会让我们的族人逐渐走入灭亡。在场的族人们,我们千水一族一向与世无争,平平静静的生活。每一代族长无不是有绿眸才能担任。而她作为外族人,不仅打扰了我们平静无忧的生活,还迷惑族长。我们一向听从族长的话,但是关系到子嗣纯正问题就不能退让。这个女人身份不清不楚,我想大家如果愿意花时间了解她应该不难吧?她的命格大家能算出来吧?”千水净心声音沉重,咬字极其嘲讽。 族人们心中暗自思索,纷纷望向言以槿,或者掐指算,或者闭眼冥思,或者看五官……一时间不知所以然的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净心是因为这个才阻止。想必大家观察的都一样,她的命格我们看不透,猜不到。” “这怎么可能?你们全都看不透?”千水净心冷声问道,面色越发阴沉,他走到她面前,惊奇的发现她保持镇定自若的神色,一点也不慌张。握了握拳,看向一旁的千水净尘,极力冷静下来。 言以槿浅浅一笑,到:“原来你就是净尘的哥哥。” “滚下去,你不配做圣女。”千水净心怒道。 “哥,我只要她。”千水净尘粉嫩的脸上透着坚毅,互不相让的将她护在身后,绿眸怔怔的看着对面的哥哥。 千水净心目光犀利,阴冷、爆裂、邪肆,敏锐感甚强,吐字如冰,“你如果要她,我就杀了她。” 一语惊起千层浪,一时之间,气氛徒然变得诡异。 她见他下巴傲然扬起,脸色暗黑,衣袂随着他的动作随风而飘,嘴角不由划过嘲笑。这人不是一般的嚣张自负,挺直身子,迎着他阴寒的目光,“我不配做圣女,难道你要取而代之做圣男?” 千水净心仿佛被她看透灵魂一般,手不由自主的轻颤,敏锐的目光透亮透亮,紧抿的唇呈现红紫之色。手一抬,朝着她脸上扇去。 言以槿抬手挡住他,眼中寒光如履薄冰,开口低声道,“看来我猜对了。你还不明白吗?你只能是他哥哥。你的感情无法被世人认可,你这样只会令他难堪,难以接受还是其次,毕竟他不懂你的情。” 千水净心身子纹丝未动,惊愕的看着她,女子压迫之感慑人。他垂首,眼角水雾成冰,微启唇想要开口却轻轻打颤,无法被世人认可几个字已说明她知道。她竟然知道他!!! 言以槿从他走上祭祀台就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千水悠悠反对她,是因为嫉妒不甘。而他眸中伤痛萦绕不散,只身向前,无人阻挡的火燎之势。遇上他的眼时,才恍然大悟。 “你——”千水净心眸光一深,面上毫无血色,仍是冷冷道,“胡说八道。” 言以槿凤眸一眯,淡淡一笑,“你似乎比净尘还要紧张。如果我不配做圣女,那谁配呢?我不介意推出,你说呢?” “你认为拜了天地就是我族的圣女?看来你这半年白来了。我们千水一族的圣女只有诞下麟儿才是真正的圣女,三年后吐过没有生下银发绿眸的麟儿,你的位置就会被其他人代替。子嗣的繁衍,血脉的正统,以圣女的身份成为族长的女人,但是没有诞下麟儿,三年后圣女就会成为千水族人共同的女人。你真的要成为圣女吗?”千水净心语气中包含着不可辨驳的气势。浑身隐隐透出一股肃杀,眼眸泛着深谙的情愫。看似心平气和的劝解,但气定神闲之下已然成为两人的恶战。 言以槿笑容不见半分,似笑非笑道,“倘若是别的女人成为圣女呢?你就会同意?” 千水净心斜望了千水净尘一眼,胸腔一痛。微微勾唇,清澈的眸子闪烁着冷酷决绝之色,一手抓住言以槿的手腕,一用力将她纳入怀中,“我当然不会让你成为圣女。” 俯视着祭祀台下的族人,高声喝道:“各位千水一族的族人们,我们族人一向最明事理。半年前是我将昏迷的她带回家,我以为第一次邂逅是天神的指引,让我两再续前缘。她芳心暗许,我血气方刚之下,彼此缠绵。今日是族长及冠大婚,圣女的人选她根本没有资格。她早已是我的女人,怎么能嫁给族长成为圣女。在我身下缱绻承欢,如今失身的她岂能成为圣女祠?世人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对她仁至义尽。为了族人,我不得不抛弃男人的尊严,将事实说出来。” 千水族人面面相觑,惊愕的看着言以槿,心中掀起波澜巨浪。诧异抽气声一片,心思各异。她竟然想一女侍二夫?行过苟且之事后又迷惑单纯的族长,这样的女子比蛇蝎还恶毒。顷刻间斥责声不绝于耳。 “你这女人真是薄幸,想不到风姿卓越的气质下,蕴藏着一颗丑陋的心。” “真是不知廉耻,这样的女人不配做圣女祠。庇佑千水一族的神,神明厚赐特行祭礼以敬族长及冠,尽心尽力的延续血脉,思泽绵延。再拜以告我们的罪。” “千水一族不允许谎言的存在,内心丑陋的灵魂不应该自私,不应该卑微恶劣的欺骗,不插手世俗的族人无可宽恕你的罪恶。” “……” 刹那间,水中城被染成妖冶的红,嗜血的色彩笼罩在四周。千水族人惊心动魄的看着千年难遇的神迹。 惊愕,恐惧。 喜悦,敬畏。 漫漫长阶之下俯身跪下,祈求神的宽恕,虔诚的为言以槿犯下欺骗之言求神祗的指引。 奇言以槿站在祭祀台上与千水净心对峙,淡静的气质透着五分慑人,两份潇洒,三分嘲讽。身形优雅的一步步走在祭祀台上,衣袂在风中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白衣飘飘,纤细的身姿线条柔美,高昂着头,冷眼看着众人。转身回眸盯着千水净心,“尊贵的千水一族,具有纯洁高尚气质的你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还真是无人能及。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个伟大的哥哥有多龌龊,又有多无耻。千水一族为了血脉纯正必须近亲成婚,可是没有一条族规允许不伦之恋。” 书千水净心拧眉直视着她,那双明澈清明的眸子里映着他惊慌的神情,心被无数针刺穿一般,疼痛渗透五脏六腑,她说不伦之恋?他自问将那种情感隐藏的很深,一直都无心无情,无欲无求,却不知道他爱的人不是容貌精致的女子,而是他绝美的弟弟。在她面前,积蓄的所有的情感从四肢百骸中溢出。伸手掐住她白皙的颈脖,力道似要将她捏碎。 网言以槿眼眸散发出幽冷的光,“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你的感情如何。但是我讨厌被人污蔑,侮辱我的话你最好澄清,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她一手捏着他的手腕,一手用手掰开他的坚硬的手指。 “哥,放手——”千水净尘迅速的冲了过来,绿眸聚集空气中的所有的水雾,一眼便透出星辰的精华。纯美的高贵的气质在看向言以槿的时候荡然无存,浅浅的笑意中流露出委屈。背对着千水净心,小心翼翼的摸着她被掐红的脖子,轻声问道,“槿儿,疼吗?哥是坏蛋,哥欺负你,我再也不理他了。” 千水净心顿然感到无力,面对任何人淡漠处之,而此刻竟不知如何是好,如此闹剧,异样的陌生。缓缓呼出一口气,口中的腥味浓烈开来,从喉间到心底苦涩难当。抿紧唇,沉默不语,眼神始终不离千水净尘。 幽怨的绿眸,令他情何以堪?手紧拽,视线渐渐模糊,心已碎,脸色朦胧不清。蓦地转过身,声音低哑道,“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我没有恶意,只是一时间五福接受而已。他很单纯,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懂,我缺宠溺他,害他十六年来都活在空白中。他的改变我看在眼里记在心底。其实他比拟想象中更可爱,更成熟。至少在他不知所以的情况下第一个担心的就是你,最在乎的也是你。” “你知道吗?他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习惯抱着他睡,习惯他依偎我,也习惯在他身边。他咿呀学语时,第一声叫的不是哥,是“心”。我陪着他走路,陪着他长大。这十六年来我的生活中只有他。千水一族的族长必须是银发、绿眸。而拥有绿眸的人睁开眼睛的那刻就能窥探未来。”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是上天的眷顾,同时也是地狱的开始。千水族长每一代都活不过双十年华。及冠成婚后面临子嗣问题,延续血脉是族长肩负的重任。由于之前很多族长都是因为过度使用他们的能力,导致英年早逝。活到二十岁的族长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净尘是千水族最后的神子血脉。所以从他出声那刻起,我就让他一直沉睡。让他保持婴儿时期的纯洁的心灵。” “直到你的出现,他对你仿佛有种与生俱来的吸引。没有你在身边他会噩梦连连,寝食难安。我第一次看到你喂他讲故事时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命运真的难以摆脱。即便我花了这么多年堂他只知道吃睡,也阻挡不了千水一族的衰败。有时候我拼命告诉自己,你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爱怎么折腾就让你去,只要不伤害到他。可是看着他渐渐懂事,慢慢成长起来,心里痛的要死。” “或许有点恼怒,有点不甘,有点憎恨,有点嫉妒。我言尽于此,人生苦短,希望你真心相伴在他身边。无论生老病死,无论灾难劫数,今生今世彼此守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千水净尘深吸一口气,蓦地回头,恍若无事的看着他,眼中的阴冷散去,嘴角微翘,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原本我很恨你,将心底的话全部说出来之后感觉轻松多了。以前不敢再他人面前说起这些,在你面前反而不会顾及这么多。我虽然比不上净尘的能力,但是你的命格很特殊。倘若你出了水中城后,不要让净尘被其他人活活吃了就好。毕竟你的桃花劫都不简单。十二个桃花劫,有你受的。” 言以槿望着那抹落寞的身影,随着说完这番话,身姿豁然挺拔潇洒。取而代之的爽朗笑声,令她浑身一震。阿胶隐隐作痛,嘴角微抽,这男人好像是承认对净尘的爱了吧!惊世核俗的感情,居然让她碰上了。不得不说那男人勇气可嘉!难怪净尘纯洁的就差立“贞洁”牌坊了。身子僵了一刻,手臂被人紧紧扣住,一双绿眸泪眼迷蒙的望着她。 千水净尘小声道,“槿儿,我怕——” “别怕,你哥闹着玩的。”言以槿柔声安抚他。长睫一扇,双眸轻动,看了一眼受惊的千水净尘。也罢,反正他也不能理解那种感情。 言以槿与千水净尘行完最后的夫妻交拜礼,在族人鉴证之下缓缓走下祭祀台。风轻轻吹动,衣袂缠绕在一起,银发与墨发交织飘飞。白色的身影在灯火映照下,形成 仙人腾云之景。 这一场千水一族瞩目的及冠之礼在族人不解中落幕,目光复杂的看着两个离去的身影,疑惑更甚。所有人都在思索一个问题,而显然以千水一族淳朴的性格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作罢。随之而来他们关心的是族长子嗣的延续。 浩瀚的天际一道耀目的光划过,星光绚丽。 竖琴悠扬,声色和鸣。红烛缠绕燃起,灯影轻晃。淡雅朴素的室内,沐浴过后的两人肌肤如脂,柔嫩透红。 千水净尘将挽起的发散开,身上被一层透明的浴袍包裹着,滑嫩的肌肤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慢的靠近言以槿,略微气喘,绿眸怯懦的四处张望,低声道,“娘子,我冷——” 言以槿闻言回头,看见沐浴过后得他,沸腾的血液差点从鼻子中流出。去捏棋子的手不由轻颤,如仙一般纯净完美的面容,在灯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感人。纵使自制力极强的她,也不免会被他那绝世的容颜沉醉。轻咳一声,“穿这么少衣服不冷才怪。我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千水净尘嘴角勾起一抹纯洁的笑意,仿佛迷人的阳光普照,流光溢彩,身上的轻纱薄而朦胧,绿眸迷醉,“娘子——”他静静的看着她,耸拉着头,垂头丧气的拿了一件中衣穿在身上。 他从背后拦着她的纤腰,头抵在她肩窝处,半诱惑半撒娇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边,“娘子,抱着你真舒服。” 言以槿身子一软,抬手将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轻声问道,“怎么叫我娘子了,不是喜欢叫我槿儿吗?” 千水净尘蹭了蹭她,银丝流泻在香肩,白皙修长的手指越过她拿起棋盘上的棋子,绿眸隐约燃起一抹桃色,越发的凑近她,“以前你是槿儿,现在你是我娘子。难道不对吗?” 桌案上的棋子散落一地,清脆的一声响,他的手指缠上她,十指紧握。言以槿回头对上他的绿眸,墨绿似玉,清澈见底。神色柔和,像极了孩子撒娇博得疼爱的模样。暖流浅浅流过心底,偏头吻了吻他嫩嫩的脸颊,“困了就去睡,不困就继续下棋。” “今晚不能睡,要生小宝宝。”千水净尘难得一脸严肃道。 言以槿一脸黑线,将他额前的碎发理顺,对上他迷蒙的绿眸,轻笑,“睡吧,睡一觉就能生宝宝了。”她暗暗呐喊,原谅她扭曲事实吧! “可是不对啊!不是要——”千水净尘双手抽离她的怀抱,一手急忙捂住嘴,略带紧张的看着她。 言以槿眼眸一眯,手指敲打在桌案上,浅浅一笑,“我说过什么?” “娘子的话永远是对的,不能质疑。”千水净尘回答道,娘子说过的话就算错的也是对的,这是家规。 言以槿点点头,满意的笑笑,“困了就乖乖去睡觉。” 千水净尘一步三回头,半透明的白衣在昏暗的烛光下晶莹亮眼。绿眸水光脉脉,柔美的身子一扭,“娘子,我真的去睡了。” 言以槿清冷眸子一眼射过去,足有你在废话我就霸王硬上弓活活烤了你。 008 双绝公子1 水中城内的夜色静溢,月茭白,星灿烂,风轻抚,云若纱。已是亥时,隐约还能听到竖琴婉约悠扬的曲调,音色铿锵动人,余韵悠长。千水一族因今夜族长及冠成婚格外的欢喜,牵动着族人整夜不停的奏响仙之乐。 言 魅宫十二夫第2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7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7部分阅读 乐。 言以槿倚着身子抱膝坐在窗边,耳畔聆听着柔美的竖琴声,心旷神怡,心灵清澄。抬眼望着夜色,银色光芒中十分耀眼。淡淡的荧光笼罩在小苑,比率的池水微波凌凌的泛着光,波光水纹仿佛映照着天河星云。放眼过去,精心雕琢,清雅到极致。圆润如珍珠般的鹅卵石堆砌在四周形成蜿蜒的小路。路边径直小巧的琉璃灯璀璨四溢。 她望着小苑里的景致,忽然有些呆愣。千水净尘静静的躺在寒玉床上,名月与烛光将他衬得宛若月下仙子淡泊宁静。第一眼见到他时惊于他的完美绝世的容颜以及那抹清澈的绿眸,笑意纯净的他如影随形的陪伴在她身边,让她生出一股莫名的感慨。 如果就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也未尝不可,没有尘世纷争,没有爱恨纠葛,超脱尘世淡然自若的活着。 她不知道对他而言,水中城的生活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一个什么都不关心的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一个纯洁的没有瑕疵的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来适应她的想法? 他应该只属于这里,千水一族费尽心力才找到水中城这样的人间仙境,脱离尘世喧嚣。如此风景如画的桃花源,已不是金银财富、人世繁华能够比拟。 她愣愣的看着睡熟的他,今夜千水族人喝的烂醉如泥,此时正是她偷跑出去的唯一机会。忍不住上前几步近距离再看几眼,喃喃道,“净尘,我走了。”俯身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上浅浅的一吻,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 就在她转身之际,一双绿眸蓦地睁开,一只手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千水净尘一把抱住她,生硬明显哽咽道,“娘子——” 言以槿一惊,她明明用几种花草配制出来的迷|药在他睡前下载茶水里,不到后天是不会醒来的。她若猜得不错,新婚三日后才会有主人上门,那时候她早已出了水中城逃之夭夭了。为了今夜逃离的事情,她可是隐忍了半年之久。甚至利用他的纯真成为千水一族的圣女。她等了半晌,也没见他有任何举动,只轻轻唤着“娘子”,似呢喃,又似气愤,腰被他紧紧扣住,她挣扎几下,不禁纳闷这呆子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啊!抬眼对上那双绿眸的一瞬,比率荡漾的水波溢出水花让人迷离了眼。 “娘子——” 言以槿故作镇定道,“怎么哭了?男儿有泪不轻掸,我不是说过嘛,你这样会让人笑话的,羞不羞啊!” 千水净尘绿眸微动,撇了唇,低泣道,“只会在娘子面前哭,娘子你不能丢下我。” “我没丢下你,这么晚了乖乖休息去。”言以槿连哄带骗,不管怎么样她铁了心今夜必须出去,错过了恐怕今生都被困在水中城生儿育女,直到老死也见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我听到娘子要走,娘子要去哪里,我就去哪,不能丢下我。我们在神祗前行过礼,要相互扶持的。娘子不能太专制独裁。”千水净尘死缠着不放手,压抑下的情绪一触即发。纯美的眼神中流露出千钧一发的睿智。足有打死也不放开的韧性。 言以槿转眸一笑,挑了挑眉,“你真的不睡?” 千水净尘摇了摇头,红唇吐气成音,“娘子的话永远都是对的,我必须服从。但是我不想睡,你不能勉强我。我知道你要去做仙子了,就像爹和娘一样,他们很早就走了去做仙人,在也没有回来看过我。如果娘子走了,我会睡不着、吃不下。要是我想娘子了怎么办?娘子,你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做仙人?” 夜晚的风,几许清爽,几许柔和,夹杂着言以槿身上的清香,以及千水净尘淡淡的薄荷清香,轻饶在相依偎的两人眼角,湿润的绿眸隐现不舍之色,令她瞬间不安起来。连忙偏过头,不敢再对上那双青绿的眼眸。心中狠狠一揪,脸色恢复平静,轻声道,“净尘,先放开手,你箍着我不舒服。在这样抱着我,我立刻就能做仙人了。” 千水净尘急忙松开手,在言以槿出手敲他后颈之前,出生阻止,“娘子,你不能再打我了。后面很疼。你要出水中城,没有族长的引路,你出不去的。” 言以槿扬在空中的手一顿,看向他懵然不知却锋芒浅露的绿眸,眼光徒然一缩,心中惊愕不已,她每晚出去时为了方便找寻出去的路口以防万一才会将他打晕,他是怎么知道的?大智若愚吗? 如果他真的聪明绝顶,那她这半年来所作所为他早就知道了?她恢复记忆的事他早就知道?她隐忍半年之久,他全当看戏? 她黝黑的瞳眸染上一层怒气,冷眼看着千水净尘无辜的模样,嘴角更加诡异的勾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怒喝道,“千水净尘,混蛋!你竟然骗我,外表纯美的恶魔,混蛋!” 千水净尘双手捂住腹部,绿眸里的泪珠四溢,清澈发亮的眸子透着一股让人怜惜的光,美德脸上由于疼痛扭曲狰狞,抬高下巴,直直看着眼前的人儿,越发急促的说,“娘子,你为什么踢我,很痛。真的好痛,我不要你了,不要了——” “别装了,你分明就是在耍我。千水净尘,我以为你真的是一个纯洁的没有任何瑕疵的人,想不到我错了。这世上哪有那样的人。别给我装蒜,我又没用力踢你,逼急了我把你当怪兽解剖你,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白还是黑。”言以槿深喘一口气,平复怒意。负手而立,身姿优雅的看着他。她曾经被他绝美的面容吸引,某种不知名的情愫也渐渐升起。也多次试探他的口风,见他与常人无异,除了慵懒了点,性子单纯了点,没有人不会喜欢那样的他。如今看来世上哪有单纯的人。 “娘子——娘子——”千水净尘表情痛苦的看着她,比率如水的瞳眸中布满疑惑,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地上。只是让人惊奇的是,他连哭泣都如此的美,清纯优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柳眉紧蹙起来,言以槿双手紧握指尖力道加重,呼吸不由紊乱起来,脚下来回走动,审视着他的俊脸,怒气更甚,“你——” “我把净尘交给你,不是让你蹂躏折磨他的。” 她正要质问之际,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耳边飘来恼怒的声音。回头一看,燃烧的怒火在漆黑的瞳孔中跳跃,千水净心浑身带着一股让人诧异的危险。嘴角淡漠如冰的吐气,胸前不规则的起伏,越过言以槿,径直走到千水净尘身边,撩了衣服蹲在地上轻轻说道,“哥再这里,净尘哪里疼?” 千水净尘绿眸一转,猛然摇头,轻喃,“我要娘子——” 千水净心脸色一沉,心中怒气更甚,暗中磨了磨牙,眼前流着泪可怜兮兮的人是他的弟弟?是他从小宠溺到什么都不懂的心尖上的人?虽然他慵懒纯真,但是不会别扭胡闹,甚至不会这般狼狈的哭啊,怎么也不至于有了娘子什么都不顾了吧?亏他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的保护他,亏他……越想越气,额头的青筋跳了跳,云淡风轻的神情瞬间瓦解,盯着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不知道他什么都不懂吗?你还如此重伤他,究竟安得什么心?自古女人多寡廉鲜耻,毒蝎心肠,从你身上我算见识到了,看来我错看你了。” “洞房花烛之夜你冒昧的闯进来是不是不合身份?千水一族向来注重礼仪,你似乎于理不合那?你没听说过闺房情趣吗?捆绑四肢、滴蜡、抽鞭知道不?千水一族都是纯情的人,恐怕连你也没听说过这些闺房之乐吧?”言以槿语气淡漠,似一阵清风轻轻吹过,仿佛理所当然“摧残”一般。 “你——” “别扭曲我的意思,得人恩果千年记,我很感激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救了我,我早已葬身大海。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有不得不离开这里的原因。这里并不属于我。强行将我留下来只会适得其反。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我只想离开。也知道出去的路。只是很抱歉,我这人最讨厌被欺骗,尤其是我在乎的人。世人诓我、辱我、欺我,我一笑置之,无关痛痒。唯独他不可以,我讨厌被戏弄。” “你比我想想中还要在乎净尘。只有真正在乎的人才会忍受不了他的欺骗。这段日子依赖,我看着净尘在成长,也看到千水一族未来的希望。倘若净尘娶的是千水悠悠,也就是净尘的姐姐,千水一族的血脉无法再延续下去。或许你不知道,近亲成婚后孕育的子嗣不是夭折就是先天不足。所以千水一族才会如此衰落。净尘是延续我们千水一族身子血脉的最后一个。他没有欺骗你什么,我将他保护的极其隐蔽,除了我没有人接触过他。除了吃和睡他十六年来什么都没干。更没有别的心思。爱他,就应该相信他。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老实说,如果你不是女人,我很想揍你一顿解气。”千水净心收回眼光,抿了抿唇,轻声笑了笑,“趁我没改变主意之前,你带着净尘离开吧!” 言以槿正惊讶不已时,却见千水净心走到书架前,手指一动,扳转了书架上的花瓶。花瓶转动时,竟又暗格。 感觉到手被人握紧,她扭头便见千水净尘泪痕满脸的看着她,用疑问的绿眸道出心中的不安。向来他是不知道书架后面的别有洞天。 009 双绝公子2 千水净心率先走了进去,明明灭灭闪烁的光泽将他白袍映衬的璀璨,浑身显得清雅出尘,眉角轻挑,弯唇笑道,“怎么?你不是想出去吗?走吧!舍人正在等你们呢!” 舍人? 言以槿窥探着他的神色,黑眸流转在淡淡阴影下浑然天成的忧郁清逸气质,犹如幽幽山谷的兰花,骨子里散发着温和的疏离,除了一双漆黑的眼眸外,五官与千水净尘有九成的相像,气质确实天壤之别。 千水净心嘴角划过淡淡笑意,丝丝情仇在眉宇间,语气柔软腻人,“你应该不知道千水一族为何会凋零至此。但凡是千水族人都有各自的异能,尤其是银发绿眸的族长天赋异禀,异能更甚。在世人眼中,我们千水一族是神,我们有能力预测未来。” “海震发生时,水中城根本没什么影响,而你的横空出现,给予我们千水族人带来了贪欲。几百年前祖先才找到水中城这样的人间仙境,再次定居,同时也封闭了与外界的沟通交流。纵使心灵纯净,无欲无求。但是只要是人就不能幸免原始的本性。你想趁着今晚离开,其他族人亦是想借机离开水中城,外面的花花世界对于如今的千水族人来说是不可抑制的想念。” “从尼醒来第一天开始,我教会净尘抽离你的记忆,就是不想外界的尘世沾染到我们族人,没想到命运已经注定,妄想改变也无济于事。半年多的时间,你每晚夜探水中城的各个角落,无非是想寻路出去。” “呵呵。”言以槿轻笑,语调嘲讽带着不容反驳的倨傲。 千水净心一愣,疑惑的看向她,“你笑什么?” 言以槿沿着一道宽广的石阶往下走,长长的暗道骤然亮起雪白的光芒。纤细的身影仿佛从万紫千红的花瓣中缓缓移动,白锦衣衫,素色将她衬得熏人欲醉。红唇一勾,似打趣道,“我小你什么时候成为话唠了。在祭祀台上那番感人肺腑之言我可以理解为人之常情。你既然知道我这段日子做过什么,也很清楚我将书房中的书册看了一遍吧!” 千水净心心中一震,淡定从容,睿智通透的她还真是让他吃不消,眼神微敛,语气一凛,“你不好奇吗?” 言以槿拉着千水净尘的手往前走,瞥了一眼千水净心,轻勾起唇角,“好奇又如何?你会直接告诉我?这世上在你看来全部是谎言欺骗,眼睛看到的,脑中分析的,心底记住的,又能说明什么。千水一族的读心术这么厉害,你以后别白费心思在我身上了,我对你没兴趣。” 千水净心涨红着脸,洒脱豁达、温雅清然顷刻间卸下,大声笑了出来,“外面的女子都像你这般荒滛无度吗?我用心去看你,也没全部看透,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忽然发现我倒是对你挺有好感的。”言以槿轻笑,眼眸微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明媚动人的眸子飘到千水净心红且薄得双唇上。 千水净心被她看得莫名,肌肤敏感的紧绷起来,身子僵直,暗暗调整情绪,沉着脸,一甩袖,快速的向前迈开几步,皱眉不悦到,“莫要轻佻,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千水一族的圣女。” “娘子——”千水净尘明显觉察到一股冰冷的怒气,灼灼闪亮的绿眸水波潋滟,身子倚在言以槿的身上,活脱脱的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凤眼一转,她于他十指相扣,看着千水净心如深潭破冰般的背影,她笑的似吃了蜜一样甜,不着痕迹的与千水净尘相视而笑,凑过连去在他耳边轻声道,“刚才有没有踢痛你?” “不痛,一点都不痛,娘子说这是演戏不是真的。净尘明白的。净尘没有让娘子失望哦!”千水净尘憨态可掬的望着她,嫣然中绿眸掀起一丝坚定,红唇缓动,“娘子,不过还是有一点点疼,娘子揉揉就不疼!” 他绝美的嘴角弧度令她闪了神,不由自主的在那张近在咫尺的红唇上轻啄一口,“这样还疼吗?” 千水净尘嘴角泛起温文尔雅的笑容,纯美的脸上红晕泛滥。低着头摇了摇,相扣的十指紧握。 言以槿看到他羞答答的样子,犯罪感再次席上心头,难道她又做腐女的潜质?她不该是这样的啊!难道身边的额美男多了,她不但不排斥,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我不介意看你们洞房花烛夜,对于这个我可以提供欢爱三十六式。”千水净心语气轻松调侃道。殊不知他紧握的双拳已经将他愤怒到极致的情绪展现的淋漓尽致。 言以槿撇他一眼,对于他酸的冒烟的话不予理会。浅浅一笑,“听说千水一族曾经是君家的幕僚。几百年前的君家威极一时,子嗣更是昌盛。向来欢爱三十六式被千水一族传了下来。不过据我所知,春宫图有一百零八种,相比千水一族真的面临子嗣这一艰难的问题。传了这么多年,只剩下三十六式,实在说不过去。” “千水一族是身子血脉,子嗣延续是神圣之事。收起你龌龊的思想,千水一族兴兵打仗,诡异莫测,缕缕出奇兵,战无不胜,在百年前有很高的地位。千水族人靠的是天赋异禀的异能,哪有什么祖传的春宫图,休要胡说八道。”千水净心轻哼,一脸的正义凛然,俊朗之姿。伸手打开最后一道门,“到了,进去吧!” 言以槿面上始终保持浅笑,目光落在他身上,多了几分探究,几分犀利,一如她猜测的那样,千水净心肯定出过水中城,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对于她“荒滛无度”的说法,一个生在室外隐居的他怎么会有如此想法。语气铿锵,爱弟成狂的他露出太多不合逻辑的事。 蓦地在她愣神之际,暗道中一串串风铃清脆作响,飘出清雅的乐曲。一束束光芒折射在四周,白玉的壁染上一层金色的粉,光华万千耀人眼球。她缓缓走了进去,眼所道之处皆是亭台楼阁,长廊被连接在碧绿的池子上,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尽头。 “一直往前走就是舍人居住的地方。你们以后就在这里居住。什么时候生出孩子,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千水净心说完,转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说什么?千水净心,你给我出来。”言以槿难以置信的喝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茫然空旷的回响。咬了咬唇,皱眉定了定心神,这里几天前,明明是通往外界的路口,不到几天的时间天翻地覆的变了?鬼斧神工建造了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 “千水净尘!!”冷沉而隐约愤怒的声音在静溢的空气中响起。 明亮的绿眸一眨一眨,柔嫩的肌肤散发着纯净无邪的光芒,玉一般雕刻的脸微微笑着,轻声应道,“娘子,我在这——” 言以槿看了一眼他,又瞧着十指相交的手,她真想揍千水净尘一顿,打个鼻青脸肿,最好能半死不活,让那个爱弟成狂,宠弟成痴的男人看看她是如何虐待人的。只是看到他纯净温柔的笑意,她的心又冷硬不起来。她重重的呼吸一口,忍住没有一掌拍死他的冲动。好在她已经预料到出去不会这么顺利。 哀叹一声,忽的身后飘来一缕清香,一双强硬有力的胳膊紧紧扣住她。 “发如青丝,清香飘荡,手如柔夷,肤似凝脂,明眸皓齿,柔美高贵。尚可。唇绽如花,冰清玉骨,淡扫蛾眉,巧笑盈盈,纤腰楚楚。甚好。臀园,胸挺,腿细,质美如兰,风华绝代,真是不错!” “圣女容貌丰美,品格端庄的见过太多,像这般风姿飒爽,冷静理智,坚强果断的圣女还是第一次见。” 言以槿一时惊愕,背后那人分明是个男子,每一句话传入她耳畔,声声清晰的让空气中的气氛愈加燥热。 语调暧昧,满带缠绵情意。说话时,他的手指不断在她身上游走,急忙将人推开,回头冷冷的看着那男子。 银色的长发,白色的衣服,精致到完美的脸庞,一双桃花眼勾魂的黑眸笑意流转,风情万种的摄人心魄。 言以槿猛然呼出一口气,千水一族的人都是老怪物不成,他竟然用纯情的眼神猥琐她,话语中无不是挑逗荡漾的话。她被他盯得胸腔怒火翻滚,沉声道,“请自重。” 舍人看着言以槿,桃花般的美眸中光芒闪烁,眉一挑,爽朗一笑,“我是千水一族的舍人,专门负责族长的床弟之事。族长及冠成婚之后的生活以后就由我安排。既然你是我族圣女就该知道子嗣的延续。千水一族的圣女都是我亲手调教的,我刚只是先看看,一会你还得脱了衣服让我仔细检查全身。你叫我自重?这是规矩!!!” 言以槿闻言莞尔一笑,“请问你娶妻了吗?” “没有。”舍人疑惑不解的回道。 “再请问你还是童男(处男)吗?”言以槿又问道。 舍人说道,“当然是。” 言以槿暗暗唏嘘,掩唇一笑,白皙纤细的玉指轻轻点在舍人胸前,“那你凭什么调教我?你没破身,还是处男,你确定你懂男欢女爱?” “我没尝试过不要紧!我懂姿势。更何况第一次你只要脱掉衣服躺在一旁等着我伺候,扭臀,收腹,两腿张开,等着就是。你难道这都不懂?”舍人如水般的眸子看着她,俊美的脸庞上浮起红晕,红唇散发着晶莹的光泽,鲜艳动人。眉眼中透着几分得意,嬉笑着,“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行房。族长,圣女请跟我来。” “不好意思,我没空生儿育女。何况我有一个萌萌就够了。暂时不会超生。”言以槿连连摇头,甩了甩胳膊,双拳紧握,一拳头就敲在舍人的后颈,看着舍人倒下晕了过去。 “娘子以后不能这么打晕我。”千水净尘下意识的摸摸脖子,声音轻颤。 “不打你。”言以槿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两人沿着长廊尽头走去。她犹记得出口的地方漫天飞扬着酴醾,抬眸四周看了看,说不出的宁和静溢。 千水净尘不禁抬头望着琉璃透明的灯光,飘忽聚合,变幻多姿。耳边清风拂过,纯净清澈的绿眸顿时散去淡淡的薄雾,水润晶亮,柔白绝美的脸上泛出温软的笑意,浑身在月下投射出一层飘渺的青光。飘洒的银发扬起,熏熏的酡红渲染在唇,似胭脂嫣然绽放,绿眸清和深邃,开口道,“千水一族百年前是君家的幕僚,当时居家有夜、魅、沧、月、迷五大家臣。千水一族的异能,五大家臣的媚术、忍术、幻术、治愈术、巫术为君家称霸天下。千水一族由于降世神通被五大家臣嫉妒,以居心叵测被五大家臣一夜血洗。九族被诛。所有族人无一幸免被杀害。千水一族的身子血脉隔断。君家却隐秘的救下一部分的千水族人,让千水族人居住到君主夫人的陵墓。” “为了使君主夫人安静的沉睡,也为了表明忠心,千水一族从此成为守墓人。水中城是人间仙境,却也是稀世罕见的陵墓。而君主为了死后能和夫人合葬在一起,陵墓并没有全部封闭,始终留了一个通往外界的出口。但是千水一族不得离开水中城颁布,谣传破解棋局的族长就能走出去。” “这世上被风、雨、雷、电、水、火、云、雾支配,水中城是按五行之术建造,只要找到源头,破解棋局,就能出去。” 言以槿诧异的看着千水净尘,宁静而清澈的绿眸仿佛变得不同寻常,纯真中带着温和亲昵的笑容,完美无害。水润绝美的面庞飘然若仙,扯唇一笑时,淡青似烟,浑身仿若月光蕴藏光辉,纯洁无邪。她不禁道,“净尘,你怎么知道这些?” “娘子,我也不知道。就是这里突然蹦出好多的东西,不由自主的就知道了。”千水净尘白皙的手指指着脑袋,懵懂不知的说道。 言以槿眸光一顿,“那你知道摆放棋局的地方在哪吗?” 千水净尘一笑,有样学样的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小声说,“娘子,你好笨哦!我早就告诉过娘子了啊!娘子不是教会了我下棋么。” 010章 双绝公子3 言以槿眉尖微微一蹙,这才想起那日下西洋棋时脚下用白玉堆砌像军旗的石子路,水中城的出口岂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斜挑的凤眸睨视着千水净尘,勾起唇角,转身往回走。 “娘子,去哪?”千水净尘轻咳一声。 “回去找舍人。” 千水净尘举止优雅的挡在她面前,绿眸带着纯净的迷离,浑身没有半点族长该有的气势和凌厉,纯美和煦的气息像极了淘气的孩子撒娇一般投入温暖的怀抱。眼睛一眨一眨,伸出一只手,白皙透红的手掌展开,颇有男儿本色道,“娘子,不用找舍人了。喏,钥匙。” 言以槿一双红唇抿成直线,黑眸眯成锋锐的光,心口紧窒,忽而一笑,他真的不算笨啊!竟然在她眼皮底下从舍人身上搜出钥匙来。而她却误以为单纯的他是担心舍人,才在舍人身上摸来摸去,殊不知他比任何人都灵敏。 “小滑头。”她接过他手中的钥匙,眉宇含笑,声色不动的走向紧闭的暗道。 千水净尘牵起她的手,美滋滋的笑起来。跟随在她身后,一步一步紧跟着她的脚印,白衣轻扬,银发狂舞,绿眸蕴着精光。一抹无邪幸福的笑容划过嘴角,若言以槿回头细细看他的眼眸就会发现,那双墨绿的眸子此刻更加雪亮起来,绿眸包纳海川,缓缓涌动。 一步。 两步。 两人的步伐一致。 相似的白衣,相交的十指。千水净尘仿佛看到了往后的幸福,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下,一抹红影邪魅妖娆起舞,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欢声笑语看着,片片花瓣洒落在身上,都会沾染上暖意。 细水长流的生活愈加绚丽多姿,箫琴演奏,琴瑟和鸣,音韵悠长,一支舞,一片落花,携手看夕阳,逍遥天下。飘渺若仙,碧落黄泉,地老天荒。 千水净尘似乎真的看到那样的美景,咧嘴一笑。 言以槿手中的力度一沉,回头望向呆愣的千水净尘,嘴角抽搐,原来他是被她强行拉着走啊!一脸戏谑道,“净尘,你很希望我抱着你走?” 千水净尘随口接了一句,“娘子抱不动的,我很重。不过娘子多吃点饭,再多点肉,有力气就能抱我了。以后我不想走路时,娘子就能随时抱着我走。”说完后,垂下眼睫,眨着纯净的绿眸又说道,“娘子真好。” 言以槿幽幽叹息,他还是不靠谱,这样纯洁的活宝,她就差潸然泪下。 她握着他的柔软的手,穿过长廊。钥匙在手,很轻松通过暗道往回走。出了暗阁便往小苑外的凉亭找去。通往凉亭的小路上布满不规则的白玉石,而这些不起眼的白玉石却隐藏着水中城的秘密。 明月如洗,竖琴声依然奏起,悠悠之弦疏散地飘洒在空气中。淡淡的银光笼罩在四周,安谧地浮动。 言以槿脚踩在石子路上,蹲下身细细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白玉石。手指四处敲打,敲了一阵不见任何反应只能作罢。 千水净尘坐在凉亭内,玩弄着身前桌上摆放的西洋棋。小腿微微一抽,手中的棋子不慎滑落在地。他弓着身子在橘黄的灯光下找,绝美的脸上渗出细汗,绿眸盈出水光,望着她,道,“娘子,棋不见了。” “先别说话。”言以槿出声打断他,眼光炽热的盯着桌上的棋盘,光泽晶莹的棋子在月色下闪烁着蓝光。棋子却在棋盘上轻轻跳跃,仿佛有人在落棋一般,刹那间争斗一触即发,厮杀在一起。 她浑身一震,这世上无奇不有,也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缓缓伸出手,双手用力转动棋盘。 咔嚓一声,似有机关在转动,她抓紧千水净尘的手,突然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强行袭卷起来。 就在她与千水净尘掉下去时,千水净尘神色匆匆赶了过来。身姿挺拔负手于寂静空旷中,看着棋盘默默出神。下意识握拳,指尖嵌入掌心,漆黑的眸子充满殇痛。在他背影后,舍人一双清澈灵动的眸子闪过一丝悔意。 “舍人,我如此信任你,你竟故意放走她。” “净心,你让我感觉越来越陌生了。你明知道这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却妄想改变各自的生命轨迹。净尘是一个人,他是千水一族最后的希望。你呵护着他,甚至生出不容于世的情感,宠溺他,让他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你的所作所为只会害了他。净尘天赋高于任何人,有可能超越先祖的能力。在他出生之际就注定担负该有的责任。复兴千水一族,帮助君主重获自由,一统天下。” “天下与我何干。千水一族的确是君主救下,但是我们千水一族为此守隆百年,这样还不够吗?千水族人要的是安稳平凡的生活,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棋子,君临天要一统中州大陆,五宫怎么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舍人,别跟我说天下兴亡我族有责的事。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纷争,人的欲望天生强烈,我们都不能幸免,何况是外面的人。” “看来你真的需要静下心来。如此偏执的你,哪是我认识的千水净尘。天下分久必合分久必合,中州大陆已分裂百年,五宫各自称霸,大小战争不断。如今由于两颗天命星的到来,彻底改变了局势。如若不是这两颗天命星,你宝贝的弟弟早在一年前就沉睡不醒了。天意如此,何必强求。身为千水族人,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水中城每五年会星河变化,届时墓门开启,族长就可以选择出去或是不出去。净尘已经选择了,你不必耿耿于怀。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只会徒增烦恼。”舍人轻语,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在广袤苍穹之下独自舔伤口。 “不用说了,我如果看不开,及冠成婚时我就不会放手了。如果可以,我真想背负净尘身上的责任。”千水净心凝望着水中城的夜空,眼中透着深不见底的冷寂。 “净心,你不会是因为弟弟不告而别跟别的女人跑了,你吃味了吧?”舍人开口皮笑道。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红唇带着一种诡谲的犀利。 “是又怎样?臭小子,坏小孩,我不过是让他们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让他们去选择。我宠爱他这么多年,结果一声不吭被人拐跑了,我跟谁急去。”千水净心气得咬牙切齿,一掌拍在桌上,棋子哗啦一下洒落在地。 舍人眼角微微一抽,忍俊不禁看着千水净心离开的身影。一手摸着后颈,想起那个打他的女人,低声咒骂,“该死的,当个舍人他容易吗?女人没有比她更狠毒了。族长自求多福吧!” 言以槿浑浑噩噩,身子随着一波一波漩涡移动。风卷,她卷,风动,她动,风停,她停。天崩地裂,地动山摇,整个人被摇晃起来。身子狠狠往下坠。头晕目眩一阵后,身体才停下来。 入眼的却是银白色的花朵,闪闪发光,绚丽多姿,清蕊吐芬,缕缕花香萦绕,清新中透着馥郁迷离。令她惊奇的是眼前的景物像极了天海一阁见过的奇花。除了漂浮的银白色花朵,脚下亦是色彩斑斓,美轮美奂的石子晶莹透亮。 “娘子——”千水净尘双手抱头,轻声唤道。 “怎么样?哪里疼?”言以槿担忧的看着他。 千水净尘摇了摇头,凝眸一笑时,纯净青涩而又绝美的脸庞上溢满飞扬的欣喜,“娘子,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见过发光的花,外面的世界好漂亮啊!” 言以槿抬眼看着漂浮的花朵落在她身前的玉石碑上,上前用手扫开上面的银色花瓣,几行苍劲有力的血色字体映入眼帘,“朕惟愿是良人,奈何汝断情。一日夫妻,一生断魂,一世断魄。斩断情丝,魂飞魄散。吾盼魂归,再续情缘。” 千水净尘绿眸瞬间变黯,手触摸在玉碑上,一股熟悉感充斥在四肢百骸直涌脑海,静静地看着玉碑上被血染红的字迹,抬起修长的手指,握住她的手,力道有几分加重,呼吸沉重,“娘子,我们在神祇下发过誓言的,你绝不能负我。” 言以槿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一扫心中的阴霾。不由暗暗腹诽,估计他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这呆子有时候聪明的可爱。她轻笑一声,“我绝不负你。” 千水净尘纯纯一笑,随即撇着嘴,似乎看穿了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双手猛地紧抱她,低喃道,“娘子,不准卖了我。可以骂我,打我,吃我,就是不能卖我。” 言以槿身躯晃了晃,额角微抽,看着他真挚的神情,无奈轻叹。拉着他的胳膊,径直往前走。 “娘子,这里好像和你说的不一样。” “我们还没出水中城。”言以槿淡笑,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解释道,“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出水中城了。” 千水净尘无聊的问道,“娘子,你怎么知道一直走能出去?” 言以槿食指滑过他白皙晕红的面颊,水润的红唇,眼中尽是敏锐,“我的直觉。” 千水净尘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果不其然,言以槿一路直走,前方光线愈加明亮,金色的阳光让她刺眼的疼。她不由分说的托着千水净尘从岩洞缺口处跳入眼前浑浊的水里。 游了半晌,她才将脑袋浮出水面。迎着清风,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脸上,她才感觉到劫后重生的真实感。 “咳咳——娘子——” “我们出来了。” “娘子,我冷——” 言以槿拖着他上岸后,就地拾些干柴。伴随着嗤的一声响,篝火炙热的燃烧起来。她抱着他,柔声道,“还冷?” 千水净尘抱着她蹭了蹭,墨眉微扬,嘴角笑意更加纯净,“抱着娘子就不冷了。” 烘干衣衫后,两人继续赶路。一路往北,日行夜歇,十日后,终于抵达魅宫的边城。 边城作为魅宫商贸往来的要塞,即便是受战火波及,也依然互通有无,人声鼎沸,车马喧哗。 011章 干柴烈火 裸露的肌肤在空气中冰凉透骨,洁白胜雪凝结成霜。皇甫绝色瞳孔缩紧,寒冰般的眼眸射出冰凌,在朦胧的灯光下如玉光泽的身躯滴落的水珠在他的气息下渐渐冰冻。 言以槿轻颤,阵阵凉意撞入心底,看着眼前春光外泄的男人,他身下某物似乎朝她耸立起来。她偏过脸,咽了一口口水,十分镇定道,“你先出去吧!如果我有需要,我会跟老鸨要你。” 皇甫绝色脸色越来越冷,一手轻提衣袍,姿态优美的套在身上。双眸冷冽的盯着她,拳头紧攥。该死的,竟将他当清倌!!冷冷讥笑道,“如果我有需要,我会来嫖妓。至于你似乎没有清倌的资质。‘红颜祸水’只有一品红牌的清倌才有资格挑选人,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这样的头牌清倌人?” 言以槿愕然的看着他,随即理会他话中的意思。灿灿一笑,“你看起来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笑话,她当然见过他,一年前在日冕城的聚宝斋他巧言令色她记忆犹新。皇甫双绝的皇甫绝世在大厅抚琴,又岂能少得了皇甫绝色? “很好。”皇甫绝色目光冷锐,淡冷地嘲笑。绷紧下巴,冷然而坚硬的线条让人胆怯。沉重冷傲的步伐一步步朝她逼近,浑身犹如地狱散发出发酵的寒气。 她看清了他脸上的神情,迷蒙的眼眸中透出死寂一般的寒光,青丝倾泻而下,冷戾之气愈来愈强烈,令她忍不住后背阴冷。愣了愣神,挑睫对视他一眼,“也罢,既然你非要追究我破门而入,你想怎样,说吧,痛快点。” 空气里弥漫着她的清香,他盯紧她,脚步停住,她浑身仿佛散发一股不可思议的光晕。黑眸深冷,硬是压下小腹那种异样感觉,这个人莫名让他起了反应。他一贯冷漠拒人之外,不是没有女人,而是看到女子丰腴的身子,美妙的身姿,让他没有一点欲望。距离第一次想见,已有一年多光景,从感觉奇妙到再次想见的恼怒、气愤、性趣。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却得到身体莫大的反应。唇边冷凝,“你的手段太肤浅了。” “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吗?”言以槿笑容倏敛,见过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人,没见过他这样的人,不就是不小心看光了他吗?又不会少块肉。她都不怕长针眼。 皇甫绝色一个冷眼横过去,寒气冲天,冷艳绝伦。修长的手指蓦地划过她雪白的肌肤,沉思一会,半响才冷冷道,“难道我表现的不够清楚?” 言以槿脊背发凉,瞪大双眼,身子已被他拦腰抱起,腾空而起。来不及惊呼,身体朝床上倒去,她被他压在身下。他一般肆意狂吻她的唇,一边扯她的衣衫。 “要发情找其他女人去,‘红颜祸水’多的是让你欲仙欲死的女人。我不是清倌,更不会可笑的看了你捰体就让你为所欲为。难道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双绝公子皇甫绝色就是如此?”言以槿讥笑道,那沉重的男性身躯压着她时,冰冷的气息明显在变化,灼热得几乎令人窒息。一种本能的厌恶感油然而生。 “我的身体要你!”皇甫绝色冷冷的声音频临爆裂。他想知道是不是对身下的人有感觉!向来冷静、节制的他从不知欲望可以如此强烈,更不知可以打破禁制狂浪的想要一个男人。 唇舌纠缠,他不容她一刻的躲避,冷硬的窜进她口中,唇齿间的清香甜蜜醇厚沉醉,他满面冰冷被欲望的潮红之色代替,探入得更深。 指尖一勾,熟稔挑开她的衣衫,顿时他手中的动作一停,淡淡的血腥味在唇舌间散开,浓郁的血味抽回他的理智。半眯着冷眸,看着身下喘气的她,心瞬间冷然,深不可测。抿唇一笑,“怎么?能和公子卿勾搭上街不顾众人耳目,我就不能上你?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难道我局不能碰你?你无缘无故闯入我房内,不是说明你对我有‘性趣’?现在想高风亮节未免晚了。我一定比身子骨弱的公子卿更强,要不要试试?” “如果你非要试试,那你技术行不行?我怕痛。”言以槿低声道,眸子流转闪过睿锐的光芒。 皇甫绝色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突然乖顺的模样,那双如夜的黑眸冷意渐散,眸底烁耀着炽热地辉芒。 她故作羞涩地望着他,眼眸中露出娇羞的笑意,神色不动地越发温柔,“我来为你宽衣解带。” 白皙的十指之下,豁然出现一片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闪耀着冰清的光芒,他绝美的脸庞莹莹泽润。 言以槿还是头一次如此主动为男人宽衣,呼吸微喘,脸颊红透,眸光闪烁,手上的动作娴熟。贴着他的身子,闻着他飘出的冷香,暗暗压下心间那股燥热。 皇甫绝色一直盯着她,浑身冰冷的气息足以令人退避三尺,而她不怕死的亲手为他宽衣,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让他有‘性趣’。冷哼道,“果然什么都懂?心甘情愿?” “公子绝都不嫌弃我这样的外貌,我为何不愿意?你想要给你就是。”言以槿谄笑回道。 “真心?” 言以槿唇一勾,“来这样的地方无法就是图个新鲜,找点乐子。男人有需要找姑娘发泄,女人寂寞找清倌寻找慰藉。既然你身体对我有‘性趣’,我也不是非别人不可,大可玩玩便是。真心一说岂不矫情了 魅宫十二夫第2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8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8部分阅读 ” 皇甫绝色冷眸一暗,冷嘲道,“你当真不是这里的清倌?” “如果我说不是你相信吗?”言以槿浅浅一笑,她哪点像清倌了?公子绝不仅性取向有问题,眼睛也有极大的问题!!!! “你身上那一点不像这里的清倌?” “可以当做这话是对我的夸奖。通俗点可以说我秀色可餐,你饥不择食。”言以槿反击道。 皇甫就是卧倒在床上,姿态轻佻,上身裸露,长发垂落一肩,除去浑身散发的冷气以及幽冷的眼神,他灵魂飘散,说不出地男人韵味。 床帏一层层垂下,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飘落在地,凌乱的喘息,被一声紧接而来地闷哼阻断。 皇甫绝色绝对不愿承认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搞得鼻出血。双眼迸出寒冰,心底沉入寒潭,重重喘息,望着她那双明净的眼眸,嘴角诡异的笑意。伸手扶上鼻间滚烫的血滴,脸色沉冷,该死的,他不信!他是男人怎么可能有龙阳之好? “不管你是谁,你今晚只属于我!”他冷声宣告道。 然而,言以槿轻笑一声,本该旖旎承受的她将手上的银针从他后脑抽离,脸上笑意暗了一寸,口中尽是讥讽,“不管你是谁,你今晚不小心得罪了我,就应该尝尝被占用的滋味。听说‘红颜祸水’的姑娘风马蚤入骨,妖娆妩媚,清倌俊逸若神,技术一流。我也不是小气之人,既然你喜欢男人,现下又欲火焚身,好让做到底,十名清倌暴了你如何?如果十名不够,以公子双地影响力,只要你想,边城内所有的清倌无不拜倒在你身下。” “你对我投怀送抱,就是想让别人暴我?”皇甫绝色狂怒阴冷道。 “原本没想过,不过你既然喜欢玩高难度、高风险、高劲爆的,也要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不是?传闻魅宫五公子——公子双绝貌似天人,看来传闻不能尽信,公子绝地性趣还真是特别。”言以槿下巴扬起,对上他冷冰冰的眸子,轻启双唇,“其实你不必这么煞费苦心,养只猫多好,皮毛软和,有爱夜间行动,会撒娇,声音与婴儿无异,尤其是暖床极品。” 皇甫绝色冷薄的红唇轻抽,柔美橘黄的灯光映在他眸底涌出冰雪风暴。体力在一点点流失,眼前出现幻觉,脑袋眩晕。冰冷无情的面容下,隐藏着巨大的怒潮狂狼。男人本性使然的欲望反而因她的抗拒愈发强烈。暗暗咬牙,敢调戏他的人,她是第一个。敢忤逆他的人,她也是第一个。嘴角旋即出冰冷残酷的笑意,“世人都以为公子双绝是以容貌才与魅宫其他几位公子并驾齐驱。除了外貌一无是处,但是你的心不够狠,不够毒。迷一药有时候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 不等言以槿反应,他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狠狠用力压在身下。冰冷夹杂着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脖,大力掐住她的下巴,他讨厌她决绝狡诈的样子,他要看她在他身下哀求讨饶。冰冷湿热的吻已落在她白皙的颈间,正一路往下。 言以槿头一偏,双手抵在他跳动的胸前,淡淡的语气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冷傲嘲讽,“皇甫绝色,希望你不会后悔让我对你反感。”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嘛?” 言以槿笑的冷清,“你喜欢强迫?” “你心甘情愿进入我房,何来强迫之说?或者暗杀不遂,失声救赎?”皇甫绝色冷沉着脸,从牙缝中挤出阴冷冰寒的话。 “公子绝还真是巧言令色,狡辩无耻到极点。”言以槿毫无惧色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话中讥讽斩钉截铁锉锵有力。 皇甫绝色单手扼住她的脖子,鼻息萦绕着她的清香,冷眸轻转,冷冷吐字,“如此柔弱的你我能像只蚂蚁一般碾死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你不是我对手。” 言以槿默不作声,跟冷血无声的男人说话,简直软硬不吃,这样的男人霸道自大的令人泄愤。她就算随身没有携带更高科技的武器,怎么也不会让他占去上风。脚下一蹬,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在他松开她脖子上的手时,身形飞速从他禁锢中闪过。 皇甫绝色疾速闪身双手朝她击去,随着那抹白色玲珑剔透的身影而行。抽出随身携带的‘护槿’,一枚枚银针如暴雨梨花般射向皇甫绝色,勾唇轻笑,“一枚银针弄不晕你,我就不信这么多银针制服不了你。” 皇甫绝色清冷的眸子一凛,四面八方的银针强悍锐利似箭包围着他,电光火石之间他一手提过床上的锦被,一个强势的旋转将银针全部阻挡。嘴角勾起狩猎时的兴奋笑意,勇猛的身躯顺势直逼言以槿。 “不入流的小把戏,暗箭杀人我可比你强多了。你还是期待我怎么回报你吧!”皇甫绝色语气中透着冰冻的寒意。 言以槿试图睁开他之际,双眼透过昏暗的灯光,门外忽有身影闪过,惨叫声不绝于耳,刀箭铮铮作响,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略一思索,轻声道,“接应我的人来了。” 皇甫绝色冷笑,“哦?原来你被魅宫宫主瞧上了?如果你想进宫伺候新任魅宫主,我倒是可以考虑把你交出去。” 言以槿没有被揭穿谎话的惊惧,瞪了皇甫绝色一眼,完全忘了她反抗的初衷。看着倒映在灯光下厮杀的身影,狠如猛虎,招招毙命,毫不留情。不到一会的功夫,外面就消停了。 “小色,我帮你清理掉麻烦了,你慢慢继续哈!” 一声清朗愉悦的调侃拉回他的意识。她被他粗鲁的提起,一手甩在床上,冰冷而犀利的审视着她,锐眸里放射出冷幽的凌厉,语气阴寒,“两个选择,一,满足我。二,我让别人上你。” 言以槿第一次觉得男人越俊美,心越黑暗。看着他在红烛照耀的绝世月华的容颜,雪玉雕刻冰冷的脸庞,双眼流动着冷雾,连同接触的修长手指也是冰冷刺骨。他真不愧诠释了什么是‘绝世冰神’。她反而不害怕这样的他,略带俏笑道,“我能选择第三吗?” “死。”皇甫绝色的声音出奇的平静,身上的冰寒不减弱半分,光是靠近他都会让人毛骨悚然,浑身冷颤。 “你不好奇我的身份?”言以槿只好换一种方法‘谈判’。 皇甫绝色的身体反应让言以槿顿时惊心,他这一系列的不正常反应是不是和媚术有关?毕竟魅宫五公子十五年前被魅欢下了媚术。凤卿、祈容等人是在‘锁情塔’与她结合,修习五宫禁术双修才解开。 当日魅欢曾说过,“舞儿,别怪娘狠心。在内忧外患之下,娘为了保护你,不得吧采取那样惨无人道的手段。中媚术者,欲望与平常人要低很多,甚至不能碰触任何女子。保持处男身才不会被媚术反噬。媚术之中包含玄机,不同的人对于施媚术者的反应各异。或一见倾心,或渐渐吸引,获欲望达到顶峰必须释放。想要解除媚术的禁止,除非和施媚术那一方以灵魂结合为筑基,渐渐化解体内中的媚术。如若中媚术者二十年内未解,轻则全身瘫痪,重则暴血身亡。” “舞儿,你记住,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情,最难消受的也是美人恩。娘用媚术的初衷是想让你多一份背后的力量,当初将他们挑选出来,一是他们天资聪慧,心地善良,有一颗真挚之心。二是就是为了你,也为了魅宫百年的基业。幸好他们几个都没令娘失望。你千万记住,五宫禁术善者能发挥最大的潜能,恶者会得到命定的反噬。中州大陆被五宫分割了几百年,五宫禁术又将君家封印在海中海。如果君家的人从海中海解禁出来,非到不得已时,你务必要联合其他几人将君家继续封印起来。” “舞儿,你一定不能亏待他们几个,娘欠他们太多,你就算拼命也要护他们周全。你一定要记住用真心善待他们。” “……” 如同命运的蛊惑,此时的皇甫绝色遇到她激发起体内强烈的欲望?这就是禁欲太久迫切释放?言以槿一想到是因媚术的缘故才令他‘兽性大发’,她气极。无奈且气势减弱的威胁道,“皇甫绝色,你精虫上脑吗?你要敢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发生关系,你就等着暴体而亡!” 皇甫绝色眼眸陡然一冷,她那妖娆蛊魅的声音以及身体的需要彻底击败他的理智,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带着冰冷的触感缠绕着她的舌尖,狂风汹涌般肆意吻起来,占有性、惩罚性地不留一丝缝隙。 未将她拆骨入腹之前,他几乎被欲望占据。抱着她的手臂愈发紧,吻也越来越深。她说的话无疑燃起他体内的征服快感。 言以槿被他吻得呼吸一窒,浑身酥麻,毫无征兆的被他挑逗地失去抵抗力。 他撤离她的唇,双手握紧她的手,腿死死夹紧她的双脚,幽冷的眼眸迸出一簇簇火花,晶亮闪烁。声音清冷低哑道,“你对我有反应不是吗?” “我对男人向来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压迫我的男人。”言以槿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平静无波说道。 皇甫绝色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绝美的脸上闪耀着兽性待发的光泽,吻了吻她的脸颊,“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的外衣下一刻被他撕成粉碎,愤然道,“你强我一次,我会强你一百次!!!” 皇甫绝色闷笑出声,故意沿着她的耳垂一舔,咬着她耳回道,“我能强你一次,也能强你千百次。只要我想。” “丫的,你哥欲求不满的混蛋。”言以槿一时气愤咒骂。 “我欲求不满给你看。”皇甫绝色扬起一抹冷笑,笑意中透着引人犯罪的诱惑。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因欲望飙升无法控制的地步要强迫一个‘男人’。伸出扯开她身上最后的束缚,一手游走在她胸前,动作一僵,蹙眉震惊的看着她,无法相信唇舌缠绕的人,手指碰触的人竟然是女人!!! “你——”他盯着她半响,一束金光折射在他冰冷深邃的眼眸中。他毫不顾忌的紧盯她胸前闪亮发光的物体,伸手一把拿起她胸前的玉石,金色耀眼的玉石上刻着‘商’字,这枚象征公子祈身份的玉石在她身上表明什么?天下所有的财富?还是公子祈属意她的心? “你和公子祈什么关系?” 言以槿轻笑,“以公子绝的聪明难道猜不到我的身份?” “你与公子卿、公子祈,你——”皇甫绝色为脑中呼之欲出的答案敬意不已,努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表现出丝毫的忌讳。 是了,他当日在魅宫并未看清她的容貌。与公子祈、公子卿有关的女人,除了魅宫主魅舞还有谁?他险些忘记这世上还有什么女人能令公子祈、公子卿那样的人方寸大乱。若非他一时大意,他绝不会将她错认为是‘男人’。 骑虎难下的让他迷惑,欲望在压抑的边缘挣扎。 “该死的!”皇甫绝色声音冷颤,一拳重重落在她身体旁,力道沉重地令床发出吱呀吱呀地剧烈响动。 言以槿脸色不郁,看着他冷眸透出通红,喘息浓重炽热。蓦地她脸色一变,这男人硬挺的某物正抵着她,暗暗啐了他一口。语气清冷道,“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都是我夫君。想要做我夫君就要知道随时都可能暴毙在床上!!!我荒滛无度也不是浪得虚名!” 皇甫绝色指骨咯咯作响,骨冷高大的身影倚在她身上,浑身散发的气息更加阴冷,刺骨的寒气令他眉毛处滴落水珠。 她的话是警告,也是嘲笑。 只是他何尝在乎过世人的看法?掩去眸中的尴尬。冰凉的手指轻抚她精致细腻的肌肤,僵硬的身体渐渐舒展,浑身再次被火热的激|情代替,喉咙一阵吞咽,嘴角泛起一抹弧度,“我也不必怜香惜玉,今晚就坐视你的荒滛无度。” “什么?” “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 “我愿意。”皇甫绝色冷声一吼。 言以槿惊愕,他手指掠过之处,浑身寒意,冷得发颤。赤裸的身子蜷缩着,她可不想和一块千年寒冰做那种事。红唇轻声道,“你能不能将你身上的冷气收回去?” “不能,我天性薄凉,天生阴寒之体。” 言以槿脱口而出,“夏天闷热的时候抱着你应该很舒服。” 皇甫绝色深黯的眼眸跳动着火热的欲望,掌中滑腻的肌肤传递出来的温热,令人迷醉。身体愈发贴近她,双手收得更紧。冷薄的唇微微上扬,“你是她,那我身上中的媚术也该由你负责解!” “公子绝——”言以槿轻声呢喃,身子不自觉往后退。 皇甫绝色长臂一圈,双手结实地箍在她纤细的腰间,一开始的反常反应,失去理性的疯狂,他应该想到眼前的人就是她。低沉道,“能解开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身上的媚术,我就不能?” “那是我自愿。”言以槿语气沉重起来,仰头与他对视,充满不满道,“对于强迫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我能相信那人?我对你没有好感,不相信你!懂吗?” “我不懂。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何来强迫!!”皇甫绝色态度冷硬道,对于她挑衅决然的神情看作时女人常用的欲擒故纵。粗鲁地再次压倒她,冷傲的俯瞰着她,整个魅宫的女人他还不屑碰,他势必要征服她。 “你非要降低你的自尊,我无话可说。”言以槿嘴角勾起浅笑,淡定从容,处变不惊。 望着光晕下绝代风华的她,皇甫绝色不在理会她话中含讽带刺,身体燥热,本能地要从她身上获得满足。声音沙哑道,“我会让你对我有好感。” 不由分说,他的手掌覆在她清瘦的娇躯上游走,俯身吻住她晶莹粉嫩的唇,缱绻缠绵。在她未反应之时,他的僵硬已进入她的体内。 “啊——你——”言以槿僵着身子,突然而来的炙热充盈感令她羞赧的轻吟出口。 “我自带武器惩罚,你对我还有无好感?”皇甫绝色欲望冲头,愈发想要折磨她,最好让她记住女人最强势也比不过男人强悍。在床头就是男人的战场,女人只有投降弃械的份。 推推进进,反反复复,越来越勇猛,他势必要她求饶。 “混蛋,你会不会做,疼死了。”言以槿眉心轻皱,有过几次经历的她,这一次比任何一次要更真实。他简直与禽兽无异,只不过他比禽兽多了几层憋屈的欲火。 皇甫绝色冷着眉,被欲望晕红的脸瞬间一冷,他就算是第一次,也要让她终身难忘。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辨不清到底是身体渴望,还是被她吸引了,一道疯狂的挺一进,在她身上留下点点红印。 顾不得太多,他想要想疯了,一遍又一遍,狠狠地揉,缠绵不止,唇不松、手游走、身体不停的要,感到彻底在她体内,心不禁一暖,仿佛冰冷的躯壳找到灵魂共振。 言以槿轻喘,不知道被他折腾多少次,额上汗珠沾湿了一头青丝。 窗外,铮铮乐声,‘红颜祸水’风光旖旎。 月如钩,夜已深,红鸾帐内被暖暧昧的浅语覆盖,朦胧的身影交织。 清晨一抹紫色的身影轻手轻脚的走进,眼眸所及住处无比让他惊愕,皇甫绝世瞧了半天才开口道,“小色,你不会真的失身了吧?” 皇甫绝色眼冷冷一瞪,令人趋之若鹜的容颜,四季如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尴尬。 “小色,你不是吧!哥哥昨晚都谨守本分,来者通通拒绝。与人评头论足一晚上,你倒好真给我长脸。不声不响,不清不楚就失身了。”皇甫绝世压低声音,心里那个不平衡啊! 皇甫绝色冷淡道,“出去。” “什么?你叫我出去?小色,你见色忘哥,凭什么啊?”皇甫绝世气愤道,就差跺脚拼命了。 “吵。”皇甫绝色见床上的人眉头轻皱,刻意将声音压得更低。 皇甫绝世听到这话,忍不住闷笑,“小色,想必你知道她的身份了吧!昨晚飞鸽传讯给祈了。现在应该知道她的消息了。她可不是只有一个男人,她身边的男人哪一个不是爱惨了她。你确定要赶我出去?” 皇甫绝色微怔,冷哼一声。 “小色,感觉如何?”皇甫绝世一脸调笑道。 “媚术解了。” “真的?” 皇甫绝色沉默不语,穿好衣转身出门。留下一脸肆笑的皇甫绝世。 一袭高贵的紫衣,清雅绝伦的随风飘动。皇甫绝世坐在床前,仔细瞧着熟睡中的她,听到她声音极其轻哑的嗯嗯几声,嘴角轻轻划过笑意。 一年不见,她似乎出落的更好看叻。昨晚匆匆一瞥,脑中只有一抹圣雅高洁的身影。他微微侧头,白皙透红的肤色莹润泽亮。轮廓秀美,透着淡淡宁静。气质如水,清澈透亮,令人赏心悦目,空灵清妙。 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她睫毛轻颤似要睁眼醒来。 皇甫绝世迅速脱去衣袍钻入锦被中,软玉在怀让他眼睛都笑眯了。 言以槿慵懒的睁开眼,疲惫的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哑哑道,“你是牛嘛?给我退出来,我要睡觉。” 皇甫绝世手上捧着一本小册子,朗声笑道,“我们试试这个姿势怎么样?” “冰块,你技术有多差你不知道吗?”言以槿郁闷道。不理会某人在她体内叫嚣的坚硬,蒙头继续睡。 技术差? 言下之意就是她嫌弃小色的技术?看她依旧亢奋的神情,原来小色没喂饱啊! 皇甫绝世勾唇一笑,在她耳边吐气道,“我保证技术不会差到哪去。把你交给我。” 言以槿双眼睁开一条缝隙,妖娆绝艳慑人心魄。瞧着笑意淡春风,璀璨似阳光,丝丝缕缕的暖意从他神态里传递出来,蓦地一惊,冰块会露出灿烂的笑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身体轻颤,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只有一种可能。咬牙断然道,“你是皇甫绝世!!!” “是啊!我家小色昨夜服侍技术不行,我愿意继续代劳,顺便给你点补偿。”皇甫绝世揶揄道。 言以槿彻底无语,她都快被潜移默化接受身边任何一位美男的‘投怀送抱’。 世人传闻公子双绝,一个冰冷无情,性趣冷淡,昨夜那个在她身上驰骋的男人极致火热!!而这个性格开朗的男人极其无耻!两人不愧是亲兄弟。都喜欢直入主题,强硬压迫。 皇甫绝世弯唇而笑,眼眸透出火光,大掌将她身子一推一送,引来他一阵低吼。羞红着脸看她,“我知道你来‘红颜祸水’是来找人,放心吧!这里是公子祈的地盘,你这个女主人想要找一个人还不容易?不过在那之前,先满足我再说。” “你——”言以槿来不及叫他退出去,他已不顾她的意愿狠狠撞起来,一下连着一下,精确无比。她发誓,他的技术还真不如冰块。 身体沉沦,软化酥麻。满足的快意,紧紧包裹着两人,长长墨发丝丝契合,如同灵魂肉体缠绵在一起。 在言以槿体力透支晕倒前,她在心里暗道,“幸好中媚术的人不多。” 凤舞殿。 祈容接到皇甫绝世的飞鹰传信时,他正要给萌萌喂奶。收起手上特制的密信,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魅宫在魅蝶的强行管制下,军队调动异常繁多。就连楚云峥至今未露脸,行踪依旧查不到。他活动一下肩膀,疲惫的身躯在用手触摸那封密信上的字迹时陡然轻松了不少。 “萌萌,乖哦!来张口喝点牛奶。”风卿淡雅醉人的声音轻轻荡起,微湿的发丝贴在他修长白皙的颈脖隐隐透着迷人的风韵。淡黄的光芒照射在他白衣形成一团迷人的光晕。清晰的眸子弥漫一层层氳氲的水汽,垂头丧气看着祈容怀中不合作的小调皮——萌萌。转眸看着沧溟。 “公子卿,你别指望我能帮你什么。萌萌好不容易接受我这个爹了,你觉得我会硬逼着萌萌喝他不喜欢喝的牛奶。”沧溟爱莫能助的语气道。耸了耸,靠在一旁小憩一会。他家萌萌精力旺盛,睡得少、吃得人,玩的多。 “我们也不指望你能做什么,你就和小魔、狂桀一样陪他玩吧!也难怪萌萌不开口叫你爹,你都不急萌萌饿不饿,一遇到萌萌倔脾气一上来,硬是躲得远远的。”祈容难得不客气的说起狠话。 沧溟哑口无言,看着他温润的笑容,悻悻地瞧了一眼萌萌,轻叹一声,当爹的日子不好过啊! 风卿依旧柔声道,“萌萌,来喝点奶奶——” 萌萌清澈的雪眸晶亮晶亮,双眼蒙上一层水雾,仿佛一眨就会落下无数剔透的泪珠。小眉毛纠结在一起,抬起小脑袋看着风卿,摇了摇头,口齿清晰,“不……” “公子卿,我就说不能这么娇养,看看现在萌萌成什么样了。小小的脾气还真大。”狂桀黑色的眼眸带着不满,连日来小心翼翼捧着手心的宝贝已经让他隐忍到极限。双手进攥,怒气喘着气,极度狂硬道,“萌萌,不喝也得喝,不喝我打你小pp,再不喝我饿你几天。” 萌萌爱理不理的瞥了一眼狂桀,嘟嘟小粉唇,两弯泪珠留了下来,小声低泣,“呜哇——” 狂桀咬紧牙根,狂傲的目光轻瞪过去,浑身血液腾的升起,黑色的瞳孔似染上一团怒火,愈来愈烈,看着小东西心一揪,越看越生气,又对小家伙无可奈何。揉了揉满头乌黑柔韧的长发,烦躁不安道,“我不打还不行。每次 都这样,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萌萌就是一含羞草。” “公子穆别把什么都归罪到萌萌身上,你心烦意乱别找我家萌萌晦气。一边去,你不添乱就好了。”风卿扬起唇,面容平静,目光悄无声息地与狂桀对峙。 狂桀抬眸,淡金色的光芒照在他裸露的肌肤上色泽润和,狂妄且野性,桀骜且尊贵交织在一起。平日的戏狂全然不见,面对萌萌,眸子里暗藏温柔,脸庞上少了一分狂放不羁,多了几许柔情。灼热的视线收回,轻声哀叹,“我小时候没像萌萌这样折腾啊!” “咯咯——”萌萌乐呵呵的笑起,雪白的肌肤在衣衫的映衬下晶透,轻轻一碰,就像狂桀说的含羞草一样一碰就会收回笑容。 “小魔,你儿子快饿坏了,赶紧起来喂奶!”狂桀心情不爽,连带着魔殇遭殃。 魔殇身躯慵懒地斜卧在床上,单手支起半个身子,满头红发松松的倾泻而下,白皙的肌肤在柔然半透明的红袍下若隐若现。红眸缓缓睁开,妖媚而优雅的起身,看着风卿怀中的萌萌,嘴角僵了僵,红眸瞬间一暗,邪魅一笑,“怎么?这个时候不跟我争萌萌了?萌萌爹爹来抱抱。” 风卿将萌萌递过去,萌萌顺势钻入魔殇怀中,很不客气的用手扒开那层红衣,小嘴一口咬上魔殇胸前的‘红豆’。 狂桀、风卿、沧溟,甚至祈容忍俊不禁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又是一番连哄带骗将萌萌小肚肚喂饱。 祈容清了清嗓音,水唇带着温润的笑意,轻语道,“有她消息了。” 一句话,掀起惊涛大浪。 四人惊愕抬头,颤抖的喜悦充盈,四肢百骸缓缓扩散。 风卿暖日般柔和问道,“这次消息是真的?” 祈容点头,“如今中州三分天下,枭雄并起,竞相称霸。实力盘踞各地,抢占地盘,跃跃欲试。夜宫罢战,休养生息,只等待合适的机会侵吞魅宫。边城这一年来人来人往,新开的青楼比以往多过三倍。而疆城边界少了公子峥的镇守,虽无战事,但不停歇的马蚤扰。” “公子祈,你想急死我呀!说重点!!!”狂桀一脸心急催促道。 “中州大陆实力最强的是天海一阁,又与五宫不接壤,海水面积覆盖最多,占据最大的富庶土地。魅宫气候寒冷,易守难攻。夜宫气候温和,民风彪悍,擅骑射,不擅水战。却无内战,国立强盛。夜擎宇精明稳重,野心极大。用巫术控制人心。如果他要一举攻下如今的魅宫简直易如反掌。他为何不魅宫?一向擅长用兵,心狠手辣的他,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除非……” “除非爷擎宇另有目的,而他的目的就在魅宫,或者在她身上。”风卿接上祈容的顾虑,揣测道。 祈容未说完,回身看去,魔殇抱着萌萌冲天飞起,邪魅妖娆的身影在阳光下如罂粟花绽放,诡异的留下一句话,“我先带萌萌走了。” 012章 极致燃情 ‘红颜祸水’内,满室温馨,香气漂浮,玉暖生烟。床幔迎风轻扬,宽大而华丽的踏上绫罗绸缎杂乱,交织的青丝一丝一缕掩盖着两具相拥的玉体。 皇甫绝世意犹未尽的等了许久,眉宇间尝到欢愉的喜悦,嘴唇响起若有若无的满足笑意。一双修长的手,动作轻柔,指尖沾上微微冰凉的药膏,一点一点轻轻的摩挲在她身上,轻揉慢捏。目光解颐的擦拭她身上的紫红印记。 “嗯?醒了?”皇甫绝世满面春风,脸上含笑道,“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要不然我再来几次让你彻底睡个够?” 言以槿眯着眼,轻吐了口气,泛红的脸上潮红未褪,睫上沾满水雾,不紧不慢说,“原来公子绝急色起来,一点都不逊色。抛开身边所有,尽情纵欲。世人说我荒滛无度,公子绝似乎每天都在声色犬马的美色中。” “叫我什么?”皇甫绝世咬了一下她微肿的唇瓣,似在惩罚她的记性差。手游走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启唇开口道,“叫我家小色‘冰块’,为何称呼我‘公子绝’?我心里会不平衡哦!!好歹我们有亲密的关系,叫声夫君不会少块肉吧!” 言以槿被他目光注视,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伸手摁住他不安分的手指,不顾未着寸缕的身子撑榻而起,起身穿衣。乌黑的睫毛一颤一颤掩盖瞳眸中的羞赧,黑亮的眸子倏然闪过锋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这是你昨晚的破身费,扣去你的技术差,一银币够了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皇甫绝世嗓子低哑,身子一僵,比星辰明亮的眼眸愤怒地看着她。脸颊的嫣红瞬间变深,修眉陡皱,“我就值一银币???‘红颜祸水’中就连门口接客的姑娘都有十银币,红牌姑娘破身之夜少说也有一千金币,更不说清倌破身之夜的天价。我这么卖力还不值一银币?” 说实话,他不是计较一银币的价格,他是气愤这女人完事后‘一拍两散’。 奇耻大辱!! 堂堂公子双绝就莫名其妙失去二十年来的清白不说,还被人吃干抹净‘嫌弃’。 胯下之辱!!! 在床上温柔软语,醉人柔情,怀抱暖和,两颗心与身体紧紧相拥。一下床就淡漠疏离,脱离关系??? 在没遇到她前,什么公子绝,什么绝世容貌,统统与他无关。身旁所有的人都靠一张皮面生活,他无法断定、猜测,在他心中,无权无势,无欲无求,这日子最清闲,慢慢就习惯了。心里是这样想,却看到如神似魔的君临天像个正常人,公子祈空灵的瞳眸里流露出宠溺的光芒,顽劣邪恶的魔殇浑身散发异彩时,他动摇了。 但是,就在遇见她,深藏于心的渴望全部沸腾起来,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失控,也没有哪个女人轻易一句话让他愤怒不止。 胸腔中荡荡地,脸上染红的线条一寸寸消逝,嘴角扯得更开,手一把扣住她的细腕,红唇一弯,哂笑道,“魅宫三千男宠,也是你这般招回宫?虽然你也算‘红颜祸水’半个女主人,但是你要知道,第一,我不是清倌,第二,我是来嫖的。所以是我买你身,不是你买我。” “喏,这是一金币,按照‘红颜祸水’姑娘的身价。至于我家小色昨晚的费用,我会让他来付。”皇甫绝世加重了声音,脸上依旧笑意隐隐,戏谑的黑眸紧盯着她。 言以槿淡淡一笑,接过他手中的一枚金币,金灿灿的光泽烙印着他粲然的笑脸,望了他几眼,与皇甫绝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容貌,不论身形、声音,竟无懈可击。假若两人站在一起根本无法分辨。不过皇甫绝世眉角眉梢,全是入骨的暖意,一种浑然天成的炙热感让人觉得温暖踏实。比起‘冰块’那张冰冻三尺的脸,眼前的男人就是‘冰块’的极端对比。 要不是她身边男人太多,她或许会考虑和他多接触。握着手中的金币,见目的达到,她霁颜道,“你的技术也就值这个价。” 皇甫绝世望着她潇洒淡然的姿态,高深莫测的浅笑,决绝的背影,脸上一垮,半眯的眼眸,流出金光,似暖阳旋转。身形一动,修长青葱一般的手指握住她手,一个飞快跃起,翻身将她压在门上,红中透着淡淡润色的唇缓缓一咧,“我怎么可能被你简单几句话打发?我我这个人心态好,打我,骂我,羞辱我,什么都无所谓。你招惹了我,你觉得可以轻易抽身?”水润的手指轻点在她小腹上,盯着她的眼眸,又说道,“你这里也许正孕育着我的种,我会对你负责的。不过我不是挥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暖炉,想要我的时候就要,不想要就丢弃一边。会让我很心寒的。” “老实说,我对你其实感觉很奇怪,或许是因体内中的媚术,也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我原来很向往上穷碧落下黄泉的肆意人生,也喜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豪情誓言。更喜欢随心所欲,随遇而安。只是见了你,如我所愿,原来只道一见钟情,世间难得一见,却不知这能不能解释我对你牵动的心?”皇甫绝色低低笑出声来,暖人肺腑的话,蛊惑心魂的专注眼眸。 言以槿诧异抬眼看他,那双柔情蜜意的眸子里水光漾波,忽闪忽闪,软如春风的声色,竟让她生出罪恶感来。身子微僵,轻声开口,“我桃花很多。” 皇甫绝世暗喜,大掌将她风鬟雾鬓的发丝轻轻一撩,手指转动几下,缓缓扶着她柔软的青丝,按耐着心底的狂澜,如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甜美的唇,抵着她的姿势暧昧,慢慢说道,“告诉我,你是害怕桃花多?还是害怕会爱上我?” 言以槿轻叹,只要是男人骨子里势必有占有欲、征服敢、渴望满足。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人只有一颗心,被别人分出去一部分,只有是人都接受不了。但是如果你足够优秀,足够强大,足够真心,我是不会在乎的。”皇甫绝世语调笃定,声音清醇,不带一丝嫉妒,反而释然的令人侧目。朗朗迷人的笑容如酒甘甜,“宝贝,另外在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我一向偏执惯了,看不得男人三妻四妾,偏偏心安理得的左拥右抱,甚至为了小妾休了糟糠妻。男人可以滥情,见一个爱一个,却是根深蒂固的制度,容忍不了女人被他人碰触,反倒是男人肆意妄为的调戏女人。在我看来,男人可以,女人亦可以。” “宝贝,不要惊讶哦!我不是愤世嫉俗,也不是在你面前特地说这些话。总觉得人活着就是为了自己。生命短暂,一睁一闭就没有了。我只要觉得值,管别人如何看待?你都有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沧溟、魔殇了,就不能考虑我?要是你现在不喜欢我,迟早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千万别把我推开,我会很伤心的!搞不好因为失身,身心受创,明天就会上吊自杀。也说不定,我为了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疯癫了。” 言以槿一手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蹙起眉头,淡淡抛出一句话,“别说了,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腻死人了。想做我男人,随时随地有可能暴毙,如果哪天你为了别的女人背叛了我,我第一个断你命根。” 皇甫绝世重重点头,待她松开堵住他嘴的手,立马将脸凑近她,绝美的脸上笑意出奇的温柔,一种发热的情愫在他心尖波动,一抹轻笑勾起在嘴边,坚定道,“娘子的话永远是对的!” 一听到‘娘子’两个字,言以槿才想起千水净尘的事,轻声问道,“‘红颜祸水’清倌身家背景,你知道多少?” 皇甫绝世摇摇头,“‘红颜祸水’是公子祈的产业,这里面的门路错综复杂。姑娘和清倌不是被人卖来这里就是被人威逼利用。我和小色来此就是收到公子祈的消息,夜宫似乎在边城附近大量囤积矿产。日益兴起的青楼大多都是地下黑市管。连同公子祈名下所有的产业都掺杂了不少生面孔。” “囤积矿产?”言以槿对于矿产再熟悉不过,魅宫最不缺的就是地下矿产。清眸锋芒一闪犀利无比,“边城铁矿丰富,夜宫之所以能一举攻下沧、月、溟三宫,是因为兵器锋利。铁矿铸造的铁骑是强盛的关键。五宫中一向越难过青铜,兵器大多是青铜铸造,如果以铁打造兵器,其他青铜制造的兵器又如何阻断。光是砍都看不过,何况夜宫还有巫君坐镇。” “铁器真比青铜要好?”皇甫绝世疑惑道。 “青铜铸造的长剑容易折断,铁器就难以折断。如果真将铁矿熔化铸造成铁器,军队战斗力会提升几倍。夜宫之所以停战看来是为了打造更强硬的铁器,以夜宫的实力要战胜天海一阁从武器上差一大截。与魅宫停战议和,一是为了魅宫安插人进来,大摇大摆探察铁矿,将铁矿偷运到夜宫。二是赢得民心,保存实力与天海一阁一战。”言以槿心中盘算道,她不得不佩服夜擎宇的深谋远虑,要是他奋力与魅宫一战,天海一阁坐收渔翁之利,他就得不偿失。但是魅宫这块到嘴的肥肉不吃又心不甘。 皇甫绝世虽然不懂矿产之类的,仔细想想边城的变化,不由非说的拿着她的手,神色匆匆的往外走。瞳眸泛起精光,一边走一边解说,“我们去地下黑市,你要找的人如果身强体魄会被卖去做苦力,如果紫色俊美会被拍卖掉。也许公子祈要找的公子峥就在地下黑市。” 言以槿一脸凝重的跟上皇甫绝世的脚步,让她想不到的是,地下黑市竟然是边城外一座典雅精美的庄园。庄园门口玉石高台,石狮耸立,姿态各异,庄严如天外神殿。 刚到门口一名男子一见皇甫绝世迎了上来,双眼一亮,“哎呀呀,两位公子也是来参加拍卖盛会吧?里面请——请——” “听说这次拍卖会有很大的惊喜,我们来看看,要是爷看上了,一定血本拿下。”皇甫绝世玩弄着拇指上晶莹剔透的玉扳指,财大气粗说道。 言以槿显然比他低调多了,一身素衣男装,腰间毫无饰物。整个人看上去秀萧飘逸,尊贵大方。将手上的请帖递上,走了进去。 庄园内金碧辉煌的建筑,雕龙凤舞,宝石镶嵌,被淡金色的柔光笼罩着,高贵中透着雅致。门庭若市的排场似乎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美酒佳肴,歌舞伴奏,众人和声悦色的相互应酬。 言以槿视线淡淡一扫,有不少‘熟人’。四方城主、几位告老还乡的长老都在人群中穿梭交际。她与皇甫绝世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四处观看。 “感觉如何?”皇甫绝世不经意间问道。 她冷眼瞧着,众人表面亲和,眼神中无不透露出算计。这样一场拍卖会杀机四伏。她担心以千水净尘完美的容颜极有可能被人当做‘尤物’来贩卖。回眸撞上皇甫绝世的笑意,锐眸陡然一亮,轻笑道,“拍卖会伤拍卖过活人吗?” 皇甫绝世点头,“地下黑市的拍卖会什么都卖,只有买房出得起价,什么都行。”随即想到什么,偷乐道,“以公子祈的财富,你现在的身家背景,你想买什么都行,包括——男人。” 013章 买一送三 言以槿看了一眼调笑的皇甫绝世,初绽潋滟光泽的眸光中,映出耀眼的睿利,“你很喜欢买人?” 皇甫绝世微笑,举止大方从容,神情坚定开朗,温柔地握着美人纤白的手,说道,“你在说我市侩还 是说我经常来此买人?你要死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更多。” 言以槿眸中一沉,唇边掠过笑意,抽回他手中握紧的手,说道,“我一银币买了你,你觉得你还能讨 价还价?” “行了,别提这事好吗?你不知道这事对我大刺激啊!以后不许提这事,尤其是小色面前,我老实交 代还不成。”皇甫绝世展颜轻笑,梨涡在他脸上深深醉人,“这里是边城最大的地下黑市,也是最豪华顶 级的交易场所。来自魅宫几百个城的交易物资以及其他四宫的商品都在此交易。尤其夜宫攻下月、沧、迷 三宫后,以往月宫的彩锦、罗、绫、绢、棉、薄纱、金段子、石矢金锦等华贵的衣料丝绸哪会流通到平民 百姓中。更可况沧宫的瓷器,迷宫的茶叶,这些东西以前是被禁止贩卖出售的。但是地下黑市就不同了,这里只拍卖违禁品。专供消费亵玩的?br / 魅宫十二夫第28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29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29部分阅读 的地方。纸醉金迷,三教九流,金钱挥霍下,奢靡腐败,只要出得起钱,什么都能买到。” “地下黑市从什么时候开始已渗透到魅宫,难道短短一年的光景改变如此大?”言以槿眼眸清冷的看着众人,心底隐晦着鄙夷。 皇甫绝世不屑一笑,“都成魅京什么都敢卖,连你的妹妹,现在的魅宫主都敢卖,还有什么不敢卖的?中州大路上凡是商人都不会错过这样的高利润。毕竟,无论哪个商人都以利益为先。利益的长久与稳定靠得是人脉关系。刚好黑市给了他们注意的便利。几年前魅蝶传闻发疯后被地下黑市转卖,后来被一神秘人高价买去,这是魅宫上下商人众所周知的事。魅蝶能够坐上魅宫主的位子都是幕后的神秘人一手操作。两月后的大婚,一方面是为了稳固魅蝶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是公子祈他们几个放长线,准备钓大鱼。” 言以槿凝起眉头,他那双清静无一丝潋滟波纹的眼眸中方佛蕴藏着如火炙热的力量,一时竟让她心里有些懊恼。 皇甫绝世抬眼,见言以槿悠然清美,淡然若水,事不关己的神情,他心中更加舒畅,勾起嘴角爽朗一笑,“你比我家小色还冷漠,被妹妹夺了权不说,连魅宫腐败到此也懒得管。不过你身边的几个男人可不是吃素的。为了你可是牺牲色相啊!我开始有些同情他们了!” 言以槿不恼不怒,浅浅一笑。 皇甫绝世坏坏的笑,低头凑近她,暧昧的在她耳边说道,“我一穷二白,现在是你的人,待会我看中什么,你得给我买呀!” 言以槿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喉咙干涩,怎么都感觉她在养‘小白脸’? 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正被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男子身形健硕,俊美如斯,半眯着眸子,慵懒地侧卧在锦榻上。性感的唇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说,查到他们是谁?” 男子目光所及之人正静静地站在一旁,微风拂动着她白衣衣袂,遗世独立的身姿若清风流云。额前青丝飞扬,墨发划过那漆黑灵动的眸隐现出一抹淡若自信的睿智来,令她浑身散发出阳光般的明暖。 “回禀主子,紫衣男子是魅宫五公子之一双绝公子之中的皇甫绝世。他身旁之人持有公子祈的帖子。” “查到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据说皇甫绝世是为了拍卖会中紫缕玉衣,身旁之人的身份很神秘,应该是公子祈派来的。” “哦?”男子笑意清爽,嘴角笑纹扬起,眉目俊朗反衬着笑容愈加通透。起身互手而立,高大的身躯在金光下倒映出一抹浅影。 “主子,属下另外打听到几个消息。” “嗯?”男子笑意浅晔,挑挑眉,回眸一瞥,蔚蓝如海的眸,经验天下。静待着属下在他耳畔轻声喃语。微有诧异后,看向言以槿的目光深邃难辨,“倒是有趣了!”入眼的傲然站立的娇躯,心里竟生出一丝隐隐的期待。 言以槿感觉浑身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双眼警惕的望向四周,蓦地触上一双深蓝浩瀚的双眸,眼睛不由眨了一下,狠狠吸了口气,居然是他!!!嫣然朱红的唇轻挑,水色肌肤极美,水蓝衣袍衣袂飘扬愈发衬托那双深邃透亮的蓝眸灿如繁星,浑身摄人的高贵邪魅之美,这世上迷宫男子大部分都是蔚蓝色的眸子,但是唯独迷未颜有一双水蓝色的眸子——似蓝非蓝,似透明非透明。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迷未颜眼神太过邪佞,慢慢地向她走进,举手投足入骨的幽潮涌动萦绕在他周身,似要将人吸进去。一步步走到她身前,浓密的睫毛请颤,眼前的人方佛一只坠入凡间的仙子,出尘空灵,翩然飘渺,只是千山万水人海中,他一眼便认出她来。垂头盯着她邪肆道,“魅舞,你果然没死!你注意的祸害连阎王都不敢收你,你怎么可能会死。只是你这女人真是本性不改,身边永远不缺男人。” 迷未颜手轻轻捏了捏言以槿易容的脸,低低笑道,“这张绝美的脸藏起来太可惜了,不过手感很不错!!” “迷未颜你干什么!”言以槿条件反射的一甩迷未颜的手,对上他那双明朗邪魅的瞳眸,薄而性感的红唇呼出一股炽热的气息,淡淡的茶香四溢。 迷未颜对于言以槿的反应,颇有怒意,伸开双臂将她纳入怀中。拉扯间头上包裹的头巾脱落,金色的卷发碎碎的垂着,在淡金色的暖阳下仿佛一层璀璨的珍珠。眼神放肆,声音魅惑道,“魅舞,你觉得我会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你认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我们也不止一日睡在一起。你不会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 言以槿感觉一股热气扑在颈脖处,灼热的气息似一张网将她牢牢禁锢,不自觉的脸颊发烫,瞪了他一眼,神情镇定道,“我荒滛无度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从青楼带美男回宫,从大街上抢回去的,也不止一回两回。何况你是我的旧爱吗?” 迷未颜眼眸一暗,见她毫不在乎,面色更加暗沉,“这话,实在问得有多余了。” “今晚可有时间?若是实在寂寞,我可以勉为其难。”言以槿反问,语气中露出极大的‘性趣’。 迷未颜迷惑不解,这女人欲擒故中未免太快了?看着他蠕动的红唇娇艳欲滴,声音带着沙哑道,“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边说着,一手揽着她,修长的手指已滑入她衣衫内,指腹所触柔润滑腻的肌肤散发出诱人的幽香。几乎是在呼吸之间,理智处于失控边缘。 言以槿嘴角轻扯,抬眼看着他,“这话我该如何回答你呢?你有妻儿,莫非你的女人都是你这般招回宫?以你的锐敏警觉,你这话确实问的多余了。我和你是什么人?以前是敌对,如今是落难的两宫之主。知道女人最忌讳什么吗?任凭男人在她面前说男女之间的纠缠,也不能信其真心。” “真正爱一个人,不会去算计,不会去不择手段得到。既然你能暴露身份,我想我不会与你联手。我是魅宫主,并非没有想过迷宫主渗透一部分力量在此。你,我信不过,若是相信你,照片将来适得其反,你会让我措手不及。比较,你迷未颜从来不会吃亏。现下,迷宫被夜宫攻下,你不可能没有留后路。与其处处防备你,倒不如撇清关系,互不相扰,对谁都好。” 迷未颜呼吸愈发沉重,蓝眸蓄满诡异的欲望,越发灼热。却无法遮掩他身上散发出浑然天成的气势和摄人的压迫感。一把放开言以槿,罕见的气势不自觉的让人臣服,薄削性感的红唇缓缓扬起一个浅浅的邪笑,“女人可不能太聪明。但是这样的你我更放不下。你大概不知道地下黑市是我经营的吧!公子祈纵是中州大陆屈指可数的财神爷,想要深入我的地下黑市可没这么简单。” 言以槿冷笑,“那可未必!看来你没有我想象中沉得住气。老实说你打我主意可不是明智之选。” 條然,迷未颜俊美的脸庞上闪烁着幽深锐利的锋芒,砰然间绽放出犹如花狐狸一般的笑靥,刹那间光华乍现,揽着言以槿的纤腰,足尖一点,在众人惊呼声中,优雅起身落到房檐上,蓝色的衣袂划过一道炫目的弧度,尊贵高傲的气质犹如天神,“我不知道你来此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是认真的。” 疾风拂过耳边,言以槿瞪着迷未颜,“战场厮杀各凭本事,兵不厌诈,与我何干?你要报仇找夜擎宇去,将他碎尸万段,暴尸荒野,抓来毒打一顿,让他将迷宫还给你。何必和我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纠缠不清。” 迷未颜蓝眸凛冽如剑,自诩狡猾邪魅的他,竟会一失足成千古恨。言以槿说到了他的痛处,如果夜擎宇好对付,他也不用成为亡命之徒。狠狠咬着牙,“我为何与你纠缠不清难道你不知道吗?魅舞,你心里最明白,凡是我迷未颜想要得到的,便一定要得到。如果我的妻儿都不是我的,还谈什么男人尊严?在我遇难时,是你给我了曙光。让我认清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勇气。原来你娘魅欢欠我的,我会千倍还给你。可是在我失去所有,心如死灰时,你确死了。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人生在世,我最珍贵的不过时不堪回首的记忆。唯有在荒岛上,唯有遇见你,我才知道我的心是跳动的。” “魅舞,我是在嫉妒,我嫉妒你对身边的男人厚爱,却对我至此。这一年来你毫无音讯,却在他们大婚时,你出现了。这对我公平吗?” “迷未颜——”言以槿懵了,怎么感觉是她水性杨花抛弃了他?对于他一字一句的质问,蓝眸却凌厉异常,她也恼了,“在感情的世界中,没有一个人付出了就有回报。你要说公平?我无缘无故卷入这乱世中,失去所有,这是公平吗?我在陌生的世界步履维艰,这公平吗?只要有好感的男人我要欣然接受,这公平吗?我到底有什么好?就因为一个个身中媚术,就接纳我,这公平吗?你到底喜欢我哪点?像我注意不温柔、不解风情、一无是处的女人,对你公平吗?我——” 她未来得及出声,温热的唇欺身压了过来,粗鲁霸道的吻如狂风暴雨般激烈,渴求,辗转缠绵。掠夺的惩罚不消片刻却极具诱惑性的轻柔、疼惜。 言以槿几乎喘不过气,刚猛的力道钳制着,挣扎不脱,承受着他粗暴的热吻。清冷的眸子映照着他阴鸷欲望的蓝眸。灼热的双唇被他堵住,贝齿横扫每一寸檀口。一颗心难以辨别,面对身边的男子,她的心说不出是苦涩还是甜蜜。一种潜移默化的情愫侵上她的心。 经过这么多事,她是不是该认命?接受一是一个,即便无关情爱,但是听到他们要娶别人时,为何心会隐隐作痛?胸中的气仿佛抽调一般,无法无视他们的存在。她想真心融入这个世界,融进他们的心里。 对于迷未颜的吻,从来没想过吻也会让她沉醉、迷离。郁结在心抛到九霄云外,唯有彼此的呼吸以及妙不可言的吸引力。 或许人生在世,难得任性!何必在乎一妻一夫制,何必在乎一颗心分裂几部分?能够穿越时空相遇,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就是言以槿打算回应他的吻时,迷未颜如铁结实的手臂放开她,柔软的唇抽离,喘息着强压住那股欲望,哑哑道,“可是我就喜欢不温柔,不解风情,甚至爱情白痴的你。如果你真的荒滛无度,一年前在日冕城你就没命了。何况,男宠这么多的你,连接吻还这么青涩。我一见到你,就想将你狠狠压在身下巫山云雨一番。你知道我们迷宫男子不会轻易动情,更不会轻易许诺女子,一旦许诺就是一辈子,一生一世的爱护。你想要什么,我便上天入地给予什么?” “我知道你要什么。恐怕你是想借我身后之力出兵攻打夜宫,对你来说,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女人。你要的无非是名正言顺的报复。魅蝶是你幕后操作,言不正名不顺,而我的出现,更有利于你。” “你到底说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迷未颜怒吼,一把擒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影在阳光照耀下俊美盎然,蓝眸蕴含着阴霾,压抑着极尽愤怒的狂狷,吐字如火,似要焚烧她的血液,“我迷未颜想要报复夜擎宇不假,夜擎宇让我栽跟头,我迟早会讨回来。但是从没想过靠一个女人。我在魅宫安插地下黑市那是十五年前就开始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将我的底线暴露出来?地下黑市暴露出来,夜擎宇不可能查不出我是背后的神秘人。” “魅蝶一直以来是夜擎宇安插在魅宫的傀儡,夜擎宇从十五年前就布置了一个天仙局。一步步引我们入局,等待时机一举挫败其他四宫。天海一阁是引线,海中海上五宫的神器是幌子。其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守护五宫的神器,只有一个人的野心,欲望权利。他想称霸天下,统一中州,不惜任何手段。甚至从很久之前就将巫士混入其他四宫。在我们以为天海一阁的君临天是罪魁祸首时,他在幕后控制整个局势。从沧宫与夜宫开始,从卖粮给魅宫遭遇你拒绝开始,从五宫相聚海中海开始,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谋划的局。我为什么让魅蝶上尉,为什么让公子峥隐藏起来?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言以槿轻笑一声,事不关己道,“我只知道日冕城城主是你所杀,也是你雇黄金猎人来杀我。以你的手段,不可能让夜宫轻松的攻下迷宫,更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你的话中透露了一点,你想得到守护五宫的神器。这世上不仅有神器,而且你手中有。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迷未颜邪魅一笑,金色的卷发漾着暖阳的色泽映照在脸上,凝着蓝眸,叹息着,“你还是不相信我?若说没有关系你会信吗?我在你心目中早已认定是‘另有图谋’的人。” 言以槿话还未说完,只觉身形一动,一双手环上她的腰,将她带离迷未颜的禁锢。 皇甫绝世悄然出现在屋檐上,依旧暖暖的浅笑中一片阴云缓缓散开,“是啊,你不是另有图谋?那是什么?不知这么公子想要做什么?” 迷未颜暴戾的蓝眸似要凝结成冰,伸手紧攥言以槿的手腕,怒哼,“魅舞,我说过我是认真的!!” “你干什么?把手放开,你弄疼她了。”皇甫绝世俊美的脸上出现平生第一次除了微笑以外的愤怒之气。 “干什么?”迷未颜怒气冲冲的瞪着皇甫绝世,“公子绝,我和她之间的事你凭什么要管?与你何事?”口气不善的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勾玉’套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皇甫绝世温温一笑,方佛无数花瓣瞬间绽放向四面八方纷纷飘来,勾唇挑衅的看着怒吼的迷未颜。 “他是我的人。”言以槿语不惊人回瞪着迷未颜。 五个字几乎一层层冰锥刺入迷未颜心口上,滔天怒火直涌脑门,狠狠甩开言以槿的手,寒锐透骨的蓝眸如飞刀射向言以槿,“他是你的人?那我算什么?” “呵呵——”皇甫绝世朗笑出声,轻拥着言以槿的娇躯,脑袋轻靠在她肩窝,乌黑的发丝随风吹拂,瞥眼看着她手腕上的手链,扬起唇角闪过的璀璨笑容,“你比我家小色还要迟钝啊!你当然也是她的男人。象征迷宫宫主身份的‘勾玉’手链,一旦送出必定是认定她。定情信物都送了,难道你不是她的人?” 一句话,让言以槿彻底石化,随手就要摘掉手上的‘勾玉’。 “你敢摘了它?”迷未颜一字一句阴森森道,蓝眸如凶兽般死死盯住言以槿。 言以槿被迷未颜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眼角抽搐了一下,微怒道,“聘礼已下,婚书已定。凤舞殿华灯结彩,不值喜庆,普天同庆。天下人都知道魅宫主一次将要娶十二名夫君。你们‘先斩后奏’,不问我,直接将自己嫁给魅宫主,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迷未颜紧绷的意识陡然垂下,沉寂半响,猛然间笑出声,犀利的蓝眸张狂的盯着她,随之肆意大笑,“你在吃醋?”这样的认知让他心情大好。如果是因为吃醋,才会对他刻意梳理。 “既然你是地下黑市的主人,真正的拍卖会不会在这里吧?”言以槿偏过脸,余光瞥向迷未颜蓝眸里闪动的揶揄的光芒,羞赧的转移话题。当她知道祈容、风卿、魔殇等人是自愿送上门给魅蝶的,她有种想掐死他们的冲动。她不否认在乎他们,比一点点还多的在乎。 迷未颜点到为止,不在纠缠吃醋的事。心情好时,白皙润泽的脸上都能掐出水来。磁性浑厚的说道,“跟我来”。随即高贵的迈步,傲然转身,优雅一跃。 言以槿与皇甫绝世跟随在迷未颜身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形成极其暧昧的一幕,众人不禁在心中感叹,这世道美男都喜欢美男啊! 三个身影跃下屋檐,几个来回奔走,进入山庄里面,穿过一个狭小的通道,越到深处,通道越宽。偌大的暗室犹如一个水族馆一般,晶莹剔透的墙壁,水晶石铺成的道路,若隐若现的灯光反衬着幽冷。 在言以槿进入真正的地下黑市时,从众人期盼的目光里,拍卖会最紧张的时刻来临。最后的三件稀世珍宝缓缓映入眼帘。 全场陷入一片静谧,只听到台上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本次拍卖会之剩下三件商品。呈现在各位面前的最后两件商品,最后作为压轴会在最后揭晓。相信眼前这两件独特的商品会让各位得偿所愿。老规矩,低价一百金币,每次交加为一百万金币。各位可要抓紧最后的时机,东西的要拿出在床上大战的魄力来。” 紧绷的气氛被一句‘床上大战的魄力’使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火力四射的气势浓重,四周寂静的全部盯着台上的锦盒。锦盒打开时一闪一闪的蓝光熠熠生辉,一颗明亮的蓝玉亮如白昼,光似月华清辉。 一时间众人哗然,不由啧啧赞叹。 紧接着在众人惊呼声中,令一个锦盒缓缓打开,刹那间一束不逊于蓝光的银白光芒冲破锦盒瞬间照亮。 “相信各位已经有了估价。第一件宝石名为‘蓝心’是极为罕见发光的蓝玉。关于‘蓝心’的传说是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得到‘蓝心’的人不仅能达成所愿,还能禁锢心爱的人的心。当然这只是传说。‘蓝心’的神秘,只有拥有他的主人解开。” “第二件是双剑。一剑‘冰魄’,一剑‘烈魂’,这是一对上古宝剑。宝剑配英雄,宝石赠美人。现在我宣布,竞价正式开始。首先是‘蓝心’。这颗‘蓝心’起价是五百金币,拍卖开始!” 话音刚落,已有败家子为了美人一笑倾城开始叫价,“一千金币。” “两千。”宝刀未老的富商猥琐的不落人后。 “三千。” “四千。” “……” 言以槿也被台上的两件商品吸引。‘冰魄’‘烈魂’通体透明带着银色的光芒,剑身散发出一股迷人的华彩。恰到好处映衬着‘蓝心’柔美宁静的幽光,炫目华美。 皇甫绝世偷瞄了一眼迷未颜,见他没有任何动作,挑眉一笑,“一百万金币。” 场内鸦雀无声,酝酿的一股暴风雪让每个人呼吸一窒,比较一百万金币不是一百万银币。(100铜币=1银币,100银币=1金币)更何况为了一颗‘蓝心’,还不如沧宫的青花瓷贵重,再想想大师的字画,平衡利弊,众人不再叫价。 言以槿看懂了皇甫绝世的笑容,他在告诉她,“我是你的人,我要买什么,你付钱。”她担忧的是,她的钱是祈容的啊!刚想使颜色给皇甫绝世,迷未颜叫价了。 “两百万金币。” “你们俩疯了。”言以槿一惊,在两人二旁轻语。环顾四周,所有人的目光投了过来。 皇甫绝世保持着朗朗的微笑,嘴角笑意略深,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情绪,握着言以槿的手,开口道,“三百万金币。” 迷未颜一双蓝眸水波潋滟,谢光四射,邪魅撩人,一勾令人垂涎欲滴的红唇,“四百万金币。” 刹那间,连众人轻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实现全部投向言以槿这边,有鄙夷,有嫉妒,有审视,也有羡慕。 言以槿蹙起眉,拉了拉两人衣袂,暗中狠狠掐了他俩一把,附耳轻声说了一句,“如果你们有钱就继续叫吧!” 皇甫绝世拍了拍言以槿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浅浅吸了口气,轻声笑道,“公子祈号称中洲大陆的财神,几辈子都花不完。他是你的男人,他的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人,你的也是我的。放心,不会掏空公子祈腰包的。”对上迷未颜的蓝眸,勾唇一咧“四百一万金币。” 言以槿一抹释然溢出嘴角,下一刻苦涩凝结在嘴边。眼睫抬起,望向台上五彩斑斓的光芒,额角隐隐作痛。她能反驳吗?她能拒绝吗?她你能说不吗? 不能!!!因为他们都是她男人!!! 迷未颜缓缓站起,蓝色的衣袍随着他来回走动飘飞,浑身散发着邪气的光。卷卷的金发上戴蓝紫冠,在‘蓝心’映照下反射出五【奇】光十色的流彩。蓝眸中毫不掩【书】饰浓厚的玩味,宝石般耀眼的色【网】泽波光潋滟,含笑看着言以槿,视线充满了极其暧昧的娇羞,开口道,“四百二。” “我出四百三。” “四百三。” “五百万。” “……”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口凉气,生怕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幻觉。那有人为了一块神秘的宝石开除五百万金币的高价。视线落在言以槿身上,多了一丝探究的敬畏。 “五百一。” “五百二。”迷未颜负手而立,红唇漾出一丝炫目的笑意,犹如深海地蓝眸似水晶般轻灵清透,反射出琉璃华彩怒视着皇甫绝世。 皇甫绝世额前碎发飘了飘,柔化了他暖目中的温度,烈日般刺眼的火直逼迷未颜,“五百三。” 言以槿彻底无语了。 “五百四。” “……” “六百万。” 众人惊愕地差点下巴脱臼,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震惊所有人。全场不知该惊讶还是该斥责,愣愣地盯着皇甫绝世与迷未颜。暗暗在心中腹诽,这两人不是疯子就是真的财大气粗。 “六百一。” “六百二。” “……” 言以槿双眸一凛,慵懒优雅的起身,绝世独立,凌冠众人的风华气势压倒场中两人的对峙。瞪了两人一眼,红唇勾起一抹淡淡的浅弧,“七百万金币。” 迷未颜一缕不羁的金色卷发垂在额前,蓝眸闪耀着邪魅的蛊惑,嘴唇若有似无的笑容中多了一抹势在必得的信心。 皇甫绝世耸耸肩,对于迷未颜的挑衅一笑置之。 就是众人以为皇甫绝世与迷未颜会在加价时,言以槿唇角笑意渐深,红唇轻启,“‘蓝心’、‘冰魄’、‘烈魂’,两件商品总共七百万金币。” 两件商品七百万金币??? 众人被这话懵了,顷刻间场中叫嚷声不断,如同锅中的滚烫的水沸腾起来。七百万金币对于中州大路上的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对于富商更是壮观的家底。却有人轻松的将七百万金币说出口! “拍卖商品没有明文规定不能两间商品一起叫价吧?要买的话,可以在七百万金币上在叫价。”言以槿与其淡淡道,伫立的身影炫目的将两件稀世珍品的光华衬的黯然。 几乎所有人屏息憋住一口气,整个场内落针可闻,瞪着言以槿,嗤之以鼻的不在加价。谁会和钱过不去?为了两件商品花掉七百万金币,肉疼! “没有人比这位公子更高的价了吗?七百万金币一次!七百万金币两次!七百万金币三次!‘蓝心’以及双剑‘冰魄’‘烈魂’以七百万金币归这位公子所有!”台上的人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宣布最终所属权。 没有人有任何意见,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最后一件商品。在言以槿焦虑的目光中,拍卖会最后的压轴缓缓映入眼帘。 一张精美的白玉石床被人抬在台上,纱幔上下起伏,流苏珠玉发出清脆的叮当响,为寂静的空气添了一丝雅致。 朦胧的光线中,轻纱轻飘,隐约可见一抹绝美的容颜,床上躺着绝美出尘的仙子,丝柔精美的蚕衣仿若流水一般覆在美人洁白的肌肤上。银发倾斜而下洒出一地清辉,丝丝相缠在肩头。 空气中燥热逐渐上升。令人惊叹的完美无缺的容貌。白皙嫩滑的肌肤,洁净优雅的气质,柔顺光滑的银发,妖娆潋滟的红唇。 然而,睫毛轻颤后睁开的一双碧绿色眸子,简直令世间所有美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绿眸,纯净无邪,无一丝尘世的情绪。 脸庞,红晕侵染,充满着谪仙的羞赧。 美得动人心魄,让人灵魂足以出窍。美得惊为天人,让人无法亵渎。 言以槿攥紧双拳,看着台上宛若身无寸缕的千水净尘,深幽的眼眸情绪难辨。心里懊恼着没有护住他。 即便他身上穿着一件薄薄透明的轻纱,在几百双虎视眈眈惊艳的目光下,白皙的肌肤不由泛起粉红。 千水净尘没有任何表情,绿眸轻轻一转,置若罔闻的没有惊慌。他甚至不知道此刻在哪里?为什么一觉醒来身边多了这么多人。 优雅纯美的气质,临危不乱的从容,纤尘清纯的绿眸,让在场的人不管男女都生出欲望!一种天生对美好事物的占有欲一触即发。光华与日月同辉的仙子,谁不眼馋? 迷未颜看了一眼言以槿,轻哼一声,“怎么?看上了?” “确实是个美人。小迷迷原本看你的蓝眸就勾无与伦比的,没想到这位有着另所有人为之疯狂的资本。连我的心都被勾去一半,何况是别人呢?”皇甫绝世哂笑,话中意味深长的暗示再明显不过。 迷未颜狂狷的气势散发出浓浓的不满,轻轻推了一把怔愣的言以槿,蓝眸眯起,嘴角勾起一抹阴鸷,“反正你钱多,要是有性趣,败光所有家底都值。” 言以槿狠狠踩了一脚迷未颜,淡然低语,“我喜欢男人从来不会是一副美丽的皮囊。” 迷未颜嘴角抽搐,眉毛拧在一起,脚上麻麻的疼,心底淡淡的甜。因为她的话,心情陡变可不是好现象。他岂不是被她压制的死死? 千水净尘绿眸一顿,猛然朝人群中望去。他感觉到熟悉的目光,视线猝不及防地在空中与她交汇。 柔和的目光,陌生的脸。带着失望与想念在这一刻触动。 “娘子——”千水净尘低垂着头,绿眸里大颗晶莹的泪花滑落,璀璨的光华如涌似潮,透着摄人心魄的悲伤宣泄出来。 纯真的笑意在泪水中绽放,令在场的所有人心灵震撼。甚至有人迫切的想上前安抚美人,亦或是抱在怀中柔情缠绵一番。 仙子落泪,一滴又一滴,一下又一下撞击在心底。四肢百骸,武装六腑,七慌八乱席卷众人骨子里怜惜的情感。 有人按捺不住,一咬牙,一狠心,一抛重金,开口叫价,“两百万金币。” “三百万。” “四百万。” “五百万。”咬紧牙关,为了美人倾家荡产也值了。 “……” 言以槿秀眉陡皱,想不到千水净尘竟会成为高价的商品,嘴角扯开一抹苦笑。 “六百万。” “六百一。” “六百二。” “……” “无价!”掷地有声,两个字果断干脆。 场内死静。所有人都充斥着复杂的目光看向言以槿。 言以槿靠在迷未颜身上,低声轻语道,“地下黑市是你的?你是我男人,你的钱也是我的对吧?” 迷未颜从没见过如此乖巧柔顺的她,抚在他胸口上的手仿佛注入魔力一般,令他不自觉轻点头,‘嗯’了一声。 言以槿眸光瞬间凌厉如剑,脸色遂变,冷冷道,“他是我的,不管你们加到一千万金币,还是几千万金币,我都会高出比你们一倍的加个。” 她起身,上台,握紧千水净尘的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离去。 皇甫绝色拍着迷未颜的肩,朗声笑道,“你该庆幸她是认真的。” 迷未颜邪佞的眸子收敛,轻抚额头,他到底惹上什么女人?哪有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倾家荡产买一个男人的?哪有女人会向他这般脸不红心不跳买一个男人回去?他真怀疑公子祈的家底有没有被她败光。 等等,她刚说什么? 你的钱也是我的对吧? 意思是全部由他付钱。他岂不是很亏? 买一送一也没有她注意讹诈他的吧? 迷未颜快步追上,他要讨个说法!!! 而言以槿离开后,黑暗中一身红衣男子盘旋在地下黑市顶端,邪魅妖娆如同天界绽放的曼珠沙华,周身隐忍的怒气似花来自地狱阎罗,俊美的面庞邪气凄艳。看着怀中熟睡的小东西,红眸闪过一丝诡异万分的烈焰,牢牢盯紧那抹白色身影已经交握的双手。唇边随即出现戏谑的笑意…… 014 惊世大婚 水雾缭绕,冰水渗骨,寒气若有若无萦绕在四周。 千水净尘换了一件素色的衣衫,一张纯美的脸上粉润泽亮,腻出滚烫的情欲。碧绿的眼眸,清透澄澈被一望见底的欲火取代。 一声天籁般的呻吟,外衣滑落在腰际,腰间仅有的一根带子抽出,露出白皙透红的肌肤,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三千银发倾斜直垂腰际,轻盈的身躯瑟瑟发抖的卷缩在一起。几缕银丝飘洒在那一片诱人的‘红豆’上。完美的容颜透着几分娇羞,几分迷离,几分狼狈。难以控制的欲火在冰上丝毫未减。 “娘子——”千水净尘喘着粗气,面色酱红,睫边存泪,浑身被千万只蚂蚁攀爬一般,异常难受。 言以槿盯着他绿波轻晃的眸,低声问道,“他怎么了?” 迷未颜不语不笑,蓝眸中尖锐似冰凌的异光闪过,看了她一眼,想着前一刻她把‘蓝心’送给他时绽放的笑靥,暗藏在衣袖下《奇》紧攥的手微松,弯身将千水《书》净尘抱起,手上拿过一旁《网》桌上的瓷碗,沉声道,“解药汤。” 言以槿古怪的看着迷未颜与皇甫绝世的神色,随即也释然,千水净尘被人下药了!!!伸手接过瓷碗,舀勺慢慢喂进他口中。 “娘子——难受——”千水净尘声似流水哭泣,身子轻颤,衣衫翩落,银发杂乱,一片狼藉。干涸欲裂的唇红润起来,唇舌间的液体未能减少身上半分清凉,反而体温愈加滚烫。 言以槿继续喂了几口,将瓷碗中的汁液全部灌进千水净尘的口中,眉头微拧,柔声道,“静尘,很难受?” 千水净尘将她揉进怀中,紧箍着她,呼吸急促,身子火热难耐,面色烧红,指尖似透着火蔓延在她冰凉的肌肤上。抿着唇,泪花模糊了那双碧绿的眸子。口中喃喃,“娘子——娘子——” 皇甫绝世玩弄着手中的‘烈魂’,心间陡生暖意。睨着她柔和担忧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就在刚进门碰上他家小色时,那如火燎原愤怒的气势,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似刀刃的眸光犹如雪凝冰直逼她。 而她连眼都不抬,将手中的‘冰魄’一把扔给他,“拿着,冰死了。”说完竟径直环抱着男人从皇甫绝色身前越过。 皇甫绝色长臂抬起,就要去抓她,待触上她眼底的焦虑时,身子一僵,手慢慢放下。手握成拳,双眸寒如冰峰,高不可测。乖乖拿着‘冰魄’愤然转身,牙咬得咯咯作响。 皇甫绝世不得不佩服她,他家小色难得第一次受到女人的礼物,也难得一次被女人彻底无视。而无视的原由是因另一位貌美的男子。他唇微弯,眸间笑意藤绕不散,开口道,“或许解药汤也没什么用。我查过了,他是被一位叫‘清娘’的老鸨卖到地下黑市,没有经过任何人之手,身上中的‘合欢散’也是清娘拿来调教姑娘行房之事。清娘是‘红颜祸水’专门负责与地下黑市买卖的。你们也知道这里的前厅那些接客的地儿也就是谈笑喝茶,大多没什么利润。偶尔有客人来坐坐,都是奔着红牌姑娘或者头牌清倌。” “‘红颜祸水’分高低档次,红、颜、祸、水馆都是按消费有四种不同的档次。水馆虽然消费最低,姑娘们也不是处子,但是长的不会太差,缠男人的本事更是千奇百怪。祸馆是比较独特,它是当家妈妈的。无论经验还是人脉都比较熟。大多色衰的姑娘们就被安置在祸馆。当然这里也是最黑暗,最没人情的地方。颜馆是男妓的地儿,他长不错,又是纯情的雏儿,没让他晚上接客,直接抬高身价转手卖给地下黑市,顾个高价破身是最划算的。一般这样被下药的人,根本不会有解药!!小迷迷,你别用蓝眼瞪我,这会让我难为情的。我心里只有我家宫主。而且我也是头一次来这种地方,就昨晚来此逍遥一下。”皇甫绝世打趣着迷未颜,目光不由自主瞥向言以槿。朗声继续说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迷迷,你经营地下黑市也知道商人为了牟取暴利,什么都干得出来。尤其是拍卖会上拿不出手的便宜货,谁会去?今天我们看到的简直微乎其微。更没想到中州大陆上除了公子祈,富商这么多。不过幸好小迷迷是主人,要不然这么高昂的花销,会让公子祈头疼的。” 迷未颜心里闷哼一声,看了一眼千水净尘,不由自主上前,蓝眸之色愈灼,“地下黑市是我在背后操纵。但前提是我还是迷宫一宫之主。如今的地下黑市全部被夜擎宇掌控。这次的拍卖会只是开始,边城大部分矿产已铸造成兵器运往夜宫。想必魅宫、夜宫、天海一阁的战事不远了。” “三大鼎足之势此刻相持不下。但是中州大陆的局势在明显不过。五宫中沧、月、迷三宫已败。夜宫近年来实力日益强盛繁荣。夜擎宇更是励精图治,势必要拿下中州大陆大片江山。天海一阁的实力难以明辨。君家有千年的根基,百年前的巨变,让身为君家人地君临天更加神秘莫测。单凭军事方面魅宫与夜宫无法相提并论。魅宫只所以屹立不倒,是因魅宫位于极北之地,常年冰雪覆盖,大批军队难以强攻。更重要的是境内外稳定。而夜宫民风彪悍,善于骑术,好勇残暴。夜擎宇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如何吞并各宫一统天下。又怕双方交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借你在地下黑市的势力,让魅蝶成为魅宫主,囚禁楚云峥。其实魅蝶背后真正听命于夜擎宇。所以,你出现是别有目的。”言以槿淡淡地说道,嘴角微微翘起,含着一抹释然的决然。 迷未颜脸上一僵,手中的‘蓝心’似有一股气流在他掌心内流动,一把抓紧她的柔荑,几乎要将她揉碎,拧着眉,心底微微发紧,“我不管你怎么想。但是地下黑市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地下黑市这些事。我现在头脑清楚,没被下药,也没被你迷惑,不是胡言乱语,不是‘病急乱投医’,更不是一时冲动。我是深思熟虑想了很久。千万别质疑我的初衷。” 言以槿扬唇,等待下文。 “听说你妹妹魅蝶两月后将会迎娶十二个夫君,其中有五人是魅蝶的姐夫,你的男人?”迷未颜毫不避讳直接问。 言以槿回答干脆,“没错。” 迷未颜俯下身子,兰某怔怔地望着她,眼神褪去霸道的戾气,声音柔和清雅似天籁之音,“虽然我过去追名逐利,权术之中,尔虞我诈,阴谋诡计,算计掠夺。以为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人性贪婪,自私自利,早已厌倦这繁华的世界。感觉活得累,心里空荡荡的。很可笑的事,在我一无所有,穷困潦倒,困在荒岛时,我的心像这颗‘蓝心’一样有了活力。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过去,我可不可以留在你身边?” 言以槿看着那张邪魅、严肃,带着几分羞赧的俊脸,“迷——迷未颜,你能把这话说的清楚简单一点吗?” 迷未颜温怒的瞪着他,表情愈来愈深沉,“我愿意抛弃所有留在你身边,愿意将暗藏在魅宫的势力袒露在你面前。他中的‘合欢散’是我下的。明白吗?” 言以槿一把甩开他的手,浅浅一笑,“所以,静尘身上的‘合欢散’是你下的?你打算送一个男人给我表明你接受我的事实?” 皇甫绝世嘴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微笑,抬眼看着迷未颜,似恍然大悟惊叹,“小迷迷,你这是‘以物易物’还是‘买一赠一’,亦或是阴谋中的‘美男计’?” 迷未颜蓝眸尖锐,“我不是做交易谁受益多。想嫁我的人很多,我不必——” “你不用特别说明,我有自知之明。以我荒滛无度的性子,确实没什么可取之处,你屈尊降贵跟了我,百害而无一利。”言以槿眸光透亮,笑得十分淡然。 迷未颜邪肆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视一圈后,哼笑一声,淡淡讥讽道,“我只想看看五宫禁术中的媚术在你身上达到怎么巅峰造极的地步,就连魅宫五公子的公子双绝也无一例外被你美色迷惑了。难道传闻媚术真能迷惑心神?还是说你身边的男人都受媚术所迫?” 言以槿神情清冷,仰头挑畔,“是啊,他们都是受媚术之惑。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何苦与我纠缠不清,自讨没趣!” 迷未颜一把扯她入怀,手死死扣住她的纤腰,面色暗沉如铁,“用身体媚惑?” “有何不可?又干卿何事?”言以槿冷笑。 迷未颜语气变得柔和,字字句句却含着?br / 魅宫十二夫第29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0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0部分阅读 着阴冷的气息,“你触犯了我的禁忌。” “请问迷宫主的禁忌是什么?”言以槿望着他来不及退去的氲色的蓝眸,淡笑,“迷宫主的禁忌是无法承受被女人拒绝?还是虚无缥缈的自尊心?迷未颜,你此刻身在何处,我又是什么人?” 蓝眸深邃如潭,似火般灼亮,隐忍着心中的氲气,伟岸的身躯笼罩着她,阴骘的紧盯着她轻蔑的神情。 皇甫绝世依然一副潇洒不羁、戏玩的表情,笑着帮迷未颜回答,“这里当然是‘红颜祸水’。风流快活销魂蚀骨之地。中州大陆谁不知道魅宫主男宠无数,荒滛无度。” “迷宫主既然有‘禁忌’,就不应该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免得世人说我‘始乱终弃’‘玩弄感情’。若你非要苦苦纠缠,至少在你承受范围内先告诉别人你心脏不好,接受不了刺激。最好出门前,让手下在你身上注明:迷宫主,迷未颜,生人勿近。只可远观,不可近触。否则,让彼此误会就得不偿失了。投怀送抱的人数不胜数,逢场作戏如家常便饭,花心思,投入感情,最后以身相许,或者叫嚷着负责,谁都知道勉强不来。”言以槿看似沉静如水,话中却含夹着莫名地情绪。 “既然能用身体魅惑别人,招蜂引蝶,你就不应该招惹我。如果是欲擒故纵,我何必怜香惜玉。我送你一位美男,难道你不满意?你心里想来已经按耐不住吧?你骨子里的渴望在沸腾吧?他现在的样子,你不是早知道被下药?为何不替他解除痛苦,欲仙欲死?你与‘红颜祸水’的头牌有什么区别?有区别也在于红牌作贱身子,而你是用身体出卖灵魂。公子绝,还愣着干嘛,我们妨碍她欢愉了。”迷未颜愤怒的蓝眸犹如刀刃般凌厉,俊美的容颜由于不甘心而扭曲。诡魅的令人恐惧。 伴随着急促的喘息,言以槿已失去理智,对于迷未颜的侮辱,一股强烈的愤怒感悄然升起。在她的认知里接受身边的男人本就是心生愧疚。一字一句插在她胸口犹如千万刀剑凌迟着。一甩手,“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煽向迷未颜。她面色隐含的看着迷未颜,眼眸冷清之极,一丝惨笑在唇边勾起,“假如我可以选择,我宁愿无心,亦无爱。阴狠毒辣,阴谋阳谋,非男人不可。我亦不输于男人。也许这个世界男人都是为了一己之私随意践踏女人的尊严和生命。强取豪夺,男人与禽兽还有什么差别?你处处报以试探之心,我会回以同等的对待。这样很公平不是吗?坦诚相待要的是心!!”她是极其冷静理智,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人。往往一笑置之,付出的感情微乎其微,但对心底重要之人极为护短。 皇甫绝世震住了,勾了勾唇,指尖残留着‘烈魂’的温度,朗目渐渐露出暖意,目光看着她诚恳的神情,回想着每次见面时她的不同之处。荒滛无度,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那谁能告诉他,在她面前俊容都是多余的奢侈?蛇蝎心肠,行事狠绝?那魅宫新推出的政策又怎么解释?纵情声色,男宠无数?魅宫五公子如此高傲之人岂会受她唆摆? 也许爱上一个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缘分注定,顺心而为。如果能说清楚喜欢一个人,那他一定会找很多理由不喜欢她的地方,比如现在,不如迷未颜,比如激怒她的心。 迷未颜愣了一瞬,难以置信的望着言以槿,手轻抚灼痛的脸颊,僵冷的空气带着滋滋声迅速蔓延,连带着一丝燥热的千水净尘传出掩饰不及的抽气声。 璨若星辰的眸子蓝光闪过,出乎意料的,迷未颜邪肆的大笑,灼灼地目光蕴藏着一股狂热亢奋,阴沉森冷的容颜不再,不满柔情的神色,不可思议地在他身上绽放,“魅舞,你喜欢上我了?如果你不在乎我,不会对我出手。” 言以槿气恼的紧咬住红唇,手指轻柔地抚过嫣红未退,肿痛的俊脸,这一瞬间,她发现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除了舒心、安全、温暖、羞赧,还有愤怒、在乎。她眸子渐渐冷然,面色不郁,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迸出,“迷未颜,我真想活拆了你。” 迷未颜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我未尝试过三男侍一女的滋味,这倒是很有情调。虽然我说的话过于偏激,但是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会冲动,才会不知所措,胡言乱语。我其实要的不多。” “或许有私心在里面,五宫结盟多年,时时都在算计。只是天海一阁位居中,接壤五宫五海域。五宫多年来未得机会,海中海一行,却给了夜宫一个绝佳的机会。君临天与夜擎宇两人不是饿虎,就是悍龙,相峙之势正如箭在弦上,稍有外力一动,就会两败俱伤。” “你这次动用地下黑市的暗棋就是看准了一点,天海一阁与夜宫已达成某种协议,要不然以海中海百年来的神秘,我们是无法轻易进入,更何况保命。你趁机使了手段,让魅蝶成为魅宫主,随即又架空公子铮的兵权,使得魅宫有喘息的机会。若非夜擎宇相信魅蝶掌控着魅宫,只怕夜宫与天海一阁兵乱已起,局面比如今更混乱。夜擎宇运走边城的矿产铸造兵器,魅宫岂会坐以待毙?而且中州大陆的局势经不起煽风点火。”言以槿眼中亮了亮,掩唇而笑,谁说诱惑男人要用美人计?他可是连本带利配给了他! 迷未颜容色微变,修长的浓眉纠结起来,惊声道,“你怎么知道?” 言以槿淡淡一笑,“纸兰,出来吧!” “魅蝶!!”迷未颜惊愕看着房中本不该出现的人,怒气沉沉的从鼻间喷出,红唇抿成一条直线。 “宫主。”假扮成魅蝶的纸兰尴尬地想立刻消失不见,悄悄瞧见她家宫主身边的男人盯着她发悚。 言以槿漫不经心地抬眼,长睫之下隐藏着狡黠的光芒,嘴角浮上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笔枫、墨竹、纸兰、砚梅是她精心挑选出来最可信之人。纸兰的易容登峰造极,砚梅负责情报,办事效率甚高。笔枫虽是暗卫,身后却有一个不逊色于黄金猎人的杀手组织。而她身边最不起眼的墨竹,才是四人中的头。想要在短时间内秘密调查魅宫的事,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将兵符交与楚云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逼疯魅舞放她走时,移花接木让纸兰代替魅蝶,也是为了别人安插的棋子。 “你竟然全部知道?”迷未颜低头吼道。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所有的事似乎在她掌控中,敏锐地让人胆颤。 言以槿惬意道,“夜擎宇与君临天作得好打算,论深谋远虑,谁也比不过他们俩。论阴险狡诈,他们俩绝对排第一。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夜宫与天海一阁统一大陆实力相当。而君临天可以说是最名副其实最具实力的君主。”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人都在君临天的算计内?只是不知属于哪方棋子?”迷未颜皱眉疑惑不解。 “以如今的形势来说,任何一方想坐山观虎斗从中得利。夜擎宇铸造的兵器君临天不可能不知道。夜宫好武擅勇,巫军接受军队训练,弓箭娴熟。而且民风彪悍,人口居多,加上夜擎宇野心勃勃,十五年的时间足够强大。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运筹帷幄之中的君临天。皇甫绝世,你说是吧?”言以槿平淡的语气中惊起一层波涛。 皇甫绝世注视着她,眼眸明亮,原来她不是‘花心’,表情看似冷静,实际却有一颗敏锐细腻的心,尤其会花心思。原来‘花心’亦可称绝色,亦美得动人心魄。他微微眯起黑眸,爽朗一笑,“我开始有些同情我家阁主了。公子祈、公子穆、公子卿都是阁主的左膀右臂,纵是阁主算计高妙,也没算到‘人心’。天海一阁被困在海中海几百年,君家可以说几百年前早已名存实亡。天海一阁能够与夜宫匹敌,甚至占据上风,除了精致的兵器外,最重要的是五宫禁术与传闻中的神器。以阁主的脾气性格,他不会按兵不动,我与小色之所以在此地也是他下的命令。在魅宫楚云峥就是战场上的神,整个魅宫军队紧紧握在他手中,有没有想过公子铮也是阁主的人?一旦交战,发出号令,万人齐心,军队所向披靡。宫主,面对阁主这样的对手,你准备怎么做?” “君临天又如何?他有谋略部署,我亦有不输于他的武器。与其说我准备怎么做,你是否告诉我你怎样做?我的男人,只能对我一条心。而我也最讨厌别人用我的性命威胁我的男人。你明白吗?”冷凝深邃的黑眸如冰刃,声音冷硬带着不容反驳的倨傲。 皇甫绝世扯了扯嘴角,泛着温光的暖目一点点睁大,怡然含笑,“宫主,你好霸道呀!我还有选择吗?见色忘义大概是特地形容我的。” 迷未颜轻哼,灼热的气氛慢慢弥散开,蓝眸一转,一张绝美的脸庞愈加邪魅动人,“你们魅宫的女子,倒是懂得撩拨男人,手段娴熟啊!” “呵呵,迷宫主也很有勇气!”皇甫绝世打趣道,显出几分调侃。 迷未颜抬手揽住她的纤腰,眼角扬笑,轻柔的吻她一下,又吻她一下,“我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的东西。我身上没有回赠的礼物,但是我保证,迷宫的男子向来对爱忠诚,从今往后,你的身心由我保护。你送我‘蓝心’,我回以真心。” 言以槿,“我说过的话永远作数。我的男人我同样会真心相待。” 迷未颜抚上她的脸,手从腰间滑入衣内,撩起衣袍,喉头轻吟,忘情的亲吻着。 皇甫绝世干咳一声,“我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吧?你们可不能太大胆了。这里还有一个雏呢!” “娘子——”千水净尘隐忍着身上的燥热,褪去身上的袍子,绿眸迷雾,含蓄的看着相拥的两人,浑身散发的光彩似温雅碧玉,纯净澄澈。 言以槿急忙推开迷未颜,摸着千水静尘的脸颊,滚烫的体温比之前更甚。白皙的肌肤似泛着水润的红光,引人遐想。她嘴角微一抽搐,“你们先出去吧!” 迷未颜忽然抱起千水净尘,闷声道,“合欢散除了能让人有性趣外,还是一种欲仙欲死的毒。与人结合是解药,但是那解毒之人,会在结合后慢慢失去。我给他下的是普通的催|情散,喝下解药汤就没事。他现在这样,应该是被人下了最烈的合欢毒。我疏忽了。” “你抱净尘去哪?” “放心,我对男人不感性趣。”迷未颜脸色一黑,对于她的紧张,心里极其不爽。对着皇甫绝世低吼,“烧水去。” 皇甫绝世摸了摸鼻尖,老兄,你这醋吃得也太莫名其妙吧!好吧!禁欲太久,心火旺盛,他明白!!男人嘛!! 不多时,‘红颜祸水’内传出几声轻吟。 清静的后院假山有一座奢华的浴池,烟雾缭绕,氤氲弥漫,深绛色轻纱缓缓垂下,朦胧之中,风华旖旎。 浴池里千水净尘盘膝着腿,尽管赤裸着全身,但丝毫无损他纯美的气质。嫣红的肌肤娇艳若桃花,绿眸戒备的盯着迷未颜,“娘子——疼——”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居然怕疼?”迷未颜愤懑道,看着一脸无辜的千水净尘,谪仙般的雏儿,他手中拿着银针无从下手,感觉一碰触仙子,他就有罪恶感。 言以槿看着相对的两人,一位容貌俊美体态修长,肌肉结实,肌理分明,每一条线条均完美,邪气逼人。一位容貌绝美体态轻盈,清雅纯净,仙姿玉色,身上插着无数根针,羞涩慑人。只是那一双蓝眸、绿瞳流露出的情绪,令她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秀色可餐,她吃不消啊! “净尘——”她试着安抚他,瞬间遭受迷未颜的蔑视。 “小迷迷,你不是男女通吃吗?怎么也有你搞不定的事?”皇甫绝世全然不顾迷未颜吞火的眼神,轻笑,“你这人嘴硬心软,要不我来吧?” “净尘身上已用银针试着将体内的毒素逼出体外。体温恢复正常,人也清醒不少,不用扎针了。”言以槿轻声道,一根一根拔掉他身上的银针。 迷未颜抿了抿唇,看着她身上侵湿的衣裳,若隐若现的肌肤,一股暖流自小腹往上窜,浴池里冒出的热气,越发撩拨着他的欲望。迅速的背过身子,沉默不语。这女人真没自觉!! “净尘,还难受?” 千水净尘,双手紧紧抱着她,极度不安道,“娘子,不能再放开净尘的手了。要牢牢抓住。” “不会放开了。”言以槿暗暗松了一口气,声音如流水般轻柔。回头见皇甫绝世与迷未颜背对着她,心下疑惑,待看到赤红的耳根时,不由笑道,“你们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你自找的。”迷未颜一转身,猝不及防的吻撕咬着她,修长的手臂收紧,呼吸急促,体温滚烫,下身欲望叫嚣,清凉的舌滑入檀口,蓝眸里闪动着一簇簇火光,“魅舞,你真不知道挑起一个男人的欲?一举一动足以牵动我的心。想不想要?” “不想。”言以槿果断回绝。 迷未颜手臂箍紧她,不予理会她的话,潋滟的目光随着水波荡漾,一圈一圈层层舀开。语气充满蛊惑道,“不想吗?四人水中嬉戏情趣不错啊!” “你——”言以槿话音未落,唇被覆上,望着那双蓝眸,蛊惑人心勾魂夺魄,感受到他的温柔疼惜,不在矫情,慢慢回应他的热情。 “舞儿——”迷未颜轻唤一声。 “叫我槿。”言以槿嫣然一笑。 “槿——”炽热的吻洛在她的额头、脸颊、颈脖、啃咬着她的耳垂、胸前蓓蕾,大手游走,灼烫的唇一路向下,落下烙印。 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沙哑邪魅的声音,“槿,你可要好好感受。” “迷未颜——”她再一次被他吻住,滚烫而霸道的热吻令她连连娇喘。 微波粼粼的水面层层晕开,交织的身影此起彼伏。结合的身子沉沉浮浮,涌进涌出。男人如同不知满足的兽,散发出男人最原始的本性。 直到她精疲力尽,他依旧不罢休,继续舔食。言以槿羞赧的咬牙,“迷未颜,你这个精虫上脑的混蛋——” 迷未颜邪邪一笑,“槿,你还有力气哦?怪我没卖力吗?” 她想她是疯了,竟轻易被他诱惑了!刚想开口,却被他一句话气得吐血,“槿,我也是初次在浴池四人承欢,你可要多留点力气啊!这承欢如同战场,晕过去可是很丢人的哦!” 她欲哭无泪的瞪着他,她不是以沫,没有做腐女的潜质,但也不能一次三男服侍啊!她真的难以消受美人恩!!! 不管她怎么想,身体开始颤抖,被揉捏着酥麻。脸滚烫着,身子也烫着。 亲吻着,唇开始迷醉。 挑逗着,心开始凌乱。 啃咬着,身开始迷失。 “小尘尘,可要好好学啊!这可是难得的活人春宫图。”皇甫绝世毫不忌讳的传授‘经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小尘尘,认真看!待会可要学以致用!我都没见过这样的姿势。美极,妙极!” “我也会的。”千水净尘踟蹰道,绿眸陡转,白皙的脸上染出一抹红晕。 言以槿想死的心都有了,瞧着依旧在自己身上驰骋的兽性男人,在看着一旁品头论足的两人,真想一脚踹过去。 终于在迷未颜低吼声中,一切归于平静。 就在她愣神之际,皇甫绝世、千水净尘赤裸着展现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欲望将她打回原形。 身体律动着,声音呢喃着。贪婪的索取,渐渐进入她的身。迷乱的柔情,令她沉醉。 嘤咛的低吟流淌在氤氲的空气里,配合着一阵阵水波流动,一次旖旎春光。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 疯狂的占有,无尽的索取,愉悦的承欢,身体与灵魂越来越近。心与身的契合仿佛一曲诉不尽的音符在跳动。 缠绵不休。 悱恻缠绵。 言以槿醒来后已是第三日晌午。 满室温馨。飘扬的床幔之后,宽大的床上四人相拥而眠。俊美的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笑意。 而当他们醒来,一则消息震惊魅宫上下。 柳色坊,三日前在魅宫都城魅京开张,短短三日的时间,已经风靡魅宫,边城最富盛名的风流之地‘红颜祸水’也被其比下去。不同于边城的青楼,魅京的柳色坊因姑娘清倌皆是卖艺不卖身而逐渐失去客源。 如今柳色坊声名大噪,都是因为一人的惊天举动。 据说,阎王殿的魔殇公子以一支舞惊艳天下,随即宣布,他要卖身招亲!! 想要与魔殇公子亲密接触成为他的命定良配者,只要满足他儿子的要求!! 卖身招亲,顾名思义,只要出得起钱。至于满足他儿子的要求,只要小东西看上眼,他就跟谁走! 据说,魅京一天内男女老少全部挤在柳色坊。围观的人群看到门前放着一块牌子:卖小孩,赠美男。 据说,魅宫的首富纷纷赶往魅京,扬言倾家荡产也要买到那个小孩。 据说,那个小孩未满周岁,长相粉嫩无邪,买回家不仅能后继有人,也可以当‘童养媳’、甚至当宠物。 。。。。。。。。。。。。。。。。。。 传闻虽说是传闻,但确有其事。十日后,柳色坊将正式卖身招亲。 此时,风舞殿内,风卿一袭白衣端坐饮茶,浅笑道,“小魔,你该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吧?卖小孩,赠美男?亏你想得出。那是我们的儿子。” 魔殇抱着怀中不安分的萌萌,唇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劝你们最好也把自己卖了,看值多少钱。” 站在魔殇身边的狂桀轻合着眸,调笑道,“某人醋坛子打翻了呗!风风火火赶过去,结果看到她家小妖精不惜重金买了一个男人。他要挽回点男人的面子。” “是又如何?我魔殇有什么不能做的?我不仅要卖身招亲,还要一场惊世大婚。”魔殇红唇往上弯,笑容更加邪魅且亲和,“萌萌,你也同意爹爹这么做对不对啊?” 萌萌蹭蹭魔殇,转动着圆溜溜的眼睛,梨涡笑笑,口水全部蹭在魔殇身上。 “小魔,你真幼稚。”风卿蹙眉不展的看着魔殇,苍白的脸上染出几许红晕,柔美纤细的手伸向一脸口水的萌萌。 魔殇掩盖住眼眸中的玩味,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祈容,起身向他走去,在他耳边轻说几句,一脸戏谑盯着羞赧的祈容。他真的不是劣性不改,只是有一种温暖,缓缓在胸中流淌,涨满,渐渐融入骨髓。 五日之后。 从魅京传出魅宫主魅舞尚在人世的消息,随即诏书一出,魅蝶退位,魅蝶的婚礼取消。 魅宫主下诏,将于一月后大婚,盛情邀请夜擎宇、君临天大驾光临。 正当魅宫百姓讨论柳色坊时,又一惊人的消息出来,一下子街头巷尾炸开了锅。他们荒滛无度的宫主,后宫男宠无数的宫主,竟然有‘私生子’。 私生子据说是柳色坊卖的那个小娃娃。 据说消息一传出,柳色坊摩肩接踵,万人空巷。 此刻,金碧辉煌的夜宫。 夜擎宇走进军帐,手中接到魅宫的传出的消息,冷峻的眉紧蹙,浑然天成的霸气笼罩着灰暗。 该死的!连日来分析天时地利人和的军情,整颗心都在战场上,制定战争的计划,讨论如何海上作战,如何排兵布阵,又如何击溃君临天。加上魅宫边城运来的矿产,铸造了一批兵器,对这一场战多了几倍的把握。所有的因素都考虑了,就是没想到她还活着。深思熟虑,行事谦谨,冷静果断,对如今形势的了解,战局的掌握,魅宫自身实力的考虑,真的是那个荒滛无度的女人? “你们说,安插在魅宫这么多人,竟然没探出魅舞还活着?就连魅蝶是假的都不知道!”夜擎宇声音低沉明显压抑着极大地愤怒。 “宫主息怒!”军帐内的将士纷纷跪地,将士中有精心训练的巫军,甚至有几名死士。如今齐聚在一起,无非是为了魅宫一系列的变故。 夜擎宇指骨咯咯作响,十指用力紧握,阴寒的瞳孔跳跃着怒火,暴躁的将一把锋利如冰的剑出鞘,一剑劈开桌案,咔嚓一声,桌案分成两半。 “魅宫之事,肯定是君临天从中作梗。以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此事一定彻查清楚,魅宫主的大婚也休想结成。为了不节外生枝,你们去将人给我带回来。” 大婚是吧?他要让喜事变成丧事。 哼,私生子,既然是私生子就没必要活在世上。 夜擎宇拳头握紧,暴露之下的额头青筋隐隐跳动,阴鸷的黑眸嗜血狰狞。 015 开放结局 时已入冬,大雪纷飞,漫天白皑皑的雪色反射着寒光,雪花在空中打着圈儿,优雅轻盈地落地,片片似锋利的刀刃。 边城外,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擂鼓之声如电闪雷鸣般从天而降,刀戈枪剑发出清脆铁鸣的碰撞声,战马在风的呼啸声中嘶叫着,男子雄厚高亢的声音直穿九霄云外,“列营——” 满地的血腥气味在凛凛寒风中吹散,人群中楚云峥一身银色战袍异常夺目,缓缓收起剑,修长的手指雪色凝结,浑身映着暗红之色,更衬得他身姿健挺。 高高的城墙上,旗帜飞舞,守城的士兵手持弩箭呈备战之势,气氛僵持着望向城墙四周出现的玄甲军。 “你想阻拦朕?”君临天一身金甲,头束金冠,高傲的如同苍鹰俯瞰猎物,炫目耀眼的紫色瞳孔带着强烈的灼热感,自信不失内敛,优雅不失霸气,身上散发出俯视天下,将整个世界踩在脚下的王者气势。目光与楚云峥相对峙时,魔神般完美至极的俊美面庞透着惊心动魄的吸引力,勾起一抹浅浅冷笑,“这世上难道真有一个女人能让你们一个个都为她甘愿与朕为敌?” 恍如神魔的绝世风华,那个被困在天海一阁的人终于走出那片禁地,那个被亲生母亲亲手种下剧毒的人,那双金色瞳孔被妖冶的紫色眼眸取代。从容谈笑间,依旧不减王者霸气。楚云峥望着他,目光凛然,眸光明亮锐利,沉声道,“阁主,这么多年来,我一生为魅宫征战,出生入死,早已将魅宫视为家。你可知道,那些征战之苦,那些百姓之苦?伤痕遍体,受伤之痛,我能忍受。阁主是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亦是我追随的君主。多亏阁主,我才有今日的地位。但是,恕我难以开城迎敌!” 君临天脸色一沉,紫眸瞬间黯然,“楚云峥,你若真想守护魅宫百姓,就不应该阻扰朕。” 楚云峥抬头,挺胸。炽烈的骄阳映射在君临天身上,金甲战袍汗血骏马,笼罩在一层慑人的光晕里,魄人心魂。 威武不是倨傲,那人不是凡人,是他心底一个传奇,一个神话,一个永远无法战胜的魔。 区区一千人的玄甲军,在君临天威仪气势下,变化万千,势如雄狮,万马千军难以抵抗。钢铁铜铸一般的身姿,散发出男人的阳刚威赫。 玄甲军的刚毅彪悍,神色萧然,动作快捷,既能水战、陆战,又能夜袭,是天海一阁一支以百人的军队,渡魅海,涉河流,跃平原,攀高山,快如闪电,散似猛虎,可以不眠不休策马奔驰几百里的强势队伍。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真正强悍的军队,与君临天的玄甲军相比,他的数十万将士无法与之匹敌。身形笔挺的坐在马背上,驱马上前,慢慢地走近他。鹰眸愈发深邃锐利,咬紧牙关,直视那双紫眸,“阁主凭什么以百人的队伍就能让我妥协?战神降世地威严气势,能夺人心志,但是我楚云峥带出来的兵岂会如此不堪?当年阁主倾囊相授我用兵之法,为人之道。世易时移之后,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公子双绝,还有我为何背离阁主?在阁主的光辉下,我们永远都是微不足道的蝼蚁,我们会自卑,会无奈,更会嫉妒。我们嫉妒阁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所有,我们嫉妒阁主举世无双的才华,我们嫉妒阁主云淡风轻恣意人生。离开你,只是证明我们活得更加真实。” “世间女子何其多,貌美之人举不胜数。能够有一个关心在乎你的人,已是庆幸。仅凭她坦荡的心胸,就足以令我佩服。任何一位手握军权又身居高位的人,得到不被怀疑的信任,实属不易。我楚云峥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被人完完全全的信任。她做到了,阁主却没有。她真心待我,阁主的真心有吗?公子祈家财万贯、挥金如土,身边的人除了窥视他的钱财外,真正关心过他吗?双目失明,他的世界里有钱何用?还不如她一句关心的话。” “公子卿,身子柔弱,常年居家,不与人来往。在他的眼里她就是暖阳,活得肆无忌惮、和她在一起,我再也没见过他隐忍的笑意。公子穆,那样桀骜不顺的人,为什么留在她身边?顽劣如魔殇,为何与她纠缠不清?难道我们全部疯了不成?有些事是命中注定,有些人是一见倾心,有些话是难以言喻。但是爱上一个人,是没有理由。” “这就是你们背叛朕的理由?”君临天冷哼一声,抬起摄魂的紫眸,目光晲向他,“爱吗?朕倒要看看你们有多爱她。” “阁主在你对我们身子中下媚术时就该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成为敌对。如此忠心,如此依恋,如此将你视为神的我们,得到的却是你的利用,一步步算计。我们曾发誓不会背叛你,我不会食言。今日你要想过边城,想也别想。只要我楚云峥在,你休想踏足魅宫的疆土。”楚云峥一字一句决绝道。 “楚云峥,再对阁主无礼,休怪我无情。”一袭缁衣的皇甫绝色手持‘冰魄’,冰若冰霜看着楚云峥。 边城之下,浩浩荡荡犹如蚁蝗群聚的士兵之中,三个绝世的美男对阵,引得众将士纷纷侧目。 一人刚毅健硕,一袭银袍,面色沉黑,透着凛凛傲骨。 一人清冷凝冰,黑缎缁衣,冷然风华,散发死亡气息。 一人邪惑霸道,耀目金甲,宛若神魔,暗敛摄魂勾魄。 任何一个人,只消一眼,便令人心醉神往。尤其是面如冠玉,有着邪魅却淡然无波的紫眸,煞是引人注目。两人对视的火光电石间,君临天已下令,“尔等速降,放下兵器者,免其一死。” 众将士人心浮动,却未松懈下来,静观其变。只要元帅有危险,万众一心,万箭齐发,射杀君临天。是战是和,只待元帅一句话,一个指令。每个人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眉宇之间,战意飞扬,能够与传闻中的君临天,与玄甲军一战,是何等激动的心情。 “皇甫绝色,你要杀我,易如反掌。只是我死在此处,你们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只要我战死,我身后的二十万大军就会为我雪恨。”楚云峥高喝,长啸一声,笔挺的身影高高立于马上,身后是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士气高涨,铁骑威悍。将君临天率领的百人玄甲军围个水泄不通。 “朕有如此不济吗?你认为这二十万大军会听命于你?”君临天浑身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张力与自信。 楚云峥只听到鼓声后,一袭袭迎风起舞的飞龙旗展现在城墙上,弓箭手正瞄准他,执弩静待,眼中尽是警备之色。气势恢弘,威武张扬的如同海浪翻滚,波涛汹涌。远处传来马蹄踏地之声,盔甲摩擦发出滋滋震耳欲聋之音,人马之声渐渐近了,铁骑杳杳传出紧张之势。 瞬间,形势逆转。楚云峥心蓦地一窒,面色铁黑。将近二十万大军,堵在边城,却是听命于君临天。真是讽刺! 君临天飘然而至,不费力便令他率领的大军俯首听命,难道这就是天生的枭雄?亦或是他胸有成竹的料到今日之事。 掌中之剑出鞘,正要挥剑下令时,一阵乱箭射出,剑啸之声擦过耳际,四周的将士全部被射中退步隐没在尘土中。血色沾染出一丝慑人的亮光,冰冷地箭一波又一波的纷落至士兵身上。箭雨形成一层层密集的细网笼罩在边城上空。 半刻后箭停,马死,人仰,血溅。利剑横七竖八地插在士兵的腿上、手上,唯独没有射在要害处。 君临天紫眸陡转,嘴角暗暗划过诡谲的笑意,“你该知道惹怒朕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不过你终究没有令朕失望,手下的兵确实不错。如果不是知道你性子,朕不必多此一举。你既然想证明你的实力,与朕一较高下。可惜为人太过正直,不懂变通。为帅者,除了体恤将士外,与之打成一片,更不应该有妇人之仁。在战场上只有‘兵不厌诈’,没有输赢之分。兵临城下时,兵凶战危之际,身为主帅,最不该置身危险之地。” 楚云峥嘴角僵,鹰眸黯然地扫过麾下的将士们,头盔被箭刺落,四肢微微擦破皮。若他被轻轻松松打败,他还是魅宫的‘战神’,世人心目中的公子铮吗?好个虚张声势之计,若不是他对自己亲手操练的兵完全的信任,险些被君临天蒙混过去。 以百人的军队对抗他麾下二十万大军,除了勇气与狂傲外,最多的是一颗坚硬睿智的心。君临天对他了解透彻,反之,他亦知道君临天是怎样的人。 他楚云峥岂是好糊弄? “阁主,果然胆识过人。仅凭百人的威慑力就想动摇我二十万大军,甚至用城墙上持弩的几十人‘狐假虎威’。换做别人,谁会用如此凶险之计?我敬你。”楚云峥竖起手中之剑,剑刃在风中嗡嗡作响,一剑号令,“射杀城墙持弩之人,活捉玄甲军,军功奖励。” 一剑挥动,众人纷纷亮刃冲上前厮杀。一刹那战马飞驰,寒光溅血,剑雨从天空落下,行动的人影如同顽皮的孩童冒雨躲避。 玄甲军始终保持着阵势,一千人形成一个无坚不摧的堡垒,将君临天、皇甫绝世包裹在阵中,以盾向前行走。 楚云峥望着犹如移动的山丘,面色神色微变,高声吼道,“冲!” 麾下将士齐齐涌向玄甲军阵,固若金汤的阵型陡变,分出一道出入口,将人圈在阵中刺杀。每走一步,能清晰听到玄甲军震耳的响动。沉重且坚硬的盾将四面八方全部抵挡住。只留下微小的隙缝辨别方向。 “给本帅冲!”楚云峥嘶吼着,冲入阵型中,剑起剑落间,手中剑被打飞,浓浓血腥之气沁鼻。鹰眸望着马上从容淡定的君临天。 君临天一剑抵在楚云峥喉间,紫眸倒映着血红之色,嘴角噙着一抹狂狷,“看来你带的兵没有朕想象中好啊!区区一千玄甲军竟能抵抗你二十万大军而毫发无损。兵贵在精,战场不是死拼,要靠计谋。朕不过是用了改良的盾,变换下阵型,你连反击都做不到。魅宫的战胜,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此时你若降,朕留你一命。” “阁主,你认为我会怕死吗?今日你若强行破城门,我便利刃穿喉,血溅当场。这世上散播最快的是人言可畏,名不正言不顺!!”楚云峥手中锋利的剑架在脖子上,沉声道。 君临天神色复杂的盯着楚云峥,恨恨道,“楚云峥很好,很好。你以为朕会在乎名不正言不顺吗?以君家千百年的地位,何须名分?中州大陆本就是君家的,五宫分割君家的疆土,占地称霸。朕要拿回原本属于朕的东西,还要名分?简直天大的笑话。”他身形一动,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即刻攻城。楚云峥已降,投器者,免其一死。顽强抵抗者,杀无赦。” 楚云峥冷笑,这便是王者之势,君家的最终目的。为了收复失去的疆土,百年来无不谋算这中州大陆,月、沧、迷、魅、夜五宫在他眼中一切都是渺小的,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连神魔惧怕的人,他有何做不出来的。 一时间,战鼓雷鸣,铁骨铮铮,血肉横飞。玄甲军稳稳向前一动,大军久攻不下。二十万大军将玄甲军围得水泄不通,呐喊声震天。 双方战事一触即发,刀剑无眼,铁盾抵抗,弓箭齐发,长枪舞动,刀刃嗜血。双方各不相让。 魅军精兵叫嚣,雄心壮志,手中利刃拼死一搏。众将士心中毫无惧意,不就是一千人吗?以二十万之兵力还搞不定一千人,他们这群将士今后也不用混了,直接回家种田带孩子,省的丢人现眼。即便人挤人也能把对方给挤死。 玄甲军不慌不乱,阵型不变,面对群攻,未乱阵脚。依旧朝着城门走去。自古成王败寇,败者尸骨无存,遗臭万年。赢者军功赫赫,名垂青史。孤注一掷的拼死向前行。 双方分毫不让,各有想法。必须要赢。 这便是战争。 这便是战争争夺的开始。 这便是权利战争下的牺牲品。 边城城门紧闭,城墙弓箭手乱作一团。硝烟四起,战马嘶鸣,血染成河,死伤无数。 如若是两军对敌,势均力敌,各有损伤,平分秋色尚且合情合理。然而以一千对抗二十万大军,这样的局势,任谁都知道魅军会赢。 而出乎意料的是玄甲军无一人受伤,魅军处于下风,愈来愈趋于劣势。几十万人的气势还不如一千人的威慑力。 君临天思绪一顿,开口道,“楚云峥,朕说过以少胜多之战役,玄甲军如同死士,就算拼杀几天几夜都不会累倒。但是朕的目的不是自相残杀。五宫都是君家的子民,同胞相残本就残忍,这样下去,肯定两败俱伤。你不想看到你的将士牺牲在这场无谓的战争中吧!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君家被分离近百年,五宫残杀不断,如若朕不统一中州大陆,受害的还是百姓。朕在天海一阁惬意无忧,何必堆砌万千骨骸在身后。归降朕比战死沙场好。你想要守护魅宫,不是守护一个女人,而是你麾下众将士的性命,魅宫的百姓。” 硝烟弥漫的沙场,血迹干涸,万马奔腾,兵器碰撞,哀号声不断。鲜血染成一片血色映射着众将士狼狈不堪。 乱世争霸,受害的是百姓。风云涌起,权利争夺下的牺牲品是用将士的鲜血夺来。 “楚云峥你还不明白吗?如果阁主要取叛徒的性命,你们怎会活到今日。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还有你,从来都不懂阁主。”皇甫绝色冷冷道,冰寒的眸底透出几分凌厉,眸光如尖锐冰棱毫不留情地飞射过去。 君临天紫眸极冶,极黯,极凉,红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淡淡地瞥了一眼楚云峥,字字铿锵,“弃之如履的情义,朕何时得到过。” 带着锥心刺骨的嘲讽,笑声中揪心的悲凉与沉寂,混杂着说不清的情绪。从来都不懂他? 他也会在意? 楚云峥鹰眸骤然一缩,脸色阴沉,扣着剑柄的手无力垂下。曾经种种在脑中瞬间划过,深吸着气,“我是不懂。我不懂你为何有能力却不医治公子祈的眼睛,不懂你为何不治愈公子卿的顽疾,不懂你什么都可以舍弃,却不动于心。更不懂你为何冒险出现在此。以天海一阁的实力,并不需要阁主亲自出征。我不懂你,阁主又何尝懂我们。阁主不必以区区百人来打压我,我输得起。我不是输给玄甲军,我是输给阁主一颗爱民之心。” 君临天轻叹一声,“罢了。” 楚云峥沉默半响,虽然情势对魅军有力,但是以君临天的手段,怎会用百人攻城?何况攻下边城之后,魅宫其他城池岂是随意能拿下?难道他要以将士的鲜血抵抗玄甲军赢得短暂的胜利? 双方厮杀依旧,残肢断臂,血染盔甲。 他做不到狠心,带着浑厚内力的高吼,“停战。” 正在血拼的激战将士们飞快收起兵器,不知是谁气得头,高呼一声,“君主万岁。” 顷刻间,骁勇善战的将士们口中高喊,充满刚毅之势的声音响彻整个边城。 “君主万岁!” “君主万岁!” “……” 魅军与玄甲军纷纷扬起手中的刀剑,口中齐齐呼唤,悠扬长远,整个天地为之动容。 楚云峥望着眼前的激昂的将士,握紧之手微微颤抖,胸口上下起伏,这就是君临天的浩然气势。不管在哪,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有一种臣服刚。以一千人就将二十万将士的心甘愿臣服。天下至尊何等的威仪!!! 想要战胜那样风华绝世的人,他心知,距离甚远。 君临天傲视而立,拉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驱马上前。与楚云峥对视,“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楚云峥恢复理智和冷静,手僵在半空,最后收握成拳,“我再信阁主一次。” 阁主? 君临天紫眸微敛,嘴角旋即出一抹苦笑,恐怕他这个阁主,昔日高高在上之人,还要称呼一声‘姐夫’。 正当收拾战场残局时,远处突然传 魅宫十二夫第30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1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1部分阅读 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响声犹如擂鼓阵阵之声,沙尘四起,整个大地为之狂抖。战马惊鸣,哀嚎声不断,震撼人心。 众将士神色陡变,对于这样的炮轰再熟悉不过。当日魅宫主专门成立的水军部中,水雷组的威力至今令人惊恐,何况是比水雷更惊人的大炮。 不多时有人跌跌撞撞冲到楚云峥面前,“元帅,营帐被人炸毁!” “可有伤亡?”楚云峥粗眉一拧,他家小姨子也太嚣张了!!!他在前线拼死拼活,她在背后插一脚。 小将摇头,神色微惧,“元帅,没有伤亡,只是——只是营帐没法睡了——” 远处火苗燃烧起来,黑烟笼罩着上空,眨眼间驻扎的营帐全部被火吞没,无一幸免。 楚云峥指骨咯咯作响,铁清着脸,狂吼一声,“把她给本帅带过来。”愤愤地看了一眼君临天,脸色更黑。 “军师!” 以沫抱着怀中的肉球飞驰在马上,众人一见她齐声大喝,气势迫人。 君临天一看越来越近的人,紫眸闪过一丝鎏金映彩,神色微僵,抿着唇,喉间哽咽的说不出一字。是焦急,是心疼,是喜悦——百种情绪纠结翻绞着他的心。胸口抑郁的一口气瞬间纾解。声音却亦如往昔的轻柔,“玩够了?舍得回来了?” 他一展臂,一把将她和怀中的小肉球从马上掠到他怀中,对着不安分的小肉球厉声道,“霸占你娘这么久,回去要好好教训你。” “妈咪,你看爹又欺负小邪——”君小邪粉嫩嫩的嘴嘟囔着‘告状’,两条小眉毛扬起,与君临天一模一样的紫眸雪亮,薄薄红唇一翘。 “老公——”以沫柔声唤道,双眼嗔了一眼君临天,懒散地倚在他怀中,眸光潋滟,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红唇轻吻他的嘴角,低笑出声,“吃醋?小邪可是你儿子。” “你只属于我。”君临天一揉她的发丝,紫眸水光波动,声音低哑道。 以沫一阖眸,紧抱着他,羞赧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君临天未多言语,抱着怀中最在乎的两人在众人面前毫不避讳的进城。 楚云峥眨了眨,犀利的眸光确认他不是出现幻觉时,哪还有君临天的身影。回头望着皇甫绝色道,“这是阁主?”掩去眼底的灼光,或许他真的不懂那个神魔一般的男人。 皇甫绝色沉默,幽如寒潭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扑捉的柔情。另一边,言以槿从边城一路狂奔至魅京‘柳色坊’。 言以槿看着柳色坊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阔别一年之久的魅京依旧一片繁华盛景,街市人声鼎沸。 她一袭男装挤入人群,轻叹得看着柳色坊门前的告示“卖身招亲”,条条款款写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看完告示后,言以槿气得咬牙切齿,她儿子价格免费,只要他愿意跟你走? 随即对魔殇劣性不改的恶习又无可奈何,只要她不在他身边,顽劣的性子本性难移。 言以槿跃过人群,径直往柳色坊内走去。深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底那股胸臆难平的喜悦。直到一抹红色身影映入眼帘,眼眶萦动的温热溢出,颗颗晶莹。 眼前一片花海,素白如雪的冰雕美轮美奂,雕刻精致。落花飘飞,冰雪的世界里一声红衣男子抱着蠕动的小东西立在梅树下。刹那间四周笼罩着宁静的气息。 魔殇眸中涌动着一股别样的柔情,转身看着她,俊脸上极尽绽放出魅惑的光芒,哽咽在喉道,“小妖精,我好想你。” 漫天飞舞的花,红的刺眼,红的夺目。 他的眉,浓密着邪惑着。 他的鼻,高耸着妖娆着。 他的眼,柔和着血红着。 他的唇,轻颤着肆虐着。 红衣,红眸,红发,好个妖孽! 言以槿垂眸一笑,“请问我儿子身价多少?是先付款呢?还是先验收货?” 魔殇一把抱住她,不由分说堵住她的唇,极致诱惑,极致柔软的触感燃起他的渴望,唇齿纠缠间噬骨销魂。 四目相对,所有的话全部吞没在这一吻中。一个清雅中透着几分高贵,一个妖魅中透着几分热情。纷飞的落花飘洒在彼此的发梢,粗重的喘息清晰可闻,“小妖精——” 魔殇嘴角划过一抹邪笑,手上的动作愈发放肆,探入她衣内,温柔的抚摸着滑腻如脂的肌肤,眼中毫不掩饰灼热的情动。此刻,他只想要她。只有身体结合才让他觉得不是一场梦。 “小魔——” 魔殇对着言以槿邪魅一笑,“怎么?要做我家萌萌的娘,怎么也要我先看看行不行吧?” “小魔,我还没追究你贩卖我儿子的帐。”言以槿轻哼道。 魔殇挑眉,不以为然道,“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要怎样追究?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好好服侍你。” “你——魔殇大白天的——不——这里是——”这里是柳色坊啊!光天化日之下他也太急色了!!言以槿的话被魔殇吻得吞入唇齿间。 魔殇封住她的唇,一手挑逗着她胸前的丰润,一股无法抑制的欲望袭卷周身,低吟一声,带着摄魂夺魄的蛊惑反复流连在那柔滑的肌肤上。 喘息着,眉眼如丝,醉人心脾。交缠的身影,体内奔腾的渴望不在隐忍。身影摇曳中,传出羞人的轻吟之声。 言以槿脸色绯红,娇艳欲滴,浑身轻颤着,承受着他的勇猛。酥麻入骨的快感使她娇喘连连,脑中空白一片,轻声哀求,“小魔——慢点——” 魔殇吻着她的颈脖,挑逗着胸前的丰润,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诱惑道,“小妖精,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放轻松,你只管享受就好,一切有我。” “不行——”言以槿尚存一丝清明下,急忙推开他。 魔殇将她死死压在身下,吻上她的敏感处,“你可想好了,禁欲太久的男人难保不会去吃野味。你忍心?” “你——”她轻喘一声,抬眸触上一旁的小家伙时,瞬间僵住。挣扎起身,向一旁被冷落的小家伙伸出双手,“别胡闹。萌萌还在呢。” 魔殇圈住她,动作却依旧,红眸望了一眼身旁的萌萌,红唇一扬,继续吻着她。情欲一动,岂是轻易能收回?大掌揽过她的纤腰,身下更加卖力的涌进涌出。 “妖孽!”她又气又急又羞,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禁锢。 “怕什么?此事天经地义,早晚都会学。何况萌萌非一般人,让他一旁学着,有备无患。省得将来技术不行,被人嫌弃。”魔殇轻喘道,炽热的吻一路狂卷而下,坚硬滚烫的下身进入她身子里,引得她颤粟。她的分心,让他更加凶猛掠夺。 言以槿闻言,她家宝宝有这样的爹真是祸害啊!有这样教育孩子的爹吗? 萌萌一身华丽小锦袍,坐在地上无聊的玩着手中的梅花,雪眸清澈灵动,偶尔转头看着一旁缠绵的两人,小脑袋晃了晃,十分疑惑那一声声魅骨的浅吟。拍着小手,哇哈哈大笑。 而水深火热交缠的两人,衣衫凌乱,发丝缠绕,香汗淋漓,娇喘低吟,早已顾不得旁人。 男人如同猛兽般饥饿的索求,女人极致欢愉的求饶。一次一次,不知的激烈欢爱。 梅花飘落,醉了佳人,羞了春风。 魔殇低吼着在她体内释放流窜的惹你,狂邪的热情放慢速度,拥着怀中一寸寸酥软如水的佳人,怜惜的印上一吻。 言以槿累晕过去。待醒来时,怀中一颗小脑袋正往她怀中蹭,一头乌黑发亮的发丝稀稀疏疏,皮肤白皙吹弹可破,稚嫩的红唇微微嘟起,粉粉嫩嫩的像是容易破碎的瓷娃娃。长长的睫毛随着每一次呼吸轻轻扇动,藕嫩般的小手紧紧贴在她胸前。胸腔内一股温热流出,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浅笑。 这个小东西就是她肚子里蹦出来的?实在是匪夷所思! 萌萌眼睛半睁半开,瞧了瞧言以槿,目光转向魔殇,双手一伸,稚嫩的音色带着浅浅的依赖,“娘——” “这个是亲娘,我是爹爹。”魔殇再次警告搞不清状况的小笨蛋。俊美的脸上犹如流水一般随和,侧卧着看着她,露出垂涎欲滴的健硕胸膛,红眸隐隐闪动着笑意,“想笑就笑,可怜的我当爹当娘。” 言以槿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奖励一记亲吻,唇边流露出幸福的笑意,“这里是哪里?什么时辰了?” “这里是风舞殿,我抱你回来的。”魔殇低头凝望着她,笑道,“申时了。先梳洗,过会一同用膳。” “他们呢?”言以槿环视四周问道,一把抱住萌萌,亲亲他粉嫩的脸颊,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咬上几口。她家萌萌实在太可爱了。 “君临天要见你。他们正在九凤殿待客。”魔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诡谲。红眸半眯,环抱着她,吻了吻她,“再多睡一会,让君临天慢慢等。君临天那样的人竟会来魅宫。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呀!我们继续吧!” 言以槿伸手推了他一把,“别胡闹!”慵懒的玩着萌萌的小手,谈笑道,“萌萌很乖吗?” “萌萌就是娇娃娃,被公子卿、公子祈娇养的不像话。相处久了,自然就知道。我们的萌萌有多娇贵。”魔殇红唇弯了弯,轻声道,“如若不是遇见你,我如今不知在哪游玩。与你分开这段日子,如果不是萌萌,我会崩溃,甚至会跟随你而去。幸好,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言以槿紧抱着他的腰,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与轻颤,“这里有了牵绊,我无法自私的离开。小魔,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的感情。在我的认知里我只能属于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必须是我一个人的,专属于我。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但是我的男人,我会守护,我会疼爱。” “一双血轮眼已让我万劫不复,上天眷顾我何其多,我的小妖精。”魔殇噙住她的唇,舌滑入她口中,温柔而又充满爱意的缠绵。心中有种满足的充盈,轻轻媚惑道,“小妖精,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不知道。或许因为你长的太邪魅,一眼便喜欢。或许因为你这双眼睛,让人移不开,也许第一次相见时,你一身红衣,撑着红色油纸伞,你轻薄我。也许是后来相处中,也或许是我迷恋你的美色。”言以槿羞红着脸,喃喃说道。 “原来真是看上我美色了?”魔殇坏坏地咬着她的耳垂,红眸散发出温柔的宠溺,轻啄了她娇艳的红唇。 蓦地,哐当一声巨响,殿门被打开,一抹焦急的身影直奔床上相拥的两人。 魔殇额头青筋抽搐,红眸幽冷的迸发出骇人的光芒,看着来人,暴吼出声,“滚!” “你敢吼我?”以沫笑容轻柔冷漠却带着挑衅,瞳眸内蕴出一抹锐光。粗鲁的推开愤怒地魔殇。贼亮贼亮的看着言以槿怀中的萌萌,脸色一变,“姐,你女儿好漂亮啊!” 言以槿嘴角轻抽,“萌萌是男孩。” “男孩?”以沫惊呼,抬眼仔细瞧了几眼萌萌,哀叹道,“姐,要是你生的女儿该多好啊!我家小邪就不用愁娶不到媳妇。” “你怎么来了?”言以槿起身穿衣,完全不理会以沫心中的打算,幸好萌萌是男孩,她可不想萌萌以后与以沫的孩子‘乱轮’。 以沫瞪了一眼魔殇,眸中冷冽慑人,隐隐含着薄怒,“我不来,我那些未来姐夫们可是会吃亏的。去劝劝你的男人吧!” 九凤殿。 殿内杀气纵横,寒气逼人。 君临天面色更加冷厉骇人,一双天底下最深邃最妖冶的紫眸直直射向殿内的几人。居高临下的权威令人心生畏惧。手指不知不觉紧攥,隐忍着怒气,怕一个不爽将眼前刺眼的人砍了。 公子祈、公子卿、公子穆、公子双绝、迷未颜、沧溟,还有千水一族族长千水净尘。再加上魔殇,公子铮,很好,很好! 是个男人,十全十美啊!那女人何止是荒滛无度,简直是故意迷惑他一手培养起来的人。 甚至这些人他还不能给脸色,他们可是他的‘姐夫’! 他嘴角微动,伸手取了几颗葡萄,亲手剥好皮,喂给怀中的太子爷‘小邪’。紫色的瞳眸闪了闪,锐利地审视着,声音带着一股明显的轻蔑,“魅宫现在是男宠把持政务吗?” “天海一阁没人了吗?还要劳烦阁主亲自来一趟魅宫?”狂桀不屑嘲讽道。 祸从口出。 狂桀正犹豫之际,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站在他背后,一柄锋锐的剑架在他脖子上。 君临天一扬手,数十名暗卫同时出现在大殿内,不到十招内,全部被擒拿。 “君临天,你干什么?”迷未颜看着逐渐走过来的人,面色骤变。 凛冽地空气中带着浓郁的压迫气息,整个大殿内只闻‘怦怦’有力的心跳以及君临天沉重的脚步声。他豁然转身望向迷未颜,微微敛目,语气凌厉,“这双蓝眸不错,挖出来给朕的儿子当弹珠玩。” “住手!”言以槿厉声喝道,一进殿,眼所到之处皆是君临天浑然天成的威严。他不仅有俊美得外表,一颗清明睿智的头脑,更重要的是他具备帝王的气度。如此男人,难怪以沫会喜欢。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一次又一次伤我男人。 她冷冷看着君临天,语气犀利,“阁主,这里是魅宫,不是天海一阁,更不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我的男人还不劳阁主费心。” 君临天神色依旧,紫眸却陡然转缩,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俊眉一挑。 “姐,一家人有事慢慢说。”以沫不解气的掐了一把君临天,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以权压人’的恶习。 言以槿垂眸掩去眼底的思绪,似笑非笑道,“一家人是该慢慢说,好好谈。我为大家引见一下,这位是我妹妹,亲妹妹。这位自然是妹夫了。妹夫,我为你介绍一下,公子祈——祈容,公子卿——风卿……他们都是我的男人,你的‘姐夫’。” “咳咳——”风卿淡淡的神色瞬间崩塌,苍白的唇勾起无尽笑意。阁主妹夫?太有挑战性了。 “妹夫有礼。”狂桀报复心果然一流,故意提高声音,神色狂傲的与君临天对峙。 祈容温润一笑,嘴角的笑意无法掩盖。 迷未颜唇扬得更高,“原来是妹夫啊!” 沧溟打量着传闻中的君临天,暗暗心惊。 皇甫绝色冷冷不语。 一向开朗的皇甫绝世惊出一身冷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嫌活的太久了。君临天那样的人瑕疵必报,又护短。虽然此一时彼一时,难保以后他不追究。即便是‘姐夫’与‘妹夫’的关系,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蝼蚁。果然沉默是金! “嗯?妹夫啊!”君临天一字一句道,脸上淡然平静无波。 以沫微抿着唇成一道薄锐的线条,伸手紧握君临天藏在衣袖中冰冷的手,靠在他怀中轻声道,“老公,不准发脾气,不准伤害我姐。” 尊贵如神祗的君临天强压住心底一丝丝怒火,缓步朝言以槿走去,金丝织成的衣袍,熠熠闪光的紫眸,愈发散发着天然的王者霸气。 言以槿不等他开口,漠然出声道,“阁主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认亲吧!中州战事,如今成三股势力。魅宫地形复杂,常年冰雪覆盖,不宜强攻。一不小心就会被白茫茫的雪吞没。而夜宫与魅宫近半年来战事不断。天海一阁想要统一中州大陆,还需一段很长的时间。夜擎宇步步为营,使中州大陆战乱,崛起的势力对天海一阁虎视眈眈。魅宫不会与天海一阁为敌,更没有野心称霸。魅宫想要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但是魅宫能成为天海一阁的盟友,只要我是魅宫一宫之主,掌握着魅宫主权利。魅宫不会是天海一阁的敌人。将来若是统一中州大陆,天海一阁绝不能入侵魅宫一寸土地。” 这一刻,大殿上静寂无声。气氛异常凝重。 君临天神色变得几分凌厉,紫眸如刃望向她眼底,淡淡道,“我拒绝。” “一千年前,君家统治着神州大陆。建国秦。秦国的统治延续两百年后,秦国由于内部征战逐渐没落。当时的秦国四分五裂,各方势力明争暗斗。就在走向灭亡之际,君主力挽狂澜,凭着媚术、治愈术、幻术、巫术、忍术逆转了腐败不堪的秦国。重新恢复往昔的繁荣昌盛。于是有着禁术的秦国震感大陆。 不久秦国民生逐渐恢复,国力更加强盛。统治三百年后,君主无缘无故暴毙,禁术失传。秦国没有禁术的控制,顷刻间解体。天下霸主的秦国灭亡后,神州大陆呈现着一片硝烟。而盗取禁术的人知道无法在神州大陆上立足,盛极必衰,强极必弱的道理让那群人舍去水深火热的百姓,来到了另一块净土中州大陆。 五年后,中州大陆上崛起五股新势力,魅、月、迷、沧、夜五宫。五宫割地称霸,短短几年来,渗透到中州大陆的每一寸土地。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次次的战争。 因不是君家正统的血脉无法运用禁术,五宫宫主想方设法从神州大陆抓回君家人,再与之联姻。联姻后诞下不少子嗣中含有君家血脉,却无法启用那些禁术。直到后来,他们将人抓人回来与不同的人、甚至动物配种,直到诞下真正的血统。 很多年以后,五宫依旧无法练成禁术。在他们绝望中,找到了君家最后的纯正血统。也就在那一天,才真正解开禁术之谜。也就在那一天,天海一阁出现了,君家出现了。 很多很多年前,君家被困在海中海。五宫宫主用禁术、五大神器、五种剧毒,血蛊之人的血液将君家人封印在天海一阁中,每日受万虫啃噬,蛊毒发作时,神志癫狂,犹如行尸走肉。 很多很多年前,血流成河,江山易主。哀鸿遍野,人间成了地狱。 千年后的今天,历史重演,重蹈覆辙。天海一阁,禁术成为诅咒。” “夜宫一直研究着禁术。巫军便是变异后的强大武器。夜擎宇手中已有五大神器,血蛊之人以及五种剧毒。如若他强行动用五种禁术,中州大陆将会哀嚎不断,尸骨遍野。天下本身就是君家的责任,千年前的惨剧,也该结束了。你们可以选择信与不信。” 言以槿凝眉望着君临天,浅浅一笑,“从海中海的封印解除,到你每一步设计好的棋,所有的事不仅透着蹊跷,还透着诡异。现在,都摊牌了,你要一统大陆,拿回君家的皇权。谈判的条件似乎对我不公。” “所以——”君临天瞳眸闪耀着嗜血的光芒,“我一定要江山一统,永绝后患。” 言以槿冷笑,“所以——你不是来认亲,更不是拿诚意来谈判,你是来威胁!!!” 君临天眼底掠过一丝深沉的锐光之色,“我已掌握魅宫兵权。此行一来是认亲,二来是参加婚礼。” 言以槿不知道君临天到底有何目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谈不成,懒得跟他计较。悠然转身,“既然如此,大婚之日阁主定要多喝几杯。阁主自便!” 回到风舞殿后,一番抵死缠绵在所难免。 言以槿抬眼看着身边的美男,疲惫地眯着眼睛,微微皱了皱眉。这么多人,以后相处可是个大麻烦! 在她与众美男耳鬓厮磨间,大婚之期越来越近。整个威严的魅宫隐隐透露出喜气与期待。 就在大婚前,十一月二日,夜擎宇率军四十万围困天海一阁。 十一月五日,天海一阁与夜宫双方苦战三日,胜负未分。 十一月十日,君临天破夜宫十座城池,以三万人马直逼夜宫都城。 十一月十七日,夜军以五万精兵强攻魅宫边城,与楚云峥交战数十回。 十一月十九日,中州大陆百姓的噩梦开始了。 硝烟四起,战争不断,血血流成河,妻离子散,魂丧异乡,尸积成三。所有百姓纷纷投奔魅宫。因为魅宫这一年冬季,在魅宫主的施政下,魅宫成为中州大陆上唯一个收成不错,甚至摆脱了每逢严冬食不果腹的危机。畜牧业大量普及,低洼之地大规模开辟。可以说,中州大陆上魅宫境内是一片没有战争的净土。 这一天便是魅宫宫主魅舞的大婚之日。 言以槿绾了头发,头上插着金凤簪,一袭金丝织成的绯红凤袍上绣着飞旋的凤凰,嵌着红宝石的流苏在凤冠上格外精致,将她衬托得雍容华贵,娇艳迷人。衣饰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如此奢华不失高雅的装扮,明艳动人。 吉时已到。魅京城内外,红绸铺在迎亲必经之路上。暖暖阳光下,红的醒目,红的华美。 街道上万人空巷,只为一睹十二位新郎的风采。 魔殇,祈容,风卿,狂桀四人策马在前,俊美如玉的面庞在喜服的映照下妖冶惑人。尤其是祈容、风卿平日喜素色,然而今日一袭绯红衣袍更加风神俊秀,气质飘萧。 魔殇红发红眸红衣,邪魅潋滟,惹得众人频频侧目发出赞美声。 “公子铮,今天这样的日子一生只有一次,你就不能高兴点?别绷着个脸,要是洞房让我家小妖精看到你阴沉着脸,还不吓跑啊!”魔殇勾唇一笑,不由打趣楚云铮。 楚云铮白马彩鞍,与之相同的绯红喜服,在淡金色光芒下身姿愈发傲岸健硕。 “小魔,你没眼睛看啊!公子铮这是紧张。他脸高兴地都僵硬了,他那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了。”狂桀一如他桀骜狂野的个性,同样的喜服在他身上却是另一种韵味。 迷未颜策马在狂桀之后,嘴角漾开一丝满足的微笑。谁能料到,昔日一宫之主的他竟会成为那女人的夫君。望着一旁的沧溟说道,“沧溟,有没有后悔过?” “情之一字,谁能说明白呢?卸下一宫之主的位置,我反而觉得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的。从来没想过这样肆意的人生。或许今后的日子会更加精彩。”沧溟由衷的微笑道。听着耳边传出的祝福声,伴随着钟鼓礼乐之声,让人忍不住满足。 皇甫绝世手抚上腰际的佩剑‘烈魂’,朗朗一笑,“小色这便是那种不能言说的真实感吧!” 皇甫绝色神色深冷的看着这一切,轻点一下头。 皇甫绝世驱马向后面的花轿走去,十二名夫君,还有两位神秘人物在最后的花轿中,除了千水净尘那样纯净无邪的人在花轿中,另外两位会是谁呢?宫主难道另外私藏了美人?他真是好奇啊! 迎亲队伍在魅京绕了一圈后缓缓进宫。 言以槿看到一袭绯红衣袍的众人时,差点晕倒。都是妖孽啊! 她沿着红毯,牵着他们走过九十九阶步入九凤殿。她一袭嫁衣凤冠惊为天人,轻盈莲步,仙姿玉色,动人心魄。清泉般澄澈的眼睛染满着羞赧,淡淡的粉装,凤眼妩媚,光艳照人。 拜天地,一世一生,不离不弃,生生世世携手并肩。 她是妻,他们是夫。 行礼后,言以槿堂而皇之抱着萌萌溜之大吉。 夜里赐宴,与民同乐。 言以槿被人抓了回来,仍在床上,等候处置。 红烛灼热而燃,喜服撕碎一地,洞房花烛可是很折磨人啊! 她吞了吞口水,漫漫长夜,人影交错。 斩不断的青丝,剪不断理还乱,激起万丈柔情。 芙蓉帐暖度春宵,低吟声不断,娇喘不休,缠绵缱倦。 翌日,言以槿是被一声悦耳的钢琴曲吵醒,醒来发现床头未关机的手机一直响着。 睡意朦胧的她一按接听键,“喂——谁——” “以槿啊,这都几点了,今早十点的相亲你不是忘了吧?” “等等,你说什么?”言以槿惊奇的发现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她不是在洞房吗?她不是穿越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以槿,有没有在听妈说啊!” 言以槿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紧不慢说着,“妈,我在听。我今天太忙抽不出时间,相亲下次吧!我挂电话了!” 挂完电话。拨了以沫的号码,无人接听。 全身无力的倒在床上沉思,这真的只是一个梦? 她闭上眼睛蒙头大睡。睡梦中,她清楚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躺在床上打着哈欠,眼中闪过一丝邪恶,对着眼前的绝美男子开口:“妈咪说了,一,三,五,七爹去洗碗,二,四,六爹去洗衣,八,九,十爹陪我去抓蛐蛐。十一,十二爹帮我写作业。谁先完成,妈咪今晚就睡谁那了。” 话语一落,美男们风驰电掣、健步如飞、奔逸绝尘的干各自的事。而小男孩却慵懒的吃着葡萄,哀叹的摇头,“妈咪说了,今晚要给我讲整夜格林童话。妈咪还说了,为了‘计划生育’,以后只跟我睡。爹爹们,你们还真嫩。” 魔殇、祈容、风卿、狂桀、楚云铮…… 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梦呢? 卷四 妻下无妾 001章今生前缘 皎洁的月光装饰着墨蓝的夜空,夜幕下点缀着繁星。深夜里,灯光昏暗中,言以沫独自伫立在阳台上,发丝被夜风吹拂,她静静地站了许久。 言以沫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中的‘极品’。论样貌身材、论家世、论学识、论婚姻,她无论哪点都是女人嫉妒的聚光点,无论站在哪都能吸引异性的目光。但今晚,她只是宴会中少数中的大多数。美女太多的地方,她的价值相应的降低。 一身炫目用蓝色和白色丝绸裁剪而成的像中世纪英国贵族夏季的礼服,独特的设计,清秀淡雅与雍容华贵镶结合,恰到好处的凸显她高挑匀称的身材,美艳照人。亚麻色的短发随意的伸展到白皙的脖子上,自然中淡淡带点爽朗,清丽面庞上,一瞬漆黑的眼眸,灵动而静谧,抿着嘴一笑显出特有韵味的酒窝,活脱脱一副现代版的古典轻灵美女。 言以沫不顾形象,夸张的一掀礼服坐在阳台上,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不经意嫣然一笑。 按照她妈妈言母的说法,“她就是在外人面前装装淑女的样子,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就是个‘女混混’。粗鲁、野蛮、性格像极了男孩。从小到大没留过长发,没穿过裙子。除了和男孩打架,哪一点看不出她是女的。” 按照她爸爸言父的说辞,“她不是投胎投错了性别,就是在医院抱错了。” 按照她姐姐言博士的话,“只有一点证明她是女人,男人投怀送抱从不会拒绝。” 言以沫正将手中的红酒大口喝完,门突然被推开,一名女子走到阳台上,对着她清和的笑笑,“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只见那女子走到言以沫身边,穿着一件低胸短礼服,前后都是深v字型,格外的性感,优美的线条,娇小的身材,是那种属于被男人保护金屋藏娇的尤物。举手投足间妩媚动人,连她都忍不住赞叹,更何况是男人。言以沫忙礼貌的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礼服,“当然可以。不过我好像没见过你?你认识我?” “你就是言以沫?墨总的妻子?”女子浅浅一笑,嘴角一个勾,颇有深意的上下打量着她。 “你是?” “我是墨包养三年的情妇,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女子一脸震惊望着言以沫。 “哦!有事?” 对于言以沫冷静疏离的语气女子甚是惊讶,“你不觉得惊讶?你和墨相恋两年,结婚三年,他出轨了,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又没说要和我离婚?更没说要和谁谁二婚。相反的,你不觉得你很失败吗?都三年了,你还没被他扶正啊?”言以沫屏住呼吸,尽量保持淑女形象。 女子本来以为言以沫不是一顿大骂就是出手打她一巴掌,可是一听她这话,完全愣住了,涨红着脸,心一横,灵动的眸子流转,脱口而出,“我知道你是在强装镇定,想必此刻心里痛死了吧。这几天他没回家都是住我那里。从早到晚,我们彻夜缠绵。” 言以沫猛然抬头,“彻夜缠绵?墨不凡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那祝你x福了。” 女子愕然瞪大眼睛,这个女人还算正常吗?不会是刺激过度烧坏脑子了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强颜欢笑?你老公和我彻夜缠绵,他爱的是我,不是你,我们一起三年了,你明白吗?” 言以沫耸耸肩,大义凛然的看着那女子说着说着就落泪,轻蔑道,“小姐,你真的找错人了。第一,我不是墨不凡,你跟我说没用。第二,你和他之间的事好像和我没多大关系。婚姻不过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的不过是男人和女人。就算没有我,还有其他人。三年时间,他爱你,他再忙也能抽出时间和我提出离婚吧?第三,他那方面能力强不强,你没必要向我炫耀。谁不知道男人就那玩意。” 女子哼了哼,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瞪了言以沫一眼,拉开门不甘的走了。 言以沫自嘲地笑笑,墨不凡怎么可能喜欢女人,怎么可能和女人缠绵。那个骗了她五年的同性恋,那个结婚三年从来没碰过她的墨不凡,他要是哪天真和女人好上来,她会拍手叫好。 曾经以为她是个务实的人。嫁了一个有钱有势,英俊不凡,又疼她的‘完美老公’。她和墨不凡的相遇很戏剧化。每一次和他相见,不是他拒绝女人的告白,就是他甩女友。次数多了,她也见惯不惯。可是每次都好巧不巧,他的‘情爱史’都被她看到。直到大学两人成为同学,这样的事才稍微缓和。 她闭上眼睛仔细回忆,想不起她和他之间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她没听过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也没有听过他说‘嫁给我’这三个字。 也许是一种习惯,当他说,“我们结婚吧!”她很没骨气的点头答应了。即便看到他和其他男人缠绵时,她心里一点都不痛,反而释然。她一脸气定神闲,离婚那天反倒让对方男友一脸诧异,一连瞥了她数眼。她还十分好心的提醒对方男友,“国外有很多国家有同性婚姻法,如果你们要结婚,可以去国外注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只是,事后心中冷哼了数声。 但是,今晚。那个女人还真是愚蠢,她都和他离婚几个月了。没有婚姻的束缚,她活的比谁都精彩。穿梭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她享受的很。几乎是同一时间,拿出手机,按了几个键,嘴角掀起一抹甜美的笑,“亲爱的小鬼,我好累。限你半个小时候开车来xxx接我。要是晚一秒钟,我敲暴你头。” 半个小时后,她刚一出大门,一辆黑色的柯尼塞格停留在她的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微笑的看着她,短短几步路,犹如谪仙步步生魅。雪亮的两道车灯映着他的脸,如同雕刻的棱角在闪闪发光的边缘若隐若现,他的笑容温和淡然,神情平静温和,眼神柔和深幽。他的一举一动散发的光芒几乎让她无法适应那样瞩目的光环。 君傲天勾着嘴角,宠溺的笑容中犹如罂粟般致命吸引,浑身散发着无法形容的气势,只消一个眼神盅惑霸气,休闲的西服,衬得整个人温文淡若,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手表,轻笑道,“不多不少,刚刚好。” “嗯,表现不错。” “今晚我可要点奖励。” 言以沫白了他一眼,脸上飞出一抹红晕,“去去去,姐姐我今晚不寂寞。” 君傲天拉住她的手,电光火石之间关上车门,一手牢牢锁住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一片灼热,舌头如蛇一般钻进她的口中,火热的吮吸着,狂野的气息辗转烙在身上。用手用舌不停的挑捏着言以沫,清晰在她身上游离摩挲,咬牙在她耳旁嘶哑说道,“真美味的妖精。我可不是什么小鬼,今晚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是小鬼还是真男人。” 她的唇被他啃咬着,浑身一颤,他还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任打任骂、温和的小男生?用力推开他,“小鬼,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被男人全部吞进喉咙里,紧窒的呼吸让她溃不成军。只听到耳边传来喃喃的话,“乖,放轻松……叫我傲天……” 当她沉迷在这样的火热难耐中,记忆中又出现每夜萦绕在她梦中的身影。一张大床上,纠缠着两具哧裸的身体。男人阴鸷凛冽的眸光,绝美的身材,阴冷的笑,无情的撕毁着女子身上的衣裳,霸道的掠夺、撕咬,直至满足为止。 “你是我的,你的心,你的身都是我的。” “敢背叛我,我让你付出代价……”男人声音带着几分暴怒,残忍,眼神一黯,随即一个挺身…… 这样的梦,一直印在她心上,即便,即便她与其他男人接吻,她都无法忘记。她的走神,让君傲天微怒,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脸色,重重啃啮着她,语气中说不出的隐忍和黯然,“丫头,这个时候也敢走神?”她缓过神来,第一次主动搂着他,主动将唇贴上去。他瞳孔一缩,潋滟腾升,惊讶片刻,面色一缓,更缠绵,更深切,更辗转的回应的回应。手抱着她更紧。 当他的手伸入她的柔软地带,几乎在同一瞬间,猛地被她推开。车门打开,她的人影消失在夜色间。 他望着黑暗中消失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剑眉一蹙,抬手摸着脸上被她留下的点点泪珠。启动引擎,追着前面一辆出租车。 言以沫坐在出租车忐忑不安,动了动身体,突然间,感到有点不对劲。她才从火坑中跳出来,可不想又入火坑。那个小鬼追了她三个月,几乎随传随到,就在刚才她似乎动心了。 那小鬼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表明心迹,甚至在昨天还向她求婚。为了不犯原则上的错误。她只能当鸵鸟,暂时避一避。 片刻之后,她回了一趟家,一进门,三堂会审正等着她。 “妈,这么晚和爸增加感情呀!我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哈!” “站住!言以沫,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别以为离婚后你就自由了,你能不能成熟点,找个正经点的人嫁了?明天开始,给我去相亲。” “妈,婚姻是坟墓,我已经从坟墓中走了一回,你就这么想我踏进坟墓啊!有你这样的妈吗?想要我相亲,成。只要妈把姐姐嫁了,我就顺便也嫁了。” “你知不知道,你今年多大了?你还想象十几岁小女生一样有一大群人追着你跑?女人离过婚,就是一颗草,要想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从草变成花,就给妈安分点……” “……” 言以沫无奈被扫地出门,净身出门,给了她一把车钥匙。言妈言爸一至投票她以后生活自理,家自己成立去。夜风轻轻地,吹动着她的短发,开着车往言以槿住的别墅去。 别墅还亮着灯,言以沫轻车熟路的打开门,脱去身上的礼服,关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随手从衣柜中拿了一件睡衣套上,尴尬笑道,“姐,今晚收留我一晚。” “看你一进门的打扮,今晚是哪位帅哥这么走运,又把你给甩了。我想想看,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收留你过夜了。每次被男人甩了,怕妈说你,就跑我这来诉苦。” 言以沫凤眼微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绝不退让发威的模样,话音一沉,“姐,我大老远跑来看你,我为了谁啊!我怕你在别墅搞地下研究室一不小心废寝忘食,怎么饿死的都不知道。” “哦,对了,这次不是男人甩我,而是我甩了他。顺便告诉你下,你妹妹我要华丽丽去结婚了。像你这么纯洁的没接触过男人的人,你就嫉妒我吧!”言以沫想起那个轻薄她的小鬼,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结婚?”言一槿眼睛瞪的核桃大,这让她发掘新的研究成果还要惊悚,“沫沫,你确定心理和精神正常?浪女也有回头的一天?稀奇啊稀奇,不知道哪位帅哥被你拐骗了。不对不对,不知道是你栽在哪位帅哥手中。按照婚姻法,现在可只有一夫一妻制,没有一妻多夫制。你想结婚后,又犯重婚罪啊。” “去你的。别跟我提婚姻法。第一,我除了现在是一名药剂师,之前我是一名被吊销律师执照的律师。婚姻法,我可比你懂。第二,男人我可比你接触得多,了解多了。别跟我提一妻多夫制。我脸上写着很郁闷。”言以沫背对着言以槿说道。 “姐,我建议你啊,趁着未满三十,赶紧找个男人嫁了,要不然像你这样高学历、高智商,越不容易找对象。而且你想想,快三十的人了,都成形了,能配的上这个年纪的男人,不是有儿女就是离婚人士。那些所谓的黄金单身汉,早就没影了。” “沫沫,你确定你是我妹妹?” “别这样看我,我只是觉得,找双方都相爱的,确实有点难度。这社会现实着,还不如直接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姐,你最近不是在研究未来么,有没有想过发明一种机器,把基因和条件输入进去,然后创造一个符合心意的男人出来。或者发明一种机器,回到过去,女尊的世界,要多少男人有多?br / 魅宫十二夫第31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2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2部分阅读 多少男人,不用烦恼哪个配不配,直接全部收了,省得麻烦,谈什么恋爱啊,先霸王硬上弓在说。” 言以槿语气中带点邪恶的忿然,“沫沫,你除了男人就没别的追求啊?” “姐,这你就不懂了,你这朵奇葩连男人手都没拉过。你知道动物的身体全部构造,却不知男人的身体。你想啊,古代这么多帝王为什么有后宫佳丽三千?等你知道这个问题,你就知道什么叫思春了。”言以沫一时来了兴致,“男女情爱,自古有之。不谈恋爱,你就白活一世了。昔日阿娇长门赋,文君沽酒,杜十娘怒跳江等等哪一段不是惊世骇俗的爱情。还有很多只羡鸳鸯不羡仙,痴情男女,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说古代,就拿咱爸妈来说,不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你也知道夏娃偷吃禁果吧,总之呢,一个女人没恋爱过是很悲哀的事,一个女人没享受过男人的疼爱那是很杯具的事。” “滚你的去,别在面前说一些带颜色的话。”言以槿用力在她腰上一掐,幽幽说着,“你想走近婚姻的坟墓,不要带上我。我现在还有一大堆实验要去研究。谁说女人没有男人很杯具。我宁愿终生呆在实验室,也不愿意尝试男女间的情爱。我比你有追求。” 一说到实验室,言以槿突然变了脸色,直奔实验室而去。“沫沫,在我没出实验室,你不准进去。有任何重要的事也不准进来。” 言以沫耸耸肩,继续手中的动作,刚将菜下锅,座机电话铃声就响了。她有些无奈,有心不听,但是电话铃声锲而不舍的一直打。只好熄了火,走到大厅,拿起电话,口气很冲的喂了一声,电话那边传来比她更猛烈的声音,“言以槿,这都大半年了,我给你的课题研究题目你还不给我答复啊!限你在半小时后给我答复,姐姐啊你在不给我回复,会死人的。我上有七十岁老母……” 言以沫非常礼貌的阻止了电话那头的话,简单说了一句,“你打错了。”啪的一声,直接挂断。然后又听到电话铃声,很不爽的拔掉电话线。一眼瞥到茶几上的几份文件“课题研究题目报告”。随手拿起来,往地下实验室走去。 “论古代男人荷尔蒙与现代男人荷尔蒙发育变异——” “论情爱中的猜忌与占有欲和脑细胞的关系——” “论动物与人类发情率和身体构造的差异——” “谈中西男女差异对比研究——” …… 言以沫看了几眼手中的文件,满脸黑线,这是科学研究?什么跟什么。飞速的进入实验室,打算将手中的文件交给言以槿。一进实验室,就被眼前照亮了整个实验室的数颗水晶球体吸引,缓缓伸出手去触摸。 “沫沫,不要动。” 言以沫来不及收手,实验室轰然一声炸成粉末。恍惚中,她看到一个背影,闪现着一双含着宠溺笑意的眼。她的心,在失去知觉之前,想起那小鬼说的那段话:“于千万人中我遇见了你,或许是前世今世之约,于千山万水中,千万年的等待中,让我再遇见你。不早不晚,在世间停止那一刻,我只想说,嫁给我好吗?” 002章 大婚被休 中州大陆最神秘的地方在哪里? 中州大陆最令人神往的地方是哪里? 中州大陆最传奇的是什么? 不是容貌端丽,秀气飘萧的迷宫男子,不失风度翩翩,谈吐大方的月宫男子,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沧宫男子,也不是气势凌人,冷酷残暴的夜宫男子,更不是魅宫荒滛无度的魅舞,而是天海一阁的阁主——君临天。 一个一岁识千字,两岁作诗,三岁题文,四岁精通奇门遁甲,五岁博览群书,六岁武功绝世,七岁天下无敌。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奇才。在天海一阁的百姓心目中,他就是一个神话,一个神魔都难以战胜的神话,一个完美无缺的神话。在纷乱的时代,这个神话因为一场大婚震惊九霄云外。 作为男人心目中的魔,女人眼中的神,他竟要大婚?作为天海一阁的君主,他竟要迎娶妻主?但是没有一个人感到奇怪,因为新娘是最幸运的女子,却也是最不幸的。 古往今来,她是君家第一位大婚之日被休离的妻主。 淡金色的暖阳倾洒在一身大红嫁衣的言以沫身上,投射过华丽花轿的帘幔,抬手撩起帘幔一角,纤细剔透的手指莹白如玉。她慵懒的眯着眼,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下花轿。一串串圆润的玉珠垂落在华美高贵的凤冠前遮住了她的容颜,神色淡然的看着门前仗势欺人的奶娘,浅浅一笑:“君主阁下亲笔写了休书?” “啪——”横空一声响亮的挥鞭抽在言以沫的身上。奶娘浓眉一挑,挑衅的看着她,眼里满是不屑的轻蔑,手中的力道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活活打死,冷喝道:“你是什么身份?还指望君主亲自写休书?你给我听好了,在我们天海一阁你永远都是最卑贱的妓子,不要凭着几分姿色就想嫁给君主。指腹为婚之事想必是你胡编乱造,我身为君主大人的奶娘,也算君主大人的半个娘,如果你懂得羞耻,就该知道什么是逆来顺受,妄想攀龙附凤,你会死无葬身之地。在这个世上,能得到君主大人青睐的人,只有我家小姐——天海一阁第一个美人,明白吗?”最后几个字明显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言以沫可能是这世上最倒霉的穿越人士,她承袭了躯体,明白真正的主人懦弱无能、体弱多病,只要是个人都能欺负‘她’,最后压抑过度自杀身亡。 她摸了摸被鞭子抽疼的手臂,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 哼!她言以沫想来睚眦必报,护短出名。让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遭受这样的罪,她会忍气吞声? 简直是天下奇闻!! 未等她开口,身边的贴身丫鬟环佩面色一沉,愠怒的瞪着奶娘,口气不善道:“传闻君主出生时,天上出现祥瑞,一条龙在上空徘徊。而且君主向来对丑恶的人看不顺眼,连带着刚出生时,任何人不能近他半尺。世闻君主是被龙奶喂养,何时有奶娘?莫不是你吃饱撑着,脑袋被门挤了?胡说八道。我家小姐自小与君主指腹为婚,尚有信物作为凭证,更何况我家小姐下嫁的是君主,不是你这样的无知妇孺。有谁见过休书是别人代替写的?你是想将君主取而代之还是想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我家小姐身份比你不知高贵多少,君主不出城门迎接倒也罢了,竟让下人挡住大门,还奉上休书一封。这算哪门子的夫君?分明是对我家小姐不敬。这样的夫君,我家小姐还真是‘高攀不起’。休书是吧?我家小姐没有犯七出之条,这休书要写也是我家小姐写,懂吗?” 奶娘心中一震,向来被人搓捏揉扁的神女,没想到身边的侍女会如此伶牙俐齿。眼珠一转,用眼示意一旁的礼官。礼官会意的垂头,恭敬有礼道:“神女请放宽心,君主临时有事不在城内,所有日常事务都由奶娘代办。指腹为婚之事君主从未提及,望神女切莫怪罪,下官保证会进一步查实此事。如若真有其事,下官会开城迎接。君主下令让下官等人在此迎娶四位妾侍,还望神女先行回避。” 环佩眼一红,心想自家小姐又被人欺负了,秀眉一蹙,愤恨道:“你们这是哪门子的以礼相待?明明是你们说要迎娶我家小姐,竟出尔反尔。君主一言九鼎,难道也甘愿做一回小人?你们摆明是羞辱我家小姐。什么不知道指腹为婚,什么迎娶四位妾侍。惹毛了我环佩,我管你们是谁,欺负我家小姐就是不行。要是以后真嫁给君主,还不定怎么打压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还看不上你们君主呢!小姐,我们不嫁了!” “你——”礼官气得涨红着脸,硬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一个丫鬟倒是比小姐还要嚣张,难怪神女自小懦弱,原来是有原因的。 “环佩!”她声音清婉,似带几分不愠不怒的笑意,清雅的宛如天籁。虽是出言斥责,却透着几许玩味的宠溺。环佩嘟囔几声,攥紧拳头,缩回她身后,低着头,眼睛不忘向奶娘瞪几下。 言以沫继承了‘她’的记忆,曾听闻君临天之事,此人睿智果断,城府极深,行事不走常理,却运筹帷幄,心思缜密,一向倨傲不羁,心狠手辣。如此谋略过人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今日之事,虽未见其人,却已知此人的性格有多恶劣。 第一个感觉,他不待见她,她更不屑于他。 瞥眼看向礼官的神色,她轻声道:“环佩失礼之处,还望两位不要介怀。环佩一向乖巧,可能是水土不服,亦或者天海一阁的空气会让人火气旺盛,造就劣性。既然是‘君主阁下’亲笔写下休书,就这样办吧!辛苦了。” 奶娘与礼官同时愣了愣,似是第一次见过这样‘明事理,识大体’的神女,怎么会如此呢?略带审视的睨视她,随口说道:“神女真有自知之明。” “环佩,收好休书!以后你家小姐生老病死,二嫁、三嫁都与前任夫君没关系了。”言以沫轻笑道,一撩衣摆,当着众人的面将身上的红嫁衣脱下。地上一片艳丽的红,红的沁血,红的刺目,却衬托出一身白衣若雪的她更加耀眼。 微风轻拂,吹起层层衣袂,透过雪白的衣袍,她恍然是踏雪而来的女神,风华绝世,傲然天下。星眸如水,聚集着天地光华,纯净与狡黠融汇到极致。身姿清绝出尘,完美卓然,宛若雪中盛开的一朵寒梅,绝美而光芒四溢。 然而,这样一位落入尘间的仙子,举动令人惊愕。毫不避讳,毫不做作的将一身红嫁衣旁若无人的脱了?连一丝羞愧,一丝紧张都没有? 远处一双金色眸子瞬间变得阴冷,迸发出一股愤怒。双眉一拧,他的女人,谁给她胆子当众脱衣服不说,还一脸欣慰的接受休书? 环佩急忙上前拉着耍酷的她,黑沉着脸,她家小姐出了偶尔犯花痴,最让人心惊不已就是太过‘放肆’。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小姐,小祖宗,就算太高兴,也不能脱衣服啊!清誉清誉呀!要淡定!淡定!” 言以沫笑道:“别嘟嘴了,那嫁衣多重啊,现在一身轻松多好。反正被冠绝天下的君主休了,以后也不会踏进这里,要笑话也不会笑话我。世人只会说,君主在大婚之日休妻,妻主受不了辱,含愧带怒一摔嫁衣,愤怒离去。世人只会说,君主刻薄寡恩,你家小姐我可是‘弃妇’,同情的眼光多过鄙视的。相信我,你想啊,君主都不敢娶我过门,不是怕女人就是身有隐疾。” 蓦地,一阵冷风拂过,一切快得如雷鸣闪电一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言以沫只觉嘴角溢出腥味,一道寒光划过,冰冷渗骨,霎时浑身阵阵寒栗。 周围死寂一般,所有人僵硬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言以沫抬头看着‘前任夫君’的容颜,心神微惊。男人散发出一股不容忽视的王者气势,似乎要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压迫感,冷漠而张扬,霸道而犀利,傲然炫目。那双金色瞳孔,妖艳中透着魄人心魂的光彩,完美至极的面容,带着罂粟般的邪魅。一袭红艳的衣袍,线条匀称的身躯透着冷傲的尊贵,就连嘴角勾起的一抹浅笑,都会令人沉沦。 这样的绝世美男,她就这样错过了,会不会太亏了? 微微一愣后,态度不卑不亢轻浅一笑:“以沫见过君主,君主不愿意娶就不娶,何必多此一举,这么没情趣。” 没情趣?【奇书网﹕】 敢在他面前毫无畏惧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君临天眼微眯,冷冷道:“这一代的神女还真是放荡。” 言以沫闻言,坦然自若道:“承蒙夸奖,君主名动天下,如今花轿临门,休书一封,君主难不成后悔了?” “如此说来,神女非常高兴被休?”君临天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缓缓朝她走去,一指用力挑起她的下巴。从未有人像她这般‘直言不讳’‘坦然自若’‘大言不惭’,眸中划过一抹锐光,红唇轻启:“只是作为君家的妻主,每一代挑选出来的神女,如若被休离,会送去锁情塔,永世不得翻身!” 003章 食色性也 “我无根无家,你认为死有多可怕?”言以沫厉声道,语气极尽轻蔑。 “好个无根无家。死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你想尝试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等待濒临死亡的边缘?你想尝试闻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慢慢咽气?朕可以让你剜心剔骨,一生困在锁情塔,永世痛不欲生!”君临天目光阴鹜,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纤长的手指,指骨分明,缓缓下移,挑开她的白衣。触手的滑腻柔软,阴戾之气瞬间充斥全身。 指尖戳在她胸口,透过薄薄的白纱,如利剑一般缓缓侵入她跳动的胸膛。 漫天的曼珠沙华在清风中吹拂、纷飞,火红如血的肆意绽放它的光华。那一刻,一百一红两人对峙而立。 一个风骨傲然,静若流水潺潺,动似精灵俏皮。 一个霸道残酷,君临天下的气势,天下苍生臣服。 言以沫迎上他的目光不闪不避,阴寒如冰的眸子恍若冰峰上的雪莲,勾魂摄魄。身躯剧烈一颤,淡笑说道:“君主阁下名动天下,想嫁给你的女子犹如过江之鲫。我自知才貌德行无一能匹配君主,指腹为婚之事是每一位神女的责任。倘若这届神女是男子,难道要让君主娶一名男子不成?想必君主知道这事本就不合理。但求君主赐一纸休书,从此双方互不羁绊。”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君临天嘴角扬起一抹狂狷的轻笑。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言以沫抬眸,笑得妩媚:“君主,如此说来,你非赖定我不可?非妻不娶不成?还是说君主想要强迫?” “你本来就是朕的女人,何来强迫之说?激将法这样的伎俩也敢在朕面前耍弄。”“我本不是自愿的。何况没有宴请,没有拜堂,花轿未过门就被休弃。君主才智高绝,对于得到一个没有心的女人身体,君主会用强迫吗?”言以沫不惧的对视着君临天,她分明感受到一股无形的王者气势,令她呼吸一窒,洞察人心的犀利目光是她不曾见过的威严。 君临天勾起一抹邪笑,魅惑且锐利的金眸戏谑的在她身上从下而上流连。他要女人何时需要强迫?只消他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以他的身份,整个天海一阁甚至整个中州大陆的女人随意玩弄。 这世上能够让他看上眼的女人绝无仅有。 不过,其中显然不包括言以沫。 她阅尽男色,游走花丛,欲擒故纵这样的手段早已不屑。女人的尊严与命运,她绝不屈服。 “很好,楼兰这次送来的神女果然非同凡响。”君临天撩起以沫的青丝放在鼻下轻嗅,淡淡馨香萦绕。蓦地,脸色一变,仿佛有千万道光线自瞳眸中迸发,耀得那星辰般的眼底深谙莫测。 他一把掐住以沫白皙的脖子,金眸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是谁?” 言以沫淡淡的浅笑,呼吸平缓,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言——以——沫——” “嗯?”君临天那幽不见底的眼眸又暗了一寸,浑身散发着来自地狱的煞气,森冷透骨瞬间充斥在四周,与生俱来的气息直渗心底深处,让人不寒而栗,不语而痴。 众人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连同抽泣声也扼杀在喉咙。惊恐不已听着君主这一声犹如风在奏乐的音律,音调令人坠入冰火两重天。 言以沫一怔,说不清楚此时的感觉,时间在这一刻,彻底静止不动了。她两世为人,经历过很多事,尝遍美男无数。即便是男人再美,她都不曾有过此刻心跳加速的感觉。 世间所有的音色,在他面前都显得空洞无味。 世间所有的男女,在他面前都会深受打击。 她不禁想,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男子。带着一丝凡尘烟火的仙人气息,却也透着嗜血修罗的恶魔戾气。 神魔难阻,所向披靡的他,让她油然恐慌。 君临天盯着以沫,不放过她任何表情,他就不信她不怕。倨傲开口道:“说,你究竟是谁?” 言以沫闻言一愣。 君临天浑身透着一种极致美感的诱惑,金眸之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变幻之快,令人无法捉摸。浑厚的声音响起:“楼兰每一代挑选出来的神女,你认为指腹为婚的说话能有几分可信?没有人比朕更了解神女,朕与神女在一起十六年,没有人比朕更了解她。你说你叫言以沫,那你到底是谁?” 环佩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眼见着自家主子被人掐住脖子,急红了眼,纵是怒不可遏,却恐于君临天的威仪,哭泣道:“君主,求您,求您,饶了小姐——小姐没有欺骗君主。几日前,小姐奉命前往天海一阁与君主成婚,途中遭人暗算,小姐不慎撞破了头部,几近送命,醒来后什么都忘了。小姐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可是小姐是真的神女。君主,求您,饶了小姐——” “咳咳——”掐在她脖间的手愈发紧,言以沫酱红着脸,听着环佩那哭泣声心中一阵阵抽搐。 那个傻丫头啊!以君临天那样的性格,越是求饶,他越是狠毒。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没有人相信这世上竟会有他这样一个人。邪恶残酷的手段,纯净完美的美貌,亦仙亦魔的气质融合在他身上,诠释着一种极致的王者气势。即便杀人,那邪妄的眼神都是优雅的散发着千年寒冰。 第一次,她想了解他。 空气仿佛凝滞一般,凝结的气流勾画着他坚毅完美的线条,阳光倾洒在他修长的身躯,掩盖不住周身的邪魅。 君临天勾唇一笑,眸中似洞悉一切般,锋芒绽放:“神女生在楼兰,长在楼兰,出身书香世家,德才兼备,才思敏捷,然而性子却柔弱,一向木讷,不近生人,说话从来小心翼翼。她最注重的是她的身份,什么做不得,什么不能做,自律甚严的她,即便生性懦弱,却让人难以亲近,用最温和腼腆的笑容将所有人防范在外。她说,女人若只有美貌,没有才智,就不具备威胁,她宁愿什么都不懂,空有一副容颜,没有勾心斗角的城府,更无雄厚的家世背景。” “其次,身为楼兰的神女摒弃了姓氏,无名无姓。六艺中只学礼,多年礼佛,身上萦绕着淡淡檀香。神女身子文弱,不曾习武,走几步都气喘不止。一鞭子向你挥来,你虽没有躲过,但也只能让武功高强的人只伤你手臂,未伤到脸,你的身手何其矫健敏捷?” “最重要的是,神女历来与君家联姻。即便犯了七出之条,一生囚于锁情塔也不会坦然自若的接受休书。神女娇娇弱弱,逆来顺受惯了,你何止‘逆来顺受’,你自信,狡黠,大胆无畏!” 君临天紧盯着言以沫,邪魅的金眸之中锋锐尽显,欺身逼近她,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说道:“除了一张脸,你还是那个神女吗?别人不知道神女的容貌,你与朕从小就形影不离。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朕哪没看过,你的行为习惯,朕难道不知道?你贴身婢女可能都不知道你胸前的纹身,更何况只有朕能闻出你身上特制馨香。你到底是谁?这具身体里的灵魂在哪里?” 一字一句,字字有力,句句强硬,猛然撞到她心底深处。这男人的警惕自持太可怕了,言以沫扇动着迷人的睫毛,十分无辜的摇头,宁死也要装到底。 “朕问你是谁?”君临天沉声再问一次,语气愈加冷冽,眼底的波动深浅不明。 言以沫涩然一笑,她也想知道她是谁。目光一转,声音宛若天籁般从他指缝间流出:“君主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无话可说。” “楼兰出来的神女,很好!”君临天邪肆的笑声响起。 天地万物被这一声笑激荡,声势骇人,万籁寂静的天地余留这经久不息的笑声,君临天一双金色瞳眸傲视着那抹姿容风华的白衣。 一波波笑声中,像是野兽兴奋的嘶吼,带着震撼人心的煞气呼啸而来。连同血液与脉搏仿佛停滞般,引起剧烈的闪动。 “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是你占了她灵魂,杀了她?”君临天咄咄逼人的问道。 言以沫惊于他瞳孔转瞬的色泽,急忙否认:“我没有杀她。” “你没有啊?”君临天冷然一笑,声音几近魑魅魍魉来袭,“你承认了,你不是她。” “你——我——”言以沫顿时结巴,这男人身上的气势,一向果断的她也不能幸免于难。 “你想解释‘借尸还魂’是吗?”君临天陡然一吼,“说你到底是谁?” “对,我是借尸还魂,我不是原本那个‘她’。我叫言以沫,我和你不是同一类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借尸还魂’的,但是我不是她,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睁开眼睛那刻,她就不在了。”言以沫怒声吼回去,“所以,我现在是言以沫,不是楼兰的神女,自然不是你的妻,天海一阁的妻主。你要杀速度点,我还想回家,这种鬼地方,我才不想呆,你这个人我更不屑。麻烦君主阁下手指用力点,ok?” “你,你真的不想嫁给朕?” 醇酣的声音带着一丝隐忍的怒火。言以沫抬眼,看他依旧面色冷然,淡淡道:“听闻君主身在天海一阁,却知晓天下事,决胜千里之外,才智之高,当世罕见。容貌俊美,天人之资,让人倾慕不已。身份更是高贵,只要是女子,都想嫁给君主。但是以沫自知无一能与君主匹配,琴棋书画、舞文弄墨,我一窍不通。试问这样的我怎敢高攀君主?君主知道我不是神女,何况今日迎娶的还有其他几位姿容绝世的美人。我追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请君主成全。” “你杀死神女,鸠占鹊巢,你认为朕会放过你吗?留一个全尸都是莫大的恩惠。”君临天冷厉道。 全尸吗?言以沫涩然道:“没有比现在更惨了。”不能回到21世纪,没有亲人,没有她熟悉的城市。让她重新学习三从四德?四书五经?让她和一群人争一个男人?还有比现在更惨的吗?奇qisuu書网 可是为什么,呼吸一窒时,心里似被火焚烧一样难受。脑海中竟闪过那些朝夕相处的身影,一点一滴涌入她脑中。那些过去挣扎的岁月,那些‘她’与他的过去。 这一瞬间,她似乎融合了‘她’的记忆。 “想要朕亲手掐死你,你还不配。”君临天松开了她脖间的手,哼笑道,“你生生世世都是朕的人,朕怎会休弃你。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朕很期待。” “什么?喂——”言以沫想要开口阻止,却见一个高傲决绝的背影,尊贵得犹若高高在上的神,踩着风飘去。 以沫抿紧嘴角,眸光流露出一丝狡诈,盯着君临天那挺拔俊美的背脊,脸上露出狐狸般的微笑。 她阅人无数,对男人更是了如指掌。向来敏锐的她,只要男人一眨眼,她都能猜到男人在想什么。唯有君临天,让她颇为费解。 绝美的外表下悉数被什么隔离,让人无法窥探。 君临天就是这样充满魅力的男人,权倾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站在高处俯瞰芸芸众生的霸主,一个凌厉凛冽的眼神足以让天下人臣服。 短短相处,她从他身上看到前所未有的吸引力。光耀天下,宛若朝阳般倾洒大地,以王者威严,强悍姿态征服人心。她言以沫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在他没有爱上别的女人之前,她要驯服他。 君临天,敢惹我的人,从来只有两种结果,一,扼杀在摇篮。二,彻底征服。 言以沫想着,不由欣然一笑,拉着呆愣的环佩进门。 “小姐,没事吧?”环佩抽咽着说道,愣是没回过神来。君主就这么了事了?打死她也不敢相信。 “我能有什么事,不知道这是夫妻间的‘情趣’吗?我可是很期待啊!”言以沫扬唇一笑,换做是别人,肯定离君临天远远的。但是她是谁?越是难搞定的男人,她越喜欢挑战刺激。 环佩喟叹,她的担心是多余了。对于她家小姐的惊人举动,惊惊就习惯了。 蓦地,言以沫听到身后一声凄惨的哀求。 “夫人——奴婢错了——求您向君主求求情,饶了奴婢这条老命——夫人——夫人——” 那名向她挥鞭的奶娘不知何时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痛苦轻吟。身上道道鞭痕,血肉模糊。 言以沫几乎不敢相信在她眼皮底下,一个人就无声息的被折腾成这样。她似乎连声音都没听到,她真是在做梦吗? “夫人,奴婢知错了,求你饶了奴婢,夫人——夫人——”低泣的声音闻者揪心,见者落泪。 “小姐,他们是君主的锦衣卫,执法严格。除了君主,谁求情都没用,小姐别掺和进去。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环佩煞白着脸靠在言以沫身后,声音平缓,身体忍不住颤抖的同时不忘提醒自家小姐的处境。 言以沫一惊,随即恢复理智。瞥了一眼奶娘,迅速转身离去。说到底,她是一个自私薄凉的人,除了身边的人,其他人生死一概与她无关。 此刻,她一身白衣,风华绝代,傲骨凛然。站在人群中,昂首面对天海一阁的人。漫天飘洒的曼珠沙华似乎特意为她的到来而在空中翩翩起舞。 处处花团锦簇,张灯结彩。与她想象不同的是,天海一阁不似一个城,也不似一个国,而是一处人间仙境。 阳光普照,鲜花盛开,水清沙白,空气中萦绕着阵阵幽香。房舍俨然,商铺繁荣,人丁兴旺,仿佛走进有着现代化规模的纯古气息。 “环佩,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天海一阁?”言以沫惊诧问道。 环佩应声道:“小姐是这里的女主人,小姐要是在人前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会让环佩丢脸的。” “环佩,跟着本小姐看来长进不少,伶牙俐齿的都调侃起小姐来了?”言以沫调笑道。 “小姐,还有心思戏弄我。”环佩无奈道。 “不会在这里呆久的,以君临天的势力,恐怕中州大陆都是他的耳目。我要逃离他身边,也要想好万全之策。刚才已经试过了,我神女的身份摆在这,这辈子都是天海一阁的女主人,君临天的妻子。”言以沫沉声说着。 “小姐不会被君主的美貌迷惑了吧?”环佩小心翼翼的询问,以她察言观色的本事,估摸着自家小姐又‘食色性也’。 言以沫朗朗一笑:“环佩神婆,小姐我是这样的人吗?我怎么会为了一个男的,放弃大片森林呢!” 环佩眼睛瞪得极大,脸上明显写着‘不相信’。世上只知道神女柔弱无能。第一美人傅倾颜,才情绝世。谁会知道他们眼中懦弱之辈的神女不屑任何身外之物,她家小姐除了‘花心’点,‘急色’点,其他都胜过傅倾颜千百倍。 004 夜色缭绕 言以沫心里暗想,要是遇到一个吃喝嫖赌抽,抗蒙拐骗的夫君,她会竭尽所能好好调教,让他变新好男人。或者嫁给你一个书呆子,她也欣慰,再不济嫁一个平民百姓。怎么都好过嫁给一个有着绝美外貌,身份尊贵,绝世之才的君临天。 想离婚?除非他愿意点头放手,否则免谈。 想逃走?除非避过他所有耳目,否则免谈。 不过,她不是那个淡薄入镜的“女神”。她可是21世纪多变女言以沫!! 没有宾客满座,没有华丽的婚礼,顶着神女的身份。她就这样成了天海一阁的女主人,君临天的妻子? 当然,她是心甘情愿。自从夫有夫纲,妻有其术!女人要下得起血本。洞房花烛夜,他岂会便宜他?她心中冷笑,恐怕君临天会对“红袖添香”的艳事终身难事。 环佩紧张的看着自家小姐变化莫测的脸,心里戚戚然说道,“小姐,环佩不是刺激小姐。实在是难如登天!还是尽早更衣等着君主宠幸吧!小姐你想啊,君主可是天下间难得的美男,身份尊贵不说,日后保证丰衣足食的衣食父母呀!换个想法,小姐接二连三都没逃离海中海范围。这就是命中注定!” “你家小姐从不信命运。”言以沫眉梢微扬,诡谲一笑,“等出了天海一阁后,我教你什么叫“驯服36计”什么出嫁从夫,都是浮云。” 话音一落,就在环佩嘀咕之时,门被一名丫鬟用力打开,粗鲁至极,趾高气昂的道,“传君主的话,夫人在凤栖苑从头到尾刷洗干净,一会去“寝殿”侍寝。” 侍寝? 言以沫轻蔑一笑,对婢女的话置若罔闻。一双眼眸深浅难辨,眼波流转,足以光华绽放。素色的衣裙勾勒出她绝美的身段,惬意中带着几分高贵清雅,又不失傲气。云淡风轻的对环佩道,“环佩,夜深了。小姐我累了,准备洗洗就睡吧!” 自顾自的将挽在脑后的琉璃钗抽出,三千青丝瞬间从肩头落下。然后很后知后觉的发现门外一脸不满的婢女,随口说道,“哦,你去跟夫君说,今晚我家亲戚来了,就不去他那里睡了。等我家亲戚走了,在安排吧!” 门外的婢女瞪大的眼睛,夫人的脑袋被驴踢了吧!只有男妓才会被女人挑着睡。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夫人也说得出口!简直找死!最终一跺脚灰溜溜走了。 言以沫只着一件淡紫色的裙衫,轻盈的身体往室内走去。 凤栖苑坐落在天海一阁的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地方小,又偏,但是精致清秀。苑中是天然的温泉,四周是奢华的别院。烟雾环绕中更显得精致静谧。与她认知里的“冷宫惨景”有天壤之别。 世人说天海一阁遍地是宝,以珍珠铺地,玛瑙做瓦,以黄金盖房,白玉点缀。谣言并非毫无根据。连她这样的“弃妇”都有如此栖息之地,果然名不虚传。 虽说她去过不少名胜古迹。如此神秘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所见。这也不枉费她运用手段一探究竟。 美男,美景,再加上美食,人生果然是在逆境中看到彩光!! 对于手段非凡,滔天本领,神秘莫测的君临天,她没有必要掩饰她一贯的“兴趣”。言以沫不以为意的轻笑,和衣步入温热的水中。 “小姐,真的不再仔细考虑?”环佩赤脚坐在岩石上,轻声细语的再三问道。脸蛋被四周弥漫的热气蒸的红彤彤的,可爱中不失俏丽。 言以沫微敛眼眸靠在水池边上,雪白的肌肤似染上一层霞光,朦胧中带着柔和的美感。轻笑道,“环佩是不是看上新姑爷了?要是如此,我和乐意做一回媒人。” “小姐,还是心思想歪。环佩总觉得这事不靠谱。”环佩无奈叹息,眼眸闪过几许别样情绪,开口说道,“天下初定时,五宫战火不断。唯独天海渴,给予寒门子弟,尤其是天海一阁以外的人一个成就人上人的机会。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被否定。女子的地位开始改变。君主迎纳天下之才。魅宫五公子就是君主亲自栽培的学生。” “十五年后,天海一阁渐渐昌盛起来。中州大陆只知道天海一阁,却不知此阁非彼阁。这里是“泰国”,是一个繁荣的国家。天海一阁只是其中一部分,其中还有明日阁,旭日阁,醉音阁总四个部分。 言以沫睁开眼睛,眼眸疑惑的看着环佩。随即勾唇浅笑,“环佩,与我一同进门的其他四位女子中,傅倾颜出自醉音阁,其他三位皆是天海一阁的人。这个我早让人查明。她们的事情先放一放。” 环佩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小姐,天海一阁分为文,武两阁。真正从天海一阁出来的人不说是绝世天才,却也是出类拔萃,简直狂妄到极致。每日学习武术,兵法,文章。学习又分上下两个学期。每学期结束会进行一次考试。成绩优秀才能正式入学。君主亲自受教,学成之后才有资格尊人,有的投奔五宫做了城主,幕僚,门人,上将。这十五年间的时间,天海一阁俨然成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势力。如今仍然在壮大中。只要阁主一句话,中洲大陆只要是天海一阁的人就会群起支援。” 言以沫诧异抬头,问道,“环佩,你不会恰巧也是天海一阁内的学生吧?” 环佩撇撇嘴,一脸严肃道,“小姐,环佩不需要隐瞒,这是事实。但是天海一阁出来的人都记得,同进退,共荣辱。” 言以沫浅笑看着向环佩,难怪身为丫鬟的她举止从容,言谈得体,更重要的是分寸拿捏的相当纯熟。 环佩见她不动声色,眸光一利,身形一动,瞬间烟雾起来,冰冷锋锐的利器朝着言以沫的胸口偷袭过去 言以沫身子轻动,快狠准的避开正面一击。手上撩起的水花犹如被风破开一般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屏障。快速抬脚,将人踢开。 环佩步步逼近,突然视线模糊,身子一软。语气里带着一丝慌乱,“你会武功?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言以沫轻轻吐出一口气,她也没想到这具躯体竟然会武功。她嘴角轻扬,淡声道,“我知道你仰慕君临天已久。之前你为了我挺身而出说的那番话,是故意说给君临天听的。因为没有女人能抵挡住他的魅力。何况是你?” 环佩眼神复杂,轻轻的蹙起的眉心暗藏杀气。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没中毒,不过是我新配置出来的一种入水即化的麻醉剂而已。”言以沫以最优雅的姿势,最柔和的嗓音望着她又道,“环佩,送你一句话,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环佩面带惊愕,眼中闪过疑惑,不甘,羞愧,骇然几种情绪交替。牙齿紧咬这煞白的唇,浑身颤抖着。突然,后颈被重物一击,两眼一翻,直直倒下。 “看来世间的女人都爱惨了君临天。个个都为他疯狂。夫人应该告诉她,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是以暴制暴却是最有效的。你说是吗?”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温泉旁,眸光暧昧的流转在言以沫身上。 郁清叶看着池子里的她,莹润透彻的水珠蜿蜒而下,纤细的身躯线条柔美,宛若月华仙子。透着一种妖冶却又俏皮的美。令他移不开眼。毫不做作的笑容,清纯薄凉。让他生出几分窥探仙子后的罪恶感。 “你要的东西已到手,不知我要的地图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物物交换,也要看价值吧?”言以沫对上他的眼眸,没想到君临天迎娶的其他四位女子中,眼前这位郁清叶身材高挑,不似一般女子的柔弱,浑身散发着英气。 而她只感觉说不出的怪异,简单的黑衣,无任何的装饰点缀,简洁出尘。长发披散,周身萦绕着一股傲气。这种怪异随着她的靠近只增不减。这是一种介于男女之间靠近时的惯性,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郁清叶是男扮女装!!! 郁清叶低沉一笑,“传闻果然是颠倒黑白,能够从君临天身上不知不觉将腰带上的珠子偷梁换柱,神女可一点也不懦弱啊!这是你要的地形图,不过的确是缺了点,海中岛的地形图我没能力弄到手。这只是中洲大陆五宫的地图。当然还有海路图。至于交换价值的高低,就看对你的重要性了。良好合作,岂不乐事。” 言以沫收起他扔过来的包袱,顺手将那颗珠子也扔给他,说:“虽然我不知道这颗血珠有多重要,但我们的交际只限于此。” 郁清叶对于她冷冷淡淡的语气不以为意,如狼般锋锐的眼眸探究似的盯着她。半响后,豁然一笑,身形微动,速度极快的吻上她的晕红的脸颊,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印下一个亲吻。 言以沫气的咬牙切齿,被女人轻薄还是第一次,他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异常恼怒,语气不由得冷了几寸,“怎么?非要用如此龌龊的方法证明你的男扮女装?” “嘘!”郁清叶竖起一根手指轻贴在言以沫的红唇上,闪亮的眼眸粲然的盯着她,隐忍着紊乱的气息,轻开口说道,“这是附加奖励。” 言以沫冷哼,眼中充满了戒备。这人男扮女装就是为了拿到君临天身上那颗血珠?他凭什么认为她一定会偷到?君临天身为秦国的君主,又有天海一阁的存在,丢失腰带上的血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地图已经到手了,只要脱离海中海的范围,她可不想管他们间的事。 “看来女神嫌奖励太少了。”郁清叶嗓音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言以沫笑笑,淡淡的语气中充满挑衅,“地形图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 魅宫十二夫第32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3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3部分阅读 手。何况是有残缺的地形图。不过呢,我一向爱美,特别是男人。如果你非要附加奖励,我可以勉为其难的让你成为我的男人。你考虑看看做我的男人,我会很疼你的。” 一句话,激怒了郁清叶的戾气。这世上的女人果真如魅宫主魅舞一般,荒滛无度。女人那诚恳的语气,暧昧的神情绝对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调戏到他身上。 “贱人。”郁清叶厌恶的望着醉眼如丝的沐浴仙子,眼眸深谙,粗鲁的推开他。拂袖转身离开。临走前不忘顺手把环佩提着弄走。 冷硬的语气随着那孤傲的身影消失来回回荡。 言以沫不怒,嘴角勾着一抹狡猾的笑。君临天娶得女人一个比一个深藏不露。第一美人傅倾颜,男扮女装的郁清叶,另外两位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她闭上眼睛,闻着幽幽袭人的花香,似要沉入美梦般。 此时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突然传入她耳内,极其轻微的步伐显得沉重,似乎预示着来人的身份。 君临天来了。 以沫放松着身体,眼皮懒得抬起,依旧靠在水池里闭目养神。唯有唇边绽放的淡淡笑容说明她心情格外的好。他比她想象中的沉不住气啊!竟然会亲自前来。 她全身心的享受,丝毫没有因君临天站在一旁垂头看着而有所动作。红唇轻轻哼出小调。纤细的手指撩起一层层水波,莹润的肌肤被红晕开来,饱满的酥胸在温热的水中若隐若现,朦胧中展现着完美的弧线,一滴滴水珠顺着发丝流经在雪白的后背,娇柔的身姿显得愈加迷人。 “夫人倒是好情趣啊!”君临天醇厚的嗓音似狂风骤雨般侵袭而来。 言以沫眨了眨眼,冲他笑道,“夫君来了呀!” “朕的血珠是不是你拿了?嗯?”君临天问道,语气冷冽,震怒的情绪不言而喻。 以沫不置可否,对上君临天的眼神,有着难以分辨的媚惑。 “我问你是不是拿了朕的血珠?”君临天再问一次,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这已是他对她第二遍问。如果不是他的夫人,他不会废话直接杀了便是。 “君主说我拿了就拿了,说我没拿就没拿。何必多次一问,君主不相信我,我的回答很重要吗?”对上君临天居高临下的王者气势。只见他一身华贵的衣袍,绝美的容颜,让她感到压力。 言以沫的声音轻灵动听,有条不紊,大方得体,不失骄傲之气。披散着长发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媚惑人的妖精。 君临天阴沉着脸,俊美的脸庞在湿润的空气中显得愈发的邪气,玩味的看着她。突然,他一把抓起正在水中享受的以沫指骨发出响声,力度就要折断她那双白嫩的手。 然后在以沫的手快要脱臼时,徒然一松手,将她扔进温泉的池子里。 “扑通”一声,往复几次,以沫狼狈的吐着嘴里的水。心中腹诽,这男人发起怒来,简直比女人还不可理喻。 就在她喘气的时候,君临天冷风瑟瑟的掌风击在水中,温热的水顿时转寒,有着结冰的趋势,她刚准备冒出头上岸,一只手拎着她又仍回水里。 几次三番,君临天一道道冰寒的掌风劈在水中。波浪四起。冰冷的池水,透骨的冰寒,以沫浑身上下冻得发僵,红润的肌肤一片青紫,脸色煞白,牙齿打颤。而她事先准备的麻醉剂根本没办法侵入他身体半寸。 混蛋!君临天要生气便生气,如此整她好玩嘛!! 以沫对着君临天大吼,“君临天你疯玩了吗?”她咬紧牙关,无力的爬上岸。 君临天冷眼瞧着朝着他大喊的女人,俊美浅浅一撇,周身气息更加阴冷的骇人。金眸里的火光闪动,暗藏杀气。语气冷冷却有一丝不耐的警告,“血珠还给朕。你可知道,你今日的行为足以死千万次。神女当众成为小偷,果然好得很!!犯下如此大罪认为很好玩?朕给你2个选择,一,冻死。二,上刑罚台试试酷刑。” “只有2个选择啊!我能选择第三吗?我确实不安于室,得罪人的事从小到大干了不少,最近这段日子,犯了何止一条啊,再多犯几次,也没什么。反正都是死。夫君,你说是吧?”言以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涩笑,声音清越悠长说不出来的凄凉。 你君临天油盐不进,她言以沫软硬不吃。逼急了,她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就是头号女痞子,耍流氓的时候谁惹她谁自认倒霉。 君临天邪魅一笑,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脖,手指慢慢下滑轻捏这她胸前的雪峰,红唇舔着她敏感的耳垂,吐气暧昧道,“第三个选择,满足朕,朕就不追究夫人淘气的举动。” 以沫微楞,心中一阵燥热。这男人变脸的速度令她望尘莫及。前一秒说她是小偷,这会又说她淘气。当她见秀色可餐的美男没抵抗力啊! “洞房花烛夜,夫人是不是先满足朕?”君临天一把撕毁她身上仅剩遮体的衣衫,猛兽一般欺身将她压在身下,肆虐的吻落在胸前。 005 风流韵事 君临天绝美的脸孔依然阴沉冷漠,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双瞳无一丝感情的看着言以沫,空灵不染尘俗中透着绝色锋芒,如水的瞳眸中有一丝期待,却玩味多过渴望。他不由得加重了指尖的力道。纤细修长的娇躯在他的轻佻下微微颤动,滑嫩的肌肤犹如抚摸绸缎般温润,玉骨冰肌大的汗珠划过胸前的||乳|沟,让她越发的娇艳完美。 粗暴的,疯狂的,恶劣的啃食着她,霸道的闯入她的体内。金眸中隐约闪过一丝妖冶的光芒,冰冷狂狷的眼神如刀般剐过全身,指尖游离在她身上,邪魅的让人沉醉其中。强健的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上,舌尖舔弄,一寸寸吸允。瞬间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道。 “满意吗?”君临天剥削性感的唇瓣轻开出邪恶无比的笑意。 言以沫闷哼了一声,实在不想说话打击他。如此生疏的欢爱,连前奏都没有,跟出厂禁果的小雏男没什么区别。他进入那刻,眉头轻皱,裂开的疼痛让她反射性的将他推开。 君临天微眯着眼睛如雄鹰一般俯瞰着她,身下煽情的挺进。没有一点疼惜,狂野猛烈的侵略,力道强劲的手擒住她的下颚,狠厉的从齿缝间一字一句道,“血珠在哪?” 以沫直翻白眼,聪明如他,高傲如他,不会以为就这样让她妥协吧?抬眼看着身上光裸的他,金眸半闭,俊美的五官暧昧中异常邪肆,极具魅力的喉结随着喘息一跳一动。隐约能感到一种名为兽性的饥渴。她无力抗拒,却一边承受着说道,“你是笨蛋吗?要是世人知道聪明绝顶的君主,天海一阁的阁主纯蠢如猪,会让敬佩你的属下深受刺激的。” “你说什么?你真的以为朕不会杀你?”君临天怒声说道,瞳孔里泛着紫光,体内欲望翻滚,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理智,身体无法控制血液里几欲疯狂的戾气。 言以沫挑衅的看着他,目光从他宽阔的肩膀,健硕的胸膛一点点往下移,腰部精壮,肌理分明,无一丝赘肉,高大的身躯说不出的富有男性魅力。不由的轻笑一声,“你不由分说,无凭无据就说我拿了你的血珠,颠倒黑白,强词夺理,恃强凌弱是你一向的处事原则?你不是自信,你是自负,你不是分身高贵,你是孤高傲慢,你与传闻相差甚远。不过,你的直觉太拙劣了。” “血珠是我拿的。但你未免太后知后觉。血珠呈朱红色,它本身是鸡冠石凿刻而成的一枚圆润的珠子。这颗血珠自然有药效,你镶嵌在腰带上无非是为了趋毒之用。可是夫君大人,你既然自诩样样精通的天才,应该懂医理,难道不知道鸡冠石也是雄黄石,这颗血珠在烈日暴晒下会起化学反应,一遇热就会挥发毒气。原本就是避毒的药材却成为毒死你的凶手。你好不蠢吗?十个人都知道雄黄含有毒性,还是你以为体魄强壮,五毒不侵?还是你认为‘所有的蛇都惧怕雄黄’?你想找死,我可不想刚进门就成寡妇。血珠我仍了,如果你喜欢,我还你一颗就是了。” “你说这颗血珠有毒?”君临天一双剑眉浓密飞扬,黑色长发凌乱的披散开来,浑身不沾尘烟,举止不羁隐显狂傲霸气。暗沉的眸子直直逼视她,嘴角微动,牵着一丝狷枉的笑意, “夫人,救了朕一命,朕该这么谢夫人呢?” 灼热的气息似一张网将言以沫牢牢禁锢,颤抖的睫毛下一双清隽的双眸似乎很疲倦地一开一合,脸颊发红,懒懒的靠在他身上,语气疲倦中隐显凛冽道,“相信我!如果我要对你不利,我有千万种办法。” 君临天眼神一黯,略有点恼怒,抱起她的身体,分开她的腿,闻着萦绕在鼻尖馨香,呼吸越发沉重,声音越发沙哑,“现在朕在送你一份大礼”话音未落,身下蓄满的欲望如同狩猎的猛虎一般,张狂而野性。 “你疯了”言以沫被他突然其来的疯狂痛的五脏六腑一阵刺痛,一股撕裂的剧痛从下体传来。 “君临天你个疯子快停下” “痛痛混蛋你给我停下” “。。。。” 张口的喊叫随着他掠夺一般的索取,渐渐减弱。她只觉得浑身欲裂,双手拳打着身上放肆而热烈的男人。 他眼神狂热而亢奋,刚毅冷冽的薄唇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邪气,声音低沉而魅惑,“朕不管你是曾经的神女,还是如今的言以沫,你注定是朕的女人。朕要你生就生,要你生不如死便生不如死。竟在朕的眼皮底下耍小手段,朕劝你不要枉费心机。血珠是朕的母后送予的生辰礼物,试问天下间有哪位母亲会毒害自己的孩子?试问从不离身,曝晒在阳光下的血珠这么多年没毒死朕?是不是从神女成为朕的女人,就让你忘记你卑贱的身份。” 言以沫眼眸凌厉的对视着他,一字一句冰寒之极的话令身体那窒息般的剧痛瞬间减轻。不由得露出嘲讽的轻笑。她怎么忘记了男人骨子里有着天生的劣根。 空气中全是他粗喘的气息,隐隐旋即出最美的旋律,为意乱情迷的暗夜染上了一层氤氲。她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笃定的话,“这世上唯独你不会杀我。” 君临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看着那充满自信,傲然绽放的笑容,竟生出凛冽的杀气。一张绝美犹如邪气森寒的幽魂,盛怒的将她一脚踢开。 言以沫被踢中腹部,一口猩红的血自嘴角溢出,眼神平静无波,讥笑的看了怒火中的君临天一眼,“我为何会嫁给你,你为何非娶我不可?世人只知道‘天海一阁’是一个神仙境地,而非是我亲眼所见的强大帝国。神女一族世代为君主生育子嗣,家世显赫,权利鼎盛。历代君主与百姓对神女一族敬畏颇多。千水一族与神女一族本是同根,百年前千水一族一夜之间被灭族。而神女一族金银财宝富贵荣华倾囊赠予君主,帮助君主铸造了繁华盛世的秦国。” “在神女一族的辅佐下,百姓生活安定,安居乐业,太平盛世,开创了当时秦国千秋功业。谁知,君家统治的神州大陆随着三世君主的继位。秦国有功之臣明争暗斗,四分五裂,战争不断。原本走向灭亡的秦国,却因为神女一族的媚术,治愈术,幻术,巫术,忍术力挽狂澜拯救了腐败的秦国。再一次将秦国走向巅峰,同时也开创了当时先进的文化。” “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为何要再此安于现状?你说,为的是什么呢?”言以沫浅笑着看着君临天,极快的捕捉到他眼底的震惊。嘴角勾起一抹锋锐的笑,“因为,任何身居高位的人,不会让臣子的权利盖过君主。正因为野心,猜忌,君权,不久,秦国覆灭。有着先进文明的神州大陆也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狼烟四起,血流城河,哀鸿遍野,百姓生活水深火热,俨然成为了人间地狱。” “而中洲大陆是即神州大陆消逝后新崛起的五股势力,魅,月,迷,冷,沧,夜五宫正是当年诸侯叛乱侥幸从神州大陆逃脱的。如今的中洲大陆,表面虽是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若不是海中海的地理位置特殊,恐怕这里早已被五宫豪夺,长驱直入。夜宫兵强马壮,迷宫繁荣,魅宫名将辈出,也有地势之利。你更是受到五宫禁术的压制。与其说你娶我是为了天命所归。那你想从我身上知道禁术的秘密,能够成为我的保命符吗?” 君临天神色一凛,一欺身,覆上她的唇,粗鲁的,冰冷的吻上去。暴怒的舔着那嘴角的鲜红的血,腥味入口变成极致媚惑性的热吻。这世上除了那个人,还是第一次猜不透女人的心思。真是富有挑战啊! 如果之前是惩罚的掠夺,那此刻他是动情的吻,沉醉,迷离的沾染上她的气息。索求那微妙的触感。 言以沫被炽热的吻啃食的几乎窒息时,君临天反而放过了诱人的唇,转而向下极具耐心的挑逗。她强迫自己不发出轻吟,冷冷道,“看来君主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对于我这皮囊似乎很感兴趣?男人风流是先决条件使然,但是下流却不耻。难道上流人都喜欢做下人的下流事?” 君临天猛然的一愣,眼眸里徒然的闪现紫光全数被暴戾的兽性气息吞噬。被幻瞳的反噬之力的眼眸似将以沫拆开入腹吞掉。 他紧盯着她,她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语气淡然的导出一丝诡谲,“凡事不能做得太过。君主想知道的秘密,我可以全部告诉怒。而你一直想要的东西,我也可以帮你得到。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女人,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谈条件?”君临天邪魅一笑,笑意隐隐凝结成冰。该死的,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有挫败感!! “你不会是一个好良人,好夫君。但是却心系天下,高瞻远瞩,运筹帷幄。巅峰的权利会让你想要完成一些理想,放弃一些东西,当然也要牺牲。我敬佩你拥有雄心壮志,我敬重你有能力创建一个盛世太平的繁荣世界。对你的好感除了一幅俊美的外表仅限于此。男儿志在四方,用女人达到他们的目的,将手段算计在女人身上,简直可恨!可恶!”言以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逼向君临天,“你之所以这些年来不动五宫,除却自身实力外,你最忌惮的是五宫禁术。对于难以预测未知的东西人往往会害怕迟疑。千水一族千百年来为帝陵守墓,唯有神女一族知道禁术的秘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哼,你敢威胁朕?”君临天怒吼。 言以沫抬眼,轻笑,“你既然一眼就知道我不是那个‘神女’,能有这般见识,已是不易。灵魂穿越之说不知道你懂多少。你不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我能帮你。” 君临天冷眼看着,冷哼道,“朕想要一统天下,但是从来没想过要靠女人取得朕要的一切。你凭什么?” 言以沫相信以君临天的智慧和谋略,不难理解她话中的意思。眼眸中散发出一种让人炫目的的自信,缓缓的说道,“魅宫媚术,宫主魅舞荒滛无度,一个女人你定会嗤之以鼻,不足为患。但是你真的会这般认为?夜宫巫术,夜擎宇性情残暴,手段果决,是五宫之中最难捉摸的人。夜宫民风粗犷,兵强马壮,平原之地面积广泛,拥有巨大的粮仓。中洲大陆上粮食的产量几乎被夜宫所占。你与他一样有着雄才伟略,也许是你日后强劲的对手。” “月宫虽然表面上依附于夜宫,你认为拥有忍术的月凌霄是软柿子?温润如玉,温柔俊雅,优柔寡断的月凌霄会没有想法?十五年前你才七岁都能算计别人,何况一个十五岁又是一宫之主的月凌霄?” “沧溟剑胆琴心,受他治愈术活命的人可是很大啊。再加上狡猾邪魅,内敛果断的迷未颜虎视眈眈。以一对五,你的胜算不大、何况对于禁术只懂皮毛的你你能威慑住他们几个的野心?说出去,连你也觉得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吧!那么现在我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么?” 君临天被戳到痛楚,俊美如神的脸上阴霾阵阵,浑身霸气盎然,那种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气势笼罩在他头上,“聪明的女人未必好。你说的不过是如今的形势。我君临天必将会是整个中洲大陆的主人,必定会君临天下。五宫实力确实难以撼动,十五年的时间都等了,我现在会冲动的向五宫为敌?” 言以沫眼中划过一丝敏锐,他跟我说‘我’字,她可是会暧昧的怀疑他的心。她直视君临天,“你能等,可惜别人未必等得了。夜擎宇混入你的地盘,又以女子的身份嫁给你,其中的用意想必我不说,你也明白。” 君临天惊讶地看她,她如何知晓这么多事,竟然连夜擎宇的身份都猜测出来。他娶郁清叶原本就是为了制衡神女一族的残余势力。没想到算无遗策的他也会忽略一些事。郁清叶,夜擎宇。好个夜擎宇,手伸出的真快。 他狭长的金眸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看了她半响,心中微燥,低沉道,“说你的条件。” “自由。”言以沫简单的说出两字。 君临天脸色阴沉了几层,语气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你做这么多,就是要我休了你?” “算是吧!”以沫轻声道。难道要告诉他,我看上你了,我们先玩玩看。还是告诉他,我喜欢自虐,喜欢你这样的虐待狂? “想也别想。你这辈子无论生死都是我的女人。”君临天暴怒的吼道。将她狠狠摔在了地上。一撩衣大步离去。 才走几步又折回来,傲岸的身躯俯身贴近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看着肆意轻笑的脸,咬牙切齿,怒火不可遏制,“你是我的夫人,你给听清楚,你是我君临天的女人,这辈子都是,除非我休了你,除非我死。” 言以沫双目不屑的看着眼前愤怒的男人,呼吸一窒,脸色由于他手中的动作染上一层绯红。机会就在此刻,她抓准时机,双脚用足力气,猛然一踹。 砰地一声,冰冻的池水融化,巨大的浪花将君临天淹没。君临天再次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会被女人踹一脚,还如此狼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池子中的麻醉药水彻底麻痹在水中。 “你找死”君临天在水中一翻扑腾,浑身酥软不说,整个身体泡在水中挣扎不起来。所有的威严所有的气势,荡然无存。 言以沫穿好浴袍站在池边,望着雷霆之怒的男人,俏皮一笑,温声说道,“是你先招惹到我的。我告诉你,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小看女人。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无毒不侵之体,但是碰上我这个药剂师,你就算碰上克星。我穿越到这里,注定就是为了治你而来。这个水中是我特别调剂的麻醉药水。功能延年益寿,大补元气,补脾益肺,安神益智,振奋阳气,还能生津止渴。最适合‘劳伤虚损’。” 以沫眨眨眼,粲然一笑,不忘添油加醋说道,“说到劳伤虚损,像刚才那样的剧烈运动,特别是你这种雏男,一没技巧,二没技术,三没持久力,是给不了女人‘x福’的。” 君临天一张脸越发阴沉,由红转白变为青,再也不能高雅淡定的对待她,怒吼一声,“你身为女子,却将这种闺房之事挂在嘴上,简直有辱斯文,水性杨花,没有妇德。谁给你的胆子?” 言以沫戏弄的心思一起,愤怒中失控的男人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眉梢一挑,脆生道,“夫君大人,请你对我态度客气一些。你说我水性杨花,没有妇德,干嘛舍不得我这样的女人,非要留在身边徒增火气。休了我,还我自由,大家各不相欠。不好吗?” 君临天厉声喝道,“你别忘了刚在是谁在我身下承欢,你是我的女人,明白吗!” 言以沫讥讽的冷哼,“我行我素惯了,谁也别想束缚我。在我眼里男人不过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在我的字典里,没有一个怕字。我不是吓唬人,你最好搞清楚一点。不是所有女人都只会忠于一个男人,包括身体。”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能同时娶几个女人,我为何不能与其他男人?大家都是平等的,难道我会守着你这样的人一辈子?你也不想想你是如何待我的。给人一巴掌,在拿一颗糖哄。你以为地球都围着你转啊!” “其实欺负你,我发现挺有喜感的。”言以沫洒然一笑,微眯着眼,清冷的眸子闪耀着诡异的光芒,“不和你废话了。我走了。再见。”再也别见。 以沫穿上夜行衣,将事先准备好的匕首,绳索,小刀,火石,干粮,地图等一系列远足必备品带上。身手灵活,矫健的避开暗中的耳目,悄悄的潜出凤栖苑。 拿着君临天的令牌,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走出皇城时,夜已深。言以沫满意的笑笑,按照她的计划,麻醉药水能将人麻痹三天,如果君临天不怕在属下面前丢脸的话,三更后就会有人来捉她回去。 当然,她不会做没把我的事。 天边,月色,暗潮,汹涌。 凤栖苑内,微风轻拂,吹起水面上层层波纹,透过飘逸的发丝,君临天一身湿漉漉的在水中慢慢移动。浑身的无力感,勉强爬上岸。冰机胜雪的肌肤在润泽的水光反射之下,愈发美得好似落入尘间的神。 “去,跟着她。”君临天嘴唇微启,眼波轻晃。嘴角绽放一朵笑窝,心中暗笑,他如此滑稽的栽倒个一个女人的手上。 未过门就想被休弃?洞房花烛夜潜逃?她真是好样的。敢踹他,敢算计他,敢藐视他男性的权威,她是第一人。 女人,你最好玩的久点,否则他对猫捉老鼠的游戏会腻!! 006 调情高手 第二天,明日阁,旭阳阁,醉音阁以及从不参与任何纷争,行事淡漠的天海一阁都同时接到君临天的密函。 凤求凰。 众人看着那力道十足的字锋,字字侵心,蹙的身体轻颤。 字迹如此清晰,字字明晰,字字清楚地表现着主人奔放而阴鹫的情感。 力透纸背的密诏上只有言浅意深的三个字,笔锋流亮,且张扬跋扈,字字似锋锐的刀。 瞬间传达给众人的一个信息,夫人完了!君主多年来没有将一个人放在眼里了,甚至说没有一个人在君主面前不自卑的。夫人不愧是神女一族的后代,竟在一天内牵动了君主的心。 而言以沫完全不知道她早已掉入‘猎人’无聊时设下的陷阱里。 皇城之内最大的青楼,是‘红袖添香’,红袖添香最美的楼阁,是月华仙,月华仙之所以有名,是因为沧雪而红极一时。 天下第一美人傅倾颜,容貌姿色冠绝天下,琴棋书画更是令无数才女望尘莫及。而与她齐名的沧雪,不是因为姿色,也不是因为才艺,而是她一身傲骨,即使明珠蒙尘,她宁愿老死青楼,只为等待那白首不离之人。 “夫人,过河拆桥也未免太快了吧!”地上男子一双虎眸清冷又灼热,微眯中寒光四溢。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锦衣,肌肤若隐若现中透出一种美感。仿佛轻轻一勾,便会散落开来,露出光泽柔美的胸膛。满头长发随意的倾泻而下,由于他细微的挪动,额前的碎发愈发衬托他浑然天成的掠夺性。 软榻之上,一名女子极致优雅的斜躺着,慵懒的打量着这个冷峻不羁,桀骜霸气的男人。她正是君临天新娶进门的夫人言以沫,也是月华仙的主人沧雪。 言以沫淡淡的笑道,“我何时过河拆桥了?你昨夜掳走我的丫鬟,又偷走我夫君的家传之宝。如今在青楼将你人赃并获。你倒是嘴硬啊!人证物证俱在,哪能容你抵赖?你堂堂七尺男儿,竟做些下流之事。文王拘而演周易,屈原放逐,尚能离马蚤;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乃有兵法。你没却胳膊少腿,不能做正经事?非要偷鸡摸狗?你没毁容,长相也算清秀俊朗,在青楼做个清倌,也能在人前傲娇一下。非要做梁上君子?要是让世人知道一宫之主夜擎宇与传闻相差甚远,会让爱戴你的百姓深受刺激,也会让穿着盔甲的将士一头撞死的。” “你”夜擎宇一双锐利冷戾的眼眸更加阴鹫,狠辣残忍。剑眉蹙起,抬眼看着以沫饱满的红唇,精致漂亮的脸庞,看起来娇弱的她,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力一捏就碎的人,反而被她算计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身子被绑得动弹不得,夜擎宇一脸坚定凌然,刚毅正气的瞪着她,但素来城府极深的他,顷刻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你故意演一出精彩的计中计,本宫无话可说。就算你有这样的心机手段,君临天未必会饶过你。女子无才便是德,尤其是太过有心计的女子更是让男人厌恶。这世上有一个荒滛无度的魅舞就够了,其他人还是装懂就好。韬光养讳不见得是好。君临天不会让神女一族的势力独大。你之所以能成为他的妻,就是因为外表柔弱,性子软弱。你先帮本宫松绑,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要谈你如何男扮女装?如何骗取环佩的芳心为你做事?还是如何计划盗取君临天身上的血珠?”言以沫对上他那双怒焰萦绕的眼眸,她想,要是等他能动了,他绝对会掐死她,j尸泄愤。 夜擎宇目光更加凌厉,这就是传说中懦弱柔顺的神女?君临天眼瞎了吗???轻轻咳嗽一声,“我盗取血珠难道不是为了你吗?为了环佩那个丫鬟我们之前非要如此吗?我们之间的誓言你忘记了?” “誓言?”言以沫佯装淡定的问道。 “从迎亲途中遭遇暗算,撞伤头后,夫人真的没有认出本宫?昨夜直至刚才,是在假装不认识吗?”夜擎宇看向她,健硕的身体跪在床前。窗外几缕阳透进来,光线之下,整个人看起来英俊不凡,傲然的霸气在他身上呈现而出。 “我不明白宫主何意?” “真的不明白吗?本宫问你,本宫与你一起在迎亲的途中遭人暗算,当时本宫跟你说过什么?”他声音有些暗哑,浅笑着问道。 夜擎宇嘴角的笑意更深,“看来,夫人贵人多忘事啊!那你是如何知道本宫是夜擎宇,而非郁清叶?君临天告诉你的?” “不是他告诉我的。”言以沫扬唇笑道,“其实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男人。不管你的易容术多好,声音伪装的多像女子。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夫人眼睛倒是生的犀利。”夜擎宇语气冰冷,笑容漠然,“夫人撞下头,还忘记很多东西啊!忘记自己的使命,忘记自己从来不会多说,多做,多看。” 言以沫笑了笑,“人是会变的,这是很正常的事。你要和我谈的内容似乎偏了。” “时过境迁?夫人以前的懦弱,秉性温和,都是伪装给本宫看的吗?如今的睿智,风华绝代只为另外一个男人改变?”夜擎宇冷笑道,被绑的身体僵硬的向前屈膝移动,走进塌边,抬头看着她。 那一眼,幽怨深邃,那一句,语气中的凛冽和哀怨,令言以沫心里轻颤一下。 她和夜擎宇难道有j情? 她害怕那样的眼神,那样真挚的情感。她没有这身体的记忆,她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言以沫。 夜擎宇凝视着她,“你忘了这颗血珠对我多重要吗?你忘记了我喜欢你多久了,爱上你了吗?你真的全部忘记了吗?” “从我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已经沦陷了,那一刻,我相信命中注定,一见倾心。你还记得吗?这二十几年来,我从未染指过其他女子,就在那一瞬间,我咬破食指,指天发誓,我会保护你,宠你,爱你。你羞涩的告诉我,你叫千水净浅。你忘了吗?”夜擎宇的声音浑厚,低沉,带着苦涩的笑意,又很轻,夹杂着浓浓的情意。 言以沫密长的睫毛略有一丝碎光,晶莹清澈的眸子饱含轻蔑。她平生最痛狠两件事,一狠调戏她的男人和调戏她的女人,二狠深情款款油嘴滑舌的男人和花心的男人。 “其实,能够遇见你,我觉得人生无憾。如果说我夜擎宇做过后悔的事情,那就是明知道喜欢你却将你推入君临天的怀抱。我以为真正的爱情并不是会随着生命的终止而消失,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那个时候你问我会不会抛弃你时,我无法感同身受那份情。此刻我明白。” “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吗?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对你的绝情,恨我对你许诺的誓言成为空谈,恨我一次次将你伤的至深。” “我如今活着比死了还痛苦。我最大的错,不是将你推给君临天,而是我没有正视这颗爱我的心。如今,我不但没有让你幸福,反而将你推得越来越远。然而,这颗血珠不仅是我用尽卑鄙手段想要得到的,也是为你续命的。”他压抑心中的痛苦,近乎用期盼的语气叹息着,脸上柔和的悲伤,令人无法相信高傲霸气的夜宫主也有柔情的一面。 “浅浅,我夜擎宇此生做过很多后悔的事都与你有关,我不该隐瞒你神女一族历代患有一种家族病,女子一般活不过双十年华。嫁给君家的人却能够延续二十年的寿命。我精通巫术,机缘巧合之下我知道血珠可以给你续命。”他喃喃自语中充满深情,眷恋,无奈,悔恨,更多的是乞求。眼眸隐隐含着泪水,“哪怕,只有一线机会,哪怕,你在我眼前香消玉损,我就该牢牢守护你,不放手。” 言以沫顿时一个激灵,迷茫的眼瞳恢复了一贯的泠然和清明,还有几分戏谑。拍手轻笑道,“很感人,很精彩,也很无趣没创意。如果我是一般女子定会被你这番话感到,毕竟面对深情款款,情根情根深种的男人,还是一个美男,没有人会抵抗那种诱惑。可是我不是一般人。你的深情只会让我更厌恶你,鄙视你。如果你真的那么在乎,会不顾她的安危?会处处算计她?你话中漏洞太多了。” “你真当世上的女人没听过什么是花言巧语啊?据我所知,神女无名无姓,一出生就被冠上神女之名。根本就不会告诉你她叫千水净浅。其次,你当日让我帮你偷取血珠时,你明明知道我‘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你现在才计较我有没有失忆,你未免太当自己是一回事了。” “最后我在告诉你,环佩是我的姐妹,朋友,不是丫鬟。我们只不过是演了一出戏给某某人看。女人喜欢男人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是喜欢君临天的女人并不见得非他不可。这世上两条腿的男人多着,何必吊死在一棵参天大树上。” 夜擎宇眼中难掩惊诧之色,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浅笑盈盈,肤色如雪,黛眉似画,精致绝美的面容洋溢着万种风情,妖冶惑人。不由吃吃而笑,“久闻沧雪与傅倾颜绝色倾城,沧雪一身傲骨,果然如是。神女韬光养晦避于月华仙,想要地形图根本难不倒你。本宫自认阅女无数,却不想败在女人手上。本宫与神女过去并无过节,为何神女对本宫如此?本宫实在是想不通。”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环佩推门而入,站在旁边俯视着他道“从一开始你就错了。小姐的性子软弱,并非懦弱。你故意接近小姐,让小姐爱上你,这是第一错。小姐撞破头,将你忘记了干净。你又百般纠缠,让小姐给你偷血珠,这是第二错。拿到血珠,你将我带走,这是第三错。你让我有机会抓住你,这是第四错。被抓了还巧言令色,这是第五错。被抓了还不知道为什么抓,这是第六错。我告诉你,你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对小姐看上的男人存非分之想。小姐夫君的一切都是小姐的。他的身体,他的财物,他的家业,包括这颗血珠,都是我家小姐的私有物。谁动了歪念头,我家小姐怎么会袖手旁观?” 夜擎宇惊异之色溢于言表,倒吸一口凉气,“就因为君临天是你看上的男人,你就如此算计本宫?君临天得你青睐,还真是三生有幸。” 言以沫淡笑,声音软绵,极致魅惑道,“你潜在的威胁到我家夫君,我习惯性的将窥探的人扼杀在摇篮。不过你刚才的举动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只要你做件事。” 夜擎宇掩饰不住内心想掐死她的冲动,愤怒地看向她,“说!” 言以沫轻扬嘴角,眼眸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诡异。开口说道,“很简单,我想勾引君临天,让你做练习的对象。” 夜擎宇一张冷峻愤懑的容颜瞬间绷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脸上的红晕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身为男人羞愧的。 总之他看起来气得七窍生烟,包括站在一旁的环佩不得不扶额叹气。 言以沫笑得温柔,笑容纯净又炽热,却很迷人。看到夜擎宇发红的脸,轻笑着,“像君临天这般绝色的男人,你不觉得他很有魅力吗?只要是人,都会被他深深吸引。我一向喜欢挑战高难度。你会是一个很好的练习对象,我相信没有男人会不被我攻破。” 环佩低头擦汗,说白了,她家小姐就是个媚惑男人的坏女人,就是一色女,比流氓还流氓的色胚。 夜擎宇气的吐血,他俊美绝伦,一宫之主,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就是一路人甲? 言以沫微眯着双眸,笑的甜美。 “言以沫,朕成全你!”男人浑厚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音色中夹杂着朗朗的笑意,笑得得意,笑的明媚,笑的邪魅,笑的灿烂。 那笑容在淡金色的光芒照射下令天地失去光彩。 007调教战略 闻言,言以沫心中一紧,隐隐嗅到来自地狱的阴气,这君临天果真和她想的不一样,除了身手强悍,心思更是缜密。对付如此出色的男人,她还真是没把握啊! 君临天下金眸灿如阳光的润泽,泛着冷冽之光。色若罂粟花夫人脸庞,勾勒出浓眉似剑锋,愈发衬出眼瞳深幽如夜。明明是绝色高贵酷冷的容颜,眉宇间却绽放书妖媚而邪佞的光芒。 身影移动。宛若流动的浮云,轻盈地飞落在房内。纤长碧落的手指,坚硬有力的手臂霸道的将她从塌上拽起,衣诀飘飘,乌黑亮泽的发如云、如丝的飘落在她脸颊。转身一旋转,整个身子被他牢牢禁锢在手上,眨眼间,她从塌上被推倒在地上。 “啊——你——” 君临天抿着唇,没有说话,眼眸注视着夜擎宇,凌厉的眸子射一股沉重的威慑力,望向言以沫时脸色更是阴沉几分,“好一个纤腰楚楚,峨眉娇倩,明眸皓齿,唇绽如花,冰清玉骨的绝代佳人。好一个郁清叶。夜宫主不惜以男扮女装,好一对鹣鲽情深的感人一幕。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朕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言以沫轻叹,“既然认定了所见为真,欲加之罪,我无话可说。君主要杀要剐,要废要弃,随便!” 君临天上前一把捏住以沫的下巴,金眸闪烁着锐利的寒光,“无话可说?好,很好。月华仙的沧雪,你究竟有几层身份?你故意接近朕,就是为了一颗血珠?” 她咬牙忍受着下巴的痛楚,近在咫尺间,她能感受到君临天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戾气,沉重的呼吸压抑着肆虐的怒火,热气喷到她颈脖,让人心颤。 君临天扬起下颚,目光转移在地上的夜擎宇,金眸妖邪的映照出冰冷的光,秀长的食指指向夜擎宇,浑身杀意陡起,手指一用力,金光四溢,光芒之下,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缓缓绽放,然后妖娆的焚烧,最终化作一阵黑雾飘散。 言以沫惊讶的瞪大眼睛,眼前的夜擎宇在那个嗜血男人的手指之下慢慢化成灰烬。这是幻觉吗? 是的,她没有做梦。她看到氤氲的黑雾没有任何阻碍消失自爱房内,原本地上绑着的夜擎宇,如空气般消散。如同死灵魂无声息飘过。 言以沫抬起眼睛。对上他金色的眼眸,像被蛊惑般,明明害怕,却不得不镇定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高傲点,孤僻点,冷酷点,但也不至于滥杀无辜,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你玩弄朝权,又志存长远,步步为谋。不贪图美色,不纵情声色韵事,又心系百姓。是乱世的枭雄人物。身在其位各谋其位,可是夜擎宇在怎么样也不至于死啊!你这样和荒滛无度的暴君又有何区别?” 她此言一出,只觉君临天一双手大力的将她从地上?br / 魅宫十二夫第33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4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4部分阅读 上托起,紧接着君临天扣着她的下巴,眼中掠过一抹幽紫的光,邪魅的眉眼间流露出她无法看懂的眼神。用着似凄凉,似轻蔑,似高傲的语气说道,“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朕从来看不起君子,魔又如何?” 昨夜接到密报,五宫之中暗潮汹涌,尤其是夜擎宇与迷未颜,夜宫的巫术,迷宫的幻术,一直都是他忌惮的缘由。 夜擎宇敢用巫术之中的巫人混进皇城,那便说明他的巫术已非昔日的雕虫小技,而是大祸患。 巫术分诅咒和巫蛊,而巫人是黑巫术的一种,用血气、精气铸造的死灵,凭着主人的意念变幻成不同的人。比易容术更加缜密真实。 难怪说,没有人能逃脱夜擎宇的手掌心,就凭他随心随意用黑巫术变幻出得人,平常人哪能分辨得出? 何况迷失颜也非等闲之辈,与阎罗殿魔殇的邪魅相比,迷未颜撇开俊美的外貌不说,仅一颗对人体贴怜爱之心,温柔似水的眼神,足以让天下男女叹为观止。再加上能摄魂的幻术,令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弱点。 或许眼前的女人有资本彻底吸引住迷未颜。 见着以沫不支声,君临天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迸射出幽深而锐利的利器,如野兽的眼睛,乍一看似要将她吞了,完全是一副狩猎的神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朕看你是故意……”勾引两字未说出口便住了口,一把将她甩开,一挥掌将房内所有的器物全部卷碎。冷冷道:“来人,将夫人关进承欢苑,没有朕的允许不准离开半步!” 一种发自本能的敏锐反应,让她连忙起身抓紧君临天的袖口,没有避开他深邃妖邪的目光,反而勾唇一笑,“君主如此草率处理此事,未免对以沫不公?不觉有失君主的威严吗?” 言以沫的笑容透着纯净,目光清凉,神情无惧,气质高傲而明媚,浑身带着一股凛然之气。 “君主,既然知道我不是神女,也很肯定我不是原来的神女,我是言以沫,不是神女。神女早就死了,根本回不来。而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对你没危害,更不会有什么目的。如果非要说目的,我是来勾君主魂魄的妖孽,勾引君主的妖精,君主会信吗?” “哦?”君临天微微扬起嘴角,语调中的玩味不言而喻。 两人目光相融,以沫能清晰地看到那双妖冶的金眸流淌着淡如水的光润。他的神情让人猜不透辨不明。 他薄锐的唇角丝丝笑意溢开,丝丝缕缕喷洒在她的颈脖处,在她诧异的目光下,他的笑容越来越大,愈发魅惑的笑,连同脸上坚硬的线条在朗声大笑中柔和起来。 他生气了? 暴风雨来临时的平静? 可是她怎么看都觉得惧怕,这男人的笑别具姿色,秀色可餐是为他此时诠释的吧!他的手揽在她腰间,俊脸就在她眼前。 她禁不住美色当前本能的吞了下口水。 她这一举动,君临天倒是收起笑意,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墨色发丝拂过那张连天神都嫉妒的妖邪脸庞,金色瞳孔再次闪过诡异的紫光。光芒妖娆,令他清美似仙,邪魅似魔。闻着她身上特有的幽香,腹下已然一紧,双眸由上到下来回扫视个遍,开口哑声道,“不知夫人打算如何勾引为夫?” 撩拨的声音令空气瞬间燥热起来,那光滑如绸缎的脸贴着她,更显感人。这男人竟在用美色勾引她,用暗哑的话语挑逗她? 老天,他才是情场高手吧! 以沫身子顿时不自觉一软,这男人她惹不起也输不起。不得不承认越是接近他就越没抵抗力。想她纵横情场多年,从来片叶不沾身全身而退。不会一来就被对方给收服了吧。 君临天没有给予她多余的遐想,勾着唇角冷眼看着她泛红的脸。随即他放开她,高深莫测的俯瞰着她,语气深寒不屑道,“连眼神都不会掩饰的人,你能勾引几个人的魂?你以为这世上的男人都急色不成?去承欢苑好好学着吧!” 言以沫惊醒,房内哪还有君临天的身影。宛若被人捉j一般,她羞愧的想破口大骂。 靠,这男人也太危险了。果然绝色的男人是毒,见血封侯,尸骨无存。小命赔进去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怎么拆骨入腹的! 跪在地上的环佩这才轻缓一口气,尽量让身体不颤抖,目光惊秫夫人看着言以沫,“小姐,环佩还活着?不是做梦吧?” “放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历代君家的人把神女一族视为毒蝎,又不得不将我娶进门其实用意很明显。君临天在我身上打什么注意我不知道,但他见过那个懦弱胆小的神女,如今我与之前大不相同,可以说是忤逆他多次,也不见他追究。想他君临天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竟处处忍让我,实在透着诡异!现在连环佩也不追究,更是说不过去。” “小姐让环佩配合做一个嫉妒主子攀龙附凤的人,不会没想过环佩被君主一掌劈死吧!”环佩诚恳的问道,神色很诚实的问出心中所想。她家小姐太高估她了。 “以君临天过去的手段,仅凭属下在他面前轻咳一声,他都毫不犹豫一掌挥过去要了那人的命。可想而知,环佩你还能活着,是个奇迹了。你家小姐我自认为没有令君临天神魂颠倒萎靡不振的能耐,又知你武功不错,即使受一掌也劈不死你。何况在君临天眼中,我和你不过一介弱女子,翻不过他的手掌心,以卵击石的事,我不会干。他也没折。加之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做过的事,是个男人都不会大肆宣扬。最多被圈禁,君临天暂时不会对我怎样。”言以沫语气轻柔,清冷的眸光却泄露了她的紧张。在看到夜擎宇在她眼前消散时,她真没把握,君临天一生气会不会拍死她。 环佩一面揉捏着膝盖,嘴角抽搐,一面哀怨的说道,“小姐,环佩听说承欢苑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心中却无比腹诽,小姐你要是老老实实在凤栖苑做身份高贵的夫人,何苦落到如此窘境。 言以沫笑笑不再言语,垂眸掩去眸底狡黠,她无处可逃,她一早就知道既是逃了,以后只能过逃亡的生活。对付这样的男人,只有以牙还牙,以彼之道还彼之身,比他更高一筹方有机会胜。 君临天从月华仙出来,阳光散落在那一双金色眼眸中,微微眯起时,紫色的幽光愈发灼热,浑身似有无数金色光线齐齐射来。 等待千年,等着她一次又一次轮回,为何,她还不出现?为何还要他一次次地娶别的女人?为何她始终不曾出现? 他以足够强大,足以保护她。无数个日夜,他学着琴棋书画,治国方略,甚至至高的武艺,只为在他等到与她见面时,能鼓起勇气告诉她,他很强大。 相濡以沫,以沫……即使她有着相同的名字,却不是他等的以沫。 他一闭眼就会闪过她的音容笑貌,那张恬美纯净的脸,挥之不去。 君临天心口一阵刺痛,暗自深吸一口气,唇角缓缓逸开一抹骇人的寒意。脸色一变,抬眼望着炽热的太阳,眼眶一红,滴落出两行血泪,映着那张绝美的脸越发清秀凄楚。 蓦地,天空突变,风声呼啸,太阳的光芒被乌云遮蔽。天地间只闻一声霸道且悲戚的喊叫,“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君主一如既往的那般执迷不悟!”身后传来一声叹息道,“昏睡千年的你,被人唤醒后,有些事不该如此疯狂执着。既然结局已定,君主又是何苦啊!” 君临天眼底闪过凛冽的光,喝斥道,“千水泉,朕没让你守墓,对你够仁慈了。” “君主。恕我直言,我千水一族虽然天生就能窥探前三百年后三百年,但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强求不来。千水一族传言是神子的血脉,与神女的血脉同存在这世上。而君家是被太阳神诅咒的,太阳越炽热,君主就越强。君主大概忘了自己的眼睛的眼神原本不是金色,而是紫色吧!”千水泉一双宁静而深邃的绿眸对上君临天,浅浅的笑容,傲然立在狂风中,飞扬的银色发丝让他看起来宁怡祥和。手臂一挥,几枚银针准确的扎在君临天的额头上,柔声道,“君主,你动情了。” “放肆!”君临天冷哼一声,周身一股让人生寒地戾气随着层层破浪的风卷动,金眸慢慢凝聚起氤氲之气,额上的银针被震碎,眼中的紫光散去。天空恢复正常。 千水泉垂眸,不禁又开口道,“君主,想不到月华仙的沧雪竟是夫人,难道她以前懦弱胆小都是假装出来的?要不要派人盯紧她,将她的一举一动查探清楚,以免错过了。” 君临天脑中闪过言以沫多变的脸以及热情地眼神,没为皱。侧目望向千水泉,冷冷道,“多事!” 千水泉打什么主意他会猜不到,他倒要瞧瞧她有何能耐。 008风流四少 承欢苑。 炙热的阳光暴晒着大地,此时苑内寂静无声,唯有偶尔透出几分清凉的微风呼呼地动着。 言以沫与环佩被人‘请入’承欢苑后就看到眼前这幅观景。与凤栖苑的高贵、月华仙的清雅相比,这里奢华精致的有点让人受刺激。 尤其在以为会入住‘请入’承欢苑后就看到眼前这幅观景。与凤栖苑的高贵、月华仙的清雅相比,这里奢华精致的优点让人受刺激。 尤其在以为会入住‘冷宫’,再不济也混到‘柴房’的以沫眼中,就更加诡谲。她本就是个适应力极强的人,如今来到陌生的异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魂穿回去。 综合她收集整理得到的信息,她可以确定君临天绝对是她过好日子的首要目标。他不像历史上皇帝整日寻欢作乐,不理朝政,也没有将手中的朝政、军政落入别人手中。 所以,他身上写着“我叫君临天,我很有钱,很有权,也很有人情味。如果做我的人,我保你一生无忧。” 对于手握权柄,统管兵马,操纵朝政,手腕娴熟的君临天,很不巧是她以沫的夫君大人。先下她成了夫人,虽暂时衣食无忧,家财颇丰,还能时不时在人前耀武扬威下,但她不喜欢被人玩弄于鼓掌。别说任人摆布做一枚棋子。她也不愿意这辈子就耗在这里。 美色当前,虽说让她有点动心,却没有多少留恋。等筹谋好一切,她就会抽身。这才有了逃离凤栖苑试探君临天的举动。 没想到她这番举动,换来一座高雅精致的水晶牢笼。 承欢苑,以白玉为壁,雪玉为阶,明珠铺地,水晶为帘,玛瑙堆砌的房檐,珍珠作为装饰。恰到好处的用姜花点缀,奢华又不失优雅,彰显梦幻色彩。 “小姐——这——”环佩不敢置信的指着前方结巴道。 言以沫顺着环佩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十名美艳的女子,粉色长裙,饰绛紫槿纹,绣着五彩飞凤。身段婀娜,肌肤胜雪,明眸含水,媚眼娇羞,粉黛若春,柳腰流苏摇曳,笑意隐隐,乍一看去,华彩炫目,羡煞旁人。 “夫人万福!奴婢十姐妹,粉壹、粉贰、粉叁、粉肆、粉伍……粉拾,君主吩咐奴婢在这里候着。从此刻起我们便是夫人的人。”领头的粉壹说完后,十个人齐齐跪在以沫面前,齐声道,“奴婢听候夫人吩咐。” 言以沫嘴角轻抽,君临天是在告诉她,他身边随便一个奴婢都比她美貌,比她强?需要这样拐弯抹角刺激她吗? 君临天,你真是幼稚的可以啊! “都起来吧!既然你们是我的人,那从今以后按我的规矩来。”言以沫眼眸微眯,暗暗扬起嘴角。她将各种利害关系想了一遍,除了环佩她谁都不能信。唯一生存的武器就是韬光养晦,适者生存,逆来顺受,她言以沫可不是容易拿捏的。 如此想着,不觉心情也愉快起来。跟环佩轻声嘱咐几句,打算好好逛逛这个承欢苑。 “小姐,这承欢苑可比凤栖苑好看。奇花异草,飞花流水,处处精致。难怪十位姐姐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住在这样的地方,连走路都踏云踩月一般轻盈飞舞。环佩才逛了大半个苑子,累得都出一身汗。”环佩喘着粗气说道,虽是奇怪自家小姐让一大群人跟在身旁,但还是看出点门道,眼睛不由晶亮的看向以沫。 言以沫宠溺一笑,眼梢飞扬。听出了环佩话外之意。这些侍女一个个长相貌美,脚步生风,分明全部是练家子,而且武功还不低。她一开始就知道君临天特意派人给她不是监视还能是关心? 这个君临天到底在打什么注意! 以沫回头说道,“我在四处逛逛,你们不用跟着了。” 粉壹盈盈一笑,有礼的回答,“夫人可以随意逛逛,但是前面是四少常去的地方,夫人恐怕要回避。” 四少? 四大才子? 中州大陆上举世无双的风流四公子? 这言下之意就是言以沫遇见男人都该回避? 言以沫抬眼望去,压下心中的疑惑,既来之则安之吧。四少是吧,总会遇上的。君临天聪明睿智不可小觑,她也不好欺。 随即在侍女的服务下,她回到‘水晶牢笼’ 喝着茶,吃着点心,赏赏花,再映衬着优雅的精致,茶香浓郁,点心可口,美人作陪,以沫一副度假享受的乐不思蜀模样,让暗处观察她许久的‘风流四少’惊愕了一阵。 风流四少与魅宫公子齐名。 公子祈财富天下,公子铮智勇天下,公子穆品行天下,公子卿风骨才气,公子双艳貌美无双。而风流四少,风采出众,放荡不羁,不拘于礼教世俗,行事我行我素。 一抹修长的身影收回眼底玩味的风韵,一撩雪白衣袍随地而坐,开口笑道,“呵!之前听千水泉说九星连珠,恐有异常,帝命星不稳。结果出现两颗莫名的紫微星。其中一颗的位置恰巧直指魅宫。你们说,滛乐无度的魅宫主何时就成了贞洁烈女?连美色都撼动不了她?我事先可是调查了一番,神女禀性懦弱,这个言语犀利,不卑不亢,从容不迫,果决灵动的女人,她真的是那个遇事只会哭,连说话都不敢的脓包神女?这两人真的是命定之人?舜,你怎么看?” “钰,劝你最好收回玩弄之心,那可不是你能戏玩的女人。她可是君主夫人。何况你是出了名地风流种,见一个爱一个。即使被君主弃之,未必会看得上你。这世上的男人除了比较风马蚤的,就剩下闷马蚤的。君主的女人想要染指,你嫌活的太长了。”说话之人正是风流四少之人一舜少。 灼灼光华在阳光闪耀下也无法抵挡他那身清濯风华,同样是雪白衣袍在他身上轻柔垂落,却气度不凡,轻盈如浮云。温雅的容颜,并非俊美,然则散发着温和如春风的笑容。 俊逸的身影在流动的金光溢彩之下,执笔随意,神情浅笑无暇,笔犹如行云流水般滑过一个飘渺的背影,最后提笔落下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 “舜,你也别说钰。你看你画的是何人。天下谁不知道你舜少呤诗作对皆是艳词。袅袅香魂,消散无痕。用上等的香墨画个背影,这可不是你一贯的风格啊!背影丰韵如神,芳洁典雅,真是妙趣横生。恍如期待肤若凝脂饶霜雪地美人回眸一笑,夹杂着心悸、心疼、心殇、心悦种种情感。当真是这些来最出色的画中精品。”一人手中拿着一卷黄旧的古雅书册迈步走进书案上拿起舜少拿起舜少刚完成的画,啧啧笑道,“难得舜在画枝的造诣上有所突破,这画却留不得,留不得啊!单看背影都会让人腹下一紧,血气翻腾,兽性大发,何况是君主呢!” 舜少并未抬头,抽出一叠宣纸,仿若无视的继续落笔游走,边画边说道,“要是单看背影真的能让人兽性大发,钰,那你嫌疑最大只闻佳人芳香就腿软了。” 随地而坐的钰少蹭的站起来,一脸挑衅的回敬道,“啧啧,舜,这世上最了解我钰少的人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本来一个小美人,愣是成了有妇之夫。我就说嘛,这样的结合,你会不郁闷嫉妒恨?” “我才是郁闷嫉妒恨,成天和一群女人呆在一起,不能碰,不能吃,还不能遐想,我们风流四少之名迟早变成‘不举四少’。”尧少目光从画中转移到手中的书册上,秀长的手指来回翻动着书页,蹙眉感叹道,“我堂堂尧少,风度翩翩、才貌双全、出口成章、可谓一表人才,神采奕奕不说,也阅万卷书,满腹经纶却沦落到看春宫图。这书上的姿势哪有理论强过实践的?这种无师自通男欢女爱之事,还让我们风流四少做老师。风流儒雅的调教师,迟早变成御女的腹中餐。” 听闻尧少的话,坐在一旁就不开口的萧少眸中闪过一丝诡异。仪表不凡的萧少只轻笑道,“喝口茶,消消火,润润喉。” 钰少也不客气,一手抓起茶壶,扬起头便咕咕咚咚灌入口中。灌了几口,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的称赞,“还是萧煮的茶好喝。” 萧少嘴角微抽,上好的狮峰龙井就被如此糟蹋。果然是精虫充脑的混人,只记得那雨露之事。 舜少搁笔,一手接过茶壶,轻抿一口,慢慢品尝。时不时鄙夷的瞪了一眼钰少。 钰少美滋滋的乐道,“我们闲来无事,不如陪夫人好好玩玩吧!我们被君主欺压这么多年,也适时找回点尊严。要不然天下之人当我们风流四少只懂风花雪月,只做风月之事。” “钰怎就笃定这位夫人好欺?到时候别说我们风流四少的尊严了,恐怕我们会被君主治得连渣都不剩。君威之怒足以要了我们的命。”尧少想想都心惊道。 “我们风流四少何时畏首畏尾过?如今人在我们的地盘,君主也没说要特殊照顾。我们装聋作哑,反正承欢苑里的规矩是君主定下的,我们可是合情合理的。再说,我们风流四少的一贯原则是什么?” “第一步,让她惊喜,以此放松警惕。” “第二步,软硬兼施,让她心甘情愿。” “第三步,将人放倒,使出浑身解数。” “第四步,吃干抹净,事后主动悔过。” “我们风流四少的遵旨一向不是一、二、三、四?再此基础也可以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总之,以我们的手段,就不信拿不下一个有妇之夫!”钰少说得一脸向往。 如果忽视嘴角那抹若隐若现的滛一笑,他说这一番话倒像个‘久经沙场的军师’。 萧少一派淡静的轻掀茶盖,喝着茶,听着钰少的‘豪言壮志’,面有豫色。 最后四人一合计,决定‘一锤定音’,势必将目标欺压到底。 入夜,风轻,月皎。 言以沫趴在床上睡得正酣,突然一把剑刺了过来,直觉脖间一凉,一道冷飕飕的风袭来。蓦地的睁开眼,慌乱的闪避。 那人蒙着面,手中的利剑电闪般刺来。以沫心下一惊,这个人到底是谁?在君临天的地盘也有人敢杀她? “大哥,我们无冤无仇,这夜黑风高,长夜漫漫,灯光昏暗,会不会弄错人了?”言以沫神色警惕的瞪着眼前的黑衣人,抱着被子滚来滚去,疑惑得看着这个拿剑指着她的男人——傲气逼人的气质,桀骜不驯的眼神窥视着她。 “呵?夜黑风高,长夜漫漫,良辰美景,今晚适合洞房花烛夜。” 闻言,以沫神色不安道,“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承欢苑里的女人不过是最卑贱的玩物。高雅一点的说法这里的女人换做‘御女’,粗俗的说法这里所有的女人全部都是供男人发泄之用。你说需要知道你是谁吗?”黑衣人突然逼近她,剑横在她胸前,剑尖从头发、眉、眼、鼻、口、手、来回移动。 言以沫一时间忘记身处险境,只觉那柄剑像极了男子玉葱般纤细的手指,妩媚风情,浑身散发出无尽的诱惑。 她僵硬着身体,憋住呼吸,血液沸腾,全身一阵酥软,不知出于未知的恐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戏辱。看着那姿态,那动作绝对是经过千锤百炼,很有手段的情圣。 言以沫胸腔内窒息,心跳怦怦震动。心里极度忍受着煎熬,要是他敢碰她一根头发,她会立马剁碎他喂狗。 “漫漫长夜,很寂寞吧?”黑衣人说着,突然抽离剑,抬起以沫的下巴,将一杯酒灌入她嘴里。 “咳咳——”言以沫猝不及防的背灌入辛辣的酒,没有一丝酒的甘醇。难受的掐这脖子,手指抠着喉咙,想将吞下去的液体吐出来。 “不用费劲吐了,这是百年酿制的酒,具有催|情功效。不论酒的香味,还是入口的甘甜,只要舌头沾染一点,就会是强力媚——药。”黑衣人笑得j诈,秀美的手指暧昧的撩起她的发丝,有意无意碰触她的脸颊。 “咳咳——你——”言以沫顿时感觉口干舌燥,手指发软,身体燥热。大惊之际,蹭的翻下床,冲向桌子,拿起茶杯就往脸上泼。 “是不是感觉很热?想要解药吗?我可以帮你。”黑衣人媚笑到。不缓不慢的斜卧在床上做出撩人的动作。 言以沫脑袋一片空白,直望着床上的男人。那柔美的身形,勾人的动作,在月光之下浑身仿佛撒上一层光洁的银粉。纯粹是勾引人的举动,让人反而亵渎不起来。被冰凉的茶水稍微缓解的身体,血液沸腾起来。 这一刻,她怎么感觉自己是嫖客,而那个威胁她的人是千娇百媚的仙子呢? 心里烦躁不安,呼吸愈加急促,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殷红的唇角轻轻勾起,“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警告你,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杀生权,而是濒临死亡不怕死敢于同归于尽的人。我不怕死。你威胁不了我。相反,我给你一句忠告。媚药不过是一种药,只是这种要具有一时的催|情作用,能够促进人体血液过快流动,导致大脑血液循环过速流动,让人意识迷幻,容易受人言语蛊惑。却不会导致人死亡。过了药性,没有解药就能解。” 说完,不等黑衣人做出任何反应,她迅速的拉开门往外逃。她可是药剂师,麝香加上琥珀这种原始的媚药,在她面前也敢拿出手,真是笑话! 虽是如此,身体的燥热感令她不得不跳入荷塘中。‘嗤’一声,以沫舒服的深吸口气,身体一入清冽的水中,浑身舒畅。 清风拂面,幽香飘起,浅浅喘息着,见黑衣人没追来,言以沫才放宽心。刚松口气,紧接着她感觉身后传来脚步声。 诧异的回头,暗忖着接下来如何应付。出乎意料的看到一行四个男人。清一色修长的身影,衣袍随风飘摇。 欣长的身影似与皎洁的月融合在一起,风流潇洒,洒脱风逸,气质优美,仿若夜间蓦地走过的谪仙。 如此风姿,她怔怔的望着,一时竟不知身在梦中还是在看一幅墨画。撩人心神的震撼感,却在他们开口之际彻底打碎了她的美梦。 “美人是特地等我们四少垂涎?这般露骨,有伤礼仪廉耻的举动,很符合我钰少的重口味啊!美人,哥哥来疼你——” 009章 君威之怒 “美人是特地等我们四少垂涎?这般露骨,有伤礼义廉耻的举动,很符合我鈺少的重口味啊!美人,哥哥来疼你” 言以沫对上鈺少的视线,心不由得一颤。那一双清明若水的眼睛,轻柔剔透。一头墨发随意披散,白衣翩翩,交织着月色光泽,整个人有种别样的美韵。转眼的刹那间,男人沉静透明的眸子里闪着猎艳的光芒,嘴角的笑意却刺眼的让人不舒坦。 而鈺少说到做到,正准备‘好好疼她’。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借着月光反射在会面的光看去,惊得她倒吸口凉气。 竟然有几十条蛇徘徊在荷塘岸上,却迟迟不敢没入水中。红眼睛的蛇吐着芯子,蛇头高高昂起,蛇身卷缩成一团,直直的盯着水中的言以沫。 原本她还有些毛骨悚然,转而一想,君临天那颗血珠还在她身上。血珠浸泡在水中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道,所以那些蛇才不敢滑入水中。 此刻颇为狼狈的她,眉眼含笑,眼眸清亮,却有一股清灌的气质。嘴角绽放的轻笑,三分娇柔里蕴含轻蔑,两分娇媚里透着诡异,五分娇弱中说不出的空灵和优雅,万种风情不经意流露出来。竟让风流四少面色各异,气氛微妙的发生变化。 鈺少想着她的眼神,脸色一僵,轻皱眉。“昔日见过青楼女子,只挂牌不接客,卖艺不卖身,大多是为了欲擒故纵勾引人。而各种滋味她们总是乐此不疲。她们之中或娇柔、或脱兔、或妩媚、或清雅,花枝招展,艳若桃李,莺莺燕燕满足于逢场作戏,从而世人对此褒贬不一。” “而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稍微对她们好点,她们便不知天高地厚,虚荣、市侩、争风吃醋、稍微有点姿色便试探你,处心积虑撩拨你。你对她们一点点冷落,她们便越发放肆埋怨,说你如何如何对她不仁不义。所以说这世上的女子最难相处。” “不过也未必,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我认为女子就分蛇蝎美人与伪善美人。说到底,不过是红颜祸水,沾之必中其毒。” “也是,说道蛇蝎女子,这眼下不是在上演美人出浴?芙蓉出水都能勾引一群毒蛇,当真是女人与蛇同类。” “今夜月色还真是特别呢,连月光都羞得躲起来了呢,果然是阴阳调和有助于养颜。” “啧啧,这荷塘水入夜之后很是凉爽,要是身子不好,泡上一夜,定会药到病除。” …… 四个男人突然如长舌妇一般七嘴八舌纷纷意有所指,以沫望着那清一色的白衣男子,分明知道她的身份却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看戏的模样,不由淡淡一笑,他们肯定是传说的‘风流四少’。 奇)她在月华山就听说过,风流四少跟随在君临天身边,地位身份不一般。再加上他们行事作风、才华造诣,在大多数人眼里颇有威望,尤其是女子心中更甚。 书)风流四少见言以沫不为所动,根本没一点恼羞成怒或者羞愧难当的神情,各自诧异的没了先前的戏谑之心,面色惊愣的盯着以沫。 网)言以沫眸光一禀,语气平缓却含着几分冷冽,“之前曾听说风流四少儒雅清高,风流倜傥。鈺少写的一手好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写出来的字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一横一竖,一撇一勾中喜中含痛,痛中透悲,字如其人大气洒脱,内敛而非狂傲不羁。写出来的字无人能模仿其中的神韵。如今一见,果真是‘劲直方正’,口若悬河,如锥似刀。” “舜少的人物画、山水画、界画堪称一绝,而水墨画更是出彩。上至青绿,下至金碧浅绛,就算是春宫艳画,在你飘若游云,矫若惊龙,刚道有力的画笔之下,无一不令人惊叹。更绝的是‘写意’,宛如一人绝色锋芒,呼之欲出,画中意境风神俊秀,让人赏心悦目。” “虽说世人对尧少知之甚少,却从棋艺精湛中知道他的风骨,尤其在对弈时,以一对百,从未输过。可见棋艺非同凡响。” “和其他三位比起来,萧少更让人佩服。知己易求,知音难找。萧少单以宫、商、角、徽、羽五个音节便能弹奏一曲听者流泪的神曲,乐理的高超技艺无人能及。” “以沫平日虽不过问外界的事,却也知道风流四少的品性。怎么如今看来在自家地方也能遇上行踪不定的风流四少。而且作为女主人还不知道风流四少在此,实在失礼。” 言以沫目光在风流四少身上扫视,眼眸微敛,转而轻笑道,“还是世人传闻有误,风流四少果真如你们的风流史一般,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深夜误闯家宅不说,还落井下石?我家夫君平时比较忙碌,如今我嫁来,后院之事可要管理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风流四少刚说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被称蛇蝎,男人避之不及。以沫自问不是善良之人,四少也不是君子。就小人而言,谁也不是从小人儿长成大人?难道你们不是女子生的?” “而女子的虚荣、市侩、小气,这是生来就被上天赐予的特权。没有女人的虚荣,有男人的清高?没有女人的小气,哪有男人的大度?” “再者,女子为何称为女子,蛇蝎心肠的女子也罢。这世上女子能相好,小人难防。真正衬托蛇蝎女子的男人是那种满口仁义道德,背后狗盗鸡鸣伪君子。四少可知,这世上最不能最不该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言以沫这番反击的话让自命不凡的风流四少哑口无言。唇枪舌剑,夹枪带棒将四少骂得汗颜难堪。明的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君主夫人,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们四个只是外人。这里是她的地盘,你们无礼在先,后又出言无礼。 她言以沫虽然医大毕业后做了药剂师,但父母可是大律师,她也做过几年的律师助理,会说不过四少? 如果不是一时大意,她会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任人宰割?她的心眼小,跟没气度,得罪她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 四少骨子里就清高骄傲,平日见惯了女子对他们投怀送抱、温柔婉约。如今被以沫这番讽刺,又条条在理,找不到错处,心里别提有多郁卒。 “原来是夫人啊!鄙人眼拙,这夜黑风高实在没看出来是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见怪。”舜少不忿道。 “在你们心中我哪有资格做夫人啊!四少可是醉音阁的师长,天下第一美人傅倾颜可是你们的爱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压傅倾颜的西席,知道的人都将傅倾颜当做真正的女主人。我这个夫人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你们说对吗?”她的语气冷意凉凉,气势迫人,分明是微笑看着人,目光中却似有冰霜之气射出。 鈺少膛目,咬牙切齿,“承承欢苑里的人全部是‘御女’,都是等待着侍寝的床奴。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夫人。我们四人可是负责管理承欢苑的一切,包括‘床上调教’。尊称你一声夫人,已经很有礼貌了。夫人,可别以为风流四少之名如此而已。不要太嚣张,对你没有好处。” 言以沫不怒反讥笑道,“我嚣张?四少能言善辩,这也太能‘善变’了吧!我我哪句话没有理,你们又有哪句话不是欺压人?我嫁给君主是众所周知之事,君主一天没休离我,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君主的夫人。还是你们心里只有傅倾颜,而蓄意谋害我?” 以沫只觉大腿根部一疼,一个凉冰冰滑溜溜的东西从腿上缓缓游过,她轻吟出声,只见一条犹如鳝鱼一般大小的蛇在水面上荡漾开来,水波粼粼,顷刻间不留一丝痕迹。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四少的不忿。从水底捞出十几颗石子然后向岸边的蛇扔去。为了以防万一,她特地打在蛇的三寸、七寸的部位。 “你——”一贯冷静,不喜形于色的萧少,往地上一看,当即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清幽的月光之下,泛着洁白的冷光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血红的蛇,蛇身蜷缩,嘴巴大张,露出尖锐的獠牙,吐着猩红的芯子,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空气中腥味浓郁,令人作呕。 而一名女子蹲在荷塘边,黑墨如绸缎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露出湿透的后背,显得有些狼狈衣不遮体。双手在地上摸索着,竟清雅高洁的让人不敢亵渎。 “你还好吧?”四少异口同声的问道,心中五味交杂,禁不住蹙眉,唇角扬起的笑意也僵硬的收敛起来。 第一次感觉,他们做得有多过分,简直不可饶恕!!! 以沫此刻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幽深的眸子静淡的像夜空星辰那般清透,清瘦的身体一阵轻颤,面容苍白如薄纸,唇色变得紫红。也许是蛇毒开始反应,她只觉身上开始麻痹,沉默不语,撑着身体在附近寻找解毒的草药。 “喂,你没事吧?”鈺少焦急中隐隐含着几分心虚。 言以沫明眸清灵的映着一抹欣喜,咬她的水蛇和岸上被她杀死的蛇完全不同。解毒的草药一般情况都在蛇出没的地方,可没想到解药是荷塘里的荷花。心一下放松,连带着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迫和压力,“逼我,害我,羞辱我,意图谋害我,四少还真是‘名不虚传’。你们认为打别人一巴掌,还指望别人热脸相迎说很舒服吗?” “你们在干什么?” 却在此时传来一个清冽冷峻带着几分威慑力的声音。言以沫一抬头,便见君临天一袭镶金黑袍大步走过来。 看到他一步步走过来的身影,以沫心里猛地跳快了几拍。金眸带着怒意直逼而来,一股沉重的威迫力仿佛将四周空气尽数燃烧起来。绝色的面上薄唇轻抿,凌厉的眼光在四少煞白的脸上审视一番,冷哼一声,迈开脚步走近她。 “怎么回事?”君临天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纳入怀中,伸出一只手点在她|岤位上,一股异样的火热似乎带着魔力将他吸住。低头细细观察,撩开她的衣裳,见大腿内侧雪白的肌肤上有两个细小的血孔。 “转过身去,离朕十丈远。” “君主,我们不是故意的,那几条蛇根本就没有毒。不知者不怪罪哈,我们随性惯了,君主知道的,承欢苑里的女人都被这样调教过。” “滚!” 四少闻言,原本云淡风轻立着的几抹身影,顿时颤抖。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雅致的姿势没有一点清淡风韵的调子,举步艰难的迈开步子。从君临天紧张的程度看来,他们四人‘凶多吉少’。被送进承欢苑的女人全部都准备调教好后,赠送给其他人。哪里会知道君临天会吧夫人送来,这能怪他们吗? “有点疼,忍一忍。”君临天突如其来柔和清雅的音质如一缕温暖的风划过,接着将她身子平放在地上,撕开她的衣裳,俯身低下头吸住腿上的两颗清晰地血痕。 言以沫脑袋‘轰’的一声懵了。脑袋有些晕,脸上有点热,只觉大腿根部被他的唇贴着,吸允间薄凉的唇贴在肌肤上滚烫滚烫。心跳加速,面庞越发滚烫炽热。 他是故意的吧!要不然明明是吸毒,他却做得像是情事。那唇明显是挑逗她,吃她豆腐。随着他的吸允,伤口痛感袭来,视线微微清晰,身体的麻痹也渐渐舒缓。 以沫脑袋一清,目光紧盯着男人的侧脸,如果他不摆架子,不面瘫,他还很有爱的!脸上又一热,绽颜一笑,禁不住说道,“美男,感谢你救命之恩,我会以身相许,肉偿给你。” 君临天嘴角轻抽,白皙修长的手指贴上她的唇,一粒黑色药丸送入她口中,只道,“没兴趣。” 言以沫惊愕,张开嘴将药丸吞下腹,调皮的眨了眨眼,“也是,如果换成别人肯定以身相许了。只不过我是有夫之妇,被人摸了几下,亲了几把,也没有什么事。要是别人救我,我还要对别人负责。幸好夫君你来了。” 言以沫见他金眸中并发出丝丝紫光,心情大好。君临天魔仙一般的你,也会为我发怒? 010 君威之怒2 一夜静谧,幽梦悱恻。 言以沫睁开双眼愕然地望着男人变得柔和的轮廓,纤长的睫毛颤抖,朱唇饱满诱人,竟有朦胧之美。头靠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浓烈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尖,耳边响着男人沉稳颇有规律的心脏跳动,绝美的容颜,都让她心神恍惚。见过他凛傲的瞳眸,仿佛天生就带着邪妄的戾气,以至于他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冷傲尊贵,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熟睡的姿态,没有人会相信君临天竟是这样一个人,枉傲冷酷与柔情,邪恶残酷与清淡雅致,邪魅无情与干净完美几种不同的气质共同形成他这样的矛盾体。 君临天在以沫的注视下缓缓睁开眼,金眸依然光华积聚,璀璨纯澈。那似醒非醒迷惑世人的瞳眸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不施粉黛,发丝随意披散,全身无一丝奢华,却淡淡清绝的气质,不是他的夫人又是谁? 四目相对时,言以沫有些娇羞的喘不过气来,见男人薄唇轻移,仿佛 在嘲笑她花痴一般,不由出口说道,“欣赏美是女人的本能。昨夜我已说过以身相许,肉偿给你救命之恩。是你自己不要。过期不候!!!陪你一夜,我们也扯平了。以后女嫁男娶,各不相让,各自珍重!” “夫人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妻子,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是朕的。如果说朕救你,不如说朕在挽回身为君主的脸面。作为 魅宫十二夫第34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5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5部分阅读 面。作为朕的妻子,泰国的夫人,你拥有的不仅是胆识,还要有脑子。在朕以外的男人面前,你衣不遮体,狼狈不堪,你认为这能体现你的聪敏睿智?”君临天碧落纤长的手指从她的腰间抽离,起身穿衣,姿态如诗词般雅致超脱。一袭宝蓝色服将绝美的身影映得越发伟岸高大。 “朕不妨告诉你,你不是懦弱无能的神女,你是言以沫。既然是言以沫,就该知道怎么做一个优雅的君主夫人,而不是当街泼妇。既然你不满意四少作为你的老师,那从此刻起,朕亲自调教你。”君临天的语气瞬间将至到冰点,发间金黄绸带飞扬,俊美绝伦的脸庞阴暗沉沉。 晨光透过水晶般的窗纸倾洒在他修长笔挺的身上,淡金色的线条如水光流动,勾勒出他完美的身体曲线,即便是温和的光晕也掩饰不住他眸中的邪佞。言以沫没有丝毫躲避他的目光,“为什么?” “因为朕要一个配的上朕的夫人。”君临天邪眸冷冽慑人的看着她说道。 “所以——?”言以沫目光犀利敏锐,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眸直直刺进他的内心深处,穿透他的灵魂。语气剑拔弩张道,“所以你只想要一个配得上你的夫人,而不是一个爱你的女人?你只想要一个符合你心目中的夫人,而不是一个妻子?你可以对任何人冷酷无情,但可以给你的夫人最起码的温柔?你可以无视任何一个人的尊严,但为了你的夫人可以适当给点宠爱?君临天,你当我言以沫是什么人?” “我告诉你,我不是谁的代替品,也不是谁的残次品。我就是我,要我变成另一个人,你不如直接休了我,另娶他人。亦或杀了我,将天下第一美人,你的妾氏扶摇直上调教成为你心目中的夫人。” 一字一句如吞薄冰,铿锵有力,语带倨傲。这一刻君临天第一次从她身上看到狂肆、冰冷、强烈的迫人感。走到言以沫面前,抬手重重的托起她的下巴,目光暗沉,“朕给予你的一切全部是世上最好的。不管死之前的凤栖苑,还是精致玲珑的承欢苑。朕可以给你身为‘夫人’的尊重,甚至不追究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朕如何?朕要你生,你便生。朕要你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夫人,你便学。你觉得你有何资本跟朕谈条件?如果不服气,你可以自请去锁情塔,终身囚禁。” 言以沫任由他捏着下巴,不自觉笑了下,双眸流转间说不出的妖媚,讥笑道,“你觉得我如此肤浅吗?再奢华,也不过身外之物。你给的再好,也不过是座牢笼,紧紧禁锢着我。” 君临天狭长的金眸冷如寒潭,冷毅的面容凌厉中带着阳刚,唇角犹如锋利的刀刃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夫人对如今舒适的生活很不满?夫人很想脱离现在的身份?夫人是相中了男扮女装的夜宫主夜攀宇,还是看上了风流的四少?如果是前者,朕可以忍痛割爱将你赠送给夜攀宇。如果是后者,你一个女人打算学欢滛无度的魅舞一女驭四夫?” “君临天,你到底想说什么?”言以沫再也冷静不了,怒道。他哪知眼睛看到她喜欢他们?要是喜欢,以她的性格早就下手了,还等别人欺负她。 君临天脸色一冷一沉变幻着,不由自主的低头吻上她那娇艳的唇。 言以沫被他手臂箍紧,身体动弹不得,那吻粗暴、急切、贪婪、肆虐。在他的攻势下娇吟一声,某炽热坚硬的物体顶着她,脑袋顿时发热。 该死的!她怎么忘了男人在清晨荷尔蒙过剩,禁不住撩拨。 君临天正品尝着噬骨的滋味,却不料舌尖一痛。敢在这时候咬他的女人她是第一个!眉轻蹙,一把推开言以沫,眼眸里狂热的情欲顷刻间散去。不悦道,“如此青涩,简直和喝水塞牙缝没什么区别。” 什么?言以沫怒了。迎上君临天的注视,“君主大可说吻一头猪,都比我要强。” 君临天盯着她,向她伸出双手,邪邪一笑,“过来。” 言以沫一愣,她不会自恋的以为君临天想要抱她。他那邪恶的笑容仿佛在告诉她,如果她不过去,他会用双手将她撕裂,就像夜攀宇那样消失。硬着头皮,极其不情愿的向君临天走去。 “作为夫人,早上起床第一件事除了满足朕的欲望外,穿衣、洗涮都将由你亲手服侍朕。” 这变脸的速度无人能及啊!她就没见过刚刚还在发怒的人,此刻又一副家长教导她的模样。 “我要不要早上起来背‘三从四德’一遍?”言以沫咬牙道。恶狠狠地瞪着帮他穿衣,束发,洗脸。霸道、强势、活生生的大男人主义。她可不想做贤妻!!!! 君临天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吻一口,轻笑道,“这才是朕的 夫人。如果你想背三从四德,就将四书五经也一起背了。多读点,没坏处。”“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不屑现在的我,而我也不想被诸多要求束缚,尤其不想困在这水晶牢笼。君临天,男女是平等的。我们之间也是一样的。如果你对我有要求,我是否可以要求你一夫一妻制?”言以沫毫不掩饰认真的说道。 君临天深刻不测的眼眸水光潋滟,深深凝视着以沫,声音低沉而浑厚的说道,“一夫一妻制?夫人胃口不是一般的大。可惜,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新厌旧,没有一生至死不渝的爱情。男人对女人有一份真心就已是万幸。朕告诉你,朕要你,你没有筹码要求朕。” 言以沫坚决道,“你不相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那是因为你没爱过。你没有心。” “爱?朕对你不够爱?以你种种忤逆朕的行径,如果朕不爱,你还有命!”君临天充满魅惑的语气里蕴含着警告,绝美的脸庞漾起无限的风情与韵味。 “君主要的是江山,而不是女人,更不会有男女之爱。爱一个人,要了解,也要理解,要认错,也要改错。要体贴,也要体谅。是接受,而不是忍受。是宽容,而不是纵容。是支持,而不是支配。是慰问,而不是质问。是倾诉,而不是控诉。是彼此交流,而不是凡事交代。是对对方默默宠爱,而不是向对方诸多索求。不是随便牵手,更不能轻易放手。试问你给的爱,是爱吗?你根本不懂爱。何况江山与女人孰轻孰重你比我清楚。”言以沫咄咄逼人的回答他。连她都不知道爱是什么,君临天会懂? 看着言以沫高傲轻蔑的神情,君临天心中被一根微微刺痛,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道,“朕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过。朕突然改变主意了,朕要你的心。你要爱,朕给你,江山美人朕都要。” “我对君主的能力没怀疑过,江山是你的囊中物。但是自古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江山与美人只能选其一。而我的心是靠我自己掌控,与任何人无关。君主要的是一个配得上的夫人,而不是一个有爱的夫人。君主如此对我,我不知道君主有何目的,但是我言以沫从来不是任由别人支配的人,君主可以囚禁、威胁我,我心里不会屈服。” “沫儿,朕要去处理朝政,亲朕一口吧!”君临天温柔的说道,暧昧的语气、令人遐想的姿势仿佛是一对新婚燕尔温存一般。 “什么?”言以沫愣住,一时对君临天模棱两可的态度弄的抓狂。他到底什么意思?思维也太跳跃性了吧? 到底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还是他习惯在精神上摧残人? 011 君威之怒3 君临天果然言出必行。自那夜之后,言以沫就开始忙忙碌碌作为夫人的‘劳作’。 这一日,风和煦轻柔,白云飘逸悠扬。言以沫一早便焚香沐浴,梳妆打扮,准备成为一名合格的‘贵妇’。 她首要学习的是高贵,美丽,典雅,慑人的笑容。薄施粉黛,双眸湛亮,眉眼含笑。配上环佩为她挑选的一件淡粉色衣裳,自有一股清雅脱俗的气质。淡淡的色彩将人映衬的娇艳若仙。衣饰上的流苏随着她的身形微微轻荡,裙摆丝丝紧扣着她的身姿,动作优雅之极却又撩人心魄。 收拾整齐,一路洋溢着笑容迈进承欢苑的花圃,花圃的中央有座凉亭。凉亭四周火红如雪的曼珠沙华肆意绽放。 言以沫看见一袭修长的身影立于曼珠沙华花海内,仿若花中谪仙,风华绝世,雅魅尊贵。不用看也知道是君临天在等她。 “君主,这是?”言以沫看着凉亭的石桌上放着各种吃食,笔墨纸现,还有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心惊胆战的问道。 君临天含笑点头,气定神闲的看着她,“夫人莫不是忘记朕说过的话?” “记得。”以沫心中捣鼓的应道。 “很好,这才是朕的夫人。”清润温和的嗓音说道,君临天纤长的手指轻荡着杯中的茶水,抬眸含笑的看了一眼以沫,“朕对夫人的要求,全部写到这上面了。” 言以沫看着那叠纸,又瞧见他金眸透亮,语气不乏愉悦,仿佛找到一件有趣的玩具来打发无聊时光。心里微微一颤,脚下发软,结巴道,“这——这么多?这——这是人能做到的么?” “夫人一向唇枪舌剑,今个猫咬着舌头结巴了?琴棋书画、占卜算术、医理毒药,朕十岁之前就学会精通。眼下让夫人学琴、下棋、作画、练字又有何难?”君临天眸光微闪,呷了一口茶,看向黑着一张脸的以沫,倒是个有趣的女人。 大婚之日惊鸩一瞥,高贵冷傲的身影让他恍如隔世。清灵如雾的眼眸像极了那个安静淡雅的人。可那夜在凤栖苑,她言语轻佻又咄咄逼人,他又见识到她的冷静和从容。狠辣的手段,计中谋,她轻而易举地揭露夜擎宇的身份。他以为她该是不安于室的女子。 岂料荷塘之夜,她被人欺辱却依旧落落大方,姿态沉定。漠然倨傲的气质将四少打压的哑口无言。 而近日越发与她相处,她的狡黠俏皮、小鸟依人、纯善无邪,言行举止别具一格。 言以沫轻哼,“君主,我早说过了我只做我自己。这些条条款款我就算学一辈子也学不到。更别说学武。第一,根基。我已过了学东西的最佳时机。琴棋书画我最多学会点皮毛,要想超过四少,简直是做梦。第二,目标。我根本没目标,没目标就没动力,没动力怎么学。我对这些根本不敢兴趣,强行灌给我,也无济于事。第三,最重要的是,学了还要力求最好。我五音不全,学琴是在浪费宝贵时间。要我学武,每天起来蹲马步,君主还是杀了我一了百了吧!” “夫人没有资格与朕谈条件。要死很简单!朕一根手指就能将你碾碎。朕从未纵容过一个人,夫人应该懂得适可而止。”君临天深幽的眼眸邪肆的盯着以沫,那暗沉沙哑的嗓音似泄露主人的情绪。 那双暗潮翻滚的眼眸蕴藏着幽冥的火光,一向无所无惧的以沫在君临天炽热的眼眸注视下竟觉得身子有些酥软,后背凉飕飕。咽了咽口水,“我学。”学了武功,逃跑的机会也更大吧。 君临天取过七弦琴,撩衣坐下,动作行云流水般清雅。纤长娟秀的手指轻拨,随着指尖拨弄的琴音,将周围方圆内的曼陀罗花击得粉碎。 言以沫看呆了。 真美! 连杀气都表现的如此优美。抬眸间指尖轻挑,琴弦上袅袅升腾的音色仿佛萦绕在心底。那人犹如置身在仙境,有种氤氲飘渺的错觉感。 “朕只用一个月就能将内劲随琴音而动,足以杀人于无形。夫人由朕亲自教导,夫人可要学?”君临天在以沫炯炯熠亮的目光下,手上又捏起几枚黑白棋子,随手一挥,棋子纷纷将木桩穿孔。 凌空一起,他又握着毛笔在地上随意写字,泥地上顿时出现道劲有力的字迹。电光火石间,地上几道深深地痕迹塌陷几寸。 “我要学,学多久会像你一般厉害?”言以沫无暇澄透的眼睛紧盯着君临天,心里暗付要是哪天学会了,定要在弹琴的时候刻光君临天的衣服。弹琴有美男作伴,还是一裸男,会是很唯美的画面。 “只要夫人持之以恒,自然会学会。” 言以沫被君临天的目光盯得发毛,身体往后倒退几步,一向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似气急败坏的娇媚,“你——你——靠我这么近要——做什么——我不怕——怕——” 见她语无伦次,紧张兮兮的模样,纵使不似倾国倾城的容貌,也不似妖媚的祸国殃民,却有一股让人抗拒的直爽单纯。君临天嘴角缓缓勾起邪魅的笑意,“不要胡思乱想。” “谁——谁胡思乱想了。”言以沫一派死鸭子嘴硬道。 “琴棋书画,一则养性,二则可以从中了解一个人的性情。比起舞刀弄刮,琴棋书画更适合夫人。而精湛的武功需要强大的内力。内功与外功,衡量利弊,夫人骨骼已停止生长,外功没什么用处,修习内功最佳。内力高强者,可以用任何一件器具,百步之内,置人于死地。夫人,是否在想学会了如何对付朕?”君临天一脸戏谑,语气笃定道,“夫人就算学一百年,有几百年的内功,也动不了朕一根手指头。夫人不信大可试试。” 言以沫冷哼,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是自大的男人。识趣的不辩驳他话中的意思。目光不经意落到他修长纤细的手指,莹白如玉,淡粉色的指甲光芒泽润。她眼眸一亮,凑上前去,执起他的手仔细品赏一番,啧啧称赞道,“夫君的手真美,如果不是知道夫君是男的,光看手还以为是女人呢!” 君临天金眸闪过锋利的锐光,抬眼望了望天,忽觉空气有些闷,呼吸无端堵得慌。眉扬起,微眯着双眸,似乎懒得看她一眼。 “我什么时候开始学武?”言以沫问道。 君临天沉默不答。 言以沫神情一凝,有些尴尬地道,“为什么一开始要读书,这君子六艺,确定是给我准备学的?” “朕说如何,夫人照做就是。以后寅时起床,卯时到已时读书。午时过后便是练琴,写字的时间。戍时打坐修习内功心法。亥时就寝。今日起从《论语》读起。”君临天说完,抛给她一本《论语》就在花圃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 言以沫被君临天云淡风轻的话气得内伤。胸口的起伏微微震动,心中默念一百遍,“莫生气,莫生气”…… 君临天,你混蛋!该死的!他真以为自己是太阳啊!是人都要围着他转? 不生气,不气!她迟早要驯服他,在狠狠抛弃他! 总有一天,她非要这个魔神都打不倒的人为她寝食难安。 第一天,言以沫把孔子骂了成千上百句。拿出高考时的忍耐力把《论语》读了一遍。 第二天,在君临天深邃骇人的目光下,她把《论语》背了。 第三天,等待她的是《孟子》。 到了第十天,以沫终于忍不住去找君临天理论。却见他一袭白色儒衣,迎风而立。墨发用玉簪轻轻束起。举手投足间显得从容优雅,俊美邪魅更胜往日。他望着她笑道,“夫人来陪朕吃饭。” “啊!?”言以沫看着美色当前,沸腾的火苗‘嗤嗤’几声灭了。 第十一天,她又换了本书,改背《中庸》。 第十二天,再次一脸不忿的找上君临天。 言以沫推门而入,入目的是几排书架,整整齐齐的书册安放在书架上,无一丝奢华的装饰物。墙上挂着四副画,画上的落款处写着主人的名字以及四少的印章。想来书房的主人无外乎是风流四少。只是如此朴素简洁的书房,是那‘四大纨绔’的? 君临天手执毛笔,笔走游龙的批注着什么。目光专注,神情肃然,薄唇轻抿。剑眉时而一簇,时而一松。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稳重的魅力。 言以沫独自在一旁玩了一会,见他不搭理她,坐在他对面,一手托腮,怔怔地欣赏着他。她一向认为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具诱惑力。此刻的君临天凛冽的目光中锋芒惊尽显。 这个男人可真是美人啊,自信不失内敛,优雅不失霸气。沉稳中带着邪佞,冷峻中透着俯视天下的王者之气。将二十岁男人的俊美秀气,三十岁男人的自信沉稳的优点集合在一起。 “夫人这是在引诱朕?书读完了?” 冷傲的声音传来,言以沫这才发现一张俊脸放大在眼前,咫尺间能感到他火热轻呼的气息。 “没读完。”言以沫摇着脑袋,双手支着下颌,十分郁闷道,“如果我引诱你,书可以不读吗?” 君临天对于以沫时常的语出惊人早已习惯。隔空拿起棋盘,两指拈一颗棋子,凝眸看向她,“今天不读,下几局吧。” 言以沫绽颜一笑,早知道多引诱下你,直接跳过读书学习武艺。 君临天落子很快,言以沫也跟着落子很快。完全没加以思考就落子。刚开始她诧异的以为君临天在让她,结果根本不是那回事。 两人下的不是围棋,而是五子棋!!! 君临天出手如风,以强攻为主,防守在后。几局下来,言以沫自诩小儿科的五子棋,输的无还击之力。 “明天开始读《诗经》吧!” 落下最后一子,胜负已分,君临天抬眸看向以沫憋红的脸,嘴角不自觉扬起。 言以沫轻‘嗯’一声,垂头丧气的走出书房。清丽的面容带着几分熠熠生辉的意味,竟然心口一跳,脑中闪过君临天那张棱角柔和的脸,让她不知所措的呼吸一窒。 果然是被压榨久了,脑袋不灵光啊!无端端犯贱!!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读完四书,又开始背五经。送走了《中庸》又迎来了《周易》。读过《周易》,又有《春秋》等着她。 然而多年后,世人却津津乐道提起帝后的生活点滴。提起夫人的学识,提起黄昏后两抹孤傲的身影。 只因年少时光,读书最是惬意。 不管是君主开疆扩土,雄霸一方,或者君临天下,名垂青史,还是注定的相濡以沫,相知相守相爱。谁曾想那样的风云人物只想回到那段年少轻狂时。 而足以让世人震惊的传奇女子,也曾讨厌被逼迫读书。历史的画卷中最艳丽的一笔,不是称霸天下的王者,却是王者身边的女子。 012 小小惩罚 入夜。月光发出栩栩光辉。金碧辉煌的‘关睢轩’内,软榻上,斜靠着一个绝美的男子,一身紫衣映衬得他浑身的尊贵。金冠束发,霸气十足。紫色与金色润泽的光,将他的五官显得更加似雕刻般立体。长长的睫毛投射下一簇阴影,薄凉的唇轻抿着,即便不作出任何动作,仍让人感受到周身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 一双金眸诡谲邪魅,暗沉强烈的光芒。此时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跪在一旁,一张脸严肃而阴冷。这个男人正是暗卫之首,沉声禀报,“君主,属下已查清魅宫主魅舞近日的所为。魅宫每年一到小寒,大部分百姓都会换有眼疾。魅舞用一种木制的东西制作了预防眼疾的镜子。现如今在百姓中小范围试点,不久后据说会大范围使用。” “由于制作镜子需要大量的水晶,夜宫主夜擎宇立即下令将原本在夜宫很普通的水晶,一日之内,抬高价钱。夜擎宇还派心腹艾雨商讨粮食的价钱,当场被魅舞拒绝。还出言说如果夜擎宇去做男宠,魅舞会考虑高价购买夜宫粮食。” 金灿灿的软榻上,君临天一言不发,那双眼睛陡然之间充满嗜血的野性,一个养了数千男宠,见一个爱一个,荒滛无度的女人,竟会放过夜擎宇。是太过自信能迷惑所有人,还是懂得遮盖锋芒,一鸣惊人。他唇角挑起一抹浓烈的戏谑,“真有些意思了。” 君临天的声音冷硬且没有一丝感情,“立刻传令给祈容,让他时刻注意魅舞的一举一动,务必查清魅舞的所有的一切。同时让风卿去接近魅舞。” “是,君主!” 暗卫起身退出关睢轩,而一个身影从书架的阴影处走出来。一袭儒雅的锦衣,剑眉,绿眸,银发用玉簪束起。一脸微笑的看着龙案后紧靠的一张软榻的男人,龙案上摇放着一只小巧的香炉,上等的龙诞香散发出来,越发透着主人的高贵奢华。 “君主,怎么想呢?” 软榻上的人身影一动,一双犀利的眸子看着千水泉,周身的冰寒凛冽、锐利,拒人于千里之外。慵懒随意的起身,却带着压抑的杀戮,“魅宫有所异动,并未能说明那是凤仪天下之兆。” “君主费尽心力亲自教导夫人,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千水泉整个人沐浴在月色之中,一脸温雅的笑笑。绿眸宛若天际的星辰璀璨夺目,抬眼看着龙案上暗卫送来的水晶镜,唇角一扬,“半月前,沧宫主沧溟受人挑衅,派兵攻占夜宫四城。抢了夜宫囤积起来的大部分粮食,这一举动是君主暗中安排的吧。为的是挑起夜擎宇的野心。也为夜擎宇率兵寻个理由。随后以粮食短缺为由,抬高价钱,让魅宫受阻。寒冬来临之际,魅宫若没有足够的补给粮食,很多百姓撑不过大寒。君主此番作为,不是在验证鄙人所说的真实性?” 君临天尊贵霸气慑人的端坐在软榻上,沉冷着脸缓缓开口,“千水一族历代都以守护君家陵墓而生。然而却通晓前三百年后三百年之事。你用五宫禁术将朕几世的记忆唤醒。就为了助朕一统中州,君临天下?” “天有异相,紫薇星落,帝王星变,双凤驭龙,君临天下。这是千年前千水一族一直等待的人。透着无尽玄机的命格,千水泉有幸有生之年能预见到。”千水泉虽是淡雅的笑着,内敛的气息使整个人透着温文娴雅,更让人窥探不出他的实力。仿佛融入星河中,步步如仙。 分散在君临天额前的细发微微狒动,五官分明的脸上带着冰冷无情,金眸流转之极好似一只狂暴的美洲豹,唇角勾出一抹逼人的冷笑,“魅宫与夜宫实力旗鼓相当。沧宫早已不堪重负,依附于夜宫才能生存。月凌霄手段太过优柔寡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迷宫兄弟争权,迷未颜能有命挨到开战时还是未知之数。朕要拿下五宫,何需一个女人的命格?” 千水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天生能预测未来,聪明睿智,胸中千万谋略,当世除了他无人能及。 君临天金眸闪烁,对于千水泉的话,他一向是相信的。但对于凤临命格之说颇有怀疑。这些日子与那个女人相处,未发现有不同之处。 “以君主的实力鄙人自是相信。但是在争夺天下时多分助力未尝不好呢?”千水泉心知以君临天狂傲的性子,对于其他女人深深不屑的态度,助他平天下是别的女人,会暗暗讥讽鄙疑吧。他岂会知道想念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君临天眸光一暗,却凌厉至极,直逼千水泉,“看来你对她近日读书的进展很是满意?” 话中冷嘲热讽的意思,两人眼神交会,千水泉又怎会不知。仍然温雅的一笑,“不是鄙人满意,是君主近日心情很好。如果君主除了只想到用读书在精神上击垮她,还可以让她跟傅倾颜学舞。毕竟她们都是君主的女人。, “先生如此替朕着想,朕怎么能不满足先生的雅兴呢?”君临天俊美的脸上扯出一抹笑,扫了一眼千水泉,转身出了关睢轩。 千水泉听完,心下一颤,明明是调侃的话,可却透着浓浓的警告在其中。真是冤枉啊,分明是君主想这么做,他不过是做个顺手人情罢了! 他拿起龙案上的水晶镜细细端详,轻轻叹息,可惜陷入情网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很深了。 夜空,月白如玉。 空气略湿,带着凉爽的香味。 花木葱郁,村影扶疏。银色的光线倾泻在承欢苑内。 言以沫依靠在窗前,托着腮,望着弯月出神。心情愉悦的清了清嗓子,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哼唱起来。 沉静的夜色中,清风狒面,花香盈鼻,清甜的歌声萦绕在月下,仿若月下仙子从画中走出来。轻哼的音色轻柔带有纯净无邪的情调。让人听得迷醉。 哼着哼着,言以沫脑中闪过一张绝美的脸。想着与他对唱一首也不错吧。 环佩被柔美清润的声音吸引而来,站在窗边,附耳倾听。她家小姐心情愉悦,不是在思春吧! “小姐,唱的歌真好听。大半夜不睡,小姐在想谁呢?”言以沫看到窗边的环佩,轻笑开口,“心情舒爽,心神荡漾,最是思春好时节。” “小姐,环佩先回房了。”环佩掩面,小姐还真是直接。何不干脆说想男人作陪。 013 出手教训 一连三天风平浪静,除了那晚珏少落荒而遁走后,再也没有人闯入她的视线范围。言以沫是吃的好玩的好。白日赏花有美男做陪,晚上看看书,练练字,然后一觉睡到自然醒。 承欢苑里的人,每一个都对她恭敬有礼,就连那十大侍婢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监视她,谁会和君主夫人过不去啊。 闲时无事就过去找君临天‘指点迷津’,毕竟能红袖添香,是多么美好!可是总有一些人没事找事,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吗? 言以沫正躺在一张雕刻精美的玉石躺椅上假寐,轻风吹狒,花香四溢,阳光倾洒的线条照映在她身上。墨发乌黑亮泽,随意的披散在香肩上,姿态优雅,脸上的笑容甜美动人,多了几许温暖柔和。长长的睫毛轻轻掀起,时而俏皮的垂落,时而随风煽动,越发衬托肌肤晶莹剔透。 花圃附近,火红如血的曼珠沙华恣意绽放,火辣的阳光照射花瓣上,仿佛血织成的地毯燃烧出烈火般的光熠,绝艳,华丽,凄美。传说这片曼珠沙华是在君临天出生那刻破土而出,花香沾染了魔力,能唤起主人生前几世的记忆。 而她就像是花间的睡美人,清婉动人,清雅娟秀。以沫慵懒的舒展一下身子,极其不雅的打着哈欠,睁开眼睛时,身后响起一声声娇嗔。 这片花固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游赏,近几日却有莺莺燕燕时不时‘偶然路过,乘乘凉。 “小姐,你睡醒啦?好像是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过来了。”环佩小心翼翼的开口,蹙起眉,眼睛盯着远处几抹身影。她家小姐除了看看书,还挺适合夫人的生活,尤其是找人消遣消遣。这不,刚醒来就遇到能磨磨牙的人。 言以沫闭上眼,挥了挥手,“叫她们走远点,别打扰我睡觉。” 君临天当日迎娶她时,也同时让四个妾进门。郁叶清的身份识破后,还有三个妾室。另有承欢苑不少姬妾御女。这些御女只算得上暖床的女人,甚至还不如她身边服侍她的丫鬈。但是由于第一个美人傅倾颜在,平日里称呼她为四夫人,另外两位卫氏、钱氏分别是二夫人、三夫人。 而她这个‘夫人’是不受宠的‘大夫人’。然自古男人可以有很多妾,夫人却只有一位。君临天让几个妾享有夫人的地位,其心不言而明。 想来今日这三位是专门来一睹她风采的。气氛在她说完后有些凝滞。随即迎来‘人身攻击’。 “哟,姐姐不是背《礼记》吗?怎么睡起觉来了。要是让君主知道,姐姐可是会被罚的。” “这你就不懂了,姐姐由君主亲自教导琴棋书画,怎么会背《寺匕记》这么肤浅。” “不是肤浅,是无知,没才情。琴棋书画,女红每一样拿不出手。作为君主明谋正娶的夫人,竟然什么都不会还不羞愧的上吊。” “姐姐,不是妹妹说你,女子要懂三从四德,作为君主的女人更是要熟读四书五经。不然真配不上君主。” “钱妹妹这话可说不得。这世上能和君主举案齐眉的女子,恐怕不可能有吧!我们能成为君主的女人已满足了~不是你的,不可强求勺” “嗯?”言以沫懒懒地动了一下身子,双眸冷冽逼人,幽光闪过,直逼两个一唱一和的女人。唇角带着似笑非笑的温和笑意,“作为神女,我无名无姓,无牵无桂,无亲无家,更无兄弟姐妹。姐姐妹妹的,可不要胡乱攀亲带故。” 二夫人卫氏被那样盛气凌人的眸光慑的不敢开口。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眨了眨眼睛,看着传闻中懦弱的神女,举手投足,一派大家风范,倨傲尊贵,优雅坦然。认真看着,莫名会吸引过去。 “我们是君主的女人,日后少不得见面。以姐妹相称不好?”说话的是三夫人钱氏,如同她的姓氏是一个极会享受奢华的女人。身材柔软纤细,粉面含春,说话间一双凤目看似柔和,却蕴含讽意。 言以沫打量着钱氏,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穿着一件火红的云衫,外罩五彩金丝鼠褂,翡翠绉裙,腰间系着条状红玉蝴蝶。头上戴着用金丝珍珠与玛瑙镶嵌的攒珠髻。整个人有一股妖娆婀娜的性感美。不过以她张扬跋扈,穿金戴银的性子,堪称万花丛中有毒的一朵奇葩。 “姐姐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说的对?” 以沫轻笑,“这姐妹之称,我可受不起。毕竟我出自楼兰,神女一族以嫁给君主作为生来的使命。我是君主明谋正娶的妻子。君家治家严谨。该明白的也要明白。妻是妻,妾就是妾。妾应该有妾的行为举止。君家可没宠妾灭妻的礼。就算破例有一个称呼,这夫人可只有我一个。其他人左右不过是御女罢了,与平常人家的侍妾没有什么不同。要是没有现矩,世人人会怎么看我这个夫人?你们说呢?” 那‘侍妾’‘御女’两字咬的极重。钱氏听完后面色青白交加。却极为镇定的挤出一抹笑容,“夫人说的是,妾身几个是特地过来给夫人请安。原本妾身应该每天去凤栖苑给夫人请安,只是夫人居住在承欢苑,没有君主的首肯,妾身是不敢来叨唠夫人的清修。今日承蒙君主示意,妾身才得以见到夫人。还望夫人莫要生妾身的气。” 言以沫轻笑就差拍手叫好了,这个钱氏真是不简单啊!这世上最难对付的就是‘能屈能伸’的女人。 “夫人笑什么?” 以沫笑容更加明媚,“你直言不讳,坦言相告,难道夫人我不能报以一笑?说起来既然请安也请安了,我也挺健康安逸的。就不劳几位惦记着。环佩,替夫人松松三位夫人。” 环佩依言过去引路。 钱氏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将右脚缓缓移出,几乎同时将正欲迈步向前走的环佩掉下凉亭的台阶,竟扑往卫氏扑去。 ‘撕啦’一声,伴随着‘啪’的一声,环佩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五个手指印,鲜红的五个指印特别明显突兀。 “贱婢,你竟敢撞我,还将我衣袂撕烂,看我不打死你!” 卫氏一向忍气吞声,大庭广众之下竟二话不说甩手就给环佩十几个巴掌。 这一切快的言以沫来不及反应,就眼见环佩脸蛋上殷红的手指印,嘴角溢出血来。一步步走近卫氏,眼眸中迸发出幽冷的锐光,笑容让人觉得似有冰寒之气射出,气势迫人。 “夫人,这个不识好歹的丫头撕烂我的衣袂,还撞我。我教训一个丫头也不可以?”卫氏后退几步,话中却不甘示弱。 “我的丫头犯了什么错,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何况事实是怎样的,你们心里有数。”言以沫眼神冰冷的看着卫氏,“不过我的丫头就不能随便被人欺负,就算是做错了。没我的允许,敢伤她半毫,我定十倍奉还!” “夫人这是怪妾身吗?妾身还不能打一个丫头?就算妾身今儿打死了这个丫头,死了就死了呗。夫人难道想包庇犯错的丫头不成?”卫氏咬牙,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打压她的机会,她会轻易放过。 环佩一听,赶紧伸出手拉了拉以沫,摇头示意,“小姐,环佩没事。是环佩犯错了,理应受罚。” 言以沫抬手安抚着环佩,慢慢靠近卫氏,抬手轻轻牵着卫氏的纤细的手,轻言细语道,“这只不过是意外,谁也不想对吧?这事就算了。” “这丫头撕了我最喜欢的衣裳,怎么能算了。”卫氏明显得寸进尺的一边喊叫一边不予余地不领她的情。 以沫眯起眼睛,‘撕啦’一声,抬起卫氏的手,在举起瞬间被卫氏指甲勾破的衣袂,那裂开的长缝,将她白皙润泽的手臂露了出来,惊得卫氏目瞪。呆不停摇头。 “夫人,这——这——” 以沫勾起唇,周身透着几分威严和压力,“这件衣裳可是君主送给我的。如今被你撕烂,是打你几板子呢还是鞭笞你一顿?即便是打死了,左右不过是个妾。你说这事怎么算好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不过是意外,卫姐姐就饶过这丫头吧!” 清甜婉转的声音传来,宛若泉水流淌而过,清雅中带着几分温柔和谦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声音的来源处。 美人的存在感不是很强悍就是魅力无穷到被人无视。言以沫定靖一看,顿时呆住。 果然美!浑身上下无处不美!美到一种极致,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震撼。 一袭素雅淡粉衫,式样简洁大方,裁剪得体收腰曳地的的流云锦将她美妙的身姿恰到好处的衬托出来。缓缓进入到众人视线中,面容光润,明眸顾盼神飞,风情万种。阳光下明媚的笑容更是风华流转,脸颊上的梨涡,迷得人沉醉。她就像绽放的蔷薇,娇艳中透着妩媚。又似兰如梅,幽淡清丽。整个人给以沫的感觉就是天下第一个美人傅倾颜要是站在君临天身边一定是一雷很唯美的画面。 以沫的心,在看见傅倾颜后,心似乎被针扎了一下,有点痛感,十分不舒服。 或许是嫉妒,或许是不安,也或许是被美人刺激的,她说不清楚的酸涩。 014 魔殇之舞 “夫人,这路还远着呢!妾身告退!”二夫人卫氏抚了抚凌乱的发髻,冷冷瞪了一眼环佩,又瞥了一眼傅倾颜,气愤的拂袖离去。 三夫人钱氏见傅倾颜出言阻止,侧眸望向她,姿态清高,眉宇间颇有几分傲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拿捏的人。整个人透着圣洁的尊贵,容貌极美,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她步步轻盈,一步步走过来,径直走向花圃中间的亭子,一言不发,根本是视而不见。如果言以沫是楼兰女神,那傅倾颜就是倾城绝色的月神。三分清冷神韵,三分圣洁气质,性如凝梅就是特地形容她的。钱氏看到博倾颜这般作态,低声说道,“夫人,傅倾颜是不是很美啊?不论从倾城容貌,无双才华,她都是最美。任何男人见到她,无不痴迷。就像君主看到傅倾颜的眸光,永远都是特别的。可以说博倾颜与君主就是神话一般的存在。妾身在她面前不过是衬托。夫人身上的高雅气质,妾身总觉得有些像傅倾颜。夫人不嫉妒她吗?但凡像她的女子都嫉妒她的!” 言以沫发现钱氏目光阴鸷,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唇角微勾,秀眉一挑,淡淡笑道,“我要嫉妒她吗?她有的我没有,我有的她也没有,我何必嫉妒别人?难道我会比她差?” 或许她心中有些苦涩,但是博倾颜是傅倾颜,她是言以沫,如果君临天分不清,她会让他知道除了皮相美外,世间还有千万种美。 再者,一颗玲珑别透的心胜过绝美姿色。她不觉得她比博倾颜差多少。不会琴棋书画,她会钢琴,国际象棋,画简笔画,熟读世界历史。她的人生格言,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等待机会,而是创造机会。 钱氏闻言,不由重新审视以沫一番,坚韧自信,锐敏果断,怕是与博倾颜旗鼓相当吧!她突然觉得这位夫人看似无害不争,实则比博倾颜棘手。 “夫人,是妾身妄言了。”钱氏见没达到目的,只好作罢。一脸笑盈盈道,“卫姐姐性子直爽,自小被娇惯,有些小性子,妾身代卫姐姐向夫人请罪,也请环佩丫头不要贵怪卫姐姐。妾身就不打扰夫人学习了。” 言以沫不在理会钱氏的话,将目光移向傅倾颜,早有侍女为她摆好七弦琴,石桌上各色的点心赏心悦目。傅倾颜盈盈落座,淡淡地朝着她瞥一眼。 气势优雅高贵,娴静艳丽,玉指纤纤,仅仅看到琴弦上的手,就感觉到手指主人定是绝色似仙。 琴音雅致婉转,忽高忽低,音色清澈动人,似泉水叮咚,身临其境。有流水的清灵感,有水滴穿石的冷澈,亦有小鱼嬉戏的活泼。 夹杂着花圃内靡靡绽放的花朵,花一蕊里传来悠悠轻风悦耳之音。意韵久远。润泽剔透的玉指轻轻落在琴弦上,挑,搓,勾,玉指如飞,整个人沉浸在琴音的意境里。 曲风行云流水,轻?br / 魅宫十二夫第35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6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6部分阅读 轻盈流淌,悠悠扬扬,飘渺不定。 琴音里弥漫着纯净恬美之意,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尘世喧嚣之气。 言以沫虽说不是音乐天才,但是鉴赏好坏她还是知道的,傅倾颜的琴曲应该是天籁仙音吧!就凭听到的人能心情开阔,心房温暖。她就算练十年八年估计也赶不上博倾颜此时的程度。 环佩完全被琴声迷住,出声赞叹,“小姐,天籁之音啊!环佩有生之年能听到天下第一美人弹琴,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是哦,天籁之音。你家小姐我弹的就是对牛弹琴?” 环佩干笑两声,见自家小姐气恼的模样,不免心虚道,“小姐天资聪明,学啥会啥。怎么会是对牛弹琴呢!是环佩不懂琴音,对,对,是知音难寻。” 言以沫轻哼一声,向傅倾颜走去。 花圃亭子内,只余悦耳的琴声戛然而止,缠绵徘恻的琴音渐渐趋于平和。一曲停,犹有颤动的琴弦回荡在四周。 “四少的高徒,久候多时,今日终于姗姗而来了!”言以沫面色波澜不惊,却浑然天成一股压迫之感向她袭去。 环佩不由得敛息屏气,自家小姐那一股冷气从何而来? 站在傅倾颜身后的侍女低头静气,也不敢出言为四夫人出头。 “楼兰神女说话一向怯弱,今日倒是有些不同。我曾在醉音阁学艺,后拜四少为师不假,也知倾颜的四位师父风流名声在外,难免欠下很多桃花债,不知夫人这话如何说起?” 傅倾颜淡定清媚,轻轻一笑,唇角那抹笑意,却透着一丝不屑。似水的眸光流转,看上去有几分清冷。 听着她澄澈如水的嗓音,言以沫不自禁有一种自讨没趣的感觉。这人似从画中走出来,容貌绝美,气质静逸清雅,根本不真实。存在感太震撼。果然和君临天很相配,连气派都相差无几。 “我只是好奇而已。世上无论男女都喜欢,八卦,。世人都知道风流四少是何等的风流儒雅,英俊潇洒,才高八斗。而天下第一美人竟是风流四少的高徒,其中种种难免令人闲言闲语。何况‘狼才女貌’,也是一段佳话。”言以沫对视着她,挑眉道。 傅倾颜淡望着以沫,眼眸似无尘般,云淡风轻。衣袂轻扬,临风而立,轻声道,“夫人还是注意言词!身为君主的女人无论从言语、才学都应该三从四德。” “我不懂三从四德,我只奉行‘八荣八耻’。” 以热爱夫人为荣,以危害夫人为耻, 以服务夫人为荣,以背叛夫人为耻, 以相敬如宾为荣,以敬而远之为耻, 以一心一意为荣以三字四妾为耻, 以鹈鲸情深为荣,以乱搞暖昧为耻, 以体贴入微为荣,以冷落绝情为耻, 以骂不还口为荣,以顽强顶嘴为耻, 以娇养宠爱为荣,以溺爱厌弃为耻。 “很抱歉,我不会三从四德,相反的,我要君主能‘八荣八耻’,一切以我为中心,村立全新的荣辱观,人生观。对于我喜欢的男人,必须有这样的觉悟。否则我宁可不要他,也不会让自己痛苦。”言以沫唇角微扬,黑眸中闪过一丝坚定。她虽不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也希翼着有那样一个人能与她白首不相离。 博倾颜心中一惊,如此惊世骇俗的话是眼前的女子说的?她记得,楼兰神女自小懦弱,琴棋书画不精通,连说话都结巴,这个人到底是谁?还是她这些年韬光养晦?心中惊疑,从未有过的慌张,面上却不动声色,“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夫人,如果在未出嫁前说这番话很令人钦佩,只怕此时不适合。” “素闻傅倾颜有双绝,乃歌唱与轻舞。刚刚的琴艺,不过信手捏来之作!今日来,不是想和我闲聊吧?” “听说夫人近日在学琴棋书画,还是君主亲自教导,方才才借花献佛,这七弦琴是君主幼时学琴用的。没想到会送给夫人。倾颜已领教了其音色,却不知夫人棋艺如何?可否对弈一局?” 温雅的声音,绝美的容貌,雅丽的气质,眸光璀璨,如沐春风的微笑,任谁也无法拒绝吧! 言以沫抬头,目光如炬,声音听不出起伏,“在没有出师之前,可不能破现矩呢!实话说了吧,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却没一样通。” 言下之意,她什么都不会,你一个人出师的人,还‘无齿’的欺负人?想刺激她,也不能如此埋汰她吧!除了围棋,我会军旗、国际象棋、五子棋、跳棋。除了七弦琴,我会电子琴。 傅倾颜心中一松,不再‘强人所难’。淡笑道,“夫人可会跳舞?” “略会一二。”言以沫回答,心中腹诽广播体操,交际舞也算吧? “如此,也好。”傅倾颜浅笑盈盈,“夫人,可知阎王殿的阎君?” 言以沫心中疑惑,“魔殇?” “不错,阎王殿掌控着黄金猎人,世人对于魔殇,如雷贯耳。对于黄金猎人更是畏惧。谈起魔殇此人,人们心中想的大多是此人的性格。一直成为中州大陆令人头疼的头号人物。为人傲慢不羁,爱洁成癖,爱美成痴。顽劣恶质,偏偏喜欢撑着一把红色油伞招摇过世。得罪他的人没有一个不被他折磨致死。”傅倾颜顿了顿,不缓不慢的继续说道,“除了他神出鬼没,性情古怪外,他的舞却令天下女子趋之若鹜。不惜一切接近他,只为欣赏世上独一无二的‘血舞’川今日倾颜来此,就是要教夫人那一支‘血舞’~” 言以沫黛眉一凝,对于魔殇,她可是不甚了解,但是‘血舞’她就听说过。在承欢苑中只要是个女人都想知道血舞,都想学习血舞。至于血舞是怎样一支舞,她就不得而知。 只知阎王殿最高的顶阁锁魂楼上藏着无数典籍,而历代阎君在临死时喜欢在锁魂楼跳一支血舞。 听说血舞是世间最纯洁的舞,也是最妖娆的舞。血舞会舞出一个人的灵魂,魂魄归一,最让人心震撼。 红衣,红眸,红色油纸伞成为魔殇的代号,然,对于他的血舞更是传神。 傅倾颜突然要教她‘血舞’到底有何目的?她有为什么会‘血舞’?眼前的天下第一美人,她有些不敢置信! 言以沫抬眸,两人视线在空中交融,火花四溅,皆是暗潮。 015 他的温柔 “中州大陆五宫形成鼎力之势,海中海不受任何地域限制。君主大刀阔斧的废除旧制,立新法,亲民事,重贤臣。其中天海一阁培养的是有才识之人,而醉音阁栽培的是艺人,包括雅乐歌舞。” “醉音阁收录了来自中州大陆各种舞蹈乐曲。魅宫的《凤舞》,夜宫的《干舞》、《胡舞》,月宫的《盘鼓舞》,迷宫的《羽舞》,沧宫的《日月扇舞》。而其中以阎王殿的《血舞》为舞蹈之冠。天下间至纯至上的舞。” “夫人,今日倾颜是奉君主之命将血舞倾囊相授。倾颜先跳一遍,夫人好好看着,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吧!” 博倾颜伫立在花圃中,裙角飞舞,薄裳广袖随风飘扬,如花中仙子,临风俏立。一身粉色衣裳,纱幔舞动,身形妙曼,舞姿灵动,如同阳光下正在绽放的花朵,徇烂夺目,艳光四射。 面时言以沫如痴如醉的眼神,她眼眸中没有一丝涟漪,淡定自若,红尘皆无。一边翩翩起舞,一边轻声解说,“血舞,不同于一般的舞。倾颜无缘见过魔殇跳过,因为世上见过的人不是死,就是瞎六倾颜知道的都是醉音阁保留下来的残缺部分,靠的是别人的口述。” “但是学会血舞任何一招舞姿,就足以让你惊艳天下。血舞无需任何乐器伴奏,每一步舞步都有一定的节奏,却没有规律可循。” “不论是摇摆、跳跃、旋转、顿疏,还是弯腰、劈叉,动作要柔中带刚,洒脱不失优雅,魅惑中透着妩媚。血舞用最直接,最强烈,最尖锐,最单纯而又最饱满的情感表现挣扎中的生命。舞者总会在跳完后犹如走火入魔般感情无可自拔。” 傅倾颜足尖一点,玲珑飘逸的身影轻轻跃起,脚踏在绽放的花朵上,形成一因因美丽的弧度。花固内娇艳的花朵也随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轻轻摇曳着,漫步翩舞着,有一种挣脱尘世的轻灵和安静。花海流淌着她轻盈的身姿,如蝴蝶飞过大海找到那一抹曙光。 衣袂上落满了飘散的花瓣,随风轻扬的墨发,越发衬得她美艳迷人。博倾颜唇角轻勾,淡淡透着傲娇的微笑噙上嘴角。 “只要将每个动作表现出你的妩媚、淡然、羞涩、优雅、高贵霸气等相互矛盾的气质性格融合在舞步中,夫人就大致掌握了血舞的精髓。” 旬绯心看着飘舞在花固中的女子,粉色的身影轻盈灵敏,柔韧纤美,犹如羽蝶穿花。舞姿变化多端,镜中花,水中月,花下果,虚实难瓣,似梦似幻。舞动起来的华丽优美,让人叹为观止勺 这不仅仅是舞蹈,更像一个蜕变的生命。为什么博倾颜会将这样的舞跳给她看? “为什么?”旬绯心不假思索的问出口。 “夫人是想问倾颜为何要跳这一支血舞?” 傅倾颜白皙的脸庞在日光照耀下,晕红淡雅的犹如凝脂透明一般,衬着她柔美的身形好似明月光芒普照大地。清媚迷人的眼眸望向旬绯心,莞尔一笑,“倾颜是醉音阁的‘山长’,舞技从来只教适合它的人。夫人身为楼兰神女,又是君主的妻,就不该平凡。倾颜刚才的舞姿相对血舞而言,只是俯拾即是。以血舞凤毛麟角的珍贵,夫人可要拜师的。” “醉音阁拜师时,以三叩九拜示其诚,七日斋戒以除其尘,栽种花草以炼其志,琴棋书画以修其为,礼仪道德以证其身。夫人自是不能屈尊拜倾颜为师,君主只嘱悖倾颜来教,夫人拜不拜师,学不学那是夫人的事。夫人,学吗?” “君主让你教,没说非要拜你为师,不是吗?难道你怕我学会了,技压你一筹?没想到舞技高超的醉音阁山长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言以沫冷冷望着博倾颜,眼眸中闪过一丝嘲弄的幽光。原以为傅倾颜和其他争风吃醋的女子不同,看来是她把天下第一美人想得太美好了。拥有绝色倾城的容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也害怕失宠?博倾颜怀着怎样的心思,她自然清楚,心中不禁有些讥讽。 傅倾颜淡淡微笑,眼眸不露任何情绪,唇角轻勾,宛若三月梨花开,绽放着迷人的华彩。 此时,空气里漂浮着馥郁的花香,一阵动听的声音悠悠飘来。 言以沫抬眼,看到一抹白衣翩然的身影漫步像花固内走来。手执花瓣,乐音从他唇边花瓣中逸出。 音色悠然,曲调潺潺,有一种不染尘世的聆听之声,飘渺不绝。一时间,周遭静谧无声,唯有清幽悦耳的宫、角之音调。 清灵,澄澈,静雅,洒脱。 音调在他口中弥漫着浪漫的韵味,时而高亢,时而低鸣,时而舒畅,温暖的乐音流淌在每个人心底。 一曲停,花瓣脱离那人的唇,那种缠绵绯侧撼人心魂的音色,除了风流四少中的萧少还有谁能有如此绝技? 依旧是一袭月白衣衫卓然而立,腰间桂着一把像是装饰物的小巧七弦琴。淡金色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优雅出尘。 “有舞没乐,岂不是和马失伯乐一样。知音少,舞姿无人观赏。鄙人不想白白浪费,还请夫人见谅!”嗓音温和,清雅中透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言以沫看到萧少那一刹那,一抹暗芒从眼底迸出。刺激她弱小的心脏也应该有个度吧?她明明看见萧少涤黑的眸间掠过一丝杀伐之意。一时好胜心起,锐利的眸光从萧少身上掠过,挑眉轻笑,“血舞是不靠任何乐器伴奏,既然萧少在乐理上造诣非凡,有萧少伴奏何乐而不为呢!” 萧少极其自然的把玩着腰间的七弦琴,淡淡一笑,眸间迅速的闪过一丝异样。高大的身影越过言以沫,朝着亭子内放置的七弦琴走去,跪坐在软垫上,轻轻抚摸着琴。 “有劳先生。” 博倾颜温雅的声音在花香中散开,足尖一点,纤柔的身影轻轻舞动起来。舞步较之前更加难,玉足踏在一朵朵盛开的花朵上,翩翩飞舞。 见傅倾颜一点不私藏的绽开舞姿,言以沫唇角微扬起,要说妩媚,她好像会点钢管舞,要说优雅高贵,芭蕾和伦巴当仁不让吧! 伴随着萧少无与伦比的琴音,两个绝美的身影在一片花海中舞动着。 徇烂的花朵,蝙跹飞舞的身姿,萦绕的浓郁香气,动听纯美的琴音,一男伴奏,两女翥凤翔鸾,一切都是如此迷醉。就在琴音、舞姿融为一体时,‘嘣’的一声,琴弦断裂。君临天措不及防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唯美的画面。 正在旋转的言以沫脚下不稳,一个不小心将傅倾颜绊倒在地。言以沫极力稳住身体重心,哪里知道,一道极快的身影瞬间而至,一手钳住她的胳膊,‘啪’的一声响惊起一片肃杀。 言以沫的左脸顷刻间映出五个鲜明的指印,嘴角溢出殷红的血液,火辣辣的疼,揪心的痛。她抬眼怒视着君临天,面对他的摄人威仪,涩然一笑。 他打她? 他竟然打她? 他该死的竟然打她? 他该死的为了一个女人打她?她尚未开口,君临天已松开她,小心翼翼的将博倾颜纳入怀中,抬手极其温柔地抚摸着她扭到的脚踝,轻声问道,“疼吗?” 博倾颜挤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 言以沫只觉那抹清丽的容颜很刺眼,她就像一个局外人,一个第三者,占据他心仪女子的地位。 言情小说出现的桥段,也会出现在她言以沫身上,真是讽刺。 言以沫昂首挺胸,一眼也不瞧那两个相依的身影,径直往前走。她不玩了,她要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站住!” 君临天冷冷的叫住言以沫。望向她的面色又沉了几分,微微眯起锐利的金眸,之前看她步伐轻盈,如翩翩蝴蝶在花固中嬉戏,时而俏皮的笑,时而侧身回眸,时而笨拙的模仿,她展现的舞姿是何等的飘然迷人,是何等的优美灵动,又是何等的潇洒缠绵。即便舞姿生疏,却跳出她最美的一幕。甚至她的风姿盖过了博倾颜的雅致动人。 上前一步狠狠捏住她的胳膊,纵是她与别的女子有不同之处,却没有高贵典雅的气质。看她死不悔改又傲慢无礼的态度,君临天怒火更甚,“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这样的事不知悔改,给颜儿赔礼道歉!” 言以沫闻言,凛然一笑,颜儿,颜儿,叫得真亲热啊!一时之间,心中没有意想之中的惊讶,微微的失落涌上心头。没想到她会先喜欢他。不过与他朝夕相处,他不过是逼她学过几天四书五经。 真是可笑,明明看到她不是故意绊倒她的,他这怒火何来?你无礼在先,还要求我同等待遇? 痴心妄想! 见言以沫不出声,不道歉,君临天几乎愤怒到极点,胸膛起伏不断,冷凝沉冷的声音幽幽从口中开启,“本来这次国宴是由颜儿压轴,颜儿却提出让你跳一支血舞,以昭显夫人的凤姿。可朕并不觉得你适合歌舞,不适合萧少的伴奏,更不适合血舞这样纯粹美妙的舞姿。” 言以沫愕然地回头,看到君临天的冷澈的金眸,正鄙夷的望着她。 他望向她的眸光中,幽深,期待,沉静,锋锐,凛冽,什么样的神色都有,独独没有像对傅倾颜那样的温柔和善。 016章 夫妻吵架 言以沫愕然地回头,看到君临天的冷澈的金眸,正鄙夷的望着她。 他望向她的眸光中,幽深、期待、沉静、锋锐、凛冽,什么样的神色都有,独独没有像对傅倾颜那样的温柔和善。他说傅倾颜提议让她在国宴上跳一支舞,而且还是‘血舞’。意思是她没有点头前,他已经答应这样无礼的要求。她不适合歌舞?难道她还会玷污别人眼睛不成? 言以沫心中恼怒不已,只淡淡一笑,优雅平静的笑意让她眉眼间流露着高傲的气韵。 “谢君主抬爱,我确实不适合血舞这样纯粹美妙的舞姿。四夫人也不必谦虚,传闻天下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歌舞更是绝技,是醉音阁有名的才女和山长。有四夫人为国宴领舞再好不过。况且有风流四少为四夫人伴奏,就不必劳烦我这个夫人,对吧?” 言以沫将眸光从傅倾颜身上转向君临天,开口又道,“至于赔礼道歉,我只能说是君主突如其来的介入,出现一些麻烦。欲加之罪我可以承受。反正就算我怎么说,君主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我多说无益。四夫人通宵音律,应该知道我楼兰流传最古老的一首歌吧!” 傅倾颜望着言以沫明媚透亮的眼眸,以及唇边潋滟魅人的笑意,心神一阵恍惚,这个夫人确实与一般女子不同。 “倾颜曾听闻楼兰的歌,只是未曾清唱过。不想夫人会楼兰的歌,如果血舞配上楼兰最古老的歌,再加上萧少琴音伴奏,国宴上定会惊艳天下。” “君主,好好听清楚了。” 带着几分调笑意味的话,竟让君临天没来由的心口一紧,妖魅的金眸怔怔地盯着她看,清澈的眼眸里,透着一丝决绝,顷刻间有愤怒不已转为波澜不惊。 言以沫唱了一首节奏轻缓的nap,将心中要说的话,用说唱方式表达出来。 乍闻她的歌声,语调柔柔,声音却极富穿透力,清越嘹亮,甜美的歌喉透着苍白,纯净中透着沉寂。 歌词中将她的心思展露无疑,轻声漫唱中,她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君临天。 傅倾颜依旧浅笑的脸上微微一僵,这一瞬,但凡男女,都被歌声饱含的情意所震撼。这真的是楼兰的歌?她对楼兰不是很熟悉,不过却从未知道如此唱法。 从言以沫的歌声里,君临天能感受到一个女子释放的情感,歌调不复杂,也不是很美妙,却散发着炽热的感性。他真怀疑,这个女人是爱他的,而且爱的很大胆。 “我跳不出血舞的优雅、高贵。妩媚,也弹不出萧少和四夫人那样的美妙琴音,更不会犯而不校,三从四德。我有我的性格,我有我的人生,我有我的骄傲。我说过我不会琴棋书画、舞文弄墨,我更不会绝世武功。不要说你们,就是我自己也不愿意改变。变成傀儡,变成别人眼中的人,我还是我吗啊?” “所以——”言以沫清媚明艳的脸上绽放出静美的微笑,“所以我一开始就跟君主说过,我要的是什么。我无意与任何人争宠,也无意在君主面前表现。除了我要的自由,其他无关紧要的事,你认为我会有多在乎?从今以后别把你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我承受不起。” 言以沫昂首阔步的从君临天身边走过,微微凝眉,清眸中划过一丝冷意,“还有,如果我要对她不利,我会让她悄无声息的消逝。” 阳光洒在身上,亮晶晶的似光耀飞逝,让她笼上一层朦胧的轻纱。君临天望着她身姿纤细的身影出神,深邃犀利的金眸似有刀刃飞射而出,说不出的冷厉。 上前追赶几步,堵住她的路。君临天寒冽开口,“言以沫,别忘了你的身份。” “君主这是在干什么?对我纠缠不清?死缠烂打吗?”言以沫笑意盈盈,笑中却有些冰寒,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抗拒。 君临天锋利的金眸中,跳动着几簇幽幽的紫光,冷嗤道,“你还不够资格。朕不准你接近颜儿,更不准打嫣儿的主意。你是楼兰神女,夫人只是你的一个身份,你只需安分守己,本本分分。其他心思想都不能想。你只需以夫人身份为荣,以朝三暮四为耻。如若让朕察觉到你对谁不利,朕会让你生不如死!听明白了吗?” “君主不觉得可笑吗?既然认定我是怎样的人,又不放心我,何不直接休弃我,免得君主提心吊胆,声色俱厉的恐吓我好玩?难道我生了一副恶人的容颜?让我怎么做都是一个歹毒的女人吗?” 言以沫的话,愤怒,冰冷,严厉。 “君主的教导,我会时刻谨记着。即便君主不休弃我,我现在也不在意了。君主是世人眼中的神话,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我有七情六欲,我需要男人的宠爱眷顾,这些我从你身上无法得到。我也不屑将心交付于你。” 君临天的脸,凛冽,冷傲,慑人。看着她唇边那淡淡的冷笑,心中莫名一拧。怒极攻心,沉声道,“你还是安分做好朕的夫人。” “君临天,不可能!你以为我言以沫是谁啊?我可忍受不住独守空房的滋味,也不想孤单形影,任你三妻四妾寻欢。我告诉你,把我惹毛了,你也不会太平静。我言以沫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人。让我做一个配的上你的夫人从一开始就是你一厢情愿的龌龊的念头。” “水性杨花的,蛇蝎心肠,红颜祸水都是为女人而诠释。别小看我言以沫,我不会女红不要紧,但我会用这双巧手夺天工的手调剂各种化学药物。四书五经我读了,琴棋书画我学了,血舞我看到了。如果要羞辱我,大可不必让我早国宴上跳什么血舞。只要你君临天一句话,还有什么耻辱我不能承受的。” 言以沫轻吼一阵,越过君临天,撂下几个目瞪口呆的人大摇大摆走了。 君临天双拳紧握,一双金眸,冰雪般澄透。面对她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心里又是羞恼又是气愤。静静凝立在花圃,随即一拂袖,走了。 花圃内留下一脸惊愕的傅倾颜和意味深长的萧少。 “ 倾颜,以你的容貌、才华、性情,天下间没有男人不为你倾倒。至于夫人,她活得比你更真实。” 萧少洒然一笑,缓缓吐出一口气。一身月白衫穿在他身上,略显宽松,却衬得他颇有几分韵雅的风姿。一双黑眸,明镜中不含一丝杂质,带着一丝洞察人心的犀利。 “真实?”傅倾颜疑惑的低喃,黛眉纤长略带一丝不郁,偏偏这样一副绝美容颜,做出任何举动都美得惊人。 萧少修好断掉的琴弦,手指轻搓试可几个音色。这才抬眼看向傅倾颜,“夫人琴棋书画不精通,可以说什么都不会。可是却活得自在。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只凭心中的倔强。换做是倾颜,倾颜敢与君主吵吗?倾颜敢向君主冷嘲热讽吗?” “先生——” “倾颜不会,倾颜也不能。君主是神魔一般的男人,倾颜就要做一个神一样的女人。天下第一美人,容颜绝色,静美婉约,幽兰浅笑。倾颜永远都是雍容华贵。只是出现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夫人,倾颜就乱了心。”萧少面色淡定的说着。目光熠熠,心中暗暗,如若生的美,心底纯美也罢了,偏偏一个情字让人沦陷。 萧少点到即止,步伐悠然地踏着花圃内的花,仿若不沾染一丝尘埃行走在花丛中。眉宇间却隐隐流露出忧愁。走出几步,复又停下,道:“倾颜,莫忘了本心。假若连一颗纯美的心都失去了,傅倾颜还是傅倾颜吗?” 他静静地背对着傅倾颜,风流儒雅的气派如清冷皎洁的冷月,浅淡绽放。不自觉伸出指尖轻轻拂过腰间的七弦琴,声音低缓如流水,“四夫人,鄙人出言冒犯了。告辞!” 一时间,偌大的花圃内,只闻清风呼呼声。 傅倾颜眸光渐渐暗淡,微微抬起头,一抹苦涩旋即在唇角。她竟然会耍弄心机。为了打压那个女人,不惜将血舞展现出来。真是最拙劣的手段。 柔和的阳光丝丝缕缕斜射在她身上,她脱掉鞋袜,如黑缎般的长发随意披散,一边清唱,一边舞动,悠远柔和的嗓音,伴随着轻盈落地的舞姿,宛如花圃寻觅的蝴蝶。 旋转,轻跃,点足,落地 完美的身形形成一个优雅的弧度。 全心全意的舞姿,没有语言形容这一唯美的舞姿。 恰巧去而复返的言以沫看到这一幕。 “小姐,君主一定气疯了。这世上敢吼君主的人,小姐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小姐就不能收敛点,这下可怎么办。环佩还是第一次看到君主气急败坏无处发作的神情。要是——” 环佩低头在地上找发簪,见自家小姐不搭理她,幽怨看向言以沫,顺着她的目光便看到傅倾颜,神色震惊到惊喜,“小姐,这才是真正的血舞吗?” “不像是血舞,应该是她自创的舞步。舞姿奇特,似乎化身为蝶,等待展翅高飞。又好似流连花丛,等待心仪之人路过。翩然起舞的身姿,比之前的更轻盈飘逸,更简单朴实。”言以沫屏息远远凝视着舞动中的傅倾颜,当一舞中=终,起舞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她久久不能回神。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怎么会因为这一舞就退怯呢! “小姐?”环佩轻声唤道。 “没事。”言以沫清眸中闪过一丝释然的笑意,“找到发簪就回去吧!” “小姐别强颜欢笑了。这世上那个女子不羡慕四夫人。又有哪个女子胜过四夫人。既然四夫人亲自教小姐血舞,小姐只要用心学,一定不会输给其他人。” “我为何非要学?我干嘛为了一个国宴学舞让人肆意观赏?我又不是舞女,才不自贬身份。”言以沫嗤之以鼻,不自觉眯起眼,眸光中燃烧着几簇火苗。 “小姐可能不知道。每年国宴都有人献舞,献舞的人不是承欢苑出来的御女就是官员的家眷。只要是女人都期待国宴那一天‘惊鸿一舞’。二夫人、三夫人就是因为一支‘献舞’才能成为君主夫人。到国宴那天,男子可以以武以文得到他们要的官职,女子以歌舞以琴棋书画得到君主的青睐。” “你是说国宴是为了选拔人才的同时也是相亲大会?”言以沫惊声问道。 环佩点点头,“但是每年只能一位成为君主的女人。” 该死! 言以沫一脸阴沉的回到小苑。秀眉微微蹙着,红唇紧抿,眉眼间尽显凛然之气。 环佩站在一旁,不敢多言。以她家小姐的脾气,十足是吃干醋了。 “小姐——” 言以沫眼眸中有贼光,脸上智慧尽显,一面托着下颌,一面不停摇头。脑中飞快的计划着在国宴那日怎样出逃。君临天她不要了!趁着感情没弥足深陷,她要尽快脱身。而国宴就是一次机会。撇眼见环佩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有话就说,有二氧化碳就放。” “小姐也该准备一下,国宴上肯定有很多人向君主夫人挑战。小姐——”环佩一脸担忧的说道。 言以沫轻笑一声,挑眉道,“挑战啊?很好呀,国宴应该会很有意思吧!我真期待呢!” 见以沫满脸自信,双眸微眯着睥睨着她,环佩轻叹一声,只希望自家小姐别当着众人的面又和君主吵起来。 017章 较量吻技 夜已深,承欢苑内,灯火摇曳,烛光跳跃。 言以沫沐浴完后,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轻盈的走在长廊里。秀眉高挑,冷艳慑人。眼睫毛又密又长,双眸顾盼间皆是寸芒。肌肤莹润,不施粉黛的模样,让她更加清雅动人。 只见廊道对面端坐着两个挺拔的身影,一个身穿青色锦袍,容貌俊美的男子正放肆的紧盯着她。 难男人给人的感觉很清纯,面上含笑,一双异常醒目的绿眸澄澈无比,亦隐含暗芒。见他红唇微扬,轻轻颔首对着他身侧的白衣男子说笑。 言以沫正欲收回打量的目光,却意外看到那个白衣男子抬头向她看来。这一看,她心中一惊,浑身一颤,脚下一顿。 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世人口中的君主。她打量她的同时,他也同样在打量她。 目光交错间,她分明看到君临天眼见泛着冷静的戾气,隐而不发,含而不露,浅而不深。想来是想起白天在花圃发生的争吵吧。 只是他为何出现在此? 还穿着她从未见过的月白锦缎的长衫? 整个人的气质完全颠覆,刚毅坚韧的眉峰变得舒服,冷峻威严的面庞变得柔和,摄人心魂的金眸,不像洪水猛兽般吞噬人。举手投足间儒雅淡然。 言以沫直接无视君临天的目光,这男人总是出人意料。先不论他的身份地位、容貌,但凡将仙魔气质融合在一起的人,他是当之无愧的妖孽。 “看来夫人不打算搭理君主呢!那分明是无视君主的存在嘛!千水泉不是聋哑人,赶巧听到夫人那‘八荣八耻’的肺腑之言。若说这世上女子不守‘三从四德’,全部仿效’八荣八耻‘。要是天下人知道这种离经叛道的话出自夫人口中,不知对君主作何感想?”千水泉见以沫视若无睹的消失在走廊上,不由轻笑打趣道。这夫人确实很特别,性子很倔呢! 君临天眉宇隐隐有股暴怒,几缕墨发散落在他额前,遮盖了那双闪烁着紫光的眼眸,俊美绝伦的脸上散发出爆裂之气。 嘭! 茶杯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捏成粉碎。 邪魅阴鸷的笑容瞬间出现在脸上,眸中迸射出的锐光,宛如魔魅。 “君主,听说皇城内的绸缎被抢购一空,珠宝行宾客如云,客栈预订爆满。有不少商人牟取暴利抬高物价。醉音阁拜师的人干脆在门外坐等。明月阁买的衣装首饰销售一空。这样疯狂的场面,几乎发生在每年国宴前夕。” “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想在国宴上给君主献艺呢。就算没有获得君主的眷顾,只要被选上的人,大多能一展抱负,受尽荣华富贵。或许这世上大概只有夫人这样的女子不必为了讨好君主,去参加什么国宴,更不会在国宴上有什么惊人之举。可惜啊!” 千水泉说的国宴,是针对有才学又清高,不效忠朝廷的人而特别的‘选才’。君临天为了彰显国威,每年在皇城选取才艺高绝,容貌出众的女子,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挑选,胜出者将在国宴上为君主献艺。献艺后,最终能得到君主青睐的女子,将会成为君主的女人。 该死! 君临天薄削的唇角扬起一抹深浅难辨的弧度,修长的墨眉紧蹙起来,他不由站立起来。 绝对不可能!没有人能忽视他的存在! 他是君主,他是人人敬畏的君主! 她竟然不把他放在心上,甚至对他不是吼,就是出言讥讽、拳脚相向。夜深人静还穿着一件中衣四处撩拨人!! 金眸紧盯着她消失在走廊的背影,身体里的血液悄然沸腾起来。瞳眸之中的紫光似乎要冲破而出,蕴藏着邪肆的魔煞让他想要她一口。 她为什么要如此特别!不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还挑战他男性本能! 千水泉笑意隐隐的看着君临天,眸光泛着潋滟的柔光。不等他继续开口,那抹白影以消失在走廊上。 “穿成这样,你打算勾引谁?半夜爬墙吗?” 君临天走到她面前,语气冰冷,金眸紧紧锁定她。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湿润的发丝,肚兜几乎遮不住胸前的春光,锁骨一下的胸线引人探究,修长的双腿毫不顾忌的袒露在空气中,沟壑起伏的胸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 凉爽的空气,双眸的怒火带着滋滋的响声迅速蔓延开来。 “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蛇蝎心肠。无恶不作。挑拨是非。得理不饶人。心胸狭窄。一无是处的女人。我半夜爬不爬墙,够不够引人,对我有何区别?” 言以沫斜斜地靠坐着,清眸中多了几分妖冶的风情,清纯更显诱惑。修长的双腿城乡没好的腿部曲线,此刻毫无淑女形象的她,非但不觉得野性,反而增添几分沉静优雅。如同一只慵懒的猫,看似温顺,但隐藏危险。 互相对视着,她迷眸浅笑,红唇微挑,分外灵动的黑眸从他身上由上而下探究个遍,舔了舔发干的嘴角,开口轻笑道,“君临天,女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美人,一种丑八怪。而我不是属于后者,男人只有两种人,一种衣冠禽兽,一种变态色狼。而在我眼中,却只有三种人,男人,女人,人妖。而你属于后者。” “这世上除了男人就是女人,与其说勾引,不如说男女生来的天性使然。我和你的区别在于xg爱的欢愉和爱情的欢愉。我一直认为xg爱的欢愉不是唯一的救赎,真正救赎的只有爱情。噬骨的缠绵,带给我的只有短暂的肉体享受,没有任何精神享受。”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为了身体欲望染指其他女人,甚至只为发泄欲望随便就肉体结合。而女人自古以来就必须三从四德?男人犯错,可以说是失误。女人一旦出轨,不管精神出轨还是肉体出轨,都万劫不复?” 言以沫每说一句,君临天脸色就暗一寸。怒火燃烧的表情瞬间瓦解,宽厚的手掌消无声息地扼住她的手腕,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细腻柔嫩的肌肤上,嘴角有着冷酷的线条,金眸中闪过幽凌的冷光。 “放肆!” “我是放肆,我无视你的权威,挑战你至高无上君主的权力。你处心积虑让我嫁给你,其用意很早就明了。你既然这么在乎傅倾颜,可以休弃我,扶她成为名正言顺的夫人。对于你疼爱她有保护她的壮举,我深表理解。只是我不想成为棋子,也不愿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我自认没有倾国倾城之貌,经天纬地之才,也无法令你对我神魂颠倒。以君主的身份,无需对我客气。我不过一介弱女子,夹在你与心爱的人之间,恕我不奉陪。” “你不休我,可以。我只要一方净土,让你的女人离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是她们算计的对象。如果对我是处阴谋诡计,我会以阳谋回敬回去。到时君主不要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污蔑人。” 君临天站着不动,静静地看着她,那张天人公愤的俊脸透过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邪魅,墨发如段的散落在身侧,笑意潋滟,呈现出极致的魅力。 如果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不是睿智国人的君临天。 扣着她手腕的大掌用力一拉,将她抱在怀中。 “在朕的眼中只有两种人,可用之人和无用之人。”君临天语气异常柔和,却让人听起来更加胆颤心惊,字字句句蕴含着来自地狱的气息。 “不管是你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争风吃醋的手段,你都属于后者。女人没有姿色、才情,就是无用之人。记住,你是朕的夫人,没有任何选择。抱怨、记恨、妒忌、耍心机,都能让一个无用之人变成可用之人。朕不要弱者,更不会要韬光养晦之人。而你,非斗不可。”他说话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残酷。挺拔的身躯透着霸气,深不见底的金眸射出慑人的暗芒。 “君临天,你到底讲不讲理!我对你构不成威胁,退一万步讲,以你的权力,何须用我制衡别人?与其挑选一个人不受掌控的,还不如找一个人容易操纵的。” “构不成威胁?你是否太低估自身的美人计?”紧邻天冷薄的唇角逸出一抹讥笑,他是有点在乎这个女人,但若她将心放在别人身上,就另当别论。 无论你是谁,前世今生的等待,朕要连本带利讨要回来!包括那颗心! 言以沫只觉身体跌入一个强硬而宽阔的怀抱,柔软的唇带着戏谑性压在她唇上,成功的让她闭嘴。 柔软的唇相触,灵舌霸道的挤入她口中。唇瓣的美妙让他一碰便不想放开。手臂一收紧,大掌隔着薄薄的中衣在她后背摩挲,撬开她的贝齿,肆意直入,恣意品尝。 言以沫被他高超的吻技楞不过神来,舌尖有力纠缠她,亲她沉醉其中。身体不自觉发软,清眸染上一层诡异。 亲吻对于他俩都不陌生,言以沫是浪漫主义者,和她接吻的男人不是法式就是螺旋式接吻,都是高技巧的接吻。君临天是掠夺性者,邪恶地、粗暴地、疯狂地啃吻。 言以沫不甘示弱的勾住君临天的颈脖开始反击,蛇一般灵动的缠绕着,在君临天回应之极,又故意滑走。纤长的手指游走在男人的敏感地带。 强有力的喘息,炙热的呼吸,滚烫的身体,柔湿的红唇,灼热的碰撞,柔媚入骨的浅吟,将两人的争斗运用到亲吻上。 君临天抱着她,大掌从她臀部向下滑去,手指极度的挑起他身上的敏感地。 “想要?” 他唇边扬起一抹邪魅的哑笑,接着舔着她粉红的耳垂,沿着白皙的颈脖一路而下,带着摄人的力度。 言以沫不抵挡他的狂热,他的主动勾引,她岂能坐以待毙? “如此而已吗?我还没有开始呢——” 反客为主,言以沫解开腰带遮住他的金眸,抬头亲吻他的面颊,耳根。一手滑入他的衣襟,极尽撩拨着他胸前的挺立,轻舔他滚动的喉结,引起他不可抑制的低吼。 待手 魅宫十二夫第36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7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7部分阅读 向下滑,她感觉他下体的变化。进一步狂野吮吸后,她解开遮盖他眼睛的腰带,一个抽身,脱离他的怀抱。迎上他充满欲望的金眸,上给他一个妩媚入骨的笑意,“君主如此禁不住诱惑啊!亏我还认为君主自制力很强呢!不过稍微挑逗下,就硬了。如今不会有人怀疑你不行的,君主大可放心一夜御数女。” 她姿态优雅的整理衣衫,不紧不慢地拢了下被风吹干的秀发。而她的举动,无疑让君主怒发冲冠。火花在他的金眸中飞快地掠过,浑身气息阴冷沉重。 她俏皮的眨着眼睛,细致的睫毛轻轻颤动,表情平静而带着隐忍的轻笑,“难不成君主对我这样无用之人的身体感兴趣?看来女人除了容貌、才情,身体也是资本呢?” 君临天碎发凌乱,呼吸急促,好半天才平稳气息。如此柔弱地女人,只要他稍微一动手指,就会毙命。未料却被她摆了一道。低咒一声,一把推开她,头也不会的消失在夜色下。 言以沫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凸凹不平的小石子刺破了她柔嫩白皙的皮肤。心有余悸喘息着,手脚有些发软的爬起来,她极力忽略身体的一样感受,绝不承认她刚刚动情了。 果然没有爱情的基础上,肉体的欢愉更受影响。 她深吸口气,理了理心底的悸动,脸上的潮红也慢慢褪去。蓦地,她的视线定格在一处,那在月光照耀下可怜兮兮看着她的某物体,不会是君临天留下来的吧? 018章 点点在意 眼前毛茸茸的物体让人无法形容它的体型。双目澄澈,瞳孔颜色呈金色,昂着头,尽显傲气。金色的毛发,圆滚滚的身体,像狮子一般强壮的四肢,背上长着一对翅膀。凤翼张开,羽毛在夜色下闪烁着红光。 这是凤凰?狮子?龙猫?大雕? 言以沫想起古希腊神话里的神兽,难道这一只圆滚滚的东西是神兽? 它紧盯着她看,嘶叫一声,声音说不出的清澈、婉转、甚至优雅,带着灵动飘渺的音质,响彻在寂静的夜晚。 圆滚滚的身体正以张开的姿态向她迎面扑来。 言以沫未反应过来,它已收起凤翼窝在她怀中,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带着悠扬悦耳的鸣叫,恰到好处的让人放下戒备。 “天啦,小姐,这——这只凤凶瞳怎么在这——”环佩指着那圆滚滚的某物惊愕问道。一时忘记将取来的披风给言以沫披上。 “环佩,你知道这个小东西?” 听到言以沫语气中隐约蕴藏的一丝调笑,它不由抬头叫了几声,声音较之高亢,却不尖锐。 “小姐,它叫凤凶瞳,是君主的护身兽。听说凤凶瞳非恶非神,亦正亦邪,不像凤凰,却又凤凰的高贵倨傲,不像雄狮,却有雄狮的健硕敏锐。不像猫,却有猫的温顺乖巧。不像狗,却有狗的真诚衷心。其血可解任何的毒药。其皮毛可抵御任何尖锐的兵器。凤凶瞳是天地间最灵性的护身兽。传闻凤凶瞳杀不死,兽命长生。一生只认一个主人。就连君主都不是它真正的主人。”环佩惊讶看着凤凶瞳,它如此依偎自家小姐,就像一只撒娇的孩子。甚至君主都没有这样的荣幸,她家小姐到底是楼兰神女,果然非同一般。 言以沫抱着凤凶瞳,这才发现这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周身被淡淡的光芒笼罩,眼睛说不出的祥和、温润、美丽,温柔的溺死人。 基因变种? 看到它的身体,脑中不由蹦出这四个字。她从来不信神鬼之说,如果非要解释凤凶瞳的不同,只能说它长相比其他物种诡异。 “如此说来,凤凶瞳认定我是它的主人喽!” 环佩抬眸有些焦虑道,“小姐君主将凤凶瞳送给了四夫人。这会四夫人怕是在找它。” “小东西,原来是有主人的。”言以沫眸光深邃地凝视着它,依偎在她怀中的样子很恬静柔和,带着一种温暖的归属感。 她伸手,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它软绵绵的绒毛,指尖在它眼睛旁停留良久。嘴角扬起一抹涩然的笑。 “环佩,你送它回去。在四夫人面前别提凤凶瞳的事,只需说是你无意中找到的。”言以沫将凤凶瞳交给环佩,一脸波澜不惊,“去吧!我要静静,不要来寻我。” “小姐,环佩知道了。”环佩从自家小姐前后神色看出,小姐心情并不好。尤其知道凤凶瞳是四夫人的后,对凤凶瞳少了几分兴致。 言以沫突然感觉累,是爱容易累?还是游戏人生容易累?亦或者是挫败感? 她不知道对君临天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和他都比较理性,不会轻易让人看穿。 虽说君临天看上去对傅倾颜重情,但是,他那样的人会有爱吗? 是以,她的心乱了。第一次,心底泛起一丝疼痛。 承欢苑里灯火通明,银光笼罩,一切都是那样朦胧,色彩梦幻。 一片空旷的树林里,艳丽的花瓣散落一地。言以沫踩在雪玉铺地的石子路上,感受着入夜那透骨的凉意。 她回忆着傅倾颜的舞姿,血液一阵澎湃。甩掉披风,足尖一点,纤细的身姿在月下舞动。 她七岁的时候,曾和姐姐言以谨一起学习绘画、舞蹈、象棋。而对她舞蹈的触感比任何一个人都强。 没有伴乐,只有风声。没有观众,只有月光。 薄如蝉翼的中衣贴身柔软,将她的身体曲线展露,隐隐若现的肌肤带着让人酥麻的媚气。婀娜的身姿摇曳,墨发在风中猖狂飘扬,纤长的手臂肆意变幻。 她的舞姿,将悲凉、怆伤、心悸、想念全部释放出来。舞动瞬间,优雅而狂魅,轻柔而狂傲。 她一直舞着,丝毫不觉累。 “原来夫人不是一无是处,没想到会舞。看来世人对夫人的误解有些过了。”一声清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一抹月白的身影躺在树枝上,月光洒在他脸上,清新雅致,静逸出尘。淡淡的神韵,温和的气息,带着一丝笑意,“只是,舞了大半夜,夫人不累吗?即便要参加爱国宴,也不能如此练法。” 言以沫身体一顿,蓦然抬头,“舜少,真是好兴致啊!” “如若我说偶然,夫人自是不信吧?” 舜少慵懒地靠在树枝上,一双黑眸,似水般清澈,迷离的月色下, 带着一丝潋滟的暗光,他俯视着她,轻笑道,“夫人仔细看看这片树林,参天大树之间盖满了木房子。我们四少平日除了风花雪月,就喜欢在此对酒高歌,欣赏月色。” “如此说来,还是我打扰舜少的兴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漫漫长夜,有夫人陪伴,何乐不为?”舜少眉毛微扬,平静无波的俊容下,暗藏着清水芙蓉般的笑意,“夫人可否赏脸?” “我一个有夫之妇,你一个寂寞空虚的男人,你不觉问的唐突?如此看来,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取悦女子?” 言以沫凝视着舜少,一身月白衫,使他看上去少了一丝轻佻,多了一丝优雅,少了一分不羁,多了一分高雅,少了几许风流,多了几许儒雅。他就像一幅立体画,如此风华,却生出危险之气。 “珏少已警告过我,萧少让我见识什么叫差距,不知舜少要如何刺激我?打压我?亦或是制造某些误会?” “其实你们不必大费周章,也不必为我花心思。我不会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更不会和一群人争一个男人。我想稍微有点自尊、自强、自信的女性都不会选择君临天。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告诫。” 舜少闻言,一双黑眸直勾勾锁住她淡然的容颜,出声打断道,“夫人,这中间是不是有误会?” 他记得上次在荷塘边那事,他们几个不过是想捉弄下她,却被君主碰上。是他们四少吃了亏好吧,她明显占了便宜。他们是眼拙,才以为她是软柿子。 “是不是误会,你心知肚明。从来只有男人给女人写休书,男人三妻四妾是历史潮流,男人掌控一切主导权,男人只当女人是暖床工具,可有可无,随时i可以换。女人如衣服,没有价值。穿破了,换件新的照样活的多姿多彩。“ “而女人必须以男人为天。其实男人的占有欲挺可悲的。如果一个女人提出要休书,你觉得这是一件很可耻的事?” 舜少见她口若悬河,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方式,黑眸掠过一丝幽光,有些不自然的问道,“夫人是抱怨君主雨露均沾,没满足夫人?” 言以沫不怒不怨地看着他,“舜少这么认为?其实这世上就两种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男人不应该享受同等权利?男人能写休书,女人为何不能写?真正相爱的男女即便没有鱼水之欢,依旧能相亲相爱。” “哦?”舜少从齿缝间轻笑一声,柔和的眸光望向天际,唇角带着浅笑,“夫人,世间有一种爱,让人梦里梦外追寻,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有一种恨,让人孤影徘徊,深入骨髓,却依旧难以忘怀。有一种情,让人一等就是千年。我开始有些同情君主了。” “我以为舜少擅长画技,写意勘称一绝。对于一些事,有独特的见解。魅宫五公子与风流四少齐名,风流四少只是空有其表吗?” “夫人,不必说了!”舜少轻声喝道,身形一动,翻身从树上跃下来,缓步逼向她,视线交汇,他悠然一叹,“夫人,你的舞在发泄,你的心,在哭诉,你的眼,在流泪。是遇到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吗?如果不想说,我可以借肩膀给你靠下。” “谢谢!我还不至于到痛哭的地步。不过你没有其他人那么让人讨厌。”言以沫抬眸,清眸依旧明亮莹澈,淡淡问道,“你有没有画过星星?” “猩猩?”他有些好笑的反问道。 “此猩猩非彼猩猩,我说的星星在天上。辽阔银河中,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星星。而天生有一群群得组合叫星座。”言以沫颔首,凝眉看着他,将星座的传说一件件说来。 “水瓶的眼泪,双鱼的浪漫,金牛的诱惑,狮子的勇敢,天蝎的无奈,射手的善良,双子的情义,牧羊的嫉妒这些都是悲剧的故事。”舜少眸中,闪过一丝惆怅,“再悲剧的结果,却享受了过程。世上有太多的意外和不幸,无法预料的事太多,珍惜眼前所拥有,即便结果不好,也不会后悔。夫人是在担心结果吗?” “是。”言以沫回道。 “因为君主?” 言以沫摇头轻叹,“我想家了。” 舜少闻言,笑道,“夫人生于楼兰,长于楼兰,如今是君主的夫人,夫人的家不是在这里吗?夫人的星座故事给了我绘画灵感。作为回礼,我送夫人一个秘密。” “我见过魔殇的血舞。阎王殿的阎君让人将她的舞姿用画轴画下来做成滚动的灯,她就像灯火中的一缕烛心,舞动着。而魔殇的血舞只适合男子,并不适合女子。血舞绚出舞者得年华,燃烧舞者的青春,展露出舞者的纯真。血舞千变万化,却只适合它的主人。模仿来的舞姿,只是空壳,就算学的像,也失去血舞的灵魂。” “夫人如果想在国宴上获胜,就不该选择血舞。跳出自己的风格,才是舞的最高境界。”舜少淡若轻风地说道,语气极其认真,不像是戏谑。 言以沫一愣,血舞只适合男子,不适合女子?傅倾颜对血舞如此痴迷,早就知道血舞不适合她。却让她学。 或许,在她走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 019章 夫人威严 三日后。 皇城,竟艺苑。 宽敞的平地上,十六根朱红的柱子立在四周,中间形成一个舞池。地面铺着正红的镶金边地毯。舞池左侧摆放着各种乐器。 竟艺苑足以容纳千人之多,众人各自落座,客套礼仪面面俱到。这场最后的决赛,不止关系到国宴的最终竞争者,还能打探对手的才艺程度如何。 琴音流转,悠扬愉悦。柔媚婉约的曲调从指间流淌而出,一曲箜篌,缠绕风雨漂泊,荒凉的无情疆场。雨箭纷飞,满城烟沙,兵临城下,残垣断壁。一名红衣女子袅袅走上舞池,手握剑柄,双臂高高举起,血红一般的水袖垂在地上。随着箜篌曲调,柳腰轻摆,纤细的身影在舞池中央腾空而起。 一圈圈水袖翻飞而下,犹如鲜红的血水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再配上浴血弑杀的配乐,不畏沙场,只剩下巾帼红颜。 “不愧是醉音阁出来的女子,此舞虽比不上血舞,却美得炫目,让人自叹不如,万丈繁华红尘,逐鹿群雄。好!”舞池之下的二夫人卫氏出声赞叹道。抬眸时,一抹淡淡的嘲讽划过眼角,转瞬即逝。 “羽歌最喜欢舞刀弄剑,她的舞展露出英姿飒爽的豪气。比起琴棋书画的展艺,羽歌的剑舞配上箜篌柔美清澈的音质,就像兰花迎风开放,美玉碰击声声清脆。竟艺苑全被箜篌声所消融。”傅倾颜温雅地笑着,云淡风轻地点评,让人辨不出她的情绪。 三夫人钱氏啧啧嘴,“怕是很适合君主吧!剑舞将金戈铁马,气吞万象,狼烟四起的画面勾勒出来。箜篌剑舞,连天神的心弦都会吸引过来,何况是其他人。醉音阁当真藏龙卧虎,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少呀!” “三妹妹怕是比羽歌姑娘更胜一筹吧!羽歌姑娘腰肢细软,身形纤细,柔若无骨。虽说英姿飒爽,但却多了《奇》几分柔弱。不适合那《书》种风沙飞走,厮杀震天《网》的场面,。要说剑舞,还是身材高挑,曲线玲珑的三妹妹最合适不过。四妹妹觉得呢?” 三夫人钱氏听了二夫人卫氏的话,心里顿时一喜,双眸泛光的看向傅倾颜。 傅倾颜含笑不语,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抬眼关注着池中央的羽歌,在傅倾颜眼中,任何舞姿都比不上魔殇的血舞。 假若有女子领悟出血舞并真正舞动起来,那时她或许会动容几分。而眼前竟艺苑内的女子,对她构不成威胁。 三夫人钱氏见傅倾颜笑而不答,暗忖着这是默认吧。心情更加的愉悦。落在舞池中央的红衣女子身上的目光也少了几许敌意。 落英缤纷,铺红整个舞池。绝美的女子,锦绸罗缎,风华倾情。羽歌退场,又迎来八名女子的美妙舞姿,更为国宴添上一层神秘之惑。 待羽歌一舞后,舞池之下的众人纷纷将手中的花投给她。 “看来羽歌姑娘今日是赢定了,花的数目位居第一。后面的人要赢,除了非在座一半的人将花投给她。” “我看未必,醉音阁的人虽多,但是拥有话的人却很少。羽歌姑娘才第一场,后面说不定有惊喜呢。” 三夫人卫氏与二夫人钱氏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戏谑。 傅倾颜气定神闲地看着,在她看来,国宴只不过是幌子,真正受益的不是牟取暴利的j商,而是君主。 国宴的决赛举办的别具一格,所有的看官或是参赛者或是首轮就淘汰的或是各方支持者,但是每个人手中都有一枝从明日阁内买来的花,最后谁的花最多谁便胜出。 明日阁的花,与别处的花不一样,价钱高的离谱,却是根据每个人的家底收取百分之一,也就是说大官贵族买的花比普通人出价要高出几倍,而普通人只需要拿出家底的十分之一的钱买同样的花。 这一特别的买花与决赛取胜的方式纵是奇怪,可是财大气粗、风雅风流之人为了一睹众多佳人风采争先恐后购买。 参加决赛的无一不是一等一的人物,看官更是重量级的人物。第一场羽歌以剑舞开个好头。后面的人恐怕更是牟足劲争夺。 以醉音阁闻名的羽歌开场,可想而知,这国宴选出来的人必定“惊艳天下”!世人都知道醉音阁的羽歌极为傲慢,性子极烈,多少人为求一睹其剑舞不惜万金,偏偏她从来不为钱所动。 在羽歌惊艳全场后,众人眼前又一亮。舞池中央八名女子翩翩起舞,身形曼妙,舞姿柔和,如同八朵俏丽的荷花,绚烂无比。 正当众人陶醉在八名女子的舞姿中,一声犹如凤凰低鸣的歌声响起。那名女子缓缓步入众人的视线,身着七彩丝织的纱衣,水色轻纱覆盖她整张面容,笑语轻柔,嘹亮婉转的歌喉,将众人带进梦境。 “歌声悦耳动听,空灵无比,她就是凤歌姑娘吧!听她的歌声,心旷神怡,忘却烦恼。”三夫人钱氏望着舞池中央的女子笑盈盈地说道。 “醉音阁果真人才济济。这次一上来就是羽歌,凤歌。”二夫人卫氏不由看向傅倾颜,言下之意,醉音阁果真大手笔,一来就两个。别人还有机会? 待凤歌一歌之后,余音竟然久久徘徊在竟艺苑。羽歌的剑舞,凤歌的神音,一时艳惊四座。其他决赛之人有谁能够胜过醉音阁出来的人? “小女子卫简儿。” 自称是卫简儿的女子一袭白衣翩然降在舞池中烟,一手抱古琴,盘腿坐下。 在众人以为羽歌、凤歌之后无人敢‘自取其辱’时,卫简儿已坦然坐下,一连串的音符从她纤细的指尖倾泻而出。 行云流水。清新无比的音色,宛若少女初尝恋情,心灵纯粹,清爽动人,让人不由心神一震,尤其是在座的男子听后,脑中回想起心上人,久久不能回神。 待卫简儿一曲结束后,在场的男人多数将手中的花投给她,谁心中没有一份纯粹的爱? 初恋是美好的,显然卫简儿打动了众人的心。 “二姐姐,令妹果然琴艺非凡。” 卫氏笑笑,“简儿只会琴,自是比不得三妹妹多才多艺,何况见识到醉音阁出来的人,羽歌的剑舞,凤歌的歌喉怕是简儿不得不羞愧。” 久久过后,众人才回过神来。司仪站在台上说道,“众位姑娘果然才艺非凡。想必各位心目中已经选出最后获胜的三位姑娘吧?” 司仪说完,台下众人已将手中的花投给属意的姑娘。其中以羽歌、凤歌、卫简儿三人为最。为决赛的十位姑娘中,这歌、舞、琴的巅峰之技,冠在她们三人头上。 “羽歌姑娘——” “凤歌姑娘——” “简儿姑娘——” …… 所有人都喊着心目中的女神人选,拭目以待最后结果。直到司仪轻点花朵的数目后,才说出最终答案,“按照规定,决赛获胜的三人将参加国宴。既然如此,国宴人选便是……“ “等下。“ 一声带着威仪的轻斥,如同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层涟漪。 “夫人……“ 不知谁叫了一声夫人,所有人不由心中一颤,急忙离座抬眼望去。 只见十名粉衣女子缓缓隔开人群护在两边,领头的粉壹轻喝,“见夫人如同见君主亲临,任何人不准放肆。“ 闻言,所有人收回目光,恭敬地站在一旁。心想楼兰女神是怎样的女子,又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君主? 隐隐约约一抹身影缓缓走来,薄纱遮面,白衣宛若谪仙,身姿曼妙。举手投足优雅自如,周身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墨墨的长发用一只通透的白玉挽起,再无任何装饰物。但眼波流转间,睿光四射,妩媚撩人。 比起二夫人卫氏的柔和,三夫人钱氏的奢华,四夫人傅倾颜的高压。言以沫整个人无比的强势,无比的锐利,无比的清新灵爽。 她就是矛盾体,要一步步深入了解,才知她是怎样的人。 言以沫放眼望去,一道道嫉妒憎恨的暗光看向她。凛冽的目光回敬过去,眉毛轻扬,“怎么?国宴是由我负责,我不应该过问?” 自知失态的众人,忙收回目光,低下头不发一言。 “呦,夫人怎地这么晚才来!这决赛都完了!就差宣布最后的结果。”一旁的钱氏轻笑出道。语气说不出的讥讽还是谄媚。 自从那夜见过舜少后,言以沫这三日可没闲着。她对君临天有兴趣,却只限于兴趣,根本不算爱。之前的种种的情绪,不过是挫败感后的不甘。是以,她决定尽早离开此地。 而卫氏、钱氏前两日去承欢苑拜见,却被她拒之不见。想来是故意要她难堪声音不大,却在告诉众人她这个妇人有多不称职。 “不晚,恰好赶上宣布最终结果。我相信众人的眼光,不过在宣布结果前,我有几句话要说。” 言以沫眼里绽放出异彩,对众人说道,“世人都知道国宴是选‘才’。让有才能的人多一次机会报效朝廷,为百姓谋福利。这选才又分男女。身为女子如果只能悲春伤秋,舞文弄墨,没有实际作用。还不如自行嫁娶,省得浪费资源。” “你出来。” 被言以沫指着的羽歌愣了愣,随即双眸一亮,巧笑盈盈说道,“羽歌见过夫人,夫人万福!” “我知道你的剑舞很出众。金戈铁马,气吞万象,狼烟起死,笙旗升起,厮杀震天,血流一地的战争场面你见过?” “羽歌没见过。”羽歌垂头羞涩地回答。 “想上场杀敌吗?”言以沫很平静地问道。 “羽歌只是一介女子。” 话中意思明显,她一个弱女子只会拿剑舞舞。 “你为何要参加国宴?”言以沫将目光落在凤歌身上。 “凤歌只擅长清唱,参加国宴,自是……”自是为了成为人上人,人中凤。但她不敢说出口,只要是女子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言以沫摆摆手,将目光移向卫简儿,“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简儿只想安逸的生活。” 言以沫轻轻一笑,眼神倏然变得犀利,“国宴选出来的人,不是惊艳天下,就是心系天下之人。在国,在天下,在一统,在民心,才是举办国宴的目的。能多想想无辜百姓,能为百姓多做事。而不单单是一个女子的才艺。还应该是考验一颗坚韧、上进之心。” “君主不是贪图享乐之人,更不是迷恋女色之人。想必举办国宴的初衷,应当是为了有抱负之人。请问你们参加决赛之人真正有抱负?还是你们的抱负是在寄托在男人身上?羽歌既然喜欢剑舞,何不做一个巾帼女将军?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何必呢?” “既然你们已经选出三人来,就这三人吧!羽歌与凤歌代表醉音阁,你俩就以组合参加国宴、另外,我再举荐一人,月华仙的沧雪。” “夫人,这不合规矩吧?”钱氏最见不得人以夫人身份以权谋私。言以沫的提议,无比宣示她夫人的权力。面上顿时露出不赞同之色。 一旁沉默不语的傅倾颜有些若有所思地望向言以沫,她这个夫人竟然会为一个青楼名妓开口举荐?且出自红袖添香的妓子!怎能和醉音阁相比?她是有自信?还是沧雪真的有真才实学? 言以沫毫不在意众人形色各异的眸光,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荡漾着凌厉,傲然冷笑,“这规矩是人定的,何况又没规定夫人不能举荐人。这世间之事,不会永远墨守成规,不会永远都掌控在一人手中。身为男子也好,身为女子也罢,终有一天,女子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样扭转乾坤。如果有真才实学,你们也可以享有举荐的权利。” 傅倾颜娇躯一震,嘴角勾起,眸光却是幽光慑人,仿佛言以沫说了什么天大的冷笑话。但对上她坚毅的目光,嘴角的弧度一寸寸僵硬。想到她之前说的‘八荣八耻’,嘴角又嘲弄的轻笑。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身影,傅倾颜极力抑制心中突如其来的认同。转念一想,又觉得可笑。 男人是天,女人在这世上还能大过天? ╮ 020 魅宫双绝 当昏黄的光线穿过地平线,夜色慢慢覆盖整个天幕。静谧的月光倾泻,淡淡笼罩着,整个皇城萦绕着灯火的光芒显得飘渺如梦,宛若仙境。 前往冰火山的路上,言以沫与君临天同车而乘。 国宴原本是在皇城举行,却突然改在远离皇城的冰火山顶。她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更猜出不透他心目中的想法。索性惬意的靠在软垫上往车窗外看。 夜幕未临,街上已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行人络绎不绝,车马川流不息。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派繁荣之景,少女徒伴而行,手执鲜花巧笑盈盈。少年骑在马上,不时传出歌声。 马车过驶出皇城,街道上出了过往的车辆并无什么行人,显得格外清静。言以沫关上窗,百无聊赖的将目光落在君临天身上。 妖孽美男依在软榻,闭目假寐。一袭黑衣,金冠束发,冠上镶着一颗紫红宝玉,琉璃潋滟,尽显尊贵。邪魅的容易线条流畅而清浅,周身散发着不经意的疏离和高高在上的霸气,使人不敢靠近。那张绝美惊世的脸,每一次看,都给人不小的惊慑。 “坐过来。” 他从容自若,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金色的眸,明艳的唇,绝美的容颜,然而气质却高傲似水,波澜不动。 言以沫的清眸掠过幽光,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强势让她更加慧黠。姿态优雅的移动一步,眉梢轻轻一挑,“想说什么就说,我听得到。” “嫁给我很委屈?” 那身黑色锦纶在细腻的微风中摇曳着柔和的气息,一双似醉非醉的金眸映在浓密的睫毛下,眼波流转间竟令人莫名心痛。 被突然起来的问话,言以沫心中一怔,凝眸皱眉,抬眼看向君临天,方觉他今日与平常有所不同,幽潋的金眸,依旧深不见底,深不可测,却泛起层层涟漪。眉目间褪去凛然霸气,隐隐透着清雅之气,神情惬意,说不出的诡谲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夫人认为呢?”那双唯一令经营活动泯灭的金眸看向她,反问道。 言以沫抿嘴轻笑一声,“实话呢,君主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无论是品貌,还是权势,君主不嫌弃我已经是我前世修来的造化,不是吗?嫁给君主能享一生荣华富贵,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走到哪里别人都对你巷恭敬敬。这样的待遇不是每个人能享受的。” “至于假话嘛,你确实不适合我。其实我们发球那种盲婚哑嫁,没有感情只有彼此索取。你不觉得当一个男人因为女人犯了七出之条休妻时,女人相对而言也应该占有一半的选择权吗?” 说到这里,言以沫瞥眼看向君临天,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令人不敢窥探。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继续说道,“而且,我并不知道五宫禁术的秘密。我并不是原告的神女,这点你比我清楚。我之前主动提出要休书,或许对你来说有利无害。你既然倾心傅倾颜,我也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彼此找到自己的幸福,那不是皆大欢喜吗?” “在你心目中我比不上别的男人?”君临天眸中迸射出锐光,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宛如邪魑。 几缕发丝分散在他额前,神情邪佞而清贵。随即,一把将他纳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抚上言以沫的红唇,食指轻轻摩挲着,就像告诫她,如果她说假话,他微一用力,她就永远开不了口。 “不是。你应该比任何男人都出色,如同神祗一般的存在,也与撒旦并存。但是在”[:] “但是你看不上我?”君临天轻笑一声,冷澈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暴怒,“你口口声声说感情说爱,说不适合。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是何居心?爱吗?喜欢吗?你都没有爱,更何况从我这索求爱?” “站在你的角度了解我,站在我的角度了解你,站在我的角度了解我自己,站在你的角度了解你自己。你从示发现,相对的付出,与相对的索取,不协调人锁有爱上一个人,就不该奢望别人会喜欢你。你没有付出感情却时刻想从别人身上要一份纯粹的感情,你不觉得太贪心吗?” “或者我应该说明白点,你凭什么要我休你?你凭什么要我接受你怎么的想法?在你看来,我对你很残酷?除了打你一巴掌,我并没有对不起你什么?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愚蠢行为,让你变得肤浅,和其他女人比起来,你很笨。” “你——”言以沫对上那双闪烁着幽深光华的眸,一时无言以对。她惊,他的话出奇的多,却字字戳到重点。她慌,他的眼中有着她看不明白的情思。 “你敢说你对我没企图?你敢发誓说你对我是爱到极致?”君临天问得干净犀利。 “我不知道,我——” 君临天削薄的唇角缓缓扬起一抹深浅难辨的弧度,眸光露出一丝狡黠,头埋在她肩窝处,有些失笑道,“如果有一天有人为了你千依百顺,一直宠爱你,这就是你要的爱?” “你到底想说什么?”言以沫正色道。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不要告诉我,你如此忍让我是因为爱?” “你很像一个故人。” 君临天声音悠远似夜色清艳般,金眸一抬,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她很像傅倾颜吧。”言以沫浅敌淡然的脸上满是讶然。 “我曾经欠她一样东西,答应来世遇到她在来严寒。可是她忆不记得那个誓言,我也认不出她。” “你也会执着与一个人?我以为你是天生的王者,女人只是负累。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这是私事,你突然说起很怪。”言以沫觉得此时的君临天才是真实的,有情绪有回忆,甚至有感情,有种尊贵而沉静的优雅,那绝色的金眸里有着令人看不懂的幽光。 自从用五宫禁术开启了他前世的记忆,他的梦里,总会出现一抹身影,落英缤纷,风华绝代的侍人,点缀出几世千秋的悲凉。 几千个日夜,那个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缠绵的声音温柔的低喃,只要他一闭眼,那个人就会出现。想要抱住那个身影,却总是碰不到她。 有一天,他的梦里白雪皑皑一片,那个身影温和说道,”我叫以沫,相濡以沫的以沫。” “来世你一定要从人群中第一眼就认出我来。” ……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在往后的梦境中,他总能听到她清纯的,甜蜜的,恬静的,一声声,一句句呼唤着她的名字,以沫,以沫,相濡以沫…… 君临天出神的看着言以沫,她说她叫言以沫。蓦地勾唇,做出足以让她方寸大乱的举动。 炙热的薄唇吻上她的,双臂一收,将她抱在膝上,柔软的身体压入他的坚硬的胸膛,撬开贝齿,长驱直入,肆意品尝。 言以沫眼睛睁得老大,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间或,他的吻,轻柔,渴望而辗转。轻而有力的撩拨着她,令她不容抵抗。不可抑制的娇吟一声。 “夫人如此经不住诱惑啊,夫人是不是一直都怪我没尽到身为男人的责任?” 一声沉稳的低笑从君临天唇齿间逸出,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潮红,寒星般璀璨的金眸透出戏谑。 “是啊,我禁不住一点诱惑,凡事美好的景色,我都想摘。尤其是男人。我这样的回答,君主满意吗?”言以沫开口,浅唇微扬,构成一抹优美的弧线,唇角末端旋即出一丝讥笑。她对任何欺她、辱她、贱她、笑她的人,可不会任人随便拿捏。 “拭目以待。”君临天开口,声音难得的醇厚温雅,却带着一丝淡淡的自信。 深不可测的金眸,云淡风轻的模样,眼前的男人让言以沫很不安,想要开口,却在此时,马车缓缓停下,一声小心翼翼的呼唤传来,“君主,到了。” 君临天姿态优雅的理了理衣衫,不紧不慢的下马车。 “恭迎君主,夫人。” “君主,宴会还没开始,妾身四处走走。”言以沫不等君临天开口,迅速的跳下专车。生怕他会将她拽回去,拉着惊愣中的环佩的手,毫无顾忌的走了。 君临天唇际勾笑,美的惊人,眼里却带着一团滚烫的火,如火似冰向她的背景逼去。在朦胧的灯光下如玉光泽的俊脸越来越冷,淡冷的轻笑,“让影卫看紧她。” 一边恭迎的仪仗不由屏气不敢呼吸,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从来没有人敢在君主面前如此大胆,夫人简直根本无视君主的权威,堂而皇之的走了?看来夫人很受宠啊。 言以沫不知道她的举动已在多数人眼中成为一种特例。此时,她心情大好地欣赏着冰火山中的美景。 不愧是为了国宴准备的,处处金碧辉煌,耀眼夺目。冰火山是海中海内最大最高的山峰。国宴在半山腰举行。山腰上耸立着华丽的建筑,雄伟威武,高大的楼阁排列有序。十里楼台灯火荡漾,繁华中透着庄严,尽显王者之气,气势不亚于皇城建筑。 琉璃殿位于半山腰的悬崖峭壁,是进入山顶唯一的出路,也与参差不齐的楼阁交接。由于是举办国宴的圣地,琉璃殿殿宇廊庑,空旷威严,巍然耸立,高大肃穆。 而通往琉璃殿的唯一路,是九百九十九阶台阶。苍劲盘旋的金色巨龙缠绕在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中央,两边铺着红色的地毯。两边的小过道是给其他人使用,中间散发着暗光的金色巨龙过道,只有君主和夫人可以行走。 琉璃殿,千禧亭。 所有女眷都在千禧亭休息,言以沫远远便听到千禧亭传出的琴音与女子的娇笑声。 “小姐,真的要以沧雪的身份登台献舞?”环佩看了看那些女眷,有些忧心道。 言以沫淡淡笑道,“论琴棋书画,我自然比不过其他人,论舞,我也不是傅倾颜的对手。唱歌,我更不能和凤歌比。环佩是不是觉得我必输无疑?登台献舞是自取其辱?” “小姐,环佩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吧,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何况我又不献技艺。”言以沫嘴角的笑意更甚。朝着千禧亭相悖的方向走去。 走在白玉铺地的小径,顺着曲折的长廊一路勘察,将路径名词在心。 色彩鲜艳的植物在月光下绽放,闪烁着光,绚丽多姿。越是细心观察,宛若走近一个仙境中,清香弥漫,轻纱飞舞,悠扬的琴音,柔婉温和的笑声,气氛极是美好。 生在这样的美景下,难怪会孕育出君临天那样像谪仙与修罗般的妖孽。 言以沫沿着长廊走到尽头,尽处,一弯碧绿的池水微波粼粼,霏雾氤氲。 “站住,没有君主的命令所有参加国宴的人只能呆在琉璃殿,对于误闯其他地方,格杀勿论。” 闻言,言以沫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绝对的冰山美男。绝美的脸上覆满冰霜,目光冷锐透着寒光,浑身散发出来自地狱的阴冷寒气。一身绿色衣衫,将他冷然而坚硬的线条展露无疑。迈着冷傲的步伐一步步朝她逼近。 “小色,别这么冷嘛,怜香惜玉懂不懂啊。” “闭嘴。”:语气冷酷,周身的冰冷与寒气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来,仿佛他走过的地方都会冰封凝结。 “这位姑娘要是迷路了,我可以为姑娘指路。” 言以沫眼前出现无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抬眸看向男子,明眸闪亮,阳光般温暖的笑容与那张极美的脸相得益彰。 再一看两人的模样,顿时诧异不已。 身姿,噪音,脸型,简直一模一样。除了着装不同,两个人站在一起,根本分不出彼此。 拥有绝世容颜,又长的一模一样的男子,这世上除了魅宫五公子之中的双绝公子,还能有谁? “双绝公子?” 皇甫绝色看了一眼她迷恋的目光,双眸一凛,淡冷的嘲笑,“再四处乱走,格杀勿论,不管你是谁。” 021盛世夜宴1 第二十一章 言以沫自是听出皇甫绝色的弦外之音,不管她是谁,就算是夫人也要有君主的首肯才行。 刚想开口,一袭紫衣的皇甫绝世突然捂嘴笑起来,“姑娘怎么带一个面纱?是为了掩饰你的脸还是因为绝色倾世的容颜?这也难怪有天下第一美人傅倾颜在,其他女子不自卑都不行啊!” 说罢,便伸手要摘下她脸上的面纱却被言以沫伸手挡住 双绝公子未免太妄自菲薄第一美人傅倾颜美不美,绝不绝色,与我何干?我为什么要自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每个人一出生不能选择父母、出身背景,更不能选择天生的容貌。或许在别人眼中傅倾颜绝美圣洁,清丽雅致,任何女人都比不过。但是谁又能说得到出人世间哪一种美才是最美?” “天下第一美人?那不过是世人给予她的负累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美,这种赋予美,不过是充满物欲和浮躁。与没有人在意你想什么时,空有美貌有什么用?美貌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谁都可以轻易在上面描绘出它的光彩,同时也可以轻易捅破它。” 言以沫一字一句说道,声音清脆明亮,透着让人窒息的威慑力。足以勾魂摄魄的清眸,此刻不在清澈如水。 “嗯?”皇甫绝世一惊,修长莹润的手指捏着?br / 魅宫十二夫第37部分阅读 欲望文 魅宫十二夫第38部分阅读 魅宫十二夫 作者:未知 魅宫十二夫第38部分阅读 着正品深思看着她似洗尽铅华的眸光,诧异的说道,“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话。” 言以沫未反应他这话中意思时,皇甫绝色身影一转,一声刺耳铮鸣,剑已出鞘,寒光乍现,森冷的剑气瞬间覆盖周围。 浴血弑杀的冷气逼迫她的脖颈,而她未来得及闪身,他手中的剑已回剑鞘。不过眨眼功夫,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一阵寒栗。 薄轻的面纱,从她脸上徐徐飘落,霎那粉碎。带着冷啸的气息擦过她的脸颊。她怔怔地抬眼,浑身冰凉,身子紧绷,不禁嘲讽一笑,“我以为双绝公子除了天下无双的美貌想不到竟是如此沉不住之辈。若双绝公子喜欢女人,不如自然镜子,或许比看我更甚。” “小色,女人是水做的,要男人倾心呵护,可不经吓啊!”皇甫绝世挑眉轻笑,语气里毫不掩饰对言以沫的好感,“姑娘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呢,今晚献艺,姑娘也参加吗?据我所知,凤歌的清唱的音质清雅,就似被冰雪洗涤过,被云层轻抚过,嘹亮动听,清越中透着悠然纯净,甜美中透着心旷神怡的气息。这世上已无人能及。羽歌虽擅长舞,但是长年累月的锻炼,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你不是凤歌,不是羽歌,更不是傅倾颜。彼时你又不在千禧亭,你就不是谁的家眷。你又出现在此,想必是来参加国宴。以姑娘容貌与气质,想必是月华仙的沧雪姑娘吧。” 好犀利的洞察力,好铿锵有力的回答。言以沫凝视,顿时怔住,这一暖一冰两兄弟,果真如传言中般,“绝色容颜,绝世无双”。不愧是魅宫五公子中的双绝公子。 “沧雪姑娘看来真如传闻一般,清高傲慢呢,” “双绝公子闻名不如见面。但凡魅宫五公子都像你们这般,女人想要狂傲都没酱今日得见双绝公子天人之姿,倾慕不已啊,沧雪自知盗窃才貌不过尔尔,无一能与国宴上的人匹配。” 皇甫绝世暖暖一笑,眯眼看她,女人看他的眼神无非就是痴迷,而眼前的女子她聪慧敏锐,话里有话。眼眸中有算计,有鄙夷,唯独没有丝毫爱慕。他不免在心中腹诽,难道有君临天在的地方,他就这么被人无视?想来参加国宴的女人都不是少油的灯。 “沧雪姑娘要是在醉音阁,本公子保证你早就大红大紫了。如此看来,风流四少也会看漏眼,失之交臂真有意思。依我看,国宴的女子也不过如此,身体皮相是不错,绝色二字也凑合。但总缺了风骨和灵气。沧雪姑娘可比一些庸脂俗粉要强多了。” 皇甫绝世步步靠近,动作潇洒迷人,垂眸看她的姿态多了几分暖意。她淡然望着他,只见他红唇一扬,笑道,“傅倾颜的确堪称绝色,而你颇有几分姿色。但是要入君主的眼,你还差很远呢,姿容绝世,聪慧过人,气质娴雅高中只是其次。能让他为你动容,你就赢了。” 言以沫勾唇浅浅一笑,“并非每个女人都希望嫁给君主这样的男人。男女本该平等。我就是我。如果接受不了就别走近我的世界。” 男人于她而言,只是寂寞时的一剂激|情药。她不温柔,脾气算不上好,受委屈不会放在心里,会想办法发泄。在男尊女卑的世界,她不想要感情负累。 言毕,在皇甫绝世惊异中,衣袂随着她轻浅的脚步翻飞,留下一道柔美的弧度。 世微抬下巴,眸光遽亮,抽了口气,“小色,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我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女人口中对君主不屑一顾。我敢打赌这绝对不是欲擒故纵。太有趣了,说不准这次国宴不会太让人大失所望。” 皇甫绝色依旧面无表情,冷冷道,“不过是女人。” “小色,这你就错了。以双绝公子的身份地位,在加上容貌,足够让世人神魂颠倒,女人呢,见了何时移得开眼?你别的在行,可看女的就是外行了。首先是气质,然后才是姿色,最后是看内涵。以她的气质,睿敏却潇洒,随性却冷清,淡漠却狡猾。楼兰女神当真无愧呢。别告诉我,你揭开她的面纱,是想一窥美色?” 皇甫绝色沉默不语,留给他一个冷漠孤傲的背景。 皇甫绝世无奈的耸耸肩,摇了摇头,君主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人太完美了,以至于见过他的人都要自卑。真羡煞人啊。 言以沫顺着曲折的长廊一路行至琉璃殿。 夜幕降临,灯光璀璨,光芒亮如白昼,整个琉璃殿通亮耀眼。金碧辉煌,庄严肃穆,霏雾氤氲。缕缕芳香飘逸而出。国宴的风采,彰显无遗。 宴席已经开始。参加国宴的人都已入席。殿中的龙椅高高散发出金光,下首是众位夫人的位置。傅倾颜,卫氏,钱氏风姿绰约的列坐。却独独少了她这个夫人的位置。 “小姐……” “无妨。”言以沫见环佩欲言又止,出言说道。她本来就不打算坐在殿内,如此甚好。 她目光移向殿中高高在上的人,君临天金冠束发,光彩照人,举手投足间更显尊狂傲冷戾,新路霸气更胜往日。让人一眼望去,确如他的名字,君子坦然立于天地,大气凛然,君临天下之势。华灯笼罩在他身上,绝症的面容宣出罕见的平静。锐利的金眸透着几分萧飒之意。 她望着他蹙必须,这样的男人,权利在手,指点江山,运筹帷幄,他有作弄狷凛傲的尊,身边从不缺女人,行为举止不受外界钳制,所有一切在他眼中势在必得。对这样的人,或许是求不得而令她追逐。 盯着他竟有些收不回目光,果然是一只妖孽。 君临天觉察到一抹窥探他的目光,金眸一缩,目光不算尖锐,却也在花灯初影下看到她的身影 。 言以沫心下一颤,那目光冷骏而威严慑人心魂的惊悚。这样的目光怕是没人敢与他对视,不过她是言以沫,对此回以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地步入大殿,准备她今晚的压轴戏。 大殿气氛极好,凤歌、羽歌和卫简儿献艺完,在喧闹声中,傅倾颜步入舞台。 “天下之大,不知还有谁在傅山长面前自称绝色……” “先有凤歌姑娘,羽歌姑娘的歌舞,再有醉音阁的山长,如今的四夫人上台,是何等的赏心飞悦目,凤姿卓拔……” “没错,今晚想必是四夫人最后压轴。” “早闻四夫人温柔文雅,性如兰,今日倒是有幸一见……” …… 所有人窃窃私语,都拭止以待这最后的盛况。 傅倾颜一身魄褚裙,迎风而立,衣袖卷荡,去髻微挽,薄施粉黛,神态优雅的缓缓走近舞台中央。看似温和的笑容,眼中却容不得任何人,唯有高高在上的君临天。佳人回眸,犹如睡莲初绽,朦胧之中,芳华尽显。 言以沫抬眼看去,只见傅倾颜轻旋舞动,微垂的丝带,随风飞舞,飘渺似仙。粉色的面纱,将她的面容掩盖,却遮挡不住蕴藏在眸子中的流光溢彩。 舞台上,美人裁玉为骨,化雪为肌,摆间婉转多姿,曳地襦裙飞飞扬扬,在夜空中划过一道道弧度。宛若烟花爆发时的绚丽,周身闪动着光滑。即便是平常的舞姿,在她身上却完美无比。 无限妖娆,妩媚娇柔,柔美中多了几分风情,似水迷离,欲醉欲羞。 言以沫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舞姿,她的美,她的舞虽不是血舞,却震撼在场的人。甚至堪称绝色的她,在舞动中身上的气质太多特别,只要是人都会被吸引。 而她,也不例外。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生怕一小心仙子就会飞升离去。 当所有人都注视着傅倾颜时,当傅倾颜眼中只有君临天时,君临天正执起酒杯,波澜不惊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威严说明他从不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 言以沫专注的看着傅倾颜,并未发现有一抹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番外——魔殇 阎王殿 盘旋着浮雕暗黑金龙的十八根大柱将阴寒黯淡的大殿支撑着,宽敞的大殿,精致的雕刻,黑色软榻上斜卧着一名女子——她就是阎王殿的阎君。 世人都知道阎君,并非知道他的性别。女子眸光灿若寒月,深邃如夜,眉似剑削,肌肤皎玉,神情冷漠,身形昂扬,气势展现一股天然的煞气。 而她此刻正冷冷的看着我——魔殇。 七月七,阎王殿,血轮眼,万物惧,魔殇显。 魔殇。 魔殇。 魔殇。 成魔而殇。 我喜欢这个名字,不为别的,只国为是自己取的。 满殿喧杂之声渐渐隐没,夜归于平静,今日又是七月七,遮天蔽月,血亮之夜沾染一比诡异。过去六年,我天天泡在血池中,天天喝着她灌入我口中的滚烫鲜血。 她说,血轮眼,很闰。 她说,魔殇,你很美。 所以她在身上下了血蛊。丝毫不念瘃我是她的亲生骨肉。将我推入万劫不香的深渊中独自挣扎。这就是她活着的乐趣。 中血蛊者,这一生只能为血而活,双手沾满鲜血。 所幸,我也爱上血腥的滋味。红的仿若灼热的骄阳,红的宛如初升的朝霞。在我触摸的黑暗中,唯有一片血红。 远处火光照在她身上,剑气剑落,忽明忽暗,裹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她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在警告我,忤逆她,只有死。 在她身上我学到了冷漠、残酷、吐血。同时我也学会了隐忍。 今夜无法避免,我将用年仅六岁的身躯对付十个黄金猎人。 “啊——” 我厉声执起手中的剑,眼眸看向大殿内的十名黄金猎获人。直接迎了上去,刀剑相撞,手腕微震,掌中虎口处溢出血,目光映血更红,脸色寒似冰。 我不能输—— 我不能在她面前死去—— 我不能让她如此践踏仅存的尊严—— 步子一迈,双手执剑,血染衣襟,血色眸子一转,透着天边红日隐隐似血之景,将眼前的黄金猎人迷惑,一剑直抵喉咙。接下来九名黄金猎人,也死于我的血轮眼的光晕。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惊讶,满身痛楚,也抵不过她的动容。 “娘亲,足够了吗?” 这是我六年来如此慎重的称呼阎君的娘亲,好熟悉的字眼,却如此陌生。 满殿的血腥味被冷冷的风吹散,我缓缓收起剑鞘,剑柄之上的血还未凝固,舔了口血,恍若之间我找到一种刺激感。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阎王殿。七月七,这一日我发现有一种武功是能让她毙命。 血蛊之毒,让我不在成为她的傀儡,反而因祸得福。从红眸逐渐变成血轮眼。想起过去六年对她的依恋,那怕一点点的母爱也从此刻荡然无存。 “娘,娘,为什么打殇儿,殇儿脸痛痛,脚也痛痛,眼睛也痛痛——” “打你真怕脏了我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耻辱——孽种。” 真是可笑啊,孽种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每天折磨。原本以为我可以年幼无知,天真无邪的假装,泛着泪水告诉她,“殇儿不是孽种,殇儿是娘的宝,很乖,娘你别打殇儿,娘别离开殇儿” ”啪“ 一只大掌打在我脸上,我抚摸着脸,红眼不停眨动,迷茫看着是“娘亲”女人身上,晶亮的红眸泛着水光,“娘,殇儿很乖的——” “我最讨厌看到你这双血红的眼睛,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给我听清楚了,看一次打一次……” “我是你儿子,你就这么厌恶我?” “你不是我儿子。” “我恨。既然如此为什么生下我,为什么生下我后让我自生自灭。你不告诉我爹是谁,从现在起我不会问你。因为我就是个野种。呵,你不配做我娘。” “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生下你这样的耻辱,你的存在毁了我的一切——” “那你去死。”我从地上爬起来,从靴子中拔出匕首猛地刺向一脸憎恶的女人,望着手上愈来愈多的血液,多了几分狠意,“娘,你活的如此辛苦,我帮你。” “……” 显而易见,我虽刺伤了她,却没令她致命。而她只是冷冷看了我一眼,眼中包含讥讽。 我想从今以后,我杀她简直易如反掌。因为这一双能操纵万物的眼睛。 脑中一边回想着,一边沿着昏暗的道路向锁魂楼走去。锁魂楼我最爱的地方,是阎王殿最高的顶阁,里面有着无数典籍。 每一层书架上,都收集着中州大陆上每个人的一生。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世人的点点滴滴,也记录着黄金猎人杀人的全部过程。手段尤为残忍。 而我的乐趣就是从这些资料上找到发球我的慰藉。 从那以后,我见过阎君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呆在锁魂楼的时间越来越长。少了她的打骂,我还真不习惯。 有一日,她亲自跑来锁魂锁看我,给我带来一件红色的衣纱。当我穿上时,水袖萦绕,格外妖魅。 舞动着,甩动着,旋转着,跳跃起步,像只红色蝴蝶翩翩起舞。我第一次笑了。 “脱掉衣服。” 我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清冷的看着她。‘ “我说,脱掉衣服。” 我抬眸看着她,脱掉身上的红衣,摔在地上。 “脱完,赤裸着身。” 我听着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脱去身上的束缚,一丝不留。 “仔细看着。” 我还未回神,只见她同样一丝不挂的裸露在我眼前。赤着脚踏在绒毛上,忘记一切,不带一比牵挂,心如止水,身无旁鹜的舞动起来。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柔的她,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她。从她孤傲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柔情。 我不知道为何一个人可以如此反复无常,也不知道身为娘亲的她为何如此对我。 或许,像她说的,情能殇人。 那一舞,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她。 翌日早上,我看到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安静平和,眼不阴阴霾尽褪透着温亮的光。走的及时,去的安祥。 从那天起,我接手了阎王殿。 我不知道她为何选择死亡,她也没有留给我任何只字片语。唯独桌上做好了一碟的糕点,全是我爱吃的。而她如此简单的将我抛弃了。 那一日,我哭了。 那一日,我其实一点都不恨她。真的,我不恨她。 那一日,我想起了她的好。想起她做的糕点。 原来,她除了打骂我,其实也爱过我的。 只是,她的表达太迟了,也太晚了。 时光飞逝。 十五年的时间足够我变的强大,也足够消磨一些记忆。 红衣,红眸,红色油纸伞成为我魔殇的代号。 我喜欢一切红色之物。常常喜欢对着铜镜发呆,偶尔捏起笔画着眉,沾点粉,胭脂在脸颊上散开,配合着我这张谈不上娇媚的脸,似多了邪魅在绽放。 我时常在想镜中那个恬静温雅犹如小家碧玉之姿的红衣女子,红色艳丽若血的眸,白皙的皮肤,穿着红纱舞裙的到底是谁? 男儿女相。 我恨透了这个词。讨厌男人猥琐的目光,讨厌女人滛荡的注视。 我一直孤独着,一直找不到方向。只能将心中的空缺,心中的虚空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我顽劣、狠辣、戏谑人生。 直到在虞城遇到传闻中的魅宫五公子,听到他们随意的谈论着各自喜好,还有对我的评价这般悠闲,如此慵懒,我发狂的嫉妒。 万历1780年,三月初一,这一天,我记忆深刻,终身难忘。我就在魅宫五公子泛舟湖上钓鱼的那条般上做船夫。 公子祈指着水中的鱼来评价我,“他魔殇如何顽劣,也如同水中的鱼一般,他的眼泪流在水中,离开水,他将无法生存他很寂寞,因为他只能待在水中。一辈子困在水中,是他们永远无法跨越的屏障。而他习惯于玩弄世人,试问这样的人活性能改?” 其实不然,他公子祈是第一个懂我的人。我震惊之外甚至透着窃喜。此人合我口味。 公子峥同样也对我做出评价“他魔殇空有一副皮囊,不讨喜的性子,男儿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他说的一点不假,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庆然,我只有一副皮囊,一无所有。此人说到我心坎里。 双绝公子未置一词,公子穆淡知不语。 而唯独公子卿的话,说的我当折断了手中的船浆。 公子卿说,“魔殇天下第一殇,不过是故作妖惑,故作顽戾。与其说爱洁成癖,还不如说他外表光鲜只为遮盖身体某些暗疮。与其说他不爱女色,倒不如说他贪恋男色。与其说他作风夸张,不过是哗众取宠。” 想来我洁身自律,倒成了他口中的“断袖。” 为了公子卿这句话,我把船泊到水中央,在船底捅了一个大洞,在水里洒满了痒痒粉,然后逃之夭夭,只知道后来公子卿病了好一阵子。 一年后,我的属下居然查不出他们的底细,查不到他们的过去种种时。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直到因为她的出现——魅宫宫主。 番外卷 宝贝成长记—鹦鹉事件(慎入) 番外——宝贝成长记——换爹事件! 《中洲大陆尊帝本纪前言》记载这一天君临天身穿龙爪龙袍,在五宫宫主臣服下,登基为帝,正式昭告天下,国号为秦。中州大陆一统,引得天下侧目。 新帝称帝第一年,九月初一,帝后大婚,举国欢庆,歌舞升平。尊帝下旨不予册封任何女子为妃,自此天下无妃,皇后独占圣宠。同年十一月,册封魅宫主魅舞为逍遥王,其夫侍公子卿位居丞相,公子铮为护国大将军,公子祈掌管户部。 盛世二年,尊帝下旨免税三年,兴文重教,兴修水利,重农治河。兴建园林。一时间百姓安居乐业,民心安稳。狼烟四起,雄杰辈出,战乱纷纷的乱世成为过去,新的起点开始。 盛世三年,春。尊帝在瑞祥殿宴请朝臣庆贺天下安定,百姓生活富足。 月光如水的倾洒在皇城的每一个角落,清风吹拂,花园里百花争艳,姹紫嫣红,浓郁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中。花瓣在银色的光芒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一入夜,瑞祥殿内官员和家春陆续归座。几个官员千金盛装打扮结伴而行,平日难得见到皇上,又因为皇后独宠多年,当然要抓住机会。 是以,当女眷看到尊帝携皇后进来后,所有的期望都被打破。言氏姐妹手挽手的落座,言以沫贵为皇后,身着淡淡的粉色宫装,并未配饰太多的饰物。长裙曳地,神态充满威仪的看向众人。清婉的妆容、简洁、高雅、尊贵,点亮了夜空最明媚的星辰。乌发上挽,看上去雅致又贵气。心情愉悦的拉着言以谨,“姐,怎么没看到你家萌萌。我可有几天没见到他了。每次看到萌萌我就想这个孩子真可爱啊!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言以谨瞪了一眼失仪的皇后,轻哼道,“我家萌萌是男孩,你别打他主意。萌萌不就是男生女相,长得漂亮了点,你至于欺压我家萌萌穿女装么?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你家邪邪鄙视你为老不尊。” “我家邪邪就一小老头,一点也不可爱。我说一句,他就能讲十句理论来反驳我。长得一点都不可爱,不讨喜。怎么都比不上萌萌可爱。萌萌那甜甜的嗓音,害羞的模样,还有那笑起来迷人的酒窝,真想抱着萌萌啃几口。”言以沫眼眸闪烁,细细打量身旁一袭淡紫色长裙的女人,妖娆不失清妍,浑身散发着温柔慈母的光芒,衬得她愈加美艳动人。她姐姐怎么能生出这么可爱乖巧的萌萌呢!如果再生一个女儿会如何? 言以谨被自家妹妹盯得发毛,“你脑中在盘算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我不会再生了,有一个萌萌就够折腾的。你别想我去生一个女儿,要生找你家男人去。他可夜夜笙歌在造人啊,皇后娘娘!” “滚一边去,我生一个就够郁卒了。你这么多男人夜夜笙歌怎么不见你怀上。我真想有个像萌萌的女儿。姐,你就和姐夫们慢慢努力吧!” “你不懂,我的爱已经分成很多份了,如果再生一个你觉得我该和谁生?和谁生心里都不会舒坦。如果我给他们每人生一个,我后半辈子就耗在造人上。现在只有一个萌萌,萌萌能得到十几份父爱,而且以古代落后的科技来说,根本无法提取dna,也无法知道萌萌到底是谁的孩子。对萌萌,对他们都好。”言以谨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令人羡慕的幸福。 言以沫相想也是,要是她姐和每一个男人生一个宝宝,那宝宝谁疼谁多一点少一点就会出现问题,毕竟人心是肉长的,还很偏。 君临天唇角扬起邪肆的笑意,望向一边的言以沫。 以沫抬眸浅笑,彼此对视,透着绵绵情意。 入目望去,奏乐起舞,欢歌笑语,酒酣食足。帝后的身影在缤纷艳丽宴会上构成一幅美好和谐的画面。 而皇城的一角,忽明忽暗的灯光闪烁着,不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寂静的空气中,一座缠满紫藤萝的秋千在轻轻摆动。 秋千架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孩子。 一股大概三、四岁左右的孩子手提着秋千的绳索,低垂着头,发出轻微的叹息。小小的粉色衣衫在清风中飘逸,景色的发丝随着秋千的摆动飞扬飘动起来。 另一个面容精致的犹如天人雕琢般的孩子,嘴角噙着一抹甜甜的浅笑,稚嫩的脸上有女子的娇柔,不同于身旁孩子所不拥有的沉稳和英气。火红的衣衫,墨色的头发直直垂到腰间,皮肤白皙吹弹可破。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枚水晶钥匙形状的吊坠。清澈透亮的眼睛时不时望着一旁的小伙伴,长长的睫毛随着每一次秋千的晃动而煽动。藕嫩般的小手紧抓着秋千的绳索,小脑袋扬起,“邪邪,我们不去参加宴会妈咪会说的,邪邪为什么不喜欢参加宴会呢?邪邪为什么不说话呢?邪邪为什么要来玩秋千呢?邪邪又为什么叹气呢?萌萌想妈咪和爹爹了。” “萌萌和女孩子一样很聒噪。”君无邪稚嫩的音色带着浅浅的慵懒,半开睁眼的紫色眼眸,晶亮的一眨一眨。十分安静的荡着秋千,银色的月光下,他就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 “你刚刚说什么?”质问的语气,完全颠覆萌萌以往的形象,精致无比的脸蛋上布满红晕,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孩子,心中不满的腹诽,你才像女孩子,你全家都像女孩子。 “字面上的意思。”邪邪歪着脑袋,打量着萌萌,紫眸很无邪,露出他纯真笑容。 “邪邪再这样说,萌萌就不理你了,我们从此绝交。” “生气了?”邪邪扬起唇一笑,紫眸异常闪亮,密长的睫毛沾着夜露,晶莹剔透犹如宝石般漂亮。撇了撇嘴,“萌萌有什么可气的,所有人都喜欢萌萌。妈咪一点都不喜欢邪邪。妈咪一见到萌萌就好喜欢好喜欢。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萌萌。萌萌有十二个爹爹疼爱,他们都对萌萌好极了。邪邪都想成为女孩子,妈咪和父王就会喜欢邪邪多一点。” “我也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父王时常横眉冷对千夫指叫我‘滚’。妈咪偶尔百炼成钢绕指柔说‘乖’。我长年累月身处在冷冷凄凄惨惨的生活中。我才不像你这么幸福,我就是饭桌上多余的杯具,家里排忧解闷的洗具。妈咪手中的玩具,父王眼中的刑具。我郁闷嫉妒恨,行吧?你生什么气?” “才不是。萌萌也很惨的。爹爹们都围着妈咪转,萌萌也是饭桌上多余的杯具。萌萌一年跟妈咪睡觉的时间都没满十根手指。爹爹们一个个将我丢来丢去,到了晚上更不会管萌萌。”萌萌撅起小嘴,语气很悲伤,似乎感觉被遗弃般。 邪邪那双紫眸带着几许疑惑,几许惊讶,原来萌萌也很惨!心里顿时平衡了。脸上露出小小酒窝,“萌萌的爹个个才华横溢,英俊潇洒。” “邪邪地父王君临天下,威震四方。” “萌萌有十二个爹爹,个个都舍不得打骂萌萌。” “邪邪地父王一个眼神就让人吓破胆,很厉害。” “萌萌的爹才好。” “邪邪的父王才好。” “我喜欢萌萌的爹爹们。” “我喜欢邪邪的父王。” …… 两个小东西各自称赞对方的爹,都认为自己的爹不好。时间恍然静止,空气中只余下两个稚嫩孩童干净无邪的笑声。 “萌萌,我跟你换。萌萌做父王的孩子,我做萌萌爹爹们的孩子。”邪邪想了半晌,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反正父王不喜欢他,他多找几个爹爹去,才不稀罕父王呢。 “好呀!我跟邪邪换。”萌萌一听,语气是又喜又急。爹爹们只在乎妈咪都不在乎他,他换个爹,肯定会多疼他一些。 “咯咯——咯咯——” “呵呵——呵呵——” 两个孩子一合计,彼此笑了起来。 君无邪坐在秋千上,小短腿高兴地动起来,紫眸像璀璨的夜空,瓷器般的脸蛋上摆出一个显得格外坚决的神情,细柔的眉轻轻一挑,“萌萌,我要换妈咪和父王。” 一刹那,萌萌那澄清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之后又恢复平日里的纯洁可爱,甜美的笑容,比之前更耀眼。邪邪果然是笨蛋!! 魔殇提着鸟笼走进秋千附近,就看到两个小东西欢快的荡着秋千。两个小小的个子相互轮流为对方推来推去。 “萌萌!” 萌萌一听那邪魅入骨的声音,跳下秋千,双手张开,几步欢快的奔向那抹红色的身影。甜甜的叫道,“殇爹爹。” 魔殇绝美的脸上犹如流水一般柔和,伸出坚硬如铁的双臂,紧紧地将小东西抛入怀中,吻了吻小东西粉嫩嫩的脸颊,“爹爹给萌萌找来两只会说话的鹦鹉,萌萌喜不喜欢?” “萌萌,你好!萌萌,你好!” 萌萌看着鸟笼中的鹦鹉会说话,高兴极了,随即在魔殇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殇爹爹最好了。” 魔殇见一旁拖着下巴不停吸鼻子的君无邪,已经君无邪那声不满的轻哼传入他耳中,伸手将另一只鸟笼递了过去,“君无邪,这个给你。” “邪邪,你好!邪邪,你好!” 君无邪看着漂亮的鹦鹉,也不矫情的结果鸟笼,白皙的脸上染着两团粉红,紫眸一片氤氲,“殇叔叔,我跟萌萌说好地,今晚我跟殇叔叔睡。殇叔叔不会嫌弃邪邪地哦?” “不会——”不会才怪,他家萌萌多可爱啊!魔殇点了点头,脸色僵硬,越是无邪的笑容,越有目的。这个小东西不会又欺负他家萌萌了吧!心里恨得牙痒痒,晚上再来收拾你! 过夜,君无邪跟魔殇睡一起,萌萌睡在太子寝宫。 第二天,萌萌早早就醒了,哭着喊着要爹爹。君无邪整晚都没睡,魔殇把他折磨的玩了一晚上。 早膳时,两个小家伙相逢碰面。君无邪很严肃的说道,“萌萌,我不跟你换了。”萌萌的爹爹们一人讲一个故事就能把他弄崩溃。还是自家的父王好。虽然霸道冷酷了点,但是不会失眠。 “邪邪,我也不跟你换了。”萌萌郁闷的说,笑容很甜美。他发现还是爹爹好,一个人睡在太子寝宫寂寞孤单冷。还是自家的爹爹们好。虽然时常都吵得他不能安睡,但是不会孤单。 番外卷 【祈容】一 【一】 “蓝天是什么样的?” “白云是什么形状?” “花是什么颜色?” …… 从小到大我在心中问了无数遍,可是没人告诉我,即便是告诉我了,我也看不见。我所看到的永远只有黑暗,纵是在正午刺眼的阳光下,也全然是黑暗。面对任何人的质问,我唯有坦然一笑,毫不忌讳的告诉他,“我是夜之神子,我自出生之日起,就看不到世间万物。” 天生被剥夺光明的‘罪人’。 的确,我是个罪人,一出生不仅看不到世间万物,也间接害死了娘亲,之后也害死了全家几十口人。五岁那年,我看着全家人葬身火海,同时我看到了除了黑暗外的另一种颜色——火红。 自那日从火海中逃脱,我眼前所看到的黑影渐渐染上血色。曾有人预言,当我真正看清这个世界时,便是天下大乱,断壁残亘,身死轮回之日。 或许,真有那一天的到来谁又说的清呢? 之后,我被人嫌弃,打压,甚至刺杀。苟延残喘的活着。失去光泽,存留在心底最后一点的勇气也消失殆尽。 瞎子。 瞎子。 瞎子。 我无法阻止自己听见别人怎么叫我,那一声声刺骨冰封的叫喊,那一声声追魂夺魄的呼唤。让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一个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瞎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一个无依无靠的瞎子。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承受如此悲哀的痛苦? 难道我前世罪孽深重,要今生来还? 在人言前,我渐渐麻木,也慢慢懂得如何自保。更知道什么叫弱肉强食! 权势,权利,权位。 纵使你势力多大,没有钱来支撑很多事情是无法办到。 而我摇身一变,一夜身价过亿。成为魅宫五公子之一的公子祈,也成为中州大陆上为数不多的——财神。 当我行走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我知道他们和我结交不过是看重我的钱财。而有人向我伸手要钱时,我的内心才有种满足感和充实感。心中漾起微微波澜,脸上会不自觉舒展开,绽放一个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极尽温暖的笑容。 原以为黑暗是我人生的全部,奈何天给了我重生。 公子祈,祈公子。 一个充满戏剧性的称呼。就像一个天大的讽刺。对,是讽刺,不是荣耀。对我这样的人来说,钱财名利皆可抛,一个虚名又算什么。 在温柔乡,销魂窟,唯利是图的合作伙伴里,我始终保持着一分浅浅的清明。骨子里透着冷冽无情,淡看世俗红尘变迁,时常流露出潇洒不羁。 但,只有真正了解我的人才知道,我活着有多孤独,我活着有多么无助彷徨。融入人群中,独立高处习惯真假不分。 觥筹交错言谈举止中我用的是‘假仁假义’。 飞盏同欢笑语晏晏间我用的是‘阴谋诡计’。 人世间,我活着就是为了赚钱,挥霍,挥霍,赚钱,再挥霍。如此往复来平复我寂寞的心。 可笑,多少人嫉妒我,羡慕我。 可叹,多少人阿谀我,奉承我。 可悲,多少人打探我,谋算我。 这就是太过完美的代价? 我无数次在心中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声音,如果那个人说出愿意治愈我的眼睛,不惜一切代价。如果有那么个人说出来,我会倾尽所有,只为他一句真诚的话,散尽钱财。 可是,茫茫人海中,十几年来,没有一个人提及我的眼睛,没有一个人会触痛我的伤疤。甚至连阿谀奉承我的人也不敢提。因为他们知道我的眼睛无法治愈,而我却傻傻的希翼着那一天的到来。 究竟是我傻,还是上天弄人? ps根据剧情需要,就先上传一点点哈!在多点就没神秘感了。 番外卷 不给糖就捣蛋—万圣节 十月三十一,万圣节前夜。 化妆师风卿,模特+演员魔殇,策划出资祈容,道具组狂桀,医疗队沧溟,客串某某数名。 地点:槿园,渔村。 万圣夜宴会。 弦月悬挂在墨蓝的天空,烟花绚丽多姿。 魔殇:靠! 风卿:??? 魔殇:喂,公子卿,我找你来做化妆师,工资高吧?没亏待你吧?今天的宴会可是为了我宝贝儿子特地请了四面八方的名媛前来。你不会想砸场吧? 风卿:今天的设计是为了搭配万圣节特地设计的,全球独一无二的造型。我敢保证,宴会上要是不出众,我去撞墙。 魔殇:这还独一无二?一脸煞白,满脸挂彩,浑身绑紧绷带。我高薪聘请你来是为了什么?你自砸招牌不要紧,你想我风流倜傥、俊美绝世的魔殇这个样子去宴会?滚吧!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你被fire!!!出了门顺便去买块豆腐。 【模特出名如今的新秀演员魔殇再一次耍大牌fire掉化妆师风卿。】 祈容:魔殇,不用等杀青,你从现在开始就被我给out出局了。 魔殇:公子祈,我这不是呆着无聊么,开开玩笑。公子卿是谁啊,那可是世界顶级的化妆师,我怎么敢评头论足。公子卿,我这人就是这样爱开玩笑。还请你继续。 狂桀:果然一山还比一山高,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投资商祈容:还愣着干嘛,道具组准备好道具,化妆师手脚麻利点,演员别给我挑三拣四,我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速度!速度!速度! 狂桀:姜还是老的辣,有钱人就是皇帝!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社会黑暗的钱能压死人啊! 祈容:还愣在那嘀咕什么,没错,说的就是你。今晚可是我儿子盼望已久的万圣节,你们给我稳妥点!办好了,我给十倍工钱,给我搞砸了,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全文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 魅宫十二夫第38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