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命相撩》 分卷阅读1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左右不分 白景行刚换好衣服,迎面撞上仵作龙姑娘。 白景行抛了个媚眼,“嗨,龙姐姐!想我了吗?” 龙雨然举着剖尸刀,璀然一笑。 白景行:“……溜了溜了。” 他脚底抹油,转身便又撞上一个粉衣姑娘。 白景行又眨眨眼,“嗨,小蝶姑娘!想我了吗?” 小蝶姑娘小脸一红,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的背后。 白景行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手便搭在了肩上。 “少爷,我们是去抓人的。” 白景行回头,迎着那张络腮胡里刷刷射出两道眼刀,“嗨!小飞飞,想我了吗?” 余飞:“……” 白景行忽视那两道更加锋利的眼刀,戳了戳他的胡子,“你□□糊地也忒逼真了!就这样小蝶姑娘还能认出来,我说不如你就从了人家吧?” 小蝶早就含羞跑了个大远,在转角处留下一抹粉色余影。 “少爷,”余飞咬着牙道,“再折腾信不信我把你绑到龙仵作的验尸台上?” “我错了我错了,”白景行讨好道,“我知道我们这是去怡红院抓私盐贩子的。” 余飞凌厉的眼刀有所收敛,“不错。” “二楼左转第一间么,对吧,左面。”白景行伸出右手道。 余飞:“……反了。” 白景行顿了顿,恍然大悟,“哦,我记错了,右边。” 余飞看着他举起的左手:“……” 余飞还想纠正他,却听知府白墨急匆匆催促道,“快些,来不及了!”余飞便只能领着左右不分的白景行与一干衙役赶往怡红院。 下汴城内一直很太平,除了最近横空出世的私盐贩子。 白墨为此不眠不休了数日,才暗中查明这些人每月初十便会在怡红院秘密接头。 今日便是十月初十,正是将盐贩一网打尽的好时机,但白墨有些发愁。 怡红院是个特殊的风月之所,身为知府,若是贸贸然带人冲进去,瞎子都能看出他们此来不寻常,但又不能白白放弃这个好机会。 “爹!”白景行凑到伏案愁思的白墨面前,一脸笑嘻嘻,“想我了吗?” 白墨拍案惊醒,双手拍肩,郑重道,“就是你了!” 白景行成为白墨儿子的那天晚上,也正好是他死在手术台上的那个晚上。 他不是躺在手术台上的,他是给别人做手术的。 过劳死在岗位上,白景行原以为要去阴曹地府轮一遭,却不想被一碗苦到肝胆俱裂的药水灌醒了,才明白自己是魂穿了。 但自从穿越过来,白景行出门的机会很少,因为这个身体的上个主人是个走路都能左脚绊右脚的生活自理残废,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直接把白景行的魂摔进来的那次,是平地摔磕到了石阶。 白景行作为一个坚持学习的医生,每天除了看看医书,泡泡药庐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府衙里招蜂引蝶。 “嗨!想我了吗?” 第一百零一个小丫鬟:“……” 白墨坚信,自家儿子绝对是一跤摔开窍,给憋院里闲得慌,得找点儿事儿干干,这才有了改装潜伏入怡红院的这一茬。 白景行和乔装打扮的余飞进了怡红院,一群衙役穿着粗布衣裳扮作平民在怡红院附近的街巷里溜达,以备不时之需。 怡红院依旧是门庭若市的样子,但门口花枝招展,都快把胸蹭到路人身上的姑娘却不见了。 “有点奇怪。”余飞低声道,“少爷,一会儿你扮作我的小厮,什么话也不用说,只要紧紧跟着我就好。” “嗯。”白景行敛了容点点头,低眉顺眼地跟着,看起来真像那么回儿事。 白景行一直觉得,余飞这人做一个普通的府衙侍卫简直是屈才。 余飞这人,搁在现代那绝对是演艺圈的半边天,从化妆到配音到台词一人全包。平时板着个脸不苟言笑,一戴上□□那简直是脱胎换骨,教你亲娘也认不出! 就像现在,白景行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捏出一张肾亏而又刚刚吃了伟哥这么外强中干的二世祖脸,还配上一副宿醉酒鬼的音,从里到外都像极了。 “老鸨!老鸨呢!”余飞随手拽了一个身边的丫鬟,活脱脱一副二世祖模样。 小姑娘抖抖索索,话都说不利索:“去、去陪客了……” “那你们这儿的姑娘呢?”余飞拔高嗓门,“生意还做不做了?” “她、她们都、都不愿意接客……暂时……” “不接客!?不接客你们还开什么青楼?!”余飞大怒。 “不是……暂时、暂时的……因为苏公子……他、他走了以后就……” 剩下的二人没听,余飞甩甩袖子就上了二楼,“什么破青楼,叫个姑娘都叫不出来,还不如我自己去找!” 说着,余飞一甩袖会开战战兢兢的丫鬟,趁机领着白景行上了二楼。 “一会儿朝右拐?”白景行低声道。 其实是朝左……余飞想了想他左右弄反的情景,还是点了头,“右。” “好嘞!”白景行应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右拐去。 剩下余飞一个人在原地吐血。 没错,这次他左右分对了。 白景行推开门,脑子里面回荡着警匪片的画面。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举过头顶!”他沉声呵道。 身着薄衫的姑娘抬起了头,正敲着肩的手顿了顿,享受着美人服务的男人却连眼皮也没翻一下。 我……是不是……走错了……? 白景行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继续敲。” 男人的声音漫不经心道,似乎只当刚刚发声的是一只甲虫。 姑娘一顿,也不看白景行了,改敲为捏,专心致志起来。 被忽视的白景行:“……” “还不走?”男人懒洋洋的调子传来。 白景行还在纠结左右的事儿,心想是不是左右又弄反了。 “嗯?”男人的声音带着鼻音,难得的,他掀起眼皮。 那双上挑的桃花眼跳进了他的视线,漆黑,透亮,带着好奇与玩味,却独独没有□□。 白景行仔细瞧了,他的衣裳布料极好,暗纹精细,半开半敞,乱而不散,一派洒脱不羁的风流才子模样。 于是,十几年的专业修养让白景行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性冷淡?” “……” 白景行看男人的视线留在他身上不转了,便扯出一张惯用的嬉皮笑脸,“佳人在侧,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男人:“……哦?” 白景行看着男人处变不惊的样子,突然特别想看看他着急起来是什么样。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2 由是,尽管听出了一丝警告意味的白景行,依旧选择了把心里的话说完。 白景行笑嘻嘻,“你不会不……” 下一个字还没说完,一个枕头擦着他的脸飞过,砸在他身后的门板上,陷进去了。 进去了。 去了。 了。 男人看着他,似笑非笑。 作死小能手决定怂一次。 “大侠!”白景行拱了拱手,脚底抹油,转身开门便要溜,却迎面撞上了络腮胡的余飞。 “少爷您……”余飞的目光转到床上的男人身上,却是愣了愣。 男人转眼看了看余飞,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便起了身,一旁的姑娘也跪坐在里侧停了手。 余飞也足足愣了半晌,他平时反应极快,雷厉风行,白景行从未看到他如此停滞呆愣的模样。 场面有片刻的凝滞,白景行拖着步子着挪到他身边,默默摸起了他的脉。 余飞哭笑不得地抽出胳膊,看向男人的目光仿若千年不融冰。 “苏远。” 男人不置可否,“官府的?” 余飞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碎尸万段一般,白景行只好代他点了点头。 “抓私盐贩的?”苏远又问。 白景行又点了点头。 “那么,”苏远敲了敲窗,“你们要抓的人可能要跑了。” 余飞回过神,拔腿冲到窗口。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两男一女正在院子里狂奔,他们身后是乔装过的衙役,两拨人的差距不大,但眼看着三人就要跑出院子。 余飞不假思索,飞身一跃下楼,追着三人而去。 白景行看着下面的一溜儿人影,觉得自己一会儿回去估计能被余飞捆在验尸台上用眼刀碎尸万段。 盐贩子该是在苏远旁边那间屋子,八成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被打草惊蛇,才变成这幅模样。非但左右不分,还将犯人打草惊蛇了! “你也是官府的?”苏远突然问。 白景行:“……” “跑错屋子了?”苏远好整以暇道。 白景行:“……” “你扰了我的兴致,还在此处撒野,”苏远眼角上挑,嘴边噙着一丝不可觉察的弧度,“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 白景行的视线从那个枕头砸出的大坑中慢慢移出来,“我是郎中,你可以找我看病,不收诊费。” “哦?”苏远漫不经心道。 白景行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双眼,炯炯有神,“比如……痔疮!” “疮”字音落,白景行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屋里。 而在他原来站的地方,是一把亮堂堂的匕首。 千钧一发! 作死专业户摸了摸额上的汗,冲到楼梯上,跑了一半,却见楼下的人群突然混乱起来,嫖客的怒吼和姑娘的尖叫混作一团,几乎要将房顶掀翻。 他从楼梯向下看去,发现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蹿了进来,随之涌进来的是一群府衙的带刀护卫,气势汹汹,怡红院的一楼不大,书生似乎跑得体力不支,片刻就被护卫按在了地上,用绳索牢牢绑住。 人群因为这一刹的变故惊在了远处,自动往旁边挪去,给那个书生和护卫们留出空地。 白景行看着被捆得跟条毛毛虫的那人,宛如被五雷轰动一般,霎时僵在了原地。 “少爷。”余飞在呆愣愣的白景行面前准确地停住脚。 白景行回过神,推开余飞就要往楼下冲。 “少爷!”余飞抓住他的胳膊,“你认识那个犯人?” 白景行一怔,指着那个书生道,“犯人?” “是,犯人,”余飞一字一句道,“三个盐贩子,就剩下这一个了。” 他乡故交 原来方才余飞等人出去追落荒而逃的盐贩子,却没想到其中两人突然惨叫一声倒下,只剩这个书生一脸莫名地傻在原地。 经查证,两人均是中毒,一人当场毙命,另一人已被抬回府衙治疗。 “事情很乱,这底下人太多,可能会造成恐慌,”余飞道,“少爷你先呆在此处,不要下去。” 余飞交代完,一个翻身率先下了楼,白景行想了想,还是默默跟着也下了楼。 一派歌舞升平的大堂变得吵闹不堪,混杂着男人的咒骂与女人的尖叫,吵的人头嗡嗡作响。 “头儿!就是这人!”为首的一个衙役得意满满,“他把那两个盐贩子杀……” “虎子。”余飞突然一笑。 王虎浑身一颤,冷汗刷刷就下来了。 果不其然,余飞顺手捏了捏他的肩膀,后者的脸突然狰狞起来,双眼外突,口齿不清,捂着肩膀蹲下身子。 大家都知道的,一般一个脾气好的人,一旦生气起来是非常可怕的。 同理,一个平时不太笑的人,一旦笑起来…… emmmm…… 白景行就远远地看着,默默祈祷别一会儿膀子折了还得找他来接。 虽然之前有过无数次先例。 再看现在的局势,尽管王虎的话还没说完,但众人也能猜到死了人,至此,堂下喧哗更甚,人群甚至开始混乱起来。 四周的人群开始骚动,押着嫌犯的衙役们被推推搡搡,眼珠子滴溜溜转的青年看准时机,趁着衙役们不注意,拔腿就往外头冲! 可说来也巧,白景行没余飞那么好的身手,夹在拥挤的人潮中身不由己,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只知刚站稳脚跟就被什么人猛的一撞,两人皆是狗吃屎状趴在地上。 “卧槽我类个去!”青年低声咒骂着,刚要站起来再跑,身后被不知谁拍了拍,一回头,却见余飞已经站在了他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登时汗毛倒竖! 白景行眼冒金星,刚从地上爬起来,睁眼就看见青年被余飞制服在地,满脸狰狞地问爹骂娘。 尽管只看到了一个侧脸,白景行的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震得手脚发麻,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青年在这时猛地抬起头,看着白景行一脸惊讶,双眼放光,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拥挤的人潮就将二人冲散。 白景行在心里确定了,那个眼神,绝对是认得出他的。 他不由想起在手术台的最后那个晚上发的消息。 裴印啊,马上又有手术,这样下去我会不会过劳死? 凌晨两点,对方才回了声。 放心,要过劳死肯定是我这个码农先在你前头,就凭咱俩青梅竹马的情谊,小白您老可要好好救我啊! 最后谁也没救成谁,估计是双双殊途同归了。 走马观花,纷纷繁繁,脑子糊成一坨的白景行还没站稳,就被混乱的人群又推倒在地。 其实作为一个死宅,白景行的身子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这么身娇体柔,只是因为他站的地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3 方是门口,恐慌的人群正要往门口挤,所以堵在正当中的白景行便成为了众矢之的。 又刚巧余飞在混乱之中没想到这一点,手里抓着嫌犯的他只想先将他扔给衙役,待到他意识到的时候,一回头却只看到汹涌的人潮,连半个白景行的影子也没看见! 青年,也就是裴印跟余飞一块儿愣在原处,却抢先一步余飞反应过来,“卧槽你他妈在逗我吧!”说完就要往前冲。 “你别冲动!”余飞提着他的后领。 “他妈这是踩踏事故!会死人的啊大爷!”裴印抓着他的领子,急得满脸通红。 “你也知道会死人?你还去送死!”余飞眉头紧锁,“还有,你认识少爷?” “卧槽!少爷!小白是你少爷你还不去救他!?”裴印更加激动。 “现在这样,谁去都是送死!”余飞拔高音调,镇住了身后一群拔腿要冲的衙役。 正在众人进退不得的焦灼时候,身边传来一声悠悠叹息。 还是那副漫不经心,懒洋洋的样子。 众人身侧落下一个人影,手上还提着一个拖油瓶。 拖油瓶抖如筛糠,刚一落地便从那人手中挣脱了。 苏远不急不慢道,“按你这反应,人早被压成肉泥了。” 余飞面上波澜不惊,两道利剑般的目光从□□后透出,仿佛要将苏远的脸上挖两个洞出来。 可惜苏远的脸皮是仿佛用铁打的,刀枪不入。 白景行头一缩,溜到了余飞背后。 被一个刚刚快要杀了我的人救了怎么办,急,在线等。 苏远眼角一挑,“我救了人,你们一个给我使眼刀,一个溜之大吉,是不是不太好?” 余飞收了收眼神。 白景行站定,从余飞身后探出半个身子,“那不然,我帮你治治性冷淡?” 说完就蹿了回去,准备充分得很。 苏远的笑容没有温度,“哦?” 白景行又蹿出来加了一句,“还有我之前说过的治痔疮,别害羞,记得找我来看!” 听者有份,在地上的裴印默默塞起耳朵,心道:你要作死别拉上我们。 王虎脸色涨红,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猪哼般的声音,可谓高亢清晰,直耸云霄。 苏远冷哼一声,带刺的目光扫过王虎,王虎便觉自己的脸仿佛被他的视线狠狠剜下一块,剩下众人纷纷噤了声。 “少爷,犯人已经抓到了,我们须得向大人立即禀明此事。”余飞打岔道。 “我不是……”被王虎绑成毛毛虫的裴印小声嘀咕道。 白景行莫名,但看着余飞的眼神,还是跟着乖乖放下刚刚那个痔疮的话题。 “愣着干嘛!还不快收拾!” 正在此时,楼上传来一阵高亢的女声,声音之尖锐让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捂起了耳朵。 此时大堂里的嫖客都跑得差不多,剩下的就是些花容失色的姑娘,这一声吼下来,姑娘们纷纷安静下来,混乱无序的场面一时被控制住了。 老鸨晃晃悠悠从楼上下来,手上的算盘噼里啪啦响。 “谅你们官府办案,情有可原,但你们吓跑了我的客人们,他们可还没付银子呢,”老鸨的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再加上损坏的桌椅板凳,给你们打个八折,一共是……四百八十三两银子。” “切……”被绑成麻花的裴印在地上蠕动着低声道,“讹人呢么。” 老鸨暗暗踢了他一脚。 “干嘛踢我!”裴印拔高音调,“官府的银子都敢讹?你不想活了?” “我徐娘的话今儿就摆在这里,”徐娘把算盘拍在柜台上,珠子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官府也不能不让人做生意!” 说罢,徐娘竟然就将除了苏远外的几人往外赶,一点情面也不讲的模样。 白景行转眼看着余飞,后者正微微蹙眉,似是思考着方才徐娘的霸道举动。 “呸!”王虎冲着怡红院的招牌啐了一口,“不就卖身的婆娘么!以为自己多厉害似的!” “更没面的是,你还因为欠钱被她赶出来了。”裴印嘲他。 “你!”王虎大跨步上前,就要打他。 “诶诶诶!注意点!”白景行拦在他们二人当中劝道。 “……你让开!”毛毛虫裴印朝他眨了眨眼,冲着王虎嚷嚷,“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啊?我捆着手脚呢你就要打我?有本事你给我解绳子啊!” “嘿老子不信了,解就解!”王虎一撸袖子,就要冲上去。 裴印的嘴角隐隐勾起。 然后他听见余飞一声冷哼。 再然后王虎就飞了出去。 裴印:“……” 白景行蹲在地上摸摸他的头,“别折腾了,认命吧。” 白墨的个性他是知道的,断案如神夸张了些,但绝不冤枉好人,可如若嫌犯耍小心思,莫说白墨了,余飞就能将他往死里整。 说着,余飞手落,提起裴印的后领就往府衙拖去。 夕阳漫天,彩霞飞舞,余晖落尽的下汴城上空,久久回荡着杀猪一般的声音。 一番折腾之后,众人好不容易回到府衙,余飞吩咐王虎将裴印拖到牢房,也不顾那满地的杀鸡杀猪的惨叫,转身便入了大堂,与白大人商量案件去了。 白景行看着那杀猪声远去的方向,心下叹了口气。 之前那些案件不参与就罢了,这次的案子是非得掺上一脚不可。 他想定了,便抬脚往停尸房去,却迎面撞上停尸房里小跑着出来的龙雨然龙姑娘。 龙姑娘是仵作,但因为龙仵作实在是太彪悍,衙门的人都敬她一声龙姑娘,要不是龙姑娘彪悍地可以,估计全衙门都要齐齐问她一声龙奶奶。 下汴府衙门有三样人见人死的东西。 一样是余飞的笑容。 一样是龙雨然的剖尸刀。 一样是白景行的药罐子。 见过第一样的,都半死不活。 见过第二样的,吓走半条命。 见过第三样的……前面两个好歹能救救,但这第三个,虽然白景行一般不在人身上试药,但毒死的小白鼠都在后院的树下埋着,现在已经堆成小土丘了。 龙雨然见着白景行便拽着他,“小白,白大人在哪?” “爹在跟余飞商量事儿,”白景行道,“怎么了?” 龙雨然蹙着眉头,“这具尸体已经查明了身份,是余府的大少爷。” “余府?”白景行一惊,“那不是大户人家,怎会沦落到走私!?” “是从那尸体身上搜出来的腰牌写的……”龙雨然转身,想给白景行指明尸体身上的可疑之处,却猛地愣在原处,脸色煞白! 白景行在她后头,心下正奇,想要从她身侧绕过,却被龙雨然的胳膊猛地一拦。 不过这也足够了,足够白景行看到让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4 龙奶奶都惊骇的东西。 那具尸体并不是平放在台上的,台子有些短了,而尸体死了不久,还未僵硬,因此尸体膝盖以下的部位是垂着的。 而此刻,本该垂着的小腿竟然正一下一下,诡异地跳动着! 戏精上线 诈尸? 受过十几年科学教育的白景行第一时间排除了这个想法。 据他三年的观察来看,这个世界不是鬼怪妖魔共生的灵异世界,所以这膝盖跳起必然是有原因的。 白景行轻轻拍下龙雨然已经僵硬的胳膊,兀自走了过去。 “小白!”龙雨然回过神,咬咬牙跟了上去,“这太危险……” 龙雨然的话停了,因为这诡异的膝跳突然停止了。 白景行手里捏着一根细小的银针,在充沛的日光下近乎透明。 “膝跳反应。”白景行有些无语,“这谁扎进去的,吓死人呢。” “又来了!”龙雨然道。 “我看不太清,”白景行眯眼道,“可能里头还有吧。” 龙雨然的脸色还是微微发白,“方才你说,这是什么?” 白景行将膝跳反应抽枝剥茧,给她大致讲了一遭。 末了,白景行问,“这桌子怎么回事,怎么连个成年男子都放不下?” 龙雨然摸摸鼻子,“咳咳,新来的衙役不懂事,我给他们露了一手。” 白景行看着一边放着的,擦得铮亮的剖尸刀,也大概明白了。 白景行抹了抹汗,“回头我跟爹说说,让他给换一个,放平了就好,这么一跳一跳的忒吓人了。” 龙雨然点点头。 白景行顺藤摸瓜,嬉皮笑脸道,“龙姐姐,给我讲讲这案子呗?” 龙雨然看着白景行的模样,唇角一勾,“少爷,您这次怎么对这案子特别上心?很少见着这么认真的模样。” 白景行冲她眨眨眼,笑嘻嘻:“龙姐姐,你这么了解我啊?莫不是……” 龙雨然璀然一笑,剖尸刀的寒光映着她嘴角灿烂的笑容。 白景行秒怂,“奶奶!” 龙雨然悠悠放下刀,这才开始娓娓讲述。 原来死者是余府的大少爷余开阳,与他一同的女人是他的亲妹,也是余府二小姐余开明。现在初步断定二人皆是身中剧毒,余开阳毒发身亡,余开明似乎逃过一劫,现在正在昏迷之中。而那个没有中毒的青年裴印是余府新招的账房,并且在他身上找到剧毒粉末,经验明,与死者所中的毒一致。 现场只有三人,一人死一人伤,剩下那人还人赃俱获,也难怪余飞不由分说就将人押入了牢里。 话到这里,龙雨然叹了口气,“要是这案子能就此大白就好了。” 白景行好奇地追问,“听这话,难不成还有难言之隐?” 龙雨然摆了摆手,把他往外推,“小孩子家家,去你的药庐玩去,别管那么多了。” 白景行稀里糊涂就被龙雨然以尸气重对身体不好的名头赶了出来,想着白墨那头正忙,想去瞧瞧余开明的情况,却被告知余府的人早就将余开明接回余府静养。 此时月上梢头,星子低垂,春寒料峭的凉风吹过含苞待放的桃花。 白景行依稀记得,他在那个世界的最后一个晚上,也是这么初暖乍寒之时,家门口的桃花开了一半,裴印还在跟他发着消息,吐着又被绿了一片青青草原的苦水。 裴印! 白景行猛地一惊,才想起牢房还关着个异乡发小! “诶诶诶!跑哪儿去啊?”余飞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长臂一捞,像提着小鸡仔一样提着白景行的后领。 “我、我……”白景行的舌头打起了结,总不见得说自己去认亲的吧? “你对案子挺上心的?”余飞道。 “嗯……”白景行抬眼望着天。 余飞褪下了那张□□,现在是一副书生长衫打扮,虽不知是不是他本来的面目,却是余飞用的最多的一张脸。 余飞将他放下,“可用了晚膳?” 白景行搓着衣角,不答话。 “吃了饭再折腾。” 余飞也没等他回话,直接将人拎去了灶房,赶着打瞌睡的大娘煮了碗面,盯着他吃下,才算完了这事儿。 “小余呀,”大娘趁着这会儿跟余飞套近乎,“我家的小蝶啊,这姑娘我劝了她……” “大娘,您别说了,”余飞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软了软面上刚毅的线条,话里却是不容置喙的生硬,“在下不过草莽之辈,两袖清风,不如让姑娘另觅佳人,也总比在我身上蹉跎了年华要强。” 白景行刺溜刺溜地吸着面条,默默叹了口气,“冷脸整天整夜,一笑毁天灭地,姑娘到底是瞎了眼啊。” 余飞的眼刀便横了过来。 白景行端着碗,恨不得把脸整个都埋进去。 “不不不,小蝶她看重的不是这些,”大娘叹了口气,“她非说她看重的是小余你这个人,不是身外之物。”大娘顿了顿,满脸的为难,“我本也不想这么纠缠,可这傻妞非得缠着我……” 余飞沉默半晌,三个月来第一次松了口。 “那这样吧,我见她一面。”他道。 大娘喜上眉梢,“真是麻烦了。” 余飞摇摇头,“只是若小蝶姑娘见了我失望,还请大娘不要怪罪于我。” “哪能啊!”大娘连连摇头,“我这就赶紧回去,告诉闺女这好消息去!” 望着大娘离去的背影,白景行从比脸还大的面碗里抬起头,眼神幽怨,“小飞飞,你有了姑娘就不会想我了对不对?” 余飞冷哼,“我本来也没想过你。” 白景行作心碎状,“小飞飞,你伤害了我。” 余飞:“……” 月明星稀,寒气渐浓,鸟栖枝头,枝叶扑簌。 余飞道,“天凉了,回屋去睡吧。” 白景行拍了拍他的肩,笑了,“余飞,你到时候办喜事儿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余飞抬眉嘲他,“你哪来的钱?还不是大人的?” 说罢,白景行就被余飞赶回了院子。 白景行扒拉着屋门,朝院里的那个黑影喊道,“余飞!我现在去攒钱,来得及的!” 余飞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他,唇角竟然划出了一个不带刻薄的弧度。 “不会有那一天的。” 星子闪闪地落在他眼里,却仿佛沉入了黑不见底的深渊,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无尽的孤独。 余飞面冷心热,嘴上刻薄,但心底却还是结结实实地关心着人的。 “死傲娇啊……” 白景行见余飞走出了院子,完全听不到声响,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裹上件外袍,偷偷摸摸从后门溜出了院子。 秋深入冬,天气转凉,冷风仿佛长了眼儿一般捡着袖口裤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5 管钻,一身衣裳竟成了摆设。 白景行小心翼翼地避开人流,溜到牢房的时候发梢沾上了寒露,手脚也早已冰凉。 牢房里头空空荡荡的,下汴城治安很好,缘于白墨的辛苦操劳,一般小打小闹也就小惩大诫地关上个三两天便放回去了。 凉风从墙角的缝隙中钻进来,钻入白景行的外袍中,惹得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里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是脚铐被挪动的声响。 白景行走到那间牢房门前,透着栅栏跟里头的人对视了半晌。 “how do you do ?” “of bsp;not fine!” “氢氦锂铍硼?”白景行问。 “碳氮氧氟氖。”裴印答道。 “后宫佳丽三千人?”白景行接着问。 “铁杵磨成绣花针。”裴印对答如流。 “如何证明傅里叶级数的正交性?” “去你妹的傅里叶级数!”裴印的手铐啪啪响,以示主人心情激动。 “你不是账房么?”白景行笑嘻嘻。 裴印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炸毛耗子,连镣铐也阻止不了他抓着栏杆左右摇摆,“你知道最最没用的一个专业是什么吗?计算机!!老子学了四年本科加两年研究生,到这里来只能算账!算账!” 裴印和白景行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两家是邻居,巧的是,两人一直都是一个学校,大学的时候白景行报了医学专业,裴印则选择了计算机专业。 白景行笑嘻嘻,“小裴子,想我了没?” “想你麻痹!”裴印狂拍栏杆,“我想出去!” 白景行道,“说到这个,你是怎么弄的,身上怎么会有毒粉?” “我怎么知道啊!”裴印着急,“我好不容易应聘成功,上岗不到十天就被大小姐给带到了那种地方,我一个下人也没资格喝茶,就看着他俩吃吃喝喝,然后就是莫名其妙一堆人来追我们,再然后你们就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白景行耸耸肩,“现场只有三个人,你是唯一一个完好无损又有作案凶器的那个,不抓你抓谁啊。” “谁说只有三个……”裴印的眉头皱了皱,话到了一半便止住了。 白景行一惊,旋即也跟着皱起了眉,“还有其他人在?我当时明明只看见你们三个落荒而逃。” “就不能来了又走啊?”裴印没好气道。 白景行笑问:“这人惹了你?” “熊孩子一个!”裴印道,“是余府的末子余开鸿,大概八九岁的样子,抱着只看着挺可爱的小兔子,可这兔子还不管好,跟狗一样逮谁咬谁!” “兔子咬人?”白景行笑了起来,“怕不是你惹急了人家哟!” “没有!我没碰它!”裴印把袖管掀开,露出一个止了血的伤口,伤口断裂面层次不齐,约莫一个小指指节长,不大,但就一个兔子造成的伤口来说,却是偏大了一些。 裴印撸下袖管,捂着冻凉的胳膊道,“这孩子来了一会儿就走了,期间除了兔子咬了我一口之外啥也没干,真不知道来干嘛的。” 白景行的眉毛揪成一团,这伤口他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对自己的记忆向来很有信心,凡是觉得眼熟的,必定是在哪里见过,绝不可能是记错了的。 半晌,一道阴风从屋瓦的缝隙中穿过,发出如鬼泣诉的尖锐声响,摇动了跳动的烛火,一时屋内忽明忽暗。 白景行思索无果,心下正奇怪裴印这话痨怎么突然也一言不发,他抬起头便见裴印快对到一起的眼珠子。 “小、小白……”裴印的语气有些颤抖,“这、这里的风朝西、西吹吧?” 白景行奇怪,“是啊。” “那、那这个烛火,怎、怎的……”裴印吞了吞口水,“怎的朝北倒了?” 白景行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好一阵风来,周围的烛火纷纷朝西面倒下,只有唯一一盏烛火却鹤立鸡群,正朝北倒着! 神经病上线 然而在下一刻,风止,而烛火也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回到原位。 “卧槽!”裴印惊呼,“我瞎了?” 白景行抿着唇,那个烛台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微妙的死角。 裴印所在的牢房是倒数第三个。牢狱里的灯是每间牢房前一个,本是能照亮整个牢狱的,但恰巧,最后一间牢房前的蜡烛烧尽了没来得及换,所以走道的尽头是大片的黑暗,而诡异的那台烛火恰是倒数第二间牢房前的烛火。 那大片的黑暗中…… “卧槽,小白!快看!又来了!”裴印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有鬼啊!!” “不是鬼,是人,”白景行平静地看着那片黑暗,“那里面有人,有人在呼吸,鼻息拂动了烛火。” 无风,烛火却短暂地晃了晃,仿佛相应他说的话。 “卧槽!!”裴印手脚并用抱住栅栏,其实若不是栅栏当着,他本应该抱着白景行的。 走道的尽头蓦然发出一声轻笑。 白景行记得这个声音,松了口气。 完全不明就里的裴印吓飞了胆儿,手脚颤抖,嘴唇发白,颤颤巍巍,几乎站不稳。 “你别吓……” 人影从暗处慢慢走近,就在那人半个脸露在烛光之下的时候,裴印干嚎了一声,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种程度对白景行来说是小case,毕竟医学院的课程就是解剖尸体,解剖实验的那个楼下就挖空了做成冰窖堆放尸体,忙起来的时候整夜整夜地在实验室跟挖出来的新鲜器官干瞪眼,要胆子不大,早被吓死了。 可裴印这人吧,平时一副小混混的不可一世模样,胆子却是小的可怜,在学校里的时候,白景行特乐忠于冷不丁给他发一张解剖的图片,可就这样也没能将他可怜伶仃的胆子锻炼起来。 白景行冲着那人影抛了个媚眼,“想我了没?” 人影:“……” 白景行穿过栅栏把了脉,确定只是吓晕外加饿晕了,便看向那人道,“苏远,你怎么进来的?” 牢房是有衙役看守着的,白景行特地捡着衙役换班的点溜进来,可这对于不是府衙中人的苏远来说,根本不可能。 苏远桃花眼一弯,玩味道,“你怎么现在不怕了?” 白景行看着他手中把玩的匕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你要是动我,小飞飞会很伤心的。” 苏远怔了怔,“……小……飞飞?” 白景行作伤心欲绝状,“都怪你这个渣男,你究竟做了什么让小飞飞如此深恶痛绝!他都不相信爱情了!” 苏远:“……”这人神经病吧? 白景行趁此凑上前道,“所以我们我们做个交易,你帮我保个密,我帮你牵小飞飞的线跟他解释清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6 楚?” 苏远抬眉,“你果真不是原来的那个白景行。” 白景行:“……你就为了这个来?” 苏远不置可否,只是将手上的匕首抽出了一半。 秒送达人白景行一秒收起脸上的不屑,作少女花痴状,“不愧是苏远大人!真是机智又勇敢呢!” 出鞘的匕首贴着白景行的脸颊飞过,半个刀刃插进身后的石墙中。 苏远冷笑:“脱衣服。” 白景行:“……啊?” 苏远从袖子里套出第二把匕首,慢悠悠道,“脱、衣、服。” 白景行手脚利索,三秒之内脱得连底裤都不剩。 苏远:“……” 白景行看着他的视线,捂着胸翘起了兰花指,“哎唷,爷你别这样,知道你喜欢奴家,也不带这么猴急的……” 话没说完,他便觉得□□一凉,低头一看,第二把匕首贴着他大腿内侧飞过。 擦着一些不可描述的部位。 苏远似笑非笑。 突然,牢狱的门重重地打开,凉风卷进室内,白景行猛地打了个喷嚏。 晕倒的裴印被喷嚏惊醒,看着面前的裸男傻了,喃喃自语着,“我是不是还没醒?” 走道不长,这里能清晰地看见门那头的人,因为那边的人带了火把,所以脸上的神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白景行就这么看到了,所有人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模一样的神情。 就是那种震惊中带点惊讶,惊讶中带点茫然,茫然中带点尴尬,还是那种一不小心捉了奸的尴尬的神情。 “白景行!?”余飞第一个反应过来,抢过白墨手上的火把就冲了过来。 白景行忙着捞衣服,挺冷的,他得赶快披上,不然明儿准感冒。 余飞冲到,或者说是用轻功瞬间移动到他面前的时候,白景行刚刚系上里衣。他抬头,余飞的面上仿佛冻了千年冰,靠近他都感觉一阵寒意钻入脚底。 苏远摊手,脸上无奈又无辜,“我什么都没干。” 余飞咬着牙,“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景行半披着外袍,撞开余飞就冲进苏远怀里。 苏远:“??” 余飞:“!?” 众人:“!!” 白景行趴在他身上,跟他咬着耳朵,“这茬我帮你挡,我跟裴印的事儿你要保密。” 苏远挑了挑眉,还没答应,白景行这边已经自说自话起来。 “你都仔仔细细看遍了,还说不喜欢人家吗?” 一副泫然欲泣状,余飞惊得火把一歪,火星穿过栏杆落到牢房里,差点烧着裴印的发梢。 裴印用头猛撞栏杆,“卧槽卧槽没脸看了……” 白景行不管他们,抽了抽鼻子,“虽然我约你的地方不是很好,但至少人少,方便行事啊。” 余飞:“……” 裴印:“……太骚了这波操作。” 众人:“我我我火把拿不住了!” 苏远:“……那这些都是什么?” 白景行抬起脸,“谁知道他们会来嘛。” 余飞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白景行眨了眨眼,一个闪身躲在了苏远身后。 白墨举着火把上前,狠狠瞪了白景行一眼,“先办正经事。” 余飞用复杂的眼神瞥了那二人一眼,挥了挥手,随即还没傻透的衙役便开了锁,将里头的裴印拉出来。 “哇靠?关我毛事?” 余飞横了他一眼,后者立刻失声。 白墨眼神示意,由余飞带着胡闹的白景行与衙役先回了屋里。 白景行一步三回头,含情脉脉,“我住在这里往南,院里有一棵大槐树,你……小飞飞你别掐我!嗷嗷嗷!我会走路!” 苏远、白墨:“……” 待到人声散尽,白墨转身敛容,朝苏远恭敬行了个大礼。 “不知此来……” 苏远懒洋洋:“路过。” 白墨斟酌着:“那犬子……” 苏远:“他演的这么浮夸,大人瞧不出来?” 白墨暗松一口气,“犬子多有叨扰,还望……” 苏远:“衣服是我让他脱的。” 白墨:“!!” 白景行后来才打听到,龙雨然说了好些尸体上的疑点,白墨深觉此案并不简单,又赶着三日后开庭审问,便连夜将人提出牢房审查。 开庭那日,白景行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因而没赶上开堂,就只捞了个结尾。 没办法,当代大学生作息就是这么规律。 结尾,就真真是结堂的时候最后一句话,白景行只听白墨拍了惊堂木,道了句此案有待再审,便又将人脱下了下去。 白景行顾不得饿得抗议的肚子,就想冲过人群拉住余飞或者王虎,问问到底审了什么,但无奈公堂前堵得人山人海,他连裴印的脑袋尖儿都没见着,便被吵吵嚷嚷的人挤到了外围。 白景行只得原地瞎蹦跶,努力地在人群中找寻熟悉的身影,蹦着蹦着,他感到脚边一阵痒意,低头一看,正是一只白花花的小兔子,红通通的双眼呆愣愣地盯着他看。 白景行向来挺喜欢小东西的,衙门内猫猫狗狗不少,却从来没见过兔子,白景行便蹲下来,顺了顺它身上柔软的皮毛。 奇怪的是,这只兔子仿佛一只人偶兔一般,半点反应也没,只是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兔子都有犯傻的?”白景行嘀咕道,刚想起身去厨房那点胡萝卜逗逗它,还没起身,却见一双暗纹流走的黑靴停在了眼前。 白兔仿佛受惊清醒了一般,一步足足跳开了一丈多远。 白景行笑嘻嘻,“苏远,想我……” “没有。”苏远截住他的话头,玩味一笑,“倒是你,昨晚独守空房的滋味如何?” 白景行脸皮厚如城墙,分分钟怨妇上身,兰花指一翘,点着他的胸口,“奴家等了你一晚呢!” 苏远毫不留情地拍掉他的爪子,“你眼屎没擦干净。” 白景行:“……” 一会儿,白景行凑到他眼前,指着自己的眼,“干净了不?” 苏远:“……左眼还有一点。” 白景行抹了抹。 苏远:“眼尾。” 白景行又抹了抹。 苏远却将他下颚一抬,猛地拉进了,几乎是鼻尖贴鼻尖的距离。 白景行一怔,就要往后缩,却被苏远死死地按住了脖颈。 白景行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大、大爷啊……你也知道我昨晚那是即兴发挥的……”他看着苏远越来越近的双唇,伶俐的嘴皮子竟也开始打架,吐不出一个字。 苏远的双唇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在他的耳廓旁轻吐一口,玩味地看着那抹不寻常的红晕爬上他的面颊。 白景行五雷轰顶,燥热从小腹传来,让他不自觉地抖了抖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7 身子。 “白景行,”苏远幽幽开口,“孤魂上身是要被烧死在集市的。” 热度迅速降下,仿佛被人迎面浇了一盆冰水一般,骤然寒彻心扉! □□ 白景行的面色短暂的一变,在他眼角的余光里,苏远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地笑着,压在他脖颈上的手指也是漫不经心的用着力。 但却足够在下一刻叫他横尸在此! 这么一想,兴许昨夜他突然潜入府衙也是为了这件事,让自己脱衣裳可能也是想确认胸上的那块胎记,好确认这身体是不是原主的。 白景行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说自己失了忆才勉强蒙混过关,半年之后,城里便流行起了换魂一说,吓得白景行偷偷摸摸准备了一套说辞以备不需。 那会儿没派上用场,现在倒是……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白景行道。 苏远看他面色如常,眼里的慌乱却是隐隐露出马脚,“足够了。” 白景行皱眉,“什么意思?” 苏远笑着,“证据是要让别人相信才需要的,现在我不需要别人相信,我自己确定判断无误便可。”他顿了顿,“届时我要你生,要你死,总是有法子的。” 白景行的面色沉了下来,“你身份不凡,我是能看得出来,但若是这样罔顾人命,怕是不好吧?” 苏远放开他,不置可否。 正在两相胶着之时,府衙里传来一阵骚动,仔细一听,白景行不由一惊。 光天化日,府衙里头,竟然有刀刃相撞之声! 这会儿白墨定然与余飞正商量事宜,不能及时赶到,白景行瞥了他一眼,抬脚便冲着那地儿跑远了。 苏远刚要迈腿追上,目光却无意落在院落的一处旮沓。 还是刚刚那只小白兔,鲜红欲滴的眸子正静静地望向这边,见苏远望来也不避视线,却是突兀而扭曲的一笑,而那张可以叫做嘴的地方,里头竟爬满了数不尽的蛆虫一般的东西,缓慢而扭曲地蠕动着。 刚开始的震惊过去之后,苏远竟隐隐地有些好奇,唇角一勾,刚要上去捉兔子的时候,却发现这只白兔却仿佛一阵风一般,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白景行赶到的时候,两方正是剑拔弩张之势。 王虎持剑,领着一队值班的衙役挡在龙雨然身前,另一边白景行认不得,但从衣着上能看出是大户人家的家仆打扮,领头的是一个十四五的姑娘,脸色有些发白,体力不支的样子,她身边还跟着一大一小,大的姑娘约莫十六七,默默站在一边,眉头紧皱,似是想阻止,却被余开明拦在身后,小的是个男孩儿,不到十岁的样子,手里抱着一团白花花的幼兔,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 这是停尸房门前,白景行打量了众人,心道这必是余府的人。 “诶,”白景行随便扯了一个衙役问话,“这是干嘛?动刀动枪的。” “他们是来要尸体的!”衙役小声道,“早上大人才说接着查案,要剖尸检查,这帮人就急不可耐地讨回尸体!”衙役指着领头的那个姑娘道,“你瞧瞧,这余府大小姐昨天还中毒昏迷不醒,还是我们几个抬她回来,今个儿身子好了些就翻脸不认人地来闹事!” 的确,那十四五的姑娘尽管体力不佳,却还是强撑着站在最前。 龙雨然在一旁讥讽道,“余开明大小姐,你这需不需要我给你搬个凳子,再找人给你捶捶背捏捏腿?” 余开明面色苍白,口上却不饶人,“十七八都没人要的老姑娘,还有什么大摇大摆地活在世上,我都替你羞!” 龙雨然面若寒霜,冷哼一声,“敢问你旁边这位余开琴姑娘贵庚?可出嫁与否?” 若要在下汴城里抓个当地人问,十个有九个都知道余府庶长女余开琴今年十八,却还待字闺中,原因无他,就俩字—— 克夫! 余开明闻言勃然大怒,喝道,“你莫要辱我大姐!”这架势便是要上前打人去,宛如骂街泼妇,丝毫不顾忌大家闺秀风范。 王虎一瞧便持剑上前,衙役也跟上,止住这位发疯的大小姐,谁知余开明眼中划过一丝狡黠。 龙雨然心知不妙,喊道,“王虎!她的目标是余开阳的尸体!” 她话音刚落,余开明身后一部分家仆便呼啦啦前赴后继冲向停尸房,白景行顾不得多想,讨了个地理位置的便宜,抢先用身子堵住停尸房的门。 “少爷!”王虎在余下部分家仆的包围圈里,打也不是,退也不是,又担心白景行那边的状况,很是为难。 往前冲的家仆被这一声吼吼住了脚,窃窃私语道,“少爷?白大人的独子白景行?” “这里是衙门!”白景行的火气从脚底窜到脑门上,“你们余府再有权势也容不得在此处撒野!尸体更是衙门破案的重要线索之一,岂能让你们想拿就拿,想放就放!?”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一向嬉皮笑脸的脸上竟也染上了不容置喙的气势,家仆们被这股子气势惊到了,拿着刀站在原处,却不往前去了。 白景行心里暗松一口气,他连刀都提不起来,根本不可能打得过这些家仆,只能靠气势唬一唬人了,眼下可算唬住了。 殊不知,在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个家仆突然叫了一声,明晃晃的刀刃就这么脱了手,朝着他的面门捅来! “小白!”龙雨然急红了眼。 “少爷!”王虎在家仆的包围圈内,宛如一头困兽大吼着。 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骇住了,没有一人能反应过来。 白景行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尖,脚步半分不挪,眼睛眨也不眨。 “叮!”一声清脆的兵刃碰撞之声,转眼间,那把夺人命的大刀竟裂成了两半,摔在地上! “白景行,”苏远收起骨扇,“别告诉我你吓傻了?” 苏远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他原先觉得,刚刚一番威胁至少让他的神经病收敛一些,却在回过头撞上那亮晶晶的眼神的时候,他知道他错了。 “小苏苏,”白景行双眼发亮,“你对我还有情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会救我的!所以我才一躲也不躲的!” 苏远心道:你就是刚刚脚吓麻了吧? 余府众人纷纷一惊,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是…… 经过昨日一役的衙役们已经变得更加坚强,趁着这些家仆愣神的时候制住了他们。 白景行蹿到苏远身前,看着那个飞刀的家仆,“干嘛捅我?” 家仆反应过来,忙解释着,“不是……!小姐吩咐我们只要唬唬人,把尸体要回来就好!可刚刚有东西咬了我一口……诶?东西呢?” 他身后空无一物,只有风扬起的沙尘。 苏远眉峰微微一蹙,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落在了角落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8 里余开鸿抱着的那只白兔身上。 余开鸿抬起头,猛地撞上苏远狐疑的视线,怯弱地往余开琴身后退了退,那只兔子也仿佛害怕一般地往他怀里拱。 苏远的脑海里还回旋着方才看到的画面,越看越觉得可疑,却又找不出证据。 “这都是在做什么!” 白墨怒不可遏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余飞擦着苏远的肩过去,眼角余光透出的寒意仿佛两把刀子,苏远却仿佛浑然不知。 “余飞?”白景行道。 “你真是……”余飞戳了戳他的脑袋,“哪里危险就往哪里蹿!嫌你命还不够大是不是?” 白景行被余飞拖着,嘴里孩砸念念有词地辩解这,“不是!我是给小苏苏英雄救美的机会!好加深我们的情谊,让他更加喜欢我呀!” 余飞的眼刀狠狠剜了苏远一眼。 苏远:…… 有了白墨和余飞出面,加上方才惊险的变故,余府众人也不敢多闹,两方仍然谈不拢,最后两方各退一步,尸体留在府衙,但暂时不剖,这才勉强达成共识。 余府衙役退去了,但府衙内的气氛却依旧凝固,原因无他,正是院中水火不容的余飞与苏远所致。 两人之中没有一人开口,却剑拔弩张,□□弥漫。 王虎领着衙役巡街,片刻之间走了个利索。 白墨咳了咳,借着要办案的名头先溜了。 龙雨然继续研究尸体,将要跟着进去的白景行关在了停尸房门外。 于是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白景行和两个□□包。 白景行蹲在地上,拿着树枝画圈圈,半晌,他突然起身,不言不语的两人皆转过头看他。 “苏远!” 白景行喊。 苏远看他亮晶晶的眼睛,眼皮一抽,心道大事不妙。果不其然,他下一句便是—— “我帮你治痔疮吧!” 苏远:“……” 白景行:“虽然你痔疮不影响我们那啥那啥,但有病总是不好的。” 余飞面色古怪,“你怎么知道他有痔疮?” 白景行:“余飞,你要知道我是个医术高明的郎中……” 余飞道,“他的痔疮长在脸上?” 白景行恍然:“这个理由比我编的好。” 余飞:“……” 苏远:“……” 说罢,不等余飞再开口,便拉着苏远从院子里溜了出去。 他俩前脚刚走,后脚龙雨然就急匆匆地小跑了过来。 “白大人呢?”龙雨然拽着余飞的袖子道,眉眼中尽是急迫。 余飞上下打量着她,“白大人带着王虎去了余府,怎么?” 龙雨然眉头皱了皱,“方才一番折腾,府衙里混进来了不干净的人,将我迷晕了。” 余飞看着毫发无伤的她,“然后呢?” 龙雨然有些紧张,“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我迷迷糊糊听见了怡红院三个字,可能跟这次案件有关系。” 余飞不置可否,“你是说,有人迷晕了你给你线索?” 龙雨然不解。 余飞冷哼一声,“若是敌,没必要多此一举,若是友,更没必要迷晕你。”他顿了顿,唇角却是一勾,却尽是寒意,“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线索是诱饵。” 龙雨然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余飞五指内扣作爪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她的面门抓去。 “我什么意思?只怕要问问你脸上的□□!” 黑虫 白景行拉着苏远一直出了府衙,到了路边的面摊儿坐下。 “两碗馄饨!” “好嘞!”伙计应道,勤快地擦净了两人面前的桌子。 苏远看他,“你没吃早饭?” 白景行点点头,“是啊。” 苏远道,“我吃过了。” 白景行点点头,“我知道啊。” 苏远眉头一挑。 白景行恍然大悟,“哦!” 苏远好整以暇地看他。 白景行接着道,“你误会了,两碗都是我的,没给你点。” 苏远皮笑肉不笑:“……” 白景行托腮,“反正我早晚都得死你手上,趁着还能活的时候多气气你,也算不枉死一次。” 苏远捏着手指关节,“那你可能很快就要死了。” 白景行已经彻底想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本来该是去地府投胎转世,没想到平白捡了个少爷身份,在这个世界已经活了三年,本就是多来的,若说现在要收走,也断断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去扯苏远的衣领,将他的耳朵扯到嘴边,“横竖两眼一翻腿一蹬,我也不是没死过,可你有考虑过白大人,余飞他们吗?” 温热的气息轻轻喷在他的耳廓上,他的黑眸映着晨光点点,透着一丝狡滑溜溜的黠。 白景行松开他,破罐破摔道,“算了,横竖我也左右不了你,但我求你让我查完这个案子再说,成么?” 苏远抬眉,“为了裴印?” “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白景行的眸子沉了沉,“杀人偿命,无论罪魁祸首何人,都难逃其咎。” 苏远唇角浅浅一勾,“那我们的目的一致,我暂时不动你。” 白景行看他,“你是为了这个才来下汴城?” 苏远不置可否,“你想不想知道案子?” 白景行点头,“今早我爹审了什么,余府的反应这么大?” 原来,这案子迟迟不落判原因在于死因还存疑。他们三人在怡红院的包间内查出,三人的茶中,余开阳和余开明的茶杯中有毒,而裴印的茶杯中无毒,这也是决定裴印是凶嫌的决定性证据。 但问题便出在这里,为何身材健壮的余开阳死了,反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余开明却很快恢复,甚至第二天就能下床来府衙闹事? “剂量呗!”白景行反应很快,“余开阳的剂量大,余开明的剂量小。” 苏远点头,“可是龙雨然通过银针测试,在尸体中却检测出很少的毒量,根本不致死。” 白景行双眼圆睁,“余开阳难不成不是死于中毒?” “所以大人才会提出剖尸,想要查明尸体的死因。”苏远道。 白景行眉头皱了起来。 苏远看着这张一贯嬉皮笑脸的面上竟如此严肃,心下生出一丝奇妙之感。 然而装帅不过三秒,破功不过一眨眼。 “饿死我了啊!”白景行趴在桌上,筷子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怎么这两碗馄饨还不上?” “你们的馄饨也是啊,”邻桌的食客插嘴道,“我们的面都等了一炷香了,今儿怎么这么慢呢!” 话音刚落,小二便两手空空上来了。 “哎哎!”旁边食客道,“我的面呢?还没好吗?” “哎,各位客官抱歉了,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9 ”小二哈腰赔着笑脸,“面皮儿用光了,小的已经着人去买了,一炷香内肯定送到!” “用光了?”白景行惊道,“你们今儿生意这么好?” 小二一脸无奈,“怡红院的小厮来了,一订就订了几百碗,我们这小本生意,就是把所有的面皮儿翻出来也不够做啊!” “几百碗??”白景行瞪眼,“那些姑娘一个赛一个瘦弱,合着吃的猪食!?” 小二苦着脸笑,一桌一桌地朝食客赔礼去了。 白景行苦哈哈地摸着饿扁的肚皮,正惆怅着,面前落下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少爷,还没吃呢?” “龙姐姐?”白景行道,“你也来这儿吃早点?” 龙雨然在他身边坐下,“是啊,可不小心点多了,正愁着吃不了呢。” 白景行眉开眼笑,“龙姐姐,衙门里就属你待我最好!” 龙雨然抿唇笑了笑,抬眼,正见对面的苏远不冷不热地看着。 龙雨然歉意道,“苏公子……” 苏远:“我不用。” 龙雨然道,“苏公子也对这次的案子有兴趣?” 苏远懒洋洋地托着腮,连看也没看一眼。 龙雨然见他不睬自己,倒也没恼,掩唇一笑,“苏公子觉得这案子的犯人是谁?” 苏远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着桌面,眼眸半合半睁,似睡似醒。 龙雨然再接再厉道,“奴家以为,这案子的犯人应……” 她说到这里,特地拖长语调想勾起人的好奇心,苏远也真的突然抬起眼皮,仿佛有兴趣的模样。龙雨然内心一阵得意,刚要张口接下去,却听苏远开了口。 “你怎么不吃?” 她这才发现,苏远的眼神都落在对面的白景行身上,竟是连个余光也没拨给她。 她又瞧了白景行,这人真的一口没动,跟一碗快半热不凉的馄饨干瞪眼。 白景行慢慢抬起头,“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苏远抬眉,“哪里?” 白景行将这碗馄饨推到他面前,“你看这个馅儿,颜色怎么发黑呢?” 苏远道,“你不是正饿着呢……”说道一半,却不说下去了,他抬眼看着白景行,两人视线相接,都明白对方所想。 龙雨然一脸茫然,“怎、怎么了?” 白景行拿筷子猛地一戳,将馄饨戳了个底朝天,只见那破裂的洞里,正有黑色的爬虫一扭一扭地蠕动出来,一条、两条、三条……不一会儿竟盛满了整个大碗! 那又肥又长的身躯在水面中或浮或沉,交叠缠绕,蜷曲扭蠕。虫子的一端有着白点,仔细一看,那应当是口的地方,再仔细一瞧,这些相互缠绕的虫子竟然在互相撕咬,撕烂的身躯露出里头白花花的汁液,不一会儿碗里黑白相接,好不“精彩”。 白景行胃里泛起一阵恶心,不停地干呕,饶是之前看过大致的苏远,这么仔细一瞧也有一瞬的反胃。 龙雨然大惊,“这是什么东西!” 这会儿由于怡红院的包场,四周的食客早就走得干净,连小二也跑到后厨帮忙,店里只剩他们三人。 白景行要招呼小二,却听龙雨然突然道,“这应该跟店家没关系。” 苏远难得地点了头,“这么多人吃馄饨,也没见谁发现。” 龙雨然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是怡红院搞的鬼。” 白景行不解,“这跟那青楼什么关系?” 龙雨然摇摇头,“这碗馄饨是怡红院小厮送我的,说是我们官府办案辛苦了,他主子特地吩咐,若是见到衙门中人,务必送一碗与他们。” 白景行抽了抽嘴角,“那我是怎么被抢了馄饨的?” 龙雨然抿唇一笑,“少爷你长得太不正经啦,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衙门中的,倒像是个哪家的小公子。” 苏远突然插嘴道,“所以你才多了一碗?” 龙雨然点头,神色愤懑,“没想到他们这是要害人!” 白景行摸了摸下巴,“这怡红院之前还将我们不由分说地赶出来,未免太嚣张,这样说来确是有点奇怪。” 龙雨然道,“我们去怡红院瞧瞧吧?那里头定有文章!” 话分两头,这边的府衙里,带着□□的“龙雨然”正与余飞僵持着。 见余飞突然朝自己的面门袭来,“龙雨然”回身一撤,让他扑了个空。 余飞见状冷笑一声。 “龙雨然”翻了个白眼,“你发什么疯!要毁我容?” “毁容?”余飞冷眼看她,“你这张□□未免太不认真,这样都想躲过我的眼皮?还早八百年!” 说罢,余飞便飞身而上,“龙雨然”一惊,拔腿就往外跑,两人就这么在府衙内你追我赶起来,所到之处皆是一阵劲风。 “龙雨然”跑着跑着,眼前突然横出了个人影,一时没刹住车,两人撞了个满怀。 大白天在府衙内部无所事事乱晃悠的是谁? 自然是倒霉蛋背锅王,裴印。 昨晚,白墨余飞龙雨然几人合计一下,且不说作案手段,裴印作为一个刚入府不久的账房,根本没有杀余开阳的动机,身上的证物□□粉也可以伪造,加上今早开审之后,余府众人的反应,基本可以断定他不是犯人,所以白墨也就没再拘着他。 可裴印现在无路可走,只能死皮赖脸在府衙,整一个没事儿人,就在那儿晃啊晃的,冷不丁便撞上一人。 “龙奶奶,您走路可看着点路啊!”裴印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将龙雨然拉起来,却猛地被吓一跳,差点将手中的人扔出去。 “卧槽艹艹艹!”裴印跳开一大步,“古代也有整容的?撞一下鼻子脸都歪了!?” 可不是,现在的“龙雨然”造型可怖,脸上的鼻子眼睛嘴巴都歪了斜了,看上去活像个掉眼珠吐舌头的女鬼! “龙雨然”莫名其妙,看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便摸了摸脸,“我脸上有……” 话说到一半,也不用说下去了,“龙雨然”这么一摸,竟真的给摸到了东西! “龙雨然”猛地一抓,竟然将面皮生生扯破! 裴印两眼一翻,差点就要被白天活见鬼吓死,千钧一发之时,他却发现那块破了的面皮处没有流血,似乎……后面还有一层什么。 “站住!”余飞怒吼道。 裴印看着他俩,不可置信道,“你们俩是在玩追到我就让你嘿嘿嘿的游戏吗?” 余飞瞪了他一眼,“杵那儿干嘛?离这刺客远点儿!” 裴印却还站在原地,“不是,看着架势,你还跑不过一个姑娘啊?” 余飞面覆寒霜,“都说了,让你离这刺客远……!” 余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把迎面击来的扫把打了个正着,他揉揉鼻尖,睁眼一瞧,就见龙雨然气冲冲地冲到他面前。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0 “余飞!我跟你共事少说也有个五年了吧!你他娘的连老娘的语气都听不出来吗!?刺客?刺客你个头!你仔细看看!” 余飞罕见地愣住了,他眼前的龙雨然面皮撕了一半,上头支离破碎的□□掉了,露出下面本来的面目。 ——还是龙雨然那张脸,只是现在黑得跟锅底一样。 余飞霎时没了气焰,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龙雨然扯着他的衣领,将他往跟前提,“老娘怎么知道晕了半天醒过来,脸上被贴了个东西?这东西这么薄,一点感觉也没有!” 余飞理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不行。 “等等!你刚刚晕了?什么时候醒的?”裴印突然道。 龙雨然瞥了余飞一眼,扔开他,“不记得了,醒来就被他当刺客满衙门追了。” 裴印脸色一变,“你没出去过?” 龙雨然点头,“没有。” 裴印脸色煞白,“我刚从街上的面摊兜回来,面摊儿说没面了,我刚要走,就远远看见你带着小白和那个叫苏远的走了。” 众人大惊,余飞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怡红院。” “院”字刚落,院里就传来一声粗犷的吼声,是拜访余府归来的王虎的声音。 “头儿,头儿!”王虎跑得气喘吁吁,“怡红院着火了!大人已经在现场了,让我回来通知你们赶紧过去!” 火场 白景行一入怡红院,便知进了圈套。 他们身后的门一关,假“龙雨然”也消失不见,却一阵火烧火燎从脚底传来,低头一看,火苗竟已经窜了三丈高! “卧槽!”白景行一惊,回头去看苏远,却见苏远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仿佛这火烧不到他身上一样。 “你怎么不急?”白景行道。 苏远耸了耸肩,“原来就这点东西。” 白景行大骇,“你知道那是假的龙雨然?” 苏远瞥了他一眼,“那副□□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还有那矫揉造作的样子,怕是不知哪个姑娘扮的。” 白景行看着面前一场火海,无话可说,“那你是来送人头的?” 苏远唇角一勾,“怡红院私藏私盐犯。” 白景行一愣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来下汴搜查这个的?然后发现守卫挺严,平时无法突破,才将计就计进来?” 苏远点了点头。 白景行抽了抽嘴角,“您老能把话说全不?” 苏远:“懒。” 白景行:“……” 他对着面前已经蔓延至热浪扑面的火舌,当机立断,手脚并用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黏在苏远身上。 苏远:“……” 白景行:“嗯,你这么老僧入定,我就靠你罩着了。” 苏远扫了他一眼,“死在火场最好,无尸无骨,谁都不会怀疑。” 白景行更用力地缠着他:“你说过你不动我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苏远:“我没说过我是君子。” 白景行:“……你的脸呢?” 苏远:“饿的时候吃了。” 白景行:“……” 火舌逐渐弥漫,将二人包围在内,伴随着一股浓重的黑烟,白景行呼吸逐渐开始困难起来。 苏远脸色如常,似乎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似乎看他能坚持到几时。 白景行手脚还攀在苏远身上,此刻也渐渐脱力,改攀为抱。 他看着苏远悠悠漫漫的样子,明白他是练家子,龟息功闭气个半小时都没问题,可自己就是个普通宅男,要是迷晕乎了,还不知道这人会不会真的将他扔在这里。 更何况,看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白景行便气不打一处来,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也不知是温度太高烧坏了脑袋,还是气糊涂了,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诡异的想法,并真的将它付诸行动了。 苏远看他松了手脚,只道他坚持不住了,冷不丁却没想他突然发力,胳膊搂过他的脖颈,猛地将他扯到身前。 下一刻,苏远便觉什么贴上了唇。 温热、柔软。 眼前的人已经被烟熏地睁不太开眼睛,眸里淌着水汽,映着铺天盖地的火光竟泛出一丝难以言述的潋滟。 白景行觉得自己还挺……厉害的? 他趁着苏远惊愕之余,撬开了他一点牙关,想借着这渡口气缓缓,顺便也好叫他破个龟息功,看看他被烟呛着的样子。 然而他低估了苏远的心性,惊愕只是一瞬的事情,他很快合起牙关,任他怎么撬也巍然不动。 当然,作为一个万年单身狗,白景行的技术也并不存在。 火舌上冒,烤的人恍恍惚惚,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双眼也呛得睁不开,生理上的泪水控制不住地落下,混着汗水划过脸颊的弧度。 白景行怆然,他已经彻底没辙了。 能怪谁呢?好歹认识龙雨然三年,连个假冒的也辨不出,这是自己疏忽了。 不小心给人戳破了身份,漏了马脚,这也是自己演技不精。 只可惜没法跟好久不见的裴印唠唠嗑。 只可惜没法向白墨、余飞他们道个歉,告诉他们,本来的白景行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雀占鸠巢的。 他眼前走马观花地划过这一世、前一世的所有场景。 嘿,好像前不久自己还在这里被这人救了一次? 当时自己故意要去招惹他,没被这人当场打死,却反倒还承了一恩。那时候就光顾着躲他,也没好好道歉。 苏远看着他的眼神一点点涣散起来,在最后即将失去焦点的那刻,苏远见他的双唇蠕动着,细若蚊丝的声音伴着木柴燃烧的噼里啪啦飘进他的耳里。 “那天……多谢了。” …… 白景行醒来,睁眼便看见裴印捧着个汤碗瞪他。 白景行:“……裴印,我杀了你?” 裴印:“……我只是想喂你喝药。” 白景行看了看四周,这是他的屋子。外头的阳光正好,两只麻雀停在窗框上,光线透过半开的窗落进屋子,将屋中的一切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光。 裴印将药碗放在床头,“你醒了就自己喝吧,用勺子喂你都给你吐了出来。” 白景行掂了掂药碗,觉得尚可拿动,虽是浑身乏力,但并无什么不适之感,相反,肺与喉咙还有神清气爽之感。 真是奇怪,明明呛了烟昏迷,醒来之后却并无火烧火燎的感觉,应是昏迷期间用了不少好药的缘故吧? 白景行问:“我昏迷多久了?” 裴印鞋也不脱,盘腿坐在床尾,“今天第三天了。” 白景行一脚将他踹下去,“拖鞋!……那不对啊,前几天你是怎么喂我吃的和药了?” 裴印从地上爬起来,“我的个娘诶,你不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1 是刚醒么,苏远给你喂了什么药哟,劲儿这么大!” 白景行端着药碗,迎面就是一股奇怪的中药味儿,这味道一勾,仿佛勾起了胃里已经喝下去的药汤,苦涩又怪异的味道直泛到嘴里。 白景行将药碗放下,“苏远?他人呢?” 裴印看着他,脸上满满浮起了一个猥琐的笑容。 白景行:“……我能拿这碗药砸死你吗?” 裴印将那张恶心笑着的脸凑过来,“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白景行:“……啊?” 裴印摇摇头,张大嘴深吸一口气,绝世“天籁”就这么随口就来,“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白景行糊了一个枕头在他脸上,堵住那个血盆大口,“说人话!” 裴印扔开枕头,“诶,苏远是公主抱你回来的你知不知道啊?” 白景行:“……你觉得呢?” 裴印继续道,“他都为了你帮着查案了,这两天都在审那个纵火犯呢!” 白景行:“……你、觉、得、呢?!” 裴印撇撇嘴,再道,“诶哟,他给你弄来了不知哪儿的药材,吩咐人熬成药,亲自嘴对嘴喂给你哟!你知不知道啊?” 裴印没等到白景行的回音,因为白景行披着个外袍就没影了。 白景行是没想到苏远能善心大发给他捞回来,但让他真真始料未及的是,苏远竟像裴印说的…… 不对不对,白景行心里喊着停,脚下的步子也放缓了。 苏远这人,虽然接触不多,但怎么着也不是个乐善好施的主。白景行也明白,他俩在旁人那里的那些牵绊也只是闹着玩儿的乌龙,绝对不可能产生那些旖旎的情愫。如果裴印没撒谎的话,那么苏远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 ——闲得慌! 这么一想,苏远参与查案多半也是跟私盐有关。 宛如大梦初醒般的恍然,白景行感觉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底,将那些蠢蠢欲动的火热浇了个彻底。 幸好啊幸好啊!白景行在心里长吁短叹道,毕竟要这么糊里糊涂地冲过去对峙,只怕让那闲得慌逗他玩儿的人看了笑话。 “诶?少爷,您醒了?” 白景行转头,就见小蝶捧着一个食盒正要往院里走。 “那便正好了,”小蝶笑着道,“这鸡汤是苏公子吩咐熬的,还须得趁热吃,奴家这就替你端到屋里去。” “用不着了,就给我吧,”白景行接过汤碗,笑嘻嘻道,“小蝶,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我啊?” 小蝶明眸一斜,掩唇笑道,“奴家不与苏公子抢人啦!苏公子这么凶神恶煞的,折煞人咯!” 白景行奇道,“就几碗汤,几碗药,怎么连你也都这么说?” 小蝶双眸一瞪,“还就几碗汤?几碗药?要是余公子能……”说到此处,她便不说下去了,眉眼里尽是苦涩。 白景行心里默叹一口,余飞啊,你造的孽哟! 白景行道,“他们人呢?” 小蝶答,“苏公子正与白大人在正厅商量案件,余公子之前在照顾龙姑娘,方才才去正厅。” 白景行闻言眉毛一抬,“谁敢伤了龙奶奶?” 小蝶道,“龙姑娘要冲进火场救少爷的,结果……”她叹了口气,“龙姑娘昨晚醒了一会儿,这会儿又睡了过去。” 白景行看着手上食盒,“行,龙姐姐那院里是吧,我去瞧瞧她。” 正在此时,却听身后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 “给你喝的,你转手要送给别人?” 白景行转头,苏远正似笑非笑地靠在墙头。 白景行揉了揉脸,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去他们面前喝,好好秀一秀,闪瞎他们啊?” 小蝶看了两人一眼,识趣地行礼辞别,捂着脸溜得飞快。 白景行无奈地朝天叹了一口,“不行啊,这样下去我就找不到妹子了。” 苏远若有所思,“嗯,你可以考虑去邻城。” 白景行:“……啥?” 苏远勾唇,“我抱你回府衙的时候,是特地挑着人多的大路走的。” 白景行:“……我爹会心碎的。” 苏远:“他已经接受了。” 白景行:“……你竟有这么无聊?逗人也要有个度吧?” 苏远扳过白景行的下巴,“无聊?” 白景行皱起了眉,“喂喂,我病刚好啊,你贤妻良母人设要崩了!……可不是无聊么,你要碾我不跟蹍一只蚂蚁一样?你说你这么折腾可不就是无聊想逗逗我这只可怜的蚂蚁么?” 话是说完了,白景行却瞥见苏远的眼里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阴沉,随即他勾起了唇角,冷冷地笑了起来。 苏远俯身到他耳边,气息有意无意地划过耳廓,“说对了不少,可有一点你漏了。” 白景行觉得自己的脖子就快被他拔断,只能痛苦地提着脚尖,顺便埋怨一下这人吃什么长大的,都快一米九了吧! “你不觉得现在只要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别人就会绕着道走吗?”苏远轻笑一声,“这可是最好的作案时机,不知不觉的时候……” “你脑子坏了啊!”白景行瞪他,“就我们俩呆着,我死了,你能逃得了干系?” 苏远笑着摇了摇头,“我如今在别人眼里是什么形象你不知道吗?这层关系,你觉得……” 他眼神中是明晃晃不加遮掩的寒意,不带任何温度,令人毛骨悚然。 “不如,”苏远慢条斯理道,“我们今天就试试?” 白景行只感到喉头被人死死扼住,呼吸渐渐不畅起来。 此时此刻,白景行的脑中只划过一句话:mmp,你要杀我当时干嘛还救我!? 纵火者谁 “噗。” 毫无征兆的笑声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白景行:“……看人被你掐死是不是特别好玩?” 苏远松开他,看着他细白脖颈上的红印面不改色,“我方才没有用力。” 白景行嘀嘀咕咕:“你丫就是个无聊了的抖s吧?” “嗯?” 白景行心有余悸地揉着脖子,“没啥,你有事吗?没事我去看看龙姐姐。” 苏远抬眉,“你提着这汤去?” 白景行:“当然不是啊。” 苏远:“那……” 白景行打断他:“先提灶房去,在炉子上热热,病人不能喝凉的。” 苏远的脸色微沉,“你不也是病人?” 白景行看他,笑了起来,“大哥哟,你这戏做的有点过了,你要闲得无聊明面上我陪你玩玩,私下里我们各管各的成不?” 苏远眉头皱了起来,见他要从自己身侧绕过,伸手拦下了。 白景行一脸苦笑,“大哥,够了不?” 苏远唇角一勾,不应也不答,但就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2 是一副横竖不肯让的架势。 这么僵持着的时候,王虎急匆匆跑了过来,粗壮的汉子脚下带风,张口就是一阵地动山摇。 “大人不是让你找大夫么?这都快一炷香了,你怎么还在府衙里头!”王虎冲着苏远嚷嚷,也没个好脸色。 王虎不喜欢苏远,成天一副懒洋洋的公子哥架势,但无奈白墨对他十分尊敬,再加上白景行那一层,也只好硬着头皮打交道,好脸色却是连装也懒得装了。 “大夫?”白景行抢到他面前,“我爹怎么了?” 王虎看着白景行面上一喜,“少爷您醒了啊?……大人没事,是那个纵火犯她……” “我去瞧瞧,”白景行把手上的食盒往王虎手里一塞,迈开步子就往正厅去了,“这个热了给龙姐姐他们送过去。” 苏远不冷不热瞥了王虎一眼,长腿迈开紧跟其后。 白景行赶到正厅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女人瘫倒在地上。 “少爷?”余飞一惊,“这么快已经可以下床了吗?” 白景行道,“不知道苏远给我用了什么药,好的挺快……先不管这个,谁能给我解释解释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景行蹲下身给那女人把脉,耳里听着余飞重复来龙去脉。 原来苏远早就察觉怡红院不对劲,便在那里埋伏了人,所以才能从火场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白景行一想火场里的事儿,不由脸上一热,不过好在看他们的反应,苏远应当是什么也没说了。 所以这埋伏能知道纵火的计划,更能找到纵火者,这昏迷的女人就是那纵火的凶手,当日脸上还戴着龙雨然的□□,也是将白景行引到怡红院的女人。 查明其身份,这女人竟是怡红院的老鸨,也就是前几日气焰嚣张,将他们通通赶出门的徐娘! 白景行把脉的手有片刻的停滞,半晌,他摇了摇头。 “不行,她中毒了,”白景行道,“毒素入体,经由血脉流转周身,回天乏术。” 余飞将信将疑,“少爷,您的医术……” 白景行幽幽道,“小飞飞啊,不能瞧不起人啊。不过我昏迷了三天,三天也够问出大部分了吧?” 白墨摇了摇头,“这三天她有一直是昏迷的,刚刚才醒,还没审两个字就又昏了过去。” 苏远在一旁突然道,“她被人控制了。” 白景行点头,“她中的是慢性毒,需要定期服用解药,她被关入牢房三天没用过解药,所以才不断毒发昏迷。” 白墨眉头皱了起来,“那这样下去,岂不是线索又断了?” 白景行又替她把了把脉,“她的身体还能再醒一次,这一次可能醒的时间久一点,之后就……” 白景行的话音未落,就听地上的女人猛烈地咳嗽起来,毫无神采的双眼慢慢睁开,枯如死灰。 前两天给苏远捏肩,哄人出门的时候还神采奕奕……白景行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徐娘挣扎着要起身,白景行忙上前扶着她的肩,让她靠着自己能舒服些。 白墨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就这样说罢。” 徐娘虚弱地看了白景行一眼,“幸好幸好,没把你们害死。” 余飞神色一凛,“你是受何人所制?” 徐娘张口欲言,却猛烈地咳嗽起来,鲜血顺着嘴角、鼻子、眼眶淌下,竟是七窍流血的惨状,好不骇目。 白景行抿唇不语,一手扶着她,一手朝她背后几处穴位点了去。 “咳咳!”徐娘似乎振作了一些,“是、是余飞远那个混蛋!”她的眼神阴鸷,寒光迸发。 “余飞远……?是余府现在的老爷,死者余开阳的亲爹?”余飞道。 徐娘费力地点了点头,“余开阳手腕毒辣,觊觎余飞远的财产,余飞远一气之下才……都说虎毒不食子,他为了那点财产,连自己亲儿女都能毒死!” “可余开阳应该不是被毒杀的,”白景行道,“仵作验尸的结果,他体内毒素很少。” 徐娘慢慢道,“很少不代表没有,余开阳那两天刚感冒,又来回奔波,身体正虚着,再加上你追我赶的那一段,精神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就给钻了空子。” 的确,剧烈运动是能加剧毒素的扩散,当时衙役们追拿私盐犯,你追我赶,不可不谓紧张至极。 白景行想了想,“这倒也是,成年男子在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剂量不大的毒素也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徐娘又想说些什么,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溅了一地。然后便断断续续,进气少,出气多,嘴里念叨着模模糊糊不成调的语句,眼神逐渐空洞下来。 从醒来不足一炷香,徐娘便仿佛油尽灯枯般合上了双眼,身体渐渐凉了下来。 “大人,这案子……?”余飞道。 白墨皱了皱眉,“这人证是已经死了的,若是要指证,须得再调查,取得决定性证据才好。” 白景行将徐娘的尸体放在地上,“那么这人……?” “这徐娘我们调查过,家里亲人早亡,现在在这世上也是无依无靠,无人认领的尸体一具,不如就将她烧了?”余飞道。 白景行却摇头道,“她身上的毒不浅,烧了可能会散到空中。” 余飞皱眉,“那……?” 白景行叹了口气,“找个床单包起来,扔到乱葬岗去吧。” 月上梢头。 乱葬岗在城西的一块废地上。改朝换代之时战火纷飞,在下汴城曾经爆发过一次极其惨烈的战争,士兵白骨累累,换朝之后,清理战场的人将尸体全部拖到城外郊区,草草埋在废地上,这才有了这个乱葬岗。 乱葬岗尸气漫天,一个不小心都得沾上尸毒。白景行用药水浸湿的帕子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寻了棵不远不近的大树,悄悄躲在树干之后。 徐娘说的话字字在理,通顺地不行,条理极其清楚,但怪就怪在此处,试问一个将死之人是怎么能如此逻辑清晰地说出这么多话? 答案只有一个,这些话是之前编好的。 当然,白景行在摸脉的时候便知道,徐娘是吃了假死丸诈死的。 她的脉象初摸上去特别凌乱,还隐隐有逆行之势,似乎将不久于人世,但这凌乱的脉象之下却是带有周期性的不规律。 白景行出身是医药世家,他爷爷看他记性不错,是颗好苗子,很小就把他一脑袋按在稀奇古怪的医书里了,可中医时运不济,白景行才改了行学西医。 学了七年临床医学,白景行冷不丁穿越到这个世界,思来想去还是干回了老本行,搜集了不少医书来看,上辈子看的,加这辈子看的,白景行看的医书,背的药理着实不算少,这种奇怪的脉象他在书上见过,就是假死丸的效用。 也就是说,服下此药的人,先假死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3 ,再重生,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自然,那些什么不能烧有毒啊都是胡诌的,徐娘诈死总有她的理由,她嫁祸余飞远,那么凶手便一定另有其人,这可是个引蛇出洞的好法子。 不过白景行也是藏了点私心的,白景行在府衙的地位很尴尬,多半来源于之前那个懦弱的病秧子,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草包。 所以,这是草包证明自己的机会! 银色的月光笼在死寂的乱葬岗之上,一片凛冽的光辉之下,尸体横七竖八地摆着,任其腐烂,发臭,最后化为白骨。 突然,乱葬岗上有什么动了一动,投下一片长到诡异的影子。 白景行往树干后躲了躲,只露出半个脑袋。 那人一身红裙,确然是白天诈死的徐娘,她捏着鼻子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爬下尸堆,一脸嫌恶地嘀嘀咕咕。 “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给老娘埋个好点的地方!” 白景行抽了抽嘴角,要不是我拦着,这会儿你都被烧成灰了好么! 徐娘嘀嘀咕咕地咒骂着,却不急着离开,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朝天放去,金色的光在夜空中短暂地绽放,很快又泯灭与黑暗之中。 白景行心道,这徐娘也算是个聪明的,现在正是夜里巡城的时候,若是让官府的人撞见了便大事不妙,也只有这荒郊野岭人烟罕至的地方,才适合藏身通讯。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白景行打到第五十个哈欠,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什么踏着草地往这里来。 卧槽!玩脱了! 白景行这才想起,这块藏身之地好是挺好,阴暗隐蔽,但是却靠着城门的,也就是说,如果什么人从城门那边过来,必定会经过此处! 徐娘似乎也听见了,正抬眼往这边看着。白景行只得缩在这粗壮的树干之后,脚下都是杂草和断枝,一动必定会引起声响。 眼看身后的窸窣声越来越近,白景行的冷汗早已濡湿里衣,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身陷囹圄,前后两难之时,一双手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伸出,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捂住了他的嘴! 潜入余府 白景行:“!!” 他只感觉自己腰腹被人一抱,便腾空飞起,眼睁睁看着地面离开了自己的脚下。 就在他脚面离地的同时,不远处的人影也渐渐走到了可视范围之内,便是再迟上一分,他就能跟那人打个照面。 无声地落在弯曲盘绕的枝干上,身后那手一松,白景行险些没站稳掉下去,只好改过来攀着那人。 那人懒散地靠在树干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是苏远又能是谁。 白景行敢保证,看他这幅样子八成是早就来了,却特地等到不能再等的时候才勉强动动手指,估计就为了拿他着急的样子当好戏瞧。 再想想,上次掐脖子,上上次火场……似乎都是这样。 白景行暗里撇了撇嘴,恶趣味抖s是病,得治啊,改天抓两副药给他。 苏远看他滴溜溜转着的眼珠子,便知他肚里一盆坏水又开始叮呤咣啷,伸手在他腰腹间不轻不重地一掐,便感觉那人身子抖了一抖。 怕痒?苏远眉头一抬,白景行神色一凛。 果真,下一刻,那只不安分的手便不轻不重地在他腰际流连忘返,这儿掐一掐,那儿戳一戳。 大哥!!下面有人!! 白景行听着下头两人的声响,生怕打草惊蛇,半点儿声音也不敢漏出,只得咬紧下唇,将头死死地埋在苏远身上,只露出半只眼睛无声地控诉着,眼里映着月色波光流转,层层潋滟,也不知是笑的还是急的。 树梢上正较劲的时候,地上两人也接了头,正在他们俩隐匿的树下。 “小姐,妾身已经将矛头引向余飞远了。”说话的是徐娘,“上次在余府搜查无果,这次白墨定会更加小心,小姐务必好好布置。” “我知,辛苦你了。”答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有些陌生。 白景行觉得自己当是没听过这声音,正猜着这声音是不是余府的人,底下的徐娘竟直接给了答案。 “大小姐?”徐娘的语调微微上扬。 大小姐?余府大小姐?那个一直沉默寡言,又因克夫而名声极差的余开琴? “是我,”布料摩擦的声音,是余开琴从怀中掏了什么,“这是答应你的五百两银子,之后勿要出现在下汴城了。” 白景行在心里默叹一口,现在看来,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原本是一条线引着的,现在线渐渐变多,缠绕交叠起来。 原来,余开阳毒发身亡,下毒之人必为在场三人,若裴印所言属实,那便可加上曾经来过的那个孩子余开鸿。其中,余开明亦中毒,余开鸿停留时间短,只剩下一个裴印。这也是衙役们二话不说拿下裴印的原因。 但随着案件的发展,事情变得复杂起来,首先龙雨然探明,余开阳体内的毒素很少,固然徐娘说的话有理,但也的确不能排除余开阳并非死于毒杀的可能性,但由于不能解剖尸体,暂时不能得出确切死因。况且,调查下,裴印没有动机,这是最直接,最重要的排除其嫌疑的一点。 再其次,徐娘作为一个干扰思路的搅屎棍,说的话不知几分真假,只有一点,她将嫌疑引到了余飞远身上,那便能大概确定,余飞远当能排除嫌疑。 但同时,徐娘这个眼线的出现将凶嫌扩大了,凶嫌原本是除了死者的在场者,又根据之前的推理排除了裴印,现在由于徐娘可以安排一切,不在场证明便失去了意义,凶嫌扩大成所有与余开阳有嫌隙的人。 其中,若要论动机余开琴是绝对有的,作为庶女,她在余府的地位尴尬,其中遭受的屈辱怕是不少,一念杀机之下杀了余开阳,并且同时顺带害了一把余府嫡女余开明,逻辑通顺地很呢。 可总有哪里怪怪的。 白景行翻来覆去地想着,那日余开鸿为何也会去怡红院,裴印还给咬了一口?只是为了嫁祸?以及,当日余府来闹事,死活不让解剖,必然其中有蹊跷。 苏远看他眉头皱的紧,似乎完全陷入了沉思,便伸手冷不丁戳了戳他的腰眼。 白景行一惊,差点喊出声,得亏死死咬住了唇,但脚下却因重心不稳,略微一滑,鞋底碾落枝叶的碎屑,落在树下二人身上。 得亏这两人都陷入了沉思,竟也没发现落下的木屑,否则若她们抬个头,八成能被吓去半条命。 白景行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 苏远毫不在意,反正人证有了,若被发现了大不了把两人都抓回去,严刑拷打,还怕审不出什么? 白景行瞥他,他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总觉这案子还有蹊跷,横竖余开琴跑不出余府,先让她扑腾两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4 天看看。 苏远漫不经心,还想伺机挠他痒痒,白景行一把捉住他的手,口型示意道,回去让你折腾。 苏远想了想,觉得买卖还是划算,便暂时消停下来。 两人眼神交流的同时,树下两人也达成了共识,余开琴不能过久停留,急匆匆提着裙摆就往城里赶去。 徐娘在树下点着那布袋里的银子,哼着小调,心情颇好的模样。 白景行还在想怎么混进余府的事儿,却冷不丁感觉耳边一阵风声,腰上又光荣地中了枪。 “唔!”白景行早该知道苏远不是守信的主儿,却还是着了他的道,声音一出,便收不回来了。 底下的徐娘捂着钱袋就一个箭步撒腿而去,苏远飞身跳下树,不费吹灰之力便捉住了女人,防止她大喊大叫引来人,还顺手点上了穴。 白景行捂着又痛又痒的腰爬下树,就见徐娘被苏远一扔,扔到了他脚下。 “!!”徐娘瞪大了眼。 “别太小看人了,”白景行道,“假死丸别当诊不出来。” 苏远勾了唇角,“这小把戏太没新意。” 徐娘两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 “诶,”白景行探了探她的鼻息,“你觉不觉得,这个徐娘身上有一股味道,跟当日在怡红院闻到的一样?” 苏远看了看他,“她是怡红院的人,身上带着同样的味道岂不自然?” “不是,”白景行掏出一块帕子,往上头抹了点药粉,又在徐娘身上抹了抹,小心翼翼地抱起来,“我感觉不太一样,应该跟案子有关系。” 是夜,白景行战功赫赫,白墨等人忙连夜审讯,审讯室的烛火亮了整整一个通宵。 是夜,白景行被毫无诚信的苏远按在床上,这儿戳戳,那儿挠挠,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放过。 是夜,苏远玩得很开心。 翌日,白墨决定再相信白景行一次,让他代自己去余府查案。 上一次余府整装以待,白墨与王虎扑了个空,而白景行作为一个游离与府衙的人,兴许余府会放松警惕。 走到余府大门的那个巷子,白景行回头看了看慢慢悠悠的某人,一脸无奈。 “你为什么要来?” 苏远抬了抬眉,“你信不信,现在你进不去?” 白景行不解,“怎么?” 苏远吹了声口哨,一个黑衣人冷不丁从墙头翻下,横到二人中间。 白景行:“妈呀,这就是传说中的贴身暗卫?” 苏远瞥了他一眼,“懂得不少,初一,跟他说说余府的情况。” 名叫初一的暗卫点头道,“公子,余府昨晚就下了禁令,不许任何府衙的人进来。” 白景行讶然,“胆儿这么大?余飞远不就是一地主么。” 初一摇了摇头,“先前白大人来过,一无所获有些惹恼了余飞远,再加上昨夜余开琴向余飞远说,府衙的人怀疑他是凶手,余飞远气极,才有了这一出。” 白景行一叹,“那天见余开琴还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想不到还挺能来事儿。” 他想了想,又是一叹,“有钱有权的人家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个人就是人精,怕是王侯将相的府上要出妖怪了。” 初一暗暗瞥了苏远一眼,却见苏远神色如常,便小心地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苏远突然粲然一笑,“我倒是有办法,只不过要得你配合。” 白景行看他嘴角的弧度,兀自打了个寒颤。 “初一,把十五叫来。” 初一仰头望着天,心里默默给这位白白净净的小公子画十字。 初一走罢,苏远将人带进了一个茶馆,要了个二楼的雅间,白景行看他神神叨叨的模样,心里也没了个底儿,加之昨晚睡的着实不叫安稳,不一会儿便眼皮沉沉,头如捣蒜。 恍惚之间,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大学课堂上。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底下的百余名学生至少趴倒了九成,裴印还在他身旁睡得打鼾。 白景行挠了挠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他抬眼朝黑板看去,黑板上的白字却是模糊的,只余板书的那个老师身影清晰至极,粉笔龙飞凤舞的姿态,白景行却看着有些眼熟。 那人板书写罢,扔了粉笔头,慢悠悠地转过身子,漆黑的眸子扫过底下正与周公谈棋的学生。 白景行仿若电击一般浑身一颤,不禁脱口而出,“苏远!?” 苏远的目光也朝他看来,白景行推了推身旁的裴印,却推了个空,这才发现原本周遭的一切竟都虚化,隐在了脚下的一片白雾中。 苏远踱着步子向他走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鹅黄色的鸡毛。 “卧、卧槽!”白景行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昨晚还没挠够吗大哥啊!我给你跪了好不好?” “好啊。” 眼前白雾一散,但苏远那张脸却还是一样。 白景行:“……我说梦话了。” 苏远眉眼一挑,“没想到你做着梦还念我的名字,真是……”欲言又止的空白,平白在二人之间添了一份旖旎。 白景行刚想一掌糊在自己发昏的脑袋上,眼角却瞥见桌旁的两个黑影。 “初一和十五?” 初一瘫着张脸点头,十五眼尾一弯,笑得很讨喜。 白景行深吸一口气,冷不丁握住苏远的手,双眼含泪,“这个世界容不下我们的。” 苏远:“……” 初一:“……” 十五:“……” 白景行接着深情款款,“小苏苏,我们私奔吧?” 苏远:“……” 初一强忍欢笑:“……” 十五:“噗……” 苏远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白景行的手腕,后者脸色一变,只感酸痛从手腕一阵阵袭来,酥麻难忍。 苏远余光一扫,十五敛容,上前扳正白景行的脸。 “公子,得罪了。” “喵喵喵?” 下一秒,白景行就被香粉和胭脂淹没了。 余开鸿 十五的动作很利落,一炷香之后,白景行已经被捯饬地差不多。 十五把一面铜镜架到他面前,“怎么样,挺不错的吧。” 白景行看着镜子里妖艳贱货,“呵呵,挺好,挺好。” 十五笑弯了眼,“还是公子的底子好。” 白景行:“……” 苏远上下打量着他,白景行本身肤色挺白,十五便没给他上粉,就用了胭脂在两颊轻轻点了点,描上细细的眉,额上点了颗花钿,长发挽到脑后,插了只绿坠步摇固定着,又将鬓发散下,遮住略微坚毅的面部线条,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苏远想了想,“绿色的耳坠子呢,给他戴上。” 十五拍掌,“诶!还是主人想得周到!” 白景行:“……我想死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5 。” 十五给生无可恋的白景行戴耳坠的时候,苏远道,“我扮作商人与余飞远谈生意,你扮作我的妾,去他们府上伺机看看。” “你可别忘了,余府两个大小姐可都见过你我。”白景行凉凉道。 “不打紧,”苏远微笑,“余府家教严,除非再死一个余开阳,她们一般不出屋门。” 白景行抹了把脸,“既然这样,我扮作你的小厮不就完了,何必这么折腾我?” 苏远唇角一勾,“之前你翘兰花指的模样还挺好。” 白景行:“……变、态!” 迫于苏远的淫威,白景行提着裙摆跟着苏远敲响了余府的大门。 相迎的是一中年男人,年过不惑,须发微白,朝二人恭敬一礼,“苏公子是吗?这边请。” 苏远难得地拱了拱手,算是回礼,“有劳徐管事了。” 白景行瞥了瞥他,合着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姓徐的管事引着苏远至正厅就坐,白景行远远地望着,厅内茶汽缭绕,人影模糊,时不时传来沉重的咳嗽声,竟是余飞远早早候着了。 “姑娘、姑娘。”徐管事看他往厅里看得眼神发愣,只当他舍不得苏远,心下叹然。 白景行是被徐管事拽回神的,那人道,“姑娘,请跟老奴来。” 白景行刚要出声,喉咙动了动,又吞了下去。 徐管事见他这般,试探道,“小姐莫不是……口不能言?” 白景行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 徐管事了然,安慰地看了看他,脚上不停,将他引到府上的一处偏院。 白景行沿途处处留意,却未发现什么可疑之迹,也是,若非如此,怎能叫白墨空手而归呢。 说是余府奇怪,也不过是奇怪在两个人身上。一人是前夜病倒第二日还要强撑来府衙的余开明,另一人便是昨晚与徐娘接头的余开琴。 徐管事将人带到客房安顿下来,吩咐人上了茶,便恭敬地退去。 院子偏僻,但却不荒芜,草木如织,葵花绽开,在这深秋的季节不显萧索,一处浅浅的池塘上架着一座小小的石桥,桥下鲤鱼嬉戏,桥上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伸长脖子看着桥下,他脚边一只白兔欢快地跳来跳去。 白景行看着奇怪,横竖也没人监视他,他便颇不习惯地提着裙摆往桥上走去。那白兔看到他也不蹦跶了,反倒将脖子扭过来,红彤彤的眼睛对着他半晌。 “谁!”小孩儿一惊,探出桥的半个身子失了稳,眼看就要掉下去,白景行眼疾手快,将他捞了回来。 小孩儿推开他,那只白兔一蹦,蹦到了他怀里,跟他一块儿对着白景行虎视眈眈。 白景行无奈不能开口,只能被一人一兔瞪着。 下午的日光斜打在小孩儿的眼里,黑黢黢的眸子里泛着明媚的光泽。 白景行不由默叹,这小孩儿当是那日见到的余府末子余开鸿了,之前没注意,这么仔细一瞧,这小孩儿长得真是不错,得亏是个男孩儿,要是个姑娘准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余开鸿歪着头看了他半晌,“你是个男的吧?” 白景行腹诽:……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 余开鸿又道,“你没胸。” 白景行一口老血压在心口,郁然开口,“小孩儿,你也忒聪明了。” 余开鸿听他的声音,脸色大变,往后连退三步,他怀里的白兔跳下来,冲他恶意地龇着牙。 白景行亦是一骇,“怎、怎么了?” 余开鸿苍白着一张小脸,“你、你不要过来……” 白景行往后退了一步,“我退了一步,你往这里来些,你身后有台阶,当心踩着跌了。” 余开鸿转头,身后确是石阶,他想了想,往前挪了一小步。 那只白兔收了龇牙咧嘴,转头跳进余开鸿怀里,一双血红的眸子却还是恶狠狠地盯着白景行。 白景行:“孩子,我问你些事儿。” 余开鸿警惕地盯着他。 白景行:“你身边怎么没下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 余开鸿紧紧抱着怀里的白兔,“我让他们不要跟着的。” 白景行:“那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或者像刚刚那样掉进水里了怎么办?” 余开鸿看着白兔,半晌,轻轻吐出一句,“死了也比现在强。” 白景行哑然,叹了口气,“那可不行啊,多少好玩的你还没玩呢。” 余开鸿半好奇,半警惕地瞅着他。 白景行掏了掏内兜,掏出一张吃剩的糖纸,三下两下折好,嘴对着里头吹了口气,那折纸就鼓了气,轻飘飘地涨成了个球。 白景行将球抛给余开鸿,又掏出一张糖纸,三两下折成了一只千纸鹤,一手捏了头,一手捏了尾巴,来回摆动,那两只翅膀也跟着摆了起来。 余开鸿看着手里的纸球,又看着他手里会动的千纸鹤,想抬脚过去,却又生生停在了原地,一脸纠结。 白景行笑了起来,脸上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他扬手将千纸鹤抛了过去,却不知哪来了一阵风,将千纸鹤吹进了小池塘里。 余开鸿就要翻下去捞,被白景行一把抱了回来。 白景行感觉到碰余开鸿的时候,那个小身子一阵颤抖,随即胳膊上一阵钻心的痛,袖管上落下一个明显的抓痕,他掀开袖管,里头已经破了皮。 余开鸿抱着白兔,往后连退了七八步。 “诶!台阶,台阶!”白景行朝他喊道。 余开鸿猛地停住脚,心有余悸地看着身后的台阶。 白景行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属猴子的啊?抓人这么疼。” 余开鸿白皙的脸庞涨得通红,“对、对不起……” 白景行放下袖管,“太危险了,你如果想要千纸鹤的话,下次我折一瓶送给你好不好?” 余开鸿双眼一亮,忙不迭地点起了头,嘴边绽开了浅浅的笑容。 白景行也跟着笑了。 苏远到院子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嘴边的浅浅梨涡一荡一荡,几乎快荡到他心里。 苏远这才察觉,这么些日子以来,白景行笑得次数不少,却从来没真正地笑过。 白景行抬眼,见了苏远便跟变戏法一样换了个脸,瞬间老鸨上身,提起裙摆,翘起兰花指,朝着他飞奔而去。 “官人,你怎么才回来呀,”白景行状似扭捏地搓着他的衣角,顺带附赠了两个“小粉拳”,“奴家等了好久了呀,都想念你在床上英姿了~” 苏远:“……还有孩子在。” 白景行回过头,就见余开鸿直愣愣地看着他俩。 “那啥……” 余开鸿歪着头,“可你们俩都是男的呀?” 白景行:“不是,小鸿……” 余开鸿突然拍掌,“哦!原来你们跟我姐姐一样啊!”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6 白景行:“小鸿你听我解释……诶?姐姐?” 苏远眼睛一眯,“余开琴还是余开明?还是她们都是?” 余开鸿惊觉自己说错了什么,抱起白兔就溜得飞快,转眼就成了个黑点儿。 白景行转头看着苏远,“没想到,我们来到这里获得的第一个情报竟然是个八卦。” “也罢,”白景行转头道,“你谈好生意了?” 苏远:“再拖一阵,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什么。” 白景行脸一皱,“你这是逼我这几天都装哑巴?” 苏远:“你可以跟十五学学吊嗓子。” 白景行:“那那那我可以选择不抹粉么?” 苏远笑了笑:“你可以选择让十五帮你抹,或者我帮你抹。” 白景行:“……” 白景行修书一封,托初一送到府衙,告诉他们现在的情况。他是不知道苏远哪来的本事,余飞远对他敬重地很,特地邀请二人留下来参加余府二小姐余开明的生辰宴。 生辰宴的日子在十月十八,也就是七天以后。 这五天之内,余开鸿每日准点巳时来报道,白景行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上辈子这辈子逗小孩儿的技巧通通祭出来,才勉强哄得小孩儿眉开眼笑。 按着心理学的说法,余开鸿应该是有轻微的自闭,缺乏安全感,也不知道这小孩儿短短数年的人生中经历了什么。可惜余开鸿是个学临床的,对于心理学知之甚少,也只能逗逗他玩儿来缓解一下。 第五天的早晨,快到了午时,白景行却迟迟没有等到余开鸿的身影。 苏远躺在院内的躺椅上,悠悠地晒着太阳,看着白景行在院内焦躁地踱着步子。 “你说,他怎么突然就不来了呢?” “兴许他跟你玩腻了。”苏远漫不经心道。 “不可能,”白景行反驳,“昨天他走的时候还巴巴地要听那个故事,我还花了一晚上才把故事编完,他怎么能就不来呢?” 苏远伸了个懒腰,“你可以跟我说。” 白景行笑嘻嘻,“苏宝宝,今年几岁呀?” 正好的日光落在他水润的眸子里,随着笑眼悠然一荡,苏远眼底划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深意。 “他好歹也是个少爷,”苏远半合上眸子,“总不能整天跟着你鬼混。” “那就更不对了!”白景行一撩裙摆,跳坐在苏远身旁的石桌上,“他应该是余府留有的唯一血脉了,怎么看上去如此不受宠?” “他不是余府的血脉,”苏远掀起眼皮,“亲生的尚且有偏颇,更何况毫无血脉关系的。” 他的眼神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白景行愣了愣。 “他原是小倌馆里的小厮,被余飞远偶然看见收了回来。”苏远解释道。 白景行抽了抽嘴角,“且不说余飞远怎么突然善心大发收儿子,他去小倌馆儿做什么?” 苏远阖了眼皮,“你觉得呢?” 白景行的嘴角又抽了抽。 苏远:“这早就不是秘密。” 白景行呵呵干笑着,“我又不是混你们这行的……对了,都午时了吧,每天这个点总有丫鬟送吃的来,怎么今个儿还不来?” 苏远望了望日头,坐起身子。 白景行叹道,“别是又出了什么岔子,比如什么死了人……” 他的话音刚落,丫鬟急匆匆的脚步声就近了。 “苏公子!苏公子!”丫鬟小跑着喊道,“老爷、老爷他……” “我靠,不会死了吧?”白景行跳下石桌。 丫鬟兴许是太过着急,竟没注意哑巴开了口,“不是,不是……” 白景行长舒一口。 “只是断气儿了。” 白景行:!! 第二个死者 余飞远卧房。 白景行目前还装着苏远小妾,只能憋着变扭的莲花步子跟在苏远身后,却没想前头的苏远猛的一停,一个没收势撞了上去。 “苏公子,请停步。” 挡在他面前的是大病初愈的余开明。 “嘶……”白景行揉了揉脑袋,就听苏远不咸不淡道,“如何?” “余府家事,还请苏公子的胳膊莫要伸的太长。”余开明冷笑道,“苏公子若要管,不如先管管你身后那妖怪?” 白景行从苏远的背后慢慢挪出,即是明白人,也不必再装下去了。 “余小姑娘啊,血口喷人,以后会嫁不出去的。”白景行叹道,“再说还是你们余府的人请我们来,怎么翻脸不认人?” 余开明杏目一瞪,“胡说!我分明……” “是我请二位来的。” 众人身后紧闭的房门缓缓打开,随着一阵奇怪的幽香缓缓飘来,味道很淡,却竟是跟徐娘身上同样的味道! “这里怎么也会有……”余开明喃喃自语着。 白景行与苏远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余开琴跨过门槛,推开一脸错愕的余开明,手下牵着垂头不语的余开鸿站在众人面前。 白景行一惊,“阿鸿,你怎么在这儿?”便从她手里接过了余开鸿。 余开明眼神一动,与余开琴目光相接,无声地交流着什么。 苏远:“余府先后两条人命,两位小姐是否有什么线索?” 余开明眼神又是一晃,倒是余开琴面不改色,“劳苏公子费心了,开琴已报官,相信白大人明辨是非,定能给余府一个交代。” 她话说完,一旁的余开明早已脸色惨白。 “畜生。” 白景行突然道,苏远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你说我姐什么!”余开明吼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白景行抬起头。 他平常总是笑眯眯,看来脾气颇好的模样,这会儿面上竟是结起了冰霜,仿若六月飞雪,寒彻心骨,震得众人皆是一愣。 白景行捉着余开鸿的手腕,将他的袖子往上捋去,一道道红紫交错的痕迹遍布整个手臂,斑斓纵横,或掐或咬,赫然呈现在苍白的皮肤上,那些伤痕延伸至袖管深处,一条手臂便是这样,足以想象这孩子身上是何模样。 而仔细一瞧,这孩子竟没穿下裤,同样苍白而斑斓的小腿从袍子下伸出,甚至还带着一些暗红的血迹,好不骇目。 原先白景行也不是没有想过,余开鸿的性格多半与余府有关。他甚至想过,是不是余府其他三子苛待他,如今看来,问题竟是出在余飞远身上。 一个商人你能指望他有多少良知,但却没想到他如此十恶不赦。将一个孩子从那等烟柳之地赎出,却将其带到如此万劫不复的地狱。 余开鸿身子一歪,就这么倒在了白景行身上,白景行心头一阵揪痛。 苏远了然,“这就是你叫我们来的原因。” 余开琴朝白景行深深行了一礼,“听闻白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7 公子医术了得,请就我四弟一命!” 白景行抱起余开鸿,“我要一间干净的屋子,打一桶热水,再要两个利索点的丫鬟。” 余开明跺跺脚,“跟我来。” 两人离开之后不久,衙门的人便到了。 余飞见苏远还在,眉毛一跳,脚步却是不停地迈入屋内。 龙雨然带着王虎紧跟其后,开始对余飞远进行初步验尸。 苏远也跨了进来,屋内窗户大开,但奇异的气味淡却不散,仿佛阴魂不散一般缠绕在室内。 他皱了皱眉,不轻不重道,“这味儿……” 他的声音很低,但也足够在他身边的余开琴听见,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余飞远是衣冠不整躺在床上的,床上被褥凌乱,明眼人就能看出他生前在做些什么。 苏远看着尸体,皱起了眉头,“他的腿怎么一跳一跳的?” 他这不说倒还不明显,一说众人纷纷投了视线过去,可不是在动么! 屋内仿佛刮过一阵阴风,几个胆小的丫鬟小厮缩成了一团,抖得不像样,幸好这是青天白日,否则怕是要吓晕过去。 “又来?”龙雨然眉头一皱,仔细查了查尸体的膝盖,拔出几根细不可见的牛毛针,“余开阳的尸体也是这样。” 牛毛针拔出之后,尸体的腿仿佛稍微消停了一些。 龙雨然眯着眼,招呼着余飞,“快来帮我看看,还有没有了。” 余飞背过身揉了揉眼,“要长针眼了。” 龙雨然:“……” 余飞摸了摸鼻子,不做声了。 余飞远死相狰狞,初步确定死于马上风,王虎看着这具狰狞的尸体,十分嫌恶地要将他抬去府衙,却被龙雨然制止了。 “等等。”龙雨然往尸体的皮肤上扎了几根银针,不多久将其拔出,只见银针末端略显紫色! 有毒! “一样啊……”龙雨然喃喃道,出手如电,往尸体的几处大穴都扎下了针,皆是有毒反应,但紫色都很淡,不仔细瞧几乎不可见。 “这跟余开阳的状况一样。”余飞皱眉道。 苏远突然道,“会不会是同一个凶手做的,也为了让我们误会余飞远是毒杀,以嫁祸他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余开琴一眼,那人面色未动,眼底却泛起了波澜。 龙雨然转身看见茶几上的茶碗,也测了测里头,结果显毒性。 “可能性很大了。”龙雨然道,“怡红院的时候,余开阳那屋里的茶壶也带毒,又验了尸体确有中毒反应,才误导我们先入为主地以为尸体死于毒杀,但其实多次验尸才发现,尸体中毒不假,但并不足以达到毒死一个成年男子的地步。” 苏远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余开琴,只见她神色也有崩裂的迹象。 余飞当下也注意到了余开琴神色不正常,心下了然,当即朝她一拱手道,“不知余姑娘肯否移步详谈一番?” 余开琴压下眼中的不安,行一礼,“请随我来。” 白景行处理好余开鸿身上的伤势,退出院子,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余开明以身体不便早早离开。 初一翻下屋顶,将尸体的状况和目前的情况大致描述给他听,白景行听罢点了点头,脑子里钻进去几个词。 牛毛针、香味、毒…… 初一又翻身上屋顶,靠在树下的苏远抬起半合的双目。 “如何?” 白景行一张脸寒意尤胜,“你需去看看那孩子身上的伤口……简直、简直!余飞远真他妈是个畜生!那么小的孩子竟还下得去手!” “你该庆幸今日死的是余飞远,不是那个孩子。”苏远仰头,看着早已枯黄的枝叶,“上天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么公平。” 不轻不重的声音幽幽飘在空中,却带着千钧重的力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小白!” 背后突然扑来一只黑影。 白景行转过头,一张妖魔鬼怪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脸赫然呈现在眼前,吓得白景行脸色煞白。 “嘿嘿,吓到了吧?”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一笑,五官都挤在了一起。 白景行听那调调,便知这人身份,伸手循着□□与脖颈相接的部分,将它扯了个干净。 “裴印!你丫死小子活得不耐烦了吧!叫你吓我!” 裴印痛得嗷嗷叫,“轻点儿,轻点儿!疼死了!!老子这张脸要讨媳妇儿的!!” 白景行看他由于撕扯而发红的面颊,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推了他一把,“你不好好在府衙呆着,出来又想背锅?” 裴印揉着脸看他,“诶诶,终于正常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小白啊。” 白景行失笑。 裴印热乎地搭他肩,“小白啊,你这样还挺能看的么。” 白景行这才发觉,自己这一身装扮还没换回来,抬眼狠狠瞪了树下那悠悠然的人一眼。 “啧啧啧,要是有胸就更好了,”裴印调笑着,说着就一把抹上他一马平川的胸,“讲不定老子考虑把你娶回家。” 白景行看他,甜甜一笑,面如春风。 这一笑配上那似男非女的脸庞,再加上嘴角浅浅淡淡的梨涡,还真有几分摄人心魂的媚意,裴印硬是愣了一愣,吓得汗毛倒竖,连连后退。 “哦?”白景行素袖一翻,牵住了他的手,一手挑起他的下颚,“公子说的话,可当真?” 眼角微挑,朱唇半合,肤若凝脂,媚意如丝,裴印当下就涨红了脸,腰身一缩,从白景行身下摸了出来。 白景行捧腹大笑,却没瞥见苏远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意。 “我勒个去!女装大佬不敢恭维!”裴印一溜烟从院子跑了出去,“我还是去找龙姑娘了!” 白景行摸着下巴站在那儿,“十五这一手跟谁学的?这么厉害?” 苏远淡淡道,“跟余飞一个师傅。” 白景行一惊,“他们师兄弟!?这么说十五做□□也很厉害了?他们俩谁更厉害一点?” 苏远耸耸肩,“不知,兴许是十五吧,毕竟他排行比余飞靠前。” 白景行反驳,“我觉得小飞飞更厉害些。” 苏远看他,唇角一勾,“我们打个赌如何?你若赢了,我便替你保守秘密,饶你一命。” 白景行:“若我输了呢?” 苏远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答应我一件事。” 苏远和白景行问了下人,寻摸到余开琴与余飞谈话的屋子。 王虎带着若干衙役将尸体领了回去,屋里除了谈话的二人,还有龙雨然与方才奔过来投靠的裴印。 二人踏进屋子的时候,谈话的二人只投了一眼,嘴上的话未停。 裴印朝他做口型,“你怎么还不去洗掉?” 白景行瞪了他一眼,亦无声回道,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8 “我有大用处!” 也得亏两人自小长大,心意相通,方才裴印光看个背影便知那就是白景行,白景行光听声音也能知道那就是裴印,但若换了旁人,可能便不一样。 白景行与苏远打的赌便是,不出声的情况下,余飞能否看出他的身份。 白景行原先想这不难啊,十五又没往他脸上糊□□,鼻子眼睛嘴巴都是自己的,换身衣服换个发型,怎么就认不出了。 现在看来……呵呵。 “恕在下不敬,”余飞神色间却没半分愧疚,“听闻令尊噩耗,余姑娘怎没半分忧伤?” 余开琴一声低哼,“深宅之内,利益牵扯,能有几分真情,”她叹一口气,“你问问苏公子便知了。” 余飞皱眉,不情愿地将目光投来。 白景行内心的小人叫嚣着,快看我一眼啊喂!却被余飞的目光一带而过。 苏远开口,“余开鸿是余飞远的禁脔。” 在场不明所以的人皆是一惊,余开琴淡淡开口道,“面对如此生父,我与明儿都心疼那个孩子……今日闻其噩耗,最初的惊异过后,便什么也不剩了。” 龙雨然的视线随余飞扫过苏远二人,已经收回的眼神猛地一顿,又猛地扫了回来,在白景行的脸上一顿。 “!!” 然而,余飞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正在此时,屋外响起急急的敲门声,余开琴着人开门,却见是一个绿衣丫鬟,面上带汗,进了屋便一跪,“大小姐!二小姐她的病、病又……” 余开琴神色一动,面上涌出压抑不住的担忧,竟是扔下一句话便随那丫鬟走了出去。 白景行瞧着奇怪,余开琴面上的神情不似作伪,真没见着哪家庶女与嫡女关系好成这样的,而且还好的有些过头了。方才余开琴面上的担忧,似乎就像新婚燕尔的妻子听见丈夫出了事儿一样…… 等会儿!什么!? 白景行想起那日余开鸿扔下的话,心底渐渐泛起一种微妙的猜测。 毒杀 余开琴走后,龙雨然就从位子上跳了起来。 白景行见她一脸阴郁朝自己走来,吓得连连后退,整个人都缩在了椅子上。 “龙奶奶!你要做什么!” “掐死你个小白脸儿啊!”龙雨然恨恨道,“你还让不让姑娘们活了!” 白景行哀嚎连连,“我这是被苏远逼的!逼的!” 余飞面上又惊又疑,“少爷?” 白景行痛哭零涕,“小飞飞,枉我爱你爱的深沉,你竟然认不出我!” 余飞:“……” 现在还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府衙不好贸贸然抓人,只得暂且先放了余氏姐妹一把。余飞与龙雨然带着裴印赶回府衙禀报情况。 日色不早,白景行也回到了府衙的院子里,沐浴更衣完便蒙头睡去,翌日清晨醒来换回男装,浑身舒坦。 他揉了揉手腕脚腕,见苏远从刚走进院里,玩心大起,欺身上前,按着他的领口按到墙上,捏着他的下巴,凑得极近。 “苏公子,昨晚……玩得可畅快?”他明眸一勾,泛着粼粼水光,声音极轻,似在他耳边呢喃着。 扫地的小厮一呆,掉了手中的扫把。 白景行余光瞥见,想着别吓坏了人家孩子,刚想收手,却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却已经倒了个个儿。 身侧是修长而有力的手臂,面前是那人投下的一片阴影,将他完全笼罩在内,极近的距离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呼吸声。 苏远扬唇,勾起了浅淡的弧度,“你见到每个人都如此?我也是,裴印也是?” 白景行撇了撇嘴,“你没见裴印也在跟我开玩笑么,我只是还他而已!你见我耽误哪个小姑娘了么?活生生长这么大没摸过小姑娘手好吗!” “嗯?” 白景行见他不退返近,当下就怂了,“我错了我错了!” 苏远笑靥如花,“嗯?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白景行的耳根红了,忙不迭瞥开脸。 半晌,身上的压力突然轻了。 白景行抬头,发现初一不知何时落在苏远身侧,总是瘫着的面上隐隐有崩裂的迹象。 “何事?”苏远挑了挑眼角。 初一干咳两声,干巴巴道,“并非要紧事……主人若是忙着,属下改日……” “日啥日!”白景行一把拖住白景行,“什么事?余府又死人了?” 初一顶着苏远“善意”的视线,艰难地从白景行怀里抽出胳膊。 苏远幽幽一笑,“既然来了便说吧,你盯着余府那头有消息了?” “昨日如主人所料,余开明只是为了让余开琴脱身,并非真的病重,”初一道,“今日余开明用醋熏屋子,神色之间有些紧张,余开琴今日一早便出门料理余飞远丧事了。” “阿鸿如何了?” 初一一礼,“实在抱歉,属下未能顾及余开鸿那头。” “不如你自己去看看那孩子,”苏远道,“昨日就余开琴的态度来看,余府当是欢迎你的。” “好。”白景行颔首。 余府。 如苏远所料,白景行被管事恭敬请了进去,只是与他同来的苏远一个闪身便失了踪影。 余开明似乎有些担心地模样,急急忙忙出来迎接,亲自领人去了余开鸿屋里。 “从昨日醒来他就没说过话,”余开明眉目黯然,“之前还会与我们这两个做姐姐的说上两句的。” “你们尝试救过这孩子吗?”白景行问。 余开明冷笑一声,“只要是父亲看上的,哪有不得之理。” “令尊与令兄关系如何?” 余开明瞥了他一眼,“你是来看四弟的,还是来查案的?” 白景行一笑,“余姑娘可以选择不答,但若胸中坦荡,区区几个问题又算什么。” 余开明与余开琴不同,前者冲动毛躁,后者沉稳内敛,这小小的激将法对余开琴自然无效,但对余开明却效果显著。 “哼,”余开明冷哼一声,便答道,“父亲与兄长关系是极好的,父亲眼里只有兄长,我们几个都不放在眼里。” “那私盐一事?” “兄长突然说有一门好差事,让我带一个账房去怡红院,我正巧手头缺银子,便应了他的邀。”余开明眼神一闪,“我事先根本不知道那间屋子,也不知道茶水被下了毒。” 白景行呵呵一笑,“在下并未怀疑余姑娘,余姑娘何必如此紧张,急着排除嫌疑?” 余开明咬了咬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白景行又问,“据裴印口供,当日阿鸿也在现场,只是提前离去了,可有此事?” 余开明面上闪过一抹异样,“我中了毒,稀里糊涂的,都忘了。” “嗯,那好,”白景行朝前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19 头的院子大步迈去,“我去问问阿鸿便知道了。” 余开明悄悄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将它往袖管中藏了藏。 余开鸿还刚能下床,正在院里慢慢走着,手上抱着那只鲜红双眼的白兔,一见有人来,那只白兔嗖的一下跳出余开鸿的怀,浑身的毛都炸了开来。 余开鸿一愣,见是白景行与余开明,舒了口气。 白景行看在眼里,压下心中的揪痛,和煦笑道,“看我带了什么来?” 白景行掏出一个叶笛,摆在嘴边轻轻一吹,悠扬的音调便从小小的绿叶中散了出来。 余开鸿双眼一亮,接过叶笛便欣喜不已,翻来覆去地把玩着。 白景行摸了摸他的头,“身体可还觉得有什么不适?” 余开鸿眼中的神色淡了淡,“你……你知道了?” 白景行轻轻点了点头,“对不起。” 余开鸿咬着唇摇了摇头,“没有……不怪你们的,小白哥哥也好,姐姐也好,都对我特别好,”余开鸿吸了吸鼻子,“世界上有坏人,但是也有好人的。” 白景行将这个发抖的小身子搂进怀里,“他死了,你知道吗?” 余开鸿的身子僵了僵,“死、死了?” 一旁的余开明将匕首又往袖中藏了三分,蹲下身道,“阿鸿,你可知是谁杀的?” 余开鸿的眼神有片刻的空白,抖着身子,连语调都抖上了三分,“不、不知道……” 一旁的白兔突然龇牙咧嘴,寒毛直竖,一副凶悍的模样。 “我、我……”余开鸿双眸紧闭,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 白景行的心揪成一团一团,忙将他的泪水抹去,“别想了别想了。” 噩梦一般的场景,强迫一个十岁的孩子再事后回想,实在是太残忍了。 “余姑娘,我想将他带回药庐养伤,姑娘意下如何?”白景行道,“我药庐里的药齐全些,再加上这阵余府办丧事,难免这孩子触景生情……” 余开明看了看余开鸿,余开鸿吸了吸鼻子,“我可以带上我的兔子吗?” “可以可以,”白景行连连点头,“你要带什么快去收拾吧,今天便带你回去。” “没有了,”余开鸿道,“就带上兔子就好了。” 白景行失笑,朝余开明一拱手,“烦请余姑娘请人收拾出几件换洗的衣裳。” 余开明明眸一瞪,领着丫鬟便往屋里去了。 白景行见余开明走远了,小声问道,“阿鸿,你兄长出事那日,你去过怡红院吗?” 余开鸿点了点头,“去过。” 白景行呼吸一滞,紧接着问道,“是谁让你去的?你去做什么了?” 余开鸿想了想,“三姐姐让我去的,她让我把一罐什么东西洒在一个人身上。” 白景行追问道,“你的兔子是不是还咬了那人一口?” 余开鸿低了头,“嗯……它比较喜欢咬人……” 白景行心里计较着,当日窃听来看,余开琴像是幕后主手,但若是阿鸿所言不虚,那主导余开阳一案的极有可能是余开明,再加上这二人可能的非同寻常的关系,极有可能是一人主犯,一人包庇。 这时,白景行感到袖口被扯了扯,低头一瞧,余开鸿正抬着脸看他。 “你认识那个人吗?” “嗯?哪个?” “就是那天兔子咬了的那个人。” “嗯,认识啊,”白景行笑了笑,“那是我特别好的一个朋友。” “啊……”余开鸿的脸色白了白。 “怎么了?又不舒服了?”白景行见他冒了冷汗,忙捉过他的手腕把脉。 正在这时,余开明着人收拾好了包袱。 “余姑娘,”白景行心里有了底,“听闻你今日用醋熏了屋子?” 余开明霎时脸色煞白,“你们监视我!” “屋里是有什么怪味?”白景行不急不缓道,“如果有特别的味儿,光用醋可熏不走啊。” 余开明已经额角冒汗,厉声喊道,“来人!” 一声令下,白景行身侧团团围着手持利斧的家丁,锋利的刀刃对着正中的白景行,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他扎成马蜂窝。 白景行也不急,这院里既然能埋下一个初一,必能埋下初二、初三,苏远也在府内,性命应是无忧。 可他也究竟没细想,苏远的人为何一定会救他。 余开鸿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哎……”白景行叹道,“你何必连你的弟弟也一块儿吓着。” 余开明一咬牙,猛地出手,将匕首抵上白景行的脖颈,白景行顾及着身后的余开鸿,倒也没躲,任由她去了。 “不要轻举妄动!” 白景行又是一口叹息,“你脸上的汗哟。你也是知道绑架官员,罪加一等的,不如乖乖认罪,讲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认罪?认什么罪!”余开明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你有证据吗?有吗!?” “有没有证据,不如让人去搜搜你屋里的暗格?”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骇的周围的家丁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苏远?!”余开明拿着匕首的手发抖,“你什么时候……你们!你们调虎离山之计用得好啊!” “屋里的味道确实是散了,但你放在暗格里的书信上,那股味道可重地很,”苏远随手一弹,家丁的刀刃噼里啪啦地裂了一地,“怡红院就是这股味道,刚巧的是,我在余飞远死去的卧房里也闻见了同样的味道。” “所以他们二人都不是毒杀,而是伪装成毒杀,实则另有死法!” 真正的凶手 “我们抓了徐娘的那日,我便验了她身上的味道,”白景行得意一笑,“那可不是普通的脂粉味,好家伙,一剂猛药啊!” “是助兴的药,稍加调制,抽取其中能让人兴奋的部分,做成熏香放在室内,”苏远道,“两个死者都有共同点,都是经过剧烈运动之后才死亡,这药就是能让人在兴奋之后休克死亡。” 余开明的脸色早已刷白地像糊了一层墙泥。 “不过既然你和裴印都没事儿,所以那熏香必要配着另一种药物才能触发效果,这种药物才是茶水里下的毒,”白景行接着道,“裴印没喝茶不会中毒,你知道其中原委,所以死的只有余开阳。” 余开明颤抖的手指握不住匕首,只听咣啷一声,明晃晃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嫁祸别人,”白景行得以脱身,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不过你对自己也够狠的,明知道有毒还能喝的下去,再找阿鸿将关键证据洒在裴印身上,才让我们一度错认凶手。” “不让我们验尸也是因为这个,验尸之前,你们尽可按徐娘的说辞咬定尸体死于中毒,但剖开尸体之后,尸体究竟是死于中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20 毒还是休克致死便能一目了然!” 家丁的兵刃被初一不费吹灰之力尽数击落,苏远抱胸站在一边,“跟我们回府衙吧,白大人还有事要问你。” 余开明神色恍惚,口中念念有词着,“不是的,不对的……” “行了,乖乖认罪,回去还能从轻发落。”白景行叹道。 “等等!” 余府大门涌进零星几个家仆,余开琴拨开人群站在二人面前。 “……姐!”余开明欲言又止。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余开琴面容冷静,“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你们放开阿明。” “姐!”余开明的泪水夺眶而出。 “闭嘴!”余开琴面色一凛,怒道,“这时候逞什么英雄!嘴长在你脸上,平时厉害得很,这会儿怎么连解释都不会!” 余开明的泪水沿着脸庞无声地淌下。 “哦?”苏远眼皮一抬,饶有兴致地看着两姐妹,“你做的?” “让阿鸿撒药粉的是余开明,跟徐娘接头的是余开琴,你们两个一个都逃不了,”白景行摇了摇头,“正好省了找人的功夫,这会儿人证物证都有了,带回府衙便是!” 余开明一张湿透的脸庞转向余开琴,张口欲言,却在后者警告的目光下合了嘴。 余府的案子在下汴城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白景行押着余府两位女眷,牵着余开鸿往府衙走的消息不用片刻便飞遍了整座下汴城,比他们的脚步先一步传到了府衙。 白墨立刻传唤余飞、龙雨然、王虎等一干衙役,将人带来审问。 白景行心念一动,唤住了要将二人带进屋内的初一。 “两个人分开来审,”白景行道,“先审余开明。” 初一点点头,将余开琴留在了外头。 余飞正匆匆赶来,白景行一把拦住余飞,低声吩咐了几句才让他进去。 “少爷,”王虎抓着头皮,指着忧心忡忡的余开琴,“这人怎么办?先押到牢里?” “哎,人家一姑娘,怜香惜玉一点,”白景行拍了拍他的肩,“否则当心讨不到老婆!” “哦!”王虎傻傻应着。 苏远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景行,那人先唤了小蝶姑娘让他带着余开鸿四处转转,转身去空屋里摸了把凳子,让余开琴坐下。 这会儿裴印闻声而来,一见余府的人抓来,脸上那叫个幸灾乐祸的呀,狠狠拍了傻愣愣站在一边的王虎,“学着点!这就叫体贴人姑娘!” “哦!”王虎呵呵应道,“这样以后就能讨媳妇儿了吗?” “你傻啊!当然不能!”裴印一巴掌往他后脑门一糊,“你见着你家少爷摸着哪家小姑娘的手了?亲着哪家小姑娘嘴了?” ……小姑娘没有,成年男子倒是有一个。 白景行闻言,默默转过头,“裴印,嘴把着点门,不然我把你铺盖扔回牢里去!” 裴印望天,合了嘴。 “裴公子,先前余府多有得罪。”余开琴朝裴印抱歉道。 “切——托你们的福,老子长这么大头一次见了牢房长什么样!”裴印哼哼道。 “嫁祸裴印的是你?”白景行道,“可是阿鸿说,是余开明让他将药粉洒在裴印身上。” 余开琴:“阿明是听我的话才这么做的,那夜你们也见到我与徐娘接头了。” 白景行:“这些事余开明知道么?” 余开琴顿了顿,“她是之后才知道的,民女事先让她吃了解药,她身上的病症才好的快,一听这件事,她便惊说不能让衙门的人验尸,才带着余府的家丁紧赶慢赶赶来的。” 白景行点点头,“你跟余开明关系很好。” 余开琴的嘴角勾出一个笑意,不深,却很浓,“是。” 白景行:“不一般的好?” 余开琴一滞:“你……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白景行一笑,“亲情之间能好到以命抵罪的,手足之间不多,特别是牵扯上权利和银子之后便更少了,但若不是亲情……” 余开琴顿了顿,勾起一抹苦笑,“官爷真是火眼金睛。” 其实是阿鸿说漏了嘴……白景行颇为受用地应下了,却听余开琴又道,“可民女并非是为了顶罪,而是事实如此。” “嗯……”白景行不置可否,却是岔开了话题,“徐娘口风很紧,审了好些日子,除了知道她是受人指使杀的人,其余什么也没审出来,问她幕后主使是谁她也不说。” 余开琴抿唇不语。 白景行悠悠道,“就算跟她说明明撞见了那晚的交易,她也究竟不肯承认幕后主使是你。” 余开琴淡淡道,“所以呢,官爷不也是认为是我做的?” “不,我只是好奇,徐娘究竟是为谁办事的,她受人指使杀人,那么她的主子就是凶手,这点没错吧。”白景行露齿一笑。 余开琴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是,那晚我与她接头,她还能不是我的人?” “我们各种方法都尝试过了,徐娘意志坚定,十分忠诚,就是不招。”白景行又道,“你觉得如何?” 余开琴眼里露出一丝疑惑,“这……怎么了吗?” 王虎抓抓脑袋,“少爷,你是不是脑袋烧坏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反应吗?” 裴印摸着下巴,“一个十分忠诚的下人,百般尝试都不招不是挺正常……咦?” 苏远唇角一弯,“有意思。” 余开琴还是一脸迷茫,白景行悠悠笑着,“假设徐娘是你的忠诚手下,在我们明显抓到你们二人接头的证据之后,一个忠诚的手下会做些什么?” 余开琴愣了愣,脸色猛地一白。 “我知道了!”王虎抚掌大笑,“肯定会想尽千方百计去帮自己的主子脱去嫌疑!” 白景行拍了拍他的肩,“她的主子等于凶手,若徐娘真是你的手下,在有明显证据指向你与她有联系的情况下,她怎么不会拉出另一个嫌疑人,承认那人是她的主子,好将所有的罪责推给那人?” 话到这里,余开琴的脸色已经刷白,整个人在椅子上摇摇欲坠。 “所以我们得到结论,你不是徐娘的主子,也不是凶手,”白景行接着道,“这是两件命案,是要偿命的,能让你以命相抵,并且也同样有嫌疑的人,那人……” 白景行望向白墨与余飞的那间屋子,“也不用我说了罢。” 刚巧这时候,余飞推开屋门,脸色稍缓,“余开明认罪了,你们这边呢?” 余开琴怔怔的,涕泪无声地从她苍白的面庞上滑下,濡湿了衣襟。 “阿明杀了兄长……她被府衙的人抬回来的那碗我才知道……”余开琴几乎泣不成声,“我真的没想到,阿明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兄长只是逼我嫁人,为他笼络人心,收集资金……” “他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21 让你嫁的都是些什么人!”余开明从屋里冲出来的,亦是泪流满面,语调抖动,“若是些好人家也就罢了……可他……可他……” “阿明!你为什么要认罪!”余开琴几乎是疯狂地,她揪住余开明的肩膀,痛苦而猛烈地晃动着,“你若不认罪,这事尚能有转机……你可以带着阿鸿……那孩子受的苦太多了……” 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砸在余开明的身上。 “我没有……我没有!”余开明瞪大了眼,“他们还没开始审我,只是把门关上了,那个人出来打开了门,我听见你的声音就冲了出来!我、我还……” “你、你们……!!”余开琴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余飞与白景行,手指收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里。 余飞耸了耸肩,“兵不厌诈。” 白景行亦是耸了耸肩,“挺好的了,不用上刑都招了。” 余开琴仿佛突然抽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跌坐在地上,泪痕斑驳的脸上是空白的。 “姐!姐!”余开明猛地抹了把脸上的泪,跪坐在她对面,握紧她的肩膀,“这事本就是我做的,就算他们问我也是要认的,我是绝不会让你替我去死的!还有阿鸿……那孩子余府欠了他太多,”她又抹了抹脸上的泪花,却是抹不尽,“姐,你定要好好照顾他。” 余开琴抱着余开明失声痛哭着,凄厉的声音回荡在府衙的上空,她早已失了平时那般冷静,她的发丝凌乱,涕泪纵横,狼狈不已,甚至因为痛哭而喘不上气,但她却不管不顾,似乎铁了心要哭死在这一般。 当朝例法,杀人偿命。 往往死的那人是最轻松的,痛苦都留给了活着的人。 余飞出手如电,在余开琴的背后点了几处,她便软软地倒在了余开明怀里。 “结案了。”余飞舒了一口气,“这案子拖了够久。” 白景行叹了口气,掏出了一块巾子递去。 余开明道谢接过帕子,替余开琴细细擦干净了脸,再胡乱地擦了擦自己的脸。 “余开明身负两条人命,押入牢里,”白墨摇头道,“至于余开琴,包庇罪犯,阻挠判案,念其情深义重又是初犯,罚银百两,小惩大诫,先带下去歇着吧。” 余开明起身,朝白墨郑重磕了个头,“多谢大人。” 日头落,残红溅,喧闹的府衙渐渐归于宁静。 炊烟从灶房升起,饭香远远飘了开来。 “这案子可算结了,”大娘剥着蒜头叹道,“那两个可怜的女娃娃哟。” “是啊。”小蝶忙着翻箱倒柜。 “小蝶,在找什么呢?”大娘探头问她。 “哦,找到了,”小蝶晃了晃手上的松子糖,笑了笑道,“哄小孩儿呢。” 转身出了灶房,小蝶的脚步猛地一顿。 啪嗒,松子糖落了一地。 大娘在身上胡乱地摸了两把手,跟着探出头,“小蝶,怎么……” 院中没有余开鸿的影子,但地上正赫然横躺着一个人影,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将他身下的血迹映得斑斓。 “裴印!!” 幽暗的角落里,一双鲜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切。 凶手大明 白景行的院子。 灯火明灭,映着白景行的汗珠从脸颊滑落,一滴滴砸在床沿。 “如何?” “这、这他妈的什么玩意儿!”白景行抹了把脸上的汗珠,“从来没见过!” 精通医术的暗卫初二在给白景行打下手,亦是叹了口气,“感觉像是中了苗疆蛊术,现在只能暂时克制住,解救之法还需长远考虑。” 苏远淡淡瞥了眼那快被银针扎成靶的裴印,“他是怎么会中毒的?” “谁知道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白景行眉头一皱,“他这两天都在府衙,要是饭菜有毒,我们都应该中招啊。” “不一定是吃,”苏远道,“□□也可能通过伤口进入。” 白景行揉着发痛的太阳穴,“伤口,要我把他衣服扒了看看?就算找到了也没用……” 苏远已经上手解开了他的腰带,“先找找再说。” 苏远解到一半,却听身边一声巨响,是白景行突然狠狠拍了一把床沿,震得木床嘎吱嘎吱响。 “我想起来了!”白景行几乎快跳到天花板上,“你还记得那晚上我跟裴印说的么?” “哦?”苏远勾起唇角,“那些要把你们俩烧死的话?” “不是!什么时候了都!”白景行抓狂地揪着他的衣领,“他被咬了!你记得吗!” 苏远一怔,“被兔子?兔子是……余开鸿的?” “不对劲,不对劲,怎么想都不对劲!”白景行在屋里焦躁地踱着步。 “我与你说过么,我曾看到一只兔子嘴里面生满了蛆虫。”苏远道,“就是余府来闹事的那天,只是我不确定兔子是不是余开鸿的。” “蛆虫?”白景行猛地止住了脚步,“是我们那次吃馄饨时的那些么?” “应是差不多,”苏远皱眉,“当时离得远,看不清。” “府衙没养兔子,应该是余开鸿的,”白景行深呼吸一口,“小蝶说今晚用晚膳的时候就找不见那孩子了。” 苏远顿了顿:“你觉得两具尸体上的银针是谁扎的?为什么要扎?” 白景行慢慢地踱起步子,“等等,为何要扎银针暂且不管,首先问题是,是谁扎的……”他顿了顿道,“现在没有证据,但我猜应该是凶手做的,你觉得呢?” 苏远点了点头,“针虽然细不可见,但数量不少,而且扎进去以后会产生膝盖跳动的反应,如果人还活着就必然不可能不发现,所以一定是死了以后再扎的。不过这样一来,凶手……” “凶手就不可能是余开明!”白景行揉着太阳穴,“发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余开明说过‘屋里怎么有这个味道’,说明她事先绝对没去过现场!” “那就很奇怪了。”苏远道,“我似乎有一个奇怪的猜测。” “用排除法,”白景行揉着眉心,“余开琴不会是凶手,余开明也排除,只能剩一个人。” “而且还有一处疑问,”苏远拉下他的手,“徐娘的主子究竟是谁?我们之前只排除了她的主子不是余开琴吧?” “不对,不对!两具尸体究竟是怎么死的?余开明承认杀了余开阳,那么余飞远呢?也是她杀的?通过如此明显的一样的手段?”白景行浑身发热,猛地冲开门,“我去牢里问问她!” 大开的房门使夜里的凉风尽数灌入,屋外的嘈杂也随着风跃入室内。 苏远吩咐初二照看着人,起身离开,将门带上。 院里明月当空,皎洁如初。 “苏远!”余飞冷冷的目光扫过来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22 ,“你们在搞什么名堂?” 苏远悠悠一笑,“这案子也许……还没结。” 众人皆是一惊,龙雨然将浑身散着寒气的余飞拉到了身后,“怎么回事?” 苏远挥手,挡在众人面前的黑衣人纷纷退下,“你们找到余开鸿了吗?” “那孩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王虎抬起胳膊,“只找到了这只兔子,余开鸿应该还在府衙吧?” 那只兔子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愈显诡异,它突然嘴角一拉,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缓缓张开那张黑洞般的嘴。 苏远面色一变,银剑出袖,“把它扔了!” 话音未落,密密麻麻的黑色蛆虫便从那张血盆大口里尽数射出,朝着在场众人袭来! 白景行紧赶慢赶到牢房的时候,余开明已经在狱中的草垛上昏了过去。 白景行穿过栅栏,把了把脉。 烛火忽跳,墙影一动。 白景行一个打滚,险险避开袭来的黑影。 他摸到墙边,湿透的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砖,盯着面前这个一动不动的东西。 说它是东西,只是因为它空有一张兔子的外表,却不知内里藏着什么。 兔子龇开牙,黑色的蛆虫要顺着嘴边爬下,兔子诡异一笑,一仰头,将那几只蠕动的黑虫吞了回去,慢慢地拒绝着,黑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 白景行只觉腹中翻江倒海,恶心至极。 那只兔子慢悠悠地朝他闲步而来,仿佛在看着一个到手的猎物一般,露出狡黠而凶恶的笑容。 白景行贴着墙壁挪动,他挪一分,那只兔子进两分。 很快便到了廊的尽头,无路再退。 “是你杀的。”白景行急速呼吸着,“两个人都是中了蛊毒才死的,对不对。” 兔子不答,只是歪了歪头,天真无邪的脸上缓缓露出凶恶的笑容。 “阿鸿呢,他在哪儿?”白景行的语速极快,他生怕来不及说完,这只兔子便攻上来。 白兔摇了摇头,接着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他,仿佛在考虑是咬头呢,还是咬脚呢。 “我想跟他说话,你让他出来行不行。”白景行接着道。 白兔将脑袋正了过来,发出嘎嘎的怪叫声,前脚落地,后脚往后蹬,血红的双眸里露出毫不遮掩的狰狞,身子腾空跃起,朝他扑来! 白景行眼前一黑,绝望地闭上了眼。 “停下!” 声音仿佛惊雷一般炸醒在白景行耳边,他猛地睁开眼。 白兔落回了地上,仿佛不理解一般扭头看着。 “我让你停下!” 哭腔的声音,语调发抖。 两行清泪留下面颊,余开鸿瘦弱的身影被摇晃的烛火拉长,摇摇欲坠。 “阿鸿。”白景行要走过去,却被眼前的白兔龇牙咧嘴的模样给吓退了回去。 “你竟还敢过来?”余开鸿癫狂地笑着,“你也猜到了吧,这些究竟是谁做的?” “徐娘真正的主子是你。”白景行道,“你知道余开明的计划,你指使她配合余开明,用她掩人耳目,你那天去不仅让兔子咬了裴印,还让它咬了余开阳。” “余开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跑的时候有意放慢了,”余开鸿冷冷笑着,“本来我乖乖躲在一边,不用出手,眼看功亏一篑,我怎能放弃!” “针也是那时候让兔子扎上的。”白景行道,“可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否则我们怎么也想不到是你做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蛊毒吗?”余开鸿抬起泪痕纵横的脸,“被咬一口,蛊虫通过伤口注入人的体内,在五脏六腑不断繁衍,将人的内脏吃空之后才会顺着耳鼻口爬出,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用这些蛊虫吃空了十只兔子,让兔子成为蛊虫的容器。”余开鸿慢慢道,“裴印是个意外,我没控制好它们,但我当时没有强烈的杀意,所以他体内的蛊虫不多,才会拖到今日发作。” “火烧怡红院、馄饨里的蛊虫,也是你干的,”白景行道,“目的是为了恐吓我们。” 余开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还是没能成功,不是吗?” “为什么……”白景行看他稚嫩的面庞上流露出不相符的表情,心头刺痛。 “如果只是余飞远,我想我可能还能承受,”余开鸿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濡湿衣襟,“他老了,力不从心,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你知道吗!还有余开阳这个混蛋!他们父子两个……两个……!” 他悲恸的喊叫声回荡在狭小的过道中,那只白兔突然浑身一抖,汗毛乍起,冲着白景行发出嘎嘎的怪叫声,后腿一蹬,就直朝着他的面门而来。 白景行未料到事情生变,呆在了原地。 血红的双眼,狰狞的面容,血盆大口里不堪直视的蛆虫,一切的一切在白景行眼前不断放大! 疾风划过耳侧,伴随着刀剑出鞘的声音。 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般戛然而止,因为久睁而干涩的眼眶疼痛着,将白景行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个颤抖的小身躯横躺在地上,他的胸膛之上,一把尖锐的长剑直立着,鲜红的血色如爪般蔓延在地砖的纹路之中,映着恍惚的烛火忽明忽暗。 “如果我在最开始就把兔子宰了,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苏远还剑入鞘。 白景行愣愣地开口,“你把他杀了?” 苏远淡淡道,“这是解蛊的唯一方法。” 白景行愣愣地看着地上抽搐的白兔,以及那些盘绕交错的黑虫尸体,挣扎着蠕动,黑绿色的汁液流了一地。 苏远抬眸,“你在同情他吗?” 白景行慢慢合上了双眼,汗湿的里衣被夜风一吹,凉彻心扉,疲惫与倦意随之从身体深处席卷而来,黑暗狂涌,将他吞噬其中。 真的再也不想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一个身影朝他跑来。 “……白景行!” 本案完结 一只白兔跳到他的脚边。 白景行一惊,下意识往旁边跳了一步,却听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怎么做?” “阿鸿!”白景行猛地回过头,“你……” “好歹我还报了仇,”余开鸿惨然一笑,“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到死也只能做个哑巴?” 白景行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 尽是些隔靴搔痒的安慰,怎么能安慰那些烙印在身体和心灵上的痛楚。 余开鸿接着道,“只是我平生对不起两个姐姐,她们已经尽力了,我却还想害死她们,”他顿了顿,“你能帮我对她们说一声抱歉吗?” “我……” 余开鸿面上划过浅浅的笑容,“跟你在一起玩的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可是…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穿越]以命相撩 作者:阪漆 分卷阅读23 …”他笑容一敛,“我注定要辜负你的善意……” 他的身影如同一缕烟尘,渐渐淡在一片白茫茫的背景之中。 “抱歉……” “阿鸿!” 一手抓空的感觉让白景行猛地清醒过来,耳畔的翠鸟鸣啼、人声嘈杂逐渐清晰起来。 “哎,你还在想他啊?”裴印挥退了送药的丫鬟,“你发烧了,喏,药喝了。” 白景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烧?没有啊?” 裴印翻了个白眼,“你烧傻了吧!你自己摸自己哪能感觉得到!” 一抹冰凉贴上额头,白景行眨了眨眼看还在原地的裴印。 裴印夸张地摇了摇头。 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还没退烧,把药喝了。” 白景行抬起迷迷糊糊的头,“你谁啊。” “……” 裴印抿了抿唇,“那啥,我先撤了,你俩慢慢聊。” 白景行呆呆地坐了一会儿,抓起被子蒙过头就要躺下去,一双结实的手却挡在他的背后。 “喝、药。” 白景行钻到被子里头,“不喝,苦。” “先喝,喝完给你拿蜜饯。” “蜜饯太甜了……”白景行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 一阵劲风袭来,包裹在身上的被子突然消失不见,明亮的光线撞了进来,白景行只觉得冰凉的东西贴着自己的双唇,一只强有力的手指死死扣着自己的下颚。 苦涩的药水毫无保留地涌进了口腔,刺激地舌尖几乎失去了知觉。 “早乖点配合不就得了。” 一颗蜜饯被塞进了嘴里,在苦涩而发麻的舌头上来回滚动,生出丝丝甜意。 “行了,睡吧。” 被子重新回到了身上,只是早已没了方才的暖意。 白景行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大被蒙过头,面朝里侧睡去。 这一睡就是天昏地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苏远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景行一抖,拱手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小人还发着烧,脑子烧坏了……” 苏远不置可否,“你可知你错过了些好东西?” 白景行:“比如……?” 苏远一笑,“比如初二给裴印解毒的时候,从他身上逼出了整整一盆死虫子。” 白景行眨了眨眼。 苏远接着道,“比如那两具尸体里早就长满了虫子,都烂的发臭,汁水横流。” 白景行呵呵干笑两声,“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很怕这种东西的。” 苏远欺身上前,“那我们之前说好的,留你一命到案子结束呢?” 白景行一怂,钻进了被子缩成一坨,只露出两个眼睛,“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战略好友了。” “哦?”苏远悠然一笑。 白景行干笑着,“不是,姑爷爷,之前我不是赌输你一次么,到现在我欠你的赌债还没还呢,这怎么好意思死呢!” “你不提我都忘了。”苏远笑着,“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你慢点死吧。” 白景行拍了拍乱跳的小心肝,谄媚地笑道,“不愧是苏大人,这个决策真是高明,高明啊!留我一命可有用了,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术高超无人能及,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就对了!” 苏远唇角一勾,“这可是你说的。” “啊……?” 事后,白景行真的想抽自己好几个嘴巴子。 没事干夸什么海口,早晚得折死在自己这张破嘴上! 白景行看着面前怡红院的三字大招牌欲哭无泪。 徐娘被官府抓了之后半个字也不肯透露,却在余开鸿死的第二个晚上横死牢中,脖颈间一道致命伤口,干涸的血水浸染了半边牢房。 凶手手脚利落,半条线索也留不下,为这场还算圆满侦破的案件画上了一个不完整的句号。 苏远大手一挥,银子下去,在怡红院的废址上重新建了一座青楼,连名字也懒得改,还叫怡红院,而白景行这次,直接被捣鼓成少女给苏远转手卖给了怡红院。 对这件事,白景行只想说: 去他丫的!!!! 可是渐渐的,白景行发觉了其中诡异之处,这新开的怡红院不知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院里的姑娘一个月之间少了三个,谁也不知道她们跑到了哪里。 数不清多少次因为纠正不过来仪态而被老鸨罚扫院子的白景行怅然叹了口气,说是老鸨,也不过是苏远不知哪弄来的小姑娘,整天戴着徐娘样貌的□□,那架势学的分毫不差。 秋天过去了大半,院里堆满了枯黄的落叶,落脚松软,踩得枝叶噼啪作响。 白景行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心思早就不知飞到了哪里去,半晌也没挪动一步。 扫着扫着,突然觉得一阵异样,扫帚似乎扫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啪嗒。”扫帚毫无征兆地落在了地上。 一颗人头咕噜噜地滚着,撞在扫帚柄上才险险停下,原地晃了几下,才勉强站住了脚。 因为痛苦而暴起几乎跳出眼眶的眼珠无声地盯着白景行,血色顺着满地的落叶,划过那颗人头滚过的轨迹。 分卷阅读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