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初恋》 分卷阅读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 书名: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文案 霸道男主捕获香甜的初恋美人。【强取豪夺冷题材,爱她就把她吃掉】 大好青春不该纸醉金迷,对所有坚守品格的司法人员致敬。 【两小无猜的专属暧昧】:女主文静,但内心强大,职场戏会慢慢铺开,成为越来越周密的律师。男主是直白狂野系检察官,深爱女主的温柔文雅。 【野路子男主的轻强制】:用尽手段只为拥她入怀,强行宠爱。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婚恋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易澜,韩纵 ┃ 配角:温应汐,裴衡 ┃ 其它:甜宠,职场,情有独钟 ================= ☆、执念 1 很多人都知道韩少爷在肆无忌惮地追求陈易澜。 他直接去陈家,跟陈易澜的父亲,也就是鼎鼎有名的现任司法部副部长,郑重提出想娶他们家二小姐,并发誓一辈子爱她、对她好。 都说司法检察一家亲,所以韩家和陈家很早就是世交。 他西装革履,携礼来到陈家,气势和排场都相当足。但他面对的人是陈部长,什么世面没见过,早已一派淡定,也并不会因为韩纵优秀或是有诚意就轻易答应他。 韩纵说:“伯父,这个年龄是该婚娶。而且我喜欢她,您一直都知道,”他那么直白了当,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伯父相信我,我会给她幸福。” 陈部长却和蔼地摆摆手,“澜儿才二十六,结婚还不急。” 韩纵眼巴巴地望着他。 陈部长温和地笑了,“婚姻最重要的是相爱,喜欢谁自然就会跟谁结。她是有主见的人,我们不会多加干涉,更不替她下决定。” 韩纵听完陷入沉默,而后抬起眸子,认真问道:“伯父,您对我哪里不满意?” 他声音好听,倒不是特别低沉,而是夹杂着年轻人特有的朗润。说这话时他语速很慢,又专注地看着对方,态度的确很诚恳。 但陈部长只是笑了下,并不说话。 这沉默对韩纵来说并不是什么好征兆,他眼底还是一派沉稳,但细看会发现,里头竟透着一种不安定的迫切。 陈部长看得很透,轻轻摇了下头,“你们年轻人啊,还是太心急……”就这一句话。然后端起杯子继续喝茶。 韩少爷这么激烈的攻势,哪个女人不得沦陷?奈何陈易澜就是不想,并且直接拒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当时把人一拦,低沉沉地问,那好,你喜欢什么类型。陈易澜顿了顿,说不知道。瞧着她这反应,他当即轻笑一声,颇有些不以为意。 陈易澜不喜欢他这样,让人有点不舒服。但她没说什么,只是把自己的腕子从对方手里拧出来。 但韩纵抓着她,竟然想吻。 她忙不迭地避开。 韩纵犹豫一会儿,还是把人松开。 在走廊尽头的角落,其实也不会突然有人过来。 他把她抵在墙上,但终究没有做什么。 强吻未遂,又立刻来陈家“强娶”。强扭的瓜不甜,但至少能解渴。 韩纵无声地叹了口气,一个人开车离去。 其实他那长相真的没话说,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不止是五官,包括骨骼都有精雕细琢的嫌疑。俊美贵气一个词概括不了,毕竟他身上颇有点压抑后的狂野,时常又过于随性。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想来这句话不指长相,而是指他的性格。 陈易澜喜静,而且只喜静,所以韩纵对她来说,太跳脱。 追求不成功,来到陈家直截了当跟她父母提,还说非她不娶、一辈子对她好云云。不知别的女孩会怎么想,或许有人觉得浪漫,但陈易澜可一点没觉得,这对她来说只是困扰,越发觉得韩纵这个性,自己没法跟他在一起。 为了抱得美人归,他不住原来的临江别墅,不惜花高价,将新房买在陈易澜对门。但后来他发现,房子对着门,还不如办公室挨得近。 陈易澜在档案室翻阅卷宗,一页页地浏览。 韩纵最喜欢她来查资料,因为他办公室就在对面,只要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的一举一动就尽在掌握。 她要的卷宗年代久远,且都在书架最上端搁着,得拖个梯子上去拿。 韩纵看着她踩着高跟鞋,一脚一脚地往上走。那书梯本来就窄,高跟鞋根本踩不住,都是卡着那小台阶,细细的尖儿悬空。 韩纵看得眼皮子一跳,立刻起身过去。 突然有个人进来,陈易澜下意识回头,身子便轻轻晃了晃。 韩纵瞪着眼睛:“小心点。” 陈易澜并没有摔下去,依旧很稳。 她说了句我知道,又回过头继续拿资料。 韩纵走过去扶着梯子。他平视过去,视线正好在她黑色的裙摆下。 陈易澜一手拿着厚厚的卷宗,另一手则张开一个弧度,保持身体平稳,一步步下来。 结果才下两步,韩纵就伸手揽过她的腰,并且一使劲,轻松将她抱下来。 她脚尖着地,他却还是不肯放开,强有力的五指牢牢陷在她腰上。 她抬起头,那样看着他。 韩纵却兀自沉溺。 她推了他一把,将自己的身体挣出来。 “下回要拿东西就叫我,高跟鞋摇摇晃晃的,我看着都急。” 陈易澜又抬眸看他一眼,眼神有点嗔他不用这样的意思。 韩纵是典型的世家子,从小精英教育,这样的大少爷肯定去哪都是风云人物,从初中开始,就有女生对他表达爱意,后来越来越多,源源不绝。但他却没有谈过恋爱,更没跟哪个女生玩过暧昧——因为根本不感兴趣。 从小到大都轻易得到异性青睐。这种喜欢对他而言,不是什么新鲜事,早已没感觉。 所以他野心勃勃,喜欢挑战,征服欲和保护欲又极强,从来只要自己想要的。 而那个人就是陈易澜。 ——这世上唯一一个他渴望得到的女人。 陈易澜从小就优秀,完全不输给他。能跟韩纵一样,进奥数班,进重点班,进顶尖学府。所以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被她吸引。 陈易澜是他的初恋,美好而纯净。 从两小无猜到现在进入职场,期间对她无数次心动,以至于他已经算不清究竟什么时候第一次迷上她。 是树影下穿着格子裙的小美人,软软地朝他露出一个笑,冲他说哥哥好。声音像溪涧一样轻灵。 还是在一阵嬉闹里,她笑着靠近他,伸出柔软的胳膊给他系紧无意间散掉的鞋带。 抑或是,她坐在那里安静地看书,纤细的发丝散落在她莹润的脸颊旁。 …… 她的美好,她的澄澈,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 她的距离感。 他的心动,他的苛求,他的爱而不得。 就这么一点点铸成了他现在心底的欲望模样。 ☆、无猜 2 陈易澜老爹是司法部的,所以一开始就有去纪检的意向,只是资历太低。在基层历练两年后,表现十分优异,就被调到总部做纪检,经常跟最高检察院的人直接合作。韩纵就是其中之一。 高检院里女性也不少,而且里头的规则很人性化,像纵火、侵害之类的案子,交给重刑组清一色的男人。女生只负责反腐、反渎职、民事行政这类。但人手不够,他们会去相关的纪检部门找人协助。 中建总部,大型会议室。左边是高检院的人,右边是中建自己的职员,两方又要来合作。 韩纵放完ppt后,双手撑在桌子上,朝右边的一排人发问:“这个案件谁要跟我去?” 事故地点在边陲小镇,条件有点苦,而且这回调查的是矿区坍塌,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底下没有人回应。 韩纵也没说什么,继续等着。 眼见着气氛开始变得沉默尴尬,领导清了清嗓子,威严发话:“一个个的都是年轻人,难道还怕吃苦吗?都积极一点!而且韩检领着,不怕这案子做不好,一旦结了可就是立大功一件。” 底下立刻有人开口,“领导,不是我们不想去,好多项目位置都偏,我们也乐意奔赴,主要是……”他叹了口气,“高检的案子一般都跟反腐反贪连一块吧,如果查出来得罪上头的什么官,我们怕啊。毕竟,我们又不是检察院的,没有配枪,也不受保护,万一以后被报复……” 这年轻人也是坦率直白,本来话起个头,领导就开始瞪眼让他别说,但他还是说完了。 “韩检,这新来的不太懂事,如果说话冒犯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韩纵说没关系,“这种话明面上不能说,但现在关上门,想说什么都行。” 年轻人见他丝毫不摆架子,便继续:“韩检,真不是我们怕苦怕累,说实话,我们就是做工程检测的,这是我们的责任。帮你们是做,帮外头企业也是做,但后者没有任何风险,还钱多,一个项目测下来,我们能拿到万把块钱。” “好端端的地窖,现在突然塌了。他们说的是石灰绵自燃引发的,”韩纵拍了拍手边那一摞厚厚的文件,“事故的原因、借口、经过……全都编的漂漂亮亮,白纸黑字,红头公文。但你们会信吗?” 他徐徐抬头,在每个人脸上逡巡一眼。 “要找真相,到底是不可抗力还是豆腐渣工程,如果是后者,那当初怎么通过核验?公款是否被贪污?承包方跟当地政府是否存在利益输送?到底哪个环节官商勾结……” “我知道你们不缺项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不想招惹也是情理之中。我不会勉强,全凭自愿。但我可以保证,你们拿的报酬不比其他项目少,少一分,我自己掏钱给你们补上。” 话音一落,底下有人举手。 韩纵抬眸一看,是坐在最末尾的她。 心里有点高兴。 但他却没有逮着这个机会立刻拍板。 陈易澜的带头作用很好,很快就有其他人随之应和。 郑洋直接站起来,“我跟陈秘书一起去。” 韩纵没有应下,“不需要这么多人。” “带两个工程师不算多,刚刚那ppt都写了,地窖面积有三百平,这么大的事故现场,理论上至少需要三个人分工去查。” 韩纵听完也不解释原因,只吐一个字,“不。” 郑洋疑惑问:“难道这回只带一个吗?” 韩纵点头,神情颇冷。 “我跟易澜只能去一个?好吧……”他语气有点失望,“以前我都跟她一起。” 这话韩纵听得真是……胸腔里酸的不行。但面上肯定分毫不显,只道,“你跟我去就够。” “嗯,也好,”郑洋一边说,一边看向陈易澜,眼神温和极了,“你就别去,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留在这里画图。” 陈易澜说:“之前没遇到过,我想去见识一下。”她的目光转向韩纵,刚想开口询问,被郑洋的感慨打断。 “易澜你啊,就是太认真,怎么都不知道给自己偷个懒……” 韩纵听了眉头一皱,直接打断,“郑洋。”声音意外的有点冷。 郑洋回过头,“嗯?” “就你。” “嗯……好。” “现在就跟我出来一下。” “现在?其实您把资料发给我就行,我自己来了解不用麻烦您亲自说。” 韩纵却不再跟他磨叽,拿起文件直接转身走了。 领导说:“你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让韩检在办公室等你?快过去啊。” 郑洋只好立刻出去。 韩纵知道,这次的案件颇有点难度,也不像前几次出差地点都是大城市,所以他一开始也是打算找男的,没想过要陈易澜参与。他在会议上并没有答应她,而是等着下一个。结果这个郑洋倒好,借花献佛,还敢调`情。 郑洋从办公室出来后,眉头就这样拧着。陈易澜从这里经过,他赶紧追上去,“听说你跟韩检很熟?” “怎么?” “他是不是典型的同性相斥啊?怎么对我的态度……又凶又冷,刚刚在办公室我整个人寒毛都有点竖。” 陈易澜只是淡淡的弯起嘴角,“你放心,他在工作里不会偏袒谁也不会针对谁。上回那个新人,不是被他训哭了吗?” “我第一次跟他合作,感觉他有点不太好相处。” 陈易澜却说,“其实他挺好,公私分明,只要你尽到自己的职责,他不会为难你。” 郑洋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于是这个话题就翻过去。他顺势跟着陈易澜一起走,发现目的地是档案室。 “你还在折腾那个案子?其实可以暂时先不管,毕竟那栋大楼过了30年的权限,管道出问题好像也是情理之中,你等那边上交报告再去查吧。” “越等越难找。” 郑洋立刻说:“我帮你一起找。” “不用,我自己可以。” “关于管道事故的卷宗,一般年代久远,你一个人不好找。” 陈易澜再三说“不麻烦你”,但对方不请自来,一边跟她聊天,一边帮忙整理。 韩纵的占有欲是强,但没到扭曲的程度,她正常的同事接触,他可以允许。 ☆、手段 3 进入工作状态,陈易澜就不大讲话。跟她聊天,她只是点头或摇头,没有任何交流的欲望,所以郑洋后来慢慢就消停。 但韩纵还是突然过来,冷淡地命令道:“你过来。” 他目光锋利,不笑的时候充斥着一种高不可侵的感觉。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 郑洋回过头,“韩检有什么吩咐?” “找一下矿区的卷宗,近30年。” “啊,要30年?”一般都只要近十年即可,郑洋现在怀疑对方故意给自己穿小鞋。 但韩纵说:“这个地窖1990年建的,30跨度不是很正常吗?我还嫌少,你干脆找50年的。” 郑洋无话可说,脸色不是很好看。 陈易澜看气氛有点僵,主动说:“我来吧,正好在整理别的,一起做了也不耽误。” 韩纵那目光一转到她身上就变了,含着一种低柔,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但他还是说:“不必,这工作量不小,你忙你自己的就行。” 郑洋很有点不爽,略带不屑地闷哼了声。但还未开口,韩纵就轻而易举看透他的想法,“你要不想提取卷宗也可以,那跟着我们高检的人去现场,第一波今天就过去,你跟他们一起。” 郑洋听完,先是一愣,而后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第一次接触这种工程事故,还是事先多了解相关资料比较好。那个……我到时候跟您一起走!” 韩纵略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郑洋反应过来后,心里更是不满,突然叫住他,“韩检,你把工作都安排出去,那你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他语气当然很客气,但这个问题的本质就是尖刻和不依不饶。 说实话,韩纵大可以不理,脾气大点的还可以直接发作。他可是绝对的上级,但凡安排任务其他人只管接着。就算真给小鞋穿,难道下属还能怎样? 所以,在郑洋冲动地讲出那话后,陈易澜就立刻抬头,紧张地看向韩纵,生怕他不高兴、发脾气。 韩纵回过头,脸上平静无虞:“我去工地现场。” 工地很明显比办公室苦逼太多,现在又正是四十度的三伏天,穿一身西装在太阳底下暴晒,绝对是种煎熬。 但郑洋还不死心,竟然追问:“什么工地?” “核电厂。” 郑洋眼神闪烁了下,终于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韩纵走了。 陈易澜心里莫名有点动容,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窗边轻轻拉开帘子。 大楼底下,两辆检察院的配车,正待出发。 韩纵带着助手从大楼里出来,一阵热浪扑面,瞬间就开始发汗。不过他早已习惯,也不会有分毫不耐、不适。 他往车子那边走,敏锐地感应到有人正看着自己。 突然一抬头。 陈易澜措不及防撞上他锐利的视线,不自觉地心中微微一跳。 韩纵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相当帅气的笑,还冲她轻轻的单眨一只眼。 陈易澜看到后,忍不住嘴角上扬。 高检的人是上边派下来的,编制不在中建,但他们过来,中建肯定也会安排专门的办公室。不必刷卡进,都是密码锁。陈易澜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结果毫无悬念地一下通过。 韩纵似乎走得比较匆忙,文件都摊在桌上没收到夹子里。 她进去后,就坐那儿翻阅。 检察官都是这样,手里同时有很多案子要处理,只是分轻重缓急依次排序。她看的这摞就不止矿区案件,还有什么学校、医院、桥梁。 韩纵懒得分类,全都掺在一起。 陈易澜再抬头看向书架。他来这不到一个星期,上面就堆满了七七八八的东西,不止是办公的,还有生活用品,剃须刀和毛巾都塞那儿。 周六下午放假,总部的人都走了,但她在办公室待了一下午。先是打开韩纵的电脑,浏览矿区资料,看完后沉默了很长时间,盯着其中一幅图。 画面黑黢黢的,是事故后的深入现场,但脏兮兮的土灰下仿佛有隐约的肉褐色,陈易澜凑近辨认,想确认这是否因为砸到一个人还给埋住,但是看不清。 她有点难过。 哪怕已经见过无数次事故,也还是会心痛。 她在这上头耗了很久,因为看得很细,而且韩纵习惯好,之前他自己浏览时,就已经对疑点和需要关注的法律条款进行标注。 待关掉电脑,已经晚上六点多,她准备起身离开,但看到这里有点乱,忍不住想帮他整理一下。先是把桌上的文件分类理顺,用夹子夹好装进盒子里。然后将书架上的东西也归好,生活用品单独放置一角。 她刚想着,这些年他的确成熟不少,不仅工作能力得到提升,连性格也有所收敛,结果这想法还没能沉淀,她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你可真有一手,桌上那几个妹子都被你搞得服服帖帖,谁都不跟,只跟你喝。” 韩纵一阵哂笑,“什么叫‘搞’?是她们非要喝,我压根没看她们长什么样。”语气十足十的漫不经心。 “哈哈哈哈……”另外几个男的纷纷笑开,“韩少标准高,那几个肯定入不了眼,还得咱中建的头号美人,才能满足是不?”他们兴致一上来,直接就开荤腔,“只要韩少肯出手,就没有拿不下的女人,啧啧,她也快收入囊中了吧?” “甭提,还差着呢……”那小尾音上扬地,明显透出几分欲求不满,但下一刻,韩纵突然峰回路转,语气变得非常笃定,“一个月,不超过一个月!” 其他人纷纷起哄,还鼓掌。 她在里头听见这话,简直想笑。 看来这群男的应酬时又喝了不少酒,一个个原形毕露。 在韩纵放出豪言壮语后,立刻就有人坏坏地问:“一个月什么啊?是摸到手,还是睡到人?这差别可是很大。一个月才摸到手,那也太怂了。” 韩纵还未回答,另一个人就跑来奉承,“那我们韩少当然是睡!” “不公平,中建本来就男多女少,现在高检的人还要跟我们抢,怎么讨老婆……” “我说韩少,等你把小陈搞到手,可要请哥几个吃饭,咱们现在可是革`命友谊,你交代的那些啊,我们可一件件都给你完成!上回小陈那车坏了,你才好送人回去不是。从明儿起,我就让她去档案室专门整理各种卷宗,让你每天看个够。现在离你出差还有十天天,要不咱后天就一起出来吃顿饭,说是为你饯行,但你放心……”他的声音顿时变得非常暧昧,“我们一定帮你把小陈灌醉,然后你顺理成章的送她回去,接下来就好办了不是?” 韩纵还指点江山,“也不能灌太醉,一点点就行,她不能喝多……” 话还没说完,立刻就有人接茬,“喝成一摊烂泥,在床上就没情趣,哈哈哈。” “这可不一定,要看人家的具体反应,有的妹子喝醉了那简直就是一尤物。” “老赵你这话说地,好像有很多经验!” “不多不多,也就四五次。” “哎呦!那赶紧说来听听,给哥几个长长见识。”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 …… 真是肆无忌惮。 陈易澜这才意识到,原来上回车坏了,是被人故意弄的。 “让她专门整理卷宗,给你看个够”、“把她灌醉,你好睡她”。 这真是……都要被气笑了。 他们以为这里的员工都走干净,毕竟一进来一片幽暗,只有廊灯亮着。一路嘻嘻哈哈尽说些男性最爱大尺度,结果快走到里面,灯却突然一亮,还堪堪就是韩纵的办公室。一行人都被吓了一跳。 韩纵先是一愣,但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不过他有点不相信。 旁边有人问怎么回事,他并没有理会,只是大步走到门前。 一推开,果然看到陈易澜站在那里。 说真的,韩纵今晚喝了不少酒,而且很慵倦,看东西轻微朦胧。但目光一触及眼前这个人,那层雾瞬间就散开,视野变得异常清晰。 她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到桌上,然后抬起头。 两人目光相接。 韩纵方才还伶牙俐齿,结果现在就不吭声,只是灼灼地看着她。 陈易澜没说什么,理顺后就走人。 后面那几个男的凑上来,一望发现竟然是陈秘书,当即更加兴奋,“我们小陈真是体贴,这么晚了还来给人收拾东西,贤妻良母的料。” 这些男的真是过分,以为陈易澜没脾气,更没听到方才那些话吗? 不过她也没理会,只是推开堵在门口的韩纵,一径走出去。 韩纵立刻跟上,“我送你。” 陈易澜却道:“酒驾可是要拘留的,我不想陪你去派出所。” “他们有人没喝,我让他们送。”韩纵一面说,一面朝后头招手。 她打断,“不必,我自己有车,而且是昨天刚修好的。” “这么快就修好了……”他语气里竟还透着几分遗憾。 “坐陌生人的车子,我怕被拖走灌醉,最后可能还要失`身。” 韩纵刚想反驳,“你说我是陌生人?”还好下一刻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是某种反讽,心里可算咯噔一下。 他顿时猜到陈易澜肯定听见了刚刚那些话,只好清了清嗓子,“……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陈易澜深深地望向他,“是不会,还是不敢?” 他顿时无言以对,脚步也停了下来。 她没有回头,大步离开。 ☆、避孕 4 除非出差,否则每周六的晚上都会跟发小去跳拉丁舞,这个好习惯陈易澜坚持了十多年。 高中有段时间韩纵也在,紧张的学习节奏,难得有一个晚上可以放松,很多二代们都喜欢来这个会馆。男生多去拳击和跆拳道,女生就是芭蕾和拉丁。 那时候韩纵除了准备物理竞赛,还要考英语gt,而且韩家对他要求严格,已经请专业人士开始教他法律,一周下来几乎没有空余时间。 事实证明,他高中就能把哄人的话说得很溜,跟陈易澜讲:“一周七天,我就那天下午有空,别的都不想,最想跟你一起跳舞,都盼了一个星期,你忍心拒绝我吗?” 于是心软的小易澜就跟他搭档了很久。一开始,他老踩到她的脚,她耐心跟他讲解,把每一个步伐都说得仔仔细细。她语气很柔,夹杂着少女特有的清脆软嫩,像羽毛一样撩动人心。 拉丁要穿皮鞋跳才有质感,但韩纵经常兜一双跑鞋就过来。其实他最喜欢的并不是什么舞蹈,而是打篮球。来上课还不是因为想跟她待一块。 每每中午跟同学在篮球场上挥完汗,便匆忙赶到会馆。他的球鞋是专业级的,一脚踩下去,真让陈易澜痛地想哭。 她也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娇滴滴地哭喊,真疼了,一双圆圆的杏眼就慢慢变红,里面蓄积着薄薄的水气。 韩纵后知后觉,还以为她是跳累的。 休息间隙,陈易澜独自一人,一瘸一拐地去更衣室,把鞋袜一脱,脚尖红了一大片,还微微透出红血丝。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把鞋袜复又穿上。 晚上七点,她抵达会馆,在更衣室麻利地换衣服,温应汐倚在门边等她,一眼就看到她细白的腕子上那圈淡淡的红印。 “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消?韩纵下手真是没轻没重。” 这就是那天,他把她堵在走廊的角落里试图强吻。 好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管薄荷膏,一边递过去一边说:“阿澜,你这种雷厉风行的个性,拒绝一个男的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唯独跟韩纵牵牵扯扯了这么久。” 听到这话,她动作一顿。 “不过我也挺能理解你,如果有个男的愿意为我舍命,我肯定也会有点感动。而且说实话,他又高又帅,挺有魅力的,跟他谈恋爱肯定少女心爆棚。” 陈易澜叹了口气,“我不想谈恋爱。” “我懂,”温应汐说,“但跟他结婚也未必不靠谱。” 陈易澜说再看吧,然后背过身去解bra的扣带,换成运动型的内衣。 “我怎么感觉你从大学到现在,胸长了不少,高中还有点平,但现在看着蛮有料,敢情那时候是没有认真发育。” “嗯……要不干脆接受他?好好谈一场恋爱,享受过程,到时候发现的确不适合在一起,你跟他都可以放下执念,他也不会再缠着,你说呢?” “哪有你讲的那么轻松,从恋爱里走出来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我怕自己到时候伤心很久。” 温应汐点点头,“也对,你说的很在理。我们女孩子,都比较重感情,到时候分了他一个月找到新欢,但我们还在沉浸在阵痛里。” 俩人换好舞鞋,一起往操房走。 “阿澜,我真佩服你的自制力,从小到大都这么淡定。我要是你,肯定抵御不了,”她顺势吐糟自己,“我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因为我没那么喜欢他,于我来说,他就跟普通朋友一样,更不是非他不可——又不像你。” 那句“又不像你”让温应汐想到某个人,然后陷入甜蜜,睫毛像羽扇那样轻轻颤了颤。 陈易澜继续问:“你俩现在怎么样?” 温应汐咬咬唇,“已经有了实质关系……” 陈易澜一听,突然敛起神色,“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前天晚上。” “戴套了吗?” 温应汐一听这问题就心虚,不吭声也不敢摇头。 陈易澜看她这反应,就知道答案是没有,一下子非常担心,“你在搞什么?简直糊涂!” 温应汐立刻解释,“我吃了药!” “是十二小时内吃的吗?估计你们一觉睡起来都到第二天中午,然后你又磨磨蹭蹭,晚上才去买药,是不是?” 温应汐老老实实地回答:“在床上耗了一整天……” 陈易澜顿时瞪大眼睛,“你把自己的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 身体不当回事吗?” “别激动,你听我说,”她一把握住她的手,好言好语地安抚,“你放心,就算怀孕也没事,他说要跟我结婚。” “但你们现在结了吗?你父母甚至都没有同意吧?”她犀利地反问,一贯的清醒理智,“男人想上你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但我们能信吗?只有做到了才算,没做到就都是屁话,懂吗?” 温应汐说我懂,“所以我跟他领证了。” 陈易澜稍稍平复,“证呢?” 温应汐好脾气地笑了,“结婚证当然不会随时带身上,但那天我拍了,给你看。”她掏出手机。 陈易澜一看,还真是。 “那婚礼什么时候办?”她问,“要想娶你,上门、提亲、叩拜、婚礼、蜜月一个都不能少,但凡缺一个流程,我都不答应。” 温应汐软软的,“知道你疼我。” 陈易澜叹口气,“你爸妈同意了?” 作为好友,她一直清楚对方在这段感情里最大的坎儿,所以一下就问到点子上。 “还没跟他们讲。” “伯父跟阿姨要是发现,你没经过他们同意就领了证,大概会打断你的腿再关禁闭。” 温应汐垂下眸子,“嗯,我知道。” 她说的可一点都不夸张,温家的家教严苛到矫枉过正。 陈家父母也严,但是很开明,陈父在女儿上高中时就跟她说,恋爱本身只是一种调剂,如果它使你身心愉悦,那么可以,但如果它对你的学习和生活造成负面影响,那这种调剂就不该要。而且母亲从她来例假的那天起,就时不时跟她普及性知识,所以她很早就知道,女孩要保护自己。或许正是因为放开了,她对性反而没有那种好奇,因而自制力很强。 “阿澜,我这几天去你那儿睡,可以吗?” 陈易澜说当然可以,“你直接过来,还用得着跟我说。” “他想跟我同居,我没答应。” “你做得对。跟他同居啊……不出一个月,估计你会怀上。” 温应汐脸红了一下,“哪有那么夸张。” “我怕你跟韩纵已经开始谈了,那我过来住就不太好,所以还是事先问一下。” “就算谈恋爱,我也不喜欢同居,再说了,我不会跟他在一起。” 好友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突然定定地看着她。 陈易澜:“怎么?” “刀枪不入的样子很酷,”她目光柔和,“但也很想看看,阿澜爱上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陈易澜挑挑眉,“当然还是这样。” 温应汐笑了笑,“进去吧。” ☆、灼热 5 俩人晚上睡一起,敞开心扉说私房话,陈易澜就把韩纵提亲的事讲了。 “他这样逼我,我越不想。” 温应汐调笑:“的确是他的风格,想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他以前不就喜欢呼风唤雨么。” “所以我跟他真的不合适,毕竟结婚是踏实过日子,跟他在一起是过山车。” “让他改改?” 陈易澜果断摇头,“本性的东西很难改,而且一旦改掉,他也不是他了。” “其实他这种,倒很受小女生欢迎,保护欲很强又帅。” 陈易澜点头,说对。像是想到什么,她顿了顿还是道,“其实我以前也被他迷过。” 温应汐一点也不意外,“我知道啊,那时候你看他打球会脸红。” 陈易澜从小就略显内敛,不像那些活泼的女生,会为他尖叫甚至主动示好,她就默默看着,然后甜甜微笑。 韩纵后来发现了,所以每次下场都会主动在人群中搜寻她,视线锁定后,给她回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觉得那时候挺好,纯真又温馨,同时又有一定距离感,是个令人舒服的状态。不像现在,总觉得俩人的关系有点危险。 “对了阿澜,你上回跟我说,他搬到你对门来了?” “嗯。” 温应汐偷笑,“他也太傻了,应该买到咱们对面那栋,”然后抬手指着窗外,“这才是最佳战略位置,每天晚上只要拿起望远镜,就能看到卧室的一举一动,多香`艳。” 陈易澜听完,便起身把厚重的窗帘拉上。 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及臀吊带裙,纤直的锁骨完全露出来。 温应汐看着这样的她,突然开口,“我知道韩纵为什么那么缠你,可能他真不喜欢倒贴的软妹,就爱挑战你这种冷艳的,而且阿澜你既冷又诱,的确是他心头好。” 陈易澜略带疑惑地摇头,“我没有诱过他。”一边说一边坐下。裙子遮住她的腿,若隐若现。 温应汐笑道:“你觉得没有,他可未必觉得。” 她刚想接话,门铃突然响了。俩人在一小时前刚点好宵夜,差不多也是外卖送过来的时间。 温应汐这个吃货立刻就说:“咱们的小龙虾到了。” 陈易澜便起身去拿。 结果一开门,外面竟是韩纵。 他没料到门一下就开了,因为往常摁完门铃,陈易澜总要在里面问一句,谁啊。韩纵说我,然后她未必会开。先问有什么事,如果没有正经的,她不一定会理他。 今晚真是惊喜。 陈易澜也有一瞬间的意外,不过下一刻就平静地问:“找我什么事?” “想问问你今晚没生气吧?” 陈易澜没有回答,只是垂眸又抬起。 韩纵说:“如果你生气,那我道歉。” 不知道是否因为今晚喝多了酒,他原本深邃的眸子现在略微发着红,整个人的气势一点都不亲和。 “不用了,”她说,“我没有生气。” “我太想跟你在一起,所以……就用了些手段。” 陈易澜平静地嗯了声,不置可否。 韩纵看着她,心里变得愉悦起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从来不需要人哄,每每让他感到非常宽心。 他习惯性往她屋里一看,第一眼就发现客厅茶几上放了一个礼物盒,但她这儿平常都是空无一物,结果这回有茶杯还有果篮、甜点。 再一看鞋柜,拖鞋果然少了一双。 她家里来了人。 “屋里有谁?”他突兀地问。 “朋友。” “这么晚还赖在你这?”他语气变了,带着凌厉和质问的意味,“男的女的?” 这种反应让陈易澜很无语,但还是耐心回答,“一个好朋友,你别胡思乱想。” 退一万步讲,她跟韩纵并没有在一起,就算带异性好友回来难道不行吗? 可是醋王的坛子,说翻就翻,“我看看是谁。”说完就试图闯进来。 陈易澜下一句本来想说,是应汐。但韩纵这反应、这语气……她当即就把话咽回去,挡在门口。 “不是什么男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 “那就让我看一眼。”他一贯地坚持,甚至有点强硬。 上纲上线的,有必要吗?就算男女朋友也不能太过干涉隐私吧,更何况还不是。 陈易澜的嘴角微微沉了下来。 “韩纵,你要没别的事,那就再见。”她立刻伸手关门。 眼见着门又要关,他心里一急,竟突然把脚卡进去。而且下一刻,他就用力把门给扳开,整个人一下就站到门槛上。 陈易澜被他正面顶了一下,痛地“嘶”了声,差点都没站稳。 她只穿一件裙子,里面是空的,这么撞上去,真是疼得慌。 韩纵眼疾手快地去扶她,一把捞住她两只光滑的小臂。 那一刻,俩人挨得很近,他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沐浴液的香味,似乎是淡淡的花香…… 站稳后陈易澜迅速挣脱,并且往后退了一步。真不怪她平常不喜给韩纵开门,他时常这么冲这么蛮,妹子很容易被吓到。 倚在玄关的柜子旁,她微微喘着气没说话,只是眉心细细地拧着。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 当然没什么事,他就是习惯每晚都来拍拍门,不拍心里不舒服。 陈易澜忍着胸口的闷疼,“你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一听这话就不乐意,“没事我就不能过来看你?” 可这哪里是“看”,明明是骚扰。 陈易澜性子好,忍着不想发火,只是双手抱胸,冷冷道:“现在看够了吗。” 韩纵被说地一顿,勉强将视线从她胸上挪开。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女孩子这么娇弱,我看你手上那印子还没消,去给你买药好不好。” 可她根本不想废话,“麻烦你现在出去。” 韩纵却鬼使神差地上前一步,灼热的眸光在她身上来回逡巡,“把你撞疼了?快让我看看红了没。” 居然还想看? 陈易澜尴尬极了,想避开,但身后是柜子,根本无处可退。 韩纵心跳加速,摸上她的肩,双手发力,将她紧缩的小肩生生扳开。 “你真美……”他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暗沉,同时双手从肩头滑走,顺势捧起她的脸。 刚要吻上去,突然被打断。 “韩纵!” 温应汐大步走来,并用力扯开他的手。 “怎么是你?”他语气透着不满。亲昵被打断,谁都不爽,但心里那块石头倒放下。 “怎么不能是我?难道我到她这儿来,还要跟你报备一声?” 温应汐一步上前,将韩纵不停往后推。 又没亲到,他开心不起来,但呼出一口气,还是主动松开。 陈易澜解脱后,当即扭头就走。 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下意识地竟然还想跟,还好被温应汐一把拦住。 “韩大少爷,你可别去,她不舒服呢……” “我看她好好的,”韩纵后知后觉,“哪里不舒服?” 温应汐脾气好,耐心解释一句,“胸口啊,你自己都没发现吗?” 韩纵当然没发现,只知道应该马上道歉。 温应汐摇头,“现在跟我道歉也没用,你啊,还是赶紧回去,我跟阿澜还要睡美容觉呢。” 他觉得万分可惜,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却又被生生截断。 陈易澜走了,他也失了兴致,一径转身离开。 他以为出了那门,心绪就能很快平复,结果洗澡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不停回放刚刚的画面。 最初,她的两团饱满还是柔柔的,后来被自己撞了一下,丝质的裙子竟被顶起两个点,颤巍巍的小豆蔻。 他也具备正常性知识,知道女的跟男的不一样,她们放松状态下,的确是软绵的,但如果紧张就会变挺。 这种再寻常不过的身体变化,在她身上发生,竟然就变得格外诱人。 温应汐进去的时候,陈易澜正靠在床头,安安静静的,脸色也十分平和。 “没事吧?”她走过去,“现在还疼不疼?” 陈易澜并不娇弱,甚至比一般妹子更耐痛,只是女性的确有一上一下两个脆弱器官,里头完全没骨头,都是细嫩的腺体和丰沛的毛细血管,一旦磕磕碰碰,很容易发红变肿,严重时还可能会淤血。而且她例假快到了,胸本来就有些涨痛。 她对好友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好多了,就刚开始那阵子麻得厉害。” 温应汐把细细的吊带从她肩头拨下来,当即瞪大眼睛,“怎么这么严重,红了好大一片。韩纵真是……真是跟疯牛一样,长了犄角吗,到处横冲直撞,凭着一股蛮力。” 细嫩的皮肤透出红血丝,像被宽大的手掌狠狠揉过、捏过。温应汐以为韩纵故意掐的,忿忿道:“居然下这么重的手,他是喜欢蹂`躏的变`态吗?” 陈易澜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没有,他没强行碰我。就是……就是撞了一下。” 温应汐没有接这句话的茬,只坚定道:“阿澜你做得对。” 陈易澜看着她。 “以后指不定有家`暴倾向,不跟他谈恋爱是明智之举。” 陈易澜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下意识为他解释:“可能也是不小心,他今晚喝多了酒,跟那帮同事……” “喝醉了就能没轻没重?” 温应汐把薄荷膏拿过来,给她抹上,“腕上的印子还没消,现在又给你添新伤,按他这种直冲冲的个性,以后指不定还要发生什么事故,离他远点也好。” 陈易澜没吭声,只是慢慢垂下眸子。 ☆、疼惜 6 后来的那一个星期,温应汐都跟她一起,韩纵注定干不了什么。并且那件事情发生后,她愈发避开他,有时候上班碰到也不打招呼。 中午吃饭时,韩纵想跟她坐一块,顺便道个歉再哄一哄,但陈易澜看到他过来就推开凳子起身,哪怕才吃了几口,她都会撤盘离开。这种事发生两次之后,韩纵对她的心疼就超过了自己那点小郁闷,想要她好好吃完东西,于是忍着没有再去打扰。 住对门还是有好处,上班出门经常碰到一起。 他有个习惯真不好,一早起来就是尼古丁和□□。 西装革履的韩纵,指间夹着半支点燃的烟卷,快步经过楼下餐厅时,只要了一杯拿铁就离开。 她看他只喝咖啡,就买了两份三明治,结果付完钱韩纵已经不见。 这大概就是,他明明起得比她晚却还是到得比她早的秘诀所在。 陈易澜抵达高检院,韩纵已经开完第一轮早会,清一色的男人从会议室里陆续出来,他一抬头便看到她。她是众多西装裤里唯一的裙摆,相当好认。 高检院有不少人都跟她合作过,所以相互认识,也熟络地跟她打招呼。 但那时候韩纵没空多言,急着去领导办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 公室要批复,只是冲她轻轻点了下头便错身而过。 陈易澜是过来开例会的,代表中建纪检的秘书处,要把近期已经处理和正在参与的案件做一个详细汇报,除了中建当然还有其他的公务单位,都要一一发言。 她从来没有觉得这种大会议很耗时很无聊,毕竟每次都能学到新知识以及别人宝贵的经验。但相比之下,她更渴望跑现场,实打实去考察每一起事故,将它的前因后果都查得一清二楚,这是光听学不来。但这种活儿被认定为重活,一般都交给男的去做,她一度很希望自己是个男的。 才上午九点而已,很多人这时候才上班或从睡梦里醒过来,但韩纵已经推进了三个案子,而且每一个都是实质性的进展。 从领导的办公室出来后,他又立刻接到另外一通电话,是工地现场的同事打来的。 “韩检,我们今天查完了。” 他言简意赅:“结果。” “这里的文物应该是被偷走的,然后窃贼从地下管道翻出去,那些排水管能通到大街上,再翻开井盖就能成功逃走。嗯……接下来应该要去交通部调出监控,嫌疑人肯定会被摄像头拍到。韩检,我现在需要你给个批复,然后拿着去……” “去交通部丢人现眼?”他直接打断,声音不带温度,“要去你自己去,别砸我的牌子。” 下属被他怼得一愣,一时都不敢轻易回话。 韩纵一径道:“第一,什么叫应、该?查了这么久我要的就是一个确切结论,结果你跟我说‘应该’?” 下属咽了咽唾沫,“韩检,我确定是这个结果,只是……我现在没习惯过来,说话就还是客气软和。” “那你干脆别在这待。” “……” “第二,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知道很多井盖是钉死的吗?翻开逃走,到底是你自己臆想的还是真有证据?” 下属弱弱地回道:“推、推测的……” 韩纵听完,不屑地冷哼,“这叫‘推测’?要都跟你这样不负责地‘推测’,高检院形同虚设。” “第三,监控并不是24小时都开,你确定是哪个时段了么?什么都没准备好就去麻烦别的部门,让他们来帮你大海捞针,你自已干什么?” 可怜的年轻人都没来得及好好解释一句,就先被批了一通。他被骂得有点难受,但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憋屈,怪自己竟然跟了个活阎王。 “韩检……我今天再重新查一遍好不,仔仔细细地查,然后晚上给您回复可以吗?” 韩纵却冷冷道:“不可以。” 他说话毫不客气,透着一股威严。下属根本不敢去抗议。 “今天上午必须交差,至少给我把初检结果写出来。”他低头一看腕表,“你还有四小时。” 年轻人感到十分为难,手心都开始冒汗,“拜托您,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还在试用期,就讨价还价?工作任务没达标,直接开除,你懂么。” 下属顿时变得激动焦虑,“我懂!韩检我求求你,宽限我一阵子行不行!我今晚熬夜也会把结果给你,”他顿了顿,语气里的苦涩几乎要透过电话溢出来,“您知道我很看重这份工作,考了七次才进来,家里还有个妹妹要交学费……” 可韩纵根本不想听,“这里不是慈善院,更不是收容所。” 年轻人被堵地无话可说,又气又委屈地哽了哽,哀怨地挂掉电话。 韩纵放下手机把助理叫过来,平淡地吩咐接下来的行程和任务。 “九点半,医疗组内部决议会,现在就通知下去;十点,财政局的人要过来点税,资料都提前准备好;十点半,拿着这本批复去挨个查人,访谈全部记录好;十二点半,去见三湘公司的人,提前订好餐厅,六个人,我去不去暂时不定。” 助理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又从办公室到会议厅,他长腿一迈,步履生风,同时指尖还快速翻动,低头浏览一沓厚厚的文件。 一到会议厅,协警队的四个人就齐刷刷地站起来,对韩纵敬礼,“韩检好。” 他只是略点了下头,没有任何寒暄、客套,一贯地开门见山,“案件编号t00220170711,贪污腐败的证据全部在这,包括所有的银行账户、相关人员、实物证据等等。” 他把手里文件啪一下放在桌上,“接下来要判刑并执法,但现在他人已经溜到国外。我要你们仔细浏览这些文书,一小时内必须完成,确认无误后直接在上面签字,然后给我把他逮回来。” “是!” 他只用短短半小时就将这些任务分轻重缓急安排好,然后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 陈易澜应该还在开会,她坐姿一向很端正,微微挺胸,双膝并在一起,侧身的完美曲线清晰展露。她身上有股暗暗的香味,不是香水,而是自然诱人的体香,凑近可以隐约闻到。 坐她旁边的人真是幸运,韩纵心想。他穿过敞亮的走廊,转身之间,却在拐角处看见她一人站在门外,双脚紧紧并拢,背部还贴着墙。 会议显然并没结束,但她不知怎么就先跑出来,然后频繁四顾,间或还蹙眉,一只手摁在小腹上。 只要一瞬间,他就知道她发生什么。 高检院女的太少,半天都等不到一个,韩纵是她在男性里面最熟的,她见他过来,轻轻打了下招呼。 她刚想问,能麻烦你把我带走吗。结果韩纵一靠近,就主动搂住她的腰,双手在她身后往下一摸。 他的掌心很宽厚,修长的五指又那样有力地张开,几乎能把娇小的臀一手掌控。 陈易澜微微瞪大眼睛,一霎间有种莫名的慌乱。 好在韩纵很快移开了手,“放心,没有漏。” 对方这么直截了当,她蓦地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时间,“我的车钥匙放在前台那里,你拿到后帮去车上取一下包包。” 韩纵摸摸她的脸,“好,你稍微等一下。” 陈易澜发自内心地安定了,脸上的焦急之色也慢慢隐匿。 她在原地等了不到三分钟,韩纵就给办好了,手挎着包大步过来。 她飞快地说了声“谢谢”,立刻伸手接过,然后小碎步跑去卫生间。 上回用完最后一包,一直忘了补存货,前几天图方便只塞了新买的棉条。她第一次用这种,光看说明和步骤就耗了三分钟。然后拆开一个,试着往里塞。 例假期间,女性会因为隐痛和脆弱下意识地收缩那两片唇瓣,紧窄的入口也很难放松,耗了好一会儿都没塞进去,指尖倒染了不少血。 ☆、丝袜 7 她蹙着眉正拿卫生纸擦手,叩门声却突然响起,紧接着韩纵的声音传来。 “还没好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 ?你办这事怎么比男的戴套还磨叽。” 陈易澜没想到他一直在外面等,赶紧回道:“你先走吧,已经不用再麻烦你。” “你不是老盼实地走访么,接下来要去看案子,这回我跟你正好一起。”他总是想着法子让俩人接触增多,哪怕只是工作上的。苦差他舍不得她去,这种强度的倒刚好。 陈易澜当然不愿错失这个机会,当即扔掉纸团,“好,那你再等我一下。” 她想用手机查一下详细的置入步骤,但手指刚沾过血脏兮兮的,实在不想再碰任何东西。 结果韩纵倒在外面说开了,“不要坐马桶上,要蹲下去,这样好弄很多。” 陈易澜听得脸颊发烫,但还是照做了,毕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是其他人,韩纵不会费心管这么细,但对方是陈易澜——他的女人。 早在帮她拿包时,他就在里面翻了一下,确保的确是有的,而且他看得出那是一盒棉条并不是巾状。 而且他还知道,很多没有性经验的处女,真的未必能准确找到那个地方,因为它跟泌尿口挨得很近,容易找错。 陈易澜正摸到那附近,刚想塞进去,就听到韩纵讲,“手指要往后面挪,前面那口子不是……” 她突然抬起头,简直怀疑他能看到里面的景象,但这门明明是关着的。 又过了几分钟,韩纵低声催促:“稍微快点,一会儿散会,有很多人过来。人一多,你容易紧张,更加塞不进去。” 陈易澜仓促地“嗯嗯”两下,“……快了。” 片刻后,他终于听到门板撞在门框上的声音,很快又有水流的哗啦声响起。 门开了,她从里面出来,额发有点凌乱,鼻尖还冒着几颗汗珠。 韩纵早就备好了纸巾,等她一出来,就给她轻轻擦掉脸上的汗,然后顺势塞进她手里。 “业务很不娴熟,平常都没练过吗?” 他一来就调侃她,她也不甘示弱,先回一句,“谁没事长期练习塞棉条?”然后又道,“韩老师,这回多谢你的指导,你倒是很‘娴熟’,看来平时精于练习。” 她直接叫他韩老师,打趣的意味十分明显。 他噗嗤笑了下,蔫坏道,“你会错意,我是说,你自己的手指从来没有进去过,对吧?” 这黄腔开得比较含蓄,陈易澜也没听出什么下`流意味,还萌萌哒反问:“我手指为什么要进去?没事进去干什么呢?” 他先是没反应,而后觉得她怎么这么可爱。 陈易澜有轻微洁癖,拿纸巾擦手擦得特别细致。他看着那五根纤纤玉指,不知道是联想了什么不健康的内容。 轻咳一声,他竟主动恢复正经,大大方方地揽着她的肩,“我们出发吧,那地方离这也不远。” 某种程度上,他们的确很亲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种私密的事被知道,她并不会觉得多害羞多难为情,早在以前他就已经记得她生理期。 她体质不错一贯也不痛,但偶尔也还是有意外情况,多半是体育课活动得太激烈,或者不小心吃了冰东西,寒气垫在身体里出不去。韩纵就给她买暖热贴,然后搭着她的肩,一起坐那儿看书。 学生时代,哪怕是那种男女喜欢,也没有太多欲望掺进来,就是觉得这个人很美好,跟她在一起自己很快乐,当时他虚虚地搂着她,更像是一个舒适的姿势,不会有任何出格举动。 但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当感情变得清晰浓烈,占有欲就会紧随其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陈易澜在他眼里就成熟、长大,变得异常撩人,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心弦。 她夏天会穿丝袜,最简单的肉色,作为一个纯直男,他并不知道这种薄如蝉翼的玩意能有什么实质作用,遮蔽还是装饰?两种功能似乎都不具备,但他就是喜欢看她穿,莫名觉得有一种性意味。 长筒丝袜滑滑的,裹着两条白皙纤直的腿,细腻的肌肤罩上一层纱,若隐若现——他觉得她又在诱惑自己。 韩纵一贯坐副驾,但看到陈易澜打开后座的门,就也跟了上去。 陈易澜的小黑裙正好到膝盖,已经完全不短,哪怕坐下来,那裙摆也只会挪到大腿的下半截。但莫名地,只要落在韩纵眼里,就成了超短裙一样的小玩意,好像只要自己轻轻一伸手,将那紧窄的裙再往上撩几分,就能看到更隐秘的美色。 韩纵收回那些遐思,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视线转到她脸上。 “听说你要来高检院?” “我的确想来,但目前还没有资格,今年年终再申请看看。” “纪检挺好的,没必要来这,很忙的。” “没事,我喜欢忙一点。” 韩纵意味深长地嗯了声,“你专业跟我一样,很可能分到我底下,”他慢慢眯起眼睛,将声音放低,“就不怕我潜你?” 陈易澜抬眸看他,脸上的神情有点奇怪,似乎在努力憋笑。 不久前韩纵的一句话,“一个月,只要一个月”,她到现在都印象深刻,回忆起来也亦是想笑。 “潜我?”她实在没忍住,嘴角弯起了一点,“你能怎么潜我?” 啧啧,这话挑衅的。无异于引火烧身。 但韩纵见她如此反应,一点都不恼不怒,反而很高兴。 ——她不怕自己,这样很好。 他也抿唇笑了下,不再接话,保持沉默,而后慢慢地垂下眼,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里头跳跃的火焰。 整个s市他都跑遍了,对每一处的地况自然十分熟悉,开到远郊的辅道后,有一段隧道未施工完毕,隧道灯还没有完全装好。 司机开进去后,便将车灯打开,前路被照得很明,但车厢里却是幽暗的,尤其是后座。 ☆、魔怔 8 从韩纵也坐进后座开始,她就猜到他想跟自己亲近,但从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大胆。在前面驾驶座有人的情况下,他竟突然伸手来抱她,并且还低下头试图亲吻。 从光明进入黑暗,人的眼睛会有一瞬间的失明。陈易澜眼前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但对方突然逼近,她却还是闻到了那股属于男人的,或者说就是属于他的气息,略带辛辣的烟草味和须后水混合的味道,像薄荷一样微凉而刺`激,所以她才能及时反应,当即转过脸成功避开。 他又没有亲到她。 陈易澜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就听到他轻轻一笑。彼时车厢里正放着音乐,盖过了他的声音。 前座的司机恍然未觉,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她顿时有点发慌,觉得他可能再次亲上来,应急之下将头偏得很厉害,几乎都抵到车窗上,但预料中的压迫感却没有袭来,韩纵甚至没有强行转过她的脸——但她还是绷得很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 紧。 蓦地,她感到男人燥热的掌心抚上了自己的膝盖。 她的膝头小而窄,他完全可以用掌心牢牢掌控。 先是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似暧昧又似安抚。 她感觉心跳几乎滞了一拍。 根本猜不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想伸手推开,可是才挨到他手背,他却突然使力,直接就把她的腿给分开。 前面可是坐着人的!韩纵简直乱来,还是说,就是想要让她难堪?偏偏选在这种有人的时刻,导致她现在只能躲避。本来想质问一句“你干什么”,但只发出一个半音节就生生咽回。 她不想被前面的司机听到。 其实叫一声也可以,但他就是笃定,以陈易澜性子不会。 果然,他又猜对了。 他极其贪恋她的肌肤,手掌一寸寸往上挪,力气竟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丝袜生生扯开,毫无阻碍地感受那片温热软腻。 恨不得掐出水来。 陈易澜低着头,竭力忍耐,双手死死抵在韩纵胸前,不让他继续靠近。 他是没再靠近,但那手还是能畅行无阻,一路往上,直摸到她裙摆底下。 那一刻,陈易澜当真有点慌。 她突然抬起头,狠狠盯着韩纵。 他的双眸极亮极为剔透,哪怕在这种幽暗的光线下,也能折射出细碎的亮色,里头跳跃的影倬仿佛狼瞳的鬼火一样。 陈易澜突然生出几分害怕。甚至对眼前这个男人有种陌生的感觉。 她穿的不是连裤袜,而是轻薄的长筒,越靠近大腿便是一圈圈繁复的蕾丝。 对女生而言只是很平常的打扮,更没想过要去诱惑谁,可他却感觉心里的欲念一下被挑开。某种刺`激的电流从他指尖迅猛传来,直激地他浑身发热。连带着,头脑也开始发热。 他把她的袜子往下扒,动作急切又有点狂乱。 她被弄疼了,难受地闷哼一声。 司机隐约听到一些细碎又古怪的声响,但一时却不敢也不好意思开口问。 她的腿的确纤细,但也不是瘦得跟竹竿一样,该有的脂肪有,所以饱满软弹,再加上她肌肉紧实,导致手感好得不可思议,令他克制不住地一再蹂`躏。 韩纵本来是顺着腿外侧摸上去,在这里却突然改变,指间轻轻一滑,直接探到她更加暖绵的内侧。 她大惊失色,条件反射地紧紧夹住。 可他大胆妄为,不停地往上挪,强有力的指头仿佛想直抵巢穴。 一开始只是想摸摸她的腿,但后来发现她里面的穿着这么性`感,瞬间就忍不住。 男人欲望一上来,只是一股脑地想要。 “碰一下……”他声音极度沉哑,又紧紧贴着她的耳廓——实际上,他就是在吻,嘴唇用力碾揉她软软的耳朵。 男人的气息那么火热又充满侵略性,她避无可避,被他圈在一个狭小的范围里,心里简直生出恐惧,恨不得狠狠打个激灵。 她小声说了句什么,但他却根本没听清,或者说,不想听。 他非要达到他此刻心里所要的。 她吓得鸡皮疙瘩都立起来,慌乱地用力推拒,俩人几乎在后座厮缠起来。 “啊——”她还是没能克制住,喉咙里发出了短促而紧张的哀鸣。 专注开车的司机这下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迅速将音量调小,问道:“陈小姐,您怎么了?” 外人突然杠进来,韩纵只好停下动作,但他竟没有撤手,只是不再往前侵犯而已。 陈易澜紊乱地喘着气,还没来得及答话,韩纵竟然就四平八稳地说:“没事,继续开你的车,别分心。” 他还是那样牢牢地揽着她的腰,另一手还停在她紧绷的大腿处。 司机刚想说那好吧,陈易澜立刻抢白了句,“我晕车。” “那……需要我把车停下来吗?”司机试探着问。 韩纵又给截断,“在隧道里不能停车。” 司机顿时有点为难。 为什么这个隧道这么长?至少已经开了三分钟。 他心有不甘似的,竟在她里面用力顶了顶,陈易澜被弄得直哼哼,但她咬着唇不让某种暧昧又脆弱的呻`吟丢人地泄露出来。 那一刻,她真的很想直接扇他一巴掌。 司机听她说晕车,便将速度放慢。 她呼吸还是不平稳,但却镇定地道:“能麻烦您开一下灯吗?” 司机立刻应道:“好。” 这话一出,韩纵就不得不撤手。但他还是不情不愿,甚至不满地啧了声。 里面的灯开了。 后座的两个人已经各就其位,看起来什么都发生,除了陈易澜额发凌乱。 韩纵还是那副齐楚周正的样子,眉宇间神色也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脸颊没有透出红,而是惨白。 事实证明,刚刚那一下对她来说,只有惊惶和害怕,并没有情`欲和迷乱。 她靠在玻璃窗上,视线对着外面。 细细地喘息,胸口略微起伏。 韩纵却意犹未尽,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指,却感觉指间黏糊糊的。他有点开心,以为是她的蜜汁,结果低头一看,只是血。 他有随身带手帕的古早习惯,将指尖擦干净,上面留下了斑驳的血痕。他定定地看了片刻,竟想到初夜落红的情景,想到她会在迷乱地躺在自己身下…… 真是魔怔。 他知道自己没救。 车子终于从隧道开了出去,但陈易澜还维持那个姿势不变,紧紧抵着车门蜷缩在最右边,从头到尾都没看韩纵一眼。 他不介意,甚至不知道去在意。 男人有时候很敏锐,但有时候又十分粗心,他只觉得她可能疲惫了,未能发现其他异样。 他还要去摸她的额头,问道:“痛经?” 陈易澜不想回答,只是坚决推开了他的手。 韩纵也没说什么,由她去了。 ☆、默契 9 半小时后抵达目的地,连续失窃的大型文物馆。 陈易澜下车后正正常常,所有脆弱和负面情绪都隐匿,只余一份工作中该有的端庄。韩纵就更是,一旦把先前那种侵略性的欲念抛得一干二净,他静下来的气场甚至会透着一股禁止的意味。 他边走边问:“你知道这个案子吗?” 陈易澜点头,“前阵子上过新闻。” “我说的‘知道’,不指那种皮毛和道听途说,新闻不算。” “新闻是有一定的夸张性,但也的确可以获得少量信息,我会把不真实的部分都剔除。” 韩纵听完,直接问:“那你怎么看?” “肯定是贪,但里头到底牵扯了谁,比较难查,账面很干净。” “没有意向人选?” “我不会轻易揣测,等看过现场再说。”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 韩纵笑了笑,似乎挺满意。 俩人一起进去,步伐都是又快又稳。女律师高挑纤白,清秀冷肃;检察官身形挺拔,英气逼人;他今天穿了制服,领口处的金红色徽章颇有些醒目,里头的施工队和工作人员意识到这俩来头不小,立刻迎了上来。 下属在两小时前刚被冷声训斥,满心以为老大不会亲自过来,正焦头烂额地傻劲忙活,结果一转头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心里不禁一喜,连忙走过去。 韩纵在跟负责人交谈,小年轻笑着走近跟他示意,他也没理会。直到谈话完毕负责人离开,他才把视线慢慢转回来。 “把你整理的资料给我看。” 下属忙不迭地递上一摞,同时眼尖地发现韩检身边还跟了个生面孔——看起来很干练的漂亮女人,像是秘书、调查员一类的。 他问道:“头儿,这位美女是?” 韩纵已经开始翻阅文件,头也不抬地回道:“中建纪委的律师,姓陈。” 下属立刻鞠躬,主动握手,“陈律师你好,我是检院新来的事务员,我叫杨治。”他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陈易澜,“希望以后可以跟你合作,到时候就要给你添麻烦了。” 陈易澜礼貌收下,“给你们提供辅助,是我们的职责之一。” “你是以前就跟我们头儿合作过吗?”他语气里有种掩饰不住的讶异和好奇,“我今天第一次见他带辅查人员过来,以往从来都不乐意的,咱们高检的功劳,凭什么被其他单位分走,再说了自己实力足够强,不需要带个拖油瓶……” “杨治。”韩纵突然打断,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小年轻后知后觉,笑眯眯地转过头,“韩检,怎么了?” 韩纵把其中一页纸拿了出来,“你要跟中建申请工程师,专门给你恢复原始制图?” 杨治点点头,“我觉得很有必要,因为那图已经损坏,找不出跟外界链接的核心位置,我……” 话还没说完,韩纵就直接扔给他,“不批。” 杨治愣了愣,“为什么啊?” “你知道制图要多久吗?” 杨治发懵,一脸无辜地看向自己老大。 但韩纵只是冷漠地抿着嘴角,并没有解释这种对他来说很低级的问题的打算。 陈易澜好心道:“最快也得半个月,而且是组里所有工程师都加班加点的情况下。” 杨治听完后,又可怜兮兮地征求意见,“那我们就选这种最快的方式不行吗?半个月其实……其实也还好。” “半个月不长?”韩纵眉头一拧,“你觉得其他单位都没有自己的活儿,成天就是为了辅助你才存在的是吗?你觉得自己权力很大,想调哪个就调哪个,他们也不敢不从,用起来很爽是吗?” 言辞虽没有锋芒毕露,但讽刺批评已经相当到位,不可能听不出来,下属当即哽了哽,“韩检,我不敢滥用职权……” “我看你敢得很,才一上午而已,你已经开了两张协审单。”一张给交通部,要求调出详尽的监控录像;另一张给中建,要求工程师辅助。 韩纵无不嘲弄地道:“我三个月都未必开出一张,你倒好,今天就给我完成半年的指标。” 杨治被说得很窘,无奈道:“但是工图真的很有必要,这是最原始的一手线索,就因为档案员的失误,它老早磨损了一块。” 陈易澜走过去,“我看看吧。” 她从韩纵手里接过那份文件,低下头仔细辨认那些标尺,甚至开始心算。 “五条主管道,意味着有600种不同的链接方式,但这种设计很明显是2008年以前的老模板,链接方案就可以删去一半,只需测试剩下的300种,”她抬头看向杨治,“我可以五天做完,周末给你行吗?” 杨治听到她这番话简直惊喜,正想答应下来,却又被韩纵打断。 “你自己也有事,没必要麻烦。” 陈易澜说:“最近手上就两个案子,也没有很忙。” 但韩纵还是坚定地说不。 杨治听到这番对话,难免生出些小膈应,要是中建的工程师都不乐意加班加点也就罢,但现在陈易澜是自愿且主动的,韩纵竟然还要来阻挠——这真的是一个合格的老大吗?专门给下属穿小鞋、制造障碍? 想到自己上头居然是这种领导,他心里忽而产生了几分鄙夷。但敢怒不敢言,只能憋屈保持沉默。 韩纵把陈易澜拒掉后,突然又朝他发问:“为什么一定要恢复底图?” “因为我要找到,他们把文物偷运出去的途径——只有这样才能提取证据。姑且不管到底是外面的人钻进来,还是这里面的家贼,不论如何,总归有个手段把这些大玩意弄出去,而且是悄无声息、掩人耳目的。很大概率只能走底下管道,因为这里的监控我已经全部看过,明面上根本没有偷窃的痕迹。所以我想找出地下主管道交汇点所在的房间,我估计那里就是赃物的储藏点,所有东西都可以从那里运走。” 他怕跟之前那样被韩纵一句话就堵回来,所以现在据理力争,滔滔不绝地讲着。但韩纵只听完一段就没有再听,轻轻点了下头,但幅度太过细微,杨治都没有发现。 但陈易澜发现了。 她轻声打断略显激动的新人事务员,“杨先生,您等会儿再说可以吗?我们先把现场过一遍,有什么疑问再向您请教可好?” 她态度端正客气,杨治听完心里并没有任何不舒服,点点头没再继续聒噪。 韩纵大概是嫌这么厚的纸张捧在手里真累,竟将很多文件哗啦啦全甩到垃圾桶,杨治顿时瞪大眼睛,急匆匆地走过去,“韩检,这些都是有用的!”——我的心血! 但韩纵并不听他的,竟兀自舍弃了大概三分之一,剩下的才交还给杨治。 “见不着实物才要去看图。但现在,我们就在这里头,每一处都看得见摸得着,为什么还要整这些破图?本末倒置。你好好一个研究生,没图就没法分析,是吗?” 杨治条件反射的想要反驳,但一时根本无话可讲。听完再仔细一想,好像确有几分道理,但他还是说:“有图更加清晰,一目了然。” “这不是做题,是、查、案。如果你不能转换思路,说明你不适合这里,回你的学校去。” 杨治尴尬地笑了笑,“怎么一言不合就要赶我,咱能不这么严肃吗老大……” 面对这种试图缓和气氛的漂亮话,韩纵还是那副刀枪不入的冷样子,“别跟我卖萌,这招没用。” 杨治气馁了,又有点畏惧他,露出小媳妇一样委屈的表情,“韩检,那你说怎么办嘛?” 韩纵根本懒得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就走。 陈易澜看到韩纵一边走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 一边打开工具盒,将里头一串小浮标拿出来勾在指头上,她登时就明白他想出了哪种靠谱解决方案,但她情商高,并没有多嘴和自作聪明地讲出来。只是走过去对忿忿不平的杨治说,“快跟上吧,他会教你的。” ☆、打诨 10 如果陈易澜是男生,完全能跟韩纵一样,毕业就进检察院,而不是忙活了两年,还只能去中建的纪委部门。 倒不是说什么性别歧视,而是男女差异的确很大,某些职位尤其和刑侦相关的,女孩做起来真的比男人吃力百倍,遇到的困难也更多、更棘手,这样自然就会导致坚持下来的人很少。那么久而久之单位也不喜欢招女生。再之她当年运气不太好,反腐、反贿、反渎职等愿意接受女性的部门不招新。 她一路都很安静,在太阳底下晒着也一句怨言都没有,韩纵去哪她就跟哪。 她随身的小包里总是装着一个本子,在考察的过程中除了拍照记录,偶尔也会把本子拿出来记几笔。 高检院里有多少男人能做到像她这样认真?因为她知道女生在这种领域的天赋的确不如男人,所以会加倍努力来缩小差距。 韩纵根据图纸上的标识,挨个找到下水管道的地面排水口,他从那脏兮兮的缝隙里塞了一个浮标进去,然后找第二个排水口,再塞一个;第三个排水口,又一个……这栋文物馆占地面积很大,排水口自然很多,又在早先的改善加固中,新增了大量地管。所以足足耗了一个多小时,才确保大部分排水口都被塞进浮标。 杨志一开始还不太懂,后来陈易澜说了句“分头做吧这样快些”他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这其实是一种最直接的方法,只是利用了一个简单的物理原理:所有的支线旁路最终都要汇到主管道上。也就是说,每一个浮标最终都会被水流冲到主管。它们未必能成功都汇到一条上,但根据大数定理,浮标最多的管道,显然就是支点、交汇点最多的主管。一下就找出来,完美。 真相揭晓时会发现其中的原理十分简单,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在想办法时就是很难往这方面思考,说白了还是实践经验不足,同时又太过呆板和墨守成规。 不过下一个问题又来了:要挨个去房间里查看。浮标最多的那间,就是管道交汇点的房间——也是匿赃点。文物馆内的办公楼,从西到东一大片,楼层虽不高只有七层,但范围太广,足足七十多间。挨个去查也蛮耗时。但这个方案已经比恢复底图所需要的时间少多了,至少两天就能排查完毕。 韩纵能帮到这里,杨治已经心满意足,正充满干劲地准备挨个排,但转念一想,他觉得老大肯定有别的手段将调查范围再次缩小,于是这回就学乖了,也不再多话和浮躁,而是耐心地等在一边,少说多看——看韩检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先是绕着这栋办公楼走了一圈,然后坐电梯直接上顶楼,大步走到露天的阳台那里,俯瞰这里的整个概况。 陈易澜懂得他的思路,哪怕他一句话都不说。 “里头的下水管道可以通向外面的大街,如果他们的储赃室在办公楼的左侧,肯定用的是左侧主管道,就会通到那边的南路,”陈易澜拿手指着,“但如果储赃室在右侧,他们只能走右侧管道,这又会通到另一边的北路;而中间的主管,还可以通向新修的辅路。这三条路我已经查过,都是晚上12点过后没有监控。” 也就是说,他们走哪条路都有可能——储赃室在左中右的哪一侧都有可能,搜查范围并没能缩小。 但韩纵缓缓吐出一句,“最右侧的办公室,只可能在那里。” 杨治又懵了,方才能将陈易澜的话听懂,但现在自己老大的话他却一个字都不懂。 陈易澜先自己思考一番,可惜并没能挖出什么蛛丝马迹,这时她才问:“为什么下这个结论?” 韩纵不是新手,断不会不负责地胡乱推测。一旦说出这种话,就表明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他没有解释,只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跟这附近的警署总局打的。 “嫌疑犯已经找出来,你们开几辆警车过来帮忙抓人。” “嗯……证据确凿,派三辆车过来。” “越快越好。” 挂掉后他仍旧没吭声,只是耐心地等。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听到外围道路传来警笛的呼啸声。 他细微地勾起嘴角。 陈易澜一看那些警车的来向,瞬间就懂了。 偷盗文物的惯犯,还干得这么金蝉脱壳、掩人耳目,绝对不是一个人在做,而是很有纪律的组织,里头有人输送,外面自然也有人接应。接应地点一定是最佳地点——警察赶过去所耗时间最长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们有足够时间迅速开车走人。 陈易澜眼见着南路和辅路在短短不到五分钟里就来了三辆警车,偏偏北路一直空旷安静。而北路链接的是这栋办公楼最右侧的管道。 结果一目了然。 杨治一头雾水,不明白那俩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到底透着什么玄机。但他盯着那三条路仔细瞧了好一会儿,终于灵光一闪,顿时就也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用敬佩的眼光看向韩纵。 “最右侧的办公室,一到四楼,五楼以上不用查。”韩检淡淡地吩咐他,“该怎么套话,这个不用我教吧?” 杨治莫名有点难以克制的激动和高兴,竟用力敬了个礼,“收到!我一定会完成好!” 然后他转身,大步走出去。 将搜查范围直接缩小到只剩四个,这种任务现在分分钟就能完成,杨治觉得这真是脑子好用——怪不得韩检年纪轻轻就是组里的首席,领导对他特别器重,原以为是他家里太有背景,现在看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本来杨治都打算再耗它两周半月的,结果老大一出面半天不到就给搞定,从韩纵抵达到现在,不过短短三小时,这个案子就成功查清。 不过仔细想想,他也没用什么高深迂回的招数,或是尖端科技来辅助,就那样直截了当。但这些巧妙法子其实很难想得到,必须建立在有足够经验和强大应变能力的基础上。 而且杨治还漏了一个细节,但陈易澜注意到,便问他:“警车开过来之前,你就说一定在右侧,说明先前就已经发现——你怎么做到的?” 韩纵没吭声,片刻后冲她扬起嘴角,“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陈易澜一愣。 明明上一秒还正儿八经,结果下一刻他又开始跟她打诨。 陈易澜小无奈,“韩纵,我是在认真问你。” 他还是笑,“我也在认真回答。” 她皱眉又松开,松开又皱起,“那我不问了。” 韩纵看着她,突然伸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 出手,她没留神,鼻尖被他轻轻揩了一下。 大中午很热,他们又在外面呆了近两小时,细皮嫩肉的她被晒得脸颊发红,挺翘的鼻尖上缀着小颗汗珠——他刚刚给她擦掉。 陈易澜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还好这是在顶楼,周围没人。 “你别这样,有点怪怪的。”她说。 “哪里怪?我关爱同事而已。” 陈易澜小声说:“动手动脚,影响不太好……” 韩纵轻笑了下,根本不以为然,下一刻便一步上前,陈易澜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但他一伸手,用力捞住她的腰。 他让她柔软饱满的双峰紧紧贴在自己胸膛上,含着笑意道:“看清楚了,这才叫动手动脚。” 先前已经热地让她脱掉小外套,里头只穿着一件短袖的白衬衣,布料虽不薄,但夏天的衣物也绝对厚不到哪去。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那柔软的起伏。 她有些尴尬,试图推开他,可他却玩心大起似的,动作半柔半硬,直将她压在阳台的围栏上。底下都是悬空的,她不敢再往后倾斜。 “让我亲一下?”韩纵牢牢掌控她的腰,但她还是心跳砰砰,不禁微微蹙眉,“你……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于是他很快松开,陈易澜站直后,心里还有点后怕。 她瞪了他一眼。 他倒无比喜欢她这种似嗔非嗔的模样。 杨治一走,这里只剩他俩,氛围无端变得暧昧起来。主要是韩纵那句“亲一下就告诉你”的调`情引发的,后来整个氛围就被带偏。 陈易澜觉得不大自在,刚想说下楼见警察,韩纵却握住她的手。 她只好抬眸看向他。 他目光清澈缱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她便缓了缓耐心等着。 她的手真细腻,触感像上好的羊脂玉,指节很瘦,那么纤细,轻轻一握都能整个圈住。 眼见着韩纵将自己越抓越紧,俩人也越挨越近,对方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额头上——他像是真要亲上来。 她突然生出几分莫名的心乱。 她听到他低声说,想吻你,从刚开始就想。 她浑身冒汗,他嘴唇仿佛就要压下来。 可偏偏在这时,他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仿佛在提醒警示,不要继续。 陈易澜回过神,立刻从他怀里挣出来,身体也不再那么紧绷。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往楼下去。 韩纵在那一刻竟有轻微的失神,缓了缓才接起电话。 他跟在陈易澜后面走,一边下楼一边讲电话。 她白衣黑裤,再寻常不过的工作装,衬衣下摆扎进裙子,愈发衬得那腰身细软小巧。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背影,韩纵却近乎痴迷地一直看着。 她的肩胛很瘦,蝴蝶骨微微凸显,脊背中线凹进去一个漂亮的弧度。 白衬衣被汗水打湿,隐约有点透,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仿佛能直接看到里面光滑的背部、细细的肩带和两指宽的后比。 ——这种小小的遮蔽物,自己用力一扯不就撕开了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就是有。 ☆、静心 11 杨治显然已经有所发现,一脸喜色地跑过来汇报,“韩检,二楼办公室是稽财部的负责人,但据说最近在海外谈项目,目前还没回来,只有两个下属和几个实习生在。” 韩纵早有预料,从容地问:“去了几天?” “已经整整两周,肯定有猫腻!堂堂部门负责人,十多天不回来可还行?”杨治似乎已经笃定,表情顿时变得义愤填膺,“贼得要死,估计是逃到外面避风头。” “他叫什么?周洲成?” 杨治用力点头,“对,就叫这个。” 警察听完这番对话觉得有戏,问道:“韩检,有确凿证据可以抓人?” “有,证据我会派人送到你警局,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他还有很多同伙,尤其是上边的。不允许再出现污点证人跳江自杀的情况。” “上回那反贪案的确……哎,可惜了一条人命。” 对方摇头叹气,但韩纵面无表情。 他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抽出一叠纸,“周洲成做的假账,只是一部分,剩下的我没拿过来。” 警察随手翻了翻,“怎么看出来这是假的?会计师已经查过?这么快,我们三天前才送过去。” “他这个作假很容易发现,用不着一条条审。” 对方讶异地问:“很容易?这话怎么讲?” “人在捏造的时候,总会习惯性挑选几个倍数,都是有统计规律的,他用的是3,6,9,你看这些金额,每一个都是3,6,9的倍数,作假痕迹太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一眼就看出?寻常人很难往这方面想吧。当时他们警局就没人做到,于是警官只能笑了笑,没有接茬。 韩纵继续道:“我直接让会计师调了账,就是这个结果。”他又拿出另外一本。 警察对比浏览后,似懂非懂地点头,“我拿回去跟同事再研究研究。” 现在正是午餐时间,员工三五成群地往食堂那边走,看到好几辆警车停在大门口,都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几个老总和负责人听到风声立马赶过来,恭敬地问:“几位警官大驾光临,请问有什么事吗?” 干警摆摆手,“就过来随便问几个人,没必要这么紧张。” 几个老总对视一眼,纷纷迎上去,“去会客厅喝口茶吧?警官大人要问谁,我现在就让他们过来。” “不用,我们自己找,你让员工该吃饭吃饭。” 老总还是不敢怠慢,“要不您跟我们一起去吃点?我们是自助餐,味道还不错。” 警官随口敷衍,“我们已经吃过。” 老总顿了顿,还是招招手,将几个漂亮的女助理都呼过来,“你们带几位警官上去坐着,底下太晒了。” 警官面露几分不耐,“我这办案,不准人跟着啊。” 女秘书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走过来,竭力陪着笑,“就我一人跟着行吗,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警官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啰嗦呢,都给我去餐厅,别在这掺和行不。” 秘书委屈巴巴的,“这门口停着好几辆警车,路过的人都要指指点点,而且也毕竟是我们内部的事,还涉及到自己的员工,实在是怕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 “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啊?” 秘书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警官大人,请您明察!我可一点都没有违法犯罪,就是……就是担心我们公司。” “跟你们沟通怎么就这么难呢?你这是妨碍执法知道吗?” 韩纵一直没吭声,似乎在观察每个人的反应,气氛有点变僵时,他主动开口,说了一句,“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 没有过错就不会被查,不必一直战战兢兢。” 那几个人都投来目光,忐忑地看了他一眼。 他身上有种格外笃定的气场,令他威慑的时候有足够的压迫感,但安抚的时候又有足够的沉稳感。 秘书顿时觉得他可能很好说话,嗲嗲地问了句,“警官,你们这回过来主要是为了查什么呢?” 韩纵却没有再回话,只是转身走了。 某种程度上,他情商的确蛮高。对自己的下属,他当然会要求严格,讽刺批评样样不手软;但对于外人,他并没有锋芒毕露,也不会在这里跟警察抢风头。再者,对一些弱小的无辜者,也不会没有耐心,始终还是相对温和。 检察官要跟形形□□的人打交道,时不时还需要别人辅助或取得民心,如果太唯我独尊,必要的时候并不好办事。 那个女秘书跟他还走了蛮远,后来韩纵说了句什么,她才停下脚步。 陈易澜当然没跟,但目光有点往那边瞟。她心里什么都没想,只是下意识。 杨治走过来,说:“陈律,你跟助理去楼上坐会儿,稍微休息下,要么在警车里等也行,我们要去取证,爬下水道的,你就别去了。” 陈易澜问:“那我可以过去看吗?” “韩检只说不让你下去,倒没说不让看,你想过来就过来。” 他们去了二楼最右侧的办公室,因为是很老式的设计,排水口还是那种铁缝状,整个卸下来后,大概有半米长宽的空隙,男人卡一卡还是能顺利下去。 里面的味道很重,所以他们都带了口罩。 内行人都知道,建筑的外部和内部其实一样重要,所以地下管道的复杂性和宽广性超乎想象,里头丝毫不逼仄,恰恰相反,空间很大,三个男人同时走都没有问题,只不过不能并排。韩纵一下去便环顾四周,很快就确认里头的空间对于偷运来说已经足够。 他们戴了那种很特殊的眼镜,可以在黑暗处清晰辨认血迹和指纹,所以取证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采集到指纹后,跟周洲成的一对比,如果合上,那就是铁证如山,接下来就只要量刑判刑。但如果没有合上,那就还要继续查。以韩纵以往的经验来看,并不会合上,他们没那么蠢。 如果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负责人渎职,犯不着检察院亲自出马,警局直接搞定就行。检察院一旦派出人手,那就是重案,因为之前他们那边已经有风声并且也暗暗收集了不少证据,这的确是一起自上而下的严重渎职,其中还涉及腐败和贵重文物走私。这些更隐秘更重要的资料,韩纵是锁起来的,没有给警察看,就连陈易澜也无法得知。 三个男人效率奇高,十五分钟后就取完证爬上来,杨治说已经把路线摸了一遍,的确可以从地下管道通向大街的北路。这种金蝉脱壳的法子被居心不良的人掌握,无异于直接捡钱,又比贪污腐败更加隐蔽,怪不得能吸引一堆同伙。 韩纵扔掉口罩和手套,站那儿洗手。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侧脸看起来格外沉稳,略微拧着的眉头显出几分肃然。警官主动问是否发现别的异常,但韩纵只是摇头。 鉴证和匹配指纹交给当地警局全权负责,韩纵暂时得以脱手,又交代杨治今晚务必把报告赶出来。现在杨治就敢拍拍胸脯保证,您放心一定没问题! 韩纵跟陈易澜离开时,已经下午两点多。还没走到停车场,他手机就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这才记起还有一档应酬。 他把陈易澜送上车,安排司机将人送到高检院。 “你先回去,我还得办别的事。” 她点头。 他从车窗看着她,温柔嘱咐,“中午要好好吃饭。” 她似乎又点了下头,但也像没有回应。 车子很快开走。 她一个人靠在后座,感觉比之前舒服多了。韩纵坐她身边还挨着时,她总会忍不住紧绷。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也不是厌恶抵触,而是……某种很复杂的感情,根本说不清。 不知俩人怎么就从青梅竹马变成现在这种进也不行退也不得的别扭境地。或许他没觉得尴尬,相反还很享受,虽然摸得着吃不着很吊胃口,但对她,他有的是耐心,而且偶尔的逗弄似乎也别有情趣。 抵达高检院,陈易澜跟司机道过谢,便去地下车库找自己的车。 她独自坐在驾驶位,将平整的裙摆往上卷起,低头一看,袜子已经被拉扯地勾了丝。她只好整个脱掉,又发现蕾丝罩住的皮肤竟有好几道指印一样的红痕。 怪不得她当时感到很疼,他这力道真是恨不得把她掐出水来。 想到之前那厮缠的情景,她又忍不住感到大腿发麻,下意识地想要紧紧合拢。 她把裙子放下来,指尖微颤地抚正。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底下流着血呢脏兮兮的,他还一个劲地往里伸。而且,他那指尖好像还轻轻碰到…… 她深吸一口气,将某些画面从脑海中驱逐。然后带着化妆包去卫生间,将自己重新拾掇了一番。 下午还要上庭,她没时间吃饭,又刚好看到车上还剩一个三明治,是她早上给韩纵买的。拆掉吃完,然后驱车赶往法院。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周五开始,每晚八点,准时日更 ☆、开庭 12 陈易澜抵达时,律师团其他人也已到齐。 她走在最前面,一身黑色正装昂首阔步,身后还领着一拨西装革履的男青年。一行人腋下夹着卷宗,冷肃的眉眼皆是一股正气。 被告是个地产大亨,财大气粗,配备的人手肯定也不输给他们。两方对峙,还未开庭,就已经燃起一股硝烟。 “现在打官司都讲究兵法策略,贵司很跟得上时代潮流,这出美人计用得好。” 最先走过来的,必然是这家财团的董事长,他好像没比陈易澜大几岁,话虽客气,嘴角也勾着,但神情却高高在上,眼神里还透出一种审视。 “我司当然跟得上时代潮流,就怕您固步自封落后了。早在2010年国家新出的《保护居民住宅总规》就明确说过,造成大范围负面影响的商用建筑必须拆除。你这回可不仅要拆,还得要赔医药费。” 关晟看她长得漂亮,不想一来就对峙,所以随口挑弄几句。结果这女的并不买账,竟直戳他痛点。 “看不出来,你嘴巴挺不饶人,看来是对这场官司有必胜的把握?” “你违法了,而且有人因此受伤,往严重了说,还可以是故意伤害罪,这就不是诉讼,而是刑事案件。” 关晟正眼看向她,轻轻笑了一下,看似客气实则不悦,“陈小姐,你在跟我开玩笑。” 陈易澜直直回望,“我们已经跟你警告过三次,但你全都置若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4 罔闻,而且竟然把机关的人都搞定了,令他们反过来劝我不要再管此事。一周前,一位老人晕死在你的大楼底下,送到医院,医生确诊是过热导致的脱水休克。你觉得不用负责吗?” 关晟嘲弄道:“前有摔倒碰瓷,看来这回又有新的。他自己不注意身体,晒到脱水,然后跑到我的大楼里一倒,就属于我的责任?” “关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就算把这栋楼拆了也并不是你一个人付钱,公家也要出,而且占80%,你只需掏剩下那20%,关家产业这么多,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弃这栋楼,而且在明知道它违建的情况下。” 关晟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陈小姐,有些话我劝你不要多问,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何必挑战我的底线。” “我没有挑战你的底线,恰恰相反,是你在挑战法律的底线。” 关晟没有说话,眼睛眯了起来,怕是在心底嘲笑这个蠢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陈易澜不仅没怕,反而还步步紧逼,“我听说,你有黑道背景。” 关晟一副冷漠的样子,“什么黑不黑白不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后面的男同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关晟死死地盯着她。片刻后,他正欲开口,但被他的律师拦住,并且使了个眼色。 于是关晟后退,律师上前。 “陈小姐,这栋楼在十年前能够顺利建成,这就足够说明它是合法的,你可不要把违法的帽子乱扣。第二,周边受到影响的居民区,是后来建的,这就是他们自己的责任,要维权应该去找开发商,跟我的当事人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跟管理局的人谈过,他们说,这栋楼在2013年就应该拆除,批文都下来,但不知怎么的,后来又突然取消——这就是你的疑点,正经从商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权势?是不是跟官政高层有勾结。” “陈小姐,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你是得好好解释,”她毫不示弱,“不然,又多一重贿赂、利益输送罪。” 但对方的律师却不甚在意,只是轻飘飘地带过,“一会儿法庭上我自然会解释,到时候你就等着听。” 陈易澜继续逼问:“双星大厦最上面的五层,据说是娱乐会所,采取会员制,里面提供什么‘特殊’服务?” 律师冷静极了,“当然是正规服务。” “哦,那看来也签订了国家的正规劳动合同?” 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女人,突然有点吃不透她到底什么意思,不过还是镇定地点点头。 她淡淡一笑,“您知道劳动法怎么规定的吗?” 对方保持着和气,但心里已经有点厌烦她的难缠。 她慢条斯理地,先讲出签署合同必须双方自愿,如果一经发现是单方面强迫,就会有重大法律责任,并且反问一句,“里头那些员工,当真是自愿?” 男律师哽了哽,“算是吧。” 她接着就说法定休息权,“据我所知,这家□□从早上十点一直开到凌晨六点,已经大大超出正常工作时间。” 律师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轮班制啊,这不是很正常吗?医院还二十四小时工作呢。” 她还质问到应给员工缴纳的社保和医保,这两项绝对是没有的。 问到最后,那律师的脸色已经有点难看。 “陈小姐学历高,喜欢给我们掉书袋。但你这回管的不是违建么,为什么扯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有什么意义?” 陈易澜锋芒逼人,“当然有意义,证明它不仅违建,就连里头提供的服务也违法。你说到时候法官会怎么判?” 律师苦恼地皱起眉,“你跟我的当事人有过节?” 陈易澜无情无绪,“没有。” 她面相极为好看,但因为此刻气场强大,就能显得冷肃。 关晟细细地打量她,一直没有吭声,但现在他突然开口,“既然陈小姐对我的会所如此了解,那你肯定去过。” 陈易澜没有回话。 关晟权当默认,“你是怎么进去的?你又不是会员。” 她当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关晟一点点勾起嘴角,眼神开始变得玩味。 会所提供某些特殊服务,所以会员都是熟人、男性,怎么可能放陈易澜一个女的进去? 女扮男装。而且她还扮得很逼真。 要不是看场的人眼尖,及时发现“他”可疑,毕竟是个生面孔。然后一直跟,跟到地下车库。但陈易澜十分谨慎,按照说上了车就是安全的,很多人在此环节就掉以轻心,但她却没有,机敏地一直开到五公里之外的加油站,然后才去女卫生间换衣服。 从门缝里抢拍的照片,并不是很清晰,但还是隐约看到“他”那白生生的腰背。 真的太细,男人怎么会有这么细的腰? 看来陈易澜真的很想把这栋楼给拆了,变着法子挖掘他的弱点。 她看到关晟那样盯着自己,也丝毫不害怕,瞪回去。 关晟突然笑了一下,“陈律师,我挺佩服你的。” “伶牙俐齿,嘴上功夫好。不管舌头还是嘴唇,好像都很灵活。”仔细听,这句话是有某种深意的。 陈易澜没听出来,也没有理会。 很快法官出来,正式开庭。 ☆、交锋 13 “尊敬的法官、陪审员,本人陈易澜,代表中建纪检部,对华庭地产的违章建筑正式提起诉讼,为协助法庭充分行使审判职权,本人将从事实、证据以及相关法律规定三方面进行阐述,向法庭说明被告方的违章建筑‘馥芮大厦’必须执行强制拆除。” 陈易澜鞠躬。 “馥芮大厦是建于2007的三十层高楼,现位于紫竹区石桥街道346号,其朝南面为凹型镜面,足足两百三十五平米,这种凹面造成强烈的聚光效应,对周围的居民楼造成严重负面影响。” 法官问:“具体是什么影响?你确定到了法律界限?” 陈易澜重重点头,向法官上交证据,那是一叠打印出来的照片。诸如,正对大楼的商铺,地毯被烧焦;停在附近的私家车,外壳被烤得变形;还有略作停留的路人,身体被灼伤。 法官简短地浏览完,抬头问:“就这些?”语气有点轻描淡写。 关晟和他的律师都笑了。 陈易澜没受影响,又把另外一张照片连着病历单一起交上去。 “2017年8月15日,一名六十岁老人在家中晕倒,心律失常,险些死亡。正是因为大厦凹面的聚光效应,导致斜对它的居民楼温度过高,已经远远超出人体可承受范围,根据《居民安全保障法》第五章 第一百零二条,该情况已属于威胁居民人身安全,严重触犯法律条款,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5 可执行强制拆除。” 男律师立刻举手。 法官点头,让他讲。 “第一,馥芮大厦周边还住着其他人,为什么别人都没有事?完全是因为老人自己体质差,加之那天又比较热,所以就出了中暑的事故。第二,馥芮大厦在2010年竣工,但周围的居民楼都是2013年左右建起来。如果存在陈律师说的,大厦凹面的聚集效应已经严重影响正常生活,那么开放商的楼盘当初怎么会通过核验?这是开放商的责任,跟我的当事人完全无关。” 陈易澜迅速反驳:“报告法官,大厦周边的居民早就深受其扰,所以很多都已经搬走,但独居老人是没法搬走的。而且大厦原本应在2012年拆除,当时居民楼的规划是建立在拆除的基础上,但后来它却没有。” “相关文件?” 陈易澜顿了顿,“抱歉,暂时没有,这是房管局的职权范围,我目前还没有资格让他们提供。” “相关证据?” “有证人,也有证词。” 法官沉默,片刻后,直接略过。 证人什么的,往往是第二轮庭审才传唤。这种无伤大雅的小案难道还要审第二次? 男律师自负一笑,早有准备地抛出一磅□□,“报告法官,我方起诉陈律师违规闯入馥芮大厦的顶楼会所,意图盗取商业机密,强烈怀疑她跟我的当事人有过节,故意找茬,恶性竞争。” 陈易澜看向他,好笑地问:“我跟你竞争?” 对方却自信满满地上交了一份文书,上面是某一块土地拍卖的竞标人名单,关晟和陈易澜的名字赫然都在上头。 “陈律师想破坏我当事人的名誉价值,好让自己在投标中获得有利地位。” 一派胡扯,但陈易澜的确无话可说。 法官拧着眉头问:“目前为止,除了这个老人,还有无人员伤亡?” 男律师一听这问题,顿时就觉得胜券在握,用力摇头,“没有人员伤亡。” 法官啧了声,觉得这案子毫无价值。他抬头看向陈易澜,“直接找管理局做鉴定,让他们去判这楼该不该拆。” “已经做过,2012年就该拆!”陈易澜站起来,“但后来却取消了。” “为什么取消?” “因为鉴定结果出错,真正的结果是不必拆除。”男律师也站起来,针锋相对地望着她。 的确是这样,至少红头文件是。 听完两方的辩护词,法官说:“早年政府批准,如今又无人伤亡。我没看出这起诉讼有任何意义,两方庭下和解。”他砰一下重重敲锤,案子就这么结了。 陈易澜试图制止,“大人,难道要等人员伤亡才判决拆除吗?我的职责是保护每一个公民不受危险建筑的侵害,不分男女,不分老少。如果伤害已经发生,再来判决还有什么意义?” 可法官只按规矩办事,当然不理这种话,“这案子在我这儿,就只能这样办,你实在想讨一个公道,就应该从2012年为什么取消拆除开始查,请你仔细收集证据,告到检察院。” 陈易澜只好停住脚步,也不再多说什么。 关晟大获全胜,跟他的律师开始用眼神庆祝。 他凑到律师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律师用余光瞟了陈易澜一眼,然后点点头。 关晟徐徐走过来,主动伸手表示友好,“陈小姐,我为你感到遗憾。别太生气,一个小官司而已。” 陈易澜当然不跟他握手,甚至略显冷漠地撇开目光。 关晟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用那种悠哉的语气说道:“你这种千金大小姐,刚入社会凡事容易想当然,我可以理解,也不会追究你什么。而且我告诉你,这种事多了去,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多,最好尽快习惯。” 陈易澜一向不喜这种社会就是如此黑暗的论调——听起来高深其实全是扯淡。她毫无感情地看他一眼,“别高兴得太早。” 这种话从漂亮妹子的嘴里说出来,就跟撒娇一样,对他来说并没有恐吓力。 “好啊,我很期待,与你再次交锋。不过呢,在下次交锋之前,我们先把这回的账算清楚比较好,”他脸上还挂着笑,但心里已经开始发狠,半胁迫地问,“陈小姐,你打算何时把录像还给我?” 这话一出,她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上分毫不显,甚至用关晟说过的话来“回敬”他,“什么录像?我听不懂。” 她反应敏锐,一意识到不妙就转身即走,但关晟竟眼疾手快地拽住她的腕子。 他明显有练过,陈易澜被这么一抓当场就觉得很疼。 几个男下属看到这一幕可就不干了,立刻上来护驾,“关先生,你想干什么?” ☆、理性的女人 14 “你想干什么?!” 一个普普通通的见习律师而已,居然用这种不善的口吻质问自己,关晟抬眸看过去,手上一时就没松开。结果又一个年轻人大步走上来,很不客气地将他的手直接扯开。力道竟然很大,他那昂贵的宝石袖扣被挥掉,哐当一下砸在地上。 年轻人紧接着一步上前,将陈易澜护在自己身后,充满敌意地瞪着关晟。 因为俩方的一系列举动,现场顿时显出几分□□味。 关晟是什么人,有黑背景的财团太子爷,这种人哪怕面上做得再谦逊,心里也还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再者,哪怕单论年龄,他也比这些愣头青大了一轮。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无异于直接冒犯。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向陈易澜那边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冷厉。 人高马大的保镖迅速上前,将那个年轻人狠狠压制住。 “放手,不准碰他。”陈易澜马上制止。 关晟故意做出一副寡淡的样子,“陈小姐,是你的人先动手。” “收起你的为所欲为,这里可是、法、院。”她一字一顿地警告,然后走到年轻人身边,锐利视线却紧紧盯着关晟,“快点放开他,不然我立刻叫警察。” 静默片刻,关晟莫名笑了笑,然后摆摆手。 保镖会意,将人松开。年轻人立即站到陈易澜身边,紧紧挨着她。 “澜姐……”他靠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好像还是很不爽,眉头用力拧着,不悦地瞪着关晟那边。 但陈易澜轻轻拍拍他手背,示意不要冲动,只需退后。 一行人的动静吸引了站在门口的法院警察,关晟看到有两个正往这边走,便不得不客气点。 “陈律师抱歉,刚刚我心急才动手拦你,并没有冒犯的意思,还请谅解。”他说得挺漂亮,但语气并没有什么歉意。 看到对面几个人还是一副充满戒备的样子,他轻飘飘地笑了笑,主动往后退一步,“没别的意思,你们用不着这么紧张。”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6 陈易澜侧着身,跟她的团队站在一起。 关晟好整以暇,“陈律师,偷来的总归要还,你我都是成年人,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直白坏了和气。你知道我的办公地址在哪,建议你把录像主动还回来,不然,”他专门停顿了下,将语速放得极慢,“后面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不是你一个女人能招架得住,何必这样两败俱伤,你说是不是?” 他态度看起来很好,但本质就是恐吓威胁。 下属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只是又没忍住,狠狠怼道:“你他妈的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也不仔细瞧瞧……” 陈易澜迅速截住,“别说了。” 他僵硬地一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她用眼神示意,“我们该走了。” “凭什么啊?处于劣势的明明是他,又不是我们!” 陈易澜只是轻轻摇头,“走吧。” 警察过来,朝众人发问:“怎么庭下又在闹?”语气颇有点威严。 法院是打官司的地方,输赢过后很容易再起冲突,法警得频繁处理这些争吵。 “没有闹,”陈易澜回答,“抱歉,打扰你们。” 警察本来想训斥几句,但主动走上来的是一个女人,也不好发脾气,抬手一指大门,“既然案子结了,那双方就赶紧撤,别在这里逗留。” 陈易澜颔首,“是。” 然后她也不看关晟,只管领着一行人离开。一直走到大门口,周围再无其他人,她才对那个下属解释道:“不要跟这种人起无谓的争执,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你看他身边那些保镖,我们总不能跟他们打起来。” 年轻人忿忿不平,“法院要管理局的证据才给判决,但管理局那边又要法院的判决才肯拿出原件,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儿啊!他们串通好的吧,估计都被关晟买通了!” 陈易澜听完这话,表情变得很严肃,“放肆!” 下属猝不及防,惊诧地望着她。 “这话能轻易说么?被有心人听到,是污蔑法庭的重罪!”她语气都变了,不似先前那般柔和,“你前面六年都怎么学的,法务人员的原则,第一点就是公平公正不要主观臆测,没有证据你必须把所有想法都藏在心里,不能说出来——祸从口出知道吗?” 年轻人哽了哽,低下头,“对不起……” 法院的铁围栏外,仍旧站着一排守卫,保不齐会被人听到。 陈易澜只好拉着他,一直将人拉到台阶底下。 下属一个劲地认错,“抱歉,刚刚是我口无遮拦,保证不会有下次。” 陈易澜是好脾气,刚刚是为了纠正对方的态度,并不是真正发火。 停顿片刻,她斟酌着开口,“在我面前你可以犯错,但在外人面前,有时候犯一个错都可能致命。” 下属“嗯”了声,但还是委屈地追问了句:“我们纪委部门不是权力最大,人人都怕吗?为什么要忌惮他们?” “不是忌惮,而是理性处理。再说了,权力越大越要谨言慎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们,你说是么?” 年轻人若有所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不停点头。 相比之下她温和太多,这要是换成韩纵,恐怕不是讽刺就是滚,哪会耐心讲这么多。 “已经快六点了,你可以直接回家。” “澜姐你呢?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 她笑着婉拒,“下次吧,我还有事情要做。” “要是忙不过来,你就把一些事分给我,虽然我现在还不够专业,但我愿意多花时间来做好,澜姐你就尽管放心。” 她宽慰地点头,“我知道,能交与你的我都会给,你不必担心自己无事可做,趁这几天好好休息吧,过一阵又要忙起来。” 简短的交代后,她转身去车库,下属又出声叫住。 “怎么,还有事?” 小年轻冲她笑得阳光灿烂,“没什么,就是刚刚忘了说再见。” 陈易澜洒脱地摆摆手,走远了。 马上是周末,她接到老妈电话,问要不要回来住。她说明天下午回去,今晚还有别的事。妈妈立刻问什么事。她回答,我要找一下韩纵。 陈母听完,笑着问:“你们现在怎么样?” ☆、美丽的女人 15 律师是吃力不讨好的职业,尤其她又在纪委,得罪的往往都是非富即贵。半年前收到过血染的恐吓信,所幸之后没有被进一步骚扰;上上次,她还让某局长的儿子吃了瘪,对方嚣张地扬言“要你好看”。 所以她早有可能被报复的觉悟,该警觉的时候一定万分灵敏,像当初她那车被弄坏,其实很有些惶恐不安,后来还换锁又换门。结果最后发现竟然是韩纵搞的鬼。 他只想着怎么得到她,却不知那几天里,她每每带着忐忑出门,只有安全回到家并锁上门才得以片刻舒缓。但凡脾气大点的妹子,知晓真相后狠狠骂几句甚至动手恐怕都是合理的。但她当时还是什么都没说。一如既往地,其实会默默包容他很多。 陈部长说了,要是历练两三年还没去成检察院,就得乖乖回到司法部做文职,把宝贝女儿这么放在外面真是太危险。 今年已经是第三年,最后的期限,所以她现在还蛮迫切和焦虑。 下班时分,这时候打电话过去应该不会打扰到韩大检察官,她掏出手机拨号。 “什么事?”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客套寒暄,一上来就直接说。 “一会儿有空吗?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韩纵那边很是嘈杂,似乎还在忙着,但他还要调戏一句,“谈恋爱有空,谈别的没空。” 但陈易澜已经有了免疫力,调侃的话语一概过滤掉,“我接的一个案子碰到瓶颈,想找你咨询一下。” “得晚点,我现在在外面。” “行,我晚上等你。” 然后韩纵也没说别的,直接就给挂掉,继续忙自己的。 不知其他女生会怎么想,敏感脆弱点的或许要委屈介意。还好她不敏感,也早已习惯。 关晟也在这时候去车库,看着陈易澜在前面走。他接触过不少美女,其中不乏演员、模特、各类艺人,一个赛一个的光鲜亮丽。陈易澜只是淡妆,衣着也是简单的黑白,却丝毫没被她们比下去。天生底子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其实也很精致。 首先那双腿就极为好看,修长纤直,但又不是过于骨感的,仍然有曲线起伏。不论站着坐着,只要她将两腿轻轻交叉,就能显得姿态万千。 这两条长长的玉腿,上部却都被裙子遮住,他不免觉得可惜。 原本的丝袜防滑防磨,但脱掉之后高跟鞋就有点硌脚,她脚踝已经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她扶着墙,把鞋脱掉,让可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7 怜兮兮的脚丫得以片刻舒缓。 她身上每一处都美,那双脚也不例外,瘦削又玲珑,五个小巧的脚趾,细腻肌肤和精巧的骨骼浑然天成。关晟远远地看一眼,就觉得那尺寸适合抓在掌心里把玩。仔细想想,其实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适合让男人玩。 他兀自琢磨着,同时慢慢走近。 女性的工装其实并不死板,胸口处大开襟,腰肢又收得紧,底下还是包裙,恬挺贴身,英武中暗藏性`感。 她的臀已然显出该有的圆润,展现着可以让男性`欲望狂暴分泌的优美曲线。胸前两团饱满虽不硕大但却浑圆,似乎是完美的碗型。全身上下并未褪尽处女的娇嫩,但已经有了成年女性的性`感。 他饶有兴味地上下欣赏,慢慢笑了起来。 不过很可惜,他那手还没碰到她,她就感觉有人走近,并且迅速转了个身。 关晟反应够快,一看到她警惕的眼神,当即也刹住脚步,语带关切地问:“陈小姐,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陈易澜冷漠地说了句“不用”,很快穿上鞋,一瘸一拐地往自己车子那边走。 关晟也没跟着,就看着她走。她的车经过他身边时,他还温文尔雅地招手再见。 她本来想去总部取个卷宗,但今天实在有点不舒服,毕竟例假第一天。她现在感觉全身上下黏糊糊,开车的时候,双腿又必须微分开,总觉得有腥味。但抵达后下车一看,座位上还是干干净净的。 到家后立刻洗澡。 把花洒开到最大,片刻功夫水就滚烫起来,哗啦啦地接在浴缸里,热气渐渐腾空弥漫,不到五分钟,里头已经雾气迷蒙。 外套和裙子都脱在外面,浴室里的女人,终于呈现出男人最渴望看到的情景——光着两条修长的玉腿。 她把衬衣脱掉,bra在剥离时,微硬的底端轻轻划过了胸前的豆蔻,两株娇嫩地颤了颤。 一寸寸往下褪,美好的曲线便一点点显露:腰肢又白又细,几乎有种柔弱感;肚脐小巧而圆润,小腹更是平滑紧实。 她把内裤单独浸在一个盆里,然后玉足轻巧一迈,跨进浴缸里。热水哗啦啦地打在身上,整个人顿时就疏松不少。 短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两边,越发显得光洁的脖子那样细长,就像天鹅的颈子。两只耳朵偏小巧,但耳垂却很饱满,在热水的冲刷下,变得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咬或用湿热的口腔轻轻含住。 穿上衣服的她,素雅秀丽,令人远观而不敢亵玩;但脱掉衣服的她,甜香软腻,能令任何看到的男人浑身燥热。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她知道自己要去韩纵那儿,便选了一套最素的衣服,白色纯棉居家服。 ☆、走心还是走肾 16 晚上七点,大部分人都已经到家,韩纵还在高检院跟同事核进度。 通常有七八个案子同时进行,隔几天就要开一次小组会,敦促进度。 助理汇报:“访谈结束后没能筛出可疑人选,账面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满满的卷宗,最侧边放的是历年账目,厚厚的好几沓。 “这回我也没看出来,等会计师验过再说吧,”韩纵揉了揉发麻的眉心,“银行账户我粗略看过,每一笔进出都是正常交易,也没有特别大额的单子和异常流向。” 助理继续:“韩检,我们已经查过他们的管理人员,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正经医学院出身,也具备医师从业资格证。” 另一个助手也道:“我们已经逐一访谈过,但他们好像并不知情,有的甚至没听叶化霉这种药。” 韩纵眸光凌厉,“知法犯罪才最可怕,没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他们都懂装不知情。” 两个助理相视一眼,没说话。 裴衡却一派了然,知道韩纵说出这话就表明心里已经有底,便问:“你觉得哪个人有问题?” 韩纵从旁边的夹子里抽出一张照片,往桌上一拍。 裴衡看了眼,一时没说话。 两个小助理不太懂,更不敢轻易发言。 裴衡道:“她不是心脑血管科的。” “我当然知道,”韩纵冷淡地抬了抬眸子,“但半年前,她女儿死于心脏病。” 这话一出,底下突然静默,三个人都正襟危坐。 “她从心脑科拿了大量的药,欠款举债,但最后她女儿没有救回来。” 裴衡默不作声,两个助理似懂非懂。 “您是说……她有动机?” “从她入手吧,把她的账户全翻出来看一遍,或许有会异常。” 两个小助理听了这句话,像打鸡血一样用力点头,“好!我们今晚就开始办。” 韩纵低头翻阅下一本卷宗,看似随意地提到:“裴衡,你是医疗组的,这案子后面还得更多依仗你,专业知识我不太懂。” 裴衡心不在焉,虚虚地嗯了声。 这个答复没让韩纵满意,工作时刻哪怕对着朋友他也没客气多少,微微拧着眉,“你这次怎么了?效率这么低,查案束手束脚,已经一个月了才进展到这儿?” 对方没说话,面露疲色。 “这回牵扯到你认识的人?那你申请退出,我让上边换人接手。” 裴衡却说不用,“我会查到底。”然后精致的脸庞上,神情转眼变得冷漠。 韩纵当然感觉到了某种异样,但并没有追问,甚至没做停留。只是放下手里的文件,纤瘦的指节在实木桌面上有力地叩了叩。 “来,继续讨论下一个。” 将这些案子一一议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他们从空无一人的大厅出来,往地下车库去。 裴衡说:“医院的案子你就不用管,我来吧,赶明找上面多要几个助理。” “也可以去医院要,他们有协检专员。” 裴衡点头,“我知道。” 他明显有心事,但没有主动说起,韩纵也就心照不宣地不去问。 但在车库分道扬镳时,裴衡突然道:“要是陈易澜违背了你的处理原则,你会对她怎么样?” 韩纵根本不需要多想,直接答道:“她是我见过的,真正的乖乖女,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不会主动违规——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裴衡若有所思。 韩纵眺他一眼,“那小医生看着有点脸熟,我以前应该见过吧,所以你当真认识她?” 裴衡却没说话,将钥匙哐一下插`进孔里,力气很大。 韩纵的确见过,但在他眼里,除了陈易澜,其他女的再美也都差不多,所以并不会对谁留下很深的印象,两天就忘了,更何况还是大半年。 “如果我是你,大概会有两种解决方案,”他吸了口手里的烟,语气平稳如常,“一,主动退出,撒手这件事;二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8 ,帮她脱罪,至少尽全力减轻刑罚。因为我爱她,我相信她的人品。”说完他还自嘲地勾起嘴角,“在正义面前,我当然选她。” 听完这个答复裴衡倒松了口气,“跟我想的一样,”他亦自嘲,“看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检察官。” 韩纵淡淡一瞥,“我也不是。” 裴衡轻笑了下,慢慢地不再作声。 韩纵把烟掐灭,“既然知道你跟案件当事人有牵连,照理说不该让你继续。”话说到这儿,其实还有下一句,以后这案子要是出了岔,我也吃不了兜着走。但作为男人,又作为朋友,这种话他不说。 不过裴衡依旧懂得,“我有数,没别的意图,就想亲自查明而已。” 韩纵沉默片刻,直截了当地问:“她那女儿,不会是跟你生的吧?” 寻常人一听这话,大抵会被呛到,但裴衡早已习惯,只是平静地回答,“不,那不是她女儿。” “可法定监护人是她,社会关系也是母女,血型还一样。” 裴衡听着,并未给出任何答复。 韩纵也不在意,“看来这里头弯绕不少,行,我正好脱手。” 这么聊了一番后,两人告别,车子分头开走。 坐电梯上去,镜子映出他模糊的轮廓。那的确是张无懈可击的脸,五官没有一处能找出瑕疵,实在非要挑刺,那便是,他的英俊并不是平易近人的,微挑眼梢总会显出几分倨傲,再加上,他从来不会专注地盯着谁,视线总在上方游离,实在显得不好接近。 电梯里只有他一人,但他却莫名地弯起嘴角,当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不自禁地想到那天的香`艳情景。她真的很美,不同于那种妖艳的熟女,但也脱离了少女的青涩,处于中间那种恰到好处的状态,将熟未熟,等着男人去开发。 韩纵灼灼地想,她的第一次一定是我的。 叮铃,电梯开了。 正准备低头拿钥匙,却眼尖地发现自己门口站了一个人。 他心里一喜,快步走过去,“干嘛站这等,我回来了自然会叫你。” “怕你忙忘了,”陈易澜笑了笑,“刚散完步上来,也没等多久。” 其实八点多她就给韩纵发了短信,但对方没回。也不好轻易打电话,怕打断他加班或开会。于是九点又发了一条,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浑身散发沐浴后的清香,一头秀发又略带湿濡,倒显得更加迷人。 韩纵怔怔地看着她,还是那样带着欲望,仿佛眼前这个,要比工作上严肃正经的她,其实更加真实一些。 ☆、一场争执 17 她穿着最简单的短袖和九分裤,端着一杯果汁坐在沙发上,安静乖巧,像一件精致耐看的瓷器。 韩纵静静地凝视她,心里慢慢变得特别熨帖。 “找我什么事?”只要面对她,他就不自觉地将声音放柔,不会像对待下属那样严厉。 她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垂眸一看,案头四个红字“立案申请”。 他平静地浏览,“馥芮大厦,哦我知道,就那个被称为‘烤箱’的建筑。” 陈易澜道:“它上部是曲面设计,导致每天都有五小时的光线聚焦,而且直接投在斜对面的居民楼,能使局部温度高达八十摄氏度,哪怕在冬天也有五十多度,这已经远超建筑危害的标准。” 他放下那份文书,“三四年前就已经有人投诉过,而且当时也批了,但后来碍于施工不便和成本太高,计划就改了,改为奉劝周围居民搬迁,而且给了好大一笔补贴,他们拿到钱就迁走。馥芮大厦对面的那栋,现在基本是空楼吧。” “所以没法立案。”他下结论。 “难道就一直让它在那儿?” 他笑了笑,“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顿时就没说话。 他耐心道:“拆除的成本很大,要爆破,方圆五公里都必须清空。但如果不拆,只让对面居民搬迁,成本就只有十分之一。” 陈易澜说:“可已经有人因此受伤,而且是生命危险。” “妨碍性建筑很多,江滩那边,隔一两年就有踩踏事故,但能把建筑拆了再将道路拓宽吗?最早修的地铁一号线,没有围栏门,间隙又过宽,现在时不时有人栽进去,但它能重修吗?再说西郊的火车站,典型的反人类设计,但仍然不能重建。” “不合理的地方数不清,但上头要gdp,就只能往郊区和新城扩,老的建筑能不动就不动。拆了重建,gdp能增加多少?但扩新的,就是纯增长。” “而且最关键的是,它没有造成特别严重、恶劣的社会影响,检察院不可能立案。最多你跟他打官司,要是能胜诉,可以拿着法院的判决让房管局施压,催他赶紧拆。” 陈易澜又问:“如果有人因此受伤,馥芮的应该要赔医药费?” “未必,”他凭借那超群的记忆力略作回想,“截止2015年12月份,里面所有人都搬走了,而且房管局也验收通过。只有底下的商铺,有几家还在坚持做。” 她把病历单的复印件给他看,“没有全部迁走,还有一位老人,住在三楼,3011室。” “我记得很清楚,二楼及以上全部清空,如果住人,只可能是后头进的,又是老人……可能原户主拿着钱走了,把这房子丢给老人养老,但他们不清楚这些,拿着钥匙就过来。” 他办案多,见识自然也多,当即就问,“独居的吧?” 陈易澜点头。 这来龙去脉一摸,他就门儿清,“医药费的官司,也未必能打赢,还是算了,宁可靠医保,或者我们自己先垫。”他贴心地补一句,“缺钱就跟我说。” 她静默半晌,“我懂了。” 其实她一早就自个垫了,也并不在意这笔钱,就是想讨一个公道。 “我在调查时发现他们做违法生意,你觉得这样能立案吗?” 韩纵有点兴趣:“具体是什么?” “他们顶楼会所提供那种服务。” “光是男女独处、抚摸不行,必须有实打实的东西,你懂?” 陈易澜说有,而且语气斩钉截铁。 “看到还是拍到?” “拍到。” 韩纵诧异,“怎么拍的?给我看看。” 她把手机的视频翻出来给他。 一张大床,男的坐在床头;女的穿紧身超短裙。他们先是聊了几句,然后女的就笑眯眯地坐在男的腿上,还把他的手塞到自己胸口里。光是这样当然还不够作为证据,得露点才行。于是又过了一会儿,俩人搞到床上去。 视频还在放,但韩纵已经不想看,并且蹙起眉,“你冒了很大险。” 她含糊地答了句“还行”,试图混过去,但韩纵不依不饶,“你跟我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9 说说,到底怎么拍到?” “悄无声息地混进去,低调一点……” 他沉下脸,“怎么混?” 她便不言声。 他登时严肃起来,“陈易澜,以后不准这样干!知道被他们抓了,下场会很惨么。” “这种事从来都是男的去做,你一个女的掺和什么?做这种非法勾当的,一般黑白通吃,他们记着每个熟客的面孔,就算警察要卧底也都得先通过熟人介绍,慢慢跟那边混眼熟,最后才能入会。你这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一眼就被认出来,他们的人一旦逮住你不放,你简直叫天天不灵。”他用力拧起眉心,“你这次的行为真是又蠢又危险。” “你想得太严重……”她试图插一句,但根本不行。 他发起脾气来嘴巴特别毒,甚至还说了句,“女人不适合这行,包括你……” 这样的连珠炮打下来她根本措手不及,当即连连道歉,倒并不为自己找托辞。 他咄咄逼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就想吸引他们注意?” “当然不是,”被过于苛刻的言辞骂得有点委屈,但她还是很平静地回答,“我想独立办案证明自己的能力,不然到年底我资历还是不够升,这已经是我最后一年。” 他还是不买账,“什么最后?” “今年我没升,就得回到司法部。”她微微敛下那双美眸,“对不起,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都是职责范围内的事,也没想这么多……”嘴唇紧紧抿着,整个人似乎有点绷,睫毛也不停扑闪,一双清澈的眼睛明显含着歉意。 他心里顿时一软,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冲,立刻去拉她的手,“抱歉,我刚刚太心急。” 她说没事,然后把手抽回来。 其实这种查案手段完全无可厚非,暗访不都是这么做么?甚至,领导都更喜欢这样拼命的年轻人。但,就因为她是女的,怎么一切都显得不太合理? 韩纵恢复最初的柔和语气,“下次出任务,别这样单枪匹马,至少叫上我。” 她怔怔地望着他,“你放心吧,我并不会经常这样做,也没有那种资格。” 这个谦卑的答复让他生出心疼和怜惜,“亲爱的,我不是说你不该,而是你一个女人,独自出任务的确不安全,要是出了事都没人照应。” “我可以护自己周全,其实……” 韩纵却不愿听完,“你不可以。” 又被强行打断,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手缩回来放在膝盖上,依旧是沉静模样。 “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你不准对亲人、朋友、同事以及任何人提起,就算被问到也保持沉默。任何信息,你只需跟我说。” 她先是一愣,而后说了声“好”。 韩纵没有任何客套,直接进入状态。 “拍这段录像的时间、地点、车牌号,准确报给我。” “半个月以前,八月二十九,晚上十点半左右,在馥芮大厦最顶层,房门号是h025。我当时没用公家的配车,是自己的车。” “去会所碰到哪些人,他们跟你分别跟你说了什么话?” 他拿出检察官的架子,开启了审问模式,她也跟着正襟危坐。 “我顶用了一个会员的身份证,前台小姐就放我进去,然后我挨个房间敲门……” 他直接打断,“纠正”她的说辞,“是朋友把身份证借给你,让你进去帮他拿东西,你敲门的时候无意中撞见里头在做这种勾当,而、不、是、冒、用。” 她一听就懂了,点点头。 “继续往下。” “我意识到这是违法勾当,于是立刻拿出手机录像,录完之后我就走了。” “去了哪里?” “回家。” “既然你说当时就意识到这是违法勾当,那为什么录完视频没有把证据上交给警察?为什么要拖足足十五天?难道你有自己的意图或私心吗?” 她登时语塞,一时不知该怎么回。但她知道韩纵在做什么,在模仿对方的律师跟她针锋相对处处挑刺。如果被挑地漏洞太多,很可能诉讼失败。 韩纵换了种语气,温和地跟她解释,“这种案子我也见过很多,他们坚决不会承认提供这种服务,甚至还会反过来咬你一口,说这一切都是你算计的诬陷、诽谤。” 他说得可谓相当精准,关晟的律师今天可不就是这样办的么。 她若有所思,“任何证据他们都可以打死不认。” “所以必须人赃并获。你看扫黄打非组,都是潜伏一段时间再搞突击。其实我们也是这样,有些企业和部门,面上一套账,背地里另一套,一到检查就拿面上那套出来应付,你必须杀个措手不及,他们才没法狡辩。” 她嗯了声,伸手把文件拿回来,“既然没法立案,那就不麻烦你了。” 他却突然起身,摁住她的手。 她抬眸。 他徐徐一笑,“放着。” “这个案子对你来说微不足道,没必要浪费时间。” “我乐意。” 她看着他,还是细微地摇头。 他松开手,缓缓靠回沙发上,“文件就留我这儿。” “只要你想,我就给你办。” ☆、火热的暧昧 18 眼见着公事已经谈完,她可能马上要走。 他试图找些别的话题留住她,但她已经先问开,“你什么时候去矿区?我听他们说,就是这周末?” “对。” “我想一起过去。” 韩纵听完,只是垂下眸,“你还是算了,等下次吧。”一副早有安排的口吻。 在工作上,他是绝对的上级,任何安排别人都只有服从的份儿。 她当然没反驳什么,只是站起身,“我该走了。” “再坐会。” “都快十一点,不打扰你休息。” 他笑着,“才把人情求完,就立刻想走,不应该再送点礼?既然你这么想来检察院,现在求我就是最方便的。” 他频繁给出这种暗示,也不知开玩笑还是真的想要。但在陈易澜心里,韩纵并不是因为“潜”就会对谁优待的人。 她权当开玩笑,还有模有样地“恭维”一句,“我觉得你这儿什么都不缺。” 他伶牙俐齿,“缺个女人。” “哦。”她敷衍。 他站起来,身姿挺拔,迷人的眼眸还是含着笑,但里头多了几分玩味和征伐。 从“缺个女人”开始,整个氛围就发生微妙的改变。 “我想要个女主人,像你这样的。”他说。 陈易澜淡淡笑了下,“你野心不小,就这么想征服我?” 他朝她走近一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侧,“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我特别喜欢。” 她轻轻蹙眉,“你都没问我愿不愿意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0 呢。”那神情不是生气,反而更像嗔怪——至少在他看来很娇媚。 低低笑了下,他再抬眸时充满了热辣的欲望,“既然是‘征服’,那么你愿不愿意无所谓,真正重要的是,我必须去做。” 他侧过头,嘴唇正好停在她额角附近。 他预料到自己说完这番话,她会短暂的僵硬,并且还会稍稍后退。 果然。 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很快转身离开。可她的手刚扶上门柄,他就一把握住。 她扭头看他,“韩纵,别闹。” 他却仍旧充满侵占性,“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准备?” 她没说话。 他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听懂了。” 她说不上生气,表情似乎也没有太多惊诧,但韩纵善于捕捉细节,注意到她轻轻吞咽了下,喉部有细微的起伏。 他勾起嘴角,对她这种强作镇定的模样喜欢得紧。 “你要来检察院,横竖避不开我,跟我把关系再进一步岂不更好?你还真是乖乖女啊,连这个小算盘都不会打吗?”他看着她那莹润的耳垂,忍不住抬手捏住。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后退,手立刻从门柄上撤下来。 这一撤倒便宜了他,顺势握着她的手,将人一推一抱。 陈易澜背后抵着门,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但她并不畏惧,“你这架势,不像要我做女主人,更像强行潜我。” 他弯着唇角,“你果然听懂了。” 陈易澜静静地望着他,片刻后细微地叹了声,“我没那么喜欢你,至少没到要结婚的程度。” 他丝毫不介意,“我可以等,一年,五年,十年都行。大男人有什么等不起。” 她虽没有答复,但也没像上次那样立刻推开。于是他就认定这是一种好的进展,心里又灼灼地烧了起来——下回就能亲吻不被推开,再下回就算把她摁在床上,大抵也不会被拒绝吧。 对峙间,他神情变得压迫感十足,“亲你一下好吗。” 其实不是问句,也不在征求意见,只是告知。 紧接着下一刻,他嘴唇突然逼近,带着一股火热的气息。陈易澜心中一颤,经血竟突然汹涌一波,下面顿时一片黏滑湿热。 她脱口而出:“别!我例假来了……” 韩纵一顿,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但很快,他就懂了,眯着长长的眼睫打量她。 “你想到了什么,嗯?”上扬的尾音显示出主人颇为得意,“想跟我上床……” 其实不是……但她免不了脸上一炸,赶紧伸手推开他。 那时候他心里有点甜蜜,所以力道并不重,她一使劲得以从他手里溜走,并且飞快推门跑出去。转身时,柔顺的短发轻轻一甩,发梢就那么擦过他的鼻尖。 一缕沁入心脾的发香。 韩纵看着她像一只鸟儿那样,敏捷地钻进对面的门,她还回望了他一眼,嘴唇略动了动,仿佛低语一句什么,然后门很快就关上。 周遭过快地重归安静,像什么都没发生。除了香味的少许残留和他几乎被完全挑起来的欲望,再也没有别的痕迹。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看到那半杯她没喝完的果汁。伸手端起来,不住地弯起嘴角,然后将自己的嘴唇贴上杯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不要急,感情戏(冲突和甜蜜)是会着重刻画的,我可以说其实全文都在写感情么?只是我个人偏向慢慢铺垫,这样之后的冲突(or甜蜜)就会来得更自然。一定是越写越激烈,不会越来越平淡。 ☆、感情发酵第一起 19 陈易澜第二天就去领导办公室申请出任务。 卢政委很和蔼,“我们单位对女同胞向来呵护,这回的外派任务郑洋去就够了。” 但陈易澜说:“书记,是我自己想去。” “昨天老陈专门打电话给我,你是想往检察的方向发展?” “对,这是我的目标。” 卢政委跟她父亲是好友,所以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 “要是想去高检,重案大案是必须跟几个,不然履历不够。不过后续也有机会,你倒不用急在一时。” 她有点出乎意料,按理说父亲给卢政委打过电话后,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怎么还是把她挡了回来。想了想,她温和地开口:“书记,到底是哪层卡着我,您可以直说。” 卢政委抬起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 她耐心等着。 “就是韩检啊,他不肯让你去,明确跟我说,不带女的。”卢政委还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性子一个比一个硬。” 昨晚韩纵拒绝她时,表情太过平淡,所以她没能想到,他竟这么坚决。 几次被打回,就连走关系都碰到阻力,还以为是谁在阻挠呢,结果竟然是韩纵。 那一刹,她心里的确算不上好过。 他骨子里有种偏执,只要觉得这对她不好,就怎么都不让她碰。而且他只要结果,并不在乎手段。本意是想呵护她,但真正的效果却未必如此,有时还会南辕北辙。 可惜的是,他现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仍旧一意孤行地给她决定很多事。 “要不这样吧书记,我不跟他们一起,我只做我们这边的。” “什么意思?” “郑洋过去,主要目的是协助高检,横竖得满足他们需求,但我可以代表咱们中建,毕竟,出了这起事故,我们自己也能研究一番,然后形成报告做成卷宗,留给后面的人参考。” 卢政委顿了顿,“……好像也行。” “您上个月不是说要成立案件调研部么,专门钻研一些大案重案,这的确意义非凡。” “我就随口一说,你倒记在心里。”他笑得很愉悦,显然觉得受到尊敬。 “你啊,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他赞许地点头,“说得很对,每起重大事故都有研究价值,这经验能给后人都提个警醒,高检院的查案,我们研究我们,互不妨碍,还能一起合作。” “那您同意啦?” 卢政委笑着,“只要是你的请求,我哪次没同意。” 陈易澜深深一鞠躬,“谢谢伯父。” “不用谢,去忙吧。” 三天后。 周末的清晨,一行人整装待发。 高检院四个:韩纵跟他的助手,另外是医疗组的裴衡和他带过来的护士。因为矿区事故往往伴随疫病,必须派医生跟着,以防万一。 中建派郑洋一个男工程师。 五个人,四男一女,会合后坐一辆大巴去机场,韩纵把所有人的行李塞到后备箱放好,刚准备上去,突然看到一辆眼熟的香槟色宝马正往这边开。 毋庸置疑,那是陈家的车子。 他眯眼打量,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1 很快,车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陈易澜从副驾下来,大步走过来。她穿着一身暗红的运动装,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双肩包。 “抱歉,迟到了几分钟。” 韩纵盯着她,“你干嘛突然过来?” “不突然,我昨晚已经发信息跟你说了。” “还好我今天没迟到,及时追上你们。”她朝司机摆摆手,“谢谢王叔,您赶紧回去吧。” 说完她就要上车,韩纵不甚温柔地拽住她,“去的是郑洋,又不是你。而且我说了,不要女人,你给我回去。” 那件事发生后她还没找他质问,为什么总卡我路子,他倒好,自己又来重复一遍。 “我不会拖后腿,我发誓,”她主动放低姿态,“你别这样行不行,今年已经是我最后一年。” 他毫无动容,“那就乖乖回到司法部,这行本来也不适合你。” 她简直无言以对。 说真的,这种冷淡的言辞,很有些直戳她痛点,但还是尽量忽略那种隐隐的失落,“我不管郑洋怎么着,毕竟他的任务是协助你,你也可以只要一个。但我是领导派过去做事故调研的,我跟他工作性质都不一样,给我下命令的上司也不是你。” 她把他的手掰开,敏捷地上了车。 韩纵没有上来,她坐那也开始惴惴不安,怕他非要逼自己下去。毕竟以前不是没发过这种状况,只是没对她罢了。在工作上他很不近人情,甚至鸡蛋里挑骨头,也不会对女性特别怜惜。 李护士看到又一个妹子上来,很高兴,自然而然跟她坐到一块。 过了一会儿后,韩纵终于打开车门,但没立刻上去,陈易澜忐忑地看向他,用眼神请求。 他没发火,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两个女的去右边座位。 她当然没二话。但李护士略带诧异地问:“一定要换吗?位置难道还有讲究?” 韩纵漫不经心地说男左女右,她却帮他解释:“一会车子上高速,太阳会直射左边,但右侧是完全晒不到的。” 李护士听完,笑了笑,“没想到韩检这么贴心。” 他本人却没什么表示。 陈易澜很早就发现,韩纵有点闷骚,行为体贴绅士,但往往不想说出来,要是被人揭穿,或许还不好意思甚至否决几句。可能他觉得说出来太肉麻,显得一点都不爷们,宁可口是心非地打诨。 记得大学时候,集体春游爬山,他非把陈易澜的背包接手,理由是,“你这包颜色太丑,老在我面前晃,拿来拿来。” 然后夺过去,全程给她拎着。 后来她体力透支,跑到小亭子里休息,想等男生们下来再一起回去。结果韩纵非要拖着她,倒不是逼她走路,而是强行背起她。 陈易澜当时说:“想什么呢,背我上去你会累垮的。” 可韩纵并不领情,还挺凶,“你们女生能不能有点纪律意识,说好一起上去那就必须做到,松松散散的像什么。”他的动作跟语气一样霸道,将陈易澜抓过来,勒令她搭好自己的肩。 其实,他就是想跟她亲密接触,但又舍不得她累,更担心她晚上回去小腿抽筋。 很多人都认为韩纵大抵是家世太好,所以高不可侵,也不懂怜香惜玉。 但陈易澜明白。他不是不懂,只是不对大多数。以及,他心里有个界限,跟查案关系不大的工作,可以放一码,但如果是最正经的那部分,他就会严苛很多。 反正,不论别人怎么想怎么说,陈易澜还是愿意多去理解他。 夏天的天气,就像韩大检察官的脸色,令人捉摸不定,快要抵达机场时,突然下起暴雨。 停车场离机场入口还是有段露天距离,不远也不算近。 韩纵让两个妹子在车上待一会儿,自己去里头买两把伞再过来。 陈易澜透过车窗,看到他挺拔的背影,逆着暴风雨,一步不停地往前跑,然后撑着伞又出来,腋下还夹着两把。回来后他迅速打开车门,将其中一把递给护士,第二把扔给坐在最后头的郑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也没有任何多余废话。 “下来。”他对陈易澜说。 她脚一沾地,他就揽过她的腰,俩人一起撑着一把伞。短短五分钟的路程,韩纵却很享受,那样紧紧抱着她,唯恐她淋到一点雨。 他离她如此之近,好像一低首就能吻到她额头。 到机场里,韩纵将伞一收,很随意地拨了拨被打湿的鬓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机票买好了?” 她嗯了声。 他说那走吧。 她却没迈出脚步,而是突然蹲下来。然后下一刻,她就开始帮他系鞋带。 一个从小被富养的大小姐,做起这些事情来竟毫不拘谨,白皙的手指灵活动作着。 他穿的是浅口皮鞋,她一下就注意到他里头进了水,袜子都被打湿。 她仰面看着他,“会不会不舒服?脱下来我给擦一下,我包里也有毛巾和干净袜子。” 那一刻,他觉得特别暖,也特别心动。 他突然想到俩人婚后的情景:每天出门前,她会帮自己打领带整理仪表,下午回来时她又会烧好一桌饭菜等着自己。 陈易澜拉他到椅子上坐下,又亲手把他的鞋带给解了,正欲进行下一步,韩纵堪堪回过神,也及时摁住她的手,“我自己来。” ☆、醋王男主 20 目的地的小县城地理位置偏僻,又四面环山,经济一直没能发展起来,后来在县领导的带领下,利用山脉和土地进行桃树种植和白酒酿造,几年后,成片的果园开垦出来,地下酒窖也大量形成,gdp以平方形式增长,成了标杆的脱贫小康县。 县领导立了大功,连升三级,调到市里去。 这就是目前为止,所有的可查背景资料,偶有新闻报导过负面,不过也是工人讨债、收入分配不均一类无伤大雅的。只是突然爆发了这起塌方,才让社会把目光投向这里。 其实“矿难”只是他们检察官的戏称,明面上,这起事故目前只能叫“白酒地窖意外坍塌”。 早在一个月前,韩纵接手这起案子,将背景资料浏览后,便凭借一种相当的职业敏锐性,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私开黑煤矿牟利。所谓白酒地窖研究中心,其实全是幌子。 他又查了相关的红头文件,发现这个县在十年前就因环境污染停止了煤矿开采,并且县领导带头封矿,将口子填平,这些带头举动还被省里多次表彰。 高检跟警察一样,都得藏着身份搞突击。但第一波过来探底的下属,在离开时跟他打电话。 “韩检,我们好像暴露了,感觉这边的人已经知道我们身份,居然半点蛛丝马迹都不露!” 他冷静地问:“怎么露馅的知道吗?”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2 下属略显为难:“我们完全是便衣,装作过来旅游的人,分别住不一样的房间,甚至旅馆都不同。没有密切交流,都是通过手机短信来沟通,就算在我们房里装了摄像头,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听完,一时也没发话。 下属继续道:“要不您推迟一阵再来?近期他们委实太谨慎,过来估计也查不到什么,等他们觉得风头过去,又开始肆无忌惮,您再过来。” 韩纵说:“可能是我们这边走漏了风声。” 下属咋咋呼呼地啊了声,赶紧撇清关系,“韩检,我虽刚来不久,但也签了保密协议,还摁了各种手印。我知道把检察院的行动泄出去是违法的,而且内部人员要重罚,我真的不敢啊!” “你们现在还没有这么大的胆。” “以后也没有!”下属诚惶诚恐,“真心不敢!您要是有什么怀疑,那就随便查,我发誓我没有……” 他嗯了声,“行了,不是说你们。” 下属现在还少见多怪,战战兢兢地问:“那会是谁啊?” 韩纵没说,只是心里知道,万一这种可能性成立,说明官官勾结、利益输送,已经涉及到较高的阶层,这绝对是个大案——他当即就有点兴奋,下决心追查到底! “韩检,你说要不要推迟过来?” 他说当然不用,“既然已经露馅,那什么时候去都一样。” 而且他还决定,这回干脆顺水推舟,让稽查部的人跟那边省领导、县领导都知会一声,说上面派人来核实案情,不用紧张,就是核一下,让他们注意接待。 世家子女都打小相识。韩纵、陈易澜、裴衡彼此都很熟悉,而且裴少的性格偏静偏冷,不像韩纵那样风风火火,跟陈易澜更合得来,算是比较好的异性朋友。以前韩纵还会嫉妒他,当然,那是毛头小子时期,现在就不会,因为他知道,两块冰在一起能怎样,难道能擦出火花? 韩纵在车上就把行程泄露一事跟他们讲了,裴衡跟陈易澜一听,立刻就明白,并且都懂他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 裴衡道:“你不早说,我们该摆出贪官的架势,一个个戴名表过来。” 陈易澜弯起嘴角:“我应该涂好指甲油,再穿件礼服裙,装成随行的小蜜。” “这个主意可便宜了韩纵,你当真乐意?” 韩纵拿到点颜色就开起染坊,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这想法很可行,到时候他们见我又贪又色,肯定更加放松戒备。” 他将双腿一架,坏坏地勾起嘴角,“来,陈秘书,坐到我腿上。” 本来另外四个人还不明白韩检这回的整体策划,是在听到那句“他们见我又贪又色,肯定更加放松戒备”才恍然大悟。 懂了之后,韩纵此举在他们看来就是开玩笑般的演练,反倒不是真正的调戏。 单纯的李护士还掩嘴笑了笑,“韩检做得可真像,跟电视上演的坏官一样一样的。” 他愈发肆无忌惮,伸手捏住陈易澜下巴,还不轻不重地捻了捻。 她措不及防,一双大眼睛瞪得颇有惊吓之感。 “陈小蜜,我们干脆扮一回官场上的肉体情……” 她啪一下打掉他的手,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脸颊有点泛红。 他孜孜不休,“下车肯定有人接待,到时候,让他们给我跟你开一间房。” “这回你偏要跟过来,我没想好给你安排什么工作,现在都不用想了,这几天你就负责给我陪床。” 陈易澜没吭声,后来都把视线转走,唇角也抿了起来。 如果是私下里,他偶尔胡闹也能接受,但她真的不喜欢在人前嬉笑怒骂。 韩大检察官对案子十分敏感,但对女人却没有这种机敏。裴衡轻轻咳一下,还顶了他一肘。 坐在后面的郑洋听到这些话以及见到这一幕,心里很不爽,忍不住吼道:“她好歹是我们中建的人,就算你真有假扮情侣的需求,也得征求我们同意吧?” 韩纵根本不理睬。 郑洋忿忿不平,“阿澜不乐意,你强行要求她配合你,这是性`骚扰!”他用了一个很严重的词,而且语气还很激烈,一下就把火`药味挑出来。 韩纵回头,眼睛一眯,“你叫她什么?”竟不是冲性`骚扰问的,而是醋他对她的称谓。 郑洋挑衅:“怎么,我就叫她‘阿澜’,不行啊?!” 韩纵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冷,像刀子一样。 你在她上班期间,频繁往她办公室跑,一天至少三四次,你就这么多话要跟她请示?而且不管她去哪你都想跟着,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万幸,他理智在线。 忍了忍,又扭过头看陈易澜一眼。 她略微垂头,侧脸弧度绷得有点紧,显然也怕两个大男人引发什么争端,而且□□还是她自己。一车人都在呢,吵起来太难看。 最终,韩纵什么都没说,车厢重归沉寂。 郑洋窝火归窝火,但还是认为这局自己胜了。他愈发觉得要把陈易澜看紧,不能让韩纵动不动就占她便宜。还好还好,自己这回跟来了。 车子一停,韩纵率先下去。然后站在车门边,等着陈易澜。 她不想也不需要任何人扶自己,但韩纵强行把她揽过来,双臂从她腋下穿过,于背后紧紧交叉,然后就那么一使劲,将她抱了下来。 这算是一个面贴面的拥抱,虽然她并没有跟他对视,并且双脚一沾地,她就推开了他。 坐在车里的郑洋看到这一幕,差点又想冲上去说几句。但韩纵此番并没有特别过分,就抱了一下便松开。然后他对她说了几句什么,并且还伸出手,看起来是想接过她的背包,但陈易澜摇摇头,一径走了。 并不是所有女生都乐意当众秀恩爱,恰恰相反,大部分其实喜欢平静低调,陈易澜显然也是这种。而且退一万步讲,她跟韩纵并不是什么恋爱关系,这种人前的亲密只能给她带来紧绷和不自在。 韩纵在抱她的时候,察觉到她已经略有不愿,便没再继续缠着,而是走在她身后,沉沉地凝望她的背影。 这时候可别指望他心里有什么柔情,全是激烈的欲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她占有她,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亲热她宠着她。 陈易澜对身后那道逼人的视线毫无所知,独自背着包,步履也仍旧轻快,在一身天鹅绒运动服的包裹下,腰部到髋部再到臀腿的曲线展漏无疑。她高挑偏瘦,但骨架并不算娇小,穿这种衣服会特别好看。 裴衡走到韩纵身边,跟他提醒一句:“稍微克制点。” “还不够克制,我干了什么?”那语气颇有点不耐。 “女孩子都脸皮薄,你别在人前撩她。” 韩纵恹恹道:“行行行,我私下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3 里。” 裴衡看他一眼,“你就这么欲求不满?” 他自暴自弃,“都二十七了,还是处男,你说呢?” 还好俩人这段对话再无其他人听见,不然韩检的面子往哪搁。 他觉得她小时候明明还挺依赖自己,每晚总缠着他一起去公园玩滑板,周末也要韩纵哥哥带自己出去溜。结果她越长大越明艳动人,但同时也愈发独立。 他也说不清自己的阳刚欲`火是从什么时候就被燃起,是看到她牛仔裤边缘微微露出内裤蕾丝边的那一刻,还是大学期间将她抱到医务室,双手隔着裤子,用力摁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还是无意间看过她裙底的风光,汗湿的小内内紧紧贴着那一处。抑或是后来,在宽大的t恤下隐约窥见过她那两团羊脂球一般的丰满…… 这种次数不多也不少,两个指头数的过来。 可欲望一旦被点起,他对她的迷恋,就从阳春白雪的纯粹简单,慢慢变为身心俱要的双重诉求。他已经不止一次,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在自己脑海里肆意亲热她,有时候还敢化为实际行动,比如今天这回,只是还没做得那么出格罢了。 她的臀部真心漂亮,不大也不小,十分充盈地在裤子下鼓起来,几乎可以想象,只要被自己宽大的手掌一揉,这个爱物就会跟果冻一样轻轻弹动一下。 韩纵知道不合时宜,但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荡。 ☆、高官男主 21 抵达目的地。 五个县领导一起迎接,他们采取一贯的策略,先摆出高冷架势。对方笑眯眯地点头哈腰,韩纵只是淡淡地掠过一眼。 书记亲自给他点烟,他却不伸手接过。 裴衡道:“我们韩检只抽苏烟。” 书记顿时有点为难,“抱歉啊,白沙和铂晶我们这儿都没有,黄鹤1916也不行吗?” 裴衡没再答话,只是徐徐收回目光。 书记立刻不敢怠慢,让下属去镇上买新烟。 一行人在招待所登记入住,两位检察官不用亲自动手,助理给他们办手续。 陈易澜拿到自己的房卡后,韩纵突然说了句,“507对面是哪间?” 助理回道:“518。” 韩纵干脆利落:“那我就住那儿。” “你不是睡眠浅吗,那两个房间可都挨着楼梯口。” 她当然清楚他的作息习惯,但韩纵说没关系。她无话可说,拿着卡先上楼。 郑洋挤到前台去,“那我要住509!”语毕,他还不甘示弱地瞪了韩纵一眼。 韩纵冷冷一瞥,转身走了。 各自回到房间,女生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但男人就不是,箱子往旁边一扔,开始搞自己的。裴衡打开pad继续看资料,发现这个小县城最高发的疾病是眼科病。韩纵在来之前已经对背景资料滚瓜烂熟,并不需要重复看。此刻,他正靠在床上,开始仔细回忆一路所见。 从火车站开始,进城的人不多,出城的人更是少,里头三十万人口,光靠桃树种植带来的收益,人均收入可完全够不着小康水平的边儿。显然是所谓的白酒产业扛起了利润大头,但一路上酒庄却并不多,更没见当地人有随手拿酒的习惯。 韩纵去过青岛,以啤酒闻名的大城市,大街小巷,甚至路边摊都有卖的,塑料袋一装,拎着就回家。但这里却没有那种氛围。 没见到县民拎酒,却看到青壮年有断指的。 外人通常只知黄赌毒和黑道盛行的地方,会见到身上带点残疾的人,但其实还有很多不人道的黑产业,因为没法保证人身安全,也会频见这种状况。那些矿工们长期在地道里埋头苦干,出了事故没被砸死都算十分幸运,断几根指头能算什么? 而且他还注意到,那些断指的人并没有任何自卑或穷困潦倒,恰恰相反,他们还跟街坊邻居谈笑风生。 可想而知,矿主应该是给了巨额赔偿费。 真是机灵。舍得破费的贪污,才能贪得久。用这种方法来堵住群众之口,甚至让他们甘愿卖命。 他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然后走过去,推开窗户。 这小镇四面环山,举目远眺,风景倒是优美得很。 可谁能想象,这里头已经被掏空? 他现在完全肯定自己的判断,接下来就是取证和量刑。可恐怕光是取证都会很困难。 抽完一根烟,门也被敲响,服务员请他去二楼宴席厅吃晚饭。 这个招待所条件还可以,包厢里的大圆桌总共可容纳二十人,县长跟一众领导来了七八个,再加上事故方的杜老板,另外又叫了几个美女过来陪衬,竟搞得座无虚席。 裴衡看起来不近女色。但俊美又蔫坏的韩纵,以及帅气阳刚的郑洋似乎很有可能。前一个八面玲珑,畅吃人情世故——那女色应该也照吃。后一个年轻气盛,忍不住盯着对面那位的胸口打量了好一会儿。 那三个美女都是卷发、深v、超短裙。陈易澜没换衣服,就那一身运动装,洗脸后甚至不施粉黛,白皙细腻的脸上,鼻梁两侧有几颗可爱的小雀斑。 那巴掌大的鹅蛋脸,下颌虽不尖细,但十分柔和;纤细微弯的眉毛,并非时下流行的一字眉,倒更符合旧时的审美。底下是一双深褐色的杏眼,太过清透仿佛有水波荡漾。 其实男女审美有一定差异,女人觉得美艳时尚的,在很多男人眼中或许只觉俗套,尤其像韩纵这样的钢板直男,内心深处其实有点传统,不喜欢什么强势的御姐或软糯的萝莉,就爱这种优雅精致的大家闺秀,身上有一种清丽的气质。 在韩大检察官的眼里,旁边那三位抹得再艳,真的都不及她十分之一。 饭桌上,先是无关痛痒地寒暄一阵,而后,助理开口问:“杜老板,你能跟我们说说当时的情景吗,毕竟明天一早就要去看现场,我们也好心里有个底。” 杜老板叹了口气,“都是管库存的主管一时疏忽,太多石灰绵堆在那个地窖,当晚都没拉走,后来就自燃了,”他摇摇头,一副悲哀又惋惜的样子,“都怪我们不谨慎,所以导致了这起事故……” 韩纵立刻问:“管库存的主管,我们明天可以见见吗?” 杜老板体贴极了,“我知道您要问话,今晚就把她带来了,喏,”他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并抬手拍拍她光滑的肩头,“小余,去给领导们打声招呼。” 她听话极了,立刻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韩纵那边。 这位美艳的余主任也是个人精,并没有要求她敬酒,她倒不请自来。而且盛酒的杯子堪堪端在自己的胸口那儿,每敬一次,就装作不小心地摇晃,间或洒几滴到自己沟上。 韩纵跟裴衡显然见多了,心里根本不为所动,但郑洋是第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4 一次出来,的确被那片白花花闪到眼。余主任看到他脸红局促,还尽量把视线挪到别处的反应,只觉更想逗他,甚至拿他先下手。 “有一点我真要请教你这位大工程师,这个地窖是几十年前就建的,法律上是不是有个规定,说地窖一旦过了多少多少年,就的确算是危险区,的确可能发生事故?” 郑洋傻不拉几地点头,“对,这个年限已经达到了。” 余主任妩媚地送着眼波,“那这回就不是我的责任吧?” 郑洋还未来得及回答,韩纵已经转过目光。她一对上,当即有点发毛。 不过韩纵只是淡淡道:“到底谁的责任,由法律人士鉴定,郑工的意见只是参考。你问他也没用。” 郑洋听完后又有点不爽,只是这种场合下,他便没像之前那样硬怼。 余主任柔弱地撒娇,“韩检您不知道,当初事故发生时,我可吓坏了,生怕自己要担全责……也不是我想逃避责任,就是怕嘛……您懂得,我一介女流之辈,哪能跟您比啊,我胆小得很。” 韩纵没再说话,只是收回视线。 她呼出一口气,这才感觉那种压迫感小了些。 跟众多男人交过手,她早就培养出了一种敏锐,现在直觉告诉她,韩纵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她原本还想去他身边坐着,但现在就打消这个念头,改为在郑洋身边坐下。 “郑工,你给我仔细讲讲地窖里都有哪些安全隐患,如果真的不适合女孩去做,那我就考虑换工作。” 韩纵完全可以冷不丁地再插一句:“你以为你现在想换就能换?至少得等这个案子结了。”但转念一想,他还是保持沉默,姑且看看对方耍什么手段。 “你说这回的责任到底在谁?”她紧紧挨着郑洋,丰满的胸沟擦着他胳膊。 郑洋太年轻,对女人更容易心软,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完全傻掉,“就算地窖过了安全年限,但也应该有第二次加固和检查,你们公司做了吗?” 杜老板立刻回道:“正要做呢,就发生了这起事故。” 郑洋听完后,扭头看了余主任一眼,对方还是笑得千娇百媚,但他把自己的胳膊挪回来,不再挨着那片温香软玉。 陈易澜当然没有检察官的老辣,一上来就问到点子上,她最关心的还是那些受害的平民,“这回事故伤亡人员有几个?” “没人死亡,只有三个受伤。” “伤情如何?” “目前都在住院,但也不是特别严重,过一阵子就能出院。” 她紧抓不放,“能详细谈一下吗,每个人都是什么伤?现在又治疗到何种程度?” 杜老板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砸到腿,一个砸到脑袋,另外一个……” “我们想让医生去见见他们,判定伤情。” 杜老板瞬间警觉,“陈秘书,这是高检院的意思?不是重案才会判定伤情吗,这种意外事故的小案,犯不着上头动这么大架势吧?” “高检院判的是事故小案,但我自己私心想……” 韩纵突然打断:“陈易澜,你干什么呢?” 陈易澜看向他,对方一个眼神,她就瞬间明白过来,于是应道:“韩检,我只是在履行调查职责。”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回去也是要跟领导报告的,怕自己没有任何成果。” 这番话成功地将刚刚的小口误掩饰过去。 “有我在,你觉得自己会交不了差?有些话不要乱问,超了你的职权范围。”韩纵点燃一根烟,幽幽地叹了声,“真是不懂事……” 她咬咬唇,一副傻白甜的怯弱模样,“对不起……” 韩纵打量她一眼,突然笑了下,“过来。” 她推开椅子起身,坐到他身边去。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变得暧昧。 原本,主办方还以为这几个男的软硬不吃、铁面无私,都开始生出不安的揣测和警惕,但现在突然出现转机。 杜老板笑眯眯地往旁边挪了一个,然后所有人都跟着挪,韩纵身边就空出了一把椅子,但他却轻佻地将它踢到一旁。 陈易澜犹豫了一下,还是配合地坐到他腿上。 韩纵虚虚地揽着她的腰,目光看向另一边,“杜老板,我们都是要回去交差的,你懂?” 对方忙不迭地点头,“我懂,我懂!韩检,您就放心吧,我们已经把前前后后都打点好。” 他循循善诱,“省里的领导来看过吗?也同意这是一起意外事故?” 杜老板骄傲地点头。 韩纵挑眉,“他们这么配合,很难得,杜老板怎么做到的?” 对方笑了笑,直言不讳,“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韩纵恰到好处地将怀里的小蜜抱紧了点,意味深长,“……原来是这样。” 都说让敌人放松警惕的最好方式,就是主动显示自己的弱点。果然,那些人终于比之前放松多了,开始主动给韩纵他们敬酒。甚至想跟陈易澜喝,试图讨好她。 她平常偶尔也有应酬,喝点酒还是没问题,但韩纵并不让,一概替她挡了下来。 酒文化哪里都是,而且针对的对象还不论男女,有时候甚至更喜欢劝女人喝,一是享受她们半推半就又不得不从的优越感,二是美女们不胜酒力的景象还挺美。不少官僚都乐意看着自己身边的小蜜被灌醉。 他们原以为韩纵也会喜欢这样,结果三番两次下来,他脸色都有些阴沉,“谁再给陈秘书劝酒,就给我从桌上滚下去。” 杜老板让另外两个女的分别坐到裴衡和总助理身边,有韩纵做示范,另外两个检察官都明白该怎么做。总助理演起来很顺手,大大方方地揽着一个,右手在半裸的背上来回抚摸。但裴衡还是冷,女的坐他旁边,也就敢点点烟倒倒酒。 韩纵在这轮酒席上来者不拒,很快就干完了一整瓶白的。陈易澜不想他喝太多,在桌子底下轻轻拍了拍他膝盖,但他没有什么回应,似乎恍然不觉,仍旧笑眯眯地跟那些人觥筹交错。 其实他感觉到了,也明白她的意思,但没有办法,还得喝。不过她那个小动作令他生出几丝小甜蜜,连带着心情都舒畅不少。 抽个间隙,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放心吧,你男人千杯不醉。” ☆、蔫坏男主 22 酒过三巡,厅里的氛围彻底疏松下来。而且两方交谈甚欢,里头热度上升不少。甚至谈到了白酒项目入股的事儿,杜老板试图把韩纵也拉进来。 陈易澜早就从他腿上下来,虽然还是坐他身边。 他肆无忌惮地抓着她的手,这样那样地揉`搓着,抓紧机会吃豆腐,不过说的话还是对着杜老板,“你给我讲讲这玩意有多赚钱,入股一百万,每年能拿多少回扣?” 对方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5 神秘兮兮,用手比了个三。 “这也太少了。” “韩检,是三十万呢。投入一百万,每年获利三十万,不觉得相当值吗?” 他眼睛一眯,目光带了些贪婪,“哦,怎么做到?” 杜老板倾过身,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耳语,“韩检知不知道这几年煤价涨得很厉害?从一百涨到五百,品质好的还能达到八百、一千,但成本可不到十分之一啊,你说赚不赚。” 陈易澜也想听,但对方的声音实在太低。 早在宴席之初,韩纵就开了微型录音器,这些对话统统会被录。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领带夹,外人根本没法想到那是录音器。 他是个套话老手:“成本怎么会只有十分之一?我也是其他矿井的股东,每年吃分红二十万封顶,根本赚不了那么多。” 杜老板直言不讳,“我们不需要上缴任何费用,成本只有一点人工费,当然赚得多。” “别唬我,”他一副老江湖的口吻,“成本可不止人工,还有往上面打点的费用。我本身就是当官的,我当然知道的。”他轻轻一笑,继续吸一口烟,“这笔费用还占了大头。” 杜老板笑着叹气,“您说得可真准,打点费的确要耗不少,从区到县再到市里,层层都要有人,但韩检你放心,最大的一笔我们已经花出去,现在是很成熟的,他们都入了股,一旦出了事,会帮忙顶着。”他暧昧地笑了笑,“比如这次。” “除了这个,还有‘保护费’吧,”韩纵很沉得住气,不着痕迹地引导对方,“岂不是每个月都要向上边交几千块钱?” “这笔钱还当真省不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检查部门的人一来,他们就打电话通知我。” 韩检笑地狡黠,“现在有了我,你不用靠他们,这笔钱剩下来,我们自己分。” 一听这话,杜老板简直两眼放光,当即就应下来,“好啊!” 俩人一直很低声地交谈,周围觥筹交错,并没人听到。 韩纵逮着这个机会,顺势提出:“今晚我就去矿里看看,如果觉得靠谱,我就入股投钱。” 结果杜老板瞬间沉默,然后坚定地摇头,“不行。” “我总要知道你们挖的东西到底成色如何,如果是那种劣质煤,可别想蒙我。” 可对方坚持反对,“您要看成色,去我们煤厂看就可以,没必要进到矿里。” 韩纵懒洋洋地打量他,目光带着某种审视,不动声色。 杜老板心里发怵,但还是不松口,“里头脏兮兮,而且有点危险,您这种身份的就不要下去,直接到我们煤场看货就行。” 韩纵没再要求,不想让对方好不容易松下来的警惕性又涨起来。 杜老板告诉韩纵一个号码,还说:“韩老板要去的时候就打电话,会有专人、专车来接。” 啧啧,这成了合伙人,就连称呼都变了,一口一个老板。 “我今晚就过去看。” 杜老板却说不行,“我们都是预约制,您至少得提前两天跟我说,这样吧,咱们定在后天晚上。” 韩纵没耐心地啧了声,但还是勉强点点头。 对方又道:“韩老板,您还得先给我们定金。” 听到这话,他眉头一拧,暴脾气地骂了句:“还没看,就敢让我拿钱?你他妈真不怕得罪我?” 对方被震到,赶紧道歉,并且还解释道:“韩总,您理解一下我们好不,这煤场虽是正规的,但毕竟还是跟那个有点牵连……哎,你懂的……所以我们得保证过来看的都是自己人,您就先入一点点股嘛,定金也不多,就几万而已。” 他不悦时有种乖张的戾气,显得很不好惹。 “韩总,您别生气好不好,我慢慢解释,这些都是规矩……” “规矩?”他冷冷的,“都是谁订的?” 杜老板只能抹了把手心的汗,“上头订的,我也没办法啊!” “上头?”韩纵不屑地笑了,“我就在最高检察院,怎么,还有比我更‘上’的人?”他本来就锋芒逼人,做起这种高不可侵的傲慢样,可谓逼真到极点。 杜老板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他俩,便凑到韩纵耳边,报了个名字。 韩纵听完后没有作声,只是摆弄手里的高脚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一笑,似轻蔑又似玩味。 他转眸看向杜老板,“行,我能理解。” 对方松了口气,一再点头哈腰,“谢谢韩检!” “晚点把钱打给你。” “好好好!不急,不急,您慢慢来,去煤场之前打给我就行。” 这笔“生意”谈好后,杜老板坐回去,一脸和气。旁边立刻有人给他倒酒,他端起来一口喝光,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韩纵知道,对面那七八个人都在暗暗盯着自己,总不能令他们失望,得把上位者贪图享乐的架势摆出来,于是一边喝酒抽烟,一边又开始调戏陈易澜,间或还对她动手动脚。 她一直配合着,虽然推拒、嗔怪,但那轻软的动作里更有一股欲迎还拒的暧昧意味。 ——真是典型的色贪官和他的小情人。 宴会结束后,县领导看向韩纵的眼光都变了,不像一开始那么警觉,反而充满了赞许。 那位书记还在临别时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韩检您也知道,现在这经济行情下滑严重,以前光靠打渔,有的县都能脱贫致富,但现在要想有政绩,就得找出新的增长点,咱们总得想办法提高收入不是。法律法规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有些事情就不能不开放搞活,大家都不容易,相互理解,不要拆台对不对?” 好一个“相互”,韩纵心想。 他一直“表现得体”,不是跟那帮男人说说笑笑,就是搂着陈小蜜各种亲昵。等到坐电梯上了楼,他还把她直接拖到自己房间。 她怕屋里有摄像头,刚进去时还继续演了一会儿,软糯糯地叫他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韩纵蔫坏,也不告诉她,只将双腿一架,“过来给我脱衣服。” 只是脱衣服而已,还好。她照办。结果给他拆领带的时候,看到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再抬眸一看,他那眼神让她意识到了。 她太过敏捷地后退,他没能及时抓住,总不能一个饿虎扑食压过去。平常倒可以扑,但今晚他喝多了酒,浑身像是酥了骨头,懒洋洋的也不太想动。为了留住她,他开始跟她谈工作。 “你现在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我觉得就如我们想的那样,所有情况都一目了然,但最大的难点在于找证据。” “那你会想什么办法呢?” 他并不是真心感兴趣,只是想哄她聊天,他早有自己一套思路和方法,犯不着要靠别人,但她却很认真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6 地回答了。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从那三个受伤的矿工下手,他们是最了解的内`幕的,而且又不在贿赂输送的链条里。他们理应跟我们站一边,但事故发生后肯定收了上边的好处,瞬间也变成了利益既得者。我应该会采用心理战术……” 韩纵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过来坐着说。” 她就去了。 小羔羊终于再次落入狮子的捕猎范围。 ☆、孟浪男主 23 他就像古时候的昏君,一高兴把人唤到自己跟前,说是谈正事,其实只在欣赏对方色相。 “这种情况我见过不少,利用巨额的‘好处费’、‘赔偿费’,软性胁迫受害者守口如瓶。受害者把这件事说出来,对她们本身不利,比如性侵一类的,但不说却能得到适量补偿,所以大部分都会选择让步妥协。但其实这时候受害者心理极其脆弱,从她们这方来攻克,反而还轻松一些。” 她看韩纵慵倦的脸色和飘忽的眼神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倾听,全是在打那些七七八八的主意,但还是平和地将自己的话说完。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你现在对心理学也开始研究?” “做纪委的必须要懂心理学。” “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她发现他的眼神变得热辣,一准又是想调戏自己,“心理学不是读心术。” 他抬手卸掉领带,顺势解开三颗纽扣,还燥热难耐似的将衣襟扯了扯,露出一小片结实的男性胸膛。他有着十多年的锻炼经历,身材当然是没话说,胸肌线条很漂亮,尽管只显一部分。 这明显是性诱惑的展示,赤`裸裸的。 随着他做出这个动作,男性荷尔蒙简直四溢,里头的氛围开始微妙地改变,变得暧昧湿热。 陈易澜何其敏锐,立刻就起身想走。 他眼疾手快地捞住她腕子,“为了让外人更信咱俩的‘不正当关系’,你今晚就在我这睡。” “太假了,”她一边说一边推开他,“再淫`乱的领导,也不会肆无忌惮到第一晚就开始乱搞,这样倒显得刻意,更让人怀疑。” 韩纵听完后笑了笑,“还挺有道理。” 私下里相处,他浑身的气场仿佛比在公众场合时还要强烈,压得她浑身不自在。把腕子挣出来,她拿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他却从背后抱住她,那样突然,力道还没轻没重地猛。她吓了一跳,以为他下一刻要把自己直接扔到床上去。还好还好,他只是很用力地扣着,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他用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低沉暧昧地问:“那你的意思是说,再过几天就可以?” “我没说。” 他仗着酒意,恣睢轻浮,“淫`乱的领导……”一边低喃一边笑,“我还真乐意体验一回。” 他用嘴唇摩挲她耳朵,甚至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耳廓上传来令人发麻的湿热感,合着男人的酒气和烟味,直痒的她“嘶”了声,手忙脚乱地避开。 如此嬉闹一番,感受了她耳垂的莹润细滑,搂过了她纤细柔韧的腰肢,小臂还蹭过她的胸,无底洞般的欲望终于得到了少许满足,他这才主动松开她。 她走了,房里只剩他一个。 他手心里攥着一小袋药,毋庸置疑,在刚刚的拉扯中,她留下的。 那是专门给他备的解酒药,他知道,所以嘴角一点点弯了起来。 陈易澜真是几十年如一日,有些习惯怎么都不会改变。不论什么时候,就算她自己不高兴、不舒服,但也还是会照顾到别人,而且这些温暖的小习惯只对他一个人,其他男人可享受不到。 或许这也不能代表什么爱情,但绝对是他跟她一起长大而养成的默契和贴心。 她说韩纵哥哥,你鞋带散了,他无动于衷,她就伸手帮他弄好,于是这个习惯一直保留。 他经常把钥匙弄丢,搞得没法回寝室,她就配两把放自己这保管,这个习惯也一直保留。 有一次他喝多了,整个人疯疯癫癫,回去后又吐得厉害,在那之后她就随身带解酒药。 太多太多…… 有时候,他都会想,陈易澜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你未来的老公怎么会允许你跟一个男人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你能改掉这些习惯吗?你不能。 他毫不怀疑,就算刚刚蛮横地撕开她衣服,把她挑`逗得更加慌乱,她也还是会给自己留着药。 怎么说呢,他就是有恃无恐。 但凡在工作上,她跟他相处更自然,但到了私下里,她反而变得紧绷。 他当然发现,而且很早就发现。也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导致,但没有办法克服。难道他还能不喜欢她,对她没欲望? 既然这样进退维谷,那与其别扭地卡在这里,还不如冒死进一步。如果没进成功,现状或许会变坏,可他跟她还能坏到哪去?最坏的情况,她好几天不理自己,那认真哄一哄不就行了?反正他知道,她就是好,就是不会对自己狠心。 十分钟后,房间里她残留的余温都散尽,他的思绪也慢慢转到工作上。 这时,他脸上的神情就变了,慢慢恢复那种最常见的清醒、锐利。方才的孟浪全都消失殆尽,尊贵的眉宇淡淡的,全是一个检察官该有的从容。 他把领带夹小心翼翼地卸了下来,然后装进行李箱的隐蔽夹层,再落锁。 但光口供还完全不够,必须得有实锤才行,不然翻供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而这最关键的实际证据,就是必须搞清楚地下煤矿到底在哪。很可惜,今晚没能一口气挖出来,那帮人很聪明,并不会轻易上钩。 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一口,幽微的火光在指间闪闪烁烁。 他垂眸盯着,眼神也明明暗暗。 杜老板在饭桌上吐出来的人名,此刻还在他耳边回响。 检察官至少有两部手机,一部作为公用,要取证,所以任何短信、通话、操作等等都会被详细记录。他拿出这部手机,开始在上面操作,先给杜老板的账户划了三万块钱。 然后,关于那个人名,他也可以从这部手机上发给同事,但想了想,还是算掉。 换私人手机,跟那边的人吩咐,“明天一早,你就去见他,先套话,如果他表现得不知情,监视起来;如果他心虚,就先扣他48小时,交给审讯去逼。” 逼问,某种程度上属于动用私刑的范畴,明面上不能有,但狠手段达到目的有时候就是快,他们不会完全摒弃,尤其像他这种办事风格大胆到有点可怕的男人。 ☆、有事业心的女人 24 出发前韩纵对她说,“你这回没有任务,随便看看就行,累了就回来歇着。” 她点头,但心里却完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7 全不认同。 那天上午,他们在所谓的酒窖负责人的带领下,仔细察看了事故现场。第一现场肯定没了,只剩下修缮后的偌大地窖。正如他们所说,里头是白酒研发中心,足足地下三层,垂直高度至少有十米。 她在过来之前就恶补了足够的资料,知道挖煤的最佳深度要在五到二十五米之间,小于五米太浅,表层土壤矿含量不够丰富;但太深也不行,会有巨大的坍塌风险,而且深挖的成本较高,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利润未必增加有时候反而下降。所以任何正规的机构和组织,都会基于人性角度考虑,宁可丢掉那点缩减的利润也要保护矿工安全。 但如果是私开的黑矿,那就未必把矿工当人来用。他们只是一个工具,活的而已。 她的专业素养丝毫不输给身为工程师的郑洋,知道要想挖到如此深度的地下,必须拿到上面的红头批文才能进行。酒窖负责人知道她要查这些基本的法律文件,所以全都带了过来,在男助理挎着的那个公文包里。 她跟郑洋一起核查那些文件,发现果然如自己所料,这个白酒地窖已经真实到不可思议,每一份该有的批文都不缺,还是个国家级的扶贫项目,所以也有很多政策和税收优惠。 幕后黑手真是两头吃,一面从那些讨生计的矿工身上剜肉,一面变相从国家国库里揩油。 陈易澜对那个助理说:“麻烦你把这些文件都复印一份,我们要带回去跟相关管理局核对。” 男助理冲她一笑,“好的澜姐,我今晚就送到你房间。” 她一听却摆手:“你不要晚上过来,我睡得早。” 助理没料她拒绝得如此直接,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又笑着,“那我明天一早行吗?” 白酒地窖掩饰得太完美,物证文证皆在,除非能立刻把私矿所在地找到,否则再查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可这种私矿都藏得十分隐蔽,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她开始在脑海里琢磨解决方案。 他们无人说话,却分外有默契,兵分两路,韩纵跟裴衡寻了个借口先行出去,将工作人员甩掉后,开始暗地里走访。 陈易澜跟郑洋则继续留在研发中心,同男助理和女主任一起,一边聊天一边考察。 “贵司的领导应该跟上头官员关系不错?我看这些文书都是很快就批下来,没点人脉还是不行?” 帅气的男助理一脸懵懂,“澜姐,我才刚进来,这些人情世故的弯绕我也不太懂。” 陈易澜看了看他,“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两个月以前。” 她了然,“原来你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愉悦地笑了,“澜姐还挺会看人。” “为什么回来?”她问。 他耸耸肩,“这里提供的工资不低,跟我在大城市也没隔多少。而且我妈也需要我照顾,我不想离她太远。” “家里只有你一个?” 他用力颔首,一双小鹿般的眼睛颇讨人疼,“我从小就是我妈一个人拉扯大的,现在理应换我回馈她。” 这种话很能博取同情,尤其是女人的。 但陈易澜只是面上赞许,心里仍旧淡淡的。毕竟,这话究竟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你知不知道这里干违法勾当,迟早要被查、被封,你还是换个去处比较好。” 初出茅庐时她会这样傻兮兮地善意提醒,但吃了几次大亏后,她就不会再犯。 她知道自己面对的对手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个严密组织,他们十分狡猾。 “我过几天要去s市办个手续,能约你出来一起吃饭吗澜姐?”他叫的十分亲热,“我觉得你性格好学历又高,想跟你一直做你朋友,偶尔还能向你请教一下。” 面对对方诚挚的眼神,她回一个礼貌的答复,“如果到时候时间允许,我就出来见你。” “在纪检做暗访律师很忙吧,要是没空就别勉强。”他语气温和,又带着一种年轻人特有的崇拜,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一下就嗯了声。 但陈易澜是谁,哪是那么容易就令她放松警惕。 她仔细琢磨这话,好半晌都没吭声,然后突然发问:“你为什么说我在纪检?我只是韩先生的秘书而已。” “原来您不是吗?” “当然不是,”她也能把装傻玩得很溜,“您说的暗访又是指什么?谁跟你讲的?” 他还是磊落的态势,“我听他们说,上边纪委派人过来查,自然就以为你们都是,搞错了勿怪。” 她试图套话,但对方不知是真懵懂还是城府太深,全程表现得纹丝不露根本找不到破绽。甚至还反过来试探她。不管是美艳的余主任还是今天这个看起来很阳光的男助理,实际上都是狠角色。 “你还年轻,很多事不懂也正常。”她笑容柔和,杏眼弯着真是美极了,但心里却是彻底警惕起来。 两个男的在外面做调查,无人随行倒落了个清净。裴衡抽空问他,“你也没必要把她看得那么紧,让她出来长长见识挺好,她现在还年轻。女人结了婚可就没这么自由。” “我倒希望跟她尽早完婚。” “她肯定不同意,甚至会有点抵触。”裴衡的语气十分笃定,而且事实不也正是如此么。 韩纵立刻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很简单,她有自己的抱负。” “她的抱负跟结婚生子又不冲突。” 裴衡淡淡地笑了下,“男人是,女人可不是。” 韩纵沉默了。 “十年前省委副书记涉嫌行贿案,当事人可就是陈家的,虽然后来证明没有受贿。但只要进过纪委,政治生涯也就到了头,他们一家很惨,当事人直接跳了江,留下孤儿寡母,后来他们转为经商,又重新开始折腾,现在也算是市里小有名气的。” 韩纵竭力回想,但毫无印象,“可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过她家有什么重大变故。” “当然不是她家,她家要是发生这事,陈伯怎么可能做到司法部,只是旁支的一个亲戚。但就算隔得再远,也毕竟是相识的同宗的,她当时很难受,说那个伯伯人很好,怎么就被活活逼死。” 韩纵停顿着,心里突然有点苦涩,“她从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提了,只是你没注意,她当时还找我哭过,说你不想理她。” 韩纵听完,整个一愣。 从小到大俩人也不是没吵过,仅有的几次比较严重的,他都记得。 此刻仔细回想,终于在脑海里捕捉到只言片语,他恍然发觉原来是那一次。 当时父亲出轨的丑闻暴露,家里整日不得安宁,他的确对陈易澜吼过,现在不要来烦我。 在她最需要安慰和呵护时,他把人赶走了。 “那时候她就立志要从事检察工作,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8 努力还原真相,不冤枉谁也不放过谁。” “她还说过,其实不是很喜欢当律师,因为有罪无罪律师是不管的,只要辩护就够了,纪检律师稍微接近检察官。” 这回韩纵停顿了很长很长时间。 ☆、陈小蜜到底靠不靠谱 25 韩纵先是摸到医院,搞清楚受伤矿工是哪几个,又去病床看望一下,但询问的过程并不顺利,几个受害者守口如瓶,一直在说单位没有亏待自己,其他的一个字也不吐。 ——没有利用价值。 他不带怜悯地走了,去工地或农田实际看了桃树种植和白酒发酵,真真假假还挺像那么回事,但跟那些人聊天得到的信息却差强人意。把这些事都做完,天色已经很晚,他跟裴衡交流一番,回到宾馆房间。 第二天,他专门走访村民来了解情况,说是让裴衡检查疫病情况,是上级派下来的例行任务,在挨家挨户给村民体检的过程中,他就得旁敲侧击地进行询问。这个过程没能给办案带来突破进展,但至少令他了解了一些真正的实际情况。 他整个行动虽头绪繁多但有条不紊,一步步慢慢推进,充分彰显了一个检察官的职业水准,当然更多的还有他的执着,来回奔波竟丝毫不觉疲惫。 第三天,他终于撬动了一个人的嘴,拿到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只要你门子够横、路子够野,这个事就很容易做成。有钱疏通关系,也不愁挣不到钱。”但那个村民说到这就不再往下讲,但他吐了个人名,还说这人是老江湖,对内`幕甚为了解。韩纵回去一查,发现是以前退下来的老干部,子女都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这种人没什么牵挂,愿意讲实话并且提供线索的概率就稍微大点。 韩纵又过去套话、追问,那人起初不肯说,后来终于透露一点,说私开一个煤矿还蛮耗钱,光那些设备就要花几十万,第二大开销就是“摆平”上边好多部门,比如地矿局、市委办、煤炭稽查队、环保厅、派出所等等。 “上边不同意,这事就办不长久。每个月要向村政府交四千块保护费,乡政府是七千,市政府就更贵,要好几万呢!但只有这样就能保证每次检查人员一来,矿主就接到村政府的电话通知,等检查的人到了这儿,他们已经用装载机事先封住矿口,等到那些人一走,再来开工就万无一失。我跟你讲,从村到乡到市,一层层都得有人,但凡少一层这事就办不妥。” 韩纵想让他吐出个人名,之后好顺藤摸瓜,那人沉默好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其实最快的方式就是逼那些矿工吐出来,但他们已经收了巨额的赔偿费和医疗费,现在铁定不会泄露。 陈易澜也来医院看望病人,没跟韩纵一起更没以检察的名义,她什么都不询问,只是关心和安慰。 当时韩纵正站在外头看,心想这陈易澜还真是“入戏”,说她是小蜜,她就尽职尽责去演好一个花瓶、傻白甜,始终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尽在跟他们拉家常,聊到最后还谈笑风生。 所幸他一开始也没指望她能起多大用,只是觉得既然她这么渴望那就带上吧,自己麻烦些也没什么,毕竟他对她的容忍度比较高,但如果是其他女的,那可坚决不带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所以他一直觉得,是自己在纵容她。 整个行程又不温不火地进行了几天,韩纵掌握不少证据,但绝大部分都只是证词,真正的实锤还得靠精准定出黑煤矿的位置,并且取得一定量的样品,后者倒不难,毕竟过几天他就要去厂子里看货品和成色。私开煤矿违法,但这种煤炭加工厂完全合法,他们的账目肯定也做得很漂亮,挖出来的黑煤全被记录成从外面正经采购的。他得好好探个底。 陈易澜这几天的行踪非常古怪,白天去山上晃悠,跟观光旅游似的到处跑。或者去医院照顾那三个受伤的矿工,手把手照顾,拉近距离,后来他们都不叫她陈秘书,而是热乎叫小陈。 她一系列的行为,给人感觉就是她心思根本不在查案上,只是过来当一个善良的志愿者。 韩纵私下里还打趣过,说她不像干纪委的,应该去党委,如春风般温暖。 她听出这里头的淡淡嘲弄,但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我说过不会拖后腿就一定做到。 他没有认真琢磨这话,只是笑着敷衍,“行行行,你只要保持这种状态,不随便乱跑,我就可以放心。” 他目光宠溺而纵容,但她却不太喜欢,准确来说甚至有点抵触,因为这目光本质是意味着“你弱也没关系,本来就不指望你干什么”。 陈易澜咬咬牙,但还是没吭声,只是跑得愈发勤快。 韩纵觉得她做的是无用功,后来也没继续关注就忙自己的去。 结果有一天,他又去医院找人问话,顺便到楼上病房一看,陈易澜这次依旧在,而且她把自己当护士,对几个病人照料的事无巨细。 矿工家里的小孩都在上学,妻子要做零工又要煮饭和顾家,只能在送饭时来医院一下,所以他们大部分时候都只能靠医院护士。但很多护士会擅离职守,夜里值班也没个人。陈易澜倒是不怕脏也不怕累,真的在照顾而不是做做表面形式。 那种脏兮兮的呕吐物,她都端出去倒掉,然后拿拖把回来打扫。 说真的,这些伺候人的脏活儿,检察官那帮男的,是怎么都做不来。 韩纵看了心里很不适,立刻把她叫出来。 “陈易澜,你觉得我没给你安排工作,自己太闲了非要找点事做?” 她想了想,竟干脆点头。 他不满地啧了声,“你呆在宾馆不行吗?实在要做调查也可以出去跑,但老在医院作践自己干什么?” 她倒很平淡,“不是作践,很正常的帮忙而已。”顿了顿还补一句,“而且是帮我自己。” 他冷冷地评价一句:“妇人之仁。”语气充满了不赞同。 “我并不是一个圣母,你想多了。” “从明天起你不准干这个。” “我已经完成的差不多,的确不用再干。” 这句话很莫名其妙,连韩纵都没太听懂。但她波澜无惊,亦没跟他解释什么,只是以洗手消毒作为理由提前走了。 而且她连着三天,每晚都独自跑出去,而且回来得相当晚。 韩纵睡眠浅,再加上这种老宾馆隔音效果差,以至于他可以听到对面的开门声。 第一回 是十二点半,第二回是一点,第三回竟然是凌晨四点! 他问了两次,陈易澜都含糊过去。第三次他直接下床出门,截住她,威严地质问干什么回来这么晚,甚至拿身份来压她逼她非得说。 她当时穿着黑色的便服,所以身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29 上沾的煤渣、土灰在走廊那种昏暗的光线下很难被看出来,不过韩纵还是眼力过人,伸手在她领口上捻下一小颗异物,灰黑色的石砾,但又不像真石头那么硬,他用力一捏便碎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当即就皱起眉,不悦地发火:“你竟然擅自去煤厂?” “没有,”她赶紧解释,“你已经去过,我干嘛还去,不是做无用功吗?” “那你这是去哪?”他眉头还紧紧拧着。 说真的,他一旦严肃起来,那样子她看了都要怵。 她微微侧着头,沉默。 他很不客气地将她的脸转过来,“都不说煤场,这鬼地方就没见几个女的,你一个人深更半夜跑出去,一旦发生了什么,我简直……” 她出声打断,“我有结果了。” “本来想完成再给你看,但现在既然这样,我就先把半成品交给你。” 他以为她又想含混,正欲再次逼问,但她飞快地打开门,拉着他进屋。 韩纵缓了缓,坐在她床上,看她到底要干嘛。 她把行李箱拿过来,然后开锁,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但她打开夹层,取出一张很厚的白纸。那张纸很大很大,铺开至少有一个桌面,所以她折了四折。 韩纵本来是兴师问罪,但一看到那张高级作图专用纸,他脸色就变了。高超的职业敏感性又告诉他,那会是一个关键性的线索。 他大步走到她跟前,“你拿到了地窖的结构图?” 纵使他再淡定,此刻也忍不住有点震惊。 ☆、过电般的心动(含入v公告) 26 陈易澜把那张纸彻底展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线条,外行人第一眼就会看晕,但仔细琢磨,就会发现那些点线面是有充分规律的,组合到一起,很明显就是个构架图——即使完全不懂的人,也能轻易看出这点。 她知道他看得懂,也就不用解说,只问道:“要不现在就跟我过去看看?我已经踩过点。” 韩纵没回,只是专注地去看那张纸。 底图可是相当有用,无异于□□,只要有这玩意,专业工程师一眼就能看出,哪里是真的白酒窖哪里又是不合理的黑口子,韩纵在过来之前当然已经梳理过这种资料,但很可惜这条路没有走通,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当时都没有必须上交工图的规定,不是原件被破坏或藏起来,直接就是没有——这条路彻底断了。 他才不会试图折腾出原图,这不是他的办事风格,从上回教训下属就能轻易看出这点。 至于到底怎么精准找出黑煤矿的位置,他当然也有自己的手段和办法,主要是从杜老板入手……甚至已经等到了合适的契机。 但他正要行动时,陈易澜已经有了突破。 “你这几天,每晚都是去踩点?” “我很早之前就开始了,这几天已经是定点。”她从箱子里拿出一沓很厚的材料,“我找他们的人要了酒窖的构造图,看了好几天,发现有些数字不太合理,因为我记得你说过,人在造假的时候,会习惯性地用自己熟悉的数字,如果那串数字明显带点内在规律,很可能就是假的,所以我当时感觉有问题。发回去让同事帮忙分析,三天后分析结果出来,他们说承重部分严重不足,缺了三根主柱,采取吊梁分担重量。” “然后我就在想,不应该啊,就算酒窖只是幌子,做做样子给领导看,但至少也应该把构架做对,不能马虎到连承重柱都省掉。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不是忘了加,而是不能加。那为什么不能加?因为底下是空的,是挖煤的黑口子。一旦加了承重柱,这个口子就彻底封死,所以他们宁可换成吊梁结构,也要让它空着。” 这个分析逻辑,并没有很严密,她自己也承认还有别的可能性,“但就是赌一把,万一他们就认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就胆大包天地在黑口子的正上方修一个酒窖。” “酒窖要给领导看,要被不停参观的,他们怎么会把至关重要的煤口子暴露在这里,我们都觉得会藏在别的隐蔽地方——所以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 她的表述略显稚嫩,也不是检察类措辞,但好在仍旧条理清晰。 韩纵被她说得生产了兴奋,但尽量克制着保持绝对的冷静理智。 “有这个推测也不够,酒窖太大,你没法知道具体是哪一块。”他指着图上的一块的地方,“为什么断定就是这里?” 她回道:“找那三个矿工问的。” 韩纵摇头,“他们不可能直接告诉你。” “当然,跟煤矿相关的,他们一个字都不吐,所以我问的丝毫不关那个。”她徐徐道来,“其实也还是赌一把,我猜酒窖里的员工,或许他们之间会存在一个规定,哪哪是工作禁区,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如果存在,那我觉得很大概率就是那个地方。” “你这也太巧合了。” 她笑了笑,“更巧合的是,我再一次赌对了。” 韩纵听完后就那样看着她,原本带点震惊的目光此刻已经柔和下来,然后慢慢也笑了。 “你运气的确不错。”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往这方面想,是有一次跟矿工闲聊,他们说,石灰绵就堆在禁区附近,经常没人去管,引发了事故也在意料之中。” 她说得很轻松,“闲聊时得到的信息”,但为了取得他们信任,跟他们近距离地“闲聊”,她花了多大功夫,整天伺候这伺候那的——谁能做到像她这样? 她当即敏锐地捕捉了两个字,禁区。然后一脸傻白地问:“大哥,什么是禁区啊,工作场所还有这种地方吗?” 那时候她已经跟他们混熟,三个男人也权当她是无知又善良的小姑娘,笑了笑含混过去,“每个工作地点都有禁区啊,工厂里也有好多呢。” 为这些她付出了很多努力,一点不比男人的强度低,线索全是她应得的。而且女生的确有种亲和力的优势,这是男人怎么努力都办不到的。 姑且不论韩纵做不做得到放下架子伺候人,就算能做到,别人也未必会对一个男的放松警惕。 她拿出铅笔,将那个地点框出来,笔尖重重一敲,动作十分帅气,“百分之百就是这!” 韩纵原本打算再耗几天,但如果真把犯罪地点定准,只要拿到实锤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去办案! 他们其实很疲惫,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尤其是陈易澜,白天做得也都是粗活累活,整天还耗费脑力心力。仔细看就会发现,她一向红润的嘴唇,最近都变得很干燥,眼眶下面有淡淡的青色,眼底也是红血丝。但这个重要线索实在令他们精神一震,再重的疲惫感都暂时消匿。 他们趁着夜色即刻出发,静悄悄的没有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0 吸引任何人注意。 那时是凌晨四点半,多数人还在酣睡的时刻。 把底图完善成那个样子需要多久?她每天是绝对睡不够四小时,可她自己还说没有完成只算半成品。但在他眼里已经做得相当好,毕竟他带的很多下属三四年都未必有这个水准。 他本来只想自己过去让她好好休息,还说,“移交给我,你不用再管。” 他当时都没意识到这话简直有盗取成果之嫌,好在她心思单纯亦没往那方面想,“我带路吧,那地方不好找。” 往目的地去时,有好几辆鸣笛的警车从大道呼啸而过,她还没去检察院历练,职业敏感度总归要差点,当时没觉出什么,但韩纵意识到了,脸色变得有几分凝重,扭头对她说,我们得抓紧时间。 警车的灯在黑夜一闪一闪,颇有点触目惊心的意味。 她先前扭到了脚踝,没法像韩纵一样走那么快,只能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这时候他没有不耐烦,虽沉默但也十分温柔,一直揽着她或者抓住她的手。 她带他从小路走的,只要穿过草坪就可以直抵后门,但晚上会锁起来,他们要翻过去。她本来就灵巧,这时候更没有女孩的矜贵,三下五除二就过来,甚至用不着他来扶。 进到地窖后一片漆黑,虽然里头有应急灯但还是很暗,她把手电筒打开。 韩纵不熟悉路线,即使有她带路,也时不时难免一绊。他右手被一个门栓样的东西刮到,一条细长的血痕,陈易澜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给他裹上。她独自踩点时,除了脚踝身上其他地方至少伤了三处,所以后来都随身带着这玩意。 她特别细致,不是随便一贴就完了,而是先用唾液消毒,软糯的小舌尖在伤口上舔一遍,将那些细小的灰砾都清出来。 这种事她以前就给他做过,而且不止一次。 灵巧的舌尖又滑又软,每挪动一寸就留下一道透明的水渍,带来一股令人浑身酥麻的电流,她分开的两瓣红唇也那样轻轻挨着他手背。那股刺`激的电流从他手上迅猛窜向四肢百骸,几乎让他打了个激灵。 其实除开这回,最近的一次都要追溯到三四年前:露营的时候他被有毒的昆虫咬伤,当时也是身边没有应急药物,她就帮他吸出来,一边吐掉一边皱眉说有点苦。 那一刻他特别想要她,最好要一辈子。 到达那个“工作禁区”,底下就是长长的台阶,她毫不犹豫地率先下去,然后转身给他照亮脚下的路。 光线往上,她的脸藏在暗处,只照亮她的鼻尖及以下。她抿着唇,那弧度竟透出几分刚毅。一身黑,还戴着黑帽子,说真的,完全可以模糊性别。好像她此刻就是一个跟他完全没有差异的,完全合格的检察官。 韩纵看着她,一时竟有点失神,片刻后忽然弯起嘴角。 听到对方轻笑,她抬头看他。 然后下一刻他敏捷地跳下来,将她肩膀抱了一下。 他们继续往前,越走越深,有一个拐角是两扇门,陈易澜说,“我上回就走到这儿。” 她很懂法律和工程学,但刑侦技巧却没有完整地培训过。但这个对韩纵来说再简单不过,他接过她手里的电筒,半蹲下来,分别凑近两个门把手,近距离地端详一阵后,他起身,直接推开右边的门。 她不知道他怎么判断,应该是看某种纹路或痕迹,总之他肯定不会出错,只管跟上。 走了一阵后,又是长台阶,很明显是越下越深,外头的光线已经一丝都进不来,格外静谧也格外幽暗。她没有害怕,照走不误。偶尔他们也会看着彼此,不过谁都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接编辑通知,本周六开v(周五我也不断更),入v当天会提前到早上八点放出6000字的高(初)潮(吻)章!接下来的周日也是早八点更新。周一下了收藏夹榜后,重新恢复晚八点日更。 会在v章的有话说里给车牌,但也不一定在最近这几章,可能是之后的某章。十一期间的榜单,这文只在pc端,曝光量小太多,所以更希望大家能踊跃留言,爱你们! ☆、第一个真正的吻 27 十五分钟后,里面的氧气浓度明显变低,陈易澜感到胸闷,忍不住开始小口喘气。韩纵当然不会把她丢在半路,必须得带着一起。 “再坚持几分钟。”他说。 她小幅度地点头,“我没问题。” 韩纵一边走一边仔细看了脚下,发现并没有过分的踩踏痕迹,甚至有老鼠跑过去。这条路很久没人走过,他们应该是开了新的。 陈易澜的推测没错,定位当然也没错,但是很可惜,这里已经被弃用,这么走下去怕是会走到一个死胡同里,但是没办法,他们的职责就是把每种可能有希望的方案都试个遍。 五分钟后果然路就被走死了,他们面前是一堵墙。 陈易澜显然有点失望,肩膀耷拉下来。 这条重要线索最终没能走通,看来又得去想下一个解决方法。 “对不起……”她轻声说,然后蹲下来坐在地上,用深呼吸来恢复气力。 “你不用道歉。”韩纵一边说一边伸手敲了敲这堵墙,墙面回响的声音告诉他,这玩意的材质很疏松,用一些简单的工具就能把它凿个洞,但现在他手边并没有。 他观察得非常细致,即使在这种幽暗的光线下,也仍旧看出了细微色差。砌墙的材料并不是单纯的水泥,颜色比水泥深,应该是掺了别的。 他立刻想到一种可能性:当初这些人封死这条路时,铲着水泥顺手也掺了身边的煤渣,虽然量不多但肯定会有。他把橡胶手套脱下来,食指在墙面上用力划了划。 然后借着手电的光仔细辨认,发现确有一些细小的黑色砂砾。 他重新戴上手套,然后拿出物证专用的袋子和小刀,在那堵墙上刮了一层墙屑下来。 县领导一直声称加工厂的原煤全是从外地采购,但如果有的成品煤跟墙屑里的煤炭渣,成分竟如出一辙,再经专业人士鉴定,确认它们出自于同一矿源,那便一下证明他们在撒谎。最难的物证确凿一旦做到,就可以正儿八经地去查账本和银行账户,看他们把这笔钱究竟洗到哪去。然后接下来就是量刑、判刑。 他无声地松了口气,很好,这案子基本上算是结了。 陈易澜走到他身边,沙哑地问:“这东西有用吗?” 他笑了笑,“可能会有。”然后转过身,用力揽着她的肩,“赶紧走吧,天要亮了。” 拿到了有用的物证,之后就应该立刻回去,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几乎是用小跑的速度。陈易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慢点,他还轻轻笑了下。 俩人一路闷头走,周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1 围又过分安静,只听到他们的喘气声。就在快要走出那扇门时,“砰”一声沉闷的巨响打破了地道里的死寂。 这种环境下,可是随时会有坍塌风险,所以听到这声闷响的一刹,她脸色变得惨白。 韩纵的第一念头也是唯恐塌方,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猛地将她压进自己的臂膀里,狠狠地护了起来。 她的后脑勺被他用力摁着,面颊死死贴着他胸口,很紧很紧,几乎无法顺畅呼吸。 半分钟后一切如常,周围又恢复那种诡异的静谧,他慢慢将她松开。 俩人依旧保持这个姿势,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他们在幽暗的光线里看着彼此的眼睛,距离近到气息交融。 不知是吓的还是闷的,她微张着嘴,红艳艳的小口若隐若现洁白的皓齿。 他呆滞片刻,突然低下头。 目标是她的嘴唇,毋庸置疑。 她飞快地拦住他。没说话,就是用力拦着。 ——眼下还没完全脱身,就开始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觉出了这层意思,于是没有在此浪费时间,带着她继续往外走。 他们从酒窖出去后才发现先前那声巨响当真算不了什么,真正令人心惊的在这里。后门的围栏处,竟停了三辆打着双闪的大卡车,几十个男人陆陆续续往车上挤。 陈易澜一出去就看到这种景象,心里猛地一惊,刚迈出的脚步迅速缩回来。 韩纵把她挡在身后,先是看了看那些卡车,而后又环顾一圈。 他莫名地笑了笑,竟变得更加兴奋——又发现了新的线索! 那些黑矿井果然根本没封,只是改为在晚上开工,凌晨五点多就来把这些矿工接走。他们干得竟然比以前还大胆!韩纵迅速拿出手机,当场就拍了好几张,而且特意对焦了卡车的车牌号。 这强有力的辅证,简直是意外之喜,如果之后成品煤跟墙屑又能吻合上,这罪名妥妥的无法被扳倒,而且至少要判十年刑。 当时光线太暗导致拍的照片并不够清晰,但已经足够有说服力。 他们堪堪躲在入口那里,必须等那群人都走尽才能出去,不然行踪就暴露了。 陈易澜背抵着墙,不停地深呼吸,胸口一起一伏。 她还在缺氧和惊吓中一点点缓和,也无心留意韩纵正抓着自己的右手,十指紧扣。 这种强度对女生而言绝对算不上轻松,但于他来说,真的一点不算。之前碰到过贪官丧心病狂地将金条都堆在地下六层的冰库里,整整零下二十八度!进去简直是要死。还有的为了毁掉证据,会故意纵火,那种火场他们有时候也得跟消防员一起进。好在这只是比较极端的情况,少数个例。 那三辆卡车开走后,韩纵说:“不对劲,我们得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他说这话时神情没有一丝慌乱,像其他任何时刻一样。 陈易澜当时没太听懂,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相信,韩纵的确是对的,而且真的十分冷静。 他当即握紧她的手,卯起劲开始狂奔,刚跑到百米远,她就听到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如同地震那般的重响,简直令人心惊胆战! 她迅速回头看了一眼,酒窖的外观还是好的,但里面一丝光线都没有,竟然连应急灯都熄灭,显然又是哪一处出现了莫名的坍塌。 她瞪大眼睛,觉得难以置信。那是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刚刚做的事情多么惊心动魄,几乎是差一点折在里面! 韩纵没有片刻犹豫,拉着她继续跑,直跑了一千多米才慢慢停下。 纯跑步的话她未必腿软,但这回实在太过惊险,会比平常卖力百倍也更容易感到累。停下时她双腿抖得厉害,根本也来不及收势,没能稳稳刹住,身子猛地往前一倾。韩纵迅速拽住她,但奔跑速度带来的惯性还是让俩人一起摔了一跤。 陈易澜被他压在身下,但他双手紧紧护着她脑袋,尤其是后脑勺,所以磕到地上的只是他的手背。 摔倒时帽子掉了,她柔顺的发丝全部散落出来,有些还散在她眼睛上,痒痒的,纤长浓密的睫毛便不住地颤动。 她好不容易睁开眼,却发现韩纵距离自己不足五公分。 她现在的样子绝对算不上优雅,甚至有几分狼狈,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但他竟然还用那种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 她迅速推开他,想从地上起来,结果却发现根本推不动——他在着意施力! 对方那眼神……她顿生害怕和心慌,正欲开口,但一个字还未说出,那股火热的气息就直直地压下来。她根本无法反抗,双唇就已经被含住,而且那么用力,令她一下就感到刺痛。 他的攻势剧烈又突然,把她摁在地上狠狠掠夺。 他仿佛渴求极了,像是久旱逢甘霖那样索取,所以,她被弄得很疼很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部 作品,第一次入v,希望大家尽量支持,爱你们不解释!!! ☆、感情冲突(上):火 28 她背部瘦削,两根纤细突兀的肩胛骨杠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用力挣扎,但完全没用,力量悬殊太大。她最后甚至放弃,一动不动,只剩下胸口剧烈起伏。 他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把她的耻部压得生疼。 万幸他还是有怜香惜玉的残念,肆意掠夺一番后终于意犹未尽地松开。 她还是一脸回避,甚至撇开目光不看他。 他当然感觉到,犹豫片刻还是起身。心里一万个不乐意。 她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他。 可他的视线攥着她,脚步还一再朝她逼近。 她不喜欢这样,真的浑身不自在,转身欲走,却不料被对方一把抓住腕子。 他就那样把她一拧一转,轻松地将人禁锢在自己面前。 在她发火之前他又重重吻住她。 几乎没有什么技巧性,更不是高超的舌`吻,凭着一股蛮力,在她的唇上碾压、揉弄。那种可怕的力道,令她柔嫩的唇破了皮,香甜的津`液和淡淡腥味全部涌进他嘴里。 他感到格外满足,前所未有的。心脏那样勃勃跳动,迅速充盈膨胀,剧烈地鼓动! “疯子!”她卯足劲,拼命反抗了一下,一条胳膊终于挣出来,然后直接挥手打在他脸上。她下手不重,但慌乱之下的确也不轻,那巴掌声还是相当明显。然而,就算她力道再重三倍,对韩纵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丝毫不觉得疼,甚至甘之如饴。 他若无其事,眼睛都不眨,转过头继续。 他确保她唇上不再残留一丝血痕,就连那股腥味也都被吞了。 好几个瞬间,他无法控制自己,手在她身体上狠劲揉着,她很痛,闷闷地哀鸣,连带着眼眶也开始泛红。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2 那种细弱无助的呻`吟,只要从她嘴里发出来,绝对令他心疼到极点,但此刻却几乎被欲浪湮没,只能间或地冒出一下。 他终于感觉到她难受得快要窒息,便迫不得已松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喘气。 万幸,她今晚用宽松的运动服将自己裹得不留一条缝,隔了太多层布料,肆意抚摸的触感已经变得不甚清晰。但对于韩纵来说,着火的源头完全不止她的身体,肆意占有,这种行为本身,就充满了诱惑。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往后退,沙哑地说了一句,“走吧。” 她眼眶红着,但目光却很涣散。无力地站在那里,好像随时会晕倒一样。 慢慢地,她终于一点点回过神,但没有看韩纵,只是抬起手背擦掉自己唇上的唾液。 膝盖软得厉害,才刚迈出一步,身子就趔趄了一下。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但她却本能地排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推开他。 那一瞬,他有点怔愣。 她走得踉跄而局促,仿佛根本避之不及。 韩纵先是心疼,但很快那股狠劲又上来,恨不得直接拽着她,逼她十指交扣。 他着力忍了忍,一言不发地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握成拳垂在身侧。 俩人僵持,她还是闷头走,这回亦步亦趋的人换成了韩纵,一步不落地跟在她身边。 他们暗暗较劲,一个咬牙快步,恨不得甩他十米远,但他偏偏紧跟,硬要把俩人的距离稳在他伸手就能够着的范围。 欲望真的压抑太久,突然有一天得以释放,简直就如同溃堤洪水,再也别想收住。 他以前总觉得,她是自己全部的渴求、执念、贪婪——她是心火,她是全世界。但真正吻到她的那一刻,他发现原来一直高估了自己,她不是全世界,她是能摧毁、湮没全世界的汹涌海浪。 回到宾馆,正是早上六点。裴衡准备出去办事,碰到也没急着开口打招呼,察觉到俩人之间的氛围很古怪,再一看陈易澜,脸上很红带点喘气,身上衣服又皱又脏。他没法猜测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明智地选择不开口,跟他们错身而过。 韩纵大概铁了心要逼逼她,所以没留太多喘气的机会。她摆明想一个人坐电梯先上去,但他非要一脚卡进去,将电梯门撞开然后跟她一起。这边的电梯本来就破,根本承受不住他粗暴的动作,当即发出嘀嘀的警报声还直接就停了。 他没想到这玩意儿如此不经操,才哐啷了一下就彻底罢工。 陈易澜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低着头迅速从他身边走出去,开始爬楼梯。 她没有片刻停歇,走的飞快,那架势像在躲一个跟踪自己的变`态。 这宾馆有些年代,所以都不是房卡刷门,就用那种最原始的钥匙。 不知是太惶还是怎么,她试了几次竟没能及时打开。 他不徐不疾地走过来,当然没去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到她身后。 他用双臂和身体包围住她,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堪堪搭住她的。 陈易澜僵硬着,一动不动。 他轻笑一声,手滑到她腰上,猛然束紧。 男人力气很大,那不及两尺的腰几乎要寸断在他手里,她感到他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的后颈上,甚至可以感到他胸腔里激烈的搏动。 他本人却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你紧张什么?” 她没有回话,一直低着头。 他将钥匙拔下来,然后重新捅进去,再用力一绞——门开了。 “我们结婚了,你就不用这么紧张。”他低头靠近,似乎又试图亲吻她的耳朵,“天经地义……”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简直有些发慌。她实在没有他这么厚的脸皮,立刻推门进去并且很迅速地关上。 “砰”的一下,门板差点撞到他高挺的鼻梁——就那样被挡在外面。 他刚想皱眉,结果发现她房间的钥匙还留在自己手里,于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十分钟后他才进到她房间,先去洗了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便服。 女孩子的地盘就是整洁,每件换洗衣服都挂在柜子里,外头几乎没有杂物,连那张大床都铺的整整齐齐仿佛没有睡过。所以韩纵一眼就留意到她脱在椅背上的衣物,除了外套还有内裤和胸衣。这两件是最后脱的,所以还搭在最外一层。 直男都觉得女生的内衣是一套,当看到上黑下白时,他还小小地诧异了下。而且内裤也太小,褪下来的仿佛就是一根布条而已,那块单薄的白色布料抚平了也就他手掌般大小,如何能裹住她那圆润娇俏的臀胯? 女人是造物者在人间至高无上的恩典,是最清澈的水做的,那么媚那么柔那么香,就连流出来的汗都不像男的那样呛鼻,至少在她汗透的衣物上,他没有嗅到一丝异味。“香汗淋漓”这四个字形容女人,真是没有半点偏差。 他尽量挪开目光,让自己坐到沙发上,但耳边是淅沥的水声,眼前又是洗浴室的隔断玻璃,从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她白嫩的玉足和小巧的脚踝——他真的没法镇定自若,那股气血上涌的感觉,令他浑身都开始发热。 莫名地,他觉得这房间似乎飘荡着女性的荷尔蒙,不知是从那汗湿的衣物上散出来还是从卫浴室门缝里袅袅的热气蒸出来。 她没有连卫浴室都要锁上的习惯,而且那扇玻璃门也根本没有栓。 他知道自己可以长驱直入地闯,但这种行为肯定会把她吓到,可能还会吓得不轻。但她在自己面前,先前就已经紧绷成那样,此刻就算再把人吓到又怎样,差别很大吗? 但理智告诉他,这件事不能干,至少现在不能。 他左手撑在太阳穴那里,眉心也微微蹙起。 刚刚忘了带烟过来,不然这时候可以用尼古丁来镇静,再者那种辛辣的烟味或许能把这满室的女人香盖过一些。 她洗澡怎么这么慢,都快二十分钟还没有出来。 浴室的热气溢到厅里,仿佛就再也散不去,他越耐心等反而越觉闷热,身体里的那股欲`火没有熄灭,竟还有烧旺的趋势,这不免令他生出几分烦躁。 莫名其妙,但又完全无法控制。 他脑海里闪现了很多画面,毋庸置疑,全都跟性相关,全都跟她相关。 虽然迄今为止,暧昧的肢体接触已经有过不少,但每次都是隔靴搔痒,或者看得到吃不到,不,明明是连看都没看到。裙底风光也算吗?内裤都把那处挡得严严实实好么。至于领口下的春`色,只看到上半个的球,完整的也没有。 他突然觉得很挫败,却又异常地迫不及待。 不行,得回自己房间拿根烟。 但他刚站起身,浴室的水声就停了。 她似乎正好洗完,开始擦拭身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3 体。 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近。 她拎起白玉雕琢般的长腿,从脚踝处将内裤套上来。柔软的棉布一贴上去,立刻晕开一点水渍。 马上要睡觉当然不穿胸衣,不过出门在外的,她并不像在自己家那样无所拘束,没有带吊带丝裙过来,而是一件很长的直筒棉裙,上边是圆领短袖,下面一直垂到小腿肚。 但即使这样也仍不妨碍,胸部两颗挺翘的樱尖儿,将前面撑起一道诱人的弧度。因为是宽松直筒,精致的圆臀被挡得看不出形状。 她一边擦着湿发一边推开门,竟赫然看到一个男的站在自己房里! 双手一抖,毛巾掉在地上。 第二眼时,她认出对方是韩纵,所以才更加有点怕。因为今晚的韩纵,显然很不安分。 他察觉到她的不安,赶紧开口:“我过来还钥匙,刚刚忘了给你。” 她听完略微缓了缓,但仍旧不能彻底放心。 “你把钥匙放我桌上就可以走了。” 她一开口就下逐客令,令他很不高兴。 他走过去,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他弯腰捡起掉在她脚边的毛巾,笑了笑,伸过手轻轻给她擦,“别这样,放松点。” 她避开,并且提醒一句:“这个掉到了地上。” 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转而去浴室拿新的。里头的镜子糊上一层雾气,但她的小手印却煽情地留在上面,应该是刚刚穿衣服时,手扶着镜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职场系列文,至少会写三部长篇,第二篇《独占甜媚》已开文案预收,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专栏瞅瞅顺手收藏一下。 ☆、感情冲突(中):她太美 29 他出去,她正坐在床边, 凝着神色似乎在思考什么。他走近, 挨着她坐下。 她一直没有抬头, 仿佛是回避的态度。但在韩纵看来, 这只是她表示矜持的姿态罢了。女生嘛,躲闪天经地义, 回避也天经地义, 她们永远是娇羞的, 永远是“不肯”的。但最终,也还是抵御不了的。 他抓住她的手,那小手当然又软又热, 但此刻却像一只不安的鸽子,在他掌心颤了一下。 “韩纵……”她尽量轻缓地开口,但眉头深深拧着, “你别逼我对你狠心……” 他先是一愣, 而后笑了,“这句话难道不该我说吗?” “我早就明确拒绝过你, 但你不听, 我现在除了避开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还在打着诨, “那就接受啊。”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你跟我究竟合不合适?” 他非要说天作之合。 “韩纵, 我们一旦分手,就连朋友都没得做,要成为陌生人——你觉得值吗?” 他沉吟片刻, “不值。我不想失去你。” “你跟我明显不对盘,当然,我不是指工作上,而是指性格。结婚是两个人过日子,合得来比风花雪月重要太多。就算我现在跟你在一起又怎样,以后的争吵还是会把我们分开,如果是大学时期,我或许可以只享受过程不考虑后果,但现在我没时间没精力,也没那个心境!你说我保守也好,功利也好,我现在就是不管做什么都想求一个结果,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我不愿去碰。” 他咄咄反问:“还没试你就知道没结果?难道你会跟一个合适的人结婚,却不跟你爱的人?” 他身上这股气势太过锋利,总像带着刺一样,但她一如既往地平和,“感情可以培养,如果方方面面都合得来,我可以爱上他。” 他听完面露不屑,“这也叫爱情?那我可以一辈子一个人过,根本不需要适应任何人。” “陈易澜,我爱你,所以我才想跟你在一起。只能是这个原因,没有别的。”他低头靠近,抵上她的前额,“你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试一试?” 她亦很坦诚,“因为要付出心和身,我想把第一次给老公。” 韩纵噗嗤笑了,“男人在进围城前都想脱处,你们倒好,非把第一次留着。” “因为女人普遍欲望不强,偶尔做一做就可以,当然愿意给自己老公。” “这可不行,妻子要是只想偶尔做做,说明这男人活儿太差。” 他伶牙俐齿,她无话可说。 “陈易澜,你想要合适的,我可以为你改变。任何你觉得不好的、不合适的地方,我都会改掉。” “改变本性,对谁来说都是一件痛苦的事,你的热情也会被消……” “不会,”他径自打断,“为了你我甘之如饴。” 陈易澜看着他,他双眸又亮又深邃,专注的盯着人看时会有一种深情的感觉。她心里有点乱,主要是又开始心软。 “你也不用刻意逼自己,慢慢地一点一点纠正吧,等你真正变成我想要的那类,我会主动来找你。” 她的态度可谓很好,几乎透着一种“我愿意等你几年再看成果”的意味,但男人这种生物,本性贪婪。不知其他男人听到这话会作何反应,或许真有老实人忙不迭地就去改变自己。但韩纵显然不是这类。 “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那款,但到时候你又不要我怎么办?” 她一时没想到答复。 “你先给我一个保证,譬如做我女朋友或者跟我结婚,有了这个保证,我做起来就没有后顾之忧。”他还调皮地挑了下眉,“到时候也不用担心你把我抛弃。” “这……” 概念似乎被偷换了,陈易澜隐隐地觉得,整个逻辑听起来很顺畅但本质有点怪异。 他大大方方地继续:“说到‘合适’,你跟我都这么久了,磨合起来反而更容易吧。既然你要‘合适’,那就越应该从窝边草吃起,外人就算能一见钟情,但也不是知根知底,你心里怕是更抵触更没谱。” 她顿了顿,“……说不过你。” 其实她气场不弱,有时候譬如说在工作上甚至是凌厉,只是她现在的确不太想继续争辩。但这种反应落在男人眼里,等同于柔弱和默认。而韩纵又是典型的,很会得寸进尺的人。 她察觉到他越来越放肆,本来手掌只是轻轻挨在她双膝那儿,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成压在她膝盖上,然后缓缓地、不停地发力,试图将她裙子一点点往上推。 她立刻抵住韩纵的手,但对方竟毫不忌惮,仍旧继续往上。 十分大胆放肆。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她沐浴后的芳香、体香抑或是……离她胸口真的太近,他几乎感到有一股奶香萦绕在自己鼻尖,简直令他血脉贲张。 他鬼使神差地,突然低头去咬她,试图一口含住小尖儿。 那力道……被咬一下大概会有撕扯感。 万幸,她上一刻就发现他眼光迷离地盯着自己,所以他扑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4 下来的时候她足够机敏,相当迅速地往后缩了一下。 不小心让猎物溜掉,有点可惜。他竟轻轻舔了舔嘴唇,然后再次压下来试图吻她。 她拼命推拒,尤其得防着他那双强有力的手。 眼前这男人简直……真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开始害怕,微微咬着牙说:“别想强迫我……”心慌了声线都有点不稳,但她很正经在说这话,甚至有些生气,可她实在是骨子里斯文的闺秀,哪怕这种时候也做不到大吼大叫,仍然是低低的、隐忍的嗓音。 他喜欢她这幅模样,有股小女人的娇羞。 “我想要你,就今晚,”说出这句话,他呼吸竟变得有些粗重,“然后一回去我们就领证,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她没说同意,但对于热血上脑的男人来说,短暂的沉默却无异于“我愿意”。 某种不可思议的幸福感在胸腔爆炸,他几乎是不容拒绝地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下去。 今晚虽是他跟她第一次嘴唇相触,这却是今晚的第三回 ,可他仍旧不是在“吻”,准确来说是咬是吮。 男人若想强硬占有一个女人,真的太轻易。她并不瘦弱,浑身每一处也都是有肌肉有脂肪的,但在他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他的身材本来就高大,把她这么一吻一揉,再狠狠一压,剩下的就没什么好挣扎。 她起先还用脚掌抵着他胸口,不让他靠近,但他把她晶莹的脚踝握起来,猛地往上一抬。 他觉得不重,只是有关节的“咔嚓”声而已。 一瞬间,又被看到。粉白色,又窄又薄的小棉布。 他就是故意的,坏心的,手里暗暗使劲,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这边拖,轻轻触碰她的脚腕,再一点点往上。 他发现她光洁的小腿肚有一道新鲜的伤痕,目测了下大概五六个小时前,应该是踩点时候伤到的。 他心里想的是女孩真不该干这种活儿,应该被小心地呵起来养在深闺里,但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做的跟这南辕北辙。或者在他潜意识里,由自己发出的行为就不算伤害。还总觉得自己懂得轻重。 他着意学着她的样子,凑上去。但并不像她那样令人舒服,甚至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上面仿佛长了倒刺,重重滑过一下,她就痛苦地打一个激灵。 这本来是防御的姿势,结果如同送给他玩的。 她开始想要挣脱,紊乱地喘着气试图把脚缩回来,但他牢牢抓住不松分毫。她竭力扭动,甚至失控般地拼命蹬腿,但只要他加大力道,还是能轻易掌控。 太可怜了,怎么都没用,甚至,她的挣扎给这幅情景莫名增添了几分嬉闹的暧昧意味。 像一条无助的美人鱼,脆弱的尾巴落在猎人手里。 他有意为之,抬得很高。 她腰椎以下几乎悬空,再加三十度都能倒立了,要不是女孩柔韧性好,否则这样真的很容易骨折。 可他全在看她,看她的美,没能在意她的痛。 果然是上天的艺术品,每一处骨骼都那样浑然天成,两侧微微凸起的小盆骨都那么秀美。 他刚想伸手,她却爆发一般激烈地抗拒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吼着,“放开!放开!” 不知是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还是怎么,她红红的眼眶有水溢出,然后划过微红的眼角。 理智告诉韩纵不该继续,但这时候理智算什么?欲的浪潮扑杀下来,它瞬间就得湮没。 他竟忍不住一再加重力道,手掌又抬高几分。 两团丰盈的水袋阻碍了布料继续下滑。 太美太美……几乎令人丧失理智。 铺天盖地的耻辱感逼疯了她,但她却不能绝地反击,相当被动特别无助。 现在还没真正攻占城池,但他浑身肌肉已经开始迸发那种极度炸裂感,强大的力量和沸腾的血液都开始迅速充盈,叫嚣着想要发泄出去。 男人在这种时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征服者。 今晚的陈易澜,他韩纵要定了! ☆、感情冲突(下):泪 30 俩人关系没到这种进退维谷的局面之前,韩纵给她的可一直都是满满的安全感。上学时他就经常送她回家, 虽然她家有专门的司机, 但也不一定每次都能来。他不止送进小区, 还一路送到家门口。陈宅单门独院, 她卧室在三楼。一会儿后那个房间亮起灯,她拉开帘子, 冲他一笑然后摆摆手。他用口型表达一个“晚安”, 这才安心回去。 自家少爷经常给陈家二小姐当保镖和随行, 司机并没有把这事汇报给老爷和夫人,因为他觉得,少爷跟那个女孩在一起时, 是真的很开心很阳光,一点都不似在宅邸的寡言。虽说韩家要培养一个卓越优秀的继承人,懂得阴沉和漠然当然是好事, 但完全剥夺他身为年轻人的鲁莽特权, 其实是有点残忍的。 韩纵就是典型的,压抑性成长。冷漠和迫切, 镇定和狂乱——他身上的两种极端, 没有中庸状态。 越信任的人, 杀伤力越强, 所以满满的安全感顷刻就能转变为最大的恐惧——在他想要伤害她的时候。 她又气又怕, 像筛子一样浑身哆嗦,几乎是惊叫一句“——你别这样!” 可韩纵恍若未闻。 她屈起膝盖狠狠顶了他一下,可他那腹肌就像过度充血一样, 硬得不可思议!她觉得像撞上一块钢板,膝盖生疼。 这个动作没能把他踹走,反而让他笑了一下,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开始一个劲地往后缩。 韩纵不徐不疾地站起,但并不是放开她的意思,只是起身脱掉自己的上衣罢了。 精壮的上身一露出来,她简直不敢直视,真的怕,真的毛骨悚然。 完全没有办法。第一念头当然是跑,她从床上起来,鞋也来不及穿,卯足劲往门那儿冲。 他大步追上,在她的手触及门把时,就搂住了她的小细腰。 这回他就真把她拦腰抱起,直接扔回去。 她一边激烈地喘着气,一边像刺猬那样把自己缩起来——真怕被撕碎。 男人太恐怖。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头野兽。 跟他好好说话,要么听不进去要么用歪门邪道来反驳;稍微妥协一点,想让对方给自己留点空间,他却更加激烈地冒进,真是退一步他能进一尺。 说什么“甘之如饴”、“我爱你所以想跟你结婚”、“可以为你改掉任何缺点”……全是哄人的,真正做起来还是蛮横、强制、不讲理。 是的,从小到大,他一直就是这样,从来没有变过。 他说的那些话,其实都不可能实现,她却当承诺来听,傻了这么多年。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心中酸楚的时刻,但一概都略过而且他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5 也没像现在这样死缠着,于是小小的波澜很快就过去,一切平静如常,但此刻,那种酸楚感来得分外强烈,她不明白原来那种感觉叫委屈。 他一步步走近,她心中愈发绝望,知道自己无处可逃。 眼里蓄积的泪意,顷刻间化为实质。 韩纵才走到她跟前,她的泪珠就毫无预兆地啪嗒掉下来。 他措不及防地心里狠狠一疼,顿时什么动作都滞住。 她睫毛一下就湿透,视野也变得模糊。 “你……”他即刻伸手,试图给她抹一下。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泪水一落就是一长串。但却不发出什么声音,甚至略显狼狈地率先捂住自己的嘴。 她真的无比希望自己是个泼辣的女人,这时候就凭借本能一巴掌扇过去,甚至用肢体攻击来发泄自己的情绪,但她是陈易澜,她做不到,哪怕用小粉拳在他心口上砸两下都做不出。 她很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从小到大这么哭过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是拜他所赐。 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韩纵简直如梦初醒。 他立刻把她揽进怀里,“怎么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他的语气终于变了,没有之前的从容和戏谑。 她哭得很厉害,肩膀抽动着,明明已经没了气力,但还是把牙关咬地咯咯作响。 温热的泪水全落到他胸膛上,因为没穿衣服,所以感受得特别明显。 他居然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弄地哭成这样,心脏仿佛被狠狠拧了一把,麻痛的。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背,“是我唐突……” “哪里疼你跟我说,别光顾着哭。” 他捧起她的脸,她的发丝凌乱地黏在脸上,额角的细脉也凸起。 她一下一下地抽噎,仿佛难以控制自己。恐惧不可能消散得那么快,她心里肯定还有慌乱和惶怕,但她始终睁着两只大眼,就那样看着他哭。 他心尖都疼了,愧疚的不得了,当下什么心思都没了,用双臂紧紧陇住她的身躯。 她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泪水就顺着他的锁骨往下淌。 “混蛋……”她好像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是,我是混蛋,你打我骂我都行,我绝不还手。” 她没有说话。就算那花拳绣腿真砸出去,对他而言杀伤力为负,指不定还挺享受。 “身上哪里疼?告诉我。” 她说全身都疼,但旋即又止住,小幅度地摇头,表示算了。 他更觉内疚,可能这回真无异于凭借蛮力欺负。 她蜷着腿弓着背,蝴蝶骨隐匿,但脊柱的一节节小骨就显得特别清晰。他轻轻抚摸着,力道愈发温柔。对他来说,她从小到大都娇小,哪怕现在长成一个大女人。 他用下颌柔柔地摩挲她的头顶,“是我的错,我跟你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不管做什么都经过你同意行不行?” 她竭力吞咽喉头的甜腥,沙哑地开口:“你想强`暴我……”用了一个很严重的词。 他眉心一跳,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有什么好解释好辩驳?他承认,刚刚真的很想。 停顿很久,他只能说一句“对不起”,然后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她不是擅长耍脾气的女人,哭了之后连顺势拿乔都不会,垂着湿漉漉的长睫,“我会害怕的……难道你想要我怕你?” 她从来都不爱说重话,哪怕再愤怒都不会哀怨或谩骂。她的温柔文雅,那么讨人疼,他一直深深爱着。 那句如同撒娇一样的反问,更是让韩纵彻底放松,双臂紧紧抱住她,“不,我想要你爱我。” 他身体又热又结实,刚刚调动过强大力量的肌肉群仿佛还在她手掌下突突鼓动,她小声说了句,“你真像头犀牛……” 他被逗笑,低声回道,“快别哭了,当心犀牛接着顶你。”居然还敢用这个威胁她。 她从他闷热的怀抱里挣出来,身上的棉裙几乎皱成一团,出了不少汗,布料裹贴着某些饱满的部位,那姣好的形状跟水蜜桃一样。 他喉结动了动,她往后缩了下,着意含胸。他当然不会再唐突,伸手拨了拨她额发,“这澡白洗了。” “我想休息。”她说。 “不饿吗?” 她摇头,“想睡一觉。” 他张开双臂,“来。” 她犹豫着,直直看向他。 韩纵说,相信我。 她往前挪了一点,似乎很想躺下,韩纵抱住她的肩,让她斜躺在自己怀里。 她没有拒绝,只是一开始有点僵硬,但后来就慢慢卸下防备,闭上疲惫的双眼。 女孩子真可爱,哭过之后那睫毛就湿成一绺一绺,看起来楚楚动人。 她身躯还散发着多余的热量,软绵绵又带点烫。他浑身放松,有一种归属感。 气氛就这样无声地缓和下来。 他柔柔地梳理她的发丝,“跟我结婚好不好,我一定一定,去学着做一个好丈夫。” “我爱你,真的。” 她抬起湿漉漉的小脸,清澈的眼睛看了他一下,又转回来。 她眸子真的太美,那么剔透那么柔软,每次都能让他心尖发颤。 他十分缓慢地俯身靠过去,她虽有本能地闪躲,但并没有厌恶地避开。她垂下眼睛,他想吻她脆弱的眼睑。 本来氛围终于好转,那个吻也可以充满柔情地印上去,偏偏就在这时,竟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全被打断,陈易澜立刻推开他。 “咚咚咚!”动静有些夸张。 韩纵可没忘这是她房间,对一个女孩这么敲门,不太正常。 她刚想回一句,但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别出声。又这么等了片刻,对方不仅没有停歇的趋势还愈发用力。 韩纵低声喝问:“谁?” 外头那人一听,发现的确是韩检的声音,“是我!” 是总助理。 韩纵利落地穿好衣服,过去开门,“直接喊我不就得了,拍什么门。” “这毕竟是陈小姐的房间,我对着女人房间却喊你名字,这对你俩的影响都不太好吧。” 平常韩纵也能留心并呵护到这种小细节,但从先前到此刻,他整个人还是没能完全恢复,助理这话无异于给他再次敲了警钟。他立刻闪身出来,将门关上。 他清了清嗓子,驱散那点残留的沙哑,“有什么事你说。” 助理一脸凝重,“酒窖又塌方了!” 韩纵听完,脸色没什么变化,他两小时前就知道。但对方紧接着说出的下一句,令他情绪骤变。 “煤场还着了火!” 他目光登时锋利,“什么时候?” “我刚接到裴检电话,他跟我紧急通知这事,还让我立刻跟你说。”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6 裴衡显然已经打过韩纵电话,但始终没人接,只好打了也在宾馆的助理,让他去找。 在调查过程中,韩纵表现出来的似乎总是毫无感性和怜悯,但此刻,他问的第一句却是,“有人在里面吗?” “没人,凌晨换班烧起来的,只有前面保安在执勤!” 韩纵立刻吩咐:“把其他员工都扣着,单独,不要让他们通气,你现在就去挨个问话。” “我不去现场吗?” 他果断摇头,“我跟裴衡足够。” 说起来也是好巧不巧,郑洋竟在这时候出门,一出来看到韩纵站在陈易澜门口,而且是背对门站的,这意味他刚从里面出来。 现在可是早上七点,他竟在里头过夜?! ☆、她说 31 郑洋很不友善地瞪过去,“你又去骚扰她。” 韩纵没理, 打开自己屋的门。 助理立即咳了声让他注意下, “郑工不是要出门吗?” 但他还要再说:“看来性`骚扰对韩检来说不算什么。这种罪没法让你在牢里呆很久, 但执法犯法乌纱帽要掉的你知道?” 韩纵回屋拿手机, 郑洋倚他门边拔高音量喊的,但韩纵一副全然无感的样子。 郑洋不可思议地啧了声, “脸皮还真厚。” “这话你真不该说, ”助理开始警告, “管得太宽了。” “陈易澜是我们公司的人,我看她遇到麻烦和骚扰,难道还不能帮一把?” “一口一个骚扰, 这样不太好吧?” “事实本来就这样,我就说今早听到女的尖叫,感觉是她房里发出的, 没想还真是!” 这事助理都很避讳, 对方却直截了当地讲出来,唯恐其他人不知道。 韩纵倒神色不动, 没有任何破绽。 助理怕这事越闹越大, 抢先对韩纵说:“我们赶紧过去, 不能再拖。” 韩纵当然不会跟郑洋白白浪费时间, 但后者这回却不依不饶, 毕竟韩纵那反应激起了他的斗志和正义感。 “我回去就起诉你,对我们的女员工频繁骚扰还试图侵犯!” 韩纵大步从他身边走过,几乎带起了一阵风。 郑洋觉得自己掌握了证据, 开始得寸进尺,冲上去拦住他。 “我亲耳听到她房间里有哐里哐当的声响,你不是侵犯是在干什么?韩纵,是男人就别怂!你这不说话是几个意思?我今个还非要问到底!” “你官衔是比我大,副处级嘛,但也不代表我郑洋就怕你,您大可以试试。” 早上七点,正是出行的小高峰,总有人从这里经过,甚至专门开门朝这里望一眼。 韩纵面色阴沉,但还是不言声。 “正义凛然的韩检,你现在是怕了吗?有种告诉我们,你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助理用眼神示意,让韩纵找个理由应付,但他是拗性子,宁可吼一句“做了怎么着”也不愿放下姿态去圆个谎。而且他并不害怕对方的威胁,不爽的源头是,她跟他的私密,竟被一个外人听了墙根。 “这几天你对她的骚扰已经数不胜数,证据我都收集好了,一回去就把这些材料送到纪委,韩检,你就等着被上访吧!” 韩纵那轻飘飘的眼神令郑洋十分反感,蓄积多天的不满一次性爆发。他拿出手机拨110,直接说发生了强`暴案。 助理惊诧不已地打断,“郑工,我们是来工作不是来吵架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保护我们公司的女员工。” “分明是抹黑我们检察院的名声!” “我确信他做了这事,我都听到了!”其实他一开始并不确定,毕竟那时候在睡觉,又不是着意来偷听,但质问一番后,韩纵的不解释给了他底气。 这种败坏自己名誉的事,要真没做就应该给出有力否定,韩纵沉默,无异于默认。 助理叹了口气,“郑工你别添乱,我们现在手上一堆事……” “一堆事还有闲心干这个?那更要举报!按你们检察院的标准,这好像还算渎职吧?” “没有证据就不要胡扯,什么‘听到了’,这算什么玩意?” “那我找宾馆调监控,”郑洋冷笑,“我一个懂法的人,会不明白如何找证据?” “你这是不是找证据,是故意找茬。” 韩纵始终不开口,只是眉头越拧越重。但令他拧眉的依旧不是眼前这摊事,而是她,以及先前发生的所有。 他们在外面大声争执,一点没顾虑她的感受。就在她门前,几乎算是当着她面,直接讨论侵犯这种。不管本意是什么,都会令女生感到难堪和不雅。 就在事态似乎要越闹越大时,门却突然开了。 三个男人齐刷刷地回过头。 她倚门而立,面色略有憔悴,但整体仪容仍旧秀美恬静。 韩纵立刻说:“你出来干什么?快进去。” “郑工刚刚说的那件事……” “你别管。” 她应该是把门外的争吵全听了,不然不会在韩纵说完那句后,还要主动开口:“我得说一句,不存在什么侵犯……郑工你误会了。” 韩纵感觉自己胸腔里“腾”一下烧了起来,把他灼得有点难受,“陈易澜,进去。” 这是命令的口吻,但她却不听,还执意道:“刚刚我跟韩检在讨论案情,过程中产生了一些观念分歧,然后就相互争执了几句。可能嗓门比较大,让郑工误以为是叫声,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郑洋第一反应倒没仔细辨认这话的真实性,只是非常不甘心。好不容易才逮个机会,怎么让韩纵这么轻易就脱罪,他扭头看向陈易澜,哄道:“你别怕,事实就要大胆说出来,有我在用不着忌惮他。” “我现在不想多说话,也希望你们别留在这,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就算争吵也不会发出那种动静,明显就是被威胁被侵犯。” 陈易澜突然反问:“你是要我嘴里说出的事实,还是只要你自己认为的?”声线突如其来地带些凌厉,像庭审时的逼问,没办法,她现在只想他们赶紧走,然后一切赶紧过去。 “你们当时到底在争什么?难道他没有任何过激行为?他是不是对你动了手?” 对方竟开始追究细节,可她不擅长即时撒谎,说了句“没有”就只能沉默。 韩纵盯着她,一时间几乎失神。 她低下头,谁也不看就盯着自己脚尖。那是一种抗拒的姿态,显然对这种令人羞耻的事不愿多提。 “是我,”韩纵突然开口,“我逼她跟我一致。” “什么意思?”郑洋听不懂这近乎谜语一样的隐喻。 韩纵当然不会解释给他听,一转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7 眸甚至阴沉地命令一句,“你现在可以滚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出奇低沉,眉宇间更是带着一股戾气——森然的凶狠。 郑洋以为自己看走眼,再度仔细辨认对方的神色,但韩纵已经恢复原本的冷漠。郑洋告诉自己是错觉。 助理立刻上前,“这件事已经说得很明白,我劝郑工你不要再问,而且陈小姐也很累,何必又来打扰她。” 陈易澜说:“你们各忙各的去,我要休息。” 既然本人都发话,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讲的?都退下去吧。 “阿澜你怎么……”他立刻换了目标,往她那边走去。 她没有看郑洋,看了韩纵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去。 韩纵心里波涛翻涌,不过还是暂时收起复杂的情绪,抓紧时间离开宾馆。 他一路都不说话,助理当然也不敢多问,把相关资料递给他,他接过,然后快速翻看,间或提问几句——一切正常。至少在工作上,他的确不带私人情绪。 助理爬摸滚打那么久,什么世面没见过。他既然懂得不叫名字只拍门,那就意味他知道里面正发生什么。 一个男人,在女人房里待那么久,就算不上床也不会只单纯地交流案情,再说了,韩检对陈易澜的心思,真的太多人知道——大家都心照不宣好么。 韩纵在路上就戴着耳机把一段录音听了,是煤场昨晚的监控录像,画面太暗什么都看不清,只剩下声音还能传递少许信息。 助理说:“我已经通知消防队和警察,让他们尽量用固体灭火,灭完了立刻撤不要在现场逗留,这样不会破坏指纹。” “不用,”韩纵开口,“我们的证据已经够了。” “除了先前的谈话录音,还有别的?” 韩纵点头,“今早刚拿到。” “您……您确信够了?” 话一说出口,他就觉得不该问。韩纵对法律了如指掌,也很会把控量刑程度,他知道哪些证据决定当事人被轻判还是重判。当然,一个合格的检察官,不应求轻或求重,而是客观地履行调查职责。 韩纵说:“把事故当天的送货员找过来。” “负责运送石灰绵,但当晚却迟到了,那个替罪羊?” “嗯。” 助理知道这人肯定抹不开,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关键人物,找他过来未必能拿到有用信息,再说了,人家都同意当替罪羊,同意坐牢三年,这得收了多大的好处,还能撬得开嘴吗? 当然,这些疑惑助理都不会问,只要谨遵上级指令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从明天起,晚八点不见不散~ 小天使们订阅太给力了,爱你们! ☆、燥火 32 韩纵抵达现场时那火已经扑灭,他一路走进去就发现不少疑点。裴衡没有立即离开, 当然也没有马上进去。他站在厂中央的空地上, 一脸冷色地兀自抽烟。 这事也惊动了当地警局, 治安大队的警察也赶过来, 在那儿谄媚地招呼裴检。 韩纵一看那警车的车牌号,果然, 跟凌晨时分瞥见的那个完全吻合。 大抵因为这是他们的地盘, 这伙人做起事来竟一点也不周密, 凌晨四点警车就已经出动,这一看就知道火灾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策划。警局跟煤场的人有关联, 而且是官商勾结。不过韩纵也的确运气好,毕竟正常情况下谁会在凌晨四点出去? 警察头头一看他走过来,就笑眯眯地迎上去, 点头哈腰地叫了声“韩检好”。 韩纵故作诧异地看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姓韩,我跟你先前可没见过。” “是书记跟我说的, 说上边派了两个领导下来, 要核实案情, 一个姓裴, 一个姓韩。” 韩纵点点头并伸出手, “你好。” 对方忙不迭地跟他交握。 “你刚到?”韩纵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十分钟前赶过来的,”那人依旧笑呵呵,“多亏裴检发现得及时, 我们消防队才及时赶到把火扑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听说着火的是存货,又是煤矿,很容易引发爆炸,这回没出事,算是万幸。” “是啊,所以我们都很感激两位检察官。” 韩纵不着痕迹地提议:“那我们现在一起进去看看?” “好好好,我就等着您这句话呢。” 韩纵跟裴衡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那警官主动走在前面,两个检察官刻意放慢步伐,自然就落在后面,但隔得不远也就几步距离。就在对方刚要踏进大门时,韩纵突然叫住他。 “鉴证科的人呢?” “他们过一会儿才到。” 韩纵哦了声,“那等他一起吧。” “不用等,我们可以先进去了解个大概。” 韩纵好脾气地点头表示同意,结果又在对方转身时一声令下,“这里的主管是谁,叫他一起过来。” “也在路上,但没关系,我们先看着。” 很奇怪,只要他一踏进去就被叫回,韩纵跟猫逮老鼠一样来回戏耍他。第三次的时候他当然感觉到了,但韩纵态度较为温和,他实在不好抱怨什么,只能暗地里不爽。 “煤矿烧过后,里面会有瓦斯气体,我们不应该戴个口罩?” 那警官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表现得多么不专业,不严苛按照规矩取证也就罢了,居然连戴口罩这种基本常识都没有。 “跟你握手时,发现你手心很多汗,我还以为你已经出勤很久甚至跟消防员一起进去过,没想到你十分钟前才到这的。”韩纵语气悠哉,戳穿对方的谎言像谈论天气一样稀松平常。 那人哽了哽,竟还想试图掩过去,“我就是爱流汗的体质,赶过来的路上太心焦,自然就出了不少汗,您别介意啊。” 韩纵只是笑了笑,没回话。 那人现在终于意识到,韩纵怕是故意刁难。毕竟先前站在场子中央,周围都有人,他们不会对警察做什么,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仨。 意识到这一点,那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韩检,我们现在不进去的话,那就回去吧。” 他说着就转身想走。韩纵不慌不忙地拦住,“别急,我们再多聊几句,毕竟我对警官您,可是感兴趣得很。” 那人朝韩纵身后望过去,大抵是希望有人能进来。 裴衡直接粉碎他的幻想,“院子里的警车已经开走。”他早就发短信让他们回去备案,不准留在这里影响调查和讨论。 “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发慌,也开始恼羞成怒。 裴衡的脸色冷地掉碴,“身为人民警察,却对检察官撒谎,我们现在就可以铐你知道吗?” 那人坚决嘴硬,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8 “我没有撒谎,我说的都是实话!”他还懂得反将一军,“指摘我没讲真话,那就拿出证据,空口无凭地乱喷,就是恶意诬陷。我可以上访投诉你们!” 收集的证据已经完全足够,但这句话没必要跟这种人讲出来,讲早了还可能打草惊蛇。他们现在就是在试,看能把这人激到何种气急败坏的程度,指不定能口不择言地爆出什么内`幕。 韩纵不徐不疾地走近,“说说吧,你们怎么分成的?” 那人显然不想理会,但心里又有点虚,只能凶神恶煞地扭头往外走。 韩纵一步上前,稳稳地挡在他面前。 那人咬牙忍耐,“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这样拦着我,一会耽搁正事谁来负责!” “我负责,”韩纵抬眸看他,慢条斯理地问,“警官,你膝盖恢复得怎么样?” 对方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瞪回去,“我身体好着呢!缉毒留下的创伤是种荣誉,就算好得慢一点我也乐意。” 韩纵怎么会听不懂这种政治隐喻,对方在暗示自己是有功勋的老将,上上下下都有人脉。这种人的确不好动,但很不幸,韩纵就是不买账。 “想请你去审讯局坐坐,但我们那椅子不太好使,膝盖受伤的人坐上去会很疼很疼。”他语速极慢,特别强调那四个字“很疼很疼”。 “你威胁我?!” 韩纵笑了笑,但有一丝阴冷在他眼眸里流转。 那人暗道不妙,愈发不想继续周旋,下定决心闷头往前走。结果才迈出一步,韩纵竟猛然抬脚,直直地踹过来,而且不偏不倚,就砸在他受伤的右膝上。钻心的疼痛瞬间从筋骨处爆发,他“嘶”了声,当即弯下腰,双手紧紧捂着那里。 他真没料到韩纵如此大胆,对警察毫不忌惮,而且现在光天化日,他就真敢动手。 员警可是公安科班出身,绝对的练家子,居然被一个手无寸铁的检察官欺负,他咽不下这口气,“嗖”一下猛地窜起,硕大的右拳狠劲往韩纵脸上挥。 外人都觉得检察官偏文职,管得最多的也就是经济侦查,碰不到穷凶极恶的罪犯,所以文文弱弱相当于小白脸。或许有些是这样,但有一些体格比警察还强,很不幸,韩纵是后者。 拳头打来的一瞬间,他就敏捷地侧身,并且顺势抓住对方手腕,硬邦邦的膝盖往上一顶,直接顶在人肚子上,手再往下狠狠一拽,那人差点被掀翻出去。 其实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不会动手,因为这样造成的后果不太好,会让对方产生敌意和警惕,并不利于案件调查。今天动手主要是因为,这事在他心中已经算是结了,犯不着再对这些人渣客气,二是……他的确有股燥火关在身体,灼得万分难受,总得通过某个途径泄出去。 那人好像被彻底激怒,先是痛苦地捂着肚子但咬牙不发一声,站直后就死死盯着韩纵。 韩纵浑身舒畅,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对方那挑衅的恶毒眼神让他感觉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复苏,每一根神经都开始兴奋,鼻尖仿佛有血腥味在翻涌——他喜欢这种味道。 两小时后。 回到宾馆,也不能休息,必须抓紧时间办正事。他们逼那个警察吐出来一串名单,粗略统计了下居然有二十多个人涉嫌,其中三四个是韩纵熟悉的名字。当然,就算亲口指认也不能判定这二十多人就都有罪,还得挨个查。 韩纵让助理订了下午的票,今天就返程。 他回到自己房间洗手,脱掉外套时,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哐当掉出来。他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把钥匙。 口口声声要还回去,结果还是下意识地藏在自己这里,具体什么时候藏的他自己都不记得。弯腰把钥匙捡起来,某种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什么都不做,就过去看看她。 走之前他隐隐察觉陈易澜不太对劲,倚门而立时双手不自觉地细微颤抖,也不知是先前那股又气又怕的劲没缓过来还是长时间没进食导致低血糖。 他离开宾馆时专门叮嘱前台送一些早点和温热的甜粥上去,都是她喜欢的口味,也不知道有没有吃。 作者有话要说:  都怪你们劝我换封面,昨天换了之后收藏就停涨了吧,说吧怎么赔。哈哈开玩笑~第一本刚起头能有这样的成绩我已经很很很满足,希望小天使们能陪我到最后,当然我也会保证下文越来越精彩,冲你们比心心。话说我笔名原就是“祝你幸福”的简称啊,而且未婚夫也是这个姓,所以特别喜欢,希望传递美好祝福,爱你们。 ☆、【一更】 33 他开门的动作很轻,估摸她正在补觉。 这房间被女孩睡过, 连味道都变得不太一样, 一进去就感觉有股香味。 薄被正中央一个凸起, 伴随呼吸细微地一起一伏。 韩纵走过去, 看到托盘里的早点被吃了一半,粥喝光了, 剩下俩小馒头没动。能这样就不错了。 他在床边坐下, 近距离的看着她, 目光慢慢变得很柔和。 她这么阖着眼,长睫就显得格外浓密,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因为睡眠状态, 她眼帘闭合处似乎带着湿意,显得水汪汪。 但她嘴唇还干涩着,唇皮绷得有点紧。 韩纵把双手撑在她身侧, 然后俯下上身, 一点点靠近她。他伸出舌尖,轻轻点触她的唇峰。真的很饱满, 仿佛有种细微的弹力, 先在她的上唇舔过一遍, 然后换下半边。 这种感觉令他无比愉悦, 甚至不禁闭上眼, 像在品尝一块甜糯绵软的蛋糕。 她全身上下应该都会很甜…… 他差点又溺进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把怕她惊醒, 立刻去浴室接电话。 “韩检,人我带到了,你现在能过来见吗?” “嗯,”他飞快应下,“去餐厅那边挑个包厢,然后发给我,我一会儿就到。” “好的。” 他出去后发现陈易澜依旧睡得安稳,但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她弄醒。 “宝贝,”他用手轻拍她脸颊,“该起了,下午回去再睡。” 纤秀的眉心蹙起,她朦胧的眼睛打开一条缝。 “干嘛……”她把被子往上卷了卷,声音带着轻微沙哑。 韩纵笑了笑,“不想跟我去审个人吗?” 一听这话,她就慢慢睁开眼睛,“现在?” “对,”他隔着被子在她腰身拍了一下,“快起来。” 她用手肘支着身体,慢慢坐起来,还困得很,眼睛疼脑壳疼。 韩纵也不作声,就打量她,看她惺忪的睡眼阖上又睁开。 “我们去哪?”她耷拉着眼皮子问。 “就去楼下餐厅,”他笑着,“你还可以再继续懵一会儿。” 她用力揉揉发酸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39 的双眸,试图打消那股倦怠,但韩纵揪住她的双腕制止,“别这样,对眼睛不好。” “要不你就别去了,在这里继续睡。”他说这话可不是真有这打算,如果有的话,一开始也不会把她叫醒。 “我想去,”她立刻说,“你稍微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洗把脸。” 如他所料,她把薄被往旁边一推,立刻下了床。站起时有点犯晕,缓了缓。 玻璃门一关,卫生间里就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 趁着等待的片刻功夫,他靠在她床头略作休憩。 其实他并没有感到很累,睡意全无大脑兴奋。 女人会令男人放松,毋庸置疑,之前那场“肉搏”已经让他浑身舒畅,现在不需要尼古丁来舒缓自己,不过还是习惯性的点了一根烟。 陈易澜是他心里最柔的一部分,但同时也是最炽的一部分。说真的,他自己都难以预料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当然,对他而言,不好揣测的只是过程,而结果只能有一个。 她洗完脸从卫生间里出来,还稍微端详了他一会儿,看他懒懒地靠在床上觉得他应该很累,便没狠心把他赶出去,自己拎着衣服去卫生间换。 那是一层磨砂玻璃,外面看里面会比里面看外面更清晰一点。这是很细微的差别,大多数人都难以发现也不太关心,韩纵也是在一次办案的中偶然察觉这点,原来不少宾馆都会采用这种设计。 不过想看仔细那是不可能,只有大致轮廓。 她换衣服的动作可真是快,不到三分钟就搞定,韩纵还想着,今天连吻都没好好接,怎么就给她溜了…… 出门后她也一直没提钥匙的事,韩纵就以为她忘了。如果想做检察官,这么不警觉可不行,要被淘汰的。但其实她是在等他自觉。于是俩人一路无话。 陈易澜的美有点偏古典,所以穿浅色衣服最好看,很能衬出她那种气质,但深色衣服就是减分项,会把她的优点掩盖,她出差或走访时就专门挑这种衣服,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显得普通平易近人,这样对方更容易放松警惕。 这几次她都是宽松黑上衣,黑长裤,光从背面看,真是跟十几岁的男孩一样,都不需要多余伪装。而且她皮肤白净,穿工装显得冷,穿便服就显得小,难以想象,脱光衣服却会那么诱人。 包厢里本来都有大圆桌,但韩纵早让服务员把它挪走,连沙发都不要,只留一张单薄的木板桌,和几把破旧的椅子。这种空旷的条件有利于审讯时击溃对方的心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们,“这里一无所有”、“你也一无所有”。 助理已经把那个送货员带到,俩人坐在里面,他先试探着询了几句,但对方要么摇头要么点头,始终都不吭声。 审讯可是技术活,但韩纵耐性不好,经常是问两句对方没吐,就直接动真格。但这里不是正儿八经的审讯室,动什么都不方便也没有设备。他以前见识过不少心理战术,那是军人用来周旋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他学过来对付这些涉嫌者,已经绰绰有余。 里面只有三张椅子,助理见韩纵跟陈易澜过来,便起身出去。他凑到韩纵耳边,“这人什么都没说。”韩纵听完略点了下头,示意他可以放心出去。 他一早料到可能会是这样,所以把陈易澜叫过来,女生会让人减轻不少防备。而且他的确意识到她很渴望,并且也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不说在上头对她多么特殊优待,至少让她跟其他男人一样,享有最基本的权利。 韩纵让陈易澜坐,自己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可以直接开始。 她对质询环节毫不陌生,更不怯场,在那人对面坐下,近距离打量他。 这个送货员看起来三十多岁,十分消瘦脸色糟糕,实际年龄一准比这小,可能只有二十五左右。 她抬头看了看站在那人身边的两个警卫,“能麻烦两位出去一下吗?” 警卫摇头。 “五分钟就好。” “陈小姐,他是罪犯,从牢里捞出来的。” “我知道,但稍微站远……”她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两个警卫继续雕像似的矗立不动。 陈易澜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平和地开口:“你叫周思明是吗?” 那人小幅度地点头,唯唯诺诺的样子像个即将受到处罚的中学生,陈易澜没看出他有任何攻击性。 “能把他的手铐暂时解开吗?”她又问。这样能让犯人放松点,问起来也好些。 警卫沉默片刻,还是道:“不行。” 她把视线重新转回到面前这人身上,“周思明你好,我叫陈易澜,是上边派来彻查此案的人员,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把你所知道的实情都告诉我。” 周思明依旧点头,但其实没有任何实际反应。 陈易澜开始发问:“认罪同意书,是你亲自签署的吗?” 他点头,但两侧嘴角向下垂着——这是一个典型的撒谎迹象。陈易澜又道:“我要你回答我,是或不是。” 对方看过来的那种目光,闪闪烁烁很不坚定,不只是畏惧和怯懦,还夹杂着懵懂和疑惑,陈易澜觉得十分不正常,开始怀疑他是否能听懂人话。 她问两个警卫:“他有先天缺陷?”她的话很委婉,考虑到当事人就在这,直接问出智障两个字感觉很不尊重。 警卫说正常啊不是好好的吗,语气平淡无奇,然后就拿电棒的末端捅了捅他的肩,意思是让他开口。但周思明浑身都哆嗦了一下,缩着上半身一个劲往桌子那边靠,似乎很害怕想离那家伙远点。 陈易澜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古怪,于是对这个处于弱势的当事人愈发有耐心,温和地重复第一个问题,“认罪同意书是你亲自签署的吗?按真实情况回答我,是或不是。” 周思明颤巍巍地张开嘴,突兀的喉结也动了动,似乎的确要开口,但旁边那警卫好像嫌他太磨叽,在他坐着的椅子上狠狠踢了一脚,“快说啊你!” 周思明浑身一抖,蓦然睁大眼睛,周围的眼白都扩大一圈,那样子看着怪瘆人。 陈易澜皱眉,“干什么?”朝两个警卫发问的。 “陈小姐你不知道,这人性格怪得很,可以两三天都不讲话,在监狱里就是这样,得催一催才肯说。” 她刚想说就算要催也不是这种催法,但还没开口,周思明就吸引了她的视线。不为别的,而是他此刻终于愿意交流,嗓眼里发出一个单音节,“是……” “是你自己签字并且摁手印?” 他点头,“我自己做。” 她很迅速地接着问:“那你是自愿的吗?” 他想了想,依旧点头,“是。” 陈易澜沉默了。 对方在给出肯定答复前有个近五秒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0 的思考间隙,所以她认定他又撒了谎,但与此同时,她心里升起另外一种感觉——这个人大概是无辜的。做了多年律师,她有这种灵敏的直觉。 一会儿后,她继续保持高水准,精准发问。 “你知道自己认了什么罪吗?” “……知道。” “什么?” “三年有期徒刑,待够一千天就可以出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竟然有一丝雀跃,仿佛是八岁小孩在说还有十天就到我生日那种感觉。不管警卫刚刚是如何回答的,反正陈易澜已经在自己心里认定这个人智力有问题,只是程度还不明确。 “如果我告诉你,你认的不是这个罪,而是比这更严重的,你会怎么样?” 他忧心忡忡地问:“要关多少天?” 陈易澜想了想,决定这样说。 “你签了认罪同意书,意味着承认是自己导致这起事故,那你懂这个刑事责任吗?” “是。” “你了解这起事故吗?” “是。” “那你说这是什么事故?” “工程,塌方。”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塌方是不是会砸到人?” “是。” “很重的东西塌下来,是不是会砸伤甚至死人?” “是。” “所以你要承担砸死人的责任,你确定这是你自愿的?” 她一句句循循善诱,他变得恐慌不已,嘴唇也开始发抖。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后,他就很焦虑,两手不停地搓动,手铐发出金属响声。 “我看了你的卷宗,你没有任何辩解、反抗,直接认罪,为什么不找律师帮你?” 他又露出那种疑惑的神情,许是不太理解这句话。 陈易澜懂了,不能跟他说这些带有弯绕的,得直接问。 “八月十五日,事发当晚,你在哪?” “路上。” “不可能整晚都在路上吧,你在路上的时间段是几点到几点?六到八,还是八到十?”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头。 “你走的哪条路?石竹大道还是桃园路?” 这两个路名全是陈易澜随口编的,她笃定对方一无所知。果然,周思明露出很无奈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警卫。 陈易澜说:“看我。” 她音量不小,他吓了一跳,僵硬地把脑袋转回来,喃喃地说着:“……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她觉得有戏,紧逼追问:“不是什么?” 他不知是想到什么,整个人莫名其妙变得又惊又怕,焦虑不安不停哆嗦,单薄的木板桌被他弄得左右摇晃。 陈易澜双手压住桌子,将脸凑近,“思明,别怕,你把事实告诉我,我可以保护你。” 她态度温和,从头到尾都没有凶过,大抵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一个令他感觉稍微可以亲近的人。 对方停顿了一下,那双孩童般的眼睛几乎要哭了,谁都没有料到,他下一刻竟突然暴动,霍然站起身,猛地朝陈易澜逼近。 那一瞬间,陈易澜觉得应该没事,对方不会攻击自己,但这一举动让两个警卫很警觉,包括韩纵也是,当即就拉着她胳膊让她站起来。 “坐下!”两个警卫摁着他的肩,但他拼命挣扎试图摆脱,还不停朝陈易澜叫喊那四个字,“不是这样……” 陈易澜立刻说:“他没有攻击我。” 韩纵抱着她,不让她往那边靠近。 事情爆发得太快,根本来不及仔细揣度,现场就突然一片混乱,成了警卫镇压暴动的犯人。其中一个把还在挣扎反抗的周思明扣在木板桌上,另一个迅速把电棒打开,往他腰上狠狠捅下去。 陈易澜的眼睛瞪得非常大,对眼前正在发生的难以置信。 韩纵立刻捂住她眼睛,但那种嗞嗞的可怕声音她还是能听见,电流通过身体,人狠狠地抽动两下,皮肉痉挛的响动。 被这么搞一下之后,犯人口吐白沫接近晕厥,这地方已经不适合女生继续待着。韩纵打开门揽着她出去,她还扭过头看了最后一眼,顿时感觉心里揪成一团。 如果对方真的有罪,跟那些谋财害命的人是一伙,她不会有什么同情,但她发现对方是无辜的,尤其经历这一幕后,她愈发肯定这个结论。 韩纵把她带到靠窗的走廊,她深深皱着眉,很痛苦,“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周思明是无辜……他们找了一个智力低下的替罪羊,逼他认罪坐牢,我怀疑警方跟那边的人有勾结。” 韩纵很平静,轻拍她的背,“被吓到?” 她往干涩的喉咙里咽一口唾沫,然后慢慢低下头。 “你可考虑清楚,检察官要频繁见到这种,如果受不了,我建议你还是做你的律师。” 她猛地抬头,“专门让我看这出,就为了令我知难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  晚八点第二更。 ☆、【二更】 34 自从上回被阻挠,她就一直很想亲口问一句, 韩纵, 我是哪碍着你了吗?但近期都在忙正事没空理会这个。今天这事倒提醒了她, 干脆一起问。 韩纵说不是, “我这话只是给你提个醒,干嘛反应这么激烈。” “激烈?只是按照往常你的手段推测的。” 韩纵不甚在意,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事?” “多了去, 难道要我一一数给你听。” 静默片刻他点头, “是,我之前做过,但现在没有。” “现在没有就够了, 希望你以后也不要这样。”说完这句,她就绕过他,但他不让。 “我知道你能熬, 但我不想看你熬, 所以才那么做。现在不是也妥协了吗?” “妥协?我以为这是我自己挣来的。” 韩纵见她此刻竟如此咬文嚼字,忍不住笑了笑, “是, 你说的对, 是你自己挣来的。” 陈易澜不想在这上头继续浪费时间, 转而道:“我可以肯定周思明是无辜的, 想彻查这件事,再多留几天。” 韩纵却拒绝,“已经没什么好往下查的。” “无辜的人被牵进来, 不管吗?” 韩纵竟道:“不管。” 陈易澜无话可说,只能怔怔地望着他。 见他一直是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她突然恍然大悟。 “你早就什么都明白是不是?”她开始追问,“你知道警方跟他们有勾结。” 韩纵老实回答:“我的确知道。” “那你还……让两个警卫带他过来,他怕得要死,什么都不敢说。然后我一追问,他就会慌乱失控,警察就会在我面前直接镇压——你本意就是这个?” “嘴还挺快,这是你的真实水平?”韩纵仍有心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1 思开玩笑,但陈易澜并不想跟他打趣,脸色愈发正经。 “前面我能预料,”他说,“但后面的走向,我也没想到。” “为什么不管?” 听到这个问题,韩纵似有疲倦,“……因为毫无意义。” “无、意、义?”她一字一顿,几乎不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她看向韩纵,但对方脸色很冷淡。 “好,你能证明他无辜,也能为他辩护,然后呢?你告诉我会有什么后果。” 陈易澜不想理他,转身就走。她看到警卫带着周思明出来,抱着卷宗试图追上——真心想帮无辜的人脱罪。 韩纵却把她拽住,不依不饶,“说。” 她甩开他,“你干嘛?!” “我问你,他脱罪以后会发生什么?” 她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别耽误我办事。” 韩纵嘲弄一句“谁耽误谁还不一定”,但话说完他就觉得这语气不好,转而温柔一点,“陈易澜,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他可以洗清罪名,免于牢狱之灾。” “可你刚刚也看出,他跟寻常人不一样,出去后就能过得更好?” “这是什么话?”陈易澜完全不赞同,“是,对于智力低下的人来说,或许在哪都一样,但这也不是放弃他的理由。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想?我们的责任不就是查明事实吗?韩纵,他比我们还小啊,只有二十五岁。” 说完这番话她就义无反顾地跑过去,韩纵却毫不手软地把她再次揪回来,俩人都用了很大力气,对抗之下陈易澜被他拽得差点摔倒,手里的卷宗哐当掉在地上,厚厚的纸页全部散落。 这边的动静令周思明回过头,他远远地看了陈易澜一眼,好像心满意足,那绝对是个令人动容的眼神,让人想哭。 他就这样被警察押进车里。 她站着一动不动,轮廓有些僵硬。 韩纵弯腰把文件捡起,拍拍上面的灰,递到她手里,“帮他脱罪是害他,知道么?” “周思明的确是里头的送货员,他们养着他,同时也利用他,他对整个团伙来说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所以都让他去抵罪。你注意到他手臂上有暗伤吗?那不是最近弄的,目测至少有半个月,这说明他受过胁迫和虐待,你把他放出去,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他吗?” 陈易澜听完,终于慢慢抬起头。 “就算你给他做无罪辩护,并且成功,信不信,放出去不超过一个星期,他可能就会死,或者失踪。” “陈易澜,我们面对的不是哪个人,而是有势力的团伙,我要你时时刻刻记住这一点,不然很容易犯错,哪怕你根本没有错。” 她感觉一颗心沉到谷底,“会死?难道无法无天吗?” “再公正的法律,也没法还一个绝对的公道,因为做坏事的代价很小,但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逆的。” “找到尸体还能立案抓人,最可怕的是失踪,想办都办不成。” 他已经接触过这种案子,零星的几起,替罪羊就是最悲惨的角色,但凡扔回去的都没有好下场,记得上上个案子,那人脱罪后第三天就离奇失踪,警方搜索一个星期都没能找到。 周思明是无辜的,韩纵当然能看出来,但把他关进去却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至少在监狱里他不会再被虐待,也可以保障人身安全。 “我知道这听上去很令人不爽,但现实就是这样,如果你想做这行,最好尽快习惯。” “入行前你最好考虑清楚,自己办事的最终目的到底是司法公正,还是伤害最小化,有时候这两者并不能兼得。” 说完这两句,他也不再多讲,让她慢慢缓。 对自己的女人,他耐性还是很好的,倘若换成别人,哪还费心讲这些?让他们自己去折腾,等碰了壁自然就明白。而且真要细究,这里太多太多问题,医院、政府、环保局、公安厅……挨个查根本没完没了,只能聚焦一个最大的点。 陈易澜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她恢复平静,“我懂了。” “煤场着火不是意外,一夜之间指纹全没了,所以我们更要快,证据一到手就得赶紧撤,不能为无意义的事再去耽误。” “没有指纹怎么办?岂不是什么都做不成?” “我自然有我的备用计划,你不用操心。” “能取到?” “早就取了。” “怎么弄的?” 韩纵弯起嘴角,“你真是个好奇宝宝,”下一句又变得正经,“但我不能说,这是规矩。” 她没有再问,静下去默默思考,手指无意识地翻着那一摞卷宗的角角。 韩纵揽着她往回走,“去房里收拾东西,十一点吃过中餐,我们就要出发。” “很晚才到吧?” “嗯,明天周五,你不用去上班,在家休息吧。” “这……” “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你过去也没用。” 抵达五楼时,陈易澜突然说:“还钥匙你不用帮我拿身份证,跟前台小姐说我自己去拿。” 韩纵顿了顿,慢慢笑起来,“原来你记得。” “当然记得。” 韩纵从口袋里掏出来还给她,结果接过时,他又握住她的手不放。 陈易澜瞪他:“你又想干嘛?” “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内给我答案,超时等于默认。” 她当然能听懂,“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 韩纵挑眉看她,“嗯?” “还是那句话,我现在不想嫁给你。” “那你什么时候想?” “不知道,可能会很长时间,可能永远都不。” “我要是不想等你,娶别的女人也行?” 陈易澜一顿,片刻后说随你,我管不着。 “有我在,你敢嫁给别的男人?”他把她的手越抓越紧,攥在自己掌心里。 十点多,楼梯口,又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不,”她说,“我不想结婚。” “陈易澜,现实点,你是个女人,已经二十六。而且我知道你很乖,不会不结婚。” “我就不能……” “别急着做判断,”韩纵打断她,“你还有二十四小时。” “二十四小时后我也是这个答案。”她十分坚定,无懈可击。 韩纵靠近一步,“我要的,没有得不到。” 陈易澜没说话,把脸侧过去。 “我真的很喜欢你。” “可我不觉得你适合当老公。” “不能给个机会表现一下?” “你不是一直在表现吗?但你越‘表现’,我越觉得不行。” 韩纵不满,“我们还没同居呢,怎么就算表现?” “非要同居?平常就能看出来好吗?” “好歹跟我住一阵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2 子再说这话。” 陈易澜皱眉说色`情狂,然后甩开他的手。 韩纵这回倒没拦着,放她安稳进去。马上要回去,还怕吃不到吗?也不急在这一时。 陈易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样不行,韩纵真的一次比一次大胆放肆,这回都敢直接压她上床,以后指不定要做什么。早点撇干净才是明智之举。她没有撩他,更没有刻意引诱,但有时候对他好真的没法控制,也不是别的意思,就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说白了,她还是不够狠心,真狠到劲,什么习惯割舍不掉? 她蓦地想到好友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要真把他拒绝到底,你俩绝对连朋友都做不成。” 单纯的青梅竹马已经变质,还指望只要自己拒绝往前,这段感情就能退到曾经?可感情又不是调色盘,变了就是变了,回不去。想退也可以,那只能粉碎。二十多年的感情,她舍不得,真的。 都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但她觉得韩纵在操控一切,自己非常被动。拒绝对他来说根本无用,一点威力都没有。那前进呢?可一想到要做他的女人,她就浑身发麻,忍不住想把腿紧紧合拢,然后上身也蜷缩起来。 很疼,也很怕。 没办法,韩纵那个色`情狂已经给她造成这种条件反射了。 ☆、欲之初,性本善 35 陈易澜的人生按照计划来走,一直没遇到太大的坎坷, 当然也没有太多惊喜。但韩纵就正相反, 经受的起起落落比她多。 刚进检察院从基层做起, 得罪了一个副厅级的高层干部。韩家再厉害也没法让韩纵完全免责, 而且他当时的行为的确恶劣,居然找了打手, 把那人揍到右腿骨折, 在医院打了三个多月石膏。他本心当然不坏, 更不是故意找茬,而是发现那个人猥亵女学生。不用说,这案子必然没办成, 还反被对方告诬陷。 他想让女学生出面作证,但对方却坚持息事宁人并不愿把事情闹大。女的,又是学生, 真是绝对的弱势群体, 而且男权社会,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样的受害者, 觉得她们就是主动献身。 韩纵恶心那人, 痛揍一顿。爽是爽了, 但后果也跟着来了——被记过, 还被流放。说是协警合作, 但目的地是东南亚三角海,案件性质也是缉毒——这几乎是一道送命题。 韩部长知道儿子闯祸后,怒道:“你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就赶紧滚出去自立门户, 不要让我管,不要给我添麻烦!” 韩纵偏生也是个拗性子,旁人怎么劝都不肯认错,甚至冷笑,“没把他那玩意儿给废了,已经算是仁慈。” 韩父简直震惊,这哪里是检察官的做派?分明是黑道太子爷。他被儿子气怄了,转身就去书房拿直径足足十公分的家法。但韩母爱儿子,而且几乎是溺爱的程度,立马跟丈夫开怼:“韩仕祯,你敢打我儿子试试!” 韩纵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母亲的肩膀以示安抚,然后对父亲说:“爸,我只是把这件事跟你讲明白,并不是要让你帮我求情。我会服从上级安排,该去哪就去哪。” 韩母挽住他胳膊,眼泪都出来,“不行,这么冒险的事,我不准你去,”她又转向自己丈夫,“韩仕祯,你这个窝囊废,连自己儿子都帮不了吗?” “这件事本来就是他错,我怎么帮他?越帮越错,最后整个韩家都会被查。” “那个死老头猥亵女学生,我儿子要办他,天经地义!这究竟错哪了!你当初要他干这行,结果现在又护不了他,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你更失败的父亲吗?” 韩部长被骂得很不是滋味,但尽量耐住性子,对妻子和缓解释:“没有足够的证据,有些话就不能乱说。” 妻子却露出不屑的眼神,“证据?呵,你们男人真好笑……” 你们男人这种论调一出来,韩仕祯就开始头大,他几乎已经预感到妻子接下来要说什么。韩纵也知道,这番对话马上要进入他最厌倦的一个环节。 果然,母亲尖刻地控诉:“男人偷腥不就是这副德行吗,非要留下证据才能证明?韩仕祯,你跟他果然是一路货色。你肯定巴不得他不判罪,这不代表你也胜利了吗?”她一边指责一边脸上露出讥笑,让丈夫感到强烈的羞辱感还有自责,自出轨事发后,这样的次数简直不要太多,她总是能把话题轻易扯到这上头。 焦点就这样被转移,他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争吵,韩纵反倒得以清静。略作短暂停留,他抓起外套和车钥匙离开,每到这时候他就格外渴望自己早点成家立业,也格外心念他的小美人。她真真是他最爱的理想型没有之一,温柔娴静又那么善良,他觉得她永远都不会对自己发脾气。 在奔赴东南亚之前,他还做了一件更匪夷所思的事,约陈易澜出来见面,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我想要一截你的头发随身带着。 她很是莫名其妙了一会儿,后来想到应该是韩纵闯祸那事儿。她说,我相信你会回来的。 韩纵心说,我当然回来,回来娶你。 “为什么直接放弃申诉?为什么不好好找律师帮你辩护?” 他无所谓,“出去历练一番也好。” “你没有做错,不必接受这种处罚。我愿意给你辩护,但你一直没来问我,我觉得以你的关系应该找了更好更老道的律师,没想到你根本没找。这个纠纷我虽没有必胜的把握,但会尽……” “不用,”他轻轻打断她,“所有决定都已经做好。” “会有生命危险?驻外这么艰苦?”她只知上边的裁决是“缺乏纪律性,下派东南亚驻外处进行军事化训练”,但丝毫不了解实质——这不允许泄露,而韩纵也不会主动告诉她让她担惊受怕。” 她是第一个对他说“你没有做错”的人。 他用力地看她,用力摸她头发,想要把这个人刻在心里。 其实,他最想最想,还是跟她有夫妻之实,哪怕一天、一小时都行。随心所欲地占有她,在死之前尝尝她的滋味,不给自己留下终身遗憾——这种带点私心的欲望是正常的,如果他真把实情说出来,又以自己性命之忧为由去请求,她或许未必拒绝。 但他说不出来,觉得太自私。如果自己能许她一个荣华富贵的将来和一世安稳,那么可以尝试。但自己都前途未卜,竟还想着去霸占她身子,有这个资格有这个能力吗? 他大男子主义,觉得一无所有的男人不必被同情,更不必被怜悯。在功成名就之前,男人也不该有所求。对女人的欲望是正常的,但却不配实现。 所以他是回来后连升三级,方开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3 始猛追陈易澜,令她毫无准备手足失措。 韩纵办事就是这么极端,要么不配,要么霸占。说真的,他没有任何预兆,突然就要求结婚什么的,只要不是傻大姐,有理智的女人都要懵一阵,然后再仔细琢磨。得亏他们是青梅竹马,这要是别的男人,陈易澜绝对会厌烦。 他在那鬼地方呆了近一年,缉旅艰难,里头的确有所谓的“乐园”,专门为男人“缓解压力”。里头的女人并不是烧杀劫掠俘虏来的,都是自愿,有些是国内的,但绝大部分就是周边地区的东南亚女子。 她们生存条件本来就糟糕,外面男人都拿她们当畜生和奴隶,更有甚者,拿女人当贩`毒工具,令她们怀孕成为海关免检的孕妇,然后把粉直接塞到她们身体里,这样就能顺利通过安检。然后孩子一生下来就会被抱走,因为毒贩也要养童子军。好多年方二十的小姑娘却已经生过三四个孩子,可想而知,多么惨无人道。 缉毒队的人不是强盗黑帮,而是军方,跟这样强壮的男人在一起,她们会觉得过得更好更安全,当然无比乐意。甚至时间久了,她们会产生一种崇拜,当地居民要是养不起女儿,就排队往里送,都希望自己女儿至少能人身安全。 有一回韩纵晚上守夜,跟一个士兵救了差点被糟蹋的女孩,他们把她送到出海的船只那里,对她说从现在开始你自由了,结果她哭着摇头不想走,他们只好又把她带回来。进到房里,刚想询问几句,她就开始脱,用稚嫩的嗓音哀求他们留下自己。 倒不是装清高,而是,如果他当真就一洒脱、没有心上人的单身汉,那可以跟别的男人一样肆意品尝送到嘴边的美味。但他爱着陈易澜,甚至心里认定她是妻子。为了一身荣光,威威风风地迎娶新娘,这几乎是支撑他的强大动力之一。 ——他满心被她占据,根本分不出一点空白来肖想别人。 那时候他就发现,原来所有的出轨都不存在借口,只有一个理由——自私。不管父亲曾经如何辩解“我还是爱你的,只是一时冲动”,或许他的确最爱这个门当户的原配,但他爱自己太多,远远超过爱对方,所以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只想到自己能快乐、能发泄、能完全主宰一个女人。他也知道对方一旦知晓肯定会痛苦,但对方的痛苦跟他的极乐相比能算得了什么? 韩纵厌恶这样,所以发誓找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过一辈子,非她不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干这些事她会难过,就怎么都做不出来。 他一度被调侃是gay,说女人光着在他身上扭,他都能神色不乱。 缉毒队面对亡命之徒,每次出任务都惊心动魄,一旦受伤就更是在跟死神博弈,被扔进去的男人,要么死了残了要么就会跟变\'态一样强。 不过韩纵刚过去时也备受歧视,毕竟他那外表讨女生喜欢,但在男人里面,却有过度俊俏的嫌疑,细皮嫩肉的贵公子跑到这里干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加功晋级?他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上面机关的下来走一趟就把他们赌命的功劳给蹭了,换谁谁都不爽。 韩纵那时候意识到,想被“流放”到军方基地,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这是十分核心的职位,失败了叫为国牺牲,成功了那就有两杠一星。原来,父亲还是动用了人脉给他折腾。不知道这算不算父爱的一种表现形式,或许不那么直白正面,甚至不那么令人舒服,韩仕祯对儿子总是过度刻薄。但如果没有这种魔鬼式的严苛,也就没有现在能独当一面的韩纵。 有一次跟贩子的中间人搞谈判,韩纵要求跟着去,没人阻拦当然也没人理会。结果他们撤走的时候就把韩纵给甩了。在远处狙击潜伏的长官要求他们汇报情况,那几个人说现场太乱,已经找不到韩检在哪。 没人知道韩纵那回经历了怎样的炼狱,只知道三天三夜里他肯定杀了不少人,不然根本不可能出得来。他军靴、外衣、脸上布满了干涸的血迹,甚至有那种恶心的碎肉,但他自己身上没什么大伤口,就是回来后吐得很凶,呕吐物里有血红的生肉。真正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之前只带一把m35,满膛只有十颗子弹,毫发无伤地回来,这简直……令人难以想象。 回来后他还一脸平静,该干嘛干嘛去,吐过后随便漱了下口就去完善构图。他或许也以为应该就是各自撤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队友故意抛下。长官已经重罚那几个人,但看到韩纵回来亦是狠狠惊讶了下。他单独问他怎么办到的,韩纵说那伙人把枪藏在地下车库里,我找到了,所以就一路回来。 他说得平淡无奇,但藏枪位置岂是那么容易找?长官没问,他知道这里面的思考肯定弯弯绕绕十分复杂,但韩纵就是脑子好,就是能做到。 残酷的三百六十天,有一半的时间都在险境里跟敌方斗智斗勇,他没时间往外头写信,而且写了也不一定能送到,但他可以收到外面的信件——陈易澜是唯一一个给他写信的人——三百多个日夜里,他最大最甜蜜的慰藉。女孩子娟秀的字体,仿佛带着一种温度,在无数个冰冷孤寂的夜,在他枕头下面或者被他摁在胸口上,温暖着陪他一起入睡。 那地方通讯极为糟糕,三个月才轮一次电话。第一次他没有打给陈易澜,而是先打回家,父亲接的,说了不到五句就没下文,换母亲,她一直哭,哭了整整五分钟,韩纵就哄了五分钟,然后时间到。 又过了三个月,第二次打给她。溪涧一般轻灵悦耳的女音传来,一声一声叫他“韩纵”,又问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他觉得自己半年的孤寂、疲惫都要被治愈。 那边是不是很忙?为什么一直不给我回信?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寄。那些话在他听来很傻,却傻得那么可爱。毕竟她一直以为他只是驻外,哪能想到会是那种险境。 他说你别光写信,好歹寄一张照片,我怪想你的。 岂止是“怪想”,简直想疯了。 他骨子里有韩家的血性和刚硬,其实更偏爱军人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而且他当时的确表现极好,案子一个接一个地破,军委那边都抛出橄榄枝,当然,他还是选择回到老本行。 回国那天父亲在机场接他,韩纵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肯定。 一回来破格连升三级,成为总部的中副级干部,从第一天起庆功宴就开个不停,趋炎附势的人一拨接一拨地来。他当然知道绝大多数人都是假惺惺,只是懒得拆穿,享受喝酒,毕竟在那边真的滴酒不沾。 外人关心的是,韩检如何厉害,以后会有多光明的前途,韩家又会如何鼎盛。没人在意他究竟累不累。 只有陈易澜从来不问及这些,见面第一句话是,咦,你怎么没瘦?然后走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4 过去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大臂,说,好结实。 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时,作为她异性朋友,他回来当晚就可以去她那儿蹭吃蹭喝,她不会有任何防备。 陈易澜很少主动问什么,又看出他的疲惫劳累,于是一直很安静。韩纵把鞋子脱掉,倒在她的沙发上,深深吐纳一口,这才真正有了一点放松的感觉。 她把他的鞋收到柜子里,又泡了一杯咖啡放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 特别安静,也特别舒服。 他挪过去,把头枕在她柔软的大腿上。俩人小时候经常这样干,但高中以后就少了。现在韩纵突然这样一下,她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又坦然,继续看书。 她下班刚回来,身上的衬衣还没来得及换,通过衣襟的那条窄窄的缝隙,他看到…… 一小片白皙的沟壑。 他脑海一炸,浑身都开始发热。 他自己没在“乐园”享用过女人,不代表他没见过别人这样做。 很糜乱,很狂暴,但毋庸置疑也很刺`激。 当时那场景并无法激他兴奋,不管男的干得多凶,女的叫得多激烈,他都冷淡地走过跟没看到一样,但回来一见到陈易澜,心里的魔鬼怎么就复苏? 他深深闭上眼觉得自己真卑劣,她用温情迎接自己回来,但自己满脑子却在想要怎么操她。可是这种刻意的避开丝毫没用,一会儿后他就忍不住睁开双眼,视线再一次落到那小片缝隙上,他的目光越来越狠,简直要化为实质。 韩纵有时候后悔跟她坦白太早,不然的话,他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在她家看她忙里忙外,当天晚上又专门去做饭,他从背后抱住她,她也不会有太多防备。 她见韩纵进来厨房捻切好的西红柿吃,就扭头对他说:“快好了,再等五分钟。” 他可以抱她,但那手只能虚虚地搂着,一旦重了她肯定就觉得不对劲。 但韩纵控制不住…… 这可是他思念了三百六十天的女人,现在她就在你触手可及的位置,穿着围裙给你做饭还冲你笑,哪个男人能忍住? ——不要做朋友,不要做朋友。 ——我要她,我要她。 他脑海里全是这两个念头。 那天晚上,他摊了牌,还试图直接占有她。 ☆、【一更】小清腥 36 陈易澜又不是小女孩,虽然还没正经谈过恋爱, 但也不至于完全不懂男人。韩纵跟她拥抱, 枕在她腿上, 到厨房看她做饭, 手轻轻搭在她腰上。这些暂且都算正常,不正常的是他的眼神, 灼灼地盯着自己。 吃饭的时候她就有些不自在, 但没有开口, 毕竟想着韩纵才刚回来,许是太久不见所以才这样……自己也没必要自作多情觉得他有想法,于是尽量略过。 韩纵在过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一顿酒席, 本来也不太饿,但看着眼前的未婚妻,他还是食欲大增, 又随便吃了点, 然后放下筷子,专注地欣赏她。 她的嘴巴并不是那种樱桃小口, 毕竟整个人已经足够秀气, 不需要嘴唇也小小的, 正相反, 异常饱满水润, 唇峰娇嘟嘟的颇具肉感,但两侧唇角却收到窄细,色泽红润几乎是种胭脂色。她五官都精致, 但嘴唇怕是最美的,温应汐以前还开过她的玩笑,说你这么保守的一个人居然长了这么性\'感的嘴唇,简直不科学,这么可爱的嘴唇却不给亲亲,真是好可惜。 韩纵看着她含着碗沿,小口小口地喝汤,很快嘴巴就变得湿漉漉,洁白的青瓷衬着那娇俏的小红唇,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 俩人一起洗碗时,韩纵就提出:“今晚我就在你这睡行吗?” 她顿了下,“为什么?” “我那边还没打扫,水电煤也没通,要白天去弄一下。” “回本宅呢?阿姨跟伯伯应该都很想你。” 韩纵摇头,只说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 宅邸佣人虽多,但并没有舒适感,氛围总是严肃冰冷,他从高中起就不大喜欢回家住。 陈易澜不好说什么,也不好再赶他。 “我这只有一张床,你还是回你那边睡,我可以去帮你整理。” “钥匙搞丢了,今晚也进不去。” “我这有你的备用钥匙,一会儿就拿给你。” “水电没通,我也没法洗澡。” “那你在我这洗了再过去。” 韩纵停下手里的动作,“陈易澜,你嫌弃我?”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就是故意这么问。 她也停下动作看他,“我这只有一张床,真的不方便,难道你要睡沙发?” “可以啊,我只要将就一晚。” “这样不好,你跟我现在都大了,都是成年人又不像以前……你未娶,我未嫁的,不要一起过夜。” “那你嫁给我不就得了?”他顺势用这种玩笑语气把心里话给问了。 陈易澜看他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别闹。 “去楼下的宾馆吧,开间房将就一晚。”她说,“待会儿我把你送下去。” 她没问他同不同意直接就给了这个方案,真是铁了心不留男人在自己闺房。 韩纵一口应下,因为想到她楼下的那栋五星级宾馆有不错的隔音,他可以在里面尽情地要她,任何人都无法干扰。要是在她闺房反而还会约束。 之后韩纵坐在沙发上喝茶,她在拖地打扫卫生,他看着。她现在和平时在外的样子截然不同,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趿着棉布拖,比工作时柔和多了,真真小人\'妻模样。他心里美滋滋的,仿佛已经得到她。 家务做完,两人窝在沙发上聊天,韩纵把随行记者拍的照片一张张翻给她看,还兴致勃勃地跟她解说,把照片背后的故事都讲给她听。 外人大概难以想象,雷厉风行几乎具有军人血统的韩检,居然也会有这么柔情的时刻,专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眼角眉梢都是爱意。 聊着聊着,两人都特别放松,他顺势把陈易澜圈进自己怀里,嘴唇近近地挨着她耳朵。她专心翻阅那些照片,也没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么暧昧。 “知不知道我在那边想死你了。” 当时的氛围真的太无拘无束,韩纵说这话时又尾音上扬,更像是朋友间的倾诉,并没有什么调`情意味,天性里的明媚就让她顺口问了句,想我什么。然而这话说完,她就意识到不对劲。 不知是她那句,还是韩纵那句导致,反正氛围骤然变了。 他看着她,目光一点点变得暗沉。 “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想……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牙齿,还有你身上的气味……” 她从他怀抱里出去,从沙发上下去,拿着剪子去阳台修花。想要刚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5 刚的暧昧无声地过去。 她养着两盘风信子和三盘君子兰,全都不长杂叶,但刚刚掩饰之下她就是拿了剪刀出来,现在只能去剪花。 韩纵站那儿直笑,“你这是辣手摧花吗?” “一株上面太密,也要剪一剪的,后面的小花才好发育。” “怪不得后来居上,原来是发育有方。”他笑的一脸文雅,这话回得也文雅,但陈易澜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再低头一看。 自己弯腰剪花,t恤的领口就是敞着的,他居高临下,看了个一干二净。 她立刻直起腰。 韩纵走过去,把其中一株风信子连着养殖瓶一起端起来,用手指点了点浸在水里的球型根茎,“小球株都养这么大了啊。” 她听了脸上一红,放下剪刀准备离开阳台。 “别急着走啊,”他说,“大朵的还没剪完,这君子兰也要修两刀吧?”他拿起那把剪子,一副要手起刀落的样子。 “哎好不容易才养这么大,”她立刻去夺,“连花骨都没长,别剪。” 他把手背在身后,“你刚刚逃什么?不就是逃过来剪花么,我帮你代劳还不好?” “我……我刚刚说错了话。” “哪一句?我没听出来。” 俩人的手不知怎么又粘到一起。 他那样笑着,一点点抓紧。她赶紧把手撤回来。 她急急转过身,往客厅走,“我把你送下去,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韩纵说:“你可以先洗个澡,我也没必要这么早就去睡觉。” “不,我先送你下去。”她语气十分坚决。 韩纵是觉得洗澡能让人放松,这样她就不会太紧张,一会被进入时身体也能舒服点,但既然她这么坚持,他也没意见,做完之后再一起鸳鸯浴也不错。 当时是正儿八经的第一次,所以她还没见识韩纵的手段和狠劲,直到送他下去,被拖进房间,才意识到不妙。当时陈易澜看他开好房就上去,但他说我想给你看个东西。 她很诧异,看东西在哪不行,为什么非要进屋?但韩纵百般坚持,说是一份礼物,然后半哄半拖地把她拽进去。 “要我看什么?”她一进屋就问,也不再往里头走。 韩纵把有情调的床头小灯打开,又走回她站着的门边,抬手把白炽灯关掉。 灯光暗下来的那一刻,她心头一跳,大脑一片空白。 韩纵从内侧口袋里摸出一个什么东西,她看清楚那是什么后,简直难以置信。 “嫁给我。”他说。 但他的语气可不是求婚那种柔软的、请求的,而是笃定的、强硬的,已经帮她决定好,她只需要接受。 陈易澜一动不动,在震惊里还没缓过来。 他握起她的手,给她戴到纤细的无名指上。 那不是一枚普通钻戒,而是名贵的红宝石,在暗淡的光线下依然能折转出炫目流辉,鸽血红。这种顶级钻戒可不是一去商场就能买到,很明显是订制。她突然记起一个月前,他在电话里说,回去后会给你一份惊喜。 原来就是这个吗? 宝石的光芒刺地她回过神,“不……”她迅速把手抽回来,他没想她会抗拒,戒指被打落,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一阵诡异的静默。 韩纵看着她,那眼神像要把她吃了。 她知道他愠怒,但没办法,不能稀里糊涂地答应。 她弯腰把戒指捡起来,重新塞回他掌心。 这是她的礼貌使然,但这时候却只带来负作用。 她要是不捡傲慢地扭头就走,那或许还能趁机跑掉,但重新塞回去……这可惹了祸。 他先是低低地说一句,“你不要尽管扔,但不能退给我。” 她不明白为什么不行。 韩纵不仅没让她走,还把门“咔哒”反锁。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有点慌,小拳头垂在身侧攥得紧紧的。 韩纵手一挥,竟直接把那价值不菲的戒指扔得远远的,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她。 他眼睛很俊,越在暗处越灼目,也意味着越吓人。 她突然很怕,怕到极点。 韩纵接下来就更吓人,把她抵在门上就开始亲,一边咬她饱满的唇一边狂乱地撕扯衣服。抬起她的双腕扣在一起,死死钉在头顶,然后从下往上一掀。 底下是棉质短裤,连皮带都没系。 短短不到一分钟,地上就扔两件。 她就像个物件,被他随意摆弄。 当时没有叫喊也没有哭,声音死了情绪也死透,她几乎魂飞魄散,只剩下躯壳,甚至不知道要反抗。 连床都没有沾,一直被迫站着。 她穿一双凉鞋,粗跟的,被他折腾地站不稳,脚撇了好几下,最后脚腕都红了。 他直接抱起她,宽大的手掌托着她身子。 她觉得自己要被他弄死。 那一晚他就是魔鬼,实打实的恐怖。陈易澜后来做噩梦,都会频繁梦到那次的场景。 他疯狂,显而易见是欲,但更深层次的原因,除了他自己,外人无从知晓,包括她。 刚过去的那一年,无数次跟死神擦肩。最险的一次,被队友恶意甩掉,独自一人在毒窝里待了两天两夜。那基本是没有活路的,而且通常会被找出来然后残忍地虐杀。他杀了很多很多人,沾在脸上的血不断滑落,也不会动手去擦拭,到后来甚至已经麻木。突出重围后花了一天一夜才回到基地附近,为了活着他吃生肉。那几天真的无比接近人性的黑暗面——凶残和杀戮。然而这种黑暗面的爆发,却只是为了活下去。 支撑他的强大动力就是回去见她,而不是什么权力金钱名利,也不是要让父亲刮目相看或是所有人顶礼膜拜,最接近死亡时,谁还会在意这些?只想要心里最后一片净土。 当时甚至没想跟她上床,只是要去见她,哪怕最后一面。 那时他意识到,原来自己很爱很爱这个女人。 孤军奋战太久,内心已经干涸,他如此渴望回归那片净土,让自己被那汪泉眼滋润——当它终于近在咫尺,他毫不犹豫甚至凶残地把手探进去,狠狠索取清澈的水源,甚至没看泉眼到底什么形状。 汹涌的甜水,从窄缝里湿漉漉地淌出,泉眼散发的温湿,在狭小的空间里四处弥漫。她是闻不到的,但对他来说却异常浓厚,像汪洋大海里的一丝血腥味,而他是灵敏的剑齿鲨。 可就算甜水淌干,却还是没能给他解渴,疯了一样往里摸索,他不管竭泽而渔的道理,偏要找到泉眼最深处的内核,它很小,比花骨朵还精巧,但还是被他找到,并紧紧攥住。每挤压一下,汁水就四溅。那是泉眼的心脏,却几乎要被他捏碎。水干了,那就只能淌血。 但血液也是甜美的。 像被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6 一只吸血蝙蝠死死咬住,它贪婪地啜着核心,一口一口,把气血全部抽干。 她真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死在他手里。 汗水淌进眼睛里,辛辣无比,她视线已经开始摇晃模糊,毫无办法,只能下意识地叫他名字,“韩纵”、“韩纵”,“不……” 她拒绝戒指时,他是生气,但更多的是失望,可她叫他名字时,那一瞬仍然是——万般柔情涌上心头。他甚至没管她后面说的是“不”。 他突然停了下来。 那次完全可以,因为那是第一次,她被吓懵,没有措施来应对,哪像后来变得那么警觉。 只要再往下一步,就可以占有。 ——但他停了下来。 被放开后她就蜷着身体,慢慢蹲下来,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瑟瑟发抖。 其实蹲姿令她非常尴尬,而且疼痛感还会加强。但就是想把自己缩起来,把每一寸皮肤都掩盖,最好变成刺猬那样的一小团。 韩纵把她抱起来,她还是颤个不停——这都要拜他所赐。 作者有话要说:  正常日更时间晚八点,其他时间都是加更。 能看懂某段的小天使不要讲出来。 ☆、【二更】 37 她两条腿几乎是疯狂痉挛的状态,那样高频率地抽动, 仿佛感觉下一刻就会站不住。 滴答滴答。 泉眼里有源源不断的热流淌出来, 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滑到掌心, 温热的, 清透的,还有一些就直接滴下来, 啪嗒啪嗒掉在地毯上。厚厚的毯子已经减弱了声响, 但还是有。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所以他觉得她应该还是很喜欢的,甚至有点小骄傲,男人的成就感。 女人真是水做的, 居然能有这么多,估摸至少有两百毫升。 她脚下的毯子吸饱了水,就变得跟海绵一样软, 所以她站都站不稳。他便干脆把她抱起, 双手有力地托着她。 那股液体好像没有再流,但他还孜孜不倦, 摸到了软软的东西, 像是舌头, 小小厚厚的, 圆柱形。 他知道那是什么, 美丽的内核。 于是更加轻柔地摩挲,像对待一个珍宝,偶尔也会用指尖刮一刮。 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圆滚滚的头真真就像花骨朵一样, 生得异常饱满厚实,会有一种肉感,指尖压下去,它会再弹起来。 “韩纵……” “嗯……” 她软软地叫了自己的名字,和着那一片甜腻又急促的鼻息,蜜融融的能把他化掉。 失神成这样,她都知道要喊自己的名字,韩纵心里灼热极了,他笃定她是喜欢的,她喜欢自己。 “……不要。”她娇滴滴地低喃。 他知道她在撒娇,像个小宝贝一样缩在他面前,乖巧而柔顺。 他停了下来,手上一片滑腻,透明清澈。 着迷一般送到自己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又在自己衣服上擦干,再弯腰把掉在她脚踝的小布条重新拉上来,穿好之后手又慢慢滑到她腰上,再绕到她前面,用力抱住。 她那细腰,一只手就够了,宽大的手掌都可以轻易捏住。 她背后的搭扣——先前被咬开的。但他太过迫切寻找泉眼,结果并没有触碰这里,这件小玩意得以好好地挂在她肩上。 他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耳侧,像个温柔的情人。 陈易澜紧紧贴着门板,像案板上待俎的鱼,十指摁在上面都有点泛白。但混乱的一切突然停了,周遭顿时变得寂静,只听到俩人的呼吸声——他当然很平稳,但她却还是急促。 他滚烫的气息打在她后颈上,像在野兽嘴下随时会被一口咬断,浑身绷着不能轻易动弹。 可对他来说,却像在白纸上作画,指尖又顺着她肩膀来到脊背。细腻柔软的肌肤,还在微微发烫,那触感真的就像上等绸缎一样滑。 她脊柱的凹陷好美,蝴蝶骨也好美,线条一点点往下收,在腰肢处收到最窄,然后又曼妙地蜿蜒出去,他痴迷一般地慢慢往下,她一颤一颤的。 他垂着头,额头抵着她后脑勺,鼻尖萦绕的全是她的发香。 此刻不想说话,只想好好感受她。 手机突然响了,在这样过于静谧的环境里十分刺耳,陈易澜受了一惊。他过去一看,发现不是她的,而是自己手机。 来电显示赫然是父亲。 他停顿几秒,接起。 “怎么了爸?” 从来都是这样直截了当地问,他们父子之间是没有任何寒暄的。 “今晚不回家吗?不回来头一晚睡哪?”韩父的语气很硬,像在管一个浪到不知去向的二代,对儿子的思念倒掩得一干二净, 韩纵说:“我有睡觉的地方,不用回去。” 韩父沉默。 作为儿子当然感觉到了。 韩父没再言声,正欲挂电话。 韩纵说:“我回去。” 陈易澜怕是真被折腾地够呛,他转身接电话的这片刻,她把上衣套了起来,但短裤在他脚边,她愣是没敢伸手去拿。就缩着墙角那里,抱着膝盖,盯着地毯上一大滩透明的水渍,眼睛里仿佛要滴血。 韩纵把裤子递给她,她立刻伸手接过。 她六神无主,恍若崩溃。 他恍然未觉,还再自然不过的去牵她的手,对她说:“走,跟我回家。” 她当然站在原地不动。 他还笑了笑:“愣着干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唯恐再次惹怒他。 韩纵沉下声音,“陈易澜。”每次他这样叫她名字,都会有一种很严肃的感觉,这种情景下,她更有一种惶恐,慢慢往后退了一步,背倚着墙,好像这样能让她有安全感一些。 她当时的反应真的是,在面对一个心灵扭曲的连环杀人,如履薄冰。 韩纵又上去抓她小手,她也不敢拒绝得特别明确,始终没吭声只是眉头一直拧着。他就这么牵着她一路走,从电梯下去,然后去门口叫车。 他也不管她这一身穿着带去见家长是否得体,反正就是很想,疯狂地心血来潮。 等车的时候,他还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快回来,卧室今天下午就给你拾掇好了,床单被套都是新的。” “妈,我要带个人回去。” “带朋友过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好收拾客房呀。” 他含着笑意对母亲说,“是媳妇。”说这话时他还专门看向陈易澜,但对方并没有看他。 这丝毫没影响他的热情,对着手机继续讲:“今晚就把媳妇带回去见你们。” 韩母啊了声,“谁呀?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不会是哪家小姐故意赖上你的吧?” 韩纵说不是,然后甜蜜蜜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7 地补一句,“是我赖她。”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安全摆脱,等出租车一来被塞到车里怎么办。但万幸,小区正门,其实不太好打车因为不方便停。要走几步到前面路口那里就好招。他本来想牵着她一起过去,但她那脚先前撇了好几下,走路有点一瘸一瘸——但其实是她伪装的。 韩纵信了,让她站在原地乖乖等着,自己去前面叫车,车来了她再上去。 她点点头,仿佛已经听天由命。 他走到前面路口的灯牌下挥手,很快,一辆车停在他身边,他对司机说,麻烦往里面开一下要接个人,结果一转头,那里已经空无一物,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他叫了两声陈易澜,结果当然是无人应答。他又快步走回去,进去找她。先坐电梯到她的楼层,结果当然是不在,敲门也没有回应。他又下去问守门的保安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色上衣的短发女孩,保安打着哈欠说没看见。 他知道她肯定躲了起来,而且很大概率是躲在楼梯间,只是不太清楚是哪一层。把她找出来对他而言还是非常容易,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先坐电梯到十楼,然后去顺着安全通道的指向标找到楼梯间,他在黑暗中静静站了片刻,没有听到任何哭声,便放慢脚步一层层下楼,他很慢很轻,楼梯的声控灯一直没有亮。大概下到第七层时,他听到下方传来一阵很细微的声音,像是紊乱急促的呼吸也像是很微弱的抽泣。 他百分百确信,那就是她。 躲在六楼的黑暗里,一个人无助地抱着双臂。 他不懂,她为什么如此反应。 不过终于不用再刻意放轻脚步,大步下楼走过去,昏暗的灯光骤然亮起。 她怕得厉害,几乎不敢抬头看他,嘴里不停呢喃着“救命”。 他静默片刻,猛地把她拽起来。 还是强硬地把她往电梯里拖,她咿咿呀呀地胡乱抗拒,俩人几乎就是家暴现场。 十一点,在大城市并不算晚,也有人从电梯出来看到这边的争执,但没人会管闲事,只觉那一男一女是小夫妻闹别扭,毕竟陈易澜短袖短裤,这幅打扮不算保守,男的西装革履,似乎是正经人士。 他把人拖进电梯,但目的地并不是楼下,而是上面,她家。 到了之后他去摸她口袋,她吓得闭上眼睛,但他只是在找钥匙,发现没有。肯定是落在宾馆的房间里,他立刻下去找,找到后再上来,一出电梯却又不见她人。 刚刚那阵抗拒,他就知道她怕,她不乐意,所以就打消了要带她去的念头,就想把她安全送回屋,结果她又躲了起来。 韩纵气地在门上狠狠砸了一拳,“砰”的一声闷响,在空旷的楼层里不停回荡。 “陈易澜,赶紧出来!再不出来,我一旦找到就把你强`奸一百遍!” 她瑟瑟发抖,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回他就很难找了,楼梯间没人,上三层下三层都没。 他拗起来相当可怕,发誓非把人揪出来不可,居然把保洁间和储物间都看了,还试图推开残障人士厕所。门被锁了,他就知道她在里面。 “陈易澜,出来。” 两个字的命令最可怕,但她坚决不开门。 他直接抬脚踹。 如果这里有窗,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咬着自己腕子,竭力不发出丝毫声音。 这门很厚实,锁也是钢的,想直接踹开没那么容易,他去楼下找保安,说自己妻子不小心困在里面,保安带着钥匙上来,结果那锁已经开了,毫无疑问,里面也已经没人。 韩纵就不信了,她穿着不便奔跑的凉鞋,身上没带钥匙就一部手机,还能躲到哪去?非找出来不可! 她趁韩纵离开的那会儿,已经迅速坐电梯下去,又从最近的侧门直接出了小区,幸运的是一出门就拦到一辆的士,她这副凌乱狼狈的模样当然不敢回家,而是去了好友那里。 温应汐披着外衣出来接她,她飞奔着跑过去扑进她怀里。 她震惊不已,连忙摸摸她的头,“怎么了这是?” 那天晚上,韩纵把楼里彻彻底底搜一遍,发现真真切切是没人。他突然有点慌,她一个女孩子,午夜里一个人跑出去,还穿着那么单薄,这要遇到什么坏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原本他还觉得,女生怎么那么难捉摸,不是明明挺喜欢的么?怎么就不肯答应? 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她对自己就怕成这样?宁可跑出去也不要留下来面对自己?但他没心情感到挫败,立刻打电话给她,但那边竟然已经关机。 那种担心化成实质,他立马开车出去找。 他焦急又心乱如麻地找了一小时,都准备打电话给警察同事,突然之间接到了温应汐打来的一通。 “阿澜在我这儿,你不用担心。” 她听到了猛打方向盘的声音,知道韩纵要往这边来,赶紧说:“你别过来,她状态不好,不想见你。” 他当然一口否决,“不行,我总得看看她到底怎么样。” “我拍给你看行不行?大哥,我求你,你千万别过来。早知道就不打这通电话,让你担惊受怕一晚算了。” 韩纵猛地踩下刹车,“叫陈易澜接电话。” “……你就不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她怎么了?”语气还蛮冲。 温应汐也不跟他客气,直截了当地回击:“你把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吹成这样,你现在让她缓一缓都不行啊?她羞愤地想死你知道吗?” 韩纵顿时无话可说,但一颗心却是放下了。 “拜托你,今晚千万别来,我们也要准备睡觉了,明天、后天,一个星期都不要见她。相信我,她真的一点都不想见你。” “韩纵,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去东南亚一年,你连这个都摸会了你行啊你,阅女无数了是吧。” 这是反讽,他当然听得出来,但心里还是情不自禁有点美,“那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我知道她脸皮薄。” “天哪……你想什么呢?” 然后电话挂掉。 他莫名了一秒,但没做多想,放下手机,深深吐出一口气。 知道她没事,知道她害羞,那些焦灼的情绪就终于可以烟消云散。 彼时正是凌晨一点半,他倒甘之如饴,毕竟今晚已经尝够甜头了不是么? 方向盘一打,他调转方向往韩宅开。 这就是他跟她永恒的差异。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说看不太懂,这里解释一下,是pov写法,36章结尾是女主视角,她的想法和感受,但37章开头是男主视角,所以同样一件事,在俩人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一个虐,一个甜。包括“站不稳”这个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8 细节,女主觉得自己是恐慌+对方逼的,但男主觉得是水太多所以正常站不稳。究竟事实是哪一个,读者可以自行理解,各自参半也行,pov手法后面应该还会用。【今晚出去浪,迟了一刻钟不好意思】所谓的花心/花骨朵,是弓颈口。大家可以百度。 ☆、直男 38 这几天体力消耗过大,陈易澜一上飞机就开始睡, 经济舱条件也不错, 就是座位挨得比较密, 她旁边坐的是两个男的, 腿大大咧咧地叉着,她空间就更小了, 只能微微侧着身。她不挑剔, 挤挤也就好了, 这个航班不长,就三个多小时。 韩纵问空姐还有没有头舱,对方回答说还剩一个。他就把陈易澜那票拿过来, 让空姐升头舱。 旁边那几个知道内情的人都觉得韩检会一起跟过去,结果他没有,裴衡还说, 不错, 自制力变强了。 韩纵笑道,“我现在是手头有事, 而且飞机上也没什么好发挥的空间, 趁现在把事情都做了到时候腾出时间才比较划算。” 裴衡又问:“你今天上午在她房里做什么?手机也不带。” 他当然不是不懂男女那些事, 只是他真的想不到会是那种, 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到大, 他跟陈易澜一样,印象中的韩纵是野了点,但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韩纵这时候就愿意圆谎, “讨论案情,耗时有点长。” “可我听李护士说,你跟郑洋今天上午还吵一架,就为了这个?” 韩纵捏捏眉心,“他跟我不太对付。” “那你当初干嘛挑他过来?” “我没想那么多。” “出门在外,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你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就算对自己无所谓,但你肯定在乎她的名声吧?女孩子在名誉这种事上很被动,有时候很难洗回来,她又是律师名誉也很重要,要是外人说她赢官司都是靠检察院的关系,你心里应该也不舒服吧?” “那她以后嫁给我岂不是有更多张嘴要说?” “肯定啊,你俩要是真结婚,以后在工作上都要规避的——这你也知道。”裴衡又问,“父母那关过了吗?” “没,我还没跟他们讲。” “你没讲就直接去她家提亲?” 韩纵倒没觉得什么大不了,“提亲这事不需要跟他们商量。” “还是家族出面有力些,不然没人会当真。上回陈伯父过寿你也看到了,来了不少人,陈家闺女还是很抢手的。” “你说那几只花孔雀?”韩纵不客气地把那几个洋气的年轻人比喻成孔雀,但裴衡还是一下就听懂。 “那天的穿着是不太得体,但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那几个人大概不了解陈家,他们一贯很素,长子当天一身白西装,陈易澜就一件白色连衣裙,显得那几个穿宝蓝的、正红的全都喧宾夺主,十分尴尬。豪门世家之间,礼数严苛得犹如职场,几个不成文的规矩都得遵守,像这种过寿场合,长子长女才是最出彩的,穿得比他们还隆重就是一种不敬,那几个年轻人不小心僭越,当天也是很不好意思,后来都不大说话尽量降低存在感。 之前那句“还是家族出面更有力”引起了韩纵的重视,虽然刚回来那几天母亲已经开始追问,“你说的媳妇是谁”,但他没说,人都没带回来有什么可讲的,原本是想先把人拿到手。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要改变策略,仔细一想,陈易澜这种乖乖女从小到大都没有违逆父母,婚姻大事那就更加不会,如果爹妈都点头同意甚至指腹为婚,那这桩婚事就相当于成功了大半,等人都娶了回来还怕攻陷不了吗? 韩纵顿时感觉找到一个新思路,准备回去就这样办,带着家族一起出面提亲,搞得隆重点。 裴衡看他打开笔记本写代理词,就道:“我们不是有律师吗?” “算了,她应该还没写过公诉代理。” “所以才更要锻炼。” “女生的体力都有限,还是让她休息一下。” “现在改变主意了吗?支持她做检方?” 韩纵说:“她要有能力,当然行。” 裴衡看了看他的神色,“还是不太认同?” 韩纵反问:“你会让你女人干这活,整天吃力不讨好?她要想做,可以凭本事来,但女的很难往上升,到时候认清现实她自然会走。” “万一她不走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 韩纵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裴衡也不讲了,准备干自己的活儿。 飞机响起语音播报时,他就关掉电脑,把东西都装好。下飞机后又立刻去取托运行李,他们男的都是带那种超小的箱子,不需要托运,主要还是帮女生取。但陈易澜坐头舱,下得最早,所以已经拿到箱子。但她猜到韩纵还是会去,所以专门等在那里喊了一声,韩纵走过来跟她一起。 一行人在机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陈易澜面色憔悴,似乎还是困倦,韩纵招到一辆的士揽着她上后座,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睡。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曲卷的五指打开,跟她交扣时却发现她手心布满凉凉的虚汗,再一探她额头,果然有点烫。 韩纵没说话,只是等车一到,就拉着她下来。他一个人拖着大箱,然后自己的小箱垒在上面,另一只手牢牢牵着陈易澜。她并不会理所应当地把男人当搬运工,只是当时头晕得厉害,反应略迟了两秒,刷门禁时看到韩纵一个人搬两个箱子过门闸,她恍然回神立刻过去接手,“我自己来。” 韩纵不吭一声,用行动把她拒绝。到楼上后,她拿出钥匙,他也一把接过,门开后他把行李搬进去,她准备收拾脏衣服,但韩纵拦住她,并说:“去洗澡。” 她把箱子打开,“我先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就去洗。” 可韩纵连这都不让。 陈易澜看着他,“谢谢你帮我搬箱子,赶紧回去休息吧。” 韩纵没听,把她往浴室里推。 陈易澜说:“我一个人可以,你不用在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到时候又尬又怕。 韩纵却恍若未闻,还道:“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他一面说就一面上前给她解扣子,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自己动手。 他笑了笑,满意出去。 快洗完时,她突然发现睡衣还没拿,但叫韩纵帮忙又有些犹豫。毕竟在发生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再让他把衣物送到浴室,显得自己在刻意引诱。或者他又借这个机会,这样那样。 她犹豫着没出声,只是先把门打开一条缝,却一眼发现门口摆着一个凳子,上面就放着一整套干净睡衣,内裤还搁在最上边,方便她直接伸手拿来就穿。 她衣柜十分整洁,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49 一目了然,外衣裤子都是挂起来,春夏衣物占据左边柜子,秋冬衣物占据右边。内衣和内裤就分类放在下面两个大抽屉里,而且里面也是小格小格的,还按颜色摆好,深色只有红黑两种,来例假时候穿,浅色就有很多,除了最基本的白灰两色,还有粉绿蓝波点好几种,因为要用来搭配不同的浅色系外裤,避免内裤或内衣显形看着尴尬。 她洗完出来,本来想劝韩纵回去,但他在阳台那儿打电话,听内容好像还是工作上的,他放在沙发上的笔记本也醒目地亮着,页面停留在这回拍到的真实照片。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他,自己进卧室把头发吹干就躺到床上。 门板的隔音效果不错,一关上外头的声音就基本听不到,她摁了灯准备好好入睡。 韩纵这个电话是跟同事商量对策的,所以打了很久,至少得有十多分钟,他之前就注意到陈易澜已经出来,并且也没吃药,心里一直惦念着,所以跟同事讲明天碰面再继续讨论,这才能挂掉不然还是没完。 他推开门时发现没有反锁,心里不禁有点窃喜。里头没开灯,他知道她怕是要睡,所以很快把她拽起来,将药递到她嘴边,“吃完再睡。” 陈易澜刚入睡就被弄醒,真是浑身疲惫无力,她眼睛都没睁开只是细微地摇了下头,表示不用。 他掌沿贴着她的唇,“听话,不然明天会更难受。” 她微微睁开眼,睫毛颤了颤。 韩纵把药塞到她嘴里去,指尖还碰到她湿软的小舌头。当然,这时候他可不会多做留恋,迅速撤出手指让她喝温水。喝完后用指腹给她擦掉唇角的水渍,等她缓了缓,再慢慢把她放下来,最后将薄被掖好。 他在她微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没有太多情`欲,就是一个亲昵的动作,然后起身离开,轻轻带上门。 他把她的换洗衣服一口气摞过来,不分内外全扔进洗衣机。 陈易澜不喜欢敞着放东西,所以洗衣液什么的都在旁边柜子里,他正找着手机又响了,他拿过来一边接一边做家务,漂白剂跟洗衣液很像,但前者往往无色而后者有颜色还香味重,可韩纵边讲电话就顾不上这茬,竟把漂白剂当洗衣液倒了,还倒了很多很多,足足五分之一的量——真的一看就是不懂家务的大公子,然后他一摁按钮,洗衣机开始滚动。 他还舒一口气,觉得自己搞定一项,雄心勃勃地计划着明天做饭给她吃。 ☆、大丈夫岂能被做饭难倒 39 那天晚上他在客厅睡的,她家皮沙发也不小, 但他个子太高, 膝盖窝都杠在扶手那儿。刚躺上去还好, 稍微一久他这个大少爷就觉得不舒服。还是起身去她闺房。 他赶报告赶到太晚, 这边也没有换洗的睡衣,就直接往上一躺, 她被子软床单也软, 倒上去跟棉花糖一样特别舒服, 又有一种别致的香味,很让人舒缓。 他觉得自己没洗澡,便没脱掉衣服掀开被子进去。就隔着被子抱住她, 又摸了摸她额头,上面一层薄薄的热汗,但这时候出汗是好事, 明早她醒来就会感到舒服很多。 他放松自己, 慢慢闭上眼睛。 其实俩人已经“同床共枕”过不少次,如果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那种。最早是小时候, 像他们这种世家都有佣人, 父母要是出差不在家, 就是保姆带着, 但韩纵经常趁父母不在就跑到陈宅蹭住。原因很简单, 他更喜欢陈宅的氛围,亲密随和其乐融融,人在八岁以前都没有太重的性别意识, 他把陈易澜当兄弟手足,但上了初中后,性别隔阂一出现,他就不能再随意地过去。 当时去外地参加竞赛或别的活动时,作为女生陈易澜经常是独苗,晚上就一个人睡或者跟带队老师一起,但并不是每个女老师都喜欢跟学生一块睡。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害怕,只能亮着灯整晚看习题册,实在困了才眯眼歇一会儿。韩纵发现后就经常过来陪她,他们也不洗澡,就合着衣服直接趴床上,两张单人床,一人一张,然后一起在灯下看书,这样有人陪伴反倒格外精神。 后来大学期间,有一次露营,韩纵那手被虫咬,陈易澜给吸的,旁边有人见了就打趣,说你们俩好暧昧,是不是关系特别铁,韩纵骄傲地说,我是她青梅竹马。然后那些人又调侃干脆在一起好了云云。于是当晚她为了避嫌,就支着随身携带的小帐篷,一个人在里头睡。韩纵怕不安全,就守在外面,守了一夜。 陈易澜半夜醒来口渴找水,才发现有个人坐在自己帐篷外面烤着火。他没有疲惫更没有不耐,看着那堆火苗想着跟她的过往,嘴角还带着笑。 也不知该说韩纵傻,还是不懂策略,很多趁人之危的好时机,比如露营比如此刻,她发着低烧浑身无力,他要再跟第一次那样迅猛地脱光她、强行挑`逗她,这回绝对跑不掉,但他偏偏又不做,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有产生。非要在她精神抖擞的时候,强行压倒——难道真是男人的征服欲使然? 他和衣而睡,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他准时七点醒来,陈易澜还在他身边酣眠,好像连姿势都没有换过,她被子盖得紧,热地小脸通红,鼻翼也一下下地翕动,大抵睡得很沉。 他起来后拿着她的钥匙出去,先回到对面自己的住所洗澡、刮胡子,拾掇清爽后换身便服带着钱出去买菜。 韩家一直有专门的佣人负责做饭,韩纵从小到大都不沾阳春水。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不就是把生的烹饪到熟透么,这种小事是难不倒大丈夫的。 他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兴致勃勃地在超市里选购,决定红肉、白肉、禽类和海鲜一种都不能少。他先经过水产区,选了两只大闸蟹,小哥立刻捆起来递给他,他接过时说,“能不能现在就帮我处理掉?” 对方很疑惑地看着他,“蟹不需要处理,蒸熟敲开就可以吃,你要是需要锤子,这边也有卖,给您装一个?” 韩纵一边点头一边说:“我的意思是现在就把它们弄死。” “你蒸熟了就可以啊,现在就弄死到时候会不太鲜美。” 介于热情的小哥给他灌输了“鲜美”的概念,他就也拎了一条活的鳊鱼回家,不然原本是打算买那种冷冻的带鱼,对方一听是清蒸,就说必须得活鱼,冻的蒸出来口感不好。 禽肉区都是剁好装进保鲜盒的,省得他又要挑选活物,但尽管如此,他也还是有点眼花缭乱,什么公鸡、母鸡、仔鸡、柴鸡、土鸡、乌鸡,光种类就有五六样,另外还有琵琶腿、霸王腿、胸脯肉、翅尖、翅根、鸡块、鸡脆骨等等,简直数不清。 售货员看一个男的走过来,就笑着问是不是帮老婆选购食材,他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0 点头,于是对方就向他推荐了乌鸡,还说这个对女性好,他购物车里又多了一盒洗净切好的乌鸡肉块。 之后还买了两个西冷牛扒,打算回去煎,又是好心的售货员给他塞了一盒黑椒酱汁,叫他煎熟后淋在上边,蔬菜很简单,拿两颗青菜就足够。没买葱姜蒜,他连这个概念都没有。 他觉得买菜很简单,前前后后包括结完账,只花了十分钟,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女人能花几小时。 回到她家又去卧室看了眼,睡美人还在睡,他关上门动作越发轻,尽量不发出声响。进厨房后也把门关上,方便自己施展手脚。 他关了两道门,不然那哐里哐当的跟打仗一样的声响,绝对能把陈易澜吵醒,或许就能阻止惨剧的发生。 她注重生活品质,周末经常自己做饭,所以厨房里什么都有,包括那种不锈钢的蒸笼,他把大蛊子装满冷水,然后放在燃气炉上烧产生水汽,上面的蒸笼就放一层蟹放一层鱼。蟹被捆好了,可以挣扎但不能横行霸道,盖子一盖就只能乖乖窝在里面等熏熟,但鱼就不一样,整个活蹦乱跳,直接从他手里滑出去,还哐当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拿到水龙头下冲洗,可每次一放上去,它就死命扭动,从他手里窜出去,那条不听话的鱼还砸到案几的水盆里,它意识到有生命威胁,韩纵那魔爪一伸过来,它就拼命地跳动并甩尾,水花四溅,糊了他一脸带着腥味的水珠子。 韩纵先前买这条鱼就是看中它肚子够大,就估摸着肯定笨重不灵活,结果它机敏得很,每次一被捉住就竭力挣脱,韩纵不耐烦,把它往案几上一扔,拿菜刀狠狠一拍,顿时血花四溅,一开一闭的鱼鳃里鼓出血泡,他力气很大,又没垫在案板上,白玉般的瓷案几瞬间裂了一条细小的缝,他看到鱼尾还在小幅度起伏,残忍地又补了一刀,鱼翻着白眼死透了。韩纵用两根指头把鱼嘴掰开,往里灌料酒、酱油和醋,然后放到蒸笼里。 两个菜就这么完成,他感觉颇为良好,拆了乌鸡开始处理。乌鸡的肉是那种紫黑色,看起来怪恶心,于是他决定浓油重酱地红烧。 锅一架,倒入足量花生油。他也不知道要等油烧开,直接就把鸡块全倒进去,倒入之前他在冷水里清洗过,油烧开后里头就噼里啪啦地往外炸,简直跟下雨一样,他皱眉往后退,但没来得及,一坨油滴子溅到他因为卷起袖子而露出来的小臂上,当即就红了一小片。他耐痛能力强,但也还是忍不住“嘶”了声。 他盖上盖子,任由里头乒乒乓乓地炸,赶紧把烫伤的地方拿到冷水下冲洗。 酱油分生抽和老抽两种,前者有咸味用来调味,而后者多是上色。乌鸡完全不用二次上色,但韩纵觉得老抽黏稠色泽深,所谓的酱油肯定指的是它,于是洋洋洒洒倒了一堆。 他回来的时候顺手买了本彩图菜谱,上面说烧鸡要烹大概十五分钟,于是加完盐和酱油后,他就掐着点等了十五分钟,等时间一到就掀开锅盖。 全程红烧,也不加一滴水,鸡肉里的水分全都烹干,缩成又小又硬的肉块,他盛起来,觉得卖相真是难看,不过味道应该还可以,毕竟加了那么多料,也不会难吃到哪去吧。 他买的都是偷懒菜,不用展现刀工,青菜更是掰开洗了就入锅炒,但柔软的叶子和微硬的茎管烹熟时间明显不一样,前者短后者长,他也没注意这么多,直到叶子熟得蔫不拉几才出锅,三道肉菜都完成得很好,但第四个蔬菜就令他大失所望,他挑了两大颗青菜,结果下锅炒熟后,就缩水严重,盛起来居然只有半盘不到。 他疑惑自己是不是买到注水的膨胀青菜。 米饭要加水用电饭煲煲,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但就是水加少了,饭煮出来并不颗颗饱满莹润,而是有点干瘪,硬硬的都黏在一起,但的确熟了。 他又换平底锅把牛排煎上,趁这个间隙他把蒸笼打开,两只螃蟹已经变红。他食指勾着绳子想把两只一起拎下来,结果大钳子松垮垮的,勾到了蒸笼的缝隙,不小心就带翻了,“砰砰”摔在案几上,蒸汽化成的水溅到他脸上,哎呦,还有点烫…… 第二层的鱼,自然也熟透了,就是眼珠子圆睁,卖相实在不大好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从来没烹过鱼的他难以想到是什么。他看到调料区有一罐“蒸鱼豆豉”的玩意,如获至宝,赶紧挖了一勺淋在上面,尤其要把死鱼眼蒙起来,这下看起来就和谐多了。 他满意地端上桌。 平底锅的油一直没炸,他就一直没太注意,等到把闸蟹和鱼都摆好再折回,想用筷子把牛肉翻个面,结果发现它竟然黏住了夹都夹不起来。他只好拿锅铲猛地铲了一下,力道又没控制好,那块肉直接横着飞出去,啪嗒撞在墙面的瓷砖上,又直直地滑下来,留下一道巴掌宽的油渍。 他愣了愣,还是又铲了回来,继续摁在锅里炸。不过炸好后单独盛在一个碟子里,准备自己吃掉。煎第二块时他就小心多了,三十秒翻一次,两面来回煎,等两面都变红熟透,他就立刻夹起来装盘,淋上黑椒汁。 满汉全席做好足足耗费近一小时,整个过程也没遇到什么难题,而且成果还令他挺满意,颇有成就感。他又记起昨晚的衣服已经洗好,便去浴室那边拿衣服,打开机盖伸手一捞。 他看着手里这件外套,顿时只觉有点傻眼。 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一件黑色运动服,但现在怎么成了一种土青色?而且还不均匀,深一块浅一块,丑得可以。他把这件衣服扔进盆里,又捞出另一件,暗红色天鹅绒的裤子上沾染了一大块浅黑色的污迹,再捞一件,胸罩,原本是那种可人的粉白色,结果现在变成惨白,而且外面的一层蕾丝明显颜色加深,接近靛蓝,但又没染均匀。 这…… 他还不死心地一件件看了,希望好歹能有一两件是完好的,结果竟然全军覆没,惨不忍睹。他往干涩的喉咙里咽了口唾沫,迅速作出反应,将这些甩干的衣服一口气摞起来,迅速塞到对面自己家里——销毁证据。 他本来打算过会儿再叫陈易澜起来,结果再进门时,她已经推开卧室房门,正睡眼惺忪地倚墙而立。 “这么快就醒了?”他原本还打算再检查一下洗衣机,看里头有没有没处理的漏网之鱼。 “刚刚砰的一声,我就醒了。” 那是他急着处理“赃物”就忘了要轻手轻脚,关门的声音太大。 “快去洗漱,正好准备吃饭。”他过去牵她的手,把她往浴室带,经过洗衣机旁边时,走得飞快,生怕她看到。 陈易澜疑惑地看他一眼,又推开他揽着自己肩膀的手,“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1 韩纵出去的时候竟然还把卫浴室的门给带上。不过陈易澜也没多想,拿过牙刷开始挤牙膏。 他又去捞了洗衣机,发现果然一只褪色染色的小袜子贴在内壁的滚筒上,他把最后的“赃物”都装进自己口袋,然后关上洗衣机盖子,若无其事地走开。 俩人坐下来吃饭,韩纵把筷子、刀叉、餐巾全都备齐。 陈易澜注意到行李箱是空的,就问:“你把衣服都拿去洗了?” 韩纵淡定点头。 “洗衣机里没有啊。” 他镇定自若,“送去干洗。” 她这就诧异了,“内衣也送?” 韩纵顿了下,还是死撑着继续点头,并且往陈易澜饭碗里夹了一块鸡肉,“尝尝味道如何。” “你平常就这样处理自己的脏衣服?不分内衣外衣全都送干洗?”内裤干洗,有人会接吗?她问完就低头看了看那一碗干瘪到像是剩了好几天的米饭,说真的,没什么食欲,但介于尊重劳动成果,她还是会好好吃,于是夹起那块鸡肉咬了一口,不咬还行,那卖相虽黑不溜秋,但至少味道还有想象空间,这一口咬下去简直是幻灭了。 出奇的硬,又干又硬,第三口第四口才勉强咬开,里面的肉柴得不得了,像在嚼泡沫,而且没有味道,很明显调味加少了。 陈易澜差点咽不下去,但韩纵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可劲嚼了嚼,含糊道:“……还行。” 韩纵愉悦地拿起刀子,给她切牛排,结果切开才发现,里面竟然都没熟,全是血红血红的肉。 陈易澜看着他,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他说:“五分熟,你喜欢吗?” 她拿起的筷子只好尴尬地转向那条铺了一层豆豉酱看起来还算可以的蒸鱼,结果一筷子戳下去,硬邦邦的。 “你没有去鳞吗?”她问。然后拨开那一层豆豉,她发现这居然是一整条鱼,完完整整!肚皮都没剖开,去掉内脏。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韩纵说:“这样应该也能吃吧。” 他力气大,一筷子重重插`下去,成功穿透鳞片和鱼脂,两根筷子还用力往两边一划,鱼腹瞬间被撕开,但脏器里的汁水顿时也溅了出来,猝不及防,简直就像戳破一个撒尿牛丸。俩人脸上都被溅了一点褐色的汁。 陈易澜怕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操作,整个人都有点懵,韩纵扯过一张纸巾给她擦了下。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 韩纵本来想说,咱们就不碰内脏,鱼肚子还是可以吃的,结果这一划开,脏器里的液体全都涌出来,还有那种融融的鱼肠子,简直不要太倒胃口,酱料合着血水,那场景顿时变得十分销`魂。 能吃的就剩下半盘青菜,韩纵都感觉到一丝尴尬,端着牛排站起来,“我去重新煎一下。” 陈易澜也没什么脾气,点点头。 这回他把牛排切碎了煎,一小块一小块,确保个个都熟透,结果端着盘子出来,却发现她已经在吃那块煎焦了的牛肉。她用刀子切了一小半,那小半都被她吃光。没办法,这是桌上唯一能下嘴的。 韩纵啊了声,面色有点一言难尽。 陈易澜抬头看他,疑惑地问:“怎么?” 他想了想,还是选择沉默。 ☆、都是内衣惹的祸 40 他住所有钟点工每天清理,还负责把西装和衬衣都送干洗, 第二天又给取回来挂好。吃饭也没操过心, 在本宅有专门的厨师, 在公司也员工餐厅, 哪怕有时候不想下去,助理都会帮忙带饭, 要是吃腻了或者周末, 还可以去各种各样的餐馆。 他以前一直不明白, 家务如此简单,主妇该是这世上最轻松最舒服的职业,怎么陈易澜却很排斥, 一听结婚两个字就立刻说不行,而有的主妇还会充满怨气,甚至好几次直接折腾到他们检察院, 什么非要老公回家吃饭。 之前觉得怎么会那么无理取闹, 但现在想想突然可以理解。 要是家务跟工作让他选一个长期做,他肯定选后者。家务也要带脑做, 而他的脑子显然只适合工作。 这么看来, 就算结婚也别想过二人世界, 里里外外的活儿还得请个专门保姆。 陈易澜倒是不挑, 除了鱼全都吃, 但韩纵尝过那味道之后眉头都皱了起来,实在看不下去,一声不吭地把她还在吃的盘子截过来, 将那些统统倒掉,然后带她去楼下餐厅。 吃饭时,他随口问起:“你内衣穿多大?” 陈易澜眨眨眼,“干嘛?” 他想着要怎么补救,所以就把那些衣物一件件仔细翻看,有的标签完好无损,牌子和尺码都有,这样很容易就能重买一件,但内衣的小标签已经糊掉。不过也可以拎着原件去询问店员,只是要忍受一下她们的异样眼光。不过他转念一想,店里琳琅满目的款式,总不能一个个去翻吧,那得找多久?而且也未必能找到,还是要让店员看原件比较方便,于是他又说,“算了。” 陈易澜问:“你是把我衣服送到楼下那家干洗店了吗?那我明天自己去拿。” “不是,”他说,“钟点工把我俩衣服一起送走,明天我直接拿给你。” 她应了,也没多想。 “你真把我内衣都夹里面?” 韩纵只能点头。 “这……这实在有点尴尬,毕竟内衣都是自己洗。” “没事,你就当享受一回。” “这不是享不享受的问题,我觉得怪怪的,里面的衣物我不喜欢外人碰。”到时候拿回来她肯定也要自己洗一遍。 十分罕见地,那天下午韩纵竟没在她那儿久留,先去检察院跟同事讨论进度,完事后就开车奔赴商场。他自己买衣服从来只有两种途径,一,母亲给他量好尺寸让人定制,二,去商场一楼最显眼的那个店,挑一件合适的,五分钟就完事走人,也从来不看牌子。 衣服商标跟店名,女生肯定很容易对上,甚至还清楚在几区几楼,但他完全不行,找起来颇有点吃力,本来想去秘书处拎个女同事过来帮衬一下,但想想还是不太好,万一熟人撞见他跟女下属逛街,传出去不太好,传到陈易澜耳朵里就更不好。 偏偏好巧不巧,他正拿着标签在服务台问工作人员,这是哪家店,毕竟商场店铺那么多一个个去核对太费劲,结果一个穿着职业工装的曼妙女人走过来,要求退小票,她一见韩纵,立刻叫道:“韩检好。” 韩纵一抬头,原来是某个事务所的头牌女律师,跟他们合作过几次,不过是对着来的,他们检方是控方,律师是辩方。 她主动伸出手,“好久不见。” 韩纵礼貌地交握一下,“夏律师好。” 她笑着挑挑眉,“陪女朋友过来的?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2 我可不信男的会自己逛商场。” “算是吧,给她买衣服。” “就手上这件?”她看到那衣服诡异地颜色不均,便笑了起来,“你这是混洗了吧?啧啧,染成这样,她肯定要把你骂的狗血淋头。” 韩纵淡笑了下,“她现在还不知道。” 夏律师立刻就懂了,调皮地眨着眼睛,“想要亡羊补牢?”然后凑过去一看标签,“哦,这家店我知道,就在五楼最右边。” 韩纵点了下头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往五楼去,并没让她跟着,但夏律师说:“那家店我也常买,骑马服跑步衣什么的,从没见过你手上这件,但牌子的确是的。我跟你一起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韩纵对这种商场非常不熟,也没寻电梯在哪,就直接坐扶梯上去。夏律师打量他几眼,觉得他现在心情不错,便主动开口问:“韩检,馥芮大厦那案子你打算怎么办?他们已经委托我们事务所打官司。” 韩纵听完,倒慢慢问了句:“打什么官司?” “还不是那劳动合同有问题,几条霸王条款嘛,那顶楼的娱乐会所,”她十分谨慎地试探,“您查出来到底有没有问题?要是真涉嫌黄赌毒,这委托我们就不接,打也打不赢。” 她话是这么说,但真正目的却不是为了确认。要知道,律师都很精明,把委托人的情况一了解清楚,到底有罪无罪他们已经心里有数,犯不着跟检察院确认。她这么问,只是想试探韩纵这边究竟进行到哪一步,这样她就好想出相应论据或找出证据来反驳——无论如何她是要赢的。 韩纵当然不会让她得逞,“还在查,没有定论。” 女律师继续,“韩检,您可是办大案的,这种小事犯不着操心吧?我听说是中建那边非跟馥芮过不去,要让他们吃点苦头?” 她说话娇柔,该是男人喜欢听的那类,但韩纵毫无感觉,一直也没有看她,都是目视前方,“如果涉嫌黄赌毒,检察院就得办,哪怕不是我。” “那会是谁?您能给个人名和联系方式吗?” “领导定。” “您不就是领导吗?” “不敢当。” 他打太极的功夫也是一流,不过分傲慢也不过分客气,始终冷淡而礼貌,这是职场里恰到好处的度。什么信息都不透,女律师也感觉到,轻轻笑了笑,“韩检很负责。” 他没接话,五楼到了。 他拎着袋子直奔那家店,女店员上前,“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他把衣服拿出来,翻开标签,“xxs号。” 店员一脸疑惑,半信半疑地看着那件衣服,“您确定是这件?” “对。” 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摇头,“我们没有这件。” 他把衣服递过去,对方接过还仔细翻看,标签也看,“的确是我们家牌子,但我真不记得有这款。” 夏律师道:“我就说吧,这件从没见过。”她还问,“女款会有xxs?这么小?我印象中只有xs。” “有些大款会有两倍加小号,但一般款只有一倍加小。” “会不会是定制的?”他问。 女店员听了捂嘴直笑,“先生,定制就是没有尺码和牌子的。” 这下子,韩纵就真的……不太明白。 夏律师想了想,“会不会是男款?” 女店员灵光一闪,“很有可能!” 她立刻拿这件衣服去问那边的男店员,小哥一看就有印象,不过他说这是去年的老款,现在可能没货,然后又去电脑上一查库存,很幸运,大概也是因为这种超小码买的男人少之又少,所以还有两三件库存。 夏律师忍不住发笑,“你女朋友品味真独特,放着好好的女款不买,非要买男款加小号。她是终于减肥成功,所以对尺码有种特别的偏好吗?” 韩纵摇头,“她从小到大都很匀称。” 陈易澜只是觉得男款宽松又舒服,很适合出外勤。而且这种很偏的尺码,往往会打折,也比较便宜。她虽不缺钱,但也不喜浪费,不该多花的钱她就尽量省下来,的确是贤妻良母的料。 第二套暗红色,很明显是女款,但夏律师看完标签,说不是轻奢品牌,这家商城没有,要去新世界百货看看。她还主动伸手,把袋子里装的文胸和内裤都拿出来,大咧咧地打量。 “目测70c左右,大b或小c,但这款式也太老了吧,看着像好几年前的,居然还是全罩杯。”然后又嘲笑那条小内裤,“居然不是一套的,韩检啊,你平常有空可要多教育女朋友,女人嘛,就要精致一点,怎么能这么随意呢。” 她还说懂情趣的女人,内衣都是一套的,而且下面一定低腰。 韩纵并没有认真去听,只问:“这牌子商场里有没有?” 她仅凭前面几个字母也能看出这是什么牌子。 “斯坦芬,商场有,在七楼。” “你女朋友尺寸不错,75b,肯定是这个。”她故意说错,谁让韩纵刚刚不肯透露半点信息。 韩纵看她一眼:“你刚刚不是说70吗?” 她就欺负男人不懂这些,“75跟70根本没差多少,稍微大了一丢丢而已,你要买新的70,那肯定很紧,显得假,75松一点不就正好。” 韩纵点点头。 她把内衣还回去,但很有心机,并不是自行放回袋子里,而是递过去。韩纵没想太多,直接伸手接过。 那个动作一旦被外人看到,实在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在其他方面都可以十分缜密,但在这上头,真的天生有隔阂,哪能想到女人会在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上跟他耍心机。 为了避嫌,韩纵也没让她再跟,委婉地请她回去,她笑了笑也很配合,利落地转身离开。 他去七楼的店里,询问店员这件是不是75b,对方点点头,说差不多。 一天后陈易澜接到那些衣服,外衣什么的都不太看得出来差别,毕竟韩纵又洗过一遍,有点皱还带着洗衣液气味,并不像崭新的。但内衣就一下露馅,虽然牌子、款式都一模一样,乍一看连大小都差不多,但这不是她尺寸。 她虽不娇小,个子高挑,但骨骼并没有横着长,而是细细长长,所以她脊背很瘦,胸部底盘自然也围度小,70扣在最后一排正好,拿到这件时她习惯性地扣最后一排,但感觉有点松,得扣在最前面才行,而且罩杯也不是那么贴合。 她脱下来一看,好好的70c竟莫名变成了75b。 她并不是一个敏感多疑的女人,当时也没想到别的,就觉得韩纵怕是又多一个奇怪癖好。 三天后,陈易澜跟夏瑶在法院交锋,一个控方一个辩方。开庭前,在休息室里夏瑶笑着问她,“陈小姐,新内衣穿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3 着还舒服么?” 陈易澜微微一顿,从卷宗里抬起头。 她笑得特别甜美,“是我跟韩检一起给你选的。” 这话一出,陈易澜立刻产生一种不太舒服的肉麻感。 不愧是律师,夏瑶说得相当巧妙,她跟韩纵那天的确一起过,而且“意见”也是她给的,虽然最后并没有一起去,但说成“一起选”,似乎完全可以,某种程度上甚至不算撒谎,彻头彻尾的语言艺术。 陈易澜问:“他为什么要跟你一起?” 夏瑶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他主动来找我,说想要我陪着逛街,可能一个人太孤寂吧。” 最后一句特别补刀,“一个人太孤寂”影射什么不言而喻。 “他把你的内衣洗坏了吧,所以给你买新的作为赔偿。” 反正她说的都跟事实对上号,陈易澜也觉得是这样,不过她不知是韩纵自己乱塞搞的,还以为是送洗时那边没留神一起给搅了。 陈易澜沉默下来,将卷宗合起。 开庭。 官员性侵案,男当事人正是陈易澜公司的中层干部。 女的在原告席声泪俱下地控诉当时如何受到被逼迫,描述到某些屈辱的细节时,她甚至悲痛地声线不稳,说自己被压住不能动弹是多么痛苦,而男的又是多么粗暴、蛮横。 作为女性她很排斥这种案子,说得严肃点,侵犯不管轻的重的,都归到有罪里也算是对女性的一种保护,哪怕过度又怎样。所以这场官司她没有之前那种干劲。 纪委部有四个律师,其中三个都是男的,但这个就偏偏分到她手上,可能有人见她煤场案立功,羡慕嫉妒恨,想给她甩个小鞋。 那天上午,陈易澜不在状态,或许是因为有类似的经历,导致她很难客观看待原告描述的场景,更别提仔细揣摩那些施暴细节是否真实合理,后来也没留心听夏瑶律师的控方论述。 她无法控制地脑海里晃过很多画面,漆黑的,疼痛的,暴力的,令她十分揪心、不舒服——那是一种心悸的感觉。 照理说,她可以以此为由推掉这个案子,说自己被侵犯过,应该要规避这类。但她实在说不出口,也没想过要跟谁说。一旦说出来,不出半日,所有人就都知道,原来她被韩检这样那样过——这不止是难堪,简直是羞辱。 初审结束,二审在明天,就目前看来,是控方占据优势。结束后法官看向那男官员的眼神都带了鄙夷的情绪。 陈易澜没看到夏瑶嘴角的笑,平静地拿着卷宗离开。 顾宸从被告席下来,一脸不悦地把她拦下。 “我以为你要给小三看看颜色,结果被她打得落花流水?” ☆、晋江独家 41 顾宸上来就质问:“你对原告心软?” 陈易澜解释一句:“原告在庭上处于难堪窘迫的状态,这时候不适合步步紧逼。” “不咄咄逼人, 那还叫什么律师?你看看, 你自己在庭上问的都是什么狗屁东西, 问她几点碰面, 她说大半夜;我的穿着,很随意但戴了名表;地点, 酒吧;这明显就是出来玩的, 全他妈对我不利!我让你问她交往过多少任, 又跟多少男人做过!法官还以为我是她第一次呢!我本来就是玩玩,她玩得比我还凶好吗!” 他不分青红皂白一通吼,她尽量保持温和, “我会按照自己思路,把我想说的都阐释给法官听。” “软弱无能,你根本不会辩护!” 陈易澜停了下来, 脸色变得微冷, “我有我的辩护原则,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人, 但如果相信我, 那就别质疑。” 她怎么会不知道诘问的手段和技巧, 给男方辩护无外乎证明那女的十分性开放, 甚至浪荡私生活糜乱, 要质问她上衣露多少沟,下面又露多少腿,跑去酒吧打工还深更半夜在里头晃悠, 难道不是期待发生什么。诸如此类的。 顾宸不屑地抿起嘴角,“你以为我想找你?性侵找女的来辩护,我他妈脑残了才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另外三个都不接!” 陈易澜冷冷淡淡,“那你去外面事务所找。” 这句就把他堵得无话可说,因着身份的敏感性,他就想私了,不愿跟外面律师交涉,怕传出去影响仕途。 “陈易澜我跟你讲,这场官司你无论如何要给我赢!不仅关乎我个人名声,还关系到我们公司。” 她转过脸,正儿八经地盯着他:“你到底做没做?要是我查出来,你真做了,公司也不会留你。” “没做!”他斩钉截铁,“我身边从不缺女人,犯得着去强`奸一个‘外卖’女?我脑子进水了吧!” “你不用反复强调她是出来卖的,这点根本没用。就算她是做这行,难道你就能随意侵犯?还是说你想让自己再加个票娼的罪名?你刚刚没看到吗,他们从头到尾都拒不涉及这点,只说是打零工的服务员,你干嘛非要去扯?这个一旦查出来,你跟她都要拘留。” 顾宸听完,勉强点头,“那你说怎么办?” 陈易澜没回答,一径往外头走,走到长凳上坐下来。 顾宸打量她几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被韩纵甩了很失落?” 她没理。 “就这么被劈腿,对方还在你面前得意,小三见原配,耀武扬威,换我我也很不爽,”他自觉体贴地递过去一根烟,“抽吗?” “不抽。”她声音不带温度,“你凭什么说是劈腿?有证据吗?” “哎哟,这事不会就你一个人不知道吧?”顾宸抛出一个同情的眼神,“他陪夏瑶一起逛街还买内衣,监控录像都拍到了吧,要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陈易澜一声不吭。 顾宸自顾自点燃一根,“男人嘛,都是这德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过呢,我还是觉得你比那个夏瑶更适合做妻子,虽然她比你性`感多了,但这种女人也只配当情妇,他应该还是会要你,毕竟追得轰轰……” “闭嘴,”她突然低低地开口,直接打断,很威严,“有证据就提供给我,没有证据就滚蛋。” 顾宸先是震惊,而后瞪着她,“没看出来你脾气还挺大。” “把你跟她的任何对话录音都发给我,今晚八点之前。”说完她就起身离开,双眸冷冰冰的。 坐到车里,她紧紧拧着眉。 不喜听外人七嘴八舌,但韩纵本人怎么就不主动解释一下?还是说,他觉得举无轻重没有必要?衣服洗糟了也不说,就买了新的直接塞给她,之后就什么都没了,完美结束。还真是他的办事风格。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她打开一看以为会是韩纵,但结果却是顾宸。 “这法官是女的,绝对会厌恶私生活不检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4 点的同性,你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辩了吧?” 她放下手机,开车回公司。 别人都下了班,她还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看监控录像。 她擅长跟建筑或工程有关的案子,这种民事纠纷还是头一回。顾宸是中层干部,又有相当的官政背景,她官衔不大实在难以推脱,否则真的不想管。也不知是得罪了上边哪位领导,这小鞋真是穿得疼,让人怀疑对方清楚她痛点在哪,或者跟韩纵很熟,从而也知晓她跟他的事。 ——让她来帮男人解决强`奸案,到底是讽刺还是恶意挖苦? 监控是从俩人进到包厢那一刻开始拍的,起初还算平和地对话,但很快就开始争吵。顾宸先是把人摁在墙上,还是用双手。她竭力挣扎,甚至抬起左腿踹他。他连忙避开,往后退了一步。于是她被松开。 陈易澜按下暂停,因为发现了第一个不对劲的点。 她把他推开后,他并没有立刻扑上去,俩人足足半分钟的空白,她有足够的时间逃走,房间的门又没反锁。她为什么没跑?吓傻了? 她对比自己的心境,除了第一次被吓懵,什么反应都没有,后来都是想跑、要避开——这已经成了本能。而且也是因为,第一次他做的很过分,那手几乎是攥着她命根子,她想跑都跑不了,后来被放开,第一反应不还是跑么。如果给她三十秒,她肯定窜得没影。 好,录像继续往下。 他把她拖到床上,动作十分粗暴她都开始哭喊,中间她也试图跳下床,但没能成功,他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都拽回来。画面触目惊心,但她必须保持冷静和置身事外。 在这么撕扯间,女孩上衣的扣子又崩掉几颗,已经清晰看到肩带和微微颤抖的小半球。 他整个压上去,几乎挡住了摄像头拍摄,只看到她不停蹬动的四肢,脚上的高跟鞋还没脱下。紧接着下一幕,陈易澜又觉得不对劲,男的没有撕烂袜子或掰开她,而是粗暴地将内衣扯了出来。 陈易澜盯着这个画面,琢磨很久。 性侵,由于罪犯的迫切性,绝大多数都会直奔主题,他们只是想要即刻的发泄途径,甚至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人还是动物。 她一帧帧地回放录像,仔细收集自己需要的证据。但看完后,她几乎感到苦涩。因为她意识到,自己即将要用的论据论点,也都可以用来给韩纵辩解,甚至证明自己就是故意引诱和放浪。 她突然记起一个细节,韩纵在折腾自己时,好像并没有起反应,不像录像里的顾宸,西装裤暴露了一切。 她不知道这对男人来说代表着什么。不是侵犯而是玩弄?肆意把玩他喜爱的女人,随心所欲掌控一切,包括性? 不愿深想,也没空,她给当事人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她开口就问:“胸罩呢?” 顾宸懵逼,“什么?” “那天晚上你不是扯了她内衣吗?我没见你扔地上,你把它带走了?” 对方停顿片刻,还是嗯了声。 “你为什么要带走?” “这是情趣,也是我的战利品。” “还在你那儿吗?”她问,“最好在,这可是很重要的证据。” “对我不利,为什么还要?” 陈易澜却说:“赶紧给我把它找出来。” “这小玩意谁还收着?当然是玩过了就扔。” “你撒谎,刚刚还说战利品,一到手就丢,这也叫战利品?我笃定你怕是收藏了不少这种东西。” 顾宸非要嘴硬,“没有。” 陈易澜冷冷的:“不管怎么样,哪怕丢到垃圾堆,也给我翻出来。” 顾宸十分无语,“你是不是有毛病……” 她直接打断:“如果你想赢这场官司,那就按我说的去做。” 挂掉电话后,她把录像又看了一遍,将它定在某个画面,再将那个画面放大。 她辨认得很仔细,这件内衣有五排扣,而画面中的女人没有扣在最后一排,反倒是第二个。 很好,她豁然开朗。 突然觉得还要感谢韩纵,要不是他这回送了个糟糕透顶的大号胸罩,她可能也很难揣摩到受害者的那种心境。 关电脑回家。 韩纵这几天又出差,今晚才回来,当然对谣言一无所知。而谣言也只敢在他不在时盛行,他一回来就没人叽叽喳喳,所以最后也未必能察觉。 十一点半到家,发现自己防盗门的门把手上赫然挂着两件小玩意——正是送出去的那俩。 他第一反应是,买错了,不然她干嘛退回来。 第二反应是,她可能心情不悦,不然怎么不等当面退,竟直接挂在这里。 他推门进屋,随手将公文包扔沙发上。 他作风很古早,不喜用手机,包括短信都不看,只剩打电话一个功能。而比起通话,他又更乐意当面讲清楚。本来想直接去敲陈易澜的门,跟她说,大就大了,你随便处理。 这令他莫名想到戒指的事,突然心里也有点不悦。 但尺码弄错,就的确没送好,也活该受着。 他想了想,还是给陈易澜发了条短信。他不习惯也不喜欢对着手机敲字,因为速度太慢浪费时间,但女孩子好像都蛮喜欢这种方式沟通,为了她,他也愿意试着。 “抱歉,惹你不开心,明天陪你去买新的。” 他洗完澡出来,一瞅手机也没见回,可能已经睡着。没多想,一心准备明天陪老婆。 躺到床上又觉得床很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搂着她一起睡? 出差四天再见陈易澜,韩纵觉得自己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他知道她一早要开庭,所以没在小区和路上拦她,开着车还比她先到法院。 庭审前律师都会待在休息室,他就站在门口等她,满怀期待,结果倒先把夏瑶等来了。 因为等着心爱的女人,他脸色还算和悦,虽然依旧没笑,但那股气场还是比较柔和。 “韩检,”夏瑶很惊喜地看着他:“哎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还这么早,找我有事?” 其实她心里有数,就是故意这么问一下。 “我找陈易澜。” “她可能不来这,肯定直接上庭。” 说这话就是想要韩纵接着问为什么,但他却兴致缺缺没有开口。她主动补一句,“这两天她肯定焦头烂额,昨晚应该也熬夜补卷宗,但也没用,毕竟快输了。” 韩纵听完,倒生出一点兴趣,“什么案子?” “强\\\'奸。” 他骤然沉默,而且间隔很长。 夏瑶好奇地盯着他,“你没事吧?” 她凑近看,发现他一贯光洁的下颌今天有一些细小的青色胡茬。这是他昨晚洗澡没刮,今天又出门早,导致胡须又冒出尖尖。新陈代谢活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5 跃、雄激素旺盛的年轻男人,就得勤刮,偷懒一次就这样。 不过夏瑶没觉得邋遢,似乎还特别喜欢,竟突然伸手摸了摸,但韩纵反应快,直接截住她的腕子。 夏瑶笑眯眯的,“韩检真可爱。” 韩纵听了简直脊背发麻。 这女人不按套路出牌,怪怪的,但他也不想揣摩,绝对要保持距离。 他又听到高跟鞋蹬蹬的声音,没说一句跟夏瑶错身而过。 陈易澜神色匆忙,步履焦急,韩纵迎上去把她拦住。 她看到他,似乎怔了一怔,然后略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就试图绕过去。 韩纵狎昵地把她抱住。 她双手摞着厚厚的资料,成了她的累赘,没法推拒他。 他拨开她的短发,在她圆润的耳垂上亲了一下。他知道她马上要上庭,所以很有分寸,腻歪一下便松开,还说:“加油,我在下面看着。” 他把小可爱放走,心里还是意犹未尽,他觉得她每次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令自己很心动。哪怕生气时候瞪眼睛,但又凶不起来,骂人呢,又只会骂混蛋、色`情狂这种,在韩纵看来,这哪能算骂,只能是撒娇,他本来也承认自己很浑很色`情。而其他时候,她就很可爱,又乖又软又瓷实,或许也是因为眸子灵动,就连那种最平淡的目光,都让人感觉水波荡漾。当然,这很可能只是韩纵一厢情愿的错觉,其他人未必会这么认为,毕竟陈易澜背地里的外号可不怎么好听,男的都笑她“木头美人”。 莫名地,韩纵觉得她今天看过来的眼神有股疏离的意味,他先是琢磨,而后心里又开始美,那应该是哀怨吧,难不成是想我想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可算把人抱了亲了,虽然只有一下。他心情愉悦,施施然入庭,西装革履地坐在听众席。 并不是每场官司都开放旁听,绝大多数相对私密。但韩纵是最高检察院的大高检,只要拿着工作证就可以进。性侵案对他而言太过鸡肋,除非是官场里的大型性贿赂,涉嫌人数几十上百,造成严重恶劣影响,否则一般不接手。 其实他主要是想听听,陈易澜对强迫的看法是什么,她可是帮男人辩护的,他故而生出几分期待。 ☆、征服和爱慕并存 42 原告席的女孩叫安琪,长相娇美, 穿着娃娃衫和紧身牛仔裤, 显得清纯俏丽, 博足众人好感度。 控方律师先站起发问。夏瑶当然胸有成竹。在法庭上, 律师有引导性再正常不过,他们职责就是抛出一个个问题, 逐步引导当事人说出真相。 “安琪, 你跟被告顾宸是什么关系?” “朋友。” “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 “普通。” “你们在酒吧碰面是意外还是经常?” “经常, 因为他是酒吧常客,基本每周末的晚上都会过来。” “平均一周几次?” “三次,我见过的就有三次, 更别提我不值班的时候。” “也就是说,他是个喜欢花天酒地的男人。” “是。” 夏瑶当然很懂技巧,任何质询都是往对被告不利的方向引。 “事发当晚, 是他主动提出要你一起进包厢还是你自愿?” “他要求的, 说自己喝多了,非要我带着过去。” “进包厢之后, 发生了什么?” “他把我摁在墙上, 试图侵犯我。” “你做出什么反应?” “我努力推开他, 但他压得很紧, 我只好用脚踹。” “之后发生什么?” “他被激怒, 将我拖到床上,还撕下了我的内衣。” “安琪,是什么促使你告发他?” “我很难过很愤怒, 就算是朋友,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能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已经过界,并且他还用身份威胁我不准说出去……” 最后一句是杀手锏,法官和陪审团都很厌恶这种人,强`奸未遂还威胁恐吓,罪加一等。 整场询问完美落幕,就差没响起掌声,夏瑶满意地环视一番,像女王一样安稳坐下。 轮到陈易澜。 她没有盘头发,没有大红唇,起晚了甚至没化妆,仿佛气势上就输人家一筹。 不过她要的效果就是这样,她不希望原告畏惧自己。 “安琪,你刚说自己跟被告是朋友,那你怎么定义朋友关系?只在酒吧碰过熟悉对方面孔,还是说你跟他真的很熟,已经去过他家。” “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很熟,我去过他家。” “在他家的时候,你俩单独待着吗?周围有没有其他人?” “有时候单独,有时候是聚会。” 很好,第一个重点要来了。 “单独相处时,你跟他做什么?像朋友一样聊天看电影,还是有别的比较亲昵的动作?” 这问题一出,安琪脸色微微变了,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朝自己的辩护律师投去求助的目光,夏瑶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给她指示。 安琪回答:“就是正常相处。” 陈易澜拿出证物袋,里头装着一条嫩黄的蕾丝内裤,明显是情`趣用品,布料少得可怜。 “你没忘记自己穿过它吧?” 安琪脸一红,正欲否认。 陈易澜直接卡一句,“你宣过誓要讲真话,一旦撒谎,在这条内裤上检出你的dna,那你在法官和陪审团面前可就丧失信誉。” 女孩歪着头,似乎是在回忆,“……是,是我的。” “你怎么把这条内裤落在他家?” “……不小心留下的,说明不了什么。” “你把具体经过说出来。” “就……就那天去他家玩,洗完澡离开,我忘了把这条带走。” 陈易澜犀利地反问:“难道那天晚上你没穿内裤就出去?” 陪审团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这个略显慌乱的女孩身上。 “穿了,”她立刻辩解,“他家有女性的换洗衣物,他找了干净的给我,我就把这个忘了。” “你知道把内裤留在男人家里,意味着什么吗?” “不、不知道,我没想那么多。” “你今年二十二岁,又在酒吧打过工,你会不知道?” 夏瑶霍然站起,“法官,这个问题具有误导性。” 法官点头,“抗议合理”,然后对陈易澜说,“陈律师,麻烦你注意点。” 陈易澜也很配合,马上换了下一个问题。 “你是否尝试跟被告将朋友关系进一步?就是想往恋人发展。” 安琪犹豫片刻,在这种森严的司法环境下,再想想陈易澜之前的警告,她还是说了真话,“算……算是吧。” 陈易澜低头翻阅自己的文件,“请法官和陪审团翻到第37页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6 ,原告给被告发送的短信记录,‘晚安亲爱的,吻你’、‘生日快乐,想要什么礼物,把我自己扎个蝴蝶结好不好’、‘内裤都好几天了,准备什么时候才还给我’、‘娶我,我才跟你一起睡’。” 她徐徐抬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充满气势,“安琪,你想跟顾宸成为恋人,甚至想嫁给他,是、不、是?” 安琪紧张得双手攥紧,也知道一旦应了就对自己不利。“那是朋友间的希冀,某种程度上也是个玩笑,并不是真的……” 陈易澜瞬间收敛原本和缓的神色,秀丽的眉眼顿显几分锋利,“我要你看着法官,真实回答我,是或不是。” 安琪哽了哽,眼睛开始泛红,樱桃似的小嘴不停颤着,的确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可陈易澜直直地看向她,未见半分同情。她眸光甚至愈发冷了,还带着一种森然的审视,嘴角抿得没有一丝弧度,看起来根本不近人情。 可怜的安琪被逼哭,委屈半天终于憋出一个字,“……是。” 然而这噩梦才刚刚开始。 陈易澜继续她的第三个重点。 “你平常内衣穿多大?” 这个问题似乎无关紧要,但安琪已经本能地有点警惕,颤巍巍地说:“70左右。” “别模棱两可,我要你胸罩上的数字标码。” “7……70d。” “一般都扣在最后一排,对吧?” “是。” “事发当晚你穿的又是什么?” 少女泫然欲泣,看向陪审团,“这个问题有用吗?” 陈易澜淡漠道:“你只需要回答。” “我不记得啊,他把我内衣撕坏了,我当时很慌。” “一点都不记得?” “不记得。” 陈易澜赫然拿出物证,就是那件黑色的胸罩,所谓的战利品。 不知是否因为想到当晚的屈辱和压迫,安琪一看就小脸涨得通红,泪水更是哗哗往下掉。 “这件尺码80b,你为什么要穿这种大了很多的?” “我……就是想而已。” “既然你先前说,自己不懂内衣裤对男人意味着什么,那为什么要在他来的当晚,专门换上这种内衣?” 安琪只哭却不说话。 “大了两码的胸罩,你穿着很不合身,扣在最前面都松,你还非扣在第二排,方便他一手扯下来是不是?” “你想跟他上床,还希望他粗暴对你,把你的内衣撕下来,这就是你送给他的战利品!” 炮弹似的连环问,少女完全失措,只能目瞪口呆地摇头,不停低喃着:“不……不是这样……” “而且你当晚又穿了丁字裤,只是颜色变了,黑色。” 她再次拎起一个证物袋,里面赫然装着一小团黑色的蕾丝。 安琪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别惊讶,我从酒吧女厕垃圾桶找到的,你为什么要把它扔掉?做贼心虚?” “不!”安琪几乎是惊叫一声,“那是因为被他扯坏了,我在休息间脱掉的!” “所以你当天为什么要穿这个?监控录像上,你看似为了避开而踹他一脚,但其实是在给他展示你的底裤。” 这话一出,陪审团都有些哗然,孤零零站在原告席的女孩用力捂紧了嘴,汹涌哭泣。 “你当天晚上穿的裙子,长度三十厘米,稍微动一下就能让人看到里面,在这种情况下,你还选择穿这种内裤,跟你之前落他家里的一模一样!别告诉我,这又是‘不小心’。” “安琪,你想吸引他,想成为他的女朋友,甚至一辈子都绑住他,你知道他喜欢粗暴一点的亲昵方式,所以你为了迎合他,精心策划这一切,但最后他却没有答应你做恋人,你恼羞成怒,要毁了他,反咬他强`奸。” 她口若悬河,一连串下来无比流畅,逻辑通顺有理有据,咄咄逼人都不足以概括。这不止是冷静,而是冷酷,让人毫无招架之地。 安琪哪见过这种可怕的嘴仗,又气又急,拼命摇头,“不是这样!你、你扭曲事实!” 夏瑶十分不满,站起来反驳,“女孩内衣尺码多不是很正常吗?有时候想紧,有时候松点舒服,这有什么问题?” 陈易澜徐徐回道:“看法官和陪审团怎么定夺,我已经揭露了真相。” 夏瑶略显激动,“法官大人,这些模棱两可的不能作为证据!” “能否作为证据不由你说,”法官始终一张冷肃的脸,“你们只需罗列事实。如果还有想问的,你可以继续。” 安琪已经在原告席哭得一塌糊涂,整个法庭都充斥着她的抽噎声,这还怎么问? “那天他就是强`暴我,我没有迎合,绝对没有!”她全然失控,控诉时嗓音尖利到刺耳,泪水鼻涕都往下淌,整个人狼狈不堪。 陈易澜不忍再看,低头坐下。 她全程都没笑,不管冷笑、讽笑、自信的笑、轻蔑的笑……她都没有。难过倒说不上,但她的确不愿这么做,但没办法,这场官司她必须赢。 她没有诘问性史,交往过几任,又做过多少次。或者残忍地鞭笞她:酒吧里一晚上有四五个男的跟你搭讪,你一一都接了。并不止被告顾宸要求你陪着进包厢,其他男的也要求过,而你都答应了,他们也对你动手动脚,如果真是强`奸,你为什么只告顾宸一个人? 太多太多犀利尖刻的问题,甚至是歹毒,能把任何女孩都问到无地自容,抛盔弃甲。 陈易澜已经尽自己所能地,温柔对待她。 至于事实到底是什么?谁又能百分百正确。这是她自己认定的真相,于是进退有度地阐释出来。 胜券在握,她平静如常。但被告席的顾宸可爽死了,还没等到被质询,对方就已经溃不成军。 他朝安琪看了一眼,凉薄地一瞥,少女瑟瑟发抖哭得更厉害,简直悲愤欲绝。 夏瑶把惨兮兮的原告扶下来,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背,“别慌,法官都没做判决,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夏姐,你一定要帮我……”她咬着自己下唇,已经咬出血,“我不是故意勾`引,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没有策划……”口吻里也全是屈辱的哭音,但那种细软绵糯的女孩声线,让屈辱透着点缠`绵的味道,顾宸冷眼看着,心想还真是个尤物。 在唇枪舌战上,韩纵从没小看过她,但此刻也还是有些出乎意料。这种高水准,在中级律师里怕都是顶尖的。为了剖开真相,甚至去垃圾桶里翻了内裤。她的确有遇强则强的属性,经过上次案子后,她在找线索这点上明显变得厉害。 韩纵徐徐看向她,她仍旧坐在律师席翻阅资料,谁都不能打扰。他目光又开始变得热烈,征服和爱慕并存。看来她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7 的能力跟她身体一样,可塑性十分拔尖。 韩纵没看卷宗,但第一场听下来,觉得疑点很多。大概是做久了检察官,他喜欢留心那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安琪应该很开放,但言行举止却似乎过分保守,她更像富养的小姐并不像服务员,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非要跟顾宸过不去?韩纵当然认识顾宸,不过只是一般朋友。都是官政界的中高层,相互知晓很正常。 顾宸好女色,会被女人咬一口也是意料之中,但起诉性侵,对女孩来说吃力不讨好,韩纵并不认为,一个忙于讨生活的软妹会有这种精力和胆量,应该是有人指示。 所以对方到底是冲着顾宸来的,还是冲陈易澜?如果是前者,他不会多管闲事,但陈易澜,他是不准任何人碰的。当然,或许是他思维狭隘,总觉得女的偏弱,难道软妹就不能打官司? 然而这些都是次要的,这回对他而言真正主要的是,他女人在法庭上魅力四射无人能敌。 律师为了赢,用点手段很正常,只要不触及底线。但陈易澜的心理素质比夏瑶料想的要强,她昨天还沉默寡言,在庭上也没怎么诘问,结果今天就气场全开。难不成这其实是她的策略,先让夏瑶掉以轻心,她好暗中收集证据,不然的话,夏瑶绝对会警觉,然后提醒安琪把内裤的漏洞填起来。 司法律政界,女人相当不好混,决定干这行就意味着她们内心强大,想凭借昨天在休息室里的只言片语就让陈易澜自乱阵脚,夏瑶意识到自己真的异想天开。不过她很好奇,要是陈易澜看到韩纵跟其他女人上床,不知还能不能这么稳?或许依旧能,如果她对韩纵没什么感情的话。 只是想想罢了,实现这种场景几乎不可能,她也没必要这么折腾。跟陈易澜和韩纵这种难以对付的人,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好。上回她已经感觉到,韩纵还是敏锐的,尤其在跟女人接触上,他要不想,真的很难近身。那次是时机太过绝妙,几年都未必碰上一次,才把他耍了一遭。小耍罢了,没造成什么波澜,韩纵到现在都没追究。 她就是想打败陈易澜,赢得这场官司,结果现在看来还有点悬。 作者有话要说: ☆、“唔……不要!” 43 第二场唇枪舌战,夏瑶告诉自己要拼尽全力。但反观陈易澜, 她还是不紧不慢, 仿佛什么都没有准备, 又或者已经胸有成竹, 总之令人捉摸不透。 原告下来,换被告上去, 同样接受两位律师诘问。 顾宸虽近三十, 但却是第一回 上法庭, 可比起女孩的怯弱稚嫩,他就显得从容老辣。他似乎略懂法律,知道自己穿得整洁得体能赢得陪审团好感, 至少外表看起来斯文帅气,并不像个强`奸犯。 不管夏瑶问什么,他都是, “从没有性侵, 只是我跟她的情趣。” 陈易澜已经给他打好地基,只要他不脑残, 这盘该是稳赢。不过夏瑶还是很有手段, 愈发循循善诱。 “请法官和陪审团翻到第41页, 那是顾宸前女友, 在完全了解案情的情况下, 自愿给我方提供的口供,录音已作为证据之一提交。‘我不想给他用嘴,但他非要不可’、‘在性上, 他会逼我做一些不想做的事’、‘受够了他的专横,所以分手’。” 念完后她盯着顾宸,“你是一个不尊重女性意愿的男人,且性格暴躁专横,对吗?” 他轻笑一下,“那为什么这么多女人对我投怀送抱?夏律师你可别忘了,你上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没错,我交往过六任,我从二十岁开始有性经验,我频繁跟女性接触并且她们也是自愿的。” “别转移焦点,我问你,你是一个不尊重女性意愿的男人?回答我。” 他偏不正面回答,“前女友的口供啊,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每次用嘴都吞了?” 夏瑶冷冷开口:“她吞了就代表她愿意,你是这个意思吗?” 他讥诮地反问:“不然呢?” 夏瑶觉得他简直就是个无赖,不想再无谓地兜圈,转向陪审团,“平均每分钟,就有一个女性被性侵,但强`奸案被判决的比例却不到百分之三,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不相信受害者,不相信她们遭受的痛苦,单凭几个细枝末节,‘蕾丝内裤’、‘吞了’就认为她们没有明确拒绝,以及,某些巧舌如簧的帮凶故意混淆是非,竭力为施暴者脱罪。”这句很明显在讽刺陈易澜,但冷漠的陈律师却没有理会,埋着头不知在寻思什么。她不甘心,又冷冷地勾起嘴角,追了一句十分露`骨的讥讽:“陈律师自己不也是受害者吗?没想到你居然还肯为男人脱罪。” 这话一出来,最不爽的是韩纵。这女人一副对陈易澜做过功课的样子,居然连这些事都知道。但同时他又有一丢丢虚,当然无关夏瑶,而是,他怕陈易澜会因此尴尬慌乱,从而失措。该死,律师为了赢是可以不择手段么?竟这么夹枪带棒,还用隐私来挖苦。 但陈易澜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站起来。 “顾宸跟前女友,在‘用嘴’这件事上达成一致,但对这件事的看法却没有一致,他觉得既然她吞了,那肯定是愿意的,但女友坚持说不是。” “她可没有说同意两个字!” “但被告也没有强逼她。” 顾宸说:“对,我没有。” “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陈易澜对着夏瑶问的,同时也对着陪审团。 陪审团不少人都露出困惑表情,不明白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其中一个人有点严肃:“陈律师,请告诉我们,你已经看出其中的漏洞,如果故弄玄虚玩文字游戏,是会大大减分的。” “一个很大的漏洞——如果‘强迫’存在争议,那么‘接受’必然也存在争议。我相信每个人都会遇到,明明不想答应,但还是无法推辞的情况。对方觉得你已经接受,但你自己觉得不是。我们只看到自己想看的真相,所以就很容易产生误解和分歧。也许前女友当时只是想表达某些情绪,但他却误会了,便认为她抗拒或接受。同样的道理,也许顾宸当时只是想描述某件事,但女友却误会了,认为他专横或温柔——有可能是这样,对吗?” 没人回答“对”,一时都沉默,但不管从逻辑还是情理,的确是对的。 夏瑶顺着她的话反驳:“正因为存在误解和分歧,所以我们才要制定规则,要求这种事必须得有口头同意或肢体同意,不然都算强`奸。” 陈易澜针锋相对,“个人可以要求口头同意,但法律明文从来没有这条。为什么?因为男女之情本来就隔层纱,难以言说,尤其中国女性,她们在性事上不习惯主动,难道要男人一板一眼地询问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8 她们,然后她们一板一眼地回答‘这里可以’、‘那里不行’——这无异于扼杀了性。” 这番话可是相当刺`激,甚至能被曲解为“性就是强迫,一旦表示同意就丧失乐趣”,尺度很大,颇有颠覆意味。 韩纵一听,眼神明显变了,几乎带着几分露`骨,仿佛她在他面前脱衣服似的,胸腔那块又开始变得灼热起来。他一厢情愿地把这当做她对自己的接受,哪怕并不是百分百。 夏瑶不可思议地瞪着她,“陈易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在反驳你。证明你把前女友的口供拿来,起不了任何作用。直白了当地说出‘我愿意’,在其他事情上固然很好,但情`欲却是特例,你不觉得,当你说出这三个字时,你就没有欲望了吗?” “感情里最有趣的不就是无法预测么?你不知道对方,下一步会采取怎样的行动,把自己交给一场无法掌控的冒险,和全新的感官体验——所以才充满期待和浪漫,我相信,制定法律条文的人肯定也是哲学家,他知道这会谋杀爱情,跟人性违逆,所以从没拟出来。” 陈易澜说完后,底下鸦雀无声,陪审团的人看向她的目光变得不太温和,但里头的男性却相反,好几个甚至无声地笑了起来,像是要给她鼓励和赞许,不过她并不需要。 夏瑶神色复杂地打量她,“你想赢想疯了吧。” “前女友的口供说明不了任何问题,那是男女对待情`欲的正常表现。” 最终结论一落地,底下一片哗然。 陈易澜谁都没看,只是徐徐收回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卷宗上。 某种程度上,她这番辩驳堪称精彩绝伦,不仅结合法律还结合人性,不过要是录下来公放,恐怕会引起相当的争议。可能会有女人骂她,但绝大多数男人,怕是都会爱死她,别的不说,至少讲到了韩纵心坎里。 他听得浑身发热,那种熟悉的躁动感又来了,兴奋、迫切、激动,想压倒她,想占有她,想把自己身体里的滚烫也灌进她体内,男性的欲望又蠢蠢欲动地狂嚣起来。 “不择手段的人是你,陈易澜,我算是小看你,你今天让我大开眼界。”夏瑶重重合上卷宗,什么话都不想多讲。这场官司她输定了,赢了很多第一次输,竟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手上。 不管手段如何,单纯就律师层面,她真的很成功,整场辩论相当有煽动性、引导性,不说把人牵着鼻子走,但至少会被她干扰。 顾宸高兴极了,站在被告席上鼓起掌。 法官一声令下,全场肃静。 五分钟后,出结果。 陪审团二十七个人,其中十个女性,一半认为被告有罪。但综合结果来看,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同意无罪。陪审团的裁决只占百分之三十,绝大部分权重还是属于法官的。但正常情况下,法官跟陪审团一致,而这次仍然不是例外。 陈易澜大获全胜,可谓赢得漂亮。 顾宸从被告席下来,一脸喜色地想跟她击掌。结果陈易澜并不伸手,他只好讪讪收回。 她从法庭下来,一路到休息室,都有人不停打量。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或赞许或佩服或兴味,她全都没有在意。当然,也有人很不客气地拦住她,对她吼,“你是代表男权的吧?你说的那些话,得有一个前提才能成立,女性是男人的欣赏物和发泄品!什么情`欲是特例,说出来就丧失美感,还跟人性违逆,你脑子有问题吧!” 陈易澜说:“我只是为了赢官司,还希望不要过度解读。” 但对方却对这个答复不满意,不停骂她,非要她道歉才行。可能是某些法治媒体的男记者,比较愤世嫉俗,总喜欢夸大和曲解,“陈律师,你在法庭上贬低了所有女性,你竟然连对不起都不肯说?” 她有些刚硬,“我没谈及女性,更没有贬低她们。” “你说她们天性懦弱,从不表达同意。” 她面无表情,“随你怎么理解。”言罢转身就走,但对方拦住她,一伸手把她扣在正装上的律师铭牌夺过去,飞快地用小型相机咔咔几张。 陈易澜有点怒了,“法院禁止拍照!” 他把铭牌还回去,有些自鸣得意,“陈律师,你要为你的言论负责。” 陈易澜微微咬牙,“把照片删掉,快!” 律师某种程度上算高危职业,隐私要特别被保护,铭牌和长相一旦泄出去还对上号,很容易遭到报复。 “放心吧陈小姐,我不会把你的信息泄露出去,都会模糊掉。” 陈易澜一边叫保安一边拽住那人腕子,但男的力气大,狠劲一推就甩开。保安很快就过来,但韩纵比他们更快。他面色阴沉,试图把相机拿过来,但对方攥紧带子不给,僵持片刻时,韩纵那火气一上来,猛地抬脚踹在对方腹部,那人重重摔倒在地,面色惨白,甚至捂着肚子好一会都站不起。 谁先动手肯定谁不对,有保安在还担心纠纷解决不了么,他们本想冲韩纵质问,你怎么在法院打人,结果走近看到他工作证上的红色徽章后选择咽回去。 韩纵犯凶时,陈易澜不敢靠近,但更不想他继续发火让事态恶化,“行了,别……” 可这话还没说完,韩纵就大步上前,揪着那人领子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再敢从她身上挖隐私,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左手一使劲,直接把人工作牌上的绳子都扯断,然后又狠狠一推。 保安眼疾手快地上去扶住,那人才算勉强站稳。 陈易澜脸色不大好看,冷冷的,一言不发。 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围,全都在打量、议论。保安对着韩纵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立刻扭头走了。 韩纵追过去,还不依不饶,“陈易澜,我帮你教训人,你怎么还给脸色?” “你从来只会用这种狠手段,强迫别人对你屈服……”就跟对她一模一样。 他听完脚步一顿,而后猛地拽住她。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却被他扳着肩膀摁到墙上。 他掐着她下巴,眯起眼睛,“你刚刚在庭上,不是已经跟我感同身受了么,怎么一下来,就又成了这副不理人的样。” 她面颊涨得微红。毋庸置疑,那是紧绷尴尬的,并不是别的情绪。 “为了赢我才那样说,你可别觉得我真是那样想。” 韩纵笑了笑,并没有当回事,另一只手顺着她脖颈滑到领口,“在你说完那些之后,现在这句,我猜是……接受。” 随着他低沉地吐出两个字“接受”,那手也从她领口强硬地探进去。 她狠狠打了个激灵,用力卡住他腕子,“韩纵!” 他当然无所顾忌,直扑扑地吻住她。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59 这里可是法院走廊的拐角,下一刻随时有人靠近。 “唔……不要!”她想避开,左右拧动脑袋并且竭力低下头,但他宽大的手掌一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接受这个吻。 她挣扎得格外厉害,身子不停摆动,发丝也乱成一片,但统统都被他压下来,甚至越来越狠,还硬把膝盖卡进她两条腿之间,包臀裙下摆很窄,被这么撑开,几乎听到裙角撕裂的嗞嗞声。 “别……别……”她发出一声声闷哼,尾音还颤颤的——这是本能的、害怕的反应。 “想要我温柔点,就抬起眼睛看我,”他似乎是正经的,“我要是看着你,就会温和一点,不然,我会忍不住把你撕碎。” 陈易澜停顿了会儿,只得慢慢把脸抬起来。 他分出一只手,掐着她颌骨,“把舌头伸出来,我吻一下就算,不然就在这里要你,你猜我敢不敢,嗯?” 每次用商量的口吻发出这种单音节“嗯”,总显得他十分温柔,但行动却截然相反,坏得令人咬牙切齿。 ☆、很爱很爱她 44 陈易澜从法院出去,顾宸竟还在等她, 笑眯眯的态度特别好。 “这回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改天请你吃饭。” “不需要, ”她神色很淡, “欠你的人情,我还了。” “别这么见外, ”他微笑起来,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 “你要喜欢,送你,以后就用我的。” 那张卡很漂亮, 黑色卡面,纯银丝的边,一看就是顶级娱乐会所。 陈易澜迟疑片刻, 还是摇头。 顾宸非塞到她手里, “那地方我以后也不去。” 她在思考,顾宸以为她有疑虑, 便解释一句, “我马上要结婚, 该收心。” 她略微抬头, 顾宸慢条斯理, “所以这回真的很感谢你,紧要关头出这种丑闻可不好,差点破坏了联姻。我一定会给你发邀请函, 要是有空就来吧,我妻子是姜部长的么女,你认识一下也当扩展人脉。” 对他们而言,门当户对才是婚姻的首要条件,也难怪安琪会为了争取正牌地位而不择手段,给人玩了这么久竟还是被抛弃,换谁谁都不甘心。 顾宸有专门的司机来接,摆摆手走了。 陈易澜站在门口查阅手机,蓦地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哭声,一抬头果然看到安琪跟夏瑶走过来,这女孩缩着肩膀不停抽噎,脸上那种悲痛、难过大概真的装不出来。才二十二岁,人生第一次鼓起勇气打这场官司,却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不知这对她以后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陈律师赢一回能拿多少钱?一万?十万?还是说当事人能给你额外回扣?” 这种话潜台词无非是“你犯着这么拼还不择手段”。 陈易澜一脸平静,“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案子都结了。” “当然有用,看我们事务所开的价能不能让你跳槽。” 陈易澜捏不准这话是反讽还是真的,夏瑶脸上的神气也令人猜不透。 “既然你这么有本事,去哪不是赚钱,干嘛待在那破地方,太屈才了不是?” “我并不想做律师。” 夏瑶听到这句嘲弄地笑了,眉梢甚至挑了挑,不过下一刻又被得体的微笑笼罩。 陈易澜丝毫没有意外,外人都会是这种反应。或许……韩纵跟那些男人也是。 不过夏瑶下一句却有点出乎她意料,“我懂,现在竭尽全力是为了以后能多点选择,再拿下几次大案,争取调到检察院,然后你就可以选案子,像这种大可以不接。” 陈易澜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夏瑶主动伸出手,“希望下回我们能合作。” 陈易澜先是一顿,而后坦荡地交握,“再见。”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法院门口,夏瑶用手指了指,“司机来了,我得走。陈小姐需要不要带一程?” “不用,我有车。” 她又意味深长地打量陈易澜一眼,款步离去,一手揽着娇小的安琪,一起坐进后座。 在车上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等一接通,她就说:“我输了。” 那边的男人只是笑了笑,“你赢得太多,偶尔输一场也没什么。” “你本意到底是想我赢还是想我输?” “都可以。” “那你让我折腾这场官司到底什么意思?” “就明面上的意思,托你帮我妹妹讨个公道,总不能让她被男的白占便宜。” “你就不要装这种人畜无害的嘴脸好么?”他从来没有把安琪当亲妹妹。 对方好像有点无辜,“难道我很有破坏力?” 黑白通吃的太子爷讲出这种话,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打寒战还是该嘲弄。 夏瑶抿了抿唇,把不经意间流露的气恼给压下去,“你先前说她打官司输给你。” “是啊,而且不到半小时就输了,你说菜不菜。” 夏瑶沉吟片刻,“她可能是故意的,先输给你,让你尝尝甜头放下防备,指不定早就暗中把证据收集齐。” 那边似乎想了想,但语气仍旧轻飘飘的,“或许吧。” “你接下来要怎么办?继续对付她?” 那边又笑了,“是她老缠着我,我也没办法。我并不想在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想去检察院,少不了拿你开刀。你给她做一回嫁衣裳积积德,冲一冲你先前那些罪孽也好。” “拿馥芮涮一涮也罢,我权当送美人一个人情,但现在她涮上了瘾,胃口大得想吃掉我,总不能坐以待毙。” “随你怎么样,以后你的委托我不接,”夏瑶的声音慢慢变冷,“我爱面子胜过钱,最讨厌吃败仗,这场官司我输得很不爽。” 她知道对方要说“夏小姐,我给你五万的安抚费”,所以在此之前,她就抢先把那句“我爱面子胜过钱”讲出来。 他心情甚好,也不跟她追究,“随你。” 今天凌晨他才刚从国外飞回来,睡了四小时就醒来。接完这通电话后,身边的女人很贴心地给他点燃一支烟,还乖巧地送到他嘴边。他抽了一口,然后抱住娇美的女人并徐徐亲吻,像在品尝早上的甜点。 在刚刚那番话的推助下,他恍惚地想起了陈易澜,白嫩的双腿,起伏的曲线。他喜好多年不变,一直偏爱这种长相清纯的,端庄的美人被开发到她们自己都感到羞耻的程度,会令他很有快`感和成就感。 现在是十月中旬,s市虽已入秋,但天气并没有冷到要开壁炉的程度,但这栋洋房里却肆意地烧着,只因这是他的喜好。 他手边放着厚厚一叠文书,封面是四个大字,立案侦查。下面跟了一行行小字,但厚重的窗帘阻隔光线,暗地令人无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0 法看清,不过闪烁的火光照在上面,依稀能辨认关氏集团几个字。 按理说,这份报告应该躺在检察院机要处的柜子里,作为保密存档被好好锁起来,任何还没正式展开调查的案子都应予以保密。结果这本重要文书却到了关晟手里,意味着什么简直不言而喻。黑白通吃这四个字,他算是实至名归。 其实他们跟机关政`府的关系很微妙,亦敌亦友或许并不准确,毕竟中国又不是西西里,没有黑道势力能一手遮天,官政权力场才是最可怕的,黑起来可是一点光都不透,闹出人命都能给压下来。涉黑的怎么能跟他们比,工具罢了。但因为关氏现在太大太猛,根深蒂固,上边就以招安为主,打击为辅。 说白了,虽然这文书已经在他手里,但也还是没法完全放心。别指望机关里头能给他把一切都打理好,其实还得亲自去料理。甚至这份文件寄过来,可能也是让他最近安分点的意思。 《立案侦查》里头可是附带了初步证据,那些照片拍得很清晰,而且角度很好,三点都能清晰拍到——这就是实打实的证据,否则一概不算。现在说陈易澜很懂法律已经不够,该说她很明确检察规则,明白什么才是所谓的实锤。关晟看到这些照片的第一时间,就让工作人员挨个房间搜查那种微型摄像头,不出意外果然找到两处。 陈易澜一个人搞出这些成果,真的很不容易,几乎是一个团队的作业量。会所的人也就一次觉出可疑,派车跟踪她,但后来,却什么都没能察觉。看来她的确很隐蔽。 可惜了,这么久的心血,现在却到了关晟手里,被一把扔进壁炉,跳跃的火舌贪婪地吞噬那些纸张,没一会它们就成为一堆轻飘飘的黑炭。 然而陈易澜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她还以为是报告不够规范或证据还不够充足,所以上面迟迟没给回应。 她想着,难不成还得去求韩纵帮忙?可她还是想凭自己的能力。姑且不论韩纵是否愿意帮——毕竟按他之前那态度,不愿意的可能性很大,就算这回又同意,那以后呢?总归要自己独当一面。 她继续抱着电脑修改文稿,反反复复地看,试着把它改得更加逻辑通顺。 扫黄一旦成了,就是大功一件,上至□□下至公安干警,都喜欢这种功绩,但难度真的有点大,主要是受害者那边不会主动提供线索,因为她们也有责。 从检察的角度,这个案子最大的噱头在于,有不少中高层官员都通过这个平台进行一些肮脏的违法勾当,性贿赂只是一方面,更严重的是换`妻。 性贿赂至少有较为明确的金钱流向,那么有迹可循,但换`妻是没有的,换就换了,四个人之间的交换。但如果实在要查金钱流向,那肯定也是有的,平台以此牟利,肯定要向参与者收钱。但这种流向就很难查,它可能以慈善会、捐赠会甚至交流会的名义,每个人都捐点。 说实话,陈易澜在暗中调查时自己也心惊胆战,怕看到熟面孔,万一正好碰到相识的伯伯或叔叔,她怕自己会慌乱。还好,目前为止虽有些面孔她认识,但也并不是很熟。 中午,韩纵一边吃着饭,一边跟几个同事讨论手头案件的细节问题。接到了建筑局的人打来的电话。 “陈秘书,麻烦你今天下午带助手来这边调查现场,上午出了场火灾,地点是东郊的核工厂。” 他回了句,“嗯,知道。”然后放下手机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讨论。 不懂内情的人怕都以为这通电话打错了,应该是通知陈易澜让她跑个验收,怎么打到韩纵这里。 事故现场,尤其是火灾后的大楼或断裂的桥梁,实勘危险大大增加,但尽管如此,检察人员也得百折不挠地进去。 下午两点,韩纵带着下属抵达,俩人换上防护服并戴上口罩,带着相关检测仪器,跟安全员一起进入现场。 里面烟尘很重,霰光灯下全是大颗粒,比pm2.5的杀伤力不知还强多少倍。但如果真叫陈易澜过来,她肯定也是毫无怨言的,在工作上,她就没把自己当个女的。 每走一会儿都要停一下,用仪器勘测收集现场数据。韩纵跟下属本来也都具备建筑专业知识,表现得心应手,对方一直以为他就是陈秘书。 “这应该是一起意外事故吧,陈总?”工厂安全员蒙着口罩跟他说。 韩纵没回话,只是环顾四周。 然后一行人又接着走。 实勘后一番后,他可以断定,的确不是人为,纯粹材料着火引发。不过哪怕这样,他也没能松一口气,相反,更加严肃,更仔细地侦测,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嗓子都开始难受,但每个人都忍了下来。 还需检测最末端的围栏,但那个缝隙太窄,想把探测仪放到里头,得半边身子都卡进去。 韩纵挺拔但并不壮硕,蛮瘦,他理所当然地准备自己来。但下属拦住了他,自己拿着仪器跑上去。 仪器刚放稳,小年轻还没来得及完全退出,那根烧焦的上杆就“啪”一下断裂,断面直直地戳下来。万幸,韩纵反应足够快,毫不犹豫地用双手挡护了一下,他们进来时都带了皮手套,但那个断面也还是扎得生疼,把皮手套都穿了透。 他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愣是一个人就把那栏杆给稳住。 周围其他人旋即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将断掉的部分抬走。 扎破皮肉的那一瞬间,他没觉得多疼,还行。结果半分钟后,鲜血就顺着掌心直往下淌,左手很快就变得黏糊糊。里头很闷,一行人又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身上连同手心都不停出汗,伤口跟撒了盐一样连绵刺痛。 他一声不吭,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结果一出去,安全员吓得哎呦一声,因为一回头身后一路血迹。 他赶紧把受伤的“陈秘书”带到工厂医院,结果医生又不在,韩纵倒没二话,自己打开药箱进行处理。伤口范围比较大,直接倒双氧水先消毒,然后抓一把棉球擦净,让伤处保持绝对干燥,再撒上一层药粉。他嫌纱布娘气,又不是中弹动手术,干嘛缠一圈一圈的,就用大敷贴把掌心一贴,处理完毕。 “陈总,您去大医院看看,医疗费我们回头给您报销。” 他厌烦地摇摇头,往外面走。 对方把他领导,当然不敢怠慢,“陈总,您这伤得很严重啊,流了那么血。” 韩纵看他一眼,“别跟了,我要回去。” “那检测报告您打算……怎么写啊?” “该怎么就怎么。” “责任会怎么判?会被检察院起诉吗?” “回去等通知。” 那人见他不好说话,苦笑着愈怕得罪他,“我还是现在带您去医院吧,您这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1 伤是我们的责任,耽误不得啊。” 韩纵语调陡然沉了下来,“你再这样,我就当你试图隐形贿赂。” 检察官的气势不经意间又泄露几分,对方当场怔愣,下意识不敢再跟。韩纵独自走远了。 下属开车,他坐在副座,闭目养神,间或看着窗外。杨治开车不太专心,眼神老往韩纵那儿瞟,他当然发现了,幽幽地开口,“想涨工资直说。” “哎呦喂,”杨治差点呛到,“没在您底下待够两年我可不敢。” 韩纵满意地勾勾嘴角,“嗯,不错。” 下属也嘿嘿嘿,但问的话倒正经起来,“老大,这案子不是咱检察院的活儿吧?” 韩纵说嗯,“你可以举报我擅离职守。” “嘿嘿,您打算给我多少封口费。” “想要多少?” “六七万就够了。” “你胃口不小,张嘴就要我半年工资。”但这句玩笑过后,韩纵又慢慢敛起神色,“这确是额外工作,以后还有,我会尽量少带你来,这回是没办法,你放心,我都会记着,年终给你发奖金。” 杨治大概第一次见老大跟自己开玩笑,距离感小了很多,“您可别发奖金,我不要的,这本来就是我欠你。” 韩纵真被逗笑,“你怎么欠我?” 下属突然凝神不再笑,“我妹妹那事……是您出面解决的吧?她差点就被定罪,是您过去把她捞出来对吧?我从来没想过还能翻案,真的……” 他说着说着眼眶都有点泛红,但韩纵还是轻描淡写,“我就想看看她到底长得多美,你不是老在我面前夸她么。” 下属轻轻哽咽了下,“谢谢您,我会一直记着。” 韩纵很嫌弃,“多大点事还一直记,能不能记点有用的,比如郊区规划图,你刚刚该左拐知道么?” 杨治愣了愣,噗嗤笑开,“好好好,我在前面掉头。” 一番静默后,下属又问:“我听他们称呼你‘陈秘书’,上回你带来看现场的律师姐姐也姓陈,那你这回也是在帮她?” 韩纵并没有点头,“不算帮。” “这趟不是该她跑么,你都代劳了还不算帮?刚刚那杆子猛然掉下来,可是很会砸到人的,如果不是你在这儿,那该是她受着。” “我觉得女人不太适合做这种事。” “老大你也是厉害,该是打通了中建里头的关系吧,他们居然直接给你打电话,陈律师怕还不知道吧?” “她要知道,我还忙活什么?”韩纵啧了声,“你别直接说出来,这明面上是不行的。” 杨治叹了声,“老大,我觉得你好辛苦啊,这么努力她都不知道。” “不需要她知道。” 杨治扭头看他,似乎还要再啰嗦,韩纵威严地发话,“专心开车。” ☆、丁香小舌 45 自从上回在她家蹭睡一晚,他就逮着时机配好钥匙, 但不到紧要关头还是不拿出来, 过早暴露, 她搞不好会换锁的。 他一拍门, 陈易澜就知道是他,除了他没人会在晚上十点还砰砰砰。 门打开一条缝, 露出一双大眼睛, “什么事?” “上个案子判决结果刚下来, 你不想知道?” 陈易澜想了想,旋即关上门。韩纵以为自己被拒,正不爽地准备拿钥匙来开, 结果半分钟后,门打开了。 他还是有点小不爽:这跟老公待遇也差太多了吧。改天得把婚约办下来,然后逼着她同居。反正有钥匙, 一拿到婚约, 就给她把东西都搬空,看她还整天不让自己进家门。 他看她穿了一件烟灰蓝衬衣, 真丝的, 很有垂感, 愈发衬得她身条儿好, 偏瘦但又不会过分瘦弱。但下面却穿着很宽松的长裤, 还蹬了双毛茸茸的鞋。她今晚挽了个头鬓儿,饱满光洁的额头露出来,越发显得那张鹅蛋脸俏生生。 她让韩纵进来, 还弯腰给他递了双拖鞋。 她体质怕冷,这才十月中旬,屋里就开起了空调。韩纵一进去觉得有点闷,但他很快猜出,她刚刚应该是只穿长衬衣,下面光着,等待开门的那半分钟里,其实是她去衣柜里拎了条睡裤穿上。 想到那种美妙的场景,韩纵又忍不住冒出一些绮思,什么时候她可以直接那样开门,无所顾忌。 韩纵凑过去看了看她电脑,“你在写文书,哪个案子?” 陈易澜过去把电脑合上,“别管这个,你不是要跟我说结果吗?” 韩纵就从公文包里拿红头文件给她看,“这是全部的罪责名单。” 她粗略一扫,竟有十四个名字在列,而且前两个还是她熟悉的,似乎正是司法部的人。那个姓田的,还来她陈家拜访过好几次,而且每次都带着礼物。陈父以前提携过他,被他尊称为“恩师”。他知道陈部长爱喝茶,逢时过节会都送很名贵的白茶,几千几千都算普通,动辄上万。幸运的是,陈父从没有接受,要不然这回怕也要被查。 陈易澜看到这串名单,不免有些心惊肉跳。检察院查腐`败,有时候或许矫枉过正,但这也没办法,全看上头风向,监管严苛时送支笔都要被牵连。 她问韩纵:“这个田处长跟我家有来往,而且次数不少,我家会不会也被查?” 韩纵心道,小妮子还挺敏锐,不过嘴上回得很含糊,“只要没有金钱往来。” “他几次送礼,我父亲都没接,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通过其他途径。” “你不用太担心,检察院都会查。” 他看陈易澜忧心忡忡,干脆按着她的肩,“有我在,你怕什么?安安心心忙自己的事。” 她没想这句话背后的深意,韩纵也不会多说,毕竟是他跟陈家谈婚约的筹码之一,没必要过早暴露。 陈易澜低头间看到他掌心粘着敷贴,下意识问道:“怎么受伤了?” “出外勤,不小心把掌心给划了。” “好大一片,”她轻轻扒拉下他的手,“血都渗了出来。” 她去书房拿应急药箱,再折回时韩纵就自觉地把手递到她面前。敷贴粘的很紧,她难以撕下来,韩纵自己动手。 她一边给他清理一边摇头,“中间至少隔层纱布,你这直接往上粘,肯定会漏。撕下来很疼吧?” 她的话总能让韩纵心情愉悦,于是不紧不慢地回了声,“疼。”隐形地撒着娇。 她把纱布折几折,再往上面撒好药粉,很轻很轻地摁在伤口上,玉削般的指尖,停在他掌心,像一只稍作休憩的蝴蝶。最后她再小心翼翼地贴上敷贴。 韩纵说:“你去洗澡,我给你改立案书。” 她摇头,“不用……” 他打断,“听话。” 她用莫名的眼神看着他。 他伸手想摸她脑袋,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2 被她看出来迅速躲开。他只管继续催她,虽然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大概会让陈易澜从此以后再也不给他开门。 这时,韩纵还是隐藏很好的,不过总归是泄露了点,主要是那眼神,真的藏不住。 陈易澜突然警觉,往后退了几步,装作去厨房倒水,“现在不早了,你不回去吗?” 韩纵没回答,倒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听到洗衣机在响,看来你已经洗过澡?” 陈易澜心里警铃大作,脚下步伐都变快,“我洗的是昨天的衣服……” 她没敢回头望,只想赶紧躲进厨房把门关起来,但韩纵突然伸手揪住她,她被扯得一晃,小半杯水全洒了。 韩纵眼疾手快地给她稳住手里的杯子,却也将她衣服直接给撕开了。丝绸本来就容易受损,他又使那么大劲,当时就听到“嗞拉”一声,昂贵又漂亮的衬衣被他从背面撕开一道口子。 陈易澜惊诧不已,慌张恐惧地迅速转过身。 他当时也没别的狠念头,奈何一下手就有点破坏性,这…… “你又要发疯吗韩纵!” 他见她情绪激动,突然伸手往下一挥,她当时怕极了,第一反应是抱住自己脑袋。 他当然不会打她,只是把她手里的杯子截走,那玩意要是摔碎了可能会伤到她。 他转过身将杯子放桌上,她抓住这个间隙就想溜,但策略没规划好,想一下窜到卧室把门反锁,毕竟待厨房待不了多久,以韩纵那性子,怕是会守一夜,她总不能在厨房待一宿。但当时她离卧室的确有点远,跑过去就被他更敏捷地一把逮住。强有力的双臂从背后箍住,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第一次,把她逼地躲到楼梯间和保洁间,最后打车去朋友家才勉强逃过一劫。 第二次,抬着她的脚,看光了她裙下,最后把她吓到情绪失控,当场大哭。 第三次,借谈正事之名,长驱直入进来,她给他收拾伤口,他却撕了她衣服。 …… 不知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要是她吃过苦、见过黑暗面也就罢,或许早习惯男人的粗暴,但她并没有。她是陈家二小姐,又是爹妈最疼的么女,堂堂大家闺秀,从小到大何曾受这种待遇?没有人敢像韩纵这样对她如此不敬。 她的人生循规蹈矩,也太过平静顺遂,所以现在她快要被他弄到崩溃,痛苦不堪又无法抵抗,只能不停哀求他,“韩纵,你清醒一下!求求你……停手……” 然而这种哀求并没有用,他还是霸道地抱着她,在她耳边亲昵地吐气,“洗完澡你穿什么内衣,嗯?”他明知故问,狎昵得很。 “你三番两次这样,真的很过分,我下次不会开门!” 韩纵心道没有下次,“我希望你尽快习惯,以后可能是无数次。” 她脑袋脖子拧巴着,想竭力远离他的脸,远离那股湿热的气息。 “暂且不说以后,你现在就欠我一次,在法院——我今晚讨回来不是天经地义?” 这句强词夺理的话反而令她壮胆,虽然是几许怒意导致的。她猛地转过头,带些气恼地质问:“亲我还是上我?” 韩纵忍不住笑出声,“两个都要。”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跟欠债还钱一样。陈易澜怕是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厚脸皮的。 “韩纵,”她咬咬牙,“我不想跟你上床……” “可是我想。” “你上次说过,以后都经过我同意。” “当时是哄你。” 她怔怔的,鼻头都酸起来,低下头,“又骗我。” 韩纵当然心疼,但更多的却是心痒,跟被无数蚂蚁咬似的,两种情绪绞地他欲望飙升。 他沉默着,但这回却没像上次那样心软,而是毫无预兆地抬起她下颔,“有恃无恐,我不怕。” 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那种可怕的压迫感再一次笼罩了她,她颤抖地说道:“你放开我……” 韩纵只是刚压上她的唇,并没有探进去,便微微松开,说:“可以,但要两小时后。” 居然要两小时。 她不住地摇头并试着往后退缩,“不要。” “别怕,这种事其实很舒服,”他强硬地去扯她身下那条毛茸茸的裤子,嘴角还弯着笑,“你试过一次可能会缠着我要。” “韩纵,”她眸子里带上了哀求,“不要。” 这一声声“不要”,在他听来无异于欲迎还拒。 他扣住她推拒的手腕,狠狠吻下去,“你早该是我的,结果却拖到现在,已经宽限够多。” 他紧紧贴着她温热细嫩的面庞,鼻子甚至压着她挺翘的小鼻头,他打开了她的唇齿,然后把那条丁香小舌轻柔地拖出来,拖到自己的口腔里呵着,先是含吮,品尝她的唾液,然后开始慢慢搅动,发出轻微的水渍声。 这样的亲吻简直令韩纵难以自控,几乎忍不住溺进去。她的舌头那么软滑,那么水嫩,小小的,如同果冻,如同奶酪,仿佛就是甜酥的点心,温在男人过于灼热潮湿的口腔里,真有一种“含化”了的感觉。 他得时刻保持理智,不让自己发狂地咬下去。 他那手臂本来是箍住她的腰,但现在却滑了下去,那条裤子真的太过宽松,不费力气就通过松紧带滑到里面。五指一搭上那挺翘的部位,重重摁下去,几乎要在圆溜溜的瓣上留下五个指印。 伴随着这个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几乎紧紧贴合,整个胸脯亦是,一刚一柔,而柔软的就要被欺压。 他舌头不仅灵活而且有力,牢牢顶着她上颚,不停往深处进犯,专横地掠夺她的氧气,她根本没法顺畅呼吸,缺氧导致脸颊通红。他每次都这样,光接吻就天昏地暗,狠狠地索取、压迫,逼迫她跟自己一起搅动。 但他又很温柔,动作倒不急切,手掌还安抚地一下下摸着她的背。 亲吻的间隙,她被松开了一小会儿,眼睛已经蒙上水汽,格外迷人。 他微微弯下腰,一手穿过她腿弯,另一手扣紧她的腰,轻松将她横抱起来。 很坏心地问:“不求求我么,跟上回那样哭,或许会有用。” 虽然已经没了力气,但她不至于神志不清,才不会傻兮兮地求他,让他如愿。他要真肯放过,那一开始就不会这样。 今晚不小心放了头狼进来,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只想赶紧结束。绝对没有下次,她死都不会开门。 “我会很温柔,尽量不让你哭,”他说道,“但不许跟我说‘不要’,我可能会控制不住。” 目的地是卧室,关上门的那刻,宽松的裤子就已经掉在了地上。 ☆、真·避孕药 46 他知道她看似刻板,但其实喜欢小女生的玩意,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3 床上用品一水的粉嫩。 他知道她有洁癖, 必须洗得干干净净才能上去, 但今晚就当是个例外, 因为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床单弄脏的。 他知道她羞耻,所以光线过亮、环境不够封闭都会让她感到难受。 他知道她右膝因常年跳舞导致关节有些损伤, 抬她腿时会特别注意呵护那一处。 他知道她柔韧性好, 双腿可以开到极致。 他知道她的腰很软, 几乎能从最细的地方把身子折成两半。 他知道她虽毫无经验,但体质却天赋异禀,只要被手指勾住花心就忍不住喷水。 这些, 是他已经知道的,但每一次却仍然会有新的发现,新的惊喜。比如今晚。 她肚脐下方一指处, 有一颗红色的痣, 而且不是暗痣,搁在那一片白腻中, 明显有几分瑕疵感, 但对男人来说, 这种瑕疵感反而是真实的、迷人的, 让他忍不住想咬。 早在几个月之前, 他就已经萌生要她的想法,但被各种事情变着法子耽误包括工作,而且那时他没有经验, 其实也在尝试和学习中,经过前两次,他觉得实践经验该差不多,而且也抽空看了很多视频。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准备好,至少不会让她很疼。 她一被放下就开始挣扎,竭力将两条大长腿蜷起来。还试图用衬衣下摆挡住,但效果却成了将遮未遮,若隐若现。 韩纵很高兴她今晚穿了一件这样的衣服,下摆足够宽松,手伸进去想干什么都够,没有必要非剥不可,倒让她紧张不自在。 后背处已经从中襟撕开,那衣服便真成了一件无用的薄纱,更增添几分情趣。 她双手屈肘撑在身后,不停往后挪,想要远离韩纵。却不想根本无路可退,单薄的脊背很快就撞上了床头。 韩纵看她这样楚楚可怜,倒觉可爱,略微笑了笑,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抬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他一做这个动作,她就条件反射地移开目光,但惶恐了一会儿,还是得转回来继续提防,这时候,韩纵觉得她那双原本漂亮的眼睛格外灵动,充满鲜活的人气。借这个机会欣赏一下她的表情,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享受。 他一步步走近,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嘴里还呢喃着什么,两个字,他以为又是“不要”,结果凑近听才发现那是“骗子”。 他倒笑了,抓着她小臂,将人强行拖到自己怀里。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前几次我都没起反应么?” 她可从来没有问过这种话,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知晓,可怕。 “因为我在控制自己,”他的手在她身上一点点游走,“我觉得时机还没成熟,自己还没准备全面。”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格外温柔,“但现在可以,而且我算过,今天是你的排卵期,这样会舒服很多。” 她听他这样讲,反而更加毛骨悚然。如果今晚只是他一时冲动,那或许有挣脱的可能,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计划好的,他就绝不会改变心意。 被他整个圈在怀里时,她真的近乎绝望,颤抖地特别厉害,在他臂弯里明显弹动了两下。她又哭了,比上次更加难过。依旧是没什么声音,但泪珠跟断线似的往下掉。 他捧起她的脸,吻掉那些泪水。 她痛苦地摇头,但完全没用,整个人几乎掌控在他手里,浑身的抵御都没剩多少,只余那件烟灰蓝的丝衬还堪堪挂在身上。 她还试图推开,他不肯罢休地继续摸索。 俩人在这种谁都不肯妥协的厮`缠间,她负隅顽抗,竭尽全力;而他却轻轻松松,更像是陪她嬉闹。 可怜的衬衣又被撕拉了好几下,他兴许就是故意的,直接让那件丝衬变成了碎布条一样的玩意。 那一刹,她白嫩的前襟乍现出来,被短暂的一瞥,她惊惶地抱住自己,双臂紧紧箍着双膝。 一贯优雅素洁的人,这样凌乱狼狈起来,反倒有一种格外的魅惑。 韩纵摩`挲着她的头发,着迷地称赞:“你真美。” 他像掰开一只因害怕而瑟缩的刺猬,再次将她蜷住的四肢一点点展平。 他一手绕过她的背,扣在她已经冷汗热汗交织的肩胛上,将人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再低头吻住,舌头在她打颤的唇齿里强势又温柔地横扫,进退自如,进的时候能探得很深,迫使她细细感受自己;退的时候又勾住她的舌尖依依不舍,亲密地黏`缠。 他全权把控亲吻的节奏。 两小时其实也没那么漫长,好像疼一疼就这么过去。 她侧身躺着,犹在细细喘气,单薄的丝绒被盖在身上,露出小半个光滑的肩头。 床上一片狼藉,她不想看,疲惫地闭上双眼。 韩纵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她还汗湿的面颊,又吻了下她额头,俨然亲密无间的样子。 “吃药。”他说。 她微微颤了下,僵持着一动不动,阖起来的眼缝却有泪水溢出,顺着她红艳艳的眼角滑落。 韩纵把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柔声问道:“累?” 她也不肯说话。 他毫不在意,甚至还笑了一下,“以后慢慢你就会习惯。” 见多了他的无耻,这句话已经无法令她震惊,但心里仍然会有心悸般地波动:以后……竟然还有以后,意味着无数次么? 他怎么就可以如此大胆放肆?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他似乎听到她哽咽一下,便问道:“你今晚不也很舒服吗?”他执著地索求事后吻,非要点触她的嘴唇,“以后多来几次不好吗?”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她一开口的声音带着余韵的颤抖和嘶哑,干涩得没有一丝润泽——毕竟身体里的水分已经被榨干。 “从上回的案子开始,你就不满意……我现在懂了,以后不会再烦你,你也不会见到我。我求你放过我行吗?” 已经把心爱的宝贝霸占到手,他此刻当然满腔柔情——男人在事后总会这样,但其他时候可就未必。 “小傻瓜,你的表现我满意,而且不止是我,上头领导也很满意,我不是都把批复书给你了吗?再努力一个案子,这事就成了。” 她隔着一层湿朦朦的雾气看他,“这是你索要的报酬?” 他觉得有趣,笑了笑,“……你要想这么看也可以。” 她脊背爬起一层鸡皮疙瘩,眼里的泪意更加湿重,“我可以给你别的,你不要讨这个……” 他依旧没当回事,还吻了吻她的脸蛋,“除了这个,你能给我什么。钱?权?”他把手伸进被子里,逮住一只鸽子握在掌心,轻轻地揉着,“我能给你的才更多,包括你们陈家。” 她瞬间警觉,抬眸看着他。 他笑意加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4 深,“别紧张,你不相信我吗?” 说真的,她已经不太信。 “你,还有你们家,都是我要护着的,”他一厢情愿地亲昵,然后端起水杯递到她唇边,“来,把药吃了。” 连避孕药都买好,到底该说他缜密还是可怕?果然这一切都是他预想的,必须要发生的。 见识过他性格里的疯狂和不折手段,谁还愿意相信一个疯子? 他去衣柜里挑了套干净的睡衣,打算亲自给她穿上,但在此之前,他还拿了片柔软的干毛巾过来给她擦汗——女方第一次甚至前几次都最好不要即时洗澡,因为毛孔大张寒气很容易进去——他做足功课。 但她挡开了他的手。 他立刻就不笑了,但声音还是保持温柔,“你流了很多汗,擦干净再睡。” 她不让他碰。 他把她身子翻过来让她正面看着自己。 “念在你初次,我今晚也就一次,但你这样不听话,下回我就四次五次,干到你哭着求我为止。” 他又威胁她,她无声地咬紧牙。 他强硬地把被子扯下来,她用双手紧紧拽住。 俩人又开始对峙。 “听话。”他低沉重复,且眼里渐渐显露冷酷。 她真的怕,手上力道就松了点,他顺利扯下来。 他细致地给她擦净身上的汗,尤其是背部和脚上,然后满意地收手,又摸了摸她脸蛋。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部分正在想放到哪个国外服务器,找到合适位置会告诉大家,最晚下个周末。我不用网红渣浪。 ☆、还拿自己当老公 47 一向守时的陈秘书,今天破天荒迟到了, 而且晚了一个多小时, 会议开到一半她才敲门进来, 所有人都给她行注目礼, 她夹着本子低着头,走到唯一空缺的位置上坐下。短暂的静默, 会议继续往下开。坐她旁边的王秘书, 凑到她耳边问:“小陈你生病了?脸色很糟糕, 也没化妆。” 她轻轻摇了下头,表示自己还好。 万幸她昨晚很争气,没有叫都是把呻`吟扼杀在喉咙里, 所以轮到她发言时,嗓音也没有沙哑,一切正常, 至少看起来是。但如果有经验的人, 兴许能轻易看出她的端倪。首先,她今天没有穿裙, 兜了件宽松的西装裤, 而且全程都把腿紧紧合拢。这种状态保持久了大腿会很酸, 但她宁可微微颤抖也要继续并着。中午没跟同事去餐厅吃饭, 一个窝在办公室, 尽量不站起来、不走动。 下午时分,她从洗手间出来就吐了,但一整天都没怎么进食, 吐出的都是一些酸水。有同事看到就拍拍她的背,给她递去纸巾。 “陈秘书,你请假去医院挂个号吧。” 她身上酸痛不已,明明一整天没干什么,却还是疲惫不堪。不过这几天倒是很幸运,外派的活儿很少,偶有两三件,派给男员工便足够,用不着她出去跑。其实她是没精力去留心,一旦留心就会发现,自上次出差回来后,她就再没接过一次外勤。 她以为上班忙起来就能帮自己尽快恢复常态,但事实证明好像有点反作用。她莫名地觉得自己今天格格不入,干什么都不在状态,动不动就失神,无法融入工作。 她早上醒来就感觉身体很黏,那个部位也还是湿漉漉的,一坐起来就有黏滑的液体从里面淌出。她想去浴室洗澡,可是已经来不及,只能简单洗漱一下就去上班。 韩纵自认贴心地给她把内裤内衣都浸了起来,弄脏的床单则塞进洗衣机,自从上回那事后,他倒是不会再混洗,可洗衣机里面只有床单,没有她外衣,连垃圾桶也没有,应该是被那个变`态顺手带走。 经过昨晚那事,她愈发不想跟他在一起,甚至已经开始恨恼——所有美好的一切都被他的任性给毁了。她现在完全可以割舍,青梅竹马又怎样,二十多年的感情又怎样,此刻已经不再舍不得,从今天起,陈易澜跟韩纵再无任何瓜葛。 她攥紧拳头,默默地下定决心。 可事与愿违,只要一停下来,她脑海里就不断回放昨晚的画面——根本控制不了。那股剧烈辛辣的疼痛和火热的触感,几乎要重现在她身上。 韩纵不仅压着她,而且那股异常狂乱的气息更是彻彻底底笼罩她,就像一张巨网,把她闷在里面无法挣脱。 她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可还是忍不住再次战栗,想要抱紧自己。 她蓦地感到鼻头一股酸涩,涩意还直往眼睛上冲,她不停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并且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想……但就是适得其反。 温热的液体滴在自己手背上,她也不去拿纸巾,就木愣愣地看着。直到门被敲响,她才恍然反应过来,急忙抽了两张纸擦干。 下属捧着一堆资料进来,“陈秘书,这是九月份的卷宗归档,麻烦您签个字。” 她低下头,额发挡住眼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下属是男的,没那么敏锐察觉到她情绪有异,只是停留片刻后就离开。 陈易澜放下手中的笔,感觉自己状态真的太糟,不能再这样继续逼着自己。 临近下班,她去跟领导请了假。 她开着车没有回到住所,毕竟一个人待着又会胡思乱想,更何况那间卧室那张床……她真的不想看到甚至还躺上去,至少最近不想。 今天一整天她小腹时不时会抽痛一下,虽不剧烈但足够恼人,仿佛里面的筋脉被他捣得错位,还没有完全复原。跟男人比起来,女性在体格上的确柔弱多了,宫颈的小口子居然就在那么浅的位置,他把修长的手指伸进来,然后一探就勾住了。自从掌握了她的致命弱点,他简直乐此不疲,昨晚又揉了好几下,真的气死她了,恨不得一口咬断他喉咙,或者直接关进监狱里打死。那个位置如此敏感、娇弱,再折腾几次,她怕自己会被揉坏,得病。 再也不想见到他,这辈子都不见。 陈易澜回了家,本宅。 工作日的傍晚,除了佣人就只有母亲一个人在,父亲往往七八点才到,哥哥可能更晚,有时候也会歇在外面的住所。 小时候受了委屈就找亲人哭诉,长大后依旧选择回家疗伤,但真的不哭了,怕他们忧愁担心。 管家面带笑容地跟陈母说,夫人,二小姐回来看你。她听完放下手里的小铲子,刚转过身就看到女儿往这边走来。 “不是周末,怎么有空回来?” “请了假。”她伸出双臂抱住母亲。 母亲笑了笑,抬手摸着她后脑勺,“我看是受了气。” “没有。”陈易澜小声说。 “工作不顺心?” 她轻轻摇头。 “那是什么?” 她不说话。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5 但面上再怎么不动声色,儿女也没法骗过父母。不过陈母也猜到她现在不想说,也就不为难。 几个佣人已经麻利地把三楼收拾好,陈易澜上去,推开浴室的门,里头已经云雾缭绕。她用手探了下,水温不冷不热正好。 在陈宅绝对是安全的,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她顿时放松多了。弓着背直接躺到浴缸里,温水浸没她柔嫩的身子,也遮挡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痕。 静静地躺在水里,慢慢地,她像是失去知觉一般无声无息,眼睛也闭了起来。 水流涤荡着她纤莹的四肢,半浮半沉地飘晃着,在一圈圈扩散的水纹中,两只被打湿的粉尖儿似乎也跟着摇晃。 大多数时候她那里都是软绵绵的,只有紧绷时,才会竖起来,变成两粒坚硬的红宝石,昨晚就涨挺了一晚上,今早起来时还有些隐隐作痛。 她对自己从来都是很轻柔的,就算有时候沐浴会用搓澡巾,但也会避开一些柔软部位,只用指尖轻轻搓一搓就可以,结果到了他手里,却是肆意揉圆搓扁,而且十分痴迷地想要捏到里面硬硬的核。 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她就有些晕眩,浑身的皮肤又开始紧绷、发疼。她知道还有汁液鼓鼓囊囊地蔓延在自己体内,那些东西正在汩汩流动,不可遏制地,在充满蜜香的漩涡里流动。 那种满涨感令她不舒服。 她必须清洗一下,用手。 在浴室里待了近一小时,她整个人都被蒸得跟虾子一样熟,不过的确舒缓很多。她换了套月白的衣衫出去。 韩纵对此一无所知,还拿自己当老公,给她发条短信。 “宝贝,别忘了吃药,我塞在你包包的夹层里。” 避孕可不是吃一回就行,至少得两次,中间间隔十二小时。 她先前只是把他号码删除,看完这条短信,她直接拉黑,不过还是不会跟自己身体开玩笑,去包里翻出避孕药服下去。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把韩纵送的,或者跟他有关的东西全部清出来,装在一个大袋子里,交给佣人丢掉。 眼不见,心不烦,十分清净。 晚上一家三口坐那吃饭,陈易澜发现父亲愁眉不展,便主动问道:“爸,有什么烦心事?” 一般情况下,陈部长不会跟女儿提及这些,但这回有点意外,他斟酌地开口,“澜儿,你上回参与的煤场案,到底牵扯了多少人进来?” “我当时觉得可能有七八个,乡政府占一半,另外还有厂子老板和警局员警,但回来后,检察院又查了一堆上头的人,我看那个汪先生都在名单里……他好像跟我们家还有点往来?” 陈部长凝重地点了点头,“他人品我还是信得过,应该没犯事,我怀疑是派系斗争,他做了牺牲品,前几天刚进了‘双规’,出来后不残也得半疯。”语毕,他重重叹了声。 陈易澜想到以前那个亲戚从所谓的“双规”出来后,当晚便抢救无效死亡,她顿时没了胃口,“爸,他要是没犯事,也要当牺牲品?” “你还年轻,没见识过这些,官场很复杂,清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有时候规则松一点,就是清白,但紧了可就难说。” “那一直安分守己不就行了吗?不管规则怎么变,始终不多拿一分。” 陈父笑了笑,“不愧是我女儿,跟我想的一样,我们陈家一直恪守本分。”不过这话说完,他还是摇了摇头,“可那些无妄之灾谁又能料到?有时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陈易澜立刻问:“爸,你不会被牵进去吧?” “放心,我们不会。” 第一天晚上,韩纵没去打扰她,知道她脸皮子薄,得给时间缓一缓。第二天傍晚,他约她一起吃饭,发短信没回,打电话也不接。于是那天他早早下班,去她公司楼下等着,结果等了三小时,人都走尽,还没见到她。所幸里头不少人都跟韩纵相熟,好几个都是一起应酬喝过酒的,有人看到他站那儿,就过去问他是不是在等陈秘书。 韩纵嗯了声,“她在加班?” “不啊,”那人很惊诧,“韩检你不知道吗?她休假去了。” 韩纵问:“休几天?” “这我就不清楚,病假可以请三天,年假七天。陈秘书已经两天没来上班。” 韩纵听完,心里有数。一下就猜到她可能是回家或者去朋友那儿,再仔细琢磨一下,前者的概率其实更大。 他坐回车里,消遣似的转动着钥匙,心里生出了几分诧异。 他一直觉得自己女人挺厉害,苦则出差外勤一个不落,从来不摆女人的矜贵架势;狠则上庭唇枪舌战,能把对手说得一败涂地,而且心理素质好,能够处惊不变,不轻易扰乱心绪。结果这回是怎么了?不就是上了床,把初`夜交代出去么?怎么就被打击成这样要卷铺盖回娘家?真是可怜又可爱的小家伙。 他觉得自己先前可能还是高估了她,女人总归是女人。 原来她会害怕这个——思及此他又很高兴,甚至是兴奋。 啧啧,陈易澜,你以后有的怕了。 本来他是想周末再去陈家提亲,因为一般情况下她只有周末才在那儿。既然现在已经请假回去,他就正好把这个事给提前。 徐徐一笑,他利索地发动车子,保时捷一个华丽地摆尾,车身敏捷地一挪一转,然后他轻轻踩下油门,对着大路疾驶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10点左右会直播炖菜,并且以后的菜谱也在那。请在popo搜索作者名“祝幸”,或者文名“她们的体香”,至于怎么打开popo翻个墙就行,实在不会可度娘。菜的口味比较腥膻,小清新读者不建议看。 ☆、腿间的蝴蝶 48 陈易澜的父母,当初是媒妁相识, 虽没有多跌宕起伏的浪漫爱情, 但由于性格相合, 婚后日子一直很稳妥, 感情也慢慢地越养越深厚。 在陈易澜的印象中,父母极少吵架, 当然, 那种无伤大雅的小争执没有关系, 重点是某些可能会伤及感情的大吵,他们从来没有过。母亲虽性情文雅,但骨子里还是有大户千金的骄矜, 有时候会怄气、冷战,父亲从来都是耐心地讲理、哄着,态度温和又包容。其实吵架也是两个人的事, 但凡有一方保持平常心坚决不闹不冷战, 那就根本吵不起来,然后另一方用不了多久也就能软化。 母亲因为腰椎问题, 两年前就退休在家, 她爱好多又是个能静下来的人, 音乐、书法、园艺、培植等等就能帮她轻松消磨时光, 但父亲还是怕她一个人在家久了烦闷, 每天晚上都要拉她一起去散步,母亲一贯不喜走动,奈何父亲夜夜监督。而这个习惯一坚持便是两年, 母亲的腰椎都好了些,疼痛的次数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6 明显减少。 父母对儿女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所以陈易澜对浪漫故事一直没什么偏爱,像父母那样稳稳过日子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而且还细水长流。跌宕起伏的爱情固然浪漫,但同时也意味着它不稳定。 她打心眼里喜欢父亲那样的人,倒不是奢望能那样的男人来宠着自己,而是自己慢慢变得像父亲那样,情商高对朋友和亲人十分体贴包容。 陈家的两个孩子,真真是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同时又继承了父亲的品格。 那天晚上陈易澜的哥哥也回来,她立刻去迎接他,“哥,今晚煲了汤,要不要喝一点。” “晚上没吃,正好有点饿,”他笑着点头,“陪我一起吃。” 晚饭时候其实没有煲,是陈易澜得知哥哥要回来,就跟厨娘一起又炖了新的。到现在,那汤也一直温着,不用再加热,舀起来就能喝。 她去厨房盛了一碗,厨娘连忙接过,“哎呀二小姐,这种事我来,你跟大少爷坐着就行。” “哥,你们纪委监察部还收人不?” “收,但不收女的。” “每个部门都不收?” “后勤和行政倒是收,但你这专业不对口,人家要学中文、心理的。” “哥,你说我现在转行还来得及吗?” 他知道妹妹说转行只是开玩笑,她也只跟家人撒撒娇、抱抱怨,一到工作岗位她又会恢复正儿八经。 “怎么,你不是做得挺好么?这回都受到了重大表彰。” “哥,我跟你说实话,你别笑我。” 陈简昀笑了起来,“什么事?” “我想避开韩纵,不想待在中建纪委了。” “就算你去别的单位,但只要在司法体系内,可能也免不了要跟他接触,毕竟他是高检院的官。” “嗯……跟他相对独立就行,我干我的,他干他的,之前是在他手底下办事,我总觉得不太好。” “他对你也很苛刻?”陈简昀当然认识韩纵,也知道他跟自己妹妹关系不错,但熟悉程度就显然不如,而且他对男女之事真的一点都不敏感,断没往那方面想,“韩纵办事风格颇具争议,都说他没有一点人情味,而且很有些野路子?” 她顺着点头,并且嗯了声。 陈简昀略作思索,“这回我帮你试试,因为你已经拿到一个功勋,我再跟领导请求,概率会大一点。让你去市级检院做助理检察怎么样?可以相对独立地办案,要是能再拿一功,我跟爸一起想办法,把你弄到高检去。” “就算不去高检也没关系,慢慢升吧,现在就想独立办案。” “好,等去了那边,我再让市检院给你调几个得力助手。” “这样做会不会得罪我现在这个公司?” “你就别管,我跟爸会帮你解决。再说了,卢伯伯不是早知道你总归要走么?” 说起来兄妹俩也有两个月没见,陈简昀打量她几眼,“易澜,你是这几天状态不好,还是近期都这样?纪委工作这么累?” 她轻轻摇头,“就这几天没睡好,其他时候还可以的。” “那你干脆辞了,在家休息一阵。” “不行的,既然要走,肯定要把工作交接做好,得回去上几天班。”聊完这个事,她将话锋一转,“哥,我听妈说,你这回有女朋友?怎么不带回来让我见一见呢?” 他神色不动,“不是什么女朋友,妈取笑我才这么说。” 陈易澜难得八卦一下,“怎么回事?” “某位千金小姐,主动过来跟妈说是我女朋友,然后妈就一直拿这事笑我还没结婚。” 陈简昀比她大四岁,今年已经过了三十,妥妥的大龄青年。他跟陈易澜一样,并没有特别渴望爱情,甚至就想走媒妁之言这条路。 “哥,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娶个身家普通点的女孩。” “很难碰到吧?” “也不难。” 她跟家人在一起就很放松,眉眼弯弯十分随和。看到哥哥那神情,她还忍不住打趣,“敢情你已经有主意。” 陈家的确令人羡慕,父母恩爱,兄妹和睦,其他世家可未必能这样。 韩纵是独子,出轨事件后爹妈复又和好,为证明什么似的又再生了一个。但很可惜,韩母体质比较薄弱,先前就有点习惯性流产,在韩纵之前已经滑过两次,再加上当时年纪有点大,成了高危孕妇,一直保胎但还是没能留住。不然韩纵应该会有个漂亮妹妹,这或许能给他之后的性格造成一些温柔的改变。但很不幸,这个机会还是没了。 所以韩母现在选儿媳,首要条件就是好生养,小臀胯、窄骨盆、过于消瘦的大腿……这些全部淘汰,身家再好长得再美都不考虑。 所以韩纵说他看上陈家二小姐时,韩母首先问的是,她瘦不瘦。韩纵沉吟了下,违心地说,她很壮实。 韩部长考虑的不是这个,而是道:“陈家在司法部有地位,我们韩家也一样,实在要比,我这边还是比他们强一些,但这权力重合,联姻带来的价值就不大,其实我比较中意海关副署长的千金。” 韩部长从去年起,都在国际稽查部施展拳脚,他想做大做狠,要是能跟海关搭一层硬关系,无疑是正确的。但他见妻子不悦地皱起眉,便改口道,“韩家现在不需要靠谁,你可以娶自己喜欢的人。” 他都抢在妻子之前说,但妻子还是开口要骂,“韩仕祯你怎么一点远见都没有?韩家现在最需要的是开枝散叶你懂吗?”提及此,她略微内疚了一下,“我当初没尽好这个责任,当然希望儿媳能补回来,权力跟人活的,没有足够的后代,韩家的权势又能存在多久?到我们韩家做媳妇,至少要生四个。” 韩父微微蹙眉,“哪家小姐能生那么多?” “四个很正常。” “也得人家乐意。” “生多少我都愿意带,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怀胎十月,生完还要修养一阵。” “那就一年一个。” “你当这跟完成指标一样?还一年一个,有时候两年都没有一个。” “韩仕祯,你在影射我!” “没有,我就是举个例子。” “你这个混蛋,还不是因为你当年让我早孕,十八岁就去打胎,后来一直惯性流产,否则我会那样吗!” 俩人越吵越不可开交,韩纵插不进去,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听着,后来他们激动地都用起了方言,连珠炮似的往外吐,母亲哭哭啼啼,韩父只得连忙哄住。 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开始慢慢消停。韩纵把车窗打开,冲散里面的热气和浑浊。 韩家权势显赫,又只有韩纵一个独苗,按理说他应该比一般贵公子更加抢手。但现状却并非如此,毕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7 竟现在很少有女的只看身家就决定嫁不嫁。他也很有自知之明,既然自己都不喜欢这种家庭关系,难道还奢望对方能喜欢?所以他从来没觉得陈易澜嫁给自己是高攀,恰恰相反,高攀的那个或许是自己,因为她的家庭关系实在无可挑剔。 那一刻,他无不自嘲地想,怪不得她不愿意嫁。 韩纵指派了三辆车过来,他在前边领头,开得是保时捷顶级超跑,中间那辆是重型路虎,里头装着很多贵重礼品,最末尾都是一辆bmw。 排场这东西,韩家素来不啬惜,提亲的聘礼都是往千万走的,这时候就真算得上是挥霍。 他挟风带雨般进了陈家,一踏入大厅就笑着说:“我来拜访伯父和阿姨。”然后一面说一面把两手的礼物放到茶几上。 “老爷和夫人出去了,要过会儿才回,您不介意的话,稍微等几分钟喝口茶好不好?我们家大少爷在,我这去请他过来。” “你们二小姐也在?” 佣人点点头,请他们仨在客厅的沙发上坐,马上又去斟茶端点心。 韩纵不拿自己当外人,感觉闻到了隐隐的食物香,就穿过客厅直往里头走。经过偏厅里面就是餐厅,他听到了叮叮咛咛的碗筷声响,再走近一点,看到一个娇俏的白色身影,他心里一喜,轻轻拨开纱帐,脚步极轻地走进去。 她听到珠帘晃动的轻微声响,以为哥哥出去看一眼又回来,于是顺口问一句:“来的人是谁?” 没得到回答她也没在意,抿了一口汤,问道:“哥,你明晚还回来吗?想换什么口味?番茄牛腩好不,有点酸的那种。” 她声音真甜,像掺了蜜糖的温水,沁人心脾。 以前,他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异性朋友,又是关系最好的一个,所以他从来不用羡慕别人,但现在这么一比,他开始嫉妒她家人。 “放莲子,”他说,“我喜欢带点苦味。” 熟悉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响起,她握住瓷勺的手一抖,差点没直接摔在碗中。 她立刻站起来,转身看着他。 他倒是笑得心无芥蒂,仅用目光,就将里头温度逼了上来。 她顿感不安,脸色亦冷了下来。 “我想你。”这是大实话,毕竟四十八小时没见。 她没理,只是转身欲走。 他轻巧地拦住她。 经过先前那几次,她已经意识到跟他斗力不过,也就不再强行绕过去,白给他强抱自己的机会。 她僵硬地站在那里,没有跟他对视。 但他只要看着她,心情就会变得格外好。 他的小美人,今天依旧这么美,身上这套像是唐装,简单的两颗盘扣,一中一上。袖口比较宽,露出来的那截皓腕十分细嫩。她脚上也是柔软的布鞋,一水的月牙白,上面还绣着银色的暗纹。 这就是她日常便服,功能类似睡衣,只不过比睡衣要讲究。 他心念一动,却觉得像极婚礼中间换上的休憩服,儒雅可人,随意中也透着一股精致。 “怎么突然请假?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说话间他就靠近,闻到她身上沐浴液和体香混合的气味,这让他想起她房间里那张粉馥馥的软床,以及她肉奶奶的娇躯。 他恍然觉得俩人的肌肤之亲就发生在昨夜,而她像是旧时的儿媳,洞房花烛后的第一天,换上洁白素雅的唐装,正式成为美丽端庄的少奶奶。 他感觉心尖儿又被她撩到,竟不管不顾地直接去拉她的手,她蹙眉避开,迅速走到一边。 “张妈。”她冲外头叫了声,他却没给她喊出第二句的机会,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她一挥小粉拳,用力捶在他胸口,“滚。” 他凑近看,发现她领口处的暗纹是蝴蝶的轮廓,当即禁不住情潮涌动,想起了她腿间的蝴蝶,过于旖旎的回忆让他不自觉地喉结滚动,声音也因渴望而低沉。 “你已经是我妻子,陈易澜,我今晚就要把你带回去。” 她重重撇过头,不想看他,屈辱的记忆涌上来,那股一直被压抑没有发泄的火气也跟着上来。 “你真好看,”他还用手背去磨蹭她的脸,“我要每天晚上都跟你做,把你弄得湿漉漉的。” 过于剧烈的恼羞和愤怒令她的教养几乎四分五裂,抬手就是一巴掌,他却握住她送上来的腕子,在雪白的内侧亲了一下。 “易澜,你还在餐厅吗?”陈简昀的声音突然传来,令她如获大赦。 韩纵顿时松了力道,她狠狠推开他。 陈简昀从偏厅走过来,“听说韩纵也来了,你看到他了吗?”结果一掀帘子,发现俩人都在里面,他顿时有点惊讶,“怎么跑到这里?” 韩纵轻松地笑了,“我随便走走,找易澜聊个天,”他走过去,主动跟陈简昀握手,“大哥好。” 陈简昀也点点头,“好久不见。” “伯父伯母已经回来了吗?” “嗯,刚回。”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免得耽误太久。”他礼貌而客气,还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大哥先走。 免得耽误太久,这句话仔细想想,应该不是怕打扰陈家太久,而是想把她尽快要走。 韩纵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做,指不定会当场承认已经霸了她身子。那样的话,她真的无地自容。 她难受着,一动不动,大哥回头来叫她,“易澜,快过来。” 她脸色糟糕,坚定地摇头,“我不去。” 大哥折回来看她,“怎么?” “没什么,我不太舒服,想上去休息。” “别啊,”大哥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说道,“他来提亲的,你必须在场,免得父母招架不住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在网址前面加https://即可顺畅打开,不用翻墙,谢谢热心读者提供的解决方案。不知道popo是啥的读者,翻翻上一章的评论就懂了。popo是完全合法的,所以做起菜来很安全。菜谱永远不会收费,于情于法都不该收,我只跟晋江签,大家支持正版我就很开心啦~\(≧▽≦)/~ 祝各位吃好看好。 ☆、女主的反击 49 面对她的父亲和大哥,韩纵也没有半点怯场, 始终面带微笑, 从容自若。 他身上的确有种特别自信的气场, 或许心里笃定“想要的没有得不到”, 所以显得胸有成竹。在人前他当然收敛私下里的轻浮,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别人送烟他都不抽, 一举一动也无可挑剔, 甚至眼光都没往她那儿瞟,只是聊到上个案子时,他才往她身上看一眼, 说,“易澜跟我配合得很好。” 陈父帮女儿问:“你觉得她有哪些不足?” 韩纵沉吟片刻,突然笑开。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8 陈易澜摸不透他要出哪张牌,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伯父, 我讲实话?” 陈父微微笑着:“当然。” “她虽很细心,但还是不够谨慎, 对于检察而言, 她的不谨慎是致命伤, ”果然他一开口就让她眉心突突直跳, “她体能是比一般女生好, 但在检察院,离合格线还差不少,这样的话, 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我觉得她逃生的概率可能不大。” “而且她胆量不够,似乎也放不开,没法应付诡谲多变的场合。” 他眯起眼睛,似乎看向陈易澜,微笑露出的雪白牙齿,却令她想到亟待猎物的兽类。 “伯父你看,她现在莫名其妙很紧张,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她放不开。” 陈父扭头打量自己的女儿,“易澜?” 她猜不透韩纵是挑衅还是故意折磨自己,他必然知道自己紧张的根源是什么,毕竟他就是罪魁祸首。在被强行进入身体后,不到三天的时间,指望她对着他还能舒缓放松? 说她不够放得开,莫名其妙紧绷。 她心里产生了气愤的情绪,但这种气愤却给了她直面的勇气。既然他在人前可以跟没事人一样,轻松从容侃侃而谈,那自己为什么不行? 她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一点都不想示弱,很快便把不自觉攥起的双手松开,并且极为缓慢地笑了一下,像是要令他看清楚,“我没有紧张,只是听你这么评价我,内心不免有几分惶恐,毕竟你是前辈。” “前辈?”他嘴角扬起细微弧度,“怎么这么见外。” 她没再接话,脸色不卑不亢,像是直直看向他,又似乎根本无所谓。 陈易澜面上温顺,但骨子里有种不输男人的劲,他知道对付她激将法最有效。 他见她差不多恢复常态,心中甚是满意。转头跟陈父继续交谈,终于谈到这回倒霉的汪姓小官,然后委婉地透露,陈家这回其实有点险,毕竟跟这人有过牵扯,可能最后也要被稍微查一下,“我跟上边的领导说,绝无可能,因为陈家是我亲家,既然要查他们,那就连韩家一起。” 话说到这,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其实大家一早也心知肚明,毕竟韩纵搞的排场很隆重,带来的礼物又太多,有些还用红色礼盒装着,简直不言而喻。但陈父就是想看看,眼前这个雄心壮志的年轻人到底要怎么说到这上头。 他想到韩纵第一次来提亲,也是这样毫无预兆,不过那时候他什么都没准备,只有一腔热忱,现在的他把那股热切藏了起来,言语间循循善诱,还知道事先给自己寻好筹码,明显多了几分优雅和自信,但也少了年轻人特有的莽撞和直率。 激将法的效果似乎过了头,陈易澜没有再憋屈、压抑,但却开始主动反击。 韩纵的话音一落,没等父母发表言论,她就道:“我不答应。” 韩母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易澜怕是没有听懂这番话吧?” “阿姨我听懂了,”她不卑不亢地回答,“十分感谢韩纵哥哥和韩家这回,竭力为我们避嫌,证明清白,这份情我们会以别的途径回报,婚姻大事还是不耽误你们为好。”她斟酌着用词,十分客气得体,并且看向韩纵,“韩纵哥哥今年才二十八,年龄并不算大,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找。如果因为帮我们避嫌,而搭上自己终身大事,那这份人情太重,我们陈家委实承不起。” 韩母滞了滞,不知该说什么。她暗暗戳了下自己丈夫,但韩父不擅长应付这种回绝,当下也只能沉默。 韩纵听完并无不悦,恰恰相反,他也很喜欢这样冒出棱角的陈易澜,更乐意跟她过招。 他笑着回:“不算‘搭上’,跟陈家联姻,我自己很乐意。” 但陈父还是站女儿:“我很赞同澜儿的话,不能因为这个就牵扯终身大事,韩家的好意我们心领,希望下次陈家也能帮到你们,一定好好还了这个人情。” 韩纵笑着摇头,“伯父别这么客气,人情都算得一清二楚。” “我们陈家的作风一贯如此,不会白白接受帮助,而且老祖宗也说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便宜占多了,最后不就吃人家嘴软么?” 陈简昀也开口道:“韩家的选择不是很多么,往司法体系外延伸才是明智之举,对么?” 这句话让韩父很有共鸣,几乎是看着他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陈简昀当然捕捉到这个细节,于是挑唇笑了笑,“看来这回的提亲是韩纵自己一时冲动,还没有跟父母好好商量过。那我们陈家更不能轻易答应。” 韩母略显焦急地接过话茬,“商量了!我们一家都同意的,”她和颜悦色地看向陈易澜,“我儿子的眼光一准没错,二小姐真是水灵灵的大家闺秀,跟陈夫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得无话可说,就是我觉得有点瘦了,二小姐考不考虑再长胖二十斤?” 这话一说完,陈易澜跟母亲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陈家很团结,一致对外。反观韩纵那边,大概只能用凌乱来形容。 韩纵也不管那些言辞,干脆直白点,大大方方的承认,“伯父,伯母,我喜欢易澜很久了,您也知道,我跟她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是认识的,感情的确很深厚。” 陈父说:“婚娶主要看两个人是否合适,跟有无渊源倒没多大关系。” 陈易澜也回:“保持现状不好吗?” 韩纵笑容深了,“我都开始喜欢你,还怎么做朋友?” 她脸皮终究没他那么厚,也没他那么“放得开”,她怕继续往下,他会说出“已经发生关系还怎么做朋友”这种话。 因为他太过直白,没有一点羞涩,这几句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后,气氛一时间变得有种难言的尴尬。 陈简昀率先打破沉默,而且抛出一个杀手锏,“作为大哥,我还没结婚,按老规矩,易澜得在我后面。” 差点都忘了这茬,陈易澜向哥哥投去感激的目光。 陈父亦道:“对,按照世家里头的规矩,应该让长子先成家,就算现在订了婚,易澜也不能结。” “这个无所谓吧?”韩纵略微蹙起了眉。 “但我们陈家还是比较看重这个顺序的。” 韩纵顿时无话可说。 现在是21世纪,这种迷信的老规矩早就作废,但他们就是搬出这个来推拒,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 韩纵不甘心,问道:“大哥打算什么时候成家立业?” “未来两三年内。” “那她岂不要等到三年后才能嫁人?” “也不一定,我可能下半年就结,或者明年,这种事说不准。但一定不是现在。” 陈简昀打太极的功夫一点没比韩纵差,而且他声线清朗有种醇美的磁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69 性,让人听着很舒服。 韩纵的情绪已经微微沉了下来,但面上仍旧不显,他觉得他们很没诚意,既然要拒绝,那就摆出像样的理由,这样敷衍态度再好又有什么用? “可我担心易澜的身子等不了那么久。”韩纵为了反击,突然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陈母对此甚为敏感,立刻追问:“什么意思?” 他下句想说“她怀了我的孩子”,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因为这回陈易澜并不一定能怀上,其次,她肯定会很生气,因为韩纵说第一句话时,她已经愤恨地瞪起了眼睛,再胡诌这句,把她逼到边缘可不太好。 他把几乎已经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她今年二十七,对女人来说有点大。” 陈母听完,松了口气。 韩母却不干了,她觉得儿子话里有话,转而盯着陈易澜,而且在她肚子上来回逡巡,琢磨她是否已经怀了韩家的骨肉。 “时候不早了,你们要不要先回去?有空的话以后再聊?” 竟然开始赶人。 如坐针毡的韩父率先站起来,跟陈父握手,“陈部长,今晚真是叨扰你们。” “不叨扰,您能过来,是我的荣幸。” 韩纵心有不甘,甚至想再试一把,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跟着起身。 陈父拍拍他的肩,笑着感慨:“后生可畏啊……” 韩纵违心地谦逊,“您过誉了。” 然后他挨个握手,轮到陈易澜,她却没伸手,只是轻轻鞠了一躬,客气而疏离地说:“再见。” 盛大地来到陈家,结果却被拒了个彻底,礼物还得原封不动地带回去,这事传出去韩家的面子都要丢尽。 两次碰壁,韩纵开始反思个中缘由,自己低估了陈家,还低估了她在陈家的地位。或许有的人看到这么多聘礼会缴械投降,但她不会为其所动,而陈家又是无条件支持她。 最不满的是韩母,一上车就道:“真是好大的架子,这种清高的二小姐,不娶也罢!娶回去估计也是受气。” 韩父却不赞同,“他们一直客客气气,就别挑刺了,”他还说,“我觉得那俩孩子都挺有主见的,尤其是大哥,估计没比我们儿子差。” 韩母重重拍他一掌,“胳膊肘往外拐!你没看到我们儿子今晚颜面扫地吗?” 韩父不以为然,“他性子太傲,是得磨一磨。” “我的儿子,我自己管,轮不到外人来磨。” 韩父嘲笑她的天真,“除了老婆,还有谁能让男人吃瘪?” 韩母罕见地没有反驳,因为蓦地记起更重要的,转头朝韩纵问:“儿子,你不会真把她肚子搞大了吧?!” 韩纵神色自若,却无奈地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她双手扒在驾驶座的椅背上,“你到底有没有搞她嘛?” 他沉吟片刻,十分坦白地“嗯”了声。 “哦哟!”韩母嘴里连连骂着要死要死,“估计是怀了。” 韩父反驳:“哪那么容易?大惊小怪。” “你们男人知道个鬼,第一次很容易怀的!她一看就是黄花大闺女,真是作孽……”她缩回后座,连绵不绝地叹气,“你跟你爸一个德行,都不是什么好人,就喜欢在婚前把女孩家肚子搞大。” 韩父被老婆骂得面红耳赤,但争执起来却有气无力:“陈年旧事别拿出来说,还在儿子面前讲……” 韩纵倒没留神这些,只是心道,怀上好啊,直接娶回去,两家都不用磨叽。而且他不认为陈易澜会打掉,因为她是女人,又心善,绝对不忍。 铩羽而归的韩少爷一个人从电梯上去,出来后又盯着她那扇紧闭的门看了良久。想到她已经不在这,他就觉得回来都没有期待。 好不容易才把人摁在床上,生米煮成熟饭,就想这几天趁热打铁,也推掉了很多工作上的活儿只为跟她暧昧黏缠,最好把她搞得死去活来,让她酣畅淋漓地尝到性的美味,指不定俩人感情就能迅速升温,变得如胶似漆。毕竟有句话说得好,通向女人心灵的部位是身下那处…… 结果她跑了,还躲到本宅,再想强制她可就有点难度。 他感到郁闷,去自己那边拎了几瓶啤酒,拿到陈易澜这边喝。 他虽喝得漫不经心,但却慢慢想到了跟她的亲密无间,先前的不愉快在这样的回想中消失殆尽,他的神情变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柔。 他无比庆幸自己在第一次时没有猴急,真正占有之前还细细欣赏了她的身子,所以他现在脑海里有很多素材,随取随用,但遗憾的是,他只尝过她两处,而其他部位都没有。惋惜极了,决定下回要把每寸玉肌都舔个遍。 他暂时把正经事都抛诸脑后,完全放空自己,不知不觉就过了两小时,在酒精的推助下他感到昏昏欲睡,用她的浴室洗完澡,并且舒舒服服地躺到她床上。 枕头上残留她的气味,让他一本满足。 只要陈易澜一天不回来,他就持续霸占这里。后来还专门将床单和衣柜弄乱,拍照发给她看,目的是让她心急然后赶快回来,结果陈易澜却没有理睬,甚至骂都不骂一句,就跟没看到一样。 他原本觉得她不出一星期就会回来,毕竟以前也经常撩她,虽说有时候她也会恼怒,但后果的确没有如此严重,这回真的玩太大,似乎玩砸了,俩人的关系的确变了扭了,不再是以前那种尴尬境地,但也没有按照韩纵设想的去发展。 一周后他还是独守空房,最后实在等不及,在工作时间去她公司找她,结果熟人却告诉他,陈秘书已经离职。 这晴天霹雳打下来,韩纵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是因为自己已经被拉黑!女人的心肠真是……软起来让人觉得可以肆意欺负她,但狠起来竟比男人还狠,她这完全是要断绝关系的架势。 韩纵突然有点心慌,怕她真的彻底冷下去。 万幸他跟陈家相熟,否则她这么一走了之,他几乎都没有办法找到她,只能晚上去陈宅逮。 ☆、升级为美人检察官 50 陈易澜不喜暴力,但凡能用脑子解决, 她都不会动手。自从知道韩纵跟中建里头几个男同事有“勾结”, 变着法子给自己制造“麻烦”, 而给他制造“机会”, 于是有一次她就悄悄录了音,然后拿着录音跟男同事谈判, “只要韩纵来这里, 你就得一五一十汇报给我。” 那份录音当然不至于能把人整到, 但陈易澜说了,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录音交到纪委, 以涉嫌出卖公司员工隐私牟利罪来质询你,就算最后你没有被罚,但名声也会不好, 所以你考虑一下, 到底帮他还是帮我。 于是那天下午韩纵来中建问陈易澜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0 的去向,被这个同事看到, 很快跟陈易澜打了报告, 说韩纵已经知道您转去市检院, 而且心急火燎的, 说晚上要去宅邸堵你。 韩纵一下班就驱车去东郊的陈宅, 陈易澜慢条斯理,不徐不疾地开向市中心。 他在宅邸附近等了三小时,七点到十点, 晚饭都没吃,却还是没能把她堵到。 陈易澜却刚好就着这个空,回到市中心住处,将衣物和贵重物品全部打包带走。 韩纵的策略就是守株待兔,想着她终究要回来至少一趟,毕竟衣服什么的都在这里,要拿走就必须碰到自己。结果那天等他回家一看,屋里的东西该清的基本上都清完,衣柜更是被洗劫一空。 他意识到自己竟被摆一道,当下恨不得将陈易澜揪出来狠狠操一顿,按他那性子,应该当场杀回陈宅直逼她卧室,但路程委实太远,从市中心到东郊足足两个半小时,这赶过去火气大抵也散尽。 他颓然地往床上一坐,只能点根烟来疏散郁闷。 第二天第三天他晚上也去东郊,但陈易澜直接不在家,倒不是故意这样做,而是她负责扫黄的重案,晚上蹲点很正常。 市检跟高检隔得远,不可能大白天不务正业跑去看她,事实上,他后来忙得一次机会都没有。 这么一错开,俩人可就是大半个月都没见着面。 十月下旬的某个周一,陈易澜迎来人生第一个转折点,即毫无悬念地通过考试,正式编入市检院。她正式脱掉律师工装,换上庄严肃穆的检察官制服。 集合宣誓那天,庄严的大会堂足足容纳三百人,但其中的女性却不到十个,她个子比较高,高跟一穿就直逼一七五,又是干练短发,帽子一压就顺利模糊性别,乍一看都觉得是矮点的男生,但凑近细看“他”面孔又过分清丽,主席给“他”授予铭牌和徽章时,还略微诧异了下。 用嘹亮的嗓音跟大家一起宣誓,她却忍不住鼻头发酸,等了太久才走到这一步,以至于实现时有种恍然如梦的滋味,她眼眶发热,但嘴角却带着清晰的笑。 她拿到代表公平正义的红徽章比韩纵迟了整整四年,也比一般男人迟了两年。但最后终究得到,那些吃过的苦,忍受的每个误解,此刻全都值了。 那天韩纵有过去看,隐隐揣着被她冷落许久的小不痛快,本想跟她对对峙,最好能将她逼回来,但看到她从人潮里出来,走在队伍最末端,低着头悄悄抹眼泪,他突然平静了下去,七七八八的情绪全都消匿。 了解她的人其实都知道,她真的很拼。现在的时代太功利,不追名逐利反而成了一种不合群。有人做这行或许是为了取得最终能够带来金钱的权力,但永远都会有另一群人,他们是真的为了梦想,也不说这梦想多美好多高尚,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心念,或许只是一个无意的承诺,或许是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她再高也没有男人高,体格更不如他们好;她有女性的仁慈——大多数情况下这都不算优点;她还是呆板了些学不来韩纵的多面;她在检察圈里名不经传,排场还不如一些小仕官,但她真的很努力,典型的一个平凡人的努力,不被大多数人看见,但她自己知道。 他喜欢这样的她,虽然有时候他会不屑,会烦躁,还会骂她傻、蠢,但那是因为担忧和害怕,其实,他打心眼里喜欢。 韩纵现在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远远地看着她,内心起伏但面上寂静无声。 从心动到现在,少说有几十回,也不差这一次,他凝视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最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这不是光辉的结束,而是一个更惊险的开始。 她刚进去只是助理检察,上面给她分配一个导师。陈简昀知道她在攻克涉黄重案,所以给她疏通关系,专门分到魏靖底下。 这位大检察长是扫黄组的老大,经验丰富,而且他刚从警局退下来,也就是说还自带“兵力”,每次出任务,陈易澜的安全也能有保障。 扫黄组对那个娱乐会所也盯了很久,他们掌握的资料比陈易澜还要全面,甚至在会所里不着痕迹地按了针孔摄像头,便于实时监控。 他们当然也拍到了很多可以作为证据的画面。但还是想钓大鱼,至少揪出几个爪牙。但很可惜,盯了两个月熟面孔拍到不少,但那些官员只是进来消费,并不是里头的负责人。 这个会所毋庸置疑是关家的产业,但作为幕后势力之一,太子爷这种级别的人物怎么会亲临现场?只是定期派人过来视察再回去汇报情况。 魏靖说关晟背后有高层官僚撑腰,非法收入他们一起瓜分,而且他估猜关家只占小头,绝大多数利润都进了贪官们的腰包,而且其中一个不是别的,正是公安某分局的局长。 魏靖还是小干警时得知,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那人并没有凄惨下台,甚至还光荣退役,等魏靖好不容易升到有实权的位置,对手已经不在机关内,证据自然也没了,所以他现在很提携陈易澜,也希望多几个这样的年轻人,不然的话,所有贪官都等到光荣退休再去抓,还有什么意义。 陈易澜问:“他们这种人,已经走到高位,肯定不缺钱,怎么还冒险做这种勾当?” “只要不缺钱就能安分?贪欲很可怕,尤其当你手握权力,以前只能想象的贪嗔痴,现在都唾手可及,谁能抵御这种诱惑?”魏靖抽着烟,“对男人而言,无非就是钱权色,但只要有权,另外两个也不缺。” 陈易澜想到韩纵,他便是加官进爵后格外放肆,虽说以前就野,但权力给他添了层铠甲。 她的推测固然对,但韩纵却不会完全赞同。他是觉得,男人有权力之后才配拥有女人,之前并不是不敢——这两者还是有质的差别,但表现出来的效果却差不多,那就是大胆占有她。说真的,绝大多数男人,都别指望他们能把占有和拥有分清楚。 犯罪窝点时常转移,并非一直在会所里头,自上次陈易澜提交立案书,没得到任何回应,会所就开始变得只交易并不提供场所,顾客带着小姐去宾馆或别的地方。 这群家伙特别机灵——抑或是警察内部走漏了消息,便衣发出行动指令,扑过去逮嫖,竟然生生扑了个空——很明显是早有准备。 警察最后只能铐走三个人,审四十八小时怎么都撬不动嘴,最后只能无罪释放。 这是一张庞大的色`情犯罪网,而幕后黑手十分娴熟,甚至给人一种“有本事来抓我”的挑衅感。 魏靖说先前那个贪官局长“很有一手”,不知是想了什么损招,搞得当时司法体系内每个人都很忌惮他,所以他才安然无事一直到退休。 “或许他有那些高官的把柄。” “肯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1 定,但不是每个人都肯上贼船,有不少是清白的,可他们也都选择缄默。” 陈易澜说:“从关家入手?他是爪牙,逮到就逼他吐出来。” 道理很直也很对,但其他干警笑了起来,“陈律师还是太年轻,哪那么容易逮到关家的二把手?他神出鬼没,有时候还在国外。” 陈易澜继续道:“可我之前跟他打过官司,他亲自到场。” 魏靖饶有兴趣,“什么案子?他居然肯出面。” “建筑类的小案,陪审团都没有,法官听完直接定的。” 有人就道:“关家那口子,出了名的好女色,怕是冲陈律师的样貌去的。” 另外便有人接茬,“那我们不如就用美人计,再把他引出来。” 魏靖否决了,“不行,太危险。” 韩纵最近没再儿女情长,因为手头的涉黄案找到了重要线索,他都在琢磨这事,暂时没法分心。相较私下撩拨她的那种轻浮和戏谑,眼下的韩纵全神贯注到严肃的程度,他在电脑上噼噼啪啪,间或拆开资料夹仔细审查,他一身西装没来得及换下,腰背还始终挺直,没有一丝因为工作到深夜的松懈和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这种大型生物,饿久了可能会暴食。 ☆、爱而不得 51 陈易澜这几天看了很多录像。 画面上的女孩把紧身衣脱下,露出纤细的身体。她徐徐笑一下, 却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妖媚, 然后里面很快响起粗重的喘息。 另一个录像, 是一个白白嫩嫩的少女, 她背过身,让男人帮她拉下连衣裙的背链, 一点点露出轻盈的腰身。 …… 她们无一例外地都很年轻, 但眼神里却早就没有了当初的稚嫩和纯真。她们大多有着十分复杂的家世, 或贫困或凄惨,有的从小没机会念书,有的为了筹巨额医疗费, 还有给赌徒还债。 以她们为工具,榨来的非法收入,其实大部分进了幕后主使的腰包, 每完成一笔交易, 她们只能拿不到百分二十,另外八十被层层刮分。 盯着电脑太久, 她眼里泛起红血丝。 魏靖推门进来, 她立刻站起, 他摆手示意不必问好, 递过去一套衣服, 然后简短地吩咐:“换上,跟我走。” 陈易澜说:“上回那套西装还在。” 魏靖笑了笑,“你也不能老穿一套吧?每天都换才像吃喝玩乐的富二代。” 她立刻去卫生间三下五除二搞定。 “你会防身术么?” “懂一点跆拳道。” 魏靖让她比划一下并且当场还教了几招, “待会我们要去歌厅,如果有人对你毛手毛脚,你直接揍不要手下留情。” 她点点头,“好。” 魏靖刚带她两周,知道这姑娘看起来沉默寡言,但实际上蛮有灵性,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比男的好带,省心。但她可惜也可惜在,是个女人。 今晚嘱咐她防身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要独自跟可能的负责人进行一场谈话。 该团伙的高层在两个月前下指令,针对司法部门对色`情服务紧咬不放的局势,要求各区的负责人,利用一切手段,尽可能拉特殊身份的人下水,以保证这个庞大组织有足够稳固性。这个指令可能是关晟下的,也可能是他上头那些。 所谓特殊身份,当然指的是司法体系内的人。这种人进来很有用,一方面,突击检查时可以利用这些人通风报信。第二,把这些人享受色`情服务特别是敛财交易的证据保留下来,以便以后出现危险,可以借此威胁当事人,给自己解决难题。 但司法体系内的人又不是傻瓜,哪那么轻易被拉下水,所以他们很歹毒,会从他们身边不懂事的亲人或爱人下手。尤其某些官员,可能会养小情人,这些年轻又无知的小三们便成了最好的目标。她们通常很闲,崇拜物质又空虚寂寞,高官不在时很容易出去打野食,引诱她们搞“一夜情”,成功率竟能高达百分之八十。这种会在指定宾馆发生,里头会有针孔摄像头等着她们。 这些人还利用她们忧思不安的心理,以“名不正言不顺男人随时会把你抛弃,你得留把柄在自己手上”这种话来蛊惑,她们就会傻兮兮地主动偷录云雨视频,以为是自己的筹码,没想却是给别人拍的。 身正不怕影子歪,真正无懈可击的人,犯罪分子想瞄准都瞄不了,都是拿这种出轨不忠或贪财爱色的人下手。 短短不到两个月,已经陆续有五六个官员落马,扫黄组及时挖掘出这串名单,并且直接交给检察院或纪委,这些人要么有不正规的钱财流入要么就是生活作风有问题,于是统统被革职或待察。一旦被革职,他们对色`情组织也就毫无用处,那边也不会再理财,又得再找新目标。 陈易澜是主动送上去的,要求一起合作分钱。当然,那边并不会轻易答应,耐心观察了一个月才说今晚面谈。 车子往目的地开着,后座的小员警忍不住问:“魏哥,干嘛非要选陈律做任务?在我们男的里头挑,不是更好?万一真要跟里头女的那啥,陈律师可怎么硬起来?” 这话一出,几个男的都笑了。 魏靖正儿八经道:“陈律师是吉祥物,柯南体质进组带案,你们有这本事吗?” 他避重就轻,说的都是打趣话。但其他人的笑声令陈易澜有些脸红,便解释道:“因为我见过关晟,其实已经暴露,就算你们能伪装进去,但如果那边的人发现你跟我一块,立刻也会警惕,所以魏哥干脆将计就计,只让我一个人去办。” 这话一出,车厢内瞬间鸦雀无声。 嘴上说着“太危险了不用”,但实际还是把她当成诱饵,单独抛出去。魏靖以为她没能察觉,结果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其他人瞬间都有些内疚,但陈易澜一脸无虞,心里没什么波澜。毕竟要以大局为重。而且上一个案子,韩纵也伪装,也用了诱饵。但她忘了一个微小差别,那就是,韩纵拿来做饵的,只是他自己。 有个员警主动举手,“要不今晚的谈判我上吧。” 旁边立刻有人跟:“我去也行,总归不能让女的单独进。”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魏靖没说话,脸上是一种捉摸不透的神色。 陈易澜说:“他们认得我,肯定只要我,你们去了也是白去。” 这个尴尬的话题就这么无声地掀过去,只是车上的氛围明显低沉不少。 陈易澜还主动调和,“不必太担心,我没那么弱,一定会安全出来。” 魏靖没管这个,倒是问:“为什么没去韩纵那里?上个案子不是你们合作么?” 陈易澜避重就轻,“扫黄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 “谁说的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2 ?这案子牵扯很大,机关不少人也接受了这种服务,他统统都要查出来。” “那……他查他的,跟我们不一样吧?” “是不一样,但很多范围重合,他要求跟我们一起合作。” 陈易澜咯噔一下,生怕魏靖下一句是要她负责配合。不过恰恰相反,魏靖说:“我没有同意,这是我们自己的功劳,不想分给高检。” 她顿时松口气。 他们前几天发现一个新线索。准确来说,是陈易澜发现的,因为她在浏览众多监控录像后,发现了一个熟面孔,正是一个月前刚打过官司的,女当事人,安琪。 顾宸当初气急败坏地吼“她就是出来卖的”,陈易澜还不太信。但现在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很不简单。 她先是仔细查了安琪的背景资料,来自一个普通家庭,无迹可寻。她又查了夏瑶,发现夏瑶去年因为某个契机跟关氏有过密切接触,帮他们打赢三场官司。 关氏、夏瑶、安琪,这三者或许有某种联系,陈易澜跟魏靖提出这个想法,一行人决定从安琪这个突破口入手。魏靖作风狠厉,当时就想把人铐过来,先审四十八小时再说,但陈易澜建议不要,到时候什么都没问出来还打草惊蛇。于是就有了今晚的摸底。 九点过后只有会员才能进,她驾轻就熟地将车泊好,经过门童身边时出示自己的会卡,坐电梯抵达顶楼,一出来就听见喧嚣的音乐声,往里面走,阵阵热浪扑面。 魏靖踟蹰着,并没有下车,身后的员警支支吾吾地劝:“这样有点苛刻……” 停滞片刻,另外一人主动打开车门,“我上去!” “回来。”魏靖冷冷地叫住他。 那人转过身抗议,“这样做也太没义气!更何况她只是个女的。” “你的义气会破坏整个计划!”魏靖吼道,“穿上检察官制服,还分性别?在我这儿,没有价值就得滚,上头既然把她分到我这儿,我就不会让她干吃粮。” 一行人全都沉默。 魏靖扭头看了看其他员警脸上的神色,沉吟一会儿还是决定自己跟上去。 “你们在这等,听我指令行事。” 负责点单的女侍应,认得陈先生,他算是常客。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经常戴帽子,有点神秘,而帽檐下那张干净的脸又很令人舒服,这种绅士气质的男人在恩客里可是顶尖的,不好找。而且他极少开口说话,经常点了烟夹在指间,也不抽,就等它慢慢燃烧。不管是气质还是一举一动,都很有格调。 几个小姐都对他打主意,求女侍应帮忙牵线。她试过一次,但陈先生用幽暗阴沉的眼神做了回应,她回去跟那帮姐们说,这人有点阴晴不定,还是多观察一阵,万一他有那种嗜好呢,到时候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陈易澜先在外面的大厅里独自坐着,十分钟后,她看到魏靖也上来。 他给她一个眼神,然后随便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五分钟后,一个女侍应把陈易澜带走了,往里面的包厢去。 魏靖抽了一会儿烟,看到又有两个人陆续被带进去。他朝身边的女侍应招招手,“今晚没有节目?” 她弯腰凑到他耳边,毫不介意自己v型领口泄露了那条细长的沟壑,她冲魏靖挤眉弄眼,“魏先生来得正好,今晚有别致的花活儿。” 魏靖故作不羁地随口问:“什么新花样?” “清一色的处子,竞价哦,”对方神情暧昧,“里头全是像你这样的达官贵人。” 他再自然不过地顺着往下说:“那就算我一个吧。” 陈易澜穿过舞池时看见一个女服务员慌慌张张地从里头跑出来,她莽撞地撞到了陈易澜,手里的托盘也打翻。不过陈易澜及时抓住她的手,将人扶了一把。 她狼狈嗫喏了句:“谢谢先生。”然后立刻走了,还不住地回头张望,像是在躲人,担心谁追上来。 陈易澜觉得那女服务员有点脸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结果一转头,她竟然看到裴衡。 歌厅的光线比较暗,俩人隔得有些距离,她又是男装打扮,裴衡当然没认出,而且他当时一脸戾气,急切地拨开人群,没心思注意那么多。 既然裴衡在这,那韩纵很可能也在,怕是已经进到那个限制级的包厢里。 果然,她推门进去,里头已经坐了不少人。 最左边的那个,藏在大片阴影下,姿态随意而优雅。 靠着沙发,长腿交叠,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燃着的烟卷。 韩纵显然力求低调,只是安静地抽烟不发出任何声音,但那种气场还是让人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 他跟魏靖、陈易澜一样,这回也是恩客金主,而且他演得更像,身边竟还有个美人陪伺。 陈易澜有一瞬间的怔愣,倒不是介意那女的,而是没想这么快又碰到他。不过她现在已经可以平静处之。 韩纵抬起头,目光倒不是先落在她身上。 他是看向魏靖的,并且站起身慢慢露出笑容。 陈易澜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又站了三个。 “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魏靖走过去,笑着跟他扳了下手,俩人明显熟。 但刚刚在车上他问话时,陈易澜一点都没听出他跟韩纵相识。 她对他们的互动没兴趣,微微侧过头,环顾四周。这厅子很大,圆桌、舞池、沙发全是分开的,中央舞台的灯光音效都相当专业,身穿白色抹胸的女子正在弹钢琴。 这一曲正好结束,女琴手优雅地走下来,才下台阶,就被一个男人从身后抱住,她柔柔地笑了起来,转过身去迎合。 顺着灯光一瞥,她发现,琴手的脸竟然是自己熟悉的。因为母亲喜欢古典音乐会,她时常会陪着一起,在好些音乐会上都能看这女子的脸。 这大概就是权力场的诱惑之一,可以轻易玩到这样的女神。 陈易澜就这么略微扫视几眼,竟发现不止一个熟面孔,还看到了顾宸。说好会收心的顾大少,众星拱月地靠在沙发上,周围两三个女人陪他喝酒。 他漫不经心抬眸时,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陈易澜,他盯着她打量片刻,眼底一丝诧异闪过,不过陈易澜只是淡淡地移走了目光。 她暗暗琢磨,这里头到底有几个跟自己和韩纵一样来摸底、收集证据?当然,估计也有关氏的人盯场子暗中观察,每个角落都站着戴墨镜的保镖。 韩纵根本没等到她看向自己,她已经往最前面走去。 韩纵咳了声,魏靖会意,把陈易澜喊回来,“小陈你别乱走。” 陈易澜又折回,但依旧不言声。 韩纵主动要求握手,“陈律师,你好。” 她轻轻点头,依旧不伸手,冷漠而疏离。 韩纵也不觉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3 讪讪,非把手悬在那里,结果她还是不。 眼瞅着气氛开始尴尬,韩纵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没了,魏靖只好打圆场,笑着握住他的手,“我们小陈比较腼腆,你别介意。”然后他无视韩纵盯着陈易澜鹰凖一般的锐利视线,强行揽着他的肩,把他拖到一边。 “你别在这里发脾气。” 他跟韩纵只是普通关系,所以的确不清楚他跟她的事,就单纯以为韩纵摆架子,然后陈易澜又比较不配合,没给他面子。 “你们俩不是上个案子还合作过么?怎么搞得跟有过节一样?” 韩纵冷冷地挑了下嘴角,“她性子太傲。” 魏靖不同意,“我看她乖得很,只要不触及底线,她不会多说一句。” 韩纵没接话,往位置上一坐,掏出打火机啪嗒点燃。 陈易澜真是……令他无话可说,无计可施。这大半个月没见,她没一个好脸色不说,还连小指头都不给他碰!对付这种冷淡的女人,爱而不得的女人,他能把她怎么办?除了强行拉小手,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男人间的对话当然不会在女人身上过多停留,魏靖很快就问到别的:“你今晚怎么会过来?这事归我们管,不干你们高检什么事吧。” 一上来就划清界限,明晰产权。 韩纵淡淡掠过一眼,“我就随便看看。” 这么敷衍,魏靖可不答应,“随便就能看到这里?你们高检的官儿真是非同寻常。” 韩纵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因为放心不下她所以才过来,于是只好沉默。 陈易澜选了个离韩纵比较远的位置,独自坐了下来。 他一边抽烟一边盯着她毫无情绪的侧脸,起先还觉得这女人怎么如此倔强简直不像女的,但慢慢地,脑海里的念头变了,愈发觉得这大半个月她似乎瘦了,西装下的身躯看久了显得单薄,就那样宽松地一罩,便彻底掩盖她胸口的曲线,真是跟男的一模一样。 他生出几分柔软的心疼,在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令他生出一点烦躁,朝魏靖发问:“为什么今晚把她带来?天天让她加班,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魏靖不以为然:“检察官可是要真干事的,难道天天让她写报告,她就能胜任?这还是试用期,她得破了这个案子才能转正,你说她急不急?” 好不容易碰到高检的人,魏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问道:“我跟你好歹也是一条船上的,你干脆说实话,你们高检准备怎么行动?” 韩纵单枪匹马过来的,能怎么行动?不过他还是说了自己的想法,“这栋楼地下车库有三层,一旦警察搞突击,负责人为了迅速逃脱不会从里面开车。” 魏靖说:“所以我在地面停车场的出口处埋伏了警车。” “没用,”韩纵一口否决,“他们根本不会走所谓的‘入口’和‘出口’。” 魏靖笑了,“难道他们还想用跑的?那我更好抓。” 对方这种回话,韩纵不甚满意,但面上仍旧淡淡的,“你来之前难道没查这里的地形?后面两个街区就是棚改区。” 这话一出,魏靖就懂了。 棚改区因为拆迁改造,不许行人进入,所以大晚上趁交警不在,偶尔停一下不会被拖走。 韩纵说:“你今晚不该带她,因为关晟会来,他就是冲她来的。” 魏靖立刻正襟危坐,“什么?没听到风声说他要来。” “风声要放到你那去,他还来个屁?” “他现在在哪?”魏靖迫不及待,“我叫警局的兄弟出来,尽量今晚就把他逮住。” “这里那么多老百姓,你怎么逮?万一到时候掏枪,岂不是伤及一片?” “他们不是嫖客就是贪官,另外就是出来卖的,伤一下又怎样?” 韩纵对他这种言论不置可否,只道:“别为了达到目的,本末倒置。” 他飞快地把韩纵从头打量到脚,发现他竟然真的什么都没带,当然包括枪。 韩纵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派森冷,“检察官必须恪守法则,只要不是正规逮捕,就不准带枪以免伤及无辜。不仅是我,你也必须遵守。” 魏靖有点窝火,不过还是忍了。他没跟韩纵继续交谈,换个位置坐下。这里不让带手机,但他领口那儿安了微型对讲机,他让那几个等在地面车库的手下,通知警局增加警力,并且改地点,悄悄埋伏在两街区的地方。 策略的及时改变,直接帮他在两小时后抓到了试图潜逃的负责人,而且不止一个。 各大新闻媒体在报道这个好消息时,都极力夸赞扫黄组的检察长,却没人知道韩纵,更遑论从惊险里脱身的陈易澜。 ☆、女主杀手锏之吻痕 52 关晟有官场关系,所以他知道哪些是检察官而哪些不是, 很懂提防他们。韩纵跟魏靖在别的地方可以暗访, 但在这却不行, 什么都干不了。千辛万苦才把陈易澜送进去, 怎么会无功而返? 但风险很大,要是交谈过后, 关晟觉得陈易澜是来取证, 而不是要合作, 一个不爽就把她给扣了。更糟糕的是,这种情况真的发生,其他人未必能出手干涉。 她只能自救。 魏靖不在乎这个, 就像他之前说的,检察官制服一穿,还分男女?受得了就受着, 受不了就淘汰, 天经地义。 但韩纵不行,心里揪揪的。他等不下去, 自己起身走到她跟前。 她抬头时, 他在她眼里看到防备。那一刹, 他心里刺痛了一下, 但很快压下去。 “听着, 你赶紧走。” “为什么?” “今晚可能是陷阱。” 她起先还疑惑地问几句,但韩纵说了些什么,她不知是被他表情威慑到还是怎么, 听话地站起来往外走。 结果刚走到半中央,里头的灯竟突然熄灭。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但陈易澜很镇定,韩纵亦是。 这边的灯暗下去,舞台那边倒亮起,她立刻回头,却见一个个女孩从幕布后面挨个走出来——原来是所谓的竞价要开始。 保镖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现在不能离场。” 俩人只能回去。她复又坐下,跟韩纵依旧隔了蛮远。 其实她不怕,因为对自己有信心。毕竟,她有个优秀的起点,头个案子就跟韩纵办的,见惯了他的游刃有余和灵活百变,潜移默化会被影响。她知道自己目前不及他一半,但四分之一是有的,只要有这四分之一,对付今晚这场面便足够。 她安稳地坐在那里,点了一根烟,耐心地等它燃尽。她知道对方会找来,自己要做的只是等待。 她看着台上,那些女孩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或甜媚或妖艳,任人挑选,可陈易澜总觉得,她们其实都长得一样。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4 她尽量抽离感性情绪,保持绝对的冷静客观,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人,终于在二十多个女孩里,又准确找到了她。 安琪。 她微微低着头,散碎的刘海挡住她眼睛。这女孩很奇怪,身上有种莫名的纯真气——照理说不该的,不知她到底什么背景,什么故事,才能这样。 陈易澜原本担心会有那种直白的“展示”环节,强行分开她们的腿之类的,惹得男人血脉贲张。但关氏很懂套路,这种明码竞价的公开场合,没有任何暴露环节,那些女孩的衣着甚至不算特别性`感,连衣裙从胸口遮到大腿。 那些人大概也知道,会有检察官或警察摸进来,偷偷录像,所以明面上规规矩矩,主持人都不说“卖雏”,而是“赞助费”。场面、对话全都合法合规,这种录像拿回去也没用。 紧接着,开始竞价,直接喊号码并报价,三锤定音,最高价就能把号码牌对应的女孩直接带走。主持人没说地点,肯定不在楼上房间,搞不好会是比较远的宾馆。 陈易澜没空琢磨这些,一心在想待会儿要怎么入手取证。 然后突然,她身边坐了一个人。男的,新面孔,不是关晟。 他将桌上一瓶芝华士打开,往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近八分满,但倒给陈易澜的却只有不到五分。 他很谨慎,怕留下录音作证据,所以用这种方式跟她谈判,真的十分隐秘。这意思是说,利润我要八成。如果陈易澜根本看不懂这行为的意思,说明她没有诚意加入,毕竟这类“语言”可是行话。 她当然做足功课。徐徐端起那人面前的杯子,直接倒个干净,酒水溢出来她也不管,反正就是要他杯里一滴不剩。 那人打量着她,她毫无畏惧地回视,气场比对方还要强烈。 他幽幽地开口,“吃独食可不是一种美德。” 陈易澜淡淡的,将携带的公文包打开,里面有厚厚一叠照片。 她指了指台上的女孩,不羁而随性地说:“挑一个。” 那人略微一滞,迟疑地报了个数字,“九。” 陈易澜听过后就开始翻那叠照片,从里面抽出一张递给他。 他一看,脸上的神情就变了,然后抬头盯着陈易澜,眸光里带着强烈的不可思议。 早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她只是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杯子,“这笔交易是我施舍给你们的,你现在说说,利润这么分,到底值不值。” 那人笑了下,“很好。” 灯光再次暗下来,她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充满了锋芒的魅力。 那一刹,韩纵有种莫名的安心,倒不是别的,而是相信她一个人没问题。 等他再望过去时,陈易澜跟那人已经都走了。 陈易澜已经在心里谋划好今晚的方案。 那人将门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她看到里头的套间里坐了一男一女。 她大胆地往里走,发现的确是关晟。而另一个女人也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夏瑶。 “又见面了,陈律师。”她站起来冲她微笑,“看来我们的确有缘。” 关晟还是懒懒地坐在那里,不过目光却上上下下扫视陈易澜,“嗯,一如既往地充满魅力。”话虽客气,但他眼神却是审视的,像在打量一件昂贵商品,看它到底值多少钱。 夏瑶倒是客气,还给她倒了杯水。陈易澜当然不会傻到去喝,只是端着捧在手里。 陈易澜上来便开门见山,先犀利地问夏瑶:“原来你也参与?如何,你拿多少分成?” “你误会了,我不参与,”她并不上当,“我只是律师,今晚过来给你们的协议做公证,避免以后违约牵扯不清。” “协议拿来。” 夏瑶把拟好的文件递过去。 陈易澜低头翻阅,明面上只是审阅条款,但脑子却运转飞快,琢磨这份文件哪处能用来套话。 她在某一页停了下来,不满地指着那个条款,“让我跟夏瑶交涉?未免太好笑,我可是合伙人,你让一个普通律师来应付我?关晟,你手下的人都死光了?” 她说话毫不客气,像是试图把他激怒。但关晟很平静,“你跟夏小姐都是律师,交涉起来岂不是更方便。” “一百万的入股金,加上源源不断的新鲜女孩,你们还有哪个高层能提供这种资源?”她语气骤然狠厉,“关晟,给我拿出诚意!” 被吼了一通的男人只是笑了下,竟还是漫不经心,怀里的女人又给了他换了支雪茄。 “一百万不算什么,不少人都投几千万,那些女孩个个娇贵,养着她们可是很耗钱的。再说了,资源也不止你一个人有,我手里掌握的,可是你的十倍,包括不少艺人明星。” 陈易澜沉下脸色,略带不悦地看着他,不过心里想的却是,很好,刚刚那番话终于可以算证词。 关晟似乎恍然不觉,还戏谑道:“看来检察院很苦,你不止瘦了还变得刻薄。” 检察官的档案都是绝密,除了熟知她的同事,没有外人知道她转去市检院,关晟又是如何得知? 她略作思考,决定干脆承认下来,“既然熬到这个位置,那我要让权力物有所值。” “第一次见你,你还是个正义凛然的小纪委,不到半年时间你变得跟我们一样,我可不信。” 陈易澜轻飘飘地笑了下,“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又何必揭我伤疤。” 关晟故作不明,“哦?” 她眼底烧起恨意,“检察院的,都是一群衣冠禽兽,指望我继续效忠他们?呵……” 关晟吞云吐雾,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她突然站起,脱掉西装,然后背过身,把衬衣掀起来,露出白腻的腰背,整条细细的腰肢,不仅布满了乌七八糟的吻痕、咬痕,更可怕的是两道很深的指印,像是嵌在皮肤上的胎记。可想而知,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用了多大力气。 她把衣服放下来,神情像死水一样没有任何波动,透着一种绝望的寂静。 “你现在看到了……这就是我愿意跟你合作的原因,”她自嘲地勾起嘴角,“或许我曾经也是个信徒,但那些人渣毁了我……”她恰到好处地脸庞涨红,透着肝肠寸断的恨意,“我现在只要钱!” 太过逼真,又跟她身体的痕迹对上号,甚至跟关晟掌握的她的某些隐私也对上,于是差点就信了。 “那些?”关晟饶有兴味,“原来不止韩纵碰过你。” 关注点居然在这,陈易澜哽了哽,面上难以启齿,但心里却盘算着,是否该承认下来。她觉得不该,因为一旦被发现是假,这就……而且关晟肯定要她吐出那几个人的名字,那要怎么编? “他是个暴君,不准其他人碰我,但他喜欢在人前侮辱我,”她将眼里的轻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5 蔑和妩媚拿捏得恰到好处,“夏律师不是还撞见过么?那回在法院。” 夏瑶对关晟点点头,“是,我见过。” 气氛已经被调到点上,陈易澜趁机拿乔,她微微沉下眸,双拳却用力攥起,泛白的指节宣示了她内心的愠怒和隐忍——这种情绪完全是合理的,某种程度上而言,是完美毫无瑕疵。 她整个人很冷漠,但又透着一股高深莫测:“一个字,要还是不要,我不想浪费时间。” 关晟还是不说话,似乎正在琢磨。夏瑶用眼神示意。 陈易澜注意到她细微地点了下头,心里不禁露出一个微笑。很好。 但关晟还是不进套,竟提出一个要求,“你跟他的视频,有吗?” 他显然是想留着视频当陈易澜的把柄,她一下就看穿这个意图,但装作没看出来,直接端起手里那杯水,猝不及防地给关晟迎头一泼。 怀里的女人尖叫着抱头窜开,甚至连夏瑶都震惊不已,看得目瞪口呆。 陈易澜疯了,居然敢对关晟泼水! 他脸色迅速阴沉,但陈易澜比他还火大,眼里的暴怒和屈辱的泪水混在一起,可怕地发着红,“姓关的,你不来就不来,别想侮辱我第二次!” 她把杯子重重摔在地上,“砰”——迸发骇人的回响,四分五裂! 她猛地转身,大步朝外,似乎根本不想多做停留。 “站住!”关晟威严地发话。 但陈易澜根本不听,哐啷打开门。她这才发现门外竟然站了一排人高马大的保镖,之前明明是没有的。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死死盯着门外这些人。 离她最近的保镖低声说道:“没有关少的允许,建议您不要迈出这个房门,后果很严重。” 没有虚张声势,语气平常得像在谈论天气,甚至还对她用了客气的敬语。 然而这才让人觉得可怕。 陈易澜顿生出几分不安,就怕自己刚刚演得太过,对方信是信了但却被触怒。 但此刻并不能回头,回头就不像了。 “给我回来。”关晟再次命令。 陈易澜现在只能背对着,没法通过琢磨他表情来揣摩他的态度。 说真的,那一刻她的确有点慌,因为不确定性太大。 短暂的一分钟,她脑海里已经闪过十几个念头和十几个脱身的方案,然而就在这时,夏瑶开口了。 “陈律师,我们再好好谈谈,”她怕陈易澜真的拗脾气上来,所以格外好言好语,“过来坐一会儿,就一会儿。” 夏瑶这种态度令陈易澜悬着的心脏放了下来,她缓缓松开门把,折回。手心全是一层冷汗。 差点以为自己露了馅。 她又走回来,步子十分利落,并没有因为畏惧而拖泥带水,她往沙发上一坐,动作堪称霸气,尽管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冰冷。 “到底想怎样?说。”她语气没有傲慢也没有低声下气。 从整个人的态势来看,她虽失控地发泄怒火,但依旧那么沉着,就算有危险、威胁,也没让她轻易地情绪失控和害怕。 关晟原本是一副所有尽在掌控因而懒洋洋的神情,但此刻终于变了,那种目光愈发有侵占性。 那个受到惊吓的女人正颤巍巍地举着毛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脸上、身上的水渍,但关晟一把将她推开,她整个人往旁边一掀。 陈易澜下意识地想扶,但还好,理智让她忍住了,冷冰冰地看女人摔倒在自己面前。 关晟盯着陈易澜,一字一顿,“成,交。” 对方说出这两个字,她心里彻底松了口气,简直想要微笑,但面上仍分毫不漏,冰冷而低沉,“名单。” 关晟犹豫片刻,对夏瑶点了下头,然后夏瑶出去了。 他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陈易澜皱眉,把脸略微侧了一下。 关晟一直盯着她,所以当然没有错过这个细节。 “我还没有说我的条件呢,陈律师。” “滚,”陈易澜眯起眼睛,一派冷硬,“一百万和五十个女孩,就这些,你敢多提一个。” 关晟把打湿的衬衣随手扔在地上,露出健硕的上身。 “我可没说条件就是这个,对付美人,我向来温柔,尤其你又吃过苦,我实在不忍心。” 陈易澜没说话,耐心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他慢悠悠地开口:“陪我,一晚就够;要么,给我去会所坐台,每天都得去,坐到什么时候,我说了算。” “不可能,”她寒声否决,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我已经对男人生理性厌恶。” 关晟假惺惺地疼,“我可以抚慰你。” 陈易澜简直想笑。 夏瑶取了电脑过来。 陈易澜感觉内衣里的微型蓝牙轻轻震了下,心头一股喜悦涌上,很好,它开始拷贝这台电脑的数据。 夏瑶不能看,自觉退到一边。陈易澜坐那岿然不动,看到关晟打开了一个什么表格,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人名,后面还跟着好几串数字,毫无顺序和规律。但她却能轻易辨出,其中一串是日期,另一串是入股金额,第三串什么都不是,只是用来混淆视线。 电脑的页面变成一片蓝色,关晟说:“按指纹。” 陈易澜有些犹豫,因为之前听说这种取指纹,相当于把个人信息全交代出去,尤其是银行卡。而且据说,细小电流传导到身体里时,能让携带的微型蓝牙失效。更有甚者还会发出“嗞”的一声而被识破。 关晟看她有犹豫,眼神瞬间变得很不妙。 但下一刻陈易澜就把心一横,食指摁了上去。的确有电流通过,她指尖微微发麻。 屏幕上出现了指纹的形状,但只是一部分。 关晟说:“继续。” 陈易澜又摁了两次,三次……同时心里不停念着,快点取好证,快点,快点。 她在焦急和紧张中仍保持清醒头脑,但莫名觉出有些不对劲,这一举动真的对自己有利?而且她感觉这一切来得太快,关晟好像……根本什么都没有透露就已然同意,这真的合理? 正在这时,保镖突然推开门。 关晟眼疾手快地合上电脑,怒斥:“谁让你进来的?” 保镖连连抱歉,但神色凝重,“关少,警察突然闯进来,底下都乱成一片。” 关晟却丝毫不怕,甚至都不意外,“他们又来抓嫖?” 保镖点头。 关晟笑了。 但下一刻他脸色突然十分凌厉,拿着电脑直往外走,似乎要离开这里。 陈易澜当然没跟,只是拧着眉,在想刚刚是否已经录下? 停留片刻,她突然有点不安,不能再继续待,立刻起身离开。 关晟跟保镖在那等电梯,结果门一开,竟然是韩纵。他应该是在下面等得焦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6 心,忍不住亲自上来确认她是否安全。 电梯一开,他一眼便看到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脸上又急又喜。 陈易澜很怕他上来就给自己一个拥抱——这不就穿帮了吗! 电梯已经到了,但关晟却不下去,竟好整以暇地等着那里,目光灼灼。显然是想看他们会怎样。 韩纵正欲伸手,但陈易澜比他更快,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她把胳膊抡起又重重挥下去,真是用了百分之两百的力气,伴随着响亮的巴掌声,韩纵被打得脸都侧过去,她更是整条手臂都发麻。 韩纵转过头,嘴角竟都出了血。他脸上的神情陡然沉下来,眼里结着一层寒霜,整个人十分可怕。 但陈易澜发狠地瞪着他,“滚,别碰我!” 他蓦地皱眉,一步上前,猛地揪住陈易澜衣领。 “你他妈真把自己当大小姐?能进检察院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所有人都该把你捧在手心?!” 陈易澜拼命挣扎,“放开!” “你取悦我是应该的!我能给你案子和权势,别人能吗?不知好歹!” 陈易澜气地嘴角抽搐。 “不让我碰,我偏要,我今晚就要干你!让你再一次认清楚,你就是给我泄欲的母狗!”他抓着她腕子,竟直接把人往电梯里拖。 陈易澜爆发一般疯狂挣扎,“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歇斯底里,额上的青筋都凸着,兴许假戏真做,借此宣泄压抑的怨恨。 几个保镖都有点被吓到,低声请示关晟要不要上去阻拦一下,关晟微蹙着眉,点了下头。 结果那保镖才刚碰到韩纵的肩膀,他猛地转过身,抄手就是一拳。还好那人闪得快,不然这一拳下去,鼻梁都要碎。 周围瞬间一片寂静,没人敢上前招惹他。 陈易澜的帽子已经掉了,整个人狼狈不堪,窒息一样不停喘着气。 韩纵狠起来真是比黑社会还逼真,就这样众目睽睽地单手钳制她,强行把她拖进电梯里。 陈易澜从不是苦情的人,恰恰相反,她擅长把自己经历过的苦楚直接拿来用,不论是上次打官司还是这回跟关晟过招,她都用了自己的伤疤。这种外人看来近乎自虐的手段,却让她的心理越来越强大,并且每一次都让她赢得漂亮。 今晚朝关晟泼水还砸杯子,当暴躁坏女人的感觉真心不赖,至少比上回当小蜜要爽快。后来还扇了韩纵一巴掌,挺解气的,但那点出血量不及他强要自己的第一次。 电梯门一关上,韩纵也没有掉以轻心,把摄像头拧下来砸掉,才彻底舒服。 他闷痛地嘶了声,“陈易澜,你下手真重,我口腔里面都破了,”他朝她龇牙,里面果然都是血,“真他妈的疼。”他可能还没从暴君的角色里缓过来,身上仍有股戾气。 “你是本色演出。” 韩纵不乐意,“为了配合你,我就当坏人。” 她不说话,冷漠的,不以为然。 韩纵即刻压上去,“对付你这样的性冷淡,我坏一点也是应该的。” 她蹙眉侧过脸,“滚开。” “刚刚那么配合你,被你打成这样,”他硬拽她的手,摁到自己颊边,“都肿了。” “我总能收取一点报酬。”他声音变得十分低柔,温热的鼻息在她脸上撩着。 陈易澜毫不客气,准备再扇一巴掌,但这回他没有纵容,精准无误地握住她腕子。然后低下头,凶悍地吻住她。 刚刚她一边挣扎,一边吼着“我恨你”,他心里竟有说不清的欲望迅速膨胀,生长,蔓延…… 简直无可救药。 每次案件过后的接吻,都是一股血腥味。上回是,这回亦是。但不同的是,上次她惊惶恐惧,但现在,她并不。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很悍,可以备好强心剂。 ☆、【一更】活像已经被上过 53 陈易澜一个人应付关晟,韩纵一个人在底下揪心了两个多小时——他讨厌这种感觉, 甚至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这回是脱了身, 但下次, 下下次呢? 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也从事很危险的工作, 就算是她的梦想也不行,他不知道自己的“怜悯”还能维持多久, 等心里那点柔软的感动都耗尽, 他可能还是会选择折断她的翅膀。 陈易澜不适合出去闯, 准确来说,是韩纵觉得她不适合。一般女人被吓着都会躲回来,多吓几次不就自然放弃么, 她倒好,居然越挫越勇,实在不够柔弱, 总会一次次变强。对韩纵来说, 这是相当不好的。 他松开她时,她不再慌乱, 只是抬起手背略带厌恶地擦掉唇上的痕迹, 脸上除了冷漠就没有别的情绪。 他顿时心情很糟, 于是心肠就变得很硬。 陈易澜想去会所看看什么情况, 他只蹙眉说了句“很乱”, 然后就握着她的腕子,不让她下电梯。于是电梯一直开到一楼。 楼下也很嘈杂,因为七七八八的人都跑了下来, 记者听说警察扫黄,跑来捞大新闻,门口的道路几乎都被车堵得水泄不通。 他全程都拽着她,而且就拎那一条腕子——她毫无悬念地又被他抓红了。她说痛,他也没听到。 他把陈易澜关到车里,不让她乱跑,自己倒是把目光投向街道远处人群聚集的地方。刑警长官认识他,从他下来就开始不停招手,要他过来。韩纵大步离去,跟他们一起。 她就这样被他二话不说地锁里面,仿佛一只任人处置的小猫小狗,她叫了两声,但他没有听到,且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车窗都是封闭的,现在还好不是盛夏,不然真的特别难受。但尽管如此,十分钟后她还是感觉闷得慌。 她用力拍打车窗,希望获得帮助。这辆车停在后门,没什么人经过,大家都挤在大道上看热闹,虽然这里距大道也不过五十米,但路口熙熙攘攘,就是没人注意到她。 半小时后,她头上全是汗,几乎喘不上气,虚弱地贴着车窗上,眼巴巴地望着外面。 面对关晟时,她没觉得自己会出事,但现在,她却有这种想法。 她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韩纵手里。 这次搜捕还算成功,当场并获几对正要上床的。警察直接闯进包厢挨个搜,有人见跑不出去,竟从卫生间跳窗,那可是高楼,摔下去当场死亡,楼层低的没死,当即摔断腿却还得硬撑着要逃。还有一些跟警员发生冲突,争吵时砸了酒杯,但最终还是被制服,押出来时身上血迹斑斑。 这几乎就是围剿。 陈易澜呆滞地看着,心里阵阵绞痛,她意识到第一个案子原来还算轻的,很多重案其实会惨不忍睹。 突然又有一群姑娘飞奔着下来,清一色的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7 白裙子,所以陈易澜认得。她们怕被警察带走,所以抱头鼠窜,钱包掉了鞋子掉了也不管。 警察逮一个就铐一个,然后锁到警车里,尖锐的警笛在街道响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被抓到的女孩从里面出来后就一直埋着头,一声不吭眼神死寂,完全没有方才的迷人风姿。 陈易澜死死捱着,口鼻并用地喘气,忽然之间,一个纤瘦的身影撞了进来。为了躲避警察,她从后门转角突然出现,没命地狂奔,但她跑得太快,脚下一软,直扑扑地摔倒在这辆车旁边。 啪的一声,陈易澜看到一双红鞋子飞出去。她抬起头来望着她,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俩人隔着一层车窗。 陈易澜没说话,毕竟上次让人输掉官司,今晚又把警察引来——虽然并不是她的主意。她觉得对方没理由帮自己。 但安琪嗫嚅着说了句什么,隔着窗户陈易澜并听不清,但能看出来那口型是“要帮忙么”。 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安琪就站起来,干了些什么,于是车门就开了。 韩纵刚刚走得太急,只是把钥匙一转,锁上,但并没有拔下来。 所以安琪一转就开了。 明亮的月光下,两个女人都大口喘着气,一个是闷的,一个逃的。 安琪神色惶然,脸色惨白,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准备接着逃。但尖锐的警笛突然爆响,且探照灯竟然在路口亮了起来——有警察过来。 来不及想什么,陈易澜凭借本能行事,她一把将安琪拉住,敏捷地将人拽到车里:“躲好,别出声!” 女孩无意识地大张着嘴巴,怔怔地看着陈易澜。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陈易澜很用力拉了她几把,将她塞到座位下面。 她没有挣扎,许是吓坏了,许是没想到会有这种避难所。她没有质问,也没有惊慌,就乖乖地按照陈易澜的指示躲着。 陈易澜把车钥匙收起来,并且将车门关上。 她还没把那白色的裙边藏好,警察就已经走了过来。 他敲敲车窗,车子没开火,窗子是摇不下来的,她只好把车门打开一条缝。 “什么事?”她问。 他掏出证件给她看:“刑警一大队的,刚才有个女的从后门跑出来,你看见了吗?” 陈易澜摇头,“没有。” 警察发现她身上全是汗,衬衣的领口都湿了,觉得莫名可疑,“身份证带了吗?拿出来看看。” 陈易澜说:“没有。” “那你带了什么?” 她拿出一张会员卡。 刑警啧了声,语气开始不满,“你是过来嫖的?” 陈易澜说不是,“你没听出我声音是女的吗?” 对方却见怪不怪,“我见过很多你这种拉拉,把自己扮成男的来享乐。” 陈易澜本来不想解释,毕竟检察官到处暴露身份可不好,尤其安琪还在这。 但现在没办法,她说道:“我是暗访的检察官,编号sn10093,我姓陈,不信你可以去问那里头的检察长,他们都认识我。” 刑警说好,“你等着,我问完就出来。” 陈易澜把惊魂甫定的安琪拉起来,让她脱掉那件白裙子。 女孩很聪明,一下就懂了。陈易澜把这件裙子扔到不远处的垃圾堆里,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西装脱给她。 她穿好后,扑进她怀里,似乎哭了。 陈易澜摸摸她的头,示意已经安全。 她让她继续在车里躲好,然后自己站在外面。 韩纵满头大汗地过来,显然不是因为这一段路就跑出汗,应该是之前太忙活。他急得不得了,抓着陈易澜的手连连问:“没事吧?没事吧?” 陈易澜冷静地推开他,“你跟刑警说清楚了吗?” 刑警立刻接话,“说了说了。” 韩纵问:“你的外套呢?” “太热,我脱掉了。” 韩纵透过车窗往里头一看,再一转头,不远处有两只散乱的红鞋。 他立刻明白过来,眉头也皱了起来,“陈易澜,你在干什么!” 她沉默片刻,但也只能说:“你就当帮我一个忙。” “这违规的你知道吗?”他压低声音,尽量只让她听到,“窝藏罪犯一旦被查出,你辛苦挣来的执照可就吊销,并且永不能再进。” “我知道,”陈易澜很平静,“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旁的刑警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们。 韩纵转过身,脸色毫无波动,冲刑警摆摆手,“你回去吧。” 陈易澜把车门打开,坐进去。 韩纵叹口气,“你等我一会儿,我跟那边说一声再过来。” 陈易澜没空跟他发脾气,只说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 “你这是疲劳驾驶,我不放心。”然后还从她手里把钥匙夺走,这次他当然没锁,车门敞着。 陈易澜靠在后座,十分疲惫。 安琪终于可以挺直腰背坐着,袒露着两条雪白的大腿。 “陈姐,你把我撂在前面路口就行,我自己去找间宾馆。” 陈易澜想了想,“你睡我家。”她这么说可不是出于妇人之仁,而是的确需要。今晚肯定回不了陈宅,要歇在市中心,韩纵怎么会轻易放过她?但有安琪在,可以防止他动手动脚。他总不能无耻到在人前还跟自己腻腻歪歪。 韩纵很快回来,迅速坐上驾驶位,发动车子离开。 陈易澜想要他那件外套,但不想开口搭理他。她在后座悉悉索索,韩纵通过后视镜,看到她把裤子脱了下来,递给让安琪穿上。他看她下面光着,便在等红灯的间隙将自己外套给她,让她盖着腿。 车子开到一个繁华的cbd,韩纵停了下来。 他没出声,但明显是让安琪下车,自己找宾馆的意思。 安琪有点怕他,一直不敢对视,她扭头看着陈易澜。 陈易澜搭上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紧张。 “安琪今晚就睡我那儿。” 韩纵一开始还有比较耐心,说道:“坐你身边的这个女孩,跟四个已经落马的高官有性贿赂的牵连,不管有没有发生今晚的事件,她都是警方要的涉嫌人,甚至包括我们检察院。把她带到这里就仁至义尽好吗,后面的路都是有摄像头的,万一拍到她跟我们在一辆车里,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陈易澜说:“那你下去,我来开车。我不怕被拍到。” 韩纵皱了下眉,从前面的小柜子里抽出一张卡片。他直接扔到后面,但安琪没接住,掉在脚步,她俯身捡起,发现那是一张临时身份证。 用这种身份证住宾馆,不容易被警察查到,至少今晚是安全的。 但陈易澜还是坚持不让她下去。 韩纵开始不悦,“你要为一个毫不相干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8 的雏妓,跟我闹?” “什么叫妓?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必须无条件配合对方,”她冷冷地反问,“我不也是吗?” 韩纵当然听懂她的影射,但还是尽量克制点,“你今晚怎么了?” “你很清楚。” “我不清楚,”他低沉地斥了一句,“我只知道你从关晟房里出来后就没给我好脸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跟他还能发生什么?”她心里的厌恶感骤然加强,“韩纵,你知不知道这种话真的令我恶心?” “我没这个意思!”他心烦气躁地解释,“我只是按事实表述,这回结束后你就一直不对劲,他们不是已经相信你了吗?你现在还沉浸在恨意里没出来。” 她心里空落落的,“我本来就恨你,你不知道吗?” 韩纵沉默了,脸色变得很糟糕。 车厢里诡异地寂静,情绪往负面方向发酵,然而这种感觉她还挺熟悉的。 韩纵突然一踩油门,车子又飞奔出去。 陈易澜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她低头一看,一个陌生号码。 “陈律师,明天记得去收钱,钱款打到这张银行`卡上,你可以从中抽取百分之五的佣金,名单如下……” 她迫不及待地点开一看,发现那张表格不仅有人名还有对应金额。这些名字应该是官员的,金额该是他们接受性贿赂的。 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摸得着看得见。回头得好好查一下这个手机号和银行`卡,看来今晚的效果的确不错,关晟真的信了。当然,他并不会完全信任,所以只给了四个人的名单,姑且让她接手一小点业务,顺便也测试一下。 她估摸那四个人该是检察体系内的,问韩纵最快最明了,但现在她不想跟他说话,宁可明天一早自己去院里查。 车子到了,韩纵把一串钥匙丢给安琪,依旧不温柔不友善,砸地人家手疼。但经过刚刚的对峙和僵持,他像是对陈易澜妥协,所以才这样。 他下车来抱她,她并没有伸手,还把脸侧过去,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你这样怎么走路?”他不满地问。 “我有脚就可以走。”她强行推开韩纵,搭着衣服就准备下去。 结果脚尖才刚沾地,韩纵竟把她拦腰扛起。 “——你!”她挣动起来,外套瞬间滑落,鞋子也蹬掉了。 韩纵居然准备就这样蹲下捡起,还好安琪及时跑过去,将散落的鞋子衣服都拎起来。韩纵接过衣服,甩手盖她身上。 安琪知道韩纵把钥匙丢过来可不是接受自己的意思,而是他要抱她,不方便开门。 那是一大串,她不明白究竟用哪枚,韩纵也不吭声,试了三个还没试到。 他没耐心等,空出一只手,毫无预兆地夺过。安琪尖叫一声,手狠狠一抖,钥匙串砰地砸在地上。 她被吓到,就知道绷在那里。 韩纵等了一会儿,不得不出声,“第五个圆齿,用它。这门锁都是圆形的,一看就知道!” 安琪被吼一通,终于反应过来,她弯腰去捡,然后将门打开。 韩纵先是不悦,而后叹气。 进去后他把陈易澜撂床上。 她终于解脱,视线回正,微微气喘。她头发凌乱,脸庞涨红,全因为刚刚血液逆流。 韩纵一伸手,将她身上的外套给掀了,她下意识地紧张瑟缩,“……你又要干什么!” 但韩纵什么都没干,只是命令道:“去洗澡。” 她浑身被汗浸透,白衬衣也被揉皱,胸口一起一伏,而下面又只剩内裤,几缕发丝还散乱地贴在颊边,活像已经被上过。 韩纵忍了忍,移开目光,“快去洗澡。” 现在干什么都比面对这个男人要好,她飞快地窜下去,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安琪更不敢独自面对他,也跟着一起挤进浴室。 ☆、【二更】第二次霸占 54 韩纵这半个月都在她这边睡,秀气的闺房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无数的文件、换洗衣服、衣架、包装袋……床头柜还有烟灰缸。他赶紧清理了一下, 尽量都物归原处, 还将床单、被单都重换一套。 然后他开始想, 接下来要怎么做。 任何有监控的地方,包括电梯, 他都不会让那女孩跟他们俩同框。从车库出来, 直接坐电梯上来, 他跟陈易澜那趟是没人,但安琪那趟似乎有。他拨通了刑警队长官的电话。 “收工了吗?” “还没呢,我现在在警局, 准备审审那几个兔崽子。” “抓到几个?” “六男两女,八个。怎么,你要来看看不?” “我这边有事, 就不去了。你们还要继续搜吗?好像溜了几个。” “不搜了, 浪费警力,抓了好几个女的都不是, 说是拿钱受委托进来扮一场, 只是艺校学生——我们可能被耍了。” “受谁委托?” “问了啊, 都不知道, 说是星探这样的人物, 很神秘,让她们参加演出。”无可奈何的语气,“现在的女学生啊, 自我保护意识太弱,成天想着天上掉馅饼。” 韩纵本来想说“我这里逮到一个”,然后把安琪上交,但听完这话,他改变了主意。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 安琪似乎很懂伺候人,一进浴室,她就主动帮陈易澜脱衣服。 但被陈易澜推开。她今晚很冷,也不怎么说话,就像一个威严的女法官。 安琪有点畏惧,低头站在一边。 陈易澜跨进浴缸,沉下去,她还站在那儿不敢动。 “为什么帮我?”安琪小声问。 陈易澜没回答,反问一句:“你又为什么帮我?” “不知道,”她老实回答,“因为本能。” 陈易澜说:“那我也一样。” “原来你是警察?你会抓我吗?” 陈易澜沉默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会。” 安琪竟然没有恐惧,还傻兮兮地说:“好啊,我愿意让你抓。” 陈易澜向她投去莫名其妙的目光,她解释道:“以前也经常有人来抓我,但他们都很粗暴,总是弄得我很疼,就跟外面那个人一样,但我觉得,你应该会很温柔,所以我不怕。” “你知道被抓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她乖巧地点头,“就是问话,我回答,然后我就出来。” 陈易澜觉得不对劲,“你每次都能出来?” “哥哥都跟我说过,叫我不要怕,在里面最多一星期就能出来。” 陈易澜顿时警觉,“你哥是谁?” 安琪没吭声,就看着她。 陈易澜招招手让她过来一起洗。 安琪进到水里,显得很开心,跟小孩子一样。 陈易澜起身,从裤子的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79 口袋里翻出手机,并且开启录音功能。 安琪看到,但不知警觉,甚至不太懂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 陈易澜重新回到水里伏着,安琪还开心地用手撩水,泼到她脸上。 陈易澜问:“你叫什么名字?” “安琪啊。” “你今年几岁?” “十八。” 陈易澜当然记得,上回打官司资料上写的明明是二十二。但安琪并不像在撒谎,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撒谎。 陈易澜耐心地问:“十八,这是别人教你说的,还是你自己知道?” “身边的人教的。” “谁?” “保镖。” “你跟夏瑶是什么关系?” “我叫她姐姐。” “你们俩是亲姐妹吗?” 安琪摇头,“不是。” 陈易澜循循善诱,“那你有兄弟姐妹吗?或者跟你很亲密的人。” “我跟哥哥很亲密。” 对于这样一个有轻微智力缺陷的人,陈易澜反而更擅长套话。 她先是伸手抚了抚安琪的脸,然后又把手探到水下,捏一下她的胸。安琪立刻敏感地哼哼两声,钻到她怀里。 陈易澜问:“是不是有很多男人对你做过这样的事?触碰你身体。” 她点头。 “回答是或否。”毕竟这是在录音,这样才是证词。 安琪乖乖回答:“是。” “那你喜欢被他们触碰吗?” 安琪很老实,“有的喜欢有的不喜欢。很舒服很轻我就喜欢,但很重很疼我就不喜欢。” 陈易澜把手伸到下面,安琪像猫咪一样呻`吟了下。 “他们进入过你这里吗?” 安琪摇头,“没有,”她有点羞涩,“我还是处`女。” “为什么?”陈易澜问,“是他们不想还是你拒绝?” 安琪接下来的回答令陈易澜很出乎意料,她说:“哥哥不让。” 陈易澜略作停顿,引导她往下说,“他怎么阻止?在旁边看着?” “他对我说,如果有人要用大棒子插,就告诉他,‘我是关先生的妹妹’。” 陈易澜瞬间瞪大眼睛。 安琪看到她这反应,咯咯直笑,“我每次只要说这句话,听到的人都会瞪眼睛。” 陈易澜也笑了,“关晟那么凶,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妹妹?你们俩是亲兄妹?” 她可不是在打趣,而是在套话。 “不是,”安琪说,“我妈妈跟她妈妈不一样,但我们父亲是一样的。” “你觉得他对你好吗?” 安琪居然点头,“他把我从小养到大,送我去学跳舞,也没有对我大吼大叫。很多东西都是他教我的呢。”她突然伸手,在陈易澜胸上捏了一把,然后笑眯眯的,“这个,”她凑过来,在陈易澜脸上亲了一下,“这个,”继续用舌头舔她嘴唇,“这个……” 她还要往下,但被陈易澜制止。 “我可以用嘴,他们都说我很会舔。陈姐姐,我来给你试试。”她说着就兴奋地往水里潜,陈易澜把她捞起来。 她扑腾着水花,并且就着湿漉漉的身体,将陈易澜一把抱住。陈易澜刚想推开她,她却用小手把她眼睛蒙住。然后紧接着,陈易澜感到一个潮湿肉感的东西压在了自己嘴上。 出乎意料,挺舒服。女孩动作轻软,不像韩纵每次接吻都用力碾压。而且安琪只是碰一下,很快就放开,然后像小松鼠一样柔柔地看着她,但韩纵每次都要索求到她难受不已,恨不得用力推开。 她很直,也不喜欢跟女生过分亲昵,但刚刚那一下的确没有太多厌恶。因为知道那个动作并不象征着性,眼前这女孩也不是为了挑`逗才做,就是心性坦率,想亲昵便亲昵。 她趴在陈易澜怀里,小声叫着:“陈姐姐。” 陈易澜继续和风细雨地审问:“你哥哥为什么把你送出去,给那些男人。” “他说他需要我帮忙。他说男人都会喜欢我,我就是他的杀……杀……”她愣是想不出那个词是什么,陈易澜提醒道,“杀手锏。” “对,就是这个。”她轻轻摸着陈易澜的锁骨,好像觉得很好玩,“他说男人只要碰过我,就会乖乖听他的话,所以他很需要我。” 陈易澜停下来思索,上回那官司可能是歪打正着,关晟本来想拉顾宸下水,好在中建里也插个人,于是让安琪诱惑他,谁知这男人实在太暴力,或许有虐待的癖好,安琪受不了,可能哭着回去了。不成功便成仁,那就干脆跟他打一场强`奸的官司,把他名声搞臭。但没想到陈易澜竟帮他打赢。 再想一想时间线,一个多月前。不正是高层要求多拉体制内的官员下水的时段么? 蕾丝内裤,以及大两码的胸罩,估计不是安琪自己的意思,而是他们的,但安琪会乖乖听话。那天晚上她只是单纯地觉得穿久了很不舒服,于是到厕所里脱掉并随手扔了。 陈易澜当时觉得已经缕清真相,谁能料到这竟是一个局中局,一环扣一环。 这个色`情组织已经足够庞大不是吗?每年至少可以产生近千万的利润,为什么还要如此贪婪?太过贪婪总会不小心露出马脚。 三小时前,陈易澜辛辛苦苦跟关晟周旋,想要取得信任;两小时前,她还琢磨,要怎么对付那四个名单里的人,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提供证据——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提供证据或证词,他们自己也要坐牢。 她真的没想过,这种无比关键的证词,竟来自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大概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甚至包括韩纵。她从小就被灌输性,甚至从小就被训练,她有轻微智力缺陷,所以没有什么羞耻心,也不懂什么叫“卖”,原始的纯真跟调`教出来的放`荡完美结合,这种女孩的确是对付男人的杀手锏。恐怕也能用来对付女人。 她抓了抓陈易澜的胸,笑着说:“好软,像馒头一样,我可以吃一口吗?” 陈易澜面无表情:“不行。” 她又问:“陈姐姐,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怎么?” “你好绵,抱起来很舒服,我太瘦了。” 她又摸着自己的胸,抬头对陈易澜讲:“跟你的好像不一样,没你那么软。” 安琪的四肢十分纤细,整个人至少偏瘦二十斤,但她的胸却过分饱满,不知是否为了让她成为更好的“工具”,而专门弄的。 陈易澜把这段录音保存,然后关掉手机。 韩纵在外面咚咚拍门,“喂,”他语气不大好,“讨论什么胸部,洗好了快出来。” 他听了墙根,可惜又只听到后面那一小截,所以不知道陈易澜这回又在自己前面取好了证。二比零。 或许有句话是对的,上天永远会眷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0 顾善良的人。 她当检察官的初衷,并不是抓人,而是救人。 但现在她倒有些恍惚,自己现在正在做的,究竟能被定义成什么? 韩纵很专横,也不问有没有穿好,等了大概五分钟,就直接进去。 安琪正在擦头发,被他拖了出去。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露出了先前躲警察一样的惶惶神色。 韩纵当然不会对她干什么,给了厚厚一叠现金,对她说:“坐电梯到一楼,一直往外走,从正门出去,三百米右转,五百米再左转,过马路直行一百米,丁字路往左拐,巷子里有家‘悦来宾馆’,用我给你的临时身份证。” 智力正常的人都未必能一口气记下,安琪几乎没听懂,只大概知道他要自己住到宾馆。 总之是没有恶意的,她稍微放松了点。 “明天上午六点半,我会找你。” 找她问话,要是逼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他对女人也不会心软,直接拎到审讯处去磨。 他利索地打开门,但安琪还站那儿一动不动。 “走啊。”他不耐地催了声。 安琪回过头,往浴室看了看,陈易澜走出来,她眼巴巴地望着陈姐姐。 “去吧,没事。” 既然陈易澜都发话,她当然愿意听,在玄关那里换好鞋就往外走。她固执地没有接韩纵的钱,陈易澜拿了自己的给她,她才肯接受,并且说“谢谢”。 韩纵亲自盯着人进电梯,所以站在外面。陈易澜趁机迅速关门,以为这样他就进不来。她在浴室换衣服,刚穿上干净的上衣,就听到外面砰的一声响。 那一刻,她简直有点懵。 韩纵走过来,但并没有闯进,笑着说:“别穿,待会儿也要脱。” 她瞬间双手紧握,全身戒备。 韩纵慢慢走近,她当然要比他更快,迅速把门反锁。 这种锁对他而言跟没有一样,但为了不吓到她,他起初还是好言好语。 “宝贝儿,十九天没见你,可把我想坏了。” 然而这种哄话只会令她警觉,“你又想强上我!” 韩纵滞了下,说道:“你不是说要把第一次给老公吗?我现在就是你老公。” 陈易澜皱眉,“滚。” “我数到十,开门,不然我就把它踹开。”他语气平稳如常,甚至有点开玩笑的感觉,但陈易澜明白,这并不是什么逗趣,而是赤`裸裸威胁。 她沉默着,突然冷笑一声,“又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逼我妥协?你真把我当妓。” 她的反激策略令他恼火,先前已经压下去的怒意,顷刻间复燃。 “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个字,我就把你做得下不了床。” 陈易澜下意识地咬起牙。 韩纵用低沉的嗓音吐出一个字,“开。” 她也怒了,心跳都有点上来,坚决不开。 一阵沉寂。 陈易澜知道敌不过,克制着情绪,尽量平和道:“我不想做,放过我行吗……我今晚很累。” 她的语气比先前温和,但韩纵不仅没同意,反而眉心一皱,直接开始倒数,“十。” 陈易澜一动不动。 “八。”他一边数一边锤门,一声声的闷响,仿佛在警告她。 “七。” “六。” 她仍然不为所动,但浑身绷得很紧。 韩纵也尽量克制着,“宝贝,你乖一点,我不会凶,配合一下好吗?” “可我不想配合,我今晚还要工作!” 韩纵静默片刻,再开口的声音变得十分阴沉,“你现在出来,我只做一次,不然,十次!”最后那加重的两个字,真要把人逼到绝路。 今晚的韩纵显然有点……莫名其妙地火大。但最主要的原因倒不是陈易澜把安琪带回来,而是…… “我不想你跟关晟那种人扯上关系,这案子你不能继续,我会找人把你换掉。你今晚也用不着工作!” 天哪,竟然是这个。陈易澜差不多也明白他身上那么重的戾气是从哪来的。 他还在倒数,“四。” “三。” 陈易澜心慌慌,被迫回了句:“就算不工作,我也想早点休息,你走行吗?” 韩纵根本不理,径自数完了,“一。” 话音一落,他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抬脚往门上踹,那骤然爆发的声响,让陈易澜吓得瞳孔收缩,大气都不敢出。 反应过来后,她告诉自己别怕,将一个转轮柜推过去抵着。 韩纵看到门后面多了一片阴影,那一刻简直要被她彻底激怒,但他还是竭力压了压那股近乎要着火的迫切,“陈易澜,你现在把我当坏人一样防着?!” 这句问话反而触及了她心里的痛点,心脏一阵痉挛。 “我怎么敢不防?!我那么相信你,那么亲近你,整整二十年!我愿意对你好,我对你的容忍比对其他人多得多,因为我觉得你是朋友,你可以信赖,但这并不代表我本身就属于你!韩纵哥哥……”她还是这么叫他,但这回却不是亲昵,而是讽刺,“我爱他,但你把他杀死了,你毁了这一切知道吗!” 她说到后来几乎肝肠寸断,尾音都劈了,不难想象,她在里面竭尽全力遏制那股酸涩的泪意。 韩纵沉默了,而且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这场冲突应该就要结束,她突然听到一句低沉的“对不起”。 她怀疑自己听错,这三个字不可能从他嘴里出来。 她想再听一次,但没有了,韩纵的声音、语调又恢复原本的样子。 “可我也回不了头。” “陈易澜,出来。” 他十分冷静,但仔细听依旧有股阴沉——它依旧是个命令。 “我说最后一次,出、来!” 她被刚刚那番话竭耗最后一点心力,再也不想开口,呆立着。 短暂的平静之后,韩纵拿钥匙开门,她听到门锁哗哗转动的声音,就把柜子死死抵住。 门闩已经开了,韩纵轻巧地收起钥匙,然后抬脚就是重重一下! 他那力气真的可以踢死人,门缝直接被踹开胳膊长的一截,柜子重重往后一擦,发出刺痛的声响。 陈易澜的胸口抵在柜子边沿上,这一撞可不得了,她胸口激烈地钝痛,差点没接上气。 她手上的力道当即就软了。 韩纵在外面毫不留情地一推,那柜子又是一冲,陈易澜被那股力道掀翻在地。 韩纵一步跨进。 她摔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手肘还微微打颤。她刚换过衣服,就上身套一件长袖,极为宽松,好像是他的。 这个姿势让她被看得一览无余,整个人都在颤。 明亮的灯光下,她一片狼狈,眼睛发红,但并没有什么脆弱的泪意,而是憔悴。 下一刻,他上前搂住她的腰,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1 将人扶起来,然后抱到卧室。 一碰到那张床,腥膻的记忆就立刻席卷了她的脑子。 她想要逃离这里,逃离他。 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往两边拉开。 第一次她太过惊惧而无力反抗,只能承受只能哭喊,但这回她不想轻易放过他,被霸占时,她就死命咬着牙不肯脆弱地叫出来,并且在他背上狠狠地抓,刻意折磨的那种,每一下都要让他见血。 他很痛,毋庸置疑,但却变得更加兴奋。 ☆、居然叫她“小喷泉” 55 韩纵不是一个只听好不听坏的人,但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哪怕是骂人的话, 他都能听出爱意。 刚刚居然听到了那个好久没听的称呼。 韩纵哥哥。 一瞬间直击心脏。 她还说“我爱他”。 四个字加三个字, 威力无边, 他的理智在她面前不堪一击。 他更加坚信,她是爱自己的, 只是现在还不太习惯。 陈易澜真的是拼了命地用劲, 指甲重重划过他的背, 不断刮开他皮肤,疼痛感连绵爆发,他起初皱着眉, 更发狠地去吻她,俩人不停挣拔撕扯。 他力气虽可怕,但并不是本着伤害她的意图去压制, 尤其在看到她身上青青紫紫后。他只是狠劲捕捉, 尽量不把她弄伤弄疼。 他还是轻而易举地将肉蚌剥开,露出鲜美湿润的蚌肉, 像真的被海水浸过, 散发着淡淡的潮腥, 这种味道对他而言, 是那么辛香。 被挠花后, 他竟然有点适应那种疼痛。就是上背部已经没一块好皮,他抓着她那只因用力过度而快要抽筋的手,转而摁到自己胸肌上。 “你喜欢, 那就继续。” 她先是呆滞,而后一下哭了。狠狠抓他,他依旧没反应,好像已经感觉不到疼。 被迫填满的疼将她逼疯,她张开嘴猛地咬在他手上,当即见血。 他闷哼一声,条件反射想抽回但却没有,只是任由她发泄般地咬着。于是她红着眼睛,一时不肯松口。 然而很快她就被凶悍的力道顶得四分五裂,力气正飞快地流失,还是一点点松开了。 她身上一层一层地出水,大汗淋漓,后来整个人几乎是从热池里捞出来,水都往下滴。 肌理持续发烫,几乎快要融化,水声噼里啪啦,简直要沸腾起来…… 结束后,她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侧躺在那儿没法动弹,浑身软得像块热糯糯的蛋糕。 韩纵从背后抱住她,“累吗?”每次结束他都要问,好像很有成就感。 她渴到不行,小小的舌尖伸出来,舔了一下嘴唇。 ——又被韩纵看到。 他开始用自己的舌头去舔溉它们。把两瓣软唇吻得湿漉漉之后,他轻松顶开她已经屈服的唇齿,先是游走在她洁白细腻的齿龈间,感受到她口腔的柔软湿滑,而后又将内里的肌肉咬紧,向上吸吮着她。 他用舌头推开层层叠叠的阻力,啜饮着她唾液的甘甜。 “嗯……”她在他怀里闷声低哼。 那几乎是一层薄薄的蜜意,他心都要化了。 “你爱我,”他低头,鼻尖相抵,“你身体也爱我。” 他眼底一片亮黑,晶莹又浓厚,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陈易澜的力气全用光,现在使不出一丝,只能勉强伸出手,抵在他胸口。于是他就按着她的手,慢慢压下去。 一团绵软。 没一会儿,她忍不住起伏起来,想要把身体挪开,但却被他禁锢在方寸之内,然后手也被拨开。 肉乎乎的小母鸽被轻巧地抓进掌心,浑圆的躯体散发着鲜活的奶味,它很白,根部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充满了蓬勃的繁育力。 他五指有力抓拢时,它还在挣扎跳动,可又逃不出他掌心,于是只能在宽大的手掌里细小地颤。 用力捏住,感受那股蓬松香滑。 母鸽长着可爱的红喙,小小的,本来很软,融在浅粉色的红晕里,但此刻却尖尖翘翘。 小红喙被食指和拇指夹住,被粗糙的指腹不停揉捻,越来越涨。 红喙里的微小孔洞已然张开,几乎要从里面吐出奶汁来。 她的唇舌太嫩,他舍不得用牙齿狠咬,一直用温暖的口腔含着,用舌面去覆盖,用舌尖去触碰。他就算柔,也并非柔到底,一只手会捧起她后脑勺,五指陷进她发丝里,轻轻拉扯着,他会控制力度,不让她感到疼,但却会让她感到完全被掌控。 她下意识地扭动,又不小心碰到某处。 他的武器太可怕,把她吓得赶紧缩回来。但他却不让了。 他喜欢把前面铺垫很久,一般十五分钟即可,但他却用了足足半小时,直把她化成一滩蜜。这样做是为了正戏理直气壮、理所应当地索求无度。于是此刻,他又意犹未尽地再度进攻。 原本就是丰饶的水草之地,蕴藏已久的甘泽在疯狂的开垦下,都被激发成汨汨的泉眼,肆无忌惮地喷涌。 先前几番狂风暴雨已经让沼泽里蓄满了水,再次被锄犁捅进来,水汁猛地四溅,几乎听到了“噗噗”的声音。 不得已地攀附,两条纤细的小臂横亘在宽阔强劲的脊背上。 她再也没有力气狠抓,就是伏在他肩头上哭。 他听到了呜咽的声音,并且感受到一串串眼泪。天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多水? 毫无悬念地又折腾到大半夜,天色接近破晓,辛劳的耕耘才慢慢停歇。 布单深一块浅一块,而且后半截她又吹得特别厉害,根本无法控制,就像水闸被打开,疯狂地往外泄洪。很不幸,连底下的垫子都湿了。 他手掌摁了下,竟挤出水来,他再一用力,“嗞嗞”往外咕噜。 简直跟尿了床一样,或许真的也有…… 她先前穿的那件大棉恤早被扔到地上,弄脏没法再用。而他的休闲衣的确少,翻了好一会也没能找出第二件 至于底裤,她上回打包行李把这些全都清了空,现在一件都没。 她今晚穿着的那条,早就被他当战利品撕坏了,而且也不知道掉到哪个缝里。 他没有穿整套睡衣的习惯,嫌麻烦,顶多有几条夏天的沙滩裤,还是很肥的那种,根本箍不住她那细腰。 他只好去柜子里翻出一条自己最宽松的白衬衣,给她套上,竟完美遮到了大腿。 他把她抱到对面,自己住所里。 她一被放下就自发抓被子盖住。 他黏得发腻,竟还要把她揽过来,嘴里轻声嘲弄,居然叫她“小喷泉”,“还好你是雌的,不然妥妥就是早`泄。”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把上面的汗珠揩掉,“宝贝儿,你以后要稍微克制一点……” 暴食了一整晚的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2 人,还在这里说克制?陈易澜根本不想理,翻过身背对着他。 他用五分钟快速洗澡,水淋在背上隐隐刺痛,手上的血痕一冲,露出一个清晰的牙印。她真的铁了心去咬,都出了血结了痂。他抬起那只手,静静注视片刻,将嘴唇轻轻贴上。 洗完后他拿着湿毛巾出去,给她擦拭。 他从来不信“激烈运动后不宜洗澡寒气入体”这种神叨叨的话,但见识过女人的柔弱后,还是宁可信其有。 她实在累过了劲,现在连一只蚂蚁都撵不死,软绵绵地躺着任由他摆弄。 他擦得非常仔细,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 清理她指尖里的血污时,他决定明天给她好好剪一剪。 她眉心微蹙,但眼睛已经闭上,浓厚的睫毛阖起来,像小动物遇到危险时用力拢起的羽毛,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安抚。 他定定地看着,然后抬起手,手背轻轻抚摸她脸颊。 硬气如他,那一刻,竟也有很多柔软的情绪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他整个人都包围。 他终于把她抱到自己家里,可以搂着她可以亲吻她,看她在自己怀里安稳地闭上眼睛,沉睡后的呼吸悠长均匀。 终于实现了。 他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很多过往。其实没迈出这一步之前,他没法彻底明白,毕竟事情究竟会有怎样的后果和影响,得过一段时间才显现、才让人明白。 所以他现在知道,真的回不去了。 就像她对自己控诉的,如同兄长一样的韩纵哥哥已经死掉,一切被他亲手毁的。 惋惜?有点,但并不后悔。 他握住她的手,默默凝视她,在心里说:回不去,你只能跟我往前走,哪怕是悬崖。 ☆、从此君王不早朝 56 韩纵六点多醒来,发现应该好好睡在自己怀里的人已经下床, 甚至都不在卧室, 周围静悄悄的。他一骨碌起身, 走到客厅, 听见卫生间动静很大。 他立刻过去,推开虚掩的门。 她正对着漱口池吐得很凶, 像要把胃部都呕出来。 他没说话, 过去抚着她的背。 她昨晚没吃, 胃里没食物,大部分都是粘稠又浑浊的胃液。韩纵端了杯温水给她漱口,然后又抬手抹掉她嘴角的水渍。 “哪不舒服?” 她嘴里发苦不想说话, 只是点了下头。 “今天请假吧。” 她摇头。 韩纵探探她额头,没有发烧,也就勉强应她。 他拆了套崭新的牙刷和毛巾, 递给她, 还说:“也可以洗澡,二十四小时热水。” 她点头, 终于慢悠悠地开口, “你出去吧。”声音沙哑, 依旧残留着昨晚的疲惫。 韩纵同意, 但却没有很快出去。他不知从哪搞来的类似医院检查用的一次性塑料杯, 还不嫌脏地把手伸到漱口池里,将她的呕吐物盛了一点进来,然后盖上盖子。 陈易澜诧异地看着他, “干嘛?” “化验。”他潦草地回答,转身出去。 陈易澜心思机敏,当然猜到韩纵在打什么主意,直男在这些方面简直就是把想法写脸上。但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怀孕,药都吃了还中奖,这几率跟买彩票一样,而且也不可能一个月便开始害喜。她就是身体难受罢了,工作后好像得了慢性胃病,昨晚又被他折腾得太猛,导致胃部痉挛。 韩纵巴不得中奖,而且越想越觉得有戏,仿佛自己真的要当爸爸一样,出去后就忍不住嘴角上扬。然后立刻拨通了裴衡的电话,让他安排一个专业医生等着。 陈易澜想问有没有吃的,饿了一整晚几乎又要低血糖,结果一出来发现韩纵已经不在。她自己去冰箱翻找,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堆啤酒和一袋速冻饺子外加几枚鸡蛋。她当然想离开这里,但身上这件实在没法穿出去,下面还空荡荡的,她委实需要新衣服。 她翻了翻手机,不能叫家人帮忙,肯定会被问到底,包括为什么在韩纵这里过夜。成年后她便养成报喜不报忧的习惯,更不想把这种事说出去,尤其是母亲,少不了担忧焦虑。也不能打扰哥哥和父亲,隔得太远,过来也不方便。朋友同事虽不少,但都不是可以叫来给自己送衣服的类型,只有温应汐,但打她电话却没人接。 八点多,韩纵还没有回来。 她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便去书房翻出纸笔,把手机上的号码和表格都抄下来,然后跟市检院的同事打电话。 “小李,麻烦你帮我查个号码,看有没有绑定身份证。” “好的,你说。” 那边一查,结果如陈易澜所料,这个号码并没有绑定任何信息。这处的线索断了,她又报出几个人名让同事查。查到了,说那四个里面有三个都属于检察体系的人,另外一个则是法院退休下来的。 “他们分别在哪些部门?” “合规、资金,还有稽核,但很奇怪,他们的工作年限止了。” “是正常退休还是离职?” “都不是,而是革职。” 陈易澜沉默。果然,关晟这个老狐狸不会那么快就露出尾巴,扔给她的信息并非关键。 “能查到那几个人的居住地址吗?连着他们手机号码一起发给我。”必须要亲自会会。 陈易澜拿到那四个人的基础资料,看完后仔细琢磨,决定先从这个退休的官员入手。因为根据上一个案子的经验,正常离职的人,或许不处于灰色利益链里,愿意作证的概率就能稍微大一点。而且她以前是律师,跟法院打交道比较多,对付起来或许比较得心应手。 按理说,取得对方初步信任,拿到了重要线索,应该高兴才是,但她却有点莫名地惶惶。 她想到了安琪说过的话。 关晟跟同父异母的妹妹乱`伦,从小调`教她,但又把她不停送到别的男人手里,甚至获取她跟那些男人的视频——借此来为自己牟利。但他又不愿那些人彻底玷`污她,于是又让她学会威胁。 这种人有点心理扭曲,骨子里不可一世,然而他面上竟还温文尔雅,大部分时候都跟阴郁不沾边,看来极其擅长伪装。 韩纵回来,但陈易澜太专心,没注意到他静悄悄地走进来。他估摸她在睡觉,所以很轻,结果她在书房里坐着,手里还捧着一张纸圈圈点点。 她只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衬衣,下面都是空的,站起来能遮到大腿,但坐下就只能勉强裹住臀,虽说这宽大的老板椅很厚也很绵软,但直接坐上去,腿肌甚至秘密花丛就紧压在上面,令人感到十分不自然,于是她又去衣柜翻了件衬衣,用衣袖系住自己的腰,一直挡到后面的膝盖窝,这样就舒服多了,好像也更有安全感。 韩纵从小就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3 没感受过女人的温情,所以他真的蛮喜欢家里有个人走来走去,更别说还是他心爱的女人,原本空落落的地方便能显出几分温馨感。 他刚走那阵子,陈易澜仍旧紧绷,虽然一个人在,但这毕竟还是他的房子,但慢慢地,她也终于放松下来。大魔王已经滚得远远的,她觉得不到晚上他应该也不会回,难得舒缓了点。 她真的很美,这么安静坐着就是一幅画。不仅有种寂静的诱惑,还有种温暖纯净的味道。 他心头微动,轻手轻脚地过去。 她听到动静,扭头看他。她目光犀利,一对上就是无声的警告。 韩纵当然不会被吓到,反而笑了下,“我只是看看你在干什么。”他还真截过她手里的纸,正儿八经地扫几眼。 “检察院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几个。” 陈易澜没理会,只问道:“衣服呢?” “在外面。” 她即刻从椅子上下来,拿那套新的去浴室换。 他却从背后把她抱住,不过动作很缓力道也很柔。 她还是条件反射地警惕,“现在是大白天。” “我知道,”他啄了啄她的耳朵,“带了药回来,给你抹上,不干别的。” 韩纵的信誉值已经为负,她完全不信,想要避开,但他强行摁着她坐下,然后自己单膝跪下去,捧起她的小腿。 昨晚激烈运动,他把她双腿直接扛上来,将她脚腕架在自己肩上,于是双手就紧紧握着两条纤细的小腿,折腾半小时又给捏出印子。 陈易澜白虽白,但肤质却很脆弱,极易留痕,轻则几小时,重则几天甚至半个月。 “以后我尽量不揉你四肢。”毕竟穿工装手脚要露出来,被人看到不太好。但他心里其实很想,将她全身上下都刻上自己的痕迹,然后她不管去哪,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 他掌心里兜着药油,在她腿上抹匀,然后上下揉压、按摩。 她一开始还是拒绝,想把腿收回来,但他紧抓不放,还抬起眼睛跟她对峙。每次跟韩纵硬碰硬,吃亏的总是她。 他的确专心致志,但快结束时却有些心猿意马,她的皮肤那么滑,肌肉也那么紧致。 抹好后,他把她的腿放到茶几上,这样晾着能干得快些,他知道她下面没穿,但这一撩可就真正看到。 但她好像还没注意到,于是韩纵迅速收回视线,强压下心里的绮思。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古代帝王什么酒池肉林、烽火戏诸侯,要是有这个条件或许他也忍不住白日宣`淫,从此君王不早朝。他想要她每天只穿一点点,可以随时随地亲热,抱着她进入她,让她呻`吟。 他坐起来,轻轻揽上她的腰,“宝贝,还有一处呢。” 陈易澜知道他指的是哪里,低头把身子拧了过去,“不用。” 他笑了笑,“别害羞,我都看过。” 她坚决摇头,并且看向他的目光变得怀疑而警惕。 他握着她肩膀,把她身体转过来,竟然摸到了肩带,她居然还穿了昨晚那个脏的。 每到这时候,她都会无可抑制地产生一种被他强行进入的恐惧,急忙开口说道,“我自己来!” 韩纵说:“可以,但要等下次。” 她警觉的很,当即就放下腿站起来。 他一把搂住她,另一只手去扯她衣服,还笑道:“原来你喜欢我的衬衣,还自己拿了件。” 她用双手推拒。 他扣住她手腕,反剪到背后,然后顺次解开衬衣的纽扣。 随着前襟一点点被打开,暴露到空气里的娇嫩越晃越大,真的很白,又那样柔腻腻地鼓起,令男人血脉贲张。 ☆、“控制狂” 57 认识她久了,便不会像路人一样, 光注意她的腿, 她还有很多性`感的小细节:脖子纤长, 像天鹅的颈子, 肩膀处也很骨感,整片线条细巧精致, 十分迷人。其实短发跟露肩装都会很适合她。 她肩部往下的起伏并没有很夸张, 但这种波动的小曲线就是有种娇媚的气质。 露出来的小半部分, 莹白细腻,似乎泛着柔和的奶玉色微光;上面有几条清晰的毛细血管,丝线一般蜿蜒流淌, 在过薄的肌肤下显出几分脆弱,但又有种迷魅般的好看;不过真正触目惊心的是,从左到右, 横亘着一条指节粗细的血色瘀痕。就是昨晚被柜子撞的。 韩纵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 故意抹一下停一下,留出一点时间品味她的曲线。 陈易澜不得不把呼吸放慢, 就为了起伏的幅度能稍微小点, 她真的很怕他又发疯。 还好, 他此刻没有色令智昏, 但抹完后也没有及时给她拢起来, 而是就这样抱住她,双臂从她两侧腰穿过,在她背后交叉。 昨晚几乎捏了个爽, 今天也就不那么迫切。再者他清楚自己的耐力,所以放弃了观赏小乳鸽的念头,只是深深吸口气,抱紧了她,然后用嘴唇轻轻贴上她额头。 一呼一吸间都能闻到她的香味,令人心痒,但又令人心安。 她能清晰感觉到,他呼吸越来越粗重,灼热的气息还一下下喷在自己头顶。 很不妙,她开口说道:“结束了。”短短三个字却暗藏焦急,实则是害怕。 他捧起她的脸,忍不住开始啄那粉嘟嘟的唇。 昨个已经给他亲了一晚上,现在还要亲。 每次跟她亲热,他都想无限延长。但她却不是,眼神依然充满着怀疑和不信任,完全没有进入这个吻里。她说:“韩纵,别荒废正事。”现在是上班时间,他应该比她还要忙。恰好在这时,她手机又响了起来,仿佛也是在提醒俩人,不能继续。 她逮住这个机会顺势推开他,去书房拿手机发现是魏靖的电话。 “小陈,怎么还没来?这一上午都要过去,我还说跟你讨论一下你昨晚获取的信息。” “不好意思,魏哥,我今天有点事耽误,我这就赶过去。” “嗯,记得穿便装过来,不要穿裙子,我们下午大概还要出去。” “去哪?” “见面再说。” 陈易澜放下手机,发现韩纵倚在门边看自己。 他眼神带着不悦,见她望过来,迎头怼一句:“你叫他什么?” 醋王对于这种事情,心眼总跟针尖那样小。 她不愿理会,只想赶紧走。但韩纵堵在书房门口,一时不肯让开,还说:“你辞职,我养你。” 她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他,“你需要全职保姆,那就花钱去请。” “你不用干家务,我都会请人来做。” 陈易澜懒得跟他扯,推开他,拿衣服去浴室,并且关上门。韩纵不死心地扒在门外讲:“我也不会逼你马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4 上生孩子,你要是想舒服,多久都成。” 她换好出来,一径往玄关走。他追在她后面说:“女人不适合在外面闯,竟还要让你面对危险人物,你看你最近都憔悴成什么样。” 奇了怪了,憔悴难道不是他一手导致的么? “陈易澜,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任何要求我都无条件接受,只要你肯答应我。” 她冷淡地回了句:“可我不想当全职太太。” 韩纵看她利落地推门出去,也一把抓起钥匙跟上。 电梯里只有他跟她两个,他便直截了当地说:“有时候看你的反应,会觉得你被渣男辜负过,在男人那吃了亏才这副女强人架势。” 这种观念性的问题,陈易澜根本不想争执,但韩纵还要说:“随便在国企谋个职位,要是嫌太闲,也可以去小事务所,好好当你的律师,非要来蹚浑水。” 她给他说得有点气恼,“这职位那么多人做,我跟他们有什么两样?我做就叫‘蹚浑水’?” “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我今天就会上诉,要求换下你。” 她难以置信地瞪他,“蛮横也该有个度,我的身体你占去,现在我的职业你也要剥夺?你能不能不来干涉我的事!” 韩纵立刻回道:“我不干涉,你会被吃得渣都不剩。检察院的中高层全是成了精的,衣冠禽兽,你知道吗?” 他口不择言,说完才意识到把自己也含了进去,不怎么愉快地皱了皱眉。 陈易澜沉下来,不再跟他讲话。 韩纵无语地挑了下嘴角,“你们女人怎么都喜欢把事情严重化,就事论事不好吗?我说不想你来干这行,怎么就成了剥夺你职业,你可以去当律师啊。” 从电梯出来,陈易澜一径往侧门走去,准备自己打车。侧门有公交专用道,位置好车流量也大,远远的就看到一辆正要开过来。 韩纵一把拉住她,“坐我的。” 她当然不想,百分百不想。在床上那是被迫,但在平常生活中,她真的不愿再跟他有任何交集。可韩纵偏偏打定主意,不止是性,更要渗透到她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他要逼她习惯自己。 俩人在打车上都争了起来。韩纵说顺路,她说不需要,可他又逼着她要。 她不肯被这个控制狂拖着走。 他强行揽着,还攥着她的腕子。她实在敌不过他的力气,终究被塞进车里,而且是副驾。 她坐在里面,一声不吭。 夏末秋初的天气还是偏湿,就像她鲜嫩的巢穴,明明紧绷干涩但总会雨水涟涟,韩纵回来时还是晴天,结果出门时就风云际变,阴沉的不得了,大片乌云压在上头。 他察觉到气氛的轻微僵硬,也就不再说话,只是专心开车。 两人一路无话。 陈易澜一到市检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韩纵又只有看她背影的份儿。 他回到检察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封要求撤人的申诉信已经在检察系统内发送出去。 大楼比较高,所以窗子一开,风雨欲来的视觉就呈现在眼前。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今天他忘了去找安琪,等再过去时,宾馆里已经没有人。 陈易澜把昨晚从关晟那里得到的信息跟组里人讲了,一五一十,但她还是隐藏了安琪的存在,也没有把那一段讲出来。 魏靖听完后直说可惜,“靠着陈律师,我们明明都快要办成,没想到临头还是被高检截胡。” 陈易澜有种不好的预感,“上边已经同意要撤我?” 检察官某种程度上有点像正义方的间谍,总归是要利用自己的头脑或者外貌来取得信任,变着法子拿到自己想要的证据。女性当然处于劣势,但却也有独到的优势。不管是上回还是这回,她清丽而又不高冷的外表,总是能比男人更容易取得信任。 魏靖告诉她,上边的决定还没下来,但检察系统内那封信已经公开,主要的点在于认为你的人身安全已经到了丧失保障的程度,所以不宜再继续。 陈易澜问:“为什么我登陆没有看到呢?” “因为你还没有权限,那是初级检察长以上才能看,你现在只是助理。” 魏靖用自己的电脑打开,让她过来看。 陈易澜心平气和地看完,不得不承认,韩纵的文采非常好也擅长写各种报告,那文书通篇都在论述,没有一句废话,极力证明陈易澜没有安全保障,非撤不可。 单看这封申请书,她并没觉得生气,毕竟对方只是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危,这也着实气不起来。但经过上午那番,她就知道,韩纵内心想得并没有写得这么漂亮,本质就是很霸道不讲理,不让她入这行。 这封文书目前也只说该案应撤人,没有说要让她离职——这种离职理由也显然不合理。 “那现在怎么办?我真的被换下来了吗?” “也不一定,得看高层对你的评判,如果他们觉得你继续下去没问题,那就不会同意。” “可他们又不认识我,也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没问题?” “放心吧,他们会见你,也找你问话。” 陈易澜听完后稍微不那么失落,毕竟自己还可以争取一下。 魏靖说:“我也不希望被高检抢走,一定会尽全力帮你,大概就这两天吧。” “怎么帮呢魏哥……魏队。” 被韩纵挑刺后,好像魏哥这个称呼真有点怪异,她竟下意识地换了个。 “我也有硬关系,上头几个领导应该会买我面子,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看你。” “那我要怎么做?” 魏靖想了想,回答道:“他们质询你时,好好表现,展现你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 “心理素质我没问题,但身体素质看什么?”她怕到时候又要掀衣服,这跟周旋关晟可不一样,痕迹一旦被那些人看到,怕就不仅是尴尬。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可能存在这种环节。 魏靖沉吟片刻,冒出一句:“你能喝酒吗?” ☆、怀孕了? 58 傍晚,高检院。 裴衡下班路过韩纵办公室, 他推门进去, 问道:“陈易澜怀孕了?” “还没告诉我结果。” “你拿呕吐物, 除了验出胃溃疡, 还真指望能验孕?” 韩纵停了下来,从繁琐沉重的卷宗里抬起头, 缓缓问了句:“不能吗?”他补充道, “不是有法医验了死者胃腔, 就能判断是否怀孕。” “法医跟正常医生能一样吗?他们验死人,直接剖器官。” 韩纵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理, 便问:“那人怎么不打电话跟我说清楚?害我白等。” “韩检,请问底下哪个医生不畏惧你?他们不敢说啊,所以我专门来告诉你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5 。” 韩纵平静地点点头, “那怎么才能验孕?” “抽血, 验尿,心率血压都得查, ”裴衡看韩纵露出略微古怪的神色, “想什么呢, 你光明正大带她去医院啊, 难不成你要给她抽血?你可别乱搞, 孕妇很容易感染的。” 韩纵叹了声,“要能光明正大,我不早去了。” 裴衡并没有任何诧异, 仿佛看多了这种婚前孕,“你去她家提,婚约订好,她自然跟你去做检查。” “我三个月前一次,一个月前又一次。” 裴衡挑眉,“陈家还是没答应?” “主要是她,”韩纵提到这个就想捏眉心,“她不同意。” “你做了什么,让她气成这样?”裴衡拿出烟,顺手递一根,“她不是挺喜欢你的吗?” 裴衡是个内敛的人,讲话总不喜太满,他说“挺喜欢”其实就意味着“最喜欢”。陈易澜从小不算外向,跟她有过交集的男生就那么几个,韩纵是最密切的。从来没有另外的男生能送她回家。 韩纵听完也没说话,只是略微垂下眼眸。 半晌,他突然调侃一句,“她要真怀上,可能会恨死我。” 他是觉得,初`夜那回已经吃过避孕药,不太可能怀得上,心底其实不抱什么希望。 那时候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把避孕药买错了。那天他去药店,一开口说的只是来盒避孕药,然后店员就问他,要常规的还是紧急。他说,对女人没有副作用的。店员就甩给他两盒。那其实只是常规避孕药,并不是紧急的事后药。这两种可截然不同,常规避孕药,对女人没有副作用,甚至还有改善功效,它就像维生素,在事前吃,有规律地吃,慢慢调理身体从而避免怀孕。 他就这样拿了常规的,却当成事后紧急药来使,效果跟没吃一样。 下属打来电话:“韩检,把人跟丢了!” 韩纵不悦地蹙眉,“三个男人,跟踪一个女的,都能跟丢。” “不是韩检!本来跟地好好的,她突然被一辆车接走,那开车的也很有一手,竟然发现我们在跟,开到郊区的环山高速,上头全是弯道啊,我们这小夏利开不动,只好撤回。” “车牌号记下了吗?” “记下了,而且我们当时就查到,那是关氏的车子。” 韩纵听完也生出些疑惑,这个安琪跟关氏到底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就算会所是关氏的管辖范围,但也不至于跟一个小姐牵扯成这样,他们只管地盘,才不会管人的死活。根据下属的描述,开车的人想来十分老辣大胆,就算不是关晟本人,大概也是他心腹,居然亲自过来,将人接走。安琪的身份怕是非同小可。 “你告诉另外两个,不用再回来,直接下班。” “你不还在检察院吗?我们不回来讨论一下?” “没必要,卡壳了。” “对了韩检,这案子我们到底正式接手没?今天那两个还跟我说来着,怕现在做的都是无用功。” 韩纵的眸光骤然显出几分锐利,“早晚是我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就是这几天,陈易澜总感觉格外累,再加上最近韩纵又折腾她,她自然而然以为是这个导致的,于是也就没多想。 那天傍晚下了班,准备开车回本宅,她的车速不快,但也不会慢到每次都能清晰打量大门口站着的人。事实上,她一般都不看。只是那天实在不舒服,她打开车窗透气,视线就那么往远处一掠,竟发现了一个纤瘦的女孩身影,堪堪站在市检院的围栏门那里。 这种司法庄严场合,是禁止长久伫立的,很快就有保安过去驱赶。陈易澜也顾不上可能会被贴罚单,赶紧把车停在路边,立刻过去。 她从保安手里救下安琪,将人带到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怎么了?”她问。 “我哥打了我,”安琪一开口,双眸就跟着泛泪花,“我很难受,陈姐姐。” 说真的,陈易澜并不是圣母,尤其刚结束一天的工作,她自己累得要命,真的没那么同情心泛滥,而且这周围不留神就有摄像头,除非是审讯或暗访,否则检察官跟涉嫌人私下里接触多了,这样被拍到大概并不太好。但对着这样一个可怜又无辜的受害者,而且对方脸上还有一道鲜明的巴掌印,她实在没法跟韩纵那样冷硬起来。 她环顾一圈,对安琪说:“我们到车上说。”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一次证明,好人会有好报。 因为跟安琪聊天,并且一边套话一边录音,她便把车速放得很慢很慢,并且没有走隧道,而是选择绕远路。 安琪跟她哭诉一番,她耐心倾听,间或安慰一句,并且还说,我们会给关晟定罪,把他关起来,到时候你们就自由了。她还告诉安琪反暴力联合会的热线,说再有下次,就打这个电话。 安琪点点头,慢慢地,情绪也好转起来。 陈易澜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找别人问的。” “找谁?” 安琪含含糊糊,“……我忘了。” 陈易澜灵敏地反问:“不是关晟送你过来的吗?” 安琪很明显停顿了下,然后坚定地摇头,但脸上却有几分害怕的神色。 这女孩想撒谎,但肢体和表情却做不到,陈易澜当然能看穿。 “抱歉,我不能带你太远,在这里把你放下来,你自己去打车可以吗?你在我这里待久,关晟又会生气,一生气就会打你。” 安琪说:“不会的,他不知道我见过你,还跟你在一起。” 陈易澜诧异地问:“那他为什么打你?” 安琪这种智商,当然不会明白,只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 陈易澜略一思索就懂了,大概是关晟以为安琪那晚的失踪是被韩纵掳走,而且通过审问,他也能轻易看出安琪肯定对对方交待了什么关键信息,于是盛怒之下,他就打了她。 前面三百米是捷达站,很好打车,她准备让安琪在这里下。结果意外就在一瞬间发生。她双手突然麻了,十指不受控制。她吓了一跳,应急之下迅速做出正确反应——用力踩下刹车。但那一刻她更惊恐地发现,自己双脚竟然也不太使得上劲! 万幸她原本就开得慢,只有区区二十码,而且车子没在流量巨大的路中央,而是对着右侧站台开的,车头毫无悬念地重重磕在上面,一个剧烈的晃动,总算彻底停下。 她惊魂未定地低下头,看到自己左右五指都是僵硬的,而且还在不停颤抖。她深吸一口气,难受地趴在了方向盘上。短短不到一分钟,她的心率简直跳到了一百三。 安琪瞪大眼睛,又用力推了推她,“陈姐姐,你没事吧?” 过了会陈易澜抬起头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6 ,勉强稳定住自己,“我没事。” 那阵诡异的麻木持续时间并不长,大概缓了三分钟,她的知觉又慢慢回来。 交警过来敲窗,“这里只能短时停,你再这么耗下去,超过半小时,我会给你贴罚单。” 她指尖还残留着麻木感,但仍旧点了点头,“十分钟后我就开走。” 交警看到她车头时还啧了声,“灯撞裂了你知道吗?” 没出车祸已经是万幸,还奢求什么。他看到陈易澜松口气,无奈地直摇头,吐槽了句“女司机”。 这前前后后一耽误,可就是半小时,平常这时候她已经到家。母亲打电话过来问,她当然想接起,可双手还有点抖,刚拿住就摔了下去。安琪给她捡起来,又按下免提。 陈易澜冲她挤出一个疲惫而感谢的笑,然后慢声细语地跟陈母讲起来,“妈,我还在路上,就快到了……今天下午开会,六点半才下班,所以就迟了点……嗯好的,我会开慢点注意安全,要不你先吃吧……好好好,我不会急的。” 挂了电话,安琪又问:“要去医院吗?” 陈易澜正欲说“不用”,但还没开口,手机又响了。这回是韩纵。 她当然不想接,但安琪哪懂这些,又眼疾手快地给她摁了免提。 “在哪?我得跟你讨论一下案子。” 她迟疑片刻,没言声,但傻兮兮的安琪又替她开了口,学着她方才的样子,柔和回答:“陈姐姐还在路上。” 韩纵肯定一下就听出来,果然,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你、在、哪?” 陈易澜彻底不想讲话,甚至头发开始发麻。 安琪环顾四周,发现迎头就是“星辰大厦”,于是她直接报出这个名字。 陈易澜本来只想歇个十分钟然后开走,这样就算韩纵过来也逮不到她,结果对方竟在十分钟内飙了过来。 他是过来逮安琪并且跟陈易澜商量正事的,眼眸里自然没带私下的那种笑意,就一派正经的模样,于是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有点冷峻,结果他打开车门,一看陈易澜发白的脸色和僵硬的双手,脸色迅速变了,“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目光太过逼人,她下意识地回答:“我也不明白,突然一下四肢发麻……” 他来得雷厉风行,连西装外套都忘了穿,此刻更是将正事甩到脑后。虽说陈易澜看起来并无大碍,但他心情就是很糟糕,声音也跟着沉:“跟我去医院,现在。” 陈易澜说:“我要回家,我妈在等我,我明天自己会去。” 他根本不理,伸着双臂将她揽出来,塞到自己车里,然后一脚猛踩油门,车子奔着医院直冲。被押上去的过程不到一分钟,陈易澜都没来得及说一句话,车子就已经开了起来。 她什么也不说了,就疲惫地靠在副驾。 彼时已经七点多,天色暗下路灯亮起,韩纵的脸色被路灯一掠而过,默不作声的样子看起来有点阴沉。 她虽闭着眼,但大脑完全没有休息,一直在琢磨怎么回事,她觉得可能是工作太辛苦,长期熬夜食欲不振,这下可糟糕了,韩纵又要骂骂咧咧,他前几天还说不喜她干这个,这回可真是逮到现成的论据。 她心里突然开始不安。 俩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到了医院挂急诊,医生三两下得出结论,没有病,大概是神经紧张、压力太大导致的。还说这种情况在都市白领里头很常见。 医生又问:“你们是夫妻吗?” 韩纵刚想说什么,但陈易澜抢在他前面,“不,只是普通朋友。” 医生哦了声,便没说那句,“夫妻就去孕科查一下,孕早期缺乏叶酸或微量元素,也会导致四肢麻痹。” 从进医院到离开,韩纵都板着一张扑克脸,陈易澜跟他说谢谢,他都不理。 坐上车,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韩纵问:“回陈宅还是市中心?” 他从没给过她选择,一直强硬地塞给她或者逼她接受,突然这么一下,她莫名怵得慌,“陈宅,我妈还在等我……” 她以为韩纵只是嘴上问问,实际还是会借这个机会回那边,甚至把她抓进自己屋里。但结果韩纵没有,真的给她送到本宅。 之前俩人有过几次争执,但韩纵都没有真正生气,其实每次私下相处,他都是话多的一方。但这回却如此反常,不管是去还是回,一路都不吭一声。 这种诡异的气氛,令陈易澜都开始莫名心虚,甚至说了句,“我会注意加强自己身体。” 韩纵嗯了声,听不出喜怒。 到达目的地,陈易澜说声谢谢就立刻下车,心神不宁地往里头走。 结果快走到客厅,突然听到韩纵在身后喊自己。 她转过身,他哼哧哼哧地停下,将一小袋药塞到她怀里。 刚刚她下车太匆忙,医生开的药都落在后座忘了带。 她看了他一眼,说:“谢谢。” 妈的,好像除了两个字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韩纵心想。 但下一刻,他还是猛地抱住她,把人摁在自己怀里,紧紧的。 陈易澜知道,韩纵今晚是真生气了,发生这种事时,他好像比她自己还要紧张百倍。所以她罕见地没有推开他,而是沉默下来。 他沉闷地开口:“不要再有下次,万一在马路正中央,可不会这么幸运。” 他嗓音似乎透着沙哑,但又有一种难言的克制。陈易澜说我不会。 他把她抱了一会儿,慢慢松开。 “进去吃饭。” 然后他扭头就走。 陈易澜下意识问了句,“你不吃吗?” 韩纵脚步顿了下。 话一出口,她觉得不对。但既然说了便说了,“你可以在我家吃完再走。” 他转身看她,眼神还惯性地留着方才的严厉,但嘴上说的却是:“我还有事,不去了,你记得晚上吃药,医生说了,那药在饭后服。” 回到车子旁,他才发现,自己刚刚跑得太急,居然连钥匙都没拔,车门也没关。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篇文上了分频新手金榜,今天无意间看到的,十分感谢大家支持!感谢大家厚爱!我会再接再厉,该冲突就冲突绝不手软,题材小众就小众,但一定保证质量!放心,哪怕再跌宕也绝对是he(我不写be的),绝对很甜(其实只是糖里有点玻璃渣)。 ☆、大魔王发飙 59 今晚韩纵也回了本宅,因为几天前母亲给他打电话, 说你爸那胰腺炎又发作, 有时候半夜痛得辗转反侧, “我受不了他哼哼, 抓他去医院,可我又不会开车, 老叫保安送也不是个事, 对吧儿子?” 从那之后, 韩纵就肩负半夜当司机的重任。大概那几天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7 跑多了医院,看到发病心里总是揪揪的,又见陈易澜那样, 一时没忍住,凶了她。 韩父今年五十八岁,快要退休, 从明年开始, 他便不用坐班,其实也意味着要放权。但官场可不是家族继承那么简单, 不是想给自己儿子就能给得了。所幸他对自己的独子一直很严厉, 早年甚至是残忍。 平常人大概难以想象, 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成长岁月里, 竟没听过父亲一句夸奖, 甚至连笑脸都少之又少。韩父早年也在基层磨砺,还跟着重案组出现场,有时候回来身上总带着一股腥味。他自己习惯了所以不觉得, 每每洗完手换个衣服,便静悄悄地去抱儿子,年幼的韩纵时常被他熏得头晕。说真的,他不喜欢那种味道,有一段时间甚至是嫌弃和厌恶,但后来他明白,那是男人撑起一个家的方式。 现在父亲老了,开始被药味占据,哪怕想闻闻当初的腥味,都不复存在。 韩纵没时间也没精力多愁善感,他知道,撑起这个家大概要轮到自己。他比以前更拼,更迫切地想把这个案子结掉。 他不想陈易澜继续参与,因为真的不安全,他已经查到很深很黑的地方,几乎都有点查不下去。明显背后牵扯了不少高层,而且是那种绝对的高层,得是韩父那种省级,以及往上。 他逼着整个网络技术组跟自己一起加班,但不知是因为上头连环施压还是攻坚太难,半个月期间人陆陆续续都走了,找各种托辞不干,而那个用来存放视频的网站还没有黑进去。 对手很狡猾,而且方法歹毒,色`情交易做成视频扔到网上,便毁掉录像、母带和任何实物罪证。 韩纵好不容易才追踪到他们频繁变动的ip,然后让资深程序员挖出了这个暗网,但掘出站点还没有用,整个网站已经被过滤并加密,导致显示的都是正经内容,得黑进去才能看到视频。 他笃定那是所有自愿或被迫参与过的人,在无意或知晓状态下被人拍的,数量成百上千,简直不可思议。 韩纵整晚都没睡觉,在详细地整理案情。 凌晨五点半,他的系统邮箱里突然收到一份邮件,这可是检察系统,不是内部人员没有账号进不来,所以意味着大家都是自己人,他没什么防备地点了进去,附件是一段视频。 他看了看发件人,是自己的下属杨治。毕竟两天前,他交代这个年轻人继续去窝点蹲守,记得要拍些关键视频。 然而哪怕衔接得天`衣无缝,韩纵也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就算熬夜加班,杨治跟他联络的时点也一般都在两点之前,从来没有过通宵。这个发邮件的时点,似乎不是杨治会选的。 谨慎起见,韩纵开了手机录像,然后才点开视频。 一片黑暗,进度条到三十秒,整个画面才开始发出声音。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女孩,她头发很长,乌黑笔直,脸上没化浓妆,显得很清纯。 她外套裹得很严实,一直扣到脖颈,镜头跟着她走,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最终打开一扇门。 韩纵已经断定,这不是杨治拍到的窝点里的小姐,怎么可能举着摄像头跟得这么紧。 对于坏事,他有种异常敏锐的直觉。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眉头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画面又陷入三十秒的黑暗,然后他听到了呻`吟声。 当他看清画面里的男人是谁时,脑海几乎断片了一下。一种极度惶恐的感觉出现了,他毫不怀疑自己会一辈子记住。 ——不是色`情交易,而是出轨。 韩纵砰一下重重合上电脑,愤怒在他胸腔里膨胀发酵,令他难以呼吸。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往后一摔,发出沉重的闷响。火气烧得他呼吸粗重,一瞬间几乎丧失理智。他当即冲去二楼,拿拳头把主卧房门敲得噼里啪啦。 韩母被他惊醒,差点以为是强盗入室。 她把门先开一条缝,确定真是自己儿子,然后挤身出来,并且不忘将门关严。 “我说儿子,这大早上的你吵什么啊?”她苦着一张脸,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韩纵整个人被怒火和黑暗交织,声音不仅阴沉更有种咬牙切齿,“叫爸出来。” 母亲一听,几乎都给他吓醒了,“发生什么事你突然这么生气找你爸?他又给你出刁钻难题?” 韩纵没回,只是咬紧了牙关,借以稍微克制那几乎滔天的怒火。 韩母迷迷瞪瞪,对事态也是云里雾里,但在丈夫看不见的时刻,她却选择维护他,慢慢叹了口气:“你爸疼了一晚上,现在才睡着,你让他稍微歇几小时,下午再跟他吵好吗?” 韩纵原本气得胸口发疼,但听完母亲的话,整个人骤然冷了下来。 “到底出了幺蛾子你急成这样?先跟我说好不?” “哎儿子,你别突然又不吭声啊……” 毋庸置疑,韩纵爱父母,哪怕是严苛的父亲,他也爱。但同时他又恨极了他当年出轨,背叛母亲,背叛家庭!结果十多年过去,这件腌臜恶心的事竟还冒出来,毫不留情地在他心脏上扎一刀,又一次地,鲜血淋漓。 母亲伸长了手臂,勉强揽住儿子的肩,带着他转身往楼上走,“哎哟,那个老不死的,现在闲了没事干,就成天给你整麻烦,等把你都气走了,看有谁带他去医院!回头我去骂他,往死里骂!儿子你别气,别气……” 盛怒被猛地浇熄,他诡异地镇定了下来,伸手挡住母亲。 他没说话,但母亲也能明白他的意思,她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睡个回笼觉再起,现在还不到六点。” 他竭力让表情和缓,然后冲她点了点头。 母亲放心地回去。 他把椅子扶起来,然后疲惫地坐下。 哪怕气愤到掀桌都可以,没人比他更有资格。但这样做有什么用?不过是让家人跟自己一样受伤,心脏再度被剌出一条伤口。父亲是活该,但母亲……他的确不忍伤害。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几分钟后,他再度睁眼,整个人一派冷漠,仿佛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虽然心脏还在淌血。 他再度把电脑打开,跟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似的,冷冷地,继续看完那段视频。 不知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大吼、谩骂、失控、哭泣、崩溃……全是正常的,但他却不行,没有一种情绪能给他放纵,只有冷静。 他把视频倒回重看。 画面上的女孩脱下外套,把胸脯挺了起来。她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咬紧着,全然没有愉悦,只有痛苦。但不知怎么的,她偏偏要笑,嘴角极其勉强地往上扬。 黑色布料紧紧包裹的两个凸起,一点点挤进镜头,直到将它全部占满。 视觉上简直像冲着韩纵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8 直压下来。 他第一次在案件中感到恶心,以往不管什么,他都置身事外淡然处之,唯独这回,情绪跟胃部,都他妈翻江倒海。 对手在示威,展现令人毛骨悚然的“实力”,同时也是露`骨的挑衅和威胁。 对手骄傲自负,忘乎所以,便是绝佳的反击时机。他们想让韩纵畏惧、奔溃、自乱阵脚,很可惜,他偏不。居然大胆到黑进杨治的账户,那就必定留下蛛丝马迹! 走着瞧。 八点半上班,韩纵六点钟不到就群发短信,要求所有初级检察的员工,一小时内赶到高检院,做不到那以后也不用来。 他这时候搞突击,而且是突击自己这边的人。在这种多事之秋,甚至外人都觉得他要手忙脚乱的时候,他不仅镇定自若还对底下人管束得愈发严苛。 通宵,从昨天傍晚到今天现在又没进食,只喝了几杯温水,不可能不累,但韩纵面上依旧不显疲态,整个人冷淡从容。 他七点五十抵达,彼时已经来了大部分小年轻,正聚在那里不安地讨论到底发生什么。他们看韩纵过来,立刻停止议论打招呼,韩纵没回话,只是往前面一站,那股气势自然就出来。 一众人瞬间都绷紧。 他们以为检察长日理万机,根本不会记住底下每一张面孔,但韩纵却记得,而且一个都没记错。 在众人忐忑的注视下,他开始挨个盘问,最先被开刀的是经侦线员工。 “汇报异常现金流和重大交易。” 那边的人迅速反应,开始陆陆续续地答话。 “关晟账户有一笔两百万的外汇转账。” “关氏拍卖土地收入,两千万。” “10月11日有三百万的不明打款。” …… 这些对韩纵来说都是废话,他没有耐心挨个听完,手一抬,让他们噤声。 “我问的是异常现金流,你们耳朵都聋了吗?从银行就能查到的流水账,还要你来告诉我!” 底下瞬间鸦雀无声。 韩纵冷笑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一个星期你们又混了过去,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其中有一个人举手,韩纵看他一眼,他回答道:“10月13日,下午两点半,关晟跟保镖在贵金属交易所完成了六百万的理财打款,同天下午,城南郊区有一块地也竞标出六百万的头期价。两天后,10月15日,土地资源局发布竞标结果,中标地产公司为金鹏,后来我仔细核查,金鹏是关氏的企业,这六百万,应该是贿赂性打款,但双方都用了很好的掩饰。” 矛头直指土地资源局,一对比,好多人都无地自容。但他们还是没有太畏惧,因为自己在大多数里面。只要多数人都这样,那错了也成了对的。可韩纵是什么人? “周蔚,”韩纵精准无误地叫出这个名字,刚刚回答问题的人立即出列,利落敬礼,“在!” “转正,每月工资多三千,从今天开始执行。” “是!” 然后韩纵对剩下的说:“自己滚,难道还要我请?” 要知道,这个“滚”可是直接开除的意思!韩纵一次性开除这么多?底下几乎没人敢信,就算他的确有权由着性子来,但上头的领导也会不爽,毕竟开除的有不少都是关系户。 一时没人走。 韩纵轻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剩下的那些人被逼得没办法,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选择一致对外——坚决不离开。 其中还有人悄悄拿出手机,跟上级领导汇报这个不公平的突击检查,请他们赶紧过来帮忙,还说韩检发了疯,要闹出人命。 韩纵截了他的手机,走到阳台那儿,哐当扔进鱼缸里。然后他拿出自己手机,不徐不疾地打个电话,他一边讲话一边往底下冷冷扫视,有人看到他露出那种眼神顿时就觉得很不妙,还听到了四个字,革职除名,懂的人立刻冷汗都下来,二话不说转身朝外走。 韩纵暂时放下手机,喊了一声“站住”。 他们以为阎王大发慈悲,下马威达到便见好就收,短短几分钟里,心情大起大落手心都出了汗。结果韩纵说:“制服给我脱了。” 一二三……总共七个人,他们就这样迎来了职业生涯的终结。 经侦组只留一个独苗,可怕!杀鸡儆猴的效果可谓非同小可,后面考核的网络安全组、工程结构组、甚至行政渎职组都开始人人自危。 大魔王发飙,今天注定是初级检察官的受难日。 韩纵让杨治二十分钟内赶到,可怜的下属来不及刷牙洗脸,出门时连鞋子都穿错。赶过来后,韩纵让他开电脑,进入检察系统,再让网安组的人挨个拷贝最近三天的操作记录。 从现在开始,最先查出那封邮件是从哪发的,这个人可以留,其余全部淘汰。 这下可没人敢懈怠,立即都开始干,而且午饭也不吃,但有几个实在搞不定,一两点的时候就放弃,有苦难言又不敢跟上级投诉韩纵,他们自认倒霉地脱了制服,默默离开。 下午六点,有人成功破解邮件发送地点,直指城南东郊,还精准定位了纬度和经度,韩纵用地图一查,发现那是一栋豪宅别墅。他立刻安排出警,并嘱咐他们一定要静悄悄的,多抓男的回来。 从有没有人可以像他这样,凌晨五点的蛛丝马迹,当天下午揪出幕后黑手,有时候最快都要三五天。可能对手还自负地想着,韩纵查看邮件就已经八`九点,然后难受一下,再闹一闹缓一缓,一天就过去。 那天一丁点风声都没有走漏,所有通讯手段在高检院这里全被屏蔽,而且七点之前只进不出,连快递员都给扣了。 警察听从指令,只闪灯不鸣警笛,抵达第一现场时,里头的人还在醉生梦死,他们破门而入,逮了个一五一十——没有一个男的漏网。 不论是事前还是事后,这次跟上次的会所突击,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效率。 那天晚上关晟召集各区负责人开会,结果有三个人迟到没来,他们还以为那仨仍泡在温柔乡里没出来。连打了十分钟电话都是无人接通,他们才惊觉可能被抓了。 关晟立即打电话问官场里头的人,前三个竟然都不接,为了避嫌撇清关系。他意识到严重性,拨给上级,终于通了,关晟刚开口:“您……” 那边就打断:“你应该很聪明。” 短暂的静默后,关晟懂了,也意识到那仨真被抓。 对方高深莫测地下了一个指令,“检察院那小子,你已经见过,给他颜色看看。” 挂掉电话,关晟脸色阴沉。 韩纵这样做,效果好得逆天,但也非常有争议,基本没有什么人性,就冲让人滚蛋和强行只进不出这两点,他就已经打了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89 违规的擦边球。 而且他还盯上了土地资源局的局长,那可是跟韩父一个级别的,不管年龄还是资历,跟韩父都没差多少,韩纵就这么怼上了,其他人都不知该说他胆大还是越矩。如果到了这种级别,他该交给上级去管,但今天从上级办公室出来,他脸色并不好,当然,没人敢上前问一句。 可杨治是无条件支持他的,还主动告诉他最新消息。 “土资的二把手,今晚跟陈律师他们有个饭局。” ☆、暴走的孕妇 60 今晚的饭局,检察委员会的几个领导都在, 魏靖专门去请的。除此之外, 还有公安分局局长、刑警队队长、扫黄组成员等等。 各行各业都设有监督委员会, 银行有银监会, 证券有证监会,检察体系内自然也有检察委员会, 但检察院本身就是搞监督的, 内部也设有自查, 委员会显得十分多余,但没办法偏偏就是这样。退休老干部很多会被塞进来,有的甚至以前都不在司法体系。 简而言之, 因为韩纵一纸文书要求撤下她,她为了证明自己有能力继续,注定今晚是个求人的局。 魏靖一早就跟她说肯定要喝酒, 她喝不了, 但事到临头也不能逃避,所以提前吃了解酒药。 没人知道她肚子里已经揣了个小胚胎, 包括她自己。目前为止没有异常迹象能让她注意到, 虽说这个月的例假一直没来, 但她觉得是避孕药导致, 所以也没深究。 她详查卷宗发现, 关氏拿下的几个地,很多都是土地资源局批的,甚至包括馥芮大厦, 她这边的进展没有韩纵那样快,目前也不知道10月13日的“隐藏交易”,但隐隐地,她也有种直觉,所以今晚想探探底,魏靖也很同意,于是动用关系和人脉,把土资局的二把手请到桌。 陈易澜六点抵达,过来布置场地。她还带着那个关键性的录音证据,等宴席结束,如果她感觉可以,可能会放给在座的领导听。 基本上有了这个录音,不说案子能彻底结掉,毕竟牵扯太多人,幕后还有谁得慢慢来抓,但能以“策划性贿赂”的罪名初步逮捕关晟,至少能扣四十八小时。要知道,关晟可跟半个大官一样一直躲在幕后,没泄露分毫证据证词,想抓回来审几句都不成。 韩纵以前说过,谁都有可能犯罪,谁也不要信,只信自己。所以陈易澜多留了个心眼,不仅把录音拷贝成几份,留一份锁在保险柜里,而且也没有把这个至关重要的证据过早暴露,她谁都没有说,包括她的顶头上司魏靖。 酒店里没有专门的办公间,她便坐在圆形饭桌上,继续整理案情,并琢磨着要怎么简洁明了地汇报给领导,再多引起他们的重视,好尽快把案子拿下。 魏靖底下的组员陆续都到了,而且是最先过来的那波,见陈易澜一个人坐那打瞌睡,走上去轻轻叫了声“陈律”。 这个冷美人一贯干练利落,终于有一个时刻,她显出了女人的柔弱。房间里的空调把她的脸颊蒸得微红,一双大眼睛困倦地半睁半合,他们叫第一声时,她还没有任何反应,看起来挺呆萌。 其中有人笑了一下,“看来我们要集体给魏哥上折子,不能再给陈律师这么大的工作量,看把人都困成啥样。” 话音一落其他人都笑了,陈易澜被哄笑声吵醒,回过神后一骨碌坐正,又对那些男人说:“你们这么快就来了……随便坐吧。” 他们一来就往她身边挤,各种跟她搭话问东问西。陈易澜始终微笑着,有一句回一句。 这种得体的闺秀,总是很受司法界男士的欢迎,而且她不是过分内向,相处起来也并不会害羞语塞,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落落大方。但跟她交往仅限于工作,一往亲密方向发展,她就会透出一种疏离感,主要表现为,她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男人们聊些闲的,甚至讲讲荤段子,她不笑也不脸红,而是不参与,将目光移回来继续干自己的。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禁欲。 她学生时代稍微活泼点,毕竟有跳舞的爱好,每周跟舞伴合作。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被韩纵垄断了,每次握手搂腰的人都成了他。 像她那样的富家千金,不少是张扬自负的,毕竟有这个资本,骄傲起来就偏生远离挨自己最近的人,叛逆起来就专挑对自己好的人敲打。但她不是,她脾气好得像个普通人家的女孩,而且她玩心不重,也不喜欢尝鲜和冒险,她习惯身边人。 包括现在,哪怕韩纵毁了他们之间的原本,哪怕她再没有一个异性可以稍微亲密,一码归一码,她也不会放纵自己轻易找上别人。 韩纵开车赶到,这边的宴席已经进行一半。 他今天一口气抓了好几个,现在还全关在审讯室。这回的做法惹地很多人不满,讽刺韩纵是廉政公署,只要怀疑就可以直接抓人,简直无异于独`裁。这话一出,牵扯到敏感的政治问题,他不得不收敛一点。想了想,还是不急于查土资局的账,先过来探底。 其实探底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大可以专门安排一场,只是听说陈易澜也在,他怕她在这些人精手里吃亏,所以必须过来看看。 他在路上就给陈易澜打了个好几个电话,但对方一概不接。韩纵慢慢地有点不悦。倒不是说陈易澜没理自己,他第一反应都没往这上头想,纯粹担心她已经被他们灌醉,所以手机一下都不看。 杨治把老大的焦虑和担心尽收眼底,心中一片了然。 他故意用那种故弄玄虚的语气,“打我第一回 见陈律师,就觉得她非同一般。要知道,我老大那可是出了名的性别歧视,连文员都宁可选小白脸也不要女的,怎么那次就带了个女律师过来。” “我就想,可能你俩关系特别铁,陈律师那长相又明显是你的菜,所以带一次也无妨。结果出差办那个煤矿案,你当时居然不带我,而且你回来写的结案报告,把功劳全推给她。如果不是那份报告,她也当不上检察官吧?我当时很怀疑,你们俩是不是搞潜`规则。”他还打趣地说,“看来的确是的……” 韩纵把烟掐灭,“那次本来就是她功劳。” 杨治啧啧两声,“没看出来,我们韩检也会疼人。” 韩纵没接话,若有所思。 “陈律师来头不小吧?不是普通的富家千金,而是陈部长的女儿。” 韩纵平静地点头。 “那怪不得,”杨治就把大实话脱口而出:“都说追她难如上青天,她是禁欲系,性冷淡。” 韩纵一抬眸,眯着眼睛问:“谁说的?” 他自己不小心把八卦说漏,但老大的表情又让他有点怵,“就、就听别人说的,说她从来不穿黑丝,老喜欢白色,像个圣母;还说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0 她总是夹着腿,哪怕站着也并紧,生怕谁不知道她是处`女似的……还有啊,她从来不跟男同事一起去吃饭……” 韩纵一言不发,也不知有没有在听,仿佛已经想到别处去。 禁欲?他强行开拓了她,就喜欢在看她在床上意乱情迷的模样,但真的搞得太过火,导致私下里她过度节制和警惕。 “老大,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她怎么对你不感冒呢?我感觉她好像不太喜欢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韩纵回了句:“她是女的,矜持是本能,都让你看出来,那不成了浪荡。” 韩纵本来没打算很快进去,想站在外面先观察一番,但眼睛往里头一瞟,竟看到陈易澜拎着空酒杯离开位置,那架势仿佛要挨个敬酒。 她第一杯刚被倒满,韩纵就相当不高兴。他知道陈易澜的酒量就是负值,别说沾一滴,光那味就能将她熏晕。 检察委员会此番来了三个人,她停在第一个面前,说着感谢的礼貌话,对方笑着给她斟酒,她也没有拒绝。碰杯的时候,她的手背被擦了一下。 韩纵拧起眉,招手把站在外面的女服务员叫过来,他嘱咐她进去,给里头那位领导带句话。服务员说这一桌都是当官的,她不敢进去打扰。 韩纵直接塞了五百的小费。 她有点震惊,“先生这……” 韩纵径自打断,“你只需给我带话。” 她似懂非懂,还是照做。 她以上菜之名进去,然后凑到那委员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听完后蹙眉转过视线,往门那儿一瞅。 韩纵西装革履地站着,身边还带了个助手。目光对视的一瞬间,韩纵的眼神有点瘆人。 魏靖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跟着往门口看,然后起身,把韩纵迎进来。 他笑着对众人说:“这位是高检院的韩纵检察长,不用我多介绍,大家应该都听过吧。” 韩纵也适时展露微笑,“我听说你们今晚开会,就想过来取取经,来迟了我先罚酒三杯,给在座的几位赔罪。” 他走过去,竟再自然不过地顺手取走陈易澜手里的杯子,乍一看都瞧不出他的目的其实是为了给她挡酒,只是取个杯子罢了。 他唰唰倒了三杯,并且每次都是一口闷。 底下几个局长都笑了笑,回道:“我们也不是不欢迎你,只是怕高检又折腾什么突击,还好我们今天一切从简,更没什么莺莺燕燕,该不会被抓走扣留吧?” 这语气是开玩笑,但仔细听里头有种讽刺。韩纵当然听得懂,心情好的时候他或许可以圆滑地回道:“几个委员在,还有局长、队长都在,哪轮得到我抓人啊是不是。” 然后所有人都笑了,他便也着合着众人一起笑。 但现在他心情并不好,陈易澜求人的模样令他十分不好受,对这帮人的厌恶几乎不想掩饰。 土资局那家伙,今天傍晚已经得到风声,必然是很讨厌韩纵的,他率先说:“我们这里全都坐满,也实在没位置,要不你下回再过来?” 韩纵不理会逐客令,径自朝服务员比了个手势,服务员硬着头皮多加了两把椅子,没有得到确切邀请的俩人也就这么坐下。 因为加了新客,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陈易澜得以片刻空闲。 她看了看韩纵,又低下头盯着自己面前的桌布,两根食指慢慢绞紧。 “高检院今天又抓了不少人?多亏了韩检啊,你们接到的投诉怕是前所未有的多吧?业务量很大。” 这阴阳怪气的话令杨治十分不爽,但老大没发话,他也不敢轻易回嘴。 刚刚跟陈易澜喝酒的委员姓唐,比韩纵父亲都大了四五岁,资历也更老,一开口就是官腔,“年轻人有点个性是好事,但过了界可就成了坏事,韩家就你一个独苗,你爸一退,这就没大树可倚啊。” 韩纵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难为唐伯伯现在还这么关心我,当年我被外派,都是您把案子判得好,不然我都没有这个机会出去闯,一回来连升三级,把你家爱子都超过了,看来唐伯伯对我,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好。” 这话音一落,气氛几乎陷入一片凝滞。那个唐委员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知道韩纵有副傲骨,扎地人疼,但真没料到他现在就已经放肆到这种程度,在场那么多人官衔比他大,结果他还是张嘴就来,全是不敬的话。 陈易澜就怕局面会变成这样,韩纵又要得罪一堆人,原本和睦的饭局也一下被搅黄。但杨治还是觉得自己老大帅,反击得漂亮。 土资局的人不阴不阳的笑了笑,也用韩纵的方式来讽刺,“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恃无恐,看起来并不像单打独斗的独苗啊,怕是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只是见不得光,所以我们才一直不知道。”他故意反问,“我是不是猜对了,韩检?” 陈易澜觉得这人很卑劣,怎么能挑别人这种伤口? 可韩纵竟很冷静,还顺着那人的话反问:“哟怎么,李书记你也看过视频?” 李书记不屑地闷哼,“你家那点丑闻都传遍了!” 韩纵这种时候居然还能随机应变,张口就道:“对啊,毕竟是跟你家小姨子苟且,被占便宜的是你们那边,你当然比我更气。” “啪”!那人气愤地拍桌而起,“跟你爸搞鬼的明明是法院女学生!什么我家小姨子,别他妈血口喷人!” 韩纵淡淡地“哦”了声,“原来你真的看过。” 李书记的脸色迅速变了,从刚刚的猪肝色骤然变成惨白。 惨了……说漏了!看过视频的,只能是三类人。一,韩纵,二,发邮件的,三,暗网里的人。不管是种情况,只要有这个口供,都可以带回去拘留四十八小时审问。 韩纵一声令下:“杨治。” 小狼狗立刻兴奋地站起来,大步走到李书记身边,亮出一把锃亮的手铐,众人还在震惊里没反应过来,李书记的右手就咔嚓一声被直接铐住。 “带回去,好好伺候。” “遵命!” 杨治揪着那人衣领,跟抓小鸡一样把他拎起来,然后就着手铐直接拖,动作十分粗暴!那人被带得往前重重一卯,差点砸到陈易澜身上,身后的椅子也翻了。 “韩纵,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委员气得声音发抖,“随随便便抓人,还有没有王法!”这崽子简直是来砸场的,彻头彻尾目中无人。 另外几个局长脸色也不好看,一个个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韩纵毫无畏惧,“你们刚刚不是也听到么?在座的全是证人,他亲口承认他看过色`情视频,他参与了整件事件。我韩纵,有权逮捕他。” 他一字一顿,分外有气势,却令其他人十分不爽。 “混账!”那人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直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1 接往韩纵脸上泼去,清冽的水声骤然响起,全场鸦雀无声,连杨治都停了下来。 烈性的酒渍从韩纵脸上和发梢缓缓滴落,那冰冷的寒意多少给他滚烫冲动的热切降了点温。但他并没有怔住,只是平静转过头,好像并不对这种事情惊讶。怔住的人,全场只有陈易澜和杨治。 她心绪翻涌,脸颊阵阵发烫,好像被泼酒的是自己。 她有是非观,她知道这不对,而且错的离谱! 杨治叫了声:“老大!” 韩纵摆摆手,“把人带回去,今晚就审。你不用管我。” 你不用管我,这句话似乎不可能从韩纵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他总是强硬地、命令地。 “妈的……”杨治想动手打人。 李书记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杨治红着眼睛狠狠一脚踹在他腿上,“笑你妈,跟老子走!” 韩纵随便拿纸擦了擦自己的脸,竟平静地坐了下来,还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气喝完。 桌子对面的某局长,脸上依旧保持温和笑容:“看样子韩检还要继续,嗯,很有胆量。” 他端着酒杯走过来,“只要你肯接我这杯,我局子里随便你查,绝不多说一句。” 那一晚,所有人像是跟韩纵杠上,或者说,枪打出头鸟,他们就拿韩纵当靶子,发泄对高检院的不满,每个人都直接对他泼酒。他越是这样镇定入泰山,他们就越想毁了他。 “想逮谁就逮,我也想加入呢,”他们一个个拍手起哄,“都说检察官要能屈能伸,正好测一测韩检有没有这个能耐。” “是啊,我们也是用心良苦。你爸为了给你多出警,来求我好几次,我得看看你是否值得。”另一个局长微笑附和。 没错,检察官是得能屈能伸,无非将这帮人当做跟关晟一边的对手,为了拿到证据,是得忍耐。但陈易澜以为,这场宴席是锻炼自己的,却没想韩纵成了替罪的靶子。 她愿意伪装,也愿意牺牲,但所谓的正义,不是这样做。 她低下头,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成拳。 魏靖袖手旁观,不参与但也不管闲事。他只有一个想法,韩纵的确厉害,居然就这样便又抓一个,自己动用关系请出来的人,最后居然送到他手上,这份功劳肯定又归高检,自己白白给人做了嫁衣裳。可惜。 陈易澜浑身发抖地站起来,短短不到几分钟,桌上开过的白酒已经被他们泼地一滴不剩。她拎起一瓶新的,用力一抽,但瓶盖竟没能起开。没人注意她,她存在感真的太低。她猛地把酒瓶往桌上一砸,瓶颈裂开一条口,透明的液体哗哗往外淌,其他人都以为她也要补刀,毕竟她气势汹汹地走到韩纵跟前,毕竟……他们俩也的确有过节。 陈易澜举起酒瓶,直接往那人头顶倒,哗啦啦跟瀑布一样冲下来。她还紧紧咬着牙,从唇齿间挤出鄙夷的一句,“混、蛋。” 魏靖反应过来,立即截住她的手腕,让她停止。 陈易澜气得发抖,挥开他的手,近乎凄厉地叫了一句,“滚!你们都滚!” 魏靖把她拖到一边,“天哪,你在干什么,这样做会毁了你的前途知道吗?你爸都别想帮你!”他又凑到陈易澜耳边,低声警告,“在座的这几个,只有一个跟你爸平级,其他全在以上!你知道韩纵为什么不还手吗,因为连他都不敢!” 韩纵突然站起来,拿起最后一杯酒直接泼到唐委员那张丑陋的脸上,然后转身抓起陈易澜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不好意思,不是不敢,只是不想。 ☆、引狼入室 61 韩纵想趁机把她带回家,当然没有得逞。哪怕情况再乱, 她都是清醒理智的, 韩纵打开车门时, 她便挣脱他的手。 韩纵回头叫她, “易澜……” 她往后退一步,“我自己开了车。”意思是各回各家, 互不相干。 “我喝了酒, ”他上去拦她, “你帮我开。” “可以请代驾。” “我不会这些。” “我帮你弄。”她拿出自己手机,很快就叫了个代驾。 她做得一点没错,刚刚支持他, 因为正义和是非观;现在撇清关系是因为自己。韩纵看她这么利落,顿时就犯起矫情,“我要你送。” 陈易澜果断拒绝。 俩人就站在那里, 中间隔着一米远。谁都没有再说话。 他衬衫领口湿了, 发梢还在滴水,但双眸却格外亮, 像黑夜里的火把。刚刚发生的那些, 分毫没有挫伤他的锐气, 眼前这个, 仍旧是锋芒毕露的韩纵。 俩人僵持时, 突然有声音远远地飘过来,“见鬼,怎么这么难打车……” 这酒店位置很偏, 在远离郊区的湖边,现在又是晚上十点多。 韩纵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一骨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一分钟后杨治哼哧哼哧地跑过来。 韩纵没二话,直接把车钥匙扔给他。杨治看到陈律师也在,心里猜到一小半,一声不吭地径自把老大的车开走。 陈易澜在心底叹气,转身往自己停车的地方去,韩纵牢牢跟在她身边。他试图去抓她的手,但两次都扑空,她的脚步还益发快了。 陈易澜坐到主驾,没急着发车,而是微微蹙眉,忐忑地思索着什么。 韩纵当然明白她心思,徐徐一笑,还倾身过来给她系好安全带。 陈易澜有点防备,“我家是陈宅。”不是市中心那栋,现在一到那里,她就像落进狼窝的羔羊,任他宰割。 “我可以开车把你送到捷达站,然后你自己打车回去。” “去你家吧,让我借宿一晚。” 陈易澜有了底气,“韩纵,你在我家,什么都做不了的。” 韩纵听得嘴角微弯,“我也没想做啊,”他撩了撩自个衣领,“我都这样狼狈,还能做什么?” 陈易澜终于放下警惕,发动车子驶离这里。 韩纵仰面靠在椅背,长长舒出一口气。 “谢谢你。” 陈易澜静默片刻,“不必,我算不上帮你,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今晚会影响你么,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走?”韩纵问,“正义,一旦跟政治、权力扯在一起,就不是你原本设想的界限分明。” “我不管别人怎样,但在我这,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我心里有杆秤。” 韩纵并未接话,安静听着。 “没人能代表正义,包括我,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管结果如何,是好是坏,至少自己不后悔。” 车子开到枢纽站附近,陈易澜再下逐客令:“你就在这下去,找宾馆或打车都很方便。” “不,”韩纵强烈反对,“我今晚不想一个人待着。” “你不是已经同意我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2 去陈宅借宿吗?现在怎么又反悔。” 他的娇主属性是普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这要换了薄脸皮的她,肯定说不出口。 陈易澜干脆也不问了,踩着油门一口气回到宅邸。 十一点多,爸妈都在一楼等她,陈母一听到外面有动静就从客厅迎出去。 “今天怎么这么晚,打电话你也不接。” “抱歉啊妈,我调了会议模式,又一直放包里,没听到。”这一整晚她都没歇过。 “饿不饿?餐桌上还温着汤,你爱吃的党参羊肉。” “好啊,”陈易澜弯着眉眼,“妈,你跟爸都回房睡觉吧,我自己来弄。” 韩纵跟下属打完电话,从暗处走过来,陈母这才注意到女儿身后还跟了个人。 “陈伯母好,”他唇边绽开微笑,“我又来叨扰您了。” 陈母怔愣片刻,来回扫视俩人,“你们这是……” “他随便借宿一晚……” “我那边停电维修……” 俩人毫无默契,戏剧性地给出了不一样的缘由。一瞬间尴尬蔓延,陈母都感觉到了。 韩纵接过话茬,“我那房子停电,正巧晚上又在宴会碰到易澜,我就跟她说了这事,她很愿意帮我,所以我今晚又来叨扰伯母伯父一宿。” “你是自己人,就不用跟我们客气,都进来吧别站外面,这几天夜里还挺冷的,”她把俩孩子引进屋,又随口问自己女儿,“易澜,你不是说今天在院里加班整理卷宗么?怎么又去了宴会。” 这就是事先没串好供词的下场,不小心就相互拆台。 韩纵知道她不擅撒谎,主动给她圆回来,“伯母,是检察机构之间的小聚,也算不上什么宴席,我刚刚就随口一说,您别介意。” 陈母很疼么女,比疼儿子更甚,男人应酬或许在所难免,但她不同意女儿出席那种纸醉金迷的饭局,尤其官场上还要喝酒。所以当时陈易澜不得不瞒了一下。 陈父也听到这番对话,他没对韩纵的到来表示惊讶,就是看了自己女儿一眼,陈易澜迎上去,甜软地叫了声,“爸。” 他们可以轻易骗过陈母,但陈父那关是过不去的,他看一眼就知道,但他不出声。 陈母拿拖鞋给俩孩子换,韩纵见了赶紧弯腰,“伯母我自己来。” “易澜,你以后不要搞到那么晚才回,你看现在都几点了?快十二点啊,你说你这样像话吗?要不是韩纵跟你一起,我真会担心地睡不着觉,你一个女孩子家,十点前回来不行吗?” “对不起,妈,”她握住母亲的手,轻轻抚着,“让你担惊受怕。” 韩纵十分配合她,还补充道:“伯母,主要是今天聚会搞得太晚,她本来也不想来,是我们非要她来。” 陈母听归听,但还是要对女儿苦口婆心,“我不是限制你自由,你要有要紧事肯定也可以晚归,毕竟你现在老大不小,又不是小女孩,我知道你有分寸,但你总要给我们打个电话吧?我跟你爸在这等了两小时,你说合适吗?” 陈易澜举起五指发誓,“我跟您保证,再也没有下次。” “好了好了,”陈父开口,“易澜是懂事的,随便说两句就可以,讲太多也不怕女儿嫌你啰嗦。” 陈母无可奈何地摇头,起身去餐厅那边喊张妈:“我来盛吧,你叫个佣人把二楼客房收拾出来。” “韩纵少爷来啦?” “嗯。” 张妈知道韩纵跟自家小姐从小青梅竹马,而且韩纵以前也没少来过夜,但那时候都在三楼客房,怎么现在突然搞到二楼?她没问夫人,但稍微一琢磨也懂了。韩家可是来提过亲的,知道他对小姐有那种意图后,怎么还能把俩人按在一层?如果他已经是准驸马,那就无所谓,指不定还能直接住公主闺房,但现在这情况,还是把俩人分开好。 韩陈两家,从爷爷辈便开始交好,不可能因着一件婚事没成,而彻底放弃这段交情。再说了,上次的交锋两方都很客气得体,也没伤什么感情。陈父陈母只能继续把韩纵当贤侄来对待。 但如果,他们知道韩纵对他们的爱女做了什么事,恐怕就不止婉拒提亲这么温和,真的会翻脸,指不定还要告呢。所以陈易澜谁都没说,只模糊地讲自己不愿太早结婚,对韩纵也不是很来电。可是有一天半夜,陈简昀晚归,看到妹妹的房间还亮着暗灯,他上去一看,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摇椅上,背影看上去特别寂寥。他心疼地给她披上衣服,看到她神情后,又了然地问:“你在想谁?” 陈易澜当时只是摇头,“没,我没想。” 自从回家住,母亲不仅换掉了陈易澜以往咖啡加三明治的简陋早晨,还每天都给她煮宵夜,不是炖汤就是烘焙各种点心,看这架势是要把女儿养得白白胖胖,陈易澜这半个月饭量见涨,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长肉。 母亲总说她工作操劳过甚,吃的都消耗掉,所以没能囤起来。 自从那天四肢麻痹的情况出现后,她偶尔会小腿抽筋,母亲说她缺钙,于是最近都在熬补汤。腿是没有再抽,但补汤让人浑身发热,没法迅速入睡。 她裹着被子半梦半醒,突然听到轻微的门锁转动的声响。她瞬间警觉,支着手肘坐了起来。 韩纵看出她心慌,赶紧说了句,“别怕,我什么都不干,只是看看你。” 他没有开她房间的灯,背光站在门口,淡淡的光晕里,他的轮廓模糊了一些,并没有平日里那么强势,反而带上几分柔软。 他一步步走过来。 陈易澜十指抓着被褥,很用力。 她紧张得好像下一刻会被他撕开。 他坐到床边,伸手揽过她的肩,动作极为轻缓,可捉住她腕子时,却依旧不容拒绝。 她条件反射地抗拒,双手抵在他胸前,不让他靠近。 “我什么都不做。”他此刻的嗓音十分柔和,可惜,再也没法让她放松分毫。 他看她还是僵持,不甚在意地轻笑了下,“要我抱你亲你吗?” 他看似给了她选择,但其实并没有。 寂静煎熬着她,可他似乎有无穷的耐心来等待她察觉他的坚持然后感到害怕。 陈易澜还是不肯,竭尽全力地往后缩。 韩纵更加钳制她,一手捧起她的脸,迫使她仰面。 “你看,我连门都没关上,不会对你做什么。” 大半夜,借宿她家还擅闯她闺房,简直是条坏心的狼。她禁不住生气,但又深觉无奈得很,“你到底想怎样?” “这回就看看你,真的,”他说着,然后张开修长的五指,轻柔抚摸她脸颊,“我又有十多天没碰你,怪想的,想得我睡不着觉,”他叹气,“这个周末,你来我那儿。” 他居然用这种谈论天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3 气的平常语调,甚至夹杂着几分柔情,给她下达了一个近乎恐怖的命令,甚至还补一句,“每到周末我就去接你,我们出去约会。” 她猛地推开他,圆睁一双失神的眼。 “一周一次,甚至两周一次,这不算多吧?”他笑了一下,自己不曾察觉那笑容里带着些残酷,“你可是我的女人。” 她缩回被子里,弓身侧躺,蜷得像只虾米。 韩纵没有强行翻过她身体,只是伸手一下下揉着她漆黑的后脑勺,格外温柔地道,“你现在真的和小时候很不一样。以前你总喜欢黏我,看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文文静静地跟在我身边,又乖又顺。那时我真的很喜欢你。”他顿了顿,又郑重道,“现在也一样。” 说完这番话,他又再待了几分钟,最终,起身离去。 可惜,他没有等到周末,因为陈易澜出事了。 ☆、绝不让她冒险 62 留宿的那晚,韩纵庆幸自己没有大胆到在陈家地盘里都强行抱她, 因为一下楼就撞上了陈易澜的父亲。 他当时心里可慌了, 立马解释道:“伯父, 您别误会, 我……” 一贯思维敏捷的韩检,在那一刻竟露出一种“此地无银”的拙劣, 好在陈父的心思并不在追究他们男女私情上面, 只是招了招手, 示意他过来。 韩纵诚惶诚恐地过去。陈父脸色有点凝重,坐在那儿好半天不开口。 他成年以来真的没怕过什么,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 人生第一次忐忑,献在了这上头。 岳父终于要开口,韩纵紧张地屏住呼吸。对方沉沉地吐出一句, “我同意。” 简短的三个字, 宛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在韩纵头顶。 他一厢情愿地, 将对方同意的宾语, 带入他跟陈易澜的婚礼。稍稍缓了片刻, 他心花怒放, 整个脑海已经开始噼里啪啦放礼花, 他豁然开朗地笑起来,“谢伯父成……” 然而成全两个字都没能说出口,陈父就道:“我同意你的想法, 不能让她继续参与这个案子。” 原来跟婚事没有一点关系,韩纵的情绪瞬间从高峰跌回来。 ——也是,陈家凭什么突然就答应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又过度自信,但脸上的笑容一时难以收住,导致那一刻他表情都有点扭曲。 陈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那封申请书不是你递交的吗?” “是我交的……没事,伯父,我刚刚……没反应过来,”他用几秒恢复常态,再次露出亲和的笑容,“伯父是想交代我什么?” 陈父看他一本正经,便开始跟他讲来龙去脉。 “当初易澜进到市检里头,我跟她大哥都帮她垫了关系,于是她就跟着魏靖,但我们现在发现,这个人太……”陈父蹙眉斟酌着用词,韩纵了然地接过话茬,“不择手段,急功近利。” “我很怕易澜跟着他,最后真的会出事。”他叹了口气,“她越长大越有主见,老想出去闯,这是好事,做爹妈的总不能拦着。而且她现在还年轻,热血未凉,我也懂她。” 说到这陈父停住,打心眼里流露出欣慰的情绪,“能有这么个女儿,我真的挺为她骄傲。现在已经很少有年轻人会有这种志向,我愿意倾尽所能去帮她……” 韩纵沉吟片刻,“伯父,您这打算跟她说过吗?” “说了,可她还是想把案子完整跟完,所以我这不是来求你了吗?” “别人我也不敢随便托,交给你我还是放心的。韩纵啊,我现在就把你当半个儿子,你多护着我们家易澜,务必保她周全,别让她沦为政治的牺牲品。”陈父自嘲地摇了摇头,“上回你们来提亲,我们没同意,照理说,现在也不该提这种要求,但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父年近六旬,在官政界的人脉不说雄厚,至少是中上,他必然有方法保障爱女的人身安全,但为了能多求一重保险,他宁可放下身段,跟一个年轻人说出这样的话。 韩纵立刻回道:“伯父您别这样,保护她是我份内的,否则我也不配成为您的女婿。” 结果这话才说完,没几天,陈易澜就出事了。 因为她在酒桌上“大打出手”,这件事造成了不太好的影响,检院要针对她搞一个内部听审会,来裁定她到底有没有违规。 魏靖告诉她,这未必不是个机会,因为听审会的都是专家,有纪委有检察长也有法官,至少不会跟那天一样官僚气息那么重,都会好好听你讲理。 “千万不要承认,是自己砸了酒瓶,你推到韩纵身上。” “可本来就是我啊。” “检察院明文规定,哪怕是暗访,都不能采用暴力,但其实没多少人遵守。动手就能解决,谁他妈还动嘴皮子?你把责任推给韩纵是没有关系的,他本来就经常打擦边球,那些人也都知道。” 陈易澜没有再争执,但内心的决定仍旧没有动摇。 那天下着雨,魏靖把她送到便走了。韩纵在她进会议室后,将她锁在柜子里的包复又拿出,并且取走她手机。 他当时可是想干正事,知道陈易澜跟关晟有联系,想看线索和进展,但陈易澜自上个案件后就没跟他合作。没办法,他只好用这种手段。 先是仔细审查那几条短信,但说真的,凭他也没看出任何端倪。可就是有种直觉,关晟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 他又开始研究那串名单和涉案金额,将人名挨个输进去,检索系统搜出来的结果,显示这四个官员都是因淫/秽交易而落马,韩纵把那些资料来回浏览,愈发觉得不对劲! 那些照片的背景看似不相同,但他却觉得一样——好像在哪见过。 但到底是哪?他超群的记忆力在此刻仿佛也不够用。 他竭力平复那股不安和焦躁,耐着性子从头梳理案情: 最早是关晟见过陈易澜,知道她的长相,她在侦查这案子时已然没法藏在暗处,所以“顺理成章”地成为魏靖的诱饵,并且几次出任务都是她在明面上跑。 她伪装得很好,演得也很卖力,就是一个坏官想利用自己职权之便,跟关晟合作从而瓜分利润,为了拿到证据,她给关晟制造了一个假象。关晟已经初步相信她,便扔了些无伤大雅的内部资料出来。 这样的案情进展似乎再正常不过,但韩纵总觉得不对:太顺了,像是一早就设好的局。 他又反复看那四个官员的卷宗,反复浏览那些乌七八糟的图片。 他心头那股火气又在往上蹿,觉得这次案件牵扯的人和事都有一道铁幕横在他眼前,他已经察觉到某些异常的细枝末节,但却没法摸清它的全貌。 ——突然,他脑海里一个激灵。 他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4 重新打开那封邮件,那封事关“出轨”的邮件。 总算知道为什么对图片里的背景感到眼熟,因为他真的见过,只是未能身临实地。 视频中的场景十分简陋,为了尽量少暴露信息,里头什么都没摆,甚至没能拍到窗户,只剩一张大到夸张的席梦思。 那些人迫使官员来拍色/情视频,每换一个人,当然会用不同的床单,但底下的床垫却是替换不了的。 韩纵把视频画面定格,鼠标移到左上角——不小心露出来的白色床垫。他将那一处不断放大,仔细辨认那垫子上的花纹,果然跟照片里的是一模一样。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只关注那一男一女,不到百分之一会关注床单,又不到万分之一的人会关注那偶然露出来的床垫。 不可能这些官员都在同一个地方偷腥,就算有这种可能,那五个人全都被录下来的概率能有多大?而且韩父那事还是九年前发生的,但性/事场景却跟现在几个落马的官员一致。这不是巧合,而是人为,摆明了都是被胁迫。 那帮人先用某种手段将官员带到这里,逼迫他们拍下视频,以此作为威胁,如果愿意成为他们的走狗,那录像就一直保密;但如果宁为玉碎,那他们也能用这个把人仕途毁掉。 四个官员全都革职,还有一个仍关在监狱里,但父亲十年前却安然无恙,那可不是因为什么好运,韩纵猜测,是父亲一开始不愿,但后来不得不妥协,可那时候视频已经放出去,还让母亲看到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说那是出轨。 怪不得当年这事来得十分蹊跷,根本没有任何迹象跟预兆,来得快去得也快!韩纵当时吼着说,你为工作忙到抽不出空陪儿子,但你却有时间养一个女人,你根本不配当父亲。 一阵涩意直冲眼睛,韩纵难受地闭起双眼。 他拿出手机,惊觉自己的手指竟在颤抖。他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在等待的长音里,他大脑几乎一片空白。他完全能理解父亲后来的妥协,为了妻儿,为了家庭,忍一辈子。但同时他又很怕,因为不知道父亲最后妥协到了什么程度?如果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万一……他成了帮凶甚至主谋,那自己最后岂不是要逮捕他? 这个案子没有死伤,没有血腥,但他却觉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残忍。 “喂。”父亲接了起来。 韩纵哽了哽,一时都没法找到自己的声音。 韩父见儿子不出声,倒很了然,“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案子要问我,说吧。” 韩纵逼自己冷静下来,可一开口的声线还是不平稳,“当年,你出轨,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边沉默着,韩纵的不安和忐忑,都在对方的静默里膨胀发酵,父亲越不说话,便越是验证了他心中坏的猜想。 韩纵认命般地惨笑一下,眼眶里的涩意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你把证据毁掉吧,我不想抓你……” 结果话音刚落,那边就不满地啧了声,“我辛辛苦苦收集了五六年的证据,你让我毁掉?” 韩纵愣了愣,“什么?” 那边深深的叹口气,不像怨恨或委屈,更像如释重负,“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被至亲的两个人误会了整整九年。 韩纵瞬间明白,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韩父很平静,“跟你说有用吗?从小给你灌输仇恨,让你帮我报复?可你能行吗?你不得长歪啊?同样的,跟你妈解释有用吗?她只会哭天抢地,闹得人尽皆知。在你没有能力独当一面,保护自己之前,我希望你跟你妈都不要知道,因为这件事只会害了你们。” “爸,”韩纵勉强缓了下来,眉头还深深拧着,“你既然有证据,为什么不早点上交?难道还非要等我来破吗?磨砺儿子也不是这么个搞法!” 面对这种质问,韩父亦很镇定,“你怎么知道我没交过?我呈递了两次,四年前一次,一年前又一次。” “这张犯罪网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得多,涉及了成千上万的人,甚至包括军/委,一年前我提诉,但被压下来,最后还被毁了,无疾而终。你知道到底有多庞大吗?我几乎都不想再管了。” 韩纵听完,脸色变了,“一年前,不是我外派的时候吗?” 韩父点头,“对不起儿子,其实那时候,他们主要是想对付我,只是从你下了手。你那时候正好闯了祸。” “不是你让我去那边立功吗?” “我是刺/激你血性才那么说,但其实你很可能会死,他们想让韩家无后。” 这下子轮到韩纵静默。明明几分钟前,那些繁重又激烈的情绪,还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没有出口发泄,但此刻它们通通消融瓦解,韩纵诡异地平静了下来,甚至心里有点冷冷的,“那这回我们能办成吗?” “我当然希望你可以手刃他们,但说真的,”韩父的语气夹杂着疲惫,“我根本没有一半的把握能成,涉及的人真的太多,这已经形成了产业链,甚至还便于他们管理官员。” 韩纵明白了,陈易澜果然进了一个局。不是她设计关晟,而是关晟在设计她。 从第一回 看到陈易澜,他就想把她甚至整个陈家都纳入自己麾下,他巴不得她当上检察官,有了实权后,再主动送上门。 对付过韩父的方法同样可以拿来对付她,逼她拍下视频,然后就能威胁她一辈子,甚至威胁陈家一辈子。 再回头看那个所谓的案情进展,怪不得那么顺,怪不得那么合理。连如此谨慎的陈易澜都被他骗了过去,还误以为是自己初步成功。 但仅凭关晟一个人,还是骗不了的,她岂是那么容易上套,他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 韩纵问:“爸,你搜集的名单和证据里面,有魏靖这个人吗?” 韩父仔细回忆了下,说没有。 韩纵查到魏靖有个曾用名,叫刘明安。变更缘由写着父母离异,改跟母姓。 他又把这个旧名字报了一遍,韩父斩钉截铁地说有,“他是公安前局长的私生子,贪官的私生子,很久前就是暗哨,怎么,你遇到他?那你小心这个人。” 韩纵感到一股森严的寒冷,那一刹,他真实体会到父亲说的“庞大得可怕”,居然能改掉名字,轻松成为扫黄组组长——简直荒谬!魏靖之前还跟陈易澜说,公安的某个局长,包庇了一辈子,最终安全退休,可惜自己没能把他拿下。呵,看来他说的是自己的“榜样”——父亲。 陈易澜一直谨慎的要命,也从不轻易相信外人,但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自己竟折在“自己人”手上——她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饵,要被吃掉。 韩纵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心慌,“爸,回去再跟你讲,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5 我现在没时间。” 韩父最后又叮嘱:“千万别坐他们的车,也别跟他们去仓库,否则你会重蹈我的覆辙。不过你没有结婚,无所谓。你现在是不是该庆幸上次陈家没有答应你?” 韩纵没心思再讲,心急火燎地跑出去,结果发现听审会已经结束,里面没人。他逮住附近的保安,焦急问道:“陈律师哪去了?” “刚走啊,还是我们的车送她回去呢。” “我们的车?配车?” “对啊,亲自接走的。” 韩纵听完,一颗心几乎沉入冰窖。高检的配车一贯自用,何曾接送过别人?那肯定是假的。 陈易澜出来时,正是瓢泼大雨,她没带伞。正门口停着一辆检察院的车,车窗摇下,里面的人叫了声:“是陈律师吗?” 陈易澜说是,然后副驾的工作人员就举着伞过来,走到她跟前。 她对检察院的周到服务表示微微惊讶,但魏靖说过,听审结束后他们会送自己回来,她便没多想。 她一开始完全没有察觉,只是安静坐在后座。她出来时已经六点多,从这里到家怕又要一两个钟头,她想先给母亲打个电话。结果一翻包包,手机竟然不在里面。咦,难道落在办公室没带?她起初也没有担心,想着回去再找。结果一抬头看向窗外,她惊觉这辆车不知什么时候竟开上了高速公路。 车流量比市内少多了,而且车速飞快。 陈易澜顿时寒毛倒竖,“你们要把我带到哪去?”问话间,这辆车竟轻巧地转了个弯,从一个不知名的闸道下去,陈易澜扒在窗户上,想竭力看清路牌和指向标,但雨实在下得太大,外头一片灰蒙蒙。 那一瞬间她几乎绝望。 但她还是凭着强大的意志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要钱还是要命?” 他们竟笑了起来,“我们有钱也有命。” “那你们到底要什么?”她一刻不停地盯着那俩人。 “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个打手,上头没告诉我们那么多,但你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待会儿到了,也不会伤害你,留一段录像就可以,还希望大小姐你赏个面子。配合得好,半小时你就可以走,但如果你不合作,那就难说了……”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那俩人逡巡在自己身上的猥亵目光,但她掐着自己手心,不停告诉自己别慌。可她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连手机都不在!她用力扣了扣把手,试图打开直接跳车,但毫无疑问,那是锁着的。 那人威胁道:“让你乖点呢大小姐,你再这样,我们会把你绑起来。” 陈易澜的身份,谁敢这样绑架她,简直不要命。但官场操纵黑道,这些彪悍的男人,不过是工具,出面的是关晟,关晟又再派手下,于是那些幕后黑手还怡然自得地隐在暗处。 陈家这么盛的势头还清清白白,简直令人看不惯。对付陈家,对付陈易澜,他们怕是想了很久,但正因为如此,就是最令人心慌的地方。 韩纵把油门踩到尽,发疯似的飙到他们前面,然后,往右边猛打方向盘,直接在他们前面截住——他真的是不要命的。 可那些人还要命,猛的将车刹住,剧烈一个起伏,陈易澜差点从后座滚下来。 韩纵那辆车堪堪横在前面,除非他们能把它撞开,否则根本过不去。他们怕韩纵拖延时间等警察过来,一个人迅速下车扑上后座,亮出匕首抵着陈易澜脖子,驾驶座的人打开窗户,恶狠狠地吼道:“你再不把车挪走,我们就在她身上划口子。” 韩纵淋着暴雨走过来,整个人像黑夜里的修罗,冰冷又凶悍,但陈易澜在他们手上,他绝不会拿她冒一分险。 他走近,阴沉地开口:“交换,我跟你们走,把她放了。” ☆、高.潮(上) 63 “给关晟打电话!”他用力拍着车窗,“说陈易澜换成韩纵, 他一定会同意。” 对方并不买账:“你最好让开, 我们不想伤害谁, 更不想从你身上碾过去。” “打电话!” 瓢泼的大雨往他身上砸, 漆黑的发丝全黏在脸侧,衬的他轮廓格外清晰, 几乎有种鬼魅般的瘆骨感。 “我已经记住你们的脸, 交换, 我不追究;但把她带走,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那人愣了两秒,最终还是掏出手机。 韩纵转头朝来路望去, 视线所及的范围内还是没有一辆车,不知杨治跟刑警何时才能赶到,恐怕至少还得半小时。 他没时间继续耗, 只想她立刻安全。 陈易澜看着韩纵, 只觉得自己的心不断往下沉。太傻,太蠢, 太不小心。如果当时不那么轻易上车是否就能避免?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的, 这并意外, 而是注定发生, 就算这次不行也会有下次。 “把外套脱掉, ”前面那人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对韩纵讲的,“确认你什么都没带, 然后,你上来,她下去。” 韩纵立马脱掉外套,但并没有随手一扔,而是用力甩到路中央,只希望到时候能给兵分几路的警察看到,让他们确信这条路没有走错。刚刚他自己飙车过来就已经发现,足足三个岔口,万幸他追得紧,不然真的很容易跟丢。 他打开车门上去,浑身湿透,但身体依旧温热。紧挨她的那一刻,他真的彻底平静。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无所谓。 他什么都没说,这时候必须争分夺秒,他将车钥匙塞到陈易澜手里,然后把她推下去。 她刚回过头,就看到他砰一下紧紧关上车门。 她甚至没能看清他一个眼神,一个口型,车子就已经飞驰而去,尾灯一闪,短短不到几秒,它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湮灭。 她坐上他的车,用颤抖的手指把钥匙捅进去,她调头驶离,整个人犹有余悸。 安全,彻底安全。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比刚才还要难过,还要煎熬。她一点都没有逃脱成功的松泛,甚至想哭。 她大可以告诉自己,韩纵无所不能,最后总能想到办法脱身;她还懂得,他就是要自己接受,甚至无条件接受,自己安全了他真的会开心。再不济,还可以安慰自己,他是男的,而我是女的…… ——但她全部都没想。 理智不停地警告她,不要折回,就算跟上也没用,不过是给那帮人再多送一个人质。可她的本心告诉她,这样不对,不能扔韩纵一个人在那儿。 她的痛苦,挣扎,躲避,甚至怨恨,都是他逼的;而她的哀愁、忧伤、心疼、不忍,亦是他的。 从小到大,五情六绪,从来都只跟那一个人有关。 保时捷在前方的路口处猛然停下,然后强行调了头,在茫茫雨夜里继续疾驰。 韩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6 纵很平静,淡漠地过分,甚至自己都觉得这样有点不正常。接下来可是要被人胁迫,然后录下色/情视频的。 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事已至此,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跟父亲一样。还好自己没有结婚,然而,也只剩这个“还好”了。 他最怕并且唯一害怕的,是她知道了会难过,突然觉得她不爱自己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像母亲当初那样,声嘶力竭。 他真的不忍看到。 半小时后车子停下,一大片空地,连野草都不长,方圆五里无人经过。不远处有个像仓库一样的屋子,四方四正。原来这里早有不少人候着,光是戴墨镜口罩的彪形大汉就有七八个。这下可好,一心做最坏的打算吧。 关晟亲自迎出来,身后有个穿旗袍的女人,双手给他撑伞。 “韩检,好久不见,难为你还记得我。” 韩纵冷冷地盯着他,“背后操纵的人,我当然记得。” 关晟笑了起来,“你太抬举我,我也只是替人打工的。请吧。” 两个保镖走过来,上下拍打韩纵的身体,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纸巾都扔进暴雨里,真的是空无一物地进去。 仅四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屋顶有个狭窄的天窗,关着的。里头的灯倒是明亮的很,方便拍摄时能把面孔和器官都录清晰。除了那张大床,另外还有几把木椅。两个保镖押着韩纵坐到床上,另外两个男人已经拿起了专业相机。 视频里的场景,韩纵终于亲眼所见,就连那几个长发披肩的女人,似乎都如出一辙。 关晟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打量韩纵,“其实我不是坏人,更厌恶对女人下手,但现在,就得留你们一个把柄,谁让你们已经把案子查到这种程度呢,我也是没办法,毕竟是上头授命。” 韩纵波澜无惊,甚至有点挑衅,“你觉得这个能成为我的把柄?” 关晟偏不被激怒,“那就试试看,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信么。” 他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在手上晃了晃,“本来只想留陈易澜的把柄,结果今天下午刚接到通知,说这个案子的主负责人变成你。”他说这话可是有目的,想让韩纵害怕,警告他,我们在检察体系也有人,你刚接任的消息还没公之于众但我们已经提前知道。 他又用打火机把那纸文件引燃,让它飘在地上慢慢烧毁,“你此番来得好,我省事。” “黑道白道通吃,那些权官再多使唤几次,你就真当一条忠心的狗?你以为世界都掌握在他们手里?简直可笑。关晟,别再继续犯蠢,”韩纵眸子一抬,那眼神就像锋利刀片贴着鬓角划过,“只要你肯录口供,那便轻判,我只要那些人,不要你。” 关晟怒极反笑,“最高检的小科长而已,解决了几桩案子,就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狂妄自大地觉得自己能拯救一切。” 韩纵站起来,一步步走近,“我不想拯救谁,我自己都是一片黑暗。我也不管什么正义,只是我想这么做。” 好像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俊美的脸上带着锋芒毕露的狠劲,挺拔的身躯永远有股铁血压迫的气势。 “你跟刘明安,合伙算计她,到底是谁指使?” 关晟听他一开口便是“她”,心里十分不屑,冷冷回道:“刚刚已经说了,我只是帮人干活,并非我自愿。你有本事,那就去找上头的人。” 韩纵自然有筹码,“你那个妹妹,最近找到了吗?” 关晟原本还岿然不动,结果这话一说,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揪住韩纵的衣领。 “她在你那儿?你把她怎么了!” 韩纵淡淡地,“你说呢。” 关晟一拳挥过来,韩纵轻易挡下,“你知道官员都喜欢雏,她还是处/女,我可以帮你卖个好价。” 关晟瞬间暴露凶狠的原貌,抓着韩纵的肩膀一字一顿,“你、敢?!” “那就把名单给我!” “给你?呵,要真给了你,我不出二十四小时就会成为尸体。” “交给我,你判不了死刑,否则,你妹妹会死。” 关晟咬牙切齿, “韩纵,你真敢动她?” “是那些人!她在他们手里,而你还在为他们卖命!” “我不得不做,都是你们逼的……” 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令韩纵恶心,“关晟,你跟自己亲妹妹乱.伦,她早就想摆脱你知道吗?”韩纵步步紧逼,“看到她被别人碰,能满足你的意淫。别假惺惺地跟我说,你被迫,你他妈就是自愿!” 关晟陡然冷静,嘴角浮现嘲讽的冷笑。眉宇间飞快掠过一抹黯然,但很快就被狠毒所替代。 “是,我跟他们合作,我底下还管着上千人,可我就是不信你的鬼话。韩纵,你知道在你之前有多少人劝我缴械投降吗?老子早死一万遍了!愚蠢!” “逼你们录这些视频,我的确很享受,我就是个变.态。但很不幸,你今天就是落到我这个变.态手里。韩纵,我有今天,全拜你们所赐。十年前,就开始封杀我关家的产业,一条活路都不给!我已经不记得是哪个恶心的政客最初找上门,他把我妈带走了,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关晟越往下说,韩纵的脸色就越冷,没有分毫同情,只有持续加重的厌恶。静默片刻后,他猛的伸手掐住关晟的脖子,动作极为迅猛,几乎是想置人于死地。 “你勾结官员,胁迫女学生援/交,谁逼你?你往人贩子手里塞小孩,上报失踪人口一百以上,谁逼你?!现在你算计陈易澜,逼她拍下肮脏的视频,又他妈谁逼你!关晟,我真的会把你剥皮抽筋,信、不、信!” 他骤然的暴怒几乎令人无法招架,满脸杀意毫无人性可言。 旁边的保镖迅速反应过来,三个一起扑,才终于强行压制住他。 关晟被松开,但因为缺氧而满脸紫胀,嘴唇却苍白毫无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很恐怖。 他扶着墙很快又站稳,以一种阴毒、哀恨交加的目光盯着韩纵。 “有本事啊你,”他肆无忌惮地冷笑,“所谓的妹妹,我关晟也不要了。韩纵,你今天别想全身而退!” 对方话音一落,韩纵知道自己的心理战术失败,所幸一开始也没抱什么希望。他竭力平复着胸腔内翻涌的情绪,不停地告诫自己要镇定。 关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面色愈发阴沉诡异,“这应该是你拖延时间的策略,我可不会让你得逞,直接开始!” 保镖应声而动,将一个黑色箱子打开,里面竟装着四支针管。 那一刻,韩纵真有点发慌,就怕是违禁的毒品。 关晟看到他紧紧拧眉,愈发不告诉他这是什么。 是大臂肌肉注射,不是静脉。总算排除毒品的可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7 能性。黄赌毒最恶劣的就是毒,足足扫荡了十多年,关晟根本没有机会再搞这种黑产业,就算有,他也不敢明目张胆拿出来。 怕是性药一类的凶猛玩意…… 他无比庆幸自己把陈易澜换掉,这药真是……打进去跟该死的皮试一样,又堵又疼,整条手臂都直接麻掉。 这要是女人,恐怕会直接晕过去。但韩纵还直杵杵地绷在那里。 药效发挥得很快,不到十分钟,他就感觉浑身发热,密密麻麻的电流疯狂地在他体内四处流窜。 他把自己的舌尖咬破,让疼痛和血腥令自己保持清醒。 关晟无比厌恶韩纵这种刀枪不入的模样,简直恨不得把他整个敲碎。 “对付女人,我好心地只用指甲盖那么点,她能叫一整夜。对付男人,我也只用二分之一,但这回,我让他们打了全部的剂量。” 他报复似的扯着韩纵头发,让他看向左侧,那里站着三个女人,“好好感谢我吧,给你备了三个呢,这视频我一定会发给你最爱的女人,让她看看她男人多么‘勇猛’。” 韩纵被保镖将双手扣死,但他还猛地抬脚踹,关晟敏捷地躲过,又朝那三个女人勾勾手。她们一边走一边褪去衣物,但走到跟前就停住,一时也没人敢上前。她们当然有过这种经历,但韩纵这样过于凶悍的男人的确头一回,大多数人刚进屋时就会腿软打颤。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去啊,到时候给你们三倍的钱!” 在他的推波助澜下,其中一个女人主动爬了上去。 她们是老手,自然很有技巧,先是用柔软小巧的掌心来回抚摸,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后,居然毫不造作的,顺势扑上去,试图亲吻。 保镖见进入状态,小心翼翼地松开韩纵,那边的相机也高高捧了起来。 韩纵一贯不喜长发女人,那一头连绵的细丝总令他感到十分黏腻,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喝醉了,舌尖发麻看人都是好几个重影,亦没看清眼前这女人的长相——当然也丝毫不在意。 滑腻的像蛇一样的触感,令他恶心反胃。 他伸手一抓,伴随女人一声尖叫,他满手都是乌黑发丝。 她被迫仰面,痛得苦不堪言。然后下一刻她就被韩纵扔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本来就力气大,那种状态之下更是对力量麻木,女人几乎是被他甩出去的,整个身子砰地砸到地面上,好半天都在抽搐起不来。 他的呼吸就跟野兽一样。 另外两个女的已经抱着头,缩到墙角瑟瑟发抖。 保镖立刻又上前压制住,一刻都不敢松懈。 关晟气得面目狰狞,愈发不择手段。他又拿来一管注射液,亲自给捅了下去。 韩纵双眼布满红血丝,牙齿咬得咯咯响,整个人还是坚硬得没有任何裂痕,他紧紧抿唇的模样简直像嘴角还挂着危险的笑。 关晟此刻终于意识到,眼前这男人本质跟自己一样,是个十足的变.态!甚至还在军营毒窝里待了一整年。跟对方玩这个,自己迟早被对方玩死都会。 想到这,关晟愈发赶着时间,他扭过头,对自己身后端着相机的人吼道:“过来剪他衣服,哪怕只能拍裸.照,老子也要!” 这药疯狂调动性.欲,韩纵的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来,连精神都是散的。他晕沉沉地看着自己衬衣被剪开,然后地上掉落一堆碎布料,他想反抗但双臂被死死摁住。 关晟站起来,狠狠踢向他的腿,而且连着三次,一次比一次重。 韩纵痛得额头冒冷汗,还没缓过来,裤扣就被解开,然后拉链拉下。 而陈易澜就是这时候冲进来,保镖还死命拦她,但她还是把门踹开,一眼望到韩纵正要被褪下裤子,她心都碎了,泪水再一次涌出眼眶,惊叫:“不!你们放开他!” 关晟暂停动作,转过身,陈易澜用力喊着:“让我进去,我有话要说!” 他嘴角噙着怪笑,走过去。 陈易澜冷冷地看着他,“你不就是想要我们一个把柄吗,我给你,让你交差,”陈易澜的声线很平稳,而且稳得发狠,“但不准脱他衣服,不准侮辱他。” 关晟眯起眼睛,“那脱你衣服行吗……” “啪”!陈易澜毫不犹豫给了他一耳光。 关晟扭过头,震惊愠怒地瞪着她。 她猛地推开他,往里面走,但保镖再次捉住她,不让她靠近。 她正要挣扎,韩纵却忽然抬头,阴沉沉地盯着他们,“敢动她一根指头试试。” 明明都被压制住竟还这么恶劣,关晟被他激怒,浑身戾气,直逼过去。 陈易澜死死拦住他,“我给你把柄,让你满意,不准侮辱他!” 关晟沉默几秒,把陈易澜重重往床上一推,“你最好让我满意!” 她近乎脱力地坐起身,看着面前的韩纵,眼泪哗哗地掉。她把他裤子重新穿好,然后对两个保镖说:“放开他。” 她双手撑起上身赤.裸的他,然后轻轻摸了摸他发烫的脸颊。 韩纵几乎已经神志不清,全凭意志力在撑。 所有人都盯着他们,外头还有一圈保镖。双方力量太悬殊,不可能全身而退,她现在只能拼命拖延时间,等警察赶过来。 她庆幸自己没有逃走,因为韩纵的保时捷有定位,警察能通过车子追踪到这。不然那瞎子摸象的找法,明天早上都未必能寻到他。 韩纵的眼睛很吓人,又红又是血丝,但对着她,他目光很温和。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太没用……” 她轻轻摇头,额头抵上他的,“这回换我保护你。” 静默了几秒,她略微低下头,蜻蜓点水地啄了啄他的唇。 她无所适从地停下动作。 关晟一声古怪的嗤笑,“让我满意,让我交差……陈易澜,你跟我玩拖延呢是吧!”他骤然变得凶狠,对两个保镖下命令,“摁住他,拍裸的。” “不!”陈易澜紧紧抱住韩纵,“别过来!我会继续,直到你满意为止……” 她深吸一口气,这次毫不犹豫地吻上去,真正的吻。四唇完完全全贴合,而且她很用力,在他唇上一下下碾着。 韩纵闭上眼,灼热的气息疯狂地散发出来。 他不信人性,检察官见过太多凶穷极恶、真实幻灭,就像医生不信长生。但也没有悲观消极,他只是坦然去接受,这个世界本来的,不那么美好的面目。正如他平淡审视自己的黑暗面。不那么美好,但却是真实的。 她是他心里唯一例外的存在,是最纯粹的善良、纯洁、光明,她从不会伤害谁,疼了就躲起来自己疗伤,她一直陪他,整整二十六年,甚至仔细想想,她也从没有抛弃过他,哪怕被他伤害过。 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黑暗面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8 太盛,光爱她,是不够的,还是贪婪地想要全部占有。 他不信人性,唯独相信她。 所以此刻,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不能这样,真的会害惨她。 他忽然推开她。 她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一仰。还好他使出的力气并不大,她双手撑在身后便稳住。 她没想会这样,一下下喘着,双眸含着泪,就那样看着他。 他视线全在摇晃,并没法将她的眼神辨认清晰,但哪怕如此,他的心已经开始滴血。 他往干涩得几乎要烧起来的咽喉里,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陈易澜,离我远点。” ☆、高.潮(下) 64 她当然不走,那句话当作没听到, 并且再次抓着他的手, “配合我, 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三十分钟后警察就到了。” 她怕周围的人听到,所以声音很小很小, 他或许都没听见。 他只觉得, 她靠自己好近, 心头阵阵发麻,怕自己忍不住。 关晟看了看腕表,又再度打量他们, 眼神慢慢变得十分凶狠。 “陈易澜,你想骗我?”他几乎咬牙切齿说的。 她攥着拳,低低回道:“给我时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该死的, 一个两个都来耍我!”他上前,把她拽起来, 然后命令几个保镖继续对付韩纵, 把他摁住, 脱光, 拍照。 韩纵豁出去跟他们厮打起来, 如果是平常,他可能有几分胜算,但今晚真的不行, 那药太猛,他心率早就失了常,呼吸都难以平稳,手脚更是变得不够敏捷。空有力量,没有技巧,在打斗中很容易处于下风。 那人抄起剪子,试图直接划开韩纵的裤子,他头脑热涨居然伸手来挡。那剪子被他挥了出去,但掌心当即一条血痕。 陈易澜甩开关晟,扑过去护住韩纵,“我做!” 正如他之前不想拿她冒险那般,她现在也不愿拿他冒险,硬拖……又能拖多久?跟关晟这种危险人物周旋,万一把他逼急,后果只会更惨。 不就是亲热么?不就是被拍下来么?她不怕。 她把莹白的小手伸过去,但韩纵还是挡开,她抓住他指尖,慢慢五指交扣地握住,然后挪动身子一点点靠近。 她其实很害怕,浑身打颤,但还是张开双臂抱住他,然后将自己的嘴唇贴上去。 他快不行了,真的。身上的痛楚阵阵袭来,被活活热出一身汗,可血流速度竟还在不断加快,他觉得自己内部都快炸裂。而他的头脑里,像正被灌入大量水银,十分沉重、疼痛,他整个昏昏沉沉,但还得强逼自己保持理智。 说真的,早在十分钟前,他就已经只剩一个念头,上。 都不知道怎么撑到现在的。 其实他大脑还算清楚,但神经已经无法对四肢和肌肉发出支配。如果不是陈易澜过来,他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了这么久,可能真的忍不住,随意扑杀某个猎物,反而是看到她来了,原本还狂嚣着、令理智都蒙蔽的暴热陡然冷却,意志力瞬间又攀至一个顶峰,硬生生地,继续熬了这么久。 他始终不肯张开,她无计可施,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为什么现在不要……”温热的眼泪,啪嗒滴落在他胸膛上。 “韩纵哥哥……”她低声柔唤,第三次被推开,她第三次去抓他的手。 他用来禁锢自己的意志力,强大得就像层层束缚的坚固围栏,但在她发出那声低唤的一瞬间,彻底坍塌。 他没有再推开她,而是顶开她的唇齿。 一撞进去就勾住她的舌头,搅在一起,狠狠纠.缠,口腔发出啧啧的声音。 闪光灯啪啪亮起,其中一个人还绕到另一侧,便于把面孔和神态都拍得清晰。 明明刚进来时这屋里还暗暗的,但此刻,屋顶的吊灯竟越来越亮,像追逐暴露隐私的镁光灯,贪婪地盯着床上的一举一动。 那光线刺地陈易澜眼皮子疼,她不得不紧紧闭上。这样也好,她不想再去关注令人头皮发麻的周遭。忘情的表演能让这些人满意,关晟没有再暴力胁迫。 愤怒,陈易澜当然有会,但光生气无法改变现状,或许还让现状更糟。所以她告诉自己,熬一熬。 人在突发紧急状况下做的任何举动,或保护或欺骗,都没有对错之分,只有愿不愿意。她愿意以此来换俩人彻底安全。 其他人全都狡猾地安静,狭窄的空间里只听到接吻的声音。 她的呻.吟非常非常轻,像是急促的呼吸被刻意压抑在喉间,带动了酥酥软软的气流响动,混合着唇舌搅动的水声,有种十分微妙的淫.乱感。 这个亲吻进行了整整五分钟,她过度揉.弄的唇已经失去大部分知觉,早就不是享受,而是着意维持这个色.情的动作。 她必然没有沉溺进来,她的目的是救人,不让韩纵被这群人肆无忌惮地羞辱,还把他当畜生一样撕扯并暴露。所以她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密切留心关晟那边,死死忍耐着,等他满意,从而收手。 韩纵难耐地喘息,直起腰,一手搂住她,近乎狂热地将她压下去。她浑身僵了一下,但还是把反抗生生忍住,任由他继续。 这种走向提醒她想到一种之前没想过的可能:万一韩纵真的不受控制地做了甚至还做过头怎么办?毕竟,一场行房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完全有可能走完全套。 她突然开始慌张,连带着对眼前这男人的畏惧又从心底浮了上来,她乱乱地去抓他的手,但也只是勉强拽住几根手指。 “韩纵,韩纵……慢一点……” “千万别太快,”她必须提醒他别太忘我,又被怕关晟听出来,后面便跟一句,“我怕疼。” “啊……啊……你动作再轻一点好吗?” 从强行占有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躲他,疏冷他,甚至怨恨他。韩纵何曾享受过这种待遇,简直跟做梦一样。 他一双发红的眸子又开始变得亮晶晶,其实他大脑已经停止运转,只能半朦胧半狂热地听着她的耳语,内容并没有辨清,但那种语调真的好温柔,就是她以前唤他韩纵哥哥的时候。 她嘴唇细微地开开合合,可她所说的话好像已经变成另一种他完全不懂的语言,从她湿润的长睫里飘溢而出,化成一片片轻柔的羽毛,浮在暧昧湿热的光线里,缓缓落在他身上。 他两只手开始动,一寸寸地往下移,揉压着。 陈易澜脑中的那根弦越绷越紧,她有些惊慌地用双手揪着身下的床单,狠狠绞成一团。那白色的床垫又露了出来,跟着她那双纤细的手一起入镜。 关晟打量片刻,十分谨慎,觉得不太妙,陈易澜那手的位置……他开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99 口:“手放到他背上,抱住。” 陈易澜迟疑了几秒,还是照做。 “接吻别闭眼,给我睁开。” 陈易澜又慢慢打开眼睑。 那张白嫩细腻的小脸庞,皮肤太薄导致眼睑的淡青色小络有时候都能浮现,但她腮边和鼻梁却漾出一抹迷人的酥红,往旁边延伸,往上面延伸,一直蔓延到她宽宽的像蝶翼一样的眼角,生动得不可思议,真真就是一只活蝴蝶,绝色。 ——那么美的女人,如果不能一直被保护在琥珀里温室里哪怕是金丝笼里,反正总得封起来,否则就只剩下受伤的份儿了。 给她录像的男人忍不住有点发干,故作镇定地继续围绕他们,从不同角度一丝不漏地录下。 她真的很怕,怕韩纵失控,在这些人面前做完全套,冷汗都渗了出来。 万幸,韩纵就是狂吻。 五分钟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头顶的灯光终于开始变暗,她整个人难受得差点要痉挛。 “行了。”关晟发话,底下人开始收东西,照相机、黑箱子、剪刀,甚至还有备用但没用的绳子、手铐等等,全都收走。然后一阵脚步声,所有人悉数离开。关晟最后一个走,停在门那儿看着那俩人,冷冷一笑,离去。 灯光越来越暗,暗到只剩一星点。 韩纵停下动作,换了个姿势,揽着陈易澜靠在自己怀里。寂静的房间,只剩下他们凌乱的呼吸。 她庆幸自己做了对的决定——没有拿他冒险。因为那帮人离开十分钟后,警察都还没能赶过来。今晚的暴雨实在太可怖,路上高发车祸,找人的速度又慢了不止一倍。 一切终于结束,她神经差点绷断。她很勇敢,但此刻依旧心有余悸。 她横卧在他怀里,双手环着他脖子,忍了好久,终于慢慢地哭出来,起初还是隐忍地呜咽,继而是小幅度地一抽一抽,最后变成糊掉视线的汹涌泪流。 但她还是哭得很安静,偶尔才会发出噎住一样的抽泣。 在他眼里,她哭泣都是娇的。低头吻她,从额头往下,滑过眼睑、鼻梁、鼻尖、脸蛋……最后停在她湿热的唇上,他再一次吸出她的丁香小舌,含在自己嘴里吸吮。 她的哭声渐渐变成了低软沙哑的喘息,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尖。 炽热太久,已经涨到疼痛,再这么下去,他觉得自己要废。 深吸一口气,他把她打横抱起。像新郎抱着新娘那样,将她轻柔地放到垫上。 她个子偏高,但在他臂弯里却依旧娇弱,放下去时那柔软的腰肢徐徐张开,像一支纤细的芦苇为他绽放。 强健滚烫的身躯牢牢覆住她,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盖住。 她浑身发紧,开始拼命摇头,“韩纵……别……”她惊惶地拉住他手腕,“不要啊……” 那一瞬,韩纵真的彻底忍不住。她从来不懂,从她柔软的红唇里说出“不要”两个字,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极致的刺激。 他俯了下来,堵住她的双唇,堵死她的挣扎,堵回她的恐惧。然后双手有力地把裤子向下扯去。 ☆、泄火 65 她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受过委屈,所有人尤其是男性, 对她大多是温良恭谦的那类, 少数自来熟, 她会敬而远之。每一次哭, 每一次情绪大起大落,甚至每一次惊心动魄, 都是韩纵给的。这种男人, 怎么适合结婚? 他毫无节制地探索甜美的秘密, 她再一次地被逼哭,一边随他震颤一边织着珍珠。 纯净剔透的珠儿,悬在她漆黑浓密的睫毛上, 随着他的耸动而无声坠落。 她此刻的美丽,由内而外,仿佛到了一种极致, 能拂去男人所有痛楚和孤寂。 ——他感觉这真真是自己的归宿, 好几个瞬间都想彻底融化在里面。 结束后,他抱她躺在自己怀里, 缓缓地、柔柔地抚摸她。温湿的热意在俩人之间蒸腾, 那股膻味儿也慢慢淡去。十分钟里, 他都静静地抱着她, 小口小口地啄着她额头, 伸手耙顺她凌乱的发丝,然后就这么搂着,一句话也不说。 滚烫的欲流纾解过一回后, 他感觉稍微好点,于是理智开始慢慢回笼,多年养成的敏锐警惕感告诉他,似乎又有点不太对劲。 他跟陈易澜都没带手机和腕表,不知道现在几点,但他对时间间隔还是心中有数的,从关晟那帮人离开到现在,至少过了半个多小时,但警察还是没有过来。 陈易澜出了很多汗,散发热量的头顶紧紧抵着他下巴,小巧的鼻翼一扇一扇,肿胀的双唇也微微张开,呼吸的湿润气流有节奏地喷在他颈间。 想到她刚刚又哭又叫的委屈样子,他不禁又将她抱紧了些,不愿松开这具温热绵软的娇躯。她还是不太习惯那个,每次这样,对她而言无异于一次小手术。 他也想抱她多歇一会儿,但真的不能拖延下去,那帮人搞不好会回来。 “澜,”他捧着她身子坐起来,“我们得自己走,不能指望警察。” 先前一做完,他就及时给她套上衣服,防止她晾汗着凉,所以现在很快就能走,只要给她套上鞋子。 他双手夹在她腋窝下面,抱她站起来,她酥软的脚底很快也充满力量。 “车钥匙在吗?” 她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 他把床单整个一抽,卷成一团拎着;然后右手抓起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她抿了下干涩的唇,不问一句,只管跟着走。这世上,她最信任的男人,除了父亲就是他。 他在后备箱里翻到一件皱巴巴的外套,穿上后迅速发动车子离开。他的状态并不适合驾驶,太疲惫太头疼,太阳穴针扎似的,但他感觉陈易澜比自己还要累,于是让她窝在后座安静休息。 他猜得没错,关晟跟警察也是勾结好的,警察留出充分时间让那帮人撤退,不然抓个正着可就必须逮捕。而且关晟今晚还会派人再回那个仓库,销毁现场可能残留的痕迹和指纹。 以往男官员被“绑”过来,往往都是烂醉或被蒙上眼睛,那药再一打就沦为畜生,大多数操完了都不明白自己发生了什么。 但韩纵很清醒,而且前半段他是自己开车跟来的,恐怕都把路记熟了。他回去后绝对要带人过来封锁现场并采集证据,这仓库以后肯定不会再用,他们会换地点。 今晚下暴雨,他们没法把第一现场一次性烧毁,再者,这里位置虽然很偏,但着火的浓烟升上去,可能会吸引远处好事居民报警,所以那帮人很大概率会采用别的方式来掩盖罪行。 韩纵跟陈易澜要是继续待在里面,又会跟那帮恶徒碰上,到时候指不定还发生什么,或许警察那时候都赶不过来。 真的,案子结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0 掉之前没人靠得住,只能靠自己。 官黑勾结,无法无天,韩纵发誓要一个不漏地抓到牢里。可惜今晚太急没带手机,不然刚刚一结束就可以打电话通知同事把关晟逮走。万幸,高检还是比较踏实的,韩纵开了五分钟不到,迎面碰上三辆检院的白车。 杨治迅速下来,用力拍拍韩纵的肩,“大哥你没事吧?” “警察都哪去了?”韩纵蹙眉问。 “说是去抓关晟,只派了分队跟着我们,现在还堵高速那呢。” “人渣都从这全身而退了还抓个毛,谁让这么干的?愚蠢!”韩纵火气噌地上来,“把他们局长处长先扣到检察院再说!” “老大你别气,裴检那边已经着手,好几个弟兄都在呢,他们插翅也难逃。上头领导说了,今晚就把人扣着,明天一早群审,折腾死他们!” 后面两辆车的同事也下来,焦急问道:“韩检你受伤了吗?我们带了医生过来。” 韩纵说我没事,然后片刻都不想在废话上纠.缠,“你们带了工具没?” “那必须是全套啊,取毛发取指纹收集血迹什么都成,我们还带了枪呢!” 有一群给力的同事,韩纵总算宽慰地笑了下,“枪就不用,收起来吧免得误伤,他们还没那个狗胆敢动人命。” 杨治咳了声,“老大你还不知道吧,那谁跳楼自杀,就今晚……” 韩纵心里一梗,表情又变得沉重,“谁?” 杨治凑到他耳边:“就那女孩,安琪……” 韩纵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怎么回事?” “我们好像把她关太久,她很害怕又尖叫,我们的人刚进去安抚,她就冲出来。你说在检察院戒备森严的,她也不可能逃的走啊,她大概是意识到了,一边哭着跑,一边抓着围栏往下一跃,直接从三楼摔到花坛,没有当场死亡,已经送到医院急救,我们就怕这消息漏到关晟那儿,那你今晚当真有生命危险。” 一听没死,韩纵松了口气,整个人阴郁又镇定,“消息封死,绝不能传出去,内部的人也不能说。她的口供录好了吗?” “还没,她不肯说,怎么问都是‘无可奉告’,妈的,跟被人洗脑了一样。” “这个证人很关键,你去医院守着她,务必寸步不离。” “我已经派了人过去。” “不行,”韩纵一口否决,“你亲自去,别人我不放心。” “可我跟一个女的……我大老爷们也要干正事啊,”杨治脸上浮现了诡异的红晕,“这样不太好吧。” “这就是正事,而且很关键,”韩纵未曾察觉异样,拧着眉继续吩咐,“你这几天的任务就是看牢她,照顾她,务必让她好起来。” 杨治还没来得及争辩几句,韩纵那目光已经转向后面:“你们几个,都过来跟我取证。” “是!” 韩纵把保时捷的钥匙塞给杨治,“送陈律师安全到家。”然后自己把杨治那辆开走。 他不是故意忘记抱抱陈易澜,再跟她说“别担心”、“你先回家”、“再见”。而是真的时间太赶,片刻都不能耽误。 杨治把手机给他们带了过来,陈易澜一看时间,夜里十点多。 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母亲打的,她立刻回过去。 “妈,我今晚不回家住,在市中心那边,你不用等我。” “怎么今天突然在那边?出什么事了吗?我听你爸说,检察院有人被绑架,我生怕是你,打电话你又不接。” “我……我……” 母亲忍不住凶一句:“你又忙的没看到!” 陈易澜默认,并且小声地说:“对不起……妈。” 她依稀听到爸也在讲,“都跟你说了咱们易澜不会出事,你怎么就是不信……” “你把我们女儿弄到司法部行吗?这事到底什么时候能成?整天让她跑这种险差,我就这一个女儿!” “咱们一码归一码,怎么又扯到辞职上头,女儿不是好好地吗?各行各业都有风险,做学生都有猝死呢,咱们也不能杞人忧天啊。” “换职位总得易澜自己愿意,我们不能急,她心里有数。” 父亲应该是拍着母亲肩膀在耐心安抚,母亲叹了声,再度开口时没有责怪女儿,而是温柔地说了句,“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周末回家吃饭。” 其实她今晚想回去,但开车的是杨治,她并不熟。这种情况下,她不想太麻烦别人,毕竟从这到陈宅很远,杨治又从没开过。 今晚被绑架的就是她,如果那些人真的按原计划得逞,视频明天一放出去,陈易澜便惨了,她又是女的,简直被毁得很彻底,连同陈家的名誉一起。 只是韩纵帮她顶了。 这些惶恐委屈难受,全都不能与人倾诉,只能自己慢慢消解。 她情绪低沉,一路都没有说话。杨治试图搭几句让气氛活跃起来,但没有陈易澜的配合,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她一回去就洗澡,洗到一半小腹突然一阵刺痛,有点像痛经那种,坠胀坠胀的,她没多想,只觉得可能例假要来。 从傍晚六点被人劫上车,到现在安然无恙地归来,不长不短五小时,可她还是没能平静,心里仍是揪揪的,这种糟糕的感觉可能还要持续一阵,就像当初被他强要第一次一样,心悸了两三天才慢慢恢复正常。 出来时,手机又冷不丁响起,把她吓得更加警觉,她一边将防盗栓并上,一边接起电话。 “哥?” “易澜你好好的吗?我听说检院有人出事,好像还跟你有关?你没事吧?” 陈易澜哽了哽,眼泪差点出来,“我傍晚被人骗到一个鬼地方,跟这次案件有关,是那帮人在报复我。” 陈简昀倒抽一口凉气,“他们竟敢这么大胆。” “哥,我差点以为我完了……” “易澜你先告诉我有没有受伤,我这就过去看你,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哥,我已经到家,你放心,我没受伤,你不必专门过来。” 有个兄长的好处此时便显现出来,那些不能跟爸妈倾诉的心慌和后怕,都可以讲给哥哥听。陈简昀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跟她说起,“一开始我想把你放到周检底下,他资历老,我对他也了解,算是熟人。但听说你正在查扫黄案,然后就直接被魏靖要走,说跟他很对口。可后来爸告诉我,不希望你跟着魏靖,最好换个组。我正准备着手弄就出了这事。我当时真没想到市检的人也会有诈,都怪我易澜,太草率,把你往火坑里推。” “不怪你,哥,这都是他们设计好的。我现在就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会牵出这么多人。” “你没事就好,这些人肯定一个都跑不掉。但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内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1 疚一辈子。” 陈易澜把自己跟韩纵那段插曲略了过去,只说:“检院的人来的很及时,把我带走了。” 她说她还是有些后怕,于是哥哥就让她开免提,然后一直陪着她。 一小时后,漆黑的卧室,她安然入睡。 韩纵那边并没有耗很久,二十分钟完成,准备收工时,他又开始发作起来,性致骤起,浑身发热。来的时候他还能自己开车,没想到回去还得让下属代劳。 下属把人送到后,一扭头见韩检一副醉酒的神态,眼睛红脸颊也红。竟然还出了很多汗,鬓角的细碎毛发都泛着光。 他诧异地问:“您、您没事吧?” 该死的,韩纵心想,一定要让关晟十倍地偿回来。 他飞快地下了车,又要去找他的小美人了。 他有她的钥匙,于是直接自己开,原以为有两种结果,一,她在,然后他顺利摸进卧室抱她;二,她不在这边,而是回了家。 没想到,竟是第三种。门开了,但他进不去,因为里头链子挡着。 显然她在,但为了防备,锁上了。 这意味着什么……韩纵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不能指望他含羞草一样的小宝贝,只经过今晚这事就能完全接纳自己,没关系,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同时,也有足够的野心和强势去征服。他才不会选择不打扰——这不是他的风格,而是抬手,用力拍门,“易澜,易澜。” ☆、拼命想同居的男主 66 出乎他意料,这回没费什么劲, 她便开了门。 韩纵换好鞋进去, 看到她枕在床头, 胸口以下都盖着薄被, 双手五指交扣轻轻搭在肚子上。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一只手抚着她脸颊。他没有说话, 借着月光静静凝视她。 她被他吵醒, 困倦的睡意倒是消散些, 一双剔透的眸子睁开着。他那样摩挲她的脸蛋,她一动不动并没有伸手推开。 现在突然见到他,她心绪又开始一起一伏, 某些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感情又纠结起来。 明明三小时前还为他担心到奋不顾身,可现在他平安归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事态恢复平静, 她好像也跟着恢复冷淡。不过这并不妨碍韩纵继续一股脑的热。 “你猜我找到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指甲盖大的硬东西, 在指尖上来回捻了捻,“微型摄像头, ”他弯起嘴角, “差点真把‘把柄’留给他们。” 在那个幽暗的仓库里, 他肆意锲进温暖的内部。万幸折回时发现还埋伏了这玩意, 否则真是丢大发。 韩纵恢复力超强, 此刻已然没有任何阴霾,“我私吞了,拿回来做纪念。”并且还问她, “你要看吗?” 陈易澜对这个没兴趣,只是打量他,目光从他脸上慢慢往下,扫过他身上每一个地方,最后停在他手掌,“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当然没有,手上的也结了痂,倒是你,身子还酸疼吗?” 陈易澜慢慢回道:“过几天就好了。” 韩纵看着她笑了下,“你越大怎么越娇贵,小时候还挺耐折腾,整天又蹦又摔的,也没见你喊过疼,更没留过印子。结果现在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是你力气太大。”她脸上有点发热,将被子往上拽了拽。 “是你还没习惯。” 话一至此,俩人又陷入沉默。 这是他们的僵局。陈易澜不喜欢破格后的韩纵,而他觉得她只是还没习惯。 他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刘海,手指又从她鬓边滑到唇角。 陈易澜心跳的厉害,下意识抿了抿唇,虽然有点后怕但也没法躲避。她现在脑海里全被先前那事占据着,惊险的一幕一幕不断回放。她抱他,他推开;她哭了,他吻她…… 她不明白自己那些无所畏惧的胆量究竟从何而来,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多么勇敢泼辣的女人,有时候甚至是保守、谨慎。但那一刻怎么就敢冲回去帮他?到底是什么原因?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他已经俯身将她抱住。 韩纵开口道:“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他们这回是没胆量伤人也不敢闹大,可保不齐下次会更加险恶。你说你干嘛又回来,小傻子。” 陈易澜静默不语。 韩纵也停了下来,安静伏在她胸口。片刻后,他带了些笑,“难不成你舍不得我?”舒缓的声音里透着一种甜蜜。 陈易澜不知该如何回应,含糊地说了句,“我、我不想欠……欠你人情。”毕竟,自打搬回陈宅后,她下定决心跟他断。 韩纵没能听出“不愿欠人情”的话外音,还兀自沉溺在幸福里,声音也异常温柔,“这回我欠你一个大的,就用一辈子来还怎么样?” “不、不用了,你只要别再逼我……保持距离……” 最后那四个字韩纵就当没听到,起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已经答应你爸,会付出一切保护你,照顾你。从明天开始,这个案子你不再管,我会接手。另外,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不管多忙,我每晚都可以陪你,周末全天。” 陈易澜几乎要脊背发麻了,“不,我一个人可……” “你不行,”韩纵打断她,“你看看,今晚就是乱来,而且不止今晚,从一开始你就不够格,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傻兮兮地冲锋陷阵,别跟我狡辩你一个人没问题,不行就是不行。” 说到后来他脸色又开始严峻,跟训下属似的。意识到后他又放柔了些,“易澜,听话,我跟你爸都不会害你。” “好……”她微微咬唇,“我不跟这个案子,我也可以换组,但为什么非要跟你同居?” 韩纵听得有些不悦,嘴角稍稍沉了下来,“你这么躲我,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这哪像要结婚的两个人?好几天都见不着一面。” 她说:“本来就没想跟你结婚。” 韩纵冷哼一声,“我们身体都这么契合,你还能适应其他男人?” 陈易澜轻轻皱眉,“都是你逼的,你别来碰我,我肯定……” 她想说,自己二十多年单身都这么过来,怎么就非要适应男人。但韩纵带些戾气地捂住她的嘴,摆明了不想继续听她说。 她推开他的手,“我心里不……” 韩纵面色微冷地直接吻下去。 她未说完的话断成一声声低哼。 他把手长驱直入地探进去,捕捉到一只热乎的小鸽子,又快又狠地用力一捏,她几乎惊叫了一下,“韩纵!” “你又不是爱上别的男人,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 “因为你就是个混蛋……”陈易澜简直气苦,跟韩纵这种人真的没法好好说话,一拒绝他就发狠。 “放过我行吗?”她喉咙又开始发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2 干,“我好歹今晚帮了你。” “我知道。”然后他扣住她双手,摁在她头顶,又掀开被子。 陈易澜挣扎起来:“今天已经做过了……” 韩纵像是能看穿她在想什么,俯在她耳边笑着说,“你要不想怀孕,我绝不弄在你里面,如果真怀上,那我八抬大轿娶你回家。” 陈易澜竭力哀求、推拒,但韩纵不肯放过,并且抱她的双手更加收紧,胸膛相贴,他汹涌的热度仿佛令她体温都要升高几度。 她一直循规蹈矩,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就想好好工作,顺遂谈个正常的恋爱,像大学情侣那样清新简单;然后平静喜乐地结婚,跟老公踏踏实实过日子。 没想到韩纵把她的人生轨迹都给颠覆。还没谈恋爱就被霸占身子,还没表示同意就被逼着同居,还没结婚就先怀上孩子。 陈易澜面颊潮红、双眸水润、嘴唇微张、衣衫凌乱,这模样让他又想起几小时前的情景。愤怒、痛苦、甜蜜、担忧、焦虑……这些情绪重新回到他体内,烧的他再度疯狂。 在他的神经还未发出指令之前,身体就已经无法自拔地陷进那柔软丰沛的湿地里。 一片甜蜜的泥泞。 男人在这方面或许真有种可耻的天赋,他完全没有阅人无数,但却很懂根据她的身体状态调整出最合适的位置,之前在仓库里,那种环境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他就用从背后紧抱的方式。 热汗淋漓时她紧紧攥着他手指,“韩纵……还是有人在拍……” 他知道她仍处于恐慌中,所以没有很深。 但现在,他觉得可以。 最右侧的窗户是开着的,一股暴雨后的味道渗入他的嗅觉,外面还在下,只是势头小点,那股下雨的味道跟她泌出来的腥味很像,新鲜,清透,无比贴近自然,而雨打的声响又跟冲撞一样猛烈。这样的环境令他兴致高涨。 里面翻云覆雨,外面也风吹雨打,仅一窗之隔。 大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慢慢停歇。 她缩在他怀里,哭得浑身颤抖,而他肩上有个鲜明的牙印。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下巴在她额头那里摩挲,她身体里的泪淌干了,脸上、下面全都粘稠一片。她终于渐渐地安静下来,在他怀里慢慢地沉入梦乡。但韩纵还是没能睡着。刚刚被她咬了好几口,肩上,手背以及下颌,其中左边肩头被她反复发泄很久,真是到现在都发疼。 睡着的陈易澜,头又压在他肩上,被压得又麻又酥。她的发丝撩得他鼻子有点痒,但他仍然一动不动,唯恐将她吵醒。 刚才,她那样狠狠咬自己时,他竟感到一种极大的兴奋,甜蜜而刺激。他觉得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被她用牙齿穿透了,很痛,毋庸置疑,但却痛得发痒、发狂。他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变.态,但也没有一点办法。 结束很久,他都难以平息,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早上,陈易澜被热醒,韩纵的身体跟块热炭似的,几乎让人觉得他在高烧,但其实没有,男人原本就这样热,就像哪怕到了深冬,他们也不会有手脚冰凉的困扰。真正身体有恙的人是她,醒来时头脑特别昏沉,身上又有一股湿哒哒的黏腻感。 她发现他用双臂环抱着自己,胸膛紧紧挨着自己的背——一种将人牢牢护在怀里的姿势,他竟然就这样睡了一整晚,不难受吗? 陈易澜用手挪开他胳膊,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韩纵就这样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都还没对焦,就伸手去逮她,往她腰间一圈,将人又拉回自己怀里。 他闻到被窝里一股女性分泌物的体香,这充分唤起了他的兴奋,将脸埋在她发里,深深地嗅着,间或用嘴唇亲吻。 结果手掌按在床上竟摸到一滩东西,温热的。 他动作一顿,揭开被子。陈易澜背对着他。 那是一滩……血?深红褐色,他不确定,好像也不是血。 女生的血分两种,一,从毛细血管里出来的,真的血液;二,子宫里的脱落物,比如月经,很有血的形态和味道,但并不算真的。 一夜云雨后,除了落红他真想不到还能有别的,可这东西看着又明显不是,毕竟落红他早见过,是星星点点地甩出来,不会手掌大的一小滩。 他用指尖搓了搓,越发肯定这不是血管里出来的,因为里面有一些碎膜。 昨天搞得太晚,他没有给她擦身子,可能是分泌物。 他立刻起身去浴室打盆热水过来,然后用湿毛巾给她擦。 她晕晕乎乎,以为他又要折腾自己,一大早的简直丧心病狂,她浑身都在抗拒,委屈地说着“不”。 韩纵捉住她脚丫子,“别动别动,我给你擦擦。” 他用手指挑开,她尖叫起来,双腿也猛然蹬了一下,差点踢到他脸。 “不要……不要!你别再搞我了,我好难受……” 韩纵压住她,“我好好清理一下,你会舒服点。” 她一双大眼睛闪着泪花,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你骗我……你就是想进来……” 韩纵知道她是真委屈,但还是觉得很娇媚。他俯过去,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保证不进去,你乖乖的不要挣扎好不好?” 他大概地擦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血迹或异常,但也只是比较外围的地方,毕竟一往深处去,她就又抖又哭,令人不忍。他搞得满头大汗,生怕弄疼她,欲望又差点被挑起。 他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凝重。 “宝贝,”他把陈易澜的手抓过来,让她摸摸那滩东西,“这是你的血啊,怎么回事?!” 陈易澜却毫不惊讶,像是已经看过很多次,“例假。” 然后她把手缩回来,把他推到一边,又躺下去睡觉。 韩纵盯着瞧了片刻,还拿鼻子去嗅,“女生的经血是这样的吗?” 她闷在被子里,疲倦地嗯了声。 韩纵还是不放心,决定带她去看、医院看妇科。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在感的小胚胎终于要被粗心的爹妈发现! 今晚九点,popo会有昨章的菜谱。给后来的宝宝们说一下,搜popo原创就会出来地址,但大陆打不开,请在最前面加上https://,每次打不开就加这个。搜索作者名会出来菜谱。 ☆、确诊怀孕(上) 67 韩纵对她的回答半信半疑,但觉得她也没必要骗自己, 毕竟没人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拣一条干净内裤垫上卫生巾并且给她穿好, 本来想用棉条, 但不知在哪看到过一句“有性生活后尽量不要使用棉条, 容易引发霉菌性炎症”。 自从上回把她强行留宿,韩纵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没衣服穿的尴尬情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3 况出现, 已经买了很多, 所以她有干净的替换。 说真的, 她不止是疲惫的不想去医院,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抵触。妇科疾病……一想到女性都会有点怕怕的。韩纵给她穿衣服时,她就盯着床上那滩褐色的污渍, 一开始还觉得只是干涸的经血,后来越看越不像,越想越害怕。 他很仔细地给她套上棉的浅口袜, 然后又去鞋柜拣了双软皮鞋, 那是崭新的,女式浅棕。她自己从来不会买这种, 毕竟上班只穿尖头和高跟。其实这边的衣柜、鞋柜甚至橱柜, 她老早之前已经清空, 决意不再回来。 但他上回又全部配置齐全, 还傻兮兮地买了一堆, 把每一处都塞得满当当,一厢情愿地专门守着她回来。 韩纵买的东西虽然丑,但胜在昂贵舒适, 而且的确是她的尺码,鞋子也很合脚。 他把她当小宝宝一样,耐心细致地给她穿好所有衣物,完了还拎条温热的湿毛巾过来,一边给她擦脸一边说,“赶时间,回来再好好洗。” 她看他忙这忙那,心里不禁酸酸的,但一想到他对自己做过的,又很气。这妇科病十有八九也是他一手造成的。不戴套,搞起来没完没了,还老喜欢戳她花芯,直到今天此刻,她小腹还是残留了那种酸胀感。 韩纵握着她手往外走。他一挑眉,她飞快地把脸侧过去。 他笑了笑,手指勾住她下巴,让她转过来跟自己对视,“我又是哪里惹你生气?这一副要哭的样子是做什么?” 陈易澜拿开他的手,垂下脑袋,很明显情绪低落。他用双手抱住她,下巴轻轻摩挲她头顶,“不要怕,没病的,就是检查一下。我天天用舌头消毒,不会出事的。” 她用小拳头锤了他一下。 他笑着,“很嫩,很干净,真的。” 她神情痛苦:“韩纵,你下回再不戴套,我就……我就咬你。” “你不是已经在咬了吗?” 她被他气得瞪眼。他连忙道:“好好好,一定戴。” 刚坐上副驾,她又感到一阵不适,小腹发紧,像是有根筋狠狠抽了下,绞的她直皱眉。 韩纵担忧地问:“怎么回事?” 那阵痛感也没特别要命,还在正常可忍受的范围内。她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有点痛经。”毕竟那避孕药害她例假迟了一个月,只要推迟就会痛。刚刚腹部抽紧时,又有一股暖热的液体从里面涌出,她愈发觉得应该是大姨妈来访。 韩纵让她在车里等一下,返身去楼上拿暖宝宝下来给她揣着。 陈易澜病恹恹,无精打采。韩纵不免有些心慌,把人搂在自己胸口,可劲揉了揉她后脑勺,“宝贝儿,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啊。”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对于这种妇科类的毫无经验,才开荤没多久,她就病了,这令他有种莫名的不安和愧疚。而且他对女性的身体也不是特别了解,就觉得的确很脆弱。 他仔细回想了下,觉得目前为止俩人身心交融的次数并不多。毕竟每发生一回,她都要躲他好几天。他原本还想婚后每晚都抱着她亲热,结果现在看来她身体条件并达不到要求。 可他就觉得奇了怪,陈易澜的体质在女生里面算好的,小病小痛都能自己痊愈,而他好多男同事的老婆,看起来娇弱得跟金丝雀一样,但那些已婚男士都说,一周四五次。这不就是隔天做么,周末甚至会连着。怎么他的小宝贝就这么不耐操?难不成真是不带套的原因?他又觉得这个太扯说不过去。 他脑海里莫名浮现了她在陈宅大晚上吃宵夜的情景,要知道她以前有时候连晚饭都不吃。而且那娇躯在手里的触感,没人比他更清楚。小腹特别平坦,没有一点赘肉,但这两次,他都觉得那里有了轻微肉感,绵绵的,爱不释手地亲了好几遍。 毋庸置疑,陈易澜长胖了,只是肉长在肚子上,其他部位还不明显而已。 韩纵突兀地来一句:“你是不是怀孕了?” 结果没听到回答。 他扭头一看,陈易澜侧着头睡着了。 抵达医院,他把陈易澜扶下来,一手搂她腰一手搀着她,动作格外小心。 陈易澜发现韩纵莫名愉悦了起来,虽然他面上不显,嘴角也抿着并没有上扬,但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 她觉得有点奇怪,但身体不舒服,没心思琢磨这种小细节。 韩纵已经给她请了假,而且连医生都找好,挂上号不用等,直接去专家室。 他再自然不过地跟她一起进去,却被小护士拦在外面,“男士不得入内。” “没关系,我是她老公。” “老公也不行,这是妇科检查。” 韩纵是找了关系的,进肯定能进,但这小护士又不认识他。俩人正僵持,李医生拿着病历单过来,护士立刻冲她问好,她点点头又笑着看向韩纵,“又见面了,韩检。” 韩纵也笑着,礼貌地跟她握手,“这回要辛苦您了。” 护士在旁边一看,敢情这男的是李医生的朋友,于是识趣地退了下去。韩纵跟着进屋,并且关上门。 她看到陈易澜,小小地诧异了一下,继而又笑道:“陈律师,还记得我吗?” 陈易澜甜美地点头,“李医生您好,给您添麻烦了。” “你们俩怎么都这么客气,随意一点。”她打开手术用的小灯,让陈易澜躺到床架子上。床两侧有专门搁腿的,妇检专用。 李医生戴上橡胶手套,兵兵梆梆地整理镊子、钳子和小刀。 陈易澜躺了下来,那盏过于明亮的手术灯令她生出一种诡异的心慌。 韩纵走过去,站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放松,很快就能结束,也不会疼。” 但李医生并没有盲目配合他,而是道:“如果真有病,可能要动手术,那就会很疼。” 她先是按了按陈易澜的腹部,一边往下一边说道:“病历上显示你还没有结婚。” 陈易澜点点头。 韩纵立刻补一句,“快了,我们在筹备婚礼。” 陈易澜看了他一眼,他笑得充满期许,她只好把那些话暂时咽回去。 医生吩咐张开腿,她深吸一口气显然更紧张,下意识攥住韩纵的手。 他轻柔地抚着她的手背。 “性生活规律吗?”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 陈易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韩纵说:“不太频繁,规律……也不算很规律。” 正常情况下,那口子比最细的手指还要窄,更别说她现在还紧绷着。医生把棉签探进去蘸分泌物,她难受地轻轻抽动起来。 “用过避孕药?” “嗯,用过两次。” “什么药?” “……比较贵的那款。” 医生笑了起来,“连药名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4 都不记得?” 韩纵艰难地试图想起。 陈易澜用虚弱的声音回了句:“优思明。” 医生摇着头,“那是短效药,要根据月经周期来吃才有用,对突发性行为没有避孕作用。” 陈易澜哽了哽,滋生出一种绝望。又被韩纵坑惨,她气苦,想打他,但眼下情况又不允许,她只能用指尖狠狠戳他的手。他还以为她在撒娇,轻声哄了句“别怕我在呢”然后继续跟医生交谈。 “这药吃下去没什么影响吧?” “当然有啊,是药就有副作用,应该是让她内壁增厚了,所以脱落。” 医生把扩阴器拿出来,韩纵看了那玩意都觉得骇人,连忙阻止,“不做这个检查行吗?” “不行,这是必须的。” 韩纵感受到她的颤抖,强烈地心疼起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真不是人。 在床上他不觉得她疼,因为肆虐的东西是他自己的,或者说凶猛的热情把很多东西都掩盖了,但此刻,一切都直白到残酷地显露,几乎令他头皮发麻。 她痛得冷汗直冒,脸上惨白一片。 他听着那种沙沙的肉响跟金属器械碰撞的声音,令他心脏一阵阵绞痛。 他希望她狠咬自己的手,从而发泄那种疼痛,但她没有——她已经没有力气。 湿润的杏眼红彤彤的,布满冷汗的额头粘着几缕发丝,无法移动的身躯更是抽搐般地抖动。 原本一个黄花大闺女,哪用得着受这种罪。可一旦行房,妇检一般都不可避免。女性的生育天性,却也是她们最大的弱势。虽然孕后期,口子会自然地适当扩开,但那也杯水车薪。 她无力开口叫唤或抱怨什么,只是咬牙祈祷这疼痛能快些过去。可她没想到医生接下来的话,会令她更加难受。 “早孕,”医生松口气,扔掉手套,“做b超看孕囊,再开点保胎药。” 韩纵在车上就已经猜到这种可能,如今证实了必然也没有太多震惊,仿佛还正合他意。 但陈易澜听到这个消息后,身心都垮了,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瘫在那里。 韩纵扶她坐起,她扬起左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他可以躲也可以拦,但却都没有,而是默默挨下。 李医生以为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没想到最先听到的不是笑声,而是响亮的巴掌声。 陈易澜打完那一下,就哽咽地哭出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瘦削的肩膀抽动着。 “这下你满意了……”她声若蚊鸣,他心痛地想把她揉进自己怀里。 “b超之前多喝热水。”留下这句,李医生贴心地先出去,把私人空间留给他们。 她的手很凉,掌心全是水迹,冷汗和热泪混在一起。他一把握住,然后用力攥紧。她挣脱不得,抖动着,像一只不安的鸟儿禁锢在他手心。 万幸,他没有让她沾过酒精;万幸,他没有让她淋过雨;万幸…… 没那么多万幸了,以后不允许再有意外出现,他强压心中酸楚,用一种不可抗拒的口吻说道:“跟我结婚。” 她慢慢抬头,脸上布满泪痕,惹人生怜,“韩纵,我被你毁了……” 什么都强行施加给她,这回甚至直接给个孩子。她不想接受,可以不要吗? 他爱怜地用手背蹭了蹭她面颊,“我疼你都来不及。”然后将那些泪痕都抹去,“回去通知你家人,说要嫁给我。” 他扶她下来,手把手给她穿好鞋,准备带她去做b超。 先前他给自己也请了假,但完全没用,九点一到,他手机又开始响,他看都不看直接掐。下属、领导、警察、检院同事……接二连三地打来,毕竟才发生那么性质恶劣的事,这案子显然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他又是中流砥柱肯定要在场,但他竟完全不理,最后直接关机。 陈易澜被他揽着往外走,几乎已经看到自己以后的囚笼。这个男人太可怕,从工作到性再到孩子,他束缚人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 电光火石之间她下定决心,要把错误扼杀在摇篮里,这胎肯定不超两个月,越早越好。 她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他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不用去了。”她说。 “b超是必须的,你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她难过地侧过脸,哽咽了好几下又转回来直视他,“韩纵,你是故意的吗?一早打算逼我怀上你的种。” 这个意外孕,弯弯绕绕太复杂,买错药,强上她,□□,缺一不可。他不想多解释,干脆点了点头,“我总会得到你。”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完这话后,她眼泪又溃了堤,无声地直往下淌。 他觉得自己真该死,应该好好疼爱她,怎么每次都让她哭。 “别这样,”他上前搂住她,“马上要当妈,应该高兴才是。” 然而这话没有任何安慰作用,只让她觉得更加难过。她把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故作镇定地推开他,“我自己去,你不用管。” 韩纵沉默了下,眼睛一眯,“一个人去做b超?可我也想看看孩子。” 陈易澜说:“你在旁边我会紧张。” 韩纵想了想,像是觉得把她逼太紧也不好,笑了下竟然答应,还温柔地说:“那我在走廊等你。” 他想再抱抱她,跟她耳语一番,看能不能劝她改变心意——毕竟那是一条小生命。没想到她竟忙不迭地走开,那模样简直避之不及,拿着单子独自往b超室的方向去。 韩纵看她未曾回头的背影就那样消失在拐角,脸色阴沉了下来,其实刚刚他就想阴沉,只是怕吓到她,毕竟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他心里针扎一样疼,有点难以呼吸。 ☆、确诊怀孕(下) 68 自负如韩纵,现在却也不得不承认, 也许自己真错了, 太过渴望她, 要的太急太快, 一鼓作气竟把目的地跑过头,再想回去, 已经彻底错过。他亲手覆灭跟她二十多年的情谊。 他想起某个夜晚跟她在浴室里发生的冲突。 她哭着说, 我恨你, 你把他毁了。 是的,他毁了曾经的自己。毁了她最爱的那个韩纵。 从此之后,她在他面前, 再无放松和贴心,虽然有时候她会被他逼得不得不乖巧,可那乖巧依旧令他心动。 他突然有点羡慕昨晚的自己, 虽然狼狈不堪, 但她却会为了那样的自己跑回来,似乎是爱情, 他觉得。但现在他明白, 又是自己一厢情愿。 他胸腔里翻涌很多情绪, 痛苦、酸楚、遗憾、悔恨、心疼……但其中有一道小小的支流——甜蜜。 他得到她了, 可以肆无忌惮亲昵她, 用自己的方式完完全全呵护她。她全身上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5 下每一个部位都是属于自己的,甚至包括她娇嫩的子宫。 他太贪恋这一点隐忍的甜蜜,不停地饮鸩止渴。 抽完两根烟, 他感觉暴戾的负面情绪压得差不多,至少自己看起来不会很凶,应该不会吓惨她。他起身往人流室走去,也不敢再多耽误,要去晚了真给她得逞,那可不得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将她囚禁。 说真的,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陈易澜背景太大,跟韩家势均力敌,把人囚一天都会闹出腥风血雨,如果她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女孩,最好单亲异地或双亲都不在,他可能分分钟就干了。他有办法有权力把人锁着而不被警察发现。 可惜,对象是陈易澜,想都不要想。 他终于开机,先给老妈发短信,只有四个字“她怀孕了”,然后附上医院地址。他知道打电话她会啰嗦一大堆,干脆简单直白。然后他又打给杨治,那边一接起就急的不得了:“老大你什么时候过来?是不是又被那帮人缠上?我都准备报警了!” “没有。我中午再过去。” “啊?为什么中午才能过来?我跟你说,那个夏律师已经到这,她要把关晟保释出去,凭她那嘴上功夫,这边的律师招架不住。而且最主要的是,那犯罪现场并没有关晟的指纹,她现在就极力争辩她当事人根本不在场!你可赶紧回来吧,这里没你不行。” 韩纵掸了掸烟灰,平静说道:“我的证词提交了。” “可你知道她怎么反驳的吗?她说你当时被下了药,神志不清,把别人误认成关晟,而且老大你知道,你那个血检的确……有兴奋剂的成分,好像还有□□之类的。” 韩纵听得太专注,没留神护士小姐正走过来,一脸郁闷地指了指他手上的烟。 他用手掐灭。 “好不容易逮到关晟,就怕还没等你来审,他已经被保释!我们这边现在只有三个律师,三个加起来都说不过一个女的,老大啊你能不能让陈律师过来帮衬一下?” 韩纵想都没想,“不行。” 相较下属的焦虑不安,他还是镇定自若,“从安琪下手,逼她吐出证词,再把关晟扣四十八小时。” 杨治顿时为难起来,“我……我不会啊,审人什么的,我真的一点都不擅长,更何况还对着一个女的。” “不会也得会,”韩纵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给我去做。” 杨治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可还没来得及再辩解几句,韩纵已经挂掉电话。他再打,那边又关机。 陈易澜先照了b超,在仪器的推动下,那冰凉软滑的膏体在她肚皮抹来抹去,最后涂成薄薄的一层,十分滑腻泛着微光。像是他的湿吻。 昨晚小腹也被搞成这样,但不同的是,那膏体永远是冰凉的,只能被她的体温稍微烘热。然而他的亲吻、他的唇舌,却是无比炽热,所到之处都会窜起一簇簇火苗。 医生说胚胎四周左右,孕囊不大,就画面阴影的那一小片。 她躺着,看不太清,说真的,也并不想看清。 她坐起来就说自己要打胎,医生也很平静,耐心告诉她:尽量趁早,不要超过六周,这时候操作手法比较简单,出血量不会很大,恢复起来也快。 然后她拿着单子去人流室,正在排队马上能轮到她。 结果她上个厕所回来,韩纵竟然已经站在那里。周围都是女的,他的身影显得十分突兀。 陈易澜看到他在,脚步就停了下来,想着要不要换家医院。可韩纵像是有感应似的,抬起头,神色虽淡淡的,但刺过来的目光却十分犀利,令她感到不自在。 她脸色有些发白,扭头就走。 韩纵大步追上。 她知道,今天这事要是没下决心立刻办成,以后就惨了,而且以后也别想办成。胎儿一旦成型,她绝对不忍打掉。 她甚至觉得韩纵昨晚怎么就不做的再狠点?最好直接把孩子弄下来。 她拼命拧动,他怕把她扭伤,手上的力道只好松了点。她一挣脱出来就往人流室走,脸色极冷,毫不犹豫,真的没有半分心软。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平静,但看到她那么毅然决然地要流产,心里的火气又冒上来。 “不许去,”他一把抓住她,“别作践自己身体。” “不全是拜你所赐吗?”她猛地转身,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所有一切都在你计划之中,从来都是你想怎样就怎样!韩纵,你知道吗?我恨不得自己从没认识过你!” 陈易澜就是有本事,三言两语能把他激怒。但韩纵压了压,“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 “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可你非要我接受!这已经到我的极限了你知道吗?” 她浑身戒备,像炸了毛的刺猬,不停后退,直退到人流室的正门口。周围一圈人都盯着他们瞧。 韩纵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跳动,“易澜,冷静点,我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你干脆去买一个性`奴,整天强`暴,她不会拒绝你,你有钱有权,什么都能买包括处子!为什么偏偏是我…………”她眼眶红红的,声音也带上一种哭腔。但却怎么都不肯卸下防御的尖刺。 医务人员出来,叫她名字说轮到她了,她立刻应声。 韩纵难以置信,她竟然就那样闷头进去,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他一步上前,毫不手软地抓她腕子,就那样使劲一拧,将人转得正对自己。 “你敢去试试。” 她猛然抬起头,“被人强`暴到怀孕,现在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有错吗!” 她频繁地说到那个,他戾气深重地皱起眉,但下一刻又强迫自己松开眉心。 “你觉得强`暴两个字会触动我吗?”他眼眸一片深不可测的漆黑,“我根本不在乎怎么得到你,我只要结果。” 医务人员说,行了你们别在这吵,决定好了再过来。然后喊下一个名字。陈易澜却急切地扑过去,“医生,我去!” 看她这样,他心里全是隐痛。但那一刻他怒火竟没有烧旺,某种柔软的歉疚和心疼,还是远远盖过了被激怒的火苗。他提醒自己,不要生气,要把她拿下,想得到她的心,应该也要攻心才是。 韩纵拽着她,把人拖到楼梯间,耐着性子跟她谈:“如果你打过孩子,还有哪个男人会娶你,除了我。” 这话一出,陈易澜整个人都震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继而是强烈的厌恶。 男女思维不一样,女人是感性的,但他太过理智,只知道把丑陋的现实剖给她看。 “或许有男人不在意你失过身,但打胎,没有男人会不在意。如果我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如果我真的没那么爱你,现在就不会阻止你。我只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6 需要在你流产后把消息放出去,陈易澜,你就再也嫁不出去。最后还是只能跟我结婚,所以何必让自己显得轻贱。” 他这样设身处地给她分析利弊,毫无人情味。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表情反而越来越冷。 “你不择手段得到我,拿这具肉身任由摆布,你觉得很有趣吗?” 她原本干涩气恼的语调意外地冷酷下来,让韩纵的后背都为之一凉。 他僵了片刻,“你,什么意思?” 她整个人毫无生气,抿紧的嘴角充满讽刺:“你渴望我身体,一早告诉我就行了,犯不着一直吵着说爱我,逼我掏出真心。” “你说的对,是我太轻贱,身体被你玩烂了,再也没人要,连我自己都不要……好,我跟你结婚,做你女人。”她一边说,竟一边脱掉身上的裙子,十分用力地扒开,露出漂亮的肩头。 韩纵狠狠皱眉,阻止她这种行为。 她却直勾勾地望着他,原本黑白分明的清纯眸子,被讽刺和冷酷充斥着,竟透出一种瘆人的妩媚,“来啊,这是你东西,你随便糟蹋,最好把它弄到血流成河失去知觉!” 她终究不习惯去刺伤别人,其实她扎的是自己的心,这样讽刺自己真的不难受么? “我不要的,你都要去捡是吗?”她说的咬牙切齿,“你比我更贱,韩纵。” 他一点点靠近她,嘴唇似乎要吻向她额头。 她神情里却流露出厌倦,抬手把裙子往下一扯,整个上身就那样暴露出来。 白皙的身体,粉色的内衣,美丽到胜过任何女神,尤其在他眼里。 她露骨地盯着他,他往后躲闪了一下。但她在他眼里、呼吸声里轻易找到他的欲望。 他缓了缓,双手再次伸过来,试图给她把衣服理好。 她却把他的手摁在自己胸上。 那团爱物在他掌下跳动,仿佛是个水灵的活物。他无法转开目光,喉结甚至动了动。 “带我回去做,几天几夜都行。”她自嘲地厌弃自己,“身体是你的,随便玩。” 长时间的静默。韩纵诡异地笑了下,抬手拨弄她下巴,“让我亲自给你做人流,陈易澜,你也想得太美了吧。” 他死死按住她光滑的肩膀,又将她衣服一点点推了起来。他问道:“你不要的,真愿意全都给我?” 陈易澜瞪大眼睛,以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着他。 他分毫不惊,只是把手伸进去,用力捏了捏又拿出来。 他在她耳边沉沉低语,“我要,我全部都要。” 陈易澜觉得他病入膏肓,简直是疯了。 他强行把她抱起来,外面走去。 一小时后,陈易澜被他安排到病房里,安胎。手上吊着输液,旁边放着热腾腾的早餐,但她没有动。 医生说先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情况稳定下来,没有像之前那样出血,就可以出院。 打安胎针的时候,他把她抱在怀里,同时摁住她的腿。 他看到了她的底裤,那周围的小片肌肤,颜色要稍微深点,还有好几个红红的印子。 都是昨晚被他啃的。 差点把孩子做没了,他当然不会再没轻没重。 将人抱到床上休息时,他吻了吻她额头,“这一个月我都不碰你,你好好养胎。” ☆、晋江独家发表 69 韩纵庆幸仓库事件发生在她被查出怀孕之前,要是在这回的孕事之后, 她被逼的这样惨, 兴许不会去救他。不, 还是会的, 毕竟她不喜欢当个柔弱者,而且越想断干净, 也越不愿欠着他。 输完液, 他又给她喂了点吃的, 吃之前还给她仔细刷了牙。她牙龈出血,在软软的毛刷上晕开好几次红的。 正常夫妻那叫备孕,所以第一时间知道宝宝存在, 从而积极准备。不然的话,营养维生素什么的都跟不上。万幸,他发现的勉强还算及时。 他又要庆幸俩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后, 她委屈又气愤地跑回娘家躲着, 虽然那时候他难以频繁见到她,但娘家的确把她照顾得很好, 让她这阵子胖了一点, 不然的话真是想想就心酸。一个女的, 一面怀着孩子, 一面为工作上刀山下火海, 晚上回来还要胆战心惊地面对韩纵。 他总记得,那次自己去她家提亲,她一身白色小唐装, 多美多甜多红润,虽然是对着她哥哥。其实不止亲人,她对好朋友也会这样,软甜软甜的。韩纵以前喜欢唤她小甜心。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把自己当家人?他好想再看她在自己面前无拘无束的模样,像以前那般明媚,灵动,又有种少女的娇憨。 现在的陈易澜就像一只关在笼里的鸟,每次她竭力扑棱翅膀,试图挣脱桎梏,但对抗之后只落得一个筋疲力尽的下场,他还又在她脚上多栓了一道链子,现在就算把笼口打开,她也飞不出去。 他给她喂了一颗饴糖,她含在嘴里,安静疲惫,一动不动。 他轻轻摸着她头发,充满爱意地凝视怀中的她,看她纤长的阖起来的浓密羽扇,甜蜜地想着以后的宝宝会不会也是个睫毛精。 每次这么抱着她,韩纵都会觉得她好娇好小,仿佛再使点力,她就会化在自己怀里。 其实,他还拿她当个小宝宝呢,结果她肚子里已经怀上新的宝宝。 有身孕的人本来就嗜睡,一场冲突过后,困意再度袭上她。他把她慢慢挪放到床上,然后盖好被子,出病房后他才打开手机。 已经十点多,他该去工作了。 他肯定不会只交与护士看守她,还在等自己亲妈过来,正准备打电话再催一下,没想到立马就听到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 他刚抬起头,却见母亲一脸杀气地冲自己走来。 然而更可怕的是,她不止一个人,走在她身后的那位竟然是陈母。再后面是两位父亲。 韩纵就知道,只要告诉自己母亲,相当于将消息都通知两家。 她走过来,劈头就是一耳光。他所料无误,亦没躲下这一巴掌。 陈易澜的病历上写着:怀孕四周,轻微流产迹象,亲属要求保胎,留院待观察。 四个家长过来时,显然已经在医生那儿得知这个诊断结果,韩纵让人家闺女婚前怀孕,还没留神折腾到险些流产,怎么说都是自己儿子不对,所以韩母先给了这一下。其实也是打给陈母看的,让她心里舒服点。本来陈母想开口斥几句,怎么把我女儿搞成这样,结果亲家代劳了,而且打得蛮狠,把她都惊诧一下,没再狠心继续骂韩纵。 韩纵把发麻的脸转回来,那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地给两位问好:“妈,伯母。” 韩母一扬手甩出第二个巴掌,这回打的是儿子另外半边脸,同时怒不可遏地吼道:“混账东西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7 ,我没你这个儿子。” 陈父从后面走上来,无奈地摇头:“别打了,在医院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好。” 陈母不悦地拧着眉,问道:“易澜在里面吗?” 韩纵轻轻点头,想说她刚睡下,但陈母已经焦急万分地推门而入,然后四个家长都进去。 韩母夸张地抱着陈易澜,“大闺女,你现在还难受不?我替你训了那小子两耳光,你要是觉得还不够解气,我就再去帮你打,打到你心里舒坦为止。” 陈易澜回答了什么,韩纵站在外面没能听清,只听到自己母亲重重叹气,“对不起啊易澜,这臭小子从小就浑,办事也不稳妥。等你到了我们家,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绝不允许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韩纵听到这里,觉得自己母亲还是靠谱的,打归打,但正经事也不耽搁,言语间像是已经把婚事定下。 但陈母却说:“不,得问问我女儿自己的意思。”她转而问她,声音放柔不少,“澜儿,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勉强你。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我跟你爸也都很开明,不会因为这个就逼你嫁给谁。只要你不想,那我们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妇科医院。” 韩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悬了起来,屏住呼吸等着陈易澜的回答。 很可惜,她声音太小,他依旧没听到。 过了片刻,又是韩母的声音,“流产对身体伤害大,别听那什么无痛、恢复快,再好的医院都没用,这一打后面再想怀上也就难,我受过这个苦,不想大闺女也经受一遍。好不容易怀上,稳妥生下来不是顶好的吗?” 韩纵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凉了,生怕陈易澜还是不同意结婚并且要把孩子流掉。 没想到母亲接着说:“今晚就派司机把陈小姐接过来,我这个老太婆,手把手亲自照顾她。啧啧,易澜生得可真是好,又白又嫩,我当时就想生这么一个漂亮女儿,现在也算圆我一个梦。” 但陈母还是说不,“我女儿跟着我好,没过门,谁家都不进,传出去还说我们易澜轻浮不自爱。” 韩母说哎呀,“不就领个证的事,早一点迟一点……” “我不准我女儿受这种委屈,未婚先孕已经够了,这都什么事啊?你们韩家,你们韩纵……让我觉得不能把女儿交出去。” 韩母心头一跳,赶紧赔着笑,“亲家啊,我儿子就是莽撞了点,又头一回碰上怀孕,没有经验,没能及时查出来,保证没有下次了好不?他的人品、道德这些方面还是没问题的。聘礼排场什么的,也一定能让你们满意,到时候你别嫌挥霍……” “关键不是这个,而是我女儿怎么会在婚前怀孕!你儿子肯定……” “哎呀,你自己都说现在二十一世纪嘛,现在的年轻人多开放啊又不像那时候,对吧?” 陈母却转向自己女儿,质问道:“先前他来提亲,你还不肯同意,我以为你们俩什么边都没扯呢,怎么突然一下就怀了?” 韩纵瞬间紧张,很怕她哭诉地告诉父母。那样的话,他永远都别想成为女婿。 但自尊心和羞耻心缝上了她的嘴,她总归不会说的。 “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你跟韩纵,又是什么时候谈上的?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们?” 陈母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让韩纵惴惴不安,内心更是备受煎熬,恨不得自己上前一口气全坦白。 韩母圆场道:“女孩嘛,天生矜持,欲迎还拒。其实她还是喜欢我儿子的,易澜,是吧?” 陈易澜并没有点头,但那一刻,她也没有摇头。倒不是因为什么感情,而是不想母亲问到底。一旦摇了头,这事肯定没完。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啊现在,什么事都不肯跟我们讲,连问你你都不说,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陈母泛出泪花,陈易澜往前够住她的手,竭力握住。但她气得把手抽回。 韩母忙说:“亲家,你别这样,易澜多懂事啊你看……孩子现在都大了,不能指望他们凡事都会汇报吧?我那死鬼儿子,从来不跟我们说一句的。不过他很早就讲过,很喜欢你们家女儿,现在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陈父叹了口气,走过来把女儿推回床上卧着,又拍了拍妻子的肩,“行了行了,现在不谈这个,不管是结还是不结,等易澜身体恢复再做打算。” 韩纵一面听着,一面将快要蹦出来的心脏重新揣回去。 “去工作吧,”韩父走出来,跟他说,“今天应该没你插话的份。” 韩纵透过门缝望一眼,陈易澜被挡得严严实实,一个侧影都看不到。他好想进去抱抱她再走。 “爸……”韩纵欲言又止。 “不必多说,我都猜到了,娶回去好好对人家。现在安心工作去。” 韩纵忐忑地问:“到底能不能结婚?我想尽快。” “这可由不得你,要看她们怎么定。也不一定百分百能成,我跟你妈只是尽全力帮你。” “都怀了还不成?医生不是说胎儿已经保住?” 韩父嘲笑他年轻,“这种大家闺秀,怀不怀孕都好嫁,有的人只冲名望和利益,联姻你懂不懂?” 韩纵听完脸色都变了几分,“她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别人?爸你别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这种事太多了,只是你没关注罢,温家还记得吗,他们二小姐不就这样?” 韩纵有点震惊,“她要结婚?可我跟易澜都没有收到邀请函。” “陈家收到了,我们没有,毕竟他们更熟。”韩父把儿子送到外面,“行了啊,赶紧去上班,别耽误正事,这回的案子办妥,又是晋级的好机会,千万把握住。官升一阶,娶美人也更有底气。” 韩纵拿着车钥匙离去,心里十分忐忑,陈易澜跟温应汐关系那么好,万一听到好友的经历,她也这么去做怎么办?姑且不说,迎娶她的男人心里有没有隔阂,以后会不会对她好、对她的孩子好,他韩纵也不可能允许心爱的姑娘嫁给别人。妈的,婚礼上抢新娘也要抢过来。 不过仔细想想,陈易澜应该不会。 但就算排除这一个,他又想到半年前好友裴衡的婚礼,新娘子直接没来。总之,种种糟糕的境况都在脑海里闪过,导致他那天情绪较为低落,在工作中冷着一张脸,格外没人性。 那天他没有加班,六点钟就赶过来,还琢磨着待会怎么面对伯母,怎么讲话会比较得体而不露馅,结果推门进去,里面只有陈易澜,不过旁边倒是坐了个陪护。陈母当然不会放下女儿自己离开,应该只是出买饭。那陪护也说,陈阿姨一会儿就回。 陈易澜在床上卧一整天,想下去走动一会儿都不被允许,整个人蔫蔫的。陪护把中午的饭菜收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8 走,韩纵看了眼,她一口没动,甚至包括小甜点。 他走到床边,柔和地看着她,“宝贝儿,我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陈易澜一动不动。 韩纵伸手把她扶下来,给她穿好鞋。 陪护一回来就撞到他把人带走,连忙阻止道:“韩先生,陈小姐要卧床二十四小时待观察,你这是要把她带去哪?” “吃个饭,马上就回。” “不行,她不能走动,必须躺着。” 韩纵不听,一径牵着她走了。 他今晚特意开了路虎的suv,底盘大所以特别稳。把人扶到副驾坐好,他还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毛线帽,给她戴上。然后又递过去一个保温杯,里面装着热果汁。 她低下头,慢慢抿了一小口,光这个举动就让韩纵开心极了,笑眯眯地去开车。 ☆、晋江独家发表 70 他把车窗打开一点,让清新的夜风徐徐灌进来。一到人多的地方, 看到那一排排霓虹灯, 她就好像冬眠初醒的狐狸, 整个都精神了起来。她将车窗开到最大, 于是韩纵把车速又放慢一档。 她出身虽不凡,但从小不怎么打眼, 大多数时候存在感都比较低。她看向外面, 侧脸弧度很漂亮, 配上那柔婉的五官,整个人有种独特的乖顺,韩纵只消看一眼, 就能驱散很多疲惫。 她没有张扬肆意的个性,也没有妖艳逼人的外表。 但他偏偏只能看到她,甚至成了他的审美标准。她沉静淡雅, 像一株安静的植物。她皮肤白皙, 像花瓣一样娇嫩;她身体柔软细腻,比上好的丝绸还要光滑;她一双杏眼那样看过来, 能把他勾走三魂七魄。 她以前特别不食烟火, 喜怒哀乐的起伏很小。但现在, 她会大哭会生气会发怒。 其实韩纵觉得自己离她更近了, 好像之前一直仰望的仙子被自己从天上拽到凡间, 稳稳地落在自己怀里。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事实上,他也做尽了。她的情绪被他带动,情/欲亦被他掌控。 他真的好喜欢她, 不论多久都一样。 车子一直开到最中心的老街,现在这儿已经被打造成旅游景区,交通工具没法停的很近,必须步行一段距离。 他扶她下来。 车子比较高,她一只脚伸下来都没能触地。他双臂穿过她腋下,将她托了一下。那一刻俩人靠的很近,还面贴面,鼻尖差点碰上。 他抓住这个绝好的时机,稍稍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也没有发现他们这个私密的举动。只碰一下又很快分开。 陈易澜被他亲了之后,下意识地想避,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这条老街他们以前常来,后来变成景区客流量越来越大,不管哪一家都熙熙攘攘的。现在是晚上八点,正是人流高峰期。 他带她一一走过,并且挨个问她,想吃吗。陈易澜都是摇头,直到停在一家汤包店门口。 小店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没有位置。韩纵买好打包,陪她一边走一边吃。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样世俗家常的氛围,一融进去整个人放松不少,暂时把烦心事抛到脑后。周围的行人说说笑笑地从身边经过,连带着,她自己也开心不少。 她夹了一只灌汤包,准备先从顶端吸一口,结果刚夹起来它就啪嗒掉回盒子里。 韩纵笑了笑,截过她手里那双细筷子,夹起刚刚那只,送到她嘴边。 她扶着他的手腕,低头咬了一口,鲜香味在舌尖扩散。 韩纵问道:“好吃吗?味道还跟以前一样?” 她点头,紧接着第二口第三口…… 连吃两个后,她打了个嗝,韩纵问,“不会这就饱了吧?” 他又从袋子里拿出另一盒,里面装着鸡丝粥,也是她点名要的。 她拿勺子舀了三下,然后又不吃。韩纵试图喂她,她却蹙眉摇头。他有点无奈,只好继续换。糯米排骨本来是她最爱,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点都吃不进去。 韩纵也不勉强,收起来继续牵她散步。 陈易澜环顾四周,轻轻感慨一句,“好多店以前九点关门,怎么现在这么多人?” “商业化,”韩纵耐心回答,“现在这里寸土寸金,都是通宵工作的。”说话间,他又握住她溜出去的手,“不要走远,我怕弄丢你。” “我看看那家米糕店是不是还开着。” “你走慢点。” 在米糕店买的一碗普通芋圆,她倒是很喜欢,一口气吃了半碗。 韩纵看着她,不知不觉微笑起来,眼底是路人都能看见的柔情。他用竹签戳起一个小糕团递到她嘴边,她微微启唇,顺带着地吃进去。 她尝过之后,甜地眉眼都稍稍弯了起来。 韩纵看出她还想要,于是赶紧又戳一个。 她这副娇态令他看入了迷,一刻不停地喂给她,把她吃撑了还继续投喂。 陈易澜摇着头,将他的手推开,“不要了。” 韩纵低头,伸手给她将头发拨到耳后,“第一次,你在我面前这么放松,刚刚是不是笑了?” 他靠近她脸颊,嘴唇轻轻蹭着那细嫩的肌肤。 陈易澜略带脸红地往后挪了挪,想拉出一段距离,周围有人看着他们。 “易澜,你真的对我笑了,”他语气几乎是感慨的。 “你能一直保持这样吗?”他牵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华灯映着他双眸,里面的锋芒似乎暂时敛去,“以后到我家也可以每天都笑。” 这句话粉碎了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温情,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心中一阵纷乱,身体也僵了僵。 韩纵当然察觉到了,把她的手更加握紧,后来也没有放她上副驾,而是抱她坐在自己腿上,让她的脸枕在自己颈窝里。 他好像在竭力忍耐什么,整个人几乎有种不自在,而后轻轻叹道:“这几天你要多休息,不要操心工作的事,我……我明晚再去接你好不好?免得把你催得太急。” 她没有说话,呼吸一深一浅地喷在他颈项。 “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就这两个月好不好?以后肚子大了不方便,”他实在忍不住,伸出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纤腰。她在他怀里拧动一下,他抬起她的下颌,低头浅浅地啄了几下。 “韩纵……”她又低声唤他名字,哪怕是表达不安,也令他无比心动。 他察觉这具微微发颤的身子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和恐惧,于是温柔地看着她眼睛,轻声说:“别怕,我什么都不做,只是跟你聊聊天。” 他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本来有个丝绒盒子装着,但被他拿掉,现在就囫囵一个戒指。 他给她戴在无名指上,她静静凝视片刻,问道:“先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09 前那枚红的呢?” 韩纵说:“你不要,我扔了。” 她看着他,神情复杂,他倒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俩人安静地对视,他低头吻向她。 车内狭小空间,她没法退避,只能用手挡住他的唇,“你真给丢了?” “是啊,难不成你还想它?别想了,红色太俗,配不上你,我给你更好的。” “澜儿,给你三十秒,告诉我想把婚期定在什么时候,不然我全权决定。” “我……我还没……”然而那句话都没说完,柔嫩的唇已经被狂野地吻住,他的气息瞬间席卷了她。 她双手撑在他胸膛上,感觉到那滑溜溜的舌头有力地顶开自己唇齿,勾住了蜷缩其中的丁香小舌,肆意搅弄,缠绵地黏在一起。 “唔……”她双眼渐渐弥漫一层湿气,被他看了出来,愈发使出浑身解数,疯狂地亲吻。她舌尖被对方牢牢吸在嘴里,令她脸上一阵阵发烫。 他用自己独有的雄性热力,一点一点地裹住她,紧紧地。 她几乎陷在了他制造的漩涡里。 结婚?肯定是要结的。 孩子?肯定也要生的。那个幼小的结晶在她腹腔里顽强地汲取营养,她仿佛能感应到它,尤其被韩纵这样抱住时,那种感觉格外强烈。 造物主给了女人温和柔软的外表,亦给了与之匹配的内心。陈易澜为自己叹气。 “宝贝儿,”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被吮得湿漉漉的唇瓣诱惑他二次进攻,他看着她笑道:“三十秒已经过了……” 俩人回到医院,正是夜里十点多。 进到温暖的室内,他把她帽子取下来,看到她头发乱了,又用手指给她耙顺。 俩人的身高差,令她的额头刚好到他下颌那里,稍微一低头,又可以亲一下。 陈易澜用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还真是自己母亲,她连忙推开韩纵走过去,亲切地喊了声“妈”。 那一刻,陈母算是勉强相信他们可能真的在谈恋爱,只是这大半夜,把孕妇带出去浪,怎么看都不觉得是稳重男人该做出来的。 韩纵也走过来,恭敬地叫道:“伯母。” 陈母问:“你带她吃了什么?” “蟹粉小笼。” “花旗参鸡。” 俩人事先没商量,又给了不一样的答案。韩纵按事实讲的,但陈易澜知道孕妇不宜沾蟹,所以隐瞒了一下。 母亲当然选择相信韩纵的答案,一扭头很不悦地训斥女儿:“今天下午跟我说想吃蟹,我说怀孕期间不能这样,你就叫他带你去吃是不是?陈易澜,你现在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陈易澜呢喃了声“对不起”,然后低下头。 “伯母,我带她吃的,不怪她怪我。” “最该怪的,可不就是你?”陈母转过来瞪他,“我一直想说你韩纵,我女儿从小就乖,循规蹈矩,可自从跟你谈恋爱,她整个人性情大变,什么事都在心里憋着,经常自己默默下决定,现在更好了,直接不听我的话,偷偷跑出去乱吃东西。韩纵,你都把她带坏了!” 陈易澜双脚并拢,跟个中学生似的挨训。 韩纵笑着说:“是,伯母,都怪我把她带坏。改天,我一定登门道歉。” 这个“登门”指的是提亲下聘,陈易澜能轻易听出来,于是从短发里露出来的红耳朵尖,轻轻动了动,跟小狐狸似的,特别可爱。 韩纵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头顶,亲昵道:“伯母说你被我带坏了,带哪些礼物上门拜访比较好?” 陈母看不过去他在大庭广众之下狎昵,把女儿拉到自己身后,“行了韩纵,你赶紧回去吧,我要带易澜回家了。” 韩纵一愣,“不是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吗?怎么现在就回去?” 陈母心说,你现在知道留院,刚刚都干嘛去了? “我问了医生,没有再出血就可以出院,中药我家也能煎,还是早些回去舒服。” 她又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发现她肌肤凉凉的,一点都不暖。 “刚刚吹风了吧?不能受寒,不能受害,跟你说了多少遍。”她又扭头瞪了韩纵一眼,然后无奈地摇着头,把女儿拖到病房里。 韩纵再不情愿也已经成了定局,只能进去帮忙收拾东西,然后一面想着,这婚得赶紧结。 韩纵说,我送你们回去。陈母说不用。他笑了笑,“伯母,别这么见外,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 陈母看了看他,“是真不用。” 没想到陈易澜的哥哥赶了过来,专程来接母亲跟妹妹。 韩纵开车跟在他们后面,跟保镖似的全程护着。要是跟得紧,还能勉强透过车窗看到坐在后座的两个人。 他的老婆孩子啊,现在却不能直接搂着回家,真是…… 车子在陈宅大门口停下,母亲揽着易澜下车并进去,陈简昀看韩纵巴巴地跟了一路,对他说:“现在很晚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别太辛苦。” 韩纵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里一派寂寥。 他回到本宅,三楼偌大一层都是他的私人空间,但现在却觉得太过安静,都没有什么人气。 一旦尝过拥有她的滋味,真的就像上了瘾。明明自己以前也孑然一身,但现在却变得难以忍受,韩纵甚至感觉,每晚要抱着她的娇躯才能睡着。 他阖着眼眸靠在沙发上,指尖的烟卷静静燃烧。他疯狂地想念她,她饱满的红唇、她青涩的吻;她肉乎乎的手心,她的暖;她的微笑,她的美……明明才分开不到三小时啊。 稳重的脚步声和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起头,看到父亲站在自己面前。 他好像看透了儿子的一切,威严道:“别在那儿女情长,过来跟我商议这回的案子。” ☆、晋江独家发表 71 陈易澜觉得哥哥的脸色有点……怎么说,太过平静。爹妈得知她怀孕, 都是十分震惊, 母亲甚至还有点难过, 生怕女儿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另有隐情。但大哥平静得像是早就料到。 母亲在车上又拷问她, 她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大哥帮忙挡了回去, 说他们俩不是从小就熟嘛, 后来在一起也实属正常, 没什么好研究的。要不是熟人,才真不放心。 母亲本来想说,其实我比较中意哪哪家的儿子, 但一想现在已经成定局,女儿连孕都怀了,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也丝毫没用, 只是徒增纷扰。 她便叹了口气, 转而安慰女儿,“行吧, 韩家也算可以, 至少知根知底, 说得上门当户对。韩纵就是莽撞了点, 总让人觉得浮在半空里不够牢靠, 不过他的确很耐看,高高大大的,责任心什么的好像也有, 希望他以后再稳重一点。” 陈易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0 澜也说:“妈,我想在家多待一阵,他太扈了,跟着他很累。” “哎……”母亲轻轻抚摸女儿的背,“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老窝。” 下车后,她拉着哥哥单独问,是不是早就觉出端倪。陈简昀笑了笑,那天晚上我不是打电话陪你聊天吗?手机一直是通的你忘了吗?所以我全都听到。 陈易澜大窘。 陈简昀忙解释:“我也不是故意听你们墙根,当时……易澜你也别不好意思,我一听不对劲就挂掉了。” 肯定是听到呻/吟才觉得不对劲,看来前面那些对话,大哥还是都听到。 “你又不是爱上别的男人,怎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 “因为你就是个混蛋……” “放过我行吗?好歹今晚帮了你。” “今天已经做过……” “韩纵,轻点……” 这些话全都被听到。 自打那天晚上,陈简昀便知道,妹妹跟韩纵的关系应该维持得有一阵。他后来接到父母电话,通知易澜怀孕,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下,毕竟没想到竟那么快,不过接受起来比父母顺畅多了。 陈简昀好心问道:“易澜,你跟他在闹别扭吗?我听着像。是为了上回那事吗?” 他没说吵架,只是用“闹别扭”来形容。整段对话他听来,虽没有正常情侣的恩恩爱爱,但也绝对归不到吵架的范畴。 陈易澜叹气,“还是那句话,他太扈了,有时候让人难以忍受。” 对着最亲切的哥哥,她终于很放松,许多心里话也能讲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怀孕,我大概还是不想嫁给他。因为他、他很可怕……哥,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择偶观么,绝对不嫁给军人,因为不能离婚。他虽然不是什么军人,但我觉得他比那些人还要可怕,我根本不能说分手。” 她微微蹙起眉,想起什么似的有点难受,“他给我一种感觉,只要我说分手,他就会把我锁起来,甚至……只要我说一个‘不’。哥,我现在是真怕他……” 先前光听那段“闹别扭”的对话,陈简昀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但听妹妹这么描述,他正色起来,“韩纵他,难道家暴你?” “没有,他没有动手打过我,就是……”拼命上我。但这四个字她真的说不出口,对着哥哥也说不出。 她摇摇头,“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陈简昀凝重道:“这样不行啊,他要真有暴力倾向,或者像你说的,有种病态的偏执,那你这一嫁过去,可就是深渊。易澜,我跟爸妈怎么能把你往火坑里推呢?” 陈易澜静默片刻,缓缓开口:“他很爱我,我知道……” 陈简昀很清醒,“别因为这个就禁锢自己,爱你的男人多着呢,不差他一个,再说了,你从小也不缺爱。真正的重点是,你爱他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我们明天就陪你把手术做了,再跟韩家彻底切断关系,老死不相往来,断不会让你受这份委屈。” 陈易澜停顿了一会儿,没什么犹豫地回答:“爱。” 陈简昀苦笑道:“也是,如果不爱,哪能允许他这样。” “易澜,放宽心,只要现在这个抉择是你想要的,那我跟爸妈都会同意,以后要是……你觉得他不好,想离开,我们亦不会多说一句,家门永远是向你敞开的。”他拥抱了妹妹一下,“放心,我们总会无条件支持你。” “嗯……”她软软地窝在哥哥怀里,“我在等他慢慢改变,希望他以后能像你这样。” 陈简昀淡笑了下,“像我这样可不太好,我结婚不是因为什么爱情。” 陈易澜也没惊讶,毕竟她自己一早不也是这样的么,只求合适,至于感情,那都可以慢慢培养。是韩纵强行改变了她的轨迹。 陈易澜问:“哥,你就要结婚了吗?” 陈简昀点头,平静无常地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已经领证,还差办婚礼。” “哎?”她抬起头,“证都领了?可我都没见过嫂子,爸妈也没见过吧?” “这几天我会带她来。” “婚前都没见家长就定了?那……女方家长你见了吗?” “见了,他们对我很满意。” 陈易澜觉得有点奇怪,“女方家长这么轻率?他们都没来我们家呢。” 陈简昀仍旧淡淡的,“因为她是普通人家,”他把妹妹从沙发上拉起来,柔和道,“上去休息吧,你还怀着宝宝。” 陈易澜第三天就正常上班,同事们还跟以前一样亲切友善,不过明显更殷勤了些,好几个都主动上前跟她搭话,什么恭喜她新婚,什么时候办宴席,要给她当伴娘,还给她介绍蜜月地点,甚至有人追问是不是奉子成婚。当然,也有一些同事并不过问婚事,而是探寻那个恶性案件,问进展的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毕竟陈易澜是当事人之一。 一夜之间,她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成了人尽皆知的大红人。可惜,并不是因为她解决案子导致的名气,而是她要嫁给韩检这个梗。 婚礼的事,她一个字都没泄,肯定是韩纵,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陈易澜现在名正言顺是我女人——好像生怕她改变主意。是他的办事风格,可说真的,她并不喜欢。 魏靖离职了,押到高检院待审。上头调了一个高级检察员顶替他的位置,然后中级、初级挨个往上升,陈易澜也得以顺利晋升,成为初级。 她跟领导请示,说想去看看魏靖,毕竟有很多事情还未弄明白,她想当面问清楚。 领导说:“他进审讯局有两天了,现在可能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真要去看吗?” 陈易澜点头,“有很多疑惑,必须当面问他。”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如果他真心要害她,那他的机会太多了,随便在她的饭食里下点安眠药。直觉告诉她,另有隐情。 魏靖犯了事,按法律法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她不会有任何心软或同情,只是……她想彻底弄清事实,不愿这么稀里糊涂的。 领导略显无奈,“易澜啊,做人做事都不要太明白,有些东西弄得太清楚,反而不是件好事,可能会让你不舒服。” 陈易澜不太懂,“我们的职责不就是把每个案子都翻得清清楚楚吗?” 领导看向她,她端正地回视。一身崭新的制服,愈发显得正义凛然。 他低头笑了笑,在批复条上签字,“你现在还年轻,执著点也是好事,以后啊……你就懂了。” 刚到高检院,她就收到一条短信,“明天庭审在第二庭,主审王副院,辩方律师夏瑶,我们这边派的检察官是你,到场多注意点。”是事务员助理发来的信息,相当于给她安排明天的行程。 陈易澜放下手机,往来访接待处那里走。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1 秘书一看她是陈小姐,没让她在休息室等,直接把人带到办公室。 那是一个很大的套间,外面是助理办公的,得进到里头才能见到韩检。秘书客气地说,陈小姐您就坐外面等一会儿,韩检还在里头跟警察交谈,马上就能结束。 陈易澜说:“警务员直接带我去审讯室不行吗?” 秘书的表情顿时有点微妙,“陈小姐,审讯室可不在这,它的位置比较偏,要开车的。” “那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开车过去。” “不行,必须由主负责的检察官带着,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权力。” 秘书给她倒了杯茶又退下,里面只余她一个。 她起身走到隔音玻璃那儿,只是试探性地用手指轻轻一推,门竟然就打开一条缝。 她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又发现此举并没有被里面的人注意到。 透过门缝往里看,办公室有三个人,制服颜色都是深蓝,不过韩纵是红徽章,另外两个是金肩章,看起来像是中警的高层。 “我们还是想把关晟也抓到,这厮是黑道里的大头,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想错过,相信你也一样吧韩检?” 韩纵没有回答这种试探,只是掸了掸一截烟灰。静默一阵后,他平静开口: “我也很意外,总觉得是分赃,但其实是独吞。关晟从头到尾都只是媒介,这条色/情链的巨额利润,没有一分进到他账上,就连馥芮顶楼那个会所,实际控制人都不是他。他脱的一干二净。最多判一个传播淫/秽色/情罪,在牢里待两年。” “他不是乱伦吗韩检,从那女的提供的证词。” “现有法律没有乱伦罪。如果一方有配偶,那就是通奸、出轨,这是道德问题。如果女方未满十四,属于与未成年人发生性行为,这需要承担一定法律责任。未满十四可被判为强/□□女,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想把他关得久点,从这里下手。” 那警官听完后,就对身边的人说:“回去继续逼那女的,务必让她说出第一次被迫发生性关系的年月。” “可她说自己还是个处,医生的鉴定结果也是如此。” 那人不屑地笑起来,“干这种事的……我们都心知肚明,肯定十四岁之前就失了身,她看起来再年轻,也就是个高档交际花。她自己都不当一回事,傻兮兮的给那些中年人玩,你又何必装什么正人君子。” 下属沉默半晌,最后回答一句,“是,长官,我懂了。” 陈易澜在外面听得微微皱眉,觉得这样的“加罪”做法明显是不对的,但对象是关晟那种令人深恶痛绝的黑头头,她又觉得似乎可以理解。但从司法正义角度来讲,法律面前应该人人平等。今天他们敢给黑头头加罪,保不齐以后也敢给无辜的人加,但凡只要挡了路。权力本身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无人知晓韩检到底从哪得到全部的色/情视频,反正就是得到了,真的一个不漏,令人毛骨悚然。然后很多细碎的证据陈易澜也早先收集齐,韩纵将可用的全都汇总,装了四五个档案袋,光是罪案陈词就写了足足三十多页。他拿着这些直接往最上头一交,官政界又要掀起腥风血雨。其实也是赌一把,看这个所谓的司法体系,到底是正义的人居多,还是黑暗面居多。 如果这回交上去,也是石子沉湖,估计整个韩家都别想全身而退,可能会成为重点排挤、打击的对象。他跟父亲商量了一整晚,包括这份材料到底交给谁才最牢靠,并且将最好的、最坏的结果都想了。 但韩纵受不了那个最坏的结果,韩家坍塌般的失势会令他娶不了陈易澜,所以他选择铤而走险,主动在那份材料里写到,为查明真相忍辱负重许久,导致自己和父亲都有被牵连,其中涉及的录像证据也一并上交。如果这算违规,那么该降职降职,一切听从安排。 韩纵知道这份材料交上去,有不少人要被抓,无异于权力派系重新洗牌。他必须证明自己不是为了做大和扩张自己的政治版图才这样。所以先把这样的话撂出来,明哲保身。而剩下的,真的只能听天由命。 谈话结束,韩纵出来。看到陈易澜在等,他没有任何惊讶,平静地冲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再等会儿,自己要把两个人送出去。 结果刚走到大厅那儿,夏瑶竟直接找了过来。 她拦住韩纵,“这回的案子你已经讨足好处,为什么还要继续为难我的当事人?” 韩纵不予理会,当没看到。 夏瑶却拖住他的手,“韩检,据我所知,那视频录得可是你跟陈律师,这纠纷一旦上庭,录像可是要放出来看的,你想让别人也看到那段视频?让陈律师在所有人面前受二次侮辱?”果然是资深的,那张嘴太能说,一下就说到韩纵的心坎上,“而且拍这种视频算不上什么大罪,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和接触这种事。所以,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尽早把人放了,你要罚多少钱都可以。” ☆、晋江独家发表 72 夏瑶这番话的确说到韩纵心坎上,他的弱点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陈易澜。然而, 这也并没有什么用, 他仍旧毫无动容。 她显然没仔细研究韩纵的眼神, 看了就发现里面一丝波动都没有。她只想到韩纵居然沉默,那肯定是心有所动, 当即觉得有戏。 为了更好地说动韩纵, 她驾轻就熟地打起官腔。 “法律工作我也门儿清, 这种小打小闹的不雅视频,都算不上您的正菜,不是已经查清了大型性贿赂么, 我的当事人可没有分赃,那这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韩纵面无表情,“不能, 案子立了就是立了。” 夏瑶皮笑肉不笑, “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么?立案说白了就是走流程, 到底追不追究, 还不是你韩检一句话的事?我跟你直说吧。关晟这个人, 我保定了!我也不想白白浪费你跟我的时间, 你现在不妨给我个明话, 到底要多少钱,你只管开个价。”夏瑶不是好惹的,看韩纵软硬不吃, 一直赔笑的脸便沉了下来,言语间也变得咄咄逼人。 “保定了?这种话你也敢说?给我看清楚,这里可是检察院。”韩纵危险地眯起双眼,猛地逼近一步,“单凭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扣你四十八小时,知道吗?” 夏瑶先是震惊,而后是大怒,“韩纵,你威胁我?真恶心,到了这里你就变得正义凛然?先前是怎么对安琪刑讯逼供的!她才十八啊,她什么都不懂,韩纵你简直是个人渣!我会去告发你的……”说到后来她气得浑身颤抖。 韩纵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夏瑶想到安琪的惨状,心里悲愤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2 交加,将手里的保释书哐啷扔到韩纵身上,“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对嫌疑人动用私刑,我一定要去告发你……” “你尽管去告,不过罪名什么的你可得先想好,”韩纵一脸云淡风轻,“否则,我会起诉你污蔑公职人员。”。 “混蛋!”夏瑶忍不住一巴掌挥过去。但韩纵从来只心甘情愿给陈易澜打,对于其他女人,多数时候连怜惜都没有。所以一把抓住夏瑶的腕子,不客气地往后一推。 “夏律师,我不喜跟女人斗,所以好心奉劝你一句,”他那样走过来,强烈的气势令人感到压迫,夏瑶忍不住缩了缩身子。韩纵的确肆无忌惮,竟用威胁的语气对她说道:“关晟这个人,我韩纵要定了,你有能耐,兴许能把他弄出去,但丑话说在前头,他一旦出了去,那再抓回来,我可就不止抓一个——你懂这是什么意思?” 夏瑶听得双眼仿佛要冒火,牙关更是被咬得咯咯作响。 “就算你是名声远播的夏律师,我同样有办法让你身败名裂,最后一文不值,”他俯过身,凑到夏瑶耳边说了句什么,她脸色骤变,气地又是一拳砸过来,韩纵轻易避开,然后怜悯地瞥了她一眼,“话就说到这,你好自为之。” “韩纵,少给我狐假虎威,装模作样!我夏瑶今天就告诉你,威胁我没门,你敢拍我的,我就把陈易澜那段放出去!”她彻底被韩纵激怒,不遗余力地进行回击。但很可惜,没什么用,韩纵根本没有再理,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夏瑶几乎被气哭了,狼狈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 进了门,对着陈易澜,韩纵就是另外一副样子,嘴角带着淡笑,递过去一杯温水,“找我什么事?” “韩纵,我想见见魏靖,”她把签了字的批复条推到他面前,“案件的细枝末节还没弄明白,我想找他本人问清楚。” 韩纵看都没看那条子,一径道:“案子都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别浪费时间。” 陈易澜说:“想弄明白。” “不明白,尽管问我。审讯局那种地方,还是不要去了。” 一进门就会闻到一股血腥味,韩纵并不想让她接触这些残忍的东西。 “我跟他之间有很多事,你不知道的,只能去问他。” 陈易澜当然没有别的意思,而且这句话也是事实,却令韩纵很不开心,眸色一凉,嘴角微微沉了下来。 她没有察觉,继续道:“案子是结了,但我心里的疑团还没有结,毕竟……” “什么疑团?嫌他玩你还不够狠是吗?”他开口的声音竟冷得掉碴,把陈易澜都惊了一下,“现在居然还要去见他,我、不、准。” 他把那张字条拿起来,揉成一团,直接扔进垃圾桶。 陈易澜怔怔地望着他,“韩纵……” 韩纵面无表情地回视,“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 说完,她收回目光,慢慢低下头。 静默片刻,她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去?”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 她真的一点都不擅长跟强权对抗,韩纵这样蛮横地否决,她都不知下一句该接什么。侦查案件或是庭上的唇枪舌战,那都是凭本事凭智力凭逻辑,她喜欢并且也只擅长那种方式。一旦不讲道理硬碰硬,她便明显处于劣势。 那张批复单就这样被他扔掉,她甚至还犹豫要不要捡起来,再重新跟他讲讲理。但略一想就知道行不通。算了。 陈易澜拿着包站起,准备离开。 韩纵说:“留下来跟我吃饭。” “可我还有事。” 他知道她是搪塞,循循善诱地抛出诱饵,“陪我吃饭,我心情好,下午就带你过去。” 陈易澜没作声,在那权衡起来。 “三天没见,除了工作,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他靠在沙发上,冲她招着手,“过来,宝贝儿。” 前几天实在太忙,晚上回来都到十点多,他每晚给她打电话,但她只接过一次,还很快就挂掉。韩纵没想她白天竟过来,虽然是为了公事,但也不妨碍他亲昵一下。 陈易澜有点无奈,“韩纵,你要干什么?” 他起身过去,一面搂着她的腰,一面用嘴唇在她耳边磨蹭,“打电话怎么都不接?每天晚上在干什么?” 她把他的手挪开,“工作场合,收敛点。” 韩纵不以为然,“这是办公室,属于私人空间……” 然而那话音还未落,杨治就抱着一摞文件推门而入,差点把陈易澜撞到。 “老大,上面下了一堆批复,你赶紧看看,这是什么风向。” 他一转眸看到陈律师也在,立刻憨笑着跟她握手,然后又寒暄了一堆有的没的。 韩纵给他打眼色,他也没有察觉,最后韩纵不得不出声打断,还硬把杨治给赶了出去,再反手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陈易澜问:“你干嘛反锁。” “你说呢。”他低笑了下,把她压在门上。 她没有闪躲,而是直直地回视。 他意图吻下来,她也没有推开,只是下意识地侧了下脸。 她叹气,“韩纵,我现在是你的,你能不能稍微让我松……” 韩纵掐住她下巴,打断她的话,迫切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你得到我了,要了我的身体,还让我怀了你的种,”她十分平静,只在陈述一个事实,甚至没带太多情绪,“孩子打不掉,婚也会结,你还有什么不安心?能不能多给我一些空间?” 这番话可不是什么褒奖,她说的时候眉心微蹙,在他看来,有点埋怨和不胜其烦的意思,韩纵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强扭的果子不会甜,最好的结果也只剩这个——她妥协。然而这对韩纵来说已经足够,他顿了顿,“现在还没同居,你的空间不够多?” 反问语气表达了他的态度,陈易澜懂了,也不想多说什么,轻轻推开他,“不打扰了。”然后打开门出去。 “我现在是你的”这句话令他很开心,然而也只是一瞬间,她的态度和她接下来的话,竟然令他更多地感到一种虚空。 他觉得自己还没有抓住她。 陈易澜出去后,迎面碰上女秘书和几个男职员,女秘书客气道:“要走了吗?我把你送出去。” 陈易澜刚点头,那腰就被韩纵圈住,紧接着她整个人被他拖走。 众目睽睽之下,他把她一直拽到地下车库,然后又塞到车上。 说真的,她都已经有点习惯他的粗暴,此举再未能令她震惊,除了心率有些上升,她神色堪称镇定。 他用力抱住她,交颈相缠,双手在她背后牢牢扣住。 “易澜……”他难耐地呓语。 她微微仰面、喘气,任由他抱着,两只手掌摁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3 在他背上。 他把她的西装外套扯开,里面的衬衣也解开,三两下就瞧见内衣的蕾丝边。 他低头吻她的颈窝。 她紧紧攥着双手,并没有反抗,只是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你想做就做,但孩子做没了……算你的。” 韩纵停了下来。 他近距离地凝视她,抬手捏住她下巴,沉沉问道:“为什么?” 陈易澜凌乱地闭了闭眼,“我说了,你已经得到我,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她并不反抗,只是疲惫地闭上双眼,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他蓦地想到那天在医院,她露骨地引诱:“来啊,这是你东西,你随便糟蹋……” 她可能真的自暴自弃,因为每次抗拒,落一身伤的都是她,她不想继续伤害自己。 是的,她妥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想象中的愉悦感。 他把她的衣服整好,再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她稍稍放松了些,靠在他胸口轻轻地一起一伏。 “……”我真的很爱你。 他又想说这句话,但最终还是忍住。不想让爱重复表达,怕原本的诚恳会被厌倦代替。 还好他没说,因为陈易澜开口了,温和但又有点痛苦的口吻,“韩纵,你能少爱我一点吗?我快透不过气。” 他久久地沉默,然后自嘲地勾起嘴角,异常低缓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再然后陈易澜就走了。他一个人坐在车里,心里怅然若失。 他开始反思这几天的走向以及她的种种表现。他意识到,她并非像自己这样,因为强烈的爱慕而渴望结婚,她不是渴望,只是同意,是过度疲惫之下的让步和妥协。她当然也爱他,如果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不会嫁,但她的感情真的不及他三分之一。 爱少了,苦;爱多了,伤。 怎么办?只能继续逼,逼她跟自己一样炽热,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别的招?他不是没想过慢一点,和缓一点,但真的做不到。他要是能自如地控制对她的感情和欲望,那一早又何必强要她。 “你能少爱我一点吗”,她……她居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韩纵心里苦涩极了,同时又火冒三丈,内心愈发迫切难耐。 本来他还劝自己多忍忍,毕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两家也都同意,剩下只是时间问题。可他现在意识到,她可能是换了策略,知道硬碰硬对自己不利,于是采取这种慢慢消磨感情的软暴力,同意归同意,但却并不跟你如胶似漆——这让韩纵难以忍受。 该说她心冷还是该说她机灵? 韩纵决定,不再跟她慢慢磨,毕竟筹备婚礼很耗时,等到过门才搬到一块,那都一两个月之后。明明是要结婚的伴侣,结果好几天见不着一面,晚上打电话又不接,连她的声音都听不到。她明明怀着自己的孩子,但他却不能实时盯着,甚至没法摸一摸她肚子。这都什么事? 当天晚上,韩纵就带着父母去她家下聘,并且把婚礼定在了十二月三号,还剩二十五天。 ☆、捕捉美人鱼(上) 73 在车上韩母就说:“我觉得易澜的考量没错,现在分房而居才是明智之举, 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的状况, 你又把持不住, 把人搞的差点流产。” 韩纵给她说得有点窘迫, “这种情况不会再出现,那次是不知道她已经怀……”他摇摇头, 不想为自己找借口, “的确都怪我, 太粗心,她那阵子吃的明显比以前多,我没留心。” “我希望未出生的孙子能好好的, 也算了我一个心结,我看陈易澜瘦瘦的,盆骨也不大, 怕是不好生养,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 韩母本来笑着,想到什么似的又蹙眉, “我原打算你先结婚再生子, 我从医生那儿得到一个理疗食谱, 能把她身体调的生出男孩, 这在结婚之前就怀了, 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赶明儿,我带她去熟人那儿做个b超。” “妈,现在看性别有意义吗?难道不是男孩拿去引产?” “不是男孩, 那接着生下一个。” “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生育机器。” “哎呀儿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狠戳丈夫一下,指望他说一句,但他只是咳了咳并未吭声。 “韩家在我这没有开枝散叶,我跟你爸只有你一个,当然希望多点子孙。男孩还是要有的,至少得有一个,不然韩家可就无后,你爸难过着呢都憋在心里。再说了,那官政场女孩去拼也不方便,还是要男的上。” 韩纵不信这种东西,男女在他看来一样,都可以继承。但官政场男性的确更有优势,仅此而已。他不会让陈易澜非得生男孩,哪怕他们只有一个女宝宝,他亦会心满意足,把她们母女都宠到天荒地老。不想跟母亲争这个问题,讲不通的,观念层面。 韩父亦不愿拉扯这种琐碎家常,跟儿子道:“公安厅的厅长下台了,知道吗?” 这话一出,整个氛围都有点变,变得凝重严肃。 韩纵把手机关机,然后才“嗯”了声。 “那一派的全被抽了,要换新的人上来,如果把你升到那里,你可不要去。”韩父是因为快要离职,那部被监听的取证手机已经上交,不然的话,他也会像儿子那样谨慎,先关机再说私密话。 “上头没让我去公安、刑警那边,不过提出让我去检察厅做副处长。” 这可是个不小的诱惑,他这一过去,怕是前后十年最年轻的副处。他当然婉拒了,这种风云变色之际,断不能显露出迫切和贪婪,哪怕他的确有这个野心,也要藏起来。 韩父叮嘱道:“最终判决还没有下来,也不知道最后到底会怎样,我估计整个过程至少持续三个月,最后才能慢慢趋于稳定,你从现在开始还是低调点,把重案大案都推了,先庸庸碌碌半年,不然你很可能成了下一个他们盯着的人。” 韩纵现在已经相当波澜不惊,“走一步看一步,最坏不过被革职。我没有受贿,总不能把我送牢里坐着。” 韩母听不太懂,只明白丈夫那几句“庸庸碌碌”,于是她说道:“那正好撒手不管呗,从现在开始工作排第二,专心筹备婚礼。” 这句傻兮兮的话,倒的确歪打正着——就是这么个意思和策略。 四个家长见面,两个年轻人也在。陈易澜穿着湖蓝色丝绸便服,甜美可人。韩纵其实不常见她这种家常打扮,所以每次都觉得美到不可思议,眼睛粘她身上撕都撕不下来。导致岳父岳母问他话,他偶尔怔在那里没能回神,然后韩母就“儿子、儿子”地叫两声,陈易澜也微微抬眸跟他对视,他心头一颤于是这才反应过来,然后笑着说:“好好好,都可以。” 她沉静端庄,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4 默不作声地听着,脸上的神色……说好听点是从容平和,难听点就是面无表情。但她并不是刻意冷漠,而是本来就如此,商议结婚这种家常琐事,没法像案件那样引起她情绪的大起大伏。 议出大概后,四个家长就在那讨论细节,照理说没她什么事,完全可以离场,但她还是极有教养地继续陪着。张妈一看,指针都指向九点,便走到她身边小声说,“小姐,药熏的时间到了,您要不跟他们讲一声?” 陈易澜说再等等。直到半小时后,整场谈话结束,韩家准备离开,她道了别才离开客厅去楼上。 整整两小时,竟然没有机会跟她独处,韩纵当然不甘心,往外面走时轻轻咳了声,又用眼神对自己母亲示意。韩母无可奈何,笑着拉着陈母的手说道:“亲家,我前些天去凤蚨祥的总店选了几匹好看的绸,都带在车上呢,你看看喜欢哪个,我拿去订做。” 陈母说:“好,我把易澜再叫下来,让她来选。” “哎哟亲家母,这是给我们订做的,年轻人让他们自己再去看。” 韩父跟陈父还站在门口,继续讨论官场上的事,韩纵成功脱离家长视线,抓紧时间去到三楼。那一整层都是她的闺房。 张妈在厅里给小姐熨衬衣,看到韩纵过来忙给拦住,“韩少,您有何贵干?” “我进去看看她,跟她单独聊聊天。”他专门加重单独二字,张妈必然懂得这什么意思。他是未来的姑爷,照理说小夫妻相处当然可以,但自从上回差点流产那事发生后,张妈对这个姑爷也是怵得很,小姐到现在还在保胎呢,只是换了中医的方式,这样副作用小很多,身上不会出那种难看的红疹。 而且医生再三叮嘱,药熏至少得进行一周,本来是每晚九点到十点,结束后,她整个人会特别困,带着热意直接入眠。韩纵没能想到她睡得这么早,前一阵频繁打电话,有一回将她吵醒,她勉强应了几句又接着睡。 张妈觉得是该跟这个姑爷好好讲一下,不要总打扰孕妇休息,就算打电话也尽量在九点之前。 “她在卧室?”韩纵问。一边讲还一边往里走。 “小姐在浴室,不太方便,韩少你先坐这等等。” 他听完一笑,又往浴室那儿走,“没关系,我是她老公。” “这、这不太好吧,”张妈连忙拦住,还不是怕他到时候又情不自禁,哎现在的年轻人,“您还是耐点性子等小姐出来,孕妇不能受一下凉。” “她恢复得怎么样?每天三餐吃得多不多?晚上睡眠质量如何?” “小姐底子好,当然恢复快,但孕期是要一直调理的,她这几天开始害喜,吃得比以前少,今晚只喝了半碗排骨汤。早晚都是在家,午饭一开始是送过去,但小姐吃不进,又不想麻烦夫人和我们来回跑,说从明天开始不让我们送。” “什么都吃不下?她不是还能进点蟹吗?” 张妈一听,连连摆手,“虾蟹寒性很大,孕妇不宜多食,但小姐的确很爱海鲜,最近稍微能吃点大红鲷。” 韩纵又问:“睡觉呢?” “刚回来那两天,小姐总做噩梦,又一次还哭醒了,夫人上来陪着才慢慢睡着。从昨晚开始,稍微好些。” 他沉吟着,心头有些发酸。怪不得陈易澜说“能不能给我一点透气的空间”,自己已经把她逼成这样了吗? 可韩纵还是渴望般地想进去,好久没看到她粉馥馥的娇躯,迫切地想念着。 外面这大动静许是被陈易澜听到,在张妈百般阻拦而韩纵又不肯退步,对话几乎变得有点糟糕时,她在浴室里缓缓开口,“让他进来吧。” 张妈走到门前,苦口婆心,“小姐,你现在身体还没养好。” “他没分寸,我有分寸,”她顿了顿,还是道,“想进就随他吧,他是我未婚夫。” 她家小姐别的缺点没有,心软这个就真是……张妈摇摇头,无声地离开。 浴室里热雾蒸腾,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方形的浴缸很大,满池的热水是那种入了药的深棕,上面还浮着几片红艳艳的花瓣。 她蜷在热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湿濡濡的短发,热润润地贴在颊边。她的锁骨很秀气,纤细并不突兀,曼妙地横亘着。热度和蒸汽把她白嫩的脸庞熏的微微泛红,对比之下愈发显得雪肌轻薄得接近透明,那抹俏红又有一种别样的迷醉感,她一双明眸亦是水汪汪的,仿佛要滴出泪来。 活生生一条被圈养的美人鱼。 推开的门那一刻,他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佯装镇定自若,一步步走到离她最近的位置。 她在浴池的最里面,一动不动,只是看着他。 在那种对视下,他感觉自己的魂都快勾了去。 “澜儿……”他单膝跪下来,跟她平视。 她慢慢“游”了过来,白皙的手从深色的水面下伸出来,五根纤细精巧的手指,搭在白瓷的浴缸边沿。离近了,就发现她五官还是那样柔婉,并没有什么妖艳的气息,粉润的双唇更是昭示着一种清纯的肉感,他可算找到了一点“人”的真实感,刚刚隔着距离又隔着雾气看她,简直美出了幻觉,令他有点恍神。 他伸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发,“最近又不舒服?” 她摇头,并不娇气,“还好。” “那每天怎么都吃不进东西?” “想吐。”她说,浓密的睫毛轻轻一眨。 “晚上做什么噩梦?” 她低下头,“没什么。” 韩纵叹气,“跟我有关?” 她没吭声。 韩纵去抓她小手,她条件反射地将手收回。 他没有再强行去捞,只是将脸凑近一点,“易澜,你不是拿我当未婚夫吗?你是心甘情愿的对吧,怎么我碰一下都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楚楚可怜,“我只是怕……怕你要我。” “我有分寸,你怎么不信呢?” 她直直回视:“因为上次真的很痛……流了两天血。” 他用目光细细描绘她的轮廓,心里又滚烫起来,而且那种情愫越来越热烈,他完全不能控制。 她安然的模样没能让韩纵跟着平静下来,反而令他心神不属。 他本想柔哄几句,再跟她说同居的事,谁知话到嘴边竟变成,“我现在就想碰你怎么办?”他直视着她,眸光炽热逼人。 她下意识避开那种目光,身子也想撤,不过想想还是忍住了。静默片刻,她微微仰起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然后还将眼睛慢慢地闭上。 ——她从不违心,也不玩软暴力,“他是我未婚夫”,这句话的确是真的。 韩纵惊讶地睁大眼睛,下一刻深吸一口气,宽厚的手掌抚上她娇俏的面庞。 粗糙的掌心一触及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5 那莹润的还带着水汽的玉肌时,他心跳彻底乱了。 她柔顺地给他抚摸。 他忍不住用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 真的好软,软到他心坎里去。 他双眸的浓墨重彩和竭力控制的力道,无不昭示他此刻情绪激烈难抑,真的好想占有她。 他来回揉捏她的唇,几乎是战栗地小心操控力度,他很想探进去,毋庸置疑。 她略微启开两瓣肉粉,小口地亲了他指腹一下,发出细微的“啵”声。她觉得行了,在韩纵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便一扭头,灵活地“游”走了,又回到最开始的安全位——在浴池最里面。 “给你碰了,”她说,像一只重回巢穴的美人鱼,“够了吧。” 半分钟后韩纵才堪堪反应过来,然后手心的颤栗一路蔓延,直抵心扉。 他灼灼地笑了起来,“你对未婚夫就这个分量?不够。” 真是贪心。 她给了,尽到未婚妻的义务和责任,再多的目前也承受不起。 她不吭声,往水下沉了沉,发梢沾到水面,锁骨都藏了起来。好像人鱼公主蜷起自己的尾巴,不再上岸。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再过来一下好不好,让我抱一抱……”韩纵的声音染上情/欲的沙哑,甚至有种竭力忍耐的低沉,已然化身守在岸边的凶猛猎人。可惜,距离有点远,怎么伸手都够不着她。除非他又发疯,不怕打湿西装地扑进去。 “好歹让我亲一口,光摸脸怎么够呢?易澜……小甜心,小心肝……” 他又开始诱哄,但陈易澜可不会上当,始终沉在水里不起来,开始跟他谈条件,“韩纵,我可以每天给你亲,但受不了每天给你做,太痛苦了喘不过气,你必须给我更多空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强行上我。” 韩纵抓心挠肝地说好好好,“全都答应你。宝贝儿,过来。” 他黑眸里的浓郁湿气,几乎有股海水般的咸腥,看得她瘆得慌,她又往后挪了挪,背部抵着瓷砖,“韩纵,你现在出去。我明天见你,会给你亲,今晚不行。” 韩纵抓狂,“为什么今晚不行?!” “因为你把持不住,”她说,“我相信你才愿意跟你尝试,别让我失望。” 他紧紧拧着眉心,异常难耐煎熬。听完这话只能勉强苦笑,“你放心,我一定把持得住。” 她必然不信。 他那招人怜爱的小美人,每次都带他意想不到的刺激和惊喜,已经远远超过了性/诱惑本身。她根本没有刻意引诱,但韩纵感觉自己被她撩的欲/火焚身,心里某一块又开始变得刚硬而空虚。 ☆、捕捉美人鱼(下) 74 毕竟这是在陈宅,一楼大厅家长都在, 而且保姆佣人随时可能过来, 韩纵还是有自尊心的, 所以当真不敢太放肆。这要发生在市中心的公寓, 他肯定把鞋子一脱,将美人鱼从水里抓出来。 他现在是真的只搂一搂亲一亲, 真的不进去, 再折腾宝宝没了, 他会自责难受死。 还跟陈易澜在浴室磨着呢,突然听到母亲在外面喊自己,“韩纵, 你还要赖多久啊?没皮没脸的,我们该回去了。” 韩纵默默叹口气,在里头回道:“好, 马上就来。” 听到这句话, 陈易澜明显舒缓多了,那肩膀的线条都松懈下来。 他站起来, 感觉腿都蹲麻, 但还是依依不舍地盯着她, “澜儿。” 伸手探了探水温, 发现并没有变凉还是很热, “别泡太久,对皮肤不好。” 她“嗯”了声以作回应。 韩纵转身走了,关门的那一刻看到美人鱼又游了过来, 他感觉自己那颗勃勃跳动的心脏已经被烫化了,胸腔里一片暖融融的柔软。 秀润甜美的陈易澜,他打心眼里爱死了,这种好心情可以维持很久,哪怕她再扇自己一巴掌,他都是开心的。 理智告诉他,早点离开是对的,免得自己真的失控。既然她已经显示了某种程度的“愿意”,今晚甚至主动配合了一下,只求自己能慢一点、缓一点。她屈尊纡贵妥协到如此程度,还奢求什么呢?她真的一点都挑不出错,不答应的话,有错的人只能是自己。 韩纵认命地下了楼,但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情况下,不多言直接跟家人离开便是,但他却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她饿了,想吃东西。” 一众人静默片刻,陈母说:“张妈,端点热汤上去。” 可韩纵竟然跟着一起进了厨房,韩母一看脸色就变了,连忙追过去,“儿子,你干嘛呀?不回家吗?” 韩纵一本正经,“我想留下来照顾她,你跟爸先回。” 韩母恨铁不成钢,给儿子拼命使眼色,又凑到他耳边低声嗔道:“你脑子进水了吧?她家那么多佣人,不缺你一个。还没结婚呢,你就倒插到人家家里,还上赶着伺候她,韩家的颜面都给你丢光了!” 韩纵说:“她不舒服,我不放心。” “我看她脸色红润,明明好的很,怎么你上去看一遭她就成了病弱的林黛玉?你少给我废话,快点跟我们回去!” 陈母走了过来,韩纵一脸诚恳,“伯母,我觉得她状态不太好,想留下来看着她,您觉得行吗?” 他一片赤诚,陈母倒是有点欣慰,不过还是笑了笑,婉拒:“不用,有人照顾她,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韩母连忙插话,“就是!你一个男的,哪有人家保姆专业。” “不一样,”他竟然异常坚持,“我是未婚夫,她心里肯定会暖很多。” 陈父听完后笑着摇头,对佣人吩咐,把楼上的客房收拾出来,备着给韩少爷用。 韩父也说:“他要待那就让他待呗,老陈家房间那么多,难道容不下他一个?都要成为一家人,也用不着那么拘礼节。” 韩母气炸了,“你懂什么!”迄今为止,都是自己儿子上赶着搭上陈家女儿,那陈易澜最多也就点点头,一直都是矜高淡漠的优雅态势,这完全不是什么好苗头,婚后还不更得做小伏低。 韩父给她吼得怔了一怔,然后走过来拍着她的肩,“算了算了,由他去吧。” 几个家长终于从厨房里退了出去,韩纵对张妈说:“阿姨,做鲷鱼吧,她想吃。” 张妈也不疑有它,从冰柜里拿出片好的解冻,一面又拌起淀粉。可能是因为韩纵刚刚那些话,她终于对这个贵少爷有了些好感,主动说道:“小姐的味觉很灵敏,从来只吃新鲜的,这肉要是放了一天以上,她也不肯动筷。” 韩纵深深点头,旋即想到什么似的柔和地笑了笑,毕竟他曾经做的一手烂菜,她没什么脾气地吃过。不过他心有旁骛,不一会儿又想到别处——从浴室出来时,那条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6 放在盆里的白色内裤。他当时捻起来细看,发现上面有一些滑腻的蛋清状黏液。 陈易澜站在卧室的窗户那儿,看到韩家的车子从大门开走,心里一片澄净平和,希望韩纵能回去好好想通,然后同意跟着她的步伐走。毕竟这段感情一直是他一手掌控,她觉得自己是该出动出击,不能再一味地由着他。 卧室里放着动听古典音乐,那是温应汐知道她怀孕,专门给她刻的盘,说有胎教作用。音乐掩盖了脚步声。 她目送韩纵一家彻底走远,然后准备拉上窗帘。结果刚一抬手,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就从背后侵袭了她——是韩纵。 她下意识想叫,嘴巴却被他捂住。她听到韩纵轻笑一声,然后下一刻,自己整个人都被他拦腰抱起。 她被他这动作吓一跳,在他臂弯里狠狠挺动了下,差点摔下去。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担心,韩纵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她毫无悬念地被他压在床上,果然,她有些恼怒。 他并不急切,“乖,不要动,让我抱一抱,再问几句话,不进你的小花园。” 某些令她害怕又娇羞的记忆瞬间涌上来,清雅的一张脸也开始泛红,“韩纵,你敢上我,我立刻退婚。” “好好好,我要是再不听你的话,你就退婚。” 他并没有动手撕扯她的裙子,好像这回是认真的。 她还是焦急道:“那你放开我……” 他安抚似的又在她脸上啄一口,“回答我几个问题。”他神情里当然不乏情/欲,但这的确不是最主要的。 她惊魂甫定,嗫喏道:“……什么?” 他从口袋里勾出那条白色的小布条,她一看正是自己刚换下来的内裤,脸上顿时烧了起来,“你——” 堂堂韩家大少爷,上回“偷”她衣服、胸罩,这回又顺手“捡”内裤,她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 “你想要。”他就这样下定论。 “雌激素多,导致分泌物增多,不是很正常吗?想不想要,我自己不清楚?不想。” “我以为前面那几次你也很享受,毕竟你每次都叫得厉害……”他把手往下一伸,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裙角。 她用双手压制,“那是哭……韩纵。”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宝贝儿我问你,”他专门顿了顿,“成为我妻子之后,你说我是会做得更狠,还是比之前轻呢?” 陈易澜心里直发毛,“我要退婚……” “来不及了宝贝儿,”他一面温柔笑着,一边残酷勒令道:“那种强度并不算什么,你最好尽快习惯,从今晚开始隔三天来一回,受不了也受着,这是为你好。” 她讨厌他这样霸道和理所当然,用力推开他的手,“你再这样,我叫了。” 韩纵稳如泰山,“你试试。” 陈易澜张开嘴,刚发出一个音节,“救……”韩纵就把自己两根手指塞了进去。 “唔唔——”她被迫含着他手指,顿时什么音节都发不出,只能咿咿呀呀。 韩纵很色/情地用指头搅动她舌根,透明的唾液从她唇边疯狂地溢出。 她悲愤交加,用力地一口咬下去。 咬的很重,她自己都尝到了血味。 韩纵还是那样看着她,眉头都没动一下,似乎早已习惯。 待陈易澜松开他,那血就一滴滴落在床单上,像是初/夜里星星点点的红。 他把自己的领带卸了,利落地绑住她双手,当然,绑的很松,只起禁锢作用不会伤到她。然后,他一直退到她脚边,弯腰俯身,双手牢牢撑在她身侧,既温柔又粗鲁地逼近那座秘密花园。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她这样,但那时是为了给后续的征伐润色,像此番如此细致周到的,的确是头一回。同样也意味着十分出格。 鼓鼓的小山丘被他一嘴含住,落到温热的口腔那一刹,她根本克制不住自己呜咽,那股热热麻麻的电感从她底下直通天灵盖——他的舌头真的太暖。 他不慌不忙,一丝一缕地细致品尝,最甜美的就是她身上最宝贝最娇弱的那块。 她是他的猎物,他一口一口地吃掉。 她觉得好恐怖,他要这样吸干自己。 那种吸咂的声音令她心惊胆战。 这个耗不了多少时间,短短八分钟而已,她达到巅峰一次,还有数不清的小波浪,花园已经融成一滩蜜,软蓬蓬湿哒哒。 他终于坐了起来,喉咙里还吞咽了下,手指轻轻抹掉嘴角残留的汁液。 异常满足。 他低身搂住她的背,说道,“澜儿,抱着我。” 陈易澜浑身红潮遍布,双眼迷离涣散,全然被他征服了似的,乖乖抱住了他。 良久,她用沙哑的声音说:“你真的疯了。” “舒服吗?”他略微勾起嘴角,不过她看不见他这个笑容,“我每晚都给你弄,好不好?” 她沉默片刻,小声问:“你自己不难受吗?” 难受?他愣了一下,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继而用下颌磨蹭着她鬓角,“享受还来不及,怎么会难受?你每天都肯喂我吃,我也用不着这么饿。” 这形容令她咬唇,“你真是个变/态……” 韩纵解开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在自己胸口,“因为我爱你,我的感情、深情、色/情……都是属于你的。” 她被他抵着额头,那种余韵还残留着,声音酥酥麻麻:“你自己看着掂量。我怕你某一天突然控制不住,把我往死里做。” “不会,”他向她发誓,“改天我送你一把匕首,要是我发狂,你就拿它阉我。” 她先是一愣,然后勉强忍住笑意,“我可下不去那个手。” “那就化学阉割,你把药下在我碗里。记得把剂量加到最大,一次性搞彻底,我不想半身不遂。” 陈易澜把他推开,翻了个身。 韩纵惊讶地“诶”了声,又从背后搂住她,抻着脖子打量她的脸,“宝贝儿,你刚刚是不是又笑了?” 她不说话,闭着眼睛,但睫毛簌簌抖动。 韩纵玩儿似的,用那黏糊糊的指尖拨拉她睫毛,“你要心疼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帮我纾解。” 他开起了玩笑,先是摸摸她的唇,评价道,“塞不进去,”再拨一拨小鸽,惹得她直哼哼,“嗯嗯……” “这里也小,有点难度,”然后又摸到腿,她在他怀里拧动起来,幅度越来越大,“啊……韩纵你坏,你别想……我不会给……” “该改口了宝贝儿,叫老公。”他捉着她的细腰,在痒痒肉那里来回揉捏。 浪潮过后的软躯在他的戏弄下又开始紧绷,她拼命推开他的手,他又再度缠上来,这里捏捏那里揉揉,陈易澜像只活蹦乱跳的虾仔,在他怀里扑腾。 他扣住她一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7 只腕子,另一手则捉住一只小鸽,鸽子头从他虎口那儿挤出来,“几天不见,怎么感觉它长了?沉甸甸的,这么快就涨……奶?” 陈易澜羞得想钻地洞,使劲拨拉他的手,“放开……” 他偏不放,还两只一起揉了揉,陈易澜又开始惊叫,时不时娇哼轻吟。她急的扭头去撞他,他笑着,轻松避过,又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双手绕到她前面,牢牢扣在她腹部。 他动作轻柔,力道却巧妙。她挣了几下,都没能挣脱。倒更像情人间的嬉闹,卿卿我我,又增几分暧昧情愫。 他舔着她红彤彤的耳朵,“快点叫老公。” “混蛋……”她双眼迷离,低喃着。 “真不叫?”他吻到她后颈,痒的她浑身酥软,“你会后悔的。” 他又开始逼她厮缠,撩她,她竭力退避,挣脱不得,开始挥舞小粉拳。韩纵真的很坏,又霸道到骨子里,简直令她欲哭无泪。俩人搞出的动静越来越大,间或还夹杂着他的笑声,被子掉到地上去,床单皱成一团,陈易澜出了一身汗,抄起一个枕头往他脸上砸。他随手一挥,软枕飞了出去,掉在门口。他们这才注意到门口已经站了个人。 陈母没说话,就看着俩人,脸色有点威严,又有点无语。 韩纵瞬间收敛气焰,赶紧从床上下来,一骨碌将枕头捡起,厚脸皮地叫了声“伯母”。 原来不止一个,张妈也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鲷鱼烧。 韩纵庆幸自己没脱衣服,否则被撞个正着,可就真是尴尬。 他把掉在地毯上的被子抱回去,又将凌乱的床单拉整好,没想到,领带跟白内裤瞬间就从某个缝隙里掉出。还好他反应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抓住,全握到自己宽大的掌心里。 陈母看得眼皮子直跳,重重叹口气,“你们俩都是快三十的人,怎么还跟小孩一样瞎闹腾?” 上次在医院擅自把陈易澜带出去兜风,吃这吃那杂七杂八,这回又在床上跟她嬉闹,让孕妇累得气喘吁吁。韩纵估计自己在陈母心中的形象怕是再也扭不过来。 “你能不能端重一点?这样叫我怎么把女儿放心交给你?这是照顾她吗?算哪门子照顾!” “我错了,伯母。” 可除了道歉,韩纵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在那站直,乖乖听训。 “唉……”陈母不大好意思对外人骂太多,转而教训女儿,陈易澜一对上母亲的目光,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歉意,“妈,我错了。” 她面色红润,充满朝气,神情里仿佛还带着春潮,真是一副娇俏的小女儿情态。 陈母顿时也不忍心责怪她什么。 她就疑惑了,自己生的一对儿女,婚姻怎么就走了截然相反的路?儿子那边,寡寡淡淡,没什么爱意;但女儿这边,又轰轰烈烈,仿佛爱的死去活来。这俩都不好,就不能折中一下吗? 韩纵出去的时候,心里又怅然若失。他对陈易澜就是这样,怎么都要不够、爱不够。今晚她只是亲了他一下,只是用嘴唇碰了他的手指。难以置信,那种火辣辣的电感居然还残留着,只要他稍微一回想,酥麻的电流就从手指一直传到胸腔,轻易地让他心脏又泛起丝丝缕缕的滚烫。 这就是他没法少爱她一分的理由。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他的欲潮惊涛骇浪,然而这凶猛的巨浪对她来说无疑是负担。 作者有话要说:  剁完手记得去popo欣赏男主的口技~ 12之前吧~ ☆、一排深红色的牙印 75 韩纵翻着面前的卷宗,以往他都是按轻重缓急排序, 然后挨个处理, 但这回他没有, 只是从里面随便抽了几个, 然后其他的全都推掉。说真的,他还真不习惯这种摸鱼鬼混的风格, 果然一会儿后, 他还是把那几叠都仔细过一遍。最后, 他拿出其中三份。 刚打开电脑开始制作进度表,秘书就敲门进来,通知说上回的涉案证人已经带到, 您要过去问话吗?韩纵说不了,你往上一级通知,让他们叫领导去吧。 秘书笑了笑, 明白他的顾虑, “韩检,一开始就已经请示领导, 但领导说没空, 让你去。” 韩纵想了想, 起身。他把挑出来的三份卷宗递到秘书手里, “复印五份, 发下去,我会把名单发到你手机上。待会儿把裴衡找过来。” “好的。” “刑事律师来了吗?” “大概半小时后到,我会安排在会议室等您。” 看来上面的意思是想他把案子办到底, 如此这般,他也不推脱了。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接到任何行政处罚或降级的通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赢了。父亲那边亦是。该抓的似乎都抓了,但他也没有一个个仔细核对。 他无声地舒了口气,好像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忧终于可以慢慢消除。那就来一个完美的收尾吧。 “从现在开始,你要对亲人、朋友、同事、警察以及其他任何人都保持沉默,任何事情、所有信息,你只用跟我说。” 那女医生先是一愣,而后点点头。 韩纵在她对面坐下来,没有任何客套,直接进入状态。 “我已经跟法医谈过,他们在死去的公安局长身上检出了过量的药剂,而这些都是你开的——他参与性贿赂,这回被查处肯定要坐牢,但不至于死。姜医生,这就是你的疑点,你只是他的心理医生,为什么开出心脑血管的药?” “我、我可以解释给你听的……韩检。” “你是得好好解释,”他终于把视线从自个的记录本移到了面前这人身上,天知道他有多不乐意跟女的打交道,“他妻子已经起诉你,给她丈夫开药,还开了足以致命的剂量。一旦有了个这个证据点,这就不是普通的案后纠纷,而是刑事谋杀。” 女医生当即面色发白,“可是我没有啊……韩检,我是给局长开了药,他有心绞痛的问题,他自己找我要的,我从没想过他会因此而死!他是不是知道要被你们查,所以故意寻死?” “作为他的心理医生,你不是最了解他状态吗?可你给他出具的最近三期心理测评,我可没看出来他有自杀倾向。” “其实是有的,只是……只是我帮他隐藏了,他说这种心理报告对他仕途不利。” 韩纵镇定极了,平静得像是根本没有在听,无情无绪地简短道:“我可以相信你。” 他面相极为好看,细看五官甚至会觉得精雕细琢,但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因为此刻的气场,他就是给人一种冷肃到生畏的感觉,加之这么寡淡的回话,让他看起来真是没有半点同情和怜悯。 女医生感觉他并没有体会到自己艰难的处境,再一次强调,“韩检,你真的要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8 相信我,他妻子跟我有仇,她就是要害我。因为我给局长当心理医生的过程中,发现他妻子有轻度躁郁症,他们一点都不亲密,夫妻生活真的很惨,所以他才会去……”她好像心疼他似的,性贿赂这三个字,愣是说不出口。 韩纵对这种毫无营养的倾诉并不感兴趣,冷淡打断,“丈夫过早死亡而造成的收入损失,这笔钱是保险公司赔,一百万,对他妻子来说并不多。” 女医生顿时有点心慌,“所以您的意思是,她不是冲着钱来的?” “对,她想指控你谋杀他丈夫,她要把你送到牢里,等你出来,不管走哪,你档案都带着谋杀案的戳,你这个人也就毁了。” 女医生登时感到一股寒意,深吸一口气。略带惶恐地看着韩检,而韩检也在看着她,不慌不乱。这个铁血检察官不管在说什么都让感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那种毫无温度但的确沉稳可靠的目光,让她略微放下心来,她安慰自己,只要有这个人在,就不存在查不清真相。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韩检,我现在全听你的,你想问我什么?” “我们从第一个问题谈起,你跟这个局长到底什么关系,只是医患?” 她哽了哽,“有性关系。” 她生怕韩纵投来异样或嫌弃的目光,但对方并没有看她,只是兀自在本子上记录着。 “维持了多久?” “……两年半。” 接下来的一小时,俩人在一问一答中度过。 韩纵很有技巧地问出大部分想要知道的信息,医生不知不觉把话都讲了,快要结束时她产生了一种“原来这就是检察官”的古怪感觉。 她发现,对方身上有一种奇诡的气场,虽然冷冷的,可就是让人特别信赖,初见时寥寥几句谈话觉得他很肃穆,但后来就会慢慢发现,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冰山,不过那种疏离感的确是真切的。最后十分钟,韩检终于愿意显出几分烟火气,主动跟医生聊了些别的,把话题往轻松的方向引,不过他这么做也是有目的,是为了方便提出一个要求。 “姜女士,你是业内颇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尤其公职人员的心理报告,百分之六十要从你手上过,我想让你帮我出具一份报告。” 女医生一听就懂,“韩检想要什么效果?” “因为这次的案件,把自己牵连进去,我成了受害者,他们要检查我是否有应激性心理创伤,我觉得我是没有的,但就怕万一。所以……”他恰到好处地留白,医生懂的。 她笑了笑,“好。那韩检可一定要帮我洗脱这次的谋杀罪名。” 韩纵只是平淡无惊地抿了下唇角,接着又道,“还有一个检查员也要出具这种报告,那就麻烦你一定要查出应激性。” “咦?”姜医生有点好奇,“这个小检查员得罪了您?” 韩纵沉吟一会儿,半真半假地说:“算是。” “好,我会留心,这人叫什么名字?” “陈易澜,”他说,“是个女的。” 姜医生想起什么似的,惊讶问道:“我记得您的未婚妻也姓陈,不会正是……” 韩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姜医生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静默片刻后,她还是难以置信地问:“被查出心理疾病,肯定要离职吧?韩检,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因为她不适合,而且怀孕了。” 这种极度的冷静已经接近漠然,医生忍不住问道:“可以让她辞职或请假啊,这报告一旦交出去,她基本跟检察无缘了。” 韩纵只是淡淡地嗯了声,“当然,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 这是最好的机会,其他不管什么手段,可能都会令她或多或少地生气。 医生留意到韩检右手食指有一道血痕,很新鲜似乎刚结痂不久,应该昨天才弄上去的,刚刚他奋笔疾书时,伤口又破了,血渍透出创可贴。她正想提醒几句,但这时韩检接到一通电话,他一手拿着记录本,一手接电话,然后就这么走开。 因为要屈肘的缘故,他被白衬衣裹得密不透风的手腕就露出来一点,医生看到那上面竟然有一排牙印,而且是深红色,看来被咬了不止一次。 她一瞬间震惊到失神,不过转念又想,谁还没个秘密不成?连自己这种好口碑的女医生都跟已婚官员有地下情,看起来高不可侵的韩检有受虐倾向似乎也无可厚非。 庭审结束,后天出结果。陈易澜从法庭出来,夏瑶即刻追上她,“陈律,陈律。” 陈易澜停下脚步,转过身。 夏瑶走过来说:“你能不能帮我劝劝韩纵,让他把关晟放了?” 陈易澜没有说话。脸色冷冷的自然不答应,那晚的罪魁祸首是关晟,她凭什么要放过。 夏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焦急地塞到她手里,“陈律师,你看看吧,这是安琪的诊断报告,她得了骨癌,还有不到两年时间,没有关晟养活她,她哪能过得了两年?陈律师,我知道你心肠好,你能不能怜悯一下?两年后再抓都可以。” 陈易澜接过那份报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伪造的?” 夏瑶震惊地看着她,但她很平静。 “陈律师,你变了,”夏瑶盯着她,讽刺道,“你现在心冷的……跟韩纵越来越像。” 陈易澜一点都不傻,也不会情绪用事,“一码归一码,关晟犯了法,就该接受应有的惩罚,照你这么说,有家庭要养活的罪犯都不该抓?至于安琪,会有相关机构来帮助。” “相关机构?扶贫会还是红十字会?”夏瑶简直要笑了,“陈易澜,我先前还挺欣赏你的,但现在……你真的跟那些狗屁官员一样。” “陈律师,安琪帮了你,没有她的证词,你们无法这么快结案,现在该你帮她了。” 陈易澜不想跟她争执,转身走了。 夏瑶在她身后说了一句,“你到底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抓人……” 陈易澜开车回去,到了之后坐上面久久不愿下来。她脑海里浮现了两张脸,周思明、安琪。毋庸置疑,他们是无辜的,但她却没有一点办法。法律是铁,只能用来判断对错,无法用来衡量人心,遵纪守法的,未必就是个好人;光凭借那些法律法规,没法轻易框定每一个案件,这中间的人情、伦理空隙,由司法人员去琢磨、去判定。 从那次之后她就一直没见过安琪,甚至有点刻意避开,怕影响自己。但现在她觉得,没必要也不能再逃避。 她刚准备发车去医院,结果一抬头窗户上一张脸,她吓了一跳。 韩纵看她那反应,知道自己又不小心吓到她,于是抬手敲了敲窗。 打开车门坐进去,他随口问道:“刚刚想什么那么专心,我对你比划了好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19 几次都没注意到。” 她正想问你过来干嘛,一转眼看到他手里的饭盒。 韩纵笑着:“你不是不让张妈送餐吗,我只好亲自给你送,顺便监督你吃掉。” ☆、晋江独家发表 76 韩纵把饭盒打开,“我专门让大厨做的, 三荤一素再加一汤。” 陈易澜说:“我自己在员工食堂也可以吃。” “食堂没有油水, 你那小鸟胃又装不了太多, 吃久了营养绝对跟不上。” 陈易澜看他这么吹毛求疵, “食堂的种类、分量都很足。” “再足也没有用,你吃的又不多, 必须得精点。我买的是补品, 有食疗作用。” 他把筷子递过去, “来,你尝尝。” 她接是接过了,但一看那菜, 的确没什么胃口。 “你放这儿吧,我自己吃。” 韩纵说不,“我要监督你全部吃完。” 他夹起一块肉, 递到她唇边。害喜的孕妇嗅觉过于敏感, 浓郁的油酱味在她那儿更是翻了好几倍,顿时就被熏的受不了。不过她还是忍着, 没有表现出来。 韩纵也没看出来, “张嘴啊宝贝。” 她哽了哽, 先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 有点甜, 好像也不是很腻。迟疑片刻,她大着胆子咬了一口。里面的汁水四溅,十分幼滑的口感, 令她联想到内腔器官……顿时想吐。 她只咬一口就受不了,拽出塑料袋吐起来。韩纵眉心一跳,赶紧将筷子缩回来,伸手轻抚她的背。 吐完后她蹙着眉问:“这是什么东西?” “鲍鱼,”韩纵顿了顿,“红烧珍珠鲍。” 她眉心的褶皱加深,“拿走,我不吃。” 韩纵说:“这东西比较补……” 他跟个土大款似的,订的菜都是这种,海参,花胶,甚至还有鱼翅,连素菜都是虾油调的,生怕没有大补。四个菜都让陈易澜皱眉,韩纵无奈之下只好上汤,燕窝。 “你自己吃吧。”陈易澜蔫蔫地说。 “这都是专门给你们女人调理的。” 陈易澜把车钥匙拔下来,“我要上去休息,你赶紧走吧,我要锁车。” 韩纵说不行,“你午饭都还没吃。” “我自己去食堂。” “食堂标准不够,你又吃的少,怎么够喂两个人。” 自从参加工作,她一直就是从简,好好的也没有营养不良,怎么怀孕了就开始矫情,她真是不想跟韩纵继续磨叽,把包一拎,下车走人。 韩纵立刻把她拽回来,这回将人塞到后座。 “吃完再走,不然别回去工作。” 陈易澜有点不平,“韩纵你行了,现在吃饭也要来管我。” “你最近这不吃哪不吃,我急啊,”他捧着装燕窝的碗,舀一勺喂给她,“你看你脸色都白白的,身子里的水也没有以前多。” 他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扯昨晚的事。 不知是不是故意,隐形地威胁。昨晚的回忆令她心底的惊悸又上来,仿佛在警告她不要硬碰硬,敌不过的。她沉默着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然后包也不要了,打开车门就跑。 韩纵愣住了,反应过来后重重摇头。 叹气之余他捻起一只鲍鱼,嚼烂了往下一咽,他觉得味道很好啊,怎么到她那儿就跟吃中药似的,最后还一溜烟跑掉。 不过韩纵决定这回不跟她计较,等过几天她被革了职,再整天把她锁家里慢慢调养,他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呵着,当然也攥在手心里不让她逃掉。 市中心那套房子地理位置虽好,但终究小了点,不适合给他的宝贝儿住,她最适合养在金屋里,为他私藏。 下午进行心理测评,医生问的问题都一样,但俩人的回答却不一样。 韩纵没有显出任何交流、倾诉的欲望,只是在完成任务,回答都很简短,有时他甚至只点头或摇头——他始终置身事外。 陈易澜就不一样,她会慢慢进入状态,按照医生所指示的,将她当成信任对象,无压力地去倾诉。整个问答环节,大多数人都会耗半小时左右,女性要久一点,平均四十分钟,陈易澜四十五,医生对她很满意,觉得她心态良好。 韩纵就……令医生不知该说什么好。讲他好,似乎不行;但说他坏也不行,因为他根本什么都没表现。 第二个环节俩人差异就更大。在幽暗的房间里放幻灯片给他们看,受害者的图片、色/情证据的图片,其中就包括去会所扫荡那次,有人跳楼自杀的情景。总之都很触目惊心,这些照片一张张翻过,然后红外摄像头精准地捕捉并收集他们的细微反应。 健康人的身体有自我修复功能,心理上也一样。外界发生的事件会给情绪造成剧烈波动,但正常人都会慢慢修复,最后直至平静。心理素质好的可能需要一两周,普通的一个月。而检察官必须属于素质好的范畴。一旦被鉴定不是,那就被认定是心理创伤。 最后一张照片竟然是他们自己的,也就是在幽暗的仓库里,在那张脏兮兮的床上,交缠在一起的她跟他。 陈易澜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下,心率也猛地上升,放在感应器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攥紧。这是典型的恐惧和心悸的情绪。 但五分钟后,她心跳就恢复了。 这种完全在正常范畴里,普通人可能会当场反应得比较激烈,流泪吼叫之类的,事后也无法平静地这么快。 陈易澜的确没问题,真正不正常的是韩纵。 首先,那个房间十分破旧幽暗,为了更真实地重现场景,很多人刚进去都会感到害怕和不安,下意识地裹紧衣服或做出其他防御的动作,但韩纵却相反,他居然松了松领带。 从心理行为学上讲,这是一种攻击性的态势。 第二,幻灯片放了整整五分钟,一百多张,有血腥的有悲惨的还有各种他们熟悉的面孔,全都跟这次的案件有关。可韩纵的神色从头到尾都没变,为了排除他下意识控制自己的动作跟表情,摄像头还会实时捕捉心率和瞳孔变化,韩纵真的——丝毫没有波动。哪怕最后一张是他自己的照片,他也只是眨了下眼睛。 他并不是恢复力差,心理素质不强,正相反,太强了,强到不正常。这事过去还不到一个月,他就置身之外,仿佛受害的并不是自己。他甚至还能冷静地去剖析那些画面和视频,正如他当初对发到自己邮箱里的线索抽丝剥茧一样。这种人真的天生为此而生。 但如果那些幻灯片都换成陈易澜的裸/照,他反应可能又比常人激烈得多。 所以,说他铁血或许也不精准,还是有感情的,甚至比普通人都要浓烈,但这些七情六欲他都只给一个人。可想而知,陈易澜会被他逼得多紧。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0 继提亲之后,那天晚上,他又穿的西装革履,不是工作那种而是像新郎一样,然后三辆车开去陈宅,正式下聘迎接他的小娇妻。 陈易澜刚从楼上下来,穿着一套淡粉色的唐装,中袖收腰,但底下的裙子很长,一直遮到脚踝。她微微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台阶,灯光映着她的侧脸,纤长的睫毛投出一小片扇形暗影。她就这样走下来,像盛装而来的新娘子。 可能是怀了孕,抑或是韩纵现在春心荡漾,只觉得她比以前多了那种难以言喻的勾人。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还差一节台阶时,他就伸手拥住她,轻轻一旋转,将她直接抱了下来。然后顺势抬起她下巴俯身印一个吻。 陈易澜给他弄得怪不好意思,毕竟周围那么多人看着。 韩母为了避免自己儿子露出更多痴态,赶紧上去把陈易澜拉到自己这儿。 “易澜,房子都已经买好了,一起过去看看吧,肯定能让你满意。” 陈母说:“刚买的房子不能马上住进去吧?”说白了还是不想女儿这么快离开自己。 “这房子去年就交了,那时候儿子刚回来,也是为了给他结婚用,全套精装修,崭新的,完全没住进去过。” 那时候他一回来就说要娶她,情势所迫一直拖到现在。 韩纵给陈易澜父母拜茶时,还专门说道,“伯父,你交代的事,我完成了,她过几天就会去司法部。” 陈父略作回想,反应过来,不过他正准备问几句,是用什么方式让易澜妥协,但陈母抢白道:“她、她同意了?” “伯母,以后她不会再有任何危险。”韩纵郑重起誓,“我会用生命爱她一辈子。” 陈母连连点头,“好好好,只要不留检察院跑一线,便是再好不过。” 陈易澜则在韩父韩母那里交谈,两方隔得有点远,她也听不到韩纵在说什么。 四个家长去看婚房,在江滨别墅区,虽没有宅邸那么大,但独立小洋房在市中心已经十分难得,并不是有钱就能买,里面清一色的高官。 韩纵则带陈易澜去挑选婚纱,那家店是全市最顶尖的,普通人都要提前一两个月预约,不过他这种权贵子弟是不用的,提前几天说就行,于是就排到今晚。 ☆、晋江独家发表 77 韩纵不懂时尚,但也知道什么最适合自己的新娘子。他一眼就看中摆在最左边展台的一字肩, 立刻让店员拿来试。 婚纱很难穿很费时, 他也不嫌难等, 心里一片温柔, 嘴角始终带着笑,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装着钻戒毋庸置疑。他总共买了三款, 上回送给她的, 是比较素的一款, 给她平常戴,今晚这个是婚礼专用交换的宝石钻戒,大红色。还有一款准备蜜月再送给她, 毕竟现在还没有制作好。 他转过身,盯着更衣室的门,过了五分钟终于开了。但新娘子却没见出来, 又过了半分钟, 陈易澜略显娇羞地,缓缓挪了两步。 韩纵看到她的那刻, 整个人都震在当场。 一字露整肩, 将她轻薄的几乎有种柔弱感的双肩完美地凸显了出来。上身露得比较多, 从肩膀开始, 一直到双球的上半部分, 如果她再瘦些,可能会看到那一段的胸肋。但她没有,所以更加完美。 她胸部不算大, 如果这件婚纱是全罩杯设计,未必能出来沟壑,但它偏偏不是,是一条精致的蕾丝缎带从两排扣眼里来回穿过,从而牢牢束住,那条细细的沟壑虽不那么深,但却有种青涩的迷人。只要像解开礼物那样,将那根洁白的缎带松开,两颗雪白玲珑的羊脂球就会从那白纱里一点点显露出来。 不说在所有人眼里,至少在韩纵看来,她真的就是如梦如幻的小仙女。 跟大多数婚纱裙一样,那件也有着宫廷式的硕大裙撑,直径一米六,个子没有一米七怕是都撑不起来,而且雪纺纱尾也很长,拖在地上得有一米五,真真长尾凝冰,落地生华。裙摆上的蕾丝褶特意绣成玫瑰花的图案,从整体精致到细节,尊贵得如同皇家艺术品。然而这件绝美的艺术品也不过是点缀她的。 眼前的陈易澜美得光芒夺目,令韩纵目眩神迷,他觉得自己要娶的,大概正是传说中的王室公主。 他欣喜若狂,大步走过去,陈易澜也提着裙子下来,裙摆真的太大,随着新娘子的脚步曼舞,蓬蓬地荡起一阵雪浪。 她穿着高跟鞋,看不见脚下台阶,韩纵又那样极富气势地走来,没由来地令她有点急,身型一个不稳,差点踏空台阶。好在韩纵及时伸手,一把扶住了她的腰。 正常情况下,都是去扶对方胳膊,但那纤细的被牢牢裹住的柳叶腰实在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双手一下就握了上去。 服务员笑着把新娘子引到前面,站在全身镜前的那一刻,陈易澜自己都吃了一惊。韩纵看她这种反应,就知道这件婚纱没有挑错。 他从背后抱住她,轻轻磨蹭她脸颊,“你真美。” 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但这回韩纵的语气似乎还带着感叹,令她脸红了一下。 “新房有很大的衣帽间,衣服可以放无数件,你每天都穿不同的给我看,好不好?” 他双手绕到她胸前,扣在她腹部,然后跟她一起看向镜子。 “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子。” 陈易澜说:“穿婚纱的女人都很美。” 韩纵看着她那微微泛红的娇俏小脸蛋,想吻她的悸动一阵一阵的,让他从身体深处泛起了一股战栗。 服务员看小俩口这架势,就知道这笔生意要成。 “韩先生,陈小姐,这一套你们要吗?” 韩纵说当然要,“给她量尺寸,订做全新的。” “呃……不好意思,这一套我们是出租的,一天三万八,两天可以少点,七万。” 韩纵却说:“不,要全新的,买下来。” 服务员顿时有点为难,“这套做起来蛮耗时,至少都要两个月。” 陈易澜轻轻扯了扯韩纵的领带,“别买了,一辈子也就穿一次,不要太浪费。” 韩纵嗲得不行,“想要你每个结婚纪念日都穿给我看。” 一旁的店员听着都起鸡皮疙瘩。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办婚礼,肯定不能等那么久。 韩纵扭头对店长说:“我可以多出钱,让你们加急做。” “真的不行韩先生,毕竟除了您的订单,我们还有别的顾客,他们也着急用礼服,不可能所有的人力都调给你,真的最快都要两个月。” “我给你双倍的钱。” 陈易澜说,“韩纵,真的没必要,”她捏了捏厚实的裙摆,“穿这个我可能会摔倒。” “可是真的很美。” 她提醒他,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1 “我怀着孩子,还是想宽松一点。” 韩纵说:“十二月三号那天,肚子也不会很明显吧?” 她主动推开韩纵的手,跟服务员指了指右边那件包臀连衣款,“我试试那个,如果合适就它了。”然后扭头跟韩纵讲,“一切从简吧。” 最后他们订了三套,中式、西式和敬酒服。驱车回去时,陈易澜说,我还有衣服在家没拿。韩纵当然不会把到嘴的美味放走,“周末我再陪你一起去拿,今晚就在新家睡。”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应该是默认,然后慢慢倾斜自己的身体,靠在车窗上。 韩纵伸出双臂,把她抱到自己怀里,她也没反抗,温顺地趴在他胸口。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宝贝儿,你怎么这么文静?以后要是生个男孩,也跟你这样沉默,那可不好。” 陈易澜也不搭话,就是安静地靠着。 韩纵轻轻把玩着她手指,感觉胸腔里一片熨帖。 新房在滨江权贵区,离陈宅、韩宅倒是不远,车程大概二十来分钟。但终究是个崭新的、陌生的地方,她仍然需要适应。 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她感情不够深的缘故,总觉得没那么高兴,至少兴奋是谈不上的,她始终一派平和。韩纵本来很开心,几乎能手舞足蹈的那种,但受她影响,也变得比较温和,至少不会跟个毛头小子那样情绪都摆在脸和肢体上。 陈易澜在车上就感觉到,韩纵有话要对自己说,只是碍于司机在场。 下了车,进了屋,她先是环顾一圈,然后在沙发上坐下。韩纵笑了笑,还是拉她起来,“我带你把整个房子都转一遍。” 他牵着她的手,一处一处地看,“你不是喜欢摆花弄草吗?正好阳台很大,是个小花园。晾衣服的地方,是另一个,从卧室出去那个小阳台。” 主卧是典型的带衣帽间带独卫的大套间,南北完全通透。 “陈易澜,我爱你,想跟你好好过一辈子,”韩纵看着她,大大方方讲出来,眉眼间全是稳重、温和,“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陈易澜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很长时间的静默。 俩人不自觉地都停下,他站在她身边,慢慢地,单膝跪下。 陈易澜连忙说:“韩纵……你……”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抬头,黑亮的眸子直视她,沉沉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陈易澜有点愕然地缩回手,“你、你这是?” 韩纵镇定自若,依旧维持这个姿势,并且再次重复,“对不起。” 陈易澜想了想,估摸是之前那些事,“先起来吧,这样不太好……” 他从口袋里拿出丝绒盒,郑重问道:“陈易澜,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她沉默了。最后,没有接过那个盒子,而是转身离开卧室。 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但韩纵神情没怎么变,只是慢慢站起来,平静地走回客厅,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易澜,我在向你道歉。” “嗯,为了哪些事?” “很多,”他双肘撑在腿上,修长的十指交叉,仿佛是一副长谈的架势,“从去年我回来,一直到现在。把你带到宾馆,吓得你躲起来;强行要了你,害你避开我;比如上次,上上次……甚至还包括这回怀孕,我发誓,真的不是故意折腾你,也不是处心积虑……我……”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收住话头,客厅里静默蔓延,墙上的摆钟滴答滴答。 陈易澜幽微地叹口气,轻声问道:“韩纵,你现在跟我说这话,是要我一定原谅你吗?” 作为律师,她亦是很会看透人心,韩纵从过去到现在,都不会只煽情而没有目的。 一会儿后,韩纵说不,“你可以不原谅,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但对不起这三个字,我一定要对你说,因为这是我欠你的,就跟我爱你一样。”他适时抓住她的手,在自己掌心里握紧,“我觉得十八岁那年就该跟你在一起,少疼你这么多年,希望以后让我好好弥补,不要离开我。” “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得到你。” 陈易澜低下头,在心底苦笑。 她的对手是韩检,一个太善于掌控人心的男人,以前就擅长撩拨,现在好像更厉害,竟把调/情不动声色地融到道歉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让她一边原谅他,一边在沼泽里陷得更深。 陈易澜说:“我想休息。” 韩纵也没逼她继续,而是爽快应了,“衣帽间里也有睡衣。” 她一个人过去,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他已经请了专门的家庭医生,今天下午也在她那儿拿了常备药箱和各种孕期用品。 陈易澜洗完就去卧室睡觉。半小时后,韩纵端着小杯牛奶,坐到床边把人扶起来,喂陈易澜吃药。 “这是什么?”她小声问。 “给你补充营养的,放心吃吧。” 他下意识地又抚了抚她额头,没有任何异常。 确认她安然无恙,他也没有起身去洗澡,而是慢慢地,跪在了地毯上,双肘放在床上。 他就这样凝视她,一直到她呼吸变得悠长均匀。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握起她细白的五指,轻轻贴在自己唇上。 从她的指根,吻到细腻的指尖,舌尖插/进指缝里,一点点地舔上来。 那种黏腻的触感,令快睡着的她颤了一下,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他看着她,徐徐笑了。她轻轻眨着惺忪的睡眼,借着明亮的月色回望他。 “韩纵……” 她嘴唇轻轻动了动,溢出很细微的呼唤。 可这声柔唤却让韩纵心头一热,身体先于大脑,他就这么俯身吻上去。 不是安抚,是情、欲。 她半睡半醒,叫韩纵名字只是条件反射而已,但对他来说却是个极大的惊喜。她低低地“嗯”了声,双臂不自觉地绕上他的背。 他心头热腾腾的,格外温柔地吻着,一寸寸地感受她的柔软。 半分钟不到,俩人之间这种绵绵的温存,便因这几天积压的渴望而熊熊燃烧,很快就变成迫切的狂热——主要是韩纵。 他感觉自己身体像瞬间着了火,侵袭般的热潮骤然爆发。 他忍不住,伸手开始抚摸她,重重地。 那一刻,好像什么幻境粉碎。陈易澜浑身激灵,算是醒了个彻底。 她赶紧把他推开,被迫中断的他低喘着,灼灼地凝视她。 “韩纵……你、你可以亲我,甚至可以摸我,但不能强/暴我。”她哽了哽,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你答应过的。” 这话咋一听似乎很正常,但韩纵仔细辨认,觉得这里头还是藏着疏离。 他不喜欢那两个字眼,强/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2 暴。 他因此停下了。 心脏也抽痛一下——但有一种戾气登时也涌了上来。 他放弃任何念头,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抚摸。外人看到这副画面,大概都会觉得十分温馨温情,但韩纵自己知道,是在用她绵软的娇躯平复自己的心火和戾气。 一会儿,他用低沉柔和的声音说道:“好,你今晚好好休息。” 然后,又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陈易澜似乎说了声“晚安”又似乎没有,背过身,沉沉睡去。 韩纵离开卧室,来到客厅阳台,外面夜色一片静谧,凉风一阵一阵抚过他。 真的很爱很爱她,所以会竭力克制自己本性里的粗暴和残忍,总想变得相对柔软些。 此刻,最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卧室里睡着,柔美得像个婴孩,他一点都不想去破坏。于是激烈的心绪压抑着压抑着,终究会慢慢平和下来。但其实理智告诉他,还有隐患以及隔阂没有完全根除——像有什么蛰伏着蠢蠢欲动。 但此刻,他就是淡淡地愉悦着,也不担心什么会暴露,仿佛以后能一直这样。 ☆、晋江独家发表 78 陈易澜一早就接到自己心理检查没通过的消息,她不信。但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 委员会那边甚至打电话来通知, 勒令她三天内离职接受正规心理治疗。 她问道:“书记, 我能不能再去检查一次?”问答环节没有问题, 医生亲口说她表现很好,那就只能是第二个测评环节出了事。难道自己太一惊一乍, 没让他们满意? 领导说不行的, “这种测试都是一次性, 如果能做第二次,那结果不就失真了?” “易澜我当时就说,专门打个电话, 疏通一下关系,但你说不用,结果你看现在。” “书记, 我真觉得自己没问题, 也没必要弄虚作假。” “你是没问题,但如果别人有问题呢?” “可是……这也不关我的事啊。” “你太单纯了易澜, ”领导叹息道, “这种测试都得有一定的淘汰率, 总得选几个最差的, 如果那些原本没过的都过了, 那剩下可操作的不就只有你们这些没疏通关系的人么?” “可参与测试的不就我跟韩检吗?” “不,不止的。从检察第三年开始,要每年接受这种心理测试, 只是这回加了你们俩。” “那韩检应该比我有利?毕竟,他做了不止一次。” 领导点点头,苦笑一下,“可能你表现比他差,所以……”恰到好处的留白,让陈易澜觉得更真实。 她没有再多问什么,道了声谢便出去。她拿着那份报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大概从今天起,她真的与此无缘,只能等下一个三年再重新来过。 她不知道医生骗了自己,不知道领导骗了自己,更不懂自己被这个制度耍了。而如此这般,不过是韩纵的一个小游戏罢了。 今天上午她还是打起精神好好上班,毕竟六点过后,可能是永别。 姜医生虽然得到韩纵的点头,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是找了知名律师为自己上庭辩护。夏瑶。 准确来说,是夏瑶找了她,主动提供帮助。她的对手依旧是陈易澜,输过总想赢回来。 还有五分钟上庭,憔悴的局长夫人跟陈易澜待在休息室。 “陈律师,我知道我丈夫劣迹斑斑,被查出受贿,还玩弄年轻女孩子,”她用手抹去眼泪,“我对他很失望,他是该去坐牢,什么刑罚我都接受。但他到底还是个人啊,总不该死吧?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做过很多业绩的,后来……后来……”一说到这她声音就有点颤抖,“难道因为他有罪,他做错过事,所以活该死了也没人管吗?陈律师,这世上还有好多比他罪大恶极的人啊……” 陈易澜平静地安慰她,“我会帮你找出真相。” 她握住陈律师的手,眼泪啪嗒掉落,“您是唯一一个肯帮我的,不管成没成,您都是我恩人。” 开庭,先站上去的是被告姜医生,夏瑶这回是帮助她的辩方律师,“众所周知,人被疼痛折磨时,自然会寻求外界帮助,有时候甚至不节制地越要越多,所以,吗/啡等多数镇痛药物都是处方药,用量需由医生来定夺。而我的当事人,是一个合格的资深心理医生,从没有开具这类临床药物。是局长亲口说的,他有心脏病,最近压力大又高发心绞痛,请求我当事人开药。而我的当事人开得就是这个,”夏瑶把药品高高举起来,“非处方药,各大药店都能轻易买到。” “所以,我的当事人,没有任何医疗过失,亦不存在过失杀人。” “姜医生,被害人向你请求几次?”夏瑶问道。 “四五次,甚至也提过让我开吗/啡,但我没有。” “被害人被疾病折磨得很痛苦吗?” 医生露出难过同情的表情,“好几次都让人不忍直视,痛得站不起来,这样眼睁睁地看人受苦,实在不是做医生的准则,所以我后来就开了治疗心绞痛的药。” 夏瑶点头,完美收官。 轮到陈易澜。 “你有建议过他去正规医院进行心脏治疗吗?” “当然有,但他不肯去,还总说自己做了亏心事,可能命不久矣。” 医生这样回答显然对自己有利,一再强调局长早有自杀倾向。 “这话他好像只对你说,却没有跟我的当事人提及,而我的当事人可是他妻子。姜医生,”她威严地看向被告双眼,“他真的对你说过?” “当然,我给他出具的心理诊断报告都有写明,难不成是我杜撰的?” “据我所知,你为了帮他隐藏不利因素,呈交给上级的公开报告,并不涉及任何自杀隐患。” 姜医生顿时有点紧张,但还是镇定道:“是,但真实的报告上……的确有写。” “真实?”陈易澜咄咄逼人,“只给你一个人留作纪录,并未公开的报告,这也叫真实?哪怕公开了,我也还不知道你后来有没有篡改。” 被告脸色一变,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两侧木栏。 夏瑶立刻举手,“法官,这算威胁当事人了吧。” 法官冲陈易澜说道:“请注意一点。” 陈易澜换个问题:“你知道那款药物的副作用吗?” 这个问题很棘手,好在夏瑶都教过她怎么应付,“我的研究领域不在这上头,而且我觉得,我不应该回答这个问题。头孢跟酒精反应会中毒,但头孢也是哪都能买到。重感冒的人吃了抗生素又大量饮酒,暴毙了难道算医生的过失吗?” “但医生没做出提醒,并且还故意怂恿,这就……” 法官强势打断:“陈检,开口前请三思。” 陈易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3 澜顿了顿,继续质询被告:“这种抗心绞痛的药物,服用后切忌激烈运动,尤其是夫妻性/事,你在明知他要跟你上床的情况下,还让他使用这种药。从法律角度,你的行为属于……” 夏瑶霍然站起,“法官,控方使用了不合规的辩驳方式。” 法官叹了口气,对陈易澜说道:“头孢跟酒精大量反应会令人中毒,这已经是公共常识,但这种心脑药物服用后激烈运动致死,这一条远远不是共识,如果受害者是因为自己缘故而出了状况,那你这就是误导公众,制造谣言。不管是律师还是检察官,都不能逼被告承认这种非常识性的东西,你这算是某种程度的逼供,陈检。” “对不起。”陈易澜说。 法官无可奈何地看着她,“幸好这只是一审,没有陪审团,否则绝对要中断。陈律师,跟底下两位检察长解释你的过失吧。” 陈易澜转了个身,面朝韩纵跟裴衡,“抱歉,我不该提这个问题,有损检察院威仪,被告姜医生没有找托辞或隐瞒实情,”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两位检察长,对不起。” 俩人都没什么表示,面上平平淡淡,但按规矩是要记进档案的,然后年检时扣掉三分。跟驾照一样,扣完一定分数,陈易澜会被吊销执照。 裴衡不知她心理测评不合格,马上要被取消检察资格,还是为她仕途着想,在庭审笔录上只随便记了些别的。 但韩纵想的却是,她刚硬不足,技巧有余,果然不适合这行,愈发不后悔那个抉择。 陈易澜不折不挠地继续:“从二十二岁到现在,你接触的病人有多少五十岁以上?百分之七十,还是更多?” 医生顺嘴一说:“大概百分之七十。” 陈易澜扬了扬手里的资料,“516个病人,其中400人超过五十岁,百分之八十。” 医生心虚地皱着眉,“这能说明什么?” “姜医生,你每年只收五十个病人,其中四十个都是这种年纪的高官。” “拜托,我是心理医生,一般上了年纪才会有心理问题,年轻人谁来啊?” 陈易澜举起手里一份报告,让所有人都看到,“2017年最新的心理疾病蓝皮书,未成年有心理问题占10%,18到25岁,4%;25到35,14%;35到55,9%;55之后,7%。25到35才是高发段。”她又翻出另一份记录,“2015年,你拒绝了100个访客,而其中大部分都是四十岁以下的。” 医生听完,脸色白了白,“陈律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你的动机。是不是有点……偏好年长的?” 姜医生被她激地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想用哪个词。 ” “哦,哪个?” “恋父情结。” 陈易澜毫无波澜,“那你承认吗?” “承认,”她脸色明显比之前糟糕,“但跟此案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陈易澜的气场又开始强烈,“我的当事人告诉我,她跟老公原本很相爱,但自从接受了你的心理治疗,他丈夫变得越来越阴郁,回来也不跟她交流。” 姜医生很不屑,“哦,老公这么爱她的话,为什么还出去玩别的女人?这未免太没有说服力。”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找年纪大的官员,你的动机到底是什么,”陈易澜缓缓拿出一个证物袋,“我在另一个嫌疑人身上,检到了你的指纹。” 这话一出,可不止姜医生“咯噔”一下,整个人如坠冰窖,连夏瑶都很诧异,照理说委托人对律师不该有所隐瞒,但姜医生从没跟她提过这个。她顿时很怕自己折在这上头。 而对另外两个检察官来说,无疑是新的重大发现。 韩纵不动声色,也不吭声,裴衡问道:“哪个嫌疑人?” 陈易澜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安琪。”这是去医院看望这个可怜女孩时,额外的发现。 “姜医生,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跟一个妓/女有联系?” 对方深吸一口气,“医疗援助。” “也就是说,你这回第一次见她,是吗?” 看出医生想点头,陈易澜好心提醒:“别撒谎,一旦被拆穿,可就惨了。” 于是医生只得停下,然后咬着嘴唇不说话。被告这样长久的沉默,几乎预示着局势已经开始扭转。陈易澜耐心地等着。 “是,我以前就认识她,认识妓/女,还有……各种年长的官员。”姜医生似乎已经认输,有气无力地说出这番话。 “看来这可能就是你的动机,”陈易澜慢条斯理,眉目间充满凛然之气,“现在,我以检察官的身份,怀疑你同样参与了这场性贿赂,你这位心理医生,甚至可能是重要媒介。姜女士,请无条件配合检察院的后续调查,一旦确认,那么这场事故将从过失杀人变成蓄意谋杀,待审。” 她一个女的,说出这番话竟极为铿锵有力,气势几乎不输法官,一时间鸦雀无声。 夏瑶突然站起,“报告法官,我的当事人现在脑子不太清楚,事情不是这样的,她是以前就见过安琪,但并不是认识,她搞错了!” 这种提示已经十分明显,可惜,姜医生像是完全放弃挣扎,并没有予以理会。 “你说话啊!”夏瑶用力抓着她的手。 陈易澜都没有再管,摞起卷宗,兀自离开。局长夫人从原告席下来,哭着将她抱住。 不过她只淡淡地弯了下嘴角,“还要待查。” 韩纵跟裴衡,不约而同地眉头都有点拧,心里估计都在感慨,这鬼案子怎么这么扯。当然,依旧一丝不苟地秉公行事。裴衡走过去,拿出手铐。 “扣四十八小时,辛苦你了姜医生。”他们先前就相互认识,这时候哪怕不带感情也会稍微绅士一点。 姜医生难过不已,朝韩纵那儿看了一眼,好像希望他能帮忙。 但韩纵的脸色很冷,连假意安慰的回视都不给,她心底彻底凉透。 短暂的独处,她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了夏瑶,包括韩纵让她篡改心理报告。 夏瑶掂了掂,这事就司法角度而言,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更遑论对韩纵造成打击。毕竟标准是人定的,真正严苛起来,谁都别想过。他只是把陈易澜刷掉而已,又不是受了贿赂而把哪个废物提上去。 但那一刻,夏瑶的确有点同情陈易澜。 她最开始是对韩纵感兴趣,结果发现这男的油盐不进,冷硬得像块冰。后来跟陈易澜几次接触,她倒是对她更有好感,因为韩纵明显具有一定攻击性——大部分男性检察官,身上都是一股凌人的气势,韩纵尤甚,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但陈易澜却不会,她的气场总是内敛的,相处起来十分舒服,哪怕赢了官司她都淡淡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4 的,并没有趾高气昂。 这样的女人,不管到哪,都会令人喜欢吧? 而且陈易澜竟然还是带着身孕上法庭……夏瑶可一点都没看出来,毕竟陈律师在庭上还是那么头脑清醒、魅力四射。 司法体系的女性真的很辛苦,说不定自己以后也会像陈易澜那样,挺个大肚子还得查卷宗、见委托人、上庭辩论。 夏瑶自认不是什么善茬,也不喜结交同性朋友,对陈易澜纯粹是出于欣赏,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很想要的某些特质。 她已经把车开到市检院,副驾放着两份文件,一份是最初的报告,上面显示陈易澜已经通过。但另一份就是改过后上交的。 她正准备下车,却发现不远处正是那俩人。 难以想象,韩检那种男人,私下里竟可以这么温柔,他凝视陈易澜的目光,他跟她讲话的模样,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光。陈易澜虽沉静依旧,但眼角眉梢的确添了几分生动,亦跟她在人前不同。 ☆、78 79 “韩纵,我心理考核没过, 这场可能是现阶段最后一次, 接下来的案子, 我大概都没法帮到你。” “不用你帮, ”韩纵笑着,不露痕迹, “这样挺好, 你安心养胎。” 陈易澜不掩失落, “我跟我爸说了,他让我去司法部,可能下个月入职。” “干脆休到孩子生下来不好吗?” “不好, ”她摇头,“正规产假第八个月开始休,这有一定道理, 人太闲会胡思乱想, 我不想变得无所事事、多愁善感。” 韩纵黑眸微垂,若有所思。陈易澜还说了句什么, 他恍然未觉。 她伸手推了推他, 他回过神, 微微笑了下, “今天午餐是比较清淡的。” 她说:“不饿……害喜。”本来很普通的一句答话, 要搁平常说她也不觉得怎样,但偏偏今天收到了医院的催诊单,要她周末跟丈夫一起过来孕检, 于是说完后有种不好意思的羞感。 “周末要去医院。”她慢慢开口。 韩纵立刻就道:“我陪你一起。”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韩纵对自己这些信息早已一手掌控,寄回来的报告说胎儿很稳定很健康,他比她还先知道。陈易澜聪明,所以懂得暂时不告诉韩纵,毕竟没有这个小炸/弹给他揣着,他肯定会跟之前那样放肆。 她确定韩纵没有察觉,又飞快敛下眸子,末了还微不可察地小松口气。 但事实上,这些动作神情都被韩纵尽收眼底。 他打量着自己的小娇妻,嘴角不住地微微上扬,“你最近好像又胖了。”言语间充满成就感。 陈易澜本来底子好,这些天又被养得情态动人,因为韩纵每晚都要她喝那种养生汤,一开始她并吃不下去,勉强吃一口也吐了,后来那味道慢慢有所改善,不再引起那么大的反胃感,她稍微喝一点,现在已经能每天一碗。韩纵在坚持上头,韧性真是十分可怕。 “吃饭吧,”他把袋子拿过来, “好几种,看看喜欢哪样。”然后将餐盒一一打开,真的是种类齐全,个个都散发香气。 她吃东西很斯文,夹一颗蒸饺放进嘴里,还会用另一只手在下巴那儿就着。样子也很专注,小口小口地嚼着,不露牙齿也不发出吧唧声响。 这些餐点都是给她一人备的,韩纵不会动一口,全程坐在她身边,美美地看她用餐,嘴角始终带着笑意,亦不会有任何不耐。 这是他费尽心机才得到的女人。 他想起,最初爱上她的时候,因为一无所有,所以甘之如饴地仰望她,在她身边默默守护。 他曾经在大雨的屋檐下站了几小时,雨水的寒意能沁到骨子里,但她一个拥抱却又能瞬间融化他,令他心满意足。 他觉得自己爱她,已经超过所有人,甚至包括她父母、她自己。他知道怎么做,对她才是最好的,所以不后悔每一个决定。当然,他亦不准备跟她坦白。 陈易澜放下筷子,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盒,左手不自觉地搭在肚子上,不知是想到什么,她忽然浅浅地笑了一下。 夏瑶在远处看着这样一幅场景,心里渐渐生出几分隐忍,她手里捏着两份报告,犹豫再三,最后坐回车里,默默离开。 这种棒打鸳鸯的事,她就不做了,算是为自己积德吧。 可这世上总归没有不透风的墙,陈易澜还是知道了,甚至以一种更难受的方式。 那天下午,她拿着辞呈和批文去找领导签字。秘书说领导在忙,让她搁在那里,签好了会通知她。陈易澜回到办公室,把所有的文件都一一梳理,还按卷宗分门别类,交给相应的同事。 不知不觉,她忙活了很久,等挽着袖子结束,下班时间都已经过了,天色也整个暗了下来。 她一琢磨,秘书怎么还没通知自己去拿签字书呢?于是自行去到领导办公室。 一小时前,临近下班,领导就已经让秘书把文件送过去,秘书回来后是这么回话的,说陈检不在办公室,里面也收拾得好干净,应该已经走了。领导满心以为是这样,在办公室打电话也就没顾忌。 “韩检啊,你交代的事,我都办成了,她不会有任何察觉。” 陈易澜正欲敲门进去,结果模糊地听到一声“韩检”,她不自觉停下脚步。 “我就是这么跟她讲的,说检察官每年都要年检,又得保证一定的淘汰率……对对对,我也劝过她要找关系,但她没找啊,这不正好给我们省事吗?” 韩纵许是调侃了什么,因为陈易澜听到领导笑了几声,“诶,就算找了关系也没用,还能说你找的这个不够硬呗,讲白了不就是推拒么,这种托辞再简单不过。” 陈易澜那么聪明,当然一听就懂,本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份案情陈述,这是正在办的一个案子,才起个头而已,但她已经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她想着,这是自己最后一份心意最后一点贡献,结果……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已经不是生气,而是失望,心冷,冷的她打颤。 “不过我看她的意思,是想三年后还重新来过,毕竟这报告顶多管三年,韩检,要不咱们趁热打铁?” “弄个疾病说她身体不行……的确,是有点不真实,那就……诶,她搞那案子不是跟妓/女密切接触么,就说她办案过程触犯了检察官的原则、条例,处罚是终身禁入。” 他们竟然用这种无伤大雅甚至是戏谑般的语调来决定她的去留和命运,陈易澜只觉得自己一颗心慢慢沉到谷底,那种寒意令她周身麻痹,说不出话,甚至连表情都是僵硬的。 不知韩纵说了什么,领导这边又谄媚地笑了起来,“韩检说得是,对女人得呵着点,那就三年后再作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5 打算吧,等那时候你们有俩孩子,她忙都忙不过来,自然也把这事忘了。” “韩检,这回我们市办能分到多大功劳?”这话刚问没多久,他又嘿嘿赔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政绩这种东西的确急不得,欲速则不达,那韩检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上头风向往哪偏?接下来会更重视哪一块?还是扫黄吗?如果还是这个,那赶明儿得下基层……” 他正说在兴头上,突然听到外面“砰”的门响。他以为秘书还在,便捂着话筒喊了声,“小罗?” 没人回应。他从自己的套间出来一看,外边并没有人,而且最外面那扇门也是关上的,应该是秘书下班忘了锁紧,刚刚又被大风吹得哐当一下。毕竟此刻,外面正狂风大作,在酝酿一场大暴雨。这提醒他时间不早,该离开这里。 他一回去,韩纵异常敏锐地问:“刚刚怎么了?” “哦没什么,秘书忘了关门。” 韩纵听完,骤然沉默。 本来说好周末去领证,去医院做孕检,再去拍婚纱照,现在看来都不用了。她在楼上收拾行李,准备回娘家。万幸,她一开始就没把全部家当都挪过来,现在拾掇起来也方便。他们住的那栋小洋房,因为户主少,所以车位不多,四十来个。韩纵在车库里轻易找到她那辆。 静静思索片刻,他摁下钥匙,打开她的车,在发动箱里动了一点小手脚。 他开门进去,发现陈易澜在卧室里悉悉索索。一切如他所料,于是也不用急着去看,不徐不疾地去到卫生间,将沾满乌黑车油的双手清洗干净。 他一边擦手一边走回去,倚在门边,朝里面喊话:“澜,你在干什么?” 里面悉索的声音顿时停了,又过一会儿,陈易澜回答:“我在整理衣服。” 韩纵垂眸,遮住眼底的阴郁,“大晚上的收什么衣服?” 陈易澜当然不想让他知道,那自己可别想走,于是她掩饰道:“外面快下雨了,我就把衣服收进来。” “钟点工没收吗?” “……她、她今天好像忘了。” 韩纵走过来,陈易澜站在衣帽间里,她脚边还放着一个小包,里面好像装着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韩纵佯装不知。 陈易澜先是打量他,他当然藏住情绪显得一片坦诚。 她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我在找身份证和护照。” “在我这保管,直接找我要不就行了。” “我……我看你还没回来……” 韩纵好脾气地笑了笑,“来,我给你。” 然后他就去书房拿了出来。 陈易澜伸手接过。 “你要这个干什么?我们周六就去领证,证件我一起带着比较好。” 陈易澜避重就轻,“这个平常也要用,还是我自己保管吧。” 她把自己拾掇好,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要出去,脸色甚至有点冷。 “去哪?”韩纵问这句话时,正好一道惊雷在天空闪现,轰隆一声,颇为吓人。 陈易澜一边换鞋一边回答,“阿汐要结婚,我去她家送个礼。” “我陪你一起。” “不,不用,这回送礼不是正式的,仅仅闺蜜见面而已。” “那你还会回来吗?”他仿佛不经意地一问。 陈易澜动作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韩纵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打量她。 怪怪的,她只想赶紧走,但穿好鞋,突然记起包没拿,刚刚太紧张一下忘了。 她正要脱鞋再折回,韩纵说“我帮你拿”然后就把包提了出来,还将她那部白色手机也扔了进去。 “早去早回,我等你。” 陈易澜狐疑地看了他几眼,但仔细想想也挑不出错。她忙不迭地走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韩纵脸上再也没有笑意。 陈易澜坐上车,深吸一口气,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以往跟母亲通话,一接上就能听到一声柔唤“澜儿”,但这次却没有。她太过心慌,也没能察觉这种小细节,一径开口说道:“妈,现在退婚还来得及吗?” 她不知道,自己手机早就被韩纵换了,这部并不是她原本那个,只是外型一模一样。而那个“妈妈”对应的手机号码也并不是陈母,而是拨到了韩纵那儿。 ——这简直是一场灾难。 母亲没有回话,可能觉得这个消息很糟糕,陈易澜主动认错:“对不起,妈,女儿给陈家丢脸了,但这回要跟你们说实话,一早我不是自愿的,是韩纵他……他强行跟我发生关系,那时候我一直瞒着,没有把这事告诉你们,因为觉得难以启齿,但我现在明白,一切都错了,甚至收不住,错误从那时候就开始,我不该选择沉默的……” 她怕韩纵追下来拦路,于是开了免提,一边讲话一边将车开出去。 “那回之后,陆陆续续地又有几次,我真的很怕,于是躲回家里。再然后……我就怀孕了,我也问过他是不是故意这样,他说不是,我竟然信了……因为我对他还有感情,”她眼眶开始发红,声音也开始哽咽,“但现在发现,他都是骗我的,妈,他甚至剥夺了我的工作,让人伪造我的检查结果,他简直是想逼我当他的奴隶……”她本来想说性/奴的,但毕竟面对的是母亲。 她就这样一边说,一边哗哗掉泪。倾诉地太投入,一口气说完都没意识到那边没给一点回应。 大雨倾盘而下,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泪水滴在她洁白的裙子上,晕开一小片。 说出来后,心头稍微松泛,于是哭得愈加厉害,似乎在宣泄一直以来的痛苦,她视线模糊地看着前方,然后抬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 “妈,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有侥幸心理的,以为自己真能改变他,以为自己是他的终结……但人的本性根本就是改不了的。”她重重抽噎了下,听起来很惨,“我现在纠正错误,弥补过失,还来得及吗?” “第一步应该要打掉孩子吧……”可是一想到这个,她就好心痛,怕自己下不了手。 她这种状态显然不适合开车,语无伦次四肢都在抖,憋在身体里的激烈情绪难以发泄,被她转移到动作上,咬牙猛踩油门,甚至一脚踩到底,但这车却没能瞬间飙上一百八,速度反而还一点点慢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一下两下三下,狠劲踩,但转速表却还在后退,一直退到30,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看到发动机的标识亮起了红灯。最后,车子竟慢慢停了下来,她重启几次都没能顺利开火。 她深深地叹气,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外面还下着暴雨,整个被困在车里。她缓了一会儿后,对着手机讲:“妈,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这车不知怎么回事,开了不到十分钟,就出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6 了故障……” 话音一落,那边亦没回,车厢里是一阵诡异的寂静。她在这寂静中生出几分不安,蓦地想到自己快要离开时,韩纵那深不可测的眼神。 她浑身一个激灵,拿起手机迫切道:“妈,你说句话,我是易澜啊,你没事吧?怎么都不给我回话?” 她焦急万分,第一反应还不是自己打错号码,而是韩纵已经威胁自己亲人,所以母亲才会一直沉默。她心里冷了个彻底,发狠地说了句:“妈,韩纵对你是威胁还是利诱?我现在就来报警!” 结果这话音刚落,她身旁突然飙来一辆车,还堪堪刹在跟她并列的位置。 她震惊地看着,看韩纵下车,顶着暴雨走过来,然后轻易就打开了自己的车门。 “你——” 她刚开口,却更惊诧地发现,韩纵手里握着的那部手机,竟传来自己的声音。 ☆、79 80 跟上次一样的暴雨,甚至连时点都很接近。不同的是, 上回, 他拼命保护她, 而这回…… 他仍旧会保护她, 毋庸置疑。 她看着他,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一样地含着泪花, 嘴里喃喃地叫他名字, 并且往后缩了下身子。 那是一个抗拒的姿态,很明显。 他温柔地伸手,“过来宝贝, 跟我回家。” 她下意识地摇头,“不,我不想, 不能在那儿待着……” 韩纵脱下自己的外套, 没有任何迟疑地强行把她拽了出来,外套裹着她, 不让她淋雨, 然后把人塞进自己车里。 车门一秒落锁, 她用力拍着窗户, “我想回家, 自己的家。” 韩纵从后视镜里盯着她,“回家跟父母坦白事实?”他的声音太过平稳,又隐隐地透着一股寒意, 像是暴风雨前一刻的死寂。 陈易澜含泪反问:“有错吗?” “没错,”他说,“但我不准。” 然后飞快地调转方向,往来时路开去。 刚刚讲出来的真相,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勇气。没想到竟还是截在韩纵这儿,最后依旧被掩得密不透风。恐怕这个秘密以后再也没有见光的机会。 他越是这样面无表情,就越令人感到可怕。他跟之前比,显然有了一点改变,那就是,他变得更加运筹帷幄,不管怎么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动容。 “韩纵,你连我手机都给换了,不让我跟其他人联系,现在还有什么事——你做不出来……”本该是控诉,跟先前那些事情累加起来,此刻激烈地控诉都不为过,但她的声音实在抖得厉害,尾音都劈了。 韩纵只是微微一皱眉,“与其撞得遍体鳞伤被迫退出,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节省大把时间精力。结果是既定的,我不想让你白白遭受那种曲折。” 陈易澜垂在身侧的双手捏得不能再紧,“人总归是要死的,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还让我早点解脱。” “你的伶牙俐齿在庭上用用也就行了,”他声音冷了几分,“不要拿过来跟我偷换概念。” “韩纵……”她视线被眼泪模糊,心里一阵阵揪着疼,“你为什么总要用这种手段让我妥协和屈服?” “因为最快,你受到的伤害也最小。” “你觉得你干的这些……就不是伤害我吗!” 可这句话好像刺激了韩纵某个点,他忽然变得有点愠怒,“我宁可自己伤害你,也不想看你在别人手里受伤。因为我爱你,陈易澜,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真的伤害你,但其他人做不到,包括这个社会,整个官场!” “如果那天我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怎么办?如果我没能追上那辆车你会发生什么!”韩纵近乎失控地吼着,从冷酷沉稳中骤然迸发的情绪都会格外激烈。像掀起一阵狂暴的波涛,陈易澜简直感觉车身都晃了晃。 如果不是因为正在开车,他绝对会一把将她抱住,很紧很紧。 “坏事一旦发生就不可逆,后续再怎么弥补都没用,如果你在其他人手里出事,我真的会疯的。陈易澜,那次你被带走,我没命地飙车,生怕在哪个路口搞错,甚至没有时间犹豫,好不容易追上你,却发现前面坐了两个男人,你知道我当时心里有多慌吗!” 慌?这个字从韩纵嘴里说出来,似乎并不真实,他也会有恐慌的时刻吗?明明一直那么强势狠手腕。 “如果那天我没能追上,你被那群人凌辱了,伤害了,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陈易澜,我受够这种感觉,我不想再有!” “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再暴露在任何可能的危险下,别跟我说你的意愿和梦想,这跟你的安全比起来,一文不值。要么当律师,要么去司法部,没有第三个选择!” 话音一落,周围陷入死寂,空调的风呼呼刮着,他身上冰凉的雨滴啪嗒掉落。 陈父陈母花了两年都没有完成的事,他只用三天,但却是以这种方式。 韩纵现在不掩饰自己的强硬,于是在最开始的这刻,就粉碎了所有磋商的可能性,陈易澜知道自己又只剩承受,深吸一口气,她双手扒在他椅背上,“韩纵,我答应你,我不说……但你让我回去,我想一个人待几天,缓缓……” 空一段时间说不定能慢慢接受,毕竟,等这阵气愤难受的情绪过去,她终究是可以恢复的,但至少需要一个喘气的空间。可韩纵根本不理这句话,只是轻轻地挑了下嘴角,那个神情让陈易澜不寒而栗。 “你要退婚,还要打掉孩子,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你?” 他说得格外缓慢,不气也不急,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森然。 陈易澜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脸上没有动容。激烈的情绪迸发过了,他重归平静。 “韩纵……”她低着眼睛声音很哑,“我不退婚,也不打孩子,现在只是想回去。” “不行,回去就是逃避,为什么不能直面我?你可以骂我,也可以像上回那样讽刺,甚至动手打我都行,但我不准你回去,不准离开我身边。” “自从上回你躲了十天半个月,觉得我现在还会把你放走?” 韩纵这种威胁现在已经吓不到她,只是骤然涌起一阵悲伤,莫名的,都不知从何而来。 “陈易澜,不要再有这样的念头。从现在开始,就算吵架闹脾气,你也只能待在我身边。”岂止是如此,他恨不得从此将她栓在身上,让她一直待在自己能看到的视线里。 她泪水簌簌掉落,片刻后,低下头。当然没显出什么怯弱,只是不再说话,腰背笔挺地绷着。 抵达后,韩纵把车门打开。冰凉的空气在接触到她背后一层薄汗时,变成了让人忍不住颤抖一下的寒意。 韩纵站在车门外,高大的阴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7 影笼罩了她。 那一刻他心里很疼,或许比陈易澜更甚。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她的手,但十指交扣的动作却仍旧十分强硬,然后把她带上去。 陈易澜寂寂的,没发出任何声音。是的,她现在已经不恐惧,只是难过和痛苦。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开始了,以爱情的名义,甜蜜的折磨。 陈易澜从来不知道,自己微微咬紧牙关,隐忍中透出几分冷艳的模样,其实很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一进屋就疯狂地吻她,在那种急切的力道之下,她被推得不停往后退,直到双腿撞上沙发的扶手,被挡住,才堪堪停下。 吻到她的那一刻,韩纵心头重重一跳,像有一束烟花在脑海绽放,旋即倏然舒缓。他先前竭力克制的某种戾气,那一刻真正地稍微减轻——果然还是要占有她才有用。 他多么希望,这具微颤的娇躯,实实在在、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 他用力勒着她的腰,她被迫仰头,承受这个吻。 唇和唇紧紧相贴,舌头激烈交/缠,她上颚被他重重一舔,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要被他吃进去的错觉。 她很快便缺氧,想要张口呼吸却被吻的更深,她完全被对方的气息占据。 发香,沐浴露,还有她身上极淡的体香,交织在一起就是韩纵心心念念的甜美气息。 嘴唇稍稍分开的间隙,他跟她面贴面,双手却利落地脱去自己湿淋淋的外套、衬衣,甚至“咔哒”一声,解开皮带。 他眉头紧蹙,神情里有种难以自拔的迷恋。 每到这种时候,他会把绅士风度抛到脑后,回归那种最原始的本性,近乎凶狠地吻她,几乎要把她的嘴唇碾出血。 “嗯……唔……”不得已,她双手攀上他后颈。俩人那样亲密而激烈,被外人看了去,都会以为是一对异常相爱的情侣。 他很快也将可口的猎物剥光,她紧紧咬着唇,还没来得及抱住自己双臂,他已经先一步抱起她,脚步沉稳往里走去,目的地是那间很大的浴室。 短短不到五分钟,里面热气氤氲,滚烫的白雾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她眸子湿漉,身子不停摇晃——全怪他。竟抬着她双腿直接把人抱起,她只能紧紧攀附他,湿漉漉的后背粘着墙,否则整个人这样悬空着,根本没有任何施力点。 暴戾的着急,和难耐的欲望,一起侵袭他大脑内的每一根神经,泼剌剌地燃起了一股名为焦躁和癫狂的热潮。 浴室里非常闷,而且面前这男人,更灼。陈易澜只觉得无法喘气,身体又被塞得那样满当当,简直快要窒息。 韩纵拨开她湿漉漉的发,吻着她的额头、脸蛋,最后嘴唇相触,“澜儿,你乖乖听话,不要逼我。” 到底是谁逼谁? “做律师就好,不要跑前线,”他自顾自地继续,“我只想你好好的,不再受任何伤害。” 她看着他,氤氲的水眸有种楚楚动人的可怜。他明明在攻击着她,在她的脆弱柔软处肆虐着,她那里火辣辣地疼,可他竟然还有脸说出这句话。 “不让我受伤……韩纵,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亲昵地低下头,跟她鼻尖相抵,过于黑亮的眸子几乎要烫伤她。 “疼爱,”他毫无廉耻地说,还往里狠顶一下,“我在疼你。” 陈易澜死死咬着唇,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还好韩纵也没太过分,把人要一次就算了,洗干净后抱她上床。陈易澜一动不动,跟个木偶似的,任由他摆弄,给她吹头发时,她已经趴在了床上,姿势很可爱,侧躺蜷着腿,像个小婴儿。 许是陈易澜太乖巧,韩纵渐渐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关灯后,他抱着她一起睡。 他轻轻耙顺她散落的发,然后搂着她的腰,微微施力,让她更贴近自己。 闻着这股温润的气息,他忍不住低低喘口气,然后深深闭上眼睛。 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的人,从内到外,每一处、每一寸都是他深爱的模样,要是她有些不完美便好了,或许,他能如她所愿,少爱那么一点点。可她偏偏那么美丽,那么善良,那么绵软。 韩纵见她老缩着四肢,以为她身子冷,于是便像奶羔崽一样,经常把她偎在自己身下。他是个浑身腱子肉的年轻男人,散发的热量是她的好几倍,所以陈易澜每每在半夜被热醒。但这次醒来之后,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静静思索片刻,她挪开他双臂,轻手轻脚地起来。 她知道韩纵已经睡着,所以借着月光在客厅和书房都摸索了一阵,但很可惜,她还是没能找到自己手机。 韩纵这种行为真的……饶是脾气再好的人都会气愤。但她依旧很冷静,不会让情绪操纵自己,默默咽下这口气,静悄悄走到玄关那儿,然后换上跑鞋,再拿起柜子上的车钥匙。 韩纵的钥匙一大串,于是拿起时发出了一点声响。陈易澜立刻停下动作,侧耳屏息。 卧室里没有动静,很好。 她借着微薄的光亮,把钥匙轻轻插/进锁孔,她用力地,缓缓地往右边拧,引发的动静很细微,卧室肯定听不到。她以为曙光在即,屏息着力,结果拧到头,门发出“哒”的一声,却竟然还是没有开。 这…… 她难以置信,照理说不该这样,如果钥匙错了,那一开始就插不进。这下没办法,只好挨个试。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六晚上十点,浴室play,老地方yo~ ☆、80 81 韩纵睡眠很浅,早在她把他身子推开的那刻, 其实就醒了。不过他以为陈易澜只是想上厕所, 于是闭目养神等她回来, 没想到她在客厅和书房都溜达了一圈, 最后还跑到玄关那儿捣鼓。 她还是想走,他知道。 最好的处理方式是, 继续躺床上, 装作不知情, 然后等她回来——因为,就算把钥匙试个遍,这门她也打不开。否则不管怎样, 可能都会再次吓到她。他不想再让她感到害怕。 韩纵克制自己,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结果陈易澜并没有回来。她大概会难以置信的放下钥匙,然后颓然地坐在地上。 外面的动静停了, 韩纵在黑暗里坐起身, 仔细聆听她的一举一动。起初没有任何声音,然后慢慢地, 他听到了幽微的呜咽。一抽一抽的, 像小动物在夜里受伤的无助哀鸣。 他心里异常酸涩。 静默片刻后, 他“啪”地打开卧室里的灯。在客厅里的她听到动静, 声音顿时停了。 韩纵走出去, 看到陈易澜坐在地毯上,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膝。 她穿着睡裙,这个姿势走了光, 令韩纵一眼就看到腿/间夹着的,那小片白色棉布。而且有点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8 湿,所以颜色深一些。 韩纵伸手,想拉她起来,她却不理,定定地看着自己脚尖。 他蹲下来,跟她平视,轻轻抚摸她头发,“怎么了宝贝?” “软禁我……”她抬起头,看向韩纵的目光有点冷,“你到底想把我怎样?” “不是,”韩纵温柔地给她抹掉眼泪,“这门内锁是指纹锁,目前只录了我的,上回不是还跟你说么,让你周末跟我去补录。” 说过吗?她模模糊糊的,怎么都记不起来。 韩纵好脾气地提醒,“我说周末一起去选家具,忘了?” 陈易澜恍然大悟。 他就是有这个圆谎的本事,半真半假,妥妥地掩盖了真实意图,让人不得不信。 “大半夜的起床干什么?”他目光微微沉了点,“难道你又想走?” 静默片刻,她有力地说:“我想回家。” “这就是你家。” 然后他不由分说地,一只手穿过她腿弯,另一手圈住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韩纵知道,她跟自己现在都没法入睡,于是干脆把暖黄的床头灯打开,然后让她偎在自己怀里。 想到她刚刚的哭声,以及在浴室里,狠劲上她时,她虽想要回避,但始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真的,心里疼的厉害。 她的娇躯散发着温和的热度,他心里平稳下来,用下巴柔柔地磨蹭她头顶。 “易澜,”他缓声开口,“我不是不让你去做检察,而是不愿你现在冒险,等我走到最上面,没人敢打你的主意,肯定愿意让你去。但现在我还做不到,”他握住她的小手,“给我几年时间,我会尽全力往上爬,然后用最大的权势给你庇护。” 陈易澜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慢慢把目光转回来。 “现在官场不太稳定,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我都不能太过锋芒,更何况你。” “只是三年而已,宝贝儿,”他是男性角度,三年的确不算什么,三年后陈易澜还没到三十呢,“你继续当律师好不好,三年一过我一定找机会把你弄过来。” “骗人,”陈易澜说,“是你的缓兵之计。”介于韩纵前几次行为,他的信誉值现在已经降为负。 “我给你算算,从现在开始到孩子生下来,包括坐月子,你这第一年几乎就这样过去。刚从产假里恢复,也没法很快进到检察岗,考核期至少要一年,我那些怀孕的女同事,后来再也没有来过。到时候你会发现,三年眨眼过去。” 陈易澜停顿片刻,“你一早就知道行情,所以故意让我怀孕。” “真不是,”他无奈地笑了下,“这个不骗你,我自己都准备今年不干事。” 他拿起手机,打开一个文档给她看整年的行程,然后又说:“我请了很久的假,你知道吗?” “多久?”她轻声问。 “先请一个月,一直到把婚礼办完,然后从怀孕第七个月开始休,一直休到你把宝宝生出来。” 他以往的工作量,可是现在的三倍还不止。 她身子往下挪了挪,脸蛋枕在他胸口,“工作量这么少,你怎么升职?” “磨刀不误砍柴工,大不了从第二年再开始,”他亲昵地抚摸她的侧脸,“没什么比我老婆更重要,工作也不行。” 这些话要是早点说该多好?这样商量着她指不定能直接同意,也就能避开已经发生的冲突。但韩纵一开始真的想不到,毕竟不是这种性格的人。这番话,不过是事后的救急反应。 陈易澜把眼睛阖了起来。 韩纵小心翼翼地打量她侧脸,心头那根紧绷的弦可算稍稍放松了点。 “你看你,多大点事,反应这么激烈。归根结底,我只是想让你提前休产假。伯父伯母平常不也劝着你退出吗?你从来没有这样吧?” “因为你的手段,韩纵,让人难以忍受,独/裁主义。” “可这样最快,”他仍是简单粗暴的思维,“不然你肯定要慢慢磨,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 陈易澜反讥一句,“伶牙俐齿,也没法掩盖你的真实意图。” 韩纵拨起她的脸,饶有兴味:“那你说说,我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让我一无所有,失去工作,失去亲人,也失去朋友,然后身边就剩下你一个人,除了你,我再无人可依赖。” 韩纵也不遮掩,“我的确这么想过,但操作难度太大,谁让你是陈家二小姐,如果是个没落的贵族,我指不定就这样干。” 陈易澜抬头问:“我的手机呢?” 韩纵平静道:“为了防止你冲动,我暂时帮你保管一下。” 她微微蹙眉。 可一到这里他就强硬起来,“退婚跟打掉孩子,绝对不行,别做傻事。” “那你不要再这样逼我,韩纵,”她语气骤然急起来,“我真的会受不了。” 他苦笑,“我已经比以前克制多了宝贝儿,谁让你怀了孩子呢,我理所当然要把你看紧点。” “你看我的眼神总是那样,像攥着一只随时会逃跑的猎物,包括我跟其他男性接触,你也会特别反感和紧张。一开始是郑洋,后来是魏靖,甚至最早,你还抵触过裴衡。你自己反思过为什么吗?” 韩纵点头,无可救药道:“太爱你,所以战战兢兢。” 陈易澜却说不是,“根本原因在于,你跟我现在的关系,大部分是通过性来维系的,而且是你单方面强制,你怕别的男人也这样,所以你异常排斥我身边的异性,”她仰着一双明眸,“可我从来没有这样过,除了跟你。韩纵,不止是你,或许我们都有错,爱我,让你变成了这种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多久以前……”他近乎喃喃地低语,“我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爱上你。” “大概是大学的时候,我身边的异性都被你赶走。有一次出去旅游,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亲过我。反正……在你爱上我之后,你就变了。” 她继续说道:“韩纵,你真的需要改变,否则的话,就算我跟你结婚,你也未必感到安全。你说,你是不是私心想把我锁起来?我刚刚在书房里看到了手铐。”光是一副手铐,她可能不会怀疑什么,毕竟检察官有这些配备很正常,但那手铐明显是经过处理的,为了防止腕部受伤,上面缠了一圈圈细软的红绳,乍一看像是手镯。 韩纵第一次觉得在陈易澜面前无所遁形。他很想辩解几句,但什么都说不出来。都已经被说破了,他还能挣扎什么? 陈易澜叹了口气,从他怀里溜出,躺到床上,“睡觉吧……明天把手机还给我。” 被她说到了心坎上,他该去反思的,但今晚他却不想。 “易澜,你呢?不是还沉浸在过去里出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29 不来?你从没真正认清我。之前,我在你心中是有光环的,你把我当大哥哥,但有了性关系以后,你就觉得异常尴尬、不自在。” “我一直不明白,”他停顿一下,“以前觉得你不爱我,但那次之后,我觉得你爱我——我很高兴。但后来发现,你还是逃避,为什么要逃避,你到底怕什么?我们都要结婚了,可你一直没把我当丈夫,难道我们一辈子这样吗?” 她急切道:“我当了!”意识到自己太急,她又缓了下来。 “我只想慢慢来,太快了……我觉得慌,也不靠谱。” “可我们已经是夫妻!” “夫妻就不能慢慢来吗?” 韩纵把被子一掀,翻过身,敏捷地覆在她身上,双肘撑在她身侧,“你说我想把你变成没有朋友没有工作的人,这样我才好彻底占有你,但事实上,一无所有的,反而是我,我知道仕途凶险,未来不可测。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你,韩家的任何东西,钱、房子、产业、权力……我只要你。” 话音还未落,他就情动地吻住她。 她“唔唔”了声,掌心推拒着他的胸膛。 布条被他不停往上卷,眼见着又要被困进去,陈易澜似痛苦又似难耐地蹙眉,“韩纵,我是你的……我是……都成了你妻子……” 他压住她不停蹬动的腿,“这可不是夫妻该有的模式。” “前几天你说不舒服,”他一手抓住团子轻轻地揉,“这几天还胀不胀?” 她脸上灼烧起来,条件反射抬手打了他一下,“够了……这不是你韩纵!” 这个耳光并不轻,跟打情骂俏相去甚远,可韩纵却像着了魔一样,觉得这是一种亲昵——他太容易在她面前露出奢望的贪嗔痴。 “这是我……”他说道,然后继续揉。 陈易澜别过脸,不去看他,希望这样他眼里的炽烈能少一点。 他却哽了哽,难以克制地呢喃她名字,然后慢慢俯身,双手从她腰背和床单的缝隙里挤进去。她没有看他,可他依然像小狗一样,轻轻蹭着她额头、脸颊。 “我早就不是我,但也不在乎,陈易澜,我就是爱你,发疯地爱你……” 他几乎把她的身体抬了起来,又那样紧紧相贴。 她竭力挣了两下,每一次都重重打在他身上。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一双眼睛甚至还逐渐蒙上一层浓郁的水汽,“我不正常,我不在乎过程,也不想管所谓的礼义廉耻,我只知道自己唯一想要的就是你……” 他双手抓着她,静静对峙片刻,他突然钻进被子里。 陈易澜没能抵抗得过,又被他含了进去,她短促地啊了声,软了下来。 韩纵此举让她骤然安静下来。 红着双颊,被迫感受着唇舌在那里来回移动的甜腻触感,她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心里一阵惶然又一阵甜蜜,一阵郁结又一阵赧然。 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跟韩纵的关系不对,甚至错的离谱,就算先上车后补票,那也该有一个化轰烈为平淡的过程,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呢?韩纵真的就像火焰那样熊熊燃烧,可这样的焰火到底能发光发热多久?她真的很害怕,也很担心。她想要他烧得慢一点,或许这样热度能维持得更久。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克制的人,连喜欢都是不怎么外露的,现在却被韩纵逼着去放肆,甚至是放/浪。 ——可是,为什么不行呢?放肆就一定错了吗? 蓓蕾正被轻柔地呵护,舒服的感觉像潮水一样涌来,顷刻席卷。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她已然收不住,声音越来越大,分不清到底是愉悦还是痛苦。 ——但此刻她不想考虑那么多。 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十指嵌进他的发,忍不住,颤巍巍地,把他脑袋往下摁了摁。 那一刻,韩纵像被雷击中,剧烈地颤了颤,动作停下来。 见他停下,她急促地喘着,唤他名字,“……韩纵!” 他发疯一样抱住这气喘吁吁的小宝贝,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这团宝贝是那么温热、香甜、湿濡,让他胸腔瞬间被一股温柔又渴望的力量充盈。 他低头亲吻时,她主动张开了水润的双唇。 她仓促地仰面,他立刻进得更深。她犹犹豫豫地伸出舌头,他迫不及待地含住,细细呵在自己嘴里。 太过美妙,他现在感觉自己心肝都在颤抖! “嗯……”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软哼,像猫咪那样挠得人心痒。 他突然放柔动作,一面吻着她的唇,一面用掌心轻轻摩挲那细腻的肌肤。 她现在正急着,并不喜欢这样,于是某一刻,她一翻身,用力跃到他身上。 以往在他下面,总被压迫得四肢都不得伸展,翻上去的那一刻,简直连呼吸都顺畅不少,但这个冲动之举很快给她造成极大的窘迫。因为她根本不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碰一下她就吓得尖叫一声,更别说自己来。 韩纵笑了笑,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她腰,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身上。 她就这样,一下下地胡乱拧动,睡裙的吊带滑落…… 她全身很快就汗透,聚在眼角,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光滑细腻的脸庞滑下,滴落在他胸膛。 ☆、婚前甜蜜之窝在家 82 韩纵周末没去上班,以前周六都是不得空的, 加班加成了习惯, 于是也醒的特别早。他出去买早点, 买食材, 然后又回来,这一路电话都没断过, 可能中午还是要去趟检院。 他已经请了钟点工和厨师, 家务活不用再操心, 但厨师一般只负责中餐跟晚餐,早上或其他时间要吃,还得亲自来。他们楼下有餐厅, 早上八点提供早点,但韩纵只买粥水类,对那个油炸的不太放心。为了老婆能吃得再好点, 他必须学一些初级的烹饪技术。 从当初的什么都不会, 到现在不会糊的煎蛋和简单炒菜,口味当然说不上特别好, 但至少是正常的, 他可是在韩宅跟阿姨学了半个月。 早上十点, 陈母给自己女儿打了例行的慰问电话, 被韩纵接了去, 亲切温和地说,易澜在睡,还没起, 等她醒了,我让她给您回过去。 陈母又问:“你们昨晚干什么呢?我打了三个电话,她都没接。” 韩纵当然不能说,我们吵架去了,“我带她试婚纱,想到要频繁换衣服,手机就落在车里没带。” “可易澜跟我说,上回已经选好了婚纱。” “那是最开始选的,现在又觉得不太好看,还是想再挑一件。” 陈母不疑有它,“没事就好,晚上过来吃饭。韩纵,我怕易澜嫌我电话太频繁,这些啰嗦的话我就跟你讲讲,你不用告诉她。” 韩纵笑了笑,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0 主动叫她妈,“您尽管说。” “我跟她爸从小惯着她,她被养的有点脾气,要是受了委屈,可能会冷脸不说话,那就委屈你,稍微哄一哄。” “肯定的,不过她脾气很好,从来没有跟我闹过。” 陈母就笑了,“闹过的,只是你自己不觉得,她上次不是还跑回家来了吗?” “……这就是她闹脾气的表现?”韩纵一边打蛋一边夹着手机讲话,开心得眼睛都弯了起来,“那她还挺适合跟我在一块的。” 外人哪想得到在人前高冷的韩检,面对陈易澜时,脸皮竟非常厚,每次不被理会,他不识趣,也不摆架子,总是主动去黏缠,强行去黏缠。 “我们家易澜还有点娇气,很多东西都不吃的,她要是不碰那个,你也别往她碗里夹,不然她会逼自己吃下去,然后又去卫生间吐。” “您放心,我完全是按照您给的食谱来的。” “她很贪吃海鲜,但最近少给她进,一周只能吃一次,不能再多。” “嗯,好。” “她肤质不好,遗传了我的,很脆弱。贴身物件要特别软,丝绸或者纯棉都可以,毛茸茸的就不要让她贴身,很容易皮肤痒。你们之前挑的那件婚纱,我已经看过,它内衬是丝的,穿着就挺舒适,新买的那件,也留心一下衬里啊,不要光为了好看。” 对子女的了解程度,没人能比得过父母,哪怕韩纵自诩最爱她,但目前恐怕也无法做到像陈母这样事无巨细,连婚纱的内衬都精挑细拣,只为选出对女儿最好的。 韩纵喜欢并且乐意去聆听这些看似琐碎的叮咛,希望能尽快适应柴米油盐,照顾到娇妻的方方面面。 “你们以后不会养宠物吧?” 韩纵说:“应该不会,毕竟现在都已经忙不过来。” “她喜欢小动物,偶尔让她抱一抱就行,可千万不要让她养,她对那些毛发过敏。” 韩纵笑道:“光养孩子应该就够玩,没有时间精力再养宠物。” “如果你不忙,可以多带她出去转转,从之前那两回,我这个老太婆都感觉到……闺女还是挺喜欢跟你待一块的,你可以让她开心。” 韩纵听了这话,顿时若有所思。 “不过话说回来,韩纵你也多注意点,毕竟她还怀着孩子,到底不能四处蹦跶,主要还是以静养为主。” 陈母怕打扰女儿休息,哪怕很想听一听她声音也作罢,跟女婿聊了十多分钟,事无巨细地一一嘱咐。其实还想继续讲的,但时间太久她有点不好意思,“小韩,我就跟你说到这儿,也不继续叨扰你了,晚上记得过来吃饭。” 韩纵连连应道好,放下手机,把热气腾腾的砂锅端上桌,揭了盖子让它晾着。 他去卧室一看,陈易澜竟然还在睡,而且还保持之前那个姿势。估计不叫她起来,她能睡一整天。 韩纵现在意外地发现了一点,原来女人的体味可以比男人更重,反正陈易澜的味道就比他浓郁得多,这卧室才被她睡一晚,里面就有一股特有的甜香,有点像奶糖,但又不全是,似乎又掺杂着幽幽的清香。每次一闻到这个味道,他就感觉跟春/药似的,身体都会有点燥热。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坐在床边。她沉睡中红扑扑的脸蛋,真是嫩得出水,紧阖的眼帘处,毫无意外又是水汪汪的,睫毛根部都有点湿。 他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心跳竟蓦地加速起来。 他告诉自己,要淡定要习惯,以后天天都会这样,但还是忍不住情潮袭来。 他用食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蛋,“宝宝,该起床了……”那手感真是无话可说,就跟蒸鸡蛋一样,幼嫩软滑,好像轻轻一戳都会破掉。 “澜儿,起来吃饭,你跟孩子都饿了。”他狠下心,用力捏了捏她的脸。 紧阖的羽扇轻轻一颤,她眼皮子抖了抖,并无意识地咛咛了声。 韩纵把手伸进被子里,抱住她的腰,用力晃了晃。 那一刻她醒了,但被子里分泌物的味道也涌了出来,那股少妇的体香就这样扑鼻而来,浓烈到几乎要化成味觉。韩纵快被熏晕了,身体都差点有反应。 陈易澜恍然未觉,毕竟厚重帘子拉着,她又刚醒,当然看不出韩纵的脸色有点发红。 她继续窝在被子里虬了一会儿,结果韩纵手臂一伸,把从里面捞出来,然后在她颈窝处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的幅度很大,导致陈易澜一个激灵,彻底醒了,并且感觉周身的暖热被他一口气全吸走。 她刚想问你干嘛,韩纵就抵着她额头,试图亲上来。 她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我还没刷牙呢。” 没有过足瘾的韩纵,欲求不满地一口咬住她指尖,她小小地啊了声,被他压倒在床上。 睡裙稍稍凌乱,上边顶起两颗小葡萄,下面露出一截白嫩的腰。 陈易澜好像埋怨了几句,大早上的、不要这样搞、才刚起来之类的,但韩纵没留意去听,只注意到那细嫩的腰肢在自己面前近乎妖艳地蠕动着。 他极其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吞咽着,喉结上下滑动,不过手上的力道倒是松了。 陈易澜不徐不疾地,从他身下溜了。 韩纵一个人坐在床边,不停地深吸气,贪婪地感受那股属于她的体香。 据说怀孕的女人,这种体味还会越来越重,韩纵十分迷恋这种味道,当然愿意天天吸她。 陈易澜趿着拖鞋坐到餐桌边,韩纵肉麻兮兮地非要喂她。 她身上酸疼,也就张了嘴。 这早午餐才开始吃,韩母又打电话过来,韩纵开了公放,谁知母亲说着说着又扯到胎儿性别上头,还说希望陈易澜生男孩,给韩家开枝散叶。韩纵立刻拿着手机到阳台那去。 陈易澜坐在餐厅里,只看到他在那走来走去,眉心微蹙,但说的什么再也听不到。 韩纵回来后,把她手里的勺子截过,继续喂。 这鱼肉粥她先前已经喝过一晚,现在是第二碗,有点腻,吃到一半就吃不下去。 韩纵狐疑地问:“味道不好吗?” “我不喜欢蚝油,这里头有。” 加一点蚝油是为了提鲜,韩纵跟厨师学的,没想到陈易澜并不喜欢。 “那把煎蛋吃了。” 她摇头,“刚起来,吃不下。” 然后自己去翻冰箱,看到里面被塞得满当当。 韩纵单身的时候,长年累月不进厨房,陈易澜去过一次,里面居然积了厚厚一层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现在也变得有生活气息。客厅、卧室甚至书房,都被摆的很漂亮。有陈易澜在,有她在屋里走来走去——这才能叫家,跟一个人生活时的空旷感是完全不一样的。 陈易澜从冰箱里找到一袋鲜奶吐司,叼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1 出一片来吃。 韩纵不满地啧了声,从她嘴里截了下来,“不能吃凉的,我拿去热一热你再吃。” 陈易澜抻着腿在等,韩纵一出来,看到她两只白皙的脚丫子,藏在拖鞋里,但莹润的脚踝还是露了出来。 “你早上起来,怎么也不穿袜子?” 他开了空调,室温有二十度,其实不冷,但总觉得孕妇容易受凉。他拆了双崭新的过来,单膝跪地,给她穿上。 她下面也袒着一双大白腿,韩纵还看到了昨晚自己留的吻痕。 他站起身,突然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拖鞋掉了,两只瘦削的脚轻轻晃悠。 他稍微低头,一口含住一颗小葡萄。 隔着单薄的棉料。 “啊……”短促地叫了声,即刻伸手去推他的头。 原本还怡然晃悠的脚丫子也瞬间绷紧。 将宝贝儿的胃喂饱了,韩纵就要开始自己享用。他渐渐展露本性,不依不饶地,用力吸咂起来。 还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响,跟品尝顶级美味一样,令她感到十分羞耻。 ——这只是上午的小甜点。 ☆、婚前甜蜜之看宝宝 83 书房的榻榻米,铺着毛毯, 不管是坐还是躺, 都会很舒服。韩纵搂着她, 翻阅婚纱相册。拍照那天她穿的是一字肩, 所以跟小仙女一样。韩纵看的时候挺兴奋,比陈易澜自己还要高兴。 不知是因为昨晚没睡够, 还是屋里实在太暖, 吃完饭她又开始犯困。看着看着两个眼皮子就耷拉下来, 身体也有点软绵绵。 韩纵看她坐不住,就抱着她躺下,趴在毯子上, 继续给她翻相册。 工作上的电话又催了几次,但他只在最后一次接了下,然后把手机关机。 陈易澜说:“你去吧, 我一个人在家睡会儿。” 韩纵摸着她顺滑的脑袋, “吃完饭就睡,很容易囤脂肪, 到时候胖在了不该胖的地方, 你可别找我哭。” 他这人就是这么讨厌, 话都不会讲。不过说完这句他又笑着, 在她腰上捻了捻, “我的宝贝现在还是很瘦的,再胖二十斤都没有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挪到她脊背上, 隔着单薄的棉料都能感觉到,仍旧瘦削得紧。正中间直直一根脊髓凹痕,因为两条手臂被她枕在脸蛋下,于是那根脊髓在腰椎处往下凹陷了一个小弧度。 陈易澜没有理会他的小打小闹,一径阖着眼,闭目养神,但他心里渴望极了,不依不饶地继续撩拨。 先是坐起来,给她按摩揉肩,陈易澜说不用,但他异常坚持,宽大的掌心按在她肩上,然后波浪般地从两边向脊椎缓缓推进,随着这个开肩的动作,她那处的肌肉也舒缓开来。韩纵力道沉稳,但的确很柔和,陈易澜感觉还挺舒服,于是就由他去了。 他把她的肩、背都揉了一遍,让她感觉整片后部火辣辣的,正在发热和放松。 在那种推拿之下,她的睡裙也被蹭到上面,刚好遮住翘起的雪峰。 最下面的衣摆被顶地往上,朝向天花板,导致可以看到里面的棉布条。 韩纵把手伸进去,而且五指大大张开,试图掌控。 她啊了声,整个人骤然清醒,开始拧动起来。 韩纵却俯身压上去,胸膛贴着她的背,略显粗重的呼吸传进她耳里,但手还在那儿搞着。 而且他很坏地加上了另一只,牢牢控制着。 韩纵已经把她压住,这个背面的姿势不好挣扎,她也实在没多少气力,只能斥道:“我不想,好累的。” “不用你动,享受就可以,”他一面吻着她耳垂,一面发起攻势。 颈畔传来他双唇火热的触感,她本能地想要躲避,但蓦的想到了什么,心中一阵纷乱。而且又困在他怀里,躲也躲不过,她绷紧身子,无法挪动分毫,又缓缓闭上眼,整个人恍恍惚惚,脑海里闪现的全是跟他的片段。 隐约间,修长有力的双手来到了软糯的小鸽子那儿,娇俏的小红喙,尖尖的一点被他有意无意地摩挲。 又过一会儿,她被他抱起来,禁锢在怀里。他捏着她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俩人亲昵地接吻。 裙子很宽松,大大地罩在身上。 但由于两只鸽子鼓着腮帮胀起,将那一小片布料都撑得颤巍巍,就跟很紧绷一样。而那活泼可爱的小鸽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几乎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她颈间的肌肤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白腻中泛着羞涩动人的潮红。 “别……别继续……好热……”在他怀里娇吟着,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紧紧抓着他衣襟。 “那我帮你脱掉。”他一面笑着,一面就去掀那下摆。 “哎!又不是这种热……”她倒在毯子上,赶紧拿双手压住。 他玩笑似的,企图钻进她衣服里,头发蹭到她,引发一阵阵激烈的痒意。 “啊——别闹!”她心里慌慌的,但身子却很麻,又生怕他真的钻进来,像那样泥鳅扭动着躲避。 韩纵就喜欢把她逗弄成这样,打碎了她一贯的端庄清雅,不再是那副慢热自持的模样,而是略显狼狈、慌乱。不正的衣冠和凌乱的发丝,娇躯甚至散发着淡淡的汗味——毋庸置疑他亦深爱这股味道。 他笑着,眼里是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柔,然后又伸手去挠她。俩人自由自在地在毯子上闹成一团。 年轻炽热的他跟她,如此滚成一团,但不管以怎样幼稚的姿态,都会有一种极其自然的春/情暖意。充满朝气的情热。 最后,终于结束在一个缠绵的吻里。 在毛毯上滚了好一阵的澜团团,此刻正喘息连连。 韩纵听着她娇滴滴的声音,凝视她满脸诱人的红潮,满意于自己给她带来的愉悦。 他一下下地,轻柔摸着她,亲昵问道:“开心么?” 陈易澜没回话,只是蜷起身体,咬起嘴唇。 韩纵夹着她腋下,用力地,把软绵绵的娇躯抱起,“宝贝儿,你现在可好,在家都不穿内衣的。” 她拍掉他的手,转而窝进他怀里,略显急促的呼吸正好打在他胸口。 他眼神逐渐深邃起来,唇边也勾起一抹笑,“……你真要把自己裹紧点,不然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她很坦诚,小声呢喃了句:“那个……胸罩……有点紧。” 这句话让他回味起前一阵子,每晚掌心里揉着,那种绵软饱胀的手感。 “那我们去买新的,你这么光着也不是个法子。” “你把我内衣都藏了起来。”她低声控诉。 “我不是怕你走吗?” “借口,明明是故意让我这样好给你看……韩纵你一直都很坏。”可这责备没有一点威慑力,反倒因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2 为语气里的娇羞,变得宛如撒娇一般。 韩纵抱着她腻腻歪歪,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三点,医生专门打电话过来,提醒他们别忘了孕检。原本预约的时间是下午一点,这都过了两个多小时。 韩纵拍着脑袋赶紧起身,又哄着慵倦的团团也起来换衣服。 现在已经入冬,哪怕没有刮风也还是冷,那个毛线帽成了每次出行的标配。 半小时后抵达医院,韩纵先前已经来过,挂完号驾轻就熟地带她去b超室。 陈易澜躺到干净的单子上,抬手将衣服解开。不过一想到韩纵也在这儿,不免有些紧张。之前在家里,俩人相互倚靠,他覆住她的手,轻轻抚着她,一思及此,又仿佛进入了一个极私密的氛围。 她把上衣掀起来。白皙光滑的皮肤,在这种很暗的光线下,也微微泛着一种釉光,但因为肤质太过透明,一条条横亘的血管也愈发清晰。 医生看了眼,说道:“皮肤好薄啊,平常是不是容易过敏?” 她回道:“嗯,有点。” 韩纵疑惑问了句:“医生,这么多血管浮着,到底正不正常?不会现在已经过敏?可我给她吃的东西都很清淡。” 医生笑了下,“当然正常,这是毛细血管。不过一般看不见,现在她三个月,肚子长了点,皮肤被撑得更薄,所以比较明显。但这肚子还没真正大起来,五个月以后啊,那估计看不得。” 医生大喇喇的,说话也没遮拦,这番言论不免让陈易澜有点失落,担心五个月后,自己会很丑。 韩纵专心致志地盯着她肚子,被她发现后,伸手拍了拍他手背,“别盯着我,快看显影仪。” 韩纵终于抬起头,但仍旧没忘轻柔地握住她的手。 显影仪上的画面很快就出来,而且非常清晰,清晰到让人几乎不敢直视。 胎儿的形状已经较为明显,手脚挤挤挨挨地缩着,小脑袋也伏着,整个人是一小团。 “从头到脚长约十五厘米,重约两百一十克,四肢发育正常。头发在长,眼珠子也在长,目前只能闭着。” 这就是小宝宝?陈易澜还未反应过来,医生已经开始介绍。她顿时激动又紧张,身体克制不住地微微发颤。躺下去没一会儿,她就用手肘撑着身体坐起,韩纵立刻去扶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才两百克……”她蹙着眉,急切地盯着那团显影,“竟然不到半斤?是不是营养不良?” “它才三个月,只有这么大。”医生一边回答,一边把显影换了个角度。 这次看的是胎儿侧面,那两只小拳头一样的东西,应该是它的手。 陈易澜没由来地一阵心慌,一种又可怕又欣慰的感觉油然滋生。 韩纵揽着她跟着一起看,没说话——根本说不出话。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高兴但又极度心疼的状态,没有言语能描述那种复杂的感受。 陈易澜扭过头,把脸埋进他怀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一向能说会道的韩纵在此刻却语拙,竟然什么安慰的话都讲不出,只能紧紧抱着她,不住地亲吻她的头顶。 医生说:“你的骨盆已经开始扩大,还会自发继续。以后你时不时感到腰腹疼痛,这些都是正常的。” 韩纵立刻说:“那开点止痛药预备着。” 医生果断摇头,“她必须适应,因为最后分娩时会更痛,从现在开始,要慢慢扩大对疼痛的接受度。” 韩纵说:“那就剖腹产,打麻药。” “这可不是由你来定,要看到时候的胎位,一般顺产比较好。” 陈易澜也说:“我想尽量顺。” 韩纵心里的情绪无以言表,整个人更是难以自持,顾不上医生还在这,直接拨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甚至还发出“啵”的一声。 医生笑了笑,摇摇头。 陈易澜就比他内敛多了,没怎么显出情绪起伏,但实际她的感觉也并不比他少。 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视线顿时有点朦胧模糊,她抬手揉了揉发酸发红的眼睛。之前还觉得不想辞职也不想生,甚至不止一次地讲过要打掉,但真正看到的那一刻,母性什么的还是全都来了。 别说为它辞职,就算去半条命都愿意。 这胎儿大概真是和血肉相连的母亲心灵相通,默不作声地长这么大,竟也没让人操过心。陈易澜除了害点喜,几乎没有孕期可能出现的其他糟糕症状。而且她跟韩纵好几次都做得很激烈,但它仍旧安安静静蛰伏在子宫里,什么动静都没有。 韩纵又问能不能行房,医生说可以,胎儿感受父母的亲密跟相爱,对发育也有一定好处。把韩纵乐得,半天都合不拢嘴。 从医院出来后,他没把陈易澜带回家,而是安安全全送到陈宅,暂时交给丈母娘帮他看护,然后这才驱车离开,奔赴检院处理工作上的事。 就算陈易澜可能会把某些不干净的事实告诉家人,但韩纵现在也不阻止了,因为相较之下,他更不愿意给她独自待着的机会,真的格外心疼她这一点,自从知道先前分离那阵子,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冷了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婚前甜蜜之很肉麻 84 说好晚上七点过来接人,结果陈易澜等到九点, 还没看到韩纵人。她知道他工作繁忙, 很体贴很理解, 也从不去催。 母亲说:“今晚你在这睡吧, 别专门等他了。” “要不备个客房给他?” “好,到时候就随他自己留不留。” 陈易澜挪过去, 靠着母亲的肩, “妈, 我跟他后天领证。” “韩纵这小伙子,我感觉没有你爸稳重,但他的确很爱你, 我看得出来。” 陈易澜微微阖上眼帘,“有时候爱太多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对吗?” “你们年轻人不都要求相对独立么?我们那时候啊, 思想没你们前卫, 结了婚就真的坦诚相待,没什么私人空间, 还不照样也过来?吵一吵, 闹一闹, 相爱的仍旧相爱。” “不要想太多, 走一步看一步, 只要你现在开心,那就说明这个选择不是错的,”母亲笑了笑, “其实往好了想,你们这也是修成正果。” 陈易澜也说:“嗯,他喜欢我很久……” 母亲很骄傲,“我女儿长得漂亮,性格又好,从小优秀到大,会有爱慕者很正常,只是你自己一直没在意,毕竟你的心思又不在这上头。” 韩纵原本可以六点离开,没想到还有个什么大会,召集所有检察长,进行一番思想教育,韩纵专门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从公文包里把随身携带的手册拿出来,找到上回折角的地方,从那里开始阅读,《孕期百科全书》。结果一小时后大会结束,他还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3 是被领导授予重任,一个大型反腐的案子,沿海城市那边,要出差。 韩纵委婉地提议,可以适当提拔底下新人,也算给他们一个表现和升职的机会,但不知是他表述有问题,还是领导会意不当,对方以为韩纵仍为上次扫黄案心存芥蒂,觉得他不愿再干这种苦活累活,想升职到检察厅当发号施令的。 “小韩,你现在也别心浮气躁啊,上次那案子立了大功,断不会被忘记的,虽然现在还没什么实质性的奖励,但你也不能这么消极怠工吧?” 韩纵连忙解释:“我不是消……” 然而领导打断:“现在上头的体系还没完全稳下来,毕竟改制也需要时间嘛,可能是半年,但也可能是两年,你忍一忍。男人想成大事,这点韧性还是要有的,你以后才能走得更远。” “不是为了这个,而是我妻子怀孕,我得顾家。那婚假您不是已经批了么?” 领导顿时有点不悦,“我说韩纵,你在官场这么多年,怎么潜规则还是没搞懂呢?”他干脆也直白了当,“批归批,哪怕批得再多,你工作也还得做啊!这难道还要我来重复吗?” 韩纵没说话,面无表情。也的确不知该接什么。 领导拍了拍他的肩,又柔和下来,“照顾孕妇这种事,你交给爹妈就可以,爹妈不干那就请保姆,你又不缺钱。我跟你讲,非得请那种全职的,钟点工不好,养不出感情,也没人陪着。” 韩纵说:“领导,我想自己陪。” 对方摆摆手,直接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行了,不说这个,我们看案子,给你十分钟,把卷宗浏览一遍,然后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 韩纵沉默了一会,坐下来,着手翻看。 领导很满意,隔着烟雾打量他。 五分钟后,领导问他要不要抽烟。其实自打搬新家,陈易澜怀孕,他就戒烟戒酒,戒到现在基本上快割干净。但领导递过来的东西,想了想还是接着。他装进了自己口袋。 领导一看就笑了,“连烟都不抽,这么疼老婆?” “她为你归家生子,那你更要把事业搞得红红火火,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的付出?女人都喜欢地位高,荣华富贵,男人只要把这个做到,她心甘情愿给你守家养孩子。嘴上许给她可不够,还得实际做到才算数。” 韩纵生怕领导还要继续说,苦笑一下,“您放心吧,这案子我接。” “你啊,的确是个好男人,不管事业家庭都很负责。” 韩纵却自嘲道:“我要真是个好男人,会让妻子早孕?而且现在九点还在这?” 领导笑了起来,烟灰簌簌抖落,“看不出来啊,你还挺幽默。” “您别打趣我了。” “现在的年轻一辈,就该有你这种取笑自己,批评自己的精神。三言两语就把自尊心打击没了,还怎么成大事?” 这一拖,可把韩纵拖了两个多小时,吸了无数的二手烟,最后他自己也抽起来。 最后从会议室出来,领导意味深长,“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继续好好干,没准下一个案子就是你的机遇。” 韩纵跟对方道过别,独自往车库那儿去。 他低头看表,竟然已经十一点多,赶到陈宅去接她,估计会到十二点。她肯定已经睡下,本来他还想搂搂抱抱亲昵一下,最好能喂她喝一点夜宵的甜汤,现在看来只能看看她的睡颜。 为什么说,他把陈易澜视为自己的最终归宿,因为真的,只要一看到她,一整天的疲惫都一扫而光。甚至,光是想着要去见她,都能令他精神抖擞。 他扔掉最后一根烟,刚走到车库门口,却意外发现那里有一道白色身影,穿着羽绒服,帽子也被她撩上来。全身浑白,所以在这样的夜晚都很显眼。 韩纵有点懵,怀疑自己太念着她所以出现幻觉,现在十一点多,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他立刻掏出手机,发现没有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那么更不可能她过来,不过,他还是即刻拨通电话。 手机嘟嘟地响起来,那个白色的身影接了起来,“喂。” 韩纵惊诧不已,“宝贝儿!”那真是他小心肝的美丽身影! 声音太大,陈易澜隔老远都听到,她把手机放下来,用力朝他挥手,“韩纵。” 那一刻,韩纵开心得难以言表,狂奔过去,将陈易澜一把抱住,力道之大,都把她弄疼。 “大晚上的你跑出来干什么?站了多久?冷不冷?”兴奋感稍纵即逝,他旋即紧张得不行,先是慌里慌张地握住她的手,然后又捧起她的面颊感受温度,“鼻子都红了,肯定吹了很久的风——谁让你这么乱折腾的?”他把自己的外套解开,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 “陈易澜,你可真是瞎胡闹!怀着孩子就要好好休息,结果你大半夜的跑出来,还跑这么远。”他把陈易澜紧紧搂着,往车库里面走。 “韩纵你也太夸张了……”她终于有机会开口,“脸上红彤彤是因为车里太暖,憋久了,我才刚下来透气,怎么会着凉。” 韩纵原本急切的脚步登时停下,“你什么时候过来?” “大概十点多到的,所以也没有等太久。” “为什么要过来?” 陈易澜反问:“你说呢?” 他那样看着她,她平静地回视。 他猛然将她抱住,很紧很紧,恨不得彻底揉到一起,再也不分开。他呼吸粗重,一起一伏的胸膛都顶到她,而且喉咙里还竭力吞咽了下。 她听到那种声音,微微笑了起来,“都说不出话吗?我只是来接你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韩纵却感觉一股热意直冲眼球,不得不重重闭上眼睛。 “陈易澜你这样……我可没办法少爱你一点,只会越来越多,多到压死你……” 她静默片刻,轻轻“嗯”了声,“那就随它去吧,你跟我都难以控制。” 在她面前,他总是这样情不自禁,用力捧起她的脸,狂热跟她接吻。 陈易澜闪躲了一下,“别……” 还未容她解释原因,他却忍不住狠狠使劲,勒着她的腰,紧密贴合。 她感觉自己前后都不停受到挤压,急声提醒道:“……肚子,小心点。” 这句话是个警钟,韩纵只好意犹未尽地松开。 她柔柔地看着他,他心里激烈地灼烧起来。 她似乎想说什么,“我……” 可破功的又是韩纵,他再次急切抓住她的手,把人那样一拉,俩人靠的很近很近,光是这样看着她的美眸,他身体就控制不住地发热,然后卯足劲去亲她。 结果陈易澜用手指挡住他的唇。 “我妈跟司机,可都在车里等着,”她眨眨眼,“你想被他们都看到吗?” 韩纵停下来,扭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4 头一望,果然不远处有辆宝马正亮着灯,里头一前一后地坐着两个人。 他只好笑了起来,给她把帽子重新拢了拢,“好,我们回家。” 韩纵过去跟他们打招呼、问好,再道别,司机跟陈母可算放下心,驱车离开,目的地当然是陈宅。但韩纵带小娇妻自行离开,目的是他们的新窝。 陈易澜就是这性子,一贯只做不说。坐到副驾上,她变得安静并不怎么讲话。 韩纵给她系安全带,又顺势在她脸颊上蹭一个吻。 夜晚十一点多,市中心的车流量明显减少,但韩纵也还是慢慢地开。因为他不仅要观察交通状况,还要分出心思时不时瞥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宝贝。 有一段时间,陈易澜一直扭头看着窗外。 “澜儿,”韩纵轻声叫她,“你饿不饿?” 她摇摇头,视线还没从窗外收回。 “别一直偏着头看外面,也要看看正前方,我怕你一会儿又想吐。” 孕期前三月害喜最严重。他现在就是事儿妈,什么都要管,陈易澜只好把头转回来。 她静静地看着前方,交握的双手搭在肚子上。 韩纵不让她朝外看,可光看前面的路又觉得很无趣。坚持了一会儿,她干脆低下头。 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隔着贴身的衣衫摸了摸自己肚子,摸着摸着,她慢慢弯起嘴角,还用手指在上面四处点了点。 韩纵知道,他的大宝宝又在跟小宝宝讲话,不过她只在自己心底讲,并不出声。 “你又跟它聊什么?”韩纵笑着问,“都不说给我听,不行,我也要听。” 啧啧,韩检发起嗲来,也是蛮恐怖。 陈易澜评价一句,“真肉麻。” 韩纵还没懂,“你在跟它说肉麻话?” “不,我是说,你很肉麻。” 他还为自己伸冤:“我一没亲你,二没抱你,连我爱你都还没说呢,哪里肉麻?” 陈易澜笑了笑,不言声。 他轻松地打着方向盘,车子徐徐拐弯,一丝颠簸都没有,平稳得不可思议。 还有十分钟就能到家。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个小小的高/潮,婚礼布拉布拉的,然后完结,大概月底的样子。 ☆、婚前甜蜜之小喜房 85 韩纵昨晚只休息了四小时,把陈易澜哄睡着, 他自己却并未躺下, 而是跑去书房看资料分析案情。杨治跟裴衡一早坐班, 打开电脑, 发现韩纵发来的那封关于工作安排的邮件,时间竟是昨晚三点半。 但韩纵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今天八点就起来, 还把正在嗜睡期的陈易澜也推醒, 因为要带她去看酒店和婚礼场地,回来的路上经过大商场、超市之类的再顺便买买买。他特别喜欢为她花钱,看她挥霍, 他心情会很好。 按照陈易澜的意愿,婚礼尽量从简,但韩陈两家都是有头有脸的, 绝对不允许光领证而不办婚礼这种事, 还是选在了市中心的顶级酒店,包了个大厅。 喜宴那天, 已经定下了专门的婚房, 在酒店顶楼, 一个完全独立、私密的房间。 陈易澜进去一看, 惊讶地睁大眼睛, 一周前,她跟韩纵无意中说起,觉得民国式的婚房很典雅, 于是就被布置成这种风格。这些实木的床、多宝阁、化妆台等等,酒店肯定不提供,只能是韩纵自己买的。才短短一个星期!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他给不了。 她心里有种满溢而出的惊喜,当然,也有感动。 经理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看哪里不太满意都可以再改进,然后识趣地退出去。 这是喜宴专用,为了更好营造那个氛围,房间只有一扇圆形的小窗,而此刻厚重的窗帘还挡着,只要把门一关一锁,里面会很幽暗,跟晚上一样。 陈易澜本来不紧张也不害羞,只是查看场地而已,但门一关,里面只剩她跟他两个,那种氛围顿时就来了——她竟开始浑身发热。而且房里没有开灯,只有红烛灼灼掩映。 惊喜归惊喜,甜蜜归甜蜜,但还是要好好查看的。 床很大,是民国时期的经典雕花床,而且三面都有围杆。再看洗浴的地方,居然没有遮挡,有点像露天浴池那种,只在外面有一层木质栅栏。 就连化妆台的镜子都是青铜的,印上去的人像会微微发黄。 到处是烛光,很唯美,但陈易澜没有蜜一塌糊涂,依旧会想到,这存在安全隐患,一旦起了火,这里又全是木头,很容易越烧越旺。 床头的架子摆着两套正红色的衣物,她用手一摸,纯丝绸很软,肯定是贴身穿的,洞房的内服。 韩纵拿起小的那套递给她,“你试一下看合不合身,我当时直接给他们报尺码订做的。” 陈易澜抖开一看,说肯定合身,毕竟挺大挺宽松,但韩纵非要她试,说什么太大也好改小点,其实就是私心想抢先一饱眼福。 他充满期待地等陈易澜出来,不过中途接到裴衡电话,肯定是工作相关。秉着案子刚开始进行需要保密的原则,他还是出去接。于是唯一的一扇门虚掩着,从那条窄缝里透出光亮,而他就站在外面。 那种春/宵一刻的感觉好像更浓烈了些。陈易澜一走出来,心跳嗖嗖地往上飙。 她坐到床上,不自觉地带点微笑,打量四周。 榻下的鞋子也是那种,红色金纹鸳鸯鞋,很精致细腻,一针一线都密密的。她把赤着的脚放进去,没怎么用力就穿上,真的十分合脚,简直像为她而生。 她慢慢倒下身子,让自己靠在床上,仔细感受那种触感。 当然不像席梦思那么软,有点硬,而且床面还蛮高,躺上去双脚就要悬空。 好香,应该是柜子上的檀香炉,先前一进来她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现在好像变得更浓烈。 这火红的布场,这香暖的味道,这灼灼的情意。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韩纵挂掉电话,一边推门关门,一边对陈易澜说,“怎么样,还合身吗?” 他才刚进去就彻底顿住,因为眼前这一幕…… 陈易澜整个人躺在正中央的那张雕花床上,修长的双腿倚在一起,露出一截子雪白的脚腕,其中一只嫩脚没有穿鞋,但悬空的那只还松松垮垮地勾着一只,看起来格外懒散舒适,像极了民国时的新婚少奶奶。 她皮肤白,所以特别吃光,这让她看起来,浑身都是一种透明的红,好看极了。 丝绸婚衣自然很柔软,大剌剌地罩在身上,她好像很喜欢那个绣出来的金色盘扣,用两根纤细的食指揪着它,指尖轻轻卷动。她只要一开心,那种娇憨的少女气自然而然出来,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粉唇轻轻地一开一合,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5 而白里透红的脚丫也悬在那儿。 这会儿檀香缭绕,四周都有点朦朦的,夹杂着迷醉的气息,整个如梦似幻。 而躺在床上的陈易澜,像是在明暗交替的香气里,被逮到的一只小狐仙。 韩纵又这么陷入了痴迷态,双眸都蒙上一层湿重的水汽。 不愧是他迷恋了许久的女人,哪怕已经认识多年,哪怕已经得到她,哪怕已经知晓她甘美的秘密,可她随便的一举一动,也仍旧具备让他心尖猛颤的威力。 她不知道在小声地念叨什么,像是诗词一类的,看到韩纵进来,眸光在他身上略过,十分平静。 她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坐起来跟韩纵说:“衣服很舒适,大小也还行,你也要试一试吧?等你试完我们就走。” 韩纵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看他无动于衷,将衣服递到他面前,“快去试啊,现在时间也不早,我们待会儿还要……” 韩纵猝然打断:“不。” 陈易澜莫名其妙,“嗯?” 她发现韩纵脸上没有笑容,而且也不是之前轻松柔和的神态。 她把衣服放下,正准备穿鞋起来,结果没能起身,就被他压在床上。 他贴得那样紧,用力地顶着她。 她先是轻微惊吓,旋即无奈,“韩纵……”她刚侧过脸,耳垂就袭上一股黏滑的火热——被他不轻不重地一口含住,用舌尖一遍遍舔。 她的心跳顿时有点乱,下意识搭着对方紧勒在自己腰间的手。 她张张了嘴,还没来及讲话,韩纵扣着她下巴,迫切吻上去。 ——他就这样狂热地跟她索爱。 若是回了家,她还可以忍受。但一点都不想在这里被脱光,还被进入,没有安全感,万一服务员突然敲门。万幸韩纵没有乱来,把她亲到气喘吁吁就松开。 俩人再次坐上车,离开酒店赶下一个行程。韩纵觉得有点疲惫,专门把司机叫来。陈易澜心里余波未歇,总觉得像揣着定时弹,又担心韩纵在后座搂着自己动手动脚。毕竟他以前就霸道,现在更是肆无忌惮。 不过他这回没有强行撩她,也没有把手伸到她衣服里捕捉小鸽子,只是在她脸上亲了几口,然后抱她在怀里,给她看pad,指着那些图片挨个问她,蜜月最想去哪? 她感觉到,韩纵已经比之前收敛很多,这要是在半年前,他真敢。 慢慢地,陈易澜卸下警惕也放松,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侧脸枕着他胸口。 从韩纵那个角度,能看到她面部起伏的线条:微高的眉骨,直挺的鼻梁。她专注地盯着屏幕时,两片黑色的羽扇就定住,在眼睑下投出一小块阴影。 他还下了视频给她看,后来她看入神,慢慢就带上笑。不知不觉,她双手抓住韩纵的五指,无意识地把玩着。 陈律师平常可都是端庄严肃的工作态,能露出这种自由自在的笑容,机会并不多。 韩纵觉得,哪怕就冲这个,自己先前的付出、受责以及不被认可等等,瞬间都值了。 韩纵被她撩得心痒痒,一直都没能缓解,本来打算等回家再亲热,但现在他有点忍不住。毕竟,回家了又要忙活中餐,吃完饭她又要小憩,不如现在就逮着机会…… 不过他还未下手,陈易澜就抬头问道:“婚宴是中午还是晚上?” “中午就开始,我先要接你过门,在你家拜父母、敬茶;再把你接到我家,你跟我拜父母,全部都完成,最后接你去晚宴……” “敬酒怎么办呢?”毕竟未婚先孕没必要昭告天下,除了双方父母,其他人都不知。 “放心宝贝儿,我定的是红酒,你呢,用葡萄汁代替就好。” “冷的还是热的?” “当然是热的。” “会不会被别人看出来,说我没有诚意?” 韩纵笑着,“有我给你挡着怕什么,我一个人负责被灌醉。” 陈易澜应了声,“知道你能喝,但也不要烂醉,我不想跟臭烘烘的新郎睡一起。” 韩纵大笑,但笑着笑着却想到有一年,好像是大学散伙饭,自己被朋友灌得烂醉,但她把自己扶了回来,他抱着马桶吐得稀里哗啦,最后也是她清理的。 “你昨天是不是睡很晚?今天也午休一下吧。”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你精力真好。”她由衷感叹。 韩纵又开始开染坊,“对我来说,缓解压力最好的方式,就是你。” 陈易澜一下看穿他心思,“所以你减压的方式,就是要跟我做?” 他真是爱死她的直白。 陈易澜垂下眸子,“到家再说吧。” 韩纵满意,在她脸颊上又么一个,“那你先欠我一次。” 他看她一直玩着自己的手,打趣道:“你这么喜欢,那待会儿用它来服侍你。” 他的手的确好看,跟俊美的外表一样,有种尊贵感,指腹虽触感粗糙但形态很好,纤纤长长,骨节也不粗大。看起来的确是少爷的手,哪能想到竟那么灵巧。跟他的舌头一样,多小的缝都能强行挤进去。 韩纵又揉揉她肚子,温柔地说:“有了小宝宝,这里越来越软,马甲线都没了吧?” 陈易澜说:“以前就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我很难练出来,明明那时候也跳舞锻炼。” “因为你不是专业的,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到底比那些人差点火候。” “可你比我还忙,怎么挤出空闲?”还一周四次,这频率相当不错。 “早上,中午,傍晚,有空闲就去,高检的负二楼就是健身的,二十四小时开放。” 他撩起衣服的下摆,握着陈易澜的手,摁到自己腹部上,“感受一下。” 陈易澜按了按,很硬。 韩纵说:“宝贝儿,这都是为你保持的。”无所不在地肉麻。 “……” 他双手绕到她前面,隔着衣服感受一下,笑着道:“好不容易长几斤肉,怕是全补到你胸上去了。” 他这种浮夸的言辞总是令她感到无语。 “我吃不胖,没办法。” “因为你顿顿都吃鸟食。” “我已经长了很多,三个月以来,增重六斤。”她实话实说,仰着一张小脸,“自从你要给我做饭,我每顿都吃得比以前多。” 媳妇儿真会说话,虽然不是什么情话,但听着让人心里暖。他搂上去,轻轻啄吻。 陈易澜没再言声,闭上眼睛休憩,任由他到处抚摸。 ☆、婚礼前夕之白白的 86 韩纵坐到驾驶座,关上车门, 陈易澜却闻到一股香味。 “你买了花?”她问。 “后备箱里放了一捆百合和一捆玫瑰。” 因为陈母对园艺很讲究, 陈易澜从小耳濡目染, 也很喜欢花花草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6 草。韩纵以前哪有这么风雅, 还专门买花摆在家里,单身汉的生活糙得要命, 每天除了澡要洗胡子要刮, 就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 结了婚这日子才越过越精致。 她摸了摸百合卷翘的瓣丝,“下回带风信子,适合家养。” 他勾起嘴角, “已经有了。”在后备箱放着。 “你看,我多了解你的心思和品味。” 陈易澜很懂花艺,会好几种扎花。挑挑拣拣几根, 交错相间, 拿花纸一裹,再用丝带系个蝴蝶结, 一个赏心悦目的扎花就这么出来, 然后摆到客厅、阳台、玄关, 整个屋子就这么被点亮。去陈宅也会发现, 原本容易积灰的角落被花束或装饰品占据, 一尘不染。别看这些都是小细节,好像也没多大用,不能吃不能用, 但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从而潜移默化地改善一个人的脾气。 韩纵记得自己以前下班回来,总是静如死水,无非是两点一线,从来没有说一回去整个人就彻底放松,有时候甚至会有点闷,但现在,每次推开门,里面的灯亮着,映入眼帘就是一束鲜美的花,真的瞬间什么烦心事都抛到脑后。 她的温柔细致,大概就是被陈家一点点养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千金啊,韩纵最爱她这种气质。 “我的入职书还没下来吗?感觉应该已经寄到家。” 韩纵略作回想,“哦,收过一次信件,但当时随手一放,不记得扔哪了,回去我找找再给你。” 作为检察官,他早就具备哪怕东西一团糟也能精准挑出的本领,而且他记忆力是超好的,必然知道在哪,还是被他亲手锁到保险箱去的。没别的意思,就想她少操点心,等宝宝生下来,再跟她说这些事。 “韩纵,我是这样想的,先去入职交接,然后一周工作两到三天,完全按孕期的工作标准来,等到第八个月的时候,我开始休全假。现在就窝在家,每天都很无聊。” 他还是继续跟她磨,“好啊,我回去找给你。” 其实现在已经柔和多了,这要搁以前,肯定直说的,估计口气还不会很好,觉得她逞强不听话。 可他忘了,陈易澜相当聪明,哪怕现在也一样。 在他说完那句之后,她就柔声接茬,“我们法务科的主任,也就是我以后的顶头上司,昨天打电话给我,让我后天拿着入职书去报道,等报道完毕再休全产假,可以算工时和薪资,她专门提醒我。” 韩纵问:“是全假?不用一周工作三天?” 她用力点头,表示十分确信。 于是韩纵自然而然地说:“好,后天我带着你的证件,帮你报道,你不必亲自去。” 说完他就看着前面,继续专注地开车,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陈易澜慢慢敛住笑容,平静问道:“截了我的入职信是吧?” 女人真是……怎么这般敏锐?不,其实是因为跟她同居久了,他变得愈发放松掉以轻心。漏归漏,但他现在完全可以面不改色地继续圆——自从经历上回那事。 “上回信件很多,收发室一次性给我,等回去理一理,一准能找给你。” 可陈易澜的洞察力也很好,“你刚刚说‘收过一次信件,随手一扔’,我觉得你就是‘一封’的意思吧?怎么现在变成‘很多’?” “不啊,我说的是‘一次’,一次性很多……”话到这,他自己都觉得尴尬,解释无力而牵强。 他低低咳了声,终于正襟危坐,“我就想你好好在家养着,哪也不要去,你对工作的热情我还不了解么,从来不知道偷懒。” 陈易澜说韩纵,“我已经答应你,这几年可以退出检察,但怎么你还要这样?我成天在家里守着你吗?” 女人讲话就是……容易发散性思维,觉得问题很严重。 韩纵一听,头都有点大,知道即将要往兴师问罪的方向发展,或许还会被翻旧账,于是连忙终止,“行行行,我回去就给你,绝不拖延。” 然后一阵静默。 “……你把我看太紧,”陈易澜再度开口,“太顾着我,搞得我自己也很紧张,反而容易东想西想,说好请假陪我一个月,结果还是每天上班——当然我也不是怪你这个,只是你又出尔反尔。上班完全可以,但我一个人在家里很闷,阿姨只在饭点过来。我又不能天天往娘家跑,被旁人瞧了去要在背后讲闲话的,说你待我不好。” “都怪我,”韩纵很快认错,“让你待在家,却不亲自陪你,卑劣。”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很多事我有分寸,虽然怀着孩子脑子可能不好用,但不代表我就变傻了,所以你没必要把我看得那么严实,我又不会出去偷情……” 韩纵自己上班不说,还要远程监控,每隔两小时给她发短信,或许是一早定时发送,如果她没回,三分钟后他就打电话过来,电话再不接,马上保安要上来敲门。有一回她正在洗澡,外面哐哐哐,把她吓得够呛。得亏她脾气好。 还有一次,她实在闷得慌,跑去找温应汐聊天,跟韩纵说了晚上不回家吃饭,结果他下班就过来,一副很心急的样子,半哄半强行地把她拎走。 “我现在肚子还没大到无法自理,自己去哪都是没问题的。” 其他的包括入职工作,他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个,他从不妥协,因为曾经看到她四肢发麻卡在马路上,坚决不让她开车。 他觉得陈易澜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但也并不会因此遂了她的意。他就是要把人看得紧紧的。当然,他现在可不会耿直地讲出来,而是笑了笑,不去正面回应,“我已经跟领导再次提出申请,很快就能什么事都不管,从现在开始,我的主业是陪老婆。” “我整天在家没事做,你也要跟我一起游手好闲吗韩检?” “那就一起闲。” 这倒不是漂亮话,其实他也很想,但实施起来却经常身不由己。 回到家,阿姨已经把晚饭备好,餐厅里热气腾腾。灯开了,厅堂里金黄朦胧,空气中又混着食物香味,温馨感扑面而来。 陈易澜先去把花摆好,阳台客厅都放。她挑了几支玫瑰扎好送给阿姨,还让她留下来一起吃晚饭,这种温柔的举动总会让人很舒适。 “不用了陈小姐,我还要回去给老公、孩子做饭。” 她很喜欢在这家做工,虽然小夫妻都很年轻,但没有富贵人家那种骄矜傲慢,韩纵虽没有陈易澜那么亲和,但小费总是给得很大方。有时候回来晚了,比如今天让她多等半小时,他至少会多给五百。 餐桌上放着一盅山药西米羹,浓稠暖白,散发着温厚的香气,专门给孕妇准备的前汤。她现在被调着,胃口确有所好转,食量也慢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7 慢加大,每顿能一碗汤一碗饭,最后还进些小甜点。 “味道很不错,”她试了一口,“阿姨的手艺快赶上我家张妈。” 韩纵说:“这个羹不难,我也会。” 她笑着反问:“可味道好吗?” “下回做给你吃不就知道?” “要是不好你自己吃光。” “对我有点自信,我可是跟大厨取经。” 俩人就这么边聊边吃,陈易澜一个人吃了大半,韩纵大部分时间都在看她吃,然后积极给她盛汤夹菜,往自己碗里只是偶尔动下筷子。 “我看你最近都没吃多少,这些菜太寡淡?” 孕餐注重营养,口味就非常清,给陈易澜定制的又大多带着甜,毕竟因为怀孕,她那味觉暂时都变了,特别不喜欢咸,一沾味精、鸡精、酱油,立刻反胃要吐。正常人把她的孕餐当三餐来吃,都会吃不下。 但韩纵甘之如饴,乐意忍受和麻烦,“我饿了自己再弄。” 单身更换床单频率每周一次,有时候韩纵忙忘了就半个月甚至一个月,但陈易澜有轻微洁癖,隔天换,其实主要是因为韩纵经常在床上折腾她,汗水什么的往上一蹭,的确也脏的快。 陈易澜今晚又在收拾,韩纵跟她一起。干完活儿直起身,她后腰都有些酸痛,自从肚子长了点,腰腹就很容易乏力。 韩纵走过去给她揉,还没被捏两下,她脸就涨红——没办法身子太敏感。只要被他这么搓着,就忍不住浑身发软,后腰那里也麻麻痒痒。 她把韩纵的手挪开,他盯着她直笑,说易澜你真可怜,天生不是享受的命。 不过这厢闹完,他又开始说正事,将已经取回的婚纱拿来,一脸渴望地看着她,“穿穿看。” 白天试内服,晚上试婚纱。韩纵爱死这节奏。 她原本准备要那件典雅直筒的,毕竟孕妇不能要求太多,但韩纵还是坚持那件美美的一字肩。订做的还没这么快,只能先租着。 陈易澜接过,但请他出去。 韩纵蔫坏,抓着她小手不放,“你身上我哪没看?换件衣服还害羞。” “不行,”陈易澜轻拍了他一下,“我不习惯有人围观。” “又不是别人,我可是你老公,易澜,话说回来,你还没叫过我……” 陈易澜生怕他又来劲,赶紧一口气把他推出去。 陈易澜并没有把卧室反锁,只是关上,韩纵心满意足地客厅里等。 她身高将近一米七,六斤肉似乎被均摊,于是并未过多地表现在形体上,乍看之下还跟以前一模一样。但一穿婚纱,她就发现自己真胖了。 韩纵等了一会儿发现她还没出来,某种期待让他迫不及待,“宝贝儿,还没好?” “……再等等,很快。”陈易澜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正用力把自己塞进裙里。 韩纵说:“我进去帮你?” 里面沉默了一下,“不用,马上就好。” 她吸气收腹,一手压着自己的胸,另一手艰难地并上暗扣,弄好之后就只剩拉起侧腰的拉链,她继续用力把那往上提…… 韩纵听到里面“嘣嘣”几声,很明显是布料撕裂的声音,然后还有金属扣子砸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 他即刻推门进去,入眼瞅见地上躺着两颗纽扣。 婚纱撕了个彻底,顺着她腋下的缝线,就那么一路破开,而底下的裙摆却大大铺开,显得她整个人跟花芯一样,在正中央绽放。 真白,这是韩纵的第一想法。 ☆、婚礼进行时(上半曲) 87 婚礼当天,韩纵把新娘接到之后, 一直跟她形影不离, 先是在新房让众人闹腾一会儿, 然后红红火火地开车去酒店。不管是化妆还是更衣, 他都陪着她。 “韩先生,陈小姐, 吉时要到了, 请你们俩准备一下, 待会儿司仪要过来请你们。” 说完这句,服务员就没再打扰,把这一刻留给他们。 喜宴热闹极了, 座无虚席,化妆间这里都能听到那边主持人正在唱歌,一曲结束, 厅里的热度也攀至最高点。然后主持人继续煽情致辞, 即将请出才子佳人。 韩纵原以为自己会很兴奋很激动,但事实上他亦跟陈易澜一样平静, 当然, 那种高兴还是无以言表的, 只是不再外泄。或许是因为已经跟她同居了一段时间, 他对这种无比美好的感觉已经非常熟悉, 不再像刚吃到糖果的小孩那样,兴奋到无法自拔。 陈易澜看着镜子里的新娘,而韩纵正看着她。 她显然也很开心, 虽然喜怒不形于色。她发现韩纵那样打量自己,便站起来,仰着面,方便他看得更仔细。 韩纵嘴角绽放着幸福的弧度,他凝视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脸。她侧着脸,安静窝在他手心里,像一株精致的小玫瑰,只在他这儿含苞待放。 他心里愈发平静,温柔,却又贪婪地摸索着她,指腹摩挲过每一寸细腻湿润的肌肤,无限的温慰,无限的静谧。 最后,他在她唇上落下一个甜蜜的轻吻。 真正缔结法律契约的这一刻,韩检和陈律交换戒指,许下承诺,并且接受众人撒花祝福,此刻都是克制不住地紧张激动。尤其是陈易澜,下意识地紧紧拽着韩纵的手。其实她主要是担心自己可能会摔倒,毕竟这大理石的瓷砖实在滑得很,自从怀了孕,她平底鞋穿惯了,今天突然穿的有点跟,不太适应。 或许她自己从没意识到,韩纵是能给她极大安全感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查案,还是生活琐碎。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把他真正推开、丢弃,因为潜意识里知道,这个男人就算真的成了魔,也永远不会真正伤害自己。 韩纵的两根指头都被她抓疼,扭头看了看她,发现她鼻尖悬着一滴汗。他再自然不过地给她抹去。 一直走到台上,俩人要交换戒指,陈易澜才回过神,然后赶紧松开手掌。 礼乐响起,证婚词念起。 韩纵不紧不慢地弯下腰,朝众人连鞠三次躬。他展现给外人的始终是自信而得体的笑容,一贯的英姿勃发。 他在众人的掌声和头顶的花撒中转过身,倾身拥抱他美丽的新娘,松开后缓缓执起她的手,给她的无名指戴上钻戒。他刻意把动作放慢,让这一刻显得无比庄重,每一帧都值得被深深刻录,然后珍藏在记忆深处。 待到新郎开口致辞,掌声便停住。 韩纵的视线离开新娘,再次投向众人,他的感谢辞必然也是得体的,有着一贯的谦逊和简洁。他在说这番话时,眉宇间像是有什么舒展开来,光彩照人熠熠生辉。 说完后,他敛住那种礼节性的笑容,只余唇角还微微弯起。 再次转过身,他庄重地凝望新娘,像念诗一样一字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8 一句:“陈易澜,我爱你,你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我都陪你一直走下去。” 说完他也不管掌声和司仪的话,抱住她,低头亲吻。 刘海的阴影和微垂的睫毛遮挡了他的眼神,陈易澜没来得及看清那眼底究竟藏了怎样的璀璨,但落吻的那一瞬,他神情虔诚而专注,几乎是无比神圣的。 他真的把她珍视到极点,眼眶都在微微发热。 那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陈易澜却闭眼去迎接,回以相同的虔诚。她感觉到某种情绪热腾腾地升起,把她整个人都温暖了。无比享受这一刻,想无限延长,甚至想溺进去。直到掌心被韩纵捏了捏,她才意识到已经结束,赶紧睁开眼。 站在旁边的司仪捕捉到这个可爱的细节,然后开玩笑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新人已经迫不及待了呢。”还煽动新娘回一个热烈的舌吻。 宴客时分,大厅里一派欢腾喧闹,新郎和新娘挨桌敬酒。 一开始还挺好,尤其在双方爹妈那儿,生怕韩纵喝醉似的,都不给他劝酒。陈母还悄悄叮嘱,不用倒太满。 但新郎在这种场合,不被灌是不可能的。不管于情于理,还是为了自己的大喜,都必须尽兴。好在韩纵酒量很不错,但红酒后劲实在有点大,连喝五瓶胃部有些翻腾。 但还有好几桌人都等着新郎官来敬酒,根本推脱不得。 这些人深谙新婚夫妻的心理,都拿陈易澜来敬韩纵酒,这杯酒敬小陈越来越漂亮,那杯酒敬陈律事业有成身体健康,第三杯再敬早生贵子,如此这般韩纵当然来者不拒! 中途,她还陪韩纵去里间休息了一会儿,喝一杯醒酒茶再去拼杀下一轮。 陈易澜老东家的同事也请了一桌,郑洋羡慕万分地看着,但终究也还是没说什么。不过旁边那几个哥们喝高了,看到韩纵意气风发的侧脸,想想第一冷美人已经落入他的口袋,站起来喝酒时,嘴里也就没遮拦:“韩检,抱得美人归可有我们功劳吧?你现在可要多喝几杯啊。” 立刻有人起哄,“对对对!” 韩纵其实不太想提那茬,怕影响陈易澜心情,他扭头看了看她,发现她还在上一桌笑眯眯的没过来。他稍稍松口气,一仰脖把酒干了。又有人给他满上第二杯,第三杯…… 陈易澜走过来,举起杯子朝众人示意,全桌的人都兴致勃勃地看她把那杯喝光,但这还没完还要她继续。她柔美地笑了笑,说自己不胜酒力。 “有韩检在,你喝醉了也不碍事,今天就是要不醉不归的嘛!” 眼见着她那杯被真的红酒填满,韩纵额头青筋直跳,没忍住挑明:“她有身孕,不宜饮酒。” 这话一出,桌上先是静默,而后爆发出一阵掌声跟笑声,“啊不愧是韩检,效率依旧这么高!” 这一桌瞬间成为焦点,宴厅其他人纷纷投来目光。 陈易澜顿时有点尴尬——不太舒服的那种。她在韩纵身后,扯了扯他衣角。他会意,面上仍带着笑,对那些人做了个息事宁人的手势。 “再陪大家喝三杯,就放过我好不好?后面还有五桌呢。” “三杯可不行,得每人一杯。韩检啊,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喝得越多,这以后的生活就越美满!再说了,我们可是小陈的同事,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你可不能亏待我们。” 韩纵笑了笑,没二话,真的挨个喝。一桌九个人,一轮下来几乎又干掉两瓶。 一轮喝完,他们又说,再来杯大的,寓意圆圆满满。 韩纵感觉自己要吐,微微皱了下眉,喉部持续痉挛。 陈易澜看到,走过去轻拍他的背,还把他手里最后一杯截下来。 “别喝了,到此为止。” 他冲她笑着,“没事,就是刚刚喝急了……” “啧啧,我们陈律这么快又开始心疼,韩检啊,你现在可真是让人羡慕,我们的冷美人,现在都对你这么心甘情愿。” 这番话怪怪的,韩纵听得有点不爽,不过还是忍了,把最后一杯喝尽,他牵着陈易澜往下桌走去。 结果没走几步,听到他们在说:“他现在就算不挣钱,也比我们富多了!陈易澜这种货,在会所里可是两万一夜,他每天啥都不干,晚上只要提个枪就能白挣两万,啧……真令人羡慕!” “两万是一次好吗?整夜不限次数要五万,这么快就把人搞怀孕,那得是这个包夜价。” “哈哈哈哈,你还真别说……” 如果这样议论他,韩纵可以无所谓,但议论陈易澜不行,尤其是这种近乎不敬的言辞。当即,他突然折回,并且一反常态地沉下脸,“你再说一遍。” 那话陈易澜自然也听到,十分不舒服但忍了,韩纵转身的那一刻她有所察觉,正想阻止,但动作没他快。 大抵是因为喝了酒,他脸落下来,对方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生气,还笑嘻嘻地说:“我们陈律可比那些贵多了,一晚至少十万,韩检你这是人生赢……” 然而话未说完,韩纵就被杯子砸了,“滚。”脸上阴沉得很。 这时候还只是小范围的,离得远的酒桌并未发现这边的冲突。 陈易澜慌乱又紧急地抱住他胳膊,“韩纵,你别这样,今天可是婚礼!” 他听她的话,勉强压住,其实酒精灼烧着,令他头痛不已,很想发泄。 怕再惹冲突,她赶紧把韩纵拖走了。 本以为这个不怎么愉悦的小插曲就这样过去,但韩纵像是想起什么,又转身回去。 他先前以为自己喝多了所以把在座的人给数错,但这回他用手指点着数的,没错,还是十个。标准的,每桌九个席位,但偶尔出现多一两个人似乎也是常事,可能带小孩、亲戚过来。但韩纵的思维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同时也比普通人谨慎得多。 他眯着眼睛仔细地瞧,底下突然有人感到心虚。很快,他挑出那个生面孔,三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并不是谁带来的孩子或亲戚。 他好像在哪见过,但酒精压抑了他的记忆力和脑力,实在有点想不起来。 陈易澜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生怕他又发脾气。 “不要韩纵,你冷静一点,不要又发疯。” ——又? 他回头看她一眼,双眼不仅布满红血丝还那样蒙蒙的,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勾起嘴角,似乎想抚慰她一下,却只让她感到更不妙,“我、很、好。” ☆、婚礼进行时(下半曲) 88 韩纵刚想开口质问,那人却抢先一步离席, 看起来要去卫生间。 这行为可激怒了检察官, 哪怕在婚礼上他的敏锐性也没有减少, 当即冲上去截住他。 “你是谁?我可没请你这号人。” 那人往后退一步, 疏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39 离道:“新郎官,你喝醉了吧?”眼神里有淡淡的嘲弄。 韩纵拿出手机直接把保安叫过来。 那人想避开, 但韩纵直接拽住他, “再动试试。” 这种威胁的话一出, 气氛瞬间变了。 陈易澜疾步上前,“韩纵!” 双方父母也觉不妙,对视一眼, 纷纷起身,皱着眉头过来。韩纵没有兄弟姐妹,不然这时候还能帮衬一下。陈易澜的哥哥原在婚礼伊始抵达, 但路上塞车, 现在还没赶到。 “儿子啊,你今天消停一下行不?这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你就不要管闲事, 把心放宽。” 陈母惊讶不已, “韩纵, 出了什么事吗?” “发现一个可疑的人。” 他紧抓那人不放, 还强行脱掉他的外套搜身。从那人裤子口袋里掉出一支录音笔。但那玩意的外形就跟普通签字笔一样,除了韩纵,根本没人能一眼看出来, 于是理所应当地觉得新郎喝多了,全在胡闹。而且就算是录音,好像也无伤大雅,毕竟不是伤人的工具。还是要以大局为重,这可是婚礼,怎么能搞成办案现场? 韩纵发现端倪后,不肯轻易放过,俩人就这么厮打起来,他知道这是婚礼,所以压制着自己没有主动出手,都只是在钳制对方。 为什么觉得眼熟?这人到底是谁,他拼命回忆,终于在脑海里捕捉到一个画面。上个案子,他跟陈易澜被关在仓库里录像,端摄像机的人可不就是这张脸么?他来干什么?想破坏还是想威胁?竟还是余波未歇,真令人胆寒,但他却不怕。 那人一肘顶在韩纵肋下,很用力,相当疼,但他却觉得解脱——终于可以还手! 拳头当即就挥过去,一阵劲风,将人直接掀翻在地。 全场一片哗然。 陈易澜近乎绝望地看着。 保安上来后,韩纵让他们把人铐起来。那些人都懵了,毕竟他们只是酒店保安而已,怎么具备抓人资格?韩纵真的喝多了。 他又打电话叫检院的人,陈易澜上去制止,“过会儿我就叫警察行吗,千万别再闹大,这么多人都看着!韩纵,这是婚礼啊,一生一次……”她声音几乎带上了哭腔。整个宴会已经为此中断,再没有任何觥筹交错的热闹。 韩母一步上前,劈头就是一巴掌,陈母刚想阻拦,但完全来不及,下一秒就听到响亮的巴掌声。 “混账!这种关键时刻也犯浑!” 韩纵回过头,半边脸都红了,“……我很清醒。” 韩母把儿子直接拖走。 韩纵虽浑浑噩噩,但自然不会抗拒妻子跟母亲,跟她们下了场,但他却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冲刚才那桌去,而且一出口就质问:“谁把他带来?” 底下没声,有人咳了咳,“韩检,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吧?搞得场面很难看……” 他一伸手,揪住桌布。 陈易澜紧紧抱着他,“韩纵,我求你……”她真的哭了。 但韩纵把她推开,桌布一抽,杯子顷刻全倒了。 整个气氛骤然降几度。 那“砰砰”碎裂的声音,宛如陈易澜此刻的心情。而在场所有人也都开始摇头叹息。 韩纵兀自盯着那群人,一字一顿地发问:“到、底、是、谁?” 无人吭声,诡异的静默。 偌大的宴会厅,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喜庆,甚至有人开始离场,带着那种避之不及的表情。 陈易澜低下头,眼泪啪啪滴在胸口,将那片洁白的神圣都晕湿。 陈母知道事态已经收不住,而且这场婚礼也毁得差不多。她在心底叹气默默难受着,看到女儿那攥紧双拳浑身微颤的模样,更是心疼不已。她走上去,握住女儿的手,试图把她拉下来。 但陈易澜挣开了,她走到韩纵面前,冷冷地质问,“是你毁的,我现在有正当理由退婚了吧。”她的语气太过平静,甚至死气沉沉。 韩纵终于停下来,转眸看着她,哽了哽,“易澜……你听我说……” “你不用说,”她眼眶里滑出一滴泪,“你一直都这样,只要是你想做的事,就跟疯子一样去实现,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韩纵沉默,垂着眼眸。但再次抬头时,眼神变得有点冷。 他没有看向她。 陈易澜看他这样反应,先是震惊而后是呆滞,她听到自己心里微微裂开的声响。 静默好一会儿,居然反而是她生出几分难堪尴尬的局促,生硬地道:“韩纵,我有你的孩子……你连这个都忘了吗……” 她控制不住自己心痛,酸楚不已地控诉:“韩纵……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说完这番话,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 明明除了家人,她并不会为哪个异性而如此情绪起伏,但现在,韩纵的三言两语,甚至一些动作神态都可以影响到她。 殊不知,韩纵心头一震,但刚想开口,手机却响了。 他一看来电显示,眉头皱起来,甚至接通后的语速都变快不少,焦虑而急切。 陈易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说真的她也没心思去听。韩纵连连回答“是”、“好的”、“现在就去”。 挂掉电话他也没看她,而是突然转身,大步走到检院同事所在的那席。 裴衡一早发现那边在闹,已经起身过来帮忙。他本来想劝夫妻的,但一看到韩纵接完电话便一副雷厉风行的架势,他瞬间也懂了,刚想问发生什么,韩纵已然开口:“去东郊,出事了,这回的案子!” “什么?”裴衡一惊,那可是学校啊,“有学生伤亡吗?” “去了才知道,刚发生,上面压着。” 裴衡立刻抓起外套。 那桌的人听到后,全都不再说什么,但十分默契地起身,跟着韩检往外走。 杨治刚从卫生间吐了回来,正难受地揉着胃部往这边走,结果同事全都集体出动,而且一个个脸色凝重,健步如飞,他被这阵仗吓住,目瞪口呆地问:去哪啊?! 韩纵没时间解释,沉稳命令道:“先打电话汇报总部,然后通知医院派救护车,位置是东郊广播学院西侧门。” 杨治还站在原地不动,脑子根本没反应过来,摄入太多酒精令他神经麻痹。 如果说刚刚打人时,韩纵还有点被灌醉的迷蒙和粗野,但此刻,所有不稳重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只余那该有的凌厉和理智。 他不怎么手软地揍了杨治一拳,“愣着干什么?跟上!” 可怜的下属先是痛得吸气,整个人摇摇晃晃差点摔倒,但疼痛能令他很快清醒,回神后他立刻去酒席那儿拿起自己的外套,再返身追上,顺便还抓了个红糖馒头解饿。 经过陈易澜身边时,他仓促的脚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40 步可算放慢了点,不过也是歉疚地看着她,然后说了三个字。 “对不起。” 他就这么走了,什么气息、痕迹都没有留下,若不是她颤抖的手指上还戴着婚戒,简直都要以为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些美好、浪漫、庄重、祝福……全是虚幻。 但陈易澜还是陈易澜,她永远不会乱,也不会失态。只是忍着发酸的眼眶,依旧腰背挺直地撑着那件美丽的婚纱,然后无声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新娘真的很美,远远望过去就像一副油画,凑近了看那就更令人难以自拔。不说所有,至少有一部分男宾客很嫉妒韩纵,她真的是男人最想得到的大家闺秀,那种由内而外的柔软、美好,会让男人忍不住想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而这样珍贵的宝贝,却被韩纵远远地抛在身后。 宾客都怕出事,很快走得一干二净,只余父母跟几个关系好的亲戚还在,而原本该维持到十二点的晚宴也被这么腰斩,服务员走进来,开始清扫一片狼藉的场地,他们还过来问:“陈小姐,那个……菜还没有上完,要不我们接着上?因为价钱还得收全宴的。” 韩母厉声斥道:“你是故意触霉头吗?没看到新郎都不在了吗,上个鬼!你们到底懂不懂察言观色?” 被吼了一通的侍员顿时不敢讲话,心惊胆战地立在那里听候差遣。 韩母突然也哭了,甚至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怎么会有这种儿子?简直是作孽……” 韩父头痛不已,“估计真是急事,裴衡跟检院的人都走了。” “急事……发洪水还是发地震?守前线的士兵都没有他这样的!就算是天大的事,能有终身大事重要吗?一辈子才一次啊,可坏人永远抓不完,事情也永远处理不完!” “没办法,干这行就是这样,比医生还要不自由,突发事件得第一时间赶到。” 韩母狠狠甩了老公一巴掌,“都是你!你个没用的老废物,不能把自己儿子安排到闲岗,甚至连帮他请假都做不到,他去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以后都把他当狗用,你就满意了!最后也只能落个跟你一样的下场,一辈子都搭在这上头,到退休都没能洗清自己!” 韩父依旧没有还手,整个人静默了下来。 这番对话让陈家父母听得动容,难过又无奈,陈父还是出言安慰他们,“别气了,也别跟自己人发火,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哎……还是希望韩纵早点回来,骂自己人也无济于事啊。” “韩纵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人在,什么都好办,”陈母抹着泪,轻轻叹气,“大不了再重办一次婚礼。” 韩母震惊地看着他们,“你们愿、愿意包容?”说真的,她自己都忍不下去,这个气死人的儿子! “容不下去也要容,谁叫我女儿喜欢他?”陈母的情绪登时也激烈了一下,“怀胎三个月啊——你说我们还能怎么办?”说着说着她伏在丈夫肩上哭了起来。 一片狼藉的喜宴,两场闹剧,三个字。 这就是她的婚礼。检察官的新婚妻子。 陈易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没有情绪的局外人。 陈简昀急忙忙赶到,满心以为婚礼才开始不到半小时,结果抵达九楼,大厅已经开始收场,他立刻掏出手机再看了一遍短信。的确是这家酒店,也的确是九楼。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抬眸,望到大厅顶头那边正站着几个人,而最旁边的新娘子明明还穿着婚纱,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 “爸,妈,易澜,”他疾步走过去,“抱歉,路上耽搁了半小时。” 陈易澜看到哥哥满头大汗焦急赶来的那一刻,终于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他怀里,痛快地哭了起来。 陈简昀细细安抚她,轻缓柔和地拍着妹妹的背。 他很聪明,刚看到这场景或许还觉得疑惑和震惊,但现在他已经猜到七八分。毕竟他干的活儿也差不多是这种性质的,不然也不至于要在妹妹结婚当天才匆忙飞回来。 他抱着哭泣的妹妹,持续地安抚着她,然后把视线投向沉默不语的父母,“爸,妈,韩纵上哪办事了?” 还没等到这厢回答,韩母就抢先道歉:“大舅子啊,韩家真对不住你们,尽管骂吧,多狠都活该受着,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亏待了你们家易澜。还没过门呢,就整了这出,不知以后还会让你们家易澜受多少委屈,我、我真对不住你们……” 陈父陈母听得五味杂陈,尤其是母亲,好像更心疼更难受。照陈家一向温良恭谦的礼节,亲家这样讲了之后,他们理应抚慰两句表示理解和温婉,但此刻真的说不出来。就算能体谅,但这又有什么用?谁不希望女儿嫁一个最顾家的温柔好男人? 陈简昀的看法倒不一样,他还是问道:“伯母,韩纵到底去了哪?” 韩母以为他要亲自兴师问罪,所以如此追问,其实不太想说的,但韩父回答了,“广播学院,有人跳楼,而且连着六个,疑似跟教育腐败有关。” 陈简昀点头,“谢谢伯父。” “那个……大舅子,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气,想发火没关系,你现在骂我吧……”韩母仍旧想帮儿子拖一拖。 陈简昀看出她的意图,略显无奈道:“伯母,放心吧,我不会找韩纵麻烦,”末了他还加一句,“我们家易澜也不会。” 他捧着妹妹的脸,让她抬头,轻柔地帮她抹去脸上的泪痕,低声问她,“对吧?” 陈易澜没有说话,就是那样看着他,目光温温的。 大哥笑了笑,“好了,把这身换掉吧,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陈易澜轻轻点了下头,但那幅度太过细微,除了哥哥,几个家长都没能察觉到。 陈母忙说:“易澜不去罢,又让她跑那种地方干什么?” “妈,今天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不论地点,不论过程,但他们要在一起,您说是不是?而且最重要的是,易澜自己想去。” 陈母摇头叹气,看向自己女儿,“你还怀着孩子,今天已经够辛苦,跟妈回去好好休息行吗?韩纵去就去吧,我们也不怪他了,毕竟这是他的职责,跟你爸一样敬业,唉……”有些言不由衷,但陈母还是哽了哽,“我们……可以理解他,但你就不要去了,别沾了血腥气。” 一家人正说着,突然有个女的从楼梯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跟她大哥一样,也急的满头大汗,生怕错过婚礼的吉时。 陈简昀看到她过来,再自然不过地扶了一把,然后挽着她走到家人跟前。 “爸,妈,易澜,这是宁羽。” 在丈夫介绍之后,她连忙鞠躬问候,“爸,妈,妹妹,对不起,我们今天来迟了……” 陈易澜有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41 点惊讶,“嫂子?”这还是大哥第一次把人带回来。 “嫂子……看起来比我还小。”陈易澜把目光投向哥哥,他回道,“她本来就比你小。” 她忙扯了扯丈夫衣袖,“也没小很多,半年而已。” “一下飞机她吐得厉害,我们在路上耽搁了近一小时。” “吐?”陈易澜很敏锐,“嫂子怎么了?” 他平静笑着,“跟你一样,怀孕,而且时间都跟你差不多,带回来你们一起作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女主终于发现自己完全爱上男主,之后彻头彻尾相亲相爱——这么想是不好甜? 【周三正式完结,还有四章,可去专栏收新文,周三同一时间接档】。 仍旧是最擅长的高干题材,大概军婚契约恋爱,男主依旧霸道,不过不像韩纵这么火爆,会内敛寡言一些,不虐,男女主惺惺相惜,从开头就是。会放开去写人/妻型女主,其实澜也很人/妻,但这是强制爱,且韩纵前期真的很冲就跟芥末似的,谁吃都呛,确定爱情之前并不能把澜写的太甜太萌。他们最后肯定很蜜,但这文的中心主题不是这个,而是前面那些带感的部分。主角的感情历程肯定是动态变化的,不管多波折最后都甜。以这篇的主题,写到这里该结了,再写下去有点超原本的大纲,显得不伦不类。我倒是很想继续,毕竟我有萌新恐惧症,但继续的话后文主题可就要换。冷静理智地想想,我们还是在新文里约下个主题吧。周三见哦。 ☆、婚礼后的相互坦诚 89 一直以来,韩纵都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这一回格外强烈, 简直把一生赔给她都不够。心心念念, 无比渴望的是他, 但强行得到她,把人牢牢栓在自己身边后, 现在他却没能做到经常陪她, 给她万千宠爱。 让她早孕, 要她同居,不放她工作,但又让她一生一次的婚礼毁了…… 每一次都让她哭。 韩纵觉得自己真不是男人。难受极了, 心脏像被一根荆棘缠住,想想她婆娑的泪眼,微启而颤抖的双唇, 竭力伸过来的手……那根荆棘越绕越紧, 让他的心越来越疼。 他站在学生宿舍的阳台上,默不作声地兀自抽烟, 里头坐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学生, 全是受害者室友, 肯定要第一时间交给警察先问话。他们原本都想走, 但现在却被扣住。 刚把他们找过来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愿意合作,全躲在寝室装聋作哑不出来,韩纵让警察把门踢坏硬闯的。那些学生更不愿意开口, 而且踹门进去时,他们都对警察恼地咬牙切齿——好像这出惨剧就是他们导致的,如果不是他们先前对人问东问西,还带回局子里审讯,那么室友也不会跳楼。 其中一个看到警察过来,突然卯足劲扑过来打人,当然被轻松撂倒,另外一个看到这情景,吓得不敢动,可还有一个跟疯了似的,竟然往阳台窜,双手撑着栏杆一副要跳下去的样子。好在韩纵反应敏捷,早在他鼠窜的瞬间,他立即跟上,追在那人身后,迅猛地一伸手,直接揪住那人后领,把这个十九岁的莽撞青年拎了下来。 这些有钱的二代们,塞几十万进来,却不好好钻研正经东西,成天飙车泡妞打游戏。平常嚣张傲慢得很,真遇到事一个比一个怂。 韩纵阴沉沉地把人丢回去,可他竟然还要再跳,跟猴似的试图从韩纵腋下溜掉。这可惹怒他,回身就是一脚,将对方踹翻。然后韩纵俯下/身,狠狠揪住那人衣领,双手青筋暴起。 “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我抛下妻子一刻不停地赶来,唯恐漏掉线索,唯恐迟到一刻,你们会被校方威逼利诱而不敢吐出真相,但你给我记住了,我为了案子和真相才来的,不是为了看护你们这群懦弱无能的兔崽子!你他妈想寻死是吧?” 他就这样揪着衣领又把人拎起来,猛地将他压倒栏杆上,五楼不算高,但也不矮,跳下去完全是可能死人的。 先前那个已经被送去急救,但第一现场仍旧保留,周围被警戒的黄线包围。 那片水泥铸造的空地上,一滩黑红的血迹,往四面八方流淌扩散,像是章鱼的触手,令人感到恶心。 “看清楚,往旁边跳,别死在跟他相同的位置,别覆盖线索影响取证。” 他松开他,毫无怜悯地看着。 那个学生脸上血色尽褪,嘴唇不住地哆嗦,浑身更是抖得跟筛子一样,然后,他崩溃般地嚎哭起来。 后来,这群兔崽子终于消停,愿意配合着做个初步笔录。 韩纵给裴衡打电话问他们那边进行得怎么样,找到什么证据没。 一面听他讲,一面抬头看着天空。 检察官都十分讨厌雨天,因为这种恶劣天气会摧毁证据,销掉指纹。 他一伸手,已经感觉到几缕雨丝飘到自己掌心。 三小时后结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连婚礼晚宴都赶不及。他还是试着打了她电话,却发现是关机状态。他愣了一会儿,释然。是的,她该生气。 入冬后晚上气温骤降,寒风阵阵,但韩纵丝毫不觉,甚至自虐似的把外套脱了。先前把人抬出去,动作太急促,经过窄道时,背被什么东西划了,衬衣被划开,里头的皮肤应该有伤口,他感到有些刺痛。西装压着压着,那血渍很明显跟衬衣粘一块,不舒服。 韩纵出来后一直闷头抽烟,也没看前边,突然同事推了推他,“韩检,你看谁来了?” 他往前一看,还没来得及做出具体反应,在视线交接的那刻,他的小娇妻就跟被摁下开关一样,蹬蹬蹬地朝他跑过来。 他愣了几秒,然后奔上去,张开双臂迎接她。 感觉到她温热的身躯稳稳落在自己怀里,他整颗浮浮沉沉的心都骤然安定下来。 “韩纵……”她紧紧抱着他,脸埋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 眼前这人仿佛不是真的,只是韩纵想要的虚幻。他眼眶发热,视线都微微模糊,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自己。 “我听他们说,有人在你身边跳楼,”陈易澜松开他,迫切看向他的脸,“你没事吧?” 但他却回答:“有事。” 她“咯噔”一下,“什么?” “我抛弃了最爱的女人,把她独自留在婚礼上,这种混蛋该在牢里关一万年。” 等待他回答时,她很怔很紧张,生怕他怎么,听完后她表情一点点缓下来。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望进她双眸里,“你……你不怪我吗?” 如果是其他女人,或许会发脾气,但她是陈易澜。但完全没有怨责是不可能,她也有,但只维持得很短暂,冷静下来后,仍旧是担心他的情绪居多。毕竟没什么比他更重要,不是么?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42 “韩纵你自己想想,但凡是为了工作,我哪次怪过你?”她焦急的情绪似乎一直烧到眼睛里,也跟他一样红红的。 他忍住那股冲上来涩意,扑哧一笑,将下颌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陈易澜,怎么办,我真的好爱你……” 然后狠狠抱住她,手掌紧紧摁着她的后脑勺。 “韩纵,从今天起,我要回娘家养胎,”她打破他的欣喜,沉沉开了口,“婚结了你也能安心吧?我没有时间跟你继续耗,很累……等孩子生完再回来。” 孕妇需要时刻被照顾,韩纵这么忙不可能做到。 他听完整个人都慌乱起来,“别啊,我可以陪你!” “你不能。” “易澜……” “韩纵!”她忽然拔高音量,“你就不能认清现实吗?为什么还要逞强?”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可你是我妻子……” 她怔了一秒,低下头,眼泪落在手背上。 “我现在也不知道,嫁给你是不是对的,我喜欢你,但你让我痛苦。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太多,只想平静过日子,而不是整天跟你较劲。我要把孩子安稳生下来……” 从这番话开始,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短短不到一分钟,已经快地令她发慌。 韩纵没说话,先前那种喜悦已然沉淀。 她沙哑地说:“你一直不想让我办案,现在我也不想你干,但你不会听我的,我知道。” 可他一反常态,听完后没有胁迫或撂狠话,先是一声不吭,目光沉沉地那样凝视她,而后抬起她的脸,将嘴唇贴上去,吻得既温柔又强硬,既深情又痴狂。 这个吻让他找回从容的状态,整个人都舒缓。很快地,她紊乱的喘息变成微弱的哼声,她在他怀里总是不得不缴械。 察觉到她的转变,他摸索到她的小手,紧紧扣住。 “跟你说一件事。” 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口,让她感受那勃勃的心跳。 他声音低柔沉稳,“上周已经递交辞职信,这案子我正式转手,今天是最后一次。接下来我要专心陪你,真的。” 他说完这番,看到陈易澜因为惊讶而瞳孔微微放大了下,那精致唯美的纹路就像一张网,撒出去又缓缓收回,将他紧紧拢在里面。 ——这场追捕,猎物其实是他自己。 她把脸埋在他胸口,眼泪汹涌。 他用力抱她,非常用力。 再后来,大舅子送他俩回家,前面是夫妻,后面也是夫妻,圆满和谐。在后座韩纵就一直抱着他的宝贝,她真是他的解药,现在连背上的伤口都不疼了。 他此刻波澜不惊,但并不是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只不过沉浸在回忆里,想起了他逼她跟自己在一起的第一次。 那天晚上他把她搞得四肢瑟缩,无法抵御那种强势的进入,而且过程中被绝望和快/感绞杀,从激烈反抗到最后不得不顺遂,她哭得狼狈不堪,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韩纵,我恨你……” 如果没有蛰伏在内心深处的期待,如果没有二十多年积累的感情基础,又何来的恨?怕是只有厌恶吧。恨跟厌恶是截然不同的,前者藕断丝连纠纠缠缠,而后者是拼命逃离。 原来,从那时候就开始了。或许,更早。 韩纵眼底的火苗开始真正灼烧起来,若真能这样,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其实她自己心里有好多疑窦,为何总下不了决心跟他生生割裂;为何韩纵如痴如狂从不放过自己;为何在危急关头最放不下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为何自己不忍心打掉意外得来的孩子;为何在床笫上除了疼痛还有一种轻微的解脱感——此刻她终于,全都明白。 陈简昀把俩人送到家,带着妻子进去坐了会儿,后来室内温度上来,韩纵脱掉衣服,后背上的伤口被看到,大哥觉得有点触目惊心,让易澜赶紧给他处理一下。韩纵还说你们再坐坐,我没事。大哥摇头,改天再聊,也不差这一天,今晚就不耽误你们。 韩纵坐在沙发上,脱掉上衣,伤口划拉了很大一条,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宽,虽然已经结痂,但中间那小段扎得很深,还在微微渗血。 陈易澜先用棉签消毒,再把那些灰和锈渣都清出来,“要去医院打破伤风。” 韩纵早已习以为常,“半个月前刚打的,应该还管够。” 陈易澜的动作突然停了。他听到她因为心疼而稍稍加快的呼吸声。 他自己不甚在意,还跟她打趣,“所以你懂,我为什么不想你入行。真是个坑,我们家我一个人跳就够,不能两个都陷进来。” 她细致地涂上药粉,然后用纱布封住,再贴上胶带。 “今晚洗澡不要冲背,正面对着喷头吧,伤口这里不能进水。” 韩纵一面应着,一面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她轻轻推开他,“好脏,先去洗洗,再来摸我。” 他笑着站起来,“好。” 洗完后换上睡衣,他侧身躺到床上,正准备抱她,她又跑去浴室拿温毛巾过来,“背过去,给你擦擦。” 韩纵听话地照做。 她擦得很慢,顺便还帮他揉几下。她那力道对他来讲,就跟挠痒痒一样,并没有按摩的功效,但这是她细致入微的心意,所以他仍然十分幸福,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她擦的很慢,五分钟还没结束,甚至最后渐渐停了下来。 他突然感到什么东西滴在了自己背上,热热的,液体。 他当即翻身起来,果不其然看到她正在流泪。 韩纵伸出双臂,把她搂进自己怀里。起初他没说话,只是用力抚摸她脑袋,试图安抚。 他问她:“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让你很难受?” 她先是沉默,而后摇头,但又点点头。 他说:“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错了,不该这样去爱你,让你痛苦不堪。”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会为你改变的。” 静默好一阵,她终于开口:“韩纵,我很累,尤其有了孩子后,我更加想过平淡日子,但你却不停地让我跌宕起伏。” 韩纵给她擦掉泪痕,苦涩地说:“澜儿对不起,可除了这三个字,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什么都迟了,都没用。想给你许下承诺,却觉得没脸说出口,以后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好不好?” 她不再说话,在他怀里微微阖上眼,留下指尖细细感受他胸膛的温度和轮廓。 时光慢慢变得像这支床头灯一样黏稠、静谧。 “先前为了更加接近你,我总是故意弄掉钥匙或者干脆藏起来,然后顺理成章地去你那儿要,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留宿。” “其实第一次出案,我伤得也不重,但回来后自己加了些,想看你心疼的样子,想天天让你包扎。” 他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43 幽幽地叹气,“你说的没错,我大概很早就疯了,为得到你不择手段。” 他低头看她,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这些……你都清楚吗?” 她慢声回答:“……后来。” 又停顿片刻,他终于把那个一直都想问但之前并没有立场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其实你之前也发现了,很多都是我刻意的手段。你察觉,但是没有拆穿我。” 她沉默着,不知是代表否认还是代表肯定。 “裴衡当时还警告我,不要恃爱而骄,陈易澜并不是没谁不行的女人,但你……从来没有推开过我,所以我大胆妄想,你也是喜欢我的。这妄想令我变得越来越有恃无恐,到最后我自己都难以控制。” “可能那时你没我爱得那么深,但你一定对我有感情是不是?”他轻扶着她身子,半抱半压地让她躺下,“我真的清晰感觉到。” 韩纵一手扯过薄被,盖在俩人身上,搂着她亲吻,很淡的那种吻,纯粹表示亲昵。 她终于伸出双臂,慢慢绕到他背后,抱住。 床头灯关掉,卧室愈发静谧,可韩纵还是睡意全无:“易澜,从明天开始,你得二十四小时跟我在一起。” 彼时她都快睡着了,听到这句话,懵懵地睁开眼,“……嗯?” “我说我会整天粘你,唠叨你,别嫌我烦。” 陈易澜听完又闭上眼,韩纵继续:“明天要早起,预约了检查,咱们不能再像上回那样拖延。” “易澜,我们明天又可以看到宝宝,你说它会不会已经能动?”他把手探下去,轻柔抚摸她肚子。 “这孩子像你,一直文文静静的,要不是你肚子慢慢鼓起来,真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估计……是个乖巧的女孩。” 韩纵就这样啰啰嗦嗦地讲着,陈易澜跟听催眠曲似的,又慢慢地睡着。 ☆、婚后甜蜜之小胎动 90 韩纵以前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但现在却经常备好几份。 今天的行程不紧, 上午十点去医院一趟, 中午带着新婚妻子去本宅吃饭, 之后就没有别的事。现在才八点, 卧室熟睡的团子还可以再窝会儿。 韩纵坐在客厅一边喝咖啡一边听新闻。十分钟后,裴衡到了。 一进来裴衡就留意到鞋柜那多了一双毛线鞋, 很小很小一只还不到手掌大。他心中一派了然, “才三个月, 孩子的鞋都备好?” 韩纵无不甜蜜地回道:“是她织的,心灵手巧吧?” 裴衡轻笑,“不要拉仇恨。” “有早餐, 你要吃吗?” 裴衡在餐桌边坐下,端起盛好的粥喝一口。他跟韩纵不一样,不喜咖啡, 只吃中式。 他一面拿勺子搅了搅, 一面开始说正事,“录像的母带已经拿到, 现在在我这儿保管, 还没有上交, 特意来问问你, 想怎么处理。” 韩纵神色不动, “毁掉吧。” “这也是证据,毁掉不可惜吗?” “但上面有她。” 裴衡顿了顿,“尺度不算大, 只是用于存档也不会被翻出。这个录像的存在,检院不少人都知道,存档清点证据发现没了,我担心因小失大,被投诉违规。” 这话什么意思,韩纵自然明白。不过他一时没接话,走到裴衡身边坐下来,脸色沉静。 裴衡扫他一眼,“怎么,你还有什么主意?” 韩纵缓声道:“给我吧。” “给你?”裴衡放下勺子,“你要拿去收藏吗?那我跟上面怎么说?” 韩纵神色不动,“照实说。” 裴衡微微皱眉,“韩检……要求,自行收藏?感觉怪怪的。” “没关系,反正他们都知道我变/态。” 简单商谈,正事结束,裴衡问:“你打算怎么弥补婚礼?她昨晚跟你发脾气了吗?” 韩纵笑着说没有,“她真的很体贴。” 沉吟一下,他又摇头叹气,“只能在蜜月补回来。” “重新办一次不行?” “办两次不吉利。” 裴衡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你现在居然迷信这个?” 韩纵说:“没办法,家长都这么讲,这时候只好宁可信其有。”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捏捏眉心,“这次真的全怪我,把好好的婚礼毁了,该早点推掉工作。” “这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更不是立竿见影的,她应该能理解你。” “所以我才更心疼她,心甘情愿辞职。” “可你的辞职并没有批啊,”裴衡这句话把韩纵打入冷宫,他脸色都微微变了,不过裴衡又笑了笑,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休假八个月。” 韩纵整个人如释重负。 裴衡却摇起头,“单身职工压力大。” 半小时后裴衡离开,韩纵看时间差不多,去卧室把陈易澜叫醒。她一夜酣眠后,面庞显出几分娇媚的疲倦。 “宝贝儿,现在已经八点半,我们九点要出发,快起来洗漱吃早餐。” 他一面说,一面提着她腋下,把人从被窝里拖出来。 她先前香水就用得少,自打怀孕后更是禁了这东西,但绵软白皙的身子,总给他一种潜意识里的女人香。尤其她现在一副娇态,仿佛充满了那股诱人的体味,四肢稍微动一动,那气味透过衣服溢出来。 她趿着拖鞋去洗漱,发现昨晚换下来的内裤被韩纵手洗,而且已经拧干准备拿去晾。 盆子旁边还放着一个小化验盒。 “里面是什么?”她问道,拿起来一看,白白的,比蛋清还浓稠一点。 韩纵暧昧地眺她一眼,“帮你搓内内之前,刮出来的东西。” 她脸上一红,说真的,到现在都还没有习惯韩纵这点。可他就喜欢全权掌控她的私密。 “到医院医生会弄,你没必要……” “可他们要你脱掉裤子,但这样不用。” “也还是要的吧?” “熟人,跟她说一声就行。” 自从最初带她去做妇检,看了那个可怕的扩阴器,韩纵一直心有余悸,不想她再受那种罪,反正能免则免。 餐桌上放着两个碗,一个五分满,一个八分满。陈易澜想也没想把半碗的端起来喝。 韩纵端着煎蛋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那个被我吃过……” 她赶紧停下,又给他推回去。 韩纵笑着,把手里的餐盘放到桌上,用力揉了揉她脑袋,“我的是咸的,你的是甜的,刚刚那口没恶心到你吧?咽不下去就到卫生间吐掉。” 陈易澜“嗯嗯”了声,照旧吞下去。 韩纵吃得快,五分钟搞定,陈易澜小半碗还没喝完。于是他还像往常那样,极有耐心地欣赏她进食,间或伸手摸摸她脑袋。 昨晚没吃饭,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44 她今早有点饿,光顾着吃没留心那细微的胎动。 突然有一下来的特别剧烈,夹菜时手一抖,四季豆又掉回盘子里。 韩纵是实时看着她的,立刻条件反射,抓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她一时没回答,只是皱着眉,有种心悸感。 他紧张地起身,轻拍她的脸,“宝贝儿,你哪里不舒服?” 陈易澜低声回答:“突然闷得慌……跟着呼吸都不太顺畅。” 她忍下那种莫名的烦躁,轻轻放下筷子,“吃不下去,我想去床上躺一下。” 当时还不知道那是胎动,只感觉子宫里有根大筋搅了搅,紧接着像有什么东西要渗出来,她第一反应是生怕流产,毕竟昨天挺累的情绪起伏也大。 她起身,韩纵扶着她,把她弄到卧室的床上躺下。 为了保护孩子,她下意识地蜷起身体,背部弓着,肚子就被护起来。 韩纵心疼地抱着她,“哪里疼,你跟我说好不好。” 他能感到她呼吸有点急促,胸口一起一伏——整个人很紧张。 他用柔缓的力道抚着她的背,打算等她缓缓就立刻去医院。 陈易澜咬着嘴唇,下唇边儿被她咬得发白,她在他怀里小幅度地辗转着,克制地发出一声轻哼。 “或许是……它动了,我感觉里面在搅。” 他并没关心孩子动不动,完全在心疼她难受,连她这番话都没太反应过来,他先是探了探她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然后又倒杯温水过来,但她才喝一口又吐了回去。 韩纵顿时觉得很不妙,把杯子往旁边一搁,架着她胳膊把人扶起,“走,跟我去医院。” 他从头到尾都相当严肃,一声不吭地专心架势,唯恐耽搁多余时间又害她受罪。 陈易澜仔细感受着腹腔里的悸动,除了最开始那一下猛震,后面也没有特别的不适感。她抿了抿唇,对韩纵说:“应该没事的,好像真是孩子动了一下。” 韩纵并没有宽慰,甚至没有理会,凝着眉头一径开车。 到医院做检查,然后又去拍彩超,医生说大人跟宝宝都很健康,各项指标也十分正常,就是孕妇好像有点轻微贫血,注意多休息补充蛋白质,肝脏什么的也可以稍微吃点。 医生还说,刚刚的震颤很可能就是胎动。 充满羊水的子宫,就好比一个纯天然的泳池,宝宝在里面如同鱼儿在水里,可以肆意翻身,打挺,或者做一些小动作,皱皱眉头、啃啃手指都有可能。 检查完毕,韩纵给陈易澜整理外套,专门腾出一只手,在她肚子上摸了摸,“奇怪,我天天抱着你睡觉,怎么没感觉你肚子被它踢过?” 他又扭头去问医生:“您百分百确定是胎动?才十四周,有那么快吗?”他现在就是把陈易澜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或许不是胎动而是别的病因?再仔细检查一遍吧。” “韩检,十四周也差不多了好吗?而且胎儿本来就发育快,它现在已经很重了你看彩超纸上的数据。再说了,它又不会一直都动,你现在察觉不到也很正常,等下回又胎动,让易澜及时叫你过来感受。” 医生这回拿了计数胎动和胎心的仪器,让他们带回去,从现在就开始监测。还说以后胎儿力气更大,可能会经常踢一踢,万一重了就用手摸肚子,安抚一下。 医院是个很耗时间的地方,一连串的检查下来,准备离开时已经快到十二点,韩母打电话来催,让他带媳妇回去吃饭。 陈易澜坐在后座就开始摆弄那小小的仪器。真正听到自己体内有两种心跳的那一刻,她十分震惊,但同时又时无比幸福。砰砰砰,声音轻快一点的这个,就是宝宝的心跳。她正在孕育一个美好的新生命,爱情的结晶,未来会咿咿呀呀叫他们爸爸妈妈的小天使。 头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它的存在,那种可爱又旺盛的生命力——如此清晰的感知。她热泪盈眶地笑了,这种好心情维持很久很久,哪怕中午吃完饭回家,她也兀自坐在沙发上发呆,抱着那个胎心仪,时不时听两下,跟上了瘾似的,嘴角仍旧带着那种暖暖的弧度。 韩纵把食物都分类理出来,挨个放到冰箱里,又去厨房烧了壶水,给她炖奶喝。搞完后又仔细洗了手,他来到客厅发现陈易澜还沉浸在母婴世界,直到被韩纵亲了亲脸蛋,她才慢慢回过神。 韩纵记起来自己到现在还没听,于是一面搂着她一面也凑过去。小小的心跳声真是令父母欣慰,不过他比她淡定多了,没那么激动也没有想哭。 这真是女人天生柔善的母性,那么伟大,哪怕是意外得来的孩子,但最爱它的,仍然是她。当然,只是目前为止是这样,父亲对孩子的感情,会在胎儿出生后迅猛追上母亲。 俩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什么都不做简简单单。他时不时在她额头或鬓角吻一下,现在做起来无比自然、轻松,就是夫妻之间最寻常的亲昵。 ☆、婚后甜蜜之她主动 91 陈易澜天生肤质脆弱,随着孕期加长, 腹部隆起, 肚皮上经常出现那种红血丝。 有时候比较明显, 但并没有她描述地那么可怕。那些细细缕缕的淡红, 浮在白皙嫩滑的肌肤下,暗光下看着, 透出一种釉色的暧昧光泽, 像是上好的和田玉里夹杂着血丝, 竟有种奇特而诡异的诱惑。 医生开了那种外敷的药膏,抹在身上可以促进角质生长,就不容易透出经络。韩纵抱她躺床上, 拧开膏药给她抹上。 “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我觉得还是很好看。” 他一边抹一边仔细打量,只觉得像是琼脂里面的赤瑕, 至少一点都不难看, 他甚至凑上去亲了亲。 韩纵是典型的糙汉体质,瞎吃瞎搞再怎么累都不会反应到身体上, 但她不行, 撇开皮肤不谈, 她那肠胃也进不得异物。以往他给她口, 从来都是直接咽, 并没有出过什么事。 今晚也一样,他口过一遍后又想进。 早早把明灯关掉,只留下床头的一盏暗灯, 散发着暖黄的微光。 “宝贝,算上今晚,十五天了都。”韩纵拢着她的手说。 想要她,想要得不得了。 周遭的氛围太幽暗,陈易澜总是想睡,一开始还没意识到“十五天”指的什么,胎心的砰砰声还在她脑海里回响。但韩纵倾身靠近,低下头去寻找她的嘴唇。她反应过来,十五天,是指现在距离上回亲热的时间。可她觉得不对,韩纵明明隔天就搂着她亲。应该指的是“进入”吧? 其实他现在并不急着去攻陷她,毕竟这还是在孕期。可今天已经是第十五天,他觉得完全可以。 “我会很轻,好不好?”他压低声音,声线带上一种隐约的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45 磁性。虽然是问句,但他并没有给陈易澜拒绝的机会。 这种事就算轻,又能轻到哪去?只不过是放慢动作而已,没想到反而搞得更加艰难。 刚卡进去一点点,陈易澜就拼命摇头,“不行,不行……” 韩纵柔柔地说:“宝贝,放松点。” 但动作却没见他放轻,突然用力一顶,痛得她直叫。 才隔半个月而已,被开发过的她却又退回生涩,就跟第一次一样。 他俯身去吻她的眼睛,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睫毛难以抑制地颤动着。 可他的安抚并没有让她缓下来,除了脸庞的神色变得更媚,身体还是紧绷绷。 陈易澜的呼吸加快,手心渗着细汗,“放过我吧,我给你用嘴。” “你以为用嘴就能好受?很累很酸,”韩纵直言不讳,“你会更辛苦……” “可是好痛……比扩阴器塞到里面还痛。” 她很聪明,知道韩纵心疼,所以故意这么说。但如果韩纵真会因此心软,他也就不是韩纵了,任何占有她“疼爱她”的情爱,哪怕会令她痛苦,也不能阻止他去做。 “我总比那冰凉的扩阴器好些。”韩纵说,“你从来没有用过嘴,第一次不会好受。” 她立刻反驳:“那也比这个酷刑好。” “酷刑?”韩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每次也享受到。” “今天真的不行,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好紧……”她哽了哽,把声音放软哀求,“韩纵,今晚不要,你说了,以后都听我,你不能又骗我。” 韩纵不由得苦笑,“那我也要看对不对啊老婆。” “好,我听你的,就算今晚不做,以后也要,难道它会自发松下来?” 这个道理她当然懂,但就是不想,能躲一天是一天。 “你看,才十五天就前功尽弃,我还决定以后不能隔这么久呢。” 她小声抗议:“那就等生完孩子再说……” 韩纵睁大眼睛,“那可是六个月多月,老婆,你这是要憋死我啊。” 陈易澜说:“今晚不……” 然而话还没说完,她又被吻住。 下唇被噙住,韩纵先是温柔地轻咬一番,而后缓缓松开,四片唇瓣相贴,缱绻地辗转着并且摩挲。半分钟后,她就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感觉,眼神也跟着迷离起来。 周遭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稀薄并且甜美。 他顺理成章地打开她的唇齿,先用舌尖探进她嘴唇内壁,轻轻地舔舐,像是在巡逻属于自己的每一寸领地。这动作只需维持几秒,她双唇就会不由自主地张地更开,而且唇瓣在相互厮磨的时候,她也会愈发难耐,并且不由自主地转头,一旦有了夹角,他就可以吻得更深。 柔软的舌尖终于碰到一起,陈易澜又想溜,但很显然已经来不及。舌尖被含住,湿滑地吮咂吸弄,那种暧昧的水渍声虽然很细微,但俩人都能听得很清晰。她用力揪着身下的床单,不禁轻哼出声,眼神迷蒙。 时间并不长,短短一分半而已,但那种气息交融,默契深入的感觉妙不可言,身体的每寸肌肤都在发热,每滴血液都在沸腾,短短一分半,舌头已经疲乏。 好像每次都无法拒绝,她总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沦陷。他呼出一口气,稍稍松开她,准备再次进攻那片芳草地。 其实,如果接吻的时间再稍微长点,陈易澜薄薄的眼皮会泛出好看的红色,还能一直蔓延到眼角,宛如桃花。 “韩纵,求求你,我用嘴……” 怀孕后她耐痛力变差很多,也生怕影响到孩子。 韩纵停下动作,看着她。 她犹豫片刻,终于伸出双臂,松松垮垮地环住韩纵的脖子。她去啄吻对方的脸,一下一下的,像是小动物伸长脖子,轻轻试探。 韩纵继续抱着她,然后额头相抵。 在暗昧的暖黄光线下,他看到她眼睫上挂着一道道细碎的光影。 真美。 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实实在在的吻,发出“啵”的一声。这意料之外的举动果真让韩纵愣住。 “你就不想看我主动吗?”她如此引诱。 韩纵先是静默,而后认输一般点了点头。陈易澜不停地在心里告诫自己要镇定,然后面上尽量维持着平和淡定的模样,她深吸一口气,“先把灯关了吧,全关掉。” 韩纵起身关灯,不过室内并没有彻底暗下来,还有光亮透过窗照进来。 她把他推倒,黑暗里她坐着,他躺着。 然后她俯身弯腰,从他嘴唇开始吻,再慢慢往下。 动作特别轻,那触感就跟被猫尾巴挠一样,效果太差。 被蹭了几分钟后,韩纵终于忍不住了。他把陈易澜按下去。 先是一阵犹豫,韩纵等啊等,还没等到,他作势要起来。陈易澜紧张地立刻用手握住,“你不要动。” 韩纵拿个枕头垫着,就那样看着她。 “你不要看。”她又说。 他坏心地笑着,“我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平常我也没看。” “那是你自己看不到。” “……” 韩纵催促她快点,“再有十秒不开始,我就把你扑倒,第二回 可不给你选择权。” 说完他还真开始倒计时,在他数到六的时候,陈易澜不得不低下头。 那处的皮肤被微温的湿意濡染着,自然很舒服。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不易察觉地有一丝颤动。 那感觉起初是轻微的,很快就如同水之涟漪,渐渐扩散。 韩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所有知觉都往一处聚集,没一会儿就大汗涔涔。 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出来,毕竟按往常来看,的确是这样,最快也要来两轮。很可能是她“愿意主动”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他,心理上前所未有地愉悦,身体也就能更快地达到巅峰。 他再也不嘲笑她是小喷泉了。 出来的那刻,他及时把陈易澜拉开,防止弄在她嘴里。但在过程中还是有些流到她口腔。韩纵赶紧抽纸,把她嘴角的擦掉,又让她吐在上面,但已经迟了。 韩纵有点震惊,忙拍着她的背,“怎么吞了?快吐出来,快快。” 咽都咽了,肯定吐不出来,她皱着眉轻轻摇头,然后抱怨地说了句,“好苦……” 韩纵先是怔愣,然后一把抱住她,可劲笑着吻她,“老婆,你怎么可爱呢?” 听完这话,陈易澜腮边泛红,仿佛眼睛上的两片桃花现在转移到脸蛋上。 她事后羞答答的美,像某种极其催/情的香味扩散在周遭,那样浓郁地弥漫着,简直令他呼吸困难。 他很不要脸地又把她压倒。 她现在可不止是警觉,还有一种卯起来对抗的狠劲,双手立即握成粉拳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46 ,捶打他不断靠过来的胸肌。 “韩纵,你说话又不算数,还是男人嘛你?” “我是很想看你主动,但也没答应你今晚就不进,”他眨眨眼,“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 她先是沉默,然后震惊于他的无耻。 孕期嘛,真的不能太放肆,发泄过一次他已经满足,不会强逼她第二次,但就是故意这么说,想逗她玩儿。 果然,她跟他对抗起来。 她真的很机灵,但凡韩纵拿来对付她的手段,她都懂得学过去。第一次被他弄得哭泣不止狼狈不堪,但后面就不会,她很懂反击。 白玉般温软两只小手,一起伸出去,在他胸肌和腰肌那儿可劲抓。咬啊打啊他皮糙肉厚根本不怕,但的确有点怕痒,只好闪躲了一下。 她趁机起来,想都没想往床下一跃。 那一刻,韩纵都震惊了,她一个孕妇,动作居然那么敏捷,一溜烟的躲避,真是无比熟练。 ——都是被他“逼”出来的。 他立刻下去追她,还是在她躲进书房之前,把这个灵活的孕妇揪住。 没等她羞恼地瞪向他的脸,他已经把人打横抱起,“乖……真不做,我们回去睡觉。” 她鲤鱼打挺般挣动的身子登时静下来,“真的?”将信将疑。 他笑着在她额头上重重一亲,“老婆大人亲自帮我口,我还有什么所求的?” 她听完,仰面看他。他很认真回望。那一刻,他神情似乎没有变化,但又似乎有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不再让她觉得有压迫感。 本以为今晚能睡得特别香甜,结果不久后,她开始出现状况。 也没有特别严重,就是不太舒服,像吃多了胃不消化那种感觉。 他察觉她身子轻微拧动,很快从浅眠里醒来,低声问:“怎么?” 陈易澜小声回道:“没什么。”她打算忍着那点轻微不适感睡到天亮。 但韩纵肯定不准,他把灯打开,看到她微微蹙着眉心。 他把她抱起来,“到底哪不舒服,你可一定要跟我说,千万别逞强,一逞强拖延病情。” 陈易澜乖乖回答:“胃不舒服。” 韩纵二话不说,下床穿衣服,“走,跟我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终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92 白天去医院能给医生打电话事先招呼,但现在大半夜的, 他跟她都不好意思麻烦别人。韩纵以为孕科急诊不会有太多人, 结果到了一看, 整个等候厅被塞得满满当当, 竟然连座位都没了。 韩纵拿到号,前面还有五个人, 陈易澜说:“那就等等, 我感觉自己没有特别严重。” 但韩纵却做不到, 容不得犹豫,当即给好友打了电话。裴衡在加班,本来也没睡, 他跟韩纵说:“先别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这就来给你查值班医生。” 现在是半夜一点, 陈易澜困极了, 甚至想让韩纵回去。 他以为她太难受所以整个人蔫蔫的,不停跟她说话哄着她。 他想亲吻, 试图安抚一下, 但陈易澜迅速撇过脸, 避开。 他心头一跳, 以为怎么了, 结果她反握住他的手。 “……要吐。”陈易澜苦涩地开口。 他立刻把她扶去洗手间。 吐完之后,陈易澜自己当即走了,打开水龙头漱口, 可韩纵不嫌恶心地看了一下,发现晚餐的内容已经不多,但其中夹杂着一些黏乎乎的东西,白的,像是……那个。他正想仔细辨认,甚至把手伸进去,陈易澜难以置信,赶紧阻止他,“韩纵,你不怕脏吗?” 她肠胃能力比较弱,所以偏瘦所以长期饮食清淡,哪怕现在怀孕,要多进补,但补多了受不了她也还是会吐出来。后来韩纵怕她不消化,就经常买那种剁得很碎的肉糜,水果也榨成汁给她喝。 男人的那液体,对她来说绝对是超高蛋白,估计咽下去不消化,现在全都堵在胃里。 他跟陈易澜一出去,就有护士过来找,“请问是韩先生吗?跟我来吧。” “她刚刚吐了,是不是要弄点呕吐物验一验?” 闻言,陈易澜扯了扯他袖子。 护士想了想,打量陈易澜几眼,“不用,我看她没什么大碍,就算有也能查出来。” 到诊疗室,医生查看陈易澜的状况,发现完全正常,于是只好进行深入检查,依然避不开脱裤子。 既然什么病情都没有,那只剩吃错东西。医生朝韩纵发问:“你给她吃了什么?” 对方一问这个,韩纵就觉得仿佛证实了自己刚刚所想。 她娇嫩的胃部无法消化那玩意,于是翻江倒海非要吐出来才能舒服。 医生又冲韩纵质问:“她现在快四个月,体重才长了不到八斤,你平常都怎么对她的?” 韩纵十分无奈,刚想开口说点什么,陈易澜比他先,“医生,他没有饿着我,是我自己胃口不大。” “吃的不多还吐,怎么给两个人提供养分,以后多注意点。” 医生一面叮嘱一面在处方单上开药。 “嗯好,”陈易澜很乖巧,“可能这几天没有休息好。” 她使劲掐了掐韩纵的手心,然后又抬头看他,那种嗔怪的眼神。还不是因为今晚他非要,不然怎么会休息不好?她还没能想到是另外的原因。 韩纵陪她到输液室挂葡萄糖。大半夜的不能回家睡觉,困得陈易澜一张娇俏的脸都黯淡下来,双眸无力地半睁半阖。 起初俩人还是挨着坐,后来旁边那对一走,长座位空出来,韩纵就揽着她去那儿,这样她可以躺下,脑袋枕着他的腿。 他看她嘴唇微张,有点干涩。柔声问要不要喝水,陈易澜小幅度点头。 他倒杯温水过来,又扶她坐起。 她小口小口地喝水,不怎么,他突然很难受很心疼。 他以前从来没有奢望,有一天她会主动为自己这样那样,一直以来,是他占据她,伺候她。今天晚上她主动,他就……就没忍住。 起初她没含也没吞,对着那凶悍的东西手足无措,好像会被它咬到似的。 虽然羞耻无奈,但最终也还是凑了上去,红红的丁香到处舔,从上到下。光是这个画面就足够刺激他。 说真的,那种幸福感能把他溺毙。 但现在看来,他的确没有享受的命,或许真是欠她太多,只能他百般取悦她,不能反过来。 想到她呕吐的源头,竟是因为自己,韩纵想打自己一巴掌。 他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让她干这个,死都不让。 陈易澜不再喝了,韩纵把她手里的杯子截走,放到一边,又继续抱着她。 输液中途,她又要吐。韩纵连忙催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独占初恋 作者:祝幸 分卷阅读147 促护士,帮忙拿个垃圾桶。等待的时候,陈易澜咬着牙关,使劲憋着。 伤在她身,却都痛在他心。 他说:“易澜,想吐就吐,我给你接着。” 陈易澜看他一眼,慢慢摇了下头,然后将双唇紧合。 韩纵难过得不得了,“别逼自己,吐我手里,没事!”说完他就单膝跪地,捧起双手。 陈易澜眼眶一热,但还是用力别过头。 他又绕到她面前,那样焦急地看着她,“没事的宝贝,反正呕吐物也要化验。” 她强忍那股涌上来的酸苦,喉咙蠕动着,嘴唇也紧抿,想把那些东西都咽回去。 但这种反胃的时候,每一次下咽都只会起到反作用,那种反噬的感觉愈发汹涌。果然,胃部狠狠一个痉挛,她绷不住,吐了。 吐在他双手里,小滩胃液,但其中夹杂白色粘物。 全被他接住,一滴都不漏。 旁边的人看得震惊。 但那一刻,韩纵反而松了口气。 护士这时候拿个垃圾桶过来,一看眼前这幕,又赶紧折回去拿化验盒。韩纵把那小滩液体腾进去,让他们即刻去做。 他毫不介意,拿几张纸把手擦干就完事,一转头看到陈易澜正盯着自己。 视线交汇,她沙哑地开口,“……你真的疯了。” 韩纵先是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竟还要去抱她,“以后等你老了,病到不能自理,大小便失禁,那也是我……” 陈易澜打断他,嫌弃地把他推开,“好脏,你连手都不洗。”嫌归嫌,但心里却是甜蜜的感动。 韩纵洗完手回来,又非要去摸她的脸,逗弄道:“来,闻闻你胃里的味道,是不是也香喷喷的。” “韩纵,你……”她暧昧的嗔怪,却成了欲望的启承。又加上那媚眼如丝的目光,一面闪躲但又一面撩甩在他眼前。 韩纵凑过去亲她,强行亲,简直旁若无人。 医生突然过来,叫韩纵过去一下。 陈易澜没什么事,吐完后彻底舒服。但韩纵就很倒霉,被医生追着问是不是家暴,为什么在孕妇呕吐物里检出那什么。 他说没有,我跟她是夫妻。但医生打量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友善。 韩纵无语,不想继续耗,起身离开。没想到被医生视为心虚,直接打电话找警察过来。 这片区的值班警察是新来的,又不认识韩检,愣是让他接受调查。 陈易澜一边输液一边等他,结果韩纵迟迟不过来,她往过道那儿看,发现有警察过来。这令她生出几分莫名的忐忑。 作为司法人员,她对此有着超强的敏感性,如坐针毡,最后自己举着输液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什么。 护士见她出来,过去拦住她,“您不用害怕,在这里您是安全的。” 害怕?陈易澜莫名其妙。 韩纵站在远处,跟警察交谈什么,警察的脸色并不太好。 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他冲陈易澜比了个手势,让她乖乖回去,不要担心。 但陈易澜太聪明,护士一说那话,她其实就有点懂。 ——其实曾经也发生过。 她立刻走过去,对警察说,我跟他是合法夫妻,他没有对我怎么样。 医生却劝道,您不要怕,大胆说出实话,警察会秉公处理的。 但陈易澜抬起眸子,认真道,“他是我丈夫,我爱他,为什么要害怕。” 于是,所有的喧嚣被止住,整件事情到此结束。 韩纵近距离地看着她,感到某种热流在身体里流窜,一直烧到心口。 我爱他。 她说的。 医生护士都走了,周围也渐渐再没有人好奇打量。 她轻轻戳下韩纵,“发什么呆,不走吗?” 他回过神,柔柔地冲她一笑。 他们之间或许还有一些没解决的问题,但没关系,时间还长着,起起伏伏才是人生。而且不论如何,他们谁都不愿把手松开。 只要有这点就足够。 青梅竹马二十年的感情,尝遍酸甜苦辣,有过温馨也有过疏离,他们的感情,已经不止是爱情,或许外观少了些浪漫艳丽,以及温润细腻的光泽,但却有一种百转千回的稳当沉淀。 韩纵牵着她走出去,她的小手干燥而温热,没人说话但气氛却十分美好,一如多年前,他一路护送她回家。 其实韩纵有一肚子话,但等着等着,却也不想说了,他默默笑了起来,顺便用力捏捏她的手。她扭头看他,但他却不说话,“又怎么?突然开始傻笑。” 可韩纵还是笑,笑地陈易澜脊背发麻。她受不了了,停下脚步,突然转过身。仗着四下无人,她飞快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一下,虽然一触即退。 这个吻恰到好处地止住韩纵的笑,但他又把她拉回来,再亲一波。 从医院一直到车库,俩人的手都黏黏答答地缠在一起,间或还停下脚步专门接个吻。仿佛一夜回到少年时——但那时候他们偏偏没有这么放肆过。 陈易澜说:“你嘴里有股味儿。” “啊?什么味?” “精……的味道,”她有点羞涩,“先前尝过,我知道。” 他笑了,又在她嘴上来一下,“我爱你,小傻子……” 心口烫得惊人,似乎下一刻就能热化掉。 真的,陈易澜,值得他爱一辈子,用生命去爱。 不止是她娇羞动人的可爱模样近在眼前,就连小宝宝萌呵呵的样子也在他们不远处了。 分卷阅读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