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项链》 分卷阅读1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1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文案: 齐老板出高价委托了张怀古和他的朋友大黄二黄做一件事情。 他们为此做足准备,又在江美的店里看见一张“黑玫瑰项链”的照片。 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将会和其它几路人带着不同目的聚在一起,上演一出闹剧。 第一人称视角。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阴差阳错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怀古,大黄,二黄,江美 ┃ 配角: ┃ 其它: 一 这可真有意思,够酷。 当然,我不是说我对面坐的这两个人酷,也不是指把我跟他们隔开的方桌上摆的菜酷。说实话他们身上可没什么配得上这个字的元素在,这对双胞胎都是黑色卫衣,顶着头染得参差不齐的黑黄毛,苍白着张脸,一副昨天晚上不可描述的事情做多了还没缓过气来的疲倦样,活脱脱两个小混混,虽然他们本来就是。 我指的酷,是指我手上这张纸里写的内容,我跟对面坐着的大黄,二黄,我们晚上要照着这内容去做的事情酷。 “这谁的主意,我给满分!” 我越看越激动,思绪跟随纸上文字活动着,它停顿我也停,它出现感叹号我也跟着心脏猛跳一下,直到最后一个字结束,已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己,乐的我把纸往桌上一拍,就问是他俩谁的主意。 太激动了,不小心把纸拍在了桌上一滩洒掉的啤酒上,褐黄的水渍迅速扩散,我赶忙拿起来,匆忙中听见坐在左边的大黄说:“我俩一起想的,想了一整夜呢。” 我“嘿”一声笑,身子也跟着抖一下,又看见右边的二黄边揉着眼睛边开口:“我们这计划肯定万无一失。”说着就是长长一声呵欠。 我两指捏着纸边轻轻晃荡,另一手拿着啤酒杯给自己灌一口,然后靠着椅背,目光在他俩之间来回扫视。 “那我们需要的东西呢,买了吗?” 大黄摇摇头,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菜。二黄就接过话,对我道:“时间还早,吃完饭我们一块去,而且反正是到城里,顺路先去找江美。” 他说完就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什么含糊不清的意义。我把眉毛拧得更紧了,又缓缓地松开,垂下眼看着碗里放着的一只金黄焦脆的椒盐虾。 “她也要去?” “我倒想让她来,可惜齐老板不愿再多拿点钱出来。放心,只是让她帮个忙。” “最好别让她知道我们要做的事。” “嗯,我明白。” 空气沉寂了一会,一直闷头吃菜的大黄终于放下了筷子,把一手放在肚子上,一手放在餐桌上,指尖一下一下轻敲着桌面,脸上笑嘻嘻的也不知是因为刚才吃进肚里的菜太美味还是心中想得事让他很开心,或许都有。总之,他问了我们一个有些傻乎乎又的确值得考虑的事。 “我说你们拿到钱后,准备做什么?” “现在想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我脱口而出。但当我们三人的目光因此交汇互相对看一眼后,这个问题就被我自己否决掉了。今天晚上要做的事,对我们来说简直容易的像背诵李白的床前明月光一样,虽然不知道齐老板为什么会为此开高价,但管他呢,今晚是势在必得。 “我要开家书店,”我说,还学生似的半举起了手,“我早就有这个打算了,位置选在一处江南小镇里,到时候临门而坐,品茶读书观细雨,诶,人生是何等的惬意啊。” 二黄假拍了拍手,笑倒是真的笑,“不愧是张怀古同志,够雅兴。那我也文雅点吧,我拿到钱就打算出去,到外面闯一闯。” 比起我们远到天边的想法,大黄想的就近多了。他拍拍左肩膀,“左青龙。”又拍拍右肩膀,“右白虎。”然后再拍着胸脯笑嘿嘿,“中间纹上我老婆。” 我哈哈一笑,“纹了好,纹了就能分清你们俩了,最好把二黄也拉着,你们都在额头上把名字纹上去。” 我话说完,他俩齐齐对我笑,说着“要不你也加入,咱们一块去纹?”的场面就更加深了我的想法。我差点要把我刚才的话当成建议再说一遍了,大黄抬起手指着我身后不远处收银台上的方形钟表,道:“十二点了。” 好吧,为我夭折的建议默哀,十二点了,该出发了。 我们付过钱朝外走去,出了和平饭店便是条宽阔的柏油路,往南走个五分钟的路程就是车站,大概半个小时一班的公交车。现在是正午,人不太多,顶着头顶刺眼却没什么温度的太阳,感受着一阵一阵呼呼吹来的冷风。我们站在站牌下,马路那头还没有冒出公交车的身影来。 我们三人胡乱说着话,一时有些百无聊赖。 我想起昨天,日头比今天的温暖些的时候。大黄跑来我家,拉起正在看书的我说有重要事情要谈,到了他家,二黄也在,还有一个大背头,穿着蓝色冲锋衣的中年男人。他就是齐老板了,要说他是镇上珠宝店的老板,一开始我还不怎么信,不过人不可貌相,他言辞谈吐间,还有最后去珠宝店里店长喊他老板后,我们选择相信并答应他的要求。 天上好像真掉下来馅饼了,馅儿是钱做的。 “你们说,他为什么选我们去做?”大黄挠挠头,有些好奇。 “因为我们口才好?”二黄问。 咳咳,好听点的说法是口才,通俗了说,就是比较嘴炮吧。我跟双胞胎,我们都属于比较能吹的那种,自从初中认识后,那就是知音遇知音,说遍小镇难逢敌手。 齐老板可能就是因为听说了我们的“大名”吧。但他还说:需要口才,但又不止。 “别以为很容易,你们以为我是怎么会开到这个价格,这是在你们之前英勇尝试的先烈们用失败累积下来的。我是受够了,你们再不行,那就只能……”齐老板没有说下去,但他眼中露出的凶狠,已经把话说完了。 “叮咚……”一辆公交车缓缓行驶而来,播报着站台名称的机械女声把我从回忆中拉出来。我们上了车,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内开始商量起需要买的东西。 要买的东西很平常,但又平常到不那么随处可见。在去找江美的路上,我们沿街看了几家服装店,商场,又在店员满脸不解地说“那是死人穿的衣服吧”后 ,选择暂时放弃。还是找完江美再为这个衣服的事烦恼吧。 说起江美那个女人,那实在是太平洋也盛不下的苦水要诉,三天三夜也吐不完的槽要讲,讲她之前我还得先找个医生在旁边看着,免得我中途吐血,头晕昏厥,总之是一言难尽。这次二黄说要找江美帮忙,我问了一路,到底需要她帮什么忙?结果只被这对兄弟神秘兮兮的笑搞得一头雾水,还很无语。 “去找她要个东西,顺便给你们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2 制造点见面机会啊。”两兄弟说的言之凿凿,好像去见了面就会怎么样似的。我比谁都清楚,见她只会有惊吓,那个疯女人。 “你们就不怕我跟她打起来?” 说是这么说,但真要打也是打不起来的。好男不跟恶女斗,江美要打我一巴掌,我最多还她个猫猫拳。她要是骂我一句,我倒能不服气的跟她斗几回嘴上功夫。反正自从我俩分手后,再见面就是公狮子遇上公狮子,战争一触即发。 城市里比镇上还要冷些。我们路过一处冷风盘旋,满墙都贴着各种小广告的巷子时,大黄停下了脚步。我们都跟着停下,看他从裤口袋里摸出一张叠成小方块的纸。我凑上去看,纸条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行字,是地址。 “就这里了,里面第七号。”大黄手指着巷内,把目光在纸上和巷中来回扫,最终确定下来,点了点头,将纸条窝成一团塞进卫衣口袋里,抬脚先跨了进去。 我走在最后,跟在他们后面还隔了好几步距离,就这么漫不经心走着,偏头看着路过的地方。一段不长被贴的五彩缤纷的灰色石墙,一家小吃店,两家小吃店,童装店,理发店…… 二黄也在喃喃念着,不同的是我在心中默念,他发出声音。我念的是店里卖的什么,他念得是数字。 “4、5、5.1、5.2,我去,怎么还有小数点……” 不知路过了多少店铺后,终于有个鲜红的7字出现在了眼前,同样出现的,还有个穿着黑色大衣,长发松松扎着的年轻女人。她倚着门边正在低头玩手机,待兄弟俩齐声发出“哎呦!江美人!”后才抬起头,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上也绽出笑容来。 “呦!小黄,小小黄,可把你们等来啦。” 真不知是该说阴差阳错还是歪打正着,跨进了江美家的店门,发现里面竟然摆着许多布料和衣服,俨然是家制衣店。 这不是天助我也缺什么来什么吗!不过江美什么时候会做衣服了…… “听你们电话里说地急吼吼的,是怎么回事?不过话说前头,不是大事我可不帮忙啊。” 江美从柜台后面搬出来两个靠背椅子给大黄二黄,自己又拖出个一样但是坐垫很厚实的椅子,放在兄弟俩面前,自己做了下去,对他们抬抬下巴,示意正在眼神乱瞄打量店里的两人说话,给她个解释。 还不待他们说话,江美又一抬手,抢先道:“我得先搞清楚,你俩谁是谁?小黄是哪个?” 左边的黄毛小混混抬了抬手。右边坐着的转头看了我一眼,也抬起手笑嘻嘻地道:“江美人,我是小小黄。这你家的店?你什么时候变成裁缝了?” “我妈新开的,我也是最近才学的这个。好了寒暄就免了,有事快说事,你们早上给我打电话,害的我一直好奇到现在,抓心挠肝的急死了。” 二 “我们去年鬼节扮鬼的时候,那几个特别瘆人的面具你还留着吧?我们想跟你借两天用用。”大黄说完,身子就往后缩了点。我不用去看,也知道江美脸上已经晴天转阴了。 “就为这事?”江美语气很重,应该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江美人息怒,江美人息怒,”二黄充当抚慰官,拿左手轻轻拍着江美肩头,几下后又退了回去,一副和事佬的笑容,“我们要那面具是为了吓人,跟朋友比赛,谁被吓到就要给钱的,这还不重要?而且你既然会做衣服,我们还要请你帮忙做两套衣服,也按吓人的样子做才好,稳赢。” 屋里静了一会,空气要沉下来的时候,江美才开口说话,与外表不符的温柔声音没有起伏,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你们一说谎,就会有点小改变吗?” 纸币上的毛爷爷改变他俩也不会变!天知道这对兄弟当着我的面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多少假话了。什么小改变,我最了解江美,她是在装模作样的套话! 我实在看不下去兄弟俩面面相觑的傻样了。我决定不再沉默,抬脚朝前大迈一步,叫道:“谁骗你谁是小狗!” 愣了几秒后,大黄一拍大腿,也忙附和:“对!他骗你他是小狗!” 委屈了二黄,只能撇着嘴可怜巴巴的摇头,也说着“骗你我是小狗”的话。 江美“呵”一声,终于不再把我当空气,偏过头看着我冷冷笑道:“呦,张老大,抱歉啊刚才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是尊木头雕像呢,我还在想,哎呀这雕像好逼真啊。” 我微笑,“您老眼神真好。” 江美还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她起身去柜台里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后才道:“好吧,面具我可以给你们,现在就在楼上储物间里,我家搬到这里了。不过衣服得收钱,给你们打个友情价,三套三百。” 大黄也站了起来,“不用三套,就我跟我弟要,怀古他什么都不需要。” 这是整个计划里我唯一存疑的。虽然我需要做的的确是什么掩饰都不用就可以,但全副武装了,总觉得会更好些。 江美把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我们三人间来回扫了扫,而后低头将水杯放回去,看肩部动作似乎在弄什么东西。她将一张白纸和一支笔放在台面上,对我们道:“两件二百五,会画画吧,会画个衣服的轮廓吧,把你们要的衣服样式大概画出来,我去楼上拿面具。” 她踏着高跟鞋踩在地上“噔噔”的声音上了楼梯,身影消失于拐角间。我们三个人涌到柜台前围着那张白纸。大黄以前学过一个多月的画画,就由他执笔把我们早就商量好的衣服样式画出来,我跟二黄在旁边不时的提提意见。 时间至少过去了小半刻。大黄把衣服的样式画出来,都在考虑上色了,也没见江美从楼上下来。不过听这楼上框框当当的声响,估摸着是把面具放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的箱子里,正在费劲找呢。 “怀古,你去帮她。”大黄对我示意,我点点头却不急着上去,嘴上说着等一会,就进了柜台,从大开的抽屉里把一盒水彩笔拿出来。 水彩笔递给大黄,我的目光却留在了抽屉中,原本被压住看不见的一张画纸上。这纸上画的是一朵玫瑰,一朵璀璨小巧的黑色玫瑰。把璀璨用在形容玫瑰上或许不太合适,这个词应该是用在星光灿烂上,熠熠生辉处的。但别处不提,单就这张画纸上的玫瑰,用这两个字形容却并不过分,因为这朵黑色玫瑰的周围,用明亮颜色细致的画出了绽放的璀璨光芒。 话再说回来,好看是好看,可若认真了说,又有些不合理。这朵黑色玫瑰,美在半开半枯萎的颓废上,本身就已经足够吸引人。可一在它周身加上光芒,就好像是把光明女神头顶的光环强加到黑暗女神头上,于黑暗女神本身就是多余的美了。 “你在看什么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3 ?”二黄见我站着不动只盯着抽屉,从他站的位置又看不清楚抽屉里有什么,就好奇的伸着脑袋往这边看。 “一张画。”我说,顺便把画从抽屉里拿了出来。看它的距离一近,我突然发现这纸上好像还有什么别的线条,若隐若现看不真切。我心生好奇,将画凑近到眼前看,才恍然大悟。确实有线条,描绘的不是普通的东西,而这黑色玫瑰也不是普通的玫瑰了。 以玫瑰为中心,从两边开始用非常浅淡的铅笔颜色画出一根项链的样式,虽然没有上色线条也有些粗糙,但大致的细节已经出来,可以看出是一根镶满宝石的豪华项链。而黑色玫瑰本身,细查也能发现一条条像钻石一样充满棱角的线。 “黑玫瑰项链?”我听见二黄这么问,也把我心中的念头讲了出来。 我疑惑看他,见他也一脸不解,拿手指着这张画。原来是背面上用粗黑颜色方方正正的写着五个大字:黑玫瑰项链。 二黄接过画,只瞧了几眼就嘿嘿笑道:“敢情江美那妞还想做个珠宝设计师?看这水平,啧啧,指不定能行。” 楼上又是砰一声巨响,站在楼下都似乎能感受到房屋的颤动。我抬头望向天花板,对双胞胎嘱咐了画看完就放回去,然后双手插进外套口袋,不紧不慢地走上楼去。 楼梯上到一半,突然从上面传来了什么倒地的闷响。我一惊,心道糟糕!就忙喊着江美的名字,两步伴三步地跑上去,对那关着的门,我只用一秒就决定用脚踹开它,而门开后房间里的画面,让我用比思考踹门还短的时间就脱口而出一句骂人的脏话。 别看只有一句,短短四个字,可是包含了我所有的愤怒,所有想跟这对躺在地上亲得火热的狗男女要说的话。大概几秒或者十几秒,几十秒后,江美跟这个陌生长的还丑不拉几的男人从热情中脱离出来,瞪着四只眼睛看着我,我也把眼睛瞪成铜铃的看着他们。 又过了大概几秒或者十几秒或者鬼知道多少秒后,我调整好了心态,笑眯眯的对他们说道:“请继续。” 然后“砰”把门关出了震天响。但我站在门口,突的回想起了刚才房间里的画面,又看到双胞胎一脸懵地从楼下赶上来。我无视他们问怎么回事的问题,转身重新打开房门。 视线跳过已经站起来整理衣服的一男一女,我把目光定格在了他们旁边房间的门上。那还在来回微微晃的红色木门,上面钉着一张照片。江美察觉到我的目光,面容有些尴尬的拍拍衣服,然后走过去将那扇关了起来。我走进房间,把在墙根处的二个白色面具捡起来,拿在手中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将那张照片的内容确定了下来。 黑玫瑰项链,不是图画,而是真材实料的项链,放在一处柔软的白色绒毛中。 “卧槽怎么回事啊?卧槽这男的是谁?” 对于双胞胎的双连惊,我只扬了扬手上的面具算做回答。江美则用手梳理着散乱的头发,走过来对我们笑了一下,表情居然有些害羞。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江美的话音一顿,那男人忙接过话头,边说着边对我们伸出手,“你们好,我叫陆风涯,北风的风,天涯的涯。” 风涯,注定要疯的生涯。 我轻轻跟他手碰一下,就管不住嘴地对江美嘲讽起来,“你朋友?你少说了一个字吧。” 她含情脉脉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双手挽住陆风涯的胳膊,妩媚的笑起来,“诶,本想瞒着的,现在只能说出来了。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公,陆风涯。” 房间里五个人,四张脸蒙逼。 不对,应该算三个人蒙,我只愣了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我诚心的祝福,“恭喜你们,新婚大吉。” “江美你是开玩笑的吧?”大黄失声叫道,满满的不可置信。 “绝对开玩笑!”二黄也懵着附和。 “谁跟你们开这种玩笑,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那我们家张……” “哎哎哎!”我赶紧上前制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大黄,又踹一脚二黄示意他也闭嘴,然后对江美客客气气,带着微笑的道:“我们急需要衣服,你快给我们做吧。” 江美看到我们画的成衣图,给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给死人穿是吧,你们应该去旁边寿衣店,有现成的。” “有这么像死人衣服吗,不就是在衣服中间写了寿字。”这衣服一大半主意都是二黄想的,接连被说像死人衣服,虽然他就是往这个点上设计,还是不免反驳一下。 江美闻言一挑眉,一副看傻x的表情,“还有别的衣服上有寿字吗?你们想吓人抹点血不就好了,把寿衣穿身上多不吉利。” “还有,”她指着成衣图,上下左右乱移着,“你们想在今晚上之前赶出来,只能给你们做的简单些,这个,这个,这,这些细节都不能要。” 大黄二黄齐齐点头,异口同声:“都听你的。” 江美把双胞胎的三围量好,就拿出压箱底的红白布料,理理上面褶皱,一圈一圈的慢慢拉开。红的布料颜色像活人的血,白的布料颜色像死人的脸,混在一起,就是个染着满身鲜血死去的人。 一点二十五分。江美做在缝纫机前剪着布料,我跟双胞胎围着她做在店里的椅子上,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心思困倦。 二点整。陆风涯在楼上用大嗓门亲切地喊着让老婆快上去。在江美走后,我跟双胞胎围绕着他切切私语,主要吐槽了下他那身不知在地上滚了几圈的脏衣服。 二点十五分。江美从楼上下来,大概是跟老公吵了架,一脸不爽的把别的上门客人都轰了走。双胞胎在自顾自耳语。我跟江美没话说,困意便如脱了缰的野马冲来,躲闪不及,只能找个能趴着的地方,朦胧睡去。 意识混混沌沌,半梦半醒间看见的画面都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我好像看见江美在和陆风涯争吵又好像看见江美在笑,看见双胞胎在店里走来走去又突然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我的上眼皮如铅般越来越重,就要完全垂下抬不起来时,突然被一阵巨响伴着桌子的猛烈晃动给惊醒。 三 我本能反应腾地站起来后退一步,顾不得身后的椅子被碰倒,盯着桌上的人思绪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是一个陌生男人倒在桌子上在哎呦乱叫,或者说是被人推搡到桌子上的,推他的人就站在桌子旁边。 陆风涯横眉怒目,原本一张黄皮脸都气的变了颜色,酱紫从脸上延伸到脖子处,身体紧绷着,活像一只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咬人的疯狗,“你他妈敢找到这来,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姓陆的,我话都没说呢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你真他妈不是人,唉哟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4 ,疼死我了……”躺在桌上捂着肚子唉呦呦叫得是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他肥大的圆脸上,原本就不相称的小巧五官此刻都往中间挤了去,留出脸四边上偌大的空白,看着是说不出的滑稽。 陆风涯好像才看到站在旁边惊讶的我,脸上愤怒收拢了些,“起来。”他对胖男人说,边就要走过来拉一把手,被胖男人一个翻腾躲开,自个也从桌子上掉了下去,又是唉哟一声惨叫。 我抬眼向四下看去,发现店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缝纫机上歪斜摆着一件半成品白色上衣,柜台面上,还放着一部黑色手机,是大黄的。 “人都去哪了?”我赶紧问要上楼去的陆风涯,胖男人跟在他身后,听见声音就回头看了我一眼。 “江美在楼上。”陆风涯头也不回的说。 “那对双胞胎呢?”我提高了音量大喊,陆风涯走的很快,上了楼梯几大步就已经快看不见他。 “不知道。”他彻底消失前这么幽幽地道。 我看向墙上挂着的圆形钟表,时间是三点四十多,店里就剩我一个人了,静悄悄的。我愣愣在原地站了会,才缓缓挪动脚步往柜台去拿大黄的手机,想搞清楚人跑去哪了,又有种事发突然无处可寻的感觉。 大黄这部黑色手机的解锁图形我知道,就一竖一横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l,我经常劝他改一下密码,人家偷手机的试解锁图案,第一下就试这种。可惜他不听,老说自己用习惯了而且手机里什么都没有,别人解开了也没兴趣看。 谁说没兴趣,就说他这手机壁纸是他女朋友性感撩人的小眼神儿美照,别人也能盯着看一会呢。 不过这次我打开他手机,里面倒没有如期出现照片,而是停在了短信界面上,我昨天下午快黄昏的时候发给他的一条信息:困难迎刃而解,我刚走街上遇到大款,他正好折回来要找我们,就顺路把他家钥匙给我了。 大黄没回我,而是直接打电话问了我详细过程。本来我们还在为怎么安安静静不弄出动静的进入齐老板家而烦恼,毕竟我们是良好市民,虽然被别人称为“小镇三混”,可偷鸡摸狗扒窗撬锁的事可一点没干过。结果齐老板就自个把钥匙给我们了,还自己说是他把这茬给忘了,不然我们就要做一回撬门“小偷”了。 讲真这年头家家都是防盗门,楼道里还都是监控,用撬门这方法进别人家,只怕门还没撬开,就要移形换影去撬监狱的门了。 话扯回来,我正有些好奇大黄怎么又看这条短信了,楼梯上就噔噔噔传来脚步声,不一会,江美带着满面的笑意像个傻子似地蹦蹦跳跳了下来。我看着都替她心惊,穿着高跟鞋还敢这么下楼梯,真不愧是江美,无所畏惧。 “哟,醒啦,睡得这么香,是不是梦到跟什么大美人在钱堆里亲热呢?”她说完,就跟想象到那画面似的,忍不住笑容又扩大了些。 这猜测实在是让人满头黑线,什么样的奇女子才会在说到前男友跟别人亲热时笑得这么开心?还在不是出于祝福的前提下?我无语地看着她,把满腔郁闷挂在脸上。 “你是不是刚才就躺在钱堆里呢,发财了?笑的这么开心。” 江美翻我一眼,目光落到我手中拿着的手机上。“小黄的手机怎么在这,没带着出去吗?”她问着,一手摸着头发,笑容收敛了些。 她一提我也正好想起来,便问:“他们人呢?去哪了?” “闲的无聊出去走走了。” “额,居然不带我。” “没办法,因为你睡的像猪似的,怎么都叫不醒。” 要以前她这么说我,我还能不服气的还两句嘴。现在不行了,一想到她把一个丑男人称为老公,那人此刻还就在我的头顶隔了一层地板上面站着或者坐着,我就心痛的不行。那句老话真是应景,这鲜花毛病在多也还是朵花,怎么就插在牛粪上了呢。 我也不和她斗嘴,看她重新坐回缝纫机前摆弄衣服,也就不欲在多说,只一句“我出去找他们”后,就拿着大黄的手机转身离开。没及出店门,楼上又传出和之前一样不知在鼓捣什么弄得咚咚响的声音。我有些好奇地回头看,脚下步伐也没停。 正好江美也转头望着楼梯口,大嗓门喊着:“楼上的,能不能动静小点。” 我出了店都走了好几步了,那响声也没停,甚至还越来越大。那个胖男人和陆风涯,也不知在搞什么,甚至还有江美,神神秘秘的。 不过这都与我无关,我不多管闲事。我仰天长叹一声,专心去看这条巷中街的景色,找寻双胞胎的身影。今天周四,闲人不多,路过的店里要么没人只有老板一个形单影只,要么连老板都没有空空荡荡只剩琳琅货物。 我慢慢走着,也不急找不到双胞胎,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如果离得远,会给我打电话的。果然,我往前走着快到巷口那堵石墙时,从第一家小吃店里走出来两个一模一样令人恍如眼花似的黑色身影。只有一处不同,其中一位手中领着袋子装的打包盒。 他们看到我,齐齐扬了下手,同声打招呼,“你醒啦。” 我把大黄的手机对他们扬一下,走过去道:“手机怎么没带。” 大黄接过手机就直接塞进口袋里,又把手中的打包盒晃了晃,笑道:“走的时候把手机给忘那了,看,我们给你带的牛肉面。” 计划虽然是定在晚上进行,不过还是要早点赶到齐老板家先做好准备。 在我们的催促下,五点多的时候江美终于把两套衣服做好,白红布料糟糕的缝在一起,有点丑还有点怪,不过也正好符合我们要衣服怪异的要求就是了。江美又送了两瓶番茄酱,让我们到时候自己往衣服上抹,昏暗中应该能达到吓人的效果。 道具已经准备好,只差另一样辅助品安眠药了。这东西买着只是备用,在迫不得已的时候让它派上作用。我们是希望不要发展到那样的程度,齐老板却说可能性很大并积极鼓励我们在那个时刻不要犹豫。 “多买点直接灌!让那天杀的睡死再也醒不过来!” 这是齐老板原话,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面目凶狠,双眼像喂了毒闪着冷光的匕首似的。我们三还是把这话用温和过度了一下,理解为气话。毕竟他给我们的要求就只是劝人,毕竟更严重的我们也不敢接。 要离开江美家的店的时候,陆风涯和那个胖男人也一块从楼上下来了。陆风涯换了身干净的黑西装,头发往后梳理的齐整,手中拿着个黑色的公务包,看起来人模人样像个白领阶级。而胖男人还是那副样子,五官依旧往中间挤,只不过由开始疼的狰狞变成现在乐的开心。他跟陆风涯好像一笑泯恩仇了,被打这一页翻过不提。 “你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5 们也要走?去哪?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们一截。”胖男人笑呵呵的对我们提议。 “离这最近的长生大药店。”大黄二黄齐声说。 “正好顺路,江美你呢?” 江美对他们摆摆手,走进柜台里坐了下去。我这个角度已经看不见她,只能听见她的声音传出来,一如往常平静时才会出现的又与她性子不符的温柔,“你们先去吧。” “去哪?”我张口便问,条件反射般没经过大脑就问出这么个与我不相干的问题。 胖男人把手抬起指向天边,又缓慢放下来指着店外,表情是有些好玩的憧憬,“去一条通往富贵的大路。” 确实是通往富贵的大路,并且我们是一路的。我跟双胞胎挤在胖男人开的小轿车的后排,陆风涯一路都秉持沉默是金的理念,半个字也没听见他说出来过。只有胖男人话多,一直喋喋不休的说,天南海北的事他好像都知道,都能扯上一扯,也不知真假反正听着有趣。我们三有时候会回他几句,大部分时候就默默的看他发挥话唠本性。 有时候世界真小,到处都是碰巧的事,你还能跟个不认识的人搭一辆车去同一地方。比如这时候我们在的这辆车里,我从胖男人对电话那头说的地址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地在一处。 “嗯对,就是富贵小区,我们在门口等你,你准时来别在……有事?你特么跟你老婆要离婚也得给我拖到明天去,今天你敢迟到,以后就永远都没你的份了,听懂了吗?” 富贵小区。我跟双胞胎要去的地方也是富贵小区,b区15栋18楼1801室,齐老板的家。够巧,要是他们去的也是1801室,那就是惹人目瞪口呆的天下第一巧了。 四 我正好笑的想着,车子已经放缓了速度,疾奔的野马将身体稳稳当当刹住,停在长生大药房前。我们进去找驻店医生买药时,医生正在跟一个穿红色大衣,长发披散,妆容糊成一片的中年女人说话。看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医生应该是在安慰她。 “医生,我们要买安眠药。” 大黄看医生的目光往我们望过来就马上说出要求,并加快步伐赶到了医生面前。我注意到女人闻言眼神一亮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而医生却是眉头皱得更紧,苦着脸地问我们:“身份证带了吗?” 大黄从裤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他,二黄也凑上去,看医生埋头写着什么东西,好奇问道:“医生,我们三个人……” “三个人也只能买6片!”医生头也不抬,声音中含着莫名的愤怒。 二黄回头看我,对我的疑惑表情只用吐吐舌头做为回应。等大黄拿到药我们离开时,他才凑到我跟前,低声说:“虽然一两片就够了,但多买些备着,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能有什么万一,这些药还能长腿自个跑了不成,要掉不还是一块掉,买再多有什么用。我待要再问,从后面突然响起来一道请我们停下来的女人的声音,回头看,是刚才药店的红衣女人,她正小跑着追过来。 “女士,你有什么事?”我见她脸上泪痕未干,哭的妆都乱七八糟混成一片,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伤心事,只有客客气气的问她。 “把你们的安眠药卖给我。”她直接开门见山,声线颤抖着,脆弱又果决。 “什么?”我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能卖,我们自己还要用。”大黄拒绝她。 而二黄则带着点玩笑性质的问她:“你是想吃药自杀吗?” “自杀,哈哈……是啊,反正他跟那个贱女人都想让我死……”她喃喃着,透明的泪水滚滚从眼眶中滑下,忽而又咧嘴大笑,状若癫狂。 “女士……” “求求你们了,把安眠药卖给我吧,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我把所有的药店都买遍了……”她带着悲哀的哭腔恳求着我们,一手拉住二黄怕他跑似的,一手晃颤着去拿钱包,“你们做做好事,那个卖药的怎么都不肯再多卖我几片了,你们行行好,帮帮我吧,我要让我老公后悔,我要……求求你们了……” 她索性把钱包直接塞进了二黄手中,然后双手去掏他的衣服口袋,“药呢,把你们的药给我。” 二黄把钱包塞回女人怀里,后退几步又拿手推开缠上来的她,“你别冲动,生命是很宝贵的。”女人根本不看,那黑色钱夹与她为无物,掉在地上也不理会,只将目光死死盯着我们。 大黄也后退一些,两手伸进口袋里,边柔声安抚着看起来快要发疯的她,“别冲动,生命是很宝贵的。” “女士,什么困难都会过去的,没必要这么看不开。”我也将声音放平放缓了轻轻地劝说着她,希望平稳的语气也能让她的心情平静一些。 不过实话说我觉得我们的劝慰起不了什么作用。虽然她并不是真的想死,而只是疯狂疯狂发泄一下心中苦闷。是的,我觉得她不会自杀的。她可能很绝望,觉得一死才能了之,但当药送到嘴边的时候,她更可能出现的反应是犹豫而非坚定的一口吞下。 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见证过另一人吃安眠药死亡。他对自杀抱有坚不可摧的决心,他也选择用安眠药,一次买不到足够的量,就隔几天去买隔几天去买。谁都没有看出他的决心,因为他表面看起来太正常了。他死的时候甚至面带着微笑,为自己终于摆脱苦难人世而开心。只有他一个人开心,我母亲因为他的死亡而精神恍惚死于车祸。我就此父母双亡。 “谁没点难以跨过的坎,想想你的亲人好吗?” 我又劝她,但她只冷冷回以一声笑,也不哭了,声音冷漠起来,“你们这些男人都装的一套是一套的。” 我都没来的急想是不是我们的话起作用了,她就马上做出件让我想自删前话的举动。 “哇!你干嘛!”二黄一声怪叫连连后退,我们三都退到离她几尺远,小心提防着她从包里拿出来的水果刀。 “把药给我,不然我捅死你们。”这个女人此刻就如阎罗鬼刹一样,怎一个疯字形容的了。我看到路人也都纷纷远离她,有的已经在拿电话报警,便与双胞胎相视一眼,转身拔腿就跑。 “我们三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确定捅得到我们吗?”我这可不是挑衅,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女人大叫着举刀追了过来,回头一眼只觉她像个传说中的母夜叉一样可怖。我猛打一激灵,像上学时运动会跑两百米那样憋着气死命加速。这下我改变想法了,如果被她追到,她会毫不犹豫把刀捅进我肚子里。 路人用惊叫作为送别仪式把我们送离大街。我跟双胞胎拐进一个巷子里才敢歇下气,猛喘几口为那女人的疯狂惊叹。 确定她不在的时候我们才从巷子里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6 走出来。已经天色昏暗是傍晚了,气温又骤降几度,冷风仍然没有停止肆虐。我将外套裹紧,缩着脑袋去看手机,已经六点十三分,齐老板的女儿大概七点钟会到家,我们得赶快赶过去。 打了车到富贵小区的时候,已经六点半。我们第一次来这,才知道富贵小区只是个名字而已,名不符实,小区本身已经有些老旧,添之晚霞暗淡,更显萧瑟。 不得不说齐老板藏的真好,看他打扮和开着十几万有些旧的车,一点也联想不到有钱人身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 我们走在小区的大道上,找到b区15栋的时候是六点四十多分,正要上楼,忽闻二黄大叫道:“哎呦卧槽!红衣女人!” 我一惊,身体下意识就是一缩,好歹镇定点了,回头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是刚才的红衣女人,但还好不再是拿着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了。她坐在一辆黑色轿车里在哭,旁边开车的男人不时歪头跟她说着什么。 我屏气看着这辆车,看它速度越来越慢下,看它转个头,车身彻底停住,停在对面的空地上。我实在有些不敢置信,世界怎么这么小?我看红衣女人跟那开车男人下了车,心中愈发震惊,但同时又在心中默默祈愿:他们是去隔壁楼的,他们是去隔壁楼的……但现实狠狠将我的祈求踩在脚下,他们就是往这栋楼来的,越来越近。 我浑身一震,忙转身往墙角走去,双胞胎跟我一样。我们三心虚的面朝墙而站,做一回“掩耳盗铃的小偷”,好在这方法还是管用的,或者红衣女人无暇顾及。她在忙着跟那男人吵架,声音由远及近,由大到小,又在进入楼内时归于安静。男人不说话了,只剩红衣女低低的哭泣声。 听到电梯门合上的声音时,我们才松下一口气来,隐隐有种脱离危险的舒畅感。 这小小的波折过去,上到18楼站在1801室门前时,已经六点五十。齐老板的女儿齐水月大概七点回来,还剩十分钟,不出意外的话,时间还够。 开门钥匙在我手中,把它小心翼翼插进钥匙孔的时候我的手在微微颤抖。我有些激动,又有些胆战,万一齐老板的女儿提前回来了呢,万一里面有别的客人呢,万一里面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老奶奶,我们这些陌生人该怎么说? 我放轻声音放慢动作,连自己也屏住呼吸,盯着手上的钥匙慢慢转动。咔嚓,第一道锁解开的声音在这安静的走道里如炸雷轰响,我心脏猛烈一跳,转瞬间第二道锁也咔嚓解开。门的防卫已经松懈,响着沉闷的吱声把另一个空间展现给我们。 齐老板的家大约是一百多平米的样子,三室二厅普通户型,暖色调的摆设组合使这里看上去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不过欣赏到此结束,该办正事了。 “你们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上?”我指了指双胞胎手里拎的袋子。 “不急,万一你成功了这衣服就派不上用场了,真到那时候再换不迟。” “为了不让你们穿上这滑稽的衣服,我会努力的。” 现在是六点五十多,计划如期进行。我在客厅,双胞胎则躲进齐老板的房间等候,如果我劝说不了齐老板的女儿齐水月,那就要弄出点动静,示意该他们出场了。 “张怀古!”刚进房间没多久的双胞胎突然大叫一声,把我惊地浑身一哆嗦本能就回了句“干嘛!” 没办法,第一次受人所托做这种事,难免有些心虚,草木皆兵起来。我喘一口气,见半响没有回声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只又喊了声他们,表达下不满,“你们搞什么?” 好半响,久到我差点就要起疑心的时候,才听见声音响起来,有些结结巴巴的,“这这里面有只好凶的狗。” “啊?没听齐老板提他家有狗啊,”虽然这种事一般也不会特意说一下,我还是往那房间走过去想看一下情况,“你俩什么时候怕狗了,还吓得不敢说话了都?” “老张,你可别进来,我们好不容易把这狗安抚下来,特么它再见到生人就要彻底发疯了。” 这对双胞胎连声音都是一样的。我一般从他们对我的称呼来判断谁是谁,大黄就喊我怀古,张怀古。而二黄则是老张,张老大这样的喊。后来他们把头发染成了黄土一样的颜色,还是那种黄中带着黑泥的土。我才能从外表上分辨他们,比如只有大黄两个耳朵边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二黄的头发则总有点翘。 他俩的性格也很像,至少从我这里看是很像的,只有点不大的差别存在着,让他俩不彻底成为一个人分裂出来似的。若有事,大黄比较会拐着弯不直说或者瞒着。而二黄就比较耿直了。所以听二黄让我别进去,我就很顺从的停住脚步,没去怀疑其他的。毕竟这里能出什么事呢,整个家只有我们在,还有一条很凶的,估计体型很大的狗。 “那你们小心点,最好跟它混熟了或者找个绳子拴住它,不然等会就有点麻烦了。”我提醒着,见他们不再说什么,就走回沙发前坐着放松身体。已经六点五十七分,我要再好好为即将到来的场面做好准备。 五 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昨天齐老板给我们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对泳衣男女坐在泳池边,虽然脸望着镜头方向,拍摄角度却有些像偷拍。年轻女人相貌姣好很有富家女的贵态,她将在等会扮演一下我的姐姐。而照片上这男人,就是重头戏了,是我们今天的一半目标。他是个五官深邃的混血儿,浑身肌肉线条刚刚好又充满了力量,属于女孩子们说的那种“穿衣显廋,脱衣有肉”的型男。 我其实有点担心如果到时候打起来了,我们三个廋长条能不能打的过他。虽然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但那是文人,像这种明显喜欢健身的,一个打我们三个不带喘气估计都不是问题。我们得用三十六计,用文人的唇枪舌战对他的铁拳头,用计谋让他自己投降,然后把他绑起来喂安眠药,让他先大睡一觉退出这个舞台…… 我胡乱想着,又是高兴又是担忧,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看手机,已经七点零四分。迟一会也在我预料之内。我站起来理理衣服,打算先在客厅随便看看打发时间。也没过多久,我正观望着酒柜上摆的一朵水晶玫瑰装饰品,外面过道上突然响起了人声。 我一个激灵以为是齐水月回来了,但猛地转身时又意识到这越来越大的人声像是好几个人在吵架。我满腹狐疑,下意识的放轻脚步走到门前,从猫眼向外观望,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又是那个红衣女人!她还是一张哭花了妆容的脸,而且那种癫狂状又回来了,正扯着一个短发女人的头发把她从屋里拽出来,不时拿脚踹那女人一下。在她旁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7 边有那位开车的男人,一位老爷爷和老奶奶,都在旁边手足无措的劝说着,拉扯着两个女人。 他们是住在对门的人,吵架的内容虽然隔着扇门听不真切,但偶尔只言片语和这情形,也明白了是男人出轨,原配正在和新欢撕。我待要从门边退开,又见那位老奶奶像看见了救星似的脸上带着欣喜跑去电梯方向,很快的,拉着一位带眼镜的少女赶了过来,少女后面还跟着一位男人。 这回是真真正正今晚的主角回来了。少女是齐水月,那个穿黑西装的高个子混血男人,就是她的男朋友,汪洋。 我有些激动,把眼睛往猫眼上凑得更近,只见这两人果如救星下凡。齐水月凑到红衣女人身边说着什么,一手快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一手凑到她抓住短发女人头发的手上去试图让她松开。汪洋则去拉短发女人,巧妙配合,轻松就把纠缠已久的两人给分隔开来。 汪洋抬手指着电梯方向示意短发女人离开,但女人却不肯,固执站在一旁垂着头。而红衣女人则埋头在齐水月怀里,肩膀一耸一耸地抽动着。 只剩低低地说话声了,似乎某一种和解已经达到。那对年迈的老奶奶和老爷爷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我的视线,处于情感纠葛中的两女一男也回到了房子里,门砰一声关上。只剩齐水月和汪洋,两人站在原地说了一会话。齐水月从包中拿出钥匙,朝这里走了过来。 我三步并两步几乎是跨回了从门前到沙发的这段距离,再一个不稳地转身,跌回了沙发里。我猛喘两口气,把手抵着下巴,冷着脸,想让自己显得酷一些。 门再度被打开的声响几乎盖过了我砰砰乱跳的心脏,时间过了很长又过了很短,两个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带着黑框眼镜的少女身材瘦弱,长发有些卷曲,五官虽然普通但胜在白净,看起来还有些孩子气的面孔配上她内穿白色洋裙,外搭黑色大衣的装扮,则有些与年龄不相符的刻意成熟。而她旁边穿着修身黑西装,长的像外国人的男人,看起来应该三十岁了,浑身散发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成熟气质。 “这是个大变态,专门勾引未成年少女,骗她们的钱。” 我想起齐老板对我们说的话,不管真假,虽然我觉得应该是真的。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拆散这对情侣。 “决不能让我女儿陷进去被骗走钱还骗了感情,你们要把那个男人赶跑,让他滚远点再也别来纠缠我女儿!”齐老板原话。 我在门打开那一刹,他们脸上出现惊讶但话还未脱口而出的千钧一刹之际,抢先跳起来指着汪洋叫道:“好你个王八蛋,终于回来了啊!” “你是谁?!”齐水月后退一步惊呼,被汪洋体贴地揽进了怀里。 这个王八蛋,还挺会撩女人。他先是低头凑到齐水月耳边说了什么,惹的她面上一红也不惊讶了,反而很害羞的笑着。然后才对被无视,又尴尬又恼羞成怒的我,毫不慌乱带着笑意地问道:“请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什么你的家里,能不能要点脸,她父亲还没同意呢好吗?” “哦,”汪洋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你也是被伯父叫来劝我们分手的吗?”他的目光移到怀中的齐水月脸上,带着虚假的深情假惺惺地说道:“我跟小月两心相喜,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简直没眼看啊,这个小女孩怎么这么容易上当,不过说了一两句假话而已就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看穿你眼前这个人的真面目好吗! “你倒跟她两情相悦了,你还记得被你无情抛弃的我的姐姐吗!”我从口袋中掏出证据冲他一扬,斩钉截铁,深恶痛绝地说。 他看到我手中的照片,眉头一皱,终于有点要露馅了,“我不记得我见过你。” “呵,不敢劳您贵脑记住,只是你怎么能把我姐姐也忘了,你忘了你对她说过的情话吗?”我把视线对上愣愣望过来得齐水月,这话是对她说的,“跟对你说的那些甜蜜蜜的话是一样的。” 汪洋紧紧抱了一下茫然的齐水月,然后朝我走过来,“太远了看不清楚,能把照片给我看看吗?” “给就给,看你心不心虚。”我把胳膊一伸,硬气地看他。 “阿洋。”齐水月弱弱地唤一声,也走了过来。 “哟,改叫洋了啊,一个水一个洋,可真会起名字哦。”我对他挑挑眉,挑衅地看着他,又对走来的齐水月道:“他以前不叫什么洋你知道吗?” 齐水月摇摇头不说话,汪洋则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就指着照片上的女人道:“她是独生女。” 这个女人是不是独生女我不知道,我问齐老板,他也说不知道,只说照片是这两天才从别人手里买到的,是个珠宝商的女儿。我说那这不是脚踏两条船?很可惜齐老板也摇头表示了否决,说卖他照片的人告诉他,这照片是两年前拍的。 管她是不是独生女,我早就想好了对策,我直截了当地说:“我是她爸的私生子,最近才认回来的,不过我跟我姐早就有联系了,她把你骗她感情的过程都告诉我了,直到现在还在难过呢,你可真狠心。” “真的是你……”齐水月看到照片,才好像终于相信了什么,面上闪过一抹悲哀。可很快的,居然又淡然了起来。 我一看不对,忙抓着机会劝她:“就是他啊,你看清楚了。他是个专门骗财骗色的。” “不会的,他不是这种人,一张照片而已,前女友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齐水月说的很坚定,我未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怀疑,也许她的心也不曾动摇过。好吧,换做是我也许也不会动摇,换个角度看,我的话简直太片面了,一张照片而已,只凭我信口胡说,拿不出其它决定性的证据,说再多也没用。 说到指证汪洋是骗子的证据,齐老板说没有,我就更没处查了。我和双胞胎是业余中的业余,除了三张嘴没有其他的,这三张嘴也都还有不足之处。对男的什么都说的开,但对女人,就难免要拘谨,比如我跟江美吵架就从没赢过。 不过证据这东西,我觉得不是没有,而是齐老板懒得找。他曾多次表示能把他女儿说通更好,说不通就直接对汪洋下手,“把他揍一顿扔海里。”“把这王八犊子脸刮花,看他还怎么勾引未成年少女。”我想可以折中一下,把他绑起来往脸上揍一拳就行了。 齐水月的信任显然让汪洋领先一大段路。他露出胜利的笑容,把照片一撕两半,“你说我改名字了,那请问我以前叫什么?” “哎!”我一看他居然撕照片,忙上去要夺就被他一个转身闪开。我心里并没什么情绪,只面上佯装出生气的样子,“你以为撕了照片,你当渣男,诈骗犯的过去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8 就能抹去吗!” 照片已经在他手中四分五裂,被他扔进垃圾桶里。他仍是胜券在握的得意,朝我走过来,“乱说话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我看你才是骗子吧,你还没回答我我以前的名字叫什么?” 六 他都这么说了,我怕他突然给我一拳,就后退了几步也示意他停步,保持三米距离。 “汪豆豆。”他叫什么我不知道,不过瞎编一个还是可以的,反正我没法证明同样他也证明不了,除非他给前女友打电话而且还是视频通话。 齐水月噗嗤一笑,抬手掩唇看着汪洋,眼里笑意满满,“就算是豆豆也好听。” 啊……真受不了。 汪洋轻笑一声,走回去重新搂住齐水月,我觉得他笑的更开心了,“你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 “报警正好,看警察是抓我这个说实话的人,还是抓你这个诈骗犯,”我想了想,觉得计划肯定要用到了,就开始胡编乱造,“你就是个珠宝盗贼,因为我爸是珠宝商,所以你接近我姐从而获得捷径,我们家的钻石失窃你不是凶手也是帮凶,别问为什么没有警察来抓你,因为我姐对你念念不忘不忍心。你个渣男,现在又接近齐谷的女儿,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她也是珠宝商的女儿吗?算了你肯定敢。齐水月小姐,请你听我一句劝,他一得逞就会像抛弃我姐那样抛弃你的。” 我憋着一口气说完,看汪洋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不禁心中一乐,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齐水月小姐?你不妨好好想想?” 齐水月抿唇垂下眼来,说话得声音很小又正好能听见,“你别胡说,我爸不是珠宝商,你看我们家像有钱的样子吗?” 我直接把钥匙掏出来让她看,“你家的钥匙可是你爸给我的。” 她把头埋下,不说话了。 “证据呢,你除了一张照片就只有一张嘴在不停的说,可以证明我是盗窃犯的决定性证据在哪?” 这是我的软肋,硬伤。汪洋见我不说话,笑了笑,低头靠近齐水月耳边,语气温柔,“真假自在人心,我和面前这个獐头鼠目的人,你选择相信谁?” “哎哎哎,别睁眼说瞎话好吗?我哪里獐头鼠目了。”言多即无用,还是省点说话的力气吧。我佯叹一声,边往门口也就是齐谷的房间,双胞胎在的地方走,边对齐水月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我现在是没有充足的证据,证明不了什么,诶,我就先离开吧,钥匙给你。” 我站定在奇谷的门前不远,离这对情侣也只有几步距离,把钥匙放在手中平举着,示意她来拿。她看一眼汪洋,又看着我,脚步方抬起,就被汪洋阻止。他倒抬起脚伸手要来拿的样子。 “你没戏,”我后退一步把拿钥匙的手握成拳放在怀里,警惕地瞪着他,“你想趁机把这钥匙复制下来好趁没人的时候来施展你的恶行吗!” “没事的,”齐水月拍了拍皱着眉头的汪洋的肩膀,走近表情由警惕逐渐化为微笑的我。才17岁的单纯小女孩,她走过来,手伸到我的手上,五指纤纤要握住钥匙的时候。我猛地将这只手抓住,把她用力扯进我怀里,拿钥匙的手转而掐着她的脖颈。钥匙掉在地上的声响与女孩被压在喉间的尖叫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回响,很快归于无声寂静。 “别过来哦,”我提醒汪洋,让他惊愕归惊愕,生气归生气,可不要两个一混合产生冲动,就冲过来了。我另只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将它抵在齐水月的脖颈上,“刀子可不长眼。” “小月你别抖,小心点,”汪洋很顺从的后退着,眼睛盯着齐水月,不停用摆手让她平静下来。她果然不太抖了,省去了我很多麻烦。“你到底想干嘛?” 我无视他的质问,拉着齐水月后退到房间门口撞了下门,佯装出要退到房间里的样子。 那条疯狗不知道有没有被制服,乖顺或者被绑起来。我觉得绑起来好些,毕竟狗看到自家主人被别人挟持,麻烦的就是我们了。我这么想着,听到后面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后砰一声,被用力打开摔到墙上,声音之响我都怀疑门有没有被摔碎。 但接下来,我担心的就不是这扇门或者据双胞胎说很凶的狗了,现在轮到我惊愕了。在我的身后,说话的人声响起来的同时,我惊觉不对回头看,不是双胞胎,却是个五大三粗,带着京剧脸谱面具,手拿一柄小型斧头的大汉。 他说话的声音也如其人一般粗矿,如他手臂上厚实的衣服也盖不住的肌肉般含有力量。他咒骂一声,说道:“听你他妈废话半天顶个鸟用,还好有点觉悟,知道只有暴力才能解决问题。”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说不出话了:“你……” 这大汉回头看着房间里,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双胞胎好生生的无恙,白色面具还有红白相间的衣服都已经穿好。 “老张,我们没事。”是二黄,他只冲我挥挥手,说完,就走去了另一间房,从那打开又关上的片刻中,房间里的粉色让我确信那是齐水月的房间。 他的声音和面具后面盖不住的头发颜色告诉我他的确就是双胞胎中的二黄。可现在这是这么回事?这个脸谱大汉是谁?娘的他们又背着我搞事了? “你们,你们是想抢劫吗?”齐水月的声音弱弱响起。我低头看她,顺便看见了一点点移动向厨房的汪洋。 “姓汪的你别动!”我髙声一喊,屋中所有的视线瞬间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一僵,很识趣地举起了手。 “这外国佬是谁?”脸谱大汉看着他,手中的小斧头举起来冲他划了一个叉。 “别伤害他!” 大汉的动作一做出来就吓得齐水月惊声尖叫。她为了爱情连命都不要了,眼皮子底下的危险也跟不存在似的,居然敢挣扎想冲出我怀里,要不是我刀子移得快,现在就他妈已经横在她脖子里,血肉模糊了好吗! 我真有点生气了,你不要命也不能让我背杀人这个锅啊,“老实点!先把你自己管好吧。”我用力把齐水月重新扯回来,刀子再度架在她脖子上,不过比刚才的距离远了点,实在不敢在贴着皮肤了。我瞪着她,一副凶相大概不比脸谱大汉的气势弱。她果然噤了声,小白兔一样受惊过度,眼睛都有些红。 “我是中国国籍,我有一半中国血统。”汪洋不被刚才的惊险所吓,一脸淡然的说出这么一句其实没谁在乎的话。 脸谱大汉“哦”了声,朝我们走过来,“这个混血小白脸是你的情人是吧,你上一句说什么来着。” 他走到我们面前仅一步的距离站定,手中油漆红的小斧头轻轻摆动敲击着腿,就像拿着一条沾满鲜血的肉体长条组织一样,看着分外慎人。我心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9 生警惕想离他远些,又怕我一动他那把斧头就会挥过来,肢体被丰富的想象力支配,我只能僵硬站着不敢移动分毫。 怀中的齐水月又开始发抖,我感到她的脚挪动了一下,身子后退贴近我一些。这是明智的选择,我至少不会对她怎么样,这个来历不明,动机不明还凶神恶煞的大汉,就不一定了。 “别……别……伤……”齐水月的声音发着抖,拢共就说出三个字,还结结巴巴了半天。 “再上一句!”大汉厉声喝道。 他这一喝,不光齐水月,连我也跟着抖了一下。我终于在本能的趋势下后退了一步,又趁着机会在退一步,好歹离这阎罗鬼刹远些了,压迫感也小些。诶,不是我胆小,是他实在太……他那身高,往最少了说也得有一米九,再加上皮肤黝黑,拿着的斧头又通红,就是贞子见了他也要掉头爬回井里啊。我等凡俗之辈,还是顺着他不要惹怒他好。 我见齐水月身体抖得厉害,头垂着,嘴里不知嚅嗫些什么听不清楚,大概是要把上上句重复一遍,可怎么也说不出来。我心中烦躁,默默骂着双胞胎,又在不经意地歪头间瞥见她眼角的濡湿,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可还不待我把齐水月说的“你是想抢劫吗?”重复一遍。这大汉也看到了她抽抽搭搭的样子,表情大概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斧头,粗矿的声音随着破空声一同响起,“娘们就是胆小,一点也吓不得,没错!我们就是要抢劫,快他娘把你家的保险箱密码说出来!” “我们?!我们要抢劫?!”我心中愕然,睁圆了眼睛看着大汉,一时间被他这话惊的反应不过来。这可不是开玩笑,他要抢劫我不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应当,但加上“我们”,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哇哦,听起来你们不是一路的啊,今晚这里可真热闹。” 汪洋也惊也笑的声音响起,我跟大汉还有齐水月都齐齐看向他,我想我们的神色都是凝重的,只有他跟个没事人一样耸耸肩笑的满面春风,“各路好汉齐聚一堂。” 大汉点点头对他的话表示了赞同,转回来对我道:“是“我们”不是“你们”。” 乍一听令人发懵的话,细想,却也明白了。 “你们做你们的,我们做我们的,过程可以互助,结果原定不变。这是我刚才跟那两个人商量好的。” 我舒一口气,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移到汪洋身上,“那你先帮我一个忙,帮我把他绑起来。” “别……”齐水月弱弱叫了声,没有刚才的反应大了,又也许是在努力克制着,虽心惊胆颤,但仍旧在为心爱的人不屈不挠的求着情:“请你们别伤害他。” “哼,那要看你如何表现了,你乖乖交出保险箱密码,他就安然无恙。” 七 大汉将头朝齐谷的房间歪了歪,自己则向汪洋走去。我会意,拉着齐水月退进那房间里。齐老板未卜先知,早就帮我们准备好的绑人的绳子就放在地上,是很古代的粗麻绳,一圈圈摞成很大的一堆,把汪洋从头到脚绑一圈估计都还有剩余。 大黄半蹲在地下,伸着头在捣弄一个齐膝高的铁箱子——保险柜。他听见动静就转身站起来,惨白的面具将脸挡的严严实实。 我指指齐水月,大黄点点头。不需更多交流,一切已在沉默中商议好。我把女孩推给走过来的大黄,然后弯腰拖着大堆麻绳退出去,临离开房间,余光里瞥见他们站在窗边,保险柜的面前,大黄手指着它,而齐水月动作犹豫的蹲下身去。 “朋友,你刚刚说这混血男是诈骗犯的事是真的吗?” 我刚拖着堆麻绳出来,脸谱大汉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我这么一句。我一愣,起身的动作都僵了僵,又不解又尴尬的看着他们,小心地问:“怎么?” 大汉拿斧头的手朝身旁的人抬了抬,说话的音量小了很多,怕旁人听见似的,“他说他会开保险箱。” 汪洋随声对我微笑,接过大汉的话音道:“小月不会知道保险箱密码的,她父亲从不跟她说这些。” 我嘴巴微微张开,一个字还未吐出来,他又马上补充了一句“这是小月向我倾述的,她和她父亲有些矛盾解不开。”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大汉举棋不定,看看我又看看汪洋,面具下的表情大概是有些茫然的。 “额……”我的茫然则是写在脸上的,好一会,我才将这种沉默打破,将手指着地上的麻绳,半提议地问:“要不,先把他绑上?” “好吧,为了证明我所言不虚,我愿意被你们绑。”汪洋抢先半举起了手,一句话就把主动性拉到他那边去,绑他倒反而像帮了他一把。 我蹲下去找绳头,边冷冷讽他:“说得好像你有其他选择一样。” “有大哥和他的斧头在,除此以外的什么选择也不敢有啊,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大汉从口袋里掏出部很小的黑色老人机,按了几下后放在耳边,对我们道:“我让他们进来。” 我一心两用一边扒拉着麻绳堆,一边把目光往门口看去,才发现原来门都没有关,还在大大敞开着。漆黑的过道里清清冷冷,从这房中透出的光亮都未能将之增添出一点温暖。 “进来。”大汉只简单说了两个字就挂掉电话。很快,估计只有一分钟,过道里昏黄的灯光亮起来了,伴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个穿着暗色调的人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手中各拎着黑色背包,脸上也带着面具,与大汉的很相似,都是京剧中的脸谱,愤怒的表情,存在差异的只有颜色。红、黑、蓝、白,四张面具四个颜色。三人走进来,没两步,我注意到他们中身形最纤细像位女人的,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站着不动由开始的走在最前面落到了最后。另外两个一胖一瘦的,也停住往这边看了来。 “你不是……”这半途而止的话大概是对我说的,只是说到半路,胖男人脑袋一歪,话音转向另外两个人,很疑惑的问:“他怎么也在这?不是说好只有我们四个吗?” 他倒好像认识我,不先问我是谁,却只对我出现在这里表示了疑惑和不满。而且,我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啊,好像在哪听过?我握着终于找到的毛茸的麻绳头站起来,目光还停留在那三个人身上,绳子已经递给大汉。 “你们好?”我挥了挥手,试探性的对他们打一下招呼。 “你怎么在这?”那个瘦男人问我,声音淡淡没有起伏。 “额,我们认识?” 我这么问的时候,站在中间的那个女人不在静止如雕像,她先伏到胖男人耳边说了什么,又同样对瘦男人附耳低语几句。他们相视一眼,女的回身关门,然后一起朝这里走来。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10 “他算是朋友,我们已经说好了,互不干扰。”大汉简单解释了一下。 “那这个人呢?”瘦男人又问。 “奇谷女儿的男朋友。” “请问我们认识吗?”我坚持又问了一遍,因为越看他们我越觉得熟悉,尤其是带蓝面具的女人,她总让我联想到另一个人,身高,体型,相似度至少百分之九十…… 胖男人嘿嘿一笑,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你也有些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大街上,在浪漫的冷风里相遇过?” “绑好了。”三下五除二,大汉把汪洋在椅子上匆匆捆了几圈就算了事,完了走过来也拍拍胖男人的肩膀,“胖子你少套点近乎,人都到齐了就抓紧办正事吧。”他接过蓝面具女人手中的背包,往齐谷房间走去。 始终无人回答我的问题,他们都去往房间里,很快,这不大的客厅只剩下了我和绑在椅子上的汪洋。 “你既然是受齐谷所托,小月的安危你也应该保障吧。”汪洋斜睨我一眼,望着那扇半掩的门,微笑的面具卸下来,只剩无表情的漠然。我反倒因此对他生出一种亲切来,为着他此刻的冷漠,不同于笑容满面时带给人礼貌又隐隐疏远的感觉,这时候反倒觉得他更加真实。 现在是给他喂安眠药的好时机,他没有抵抗之力,只能乖乖吞下。但是,我摩挲着放在口袋里的安眠药,反而犹豫起来。这里出现的变故太多,那些我感到很熟悉的抢劫犯,他们出现在这个房子,或者换个角度我们出现在这个房子,都已经将彼此的计划扰乱。我们还能按原计划来吗?现在喂汪洋药……还合适吗? 我需要提议,我需要同大黄二黄商量,顺便了解他们现在到底在搞什么。 劫匪四人,大黄,还有齐水月。他们似乎在进行一场很和平的交谈,没有任何大的声响出现。拿着武器穷凶恶极的胁迫,受害者惊吓惨叫,求饶,都没有发生。我猜测里面的对话大概是这样的:“把保险箱密码交出来。”“我说我说,别伤害我们。”或者,“把保险箱密码交出来。”“我真的不知道,我爸从没跟我说过。”“那好吧,你让开,我们带了工具,自己来开。”一场平静的抢劫。 于是我说:“他们只为钱财,应该不会无故伤人的。” “应该?” 我不再理汪洋,反正不需他说,我既然受齐老板所托,就是为了那笔钱,也不会真任由齐水月出事。何况大黄也在那房间里,我们的目的一样,真到那时候,他知道该怎么做。而我现在要去找二黄,客厅里没人看着汪洋不太合适。我想了想,四下一番扫视,决定把绑着汪洋的绳子剩余部分绑在饭桌腿上,这样就不用担心了,他要跑会连着桌子摆脱不掉,肯定会弄出大动静来。 麻绳干净利落的在饭桌腿上绑了一圈又一圈。我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拍拍手上的草屑,回头对一脸无语的汪洋笑得志得意满,“小白脸,为了你女朋友的安危,你得乖一点哈,可别把我们逼急了。” 他扭过头去继续看着前方,我“哼哼”两声,满意的手插口袋往二黄所在房间走去。 我随意敲一下门,不等回应就自己扭开门把,一片粉嫩再度映入眼帘,公主风格的房间,较之又更加简约些。而二黄靠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面具半戴在头顶,偏头看到我,只是重重叹息一声。 “千算万算,没算到能跟抢劫的碰个巧。” “怎么办?”我又问,“你在这干嘛呢?” 我走进去,二黄也站了起来,指指对面将齐谷房间与这里隔起来的墙,又指着梳妆台,摇头叹气道:“跟那个大高个商量好了,我在帮他找东西,找个黑色项链。” “嗯?什么样的项链?” “不知道,他也不说,我就随便找找,不然总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 “我们做的也没多好,你刚才听到外面的动静没?” “一点点吧,来了几个人?”二黄重新坐下去。 我坐在床沿边,膝盖撑着手肘,手掌撑着脑袋,“加上红脸谱大汉一共四个。”我没有将觉得他们很熟悉的感觉说出来,这只是我各人猜测,不能确定前还是先放在心里,免得多生是非。 我话音一转,把对汪洋的顾虑说出来:“齐水月的男朋友汪洋,怎么办,现在还能按原定计划喂他安眠药吗?” 二黄一耸肩,“为什么不能?” 我将身子坐直,表情担忧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现在还多了四个抢劫的,说是互不干扰各干各的,可影响总还是有的。齐水月在他们那,我们就没办法跟她交流,不能交流就进行不了那场‘苦情戏’,那样的话弄昏汪洋又有什么意义呢。” 本来计划是我们做坏人,劝分手不成就装变态要杀人,像电影里那样,小情侣留一杀一。当然,因为我没带面具,所以我扮演的还是为姐姐讨公道的私生子弟弟。双胞胎穿的怪异,自然由他们扮变态,给汪洋一个选择,是死自己还是死她女朋友齐水月。如果他临阵脱逃了,倒合了我们的意,如果他选择牺牲自己,那我们就要反以伤害齐水月为理由,逼他对她说些绝情的话,然后自个跑掉。当然,假跑,我们喂他安眠药,等他昏过去,就把他丢的远远的。而齐水月这里一看到自个男朋友的“真面目”,肯定伤心欲绝,分手也就顺理成章了。 别说这方法不持久,什么汪洋醒过来后肯定还会回来找她,解释一番两人又能重归于好,这都不管我们的事了。只要当天晚上齐老板知道齐水月跟她男朋友分手了,那我们就能拿到钱,拿到钱就再也扯不上关系,各人好自为之。而夹在中间的齐水月,谈恋爱终会伤心难过的,要怪就怪她有一个不同意这段感情的爹。 可惜这计划好的一切,别说成功,能实施出来都悬之又悬了。 八 “那等他们抢劫完走了,我们再弄?”二黄挠挠头,想了好一会才说道。 “那帮劫匪抢完出去,动静还能小的了吗?而且他们那身打扮从这里走出去,哪怕被一个人看到,警察离这也就不远了啊。能有多少时间留给咱们?不行,不能冒这个险。” “我们又不做坏事……” “你说这话,自己心虚不?” 二黄由挠头发改为摸,后脑勺那块的黄毛,已被他□□得如堆乱七八糟的杂草。他低头皱眉思索,一会过去,猛然抬起头来看向我,那表情,我以为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结果他却说:“那怎么办?” 这龟孙子,主意没想出来,表情倒是装得到位。我忍住揍他的冲动,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去看看大黄在干嘛吧。” “应该在试保险箱密码。” 二黄跟着我,面具重新盖在脸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11 上。我们走出这个房间,汪洋还老老实实在椅子上绑着,就没多管他,直接进了齐谷的房间,这里本来就塞了六个人,此刻更热闹了。 大黄、齐水月、红脸谱大汉,蓝脸谱女人站在一边,黑脸谱的瘦男人和白脸谱的胖男人半蹲在保险箱旁捣弄着,一个背包放在瘦男人脚边上,他不时伸手进去摸出什么工具来,都是细细小小。我跟二黄进去了也没人说话,顶多脑袋歪向我们这里一下,依旧安安静静,果然是一派和谐景象。 我们也不好冒昧打破这寂静,只相视一眼,便走到大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我们出来。 大黄点头,他刚跟着我们走出没两步,身后红脸大汉突然语气不耐地叫道:“时间宝贵,你们到底行不行。” 我扭头,见他是跟胖瘦男人说的,与我无关,便继续往前走,但红脸大汉接下来的话,又迫使我重新停下步伐。 “外面那混血男说他也会开保险箱,让他来试试?” 大汉这话一出,值得注意的是齐水月,虽然这屋子里只有我跟她还有汪洋是露脸的,我现在只能看到她的表情。她那微微震惊,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我想是我之前所说,汪洋是珠宝盗窃犯的话起作用了,真是歪打正着。 话说回来,廋男人听到这话,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会,终于还是答应了大汉的要求。他平静的声音中,此刻多出了一丝无奈,“这种保险箱我没开过,就让他来试试吧。” “他真能打开,钱也不会分他一份。”平静的倒是胖男人,他说完这句提醒就站起来让到窗边,面具对着门口我们站的这边,但我知道他只是透过我们的身体看向更远处。 “当然。”大汉也答得理所应当。利用,不知道汪洋会不会反利用呢。 他跟我们一起来到客厅,手中的斧头晃悠着,一下就把饭桌腿与椅子中间绷紧的麻绳斩断,“嘣”一声,伴着汪洋的轻笑,“终于相信我说的是实话了?” 大汉摇摇头也轻笑了下,手中解绳子的动作不停,“别高兴太早,我们开不了,你也不一定行。” “我要是把保险箱打开了,有什么好处吗?” “保你跟你女朋友平安无事。” “呵呵,这个条件挺诱人。” 绳子是解开了,警惕可没能放下。大汉的红斧头抵着汪洋的背,也不推搡也不催,汪洋亦配合,如果没有斧头的话,这真称得上是客客气气。 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实发展到了汪洋去开保险箱的局面,这算是对我们的目的有利,和双胞胎一时间也许商量不出结果,不如先静观其变。我也转回房间里,对身旁的大黄小声道:“先看看。” “嗯。” 这房间也不算多大,现在一共九个人,还除了蹲就是站着,都围在一块,走个路都要别人挪下位置,除了拥挤真没什么别的直观感受了。我放弃了上前近距离观察,跟双胞胎,我们三选择在门口处观望。 依旧是安静,我听得到瘦男人和汪洋的谈话声,压得很低,好像这房间里有禁忌,不能大声说话一样。我倚在门框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目光一个个扫视过去,最后还是留在了那位蓝脸谱女人身上。 大概是我盯着她的时间有些久,大黄也察觉到了,他用肩膀碰碰我,脑袋靠过来小声道:“蓝面具女人。” 我偏头看他。他点点头,说话的声音更小了,但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你觉得她是江美吗?” 若我一人如此认为,那可能只是错觉,而两个人都这么觉得…… “你们在讨论什么?怎么也不带我。”二黄凑过来不满地抱怨,大黄将话也附耳对他说一遍,他立马点头,看样子也是早就有此猜测。 我们和江美从高中就认识,到现在已经六年,既然都说这个蓝面具女人是江美,那么她就是江美无疑了。而这三个人,应该就是在店里的陆风涯和被打的胖男人,红脸大汉,大概就是坐胖男人车时,他打电话喊得那个人了。 确定了人,却带来另一种更大的茫然。认识江美六年,怎么都没想到过,有一天她会选择抢劫,为什么,为了钱?为了刺激?不知道,关于她我什么都不能确定了。我第一次如此无措的肯定,我需要重新认识这个叫江美的女人。 “怎么办?”我满心茫然,说话的音量没注意压低,就成了这里最响的声音。他们都闻声看过来,我也不避,只死死盯着江美。 我看不见她的脸,她的表情和心中所想也无从揣测。但我知道,她匆匆往这里看一下就低下头的动作,代表她心虚了。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怎么办’?”二黄小声问我。 “哪方面都指。” “关于她,先当没认出来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去问。”这是大黄的提议,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只能同意。 静与闹继续僵持着,各有胜利的时候,房间里又沉默了一会,一阵机械转动的声响划破空气,传进我的耳朵中,接着是“咔嚓”,伴着胖男人的惊呼,“好!厉害!” 空气重新沸腾起来,所有人都身形一震大有都挤到保险箱前的架势,我跟双胞胎也不例外,我们已经抬起脚往那边走了过去,但被红脸大汉一挥斧头怒喊的凶恶样给生生止住。 “都他妈别乱动,斧头可不长眼!” 这声威胁自然是对我们这些不抢劫的局外人说的,但气势够足,连他们自己人都僵住,大汉转头看他们时才又如上了发条的小人,重新活动起来。 不消大汉提醒,汪洋自己就举着双手站了起来,乖乖的退到齐水月身边,却也不说话也不看她,只盯着那个保险箱,没有丝毫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开保险箱的征兆。 要不是江美还在这两人身边站着,手中明晃晃的刀一秒也未放下过。齐水月也许已经握着汪洋的胳膊,泪眼婆娑的质问他了。但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只能压制着又压制着,最后抖着声线,抖出含着千言万语的“阿洋”。 汪洋这才偏头看她一眼,带着一个简单的“乖”字,又移开了目光。 这一对不知是“痴男怨女”还是“痴心女子负心汉”。我不再看他们,把视线移向保险箱处,箱门大开着,三个贼蹲在那里。瘦男人和红脸大汉,在一个个打开又合上那些形状、颜色各异的小盒子,而胖男人则负责将这些都装进背包里。 我又朝前靠近一点,看得更加清楚。盒子里装的都是钻石珠宝,璀璨生辉夺人目,那种特殊的华贵,即便只匆匆一瞥,也惊鸿难忘。不得不说,我有些惋惜只能看他们一眼。 数十个盒子,全都拿出来后保险箱里还有四沓现金,悉数装进背包里。这场抢劫本该就此完美落幕了,但没有那么简单,或者说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12 他们的贪心还没有得到满足。瘦男人看着装得满满当当的背包,摇摇头道:“没有。” 什么没有?是……二黄说的那个黑项链吗? “不在保险箱里能在哪?齐谷他把我们骗了?”胖男人又咒骂一句,粗鲁地抬脚踢在箱子上。 这话却如一声惊雷,吓得齐水月剧烈一抖,“什么意思!你们把我爸怎么了!” “嘿嘿,齐小姐别急,你爸好好的,嗯……我是说暂时……”胖男人朝保险箱歪了歪头,继续道:“如果我们要的东西找不到的话,他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所以齐小姐,你知道那条黑钻石雕成的玫瑰项链在哪吗?” 黑玫瑰项链?黑钻石雕成的?我又惊又疑,是……江美家店里那张照片上的项链吗?……这么巧,就正好在这里?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条好看点的项链,要么水钻做成的要么水晶做成的。黑钻石?真的假的? 有此疑惑的不止我一人,齐水月睁圆了眼,嘴角微微抽搐几下,啼笑皆非的样子。她愣了一会,才结结巴巴地说:“黑……黑钻石,你是说那种真的,稀有的黑钻石?” “你父亲亲口承认了。” “不可能,你们搞错了。你们太高估我家的财力了吧,能雕成玫瑰的钻石不会太小,还是用黑钻石?你真的觉得我爸能买的起?” 廋男人将背包背在身上,来到齐水月面前站住,坚定地说:“我亲眼见过。你父亲他承认是在非洲的时候偶然发现,用了点特殊手段得到的。” “不可能……”齐水月还在坚持,只是声音越说越小。 “他说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就藏在家中,你一定能找到。你能吗?” “我,我……” “能吗!” “找,我找。”瘦男人一吼,把齐水月吓得缩起肩膀往汪洋身上靠,汪洋揽住她,将她放到自己身后,那种礼貌的微笑又露出来。 “想必你们已经等不及了,我和小月一起找,会更快些。” 完结 没人提出异议,于是一切理所应当的进入到下一回合:荒唐贼寻鱼目,眼迷不识货。反正我不相信那颗黑钻是真的,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它告诉我没人会心大到把珍宝放在一个毫无防备的家里,即便是用“藏”,这么大点家,能藏哪? 但他们执迷于此,那就不管我的事了,让他们找吧,落得空空一场也是个教训。与我有关的,是江美,我等不及以后再问,必须现在弄清楚。 红脸大汉押着汪洋,齐水月被胖男人押着。江美走在最后,经过我身边时我一把拉住她,因为还有人在,便只以目光无声质问。我很平静,双胞胎也纹丝不动,我们这认识她六年的三个人没先激动,江美倒反应很大,在我终于拦住她的这个时候。 “干什么!”她手臂猛甩试图挣脱我,挣脱不开,居然发狠一脚用力踩在我脚上。这女人,搞得好像她才是委屈的那个。我不服,虽然疼得直缩脚嗷嗷惨叫,但我也用力,使劲握着她的手臂就是不松。 我们两个甩杂戏似的扯来扯去,双胞胎在旁边也不来拉,反而一副看热闹的派头,就差鼓掌了。倒是瘦男人陆风涯,频频回头,终于在身影彻底消失后一秒,又探回脑袋小声喊:“小江,要帮忙吗?” 挣扎归挣扎,江美还是选择直面问题,对陆风涯摆手表示不用。整个视线可见范围内只有我们四人时,她长叹气,将脸上面具取下,说:“放手吧。” 我松开,甩甩有些酸的胳膊,质问却没有马上说出口,只是看着她白皙的脸,恍然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我又甩甩疼痛未消的脚,第一句话被二黄抢了先。 “江美,你为什么在这?” “抢劫。”她说的简洁。 “为什么?”抢着话尾,我终于问出来。 “因为……”她看着我,又看看双胞胎,表情淡淡,眼中也并未含有什么难以解读的东西,“我想。” 说出来的话却如此令人不解。 “你想?”我重复了一遍,又带着心中惴测再问:“是他们逼你的吗?还是你缺钱了?” “哼,江老大,江怀古,你以前不是说你最了解我的吗,怎么现在不懂了?” 大黄见我不说话,气氛又僵持下来,急的他忙道:“这可不是怀古不懂,谁能想到你会愿意来抢劫?我说你这也太突然了吧,真不是被啥刺激的?” 江美摇摇头,“知道他们策划要来这家,我很感兴趣,就来咯。” “因为那个什么黑钻石项链?你真觉得那是真的?怎么可能……” 我这疑问江美肯定早就想过了,她很不屑地笑一声,重新将面具带回脸上,边说着:“管它是不是真的,反正都不会属于我。是假的我们也没有亏到哪去,是真的就赚大发了,所以当然要找一找,不能错过任何希望呀。” “有危险,被警察抓到……” “没关系,我愿意赌。” “如果,我现在强硬把你拉走呢,也许……” “也许你可以考虑下实际情况。”江美后退几步离我远些,手指指外面。 好吧,我没话说了。 “那你们呢,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说话,二黄就答道:“齐谷出钱让我们把齐水月跟汪洋拆散了。” “哦?所以你们让我做这身衣服……” “小情侣情比金坚,劝不开,得用点特殊手段。” 这特殊手段怕是也用不成了,我默默吐槽。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响起声尖叫,吓得我一愣,本能以为是他们对齐水月动了粗。那还了得,二话不说,我拔腿就跑,冲出房间拐个弯的时间,又听到那屋里动静很乱,有男人喊叫着“你是谁!”“不准动!”什么的。我更疑惑,但很快令我疑惑的场面就出现在了眼前。 屋子里乱糟糟的,地下七零八落的躺着很多东西,而唯一一个椅子,被陆风涯举着,朝另一个人扔了过去。多出来的一个人!穿着暗绿色棉夹克的男人。他原本半个身子在大开的衣柜里面,见椅子朝他扔来就眼疾手快的马上闪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抬起手上的东西指着陆风涯,又左右移动指着众人,大喊道:“不许动!我是警察!” 我望着他手上那把黑色的□□,无声的朝旁边移了移,又移了移,顺便将双胞胎和江美也拉过来,靠墙站着。 “我的妈,他是警察?!”二黄小声惊叫。 这话里分明还有另一层意思,我又往门边移了移,问他:“怎么,听起来你见过他?” “不是啊,”二黄惊惶的摇头,“我刚才搜她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听到衣柜里有声音,卧槽吓我一跳,你知道我最怕那些衣柜里藏着的东西了,万一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是个变态杀手咋办。我不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13 敢多想,马上就把那锁给扣上了。” 房间里又在吵嚷着什么,也许都不相信那把枪是真的,所以在乱糟糟的说话声中,“砰”一声巨响,世界安静了。 沉默。房间里屏气无声,我们也闭了嘴。一时间我不敢再动,只是很快,我们四个人,又很默契的同时朝门口处移动,缓慢的,不敢发出动静。 在我们移到鞋柜那里时,我听到齐水月崩溃了似的哭叫:“啊啊啊!这房子里到底还藏了多少人,你们到底想干嘛……想逼死我么……” 另一陌生男音响起,是那警察的,语气很无措的在安慰,“齐水月小姐,你别哭,我是警察不会伤害你的,是你爸不放心,让我暗中躲在这保护你。” “什么我爸!他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要把坏人引到家里来!” “是局里拜托他的,这几个罪犯正好盯上他了,就顺水推舟请他帮我们来一个瓮中捉鳖,你别哭了,你爸知道会怪我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这是!难道让我们来劝她女儿也是计划中的一局?难不成我跟双胞胎也要抓走?靠,此时不跑更带何时! 我对大黄二黄、江美打个手势。他们都点头做好门一开就跑的准备,我深吸气,缓解心中的紧张气氛。然后一股作气刷得扭动门把拉开门,吱声中我拔腿的动作还没来得及进行四分之一,又被逼生生止住。在江美的尖叫声中,我又深深吸一口气,把早已抛在脑后的耶稣基督玉皇大帝又请回来一个个在心中喊了遍。 可眼前的情况好像哪路神仙都保佑不了了。我怔怔看着这个站在门口,浑身浴血,手中菜刀上的鲜红液体滴滴滑落在地上的恶鬼。是那问我们要安眠药,在对门跟丈夫和小三打架的红衣女人。 “这里好吵……啊我见过你,”她朝我们咧嘴一笑,我注意到她脸上原本乱糟糟融化的妆没有了,取代的是浓浓的眼线,和只化了半边还斜斜歪出来的口红,剩下的似乎没来得及画,就被溅满了鲜艳的血珠。满脸都是,满身都是。 我后退一步,看她的表情又凄然下去,“这里刚才砰的一下好响啊,所以我来看看,你为什么在这呢。” 身后又传来响动,我不能回头去看,只听得不知是谁的一声叫:“我的妈呀。” 然后是齐水月的声音:“啊!云姐你……你这是怎么了!” “小月……”这个叫云姐的女人看见她,表情一下喜悦起来,好似找到了救命稻草。她朝门中跨进一步,我们后退缩到墙边,她却又站住不动了。 “小月,我……我把他跟那个贱人小三杀了,我……”她抬起菜刀,手指轻轻摸着那血淋淋的刀面,眼神疯狂起来,“他们居然跪下来求我,让我成全他们,哈哈哈哈……成全。我好生气啊……小月,好生气……” 她的目光从菜刀上移走,看着齐水月又是痴痴一笑,这种癫狂样,谁看了能不害怕。现在的云姐,已不在是齐水月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了,所以她退缩了,不知觉的惊恐后退。 只是身体微动,往后缩了小步的距离。但于一个濒临崩溃的人来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云姐的双目圆睁,红色渐渐也染进了她的眼珠,她不敢置信,惊讶,最后化成了烧毁灵魂的怒火。 “你也嫌弃我吗……小月……你也要嫌弃我吗……”她表情狰狞,十足的疯狂,又突然转身看着我,恨恨道:“你为什么不把安眠药给我,为什么!” 她又像在药店门前那样不断念着安眠药,我看着她手中的刀,心中警铃大作。果然,她说着说着,突然双目一瞪,抬刀就朝我砍来,鲜红的血影与刀本身的寒光交织着闪过,我来不及躲避,尖叫声与痛呼齐响,几秒过后,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但江美倒下了。 嗡嗡嗡……我的耳中突然只有尖锐的鸣声在响,我感到一阵眩晕,身体跟着江美一起跌了下去。 眼睛由于快速的动作而模糊起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还能不能思考,只是任凭本能驱使肢体。视线清晰时才看到自己的手悬在江美肩膀那道清晰的伤口上,在剧烈颤抖,但仍能摸到满手温热的液体。 “哈哈哈哈……好爽好爽,反正我已经杀过两个了,我要把你们都杀光,都杀光……哈哈哈哈。” 女人疯狂的笑着,喊着,身边有人影窜出去。我茫然抬头,看见双胞胎将疯女人扑倒。他们如野兽纠缠厮杀,可人毕竟不是野兽,不要命的人还拿着武器,这优势如此明显。那菜刀上又染上新的血液,双胞胎两个都瘫在旁边微弱的挣扎时,疯女人又爬起来,狂笑着举着菜刀冲过来。 有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死神的身影,但它如此可亲,我感觉不到害怕,只是低下头去,想在看一眼喜欢了好多年的江美。她也在看着我,眼睛不再是明亮,只带着满腔的悲哀,泪珠一颗颗落下来。 又是震耳欲聋的枪响声,视线中疯女人颓然倒地,死神也黯淡退场。一出血淋淋的无稽闹剧,彻底落下帷幕。 “她怎么样?”警察冲过来,伸手想要把江美的面具摘下时,我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抓住他的手用力甩开。对他无措的表情我只摇摇头无声道歉,然后双臂轻柔穿过江美身体下,抱着她站起来。 “请帮我把他们送去医院,我们不是坏人。” 警察看向倒在地上的双胞胎,果断点头,很愧疚地说:“对不起,是我没做好。” 在我胸腔中压抑的苦闷在他点头时已然少去一半,我放下心来。对他的话无法也没时间去回答什么,只感激的微笑一下,朝电梯走去。 电梯停停上上,时间其实很短暂,但又那么漫长。等待时我余光瞥见警察蹲在双胞胎身边,齐水月也来帮忙,他又是拨电话又是抬枪镇压在房子里蠢蠢欲动的人。 终于叮咚声响起,我迈进电梯,愣愣看着电梯门合上,下坠。一层一层是那么快,就如某些时候生命的流逝速度一样。 我低下头,轻声但坚定的对江美说:“你别死。”我有些担心她听不听得到,我想加大声音的,但说出口还是这个音量。没办法,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抱着她的两只手臂和要送她去医院的两条腿上了。 等了一会,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电梯也开了。我只能轻轻叹一声气,走去电梯。出了楼冷风又肆虐起来,漆黑的天空无星无月,只有地面上竖立的照明灯懒懒亮着,照出一块又一块的昏黄。 我不敢跑,怕扯到江美的伤口,只能快步地走,目光在前方和地面来回扫视,仔细留神。 我感觉到江美挣扎了一下,她微弱的声音由风携着,吹进我的耳朵中。“张老大……” “哎。”我应一声,停住步子垂头看她。 她很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黑玫瑰项链 作者:蔚然生秀 分卷阅读14 轻的笑了一下,我便把头再放低些,听见她说:“你的……书店,我在里面吗?” 我苦笑,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曾经在里面的,后来发现那不像你,就又拿出来了。” “呵呵……如果你同意……我在里面白吃……白喝,什么也不用干的话……” 我屏气凝神,等待她说下去。她顿了好一会,才继续道:“那我想……我还是……不会愿意进去的,太无聊了。” “你确定?”我有些哭笑不得。 她不说话了。我正要再走,听见身后响起一声汽车鸣笛,一辆白色轿车缓缓停在身边。一位中年男司机探过头来,皱眉担忧的问:“需要帮忙吗?我送你们去医院。” 手术一直做到半夜,期间大黄二黄也被送进了这家医院,甚至还有疯女人云姐。子弹只打在她的肩膀上,侥幸捡回了一条命,暂时的。等这江美,双胞胎都躺在病房里昏迷的时候,我才彻底松下一口气来,瘫在椅子上浑身的力气都消失,骨头也仿佛散了架,有气无力。 我盯着头顶白茫茫的天花板正出神,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我懒得接,只仍它响着,一遍又一遍,最后随着病房门开的声音停止。 我扭头,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冲锋衣,手中领着几袋水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是齐老板。他还是昨天的打扮,就是脸上多了几块青肿。 “怎么不接电话?害我把这层楼的病房都找遍了。” 我没有回答,只疑惑的看着他脸上的伤痕。他也察觉到了,便耸耸肩,将水果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说道:“被那帮抢劫犯打的,就在她家二楼上。” 他朝江美努努嘴,我“额”一声,才把身子坐直些,“原来那楼上那么响的动静就是因为你?” “一半吧。他们为了弄出那条项链的下落,可废了好大劲,当然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就跟他们打,你女朋友也从中帮衬着,诶,终于还是寡不敌众,英勇挂彩。” “那个项链,”我想了想,还是直接说:“是假的吧。” “不算假,好歹也是黑水晶做的,也值点钱的。”齐老板说着,似乎想到什么事,表情郁闷起来,“我特别定制做给我家丫头的,不知道那个姓陆的在哪里看到了,居然打起它的主意来。我开始都没注意到,还是前几天警察局的来找我,让我配合他们演出戏,我才故意说是黑钻石做的,哈哈,他居然相信了。” 他又道:“警察说怀疑他们很久了,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这下终于确定,虽然中途给他们趁乱跑了,不过很快就又抓了回来。”见我皱眉,他很精明的猜到我心中所想,便笑了笑,“你放心,只要你女朋友肯配合调查,就不会有事的。” 我点点头,看着躺在床上,难得给人温柔感觉的江美,无声轻叹。 “请你们做的事,报酬我都打进各人的卡里了。” “可是我们并没有成功。”我转头看他,见他神情很开心的样子,心下已有些了然。 “他们抢的东西都装在背包里没能带走,后来清点了数量,少了一件,是最值钱的。” 我挑眉。 “我一直知道的不多,请你们之前还只是打听出汪洋有职业盗窃珠宝的嫌疑,但这个人藏得更深,手段也挺高明,所以一直只在怀疑范围内。我就没和你们提起,另一方面也是怕我女儿知道了会非常难过。” “可真巧,我就是这么说他的,没想到还被我猜中了。” 齐老板苦笑着叹气,道:“可不是,但好歹算是给小月打了一个预防针,让她接受起来没那么困难。不过你猜怎么着,小月居然说‘不要抓汪洋了,让他走吧’。” “痴情种啊,那你抓还是不抓?” “那又不是我说了算,我只能决定起不起诉他。” “那?” “偷偷的起诉。” 窗外的天空已渐泛白,又一轮旭日将升,伴着一个故事的落幕,将会有另一个新的重新开始。 分卷阅读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