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H)》 分卷阅读1 光(H) 作者:暗夜流光 分卷阅读1 光 作者:暗夜流光 文案: 月光如水,照着一个背影拖得很长的男人,微风轻轻拂过,却抚不平心中深藏的丘壑。 如今他正近而立之年,做着曾经是理想的工作;他已成家立业,儿子刚满三岁,那张天真的小脸是他生命的延续,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人生到此已不再需要多的什么,年少轻狂时的往事也大多都遗忘的很成功。只是不能遇见这样的月光过于明亮的夜晚,它们总会引起轻微却持续的刺痛。 那是他第一次狼狈而仓皇的逃离,就在十年前如同这夜的月光下,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用震惊又鄙夷的眼光看了身前的人三秒,便转身狂奔而去,从此陌路。 一. 月光如水,照着一个背影拖得很长的男人,微风轻轻拂过,却抚不平心中深藏的丘壑。 如今他正近而立之年,做着曾经是理想的工作;他已成家立业,儿子刚满三岁,那张天真的小脸是他生命的延续,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人生到此已不再需要多的什么,年少轻狂时的往事也大多都遗忘的很成功。只是不能遇见这样的月光过于明亮的夜晚,它们总会引起轻微却持续的刺痛。 那是他第一次狼狈而仓皇的逃离,就在十年前如同这夜的月光下,什么话都没有说,只用震惊又鄙夷的眼光看了身前的人三秒,便转身狂奔而去,从此陌路。 他曾不只一次的反复回想那个夜晚,如果,如果他没有逃跑,而是留在那里,留在那个瘦小的身体旁边,会怎么样?就象从前每一次被那个身体依靠时,坦荡大笑又带些虚荣的满足,重重的拍上那担负得有些勉强的肩膀,说“没问题,有我呢”,然后看着那副小脸漾出欣喜和信任,心中无限舒畅。 但是他没有,而且就算再次从头,他依然会如当初般逃开吧,知道一个“怕”字,是从那晚开始。那晚之前的他,天不怕地不怕,有架就打有酒就喝,凭着强健的体魄和一股野气在整条街上横行无忌,学校里也是属一属二的人物,学习却并不太差,也许就是这“有点坏又不太坏”的气质使他朋友和女友都从不用操心。 身边的朋友差不多都是身强体壮的哥们,只有一个例外,也许称之为“朋友”还不如“弟弟”更恰当,那是住在他隔壁的小光。因为这个缘故他们从小就认识了,光比他小四岁,身体总是瘦瘦的,家里只有哥哥的他倒也享受好象多了个弟弟的感觉。因此他对待小光就和别的朋友不同,可以这样说吧,小光是他唯一用上了宠溺与照顾这种心态的男孩,谁敢欺负这个孩子,就是跟他过不去,肯定少不了一顿好打。 他看着小光从小孩长成少年,身高虽然长了不少,但就是从来没胖过,不管吃什么都没用,寻思着可能是运动太少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便隔三差五的带小光出去打球游泳什么的,反正有他在,谁也别想惹到他们头上。 总算心血没白费,小光非常白的皮肤慢慢透出小麦色,食量也开始增加,有一次学校运动会上居然拿了个一百米冠军,他那天专门为这事请了一群朋友陪小光吃饭。后来他努力回想小光的脸长什么样,却总是想不起来,太熟悉了反而记不真切,只记得那双沉静的眼睛,和微微噘起嘴的倔强表情,这时他会禁不住微笑,随后沮丧的沉默。 小光从来没对他发过脾气,只在近两年来他有呵护过度的表现时会轻声的说一句“我已经长大了”,然后在他的大笑声中露出一点烦躁,张着嘴仿佛要说什么的样子,这时他就会拍拍那个小脑袋,顺便挽住那单薄的肩,然后,小光就不再说话,静静的靠着他。 高考的试场上,他考的很轻松,心底有数他不是最好也不差,考完了照样歌舞升平,跟朋友喝酒泡吧,庆祝苦读时代终于结束,当然这些场合他从不让小光去,他总觉得小光还太小,没想自己接触这些场合其实就是小光这么大的时候。 乐了好几天,几乎都是夜不归宿,想起打个电话回家,便被骂得狗血淋头,才不得不老实回去接受批斗,偃旗息鼓之后真是疲惫得不得了,草草洗澡上床,街对面的路灯却照得人闭不上眼,他恨恨的骂了一句tmd,万分不愿的走到窗边,刚要拉上窗帘,路灯下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瞬间睡意全无,再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他以为的那个人。已经过了十二点,那家伙怎么还没回家,这可是从没发生过的事。他顾不得满身疲倦,穿着睡衣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小光呆呆的站在那里,没发觉身边有了个人,他叫了一声“小光”,声音很大,并饱含怒意,把小光吓了一跳,急急的转过身来。 “这样就吓着了,还敢三更半夜不回家!” “你不是也刚回吗。”小光一向沉静的目光里仿佛有了种怨气,声音却冷冷的。 “我和你不同。你才多大?” “你也只是高中生。”还是那样冷冷的声调。 “我马上就是大学生了,你只读初二。” “………….”一阵沉默,然后是叹息般的声音:“我找了好几次你都不在。” “那我刚才回来你看见了,怎么不叫我?” “…………” “算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事,想跟我说?” “…………” “到底怎么回事?”他看着小光的嘴开了又合,好象有点不知怎么说的样子,突然悟出了点什么,贼贼的笑起来:“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真早熟啊!不过还是早了点吧。给哥说说,是个什么样儿的?” 又沉默了半晌,听到的却是他不能理解的话:“你。” “我怎么了?”他不禁一楞。 “我喜欢的人。” 还是不懂,他有些急了:“唉我说小光,你今天怎么回事儿?说话有上句没下句的,我累着呢!你别让我更累了。” “我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小光的眼睛炯炯的盯着他,那亮度,月光和灯光都仿佛比不上。 在这样的眼神下,他竟感觉寒冷,耳边萦绕着刚刚听到的不象是真实的表白,震惊、鄙夷、更多的是害怕。他从未尝过害怕的滋味,可心底涌上的又冷又虚的异样感不是害怕,又是什么? 滴答、滴答、滴答,时间过去了三个小小的刻度,但他就象掉到异世界的人猛然间找到了回来的路, 什么都想不到,下意识的转身就往家跑,噔噔噔的脚步声在深夜里显得特别突兀,但他顾不了,直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才定下心来,有闲暇去思考。小光,一个他当是弟弟的男孩子,竟然那么理直气壮的看着他说“喜欢”!他怎么会有这种恐怖的思想?“同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光(H) 作者:暗夜流光 分卷阅读2 性恋”这个词,他知道,比流氓还底下,肮脏,一向纯良听话的小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 这一夜,他尽管疲惫,却再也睡不着。第二天一早,他便远远的逃开,拉着朋友们继续荒唐,心情和昨天可是大大的不同了,一个劲的发虚。他下意识拼命的躲着小光,也许过几天就会回到从前吧,他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千万别想。 小光好象也开始躲他了,偶尔回家,不得不走过小光家门口,却一次也没遇上,他最担心的尴尬场面终于躲过,甚至一直到他走,送行的人群里也不见那个曾无比熟悉的身影,他开始时为此庆幸,但当火车缓缓开动后,他的眼睛仍盯着窗外,这才发现心底的怅然。小光啊小光,你为什么要说那句话呢,好好的兄弟,弄成了这样。 在不算好也不算太差的大学生活里,他高中时的锋芒消褪了,太多出色的人才将他当初的锐气磨平,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地人,除了寂寞,他还品尝到忧郁,他越来越看清自己的平凡,最嘲讽的是,他越来越想念家乡的朋友,特别是被他以决绝的姿态远远抛在身后的小光。他想念和小光独自度过的那些平淡却快乐的时光,比跟其他人在一起喧闹的日子更难以忘记,他无数次躺在坚硬冰冷的小床上,一点点回想小光的脸,却总是想不起来,为什么呢? 第一个学期结束后,他兴冲冲的跑回家,敲的第一扇门不是自己的,而是楼下小光家的,太久不见,他要好好的看看那张脸到底长成什么样了,他还要跟小光一起好好的聚聚,说上很多话,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喜欢就喜欢吧,没准小光已经忘了那事儿了。 开门的是一个从没见过的人,他不禁一愣。 “你找谁啊?” “您是哪位啊?我找小光,他在吗?” “没这个人。” 门“啪”的一声又关上了。 他在门口静静的呆了几秒钟,“噌”地跑上楼,进门后连鞋都没 换,拽着他爸就问:“小光呢?他们家怎么了?” “你这孩子!先换鞋,过来坐着,歇口气再说话。” “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他急急脱了鞋,正襟危坐,再次问出心 底的疑虑。 “唉,就是搬了呗。” “搬了?”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搬到哪儿了?” “不知道。反正全家都搬走了。也是,出了这种事,还怎么有脸再见熟人呢?” “出事?出了什么事?爸您快说啊!”他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唉,他们家小光平时挺听话的,真没想到有那毛病。” 他屏住了呼吸,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等待着,就象等待着一个 宣判。 “那个小光哦,在学校里被同学把日记翻出来,上面写了好些见不得人的话,闹得被开除了,连家里也没脸待下去,只有搬家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爸你别吞吞吐吐,他日记上写什么了?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都没脸说,你快别问了。” “你不说我就去问别人,总有人告诉我!”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啊!你该不是想还要去找他吧?你一向对他那么好,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他能对我怎么样?” “哎呀,还好你不知道。告诉你也好,免得你上当。他那个日记里写的全是什么喜欢一个男孩子,喜欢得要发疯,人家不要他,他难过得想自杀之类,真是.........” “他有写是谁吗?” “这个倒没听说.........你这么紧张干嘛?” “不是,我.........毕竟把他当弟弟.......我心里很不舒服,去休息了,晚饭别叫我,我要睡觉。” 茫茫然回到阔别好几个月的房间,心口堵得好难受,他的双眼一阵刺痛,眼泪竟不知不觉往下流淌,“为什么你这么不小心,为什么我要哭呢?可恶!太可恶了!” 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你这是故意要我内疚吗?我不会的!你等着看吧,我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再也不会想起你!我会象以前一样好好的过我自己的日子,我不会变得跟你一样!你这个傻瓜变态佬,别想我变成你! 可是,为什么要想起那个夜晚的,你的眼睛呢?那么亮,让我害怕;为什么在这种时刻才会想到,当时的我转身跑掉之后,你是怎么想的呢?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想到过什么?死吗?我不会为你这种变态而感动的,我不会的!! 回到学校,他努力开朗起来,比以前积极的多,把大半的精力放在一向可有可无的学习上,剩下的一小半,则忙着结识朋友, 甚至交了女友,这些都是他抵抗回忆侵蚀的证据,他一次次告诉自己,之所以想念那个人,是因为同情。日子就这样如流水般度过,毫无波澜,一帆风顺,在家人的期许和世界的常规中他如愿的成为年青有为的社会菁英,再没有什么缺陷。这完美的生活仿佛已是普通人的最高境界。 但他失眠。一夜又一夜无法入睡,也不敢睡,他怕一睡着就会在梦中看见那张永远看不清却总是纠缠着他的脸,那双亮得他无处遁形的眼睛。多少次不经意的打个盹,灵魂都挣扎着重回生命里那个青涩的夏天,明亮如水的月光下,街边投出一个长长的影子,等待着对他说:“我喜欢的就是你。”然后是又一次的仓皇逃离。 近来他恐怖的发现,他不能阻止自己这么想:如果...........如果那天夜里他没有逃开,会是怎么样? 一步之差以外,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生,仿佛是在镜子的另一边冷笑着的又一个自己,笑他推开了一生中唯一可能的珍惜。甚至在公司,在妻子的面前,他也会恍惚着怀疑到底什么是幸福的涵义,也会恍惚回到某个早已风干的瞬间,为那些以前从未发现过的情绪而焦躁 。 更糟糕的是,在想不起那张脸的情况下,他竟开始回想那个身体,细而长的手指、柔软的茶色短发、纤长的腿、瘦削的腰身和每个微妙的表情。有时走在宽敞的大街上,看见某个年轻的男孩,他会偷偷注目,以眼前的印象来充实记忆中就快忘记的身影。 终于,在一个同样月光如水的夜晚,他对自己的人生和这个道貌岸然的世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他独自一人蛰伏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用脑海里残存的影象跟自己做爱,并且很快达到高潮。而后震惊的呆楞了三秒,紧接着平生第一次嚎啕大哭。他知道,自己再也不是所谓的正常人了。 你赢了。不费一兵一卒,完全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光(H) 作者:暗夜流光 分卷阅读3 不用出现在我面前,就赢了我,我已经是一个变态了!哭过后他又不可抑制的开始大笑——多么荒谬的戏剧啊,我逃了十年,还是逃不掉,为什么此刻我才发现这个事实—— 我 , 爱 , 你!该死的比你所能想象的更爱你。 可现在你在哪儿呢?我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怕,我已经永远的错过。 二. 我姓赵,叫赵逸光,十五岁之前所有人都叫我小光,现在一部分人叫我小赵,另一些人叫我ian。 我小时候身体很差,很少参加什么户外活动,也许正因如此我特别早熟——我从十二岁起就明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和女人结婚。我喜欢的是同性,准确的说是住在我楼上的那个大男孩。他是我的初恋。 我曾经以为除了他,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我去练习跑步,只为让他高兴;我在他面前无奈的装小孩,比谁都听话,只为多找些时间跟他在一起,但共处的机会还是很少。 十三岁那年的夏天,我的身体也长大了,在自己家的浴室里想着他学会了打手枪,这完全是无师自通的,自此后浴室的热水不知冲走了多少据说很珍贵的精液,发泄过后的疲软和虚脱中,我看着那些脏脏的黏液,总是一个人苦笑。他要是知道了,还会不会象以前一样,亲热的跑过来摸我的头,拍我的肩膀,把我当个标准无害的小动物? 其实说真的,他也没长得有多帅,普通的浓眉大眼而已,我喜欢他什么呢?一时间想不起来,也许是那副张着嘴呵呵傻笑的样子打动了我,我羡慕他大大咧咧无知的幸福。而我,好象一生都注定要带着面具,永远都不能是我自己。 后来的事就很没意思了,我犯了和所有暗恋者相同的错误,在他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我因为即将来临的长久分离而一时间昏了头,竟然对他表白了,对于一个只爱异性的大男孩,还能期待他有什么反应,当然是训斥、劝说、或是狠狠打我一顿,但我没想到的是,他跑了。 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干,只有突然间看见怪兽的眼光,我成了那么大一只哥斯拉。只看了我三秒,便落荒而逃,但那三秒比满清十大酷刑好不了多少。直到今天,我还能回忆起那时胸口的疼,就象全身的血液被瞬间抽空,然后推进冰箱,在盛夏的夜里我居然冷得发抖,四肢都在抽筋,那三秒里我心里想的是:冻死肯定是人世间最痛苦的死法。 我就象一尊木偶站在那里,根本不能动弹,直楞楞面对他害怕和鄙夷的眼神,看着他转身飞奔、连头也不回的姿势。曾令我神魂颠倒的初恋,就那么没了。 接下来的事,现在想起来不算什么,当时却委实悲惨。不但再也没见过我喜欢的人——他躲我也躲,就连他走的时候我也只是站在远处拥挤的人堆里偷偷看了一眼,这个还好,反正我也不会再期待什么,更糟的是我在心情太差的情况下,不管到哪儿都带着我那个破日记本,每到难过的时候,就写上几句,如果不是发生后来的事情,没准我哪天真会找个楼顶跳下去。 很简单,一个特爱唠叨的同班发现了我的小日记本,并无耻的把它当众公开,不管是不是因为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过他。总之,这件事唯一的结果是:我完了。 开除、搬家、老爸把我往死里打的劲头、老妈整天低着头没完没了的痛哭,就算是换了一条街居住,他们仍然挺不起腰杆出门,而且把我在家里一关就是一年,也许他们再也不想让我出去丢人现眼。 无数个夜晚我蜷缩在自己的小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床外幽幽的月光,好亮,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正因为这样,我反而不死了,趁着某个家中无人的时候撬开所有的屉子,偷了千把块钱,留了张借钱的条,一并偷走我刚出炉的身份证,就离开了那个我再也呆不下去的地方。如果没发生那件事,我会瞒着他们一辈子,可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还能怎么样?我终于可以去做我自己,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孩在外面怎么活?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孔武有力的型,租了一间差到极点的小屋,在那个繁华又拥挤的南方城市里,我还没过上两个星期就成了穷光蛋。幸亏,那天经过一个光线很暗的公园时,我碰上了意外的赚钱机会。就在那个晚上,我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做了。 那是我第一次被人做,心里其实挺怕的,只是脸上还算镇静,那个男人却象比我还紧张,不相信我真有十六岁,一个劲儿要看我的身分证。掏给他看了,又不停问我是不是真的愿意、是不是真的第一次,直到我气得说了声:“你爱信不信!”转身要走,他才使劲拉住我。之后的事儿可以用一个字总结:疼。 无论他怎么爱抚,在那一刻我仍然疼的失去了意识,然后疼醒,而且那家伙不知压抑了多久,刻意做的又慢又长。他好象有很浓的处男情结,完事后高兴得抱着我乱亲,见了血更是感动得不得了,当时就给我留了两千块钱,还有手机号码,让我随时找他。我哪还能说什么话,困难的点了一下头就接着装死。 真正要命的是第二天。我发了高烧,又不想去医院,仗着年轻撑了一整天,可全身都粘粘的恶心。到了晚上,实在难受,居然还想出去买药,起床的时候重重摔了一跤,更搞得不成人形。好不容易忍着疼痛和眩晕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了一点,刚一出门,两条腿就抖得站不住。 好在住的虽然差,附近还是有个小诊所,我都不记得是怎么蹭进去的。给我打退烧针的小护士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一直偷瞄我,脸上也红着,肯定是看见了我脖子上的印,我觉得她有点可爱,迷迷糊糊中对她笑了一下,她的脸变得更红。要知道我身上的印子是陪男人睡觉留下的,说不定能把她吓晕了。 顺理成章,我就这么干上了mb,可能由于年轻,又是生面孔,没多长时间就有了些固定的客户。我不喜欢到处拉生意,一般是由熟人之间介绍,连娱乐场所都去得不多,反倒让那些害怕暴露自己性倾向的人放心。我从来不多要求什么,也从来不乱说话,也许正因如此客人中很有几个都对我真的不错。那时候出来玩的人不怕给钱,只怕玩的人口风不紧,当然现在也应该一样吧,毕竟象我这么公开的人太少了。比起那些看上去什么都有,却不得不掩饰自己真正面孔,每天担心受怕但又放不下的人,我的处境是另一种幸福。鄙视?当然有;唾弃?习惯了。我有自由,即使是被践踏的,也是真实的自由。而且我不太有那些庸俗故事里所说的、自暴自弃的感受,我觉得我过得还可以。 那个买了我第一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光(H) 作者:暗夜流光 分卷阅读4 次的男人,可能如我所说的处男情结,一直都挺迷我,是我最长期的客户之一。有好几次他甚至要我别干这个了,想安排我到他公司里做特助,这对他来说可是很危险的事。但我不想欠任何人情,再说了,我到一个公司里能干什么?不就是继续干这个?只不过是被他一个人干。婊子为自己立牌坊是天下最可笑的,于是我微笑着对他说:“还是别,你要是想我,找我就是了,走的时候多给点,不比那点工资高得多?”听着这些,他总是露出受伤的样子,接着把我狠狠摁在什么地方,就地解决了事,温柔或是粗暴对我已经没有太大区别,只要不打我,无论怎么干我都会爽,一段日子下来,我对性的敏感度变得很高。看着我一脸即使被强暴也很享受的淫荡表情,他既喜欢又特别恨:“你这个婊子!”真是多余的话,我还能是别的吗? 以此类推,别人有这样的意思我也会拒绝,除了随他们看着办而给的钱,我什么都不要,我的职业道德在同行里首屈一指,有比我大或比我小的boy问过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该怎么答,这也算问题?不就是各取所需吗? 几年下来,我身材拔高了,头发也留长了,大部分客人喜欢我的头发,说这样性感,我也就不剪。或者是很早就出来做的缘故,我身体不算强壮,但柔韧性一直很好。有一个熟客爱穿瘦身西装,打超细领带,可能是因为他的生活圈子里很少有便服,我不知不觉受了他的影响,觉得这样穿确实很好看,久而久之,我的衣柜里没有别的,全是这种端正的衣服。我从来不佩戴任何饰物,包括耳环,我讨厌所有叮叮当当的东西。我可能是外表看起来最正经的婊子,这样反而让客人更满意,有的人总让我不脱光衣服而摆出他想要的姿势,说跟穿着西装的男人做更有感觉。呵,也许吧。其实我的客人不算多,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也就二、三十个,只不过几乎都有持续的接触。 我不被某个人长包,但只要来找我就一定不会败兴而归,所以他们的生气都延续不了多久,直到我说想离开的时候,也没怎么怪我,只是给了更多的钱——我只接受这个,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那个男人。听到我说要走的话,他的反应有点可笑,他居然哭了。一边哭,一边用皮带使劲抽我,抽完了就猛干,真他妈的见鬼,我只能咬着牙强忍,身上火辣辣的痛使快感都没了。把我弄得很难看以后,他又抱着我哭,说出了一句让我非常吃惊的话:他求我上他。虽然不是没这么做过,但对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大男人我实在硬不起来,也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对,我竟说了一句更可笑的话:对不起。然后他继续哭,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什么想离婚、可又怕老婆、什么爱我、离不开我……后面的我不记得,因为太累而睡着了。 隔天起来,我没发出一点声音,带上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离开了居住了五年的城市,把那个纠缠不清的家伙留在我的床上,不,它已经不是我的床了,爱睡就睡吧。 这五年累积的钱,不算多也不算少,我把其中的三分之一寄回了家,汇款单上除了名字,什么都没写。第一,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就行;第二,我实在想不出说什么话;第三,我不可能回去,我受不了他们那副又要打又要哭的样子,这样会让我想起那个别别扭扭的男人。 二十一岁的我,就这么到了另一个繁华却不大的都市,用剩下的钱经营一个小小的酒吧,除了吸毒,我不太管店里的客人干什么,谁比谁高贵?谁又比谁干净?高额的税金使我这个老板免去很多麻烦。也许是嗅到了同类的气味,一段日子以后,这个酒吧自然而然成了我们这种人聚集的地方,男人、女人,我不在乎,只要他(她)们在这里能感觉到自由——别的地方不可能找到的自由。 爱情,有多重要?比得过自由吗?这里每晚上演不同的戏,聚聚散散也看了不少,什么爱啊、恨啊、哭啊、缠啊,到最后谁不是过得好好的?谁离了谁不能活? 爱情,我要的爱情是哪一种?观念上我知道自己爱的是男人,问题是我该爱哪个实体?既然最后都会分开,那当初又为什么要在一起呢? 软软窝在酒吧最阴暗的角落里,看周遭的人来了又走,我偶尔会想到这些无聊的问题,然后淡淡一笑,象是……嘲讽自己。一夕或长期的情人我仍然有,性是不可逃避的需要,何况是我这种早已习惯与他人拥抱的身体,只是那些说着爱的话都不能让我有什么真正的感觉,就象很久以前的夜里,心那么痛的感觉,痛得可以清楚意识到自己爱着。我的现在,只有身体的音乐在淫靡的流淌,奏过高潮,就此无声。 度过了一千多个了无新意的夜晚之后,我再次出走,把酒吧卖了,带着增长了差不多一半的钱,其他的就和来时一样。有些东西,我还弄不明白,而且我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已经太长。 坐在火车上,我静静的看向窗外,玻璃上却半隐半现出自己的影象:一个年轻的、衣冠楚楚的长发男人,端正的五官,迷茫的眼神,一脸慵懒又困惑的表情,整个人有种奇怪的协调。 三. 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可以去任何地方,我买了一张可以从南横穿到北的车票。在睡着之前我对自己说:一觉醒来,火车停的最近一站,我就下去。 于是我到了这里,一个历史悠久的文化名城,不过眼下看起来倒象是年华已去还要涂脂抹粉的半老徐娘,新建的高楼和古旧的建筑交杂在一起,很有特点,让我联想到古代的妓院。这种不敬的联想是出于职业病的残留吧,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儿挺好,因为它的陌生。 把不重的行李放置在酒店,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又一次跟从前的日子告别。不管我对于这里,还是这里对于我,都算新鲜面孔,我没有继续休息,反而走到了阳光下。 已经很久没在大白天出门,太强烈的光线使我眼睛涩痛,身边的人群匆匆忙忙不知赶向什么地方,只有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瞎逛。我很习惯这种局外人的感觉,象是所有人都与我无关。 路过一个看起来还行餐厅,结果吃了一顿口味平平的饭以后,我百无聊赖的回到酒店,又洗了个澡——我一向都很喜欢洗澡,也是很早就养成的习惯。离开曾经待过的地方很容易,但多多少少总会留下些痕迹。 磨蹭了好几个星期,我还没想到该干点什么之前,就遇上了一个人,一个很久以前曾经是我心里不可缺少的人。 世界真小,我以为再也不会看见他,却偏偏这么巧的碰到。 那时候我刚从电梯里出来,走得很慢,门外要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光(H) 作者:暗夜流光 分卷阅读5 进来的一群人中突兀的响起一声:“小光?” 我微愣了一下,还没意识到是在叫我,那人又叫了声:“小光,是你吗?”出于被人注视的直觉我抬了头,眼前的人变化很大,但还是那个人,吴继东。 别的人都该进的进、该出的出,就我们俩傻站在那儿,过了好半天还是我先打的招呼:“继东哥,好久不见。” 他真象傻了似的,不回话也不走开,就那么直盯着我看,有路过的人注意起我们,我才拖着他离开,他倒也就那么跟着我走。 我能把他带哪儿,肯定是直接进我楼上的房间,他坐下来以后又发了会儿呆,才开口说话:“小光,你……变了不少,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我倒给他一杯酒,坐到他对面笑了笑:“那是当然。你也变了,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他又没回答,只说了一句:“真没想到,真没想到……”眼睛还是盯在我脸上,把这话重复几遍后突然“腾”的站起来,我吓了一跳,正准备问他,他已经扔了那杯红酒,整个人扑过来抱住我: “我想你!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这下我可真的懵了,十年不见,变化也太大了,他什么时候变成的gay?当时可是一幅怕得要死的样子。 然后他接着说了更戏剧性的话:“我爱你!”同时猛烈的吻我,两只手也开始乱摸。 我应该怎么反应?高兴?感动?哭着说:“我也是!”可不知为什么我没有任何感觉,除了惊讶。 虽然身体有了小小的兴奋,我还是推开他,很冷静的说:“……我们先聊聊吧。” 他倒在沙发上急促的喘息,我起身再倒了杯酒给他,他一口喝光,等饱含情欲的眼神稍稍降温之后,我们展开了如下的对话: “继东,你是什么时候进圈子的?” “……什么……圈子?” “你不知道?……你带着这个,结婚了吧?” “四年了,我儿子长得很可爱……我们别说这些,我……当年对不起你,原谅我!” “……没什么,我早忘了。” “不,你不会原谅我的,我知道!” “我真的不在意……好,我原谅你。” “这么简单?……那,你心里还有我?接受我吧!我真的爱你!” “……太突然了,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会……” “我从以前就爱你,我是傻瓜!你原谅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在意,真的。” 我不厌其烦的说着什么原谅之类的话,心里只有淡淡的失望。这个男人,还是傻傻一个大男孩的时候,跟现在差别太大,眼前这个反复说“爱”字的人,就是那个飞奔着逃跑的人吗?我没有一点真实感,让我更失望的是自己的毫无感觉,曾经那么喜欢,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再也回不到过去单纯爱他的时光。 他不是过去的他,我也不是过去的我。只有现在我才真正跟从前告别——我的少年时代,已经灰飞烟灭了,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象从未来临。连回忆,也被这个滔滔不绝求我宽恕的男人磨褪了色,在他第n次说爱我之后,我笑了。好容易出口的一个字,他有多爱我? “你爱我?” “是的。” “有多爱?” “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多。我……可以离婚。” “……不用了,你过来。” 他很积极的站在我面前,表情很……怎么说呢?高尚? “把裤子脱了。” “什么?”他惊异的看着我,好像从来都没见过我一样。 “我先脱。”不看他更多的表情,我已经站起来解开裤扣,双手将下半身的衣物一把拉下,还对他媚笑了一下,毫不在意自己的裸露。 “你……这么随便?” “男人之间就是这样,你不是想要我吗?干吧。” 他的脸渐渐发青,我则继续说:“你是第一次跟男人吗?待会儿轻点,还有,别忘了用套子。你有吗?我的size可能跟你不一样。” 他没看我的身体,只是铁青着脸问我:“你跟多少人做过?” 我想了一下,摇头:“记不得了。” 一记很重的耳光打过来,我顺势倒在了沙发上,还没缓过神,又是一巴掌,他一并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怎么可以……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日日夜夜想着你,你在我心里那么纯,你他妈的变成这样!你这婊子!” 我快不能呼吸了,可还是想笑,原来是这样,我何德何能,在他回忆里竟然是个圣女。他喜欢那个为了讨好他装出来的清纯学生的样子,可我不是。从前不是,现在更不可能是。他不是真正的同性恋,他以喜欢女人的方式来对待男人。十年前他怕我、看不起我,因为我喜欢男人;十年后他打我,还是看不起我,因为我“不贞节”,这样的人,说爱我? 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他松开了手,抱着头发出“呜呜”的声音。又来了,打过就哭,最让我厌倦的事。我象个死人一样躺着,连咳嗽都很难,他的话却听得很清楚。 “……我那么爱你……呜……你变成这样……”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就算你所谓的爱是真的,也不是对我;我从前对你的喜欢,也只是幻象,我们喜欢的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真是……很有意思的事。 等他哭得告一段落,我终于可以起身,我对他说:“别哭了。就当从没认识我,好好过你的日子去。” 他说“不可能”。 我叹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他止住哭泣,用乞求的眼神说出他的提议:让我装成他想要的样子做一次,之后不会再找我,我答应了,我不知自己心里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实在受不了将近三十岁的大男人在我面前哭成那样,虽然觉得这件事非常荒谬,还有点难受。 我拿出了曾经的职业精神来对待曾经喜欢的男人,一切让他主动,用羞怯做作的姿势抱住他,既不用嘴,手也闲着,就那么硬梆梆的让他做。为了效果真实,甚至没做任何润滑,所以他进来的时候真的很疼,冷汗流了一身,可后来还是有点起性,等到他横冲直撞的终于发泄完了,我才借着上厕所的借口把自己解决,出来以后听见他用特肉麻的声音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 我什么都没说,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这个男人,我居然想过为他自杀,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回想他待我象亲弟弟的那些年月,我又走了过去躺在他旁边,摸了摸他的头发,告诉他千万别跟圈子里的人接触,他说不会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光(H) 作者:暗夜流光 分卷阅读6 ,我不喜欢别人。那傻样倒回复了几分昔日的感觉,我在一瞬间恍惚了一下,也就仅仅是那么一瞬间。 那天晚上他没走,我们也没再做什么,反而说了很长时间的闲话,说的不过是很久以前,我喊他“继东哥”的时候,还没察觉自己性向之前,两个人睡在一起闲聊的话题,例如哪国的武力最强大,什么新电影好看之类,还有他这些年的生活。我只说了这四、五年的一些事,别的没提。唠叨了半夜,我有些累,不知不觉进入梦乡,这一晚我睡得很熟,什么梦都没做。 第二天起床,他已经走了,一张纸条留在床头:“小光,再见,我不会忘记你。” 我看着这张简短的纸条,很轻松的微笑。 是啊,再见,这一次是真正的再见。吴继东这个名字,在我生命里彻底隐去。 他的小光,活在他梦的底层,而我的人生,与他从来无关。 四. 清晨的阳光透入窗帘,我慢慢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 又是新的一天了,活著的日子又少了一天。我正年轻,我已老去,却还有站在这里伤冬悲秋的空闲,真是一个矫情的人。 我应该……干点什么呢?我箱子里的钱,可以不太奢侈的过上一辈子,但二十五岁的我难道就这么湮灭? 在那个挥别了所有过去的酒店,我住了整整一个月,然后离开,注册了一个不大的广告公司,招聘时没在意别人是不是有经验,就那么请了十几个人,干起了大家都算不上擅长的营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技术性工作,图形设计、文案策划、市场调查……只有我什么都不会,所以,我开始练习为自己拉客户,手里带著一男一女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原来,所有需要拉客的生意都差不多,温文的笑脸、周到的礼节、加上又快又好的服务,关键的区别是这一行我一个人做不来,必须要他人的专业知识。 也许由于刚开始的那种态度,手下工作的人都很拼命,大家年龄相差不大,有热情也有冲劲,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打开了小小的局面。我不吝于工资和奖金的发放,我喜欢他们脸上的朝气,朋友这种东西,我从前没有,现在则微微润出其中的滋味。 每天早上七、八点起床,去自己熟悉的地点,有人泡来一杯热咖啡,开一个小会,安排好当天的事物。我居然可以过得习惯这种日子,真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而事实是我还适应的不错。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过下去的话,我的生活会非常平静。可是我那幅改不了性的身体,总会在某个夜里寂寞,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做了,光靠自慰是行不通的。 所以,在苦苦忍耐了将近一年以后,我凭著直觉跨进此地的一所同志吧,决定放纵一下自己。 夜色掩映下的地方,不管表面看起来如何高档,仍然不敢把灯光打得太张狂,就象我们这些人,不管如何需要同伴,就算是早就公开了的我,也会为某些理由、在某些人面前稍做掩饰。我只是不想为那些被我视为朋友的人带来困扰,如此而已。 我进去,坐下,很自然的叫来饮品——我也很久没喝酒了。 里面影影绰绰的人群中有很多目光看著我,而我只想随便找一个顺眼些的、能做爱的人。 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男人过来搭讪,我看他一眼——不,这家伙简直还是个孩子,只有十、六七岁,穿得很花哨,应该是money boy,我从前的职业,我几乎笑了出来,但又感到几分无奈。 那孩子很卖力的讨好我,不断夸我长的帅,脚也在桌子下面我的腿间磨来蹭去,这种主动我并不陌生,虽然我很少这样对待刚认识的客人。 他撒著娇让我请他喝酒,我照做了。他的脸长得很清秀,化著不是太浓的妆。 在朦胧的光线下,我有了情欲,于是我平生第一次准备花钱跟人过夜。 他的住处比我从前刚开始做时好很多,收拾得很干净。一进门,他就蹲了下来,要用嘴帮我做。我轻轻的把他拉起来,说:“我们接吻吧。” 他楞了一下,顺从的偎到我怀里,凑上自己的嘴。 我惊奇的发现,他的吻技并不熟练,以这一行来说简直不及格。 我温柔的带领他在唇齿间游移,他的呼吸渐次急促。一吻终了,他满面潮红的看着我,眼神有些湿润。 “从来……没有人这样吻过我。”他这样说著,为我脱掉衣服,然后是他自己的。 他青涩的身体舒展开来,刚才在酒吧中的妖媚统统不见,这只是一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少年的身体。 他想了一下,又蹲在我两腿之间,我突然问他:“你几岁?” 他抬起脸,谦恭的回答:“十六岁……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身份证的,你要看吗?” 我摇了摇头,把他拉起来放在床上,开始漫长的亲吻。从头发到眼睛;从肩膀到胸膛;从腰身到下体,不放过任何地方。他已经粗重的喘息,挣扎著起来想为我服务,我阻止了他。 “今天,让我来吧。”从来没被人珍惜过的身体、纯洁美丽的身体,在多少个夜里独自哀鸣? 很快的,他到达了巅峰,压抑著叫声迸射出生命的岩浆,这一瞬他的脸被欲望和满足扭曲,如一只刚被喂食过的小兽。等他平息之后,我的欲望也有了形状,他一眼看见,低低的笑起来,模样很有些天真。接着,他说了声“对不起”,就俯下了头。 这一次我没再阻止他,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我只不过想尝尝珍惜别人的感觉,就象……宠爱的感觉,在吻著他的时候也象是珍惜了从前的自己。 这一夜,他第一次做了1,我们互相拥抱、互相进入,我没让他、也没让自己用套子,彼此在对方的身体里留下了清晰的记忆。我们反复做了很多次,直到瘫软在对方身上,天色微亮的时候他在我怀里沉沉睡去,象一个赤裸裸的婴儿,透明的肌肤淡淡发青。我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静待时光流逝。 睡了几个小时,他醒了,一抬眼看见我,脸竟微微发红。 梳洗过后,我拿出皮夹,正要问他价码,他按住我的手:“我不想要你的钱。我……我喜欢你。”素净的一张脸上有了年轻的神采,他怯怯的问道:“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姓赵,赵逸光。你呢?” 他高兴的回答:“阿辉,不过,这不是我的真名,你叫我沫沫吧,我的本名是高小沫,小小的泡沫。” 想不到他话还挺多的,我不禁笑了,这才象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今天是星期六,我可以不去公司,沉吟了一会儿,我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光(H) 作者:暗夜流光 分卷阅读7 向他提议去逛街。钱,他不要,我也不会硬给他,但是我想陪他好好玩玩,顺便买些东西。 他受宠若惊的跟我一起出去,走到外面却放开了握着我的手。我反握住他,快步向前走,故意不看他脸上的表情。走了很远一段路他都没说话,我惊异的回头,他正一个人傻笑,偷瞄我的眼睛被逮个正着。 我说:“你怎么跟傻了似的?” 他也不回话,只一边笑,一边叫我的名字:“赵逸光、赵逸 光……” “叫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叫。……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叫你 ‘光’?” “……爱叫就叫吧,沫沫。” “再叫我一声。” “……沫沫。” “我好高兴。我今天好高兴,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他突然对着大街大喊了一声:“我高兴!” 路过的人怪异的看着我们,我忙去掩他的嘴:“别叫了。” 他顺从的点头,乖乖跟在我后面。 一整天下来,我带他去了几个游乐场玩、帮他买了几件衣服、几双鞋子。他毕竟年轻,经过昨晚的疯狂和今天的玩乐,居然精神还好得很。分手的时候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于是我给了他手记号码。他满面欣喜,偷偷看向四周,没见什么人,提着满手的袋子就那么掂起脚亲了我一下,随后转身跑进那条暗窄的小巷。噔噔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晚风中飘来他稚嫩的声音:“我好高兴……我好高兴……” 之后我们有了长期的接触,其实我不该跟他成为这种关系,他还太嫩,比我整整小十岁,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确实有些开心,可能,只是在他身上寻找自己过去的影子。我的十六岁,没有好好的过,他也一样,但最起码看他脸上绽开笑容时我会觉得莫名的安心,是一种变相的、对待自己的补偿吧。 那家名为“夜天堂”的gay吧里,他才刚刚做了一个多月,已经是里面的红人,以做侍应生为主,真正的陪宿倒不是太多。那天看见我这个新面孔,一帮小孩打了赌,他才自告奋勇跑过来。他说第一眼细看之下,就想跟我做了,他当时就喜欢我的脸和“性感”的长发。我笑骂他:“你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叫性感?”他马上就会反驳我:“我怎么不知道?我用脚撩你的时候,看着你的头发,下面自然而然就硬了。”我猛敲他的头:“小色鬼!” 因为父母都死于车祸,只留下他一个人,迫于生活,他又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所以干脆休学做了全职的boy。他的经历比我差,我的父母还好好活着,时不时可以骂我两句。 有时,我想让他别做了,再去上学,但想到自己那时的心态,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自己的人生,该他自己做主,谁也没有权力替他做决定。除非他向我开口,否则我不会侵犯他的自尊。 公司的业绩还是稳步上涨,过了年以后我会再多招几个人,看着自己的事业(应该算是吧)一点点扩大,我感觉很充实,也开始比较熟悉的用电脑,只是处理一些工作上的简单事务,但很必要。 我和沫沫之间的关系没有让公司里的人知道,沫沫也不知道我公司里的号码,每次约他都是通过手机联络。跟他做爱当然也不错,但我始终有些保留,总是有所节制,反而比较注重他的感觉,我真的用了几分心思呵护他。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不断需要别的情人——短期的情人,这些人很容易找到,就在沫沫工作的酒吧。 五. 在那个gay吧里,我很快就成为常客,我在那儿的名字是ian,一个很随便的名字。沫沫在那儿也不是沫沫,他叫小辉,我们看起来只是极普通的朋友。 跟别人发生关系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要瞒着他,我们并不是所谓一对一的恋人。男人之间真能在性上面专一的,只怕十万个人里也都不到一个。而且,沫沫也还不算是我的男友。 每次去那儿,我都只跟他打个招呼,简单的聊两句,然后各干各的。 我一般喜欢外表有点风度、衣着比较正统,年纪在三十左右的男人。彼此做个简短的介绍,谈些无关紧要的话,差不多了就一起出去。临走时经常看见沫沫远远张望的眼神,却没有跑上来说什么。 在酒吧里我举止很收敛,从不做什么过分的挑逗,同时也讨厌对方太过性急,直到进了房间,才会原形毕露。 所有能想象出的淫荡姿势我都很擅长,只要不玩虐待,我什么都乐于尝试,包括偶尔和几个人一起来。那种极强的刺激感是不同的,可以充分体验纯粹的、毫无杂质的性。从前我没大听说过aids,现在知道有这么回事,倒也不是太害怕。这世上有了艾滋病菌,我就不做爱了吗?所能做到的安全措施,不过就是保险套,其实这只是最基本的卫生和情趣用品。 我告诉沫沫,每次想跟我在一起之前提前打我的电话,一般都是周末。为了我,他推掉不少生意,约我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我觉得不妥,劝他还是克制一下,他就有点生气的样子:“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他说完任性的话,又会接着道歉,而我只是微笑着说:“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听见这句话的沫沫,用他幽幽的眼神看着我,扑上来把我压在下面,一阵狂吻,然后粗鲁的进入我的身体,甚至还会用力拉扯我的头发,不停的叫着:“光……光……我……我要你。” 我在难耐的呻吟中回答他:“你不是……正在要我吗?” 我看见他哭过,只有一次。 那天我跟一个三十几岁,长得还行的男人从酒店里出来,在门口碰见了沫沫,他和一个熟客正要进来,我们同时看见对方。 我没觉得太尴尬,甚至还对他点了一下头,他当时的表情却有些古怪,嘴皮动了动,又没说出什么话,不知是生气还是吃惊,之后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当天晚上,我在家里已经上了床,大概凌晨一点左右,他打了我的手机,说要马上见我。虽然不知是什么事,我还是有点担心,立刻赶着去了。 沫沫一打开门,就抱住了我,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做声,一个劲儿的只管挑逗。尽管我已经累了,还是打起精神陪他上床。可他的反应真怪,坚决不让我用ky,直接进去,我吃惊的说这样会伤到他,他说没关系,就是想被我弄疼,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 我实在没办法,就照他意思干了,做得非常困难,他疼我也疼,简直是活受罪,以他的身体来说肯定到了极限。一会儿以后他流血了,我急忙要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光(H) 作者:暗夜流光 分卷阅读8 退出来,他死死拽着我,说无论如何都要做完。我说我真的不行了,太累,他竟然说先用嘴帮我,然后再接着做。我只能无可奈何的坚持,这小子今天晚上就象疯了一样。在他低叫著喊了无数次我的名字以后,我终于解脱了——我从来没这么痛苦的上过别人,做爱弄的跟受刑差不多,就连身体的局部快感也只是硬挤出来的。 我抱起他到浴室洗了澡,把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真累得倒头就睡。到了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发现沫沫不在床上,而是一丝不挂的坐在窗边,月光笼罩著他瘦削的裸体,手里还夹了一根烟。我有点生气了,他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快步走过去,他可能觉察到了,背对著我说:“别过来。” 我这次没再听他的,反而加快了步伐到他身后,翻过他面对我: “沫沫,你今天到底……” 未完的话哽在胸口,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脸上一片濡湿,新的泪水还在往下流,虽然没有一点声音,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发抖,另一只手准备来推开我。 我茫然的抓住他,不知为什么,看见他的眼泪却不觉得心烦,只是觉得有些难受。 “……对不起,我知道你讨厌别人哭。”他过了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我抱着他回到床上,什么也没有再问,用整个身体圈住他,说“睡吧,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就只有这么一次,第二天他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上班也比前些时候积极了,只有每个星期六跟我约会一天。但是,他的话也越来越少,每次一见面就只要做爱,那疯狂的需索就象无穷无尽,他常说的话只剩下一个字,就是彼此身体交缠时不断重复的那个字、我的名字——光。 每周一次的约会从不例外,渐渐成了我生活习惯的一部分,就算有别的事我也会推掉或提前做好。我能给沫沫的,只有这一天,所以我不会失约。其他的时间,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工作、艳遇、休息,一如往常。 这几天,公司一个刚签了意向书的新客户事儿特别多,挑这挑那,对什么都有话说,企划部的几个人都快顶不住了,偏偏我又不太好亲自出马。 我第一眼见那人就觉着他是,眼睛总盯在我身上。那家伙四十几岁,是个在本地投资的台商,外表不怎么样就不说了,眼神又太过露骨,是我极不喜欢的那一型。在他面前我从来都装成直的,一点馅也没露,现在如果去找他,肯定少不了讨厌的事,所以先搁在那儿吧,了不起不做他生意。再说,我的个人隐私和公司事务一向分得很清,不想它们有任何交集,这个公司是清清白白的,靠那些年轻的朋友们做起来的,我不会把它拉进我的私人生活里。 转眼又是周末,我却没等来沫沫的电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我打他扩机他也没回,这就更奇怪了。在家里呆坐了几个小时,我实在担心他出了什么事,还是跑他家了。 我在他门外叫他,没听见回话,用他给我的钥匙(这是第一次用)开了门,看见他盖著被子睡在床上。我以为他病了,坐到他床头想去探他额上的温度,被子一拉开,我就怔住了。 他不是病了,而是被谁打了,脸上的淤青非常明显。我抓起他的手,他无力的呻吟了一声,扒开他袖子一看,两边手腕上都有一道紫印,显然还被绑过。我又吃惊又心疼,轻轻解开他的睡衣,看到的景象使我一瞬间想杀人。 本来是雪白的肌肤上,到处被人留下了施虐的痕迹,下体也一样,被折磨得很厉害。我从前也碰到过微带一点施虐倾向的客人,最多象征性的被绑一下、打几下,只为了增加对方的快感,而沫沫却不同,他是真的遇上了虐待狂。 我极力压制怒气,在他耳朵边轻声问:“是谁干的?” 他意识不清的说了什么,我靠近一听,还是那个单字:“……光”。 他在叫我,以为我能保护他,以为我是他生命里的光,是吗?但我不是,我不是!他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昨天夜里,我正在跟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做爱。 从酒吧出去时他还站在吧台前目送我离开,也没见谁缠著他,只不过一夜之间,他就成了这个样子,是谁?是谁干的? 我给一个曾经的、职业是医生的情人打了电话,沫沫的伤不能去医院,否则会暴露他的职业。在电话里我只让他私人帮我一个忙,照顾一下沫沫。等他过来以后,我说有点事要办,就直接去了沫沫的店里。 在白天不营业的酒吧,我硬是敲开了门,首先打了也算是我朋友,甚至曾经上过床的老板,然后才告诉他沫沫的事。 他说非常抱歉。抱歉?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在他这里被人带出去,弄成那个样子,他说抱歉? 我不可控制的再次挥拳,他没躲,任我发泄。打了好一会,他困难的抬起头,跟我说:“对不起。” “你这句话去跟沫沫说!”我吼了起来。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会是那样,那个人是个台商,第一次来,花钱很大方,我以为是好事,才会让他去!……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躺在地上,双手抱头,哭了。 我脑子里好像有什么闪了一下,强制自己冷静的问他:“那个人,叫什么?” 他在口袋里翻出了一张名片,我接过来一看,冷冷的笑了。果然……就是那个人,原来他是个虐待狂。沫沫,只要是我能为你做的事,我会很高兴的去做。 三天以后,那个虐待狂的猪来到了沫沫的床前,跪在地上,一边掌自己的嘴,一边跟他说对不起。 稍稍恢复了一点精神的沫沫睁大了眼睛,狐疑的看着我。他说: “你做了什么?” 我疲惫的对他微笑:“他会一直求你原谅他,直到你说停为止。” “你做了什么?”沫沫根本不看那头猪,只是追问我这句话。 我做了什么?我只不过让那头猪把对沫沫做过的事再对我做了一次,唯一的区别是,我用小小的摄像头录下了全程,然后寄给了那头猪,唯一的要求就是他现在正在做的举动。他什么话都不敢说,就跑来了。 “滚!”沫沫对那头猪只说了一个字,很平静的语调。 连滚带爬的跑掉,那家伙如蒙大赦,紧紧抱着我扔给他的录影带。 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房里,沫沫又问我:“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摇头,说:“你好好休息吧。” “不!”尖锐的叫声响起:“你做了什么?我不要你为我做那种事!你这浑蛋!你根本不知道!我只要你!只要你!”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光(H) 作者:暗夜流光 分卷阅读9 我去拉他在空中挥舞的手,他扯住我的头发,咬了我的脖子:“你这浑蛋!以为我不会妒忌?我每次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想杀了他们!” 我任他闹著,不躲不闪,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咬。 “我等了好久,等你说让我别干了!说你妒忌我和别的人上床!你什么都不说!却一个人跑过去做这种事!”他不停的咬、不停的吻,象是要把整个自己镶嵌在我身体上。 “我什么都不要!你滚蛋!”嘴里这么嚷著,两只细瘦的手臂却牢牢抱着我,那头猪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被更多的咬痕和吻痕掩盖。 “为什么你这么残忍!对我好,却不爱我!你不爱我!” 他大叫说出这个从未提过的字,突然象看见了什么万分奇怪的东西,直直盯着我的脸。 “你……你……你哭了?” 我吃惊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哭呢?这一生直到现在,我最讨厌的就是眼泪,除了出生的那一刻,我从来没流过那种无用又窝囊的液体。 正这么想著,一滴、两滴、更多的水状物从脸上滑落,难道…… 沫沫笑了起来:“你哭了!”这次是肯定句,他不叫也不闹了,整个人软软的偎进我怀里。 “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你是爱我的,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再也不干这个了,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会赖住你……” 他一个人罗罗嗦嗦,说个没完,完全、彻底,不管我的反应。 (完) 分卷阅读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