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 分卷阅读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 《缠绕》风喜月欢 文案: 因为升天时死的惨,所以成仙后怕高,因为怕高,所以腾云驾雾成了一道坎儿,某日这道坎儿绊了一跤,倒栽葱似得掉了下了天,以为仙命就此呜呼,哪知一栽栽进了一个怀里,魂魄自此未能醒过……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聂容 ┃ 配角:却霜/问茶/子恒/东泽 ┃ 其它:姻缘/等候/命运 第1章 第一章玉街丢脸事件 古往今来,今往古去,大抵除我之外,是找不出一个初登仙界还爱讲‘排场’的小仙了。 每当我一出现玉街前去应卯,天门口一众仙僚们一定比昴日星君养的那只花脖子金公鸡还准时,早早的就守在玉街前,见我先齐齐露出八颗白晃晃的牙齿,再象征性的左右开列,随后又多露出两颗来。 头一次见到这个场面是我刚到上界没两日,那是上界为新升的仙准备的一场说重不重说轻不轻的封衔典礼,当时我的心情是即澎湃又激动,忍不住就猜想,他们如此礼遇,上头那位是否封了我一个并肩王?毕竟我在下界地位还是登的上三宝殿的。 事实证明,猜想它就是个不要脸的癞皮狗,当时去的可能有些晚,玉街前许多仙都到了,他们交头接耳轻声笑谈着,在我现身时他们全部愣了愣,我也愣了愣,但不多时又恢复了交头接耳,只是他们眼睛时不时会向我投来惊讶一瞥,紧接着就自主自发的分成两排垂手站立,让路般对我露出友好微笑,我虽有几分诧异但还算镇定,张口欲说大家不用客气之际,他们弯腰三分的同时,口中震耳欲聋的喊道:“恭迎紫徽仙君!” 仙僚们对着我笑的越发星光灿烂,绕是本人脸皮厚如千层底,也还是感觉有些僵红僵红的,只好伸手摸了摸鼻头掩饰尴尬。 原来他们恭迎的实是我身后那位还在远处的紫徽仙君,都怪本仙坐骑误事,挡了主视线不说,连对方的排场气都挡了个十成十。 紫徽仙君,仙中之君! 说起他,至今为止还都不曾正面见过,倍感遗憾矣。 但听说他的名他的字以及他的封号和跟他沾边儿的所有东西,都是了不起的代名词,正真的并肩王,真正的第二皇帝,掌管全神仙的仙脉仙根,他要那天心情不好想动动手指松松土,足够全天界一顿好受。 这是我刚来之际,方偏门的小仙侍做一脸痴呆状讲与我听的,他还说那紫徽仙君想打架都找不到对手,修为好到只能自杀! 看到他那夸张崇拜的样子倒叫我觉得真假难辨起来,也就没怎么把这些放在心上。 场中一派寂静,待我当时回过神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有哂笑的,有着急的,有蹙眉的,害得我原地瞎转了几圈,以为是否身上哪里冒烟了? 兀地,一位手持柱杖白须白发的不知名仙者,老鸭子一样摆到了我的眼前,一般像他这个年纪的,应该都是很尊贵的,长者为尊嘛! 我巴望了眼睛,心头正在酝酿如何表现方才得体,表情跟着心中想法由严肃转到正经,再由正经转到谄媚,只求得个好印象。 谁知对方用眼不带珠,压根儿不理会我的刻意讨好,直接就用手中的木棍敲了敲鄙仙的小腿,唾沫横飞的道:“嘿嘿,哪来的小白面儿,挡着仙君的道了,边儿去,边儿去。” “你有小白面儿的时候吗?”从来没被人鄙视过,我当场直起脖子堵了对方一句,惹得周围众仙哄笑。 他似是气急,下巴上长胡子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叫你胡言乱语没大没小。” 脚下被他手中事物敲击的连连后退,直到退到仙民群众堆里方才停下,他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杵在我的前方,恶狠狠的道:“给我站好,没个规矩!” “凶巴巴的地头蛇。”心里那心酸加委屈整个汪洋大海都装不下。 狠吸玉街空气调节情绪,接着不知被谁从后面拍了拍肩膀,当时只顾用眼神千刀万剐眼珠上的黑影,也没回头去看这个贴心人儿,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自己无碍。 待我再次看向前方,发现视线开阔了不少,原是我的坐骑不知被谁早早给收拾了,想来该是方偏门那两贴心仙侍‘歪瓜’和‘劣栆’吧。 而天门之下,玉街之上,一对鸾鸟立于前方,鸾鸟之下是十六白衣仙童,男女各八个,手执花篮,分四排列,后面紧随而来的是娶媳妇儿似得一乘八抬大轿,它漂浮空中平稳前行,淡紫色的纱幔外悬挂着一层透明的水晶珠帘,轿子的八个檐角处各坠有一只铃铛,悦耳铃音美妙绝伦。 我在老头后面咂舌,佯做艳羡的念叨:“这排场讲的怕是比天王老子都大,这位紫徽仙君肯定不好相与,没准还的罪过不少人,他不会是将家里翻云覆雨的床给叫人抬来了吧!” 音量不大,也就周围紧挨着我的仙儿们听得到,但我自认却是没形容错啊!下界花魁们的床跟这个轿子同样梦幻。 可我当时就是感觉众多眼睛之外还有一双眼睛……不对,是四面八方都有同一双眼睛盯着我,带着三分恼怒七分哀怨,直看的本小仙差点儿生活不能自理。 前方那个老头鼻音特重的挖苦了我一句:“空气都酸的可以直接当醋使了,好好见识见识,人家这是老祖宗,你那顶多玄曾孙。” 一听老祖宗与玄曾孙,哇靠,在下界两者虽见面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好歹是一根藤带出来的嘛!我面上显得有些狗腿,吐字有些欠抽:“在下听说能与紫徽仙君扯上关系的东西都是了不起的,瞧您这马屁拍的,小仙听着还不大好意思。” “做孙子还有优越感,我也是开了眼了,哎!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老头明显欣赏不来我那超凡脱俗的理解看法,唯恐他认死理,便好心好意为其解释一番:“孙子做对了是老子,老子做错了是孙子,我们是仙,凡事得讲个理儿!” 他头也不回的拿那棍子抽我,正左闪右躲间,身后便有噗嗤一声传来,“见解独到。” 百忙之中回了一下头,就看见了一张让人如沐春风的脸,随即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亦还了我一个笑脸,俱是神采飞扬,不知勾搭成功否? 那仙轿正行至此处,老头停止了对我的攻击,压低火气说了句:“今日是封衔大典,不准搞事情,赶紧弯腰参拜!” 教训我的账就这样算了可不是我的作风,怎么着也得捞点本回来才是,我摸着下巴,寻思着要不要给他屁股上来一脚报仇,突然我的屁股就被人给踹了。 踹了不要紧,踹倒了也不要紧,重要的是本仙的整个脸好死不死的擦上了前面老头的屁股,我咬着牙,心想其实这也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 不要紧,最最要紧的是,老头似有所觉,身体迅速往边上一扭,成功躲过了原本该被我撞出去的一击。 所以,现在是鄙仙我正狼狈不堪的趴在仙童前方, 偏头向上,便见一把花瓣从天而降,一只小脚眼看就要落在我的那充满阳光般正义的脸上,四周响起了许多猛烈的呼吸声。 在我将要用手去挡之际,只见上方帷幔浮动,一道影子透过薄纱划过我眼前,整个身体霎时腾空,一道法力把我给扫开了,身体就像秋风扫落叶般的腾空而起。 我很没形象的哇哇大叫,整个人不由自主的越过群仙头顶,他们皆瞪大眼睛跟着我转头,好在半路被人接住,不然这下铁定摔的不轻,脑子一时忘了去寻那踹我之人,只愤愤不平的在心中叫骂:紫徽仙君,你个瘪三。 作者有话要说: 望一切都好! 第2章 第二章感人肺腑的封号 最后接住我的是那个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神仙,他白衣绿衫,活像春风正浓时的柳条,纤纤的,嫩嫩的,风化正茂的,眉目间藏有一股叫人心跳不止的雅痞之气,我几近崇拜的望着他笑,美仙儿,身手不凡的美仙儿,内心猝然长叹,可惜出丑被他看到了。 “子恒并不介意多搂个一时半刻,只是阁下,你这笑是对我有意思呢还是很有意思呢?” 脚触地面我竟恍然未觉,没想到我聂容的脸还有丢到天上的一天,他叫子恒!可见耽于美色的意思就是不长脑子,一溜烟起开赶紧赔礼:“失礼了,失礼了!” 在子恒身旁站定,我一顿干笑,兼带瞥了一眼罪魁祸首的轿子,却只看见了它的一个背影,里头那位隔着轻纱好像回首望了望,我的呼吸突如其来莫名一窒,嗓子里莫名想要叫喊,却不知道要喊什么?一口气憋到腿再次一软,子恒再次将我揽进了怀里。 他似无奈又委屈的嗓音叫我冷汗咻地冒了出来:“投怀送抱私下便可,你大庭广众这一池春水是为那般啦?” 大概是送走了紫徽仙君那尊大神,好些仙儿们见这儿热闹,皆齐齐聚集了过来,好在没几个妙龄仙女,只有几个福态尽显的妇人老仙,不过我还是觉得天旋地转,日月无光,生无可恋。 先前那个老头一脸嫌弃,视线恨不得将我射成马蜂窝,他张口一解读直接叫我吓昏死了去:“子恒君,私下也就罢了,今日这里可是玉街,快将你新进的入幕之宾搬回去吧,不然天帝瞧见,只怕你怀中这位刚得的永昌仙寿就要化作乌有。” 哎妈,强盗窝啊这是,被他一吓,原本就呼吸困难的我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第一次出席天界封衔大会,我这个最不像神仙的神仙终于半路折返回了我的方偏门。 醒来之后怄的半死,若是再来一遍,我绝对……绝对化个妆蒙个脸再去。 方偏门本就两个仙侍奉左迎右,上头趁我去玉街时又添了一个管事问茶,他们三个当时就在我床头候着,看我的样子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上面安排教我熟悉上界的仙真是一个比一个有看头,不知道废了挑拣之人多少心血,我是真心想谢他,真心想狠狠谢他。 “你们……” 正琢磨着该说点儿啥,可又好像没啥可对他们说的,毕竟初初的交情实在是比茶盏里的残茶还浅,可若不说,又觉得憋屈的慌。 问茶顶着一张千年槐树精般的脸,全身上下就一双眼睛又圆又大,单看起来颇为动人,不过配在这张线条肆无忌惮的脸上实在有些暴殄天物的意味。 他此刻一脸嫁儿子的样子瞅着我,倒豆子似得抢着话道:“今日子恒君送你回之后,集会完了复又来了一趟,说是上头的安排下来了,封了你一个位列数九,名唤飞仙的仙衔。” 问茶,也就是方偏门趁我去玉街时安排的管事,身材修长,背不驼,体不僵,脖子以上是耄耋老翁,脖子以下是翩翩少年,除眼睛外声音也实在温柔到没话说,如河水涓涓细流,每说一句话都能让人觉得无比舒服,一看就是个稳重谦和之仙,仙龄很值得琢磨。 听后我淡淡哦了一声,好奇的问:“是九品芝麻官的意思吗?我还能当官?” “是,不过因着之前你在玉街造谣紫徽仙君,所以只是个候补的,倒也清闲自在。” 笑意瞬间凝固,怪我没搞懂行情,还没结受上界之仙的耳朵比凡人灵通了多少倍的事实,若早晓得轻言细语的诋毁后果没那么便宜,我倒宁愿将音量拔高些。 这个话题不好,那就在换个好的问问,用手扯了扯胸前的衣服,大气磅礴的问:“那以后我就叫聂容飞仙是吧?” 奉左迎右和问茶的表情变得甚奇特,他们把嘴抿的紧紧的,活像有人要去撬开一样,一看就知有没好事。 我揉了揉眼睛,挥手做豪迈状:“有什么就说吧,我也是经过风浪的仙了,被那地头蛇坑过,还能不增加点儿抵抗力,有什么不好说的,说。” “那是月老。”问茶告知一下后顺便清了清喉咙,我则睁大眼竖起耳朵,奉左迎右两人却缩起脖子,看来接下来的话分量该是不轻啊! “飞仙的封号并不是用本名命名的。” 问茶停了下来,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奉左迎右两人越靠越近,大有抱团取暖的意味,上界气温又不冷,仙人都是这样奇葩的吗? “飞仙的封号的第一个字是候。” 问茶刚说完这话,奉左迎右齐齐打了个冷颤,搞得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随即问道:“哪个候?” 问茶搓着手,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笑容,他探头凑近了点,鼻头上那块紫黑色在我眼前越发闪耀,不厚道的说,活像只狗鼻子。 “飞仙不必害怕,是守候的候,好字,好字!” 奉左迎右也跟着他在我面前连连点头。 听到这里,不咬文嚼字一番做做评价,就实在对不起他们那饱含期待的目光了。 “守得云开月明,候得佳期常在。”说完我还感觉十分沉醉,赶紧满怀期待的问道:“那第二个字是啥?” 奉左迎右和问茶死死闭上眼睛,问茶从牙缝里露了一丝儿气儿。 “颜色的颜!!!” “颜,颜好啊。那连起来不就是……” 想明白的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好在问茶及时开眼扶住了我,我高声喝道:“这谁取的?上界文化难道如此贫瘠,没别的字了吗?” 他们三个互相看了看,问茶摸了一下鼻子,一双眼尽是同情,张口吐出了对我来说极其灰败阴暗的一句:“飞仙节哀。” 这天杀的封号,本飞仙不要节哀,本飞仙要猝! 候颜飞仙的痛,何止百年矣! 第二日独自坐在床头,心中那股悲哀啊,悲凉啊,悲戚啊,齐齐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 在胸腔那片旮旯地中万马崩腾般来回呼啸。 痛定思痛,还是痛。 出去是见光死,不出去是郁闷死,我心如死灰的将房间一打量,突然发现了床头摆着几本书,伸手全部取了过来,发现最上边写着《长生术》三字。 往后再看了看,大都是些术法啊,入门修炼之内的玩意儿,只有一本写着《上界为仙律令》的勾起了我那一星半点的饥渴性求知欲。 数天时间过去了,方偏门没有一个仙来拜访,想也知道是为什么,而鄙仙也总算摸出了寻找光明未来的一点门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望一切顺利! 第3章 第三章子恒问茶 门道虽说有些没出息,但总好过一辈子将这么个需要强大勇气的封号扛着,办法就是下界过活。 要下界过活办法只有三个,不过一个最好,一个最坏,还有一个不确定性指数最高。 最好的方法是伺机摸进定宁天,再找到万里乾坤殿,到里面探一探路,偷鸡损一损我那仙根,摸狗泄一泄我那仙气,受不住天界福泽,自当劝慰下界做山神土地,此为其一。 可要进定宁天,不止要仙阶够高,品行够端,还要样貌够正,行动够稳,通俗一些讲就是资历达标。 我将我上上下下一打量,真想拉个人来问问:翻墙行不行?打洞行不行? 最坏则是自杀转生,不过自此就只能生生世世为人,每世投胎也一定是个受苦受难的命,奈何我决心有余,勇气不足,看到自杀就犯了怂,此为被弃其二。 还有一个嘛就是犯法了,要犯什么法?犯了之后要不要处罚下界?这书上只说视当时情况而定。 它还好心好意的给我打了个比方:比如调戏,如果被调戏的对方仙阶比你低,那你便会降的比他还低;如果被调戏的对方仙阶比你高,怎么罚由对方说了算,因为一般都会被对方给清除上界,所以才将这一条放这里。 最后还有个批注:意思是若是顶上那几位位份极尊者,就拿紫徽仙君来说,你的所有将直接到此为止,九道天火,渣都不带剩,并世世沦为畜生道! 当时的我并不明白,为何非要拿紫徽仙君来说事儿,等以后明白了我却更不明白了。所以一看到这四个字,便咬牙切齿,“紫徽仙君,你个魔障。” 若不是他,我肯定不会半路折返方偏门,天帝他大爷也不会这般挥下封号来。 三个办法都不行,我还是老实成仙吧!当我正在仰天诅咒命运的圈圈叉叉之际,问茶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生熟参半的仙。 “飞仙,子恒君前来拜访。” 问茶此举着实叫我苦恼,他怎么不明白,我是真没脸见人,但我不能发火,因为我忙着找风度,以书挡脸给敷衍了事了句:“哦,知道了!” 问茶走到我的面前,小声叮咛了一声:“子恒君可是贵客,切莫失了待客之道。”随后便出去了。 子恒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春意盎然,他眉开眼笑的道:“候颜飞仙别来无恙!” 待客之道,去他娘的待客之道,隔着书我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嗯,脸尚存,在这方偏门里貌似还没有不见。” 这就是我的待客之道。 对方疑惑了,当即点出我那做作姿态,“那你用书挡个什么劲儿?” 我道:“我这人由来脸皮薄,见着不熟的仙就充血,只好将就拿书垫一垫。” 他顺着调侃了一句:“一本我看还是有些薄,不过我这儿还有!”随后自来熟的坐在桌旁,顺便将一堆书给我堆桌上,大概七八本。 本人真诚表扬:“这些若全堆上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子恒果真美意。” 子恒坐下翘起二郎腿,在桌面用手撑着自己的脸说:“能说话感激,还算不错了。” 那一日他最是清楚我的窘迫,特意从鼻子中冷哼了一声,“子恒这几天怕是在外过得不舒心,特地寻我笑话来的吧!” “怎会?”对方表现的一脸真诚,只看的我那胸腔将信将疑的犯抽,“候颜飞仙多日不出方偏门,子恒喜爱广交良友,今儿是诚心诚意前来结交候颜飞仙的。” 他的脸上找不出一星半点说笑的成分,话也说的理所当然,弄的我的火气怎么都发不出来,只得阴阳怪气的说:“一口一个候颜飞仙,喊的倒是爽利,可别到时绷不住岔气了。” “哈哈哈!原来你在纠结这个。”见我薄怒,他才眨巴着眼表无辜:“可这根本不干我事,你并未告知子恒是何姓名。” 额,也对!封号的由来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我找了半天的风度总算是找到了一些,冷脸名副其实的热了,拿下遮脸书后拱手作揖,“叫子恒受委屈了,在下聂容,先前多有怠慢,恕罪恕罪。” 对方倒也大方,眉毛一挑,直道好说。 如此,我与子恒便算是正式建交。 时间怎样消失的我并不在意,差不多又隔了一段时间,子恒差人递了份帖子来,说是日头好,适宜出门相聚。 友人相邀,自是极好,可我这箱的新闻气儿也不知淡干净了没有,就这么出去,恐怕不行,我没那个胆。 递贴子的仙侍还在等我回话,我拿着帖子打着自己手心,正当脱口而出谢绝之语,那仙侍便道:“飞仙可是担心封号之事!” 咦!他怎知道?看着那个小娃,待他解释。 小娃脸上璀璨生辉,咧着一颗虎牙道:“子恒君说了,今日只邀好友,不会出现飞仙担心一事,飞仙全且放心便是。” 吱哑声传来,半月未出房门的我总算迈出了那难比登天的一步。 问茶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在我推门的一刹,他正好迈步出现在我眼前,张口就自我介绍:“我是问茶。” 阳光有些刺眼,仙气有些朦胧,除了那身黑白相间的衣服,我面前的问茶好像变了个模样啊!这样容貌,这样风采,说是少年十八一枝花也不为过,可我记得问茶该是豆腐残渣吧!难道是我眼花了? “飞仙可是要出门?问茶给你准备坐骑。” 熟悉的嗓音激荡耳膜,他笑着转身欲走,我则一把将他拉住,呆头呆脑的问了一句:“你是问茶?” 他微笑着看着我,明眸善睐,红唇白肤,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 “我是问茶,飞仙可是疑惑我之前的样子?” 我激动的嗯了声。 问茶显得有些腼腆,但他还是定定的看着我,眼中秋波无限,“之前我身体修炼受损,鼻头淤血,近日阳春三月,紫徽仙君日日外出敛取世间生气注入定宁天,我便就跟着好了。” “想不到这紫徽仙君不仅是个庄稼汉,还是个大夫啊!”我神奇的说。 不知那个字戳中了问茶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 的笑点,他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又道:“天地万物守恒,下界由上界掌管,上界给下界必须清理去的便是那些万物多余的生命气泽,不过那却是滋养仙根的绝佳灵气,上界只有仙根之神的紫徽仙君可以办到,如若不然,下界的万物岂不没个控制,若是一株草得长天高,便是有违天道。” 他不厌其烦的给我解释,我也由衷的替他高兴,一高兴便说:“你我年纪相仿,以后便是朋友,见面互唤名字吧。” 我向天发誓,绝不是被美色所迷,而是真心觉着他亲切,就像多年不曾见的老熟人般亲切。 问茶眼中光芒大盛,反抓住我的手,甚是情真意切,“好,聂容。” 想他一个管事,能和主子结成朋友,如此表情合理的很,此时我还不知我这下界的想法实乃大错特错,仙人的尊卑是由迎仙碑上的仙龄修为和种种事迹综合而来的,也就是说,我现在连奉左迎右那两朵并蒂莲都不如,遑论问茶。 作者有话要说: 望一切都好! 第4章 第四章谁救了我 问茶跟我一道走了出去,奉左迎右在后面守着轿子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不死心道:“聂容,你初来乍到的,确定单独赴会可行?” 我拿着帖子站在大门内,很潇洒的跨出了大门,回头一手将问茶推进去了些,阻止他们再跟:“好了,我这几日学了不少东西,自己不去实践怎行?况且你说子恒仙府为惦琴,由此也是直打直的路,放心回去吧,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问茶欲再劝我,被我开口打断,“你身体不是刚好吗,回去养着吧,养好了身体我再带你去成吧?” “明明已经好了!” 这人怎么这么磨人呢,那白的一张脸当我眼瞎,我突然伸出一只手,本来估计是到他眼前的,谁知他微微一动,便好巧不巧的轻印在了他的嘴上。 好在问茶只愣了一愣,我悻悻撤回了一截,朝他撒开手指,“五天,你最少给我休息五天。” 他甚不舍道:“那让奉左迎右送吧。” 奉左迎右立刻兴冲冲的瞅着我,表情仿佛再说,我们绝对服务到家,质量有保障。 “得,他二位一个右胳膊没有,一个左胳膊没有,头一次去玉街用了我就罪过的慌,还是让他俩打扫院子实在。” 看着大门缓缓关上,总算舒了口气,转身暗自嘀咕:“上次就被这哥俩给阴了一把,说什么去玉街坐轿子好,这次还能不长记性。” 不过谁叫我是新来的呢! 台阶之下便是虚无缥缈的祥云瑞气,数道彩虹林立其间,目之所及没有实物,看的本飞仙我直打摆子。 凝神静气聚了一片云,我猫着腰踩上了去,觉得稳当之后方才缓缓站起。 一路直行,好在下方白雾茫茫,心中倒还镇的住,忆起刚上来的那会儿,我可是趴在云上闭眼躺来方偏门的呀,受到了迎仙使者奉左迎右好一通嘲笑,往事不堪回首,任他明月西楼。 为了有真实感,便专拣云多的地儿走,看不到高空下的实地,心里也就还不至于产生恐惧,只是行云的功夫慢了些而已。 无聊转着手中的帖子玩儿,帖子金箔封面,阳光直射其上,它就像走马灯似得闪个不停。 转的正在兴头上,突然感觉有股劲风卷起一堆云直面而来,我抄起帖子用力扇了过去,以为其中会有什么东西,却是啥鬼影都没看到。 可就是这一扇,力道冲击到前边的云雾,云雾瞬间消散,下方展现出平原大地,我这儿对比出万丈高空,晕眩和恐惧的感觉汹涌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术法都被我全忘干净,双腿发软,一个不稳,直接栽下云头。 空中气流忒大,我是有口不能言,若能开口,绝对大叫:其实成仙后的我恐高啊! 想来今日必定命绝于此,行云摔死的仙,就跟水里淹死的鱼差不多,我聂容真乃千古第一仙,想必仙史留名不在话下。 两耳蜂鸣不绝,眼睛也被吹的极疼,不知不觉温热渐起,我能感觉我的手指将子恒的帖子抠出了一个洞来。 就在我欲接受七窍流血之魂飞魄散之时,下坠突然改变成了上升,身体被一个怀抱稳稳抱住。 生的喜悦令我忘乎所以,当下不管不顾,两只手摸索着紧紧搂住那人的脖子,一阵翠竹似得清冽冷香若有若无传入鼻腔,为了记住这救命恩人,我像幼狗一样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狠狠吸气。 “事后发生了啥?” 三双眼睛齐齐瞪着我,那里面的求知欲能够淹死我,他们分别是子恒小君,督造灵君威越和紫薇星君盛行。 “其实我也不知道事后发生了啥?我一醒来就到了你的府邸惦琴。” 那三位公子哥齐声拱手:“救命恩人是谁都不知道,我等佩服。” 无论我怎么想,实在记不起那人是谁,子恒见我苦恼不堪,便解释道:“也许救你只是那位仙凑巧遇到,而他让你昏睡,不愿和你说话定是不喜旁人打扰。那你对他还有别的特殊的记忆没?” 仔细想想,还真有一样:“清冽冷香……” 记忆在迅速游走翻阅,我只记得最开始的感知是左眼好像有东西糊着,被我抡起袖子一把揩走,眼皮儿裂开一条缝,光明重现人间,眼珠子还在,虚惊一场。 站起来抖了抖衣裳,抬头一看,竟是目的地。 惦琴那高大的白玉拱门旁的两个守卫赫然回神,身着银白色的盔甲的他们颇为英武,他们拿着手中的干戈齐齐指着我,口中神经病一样呵斥:“妖孽,竟敢施法迷惑我二人,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以免本人被唾沫星子洗脸,面对他们的疑惑,我的眼里充满委屈,你们俩都不知道我怎知道? 他们对看一眼,恶狠狠道:“说,不说就把你送到刑司殿。” 刑司殿!新鲜词儿,一听就不是啥好地方,可他们着急,我也着急啊!抬手抱了抱拳,我眨巴着眼无比实诚的说:“在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劳烦二位给认真想想。” 他二人再次眉目传情了一番,齐齐收回武器,其中一个轻轻扯过我手里的帖子,偷鸡摸狗似得看了看,随后又恭敬万分的递给了我。 两人变脸似得咧嘴笑到找不着边儿,风吹小草样似的对我行礼参拜,嘴里异口同声。“不知是聂容飞仙驾到,多有得罪,快快请进。” 咦,换脸谱唱了! 这是子恒的人,对方都跪了,我也不好多说,直接朝里边跺去,临行前学着官腔霸气的说了句:“起吧!”随后还特别诚恳的请教了他俩一下:“你们真不知我是什么时候到的?” 他们头摇的直晃眼睛,悲催。 走后身后私语不断,可没一句听懂的。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 “子恒小君的眼光一向刁钻古怪,这个飞仙如此不一般,惦琴不知还能叫多久?” 在惦琴那块匾额下我兀自杵了一下,这幢华丽丽的宫殿叫多久该看子恒的心情吧,他的豪宅仙府干我何事? “以前性子急躁,走了一趟寂空磨砺好了很多,如今心思只怕应是费猜。” 寂空?跟之前的刑司殿一样,听起来像某个地方的名字,奈何我一知半解,过后不由感叹:可怜的上界知识面,仙中垫底都够之不上,待争取向上头换了封号之后一定得多出去看看。 记忆只有这些不能再多,因为觉得背后议论主子不好,所以讲时很好心的剔除最后守卫天兵的话,他们三位听后各有所思。 盛行好心宽慰:“既记得体香,总还有一条线索可用,日子长,我们可以慢慢帮你找。” 作者有话要说: 静静地单机着! 第5章 第五章朋友之间八卦连天 子恒的两个朋友都不是迂腐之辈,所谓三人成虎,四人成鼠,我们恰恰臭味相投,结成一窝自然而然。 四人同桌凉亭对饮,桌上托盘中仙酿四五坛,凉亭下花团锦簇,好酒好景好友聚,于这春风屠苏再合适不过。 我被人救一事过了又说到我恐高一事上来。 督造灵君初初得知我这恐高的毛病,顺手就送了一个宝物给我,并且拍胸脯保证:“此物赶路能赶的四平八稳,造势能造的望尘莫及,大可成一间房子,小可透过小仙结界,但凡上界,就没有它不能识清的路,最最重要的一点,它同紫徽仙君的仙轿一样不需要人抬!” 我略尴尬,尴尬里又透着一股子兴奋。 盛行不像子恒那么活泼好动,行为动作要更谦和儒雅一些,此刻他粲然一笑,眉眼自有一番动人风情韵味深藏:“说说其来历吧,可别有损飞仙数日前去玉街时的气场才是。” 我一口酒差点儿喷了,子恒却是已经喷了,还喷了盛行一脸。 “对不住,阿行!”他一边忙去弥补自己的过错,一边大笑不止的说到:“你是没见到那日的场面,当他俩的轿子一起出现的时候,简直……简直就是比你的称号还要好玩一百倍。” 子恒已经笑趴在盛行身上,盛行无奈,一手拍着子恒的背,一手扯过他手中的娟帕擦着自己的脸,口中似责非责,“要点形象可行?” 子恒连连摆手,很是放肆,“在惦琴还要形象,干脆拿刀劈了我。” 而我的眼绝对能杀人,虽然心里也觉得十分好笑。 “咳,言归正传了啊!”威越首先压制住了自己,眼睛先去瞧了盛行一眼,可对方压根儿没有时间注意他,我隐约好像看见他将什么东西往袖口里塞了塞,有意思。 佯做不经意实则刻意将他们看了看,发现紫薇星君同子恒小君一样,生了一双秋水无尘楚楚动人的杏眼,两人气质也是相近的很,浑身贵气挡都挡不住,看去很是登对啊!可威越也是贵气逼人,一身宝蓝同盛行一身淡蓝也很相得益彰,倒说不清他们仨谁比谁更适合谁了。 威越拿着手中的宝物开始对我们侃侃而谈:“这可是我打造的第一件成品,可见此物凝聚了多少心血心力,它被我搁置督造府多年,要大能大,要小能小,千般不舍,万般珍视,今日总算物尽其用,聂容飞仙千万笑纳。” 这明明就是一副夸自己儿子的模样,子恒镇定下来后看了那宝物一下,“就是玲珑轿嘛!它的作用我和阿行都会背了。” 子恒不感兴趣,倒头和盛行咬起了耳朵,惹得对方笑意不断,威越笑脸有些稳不住,但见我还有几分兴趣,垮到半截又堆了上去。 我好整以暇的听着,子恒口中这玲珑轿可能正儿八经它就不是啥稀罕物,但威越东西送到点子上,哪怕是别人不要的,我几乎都要用抢了。 不过最终还是假惺惺的推诿了一番:“初次见面,聂容未备见面之礼本就不对,怎可再收?再说威越仙君喜爱沐浴之后造物,但造成之物十之有九不怎顺手,不才聂容的方偏门中有本《盛世华庭》,书中物尽其详的介绍了制作手法,威越若是喜欢,下次我再带来。” 听到此处,盛行插了一句话进来:“那本书可算古书了,威越寻遍多时不得,没想到居然在你方偏门住着。” 威越一听,霎时两眼放光,悄声对我道:“好兄弟,你真是一场及时雨,赶紧收好。” 喜滋滋接过他手中的东西之后,便踹进袖兜,妥帖安放着。 盛行瞧着我们这边又道:“威越喜爱沐浴后造物,聂容是如何得知的?” 其他二位反应过来也都盯着我,我咦了声,甚老实巴交的详细交代:“方偏门里有本《双修道术》里面夹了本手绘的《众仙风华录》,上界很多名号的神仙不都在里面有记录吗?你们不知道?” 紫薇星君和督造灵君齐齐看着子恒,目光绵里藏针,子恒面上有些挂不住,僵硬看着我,尴尬的咳嗽一声,随后便哂笑着说:“聂容博览群书,我等惭愧。” 看样子,那次子恒大概也不知道他无意中把最该日日搂着睡的宝贝误带到了方偏门。 对此,在下不得不在此诚恳的赞扬一句,“子恒这画饼充饥的癖好,够君子。” 他们只好干笑,子恒忙道:“面对聂容飞仙那肆意横流的正义,子恒还是自愧弗如,赶明儿定去讨回,免得污了方偏门的仙气。” 他十分讨好的瞧着我,生怕我不还似得,我聂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当即让他放心,“子恒小君不必担心,反正那书我看完了也记下了,你随时都可以去取,要不今日去也成。” 子恒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看着盛行。 “想不到聂容飞仙与子恒竟是同道中人,真是好大的缘分啊!” 盛行和子恒交情当时肯定不知比我深了多少,他一拱手这样一说,其他二人哪有不跟的道理,当场整齐伐一的重复缘分二字。 鬼才跟他同这条偷窥癖好道中人呢,我寻思着他们是不是会错意了什么? 但见被解救的子恒率先举起了杯,招呼众人道:“酒过一轮,情深一分,为惦琴这个金窝添新一人干!” 金窝二字听得我不由冷汗涔涔,在他们三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慢慢饮了那杯‘入教酒’。 一杯罢,紫薇星君又到:“酒过两轮,不忘旧人,为威越执着的净身造物又造之不成干!”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一杯不才在下喝的十分爽快,很是期待接下来的揭短戏码。 果不其然,威越不甘示弱的开了口:“那下一杯就为子恒想破头也想不出惦琴的来历干杯!”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惦琴到底是惦的一把琴呢还是惦的一把情呢?我早已将酒杯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 送至嘴唇,好整以暇的看着颇为愁苦的子恒。 子恒挥手在我们眼前扫了扫,“我那点儿破事今日不消提,聂容才是主角。” 三杯酒罢,见我目光灼灼的盯着看,紫薇星君倒是爽快,“好了,这杯还是由我来说祝酒词,为万里乾坤殿干!” 紫薇星君一脸苦笑,其他二人倒是开怀,不过这话却是叫我不大能听懂,拿着酒杯头倒向兴致高昂的子恒,二人开始咬起了耳朵。 “这紫薇星君和紫徽仙君可是有何牵扯?盛行怎么提起万里乾坤殿了?” 不知我哪个字戳到了他的兴奋点,子恒神采奕奕了好几倍,在我耳边悄声道:“就是皇帝和乞丐拥有相似称呼所带来的麻烦,不是我等能感同身受的了的。” 我更是疑惑了,照说紫薇星君是帝星,紫徽仙君就算官做的再大,在盛行面前怕还是要矮上一分的吧!慢慢又将头偏向威越那方,就着手中未喝的酒与他碰了一杯,并借机询问:“督造灵君可知这紫徽仙君和紫薇星君有何纠葛,仅称呼相似?” 威越瞧了我两眼,显得无比吃惊,直说:“来得上界,上界之主不打听不打紧,万不能不打听定宁天,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说?” 作者有话要说: 接着单机…… 第6章 第六章接着八卦 这时其实已经记起了奉左迎右的叙说,但我还想多了解些,只好二愣子一样摆头,做痛心疾首状试图解释,“你大概也晓得,我刚来那会儿在玉街便铩羽而归,实是惨败难当,门都不敢出,至今不敢思,上界的仙都不大熟。” 好在威越还有些许同情心,他目光怜悯的瞧着我,满脸望去尽是安慰,只听他道:“关于候颜飞仙的这个名号却是紫徽仙君小题大做了,天帝当时给你的称号原本是毛豆或绿芽飞仙,听到紫徽仙君开口亲定封号,瞬间脸都绿了,可见他也是很替你难受的。” 两耳轰鸣,大脑当机,候颜二字原不是天帝起的呀,那我平白诅咒他多许时日岂不冤枉! 天帝的爱好难不成是口腹之欲,怎么不是绿芽就是毛豆呢?这些听来好像都不是什么名贵吃食的名字吧! 由此可见,上天那一拨仙大抵该全是天帝那般神经大条的大老爷们,没啥文化水平,取名这么有艺术性的东西该请教文曲星才是呀! 那个从未谋面的杀千刀的朦胧影子依稀浮现眼前,我是真的很想劈了他,但眼下却只能尽其所能的在心中狂骂:紫徽仙君,你大爷的,见面不打你我是孙子。 “聂容,你有在听吗?” 威越陡然一问,我立马回神,忍住火气速道:“有有有,你接着说。” “兄弟,紫薇星君和紫徽仙君只要凑一处,便避免不了的要被拿来比较说笑,日积月累下来没几个受得了的,所以他俩也就是这么个扭转不过来的事儿,一直都是相见争如不见的好。今儿我还给你说个秘闻,赶明儿你定要将那本《盛世华庭》借我一借,最近我要给盛行翻修一处院子,刚好你江湖救急,只别过了今日给忘了。” 我瞧着威越微红的脸,神秘兮兮的眼,料想他定是有些许醉了,当即锤胸保证,“绝对记在心坎里,比你亲爹还记得准。” 语罢侧耳倾听他接着对我倒起的各种传闻:“据说好多好多年前,和天帝同辈的紫徽仙君,他俩那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起青梅竹马到天帝继位,就在所有人以为天帝会为了他将断袖进行到底之际,天帝却是转眼娶了火凤朱雀。大婚那日,紫徽仙君亲自现身证婚,满脸的笑容加祝福惹的下方群仙揪心不已,只差没高喊让其抢婚。” 听后我不甚欷吁,这一茬的信息量可是不小,于是乎我心跳加快的八卦:“他们是否两情相悦?” 其实这都不用问,他们肯定是对有情人,只是碍于各种原因不得不分开,想想都替他们心痛难当,原来拥有长生的神仙也这么世俗偏见,想必随心所欲只是一出戏罢! “得了吧,一切都是天帝唱独角戏,他们两情并不相悦!紫徽仙君有他自己一心要等的人。” 威越一段话犹如一只快手,瞬间将我那悬在半空中的心给拽了回来,我立马抖擞精神,这八卦演的,简直不要太厚道。 “天帝和朱雀因这老祖宗闹到了上界众仙都闭门不敢出的地步,直至她因病逝世情况才慢慢好转,天帝自责到痛心疾首,期间上界政事一直由紫徽仙君代为打理,待天帝走了出来,想着将过往的缘分续他一续,奈何紫徽仙君却隐退定宁天在不问红尘,有再多的情也只好都断了。” 又是花心萝卜,又是一厢情愿,何来断与不断之说?这种东飘西荡的感情我不甚轻视。 待消化掉了这些东西,端起酒邀他们碰杯,惦琴的佳酿后劲儿足,些微有些上头,朦胧中便想起了下界那一套调调。 双眼寻到子恒微微晃动的身影,疑惑道:“子恒啊!吃酒豪爽些的大碗干,雅致些的小杯酌,我们这小鸡模样似得东酌西酌了半天怎么不见下酒菜呀?莫不是后厨里的锅碗瓢盆齐齐回家省亲了?” 紫薇星君和督造灵君听罢哈哈大笑。 威越指着一脸无奈的子恒道:“看吧,说你懒你还不乐意。” 子恒春风满面的瞧着我,甚朦胧美。 “这事其实也不赖我,以前惦琴本是有厨子的,但他曾在上界结了一桩纠葛,隔断时间就会下去一趟,此次算算时辰也快回了,你们眼下凑合凑合着过。” 我的神智回笼了些,即刻道:“你当切莫挂怀,玩笑矣!” 来到上界已十载有余,我这个候补的九品芝麻有幸去过玉街几次,那个不上台面的封号依然如影随形,只是期间都没再遇过紫徽仙君这个克星,这一点鄙仙还是深觉欣慰的。 天帝见过几次,一举一动中,该有的气度十足十有,是个精明能干的主。 可惜我来的晚,没能瞧见他意气风发的风流模样,倒是瞧见了他横眉冷对的阴霾模样,由此得出了看自己鼻尖练斗鸡眼都比看他要好的决策。 此刻的九霄宫阙依然那么宽敞明亮,群仙的眼神一直都那么如刀似剑,恨不得赶着来将我清理出去,没办法,子恒这些年下来早已将我脸给丢光了。 犹记得多年前从惦琴处离开,我便开始在方偏门修炼法术,想着只要功夫深,总有一天就可以不怕行云,奈何三年五载过去了,除了依旧是仙身外,其他半点进展也无,坐在床上隔空端茶端到半路一准摔的稀巴烂。 子恒他们急得焦头烂额,扎堆在一起商讨对策,他们偷来了傲霜堂的药,害我吃了之后跟孕妇一样呕了好几个月,瘦的不成仙形了才终归作罢。 最后一致认为是我没有压力导致不够刻苦,便专门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 给方偏门设下结界让我自个儿去破,破了才能出去享受美好天界,美其名曰激发潜能,不过最后破是破了,但却不是我破的。 一回想起出方偏门的那一日,我整个人都是风中凌乱的。 那一日,离三年五载起码又过了三年五载,我在房里用心打碎第无数个茶杯之后,终于接受了修炼无能一事,无聊就坐在院里左右晒太阳,驱赶着闭关所带来的霉气,顺便期待着问茶能快些醒来陪我说话,我辛苦修炼,他一般都是轻松睡觉,或者闲庭信步的四处溜达,当然,还连带着监视我修炼认不认真,若是我醒的久了,一准使个定身咒把我丢回去,被管事欺压多年,真是个打击。 不过好在闭关时间过得飞快,我这三年五载也就醒过七八回而已,倒也没觉得多难熬。 暖洋洋的太阳透过结界将我包围,随手从怀中摸出一本书看了起来,边看还边做品评:“姿势不对不行,定力不够不行,乱动乱晃不行,却是最佳速成之法,胜于仙丹灵药!” 念着念着就冒出了一个想法,不如找他们其中一个试试,最后直骂自己走火入魔。 书被我随手丢在一边,仰头向上一看,正欲朝天诉说冤情,只见结界上方突然走过一颗扫把星,紧接着又飘来一大片红云,一瞬间将我照耀的如一只深海大龙虾,我心道:天有异象,必生妖孽!不过有结界做保,且来者何人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单机! 第7章 第七章脸真心借不得 “妖孽,拿命来!” 红云中的妖孽长得妖孽也喊着妖孽,他直接手执一根扫帚棍用力朝结界挥下,整个方偏门都跟着结界抖了抖。 对方怒发冲冠,我则心肝乱颤,“好厉害的结界,子恒的修为跟他的脸一样,多少年下来千刀万剐都没能薄他三分。” “妖孽,你入上界多时,竟与惦琴沆瀣一气,不走正道,枉顾廉耻,别人碍着子恒小君忍气吞声就算了,今日我烈浮可没那么好说话,定要押解你前往刑司殿严加惩戒。” 烈浮仙者长发飘飘,面庞如白面馍馍,周身却火焰腾腾,眼里氤氲着一层雾气,看去楚楚可怜外竟别有一番滋味。 再加上对方又只着了件薄薄的单衣,腰间的结松松垮垮,仿佛随时都会松开,胸前露出大片冰肌玉骨,不过却比书上那些保守,本人很是替他担心,一担心就忘了收心。 “妖孽,你到底看够了没有?” 惊天动地的一棍之后,上方结界又是一抖,我差点翻下椅子,稳住身体后心头一个激灵,本人怕是已被《双修道术》和《众仙风华录》浸淫已深,居然对男仙生出了不该有的胡乱心思,造孽了这就! 可那是方偏门里我最后一本没法实践的修炼之书了,近来没事儿两本互看,越发觉得妙趣横生,子恒实在害我不浅。 “没事没事,我修为浅,可以原谅。” 自我安慰之后心里果真就坦然接受了自己,果然,宽以律己是很有诚意的一个词。 “这位仙者,你确定你嘴里那不走正道的王八犊子是我?” 上次醒了问茶就告诉过我,这几年子恒一直借着我的样子在外惹是生非,没办法,都是我自作孽。 对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手指一根青葱似得指向我的脑门儿,“我一路直追而来,你还狡辩,果真不愧为‘厚颜’飞仙。”停罢后他又道:“上界哪个不知你这几年的光辉事迹,写一本书都绰绰有余了,若不是有子恒小君这结界做保,你觉得你还能如此安然无恙。” 我没懵,他说的是大实话,只不过明面上是我的大实话,实际是子恒他丫的,之前过去的那颗扫把星不就是子恒吗,可见他此次又是用的我的脸。 “呀!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啊,那应该叫众仙风华录二,并标明聂容飞仙著。” 妖孽道:“真不要脸你。” 脸给了子恒,我怎么要?一想到子恒那本风华录,呸,什么风华录,明明就是男仙出浴图,抬头看看上方这仙此刻的模样,本人成功阿尼陀了个佛。 慢腾腾双手合十,我就跟那向苍天陈情的窦娥没啥两样,“我若说那不是我干的你可信?” 可惜对方根本不容分说,“呵,去刑司殿跟筠平天官说吧!” 我就知道自己已经黑成炭了。 烈浮手中的棍子突然增大数倍,被他高举于头顶,看到他这大象踩蚂蚁的泼辣架势,我连滚带爬的往问茶住处跑,嘴里大声呼叫:“问茶,有人要杀我啦!” 边跑边回头看,三步不到就撞进了一个怀里,耳朵里立马传来对方一声闷哼。 绕到背后紧贴着他的背说:“问茶,他……他要杀我。” 子恒的结界终于叫烈浮这一棍子给敲薄了些,吓得我紧紧揪住了问茶没穿外衣的白衫,问茶打了个呵欠,然后对着预备挥下第二棍的烈浮道:“烈浮天仙可悠着些,问茶虽站在这里,但却睡意未消。” 烈浮貌似才发觉问茶的存在,他显得有些吃惊,吃惊到第二棍不敢挥,话也不敢说。 “我记得青柳灵神快要回来了吧,他届时住哪儿好呢?” 刚来的时候我以为问茶只是方偏门管事,最后才知他其实是上界管事,专门负责安排新到的仙的住处,可眼下的情况不该是解决烈浮这档子事吗?他提他的公事有用? “问茶管事!”烈浮收了手中的棍子,剜了我一眼后就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是烈浮多有打扰,还望不计。” 问茶挥挥手,“罢了,回来了就住垚香宫吧!到时劳烦天仙帮着迎一迎。” “多谢多谢!”烈浮点头如捣蒜,眨眼没了影儿,方偏门瞬间恢复正常。 “这就……走了?” 问茶回头给了我一个冷笑,一眼将我鄙视到了下界土窑坑里,“借人家什么不好非得借脸?自作孽!” 望着问茶去睡回笼觉的背影,我有些委屈,当初子恒说是替我出门多去赚几个知己,我怎么知道他会给自己赚几张画像啊。 怎奈白纸早点墨,悔之已不及。 在我的真诚诉说下,修炼由此作罢,操守也碎了一地,上界日子不好过啊! 九霄宫阙中,当我再次把一道折子递上去后,就一直盯着自己的鼻尖。 “各位能否给我说道说道,”天帝拿着折子一下下敲打着面前的长桌,语气颇为烦闷:“上界可有什么地方不足?是住的不行了,还是治安混乱,怎么候颜飞仙一到九霄宫阙别的事没有,却老上折子要去做那短命的人呢?这都第五回 了吧。” 这次他居然没有同前面一样将折子丢下不理,而是将我的意图昭告天下,还特意将短命二子咬的重重的。 身板正了正,只觉尴尬异常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 ,但只要我到玉街,是必定要备这样一道折子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跟着殿内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只听一个声音在群仙中义正言辞的保证:“上界治安绝不会不好,候颜飞仙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 “聂容啊,你自己说说吧!我上界那点待你不好了?群仙们看你仙龄稚幼,这些年你干的好事哪一件我们计较了?” “我……”一抬头,又见天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眼神冷的我只打哆嗦,吓的我赶紧将那是子恒小君的话给咽了回去:“没,没啥不好,天帝的上界样样完美。” 这可真不是恭维,上界确实样样都很好,就连我那方偏门都比下界一般富贵人家的宅院来的精致,虽房间少了点,但足以媲美一座王府。 “那你就是无事来玉街专门消遣我了!往后没我的召唤,你不准来玉街。” 细细想来,倒是我的不是,没算好日子焚香祷告,以至于次次见他次次心情可能都不是太顺畅,怕是得了见聂容就浑身难受综合症,想着下次去时,要去傲霜堂讨点丹药给一并带去奉上,好治他一治! 作者有话要说: 翘着二郎腿单机!!! 第8章 第八章子恒身份戳我心 上头不让我去玉街,修炼无法的我真是闲的要发疯,好在方偏门有问茶,便和他常常腻在一起,问茶厨艺精绝,他见我最近常常念叨下界吃食,便挑了个好日子开了个小灶,誓要将奉左迎右和我养的白白胖胖,不夸张的说,眼下我怕是离了他就不能活了。 子恒这只螃蟹总算消停了些,我出来后就没怎么惹是生非,只是他们三个时不时会厚着脸皮前来蹭饭,为什么我不撵人?因为干不过他啊! 只是每次他们看问茶的眼神都很有问题,总让我能从其中分解出把这个宝偷偷弄回去的浓烈心思。 头一次那仨结伴而来的时候,问茶正在烧菜,我一旁打下手,问茶要盐给盐,要糖给糖,院子里陡然间就出现了他们。 只听得子恒小君哈哈一笑,轻快明亮的嗓音照说很动人心,但没来由听的我心头一跳:“聂容可不厚道,方偏门里有这等好事竟要藏着掖着,若不是我等路过,闻得味道,还不晓得有这样手艺的宝贝问茶要被你藏到何时?可是大大的不对,不若也借我一借?” 手里的调料因此差点全倒锅里,问茶虽说是个管事,但他待我待奉左迎右极好,好到我们都心甘情愿听他话的地步,真要把他借出去当下人用,我情愿自己替他去做下人。 谁知问茶忒了解我的处境,赶忙回身打圆场,“子恒君说笑,聂容他只是怕我手艺不精,怠慢贵客,今日春风初扬,引得三位上界风云人物齐聚,是问茶荣幸。” 那刻,我觉得长身玉立的问茶简直好到人神共愤,就算他手握锅铲,就算他发丝微乱,只身站在小灶旁,风华也是不减一分的。 太阳下,看着围着我打理院中花花草草的问茶,心中不由想到:他如此根正苗红,大度柔和,被外面三个如狼似虎的盯着,我方偏门的佳人子问茶看起来颇具危险啊! 摆摆头,瞧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不行,得救他。” 谁知问茶耳朵贼精,他拿着一株杂草回望,黑曜石般的大眼里盛满笑意,很是风情无限的微笑,“你要救谁?” 空气霎时都变得缓慢起来,我呆了片刻,支吾其词将问题糊弄去:“没啊,没谁。那个,问茶呀!你怎地如此好说话?子恒他们一来招呼的比我还热络。” 手中的杂草被化成风烟,问茶起身走了过来,我刚拿起喂至唇边的茶盏瞬间有些拿不太住,他许是见我晃动的慌,直接将我手中的茶盏劫了去,下面准能体贴的叫我心猿意马。 “刚给你泡的茶,茶叶都未散开,你以后着急要喝可以唤我过来给吹吹,烫到了可不好。” 头一次听可能还不好意思,可听多几遍竟就成习惯了。 我打着哈哈:“无妨,届时去傲霜堂找一品素雅给瞧瞧,还可顺便瞅一下他的仙姿仙容,想着实在叫人欢喜的紧,不知这一品会一品个什么模样?实在好奇!” 上界杏林高手,便是傲霜堂的一品素雅上仙,常年深居简出,对于丹药的专一程度令人深感折服。 他大名沈故,一品二字乃是天帝一眼相中,倒和阶品无关,只是因为他一身的风雅上界无人可及,配得起一品二字,可惜我前些年忙着钻研修炼法术,如今名声扫地,仙见仙躲,至今未能得见很多名望震天之仙,沈故就是其中一位。 问茶将茶杯递与我,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一品素雅由来同刑司殿中的筠平天官交好,你们这股妖风他十成十是避之不及的。” 这话讲的特中肯,妖风二字很有来头,不巧正是天帝取得,据说子恒,威越,盛行三位仙同气连枝,在上界颇有海中螃蟹范,到哪儿都能横着走,于是天帝便在一次大的聚会上背着他们愤愤的说了一句:“那仨只要一出现,就像妖风过境似得,不去惹毛几个就浑身不舒服,作孽!” 盛行是帝星,天帝轻易动不得,可以理解;威越是督造灵君,上界宫殿都由他修葺一新,他还能锻造法宝,也是不可小觑;这子恒小君性子欢脱,一天到晚没个正事,我一直认为只是沾他二位的光而已。 还没想好怎么回,问茶已坐到了我边上,张口极其随意的说道:“子恒君是天帝儿子,我对他的热络自是出自他身份的考虑,不过有他在,你去找一品素雅讨东西也还不至于吃闭门羹。” 真是平地一声惊雷起,由于问茶的笑脸就在眼前,我强咽下一口茶没有喷出来,手哆嗦着搁下茶盏,吃惊加结巴的问着问茶:“他,他,他是天帝儿子,他的阶品不是小君吗?怎么突然成储君了?” 问茶伸手自然而然抹去了我嘴边一滴茶水,指腹温柔的扫过,快的我都来不及去记住他指尖的温度是凉薄还是温热,只听到他柔和的继续为我普及知识,面色如常,神色自若,我心头却开始犯傻了。 “小君算个什么阶品,子恒本就没有阶品,也未受封褚君,我们唤他一声小君就是表尊敬之意,一般都叫他子恒,上界随便谁都知道的,我原以为他们已经告诉你了。” 问茶镇定非常,我却只想骂娘,十多年,他们瞒了我十多年!虽说除却修炼闭关不算,如今怎么也该有一两年吧,你大爷哦! “倒真是我后知后觉,有眼不识庐山面了。”我说这话的表情肯定十分哀怨,想着自己最近常常和子恒勾肩搭背的,也不知道被人在后面道了多少狗仗人势,言了多少攀权附会? 问茶眼波流转,嘴角微微一笑,“子恒喜欢你,跟你有眼无眼无什关系。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 ” 这话真真就只能全当安慰了,可信度却是半分也无,“我一个上界飞仙,他喜欢什么?最喜欢的恐怕就是这块皮了吧!不过眼下大概也腻了,难不成喜欢我这莽里莽撞的性子和直来直去的待人接物?” “你当记得,头一次去惦琴回来同我讲的那些话罢?”问茶问。 不大明白他为何提起那次谈话,我那次也就是把天帝和紫徽仙君的关系与他摆了一道而已,仅供二人无聊消遣。 不解的点头:“记得,如此惊天纠葛,不敢多提亦不敢忘。” “子恒君的娘逝世的早,便是因天帝苦缠紫徽仙君而导致葬入寂空长眠,天帝觉得对他亏欠良多,索性就由着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由来喜爱同没甚讲究者打交道,你是对了他的胃口。” 寂空,埋葬仙骨之地,但凡某仙仙根消失,便可葬于其中,说白了,就是上界的公共墓地。 我听着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怪不得群仙都不与我们计较,心中不免对子恒多了一丝同情,“那子恒岂不是恨死紫徽仙君了?” “恰恰相反,他谁都不怨,除了天帝。” 问茶这话又将我惊了一惊,子恒倒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仙。 想不到当年的事儿竟延续至今,我欷吁不已:“这紫徽仙君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天帝天后结局如此悲凉?” “我且问你,上界年轻姝丽的仙女你瞧见几个?” 问茶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扯到仙女的问题上了?不提仙女还好,一提到这个简直叫人摸不着头脑,如此浩大广阔的上界,漂亮仙女就如皓月当空时的星星,稀疏又遥远,装正经摆谱的老仙倒是一抓一大把。 “问茶到底何意?” “这便是紫徽仙君的魔力了!上界之初算你运气不好,每逢下界万物复苏,紫徽仙君每隔三年就会挑时间出来采集万物生气注入万里乾坤殿中,而每到这个时候,仙女们便会齐齐给自己找事做,目的就是为了避开他。” 我听得一头雾水,直白道:“紫徽仙君竟如此不招仙女待见?” 问茶盈盈笑意爬上眉梢,“此话要这样说倒也说得通,毕竟天帝和子恒的情敌还没谁有胆量敢去当!”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收藏! 第9章 第九章妖风刮过傲霜堂 我的嘴里只怕能塞下一个天鹅蛋了,“这也行?” 问茶嗤了声,“一脉相承,怎么不行?” 天帝不愧是天帝,真是执着到我等望尘莫及的地步,时至今日竟还记挂着自己得不到的人,而子恒也不愧是他儿子,脾气秉性离经异道,老少皆宜荤素不忌,秉承父志的传统被他弘扬的丝丝入扣。 可这就苦了一众爱慕他两爷子的仙女了,尤其是朱雀天后,她日日看着自己的夫君深情凝望远方,自己的儿子亦前赴后继,内心煎熬可想而知,我对问茶道:“不过若我是朱雀天后,依着我的性子,我肯定也跑去喜欢他,在弄出一个私生子来,不怕绝不了那俩父子的念头。” 问茶怔愣在当场,眼神起初有些犹豫,后面变得精亮,兴奋着说:“诶,这样或许真可行?” 我其实也是瞎想的,真这样子搞,不成一团浆糊才有鬼,嘶了声后对他摇头,“只是这样一来,关系好像有些乱啊!我得再想想。” “那你慢慢想,想出更好的来了再告诉我好了。” 后来问茶告诉我,朱雀在还未嫁与天帝时对此事是知道的,她有自信自己可以扭转乾坤,但事实证明,情之一字,一动真格,便再难消。 我怅然感叹:“自古多情之人最是薄情,长情之人最是深情。不知天帝该算哪种,我又是哪种?” 问茶将手放在下巴上支着头,斜斜看着我道:“我猜你应是第二种。” 他由来喜欢说好话,所以特别招人待见,尤其是子恒。 “世上本没有长情之人,只不过因他自己太过深情,也便成就了他人的长情,说到底还是个固守本心持之以恒。”不由笑望他处,接着又说:“那这威越呢,仅是个修葺宫殿的灵君?” 问茶无奈的朝我笑笑,我便又开始紧张起来,事实证明,我的紧张是对的。 “威越是天帝和如今天后的儿子,那时子恒君与天帝闹得很不愉快,便在上界做起了散仙,而威越却是与他兄弟同心,朝上求了个灵君陪同,他性子耿直,对人诚恳,倒是没子恒君那么喜爱耍滑,你尽管放心。” 一想到那三位大仙的笑脸,我真是有火也得憋回去,抬头满目苍凉的望着问茶,内心受到打击,需要他的抚平! “那,就跟你讲讲那三位为何如此坚不可摧的‘友情’吧!” 友情被他说的有些暧昧,问茶神色变得有些狡诈起来,我猜定是秘闻,立马竖耳恭听。 事后问他为何知晓如此多上界信息,他佯装对我拜了拜,道:“问茶即住方偏门,便忠于方偏门,多问多听,知道多些,好为你解惑,不然初来乍到的你招谁问呐。” 我不由想翻白眼,遂板着脸:“你为何不早早地主动地告诉我这些?” 谁知问茶比我还有道理:“你没问啊!你没问我便告诉你,你嫌我聒噪怎生是好?你最讨厌人聒噪了。” 这个理由实在叫人气绝,我是讨厌聒噪,但我什么时候对他说过我讨厌人聒噪了,又什么时候讨厌他聒噪了?可见都是歪理,偏偏人家歪的理直气壮,被欺压就认命吧。 就着手中半盏茶,我深呼吸了一抹沁香,心头十分舒爽,一饮而尽后直抒胸臆,“问茶啊问茶,你真是一杯淡浓适宜对我胃口的好茶。” 他定定的看着我反问:“若是于你而言,是否深得你心?” 空气瞬间静下了来,似有一种魔咒在他与我之间挥之不去,温柔乡,英雄冢,我刚要伸手去触摸他的天赐眉眼,奉左就从不远处窜了出来,到嘴边的一句邀请他同我试炼那什么的话说到一半也瞬间消亡。 “不若我们……” “飞仙,子恒小君差人递帖子来了!” 怎奈天不遂我愿,连忙将不规矩的手放了下来坐好,余光发觉问茶没好气的觑了奉左一眼,再不疾不徐坐正了身体,平静的目视前方笑哈哈的奉左,看不出什么别样情绪。 接过一手递过来的帖子,我对奉左挥起爪子:“好了,晒太阳去吧。” 打开帖子一看,便对着一旁的他挑眉,顺便将帖子一并递于他瞧,“看吧!这就来了!” 问茶看后丢还于我,神情甚惋惜:“妖风刮过,傲霜堂怕是好一阵不得清净了。” 子恒小君邀我去傲霜堂,说他在那儿侯着我,不知到底意欲何为? 帖子上只说有要事,这个要事问茶一点都不看好,不过这约还是得去赴的,且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 不说如今一黑黑到底的关系交情,单身份就得去。 问茶老样子将我送出了方偏门,出于他一向正直的精神面貌,见妖风头目的话我也是照例不让他跟,拖他下水,于心何忍! “真不让陪?” 我兀自从鼻腔里发了声:“嗯!” “我总觉得近来不会出什好事,你当心。” 问茶轻纵眉头,我在他肩上拍了拍,笑说:“有那仨兜着,上界能出什么事儿?该当心的绝不是我们!” 他虽给了我一个笑脸,但眉头却始终没有平坦过,最后还是被我伸手给轻轻抚平的。 “聂容!” 问茶突然不安的唤着我,我面带不解的看着他,“怎么啦?” 他将我还未从他额头放下的手抓在了手里,说:“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我茫然的点点头:“你说。” “如果某天你遇到了紫徽仙君,不要和他产生太多交集,至少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我仔细想了想,问茶话里担心的成分非常不低,他绝对是怕我被人坑才好言相劝,这份心意怎忍弗拭,“放心,他害我成为上界笑柄,我绝对绝对会离得他远远的,惹不起总躲得起。” 问茶好似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松了口气,此时我二人才发觉手还紧紧牵着,对望一眼后都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转身离开,从袖兜里掏出威越给的那顶轿子,待其变大后躬身坐了进去,掀开轿门同问茶挥手道别,“等我回来!” 他笑容满面铺呈,风度翩翩少年郎就是让人觉得无比舒心,“一定,等你回来我带你御云。”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情人暂时离开的味道,我兀自垂眼轻笑,再次朝他挥挥手,然后由着轿子将我带到了傲霜堂外。 走在百花齐放的小道上,不由对傲霜堂中的那位得到天帝亲赐一品的一品素雅上仙充满无尽期待。 单看这傲霜堂外的景致,就能大概了解这里的主人是个雅仙,至于雅到什么地步?准是‘雅’到半分不想跟我这种仙搭讪的地步咯,保不住那素雅上仙还会想要摘掉耳朵,给自己周围设七八十个结界格挡,那种场景,不由叫我边想边笑。 满路遍布的全是高雅之极的兰草,所以原本的大道就只好变得交通阡陌,这些被花切分出来的小道,都能通往从傲霜堂大门外空地处架起的一道拱桥,那拱桥据我目测大概有七八米宽,三十米长,两旁摆放的是红花盆栽,毫无疑问这彰显的是一品素雅的品味,花色有蓝不缺红,在将就要产生净是清一色的枯燥感时瞬间使人耳目一新,完美搭配! 当我来到那座桥面前时,明明一道的桥瞬间变作三道,旧神仙们的思想我是搞不大懂,非要将一条路变成三条让人选,桥离得这么近,选那条不都差不多,不知这手笔到底彰显了谁的才华?此乃卖弄! 花朵绽放的热闹非凡,绿色叶子在下方扭动的摇曳多姿,那宁静柔美的花瓣同我白色的衣服倒是极衬。 左右看了看,吟风弄月的踏上了离我最近的那道拱桥,“眼慕美景鼻恋香,意味深长。” 看那些鲜红色确实觉得亮眼,趁着四下无人,便随手偷偷摘了一朵,放在面前用鼻子将其轻薄了个遍,发觉其有一股不同于兰花的幽香,殊不知这一幕,竟全被后头来的人给瞧见了。 走到拱桥中央后我便不再前进了,因为手中这朵花成了烫手山芋,上界就没有什么丢垃圾的旮旯地儿,全是干净到一尘不染,我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心中直骂自己手贱,要摘可以回去的时候摘,眼下摘来不是自己给自己生事儿吗! “叮咛……”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铃铛声,记忆中还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扭头去看,只见离我三米距离远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顶轿子。 那轿子华丽无双,见过一面绝不会忘,堪堪正是十几年前紫徽仙君那位老祖宗的仙轿,只是这次少了鸾鸟仙童作陪,但却丝毫不减其绝世风采。 第10章 第十章他 心中一咯噔,想到这下完了,这里面的主和我聂容天生犯忌讳,次次与他沾边儿次次都没好事,如今他没有径自去往原本要去的地方,而是选择停在我身后,难不成他想邀我搭顺风车,还是想借机显摆一下架子? 如果可以,我真想对他说几句贴心话:身份年纪大了就别出来转悠,磕着碰着可没人赔的起,奈何这些酸话想归想,说可是万万不敢说的。 问茶啊问茶,你的担心真是神准,眼下我哪里躲得起,立马狗腿样儿的弯腰低头拜他,只想赶紧送走这尊自己惹不起的大神,想着上次就是因为自己酸了他一句才招致了那么个闷雷般糟心的封号,眼下得打从心眼里尊老爱幼,“在下方偏门聂容,拜见老祖宗紫徽仙君。” “聂容,我叫却霜!” 一个令人沉醉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击扣着我的耳膜,激荡着我的内心,这声音太过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可认真寻又无迹可寻,叫我几乎迫不及待的抬头看他,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对方是在自我介绍。 仙轿中的仙伸手挑开了那层淡紫纱幔,连带那层晶莹透亮的珠帘,脂玉一般肤色的手腕上带着一串刻满花纹的南红玛瑙,看去异常魅惑。 他淡笑的看着我,用他那精致到极致的面容,画笔勾勒的深邃眉眼,悠然散落肩头的柔顺发丝,华丽优雅的里衣外衫……总之,一切言辞都太过艳俗,远不够描出其万分之一的精美绝世。 从未想过,与天帝同岁的紫徽仙君竟会有如此冠绝上界的面容,每一个举止便如同一个烙印,一祯风景,在天地间镌刻携永。 食色性也!我此刻就像下界平民仰望神明一样仰望着他,早就不记得他对我做过什么了,亦已忘却自己身在何方,只觉一切朦胧又梦幻。 他的一切都是绝美的,从骨子里透出的赏心悦目,轻轻一笑,便能叫那日月为之失色,天地为之倾倒,理智大抵是从此刻开始就默然离弃了我! 他对着我笑的越发放肆,带着一脸的恍然:“原来侯颜飞仙是如此模样,今日方才得见真容,实乃幸之又幸。” 为什么他要如此高兴的提起我的封号?他可知这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在我那激烈鼓动的胸口中,不过也有些好处,至少使它冷静了不少,且将我早已找不着北的神志顿时也给拉回来不少。 立马立正身子,对方气场强大,我得尽量表现的潇洒大气些方能博得好印象。 紫徽仙君出轿门后向前移了一步,刚好注意到我和他身高竟是持平,丝毫没有发觉我们距离近在咫尺,他由上至下璀璨夺目到了越界的地步,何止光宗耀祖,简直旷古绝今。 眼睛不舍移开半分,心又扑通扑通开始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 狂跳,想着自己那早已惨痛不堪的名声,赶紧往后移了好几步,生怕挡着了他的道,污了他的仙气。 谁知退的有些过头,竟将素雅上仙的高雅品味给踩倒一片,“哎呀!” 看着脚下那一片狼藉,倒吸一口冷气,很是欲哭无泪,但却再没有去怪罪紫徽仙君,此刻方才晓得,他最大的魔力是能让所有人自惭形秽。 “莫急,我帮你。”他伸手将我拉到身边,微风徐徐吹来,我觉得自己那一刻俨然成了天地间最幸运的人,却连道谢都忘了对他说上一句。 紫徽仙君单手轻而易举的就将糟杂的花草还原,后看着我手上那朵花笑盈盈道:“能得候颜飞仙青睐,此花真有福气,不若赠我可好?” 他张口说想要什么,天地间恐怕没谁不肯不给! 恰好我眼下不知如何处理,他身份地位摆在那儿,给他倒省了不少麻烦。 掂量一下之后,我将手中的事物送到了他面前,并鼓起勇气说了句:“承蒙紫徽仙君不嫌。” “咦?”他表情疑惑了下,眉头轻纵。 我将心提到嗓子眼,手脚仿佛无处安放,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你刚刚不是在为这朵花的处理方法着急吗?我好像无意替你解决了麻烦。” 对方那一副等着巴结讨好的神色成功噎了我一脸。 我赶紧拱手预备道谢,但话还没说一句他就先将我手中那朵花取了去,并用两根手指转动着,目光灼灼的放在那片红色上,跟花瓣一样好看的红唇一张一合的道:“不过麻烦由来都绕着我走,处理它想必该是得心应手的,更何况是你的。” 是是是,我一个小小飞仙能惹多大麻烦出来,若是紫徽仙君都怕的麻烦,怕是我们想都想不到的麻烦!无奈只好心中腹诽。 “聂容好像在此处耽误很久了吧?” 他一眼望过来,眼角上的睫毛似翅膀欲振翅高飞,我的视线瞬间从他那里移去了别处,拿起帖子猛敲自己脑门儿,他不提我居然一直忘了子恒还在傲霜堂等我,此仙当真误人! 瞬间理解了为什么天帝和子恒会对他倾心,换我有他俩那么高贵的身份我也想试一试,痴想片刻后觉得那简直天方夜谭,抬手立马向其行告退礼,“多谢紫徽仙君提醒,聂容这就走。” 他的手温热修长,如白皙无暇的暖玉,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连带镀了层白茫茫的雾气,轻轻将我放在眼前的双手微微压下。 不得不让人感叹,苍天对于俊逸绝色佳人向来是偏爱很多的,仿佛在雕刻打磨一件艺术品,而紫徽仙君绝对是呕心沥血的产物。 我抬头的一秒似又陷进魔障无法自拔,他是一杯鸩酒,散发着乱人心神的香味,稍不注意就会一饮而尽。 “你我看着同龄,又同身处上界,往后见面时间亦会长长久久,不用如此拘礼,我没什么好难相与的,你不自在不说,弄的我也颇觉不自在。” 心内惶恐不安,他这样态度谦和的对我,是给我取名候颜飞仙的仙君能说的出来的话吗?只怕又是戏耍于我吧! 想明白后心口突如其来一阵失落,我扯动嘴角,眼神闪烁,很有自知之明的道:“紫徽仙君在上界位高权重,名声震天,实不是我等小小飞仙够格结交的,聂容告退。” 这般说话间丝毫不敢去看他的样子,我逃命似得一头扎进傲霜堂,守门的两个侍卫给我行礼我都没停下来理,搞不懂自己干嘛跑那么快? 走在走廊之上许久,依然没能从之前那人身上回过神来,以至于丝毫不觉自己走到了傲霜堂何处。 直到脑后突如其来一阵闷疼,不曾想却是我被人算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赶稿中……当然不是这本!!! 第11章 第十一章算计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正正面朝下趴在床上,呼吸不畅导致我睁开了眼睛,脑袋上疼痛不已,不知自己在这儿到底睡了多久了? 看到的地方是装扮清幽雅致的一间卧室,各个角落摆放的竟是与当下季节毫不相衬的傲雪红梅,幽香浮动中夹杂一股冷气,想着这设置同傲霜堂这个名字倒是极配,但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如今还是不是身处傲霜堂? 从床上坐了起来,发觉身上好像很不太对呀,衣衫不整,不整到只剩一件贴身内衣,腰间的结也快撑不住散了,衣边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稍不注意就会袒胸露背,头发也是松散的,赶紧伸手将这件衣服给自己穿好,想着莫不是被谁给暗暗那个啥了吧? 想法太过猥琐,立刻被我否决,这里是上界,是仙家修道的地方,虽说讲求道法自然,有双修一说,但毕竟少数,所以就算会发生强取豪夺,对象却不大可能是我,因我觉得,单单和我交情匪浅的那几个,即没我生的随意也没我修的随意,要找也是先找他们吧。 那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正疑惑间,门被人从外一把推开,我定睛一瞧,却是一个如奉左迎右一般清秀的仙侍,他见着我赶紧小跑了过来,并催促道:“离愁天仙,可见你起了,今日素雅上仙去了下界仙山觅药,子恒君已待多时,快速去傲霜堂迎客!” 我一脸诧异的将他望着,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在上界还有个双胞胎弟弟,但哪儿那可能嘛!于是我挑眉问他:“我并非什么离愁天仙!小弟弟,你叫错人了吧?” 一说完我便被自己这发育未成熟的柔嫩声线给吓到了,一时惊的张大嘴巴。 那仙侍一脸苦瓜,看去好凄惨的模样,他抽抽搭搭的说:“离愁天仙,鸿鹊知你心里苦,可你也不能这般否决自己呀!虽说素雅上仙不同意你喜欢刑司殿那位天官,将你禁足,但他不也是为你好吗。” 这哪儿跟哪儿呀?从头至尾听的我一头雾水。 就在我欲再次反驳之际,眼前的人却突然之间被法力给定住了,我左右看了看,没看到谁来,便伸手拍打着他的脸,看能不能把他打回来,哪知他肉肉的脸蛋拍起来一时间却叫我觉得甚好玩。 恰在此时,空气中传来一阵轻笑,还加上一句调侃:“不知聂容玩够了没?” 这声音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忙回头一看,白纱之下蓝紫一片,朦胧神秘,竟真是紫徽仙君站在身后,余光飞掠过他的肩膀,居然看到床上坐了另一个‘我’。 来不及惊讶他为何出现此地,我先指着床上坐着的那个‘我’大叫连连:“他他他,他是谁?怎么和我生的一模一样?” 床上的‘我’应是被紫徽仙君施了法,一直一动不动,只有眼珠转个不停,似是十分不好意思。 对面之人将我肩膀按下,温和的安抚着我的情绪:“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 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的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 声音,我没来由的感觉十分心安,直觉这双精美凤眼的主人可能会整我,但绝不会害我,他也没有要害我的理由。 紫徽仙君坐在我旁边,望着床上的‘我’说:“床上这位是你非你,他乃是素雅上仙的弟弟离愁天仙,不过此刻你二人互换了身体,你是他非他。” 总算明白自己被唤离愁天仙的缘故了,想起身侧被定住那位仙侍的话,这离愁天仙好像是被素雅上仙给禁足了吧,他想办法逃也就不奇怪了。 我站起来指着床上之人道:“竟是你小子偷袭我!看我不收拾你。” 这嗓音弱的哟,后脑勺的痛哟,说着我便作势要过去揍那离愁,离愁的眼睛紧紧瞪着我,闭又闭不下去,只余泪光闪烁,像个孩子一样怕打,我却被紫徽仙君从身后一把拉住,他语气带着三分急切:“你别打他。” 回过头一看,看着我又重复了一遍:“你别打他。” 打人之气瞬间消弥,我感觉有些失礼,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扭头愤愤的盯着‘我’那张脸,誓要以视线将他戳几个洞。 紫徽仙君在我身后紧跟着来了句:“傻子,要打也等我将你二人身体换过来在打,哪有人风风火火跑去打自己的。” 此话很有道理,就是有一点有些令人恼火,他说我傻子我居然无法反驳,难道我真是天生被他虐的命? 离愁天仙满目愁苦,他近来运道不佳,出门儿遇到紫徽仙君不栽才有鬼,我对其深表同情。 紫徽仙君目色纠结,他开口道:“你坐他边上,我给你俩把身体换回来,旁人用你的模样我总觉的不舒服。” 那感情好,我立刻接到:“正好,我也觉得不舒服,特别是这声音,没我半分气势。” “嗯!这倒是。”紫徽仙君拉我过去坐下,轻道:“闭上眼睛!” 我乖乖照做,不过又迅速睁眼,仰头担忧的问他:“过程会不会很疼?我是不是要死一会儿?”毕竟要把魂给扯出来,想想都有些恐怖。 紫徽仙君正挽了个漂亮手势,猛然见我这般啰嗦,又停了下来,他蹲下身来看着我,张口好似诱惑:“放心,只要我在,莫说你的命,就连你脑后的头发丝都不会有谁碰的到,无论胆子机会还是本事。” 原本该是霸气无比的一句话,由他说来总让人觉得温柔无比,紫徽仙君对人一向是这样深情款款的吗?带着这样的疑惑,我闭上了眼睛。 原本以为会出现啥不良反应,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生,好似只恍了一个神。 换回身体的我感觉十分满意,探头看了一下离愁天仙的样子,清瘦少年模样,眉眼蕴藏清雅,神色七分倔强,五官还未全长开,比我小上一个号,整一个半大小子,不过再过一些时间,应该会风采动人。 见紫徽仙君还是定着离愁,我对着他提议:“不如我们让他说些话吧,看他准备用我的身体跑去哪儿?” 紫徽仙君对我点头,“好。” 只见他指尖轻轻向前一伸,点点星芒飘向离愁额头,离愁获得开口的机会,立刻求饶,“是离愁有眼无珠,先前实不知紫徽仙君同这位飞仙交情深厚,冒犯了紫徽仙君的挚交,请紫徽仙君饶恕,万莫告诉我哥哥,不然,不然我只怕百年都出不得傲霜堂,今次只是想出去随便逛逛,没想着犯法。” 离愁摆着一副已然潸然泪下的脸,哆嗦着嘴这样说着。 这可怜娃是真的被吓到了,我起身来到紫徽仙君身边,侧身看着他的脸,手指不自觉的去牵扯他的衣袖。 “你想放了他?” 他转头目光灼灼的将我望着,自然而然的这般询问。 我还没说呢,他是怎么知道的?眼下只好顺着话道:“额,反正没出什么大事儿,他不是也知错了吗?” 紫徽仙君对着我粲然一笑,我的心神晃了几晃,直骂自己太无定力。 “你信不信他会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 对方似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话中邀请的意味那么强烈。 离愁满脸不信,对此我也自是不信的,于是轻轻对其摇了摇头。 紫徽仙君好似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显得更开心了,直说:“若是离愁天仙心甘情愿受罚,聂容需得应我一件事,可好?” 第12章 第十二章他的要求 这话到叫我有些好奇了,有什么事是我做得到而紫徽仙君做不到的吗?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没有吧,他如此说或许只是不想做亏本买卖,于是我仔细斟酌着词句对他道:“紫徽仙君客气,你今日救了我,有事尽管吩咐便是,聂容承的情自当会还,不用如此迂回。” 不知我那个字说的不和规矩,还是错解了他的心思?对方的笑容一寸寸淡了下来,他垂下眼睑的那一刻,看的我心头微微有些慌张。 “我并非想要你承我的情。”对方一眼望来,似要穿透我的胸膛,去窥探那灵魂深处的东西,语气比之前客气不少:“我只是想邀你来定宁天一趟,看看那处风景,哪知你心里对我这般见外,也怪我们认识不长,是却霜唐突。” 我看到离愁天仙对着紫徽仙君一脸的活久见,随后便是对着我深深的怨念。 看到离愁那表情,分明是在抱怨我将紫徽仙君惹的不开心了,让人直觉自己罪大恶极,罪无可恕,既然紫徽仙君他这么有心,我还是老实点儿,勇于认错的好。 于是,鄙仙赶紧腆着脸打着哈哈,“哎!你可别忙着唐突,我去,死皮赖脸都要去。” 紫徽仙君将信将疑的盯住我,“真去?什么时候?” 他这么着急干嘛?我愣住了,按照上界规矩,正式拜会不太相熟的同阶仙友,需得先送拜贴约定地点时辰,浑身打理周正方才适宜,拜会他这个级别的,光拜贴我都要写三次,一次是询问是否可去拜望,一次是拟定拜望良辰吉日,一次是决定拜望最佳地点,每次写都得焚香沐浴以示尊敬,过程崎岖又坎坷,一套程序走下来,少则十天,多则两三月,想到就头大。 依我这大咧加随意的脾气,还真不知道哪天才有闲工夫去琢磨拜会他。 眼珠几经流转,终于转到了离愁身上,糊弄的办法就这么应运而生,“紫徽仙君莫急,总不能眼下去吧,我们还是看看离愁愿不愿受罚吧,若他不愿,可不做数。” 他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乎我板着脸问着离愁,“私自移魂调换仙友身体,弄不好可是重罪,离愁天仙小小年纪却是不学好,紫徽仙君可是个刚正不阿的仙君,绝不会徇私枉法,他要办你众仙也是不会多言半句,离愁天仙可愿甘心受罚?” 这一通言辞说的犀利,正气扑鼻到差点儿呛到自个儿,就问他服不服。 谁知离愁像看怪物一样的将我看着,随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3 即对着紫徽仙君道:“紫徽仙君的挚友怕是还不通上界定律吧?天仙阶品可是高出飞仙整整三层,他是没有资格问罪于我的。” 我的嘴角微微有些抖动,正脸将垮未垮,今次却是又丢脸了,一点都不敢去瞧他二位中的任何一位,只得默默拿起袖子假装擦拭脸颊,大有脚底抹油准备开溜的架势。 “离愁天仙搞错了。”紫徽仙君淡定的面对着我,随后来了句让人不得不受宠若惊的惊天之语:“谁说他没资格的,我站在这里就是他的资格,够否?” 待离愁倒吸一口冷气后,空气变得寂静无声,心脏处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我抬着袖子看着紫徽仙君的侧脸,竟是跟那团火苗中的人影相互重叠,毫无疑问,他方才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偏心的证据。 离愁天仙一脸哀伤挡都挡不住。 我在此对着紫徽仙君道:“没有谁甘愿受罚的,他这小模样哪里算得起心甘情愿?紫徽……” “聂容,我叫却霜!”紫徽仙君打断了我的话,这是他第二次这样郑重其事的对我介绍自己的名字,接着他又道:“我唤你名字,你却一直呼我尊称,这不公平。” 腿有些发软,这个祖宗笼络人心的功夫简直让人发指,我不由脱口而出:“却霜。” 一出口我便后悔了,这样叫他会不会大不敬,会不会带来麻烦?但我心里其实还是很欢喜的,能亲近他恐怕还没谁会不欢喜,管他呢,先叫着再说,大不了有外人时不叫便是。 “嗯,你叫着挺好听的!” 离愁天仙已经彻底懵了,我呵呵干笑,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上:“你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 “众仙出错虽说我可以选择就地处决与处罚,但我已多年不曾过问这些,对量刑大小的变动也有些记不太准,筠平天官是专司这一职的,看他愿不愿去刑司殿领罚!” 却霜将手一挥,离愁瞬间得到自由,他涕泗横流的跪在紫徽仙君跟前,嘴角笑的都快裂到脖子根儿去了,十分没出息的道:“多谢紫徽仙君,这罚罚的正合我意,来日离愁定当千恩万谢。” 复又将身体转对着我,本是很好看的眉开眼笑,却看的我浑身发毛:“聂容飞仙能得紫徽仙君保驾护航,想是千百世修来的,离愁实打实羡慕,之前多有冒犯,来日一并赔罪。” 却霜施法将离愁绑住,然后用法术写了一貌似罪状书的东西融进了离愁的头顶,在轻轻松松地将他凭空变走了,我全程傻掉。 这他娘到底是什么道理? “聂容,聂容,你怎么啦?” 回过神来,却霜的脸近在咫尺,我的神智又快没了,他正不安的唤着我,我抓住他的胳膊,忙道:“没事,刚刚我的魂飞了,眼下又叫你给抓回来了。” “尽瞎说。” 此刻我二人额头距离不过十寸,在幽香游走的房间里,却叫我闻到了另一种清香之气,似翠竹般沁人心脾,心内有些忐忑不安,仰头看着他的流盼凤眼,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我之前可曾有过会面?” 可惜的是我这次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因为子恒恰在此时闯了进来。 却霜的结界随着子恒推门而破,他看到我和却霜的距离后身子微微向后一扬,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猛然忆起问茶的话,我赶紧松开了却霜的胳膊,并拉开二人距离,生怕搞出什么误会来,这天帝两父子的情敌别人当不起,我聂容更当不起。 想要试图解释,但又没有想好措辞,一时口快竟摆手道:“子恒,你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 这话说的简直毫无水准,没事儿也像被说成有事儿似得,子恒又不知道我知道他喜欢却霜,搞不好今日他俩都得叫我给一并得罪了去,当场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却霜来解释岂不更好,我是着的哪门子急。 而恰在此时,那个先前被定住的仙侍也恍了过来,他看清屋子里此时的三个人后,条件反射的捂紧了自己的嘴巴,然后赶紧跑来跪地对着紫徽仙君膜拜:“不知紫徽仙君大驾光临,是傲霜堂大大失礼了!” 我眼睛东瞄西瞄,就是不去看他们,耳边只听得子恒过来的脚步声和却霜对那仙侍的说话声,“无妨,你家离愁天仙刚犯了些小错,被本仙君亲罚去刑司殿了,回头请同素雅上仙说一声。” 第13章 第十三章三人行 “啊!”那仙侍三分吃惊,七分愁苦,傲霜堂开始不得太平,他怕是不知怎么交代了,不过还是不得不恭敬应承,“鸿鹊一定转告,今次没罚离愁天仙下界,谢紫徽仙君对离愁天仙的宽宏大量。” “你下去准备些茶点送来,茶只要能得见茶色的清茶就好,万不能有半分苦涩之味,点心不要油腻的,不要太甜的,最好是酥点,我们恐会在此逗留片刻。” 那鸿鹊惊了一跳,随后望了望我和子恒,才说:“鸿鹊即刻照办。” 他躬身退去,想不到紫徽仙君非常之挑嘴呀! 子恒来到了却霜身边,不知他俩见面是什么模样,我反正是没敢去瞧。 “今日我本是来寻素雅上仙的,哪知做主的左右等不来不说,连好友也没等来,想着今日只怕时日不佳,便准备离去,谁知竟发现这房子上方有青光浮现,大胆猜着该是仙君你,便赶着过来拜会,却不想不仅真是你,连聂容也在,实乃天大的缘分。” 子恒一通话说的兴高采烈,没听出对我有啥意见,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只见却霜刚好一眼瞥过来,他嘴角带笑,看的我一愣,紧接着子恒也把视线投向我,他也嘴角带笑,逼得我不得不笑。 却霜率先收回目光道:“子恒向来是个大忙人,是却霜耽搁你了,这次结界设的浅显了些,下次定不会惊扰到你。” “别!”子恒以手势制止却霜,并疾称:“仙君已与我久未谋面,你的惊扰怎能算惊扰,子恒倒是日日愿被你惊扰,只是苦于仙君甚少肯出定宁天,就算出了也不曾踏出轿门,每每思及此处,子恒便心痛不已。” 却霜觉得云淡风轻,听后仍然一脸和煦,子恒怕是早已当我不存在了,他过去亲昵的拉住却霜的手臂就说:“仙君在这里待着多少有些屈就,走,我们到惦琴说话。” 无所事事的我只好看着房间里的梅花打发时间,一步一步的无声后退,他二人的世界我不懂,只是还是难免想知道却霜是何想法。 很快耳边就飘来他低低的嗓音,子恒听着一定很舒心,“今日我本就是要去往惦琴的,可是不巧被一些事情耽搁了许久时间。” 子恒恐不止听着舒心,简直就是可以狂喜了,他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仙,却霜是傻子才察觉不出来吧,那就是有情况咯。 “看我这记性,算日子也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4 该到约定之时了,那我们赶紧走吧!” 还有约定,看来却霜对子恒并非毫无情义,他们或许即将要走,我一直在心里默默祷告:“千万不要注意到我,我是空气,我是沙灰,我是风,我是他们看不见的一切事物,但绝不做发光体。” “聂容,你要去吗?” 苍天捂眼,聂容垂泪,却霜啊却霜,你不要老是坑我好吗?子恒我惹不起呀! 可是,貌似他我更惹不起啊,“啊!这个……”在对方那目光灼灼的逼视下,我只好沉重的点头,口中支吾其词:“去,去!” 却霜堪堪又是一笑,我也不自觉的跟着他笑起来。 子恒这时来到了我身边,他将手搭上我的肩膀,看着却霜一脸的自责,“瞧我见到仙君都高兴过头了,竟忘了聂容还在,大意了不是。” 先前的仙侍在外敲门,应是添上茶点来了,在却霜出声应付之际,子恒快速在我耳边说道:“帮兄弟我一个忙,待会儿你找个理由……” 我迅速违心辩解:“看你那眼睛就知道你心里装的啥,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去,迫于身份而已,何况问茶还等我回去呢!” 子恒感激涕零的将我瞧着,我随即问:“你邀我来傲霜堂干嘛?”却也不忘解释一二:“先前我被离愁天仙算计了,是紫徽仙君路过,看穿了他那移魂换体的把戏才救了我,不然我早和你碰面了。” 他挑眉,眉间有些疑惑,但绝不是对我话的怀疑:“紫徽仙君竟会出手管这闲事,乾坤颠倒了不成,他认识你?” “我发誓,我们从未见过。”如果一年前救我的那位不是他的话,那我这句话绝对真心实意。 好在子恒没不信,他说:“其实我来也没什大事,只是威越最近正在偷偷打造一把剑,以天雷锤炼,闪电渡边,寒冰浸泡,天火煅烧,据说是要送你,以谢那本《盛世华庭》,忙里忙外的受了些伤,盛行在照顾他,我是邀你一并同素雅上仙讨些药好送去督造府的,不过不巧,他眼下却是不在傲霜堂。” 威越这性子当真是一言九鼎,我甚感动,“那岂不正好,那仙侍说素雅上仙去仙山觅药去了,我以此做理由留下来等就好。” 子恒拍着我肩膀道:“好兄弟,这人情子恒定当铭记在心。” “聂容,子恒,你们有话过来坐下说吧,顺便喝口茶。” 那仙侍不知何时走的,房门也未关,桌上竟是却霜在斟茶。 子恒将我拖过去坐下,我和他面前一人一杯,他一把拿起茶杯就喝,喝完了还笑说:“仙君斟的茶我能连喝十杯,话是说的多了些,还真是渴了。” 而我却是没他那么随便,却霜亲自斟上的茶,子恒是天帝儿子,要受也勉强受得起,我可是喝的心惊胆战。 谁知叫人大跌眼镜的事还在后面,却霜竟亲自给我和子恒夹起了点心,吓得我直接将手中的茶杯掉下了去,他动作迅速的用筷子将其接住后放在我面前,并目不斜视的对我笑着说教:“往后若是抓不住我可以喂你喝,这里到底不是自个儿地,哪能给你这样随便,碎了人家的任何东西都不太礼貌。” 乾坤不是真的颠倒了,乾坤是要重归混沌了! 子恒噗嗤一声笑了,“仙君不知,聂容由来就是这么个简单个性,相处久了你会发现他其实很有趣。” “嗯,我早料到他很有趣,只是他认识我晚了些,实在遗憾。” 这二位心情极好,左右消遣我,面上微微有些汗颜,连说:“失礼失礼!” “贵客驾临傲霜堂,东道主迟迟不归,是素雅失礼才是。” 空中来了个清冷嗓音,却霜从容不迫的坐了下去,三双眼睛齐齐盯住门口。 祥云之上,落下一个身着淡黄衣袍,雅韵十足之人,他款款而来,风雅之气瞬间萦绕整个房间,叫人心情平和静好,样子比离愁天仙要强上几许,是一位难得的雅仙,那一品二字当真配得起他。 不过有紫徽仙君在这里坐镇,只怕谁来我都能免疫,所以这次除了用心赏析之外并没多出格。 素雅多看了却霜一眼后道:“素雅拜见紫徽仙君,见过子恒君。” 我心内感叹,居然连一品素雅都要多看一眼却霜,哎!怪不得每个人提起他都流露出满目向往之情,只问茶有点良心,没怎么表现的过太过崇拜,他可能把他当我仇人了吧?略欣慰。 第14章 第十四章帮人 却霜和子恒一个道免礼,一个道客气,皆是因为素雅上仙一个道拜见一个道见过,他身份尊卑分的很严啊!我琢磨着自己是否该站起来对他见礼?不过他们好像此刻都没注意我。 正犹豫间,却见素雅上仙径直朝我走来,我急忙起立,还未及有所动作,便见素雅上仙先施了一礼:“想必这位无双风华的俊美公子就是聂容飞仙吧,舍弟冒犯飞仙一事素雅已尽知晓,是素雅管教不严,在此多谢飞仙的不追究。” 一席话说的我如坠云里雾里,面上颇有几分尴尬:“上仙这可使不得,不是已经罚了吗?” “额!”素雅上仙似是有难言之隐,“总之多谢。” 回头去看却霜,他对我轻轻摇头,示意我不要再问,心中虽说百爪挠心啊百爪挠心,也只得作罢。 我对其回了一礼:“是上仙客气。” 四人同桌,自是东道主斟茶,只见素雅上仙提起磁壶率先给子恒倒满,再给我添上,最后是他自己,却霜面前却是连个杯子都没有,好像他之前也是没杯子的,点心也没见他动过,真不知他提出要上茶点干嘛? “傲霜堂门口的守卫说子恒君和他朋友已来多时,不知寻素雅何事?” “哎!”子恒一叹,有些无奈的说:“威越锻造兵器受了些伤,子恒是求药来的。” 素雅上仙那双桃花眼略带疑虑:“不知是什么伤?” 子恒眼珠几许转动,他一把将我胳膊拉住时,我正在兴致勃勃的和桌上点心奋斗着,问茶不会做点心,却霜点的茶点恰巧全对了胃口,不吃留着养老! 抬头看他,我问:“干嘛?” 子恒无奈白了我一眼,后对着素雅上仙笑到:“素雅上仙有问题可以向聂容询问,他和威越是好友,今次来本也是和我相同目的,我和紫徽仙君有事得先回惦琴。” 说完了他就朝我挤眉弄眼,我立刻会意:“呃,是的,子恒和却……和紫徽仙君还有要事,聂容待会儿留下同素雅上仙详谈。” “既然聂容不去,那子恒我们走吧!” 却霜神色自若,绝对没一点儿生气的痕迹,至少我们仨恐怕没谁看得出来,但他却又几乎是抢着我的话说了出来,弄得我后面的同素雅上仙详谈和他那句既然聂容不去相互重叠。 场面一时尴尬异常,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5 素雅上仙和我满脸都是不知所措,而子恒和却霜却已起身朝门外走去,我和素雅上仙一同起身,一起说道:“恭送……” 话才刚出口,他俩的背影一前一后消失不见,徒留我和素雅上仙面面相觑,心内的忐忑绝对好几天都安不了,到底怎么就惹到那祖宗了? 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子恒的称赞响亮入耳:“仙君好修为!” 我和素雅上仙忙出门去看,只见漫天都飞舞着鲜红色花朵,竟全是用法力凝聚形成的幻体,在蓝色天幕上美得肆无忌惮,而紫徽仙君的仙轿正身处其中静待,清风荡起层层铃声悦耳,一朵真实的花从仙轿中被推送至我的眼前。 子恒御云伴在仙轿旁,面对美景嘴中还不忘问着:“已经看过了,为何我们还要在上空停滞不前?” 我们没能听见却霜的回答,素雅上仙盯住我眼前的花道:“紫徽仙君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花十足十是却霜讨要去的那一朵,他的意思我明白,手迟迟没有去接停驻在空中的那花,因为那绝不是让我拿的,而是专门给我看的,视线锁定上方那顶仙轿,我诚恳的说:“先前是聂容输了,聂容一定不负所望。” 果不其然蒙对了,那花再次飞了回去,仙轿瞬间绝尘而去,眨眼间就已无迹可寻,而空中那些幻体也如烟雾瞬间消散成风。 “先前我还不信,一回来就听说紫徽仙君突然甚是关注一个飞仙,眼下却是由不得不信了,紫徽仙君对聂容飞仙真的很是不一般呐。” 素雅上仙这话就说的就暧昧了,能有子恒不一般?我连忙撇清:“素雅上仙想必是会错意了,紫徽仙君今日只是恰巧看到用我的身体跑出去的令弟,他可能一向爱打抱不平,顺道出手帮我换回了身体,我理应还他这份情。” “紫徽仙君的打抱不平可从不会踏出仙轿,这么多年能让他亲自现身的,整个上界恐怕聂容飞仙乃第一人,据素雅所知,天帝都未能得此殊荣。” 此话我当时听着没什么大的感触,自古上头的大人物心思都难猜,我们这些小喽啰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素雅上仙接着疑惑道:“不知可否告知素雅,紫徽仙君要聂容飞仙如何还他?” 这属于比较私人的问题了,我面露难色看着他,只见素雅上仙也是十分纠结,似有何难言之隐,他吐出一口气后干脆解释道:“素雅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紫徽仙君有什么事要办而自己又不能亲自去办,需要他人代劳的,如果是这样,素雅愿代聂容飞仙去做,只为能向聂容飞仙讨个人情,好叫紫徽仙君能将离愁从刑司殿赦免回来。” 他原来是这般想法,不过却是叫我吃了一惊,忙对着素雅上仙说:“聂容人微言轻,有何本事能说动紫徽仙君?上仙何不亲自……” 哪知素雅上仙竟朝我鞠了一躬,语气笃定到叫我自己都信了起来,“并非素雅不愿亲自去求,而是在上界,能同紫徽仙君说的上话的除了天帝和子恒君外,就没有人了,不过素雅确信,聂容飞仙的话对紫徽仙君一定分量极重,你若开口,可行性极大。” “我……可能吗?” “单凭仙君那句我站在这里就是他的资格,素雅恳求飞仙。”素雅上仙的消息来的也太快了吧,我暗暗钦佩。 他似欲下跪,被我一把抓住,一品素雅跪飞仙,若叫旁人知晓,方偏门恐怕从此不得清净,问茶由来不喜嘈杂,他要是到时躲起来不应付,那我就惨了! “这可使不得。” 素雅上仙却很是坚持:“但求一试!” 他这性子真是执着到掰都掰不弯,既如此,我只好将却霜的要求一句话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受得住吧。 “紫徽仙君要我去拜访定宁天。” 看吧,却霜的要求除了当事人,没谁办得到,说也是白说。 看到他那大受打击的模样,我终是于心不忍,“不过你放心,届时我定会为令弟求上一求,不过能不能成功我可不敢保证。” “多谢!” 有了这个承诺,定宁天一行算是白纸黑字盖了章,瞬间感觉好生凄惨。 作者有话要说: 八和九连在一起发表预览时是个框,为何? 第15章 第十五章各种试探 拿了许多种类的丹药后,素雅上仙亲自将我送到了傲霜堂门口,我拱手对其告别:“素雅上仙留步!” 来到上界多年,我的修为竟没有理由的始终停滞不前,绕是花费再多时间也都毫无起色,走时便请素雅上仙给我探了探脉,看他有没有法子给治治!他十分正经的告诉我:“飞仙一切正常,怎会修炼无法?仙丹倒是有,不过对你来说恐太过霸道,飞仙恐受不住。” 当时素雅上仙的眼中看着我似看疑难杂症,他说的是实话,我确实受不住。 “不知聂容飞仙可知,紫徽仙君是否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长年在等一个人?” 不知怎么又说到却霜身上了?不过这倒不是我头一次听说,威越也说过,真实性有待考察,我眨了几下眼睛,对着一脸探究的素雅上仙摇了摇头,并称:“素雅上仙都不清楚的事情,聂容怎会晓得,再说只是别人传的,我觉得流言蜚语恐不足为信,这话大抵是紫徽仙君太过深居简出造成的吧。” 流言这东西在哪儿都不缺,还不都是真假掺半。 素雅上仙变回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道:“是素雅多心了,聂容飞仙一路好走。” “多谢!”我点头后转身踏出傲霜堂大门,刚踏上一道拱桥,就看到一个人正站在高处笑盈盈的将我看着。 那是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我疾步跑去他身边,惊讶的问:“问茶,你怎么来了?” “奉左迎右二人只顾博弈,我这个裁判当的又漫不经心,被他二人哄走了,一个人在方偏门无所事事的紧,看你久不归来,便来接你,刚一到就只看到漫天火红消失殆尽,不知是谁这般能耐?竟能将法术分割上色,问茶怕是修一千年都修不到这份上,等了会儿没想到你就出来了。” “你来接我是怕子恒坑我吧!”找不到问茶话中的重点,我只好凭感觉判断,伸手拍着他的背,两人并肩向前走去,“够义气。” 问茶不置可否,他问:“聂容可知我们脚下的桥叫什么名字?” 我疑惑的看着他摇头。 “它被上界称作三世桥,是由月老祠的三生石铺就而成的。据说只有命中注定有三世之缘的俩人才能看见三道拱桥,中间的为‘今世’,左边的是前世,右边的是‘来世’。这座桥是前天后同天帝定三生盟约之地,不知聂容现在看见的是几道?” 问茶这话提起了我的兴趣,视线左右看了看,确实还是三道。 不过想到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6 之前和紫徽仙君的见面,也是三道啊!心里边儿不禁咯噔一下,问茶的三道兴许还有点靠谱,紫徽仙君那三道绝对是我眼花,不过我当即蹙眉,道:“这也能信?过个桥还能看出烟缘,那月老岂不可以放心的颐养天年了,所有人也都不用苦等了,直接牵着心上人来走一遭便是,还可免去所有孽缘。” “你成仙成了十年,却还是未能跳脱下界的一些界定。”问茶不由摇头哂笑,“难道非是只有同情爱沾边的俩人才有三世之缘吗?” 知道自己错了,我立刻好一通恭维:“哎哟喂,问茶管事见识渊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聂容今后绝对虚心受教。” “走吧!” 问茶突然一把将我提上云头,我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敢乱看,他教我御云时曾说要目不斜视,只看前方,而我大部分都是闭眼看着前方。 “子恒君今日邀你何事?” 他转头问我,目光如炬,我眯着眼回头看着他淡淡一笑,“威越在为我打造还礼时受了些伤,他邀我同素雅上仙拿药去探望一下。不过眼下正好,他有事回了惦琴,你陪我走一趟督造府吧。” 抹去却霜只是不想叫他担心,我心中如是做想。 “看来,你同素雅上仙是相见恨晚,他却是这么久才放你出来。” 我们这股妖风给素雅上仙掀起的麻烦,恐怕只有素雅上仙自己才知道到底有多大,他怎会相见恨晚,只怕是被我怄断肝肠却还要客气相待吧,那种感觉,想想都不寒而栗。 不过问茶做事向来心细如尘,不知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却霜的仙轿?咬咬牙后我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只道:“哦,我们去时素雅上仙去了仙山觅药,等了会儿他才回来。” “原来竟是这样。”问茶眼眸高深莫测,脸色却是恍然大悟。 离开傲霜堂,我们一起来到了督造府,好在都是熟人,门口守卫轻松就放我们进去了。 这上界的建筑大都是美轮美奂,精巧绝伦的,可偏偏这督造府和我那方偏门差不离多少,只简简单单的一个院子,四五间房屋,实在寒碜,很不符合威越的真实身份。 “老远就嗅到是聂容来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还把问茶也给带来了,是藏够了准备好昭告天下了吗?” 盛行扶着威越来到了院子里,手上缠着纱布,大概是被划了一刀,他都伤到需要人扶了还不忘嘴贱。 我忙迎了上去,和盛行一道扶着他坐在院子里,“拜托,你毁我清誉也就算了,人家问茶可是我方偏门根正苗红的一位管事,请放过。” “哟哟哟,说一句就急成这样,放过,绝对放过,不过他和你待久了,恐怕是少不掉要沾染些妖风气,还不如早收了去。” 盛行似笑非笑的将我看着,眸子里的调侃也是一览无余。 我都不好意思去看问茶的脸色,只得板着脸对威越道:“越发说的不成体统了,盛行这么好,怎不见你收?” 场面一下变得有些诡异,威越定定将盛行望着,眼中的深埋着的东西太过讳莫如深。 盛行没去看他,他有些尴尬,似要掩饰什么,急忙打着圆场:“聂容这是护短了吧!” 我只当不晓得他二人之间的情绪涌动,毕竟子恒还亮闪闪的住在他们中间,最后无论结局是好或坏,注定都是要痛苦一段时间的,想到此,我也就释怀了,并意味深长的道:“嗯,有些短还是护紧些的好。” 院落静的只余风声翻动。 “见过威越灵君紫薇星君。”问茶打破缄默走了过来,他道:“聂容今次是专程来为威越灵君送药的,你们可不要把重点放在我身上,那问茶可就罪过大了。” 诡异的一幕总算是过去了,带问茶来简直就是最正确的决定。 服过药后的威越精神好了很多,由此可见,素雅上仙的药非常厉害,给的绝对是行货,我不由道:“威越受伤不止一天了吧,怎么早不叫盛行去傲霜堂讨药?若不是子恒告诉我,我还一直都不知道。” 谁知盛行却说:“怎没去过,素雅上仙去仙山觅药常常需要半月,我去时他刚走两天,期间除非傲霜堂出了大事,否则一般不会回来,是聂容运气好,就是不知傲霜堂出了什么事?素雅上仙才去几天就急着回来了。” 三人一起把眼睛对着我,我暗道糟糕,先前我都没对问茶说,不知他会做何想?应该也许不会有事吧? 第16章 第十六章战徽 脑中迅速思想对策,做一知半解的对他们说:“只听说是素雅上仙的弟弟离愁天仙的事儿,我没好多问。” 盛行似是有所了解,他说:“素雅上仙和筠平天官皆是天帝跟前的红人,他二人素来是上界法典与礼仪的典范,亦是好友,时常讨论修改完善定律,规范众仙品行,不同你讲也在常理。” “这我倒是知晓一二,各位可是要听。” 问茶是我的百科全书,他知晓的东西一定会很厚道,苍天保佑,好在他没起什么疑窦。 三双眼睛又看向问茶,威越出口道:“愿闻其详。” “离愁天仙是素雅上仙的弟弟,他日日伴在素雅上仙左右,见筠平天官也就见得多了。” 我对此表示不解,“这有问题?” “这没问题。”问茶看着我轻笑,“不过你要知道,筠平天官是仙中显贵,不止生的俊逸非凡,身上也比一般仙家多了丝冷冽霸道之气,那离愁见的多了,也就佩服的多了,一旦佩服超标,恐怕就离入迷不远了。” 此刻,傲霜堂那位仙侍的苦口婆心言犹在耳,我记得他说虽说素雅上仙不同意你喜欢刑司殿那位天官,原来离愁天仙对筠平天官起了别样心思,怪不得做哥哥的一门心思的要拉他出火坑。 这样一想,我和却霜无意中岂不是给素雅上仙造成了巨大的麻烦,怪不得却霜说离愁天仙会心甘情愿受罚,他肯定是知道其中关键才诱我与他赌了一把,可惜的是,眼下我就算找到理由反悔也是不行了。 此刻我才明白,紫徽仙君实乃运筹帷幄,走时故意搞出这么大阵仗,而且什么不好用偏偏是那些漫天红色花朵,原来不止是给我看,也是给素雅上仙看的,只可惜当时素雅上仙看出了其中门道,我却现在才后知后觉。他丝毫不留退路给我,自个儿打理的精细不说,连计谋也是一样,若是与他相交叫我如何斗得过他?天要亡我! “聂容,你想明白了没?怎么一脸郁结于心的表情?” 威越这一声中气十足,我的神儿立马从九霄云外飞了回来。 “想明白了!”我深呼吸一下才又说:“某天得空了我要去一趟月老祠,看看我的姻缘。” 我这话他们肯定一个都没听懂,皆用同样的表情盯着我。 威越凑近我问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7 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眼睛盯着桌上一处静静说道:“想知道我的姻缘线牵住的是不是貌美如花的美娇娘。” 盛行也凑了过来:“若是不是呢?” 我的手指敲着桌面,阴测测的笑道:“若不是,我一定拿刀劈了那根线。” 威越好笑的说:“自己了断姻缘,你想去大梵天念经啊!” “你省省吧,上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任你官有多大,修为多高,姻缘未成定局之前没人看得到,天帝不行,月老自己恐怕都不行。”问茶也轻描淡写的将我打击。 盛行此刻哦了一声,他道:“除了紫徽仙君。” 威越也点着头附和:“对,除了他!” “这又是为何?他怎么总是很例外的样子?”我颇觉疑惑。 问茶意味深长的向我投来一眼,我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直视。 “紫徽仙君是仙根之神,他不在六道轮回中,生来便没有三魂七魄,只有单一强大的心魂,他的姻缘线月老祠还不知有没有呢,能看到别人的不奇怪。” 问茶嗓音低沉,好像每次提到紫徽仙君他都会表现的很正经,听后叫我莫名有点失落,天帝和子恒不可能不知道这事,他们竟还孤注一掷,究竟该喜还是该悲? “既然聂容说到这里,不管有没有机会能看到,威越先为你可能表演敲打木鱼的模样出点力。” 众人都带着哂笑,我有些郁闷,只见威越将手从桌子上方一抹,一柄宝剑就横亘在了我的面前。 “这把剑长三尺,轻巧顺手,采用天罡晶所铸,整体呈现出淡青色,披荆斩棘无往不胜,聂容可还满意?” 天罡晶,上界最稀有的钢铁石提炼而出的产物,这把剑相当于一座金山之于一个乞丐,可见威越的手笔。 刚出锅的宝贝,还热乎着,满不满意都不用问,“我一本书换来一个无价之宝,威越你亏了!” 盛行和问茶笑盈盈的看着威越,只见他道:“这是朋友之间礼尚往来的礼物,怎可做商人计算,聂容俗了。” 我赶忙道歉:“对不住,聂容实在受宠若惊。”拿起那把剑,我细细打量,越看越满意,便问道:“它可有名字?” 威越道:“你是它的主人,自当你给名字。” 他们许是看我不知取什么好,开始一个个建议。 盛行先道:“这剑整体青光四溢,又是赠与友人的,不若叫它友青?” 问茶并不苟同,他摇头说到:“友青虽说谐音友情,但这到底是刀兵之器,情不可伤,旁的物品用着还行。” 盛行也点头表示认可问茶所言,“对,情不可伤,问茶一如既往地都是这么心思细腻。” 问茶抬眸看了盛行一眼,不动声色的答到:“紫薇星君过奖。” 是我多心了吗?怎么刚刚感觉他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呢? 威越盯了片刻,优哉游哉的来了句:“刀兵之器本是用来护体的,不知聂容可有什么害怕的东西,你给它起个有气势些的,镇一镇让你害怕的。” 问茶和盛行都觉得这提议不错,兴致勃勃的等着我发话。 “好主意。”上界让我害怕的东西?我仔细想了一下,天帝的冷脸?不是,我的恐高?否决,群仙的笑脸?也不是,思来想去只有惊鸿照影一样的他了! “战徽,它叫战徽。” 我说的无比自豪,竟没察觉自己已然站了起来。 下方那三位面面相觑,随即便拍手称好。 威越朗声道:“誓与日月争辉,牛鬼蛇神绝不敢侵,好名字。” 我的笑容愣住了,他们难道都一致认为是光辉的辉吗? 未免扫兴,我也只好跟着笑。 第17章 第十七章赴约 从威越那里离开,我和问茶一路无话。 眼睛眯开一条缝,时时注意着是不是到了方偏门。 当我第五次去瞧时,总算是到了。 一只脚慢慢向云边上靠近,等算准了距离以后,我便猛然滑下云头,想着就算问茶不救,应该也摔不死。 “聂容!” 问茶在云上惊慌大喊,立马跟着跳了下来,他一把抱住我,两人从未距离如此之近,我心慌的厉害,但也还是厚着脸皮道:“你消气了是吧,这一路下来话一句也无,憋死我了都。” 他紧捏着我在方偏门前站定,一脸的惊魂未定,我知他会生气,但却不知他会气到什么地步,所以有些不敢看他。 “你吓到我了知道吗?”问茶一把将我抱紧,“我怎么会与你置气,我只是怪自己没保护好你,你今日去傲霜堂是遇见紫徽仙君了吧,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正要说话安慰他,哪知奉左迎右他俩突然打开了大门,惊得我赶紧从问茶手里挣脱出来。 他二人对视一眼,古灵精怪的模样一看就不怀好意,果不其然,他们齐齐笑道:“恭迎两位主子双双回门!” 问茶还是没怎么平复心跳,不过脸色因这话变得缓和起来,我亦顺着他们的话说,好叫之前的不快通通散去,“什么叫双双回门,问茶是去接我又不是娶我,再说,我才是方偏门的主人,要娶也是我娶他好吧!” 果真这话凑效,一群人笑成一团。 问茶一把拉起我,嘴中道:“进去吧,在大门口胡扯也不怕遭人非议。” 我扭头顺势就对奉左迎右说:“看吧,问茶知我娶他,这是娇羞了。” 话音未落,我便被他一掌打开数米远,“还想娶我,你把方偏门买了都不够请个媒人,穷就不要想着讨媳妇儿了,你就一入赘的命。” 奉左迎右笑的前俯后仰,我的威严到底死哪儿去了。 这样闹过一阵之后,四个人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和问茶坐在院子里,把今日傲霜堂的事拣重点给他说了下,大概就是离愁天仙整的那一出。 “就是这样,我阴差阳错的欠了紫徽仙君一个人情。” 问茶似在深思熟虑,开口道:“这么说,你是非去定宁天不可了?” 我点头,“是不去也得去,素雅上仙还等着我帮忙救他弟弟呢,简直就是迫不及待。” 他仿佛比我还着急,忙起身向房里走去,“我这就去帮你写拜贴。” “等等!”我的脸色一定不怎么漂亮。 “何事?”问茶停在了我的面前。 “紫徽仙君精明的很,未免在出什么差池,你还把笔墨拿来我亲自写好了。” 问茶应声而去。 当回帖被送到方偏门时,才过一日都不到,当时我和问茶正在执子对弈,他心思玲珑,布局精妙,我和他杀的难解难分。 一只仙鸟在我手边吵吵闹闹,被我彻底无视。“乖,你一边儿玩去,我就快赢了。” 问茶扔下手中的棋子,轻笑道:“我帮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8 你取。” 取什么?我心头有些纳闷儿,眼睛却一直在琢磨棋局,终于让我找到了他的破绽,伸手落下一字,我挑眉看他:“承认。” “别来虚的,一直不都是你在让我吗?你的棋艺只怕上界少有企及者,九子圣手着实厉害。” 我摸了摸额头,问茶一点都不好骗,“哪有,我要让你,我赢你做甚?岂不多此一举。” “这不是你作为九子圣手的惯常作风吗,一局让人九子,再倾尽全力去赢。” 我没能接话,因为问茶的手被一张帖子散发出的青光给弹开了去,正是那一只仙鸽嘴里含着的那张帖子。 “怎么回事?”我有几分诧异,指着那白皮帖子直说:“这不是昨天才送去定宁天的拜贴吗,这么快就有了回应?” “你猜的不错。”他一点都不在意,笑了笑,说:“能有这般能力,在帖子上施法必须让人亲取的,除了紫徽仙君不做他人想。” “问茶夸大其词了吧?”我瞥了瞥嘴,出手亲自去拿,那圈青光再次浮现,却丝毫没有将我伤到,“这倒是有意思。” “这可不是夸大,而是紫徽仙君本就是个不喜旁人动他东西的仙君。我若是硬取这份回帖,法力小了它便会伤我,法力大了便顷刻间消散成灰,还得受罚。” 我嫌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帖子,无意识说:“赤条条的霸王规矩。” 一时不查竟惹到了那只还未飞走的仙鸽,它跳到了我的手上,黄豆眼咕噜噜转不停。 我咽着口水甚惋惜:“朋友,你太瘦了。” 谁知它趁我不注意,居然拉了一坨屎在我手背上,等我反应过来它已飞到了门口,抄起手中的回帖就向它砸去,口中发狠道:“别叫我下次见到你。” 问茶在一旁轻声轻笑:“它要不是定宁天的仙鸽,我早给你抓来了。” 我摆了摆头,下意识就说:“还是别了!我们惹不起。” 拂去手上污秽后,我走过去捡起地上那回帖,打开一看,瞬间怔愣,只见后面他只回了一句话:聂容,仙轿已在方偏门外久候多时,落款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一个红色的印章,里面刻了一个指腹大小的徽字,看去好生熟悉。 问茶此刻走了过来,他道:“怎么了,神色如此纠结?” “走,我们出去看看!” 合上帖子,我率先迈步走开,一把拉开方偏门的大门,就见却霜的仙轿真的稳稳当当的停在前方。 轿门已被撩开,显示出了内里结构,看去如一间小小的华丽房屋,左右窗户下各有两个座位,中间是一张小塌,却霜仿佛正支起头在上面横卧小憩,察觉到我的视线后,他立马睁开眼睛,嘴角呈现出漂亮的弧度将我看着,若不是问茶唤我,我还沉浸在幻想中不可自拔。 “聂容,帖子上写的什么?” 我把帖子给他看了看,后对着仙轿笑了笑:“看来,紫徽仙君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的话问茶应该明白,他兀自嗯了一声,倒是没怎么惊诧,“紫徽仙君打听你倒打听的清楚明白,不过早去也好,毕竟你是为素雅上仙去的,等这事一了,我抽空陪你下界去转一圈。” “我可以下界?”这好像是不准的吧,我记得《上界为仙律令》里说过,初升的仙,定力不够,修为不足,仙龄不过三百不可下界,以免错结尘缘,乱人命数。 “你不需要可以。”问茶骄傲的说:“只要我可以就行了。” “那就一言为定。”我举起手掌,预备和他击掌,他却是看都不看,生怕那上面的粪便没干净似得,反而抱起手问我:“你要不要换身衣物或洗个澡再去?” “不用了!”我挠着额头一口回绝,“反正去不了多久我一准开溜。” 问茶似是觉得非常满意,“好,等你功成身退,回来我伺候你洗澡。” 能得一贯高傲的问茶伺候,我的心要飞天上去,于是乎我凑近他脸庞道:“到时你可别反悔?” 问茶扯过我的肩膀,双手从后背将我往仙轿里推,口中还说:“我是怕你反悔!” 进入轿子中,我同问茶挥手道别。 他转身朝方偏门走去,挥手替我挑下了轿门珠帘薄纱,背着手背对着我道:“拜会紫徽仙君你可万千着紧着些,可别把持不住自己,若是做出啥出格事儿,落得个九道天雷加身,别指望我给烧钱上香。” 起飞时我大声说道:“你没这机会,我们还要厮混很久。” 第18章 第十八章定宁天 仙轿在云中穿梭如飞,我支着头思考待会儿要如何开口,谁知越想越没个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叮铃!” 耳边铃声传来,仙轿也不在移动半分,我心道:“这就到了,怎么这样快?” 却霜从头到尾都是精致,他的东西肯定也随了他的脾气秉性,起身整理了一遍自己待过的地方,直到将其还原至原来的模样后方才踏出轿门。 外面云淡风微,空气中散发的味道绚烂沉醉,眼帘初抬,就见一道绝美风景静候前方,我脚步不由放轻,才走一步便驻足不前,只静静地倚着仙轿看着,丝毫不忍打扰。 一个青色的身影在前方临风而立,背后发带下是未挽起的头发倾泻,它们在他的身后被风吹拂的丝丝缕缕,旁边有颗两人来高的青松,身后和我脚下都是连绵起伏的花草与翩跹窜飞的彩蝶,无论是祥云瑞气还是那万道霞光,纵使世间所有的万千华彩加起来,都只是那个背影的点缀。 “聂容,我在等你!” 美景打破缄默,化做绝代嗓音起伏作响。 我此刻方才被惊回神,拿着回帖一步步朝他走去,几乎听不到脚下那嘈杂的声响,生怕动作大了他便像飞鸟一样会消失不见,面对着他,内心竟这般诚惶诚恐,只觉自己好笑。 来到他身旁站定,却霜将头偏过一半,“都道青松迎客,我今日着青衣应是应了主题的。” 他穿青衣仪态万方,穿紫衣高贵优雅,总之各种颜色各种好看,各种赏心悦目。 我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抬手欲拜,却被他出手阻止,于是只好站着道:“久等。” 却霜无波无澜的看着我,语气幽远到仿佛真的像是等过了无尽的漫长岁月,“你知道吗?我是真的等了很久。” 我面上有些尴尬,内心不甚了了,不由思忖:我可是一接到回帖就来的呀!若是让他等久了,那只能怪他那仙轿没长腿,导致跑的慢了,可我有事求他,话万不能如此讲。 “是聂容的不是,若是有下次,聂容就算跑掉鞋子也绝不叫却霜久等!” 他没有出声,似是在出神,我十分不解,若他看着我都能出神,那他自个儿照镜子时岂不是要旁人唤。 于是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9 乎我试着喊了一声:“却霜。” 他目光远眺,也不知先前到底出没出神?只见他说:“如今左右等得到,倒不用你如此着急。” 我去! “你看。” 顺着他伸出的手指向前看去,是一片草地,那上方貌似坐落着一座宫殿,因距离太远,我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们站的地方是定宁天的入口,这里其实是浮在空中的一块巨石,左右不过百米,经年累月下来,土垒的厚了,竟宜花宜草,可是热闹是热闹了,却馥郁由于,清新不足,闻多了难免会闷。” 在旁人眼里,这里恐已美不胜收,但却霜对这里意见不小,可见其挑剔,他再道:“前方就是万里乾坤殿,那里比这里要好上许多,它被一层极淡的青光包围着,你可能看不清,我们过去吧!” 话一说完,却霜已经身在白云之上,而我,纠纠结结的不知如何是好,这里距万里乾坤殿起码几千米远,要单独御云我有些犯怵,可眼下却霜选择御云不乘轿,我若用威越送的玲珑轿绝对会特别尴尬, 这倒是叫人一时左右犯难,急得我当场就想自挂东南枝,就在身侧这棵矮冬瓜松树上。 在我正要做出决定时,面前一股吸力立刻将我向前方带去,而前方是万丈高空,我刚要大喊救命,眼睛在看见却霜的那一刻竟是什么恐惧都遗忘了。 他背起一只手,另只手张开一把就稳稳抱住了我,怨怼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知你怕高,非要我拉你一把你才知道我在特意等着你站过来吗?” 我的鼻尖此时和他身体贴的极近,一时之间全部的心神都被他身上散发的味道抓住,丝毫没听见他说了啥。 正要问他什么时,眼睛不小心又看到了下方那个深渊,赶紧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一瞬间把要问的东西给忘得一干二净,等再记起,已是出定宁天的时候了。 “成仙不会御云,你这成的是个什么仙?” 耳朵此时方才听见他的话,口中不由低语:“不是你起的候颜飞仙吗?”随后立马直起身子,手揪住他背上的衣服丝毫不敢放松,脸朝向他道:“问茶说我悟性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察觉到他的疑惑,我继续开口解释:“问茶是方偏门的管事,没事都会教我御云。” 哪知却霜却道:“教了一年都没学会,师傅该担的责任不可推卸,等到了定宁天,我教你。” 察觉到他话中那不低的真实度,我预备忽悠过去:“聂容今日只是单纯前来拜会,并非拜师!却霜说笑了。” “单纯拜会!” 他挑了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听的我莫名心惊肉跳。 “就为聂容那单纯拜会的美意,作为成仙后的见面之礼,却霜怎么也得教你学会御云才是。” 我当即急得就像下了油锅的饺子,明明看着已经成了金黄色,却找不到东西捞出来,那还有心思去思考他话中的前前后后呀。 最后实在无法,只得把脸皮一丢,骨气一灭,扯着嗓子登场唱戏,不对,是把自己拉出去鞭挞:“聂容由来性子懒散,做人做事图个开心随意,领悟力低到了万物最底层,行动力更是一分也无,修行什么的也毫无建树,而却霜你,学什么会什么,会什么精什么,人有你有,人无你有,一生正气,风光霁月,灿若朝阳,光芒万丈……” “我并没想教你学成语。”却霜揉了揉太阳穴,似是终于听不下去了,而我称赞他的话却还没到三分之一,我可以发誓,都是真心实意的话,他当的起,只是凑在一块说难免有些叫人恶寒。 “聂容,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看着我,我却不敢去看他,视线只能盯紧他手上的南红珠子,语气消极:“求放过!” 安全落在万里乾坤殿外,一座气势恢宏的白色宫殿正坐落前方,果真有层淡淡青光将其整个包围,看上去如轻纱薄云般朦胧美丽。 不管做人还是做仙,都应该及时行乐,之前的微妙气氛完全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站在殿外草地上我猛吸一口气,由衷赞叹:“好地方!” 鉴于之前的教学事件,要对却霜提离愁天仙,我心里感觉有些发虚,只能后面找机会再说。 这里的空气质量同上界其他地方的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管怎么闻着都能让人心旷神怡,由此可得对比,先前那里的花香确实太过艳俗了,而且气候好似也和外面的不一样,外面正是乍暖还寒时,这里却是让人觉得冷热相宜,迎面吹拂的风温温柔柔,舒爽而不阴寒。 “走,去万里乾坤殿,我有样东西给你看。” 第19章 第十九章误解 和他并肩而行,俩人心情都还过得去,他不端架子,我也落得自在。 万里乾坤殿的大门恐有我三个高五个宽,那白色石头建造的宫殿看去比美玉还要美上几分,巧夺天工的产物。 “怎么这里一个守卫都没有?你的那些仙童们呢?上次桥上也没见你带。” 踏过大门口,我目不暇接的一处又一处看着,真不明白这是如何做到的,这里面一幢幢房子,一座座亭台楼阁,一道道走廊,全都像是由一块快巨大的璞玉精心雕刻而成,衔接处看去那么自然而然。 飞檐反宇的桂殿兰宫,上方布满万顷琉璃,门窗雕梁绣户,角落处的花木盛放年华,从不凋谢。 他住的地方高贵圣洁,当真配得上他,上界怕只有子恒那金碧辉煌的惦琴和盛行那富丽堂皇的紫薇宫可以一比了吧!毕竟一个是威越的哥哥,一个是威越暗暗力求的。 “万里乾坤殿由来不用他人,那些上空飞过的仙鸟们都是这里的眼睛,仙童从今往后只怕是用不上了,因我将他们都安置在别的仙坐下修行去了。” “哇!”我惊呼,“那这里留了谁,厨子,扫地的总该有吧?” “没有。”却霜摇头,“现在这里就只有你和我。” 我听后感到不可思议,这偌大的一个宫殿,只他一个人,得多寂寞!张口却道:“却霜事事亲力亲为,聂容佩服。” 抬眼的一瞬,恰好望见他的嘴角上挑的侧脸,看多了也就不在时时出神,但却忍不住去嫉妒,嫉妒上天不公,这恐怕是每个不完美的人对上苍都有的哀怨。 “忙起来,时间会过得很快。” 道上的脚步声轻若尘埃,我们并肩一步步走的缓慢,他的话也很缓慢,就是听起来有种恨不得时间飞逝的错觉,我理了理额前刘海,哑然失笑,“却霜怎么如此怅然若失?神仙不是有万世千秋的时间吗?你可别说你厌世,你这样的仙要是厌世,那我们还活不活了?” “我这样的仙?”却霜偏头打量着我,“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仙?” 他仿佛对答案很执着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0 的样子,连前方到了拐弯的地方都忘了,其实我脑子里已有答案,但余光看到他即将要撞上一根柱子,惊的我到口的话瞬间收了回去,一把抓住他一直放在腹部的左手,“当心!” 谁知却霜反应极快,竟反拉着我掠过栏杆,在空中飞了起来,速度快到我还来不及害怕,二人就已落入一座庭院之中。 他说:“这里叫仙侣居!” 我狐疑的望着他,确定自己没听错! 对方松开我的手,笑意盈盈对我道:“神仙的仙,眷侣的侣。” 在下界我也有间院子叫仙旅居,只有一个字不同,他说的是眷侣的侣,我是旅行的旅,从没听说紫徽仙君有伴侣啊!莫不是有什么高深的含义?于是我问:“院子名叫仙侣居,其中可是有什么典故或传说?” 却霜说的极其随意:“这个院子名为仙侣居,只是取名字的时候随便取得,碰巧增添了些热闹而已,并没太大深意。” 听到此处,我脱口而出:“候颜飞仙也是碰巧?” 却霜显得有些迷惑,但不多时他就明白了过来,“这倒不是,候颜二字可是我精挑细选的,怎么聂容不满意?”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能不满意吗,我不满意行吗,抬手触额,连声道:“满意,满意,聂容铭感五内。” 却霜也到:“嗯!我也很满意。” 那一刻,我有些怀疑起了却霜的品味,下意识的抬袖去擦额头,却发现自己压根儿就没把手放下来过。 放下手后,眼珠一转就看到道路两旁的植物盆栽,模样极为稀松平常,唯一引人注目的,只怕是最中间那个的花坛了。 那里面种植着一颗树,高出我两个头,忍不住走近细看,发现那树通体呈现出碧绿色,分散的枝干繁多,碧绿的树叶不多不少,看去极像翡翠,我喃喃细语:“这棵树好奇怪!” 却霜斜坐在花坛边上将我看着,“哪里奇怪,颜色虽说并不多见,但看着不还是一棵树吗?” 他语气揶揄,仿佛我当下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显得我多没见识似得。 “你仔细看这树干,是不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不管却霜看还是不看,方正我是把头凑过去细瞧着,期间他说了句:“怎么看都行,只别用手去碰就成,它们身上有结界。” 看来却霜很是宝贝这颗树,我从没见过那颗树的叶子是长在最下方主干上的,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一,二,三,四……八,!” 隔空仔细数了数,那手臂粗的主干上生了八片绿叶,树干也不平滑,看去十分像有根手指般粗的绿藤缠绕而上,那些长错地方的叶子全在树干上那些凸起的部位,只是它们明明就是一体的。 “这八片叶子长得倒是新奇!” 却霜伸手过去轻抚着,语气波澜不惊:“它们本是一根藤上的叶子,两千多年下来,倒和这颗树融为一体了,很会过日子是不是?” 原来是真一根藤啊!虽然不解后面话的意思,我还是笑着点头道:“比我会过。” 想着顺着他的话一准没错,没想到他立时接到:“确实比你会过!” 我呆了呆。 “它知道自己脆弱,便寻了个倚靠,你却是连我教你御云都不待见,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东西被你弃如敝屣,你们怎会如此天差地别?” “我又不是它。”好在他只是感叹,我说:“那证明它比我的思想觉悟高。” “你说的都是道理。”却霜勾起嘴角,无可奈何的看着我。 接下来就是一段时间的各自沉默,他仿佛变得不愿与我讲话,只自顾自的看着别处,我摸不着他的心思,此刻却叫我想起来素雅上仙那一茬事,我在说与不说之见犹豫徘徊,丝毫不觉自己那欲言又止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里留下了痕迹。 “好了,飞仙可以走了!” “嗯?”刚到没多久就可以走了?我望着他瞬间摸不着头脑。 在原地踟蹰良久,好像地上的铺的石板在他眼里都无比好看,就是没将视线放在我身上过。 被人这样无视简直就是煎熬,我本该立马撒丫子滚回定宁天,但偏偏走不得,内心简直要哭了,“那个,聂容今日来还有一事想请求却霜帮忙。” 总算是说了,却霜气场突然变得太过强大,我都对自己肃然起敬。 他这才把视线调转到我这方来,面色从容自若,眼眸中无半分疑惑和好奇,只是看着我,笑意不达眼底的问道:“上界想求我帮忙的多了去了,你认为以我们现在的交情,我应该义无反顾的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也是禁词?omg 第20章 第二十章求情成功 他这话说的我心惊胆战,当即就是一跪,就见却霜的脸色变得有些冰冷,眉头也有些拧,似是有些不悦。 左右已经惹了他,我只能豁出去一试,但求尽力而为:“聂容自知人微言轻,在紫徽仙君面前能说一句话都是恩赐,但是素雅上仙救弟心切,聂容应了他的话,怎样都是要替他求一求的。” “原来是素雅!你我相识到现在不过第二次会面,那天你言行动作中所表现的疏离之意我岂可不知,而拜贴却隔日就到,眼下才是你这次来的目的对不对?若是没有素雅上仙求你一事,在你心里,这定宁天你来不来恐还难说吧!” 却霜真是鬼精的很,我还是太过‘轻敌’了,将视线范围控制在他脚边,整个人快速想着对策,慌乱中便要扣头,却在半路被他的法术所阻,我只能急切的解释:“聂容目的不纯是聂容不对,由此触怒紫徽仙君,万不敢求其赦免,但求不累及旁人。” 心中叫苦连迭,素雅上仙,离愁天仙,问茶啊,聂容对不住你们,出师未捷身先死,你们保重了。 “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件事生气?” 却霜出口的话略带薄怒,我却傻了,“那不然呢?” “知你有事才来,从我们见面开始我就在等你讲,可你偏偏一路不说,一路应付,聂容,当我们在一起时,我不喜欢你对我拐弯抹角。” 这情况不管是人是仙恐怕都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我抬头看着他不由道:“感情我该从一开始就抓着你说是吧!” “是。”他掷地有声,“你一路牵肠挂肚着别人和我说笑,是觉得……” “我发誓,我没有!”不赶紧解释的话,却霜不知会怎么想,算计或无视或阴险狡诈,那些所有不好的东西,都是我不愿留给他的印象。 “至少从踏进万里乾坤殿后,聂容绝没有一丝一毫应付你的意思,就算是应付,我也是拿全部的心神来应付的,毕竟却霜你,无与伦比。” 之前的答案交代在了此处,他的视线绞在我身上,似在审视,又似在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1 凝视,半响后站了起来,波澜不惊的道:“走吧,我送你出定宁天。” 他这是不追究的意思吗?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没敢站起来,视线只敢停留在他的衣服上,隔着白纱看里面青衣上绣的绿色花纹,口中却道:“聂容惹你不快,哪里还敢劳驾相送,却霜不怪聂容便心满意足。” “你不是着急吗?要赦免离愁天仙,需得去刑司殿寻筠平天官,顺便的事。” 猛的朝他看去,内心久久不得平静,虽说我与他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出尔反尔这种事总觉得就不是他做的出的,我此刻方才意识到我让他有些为难了。 怕是这般,我支吾道:“离愁天仙本就犯了错,罚他也是情理之中,要不,咱还是作罢吧!” 他深邃的眼眸恰似在铭记什么,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当事人不追究,就算放了他也没什么,我并不为难。” 事情进行到这里,谁对谁错开始分不清了。 事情圆满解决,我这一跪功不可没,赶紧准备站起来,哪知起的太急,竟一下跌坐在地,抬手撑额掩饰尴尬。 放下袖子后我已和却霜身处高空,天爷,他竟抱起我腾云驾雾! 这动作虽说诡异,但对我却只觉莫名熟悉,所以当即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从他怀里出来,而是再次问询他一天前的问题:“你我之前可曾有过会面?大概一年之前。” 却霜低头看了我一眼,复又看向了他处,“这是你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吧,答案对你很重要?” “很重要!”从未有过的郑重其事,我是真的想知道他是谁:“有个人十年前救了我,我却不知道他是谁,心头一直有个疙瘩解不开,为何对方连道个谢的机会都不给我?甚至于还走的悄无声息。” “或许这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放心里那么久,枉生执念矣!” 却霜说的十分正确,可他却不知道,我成仙之前就是死于高空坠落,那恐怖的记忆,是我惧怕万丈高空下苍茫大地的由来。 闭眼,记忆涌上脑海,到现在我都能感觉到当时那彻骨的痛意,浑身上下的骨头经脉全部断裂,血液在身下奔流不息,而我明明心跳已经停止,呼吸也没有,偏偏能感受到那些疼,骨肉分离,七窍流血,犹如钝刀将我砍成了千万块的痛,仿佛它要痛进灵魂里,与我永世相随。 “聂容,你在发抖!” 却霜的声音被风吹的有些破碎,他把我抱的紧了几分,是在担心吗? 眼中有泪水溢出,我忙将头埋进他怀里,像个寻求庇护的孩子,就是这种感觉,与那天一模一样,脸颊隔着衣服的冰凉接近他的温度,耳中聆听那沉稳有力的心跳,鼻中有清香传来,我已肯定,十年前救我的是他! 但他不肯承认,我也不逼他认,只是嗡嗡的在他衣服上道:“那人或许不知道,他的举手之劳将我从更深层次的炼狱里拉了出来。” 到了定宁天的入口,我的心情已经平复很多,却霜放下了我,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神色深沉如海,如平常一般道:“可惜刑司殿与方偏门不顺路,我记得阿泽说过,你好像每次去玉街时都是有顶轿子的,眼下你先还是我先?” 脑中一片迷糊,阿泽是谁?或许是哪位仙家吧,可惜没听说过,我立刻拱手相让:“却霜是去办事自当先行!” 说完之后,他点头离去,我摸着下巴,还在纠结那个阿泽,听语气却霜唤的很是亲切,而上界能和他有如此关系的都是大人物,月老不是,子恒不是,素雅上仙和筠平天官一个叫沈故,一个叫广浩,也都不是,至于底下那些仙官仙侍在他面前就更排不上号了,思来想去并未找出有谁名字封号中带有泽字的。 “上界之主名为东泽,聂容将时光尽数虚掷的功力登峰造极,却霜折服。” 晃过来时却霜已经和他的仙轿消失远方,原来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走时不止告诉了答案,还连带着侃了我一句。 来到上界我确实啥都没干,准确的说是得知我修炼总是石沉大海后啥都没干,每日只想着怎么舒心怎么活,没办法,下界死的太早害得,算命的曾说我拥有大富大贵的短命之相,所以二十不到我就死了,他的话我是信的,也不知成仙能不能破除这个魔咒,所以朝朝夕夕都要过得开心无悔,法术修不好也不去追根究底,任他风雨浪涛,我自从容潇洒。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出事 回到了方偏门,问茶正在棋盘上自己和自己过招,我的出现吓了他一跳,他搁下棋子迎了上来,语气充满疑惑:“怎会如此之快?可是出了什么事?” 我走过去坐在棋盘旁,他立马奉上一杯淡茶,喝完之后我才说到:“一切顺利,只是……” 问茶看着我也坐了下来,我再道:“只是紫徽仙君期间说要教会我御云,被我拒绝了!” 问茶笑了笑,再次执起棋子看着棋盘,口中还不忘说着:“你那性子十年下来也就我摸清了几分,旁人到底还是不太了解你。” “嗯!这话不错。”我看着棋盘上的局势,实乃风云诡谲,双方都静静蛰伏,大有不动则已,一动致命的趋势。 一瞬间又勾起了我那棋瘾,“要不我们接着比?” “好啊,九子圣手亲自邀请,问茶不惧尽输。” 平静的日子还没过两天,威越便登门造访。 我和问茶在大厅接待了他,启用了方偏门最好的配置相待,雕花椅,琉璃杯,可惜对方并没有特别留意,也是,只怕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就是一堆木头石头罢。 “威越,你这伤刚好就跑来看我,聂容不甚激动。” 下方的威越表情苦恼,似在犹豫,我和问茶对视一眼,皆是一无所知的表情。 怕他有难言之隐,于是我率先向其保证:“威越有事但说无妨,聂容能为其分忧绝不推辞。” 他的表情这才有所好转,“罢了,思来想去也只能是你了。” 只见他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本鎏金封面的小册子,问茶不由自主道:“天帝批的旨意。” 威越伸手递过册子与我,问茶过去接来一看,表情变得十分不解,合上后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我出手取过来一看,那里面上述的字体瘦劲清峻,神采超逸,与却霜的回帖一模一样。 “这是天帝批的?” 面对我的疑惑,威越一脸的无可奈何,“说是有仙不善高空御云,所以要求我把各个仙居铺路架桥,聂容啊,你给我找了个天大的麻烦,上界这般大,不知我这工程要几十年方才得成?你发发善心去跟上边说道说道,让他饶了我。” 我的内心不仅莞尔,这道旨意下来,只怕一半是却霜的意思,另一半是天帝看他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2 给我造剑是伤着了,特意给他寻的苦差吧! “威越莫急,容我琢磨琢磨,看能不能两全其美?” 问茶在一边轻道:“紫徽仙君想要做的事,向来都能办到,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磊磊落落,并且不容外人置疑,只是这件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难免不让人怀疑他是冲着你来的。” 其实我心里也是和问茶想的不谋而合,那天却霜只是沉默,就没亲口对我说过他要放弃。 “紫徽仙君?怎么扯到紫徽仙君身上去了?”威越一脸的迷茫,听到这话,定定的看着我,“不过聂容你是几时见过紫徽仙君的?” “问茶,你在这儿替我陪威越!”我将那本册子在威越面前晃了晃,目光冰凉如水,“这交给我处理,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绝不会叫你真去忙活几十年。” 说完我便跑出了方偏门,直奔万里乾坤殿而去。 威越的玲珑轿只能停在定宁天的入口,那里有无形的结界阻止它进入,并且还成功了,可见布下结界之仙修为有多强大。 我出了轿门,来到那颗青松下,眼睛眺望远处的万里乾坤殿,带着一腔莫名其妙的强烈怒火。 脑子里不停闪过与他相处的一幕幕,他说他不喜欢我对他拐弯抹角,那他就可以对我这般城府吗? 竟从我身边人下手来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心脏没由来一阵委屈,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感情造成的,我暂时还未能想明白其中缘由。 在傲霜堂是,这次也是,不复往来就不复往来,此次若能见到,势必要同他说个清楚,哪怕还他那一命,我想当时我连理智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了。 头顶上方有仙鸟盘旋飞舞,我算好到达目的地需要的时间后准备闭上眼睛御云,只见面前陡然出现了一座法力汇集出的白玉石桥,不由得当场冷笑,果真是他做的,路都给我准备好了。 踏上石桥,才发觉这里可以见到下界广阔大地,银色丝带围绕着巍峨挺拔的黛青山峦,万家灯火犹如繁星点点,本想用天眼看多一会儿,奈何当时的我一门心思的要去撞南墙。 来到万里乾坤殿门口,大门自动向我敞开,我径直向仙侣居寻去,那次虽说是飞过去的,但也记得大概要怎么走,所以很好找。 当我到仙侣居时,却霜正面对那个花坛席地而坐,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案几,而他正伏在上方写字,下笔全神贯注,一举一动皆连贯如画。 他并没有抬头看我,张口却说:“等你半天了,快来看看我这字写的如何?” 强压住心头的慌乱,我冷冷道:“写的再好也不及我如今手中的这本册子!” “聂容!” 他抬起头,面色带有不少疑惑,好似出现在这里的人不该是我似得,做此姿态是想同我装吗? 我鼓起勇气将册子向他丢去,“劳烦却霜解释一二,这是怎么回事?” 却霜单手将其接住,神色自始至终不明就里,好厉害的表演。 他并没有打开册子查看,而是见我面色不对,转而对我陈述:“虽然你来我很开心,但这一看就该是阿泽批下来的东西,你怎么怒气冲冲的寻到我这里来了?” “呵呵!”我笑了笑,眼色依旧冰凉:“是天帝批的,但里面的内容难道不是你上述的吗?” 却霜这才搁下手中的毛笔,将其翻来看。 “我从不上述折子。”他合上手中那本册子,神色清明,嗓音低沉:“所以你今日到这里,是觉得这是我使的手段,想凭借这相似的字迹来定我的罪?” 我想说是,但怎么也开不了口,他的唇紧抿,眼里明明那么无辜,我怕我冤枉他,更怕我没冤枉他。 “哈哈哈,却霜,抱歉抱歉,我来晚了来晚了。” 死寂一般的空气被人打破,这是……天帝的声音! “桥上风景一如既往地好,多看了一会儿,真感谢你还能记得清我的喜好,费心迎接。” 声音和人一起出现在了我和却霜之间,天帝那挺拔的月白色背影阻隔了我和他相望的视线。 “咦!你手里拿的东西不是我今早给威越寻的差事吗,怎么长脚跑到你这儿来了?” 我看不到却霜的表情,耳边却能听见他沉着冷静的声音:“你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旨意?为了一个御云不成的小仙这样折腾你儿子,太小题大做了吧!” 天帝身体微微向后一仰,声音显得无比爽朗:“没办法,那小子一天到晚尽捣鼓些刀兵之器,总是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鸑鷟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都听得烦了。他的朋友不是聂容吗?聂容怕高,于是我就在他身上寻了个名头,让他在上界修点路给他走,这样多好,多两全其美,顺便还能美化一下视觉,要不将你迎接我的那座桥让他直接做成实物?” “只是这样?”却霜不答反问。 天帝又打了个哈哈,“对不住,一时不查,仿的是你惯用的字迹,怎么样,是不是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这简直就是晴天好几个霹雳,我以死谢罪成吗? “只可惜,形神都不兼备,真不知聂容是怎么看出来的?”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不稀罕 “聂容?”天帝原地转了一圈,这才看到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他甚惊讶的叫了起来:“真是聂容。” 我挂着恨不得一头撞死的表情赶紧参拜,“拜见天帝。” 天帝还未回过神来,外面又响起了威越的惊呼:“聂容,你搞错了,那不是紫徽仙君写的。” 不止他来了,连带着问茶也来了。 四人站在仙侣居中,主人继续不动声色的坐着。 问茶和威越一来就同天帝和却霜行礼,我暂时被晾在一边。 天帝垮着脸对着威越问道:“你们今天怎么都跑到定宁天来了?” 威越觑了我一眼,忙到:“没事,我们找聂容,他走错路了,找到了就走,绝不打扰紫徽仙君与天帝谈话。” 威越和问茶一起来到了我面前,威越使力将我提了起来,一脸焦急:“我让你同上头说道说道是让你去和天帝说,你怎么就曲解成了紫徽仙君了?紫徽仙君要谁做什么只需要和当事人吱个声,他从不用上折子那么麻烦的。哎!早知如此,我就该明说的嘛!你不会已经质问了紫徽仙君吧?” 我那表情已经告诉他们了,威越当场怄的要死,“这怎么办?” 问茶也忙着关心:“聂容,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对,竟然不知道如今的紫徽仙君从不上折子。” 看见字体直接就给却霜定了罪,丝毫没去追问威越这帖子到底谁写的,我何时变得这么莽撞了?不过,悔之晚矣! “今日恐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八字与我犯冲的紧,你们都没不对,全是我的错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3 。” 我抬眸看向那个紫色的身影,他凤眼清澈,面色看不出喜怒,千般小心万般谨慎,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好的一面,现在还有何面目站在这里。 眼眸低垂,他这样身份的仙只怕根本不屑再听我讲任何一句话了,当即欲请罪,不料清风急来,竟卷起却霜案几上的纸张,它们择主一样的飘落到我脚边。 背面透出那上面的字体不再是那别具一格的小篆,而是古色古香的隶书,它们轻重有致,点划分明,耀武扬威的展示着其主人的博学多才。 所有人都看着我没有动,却霜也看着落在我脚边的纸,我在跪与捡之间总算是做了一个比较正确的决定。 弯腰将其捡了起来,不敢去看正面到底写的什么,千斤重的脚步落在地上悄然无声,将那张纸恭恭敬敬的安放到他面前的案几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心虚的厉害,只一眼便不敢再望,突然觉得我和他的距离一下被拉的好远。 抱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我觉得自己不可饶恕,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一来就诘问于他,而且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紫徽仙君放心,聂容会自去刑司殿领罚。” 说完我转身便欲静静离开。 “聂容,我在等你道歉。” 身后响起了却霜的声音,不急不恼,脚步再不敢前进一步,他要我道歉,他会接受?我不确定。 “哎呀!却霜,聂容只是个小小的飞仙,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道歉也不起什么作用,今后叫他别再踏足定宁天不就成了。” 天帝帮忙打着圆场,奈何当事人不依,甚至还反问了天帝一句:“刑司殿的罚他受得住?” 不用想,愧疚感直线上升至头顶。 “聂容,我在等你道歉!” 却霜坚持,天帝不再说话,威越和问茶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貌似都想说些什么。 我对着他俩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缓缓转过身去,就见却霜目清似水,全神贯注的将我盯着,他再次开口说道:“你道歉,我原谅你。” 场中的目光再次汇集到我身上,天帝隐忍不满,威越不可置信,问茶皱着眉头无可奈何。 心擂鼓一样震动,我眼珠四转,感觉特别紧张。 “对不起!” 一声暗哑的道歉在仙侣居内响起,话并不重,我都不确定他是否有听到。 却霜移开目光,转而将手中的册子放在案几的左上方,随后伸手摆正那张他练字的纸,右手开始拿起狼毫继续书写。 所有人都懵了,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思忖着要不要再说一遍? “这件事你想怎么了结?” 却霜突然开了口,却未有停笔。 天帝在一旁义正言辞道:“做错了事自当该罚。” 威越赶紧跪了下来,“天帝,紫徽仙君肯请容秉,都是威越的不是,不该找聂容来解决自己的事,他只是会错意了,要罚罚我。” 这场面简直叫我始料未及,我连忙跪在却霜跟前,俯身说道:“聂容犯的错,不用任何人担,天帝和紫徽仙君觉得怎样便就怎样,我绝无半分不服。” “不是说原谅你了吗,谁叫你跪的?” 我抬头一看,正好和他纠结的视线撞个正着,“我……我……”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正预备站起来时却又听他道:“既然你觉得跪着舒服那你就继续跪着吧!反正万里乾坤殿的地板也十分干净。” 威越在一旁差点儿笑出声,我想起的心瞬间死的透透的,却霜绝对是故意报复,他左手食指在那册子上敲了敲,遂道:“我是问你,阿泽的旨意你想要如何处理?”随后又开始书写。 天帝本人在这里,由得了我说怎么处理?余光中天帝那看我脸色一片糟糕,射来的视线简直要将我戳成刺猬。 “这,我恐怕说不来!” 其实不是说不来,而是我不敢说。 “这上面寻的是你的名头,这是威越找你的原因,仿的是我的字迹,是你今日找我的理由。”却霜停了笔,满意的看着他写的东西,“能说的除了阿泽外,就只剩我们了,你要不说那我便说了?” 听却霜这语气,是要和天帝理论了? “啊,这个,忽然想起我还有事没处理,挺急的,这事却霜你看着办吧!” 声在影不见,面对却霜的找茬,天帝竟也会开溜,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仙侣居剩了四人,呈现三种姿态,问茶站着,我和威越跪着,却霜坐着。 原以为却霜会很快放我们回去,哪知他丝毫不介意天帝的突然离去,继续就先前的事接着‘审判’。 他摆出大义凛然的模样看着我和威越,我和威越对望了几下,各自摇了摇头,很没出息的都不敢求饶。 “督造灵君若是不想照旨执行,只能从候颜飞仙身上想办法,名头是他的,除了就好。” 眼下没说到我身上来,我只好继续跪着旁听,眼睛却控制不住的乱瞟。 一看,就看到了却霜案几上的纸,只见那上面被他写了两行字,我尽力看去,不料却被却霜发现了,他赶忙用衣服的几层袖子给突然挡去了大半,我眼皮向上一抬,就见他有些得意的看着我。 “就不给你看。” 脑中响起他的声音,在下当场脸上一红,眼睛在不敢乱瞟,不过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不看就不看,才不稀罕。 作者有话要说: 2333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留下了 “紫徽仙君明鉴,聂容这怕高的毛病我们一伙人一年都没能治好,威越倒是想除,可问题关键它不在我这儿,不然我也不会去方偏门了。” 一听到威越的话如此凄凉,我抽回视线很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 问茶此刻也是一脸笑意,他徐徐走上前来,弯腰对紫徽仙君拜了拜,落落大方的道:“事情倒是不难办,问茶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各位可愿听否?” 却霜把视线放在了问茶身上,他俩人一个微笑,一个不动声色,许久不见他俩的视线错开,不知道当场在打什么哑谜? 威越等不及了,出口催促:“问茶有什么好主意,快快说来,我兄弟二人可就指着你了。” 左等右等,却霜也没同意也没反对,终是问茶先开了口:“最终还得看紫徽仙君的意思,我的办法很简单,找个人专门教聂容御云,不管学不学得会,总之先将时间拖着,督造灵君有了拒绝的名头,问题自当迎刃而解。” 威越听着十分满意,他欢欢喜喜的道:“问茶,你不止是聂容一个人的好茶,眼下还是我的救命茶呀!” 问茶望着我显得无比自豪,我却傻了。 “聂容,你自己挑一个吧!” 却霜这是同意问茶的提议了?我心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4 内开始忐忑不安,下意识的就朝问茶看去,殊不知这一幕落在却霜眼中是怎样的光景! “好了聂容,你二人要眉来眼去回方偏门成吗?紫徽仙君让你挑人呢!” 威越简直看热闹不嫌事大,许是跪得久了给逼的。 “我挑谁都成吗?” 威越赶紧又接着道:“有紫徽仙君在,自然谁都成,只要别比我们这伙人差。” 那这问题可就大了,子恒他们虽说是一股‘妖风’,但修为在上界实乃数一数二,少有仙家可能匹敌,要找比他们还好的,只有上头那几位天尊,老君啊什么的,可他们思想腐朽,观念陈旧,我可不愿把自己送过去被摧残,眼下却是难办了。 “那,紫徽仙君成吗?别的仙我不敢去。”这可是大实话啊!子恒小君简直是个坑货,上界德高望重的老仙正眼都不会瞧我们,我看着却霜等待答复。 “不妥。”问茶和威越异口同声。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就是视我为眼中钉的天帝咯,我的视线来回在他俩身上扫视,里面布满着要不你们给提一个! 他们也没什么好的提议,等了半天却霜突然头也不抬的发话了:“聂容留下,威越与问茶今擅自闯入定宁天,自去刑司殿受罚!” 说完他已消失不见,连带着案几上的笔墨纸砚。 威越赶紧站了起来,问茶则过来拉我。 “问茶,你们……却霜他……” “你别急!”问茶出手替我整理不平的衣服,“紫徽仙君的名讳岂是你可以唤的。” 我怎么能不急,当即抓住他的手,“你被罚去刑司殿,我怎么不急。” “还有我呢!聂容,我们可是兄弟,你不能重色轻友。” 威越蹭了过来,俊美的脸上满是委屈,口里却还能耍嘴皮子,看来问题不大。 “我们今日能来这里完全是因为紫徽仙君开了结界迎接天帝,不请自来,受罚理所应当。”威越作出解释后问道:“只是聂容,你怎么敢选紫徽仙君教你?天帝都不一定敢,何况你刚冤枉他。” 问茶一副了然于胸的将我看着,他真的很了解我,我冤枉了却霜,不让他折腾折腾自己,心里怎么都会堵的慌,顺水推舟的事情,问茶和我配合的很好,但不能对威越说,我怕他那正直劲儿一上来,当场就给我嚷嚷开,届时就尴尬了。 “我脸皮比较厚呗!”虽说他二人此刻表情轻松,但不问一句我始终不安心:“你们去刑司殿会受什么罚?” 问茶捏紧我的手,说:“禁足,好一点被禁于方偏门,不好的话,便是刑司殿的牢房。” 威越也连连点头,看来问茶没有故意宽我的心。 一只仙鸽突然衔着一张纸从我身后的房里飞了出去,并迅速在上空化作一道流光,威越看后立刻对问茶道:“紫徽仙君的判决书已发,书到人到是他的要求,我们得赶在这仙鸽之前到达刑司殿,不然刑罚加倍。问茶,赶紧走。” 手中温度善存,再见都来不及说上一句,问茶就被威越给一道拉走了,好在只是禁足,有威越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一个人站在院中无所事事,总感觉孤零零的,之前仙鸽飞出来的那个房间房门紧闭,却霜应该住那里,我提起脚步朝那里走去,虽说学习只是寻得个名头,但这段时间总不能一直这样他忙他的,我过我的吧!那得多膈应人。 手抬起还未扣门上,门便自动打开,鼻间流转着一股清新的味道,一眼望去,家具多少恰好,摆设恰好,种类也恰好,几根柱子上挂起的薄纱营造出一股缥缈的味道,我愣愣的站在门口打量。 里面传来却霜不急不缓的声音:“进来吧,你一个人傻站在外面杵着干什么?” “哦!”我答道:“我正准备敲门的。” 他在里面又道:“不用敲,以后你要进来可以直接进。” 本人不胜惶恐,我好像没长太大张脸吧?只觉这一切都是因为却霜不爱计较。 初次踏进却霜的灵秀仙居,是好奇的,是不安的。 里面空间比较大,最右方尽头处是一张床榻,由此去要经过三层帷幔,最左方尽头处是书架,他正在前方桌案上装裱着先前自己写的字,不过对于别人来说那应是书法。 桌案下分列两旁的是一个琴台和一个棋台,墙上错落有致的挂有几副泼墨山水写意,意境绝佳! 房内四艺皆俱,我暗暗钦佩,不知却霜怀揣的造诣有多高? “看分明了就自己寻地方坐,我忙过了就过来。” 却霜的仙品简直叫我汗颜,可见他一定没把我冤枉他的事记心上,我的提议算是白提。 走到棋台旁站定,那上面有局残棋停留,定睛一看,只觉无比熟悉,遂问:“这副棋可是叫‘昼夜星辰’?摆的是不是珍珑局?” 讶异声惊扰了却霜,他拿起已经裱好卷轴走了过来,和我一起看着棋盘,笑道:“聂容好眼力,珍珑局乃绝棋之最,而这副‘昼夜星辰’是下界最顶尖一副,由它摆来最吻合不过。” 我早已将手触摸上了这副棋,犹如对待绝世珍宝那般小心呵护,它还是一如既往地完美无瑕,“却霜能否告诉我它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吗?” “哦,这好像是阿泽去下界带上来的,见我多看了几眼就顺手送我了!怎么难道聂容喜欢?” 却霜一脸为难的看着我,我连忙收回放在棋盘上的手,哑然失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它在这里是运气好。” 却霜随即又问:“这珍珑局聂容也知晓?” “在下界我曾有幸和一个人下过这一局,但最后出现了难得一见和局,可惜我当时曾说和局算我输,没想到真的输了。”越说越觉得那日着实精彩。 “听你的口气,似有遗憾,不知是否是未能得胜导致的?” “不是。”我摇着头,“输赢我倒没那么执着,只是在遗憾,自己没能见到当日那位棋中圣手。” 却霜神色恍然,随即盛情相邀:“要不我陪你走一局?” 我看着他,他目光真诚,似不是说着玩的,要跟却霜下棋,我悄然勾起嘴角,他该是个好对手。 目不转睛的他手上的卷轴,心里还是充满好奇的,“那你总得先去把手中的东西挂起来才行吧。” 对方笑容满面的说:“这个不挂,我准备放床头柜子里面,怎么你想看?” 睁大眼睛期望的望着他:“你给我看?” 他立刻收起了笑容,“不给。”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棋逢对手 脑中忽然反应过来,他在耍我。 “以后给你看。” 这下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盯着他的背影我决定扳回一城,他说要跟我下棋,于是抢先捏了数颗白子于手中握紧,待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5 他在我对面坐下,在将拳头伸向棋盘之上,眉飞色舞的说:“猜先。” 却霜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的手看了会儿,我赶紧将另只手覆上,他本事很大,要耍阴谋我肯定看不出来,迅速声称:“不能瞒着我用术法窥探。” 他噗嗤一声笑了,“我们哪里用得着这么正式,又不堵个什么!” 随后便伸手拿开我覆盖在拳头上的手,再掰开了拳头,将我所藏手中的棋子悉数取了出来往棋盒中放去,顺便将他面前的棋盒一并送来了我的面前,口中大方的说:“你执黑执白皆可,我不挑。” 这倒叫我为难了,他不挑我怎么挑,我没和却霜走过棋局,不知道他棋艺到底几何,是和问茶一样需要让步还是需要拼尽全力? 我挑着眉毛:“这不好吧,那你岂不吃亏?” 却霜听后反问道:“聂容觉得我能在你手上吃多大亏?” 一想到外界对他的评价,我立马赔笑:“算我的不是。”不过他既然如此云淡风轻,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两指夹住一颗棋子举起,内心已有打算:“我执黑子。” 左手将装有白色棋子的棋盒拿给却霜,他接过后笑了笑,“聂容选择执黑有三层意思,一是不轻敌,二是客人执黑理所应当!三是若是自己胜了我,理由可以全赖黑子所占之优势,不知却霜说的对否?” 正要落子时被他这么一吓,我直接将子掉在了棋盘上,张大嘴惊问:“却霜你是学了读心术吗?” “世间是没有读心术的,心要能读懂,这世界真的就太过无趣了,我猜准了是不是?” 何止是准,简直就是跟我心里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神色自然的出手欲将棋盘上我不慎掉落中间的棋子捡起,我忙抓住他的手制止,“君子有心,落子无悔。” 房间中在这句话之后陷入短暂的沉默,二人视线不约而同的注视棋盘上相握的手,两只手皮肤肤色近乎透明,关节处骨节分明,都隐约可见底下血管青筋脉络,看去竟像是同一个人的,而我的视线则被他腕上的那抹红色吸引了去。 伸手去碰了碰那一颗颗剔透晶亮的珠子,一时不觉自己此刻有多不礼貌,我失神道:“却霜,你这个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连忙将手抽回了去,生怕我要给他谋走似得。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聂容可不能打它的注意。” 他这样顾得紧,想必那个很重要的人在他心里一定地位超然,我显得有些讪讪,直觉也直觉不到是谁送的,只知道肯定不是自己,随即立刻道:“下棋,我们下棋!” 一时间,小小棋盘立刻布满刀光剑影,却霜果真高手,他的棋艺就跟他的人一样,需要我运用全部心神相待。 纵横交错间,盒中棋子已所剩不多,我们开始每走一步都要思虑良久,却霜走一步仿佛能预见后面一百步,而我慎之又慎。 生平快事,得遇知音与对手,不管最后胜负如何,有此一场对决已是极幸。 在下完所有棋子之际,棋盘上胜负已现,“这……不应该呀!” “呵呵!”却霜显得很高兴,“何其有幸,却霜做了一会聂容口中的棋中圣手。” 显而易见,珍珑局下到最后竟再一次出现了无休无止的和局,而我,跟上次一样,没有相让于人。 下意识出手朝一旁摸去,却没能发现想要的东西,这才忆起自己此时身在定宁天不在方偏门。 “你要喝茶?”却霜眼精,一眼就看出我要干嘛。 我忙道:“不喝也行,这只是我在下界和方偏门养成的习惯,今日在这儿一时没控制住,叫却霜见笑了!” “我从不沾这些,今日也没想过你会杀过来,不然就备着了。”他眼里所含的东西有些复杂,想起自己的莽撞,我颇觉难堪,只听他接着说:“法术变的也不是什么好茶,不过下界现在该是严冬,我去敛取万物灵气时可以带你去收集瑞雪,你要去吗?” “我可以去?”问茶也曾说要带我下界,可惜还没来得及,眼下却霜也这么说,抛弃难堪我有些跃然。 “可以是可以,就看你届时能不能躲过盘查了!”他停顿了一下,“不过我认为你还是要先学会自己御云。” 我的表情有些定格,心里虽说还是抗拒他的提议,不过若是他还肯教,还是能够试上一试的,毕竟不会确实麻烦。 在这件事上,他表现得比我自己还上心:“眼下你是身边有人所以觉得无所谓,若是哪天他们都不在你身边了你该怎么办?” 他循循善诱,只是静静陈述一个事实,丝毫没有逼我的意思,当下心里已有决断,我道:“我们先去,去了再回来学行不行?” “只要你肯学,怎样都成!”他似是松了一口气,还十分好心的说:“作为奖赏,等下我会将你的朋友罪责减半。” 却霜对我的态度我真的很不了解,像是久别重逢,又像是苦心孤诣,还像是故意捉弄。 “这是为何?”我道。 “你在上界为仙,而我掌控仙根,若是你连最基本的法术都不会,会对我在外的名声产生影响,所以奖赏。” 他这个解释我一点都不相信,“你的名声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明明风马牛不相及好吗?” “你跟我来。”却霜一把捉住我的手腕,起身将我向外面带去。 我们来到仙侣居中的那个花坛旁,他指着之前说的那根绿藤对我道:“这是你仙根所幻化出的形态,它住我仙侣居这么久,竟还是这么根幼嫩细藤,看去一摧即折,长得实在不大乐观,你说你对我的名声有没有影响?” 我被他吓了一跳,直接就要伸手去摸,却霜立刻制止:“别碰它,会伤到你,我不是跟你说过它上面有结界吗!” 悻悻的将手收了回来,“它怎么在这里生根发芽,为何又要给它布上结界?” “定宁天的仙根各个角落都可能有,它们可以自由移动,随意栖息,如果它们自己不幻化成一些事物,除了我!所有人都将看不见。就你的怪异,偏待这儿不动,或许是因为这里灵气比较强大吧,而且仙根的茁壮与仙者的修为息息相关,它们每一个都有其存活的道理,这是我生来的责任与义务,怕你的不小心死了,就稍稍多护了些。” 却霜说的很直白,也很平淡,似乎那多护了些没什么值得多提的,只是看着我的眼里带有谴责的意味,本人十分了解,自我修炼失败后出来,确实没考虑过要做一个神通广大的神仙,所以各方面都表现平平,但我曾努力了十年,所以这不能奈我。 当即带有几分讨好的说:“你可以让我摸摸它吗?” 面对我的要求,却霜面露难色,我便决定放弃,谁料他等了下才道:“这上面的结界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6 除非我不在了它才会消失,你要真想碰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碰。” “什么叫你不在了?”恍过神后我惊呼:“难道你设下的是禁封?”我皱着眉头看着他,期望得到一个答案。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朋友 他睫毛低垂,脸膛上落下一道漂亮的剪影,似有些不敢与我对视,只点头道:“是的,我设下了禁封。” “你傻呀!居然尽职尽责到拼命的地步。”一听他承认,我丝毫不理解他的做法,立刻就想好好教导他一番,做人做事尽力就好,拼命是不理智的。 禁封这个东西需要耗费设结界那人的半生修为,也就是说,只要他设下了这样的结界,无论他后来多么努力的去修炼,得到的结果只能事倍功半,这是仙家大忌,搞不好在天劫或对战时被重伤,而若是有外人破除这道禁封,他就会被上面的法力所反噬,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哎,越想越感觉恼火的很! “聂容,它是你的仙根,我护着它你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上界仙们口中的紫徽仙君果真不是盖的,可他如此逼自己的做法,换我却是不同意也不接受的,更不能理解,所以我无所谓的对他讲:“就这么一根藤,死了就死了呗,反正我做仙也没什么天赋,大不了让我永世为人好了,你何故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太执着不好,会过得很苦的!” 说到最后,我都有些苦口婆心了,上界少个仙就跟下界去世一个人差不多,更何况还是个飞仙,就更不值一提了,他那么聪明,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不在意?” 他将我看着,目色深如寒潭,叫我一时辩不分明他的喜怒,只得诚实道:“我只是替你觉得不值得。” 仙侣居中清风徐来,吹起却霜脸侧的发丝停留在他凉薄红唇畔,一双标准的单凤眼镶嵌在他脸上实属点睛之笔,总能叫人由衷盛赞:彼其之子,美无度。 “可我很在意!” 他的语气幽远,叫我内心一阵悸动,听起来似有无尽之语想要说与我听,可最后说的却是:“因为我的仙根也在里面。” 悸动因这句话瞬间变成了激动,若面前有堵墙,我一定要撞几撞,若脚下有个坑,一定要跳一跳。我还以为他是专门为我设的结界,没成想他竟是为他自己,跟他每次谈话都像是在城头上骑马,尽绕圈子,关键是我总是抓不到重点,次次闹笑话,好在都没旁人在,不至于颜面扫地。 如此我赶紧腆着脸道:“你当我之前的话没说。”随即又问:“那现在你的仙根在哪儿?” “就是这颗树咯。”他用手指给我看了看,“这里灵气足,它俩的日子过得不错。” 难怪他这么用心了,我把目光锁定在绿树那里,上下打量我那攀权附会的小仙根,它这日子过得真是实诚,居然长久都挨着却霜,比我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却霜再次牵着我的手,风吹起的发丝完全垂落,露出姣好的侧脸,我问他:“你又要带我去哪儿?” 他摇了摇头,直接将我的手放在藤树缠绕处,与我一起倾身抚过那片起伏,并在我耳边解释:“这样你就能碰到它了。” 青光一层层激荡在我们眼前,有了却霜的带领,它们丝毫不具杀伤力,若是我擅自去碰,不知道会不会被它给一分为二? 忆起初到上界之时,我还想着能翻墙进到这里泄仙根的仙气,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扬,只笑自己幼稚。 “你知道吗?一年前我还在想,上界这仙不好做,我到底要不要制造一个借口进你这里损一损我的仙根,以此为由好下界过活,现在看来,当初的想法实在愚不可及,它居然会靠着你,福气好的逆天,却霜说的不错,这么大的靠山被它赖着,确实比我会过日子,不知旁人该怎么羡慕了?” 下意识的去看他,唇边的笑意来不及收,他也正好将头偏过来看我,我们俩面部距离此刻不过三寸,与他隔得越近,我就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反抓住他的手退了回来,却没勇气将其松开,只想紧紧握着,空气中涌动着一股名为暧昧的东西,它叫我心头战栗不已,当下大惊,不管身份地位还是能力姿容,却霜可不是我能肖想的人。 本欲不动声色的放开他的手,谁知他抓的比我还紧,一句话直接将我砸的晕头转向,“聂容,我喜欢你。” 我的心被他这话给瞬间抛到了万丈高空,结结巴巴的道:“却霜,这,恐不和礼法!” 他似是不解,直问:“礼法?和你做朋友为何不和礼法?” 我发誓我的心已经落地了,暗骂自己龌龊,居然想到另一层意思去了,长久与子恒打交道,方偏门还有什么都敢开我玩笑的仙侍,可见耳濡目染果真有害。 “啊,没有,却霜说什么是什么。” 他似有所悟,眼珠几经转动,面带揶揄:“聂容你真是个活宝。” 我只得干笑! “若要做你那般理解,确实得先忘掉礼法,不过你别担心,我可以陪你一起忘。” 他眉眼弯弯,我已经有些慌乱了:“子恒他们老是拿我和问茶打趣,却霜你就别寻我开心了,若是我哪天当真跑去断袖,可是会被你们给害惨。” 他见我这样讲,显得无比开心,“你肯这样同我讲话,是拿我当朋友相待了吗?我保证绝不拿你打趣,所以我说喜欢你便是真的喜欢你,你怎样理解这两个字都行,对我并没影响。” 那他也太会推卸责任了吧,我差点没一口气噎死自己。 “既然你拿我当朋友,那我不得不以朋友的身份说一句,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太过引人瞩目了吗?各方面出色的过分,跟你做朋友压力绝不是一般大。” 他的笑容有些勉强,我看到他双手抓住自己的衣袖,口中轻问:“所以你不愿是不是?” 定宁天这般空旷,却霜一定是寂寞的吧!谁要能跟他成为朋友,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我本想像捉弄问茶一样捉弄他,但在看到他眸子里的失落之后立马对他笑着保证:“没事儿,我一向抗压能力强。” 自问从未怕过谁,可只要他没有笑脸,我就恨不得立刻把他想要的东西送到他面前,大概这就是下界说的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吧! 眼前之人眉飞色舞,他道:“既然这样,那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可不准欺瞒我,答案让我满意了我就捎你下界去。” “啊!”我有些迷茫,追问道:“要是你届时不满意呢?” “若是我不满意,那不应该是你的问题吗?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被一只鸟吃了 他一通话说的我脑子里稀里糊涂的,总感觉哪里不对?相比别的,还是先下界转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7 一圈比较重要,我还是挺怀恋那里的山水的,不过也只是怀恋而已,做神仙不比做人差,说差的纯属瞎扯淡! 于是我跃跃欲试的说:“好吧,你问吧!” “今日你看到阿泽给威越的旨意干嘛那么生气?” 他是很认真的在等我的答案,这问题一点也不难答,我立刻扬起头对他说:“我怕你算计我啊!先前在傲霜堂,你走的时候不是弄出了很大阵仗吗?而且还故意当着素雅上仙的面要了我一个承诺,这不摆明着让他求我来求你吗?” 拐弯抹角他不喜欢,我也不愿对他做,心里对他的疙瘩都挑明了,眼下该看他怎么给我解释了。 “原来如此!不过你却是会错意了。”却霜对我说到:“那是子恒当时所要见的,我只是顺手,谁料刚要走的时候你出来了,于是就顺便提醒了一下你而已,倒是从未想过素雅上仙会以此求你,对不住了!” “子恒?”我在信与不信之间挣扎徘徊,“他喜欢看漫天火红?他不是一向喜欢下冰雹的吗?” “不是。”却霜当即摆首,“他母亲喜欢,也就是前天后朱雀,他是替他母亲看的,素雅上仙那些花原本就是朱雀带上界的,她十分喜欢在它们开放的时候让其漫天飞舞,子恒原本想看真的花瓣,但看在素雅上仙培植不易,我便用法术幻化了出来。” “那前天后也太无聊了吧,那些花好不容易开了,被她一看岂不就全死了?” 却霜忙解释道:“话虽如此,但却不能这样说,据说那是阿泽和她定情时的场景,你我旁人又怎么会懂!” 本人不甚欷吁,有些事看似不可理喻,若是知道其中典故,便可以理解,所以,永远不要轻易用自己的经历去衡量别人的做法,世人要学,我也还不大会。 既然说到了这里,我索性决定一次将问题解决干净,将声量压小,我悄悄问他:“那你知不知道离愁天仙喜欢筠平天官?” 却霜眉头明显一纵,我就知道我是真的误解他太深了,离愁犯错,本就该罚去刑司殿,他的做法压根儿没毛病。 “你是想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笃定离愁愿去刑司殿吧?” 我道:“也可以这么理解。” “因为素雅上仙和筠平天官的交情,离愁天仙去他那里出不了什么事儿,他自当乐不可支!不过你说的事我倒是闻所未闻,但是筠平天官绝不会喜欢离愁天仙。” 轻轻的对其点头:“这我大概也了解,筠平天官司上界刑罚,想是非常正直的一位天官,怎么也不会亲自扰乱礼法。” “不是啊!”却霜一脸平静的纠正我的话,“多年前在月宫中我曾见过,筠平天官的姻缘线牵的是素雅上仙。” 这么大的事,由他说来仿佛轻若浮云,我当场倒吸一口凉气,“那离愁天仙知晓了还得了!” “所以我告诉了你,你放心里就好,这可是我们的秘密,不带拿出去说的,那会为你带来想不到的麻烦。” 有却霜这个强大的朋友真不知是福是祸?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知道,知道了又必须装不知道,本人演技一向不靠谱。 见我出神,他郑重其事的问我:“聂容,你记住了吗?” 事情轻重我还是有个衡量的,不靠谱也得逼着自己往谱上靠,当即点头如捣蒜,并对他保证:“我绝对守口如瓶。”复又问道:“那我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老实直白,还算过得去吧!” 他眼里明明带有笑意,这样说绝对是故意的。 待在却霜的仙轿里,我感觉像做贼一样心虚的很,律令里说未及三百年的仙要去往下界除非得到天帝许可,不然是会被重罚的,更何况我才上界这么短时间,若被拿下可不是一般的惨。 “马上要到尘界门进行检查了,你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在这里,当守护那里的十二位天神的如炬慧眼是瞎了不成?还不想办法躲起来。” “躲起来!”我瞬间无措,“却霜,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我自己躲起来?” 和他靠着窗边对坐,却霜睁大眼睛将我看着:“我说我出去时可以捎上你,并没说我要将你偷出去呀!”他显得非常无辜,“再者说,再讲义气也不能去犯法是不是?聂容休要害我!” 瞧他那一脸退避三舍的模样,难道我很像是个逼良为娼的奸猾之徒吗? “得嘞!”站起来将袖子一撩,双手插着腰,颇有骨气的对他说:“我自己有办法。” “聂容请!”他一脸期待。 空中白光一晃,此时我已化作了一颗小小的‘石头’,落在靠窗的方桌上滚了滚,这是我的拿手本事,问茶几乎都看不出来,只不过眼睛跟那针孔差不多大,所以视线很有问题。 “看你这个样子真不是一般的滑稽!这么小一颗,活像颗‘种子’,两根手指都捏的碎你。” 若我能开口,绝对会讲,甭管它是种子还是石子,能博却霜一笑,就算被认出来也值了。 “拜见紫徽仙君!” 一位天神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努力扭动着身体向最里边滚去,却霜说过,到了这里他会将仙轿留下来给人检查,我得藏好。 “聂容,我出去了!你保重。” 走吧!走吧!他的话带有藏不住的笑意,我这是交的什么朋友,本事一个比一个大,却一个比一个能坑我,呜呼哀哉! 待他们在外面客气了几句后,有位神仙探头进来扫视着仙轿,他的视线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只怕暗处有颗沙子都能发现,真不知道他干嘛那么用心勘察,敬业变态。 那位天神麦色的皮肤仿佛铜墙铁壁一样牢实,身上两层衣服露出胸前一大片,跟下界胸口碎大石的卖艺者颇为相似。突然,他那对铜铃眼陡然盯上了我,吓得我当场差点滚动。 他伸手将我捏了起来,厚厚的嘴唇说着混蛋话:“紫徽仙君怎么把吃剩的枣核给留桌上了?从来没有机会帮他做些什么,今次必须把这小垃圾帮他清理掉。” 后复又自言自语道:“我清理垃圾应该不算是私自碰他的东西吧?” 兄弟,感情你有的不是慧眼,而是昏花老眼。 他退出了轿门,我现在被他捏在手中,闷热到快窒息的地步了,耳边只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恭恭敬敬的对却霜说道:“篪嬴已查看完毕,恭送紫徽仙君。” “篪嬴当差,看来现下下界该是未时了吧?” 却霜还不知道我被这个篪嬴当垃圾拿在手里,不知今日会发生什么?我直觉没好事。 “紫徽仙君容秉,现下未时将过,只怕看守申时的尧放天神快要来了。” “既如此,我便不做停留了,告辞。” 话音还未落地,却霜仙轿的铃铛声便响遍四周,看来他是真没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8 发现我不见了。 那个篪嬴天神拿着我在空中上下抛丢,随后用力一掌扇过去,我便被他好巧不巧的扇去了一旁的锁仙镜。 锁仙镜是为了锁住神仙强大修为的一块巨大又虚空的镜子,它就在临界门,其中蕴含无边法力,是给被打下凡间历劫或无事去消磨时间的仙用的,不过这一般也该是满三百年的神仙才承担的起的,我一个飞仙,直接会被它锁成一个凡人。 越过锁仙镜,直接往下坠去,作为问茶口中的石子,却霜口中的种子,我今次的命运绝对是一波三百折,而且何止一个惨,简直凄惨加悲惨。 唯一的好处是看不到下方的大地,飘摇陨落,摔不死我也就不害怕了。 耳边隐约有听到那阵熟悉的铃声,但好像只是在我的上方一闪而过,是我幻听了,还是却霜回来找我了?可我如今这个样子,就像天空掉下的一坨鸟粪,莫说他了,我灵魂出窍都不一定认得出自己来,可惜过了锁仙镜我什么都做不了。 “哑!哑!” 几声鸟叫由远及近,听起来它好像很兴奋啊! 下方有微弱的冷气传来,却霜说下界是严冬,只怕是快要落地了吧! 我那两针孔眼努力向鸟声那边看去,没办法,视线范围太短,直到它到跟前了我才得见一张恐怖如斯的血盆大口,上界的候颜飞仙死在了一只鸟的肚子里,其实我真的很无语。 在温热潮湿漆黑的环境里,我经过喉咙,划过食道,直接奔向它的胃中,那个死亡之地,还来不及看一眼曾经生活过得大地母亲就要死了,内心犹如壮士扼腕。 我是那么想要活着,可上天偏偏总是和我作对,我又没撬它墙角,它干嘛老对我不满?稍不注意就想要我的命。 这只鸟只怕是很久不得东西吃了,它胃里边的胃酸犹如黄河泛滥,瞬间将我淹没,整个人被慢慢腐蚀的滋味太他妈痛苦了,我又没能力恢复正常,疼的当场就想咬舌自尽。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担罚 正当将心一横之际,周围的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看见除我之外,这鸟的所有心肝脾肺肾瞬间幻化成烟,它好像被人给灭了! 眼前的天空豁然开朗,下方寒气变得逼人起来,我以为自己会跌入雪地,却稳稳当当的落入了一个温热手心。 “聂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大意了,知道篪嬴看不出来,却不知道他会将你做枣核丢弃。” 却霜音调比平常高,语速也比平常要快,看去那么自责,又不是他的错,可惜我还无法开口缓解他的焦急。 他空着的手汇聚出了强大的青光,我闭起眼不敢去看,待光芒消失,脚踏地面,终于被人给放出来了,外面的空气不由冷的我直打哆嗦。 “聂容,你还好吗?” 是冷的吗?怎么却霜语气也有些颤抖,我也颤抖着回他:“没什么事儿,就是有些冷而已,冷的我都感觉不到身上伤口疼了。” 此时我们待的地方是下界一座雪山山顶,到处都是飞舞的大片雪花,却霜头上已经白了一片,我可能也差不多。 云雾在下方蒸腾弥漫,远眺也可以看见稀疏的几点峰峦,看来这里地势颇高,要不然我怎么感觉整个人快成冰雕了呢! 突然,身上多了两件衣服,寒气被瞬间抵挡,“过了锁仙镜,你就跟个凡人差不多,衣服穿好,回去给我好好修炼,不然有你好看。” 哆嗦着嘴没法儿解释,却霜将外套脱下给了我,自己只有两件衣服,里白外紫,在这样的天气中看去十分单薄,他头一次对我表现出超严厉的表情,我被他唬的将衣服赶紧穿好,竟还很合适。 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的双手哈着气,不忘问他:“那你不冷吗?” “我可没过锁仙镜,再说,看着你那样子再冷也不冷了。” 当时我的样子是有些不堪,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可不少,不是这儿破了皮,就是那儿流了血,好在却霜来的及时,全是皮外伤,不过也够我一顿好受的了。 只见他一把拉过我的手,撩开数层袖子,我龇牙咧嘴道:“轻点儿,掉一层皮可比划一刀来的钻心。” 却霜愁的不是一般,仿佛这疼他也受着似的,他速速给我说道:“你这是伤到了本体,法术与丹药都无用,走,我们赶紧回定宁天,上次采集的生命灵气还有剩的,全部给你应该够了。” “我不回。”我斩钉截铁的说:“花这么大代价才下来,回去我好吃亏的!” “你以为你不回就能赚钱了吗?” 场面一下僵持住了,他很坚持,我也很有立场,“我不。” 最后终是他妥协了,他许是见我冷的话都说不出多少,干脆一把将我拉进他怀里靠着,手臂轻环,低沉着嗓音说到:“现在这里对你来说不是一般的糟糕,你给我个现在非要待在下界的理由。” 怀抱很暖,但他不高兴,头枕在他的肩上心里有些难过,只得无力道:“我想回我下界的宅子一趟,去寻样东西!” “很重要还是很珍贵?”却霜问。 我侧望着他,“对我很重要也很珍贵。” 对于别人来说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的话他应该能明白。 好在他没表现出反对,探头轻问:“是什么?” “一把扇子。”怕他生气,我忙向他解释:“它是我在下界的护身符,我至今都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某一天凭空就出现在了我的房里,有它在无论我在哪儿都会感觉特别安心。” “长什么样子?” 却霜居然会感兴趣,看来有戏。 “就普普通通的一把折扇而已,一面被我写了几个字,一面什么都没有,只是扇骨有些奇特,是绿色的,我查不出什么材质。” 脚下的雪又厚了一层,我同却霜此刻皆白了头,看去有几分滑稽,像一对老小子。 “我可以陪你走一趟,但是……” 他看我我也看他,静静等着下面的话。 却霜神色纠结,伸手拂去覆盖在我头顶上的雪,他头上的亦瞬间不见踪影,“但是你现在法力毫无,我若是带你御云,难免会碰到你的伤口。” “没事儿,我们快去快回,毕竟过了几十年了,找不到就算了,只当绝个念想。” 可惜,我和却霜最终还是没能寻到那把扇子,算是白跑一趟。 在他带我返回上界的途中,我感觉对他颇不好意思,非要去又毫无所获,一路上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好像也没有开口的打算,身上的伤口一旦远离寒冷便越发疼了起来,所以我轻易不敢乱动。 临界门已然就在前方,却霜出口叫了我一声:“聂容。” 不知道他要干嘛,我抱着他显得有些吃惊:“啊!” “不过一把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29 扇子,没找到就没找到,值得一路闷闷不乐的?” 原来他根本没在意啊!我总算松了口气,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朗声连连:“你原来没介意呀!无功而返也说不上多失落,重点我是觉得对你不好意思,害你陪我白忙活一场。” “没有啊,陪你去我很开心,不过若是你愿意先回来疗伤我会更开心。” 俩人一道释怀。 停到临界门前的地上,我总算看清了这里的模样,正中间有一道方门耸立,两旁各有一道圆门相陪,那圆门中犹如湖面荡起层层波纹,想是锁仙镜无疑了。 突然一片黑点映入眼帘,待我和却霜走近一看,才发现竟是篪嬴天神连带其他十一位天神跪在那里,他们的身后是却霜的仙轿。 “你从锁仙镜过,将身上封禁解了再过来。” 我立刻向一旁走去,穿过锁仙镜,身体不再笨重,整个人瞬间轻盈起来,就是那些伤依然在痛痛痛。 他们看见却霜,除了篪嬴外,所有天神都异口同声的向其求情,“我等恳求紫徽仙君饶恕篪嬴天神。” 这个场面使我如坠云里雾里,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却霜什么时候罚了篪嬴? “篪嬴天神乱动本仙君仙轿之物,无论何物,罚跪三年已是最轻的处罚。” 三年,腿还有吗?我吓得一个哆嗦。 只见篪嬴身后一位身着藏青色衣服的天神怒气冲天的将我看着,并道:“尧放不服。” 篪嬴尴尬着脸有些想要制止,但还是没勇气开口。 却霜负手而立,淡漠地盯着他道:“理由。” 他用手指着我,就事论事的说:“这位飞仙用幻化的模样越过锁仙镜时,不巧被我撞见锁仙镜有了反应,他一准是藏匿紫徽仙君仙轿内欲私下界,篪嬴天神刚度千年大劫,一时失察也在情理之中,虽将他做枣核丢去下界是有不对,但他误打误撞却使紫徽仙君免受偷带飞仙下界之罪责,尧放以为,功过足矣相抵。” 尧放长相粗犷,声音洪厚,生的浓眉大眼,整体来看只能说是个讲义气的天神,并不算是个精明的天神,属于一根肠子通到底那一型,说话不知道拐弯儿,他应该确实是刚好看见篪嬴丢我的那一幕了。 我内心惶惶不安的看着却霜的侧脸,他的脸色无一丝变化,对着眼前一片跪着的天神始终淡漠,被人当场安了个偷带飞仙下界的罪名,不知他会如何处理? “无论是偷着去还是我带着去,他差点儿因此送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这过怕是没什么东西能抵的了!” 却霜冷静的说完后突然转头对我笑逐颜开,美好的纤尘不染。 我神色凛然的向跪着的天神们看去,脚朝前走了一步,话到嘴边却无法说出,因为却霜周身突然释放出了强大法力,硬生生逼着我将话咽了回去,跪着的天神们瞬间张大嘴惊呼:“紫徽仙君!” 而我,至始至终不知道却霜在干嘛!总觉得心慌的紧,眼下又不能近他的身,无力感顿生,只能在一旁担忧的惊问:“却霜,你要干嘛?” 天帝銮驾突然驾临,候在驾旁的是几个仙官,后面跟着一队天兵,问茶和威越他们居然也在。 天帝起身疾步而来,抬手对着却霜急呼:“却霜,有事好说,你别冲动。” 但却不能阻止却霜双手挽于胸前的动作,待三层青光从他身上闪现而出,却霜眉目间多了一丝疲惫,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站直身子,依然是他紫徽仙君该有的风骨面貌:“区区三百年的修为,却霜担得起。”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心绪烦乱 我觉得他这话听来无比震撼人心,因为我的心跳快的不成样子,看到问茶在天帝身后看着我,见礼都忘了对天帝行,赶紧向他跑去,心虚的问:“问茶,我是不是犯错了?” “没事。”问茶对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安慰。 他神色凝重的向我身后投去一眼,我也目光忧虑的回头看去。 只见天帝正对着却霜嘘寒问暖,而却霜只是对着他道一切都好,再将篪嬴天神的事交给了他,便当即化作青光回了定宁天,后面跟着他的仙轿,丝毫没再看我一眼,铃声渐行渐远,心头那一抹失落之感渐起渐盛。 威越捏住衣服将我向他那边轻轻一扯,神色大为不解,“聂容,你怎么穿着紫徽仙君的衣服?皮肤上好像到处都是伤啊?你们去了哪儿?” 问茶眼精不是白说的,他直接对威越道:“他这是变成了本体伤的,伤虽不重,不过却不是轻易能好的了的,有紫徽仙君在一旁还会让你受如此之伤,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 问茶明显是在抱怨,但话里满是担心,难怪他刻意同我保持距离,没拉住我问东问西,我甚感激。 “今早就有仙官上述,说是临界门出了事儿,我不过晚来一步,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 天帝在临界门高声嚷嚷,所有人瞬间跪倒在地不发一语。 我的膝盖上有伤,刚接触地面不是一般的疼,咬着牙齿抽了口冷气,“天帝吃错药了,发这么大火干嘛?” “衣服上沾有下界冰雪俗气,你肯定是跟着紫徽仙君偷跑下界了!”威越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小声诉说:“紫徽仙君刚刚为你散去了三百年修为,天帝能不火大吗?你就忍着吧!” 我什么话都被堵在了喉头,双手有些颤抖,连带着身体也有些不稳。 问茶悄然将我捏住,说话生怕惊到了我:“放心,不会出事的,紫徽仙君修为强大,悟性极高,三百年修回来对他倒也不难。” “威越暂时留在此处守着,临界门十二天神随我回九霄宫阙,这里不是处理公事的地方!” 听天帝如此说话,我赶紧抬头跟着开口,就是问茶制止也无用:“今日聂容罪不容赦,恳请天帝一并带走。” “关你什么事?”哪知天帝轻蔑的将我看着,甚没好气道:“三百年的修为你有吗?紫徽仙君即替你受了,今后你就给我老实点儿,不然打断你的腿,哼!” 如果不是为了形象,天帝肯定扑过来将我猛揍一顿,我一直觉得每次见我他都是一副小肚鸡肠的模样,而且目光凶狠的全部放在想揍我的脸上,至今搞不懂我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天帝和十二天神眨眼消失不见,独留我自责内疚又彷徨,“问茶,三百年说没就没了,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望着却霜离去的方向,我自己站了起来,却不知问茶此刻眼眸中的落寞到底有多深。 身上的伤早已无法感知,他轻松的散去三百年修为的那一幕在我脑海不断回放,这是他对朋友的态度吗?他不觉得越线吗? “是我越线了吗?”我在原地自语出声。 威越在一旁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0 安慰:“没办法,上界有些规矩就是这样,越线势必受罚,那叫没人能例外的规矩,紫徽仙君准是看你不够格,便替你受了,不然三百年你直接。”他在空中吹了一口气:“虚无知道吧!” “威越的安慰好生实在。”我看到问茶哭笑不得的看了威越一眼,后又对着我道:“你如果真的感觉不好受,不如去定宁天看看他吧!” “问茶都比你懂人情世故,顺便把人家衣服还掉,穿着龙袍你也不是皇帝,还惹得他人不快,真不知道你有没有眼力劲儿?” 威越打击起人来简直不留余地,我苦着脸讨饶:“威越,你至于这样吗?” “我们这股妖风,就你的事儿比子恒还有意思,接着道歉去吧你。”威越将头扭向一边,手掌轻轻一挥:“不送!” 话说的莫名其妙,懒得搭理他,我对着问茶道:“问茶,你们不是被罚了吗,怎么和天帝来了临界门的?” “听说素雅上仙的弟弟离愁天仙不见了,筠平天官帮忙去寻去了。我也是沾光,刑司殿无人敢罚威越,恰好天帝来叫筠平天官去处理临界门的事儿,顺便就把我们带过来了,说是待筠平天官回刑司殿后再来领罚。” 不知道是不是离愁察觉出了什么?我不敢问,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准备回方偏门了,“问茶,方偏门最近就劳你帮忙照顾,不去定宁天看看我不放心。” “那你的伤!”问茶有些迟疑。 我急急道:“你别担心,我这点儿伤根本不值一提。” 他轻吐了一口气,用指尖理了理我额前的刘海,眼眸千万个不舍,“照看方偏门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它不止是你的家,还是我的,你走多远都不会变,我都会等你回来。” 问茶的手指划过我的眉峰,他的背影一时充满孤独,我好像让他一个人孤独很久了,他好像很久没舒心的笑过了,等这次回来,一定好好陪他。 “威越,你闲着无事就多去方偏门转转,奉左迎右只顾自己玩儿,问茶一个人待着我怕他会闷出病来,让他没事儿多笑笑。” “知道你还有个问茶啊!”威越难得语重心长的对我道:“聂容,你以后少在问茶面前下意识关注紫徽仙君,我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什么意思?”我故作不知,有些事一旦戳穿,势必发生质的改变。 “喜欢,就是想霸占的意思。” 威越还真敢说,好在他的声音不算太大,我的笑容早已不见,问茶的喜欢我一直不敢直面,多年下来,又怎可能察觉不出他的喜欢,不过大都是你瞒我瞒罢了,因为我怕最终会误他,这是种直觉。 “聂容,你心里到底拿问茶当什么?若是只拿他当做可有可无的空气,我可以去帮你求天帝将问茶调走。” 威越突然将上面的话拔高语调,像是故意说给什么人听似得,他这是什么意思?最近因为却霜,我确实是有些没时间顾旁人,问茶难道感觉我不在意他了? “不行。”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心里的舍不得岂止是一分半分,他伴我十年,知我所有生活习惯,解我所有苦闷烦忧,问茶要是走了,我的心会缺一块,当即直截了当的告诉威越,“问茶是我不可或缺的家人,他不能离开方偏门,除非他自己要走。” 威越满意的点头,又如先前那般大声的对着空气说着:“我放心了,问茶也该放心了吧!” 眼角看见不远处角落里的一个黑白相间的影子,此刻我方才惊觉,威越和问茶居然联合起来套我的话,他俩什么时候开始上下其手的? 威越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颇自豪的说:“看吧,方偏门的被我逗笑了,我要居首功,还要谢媒酒?” 我颇觉无奈,当场没好气道:“我看你是想讨打,守你的门去吧。” 这次去到定宁天,居然直接到了万里乾坤殿轿子才自动停下,难道却霜连给定宁天设结界的能力都没有了?我心慌的厉害。 抱着他的衣服快步走在草地之上,万里乾坤殿的大门虚掩,像是谁忘记关紧了一样。 带着疑惑的我熟门熟路的走到仙侣居,院子里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房门半开,我轻轻踏进屋内,视线直接向右看去。 只见最里边放下了一层帷幔,子恒和却霜的影子如皮影戏一样在我面前慢放,他们一起向床榻倒去,叠加的影子是那般密不可分,我听到子恒低低的轻笑传来,“这就对了。” 他们居然忘我到丝毫没发现门口站了一个人。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吻 透过薄纱,还隐约看见子恒将却霜腕上那串我碰不得的珠子取了下来,他仔细翻看,又戴在自己手上试了试,最后还是还给了却霜,理由是带着大小不合适。 此刻我才有所领悟,却霜委实不是我惦记的起的,关心都显得多余,或许他对我的好,只是基于子恒,他与他是他们,我与他却从来都不是我们,收拾好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我释怀的笑了笑,想着前前后后欠他的情只得有机会再还了。 悄然无声地退出房门,外面阳光异常明媚,却始终照不进也暖不了内心深处,将他的衣服叠好搁在了花坛上,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自己和他的仙根所幻化出的模样,却怎么也不会是我们的模样,之后便回了方偏门,准备好要过我从前随心所欲的懒散日子。 一到大厅里,我浑身便疼的大叫:“问茶!” 问茶没出来,奉左迎右倒不知从哪个角落爬了出来。 “飞仙回来了啊?怎么看起来不那么风采依旧了?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是蜕皮了吗?”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这写照简直真实到惭愧,我看着他二人睡眼朦胧的模样直摇头。 “二位,麻烦清醒点,蛇才蜕皮,我这许是老天看我脸皮厚,索性帮我剥了一层。”我这人对人一向都不严厉,做仙就更和煦了,当场咬着牙齿左顾右盼的问道:“之前还以为方偏门没有活物了呢?问茶呢?” “今日没见过。”他二人面对面摇头。 心下思忖,难道问茶没有回来,那他去哪儿了? “我回来了!” 正疑惑间,门外问茶轻快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提着一堆瓶瓶罐罐瞬间站在了大厅中间。 我显得有些不可思议:“问茶,你准备喝酒?” 奉左在一旁无奈道:“飞仙,你是醉了吗?那是药瓶,问茶管事酒量可是很浅的。” 没办法,那瓶子看去真的很像那种细长的酒瓶嘛,我摸着鼻头掩饰尴尬。 问茶丝毫不介意我的错解,他搁下七八个药瓶,笑容堆满眼角:“我忘了之前随天帝娶临界门的路上碰到了子恒,他说要去定宁天找紫徽仙君,料想你呆不久,就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1 直接跑了一趟傲霜堂,虽说不能让你身上的伤全好,但止疼还是可以的。” “你跑去拿药是功德,那你得帮忙上药才能圆满啊!”他也太会做事了吧,我忍着疼笑的没心没肺。 “是,飞仙大人。”问茶此刻心情颇佳,又大又圆的双眼流光溢彩,看去特别骄傲:“我不帮你有些地方你也够不着啊。” 他的目光掖着狡猾,这话可就有些不太正经了,我将目光放在还跪在地上的歪瓜裂枣身上,挑着眉道:“奉左迎右,去把方偏门的酒都搬出来,等我喝完问茶管事好给我治病。” 奉左迎右一脸痴呆的将我看着,活像听不懂似得。 只见迎右挣扎的咽了口口水:“飞仙,方偏门的酒大大小小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八十坛,你确定你喝的完吗?” 问茶走到我身边站定,对着奉左迎右道:“你们别听他瞎扯,待会儿上药会疼,醉能忘痛,挑三斤重的两坛给他,烂醉都绰绰有余了。” 他二人将我望着,似在等我发话。 “方偏门的问茶是我的幕后老板你们难道不晓得?还不快去办。” 面对我张牙舞爪的样子,奉左迎右齐声快速的说道:“一看就是怕媳妇儿的命。” “我抽!”将手横在面前,还没挥出去他俩就已跑的无影无踪了,徒留问茶笑的眉飞色舞。 跟我喝过酒的都说我的酒品十分之好,醉酒后的表现乖的像个宝宝,不吵不闹不乱动,只是醉眸微醺的睁着很久才会睡去,一睡就是一整天,外人说话也全不理会,仿佛灵魂到了另一个世界。 其实当时心里我还是什么都知道的,只是身体真是再无力气移动分毫,就跟灵魂出窍差不多,只有思想正常运转,不伴随任何行动,睡后醒来也能记得一些片段。 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同一个地方闭合着,脸上有冰凉的液体游走,耳边听着问茶叨叨个没完,可惜完全不解其意。 “对不起,聂容!原本指望紫徽仙君能教会你御云,没想到御云没学会倒先惹了一身伤回来,既然他不能保你毫发无损,我便再不会将你交给他了。” “聂容,你在干嘛,我和仙君来看你了。” 脑子运转迟钝,脑子里隐约提醒这好像是子恒的声音。 还没确定下来耳中又仿佛听到了奉左迎右的声音,“问茶管事,我二人实在劝不住!” “见过紫徽仙君子恒君。”问茶谦逊的行了礼,转而却说道:“子恒君和紫徽仙君驾临,没亲自相迎已是大不敬,就算我和聂容都无法抽身,你二人不知道客厅先上茶招待着吗?” 听起来问茶好像在责怪奉左迎右不懂事儿,若我开口,绝对会说这哥俩朝我,都不大懂待客之道。 “额!无妨无妨,我和聂容什么交情,那会计较这些,哈哈哈,他这是成醉猫了?” 脸蛋好像被谁戳了戳?我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醉能镇痛,这满身的伤久不见处理,还要先跑去别处,他从来就不是个会先爱自己的人,不过我习惯了。” 我缓慢的眨着眼睛,平白遇上一个关心自己的人何其幸运,感动到想哭。 “我在仙侣居发现仙君的衣服被人放在了那里,猜想该是他来过,仙君说他在下界受伤了,怕他一个人回去出事儿,刚被我逼着休息一下就非要亲自跑过来看望,聂容面子简直忒大,可惜今次是看不到他那感激涕零的膜拜样儿了。” 子恒像只苍蝇嗡嗡个没完,我心里十分不耐烦。 “聂容,我带了能痊愈你伤口的东西过来,我帮你疗伤。” 这个声音倒轻轻柔柔,犹如羽毛扫过心口,我的眼珠下意识就向外偏去。 “不劳烦了,紫徽仙君的东西何其精贵,问茶怕聂容承受不起。” 他们有瞬间的安静,场面好似有些僵持。 “哎呀问茶,你别犟,紫徽仙君带的东西旁人用不来,我们出去,先把聂容整治好要紧,他疼你也不好过不是。” 脚步声渐行渐远,世界仿佛安静了,睡意也开始慢慢积累。 眼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到铭心刻骨的影子,朦胧神秘,高贵优雅,我一直觉得,心里装着他是件很奇怪的事!我们认识的时间统共不过几日,一颗心却全赖着他不肯回头,可惜上界没谁能算仙命。 他此刻正俯身为我宽衣解带,神色一丝不苟,动作轻柔到仿若对待一件易碎品。 我与他离得太近,近的只能看见他的红唇在我面上来来回回,鼻间的香味牵引出有关他的一场一场精美画面,脸庞是他的发丝时不时轻触。 先前才把越线的脚收回来,眼下他却又来撩拨,其他思绪被我尽数摒弃,只留下一个念头不停怂恿着我:吻了再说! 借着他托起我后脑勺褪身后衣服之际,将下巴微微抬高,冰凉的感觉让我有一瞬间清醒,我轻薄了一个所有人都不敢造次的仙君,这感觉难以形容的美妙,唇上带着轻轻的欺压感缓缓沉睡。 第30章 第三十章又下界 一觉醒来,活蹦乱跳,那些片段不是不记得,是不应该记得,就像筠平天官素雅上仙和离愁天仙一样,一旦戳穿,人仰马翻,得一吻不死已是大幸,没指望情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还是永远埋葬了的好。 事实证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沐浴过后问茶在一旁给我穿衣束发,至少我身边还有家人陪着不是吗! 坐在镜子前,我直着头一动不动,嘴里不停的要求,“问茶,束高点,显得精神些。” “你的喜好我会不知道,多嘴!” 鄙仙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声,“待会儿剪一剪前面的刘海,快盖住眼睛了。” “嗯,等下我去拿剪刀。” 等了会儿他又问:“你是要用玉冠定住它还是发带?发带用那种颜色?” “用冠太正式了,我又不去玉街,跟平时一样用白色发带加两玉钗就成。”想了想我又说:“这头发长的都过腰了,要不剪了吧,免得时时麻烦你。” 镜里的问茶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么好质量的头发你想把它剪了,你手痒就剪给我看看。” 我立即噤声,他可能喜欢我的头发更甚喜欢我。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先到:“起个床你俩都能磨蹭半天,害我等的都要直接闯了。” 听声音应是盛行,敲门声传来,他在外打趣道:“我真闯了啊?” 问茶刚好将我收拾出来,随后过去开门,我也起身跟着过去。 盛行还是老样子,儒雅俊逸,贵族公子,进门后他率先同问茶打了声招呼,我在后方笑道:“怎敢劳动盛行兄的贵手亲自开门呢!你下界的事忙完了?” “这里还没收拾出来,即要谈事情,聂容还不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2 快请贵客移步去大厅,问茶拾掇拾掇后便来奉茶。” “忙完了!”盛行杏眼贼溜溜的在我身后打望,后又在我与问茶身上来回扫视,面色略显不可思议:“这是办了什么事儿还没收拾?”复又更不可思议盯着我道:“你确定要问茶收拾?” 我有些后知后觉,正着脸不解的问他:“问茶怎么就不能收拾了?” “聂容啊!”盛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的话直让我吐血三升:“问茶一定受累了,自己人还是要多疼一些的好。” “这话怎么来的?我怎么不疼问茶了,你给我说清楚!” 问茶看我俩凑门口唇枪舌战的样子,似是不忍再听,摇着头直接出去了。 盛行眼睛眨的仿佛睫毛要腾空起飞,只见他绞着手吞吞吐吐的说:“你们,难道不是……” 总算是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了,我当即毫不客气的一掌打在了他的肩头,痛斥他道:“昨日我醉酒睡了一天,醒来不就在自己房里洗个澡吗,你想哪条荤道上去了?”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如今你上了青天,倒登不上蜀道了,真乃怪事!” 盛行感觉不解,我五官只怕都要挤成一团了,“这又关蜀道什么事儿?” “问茶的封号叫舒到神君,谐音不就是蜀道吗!小妖风的你装什么单纯。” 盛行的话只被我抓住了两个字,我提着心问:“神君是个什么阶品?” 他或许是意识到我们在门口实在不行,直接带着我勾肩搭背的向外走去,一路走一路给我做些讲解:“顶端的天帝和紫徽仙君咱不提,他们没有阶品或者说他们就是阶品。紫徽仙君之下第一层是天尊老君和府君,之后就是天官上仙和星君,在之后是仙翁和神君,像月老就属于仙翁范畴之内,最低级的那一层是你的阶品飞仙。” 我跟盛行在半路遇上了端着茶来的问茶,他大着眼看着我们,“你们不待房里了?” 盛行轻轻嗯了声,顺便取笑道:“我不是问茶你,聂容的房里我可不敢久待。” 问茶向我走过来,抓起我的手一把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了我,并叮嘱着说:“上面的沏好的茶,还烫的紧,你仔细些,端去大厅刚好能用,我去将房间收拾好了就过来,” 我居然时时刻刻都在让位居第三层的神君给我打杂做饭,会折福折寿的吧,立刻对着他肃然起敬道:“遵命,舒到神君。” “舒到神君?”问茶并没有表现出多大惊讶,只说:“盛行告诉你的吧!” 我点头。 “呵呵!”他一脸没所谓,“我早不记得这个封号了,如今我可只是方偏门的管事问茶,别的一概同我扯不上关系。” 他不想同我多做纠缠,察觉出他要离开,我立刻点头哈腰回了一句:“对对对,不是一回事儿,神君慢走!” 问茶离去的背影是那么从容,徒留我扭着头惊愕的回不过神,“做神君难道不比做连号都排不上的管事强?” 盛行可不同意了,他假装惋惜:“身份这东西高了,对于有些人来说,即是宝贝也未必不是负累,你看子恒威越不照样过得风生水起,可惜你是飞仙,永远都不会懂他们自降身份的乐趣。” 我的眼中很受伤! 坐在大厅中,盛行总算告知了他的真正来意:“今次来这里只为一件事,不如聂容你先猜猜看是什么事。” 他眼中一派流光溢彩,对他即将说的事情显得有些觉得好笑。 我捧着一杯茶吹着,蹙眉疑道:“可有提示?” “刚刚在你身上才发生过的事儿。” 他一根手指指着我,笑的没了眼儿,我揪结着五官愁死了,“下界?” “哈哈,对!”盛行出其不意的端过我吹好的茶,在我还没抢过来之前就一口将其干掉了,并且还不忘摆一副嫌弃模样,势必还要贬损几句。 果不其然,只见他五官扭曲,稍后便道:“你喝的这是茶吗?怎么味道这么淡?好在我口渴,不然早吐了。” 最后他还探着头去数茶盏中的茶叶,抬头的一瞬甚是痛心疾首:“拳头大的茶杯就搁几片茶叶,方偏门已经惨淡到这个地步了吗?我记得这里好像植了数株现采现有的毛尖吧,除了花草外后院还有各种果树也是不缺的呀!” 伸手不发一语的拿过他手里的茶杯,在他的注视下掀开他面前茶杯上的茶盖,在将其中的茶系数倒了进去,原本该是我的茶杯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上。 “拿好,这才是你的。” 盛行一直神色不改的看着我,低头看了刚入手的茶杯一眼,肯定的说:“确实,色泽碧绿透亮,茶香迎面扑鼻,茶叶恰好铺满杯底,这才像杯茶该有的样子嘛。” 问茶此刻从一旁走了过来,他来到我们中间,盛行在和他打招呼,我则拿起托盘中的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热水。 问茶看了过来,道:“喝白水一向不是你爱的!”话音刚落,五片茶叶便叫他适时丢下,熟门熟路的给我盖上了盖子,还如平常一样贴心:“水还很热,泡一分钟后我给你吹。” 我对着他笑的美滋滋的。 “哎哟!这场面太蜜里调油了吧!我还是赶紧说了赶紧走,不然就真碍眼了。” 我和问茶齐齐向盛行看去,表情如出一辙的拭目以待。 “再过几日是子恒的生辰,紫徽仙君已答应陪他下界游玩。” “他二人一起,这真是极好!”我笑的如往常一般无二,就像听到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名字一样表现的那么平常。 “刚还想要给他备什么礼好,就有人帮我们给免了,这下我方偏门可又省了一件宝贝。” 哪知盛行可不这么认为,他面色十分同情,“这礼我们都免得掉,你怕是逃不过。” 问茶和我对望,复又都看着盛行,问茶道:“星君此话何解?” “聂容前边不是下界去了一趟吗?子恒觉得你应该没能尽兴,便求了天帝要特意将你也给一道带去,天帝已经准了,怎么样,感动吧!” 盛行手中光芒一闪,直接就丢给了我一本折子,鎏金封面,不是天帝批的旨意是什么。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剑的名字 打开一看,已是盖棺定论的折子,盛行说感动,确实感动,我感动的都快哭了好吗! “聂容,你怎么这个表情?又不是叫你去作奸犯科。” 盛行哪里知道我在远离那人,趁我还未泥足深陷。 将折子递给问茶手上,我颇显烦闷的说:“可以不去吗?我还要和问茶学御云呢!” “你要弗子恒的好意?”他显得非常吃惊:“他原本是要你高兴一下的,眼下看来倒不是这么回事了,那你就只能自己去和他讲了。” 盛行从来不会叫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3 子恒不高兴,我泄气着道:“知道你由来都不会逆子恒的意,我自己去,再说方偏门本就穷,可不能单叫我出血。” “也是,我们都省了,偏偏就你上下九连环似得。”盛行一脸洋洋得意。 问茶听后也笑说:“是啊!方偏门拿得出手的也就一些仙果和这个茶叶了,可惜子恒并不缺这些,再贵重一些的便是威越灵君赠给聂容的剑了,他由来宝贝的紧,搁在床里头碰都不让人碰,巴不得省了呢!” 跟聪明人讲话一定要学会抓重点,可叹这次我又没能抓住,只是一脸落寞的说:“问茶,你嫌弃我。” 谁知他轻描淡写的瞧了我一眼,口中径直道:“要不你现在告诉我们你那把剑到底叫什么?” “不是叫战辉吗?”盛行显得有些疑惑了,“聂容当场取的呀!” “是吗?”问茶勾起嘴角,视线略带压迫,“敢问它是如何写的?” 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我一向不爱撒谎,当即又想起了问茶说我搁在床里头,那上面被我用紫石嵌了一个徽字,他一定是看见了,我有些稳不太住笑脸,视线胡乱穿插在大厅各个地方。 “哦,难道不是我们先前所说的战辉?”盛行也看着我,似是十分感兴趣。 我预备去拿茶杯,谁知一看才知道问茶正在吹。他见我看去,便无奈的说:“那个字是你能取的吗?还用宝石镶嵌,若被人知晓,你那把剑可不就是活脱脱的一份战书,你自问接的过紫徽仙君几招?” “我压根儿没想那么多!”真不知道这把剑还能给我埋下麻烦,当即脱口而出,“那天我看见他的时候心里就觉得莫名奇妙的怕他,恰好你们说取个名字镇一镇,我就顺水推舟随口说的。” 声音越来越没底气,盛行神色恍然,已然猜到我取了何字,“原来竟是战徽,你取的是紫徽仙君那个徽,还在上面嵌了个字。”他忍不住对我赞许的点头,“聂容,盛行对你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并对于你给自己定的目标甘拜下风。” 看见他对我那无知者无畏的表情我尴尬的笑了笑:“有这么夸张?” 哪知盛行一本正经的说:“夸张!毫不夸张,紫徽仙君的实力如今天上地下无人能敌,可以这样告诉你,他的剑势九千可以荡平三界,虽说他从不跟谁真的动手。” 问茶也不怕吓我,他跟着道:“也就是说,紫徽仙君发起火来不止可以叫天下大乱,更能叫三界大乱,所以你最好是永远将你那把战徽藏好,兴许过个几万年能拿出来也未可知。” “哈哈哈!问茶最后这面子留的还不如不留。” 盛行已经当场笑没了眼儿,我的心肝儿呐,颤的慌。 “喝口茶再说。” 不知不觉间,问茶已经吹好茶送到了我的面前。 盛行看着我们互动,自此仿佛有些怅然若失,看得我也跟着怅然若失起来,他的心事儿也麻烦紧。 到嘴的茶被我搁在桌上,故作波澜不兴的问,“眼下盛行刚回来述职,怕是还未到过惦琴吧,左右也无事,不若现在你陪我去一趟,我去同子恒说说,如果非是无法更改,那便需得添上问茶。” 盛行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一双眼这才又初放了些光彩,“那便却之不恭了!” 聪明的问茶选择不言不语,对我的提议既没表现出支持也没反对,末了才淡淡的说:“思虑周全,看来是准备往正道上走了。” 盛行举起一只手在空中摆了摆,“有问茶玲珑心一片,聂容哪里会走偏。” 我紧接着道:“对呀!我一身正气都能把人给熏鼾了。” 三人一起大笑。 好些天不去惦琴,那金碧辉煌变得都有些刺眼了。 我抬袖掩了一下暖黄色光芒,盛行口中笑说:“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惦琴大门旁不巧地停歇了却霜的仙轿,而子恒正随着那一抹朦胧淡紫身影出了门口,他们不知为何相继停了下,只见却霜头也不回的牵起子恒的手,二人一起朝仙轿走去。 我们看见他们松开手说了些话,子恒竟一把抱住了却霜,却霜迟疑一会儿后终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他们都好到可以相拥告别的地步了,我低声轻笑。 “可不是吗!”讪讪地接过盛行话头,“我总挑煞风景的时辰出现,好在这次比较隐蔽,只刚上门口广场外几步台阶。” “诶,聂容和盛行也来了,你们怎么不往前走了?” 真是平地一声惊雷起,威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了惦琴,来就来嘛,还来的这么惊天动地,他难道看不出我们是特意的吗? 面对眼前那个宝蓝色身影,我和盛行皆笑的苦哈哈的。 “聂容,盛行,你俩怎生如此表情,难道我今日有哪儿不对劲儿?” 我和盛行一起摇头表示绝望,随后低垂着眼睛对着出现在台阶上的一青一紫两个身影弯腰行礼:“拜见紫徽仙君,见过子恒小君。” 见我们如此这般,威越也赶紧回头行礼,嘴里复述了一遍我们前面的话。 子恒在上方喜笑颜开的招呼:“都是老熟人了,怎么你们今日都还客气上了?仙君由来大度,你们这样不止他别扭,我也很别扭。” 盛行当即不卑不亢的道:“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的,何况今日站在子恒小君身侧的还是紫徽仙君,就算是做样子也得有个样子不是。” 他们牵着的手丝毫没有顾及,盛行说做样子我可不想只做样子,抬眼看着子恒,我心头如遇针扎,面上恰逢喜事:“盛行所言差矣,礼数不可废,该是什么身份就得守什么身份,若有谁能例外,礼法岂不虚设。” “我……”威越许是也准备说上一通,却被一个清冷的嗓音骤然打断。 “既只是偶然遇见,不是正式拜会,聂容又想要守礼法,那便就按规矩来,三跪九叩罢!” 我这才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吸引所有目光,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今日却霜看着我的眼睛有些不满。 上方的子恒看着却霜不知如何开口,只有干笑的看着我们。 威越和盛行相互看了看,我则暗自咬了咬牙,三人一起将手举过头顶,谁知却霜又道:“我说的仅仅是要守礼法的候颜飞仙,紫薇星君和威越灵君就不必了。” 连候颜飞仙都叫出来了,看来不是不满,而是薄怒了,却霜心思也是弗猜,不过他找我茬到底为何?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艰难而又缓慢的对他行完了三跪九叩之礼,三跪后,却霜却不叫起,场面一时诡异无比。 我也很乖的跪在原地不动,眼前台阶上出现了几层衣边,白纱罩住的是大朵大朵的蓝色花朵,系住腰间的几根银色流苏刚好错落有致的映入眼帘,那上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4 面还配有数颗紫色宝石。 却霜在我面前蹲了下来,他将右手放在自己膝盖上,那串南红完全露了出来,左手轻轻拨开我额前刘海,我的视线刚好能到他嘴唇,想起那个吻,瞬间心乱如麻。 “你既然执意如此,那以后的三跪九叩便都不可废,若是那天忘了,我一定重罚,记清了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只不过其中蕴含的力量仿佛坚不可摧,我咬牙恭敬的回到:“是,聂容记清了。” “起吧。” 待却霜将手拿下,我便缓缓站了起来,却只看见了他拾阶而上的一个背影。 子恒天生就是个化解尴尬活跃气氛的,他立刻嘻嘻哈哈的说:“没事了,没事了,都去惦琴坐坐吧,哈。” 可这次他失算了,威越和盛行只干笑了两声,因为紫徽仙君始终背对着我们站立。 今日怕是无法去惦琴了,我想了想还是速断速决的好,“子恒,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知下界这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我想在方偏门多陪陪问茶,顺便学会御云。” 盛行在一旁急忙对着子恒补充:“我昨日回来述职,天帝刚好批下了你上述的折子,就叫我顺便给聂容送了去。” 子恒看了看却霜,显得有些迟疑:“这个……” 我又忙着道:“若是无法更改,可否多带一个人?” 子恒眨着眼,“谁?” “问茶。” 子恒又看着却霜,却霜终于有了动作,他侧头对着子恒说到:“三日后辰时,临界门见。” 我被却霜这话弄的一头雾水。 子恒呵呵笑道:“可以,可以!”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下界游 三日后,临界门! 我和问茶相携而来之时,子恒已经到了,只是还不见却霜。 这里静的出奇,我左右看了看,直问子恒:“守在这儿的天神哪儿去了?” “听说他们好像犯了事儿,被罚去历劫了,不知惹到了哪尊大佛?”子恒不解的瞧着我,紧接着又抱怨了起来,“这下好了,正门被封,我们都得过锁仙镜,那罪魁祸首真是作的一手好死,若被我知晓,非是打的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锁仙镜我领略过,子恒一看就不是个愿被束缚的性子,会生气理所应当。 我抖动着嘴角尴尬的笑着,问茶云淡风轻的看着子恒,似是真的不知道何人所为,手却悄然一把的捏住我,虽然他什么都没做,但有他在我安心不少。 找不到话聊,我只好问他:“那个,现在下界什么时辰了?怎还不见子恒的贵客呢?” 子恒朝锁仙镜望了望,只见那圆门正上方赫然出现了一个辰字,他看着远方扬嘴说:“到了。” 话音未落,铃音率先响彻临界门,一顶轿子以流光的速度出现在了子恒身边,风扬起上面的淡紫色帷幔,透过珠帘,我看见了一袭青衣加身的却霜,他脸部的线条精确到一丝不苟,徐徐望来的眼眸溢满说不出道不破的复杂之情,成功将我定在原地。 “仙君大驾,子恒已候多时!这趟下界,只怕我们都需得直呼其名,到时还望仙君勿怪。”子恒说完忍俊不禁的向我们看了一眼,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却霜虽看着我,嘴中却也不忘回着子恒:“无妨!” 风停幕落,陡然隔断相望视线,却霜没有踏出轿门,我也就没有三跪九叩,当下收紧心神,和问茶静静地等着他们谈话。 问茶低声问我:“聂容,战徽带了吗?” 我看着他关心的模样,立刻答复他:“你说过这是非常时期,战徽本身也具法力,且不会囿于锁仙镜,我自当带着呢。” “不知却霜定的是何地点?子恒万分期待!” 场中子恒神采飞扬,一看就知心情大好。 隔着轿子,却霜淡淡吐出两个字来:“广陵。” 子恒当下大喜,叠声道:“好地方,好地方,却霜向来不喜下界人烟嘈杂之地,今次为了照顾我实在委屈,子恒永远铭记于心。” 地点定好了,却霜道:“那便走吧!” 可惜场上无一人动,走是可以走,就看怎么走了,子恒颇为烦恼的来到了我面前,“今日云雾稀薄,我倒是忘了聂容本就惧高,眼下又要过锁仙镜,这可如何是好?” 问茶不知道怎么想的,当即开口说道:“未去便返实在不大好,不过聂容到时鬼吼鬼叫也不成样子,子恒可以劳烦紫徽仙君帮忙用仙轿给带带。” 我张大嘴看着问茶,原本想说那我们回去的话也再说不出口。 “行得通。”子恒觉得这办法好用,立刻就跑去和却霜商量了。 “下界去一趟本就是我答应你的事,眼下既然能光明正大的去,你计较这许多是做甚,人情是子恒的,你只当照顾子恒。” 我哑口无言,不过按着却霜对我三日前的态度,多半是要拒绝的,所以也没啥好担心的。 所以当子恒过来告诉我说却霜不介意之时,鄙仙十分想撒丫子闪人。 “问茶,我们先探路去。” “子恒请!” 看着他二人的背影,我当场惊呼:“你们就这样撇下我了!” 他们齐刷刷回眸一笑,转眼消失不见,徒留我恨的牙根儿痒痒。 跟头一次去定宁天一样,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迟迟不肯动作,身体只感觉一阵劲风袭来,我被却霜再次带到了身边。 他正在小塌上支着头闭目养神,青色的衣裳让人心旷神怡,而我则在惊慌失措之下直接扑倒在了他支起手的胳膊下。 咚的一声传来,疼的我手指骤然紧缩,额头应该差不多长了个包吧。 抬头一看,却霜闭着眼的眉头几不可察的一皱,若不是离得近,这么细微的表情变化距离再远一分也是看不清的,于是我赶紧起身坐好,慌忙抱歉:“冒犯了!”以至于过没过锁仙镜都没有察觉。 原本还想坐在两旁靠窗的位置,可惜那里的座位被却霜通通撤走了,想问又不好问为什么,只得继续原地不动。 单独相处竟会有相顾无言的场面,这我是始料未及的,按理说就算我们出了些隔阂,也不至于要陌生到这个地步吧?于是我认真思考着该怎么以朋友或仙僚的身份和他重新认识。 “聂容,你到底在想什么?” “啊!”我侧头看去,却霜依旧未睁眼,他应该是在问我吧! 机会来了,自当要把握,“我在想广陵是什么模样?” 我在下界活了二十载,闲时都围着自家工坊打转,京都都没出过,广陵也只是听下界曾经的青梅竹马说起过,真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她嘴里所说的那般美丽。 却霜掀开眼帘,黝黑的瞳孔倒映出我的影子,“多年前我倒是去过一次,姹紫嫣红。”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5 多年前,多久?” “应该有个几百年了吧?” 他的语气也不大确定,我谨慎又疑惑的问:“子恒不是说你不喜欢嘈杂吗,那你去那里干嘛?” 一笑倾城应当就是眼前这个模样,看来他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去探望一个故人。” 威越和素雅的话在我脑海闪过,我试探着问:“上界流传着一件事,说你长年累月的在等一个人,这是真的吗?那个人是你等的人吗?” 却霜并没有隐瞒,直接点头。 我脑子中变成了一团乱麻,他有他要等的人,那子恒岂不是最后只得落得个一场空,却霜为什么不拒绝他?可有关他的感情我断然不会再让自己去掺和,因为我自己都差点儿迷失。 眼下只好收起疑虑,添上几句安慰:“神仙有漫长岁月,只要有心,什么人等不到。” “他和你一般高,喜着白衣,头发也是漆黑柔顺的,发带多喜红色,眉如远山,眼如星辰,你们性格也十分相符,越看你们越像。” 这话再听不懂我就真是傻了,这段时间却霜对我的照顾,都是因为我有他人的影子,这感觉其实说不上多气愤,但绝对不好受。 “却霜说笑了,世间万物都是独一无二的,像便是像,是就是是,两者还是分清些好,免得叫人误会。” 他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有谁误会了什么吗?” 我也同样是这样,“却霜放心,没人在误会。” 怀揣着心事没再讲话,我们四人落在了一处隐蔽地面,子恒和却霜一起向城门口行去,问茶和我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前面子恒畅快开怀:“广陵果真花团锦簇,眼未见鼻已闻。” 那次同却霜下界寻东西是在夜晚,视线什么的也不是太好,眼下看着那些熟悉的房屋走道,听着街边叫卖小曲,真的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行了片刻后问茶突然问我:“聂容,你留恋下界吗?” 他的眼睛看着四周,里面是挡不住的欢喜,看起来问茶颇为喜欢下界。 看着暂时还没太多人的大街,我淡淡的答到:“说不上多留恋,我自小便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家产,虽说仆人忠心耿耿,日子过得锦衣玉食,但亲人缘着实淡薄,就算说是孤苦伶仃只怕也不为过。” 问茶眼里的热情不知为何减了一半,恰逢子恒回头问道:“聂容,问茶,趁现在还早,我们分头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待会儿带去租船游湖好吗?” 我笑着抬头回道:“你的生辰你最大!” 话音刚落,只见一件物体从天而降,我抬眸一看是一个人,瞬间三步连退,下意识的就往旁边闪去,不然砸到我了可怎么办!这一让,刚好就让到了却霜后面。 “砰!” “哎哟!” 两道声音从同一个地方发出,一个红衣女子正好摔在我让出的地方,听声音我都替她疼。 她摔的地方正好是一个酒楼,上方窗口处还有一个丫鬟捂住口惊叫:“哎呀,小姐摔到地上去了。” 一大波人从楼上风风火火的冲到了这里,那位红衣女子被自己匆匆赶来的丫鬟扶了起来,她眼睛怨毒的盯着我,嘴中不忘嗷嗷叫唤:“碧叶,说书的不是说有英雄救美吗,难道我不美吗?” 那碧叶战战兢兢的回说:“小姐是广陵最美的美人,只是今日没能遇见英雄。” “哼,手无缚鸡之力的伪君子!白瞎我功夫。” 刚下界就平白无故被人给骂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一大群人扬长而去,围拢的一些群众一起哄笑后渐渐散去。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招谁惹谁了?”问茶笑着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我看了看他们三人,不服气道:“子恒和却霜都在前边,按理她观望半天实不该挑我呀?” “你没有用障眼法吗?”子恒好笑的在我旁边随口一提。 一巴掌拍上额头,对此我颇为懊恼,难怪他们仨丝毫不引人注目,我还以为下界人的定力已经好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呢! 问茶顺势说到:“聂容虽仙龄短浅,但却心智意坚,不会留恋这十丈软红,用不用都没多大区别。” 我根本不会障眼法,问茶完全就是在给我留面子!却被另一个声音给一语道破:“不用跟不会用还是有区别的。”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买棋 这声音叫我更显尴尬,子恒立马出来化解:“却霜还有话没说完,有我们在,你想怎样都行。” 心里对这个用我脸的祸首出现了一丢丢感动。 子恒看了看场面,对问茶说到:“却霜不沾凡尘烟火,让他留下看着聂容,聂容喜欢什么你一定知道,我和你去街上采购些物品来。” 子恒说完后就等着却霜发话,他道:“我没意见!” 望着问茶和子恒渐行渐远的背影,感觉无所事事,眼睛四下乱转,却叫我瞥见了角落处的一间棋社。 “却霜,我们不如去买棋。” 不用说,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我们还在冷战,我们还有矛盾,脑中只好迅速组织语言补救。 等我想好语言去看却霜,却只看见了一个背影,他正朝那边走去,怕会错意,我犹豫着要不要跟,只见他脚步停了下来,用着十分不解的语气问到:“你怎么总是要我等你?” 意识到他对我的提议做出了回应,赶紧麻溜的走了过去。 二人踏入棋社,柜台老板立即迎了上来,“哟,两位公子可是新客,不知是下棋还是买棋呀?下棋楼上请。” 我笑道:“买棋。” 老板抖着衣袖准备滔滔不绝的为我们介绍起来,“我这棋社棋的种类等级皆分数等,分别是……” 我忙出手打断,他讲的我大概都知道,直接了当的说:“只要色泽均匀,大小合适的便可,不用太多要求。” 那老板一脸惊愕的看着我,“看二位的衣着打扮比贵族公子还要好上三分,尤其白衣公子,更是不似平常人,怎么不用最好的呢?” 正待回复时,身后响起了却霜不疾不徐的语调:“因为最好的我们已经有了。” 转身去看他,他也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心意相通的感觉真好。 那老板似是不信,“最好的?二位可不要信口开河呀!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最好的一副棋名为‘日月星辰’,是很多年前京都最具盛名的九子圣手亲自打造成的,至今摆在皇宫做珍宝珍藏着呢?” 我和却霜皆摇头轻笑,我道:“老板,你随便去挑一副棋给我们就好,无需有多名贵,只要够的上我的要求的皆可。” 见这单生意做不大,那老板只好咂着嘴转身去取了一副普通的围棋过来。 “一共五两。” 问茶没在,我在腰间摸了摸,拿了颗那次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6 在剑上嵌字时未用完的石头出来,并十分抱歉的说到:“老板,我没银子,能用这个跟你换吗?” 将拇指头大一颗紫色石头丢在他柜台上,那老板眼睛都看直了,“够了够了,绰绰有余,二位公子果真出手阔绰,这么名贵的宝石都能叫石头,那请容马二给你换副好些的棋。” 收好老板包装好的围棋,我十分好心的对他说了一句:“马老板,九子圣手打造的那副棋名叫‘昼夜星辰’,棋盘天元处那一点是红色,表达的是他对时间生命的不舍与挽留,下次可别说错了。” 我提着棋率先起步,感觉却霜没有动作,遂回头一看,只见他对着一脸疑惑的马老板肯定的说道:“对了,皇宫里边的百分百是赝品,你去说了可能还会立一大功,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他将头转向门口,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没想到他竟会露出这么好玩的一面,那马老板连名字都会搞错,哪里真敢去京都鉴定真伪。 踏出棋社大门,我站在道上便哈哈大笑起来:“却霜,你干嘛告诉他真相?他那将信将疑的样子真搞笑,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 却霜走到我对面,绝美的面庞上有轻柔的笑意:“干嘛只赖我,你不也说了。” 一堆小孩从我身后追逐打闹着经过,不知是谁踩我一脚后还将我一撞,却霜立刻出手将倒向地面的我给揽了回来,后面接二连三的还疯跑过去几个。 担心声立刻传来:“没事吧?” 迎上他的目光,似乎要叫人沦陷,我立刻自己站好摆首,“只是吓了一跳而已。” 他舒了一口气后对我说道:“走吧,子恒他们该回来了吧!” “嗯,我们来这儿也有一会儿了,找不到我们他们会着急。” 刚从却霜手中出来,一眼就发现了问茶四处张望的身影,便和却霜径直向他走近。 “问茶,我们在这里。” 一双明眸透过人群将我锁住,他举步上前,仿佛故意忽略却霜,一手接过我手中物品,一边道:“你买棋做什么?方偏门不是有吗?” 我回的理所当然:“怕你游湖无聊,陪你下棋呀!”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却霜原本还有几分笑意的眼瞬间冷了下来,可是本就是这样的啊,他是陪子恒过生辰来的,子恒自会照顾,问茶是我拉来的,当然得我照顾。 问茶眼里布满笑意,听后颇有脾气的说:“那你得故意输给我才行。” “我真是败给你,短处也值得喧哗吗?” 他眼皮上抬,压低了一些声音:“我忘了这里还有旁人,下次一定注意。”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身后有些冷,不敢去看却霜此刻的样子,于是轻轻跺着一只脚局促不安的问问茶:“怎不见子恒?” “他订船去了,叫我来接你们去渡口。” 俗话说得好,三人行必有女干情,我们仨一起气氛实在太诡异了,他们随在我身边走着,什么话都不说一句,我手脚仿佛无处安放似得,便扯过问茶手中的围棋抱着低头继续走。 问茶不解的问道:“我拿着难道不好?” 我硬着头皮说了句:“我感觉抱着它很安全。” 三人又开始没了话讲,走了一段路后还没到目的地,我终于忍不住了,站定后直起身子,他们也跟着停下脚步。 “你们能说句话吗?” 谁知他们竟同时开口问道:“你想听谁说?” 天啦,我要奔溃。 “算了吧!” 抱着围棋低头继续大步行走,心内别提多希望子恒赶紧出现了。 脑袋陡然撞上了一个人,我头也不抬的连连抱歉,准备继续前行。 “聂容,你蹿头蹿脑的哪儿去啊?” 这声音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救赎,抱着的东西被我忽地掉落地上,我猛地一把抱住子恒,生离死别一般的喊到:“子恒啊,有事儿你吩咐我去干,别再单独将我丢给那俩大爷了行不?他们的哑语独树一帜,我感觉跟着渗的慌。” 子恒一把将我推开,见鬼似得将我看着,“他们和颜悦色的,不是很好吗?”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不其然,却霜和问茶已经向船上走了去,此刻皆和对方讨论着什么,看去十分友好和睦。 我垮着脸盯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子恒,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二人脑袋拉近,半分不信的说:“你看不看得出来他们是装的?” 子恒象征性的朝却霜他们看去,嘴里满不在乎的说:“他们若真要装,就算你眼珠看掉也是看不出的,再说你管他这么多干嘛,赶紧游湖去,我求来的时间可不多。” 子恒见我还在张望,蹲下捡起我掉落的东西,一把拉着我就朝前走去。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失误 走近一看我才发现,子恒弄了一艘朱漆画舫,船头有船夫站着等候,那上面仿佛立了两个亭子,中间仿是盖有琉璃瓦的通道,视线范围特别宽广,四面八方皆能看见。 待船夫恭敬的弯腰道了声请后,我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他们三个正在画舫的中间落座,面前是一张四四方方宴饮的桌子,座位处已经放好了厚厚的垫子。 四人中就我还未落座,所以位置也不由我选,留下的是却霜对面的位置,站着听了会儿他们聊的话题,无非是子恒讲的下界好玩之事。 “据说这里的夜晚远比白日好玩的多,而且今日还有一唱跳俱佳的名伶会在岸上的荼靡坊登台表演,不知到时各位那些有兴趣陪我去看看?” 上界律令有讲,无论是公事下界还是开恩下界的,只要是仙,风月场所还是少惹为妙,一旦出事,必定重罚。 却霜和问茶都没有发话,子恒便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我当即心领神会,他这是叫我帮腔的意思啊! “只是去看看的话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这不子恒生日吗,只别太出格我看就成。” 问茶也在一边出声:“我赞同聂容。” 四人有三人同意,却霜丝毫不为所动,依然坚守着他的原则,“你们去便是,我就在这里侯着。” “这多不好,子恒可不忍心放却霜一个人在此。” 听子恒的意思是想拖却霜下水了,我猜测他在做无用功,却霜怎么可能去。 “子恒只管将心放回肚子里去,只要不惹出事来,我不会告诉阿泽的。” 却霜坚持,子恒也没办法,只好作罢,我也不好多说,径直坐在却霜对面,对着问茶道:“问茶,你买了我说的东西没有?” 问茶一副犯了错的表情:“哎呀!我叫子恒施法收到我身上了,不知能不能给你变出来?” “那我自己去一趟好了。” 说着我便要起身出去,问茶一把将我拉住:“船都开了,你怎么去,等着我马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7 上变给你。” 只见问茶当着所有人的面双手在桌面上来回一扫,我瞪大眼睛探头仔细看着,却是什么都没有,他噫了声,似是不信,嘴中说道:“再来一次。” 我依然眼巴巴的看着,还是没有,我有些迟疑的说道:“大概是锁仙镜的法力给锁住了吧!变不出来就算了,不要勉强?” 问茶看了看子恒,摇摇头又说:“无妨,总能变出来的。” 最后还是子恒的笑声将我拉回了神,“哈哈哈,聂容你也太好骗了吧!” 场上众人表情实在缤纷绚丽,连却霜都是忍俊不禁,我这才惊觉自己被耍了,还是被问茶耍的。 不可置信的看着问茶,他此刻摊开手一脸无奈,“没办法,我不这样,子恒不会给你。” 一个酒坛被子恒摆上了桌子,他将它推到了我的面前,眉梢笑意不减:“呐,给你,刚才的表演就算你送我的礼物了,我很喜欢。” “你……”我还是忍不住数落了他一下:“子恒你可真会玩儿。” 对方大言不惭:“多谢夸奖。” 他一向脸厚,要是跟他计较起来,起码半身血都得吐完。 打开面前的酒坛,一阵香味瞬间萦绕画舫。 一直淡淡看着我们的却霜疑惑的说了句:“不该是酒吗?怎么闻着不大像。” 难得见却霜对下界的什么东西感兴趣,我兴致勃勃对他解释,“这是酒,不过却是米酒,很好喝的,它可是下界我最喜欢的东西。” 子恒从一旁拿出三个杯子,嘴里炮语连珠:“快给我们倒上,却霜才不会沾染下界的烟火味呢,你的诱惑人家只有心领的份。” 仔细想想也是,我一连倒满三杯米酒,子恒端着一饮而尽,“虽说酒味很淡,但胜在香甜。” 问茶端起慢慢品尝,我也伸手端了起来,杯子到了嘴边我还不死心的问道:“却霜你真不喝?” 明知没多大希望,我却还是想他能和我们打成一片。 他将目光放在我这边,嘴里一句话也无,不过却破天荒的将手向我伸了过来。 子恒和问茶皆有些惊诧。 我赶紧将到嘴的酒杯递了过去,问茶在一旁伸手阻止,“不可,紫徽仙君怎能用你碰过的杯子,还是叫子恒重新拿一个吧。” 子恒眨巴着眼说到:“我没想到却霜会用到,所以只准备了三个。” “无妨,我只尝一点,除非聂容介意我碰这只杯子。” 我自当摇头否决,“怎会?” 却霜拿起酒杯靠近嘴唇,真的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动作优雅的就像个美食家,仿佛世间没有他品不出来的美味。 他将杯子送了回来,我接过后在他们的注视下仰头一口喝完,再和问茶子恒一道翘首以待他的反应,口中的味道出奇的特别好喝,甜入心间了都,料想他该是会说说看法的。 却霜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修剪优美的指甲此起彼伏,响起的旋律扣人心扉,“尚可!” 虽说只等到简短的两个字,但也是莫大的惊喜了。 接下来,一坛米酒被我们三个瓜分了干净,却霜却是在没动一下的。把他晾在一旁这么久,我寻思着找点他可能感兴趣的东西给他解解闷,一想就想到我买的围棋上了。 问茶酒量不行,最后只喊头疼,出外面透气去了。 我拿出围棋摆到桌面,真诚邀请却霜,“却霜要下棋吗?” 子恒似是极为开心,他说到:“若说聂容还有什么及得上却霜的话,棋艺应该算得上,他与我们下棋时一局会让九子,我们没人下的过他,无论是心细如尘的问茶还是心思缜密的盛行可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却霜一定要替我们杀杀他的威风。” “子恒说笑了,却霜的造诣我已领教,实乃惊为天人,九子之说早已被破。”我和却霜在棋盘上过过招,他的谋略不可丈量,是万万不敢先弃九子的。 子恒很能抓重点,当即便问:“什么是九子之说?” 我眼神带着几分闪躲,略微思考了一下才说:“这说的是下界的一位下棋人,人送外号九子圣手,他与人下棋通常会让其九子,且每战必胜,于是坊间多了一个传言,说是九子破,神仙落!我多少学了他些,贻笑大方了不是。” 此刻却霜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哪里话,效仿名手人之常情。” 子恒也不忘添油加醋:“盛行都下不过你,可见能效仿到青出于蓝的地步也是厉害。” “过奖。”我继续不动声色的邀请,“我们开局。” 子恒在一边做裁判,一盘未完问茶就进来了。 “头好些了吗?”我捻起一颗棋子关心的问道,“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我没事,你专心下棋便是。” 眼眶余光发现却霜看着这边,我赶紧朝棋盘看去,表情有些微怔愣,刚刚也不知他到底下没下?下了也不知子落何处? 见他没有动作,我找准一个地方,便慌忙的将手中棋子落下。 “输了要罚。” 心头一个激灵,堪堪收回右手。 子恒眉眼弯弯,眼中盯着棋盘不住点头:“却霜聂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棋盘风云变幻莫测,子恒真有眼福,得以窥见如此精妙绝伦的布棋走法,适当增加点赌注想必更具刺激。” 却霜中途加了奖惩,我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思忖后说:“却霜想赌什么?” 他语气淡定着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们呕心沥血的厮杀,旁边两位袖手旁观,着实不大厚道。” 子恒和问茶多精明的人,当即便晓得却霜要把他们拖下水了,四个人都玩到一起,我自当举双手赞成,“确实如此,可想好赌注?” “站队战输得那方须得弃船游去岸边。” 子恒兴致高涨,问茶可就有些不好看了。 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试探着问:“可以用别的替代吗?” “可以。”却霜十分大度,他两根手指夹起一粒棋子举到空中,目不转睛的看着棋盘,落子的时候同时说到:“下棋人可以替代。” 这根本没什么区别,我和问茶同时苦笑,随即瞬间收拢心神应战却霜,刚抓起第五颗棋子还没来得及去看棋盘,耳边就响起了却霜沉静如水的嗓音:“你输了!” “怎么可能?”我和问茶同时吃了一惊,仔细看着棋盘,确实是输了,输了一子,我在问茶回来的时候下的那颗子落错位置了。 却霜赢了,子恒掌声不断:“聂容败得可惜,却霜一招击杀,赢的漂亮。”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莫名起争执 我和问茶眨巴着眼干笑着各自踟蹰,却霜和子恒好整以暇的看着,没说免罚,那就是没商量的余地了。 子恒兴致勃勃调侃道:“你们俩谁去?”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8 其实我不会水,问茶是怕水,思来想去,棋是我输得,虽说是无心之失导致的,但与却霜对弈怎可有半点分心,可惜现悔之晚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去!” 问茶眼里满是担心,我对着他们作豪迈状:“大丈夫岂非输不起一局棋。” 大步起身走到外面甲板处,子恒和问茶一路跟了出来。 看着广阔的湖面我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日头已至半空,一座座画舫开始多了起来,湖中的风吹着还算能闻,只是比上界比不上,比定宁天更是差了很多,不知却霜干嘛非要选这里? 问茶不安的问着:“聂容,你会水吗?” 我故作无谓的笑说:“你放心,这里离岸边并不算远,洗澡的时候我练过闭气,撑过去不是事儿。” 其实内心根本没底我会说,脚向前迈了几步,目测距离最近的岸边该是有个一两百米远,眼睛胡乱看着四周,期望中间会出现一条船将我打捞上去,眼角却看见了起身向外走来的却霜。 他面色平淡,丝毫不像是要法外开恩的样子,反像看戏。 我咬了咬牙后纵身一跃,水花四溅,冰凉瞬间将我包围,原以为会被水给呛死,但我好像在水里不呼吸也能行,难道我法力真没被锁,莫非是他做了什么? 浮在水中,看着来来往往的那些鱼儿,我颇觉有趣,有一条和我对望许久后居然亲了一口我的脸,鄙仙被鱼调戏了,可以要求它负责吗? 岸上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焦急的声音,只可惜我在水里听不太清。 咚的一声传来,我感觉到身边水流的开始波动,船上子恒一声惊呼总算被我听清了一些:“聂容,问茶!” 他喊的如此急切,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当即便从水中探出头来,只见水中赫然出现了问茶挣扎的身影,就算有法力他也怕水的厉害,泡个澡都只放半桶,头发必定是单独清洗。他说这是天生的,不同于我后天形成的惧高,不是克服心理障碍就能好的了的。 他双手不停的推开围绕在身边的湖水,眼里急切的打望着我,我一颗心被他提到了嗓子眼儿,忙将右手拿出水面,战徽已被我捏在手心,手臂上有法力游走,用力一剑劈下,细长的白色光芒在我眼前仿佛将天地一分为二,光芒触及水面,问茶身边的水被它的法力全部震开。 恰好子恒也出了手,他快速倾身一把抓住了问茶的肩头,成功将他提了出去,问茶大咳不止。 却霜眼如利刃盯着我手中的剑,面色已然变得难看至极,对着我的目光止不住叫我心惧,寒如高山三尺雪,冷如雪峰万仞冰。 只片刻,他便淡漠了视线,甩袖转身进了画舫,我心惶惶不知所意,待收了战徽,却不知是该继续游去岸边还是该回到画舫? “聂容,你小子原来水性这么好,那问茶还说没听你说过你会水,害他白担心一场了。”子恒扶着湿漉漉的问茶,朗声抱怨。 问茶也强笑着自嘲:“确实白担心了。” “子恒,你帮忙去岸边给问茶找身衣服换上,我游到岸边了来找你们。” 子恒又道:“那待会儿我们就在烟波楼见好了,你随便都可以打听到。” “好!” 游湖因这件事彻底中断,当我寻到烟波楼时衣服都没在滴水了。 子恒他们要了一个雅间,我出现在门口时刚好撞见却霜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问茶和子恒担忧的将我看着,他明明面对这边,却是连眼都懒得抬,似是在与什么人置气一样。 火气一上来我也就不再去看他,真是搞不明白我救问茶他怎么就这么不高兴了?画舫上的那个眼神直到现在还如附骨之蛆那般难受,现在他这状态亦跟针扎心窝好不到哪儿去,我随即转身欲走。 问茶跑过来拉住我急问:“聂容,你去哪儿?” 吵架不是我愿见的,心里明明十分委屈,却绝不愿在这儿显露出一丝一毫,我故意提高音量:“这里有人不欢迎我,未免扫他人兴致,我还是另找地方的好。” 察觉后面有熟悉的视线看了过来,没有转身,一把反拉住问茶,牵着他大步离去。 子恒在里面急急忙忙的说:“却霜你先坐着,我去看看。” 刚走到楼梯口,只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很多东西碎裂的响声,瓷器,桌子,丝帛交织一片。 “这又是怎么回事?”子恒哀叫一声,刚到我身后又赶紧调转回头。 许是动静大了,很多人都向这边看着,不多会儿大腹便便的老板就出来了,他看后心疼的在门口大叫:“这可是我烟波楼配置最贵的一间雅间了,里面物品个个价值连城,就连这些轻纱都是极其珍贵的境外货,送官,一定要送官。” 我眉头深皱,直接拉着问茶下了楼梯,走到柜台处站定,压住怒气气定神闲的道:“小二,来间上房,备好饭菜热水,本大爷洗了澡后要吃饭。” 那小二捏住鼻子,眼里是挡不住的嫌弃,“怎么这么大股子潮味儿,” 今日真是倒霉到了极点,不管谁横竖都要来惹一惹我,当即吼了他一句:“怎么如此话多,本爷喜欢行不行?” “行行行,您是大爷您说了算,二楼天字号五号房,请问贵姓,住多久,谁付钱?” 他人趾高气昂的样子我讨厌,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也讨厌,反正就是看什么什么不顺眼,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把烟波楼给掀了,便道:“问茶,你帮忙处理一下,顺便帮我找身衣服来,我上楼去了。” 待我一身清爽的出来后天色已近黄昏,洗好的头发还未见多干,便用发带将脸侧的挽在脑后,这是我会的唯一一种束发了,其实,以前还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生活优渥,为人据别人说还算过得去,没什么大家少爷脾气。 桌子上摆了些酒菜,可我看了一眼后突然什么胃口都没有。 给问茶打了声招呼后就出门吹风去了,他知我心情不好,一般都不会轻易出现在我面前,也不会开口询问什么。 只是在我踏出房门之际他在后面说到:“聂容,子恒说的荼靡坊那你去是不去?” 我头也不回的道:“他若寻来,你就陪他去,吹干了头发我就来找你们。” 二楼走廊上的视线范围极广,我一眼就瞧见了对面那一双青色人影,他们正站在门口走廊上看着下方人来人往,而子恒正滔滔不绝的对却霜说着什么,能看出他听得很认真,他们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不知是怎么解决之前的麻烦的? 一步步踏下楼梯,下方吃饭的地方居然变得莫名安静,可我却后知后觉的没有发现,直到数声惊呼响起,这才懒洋洋地向那边看了看。 场中不知谁出声感叹:“这红衣公子简直不似凡人,周身气质飘然若仙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39 ,面庞又是生的如此尽善尽美,只是脸色过于苍白了,看去好生心疼,不会是病了吧?” “是啊是啊,却是比那荼靡坊的绝色名伶冷美人艳紫还要动人几分。” “诶!据说她今日会登台表演,一展多日秘密练就的新歌新舞,远近但凡有点名头的都会来捧场,虽说可能会因这红衣公子在心里从此失色几分,但我还是想去一亲芳泽,听说还没谁进过她的房,暖过她的心。” 他们议论的谁,红衣公子,我怎么没看见? “聂容,那是聂容!”上方的子恒瞪大眼大叫:“聂容。” 我刚好下完最后一步台阶,耳边就听到了子恒的呼喊,想着到底是他的生日,若是因我和却霜搞得不开心他真会郁闷死。 抬头向上一看,他们就在对面,四道视线里居然都藏有惊讶,真搞不懂,他们又不是头一次见我了。 头有些不舒服,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放下后尽力对他们笑了笑,里边筷子酒杯落桌声响彻一片,不是很懂那些人突然齐刷刷的失态所为何事! “我出去吹吹头发,你要去荼靡坊就去叫声问茶,头发干了我会去找你们的。” 说完后我便直直向大门口走去,那小二见是我,已然在柜台处呆了,我扶了扶门框,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脚步有些打飘,不多时,后面子恒隐约大声喊了句:“却霜,你去哪儿?”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镜花水月 孤身走在街上,这感觉就跟当初在下界时一模一样,一盏盏灯火开始明明灭灭的闪烁起来,路人投来或羡慕或好奇的目光,当时是有家不想回,如今是没家回。 我突然觉得无比孤独,好想找个人来结束掉这种孤独,算命的不止说我短命,还说我已孤独了好几世了,仿佛我是真的孤独很久了似得。 所以当我看见一个路过的人投来的灼灼目光后,居然直接上去拉着她问:“你可以永远陪着我吗?我可以不做神仙,不要朋友,只守着你一个!” 哪知她瞬间脸红的滴血,用力一把将我推开:“公子自重,小女子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跌在地上无所谓道:“什么理由都不重要,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是妖是仙,只要你愿意,我就永远陪着你。” 她可能见我没干什么出格事儿,蹲下身慢慢靠近了我:“公子是被所爱之人伤了心吧,你当知晓,永远二字神仙都给不起,何况凡人,想多只会庸人自扰,若不看透,最终只会作茧自缚,公子保重。” 所爱之人,我爱上他了吗?这是一个我自己都无法回答的问题。 或许她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在她走后独自站了起来。 低头理了理衣服,才惊觉自己竟是着了一身红衣,这颜色太过热烈与妖艳,虽穿着好看但我却不太喜欢,看来今日这坏运气它是注定了要跟我死磕到底。 突然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我,慢慢调转回头,暮色之下伫立着那个人的身影。 他只身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周身仿佛有朦胧光芒相镀,我虽有些看不清他的样子,但何须看清,闭眼都能轻易勾画出他每一个轮廓,每一道细纹。 也不知他一路跟了我多久?还有那些突如其来的异常举动想必他也看见了吧?收回视线,举步继续向前走去,看见了就看见了吧!他看见了我倒不觉得有多难堪。 沿着河边的街道一路走来,最后踏上了一座石桥,头沉的厉害,也不晓得他还跟着没有? 感觉面上越来越热,后背越来越冷,便故意挑了石桥正中间站定,这里的河风吹在面上很舒服,于是我便坐上了栏杆,低头靠着上面的石柱,夜风凉凉的,只恨不得它在大一点。 水声潺潺的旋律很有节奏,脑袋重的致使眼睛怎么都无法睁开,我便闭起眼假寐,仿佛记起还有地方没去,是哪儿却想不起了!也就懒得去想。 风小了很多,我感觉面前站了一个人,当时本就口干舌燥,脑子也是混沌一片,不觉有些恼火,管他是谁,直截了当的表示不悦:“不要挡着我的风。” 话起了些作用,脚步声响起,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我的身后,面上又开始凉爽起来,这人很自觉,我心中很满意。 平静的河边,两人的呼吸在寂静的夜里越发清晰起来,一只温热的手忽然从身后放在了我的额头。 “聂容,你额头很烫!” 这个温柔的声音就像个魔咒一样,时时刻刻都能轻易抓住我躲藏起来的灵魂。 耳中听见了身后一阵脱衣声,整个后背随即被温暖包围,熟悉的味道萦绕鼻间,他的手擦着我的后颈将依然湿润的头发全部拿了出来,我毫无所动,只轻轻地说:“我知道,我病了。” 洗澡的时候在水里待到冷透了才被问茶发现,不病才有鬼,不止身体病了,心也病了。 “我带你回去。” 却霜双手握住我的胳膊,我有气无力的拒绝:“你走吧,头发干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思绪因他的一举一动完全无法控制,他一个眼神已让我无法承受,我现在只想拼命的离开他。 “聂容,你别不高兴,我不是故意的。” 却霜将手放在我肩上,道歉的语气几乎称得上低声下气了。 一想到他此刻满眼受伤的样子我就无法呼吸,一把打在自己额头上,手指来回用力摩擦着皮肤,心口难受的紧,“却霜,你由始至终都知道,其实一直错的人都是我,你道歉,是觉得我还不够内疚是不是?” 当问茶告诉我下界的仙妄动仙法所要遭受的罪责时,我便完全理解了却霜前前后后对我的所有态度,那皆是因为我犯了危及生命的大错,眼下没人捉拿,全是他率先出面压住了,或许这次回去,进了刑司殿我就会出不来,他们三个少不了被我连累。 我都这么说了,他却还是执意要担罪责,“我不该过临界门时帮你保留住了法术,这是我的错。” 却霜不该存在任何污点,我不要他因我再有任何污点,之前偷带飞仙下凡已无法更改,以后绝不容许自己的错误波及到他。 “不是头一次过锁仙镜了,我难道会不知道自己的仙法有没有被锁?”面对我的反问却霜沉默了,我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反问我说:“你为什么不想接受我对你的好呢?” 我语气懊恼,他语气惆怅,听得我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离开靠着的石柱。 “因为我怕,我会想要喜欢你。”怕他听不懂,我后面跟着解释,“这喜欢跟你之前说的喜欢大不一样,搞不好它就是一个笑话。” “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但我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0 绝不会让你变成笑话。” 他的话在我听来只能用信誓旦旦来形容,我强打起精神面对他坐直了身体,眼睛在黑夜中照样看得清楚对方的一切,多了天眼是做神仙的好处之一,想着既然一回上界就会遭受自己担不起的责罚,还不如在下界放肆一场,不管有没有结果,至少不会遗憾。 “却霜,你知道有一种喜欢最终会演变成毒瘾吗?它毫无理智,不讲道理,并且整个人都会被它控制,它控制你的喜怒,控制你的情绪,控制你的一切举动,一旦沾上它,什么时候沦陷它都不会让你知道,等你发现,已经成了它的傀儡。”却霜静静聆听,我缓缓诉说:“从简单的牵挂到上心的入梦,逐渐酝酿成疯狂迷恋,最后滋生出的只有一种情况,那便是不择手段的想要自私的霸占。” 我说的有几分重,所幸的是他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激动,只定定的看着我,问:“所以呢?” 却霜从不沾凡尘烟火,对上界喜欢他的人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我表情慎重,一字一顿的告诉他,“你有你要等的人,想必那人一定好到足以拥有你的等待,所以你要离我远一点。” 之前的因为什么并没有明说,但我的话自问并不隐晦,所以他心中会怎么想成了我十分着急想知道的东西。 对面之人伸手轻轻将我抱住,他几乎是在我刚说完便给出了回答:“对不住,你如今和我共处上界,这恐怕……恕难从命!” 一拳犹如打在了棉花上,我顿时泄了气,他这是接受我的感情还是没接受呢?可是再没有勇气追问,也没力气去质问他。 有手掌来回顺着我后边的头发,感觉说不出的惬意,却霜试探的征询我的意见:“你头发干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吧?等回去了,自然就好了。” 语气淡然,听不出说话人是什么心情,我摇了摇头,“你在抱一会儿我,让我缓缓,我记起了我还得去荼靡坊一趟。” 他的怀抱比药还管用,没多久我便感觉好了许多。 “聂容,暮色已深,子恒他们怕是已经久等,荼靡坊我陪你去。” 脸在他心口蹭了蹭,他将手掌放在我的脸上来回抚摸着,说的话不由叫我苦笑连连,都贪恋到需要他提醒时间的地步了,不知傲霜堂有无药可解这一腔胆大妄为的痴迷? 我对他讲:“你去做什么?那地方又不是你喜欢的。” “你这个模样,我要怎么放心?” “怕我被人拐跑?”明明知道他的意思,我却偏要曲解,却忘了他用了障眼法:“你这个模样我才不放心。” “怎么不放心?除了你旁人又看不见。” 我和他就像一支需要两种乐器合奏的曲子,无论我运用什么调子,他都能立刻跟着,而此刻我们谈的,浅显的说是曲风欢快,深思着说是雾里看花。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荼靡坊 荼靡坊,广陵这一带最出名的烟花地,我和却霜并排行来时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为显周正,我将衣服还了他,他一身青衣似水,我一身红衣似火,水火并排,惹了路人诸多不必要的目光,知却霜不喜下界,更遑论这些品评议论,于是我在前方大步流星加快步伐。 一脚踏入大门,鼻间闻到的是能叫人晕眩的脂粉味道,丝竹管弦声声入耳,确实嘈杂的很。 回头一望,却霜果不其然面色微凉,不过目光却是淡然的。 “叫你别来,后悔不及了吧!” 入目便是大厅正中的一个高台,高台下已坐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当然,最好的观众席便是楼上各个包间那宽阔的窗台处,早已人满为患。 此刻台上有几个姿容姝丽的歌女正在表演,她们中间坐着一个弹奏古筝的美丽蒙面女子,虽不见庐山真面目,但料想定然是美过了她头上的那朵粉红牡丹。 “不喜欢这里不代表后悔陪你来。” 欢喜,怎能不欢喜,他对我笑一下我都可以开心好几天。 视线在楼上搜索一圈下来,并没发现子恒,反而在大厅的人群堆里发现了他。 子恒是极爱享受的,可这次却是有些奇怪,他居然没去弄一个房间,而是和问茶直接坐在了高台下过道旁的一张桌子上。 却霜跟在我身后举步向其走去,子恒刚好拿着杯酒在手中晃荡,待我撩开衣袍坐在他身边了他才将放在台上的目光收了回来。 问茶看着我有片刻没有动作,我轻轻一唤:“问茶,你们怎么挑这里坐着?” 无人应我,我提高音量再问:“问茶,你怎么啦?”并举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他回过神,慌张的拿着酒壶给我斟了杯酒,嘴里直说:“没有,没有,我一时有些不大习惯。” 我又将之前的问题重提了一遍,“你们怎么坐这里了?这可不是子恒的风格啊?” 问茶此刻总算恢复正常,看着侧边说:“子恒说这里摆设不贵,他不担心坏了赔不起。” 桌面一时半会有些安静,我又将目光对准子恒,他手中的酒杯砰的掉落在了桌上,酒水溅的他满身都是,不过他却毫无所动,眼睛一眨不眨的对我说到:“聂容,你这样不行!” 我疑惑的问:“怎么不行了?” 子恒痴痴的说:“一抹胭脂天下倾,美人,不若就此跟爷走吧!” 我又快被他给气吐血了。 谁知他复又道:“你要在下界多待几天,那些尘世中的少男少女绝对会因你肝肠寸断,所以照我说,你天生就是要做仙的,因为凡人配不上你。” 真是见鬼了,问茶和子恒见我怎么都如此反常?于是不由自主的去看刚落座的却霜,只见他嘴边看着我是止不住的笑意翻飞,眼角眉梢充满自豪。 徒留我皱着眉头,万分不解的问:“你们都吃错药了?还是我身上有哪儿不得体了?” 子恒似是魔怔了,眼睛直盯着我的嘴问:“聂容,你嘴上擦的是什么胭脂,怎么可以红的这样自然绝色?” 胭脂?他眼神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待考究了?我端起酒杯一口下肚,搁下后对他说道:“我这是烧红的,你别多想,我们一个个即不难看,也不是女子,再好的胭脂水粉貌似也没谁会去看一眼吧。” 子恒视线对着整个大厅饶了一圈,笑脸将坠未坠:“烧的!能烧到叫整个荼靡坊都如狼似虎,我也想烧一次。” 抬头面无表情的将整个大厅一打量,果真如他所说的相差无几,那些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边,和我目光相对的无不显露着惊讶之情。 收回目光后我显得有些无措:“这……” 问茶眼睛带着歉意,他无奈的对我解释:“今日原本给你备了一身白衣的,可却放在了烟波楼的雅间,我后面去拿了,却……”问茶迟疑的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1 没有说后面的原因,停顿一下后才道:“再去衣莊寻,和你身的成衣就这一套了,安排老板现做又怕来不及,所以没办法。” “你穿白色风度翩翩,穿红色不就是美了几分,艳了几分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要有你这换色变样的效果,绝对天天轮流着穿。” 子恒大大咧咧,眼光没射在他身上,他自当能稳坐钓鱼台了! 彼时不知,我们在荼靡坊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拉开帷幕。 这儿的老板是第一个过来的,他三十出头,眼睛生的精明细长,面上油光满面,高矮胖瘦恰好,一身黛青色衣服上珠玉点缀,鞋子亦是镶金带银,举手投足全是有钱人的风范。 来时他身后跟了数个随从,十分客气的对我们四个拱手,再将视线全部放在我这里,诚心诚意的做起了自我介绍以及说明了来意:“在下荼靡坊坊主王道通,四位贵客定是未能成功预定到荼靡坊雅间,王某被四位公子的风采深深折服,特来相邀,请楼上一聚。” 话虽如此,但试问却霜问茶子恒哪一个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可他们明知道这人不怀好意,却一个个都装作不知道,只意兴阑珊的看着,话也不回,等我自个儿处理。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一贯主张以和为贵,坐着抬手向其回了一个礼,道:“多谢老板好意,我四人实不是什么富家子弟,并非没有预定到雅间,而是没钱预定,这里观赏也是极好的,场上还有这么多人在,若只是我们去了,可是有损老板名声。” 对于我们没钱的事儿,虽说是胡说八道,但我真是表达的气定神闲。 谁知那老板大笑着说:“公子莫要担心,广陵还没有我王道通摆不平的事,也没有我王道通摆不平的人,钱嘛只要公子想有,多少都有。” 子恒笑嘻嘻的瞧着我,问茶慢条斯理的倒着酒,却霜眼睛一直注视着高台,仿佛那上面有什么牢牢吸引着他一样。 我原本也想去看看,但实在分身乏术。这王老板的弦外音可是赤条条的威胁呀!仨大爷不管台上台下,看戏看的浑然忘我,我得好好保护自己才行。 “实在多谢美意,家有娇妻,在下恐在此待不了多久。” 王老板转动眼珠,冷着声笑了笑,“那便不打扰了!” 却霜因我这话回了头,我对他扬眉,大有求表扬的意思。 台上内容早已换了好几茬,可惜我却是没时间去看一眼,因为又来一个。 “这位公子,我家少爷与小姐诚邀公子二楼一聚,权当交个新朋友。” 自王道通开始之后,这已经是第十一个前来替自家主子邀我过去的侍从了,仨大爷对我的囧况依旧视而不见,由着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只要不离开这里。 因为他们说,但凡我离开去往他处,出了任何差池他们皆会不顾不管,所以雅间的公子小姐们,我真是有心无力。 这次并没有直接拒绝,而且换了种说法,于是乎我道:“即是诚心结交,何不下到我身边祥尽其言,派下人可有些看不起人了。” 那随从立刻跑了回去,子恒奸笑的瞧着我,出口就是调侃:“聂容的应酬可真是多啊,这都一个时辰了吧,还不见完,不如叫问茶撤去障眼法给你分担分担?” 我鼻音特重的说:“你怎么不撤?” “无论你是白是红,一黑一红或一黑一白都是非常搭调的,红绿配,巨丑,我和却霜可搭配你不起。” 一听这话,我立刻高声反驳:“谁说的,今日是意外,我百搭好吗!” 却霜在此刻看了过来,我以为他只是看看,谁知他竟然还说话了:“嗯,确实百搭。”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扇子 得到肯定,心里喜滋滋的,眼睛看见小二穿梭,便高声唤道:“小二,来壶淡茶!” 话一出口,桌子上差不多同一时间被三个小二从三方同时摆了三壶茶。 问茶噗一声笑了,随便提起一壶给我倒着,嘴里还不忘说:“号召力也是极盛,随时有人原地待命,我们也是服气了。” 那些人都是初时跟在王道通身后的随从,而且功夫底子还不错,看来麻烦还在后面, 仔细想想错了,在这张桌子上的‘人’眼里,只能称作登不上台面的小把戏,且连眼都入不了。 我对这却是没多大感觉,同之前做人时待遇差不多,只不过换了时间地点人物而已,所以享受的颇心安理得 虽然做人只活了二十年不到,但生活品质确实好到一般人望洋兴叹的地步了,那时家住京都豪宅,坐拥良田无数,酒楼数间,听下人讲,我的父亲原是朝中一位将军,曾多次不要命的搭救那时的皇帝,可惜他在我落地之前就已得病死在了班师回朝的路上,母亲是京中首富的独女,生下我后就一溜烟儿跑了,随我那素未谋面的父亲赴了黄泉。 天下大安的捷报和将军的去世一道传入京都,皇帝闻听这两个消息,直接昏倒在了大殿,醒来就下了道旨,封我为亲皇公子,算是凌驾皇子之上的一种特殊身份,且一切自身事物旁人不得干预,若下人不忠,九族尽诛,若朝臣不敬,流放万里,当时莫说朝廷,整个天下都保着我。 所以说,做感情好到这种地步爹娘的儿子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只能自个儿陪自个儿玩个几十年,吃饭,睡觉,逢年过节,成功失败也没谁多在意,好在自由,自由到想让人时时刻刻都管着的地步。 “聂容,你在想什么?” 却霜将手放在我右手上,熟悉的声音唤回了我远去的思绪,解读出了他眼眸里的担心,我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想到以前了。” 他眉头一皱,“以前的记忆不好吗?” “那要看是什么了,人生百味,酸甜苦辣都是无可避免的。” 高台之上此刻有了大动静,荼靡坊所有人霎时变得安静下来,目光皆转向高台,我终于不用应付了。 “各位近道来的或远道来的朋友,今晚大家可是走运了,我荼靡坊的名伶艳紫发话了,无论是谁,只要能够说出她手中扇子的扇面是什么,便可解开她的面纱,成为她头一个入幕之宾,今日人人都有机会登台一试。” 场中掌声雷动,叫好声响彻整个坊间。 说这话的是荼靡坊老板王道通,他站在高台上,一双眼时不时向我看来,却霜几不可察的捏紧了我的手,他在不满。 接下来就是有趣的猜谜环节了,每个人都聚在一起小声议论,因为太大声了就听不清别人说的那些啼笑皆非的答案了。 我看到一个个人踌躇满志的上去,失魂落魄的下来,心中难免觉得好笑,“扇面能有什么,无非山水花鸟,文人墨宝,多猜几回总能猜到。” “哎!”子恒道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2 :“哪有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要不我们谁上去试试?” 问茶忙说:“聂容可不能再行差踏错了。” 子恒欲坑我,我立刻把位子朝却霜身边挪了挪。 却霜将头转了过来,看着我道:“聂容,你去试试。” 子恒十分满意却霜的提议,我和问茶已经当场傻掉。 谁知他竟然还笑着说:“若猜不出来就算了,若猜出来了,就当送你一个春宵一刻。” 我直接被他吓的掉地上去了,连带打翻了一个茶壶,问茶立刻站了起来,“聂容!” 身后也有惊讶声传来,“哎呀,红衣公子摔倒了。” 王道通不知从哪儿出现在了我旁边,眼看就要伸手将我拉起来,却被却霜和子恒抢了先。 “公子怎么摔了,来人,给公子换一把太师椅过来。” “不用,不用。”脸烧像火,我忙对其摆手,“在下刚要上台去试试运气,不小心绊倒了自己,劳王老板担心了。” “哦,难得公子兴致,快快有请。” 这下,不去也得去了,我离开时无比哀怨的看了一眼却霜,他眼里没有半点歉意不说,竟还无比期待,真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在王道通的陪同之下,我一步步踏上高台,缓步来到蒙面女子面前,两人中隔着一个案几,上方搁着文房四宝,她就坐在那里静待。 我的视线完全被捏在她手中的一把扇子吸引了去,扇子是闭合着的,很普通的一把折扇,但扇骨却太不普通了,是绿色的,上面有旁人看不见的淡淡青光从那里没入我的额头,脑海快速闪过一个早已刻入心底的声音:“等你他日成了仙,见到这把扇子便会让你记起我来。” “艳紫喜迎公子。” 这声音悦耳动听,只觉无比熟悉,我猛一抬头,蒙面女子肌肤胜雪,眉清目秀双瞳剪水。 “公子可知,你已倾城?” 她语气是藏不住的笑意,温柔恬静的将我望着,我慌的回头去看却霜,想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荼靡坊的阁楼上到处有人在提笔作画,这些都不足以使我震惊,却霜镇定自若的端坐下方,眼中溢满鼓励,使我震惊的是他的话,脑中有他珠玉一般的嗓音响起:“收好你的见面礼,别再丢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回忆 一脚跌进回忆的深井,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京都举办百花会,爱看热闹的人大都去了那里。我不感兴趣一大早便去了棋社,想是天上命官在书写我那一辈子的好运时半途突然手脚麻痹,合该那天风水不顺。 斗棋‘失败’的我意兴阑珊的往惯常吃茶的茶棚里走,不料茶老板没遇到,倒遇见了个摆摊算命的,一块灰不拉几的布条上上书的大仙下凡四个大字气势雄浑,颇有风骨。 “什么时候茶棚易主了?”我嘀咕了一句。 脚步停在了他面前,此人看面貌不过而立之年,生的叫人一眼看了准记不住,单单有几分书生意气,全身上下透出的信息有四不像,不像本地的,不像缺钱的,不像做官的,不像——算命的。 最大的可能只能是外地某个大户商家出的纨绔子弟。 可惜乔装不到家,衣服虽普普通通,摆在桌子上的用具却一件比一件高档,堆叠起的纸是那色泽微黄的宣纸,看上去比贡品还要细腻,一只笔的价钱抵得上我府上一个季度的开销,盛墨的砚台是价值万钱的游龙砚,就连挂牌都是羊脂玉制成的,这种隐形富豪摆算命摊,真稀奇。 他掀开眼皮看了我一下,说了招人火起的一句话,“没命算的请不要站在前头给在下这铺子添晦气。”接着就继续在凉棚下悠闲的给自己摇着诸葛扇。 别的算命的见有人停步驻足都激动的跟看见金子一样招呼热络,他看见我就跟看见苍蝇臭虫一样,试问,堂堂京都谁敢这般诅咒亲皇公子,眼下身边无人,自然要想法子教导教导他长长记性。 “老板,你这是新开张的铺子吧,麻烦给在下起一挂吧。” 语气还算体面,我也算沉得住气,可他没怎么搭理我,看来今日都要跟我卯上了! 板板正正坐下时,从怀里摸了半天才记起我刚刚输光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不过最后还是叫我摸出了三个铜板,当下就给今日运势做了做评测,只怕金乌偏西,不是好兆头。 不声不响的将钱放在他桌子上,脸上有一小撮火苗飘过,长这么大我就没给谁给过这么少的钱,一般我都是一坨一坨的给。 原本指着他说一句打发叫花子呢,然后我就正好回他一句正是,然后他自然就不会做我的生意,然后我们起争执,然后引来路人,然后我身份被人戳穿,然后他跪地叩拜认错,然后哈哈哈。 “老财奴的钱不管样子怎么变,一如既往地又薄又小,哎呀!好多年没过过手了,眼下竟觉得十分亲切。” 他拿着三枚铜板仔细端详,跟见老情人一样激动。 我不由自主僵硬了身体,貌似和我想的场面有点差距呀! 不急不急,我赶紧安慰自己,“那就开始吧!”且听他算了再说。 看情人的眼神到了看我时就变成了看奸夫,我……莫说我还真当的起。 “你要算什么?” 那自高自大的语气叫我双眼冒火,“算命的自当是算命了,还能有什么?” “我算富贵,旺夫,长寿,等各种好命,唯独贫贱,败家,短寿等各种贱命不算。”一时想起今日我也是乔着装打着扮的,又只给了他那点点钱,却是有些寒酸低微,不过这都不能改变他是个骗子的事实,这个贱人,我忍,“那算姻缘。” “没有的不算。” “没有!”我奸笑道,“你说我没有姻缘?” 哼,他怎么知道,京都第一美女苏陌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视我做梦中夫婿,就连一些王孙公子都对我……咳,有些暧昧而已,绝没一腿,不过眼下的状态这样说不大妥当,只好改口说:“我的青梅竹马是我未婚妻,我们恩爱着呢。” 这算命的皱眉后大言不惭的对我说:“哦!只是未婚妻而已嘛,娶不到娶不到。” 那时候我真不明白自己怎么变得那么傻乎乎,张口就把原由对他交代的一清二楚,“去年准丈母娘去世,她要守孝三年,不然我半年前就娶了。” 说完我才气愤起来,“大胆,到底你是给我算命的还是和我聊天的?” 他许是见我发了脾气,吓得赶紧抖着手去拿挂牌,“算算算,钱都收了不是,公子说算一定算,算什么你说吧?” 突然做出这般见鬼模样倒把我吓了一跳,“算前程!” “你这前程……”他五官挤到一处,欲言又止。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3 我一记刀子眼丢过去,“不会又没有吧?” 他舒眉定睛看着我,“这倒有!” 两手撑在桌前,我昂首挺胸的做足气势,“给本公子说。” “前程进来有点烦。” 心中一惊,凑近他继续问:“怎么个烦?” 他也将头向我凑了凑,转着眼珠慢吞吞的吐出了三个字,“大理寺!” 糊涂老皇帝昨天才下达的旨意让我抽个时间去大理寺就个职,被官场上的边边框框束缚着确实烦,之前虽说也在为朝廷办事,但也只私下里办,如今却是要身临其境,头疼死了,这事居然被他一语中的,肯定是瞎猫碰见死耗子,“老板说话不打腹稿,之前不还说在下乃是贱命,如今前程又扯上了大理寺,这命可不就成了富贵命?当心在下告你个坑蒙拐骗之罪。” “公子确定要这样给在下定罪,只怕舍弟知道会很为难?” 他弟弟为难不为难关我什么事?不过心中又是一惊,这人口中的公子听起来很耐人寻味呀! 我摸着下巴琢磨,“再算,算准了本公子非旦不治你罪还重重有赏,再算不准你就等着将牢底坐穿吧。” 他将我一打量,狐疑的说道:“你打的赏有我五湖四海得的这些东西值钱吗?” 或许他真是个算命的也说不定,如果这桌上摆的东西都是他算命得来的,那他可能还有几分本事,不然谁舍得拿这么贵重的物品酬谢于他,想明白后我道:“在下家中有一副棋,采用极品玉石打磨而成,可堪称无价之宝,你算准了,它就是你的。” 见我来了兴致,他也来了兴致,提着笔边写东西边得意忘形的对我说:“你且听好!” 耳朵竖着呢,“尽管说。” “有权有钱有背景,无亲无友无寄托,博学多才本事大,孑然一身难安家,此乃数世富贵短命之命,今年将遇贵人,贵人去,波折横生!来,签字画押。” 他算的东西我还没消化完,一张欠条便被其送到了我面前,只见那上面写到:兹有富贵短命一公子,因挂金未够,特以极品玉石棋一副偿还,落款为泽! 我不由黑着脸思忖,他肯定认识我,或者了解过我,莫非就是专门冲着那副棋来的吧? 眼睛瞥见了城内巡逻的侍卫正朝这边走,当即起身负手而立,口中斥责:“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专门冲着宝贝来的吧?” 侍卫当中领头的是我爹以前的手下,遇着我他们自当不会视而不见,过来齐刷刷地行礼,“见过亲皇公子!” “嗯!”似笑非笑看着这个算命的,等着他俯身作揖痛哭流涕,但我预料的场景依然没有出现。 “在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宝贝,其实我只是无聊专门来此处消遣消遣的,谁知遇见你这么个出尔反尔的,哎!公子做人的人品有点差。” 他话音刚落,脖子上就被我的侍卫给架上了两把大刀,当然是我示意的。 “哼,人品差?你脖子上刀的刀品一点都不差。” 场面一时颇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我不紧不慢的弹了弹刀面,话还没说一句就被对面行来的一个身影拿去了全部目光,身后还夹杂有刀兵落地声,惊叹高呼声。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了,害我好找。”这样清冷嗓音人间少闻。 回头一看,金乌当头照,他人正在笑,一双凤眼熠熠生辉,而我好比那大明湖荷花上趴着的□□看见了天鹅,眼珠子都快脱眶了,他家是怎么把他怎么打扮出来的?得研究研究。 当我身边的侍卫们都对着他极尽臆想之能事时,算命的忿了我一句之后轻而易举的就走到了他面前,而架住他脖子的侍卫却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脱离了他们的钳制,瞬间面面相觑。 “流氓,我弟又没有对着你笑,瞎高兴啥啊?老流氓。” 突然被怼,还未喊侍卫重新捉住他,面上瞬间野火燎原,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愣愣的看着他们,我有错吗? “这才一个时辰不见,你身上怎么多出来那么多东西啊?都看不清样子了。” 可不是,胭脂水粉,金钗步摇,簪子手帕,玉佩香囊,通通挂了他一个满身,插了他一个满头,脸都被那些东西给挡住了大半,只留额头眼睛还看的见,简直一个行走的高档杂货铺。 第40章 第四十章请君入府 ‘杂货铺’面色苦恼的对他哥说:“以为你会往最热闹的地方钻,我便去寻,没找到你不说,好像还惹麻烦了。” 话音未落,只见原本清静的街头巷尾突然涌出了无数红粉佳人,后边跟着一大堆家丁奴仆,她们皆手持花束,百米冲刺似的往这边跑,口中不忘喊着同以往同样响亮的口号:“公子,我要嫁给你。” 一听公子二字,我下意识就要跑,我有未婚妻,虽说有几年没见了,但我还是只会娶她一个,不过没能跑掉,还是被前方莺莺燕燕给…… “哎呀,前边那灰布麻衣的乞丐麻烦让让!” 她们说的谁? “别挡路,别挡路,眼睛瞪得跟水牛一样,想吃人啊?” “披头散发的让一边儿去。” 我…… 她们左一手,右一脚就把我扒边上去了,场面堪称残暴,若不是有侍卫保驾护航,只怕我今儿就被她们给踩死了,不明所以的回头一看,茶棚处只剩下那个‘杂货铺’慌张的不知所措,他哥哥影子都不见了。 凤眼左顾右盼,最后将目光锁定到了袖手旁观的我身上,我自当还是袖手旁观,装作看不懂他希望在下能搭把手的眼神。 或许他知道我在看好戏,眼神瞬间变得恼怒起来,眼看那一片花海即将将自己湮没,最后他干脆丢下手中的东西飞身踏上了茶棚。 不得不承认,他飞身而上的那一刻的身手确实很潇洒,不得不承认,他转身面对人群的样子确实很勾魂,下方小姐们硬塞的贴身物件落满了地,砸碎了一地的痴人心。 我当场傻掉,说求嫁的小姐们则疯了,她们颐指气使的使唤家丁跑去拆茶棚,有些还亲自上阵,口中叫着活捉姑爷! 那时候的却霜肯定没见过这个场面,一直显得有些稀奇!他当时没用障眼法全是天帝出门时骗了他,甚至于法力都稀薄的很。 茶棚摇摇欲坠,他在上方探头探脑的看,好像在疑惑为什么自己站不稳,根本就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生怕弄出人命的我这才赶紧大喊,“通通住手。” 但那时候我的声音瞬间被人声鼎沸所掩盖,正着急间忽然听见身后有人迟疑的问道:“公子,是否需要属下等帮忙?” 当场就骂了自己一句:“真傻了不成。”随后就说,“你们赶紧去,注意千万别伤着人。” 混乱的人群总算被侍卫给控制住了,他们见我站在这里,才后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4 知后觉的跪了下去。 本公子的威风终于得以施展,背着手阔步向茶棚走去,即将接近茶棚时侍卫长对我说道:“茶棚不稳,公子还是莫要太过靠近。” “退一边去,别妨碍本公子审问引起骚乱的罪魁祸首。”刚耍威风的人听得见劝才有鬼,再说中心点在茶棚不在我这儿。 我面无表情的仰头,他面无表情的俯视,却霜蔑视众生的眼神不用我说,绝对高出地面皇帝千百倍,当时在他眼里我几乎都找不到存在感,被人轻视这还是头一次,感觉很——不——好! 愣愣的站在原地再挪不动脚步,茶棚在此刻轰然倒塌,心头一动便要出手,忽又想到之前他飞身而上的身影,住了前进的脚步,他就直直的随之降落地面,层层叠叠的青衣舞动不息,临危不乱,身手不凡。 迎面而来的灰尘扑了我满身满脸,睁开眼的一瞬,他正在眼前好整以暇的将我看着,看得我略微有些狼狈,嘴里突然就嘀咕了一句,“准是喝汤了!” 什么东西?听不懂,抬着袖子胡乱把脸一抹,狼狈感瞬间九霄云外,大着嗓门儿对他道:“你是什么人,亲皇公子面前何以不跪!” “面对面说话不好吗?”他低垂着眼睛朝地面四下一看,绝不开玩笑的对我说:“再说你这地没我家干净,我不想弄脏我的衣服,没人洗。” 跪着那些女子若不是有侍卫镇压,可定早就扑上来大喊我洗我洗了,我需要人扶一把,没想到真的被人扶住了,还是他。 “公子这激动犯晕的毛病很多年了吧!” 他的笑没来由叫我一看再看,最后眼睛都不敢和他对视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迷失进去,于是我只好紧盯着他的手,仍是完美到移不开眼,咬着牙没好气道:“你是大夫?” “差不多。” 此人隔着衣袖探脉还能探的这么准,如此绝代少年,往后造诣不可限量,依照如今本领做太医院老大都绰绰有余,他莫不是天人吧? “若你能治好我这毛病,要什么你随便说!” 谁知他突然就松开了我的手,斟酌了半响才勉为其难的开口,“可我从不医人。” 对,他只医仙! 当时我想,本领大的往往都要比别人怪异,并且越大的人越怪异,对付这种人只有找弱点才行,比如他哥哥!但我不想耍手段逼他就范,先试试看能不能好好沟通,于是乎我说:“公子怎样才可破例?” 他挑着眉,不无得意的说:“你请我!” 却霜一仙君入住下界门庭,嗯,此刻想想竟是啼笑皆非。 夜黑风高杀人夜,我带着七八个法师半夜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府内东边的仙旅阁,命令他们拿出看家本事,一定要让屋里头的妖物显出原型。 我请他来府里瞧病已有半月,多年来早已没什么事能叫我激动了,所以好没好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期间他不吃一粒米,不喝一滴水,精神却比一只跳蚤还要活蹦乱跳,不治治他就真不能叫人好了。 况且府里的下人一听说要来东院办差,都吓得宁愿直接让我一刀把他们给剁了也不愿涉足那处,我从一开始的沾沾自喜过度到如今的寝食难安,生怕哪天一睡着就见不到明天长啥样,或者是满屋子死人,所以找个端午节临近的理由,将府里的下人都放假三天,其实专门用来捉妖。 因为这件事,却霜被我暗地里呼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妖精。 我们一拨人去东院时仙旅阁的灯尚未熄,天已近子时,换平常人早就睡了,看来果真有问题,想着他是不是晚上从不歇息,或者是正在吸食人精气,到此一股寒气便从脚底直往上冒。 其实那天他只是在帮天帝处理公务而已。 先让法师们布阵,我自个儿则猫着腰过去看看他在干嘛,法师们齐声说好,又自信又听话,我眼光不错。 走到窗户边,窗户没有放下,两只眼睛静静地躲在角落窥视着屋里边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正俯身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神情专注而认真,实是魅力无穷啊!而我那高傲的床伴此刻正被他搂在怀里用空闲的手摸着揉着,怪不得,怪不得我每天晚上睡醒了都不见他,原来是被这个妖精给拐跑了,此刻他圆溜溜的眼睛盯梢一样盯着我,亟待拯救的表情深深刺痛了我的神经。 我对他挤眉弄眼,他扭头舔着顺他毛的那只手,我对他招手,他被摸得直接舒服的闭上了眼睛,禽兽。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没你随便 “聂容,大门又没关,你为什么不睡觉跑来爬窗户,莫不是梦游?” 身体刚爬进去一半的我猛一听见他开口,吓得瞬间就要往后退,不想支撑窗户的木棍早被我捏在了手里,这一退人没退出去倒卡住了,倒霉到阴沟了真是。 妖精忙搁下笔,抱着我的床伴起身就走了过来,他蹲在我面前与我平视,很是担心的问我:“这个时间你怎么不睡觉?”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起来好比甜酒那么香醇,我回的飞快,“你不也没睡。” 他的神情有些无辜,给出的解释不在人的接受范围,“我跟你不同,你是人,不睡觉不行。” 冷汗咻地冒了出来,他的言下之意,言下之意…… “救命啊,来人啊,妖精承认了,我还没活够,我不要死啊!!!” 因为我的大喊,外面有了动静,许是觉察到什么,他神色突然大变,一把将我扯进怀里,温暖好闻的气息立刻将我包围,混乱中不知对谁说了句,“躲起来。” 一道闪电似的光芒从窗户那里闯了进来,妖精抱着我在地面就势一滚,他上在我上方沉声询问:“今日什么人进府了?” 上半身被他压住,情势于我不利,我一个凡人怎么打得过妖精,只好咬牙不怕死的说:“法师。” 哼!我死你也活不了。 “不等你脱离危险就动手的法师?”他不可置信的反问着。 我有些心虚,他又问道:“你以为我是妖?” 摆出证据,不怕他不认,“你不吃不喝不睡,不是妖是什么?” “原本以为你会不一般些,没成想还是逃不开世俗想法。” 见他失望的摇头,我竟然觉得愧疚满满。 又是一道光闯了进来,他扬手就是一道青光将其挡了回去,嘴里还不忘对我嘱咐:“恶鸟兀鹰一家盗窃仙丹,是正在捉拿的逃犯,眼下锁仙境锁了我很多法力,阿泽这几天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今日怕是有场恶战,赶紧去躲起来,我不叫你不要出来。” 最后一句他说的无比轻柔,胸腔似羽毛扫过,酥酥麻麻,说完他便化作一道青光飞了出去。 门窗轰然自动关闭,果真不是人也! 外面缠斗声声声入耳,我这 条小池鱼赶紧往床底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5 下钻,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突然出现在视线之中,被他吓得额头猛一下就撞床沿上了,拳头大个包跑不了,一把将床伴扯到手中抱着,我们一起听着外面的各种声音。 “哈哈哈,那臭神仙的弟弟!抓住他夺回仙丹。”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法师,声音尖锐的像娘们儿。 “这样品貌的神仙上界可是都未见过,比这里的主人看起来还要好吃,两个都不可放过,床上床下配合双修,极好极好。” 这是另一个法师,标准老铯鬼投胎。 “从仙山下来的仙就是比地面上的精怪厉害,可是貌似法力被什么给抑制了,眼下他哥不在,正好拿住他去威胁,敢偷我们辛苦盗来的仙丹,让他尝尝厉害。” 这声音嘲意十足,又一个接着说:“赶紧速战速决,他哥醒过神来之前还抓不到他我们就惨了。” 除了法师的声音和持续不断的打斗外,至始至终我都没听过妖精说一句话,他自从来我府里,除了不食五谷杂粮和不睡觉外,确实跟餐风饮露的仙人没什么区别,离开时对我说的话貌似他会很危险,不安的感觉在心头堆积如山。 放下床伴悄悄跑到窗户边上,捅开窗户纸使劲儿朝外面看,只见外头天空被半个鸡蛋壳似得东西给罩住了,有几只凶神恶煞的大鸟飞在半空和妖精互砍,妖精拿着一柄透明长剑,一只鸟抓了他一爪,鸟爪断了化作烟雾,一只鸟尾巴扫过他的脸,尾巴没了化作烟雾,一只鸟啄了他肩膀一口,瞬间身首异处化作烟雾,如此拼命下来,只剩最后一只了。 孰是孰非,我没聋没瞎,此刻心中早已有了定数。 最后一只结巴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你,你,你不要命了?” 妖精不慌不忙的说:“看在你们还没有踏上歪道去害人的份上,让你们死痛快些。” 隐隐之中,妖精捏剑的手有些抖,许是察觉到我的窥视,他扭头朝我这边看了看,嘴角带着抹平淡的笑意,我却瞬间老泪纵横,娘诶,我遇见了神仙。 最后那鸟或许是怕了,口中吐出一团漆黑的东西,目标对准了我,妖精提着剑就朝黑东西砍了过来,不料却只是障眼法,蛋壳瞬间破碎,露出广袤天幕,原来那鸟撤了结界,忙着逃命去了。 他本欲追,却在转身之后就停下了脚步,只见之前那个算命的声音从高空处传了下来,“这一窝鸟崽子给老子玩金蝉脱壳,说好回傲霜堂在素雅跟前认罪的,居然跑来对你下手,不可饶恕,我捏死你。” 随着一声呜咽,最后一只肯定暴毙了。 妖精手中的剑化作烟雾散了去,他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伸手扶住了身侧的一根柱子,七八道金光从上空落入院子,他说:“别找了,他们骗聂容,被我连魂魄一并给收拾了。” 算命的瞬间落到他身边,着急的问:“没事吧你?” “还好,若我没帮你过锁仙境想必会更好。” 那算命的样子有些囧,随后又一脸忏悔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大不了以后我多替你关照屋里那毛豆便是。” “那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见妖精口气不耐,算命的苦哈哈的提着建议,“应该应该,你好像受伤了,不若我们把这小子记忆抹掉了回去以后再来?”说完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把我吓得赶紧往屋里头爬去,半路遇见了床伴,只见他身手敏捷的从窗户处钻了出去,我生怕他开罪两位大仙,立刻爬过去捉,不料自己猫没捉到,不知怎么又卡窗户上了。 他俩走过来将我看着,妖精手里抱着我的猫,算命的抱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左右挣扎的样子,这一幕恨的我牙根儿痒痒,把目光可怜兮兮的投给妖精,他轻轻松松就将我解救了出来。 摔下地面的痛来不及管,立马对着他俩噗通一跪,双手高举头顶,“拜见大仙!”头磕的砰砰作响,原先撞了一下,眼下疼的老子龇牙咧嘴。 他俩根本没打算理我,妖精说:“给我设个障眼法,不用避开他,一年后来接我。” “你真要留在这儿?” 我在心里祷告,千万不要,千万不要! “嗯,顺便养伤。” 停止磕头的我心想,本公子连人都不会伺候,更遑论仙,怕是要被他整死! 金光闪过,算命的走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妈呀!刚好同妖精打量的视线撞个正着,他可是仙,把心一横,接着自虐。 “凡语有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损毁不得,还望聂容珍之重之。” 磕头磕的晕头转向的我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青色衣摆绕过视线,紧接着就有推门声传来,他走进屋里后十分自然的吩咐说:“今日全身上下都弄得脏兮兮的,你还是给我打些水来清洗一番再去休息吧,反正我看你也睡不着。” 语气有些纠结,怕是嫌弃我这儿的水不干净,不过谁说我睡不着,明明身心俱疲。 下人都歇息了,我也懒得去叫,他吩咐的是我,叫了只怕也没用,等我气喘吁吁的提着一桶烧开半个时辰的水再来仙旅阁时,他居然靠着床边睡着了。 有些凌乱的发丝搭在他的脸上垂下,青色衣边上有点点猩红,倒些水在脸盆里端了过去,我一边蘸水一边给他洗衣服,“既然这么嫌弃人间真不知道下来干嘛?” “来看你呀!” 我惊的跌坐在地,他眼未睁,身未动,这句话真不知是闭着眼睛说的还是我幻听出来的? 内心挣扎一番后试探着问:“我和你有交情?” 眼睑下的瞳孔一点点在眼前明朗,那里头始终笑意盈盈,“单就这几日来看,还没有你的猫多。” 猫眼能见鬼,肯定能辨仙,在这一点上我自愧弗如,看着床上抱头大睡的猫,我无比感慨他太有眼力了。 妖精抬手揉着额,似乎有些疲惫,眼眸将闭未闭的,我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废话:“你需要大夫吗?我府里有。” “人间的大夫医不好我的伤,它自己会慢慢好的。” 嘴角有些犯抽,我问的果然废话,随后巴望着眼睛看着他:“既然你是神仙,那你给我讲讲天上的事儿吧?” 他干脆闭上了眼,没有像别人那样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忽悠话,而是淡淡的问:“你想听什么” 想了会儿后我干脆说:“黑白无常舌头是不是很长?” 他眉毛挑高一下后摇头,“那是他俩假装的。” 我又没打算成仙,还是问地里面的事儿比较有赚头,低头继续给他洗衣服,继续问地里面的事,“鬼是不是都很可怕?” “鬼是魂魄,死后并不会随着肉体残缺而残缺,只要不是被仙器所伤,都是完整无缺的,并不可怕。” 这我倒是蛮赞同的,“那阎王是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6 不是长得很随便?” 他微顿,眯着眼在我面上仔细扫视,一句话说比金子是钱还要认真,“没你随便。”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过节 一口气堵在喉咙出不来,默默的给他衣服拧干水,眼皮很沉重,受的打击也很沉重。 他突然探头到我面前,说:“手还没洗,脸也没洗。” 仰头打了个呵欠,此刻怕是寅时了,脑子有些迟钝,迷糊着说,“这水脏了,要换水。” 等我回来,他已和衣躺下睡了,我才刚找人来对付他,他居然也能睡得安稳,真不知道那安全感哪里来的? 强打起精神拿起他的手擦了下,脑里忽然兴起了两个词,娇生惯养,养尊处优!掌纹脉络清晰可见,修长手指如管似玉,毫无瑕疵。 继而倾身准备给他擦脸,但当我手拨开落于他脸上的发丝时,视线却久久无法移开,这样完美无缺的面孔人间确实寻不出来,他圣洁到仿佛他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此刻却被我猛盯着不放。 双眸未睁的他突然启唇说了句:“当心眼珠累到脱眶。” 意识到他在我长久的注视下已经醒了,并起了揶揄心思,我适才慌忙撤回了身子,一脸窘迫,忙抱起猫就回了房,走时胡乱说了句,“那就明天再看!”躺下后就没能睁开眼,脑子里模模糊糊想,两天后得给他在下人面前寻个好说辞才行,家里来了个仙,好神奇的感觉。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时分,昨晚的事情蜂拥而至,精神充沛的我赶紧往仙旅阁跑去,在走廊上边套衣服边跑,模样有些疯癫,好在府里此刻没什么人看见。 站在他门口努力平复心跳,再轻轻推开房门,一颗头探了进去,眼珠子四下一看,没人?还没起?莫非是梦? 一只脚迈了进去,我学着猫步慢慢向床靠近,发现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铺冰冷,枕边整齐叠放着他那身青衣,青衣上的污渍洗过比没洗还糟糕,不是梦,那他该不会因为这个走了吧? “妖精,妖精!”叫了两声没人答应。 失落感瞬间将我包围,只觉心凉如水,抱起青衣在手里喃喃自语,“居然不打招呼就走了。” 退出房间关好门,半路遇见丫鬟就让其将衣服给洗干净了放回去,特意叮嘱要洗的一尘不染,随后失魂落魄的往大厅走去,用饭的欲望跟着心中的别扭一点点流失,他不是还有伤要养吗,去哪儿了? 到了大厅时已完全不想吃了,就准备叫人煮个鸡蛋来滚一滚额头那个包,但大厅饭桌上坐了两个人,他们看起来相谈甚欢,分别是府里的管家和一个身穿灰色长衫,手拿浮尘的道人,这道人背对着我,身形清俊,同妖精的背影相似十分。 管家见到我后立刻起身上前,弯着腰道:“公子只怕是没梳洗吧,等会儿老刘就去差丫鬟来给你梳妆?青光道爷说你晌午会起,果真就起了,道爷真乃神人也,我听说昨晚他帮府上除了东院那青草精,咱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府上何时来了个青光道爷?不会是什么妖怪吧?出手拨开管家,我立马严阵以待起来,对着那个背影就问:“阁下何方神圣?” 此刻那人回头一望,我仿佛瞬间置身缥缈仙境,他身上的灰色长衫变得如云似雾起来,高束而起的长发好比微风的弧线,唇边含着的笑意仿若绽放雪地的红梅,好一副天青水墨,好一抹朱砂色! 急步上前,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花怒放的感觉,激动的抓起了他肩膀摇晃,“房间里没人,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丝毫不介意我的失态,只是收敛了一些笑意,“我说一年便是一年,一个时辰都不会少你。” 他要留一年!我记住了,他只留一年?激动的心又有些失落。 刘管家急忙将我拉住,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哎呀公子,青光道爷身上还有伤,你动作这般大,他老人家如何受得住。” 想着算命的走之前说的障眼法,我便明白他在外人面前敛去了本身容颜,他说他要留一年,那么最好留住他的法子便是…… “吩咐下去,青光道爷是我多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拜的师傅,任何人不得怠慢于他,不然家规处置。” 大户人家的下人都很会察言观色,管家也只稍微诧异了一下后就恢复了平常,随后立刻道:“是,老奴立刻就办。” 妖精赞许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真才摆出一副师傅的语气对我道:“乖徒弟,你还没正式拜见过师傅呢!” 他看样子年纪该和我不相上下,十成十是想占我便宜,拜他为师内心深处是抵触的,“聂容此刻模样有些不大周正,待会儿在拜可否?” 对方也不强求,只轻描淡写的说:“现在拜有礼物收,待会儿可就说不准了。” 妖精眼里清晰明白的透露着一个讯息,这亏你吃是不吃? 内心有两只手在不停的拉锯着,掂量利弊后觉得还是得礼物更划算,反正别人不知道他到底多年轻,何况我又给他安了我师傅这个名头,就是当众拜了又何妨,身后将前袍一撩,大大方方的准备下跪,却被他一句话又给阻了,“逗你呢!亲皇公子何等人物,受这一跪只怕还要损我道行!” 只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扇子递了过来,“见面礼,贴身带着可保妖邪不侵,逢凶化吉。” 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这扇绿骨白面,煞是好看!就算没他说的那般神奇作用,也是一份好礼,展开一瞧,前后一片空白,他又道:“若觉单调,可随意提笔点画。” 合扇抱拳,“多谢……呃,师傅!” 他住在这里的理由有了,吃饭又要怎么办呢? 刚一想到吃饭,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刘管家耳聪目明的很,忙又道:“公子早饭未食,道爷也等了一上午,此时可以传膳了吗?” “传吧!”后停顿了一下,思索着说:“一日三餐都送去仙旅阁,我师傅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往后都陪他吃饭,再叫厨房给猫煮鸡蛋时多煮一个送过来,我要消肿。” 管家立刻颔首,“道爷早已提醒过,厨房已做好准备。” 于是乎我过去将他拉起来,扶着就往仙旅阁走。 路上他简单对我说了一下来历,他说他是某处仙山某个大仙坐下一个养花种草的小神仙,他师兄下来捉拿偷仙丹的鸟,他便跟着偷跑出来游玩,法力本就微薄,出门时又被封了些去,加上受了伤,眼下同凡人无异。 他之前说的明明是来看我的说,他之前明明身手不凡的说,为什么当时我不反驳他的话?他真心真意的要骗我,我自当虚情假意的信咯!这叫待仙之道。 饭菜上桌,秉退左右后只留我和他,为避免起疑,吃完自己碗里的,再吃给他准备的那份,加之心情大好,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7 两餐并在一起,不撑。 当他剥好鸡蛋帮我敷额头那个包时,如心湖落子,美得冒泡外还荡起层层涟漪,这仙很懂得照顾人啊!是以下午,便差人将就近的奇花异草全部搜集到了仙旅阁,摆到院里走道只能容一人过了才算摆手,看到当时他对满院花草左触右碰的要嫌弃又不好嫌弃的样时,说是心满意足也不为过。 第二天就是端午节,难得糊涂皇帝说这天不上早朝,放假一天。 出了宫门就没往家里走,虽说屋里住了妖精,但他不吃不喝,只能看我过节,不能陪我过节,一个人提着几颗粽子,抱着一壶雄黄酒,照列先拿去祭拜一下我那伉俪情深的爹娘。 等他俩差不多喝够了,我打开酒坛闻了一下,苏记上好的竹叶青,不错!就着粽子喝完这坛酒,再睡他一觉,想着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回家,反正没人会来找我也没人敢来找我。 一觉醒来,还以为自己是在爹娘家门口,不料却是身着里衣盖着被子正躺在自己床上,周身清爽完全没有宿醉不舒服的感觉,光脚开门一看,满天星斗,不知何时? 睡了一天,精神头足的都可以去抓老鼠了,想着自从任了职,很久未光顾小作坊,不如叫上妖精一起,他肯定没睡。 胡乱把自己收拾了一通便往仙旅阁行去,半路遇上了正端水回房的管家,我出口叫住了他,“老刘!” 见是我,他立刻前来问候,“见过公子。” “此时很晚了吧?” 他说:“子时将过。” “我怎么回来的?” 老刘又道:“几个时辰前,公子的师傅要了端午节特定的一些酒菜端了去,说是要等公子回来一块过节,我就跟他说有节你一般都不在府里过,他便说要出去将你找回来,公子最后是被他给背回来的。” 听到此处,思绪开始有些不怎么平静,我对他挥手,“好了,你下去休息吧!” 离去时老刘还说:“哦,对了,公子的师傅一直不愿服药,明儿公子一定要给劝劝,我看他今日背你回来时面色苍白的很。” 眼下思绪不仅是不平静,甚至都有些心乱如麻的感觉,“我师傅是修道之人,一般药物治不了,不用送了。” 一路小跑至仙侣阁,里头的灯果真未灭,不过透过半开的窗户缝看去,他已经睡下了,只是未灭灯而已,回头看到院中那一桌子东西,顿时悔恨交加,从来府里都没有人专门等我过节,他是头一个,我却错过了。 站在紧闭的房门口,我不想就这么错过,当下不知是该敲门叫他还是该离开才好?手举起又放下,举起又放下,如此纠纠结结,跟头一次见心上人似得。 这时门从里边突然被人打开,我们竟同时愣在原地,似乎都不相信对方会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最后他揶揄着打破缄默,“这次不爬窗户了?” 举起的手忙收回来抓着头,慌乱的不知所以,“我,我睡不着了,来看看你,你准备出门啊?” 他平心静气的道:“突然记起院子里的东西忘叫人收了,我正准备去收。” 我立刻说:“不用收了,今日端午,正好我们一道过节。” 抬头看了看天,他说了句叫我气力全消的话,“可是此刻已经第二日了吧!” 想着他大老远把我背回来肯定累了,只好慢吞吞地说:“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收。”说完便转身朝院中走去。 身后关门声传来,他肯定回去休息了,站在原处仰头看天,失望透顶了都。 随后又有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他已步下台阶,错过我身边时来了句,“往后过节不要迟到。” 空落落的心口瞬间满满当当,当时真想过去把他亲亲抱抱举高高,知道要克制,但没法克制。 不过也只是轻轻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衣袖而已,“嗯,一定不迟到。”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跟皇帝抢人 家里住了一只仙,照理说我该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但他自己从不拿自己当仙,每每和他吃饭之际,他总会去观看我带回来的疑难杂症,偶尔也能提些意见出来,我受益颇多,上朝办起公来事半功倍,颇有高人风范。 个把月后,我和我的猫同时胖了一大圈,全是妖精的功劳。 一日夕阳西下,正在努力吃晚饭的我看着他抱着猫翻看我处理好的公务,夕阳的斜晖顺着打开的窗户散落在他身上,好看的叫人移不开眼睛,端着碗十分不耐的自言自语,“当初我要养的是狗就好了,此刻就不用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了,害我都长胖了。” 他头也不抬就说:“你那叫胖!堂堂亲皇公子,权势滔天,金银如山,照理说该是白白胖胖,怎么活了十几年还是瘦不拉几的,饭都吃哪儿去了?” 兴致一来,就跟他讲了讲我这从小到大的传奇之路,“我家大业大,父母长什么样没见过,小时候是孩子群中的标榜,理所应当的被孤立,长大了有交情的不少,他们见我事事比他们强就越来越喜欢跟我玩表面功夫,几年前挑了一个心情不好的日子全都给得罪了干净。至此便一个人吃饭,觉得没意思,拉下人上桌他们只敢抖着手猛扒白饭,跟上断头台一样,让他们陪坐他们也都毕恭毕敬,看着就没食欲,所以我吃饭没什么规律,饿了就吃,没饿就等肚子饿了在吃,养到如今这般身材不容易啊。” 拈菜正拈到半空的我突然看见他放下猫起身走了过来,优雅的坐在凳子上,再优雅的端起碗拿起箸,说了一句让我心漏半拍的话:“那今后还是我陪你吃吧!” 开什么玩笑,他从头到尾就不是个吃饭的料,酒还尚能喝少许,别的嘛就算了,记得端午节连哄带骗让他吃了一点粽子,那表情,跟虐待他没什么两样。 正看着间,他已经盛了半碗汤学着润起了口,这一幕使得我默默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倾身过去把他手中的碗筷扯了过来,“术业有专攻,你一个种花养草的小仙是没有这个口福的,今日朝堂上的事儿你看过了,还是帮我分析分析政治时事吧。” 他笑的明媚,也不推诿,直接就道:“照如今的局势,若再无明君主政,天下恐怕将有祸事。” “哎!”手中的碗不烫,低头喝了一口汤,“圣上如今老了,整日痴迷长生不老,弄他一帮道士在皇宫炼丹修道,又不愿让位,导致官员中颇多蛀虫丛生,朝政大都是太子在苦撑,边关几年前就没太平过,有祸事不稀奇。” “好在有个你!” 意识到他在夸我,头一次,窃喜一阵先,不过话还是得谦虚的回,“我好在有个你。” 他问:“出了这种事你不是早该找我吗?不过你好像从来都没有要跟我提要求的意思,也不问太多,是自己能解决还是怕我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8 忽悠你?” 心中打着小九九,“能留到以后告诉你吗?” 对面妖精的眉眼瞬间变得温柔起来,看的我胸口躁动不安,脱口而出道:“要不你别回去了吧,反正你在山上也没什么人陪你,我们刚好作伴。” 这是我当时第一次留他,结果可想而知,他那么聪明,却是连后路都给我堵死了。 “你留到以后告诉我的那个答案,是不是从未想过要让我做为难之事,并想以此让我留下来?” 留他在这里就跟让一个得道高僧还俗差不多,希望渺茫啊! 被戳穿了心事,脸如火烧,情急之下咕噜咕噜把一碗汤喝了个精光,慌慌张张的丢下碗后我道:“没有的事,我肚子疼去趟茅房。” 笑声从身后传来,我跑的更快了。 解决好之后回到仙旅阁,眼睛瞪的像水牛,这皇家禁卫军站了满院,闹哪一出啊! 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一时顾不得旁人,找准目标就跪了下去,“不知圣上驾临,聂容接驾来迟,恳请赎罪。” “爱卿快快请起,过来陪我用膳。” 妖精的声音响起,“聂容已经吃过了!” 对,再吃该当撑死了。 直起头一看,桌子上已经重新摆满了山珍海味,雍容华贵的太子爷和老刘汗涔涔站在一旁,勾腰驼背的老皇帝一手夹菜吃个不停,一手还拉着妖精家常里短,我还没拉过呢,豆腐吃的只剩下渣了吧! 心头鬼火直冒,这个老色鬼怎么出宫了?他不是一直都在跟那些小道士厮混吗?他手脚身心都不干净,我得赶紧想办法保妖精。 “蹲了茅坑又跪,腿想必麻了吧,来来来,皇儿快拉聂容一把。” 看着老色鬼没放开手,我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谢圣上!” 太子应声而动,我靠近太子身边小声轻问:“你父皇怎么出宫了?” 太子抬眼暗戳戳的看了看那俩拉扯在一处的手,说:“太医说是回光返照,我知道这是你师傅,公子且先忍一忍。” “道长啊!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位仙人告诉我说,想要觅得长生,需得来问聂容,这不,一大早我就来了。果真,皇天不负苦心人,让我遇见这么一位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年轻道友,不用聂容明儿将你送进宫了,现在你就跟我走吧!” 分不清白昼,话说的颠三倒四,真回光返照了吗?不过他刚说什么,他想带走妖精,我慌了。 “启禀圣上,这位道爷是聂容多年前拜的师傅,他五行属金,生肖属虎,你五行属木,生肖为蛇,两两相克,此乃大忌,去不得去不得。” 他原先浑浊不堪的昏花老眼望着我时突然变得寒光烁烁,“怎么,你要跟我抢道爷?” 见他冲天吼了一声之后我赶紧跪了下去,不光我跪了下去,满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包括门口的守卫,除了——妖精,他绝世独遗的坐着,眼里藏着的是对众生的怜悯之情。 勾腰驼背的老皇帝跪着比我要矮一截,我赶紧把腰弯下去,却还是要比他高一点,他用膝盖走到我面前,涕泗横流的道:“聂容啊,我把宫里边儿的道孙都给你,你把你道爷给我行不行?” “陛下啊!我师傅他老人家喜爱云游四海,向来过的是无拘无束的神仙日子,他若进宫,只怕我们宫里边的规矩他不懂,届时触怒圣上,聂容万死难辞其咎!” 他又对我俯身做膜拜状,我无奈的瞧了妖精一眼,他状态如老僧入定,嘴眼双角开花,老皇帝今儿铁定是吃错药了,不过他怎么做我都要赶紧跟上,免得被他挑出刺来保不住妖精不说还得挨罚,遂赶紧对着他膜拜下去。 “开条件吧,你小子怎样才肯把你师傅让给我?是要我给你加官进爵,还是看上了什么得不到的王孙公子?” 他用了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诱惑我,我当然嗤之以鼻,妖精是那些东西比得了的吗? “聂容只要师傅。” “那假如你师傅愿意跟我回宫你会不会同意?” 我苦着脸问:“为何圣上看上了我师傅,他可是年过花甲。” “我看他偏偏风华正茂好年华,别给我扯犊子,你直接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妖精在别人眼里到底是何样貌?我还在思考,对方却致力于将我思绪带偏,“为人弟子最重要的便是尊师重道,你师傅去哪儿难道你还想横插一杠不成,你跟他什么关系需要这样半步不离?我知道你没父母,难不成你在无形中养成了恋师癖!” 他一脸我早已洞悉一切的表情叫我彻底乱了方寸,“他若愿去我自当同意。” 还不及说下文,老色鬼就抢了话过去,“我老人家耳背,同意不同意说大声些。” “同意!” 他一溜烟儿爬了起来,哈巴狗一样去到了妖精跟前,“那道爷,天色渐晚,我们走吧!” 但见妖精无奈的点了下头,随后起身站了起来,我赶紧爬起来跑过去,语无伦次的问:“妖精,不是,师傅你要跟他进宫?” 他淡淡的反问:“我们之前说了,只要你说同意我就随之进宫,你不是同意了吗?” 如此我才意识到自己被老色鬼给诓了,他这回光返照真是回的厉害啊!脑袋瓜子比之前灵光了十倍,可他打的是妖精的注意,我一急就喊:“我不同意。” 老色鬼恶狠狠把我看着,“又出尔反尔是吧,你信不信我叫人挖你家墙,揭你家瓦。” 抄家说的那么麻烦干嘛,我明面上权利没他大,只能屈服:“聂容,不敢,只是师傅的行礼还未收拾,可否等聂容收拾好了明日送他进宫?” 老色鬼考虑了下,“亮你小子也不敢诓皇帝。”痞里痞气的甩下这句话就收人摇晃着回去了。 他们走后,我赶紧吩咐老刘把屋子收拾干净,拉着妖精就往书房跑去。 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找齐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个瓷瓶,一个金牌,一把刻玉时用的小刀。 妖精正在灯下看我以前的涂鸦,过去蹲下一股脑儿全塞他怀里,他大惑不解的看着那些东西,我开始逐一讲解。 “刀带着防身,瓶子里是迷药,他敢对你乱来你就找办法让他吃下去,这个牌子拿给巡逻的守卫看,我等下就差人去皇宫打好招呼,脱身后到时不知道怎么办你就跟他们走,他们会想法子把你送回公子府,然后我会找地方将你藏起来。” “你要对皇帝阳奉阴违?”对方显然有些吃惊,迟疑的说:“有……必要这么严重?” 他不知道这老皇帝的德性我还不知道,“他宫里边那些道士不是什么正道上的,给他灌输的思想不正经,被他拐上龙床的已经不少了,前段时间都闹腾着要封男妃,你说有没必要?” 妖精显得有些促狭,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49 “可我在外人面前也就是个糟老头子,他怎会起别样心思?” 见他这幅无所谓的模样,脾气变得有点暴躁起来,高声说道:“我不放心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文已过三分之一!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保护 他愣了会儿,随后又挂着讨好的笑意扯了扯我的衣袖,“聂容,你生气了?我带上,全带上总可以了吧!” 他眼神里的懵懂,语气中的紧张,扯衣服的小心,这一切举动明明都只是落在眼里可以忽略不计的东西,但我的心是怎么回事,它驱使着我的身体,控制了我的话语。 早已伸手牢牢将他抱住,连带轻声细语的宽慰,“没事儿,明天你放心去,我宫里熟人多,你决计不会有事儿。” 他笑的愉悦,明显的没什么危机感,嘴唇擦着我耳朵道:“好,我等你保护我。” 温热的气息扑面,心在那一刻,被其撩拨的不正常的动了一下! 翌日下午回家,我慢腾腾往府里边挪,李侍郎跟在后面好奇的问,“咦,公子最近回府不是都赶的紧吗?总是嫌事务多,需要带回家处理,怎么今儿倒慢了许多?” 回家就要送妖精走了,他那句我等你保护我萦绕心头整整一天,我心情能好才有鬼,将手中的东西系数给了他,说了句处理好了明日带给我审阅,后也不去看他那猪肝脸色,飞快的往府里赶,想着要将计划给变一变,不能让他冒险。 回到府里时嗓子干的冒烟,直接跑到大厅喝了口水,老刘对我招呼:“公子回来了!” 搁下杯子我道:“嗯,你去告诉我师傅,让他不用进宫了,我歇一会就去看他。” 想着他的笑脸,管家还没有回答我就又改了口,“算了,我自己去。” 还没踏出门口,管家就在后面忙说:“公子不用去了,青光道爷上午就自己徒步进宫了。” 停下步伐后我急声问他:“走了?他说过等我回来的,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老刘说:“青光道爷说等不等都是要去的,没什么区别。” 空落落的胸口急需用什么填补,我边朝外跑边说:“谁说没区别?这区别大了!” 一口气跑上大街,人来人往的街市扰乱着我的视线,马不停蹄的往皇宫方向赶去,到时夜幕已然降临,看着紧闭的宫门,我终于无力的瘫坐在地。 他明明可以不用去的,家里那道先皇恩赐的圣旨说了皇命聂家可以三次不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他说等我保护他,我却把他交给别人去保护,他又没法力,若是半路出什么差池,是不是这段关系就要彻底被毁了? 愧疚感疯狂滋长着,想到我没有做到不遗余力保护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在空荡荡的宫门前异常刺耳。 夜幕渐重,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宫门却一直没有打开,心一点点向下沉,若不是听见身后马车声响起,我可能要赶回去布置谋划着举兵造反了。 “道长,找到公子了。” 这是管家的声音。 “嗯,看来这次他可以自己走,你把车先驾回去歇息吧,我和他需要单独聊一聊。” “是!” 这是…… 浩瀚星河之下,那抹天青色烟雨与如水夜色融合的十分融洽,他携着满满的安心朝我走来,心中是激动还是悸动没法分辨,只想紧紧抱着他不停的说对不起。 “你总是这样大半夜都不回家吗?外面黑乎乎的有什么好待的,我还等着给你讲今天皇宫发生的事呢,谁知左右没等到不说,还要我出来找,几个宫门寻遍了才在这儿找到你,你说你是不是该道歉?” 走过去与他拉近距离,我无所顾忌的说:“如果你今天无法顺利出来,我就带兵从这里杀进皇城去把你抢回来。” 他眼色变了变,反而拉住我的手规劝:“不可,杀戮会断送仙运。” 手中的温热像一把火,直接烧进了心里,我接着拉近与他的距离,几乎鼻尖相触,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我是为你制造的杀戮,会断送你的仙运吗?” 一向镇定自若的妖精也会有神色慌乱的时候,他故作冷静的说:“我的仙运你断不了。” “我知道,你骗我!” 他被惊到轻轻抬了一下头,恰好四目相对,地下的影子看起来早已合二为一。 “那你可知我可有仙运?” “此生无望!” 一把勾住他的腰揽了过来,他下意识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推开,另一只抓着我腰间衣服,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探头在他耳边低语细问:“如果仙运断了,你是不是可以永远都不走?” 贴近自己的身躯是温热柔软的,淡淡的冷香起不了清醒作用,只会越来越叫人沉迷。 “你一直不死心的想要留住我,是因为这段时间我等你陪你吗?只要你说一声,茫茫人海,能这样为你做的数不胜数,何必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点点将他松开,此刻他的样子真就像是在教化弟子,那么专注,那么一丝不苟,而我决定——不受教! 又是这样一个夜晚,又是漫天星斗,虽说不舍,但此刻并不是能抓住他的时候,小时候就听很多人说过,他们说我很少有固执的时候,但一旦固执起来,那是撞倒南墙都不会回头的,此刻大概就是了吧! 我放开他转身倔强的说道:“说那一声跟命令下人们做事有什么区别,我发誓,我一定让你说出自己心甘情愿为你留下来这句话。” 那一刻,我想我是喜欢他了,喜欢就要得到。 脚步声一前一后的响在寂静夜里,没有冷嘲热讽,没有好言相劝,也没有大声责难,气氛难免有些奇怪。 我们走了很远都没谁再开口说一句话,若不是看得见他的影子,几乎都要以为身后的脚步声是幻听了。 开始低头走的很慢,那个影子就是不肯上前,最后只好停住,岂料他居然撞上了我的肩。 不由猜测他可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没回过神,掉头就听见他眼神迷茫的问:“怎么不走了?” 我闷闷的说:“我想站会儿,你先走吧。” “这都半夜了,明天还要上朝,人在夜晚很容易疲惫,你肯定累了,我带你走。”他抓起我的手开始往前,速度还不慢。 即将进入盛夏的天气叫我有些烦,“走那么快干嘛,回去我反正也睡不着。” 他停了下来望我,挑刺儿一样那么认真,我刚要解释原因他就先开了口,“我答应你。” “啊?”我呆了一下。 “只要你一年之内能让皇帝肃清朝纲,你之前的提议我会考虑。” 这是有希望了?误打误撞撞出希望来了,我一高兴就忘乎所以了,说话也不怎么经大脑,“其实我说睡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0 不着是因为天太热了,再加上蚊子吵的慌,不过眼下听你说了这话,就算叫我睡火炉旁都行。” “当我没说。”他的手忽地松开了,我赶紧腆着脸重新将其拉起来并大步向前,“快回家吧,好晚了!” 委实不知当时的他只是想让我积累功德。 刚至门口,他就丢下我率先进去了,守门的家丁见有人进去了,揉了揉眼睛后唤了一声道爷,随后问了一句:“公子呢?” 我自言自语乐了一路,他半声都没吭,此刻以为他不会回那家丁,谁知竟特意停下来讲了一句,“一路颠三倒四,只怕是傻了。” 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我乐颠颠的走进了府里。 家丁在我身后狐疑的说:“公子这是多久没这么开心的回府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床伴八成不是躲在仙旅阁就是蹲房顶处观星待月去了,我想去仙旅阁陪他聊天又不敢,怕他说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最后抱着一个枕头,拿着一把蒲扇,跑去了往年夏天都会去的凉亭,那凉亭靠湖,夜风幽幽,吹着惬意,在夏天是个十分的好去处,唯一的缺点是有蚊子,不过我有带熏香。 熟门熟路的踏进凉亭的那一刹,一个青色人影毫无征兆就映入眼帘,他清脆而不张扬,伶俐而不圆滑,清爽而不单调,夜晚将他映射成了一道天光,蓝绿相间的颜色与他是如此相得益彰,此刻他正坐在凉亭里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双眸平静的看着湖面水波。 到口的妖精瞬间转变成了一个单音,“徽!” 那一刻,心跳快的无法抑制。 他没有转头看我,可是却扬起了嘴角,我立马走到他身边坐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来了?也不见提个灯笼。” 他精亮有神的双眼看了过来:“虽说不大习惯黑暗,但我看得见,屋里热就出来吹吹风。” 至此,公子府每晚亮如白昼。 当时瞬间明了,他的眼睛跟我不同,“你也怕热?” 他道:“嗯!虽然我不用吃东西,休息亦可有可无,但眼下没法术控温,冷热在现在却是感受分明的。” “那这里倒适合纳凉。”说完我就将手和头一起搁在了栏杆上,湖面的风迎面而来,比屋里好多了,“对了,你还没说你今天在皇宫发生的事呢,我现在听好不好?” 他带着笑意淡淡的反问:“亲皇公子何等人物,回府难道没招人打听?” 一进府里,我便传来了人问话,顺便告了几天假,原来老皇帝昨晚回去兴奋过了头,跟几个道士喝酒喝成了中风,宫人禀报徽到了,他有口不能言,只能招手示意,宫人曲解意思以为是让他走,于是他就又回来了,好在那宫人是我的熟人,全程只是虚惊一场,不然未避免以后,我还是得斟酌造反不造。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私心 脑袋朝他那边挪动了一些,我悄声假装说:“我怕他们骗我。” “你就不怕我骗你?” 再往他那边挪了些,我说的很笃定,“你说什么我都信,哪怕是扯谎编故事给我听。” 他些微有些惊讶,“我看你是想我哄你睡觉吧!” 被猜中了,这感觉不窘迫,反而还很开心,与他相处越久就发现他非常好说话,再说随心所欲我习惯了,从不考虑对象是谁。 只见他掬起了一把此刻散落在面前的头发,拿到自己鼻前轻轻嗅着,身体不由自主跟着他靠了过去,头枕在他腿上,他不躲不避,不知如何安放的手只好抱着我的肩,闭眼的一刻我觉得有些微醺,想要留住他的决心正在成倍增加。 醒来的时候察觉自己躺在床上,两只手还不规矩的抱了一个人,掀开眼皮看到了一大片青色,他将腿放在床沿,眼睛是闭着的,背靠着床边给我们一起摇扇,房内门窗紧闭,依然灯火通明。 伸手抓住了他缓慢摇扇的手,我一股脑儿爬起来就给他揉着手腕,语气不快,“你伤都没好,谁让你扇一夜的?” 他没什表情,仿佛理所应当,“睡凉亭终究对人的身体不好,我只当积德行善了。” 醒来就是他拨动人心的声音,心情大好,“为亲皇公子做事,不算小德小善,要不我一辈子都拿给你积德行善吧?” “一大早就给我胡言乱语,我的手还要不要了?”他抽出手用扇子在我额头打了一下,“赶紧起床回房梳洗,过会儿该用早饭了。” “过去了又要过来,我不!”说着顺势就要往床上倒去,却又被他一把就给拽了起来,以为他要将我推出门去,岂料居然将我逮到了梳妆台去了,惊愕之余后满是期待。 穿衣,洗脸,漱口,然后束发,这一切他做的有条不紊,看着他的手指在青丝中穿梭,我忍不住惊叹:“小到穿衣吃饭,大到家国天下,徽,你若涉足红尘,绝对万万人之上。” 他略微笑了笑,没怎么在意我的盛赞,只说:“我以前照顾过一个孩子,加之不大喜欢旁人靠近,所以基本的东西不可不会。” 孩子?他喜欢孩子?我囧…… 束好发后,他左右看了看,许是觉得还差点东西,最后直接取下自己头上的两只发钗插到了我头上,扶着我的肩眉眼弯弯的点头说了句:“好看,出门一定很迷人。” “今日不出门,我告了三天假。”夸自己手艺就夸好了嘛,除了他我可一点都不想迷人,可我知道没谁迷的了他。 他无波无澜的问:“告假做什么?” 一门心思九道弯,“陪你。” “我其实习惯了独处。”他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许是见我愣住了,方才又道:“不过多一个你也无妨。” 寒冰消融,春回大地便是眼下的感觉了。 明明就是想让他到期之前离不开我,怎么好像搞的我越来越离不开他了呢? “我保证不多话。”我本就不多话,只是他来了我才愿意多说点什么。 吃了早饭后我就和他散步直接去凉亭消暑,为了报答他为我扇一整晚扇子的辛苦,我执意让他躺在我腿上给他摇扇。 “你是仙,人间的东西都看不上眼,不为你做点什么,我怕折福折寿。” 话说的诚恳,他问了一句,“这么怕死?”不过还是躺了下来。 “我是人,自当惜命的很!这不是本能吗?” 捡起他掉落地上的发丝捏在手里,触感华顺的很,学着凑到鼻尖闻了闻,若有若无的冷香充斥鼻尖。 “仙旅阁的窗户若是全打开会非常凉爽,是全府上下最适合过夏的,你晚上不用特意出来这里乘凉。” 他没搭话,却闭起了眼睛,“此时这里风正好,不用摇扇,你帮我揉一揉手腕,折的福折的寿都补得回来。” 收了蒲扇,执起他美如璞玉的手,仔细端详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1 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揉着揉着我便鬼使神差了:“你留下来,我可以永远把你养的这般好。” 他看着我,无悲无喜:“你的永远只是我的浮华一瞬。” 心被什么狠狠的拿捏住了,瞬间如鲠在喉,他合上了双眼,不染纤尘的面孔成了心头一个永恒的烙印,致使当时的我使尽浑身解数去夺去取。 “既然这样,我不要你的永远,你许给我你嘴里的那一瞬就够了。” 徽语气笃定:“你喜欢我!” 没想到他会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当时说心里不慌乱是假的,“不可以吗?” “亲皇公子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怎么不可以。” 他的回答有些模糊,他同意我喜欢他,却没说他喜欢我,有种落花流水的感觉。 当晚夜宿凉亭,竟然落了雨,我将头挂在围栏外,伸出一只手去接那一颗颗水珠,整个手臂淋湿了都没有收回,浮华一瞬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心里,一时半会儿无法根除。 凉亭里响起了脚步声,他的脚步声,不疾不徐,挂在围栏上的我快要就这样睡着了,当整个人被他抱起的时候,依偎在他胸口我说“你嘴里的浮华一瞬是我的一切。” “我并没有轻视的意思。” 他语气缓缓,但也没有多重视的意思,我懂。 他抱着我一步踏进雨中,那些雨在往下坠个不停,却没有一滴落在我们身上,我仰着头终是挡不住好奇,“它们怎么落不到我们身上?” “它们不敢。” 徽低着头,笑容可掬。 至此每日夜晚凉亭入睡,睁眼却是仙旅阁,最后索性散完步直接和他回仙旅阁,一直想着该怎么比他还深情厚谊,为了改变这种状态,我决定今晚吃了饭带他去小作坊转转。 领他去时我先推门进去看了看,下人没偷懒,打扫的一尘不染。 那里面木架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玉石原石,什么材质的都有过。 “这是我的私人小宝库,以前心情不好就来开一块石头,原本都堆成山了,被我丢的丢,扔的扔,许久未曾光顾,今天眼睛都变大了。”指着架上那些石头对正在摸摸看看的霜说,“要不要挑一块试试运气?” 只要他看得上,头上两只钗的回礼就不成问题。 我极尽所能的给他推荐,最后的最后,都没哪块能让他入眼,心头失望透顶。 突然想到我有副棋,赶紧说道:“等我一下,我去找件东西。” 来到收藏‘昼夜星辰’的柜子前,想着他一定看得上,伸手一开门,棋竟不翼而飞,里面有一张薄薄的纸,该不是哪个江洋大盗给盗走了吧? 急忙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张手写的收据。 见我久久不动,他便走了过来,“怎么了?” 当我面无表情的将纸拿给他看后,他对着上面的内容给我做了简单的说明,“他品行一向忽高忽低,见着好东西就会自动长出一只手,你下次遇到他当心些就好。” 他也说是好东西,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直接咬牙切齿的对他说:“他是仙,怎么可以偷我一个凡人的东西呢,他偷了亲皇公子的东西,什么东西他不偷他偷我那副棋,他偷我准备用来讨你喜欢的东西,不行,下次遇到我要剁了他的手。” 许是见我气疯了,他视线赶紧在架子扫过,伸手拿了一块石头递给了我,“那,这个,你用它刻一枚印章给我吧,我还可以随身带着,不会比那棋差。” 看着他拿的那块石头,形状大小似心脏,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不过想到他可以随身携带,心情平复了很多,但剁手的决定还是没有变的,我也是为他哥好。 将那块石头切开一看,竟是南红,红的纯粹,煞是好看。 徽兀自嗯了一声,“倒还能入眼。” 几天后,当我拿着一枚拇指大小的印章给他时,笑容璀璨。 中元节后,老皇帝驾崩,全国带孝,皇城更是白花花一片,紧接着太子登基,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宫里人来时,我正在和他饭后散步。 出大厅接待完后回来仙旅阁,他铺好床后坐下随口一问:“出了何事?” “喜事。” 和他一起坐在床沿,我笑着把一封信拿给他看,只见他面色瞬间变得难以捉摸起来,看着我的眼里有藏不住的疑惑:“摄政王?” 我淡淡点头。 “你命虽贵,却无王命,亲皇公子该当自在潇洒,淡泊名利,超脱世俗红尘,我知道你不是个喜欢功名利禄之人,还是谢绝了吧!” 我对他摇头说不,“太子性子优柔寡断,就算当了皇帝也还需历练,短时间内他恐怕治理不好这天下,我不止要做王,我还要做皇。” 却霜当时被我吓了一跳,“为何?” “你之前要我让皇帝一年内肃清朝纲,我仔细想想,还是我自己做皇帝办起来顺手,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能够做成,余下三月,足够肃清朝纲了。” 徽很少有正色的时候,此刻便是,“你可知你这般要造多少杀孽,这可是逆天而行,会引发天谴的。” “那又如何?”我拿过他手中的信纸,展开看的津津有味,“为你我乐意。” “我当时只说考虑,并非答应。” 他在试图让我放弃,貌似还有几分迫切,我笑着对他说:“可是计划已经开始。” 他一双手捏住了我的肩头,蹙眉要求,“那就停下来。” 这个夏季因他的到来而变得徇烂缤纷,头一次有人等有人陪,不掺一点杂质,没有一点私心,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径自直说:“除非你留在我身边,想用什么身份就什么身份,我不是仙,我做不到跟你一样没有私心。”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难留 若是旁人恐怕早就恼了,但他绝对不会,只会淡淡的陈述他想让我知道的事实:“这般留法你不仅断不了我的仙运,你自己还会没有轮回,亏本买卖你也愿做?” 眼角看着他手上的珠子,那是不久前七夕节拿给他的,每一颗珠子都有镌刻着花纹脉络,当时我没说话,他便道:“这石头被你刻满了花藤,其间还匿藏有你的名字,看去极美,如此匠心独运的事物当送心仪之人。” 他会这样评价倒是我所料不及的,心头一喜,凑到他跟前当即便道:“既如此,不若给它个名字吧!” 稍加思索后他说:“唯一。” “好,它就叫唯一!” 当他把珠子还给我时我没接,口是心非的只说叫他戴着看能不能沾些仙气,如此也够的上世间独一无二,所以得他一句光明正大的曲解我也不怨,“你倒是会做生意,那我就帮你保管一段时间吧。” 无论我亏或我赚,他的样子始终没有任何差别,眸子里也激不起太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2 多情绪,此刻他信誓旦旦的说我的做法干扰不了他,心里哪能平静,双手绕上他的肩头,我暗暗用力紧扣,“你惹了我又不想要我,凭什么?” “惹?”他难得有些慌张无措,解释的有些无辜,“我只是应约来看你。” 我加紧追问:“什么约?” “数百年前吧,也就是你的上一世。” 心头狠狠一震,原来我们还有上一世,原来对他的喜欢并非如此不可理喻,我痴痴的笑,笑到他更加慌张,睫毛不停闪烁,“聂容,你笑什么?” “上一世我们怎么认识的?” 他想了片刻后回说:“你走在种满垂柳的湖边,我刚好从你对面经过,不小心撞到后都掉进湖里去了。”其实只有他不小心一脚踩滑倾斜了身子,自己完全是被他慌乱中拉下水的。 那种相遇结识的场景肯定很好笑,因为他在笑,“上一世我留过你没有?” 他点头。 我知道肯定没留住,只留了一个来世看望的承诺,“那这一世你留是不留?” 他语气缓慢低沉,声线中有些微颤抖,眸子里的坚定却没有商量,“我承诺过你,一年。” 手指轻轻指向门外,努力不让自己的不甘表露在他面前,“那你现在就走,我不需要这样的看望!” 他睁大了眼,心口起伏不定,启唇似乎有很多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只不解的问:“为什么?当时不是说好了吗?” “此一时彼一时,从此刻开始,我要着手办事,但从你的表现来看,恐怕不会想看我为你君临天下?不如早走。” 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在长年累月浇灌出来的任性的驱使下,我自觉这样逼他并不无耻,反而像是在接受一种高难度的挑战,身体和精神都无比激动,直觉他一定会妥协。 “那你怎样才肯放弃?” “那你怎样才肯留下?” 我们几乎一前一后说完了这两句话。 “按我们那儿的规矩,一局定输赢。” 若是这样,这明显我要吃亏,虽然他说自己眼下同凡人无异,但过了这么久,他的伤也该复原了些,那么保命的法力也该恢复了些才是,稍显迟疑的看着他,“你想使诈?” “不会,我们只比招式,你不带内力,我不带法力,很公平。” 貌似这个办法是他能想出最好的提议了,我都几乎是准备以行动逼他了他还愿意给机会,人品和仙品果真两个不同概念,在那一刻我居然破天荒的开始了反省。 看着他喃喃自语的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你明明是高高在上的仙,若我有仙缘也就罢了,日后总能见得到,偏偏你说我此生无望,可我真舍不得你走!” 内心两种想法正在争斗不休,它们势均力敌,谁也无法战胜谁。 他似是知我所思,将我拉入怀里,手掌一下一下摩挲着脑后发丝,如同安慰一个偏执的顽童,“你那么纠结不安做什么,努力赢我不就可以了。” 我想,我们终究要有一战的。 余下数月时光,每得空闲之余便是剑不离手,他却是连剑都未动过,唯一的喜好便是我练剑时他坐在一旁执笔作画,要不就带着床伴认真观看,每当看我练的久了便会叫我停下过来给他泡上一杯青茶,第一次我还专门去学了一下。 “聂容,过来!” 公子府有座观星台,处于一幢高楼之上,场地宽阔,星月之下又一次传来了他熟悉的呼唤,今日有些特别,我练的本就不怎么专心,听他一叫,手中挽剑立马收式,边走边道:“怎么,渴了?” 他一边整理着纸张一边说:“刚才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画的图,发觉可以创立一套新的剑法,感觉还不错。” 提着剑坐在他身边,我探头问道:“这剑法打得过你?” 他狐疑的看着我期盼的小眼神,伸手拍了一下我额头,“暂时未知。”随后话锋一转,“不过看在我在外人面前是你师傅的份上,倒是可以告诉你一件小事情。” 满脸堆笑接着期盼着。 他心不跳气不喘的说:“截至目前,我终于不小心将你这些日子练的几十种剑法都给破了,不能说拆招拆的赢你,至少保证了自己不会输给你。” 整个人瞬间乌云压顶,不止如此,整个人生都黑暗了,他见我懵了,才感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于是乎就虚情假意的来挽救,“不过这套剑法也是根据你这些时日综合而来,要不你就练我新创的吧,我看我能不能再破了它?” 怪不得我每次练剑他都兴致勃勃,原来根本不存好心,这仙太坏了,我才不要上当,将头重重磕在面前的桌面上,就差举起双手向他投降了,“我看你是想要坐实我师傅的名头吧!” “我本就是你师傅啊!整个公子府谁人不知,要不然你想我做你什么?” 顺势朝他面前一翻身,后脑勺恰好落在他腿上,满身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我一本正经的跟他商量,“做公子府一半的主人你愿不愿意?” 他原本是在桌面整理图纸,被我这样一躺,直接就放我脸上整理了起来,听起来他也像是在一本正经回应:“一半啊!好像并不是很多。” 隔着画纸,我咬了咬牙,“那我的一半也让你好了!”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家可比公子府大多了。” 一把扯下盖住脸的画纸,他笑意未收,我不得不提出严重抗议:“今日我生辰,你就不能顺着些吗?” “还以为你不打算说了呢?”直觉被他设计了,他取走我手上画纸,轻轻将其镇压在桌面,口中还不忘道:“不过话都说出了口,让是让不了了,送你一个请求好了,说吧,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今天特别想要的?” 仔细想认真想,答案都是没有,就算有,他可能也办不到。 “十几年的生辰差不多都是荒废掉的,早几年的时候我特别想要一家人坐在一起为我庆生,想要母亲为我煮面,想要父亲给我放烟火,想他们能抱抱我亲亲我,奈何每年只能亲他们的墓碑,如今大了,也就不奢望了。” 忽然一阵风起,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我下意识将他抱着,和他眨眼间已到半空,那轮明月在眼中越来越大,心中却是一丝都不害怕,反而十分雀跃,仰头看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低下头来,表现的诚意十足,“面我是不会煮的,下界烟火一晃即逝,我可以带你去看最美的烟火。” 高度还在不断增加,那一道道光芒在夜幕上不断划过,最美的流星,最美的烟花,自当美得无以复加,可我却只愿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他看着前方,眼中华光万丈,上扬的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心喜,我怎会忘记,他才是我最美的那一朵烟花。 “离开之前,你的记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3 忆一定要封掉才行。” 还没来得及反对,只觉唇上一片温热。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猜 这段记忆充斥脑海,我已高兴到只差跑过去抱住他了,腿都已朝前迈了一步,不过却被两个人同时阻挡。 蒙面女子在我身后惊呼:“公子还未开始,怎就欲走?” 还有一个就是王道通,他一手挡住了我的去路,不容反驳的说:“公子的朋友有何好看,我家艳紫可还等着你呢?” 他在我面前说却霜有何好看,就跟在乞丐面前说红烧肉有什么好吃差不多,我下意识笑了笑,笑他的无知,笑我的运气,还有却霜本身。 王道通不解:“公子为何如此开心?” 我收回视线,斜眼对着王道通道:“今日有佳人相等,何以不喜,王老板提醒的好。” 再次来到那女子处,我径自坐在她面前,不觉已喜上眉梢,“扇面无非就是那几种,姑娘恐怕不止要求猜中扇面这般简单吧?” 艳紫眼波流转,启唇清脆动人:“公子不减聪慧,还有就是必须准确的画出我这扇面。” 我顿了顿,想也不想的拿起一旁的毛笔,轻轻沾了些墨,说都不用说是什么就准备开写,高台上的所有人都拭目以待,到了落笔时却犹豫了。 于是我搁下笔问道:“我的字不好看,想请我朋友来代书行不行?” 王道通在一旁点了点头,“不知公子想请谁?王某愿代劳。” 我摇了摇头,“我亲自去,他可不是一般人请的动的。” 站在高台边缘,却霜正拿起他腰间的银色流苏把玩,我对其招手示意,“我需要你的帮忙!” 子恒和问茶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皆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 好在却霜并没有推辞,他起身优雅的向我走来,一如当年那么美好。 此时看着他,我眼角余光都不愿分给旁边其他事物半分,耳中只听到上方慌忙的换纸声,在他离我还有一步台阶之际,我直接弯腰一把拉住了他。 和他牵着走向艳紫,别人的议论早已被我抛之脑后,心内的激动无法言表,开口似有不稳:“姑娘,我立刻写给你。” 弯腰将笔重新沾了些墨,笔尾倒下递给却霜。 却霜并没有接去,他左手收拢右边宽大的衣袖,腕上南红出现的猝不及防,直接带着我同曾经一样一起弯腰落笔。 “不用写了。”艳紫眼中已然泫然欲泣,她颤抖的说道:“二位倾城绝世落凡尘,却是绝配。” 艳紫起身向王道通走去,俯身说道:“坊主,他们已经知道了扇面为何,两位都是艳紫的入幕之宾。” 场中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两位入幕之宾可是从未有过,今次荼靡坊算是开了先例。 艳紫走到高台边缘,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折扇,一片空白! “这就是他们的答案。” 我们开始什么都没说,最终也什么都没做,确实可以当做答案。 王道通率先鼓掌,场下也跟着掌声雷动。 荼靡坊名伶艳紫一日得两位入幕之宾,并且其中一位还是个倾世公子,这一佳话瞬间成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话题。 艳紫的房间熏香游走,鲜艳的花朵枝头绽放,我和却霜此刻正坐在外间桌子上等候。 空气中安静到仿佛只剩时间的游走,却霜终于忍不住打破缄默:“聂容,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对他所有的熟悉在此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我佯装不快的来了一句:“你居然早就认识我,却瞒我这么久。” “对不起。” 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手也不知道如何安放,忐忑不安的朝他说:“你根本没有留到一年。” 不知为何,却霜眼中有过一丝明显的落寞,“对不起,我并不知道当时子恒会来。” 记忆后面,子恒泼辣的从半路杀了出来,却霜无法,只好封了我的记忆后将子恒带走了。 艳紫终于从房间走了出来,她换了身衣服跪在我们面前行着皇家礼仪,一如当年那么年轻靓丽,仿佛我们没有分开过,“苏陌见过亲皇公子!却霜公子!” 当年却霜的事我并没有瞒过苏陌,甚至已经着手写下了退婚书,说自己心有所属,盼她另觅佳婿,为此被却霜说了一句,他说是你出了问题,要退也该是女方退,不要累及旁人名声。 为此我特地找苏陌入府商讨,她对我很好,没说别的什么,只是提出要见见那人,他俩见面,竟相谈甚欢,不知却霜私底下对苏陌说过什么,总之退婚书由始至终没有收到。 此刻我抬手道:“免礼。” 她并没有起身,而是跪着将手中的一个盒子用双手高举头顶,那里面放的什么不言而喻,我并没有出手去接,只是担忧的问道:“你把它给了我,你岂不要灰飞烟灭。” “这本就是公子的东西,苏陌带走时只想将这东西做个念想,哪知没过多久便坠湖身亡,阴差阳错的流落此处,这把扇子留我魂魄到这般年月,也该物归原主了。” 她表情淡然,对消亡一事无一丝恐惧。 我一旦取走那把扇子,就等于亲手终了她的命途,若是不取,苏陌这般活着也是煎熬。 难以决断之时我下意识就会去看却霜,他也总能不负所望。 “你当知你本身早已没有生命,我送给聂容的扇子被你保管这么多年也是缘分,不过好在它护了你魂魄不灭,肉身不腐,当下你看自己是要还阳还是要投胎,想好了就告诉我。” 见她跪了许久,我在一旁道:“你先起来吧!”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苏陌收起盒子起身走了出去,外面来的人说是坊主送了一壶佳酿,让苏陌招待客人。 苏陌端着托盘关上门走了进来,她站在桌旁为我和却霜斟酒,我忙说:“却霜滴酒不沾,你倒两杯就够了。” 两杯酒刚好上满,苏陌笑的勉强,“我早已不晓得这些东西是何味道,两杯却是也多了。” 我缓缓地喝了一杯酒,听她的语气好似是有决定了? “聂容,若我选择还阳,我们婚约可还做数?” 苏陌陡然抛出这个问题,我又将目光放在却霜身上。 却霜定定地看着她:“聂容已是仙,你就算还阳也只能做人。” 苏陌还不死心,“若有假设呢?” 心里影子早已有了实际形状,我低头保持沉默,她是与我指腹为婚的皇家公主,亦是我的青梅竹马,依着眼下我的情况,若有假设,我依旧会与她解除婚约!不爱她,便绝不误她。 “我知道了,你早已心有所属,就算有假设,恐怕也是要与我解除婚约的,对也不对?” 被人猜中心思,我更是无话可说。 “聂容,我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4 我抬头看她,能答的问题我一定答。 苏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腼腆娇羞的少女了,她在风月场过了这么多年,眼睛早已如淬了毒的针一样能直击心底。 “你曾经说过,要将自己亲手打磨雕刻好的南红留着送给自己日后相伴永远之人,如今它还在你手上吗?” 我张了张口,南红早在却霜手上,她已经看到了,可惜当时对方只是答应保管,并没有同意。 哪知她突然变得笑颜如花,“看把你吓得,哪有你表现的这么凝重,我只是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常常吃个饭都要饿到撑不住了才叫人做,就算你成了仙,我们就算没有夫妻缘分,做为朋友也是希望你身边能永远有人陪着的。” 苏陌的出现让我仿若置身回了那一段段难熬的孤独旧时光当中,却霜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我的手上,似要给我力量。 “世人只知你生活优渥,却不知你心里有多落寞,你会的东西别人都望尘莫及,朋友有也留不住,能送出去我很是为你开心,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自己还是要多多努力,可万不能在叫人给退回来。” 却霜虽然知道他腕上南红赋予的意思,但苏陌却不知道它会出现在却霜手上是因为什么,所以她的暗示其实半分作用都没有,而我,却是决定要正式将它送给他,就是不知我的永远不是浮华一瞬后他能不能接受? 她再次拿出那个盒子,将其轻轻向我这边一送,莞尔一笑如烟花绽放:“永远有了,怎可没有守护,亲人朋友肯定大都面目全非,我不打算还阳,来生有缘再会。” 苏陌做出了决定,她的指尖一离开那个盒子,整个人便如风沙一般消散,我不舍的喊到:“苏陌!” 只见却霜伸出手掌,那风沙中的光芒系数汇集到了他的手心,却霜说:“她有仙缘,只是需得不断的轮回历练方才得道,总有一天会再见的。” 光芒隐没于却霜手心,苏陌已步入轮回,只是不知再见何年何月?心头难免有点伤感,我的亲缘实在稀薄如雾,总是各种阴差阳错的同我错身而过。 将桌子上另一杯酒喝掉,伸手轻轻取过那只盒子,拿出里面的折扇。 却霜和我一起看着它,轻轻展开,上面一行黑字跃入眼眸:拣尽寒枝不肯栖!下方的那个红色印章依然鲜明。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断 “当初写的这些字眼下看来倒不那么好看了!” 我的呼吸有些沉重,心口处仿佛如沐烈火,只当是酒太烈导致的,“不是不好看,是没你好看!”头昏昏沉沉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把扇子在这里的?” “上次下界,除了得知扇子被苏陌带走了外,其他我们一无所获,我便去掌管凡命的天官那里走了一遭,查到它流落到了这里,便刚好带你来寻。” 慢慢将头靠向却霜肩头,闭着眼嗅他身上的味道,“那你到底是给子恒过生日来的还是给我找扇子来的?” 好奇怪,我总觉得这不是我的动作,却是我要问的话。 “两者同时进行也没问题啊。” 我伸出一根手指轻挑起却霜的下巴,仿佛他成了一道叫我无比满意的美食:“嗯,很好。” “聂容,你怎么这么冷啊?”却霜发觉了我的不对劲,他抓住我的手朝脉搏上一探,在那儿喃喃自语:“脉搏强烈,皮肤似冰,举止不受控制。” 随后低头去嗅那壶酒,语气有些懊恼:“这里面有□□,还有上界禁药问情的一些成分在里面,谁那么好本事,竟能采得蛊仙草?” “却霜,你怎么那么热,烫的跟块烧红的碳差不多,我给你脱件衣服。” 他却是不让,“我不热,是你的错觉。” 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就像捏白面馒头一样,很舒服,可他也不让我碰,我有些生气的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突然愣住,回过神却没有理我,只一把收了扇子,并朝我腰间一放,将我整个人给抱了起来,“不准乱动,我带你去解了它。” 他下的命令只维持了半分钟不到,我变本加利的将手伸进他的领口,里面的温度叫人贪恋,仙轿突然显现在屋内一个角落,他无可奈何的看了一下我,随后速速走了进去。 “有什么动静没有?” 门外突然响起了王道通奸猾的声音,却霜眼眸中的神色如黑云压城,心想若不是因为我,他可能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 有人对他说到:“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想必已经都睡了。” “那酒里放了一杯倒,不睡也不行,说实话那红衣公子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王道通说了之后又是刚才的那个声音响了起来:“可是主人,取酒时属下真的看见酒坛下压了一张纸,说若是此举不成功,你便会死在这酒上。” “你个王八犊子,那纸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少在这儿忽悠老子,若不是看在你还算衷心,早叫人拔了你的舌头丢出去了,今儿难得遇见这么个尤物,难道我自己还会去喝不成?你赶紧给我滚远点。” “是,是,是。” 耳边推门声传来,王道通的脚步声在屋内响起。 我虽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也明白了那酒有问题,但身体它真不由我掌握,却霜将我搁在小塌上,我则像个流氓一样死命扒拉着人家的衣服不让他起身,口中□□连连:“心烧的疼!” 仙轿在空中腾飞,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可它不止是疼啊,别的感觉也很磨人,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果真亵渎了他,几乎都是哀求了:“却霜,就没有办法能缓缓吗?这鬼东西太害人了,他说一杯倒,我怎么不倒?要不你干脆打晕我算了。” “你是仙,能同人相提并论吗?怎会倒!”他按住我不规矩的手,伏在我身体上方柔声安慰,“这酒里头加了蛊仙草,凡人用着它求鱼水之欢勉强还行,仙嘛就有些尴尬了,你法力修为不济,疼是一定的,放心,舒到神君有东西可以救你,你会很快没事的。” 舒到神君,混乱中我一时有些想不起是谁,出口霸道的要求他:“答应我,你不可以单独将这样的我丢给别人!” 他眉头愁绪满堆,眸子全是我迷乱的样子,自己看去都觉得风情无限,不知落在他眼里是何光景? 等不到他的回答,遂急得加重了语气:“你保证给我听啊。” 他将我的手高举头顶按在塌上,绝美的面孔在我眼前越来越大,滚烫的唇上有清凉感传来,呼吸瞬间凝固,他由始至终没有给我任何表态,徒留一个不明不白的亲吻,和一句虚无缥缈的抱歉! 醒来时已身处烟波楼天字号五号房,问茶正伏在床边睡觉,他两手将我握紧,侧脸恬静,睫毛上挂着泪珠,脸上亦有泪痕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5 。 他哭了,他说过他从来不会哭的呀!心头不由一阵钝痛袭来,却霜还是将我交给了别人。 怕他做噩梦,摸着他的侧脸轻声叫喊:“问茶,醒醒。” 问茶的眼睛猛地睁开,只看见其中一道红光闪过,转眼又恢复如常,起身狠狠一把抱住我,口中责备,语气担忧,“你总是照顾不好自己,我们即刻回方偏门。” “好好好。”看在他流泪的份上,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今后我永远陪着你,你说上天我绝不下地。” 子恒和却霜刚好走到房门口,我由着问茶抱着,这个情况,我该怪谁,我能怪谁,隔着屏风直接伸手给他们打招呼:“问茶见我醒来太激动了,你们随便坐,我立刻起来。” “激动,确实应该激动!”子恒来到桌边提起壶直接给自己灌了一口水,然后靠在屏风上看着我,“那王道通惹谁不好惹到你,简直倒了血霉。” 问茶此刻正在给我穿衣搭配,我由着他摆弄,这次特意看了看,总算白回来了。 抬头看去子恒那边,却霜亦来到了子恒身边,他撤去青衣,换回了一身华丽高贵的紫,眼中不动声色的看我和问茶的互动。 视线仅仅只是扫过他一眼,我随口问道:“倒了血霉,他怎么啦?” 子恒看着却霜,一脸想说不敢说的表情,没有得到却霜的反应,他大致简略的说:“也算作茧自缚,自个儿将下了药的酒喝个精光,血管断裂而亡,啧啧,真惨。” 其他两位听后都没什么表情和反应,问茶推着我朝前走去:“走吧,过去梳头。” 怕他们久等,我小心的对问茶道:“今次就这样吧,我觉得还过得去呀!” “你还过得去,乱的跟个鸟窝似得,实难以入眼。” 泪奔! “那个,问茶束发很快的,你们再等我一会儿。” 时间幽幽游走,我坐在镜子前都快打瞌睡了,却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小二早已经收拾好了屋子,子恒已经开始在桌子上用起了早饭,而我已经不知道是第几遍征询问茶了,“问茶,好了没啊?” 问茶神清气爽的回说:“没有,我在数你昨晚一共少了多少根头发,有个数了好去把那王道通的尸体卸成对等的数量。” 我不由轻笑出声,却霜将我丢给了问茶,他救了我,这份心意我不受也受了,却霜的感情模糊不清,始终寻不出个头绪,以后也不用为此费尽心思去猜,去试,回去上界就只能尽量避开与他碰头。 对着问茶我当即佯装着欲哭无泪:“要不,我把它剪下来给你数吧。” 他将手搭在我肩上,口中无比平静的说着泄愤方法:“算了,还是把他从坟墓里挖出来曝尸荒野比较和我心意。” 真想不到,问茶一个神君还有这么无聊的一面,想着马上就能去吃饭了,我立刻将手中发带递给了他。 “嗯,白色好,黑白配。” 我的屁股总算是离开了那把椅子,回身就看到却霜手中拿着一个杯子,眼睛出神的将我这边看着,似是搞不清状况。 子恒最后扒了几口饭,眉毛都要飞上天了,“聂容,出了这么多事儿,你是待下界还是要回上界啊?” 我将目光放在子恒身上,“额,看问茶什么意思吧!” 子恒搁下筷子,表情颇为郁闷,“我问却霜,却霜说来问你,我问你,你又看问茶。那问茶你说,我们回不回?” “子恒君息怒,聂容不太适合待在下界,思来想去,无论上界还是下界,他还是待在方偏门日子过得最安稳,你和紫徽仙君大可多滞留几日。” 问茶的话我无法反驳,好似确实这样。 却霜盯着我说:“是吗?” 我当着却霜他们的面捏住问茶的手,始终笑对他们:“问茶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却霜瞳孔紧缩,子恒也从中看出了些端倪,他瞪大着眼睛,“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大大方方的说:“下界所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咯!” 却霜一把握住那个杯子,松开后化作白灰留在桌面,随即轻描淡写的起身离开。 “这样好,问茶一定很开心。” 子恒可能还未察觉场中的微妙,他从我们这里收回视线,又对着却霜的背影唤道:“却霜,那我们待会儿就一起回啊!” 我将视线放在那堆白灰之上,想着他的一切举动都太过让人看不懂,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处处又要留下喜欢的影子?既然喜欢,又为什么偏偏要将我推出去? 一堆白灰结束了所有,它瞬间被微风吹落,我已有问茶,不能太贪心,大笑着同身边人道:“问茶,我们去陪子恒吃饭,他一个人寂寞。” 饭桌上,我表现的如寻常无二,子恒目光似火:“聂容,你回上界了是不是该摆宴席请喝酒啊。” 我没好气怼了他一句:“高调不是我的作风,再者说,我们哪儿敢事事走在你前边啊!” “哈哈哈,不过你若在上界穿红衣,问茶大概会地位不保。” “我的地位需要保吗?一直都在那儿。”问茶淡定从容的接受他的调侃。 他们聊的挺开心的,我脑子里却全是红衣二字,于是乎波澜不惊的说道:“不知我昨晚那身红衣还在不在,带回方偏门还可做个留恋。” 子恒直拉着问茶讲:“确实应该带回去好好保管,毕竟意义非凡。” 问茶笑容有些摇摇欲坠,他有些抱歉的对我说:“昨日那身衣裳惹得祸事不小,我以为你早不愿见到,所以就让小二拿去扔了。” 我心中一紧,随即屏住呼吸问道:“那里面的扇子也扔了?” 问茶有些疑惑看着我,“怎么啦,那很重要?” 我忙扯出笑脸,“没关系,扔了就扔了吧,不大重要。”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仙雨 快要回上界了,子恒从我这儿将问茶借走陪他买东西去了,我在房里想着好不容易下来一趟,得带些下界的米酒回去,所以就决定独自一人到街上去。 下楼梯时眼睛向对面一看,却霜的房间门窗紧闭,无法想象他在干嘛。 走在大街之上,一手提着一个酒坛,预备往回走,不料一辆马车同我擦身而过,那上面有三个人来高的大桶,写着烟波楼的字样,隐约可见其中杂乱无章的放了些衣服纸张,剩菜剩饭,它恶臭扑鼻,行人无不掩口退避,看到其中一个桶的最上方右一堆红色布料,我的脚却不受控制的跟着它一路追去。 直到一座山脚下车才缓了速度,等车上的东西被人系数倒出之后我气也喘均匀了,这才开始向其走近。 马车再次从我身边经过,上方传来车夫好心的提醒,“公子,你走错路了吧,前方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6 是垃圾场,都是被人遗弃的东西,赶紧掉头吧。” 我呼吸急促,抬头紧张的对着他说:“我没有遗弃它!” 那车夫似是有些明白,他对我说:“丢了的东西就算寻回来不坏也脏了,还不如重新买一个。” 见我沉默,车夫直接驾车走了,剩我独自面对着那一堆垃圾无从下手。 身后有铃音传来,我知道是他来了,一时连回头的力气都没有,他对我这么若即若离,我却是连讨厌他都做不到,时至今日,竟还有一种生而为他的宿命感升腾而起,多么荒谬绝伦。 “聂容。”他唤了我一声,声音比往常都要模糊,仿佛透过遥远的距离才终于寻到落脚点。 我却是等了半天才回:“嗯?” 过了许久后他亦才说到:“回到上界,你就不要来定宁天了。” 所有事情都比不上他这句话来的猛烈,它让我惶恐到已彻底乱了方寸,我还没来得及问他那个吻的意思,还没来得及问他那个杯子的意思,还没来得及问他散去三百年修为的意思,还没来得及问他恕难从命的意思! 可是我还有资格问吗?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来告别的吗?” 铃音再次传来,我慌忙回头,空中只余一道璀璨光芒,他就这样走了,连面都不让我见,提着酒坛的手高抬,有风从手上穿插而过,却是什么都挽不住,泪落嘴里,霎时千般滋味,失去的滋味。 看着空荡荡的大地,我直直的站着久久不愿离去。 中午之时,子恒和问茶终于将我找到。 “垃圾场。”子恒捏住鼻子靠近我,不可思议的说:“聂容,你跑这儿干嘛?没钱来捡垃圾吗?” 垂下眼睑看着脚下的石子,我告诉他们:“我的东西丢了,我在找,可是没找到。” “那衣服有什么好找的,呐,这个一样可以做留念嘛!” 子恒将一件事物递到我面前,我忙放下手中酒坛,却被问茶半路给截了去。 看着问茶,他说的漫不经心:“听你问了这把扇子,走时我检查了一遍房间,怕漏下什么东西,刚好在枕头下面发现了它,就给你带在了身上。” “多谢!” 我的歉意无法言表,更无法对问茶做出任何表情,缓缓接过那把扇子,紧紧抓在手中。 子恒招呼道:“回去时我们发觉却霜已先行一步,我们也赶紧走吧。” 他俩携着我总算回到了上界,三人陆续跨过锁仙镜,我没什么感觉,他二人皆舒了口气。 守在临界门的一位天神对着我们拜了拜,“见过子恒君,见过舒到神君,呃!见过候颜飞仙!” 他身材也有些魁梧,却不是篪嬴也不是尧放,我也赶紧抬手对他拜了拜,“见过这位不知名天神。” 谁知他却道:“我是天兵统领齐海天官,聂容飞仙不必多礼。” 心中一个咯噔,这是要被拿的节奏啊!不过我早已做好准备,当即从容不迫的说:“天官不必如此客气,聂容有先礼即可,绝不会劳您后兵,眼下就可随你走。” 齐海天官明显吃了一惊,神色里的疑惑显露无疑,“飞仙何以此说?” “你傻了。”子恒一把将我朝他扭去,“齐海只是暂时替代十二天神守在这儿,你该跟问茶走。” 问茶?问茶提着酒坛的身影已在前方,我拿扇子的手指着子恒道:“不是,他不是来拿我的吗?” 子恒一脸朽木不可雕的表情将我看着:“赶紧回你的方偏门吧!成天瞎想些什么呢?” 问茶已经提着酒坛前行了好远,只剩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一头雾水的我赶紧追了上去。 回到方偏门后他精神不大好,似是想睡,不过总算告诉了我为什么我没事。 “天帝见是子恒的生日,他难得有机会讨好子恒,所以回复紫徽仙君时特意开了恩,免了我们的罪责。” 他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缠,我只好将信将疑的点着头。 来到大厅招来奉左迎右,吩咐他们给我打水沐浴,当洗洗风尘。 奉左只觉诧异非常:“飞仙这穿衣吃饭一向不都是由问茶管事亲自着手的吗,怎么今日找我们了?” 我去寻了问茶,他要困觉,只好来找他们,“没办法,我在他房里磨蹭许久,他说累了,要好好休息。” 奉左迎右恍然大悟:“我二人明白,问茶管事受累也只会是为了飞仙你,飞仙当节制。” 揉了揉额头,懒得去纠正他们七拐八拐那思想,我也感觉累了,只想洗澡之后好好睡他几天。 在房间左等右等也不见奉左迎右弄来热水,我干脆将鞋子外衣一脱,倒在几天不见的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头,紧闭眼睛睡了过去,睡到中途迷迷糊糊的感觉特别吵,特别烦躁。 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见房间里所有的帷幔都轻轻鼓动着,敞开的窗户冷风嗖嗖,耳中听到了许久未听过的声音——雨声! 淅淅沥沥的雨声将我惊的瞌睡全无,翻身赤脚跑去打开房门,上界居然破天荒下起了雨,落在地面没有打湿,吹落在我脚上倒湿了一片,而东边那个方向更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只看得我心神不宁。 外衣不穿就朝问茶房里跑去,他有些慵懒的睁开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他床头的我就惊愕的问他:“问茶,上界怎么下起了雨?” 问茶皱着眉头,似是不信我的话,半梦半醒的说:“你做梦了吧,下雨,上界从不下雨。” 快步走去打开一旁的窗户,冷风攸地扑面而来,他的房间朝西,听不见东边滚滚惊雷,我伸出手掌指向窗外,急切的说:“你看,空中那一根根银线样的东西不是雨是什么?我的衣角都被它打湿了。” “这?”问茶起身后看了一眼窗外,随后仍然不可置信的将我看着,开口的话叫我一度以为我们俩有一个眼睛有问题,“聂容,你怎么啦?不就是刮起了冷风吗,哪里有雨了?你不会在梦游吧!” 他手中拿着一件衣服,给我披上后还好心好意的过来触摸我的额头:“下界的病还未好吗?要不要我去一趟傲霜堂?” 我发誓他很认真,而我此刻也是认真的:“问茶,你病了吗?” 他好笑的回了我一句:“胡说。” “那么大的雨声,你总该听得到吧?” 问茶见我不放弃,于是再次探头去窗外看了看,结果依然不变:“没有啊!” 我倒吸一口冷气:“我的问茶耳聪目明,你是问茶吗?” 捧起他的头,他的眼灿若星芒,他的面温柔恬静,确实就是问茶呀! 面对我这亲密的动作,问茶一向逆来顺受,我觉得自己此刻简直太容易叫人误会了。 连眨着眼将手从他脸上拿开,讪讪地说:“才回来就犯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7 事,爪子是该剁了才好。” 谁知问茶眼中怨意深刻,他拿起我的手,复又深情款款的说:“这双手掌曾拥我入眠,暖过我身体每一寸,无论是它还是它的主人,皆是问茶想要的归宿,可不能剁了。” 窗外的雨声还未见停,他的话一时盖过了那些声音,当我不由自主的再次捧起对面之人的脸,内心发誓一定要将全心全意待他,只是…… “飞仙,我就说你该是在这儿的。” 头将将低下一半,门外奉左一脸探头探脑的看着我们,小脸上红霞翻飞,丝毫不觉自己该收敛一下那三姑六婆的八卦心理。 问茶一眼望去,成功让他打了个哆嗦。 奉左慌忙解释:“那个,我不是故意煞风景的,飞仙说要洗澡,水打进他房里了,左右寻不到,就只好来了这儿。” 我与问茶拉开了一些距离,窗外一个风头猛烈袭来,复又将他拉进怀里,再将身上的衣服移到他身上。 施法关窗时外面的雨在我眼里变得又急又大,心中的惶惶不安也越来越大,不由问道:“奉左,你听见雨声了没?” 奉左摇头。 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复又问了一遍:“奉左,我问你听见雨声了没?” “启禀飞仙,奉左听不见雨声。” 他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眼中的意思千差万别,奉左眼里对我透露着只有两个字,无知!而问茶则是调侃。 彼时奉左又道:“飞仙睡到半路想挨着问茶管事来就是了,我又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用不着找这个上界皆知的缘由来消遣奉左吧。” “都不用说了,我的错,我的错!”我将问茶推去了他的床上,“问茶你再睡会儿,我洗澡去。” 他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眼中倦意朦胧:“今日总觉得困乏莫名,你头发弄不好就放哪儿,暂时不要出门,我再休息一下就来寻你。” 出了问茶房门,我轻轻将门带上,外面明明就是大雨滂沱,我就不信真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奉左在前面走着,我看见被风带来的雨水沾在他身上被瞬间吸收,衣服依然干燥,唯独我,全身湿了一半。 在快到我房间门时,前方迎右迎了过来,他好奇着一张小脸,颇不解的说:“飞仙怎么故意走在走廊外边,雨淋着很舒服吗?身体一半都湿透了。” 奉左惊讶的回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我越过奉左来到他面前,惊讶的问:“上界在下雨?” 迎右被我吓的倒退数步,见鬼一样看着我,结结巴巴的道:“是,是啊!这么大的仙雨,飞仙看不见莫非得了眼疾。” 第50章 第五十章扛天雷 “奉左!”我朝旁边一喊,心中本就烦躁,面上头一次对他表露出严肃之情,板起脸问:“你不是说没听见雨声吗?竟然糊弄我。” 不止奉左一脸无辜,连迎右也是一脸无辜,他二人齐齐跪下,奉左解释道:“上界的雨本就落地无声,莫非飞仙听得见?但凡由花草修成的仙,上界的雨落到身上自然就被吸收了,我们也不知道紫徽仙君会在此刻再历千年大劫呀!算来不是该还要几百年吗,也不知道定宁天出了何事?” 他越说声音越小,我浑身血液瞬间冰凉,一颗心即将破胸而出,速速提高音量:“千年大劫是什么,紫徽仙君会承受什么?” “十道天雷,受得过法力激增,受不过烟消云散!所有仙都是这样,他也应该是这样吧?” 迎右在一旁的声音叫我完全失了理智,举步跑进雨里,后方有模糊不清的嗓音传来:“他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简单告个别也能叫你轻易落泪,你说过以身相许的。” 他的话刺痛着心脏,叠加的痛在此刻成倍上涨,拉扯着叫我止步不前,东北惊雷阵阵,一声声仿佛敲打在心头,脑中只余一句话,我要见他! 就像坚定一个信念般,我已无法转身回望问茶,“聂容不求原谅,今次若却霜无事,聂容一定回来亲自向你请罪。” 瞬间冲到方偏门大门口,子恒突然从天而降,他全身上下也已湿透,我抓着他急问:“子恒你怎么来了?” “哎呀!别说了,你跟你说。”子恒仿佛急得要疯:“王道通那个王八蛋居然是上界的天狼星君,他述职时我刚好在,一本折子将却霜告了,色得千年大劫再次将临定宁天。” 那话中带有咬牙切齿的恨意,却霜设了禁封,不久前又刚没了三百年修为,我气急攻心,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霜又没去惹王道通,他干嘛上却霜的折子?” 子恒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等了一下才愤愤不平的说:“怎么没惹,他将你送到问茶身边后,掉头就回去收拾了他,王道通一死,天狼星君的仙身就得以被释放,却霜当时将他打在地上打成了一头气若游丝的狼,他誓要状告却霜,却霜在空中负手而立,眼神冷酷到我都发抖,生怕真的闹出仙命,好在却霜不会真的杀他,只说自己无惧上界任何刑罚,让他尽管去告。” 当时我已如五雷轰顶,丝毫没察觉子恒神色有何不对,日后回忆,才知这只是他那时寻的一个解释的名头,可他也不知,给我胡乱安的这个名头竟是真的,却霜所做一切,皆不为旁人。 我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身处高空,脚下祥云骤起,望着那无云而降的漫天大雨,直朝电闪雷鸣处仓惶奔去。 下方的高空好似变得可有可无起来,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将我朝东边牵引。 前脚刚踏上定宁天,子恒后脚就到了,他诧异的问道:“聂容,你怎么今日将云行的比我还快准稳了?不过我们来了也无用。” 却霜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没工夫回答他的问题。 乌云笼罩之下,定宁天前方结界青光四射,他眼中焦急一片,我更是心急如焚。 一道白光刺目而现,它没有生命,只有目的,当即我就要硬闯结界,却被子恒从身后一把拉住,“定宁天的结界一旦开启,天帝都越不过去,我一路在后面说不要去,你怎么就不停下呢?” 用力一把甩开子恒,我头也不回的迎上结界,想着就算是撞死在此也要试一试。 没成想,那结界于我却是半分作用也无,我居然轻而易举的踏进了定宁天,来不及去管子恒是什么模样,当即朝万里乾坤殿狂奔,连定宁天落雨没落都没有心思留意。 找遍了万里乾坤殿所有角落,丝毫不见却霜的影子,又是一道白芒从天而降,拼着双眼被其刺瞎的危险也要看清它到底落在哪里! 热泪盈眶,顷刻间漱漱划过脸庞,御云越过整个万里乾坤殿,整个人径直往上,心中直到:快些,再快些! 穿过一堆乌云,只见前方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石台,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8 石台上只有一样东西,一个硕大无比的钟,还有一个能让我飞蛾扑火般的绝美身影。 狂风烈烈作响,吹着他的头发和衣袂舞动不息,他伏在石台上,抬手拭嘴角的一个动作叫我心痛到忘了呼吸。 眼见又一道白芒落下,我手中战徽瞬间显现,想也不想的飞身立刻拦截。 那白芒落在战徽身上,战徽周身青色光芒大盛,我随着它们抗衡的力道缓缓下坠,直到单膝跪在了却霜眼前。 他一只手向身后一摆,扬起头将我看着,神色竟然说不出的慵懒,笑容美到惊心动魄,轻轻启唇,“不是叫你别来吗?” 想到定宁天的结界对我无用,便压着一口气道:“我也是运气差,定宁天的结界不知何时与我结了仇,所以故意只让我来送死。” 他笑意更盛,简直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有多蛊惑人心,我的手一软,差点让天雷落在他的身上,这祖宗怎么非要这时候慢条斯理起来,没看见我在苦撑吗? “你让边儿上去笑成不,我扛不住了。” 却霜却是不为所动,反而对我说:“是你在扛吗?你修为那般差,出的力恐是不到这把剑的十分之一吧。” 我简直欲哭无泪,他还有闲情逸致来打击我,当场吃力的说到:“我知道,但它也还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扛起了天雷,也该算我扛的吧。” “有理。” 却霜停歇了一会儿,我全心全意的与那天雷对抗,怕他受伤重了无法挪动,便没再催他让开,看着天雷自己给自己壮势:“你再不回去,爷就将你剁成几截蘸酱吃。” 他看过来,略微一笑:“这把剑倒是好物,风雨雷电都经历过,不若借最后一道天雷让它升升级,你的安全多一分保障。” 只见却霜快速出手在战徽身上点去,圈圈青光在他指尖灭了又现,最后单手从下往上将我手向上一抬,手一松,战徽直接落入却他的手中,而那白芒天雷在他接过时直接没入战徽,战徽随即发出嗡嗡声响。 “看清了,这套剑法名叫凌风而渡。” 石台之上,却霜舞剑的身影飘逸如风,他仿佛在表演,在展示一件完美作品。我自觉的向边上退去,给他腾出舞台,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渴望能完全记下他的每一个步伐,手中每一个动作。 一套剑法舞罢,他在绝美二字之上又成功为我增添了完美二字,动作终结在他将战徽横在自己眼前,两根手指在那个徽字上停留一会儿后轻轻抚过剑身,随即将唇印于其上。 凌风而渡从此被我刻入心间,在没忘却。 见他还能舞剑,心中大石悠然放下,看来今日总算平安过去了。 “它的名字叫徽吗?” 却霜看着他手中的剑问我,本欲出口的小心瞬间变成了战徽,不过说完就后悔了,他只怕是要笑话了。 谁知却霜显露出的表情十分满意,丝毫没有一丝取笑的成分,且是由衷赞叹:“好名字!你取的?” “嗯。”我点头! 随后他表情专一,为我讲解起了刚才的剑法:“凌风而渡讲求的是剑随风动,无论对方攻势多急,剑势前方的风总是率先近身的,一旦风向转变,你的剑也会跟着风的变动而变动,虽说对决中伤人不行,但却是修为不佳之仙自保的最佳剑法,它是我闲来无事创的,别人都不知道,简单好学。” 我发誓,做他的学生真的是最幸福的事之一,不过必须先抛弃迷恋的眼神,所以对于他曾经说要教我御云一事,我居然失之交臂,当下肠子都要悔青了。 “刚看的如此认真,可是记下了我刚才动作,要不你使一遍我看?” 在他面前舞剑无异于班门弄斧,可他手腕一转,已经将战徽顺到了我的面前。 在他的鼓励下我接过战徽,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身体跟着后退,给我留出空地。 将战徽向身侧一划,脑海中迅速游走他舞剑时的一举一动,一遍想罢,我已依葫芦画瓢的重现了一遍他的动作,最后将战徽横在了自己眼前,并且不由自主的学着却霜吻上了那个徽字。 回过神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也记得太清楚了吧!该记的记住了不说,不该记的也记住了。 击掌声响起,却霜道:“完美复刻!聂容天赋极高。” 我被夸的有些飘飘然,“好歹也是在下界做过亲皇公子的,六艺什么的底子还是有的。” 却霜款款行来,眼中笑意不减:“你当我忘了之前在公子府的事情不成,九子圣手的棋艺只配用底子来概括?谦虚的未免太过过分。” 我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收了战徽后决定转移话题:“这儿是什么地方?怎么设有这么大个石钟。” “这里只是个石台而已,石钟是用来迎接和送别众仙的,当有新的仙根生于万里乾坤殿,它便会发出高亢之声,使人闻之欣喜,若有仙根断裂,它便会变得低沉,使人闻之哀恸。每一次听到它响,我都很怕是你夭折了,需要好大的勇气才敢踏进仙侣居,好在每一次都是虚惊一场。” 却霜静静详尽其言,我来不及为他以前对我的担心做出回应,慌张的问:“若是今日天雷你受不过,它是不是就会响?” “怎会?”却霜讶异:“天雷对于旁人算是很大的刑罚了,不过我是仙根之神,受它不仅绰绰有余,而且还能增加修为,难得的好事。” 心头有些凌乱,问茶他为什么没告诉我?或许他不知道吧! 语闭,却霜显得有些烦闷,他跟着懊恼的说:“只是之后需要花一些时间消化它们,可能有段时间不能看见你了,可我想看到你!” 他随口的一个想字我都想要误会,出神的看着他,就只想一件事,他对我抱有同样的感情吗?若是不是,我该何去何从?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回应 回过神来,却霜已近在眼前,他双手捏住我的肩膀,担忧的问:“聂容,你怎么了?” 从我们头一次见面他就准备好了一个坑,我在不知不觉中慌慌张张的一脚踏了进去,几次欲逃脱出去便立刻又被抓了回来,直到时间加盖的土埋没到胸口了才发现自己就是想出也出不去了。 抬手抱住了他,情绪低迷:“没事,就是想抱抱你。” “我在这里。”他回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抱怨:“你今日为何来的如此匆忙?外衣没穿鞋也没穿,还湿了一身水,再怎么样也该打把伞啊。” 我对他笑道:“我怕你死了,特意赶过来陪你!” 真心实意的话却霜却不解其意:“这话怎么说?”随即又恍然大悟:“你是为了还我的情吗?” 他怎么会知道,他是我所向披靡的勇气,是我萦绕心间的美梦,重要的不是这话怎么说,而是这情怎么说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59 。 “对,或许我生来就是来还你的情的。”顿了顿后我方才郑重道:“如今我的永远不在是浮华一瞬了,所以,我打算与你死生契阔!你说好不好?” 石台上不止有我的话响起,更有他重复的话传来:“死生契阔?”他在我耳边笑了声,“好,那就死生契阔!” 于是我不由戏谑的称:“我们仿佛在盟誓。”其实只有心里知道这话的分量有多重。 “嗯,倒像是个誓言说辞。” 听他说话,我立刻就要对他剖析心迹,怎是变作说辞?不过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情变化,对他不再是简单的喜欢,从今而起已是热爱,可问茶却是我不得不率先面对的一个问题,话到嘴边只好转化为阵阵笑声。 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我便同他道:“对了,却霜,上界的雨好生奇怪,我能听到,奉左迎右都听不到。” “今日上界的雨是因为我承天雷带来的,不然上界一千年都不会有雨,它们本就落地无声,除了我以外,其他神仙都只能看见没谁能听见。”随后他不由轻笑,“不过你的仙根和我待在一起,应该能听见。” 记起问茶当时的情形,我又问他:“那有没有神仙是看不见的呢?” “看不见?”却霜耐心十足为我作答:“只要天眼无事,但凡是神仙都能看见,下界的人,地府的魂,和一些精怪妖魔都是看不见也听不见的。” 听他讲再多的话我都觉得是种享受,问茶说我不喜人聒噪,可我却巴不得却霜时时对我聒噪,问茶眼睛可能有些不好,我想着见面的时候需得对他说说。 抱他已经太久,可不得不松开。 却霜握住我的手肘问我:“聂容,你是要待在这里还是回方偏门?我可能最近没时间陪你。” “我还要回方偏门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好了就来看你。” 他似是有些不放心,遂说道:“若是处理不好怎么办?要不你还是等我过段时间帮你解决好了。” 为了叫他安心,我显得轻松明快:“没事,我能自己搞定。” 他再次强调:“你有事不可先去求别人,我一直在定宁天等你。” 对面的凤眼中全是发自肺腑的真心,心湖泛起层层涟漪,经久不息,“虽我们当初认识的时间不长,你也当知我在下界是何作风,吃亏不吃亏只看我想不想。” 却霜顿时眉开眼笑,“这倒也是,亲皇公子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朝上朝下吃的极开。” 忆起那段时日在他面前吃的亏,我顿时有些挂不住,打击,□□裸的打击。 乌云密布的天空逐渐明朗,五光十色的祥云瑞气再次重新布满整个定宁天,我们站在石台边缘,却霜疑惑的说:“这里可不低,你怎么上来的?” 探头朝下一瞧,吓得我心狂跳,这么高,万里乾坤殿都只剩一块点心大小了。 心中一知半解,直说:“我……我就这么上来的啊!” “那你还能下去吗?” 我被他惊了一下,“你不下去吗?” 却霜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食指点着自己嘴唇,对着我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如果,摔下去也算的话?” 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他果真就擦着边缘摔了下去。 时间仿佛回到天雷落下的那一刻,世间所有东西都不及他的安危重要。 那道紫色的影子在我面前缓缓倒下,犹如一只折断翅膀的蝴蝶从天陨落,他面色从容,眼里清晰的倒映着我惊恐万状的影子,身后发丝飞舞,伸出的手似要将我拉住。 反应过来我已随了他的步伐,脚离石台之时已经抓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揽在他腰间,心里有多恐惧就用了多大力道。 身下浮云笼聚,我的视线慌乱到不知何处安放,忐忑不安的话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别怕,没事了。” 直到一声轻笑传来,我这才把目光放在却霜脸上。 但见他一脸揶揄,丝毫没有半分愧疚,开口直接让我觉得大为关火,“不错,誓言执行的很彻底,只是下次别抓这么紧,我手疼。” 他眉飞色舞的笑脸与我的胆战心惊的恐惧形成鲜明对比,“看,这样你也不惧高了,所以算是两全其美,我有功无过。” 有他时时刻刻在眼前晃,哪里有时间怕高啊!我想我一定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对方那么刻意的摔下去竟然也能当真。 我认真的看着他,用心看着他,誓要记住他的全部,肌肤纹理,神色温度。 “聂容眼神眷念的模样当真倾城!” 汹涌澎湃的感情因他这句话轻松将我淹没,它们急需一个宣泄之地,而他扬起的唇无疑是最佳场所。 抛却所有是与非,我闭眼不顾一切的吻去,肌肤相亲的那一刻,瞬间升腾起炽烈之感,吻由浅及深,再不是轻轻浅浅的浅尝辄止,察觉到对方牙关微微松动,我尽力席卷过他嘴中每一寸肌肤,努力传达自己深埋的秘密。 喘息声渐起,怕他一时接受不了太过浓厚的感情,不由放慢了力道,之后便感觉到他抱着我开始稳重缓慢的回吻,心中涌现着欣喜,惊喜,狂喜,却是怎么喜都不过分,这算回应吗?这算回应吧! 付出感情,回报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叫人产生巨大喜悦的事,幸福仿佛唾手可得。 直到双脚接触地面我才依依不舍的将他放开,抬眼一看,竟是仙侣居。 低头和他额头相触,他道:“要不要进去坐坐?” 我们此刻皆是不动声色的高手,只是眼睛望着对方有些局促。 睁大眼睛询问:“你确定?” 却霜似回想起什么,他神态自然的说:“你之前说有事,那还是改天吧!” 我们一起痴痴轻笑。 离开仙侣居时,一步三回头,却霜一望再望,搞得生离死别一样! “担心!” 他的话音一落,我的脑袋直接撞上了墙壁,一手抚了上去,当即懊恼的对他道:“谁叫你非要目送我的。” 他则不甘示弱的丢回了一句:“谁叫你非要回头的。” 这问题一生无解,争下去就是另一盘玲珑局,其实千言万语只是一句舍不得。 若不是外面还有纷扰,我真的不愿离去,他活跃在我的视线里就是最好的快乐,谁愿意离快乐这么远呢? 回到方偏门,不见问茶,气氛低迷到了极点,奉左迎右战战兢兢在一旁看着我,他们说问茶回了他自己的九天行宫,离开时一句话都没有,表情心灰意冷。 挥手让他二人退下,整个人在大厅枯坐着,不记得谁说过,失去好友其实跟失恋差不多,所以失去好友之上的问茶,我心痛到哭出来也是正常的吧! “飞仙,舒到神君前来拜望!” 我将双脚放在椅子上用力抱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0 住自己,早已黯然落泪到一塌糊涂,哪里听得清有谁说了什么? 见我没反应,咚咚咚的跑开声传来。 不多时又响起了两个脚步声,奉左说到:“神君,我们飞仙不知为何一回来就抱着自己落泪落的跟送葬似得,你帮忙劝劝吧!” “你下去吧!” 眼前突然一暗,只见一个人影站到了身前,他雪白里衣外是一件精致华丽的黑色外袍,衣边袖口上面绣有栩栩如生的白色花枝藤蔓。 来人在我面前蹲下,玉冠高束而起的发显得他从之前意气风发的随意样变得尊贵了很多,上天钦赐的眉眼那么深刻入心,面盘恬静温柔到仿佛能叫人忘记时间长河中的各种烦恼与不堪。 他与我四目相对,我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已迷失在他此刻深如大海的瞳孔中。 “怎么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将自己搞得这般邋遢?” “问茶?”我回过神,脑海中残存的只有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怎么哭了?一定是刚蹲椅子上睡觉做梦了,就是不知梦见了啥,居然还哭了,我颇觉郁闷,胡乱用袖子擦脸,嘴里不忘问他:“你怎么穿这么有钱啊?” 问茶眼睛四下闪躲,好久才敢看着我,见我巴巴的瞅着他打量,他做了一个咬唇的动作后方才道:“我其实是九天行宫的舒到神君,专门掌管新到的仙,之前请了个长假去游历,今日方才到期,天帝就让我正式回去述了职。”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本来就觉着他做管事太奇怪了,知晓了真实身份内心由衷感到荣幸,开心的冒泡,方偏门居然有神君一心一意侍奉,这福气从哪儿捡来的? 茶神色变得有些难以捉摸,他阻止了我用力揉眼睛的动作,用自己的袖子擦着那些泪痕,说:“我有事要告诉你。” 见他表情凝重,仿佛事情很大,我立刻就道:“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又是神君,有事尽管说,但凡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他很笃定的说:“你能办到!”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天行居 此刻,我与问茶正处于寒峰之巅的寒湖湖畔,这里完全就是上界的一个大冰窖,他说天帝诞辰就在一月之后,要我陪他来此地开凿寒玉以做贺礼。 正好,反正我方偏门穷,和他一起弄一份礼物就好了,还可以给自己留点儿。 “问茶,你不是说你其实是上界的舒到神君吗,怎么你会来方偏门的?” 问茶刚开始跟我说的时候其实吓了我一跳,不过也不是无法接受,毕竟威越和子恒的身份更高贵。 我和他并排走在寒湖边缘,耳中只听得他道:“为你而来啊!” 偏头看去,问茶笑着看了过来,我心头一动,似是对他多了一丝喜欢。 正愣神间,他牵起我有些冰凉的手,将头缓缓靠了过来,不由颇为期待。 “啊欠!” 指天发誓,绝不是故意打碎这即将得到的亲密接触的,而是我真的很冷。 问茶神色游走着无可奈何,还有一点失落,他道:“今日来的匆忙,忘了你修为不高,抵御不住这儿的寒冷,我们改日再来。” “嗯嗯嗯!”我哈着热气不住点头。 身边人干脆一把将我拥住,两人靠着一起离开寒湖。 天上突然飘起了雪花,望着远处雪峰巅上的的皑皑白雪和漫天飞舞的雪花,我的脑子不受控制的出现了两个人影,于高山之巅相互依偎,不知是雪花落满他们的头发还是他们本就已相守至白首,可惜这么一对璧人只朦胧而过,长什么样丝毫没有看清。 问茶带着我来到了他的府邸九天行宫,即当的起行宫二字,一听就比方偏门要高大华丽的多了。 看到行宫内里的材料构建,珠玉宝石随处可见,亭台楼榭样样不缺,我由衷感叹:“问茶,你是有钱人啊!” 侧面意思是难怪当初看不起方偏门。 他侧头将我打望,面上笑意十足:“喜欢你可以长住,奉左迎右也可以搬来。” “常来常往就可以了,长住我多不好意思啊。”话虽如此说,但其实我有考虑,毕竟房子多随便怎么睡都行,不用非要去到主卧,我在下界便是如此,可惜方偏门约束的厉害,不过约束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 问茶没说什么,我由他带领着游览他的住处,半路竟然还遇见了一个池塘,里面荷花星星点点的绽放着,看起来深不见底,“问茶,你不是一向怕水吗?怎么行宫里安放这么大个池塘。” “钓鱼呀!” 我恍然大悟,问茶怕水,但却最爱吃鱼,他的拿手菜便是鱼了,随便怎么弄都比皇宫御厨好吃数倍。 食欲被陡然勾起,我不由建议:“要不,我们比赛钓鱼吧?” 问茶兴致颇高:“好啊,聂容初来是客,时间长短就由你决定,不过最后输的人只能看着赢的人吃!” 这就是要比耐心了,“同意。” 问茶也欣然接受,我们搬来凳子,寻来工具,开始比赛钓鱼。 上界的鱼比下界的要聪明许多,若不专心致志是无法钓的起来的,所以,我与问茶除了眼神交流外绝不发出一丝声音。 半个时辰过去了,问茶已成功捕获了两条,而我颗粒无收。 默默的起身收拾工具,问茶惊问:“你去哪儿?” 我一本正经的说:“我换个地方,这儿的鱼都是你的追求者,它们不懂得欣赏我。” 问茶笑着打趣:“只怕是你那眼睛里显露的东西太吓人了吧?” 知道他的意思是说我迫不及待的想吃它们,我觉得也是,由此可见上界的鱼比下界聪明。 换了一个阴凉的地方之后,果真效果好了很多,我总算看到面前围拢了许多鱼,正当期待着鱼竿抖动之时,身后一声大叫将它们全都吓走了。 “聂容,钓起来了没?” 苍天啊,你为什么要把威越这个娃扔下来,可知我一个时辰的全神贯注全都功亏一篑! 默默不语的收起了鱼竿,花了好久才将怒气一点点顺出胸腔,淡然如水的说:“鱼没钓起来,倒钓来了一只乌鸦,将它们全吃了。” 见我无语望天,威越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哈哈,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恰逢问茶收了线走了过来,他看着我的鱼篓,不由讶异道:“都过来半天了,怎么还是空的?” 威越眼神似是寻不到焦距,胡乱闪躲着我的直视。 “抱歉?”我不由对着他冷了脸,“你给我吐出来我就原谅你。” 威越一溜烟儿的跑去问茶垂钓的地方,不多久抱着问茶的鱼篓又跑了回来,当着问茶的面颇不要脸的说:“拿着,都是你的。” 抱着问茶的鱼篓,我对威越颇为绝望,遂抓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1 起问茶的手将其塞了进去,一字一顿的对着威越道:“看清楚了,这是问茶的。” 意思是别那么厚脸皮。 威越赶紧出手又将其往我怀里推来,“问茶的不就是你的吗,有差别吗,是不是问茶?” 问茶淡笑点头:“对,没差别。” 我一时语塞,那我们比个什么劲儿。“走吧,今日不钓了。” 东道主道:“可以,你们先去客厅坐着,我去煮鱼。” 威越贼眉鼠眼的朝鱼篓看去,那垂涎三尺的模样太让人伤心了,他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做兄弟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这鱼是问茶钓的,也算是聂容的,意思就是我可以吃三分之一。”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发现当初子恒来拜访的时候走错门了。” 问茶和威越大笑,问茶在前面开步,我和威越在后面跟着,威越在我身边兴致勃勃的道:“你觉得你能聚哪儿去,傲霜堂,刑司殿还是定宁天?跟着我们作妖难道不好吗?” 身体还未如平常一般嫌弃的远离他,定宁天三个字一下就蹿进我脑海,思绪瞬间感觉非常模糊,好像我知道什么是定宁天啊!模糊中好像有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它是那么明亮,仿佛一束光照亮着前方。 想不起来了,摆摆头不愿去想那是哪儿,思绪也开始清明起来,我对着威越说:“果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同问茶走去。” 威越怎甘心落后,瞬间贴了上来并排而行,这个妖孽。 我开口问他:“怎么单就你来这儿了,盛行和子恒呢?” “他们去为天帝搜寻贺礼了,我也是找你来陪我去找贺礼的,你有时间没?” 我看了问茶一眼,又看了一下威越,终是不忍让他们俩任何一个单着,遂道:“我和问茶要去寒湖开凿寒玉,要不你也送寒玉好了?” 威越眉头轻皱,语气充满惆怅:“寒玉是不错,可是据我所知,上好的寒玉三色渐变,从白到淡蓝再到深蓝,雕琢时对力道要求极高,需每一道力道几乎持平,上界没谁有那么好的手笔能将寒玉雕刻成形,精美就更别提了,你们怎么去弄寒玉去了?” 听到此处,我扭头问着问茶:“问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问茶粲然一笑,瞬间暖如三月春风,“聂容瞒了我们什么吗?” 威越听不懂我二人的哑谜,急说:“你们说句听得懂的行不。” “没有!”我无奈的对问茶笑笑,再对着威越道:“威越不必担心,只要有原石在,甭管你想叫它变成什么样都行。” 威越一脸不可置信,问茶此刻轻描淡写的说:“紫水晶他都能完美嵌入剑面,聂容的手工绝对能和他的棋艺相提并论。” “没办法,你们都是聂容的爷,看家本领都被逼出来了。”我一脸认命的笑笑,不再做评述。 “看家本领?”问茶一脸的不认同。“这恐怕顶多算是业余爱好吧!” “聂容,你不厚道!”威越张着嘴站在原地,我不理他,他复又夸张的说:“聂容,你是宝藏!” 这话还不错,听着受用。 三人坐在桌上,都是老熟人了,所以谁都没跟谁客气,直接大刀阔斧的开吃。 威越放下筷子后道:“可惜没有酒,不然我还能在桌上奋战三小时。” “问茶不爱喝酒,他的行宫里哪能跟我们比,没事设一个酒窖,谁喝啊?” 面对我的问题,威越大言不惭的说:“我们喝啊!” 我也差不多饱了,问茶适时递给我和威越过来一杯热茶,他道:“吃了鱼后当喝热茶,酒的话改日去方偏门搬来就是。” 我不反对。 “问茶,你的九天行宫舒服的很,不若我搬来和你一道做个伴?”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众仙风华录》里边没有问茶,他准是不安好心,我在桌下踢了威越一脚,却被他躲开了去。 “就知道你小子要来这一招,我早有准备。” 谁知问茶在一旁淡淡的开口:“好啊,九天行宫房子多,威越想住哪儿都成。” 心中涌起一丝不快,他不是不知道威越的德行,怎么这就答应了? “好好好。”威越三声好显示出他此刻到底有多嚣张得意。 我也赶紧凑近问茶,可伶吧啦的说:“那我呢?” “你的话……”问茶有几分犹豫,最终在我的强烈注视下勾起嘴角说到:“天行居应该住的下。” 威越对这个决定竖起了大拇指,我却不知道天行居竟是问茶的寝殿,当即一脸向往:“名字不错,想必一定很好。” “也不看看你跟问茶什么关系,肯定好了。”威越在一旁奸诈的问:“那你什么时候搬来?” 我居然当场认真的说:“打磨寒玉不能有人打扰,等打磨成功之后吧。” 他们显得非常雀跃,就差当着我的面来个拥抱了。 今日就这么过去了,问茶将我和威越送到门口时说,“我拿到凤羽就来找你一起去寒湖。” 他是对着我说的,我有些不解:“要凤羽做何用?” 威越在一旁道:“提升体温用的,天后身上有。” 意思就是要拔一根天后原形的毛,我不由为问茶感到担心,“问茶,那可是天后,不用凤羽,我多穿些衣服应该受得了。” “在开凿的过程中,我们要下到寒湖最底层取玉,你在上方等着接,没有凤羽护身你八成会被冻成冰块永镇寒湖。” 问茶没事人一样给我分析问题的严重性,我忙道:“天后的毛不是那么好拔的吧?” “那也得给你弄一根来。”问茶坚持如此,“你放心,我和威越一起去求天后,不会难办。” 问茶看着威越,威越没料到自己会被拖下水,瞬间感觉今次亏大了,不过却没有拒绝,而是选择为朋友英勇就义:“嗯!应该的,就是被揍的半死也得去。” 我才懒得去看他此刻的表情,明明是自己有求于我们,出点力理所应该!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旖旎梦 回到方偏门,奉左迎右不知道跑到哪儿去晒太阳了,我只好自己去一趟酒窖。 酒窖中的酒坛都是盛的上界的玉露琼浆,不止酒珍贵,酒坛也是极珍贵的,可这些酒坛里边偏偏掺杂了下界的两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酒坛,还被鹤立鸡群的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取过打开一闻,竟是下界米酒,疑虑顿时堆满眉梢:“我什么时候下界了?” 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提起一坛一边喝着一边往房间走去,想着可能是问茶某一天随手做的吧!毕竟他很会做菜,却不知,菜和酒虽都是用来吃的,但做菜和酿酒根本不是一回事。 一坛饮罢,褪去外衣倒头就睡,从不做梦的我居然还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2 做了个梦,梦中模模糊糊的去了一个地方,我看到了一颗青松,当即便发出一声疑惑:“咦,不是该有人站在旁边的吗?” 场景立刻转换,我站在了一座被青光包围的圣洁宫殿面前,正探头探脑的打量,眼前那高大的门便自动开启,发出的光芒耀眼非常。 迈步走了进去,里面干净的纤尘不染,走过长长的走廊,摸过精美的窗花,看着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不知不觉到了一个院子。 站在那里心慌不已,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熟悉,我却记不起自己几时到过?想寻个人问问,却一路连半个吐气的都没看到,只有一道房门悄然打开,它强烈的吸引着我走过去。 站在房门口,我看到了左边书架下的一个人,他被青光包围,落在眼中十分模糊,视线再无法去查看别的东西,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生怕他突然就不见了。 回过神我竟已到了他的面前,中间隔着一个案几,他身边的青光在慢慢变淡,眼睛是闭着的,我蹲下身子,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如一支幽兰,从上至下找不到一点瑕疵,比我曾经打造的所有玉石还要完美! 对方慢慢睁开眼睛,整张脸上全是动人心魄的笑意,开口却满是歉意:“对不起,聂容,我想你了,入你的梦见你不会打扰你吧?” 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眶滚落,他叫什么,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哭什么,你的事很难处理吗?那就躲在定宁天来,阿泽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他没有起身,却伸手替我擦拭泪水,鼻间只觉暗香盈袖,眼里的珍视那么那么多,看得我心里越来越难过。 “放心,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下界有人告诉你说神仙都给不起永远,那是她运气不好,谁说给不起,我就给得起,不过这是在梦里,怕你到时说我不认账,还是等真正见面跟你讲好了。” 从没人跟我说永远,他为什么要给我永远,我为什么会那么期待? “你……”直接跪在案几前,双手放在上方互握着纠结,脑子里的疑问多到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 他突然悄声说到:“嘘,有人在唤你,你赶紧回去吧!” 我不停的摇头,横竖就是不愿离开这里。 他面色突增几丝愁绪:“怎么不走呢?有人欺负你了?” 我还是摇头。 他再次强调:“那就赶紧回去。” 意识到他是在赶我走,我委屈的对他说:“我不走。” 他刚板着的脸却又忍不住露出笑容,轻声细语的哄着:“这只是一个梦,你该醒了,虽然我也不想你走,但这样霸占你太多时间不好。” 耳边有急切的呼唤传来,并且越来越大,但我就是扒着案几不愿离去,他没办法,只好将手一抬,几缕青光朝我身上一打,我便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口中大呼:“我不走。” 有人猛拍着我的背,紧跟着是问茶焦急的声音:“聂容,做噩梦了吗?” “没有。”我双手紧紧抱着他,胸口急促的起伏,梦里的余音经久不息,那人说的不错,只是一个梦而已,只是一个逼真到能叫人信以为真的梦而已! 我那么悲戚做什么,是不知那到底算美梦还是噩梦吗?应该是从美梦过渡到噩梦了吧! 晃过神后我问:“对了,我睡多久了?” 问茶坐在床边,替我整理布满褶皱的衣服,“三天。” 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不明就里的自言自语:“怎么这么久?” “是啊!奉左迎右叫不起你,才唤我来的。”问茶拿过外衣,命令道:“伸手!” 我立刻乖乖执行,借着他给我穿衣的功夫说到:“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寒湖了?” 问茶回说:“嗯,把你打理出来我们就去寻威越。” 坐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由自主陷入梦中回忆,他只是一个梦,为什么我心中的痛却那么真实,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到那浓烈的不舍之情。 从镜中看到问茶将一片紫色的羽毛带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伸手轻轻触碰,就是这个颜色,紫色外透露着一片朦胧的白芒。 “聂容眼神眷念,许是喜欢这凤羽的紧,这样子当真倾城的很。” 问茶将头放在我的肩上,轻声在我耳边调笑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让我的感情瞬间不受控制,转头以吻封缄,问茶顺势滑进我的怀里,我还未加重力道便觉他在温柔回吻。 冲动感瞬间散去,这个吻给我的感觉不是我想象中的,可我开了头,若是这么快撤去,岂不叫问茶难堪,便由着他来结束。 一吻已罢,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自己面上的不安与惶惑被他看见,心中思绪混乱,双手抱着问茶,眼睛看着镜子,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以最好的语气说道:“我们去找威越吧!” “好。”问茶起身直接拉起我就走。 出门方至大厅,威越已经来了,奉左迎右立刻对着我们邀功:“上次放子恒君他们进去是我们做的不对,这次可算弥补了。” 我如坠云里雾里,直问:“什么上次,我怎么不知道?” 迎右说:“上次飞仙喝的烂醉如泥,肯定不知道了!” 我欲再问为什么醉酒,威越却开口了:“醉酒一场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赶紧去吧,免得到时来不及。” 想想也是,打磨玉石需要花费的时间不少,而且还是送上界之主的贺礼,是该争分夺秒完成了再说。 再次来到寒湖,身体果真感觉不到寒冷了,我们一行人声势震天的捣鼓许多天才弄到几块勉强能看的寒玉,大概一尺长半尺宽。 头几次因为问茶和威越扔出来的时候力道过大直接摔得稀巴烂,等力道控制好了又因为没找准我的方位,导致又碎了好几堆,现在整个寒湖犹如一条小小的星河,满地都是亮晶晶,一闪一闪眨眼睛,看的我眼睛也跟着它们一闪一闪的。 突然,不远出的雪峰上瞬间出现了一个人影,他背对着我,身上披着一件毛领斗篷,身下骑着一只硕大无比的白眼儿狼,我靠着一块巨大的冰石立刻猛吸一口气憋住,努力将自己与冰石融为一体,生怕他们将我发现。 眼睛随时注意着他们那里的一举一动,只见那个骑在狼背上的人转过了身体,等了片刻后瞬间移动到了寒湖边缘,骑着狼优哉游哉的漫步过来,他的样子因为领口灰毛斗篷的缘故我不太看的清,但那只狼我可是看清了个十成十,比狗帅多了! 恰在此时,威越那气势恢宏的声音传了出来,“聂容,你马上准备接着啊!这块玉又大又沉,起码有你高,比之前的重了好几倍,雕颗摇钱树都够了,要接不住,我上来剁了你的手,好几天才捣鼓出来的诶!真的是心血呀!”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3 “我……”看了一下场面后我很没出息的偃旗息鼓,双手捂住耳朵,开始闭眼装死。 时间不知过了几许?我睁开眼时问茶和威越已经站在了面前,问茶正将手伸向我,似准备叫我。 “聂容,你接的玉呢?” 四顾茫然的威越抓耳挠腮的看着我,问茶也是一脸疑惑。 对策早已想好,我站起来眼也不眨的说:“不知道啊,你们将它扔上去后,我没看见它落下来的影子啊!”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没见到,后面还跟着问了他俩一句:“寒湖刚也没有任何玉碎的声音吧?” 威越和问茶似在考虑话的真实性,我聂容行的正坐得端,两肋插刀挂中央,哪里会让他们知道那块玉被一头狼给驼走了,他们若去抢,那多危险啊! 看着他们愁云密布的脸,我也跟着蹙起眉头,心中不住的对着自己说到:只有演技到位,才能问心无愧。 “聂容,我记得,你很怕狗!” 恍惚哐啷一声,我忘了问茶的鼻子可是贼精贼精的,八百里开外可能都嗅得到任何动物靠近,我瞬间有些站不住脚,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问茶,那里边儿垂头丧气的说:问茶,你一定要在此刻拆穿我吗? 威越的思维跳不到到我们一条线来,他变得更疑惑了:“啊!聂容怕狗跟玉去哪儿了有关系?” “没有。”问茶总算对我笑了一下,“怕就躲,做的不错。” 所以,威越由始至终都没能弄明白他弄得玉到底去哪儿了?回去时一路不停的嘀咕:“这不行,得查,得叫刑司殿的筠平天官亲自查。” 我抱着一块寒玉一路不动声色,眼睛一直直视前方。 这几天威越和问茶都累趴下了,当他俩将寒玉送回方偏门后,皆对着我挥手自兹去,不过去时同时嘱咐我功成之日需第一个通知对方,当时他们眼神绞杀着我,场面颇为战火弥漫。 望着他俩背道而驰离去的背影,我抬手抹了抹汗,好在我方偏门还有奉左迎右两个闲人,不然我还得先去学会分/身术才行。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重新认识 待在房间里的阁楼上数日不出,我早已吩咐下去,除非天塌了,否则我在天帝诞辰之前谁都不见,有人到访一律说我不在,其实问茶他们不来也没人会来,这样说也是以防万一。 可刚过十天左右,方偏门居然有人上门拜访,当时我手头上的玉才有一个雏形,上界又没有谁精通玉石打磨,我又需要人帮忙,顿时急得不知所以,生怕来不及完工,那可就糟糕了,所以心情有些不好。 门外突然传来奉左哭丧着的嗓音,虽小却清晰:“飞仙就在里面阁楼上雕刻玉石,还请紫徽仙君自己敲门吧,奉左不敢。” 紫徽仙君?尽力回想,一片模糊,不知道是哪个阶品的,不过他亲自来找一个初升上界的飞仙,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一听这话我当即阁楼上大声说到:“不是说天帝诞辰之前找我的通通说不在吗?奉左自去大门口罚跪三天。” 敢这么说一是因为有威越和问茶挡着,二是由于为了天帝贺礼的进程我刚好各种焦急。 门外有一瞬间的寂静,我以为拜访者已经识时务的走了,不料开门声却传了来。 当即终止掉手中的刻玉刀,想着上界竟还有这般死皮赖脸不知进退的仙,得好好记记他长什么样,于是摆出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定定的看着阁楼口。 关门声传来之后跟着的就是脚步声了,那人一步步踏上阁楼,我肚子里的不快随着他脚步声一点点加重着。 率先接触视线的是他低垂着头出现的发髻和淡紫色发簪,那发簪头部微微上翘,单一简洁,紧接着是那人的额头眉眼,完美到惊心的脸孔,紫色华服和坠在腰间的银色流苏。 当他踏上最后一步楼梯之时,我手中的东西已经全部落到了桌面,并发出砰砰两声,而我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然失态。 他带着笑意仿佛从云雾中走来,径直在我对面坐下,神色洋溢着怡然自得,“你到我定宁天我全心全意接待,等到我到你方偏门你却连见都不见,这是什么道理?” 从梦里走出来的人啊,嗓音叫人沉醉,一颦一笑皆含着说不出的醉人风情,我已经当场石化了。 他放大笑意后又道:“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怎么还是当初表情?” 脑子里的模糊感再次袭来,还是那双眼睛牵引着我冲破迷雾。 我定定的将他望着,内心深处突如其来很深的惶恐,生怕声音过大他便会如飞鸟一般被惊走似得,哪里还记得自己方才的不快。 “敢问阁下是?” 对面之人神色讶异,随后他便笑说:“聂容,换一个可行?这玩笑可不好笑。” 我更疑惑了,来到上界多年,我所认识的仙并没有他这么一眼就能让人刻骨铭心的,于是小心试探着道:“你认识我?” 他的笑意在慢慢消失,整个人变的仿佛有些失望起来,我心头除了惶恐还多了一丝疼痛,是我说错话了吗? 当即立刻对着他道歉:“那个,我们可能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我当时没记住,你不要介意。” 我想着,这样说虽然对他而言该是个打击,但该是这样的吧!不然怎么解释他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他呢?可他那模样又岂是见过了就能忘得掉的呢?这倒奇了! 他不讲话,看着我的眼里反倒涌现些丝丝哀伤,我有些不知所措,赶紧补救:“要不,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聂容,是十年前天帝亲封的候颜飞仙,你叫什么?” 他还是不讲话,我有些着急,怕他是觉得我没个待客之道,赶紧起身,“你先坐,方偏门有很好喝的清茶,我去端点上来。” “我不渴。”他突然拉住我,强自扯出一个笑脸后轻轻说道:“聂容亮如星辰的眼睛还是当初那么干净明澈,笑容依旧无邪。” 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心中却是激动的,我压制着道:“多谢!”复又坐下与他对视,“那么阁下找我是因为?” 我看见他咬了一下唇,眉头一皱,似在逼自己做什么重大决定一样,然后稀松平常的说:“怕你有事解决不了,特地赶来看看。” 听他这样一讲,我才记起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做,但对他却没有半分要下逐客令的心思,也不知他是何身份,便直言不讳的说:“是啊!我现在就有棘手的事儿,天帝诞辰快到了,帮别人打造的贺礼却还只是个雏形,正急着呢?嘿嘿!” 从来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困境的我不知为何要跟他讲?真以为他是上天赐来帮我的啊!瞬间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对不住,聂容口不择言。” 他默默的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寒玉颇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4 难成型,没人帮忙定是举步维艰,恰巧我也懂一些雕刻打磨,正好可以用来帮你。” 他说的平淡,手中青光一过,已经出现了一把刻玉刀,一手拿刀一手放在一块玉石上,轻问:“你想弄个什么贺礼出来?” 我被他认真的架势吓了一跳,他的样子一点玩笑都看不出来,但心里却莫名对他充满信任,“我手上的是一双玉如意,你那块儿我准备雕刻出一颗常青树。” 想着常青树需要镂雕,难度比玉如意大,我立刻说道:“常青树复杂又难搞,你可能不好着手,我们换一下吧。” “没有什么是我不好着手的,聂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绝不能不相信我!” 他的话没有丝毫骄傲显摆,这样说仿佛只是为了让我能将事儿放心的交给他。 而我,连他是谁,叫什么通通不知道,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半推半就地留下了他。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下的玉石,仿佛思忖着该从哪儿入手好,压根儿就没有要告诉我他的来历的意思,这一切不真实得就像一个梦镜。 而我,无论怎么搜索,哪怕头想的疼的不行都想不起来,依旧是不管现实中还是梦里都不认识他,或者说不记得他,想到会是我忘了,也没勇气问人家。 我忙道:“这里我多备了一块玉石可以用来先热手,你要用吗?” 他抬眸看着我扬唇,轻柔的嗓音下对比出话语的强大,“不用,我可以做到最好!” 在我听来,他这话不止在行家面前颇为大言不惭,就算是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他太心高气傲,可当他真正下手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一块寒玉在他手下仿佛如一块糕点一样好切,他手法快的让我眼花缭乱,频繁转动刀的动作如一道连贯的风景,而他本身就是风景,我只觉眼睛不够用。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热烈,他忍不住将眼睛从手中动作上挪开来看我,嗔怒的语气叫我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你怎么尽看我来了?时间不多,赶紧结束掉你手里的东西,届时我还需要你的帮忙。” “那个……”我忙支支吾吾的掩饰尴尬,“我有听到奉左叫你紫徽什么的,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他还没有回答,我又惊呼:“哎呀!我罚了奉左,得去把他叫起来。” “不用去了,我进来时说了让他免跪,有事我担。” 对方说的极其随意,丝毫不觉得自己越俎代庖,我刚要起身的动作转而化作一声勉强的多谢。 只见其垂下眼帘,手中动作变得缓慢,耳边飘来一道轻音:“你既然要和我重新认识,那就叫我徽吧!” 徽?内心颤抖的我仿佛在接近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忍不住唤了声,“徽!” 他低声笑着,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嗯,跟之前的一样好听。” 接连数天,我和他一直待在阁楼上,期间虽说都在各自忙碌着没说多少话,但我们的默契简直就是与生俱来,总能第一时间猜到对方需要什么工具,并适时递上,每次对视都会相视一笑,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和他待在一起无比舒服。 终于,我手里的一对玉如意总算成功了,在我放下刻玉刀的那一刻,迫不及待的叫对面的他来看。 “徽,快看我的成果。” 那一刻,我觉得我就是个期待他表扬的孩子。 他停下雕刻的动作,看着被我用双手捧在眼前的玉如意,眼里笑意越来越明显,没有半点敷衍与夸张,“好看!” 得到他的肯定,虽只有简单平凡的两个字,但我听后就是觉得比任何人的任何溢美之词都要来的开心。 将它们放在早已备好的锦盒里,转头就对他道:“可惜这是帮别人刻的,要不我再刻一对送你吧?” 他无奈的对我轻笑,“我认为你还是坐过来和我一道先完成这棵常青树比较实在?不然到时候你交不出东西可别赖我。” “真是连事情轻重缓急都忘了!”我抓着头,看着他里边的空位,想也不想直接抬脚从桌上跨了过去,仿佛我们已熟识到可以在对方面前任意妄为。 徽出手扶住了我,语气略带责怪:“你当心些,里面是窗户,你又怕高,一个不稳摔过去了怎么办?” 这我到真没多想,就对着他直话直说:“看你在这儿我没想那么多。” 他蹙着眉,我忍不住用拇指轻轻地将其抚平,“没事,这里才一层楼高,摔了也不碍事,徽你是担心过头了。” 连我怕高都知道,看来他是真的认识我,而我是真的将他忘了,心中懊恼的很,当下也不知我们以前关系如何,而此刻这样亲近他会不会被他排斥? 他拿下我的手,袖间的香味似翠竹清冷淡薄,我察觉到眼前有一道红色光芒闪过,遂拿过他的手,撩开覆盖手腕的袖边,一串鲜红的珠子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映入眼帘。 手指触碰着那一颗颗圆润透亮的珠子,我期望的问:“微,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他有些犹豫,我才发觉自己失礼失大了,就在刚要道歉之际,徽不动声色的说:“是你的!”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再见 连忙放开他的手,直接被他吓的后背紧贴着墙壁,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震惊或恐惧,激动或心喜。 他手上的那串珠子是我在下界时倾心打造的南红,取名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不过貌似是叫‘唯一’,是我预备送给日后相伴一生之人的信物,我什么时候送出去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想我的脸色此刻一定很糟糕。 徽拿起我的手,眼里的感情复杂又沉重,左手将自己右手手腕上的南红过渡到了我的手上,心平气和的说:“收好了,今后送东西要慎重,有些东西一旦送出去是收不回来的,好在我只是替你保管了它一段时间,如今总算物归原主了。” 他若有所失的看着南红,我举着手腕也仔细看着,生怕上面会出现一点瑕疵,待十一颗珠子完全过了一遍,自己觉得还是很精美的,配的上他的精致容颜,当即点头喃喃自语:“嗯,这珠子保管的很好,不需要重新打磨,反正成仙了也没人可送,给你好了。” 抬头的一瞬,身边哪里还有他的影子,我惊慌失措的在阁楼大喊:“徽!” 却无人应答,起身跑下阁楼,方偏门的大门没有开,我寻遍整个方偏门都不见他的影子,奉左迎右也不在,最后独自站在大厅里,自己问着自己:“难道又是我做的一个梦?” 但我手上的南红确确实实在,那便是他不辞而别了,可是为什么? 眼睛环视了一圈大厅,发现了一个茶盏下被谁压了一封信,我以为是他留的,当即大喜过望,跑过去一把拿了起来,打开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5 一看,不想却是奉左那歪歪斜斜的蚂蚁字体,横七竖八的跃然纸上,简直不堪入目,佩服我自己竟还读的出大意。 原来他俩被叫去布置清扫玉街与九霄宫阙了,留了信给我告知去向。 重新回到阁楼,我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以前从来不觉得一个人做事有什么不好,但现在我就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我不知道我想干嘛,最后将目光放在他已完工一半的常青树上,我才猛然知道我想要干嘛了。 “我想知道他是谁!” 拿过他雕刻到一半的玉石,我开始加快进程,又要快,又要努力衔接上那一半的精妙,不得不说是个考验,倾尽全力去雕刻,去打磨,好在最后成品尚能入眼,不然怎么对得起他。 提着两份贺礼出方偏门时,已不知外面时间到底过了多久,轰然打开大门,之前还想着到底先去找问茶还是先去找威越才好,眼下倒好,哪儿都不用去,他俩正从天边朝这里来呢。 见我出来,问茶和威越齐齐上前,他们着装十分正式,头发一丝不苟,衣裳中规中矩,一看就不是来玩的。 问茶率先笑道:“聂容,你辛苦了,今日过后就到九天行宫去,我天天变着花样做饭给你吃。” 我被他这话提起了一丝精神,不过四肢还是疲惫不堪,“这可以有。” “聂容,时间恰好,不过你弄的是什么呀?” 威越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手上的锦盒,我揉了揉额头,将两个都扔给他,“拿着,你和问茶一人拿一份,记得若是天帝问起,帮我摆平不能出席的事儿,我需要回房休息一下。” 威越陡然停下打开盒子的动作,张口欲再说什么,被我一句制止:“天塌了都不要告诉我。” 原来专心致志久了神仙也会累啊,我当场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的转身就要回方偏门,想着精神足了去寻一寻徽,或者梦他一场,他那样品貌,应该随便打听就能打听到,倒不担心找不见他。 问茶在后面说到:“让他休息吧!” 威越满嘴惋惜:“哎呀!难得今日上界热闹,子恒都去,偏就聂容不去。” 问茶紧跟说:“走吧,不然迟到了。” 将方偏门轰然关上,我眼皮打架的厉害,随便在院子里寻了个阴凉地就躺下了,风声习习的院子甚是岁月静好! “怎么睡在这里了?” 耳边有模糊声传来,我却依然不想睁开眼睛。 “聂容,醒醒!” 有人在轻轻拍着我的脸,摇着我的身子。 费力的睁开眼睛,竟然是他! 我的瞌睡瞬间跑的无影无踪,起身反抓住他的手臂激动的说:“徽,你怎么在这里?那天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他将我扶了起来,眼里的朦胧感退了干净,我这才真正看清他的样子。 衣服依然是那天的衣服,样子也依然是那天的样子,唯一的改变就是头上单单用簪子固定在后脑的发髻提上了几许,改用了紫玉镶金的冠和玉簪固定,这样看来,他原本慵懒高贵的模样瞬间带了几丝庄严的味道,不过依然是挡不住的风姿绰约,赏心悦目。 他顺了顺我的头发,一种温馨的感觉将我们包围着,“那日忽然记起有急事,就仓促离了你,你找我了吗?” “嗯!”我点头说:“找了,我把整个方偏门都找了,哪儿都不见你,还以为又是一个梦呢。” “梦?”他稍显不解:“什么梦?” “就是一个梦而已。”我站在原地笑笑,“其实,在认识你之前我有梦到过你一次,你在梦里赶我走,我却偏不走,这是上天给你我认识之前的提示吗?” 徽笑着想了想,“或许吧!” 看他着装端正,我疑惑的问:“今日不是天帝诞辰吗?你在这里,难道已经结束了?” 问了这话我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我该跟着去的,去了一定能遇见他,不过现在也见到了,所以不用太过后悔。 “没有,我去了玉街一趟,发现没见到你,就想来这里看看你在不在,哪知你却睡在地上。” 不好意思的对他笑了笑:“我只是感觉累了,自家嘛,哪儿躺都是躺,也就没管那么多。” 徽一脸的不赞同,不过转眼就关心的说到:“好在你脖子上带着天后的凤羽,地面到底凉,以后不准随便乱躺。” “多谢关心,聂容一定谨记于心。” 两人在院子里站着也不像回事,忙道:“走,去大厅坐吧!” “不坐了,你跟我来。” 他牵着我的手,直接将我带去了我的房间,打开房门的一瞬,眼睛瞄到了我的床,我承认我有想歪那么一下下,他全身上下如诗似画,贪恋一下很正常吧! 但他只是带到了梳妆台前,将我按坐在凳子上,站在我身后拿着梳子为我梳起了头发。 还不忘在后面说到:“你的头发很好看,拢一起固定在头顶非常有精神气,不太适合散着。” 这我倒不同意了,遂问:“为什么?我在下界不出门的时候就常常散着啊!下人都说气质不俗,公子傲世无双。”气定神闲的说了这么一通,越到最后越绷不住笑了,实觉自己真乃王婆矣! 镜子里的他笑了笑,随即摇头说到:“倒不是因为那些,而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打扮。” 他那工笔画般的凤眼中带着我看不懂的得意之情,不过管他呢,因为我也喜欢,散着做事确实麻烦,这样就非常好。 从散发,到顺发,再到加冠固定,他皆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些一向是问茶做的,此刻才认识几天的仙却为我做的如此顺手,到叫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徽,你给我打扮那么正式干嘛?” 两只白玉钗被他轻松送入玉冠束起的发髻中,如此便大功告成。 他将手放在我的双肩,神采奕奕的说:“带你去玉街。” 我从凳子上转过身抬头看他,“我没准备贺礼也没打算去呀!” 先前若是跟着问茶和威越还可以勉强混过去,毕竟天帝知道我与他们交好,贺礼连在一块也说得通,如今和徽一起去,怎么混? 不过他的收尾工作还没完,左手放在下巴上摆正着我的头,替我打理着额头上的刘海,放下梳子后拿起剪刀修剪着。 “贺礼?要什么贺礼,你届时只管跟着我,我走到哪儿你就走到哪儿,保管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这倒叫我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了,我不由笑称:“徽,你跟子恒一样是属螃蟹的吗?” 他蹲下身,让视线与我持平,认真的检查自己修剪的刘海,嘴角的弧度表示他很满意,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斜眼看着我将话转了个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眨着眼睛直点头:“嗯,都说飞仙的阶品是最低的了,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6 不管怎样,你肯定比我高就是了。” 徽带着我在空中行云,他怕我摔了,直接将手搁我腰上揽着,看来他在我行云怕高的时候就已经认识我了,依偎而行的感觉无比熟悉,可我仍旧想不起有关于他的一切。 但我却知道,从他踏入我眼睛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想亲近他,我想不离开他,我想活在他的眼睛里,这感情来的太过凶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 我对着他道:“记得我好像有几个月都没去过玉街了,不知道天帝近来气顺不顺?” 徽显得有些困惑,“怎会,阿泽一向都很爽朗啊!” 我还没问,他便告知了我要的答案:“阿泽就是天帝,本名东泽。” 我心内不住惊呼:徽叫天帝居然随口就是阿泽,那他的身份可能不止一个高字可以形容了吧! 压住那些惶惶不安的情绪,无奈的说:“哎!没办法,天帝每次看我都不怎么顺眼,我猜他一定是属鸡的。” 面对我故意贬损天帝,徽没有生气,反倒顺着我的话道:“按照下界的算法的话,阿泽确实属鸡!” 我被他正儿八经的样子逗得俨然失笑,他见我开心,嘴角也微微上扬。 可是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降落玉街之上,那里的情形跟我想象中的锣鼓喧天,载歌载舞的热闹完全不同。 它是安静的,安静到只能听见我和徽向前的脚步声,众仙早已分列两旁,他们身后摆着瓜果点心玉露琼浆,每一个都目光灼灼翘首以待的将我们看着,虽然知道他可能身份很高,但我却不知道竟会高到能叫上界所有人都等着拜见的地步。 “恭迎紫徽仙君!”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熟人 只见他带着淡淡的目光看着率先见礼迎接的众仙,神色自若到仿佛玉街就该是如此状况,然后将视线系数放在我身上,隔着袖子抓起我的手,露出最得体的微笑将我向最前方带去。 长长的玉街之上,一路响起的都是同一句话:“恭迎紫徽仙君!” 他平静的看着那些拱手行礼的仙,我就看着他,心一点点的向下沉,不知道他的位置到底会止步哪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届时绝对会叫我异常震惊。 和他一路前行,他看着我吃惊的模样从眉眼到嘴角皆笑的风华万千,声音有压抑不住的心喜,开心的宛如孩童:“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聂容,我让它没有尽头好不好?那样我们就可以一直走下去了。” “那腿怎么受得了?”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天真想法,我僵笑着不停摆头,“还不如就待在屋里不出去呢!” 对方瞬间变得有点孩子气,有些雀跃:“好,听你的,那地方要宽广一些才好,定宁天就不错。” 我和他一路走一路就这么耳语不断,就像是相交多年的挚友,感情深刻浓烈,不过大多是他寻我说话,应该是分解我的注意力! 直到眼前出现了九霄宫阙四个蓝色大字,我方才醒悟我们已经走过了玉街。 九霄宫阙里面是个非常宽广的大殿,天帝天后在高台之上已清晰可见,而子恒问茶,盛行威越正恭恭敬敬的在左下方站着,他们对面站着的是几个模样上佳的仙官,那一排里面我眼熟的就只有长得最磕碜的月老,但却还有几道视线皆注视了我一下,可惜我一个都不认识。 子恒他们的视线时不时看着我,皆带着数不清的问题要问我。 而我,丝毫不想去想那些,感觉自己跟他走在一起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突然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当徽带着我走到大殿正中间时,我看见里面所有的仙统统弯下了腰,包括天帝的儿子威越和子恒。 他们无一不是诚心见礼 :“恭迎紫徽仙君!” 甚至于连天帝天后都亲自站了起来,慈眉善目的天后还对着他微微福了福身以表尊敬。 天大的奇事是我竟然看到了天帝的笑脸,就跟一只即将饿死的屎壳郎突然碰到一堆牛粪那样兴奋:“却霜,总算等到你,我的诞辰若你不来,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被天帝这话给吓傻了,这的多贵的身份才能叫他这般对待?随后便忍不住又嗤之以鼻,都是他管辖的仙,凭什么就独爱针对我,我莫不是撬了他的墙角? 但耳中听到了徽的名字,叫却霜,不知为何,我的眼睛因这个名字瞬间干涩了起来,心中将这两个字仿佛早已复述了千百遍,并不停的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再不能忘记。 脚步依然没有停下,徽也没有回答天帝,只是淡笑,看他的样子,他的位置应是在高台之上,因为只有那里有个极明显的空位,也只有那里才配的起他被众仙以及天后福拜的尊贵身份。 我的脚步瞬间变得千万斤重,一个飞仙,一个名声扫地的飞仙,随这般高贵的他走过玉街已是无上荣宠,怎能随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踏上高台?终于,我挣脱出了他的手。 徽突然回望,以为出了什么事,笑容瞬间不见,眼里无声问着我:怎么了? 我后退三步后便朝他跪了下去,这一幕仿佛也带着熟悉,但此时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容我深思,“聂容先前不知紫徽仙君身份尊贵异常,贸然相伴走过玉街已是无礼至极,恳请赎罪。” 整个大殿之上只我一人的声音回荡,紧跟着就是左方一阵压抑的笑声,余光一瞧,竟是子恒,只见他悄悄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唇语:“演技卓绝!” 问茶和盛行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看见,威越一脸的嫌弃,诚然,子恒的意思我没明白。 大殿静的出奇,我心慌的很,猜想徽他一定会不高兴,于是紧锁眉头盯着他,可惜我猜错了,他向子恒那一旁看去,再看回来时确实是不高兴,但眼底的不高兴对着我又转瞬即逝。 脚步牵动着衣摆来到了我面前,那一刻,我仿佛从和他对视的眼里看到了无措的表情,当下叫我如此猜他不透! 殿中的众仙见紫徽仙君并未踏上台阶,皆都没有立正身形,保持弯腰姿势,确切的说是不敢起。 只听却霜波澜不惊的道:“起来吧!” 众仙没有动,他们皆明里暗里的打量着我,一瞬间犹如芒刺在背。 “你不起来同我走,殿里的仙怎么起?” 却霜见我犹豫,直接单手将我抓住,随后说道:“随我上去站在一边侯着,你的罪就算赎了。” 他没有给我考虑的机会,直接拉着我的手再次踏上了台阶,这次我没能挣开他,因为他抓的死紧,我只能随着他一步步前行。 众仙讨论声在身后响彻一片,背后的目光多的能够杀死人。 奇怪的是天帝全程什么都没说,只是极其不屑的看了我一下,虽不似当初那般讨厌,但眼神仿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7 佛再说:又是你小子。 待却霜坐下,我站在他身边之后,这诡异的一幕总算过去了,下方的仙该贺寿的贺寿,该送礼的送礼,我立刻舒了口气,大殿乃至整个玉街都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我以为上界老大的诞辰该是如下界一样,严肃的,庄重的,拘礼的,事实证明我错的离谱。 除了不能接近高台之外,他们不仅可以自由移动进出,还可以三五成群躲在角落划拳喝酒,兴致来了还能找个对手来一场小小的才艺比拼,连送天帝贺礼都可以随便挑时间送。 天帝天后和却霜谈论着一些过往趣事,上方的我则像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下方,心中那热烈因子全部被这场面所调动了出来,问茶他们玩的不亦乐乎,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导致我的眼神越来越哀怨。 “聂容。” 身后有人在唤我,我头也不回的应了他一声:“嗯!” “你再往前一步就要摔下去了!” 我一看,可不是,整个人都到台阶边缘处了,赶紧又退回到却霜身边,抬高脖子继续观望。 高台上听到却霜这话的顿时笑成一片,仙俾仙侍皆抬袖掩口,天帝可能早就憋不住了,率先开怀大笑,连带着天后也含着笑意连连说到:“这威越的好友模样绝代,性子同子恒描述的一样,时而成熟老道难琢磨,时而呆头呆脑呆头鹅,整一个活宝,难怪他哥俩都喜欢他。” 三呆一出,直觉子恒真是个深藏学富五车而不露的高手,我扭头委屈的看着徽,他竟也是一脸笑意,“叫了你数声都没听见,你还委屈。”只见其再将手一挥,“下去吧!” 我如蒙大赦,瞬间窜到子恒他们那一堆中,子恒和威越早已喝的七荤八素,揪着我道:“好小子,居然跟着仙君一起来,还让我们四个平白对着你这个飞仙拜了那么久,自己说,怎么罚?” 问茶将酒杯递到我手上,我道:“意外,完全是意外,我先自罚三杯!” 威越连连点头,“够爽快!” 我们在下面吃酒,划拳,打闹,期间一直有一道视线在我身上时不时停驻,我望过去时准能得到一张笑脸,如果能少了天帝那道半路横杀而来的视线话,感觉会更加美好。 和他们侃了半天,喝了差不多半坛子酒,我需要去外面吹吹风清醒一下,问茶忙说:“需要我陪你吗?” 看了看早已烂醉如泥的那三位贵公子,我晕头转向的对问茶摆了摆手,“你帮忙想办法看能不能醒醒他们的酒,给天帝的贺礼都还没送,怎么说他俩也是天帝儿子,不亲送就太没个样子了,我在下界想送都没人收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子恒和天帝的心病依然在,他什么东西都没带,只是陪盛行寻了份贺礼而已,好在我刻了一对玉如意,便叫威越硬塞给了他一个,他开始不要,被我一通好骂,最后佯装不睬的对我道了声谢。 酒喝的其实不算太多,我一向喝的节制,醉酒次数寥寥无几,除了脑袋有些疼和发懵之外一切还好。 踏出九霄宫阙,一阵凉风习习,眼睛瞬间感觉清明不少,外面的众仙觥筹交错,起身相互敬酒的有,相携着游走玉街的也不少。 突然,我感觉自己被人撞了一下,回头一看,是个矮我半头的清秀少年,眉目间稍显雅致,他挑着眉,一脸狡猾的将我上下打量着,眼里趣味正浓,“嘿,飞仙!” 很少有善良正直的仙敢主动接近‘妖风’,我疑惑道:“你是?” “咦!你怎么忘了,我是离愁啊!” 对方少年模样,笑容满面的脸孔尚有稚气残存:“上次还未还你同紫徽仙君的人情,眼下即见到你,不如我们一起过去我哥哥那里坐坐吧。” 对于他盛情邀请的理由,不用说,我脑袋一片空白,明明不太疼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使力敲了两下后勉强笑说:“好啊!” 离愁拽着将我带到了他哥哥那里,“哥,我把上次那个你口中今后会了不得的人物请来了!” 定睛一看,面前案几后坐着的是两个俊逸之仙,他们一个穿黄色衣服,一个着藏青色衣服,样子一个淡漠出尘,一个风雅满身,看去出奇的和谐。 “哥,这下你有事儿做了吧,我自个儿玩去了啊!”而离愁,正伏在那个黄色身影前耍赖撒娇。 离愁的哥哥一开始没搭理他,我和他们两位相互打量着,眼睛都被对方的气质深深折服。 待离愁缠着他哥哥又一波耍赖之际,只见那个藏青色衣服的仙起先站了起来,“想必这位,就是上界传说中的候颜飞仙聂容了吧,果真如沈故说的一样,万千风华挂颦笑,广浩得见,荣幸之至。” 他对我拱手,我立刻还礼:“广浩客气。”他口中的沈故应该就是离愁的哥哥了,因为他讲话时总下意识的去注意他,我便接着道:“广浩口中的沈故更客气,聂容初来乍到,实担不起如此赞誉,二位才是风姿潇洒,气宇轩昂,万莫取笑聂容。” 广浩显得从容:“啊哈哈,聂容飞仙实在谦虚。” 离愁一直抓住沈故不让有机会起身同我打招呼,见广浩都已经说完了话,总算被离愁给磨的没法了,只好挥动衣袖放行,不忘板着脸叮嘱:“不准再闯祸。” “哦!”离愁霎时欢天喜地,他跑到我面前快速说到:“聂容飞仙,遇见你每次都是好事,上上次得了个好去处,上次得了个大宝贝,你真是离愁的幸运星,难怪紫徽仙君那么喜欢你,连他的资格都可以给你用。一想到那天他那句话,比起今日带你登上高台都要让我羡慕。” 离愁表情夸张,说完就跑了,徒留我心沉大海,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我到底忘了多少东西,“等下,我……”伸出去欲拉住他的手抓了个空,颓败的挂在空中缓慢垂下。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伤 “聂容飞仙,许久不见,风采不减反增,沈故还欠你一份人情,若有所需,还请尽管到傲霜堂寻我便是,沈故一定尽力而为。” 沈故带着笑意,我连忙放下手向他看去,心中越发忐忑,除了广浩外,他的眼里也对我流露出相识一场之意,他们竟都认识我! 恰逢此刻,广浩招来仙侍,为我放了一个坐垫在他俩面前,收袖时大气的说:“聂容请坐,素雅的人情也就是广浩的人情,今后千万也别与我客气。” 他俩相视一笑,似是感情极好,我只好慢慢坐了下来,沈故为我们添上佳酿,三人一起碰了一杯算是就此结识。 放下酒杯后我笑道:“敢问沈故,你说你欠我一份人情,这事儿怎么来的?聂容有些醉酒,不大记得了,能否给提点一下。” 沈故淡笑着看了看广浩,随后简约陈述,“那日你与子恒君前来傲霜堂求药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8 ,被离愁给替换身体跑出了傲霜堂,后又被紫徽仙君识破给抓了回来,我当时求你去定宁天拜访紫徽仙君时顺便为离愁求个情,好叫紫徽仙君将离愁从广浩处给放了,没想到还才两天,离愁便被真的赦免了,所以,沈故万分感激。” 若子恒是春风问茶是暖风的话,那么沈故一定是清风,他的语速把控的很好,听他说话很舒心,我内心的焦急被他清冷的声音溶解了不少,殊不知,他们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 “广浩看聂容眼神似带有憔悴,眉头一刻都未舒展,不若请素雅上仙看看是否是身体哪里不适?” “素雅上仙?”我眼中疑惑更甚,“他能治病?” 广浩笑容定格了片刻,他看着沈故,眼神似在询问,而沈故表情虽说惊讶之色浅薄,不过也只维持了片刻之间,他定定的道:“请聂容将手伸过来。” 听沈故这样一讲,我才知道他就是素雅上仙,之前装作熟识的打探瞬间戳破,我有些尴尬。 “聂容不必担心,我们并不介意,请将手伸过来,希望素雅能略尽绵力。” 见我不动,广浩也道:“沈故是天帝钦赐的一品素雅上仙,虽说一品二字重点在雅,但他的望闻问切也绝对不逊于他的雅,聂容当放心。” 他们以为我是不相信沈故的能力,其实并非如此,我突然没来由的害怕知道原因,但我是真的很想记起他,他每一个望过来的眼神都能叫我心疼,我想看看自己究竟忘了多少。 沈故面容专注的探着我的脉搏,白色法力从他指下一圈圈漾开,我的眼睛忽然有些疼,泪水咻的坠落。 瞬间收回他探脉的手擦拭眼睛,心慌极了,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抬眸看去,沈故和广浩皆面色凝重。 我虽心急如焚,但却小心翼翼的问:素雅上仙,我身体可否有事?你还要不要再看看?” 怕会是什么绝症,所以我屏息以待。 只见沈故摇头,“身体倒无事,只是……” 见他犹豫,我道:“但说无妨,无论什么,聂容都接受的起。” 数世早折之命,难道做仙也是? “只是,你被人给沉睡了一些记忆,关于你心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记忆。” 我敢肯定,若不是我真的欠素雅上仙的人情,他绝对不会告诉我这件事,因为他随后便道:“除了使你记忆沉睡的那位,世上恐再没人唤得醒它们,因为他用的是九尾妖狐的眼睛将你的记忆封闭,据我所知,三界中最后一只九尾妖狐死在前天后手里,距今已有一千多年了吧!天狐虽说也有,但它们解不开这个封锁,所以抱歉,素雅无能为力。” 我不由发出疑问:“聂容自问从没惹到谁,上界为仙者大都品行端正,胸怀大度,为什么有人要封锁我的记忆?” 广浩在一旁道:“敢问聂容一句,上界之中,可有人思慕于你而你无意于他之人?” 沈故看了看广浩,淡淡道:“要查是谁虽然可以根据这一点,但九尾妖狐的惑术非是要它的活眼不可,那人怎么学?” “甚是有理!”广浩严肃的点头。 左右一思索,我很肯定道:“没有啊,而且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 广浩和沈故似是明白了什么,沈故道:“既如此,聂容也不必在意,我看得出,你知道自己忘了一些人与事,沉睡你记忆的人也并没有对你做别的,说明他封锁时至多用了三成力道而不是十成,可能真的是为你好。” 我忙问他:“若是十成会怎样?” 沈故不愧是一品素雅,简言意骇分析的十分透彻:“所有功法运用到极致便会伤人至自伤,若是十成,你从此后每见所忘之人一面便都是初见,而施法的那人会因为你努力去回忆而倍感痛苦。” 无论成仙还是做人,我聂容何时这么无能为力过?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少人的向往,而我只想说,去他妈的初见!我偏要常年累月都记着。 作别沈故与广浩,闷闷不乐的向玉街外面走去,酒早已醒了。 走到一半时又被人给撞了,这次是个老头。 “嘿嘿!痴情种子,来到上界还习惯吧,什么时候来你老家坐坐啊?” 定睛一瞧,却是月老,他眼睛浑浊,手中还抓着一个酒坛,全身酒气熏天,怪不得敢同妖风二当家的我讲话,张口就犯烟缘病,满口痴情种子,我低沉的说了一句:“正烦着呢!”之后转身就走。 “烦什么烦?”月老大声问道,随后又开始低声胡言乱语:“呃?右边儿扯一个重的,左边儿牵一个更重的,重的断不得,更重的得不到,乱的跟个线团似得,嗯……是该好好烦一烦。” 一个人寻了个僻静处,还未站满一分钟,疲惫感便猛烈袭来,眼睛四下一看,不远处的花丛围着一条石板凳,真乃天赐的休息处。 其实我觉得,徽说的很有道理,这觉确实不该随便睡,至少不该随便睡外边儿。 “聂容飞仙,小心!” 空气中有一道清脆加急促的声音传入耳朵,强大的剑气随之扑面而来,瞌睡瞬间被惊的作鸟兽散,我猛地张开眼睛,突见无数把透明飞剑齐齐朝我袭来,那些剑高悬半空,带着青光,密密麻麻。 以为它们的目标在我,身体瞬间腾空,慌乱中还掏出怀中的一把扇子,直接拿它做剑使,而原本我躺的那条板凳,瞬间被我的法术和那些剑的青色光芒碰撞出的法术给震成粉碎。 来不及去看是谁叫我小心,也来不及去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已被无数把透明的剑包围住了,它们仿佛被谁控制住了一样,皆有目的有方向的前进,而我,只能吃力的在它们中间转换腾挪,尽力不让自己受伤,它们快我就快,它们慢,它们根本没慢过,一直就跟一道光一样。 “聂容!” 就在我即将招架不住时,不远处传来两声一模一样的惊呼,听声音好似问茶和子恒。 可我刚一分心,胸口处便被两道青光打入,来不及记得当时到底什么感觉,只见眼前极速而来了无数道青光,我知道那些都是法术凝聚而成的剑,被它们穿过绝对要吃大亏,之前已经连着过了两道,虽说并非太疼疼,但我却感觉全身到指尖都在发寒,可见被这剑伤了绝不简单。 绝望之下不由发出感叹:“难道我今日就要香消玉殒了?” 将拿着扇子的手挡在眼前,将挠痒的气力都变作法力汇集其上,就算是死,也得死的体面,至少留下一完整的颗头,能叫人认的出来是哪个的脸。 “聂容,快跟我走。” 肩膀被人一把抓住,突然传来了问茶着急的呼唤,我的手顿时放下,“你来做什么?” 他没好气道:“我来逞英雄。” 前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69 方的剑雨点般袭来,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转身将他死死抱在怀里,想着我死就死吧,只要他能安好。 等了半响,屁事没有,回头一看,只见那些雨点正擦着我脑门儿停驻,这要被它穿透,我就成筛子了。 不知道它们哪根筋不对,我伸手点了点,雨点紧跟着就迅速调转回头,问茶扬手在半空用法术荡开一条通道,扯着我迅速退出那一片剑雨。 一伙人赶忙跑来查看,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好在我们俩人都没什么事儿,为了让他们放心,我道:“没事,好在问茶来的及时。” 只是我的胸前的剑伤在下到玉街后痛感仿佛比在剑势中时要强上许多,却不见血也没有伤口,想喊疼也无从喊起,怕他们说我被吓傻了便一直不做声响。 “你要把我们都吓死吗?”威越在一旁急得大叫:“你怎么跑到紫徽仙君的剑势中去了,活腻歪了,知不知道你这条命真的是被问茶冒死捡回来的。” 我被威越的架势吓得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受着,口吃一般道:“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就进去了。” 盛行拉了他一把,随后说到:“好在紫徽仙君临时转变了方向,才叫问茶顺利带出,不然聂容今日怕是得魂归玉街了。” 威越自觉很是窝火,他道:“看来只一把剑不够,等有空了我还得给他弄一个挡兵器的罩钟搁头上,要不哪天不小心又像今日这般,真心吓死我们。” 仙人出门坐轿子就够好笑的了,一想到自己头上还将顶着一口钟,我觉得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出方偏门,“呵呵!威越想法真是清奇,只怕到时聂容不是被刀兵杀死的,而是泰山压顶给压死的。” 威越憋着笑意狠狠瞪了一下我。 我转而看着问茶,他一直闷不啃声,那抹后怕在他眉梢浓墨重彩的堆积着。 “你都把我成功带出来了,看,毫发未损。”捏紧他的手,勉力对他笑了笑,示意自己真的无碍,他面色这才稍微有点好转。 此刻我方才发现,玉街前已经聚满了群仙,他们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同一个地方——半空。 “聂容,快看,这比试绝对叫你大开眼界。” 子恒见我没事,担忧的眼睛表露一丝不屑之后瞬间换上兴高采烈,他指着前方,我将视线投了过去,果真看见了两个人的影子,月白在左,紫色在右。 那二位势均力敌,周身强大的法术不停变换,胸口处的痛让我的身体似乎有些招架不住,眼睛丝毫没看清他们的动作,咬着牙平静了一下语气:“他们为什么要比试?” 问茶闷闷不乐的说:“我们四个送贺礼时出的事,子恒拿成了长青树送了上去,当天帝打开时紫徽仙君却陡然说那是他的,天帝只好跟他比一比咯。” 强扯出一个微笑,他怎么跟个孩子一样去抢一份礼物,想要大可以跟我讲,我什么不能刻给他。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命运牵扯 威越接过话尾道:“按往常一贯的做法,紫徽仙君多看一眼的天帝都会立刻送去,关键这次是子恒七百年后头一次送天帝贺礼,又遇紫徽仙君争夺,两难的天帝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比他一比咯。” 盛行由衷发出盛赞:“上界这种场面真是几百年都难见,紫徽仙君不喜下界烟火,亦从不屑沾染刀兵之器,他修为齐天,承诺比试只拿一半法力出来,天帝却还只能与其战成平手,若是全部用上,该是何等风姿!” 空中那个惊鸿一样的紫色影子落在眼里越来越模糊,我终于支撑不了摔倒在地,问茶被吓得魂飞魄散,他抱着我惊恐的大叫:“聂容,你受伤了吗?伤哪儿了?” 周围的群仙发觉我出了事,皆齐齐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开诊断会,子恒跪在另一边抓住我的手,当场急得大叫:“素雅上仙,快请素雅上仙来一趟。” 很快,沈故便被请了过来,和他一道的还是广浩,他们见我便大吃一惊,齐声道:“聂容。” 沈故随后立刻蹲下为我探脉,广浩在一旁疑惑道:“这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问茶他们焦急的询问:“素雅上仙,聂容出了何事?” 在场所有人都望着沈故,只见沈故满脸肃穆,出口便是一针见血:“他被紫徽仙君的仙剑伤了,断了仙脉!但断了多少只有紫徽仙君才探的出来,聂容修为很低,若是多了,搞不好,会当场步入轮回。” 我讨厌看到他们那种看我满目哀伤的样子,可惜无论上界下界我都无法躲开,更无法阻止威越和盛行惊慌失措的脸色,问茶将我尽量抱进他怀里,他的难过那么浓烈,搞得我一句安慰之语都说不出。 不由闭眼苦笑,口中自言自语:“成了仙还是早死的命,我欠谁了?” 子恒用力抹了一把眼睛,用力一甩就将一滴水甩到了我脸上,然后立刻跑了开去,走之前他颤抖着唇说道:“聂容,你等着,我去找紫徽仙君,他有办法。” 在上界这些许年,子恒是坑我最多的仙,他也会哭,实在匪夷所思。 耳边听到广浩的大喝:“子恒回来,天帝和紫徽仙君的法力范围不是你冲的进的,除非他们自己停止。” 广浩一说完这话,只听到玉街上有许许多多的声音相继传来:“咦,怎么突然停下了,胜负未分,紫徽仙君怎么就收手了。” 却霜!一想到他,不自觉扯出一抹淡笑,身体感觉很冷,整个人仿佛落入了冰天雪地,身上的温度骤降,反正就快死了,便对着问茶认真的说:“问茶,你是一杯叫人没法不喜欢的好茶,可你也知,我聂容向来不会品茶!” 搞不清为何,最近我总是想,这样的话是早该对他讲的好,我觉得我这话说的很难懂,因为我自己都不懂,却直觉他一定懂。 只见他咬了一下唇,眼中表情苦痛不堪,直看得我黯然神伤,问茶的执着是我无法回应的东西,一千万个抱歉都无法补他心伤半分。 “对不起。” 轻飘飘的三个字,我说了,却没能如释重负。 他看着我,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我知道,喜欢,只是喜欢,至少还有喜欢。” 对自己顿感无力。 “紫徽仙君,你快点,聂容撑不住了!” 子恒急切的话一传来,身边群仙立刻让开一条道,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正缓缓朝我走来。 原本已痛的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但见到他来了,却还是对他露出笑脸,语气说不出的抱歉。 “对不起,我知道我忘了你。” 他的面色与其他人的伤悲都不同,那么平淡如水,眼神那么淡漠专注,仿佛除了眼前的事物,任何人任何事都激不起他任何情绪。 见他久久没任何动作,子恒当场急得顺着却霜的脚旁就跪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0 了下去,慌慌张张的开口:“仙君,子恒求你赶紧救救聂容,他那么好个仙,什么东西都不惹不贪,不能说死就死,至少,至少等他老一些,没那么扎眼了再死啊!” 明明沉重的生离死别,偏被子恒给搅和的不伦不类,刚过来的天帝闭着眼对其摇了摇头。 却霜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依旧直直的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我低低轻笑,“我们见过两面,现在是第三面,我还记得,不过没关系,不管我忘了什么,只要看一眼你,一眼就能刻骨铭心,就算每一秒都是初见也没关系,至少你记得,能讲给我听。” 眼前的群仙早已模糊不清,除了却霜,他的脸是那么清晰,那么触手可及,嘴角上扬的样子完美无暇。 同喜欢的人说话总有种掩饰不住的喜悦,哪怕生命即将行至终点:“我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能告诉我吗?” 一只手对我伸了出来,它的主人缓缓说到:“跟我走,我讲给你听。” 努力将手朝他伸去,觉察到问茶的阻挡,我诚恳的说到:“问茶,抱这么久你也累了,可以松手了。” 嘴中跌落一滴冰凉,转眼我已落入却霜怀抱,并被他瞬间给带上了高空,耳中只余玉街几声遥远的惊呼,但是立刻又只剩风声,由此可见,却霜行云极快。 嘴中是苦涩的味道,就像一杯茶被人下了很多黄连一样,直接苦到了心里,与之形成的对比却是记忆回归的甜蜜。 “却霜,你是要送我入轮回吗?” 脑袋昏昏沉沉,我若再不抓紧时间跟他说些话,可能真的就要来世再见了,来世还不知道在哪儿,不能做指望。 “我带你回仙侣居,你放心,轮回不会属于你。” 怕他自责,我强行提高语气着对他道:“我曾说过我做仙没天赋,现在想来,仙这一类确实不适合我,下界与我而言是最好的去处,独自守着十丈软红也没什么不好,你得空了还能来看看我,至少做人我还不差。” 他明明再笑,可偏偏眼睛要溢出水花,语气稍带哽咽:“说的你有多讨厌上界似得,我等了你一千多年,不计任何心血与付出,你至少该回报一些吧!” 过往的对话再次在脑海回响,他总是在让我震惊,原来他等的人是我!可我此刻也只能这样静静地听着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要什么有什么的紫徽仙君,上界的聂容孑然一身,能回报你什么呢?”真佩服自己在闭眼之前还能和他说笑,“这里有我的朋友,有我喜欢的人,我怎么会讨厌这里,我舍不得这里,舍不得他们,更加舍不……” 等不到回仙侣居了,虽然我还想看一眼那里,心里也还有话来不及说,意识已然涣散。 和他分开的感觉不亚于切肤之痛,不知再次见面会是何地,还会是如今的模样吗?如果只是另一张陌生脸孔,他能否认出这一个灵魂? 一个人在黑暗中穿梭前行,始终寻不到光明,耳边有故意压低的谈话声。 “我绝不赞成你的做法,他只是被风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吹来的一颗仙元,能从刀光剑影中保有生命迹象已是天赐,更何况,他还有他自己的劫数,你为什么非要去掺和?” 这个声音略带怒意,似是不满什么东西。 “你可知道,就那两剑,他断了多少仙脉,整整三根,甚至波及到了余下所有仙脉,我有多自责,他的本体本就伤痕累累,再怎么努力修行也只能补救自身,能做仙已是不幸中之万幸,如果成了仙还要死去,仙根怎么活?何谈做人!” “那也是他的命,与你无关。” 这个声音听着很模糊,却没来由的非常坚持,传到耳中的话是残破不全的,只怪对方太小声了,听不出他们是谁? 接着是一段时间的沉默,我想知道他们是谁,为何会讨论我的生死问题?奈何眼睛始终睁不开,于是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去。 又一日,耳边被模模糊糊的吵闹声吵醒。 “他小小飞仙,你就算断他仙根也不过是受些雷霆之邢,断些仙脉,以你的能力算得了什么?” “确实算不了什么,但要杀他,我还不如先杀了我自己,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没得商量,他若不在了,那这定宁天就不必留存乾坤了。” 又是这两个交谈声,接连数天皆是如此,他们从开始的好好说,到结束的不妥协。 而我始终在黑暗中奔跑,焦急的寻不到出路,耳畔响起了一个脚步声,这次总算是没有再睡过去。 一阵窸窣声后,有人坐在了床头,他解开了我的衣服,肩膀处跟着有冰凉凉的感觉传来,对方仿佛在为我上药,期间还有些疼。 “这么久的时间,伤口总算是有些见好了。” 这是却霜的声音,这次我听的分明,能感觉他松了口气,他真是厉害,上界一千多年都等的过去,换到下界不知该多少年了,说不让我入轮回就当真不让我轮回。 脚步在黑暗中停了下来,心中不再焦虑,反而笑了起来。 “是做什么梦了?怎么今日竟笑了?是快要醒了吗!” 可惜我无法真正醒过去跟他说话。 想必是药上完了,他拉拢我的衣服,轻轻系上衣带,盖过被子后就躺在了我旁边。 我能感觉他将目光放在了我脸上,一只手轻轻搁在我腰间将我抱着,面上有温热之气扑面而来:“救你确实很累,阿泽说我是疯了,竟摘那么多仙脉来给你炼药。以前我也给他摘过许多,虽然当时不大舍得,但管他呢,我的东西,我想怎么用便怎么用!只要你能好起来。” 均匀平静的呼吸逐渐清晰,空气安静极了,却霜已然熟睡,可我却是半丝倦意也无。 前方有光射来,我努力朝它奔跑,掀开眼皮的那一刻豁然开朗。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生死 这是一个我到过多次的地方,身下是张从未躺过的床,身旁是刻入骨髓深入灵魂的人,所有沉睡太久的疲劳在发现他的那一刻跑的无影无踪。 他静静地将手放在耳边侧卧沉睡,面色比以往要白上几许,紧闭的眼睛如一弯月牙,丝毫没有要醒来的痕迹,这使我原本紧张的心立刻安定下来,记起他说救我很累,便控制自己尽量不去看他,却还是没舍得移开半寸目光,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起床比较好,不然我只怕很快就会将他看醒。 极度小心的拿开他横放着的手,动作轻缓的下到地面,好在这些并没有惊动到他,床头上方摆放着一个托盘,里面安放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白净瓷罐,花边的口,里面持续散发着缕缕青色之气,一把勺子搁在一旁。 在黑暗中时记得有听到瓷器碰撞之响,想来这是刚给我用的药,小心将其取过,凑近一闻,与却霜身上的味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1 道一模一样,似翠竹夹带冷寒,却并不逼人。 端着托盘慢慢退离床边,放在远处桌子上后我步出房门,院子依旧是那个院子,什么都没有改变,除了花坛中那颗碧绿的树,它就这么简单直接的撞入眼睛,活下来是喜悦的,可喜悦过后便是隐痛。 走到那颗树跟前,它之前还算繁茂的叶子此刻消减了不止一层,叶柄处犹如星星闪闪发亮,一棵树看去愣是像星星般璀璨生辉。 伸出手掌放在眼前,凝视上面的掌纹脉络,学着下界算命的那一套用心研究,始终一知半解,我不由对着它低语:“这次没能从头再来,想必是个意外吧!” 将手伸向高空,似要触碰上方那些星光,差一点就能够到了,我仰望着它们,开始踮起脚尖。 一道光由远及近打在我手腕上,回神过来已被天帝给拎到了仙侣居外的一座亭子里。 整个人被他摔在栏杆上,伤口处当即痛的我龇牙咧嘴。 天帝气定神闲的坐在中间石凳上,他眼里带着冷笑:“难道却霜没有告诉你,里面那仙根上面有他的封印吗?” 抬眸望着他,此刻可以说是没多少敬畏之心,喘着气淡然的说:“我就是在找死你没看出来吗?” 天帝就连冷笑也不笑了,直接木然着脸,强压着怒意:“这般模样跟我讲话,果真是找死。不要以为却霜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对此我倒不以为然,他能气到杀了我自是最好,可是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只是冷冷的恐吓,我干脆伏在栏杆上不起来,斜眼笑着好心给他提点:“天帝莫不是记性不好,你刚刚才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如今这样讲,可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早些时日就听威越夸你,说聂容拥有姜桂之性,故旧不弃,遇强则刚,遇弱则柔,我今次才算是见识了,你实则——不识抬举!” 面对天帝这一番话,我没法表态,人有千面,仙也有千面,恰巧威越要这么理解我,旁人的思想我怎可左右,就像他跟他儿子,一个欣赏我,一个鄙视我,我能怎么办? “聂容!” 仙侣居传出了却霜急切的呼唤,意识到他在寻我,天帝赶紧应了一下:“我们在外边凉亭里。” 却霜又没有叫他,他巴巴的应个啥?真跟子恒一个性子来的,我直觉得好笑。 上界的紫徽仙君为了一个飞仙,采摘自己的仙脉炼药,搞得伤痕累累,天帝没杀我我都想要自杀。 “天帝且将心放回肚子里,他从此后再不会出任何问题,等过些日子,聂容自会做个了断,决计不会叫你们任何人亲自解决一个飞仙,聂容自认没那么大荣幸,天帝若有气,请暂时憋着。”想着却霜就快来了,我将一个决定抛了出去,上界之主一消停,所有人都能消停。 “你早就醒了吧,听到了多少?”天帝满脸震惊。 脚步声已经不急不缓的响了起来,我平淡如水的望着他,低声说:“聂容什么都没听到,天帝也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就跟一场梦一样。” 如此说,也是免得到时候事情败露,牵扯一大堆。 当却霜踏进凉亭时,我和天帝皆淡淡定定的坐着,瞬间换上标准的微笑,探查的目光将我上上下下打量着,似在确定我是否真的无事,过了片刻才看了天帝一眼,语气似带埋怨,“聂容,阿泽,你们聊什么,怎么不叫我一起?” 我看着却霜没有出声,天帝忙说,“没什么,我只是来看看聂容复原的怎么样了,来时刚好望见他站在院中舒筋活骨,怕吵到了你,就和他一起过来了这里。” 却霜手中拿着我的衣服,他自然而然的给我穿好后坐在了我和天帝中间,开口就让我和天帝同时吓了一跳。 “聂容说你时时看他不顺眼,你不会背着我欺负他了吧?” 面对却霜认真的质疑天帝的内心世界肯定是崩溃的,我紧接着说到:“天帝有时候就是眼神使的不准,却霜不用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看到他微不可查的纵了一下眉,内心颇为惶惶不安,想着是否哪里出了问题。好在却霜只是思索,随后只听他镇定自若地问我:“嗯,只是不知是否与属相有关?” 天帝满脸疑虑的看着我们,此刻犯傻的样子同子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却霜,天帝可能需要解释。” 当却霜将那日我们讨论他属相的话说了之后,天帝完全不同意,他自吹自擂的道:“什么鸡眼鸡肠,我那是兢兢业业。” 三人一起笑着,天帝语气听不出有什么问题:“聂容啊,你什么时候好了就先去同子恒打个招呼,他可是对你的生死挂心的很。” 管他有没有含沙射影,这话倒是真的,外面的人该急死了吧,我还未开口应他,却霜就接过了去:“这些小事,阿泽说一声便是,聂容短时间不能离开定宁天。” 我猜想却霜可能是被我吓到了,对着天帝无奈的笑了笑,立刻便道:“对,伤口貌似还没好彻底,暂时恐还得叨扰紫徽仙君一段时间,但我保证绝不会让其等太久,天帝若不想麻烦,聂容也不勉强,大不了届时被他们骂一顿好了。” 天帝笑呵呵的应承,“下界的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堂堂上界之主,虽说海说不过去,肚里起码也是一条江,我去说便是,你千万养好些再出去。” 我很怀疑,他真的确定他肚子里装是一条江而不是坏水? 却霜突如其来的视线盯向我的眼睛,眉头紧蹙,我有些不太敢直视他,左右一想,貌似刚刚没有谁说错话吧? “走吧,你该回去上药了!” 他将手放在我面前,我抓住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天帝,他的表情有些叫人猜不透,仿佛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什么。 走在走廊之上,我侧过头笑着问他:“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却霜眼睛看着前方,手上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感觉不到你的温度我就醒了,阿泽同你说了什么?” 我佯做诚实的回答:“就是简单的问候啊,天帝不都说了吗?” 隔了半响他才压抑着声音道:“演技拙劣。” 心瞬间沉至湖底,本就没指望能骗得过他,他这样一句,我势必是要说点什么有分量的话了。 调整好心绪,极力让自己看去很认真:“我们只是简单讨论了一下仙侣居里的那颗树。” 话音一落,脚步刚好踏进仙侣居,却霜向前方瞥了那树一眼,摆动的衣角没有栖息的意思,路过时甚至看都不去看它一眼,仿佛讨厌至极。 我依旧跟着他朝前走着,当眼睛再次看见上方的星星点点时,我的面色就没缓和过,那些全是他身上看不见的伤口,我不知道有多痛,因为我无法跟他感同身受。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2 “却霜,我说过我孑然一身,你以后不要这么费心救我。” 语气充满低迷,他已为我付出太多太多,就算别有所图,这付出也太多了,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感觉特别无助。 一路无话,径直带我回到房间,他面色柔和,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坐着躺着都随你,我去端药。” 他那么镇定自若,执着的做他认为该做的事,我拉住他,看着他再次强调:“我说我……”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可我想要的东西你都有。”他按下我的肩膀,神色那么专注认真,“你不需要有什么,只要能时时刻刻出现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说完他转身便去拿药,徒留我静静地看着他那些精准顺畅的一举一动,空气中错觉的流动着岁月静好,让人忍不住一再沉溺。 他端着药放在床头,看着我不知要如何下手,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觉得你还是躺着我比较顺手。” 缓缓躺在床上,我顺着他的话做出动作,犹如一个逆来顺受的虔诚信徒。 这些日子下来,他解衣服的动作越发顺当了起来,我下意识的便朝伤口处看去,只见那道口已经小了大半,旁边不红不肿,没有任何血液从中流出,只沁出了一些晶莹剔透的水渍。 见此症状,我不由的说:“这伤伤的好生奇怪。” 却霜面对我坐在床沿,左手拿着那个瓷罐,右手拿着勺子,里面盛着些碧绿色的液体,他有些懊恼的对我道:“你跑到我的剑势中溜了一圈儿,才受这么点伤,该千恩万谢了,若不是我心头察觉有些不对劲,你肯定成一把灰了。” 他伏下身将勺子凑近那道伤口,疑惑的道了一句:“咦!怎么有裂开的痕迹?阿泽打你了?” “不是,想到他偷了我的棋,我看见他太激动了,可能自己裂开的!” 却霜一边倒药一边说:“你去找他理论或打架都不明智,反正此刻那棋在我这里,我们大人不记小人过。” “好!” 只见那碧绿色液体悉数被伤口接纳,不多时,它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着,却霜对着它显得无比满意,他笑吟吟的说:“半月了,你总算是好彻底了。” 不知他是怎么笑出来的,我抓紧手下的被子,愁容满面的问:“却霜,你不疼吗?” “不疼。” 第60章 第六十章打架 他的嘴唇有些干,原本红润的表面起了一层皮,起身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又坐回了床沿,低眉浅笑的一瞬成功逼出了我的眼泪,“怎么了?” “可是我很疼,甚至都不敢轻易碰你,连抱都不敢抱你。” 却霜给我擦着眼睛,语气颇为愤愤不平:“早知道那棵树会惹事儿,若不是看你仙根赖着它,我就把它移走了。” 泪还未干我不由又笑了,“生死的事你也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口,那什么事才能叫你闻之色变呢?” “生死也要看是谁的生死。”却霜眨了一下眼,“除了你,所有事都是小事!” “对不起!”感情即将失控,我一把将他拉进自己怀里紧抱,下巴抵在他头上,嘴中重复说着:“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真的不是很疼,就这么抱着吧,我觉得很安稳。” 闭目不言不语,心头钝痛逐渐加深,却霜你为什么要拿命护我?你可知,聂容从一开始于你就是个不祥之人,而你的安稳不该在我这里感受到。 “子恒说我不惹不贪,旁的东西还行,事关你真的不行,待你好了,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 却霜将头向我靠紧了些,“我也有话还没对你说,上次去原本想跟你说,可是你不认识我了,到时我们一起说。” “好!” 接下来数天,我每天都在仙侣居给却霜当奴才使,他的要求有些挑剔,不是衣服给他穿错了,就是忘了给他洗脸,不是头发给他整的乱七八糟,就是东西给他弄的七零八落。 “聂容,梳子要摆在梳妆台右边,下次拿顺手。” 回过头望望,他正用手指指着被我一把丢在床头的木梳,而我正拿着湿毛巾拧着水,“没事,反正不到一刻钟你就会拿来用,到时候自己放好便是。” 我束发的手艺差强人意,他没意见,很乐意大不了再亲自动一次手,走过去道:“闭眼!” 却霜乖乖的闭起眼睛,苍白的脸色比前几天缓和了很多,此刻的模样就像沉睡在摇篮中的婴儿,看去无比幸福满足,每当这一刻我才敢将眼中的感情肆无忌惮的表露出来。 手指一遍遍描过他的额头,眉峰,鼻梁,脸颊,这些都是我的珍宝,它们完美到浑然天成,从不怎么会照顾别人的生活,而他,我却想永远照顾下去,哪怕开始马马虎虎,日后总能面面俱到,只要给我时间! “聂容,我很怀疑,你怎么每次都先用手给我洗一遍脸,我脸上很脏吗?”却霜语似调侃,后面跟着说道:“也不知道你洗干净了没有?好在我不出门。” 好不舍的收回手,开始给他一寸寸擦拭着,“却霜,我已经尽量达到你心里的标准了,有必要这样打击我吗?” 见我吃瘪,他开心的乐不可支。 上次下界,他不知何时弄了许多下界的东西带了上来,在隔壁琳琅满目的摆了整整一间屋子。 他现在就坐在窗边,大爷似的看我一个人在他面前忙碌着,嘴里还不时的催着,“聂容,你的茶泡好了没呀?怎么这么拖?” “却霜啊。”我一边分茶,一边问他:“你不是向来不喜欢下界的东西吗?怎么突然想起要一杯青茶了?” 谁知道他义正言辞的告诉我:“谁说我不沾下界的东西了,你以前不是泡了一杯青茶给我喝吗?我记得很清楚,整整十道工序,是亲皇公子接待贵客的最高礼仪。” 我不由哑然失笑,“当时是觉得这道茶很复杂,符合你的要求,便去宫里学了下,哪知看老师傅做了一遍就记住了,都知我并不是擅长沾这些东西的人,那老师傅当场便说:不知亲皇公子预备接待什么贵客,居然亲自跑来学茶?由此可能就传出了那句亲皇公子接待的最高礼仪是一杯青茶,不过,至今为止喝过我这茶的也就你一个。” 拿着茶壶仔细点着茶,待两个杯子七八分满后便收了手,再如同下界时一样,端起一杯双手为他奉上。 却霜接过并没有直接品茶,而是望着我霸道的纠正:“不要至今为止,我要从今以后。” “好好好!”他是病人,我立刻举手投降,复又假装深沉的说:“我得去外面仔细看看你好了多少,还要不要这样惯着你?” 却霜得意的笑容刚现,院外便突如其来一声鸟鸣,急促又尖锐,只见他搁下喝到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3 一半的茶杯,笑容瞬间不见,抬眸对着我低声道:“出事了!” 他一把拉起我起身向外走去,仙侣居中有只黄鸟盘旋低飞,它的嘴里衔有一张纸,见到却霜后立刻送了上来。 却霜取过后铺展在我们眼前中间,看完后直叫我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走,去玉街。” 那纸上说有仙犯了大错,正在九霄宫阙受审,而被牵扯进来的还都是我熟识的,天帝来话速请紫徽仙君一同处理。 来到九霄宫阙,殿里的气氛非同寻常,地上已经跪了一大片仙,我直接迈下云头率先朝殿内走去,而却霜在我对天帝行礼时亦已高坐上方。 “拜见天帝!” 这次想必出的事大了些,没怎么为难我,冷冷道:“起吧!” 抬头的一瞬,轰然与一道熟悉的视线相撞,那么熟悉的眼睛,是心里一道说不清的伤口,他静静候在天帝旁边,往日柔和笑脸不见,只余冷冷的目光与冷冷的嘴角,似在看我,又似乎没在看我。 “阿泽,殿下跪的都是上界一等一的天官群仙,谁来讲一下到底出了何事?” 有些东西不是现在能想的,却霜和天帝要商议正事,我收回视线立刻退到一边。 眼睛正式将大殿一打量,只见对面站着的是齐海天官,跪着的那一堆果真大部分全是我认识的,子恒威越,沈故广浩,还有离愁和另一个没见过的仙,他们一共有六个人,看样子都是上界一等一的身份人物。 前方子恒和威越见我无事,皆抛了个媚眼,露了个笑脸给我,随即又神色严肃的看着上方。 看他们的样子似是与人动过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单缺盛行,我只觉有些奇怪。 身边此刻一人也无,我下意识的就去找问茶,可当我刚把目光对准他时,又立刻折返了回来,无论他对我做了什么,心里对他始终是愧疚多余责怪的,以后再不能有事没事找他了。 眼下恐只有干着急的等着,却霜已发了话,应该很快就可以知道来龙去脉。 只见齐海天官上前一步,他单膝跪地拱手道:“紫徽仙君容秉,今次事发突然,齐海巡逻到傲霜堂外听到了激烈的争斗声,率领天兵赶到时紫薇星君已身负重伤,而殿下六位正在傲霜堂的三世桥上混战,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盛行身负重伤,紫薇星星芒便会随之暗淡,我不由脱口而出:“盛行伤了,他伤的如何?天下岂不大乱!” 所有人一语不发,甚至表情更严肃了起来,状似默认了天下大乱,我心里忍不住哀伤顿起,为盛行也为下界:我的皇朝啊!你怎么这么多灾多难? 齐海天官一举能拿下他们六个,看来他只能是捡了个渔翁的漏,恰巧子恒他们两败俱伤。 面对所有人的询问,他们六位此刻都做起了芭蕉,始终心灵相通的一言不发,而离愁,同广浩担忧素雅的凝重表情不同,他始终没去看素雅一眼,一脸的心死如灰,我心惶惶,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吧? “砰!”上方天帝怒气冲天,他一把拍在桌面上,瞪着眼睛看着下方自己的六个乖儿子们:“你们既然此刻要做兄弟,那就做个够,却霜,你随我走一趟,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好!” 却霜和天帝一同起了身,场下还是那副鬼样子,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他们誓要将这琉璃地给跪穿,可见决心之强大。 “问茶,你在此处给我看着,有什么事照直记,无论是谁,哪怕是放一个屁都不要漏掉。” 问茶道:“是!” 声势震天的丢下这些话后,天帝气冲斗牛的从我眼前呼啸而过,紧接着却霜来到我跟前,他看着我悄声道:“还记得我们的秘密吗?” 秘密?我惊讶的张大嘴巴,刚要说话却霜便摇头制止,我赶紧点头会意。 他仔细叮嘱:“在我回来之前你什么都别说,别人若是说什么只管听着,不然我怕到时候这里又会打起来,如果真的打了起来,你给我寻个地方躲好。” 他或许忘了我有学会凌风而渡,许是怕我强出头,说完之后便神色凌厉的望着我,我立刻答应!“聂容遵命,却霜大人。” 眼前之仙十分满意,待他化作青光而去之后,我立刻跑到子恒和威越跟前,痛心疾首的说:“两位大爷,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 吊儿郎当的子恒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儿,打了一场群架!” “那盛行伤的如何了?” 威越阴冷的看着一个方向,那里跪着的是一个剑眉星目的仙官,他的表情十分傲慢,仿佛对此次事件半点没放在心上,只是目光扫过我时有说不出的怨恨。 “不如何,他被天狼星君伤在傲霜堂,七八颗药下去,即改不了朝也换不了代。” 心稍安了些,只要下界不改朝换代,盛行就不会去历轮回劫。 天狼星君,下界的王道通!我的仇人,八/九不离十便是威越看着的那一位了,他此刻谁都不理,只对着我冷笑道:“一桌子上界之仙跑到下界去逛青楼,你们胆子不小。” 柿子捡软的捏,万古不变的真理。 “秋后算账是吧,紫徽仙君的受劫之事还没跟你算呢!正好可以今天一起。” 子恒纵眉,怒气一下被他提了起来,当即一道强烈法力向他打去。 我忙抬手遮眼,身后被人一连带出数米开外,抬头一看:“问茶!”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群架 他的脸孔依旧冷冷的,仿佛自己方才只是随手为之,出口虽冷但仿佛关心不减:“他们每个都怨气冲天,飞仙还是躲远一点为好。” “呃!”我轻声回答:“多谢。” 天狼星君快速躲开,子恒的法力将角落一盏半人高的琉璃灯化成了灰飞。 早在他们不开口时我就知道他们眼中蕴含的狂风暴雨,但却没料到他们真敢在九霄宫阙动手。 齐海天官惊的大喊:“子恒君不可殿前胡来。” 场面已然大乱,子恒瞧都不去瞧齐海,他挺直身子疾言厉色的说:“天狼星君,麻烦你搞清楚,我们下界可是得到批准了的,要不是你自己在下界惹了我们,会这么快结束你人的快活生涯?” 殿内此刻分为了四波人,我和问茶站在台阶上,齐海天官,子恒和威越他们三个在我们左边,广浩和沈故在我们前方,离愁天仙和天狼星君站在了一处,他嫉恨的眼神一直和他哥哥对望。 “惹了你们?子恒君怕是不知所谓,是你们惹了我才对吧!若不是他下界不改头换面,会被我寻花问柳的荼靡坊瞧上?” 天狼星君真是记仇,看样子他是势必要找我们好好算账了。 “作奸犯科你还有理了不成,就算天命是如此批的,紫徽仙君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4 也已代聂容受了过,不过既然你今次说到了这里,加上盛行受的伤,就别想全身而退。” 听子恒的口气,不扒天狼星君一层皮是不会罢休的。 “那樊炽就继续领教了。” 天狼星君持续挑衅,我直觉子恒立刻就要开打,果不其然,只见他手中灵光一现,一只翠笛被他紧握手中,他挑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用我小姑姑的法器竖雪笛同你打,只可惜荡魂铃被她带走了,真是个遗憾。” “用东沛殿下的竖雪笛倒附和子恒君的作风,只是绕是如此,你也奏不出钦琴府君的惊天绝世曲,咱们今儿一场了恩怨。”天狼星君亦不示弱,当即亮出他的兵器,七尺狼牙棒。 除了子恒和樊炽,我发觉其他所有在场的仙无不大惊失色了片刻,尤其是问茶,我能明显察觉当樊炽说到钦琴府君的时候他激动的厉害。 “呸!”子恒大大咧咧的道:“什么惊天绝世曲,本仙一向不通音律,这个是我小姑姑让我拿来赶鸭子上架的!” 武器一出,俩人立刻交锋,齐海天官和威越上去阻止,却被他们周围的法力逼开数次,殿内火光四溢,响声震天,不一会儿他们四个就混战去了玉街。 “我去看看。” 怎奈被问茶紧紧抓着,一跑就被他拽了回来,“别忙着去添乱,后面还有更大的情况。” 听了他的话,我又把目放在场中不动声色的那几位身上,只见离愁天仙忍无可忍的对着素雅上说道:“素雅上仙,那玉佩到底是谁给你的?” 对自己哥哥出口便是尊称加诘问,离愁天仙的愤怒值可是不低呀!只见素雅上仙眼中尽是伤痛,他将唇咬破了皮,鲜血瞬间溢出,在雪白的面色上触目惊心。 广浩大抵是看不下去了,他将沈故往自己身后下意识一藏,独自对着离愁天仙道:“小欢,为何要逼素雅?你有火冲我发,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捏紧手看着,他们仨的这团乱麻可不是用子恒和樊炽的一场了恩怨能解决清楚的。 “不过几颗削仙丸,你就心疼到给我一耳光,还当场将其渡到自己身上,是你们在伤害我!” 问茶突然在我身后惊呼:“削仙丸!” 我立刻追问:“那是什么?” 问茶缓慢顺了一口气:“那是有仙犯了大错,被打入下界之前服用的灵药,意在消毁仙法,若是多用,会对仙体造成很大的损害。” 下这么大的狠手,我心脏狂跳不止,忆起往日在下界河边给却霜解释的那些话,该是离愁天仙对广浩说才对吧! “几颗?”广浩激动的说:“沈欢你疯了吗?” “对啊!所以你没完全渡过来是不是很恨我?”离愁天仙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高举头顶,当风扬其灰,怒火中烧的说:“你把我送你的东西转手送给我哥,你是怎么送出去的,他是怎么收的?” 沈故和广浩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对方,我感觉命运在玩他们,偏偏要以一个错误来对沈欢挑明真相。 “那是我不小心丢的。”广浩急切的解释着。 “这是我偶然捡的!”素雅上仙也急切的说到。 殿内一起响起他们的话,这对离愁天仙的打击可想而知,在他心里这可能就是一出双簧,因为我也不相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我送,你丢,他捡,这就像设计的一出戏。 沈故深深闭目,他已知道无论他和广浩再说什么,沈欢都不会信了,而广浩,也是满面懊恼。 沈欢此刻开始一步步后退着,他的眼睛里尽是绝望。 我怕他会做傻事,连忙道:“离愁天仙,你执着错了人,筠平天官的仙缘本就……” 他们一起将我看着,沈欢停下了脚步,目光如炬的盯着我:“你知道什么?” 忙抬手捂嘴,眼睛四处乱瞟,却霜在哪儿,我一时大意说错话了,这可如何是好? 离愁开始缓步朝我走近,他的嘴角挂着笑意,眼里一派寒冷,开口便说:“聂容,那日我在玉街将沉睡的你唤醒了,也算救了你一命,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所有人都仿佛在等我的答案,离愁天仙尤为突出,他见我久久不语,居然咬破嘴唇双眼泣泪,我心一软,立刻对其进行劝慰:“筠平天官是不会喜欢你的,他的仙缘线连的本就不是你,你是仙,别太执着。” 问茶抓着我肩膀的手紧了紧,我也不由自主的向他靠去,殿内空气瞬间凝固,广浩和沈故皆一脸悲戚的看着沈欢,没谁敢再开口说什么。 就在我们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深思中时,没料到离愁天仙会突然发难,而且对象竟还是我。 “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离愁天仙带着强大法力的手掌已经到了我的眼前,而问茶的动作比他还快,直接移到我面前替我受了他这一掌。 沈故高喊:“不要!” 他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我扶着他坐在台阶上,失声唤道:“问茶!” “无妨。”问茶一声惨笑,瞬间面色灰白,离愁天仙怒火中烧的力道可见一斑。 问茶又说:“我见不得你着急。” 回头朝离愁天仙看去,他竟还好死不死的说:“谁让你这么说的?广浩说过他会一直陪伴我,我问你不是要听这样的话。” 他伤了问茶,当即管他情伤几何,我直接拿出战徽朝他刺了过去,却不知他其实是和天帝做了交换,就是故意要杀我,而且最好是一招致命。 “聂容……” 问茶担心的声音被我抛诸脑后,沈欢的兵器也是一柄秋水长剑,他一招一势狠历又极速,这样打简直就是想要找个人拼命,后知后觉的我不幸就是那个人。 “剑法倒是好剑法,若不是你修为不行,可能与我哥动手也还能保命,对不住了。” 沈欢还有时间夸赞,可见他决定要下狠手了。 而沈故不愧是沈欢的哥哥,他忙对着广浩道:“赶紧去阻止沈欢,若他真的伤了聂容,紫徽仙君一定不会放过他。” 广浩自是听从,只是他还未近我们的身,离愁口中忽然溢出一声口哨,殿内赫然显现一只高大威猛的雪狼,张口满嘴獠牙,吼声震得整个殿嗡嗡作响,他虎视眈眈的阻止着广浩的靠近。 分心多看了一眼那头狼,手臂立刻就挨了沈欢一剑。 “聂容!”问茶大惊失色。 这样不行,不是狼让我分心,就是问茶要让我分心,我当即将沈欢朝玉街带去。 今日注定是个众人活动筋骨的好日子,子恒他们看见我和离愁天仙打了出来,可能都一时懵了,竟齐齐住了手开始观战。 威越在下方大喊:“他俩怎么打起来的?” 没谁能回复威越,因为紧跟着,广浩和那头狼也出了来,我知道,这狼会出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5 来,是因为离愁的召唤,玉街外咆哮声震耳欲聋。 慌忙使出凌风而渡来拖时间,只盼着却霜能赶紧回来。 这狼来势凶猛,广浩在它后面紧追不舍,就在他即将出手拿下这狼时,离愁天仙突然闪到了他的面前,惊的他立刻撤回了攻势,整个人因惯性落在了数丈开外。 而我却和这头狼正面杠上了,吓得我差点一头栽了下去,鼓起勇气用战徽刚好隔开了狼的爪子,离愁天仙又是一剑刺了过来,堪堪躲过他们的攻击,只听得威越急了:“子恒精疲力尽,不宜再战,我去帮聂容。” 齐海天官立刻指着远处说高声道:“不用了,天帝和紫徽仙君回来了。” 听到他说却霜回来了,我下意识就要去看,却忘了眼前还有一把剑,身边还有一头狼。 就在离愁天仙的剑即将划破我脸之际,一道青色屏障从我身后透过我的身体直接将离愁天仙的剑一寸寸化为乌有,顺带将身边这头狼震入地面。 回头望去,如画眉眼,刻骨铭心! 却霜快如闪电的拿过我手里的战徽,左手牵着我和离愁天仙对打。 “看来真不能离你太远了!”边打他还边回头跟我聊天:“凌风而渡跟一个打还行,多了就不怎么好顾及了,你要不要学剑势九千?” 有他在,就算此刻身在地狱我也一点都不慌张,跟着他的步伐在半空移动着,认真思考着他的提议,“听名字很有气势,好学吗?” 却霜在前面笑了一下,轻快明亮的说:“还好,学到顶我也就学了五六百年而已。” 我确定我没有出现幻听,他说的是五六百年,不是五六百天,于是我闷声回说:“却霜,百年好长啊!” 下方传来许多求情声,我看了一眼,是沈故广浩和樊炽他们跪在地上,那头狼此刻安静的卧在天狼星君身边,受了伤也依然比狗帅一些。 却霜轻松化解掉离愁天仙的所有攻势,一道剑气将他打落到沈故面前,随后调转头对我道:“长不长倒没什么,就是有些累。” 他将战徽放在了我的手上,我盯着它喃喃自语:“真想看看你学了五六百年的剑法,那肯定很漂亮。” “好,等今次的事儿一处理完,回定宁天有空我舞给你看。” 收了战徽,我对他扬起一个笑脸。 和却霜落在地面,他直接开口道:“都到天帝面前去领罚吧,若还有谁敢再动手,直接清除法术,贬做上界花木。” 不言而信,不恶而严,这是却霜处理事情的风格。 玉街上的众位仙们瞬间去了九霄宫阙,而却霜在他们走后开始仔细检查我有无受伤。 “没事儿,就是手上不小心被刺了一下。” 却霜拿过我给他看的手,用法力瞬间将其复了原,随后便问:“那衣服上这星星点点的血污哪里来的?” 我顿时才记起问茶受伤了,慌忙对着却霜道:“却霜,问茶替我受了离愁天仙一掌,我得去看看他有没有事。” 一把将欲离开的我拉了回来,他眸子里充满着担忧:“聂容,你这一去,不会又忘了我吧?” 我立刻对他说到:“我发誓,绝对不会。” 却霜启唇似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松开了抓住我的手,顺便替我一一拂去了那些血污,“那我在那颗青松下等你,你不到,我不走。” “好!” 咬着牙切断与他相望的视线,转头向九霄宫阙跑去。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怨 刚一跑到大门口,只见齐海天官就将问茶扶了出来,而殿里面的情况我一时半会也顾不上去瞧,耳边断断续续的只听到天帝说去往下界,断情了怨什么的。 “齐海天官,让我来。”我立刻伸手去接问茶。 “有劳飞仙!”齐海语气客气,他随后说道:“飞仙不用太过担心,舒到神君自己已经化解很多伤势了。” 我回道:“多谢。” “那齐海告辞!” 待齐海走后,我和问茶皆看着彼此,没想去责问他为什么要让我忘记却霜,是不敢问。 “走吧,我送你回九天行宫!” “聂容,我想回方偏门。”问茶将目光都放在我面上,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恳请,“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回方偏门过了。” 看着眼前那条仿佛与远方白云相连的洁白长街,我的心里突然就平静了,这一路行来,仿佛什么都没变,又仿佛什么都变了,最终还是什么都不会变。 “好!” 问茶转头也看着那里,他神色悠远,似是憧憬! 我们终于迈步走了上去,一步步脚踏实地的走着,都没想去御云,耳边他叹息着说:“真希望这条街没有尽头。” 脚下步子行的很稳,就像不久前却霜带着我走时一样,只不过那次我浑然不知他加诸给我的是多么大的荣耀与保护。 抬眼凝视前方,视线中好像出现了那日的情景,却霜和另一个我笑意盈盈的同此时的我和问茶错身而过,而却霜正好眉眼弯弯的说道:“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他的话那么充满希望,我不由也开了口,就像是在回答他:“抓不住握不紧的时间都有尽头,路怎么会没有尽头?” 幻象顷刻消失在眼前如烟,问茶此刻低低轻笑:“聂容你可真绝情,可怜我痴心一片。” 他话音同往常打趣我时毫无改变,我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末了才知道他以为这话是讲给他听的。 “对不住!”耳边紧跟着又传来他的道歉。 对此我倒显得无所谓:“对不住什么,你一路行的辛苦,比我修炼都还辛苦,就算是对不住,我也不忍心责怪。” “聂容,你知道什么?”问茶眉峰高耸着将我看着,神色有些凝重,仿佛天要塌一样。 “你到定宁天看我,在下未能魂飞天外,再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日仙侣居中的谈话言犹在耳,虽说我当时迷迷糊糊的,但重要的东西还是记着了。 “却霜,我去了月老祠,月老说他的仙缘根本从未有过,所以,这升仙之劫他根本渡不过,我看你也不要执着了,我们另外找人接掌定宁天吧?” “没有可能,他的劫我早就准备替他受了。” “你是疯了不成,那是仙的死劫,仙的死劫就跟人的死劫一样,就算你是仙根之神也是会死的!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将他的魂魄拽入冥府才是。” “自他上界伊始,你和阿泽做了多少于他不利之事别以为我不清楚,由着子恒用他脸四处惹麻烦就算了,竟还教他露出本体,那蛊惑草一事我至今都不明白你到底意欲何为,最后竟还叫他忘记我,小黎,你的所作所为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 “很好懂,他的命浅薄,我不要你喜欢他。”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6 …… 后面还有一段话我觉得很重要,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好像是关于子恒的,它自动被大脑给屏蔽了,苦思无果! 风吹散了梦里那场被他们狠狠压抑的剑拔弩张,不由摇头笑笑,问茶和却霜的关系该当非同寻常,我居然一直认为他对我是别样心思,若是换到下界,皇亲贵胄出了这么个乌龙事,青史留名,野史留香恐不在话下。 很可惜,我的笑话换不来他的展颜,距离瞬间被他冰冷怨念的眼神拉开十万八千里远。 “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到底那点好?自从他下界和做人时候的你认识以后,我们所有的计划居然都变得面目全非了,你只是我们用来培养管理定宁天的仙,活不了就该放弃,可他最后却舍不得了!” 原来从一开始,问茶就因我在同却霜置气,偏我还沾沾自喜的认为他是因我才讨厌却霜的,今日仔细想想,都怪自己眼拙,看不分明情况,在上界这么多年,还没见有谁言过讨厌紫徽仙君的,问茶的讨厌实则是喜欢才是。 “你有伤,不要太激动!” 还好真相我早就知道,如今方才能如此平静的对他规劝,可惜我忘了,情敌天生就是个唱反调的角色,就算是本性温顺的问茶也无法例外。 “故作姿态!”他锐利的眼神的盯着我,“听到他准备替你去死你怎还能如此镇定,原来你竟如此无情,怪不得我倾尽心力也骗不来你的喜欢。” 他那一个骗字真真伤到我了,十多年的相依相伴瞬间化作乌有,我成仙短,对待各种情缘没他们那般看得开,“舒到神君,算聂容求你,别把我心里的问茶拿走,我对你保证,我的劫我自己应,你高抬贵手。” 久久的沉默在我们之间持续,他最终对我道了一句:“希望你说话算数。” 他一步步走着,我落后一步的跟着,直到他脚步踉跄差点摔倒,赶紧将他扶了一把,怕他会推开,立刻便松开了手,并且悄无声息的离他身体远了些。 他站稳后似是瞥了我一眼,语气带着问茶式的抱怨:“人还没扶正就跑了,还不如不扶。” 我伸手挠了挠头,脚步朝他那边挪动了一丢丢,“对不起,下次你要再摔跟头了我绝对扶稳了再走。” 问茶摇了摇头,“我这是有眼无珠还是遇人不淑?” 听他提到眼睛,我忙问道:“我记得你看不见上界落雨,那你的眼睛?” “这不是我的眼睛!” 他苦涩的笑容看的我心跟着针扎似的疼了起来,直觉他吃了很多苦。 随后他竟不动声色的问:“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往事?” 曾经的事他没有跟我聊过多少,如今捅破了窗户纸,想必谈起来要明亮的多。 “求之不得!” “多少年了?大概有上千年了吧!”问茶一边回忆一边跟我讲着:“那时我还不是什么神仙,只是前天后怀里偶然救下的一只山猫精怪而已,天生没有眼睛,总被欺负……” 一边走,问茶一边简单的诉说着他的来历,那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前尘往事,锁着很多上界之仙的过往,里面不止有问茶和朱雀天后,还有年少时的天帝与却霜,偶尔也还会出现一下子恒口中的小姑姑东沛殿下。 期间我提着嗓子问了他一句曾经不敢问的话:“下界那次你是怎么救我的?” 此时他竟噗嗤一声笑了,他道:“你莫不是以为我们真有什么吧?” 我那表情可不就是这样,毕竟他为了却霜可是什么事儿都对我干过。 谁知他慢条斯理的说:“上界为仙者不比凡人,一切讲求心甘情愿,我虽坏,但却不想把一生都搭进去,你没钱没势又不解风情,半点不值得我喜欢。” 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每当想到问茶,我还一个人反复的内疚难过,如今颇觉尴尬。 当下赶紧岔开话题:“敢问神君本名?” “凤黎。” 若不是此刻情况特殊,我恐怕早就笑的东倒西歪了,“这名字谁取得?还不如你自取的问茶。” “这是朱雀天后觉得顺口,顺便叫的,她死之后我也懒得改,一个称呼而已,叫什么不是叫。” 就算走的再慢,玉街也还是被我们走到头了,凤黎的故事才到一半,我道:“你还去方偏门吗?。” “去!我得去嘱咐奉左迎右一声,今后我不在方偏门,叫他们不得随便诓你,只是不用你作陪了。” 呼吸瞬间凝固,他这是决定疏离我了,好像他也没有理由再跟我走近。 “别多心,这只是我的职责,奉左迎右既然是上头安置在方偏门的仙侍,是务必不得在主人跟前胡来的。” 他此刻闭上眼睛,不让我看清里面是何神色,语气非常认真。 初到的仙就有府邸,其实我是个被上天眷顾的仙,若不是被他们选中,肯定只是上界一位拔草除虫的杂仙,在某个大神坐下有几片瓦挡雨就不错了。 我看着玉街尽头处的云雾,轻声问他:“你可以让他像我一样忘掉吗?” 这个他指谁不言而喻,只要他能忘记,所有的一切纠葛都能迎刃而解。 “不能。” 回答声立刻入耳,毫无争议,我就知道是这样! “除却修为不说,单近身旁人都办不到,除非这眼睛在你眼眶里兴许还有一丝机会,不若我把它取下来给你吧!” 说着说着他手上便开始了动作,那一刻我简直被吓得心胆俱裂,慌忙凝聚一些法力打在他准备去剜自己眼睛的手上。 伸手将他的手用力抓住,生怕他一转身就背着我继续干这破事儿,我拿出疾言厉色的模样对他吼了过去:“眼睛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 “这眼睛生自妖物,自带惑术,天帝因着朱雀一直对它视而不见,得了之后上界少有谁敢同我走的近,给你用刚刚好。” 他一点点挣开我的手,眼里依然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当时我后悔到真想抽自己一耳光。 “惑术又如何,你想想以前,想想没有眼睛的你被别人丢进湖里的滋味,想想你喜欢的人,想想没有我之后你的世界,未来那么好,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我已经语无伦次了,不知道自己对他说了些什么。 他用力一把甩开我扣住他手腕的手,我跌坐在地,抬头仰望,凤黎面色异常愤怒,“我是你的仇人,三番两次欺骗你的人,上次你记忆丢失就是被它害的,我剜眼睛你该开心才是,上界怎么会有你这样感情用事恩怨不分的仙,愚善!” 明明我才是被害者,为什么总搞得他才是被害者一样,他这样讲不觉得拿错剧本了吗? 此刻的凤黎看去无限悲怜,大有恨透世事的感觉。 “明明是我最先遇见的,为什么偏偏他先说喜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7 欢?” “痴情种子,当真痴情!”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心意昭昭 凤黎消失了,诚然,他最后两句话我听不明白。 从到上界开始,直到如今才能随心所欲的在高空腾飞,地下苍茫大地皆被我视为无物,只因前方有他的等候。 轻轻落在定宁天入口处,这是我头一次认真的打量这里,原来这里的花丛中有座凉亭,显眼处还立了很大一块石碑,它们上面都有相同的三个字,奈何我都没注意,每次要不就是心里有事,要不就是匆匆忙忙,好像一到这里我就同这个名字背道而驰,始终没能宁过。 青松下倚着一个绝美的紫色身影,他闭起眼睛仿佛正在小憩,但我知道他一定没有睡着,因为随着我越走越近的脚步声,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我正在想,这次要等你多久才好?明明才分开没多久,我却想要立刻去到你身边。” 当他双眼睁开的一瞬,璀璨夺目的光芒直击心底,那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倒映着我清晰可见的影子,所有的烦恼在他面前都化作了浅笑。 “聂容,我是不是太不信任你了?可我心里想的却是,你在我身边说什么我都信,就算你指东做西颠倒黑白,你不在我身边说的什么我都不信,哪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他的每一个字都能让心跳增快一分,每一次睫毛的抖动都能叫我的视线离不开他分毫。 青松在我们头顶上方招摇不停,衣袍皆被风吹的如纸鸢漂浮,他的发丝瞬间被全部撩起,在空中晃动如一张网,一片纱,轻而易举的牵动所有思绪,凝住所有心神。 低头将额头抵在他的光洁的额头上,带着豁出去的决心对他说:“却霜,我们从现在开始做情侣吧?” 如果消亡是注定的,请允许我再贪一点幸福! “情侣?”他的表情陡然变得有些不解起来,不过看去却依然眉眼带笑,“这倒是个新鲜词,你觉得比做朋友好?” 他的模样并没有任何排斥,只是很纯真的问我,我在他耳边轻诉:“只要是和你一起,这两者对我倒没什么区别,只是你每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是情话,我们不做情侣会很浪费!” 觉察到他的沉默深思,我身体离开了他一些距离,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诡异请求,他大概是要拒绝的吧! 不由低头看向地面,在他面前瞬间觉得自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只等待大人责罚,以至于错过了对方郑重点头同意的样子! “聂容,你一直低着头,地上有什么那么好看?比我还好看?” 沉默的气氛被他玉润般的怨怼嗓音打破,话题已被轻而易举的转移,而台阶也已被人送到了面前,我好像没理由不顺着下。 抬眼看去,我乐呵呵道:“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自己刚刚脑子有些犯浑,说错了话,要寻个什么敲敲,好清醒清醒,你别介意!” 他的眉头不再舒展,拉住我在空中光速飞离,似是赶路一般,不多一会儿我们就落到了仙侣居。 见他有些反常,我速问:“却霜,你要干嘛?” 只见其对我轻轻一笑,眸中藏着我看不懂的狡黠,再面对着那颗绿树,手势转换间快速集结了一些法力,当手中青光接触它时,一道光芒如流星瞬间从树中汇集在他的指尖,他拿过我的手,轻轻将那道光芒渡入南红之中,待南红上闪现数道青色光圈之后,瞬间又恢复原状。 他从不会做无聊之事,我直觉有些不对,抬眼看看他后又看看珠子,遂问:“这是什么?” “凭证。”他挑起眉直视着我,话音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无可反悔的凭证。” “凭证。”我重复的念着,有些不知所云。“它是什么,你想用它证明什么?” “情侣不是都会对对方承诺永远相护相陪的吗?我已把命给到了你的手里,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你可以随时切断它,而你若是后悔了,我亦不会轻易就饶过你。” 却霜平铺直叙的话明明那么轻淡,却总是能让人感觉到其中极重的分量!这叫我轻而易举就明了他刚刚到底往南红中渡入了什么。 手臂突然重的仿佛坠有千斤玄铁,只因那上面现在不止有对整个世界而言该众星捧月的物品,更有一颗心时时掂着,一条命时时栓着。 他早已完美的让我心甘情愿给出全心全意,如果抱着能到地老天荒,如果吻着能白首与共,那么此刻便是时间尽头也没关系。 拨开他脸颊旁的发丝,控制不住的将吻轻落在他的额头。 “却霜,如果我反悔了,你一定不要放过我。” “有你这句话,我便什么都不悔了!” 既然是特意来告别的,那就要好好告别,所有没去过的好地方都要抓紧时间和他去一遍,情侣该做的事都要和他做一遍。 却霜要下界去办事,于是我厚着脸皮去朝天帝求了下界的折子,名头是帮紫徽仙君提瓶子。 后花园中,天帝和天后一起坐在凳子上将我瞧着,天后一脸和颜悦色,同威越神似,可天帝当时就一脸不爽我的样子。“你到这里好像没几年吧,就是按下界算也才成仙短短一百多年而已,当上界律令是拿来给你玩儿的啊!” 天后这位如花美眷嗔怒的对着天帝一吼:“聂容是你俩儿子的朋友,不准凶他。” 天帝眼睛连闭,伸出手掌试图平息天后火气。 看着脚尖的我掀开眼皮儿乖儿子似得对准天后展颜,在阴测测的瞧了山羊胡两眼,战战兢兢的说:“聂容不敢!” 天帝的视线将我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的来回扫视,不知要起什么歪心思。等了一会儿之后,他才不轻不重的说:“如果我说我允许你敢呢?” 都说上位者的心思难测,天帝这一百八十度转弯绝对给我挖了个坑,还很大,想必把我方偏门给埋了都有可能! 于是我再次战战兢兢的说:“聂容,惶恐!” 天后在一旁看不下去我们这慢吞吞的厮杀,直说:“你即是诚心诚意请人家做事,就不要拿腔拿调。” 哎哟喂!天帝要请我做事?他不是想要我的命吗? 被天后这么一拆台,天帝也就不玩儿虚的了,端正身子准备说正事:“聂容,我偶然得知你在下界的事迹,筠平天官的事儿想必却霜已经告诉你了。” 这倒是真的,却霜讲他和天帝兵分两路,他去月老祠查看爱恨情仇,好决定命数怎样下达给下面安排为好,天帝则去到三世桥,倒转时间查看前因后果好酌情定罪。 话说那一日的群架真的都是好巧不巧的扎堆赶上的。 离愁天仙早已觉察到广浩对自己的感情模糊,便将提升修行的丹药换成了削仙丸,本是预备当着广浩的面服用探探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8 情况,哪知阴差阳错的叫沈故给吃了。 恰巧广浩和盛行来寻沈故,离愁天仙回去就看到了让自己心碎的一幕,包括信物以及广浩对沈故那恨不得代他承受的态度,当场就承认说他就是故意的。 于是盛行便出手去抓,离愁天仙便和他打了起来。 至于后面来的另外三位,开始全都是帮架的,不过天狼星君伤了盛行,子恒见盛行伤了,恩怨纠葛便又分了岔。 刑司殿和傲霜堂同时放空,还有专门给下界皇朝使绊子的天狼星君也走了,却霜说他们那一团乱麻搅得天下不定,下界收拾去了,而子恒和威越在紫薇宫围着盛行团团转,没时间出来。 “刑司殿和你下界干的活差不多,这次你的请求我批了,筠平天官留了大半年的事未能处理完,它关系着下界刑罚的完善,请求我应了还顺带给你一个美差,回来就去刑司殿走马上任吧!” 跑远的思绪一下便被天帝后面这句话给提溜了回来。 “天……天……天帝,聂容只是个候补飞仙,一品天官这个位置聂容脖子细,只怕顶不住。” 美差,美你大爷的差!说的倒轻松,刑司殿那差费神的很,事情又多又容易得罪人,常年累月忙的屁股冒烟儿,鬼才去干。 “物尽其用,再说我又不升你的官,你只是个暂代的。” 天帝实在刀子嘴,铁石心。后头他又说:“顶不住,换汤不换药,只不过换了一个地儿而已,亲皇公子怎么会顶不住?我也只是怕你闲出病来,实是好心呐,你不领情?” 亲皇公子一出,我便无言以对,还好心,包藏祸心才对吧,睁眼说瞎话的仙真的适合做天帝吗,我都替他的位置担心。 天后无奈的瞪了一眼天帝,再亲和的对我道:“聂容实在不必懊恼,我记得紫徽仙君也处理过刑司殿的事儿,届时请他来帮你不就成了,你请他一定同意,不像某些人,口都不敢开。” 天帝有些尴尬,想必天后说的是多年前却霜罚朱雀天后时被天帝给阻止了那一件事,问茶有提到过,据说当时闹的都很难堪。 “好了,就这样定了,你可以退了。” 似乎事情我还没同意,但天帝他大爷□□,我也没法儿反对呀! 似乎验证天后所说,天帝又道:“要请却霜你就自己去讲,可与我无关。” 心里有一丢丢失落,这一刻才明白原来我只是个幌子,却霜才是他的终实目的,不过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才说的通,不然众仙怎服?看来那场争执到如今天帝都拉不下脸,需要七拐八拐。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我怎会让他这么快如愿,给我那么多冷言冷语冷脸冷屁股的仇还没报呢,眼下要我请却霜,我偏不请,不信除了差池他不处理,反正我左右也只是暂时顶位。 “聂容,明白!”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天河 从天帝处离开,预备返回仙侣居,却霜便在半路截住了我。 “无需回仙侣居了,我们现在就走。” 我跟着他身侧行云,“咦!你怎么知道我搞定了?” 他拉起我的一只手紧握,“因为我们心意相通。” 蓦然觉得这个世界全是美好的东西,连此时下界的狂风暴雨都温柔了起来。 我们落在不知名半山腰的一个茅草亭中,肩并肩齐齐看着远方的电闪雷鸣,不多时雷雨消退,阳光再次照亮远方天空,一道彩虹清晰入目。 面对着那道彩虹,我由心而发的觉得舒服,余光发觉却霜嘴角微扬,我试探着问:“雨后世界干净芬芳,看起来还不算太差对不对?” 却霜摇头,那就是我猜错他的笑意了,不由自主看看他的侧脸继续思考,只见眼前那仙低头浅笑的一瞬仿佛消融了所有风霜,他眼珠朝向我,咬字清晰:“它们是好,但只有你我能看一生一世。” 他说话由来顺心随性,才不管听的人会怎么瞎猜,我反正就当情话听。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在天上拉着他如流星划过,速度可能有些快了,他惊问:“去哪儿啊?” 云中我满怀期待,高声回复:“三生石!” 这段时间我们在下界翻山越岭跑过了很多地方,一想到回来就要去刑司殿,时时不能看见却霜,想回的心死的透透的,看到临界门后又掉转头拉着他满世界乱窜,天帝是我的瘟神。 下界除了茅坑,我们终于什么地方都去过了,此刻我和他站在半空大眼瞪小眼。 “还想去哪儿?” 看到他依然那么温和的问我,心中愧疚顿生,这一趟出来很久了,却霜一直都那么大度的包容我这一路的任性,我说吃什么他欣然作陪,我说去玩什么他也愉快接受,不过我知道,下界的东西他依然不大喜欢,唯一喜欢的就是我们待在高高的山顶一起看日出日落,或者累了相拥而眠! “不去了,下界都跑了几年了,该将你还回去了,不然天帝定当炸毛,他催促的信件都快有一马车了,律令中的各种刑罚也被他张冠李戴的全按在了我头上,不被他罚死,迟早也被他吓死。” “阿泽这是活生生嫉妒你比他自由!”却霜笑的美好。 回到上界,我和却霜还未落座,天帝的旨意就已经随着我们屁股后面摆在了‘昼夜星辰’那副棋盘上。 却霜取过看了一下,样子有些惊讶:“阿泽让你回天一日后去刑司殿任职?” 我忙说:“他这是拐着弯儿请你,我不过一个幌子而已。” “不可能!”只见却霜很肯定的摇了摇头,“阿泽做事虽说看去有些没有道理,但他绝对不是因为想请我才请的你,而是因为我才请的你。” 不好意思,我好像被他绕进去了。 就在我绞尽脑汁摆顺调理时,却霜道:“意思就是,因着我和你的交情,上界没谁不敢不给你面子,但你去刑司殿任职,绝对是因为你本身具备如此能力,我才只是他的一个幌子。你本就具备如此能力不是吗?” 却霜最后挑着眉看着我,面对他们,真心跪服,老底什么的在他们面前早就被掀开了,当即就想翻他几个白眼儿给天帝,可惜现在只能仰着头对却霜撒撒娇:“却霜,我不想去。” 他用手中的封衔本子轻轻敲打着我的头,“阿泽难得这么欣赏你,不去不行,明天我陪你一起。” “那你得陪我到筠平天官回来!” 见他有一瞬出神,我方才得知筠平天官回上界时我恐怕没在了。 “放心,我永远陪你。” 多美好的承诺啊!私自藏在心里后我好奇的建议:“却霜,到上界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迎仙碑,我们去迎仙碑吧!” 面对我的直视,他却有瞬间闪躲,不过随后便点头道:“迎仙碑其实没什么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79 好看的,只是记录仙者一些过往事迹而已,不过你要去,那就去吧!” 行云至定宁天最里处,却霜告诉我说,越过迎仙碑后便是天边,下方是天河,那里的夜晚星光璀璨,河水透彻,水中有数不尽的星斗满布,所以我们还临时打算游一趟天河。 “你看,前方就是迎仙碑了。” 顺着视线朝前观望,却霜明明已经看到了,而我却偏偏还要前进一会儿才看到那快巨大无比的洁白石……额……墙。 两人一起降落在前方站定,它表面光洁,最下方雕刻着边花藤,最上边盖着琉璃瓦,这块碑有些长啊,左边看不到尽头,右边也看不到尽头。 眼前金色光芒一扫而过,却霜的封号名字早已出现正中间,那么显目刺眼。 而我,则探头探脑的蹲下来在最下方找着,“不是说只要神仙站在它面前,都会于这上面出现名字封号的吗?我修为不济,地位候补,应该在最下方吧?” 虽是认认真真在找,但余光却时刻注意着却霜的一举一动,眼角瞥见上方几缕淡如丝线的青光一闪而过,我扬起嘴角微笑,我的此刻应该被他‘找’到了! “别找了。”他过来将我拉了起来,指着多出来的那行字笑说:“你看!” 轻轻地去瞧了一下,那上面的光芒相较他的虽说要小,不过却仍然能清晰可见,跟他们聊的没有相去甚远。 我饱含深意的随口夸了他一句:“却霜眼睛就是比我好使。” 他似想解释,却被我后面没心没肺的调侃给掐断了:“想是我反应慢,所以连带的东西也都笨的紧,不过迎仙碑能做这定宁天的外墙分界线,也算物尽其用。” 心中不由思忖,真正的迎仙碑到底在哪儿呢? 却霜笑容有些局促,有些默认的意思在里面,不过立刻就轻易掩饰住了,随后说到:“走了,我们去天河,那里空间宽广,你上次不是说想看我舞剑吗,天河场地绝佳。” 他的话我自然是同意的,越过迎仙碑,一条连绵不绝的金边出现在了视线尽头,那里应该就是天边了,我和他对望着笑。 站在天边之上,垂眼俯瞰下方那条没有尽头的美丽河流,它如一条洁白的丝带在虚空之中脉脉流动,若不是因为站在高处,是决计察觉不到它是流动的。 “天河的水本就不怎么移动,在白日更是同一块镜子差不多,其实在水中和我们眼前的空气中隐藏着数不胜数的星星,等昴日星官休息了你就能看到了。” 却霜眼里很是期待,而他期待的东西想必一定魅力非凡,所以我更是迫不及待想看,“那我们到河中去等日落吧!” 一起降落河面,脚下瞬间漾开一圈圈波纹,我立马蹲下身去捧起一捧水,凉凉的感觉瞬间传达四肢百骸,摊开手掌,天河的水在我手中一颗颗如露水滑落,晶莹剔透的十分清澈,落到河面更是激不起半点波涛,瞬间便与之融为一体。 “哇!这里的水怎生的这么干净,一点杂质都看不见。” 没有得到回应,我抬头的一瞬,只见却霜挥袖幻化出了一只竹筏,那上面搁置着一个方桌,方桌上摆有一个酒壶,两只酒杯。 有些疑惑,我问:“却霜,你什么时候带的酒啊?你不是不喝酒的吗?” “早带着了!” 他只回答了这一个问题后就拉着我往竹筏上走去,看样子心情似是很好,我们对面而坐,他破天荒的斟了两杯酒,酒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未尝便已有醉意,果真绝世好酒啊! 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真能喝酒,只见他就已经率先举起了酒杯,模样俨然一个懂酒高手:“尝尝我专门准备的千年醉。” 我不由轻笑打趣:“这酒的名字叫千年醉,是因为喝了之后会醉千年呢还是需要千年的时间方才得成?” 随后我便去端酒。 “聂容聪明。” 却霜说完便豪迈的一饮而尽,那就是两种意思都有了! 我端着酒杯的手差点儿将它洒了,想了一番后便又淡定了下来,怪不得人家不屑外面吃食,原来只有他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才配的上他去尝,想也只有他自己手中出的东西才配得上他,除却下界那杯米酒不算的话。 “这里此刻虚无一片,实在没什么好瞧的。” 闭眼还在回味这杯金贵到不能再金贵的千年醉,真真是唇齿留香,和他的吻一样使人轻易沉醉。 却不知外面却霜随着他的话已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将整个天河化作了黑夜。 眼睛察觉到外面光亮的减弱,我立刻睁开,一时便被四周的景象震惊到瞠目结舌。 远方乃至整个天幕已然沦为一片黑暗,我们仿佛置身在了另外一片时空,空中远远漂浮着一些零星,它们之间间高低不平,均璀璨夺目的很,而竹筏之下的柔波之中则如宝石遍地开花,清冷如月华般的光芒亮了整个天河,清幽的环境美到无以复加。 “把你的战徽给我!” 他将手伸到我眼前,嘴角笑容绝代,在这样的景色衬托之下下,看起来更加叫人无法逼视。 手中青光一过,我将高举的战徽转了半圈后送进了他的手中,随后好笑着说:“却霜可不要藏私啊,我看看能不能记住。” 谁知他将手放在我手上后却认真回答:“剑势九千威力巨大,是需要高修为与高剑术以及颇具天赋的领悟力三管齐下才能得成,你如今还差一点修为,不过我倒巴不得你能学会,那不管我走到哪儿都能放心你了!” 关于有用的东西,他对我一向都是如此实言相告,我们亦师亦友亦恋人,在一起时总能营造出最好的相处氛围,就算不说话都丝毫不会尴尬。 手中的温度瞬间消失,回过神来他已悬于半空,我看着他拭剑的动作喃喃自语:“那我倒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放心。”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剑势九千 撩开衣袍,就这么随意的躺在竹筏的一侧,右手支起头,左手静静地放在腰间,不得不说,这姿势很惬意。 我的眼睛里没有周围数不清的星星,也没有天边那轮弯如银勾的月亮,更不会在意偶尔从上方陨落的几颗流星,有的只是空中那令人目不暇接的飘逸剑法,和那个让我早已沉迷的紫色身影。 记得刚到上界说起紫徽仙君时奉左迎右那夸张的词句描述,当时我是很不屑的,从不信天上地下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而如今叫我介绍却霜,我绝对能说的比他们还夸张,想到此不由就会心一笑。 除却其他都不算,单看那空中的剑法,俨然就已经精妙绝伦到了一种境界,手中的战徽仿佛被他舞成了无数把,他就在无数把透明剑中带着一道青光穿梭自如,犹如空中飞鸟,那么自在翱翔,在我面前轻而易举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0 的呈现出了使乾坤色变之剑术。 这剑势有多强大,修为有多高超,别人我不了解,但我反正恐倾其一生都只有默默仰望天空的份儿,不由得一杯酒接着一杯喝着,却霜要是想要打击谁,那人准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再一杯酒喂至唇边,只见他再次用战徽从自己眼前向下一划,不知又是多少把剑加入了他的控制之中,霎时我眼前天河的那片虚空都被他的法力所占据,其波及的范围之广,运剑的姿势之多,只能用一场铺天盖地排山倒海的视觉盛宴来形容了。 竹筏前方,天河里的水一滴一滴的向上飞去,好比一场倒雨,它们在空中颗颗犹如水晶,圆润清亮。 不过绕是他控制的再好,剑气所带出的风依然吹移了星河,顺带掀起了我额头碎发,这一套剑法绝对不是用来对决的,是用来逆天的呀! 张大着嘴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感叹:没死,我上次居然能活着,这是走了八辈子好运。 却霜凌空而立,那朦胧的紫成了我眼中唯一的色彩,只见其负手将战徽高举,剑尖闪耀着一团刺目白光,围绕他身边的虚剑,皆顺着他的身体往上朝白光汇集,那团白光越来越大,待虚剑全部汇集完毕,灼灼目光瞬间和我碰撞。 手腕一转,剑尖白光犹如烟花绽放,倒流空中的水滴便随着上空一声巨响开始回落河中。 剑势九千完美落幕,他穿过水色珠帘,从空中朝我飞来,我的酒杯突然滑下手中。 只见他倾身出手用战徽绕到我眼前轻轻松松的将其接了过去,快的我都来不及害怕,因为眼中只剩他单脚站在竹筏尾部,仰头又是一杯的倾世风采。 却霜用剑潇洒的将酒杯往后丢去天河,发丝飞舞如絮,战徽瞬间化作流光被还给了我,他朝我移步走来,仿佛带着万丈光芒,面前的方桌被移去一边,就那么随意的歪坐在我眼前,双手撑在竹筏上倾身打量着我,瞳孔里波光粼粼,藏着好奇与欣喜,“聂容,你一句话都不说,是醉了吗?” 酒香和他身上的冷香一起钻入心间撩拨,我感觉自己心里的埋藏的火山即将喷薄欲出。 他用手指轻轻描摹着我的侧脸,我们几乎鼻尖对准了鼻尖,对方嘴角上扬的形状不亚于煽风点火。 他突然失笑:“话也没有一句,果真醉了不成?” 良辰美景,佳人在怀,不动心思的柳下惠要不就是身藏隐疾,要不就是心有所属。 我婉转着语调回他:“是醉了,你陪我一起醉好不好?” “好。”语气充满磁性与宠爱,“你斟酒吧,我有些累,不过我刚扔了一个杯子,剩下一个我们要怎么喝?” “用什么杯子?”起身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上对他说:“这样喝!” 杯中酒尽数入口,再随后一抛,单手勾过他的头,两唇相接的那一刻,一份醉意加升至十分,口中的酒就是我故意引诱他慢慢汲取的东西,每当我牙关松一点,耳边便传来那撩拨点火的吞咽声。 一杯已被他全部喝完,当他将舌尖不由自主的探进我口腔中搜寻时,那一瞬间引起的火花顷刻间将理智覆灭,心跳瞬间快的几乎就要不受控制,我出手用力将他横抱着放在身上,一手搂着,一手与他十指紧扣。 觉察到口中舌尖的怯意,便立刻乘势而上,说好一起醉的,哪能容许这样就退。 方寸之地包围着一个战场,我步步逼近,却霜节节败退,直到弃械投降,任由我予取予求。 他的吻依然在后面静待,却总是先由着我起这个头,察觉到他传达出的柔情蜜意,我便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因为我们不知不觉间松开手开始来回抚摸对方的身体,场面已经失控,如果不是子恒突然半路杀出,今夜会更美好。 竹筏之上我拥抱着他疯狂亲吻的影子落在天河中那么清晰,就在我们动情到皆开始为彼此褪去衣物之际,一道法力来的急促又猛烈,却霜眼睛未睁便将我一把推开了去,而竹筏则被那道给法力瞬间击成粉碎。 “聂容!你难道不清楚我喜欢谁?我视你为挚友,你为何偏要跟我夺紫徽仙君?” 此刻的子恒通红着一双眼,额间涌现出火焰形仙印,整个人似已入魔,他就站在离我们十米开外处,周身杀气腾腾。 我跌落在天河河面,吻的余温还在,心瞬间慌了起来,问茶早就说过子恒喜欢的是却霜,不过因着却霜对我的态度,我就没多在意子恒的想法,如今出现这情况差不多就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有些不知所措的对他道歉,“子恒,对不起!” “我对你哪里不好了?”他心碎的面孔叫我浑身发抖,“一听问茶说你朋友难寻,我便第一个登门,知道你怕高,便让威越提前备着他那轿子,甚至知道你担心我们要走问茶,便也让给你没有招他重回惦琴,而你……不可饶恕。” 却霜心急的看了我一眼,立刻移到我和子恒中间,阻断了我们对望的视线,出口轻喝:“子恒,不得胡来。” “不得胡来,是不是只有聂容才可以对你胡来?你背叛我!聂容也背叛我!今日我偏要胡来。” 子恒和却霜同时移动,青红光芒开始在天河交锋,而我插不去手,只能眼睁睁看着。 却霜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伤到子恒,可子恒偏偏就是不要命似得想要我的命。 得了一个空挡,子恒气急败坏的道:“你就是要护他是不是?你把恒霜绝世那句话当什么了?” 我看到却霜看着子恒微微有些发怔,身后亦响起来了倒吸冷气声,可惜此刻被我完全忽略了去,子恒嘴角出现了一抹冷笑,他一道闪电似的红光直直向我射来。 肩膀被人一把提起,后背瞬间接触到一片温热,“聂容,躲开。” 天河河面瞬间传来爆炸之声,水花浇的我全身都是,回头一看,惊道:“问茶!” 子恒一道红光紧接着又打了过来,却霜此时方才回神,他以惊人之速移动到了我前面,出手将子恒的法力反弹了回去,子恒瞬间被打倒河面,一口血喷涌而出。 “子……” 一个名字才喊到一半,只见却霜便立刻跑过去抱起了子恒,他眼中的疼痛那么明显,我心慌的厉害。 “告诉我,恒霜绝世你还记得不记得?” 子恒紧紧抓住却霜的衣服,眼中夹杂着心痛,急切和倔强,俨然爱恨交加。 但见却霜心慌的对他点了点头。 子恒眼眶滚落出一滴红色的眼泪,他的话使人闻之心酸:“对不起,我如今方才记起来……” “没事!”却霜隔着头发吻着他的头,急急忙忙的说:“我带你回惦琴疗伤。” “等一下!”子恒制止却霜后将目光望向了我,他脸上的痛苦那么明显,眼眶里布满强烈挣扎,“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1 聂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是不能是却霜!” 他口中的主角发了话,无一不是心疼他的话:“好了,我保证没人抢的走我,你冷静点。” 却霜抬头望我的一瞬,目光中所包含的不再是平日里清晰可见的疼爱纵容,也不是使人沉沦的浓重深情,而是堆积如山的抱歉与愧疚。 我在想,我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那段被我昏睡中遗忘的话此刻才出现脑海。 “你这样让子恒怎么办?” 这是一段时间后天帝的声音。 “子恒早已经忘了,他不是七八百年都没有记起惦琴的来历吗?” 这是却霜充满惆怅的声音。 “所以你觉得你就可以随便为了一个没认识多久的飞仙去死?” “不是几天,我们认识好久好久了。” “对于他来说你们认识并不长,再说照看仙根本就是你的职责,要这样说,上界少有你认识不长久的。” “子恒幼时就被朱雀换了心,而丢失的记忆只怕永远都无法寻回,原本没了他的牵绊,我也就可以放下所有,若非他如此执着寻觅过往,一切都不会是今日这样局面,你还想要我怎样?” 天帝是气愤的,他怎能不气愤,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自动屏蔽掉这些东西了,因为它会将我从九重天直接拉去地狱十八层,永不超生! 只因子恒忘了他,所以我便成了他闲来无事的一个寄托,这是幸还是不幸? 在看到却霜抱着子恒抽身决绝而去的那一刻,眼中蓄满的泪水终于崩溃,他等我和去下界看我是因为职责所系,接近我是因为子恒忘了他,和我在一起算得上是心血来潮,所以不在一起也没必要解释。 挣开身后的问茶,我一路超前走去,仰头骄傲的说:“明日我便要去刑司殿任职了,问茶你赶紧跟去瞧瞧子恒吧,朱雀天后不是托你照顾他吗?” 身后没有脚步声跟着,问茶一直都是站在子恒那边的,做仙做人缘分都那样浅薄,何其悲哀。 迎面吹拂的河风吹落掉下的泪珠,看着河中那仿佛碎落一地宝石的天河,却全都像那双眼睛中的光芒闪烁,见此我便立刻穿云驾雾回了方偏门。 作者有话要说: 呀,我的聂容受伤了!!!摸摸不疼哈^_^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印记 将自己锁在阁楼上整整一天,直到刑司殿派人前来迎接方才出门。 奉左迎右捧着衣服恭敬的站到我身后等着,我自己则收拾着昨夜那微乱的头发,这还是却霜在下界时给我束的,出手抽出那两只发钗,解开发带,头发瞬间散成一片。 呆呆坐在梳妆台前许久,那里面的影像似我非我,才过去一天不到,额头不知怎么就多了一个紫色印记,形状似一个朵花,莫名的漂亮,不过亲皇公子何时有过这么生无可恋般的表情,眼底的伤痕何时这么明显,他是别人! 由于没谁催我,所以我呆坐到从镜子里看到奉左迎右举衣服的手都举酸了才有所动作。 原本刑司殿中有带仙俾过来帮忙,却被我拒绝了,快速给自己将脸旁的头发挽了些在头顶,拿着发带打了个结,虽说有些马虎,但应该能撑过一次九霄宫阙中的昭告仪式。 转身起来,看见托盘里面那件雪白华服,只觉有点刺眼,眼睛本就水肿,这下就更不舒服了,当即出手将它变成了红色,果真降低了刺激,红色,喜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玉街,虽说只是暂代,但天帝还是蛮重视的,该来的一个都没少。 我尽量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去,候在玉街旁的一些天兵皆低头以表尊敬。 踏进大殿的那一刻,余光中并没有发现左上方有人,殿内站着的众仙皆动作一致的向我看来,威越和盛行都是一派惊喜,唯有站在天帝边上的问茶轻纵眉头,眼底开始游走着一丝散不去的忧虑。 这一身红在这以清冷著称神仙面前实在太过耀眼了些,以至于他们的眼睛瞪的跟水牛一般大小。 抬头往上方一望,天帝惊愕的看了我一眼后立马去看天后,可惜天后并没有回头理他。 “像,太像了!” 天后貌似见我这样有些激动,她在上方将视线全部集中在我身上,丝毫不觉自己有些失礼,天帝虽笑着,但眼中藏着很多我看不懂的拘束,不过这都不是让我能免拜的理由,虽然此刻我非常不想说话,但这毕竟不是下界。 “拜……” 弯腰刚一张口,天帝便起身站着大袖一挥,“聂容飞仙自今日起任职刑司殿天官之职,免行跪拜之礼。” 不管他这样做的缘由为何,但却是我此刻最想要的东西,于是我缓缓立正了身体,望他时大多白眼。 “恭贺飞仙!” 大殿之中回荡众仙那恭敬的应答之声,我心中难免觉得命运的奇妙,在下界头一次任职将去大理寺的时候好像同此刻的情景相互重叠,上方帝王也免了我这些礼仪,不过在下界一年不到我就成了仙,如今我的仙命剩的时间恐也不多,真是大富大贵的短命之相,我彼时非常想跟给我算命的那个人喝两杯,当然,杯子里得掺点东西,全当谢他金口玉言。 “拜见紫徽仙君!” 心脏猛地被众仙紧接着的这一声所揪起,它曾因这四个字鲜活跳动过,却也即将因这四个字逐渐安息。 “起!”耳边传来他淡淡的空灵声! 天帝惊讶着说:“哎呀,却霜也来了,聂容这面子可真够大。” 这样一件小事,原以为他不会来的! 身后有他的脚步声传来,虽然不止一个,但我就是知道他这次走的是左边,闭眼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站着迟迟不肯回头,可不回头就能不见面了吗?这不现实,也不是我的作风。 扬起自认为最得体的微笑,我徐徐转身,一双人齐齐撞入眼帘,可惜微笑还是有些稳不大住,子恒和他手挽着手并肩而行,而他果真是走在左边。 碰面的那一刻,他的脚步突然放的很慢,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去跟他平静对视,就像一个关系不深不浅的朋友,就像一个有过几次交集的熟人,却是怎么都无关风月。 子恒拽了他一下后没有拽动,嘴中轻佻着说了句:“上次匆忙没瞧仔细我们这红衣佳人,连却霜看聂容都看痴了。”随后直接松手跑到了我面前。 我的视线还没有收回,子恒便抓着我开始一通道歉:“聂容,对不起,我听却霜说我差点伤到了你,要不你打我一顿出气吧!” 他额头的印记退却大半,依旧是长盛不衰的雅痞之气缭绕。 却霜眼中犹如深海,触目所及连一根浮木也无,我只能自救,瞬间移开视线,子恒还在接着道歉,“打我不能出气的话,你就拿战徽刺我一剑好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2 了,不要这样不说话,你想我怎样道歉都行?只要你讲。” 面对子恒,我哪里气的起来,他本就命途多舛。 嗓子极度不舒服,可子恒的纠缠却不得不应付,“舒到神君说你自幼身体就不大好,没事儿别瞎折腾自个儿,搞得我们都心惊胆战的,今后要想时时见我就多到刑司殿坐坐,或者多犯些事儿也行,届时我一定手下留情。” 说到最后喉咙俨然有些打颤,好在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果真是兄弟,那你醉酒调戏却霜的事儿我也就不介意了。” 他似玩笑,似大度,我摇头笑笑不说话,这个理由是他故意编的吧,虽很烂俗,却万事通用! “对不住,子恒的身边人由来魅力非常,无意被聂容亵渎,实乃罪过。” 却霜的视线变得高深了起来,不过面色还是柔和的。 “只要却霜不计较,是没人会找你麻烦的,不过今后可就不行啊!” 子恒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低,我的回答包他心满意足,“今后我会很忙!连惦琴的局可能都没时间陪,更遑论定宁天那高贵地儿。” 子恒瞬间舒了口气,他笑逐颜开跑到威越他们中间,盛行关切的询问他:“身子好了?不是叫你多休息吗,聂容任职的情况有我们帮你看。” 子恒当即不干了,直说:“那怎么行,我们什么交情,刑司殿今日起有聂容坐镇,我们真是个做小霸王的命,就是爬也要爬起来亲临,不过却霜怎么会让我爬着来。” 子恒看向这边的神色那么热烈,灼烧的我眼中酸的很,里面接触到了那一片紫色,视线刚好放在他的胸襟之上,好想再去碰一碰那片衣角,却再也没机会了。 “这是什么?” 他伸出的手指刚一触及我的额头,我便立刻惊的后退,慌乱的说:“没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既然出现在额头,一般都该是仙印才对,没什么需要太在意的,叫我在意的却是他自带担心的动作语言和神态。 他的感情是上天给我的恩赐,在最好的时候出现,在最好的时间消亡,我很感谢的同时也难免对他有些怨恨。 先前还担心他要怎样才能接受我的离去,眼下成了过客,却是什么都好办了,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只是他一场无关紧要的风花雪月,心中泛起的酸楚足够令人当场失魂落魄。 垂首向却霜拜一拜后我立刻转身朝后面齐海天官前方走去,那是广浩以前和素雅上仙所在的地方,去那儿待命应该没错,不然和他待的久了只怕是要失态了。 从我站在那里开始,眼睛就一直看着那一步步台阶,丝毫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脑中空白一片,直到齐海天官提醒方才知道已经可以离开了。 “恭贺聂容飞仙任职,齐海今后一定全力协助。” 我后知后觉的对他拱手以示道谢! 齐海笑说,“应该的!不过飞仙这一身打扮,只怕刑司殿要热闹了!” 我扯动嘴角只当没听见他的担忧,待齐海天官退离了大殿,威越和盛行也来告别。 “聂容,紫微宫事务繁杂,我和盛行就先告辞了啊!” 知道下界朝堂不稳,他们能来我就已经很欣慰了,“下界你们慢慢折腾,看我的面子可千万不要放过沈浩,他早一日功德圆满,我早一日脱身。” 盛行拱手谦逊的说:“同为仙僚,自当理解明白,只盼刑司殿不要波及紫微宫便是。” 我亦还礼,“借用方才一句,聂容自当理解明白。” 问茶拿着一个盒子来的我身边,里面放的大概是任职书,“走吧!先去刑司殿看看。” 就在此时,却霜从上方走了下来,子恒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他们一起来到我和凤黎面前,子恒眼里疲态尽显:“聂容,我和却霜先回惦琴了,靠法力强撑实在不行,等我好透了就来刑司殿找你。” 求仁得仁,似乎是最能彰显此刻我的心情了,心在没有人看得见的地方煎熬,所以我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平静看着子恒:“正好我和也要去刑司殿,一起出殿吧!” 四个人并肩而行,有视线总是时不时落在我身上,可我始终目视前方,除了从容,还是从容。 耳边隐约传来了天后对天帝感慨万千的声音,“头一次见就有些像,现在我才总算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在我面前唠叨聂容了,他那眉眼间顾盼生姿的风情,和那漂亮的唇形实在太像我姐姐了!除了紫徽仙君,上界终于出了第二个你拿他无法的人了,呵呵!” “哎,克星都挤到一家去了……” 后方的话已不可闻,我们下到玉街停止脚步,刑司殿同惦琴的方向背道而驰,该说分手了,不过在这之前子恒好奇的问道:“聂容,你怎么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啊?是因为宿醉后不舒服吗?” 另外两道视线齐齐落在我身上,我盯着子恒回说:“有吗,我心情很好啊!” 沙哑的嗓子说的话不止费劲还不好听,之后难免有点皱眉。 子恒望了望却霜,随后不解问我:“那你这一身红衣是想表达什么?” 看着前方那空荡荡的广场,视线左右都寻不到落脚点,嘴中却笑着反问:“你没看出来我在庆祝吗?” 玉街只有我一个人的笑声回荡,他们貌似都不看好。 “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你其实最不喜欢红色了。” 子恒说完便咳了起来,我和却霜一起扶住了他,他都快喘不过气了还哀怨声顿生:“都怪却霜下手太重,回去了一定得全心全意的照顾我!” “怎样都行,要你不来你偏生不听。” 左方轻轻传来一声抱怨,因人而异,所以甜如蜜糖也苦似黄连,他的话向来止疼的紧。 紧抓子恒的手瞬间松开,扭头对问茶道:“子恒有紫徽仙君照顾周全,我们走吧。” 不待问茶有所表示,我便立刻原地消失他们眼前,速度用逃亡来形容也不为过。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月老伺 刑司殿庄严肃穆,整体自生一派浩然正气,同下界朝堂大同小异,这感觉无比熟悉,我丝毫都不陌生,熟门熟路的朝前行去。 原来殿中的侍者济笙灵神早已摔众在殿前恭迎,我和问茶一前一后踏进刑司殿,径直走到上方坐定,问茶候在一旁,他们便齐齐跪拜。 “济笙灵神拜见聂容大人,舒到神君!” 我在上方缓慢回复他们:“济笙灵神留下,其他都退下去,该做什么按往常一般就是。” 殿内不多一会儿就清净了下来,我对着下方问道:“济笙灵神,聂容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这里的运转,此时可有什么事是需要处理的?” 问茶在一旁说道:“不必如此着急,可以休息几天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3 的。” “无妨。”我对他摆了摆手,“许久未这么正经的做事了,看看生疏了没。” “启禀大人,因为筠平天官走的匆忙,搁置了一些下界应增添废除的刑罚没有整理完,你桌上堆得那堆便是,筠平天官说了,请新任的大人整理好了之后帮忙看着时间一份份传入下界给他。” 刑司殿不止司上界刑罚,连带下界也要编排,广浩下界的身份一定尊贵,想必又是高官厚禄。 “哦!”济笙灵神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随后又道:“筠平天官还说了,新任的大人不必着急,他离需要这些东西还有三个多月,你可以慢慢来,抽空可以熟读上界律令,能记住就最好不过了,免得用的时候到处翻。” 他的话中规中矩,挑不出毛病,事情有些多啊,一般人可能搞不定,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好心? 看着桌子右上方那一大堆厚厚的书,最上方摆着漆黑封面的律令,想着我方偏门也有一本,第一次和他下界回来便抽空熟了几遍,就怕无意中再伤到他。 “多谢提点,你下去吧!近段时间不是大事都说我忙,不见客,忙什么不用我交代了吧?” 伸手拿过那本书,我来回抚摸着那漆黑封面,它的出现见证了我沦陷的开始。 “是的,大人。出门左拐直走,第三个房间就是寝殿,济笙告退。” 济笙灵神走时还好心的告诉了我休息之处,对他少了一分排斥。 谁知他刚踏出大门便又折返,微微颔首着说:“济笙差点儿忘了,筠平天官给大人你留了一封信,原本是要送去方偏门的,眼下倒是巧了。” 济笙恭敬的呈上那封书信,随后方才退下。 我与广浩交情不算深,以为他留的会是极其重要的公事,便立时取过来瞧了瞧,看后倒有些想笑,他说沈欢那次杀我是因为有天帝授意,叫我莫太责怪于他。 问茶轻轻将手中的盒子搁在了桌上,他见我收起书信后就看起了书便什么话都没有说,安静的如同空气。 不知时间逝去了多久,余光发觉问茶离去的身影,我也没说话,以为他自己回去了,谁知过了一会儿他又端着茶水回来了,“这本书又大又厚,哪里是一下就能理解的透的,你歇会儿吧!” 我将书又翻了一张,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些字,真的看的十分认真。 “神君请先回吧!我要将它看完,还要记着,可能短时间都没法招待你。” 一个茶盏被他递到了眼前,我没去接,他也不退,两人一时就这么僵持着。 末了他说:“刚泡好的润喉茶,已经被我吹的不烫了,里面放了些蜂蜜,可能有些甜,等你喝了我再走。” 我迟迟没有去碰,他也就这么举着,这次最终妥协的是我,因为他挡着我看不到字也翻不了书啊! 接过后闭眼将其一口饮尽,跟喝中药的感觉差不多,压下那股作呕欲,我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口味真是难伺候,甜多了不行,苦一丝也不行,实乃刁钻古怪。 问茶将茶盏收了下去,后面果真没在回来,而我,依然在认真的看着那本书。 “启禀大人,刑司殿东边的一座桥被一些仙女毁了!” 第三日,济笙灵神就跑了进来这样说了一句,我依然盯着手中的书本,头也不抬的对着济笙灵神说:“这些东西你看着办就好,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就别来找我了。” 济笙灵神开口略有笑意:“我记得筠平天官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想不到大人你也是这样。” 此刻方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济笙灵神是广浩的左右手,他精明能干,周身散发着阳光般的活力,剑眉星目看去颇为英气,想必处理齐海天官口中的热闹应该不在话下,没成想却是老手。 原以为新主旧仆会很难沟通,却不料他一点都不介意。 “最近这样的事可能会接连不断,济笙就不必特意来向我报备了。” 我特意改了称呼,他不卑不亢的点头道是!随后又叮嘱了一句,“大人手中律令厚重,时间不急,还请适时休息。” 他的关心我收到了,“没事,熟透了后面那一堆就好办了。” 济笙灵神没在规劝,他离去后,殿内瞬间沉默。 时间过了一个半月之久,除了时不时进来让我休息一下后没见济笙禀告什么东西,他可能要处理麻烦有些多,我通常边处理下界律令边翻看着上界律令做对比调整,“陈旧迂腐的东西得改,祭祀绝对禁止活物与人,以下犯上,以下犯上在哪儿?” 手中书页被我快速翻去最后,上书第一千四百五十七条天规:以下犯上! 一个个字浏览着看,这条最后结尾处有个特别批注:此为紫徽仙君最终修订!律令终! 手指轻轻去触碰那个称呼,他的模样在书本上神采飞扬,我猛得一把将书合上,可依然赶不走他,殿中突然随处可见他的身影,立刻起身逃也似的离开,脚步颇为踉跄。 可刚一踏出殿门,济笙灵神就率领着一些天兵押来了一位茜衣仙女,我差点撞到他们。 济笙立刻将我一把稳住,见面就道:“见过大人。” 稳住自己的心神朝他们看去,沉声问道:“出了何事?” 面对公事,济笙简单直接,一点也不绕弯子:“这位是云虹仙女,她非吵着闹着要见你一面,却又不说明缘由,我不肯,她便出手将外院的墙给毁了一堵,还伤了一片守卫,仿佛故意让我们拿她,大人你看……” 眼睛看了那云虹仙女一眼,她看到我之后微微有些发愣,若是以前我可能还会觉得这仙女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可如今,在我眼里也只能沦为俗物了。 “进殿说。” 坐到原来的地方,济笙灵神和押她的天兵皆候在一旁,我将手放在眼前桌上,看着跪下的云虹仙女沉声问道:“仙女阶品私闯刑司殿是要被发配下界的,你有何话说?” 她的模样很是倔强,水淋淋的眼睛中有一往无前的执着:“文风灵仙不在了,云虹请求下界。” 她执意下界的原因定是为了口中的文风灵仙了,济笙转身对我用法力说到:“大人,文风灵仙替云虹仙女受了一次天劫,因伤势过重不久前从上界逝去了,云虹仙女只怕是一得知就要寻他。” 仙阶九层,每过一层便是一道坎,应运而生的天劫会准时到来,若是被人代替,天劫将给替代者降下惩罚,看来文风灵仙没能受过啊! “你今次实乃故意为之,一旦下界需得三世为人,而且你和文风灵仙不一定能遇见,考虑清楚。” 律令是这样写的,却霜是这样定的,突然发现我竟在做他当初做过的事,这感觉很糟糕,不由闭了一会儿眼睛。 “云虹无悔,只求大人能帮我一个忙?”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4 云虹仙女已然已经做出了她认为对的抉择。 而我,能拿执着的她怎么办呢,我自己都在执着,这么久的自我麻痹在看见那个名字就瞬间撑不住了。 “你说!” 她俯身扣头,起身后才道:“希望大人能够帮忙走一趟月老祠,我知道姻缘线都是相对的,若文风灵仙的烟缘线不在云虹身上,请大人为云虹的烟缘线打个死结,或者直接断了它。” “这……”我有些犹豫,这是未滋生的姻缘,不太确定月老能不能看到,若是不能,岂不就得去找他。 此刻济笙却开了口:“大人不可答应,凡人姻缘线打死结绝对会孤苦一世,断了便会在红鸾星动时意外身亡,这无异于杀人。” 我眼神朝他看去,貌似济笙知道很多东西啊!于是不动声色的问:“若是神仙呢?” 真想不到他也能答个一二出来,“神仙情缘需问痴情树,不过痴情树灵一般不怎么显现,必得金城所致金石为开,但无论神仙凡人,乱动情缘都是大错,知道了会被消除仙阶,永为孤魂。” 我有些疑惑了,“这在律令中为何没有?” 济笙灵神回说:“我也只是听筠平天官多年前偶然提了一次,据说同东沛殿下和一位老君有关,律令是紫徽仙君修改的,只有他和天帝知道来龙去脉,大人想了解可以去问问看。” “这倒不用了。”多日来的郁结终于有了一丝希望,我在上方对云虹仙女道:“我答应你。” “多谢。”云虹仙女闭着眼泪流满面,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大人?”下方济笙十分不解。 “你押云虹仙女下界去吧,我去一趟月老祠。” 留下决断之后,我便立刻出了刑司殿,身后济笙焦急的呼唤被我置若罔闻。 不过今日有些不巧,在我表明身份之后月老祠门口的仙童说月老闭关去了,不知何时出来。 不过我还是决定自己进去看一看,难得来一趟。 “请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小仙童睁大无辜的双眼,带着明晃晃的笑意一时似极了心头那个影子,他脆生生的说:“刑司殿的大人若要查人烟缘,可以请紫徽仙君来处理,月老不在,你自己可能看不见。” 我轻声问着他:“哥哥只是想进去见识一下,不会这也不准吧?” 他摇着头,笑的像朵太阳花:“你是刑司殿的大人,查案自当可想去就去,不用别人同意的!你是来查案的吗?” 难得遇见这么可爱的孩子,我笑着哄说:“是啊!可是我不熟这里,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他立刻点头答应。“我们这里设了结界,我都是修炼了一百年才可以进去的呢,也不知道你修为几分?” 呃,原来是前辈啊!面对前辈,我得有些礼数才是,“哦!不巧,鄙仙才做十几年的仙,是不是进不去啊?” “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让你进去。” 他说完就拉过了我的手,另只手光芒一聚,门口结界瞬间打开,小孩子就是纯真善良。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痴情树 触目所及的情景吓了我一跳,这里面环境真的是很拥挤啊,大大小小半人高的姻缘树结满红色姻缘果,颗颗如小指头般大小,它们被红线乱七八糟的牵连着,东边头签到西边尾的都有,连错身的地方都找不到,不过好在可以直接穿透他们,不然还找不到地方下脚。 而下界烧给这里的香怕是足够堆满整个月老祠了,里面的味道浓重到不能呼吸,眼前树上跳跃而出的一个个名字看得我眼花缭乱。 “哎!”我不由轻叹:“将就将就吧,能指望一个老头打理好什么!少乱点鸳鸯谱就不错了。” “这些姻缘树其实只是分支,前方最高的那一棵痴情树可是维系着整个乾坤的缘分呢!”小仙童拉着我穿梭树间,嘴里高调的对我讲解。 “哦,是吗?” 脑子想着云虹仙女那一茬,却始终没能看见她的,我回的有些漫不经心。 小仙童兴奋的说:“是啊!我带你去看。” 视线快速搜查着那些树,突然发现其中一颗红光一闪。 “先别去,等哥哥处理一下事情!” 拉着他迈脚朝前走去,居然还真被我找到了。 带着满腹狐疑看去,云虹仙女的烟缘走向由空中平白出现的字一一浮现,而最后则是两根垂直的红线牵着彼此,我伸手预备抚上那两条烟缘线,由衷为她开心,她的决定是对的。 “哇,哥哥你怎么能看见下界未发生的姻缘?”不过他紧接着就将我拉离开了,嘴中后怕的说:“仙规规定不可以碰它们,不然我不好交差。” “抱歉抱歉。”我立刻讪讪的收回了手,心中亦是疑虑满脑,照说是不可能的啊,但偏偏就看到了,自己不能做出解释,只能哄他:“哥哥品德高尚,情操满分,所以就看到了。” “哦,我知道了,月老曾说上界痴情树上的痴情种子回来了,就是哥哥你呀!” “啊?”我被他说的摸头不知脑,“痴情种子是个什么东西?我是聂容,由人成的仙,不是种子!” “走,我带你去看!” 被这仙童一下拉着跑了起来,我们来到一颗粗壮但枝桠不高的树面前方才停下,这颗树没有叶子,树枝上生长着一簇簇红色的小花,它们密密匝匝的成堆盛放着,看去十分之熟悉。 “这就是痴情树了,可它结成的果少之又少,通常几百年都不得一颗,只长年累月的开痴情花。” 四周树枝向外延伸出了一大片,上方的花朵触手可及,而且越看越像我额头那个印迹,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我感觉它们仿佛正在我面前枯萎,将手往上伸去,树上的花开始一朵一朵的从上坠落,虽少却接连不断。 有一朵从我指缝滑落,它们带着白色的光芒,在空中划出一抹优美的弧线奔向死亡。 “我还没碰到它。”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解释的难免有些慌张。 小仙童已经被吓的大惊失色:“不好,听说痴情树从来没有谢过花,它定是出了问题,我要赶紧去月宫等月老出来。” 他连招呼都来不及同我打就一溜烟跑了,而那些花,依旧那么稀稀拉拉从枝头坠落着,消亡的模样比烟花还要灿烂。 这个景象看的我内心怅然若失起来,不就是花落了吗,有什么需要惊慌失措的,就算是仙树,它还能常开不败不成? 看了会儿后我轻声轻问:“不知道我的姻缘能否问的出来?” 一团白烟从树干里钻了出来,那里面传来了一个老者的说话声:“痴情种子本身就是姻缘。” 我后退一步站定,“你是?” “我是树灵,欢迎回家。” “家?”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5 我疑惑了,试图解释,“怎么可能,我聂容做梦都没梦到过这里是家。” 白烟像个醉鬼般东飘西荡,一会儿落在树梢,一会儿落我肩头,一会儿蹿到树上搅落更多痴情花,就像个老顽童一样不消停,八卦之心比月老还盛!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是隐藏在痴情树上的一颗老掉牙的种子,长久的天地灵气滋生出了仙元,虽是在月老伺出生,但却是在定宁天成长,梦也是梦定宁天,我看你额头花非本色,感情路颇为不顺不说还纠缠的紧,痴情种子注定同第一个说喜欢他的人剪不断理还乱,能否给小老儿说道说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是怎样一出大戏呀?” 在我的印象中,树灵一般都是老实巴交,端正肃穆的,少有他这般油嘴滑舌的。 “没什么大戏,不过恋错了人。” 树灵来劲儿了,绕着落花转了三圈,笑的好比癞□□吃到了天鹅肉,“唔哈哈!痴情种子恋错了人,你好衰,看你额头上的印记为紫,我猜一定有两个人同时让你伤心了,其中一个一定是紫徽仙君。” 我惊呼:“你怎么知道?” 他一个俯冲到了上空,再如一片云一样荡了下来,“他的姻缘线有些特殊,是蓝色的,红蓝相碰为紫,紫徽仙君我看你就别想了,他前几日来了一趟,愁容满面的查看了一番自个儿的,想来子恒又开始折腾他了,你想也白搭。” 白烟树灵从我眼前咻一声飘过,空中出现了三根齐齐并排的姻缘线,颜色分别是红蓝红,他们俩仿若对仗工整的一副对联,而我的,则孤零零的站在后方。 当场不由笑弯了腰,笑疼了眼,他早就看见了,早就知道是这个场面,却一直都在靠近我玩弄我的感情,抬眼直对那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我恨你,我恨你,我想恨你你知不知道?” 蹲下去抱着自己猛哭,最后不知何时口中声音变成了破碎不堪的深切表白,那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爱你,我爱你,但我就是爱你呀!” 树灵怕是被我吓到了,早已不见踪影。 身心俱疲的我踉踉跄跄的朝外走去,走时痴情花坠落的速度已经像大雨一样了,红色铺满了地,如一场祭奠,哀鸿遍野。 扶着月老祠的门沿,我眼睛看着脚下地面,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远处传来了子恒的声音:“咦,是聂容!” 还没来的急抬头去看,垂落身侧的手不知被谁抓了起来,然而紫色袖口进入眼帘给出了答案,对方关心的话如钝刀剜心,“聂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深深闭上眼睛,心一再因为这个多日未闻的嗓音而沉溺,一个多月他都没来看我,而我却深陷那场独角戏中无可自拔。 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尽量平淡作答:“没事,只是被里面浓香熏的头有些疼,缓一缓就好。” 睁开眼睛,子恒已来到了我面前,他气色好了很多,整个看去容光焕发。 “聂容,我们去刑司殿看你,恰巧遇到济笙灵神说你可能需要却霜的帮忙,就赶紧来了月老祠,你需要帮忙吗?” 子恒问的真诚,我揉着太阳穴说道:“不需要了,不是什么大事,看不看都没关系。” “那你在这儿好好缓缓吧,我和却霜可要进去看看。” 这才是他们的重点,我不过顺便吧,跟着子恒的话尾简单点头。 “对了,这里的守门仙童呢?” 却霜走时轻描淡写的随口问了我一句。 我胡乱说到:“去月宫寻月老去了。” 直到他们跟我擦肩而过之后方才放下手来,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子恒的欢呼声,“我就知道是这样,谢谢你肯等我这么久,今后我绝不再忘。” 多余的感觉席卷过身体每一寸肌肤,直直朝前走去,木偶样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恒霜绝世是问茶传信写给我的,那时我待在刑司殿多日不愿见客,他说他也只是知道写法,并不知其中含义,叫我莫要执着,其实总的来说这是一封道歉信。我回复他说:一句很好的誓言!我们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已,前尘恩怨就此两清,你是凤黎,我是聂容,就当重新认识来过。 他最后回到,“以凤黎的身份两清你吃亏很多,我是问茶,请多指教。” 所有感官一概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谁在扯我衣服,也不知道谁在喊话,最后连倒下的场景也一律不知。 陷入一个暗黑空间里,整个人仿佛疲惫至极,想喊发不出声音,想跑没有力气,仿佛自己会被这里的黑暗吞噬,正焦急时,外面传来了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怎么会突然陷入沉睡?并且还查不到任何缘由,真的只是累了吗?” “仙君的话不会有假。” 仙君两字突然叫我掀开眼皮,房间有些陌生,直觉应该是在刑司殿里面。 屋内除了仙俾之外,问茶和济笙都在,视线并没发现另一个身影。 “聂容!” “大人!” 他们齐齐围了过来,我手伸了出去,问茶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感觉口干舌燥,用力吞了口口水,问茶立刻道:“先坐着,不要说话,我去拿水。” 一杯热茶下喉,刺痛感好了很多,将杯子递给他时我问:“我睡了多久,怎么回来的?” “大人累的昏倒在月老祠,是舒到神君将你带回来的,睡了个把时辰。” 济笙好心的为我解释,问茶眼神责怪,我不由当场打了个哈哈,挠着头皮说:“整整处理了一个多月的律令,是有些昏头了,再被月老祠里面那香一熏,更昏了。” “上界一个多月功夫换到下界该几个月了?不是让你别急的吗?云虹与文风的姻缘你看到了吗?” “没有!” 我眼睛向济笙一看,他心领神会的立刻在一旁帮腔,“大人实乃慈悲为怀,众生之福。” 问茶轻哼一声,“这个众生可不包括我。” 场面僵了下来,我和济笙同时被他噎的无话可说。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讨人喜欢 这件小事就这么过去了,为了打破缄默,我突然心血来潮的一问:“济笙,刑司殿还有没有谁来闹事啊?” 此话一出,一道冷芒恨不得将我戳出两个窟窿,问茶的施压也是很厉害的,济笙和我几乎同时打了个哆嗦,不过问都问了,对方只好硬着头皮答,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听。 “都消停了,济笙放了狠话,再有人无端骚扰刑司殿,直接清理移除上界,不得已借越了,望赎罪。” 济笙弯着身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些闪躲,他这话只怕是今日听却霜教的吧,我显得毫不介意,却霜维护刑司殿再正常不过,也不去拆穿,由着他继续。 “只是刑司殿的偏殿被毁了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6 四五间,大门缺了一半,院墙倒塌了一堵,其他还好。” 后面的越听越心惊,刑司殿若是因我被拆成了断壁残垣,筠平天官回来了绝对会想揍人。 我摸索着用手抓住问茶的胳膊,直道:“问茶,走,我们去寻威越。济笙,你去把殿内剩余的公文收拾一下,我带到下界处理去,免得到时候威越修着修着又被人搞坏了。” 好在问茶没有拒绝,济笙顿了一下后也领命而去。 起身下了床,问茶将一身衣服拿到了我眼前,询问道:“换吗?” 我垂下眼睑将自己看了看,摇头笑笑,“不用了,这颜色我习惯了。” 他的笑容有瞬间凝固,慢慢的将衣服收了回去,然后神色如常的说:“头发乱了,我给你束发吧!” 这我倒没有拒绝,直接坐到梳妆台凳子上,问茶微笑如旧时。 “不要全部束起来,把眼前碍事儿的拢去后面绑起来就好。” 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孔,就好比一个雕塑,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发钗被问茶依次插入发髻,他用手轻柔的抚摸着那后背长发,神色充满愁绪。 “聂容,你不要恨他们。” 镜中的问茶似决定说什么,但我却不愿听,“问茶,不要提不该提的事情,我的命是定局不是吗?只要他们没时不时出现在我面前恩恩爱爱,我会尽力不恨。” 他咬下嘴唇,表情很是痛苦:“若我上界时是仙,那么此刻就算你会死去数次我也能给你躲过去,为什么偏偏要是现在?” 转身抚平他额头上的皱纹,我笑说:“我这数世早夭大富大贵的命原本就不干你的事,万莫自责,我早已淡然接受。” 问茶此刻神色坚定,语气蕴含着极大的力道:“没事,无论如何都有我陪你。” 问茶如茶,他总能塑造出你最需要的味道来并调整好浓度,我曾说我不会品茶,但如果没有却霜的出现,可能我已经学会也未可知。 “走吧!济笙该处理好了。” 来到刑司殿大殿,一个小巧的盒子被济笙递给了我,他道:“这是筠平天官的七巧盒,他以前时常带着公文去傲霜堂办公,可以随心所欲改变大小,大人收好。” 看着手中的盒子,上方镶嵌了几颗华贵的宝石,五颜六色的十分漂亮,我将其放进了袖兜,丝毫没有感觉到重量,是个好东西。 走时我问济笙:“若天官不在,这里出事是怎么办的?” 济笙立刻回到:“大人放心,刑司殿的信鸟知道怎么寻你。” 如此我便放心了。 和问茶来到督造府,威越夸张迎接的样子搞得我无可奈何,他领着一大帮子恭敬的对我行礼,说的做的都是官场作风。 “大人初次登门登的便是威越处,督造府蓬荜生辉。” 威越狗腿的模样实在滑稽,这些时日的阴霾在这里得到了短暂的压制,从没跟他这样打趣,我倒乐享其中,“威越说说,它生的是个什么辉呀?我恁是没瞧见。”将头偏向一边:“问茶你看见了吗?” 问茶配合的很好,他抬头看了看天,复又对着我说:“今日日头好,许是屋顶那琉璃瓦反的光辉比平时大一些吧!” 我和他笑着去看威越,威越却并不苟同,他中气十足的说:“刑司殿大人脚踏正气,头悬金光,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规矩典范,在众仙眼里,就是那金灿灿的放大了无数倍的大太阳啊!” 威越边说边将手抬高,做演说状。 听到他后方有隐忍的笑意传来,我不由呛了他一句:“无法直视对吧!” 后方笑意更盛,连问茶都憋不住了。 威越赶紧板着脸对后面的随从说到:“刑司殿的大人又没有说错,笑什么笑?你们可都是我督造府的仙,不准对他动什么歪心思,虽然他如今确实火一样刺目,但筠平天官一回来,不还是会回到方偏门去,跟着他没前途。” 问茶突然出口说:“威越这是急了?要不要也考虑恢复正常啊!” 威越并未像以往那般排斥,而是笑说:“呵呵,如今这倒是能够考虑一下了。” “这是为何?”我倒不明白了。 “子恒跟着紫徽仙君久了,变得听话很多,最近不就在忙恢复身份的事儿吗?而你又任职去了刑司殿,盛行也回了紫薇宫辅助下界帝王命途,你们一个二个都归了正途,到时我也同子恒一道好了。” 这才恍然,子恒和天帝没因为却霜吵架倒因为他改邪归正,简直不可思议。 “我们进去坐着说行不行,光待大门口干嘛?” 面对威越的提议问茶回到:“恐是坐不了,聂容马上要下界处理公务。” 威越手指来回指着我和问茶,“那你们来是?” 我腆着脸说:“刑司殿有些破败了,烦请威越帮忙修葺修葺。” 威越眼中藏着调侃:“是那些好奇的仙女们干的吧!” “哎!”我摇着头,“放心里便是,不能张扬。” “一身红衣去任职,这上界还有比你更张扬的吗?”威越的话忒打击人了,“对了,子恒的身份恢复的大典可能就在最近,届时别忘了回来。” 离去时我对他摆摆手,“不还没定呢吗?到时再说。” 再次来到临界门,刚好碰见篪嬴天神当差,上次和却霜去下界乱逛就听说他还未回来,今日居然遇见了。 对于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说句抱歉,他今日却直直朝我跪了下来,并大幅度行礼:“见过候颜飞仙。” 料想他可能才回来,还不知道我已暂代了天官,于是我便说:“篪嬴天神快快免礼,上次之事聂容还未赔礼,我跪你才是道理,哪能让你跪飞仙,实在有失体统。” 篪嬴在我的虚扶下站了起来,他思虑了一下后独自点头,很肯定的道:“紫徽仙君上次就明确的说了,候颜飞仙是他悉心照看了多年才成的仙,按辈分来说是很高的,出了事儿整个上界都担不起,我还是跪你比较保险。” 这真的就掏心窝子的痛了,上界真是走到哪儿都有他,我强自笑着没有说话,脑门突然感觉一昏,眼前变得模糊起来,最后还是问茶开了口使我恢复了清明:“篪嬴天神,聂容虽说还是飞仙,但他实际已任职刑司殿,我们今次下界办的是正事,你不会阻拦吧?” 只见篪嬴天神一脸崇拜,“士别三日刮目相待,真是应了上界那句话,了不起的人物身边始终是了不起的人,篪嬴恭贺聂容大人。” 笑笑不置可否,直说:“那我们过锁仙镜了。” 刚和问茶转身离开,身后就有篪嬴的制止之声传来。 “且慢!” 我们一起回头,问茶疑惑,“怎么,难道上界改了规矩,不准刑司殿的大人下界了?” 篪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7 嬴这才解释,“天帝早前下了旨意,若是飞仙想要下界,可以不用过锁仙镜,不过如今飞仙已是天官,就更加不用了。” 我这才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对他们笑说:“倒是我忘了,律令对天官要比对飞仙偏心很多。” 他们一致轻笑不语。 于是,问茶走锁仙镜,我则出大门。 “上界等级分明,这倒是真的。”篪嬴在后方喃喃自语:“不过怎能及得上曾经仙君对飞仙的偏心,哎!或许注定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吧!” 来到下界,我和问茶依然去的是广陵,白日和他乘船游湖,晚上就一起处理上界公文,住的地方依旧是烟波楼最贵的那一个雅间。 “问茶,为什么这几日湖面越发拥挤了起来?只看见来来往往的船总是围着这里打转。” 撑着手靠着窗口,放远的视线范围一再被别的船逼退。 “不止是湖面,烟波楼也快容不下多的人了,亲皇公子想要高调做事,谁不诚服?” 问茶多日来一直陪着我观赏那些船头的莺莺燕燕,我不说离开,他就一直在。 “我告诉你,在下界我能讨所有人喜欢的,我证明给你看。” 起身步出船舱,大步来到船头,问茶随后而至。 他跟在我身边说:“不用证明,在上界你亦很讨仙喜欢。” 看着外面那些船只,上方的人都聚拢在了外边,问茶对我一脸的无可奈何,他说我很讨仙喜欢,那为什么讨不了那仙喜欢?眼睛四下一看,似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他的无奈我视而不见,只笑说:“让你看看亲皇公子的魅力有多大?” 还未做出什么动作,一艘高大的画舫突然从我和问茶身后撞上了我们这小船。 变故来的太快,惊呼声响彻一片,整条船失去平衡,瞬间倾倒。 我和问茶同时落入湖中,一起落入湖中的还有那艘画舫上的一些乘客。。 一瞬间,整了湖面都是叫喊声,打捞声,落水声,场面混乱不堪。 举目四望,没有发现问茶的身影,站在水中的我焦急的大喊:“问茶!” 第70章 第七十章醒 心慌到不知所以,后悔到无以复加,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手中战徽已现,跳出湖面高悬半空,带着法力的几剑快速挥下,那些落水的人全部被我震到了船上,而问茶依然不知所踪! 很多人都在高呼:“神仙啊!” 双目白光一过,天眼被我骤然打开,快速搜寻下方,终于发现问茶的身影,他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湖底,而他的上方,正是我们翻的那条船。 眼看船身即将压上他,他要是出事,我会杀了自己! 瞬间消失半空,钻入湖中一脚踢在船上,使其缓慢了下降速度,趁机一下抱起问茶,再次出现时我们已身处烟波楼雅间之中。 问茶此刻陷入重度昏迷,渡气运功只是吐了些水出来,却没有醒转的痕迹,我轰然打开房门,高声对着路过的一个小二说:“赶紧寻个大夫来,爷有重赏。” 那小二双眼发亮,立刻跑下了楼。 随后回到房间,看到地板上的水渍,才后知后觉的将问茶身上的衣服瞬间烘干,伏在床头紧张的抓紧他的手,那冰凉凉的感觉冷到了心里。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鸟叫,抬头一看,是仙鸟,口中衔着一份黑色的小册子。 怕是刑司殿发生了什么事,我抽出一只手取了过来。 翻来一看,济笙在里面说紫徽仙君在九霄宫阙对我刚上任就下界当场表达了不满,让我酌情看看要不要先回去一趟?我呼吸变得急促,瞬间合上丢去一个角落。 那鸟一声鸣叫,似是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 将问茶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自言自语的说:“问茶,我不回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仙鸟等不到别的回应,盘旋许久后终于低鸣而去。 大夫很快被小二叫了过来,他说问茶是被硬物撞击了头部才会导致暂时昏迷,好在救的及时,吐了水才保住了命,我瞬间安了心。 交给小二两锭金子让他将大夫送了出去,顺便让他去抓药熬好了送来。 夜间,我正在处理公务,床上的问茶突然咳了起来,立刻搁下手中的笔去看,他叫着找水,伸手倒了杯水,立刻扶他起来喝水。 接触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我瞬间皱眉,烫的跟个火炉似得。 他喝了水后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一整夜都开始来来回回的给他用温水降温,这是我会的唯一降温之法了,好在伺候过却霜一段时间,所以不至于笨手笨脚。 快五更之时,问茶还在睡觉,不过体温总恢复了正常,我正准备扒在床头困会儿觉,房间又有鸟叫声传来。 疲惫的伸手取了过来,只见上方济笙写到,说是天帝突然驾临刑司殿,让我回去立刻去见他,他还特别提醒说作陪的紫徽仙君当时脸色很不好看,让我小心。 这次动用的法力比上次多了不知道多少,加诸在自己身上恐怕够死好几次的了吧!我虽很眷恋光阴,但绝不怕死。 怕仙鸟传达的不清楚,遂走到处理公文的地方亲自动手回复了一下:生气解决不了问题,让他有本事就派人将我抓回去审判!聂容亦无惧任何刑罚。 写完一看,我不由笑道:“任性的感觉真好!” “是吗?” 耳边传来了一个捎带沙哑的声音,合上册子抬眉一看,问茶居然裹着里衣就过了来,脸色好看了很多。 “问茶,你怎么起了?” 将册子扔给仙鸟,它立刻衔着消失不见。 扶他坐在我身边,脱下外衣给他披上,问茶出口抱怨:“感觉头疼,就醒了。” 说着他就想用手去揉,被我立刻阻止,“你的头应该是在湖里边撞到了石头,揉不得,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缓缓点着头,随后便问:“你怎么一个人处理上界公事啊?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我道:“我自己可以搞定,你好好休息。” “没有你陪着我睡不着。” 这几日下界,我们都是同吃同眠,和问茶待在一处内心会感觉很平静,不会忽上忽下患得患失,也不会担心他会随手给我缝补好伤口后再给我更深刻的一刀。 他皱起眉头将我看着,眼里疲态沉沉。 “算了,照顾你一夜,也是有些困了,走吧,睡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好,醒来时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自己身处何方了,只看见房子是由翠竹搭建的,简洁明亮,远处桌上檀香袅袅,外方流水潺潺,空气特别清新,似是一个世外桃源啊! 记忆停留在陪问茶睡觉睡着的那一刻,房间里问茶不在,简单收拾一下后坐在桌上倒着水喝,刚一入口就被我一口吐了出去,大声说道:“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8 怎么是药啊,还是冷的!” 步出竹屋,才发觉竹屋建于水面,外面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对面的瀑布从天而降,溅起的水雾如烟似霞,从地里位置来看,此处该是下界的一个幽谷,四面环山,从屋旁树木来看,此时该是阳春三月,花开正烈。 一道影子缓缓出现在边上前往山林的小道上,定睛一看,竟是一手提着兔子的问茶,他将兔子高举眼前转动,似乎很满意它那三根骨头二两肉。 待他抬头看向我这边时,那兔子居然挣脱了他的手,摔在地上一溜烟跑了,我指着飞毛腿的背影大叫:“跑了,野味儿跑了。” 问茶置若罔闻,他大踏步走了过来,神色带着我看不懂的激动,一句话没说就将我抱了个满怀,颤抖着嗓音在肩膀出问道:“聂容,你怎么醒的?” 我将身体向后稍稍倾斜,抬手摘掉了他头上打猎时碰到的杂草,他貌似十分激动啊,轻松拍着他的背,不解的说:“睡够了自然就醒了,你那么担心干嘛?” 他微微推开了我,“我……” 我定定的看着他,他欲言又止,似是找不到说辞。 “聂容,你确定你是在睡吗?” 我差点被他吓得一个趔趄,“我不是在睡我是在干嘛?” 他语气幽幽的说:“我叫不醒你,怎么都叫不醒。” 站正了身体,两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叹一声,“叫不醒肯定是因为睡的熟,你不要小题大做,我又没睡多久。” 好似他这才放心了,只不过眼里还是充斥着非常浓烈的不安。 “你当着众人的面动了仙法救我,客栈里待不下去了,我只好把你带到竹居,谁知你一睡就是大半年。” “大半年!”我被他惊了一把,随后拍着胸口假装后怕的说:“好在你没将我给埋了,不然从土里爬出来该多吓人啊!” 问茶满眼怨气的瞅着我:“你还不以为意!要不是看你一切特征都正常,我差点就把你扛回上界了。” 回上界真是折磨,我赶紧向他求饶:“好问茶,我其实是在闭关修行,神仙闭关一般不都是要很久的吗?这段时间换到上界也就短短半月吧。” 他撇着嘴,幽幽的说了句:“真不知道你那什么体质,无论怎样修炼也没见修为有多少长进,以后不要闭了。” 我乖巧的应了他一声:“哦!”心里却道:又不是我想闭的。 手指揩了一下鼻子,成功哄过问茶,心中有些发虚,想起刚刚跑走的野味儿,肚子开始敲锣打鼓的响了起来,“我饿了问茶!” 他忙道:“那我再去山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不了。”我捏了捏他小巧的脸,似乎清减了不少,“我们去外面吃,好把你养胖些,刚才冲过来时都硌到我了。” 他眯起双眼,面上是止不住的欢喜,“好吧,那就进城吧,反正也不远,我去关门。” 这次进城就不得不使障眼法了,凡人耳目勉勉强强瞒得过就是。 烟波楼的饭菜在这一带独占鳌头,各种菜色五花八门,包揽了五湖四海的美食,不知和问茶在这儿吃了少顿,终于吃到连各路招牌菜都不待见了方才罢手。 用的钱是鄙仙从七巧盒上抠下来的宝石,想着均平天官应该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仙,索性就给他抠完了。 回去时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白皙红润,总算养回了那么一丢丢。 晚上开始办公,研磨时问茶轻描淡写的说:“一觉睡了下界大半年,是该加快速度了,筠平天官都五岁了。” 筠平天官是神仙,变作凡人八九不离十会是神童,如今只怕早已会识文断字,是该着急些才是,赶紧抄起桌上的笔蘸了些墨埋头苦干。问茶坐在我旁边,我拿出七巧盒的一瞬间他面皮抖得激烈,这盒子千疮百孔,恐是丑了些,理解,我都理解。 “这上面的宝石呢?” 我心不跳气不喘的说,“被我挖出来付饭钱了。” 问茶呆了呆,略带鄙薄的看着我,“只一颗买他十个烟波楼都够了!” 诚然,我对买东西给钱该给多少基本没有概念,开心比计较得失重要多了,当下为了挽回些面子便脱口而出,“千金难买我乐意。” 随后又觉不妥当,便扯着他脸颊上的肉用心良苦的说:“舍我千金,增你二两,又有何妨!” “败家!” 原以为他会感激涕零一番,却只讨了一声骂,好在没挨打。 “得,再有值钱的东西都让你保管好了。” “这还差不多。” 又是个把月过去,我修改誊写,他做最后检阅,有争议便一起探讨,总算将筠平天官留的东西处理完了,我当场伸了个懒腰,“大功告成。” 说这话时问茶始终盯着手中最后一本册子,我看着他搁下后笑意丛生,“完美,非常适合此刻的下界所需的律令。” 他总是给我肯定,害得我都觉得没有自己搞不定的事了!不过被人肯定总是开心的,总算可以给广浩送去了,还好没睡过头。 就在我起身收拾那些东西时,问茶突然迟疑不定的说:“你睡觉时有仙鸟捎了很多消息过来,就是问你多久能回去参加子恒的大典,我见时间还多,都被我一一打发了。” 没去问谁的,我头也不抬的说:“嗯,做的好。” 问茶立刻跟过来接手,他体贴道:“累了就休息,我替你去送这些东西。” “谢谢问茶。” 话音刚刚落地,房间内突然出现一个老熟人,他陡然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和我一起看着。 我不由冷声以对:“仙鸽!” 是定宁天的仙鸽,它就衔着一本青色封面的册子落在我们刚刚书写的桌上,摇头晃脑的瞪着我。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接,而问茶已经习惯性的将手伸了出去准备接来递给我。 原本沉静的内心不由又升起波澜,不知道这次它还是不是属于我第一个才能看的? 一圈青光从上面散开,问茶依然被那法力弹开,我一紧张,下意识就将他扯到了自己身边,“我来取。” “想不到到了如今还是指定你看!” 他的话轻重适度,听不出什么心情。 取过时青光一闪,心头开始不舒服起来,他何必如此叫我觉得自己对他还是特别的。 翻开一瞧,是那熟悉的字体,“聂容,子恒的大典定在今日,你回是不回?我们希望你回来!” 他们希望我回去!呵呵,是的,是他们希望我回去,不是他希望我回去。 火气没来由一下子就蹿了起来,我将册子随手丢进一个角落,许是准头足,倒了一个灯台。 问茶看了我一眼,随后便走过去将其捡了回来,他没有翻来看,只是关心的说:“过去的要学会放手。”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89 “我早已经将他埋葬。”从我亲手断了姻缘线的那刻起,当下毫不在乎的说:“他的坟头草在我心里起码都有三米高了。”关在一个名叫心墙的东西里面不见天日。 取过问茶手中的册子,翻开后我再次提起了笔,刷刷几个大字一落,刚一合上册子就被丢给在一旁的仙鸽给叼走了。 问茶担忧的问:“这样好吗?” 我趾高气昂的对他显露一个笑脸:“我觉得好就成。” 问茶没在说什么,只给我一个赞叹的眼神!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念 天空半轮明月高挂,星子稀疏缀点,水面鱼儿跳跃,山野林间蚊虫不盛,风凉夜爽,正当好时节! 闲适的坐在竹屋外垂钓,面前的水面一点都不平静,可见抛下的鱼饵已经诱惑到了一大片鱼,美好的希望就在前方,我优哉游哉的想:“明儿个早起去择些野菜凉拌着,多弄些鱼头熬汤,等问茶回来给他个惊喜,口味绝对不比烟波楼里的差。” 在烟波楼除了饭桌子,就数后厨跑的勤快,想着自己能抠出的饭钱不多了,还是应该未雨绸缪一番,自己会比什么都好。 “穷到吃野菜,真是丢我上界的脸。” 水面经过一番激烈的波动后归于平静,我眼睁睁看着美好的希望化作一团浆糊盖上了我的脸。 不情不愿的起身,磨磨蹭蹭的跪地,有气无力的见礼:“聂容,拜见天帝!” “嗯,好地方,真会过日子,不过你怎么说话变得阴阳怪气的,莫不是嫌弃我来晚了?” 他一屁股坐在我原来的位置上,顺便一脚把我的鱼竿给踢到湖里边去了,我极力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说:“不敢。”后边不由猝然长叹:“胡子的力气真大,竟然能钻透仙人的脸皮,真大力士也!” “字眼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还说不是。”末了他也跟着感叹了一句:“胡子的力气是大,怎么就是钻不透旁人的呢?” 被他反唇一讥,我囧。 他问:“问茶不在?” “他给广浩送律法去了。” “哼,他到体贴!” 天帝的嘴里只怕刚吃了一个青皮梅子,横竖不切入主题,我只好问了:“不知今日天帝到此有何贵干?” “杀你,你信吗?” 哎哟喂,上界之主亲自出手取飞仙小命,听起来真他妈无上荣耀,我是不是要先去洗干净脖子? “信,天帝说什么聂容都信,不知如今理由是否充分?” 他阴测测一笑,颇有逮着你的小辫子还不整死你的意味。 “月老伺够不够?” 脚下有些发虚,他莫非知道我动姻缘线了?没听问茶说上界有什么其他动静啊!那他就是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我了。 “咱们换个地方行不行,别把这里弄脏了,问茶收拾辛苦。” 他翘起了二郎腿,学着我之前的模样闲适的赏看夜景,“行,去留遗言吧!我等你。” “不用留了,你帮我说一声我喜欢他就成,叫他逢年过节稍微惦记惦记我。” “你还真是不怕死。”天帝一眼横了过来,“竟敢脚踏两只船。” 污蔑,关明正大的污蔑,“该聂容担的聂容二话不说,这不该聂容担的聂容绝不承认。” “是,我污蔑了你,痴情树灵说情种由来痴情,怎会同时恋上两个人呢?你自己恐也知道自己额头印记紫渐偏红,待其正红,便就彻底放弃他了。” 真不晓得他到底是来干嘛的,言语间句句冷嘲热讽,我不纠缠不是对谁都好吗,尤其是他。 “聂容,我其实是想你了,就下来看看你死没死。” 对方突然忧郁满怀的一句真的叫我脚软的彻底,苍天爷爷在上,我跟他在上界除了见面干瞪眼外真没一腿,当场直接给跪了,“天帝,你给句实话,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望着我默了半响,神色迷蒙的像个找不着北的娃,终于在我即将看他看到心力交瘁时吐出了三个字。 “找饭吃。” 腰板儿一放松,整个人立马跌坐了下去,忒吓人了这。 挽起袖子,拿着菜刀,在砧板上按住一条他现抓的鱼,将其看成天帝猛敲它的头,“天上日子不快活跑来下界折腾我,大好风景不看偏要学人吃饭,发的什么颠?可怜我是为了问茶学做饭的呀!为什么第一个吃的竟然是他?” 一肚子苦水全喷鱼身上了,想着自己待会儿也要吃,便拿水洗干净后再切。 将一张小桌子端到望风望月望星星的天帝身边时,他动也不动的说:“辛苦了聂容。” 边干活边自我安慰:“没办法,我也是被逼无奈。” 成功得来一双斗鸡眼。 走了几步后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耳畔传来了他的自言自语,听着跟那酸文一样叫人鸡皮疙瘩落一地。 一盘烤鱼上了桌,天帝狗鼻子跟着就嗅了过来,我也不怕得罪他,索性就把丑话说前头,“夸赞鼓励恭维都能接受,其他一概免谈,不然就别吃。” 他像是没听到,馋鬼一样望着烤鱼吞口水,“嗯!再去整一坛酒,大些坛的。” 别说,厨房正好有特大一坛,走时我道:“别偷吃啊,等我一起!” 待我再将酒坛搁到他面前时,天帝已经动手在翻面了,喘不过气的我赶紧过去将盘子移到自己这边儿来,我这还没上桌呢,不过看在今日情况特殊,就不骂他了。 他望着身边的酒坛打了个嗝,“聂容啊,说你痴情我没意见,毕竟天生的,一个人抱那么大坛子酒不叫我帮忙我就搞不明白了,这是痴傻吧!” 可惜天帝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他讨骂的心比海深,比金坚。 正将两只碗放在桌面的我往酒坛瞅了瞅,坛口稍矮桌面一两分,坛腰貌似妇人怀了个三四胎即将临盆,搬过来是颇费了我些功夫,顺手拿起葫芦瓢添了两碗酒。 “今日出门天帝眼眶里放的大抵就不是眼珠子。”胸口仍然起伏的有些快,待其平静几分后又说:“我累的都快驾鹤西去了哪有力气喊,当时你一心一意扑在鱼身上,我死盯一路你恁是眼都不抬,做客都不会你是怎么做了这么多年天帝的啊?” “我还没怪你没个待客之道呢你倒说我不会做客,我来你这里做客是你的荣幸。” 他拿起碗一饮而尽,我也不管他,径自喝了一口解渴。 放下酒碗时他第二碗已经见底了,“嗯,虽说比仙酿差,但胜在回味无穷,喝完了这坛子还可以做米缸使,问茶持家有道。” 看着他一碗接一碗的样子我心里直犯怵,不烧心才有鬼,当下便把抢过来的半边烤鱼往他面前推了推,天帝已经喝开了,他指着烤鱼笑的合不拢嘴,“诶,这个不能吃了,得给却霜带些回去尝尝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0 鲜。” 听到他提及却霜,我不由也拿着瓢自斟自饮起来,“得了吧,他没有吃饭的习惯,顶多喝一点点酒。” “叫他知道是你做的就够了,真要他尝我还不忍心,毕竟你下厨从头至尾都不是为他。” 面上僵了僵,望着碗里的月光,心里堵了堵,难不成他还会吃醋不成?我为这个不要脸的猜测喝完了一瓢酒。 “要不是子恒那崽子,却霜也不至于那么辛苦,我的仙……” 他还没完没了了,我重重的放下碗,“我说你要怀恋子恒的娘好好怀恋就是了,非得扯却霜干嘛?想把她气活不成?” “今儿日子不对,不能我一个人伤心不是,你要不要听听他这些天在干嘛?” 我定定的看着一脸贼样的天帝,直觉接下来他不会说什么好话,却霜他都不放过,他会放过我?才有鬼!不要还没出口,他已经说了。 “他其实也没干嘛,你在下界捅娄子,他在上界收摊子。” 听了也只当没听到,他不吃鱼我吃! 伸手去拿时,天帝一把就端去了他跟前,还在上面设了个小小的结界,十分讨打的对我说:“吃什么鱼啊!鱼又不能浇愁,这不有酒呢嘛。” 看他高举的手,我没好气的端起碗跟他碰了碰,他一饮而尽后举着空碗对天高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杜你大爷的康,明明是竹叶青好吗!天帝喝的七荤八素,最后摇摇晃晃的端着那半条鱼上天去了,真难为他还记得。 四周静的可怕,伺候走天帝后我一个人看着水波荡漾起的月光,寂寞张牙舞爪的在我眼前滋生,再就要想起那个影子时,独自御云来到了以前的荼靡坊! 荼靡坊如今已经改头换面成了花间蕊,就好似大马路上的乞丐年年在,依旧还是个风月场所。 进去时恰逢夜晚,身体被多个妖娆女子拥护着,见到这里的老鸨后便一把将缠住我的那些人甩开,颇有脾气的对她道:“我只要穿紫色衣服穿的最美的人,男女不限,钱要多少随便开!” 说完我便掏出一袋金子随手一抛,那些人跟疯了一样去抢,然后又跟疯了一样围上来恭维我,这便是浪荡不羁的样子了吧!难怪这么多人喜欢在这里一掷千金,它真的能驱散很多寂寞。 老鸨见我豪气,亲自将我带去一个房间,她一路笑的花枝乱颤,圆润的身子肥的流油,用尽所有力气来讨好我。 “公子稍等,只是蕊娘这里是青楼不是红馆,没有公子,我马上让姑娘们去寻衣服换上来给你过目。” 若她知晓这些金子全是我施于石头的障眼法,不知会不会让我刷马桶还债? 大摇大摆的坐在桌子上,心中愤愤不平的想,他不是喜欢收摊子吗,有本事下界来给我还债呀!他要真来那才是脚踏两条船,端的是无耻。 不多时,面前鱼贯而入一些捧着点心的丫鬟,她们放下后立刻又退了出去。 钱的效率比什么都好,看着那一个含情脉脉的紫衣美女,我显得十分淡定,“身材不够妖娆。” 老鸨也很会察言观色,她在一旁道:“换下一批。” 又是一批紫衣美女被她传换了进来,我又摇了摇头,“眼神不够勾魂。”复又沉声问道:“老板是不觉得用她们就能将我打发了去?我虽长的丑,但我的钱可不丑啊!” 桌子上又是一堆钱袋,老鸨立刻双眼放光,当即心领神会的说:“我去叫宝儿来,她是这儿的头牌,一定能让客人满意。” 她们出去后,不多时外面就传出了一个扭扭咧咧的娇笑声:“哎呀,大人,等我伺候了这一位在来你房里,宝儿可是想念你的紧呢!” “好好好,宝儿真是个妖精,左右多少都摆的平。” 门被一只纤纤玉手推开,我看到她最外面罩有一件冰质似的白纱,朦胧了里面那片紫,很好很好! “公子久等,让宝儿来给你斟酒!” 她两颊微红,身姿妖娆,眼神勾魂,想必是酒喝的多了,是我想要的。 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她咯咯轻笑,身体柔的似柳枝,低头猛吸一口气,冰质的白纱毫无冷香,只有浓烈的胭脂味,绕是内心在坚定,我还是皱了一下眉。 她将酒杯举到我眼前,我道:“喝什么酒,有你就够了!” 宝儿咬着下嘴唇,一双媚眼中藏不住的狡诈之色,“公子真是直接又大方,不若将腕上这串珠子赠与妾身如何?” 动作迅速的用力一把捏住她预备来取的手腕,惹来了她一声痛呼,“公子饶命,宝儿不要便是。” 好在自己还有些理智,不然她这手恐怕就碎了,我揉着她的手安慰:“这串珠子不吉利,赶明儿送别的给你。” 许是疼痛叫她颤抖不安,她眼含泪花娇娇弱弱的说:“多谢爷。” 直接起身将她抱去房间,她另只手开始不规矩的扒开我胸前的衣襟,手指不停的在□□的肌肤上点划勾引,“爷虽样貌普通,眉间那朵似蓝非蓝,似紫非紫的印子着实好看,有空不若教练宝儿如何描摹可好?” “好。” 就在我们快要衣裳褪尽之际,她醉眼朦胧的指着外方道:“那里好像来了一只鸟,嘴里还叼了什么东西?” 余光顺着她看了过去,不是本尊,我理都懒得理,只是还没来得及放下帷幔,那仙鸽已经飞了过来。 宝儿伸手去接它嘴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阻止,她瞬间被上面的一道青光给打晕了过去。 气得狠狠的锤了一下床榻,看了她一眼后起身穿起了自己的衣服,预备前往下家,但这仙鸽却一直围着我转,吵的特烦。 坐在床边愤怒的将其一把取过,那仙鸽掉头立刻就飞走了,活像我要吃了它似得。 心中顿时一沉,不及回复就走,恐怕里面的内容没那么简单。 喘着气胡乱翻开一看,只见上方写到:“聂容,若半盏茶之内你不回我便亲自来请!”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回 眼睛紧盯着这一句火气暗藏的话,他的模样此刻我猜都猜得到,眼神如冰,嘴唇紧抿,面色绝对冷的如霜如雪。 偏头伸手用力将册子向前方扔去,没有去看它会落在何处,然后将手放在宝儿脸上慢慢划过,情意绵绵的对她道:“还是热情如火的人讨我喜欢。” 久久没有听到落地声,却突然直觉自己正被什么紧盯着,立刻抬眼搜寻,真不巧,如霜如雪正笔直的站在前方,可是半盏茶貌似根本没到,他手中紧紧捏着那本册子,另只手端着一盘鱼骨,一丝肉都没有的那种,这是吃饱喝足还盘子来了? 我突然低头冷冷一笑,他不知道自己很煞风景吗!选择对他视而不见,转而伸手轻柔的在宝儿□□的肩头勾画。 敌不动,我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1 不动。 “你回信说的忙就是做饭喝酒逛烟花地?” 他眼中蕴藏着狂风暴雨,不大像是还盘子来的,莫不是来收摊儿吧? 我无所畏惧,因为我一直告诉自己,聂容,你连死都敢,不要怕他,不要怕他,心头惶恐的狂跳都不要怕他! “是啊!紫徽仙君的法力将我的人给伤了,是特意跟来做出挽救的吗?”我偏就要说的叫他发火,做的发火,最好直接杀了我。 低头朝宝儿红唇温柔亲去,我还没看见他是如何动作的,半路面上就直接隔空挨了一个响亮耳光,愤怒淹盖了疼痛,扭头气急败坏的朝他看去,只见他冷冷的说:“跟我回仙侣居!” 不由冷笑出声,忍着不去摸受伤的脸,虽然痛的要死,扬眉狠狠瞪他:“回仙侣居,那地方一朵花儿都没有,你确定及得上如今我这软玉温香在怀的快活地儿?” 冲突终于爆发,却霜将手中所有东西一扔,突然近身抓起我的手,而我,手中战徽已然也已经刺向了他。 从未想过我们会走到今天刀兵相向的这一步,他看着我的剑有一瞬间的惊慌,不过眨眼功夫就轻易化解了我的攻势。 这里不方便动手,我们很有默契,当场化作流光冲向天际,一路从下界群山之上打到临界门,从临界门打到玉街,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一步步择路而上,故意将我带回上界,而我,绝不妥协。 在他还想将我往定宁天逼赶之际,我手中剑法一换,在玉街上使出了他曾舞过的剑势九千。 这套剑法的走法难度系数登顶,舞出多的那些剑又极难控制,而我一次也就堪堪能舞一百把来运用,但这却足够叫他用同样的剑法来压制了,所以对打关键看修为,而我必输无疑。 玉街上流光飞舞,早已众仙齐聚,而子恒和威越头戴金冠,皆是一身华贵服饰,他们一左一右的站在天帝天后身边,眸子中不难看出都是对我的担忧,唯一的差别是子恒原先额头上的印记彻底不见了。 剑势九千我虽领悟了一些,但只是皮毛而已,我用了多少把虚剑,他那边大概也差不多,不过剑中夹杂的法力可就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了,若不是他有压制自己,只怕我早就成马蜂窝了。 其实本也没想跟他用这套剑法比拼,但他就是每次将要伤到我的时候就收回了手中幻化的剑,而运用同样的剑法就不会出现这个情况了。 我一步步的计算着,还有三招,两招,一招…… 空中我和却霜同时将幻化而出的所有剑聚齐头顶上方,让它们跟随着手中的剑直直刺向对方心脏。 他眼神坚定的看着我,我则带着一脸笑意迎接着他手中那把幻化而出的长剑,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剑尖,期待着它没入胸口的那一幕,就是丝毫不敢去看他的脸,因为我会舍不得,心头默念,别了,上界。 眼看那把剑的剑尖即将抵达胸口,我握着战徽的手瞬间散去了法力,连带着上方那些对准他虚化而出的一百把剑也都瞬间消散,没有法力加持的战徽,却霜只要侧身轻而易举就能躲过。 “紫徽仙君!” “聂容!” 眼睛缓缓闭上,出现的全是过往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不由自主的牵动嘴角,它们足够掩盖飞灰湮灭的痛,下方的惊呼声淹没了剑刺入身体的声音。 他手中的剑在接触到我衣服时一点点消散成烟,但是在外人眼里就仿佛是他真的用剑杀了我。 猛的抬头一看,我的战徽直直刺穿了他的身体,他一脸冷漠,仿佛不知道疼,眼神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惊恐万状的我立刻收回战徽,本能的想要去抱住他,却在刚刚抓住他的手时被他冷着脸一把推开了去,落到地面后只感觉全身冰凉。 “仙君!”子恒唤了声后就急切的用法力为他疗伤。 他没什么表情的举手制止,“无妨,剑上没有法力,它自己慢慢会好。” 子恒立刻回说:“那怎么行?战徽可是仙剑,就算见不到血,疼还是一样的。” “不用。”却霜冰冷的眼神一直都没变过,他看着我轻轻摇头,嘴里淡漠而言:“我不疼。” 子恒拗不过他,只得放弃。 “大人,你怎么样了?” 回头一看,是济笙。 站好了身子还不及回答,问茶也从空而落,“聂容,你怎么自己跑回上界了?” “问茶!” 我叫了声后不知道该怎么说,济笙见状在一旁对着问茶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虽然说没事,但心中就是镇定不了,后怕的厉害,快速回忆战徽到底伤了他多深,竟是对穿而过,还好还好,还好偏离了方向没有刺中心口,不过他可能会越发的讨厌我了。 抬头再朝对面看去,却霜在子恒的挽住下正向我靠近,他脚步行的不疾不徐,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若他要我回来只是为了见证子恒的高位身份,那么我已经看到了,他们在一起真配。 子恒视线来回在我们身上打转,生怕又打了起来。 却霜的样子再次变得冷如霜雪,只是神色间柔和了不少,启唇问着之前没有从我这里得到满意答案的问题。 “你回是不回?” 我的心从看见他的那一眼开始就没正常跳动过,脑子里还在重复播放刚才那惊险万分的一幕,他若真死在我手里,我只怕当场便会疯狂,所以面对他的问题,只能寻个好说辞稳住再说。 “紫徽仙君说笑了,聂容不是已经回了吗?方才切磋为子恒威越助兴,多谢手下留情!” 这话确实有些冷,所以群仙显得有些尴尬,笑的也尴尬。 他神色幽深的盯着我,样子变的让人琢磨不透,连带说的话也是让人一知半解,“我打人时可从不留情。” 别人都不知道他的意有所指,只有我,咬着牙齿特别不满的瞪着他,先前没多少功夫留心那一耳光,脸上此刻方才觉得火辣辣的疼,并且跟受他剑伤时的情况一样,呈现出越来越疼的趋势。 所有人都疑惑的将我们看着,我下意识的去摸脸,抬头对他们一一笑的灿烂,我就是这么解释的,说法应该够官方了,信不信不关我事,至于他的话此时恐怕也没人敢出头来挖个明白。 此刻天帝冷着声说:“好了,幸好都没什么事儿,回殿赶紧继续大典,真有什么事儿留到后面再说。” 大殿上,问茶还是候在天帝一旁,我和齐海天官还有济笙灵神站在却霜的下方,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他们拜见子恒和威越,因为只是身份问题,所以后面只是多了殿下二字。 得到免礼起身之后,我看见子恒威越和盛行还是待在我的对面,他们皆很纠结的看了我一眼,肯定在猜我为什么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2 会和却霜打架。 看到天帝预备挥手说散场,上方突然传来我熟悉无比的声音。 “难得今日齐全,刑司殿的大人回了,阿泽不解决?” 紫徽仙君难得发话,场面变得有几分安静,天帝只得将手抽了回去,而我始终面无表情。 山羊胡闪烁着视线道:“聂容,你可知罪?” 我从容不迫的看着上方,说的十分干脆:“知!” 天帝被我噎住了,一时有些惊讶! “知道还不跪下?” 这话是却霜说的,他从看到我的那刻起就没笑过,若是可以,绝对想要将我拨皮拆骨后给酿酒喝。 子恒恐怕什么都不知道,但又是却霜提出来的,两难的他强撑着笑意对却霜说:“不管聂容犯了什么罪,子恒相信肯定有他的理由,天帝和紫徽仙君何不先问问看?一来就跪,有些……” “可是他已经知罪了!” 他看子恒的眼神跟当初看我一模一样,都是那么宠溺包容,每看他们对视一眼,我就越发觉得胸口滋生着浓烈不快,它绞的整个思绪混乱不堪,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虚汗,差点将我给痛昏过去。 挑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之前是他不喜欢我跪,如今是他亲口让我跪,这落差真是大的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为了平息心内一些东西,我只好选择与他针尖对麦芒,“叫紫徽仙君失望了,不巧天帝先前免了聂容的跪拜之仪,当时可没说犯了错是要跪的。” 听了我这冠冕堂皇的话,众仙倒吸冷气,天帝和问茶看着彼此都不知如何是好。 威越在一边担心的唤了我一声:“聂容……” 我低头淡笑不语。 “好!”却霜嘴中说了这一个字后就没了,他从上方一步步下了台阶,蹬蹬声轻扣心扉,最后站定于我面前,熟悉的冷香迅速将我包围,大殿开始回荡他的声音:“齐海天官,将聂容拿下。” 齐海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结结巴巴的问:“这……不知聂容大人到底犯了何罪,烦请紫徽仙君明示!不然齐海寻不到拿他的理由。” “聂容,你是刑司殿的大人,自己说犯的罪该不该被拿下?” 他想罚谁,自是要光明正大的找理由,如今他想罚我,过往我看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可以用作理由,所以认错我都认得十分干脆。 “紫徽仙君说什么是什么,聂容绝对会像以前一样完美配合,用心演出。”掉头对齐海说到:“齐海天官,先前我都知罪了,快将我绑了,今日是个好日子,免得惹的主角们不高兴!”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吵架 窃窃私语响了起来,我笑着去看他们,谁知他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威越心不静气不平的问:“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将你绑了我们就高兴了?” 知道他担心,我只好抱歉的在一旁不语,威越又朝子恒使眼色,子恒蹙着眉蹭到我耳边悄声询问:“聂容,你在下界干嘛了?” 我看着上方琉璃顶,砸着嘴对他说:“干的事那就多了,刚才不就才从青楼里被他给拎回来吗?” “那你又被我给害了!” 见子恒颇为无奈,我不解的问:“干你何事?” 等我听完子恒的话,发觉都是天帝的错。 话说天帝端着半条鱼晃到了惦琴,迷迷糊糊以为是自家门口,抓着一个人就说这是聂容做的烤鱼,让拿去定宁天给紫徽仙君尝,不巧这抓的正好是子恒,偏生子恒又是个坑爹货,直接蹲大门口三两下解决了半条鱼,再将盘子和一根鱼骨交到天帝手上,指着款款而来的却霜说:“看到没,你要找的人来了!” 天帝个醉酒误事的,将盘子递给却霜时才发觉鱼肉没了,于是他灵机一动,接着酒意干脆顺口就来了句:“聂容的盘子,给帮忙还一下。” 如此,便是我被抓回来的来龙去脉了,原来他来这么快真是还盘子来的。 “没事!”我淡淡打断了子恒急切切的解释,眼睛也不再去看他,“公事还是公办的好,子恒成了殿下,该当做表率,不要为了一个明知故犯的飞仙去内疚,不值得。” 愧疚感如巨浪之墙,我在其中用尽全力闪躲,却依然被它打的一败涂地,子恒对不起!回到上界我就没办法不对他疏离,虽然他一点错都没有,我想,等我从上界消失了,他们终会淡忘我这个朋友,直到了无痕迹。 子恒的样子变得有些慌张,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眼中看着我有明显的伤痕,威越和盛行都是一脸不知所措。 此刻却霜的话再次冰冷刺骨的响起,“对,这是公事,刑司殿大人犯了错,本就该受罚,怪谁都无用。” “抱歉了,聂容大人。”齐海无法,只得施法将我绑了起来,仙绳捆粽子似的将我上半身绑了起来,身体能清晰的感觉到法力被它全束缚住了。 只见却霜将手放在眼前,微微弯着腰对天帝道:“却霜恳请亲自处理刑司殿一事。” “那个,却霜啊!”天帝难得的对我流露出了几分善意,他肯定是感念我那一饭之恩,“上界也不是卸磨杀驴的地方,聂容只是暂代广浩,不管怎么他也是好心,私以为可以宽大处理。” “天帝放心,却霜有分寸!”不待天帝回答,他便对齐海天官道:“将聂容大人立刻押去刑司殿,我亲自审查。” 他的决策一落,我便率先往外走去,身后种种担忧求情争执之声都不再关心。 站在刑司殿中央,场上还有齐海天官和济笙灵神,我们静静地等待着却霜的来临。 “大人,你到底犯了何事?” 济笙焦急的向我询问着。 我淡淡的回他:“怎么,殿里的通天镜难道没反应?” “你刚走没多久紫徽仙君和天帝就过来寻你,我说差仙鸟叫你他们又说不用,最后紫徽仙君留下来等了你几日后便走了,没听他说通天镜有什么情况啊!” 恰在此刻,殿内一道青光一过,却霜的背影便出现在了我面前,齐海和济笙拜过后皆垂首屏息以待,连动都不敢动,可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除了聂容,殿内谁都不准留下。” 他俩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两声是接连响起,耳边跟着就传来了他们离去的脚步声。 眼前的背影转身望来的那一刻,心慌还是跟以前一样丝毫不变,空气中的压抑感导致我有些不敢面对他,下意识就想逃开。 “聂容,道歉。” 却霜将手紧握成拳,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的。 回忆起自己曾经跑去仙侣居问罪的那一天,他说我道歉他就原谅我,如今我并不想要他的原谅,只想要他的按律责罚。 “呵呵,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道什么歉?我是来认罪的,紫徽仙君可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3 懂?” “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他眉头皱的很深,沉声反问后跟着又道:“你确定没做对不起我的事?” 他说的认真,我回的敷衍:“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胳膊被他用力抓住,我们居然瞬间到了半空,他没说去哪儿,我也不问,不过想也知道是要去哪儿。 原本以为是去定宁天,谁知道他居然将我带去了天河,行云到离天河河面还有一米高时,却霜一把将我推入了河中,此次手脚被缚,只能任由自己缓缓下沉。 天河冰凉的水叫我止不住牙齿打颤,当即没好气道:“我犯的法可没说要淹死才行!” 看着我落入天河,他此刻方才显露出了一丝笑意,“我没说要淹死你,只想洗洗你身上那股子呛鼻的风尘味儿,恰好天河的水是最多也最干净的。” 终于只剩一颗脑袋露在河面没再下沉,仰头看去,却霜正静静地站在天河河面,看我的表情一丝不苟,瞬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渺小的就像河里的一颗繁星。 “风尘味儿?”我有些觉得好笑,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个子恒,差点儿就要以为他要我道歉是因为吃醋了,于是我便似笑非笑的说:“聂容由来随性而为,在下界藐视仙规不算,在上界更是不循规蹈矩,恐怕再怎么洗也洗不出紫徽仙君你那般仙气飘飘来。” “无妨,你若觉得河水洗不干净,我便亲自动手,绝对干净彻底。” 那岂不是要扒我一层皮?只见他蹲下用手拨开我额前碎发,我害怕的立刻偏了一下头,不过还是没能躲开。 他的指腹来去在额头上面抚摸,让人感觉其中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复杂心绪,预料中的疼没有传来,我觑了一眼他,却霜此刻面色自带凝重,蹙眉自问:“蓝色痴情花!怎么又成了蓝色的?到底怎么来的?” 说完便一把将我给提了出来,我浑身上下都流着水,真是洗的透彻的很,气没喘匀就问:“你干嘛?” “跟我去趟月老祠!” 一听他这话,下意识以为他是觉察到我对姻缘线做了什么,立刻狠狠拒绝:“我不去。” 今日没见到月老,他可能还在闭关,月老祠绝不能和却霜一起去,看他那细微表情变化,如今应该还没人知道我去月老祠做了什么,天帝从树灵那里可能知道的也少。 这一声不去的余音震落了空中数颗星星,却霜被我给吓了一跳,他像看神经病一样看我,“不去就不去,你反应那么激烈做什么?” 我知道,他一直都是那么沉得住气,就算是有滔天怒火,也绝不会叫自己失态,连之前给我那一耳光时看上去愤怒中也是带着优雅的。 身上的绳子被他手上的青光一绕后就除了去,一得到自由的我便瞬间跌坐在了河面,设法想要烘干身上的水,却是怎么都无用,试了几次终于放弃,天河的水真粘人。 “在下界我动用了大量法力,你要是不罚,我便回刑司殿了?” 上方只有他隐忍的咳嗽溢出,其实早在空中时我便有所察觉,若不是因为赌气,早就问了,他又咳了一声,直听得我心烦意乱,就怕是之前那一剑伤的,“你怎么了?” 对方也是倔,随口就说:“没什么!” 我拧着衣袖上的水,没去追问,只自嘲的笑了笑,“是聂容太没自知之明了,这么廉价的关心紫徽仙君怎会看得上。” 接下来是各自沉默,我将衣服上能拧的到的地方拧了数遍,差点将它们拧烂了还是没谁愿意讲话,期间虽有过他几次比较压抑的咳嗽,但我怕自讨没趣就没开口,不过这段时间的沉默叫我彻底相信他已经如上次一样代我受过了,摊儿收的挺干净的,没一个知道我在下界的所作所为。 觉得自己应该无比讨厌他才是,总是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也不怕担心死个人,满腹闹骚的我如是做想。 最后他弯下了腰,半跪在我面前,张口对我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冷言冷语:“你回你的刑司殿吧!” 这又是生的什么乌龙气,我抬头瞪着他,心内止不住火起,难不成之前我还能说你不罚我我便回仙侣居? 从天河河面爬了起来,故意就留他自个儿在那里待着,我独自向前方走去,拖着湿透的衣服走的十分缓慢。 原本以为自己能走的潇洒,可惜方才走到五米开外便再也无法挪动脚步,身后的咳嗽声犹如百爪挠心般难受,他一有什么不快我始终无法理智应对,聂容啊聂容,你就是被他虐的命!撑了一肚子气就这么无端蒸发了大半,我头也不回的问:“这衣服我穿着难受,回仙侣居换一身,你不介意吧!” 说完便又开始朝前走去,想着我都已经放低姿态来哄了,他要再不跟来,老子就要发火了。 又走了差不多五米,还是没听到后方脚步声,积攒够了火气终于叫我回了头,他明明已经站了起来,刚迈出的脚步却突然又收了回去,看着我就是不肯再动一下。 那无辜的模样瞬间又将胸腔中刚升起的怒火火苗给谋杀了,眼睛看了一下远方后我便开始回走,在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时,他居然有些想要后退,我没有读心术,猜不透那深沉的眼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管他会不会拒绝,直接拉起一只手拖着就走。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闹 天河河面一路留下我们行步的影子,开始憋着气走的很快,但最后想到他一般行路的速度,为了配合便正常了步伐。 他在我后方小声建议:“聂容,这样走回去太慢了,你不如直接御云吧!” 我在前方闷声反问:“你修为比我高,你怎么不御?”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我还是将他从后方拉到了身边,直接带着他去了空中。 在云上我低头问道:“你又自作主张代我受罚了吧?” 他没有回答,我又说:“这次可不比上次,虽然我修为不高,但十倍加起来足可以伤你很深了。” 不然他早将我抓回来了,而不是由着我在下界一躺就是大半年。 “不管是之前还是如今,你所为我做的一切都没有得到我的允许,所以其实我并不欠你什么,今后别指望我会记在心上,更别指望我会还。” 说这番话时我们都暗暗加重力道握住对方的手。 他的话一出口就被疾驰而过的风吹散,所以听起来更像幻听。 “你是不是想说是我在一厢情愿?” “你用错词了。”不由牵动嘴角来纠正他的话,一厢情愿的只是我而已,“我只是想说你别那么喜欢乐于助人,别人不一定能接受,如果只作为一个朋友,我不想接受。” 下方已经到了万里乾坤殿,我看准了仙侣居便落了下去,不知为何,总是认为这里让我无比怀恋,这怀恋不单单是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4 因为却霜在这里,而是每次一来,它给我的感觉就像游子归家一样,若叫旁人知道,早就笑掉大牙了。 熟门熟路的踏进房间,我松开了他的手,身上衣服虽说已经被风干了,但还是换一下比较好,不然我来这里的理由不就没有了吗!反正我也不喜欢总是一身红妆。 朝前走了几步后犯难了,站在柜子前用手指点着下巴,咬唇寻思着衣裳是被他放到哪个里面的,“搁哪儿的呢?左边还是右边?” 只见却霜越过我朝前走去,不一会儿他就抱来了一大堆折叠整齐的衣服递给了我,伸手接了过来,拿到手里却犯了愁。 “换好了来隔壁。” 留下一句话后他就轻轻错身出了房门,徒留我无语望天——花板! 抱着衣服坐到床边,我用手指一件件的拎起来翻看,足足四五件,竟是比我这件官服还要复杂的多,衣服款式同他身上的差别不大,衣边上都绣着各种纷繁复杂的花纹,整体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摸起来非常舒服,精致又华贵,不过它的正反面我知道,可这顺序真是搞不太懂,却霜抱的这套衣服对我是一道高难度考题。 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脑里纠结的要死,“我是要抱着它去找他呢还是就这么胡乱穿呢?” 在这里我完全放松了精神,一时呵欠连天,没想到最后竟然倒在床上睡着了,朦胧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迷迷糊糊的我以为还是在下界,张口便道:“问茶,你还不睡呀?”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传来,吓得我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有壶热茶被却霜连带托盘和杯子给扔到了一把椅子旁,热气下方碎了一地残渣,他的脸色变得比以往都要难看,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我有些不敢看他。 但转念一想,我又没做对不起他的事,干嘛不敢看他? 他可能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转移视线后居然走去蹲下身捡那堆碎片,除了偶尔压抑的咳声后空气静的可怕,我看到他如木偶般将碎片一片片放在微握的左手中,捡了半把后竟陡然间用力握紧,白净无暇的手上一时鲜血淋漓。 这一幕看得我只想抽自己,明知道他在生气,居然还眼睁睁看着他捡。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他面前的,我直接跪在地上心疼的去查看他的手掌,口中气急败坏的朝他吼去:“你疯了!” 摊开他的左手,尽量小心的去除那些碎片,然后就用法力给他修复,可他偏偏不领情,我越使力修复他的伤口血就流的越快,于是我就又吼了一句:“你要再阻止我就不管你了。” 他却是漠不关心的说:“那你走啊!” 这四个字气的我当场一巴掌拍碎了身后一把椅子,声响震的他睫毛一颤,整个手掌瞬间木了,起身拿过以前用过的脸盆毛巾,匆匆忙忙的去了打水,再匆匆忙忙的跑回来给他清理,憋闷着闷气低吼:“你到底知不知道疼?” 出口很没出息的带了很重的鼻音,恨不得马上将他所有的伤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疼!” 他轻轻说了这一个字后我立刻扔下毛巾,一个轻飘飘的疼字搅的瞬间鼻头一酸,不管受再大的伤害他都没这么示弱过,顿时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等我!” 起身翻箱倒柜的去寻药,我记得这里好像各式各类的药他都备有的呀!一慌就是记不起放哪儿了,除了床榻那边,整个房间被我瞬间搞得杂乱无章,零零碎碎的物件落满了地,他蹲在原地拿眼一直忧心忡忡的看着我,我每丢一件东西下地他就不自然的一抖,不知是不是嫌弃我这狂风过境般的办事风格。 找了好久总算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正在我跪在地上给他上药包扎伤口时他却突然说:“聂容,你知不知道我们起过誓言,订过盟约?你早后悔了是吗?” 打结的手顿时停了下来,他竟然记得这些,可记得又怎样,到底是恒霜绝世在前,我们的永远在后,我想,他可能是喜欢我的吧! 料想就算是喜欢,于情于理他也不会放弃子恒和我在一起,毕竟他们在上界这么多年,感情一定很深,而我对于他们来说不过一段插曲。 想罢后低头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尽量平和的对他说:“重要吗?嘴上说的话自是想忘就忘了,追究起来又无凭无据,找谁讲理去。” “没有凭据,所以忘了?”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痴狂,可能不知道我这些话其实说的是他而不是我。 见他扭头起身跌跌撞撞的朝前走去,我赶紧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这块心头肉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出什么差池。 只见他从床头柜子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当着我的面将它打了开,里面盛放了满满一盒像冰块一样的透明碎片,其中影射出我们那一幕幕过往,相救,初见,牵手,吵架,就连那个偷吻都在,每一帧画面都甜的如胶似漆。 而他的话却如重锤一下下捶打在我的心上:“这是我记录有我们记忆的时光,有本事你现在就把它们给我打碎了,要忘就从见面的那一天开始一起忘,彻底将对方从灵魂中根除,保证再不会想起来,从此变成陌路人。” 他将它递到了我面前,我踟蹰着,心绞痛着,终是慢慢将其接了过来。 看着里面涌现的画面,都是记忆中最重要的东西,如果碎掉它们记忆就没了,那我和他应该都会很好很好,我会走的了无牵挂,他会和别人过得开心快乐,这是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机会啊! 砰地一声关上盒子将其高举,却迟迟不肯扔下,我终是做不到让自己忘了他,就算要死,我也要带着有他的记忆去死。 谁知他在此刻竟然施法将盒子拿了回去,紧跟着就说:“我帮你摔!” 此话对于我不亚于一箭穿心,当即想也没想用力一掌将他推开,口中急急叫到:“不准摔。”然后伸手就去夺他手中那个盒子。 却是抢都不用抢,因为我一掌推开他时他已经松手让它掉了下来,刚好叫我从半空接住了它。 紧抱着盒子如最珍贵的宝贝,惊魂未定的抬眸去看他,岂料他正倒在床上淡笑,愤怒的眼神一下就被心疼取缔,回忆飞速掠过,方才想起我居然好死不死的打中了今日刺中他的伤口。 看到他唇上正在滴落的鲜血,心头已经紧张到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将盒子扔到床上,过去将他拉进怀里拥着,一手捧着他的脸,整个人的思绪早已慌不择路,“却霜,你闹够了没有?我道歉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没过多时,耳边只闻得他低声轻语,“好,可我这次不想这么轻易原谅你。” 在他面前,仿佛所有道理都该是他的,不过我也懒得争,只要他现在能消气,别再拿自己出气,叫我做什么都行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5 ! 终于找到可以化解矛盾的路数了,好在他没再跟我犟,尽量平心静气的问:“那你想如何?” 轻咳声传来,我立马低头看去,他原本的唇色被鲜血渲染的妖冶如火,这把火一路一直燃进了心里,看后叫人心疼不已。 他平静后冷冷的说:“我要先下界一趟,看看你口中的热情如火到底是何模样?” 若不是他这一句话说的有些愤怒,我可能已经失控了,狼狈的将视线移到别处,不由试探着问:“却霜,你在吃醋?” 他的回答显得非常有理有据,挑不出毛病便是没有毛病,不过嘴硬而已:“定宁天少有食物,何来醋?” 不过紧跟着又说:“我只是不高兴,不高兴到想赶走所有亲近你的,可最后却只能对你发火!”他懊恼的自问:“我想,难道我一直都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真实的我真如你在玉街时所说的那么不好相与?” 原来他听到了那些话,我有些想要干笑,不过却出声肯定了他的话,“嗯!你对别人都挺好的,对我就老喜欢发火,就像现在,这点确实不好,得改。” 岂知对方倒得寸进尺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不好一次。”他在我面前摊开手,只见金光一过,里面浮现出了一颗红色药丸,复又像个孩子一样赌气着说:“你吃了它我就原谅你。” 瞧了一眼后鄙仙不甚疑惑,立刻进行深刻反省:“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一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只好举手投降,不管怎样,只要认错就对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对。” 心里却难免要犯嘀咕,若是因为我去了风月场所排遣寂寞,那他不是已经教训我了吗?脸上的痛都还没完全消失呢。 毕竟我原本就没真想做什么,要不是那帖子来的巧,恐怕脂粉味都能将我给熏吐了。 从他手中取了过来细看,它像一颗红豆,又像烟缘树上的种子,空气因它浮动着一股异香,单一又清晰,凑过去闻了闻,问他:“这是什么?好香。” “确实很香,吃了我在告诉你!” 他很坚持,虽然知道这绝对不是□□,但保不住会是叫人听话的东西,于是乎捧到嘴边假装吞了下去。 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后我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看起来有些慌张,我则连续追问:“到底是什么?不会真是□□吧!” 却霜下意识的就低下了头,说了一个让人有些陌生又熟悉的名词:“问情!”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问情 问情,律令中有记载,说它是禁药,非法力高深者不可炼制,而且需要耗费炼制者颇多修为使其拥有药灵方才得成,制成后会认最后碰它的那位为主,若吃的人不爱最后碰它的那个人,那么最后碰它的人则会被药灵反噬三魂七魄,当场化为青烟消失。 头一波波的疼,他就是能轻而易举的将我气死,“你居然敢违背天规去炼问情?谁让你炼的?这么个眼珠大小的破东西值得你拼命,我说你什么好?” 好在没有吃下去,我的烟缘线都没了,药灵怎么问的出答案,只会叫他马上必死无疑,看来吵架时多长个心眼很有必要,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我已经尽量温柔的在质问了。 却霜有些不知所措,他坐在我面前拉住我开始解释:“这是子恒说要炼的,我只是……” 又是子恒,他就不能不提子恒吗?我火了:“子恒说要你就炼,我要说不准炼你听谁的?” 大声说完这些话后奋力将手中的问情向外扔了出去。 在问情落地之前,却霜又伸出手将它从半空中给弄了回来,可能是见我气糊涂了,没有来质问我为什么没吃,而是对我解释到:“当时我有要去征询你的意见,可你不是没在上界吗?” 听他狡辩,我更火了:“你还有理了不成?你是紫徽仙君,炼制问情属知法犯法,就算我有一天不在了,你也知道我不会同意你为别人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聂容!” 他慌张的喊着我,我方才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他对自己喜欢的人向来乐于奉献,甚至还有些不管不顾,不管他到底将我当做朋友抑或恋人,此时我都感觉无比揪心,从未有过的愁绪充斥整个胸腔,“你这个样子,我要怎么放心?” 岂料他又抢着说到:“如果我说这是我要炼的呢?” 这话听了更来火,下意识就觉得他要为子恒那小子开脱,所以有些语无伦次了:“你要它干什么?问子恒爱不爱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将你送入刑司殿的无极牢让你一辈子出不来?” “咳咳咳!” 又是一阵揪心的咳嗽声,原本唇边已经干涸的血液又红了一片,我忙低头用衣袖给他擦拭着,内心对红色是越发厌恶了,所以说的话有些欠抽:“问什么问,你要什么得不到,自作孽不可活!” “你敢将紫徽仙君送进无极牢关一辈子,我先杀了你。” 对方突如其来一句狠历的话将我给震住了,回过神来他已经将我按在了床上压住了。 我看见他在我面前突然变得笑容可掬起来,说的话更是让人觉得有些害怕:“你说现在这颗药是你吃还是我吃?或者说是你问还是我问?” 他再次将问情呈现在我们眼前,那颗药浮动在空中,浑身散发着暗香,闻着特别舒服,而他仿佛故意要来一出恶作剧!不等我回答便又说:“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但你好不容易回这里来,在下界到处沾花惹草惹得我很不快,还是我问你吧!” 眼看问情就要被他送进嘴里,下意识觉得他和子恒可能出了什么问题,我开始拼死反抗,他一只手对付我两只手,就算受伤了制住我也还是绰绰有余的,问情被他送到了嘴边,匆忙间我说到:“却霜,我不是子恒,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你是说你若吃了问情我会死?”他眼神幽深如潭的将我看着。 下意识就去躲避他的注视,这默认默认的十分委屈,不过该撒谎的时候绝不能说实话,我必须坚定自己的立场:“我们的关系只是朋友,问情就算是夫妻之间都不能随便用,我们的感情哪里经得起它的考验!” 他敛去眼中的不可置信,缓缓低下头靠近我的耳畔,如情人般细细碎碎的念着:“其实我只是想试试这药的效果而已,看看它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自己拭好了。” 看到他将药放在唇边,我再想阻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竟还有些期待。 狡黠的笑意堆积在他那一笔勾勒的眉梢之上,“聂容,眼下你是这颗药的主人了,你不阻止是因为你气我今日所作所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他的话拖着长长的尾音,心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6 事被他一语中的,却霜没有三魂七魄,我也不知道这药对他有没有作用?于是只好忐忑不安的反问:“问情对你起不了作用吧?” 我们一直对视着,却霜眼里笑意越来越盛,整张脸如繁花逐渐绽放,看得我只想躲开,却怎么都移不开眼睛。 “哈哈哈!谁说的?”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琢磨起来,搞得我分不清话的真假:“不过恐怕要叫你失望了,这只是一颗普通的仙丹而已,并非问情。” 心中难免有点气结,因为对方是他,徒留我有气发不出,“却霜,你……” 从初次见面他就没骗过我,我想说你为何耍我,但他紧跟着打断:“聂容,你是怪我的吧?因为子恒记起了不该记起的东西!” 我一时语塞,他又道:“那你想不想知道子恒说的那句恒霜绝世到底是指什么?” 不就是一句誓言吗?我将头往边上一偏,难过的没有开口。 “那也是一段缠绵悱恻的过往啊!如你如我。”却霜的表情带笑,显得一脸陶醉。 如你如我,只是过往!我明白了,只有我自己深陷过往至今,他早就跳进了他的另一段过往。 这里没法儿待了,推开他后就准备出去,他竟丝毫都没阻止,心中火气仿佛又有高升的趋势,方才走出几步,外面突如其来响起了齐海天官焦急的声音。 “敢问紫徽仙君可在?” 根据音量大小,大致可判断出来者只到了院门口。 身后立马传出了他清冷的应答:“在!天官请进来说话吧。” 吓得我立马就掉头回去,却霜见我又到了他面前,顿时笑的打颤,他早知道定宁天来人了,一看就是故意的。 我怒了:“你还笑的出来,怎么办?我要不要躲起来?” 他躺床上变得悠闲的很,两根手指来回滚动着那颗普通丹药,睁大眼睛只注意我,一点都不怕被别人瞧见我在这里,还支起头一脸认真的问:“这里是仙侣居,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急了,“我不是该在刑司殿受罚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吵架当然要关起门来在自家吵才有意思,刑司殿算个什么地方!没准你可以试试这个解释。” 面对他对刑司殿的不屑,现在实在没时间跟他讨论地方属性问题,因为齐海天官已经敲门后推开了房门,回头去看,吓得我差点站不住脚,好在身后那三层帷幔被几道青光给放了下来,刚好挡住外面所有视线。 “是齐海打扰仙君清修了!” 不管齐海能不能透过帷幔看到我,心虚的我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 一下跳上床,却霜惊的立刻往里边儿挪了一下,手伸到他背后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好,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就紧挨着他的胸口。 幽幽冷香在狭窄空间里蔓延,很长一段时间里它们就是我的安神药,此刻就像在下界的那段时间一样,我们想睡觉了就同塌而眠,想玩了就满世界为非作歹,闲时四处掏鸟窝,忙时各地灭妖兽,亲密无间到仿佛成了真真正正的情侣。 “齐海天官前来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却霜说了这话之后便放下了支头的手跟着躺了下来,我从被子里仰头看他,他在外低头看我,顿时像两个傻子一样大眼瞪小眼。 外面齐海恭敬的道:“今日舒到神君陪同天帝去惦琴,在惦琴发现了禁药问情的香味,便拿下了子恒殿下,恰好月老刚好也去了玉街,从未有过的失态嚷嚷着要告状,要查事儿,天帝现请紫徽仙君去九霄宫阙协同处理。” 月老闭关出来了!我原本就无处安放的手立刻抱住了他,能拖多久就看造化了。 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伸手回抱后低头就在额头落了一个吻,依着入睡习惯这该是我的动作才是,不过此刻容不得我礼尚往来,他在我耳边轻语:“还做什么坏事了?” 拨浪鼓好比此刻我的头,他一巴掌拍我后脑勺上,脑袋瓜子顿时安分了,“做了也没关系,有我呢。” 随后他才回着齐海:“这些不都是刑司殿该管的事儿吗,怎么不找聂容大人?” 齐海疑惑了,语气还有些促狭:“聂容大人?走的时候天帝说仙君在的地方聂容大人一定在,不用特意说,眼下既然大人不在,还请仙君告知聂容大人被罚往了何处?月老还指名道姓要速速见他呢,模样很愤怒也很着急。” 终于要到这一天了,一切都会在今日摊牌,没什么不好面对的,此刻我待在他身边和他躺在一起,就算待会儿迎接我的会是狂风暴雨也没关系。 从未想过却霜竟还会有调皮捣蛋的一面,他眉飞色舞的看着我,嘴里认真的对齐海说:“看他认错认的还算乖巧我便没罚他,他回来的时候说上界缺花,可能找百花神女学种花去了,你先在上界各处找找去吧!等找到了我立刻就去九霄宫阙。” “齐海尊命!” 听到关门声传来后我立刻钻了出来透气。 “今次子恒恐怕要被送往下界去了,你开不开心?” 低头看去,只见其满目星光灿烂,明显就是很高兴的样子,我却是有些懵,傻乎乎的问:“开心什么?” “处理好了子恒等于搞定阿泽,我们可以回到从前了!”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纠缠 一句话搅的我如坠云里雾里,他怎会对子恒轻易就说出冷酷无情的处理二字呢?这不正常,本着朋友的身份操着亲爹的心我对他好言相劝:“却霜,子恒听到你这样说会伤心的!” 谁知他并不在乎,直言不讳的跟我道:“管那多干嘛?现在我只管你开不开心。” 听喜欢的人跟自己说类似情话的话,心中的感觉是汹涌澎湃的,但这话的言下之意我真的不明白,轻易将他压在身下,喘着气忐忑不安的问:“可你为了子恒把我远远推开,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藏在心里的别扭被他变得愈加深刻,他浅浅思索:“我和阿泽情同手足,朱雀又认我做了干哥哥,子恒一降生便心脏缺陷,朱雀舍心置换于他后才总算保住了他的仙根,如真算起来,依你以前在下界的说法,算我侄儿绝不为过。” 神仙寻个伴侣若要追究辈分年岁问题那就会非常尴尬!一旦某一个轮回转个世,下界渡个劫,上界那位心血来潮就算当遍他祖宗十八代也是分分钟的事儿,所以这个一般都不会有谁拿出来说事儿,于是,我纠结死了,一时不知话题该怎么继续? “怎么,他是我侄儿,让你不开心了?”却霜也跟着纠结起来,整个表情看起来愁云惨淡万里凝:“下界俗话说得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更何况你还是仙,情侣做够了难不成你又想当我侄子?这不应该呀!”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7 “谁要做你侄子?”看他这么认为,我直接恼了,“你对他比对我好。”带他去月老祠,腻在一起陪他恢复身份,此刻的我竟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怨气冲天,“这口醋陈的久了你知不知道?” “我曾经欠了朱雀一个人情,照顾子恒便是为了还她,没想到差点将你弄丢了,往后不会了,可是情侣你不喜欢,侄子看来也不喜欢。”却霜蹙起眉:“那你到底要做我什么?” 言胜于行,直接以吻封缄,做什么,我要做心上人! 吻是缠绵悱恻的,他口中的味道是咸咸的,一点点将那些血液扫荡干净,再思及他身体上的伤,便越发温柔体贴的试图轻轻抚慰。 我觉得他欠我很多东西,尤其是春宵,所以当他将手交放到我脖子上时我立刻翻身与他调换位置,他的回吻开始细腻绵长起来,我则切切的去脱他身上那些累赘,趁着分开的间隙微微抱怨了一句:“你这衣服真难搞定!” 又是一阵窸窣声后,却霜胸口起伏不定,说出的话让我颇有成就感,“再难搞定不还是被你搞定了!” 眼前一片大好春光,那晶莹白皙的皮肤和清冷幽香对我是最好的□□。 在我正用心欣赏之时,对方满脸不爽的问:“给你的衣服,次序摆好了你都不知道从何入手,为什么将我脱的一件不留,你不是该把自己扒光吗?” 有问题一定得回,□□再难耐也得忍一下,不然他那好奇的性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流氓一般的回说:“因为我马上要教你什么是热情如火。” 其实我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在下界也未曾和谁有过实践,顶多就是将别人的□□勾出来后任他自生自灭,总觉得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无论男女都能被我挑出刺来,每每躺在风月场所的床上自己都觉得掉价,不过我从不让自己受委屈,乏了不回家的话就直接叫那些公子花魁睡地板,所以坊间流传说我的要求恐怕比皇帝还高,倘若要寻个栓的住我的只能看天上有没有。 那是!谁让他偏偏在我梦里留了影子,害我在下界日日夜夜不得安生,每当控制不住要和谁行那苟且之事时他就会从脑海里跳出来,然后我就不由自主的把他拿来与其他人做对比,最后挑出来的刺满满一大箩筐。 仔细想想他说的都对,所以我在下界成了调情高手却不是床笫高手,他功不可没。 “没有什么是我一次学不会的?除非你故意藏私。” 成仙会淡很多做人时的欲念这倒是真的,所以在下界他和我躺床上都可以只平心静气的谈话睡觉,如果不出今次这样的意外的话,比如吃醋,比如嫉妒,比如诱惑…… 手掌覆盖在他肩头,他亦跟着回了这一个动作,双修是极毫对方精力的,他必须忘掉我,全部忘掉,所以这把火今次我要它势必燎原,知道他其实受了很多内伤,可我只能让他更加虚弱才有把握在去玉街前成功封了他的记忆。 虽然带着的目的就是不纯粹的要得到他,但爱他的心绝对纯粹到半分杂质也无,决心在说告别之前给自己带来一场和他的缠绵悱恻,以供余下时光中还有可供回忆的资本。 他有样学样,所以我们各自在对方身上留下了属于彼此的印记,连手指尖都没放过,自认为前戏还是很足的,从对方眼中的迷蒙状态就可以看出来。 “聂容,我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 他凌乱破碎的话细如蚊呐,紧抱着他吻得如痴如醉,最后真的就是没有技巧,完全凭本能把控。 那一刻,补齐了我们都觉得差的东西,却霜立刻皱起眉头,似是非常不适,他咬着我的肩膀不满的抱怨了一声:“疼!” 不止是他不适,我也很不适,跟他一起抱怨:“不是都说这是件会上瘾的乐事吗?怎么我也疼?” “原来你竟没经验啊。” 对方的一句调侃使紧绷感立刻松懈了不少,面上一下就感觉烧了起来,谁知他又说:“那你那一耳光挨的着实有些冤枉了。” 他将脸挨着我的脸蹭了蹭,再主动轻吻爱抚,恰似安慰与抱歉。 对啊!他打了我,下手还不轻,还把我丢进天河里泡着,要算账! 原本停下的动作在他的取笑下变得迅速起来,他五官扭曲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看到他那逐渐苍白的脸色之后心里更是锥心刺骨般的痛,精致的他该被温柔以待的,而不是现在这般狂风暴雨。 双手捧着他的脸低头辗转亲吻,动作还是慢了下来,心脏贴合着心脏,感受从未感受过的温度,果真火一般的炽热。 磨合期总是辛苦的,不过好在欢愉紧随而至,见他脸上布满一层薄薄红晕,眉头舒展,自是说不出的开心。 在结束的那一刻他已气若游丝,却还不忘在我心头补上一刀:“聂容,你不准离开我。” 看着这一床的凌乱不堪,看着他闭目沉睡的模样,我附耳倾听他的心跳,一下下平稳沉静,真的只想和他一直这么睡下去,于是悄悄呢喃:“不离开,我的心始终在你这里。” 时间不允久留,起身拿过他之前给我的那些衣服,按着他说的顺序开始着手,却是感觉和他身上那套差不多,之前才经手过所以能顺利穿好。 打水给他仔细擦净了身体,寻到之前他采摘自己仙脉给我炼制的没用完的药周身涂抹,这药很管用,眼睛看着那些痕迹一一消失,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最后将贴身衣物给他穿好后拉过被子盖住。 轻轻掩了掩被角,眼睛发现床尾处的那个盒子,伸手拿了过来,低头轻吻着盒面,右手则覆盖在他的额头,手下封印随着法力的加大落入他的脑海,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心里说了一千一万个对不起。 走之前我收拾好了整个房间,尽量让它们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动。在出房门前突然记起手中的盒子是却霜从床头柜里拿出来的,怕里面还有旁的东西,便走过去检查了一边。 果不其然,那里面还有一个大盒子和一卷画轴,那卷画轴我见过,应该是那日他练的字,取出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有一把扇子,有一枚丝线穿起的印章,有那片紫色凤羽,以及那朵差不多已经风干的花和我第一次写给他的拜贴。 除却这些物件外,就数折子最多了。 随手翻了翻那些折子,里面无一没有他的批语,无一不是相同的两个字——不准!只有一本是例外,若不是今次见到我都忘了,我曾差威越帮我递了一本,里面不是提出说要下界,而是请求天帝另改封号,眼下翻来一看,他竟在旁边写到:“你曾说有权就是好!此刻我也这么觉得,若哪天你知道阿泽将帖子交给了我处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我好像还没找到一个合理的解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8 释给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瞎闹腾,不是这儿不对就是那儿不对,现在又嫌弃我给的封号,等你某天哄我开心了就给你改去。 怪不得天帝只有这个叫它不了了之,送去就是石沉大海没了影儿,我还当他看都没看呢! 原来从我一上界他就在注意了,这些东西他都那么用心珍藏着,可我却不能留下它们。 将旁边的盒子一并放了进去,目光看到了自己手上的南红,想着我还没有正式送给他,这里面就有了一个情深似海的凭证,如今他不记得这个凭证,我便将它轻轻带到了他的手上。 “并非我不想要这个凭证,而且真的不能要。” 如果可以,我一定不要知道他喜欢我,虽然他从未说过,但就算是块木头也该明白了,依他的脾气,绝对敢为了让我活着使尽所有办法替我死去,但同时又庆幸自己运气好,能在紧要关头抓住机会处理好一切。 来到仙侣居,特意去看了看我那仙根,不知是眼花还是怎样,它整个看起来病恹恹的,颜色早不似初见时鲜活,那次受却霜的剑伤,断了些仙脉,如今顶端不知不觉间仿佛打了个花苞,不出意外那应该是一片叶子,一片叶子一场生死,亦是一场天劫。 行云落到九霄宫阙外,里面的仙不多,天帝背着手在上方来来回回的走着,子恒被捆住站在一旁候审,才改邪归正不到半天他就被抓了,衰神附体。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杀了人 问茶此刻和月老正在下方交谈,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踏进大殿的那一刻,所有人皆沉了面色,他们不约而同的失口喊道:“聂容!” 天帝来来回回的在上方走着,听到这话后停下了脚步。 我则中规中矩的弯腰行礼:“见过天帝!” 他的面色十分难看,眼神中明显就是恨不能将我大卸八块般的愤怒,开口如洪钟震耳欲聋:“怎么就你一个,却霜呢?” 我恭敬着垂手作答:“聂容不知。” 天帝随即匆匆唤道:“问茶,寻到齐海后你们去仙侣居走一趟,一定请紫徽仙君前来。” 正在此时,齐海天官就赶来到了大殿,他看见我首先诧异了一下,对着天帝行过礼后才说:“聂容大人,齐海寻遍上界皆不见你,你从哪儿来的?” “好了,别寒叨叨了,速速再去请紫徽仙君!” 天帝发了话,齐海立刻就要执行,我紧锁眉头,站出来高声说了句:“且慢。” 所有目光皆注视着这边,我缓缓道:“看今日情形,想必是子恒殿下犯了事儿,既然刑司殿大人在,何必劳驾紫徽仙君。天帝莫不是只当聂容这个暂代形同虚设不成。” 天帝眼神紧缩,似是不相信我敢当场给他难堪,回过神后便说:“聂容大人说的不错,不过可惜,子恒只是其中一件,还有一件事恐怕牵扯到了紫徽仙君,月老,你来告诉聂容大人是何事!” “是!”月老暗中觑了我一眼,眼中来回在我侧脸打转,不知想看什么,随后缓缓上前拱手后道:“上界痴情树突然花落满地,而聂容大人的烟缘线被烧的只剩一截,那次刚好子恒殿下和紫徽仙君都进入过月老祠,所以本仙翁想瞧瞧是哪个讨打的要在月老祠纵火。” 不才正是在下,当时不忍观望那样绚丽的火焰焚灭情缘,我便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没想到居然还剩了一截,失策。 子恒听到这个很不可思议,他立刻将话接了过去:“子恒以命担保绝不是仙君做的,我们那次去只是为了看我的烟缘线,并没有去看聂容的,聂容当时刚好从里面出来,他知道的。” 右边那道视线的不安是那么浓烈,我知道问茶此刻已经乱了方寸。 “月老,是我自己烧的!不干紫徽仙君的事儿。” 齐海天官吓得低头保持沉默,子恒率先就大叫一声:“什么?” 紧跟着天帝就指着我骂到:“你简直胆大包天!” 而问茶一脸的心如死灰,他轻轻摇头不愿接受我的话。 转身看着月老,他则带着一脸的后怕,在看到我后捶胸顿足般的说:“聂容你……你怎么能这般肆意妄为?烧什么不好去烧姻缘线?把痴情树烧了怎么办?” 他们的反应都在我意料之中,虽说心中十分非常之抱歉,可却只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聂容可是什么法都没犯,什么规都没违,各位何必如此怨气冲天,好好的一座神圣大殿偏偏搞的剑拔弩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人。” 许久未闻的铃音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一同入耳, “你确实杀了人!” 回神过来,上方已然多了一顶紫色仙轿,天帝下意识就喊了一句:“却霜。” 一丝淡香开始在殿内经久不息,而我却霎时就心乱如麻,他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了? 揪心不已的我木然跟着他们一起说道:“拜见紫徽仙君。” 轿内传出他淡淡的嗓音,清淡而疏离:“嗯!都免礼。” 天帝面色柔和了下来,直道:“却霜,你来了便好处理了。” “阿泽这什么话?我并非是前来为你处理这些闲事的!”却霜反问后在轿内笑了笑,“其实本也没打算来的,但仙侣居内出现了上界禁药问情,我想你或者筠平天官可能会需要证据。” 这种场合并不适合玩笑,他们都将疑惑的视线对准那顶轿子,天帝也如坠云里雾里,“却霜啊!前段时间广浩被我罚下界去了,如今刑司殿由聂容暂代,你记错了。” 然而子恒听到这话后不由得抖了抖身子,眸子中全是惊疑,还不待却霜答复不由自主的便脱口而出:“我炼的问情不是被吃了吗?怎么会还在?” 却霜这才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情若以药问,便不是两情,子恒该历练了。” 此刻方才明白,那颗药真是问情,只不过是子恒炼的。 神奇的是子恒并没有对却霜这话多么激动,他开始深思起来。 “他那点儿把戏怎么瞒得过你的眼睛。”天帝这话说的我心里跟着一抖,随后他又假意轻咳了一声,“哎,都怪子恒被我宠坏了。” “齐海天官,你且先将子恒殿下带回惦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惦琴一步。” 齐海领命扣住子恒,子恒没有挣扎反对,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却霜的仙轿,随后又看了看我,视线从上至下看的十分仔细,表情瞬间变得恍然大悟,“聂容这身衣物做工材质极致精美,过往倒真是子恒愚笨了,的确需要历练。” 这衣服怎么了?我一头雾水,场上没一个懂子恒的话,包括却霜都在纳闷。 齐海押着子恒经过我的身边,他停下了脚步,真心实意的说:“其实就算没有问茶,我也会第一个登门拜访你,从在玉街会面时我就知道我们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99 会是很好的朋友,不过我和紫徽仙君的事儿可能没法同你解释,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没弄清楚过到底是不是他,单凭恒霜绝世中那个霜找到他,以为能解开几百年的疑惑,却是越来越迷糊。” 他的话音很低,除了最近的齐海天官其他一概不知我们在说什么,齐海天官不知来龙去脉,自然也是不明白的。 问茶说子恒被天帝封印了一段记忆,这在上界是个大秘密,虽然不知道记忆里有谁,但却知道那有关他的生死,一想到我曾因却霜而对他疏离,心中便如鲠在喉,此刻我们皆出了事,他可能即将下界,而我还不知道哪天就一睡不醒,还是稍后就会变作孤魂。 我们看着对方,居然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反正就这么说了,也不知道到底在对不起什么,俩傻子似的笑了笑,他面朝外面广阔天空,错过我身边时吊儿郎当的说:“风华录里边始终缺那冠绝上界之影,真是个遗憾!” 其实,今后我可以给他填补这个遗憾,但无论却霜想不想的起来,这都是在找死,不过私下若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给他画一个轮廓瞧瞧,满足他那点儿癖好。 子恒一走,便就轮到我了,笑容始终没有让它从面上消失,我平心静气的等待着。 场面沉默着,气氛开始变得胶着起来,他们都不肯讲话,一盏茶过了,天帝坐了下去,两盏茶过了,天帝看着却霜仙轿的眼睛开始一闭一闭的,三盏茶过了,我的耐心也被磨光了,傻了吧唧的,站着都快站成木桩了,“天帝若没别的事,聂容告退。” “等一下,让我看看你的额头。” 霎时月老迈步而出,挥袖卷风掀开我额前碎发,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只听的他道:“没有啊?” 问茶也跟着惊疑:“怎么消失了?” 外头突然跑进来一个小仙童,正是那日守在月老祠门前的哪一位,他一溜烟儿跑进大殿,天真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对我打招呼,“哥哥不强颜欢笑的样子真好看。” 这孩子,眼睛太毒了吧! “拜见天帝,拜见紫徽仙君。” 他糯糯的嗓音干净空灵,天帝道:“起来吧!” 月老唤到:“果果,你来做什么?” “果果来通知仙翁,痴情树上的花不落了。” “我知道了!”月老看着我颇为愁苦,他没好气的说:“聂容大人,你在月老祠纵火一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天帝与仙君自会想法处理,你是颗痴情果,姻缘线不是出在痴情树上,而是长在痴情树上,受了情伤出现花印便会直接威胁到痴情树兴盛,痴情花落尽之时他处的姻缘树也将衰败,你自个儿快些去了还不打紧,怕就怕时好时坏,发病没个征兆,随时随地折腾我一次,到时我月老伺跟你刑司殿绝对没完。” “不是个有资本纠缠的命,偏偏养了颗讨人纠缠的心,一场孽劫。”月老说完便颇为无奈的摇着头对天帝拜别:“月老告退。” 果果牵着月老走出了大殿,我却是什么都没弄明白,情伤?手指轻轻朝额头上摸去,这里的印记难道消失了?它的出现是因为天河那一日发生的事,那它消失在今日只怕真和情伤有关。 大殿只剩下四位,天帝终于不再指望却霜能说什么了,他颇为纠结的瞪了我好几眼,“想不到你在上界修为平平,居然还有祸乱三界的本事!姻缘线出哪儿不好偏生出在痴情树上,情在哪儿伤不好偏偏要去月老祠。”随后就对着问茶颇为严肃的说:“问茶,眼下素雅不在,你走一趟大梵天,就说上界求一颗绝尘丹。” 天帝发了威,问茶一脸迟疑的看着我。 大梵天的绝尘丹,断情绝爱的佛门灵药,一旦服下,除了清修真的就什么都没了,却霜不要我忘记他,我绝不会忘了他,“不需要,聂容就算是死都不会吃。” 天帝又是一怒:“嘿!立场听起来很坚定啊,子恒被宠坏了,你也被宠坏了是吧。” 我将眼睛移向别处,似是不想听他讲话,决心已定,他若强来,定拼死反抗。 “天帝息怒。”问茶见状立刻求情。“聂容他只是一时冲动。” “冲动要付出代价。”天帝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再次不容置疑的说:“不想他现在就死你就赶紧去!” 面对天帝的威胁,问茶立时消失大殿之内。 “这位大人想必不知道,痴情树上未曾长过姻缘。” 大概能猜到却霜刚刚是在休息,而我和天帝的争吵闹到他了,所以他才开始讲话。 “一旦出现是很棘手的问题,你情伤时没到过月老祠还好说,但既然已经惹得痴情树跟着受了伤,那么你以后便再受不得,私以为断情很有必要,却霜建议你要为三界考虑。” 此刻天帝看怪物一样看着那顶轿子,我则平平淡淡的回答着他:“抱歉,聂容不接受。” “怎么不接受呢?你烧姻缘线的本意不就是早就下定决心用命来断情弃爱吗?如今绝尘丹一忘,既能保你往后不受七情六欲所苦,又能解除痴情树的隐患,明明两全其美呀!” 却霜同情他人的话挑不出一丝儿毛病,完全是宽容大度的在好言相劝,场上只余我和他的对话声,天帝恐怕还在努力理清眼下的情况。 “多谢紫徽仙君,无论如何,聂容坚持不忘,唯一的要求!” 场上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却霜没在坚持,却转而说到:“律令中好似并没有关于自我焚烧姻缘线该当如何,阿泽你看该当如何?” 突如其来的询问叫天帝愣住了,他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是好!“这个……这个嘛……” 却霜见等不出了结果,便又道:“既然聂容大人此刻暂代筠平天官,想必刑罚你也是熟悉的很,要不你自己说说这情况该怎么办?今日一起商讨好了好添往律令中去。” 商讨着自己给自己定罪,千古奇事出今日,我并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在下方发呆,想的都是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对了阿泽,你可有封我的记忆?” 却霜看我在努力思考,便问了天帝一句,天帝显得有些不明就里:“啊!我封你记忆干嘛?” “那我怎么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何况,能封我记忆的除了你我实在猜不到旁人了。” 他的意思是能近距离接触到他的没有旁人了。 天帝哑了口片刻,将目光都放在我身上,我没什么表情,不悲不喜,不惊不惧。 “这,这你既然知道自己被封了记忆,冲开封印不就行了,对你不是轻而易举的吗,纠结个什么劲儿。” 天帝有些得意的看着我,他是料定了自己说的十分之好,也料定了那个封印是我干的。 少顷,却霜貌似有些为难的说:“我还没想好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0 ,那是禁封。” 得意之情瞬间凝固,天帝双眼如刀,刀刀朝我砍来,末了才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位下手的果真是活腻歪了。” “能给我下封印者必定关系不同寻常,我要是冲开,保不准就会重伤于他,可上界与我走得近的着实没几个。”却霜问道:“你知道可能会是谁吗?” 我要笑不笑的瞧着天帝,保却霜的机会给他了,就看他怎么用了,只要他随便给他杜撰一点事儿,这点记忆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 天帝将手放在桌上慢慢捏紧又松开,捏紧又松开,这一点倒和子恒差不多,不过,上次不还让离愁天仙杀我来的吗,眼下他紧张个毛啊! “怎么今日我的问题你们竟没一个能回答的,是太难了吗?” 我和天帝都相顾无言,他看着我示意我先,我看着他,眼睛里说:我偏不! 天帝恨不得马上拍桌子,他在上方用力平息自己的呼吸,拿法术同我讲着,“你要不说,我就让却霜立刻冲破封印,你该能预见后果。” 威胁我!我也同样回道:“后果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自己恐怕不好交代倒是真的。” “聂容,你真是个奇葩,老子拼命要想办法来保你,你却拼命给我往南墙上撞。” 嘿,神仙说的果真就是神话,不是我等做过人的仙理解的了的,“别给我故作姿态,上次离愁天仙下界前拿剑戳我,他大爷的到底谁授意的?” 天帝那次和离愁上下其手,不知允了离愁什么龌龊条件让他敢这样,我猜八成是同广浩有关,不过可惜失败了。 他的模样有些着急,逃避的说辞十分之拙劣:“那次是我口不择言,胡乱说的。” 简直一派胡言,明明就是见不得自己身边人出事儿才对我起了杀心,今次我真的是被打击了,“若非在下界,你有一千条命都不够砍!” 神仙怎么了,在我眼里众生平等,唯一差别也就是本领问题而已。 上方天帝在冷笑:“可惜,一条命你都砍不死。” “我用战徽,你要不要过来让我试试看?” 和天帝对话良久,跑题早就跑到一光年外去了,所以,却霜才会有此一句不紧不慢调侃之语:“看你俩剑拔弩张的,要不要去玉街比试一番,刚好我在,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伤亡事件。” 我和天帝同时移开对视已久的视线,却霜却在这时挑开了轿门,我尽量控制自己表现出平常态度,不动不摇,如一根木桩。 他在上方看着我,面上从容不迫,就像看一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仙官,抑扬顿挫的语气紧敲心扉:“聂容大人不会连却霜那个小小的问题都不知该如何作答吧!那这刑司殿交给你,我和阿泽怎能放心?” 却霜话中深藏对我的质疑,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弯腰便道:“律令中虽说没有这条处理办法,但济笙灵神曾说过,妄动姻缘线者,消除仙阶,永为孤魂!这样处理聂容不知紫徽仙君满意不满意?” 不知我这说法他会怎么想,天帝听后一脸不置可否。 “你倒是了解的多,不过却是错了!” 熟悉的感觉在内心翻滚而过,不知这次却霜又能说出什么独到见解来? “聂容大人断了姻缘线,纯属月老祠看管不力,该罚月老祠守门人才是,所以我才说你确实杀了人。” 一张充满童真的笑脸在眼前摇晃不停,咚的一声在大殿内响起,我想都没想就跪了下去,做了这一辈子从未做过的一件事,求情! 定定看着却霜,我言辞恳切的道:“请紫徽仙君开恩!”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惩处 若按照往常来,我肯定跪都不用跪他就能懂,可眼下却是不同。 他显得有些不理解了,直问:“这事不找月老祠找谁?难不成要找你心之所系之人?可这偏偏不干他事。” 我立刻回说:“是聂容咎由自取,愿一力承担。” “旁人的错要你担什么?”我心中一咯噔,以为他压根儿就没忘记我,呼吸都要随着他的话停顿了,谁知他又给我峰回路转的道:“我也是司过上界刑罚的,若是都像你这样子乱来,那三界可就不好收拾了,再说,焚烧姻缘线同断仙缘本就一般无二,你都要死了,也没命来承担。” 原来只是错觉,但果果那么可爱,若是因为我而死,简直不敢想象,磕头声从他说过这话之后就一直都没停过,却霜没有制止,心酸一波波上浮,他是真的忘了我了,头磕的也越来越重,仿佛头痛多一分,心痛就会减少一点似得。 “好了,别磕了!”最后还是天帝看不过去出了口,“当初明明犯了错都有理不跪的飞仙,如今竟能为了别人把头给磕破,莫名看的我瘆得慌。” 抬头往上看去,却霜看着他处,表情淡漠,心中又是一痛,转而便朝天帝求情:“请天帝开恩!” 天帝拿眼斜望着却霜,却霜视线越过我看着远方,没有什么反应给他。 “既然紫徽仙君坚持,那便罚吧!” 听到天帝决策落地,我一下就歪坐了下去,如果不是因为却霜忘了我,我绝对会认为他是故意要这样子来惩罚我自断姻缘线,然后我只要对他撒撒娇,耍耍赖,认认错就好了,但偏偏他忘了我,我此刻说什么都得不到他半分认可,如果他没忘,只一个眼神动作他就会明白我的心意,我是真的被他宠坏了,自以为求情就能得到圆满结局,却是大错特错。 “不过却霜啊,这看守月老祠的果果成仙不过百多年,年纪小,可能还没见过去月老祠玩火的神仙,这次惩罚是否可以减轻一些。” 我的心被提了起来,恨不得对天帝千恩万谢,天帝一派商讨的神色看着却霜,却霜开始为他分析解说:“月老祠守门人的职责便是留意每一个到过月老祠的神仙,切记不要使其接近姻缘线,果果那日领人去时竟关闭了所有屏障,是他失职在先,应该数罪并罚才是,我搞不明白,怎么还会重呢?你这样保他,他又不是你的儿子。” 从来没见过却霜打趣天帝,天帝一时特别尴尬,“却霜,这里还有外人在,你这样讲我多没面子!再说,果果不是认识你吗?这次有必要这样严厉?” “抱歉,一时不查,不过公私还是分明些的好。”却霜斜眼瞧了我一眼,然后又对着天帝笑道:“子恒当时不就是突然被朱雀怀着上界来的吗?我还记得老天帝直骂你风流成性,不思进取。若不是朱雀厉害,你都要被轰出上界去了!” “莫提,莫提!雀儿她的脾气着实不好伺候,连你都拿她没办法不是。”天帝转而又说:“不过若不是你那时出手拿住了九尾妖狐,我也不会被骂好吧!” 却霜在提到过往时脸上洋溢着明显的快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1 乐,“是的,那时真是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俩一直有说有笑的,完全当我不存在,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 “聂容,你怎么还在啊!还不回刑司殿差人捉拿月老祠守门人,怎么办难道不明白?” 上方天帝的声音突然传了来,他神色和却霜一样淡然如水,丝毫不觉得杀一个仙童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我在下边儿只觉心凉如雪,闭上眼看见的是果果那双笑眼,说的话无一不锥我的心刺我的骨,“你们真是无情!” 他俩同时冷了脸,似是压根儿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大胆的直接指责他们。 天帝看着我似是想要争辩一番,不过却是没来得及开口,只见此刻殿中一道光现,问茶捧着一个盒子出现在了上方天帝跟前,他匆匆忙忙说道:“启禀天帝,绝尘丹问茶拿到了。” 天帝眼皮上抬,轻描淡写的说:“嗯!你这是马不停蹄跑的吧,不过他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命,你那么着急作何,给他拿去吧!” 问茶拿着绝尘丹蹲到我面前,眸子里全是说不出的心疼,他用手轻触我的额头,道:“这一路走来,由里到外全部伤痕累累,忘了吧!” 天帝听到这话有些不太敢直视我,而却霜低垂眼睑,手中依然是自己腰间下坠的银色流苏。 问茶将盒子递给我的一瞬轿门便被他给放了下去,只余门外那些珠子来回碰撞,叮铃作响。 他那无所谓的态度竟叫我没来由的想愤怒的叫他多看我一眼,可这是不对的,我想,等见不到他就好了,等见不到他我的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看着那个盒子,没有去接,默然道:“问茶,我可能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转身离去的一瞬,不料果果又从外面跑了进来,我立刻停下脚步,这次他神色着急,似是有事。 “禀告天帝,月老说让哥哥立刻服下绝尘丹,痴情树的花又开始落了。” 果果撅着小嘴一脸不开心,我皱眉不语,抬手抚着受伤的额头,想着是不是那朵痴情花又出现了! 只见面前青白金三色光芒交错而过,不用想都知道是他们仨的,三道都不约而同的扫过了我的额头,我没什么大的感觉,所以,鬼知道他们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至此,场上片刻静默,果果侧头天真的小声问我:“绝尘丹是什么啊?” 我对他摇了摇头,后迟迟没有动作。 “月老也是不肯告诉我。”他压低声音咕哝着说:“哥哥不要吃,那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上界神仙总是喜欢故弄玄虚。” “果果!”我沉声唤了他一声,他以为没别的人听到,其实谁都听到了他对上界的抱怨。 果果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眉飞色舞的模样总能叫我心软,莫名的对他越来越亲切。 “放心,哥哥没打算吃。” 他显得更开心了。 “阿泽,三界不可乱。” 原来先前他们都是在探查,看来痴情花真的又出现了,不过却霜较起真来儿真是执着,不对,他一直都很执着。 “紫徽仙君言重了,三界不会乱。”我笑看那顶轿子,有理有据的说:“据聂容所知,刑司殿的通天镜厉害非常,只要天帝罚聂容进入通天镜到下界为人,自会切断与上界一切关联。” 通天镜和临界门不一样,从临界门罚下去的仙会被送入冥府轮回转世,上界什么东西都不会让带走,而通天镜则严重很多,它会拿掉所有法力与记忆,彻彻底底变成一个过去未来什么都没有的人,死后灰飞烟灭,没有轮回,但我可以带走身上藏着的那个盒子,这是最重要的。 “聂容啊!你说说这都几年了?”天帝眉头褶子颇深,火气一下就被我给带了出来,他瞄了一下那边之后便拿手指指着我说:“想不到时至今日你竟还没死心!上界真就那么不入你那眼,本天帝今儿把话撂这儿了,你想做人绝无可能,就算是死也得给我死在上界。” “聂容不懂,我上界为仙至今都无法修炼什么法术,查又查不出原因,欲往下界为人天帝又总是推三阻四,眼下还在扰乱三界姻缘中,想死还不能自己寻个地儿,犯了错又偏要牵扯到旁人身上,我看你们不是喜欢故弄玄虚,而是喜欢无事生非。” 果果悄然无声的对我竖起大拇指,问茶则在一旁道:“聂容,慎重!” 天帝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对着轿子告状,“却霜,你看看都把他给惯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脸瞬间黑了,恨不得马上割了天帝的舌头,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十分恼恨的闭了嘴。 “阿泽休要迁怒于人!我与聂容大人今日可是初次会面,不过从你们的互动来看,你似是很喜欢这位聂容大人,要惯也该是你惯的,怎么还跟当年埋怨朱雀一样埋怨上我了?” 却霜四两拨千斤的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问茶惊诧的朝却霜看去,随后又看着我,眼珠子来回转动。 “那今日我就将他留给你,期待却霜的秉公处理,问茶,我们走。” 问茶那么聪明,一看情况就明白了七八分,走时在我耳边悄声道:“聂容,我会想办法救你。” 我刚想说不用,他便紧随了天帝的步伐。 不知过了多久,果果在我身边脆生生的问:“哥哥,你看那么久,很舍不得舒到神君吗?” 问茶的背影在眼里渐行渐远至渐无,我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他一直都是那么安静的存在我身边,无欲无求,所以,怎会不喜欢? “是啊!舍不得。”我语气悠远。 “那你为什么要烧姻缘线,还害果果被月老那糟老头骂?他还叨叨叨的说我今次去了就不用回了,要被重罚,听他念了许久我就赶紧跑来领罚了,没有什么惩罚比他的啰嗦更厉害。” 果果一脸的笑容灿烂,他说这话完全只是为了对我点出月老是个特别吵的糟老头,愧疚感一时疯长,“对不起,哥哥连累你了。” “没事,你是果果的哥哥呀!” 我在心里快速的思考待会儿要怎么保他,向却霜求情是行不通的,他总有道理将我的想法堵的一干二净,一时急得要死。 “聂容大人,将果果带回刑司殿!” 青光出了大殿,却霜已然先行,吵架要在仙侣居,办案要在刑司殿,议事要在九霄宫阙,却霜分的无比清楚。 我牵着果果一步步的走着,想着能拖一分是一分,可是他却不干,一直拉着我在前边跑。嘴里不停的说:“快点儿呀哥哥,紫徽仙君等你该等急了。” 让他多等一会儿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他已经等我很久了,所以我差不多就是被果果带去了刑司殿,而不是我带他。 靠近大殿门口时,门口济笙见到我后忙迎了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2 上来,他战战兢兢的唤了我一声,“大人,你怎么才来?可知紫徽仙君等了多久。” 果果替我回到:“路上哥哥说他修为不行,还是果果带他跑过来的呢!” 济笙勉强对果果一笑,随后又对我说:“紫徽仙君不沾烟火,济笙无法,只得将律令拿给他看,想着大人曾提笔在上面写过字,应该是改了一些刑罚,如此时间打发的也快些。” 济笙不知,我并没有修改什么刑罚,只是在最后空白面乱写了些字而已,料想却霜一定看不到那里去。 “好了,我知道了。” 一脚踏进大殿,却霜正坐在左下方椅子上抱书细看,这情况我也是不明白了,他不坐主坐,怎么做起旁听了?难道他想让我亲自处理果果! 却霜连头都没抬,我和果果站在中间不知如何自处,果果松开我的手,仰头便说:“哥哥你快去呀!” “去哪儿?”我迷迷糊糊的问。 “你是刑司殿的大人,果果受罚自当由你决断啊!难不成你还指望紫徽仙君给你处理?紫徽仙君怎会动手处理我们这等小仙,他处理的都得是天帝不想处理的神仙。” 面对果果的话我呆了片刻,当我步履维艰的坐到主坐上时,果果立刻跪了下来。 先前还算和缓的气氛随着他那一跪荡然无存,大殿里一派肃穆,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却霜一个,他看书看的正津津有味,我却苦不堪言。 什么都还没说,果果却先开了口:“果果知罪。” 我紧咬着嘴唇,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起了抖,那几个字的惩罚怎么都说不出口。 而天真的果果却是还在催我:“哥哥你怎么回事啊?赶紧罚啊!” 我不知道他为何那么期待我罚他,当我说出那八个字时,他惊恐的面孔是我当时最不敢去看的东西,可却不得不看,眼睛里都是愧疚自责。 “消除仙阶,永为孤魂。” 只见果果突然像看什么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他赶紧一溜烟儿的爬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的扑进了却霜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不肯松开,嘴里担忧的问着:“哥哥是不是吃错药了?” 而却霜也是瞬间就变了脸色,他立刻放下手里的律令,眼睛看我也像看稀奇,出手轻轻拍着果果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慰,“别怕!” 不止是他们,连济笙见我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想往却霜身边靠去,我敢很肯定的说,那一刻他们看我都如遇妖魔鬼怪。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续缘 一个人孤零零被他们孤立在一旁,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最后还是却霜开了口:“济笙灵神,果果看管月老祠不力,导致一根姻缘线被损毁大半,你将果果送往下界,这次看他给我在下界牵线搭桥凑够十对姻缘方可提升回来,不准看我的面子帮他。” 济笙似是见过这个场面,他笑了笑说:“是!” 果果怯生生的看了看我后对着却霜说到:“谢谢却霜哥哥,果果绝不会胡乱牵线搭桥。” 我已经当场石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果果竟和却霜这么熟,熟到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撒娇。 却霜假意横了他一眼,“你呀!调皮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又是故意为之的以为我不知道,筠平天官不在你也敢这样做,这位新任的天官我都不认识,今天若不是我在这里,你差点小命不保知道吗?” 果果急忙为我解释开脱:“可他是哥哥呀!今天他可能只是有些头疼,所以说胡话了,却霜哥哥不要介意好不好?” 好乖的娃啊,正在汗颜的本仙内心不甚欣慰,就是再为他多磕几十个头也心甘情愿。 却霜眯着眼为难的对果果说:“我看你这哥哥一点都不靠谱。”后面就差说一句还是不要认了为好! 果果真是个贴心小棉袄,他大人般的对却霜提出建议,“却霜哥哥在上界多教教他不就好了。” 却霜愁容不展的问:“你确定你这个哥哥他受教?” “嗯……难说。”只见果果对着我轻轻摇了摇头,我的面子是彻底的光了,他再正儿八经的道:“不过痴情种子一般都很受教的,只是固执起来不受教,这是月老常跟我念叨的一句话。” 却霜扶额:“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随济笙灵神去吧!” 果果站了起来对我们一一弯腰道别。 他们一离开,殿里就沉寂了,却霜又拿过那本律令看了起来,我则坐在上面无所事事,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陪他一起坐着。 期间我仔细的回想九霄宫阙发生的种种,方才清楚的明白自己完全是被他们绕进了一个大圈子里,消除仙阶永为孤魂是说的断他人姻缘线者,却霜他们自始至终都只是问自断者该如何处理,而果果在这件事中确实只有看守不力这点过失。 我正在努力自省,不知不觉间,却霜已经到了我桌前,眼前突觉光线一暗,他伸手将律令放在我面前,清幽冷香立刻叫我强打起精神去看他搁在桌上的东西。 “刑司殿大人的书法造诣高超,竟是什么字体都会,只不过字里面带的怨气颇重,这一笔一划不知宣泄完没有?” 低头一看,竟是律令最后方的那几页空白面,只不过此刻那上面清一色的出现了一个字,各种字体的霜在我眼前铺陈开展。 突然手脚不知如何安放,我尽量若无其事的呵呵一笑,不动声色的合上律令,仔细着道:“此乃无事涂鸦之作,实不堪入目。”说完还十分不雅的打了个呵欠。 却霜对我的动作视而不见,他不解的说:“看来阿泽真的是很宠你,律令后面预留的空白面都能拿来给你练笔不说,连刑罚都敢拿来给你玩,你到底那点好?记忆中他对其他谁都没这么放纵过。” 说这话的时候他表情还特别认真,我知道,我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他若知道我擅自做主封了他的记忆还不知道要对我发多大火呢? “紫徽仙君说笑了。”我道:“天帝和你什么交情,是旁人及得上的吗?他也就是看聂容懂一点下界刑罚才暂时将刑司殿交给我打理,不过眼下证明聂容只懂下界刑罚不通上界律令,不若紫徽仙君继续接掌?以免聂容殃及池鱼。” 却霜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一眼望过来似要望穿灵魂,突然他执起我一只手,指腹在我手腕上探着脉搏,随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对上界这么不满意,你的本体被刀兵之器伤的颇重,修炼的法力全拿去修补陈年伤口了。” 这件事我们曾托人问过很多神仙,但都没一个清楚原因,眼下却霜却知道,不对,他应该早就知道,我立刻紧握住他站了起来,一时有些激动,以至于另只手竟捏住了他的胳膊,语气颇带怨念:“你竟然知道原因!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3 我?” 他不知道自从他舞了剑势九千之后我是有多么恨自己的修为平平,做梦都想能与他并肩而立,为他我能拥有无限勇气,哪怕去触碰自己明明没修为支撑的强大剑法。 “聂容大人切莫激动,就算知道原因对你恐怕也是无用的。” 却霜没有对我的唐突表现出什么不满,但也没怎么开心,我闪躲着视线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的手,笑的有些勉强,语气低迷:“是吗?” “你那陈年旧伤年岁可是不短。”却霜又拿起那本律令,低头看着那封面上的烫金大字,轻轻说到:“成仙实属不易,不是短时间修补的好的。” 这简直叫我失望到了极点,我道:“这样看来,我确实不大适合成仙!” 他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我说:“既如此,我也不强留你了!” 猛一对上他的眼睛,只见他神色自然,开口好心好意:“你的本体和果果一样同是痴情树上的种子,该是经历了数世早夭之命方才回到上界,所以断了姻缘线会影响痴情树,不过你如今既还是这刑司殿的大人,待查出封印我记忆的神仙来后我便代阿泽准你所求,放你下界!” 他的话我从不疑有他,就像他以前说的,你在身边说什么我都信,哪怕指东做西颠倒黑白。 暗暗攥紧衣服袖口,不管有没有记忆,其实他都是很好说话的。 “那若是查不出呢?” “查不出?”却霜犹豫了下,“真查不出就算了,上界一切正常,反正也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短短几年时光,不要也罢。” 这话从他口中说来明明很正常,他有无尽岁月可以挥霍,缺失这么一点光阴根本不值一提,可却硬生生让我觉得心如刀绞,记得跟不记得的区别差距大的惊心,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打碎那个盒子,口中不由问道:“可有时间限定?” 他突然抬手用食指轻轻拨开我的覆额碎发,样子是那么的不可捉摸,“大人印记颜色越发清晰深刻,伤情为谁却霜不会追问,恐怕痴情树眼下定是花落如雨,下界人人都道事不过三,就三天吧!不然我怕月老等不及要来掀了这刑司殿。” 余光中他另一只手似乎也准备往上抬,最后复又放了下去,不知准备要做什么?最后拿起那本律令说:“今日刑罚中需得添些东西,聂容大人可以着手调查,这个就由却霜代劳了。” 他看着我,似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痴痴的把视线凝聚在他的瞳孔里,那里倒映着的仿佛是下界三生石,一白一紫两个身影牵手在来来往往的人群站定,他们虽都美得惊心动魄,但却丝毫不引人注目,其中一个语气略微有些不满的反问:“订百年?若是生命只剩一天,岂不失约,若是生命超过百年,那后面的岁月怎么办?” 另一个则出手拨了拨对方脸上的发丝,笑容可掬的对他道:“百年只是个说法,凡人用来代指一生一世,却霜何必较真。” “一世怎够,要就要万世千秋,你同不同意?” 面对对方孩子气的霸道之语,白衣男子直接以吻封缄。 轻飘飘的一个好字在两人之间回荡,却霜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我眼前,一场梦幻,伸手朝前挽去,掬回了一把冷风。 却霜要查封他记忆的仙,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所以待济笙一回来,便吩咐他走遍上界各地,将最近到过定宁天的甚至靠近定宁天的所有神仙都传来刑司殿问话。 刑司殿这个地方本就是处置神仙的地方,而定宁天又是却霜的居所,原本以为来的决计不会太多,应该一两个时辰就能搞定,谁知竟是一大波一大波的上赶着来。 第一日,我从端茶倒水的小仙婢们看到老态龙钟的大娘,又从一尺高的仙童看到三尺高的老翁,手里拿的记录他们说话的笔都快稳不住了,最后索性就不写了,无论怎么说,他们都能七拐八拐的说自己却实靠近过定宁天,但拒不承认自己封印了紫徽仙君的记忆。 最后甚至连下界的土地山神都爬上来了,理由是定宁天就在他那座庙的头顶。 天爷!!!一道雷劈死我算了! 那四位是第二天早上到的,他们来时我正将脚翘在桌子上,抱着一个本子咬着笔听下方的奉左迎右说话,我知道他们其实是借这个理由来看我的,因为之前手未长齐,所以不能离开方偏门太久,这段时间不见倒一个配了一只婴儿手,看上去特别滑稽,心情不爽的我只好消遣消遣他们了! “拜见大人!”奉左一如既往地有些狗腿:“大人近来越发意气风发了!” 而迎右一直都比奉左沉稳,他说:“大人许久未回方偏门,想是在外过得极好。” 我咬着笔看着天花板就道:“好个屁,问茶曾说我就一入赘的命,之前入赘了定宁天,中间跑了一趟九天行宫,现在又入赘了刑司殿,只可惜这刑司殿的筠平天官不在了,害我独守空闺,委实寂寞如雪呀!” 奉左道:“大人这般模样,想要打发寂寞还不容易,天上仙女个个都翘首以盼呢,方偏门不知摆了她们多少送你的信物,可惜你自从做了刑司殿就没回去过,我们整日忙着修炼,有些恐怕都落了灰了。” 这倒是个新鲜事儿,我咦了一声,道:“我在刑司殿她们怎么不送到这里来,跑方偏门干嘛?” 迎右小心翼翼的说:“听说是紫徽仙君吩咐的不准打扰大人熟悉环境。” 却霜肯定指使了济笙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他那么好心的想叫我熟悉环境,当初怎么不连那些无事生非的打闹一并给处理了?到嘴的笑意被硬生生改成了叹息,“哎!所以才说你家大人寂寞如雪。需要有人来关心抚慰。” 奉左迎右是方偏门的一株并蒂莲,本就长得花一样漂亮,就是太嫩,下界十五六岁的娃,只能调侃,来真的简直禽兽。 看到他俩对视一眼后猛地摇头,我就觉得无比快活。 “你寂寞个鬼!” 殿外这道声音一响,奉左迎右齐齐打了个哆嗦跪了下去,结巴着说:“拜,拜,拜见天帝!” 吓得我嘴里笔杆子一掉,点儿钻桌子下面去。 外面走来了上界那几位高贵冷艳之仙,殿里光芒暗淡一秒之后又突然大增,端的是五彩斑斓。 高说的是一板一眼的齐海天官,贵指的是不怒自威的天帝大爷,冷如霜雪的却霜就不用说了,没有进展他怎会有好脸色给我看,而艳则是指的问茶,不是说他着装鲜艳,而是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十分明艳。 我不由自主多望了问茶一眼,他昨日说要想办法救我,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赶紧从主位上一溜烟儿的爬下来拜见他们,“聂容见过……” “得了!”天帝抬手打断,正儿八经的说着歪风邪气的话:“上界难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4 得有个不趋炎附势的天官可做标榜,可别被刑司殿的气氛给荼毒了才好。”后又向奉左迎右道:“你俩也起来吧!” 奉左迎右齐声道:“多谢天帝。” 子恒和天帝不止样子像,有些性格也是相通的,都喜欢口不对心,我喜笑颜开的说:“天帝严重了,刑司殿多好一地方,什么品种的仙都要来逛他一逛,不过就今儿最名贵,聂容是由衷喜欢这里。” 一冷一热两道视线从天帝身后直射向我,我下意识的逃避那道冷芒,所以一眼就望到了问茶,笑意不知怎么就堆满了脸,跟见情人一样激动。 天帝冷哼一声后直接越过我坐在了主坐的右下方,“听说却霜同意你下界为人了?” 我当时正和问茶眉目传情,所以反应有些迟顿。 问茶错过我身边时笑说:“聂容,天帝在问话。” 却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坐在了他之前的位子,冷着张脸敲打着扶手,似是充满心事。 我忍住不去在意,扭头就对天帝道:“呃!是的,只待三日过后。” 天帝抬了抬手,沉声以对:“你不用下界了,月老昨日不眠不休翻阅典籍,已经寻到制住痴情花坠落的方法了。” 问茶就候在天帝身边,他听见天帝这样说的时候似是无比开心,以至于那双眼睛亮如启明。 月老那日去九霄宫阙告状时可半点没泄露他有办法呀!所以天帝的话我有些不大敢信,等我反应过来,眼睛已经去看却霜去了。 第80章 第八十章 变故 却霜停止手下敲击的动作,目光刚好和我的不期而遇。 错愕只在片刻,他不咸不淡的对我说到:“聂容大人好福气,竟有仙愿意折福来为你续接姻缘线。” 我还来不及去追问他是谁,天帝就在一旁插了话:“呵呵,我上界的舒到神君用情可不比痴情种子差。” 耳边却霜的声音跟着又传来,仿佛故意不叫我开口似得:“情不可伤,舒到神君做好事一向不显山不露水,上界宠儿他的确担得起。” 他们说的谁不言而喻,尚不明白那烟缘线怎么接的,不过想着折东西总归对问茶不是什么好事,我赶紧大步上前抓着他左右查看,心急如焚的问:“你没受伤吧?。” “无妨。”问茶始终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浓烈笑意,他得意洋洋的说:“那线接的很好,绝对很合你此时心意,待会儿带你去月老祠看看。” 天帝顺着这话就道,“怎么能说是蠢事呢,这是一桩喜事啊,你的烟缘线接到了问茶身上,从此以后可是只有他能叫你伤情黯然,但我上界的舒到神君可一直奉行的是情不可伤,所以我也就不管你们了,算是对你的一点补偿,过往就让他变作过往吧。” 抓住问茶的手顿时气力全消,我侧头看着天帝,他的意思我自是再清楚明白不过,尤其是最后一句,只怕是对我封印却霜记忆的一个回答和支持,只不过我有些后悔那线没烧干净,把问茶拖下水了!一时对他充满歉疚。 “若我没记错,舒到神君现下该是还在下界渡劫历波吧!我仙侣居里的那仙根才准备开第五片仙脉,怎么现在就回上界来了?” 我们一起看着却霜,他说完后就将一只手抬高至眼前,另一只手一颗颗抚摸着那些红珠子,神色平静如波。 问茶在我身边恭敬有礼的回说:“我每一世都安安分分的陪他轮回,不过最近一次却是在奈何桥没有等来,不知紫徽仙君可知他去往了何方?” 却霜眉头微蹙,说的话叫早已退至角落的奉左迎右面面相觑。 他对着南红喃喃自语,“我好像记不得了!”后又抬头看着我们这边,“不知舒道神君可还记得他是何模样?不若画出来差下界小仙们四处探访一下!” 问茶不慌不忙的道:“问茶在下界只是一只凡猫,就算记得也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而已,紫徽仙君可是要我画出来给你看看?” 过了半响,却霜总算将手放了下去,还真就给出了一个赞同应答:“未尝不可!” 问茶点头,随后便走到主位上执笔开始勾画,他眼色深情而认真,从落笔开始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仿佛笔下那个轮廓就好比是他心上人,我却是纠结了。 最后收尾停笔,同方偏门写回帖时一样,开口便道:“聂容,你来帮忙拿去给紫徽仙君吧!” 他们都瞧着我,我自是无法拒绝,摸了一把鼻头就拿去给了却霜。 问茶画的真的就只是一个轮廓而已,三两根线条勾画出了一个背影,可以看出那上面的影子站在悬崖边,高束的头发被风吹的飘在身后,双手张开似是要乘风而去或是掉下去。 这一幕简直太过熟悉,跟我在下界马匹失控坠崖的那个场景十分相似,问茶怎么会画这样一张画出来,还是是我多心了? “问茶,这……”我迟疑不决的看看他在看看却霜。 问茶催促着我:“去呀!紫徽仙君等着呢?” 我只好拿过去给了却霜,却霜从我手里接过后就一直看着手里的东西,问茶开口探问:“紫徽仙君觉得熟悉吗?” 此时此刻,周围的气氛很奇怪,问茶自始至终笑的也很奇怪,原本理所应当的问题我听着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天帝淡定从容的在座位上瞧着我们,似乎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想法,袖手旁观他做的很好。 恰逢此刻,济笙灵神又带来了一位仙到了刑司殿,而却霜却还在盯着那副画深思。 “聂容,先做你该做的事儿吧!” 天帝都这样说了,我自当遵从。 问茶也退到天帝身边站定,让出场地。 济笙带来的仙长得高头大马,一双眼睛精亮有神,看东西时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之感,他说他叫吟啸,是镇守天宝府的神兽,可惜我孤陋寡闻了。 他俩一起对我们行礼,却霜的样子越来越凝重,我一门心思都在他身上,所以应付吟啸有些漫不经心,简单挑几个问题问完了便准备挥手让他离开。 谁知此刻吟啸突然高深莫测的说到:“吟啸知道是谁封印了紫徽仙君的记忆,还请大人近身说话。” 我一愣,心道怎么可能? “不必了。”问茶却是立刻站出来给我回绝了,“今日刑司殿有天帝在,紫徽仙君也在,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光明正大说的。” 天帝点了点头,我也一起跟着点了点头,问茶很满意我们的表现,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还有却霜没说话。 他还在盯着那幅画看,仿佛通过问茶那寥寥数笔就真能看出一个模样来,头也不抬就说:“聂容大人,请你下来一趟。” 我们都一致认为是却霜想快点查出罪魁祸首才让我下去听取吟啸的话的,却不知今日注定会危机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5 四伏。 天帝倒没什么意见,只是问茶自却霜开口后就一直盯着吟啸,面色凝重的仿佛他看的是只猎物。 慢腾腾的挪来吟啸面前,只觉得他的笑意特别诡异,我不由有些想要后退,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眼睛朝右边一瞧就瞧见了却霜,他还在细看,真叫我怀疑那上面是不是被问茶施加了什么媚术?他的魂儿都快被勾走了吧!真想一把将他眼前的纸给扯过来一把撕了,寥寥数笔,看这么久至于吗? 当我正鼓起勇气准备将头凑近去听之时,余光发现吟啸左手袖口里白光一过,一把短刀直直朝却霜心口刺去。 他仿佛毫无所觉,眼睛还在纸张上流连,骂娘的心有些控制不住了。 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叫他闪开,吟啸左手的短刀被我出手一把握住,鲜血瞬间淋漓而下,痛的我冷汗直冒,且将却霜手中的画染红一片,他抬头看我的一瞬是那么专注认真,我不由火冒三丈的大声问他:“你到底看够了没有?不知道有危险吗?” 他微微一愣的模样很是无辜,说的话有些叫人迷恋,仿佛连手掌中的疼痛都消失掉了。 “我叫你下来是让你下到我身边来,想对比一下这纸上的背影是不是你。” 我些微有些失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吟啸的右手也有一把短刀,目标却是我的胸口。 在我的回答刚到嘴边的那一刻,一个身影顺势一把将我推进了却霜怀里,吟啸的短刀瞬间没入他的胸口。 却霜单手紧抱着我,坐着出手就是一道闪电似的青光,吟啸被打到了对面墙上后摔了下来,他的心跳一点都不像他表面那么沉稳,它此刻是好动的,活泼的像个不知疲倦的顽童。 “问茶!” 我一声大叫几乎掀翻了刑司殿的房顶,耳边却霜的安慰声和咳嗽同时被我置若罔闻。 奉左迎右都被吓傻了,济笙灵神和齐海天官赶紧将吟啸捆了起来。 用手挣开却霜的怀抱,手上的鲜血蹭红了他的衣服,胆战心惊的抱着大口吐血的问茶就开始为他止血,可神仙到底不似凡人,他的血我止不住,心脉我也护不住,眼神也开始涣散,当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对却霜说,只得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问茶,问茶,你别吓我,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还有很多事要跟你讲呢!” 现场都已经乱成一团,天帝竟还在摆他的架子,说他的官话:“大胆吟啸!天狼星君不在了你竟这样放肆。” “天帝息怒!”被扣住的吟啸一脸讨赏的说:“之前天帝对离愁天仙说要杀了聂容飞仙,好叫紫徽仙君往后平安顺遂,他说只要杀了聂容飞仙,天帝许诺他的事才能得以实现,吟啸这是继续主人未完成的任务,不能算是罪过吧?” “我的命令只下给了沈欢一个,何时下给你了?你擅自越位办事就是罪过,当处极刑。” 赏没讨到倒变成了重罚,吟啸大抵是被极刑二字给吓到了,口中求饶连连,“天帝饶命,天帝开恩,吟啸只是尽忠职守而已,并非故意!” 所有的事都不重要,天帝的怒话不重要,吟啸的求情不重要,如今只有问茶胸口那涓涓而出的血液摄取了我整个心神。 却霜的声音在此刻犹如天籁:“阿泽,你快先来看看舒到神君吧!他若是有事,你对不住朱雀不说,只怕这聂容大人又该成我上界一大麻烦了。” 抬眸看却霜,他也正在看着我们,神色颇为忧愁。 “聂容,你和却霜处理吟啸,我先去救问茶。” 怀里瞬间一空,天帝和问茶一道消失刑司殿,紧张的心总算是稍微有点平复了。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上伤口,血流的慢了些,吟啸的求饶声转而朝向我和却霜,他被齐海和济笙一左一右用力扣住手臂,模样痛苦。 天狼星君的狼本体庞大,气势威风凛凛,此刻表现出大黄狗般的摇尾乞怜,直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起身往主位上走去,奉左迎右首先就被我给叫回了方偏门,他俩被吓的不轻,走时还想先给我包扎伤口,被我用眼下太忙给拒绝了。 吟啸这样胆大妄为,按律应当魂飞魄散,不过我想着他只是为离愁天仙尽忠,便将他贬去了凡间,百世后方才准许回天, 不知道天狼星君和离愁天仙又是怎么认识的?可惜现在不能问却霜。 待处理完了吟啸,场上就只剩我和他了,他由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对我的处理提出异议,安静的仿佛像是空气。 而我,一心记挂问茶,所以一处理完吟啸便准备去寻天帝。 “紫徽仙君请便,聂容先告辞了。” 在我匆匆走过他身边之际,身后响起了他如假似真的叮嘱,“你不用担心,阿泽一定会尽力,舒到神君选择这般为大人舍身取义,之前又贸然为你接姻缘线,是想叫你多挂心他吧,只是用的办法有些拙劣而已,聂容大人千万珍惜,往后可别朝秦暮楚才是。” 吟啸那一刀对于问茶来说确实不用亲身来挡,在给我造成重伤之前用法力应该就能阻止的到,但有些人的重要程度却是连皱眉都不愿意见到的,就好比他之于我。 心中钝痛盖过了手掌上的伤痛,我回头看他一眼,他就在我眼前,在触手可及的地方,表情柔和温暖,轻轻一笑比清风明月还叫人舒心。 我实在忍不住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戏谑:“聂容的办法也很拙劣,也请紫徽仙君千万珍惜。” 他有些怔仲,不过随后又笑了笑,“大人这话可是虚了,你为我挡吟啸那一刀只是出于你的善良,舒到神君却不一样,既然他能接上你那一截姻缘线,那就证明你们是有缘分的,至少说明你心里有他,倒也不算强求,却霜冒昧问一句,之前大人心里的恐怕并不是他吧?” “有什么事能瞒得了紫徽仙君呢?”我轻松承认,用自认还算豁达的声音说道:“之前牵的得不到,只好退而求其次了,聂容一向不太执着。” 他神色恍然,“却霜总算明白为什么阿泽那么看重你了,聂容大人虽说修为不济,但却比上界大多数仙都要洒脱通透,处理吟啸亦不盲从仙规律令,凡事留一线,日后对天狼星君也能说得过去。不知大人何时有得空闲?” 听他这么一问,我方才记起我要去看问茶:“眼下问茶伤了,紫徽仙君要查的仙也还未查出,聂容最近怕是没什么空闲时间。” 却霜看着地板点了点头,他恐怕还没有遇到这样直接堵他话的仙吧!再次看向我的眼里平静无波,“那,聂容大人先去忙吧,刑司殿我先帮忙看着,等你回来我在回定宁天。” 他的提议我无法拒绝,想叫他立刻回去休息的话此刻于我而言竟是丝毫没有道理能说出口,他抬手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6 掩嘴轻咳,我内心紧跟着一片凌乱,边朝外跑边回望着说:“我立刻就把济笙叫回来,等他回来你赶紧些回定宁天吧,没事儿别出来乱晃,待在仙侣居总比外头舒服。”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第一次初见 他瞬间深深锁眉,伸手朝前似要抓住什么,压抑着嗓音喊道:“担心!” “咚!” 很显然,这次我又撞到自己了,赶紧用没受伤的手揉着脑门儿,望着他苦哈哈的傻笑着说,“没事儿,不是第一次这样冒失了,多撞几次就习惯了。” “你可真逗。”喜意霎时在他嘴角眉梢堆积成山,上次这样分开的情景尚历历在目,思及过往,我逃难似得朝九天行宫飞奔而去。 跑出刑司殿时眼角看见了桌子上那个盒子,它在一堆书本边上一点都不起眼,当下也不好返回去取,想着却霜应该不会去动,便直接走了。 身处云头的我心中怅然,这一杯鸩酒,是坚决不能再靠近了,可貌似这个决定每一次遇到他都会被粉碎成灰,于是心中更加怅然。 匆匆去到天行居,天帝正好坐在外间用茶,样子十分肃穆,不见齐海,只有济笙候在一旁。 方才站定身形,他见到我就是一掌,济笙赶紧过来将我扶住,口中急切着说:“天帝息怒。” “济笙你告诉我这怒该怎么息?”他用力搁下茶杯,拿手指着我,气冲斗牛的架势霸气十足,“我上界的仙到底欠了你多少东西?难道还了几年还不够?之前是却霜,现在是问茶,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和你聂容沾边儿的都讨不到个好?” 这话叫我心头一凛,抚着胸口半跪着朝天帝望去,严肃的问他:“问茶怎么了?” 斜眼看我的天帝喘着粗气不肯回答。 我站了起来,待身上的痛缓了几分后便推开济笙的搀扶自己朝里间走去,“济笙,这里不要你管,天帝不会真要我的命的,你赶紧回刑司殿让紫徽仙君回定宁天。” 孤独的脚步声在屋内回荡,问茶正躺在里间床榻之上,我踉跄着步伐跑过去看他,他紧闭的双目看起来十分安详,恬静的面庞乖的像个孩子,只是胸口袒露出的伤口看起来是那么刺目,它正在一点点耗尽他的生命气泽。 坐在床头轻轻执起他的手,温度比平常低了很多,曾几何时,这双手牵着我到处对御云,伴着我和子恒他们一起闹腾。 “问茶!”心慌的开始喊他:“我好像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了,等你醒了,我们回方偏门吧!” 从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出现在了我面前,从来都不会逆自己的意,温顺的叫人觉得理所应当,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陪我而陪我,仔细想想,我欠他良多。 “我把剩下的时光都拿来陪你,虽然不多,但也可以算得上是从生到死的一生。” 他的眼睛仍未睁开,手却突然轻轻捏住了我,口中呓语个不停,“聂容,你不要接近我,赶紧走,赶紧走……” 我还没怎么听清他的话,他便又改了口:“不,你不要走,不要走……” 他陡然将我的手捏的死紧,骨头都快被捏碎了的那种紧,我疼的直冒冷汗,却怎么也无法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此时他的情况非常诡异,有红白双色光芒在他紧闭的眼皮上来回碰撞,我俯身紧张的对着他喊道:“问茶,你怎么了?” 眼前的问茶在这一瞬间睁开了眼睛,一道红色光芒趁机钻入我的眼睛之中,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出口的声音妖冶魅惑:“紫徽仙君,慢慢品尝自己深爱的人忘记自己爱上别人的痛苦吧!绝对绝对痛到让你觉得自己不该存在于世方才泄我心头之恨。” 这是九尾妖狐残存在她眼里的意识,问茶曾说他快控制不住这双眼睛了,我没想到它竟会如此厉害。 又一道红光进入我的眼睛,三世桥的初见不复存在,它们在消除有关却霜的记忆,我心下大惊,却是怎么也无法将身体从问茶眼睛上移开,张口迫切的大声呼喊:“天帝!” “出了何事?” 天帝应声而现,他看到此刻我和问茶的情况也大吃一惊,一脸不知从何下手的模样。 我急忙朝他大吼:“你光看着干嘛?赶紧帮忙把我挪开!” 谁知天帝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说的话叫我止不住的浑身发寒。 “对不起聂容,我恐是不能。” 问茶眼里的红光持续散发,下界石桥上却霜和我那些对话又从我脑海里烟消云散。 “你说什么?你是天帝,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你上界的仙被妖物祸乱心智。” 天帝又往后退了退,这一刻我是真心想打死他。 “问茶是玉凤捧在手心里的宝,上次他不小心叫你失忆便是他对这眼睛疏于掌控,如今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要救你就只能毁了他的眼睛,但此刻毁他的眼睛就等于要他的命。” 这理由来的太过猛烈,我自认承受不起,左右两难,该怎么选? “如果你一定要记得,待问茶完全好了,我倒是可以取了他的眼睛……” “不准。”他话刚一出口就被我高声拒绝,哆嗦着道:“忘就忘吧,我还有盒子!” 天帝柔声劝慰:“聂容,却霜已经忘了你,你忘了他未尝不是好事。” 眼前开始模糊不清起来,上天的安排果真没法逆转,我时时刻刻不在被它捉弄,两两相望到两两相忘竟是这样突如其来,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挣扎凝噎:“我很快就会重新记起他的。” 咬唇倾尽全力跟那些红光对抗,直到筋疲力尽,可是依然挡不住,时间仿佛早已静止,我知道我已经遗忘了我和他的初见,再见,以及那些甜美到不真实的相拥与亲吻,最后拼命的想去抓脑海中那道紫色影子,它却如流星一般离我越来越远,瞬间就移动去了天边,两滴清泪落入问茶眼眶,红光消失,他的眼睛瞬间紧闭,而我,恍惚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有撕心裂肺的疼,也有心花怒放的甜,却是半点内容都想不起来。 恍过神来才发觉问茶眼角有两颗红色泪珠,心立马跟着疼的一抽一抽的,当场没出息的哽咽:“你哭什么哭?我才该哭好吗?” 说着便真有眼泪从眼眶流下,我赶紧抬袖一把抹去,上界神通广大的仙那么多,问茶绝不会有事。 从他手中抽出手时还使了些力道才抽了出来,那上面有极为清晰的捏痕,在空中甩了几下后预备给他拭去泪珠,却被自己手中的伤口吓了一跳。 脑海迅速回忆,总算有些印象,是吟啸那狼崽子发狂干的,也是他伤了问茶,可惜他为什么要杀我却不记得了,日后见面一定要问一下,脑中记忆十分凌乱,东拼西凑的像在拼图,不过大抵也能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7 猜到是什么事,肯定又是子恒变作我偷窥他人身体造的孽,他这些年给我惹得事儿还少吗?害得我除了他们的约哪儿都不敢去。 心中难免感慨:天帝让我暂代筠平天官简直就是太会知人善用了,子恒看我的面子多少都会收敛,进来好像都没听到有他随处沾花惹草的杂事了,天帝这一招用的好。 知人善用的天帝此时也走了进来,他在我身后道:“齐海去傲霜堂寻药去了,但傲霜堂的药恐怕不行,吟啸那一刀刺伤问茶的心口,虽说不会致死,却叫他仙脉受损严重。” 这样无助的语气居然出现在上界之主的口中,我被惊的立刻回头看他,他在我面前来回踱步,想说什么又有些举棋不定,最后视线扫了一遍我,才看着问茶又道:“我上界紫徽仙君倒是能救他,不过他最近身体有些不好,此刻求他救问茶不异于要他半条命,我不好开这个口,不若等他慢慢好。” 看到天帝左右为难的样子我急了,眼下竟还跟我提不想干的人,不过鼎鼎大名的紫徽仙君我却是听说过的,他从不轻易出手管什么闲事,我当即就说:“等他慢慢好,那得等多少年,没个七八百年好的了吗?问茶是子恒的母亲留下来的,于你于我都无比重要,半条命又不是整条命,大不了我赔他半条命就是了。” “呵!”天帝莫名其妙一声冷笑:“你赔?他若真要你赔,你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拿来赔他。” 急冲冲的忙问:“他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求他,不管他想怎么办,只要他同意救问茶,就是整条命给他都可以。” 天帝将头扭到一边,由始至终没怎么看过我,他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真不晓得为什么总是一脸深感内疚的模样?此刻他欲言又止一下,深呼吸一口气后缓慢的对我说:“他就在定宁天。” 时不我待,我看着问茶苍白的面色慌忙着说:“你先照看问茶,我去定宁天走一趟。” “唉!聂容……” 他在后面还说了什么我没听见,急匆匆的跑出九天行宫,在大门口转角时撞到了一个人,他连忙出手将我扶稳。 一股冷香瞬间萦绕鼻尖,触目所及乃白纱之下一片华丽丽的紫,来不及去看他是谁,立刻就为自己的冒失朝对方颔首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有急事!” 不及对方做出回答,拔腿就跑,没跑几步我又急忙刹住了车,定宁天没去过,我还不知道方向呢?立刻回头去找刚刚撞到的那个人,这一望,就望见了一个叫我心惊肉跳的身影。 那人正斜站在门边侧身将我望着,双手轻轻放在腰间握住一个盒子,眉目间结着丁香般的愁怨,似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对着我的神色发人深思。 这位仙看去有些扎眼啊!比梦里还扎眼,若不是问茶此刻情况危险,我肯定要对着他失神好久。 “请问一下,阁下可否告知聂容定宁天是在何方?” 他的手忍不住往后缩了一缩,我以为对方没听到,便再次有礼有节的问了一遍,“请问阁下可知定宁天要如何走?” 除了那看着我越来越迷惑的眼神之外,他没有半点反应,我心道:这么好看的仙竟是又聋又哑,老天还真是公平!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第二次初见 摇了摇头后我便转身飞奔着四处寻人问路,总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寻到了一位正在专心植花的仙女,走近一看才知是百花神女。 百花神女对花绝对称得上痴迷,她对花的执着跟苍蝇对大粪的执着一样,没有什么能比她手中的花更能吸引其注目,上界好瞧些的仙都被她用花取了别名。 在我们那股妖风中,威越好似是芍药,盛行是寒梅,子恒得了一个蒲公英的别称,相比他老子和他老子手下那一片天官们来说,他这个别称实在差强人意,不过绕是如此,还是比我好,至少他还是朵花。 “聂容叨扰,敢问神女可知定宁天在哪个方向?” 对方听到我的问话后当即抬头,露出一张姣好面容,她看清楚我后方才娇笑打趣:“大人可真搞笑,上界谁不知道,定宁天于你,时时随便进随便出,简直比自己家还自己家好吗,何故要来消遣我?就不怕回去了被罚?” 我一时懵了!忙正经道:“神女可不要开玩笑,聂容是真有急事。” 谁知对方存心要跟我过不去,她拿着一株花苗摇摇头后就自顾自的干活,丝毫没有要理我的意思,仿佛我此刻就是个故意搭讪的无聊之徒。 我施法制止她栽种花苗的动作,再次正色说到:“请神女告知,聂容感激不尽!” 她抬头惊诧的问:“你真不知道?” 我想了一下后顺势点头,并给她配了一个解释,“聂容在刑司殿待久了,一时忘了。” 谁知对方却道:“那你需得应我一件事。” 心中一咯噔,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趁火打劫? “请说。”我立刻躬身聆听。 “把我的花种去定宁天,上界就那里我去不了,若是仙侣居就更好了,让它们替我陪着那朵世上最美的花,就跟我陪着他一样。” 百花神女一脸向往的模样叫我忍不住打断她,“神女,花的品种何其多,你总不能叫我一样种一些吧,那刑司殿还要不要管了?”竟还有仙能让百花神女露出比看花还痴迷的神情来,不知定宁天那位该是何等风姿? “嗯,也是!”她点了点头,斜眼觑着我,手中星星点点光芒一过,只见几袋种子被她拿了出来,她把手伸到我面前,“那你挑你喜欢的种吧!” 我看了一眼后就拿起一袋就踹进了袖兜,她有些可惜的对我道:“嗯!聂容大人仙容很有看头,品味也相当不错,若不是我上界还有个更不错的,指不定百花心中那朵花就改属意大人你了!” 哎哟喂,这话说的在下实在是汗颜,忙说:“多谢神女抬爱,聂容这片绿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绿叶怎么了,名花有主的都是绿叶,天帝现如今也不过一片绿叶,不过上界就聂容大人绿的最高贵漂亮。” 我心惶惶,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 她又指着我手上的种子问:“碧海云天是极好的花,但却是极难养活的,你确定选它?” 碧海云天?这名字不俗,我回复是。 “来来来,我先教教你我是怎么种的,虽说一百颗种子里面只有一颗能发芽,但总有一颗” 百花神女开始了她的长篇大论,无语望天的我不过就问个路,真不知道怎么就那般难,当即预备离开重新找人问,她在我身后高声说到:“唉!你跑那么快干嘛?担心你陪衬的花被人摘了啊!定宁天就在东边那强大的青光结界里面。” 回头道了多谢二字之后我立马便快速向东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8 边飞去,一路行云行的风平浪静。 落到定宁天的入口,青光总算出现在了眼前,不过在我向它接近之际,它迅速往后退去,不多时就只包围着前方远处的一座洁白宫殿,我感觉十分诧异惶惑。 那里应该就是上界紫徽仙君的府邸了,目测那地方离我还有些距离,站在一颗矮松身边的一瞬间,我仿佛在那里发现了一个紫色人影临风而立,不过定睛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百花神女说青光是定宁天的结界,可我现在应该算是已经进入定宁天了吧,看情况这结界是被收到宫殿上方去了,真是奇怪,难不成这里的主人还在恭候我不成。” 呼出一口气后便开始朝青光包围的宫殿奔去,越接近那里心中竟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滋生,不明白是急切还是忐忑,抑或期望? 落到这座仙居跟前方才站定,眼前的青光居然自动又往里收缩,我还来不及去赞叹这座宫殿的精美别致,步伐已随着它朝里行了去。 心里忍不住的疑窦丛生:“这里怎么没有守门的侍卫,我脚下的这条路通往哪里?” 身边建筑不停变换,我感觉自己正在接近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 行了小半会儿,刚路过一个拐角,前方有个院子突然就出现在了视线中,定宁天的青光眨眼消失其间。 这样的院子在下界做大户人家的别院倒也适合,但配上界这样的宫殿就显得有几分寒酸了。 不知不觉,我已来到了院中站立,原地转了一圈,从一开始就没有见着一个神仙,不知道这紫徽仙君今日在是不在?不过倒是这院子中的一颗树把我吸引了去。 它从头到尾绿成一片,活似翡翠,我蹙眉疑问:“咦!青光是它发出的吗?这莫不是假的吧?”说着便将手伸了过去。 “别碰它,会伤到你!” 不知道谁说的,脑海里响起了这样吐字十分朦胧不清的一句话。 伸出的手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我心慌的左右看了看,确定院子里并没有人,真的只是我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一句话而已。 于是又大着胆子准备去碰。 “别碰它,会伤到你!” 这下我没去管它,径自朝前去碰。 开门吱哑一声传来,紧接着就有一道突如其来的法力打在我伸出去的手上,那法力长眼睛似得,居然好死不死的打中了那道伤口,疼的我当场不顾形象的嗷嗷直叫,“谁偷袭我?” “谁叫你不听话。” 训话声从身后传来,我猛地回头一看,瞬间觉得这座院子的魅力在蹭蹭蹭的往上飙升,压都压不住。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我从未在现实中见过的仙,耀眼夺目到晃眼睛的地步,他手中抱着一个白瓷罐子,不像酒坛,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看情况应该是从屋里刚出来。 我握着受伤的手有些不敢看他,不知道自己要跟他来个什么开场白才好。 等了半响,竟是对方先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有浓到化不开的忧郁,所以语气听起来有些漂浮,仿佛生怕惊落枝头细雪。 我弯着腰对他拘了一礼,“在下聂容,受天帝安排暂代筠平天官管理刑司殿,拜见紫徽仙君,失礼之处,还请见谅,初次见面,往后请多指教。” 来到上界少有说过这么正式的话的时候,大都是被别人白眼暗骂,我觉得有几分别扭,所以多说了两句。 谁料对方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手中抱着的瓷罐轰然落地,碧绿色的液体随着碎片四下飞溅。 心徒然如针扎了一样剧痛无比,抬腿朝他行了数步后又停了下来,天帝说他身体有些不好,而传闻中他对谁都十分疏离,所以我又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无意中触碰到他什么禁忌。 紫徽仙君将身体倚靠在门边,没怎么在意我的奇怪举止,他眼睛往上看着,正在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 “聂容大人寻我何事?” 我赶紧跪下求他:“聂容想请紫徽仙君救救上界的舒到神君。” 对方问:“他对你很重要?” 我想也不想就说:“胜于生命。” “那我重要吗?” 不由将视线全部放在他身上,他望着上方的眼神是空洞的,话也十分空洞,仿若自言自语。 我在心里斟酌着最适合的说辞,“紫徽仙君对三界很重要。” “好官方的说辞啊!” 虽说话是官话,但也是实话啊,不过被他当场直接点破,我还是有些尴尬的,他看着我突然扬唇一笑,整个院子都跟着灿烂了起来,我偷偷的看着他,也跟着觉得心情很好。 谁知对方又问:“那你知道你对他重要吗?” 记得威越曾说问茶喜欢我,我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扬,我也喜欢他呀! “当然。” 紫徽仙君将视线放在我身上,他绕过那一片狼藉开始朝我走来,动作不疾不徐,天生骨子里带着高贵优雅。 “你起来吧!”我的笑意凝固在他布满伤痕的眼眸之中,他错过我身边时还说:“可惜三界对我并不很重要。” 我有些不知所措,他应该是不喜欢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吧,马屁没拍好,大大的失利。我还以为大人物都希望自己能影响天下呢?没成想,这紫徽仙君竟是这般特立独行。 站起来转身看着他的背影,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与落寞萦绕不散,我竟然涌起一股想要冲上去抱着他的冲动,好替他分担所有的不开心,心里却立刻又对自己那不切实际的想法嗤之以鼻,我要真这样做,恐怕十条命都不够死。 忆起他说天下对他不重要,那他愿意出手救问茶的几率就非常小了,我紧张的问道:“不知紫徽仙君看重什么?聂容愿为其拼尽全力,只求你能出手救救问茶。” 他在前方对我答非所问,“聂容大人这是第一次到定宁天吧?” 他是准备责怪我不知礼数吗?我回:“是,是啊,之前听说仙君不喜外人叨扰,所以聂容未曾拜会,失礼失礼。” 他身子动了动,我原本以为他会转身,谁知他最终只是轻轻将头低下了一点,顺便轻问:“那往后还会来吗?” 我以为他有事想请我做,立刻在后面颔首:“但凡紫徽仙君需要,聂容随时待命。” “如果我要你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你愿不愿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突然变的轻浮,听上去玩笑的成分占了大半,我的心却是因此漏掉了一拍。 抬眼跟着他的手移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才合适,只见他正伸手轻轻采摘着那颗树上绿叶,我没来由的变得十分紧张,下意识的就出口制止,“你别摘它们。” 可惜对方置若罔闻,他自顾自撷取了一大把下来,转身拉起我的手,将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09 那些绿叶全塞进了我手里。 他的手冰凉凉的,上面还有冷汗,而面色也很苍白,语调气息皆不大稳,“内服外用都随你,不出三日伤口定当痊愈。” 这么简单就搞定了,那天帝还框我说要他半条命?我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该对这棵树三跪九叩还是该对他三跪九叩,想想这是他的地盘,将叶子安放妥当之后立刻给他跪下道谢。 “你是天官,不用总是行这么大礼。” “那不行。”我立刻拒绝,“聂容今日承紫徽仙君这么大人情,怎么也不能免了这份心意。”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心意。” 第83章 第八十三章探望 他看着我的眼神是那么专注,又是那么难以捕捉,仿佛透过我在看别的人。 我在地面将手平放,弯腰又是扣头,抬头后极其为难的开口:“定宁天是个好地方,可惜聂容已经对人有了承诺,还请紫徽仙君不要为难聂容。” 他突然蹲下了身子与我平视,我立马低头看着地面,却只看到我和他的衣服相互交叠。 “新任的天官真有趣,我跟你开玩笑呢!” 迅速抬头,视线透过高举的手背刚刚与他的眼瞳碰撞,对方浅笑安然的样子是那么值得倾尽所有去守护。 察觉到他越发浓烈的笑意,我方才知道自己已经盯着他看了许久,心下难免慌张:“聂容失礼。” 他起身将我一并拉了起来,眼神虚浮的很,嘴里说着让我完全一头雾水的话:“三生石不可信,一眼万年看来也不可信,下界那人说的对,无论是人是仙,果真没有永远。” 他松开了手,又自顾自的朝敞开的房门口走去,说的话我虽听不懂,但却搅得我胸口闷闷不乐的。 眼看他即将踩到碎片,我赶紧边说边跑,“等一下!” 他没在继续前行。 这个紫徽仙君给我的感觉非常非常的不合常理,所以我的动作也非常非常的不合常理。 当下直接越过他跑进了房间,在桌子上取过一个托盘后蹲在门口捡着那些白瓷碎片。 没办法,我法力不济,地面上碎的是仙物,没有将它们挥袖一扫而光的本事,谁知手中伤口一经接触地面上洒落的液体,竟然自动愈合了。 “这是我前段时间提炼的药,效果好过那叶子很多,可惜被我失手打翻了。” 他突然低着头,样子犹如孩子般无措。 我边捡边说:“没事,谁还没个手滑的时候。” 总算是捡完了,我端着托盘站了起来,准备带到外面替他丢掉,却看到对方眼里涌现着十分明显的难过。 我和他不熟,也不好追问别人的私事,就算问了,他也不见得会告诉我,所以我只当没看见。 “那,聂容就先告辞了。” 躬身退离他身边,他却在后面小心翼翼的问了我一个问题:“聂容,如果你爱的人活不了,你会怎么办?” 这个话题此刻对我无疑是沉重而沉痛的,但却是有答案的,我捏紧了手中的托盘,背对着他坚定不移的说:“若他轮回,等!若他灰飞,随!” “如果他一心想让你活着呢?” 不知他话语中为何有些激动,紫徽仙君难不成为情所困?这个想法实在大逆不道,不是我该乱猜的,只好很诚实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除非他能死而复生,不然为什么一定要留下一个单独活着呢?我一直觉得能做到生死相依的俩人是非常完美的幸福,同生欣然,共死从容,聂容一直都是这样向往的。” 过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他再次开口,我头也不回的开始朝外面走去,心头难免有点想要八卦一下:不知这位鼎鼎大名的紫徽仙君是在为谁这般伤情?那人简直太有福气同时也太招人羡慕了。 行到转角处时恰好回了神,成功避开头撞墙壁的危险,耳边一道刺透心扉的自省随着他的面容在我脑海里化成烟雾:“难道我不该瞒着你?” 行云跨过定宁天,我焦急的朝九天行宫赶去,药是求来了,可却没能想起怎么求的,大概是那紫徽仙君不想别人记住他吧,毕竟他在上界神仙们口中颇具吸引力。 数日下来,问茶早已可以活蹦乱跳,我也终于放心的回了刑司殿。 方才踏入屋内,济笙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来了。 “大人可算回来了,看来舒到神君是好了。” 问茶用药后不止好了,我感觉他是好过头了,整个人自醒来后变得比往昔更多话,更爱赖着我,一刻钟不在他身边竟然还要发点小脾气,我在天行居完全被他颐指气使的当奴才使唤,容我掬一把辛酸的泪先。 眼下济笙这样子问,本仙简直十二万分之为难啊!想说好了说不出口,想说病了又舍不得。 “难道济笙眼花,大人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模样?” 济笙都看出来了,我内心深处越发的彷徨无奈起来。却无法跟他说出口,转而问道:“济笙,最近几日没出什么事吧?” 他随我步入殿中,“哦,之前的事紫徽仙君说不用再查了,他拿走了你放在桌上的一个盒子,说是看着眼熟,要问问你从哪儿来的?不知他给大人说了没有?” 问茶今日莫名其妙的闹了一顿脾气,他追着我问我手上的珠子是哪儿来的,其实我也没什么印象,不过它确实是我的,脸皮薄的我随便编了个理由说送给他,他却冷着脸要我把它丢掉,我好说歹说他都不接受,碰都不愿意碰它一下,自己不要不说,还非得让我当他的面毁掉,最后天行居那气氛简直一塌糊涂,若不是天帝来的及时,我可能真的保不住这份下界纪念了。 所以济笙的话我应付的颇为漫不经心:“盒子?什么盒子?我怎么没印象了。” “就一个紫檀木制作的精美盒子啊,正面有朵青花,需要济笙去信定宁天问问紫徽仙君吗?” “不用。”我漫不经意的摇头。 “大人刚来刑司殿的前段时间时时拿着律令对着它发呆,怎么说没印象了?” 看着手上那鲜艳明亮的珠子,简直头疼,因为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和问茶的矛盾,所以我无所谓的应着:“知道了,等遇见那位仙君了你给他说一下,就说给他了。” 济笙眉头一纵,有些不明就里。 “济笙啊,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他立刻弯腰道:“大人请讲。” “你可知什么仙施加的障眼法是舒到神君看不出来的?”随后紧接着又加了一句:“说我能请的动的。” 他张口结舌,随后在我期望的目光下认真回说:“舒到神君眼光一向锐利,筠平天官和素雅上仙应该可以。” 广浩和沈故都不在,说了等于白说。 他可能看出我的不满,便又说:“威越殿下我不敢保证,但子恒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0 殿下可以一试。”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 很久没见着子恒了,惦琴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亮堂堂。 “见过聂容大人。” 他门口的守卫恭敬的对我行礼,我抬手以示不必多礼,“你们子恒殿下呢?” 其中一个守卫答到:“子恒殿下被天帝禁足,他这几天都在二楼凭栏而望,不论谁来看他他始终都不发一语,之前紫薇星君也来了,此刻应该是在规劝。” “哦!” 我甚是了解,这闹喳喳的子恒被禁足,没发疯实属不易。 “盛行自傲霜堂变故之后不是一直在监督下界国运吗,他怎么有得空闲的?” 傲霜堂那一日闹出了大事,我只模糊的记得好像是因为沈欢和他哥吵架引起的,只是最后沈欢为什么要拿剑戳我成了一个谜。 那个守卫遂解释道:“是因为威越殿下近几日和紫薇星君换着管理紫薇宫,所以紫薇星君才有时间来惦琴。” 本仙感觉威越的形象简直一下就伟大了起来!诚然,对待感情,我还没修炼到他这份上来,略微有些小心眼,常常不想让问茶和子恒他们碰头,就怕哪天他会被什么人给拐了去。 点头再次表示了解,这子恒碰谁不好,偏要碰他碰不起的紫徽仙君,跑去给人家下药,他难道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嘛,被人家直接在九霄宫阙隔着仙轿给递交了证物,我也是佩服。 惦琴的大厅被天帝布了结界,子恒眼巴巴的伏在二楼的栏杆处看着我在下方大摇大摆的对他打招呼。 “子恒小君这般模样可不多见!活脱脱一深闺怨妇,可别想不开寻了短见。” 他身边的盛行见到我倒显得喜笑颜开,“聂容,最近可还顺当?” 我瞬间坐在了子恒左侧,先对着他右侧的盛行回了句:“自当顺风顺水的很,全权仰仗外头那无限风光。” 盛行恐是对着子恒自言自语的久了,看到我像看到了救兵,双簧演得恰如其分。 “聂容这话说的对,以前还不觉得上界哪里好,不过如今我才觉得上界外头越□□亮了。” 盛行话音刚落,我马上又接了过去,不刺激刺激这棵柳芽,他可能真的要在这里生根成柳树。 “可不是,几日前我看到百花神女又在南边培植了一地仙花,不若待会儿我们一道去欣赏欣赏?” “甚好甚好!” 远眺远方的子恒终于挪动了一下他那金贵到不能在金贵的脑袋。用能杀死人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来回折腾,我见了简直就是太扬眉吐气了,当场用手顺着自己的前胸无限感慨的说:“果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忆当年,我们被上界群仙追着打去惦琴的时候,子恒那一脸只有本仙能罩你的模样深深刺痛了我那脆弱不堪的小心灵,想如今,那脆弱不堪的小心灵,在他眼神的治疗下好的连疤都不剩,本仙深感欣慰,只后悔没早些过来瞧他。 我知道,如果可以,他此刻很想变成一只鸟飞出去,哪怕是他最不喜欢的乌鸦。 “你们俩尽量嘚瑟,小爷眼前早已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还能出声,不像寻短见的样子嘛!”我看到盛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道:“还是聂容有魅力,若不是知你前几日忙着查紫徽仙君的事儿,我早把你拖来惦琴了。” 我和子恒异口同声的问:“紫徽仙君出什么事儿了?” 说完之后我便和子恒面面相觑,徒留盛行不可置信的瞧着我,他说:“子恒不知尚情有可原,聂容你这一脸疑惑我就不懂了,连我在紫薇宫都有听说,你亲自督办的案子你没印象?” 他和子恒一起望着我,我努力想了想,总算是有点眉目,当即就跟他俩说:“济笙说紫徽仙君说不用查了!我刚好乐的清闲。” “紫徽仙君说不查就不查,你能放心?” 此刻盛行的语气和表情都变的高深莫测起来,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那紫徽仙君的事儿一定很难办,要我查的话我可能才不放心呢? 看我说不出话,盛行又道:“我还听说,舒到神君续上了你的姻缘线。” 子恒皱着眉将我打量,样子有些不可置信,张口就道:“为你续姻缘线的竟然不是却霜?” 我不知道他怎么又会突然吐出一个不想干的人出来,结巴着问:“问茶怎么了?” 盛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道:“昨日我又听说,数日之前,刑司殿中发生了一件事,说是天宝府的吟啸伤了问茶也伤了你。” “天狼星君的狼崽子,哼,他不是将他它送人了吗?居然还敢替它主人找你麻烦,简直一个德性。”子恒懊恼的将我看着:“这么几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有却霜在,倒不担心你搞不定。” 这是第二次听他提这个名字了,听他的语气,这个叫却霜的对我很好,我本欲问问看他是谁,偏偏盛行抢在了我前头开了口,他今日不知怎么回事,总是要提上界那深居简出的紫徽仙君。 “舒到神君是替聂容伤的,而聂容却是为紫徽仙君伤的,这就颇有意思了。” 子恒听后和盛行一道直看的我浑身不舒服,他拖着尾音跟着一字一句重复:“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们仨在一起还真是有意思。” 汗,子恒的意思我听不懂到底什么意思,怕天帝一走问茶便要找我,我还是立刻解决正事要紧。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父子争执 “子恒,咱先别那么多意思了,帮我一个忙。”我将手朝他伸了出去,对着他道:“你用障眼法帮我将它藏起来。” 盛行被我这话惊的瞠目结舌,他指着我说:“你几时偷了紫徽仙君的东西?他可是最宝贝这几颗石头了。” 子恒此时谁都没有看,自己愁眉不展的一个人在哪儿自言自语:“衣服在他身上,珠子在他手里,却叫姻缘线续在问茶身上,他在做什么?” “盛行你怎么老提紫徽仙君,这原本就是我的啊!” 谁知对方却不依不饶:“在你还没到上界的时候我们就看见紫徽仙君带着呢,你怎么证明它是你的?” 今日不说个清楚恐怕不仅事办不了,我还要担负一个窃取他人物品的罪名,这紫徽仙君简直有毒。 “它上面隐藏着我的名字。”怕盛行不信,我特地取下来递给他验证。 “这倒是奇事。” 将珠子递到子恒面前,盛行便准备施法来接,子恒突然一把抓起来盛行那只手,语气从来未有的严厉,“不要用法力碰它盛行,你碰不得,我也碰不得。” 见子恒一脸慎重,我讪讪的收回手,大惑不解的问着他,“怎么碰不得了,它又不吃人?” 盛行再次认真瞧了一眼我手中的珠子,嘴角拉出一个微笑:“我竟然方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1 才看出端倪,真是该好生修炼了。” 子恒瞟了一眼它,说:“它上面汇集了叫我都害怕的法力,所以你的这个请求我实在爱莫能助,好生收着吧,除了你自个儿,可别让别的什么不相干的人碰了,出了事没人担得起。” 怯怯的将珠子带回手上,怎么瞧也瞧不出它有什么法力,不死心的问:“强大法力?难不成我偶然得到的那块石头还是什么强大法宝不成?” “这倒不一定。”盛行意有所指的答到:“也许是旁人渡的呢?” 我心迷惘,谁那么无聊渡法力在我珠子里,连子恒都怕。 “怪不得我送都送不出去呢?看来有空我还得追溯追溯它发生了什么事!” 子恒不屑的用眼瞅着我,“送人,你要送谁?” 我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系数告诉了他,他听后不由自主的和盛行靠近耳鬓厮磨了许久,再看向我时面色都带有说不出的猜疑。 子恒问道:“聂容,你今次说了这许多,怎么独独不见你说却霜啊?” 怎么又是这个名字,我一时有些哑口,正待询问对方是谁时,楼下传来了齐海天官的呼喊。 “天帝有令,命聂容大人与子恒殿下一起去邢司殿。” 我们几乎同时一咯噔,这是要对子恒做出惩处的节奏啊! 盛行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问子恒:“子恒若被判下界,会想要当帝王吗?” “不会。”子恒当场特不解风情的摇了摇头。 盛行管理下界国运,他存的私心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奈何子恒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视而不见,只一心追寻他梦里的一个虚幻身影。 冷场的感觉好尴尬,我立马活跃气氛:“子恒什么作风我们又不是不清楚,他要做皇帝,一准染指万民,荼毒朝臣,不出一年不是惹下天雷,而是惹下天火。” 子恒不在乎的一声冷哼,“都是天劫,我子恒像是怕天劫的吗?我要做就要做比皇帝还大的官,它若没有,爷就去开山立派,一代宗师舍我其谁,届时领着一帮徒子徒孙,与山羊胡分庭抗礼,你们都来投奔我。” 面对子恒的踌躇满志我等只有顶礼膜拜,果真,活在梦里的人就是敢想敢说。 他说完又道:“齐海天官还在下面等,我们走吧!” 子恒潇洒的落下了地,盛行的目光进紧随着他的身影。 我看后只觉不忍,不过劝还是应当劝上一劝,哪怕半点作用也无。“子恒性子风一样居无定所,盛行你何必苦撑着不放。” 下方的子恒正在和齐海天官打着官腔皮笑肉不笑的寒暄,我耳边却陡然响起了盛行一句惊天之语。 “聂容,我告诉你,其实我知道子恒在找谁。” 盛行的表情是那么认真和纠结,如果不是身后有栏杆,我绝对已经掉下去了,我们一直以为,子恒寻的影子只是他臆想出来的,真有这么个人在的话,为何他寻了几百年都没找到。 “你有机会帮我告诉他,横霜绝世其实跟紫徽仙君半点关系都没有,它不是一句誓言,也不做他那么写,它只是一个动作,是由那人摆出一把名叫霜的古琴弹奏出一首名叫绝世的琴曲,完整的说法应是我自横霜奏绝世,伊人竖笛演惊天!” 在九霄宫阙中,天狼星君曾说出了一句惊天绝世曲,我记得在场所有人皆脸色大变,看情况盛行绝对知道那人是谁,但他为什么不说,他难道就忍心这么看着子恒痴痴的寻找。 质问的话刚到嘴边,却在看到盛行紧闭双目的表情时再无法开口,堕入情感漩涡,谁比谁有资格去苛责。 本欲再和盛行聊两句,奈何齐海天官已出口催促。 “聂容,记得要判子恒下界,当我欠你一份人情。” 这是盛行离去时最后一句凄凉之语,一团乱麻呀一团乱麻,现在我只希望威越能在紫薇宫好好陪陪盛行,最后想了想,他们还是自个儿陪自个儿好了,免得到时候另一个也凄凉起来就难办了。 身后跟着一大帮子随我回到了刑司殿,大厅里面还是只有济笙和问茶陪着天帝,他们都在右方,但我却将视线先放在了左边那个位置上,看到它是空的,心里不知怎么也跟着空了一块,好像那里该是有人坐着才对。 “聂容,我们在这边。” 问茶柔和的声音突然传来,撤回头对他笑笑后我立马就去向天帝拘礼。 子恒对刑司殿的讨厌不亚于好梦被扰,他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了左方靠门口的椅子上,齐海天官带着人赶紧围了上去,子恒翘起二郎腿人来疯般的道:“齐海呀!瞧你这草木皆兵的样子,至于吗?就不能让我听听他俩预备怎么整我,死也要死明白不是。” 齐海退到他身后略无措道:“子恒殿下言重了,齐海只是觉得应该把大门口让出来,恰巧你身后地方广。” 子恒朝天翻了个白眼。 “好了。”天帝把他身侧的搁茶的地方敲了敲,道:“让你来就不怕你听,聂容坐这儿来和我一起商讨吧。” 看到子恒那兴致勃勃的狡黠样,我直觉最近脑瓜子里不仅是在雾里看花,还疼的紧。 记起盛行最后的叮嘱,想着他应该不会坑子恒,坐下后遂对天帝提议:“在下认为子恒比较适合下界。” 抬眼去看子恒,他不置可否,哪知天帝立刻就冷着脸反对,活像我踩了他痛处一样,“下界,他下界还得了,上次去若不是有却霜给你们坐镇,他就该把天狼星君给杀了。” 又是却霜,子恒说到了他,天帝也提到了他,怎么我就不知道上界有这号人物呢? 我道:“咱们不是可以让他托生肉体凡胎吗?” 天帝手摆的跟跳舞似得,问茶借着这个空挡说:“子恒天生仙胎,凡人无法孕育。” 子恒挑着眉跟着在一旁建议:“没事,我可以做妖。” “做妖!”天帝炸毛:“我看是作妖吧!你楼中那本群仙风华录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诶!天帝说话可要负责任,那本书明明就在方偏门,可不在惦琴,再者来说,上界谁不知道,本殿下多年前早已改邪归正,风流却不下流。” 面对子恒的挑衅,天帝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冒充聂容惹出了这么多烂摊子,还不下流。” 子恒显得有些轻浮,他没甚感情的笑了笑,“那些烂摊子又不是你收拾的,还不知道谁比谁更甚一筹呢?” 我早已悄悄和问茶济笙挪到了一边,齐海天官和他身后的天兵见状也往后退了些。 天帝满口吐沫星子,“确实不是我收拾的,不过你心里应当清楚明白上界纵容你的原因,累教不改。” 子恒淡定反唇相讥,“其上不正,其下何直?” “反了你了。”天帝猛地在身边小桌上一拍,吓得我们这些站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2 着的小蚂蚁们又往后退了几退。 “聂容。”天帝往他身边的位置看去,可能才察觉我不见了,“聂容去哪儿了?” 我在问茶身旁轻声回道:“天帝,下官在这儿。” 他冷声以对:“你倒是会明哲保身,赶紧想法子治治这小兔崽子。” 我再次恭敬的答到:“聂容还是觉得子恒去下界合适。” 天帝盯着子恒愤怒的道:“不成,换一个!” 问茶小声问我:“怎么你这么坚持让子恒下界?” “待会儿回天行居告诉你!” 问茶看了一下如今的场面,感觉有些闹心,“那得等多久啊?” “不久。”鉴于气哄哄的天帝不能开罪,我四两拨千斤的在他身后道:“子恒既然在上界开罪了那么多人,下界刚好可以偿还一二,日后渡劫时可轻松很多,两全其美呀。” 看天帝的样子貌似有些松动,就在我以为大功告成之际,他突然对我表现出了十分强烈的怀疑态度,且张口就道:“最近看来真是昏头了,我居然让你来商讨怎么处置子恒,济笙,去信定宁天,请紫徽仙君来一趟。” 看到济笙领命而去的背影我立刻为自己正名:“天帝,聂容一向大公无私,绝不会刻意轻纵子恒。” “大公无私跟护短比起来,我还是觉得后者在你心里所占的分量大,况且你们还有个司下界国运的盛行,子恒下界他怎么舍得叫他吃苦。” 问茶和子恒同时对我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盛行的嘱托恐怕危矣! 随后子恒和天帝动作出奇的一致,他们皆朝自己手边看去,同时皱眉后又同时说了句话,“聂容,茶呢?” 看着他俩此刻一个朝外一个朝里的脸,问茶跟我都感觉很无奈。 “我去煮茶,他们唇枪舌战这么久,该是需要解解渴压压火。” 看着问茶离开大殿,我也忙说:“我去帮忙。” 和问茶说话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所以我们走的很顺利。 行至半路,问茶站定后抬头看向远方,天幕上有仙鸟自在盘旋,他神情十分向往。 我突然说到:“问茶,等这件事一了,我们就向天帝辞官下界去好不好?” “为什么?”他有些惊讶,“上界待的好好的,怎么会想要辞官了?” “因为……”我也仰头看天,眼中有无限向往:“你喜欢。” 迟迟不见应答声,我向他一看,只见对方眼中瞬间涌起水汽。 “不至于吧问茶!” 他紧握着我的手,“没事,只是开心过头了。” “真的假的?”我用心将他凝视,“上界和下界到底是不同的两个世界,也许我们会时常居无定所,你愿意放弃如今的一切做散仙?” “身外之物而已,没什么是不能放弃的,何况,还有你不是吗?” 这一刻,四周的景物温柔的不成样子,问茶的脸也温柔的不成样子,我觉得,承诺和誓言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执君之手,余生共走!” 他拉起我的手握紧,抬头四目相对,语气些微有些俏皮:“这话你说过一遍了,说了以后没多久就给我跑了,这次看你还跑不跑?” 我何时已经对他说过一遍了?没记忆,他确定不是子恒干的? “问茶,你我姻缘线都排在一处,我跑的了吗?” 月老伺的姻缘线排的分明,以前还说对面不是美娇娘就劈了他的人不是我,这句话早见鬼去了。 “应该是跑不了!”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第三次初见 当我端着茶盏和问茶再次踏进大殿时,我的目光都放在了殿内那一个紫色身影之上,他就坐在我之前注意过的那把椅子上,和天帝面对着面,一点都不突兀。 问茶自然而然的从我手中拿过茶水,子恒自个儿起身就先取了一杯走了,口中不忘戏谑:“天官奉的茶,难得!” 问茶立刻转身奉给天帝,他已经做好一切站回了原位,而我还在门口和那个人对望。 他在认真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在认真注视他,看到他那平静深邃的目光,莫名的委屈在内心深处升腾。 我见过他,在梦里! 喝完茶后的子恒嗓子特别响亮:“聂容,你当着大家伙的面直勾勾的盯着紫徽仙君不放,能否收敛些,免得上界头头一个不爽,当心你那对眼睛不保。” 他是紫徽仙君,虽然内心早已明了,却不大能接受,对方太过耀眼夺目,跟我想象中的刻板模样差别很大,镇定心神后我赶紧过去参拜。 “拜见紫徽仙君!”听说他出行不是喜欢坐仙轿吗?怎么就这么跟我们坦诚相见了?也不怕引发父子大战。 “在我们这些人面前作秀你也不嫌累。”子恒笑的花枝招展,“仙君何时需要你这样礼遇了?在下界你可是对他发脾气都敢。” 这倒叫我惶恐了,直觉子恒在骗我,我去看子恒,他正好也去看子恒,子恒端着茶不自然的往里边缩了缩,“你俩都看着我干嘛,那次害我在下界东奔西跑了好些集市才凑够钱赔给烟波楼,说说怎么了?” 子恒的东奔西跑换成坑蒙拐骗会比较合理。 天帝在一边不留面子的说:“偷的吧!” 又一轮你争我辩即将拉开帷幕,果不其然,子恒怎会放过给天帝添堵的机会,“何必说的那么难听,不过撤了下障眼法,跟出行的大家千金们借得,可惜功夫不到家,没借出一个媳妇儿回来。” 据说天帝和朱雀就是因为借钱而认识的,可想而知在场各位的样子有多难看了。 紫徽仙君忙着冷脸,恐怕没时间理我,我提心吊胆的再次对着他拜了拜后就退离了那边,想也知道他俩碰头暂时肯定没我说话的余地,便就和问茶凑在一起边听边商讨辞官后去哪儿比较好。 天帝已然对子恒失望透顶,“却霜,子恒这事儿你觉得如何处理好?几十道天雷他受不住,要不就在无极牢关上千把年好了?” “问茶,不若我带你去我在下界的老家,那里虽说现在不属于我了,我们可以想办法买回来。” “回老地方啊!不错不错,还以为你心里早把它忘得一干二净了,看来你还是念旧的嘛。” 问茶心情甚好,所以眼睛看到我手上的珠子也没说什么刁难的话,只撇了一下嘴。 “喜欢的地方要有喜欢的人在才有意思,一个人就没那么多喜欢了。” 天帝突然特意大声咳了一下,惊的我立马将脸对着他们看去。 “不知聂容大人在和舒到神君商量什么?开心到连却霜的话都置若罔闻。” 不用想,天帝口中的却霜堪堪正是这引人入胜的紫徽仙君,我慌里慌张的准备问他说了什么,问茶就道:“启禀紫徽仙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3 君,我和聂容商量着待会儿一起向天帝辞官,余生只做散仙。” 紫徽仙君一记目光霎时就集中在我身上,似是要向我求证他这话中的真假。 天帝也沉声问道:“聂容,是这样吗?” 我被他俩整得罪大恶极似得,直觉的认为肯定是我不该带走问茶。 “是的,还望天帝届时不要为难我们。” 好在最近天帝在那本律令中批了关于众仙要不要做散仙选择自由的权利,倒不担心走不了。 “却霜要是没记错,舒到神君还欠我一样东西。” 我看着紫徽仙君,他把目光放在问茶身上,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问茶大大方方的说:“紫徽仙君随时可以来取。”再把目光转向我:“问茶余生有聂容陪着,没什么不能舍弃,是不是?” 自己人要宠着,就算我不知道他们在争锋相对什么东西,我也应该无条件向着问茶:“额,当舍便舍,不当舍绝不舍。” 那道落在我身上目光暗淡了,像朵即将凋零的紫色玫瑰充满忧郁。 “你们要到下界去做散仙!”顿时子恒双眼光彩大增,他对着紫徽仙君兴冲冲的道:“下界,聂容之前也是这么说的,仙君不若就决定将我贬下凡间得了,我们仨也好相互照应。” 紫徽仙君兀自思量着,我心中拿不准他想怎么办?盛行的嘱托言犹在耳,被天帝这么不放心的一搅和,还得看他的决定,若他不同意…… 我立刻拱手请求:“紫徽仙君能否先借一步说话?” 我将紫徽仙君看着,其他人将我看着。 殿内静默半响,我在心里暗骂自己唐突,虽与他没接触过,但也知道跟他说的上话的也就天帝那一家子,如今只能等着被拒绝了。 岂料对方将眼睛移开后就起身朝殿外走去,看情况他是同意了,我赶紧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了。 “聂容!”问茶在后面担心的欲言又止,仿佛我会一去不返。 转身给了他一个笑脸,示意他安心,脚步却没有停止。 我们已经走的离大殿很远了,前面那个身影却丝毫还没有停下要听我说话的意思。 “等一下。”在一条走廊上快要拐弯时我终于叫住了他,“咱们这借一步说话借得有些远了吧?” 他不回头,我便快步走上前。 “你是不是希望子恒能下界?” 若不是他说话,我可能就迷失在他的侧颜之中不可自拔了,水蜜桃似得肌肤真想上去咬一口。 不过这倒叫我纳闷了,咽了口口水后方才在他旁边笑的有些谄媚:“紫徽仙君难不成会读心术?聂容还什么都没说。” “除了这个,你如今还能跟我说什么?” 我认真想了想,跟他告别?不妥,我们没那么熟,跟他闲话家常,还是不熟,问他上界日子怎么过得?终是不熟!最后灵光一闪,我偏头问:“你知道什么是横霜绝世吗?” 如果他知道,那就直接让他告诉子恒,我心里不怎么喜欢提到这几个字。 谁知这紫徽仙君明显有些激动,他突然转身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目光充满期待:“聂容,你是不是记得,记得我,记得定宁天?” 看着他这般欣喜的样子我骤觉呼吸困难,心头那委屈感顿时排山倒海而来,被他抓着的那一瞬间感觉鼻头一酸,这太诡异了。 他接连不断的在我耳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什么都瞒着你,对不起,我做不到定宁天没有你,你回来行不行?” 用力挣开他的束缚,我狼狈不堪的连连后退,慌张到语无伦次:“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和你初次见面,我不认识你。” 他跟着步步逼近,伸手用力将我肩膀捏住,几乎是痛心疾首的朝着我喊:“我是却霜啊!” 头一次我努力试着去拨开笼罩在眼前的一片浓雾,那里面有个影子正在渐渐清晰,远处却蓦然传来子恒的大叫:“聂容,问茶吐血了。” 问茶出事了,我赶紧停止想象,一把甩开他的手就往回跑去,边跑边回头而顾,他眼眸中汇集了大片大片的悲伤,看得我心头越来越沉重,若不是已到转弯,我便险些掉下泪来,凌乱的脚步凌乱的心。 匆忙赶回大殿,天帝正坐在地上救治问茶。 子恒在一旁抓住我急问:“问茶突然头疼欲裂,呕出一口血后就昏过去了,盛行不是说他没事了吗?” 我看着子恒直摇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哪里能回答他,只六神无主的等待天帝运功完毕。 “没事了。” 当天帝收手,问茶紧跟着便醒了过来,我和子恒一前一后的蹲下去扶起了他坐下。 子恒表现比我还急切,“问茶,你可别趁我不注意给一命呜呼了,我会打死我自己的。” 我横了子恒一眼,问茶淡然一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问茶,你是不是还没好彻底,我这里还留了一片叶子,你吃了吧。” 当我把手伸出去的那一刻,周围人的表情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 子恒低低说了一句:“仙脉之叶!” 天帝面色却冷了几分,似乎很不待见我手里的东西,他将视线挪开,独子坐到对面去了,不知道在不满意什么? 我看着掌中的绿叶,那上面有青光散发,这是我去定宁天找紫徽仙君求来的,本想用它把这份人情记住,但那位仙君连面都不愿让我记住,如今我和问茶既然要下界去当游仙,这份人情肯定还不上了,还不如给问茶。 “我没事了,这叶子很珍贵,你留着吧!” 问茶的话如雪落湖面,无悲无喜。 我直说:“只是一片叶子而已,在贵也贵不过你呀!” 恰在此时,外面飞来一只仙鸟,嘴里叼着一纸书信,天帝取来一看,径自说道:“却霜来信,说依照刑司殿大人判决,子恒下界!” 我赶紧抬眸去看那只仙鸟,想不到这紫徽仙君竟然会这样做决定,他莫不是和我狼狈为过奸,诚然,这样想很不要脸。 问茶至终都没有接那片叶子,反而起身说道:“聂容,你同子恒好好叙话,我先回天行居收拾收拾。” 看着他翩然离去的背影,我有些想追但又迈不出脚,问茶明显有些不大开心。 子恒也巴望着问茶离去的方向,没头没脑的说:“聂容,问茶自你们走后一直魂不守舍,一双眼盯着门口直看到吐血,他不会在怄气吧?我记得他一向包容啊!” 正待询问子恒我去了哪里,天帝气势震天的抢去了话茬子,“还有空关心别人,齐海天官,把子恒带去冥府,让冥府府君给他寻个好躯壳封印附体,一定给我把这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几百年的冤孽债清干净了再提溜回来,彻底肃清他这些年在上界打滚的歪风邪气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4 。” “什么?封印加附身!”子恒跳脚:“我不干?” 只见天帝单手一挥,子恒霎时哑了口,定了身。 “由得了你。”天帝再不耐烦的招手:“齐海,送走!” 受罚的仙过冥府做人不比临界门与刑司殿的通天镜,后两者都是仙体,或多或少都能保有法力,唯独过冥府封印附体凡人,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一个凡人,没有仙根连修行都不可能,这对子恒的打击可想而知。 属螃蟹的子恒欲哭无泪的将我盯着,我立刻会意,当然,话要准,心要狠,首先叫停了押解子恒的齐海,随后便对天帝道:“天帝,子恒身娇肉贵,附体凡人恐怕活不了多少初一十五,他脾气又不好,惹是生非也不是说改就改的了的,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偷偷把他折磨个魂魄九级伤残,朱雀天后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不管天帝怎么想,我反正继续添油加醋:“紫徽仙君也只交代说罚下界,并没有指定走那条道,两位何必加深隔阂,照聂容说,法力临界门锁一锁,记忆天帝封一封也就够了。” 子恒看我的的眼神一下就从感激涕零过渡到了仇人见面,他最恨别人消除他的记忆,好在我醒悟的快,赶紧换口:“错了,天帝即要子恒还债,那罪魁祸首就不得不放出来,记忆真不能封,之前的还得解!” 这样说完,我觉得子恒的眼神又该变得感激涕零才对,哪知他直接将仇人见面的眼神对准了天帝,而天帝,则恨不能将我千刀万剐。 所以才有如下一句天公对我抖三抖的机密台词:“若不是看你快走了,本帝非割了你舌头不可。” 没办法,子恒并不知道他的记忆如何缺失的,说错话的下场就是这样,合该被人暗地里死死威胁。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梦 “齐海,赶紧将子恒殿下送走,告诉冥府府君,他是附身还债,不准放他出来,记忆给他留着,需要保命时下界地仙们随他差遣着用。” “等一下!” 我再次叫停了上前的齐海。 估计上界从没谁见过此时的子恒,他红着眼,泪珠子一颗颗的,叫人看到心里跟凌迟似得,天帝这个王八犊子此刻竟然视若无睹的将脸转向一边,绷着脸不发一语。 我苦口婆心的开始劝慰:“子恒,我也不知道太多,只知道横霜绝世并非一句誓言,它是一个人横琴弹奏一首名叫绝世的曲子,你有没有印象?” 被定着的子恒急得胸口气都踹不上来,我咬着牙喊到:“天帝,你儿子快被你气死了,他都要走了,你就不能痛痛快快让他想起来。” 此刻天帝一句话叫我和子恒心颤良久,只见他将手一挥,我立时被他的法力打在了椅子上,连带着一道高声怒喝响彻耳膜:“你们以为他的记忆是老子封的?” “不是你……”子恒明显的不可置信,我忍着痛茫然无措的问着:“那是谁?” 面对自己骨肉,哪怕再生气,天帝还是不忍心的,“除了东沛,上界估计没人知道了!” 这不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子恒姑姑被上界寻了很多年都没查到她半分足迹,如果不是定宁天的钟从没响过外,几乎都可以断定她已不在这六道轮回中了。 子恒陷入回忆。 天帝淡淡道:“想要解开封印,自食其力去吧!” 天帝给了齐海一记眼神,子恒被带走了,刑司殿只余我和他久久不能言语,他一直满目苍夷的看着子恒离开的方向,我直觉对方一定知道什么,可却不打算继续探寻,子恒这般都逼不出结果,其他人怕是连毛都摸不到一根。 “又不是生死离别,你那眼神能否收拾一下?” 他果真听话的把眼睛撤了回来,不过可惜,是来收拾我的,“你和子恒越看越像兄弟,都叫人头疼。” 这话从何说起?我聂容自上界以来,除了这张脸被他儿子当盾牌用过外,可谁都没招惹,都是别人来招惹我。 天帝大抵是受刺激了,一腔火全撒我身上:“赶紧滚吧你!顶着一朵花看了就叫人闹心。” 下意识摸了一把额头,哪里有花了,他莫不是气眼花了吧! 等我出了刑司殿大门,门口的守卫恭敬的问好声才叫我回了神! 不由自主的对着高空问了句:“这刑司殿还是我的吧?” 守卫立刻回到:“是的,大人。” 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那我出来个什么劲儿?” 守卫答复:“属下不知。” 想着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懒得回去讲理了,不过嘴里还是要抱怨一下的:“要滚也是他滚啊!仗着自己跑了儿子就乱发脾气,实乃昏君。不过最近怎么都稀里糊涂的,都要走了,还是先回趟方偏门看看再去找问茶!” 从云头落到院子,一股亲切感迎面扑来,后院池塘里的那两朵莲花突然仙气四溢,我就站在桥廊上伸手对他俩说:“你们别管我,专心修炼就好,我就是回来转转而已,等你们脱离了花木限制,一定不要忘了来看我。” 以前我都很少来这里,毕竟闭关怕打扰,他俩很听话的收回了仙气,我摇头笑笑便走了,告别简单就好。 躺在多日不见的床上,我闭眼回味以前,原本只是想体会一下初到这里的感觉,却不料真的睡过去了。 在一个空间胡乱走着,四周漂浮的白雾浓的跟米汤一样,所以前方出现的人影我没办法分辨是谁,只依稀能看出他是坐着的。 “你来了!” 米汤里这个声音轻的惊不走飞鸟,吹不动秋水,却让我感觉异常激动,带着十二万分的谨慎与小心,轻轻走近。 这白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尽往我眼前糊住,明明已经到了对方跟前了,却总是看不清他的脸,于是干脆蹲下身来再将眼睛凑近些。 直到远不过半尺,才终于看清他的样子,不过场面有些风水轮流转的味道,上次是我对着他落泪个没完,这次居然对调了。 越给他擦脸他就哭的越厉害,这样要怎么说话啊,我转眼威胁:“你再哭我走了啊!” 对方没反应,我站了起来,百爪挠心的折磨谁能懂,他还是没反应,最后我干脆趴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双手合并在一起,额头重重磕在桌面上哀求:“祖宗,麻烦你住眼行不行!我上次也没哭到你那么久,要还眼泪也该还够了罢。” “你回来干嘛?” 抬头的一瞬,周围豁然开朗,虽说是个极有品味的屋子,家具什么的也一应俱全,但却不怎么像上界的仙居,倒跟下界的大户人家别院差不多,不过下界有他这样比仙人还仙人的人吗?我莫不是得了臆想症吧? 他果真没在哭了,只是精致的脸上犹有泪痕。 谁惹这么个梦中情人泪涟涟?看的心一抽抽的,我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5 我我了半天,磕磕巴巴总算蹦出来了几个字:“不是你做法让我来的吗?难道你请错神了?”直觉应该是这样。 话一说完,对方似乎又要开始双目泣珠,我就没见过一个大老爷们这么爱哭过,虽然他的姿色俊美无涛,但绝对一枚公子妥妥的,所以不用对他太温柔,在他眼眶里荡漾起波光的那一刻我当即吼道:“朋友,你够了没,这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丢人不丢?” 原本以为他那几近透明的皮肤该是薄的紧,不曾想竟是冰做的,以至于厚度看走了眼。 “左右这是我家,外人又看不到,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的着吗?” 这位爷脾气不好,我被他呛了一脸口水,不过好在总算打住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这是怎样的苦大仇深?为了避免这苦大仇深,我就牺牲一下自己好了。 “你,那个,你听我说。”仔细琢磨了一下,本仙今儿心情还不错,既然来到这儿,不妨开导开导他。 他充满期待的看着我,似乎把我当成了救命草,使命感强烈到迫使我冷不丁就来了一句:“你……你还是先给我来个自我介绍再说你的请求吧!”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 对方不由从鼻子里轻嗤了一声,“还以为会是多么有建树性的话呢,白瞎我功夫。” 我一个神仙居然被看不起,实在不像个话:“实话告诉你,我是天上神仙,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我,大到三界六道,小到吃喝拉撒,没什么是我聂容办不到的。” “半两人说千金语,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心道,你一介凡夫俗子,身份再大还能翻得过老子这片天! “说说看!” “我是紫徽仙君!” 轻飘飘的一声钻入耳朵,我以为我听错了,当场拍着桌面哈哈大笑:“朋友,你这扯谎的对象搞错了,盛行跟我老熟人了,他有几斤几两我都清楚!” 对方不紧不慢的再次重复:“我是紫徽仙君!” 这次我总算听清楚了,他说的是紫徽不是紫薇,不过我怎会轻易相信他的话,舔了舔嘴唇后我道:“紫徽仙君是吧,我没见过,所以你说了不算。” 肥头大耳,声如洪钟,眼如铜铃,五大三粗,紫徽仙君可是我的仇人,他该是这样的,而面前的他,翩若惊鸿,珠圆玉润,顾盼生辉,摇曳生姿,做情人差不多! 对方手中猝不及防出现了一个盒子,上面一朵青花栩栩如生,他漠然置之的说:“现在不是见到了。” 他将盒子摆在我们中间,手指轻轻敲打盒面,表现的十分镇定,而我却坐立难安,因为他的身份我真辨别不出真假,暗中试探他的法术被他轻而易举压制的死死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紫徽仙君?” 说这话时我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要叫我抓到一丝不自然的动作,我就能断定他在撒谎。 “自己证明自己很愚蠢,况且……”他顿了顿:“你相信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竟然知道我信了,好生厉害!众仙口中的紫徽仙君果真不是盖的,他若不是我的仇人的话,我以前也不会在心里如此毁谤于他。 “不知仙君闯入聂容梦里有何指教?” 原谅我的胆大包天不拜他,就像他说的,反正没外人在!不过既然我信他,就不得不提高警惕,他曾给我取名候颜飞仙,也曾阻挡我下界做人,还曾在下界阻止我救问茶,虽不记得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跟我过不去,但事情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在我的记忆里,不论当面背面,他就没对我做过一件好事。 对面之人斜眼试探着问:“这是我们的记忆,你……要不要看?” 就说我为什么一直脑子不清不楚,原来真是他干的!这里面的记忆绝不是什么好货,他肯定做过很多对不住我的事,现在却要我打开,不知道抽哪门子风。 “算了,反正我就要下界去了,上界的事情不用记得太多,往事不用再提,所有恩仇能一笔勾销就好,没事还请紫徽仙君适时放聂容回去。” 我有直觉,我对付不来他。 他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其实看了也不起什么作用,转个身也还是会忘,我见你有两件事,一件要你办,一件你看着办。” 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是紫徽仙君,身份比我高一点,修为比我高好多点,就算他不喜欢我,喜欢同我作对,我也得正儿八经的应付才行,“请说。” “第一,解开你给我种下的封印。” 对方竟然开口就来了一道惊天雷,若不是在梦里,我还真的就跪了,不至于傻呆呆的看着他挪不开眼,我给他种下了封印,我有那么厉害?当即便认为他在骗我。 “你不是紫徽仙君吗?谁敢给你种下封印!” 他说的很诚恳:“确实没谁敢,除了你。” 原谅我实在想不起来何时封了他的记忆而不是趁机报仇,只好干笑道:“仙君这话说的,聂容就算胆子在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会错,化成灰都记得。” 对方暗暗咬牙的恨意十分明显,我的心脏抖下了几滴冷汗珠子,落在胸腔里冷的直哆嗦。 “众所周知,聂容修为低劣,就算是手爪子它某一日抽筋犯得法,对你而言,解开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因为他抽取了我的记忆,因此本仙只愿意承认自己有封他记忆的动机,但却绝不承认自己有这个能力。 “你种的是禁封。” 短短六个字几乎要了我的小命,我在怀疑,若果我真的给他种了禁封,那么我到底是禁封了他什么记忆?思来想去,绝对是叫人大为光火的才对,不然我吃饱了撑得,当下决定一定不能叫他想起来。 “我们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封我记忆的,为什么当时我没有反抗?” 我们都失忆了,这问题真他妈简直就是问题本身。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梦未醒 原本着急想弄明白前因后果的他倒慢条斯理了起来,他说:“你慢慢考虑,我不急,反正这是在梦里,大不了我们都不醒过来便是,千年万年我也跟你耗得起。” “那可不行。”对方态度从迫不及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耗得起我可不行:“还有人在等我。” 起身朝外跑去,一把打开房门,外面除了浓浓白雾什么都没有,我朝前方狂奔而去,气喘吁吁的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举目四望,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我带着期盼的心理赶紧朝那边走去,隐约看见是一道开着的门,一脚踏进门里,熟悉的摆设,熟悉的身影。 他抬眼深深地深深地将我看着,我知道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6 是他搞得鬼,站在门口没好气道:“放我出去。” 他没有理我,只是眼里写满了解开封印放你出去,不容妥协的意味。 再次走到他面前坐下,我觉得很有必要讲清楚条件才行,他总不至于软硬都不吃吧。 “首先,封印我可以为你解开,但你不能为难我。”这是重重之重,得到保证总比没有任何保证强,虽说可能起不了什么作用。 对方语气似乎很不屑:“这一路,貌似都是你在为难我。” 这绝对的深仇大恨啊!我是挖了他的墙角还是给他带了绿帽?妈的,此时我想去看他压在手下的盒子怎么办?可是拉不下那个脸。 屁股底下如坐针毡,朝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期望着外头此时能来个人叫醒我,真给他解开了,也许小命儿就玩儿完了。 伸手又缩手,伸手又缩手,如此来回折腾,他也不耐烦了,拿着盒子踩风而去,声音从他嘴中荡起层层涟漪,我的目光随波逐流,“看来第一件事你没有想好,我去外面转转。” 外面白茫茫一片,他去外面干嘛? 不过干坐着等死怎么行,我赶紧一溜烟儿就跟了出去。 到门口时他已经到了外面,他的世界由他掌控,那白雾散出了一个院子,而他竟然蹲下身正在种植着什么东西。 “诶,你在干嘛?” 他将头偏过来时我才发觉自己已经蹲在了他身边,连自己是走过来的还是飞过来的都不知道,反正就是四目相对了。 “种碧海云天。” 好熟的名字啊!仔细一想才知道是百花神女给我的种子,阴差阳错,真是阴差阳错,百花神女当时指路的条件就是要让仙花开在紫徽仙君身边,而此刻他亲手种植,欣慰啊! 不过欣慰过后我又开始内疚了,是他给的药我才救好了问茶,这份人情比起他给我添的堵重要多了。 望着他忙碌中的侧脸,我稍稍凑近了他一些,“那个,我现在给你解开封印吧!”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就搁下了手中的种子与小锄头,望着我说:“我好像挺喜欢现在的感觉,就你跟我在一起,种种花,说说话,吵吵架,我们都别醒好不好?” 被这么个人强行表白不得不说感觉特别的好,不过一想到问茶,我就急忙道:“打住!这是梦,是梦总会醒,你怎么那么不切实际?我在外有我的生活,你记住,解开你的封印后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 后面的话说的有几分力道,再不提醒自己,我怕真会沦陷在他充满心伤的眼睛里。 手放在他的额头,心里默念解封咒语,强烈的白光一过,果真牵引出了那个封印,封印化作法力回归了我的身体,我感觉精神充沛了很多,这道封印还真他娘是我下的,我真厉害。 不知他回归了什么记忆,此刻面色比麻花还纠结,我随时保持警惕,在他抬手的一瞬赶紧在身前竖起了一道屏障,然后爬起来就跑,边跑边叫:“不准食言,说好了不找我麻烦的。” 叫完才发现自己竟被他从身后给一把抓到了怀里,猛烈的冲击力将我们给一起摔了下去,其实根本没担心他头触地面会不会疼,却下意识的就伸出了一只手护住。 “呃,真特么手疼!” 看在他当人肉垫子的份上,我手上的那点痛就不计较了。 他抚摸着我的脸,口中痴痴的念着:“我打了你,还疼吗?” 被紫徽仙君吃豆腐本仙还是十分之乐意的,只是他的问题让我有些挂不住,不过肯定是他恢复的记忆中的事,看吧,恢复的记忆里面还是在欺负我,而且打的还是脸,于是乎我只好不耻下问:“你为什么打我?” “你在下界经久不回,我一时失手……” 他目光闪烁,一看就是有所隐瞒,我当然不信啊!便紧盯着他。 他再次试图解释:“你在下界不做正经事,我才……” 这次看起来倒像有那么几分真意在里面,可是抱歉我真不记得,所以逗逗他也无妨,于是故作高深的说:“你肯定不擅长撒谎!说谎者语气要从容镇定,直视对方的眼神要一丝不苟,面色当中最好带有一点愁绪,并且不能为外界任何突发状况所改变。” 对紫徽仙君说教并非明智之举,所以,就算被他欺负了我也要镇定自若,所以,就算被他调戏了我也要泰然处之。 “跟个木头一样,无趣!” 但凡正常者,被这样说总要反击,闭眼深呼吸,摈弃脑海里面所有理智,徒留眼中那抹胭脂色。 回过神来,一记深吻早已尘埃落定。 蓦然发现自己居然轻薄了他,心内那叫一个惶惶不安,虽然尝起来好像还不错,但是,他是紫徽仙君,保不准这是为报复而我挖的坑! 逼急了不怕厚脸皮,“那个,刚刚,咳,只当扯平了。”是他先动的手,我只要拽着这一点就够了。 谁料对方却说:“我从不欠他人东西,刚刚只是为了报答你用手护住我头的恩情而已,所以算来你还是占了便宜。” “这样报答?”我不可置信的问他。 他淡淡的回复:“怎么,你不满意?” 我立刻道:“你要不抓我我就不会护你,我要不护你你也就不必报答,你不报答我也不会失控。所以,算来是我轻薄了你,算去却是你的错,谁叫你不躲开的。” 想不到他也是立刻将责任抛了过来:“躲开了怎么找借口罚你?再说,你不跑我会抓你吗?” “谁知道你到底记起了什么东西?要全是我对不住你的,我不跑等着挨收拾啊!” 还以为他会接着跟我斗嘴,岂料对方突然就不说话了,无暇脸孔上除了哀伤还是哀伤,愧疚感因为他的沉默暴增,我觉得自己还是该对他做出一些补偿的,毕竟他好像总是在吃亏。 “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第一件我办了,虽说过程有些曲折,但第二件我可以做快点。” 迂回的补偿不知道他接受不接受,反正我诚心诚意的。 他幽幽一眼望来,我心里的小九九被他猜中了十成十,“若真要补偿,就把你手上带的东西赠送给我。” 视线看向南红,我立刻离开了他的身体站在一边,一句不行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把你吓得,几颗石头我怎么看得上。” 明明舍不得的,但听他这样毫不在乎一说,心头却万般难过,比问茶的拒绝还要难过。 “聂容,醒醒!” 天爷!总算听到一个声音了,不然这院里的气氛足可以憋死我。 外头传来了问茶的叫喊,我欣喜万分的仰头应答着:“我在这儿。” “这是在梦里,他听不到的。” 坐在地上的他语气变得淡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7 漠起来,连带看我的眼神也是淡漠的,仿佛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孩童般耍赖皮的紫徽仙君全是假象。 问茶的呼唤接连不断,我越发的着急起来,急得当场团团转,“不知道他叫了我了多久,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目光不期然的就与坐在地上的他对望,他淡淡开口:“你想让我告诉你?” 我没有动作,他再道:“你只要打碎这个梦里对你最重要的东西就可以出去了。” 眼睛把这里每一寸都看遍了,却没有寻到一样对我最重要的,除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总忘记这只是个梦,而他是这个梦里唯一可以跟我交流的人,显而易见,最重要的舍他其谁? 这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都是假的,他当然……也是假的。 问茶的声音没在传来,院里再次恢复沉默,我屏住呼吸说:“既然这是梦,这一切应该都是假的,那你的话就不能做真。” 他轻笑,用颇具玩乐的口气对我说:“确实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假的叫你有些难以分辨而已,对吧!” 突然感觉自己一直都被他耍了,自是十分懊恼:“那你到底是谁?” 他无所谓道:“我当然也是假的了,你梦里的东西由你一手建造,看来你心里一直想的都是个虚幻,那么外面那位又该占据什么地位呢?想不到堂堂刑司殿大人居然是个口不对心的背叛者。” 对方眼里的讥笑多的堆满了脸。 “魔障!”我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醒不过去了,这就是个梦魇,我被心魔控制了,他是虚幻。 手中长剑顿现,我直指向他,他敞开胸怀大大方方的将我看着,这一剑停在了离他眉心的三寸之地。 “你都不记得了,那这下不去手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呢?” 他语气深沉,说话莫名其妙,抬脚突然朝前迈出一步,我拿着剑即刻跟着退了一步,他再进我再退,直到退无可退,对方却依旧执意前进,战徽差点就戳进他脑袋里去了,被我微微往下一偏架上了他的肩膀,我口中大喝,“不许往前。” “往前是你的剑,退后是悬崖,你告诉我该怎么走?” 做不出抉择,他显得有点无助,说着这话时脚步又预备朝前,可恨的是我下不去手伤他,只能伸出左手挡住他前进的身躯,“你到底要做什么?明说行吗?” “我要你永远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可以吗?” 他脑子有病我可没有,先哄哄看能不能哄过去,“可以可以,等我们回到现实,就把家搬到一处,保证你从早到黑都看得见我。” “那你答应我不跟别人走。” “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你杀了我再走。” “不行,我们没有深仇大恨。” “那你就永远留下来。” 怎么说来说去绕回去了?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迎仙碑 “你再说我便真戳你了啊?” “聂容住手,他是紫徽仙君。” 长剑被我松手掉到了地上,问茶突然从迷蒙的白雾中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拉着跪了下去,他抬手道:“紫徽仙君赎罪,聂容误打误撞来错了地方,问茶这就带他走。” 问茶口里的紫徽仙君此刻站了起来,他轻描淡写的说:“有过必改,有错必究,他还是刑司殿的大人,惩罚加倍,只要他杀了这里对他最重要的人这个梦就醒了,不然,都永远留在这儿吧。” 在这个梦里,我越来越糊涂了,他们到底是真是假,到底这个梦是我做的还是问茶口中的紫徽仙君做的。 剑又回到了我的手里,他俩嘴里说的话一直在左右我的思绪。 问茶一直说:“聂容,赶紧醒过来,我们一起下界。” 而紫徽仙君一直道:“杀了你心里最重要的梦就醒了。” 他们的话好比魔咒,吵的我几乎精神崩溃,这把剑被我平放眼前,尖在他俩身上来回移动,我手抖得厉害,连带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们却一直笑着重复那一句话。 “啊!” 抬眸立刻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方偏门的床上,那声大叫被我留在了梦里。 视线向外一瞧,问茶此刻正抓着我的手合衣躺在我身边,他呼吸均匀,看去睡得深沉。 我一直看着他的侧脸,琢磨着要不要待会儿等他醒了跟他说说刚刚做的这个梦。 直到看到他嘴角牵起了一些弧度,我立刻道:“你醒了!” 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嘴里却说:“你这样看着我睡觉,我怎么睡的着。” 将头搁在他的胸口,还可以顺势被他抱着,听着心跳感觉特别安稳,难怪他以前都喜欢这样睡,我懒洋洋的问他:“问茶,我做了个梦,你要不要听?” “呃!什么梦?”他睁开眼睛,眸子一片清明澄透,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慵懒。 我将梦中发生的事告诉了问茶,他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是问我,“那最后你杀了谁?” “嗯……”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一个梦而已,不要太在意。” 他说的对,一个梦而已,虚无缥缈。 “对了问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他低头对着我说:“虽说天帝同意了,但还是要写两份辞官书,我们很久没在方偏门做饭了,正好手痒,等下做顿饭吃了我就写,来回大概也就一两天时间吧!” 问茶的手艺自是没的说的,我和他一起胡吃海喝了一顿,期间无比感慨这些年的岁月匆匆。 “早知道还有散仙这一选择,我当初就该上折子做散仙。” 问茶此刻心情大好,波光粼粼的眼睛非常漂亮,“你想多了,散仙是天帝近来新添的。” “他几时变得这么开明了,我不信,老实说,是不是你上的折子?” 问茶拿着酒杯不置可否,他好像喝高了,笑意不断的,“我说这刚到的仙有很多都习惯了下界仙山洞府,不大习惯上界的热闹繁华,何不放其下界修炼?天帝说考虑一下,就考虑出了如今这么个情况,但凡不愿留于上界者,皆可下界!我们捡了个大便宜。” 举杯跟他对碰,他仰头一饮而尽,我看着都替他醉:“问茶,虽说这是米酒,你也应当少喝。” 他却是置若罔闻,自给自足的又添了一杯,举手投足说不出的风情万种:“怎么,喝醉了你懒得伺候?” 他似乎有些热,拉开衣襟给自己扇风,媚眼如丝直接把骨头酥掉了一半,可恨就可恨在我当时清醒的很,所以特别煞风景的来了一句:“你不是还有辞官书要写吗?连带我的,一共两份。”说着还像模像样的对他竖起了两根手指。 “那你一个人慢慢喝吧,我去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8 写。” 看着问茶带着微小怒火离开的背影,事后我真的有认真反省,但一个人喝光了整坛米酒都没能反省出自己到底何时把他给惹炸毛的,最后只好跑到酒窖接着喝,毕竟这是仙露琼浆,往后就喝不到了,这两天得喝够本才行。 半醉半醒之间,脑子里升起了之前做的那个没有结果的梦,恍惚中,我仿佛看见自己胸膛插了一把剑,而握住剑柄的不是别人正是问茶和那个我在梦中的魔障,他俩都对着我笑的灿若朝霞,口中异口同声的说:“这个梦里最重要的当然就是你了。” 这句话吓得我不要命似的四处乱跑,架起云没头没脑的乱飞,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最后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块虚浮在高空的石台上,眼前有个巨大无比的洪钟。 抬脚朝前走去,发现那钟面共有八面,每一面的形状犹如一块石碑,这钟随着我的接近开始快速运转,停下来后开始显现金色字迹。 最开始便是六个大字,迎仙碑第一碑! 这是迎仙碑!我惊讶了片刻,它既称碑,想着是不是死去的仙也会被埋葬至此?酒意跟着醒了大半,早听说站在它面前的仙会显现名号,却不曾有机会见到,当即不由又凑近了些,当仙路简述几个大字出现的时候,我开始抱臂观赏,我的仙路我自己觉得该是啼笑皆非,不知道它会怎么描述? 名号:聂容,封号侯颜飞仙,取静待会面之意! 本体:太古痴情树痴情籽,受天地灵气滋生仙元,聆青光仙君悟道修炼而开神启智,遂仙缘生。 机遇:月老偶见之,携于玉街献于群仙共赏,遇青光仙君与储君东泽比试,剑气卷抛其于二仙阵势中,伤至气若游丝方才被救。 劫难:仙元生根定宁天仙侣居,本是做仙根之神培育,不料凤黎一口咬断其嫩芽,魂魄被迫提早脱离仙元,生死之劫应运而生,与其一道下界历九世轮回。 姻缘:青光仙君坐镇刑司殿,闲时以通天境观之,长年累月不觉情意渐生,后终不堪其孤身短命之数,逆天改其仙命使其仙寿太平,连带毁去舒到神君八世功德,三者开始命数纠缠,缘分错综。 结局:当魂飞魄散于九世升仙之劫上界,未果!三千一百七十二年天谴坠,痛失挚爱,生死数次,分掌上界,枯等离人归! 逐字逐句鉴赏了一下,至关键处越来越笼统,放远目光后强自轻嗤:“这是个什么破败命数?简直一团乱麻,一百七十二,七十二,如今多少年了?” 心头慢慢地开始火冒三丈,四下无人可供问询,便破口大骂了一句,“到底谁是青光仙君?天谴怎么就降到无辜者身上了?” 鬼追似得离开了迎仙碑,一口气飞奔到了九霄宫阙,抓着一个人就问谁是青光仙君,今夕何夕,天谴如何化解! 所得答案无一不是上界没有这号仙君,眼下乃上界三千一百七十一年,只有谴人的天谴,没见有谴仙的。 我还不敢去找问茶,怕他接受不了这无妄之灾。 天帝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威越和盛行又一道下界散心去了,漫无目的不知到了何地,落地以后才发现是月老祠,守门人也没一个,寻不到个能商量的,我心烦意乱的走了进去。 姻缘果挂在枝头璀璨生辉,它们各自缠绕着乱七八糟的线,就跟迎仙碑上的那些字一样乱,看得我更加烦躁不安。 在一片星光点点中来回穿梭,恁是没看见月老这个会唠叨的,却看见了一树繁花,花红的刺目,树下人影紫的惊心,脚步在一刹那间停止,呼吸也在刹那间放缓。 注视了他侧颜许久,换谁都会挑个时间训我一番,他却是看都没看我一眼。 “在下聂容,敢问阁下可是月老坐下仙使?” 我打了招呼后对方方才不紧不慢的抬头,那一瞬间,心头被狠狠惊了一惊,我见过他,梦里的紫徽仙君。 “从哪儿来的?” 他曲起一只腿背靠着树,头上发丝垂直柔顺的跟着手臂触及地面,身边是落了一地的红花,口气不善,质问中带着不满,凤目之中极具神采,唯一美中不足便是积攒在眉间那片愁绪。 “迎仙碑。”我错愕的回头看了看,应该没错。 “你喝酒了?” 呃,对方眉头皱了一下,看来他不喜欢酒!心有戚戚焉,我这样道:“不多,还没全醉。” “瞳眸迷离朦胧,只怕没有十分也有八分了。” 说这话时他有些不怎么高兴,看来他真的不喜欢酒气萦绕,心头略略有些失望,我朝后退了几步,怕他却又不想离开他,只好没话找话,“请问仙使,月老呢?”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这才发现,他拿着红蓝两种丝线正在编织着什么,一点点的仔细而认真。 “月老下界看果果了,暂时不会回来。” 月老走了,我超前迈出一步,又急忙退了回来,“那请问一下,上界日子今夕何夕?” 对方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只是不急不忙的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赶紧道:“我叫聂容,暂时掌管刑司殿。” “天官不觉得这个问题特蠢吗?” 我一时语塞,随后又赶紧解释,“不是,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是不是三千一百七十一年?” “没错,今日仍然是七十一年!” 说完他还很认真的看着我,挑刺一样。 凌乱的思绪因他的确定更加凌乱,不过好在还有些时日可以供我想办法。 “我看天官愁容难消,可是遇着什么棘手之事了?” 不知怎么,被他一问,也不管他到底喜欢不喜欢听,我便炮语连珠的将所有事告诉了他。 他静静地微笑听我叙述完,反问:“根据你口中所言,似乎想找出那位青光仙君细问原由?” “是的,谁都不想痛失挚爱。” “天谴绝不会冤枉无辜或手下留情,当是怎么便是怎样。”他望着我再次反问:“你觉得舒到神君会承受天谴,而你想青光仙君去担?” 照理来说是的,他才是罪魁祸首,可是心头那莫名其妙强烈的舍不得是怎么回事?迎仙碑上说他生情与我方才逆天而行,可迄今为止,我根本不认识他。 “不是,我没想让谁去,我宁愿自己去,那青光仙君就像迎仙碑给我杜撰出来的,我根本不认识他。” 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了,树下的仙八成反感我这样乱七八糟的状态,所以才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纳魂 他嘴角微微往上牵扯,我看到那线被他摊开手心,一个青色光圈从空中汇集到他手中那缠绕着的两色丝线之上,那线瞬间便成了一根,颜色中和后为紫,他忽地对着它笑了:“你看,我有比整个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19 世界还重要的东西。” 搞不懂他手中的线是什么贵重物品,堕入魔障的我跟着他没头没脑的笑着,“仙使止于至善,手中物品非是不凡,聂容羡慕。” 他表情很惬意:“还算你会说话!就是有些少。” 呃,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他的意思是我恭维话说的少了? 我清了清喉咙,“请问仙使何名?” 他竟神色轻视的瞧了过来,“你不认识我?” 摇头。 “也没见过我?” 还是摇头。 “我是紫徽仙君。” 老实说,我又被他吓到了,一时竟分不清这里到底是不是又是一个梦境,用力扇了自己一耳光,真他娘疼,不止疼,酒意也跑光了。 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后我深表怀疑的道:“又是紫徽仙君,难道我又在梦里不成?” 单膝跪地,我用手在他身上敲敲打打,来回检阅他的一切,最后捧着他脸的手不由自主的往下探索,一切显得恍然如梦,“上界还真有你的存在呀!魔障。” 谁知对方突然出手一掌将我挥开了去,跌坐在地的我面带薄怒的瞪着他,他也面带薄怒的盯着我,且还冷冰冰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意犹未尽?” 此时的我方才惊觉,他的衣裳貌似有些不整,一只肩膀都露出了半个肩头,脸上自动加热到可以摊煎饼的程度,不注意居然又差点占他便宜了。 为了挽救方才那登徒子的破败形象,索性坐在地上把那个梦讲给了他,期望听后能稍微原谅一下我这事出有因的轻薄无礼。 “这么说,你我之间还挺有缘分的。” 语气好了很多,我正好顺阶而下:“天赐的缘分。”随后又问了一句:“你真是紫徽仙君?” “你觉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态度模棱两可,“不过紫徽仙君甚少出定宁天,也不会包容他人任性胡来。” “你看起来那么无害,绝对不是他!”不要脸的将他话里面的任性胡来装作不知道,径直就说:“紫徽仙君那么坏,暗地里千方百计的跟我过不去,决计不是什么好仙,讲排场搞特殊端架子,活该他等不到要等的人,谁敢跟他任性胡来。” “想不到你对他印象这么不好,恰好我也不喜欢他,今日可算遇见知音了。” 距离感一下被拉的极近,我直接双手撑地爬了过去,开始和他坐在一起扯犊子。 他说他刚来月老祠没多久,名字叫徽,还没有朋友,我将上界边边角角同他聊了个遍,他一直面带微笑的认真听着,最后越聊越投机,只是相见恨晚,有些扼腕不已。 “你说你要走?” 我答:“嗯,原本是这样决定的,现在嘛……” “天谴是可以谈条件的,只要你有勇气承担。” 徽冷不丁一句话将我定在了原处,“讲条件?” “其实,逆天改命这件事是可以先跟天谴谈好条件后再做的,只要你能提出让它满意的自我惩罚,你也可以逆天改命,就算自己提不出,它也可以帮你提,你只要接受就好。” 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与我坦然对视,眼里看不出一分半点的撒谎痕迹,透露的意思是不管你信不信,我的话真心实意。 一只鸟儿飞进了月老伺,我一眼就认出是刑司殿的信鸟,正准备伸手去接,它却直接停在徽的跟前,头一下下点着,似是行礼。 当下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我才是刑司殿的天官,这鸟莫非生了双斜眼。 “你主人在左边坐着呢,不用管我。” 斜眼鸟斜斜看了我好一会儿,吐唾沫一般将一封信吐给了我,这嚣张的态度瞬间叫我颜面扫地,仔细想想,我从没打过它们的注意,这么大仇恨,至于吗? “哼,跟你一般计较有失身份,你走吧。” 谁知它扭着头叽叽喳喳的对着徽一通叫唤,恁是没有离开的打算,徽伸出一根手指顺着它头顶的毛,轻言细语的对它道:“好了,快回刑司殿待命去吧。” 它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欢天地喜的从我眼前大摇大摆的飞走了,视线随之远去,若不是看它是一只鸟,早就扑上去掐住脖子叫它把面子给我还回来再走了! “这鸟倒机灵。” 徽夸了一句,我尴尬的想撞树,“机灵,我看是它多半是偏爱美人。” “信中写着什么?” 经他提醒,我才想起自己还未看是何事,当下拆开过目,却是问茶提笔写的,他说天帝不知去了何方,为了快些下界,便抱着两份折子四处寻他审批去了,约我明日一早临界门见。 “难道你非走不可吗?” 声音太小,还在读信的我压根儿没听见,“嗯?你刚说什么?” 他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想借你肩膀靠一会儿你不介意吧?” 一朵小花突然从上坠落在靠近他那侧的肩膀上,我向上望了望,恍惚瞄到了一团白烟。 “看来老天帮你做出了答案,终是没我的位置。” 看他笑的越漂亮我就越觉得这棵树的花没有眼力见,抬手轻松拭去那朵红花,我甚乐于助人的道:“谁说没位置,它只是在给你引路。” 徽靠着我的肩膀闭眼小憩,我则背靠着树想着今后要怎么同天谴谈条件,不知天谴这位祖宗喝酒不喝,下棋不下,对宝石感不感兴趣?但凡他对一样东西感兴趣,这条件绝对好谈,可惜不知那青光仙君是谁,不然找他问问也好啊! 一想到青光仙君,这我听都未听说的仙中奇葩,便只觉十分茫然,肩膀处的脑袋顺着手臂开始滑落下来,徽居然睡着了,手臂微微一弯,恰好将他稳稳接住放在腿上,看他阖眼安眠的模样,上界便又给我多添了一份美好回忆。 “痴情种子,痴情种子!” 耳边传来一阵呼唤,我赶紧将一只手轻放到徽耳朵上。 一阵白烟飘到眼前,它说:“不要担心,我是树灵,用法术传音,只要青光仙君不施法探听,是不会惊扰到他的。” 树灵?貌似有点印象,不及深思,便被他后面一个名字吸引了去。 青光仙君!他说的是青光仙君,我立马也法术传音的问:“你说他是青光仙君?” 白烟在我眼前东一下西一下晃荡,就是不肯安分下来。 “是啊!起初他的称号叫青光仙君,我叫习惯了。” 我的激动可想而知,当即就想叫醒他问个明白,可是白烟又道:“他最近可是心力交瘁,每日在树下拿着自己的姻缘线和你上次烧剩的一截发呆,编好了又拆开,编好了又拆开,无限循环,无限伤怀,今儿好不容易睡个安稳,你确定要叫醒他?” 心头痛的一阵紧缩,此刻才发觉我竟还在捂住他的耳朵,慌忙拿开手去,只见他眼睫毛些微有些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0 颤动,吓得我以为他即将醒来,赶紧重新将手放了回去,再不敢动一下,很好,他没醒。 “他为何不认识我?” “谁说他不认识你了?”树灵上下快速滑动,整个身体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一点不惊讶的说:“是你不认识他。” 看着他的样子我说着违心话,“那我们肯定认识不长。” 树灵在空中突然一个急刹车,“让我算算啊!” 跟着后面就是一连串数字年月。 “哦!你们认识已经千年又十二年了,换到下界该上万了吧。” 这数字太过庞大,我差点惊呼出声,“那么久!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忆起之前的梦境,心中大概有几分明了,“是不是他拿走了那些记忆?” “轮回几次的记忆要等过了升仙之劫才会回来,最近的没人拿走,只是被人沉睡了而已。” “被谁?”我赶紧追问。 树灵此刻飘到了我的肩头,对着我的耳朵假装高深莫测,“机密。” “什么机密?” 树灵却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而说道:“你这身衣服竟绣满了纳魂,是个大大的宝物啊。” 一团烟从左边肩膀跳到右边肩膀,看起来兴奋的紧,我有他喜欢的东西,就代表有筹码,可以讲条件,“你告诉我什么机密,这衣服我脱给你。” “不需要,我用不上,而且就算衣服脱下来了,这咒你也脱不下来。” 还没高兴过来,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绕过了这个坑。 悠悠扬扬的往上飘去,也不知故意还是怎样,撞了数朵花落,我提着一颗心从半空单手一朵朵扫开,不过还是有些落到了他发丝上,好在只有一阵,不然真要发火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它的来历而已。” 诱惑彻底失败,只能继续寻找下个机会,“聂容洗耳恭听。” “我在上界日子混的久,知道纳魂是定宁天的传承,它由仙根之神施法亲绣,就算你死千次万次,只要仙根不断,魂魄都会被纳魂收集完整后复活,子恒死缠烂打都没讨得来的东西被他给了你,看来他还真是对你不留余地的保护啊。” “胡扯。”又是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和不认识的人,定宁天什么地方,若我信了,那我这仙路岂非波澜壮阔,“你怎么扯到定宁天去了,那里面待的是紫徽仙君?” “胡扯个屁,我又不是这里那个糟老头,这三者是划等号的,怎是胡扯呢?” 徽的睫毛微微抬高,树灵的声音再没出现,它可能觉察出被他八卦的仙醒了,所以溜之大吉。 以为他要起,遂将放在他耳朵上的手拿开,心跳如鼓擂,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说:“你醒了!” 以为能说的很平静,说了之后才晓得这三个字说的有多小心多忐忑。 他有气无力的眨眼,将醒未醒的状态,终于将眼睛再次闭上,懒洋洋的音调跟着传出,“不醒,还要再睡会儿。” 我在叫醒他还是由着他之间举棋不定,等再次向他看去时,他已经又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满地的红花因他的睡颜仿佛成了一张温柔的摇床,他安安稳稳睡的香甜,我却始终挪不开眼,自知这样盯着不放极其失礼,但视线它不由我掌控,心中自我解释说,我只是等他醒而已。 鼻中闻到一阵清香,这香来的突然,虽觉察到诡异,却无法抵挡它带来的深深倦意,抬手揉了揉眼,放下后的轻轻搭在他腰间,靠树闭眼之前,万物安详! 第90章 第九十章大结局一 不记得怎么回到房间的,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梦里边的东西荒诞怪异的紧,梦尽后醒来神清气爽,目光瞄到枕边有一封信,取来一瞧,问茶的,看来该是他把我从酒窖送回来的。 展开一看,不由小小讶异了一下,“咦!这信倒和梦里头写的没多大差别。” 拾掇拾掇睡醒后的床,发现一根紫色的线落在了枕边, “不会吧!”看着地面镇定这安慰自己:“准是这被子质量不好!” 收拾好后便出了方偏门,问茶让我醒后在临界门等他,我该等他去了。 临界门今儿热闹啊!方才还在云上就瞧见了十二天神都在,我落地之后立刻拱手,日后不是天官了,自当行礼,“各位天神好。” 他们见我招呼,一个个竟然激动的跪着还起了礼,“参见大人,大人新岁好。” “快起快起,今儿新岁?上界怎么没动静啊!” 其中一位天神道:“哦,上界新岁百年小会,千年大会,大人不大明白也情有可原,我们哥十几个每年也只是自发的聚聚聊聊而已。” 尴尬味在空中四溢飘香,我假装看着天问出一个问题,“今儿新岁乃上界几几年啊?” 其中一个长相魁梧的天神笑呵呵说到:“今日开始便是三千一百七十二年,再过两月是紫徽仙君诞辰,聂容大人是准备提前一月下界为其准备礼物吧!” 心中一惧,“紫徽仙君,跟我很熟?” 天神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面色惊讶,“岂止是熟,他为了大人性命,曾在此处散去了三百年修为,上界谁不知道紫徽仙君护大人比护自己都要要紧。” 有信,有线,他说今日仍然是七十一年,仍然是七十一年,他那时的眼神里明显的写满了时间不多,惜别之意那么浓烈我竟忽略了。 一把揪住离我最近的一个天神发了疯似的问,“定宁天在哪儿,迎仙碑在哪儿?” 匆匆赶来时,定宁天绿茵茵的草地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法术摧毁的痕迹,照理来说,梦中所说的天谴是真的话,问茶也该是在这里,心快要跳出胸腔,却不知到底在担心谁? 回过神来我面前已出现了一座洁白宫殿。 他们说迎仙碑在万里乾坤殿上方,便马不停蹄的御云直上,不料就此遇见让我堕入无尽噩梦的一幕。 梦中的人走到了现实,在现实中,他对于我就像是一个梦,听旁人或多或少的提过,周身万千风华的绝世之仙,非上界的紫徽仙君莫属,而他,在我梦里叫徽。 他正和问茶在一个有些宽大的石台上对决,一个钟虚浮在石台边缘上方,金色光芒从它身上四散而发,他们身边皆被无比强大的法术包围,问茶一分为九,徽拿着一把虚化的剑,剑法飘逸清奇,对付九个问茶还游刃有余,杀气大的我在云中不得靠近他们分毫,喊出的声音在法力碰撞之下什么都听不到。 只见在他二人相互近身之际,徽直接出手挖出了问茶的眼睛。 分开后他们各自落在空处站定,徽的嘴唇那么冷静的闭合着,一张一合间不知道和问茶说了什么?看到问茶那么痛苦,我有一瞬息的功夫呆若木鸡。 “问茶!”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1 风一般跑了过去,嘶吼后发狂似得飞奔过去抱住不支倒地的问茶,目呲欲裂的看着愣在不远处的紫色身影。 问茶紧闭双目,血泪滚落脸颊,知他一向耐得住痛,并且越痛越悄无声息,唇色以看得见的速度苍白下去,整个人虚弱的仿佛即将灰飞烟灭,我却只能紧紧的抱住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开始摇晃起来,眼中模糊不清。 虚弱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重重击打着我的心脏:“不哭,聂容不要哭!” 待两滴清泪滚落,我望清了不远处的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他手掌中握着问茶的一双眼珠,那血一滴一滴的往下低落,神情说不出的慌乱。 低头速速摊开手心,将上次问茶不要的那片叶子拿了出来,喂他吃下后方止住了血。 “聂,聂容……” 不安声从前方传来,我抬眼看去,只见他身体微微颤抖,试图同我说些什么,却被我无情打断,“闭嘴!”我厉声道,体内那压制的怒火仿佛即将将我毁灭。 “紫徽仙君,我虽不认识你,但也听过你的事迹,你在上界份位极尊,按理我们都得称您一声老祖宗,问茶何故得罪于你,你却使这样残忍手段加害他?” 对方神色转换飞快,倏忽变得异常冷漠,“我没加害他,是他用着九尾妖狐的眼蛊惑于你,只要飞仙吃了它就能解惑,却霜实在好心好意。” 他这一席话大有身为正义之士来解救我的意味,却直听得我想大呼荒唐,“我聂容自上界以来,何曾忘过什么?眼下你却叫我食问茶的眼睛,我最爱的问茶的眼睛,你当我跟你一般疯了不成?” 问茶有些激动,伸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我一把握住了他,他粗喘了几口气后挣扎的在我怀里说道:“不是这样的,聂容,不是他说的这样的。” 听问茶这样痛苦的声音,似在拿刀削我的骨,“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想办法把眼睛给你拿回来。” 那一天,我想我们都疯了。 紫徽仙君看着对他这般怨毒而望的我,冷漠的神色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他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口中念念有词:“最爱的问茶……的眼睛,最爱的问茶……最爱的……” “大概想必是疯了吧!”说罢他仰天大笑,奇怪的是,那笑声中的心碎凄凉我竟通通都感受到了,心中痉挛阵阵,呼吸好似被迫终止,死一般的难受,逼得刚收起的温热又开始溢满眼眶,划过脸庞。 脑中有什么开始不停的冲撞,疼,非常疼。 “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问茶突然呕出一大口血后昏了过去,我将额头抵在他额头,掩饰自己面上那不堪的挣扎,紫徽仙君的声音在前方冷冷传来:“那你杀了我给他报仇吧!” 猛地将头抬起,杀他?谁能忍心杀他?我在梦里都没能忍心杀他,见他第一面时我就知道,他只需要淡淡投来一眼,哪怕无意,只需接触,便足以拴住我所有的视线与心神,更何况,无论天上地面,我都从未杀过人。 “我不报仇,你把问茶的眼睛给我,我要和他一起下界,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紫徽仙君此刻的模样竟是这样心死如灰,他视线从未离开过我,绝美的脸上倔强是唯一的表情,精致的红唇无疑是造物主最完美的一笔。 他应该笑的!我心头不知为何闪过这句,吓得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只能紧紧的拥住怀里昏迷的问茶,却不知这动作搁落在旁人眼中,竟有生死相依的感觉。 “你大概也晓得外界是怎么说我的,权利由来仅次上界之主,修为高到只能自杀,不过你别担心,我却霜也是有软肋的,你手上带的南红就是我的仙根,你此刻若不断了它报仇,我立刻毁了手中的眼睛。” 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开始不知所措起来,这串南红是我最喜欢的一样东西,但问茶很不喜欢,他曾叫我丢掉,是我讨好他多时才好不容易保下来的,眼下紫徽仙君却说是他的,又忆起之前和子恒盛行的谈话,我瞪大了眼,不由瑟缩了一下自己的手。 他开始一步步逼近,背后青丝在空中飞舞,冰沙一般质感的白衣下朦胧着那片神秘的紫,神色执拗的近乎顽固,此时的我不明白他为何逼我?只惊惧的将他望着,丝毫不敢轻举妄动,问茶还在我怀里不知生死,但我的勇气怒气火气全都消磨在他望过来的每一个叫人窒息的眼神里,无助的感觉席卷每一寸思维,令我痛苦异常。 只见他停在离我三步远之地,将手中的双眼抛上半空,指尖法力开始汇聚,我方才意识到他的话绝不掺假,绝对的言出必践,彼时我却懵懂不知他已气极怨极到只想以死做结。 “不要!”飞身上前欲夺,就要我的手将将要碰到之时,他指尖的法力瞬间将其化为泡影,天堂地狱,瞬息矣! 他故意的,他故意的。 星星点点的绿色光芒在我眼前一晃而逝,我伸手去抓,昔日灵动顾盼生辉的眼睛此刻徒留一片空气,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毫无一点悔意,我站在他对面,那满腔怒火终于爆发,一声吼到自己都心颤:“你简直不配为仙。” 谁知他却不为所动,反而平缓而又成稳的紧接着反问过来:“万里乾坤殿几千年由来清寂,谁让你们来的?我便是见不得他人在我面前生死与共又怎样?咎由自取。” 上界之人肯定从未见过紫徽仙君满身霸气的时候吧,他此刻□□独断的样子,实能到达令人诚心俯身膜拜的地步,在我的记忆中,天帝对外都没能出现过这般气场强大模样。 “你既认问茶是最爱之人,知道你候颜飞仙法力道行薄弱,特意好心告诉了你取我性命的方法,你却是久久不用,莫不是迷上本仙君了?那这问茶我岂不是杀得恰好,需不需要我帮你断了他的仙根,好叫他彻底干净啊?” 紫徽仙君又开始汇聚法力,我的大脑中瞬间一片混沌,梦中的他不是这样的,脑海中只留有两个疑问来回翻滚:“他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他为什么那么逼我?” 但时间不由我想太多,问茶的命此刻已然高于一切,不管如何都要先阻止面前这个随时可以叫我思绪纷乱的混蛋。 我想着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想看我带他的东西,所以故意说南红是他仙根的谎话来骗我,掷出腕上南红,那美丽的红色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艳丽抛物线,手中轰然显现威越曾赠送的那把战徽,高举头顶。 天帝此刻带着一群我的老熟人们赶到了,月老携着一个孩子,盛行和威越也在一道,他在远处愤怒的连连大叫:“住手,快住手。” 听到天帝那惊怒焦急的语气,我又犹豫了,心中好怕他说的是真的,高举的剑迟迟不见挥下,因为我实在下不去手,每看他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2 一眼我内心的犹豫就多三分。 眼见南红将要落到对方眼前,心里已然放弃大半,想着大不了以后我做问茶的眼睛便是。 可是,直到今日我方才真正看明白,外面盛传千般好万般好的紫徽仙君绝对绝对不是个善茬,他今日不掏空我的心似乎决不罢休一样。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大结局二 转瞬之间,他已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已垂下的手臂被他再次握了起来,两手相碰,那感觉竟是如此的熟悉依恋,仿佛永远不愿他松开一般。 忙侧头看去,眉眼相对,他嘴边携有一抹笑意,我竟痴呆许久,完全没注意他已经和我共同举起了那把战徽。 前方轰然一声巨响响起,我握剑的手陡然麻木,待手上他手的力道一松,战徽坠于石台之上发出哐啷一声,散落的南红四下滚落至石台边缘处后无声向下跌落。 此时整个石台都在向下坠,问茶已被天帝设法抱了过去,那个钟开始在上空转动起来,发出的光芒直向问茶而去。 在我身侧和我对望的他唇边开始渗出鲜红色的血液,脑中早已一片空白,身体替我做出最本能的反应,猛地一把将他抱住,想要将他永远留住的感觉湮没所有理智,似骨血般难以割舍,泪水控制不了的簌簌而落,心口莫名痛到了极致,胜于撕心裂肺千百万倍。 御云空中,声音破碎,“为何?” 他的手还搭在我的肩上,嘴角仍微笑着,眼神一直在我面上流连,毫无血色的唇开始闭合,语不成句,“你听我说……问茶的眼睛真的是妖物,不记得没关系,不要恨我就好。” 他的手滑落我的肩头,被我用力抓在手心握着,泪水早已和他的一起汇集成行。 “嗯!我信,我信还不行吗?告诉我怎么救你。” 他苦笑了一声,“救我干什么,你又不爱我!” 颤抖的手胡乱抹去他脸上的水渍,嘴唇不受控制,说了一遍之后又重三遍四的说,我觉得他的命比我爱不爱他重要的多。 “骗子,你告诉过我擅长撒谎该是什么样子,说眼神不要漂浮不定,要专心镇定,怎么自己此刻倒不擅长了呢?” 他为什么如此难搞定?我有求必应的问:“是不是我照你说的做你就不会死?” 我们已落到地面,来不及听他的回答,天帝过来直接一掌就将我们分开。 哭丧般的声音极度刺耳,他每说一个字就像铁锤锤心:“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要离我而去?他杀了你,他不值得你爱,当初我就说过他将来会是个讨债的,为什么要你拿命去还?” 木然跌坐在他们身边,整个人仿若灭顶之灾降临,恐惧,心痛,生气,自责,愧疚……竟是什么感觉都有。 “却霜,却霜……就为一个忘记你的人,你怎么傻到自断仙根去了啊。” 天帝抱着他在叫他的名字,如泣如诉,我为何也那么想开口叫这个名字? 他偏头将我看着,眼中的光芒破碎:“在下凡看他之前,树灵就跑出来告诉我,说月老曾说的命定相契之人便是相伴一生之人,想我一个无魂无魄的仙君却不是个一世孤鸾之命,竟也有风霜可依心灵可寄之人,这真是上天最大的奖赏。” 每一个字都显露出他所有的深切期待,“没想到居然就是等了千多年的他,一直都无法得知他何时何地才能得升上界,我誓以最好的样貌姿态迎接他,却不想……”却霜轻笑,不知是无奈还是懊恼。“直到好到了上界众仙仰望的地步时才将他接了上来,我那么努力,就怕他到时看一眼会记不住,最后竟还是没记住。” 这一字一句宛如利刃扎心,我浑身冰凉的指尖都在发颤,泪水毫无缘由的再次夺眶而出,哆嗦着唇很想对他说一句:哪里没记住了,每一个梦都记得无比清楚! 但当时却被什么堵住喉头无法开口,只能无助的将他望着,心里头不断重复,最后竟是连嘴唇都跟着一开一闭,只却无半点声响溢出: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却霜语气渐弱,眼眸将闭未闭,天帝大声试图唤回他的生气:“却霜,为何不听劝忘了他!” 这一声起了些作用,他再次将泫然欲泣目光锁定住我,这次却是有些涣散了:“我也想忘了他,经年岁月的长河叫我忘了雪是冰的,忘了雨是冷的,忘了风是凉的,忘了伤了会疼,可就是不能忘了他是我日日夜夜盼着的,紫徽仙君竟也会无能为力,悉心看护的痴情种子最后竟是痴情别人了,实在笑话是不是?” 我还未消化完他这些肝肠寸断,便又听得他激动异常对着我声声诘问:“问茶他只不过是在下界作为一只猫陪了你八世,你对他从未有情,我候了你生生世世前前后后一千多年,他怎么就成了你最爱的了,我怎么就抵不过,怎么就抵不过……” 天帝拼尽全力叫着:“却霜,却霜!” 深邃目光中的浓烈深情统统被眼帘覆盖,那眼帘明明轻如鸿毛,可就算我此刻用重如泰山之力也无法将其掀开,再看不到了,再看不到了…… “嗡——嗡——嗡——” 上方传来钟声将我彻底击垮,那沉重浑厚的重低音是仙逝鸣响,它一旦响起,仙逝者飞灰湮灭便是板上定钉再无转圜余地,我眼睁睁的看着却霜随着钟声逐渐幻化成丝丝缕缕的青光,瞬间不见踪影。 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深情的:“你在我身边说什么我都信,就算你指东做西颠倒黑白,你不在我身边说的什么我都不信,哪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霸道的:“我站在这里就是他的资格。” 肯定的:“嗯,确实百搭。” 低沉的:“聂容,我在等你!” 迷恋的:“聂容眼神眷恋的模样当真倾城。” 惶惑的:“聂容,你怎么忘了我了?” 微笑的:“聂容,我是却霜!” 回忆交错闪现,都是同一个声音,同一个影子,他的影子! 缓缓蹲下来抱紧自己,发现这个世界突然就一片灰白了,殿中那大片大片富有勃勃生机的绿,到了我这里竟变成了一把火烧成的灰,那么触目惊心,那么荒芜苍凉。 眼中唯一别样色彩只有地下散落的那一串南红,它们七零八落的湮没在草丛中,红的就像他嘴边的血,他消失殆尽的景象如大片蒲公英被风吹散天涯,我的灵魂剥离身躯后仿佛亦随之远去。 天帝的轻啜遥远的就像在天际,其他人早已泪满眼眶。 “心之所盼,附耳私小语,窗前对镜人画眉,平生一憾事,死生契阔约不复!” 整个定宁天都开始回荡着这几句话,它的余音在每一个角落波动,这是却霜最后的留白。 有无数青光从天而降将我身体包围,它们争先恐后的钻进我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3 的体内,这半月以来的朦胧模糊感随着一声惊天哀嚎消失殆尽:“却霜!!!” 眼前仿佛又看到那个精致到极致的身影,他欣喜的捧起我的脸,毫不怪罪,眼中满满都是流光溢彩:“你记得我了!” 原来这竟是一个局,故意使却霜放弃我的一个局,可笑的是还是我亲自设下的。 美好转瞬即逝,这一切都是梦吧,我茫茫然看着四周,目光找不到他,天眼穿透远方云雾找不到,视线放到仙侣居也找不到。 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头开始自言自语,“哪儿去了?到底哪儿去了?” 月老领着抽抽搭搭的果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在我头顶惋惜长叹:“哎!结局如斯,天命使然。” “哥哥,却霜哥哥说过将来他会跟你一起守护定宁天,他说话算话,他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要这样,果果害怕。” 威越和盛行也相继在我耳边说着什么,一个左边一个右边,跟下界教书先生一样啰嗦,说着说着还大喊大叫了起来,却霜从来不喜欢嘈杂,他们太吵了。 我将手指竖在唇前,“嘘,你们小些声,不要扰了定宁天清寂,定宁天由来清寂,太大声了却霜不肯出来怎么办?” 一双手捧起了我的脸,它的主人没有眼睛,脸上却有血泪滚落,“聂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本是去迎仙碑挡你的劫,却发现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说谎骗他都没能阻止他,他取我的眼睛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只是替我担了该属于我的升仙之劫。” 轻轻推开问茶,他与他,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可是,问茶的情我还不起,却霜的情我负不起,却是怎么都无法圆满收场,我早已是罪人,左右都是。 今日阳光有些苍白刺眼,之前看不清任何东西,待它在云里边隐了隐后,地上点点红光才被我余光发现,一把抹去眼中那些不停往外冒的东西,跪着过去将一颗南红拾起,双手不停的在地面摸索,很快就有陆陆续续的珠子被一只只手送到了我面前,认真数了数,却始终只有十颗,怎么都没能寻到最后一颗和串起它们的线。 随即惨淡一笑,那一颗大抵是碎了吧,而那线原来就是却霜的仙根,记忆补齐的我,透过那颗颗珠子,看到了我和他的所有过往,那缠绕了千多年的过往。 他曾在下界与我说过:“我搞不懂一件事,回忆如此美好,为何世人还哭?在上界哪怕日子再枯燥乏味,只要每次看到你我都是很开心的。” 所以我捧着南红痴痴笑了,不过不管如何努力,也还是不能控制大颗大颗泪珠滚落。 目光再次触及战徽,那青光晃晃的剑身好似要刺瞎双眼一样,将南红揣好,起身几欲稳不住身形,威越跑过来忙扶住我,并哽咽道:“聂容,节哀!” 我固执的走到战徽那处,威越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弯腰捡起战徽。 威越的动作和却霜那时一样,我握住战徽,他擦着我的肩倾身握住我的手,并急急声称:“这把剑重重不详,名字也取得甚差,我以后重新给你打造一把,咱不要碰它好不好?” 他说的都对,可是却霜却很喜欢,他曾拿着它在天河之上为我舞出了那横扫千军气吞山河的剑势九千,说很期待我有一天能用战徽与他一较高下,莫叫我辜负给它的名字,因为那是我头一次忆起他的证明。 这样的一幕刚刚将我的心碎的血肉模糊,势必永生不愿再见。 “战徽!”我发狠的念到:“世间文字词句千百万,为什么我要叫它战徽?”闭眼!强大的青光将威越他们震出很远。 远处他们害怕的声音传来:“聂容,你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竟无计可施到去迁怒一把剑,大抵是想去陪他吧? 定宁天到处寻都寻不到那一抹朦胧淡紫身影,绝望的感觉愈发深重,最后反而把视线聚集在了天帝身上,他是陪着却霜共同长大的人,该是有些影子的吧! 天帝发觉我木然的盯着他,神色闪了几闪,变了数变,最终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他要你活。” 自顾自拖着战徽一步步向殿内走去,问茶伸出双手跌跌撞撞朝我这边寻开,嘴里担忧的叫喊:“聂容,不要做傻事。” 其他人也欲上前阻拦,被我拿起战徽一剑划下,强大的法力将他们齐齐逼退数丈开外,地下出现一道深深沟壑。 只有天帝还镇得住,尚留在原地,他看着我眉头深锁,眼神中没有对我的恨也没有对我的可怜,只是就事论事的说:“你的仙根由来便扎根于却霜身上,如今他即把半身修为转移于你,便是要你守住定宁天,护住万里乾坤殿,你若辜负,就是对他不起,死了也没脸见他。” “呵呵!”我完全不以为意,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对他道:“却霜断的可不是仙脉,他生来就是仙根之神,魂魄毫无,他灰飞烟灭了,是生死轮回都见不到的,多想倾尽一生时间陪他,赔他枯寂多年的等待,但如今,我能赔他的,就只有这单薄无用的一条命了!” 第92章 第九十二章大结局三 说完继续向前方走去,天帝见我冥顽不灵,试图将我抓住。 回过身同其战在一起,他执刀,我执剑,两相对抗,伯仲难分,不过却霜的法力太过强大,让我感觉驾驭起来十分困难,每一道从我手里出去的法术都耀眼到我自己睁不开眼。 最后天帝打掉了我的战徽,掐住了我的脖子,一脚踩在我的胸口,抖着三小撮山羊胡恶狠狠道:“老子早想和你打一场,从千年前就盼着,以前看你初登上界,修为可能都不够挨我一拳,眼下却霜给了你打架的本事,却将他教你的剑势九千使成这个鬼样子,倘若他在这里,脸色绝对精彩绝伦,说不定还会觉得还是我好,有身份有地位还有本事,不像你一样那么笨,总是让他伤心。” 却霜的修为包括他的一切岂是他人可以随意贬低的,我只有十分之一都没学到的剑势九千,还是在此种心如刀绞的情况下使用,他能赢我,半点不奇怪。 但若是却霜在,他的剑势九千试问天地间谁能抵挡?若是却霜在,天帝是半分便宜都占不到的,若是却霜在,绝不会容许别人欺负我,若是却霜在,他纵是杀了我也是极好,若是却霜在……他一定会眉眼弯弯的说:“我再教一遍你,这次是同阿泽打,上次切磋九千取一半,这次加一千好了,让他急一急给你报仇。” 而此刻,泼妇模样天帝骂骂咧咧的样子才真是精彩绝伦,刚围拢过来的仙们又自觉的后退好远。 我知道,他一直对却霜贼心不死,视我做情敌,“呵!选你,你有什么值得选的?天宫后妃一个比一个水灵,滥情还成了美德不成?”输人不输阵:“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4 我聂容是没什么本事,不过有一样始终强于你,在他心里,我始终是唯一。” 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是气天帝的话,可最后我却差点心痛致死在‘情敌’那怅然若失的目光中,头一次觉得,自己实实在在当的起当初对自己那个封号的错误理解,此时加上无耻将更为贴切。 “虽然你很能折磨人,但对,你是唯一,他给了你他的全部,包括心意,纵容以及最漫长的等待,他最后想要的是你能活着,你如果非要陪他烟消云散,那就先将他的等待还给他,记住,是上界整整一千年,你不赔给他怎好意思上吊切脉抹脖子,何况,看你一天天煎熬着比死有意义多了,他看不到我替他看!” 天帝是谈判高手,一通慷慨陈词说的我真心跪服!他许是看出了我当时的晃神,以为我听进了去,将早已掐进我肉里的手从我脖子上拿下了去,我二人不知疲倦的圈地对坐,心中怀着对同一个人的深深眷恋。 时光匆匆荏苒,荏苒年华春夏! 那一天,却霜的陨落成了上界众仙最悲痛欲绝的一天,从上至下,没有谁不是一身白衣,没那树花不是开出白色,上界的白光掩盖过了太阳,唯一可以见到的红色是每个人的眼眶。 而我,守在万里乾坤殿中,每日都将自己尽量扮成他觉得最好的妆容,腕上带着那串南红,思考着他未能成功培植出碧海云天的培植方法。 定宁天这地儿有些矫情,它们开心了耀武扬威的开几朵给我乐呵乐呵,不高兴了直接死一大片,百花神女都拿它没有办法,搞得我近来心力交瘁的很。 在此之前,天帝曾断断续续来看过它们很多次,不过每一次都说我下次一定能养好。 五十年前他来想给我换掉当初那个封号,但被我一口拒绝,我当时面色冷冷的,无需退路的说:“却霜当初亲自取的封号,除非他说换,否则我聂容永世都是候颜飞仙。” 嗓子多年下来,不知到底是哭多了还是被酒烧伤了,话始终不能说的太过大声,一旦用力过猛,必定喉头刺痛到冷汗直冒。 天帝倒无所谓,直说:“初时听到气得跳脚,眼下护的要死,不领情就算了。” 当时我正蹲在地上用心给花木松土,它们这些年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没啥功夫搭理他,他便又继续厚着脸皮道:“你度过了升仙之劫,按你如今额间那朵净色痴情花的仙印来说,身份可是不低呀,既然你不肯改掉飞仙这个不入流的身份,那你知不知道却霜知道你并不喜欢候颜这两个字,所以曾在月老伺的姻缘石上给你另改了一个封号?” 我头一次感觉我的心仿佛活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看着地上的泥巴,声音忐忑:“是什么?” “不知道,他没有说与我听过!”天帝头一次难得的好心建议:“既然不知道那你还是别去看了,过了这么多年,心伤好不容易才淡了一丝,只怕到时你还是承受不起,那家伙早就情根深种而不自知,一心只当自己应该要拿命护你,真不知他以前看你和别人蜜里调油时是什么心情?” 我愣在原地不动,天帝开口有些懊恼:“今次真不该跟你讲这么多,你可别给我在月老伺又死一次,我还想多和你相互折磨些日子,说不定等哪天折磨够了,我便就把仙根还你。” 终于等到天帝离开了定宁天,他向来是自个儿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他为看我找点平衡,我为看他找点儿影子。 月老伺可能是我这么多年到过离定宁天最远的地方了,站在那快巨大的石头前,闭紧眼睛迟迟不敢去触及,心中不住思索,他会给我改成什么?是木头还是混蛋,是蠢货还是傻子? 不知不觉间,指尖冰凉传来,石面光芒一晃而过,眼皮终是缓缓掀开。 出现的那些字早已叫我潸然泪下,我笑骂他道:“你酸不酸。” 我与他的名字封号并排出现,只是我的封号候颜旁边被另外刻上了两个相对小一号的字:谢风,端庄俊美的小篆是他的手笔。 视线顺着手的触碰由上至下细细看去,有一行字在我二人封号中下静静落拓,和着泪水的苦涩我慢慢将其念出:“谢却风霜共白头!” 知我是从月老伺活着回来的,天帝如今隔三差五都会专程跑来砸碎我的心,不过说的都很稀松平常了,远不足他以前来时说的那些揪心话十分之一,仔细回想,全都是百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活而无望求死无门的我缓过来一年不到,开始在殿中培植却霜弄到一半的花木。 当时他看我在院里给花苞抓虫,便坐在石凳上唉声叹气,我知道,天帝很想却霜,哪怕他早已将对却霜的觊觎转化成了亲情,加上他们从小到大的交情,思念怎会比我少。 “哎!真怀恋却霜在的时候啊,准能叫你感觉万里乾坤殿是个无比舒心的地方,不像现在,没个谈天说地的,也没比试切磋的,秀色虽说可餐,但却霜就知道,我就是和旁人不一样,恁是看不饱啊!再加上如今眼前秀色那凄凉样,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觑了那悠闲到专程跑来作死的家伙一眼,将手中捻出的虫子悉数放到了他面前,真心加实意的缓慢对其建议:“阁□□金肉贵,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吃虫子吧!又大又肥,顺便补一补元气,也方便去别处蹦哒。” 天帝瞧了一眼后后极其不屑的说:“却霜去之前真应该多教你些待客之道!” 眼神狠狠的剜了天帝一眼,手紧握成拳,复又松开,他既然这么喜欢看我痛苦,就让他看个够吧,我认命了! 话说的多了,嗓子干疼的很,我从房里拿出茶水,自顾自倒着喝。 “想当初你一来上界,却霜便急着要送拜贴,但怕吓着你,便只好等你封阶后在送,我说这样不好,你和他的距离就算在上界这同一块地方,也是天壤之别,到时若是搞得所有人孤立你就很不好了,他便就继续等,我就搞不明白,你来了他怎么就傻了,连我诓他他都信。” 紫徽仙君要给一个初到上界的飞仙送拜贴,天帝只怕初闻就已怄成内伤!怪不得他当初看我横竖不对眼,不过却霜不还是送了,只不过被问茶给回绝了。 我握着杯子的手关节开始泛白,不是没法子制止他,只是关于却霜的事情我都喜欢听,感觉无外乎饮鸩止渴,但还是想听。 没办法,想死死不成,我就算魂飞魄散千百次,纳魂也能将我捣鼓回来,期间无意亡过数次,都验证了树灵那时的话是真的,这也得认命。 记得却霜走后的当天,我拖着身子来到了殿内的仙侣居旁,原来那里面一米高的绿树有许多翡翠色叶子,此刻却是何以飘零远,树枝树干开始慢慢变黑,但那缠绿藤却依然故我,和树干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5 缠绕的那般紧实,从上到下颜色一片鲜活,只是它却不再与那树干相融,这一幕鲜明对比到刺目。 拿着战徽的我,倾身一把将绿藤扒下,几乎狂怒的将其剁成了肉末状,可最后发觉自己还是好端端的站在原地。 天帝当时就在我身后看着,我跪下用力的捶打地板,嘶哑的嗓子吼道:“为什么,为什么?” 他当时在我身后带有咬牙切齿的恨意说:“坦白告诉你,你想死,门都没有,你死一千次,我就救一千次,直到你还清却霜为止。” 就因为他这些话,气的我当即一剑将自己穿心而过,比起亲眼看却霜消失,这过程真的不痛,不料一年后却又醒了来。 醒来时天帝义正言辞的告诉我:“你对他那么重要,保不准某天他就回来了,你死了我怎么对他交代?” 他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见去,往事一起便心如刀绞,当即躺在床上嘲讽的说:“他被我伤到自杀,你现在又讲他会为了我活过来,天帝是自己智力不够还是觉得我聂容真的太笨。” 活着有些难,独自活着非常难,我自个儿待在定宁天,醉生梦死了两百年,期间一度掺杂数次生死,除了天帝,没见过外人。 那次他把手放在石桌上支着头,整个人多了几分疲惫,却依然故我的在我跟前感怀却霜,“却霜执着刚烈深情,对别人极好,若不是出我和朱雀那档子事,他亦会是上界最和善的仙君,不会常年躲起来,生怕坏他人姻缘使他人痴心错付,从而导致性子多了些疏离与淡漠,全是我的错。” 我和天帝的话题只有却霜,虽说只他一个,也够我俩在上界相爱相杀几百年了。 “聂容,却霜为你消灾解难,为你违法乱纪,为你去沾他最不喜欢的人间烟火味,他实是爱疯了你呀!都说你是痴情种子,我横看竖瞧,怎么都觉得他才是。”他做痛心疾首状。 而我,就算历经多次生死,仍然堪不破放不下他的离去,早已将手中杯子捏的粉碎。 第93章 第九十三章大结局四 天帝脸皮厚,可骂性不高,所以在鲜血流出之前我就已消失在了他的面前,把自己泡在定宁天的一个寒潭里,期望痛苦能少去一分,最后还是他把我提出来的。 他气的在我耳边怒吼:“你还想死,这都第八次了吧!” 这有些夸张了,不过他本事那么大,真不知急个啥?我整个身体都在发抖,上下牙齿架打的厉害,却仍坚持道:“我没想死,从头到尾不也只杀过自己三两次吗?余下的都是不小心死的,见你赖这儿不走,我就想去找找看有没有龙虾好招待你,若是顺便死了就不是我的错了。” “简直一派胡言,你就从没想过要活。”天帝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却不忘施法给我烘干衣服。 那次之后,我没在死过,行尸走肉般的能活到那天算那天好了。 孤身走在定宁天,手中折了一朵半大不小的碧海云天,再次来到了却霜消散的地点,手摸上墓碑,发现被什么脏东西染黑了一片,赶紧抬起袖口擦拭着,边擦边说:“对不起,我当初浑噩了一段时间,这块碑还是天帝给帮忙立的,好在看来还像那么回事,只是背面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写了还是画了些什么东西?当花纹看倒很漂亮,不过今日看它好像有些脏了,你要是不喜,我就把它换掉。” 擦拭的地方出现了一股淡到看不见的雾气,我用的力道大了,给它磨掉了一层皮。 一下说这么多个字,嗓子疼的我倒吸冷气,一个人只能靠着他的空坟聊以慰藉,我知道,这是上天给予我的最残酷的惩罚,天帝不肯还给我仙根,也不肯告诉我怎么跟天谴谈条件,突然间觉得,我这样同受天谴倒差不了多少。 这么多年,不止天帝替他看着,我自己也每天在看着,期间统共离开了定宁天三次,第一次是下界看了问茶,第二次是去了月老伺,第三次就是因为子恒回来了,他是我在上界的第一个朋友,对却霜的别样心思曾叫我小醋了一场,不想他从别人嘴里听到什么稗官野史,却霜的事只能由我自己讲,他的一切都要是最好的。 至于到时子恒要杀我还是要剐我,都不重要。 当我消弭上界四百二十九年还敢再次踏上玉街的那一刻,觉得那封号天生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玉街上,大大小小的仙都在,他们了解的东西不多,大概也就是天帝说的那样,紫徽仙君脑袋发热跑去做好事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定宁天交由他所倚重的聂容飞仙打理等等! 为谁做好事成了上界一个解不开的迷! 群仙眼神虽说都不正常,动作倒差不了多少,站在原地张大嘴巴,转动眼珠目送我前往九霄宫阙,模样有些纠结加滑稽,大概不知是该给我行礼还是该等着我给他们问好吧? 有大事需要众仙聚集时,定宁天的仙君是须陪着天帝左下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和天帝商榷决定一些重要事情,今次是因子恒回来和封储一事,事确实大了点儿, “拜见飞仙!” 群仙们目光狼狈为奸好一番后齐齐开了口,我停下了脚步,玉街还很长,若是走一段听一句走一段听一句,那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扬起嘴角对着他们阴测测笑言:“你们多拜拜我,给紫徽仙君的大礼给我,好叫鄙仙多折些仙寿,天上真真寂寞如雪!” 玉街众仙瞬间禁口,没有谁能代表却霜,我哪有资格代表他,我只是暂时帮他的忙而已。 不想听到纷纷扰扰的议论猜测,转瞬身已到门口,抬眸依旧是那个大殿,仙也依旧是那些仙,唯一的改变,是抓不紧握不住的流年。 殿里边的仙都是能力超凡的,有很多都知道内情,不知道的猜也猜出了那个迷的谜底是什么,他们说不出那句话,我自是毫不介意,当我即将踏上台阶之际,消债的子恒终于回来了,这小祖宗足足用了上界数百年,下界算来起码已超千岁有余!真不知他还的到底是啥惊天地泣鬼神的冤孽债?肯定还有我不晓得的丰功伟绩! 我听到身后众仙尊敬的唤道:“恭迎子恒殿下归回!” 子恒连招呼都来不及同众仙们打,只看到一个略带消瘦的背影,风一般的速度蹿到天帝面前,惊得我连忙收回了刚迈出去的脚。 上方的天帝见自家儿子没有缺胳膊少腿,多年来头一次显得一脸和煦,嘴角还带有一丝微笑:“子恒,你……” 谁知子恒急急切切的问着天帝:“天父,为何独独不见紫徽仙君的仙轿,他今日是否被聂容拐跑了没来?” 这些年,上界谁还敢提紫徽仙君,现场瞬间陷入死寂,天帝还没来得及为这声天父高兴两下便一脸僵硬的看着我。 子恒似是等不及,他回头又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6 风一样的跑走了,我又开始重新踏上台阶,可惜还是未能成功,因为子恒再次风一样的返了回来。 “天父,紫徽仙君不喜我去定宁天,请您派人去把他请过来,不然聂容也行,紫徽仙君最喜欢聂容了,我记得好像都不用他去请,他能力超过你以前很多倍,只要随便吱个声儿,都会欣然前往!” 多少伤心事,再次被子恒无意间□□裸的揭开,我僵硬了笑脸,现在就算我声嘶力竭的哭着求着他来看我一眼都是不可能事。 “呐!”天帝似是不忍再听,闭眼手朝下一指,子恒总算是看到我了。 他的样子毫无变化,依然春意黯然,只是神色有些焦急憔悴,看到我像看到救星一样扑到面前,突然就哭着喊着求起了我:“聂容,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求求紫徽仙君,我有人需要他救啊!救不活我也活不下去了。” 暂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回来就玩儿起了我玩儿剩下的那套,要死要活的,殊不知我早已身经百战,“我也救不回一个人,但我没法儿去死,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翻来覆去的折腾许久,如今还死真就戏多了!” 子恒这才正眼将我一打量,不知他看到我这幅万念俱灰的模样会说什么? 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想多久,:“你说的是问茶吧,听说他咬断过你刚冒出头的仙根一回,需下界和你共历九世生死,你俩来到上界之前才第八世,这一生理应同凡间时一样,他是一定会和你一起死的,不过就算只有你一个被仙君保住你也不用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只要仙根没断,绝不存在救不回一说,就算仙根断了,你一开口,却霜也是有办法的。” 问茶,问茶早不在上界了!那日,在和天帝各自平静之后,我便开启了定宁天的结界,法力从我身上开始将所有人隔绝在外,天帝依旧巍然不动,不知却霜给他使了什么法让他也能穿透结界? 就在我缓过来没几月,天帝就对我说起了问茶,他说我折腾了多少年,他就在定宁天外守了多少年,大有我活不了就一起去的意味,最后知我不再寻死觅活后便独自下界了,说是要去赴多年前的半个约。 闭目,锥心无泪。 子恒颇为迫不及待,他瞬间又道:“你帮我求求他,让他帮我重塑一位神仙的仙根好不好?” 他确实什么都能处理的很好,这乾坤万世中,于我而言再没谁能比得上他了,无论他去之前抑或他去之后,重塑仙根却霜有办法我却没办法,此刻我却是要如何跟满脸希冀的子恒说? 子恒摇晃着我的躯体,不停的问着紫徽仙君,我目光空洞的对他道:“上界第四百二十九年新岁伊始,紫徽仙君自断仙根绝尘而去。” 空气温度瞬间低到冰点,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亲自提却霜的死期,每一个字都会变成插在心上的一把钢刀,呼吸早已缓慢到窒息的地步。 子恒见我这幅模样瞬间呆住了,他此时的样子变得与我以前一般无二,眼里泪水决堤,满目苍凉,无法呼吸,突然一把揪住我,发狠的念到:“是哪个短命鬼让他自断仙根的?” 子恒错了,虽然我很想做他口中的短命鬼但我并不是,罪孽无法洗刷,大殿只余我一个人的声音低低回荡,虽很苍白无力,但必须这样:“他是因我而死,你可以取我性命为其报仇。” 子恒惊的后退数步,神智变得有些癫狂,一声撕心裂肺的高吭骤然响起,“钦琴!” 唤的却是寂空某位府君的名号,他似是气急攻心,吐出一大口血后倒地不起。 我定定的站着,上界众人霎时乱成一团。 这天,我还是未能单独踏上却霜曾经常到过的高台,甚是惋惜,或许我天生就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缘薄。 这事过了没几天,我再次来到埋葬却霜的空坟,墓碑后的土堆上开满了朵朵不知名的小花,姹紫嫣红的,只怕又是风吹来的种子,已经盛开遍布了整个草地,密密匝匝的,看它们没扰乱定宁天里的空气,便就没处理。 这次我还带了一壶酒,思来想去觉得这几日的事情有必要跟他讲讲。 “子恒回来了却霜,不过他病倒了。”背靠着墓碑我喝了口酒,轻声自语:“我不敢再去见他,因为他要救的人只有你能救得了。” 仰头又是一大口,湿了衣襟湿了眼睑,“我还一直以为他心头始终挂着你呢,直到他喊了钦琴府君,我才有几分明白,那惦琴的来历大概是怎么来的,看来他下界这些许年找回了记忆,由此可见他也长情是不是?” 咳嗽骤起,我疼的扭身将头抵在墓碑上,缓过气后吻着他的墓碑,再忍不住苦笑一场,“可是你不在了,钦琴府君醒不过来,而两百多年前筠平天官和素雅上仙他们也都回来了,可他们通通说自己仙根受损,要各自闭关修炼,我明明把定宁天打理的很好的,他们干嘛冤枉我!搞得东泽那只王八蛋忙不过来竟将刑司殿傲霜堂天宝府的事儿都送来仙侣居叫我处理,好在天狼星官狼心本善,他的事儿我转手就给了他!” 虽还有话,但我必须缓口气。 “威越成了储君,盛行和他的关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也就止步于交相辉映了,爱而不得,皆苦。是我的错觉吗?好像离了你,这里所有事情突然都成我的了,有时忙的都没空想你,忙完之后就疯狂想你。” 定宁天的风始终温和轻柔,感觉如同我的脸初时贴住却霜的衣裳,可它却怎么也吹不干我的眼。 “却霜,五百年了,如果我说我撑不太久了,你会不会生气……” 身体顺着墓碑下滑,我在底部才发现这块墓碑有点厚薄不均,想着配他的东西必须精致完整,是应该要换掉了。 “其实我有真心实意对你说过那句话,可惜你不知道,爱用的多了就俗了,不过俗的东西由来最真最直接,只要真就是世间最美好的,那这么美好的情话如果不说给你听,学来记住毫无意义是不是?若你尚在,当日日念,若你不在,当世世葬。” 回忆确实美好的不成样子,我笑着蜷缩在他碑前,闭目缓缓睡去。 梦里,仿佛看到了那个紫色身影,是眼中的挚爱眉眼,亦是心底的挚爱眉眼,他的手掌一遍遍拂过我的发丝,眼瞳中一滴清泪猝然跌落,接着红唇优雅的勾起,低头亲吻我的侧脸。 睁开眼,猛地坐起身,心提到了嗓子眼,四下搜寻那个影子,可是除了郁郁葱葱的空旷草地和不远处的万里乾坤宫殿外,其他什么都没看到。 手指抚上额头,那里刚刚有过短暂的温热停留,它那么真实,却又那么无迹可寻,心跳渐渐趋于死寂般平静,真的是梦的话,我愿随梦而逝。 眼神突然向半米开外的地面看去,青草从中好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7 像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倾身去瞧,一颗南红静静被人遗落在那里,它红的纯粹,绝世独遗。 透过它,却霜的模样仿佛在其中逐渐显现。 轻轻捧起,轻轻吻起,开始结束,你是唯一!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前传一 上界两千一百六十年,下界出了一只九尾妖狐肆意为祸人间,天帝谴储君东泽殿下下界捉拿,一为历练,二为扬名,三为拆鸳鸯! 临界门前,两个风度翩翩的如玉少年执手相看,他们一紫一金,风采都颇为赏心悦目。 “却霜,我会很快回来,你等我啊!” 说这话的便是储君东泽,他此刻泪眼汪汪,瞧去委屈莫名。 被他拉着的这位便是定宁天的仙根之神,名叫却霜,生的却是比他还要俊美,此刻却霜一脸愁容,他定定的看着他们相握的手,随意的说:“哦,你要担心。” 东泽见状差点嚎啕大哭,却是忍了回去,只是用力紧了紧对方的手,却霜眉头褶皱加深,只听得对方嘴中发狠的说道:“我听说那九尾妖狐道行高深,我要是回不来,你就多把你的画给我烧点儿,顺便请文曲星给附上三两句风月无边,我魂魄念着它们自当回来找你。” 守在临界门那位天神打了个寒噤,躲在云雾中的老天帝斜了次眼睛。 老天帝心道:“这小兔崽子,这次我就不信拆不开你们。” 面对东泽的嘱托,却霜心中却是稍微给他改了改,冤有头债有主,阿泽只怕是搞错对象了,他魂魄难安该是找他爹去,附上三两句也该附金戈铁马才是! 不过为了解救他的手,他还是一一点头应承,“届时定会如你所愿,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得到满意答复的东泽一步三回头,却霜正在揉着他的手,东泽再步三回头,却霜还在揉着他的手,东泽复又一步三回头,却是影子都没有,“却霜,却霜呢?” 躲在云中的老天帝简直要拍手叫好了,耳边却又听到东泽期期艾艾的声音传来,“却霜,却霜一定是怕我看到他的舍不得,一定是这样,都怪那只骚狐狸把我俩分开,我下去定将她的尾巴带上来给你做领子。” 眼见自家儿子气冲斗牛的走了,老天帝的脸色神秘莫测了,话也高深了不少,“儿砸,你生来就是要做天地之主的人,和他没那缘,我和他也没那缘,可惜了啊!” 月老伺中,痴情树下,送别了东泽后的却霜照例来到这里看书悟道,从小到大天天如此,他飞身到了一枝树枝桠上坐下,背靠着树干前照例嗅了嗅头顶一簇开在空中的痴情花,在翻开手中书本准备仔细品读。 不料这次竟突然从上面掉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红色果子下来,他忙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触感就跟拿一个苹果差不多,凝神一看,只见这个果子皮肤颜色鲜红如霞,周身上下毫无瑕疵,仿佛冰糖葫芦上的那一层涂抹均匀的糖汁,再用鼻子凑近嗅嗅,一丝馨香恰如一缕情丝,若有似无抓之不住,却又叫人神往。 心中忽地一动,奇了,“咦!这是什么?” “这是痴情果。”一团白烟此刻出现在了却霜肩上,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不无得意的传出,“算我头一个儿子。” “见过老神仙。”少年却霜甚有礼貌对这白衣老头问好。 “虽说你是仙根之神,但硬算来,我却还是受得起你这一礼的。” 却霜笑了笑,“老神仙出自太古,上界神仙都是您的晚辈,理所应当受这礼。” “嗯,上界也就青光仙君和天帝好眼力。” “那是老神仙豁达不张扬。”却霜继续问道:“不是说痴情树从不结果吗,怎么?” 树灵落到树枝上站定,幻化出了一个一尺来高的白衣老头,白须白发,却是粉嫩皮肤,按他自己同月老说的,他这叫浓缩是精华! “痴情树遇痴情人结痴情果,青光仙君看来是痴情人啊!” “老神仙说笑,却霜自知不在六道,永远也不可能跟阿泽一样有红鸾星动的那一天,姻缘一事早已盖棺定论,何来痴情之说?” “诶,话不要说的太满。”袖珍模样的树灵踮起脚摘了一朵痴情花,“保不准它某一天就突如其来了呢。” 却霜低头轻笑不语,随后将手中的事物看一眼后还给了树灵。 树灵接过后到,“这小东西隐在你上方的花团中日日听你念书暗暗长大,如今瓜熟蒂落落于你手,何以不是一场缘分。” “这……”面对树灵的解说,却霜笑的有些牵强,“它只是一枚毫无生命的果子,这样的缘分我倒不缺,除非它能自长仙元倒还有点意思。” 树灵默了默,随后又道:“我在你旁边给它做个窝放进去,总有一天它能长出来的,这是来自太古神仙的自信。” 虽说仙元确实是天生地长出来的,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长得出的,却霜不想打击他,只说:“是种是放老神仙自便。” 至此,却霜每日再在这里看书便多了一件事,就是要先去看看花窝里头的果子有灵气没有,一晃时间就过了二百二十年。 “却霜,快点帮我一个忙!” 月老伺门口,东泽急匆匆跑了进来,手中还搂着一只猫。 他不等却霜问是何事,直接将猫丢在痴情树下边后就边往外跑边说:“它是凤黎,帮你干妹妹照顾好它,千万莫叫别人发现了它是妖。” 东泽是两百年前回来的,他在下界将那祸乱三界的妖狐打成了重伤,至于为什么没让其灰飞烟灭,据他说全是因为他当时救人心切。 却霜认为这个说法并不可靠,因为他自从回来后就隔三差五的往下界跑,连他都没多少机会和他讲话,用的理由大致相同,都是去某某山搜寻那只妖狐的踪迹,这理由却霜也自是不信的,因为东泽在他眼里,由来就没有那么执着的正义凛然。 这不,前几天他不声不响的就领了位夫人回来,是凤凰朱雀,老天帝一瞧,私定终身兼珠胎暗结,火了!当即唤却霜前去玉街,说要鞭挞东泽的仙根让他长记性。 当时东泽跪在大殿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却霜手下留情,而他带回来的那位夫人就坐在离他不远处悠闲的品着仙露琼浆,一身装扮恰似天边晚霞,诡异的是她还跟老天帝聊天聊的十分开心。 朱雀对却霜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天帝说你是上界各路人马中最大的一个情敌,男女通杀,老少通吃,今儿千万别手下留情,打死了他我就叫肚子里的家伙认你做爹。”笑嘻嘻的样子十分晃眼! 她这惊天动地的一句叫所有人瞬间刮目相看,其实都是因为东泽接她回天后还时常同上界各种仙女打情骂俏造成的。 上方老天帝被呛的猛咳,东泽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不敢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8 说话,神似犯了错小媳妇儿。 东泽救不救?自当是要救的,“那真是幸事,却霜没有姻缘,却有子嗣,将来一定好好教育他做仙,绝不让他知晓他本姓为东。” “罢了罢了,今日只是吓一吓他而已,都是一家人了,真动手太失面子。” 鞭挞东泽就此作罢,天帝看在孙子的面子上赦免了他,毕竟他可不愿白白让定宁天捡这样的便宜,不过最后朱雀硬是要认却霜做干哥哥,却霜当时虽对朱雀那声哥哥表现的不冷不热,但离开时对她说的一句话却是,“往后定宁天即是婆家也是娘家,东泽若是欺负你,不妨去定宁天。” 看着树下那只猫,却霜听朱雀讲过它的来历,他施法将它抱了上去,同情的摸着它的头,“这里是月老伺,你可别乱跑,乱了他人姻缘就不好了。” 凤黎乖巧的应答了他一声,还不通人语,想是修为极低,难怪总被欺负。 说完却霜才发觉它是没有眼睛的,而且瘦的皮包骨,抱着仿佛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不由又滋生了一些怜惜,“哎,那夫妻俩倒是会硬塞!上界仙气同你身上的妖气相冲,我还是先带你去定宁天给你塑造一条仙根吧,不然你只怕活不了多少时日。” 依靠感觉和声音,凤黎将头扭向却霜,激动的叫声不断,走时却霜特意看了看花窝里的果子,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老神仙睡了两百多年,我竟侯一枚仙果侯了两百多年,若叫阿泽知道侯成了这般模样,只怕不止是说我眼光不佳,还要贻笑大方。” 在他们离去的那一刻,花窝里早已干瘪漆黑的果子忽地翻了一个身,若是叫人看到,肯定要吓好大一跳,它刚好险险露出半个身子在外,一阵风来,花窝一个重心不稳,果子瞬间跌落树枝,半空之中,它的身体散发出了一阵微弱白光,成功控制了一下下降的速度。 咚一声坠地以后,紧随而至的便是一大堆花瓣劈头盖脸的砸下将它掩埋。 一年时间已过,痴情树花开不败,却霜某一日带着凤黎来月老伺办事,树灵呼天抢地的拉着他好一通哭诉,“却霜啊,仙君诶,我头一个儿子不见了,我醒后找了他它半年,他是不是随着你成仙了?” 却霜将皮毛发亮的凤黎放在地上,叮嘱他不准跑远后才来开导树灵,“老神仙,我一年前走的时候你儿子浑身发黑,这一年里思来想去觉得只能是被太阳给晒中毒了,年在久了导致中毒已深,此刻只怕是飘落地下成了一抔土,不然你在之前搭建的花窝下边找找。” 听到却霜这般建议,凤黎比树灵更快,只见它围着树根转了一圈,停在一个地方后几爪子一刨,果真叫它在地下刨出了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当下心喜的叫着模糊不清的两个字,“霜,霜。”想是还不太熟练,便又转变成了猫叫。 树灵飘过去一瞧,看见是这么个丑东西,当场晕头转向的顺着树根爬回到树干里边去了。 这一幕看的却霜只得摇头叹息。 凤黎用两只爪子抱着来到却霜跟前,却霜早在凤黎挖出来时就看见了,它的形状跟一个瘪瘪的土豆一般无二,除了颜色同样黑外,其它一看就知不是那圆形果子,在却霜眼里实乃堂堂正正的一块石头。 “你仙根方才扎根定宁天,不要用法力探视外界,自己玩去吧。” 凤黎抱着‘石头’玩的不亦乐乎,它们就像是在捉迷藏,凤黎随意一脚把它胡乱踢走之后便开始四下搜寻,搜寻回来又是一脚,如此反复。 却霜蹲在一株姻缘树旁查看姻缘,凤黎突然一脚就将‘石头’给踢到了他脚边的衣服里,它怎么找也没找到,急得原地打转,口中大声唤道:“球,球球!” 事刚好办的也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去帮凤黎找找,却发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衣服里动,他撩开衣袍一看,正是凤黎玩的那块‘石头’,不过他刚刚明明看见它在动,莫非眼花。 他向凤黎做了个招手的动作,凤黎瞬间就被他抱在了手中,另只手拿起‘石头’,突然发觉这‘石头’居然有些软,温度亦比一般石头高,拿到手中就像托着一坨肉似得,可它在他心里也还是一块石头,于是却霜拖鞋鼻音十分不解的问道:“喜欢?” 凤黎回答了十分响亮的一声:“嗯!” 却霜看着这块他眼里的石头,怎么也想不懂它有什么值得喜欢的,还不及痴情果万分之一。 “可我们定宁天不缺石头。” 说完便一把丢下后携着凤黎乘风而去。 而此刻被他丢下地的‘石头’亦随风而起,周身白光大盛,不过没有方向感的他只能绕着那些姻缘树乱窜,似在焦急的搜寻什么,绕了数圈毫无所获,闪着白光落回了痴情树树梢,随后又恢复如初。 第95章 第九十五章前传二 恰逢月老闭关归来,一眼儿就发现了它,立刻就认定其应为痴情果,他月老伺的痴情树结了果,这可是太古时代一棵树,较真起来可是比老天帝的爷爷还要年长!如今它结了果,好比生了个儿子,众仙唤他一声小祖宗都不为过。 “哎哟喂,老祖宗搬不动,小祖宗可以呀!今次一来就摘到了宝,叫他们都羡慕羡慕去。” 思及此处,虽说痴情果卖相差强人意,但月老还是乐颠了。 他兴冲冲的携带着前去玉街,一路尽盯着看,端的是越看越喜欢,越老越得意,标准式的微笑变成了刺耳的奸笑,就是丝毫没注意今日玉街的与众不同。 一个人还没高兴够本,场中忽地狂风大作,月老忙抬袖捂住眼睛,待风过眼睁,却发觉手中的东西早已不翼而飞,他刚要重新露出的笑意霎时变作惊愕大口,抬眼四顾,突然吓了一个趔趄,随即闪身退开百米开外处站定,若不是他反应及时,差点就被空中那数不尽的法力之光给剃光了头发顺带削尖脑袋。 “这是?”定睛看了会儿方才恍然,“原来竟是东泽殿下在与青光仙君斗法,怪不得玉街一个鬼影都没有。” 他看见他俩法力范围分布极广,青金色光芒如刀似剑相互缠斗不休,而他的黑黑小祖宗正艰难的在那些法力之中打转,恍然后再次恍然,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这太古仙果也逃不过一般仙果那瓜熟蒂落命数尽之命,可是我明明记得他发出了灵光,是颗仙元的呀! 待他再次看去,痴情果早已不见踪影,只怕是被那些法力给坎成一撮灰了。 痛心疾首的月老看着那片法力之海吓得打了个哆嗦,瞬间又往后退了百米,他拍着胸脯自我安慰,“幸好幸好。” 一道嗓音如百灵般婉转响在月老耳边,“月老,你要去九霄宫阙吗?现在只怕过不去哦!” 惊魂未定的月老立刻一蹦三尺远,指着身后突然出现的小姑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29 娘道:“我说东沛丫头,你想让我小老儿长眠寂空是吧?” 月老口中的东沛身高只有他一半,着蓝白相见衣裳,手中拿着一只碧绿长笛,看去比一汪清泉还要灵动,较一方天幕还要高洁。 她睁大眼睛装无辜,“哪有,月伯伯经风历雨多少年,岂是东沛吓得到的,定是你刚才心中有事,所以才没有觉察到我在你身后了。” 银铃般一声月伯伯叫的月老舒心称意的很,余悸跟着去了大半,“额哈哈,是啦是啦,就你会说话。” 东沛将笛子抱在胸前,略微好奇的问:“那月伯伯,你刚刚在想什么事啊?” 月老眼睛四下一看,说辞便手到擒来,“刚刚在想你哥和青光仙君的修为日益精进,得亏退的及时。” “呵呵!”东沛娇笑一声,道:“是啊!我蹲在云上看了这么久,月伯伯果真退的及时。” 一句惹得月老干笑连连,东沛跟着奉陪,他二人一老一少对着笑,月老心虚,败下阵来,干笑换成了冷笑,神色依然如长辈看晚辈那般怜爱。 “丫头。你想怎样?” 得胜的东沛耀武扬威的提着要求,“我要知道律吕宫主人的姻缘!” “折璃老君?” “对,就是他!” 月老上半身不由远离了东沛一些,“你可拉倒吧,这我哪里敢说,搞不好要遭天劫的。” 东沛一脸嫌弃,“谁要你去动了,我只要你说!” 月老犹不死心,“那你何不去问青光仙君?” “哼!我倒是想。”东沛狠狠跺了一下脚,满腹牢骚终得发泄,“我哥那混蛋见却霜路过玉街就贴了上去要同他切磋,搞得我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真想叫却霜把他打的爬不起来,都要娶嫂子了还不消停,也就却霜哥哥脾气好,事事由着他,若是我,一早将他踹天边去。” 看了看远方还在缠斗的两位,月老擦了擦额头冷汗,不由自主说了句:“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锅里的注定只能干看着,再死缠烂打都没用,青光仙君此刻没有姻缘线,往后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你哥的姻缘倒是板上定钉了。” 东沛听月老这般说了,瞬间双眼发光犹如捡到了宝,“走走走,今日玉街有风险,咱月老伺说去,我袖兜里还揣了几壶昆仑佳酿呢!” 都怪自己说到了东沛点子上,月老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过好在昆仑佳酿能给他点安慰。 这俩方才离开玉街,东泽就觉察到对方无心恋战,他见状只好收势。 待周围巨大法力的余韵散开之后,两个如玉少年先后落到玉街实地站定。 却霜收起手中幻化出的长剑,转而将左手在眼前摊开仔细端详着。 东泽疾步跑了过来,疑惑的问:“却霜,你在看什么?” 只见一颗枣核般大小的白色物体正静静地躺在却霜手心,他们皆搞不明白这是什么,东泽观察一阵后道:“这什么东西?这么小一颗,倒有些像百花神女的花种!” “我看倒有些像仙元。” 却霜说了之后马上去看东泽,东泽被他惊了一下,不住的对其摆手,“可千万别,仙元都是能成仙的,如果它真是一个仙元,那我们刚刚不就跟凌迟它没啥两样了吗?绝对不是绝对不是。” 可却霜却懊恼的说:“不知它是如何跑到我们法力中去的?我发觉时它已经这般模样了。” 东泽绝望了,他知道却霜已经认定了自己手中那表面坑坑洼洼的毛豆就是仙元,仙由仙根而生,仙根又由仙元和魂魄而生,而仙元却是由天地灵气而生,极其难得,初始脆弱异常,稍不注意就会消散,上界由天地灵气而生的仙屈指可数,不过能得道者个个都是仙中显贵,如果眼前这颗仙元完整也还好,问题是它这么小,还不知道被刀剑削去了多少,能活才有鬼。 却霜是仙根之神,绝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仙无辜夭折,更何况还是这个被他们一道伤了的仙元,夭折在自己手上更是无法允许。 “不知道这个仙元原本多大?我试试看能否将它复原。” 东泽看着却霜源源不断地对其输送法力,那仙元慢慢变得白光四溢,可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动静。 眼见却霜额头泌出细细汗珠,东泽便说:“好了好了,你别浪费法力了,放定宁天种着试试,有成仙之缘的话它自然会自仙根结出三魂七魄。” 仔细想想东泽说的也是,于是却霜拿着它便回了定宁天。 他落在外方草地上,随便寻了一个地挖了个坑就准备将这个仙元种下,谁知到他刚倾手将仙元倒进去,那仙元一接触到地面就立刻摇摇晃晃的重新飞回了他手心。 却霜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地方看来不合你心意。” 于是他又去找了另一个地方,刚一种下去又重复了头一次那种情况,他又只好再替它寻别的地方,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他终于神色无奈的看着手中白白的仙元,认真思考后才说:“你怎么如此难伺候?莫不是我挖的坑不深?” 最后一个坑却霜挖的特别深,他还特意蹲下去看了看,貌似在底下看见了一条蠕动的虫子,“嘿,这次你有伴儿了,总该不会在跑出来了吧!” 将仙元用法力直接送了进去,瞬间施法合上土,末了还用脚在上面踩了几踩,等了会儿没见仙元冒出来他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你很喜欢那个伴儿,好好长吧,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说完他就朝殿内走去了,岂料刚一走到院门口,就有一团白光抢在他前面飞进了院子,眼疾手快的将白光抓了回来,一看还是那颗仙元,洁白的身上还沾了点泥,却霜不由会心一笑:“我说你怎么总爱赖着我?莫非你已有三魂七魄?”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问题,仙元在他手心跳了一下,快速蹭了蹭他的脸后又回到了手心。 拖住仙元的手掌开始变得青光四溢起来,却霜眼巴巴的盯着那颗仙元,鬼影都没提溜出来一个,当下明白,这仙元只是有了神识而已,三魂七魄还得慢慢修。 “得了,看在是我和东泽伤你至深的份上,本仙君不介意对你宽容些,我不埋你了,你自个儿寻地方躺吧!” 仙元得到指令,开心的飘在空中转圈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到了一颗通体碧绿树根处,躺的位置刚好像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小窝,若叫东泽瞧见,肯定是要气到悄悄弄死他的。 “你倒真会挑地方。”却霜无奈,转身就进得屋去。 正在打量新窝的仙元见紫色身影不见了,立时从原地起跳,在空中打着转就往前冲,砰的一声刚好一头撞到了被关闭的房门口。 还没走到书架的却霜听见石子撞门的声响,就返回来开门查看,视线四下一扫,在地面望见了正满地打滚的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30 仙元,他纵着眉道:“怎么你如此不安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仙元一骨碌从地上弹跳起来,却霜没有伸手去接,对方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终于,在仙元第三次跳起落下的瞬间,他被接住了。 仙元狗鼻子般蹭着他的掌心,状似抹眼泪,活像受了天大委屈似得。 “不安生不说,性子还很顽固。”却霜最后想了想,叹道:“也罢,总之近来无事,你跟着我一起修习吧,等生根了在送你去树下呆着。” 仙元倒也争气,却霜盘腿打坐,口中给他念着一些修行法门,他就安安分分待在对方膝盖上听着,三月下来,他长大了不少,整个仿佛成了一只雪白雪白的面团,表面拥有无数裂纹,摸着硌手,头顶有一小点绿油油东西,还生出了四条手指粗的白嫩根须,两条做退,两条做手,小小的五官要凑的极近极近才瞧的见,因为看去丝毫没个种子样,所以活像一颗正待发芽的肉团,他常常手脚并用的爬到却霜肩头躺他个四平八稳,听着好听的嗓音持续跟着修行,却霜看见就会用拇指和食指将他弹出去,并说:“丢你出去一次你又打洞钻进来一次,都生根了,成天就知道往我肩上来逍遥,还不知道去树根下扎根好好将养培育仙魂,多大出息!” 肉团充耳不闻,继续他的逍遥游。 一晃又三月过去了,肉团胖了一圈,头顶顶出了一根芽,嫩嫩的,脆脆的,就跟那一掐就断的那种绿豆芽一模一样。 此刻他正再一次手脚并用从手臂往却霜肩上爬,肉眼不见的嘴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因为胖了,所以爬的有些吃力,绿芽总算冒出肩膀之上,眼看就要爬上去了,不料脚下一个打滑,瞬间跌落到了手肘处,不过他不气馁,依旧爬。 却霜眼角开了一条缝儿,看到那使劲攀爬的肉团后不觉带上了一道笑意,他提着绿芽将他吊在自己眼前凝神细看,肉团四条根须不住胡乱挣扎,口中连连叫喊:“不爬了,我不爬了!你别把它弄断了,好不容易长手指长呢。” 软糯糯的语调特别能叫人感觉温暖,如果不是细看却霜还不一定知道他在说话,当下用法力捕捉那些蚊呐轻音,知道他会讲话了,却霜心里高兴但不表露,而是用法力凉凉的道:“你说,你几时才能好好待在窝里扎根?” 肉团满腹委屈,两条根须假装抹眼泪:“身上口子那么多,我怕我长不出仙魂,你那么好看,就算长出了我肯定也会丑到吓死人的,我才不要吓死你呢。” 却霜心里愧疚,遂将他放在自己手心捧着,“你若是无法脱出仙魂,那么你永久都会被困在仙根里,外面世界那么美,难道你就不想去看?” “比这里好看吗?” “嗯。” “比你好看吗?” “嗯。” “骗人。” 却霜噎了一下后肯定道:“真的。” “那……”肉团犹豫了一下,“你带我去不就好了。” 却霜将他认真一打量,说了句十分叫人伤心的话:“带着这样的你游世界我丢不起那脸。”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真想把聂容写回成肉团!!!(恶趣味^o^)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前传三 “你不喜欢我了?”肉团扬起头顶豆芽,问的有些惊恐。 这哪儿跟哪儿,却霜被他问的一头雾水,理所当然的道:“我没说过我喜欢你呀!” 肉团身子一抽一抽的,头顶的豆芽也弯了下来,看去大受打击,对方却毫不留情继续打击:“天上十丈开外的事物你瞧的见吗?我说话不用法力传给你你听的清?带你去外面你能站在我身边吗?” 慌张的抱住他的拇指摇晃着说:“是不是我做到这些你就又喜欢我了?” “总之不讨厌。”让他粘在自己身上半年,本来就不讨厌。 惊魂甫定的肉团顺着自己心口说:“我……我……我这就去努力脱出仙魂来,你等我,就呆在这儿不要走,好不好?” “好!” 得到回答的肉团开始顺着却霜的衣服往下爬,却霜一直将他看着,他也扭头望着却霜,腿却一直往外头在走,那个紫色的影子在他眼里越来越小,小到他都不知道对方还看着他没有,不过见他身形不曾移动,就努力睁大那黄豆眼去看,期间走偏撞了一次椅脚,抬手揉了揉看了路一眼后又扭头看着继续走,不料又撞到了一次墙,重复前一次的动作后终于到了门口,可他没有收回视线,却霜那看不下去的一句担心响起的慢了些,所以肉团不可避免的又撞到了门! 一连撞到自己三次,肉团干脆坐在门口揉自己的头。 却霜起身向他走了过去,本来准备伸手抓住豆芽将他提起来的,最后看他还在揉自己的头,直接两只手将他掬一把水般捧了起来,自然是要责备一番的:“你怎么盯着就不知道转身?” 被捧在手心的肉团手脚并用圈着却霜的大拇指,他期期艾艾的说:“我怕你不见了。” 却霜无奈白眼一翻,好生教育道:“这是我家,不管走多远我都会回来,何况我答应了等你便不会食言。” 肉团毫不犹豫的说:“那这也是我家。” 却霜对着他问:“你喜欢这里呀?” 肉团整个身体蓦然变得通红,恰是少女脸蛋,他小心翼翼的慢慢的说:“我喜欢……” 却霜见他磨蹭,干脆自己接着又说:“要不我培养你以后接手定宁天吧!” 肉团懵懂无知的问:“接手这里有好处?” 却霜诱哄他说:“这里现在是我的,接手了就变成你的了。” 肉团似懂非懂的点着那根绿芽,道:“我的也是你的。” 却霜点头认可:“算是有点良心。” 随后抬脚走出房门,捧着他仔细放在树根那个天然的小窝处,离开时道:“好好呆着长大,我就在房间等着迎接你出世。” 又过了半月,玉街因为东泽三天后大婚已被布置的热闹红火,来来往往喝喜酒的仙是络绎不绝,一只猫步伐急切的跑去了朱雀房间,一进门就说:“雀姐姐,定宁天有结界我进不去,看样子霜没收到消息。” 朱雀摸了摸插在头顶的一朵红花,笑嘻嘻的抱着凤黎说:“无事,大婚居然不通知我干哥哥前来观礼,东泽活腻歪了,我这就去定宁天走一趟。” 定宁天的结界青光满布,朱雀搂着着凤黎悠哉悠哉的在结界上方观望,奈何啥都没看见,她手中唰一声出现一根红色凤羽,凤羽在她手心变得越来越大,每根红色的绒毛上都燃烧着无根之火,只见她法力一过,凤羽瞬间被击成粉碎,每一根绒毛落到青光结界之上开始灼灼燃烧出大片大片火焰。 树下潜心脱离仙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31 魂的肉团哪里见过这个阵仗,他只见天空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周围一切都仿佛即将化为一片火海,原本已经扎根的他此刻害怕极了,不管他怎么喊却霜都没有出现,急得焦头烂额之际只能硬生生拔出根须飞身就往房里冲去。 朱雀在结界上放的火损伤不了结界半丝半豪,不过引起注意的功效却是足足有余,觉察到有人上方纵火的却霜正要出门去看,不料和肉团撞个正着,肉团知道自己撞进了却霜怀里,当即不管不顾的顺着衣服就爬进了对方领口里躲了起来,他手脚并用的死死贴住却霜心口,身体因为害怕还在瑟瑟发抖。 温热肌肤相触,却霜被他的体温惊了一下,耳边听着他断断续续的道:“好可怕,天上好可怕。” 知道他被吓到了,准备去将他掏出来的手也停顿在了半空,却霜一向大度,决定不跟他这样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计较,转眼就到了结界上方,眼尖的朱雀立刻抱着凤黎上来寒暄。 “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干哥哥,妹妹总算见到你了,咦,你衣服里藏的什么?” 凤黎此刻伸长脖子雀跃的叫了一声:“霜,我话可以说的很好了。” “哦!恭喜。” 却霜应了凤黎一声后低头瞧了胸前一眼,他挥手敛去了定宁天上的火焰,看着朱雀问道:“玉凤来此有事?” 朱雀摸了摸头顶的那朵花,说:“有一桩小事想请烦请你帮忙。” 她看着却霜正低头对着自己衣服里鼓起的东西说话,说的很小声,自己听不见,随后只见从他衣襟里钻出来一个模样怪异的小东西,小东西白白胖胖的,活像下界汤圆,头顶一根绿芽,就挂在却霜领口处,朝外看了一眼后又缩了回去,然后缓缓的露出了半个身子后便再也不肯多露一点了,状似偷窥。 却霜见仙元肯出来偷看外面,顿时显得心情大好,随即朗声说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朱雀摸不准那是啥玩意儿,决定待会儿去问东泽,于是就道:“三日后东泽将与我大婚,这个证婚人还请哥哥届时不要推辞。” “一定!”却霜应后接着好言好语道:“只是下次有事找我不要放火烧结界了,你在外随便抓一只定宁天的仙鸽去信来就是。” 朱雀眉开眼笑的答应了,却霜带着肉团施施然离开,他忙着回去安抚这受惊不小的肉团。 回到自己院落里的却霜一路好话说尽,才终于将肉团骗到自己手心中来,他坐在树下开始训话:“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呢?周围不就是变红了一下吗,居然怕成这个样子。” 肉团依旧抱着他的大拇指,头顶绿芽恹恹的垂了下来,抽抽搭搭的听着教诲,在他的眼里,这样的却霜就是不喜欢他,所以暗暗恨上了这个颜色,此刻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委屈多了就鼓起勇气回了一下:“我讨厌刚才那个颜色。” 却霜拿手指戳了戳他,说:“你还没出世就那么难伺候,比东泽还难伺候,等你出世还得了。” 肉团自顾自说:“等我出世就跟你待一起,你这里没有我讨厌的颜色。” 却霜打击他道:“赶明儿我就穿刚刚那种颜色的衣裳,看你还粘我不粘。” 对方赶忙回道:“你穿我就不讨厌。” “为什么?” “我喜欢你呀!” “呵呵!”却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好了,赶紧待窝里吧,你真是我见过最难养的仙根。” 东泽大婚,却霜出席证婚人着实将他吓了一跳,他本来连喜酒都没打算邀请他来喝的,没想到暗中被玉凤给坑了一把,这下彻底绝了那念头,是以那日新娘子与新郎官的表情对换了,朱雀笑容满面的周旋在群仙之间,东泽哭爹喊娘的靠着却霜一杯一杯的喝酒,喝到最后他问:“你那仙元救活没救活,没救活就不要管了,救活了八成是个讨债的,往后我被你干妹妹管的时候多救救我。” 余光瞧见凤黎正向自己这边跑,却霜担心他被人踩到,干脆一个招手就将他抱进了自己怀里,随后对东泽说道:“我打算培育他成为定宁天的仙君,这样什么债也该可以还清了。” 东泽模模糊糊的说:“那怎么行,我可不想你离开我做甩手掌柜,我们说好一起管理上界的呢,照我说干脆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免得日后知道是咱俩伤他本体后在我们面前嚣张。” 捏死肉团,却霜皱起了眉头,不过一想到他坐在自己手心抱着自己拇指撒娇的样子就觉又十分开心,是万万杀不得的,有他在他并不觉得时光多慢,连踏出定宁天都不需要,所以东泽是注定要伤心了。 “不杀。” 东泽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看的想来敬酒的群仙都不觉往后退。 却霜注意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干脆起身将东泽让了出去,自己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到了院落才发觉自己将凤黎抱了过来,他将他放在房间后道:“你就在这儿跟我一起修炼吧,东泽玉凤也没功夫管你,过两天我再送你出去。” 却霜再次踏出定宁天刚好过了两天,因为老天帝去信来说东泽惹麻烦了,他来不及跟凤黎打招呼,瞬间出了定宁天,打开门出去时不料惊醒了凤黎。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凤黎独自卧在桌案一角,他抬头做张望状,鼻子没有嗅到熟悉气息,站起来伸着懒腰试探着喊着:“霜……霜……” 没人应他,他便使用法力查看外面情况,屋子里没有却霜,他看见房门开着,立刻出了房门,院子里也没有,突然,他一眼就发现了树下的肉团。 凤黎不声不响的朝那边走近,他确定了,这就是那日从却霜衣服里钻出来的小东西,一跃来到树下,他伸出一只前爪挠了挠对方头顶那根绿芽,不怀好意的问道:“你是谁?” 肉团猛然睁开眼睛,吓得又准备从树根里钻出来找却霜,奈何被凤黎一爪子从头顶给死死压住了。 动弹不得的肉团大喊,“放开我。” 奈何凤黎修为不足,也不认识仙元,理所当然的没听到对方在喊救命,“这么丑小东西长在这里,莫不是某颗野草种子发的芽,看我不帮霜除了你。” 凤黎张开自己的嘴,瞬间一口就咬掉了肉团头顶绿芽,随后将它吐在肉团身边,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被咬掉绿芽的肉团此刻痛的死去活来,他有极强的求生意志,扎根于树根中的根须此刻如手指一样开始卯足了劲儿的抓紧它。 此刻下界一处仙山脚下,却霜东泽和朱雀正在对付被一只九尾妖狐捉住的紫色凤凰,那紫色凤凰是朱雀体弱多病的妹妹鸑鷟,对战中的却霜心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他赶紧用法力查看定宁天,在发现树下痛苦挣扎的肉团后也不手下留情了,当即一掌就将九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32 尾妖狐内丹给震的粉碎。 他心急火燎的就往天上赶,走时惊慌的说了句:“我家仙元被你家凤黎咬掉了芽。” 东泽见他这样轻松就英雄救了美,心中本来是不高兴的,但听他走时说的那句话,不高兴就转变成了心颤,他何时见却霜这样着急过,没想到那仙元对他竟然这般重要,当下拉着正抱着紫色凤凰安慰的朱雀就要往追去,朱雀见只有东泽一个人在这儿,好奇的问:“刚刚却霜不是也在的吗?他呢?” “我听他说凤黎咬死了他培育的仙元,我们赶紧去定宁天看看。” 朱雀一听也是大惊失色,不过她依旧不忘一把火烧掉九尾白狐,顺带为凤黎取了它一双眼睛,这本就是她早就打好的注意。 定宁天中,却霜心惊胆战的去戳肉团,肉团费力睁开黄豆眼,看见是他后忍不住流出了一大颗眼泪,口中虚弱的说道:“我不要出世了,我就一直待在你手里好不好?” “不行。”却霜说的斩钉截铁,他威胁他说:“你听我说,你抓紧身下的树根,我帮你脱出仙魂来,一定不准松手,你松手我就不喜欢你了。” “好。”因为最后这句话,肉团咬紧牙关的去照他说的做。 却霜察觉到心口刺痛,当即施法抢救他的仙元,要脱出仙魂就必须让他将仙根扎稳,而这样的他要挪去别处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所以他只有施法让他和这棵树融为一体。 房间里的凤黎听到这些话后瞬间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跑出去跟却霜认错,但却霜周围散发的法力不是他靠近的了的,于是他又只好赶紧去找朱雀,恰好朱雀和东泽安置好鸑鷟后也来到了定宁天。 朱雀见到凤黎赶紧一把抱了起来,口中开始心疼的责备他,“你怎么闯下这般大祸,你叫我如何跟却霜交代?” 凤黎开始语无伦次的解释:“我以为那是野草,我不知道他对霜那么重要,我不是故意的。” 东泽看着被法力包围的却霜,示意自己夫人小声,然后安慰她道:“放心,却霜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不会要凤黎命的。” 他们说完就守在一旁静静看着,法力之中的肉团周身开始升腾出朦胧白雾,随着白雾越来越多,他原本胖乎乎的身体就越来越小,那白雾透过法力开始朝外蔓延开来,直到整个院子都被雾气包围,东泽拥紧朱雀,他们此刻眼前皆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焦急等待。 雾气的散开是从法力中心开始的,肉团此刻已经成了一颗枣核样,旁边却多出了一个少年模样的仙魂。 那仙魂不着寸缕的站在树下,亮如启明的眼睛直愣愣的将对面的却霜盯着,开头就急于提醒他:“我没松手,却霜,我没松手。” “嗯,我知道了。” 却霜感觉面上有些微热,岂料对方说完这一句后便闭眼往后倒了下去,他赶紧伸手将他抱了过来,宽大的外衣将他身体遮挡了大半。 仙魂以为自己刚出世就要死了,便赶紧将想说的话说完:“那你是不是喜欢我?” 却霜不答,反而说道:“你是被法力强行逼出来的,仙魂虚弱,不过却可以先去做人,多经历几世轮回自然会回到上界,我在上界等你。” “你答非所问。”仙魂固执己见。 “等你回上界我再告诉你。”却霜眨眼逃避。 “那你要来看我。” “好!” “要来接我。” “嗯!” “不准喜欢别人。” “呃……”却霜迟疑了一下,不过想到自己压根儿没有姻缘便又点头道:“不会!” 仙魂满意的闭上眼睛,由却霜施法亲手送他离去。 由此开启轮回数世的漫长等待!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33 于是就道:“三日后东泽将与我大婚,这个证婚人还请哥哥届时不要推辞。” “一定!”却霜应后接着好言好语道:“只是下次有事找我不要放火烧结界了,你在外随便抓一只定宁天的仙鸽去信来就是。” 朱雀眉开眼笑的答应了,却霜带着肉团施施然离开,他忙着回去安抚这受惊不小的肉团,凤黎盯着他的背影眼中一派落寞。 回到自己院落里的却霜一路好话说尽,才终于将肉团骗到自己手心中来,他坐在树下开始板着脸训话:“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呢?周围不就是变红了一下吗,居然怕成这个样子。” 肉团依旧抱着他的大拇指,头顶绿芽恹恹的垂了下来,抽抽搭搭的听着教诲,在他的眼里,这样的却霜就是不喜欢他,所以暗暗恨上了那个颜色,此刻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委屈多了就鼓起勇气回了一下:“我讨厌刚才那个颜色。” 却霜拿手指戳了戳他,说:“你还没出世就那么难伺候,比东泽还难伺候,等你出世还得了。” 肉团自顾自说:“等我出世就跟你待一起,你这里没有我讨厌的颜色。” 却霜打击他道:“赶明儿我就穿刚刚那种颜色的衣裳,看你还粘我不粘。” 对方脑袋一扬,毫无立场的回道:“你穿我就不讨厌。” “为什么?” “我喜欢你呀!” “呵呵!”却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好了,赶紧待窝里吧,你真是我见过最难养的仙元。” 东泽大婚,却霜出席证婚人着实将他吓了一跳,他本来连喜酒都没打算邀请他来喝的,没想到暗中被玉凤给坑了一把,这下彻底绝了那念头,是以那日新娘子与新郎官的表情对换了,朱雀笑容满面的周旋在群仙之间,东泽哭爹喊娘的靠着却霜一杯一杯的喝酒,喝到最后他问:“你那仙元救活没救活,没救活就不要管了,救活了八成是个讨债的,往后我被你干妹妹管的时候多救救我。” 余光瞧见凤黎正向自己这边跑,却霜担心他被人踩到,干脆一个招手就将他抱进了自己怀里,随后对东泽说道:“我打算培育他成为定宁天的仙君,这样什么债也该可以还清了。” 东泽模模糊糊的说:“那怎么行,我可不想你离开我做甩手掌柜,我们说好一起管理上界的呢,照我说干脆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免得日后知道是咱俩伤他本体后在我们面前嚣张。” 捏死肉团,却霜皱起了眉头,不过一想到他坐在自己手心抱着自己拇指撒娇的样子就觉又十分开心,是万万杀不得的,有他在他并不觉得时光多慢,连踏出定宁天都不需要,所以东泽是注定要伤心了。 “不杀。” 东泽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看的想来敬酒的群仙都不觉往后退。 却霜注意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干脆起身将东泽让了出去,自己一阵风般消失不见。 到了院落才发觉自己将凤黎抱了过来,他将他放在房间后道:“你就在这儿跟我一起修炼吧,东泽玉凤这段时间恐也没功夫管你,过两天我再送你出去。” 却霜再次踏出定宁天刚好过了两天,因为老天帝去信来说东泽惹麻烦了,他来不及跟凤黎打招呼,瞬间出了定宁天,打开门出去时不料惊醒了凤黎。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凤黎独自卧在桌案一角,他抬头做张望状,鼻子没有嗅到熟悉气息,站起来伸着懒腰试探着喊着:“霜……霜……” 没人应他,他便使用法力查看外面情况,屋子里没有却霜,他看见房门开着,立刻出了房门,院子里也没有,突然,他一眼就发现了树下的肉团。 凤黎不声不响的朝那边走近,他确定了,这就是那日从却霜衣服里钻出来的小东西,一跃来到树下,他伸出一只前爪挠了挠对方头顶那根绿芽,不怀好意的问道:“你是谁?” 肉团猛然睁开眼睛,吓得又准备从树根里钻出来找却霜,奈何被凤黎一爪子从头顶给死死压住了。 动弹不得的肉团大喊,“放开我。” 奈何凤黎修为不足,也不认识仙元,理所当然的没听到对方在喊救命,“这么丑小东西长在这里,莫不是某颗野草种子发的芽,看我不帮霜除了你。” 凤黎张开自己的嘴,瞬间一口就咬掉了肉团头顶绿芽,随后将它吐在肉团身边,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被咬掉绿芽的肉团此刻痛的死去活来,他有极强的求生意志,扎根于树根中的根须此刻如手指一样开始卯足了劲儿的抓紧它。 此刻下界一处仙山脚下,却霜东泽和朱雀正在对付被一只九尾妖狐捉住的紫色凤凰,那紫色凤凰是朱雀体弱多病的妹妹鸑鷟,对战中的却霜心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他赶紧用法力查看定宁天,在发现树下痛苦挣扎的肉团后也不手下留情了,当即一掌就将九尾妖狐内丹给震的粉碎。 他心急火燎的就往天上赶,走时惊慌的说了句:“收拾好了瘫子你们赶紧回来,我家仙元被你家凤黎咬掉了芽。” 东泽见他这样轻松就英雄救了美,心中本来是不高兴的,但听他走时说的那句话,不高兴就转变成了心颤,他何时见却霜这样着急过,没想到那仙元对他竟然这般重要,当下拉着正抱着紫色凤凰安慰的朱雀就要往追去,朱雀见只有东泽一个人在这儿,好奇的问:“刚刚却霜不是也在的吗?他呢?” “我听他说凤黎咬死了他培育的仙元,我们赶紧去定宁天看看。” 朱雀一听也是大惊失色,不过她依旧不忘一把火烧掉九尾白狐,顺带为凤黎取了它一双眼睛,这本就是她早就打好的注意。 定宁天中,匆匆赶回来的却霜心惊胆战的去戳肉团,肉团费力睁开黄豆眼,看见是他后忍不住流出了一大颗眼泪,看的却霜心中一阵闷痛,而对方口中还虚弱的说道:“我不要出世了,我就一直待在你手里好不好?” “不行。”却霜说的斩钉截铁,他威胁他说:“你听我说,你抓紧身下的树根,我帮你脱出仙魂来,一定不准松手,你松手我就不喜欢你了。” “好。”因为最后这句话,肉团回光返照般有了精神,它,咬紧牙关去照他说的做。 却霜察觉到心口刺痛,当即施法抢救他的仙元,要脱出仙魂就必须让他将仙根扎稳,而这样的他要挪去别处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所以他只有施法让他和这棵树融为一体。 房间里的凤黎听到这些话后瞬间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跑出去跟却霜认错,但却霜周围散发的法力不是他靠近的了的,于是他又只好赶紧去找朱雀,恰好朱雀和东泽安置好鸑鷟后也来到了定宁天。 朱雀见到凤黎赶紧一把抱了起来,口中开始心疼的责备他,“你怎么闯下这般大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缠绕 作者:风喜月欢 分卷阅读134 祸,你叫我如何跟却霜交代?” 凤黎开始语无伦次的解释:“我以为那是野草,我不知道他对霜那么重要,我不是故意的。” 东泽看着被法力包围的却霜,示意自己夫人小声,然后安慰她道:“放心,却霜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不会要凤黎命的。” 他们说完就守在一旁静静看着,法力之中的肉团周身开始升腾出朦胧白雾,随着白雾越来越多,他原本胖乎乎的身体就越来越小,那白雾透过法力开始朝外蔓延开来,直到整个院子都被雾气包围,东泽拥紧朱雀,他们此刻眼前皆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焦急等待。 雾气的散开是从法力中心开始的,肉团此刻已经成了一颗生根发了芽的枣核样,旁边还多出了一个少年模样的仙魂。 那仙魂不着寸缕的站在树下,亮如启明的眼睛直愣愣的将对面的却霜盯着,开头就是这样一句:“我没松手,却霜,我没松手。” “嗯,我知道了。” 却霜感觉面上有些微热,岂料对方说完这一句后便闭眼往后倒了下去,他赶紧伸手将他抱了过来,宽大的外衣将他身体遮挡了大半。 仙魂以为自己刚出世就要死了,便赶紧将想说的话说完:“那你是不是喜欢我?” 却霜不答,反而说道:“你是被法力强行逼出来的,仙魂虚弱,不过却可以先去做人,多经历几世轮回自然会回到上界,我在上界等你。” “你答非所问。”仙魂固执己见。 “等你回上界我再告诉你。”却霜眨眼逃避。 “那你要来看我。” “好!” “要来接我。” “嗯!” “不准喜欢别人。” “呃……等你回来。” 分卷阅读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