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分卷阅读1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 简介 「月花……好美的名字!」── 一九三o年,英国伯爵家的威廉来到魔都上海,在低级而杂乱的巷子里邂逅了丽人.月花。坠入情网的威廉,任由泛滥的爱欲贪婪地侵犯着那具娇喘的肉体──浮现於丽人胸口、充满性挑逗的兰花让他如痴如醉。 翌日,听说月花是上海第一男娼的威廉,在已燃起的恋慕之情煽动下,决定救出背负着悲惨宿命的月花,但是…… 话题骚然!另收录爱和命运的壮丽罗漫史全新作品(上海之後&英国篇)! ……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 紧握的手好热—— 仿佛受到双手热度煽动似的,连我的头顶也热了起来。在这股热度的驱使下,我们沉溺在肉欲当中,激情地渴求着彼此。 肌肤细致的颈部出现了牙印和指痕。就像在刚飘落的新雪上,留下自己小脚印的年幼孩子一般,那位金发碧眼的男人也在我美丽的肌肤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我的脑中因男子的急躁索求呈现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我忘却所有的一切,只知道这个男子就是世界的中心。 我任他予取予求,自己再适时索求所需。 就在身体深处感受到男子心跳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惊觉到自己是活着的事实。我一直像是具“活”人偶,任人摆布没有自己的想法。当我发现自己原来也有生命、惊觉自己是“活着”的那一瞬间,强烈的快感在我的体内萌芽了。 他让我知道,我对一次次接踵而来的欲望是饥渴的。他治愈了我心中的干涸,灌溉了我死寂的心灵。 在黑暗中,他让我悄悄掌握了生机。给了被命名为月花的我一线曙光。这个让我重生、拥抱阳光的男人,他的名字就是——威廉·波克夏。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 1 一九三〇年,上海—— 一栋接着一栋庄严、出色、坚固的摩天大楼,沿着黄浦江岸耸立在暗褐色外滩——自从在船上看到上海这般光景之后,威廉·波克夏就为之神魂颠倒。 湿润的海风轻轻吹拂着肌肤,头发飘黏到脸颊上。带着几分醉意,迎着月光走在混合着东西文化的石板上,是威廉这几天的习惯。 “真热啊……” 他用剪过的修长手指,拨了拨黏在脸颊上的头发。 一边是灯火通明的华丽大街,一边是飘着泥土、汗水、鸦片味道的阴暗小巷。西洋和东洋、阴和阳、光明和黑暗,一个让许多呈正反两极的元素,能够背对背共存的场所——就是上海的租界。 第一次在黄浦江上看到这个在中国却又不像是中国城市的地方,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星期前的事。 忘了白天炙热阳光所带来的窒息热气,夜幕低垂之后,他已经完全陶醉在人们配和着爵士乐而发出的欢呼声及独特的热情气氛当中。 这里的人比什么都热情。所以自己也被混杂着正、负两种极端元素的热气给席卷。这是一种在英国不曾玩味过的感觉。 裹着旗袍的黑发东方美人身边,有一排带着已逝帝俄风华的银发美女。对威廉而言,在美人堆里享受美酒是最幸福的时光。 来上海之后的这个礼拜,就算夜夜狂欢到天明,也不会有人发表意见。 从拘泥于形式的传统和礼法中获得解放,身心英国都会是自由的。 在外滩沿岸充满新文艺复兴建筑风格的上海俱乐部里喝完酒之后,威廉又在刚认识的英国建筑师邀请下,前往位于法国租界的俱乐部。 在新巴洛克式的优雅高层大楼里,再次纵情于酒池肉林中。轻松有趣的谈话、优美的表情举止、一头柔软的金发配上翠绿色眸子的绅士威廉,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他人的目光。 就算不在祖国,这种情形似乎也没什么改变。 生在伯爵家,排行次子的威廉,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枷锁。 接受英国传统的私立贵族中学教育后,虽然进入剑桥大学就读,但毕业后四处游玩,并没有固定的工作。 “你至少应该接触一下外面的空气,知道自己所处的立场!” 在父亲的命令之下,威廉离开了国门。 他遍访欧洲各国,绕过摩洛哥、突尼西亚后,经由印度、澳门、香港,来到最终的目的地——上海。 由于父亲认识总领事的关系,他替威廉做了周全的安排。 托他的福,吃喝玩乐无一欠缺。 但是,和英国王室有密切接触、出类拔萃的父亲瓦林佛特伯爵,如果看到儿子现在这个模样,八成会忍不住叹息吧。 父亲心里在想什么,威廉非常清楚。 既然家业会由长子,也就是威廉的哥哥继承,威廉就决定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该走的路,然后寻求自己的落脚之处。 二十五岁的威廉虽然处处为自己着想,但他还是希望能够借着这个机会重新评估自己。不过,看情形他已经在这个混沌的东洋世界迷失自己了。 酒酣耳热之后,他醉醺醺地走在街上,眼里没有现实两个字。 但是—— “……啊!” 威廉突然停下脚步。 朦胧的视界突然亮了起来,可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自己的心迷失就够了,现在连……” 看来真的迷路了。不过,是什么时候走错路的呢? 记得被朋友拖着来到广西北路。在赌场玩了轮盘之后——就没有记忆了。身边的伴游女郎、头上的帽子都不见了。 “我记得从法国俱乐部转移阵线到美国俱乐部……然后……” “你不知道新会乐里?那你应该去一次看看。高级妓院中被称为书寓的妓女,保证你抱一次之后就永生难忘。” 然后,不知道在谁的建议下,他又被带去位于福州路西边,上海规模最大的娼馆街。 “没错,然后……” 在闪过的记忆当中,忆起的是廉价的香水味、野鸡声,以及被迫吸着甜美的香气——威廉想起来了,他们去的地方是四海升平楼,而散发出甜美香气的东西则是鸦片。 可是,适度应酬离开四海升平楼之后,自己又去了哪些地方? 威廉记得搭过黄包车,但那之后的记忆就杳无踪影。席卷全身的倦怠感,八成是鸦片在作祟吧。虽然威廉吸食的量并不大,不过配合上酒精的催化,身体还是负荷不了。 “总之,先走到大马路拦车吧。” 华丽的外滩和福州路很明显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福州路上充斥着杂乱、下流的氛围,空气里弥漫着强烈的恶臭。只要往路旁瞧一眼,就可以看到好几处像是通往地下街的鸦片窟入口。威廉觉得有人对自己投以锐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 利的视线,马上加快脚步。然而,前进的路却是越走越蜿蜒、越走越里面。 找个人问路吧——威廉在一条窄巷的尽头,看到一处像是广场的地方有个人影。对威廉来说,这个人简直是地狱中的活佛。他快速朝着人影前进,却又突然停下了脚步。 直挺挺的背脊、优美的手脚。高挂在天际的明月,照着一个名穿朱红色唐装的人。长及肩膀的黑发迎风摇曳,那个人在跳舞——不,那个人不是在跳舞,而是在练某种武术。在这个只有微弱月光、空气仿佛凝结的场所,就像亚空间一般,听不到一点热闹的声响。 看到额头闪着汗水亮光的侧面剪影瞬间,威廉的体内涌上一股强烈的情感。好美啊——就在这么想的刹那,来自背后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你好像迷路了。我们来为你带路吧,先生。” 几个身强力壮、操着怪腔调英语的男人,一下子就将威廉团团围住。 这三个和高雅完全扯不上边的男人,露出下流的笑容。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可以一个人走。” “别这么说嘛,先生。我们想要你胸前的怀表。就让我们带你到安全的地方好吗?” 站在威廉正面的男子一下信号,就有人用硬物顶住威廉的背部。 “如果你拒绝的话,明天漂浮在黄浦江上,我可就管不着啰。” 看来情况不太妙。 “这条路危机四伏,带路的价码还真不便宜呢?” 威廉一边苦笑,一边改变手中杖子的方向朝身后的男子刺去。 “唔……” 回头看那名突然被刺而蹲下的男子的同时,威廉再伸腿一踢,踢掉男子手中的刀子。他想继续和其他男子对峙,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现在才后悔生活不健康已经来不及了。 “你……” 虽然身体不听使唤,威廉还是勉强闪过自反方向飞过来的一拳。紧接着,他屈膝摆出以杖代剑的姿势,这才发现另外两个人手上好像拿着刀子之类的武器。 这时,原先蹲下去的那个人也站了起来。 右手边是死巷子,左手边的路很窄,背后是凹凸不平的墙。乘风而来的女子歌声,听起来格外虚幻。 “这是神给倒霉迷了路的我的考验吗——?” 威廉虽然面露苦笑,但是现在这种状态,实在是令人笑不出来。看来只有乖乖交出怀表才能全身而退了吧。 姑且孤注一掷吧。威廉看了看四周的状况,判断出唯一的方法就是尽全力冲出左边的小路。 可是此时此刻的威廉似乎办不到。因为酒精加上鸦片后颈游走全身的结果,让他连步伐都摇摇晃晃。 “上!” 男子用上海话怒吼的速度比威廉下决心的速度快了一步。 瞬间,两名男子从两侧抓住威廉的手臂,眼前的男子则举起拳头。 ——完了! 威廉闭起眼睛、咬紧牙齿、腹部用力。 可是在下一瞬间发出惨叫的不是威廉。他的双臂被放开,身体也可以自由行动了。 “咦……?” 发生了什么事?威廉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进入视线的那一幕,让他目瞪口呆。 飘浮在黑暗中的朱红色——还有比黑暗更浓烈的黑发像是某种生物般在空中飞舞。 腾空翻转的轻巧身体迎风摇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那个香味令威廉的心隐隐作痛。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张像陶瓷娃娃般端整又英气逼人的侧脸。 在大楼与大楼间隙中射出来的月光中,那个人轻盈的动作就像猫一样柔软有弹性。三名男子或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畏惧,嘴角刻意露出冷酷无情的笑意。 艳丽、鲜明的动作就像先前所看到的一样。虽然动作不大,但确实可以打倒敌人。 “喝!” 威廉原以为随着“喝”声,那个人会抬高脚踹飞对手,不过那个人并没有这么做。他两手拿着长约三十公分的细铁棒。铁棒中段呈纺锤形,前端扁平部分则呈现菱形。铁棒以这个人的中指为中心回转,准确地刺穿企图抵抗的男子的要害。 “快逃!” 这个宛如舞蹈般的优美动作,让三名男子认定毫无胜算而逃跑。 站在威廉前面的是一个身穿朱红色、立领、袖长到手腕、衣长及腰的上衣,和同质布料长裤的黑发男子。只有他一个人。 胸口和袖口都绣有兰花的鲜艳衣服,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用手拨开拂在两颊上的头发。红唇比他身上的衣服还要显眼。看着他,威廉心跳加速,腰部发疼。 威廉突然觉得干渴,无意识地将手放在嘴上,舔了舔唇。 “……生,先生!” 猛然回神,威廉知道那个人是在叫自己。练过武术的佳人,其声音比威廉所想的还要低沉响亮。那个人用一双和头发一样乌黑的眼眸直视着威廉。 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是东方人。清透的肌肤像雪一样白。那个白让唇上的红给予人很深的印象。 凛凛容姿像极了象征纯洁的百合,柔美、朴素、高雅。过于整齐的造型,看起来就像在哪儿整形过一样。 他的体型纤细,视线的位置比威廉低了约五公分左右。没想到这个身体里,竟然隐藏着可以打倒大他一倍的男人的力量。 威廉以为这精湛的瞬间是自己在作梦。况且刚才拿在手上的铁棒,现在也已经看不到踪影了。 但这不是梦。那个人的确就站在自己眼前。 威廉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才开口。 “谢谢你救我。我叫威廉·瓦林佛格。是英国人。我来上海旅行,承蒙总领事的照顾。你是……” “你太大意了。” 青年用强烈的语气打断威廉努力装出来的平静。他无视还处在惊吓中的威廉继续说。 “像先生这样的绅士,独自走在这种地方,就等于是告诉别人,请来偷袭我!” 虽然青年的视线令人不寒而栗,可是威廉还是感觉得出来他视线下有股浓烈的媚气。这个时候,威廉的心脏又再次加速跳动,一阵晕眩令他当场就蹲了下来。 “先生!” 对于这突发的状况,青年显得有点惊慌。 “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这回事……” 青年伸出柔软的手,搭在想开口辩解的威廉的肩头上,奇妙的香味刺激着威廉的鼻腔。 ——这是怎么回事? 威廉的心跳得更加厉害,连呼吸的频率都变得零乱。他觉得口渴、全身发热,指尖在发抖。 “刚才……喝过酒后,我吸了opium……” “opium……鸦片吗?” 听到威廉的话,青年显得有点惊讶。 “喝完酒之后再吸鸦片,身体当然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3 会觉得不舒服。站得起来吗?” 青年用纤细的手拉了威廉一把,但威廉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没办法。” 有着直挺鼻梁的青年,把侧脸凑向低垂着头的威廉脸旁。那年青人有着细致的肌肤和几乎要将眼睑完全覆盖的长睫毛。 “我扶你。” “不好意……思……” 青年拉起威廉撑在地面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威廉抬起头,在他的视线前端,有张映着月光的白皙脸蛋。 还有引人注目的——红唇。 “总之,先走到外面的大马路,然后再叫车……” 瞄了一眼皓齿。艳光照人……好甜、好甜、好香。他具有让同样是男人的威廉点燃男人本能的危险力量。 朦胧的意识、身体的热度、身体上的疼痛全都是——鸦片造成的吧。而且威廉越是这么想,心跳就越快、身体就越热。 宛如花朵利用花蜜的芳香在诱惑昆虫一般,受到青年散发出来的香味所玩弄。 威廉在学生时代曾经有过因恶作剧而和男生交合的经验。但那纯粹只是基于生理上的需求,和打从心底萌芽的感情完全扯不上关系。 也就是说,和现在面对美人完全无招架之力的状况不同。为什么会这样?威廉动摇了。 就算青年再美,他总还是个男人。这点威廉已经再三确认过。 然而,越过肩头传过来的体温和拂过鼻头的香气,真的让威廉产生飘飘然的感觉。接着下一秒——威廉的脑袋瞬间完全空白。 2 威廉搁置手的肩头,虽属男人却细致且柔滑。仿佛稍微一施力,青年的身体马上就滑进他的胸口。 “先生——” 轻轻摇动的头发,持续飘着甜甜的香味。为了更进一步品尝这种香味,威廉将放在青年肩头上的手滑到颈后。 “……啊……” 青年身体抖动的同时也发出甜美的呻吟,两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时,威廉连忙一把抓住青年想要捂住口的手。 “请你放开我。” 青年用没有抑扬顿挫的音调拒绝。 “不要!” 威廉未经思考就直接脱口而出。无论如何,他就是不想放开这只手。 指头一根一根交缠在一起,直到整个手掌相互重叠。由于重叠的程度几乎没有间隙,也让背脊的温度呈直线上升。 “先生……” 威廉的心被青年颤抖的声音揪了一下。 在这之前,他和数不清的女性享受过性爱冒险。 威廉到了某个年岁后,都是对方主动送上门来。所以通常都只是为了享受瞬间的快乐而和对方建立刹那的关系。换句话说,他既不曾拥有强烈想拥抱某个人的欲望,也不曾体验过欲火焚身、一颗心揪结在一起的痛苦。 因此,对于现在自己身上产生的反应感到最惊讶的人,就是威廉自己。 “开玩笑也该适可而止。难不成你想和刚才那几个男人的下场一样吗?” 感受到青年轻蔑的口气和视线,一股连自己都感到讶异的支配欲油然而生。 想弄散花瓣的强烈冲动萌芽了。他想揭开青年一本正经的假面具,看看潜藏在他内心里的感情。 “如果要我放手,那你大可以使用袖中的武器,就像刚才你打倒那些男人一样攻击我。” 威廉将视线朝上一看,青年的眼睛是睁开的。接着,他在双颊泛红前朝手腕施力,把被威廉抓住的手压向墙壁。这时,从袖口掉出来的细铁棒,落在地面发出“锵”地一声。 威廉看了铁棒一眼,又将视线移回眼前的青年身上。 “……你想空手赢过我?” 他边低语边亲吻青年纤细的脖子。 “你……你做什么……啊……” 青年像丝绸般滑溜的白皙肌肤,稍被威廉这么轻轻一吻,就隐隐约约绽放出一朵模糊的红花。 “住……手……嗯嗯……” 好敏感的身体。稍微一刺激就全身发抖、吞咽口水、摆动腰肢。刚才一打三的冷酷模样早已消失殆尽。青年就像一朵既淫荡又拘谨的百合,他想拨开花瓣看看秘藏在里面的美丽花蕾。 威廉想再看到青年娇美的模样,然后扰乱他的心绪。 威廉将左手移到较高的位置以牵制青年的其中一只手,然后再用自由的右手抚摸青年的胸部。 “……唔……” 只是轻轻一抚,青年就紧咬着唇,呼吸变得急促。那红唇染上绯红的淫靡模样,让威廉的渴望又更增一层。说到底,男人的本能会因眼前香艳视觉的捉弄、煽情的挑逗而大幅提升。 威廉紧抓着青年的上衣,并以手掌施力,那潜藏在青年上衣底下的胸部突起物瞬间露出。威廉按着突起物猛揉,随着它变硬,青年的表情也有了变化。 接着,威廉将舌探向青年毫无防备的喉头处,然后将嘴唇覆上去。 “嗯……唔……” “你叫什么名字?” 威廉边用舌头玩味青年的肌肤,边吐着热气开口寻问。他用手掌抚摸青年的胸部,并用指尖摘取青年胸前的小小突起物。 “不要……” 青年好像承受不了似的左右摇着头。 “有感觉了吗……” 虽然青年的胸部不像女性的柔软且丰满,但只要给予刺激还是有反应。羞红的双颊透露出淫荡快感的讯息。 就在胸部也染成一片绯红时,雪白的肌肤浮现了一样东西。 “……花?” 听到威廉的低语,青年面露惊讶,企图把胸膛藏起来。但是威廉拨开青年的手,近距离看着青年已经变红的肌肤。 那不是胎记,而是画上去的东西。用极细的线和点所画出的红色花朵,在青年的胸前开得十分娇艳。 “是兰花吗?” 听到威廉的提问,青年先是犹豫了一下,接着就点了点头。这种连耳朵都一片红的羞怯模样,竟唤醒潜藏在威廉体内的狰狞欲望。 那股想折花的冲动,让他咬住胸前的花朵,青年纤细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住……住手……” 威廉不顾青年的抵抗,依旧刺激着那朵花。在持续的刺激下,青年从嘴里溢出由快感所形成的娇喘声,并且散发出更为强烈的甜美香味。 “不要……碰那里……嗯嗯……” 虽然他试图扭动身子拒绝,但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 红得更鲜明的肌肤和味道更浓烈的体香,反而更加煽动威廉的欲望。 看来威廉好像比对手早一步被降伏。 “那里是哪里?” 为了振奋自己,威廉故意提出这个讨人厌的问题,并朝青年的胸口吐热气,彻底刺激着同一个地方。每次左右摇晃那小小的头表示不要的时候,青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4 年那头乌黑的秀发抚过肌肤的模样就显得格外娇媚。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就请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什么……?” “你的名字。” 在急促的呼吸声中,威廉以舌尖品尝青年的耳朵,边重复同样的问题。问完后,他舔了青年的下颚,并再度将舌头伸向他的双唇。 自相遇后,威廉还不曾碰触过青年的唇。在这种状况下,为了不让娇喘的声音再次溢出,青年拼命紧咬着唇,甚至咬到嘴唇都渗出血丝。 舔到了带有铁味的血,威廉的心跳得更厉害。 “啊……唔……嗯……” 覆盖住青年因吐出甜美娇喘声而半开的唇,威廉进一步让舌头侵入到青年的口腔内。他的舌头在口腔内追逐着被他一碰就逃脱的舌头。照理说狭小的口腔内,应该没有可以躲藏的空间,可是,因为威廉就算把青年的舌头逼到尽头,也不会刻意进行勒索,所以才会造成舌战。 他故意戏弄青年的牙齿、探索青年的牙齿内部、刺激青年的上下颚。他只要轻轻一顶,青年的口腔内就会溢满香甜的唾液。 青年因为痛苦而皱眉、吞咽口水的表情,唤醒了威廉体内某种情愫。 从青年紧闭的眼角溢出的泪水,濡湿了他的双颊。威廉用手指拭去他的泪水后,顺势潜进青年上衣的下摆处。轻轻碰触青年那纤细却锻炼得非常紧实的腹部,而他与胸部被抚摸时一样,全身剧烈地抖动着。 “唔……” 青年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会随波逐流。但是他仍然将已经解放的手绕到威廉的背后,拼命用力抓。 不但如此,他还用之前一直闪躲的舌缠住威廉的舌轻轻吸吮,并颤动着纤细的身体左右摇摆。威廉立即继续爱抚他的胸部、腹部及口腔。这让在威廉背后的手指更加用力。 就像受到诱惑一般,青年的指甲都陷入威廉背上的肉里。一求一给,一搭一和。尽管他们才刚邂逅,但是飘荡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浓烈气氛却会令人产生错觉。 “……呣……唔……嗯嗯……” 每次改变嘴唇的角度,从青年口中溢出的喘息声,就刺激着威廉的听觉。刚才的腿软、晕眩全都消失了,他现在只集中精神贪婪地享受眼前的对手。原本抚摸腹部的手,往下抚摸过裤腰部分,再继续往前移动。威廉温柔地抚摸着青年尚未被碰触就已经高高隆起的下体。 “好美……好美的身体。” 美人听到威廉的话,如电流穿过全身,全身颤抖并皱起了眉头。他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威廉开口说道。 “不美……丽。” 他的气息微弱,可是否定的语气却是苦闷的。 “一点都不美……” “很美丽唷。” 威廉边低声细语边继续轻啄青年的唇。 充分玩味之后,嘴巴一被解放,马上就深呼吸以补充不足的氧气。紧接着,威廉边抚摸着还在痛苦娇喘的脸颊,再次开口寻问。 “你叫什么名字?” 轻声耳语的同时,威廉又让指头更加潜入青年的内裤里。微微泛湿的布料触感和因皮肤磨擦而产生的水声,让威廉的喉头不禁上下移动。 往下探寻到些许毛发时,他用指头包裹着青年宝贝的根部。 “啊、啊啊……呣……” 在狭窄空间内受到的刺激似乎更为煽情。轻轻一揉捏,青年就摇动着腰杆。 这时,威廉顺势一个熊抱,从背后紧紧搂住依偎在臂弯里的青年。他轻轻撑高青年的腰部,让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可以贴得更紧密。 “想要吗……?” 威廉把下巴放在青年的肩上附耳低语。长长的头发轻抚着威廉的脸颊,探索着威廉的颈部。他搂着青年的腰,让指头不只移到前方,更前进到里面。他在享受双丘滑溜触感的同时,也悄悄找寻喘息的空间。 就在把双丘向左右拨开,并用力伸爪揉搓的那一瞬间,威廉像是撒娇似的,用力顶了一下青年的腰部。 “……月……” 青年被反身压在墙壁上,脸朝着天际从口中吐出来的不是呻吟声,而是一个名词。 “我没听见,再说一次。” 威廉吸吮着青年的耳朵,忘情地爱抚着青年的下体边喘息边问。 他已经成功让青年兴奋到最高点的花蕊开始分泌黏稠的爱液,并且流经下体让花蕾都湿润了。青年淫荡的反应让威廉完全失去理智。他现在只想让青年更加混乱。 “月……花……” “月花……这是个名字吗?” 青年含着几滴颤动泪水的长睫毛肯定了威廉的问话。 “……汉字是月之花……啊……啊啊……” 看不见的部分更加湿润了。温热轻柔的变化都透过指头传了过来。青年放荡、任性的蠕动,强烈地刺激着威廉的鼠蹊部。 这是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的高张情绪。 “月之花——” 威廉强忍着兴奋,试着用脑子把美人说的名词化为文字。照亮黑暗的皎洁明月、骄傲地绽放在明月下的兰花——威廉的脑海鲜明地浮现出这般美艳可爱的光景。 真的没有比这个名字更适合眼前这个丽人了。 “月花……好美的名字……” 月花闪着微润的睫毛,露出一抹梦幻的笑容。这副释放出致命男色的表情,让威廉的情欲高张到极限。 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不管是酒精在作祟、鸦片在作祟,还是因为对方是男性,都和威廉无关了。现在的他只是个男人,是个浑然忘我只想要拥有对方的男人。腰部疼痛的感觉、强烈的脉搏跳动——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本能。 “月花。” “啊……” 威廉抚摸着月花的脸颊,用唇拭去月花满脸的泪水,并将自己的欲望朝他一顶。就在那炙热的玩意突进的瞬间,威廉感受到一阵收缩。那紧紧包覆着的又热又柔软的肉体,仿佛要将威廉带往天堂似的。 “……月花,如果你想做的话,就不要动。” 他抚摸着月花的脸颊,并用陶醉沙哑的声音喊道。 “不……啊……” 威廉的话语似乎传不到月花的耳朵。在爱欲的引导下,表情因快感而扭曲,月花只是不停的亲吻着,并让灼热一直往体内深处钻探。 每当湿滑的前端往前突刺,月花的体内就会淫荡地蠢动,温柔刺激着威廉。 “好……热……好热……呣呣……” 仿佛受到吸入引导一般,威廉的身体朝身体深处挺进。 既热又柔软的濡湿之地,已经将侵入物整个包围。很明显地,煽动欲火的收缩已经让强烈的快感贯穿至头顶。 威廉似乎也被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捉弄了。 “月、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5 花……” 直到快感淹没自己前,要让腰再激烈点律动。挺起再抽插、改变角度再抽插。 不,这样还不够。再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我想和月花分享至高无上的快乐。 “嗯……呼、嗯嗯……啊啊……” 但是不一会儿,威廉虽然发出了像小鸟一般高亢的声音,却被手臂中摇晃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芳香搞得完全无法思考。 就像受到花香诱惑的蜜蜂一般,威廉只能够贪得无厌地吸食着花蜜。 3 几番激情过后的月花,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边拨着缠在脖子上的直发,边踏着不听使唤的双脚。 最后抵达位于福州路和山西南路交叉口的上海第一茶馆——青莲阁。他静静伫立在门前一阵子,直到踏进只有知道的人才进得来的妓楼“青云楼”时,他才因觉得安心而松了口气。 茶馆面对大马路的地方并没有醒目的招牌,打开小小的格子门,里面就是一般的茶馆。服务客人的女人并不是娼妓,她们只会偶尔应客人的要求,跳一支舞或演奏二胡。 “青云楼”位于茶馆走道的最深处,它借用了青莲阁一小部分地方营业。 只有上海市内极少部分的人能够进入这里。即使是财经界有头有脸的人,也无法用头衔进入。 只有被挑选为特别的人才能入内。 无数个改变世界命运的政治性密会,都是在这里进行。 然而从外观看来,这里并不会予人什么特别的印象,所以会注意到这里是娼馆的人并不多。 因此,在某种机缘之下得以进入这里的人,一推开平淡无奇的黑墙,看到眼前宽阔的光景时,通常都瞪大了眼。 这里用色彩艳丽的半圆形入口,和从挑高天井垂下的水晶灯来欢迎客人。地上铺着大理石,狭小的空间里摆设着很有分量的家具。 从薰香袅袅的房间呈放射状延展出来的几条通路,连接到螺旋式的阶梯及饶富情趣而且极尽奢华的房间。 在这里迎接客人的女性身穿强调身体曲线的高叉旗袍。 身着绣功细致、上等丝质旗袍的美人,明显和在一般娼馆接待客人的女性不同。 她们用高明的说话技巧和高雅的举止动作吸引客人,让客人陶醉在酒精里,迷失在谈话当中,进而让客人忘了来此的目的,在还未拥抱女人前就回家了。客人因未达目的,当然就会再次造访。等到他们惊觉时,早已陷入其中无可自拔,这点或许和其他娼馆并没有什么不同。 “青云楼”的女人不仅容貌出众,脑筋也非常聪明。她们虽然是娼妇却不显得低下。在闺房里,不但会发出可爱的呻吟声,还精通各种性爱技巧。 男人只要和“青云楼”的女人睡过,就不会想再抱别的女人。此外,“青云楼”还有一位首席娼妓。 是一位集所有才艺和美丽于一身的高贵之人。据说这位高贵之人艳冠群芳,身体还会飘散甜美的香气。 甚至有人说,就算玄宗皇帝的宠妃——中国四大美女之一的杨贵妃还在世,在这位高贵之人面前也会相形失色——虽然每个人都想一亲芳泽,但能够看到的人却少之又少。据说曾经见过一面的人,为了想再次拜倒其石榴裙下,还得先存够一笔大钱。 连在上海黑社会执牛耳的青帮传奇人物杜月笙,见过他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这位梦幻娼妓的存在,让“青云楼”有别于一般娼馆或妓楼,摇身一变成为人称魔都上海的夜生活精髓。 “月花”就是青云楼的首席名妓。据说他那头长及脚踝的乌黑秀发、超越性别的致命女人香、冷酷无情的笑容就是卖点。从他清丽俊逸的五官、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可以让人感受到那想藏也藏不住的高雅气度。 他那甜美的体香与容貌,传承自高贵的血统——仿佛真的具备了上海老街所流传的完璧之美。 同时,对现今政府不满的人也悄悄储备力量,企图复兴王朝的风声,也在暗地里四处流窜。 被凌虐、被蹂躏的怒气、忍耐等等各种强烈的情感,充斥着花街柳巷。这些遭受到打压,却仍记得要活下去的人,总是散发着一股人情味。 不过这一切都和只能唯命是从活下去的月花没有关系。 月花一进入妓楼,就尽可能隐藏自己身影地走上通往楼上的阶梯。但是,从高处窗户投射下来令人目眩的月光,却违逆了他渴望将自己藏匿在黑暗之中的想法,依旧映照着他。 怀疑自己所犯之罪已经曝光的踌躇,在月花的心里翻搅。 ——好热!我的身体好烫! 这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的瞬间,月花的心再次快速跳动,腰部也不禁痛了起来。他感到皮肤不对劲、心绪不宁。 一口气冲上三楼,跑过通往里面的窄小回廊。中途听见女人们的娇喘声,他捂起耳朵跑,终于来到了浴室。 女人们通常都在客人回去后,才会使用浴室,也就是多半都在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 月花小心翼翼确认浴室里头没有人才褪下衣服。然后急忙进入浴室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自头顶上浇下来。 “为什么……” 虽然全身发抖,却无法降低身体的热度。月花紧咬着牙再冲一次。 这回牙齿咔吱咔吱作响。月花下意识想拥抱自己的身体,突然,刚才情事留下的痕迹映入眼帘。 ——好美!……好美的身体。 那位有着一头柔美金发的英国人叫做威廉。他热情的声音在耳边苏醒的瞬间,月花接受过他欲望的腰肢深处觉得一阵疼痛,从里面溢出来的东西濡湿了下体。 温热黏稠的感觉,让月花皱着眉,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 他拨开细细的皱褶,缓缓将中指探入里面的瞬间,他想起长驱直入到身体最里面的那团灼热。 动摇鼓膜的香甜声音,使他的身体发热。月花下意识把手指轻轻伸到唇边,想起了男子在他唇上留下的触感。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月花自己也不明白。那个时间,自己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并不是巧合。在没有客人、天气又还不错的夜里,月花都会在那里练峨眉刺。夜晚的街道有人滋事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所以平常就算看到有人被纠缠,自己也不会出手相救。就算有人求他帮忙,他也一定视若无睹。 但是,今天却偏偏多管闲事。而且还做了那种事…… 把被插入的灼热感引出体外,在失去了支撑的阶段,月花才终于清醒过来。 ——等等,月花。 异常紧张的声音撼动了月花的耳膜。 “月花!” 然而,随着开门声同时唤着这个名字的是不同的声音。月花猛一抬头往回看,一个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6 身着深蓝色、长及脚踝中国服,披着同质料罩衣,有着长刘海的男人,背倚着柱子站着。他的手里有一支长长的烟管。 “明敏……” 一叫出这个人的名字,月花就慌忙想避开男子的视线把身体藏起来。但是太迟了。 穿着鞋子进入浴室的李明敏,粗暴地抓起月花挡在胸前纤细白皙的手。接着,圆形眼镜下的眼睛发出锐利的光芒,盯着分散在月花胸前激情过后的痕迹,他皱起了弯弯的月眉。 “发生了什么事?” 声音低沉地像趴在地上发问,月花轻轻咽了一口口水。 虽然李平日的表情平静,给人一种迷糊的印象,但事实上他是“青云楼”的主人,而且置身于上海的地下世界,和青帮的关系密切。 他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但是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年龄。就连月花也一样。 没有出生之后记忆的月花,最初的记忆就是和李在一起。 十五年前——当月花发觉到时,已经独自在外滩哭泣。四周全是陌生人,他饿昏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四周的人用他听不懂的话语交谈,他整个人陷入混乱。脑子里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的记忆,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 而在这时对月花伸出手的就是年轻时候的李。只有他说的话,月花能够理解。 他问月花是否愿意跟他走,月花点点头;他问月花是否愿意成为他的人,月花也回答愿意。然后,李就给了他“月花”这个名字。 后来李告诉他“月花”的意思是——像花一样美,却无法生存在阳光之下。只有在夜里才是朵最璀璨的花。 自那之后,李对月花而言,是父亲、是兄长,也是老师。 一开始,李教他语言。之后又教他生存的必备知识、医药相关的知识、拳法以及娥眉刺的使用方法,最后还传授他歌唱、舞蹈技巧和二胡。 李的个子虽高,但在武术上表现出色,让人觉得那瘦长的身体里潜藏着无限的力量。他绝对很擅长中国拳法。 还有,闺房的技巧——也是李所传授。 与其说他知道月花的一切,倒不如说月花是他一手打造出来,所以月花从不曾隐瞒过李任何事情。 而且今后他也不打算有任何隐瞒。 但是—— “…………” 他张开了口,却没有吐出任何言语。 两人之间一阵沉重的沉默。这种沉默让月花感到窒息。 这位妓楼的主人、月花的保护者,应该已经看穿了一切吧。他不开口,但是锐利的眼神似乎已经代替他的口揭发并责备了月花的罪行。 心虚的月花甩掉被抓住的手,走过李的身边,避开他的视线,把刚才脱下的上衣披在湿淋淋的身体上。他紧紧将自己裹住,仿佛想封住昨夜的记忆。 反抗李的事实,让他的心在颤抖。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月花以为李会大发雷霆。但是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却不带任何情绪。 “但是,你和我们的生存之道,今后仍然不变。” “……我知道。” 月花悄悄把手放在胸口,感觉上这句话是在说给自己听。被拉回了现实之后,包裹在衣服下的温暖身体突然间急速降温。 “知道就好。” 用手指把长长的刘海往上拨的李,含着烟管,缓缓地朝着天花板的方向吐出烟雾。 “——今天晚上有人指名。”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月花全身颤抖。这句早已听了无数次的话让他动摇了,抬头和盯着自己看的李四目相交。月花无法再逃避李看穿一切的锐利眼神,只能紧紧咬着自己的红唇。 “……是哪一位?” “英国总领事。” 李面无表情说出客人的身分。月花听到这五个字,用力眨了眨眼睛。 昨天夜里,威廉曾提到受总领事的照顾。想起这件事的瞬间,月花的心里竟然有了期待。当他发现李的眼神不对,想封住自己这份期待时,一切的变化已经逃不过李的双眼。 “总领事好像会带几位和沙宣家族有关的人来。他要我告诉你,请你多多指教。” 虽然月花并没有刻意流露出什么样表情,但是李冷酷的口吻却让月花的表情整个僵住了。 犹太系大财阀、靠鸦片生意赚进大笔资产的沙宣家族,是在上海无人不晓的名人。 他们靠贸易所得买下好几块面对外滩的土地,用盖豪宅、炒地皮的方式成为不动产大亨,据说是上海台面上社会的实质支配者。 月花的其中一位上宾,就是在沙宣商会中担任要职的男人。 和沙宣当家主人,艾利斯·维克达·沙宣比起来,他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狐假虎威、仗人之势的家伙。这个人虽然酒品差、难登大雅之堂,但撒钱爽快、口风又不紧。 就因为他在工部局很吃得开,所以从上海的治安到政治等各种情报,都可以透过枕边细语问出来。 只要沙宣内部有什么风吹草动,不管是对中国有利或者是不利的情报,他都会在谈话中全盘托出。 除了他之外,其他还有很多知道上海台面上、台面下情报的客人也都会来捧月花的场。 虽然月花是男人,但就因为是男人,反而更能利用所学设下圈套,为客人带来更强烈的快感。他透过征服同性的行为,点燃客人的男性本能。 最后,在假装激情失去理性的状态下,就能够从粗心大意的客人口中问到情报。把听到的情报完完整整地告诉李,就是月花的工作。 至于李如何处理这些情报,月花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当初因为有李的援手,才有今天的自己。月花对于要为李奉献一生,没有任何疑问。 每晚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不一样的男人,月花并不会厌烦。直到邂逅威廉—— “月花!” 露出诧异表情的李,未等月花回话,就一把扯掉月花披在身上的衣物。在夜晚的黑暗中,月花洁白的躯体格外醒目。激情过后留下的鲜红痕迹和胸口上的兰花。在月光的照射下,描绘出淫猥的模样。 那个男人一定碰过这朵兰花无数次。爱抚、亲吻、舔拭——每做一个动作,兰花的颜色就会更加鲜明、更加艳丽。每做一个动作,月花吹弹可破的肌肤就会产生针扎似的疼痛。 ——这就是你证明自己存在的证据。 认识李不久后,他就亲自把这朵花刺在月花的胸口上。 随着体温升高而越来越醒目的这朵兰花,具有什么样的含意,月花心里有数。他知道自己就是靠着这朵兰花才能够活到现在。 这是自己的命,只有接受一途——自己一无所有,有的只是这个躯体。所以他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7 不能反抗,也不能逃走。已经全身污浊的自己,连作梦的权利都没有。 看着月花胸前那朵因为激情过后而娇艳亮丽的兰花,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只是用烟管轻轻抚摸着兰花。被李一抚摸,月花的皮肤马上就产生如痉挛般的疼痛。 “月花——” 李再次呼唤月花的名字。 月花慌慌张张当场跪下,用手顶着地低下头。 “……是,遵命。” “不要忘了,月花。” 在视线的前方,月花看见李穿的鞋子。无声无息地瞬间蹲在月花面前的李,将手上的烟管伸向月花的下巴处,然后用力托起月花的脸。 凝视着月花的李,平静地笑了一笑。可是他的瞳孔里有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看穿一切、将一切都掌握手中的这个男人,用冷冷的语气追加一句—— “你身体上所有的一切,就连一根毛发都不属于你自己。” 彻底做好傀儡娃娃吧——月花第一次对李的话产生反感。 4 晚上八点左右,欢乐街上的新界乐理才终于热闹过来。 娼馆、妓楼、茶馆前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来,顿时整条街成了一片橙色。处处都是脂粉味、女人们的娇笑声和喝醉男人的大笑声此起彼落。 与外滩边的俱乐部、舞厅不同,这些地方所呈现的气氛非常独特。 鸦片的香味加上酒的味道。在慵懒、排他性浓烈的独特气氛当中,西装革履的租界男主角们,忙着在照亮了黑暗的书寓檐前出出入入。从上海第一茶馆“青莲阁”进去后,由专人引导往里走,就到了知道的人才知道的妓楼“青云楼”。 豪华绚烂的栏杆雕刻,采用了大量金色和朱色。以鲜花装饰的桌面上,放着一盘盘刺激食欲的料理。另外,在特别设计的舞台上,还有身穿华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们在唱歌跳舞。 “来来来,不必客气,多吃一点。酒够吗?” “谢谢您,领事。” 蓄着髯须的英国绅士,殷勤地对着盛装出席的威廉劝酒。威廉虽然笑脸以对,但却不由得悲伤起来。 纵然他装出一副扑克面孔,记忆还是瞬间被拉回到昨夜的激情一事上。 他曾经想说,那么虚幻的事情,会不会只是一场梦。但是残留在身体上的那种倦怠,既不是宿醉也不是鸦片造成。 留在肩头上的指甲抓痕,更证明那不是梦。 他和那位名叫月花的佳人,在或许有某人目睹的场所,曾经像野兽一般享受鱼水之欢到浑然忘我的境界。 那一瞬间的记忆是暧昧的。相信月花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觉吧。 所以在他抽出插入月花体内的欲望瞬间,神志突然清醒过来的月花,才会羞怯地全身颤抖。 威廉并不打算让事情就这么结束。但是,已经入侵意识的酒精和鸦片,阻挡了他冷静的判断力和思考力。 ——等等,月花! 他拼命喊,但月花仿佛像在逃命似的一溜烟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他想追,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他双脚发软,世界也在摇晃。带着逐渐熄火的意识,他频频唤着月花的名字。 ——月花。 醒来时,他已经身处位于上海的住处。是在法国租界华厦当中的一个房间。 至于是如何回到这里,他完全没有记忆。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是梦,但事实并非如此。 因此,为了让梦返回现实,为了拾取记忆的片断,威廉打算今天晚上再回到原来的地方看看,但偏偏事与愿违。 过了中午,他接到英国总领事要举行餐会的通知。基于所处的立场,他不能拒绝,只好盛装出席。 “不要板着一张脸嘛。” 发现威廉面无表情专心啜着老酒,同桌的汤玛斯·马克雷佳主动跟他打招呼。 他在沙宣商会担任要职,年约五十多岁。 他和威廉的父亲在学生时代好像曾经见过面,所以威廉来上海之后,就莫名其妙过来攀交情。 这个人表面上看似亲切,骨子里却不知道在卖什么药。老实说,威廉并不喜欢这种人。 “没这回事。” 当然,这只是场面话。 “瓦林佛特伯爵帮了我很多忙。我希望能够代替伯爵好好招待你在上海玩个痛快,所以特别麻烦总领事设了今天的宴席。美酒、佳肴,还有女人——都请尽情享用。” “谢谢您的抬爱。” 或许是醉意清醒了大半的缘故,这种以恩人自居的说法及卑微的言词,让威廉直皱眉头。 到上海第一次见到汤玛斯的时候,威廉实在想不透比自己更重视礼仪、甚至严格奉行苦行主义的父亲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但是,您最后一项美意我心领了。” 威廉可不想欠这个人任何人情。在月花的身体还在自己脑子里萦绕不去的状况之下,他不想碰其他女人。 “不要这么见外嘛。你在上海的时间不多了吧?不妨就利用这几天试着制造一些回忆。你马上就会知道这家店的娼妓和其他店的味道完全不同。” 仿佛刻意打断汤玛斯的话似的,热闹的铜锣声突然响起。 铜锣声响的同时,舞台上的屏风前,出现了三位身着艳丽华服的女人。她们用扇子遮着脸,像溜冰似的滑进舞台。然后,乐师们用二胡、古筝、琵琶开始演奏。 暧昧的音程明显和西洋音乐不一样,是只有这块土地才有的音乐。在嘹亮、优雅的乐声中,主角在三位舞者的引导下登场了。 “仔细看!据说“青云楼”女人们的技艺可是上海第一。” “——是吗?” 或许真的不凡,但威廉没有太大的兴趣。 虽然没什么兴致,威廉还是啜着新酒看着舞台。比先前三位女人稍晚一点进场,摇摆着豪华、鲜艳,由丝绸和天鹅绒缝制裙摆的女人,吸引了威廉的目光。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高比其他三个女人高出一个头的关系,他的身材显得格外纤细,苗条。再加上手长脚长,每一个动作都显得特别大方、优雅。 由于舞衣的袖口及裙摆都缝制了小铃当,他每动一下身体,铃当就会配合其他的乐器,营造出一种很奇妙的气氛。虽然威廉偶尔会把视线移往其他的女人身上,但是目光还是以这个人为中心打转。 真漂亮——威廉心想。 迎风摇曳的过腰黑发,偶尔会轻拂过他的下巴。就在被扇子遮住的脸突然露出的那瞬间——威廉两手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这个反射动作让椅子往后倒而发出一声巨响。周围的人全都看着他,可是威廉却浑然不知。 他的指尖麻痹、心狂跳着。昨夜的兴奋令全身苏醒了。 ——这不是真的吧? 威廉不断眨眼,眼前的光景让他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8 陷入了混乱。 但是,继续跳舞的那个人并没有消失,他依旧在释放妖艳的致命男色。 从扇子后面露出的那张脸,千真万确就是月花,就是那个人。 端正的姿容、朱红的双唇、明亮的黑眸。宛如从画面飞出来的美人,就活生生出现在威廉的视线前。 绝对错不了。虽然那是一个在黑暗中,只有月光照射的世界,但两人间的距离是零。所以威廉绝对忘不了对方的面貌。 同时,那时候的温存、体香也再次鲜明复活。 ——月花。 威廉担心直接叫出这个名字,月花就会像幻影一般消失。所以他只好在嘴里呼唤着这个名字,用双眼追逐着舞者的倩影。 这位舞者虽然倾着头露出恬静的笑容,但就是没有看威廉一眼。感觉上,似乎是刻意这么做。 “如何?威廉。” 肩头被敲了一下,威廉猛然惊醒。 他这才发现舞蹈已经结束了。月花在众人的掌声中,深深一鞠躬。 “那位……最中间的那位是谁?” 威廉突然间向汤玛斯提出这个问题。汤玛斯露出了吃味的笑容。 “很漂亮吧?” 这个谁都知道。 “是的,非常、非常……所以……” 威廉努力压抑内心的焦急,企图找话应对。 “他叫月花。是“青云楼”的男娼。” “男娼……?” “是的,而且是首席红牌。” 汤玛斯露出诡异的笑容,并舔了舔嘴唇。威廉虽然对这种下流的动作感到愤怒,但还是再次把视线移回舞台。 月花缓缓踏着小碎步,摇动着发饰和着铃当声,过来和总领事打招呼。他倾着头、露出梦幻笑容的模样,着实优雅美丽。 不一会儿,月花来到威廉这一桌,他带着恬静的笑容点了个头。这个动作真的是可爱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你跳得真好,月花。” 汤玛斯马上站起来,彬彬有礼地在月花的手上亲了一下。 “谢谢,马克雷佳先生。” 威廉凝视着月花应对的笑脸。在这么近的距离细看,威廉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他就是昨夜激情交欢过的月花。就在他的鼻腔嗅到复苏香味的瞬间,他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已。 “……您不为我介绍这一位客人吗?” 月花看着威廉的视线中露出艳丽的光芒,从朱唇中吐出来的柔细声音,就像麻药般香甜。 威廉用肌肤去感受月花视线的同时,却强烈感觉到不太对劲。 虽然同样都是月花,但是他此时此刻的表情却像个傀儡。 “哦——当然要介绍。他叫威廉·波克夏。二十五岁。我和威廉的父亲伯爵从学生时代就认识了。威廉,这位是“青云楼”的首席红牌,月花。” “……廉……”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威廉突然回神。看到威廉的反应,汤玛斯大笑出声。 “看来连大帅哥威廉对月花的美貌也为之神魂颠倒呢……” “您真是会恭维人,马克雷佳先生。” 月花并不在意威廉冒失的视线,依然带着梦幻的笑容,用扇子遮着嘴。 透过优美的举止及由声音散发出来的风韵,令人屏息。 错不了,站在威廉眼前的就是月花。但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像是遥远的陌生人。 “这不是恭维。在月花面前我可是诚实的男人。我对着你这朵美丽的兰花发誓。” 瞬间,威廉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月花胸前那朵朱色兰花,只要肌肤一发热就会浮现出来。汤玛斯知道这朵兰花的存在,即意味着他看过月花全裸的样子。 “谢谢。” 月花用笑脸回应汤玛斯色眯眯的视线和煽情的言语。月花是妓楼的人,汤玛斯是客人。这一来一往的应对十分正常。 月花理所当然要取悦客人,但威廉的心里却萌生一股强大的厌恶感。 汤玛斯的手每碰月花一次,威廉全身的寒毛就竖起一次;汤玛斯对着月花笑一次,威廉就觉得焦躁不安。 “月花,我可不可以和你单独说说话?” 汤玛斯把手搁在月花的肩上提出邀请,月花突然把视线移向威廉。威廉虽然注意到了月花意味深长的眼神,但却不动声色。 “——如果只是一会儿的话……” “那就走吧。威廉,我失陪一下啰。” “啊……好。” 汤玛斯拉着小声回应的月花的手,准备离开现场这间房间。 “你们……” 威廉慌忙阻止企图远离的两个人。 “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和汤玛斯同时回过头的月花的表情,威廉用力咽了口口水。 他非常清楚在这种场合是不能谈昨夜所发生的事。虽然他的脑袋能够理解,心却无法认同。 激烈的情感在胸口打转、气愤不已。偏偏这份激情就是不能有任何流露。威廉只能够在膝上紧握着拳头。 “——没有,没什么。” “是吗?” 威廉的心事,汤玛斯不可能知道。看到汤玛斯环抱月花纤细的肩头,和月花交头接耳的模样,强烈的嫉妒感一涌而上。 之后,其他的女人轮番上阵,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敬酒的敬酒。威廉只能喝着酒,等着他们两个人回来。 但怎么等,月花就是没有出现,当然汤玛斯也没回来。威廉边努力驱离浮现在脑子里的各种画面,边打发无意义的时间。 想立刻去找他们。他想从汤玛斯的臂弯中把月花夺回来。但是他没有这种权利。就在一颗心要纠成死结时,总领事把威廉叫了过去。 “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汤玛斯现在在哪里吗?我找他有事。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去替我找他好吗?” 威廉在总领事的话里找到一线曙光。 “我马上去找……” 有了寻找两人的借口,威廉即忙离席、立刻离开现场。但到走廊后,他才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从何找起。 “先生,请问您要去哪里?” 就在柜台前环顾四周,不知如何跨出下一步的时候,有一个冷得几乎令人颤抖的声音叫住了威廉。威廉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一个身穿绣了凤凰的黑色中国服男子站在门旁。 他就是总领事介绍过的店主,李。 虽然黑眼镜下是温和的神情,但是身为上海第一妓楼“青云楼”的主人,绝非泛泛之辈。 “老酒喝多了有点醉,想到外面清醒一下。” 威廉边打量对手的表情,边找适当的话应对。 “我们的老酒,味道不错吧?” 其实不管客人是不是同意这种说法,主人都是一张笑脸。 “是的,非常不错。来上海之前,我在香港也试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9 了很多老酒。但今天喝的老酒最顺口,口感最好。” “是的。中国内地,黄河流域一带,有自古以来就一直在酿造绍兴酒的村子。这些村子不但严选原料,还用一脉相传的古法酿造。我们的老酒就是来自那些村子。” “原来如此。因为费时费工,所以才有这么好的味道。” 威廉边猜店主人到底想说什么边应对。 “是的。而且我们这家店的人也和老酒一样呢,先生。” 从店主人边吞云吐雾边笑的表情,威廉感觉到一种神秘的熟悉感。 他觉得这表情好像曾在哪儿看过。 店主人的嘴角上扬,但眼睛却没有笑意。他的笑脸之下藏着冷酷。像人偶一样欠缺感情的表情——威廉知道答案了。 这位店主人僵硬的笑脸,像极了昨夜初见面那一瞬间的月花。端庄的表情里有一抹尖锐的冷笑。 这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敌意,但是威廉猜不透为何会这样。 “令尊大人那么珍惜您,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栽培,才让您如此出类拔萃。所以您可不要在这里一下子就喝干抹净了。您是伯爵的公子,应该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吧?” 威廉看到态度强硬的男子的眼眸深处有团熊熊的火焰,不禁吞了口口水。 原来被比喻成老酒的是——月花。 换句话说,店主人是以月花保护者的立场,告诉威廉他已经知道昨夜月花和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出面牵制。 “对不起,虽然我出生伯爵家,但却没有立场继承爵位。所以我不了解花长时间慎重栽培的意义。” 威廉把特别整理过的前额刘海往上拨。 “老实说,因为我的家教不太好,所以只要是我真的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想办法弄到手,而且是不择手段。如果要等到吃的时候才动手,可能早就被别人从旁抢走了。” 听到这番挑衅的话,店主从喉咙深处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有什么不对吗?” “不,本来我以为你是在伯爵家被呵护长大、气质高贵的贵公子,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真不知道该说你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鲁莽冒失……” “都不是。” 店主明显是在揶揄威廉。他努力压抑一股冲上脑门的怒气,否定了店主说的话。 “我只是老实面对自己的心情。” 威廉斩钉截铁、明明白白说出自己想法,店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翻动白眼瞪着威廉的视线,像一股冷锋流过威廉的背脊。原本平静的气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腾腾的杀气。警钟在威廉的脑子里响起时,店主手上的烟管已经顶住威廉的喉头。 金属的灼热感掠过皮肤。店主把脸凑向威廉,他在店主眼镜下的眸子深处看到了不详的色调。 “老实并不是坏事。但在这混沌的上海太过老实,很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你最好牢牢记住这一点。” 还没来得及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笑容又再次回到店主的脸上,缓和了原本紧张的气氛。 “你知道楼上是什么状况吗?” 店主人突然改变话题。 “——不知道。” “楼上是在这里工作的小姐们的房间。有的时候她们会带客人去做一段短暂的梦。” 威廉的心跳得更加厉害。 “当然,并不只有女人可以让客人作梦。” 从一开始,店主就看穿了威廉的目的。 就在威廉看向店主用烟管指示楼梯方向的那一瞬间,店主消失了,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奇的状况让威廉冷汗直流。刚才的一切像极了一场梦。被称为上海第一妓楼的主人——传闻中深不可测的这个男人,让威廉有一抹不安,但却不畏惧。 威廉照着指示走上阶梯。 楼上的照明昏暗,寂静的氛围和楼下的热闹完全不同。 在静得仿佛可以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当中,威廉还听到了微弱地几乎要消失,却热情香甜的声音。这些声音再次提醒威廉这里是妓楼的同时,脑中浮现的光景,让他觉得很不愉快。 昨夜碰触的柔软感触又回到掌中。这让威廉想起包围、缠绕着自己的那份灼热。 只要想像除了自己之外,竟然还有其他的人在碰触那个身体,威廉就全身打颤。 “月花……” 他开始不安地出声叫唤。 “月花……月花!” 他在走廊上拼命喊着月花的名字。希望月花现在是一个人,希望月花不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月花,你在哪里?月花,如果你听见的话,就回答我?” 原本静悄悄的楼层开始骚动了。 “吵死了,英国人!” 通路两侧有扇门开了一道小缝。威廉听到有人扯着大嗓门在说字正腔圆的英式英语。 他看见把一只手藏在只披着绯色睡衣女人胸前的男人,那个人身上穿着军服。 看来八成是日本人。 这个男人虽然穿着军服,却没有一点日本军人特有的狂妄、傲慢感觉,反而因为戴着眼镜,而有知识分子的味道。他穿戴得整整齐齐瞪着威廉。 威廉轻轻点头打招呼。 “对不起,吵到你们了。等我找到人马上就走。” “你要找的人就是刚才喊的月花吧?” 淡淡的口气像在办公室问话一般。威廉以点头代替回话。 “找他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见他。” 说这句话的同时,这种想法变得更强了。提问的日本人又继续问道。 “为什么想见他?” “为什么?什么意思?” “这里是妓楼。如果你想见的人在这里,那他现在正在做什么,你应该知道吧?这种时候,他或许就在某个人的臂弯里发出甜美的声音。即使这样,你还想见他吗?” 这个问题摆明在故意刁难,却是事实。威廉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更加渴望。 “我想见他。” 听到这个坚决的回答,男子笑了一笑。 “既然下定决心,第三者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想必那个人也一样。” 随着笑着的男人视线往前看,肩上只披着绯色上衣的月花,和满脸怒气、衬衫前排扣子没扣的汤玛斯就站在那儿。 他们两个正在做什么,一目了然。 “威廉,你真的很没有常识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总领事在找你。” 看到满脸通红的汤玛斯那瞬间,本以为自己会被已经萌芽的嫉妒心气得失去理智。 但努力压抑激情并说出交办的事情后,他的视线被站在他面前的月花深深吸引了。 虽然月花紧抓着胸口上的上衣,但是露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0 在衣摆下那双散发着香味的纤细白皙双腿,还是让威廉的理性动摇了。 “总领事?你刚才怎么不先说?” 汤玛斯瞬间改变态度。他边慌张地扣扣子边走进屋里,出来时手里拎着上衣。 “总领事在哪里?” “他在刚才那间房等你。” “不好意思,月花,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继续。” 汤玛斯敷衍地在月花的脸颊上留下一吻,急急忙忙下楼去了。目送汤玛斯离去之后,威廉再度看着月花。 同样地,目送汤玛斯离去之后,重新将视线移到威廉身上的月花,睁着眼睛一脸惊讶。这确实是带有感情的表情。 这种表明认识自己的表情,让威廉顿时安了心。移步走到月花面前。 “你还记得我吧?” 对于这静静一问,月花虽然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当威廉伸手碰到月花,他却全身僵硬。这种反应让威廉觉得心痛,不过也勾起了威廉的情欲。威廉紧紧搂着月花的肩。接着,他转头看在一旁观望事情顺利进展的男子。 “谢谢你。” “不需要向我道谢。我什么都没做。” 对于威廉的致谢,男子露出一抹苦笑。他似乎和妓楼的主人一样,都对威廉存有一分戒心。但是他爽快的模样,却让威廉有了好感。 “不,我能看到自己应该前进的路,全都要归功于你的帮忙。谢谢。” “如果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不介意……我是帝国海军中尉,是这里的驻防武官渡边真澄。贵姓大名?” 听到对方的头衔,威廉知道他之所以穿戴这么整齐的原因。 “我叫威廉·波克夏。” “波克夏……你是瓦林佛特卿的……?” 渡边微微吊起了眉梢。 “你认识家父?” “嗯……因为这是一个红得发紫的名字。你要继承爵位吗?” “不。” “原来如此。” 渡边点了点头,看来他对威廉用简短一个字否定的反应非常满意。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希望我们不会是敌对关系。” “我不是军人,应该不致于会发展成你所担心的关系吧?” “希望如此——打扰了。” 渡边单方面结束对话,拉起了拉门。接着,马上就听到了女人的娇喘声。其实渡边在和威廉对话的这段时间,一只手仍然不停揉搓身边女人的胸部。 听到女人不间断的喘息声,威廉臂弯中的月花转过身去。威廉用力搂住月花的肩膀,并把嘴凑到月花的耳边。 “我想和你独处。” 听到威廉的低声私语,月花带着惊讶的表情低下头,引导威廉走进里面的房间。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 5 进入只有烛光照明的房间那瞬间,威廉从月花的背后紧紧搂住他。 “月花……” 低沉香甜的声音随着自口中吐出的气息掠过月花的粉颈,像电流般一路传遍月花全身。 威廉放在月花身前的手,滑进入了月花披着的上衣中,直接碰触到了月花的肌肤。就在威廉修长的手指碰到胸前突起物的瞬间,月花自口中溢出按耐不住的声音。 “啊……” “我好想你。” 威廉一脸急迫、夹杂着气音说道。 “我好想你……我好想见你。” 重复的词藻让威廉心中难以承受的思念更加高涨。 然而,威廉一碰触到他的下体,月花猛然清醒,房间内的状态也同时映入眼里,月花突然萌芽的强烈羞耻心和厌恶感让他用力挣脱威廉的手臂,并当场蹲下紧紧环抱着自己的身体。 “怎么了?月花!” 威廉惊讶的表情及声音让他拼命摇着头,月花当下有股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在宴会厅看到威廉时,他着实吓了一跳,担心自己的心会蹦出来,因为是英国总领事办的餐会,所以月花也曾期待或许真的能见到威廉。 虽然期待,但也未必真的就能够如愿。 当时月花真的很想走到威廉身边,不过他心里明白现实状况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他只能努力假装平静,继续扮演人偶的角色,被恩客汤玛斯碰触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露骨的邀请。 之前让客人予取予求,月花并没有感觉,为了活下去,对一无所有的自己而言,这是必要的行为。 可是,昨夜让威廉拥抱并不是义务。 在半推半就被吻当中,月花第一次主动向对方索求。 同时也是月花第一次因为想着对方贯穿自己身体的那份热源而达到忘我的境界,和拥有一头亮得令人眩眼金发的男人在一起,或许自己也可以走出黑暗来到阳光下—— 或许就是这种想法让月花品尝到从未感受到的快感。 不过这一切都是不被允许的。 自己本来就不是能够站在威廉面前的人。 看到威廉出生在英国上流社会的模样,月华就这样告诉自己。 映在威廉溢满惊奇的双眸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确认。于是月花带着自暴自弃的心情,随着汤玛斯来到这个房间。自己果然只能够在月光下苟延残喘。 所以,当月花听到威廉叫着自己的名字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在威廉连喊了几声之后,月花终于确定这是真的。 威廉在叫自己的名字、威廉在找自己。这个事实似乎为在黑暗中的自己带来一丝曙光。 而现在,威廉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口口声声说想见他。威廉甜美的声音和浓烈的措辞,解开了月花纠结成块的心。 但是——但是—— “月花……” 威廉再次呼唤自己的名字,看着那凝视自己的表情,月花的心好痛。 美丽的金发还有碧绿的瞳孔。 威廉说自己好美,可是从月花的角度来看,美丽的是威廉。 虽然威廉现在身处黑暗、溢满性和欲的妓楼,可是却完全无损他干净、绅士的气质。 只要看一眼威廉那双连指甲都修得整齐干净的手,就很容易想像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从汤玛斯口中,月花知道生在英国伯爵家贵为次子的威廉,是个生活优渥自在的贵公子。他是来上海游学的,他有他该回去的地方,也有归属于他的家人。 他的一切都和自己不同——初次见面时,月花就知道这一点。但偏偏才刚认识,自己的心就给了威廉。 看着威廉的脸,月花的心纠成一团,好痛、好难过。 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我好想你。” 话中混杂着事实。 “月花……” “因为我希望你成为我的上宾。” 原本露出开朗笑容的威廉吊起眉梢。 “开什么玩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1 笑……” “我没有开玩笑。” 月花不希望威廉露出这种表情。 自己是“青云楼”的人。取悦客人是工作。难逃这种宿命的自己,只有这么一点点时间可以和威廉在一起,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方法。 只要一放松就会哭出来,所以月花只好拼命伪装自己。 “我是上海第一妓楼“青云楼”倾国倾城的月花。” 月花倏地站起身,取下头上黑色的假长发,让披着的上衣自肩膀滑落。从气窗射进来的月光,淡淡地照着月花白晳的身体。在黑暗中,雪白的肌肤显得格外抢眼。 “月花……” 威廉难过地喊着月花的名字,紧紧搂住他的身体,贪婪地吻着他的双唇,吻得他几乎无法喘息。于是月花将双手绕到威廉身后,代替拒绝。 在浓烈香吻的翻弄下,月花把手移到威廉的肩头,让威廉的上衣自肩膀滑落,接着解开他衣襟上的领带。 照理说,月花为男士宽衣解带应该是得心应手,可是他却紧张到手指颤抖,虽然他拼命装出顽强的态度,但原本清醒的意识,却因交缠在一起的舌头及上颚所产生的刺激而数度远离。那个时候,他会鼓舞自己,并拼命地抓住威廉。 我想见你。我想见你……我想见你。虽然无法像威廉一样直接明说,不过月花还是希望能用自己的身体反应传递想法。 你知道我有多么想见你吗?我的身体已经强烈反应我的思念了。 只要一被碰触,月花就感动得要落泪,肌肤不住颤抖。 月花被无数的男人抱过,但会让他如此渴望的,就只有威廉。 随着身体热度上升,胸口的兰花越来越明显。薰染在衣服上的香气,飘散整个房间,也萦绕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威廉结束长吻之后,将月花推倒在房间正中央的被褥上,并且立即将月花的双腿朝左右撑开。 “……啊……” “对我之外的男人,你是不是也表现出这种厌恶的反应?” 威廉紧紧抓住月花在自己眼前产生变化的欲望。 “……唔……” 月花咬着双唇,强忍着不发出反射动作下应该会发出的声音。一直压抑至今的情感,一旦开口,他不知道会从嘴里说出什么。 在强烈快感的驱动下,月花的下体已经开始分泌粘稠的蜜液,而且脉动也变得更为剧烈。这所有的反应全都是对威廉的思念。 之前痛苦的决定,似乎就要动摇了。 月花摇着头,紧咬着几乎要渗出血来的唇。 好想告诉威廉——自己是刻意隐藏对他的倾心,而且在自己的眼里,威廉绝对不同于其他的男人。 月花细致的下颚被威廉抓得好痛。这时,怒视着月花的威廉,垂下眉梢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的心灵深处嘎嘎作响。 “对我之外的男人,你也是这样看着他们的吗?” 随着悲痛的呐喊声,威廉的灼热抵住月花的腰。瞬间,如撕裂般的疼痛开始暴冲。疼痛尚未消失,火热的欲望一口气入侵。 “——唔!” 在没有前戏的情况下,尚未被濡湿的地方遭到入侵,月花发出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他的身体感觉到记忆中的威廉而发抖。很热、很硬,威廉的气味。所有的一切都让月花的情绪高张。威廉手中,月花那湿淋淋的花芯硬度,随着冲破脑门的疼痛和快乐逐渐增加。 “你和我之外的男人做,也有这种感觉吗?” 和着有如被殴打般的刺激和律动,月花轻轻咽了一口口水。 他无法辩解。因为被无数的男人抱过、为他们喘息过,这全都是不能否定的事实。 但威廉是第一个掳获他的心的人。而这也是月花第一次悄悄把痛苦埋在心里、渴望拥有对方。只是这份痛苦,威廉并不知道。 月花只能紧紧夹住威廉深埋在自己体内的灼热,倾诉自己的相思。 “月花、月花……” 此刻的月花已经不再感觉到刚才连续被呼唤的喜悦。反而觉得威廉连续呼唤自己名字时,自己的罪孽仿佛就曝露在月光之下。不过,因为爱他,所以月花并没有抽离被威廉紧握的手。 +++++ 手指抚摸脸颊的感觉,让月花舒服地睁开双眼。 “……威廉先生……” 望着已经在整理服装的威廉,月花突然惊醒。早晨的阳光从气窗射了进来。看来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月花慌忙起身,低着头。 “对不起,没替您更衣……” “没关系,整理衣衫这种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袖口还反折着的威廉露出温和的笑容答道。月花看着那张侧脸,再看到自己光着的身子,连忙羞怯地伸手去拿被褪下来的衣服。 之后,威廉连续四天都到店里消费。 其中有两个晚上还是事先就预约。就算如此,为了看月花一眼,威廉还是得在其他的房间等待。他等其他的客人回去,再利用仅剩下的时间于无法沐浴的情况下拥抱月花。 如果月花以没有时间拒绝,威廉就会说: “只要付钱,任谁都可以抱你不是吗?”虽然被说得如此难堪,但月花却无力反击。因为一开始就把与威廉的关系定位在男娼和恩客的是自己。所以就算被反将一军,也没有权利说话。 事实上,威廉说的一点都没错。 严格说起来,月花不是付得起钱就一定可以抱得到的人。但是,威廉具有“青云楼贵客的资格,为了进妓楼,他一定准备了大把大把的钞票。换句话说,店主李已经承认威廉是月花的恩客了。 既然如此,月花就更无法拒绝。 虽然月花对于自己身上还留着前一个男人的痕迹感到羞耻,但是威廉却完全没有责备才刚被其他男人的快感所捉弄的月花。他只是默默地追着月花。每次看到威廉看似难堪的表情,月花就更严厉地苛责自己、更厌恶自己。 但是在苛责的同时,威廉留在自己体内的气味,让自己有份淡淡的喜悦也是事实。他知道要见威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在上海做短暂停留的外国人和在上海黑暗角落随宿命逐流的自己之间,并没有任何交集。 看着身着西装的英国绅士威廉,月花领悟到了这一点。 “觉得身体如何?” 被突然这么一问,月花抬起头。 “身体……?” “不会太勉强吧?” 在威廉绿色眸子的注视下,月花立即藏起自己的下体。威廉的要求虽然执拗却很温柔。不可能没有倦怠感,但有了威廉的滋润,会更加充实。 “没问题……我已经习惯了。” 然而话才一出口,就发现威廉的眼神变了。为了避开那鄙视的冰冷视线,他转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2 过身背对着威廉整理仪容。 “那么,你等一下就陪我出去吧。” 背后突然响起出人意料之外的话。 “……咦?” “我和店主表示,要借你直到中午前。” 月花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倏地站起身的威廉,拿起上衣,看着怀表确定时间。 “现在是八点半……一个钟头的时间做准备应该够吧?九点半我在楼下的茶馆等你。请你打扮成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呃……威廉先生……这是……” “那么,待会见。” “威廉先生。” 完全不理会月花的呼唤,威廉走出了房间。月花披上上衣追了出去,但才下到二楼,李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这是在做什么?” “明敏……” “怎么还穿成这样?再不快点准备,九点半怎么来得及。” 一股血气直冲月花的脑门,他突然用力甩开李抓住他的手。李盯着月花,用另外一只手抓住月花挣开的手,月花低下了头。 “请你拒绝他。” “为什么?” 李用淡淡的口气问道。 “我不能去。我……” 月花企图找理由,不过李再次抓住月花的手臂。他用令人感到疼痛的臂力,把月花拉进自己的怀里。 “你是不是打算……跟我说些什么?” 听到李边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边在自己的耳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话,月花的背脊冷得直打颤。 “你是“青云楼”的男娼。波克夏先生是你其中一名客人,而且是来头很大的上宾。其他还有什么吗?” 李的指头移到月花的背后,月花全身的肌肤颤抖不已。 “……唔!” “你有你的角色和功能……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忘了这一点吗?” “啊!” 李隔着布朝月花的双丘用力一抓,月花顿时脑筋一片空白。 李如同月花的父亲、兄长。为月花开苞的李,早就看穿了一切。 连威廉在月花的心中不是一位普通的客人,他也知道。 就因为知道,所以才会这么做。 “月花——你明白了吗?” 李咬着月花耳背所说的话,令他全身发疼。他拼命忍住往上涌现的快感,但这么做反而让身体不停颤抖。 “……我、我知道。” 尽管乖乖回了话,李还是用力把指头探入窄门之间。 “嗯、啊……” 虽然只是轻轻掠过就抽出,可是产生的强烈快感,还是让月花在顷刻之间就射精了。 大腿内侧整个濡湿的感觉让月花合起双腿,当场瘫软在地。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 6 眼前的佳人让威廉百看不腻。月花察觉威廉的视线,羞得脸颊泛红. “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 “不是。” 威廉抖落烟灰。 “我只是觉得这张脸好美。” “……” 月花低下头,连耳根子都红了。 “——说恭维的话,可得不到什么好处。” “我不是在恭维。只是把我想到的老实说出来。” 坦然的回答让月花的双颊更红。他只好将脸转向一旁。 看到月花这副模样,几乎让人忘了他是游郭男娼的事实。尤其是现在,在威廉面前的月花长发及肩,一身男性唐装装扮,或许会让人更加如此认为。 九点半,看到月花前来茶馆的那瞬间,威廉再次想起揪心的感觉。初次见面时的月花就在那儿。 不知对方来历,只随着涌上来的冲动,拥抱这个身体的那个夜晚——就因为想再一次想起那个夜晚,所以威廉把月花带了出来。 楼阁的主人李听到威廉提出这个请求的瞬间,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但在威廉开出了李所提示的金额帐单后,立即改口说道。 “可不要烂醉,自找罪受喔!” 李指的应该是上回提的老酒话题吧。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李不把自己当成一般客人。不过,已经太迟了。威廉早已因月花这坛精心酿造的优质美酒醉到骨髄里了。 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够无视店主的警告,将这坛酒一口气喝光。可是他又担心这么做的瞬间,月花会自他眼前消失。 “那个……威廉先生……” “走吧,月花。” 看到威廉站起来,月花慌忙从后面追上去。接着,威廉紧紧握住站在自己身旁的月花的手。 月花的手纤细到仿佛一折就会断。看着如此恬静、优美的月花,那天打倒那三个顽强男人的事情仿佛不是真实。威廉就曾经以为那天所发生的事,根本就是自己的幻觉。 为了消除这份不安,威廉紧握着月花的手。为的就是要确认现在在自己身旁的人的确是月花,而不是在作梦。 重逢的那个夜晚,威廉对态度冷淡的月花非常孩子气。但是,如果从月花的立场来思考的话,当时的他也只能那么做。这件事是他们在享受鱼水之欢时才逐渐意识到。 不需要言语,被自己拥抱时总是发出苦闷声的月花,是那么惹人怜爱。威廉知道只要在“青云楼”,他就必须对自己采取相同的态度。 走在外滩和法国的租界,所有的视线几乎都看向月花。有一部分的人是被他东方面孔及中性美所吸引,但是绝大部分的人却因为月花是中国人,所以视线中夹杂着好奇和强烈的鄙视。 “走散迷了路,我可不管喔?” “……但是……” 月花虽然觉得难为情,但并没有甩开威廉的手。从可靠的眸子里,月花感觉到爱;从紧握自己的手掌,月花感受到温暖。 威廉带着月花搭黄包车,从外白渡桥穿过延安路高架外滩,然后下车眺望码头。 可能是船刚到的关系,只见港口被等客人的苦力、黄包车挤得乱七八糟。 “我来上海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海风轻拂在脸颊上,消除不少又湿又闷的暑气。 “威廉先生为什么会来上海?” 难得月花会主动问问题。 “名为游学,实际上是旅行。如果让我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但这对我而言,是十分宝贵的经验。” 如果不出国,就不会来到上海,如果不来上海,就不会邂逅月花。 “除了上海,您有到过其他的地方吗?” “我在欧洲绕了一圈。又去了突尼西亚、摩洛哥、印度、澳门、香港。” “突尼西亚?” 月花倾着头。 “突尼西亚在北非的最北端、意大利的对岸,自古以来就是地中海的贸易中心。我希望你也能够看看罗马时代的迦太基遗迹。” 月花听到威廉的回答,难过地笑了一笑,马上改变话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3 题。 “您预定在上海待多久?” “我预定搭后天的飞机回英国。” “后天?” “会寂寞吗?” 被威廉不怀好意的话吓到的月花,突然转过头去,用冷冷的口气答道。 “不会。” 但是,威廉发现月花的肩头在颤抖。 他再度带着月花坐上黄包车。 “请到十六铺。” 月花对威廉的这道指示表示“不可以”。位于法国租界和华界南市之间东门路一带被称为十六铺,是华界最热闹的地方。 “为什么?” “您是英国人,去那里太危险了。” “和你在一起应该没问题吧?” 威廉笑着回答,只见月花睁大了眼睛。威廉觉得自己好像就要被月花那双和头发一般黑的眼眸给吸了进去。 “回英国之前,我想看看你居住的环境。” 威廉掬起月花脸颊上的头发吻了一下。然后凝视着缓缓抬起头来,用微润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月花。 “——我们一起去英国好吗?” “……咦?” 威廉紧紧握住瞪大眼的月花那纤细的手。 “除了迦太基的遗迹,我还想带你去看很多地方。” 月花表情僵硬,冷冷地说。 “不行,请您别跟男娼开这种玩笑。” “我是认真的。” 为了追回月花转移的视线,威廉抓住脱逃的脸颊。 “和你第一次邂逅的那个夜晚,我就被你吸引了——” 威廉对月花倾诉满满的情意。 “以前的我怕麻烦,甚至经常逃避面对未来。但是认识你之后,我变了。或许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可以朝自己的未来前进。” 虽然没必要继承爵位,但还是无法摆脱伯爵家的规矩和排场。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的将来,甚至还常常不敢面对现实。父亲就是一路守护着这样的自己长大。 可是,认识月花之后,威廉发现再继续这样下去不行。因为他认清到一个事实——现在的自己,没有力量守护月花。 甜美的香气自月花身上飘来。由发香、衣香和体香所混合的香气,让威廉陶醉。 威廉在红唇的吸引下,将自己的唇靠上去。 “不可以!” 就在碰触之前,月花用两手推了威廉胸口一把。 “月花……?”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趁威廉惊讶的空隙,月花挣脱威廉的手臂,轻轻一跃下了黄包车。 “月花!” 威廉叫着月花的名字,月花非但没有回头,还用最快的速度跑走了。 “……停!快停下来!” 吓了一跳的威廉急急忙忙让黄包车停下,然后拼命在月花背后追赶。 不过在街道杂乱、人来人往的十六铺里,威廉不稍一会儿就看不见月花的影子。他追进巷子里,才发现自己闯进了不认识的路。 耳边听到的都是吱吱喳喳的上海话。但威廉并不死心,抓住路过的人寻问月花的踪影。 可是没人听得懂英文,一个个带着讶异的神情走过威廉的身边。这让威廉再次认清自己是外国人的事实。 威廉用两手覆盖着自己的脸。 “……月花……” 总之,只能回“青云楼”了。见到月花一定要把话说清楚。 威廉不想对自己的心说谎。 月花,我真的很爱你——此话一出口,威廉才实际察觉到自己的心情。 这和认识时间的长短、人种无关。因为自己就只想要月花。 就在重新思考、准备提起脚跟向后转的那瞬间——他感觉到腾腾的杀气。他被几个一脸横肉、穿着脏兮兮唐装的男人团团围住了。在死胡同的巷子里,这种状况等同四面楚歌。 和月花邂逅的那个夜晚,威廉是在月花的帮助下脱困。然而月花现在不在这里,威廉也没有喝醉或吸食鸦片。 “你是谁?” 手上拿着刀子的男子发问。 “我是谁?” 威廉的低语夹杂着叹息声。简单的会话威廉听得懂,但是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礼貌上,在问人家的名字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用上海话回答之后,威廉便挥动手中的杖子刺向眼前的男子,再抬腿踢飞右侧的男人,不过立即挨了后面男子一拳。只是这区区一拳并没有让威廉胆怯。 “为什么要找月花?” 接着肚子又挨了一拳,后脑勺也被敲了一下。 “唔……!” 这时,威廉抱着腹部蹲下,一只脚就从他的头顶上拂过去。威廉勉强逃过这一脚之后,立刻抡起手杖顶着对方的喉咙,并没有像上回那样出糗。 “形势逆转了!” 其他的人也都停止动作。 “为什么你们要袭击找月花的我?你们是什么人?” 威廉边喘息边问的时候,“砰!”地枪响传来。 “到此为止!” 趁大家一脸惊讶的空档,被顶住喉咙的那名男子抓住威廉的手杖前端,将威廉推倒在地后,逃之夭夭。 “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追那些逃跑的人——不是工部局(市政委员会,租界市政府)的人,而是几个穿着日本军制服的人。 有一只手从威廉发楞的侧脸伸出。 “在这种地方碰面,只能说是奇遇。” 嘹亮、正字腔圆的英式英语,越过威廉的肩膀传来。威廉抬头一看,有个日本军人站在那儿。 “——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握住援手站起的威廉,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尘。 “这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 帝国海军中尉、驻防武官、在“青云楼”有过一面之缘的渡边真澄,按着帽檐露出神气的笑容。 +++++ “复兴大清帝国?” 可以说是外滩地标、位于南京路交叉路口的沙宣会所,从五楼到十楼是豪华的饭店。在其中一个房间和渡边面对面坐着的威廉,终于首先提问。 “是的。为了对抗由蒋介石所统率的中国国民党政府,有一派人拥清朝第十代同治帝的孙子,策画复兴大清帝国。现在这些人在上海积极活动。为了找出主谋者,我们已经暗地采取行动了。” “为什么?把清朝末裔拱上台面,和你们现在在中国东北所做的事情不是一样的 吗?” “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 威廉一回呛,渡边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 “我们并不打算和国民党政府为敌。我们只是想让本来应该在这块土地生存的人返回他们所拥有的土地。所以我们不会去做惹毛国民党的蠢事。” 渡边刻意口齿不清,讲这些话时好像嘴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4 里塞了东西似的。威廉露出冷冷的笑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 威廉立刻否定渡边的回答。 “就像我上次说的,我既不是军人也不是政治家。如果是我国的事情,或许我还会过问,至于其他国家的政策,我绝不会干涉。” “我们不能这么简单放你走,当然有我们的理由。” 威廉听得出来渡边的话中有话。 “我是英国人。只是来上海旅行。和清朝末裔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为了不让大家知道这位清朝末裔存在,从小就让他在一般人的家庭中长大,所以连青帮的杜月笙、黄金荣都不知道这位身在何处。” 渡边完全不理会威廉的话,径自说下去。 “听说这位末裔身上有块胎记,可以证明他是清朝的人。” “胎记——?” 威廉皱起眉形不错的双眉。 “听说那个人身体的某个地方有中国的国花,兰花。” 瞬间,威廉全身发抖。 兰花——浮现在月花雪白胸口上妖艳的红色花朵。甜美的声音、甜美的味道、甜美的身体。只要想到这些,威廉全身就会陶醉在其中。 威廉移动绿色眼珠看着渡边。这位帝国海运中尉一副平静的表情,把长长的烟草前端按进烟灰缸里,熄去烟草上的火。 “今天晚上我们准备和工部局联手,以维持治安的名义,搜索从青莲阁到新会乐里一带的妓楼。” “……你们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 比渡边年轻的士兵,开始为站起来的渡边整理服装仪容。从渡边坚决的态度,可以感觉到身为将官的气度和权力。威廉不知道表面装得很平静的渡边,肚子里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由此可见,威廉在妓楼与渡边初见面时,留下的第一印象并没有错。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 对于威廉这么直接的提问,渡边苦笑道。 “我是基于个人的立场这么说。因为你父亲瓦林佛特伯爵对我有恩。” “……我父亲?” 威廉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料到渡边会这么说。 “另外就是……我们在妓楼碰面时,你对于我的提问所做的回答,我非常喜欢。” 在青云楼碰面时,渡边告诉威廉,他要找的人是男娼。 威廉回答,就算这个人正在陪自己之外的人,还是想见他。 这个回答很简单——就是想见他。就算场所是妓楼,月花是男娼,都没有关系。 老实说,当威廉知道月花的来历时,他动摇了。但是在渡边说明了现状后,他的情绪反而稳定下来。想见他。总之他就是想见月花。没错,当时他就只有这个念头。 “所以就像我上回说的,我不希望我们两个人是敌对的关系。” 那时候的对话,在威廉的脑子里复苏了。 渡边之所以会出现在妓楼,原来是为了工作。而旦那个时候,他八成应该已经锁定自己要寻找的目标了。 这样一来,渡边等于已经把事情对自己明说了。 “这么做会妨碍到你的立场吧?” “我们的目标不是逮捕那位清朝末裔,而是要把策画让末裔复位的组织整个击溃。” 渡边一戴上帽子就取下帽檐。 “也就是说,就算让那个末裔逃走了,我们也不痛不痒——当然啦,这是建在我们不是对立的前提条件之下。” 房间里只剩威廉一个人后,他再次反复渡边所说的话。日本军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月花的脚旁,而月花本人应该还不知道这种状况。换句话说,只有自己能够帮助月花。月花之所以会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八成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命运。虽然月花的消失看似虚幻,但威廉却感觉到他的强韧。 “月花——” 威廉努力思考着自己到底可以做些什么。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 7 从威廉怀抱里脱逃的月花,一颗心直到现在还是剧烈地跳着。回到“青云楼”后如此,淋浴过后亦同。 看着镜中的脸,镜子里出现了凝视着自己的威廉。 “——我们一起去英国好吗?” 这句几乎要震破月花耳膜的话,让月花的心揪得好痛。如果能够回答我们可以一起去,该有多幸福。但对月花而言这是奢望。 “你和我们的生存之道,今后仍然不变。” 在生死边缘徘徊,当他握住救命恩人李的手时,就已经决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他知道画在胸口那朵兰花的意义。他知道自己必须代替那位不知身在何处,胸口上有真的兰花的高贵人士奉献自己的生命。 他从没想过要逃离上海,要摆脱这种命运,甚至也从来没有怨恨过这种命运。 但是现在他看到镜中自己胸口的瞬间,竟然有一股激动的情感涌上来。 “月花……” 有着绿色眸子和柔软金发的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只要想到他的声音,月花就难过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说后天就要回故乡英国,回去之后,或许就再也不会想起自己了吧。 如果这是错误的邂逅,就表示所有的一切或许都是错的——月花的脑子里出现了愚蠢的想法。 但如果自己不是月花,不是寄身在这间妓楼,就不会认识威廉。让自己和威廉邂逅的是命运——所以还是必须心存感谢。 感谢救了自己一命的李。感谢那夜一个人迷了路的威廉——也感谢自己的命运。 把痛苦的相思之情藏在心里,月花在唇上抹上口红。 服装仪容打理好准备下楼时,月花听到楼下传来骚动的声音。平常遇上这种事,李会处理,不过他并没有听到李的声音。 月花走下楼,探出头看的瞬间就停下了脚步。 “威廉……?” 威廉听到月花的声音。 “月花!” 被店里的人抓着手臂,头发零乱的威廉,朝月花露出笑脸。 为什么威廉会在这里? “月花先生,请您想个办法吧?” 听到这个称呼,月花回过神来。 “现在还没有到营业的时间,我们请他稍待,可是他就是嚷着要见月花先生……” “我没办法等到营业时间。十分钟,不,五分钟就好,月花,让我跟你说几句话。” 看到威廉那副拼命的摸样,月花虽然心里激动不已,还是佯装镇静。 “李先生呢?” 月花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寻问现场的工作人员。 “李先生和杜先生好像要谈什么事情,所以都到里面去了。” “和杜先生……?” 李和青帮的杜月笙有往来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杜月笙只会单纯以客人的身分来店里,从来不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5 会用其他的理甶来找李。 在月花担心有什么事发生的同时,也感谢这个时间点李不在。虽说是自己逃离威廉的身边,但再看到他,月花还是觉得幸福到想哭。 “——十分钟可以吗?” 月花一开口,威廉点头回答。 “可以。” “请让波克夏先生到我的房间。” “但是,月花先生……” “不要紧。有事我负责。所以,请不要告诉李先生这件事……好吗?” 月花用强烈的口气一下命令,抓着威廉的人只好不情愿地松手。 “这边请。” 月花马上抓起威廉的手腕。 “月花,谢谢你。” 从手腕传来的温度和威廉的气味,让月花的心又揪成一团。 “请你不要会错意。我只是担心你再继续闹下去会给其他的人添麻烦。” 月花没有回头,快速说完话之后就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然后,威廉从月花背后紧紧搂住准备伸手打开气窗的月花。 “啊……” 接着,威廉让月花面对自己,并从他的肩膀褪下衣服。威廉凝视雪白胸口越来越鲜明的红色兰花的表情,明显和平常不一样。 “……去英国吧。” 威廉没有抬头,只用低沉的声音说了这几个字。 “您在说什么?这是不可能的……” “你不能留在这里。以后的事就交给我处理,我们一起去英国吧。” 月花看到用力抓着自己手腕的威廉,觉得事情不寻常。 “威廉先生……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月花断断续续地寻问,威廉只是咬着唇摇摇头。 “求求你,什么都别问,只要说你要跟我一起走。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我父亲是个非常喜爱东洋文物的人,他一定会接受你。不,就算他不接受也没关系。回国后,我会开一间贸易公司,找一个可以让你安身立命的地方。” 威廉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威廉先生……” “如果英国不行的话,其他国家也可以。对了,我们可以去突尼西亚。我带你去看那儿美丽的街景,还有其他……” “威廉先生!” 笫一次听到月花如此用力地叫自己的名字,威廉吓了一跳。 威廉直盯着月花的脸,然后顺势把手绕到后头,再紧紧将他拥入怀中。惊人心跳声传来,月花明白这种跳动代表什么。他不知道威廉为什么会知道,但是——威廉一定是知道了月花的命运。 所以才会来这里要求自己答应去英国。 月花心中充满怜爱,紧紧抱着温柔贴心的威廉。这份高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够了,已经足够了。自己并不适合再得到更多的幸福。 而且,不能够把如此善良、温柔的英国人卷进自己的命运漩涡里。 “……谢谢您,威廉先生。” 月花缓缓抬起头来,推开威廉。 “要跟我一起走吗?” 看到美丽的绿眼珠里映着自己的模样,月花很欣慰。 “不,我不能去。” 不能接受威廉提出的建议。 “为什么?” “别再说了,请您回英国。再和我继续下去,会给威廉先生惹麻烦。” “一点都不麻烦。我想和你在一起。” 威廉用坚定的口吻否定月花的话。这句话给了月花幸福的感觉。 “如果你不去英国,我也要留在上海。并且跟你一起生活。” “不行。” 月花慌了。 “如果您和我在一起……” 月花的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威廉堵住。 威廉贪婪地吸吮着月花的唇,舌头交缠在一起。虽然明知不行,但交缠的舌头让他有了快感,全身也越来越热。 双膝开始颤抖,腰也隐隐发疼。或许是注意到月花的反应有了变化,威廉的手悄悄潜进月花的衣服里,从腿抚摸到下体。 “……唔……” 威廉才轻轻握着前端,它就瞬间变硬并且溢出欲望。接着,原本握着的指头朝腰部底下移动。 “月花……” 威廉用急迫的声音,玩弄着月花的耳朵。快感像电流般流过背脊,让月花的身体轻颤着,而威廉勇猛的欲望一口气突然刺入。 “啊……” 月花从口里溢出的声音,再次被威廉覆盖上来的口直接吞食了。磨蹭内壁朝里面前进的炙热欲望和脉动,将威廉的思念直接传达给月花。 月花的身体为了回应体内传来的悸动,心开始逐渐融化了。 身体在娓娓倾诉——我要威廉、我只要威廉、我只要被威廉拥抱…… 细胞在蠢动,快感的嫩芽在萌发。在威廉律动的牵引下,来自内壁的刺激让嫩芽开出美丽的花朵。 “威廉先生……” 月花的唇获得解放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心爱男人的名字。为何自己会迷恋威廉到这种程度——在第一次邂逅的夜晚,向来对任何事物都无感的月花,第一次萌生这种想法。 他已经被月光下一头美丽的金发和绿色的双眸迷惑了。 就像磁石会互相吸住般,心灵和肉体都渴望着威廉滋润。被抚摸过的地方在发热,被磨擦过的下体感觉更强烈。 除了生理上的感觉外,月花也因来自心底的欢愉而兴奋到最高点。 不只这一次。每一次和威廉交欢时,他都品尝到新的快乐。 从头顶到脚趾都能感觉到的喜悦——常常让月花觉得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现在的状况也一样。 “……嗯……唔嗯……” 虽然密合在一起的地方所发出的声音有点刺耳,但已经停不下来了。撑开细细的皱褶,紧紧缠住在自己体内的欲望。在渴望拥有威廉的心态下,月花主动扭动着自己的腰,渴求能够做更深的结合。 “月花……” 像是在回应月花的渴求般,威廉的腰动得更加卖力。到一个极限时,威廉抽出自己先前一口气插入的灼热。然后又再度贯穿瞬间收缩的狭窄场所。月花知道威廉也感觉到自己强烈的悸动。威廉吸吮着他的耳朵、脖子,自口中吐出的微热气息,让月花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爱你,月花……” 月花不明白自己的律动为何变得如此激动。他用两脚紧紧夹住威廉的腰,拼命缠住不放。 “威廉先生……啊、啊……” 月花知道不该这么说,但还是任由这份愉悦驰骋全身。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就在月花的身心灵在反复的我爱你三个字中享受极致幸福的时候—— “月花!” 拉门打开的同时,李出现了。 “明、敏……啊、啊啊……” 威廉无法立即煞车,仍然紧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6 紧抱着短暂温存过的身体,接着,抽出自己完全松弛的灼热,把发抖的月花藏在身后,紧握着他的手后,面对着李。 “——你这位英国绅士一点都不绅士,竟然在非营业时间和我“青云楼”的商品月花私下幽会?” “月花不是商品。” 整理完服装仪容的威廉,对李的冷嘲热讽完全不以畏惧。 “不是商品是什么?” “他是一个有自己意志的人。” 这句用强烈口吻、充满肯定的话,让月花全身颤抖。 人——在过往的岁月里,有人曾把自己当人看吗? 对李而言,自己是实现李个人目的的“商品”。对妓楼的客人而言,自己也只不过是泄欲,名为月花的“玩物”。注意到这个事实的刹那,他感觉自己心跳加快。 他终于实际感受到自己是活生生的人。 “请你放了月花。” 威廉继续和李交涉。 “另外,也请你立刻逃离这里。” “——逃离?” 。 李用冷淡的口气提出疑问。 “今天晚上,日本军和工部局会以维持治安的名义到这一带的妓楼进行搜索。”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月花发出惊讶的声音。 威廉默不作声。 “我也听到风声了,你只不过是一位英国旅客,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接着,李在胸前环抱着胳膊,透过眼镜瞪着威廉,从小就在李身边长大的月花,也觉得李此时此刻的表情极为恐怖。 李绝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更不是一个亲切的人,但是月花却可以在李的身上找到一份关怀。 他们邂逅时,月花完全不知道李在做什么。在上海老街的小巷弄里一起生活时,月花只知道李总是不分日夜到处奔走。就是在这段岁月里,李教了月花很多事情。 但是在和青帮扯上关系,又成了这间妓院的主人后,李似乎就刻意和月花保持距离,那份关怀也就随之荡然无存。当然,理应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那份情感也硬生生地被斩断。 “……是某个人告诉我的。” “这种模棱两可的情报,你也相信?” 李噗哧一笑。 “我相信任何人都会怀疑这是你想夺走月花的借口吧?” “请你相信我。” 威廉用强硬的口吻继续说。 “我已经请总领事向工部局及警察当局确认过了,虽然这两个单位都没有正面回应,但都承认的确会有某些行动,而且,这次行动的主导者是日本军一事,也经过证实了。” 威廉紧握着双拳。 “他们要找的是有清朝皇室血统、胸口上有兰花的人。他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将这个人及支持这个人的所有人一网打尽。” 威廉听完渡边的话之后,旋即冲到总领事的住处。 他利用自己的权势关系得到了这份情报,并且知道以英国为首的其他国家,对于日本军这次的行动及所产生的结果,都打算来个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英国和其他的国家都知道,现在要复兴大清是不可能的,也了解现在的中国根本没有力量管这档事,所以他们只想隔岸观火,看看日本军到底打算怎么行动。这次你们……总之,他们只是代罪羔羊。” “中国真是可悲,竟然成了列强打发时间的工具……” 露出苦笑的李,肯定了威廉的言外之意。 “……或许吧!” 李说的是事实。而且自己就是属于打发时间这边的人马。 “不过还来得及。现在或许还不是做那件事的时候。为了等待下一次的机会,请你先逃命。” “为什么要逃?就算逃了,月花还是月花。就像你所说的,他们不会让支持月花,策画复兴大清的人活着。” “——日本军说过,他们要抓的是一个组织,不是一个人。他们会这么说,当然有附加条件,就是这个人不能和日本军是敌对的立场。” 威廉的脑子里响起了渡边说的话。就在这数分钟里,他们似乎听见了军靴的声音。 刻不容缓。 “被逮到的话,一定没命。” “我答应你,一定会把月花带去英国。” 威廉再次表示自己的决心,但是李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边把镜框往上推,边说道。 “然后呢?你会带着月花逃命吗?” “我会。” 情势危急,威廉说的很笃定。 “英国和工部局的人表示,就算有自称清朝末裔的人出现,或者有人把这个人带离上海时,他们都会假装没看见。” 总之,威廉就是要强调列强对于这件事情会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威廉曾经请英国上层的人,要求日本军和工部局停止这次的行动。但是在众人都一笑置之的情况下,威廉知道自己力有未逮。所以威廉只好退而求其次,努力寻找自己可以做的事。 然后,他动用了一向都不喜欢的门第关系,也就是和英国王室有亲密关系的瓦林佛特伯爵家的名号。没想到身为大英帝国大贵族的父亲,不论在政界、商界都拥有超乎想像的影响力。 利用父亲的名字代表什么意思,自己又该负什么责任,威廉心里有数。但为了守护月花,他已有关关难过关关过的觉悟。 听到威廉的认真,躲在威廉背后的月花睁大双眼。想到威廉为了自己付出这么多,月花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你真是个愚蠢的人。” 李小声嘟嚷。 “看来你还是不顾我的警告,被老酒灌得烂醉如泥。” 听到这句话,威廉笑了笑。 “是的,我从来都没有尝过比这更美味的极品老酒。” 威廉心中没有一丝的迷惘,所以他敢正面看着李的脸。 李皱了皱眉头,摇摇头。 “可是,就算你有这个打算,如果月花拒绝的话,怎么办?” 威廉微微转动身体,再次紧握着躲在自己背后的月花的手。 “——月花,你怎么想?” 李越过威廉的肩头传来的口气威吓感十足,让月花瞬间觉得好狼狈。但是他还是用丹田的力量开口回答。 “对我而言,明敏就是一切。” 对于李所说的话,当然是绝对服从。自己所前进的道路就是李所准备好的路。自己身上的任何一根毛发——都不属于自己。 “但是——我和威廉先生邂逅的事,是我第一次隐瞒你。我第一次有了你所不知道的感情。我第一次发现我不是人偶……而是人。” 威廉发现月花在发抖,马上增强握住月花的手劲。从威廉掌心流入月花掌心的暖流让月花更坚强。也教会他,他并不是独自一个人。 月花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虽然明白自己应该抽身,但是这种想法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7 却让他更关心威廉。 “我的命是你给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真的这么想。但是……但是……我遇到了威廉先生。” 不能背叛自己。他的心、身体都渴望着威廉,自己真的疯狂地渴望着威廉。 可是更重要的是,月花也看到自己和李之间的那道鸿沟。 这个事实,让月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想背叛你。但是……” 但是——但是之后的话,月花说不出口。 他把手搁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知道自己的宿命。但是—— “英国人……” 李把视线移回威廉身上。 “你获得的情报说,这位清朝末裔胸口上的兰花是什么来着?” “是胎记吗……” “没错,是胎记。” 李无声无息走到月花面前,用力扯开月花胸前的衣裳。月花裸露出雪白的肌肤。 “你也知道月花的不是胎记,是我用特殊的方法刻上去。” “……你的意思是?” “月花是日本人。真正的清朝末裔在别的地方。” 看着一脸惊讶的威廉,月花静静地点了点头。换句话说,月花是在完全知情的情况下接受这种命运。一种比以前更浓烈的情感,突然涌上威廉的心头。 “像月花这种替身,还另有他人……但是,如果敌人相信月花就是清朝真正的末裔,恰好符合我们打的如意算盘。因为当初我们就是希望顺对方的意,让他们杀到这里来,以达到掩敌人耳目的目的。也就是说,敌人就会相信真正的末裔已经不存在了。” 李放开粗暴扯开月花衣裳的手,背对着两人。 “明敏……” “英国人,你已经觉悟了吗?” 可是,当李回头看威廉。 “虽然月花是替身,但他绝对是在我的呵护之下长大。如果你胆敢让月花伤心难过——就算你跑到地狱的尽头,我也会杀过去。” 听到这句令人背脊发凉、充满杀气的话,威廉挺直了身子。 他看不到李真的心意,但是他认为这几句话应该不是谎言。不管李的目的是什么,有李的关爱呵护,月花才有今日的美丽、温柔、可爱却是不争的事实。 本想亲手杀了月花的李,在途中放下了已经准备劈下的手,而且还放开了月花曾经紧握着自己的手。 “——当然。如果真有那个时候,请您追我到地狱的尽头,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当威廉把月花搂进怀里,告诉李自己的决心时,楼下传来巨大的声响。 “我们是工部局的人。为了维护治安,我们要搜索这栋房子。不要抵抗,乖乖协助我!” 听到这几句话,李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好像已经上门了。” “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不快点逃的话……” “别慌,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被称为上海第一妓院的“青云楼”,会没有逃脱的路吗?英国人,在离开上海之前,你打算藏在什么地方?” “英国总领事馆。” “在那里,谁也无法动手了呢,月花——” 李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烟管递给月花。 月花静静地看着曾经是自己一切的李。 “拿着!就当是我替你践行。这是你家人的遗物。” “家人的……” 看着那副圆眼镜下眯起眼睛的表情,月花倒抽了一口气。 第一次看到这种表情,他心里充满了不安。 “如何抄近路,你应该很清楚吧?你们两个快逃!” “明敏……我……” “没什么好担心。杜月笙先生事前都己经掌握全部的状况了。他也暂时退居幕后,你们快走!” 李用手触碰一块墙壁,原本以为是墙壁的地方,竟然出现了狭窄的阶梯。 “明敏……” “英国人,快!” 威廉搂着月花的肩走下阶梯,但月花却突然停下脚步,李推了原本要回头的月花肩头一把,李给了月花瞬间的温暖后,马上就离开。 “明敏……!” “月花!” 威廉紧紧抱住想去追李的月花。接着,他们面前那扇门关了起来。 就在门关起来的同时,他们听到很多人上楼的声音、怒吼的声音以及女人四处逃窜的尖叫声。 月花的眼泪终于溃堤而出。 “明敏……明敏……” 月花用两手按住嘴巴,忍住想大声呼唤的冲动。 “月花……” 威廉搂着月花纤细的肩头。他终于知道这个纤弱的身体,竟然曾经背负着如此乖舛的命运。他那细细的肩膀更是扛着重责大任走过过去的沉重岁月。 现在自己应该要成为月花的支柱,和他一起扛起命运的包袱,然后让月花幸福。 威廉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这是自己选择的命运。 “到英国之后,我们不是在月光下,而是在有阳光的地方并肩同行。” 威廉在轻轻点头的月花唇上,给了一个承诺的吻。 陶醉在纯爱的兰花 前奏曲 海鸟发出嘎嘎的悲鸣叫声,在被灰色云层覆盖的天空中来回飞翔。轮船的汽笛对着天空发出“嘟——”的声响。 周围混杂着海水、汗臭以及水沟的气味。 十五年前的“我”就在其中。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虽然看得见,耳朵也听的见声音。可是,听见的全部都是听不懂的语言。 猛然发现自己因来回摩擦而通红的双手,可手指却动也动不了。就算不断朝掌心吐气,还是没办法变得比较暖和。 不知何时开始下的雪,已经无声无息将四周染成一片白色。 “……好冷。” 我抱着膝盖、蹲在角落。明明听得见四周人声沸腾,但我却孤单一人…… 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就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唯一知道的是——肚子好饿。 我可能就会这样死掉吧?对于没有任何记忆的我来说,眼前只有死路一条。其实我对死亡并不了解,只是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毅力和体力。 眼皮越来越重。连泪水都流不出来的枯竭身体,现在只求能静静地死去。 睡着以后或许就会变得比较轻松。天气虽然很冷,但只要进入梦乡,或许会变得比较幸福。这个称不上是希望的渺小想法,逐渐在我心里扩大。 “妈妈……爸爸……”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他们的长相?对我而言,他们是最重要的温暖回忆。就在我为了寻求残留在眼睑里的余温而准备闭上双眼的时候——不经意将手伸向前方。 既草率又冒失的一个动作。 伸出这只手代表什么意义,我完全不知道。 我呆滞的抬起头来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8 ,有个少年就站在我的眼前。他面无表情地从高处向下盯着我看的瞳孔,就像结冻的寒冬一样凛冽。接着,那个有着一头会让人想起黑暗的黑发,带着比瞳孔还要冷酷的表情的少年开口说话了。 “你想活下去吗?” 在一片喧闹中,只有这几个字变成鲜明的“一句话”,飞进我的耳朵里。 少年没有问“你是谁”,也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但当时的我对于他问的“你想活下去吗?”这句话,应该是没有抱持任何疑问。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没有食物可吃、无人可依靠,就只能挨饿受冻是无庸置疑。虽然我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但却不知道挨饿受冻会和死亡画上等号,即便如此,我还是明白“活着”的意义。 “我想活下去……” 虽然已经饿到无法动弹而且全身不停颤抖,我还是努力挤出这句话。朝我伸过来的手只有一只。就算那只手会把我关进鸟笼、夺走我所有的自由、在我双脚上铐上大枷锁,甚至被人为一己之利而利用,为了活下去,我也没有别的选择。 只要可以活下去,会变成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了。所以,我拼命抓着当时十五岁的李明敏的手。 那只手握有我用一切自由交换来的奄奄一息“生命”。然而,我作梦也没有想到,我会为了要再次获得自由而放开那只手。 陶醉在纯爱的兰花 1 “……花,月花!” 张开眼的瞬间,一双翠绿色的眸子映入眼中,月花这才惊醒过来。在明白刚刚那只是一场梦的同时,也确认了自己现在所身处的地方。 “你梦呓得好严重。” 这个人用优雅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梳理着月花因汗而沾黏在额头的刘海。透过这个人抚摸月花双颊的掌心温度,月花才能够确认自己所在的场所。 这是一间有着挑高天花板的房间。正中央摆着一张材质很好的弹簧床。每一样寝具都非常干净,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坐在月花身旁的是威廉·波克夏,有双稳重、温柔的双眸。他是个道道地地的英国绅士。这个拥有一头柔软金色发丝的人,在他美丽的翡翠色瞳孔中有月花美丽的身影。 “作恶梦了吗?” 威廉轻轻叹了一口气,满脸担忧地凝视着月花的脸庞。 “好像是吧……” 月花看了看房间内的时钟,知道现在还是半夜。他约十点左右上床。虽然才过了两个多小时,月花却有种己经睡了很久的错觉。 月花觉得好累。他的心跳加快,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扶着威廉的手起身坐在床上。全身的汗水沾湿了丝绸被子。丝绸被子微凉的触感,似乎唤醒月花的儿时记忆。 放在床上的烟管非常醒目。管轴的材质是玳瑁壳,银的部分则雕刻的非常精细。 “拿着!就当是我替你饯行。这是你家人的遗物。” 我的家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存在。月花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身在黄浦江了。 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有所察觉时,一个人站在大雪纷飞的港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就在身体已经冻僵,生命像灯火即将熄灭的时候,李明敏救了自己。所以他那张脸会与月花心底那股罪恶感共生,永远残留在视网膜上抹消不去。 尽管从月花懂事以来,李就在自己的身边,但月花并不清楚李的真正面貌。离开之后,反而重新面对这个事实。 李经常在自己身边,所以没必要再次确认他说的是否正确。因为除了按照李说的去做外,月花并不需要有自己的意见。 可是现在待在身旁的并不是李。而是告诉自己,“你是人不是人偶”的威廉。 月花并不后悔。事实上自己打从心底渴望自由、渴望拥有威廉。 只是—— “月花……” 温柔的声音让月花微微颤抖。同时,月花也闻到了从威廉的身上飘来的花香。 注意到月花的视线,威廉拿出右手上的花。这是一种有着白色蛋型大花瓣、散发出清香的花。 “这种花会在夜里绽放白色的花瓣,但不知道是什么花?” 威廉用陶醉的表情嗅着花朵的清香。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花,但它让我想起和美丽的你初次邂逅的那个夜晚。虽然知道摘花不对,可我还是摘了一朵回来。” 威廉将手中的白花,插在月花耳朵旁的头发上。笑嘻嘻地凝视着月花一会儿之后,认真说道。 “好美。” 这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让月花的心紧揪了一下。 带着纯净的眼眸,非常自然地说出让月花愉悦的话,是件令人开心的事。而坐在自己眼前的这名男子,应该不知道他的一举手、一投足就能让自己的心激动不已吧。月花紧咬着鲜艳的红唇,忍住将满溢而出的感情。 上海自古以来就有白玉兰。最近才以观光客身分来访的威廉,当然不会知道这件事。 所以看到威廉找来的花是白玉兰时,让月花感动到几乎要落泪。因为这朵兰花仿佛就像自己在黑暗中哭泣的身影。 “威廉……” 月花轻轻呼唤这个名字,缓缓将身体投入健壮的臂弯中。 “……怎么了?” 听到温柔的回应,心又是一阵悸动。仿佛一个不留意,就会被拖回梦境里。那是一种好似双脚被黑夜缠绕,头发被人从后方紧扯般的折磨。 “抱我。” 月花用微弱到几乎要消失般的声音低声倾诉,并在得到回答之前,就先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唇。瞬间,威廉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并没有拒绝。 在微弱的橘色烛光下,威廉先轻轻抚摸依偎在怀中的恋人背部,再将手伸入月花只绑着一条腰带的睡袍肩头部位。尽管冰凉的指尖令月花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那只手依然像在寻求温暖似地积极行动。月花将自己的手叠在游移的手上,朝在被触摸之前就已经变热的下体移动。 “月花……” 威廉在亲吻中呼唤的名字,震动着月花的耳膜、搔弄着月花的耳朵。 “啊……” 威廉的声音和体温对月花来说,就是一连串激情的快乐。就算是孩子气的举动也无妨。光是用手触摸、在耳边轻吐着气、一点点肌肤的热度,就能让月花愉悦到晕眩。 “威……廉……威廉……” 威廉手指滑过的地方,黏糊糊地开始融化。昨夜被放肆玩弄过的花蕊虽然还会疼痛,但现在却仍殷殷期盼能与灼热的肉体磨蹭。 只有唇瓣交叠是不够的。交缠的舌头贪婪地相互吸吮、吞下彼此甜美的唾液,希望连花蕊也能够融化。他们不是用语言,而是用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19 动作在传达彼此的欲望。 月花如象牙般雪白透亮的肌肤开始泛红的样子,美的像一朵含苞绽放的花。当然,月花自己本身并没有察觉到,这娇美艳丽的模样也只有上海第一妓楼的顶尖红牌“月花”才能拥有的事实。 因为不是刻意造作,所以才更让对方如痴如醉。 月花会出现在两人相遇的老街并非偶然。但会在那个时候、那个地点和威廉相遇,除了偶然,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说法了。 在上海出现外国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景象。但在深夜,如果有穿着高级三件式西装的绅士醉得脚步踉跄的话,绝对会受到攻击。如果是平时,月花会装作没看到。因为连他自己都不喜欢那见不得阳光的身分和立场。 威廉不是以恩客的身分和月花相遇,当然没看过他盛装打扮的模样。因此威廉才会看到他从体内散发出来,身为男人凛然的真实之美,而且还注意到他优美、脆弱的一面。 或许是吸食鸦片的缘故,才在抱住月花时没被拒绝。 就像威廉嗅到月花体内致命的魅力一样,月花也发现到威廉身上有自己没有的东西。 首先是异国的香味,另外,就是力量。 月花绝对没有强烈想要摆脱自己宿命的意愿。这条没有李的收留就不存在的命,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全都是托李之福。所以月花认为,照着李的期望过日子就是自己的宿命。 虽然看不见周围有栅栏,但月花就像一只翅膀被折断、连唱歌技巧都忘记的金丝雀。不过,既生为鸟,自然就不会忘记自己的本能。想要放声高歌、想要翱翔天际、想要得到自由的冲动,只不过被尘封在心底的最深处。 就是这股遭到压抑的本能让月花渴望拥有威廉。在相遇的瞬间,月花就被威廉所拥有的某个特质动摇了。 只要一靠近就无法分离。就像磁铁的正负极,理所当然地互相吸引。即使知道彼此的身分立场,就好比太阳与月亮——月花和威廉都还是选择共生这条路。 对在上海第一妓楼,以第一娼妓执胡卖笑的月花而言,要让男人飘飘欲仙、易如反掌。不过知道月花是男人的恩客并不多。所以月花会用各种让对方查觉不到的技巧,在尽可能减轻自己身体负担下引导对方到极乐天堂。 欺骗也好,被骗也罢。在被褥下说的事,都是一桩桩的“秘密”。 尽管如此,现在和威廉之间的情事,则完全和其他人在一起时不同。 自那之后,无论和威廉交合几次,花蕊依然会麻痹,大脑仍旧会兴奋到无法思考。即使已经贪婪地将他的身体紧紧缠住、榨干,还是觉得不够。 只要是碰触过的地方,细胞都会隐隐作痛。威廉温柔地用舌与唇爱抚着月花开始泛红的雪白肌肤,当舌尖舔到胸前的突起物时,月花的身体就不自主地往后弓了起来。 “啊……” 月花身体微微颤动,并发出甜美呻吟的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乳头开始发胀。威廉轻轻抚着月花胸前的兰花。这朵兰花看起来像胎记,却又不是胎记。这朵以人工方式描绘出的美丽花朵,正如同月花一样。 这朵象征自己宿命的花,现在已经不具任何意义。尽管如此,被刻在胸前的兰花不但没有消失,还更加绯红。只要威廉轻轻一抚,月花就会觉得疼痛。但月花依旧让威廉抚摸,不是为了追求快感,而是要抹去内心的愧疚。 现在月花把说不出口的话,连同感情一起封印,并悄悄用快感取代。因此只要威廉一爱抚胸部和那朵兰花,强烈的欢愉感就会贯穿月花全身。 “……嗯……呼……” 听到自己的呻吟声,月花会觉得难为情,所以企图忍住不发出声音。可是,就算压抑住声音,威廉带给自己的愉悦感也不会消失。腰部传来一阵酥麻,原本就在不安定下所保持的姿势撑不下去,身体又再次跌回被褥之中。威廉趁势压在月花缓缓被推倒的身体上,让原本在月花胸口上的唇往下方游移,避开腰带没绑紧的睡袍,找到双腿间清醒的欲望。 一开始,威廉用手去抚摸。接着再从周围敏感的部位进行挑逗。仿佛像在享受抚摸肌肤的感觉,又仿佛像在逗弄焦急的月花般,威廉的手开始玩弄月花的大腿内侧和下腹部。 月花的下体在平时是呈淡淡的樱花色。随着体温上升会渐渐变红的肌肤,现在已染成了较深的红色。接二连三的欢愉,让月花的欲望改变原本的样貌,也改变了角度。就像从草丛中探出头被朝露沾湿的花茎,尽管明显透露着欲望却又不显淫靡。随着律动浮现的血管,每次被威廉爱抚,前段就会渗出一些蜜液。蜜液中秘藏着神似某种艺术品的庄严。 “好美啊……” 这是威廉的赞叹。威廉坦率的话和所吐出的温热气息,让月花的身体忍不住颤抖。月花用力移动腰部,试着想把膝盖打直,藏起令人害羞的部位。不过还是无法逃离威廉跨骑在自己身体两侧的膝盖,让没穿内裤的下半身整个暴露在他面前。 “不……不要……” 挣扎的声音,只是会更煽动威廉的欲火。他让原本只是在周边抚摸的手,开始碰触月花那逐渐变形的花蕊。他以拇指和食指像在确认形状似地上下抚摸,然后把已经有点濡湿的尖端,含入温暖的口中。 “——啊!” 口交带来的刺激度和用手指不同,月花的脑中一片混乱。 不必着也知道威廉的舌头是如何转动,牙齿咬了哪些地方。威廉在口腔内用尽一切方法吸吮、玩弄着,不管做什么动作,月花都一清二楚。威廉俊俏的脸就埋在自己的下体。光这样就足以让月花产生更多的遐想。 “啊、啊……嗯……不……不要……” 月花想隐藏多被抚摸几下的心绪,却连压抑声音的力气都没有。流窜全身的快乐,让他只能拼命地摇着头。每当威廉的舌尖巧妙地动一下,他全身的器官就会像痉挛一样地颤抖。 除了身体,月花也想表露自己的内心世界。想让威廉知道自己有多厌恶自己,以及多么渴望拥有他。 表露多少都没关系,只要威廉能够让自己拥有他,月花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让威廉知道。如果能够让威廉看清楚自己的心,一定会非常快乐。月花心里想的全是威廉。这是一份用“爱”这个字也无法形容的感情。 月花无意识地将手伸向埋在自己下体中威廉的头。他看到一头柔顺的金发,正闪烁着如太阳般的光芒。 威廉和自己不一样,他是一个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令人眩目又强大,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被威廉吸引。但威廉和只能生存在月光下的自己,毕竟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打从知道威廉来历的那刻起,不,应该说在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0 初次邂逅时,月花就明白这一点了。 千万不可以靠近他。如果靠近,就会受伤。这个和自己不同世界的事实令人心痛。 心里明白并不等于行动就会终止。就因为知道这么做危险,反而更加渴求。 威廉再次抓住月花曾经放开的手。追回企图脱逃的自己。除了威廉,没有别人会接纳自己。 不过——心里那份不安和后悔并没有消失。 就算能够这样被威廉抱着,但在他放开自己身体的那瞬间,还是会怀疑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什么是梦?什么又是现实?已经渐渐分不清楚了。 “威廉……威廉……” 汨出汁液不断摆动的花蕊,还在威廉嘴里。月花已经忍到极限了。他抓住威廉在自己打直膝盖中的头,试图将他从两膝中抽离。看着湿润的唇和凝视着自己的蓝色眼眸,月花不禁咽了口口水。 其实美丽的不是自己而是威廉。上海有来自世界各国的人。当然除了英国人,还有逃亡的俄罗斯贵族、法国人、日本人。打算重振事业的人,眼神中透露着野心;以观光客身分来访的人,眼神中藏着轻蔑。可是威廉不一样,只要看着他凝视自己的双眼,就能够知道他的心意。 所以心才会炽热,想再多抚摸他几下。 威廉越接近自己,就越想这么做。 “快……快……快点!” 虽然犹豫,月花还是开口请求,温柔的威廉笑了笑。 “已经忍不住了吗?” 威廉追着月花别过脸的视线,窥看他脸上的表情。被如此近距离凝视,实在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在闺房里,就算想调整表情也没有意义。因为威廉早就已看穿一切。 月花羞涩地低着头,将手伸向威廉的身体。并探入和自己一样穿着只系着腰带的睡袍里,触摸到里面的炙热。 “很烫吧?” 将自己的秘密转化成言语的威廉笑得有些腼腆。月花也用笑脸回应眼前这个感觉上并不活泼,甚至让人觉得有点禁欲主义的英国人。 “让它再更烫一点吧……” 月花揪住威廉的胸口,抬起头咬着威廉的脖子。然后轻轻吸吮有牙痕的地方,光这么做就让威廉锁骨的上方开始泛红。威廉咽了口口水,但并没有对恶作剧的月花发脾气。 他只是露出一抹苦笑,然后配合月花的希望抱住双腿。月花亲吻威廉微微震动的大腿内侧后,就让手指探入根部会疼痛的地方。 蓓蕾被溢出的欲望濡湿,细细的皱褶摇晃着,等待炽热的雄伟宝贝被袭击。虽然他们已有过无数次的鱼水之欢,但袭击瞬间的紧张感仍没消失。威廉就像黄花闺女一样,一颗心怦通怦通地跳着,充满不安与期待,让身体显得有些僵硬。 当月花将尖端含入的刹那,像电流般的快感在威廉体内窜流,让他差点窒息。不过在月花的爱抚下,威廉马上就想起做爱的对象。 威廉感觉到身体里除了自己以外的悸动,然后是温度。由抽动的内壁所产生的热度和欢愉,让威廉开始摆动腰枝并呼吸加速。 “……月花……” 威廉搂着月花的肩膀,然后覆到他身上。索吻、交叠、分开。配合着腰部激烈的摆动,两人越吻越狂野,也更加煽动欲望。 满溢出来的唾液,缠绕着喘息声。房间内飘散着浓烈的情欲。 “嗯……呼……” 为了追逐着逃离的舌头,月花也伸出舌头。舌头上小小的突起物变得格外敏感,认真抓住所产生的各种感觉。 舌头在嘴巴外交缠时,会发出淫靡的声音。滴落的唾液弄湿下颚,混杂着汗水滑落肌肤。尚未达到高峰的体温在胸口徘徊的感觉,为两人带来新的快感。 威廉未受限的一只手,在月花胸前的突起物上恣意抚摸。一下用掌心压住,一下又用手指玩弄。睡袍下被磨蹭的下体,不断渗出忘了羞耻的白浊分泌物。 “威……威……威廉……” 每当在体内的威廉一抽动,月花就会有种想要解放的冲动。从磨蹭部位所产生的愉悦感,随着血液流窜全身,让人变得迟钝。月花满脑子想的都是威廉。其他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能够这样一直到永远。 交合时,月花完全无法思考,只想追随内心的欲望。月花知道自己很愚蠢,但就算愚蠢也无所谓。因为这就是最棒的幸福。潜藏在内心的不安、身分的不同,甚至连未来会变得如何都不愿意多想。他只希望拥有威廉,而威廉也渴望得到自己。 紧紧拥抱才能享受到的性爱快感,就是至高无上的幸福。 月花睁开微闭的双眼,凝视着皱着眉头的威廉。长长的睫毛、俊俏的脸庞,现在只属于自己。在接近高潮的短暂时间,月花要好好地把威廉的表情烙印在自己的眼底。 为了让不知何时会发生意外的自己可以了无遗憾,他决定好好记住这一切,让自己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 “月、花——” 以断断续续的呼唤为信号,威廉的律动变得更强。月花的理性终于被威廉比之前更为激烈的动作给弹飞了。 “威廉……唔……嗯……啊……啊、啊……” 连仅存的思考能力也消失时,脑中完全被欲望掩埋。威廉一反平日的绅士风度,在粗野到完全无法想像的动作带动下,两人结合的地方发出讨厌的声音。在满是蜜液交融声、肌肤碰撞发出的淫靡声的房间里,威廉突然用力摆动腰部用力一顶。 “啊啊……” 身体最深处仿佛被挖开般的冲击下,手指、脚趾发麻,脑袋一片空白。在全身一阵僵硬之后,积蓄已久的欲望一口气解放出来。虽然这个动作弄脏了两人的腹部,但喷洒出来的热情也感染了彼此的细胞。 威廉虚脱的身体散发着汗水味。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证明之后,月花也用力吐了一口气。 在心满意足和全身无力感交杂中,冷静的理性终于逐渐复苏。虽然威廉就在自己身边,虽然还因为内心的不安到而感到空虚,但月花还是回应了威廉的吻。 原本插在发上的白玉兰,早已落在被褥上散发着甜美的香气。这股比熏香更为香甜的气息,充满整个房间。 黑暗中,月花雪白的身躯在烛台微弱的灯光照射下更显妖艳动人。 陶醉在纯爱的兰花 2 “对不起!” 情事结束后,威廉在打盹中开口道歉。月花心里明白,不管他怎么问,威廉都不会说。 被威廉带离青云楼,来到英国总领事馆后,已经过了整整两个礼拜。威廉并没有登上两个星期前原本要搭的船班。因为到处都有日本军在找“胸口有朵兰花胎记的中国人”。另外,威廉还必须考虑抵达英国以后月花的处境。 要离开这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1 个让各国列强都蠢蠢欲动,被称为东洋魔都的都市,并不是靠两人坚强的感情就可以做到。 而且月花身上所背负的宿命,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卸下。 威廉把白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和英国重要的人物商谈。这一切都是为了要把月花带回英国,让一直生存在月光下的他可以生活在阳光底下。虽然困难重重,但威廉并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所以就算从外面回到月花身边,也不曾对他说过任何泄气的话。 因此,这是月花第一次听到威廉道歉。 “都怪我能力不足,才让你这么不自由。” 情事结束后,威廉会轻轻爱抚月花在夜幕寒气中虚弱冰冷的身体。而威廉手掌上的温度会让原本应该平息的欲望,又像火炭般烧得滋滋作响。在威廉还没有注意到这点之前,用花拿起皱巴巴的睡袍边穿边走下床。 “你不需要道歉。” 月花穿上睡袍后,在腰上绑上腰带。月花无视双腿之间传来的阵阵温热,以手指代替梳子,将凌乱的发丝梳了两下、三下。 “可是……” “只有你一个人的话,要回英国根本不是问题。” 月花明白威廉为何叹气。虽然威廉咬着牙否认,但事实不容置疑的。太过正直的男人,有的时候还是会显露残酷的一面。其实威廉可以用自己受骗上当为借口搪塞过去,但他觉得老实反应,应该更能让月花知道他所说的话是对的。 “如果我还是不能跟你一起走的话,怎么办?” 月花回过头,故意试探性的问。 “那可不行。” 威廉立刻否定。 “难道你想留下来?” 威廉才出口反问,马上就自行修正。 “不,你不需要回答。就算你想留下来,我也一定会带你去英国。” 他突然自床上跳下,将月花的手抓得又紧又痛。 “我已经决定了。” 口气虽然温和,但是态度却很强硬,不容人拒绝。 “既然如此,就不要跟我道歉。我会慢慢等。” 既然这是威廉的期望,不管多久,月花都愿意等。 一切都岌岌可危,所以就只能在随时都会崩塌的失衡状态中求生存了。反正自己平日就是过着生命受到威胁、四周充斥着紧张感,不断在生和死之间徘徊的生活。 月花不能否定,从逃离青云楼的那天起至今,自己的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为了避人耳目,他一直都待在这间位于地下室的房间,和被软禁没什么两样。在这里注意到月花的人,应该只少数几个。而且就算注意到,知道月花来历的人就更屈指可数。 这种见不得阳光的日子并不苦。只是看到威廉为了这些事这么烦恼,月花觉得满心愧歉。 拨开刘海,月花看到威廉眯着眼,一副像是想到什么的表情。 “怎么了?” “我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 那句话让才刚发生不久的事情在月花的脑子里复苏。就像反射动作般,月花的身体开始发热。不过,威廉接下来说的话,让月花有无可奈何的感觉。 “你一瞬间就打倒那几个找我麻烦的男人,对吧?我看到你拿了一根长约三十公分,形状有点奇怪的铁棒,那个是什么?应该不是刀子吧?” “——你是指峨嵋刺吗?” 原来威廉说的“初次见面”是那个意思。 真不知道该说是自己想太多还是太肤浅。 月花打开装饰豪华的衣柜,从里面拿出峨嵋刺。在妓楼生活的那段时间,他习惯随身携带峨嵋刺,但在这里这么做反而碍事,所以就改将小刀藏在衣袖里。小刀当然也可以当成一种防身的武器,不过威力远远不及峨嵋刺。 在李教授的武术当中,这个最适合月花。对于算不上是纤弱,但也不是体格健壮的月花来说,峨嵋刺正好可以弥补月花手臂不够长、身高不够高的缺点。峨嵋刺的形状很特别,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掌控。必须从小不断重复练习,才能够和手腕合而为一、灵活运用。 “起初我以为你在跳舞。但马上就发现那是一种武术——” 威廉回忆起那天的情景。 “月光照着圆锥状形的尖端和你的雪白肌肤,让人有置身梦境的感觉。” 在紧张的氛围中,四周静得让人连呼吸都会顾忌。威廉打心底觉得,月花当时额头上所冒出的汗珠都是美丽的。 “可以再表演一次当时的情景给我看吗?” “在这里不行。” 峨嵋刺是一根长约三十公分的棒子,必须用双手握住中间的部分才能够施展。这种武术要全神贯注才能表演,所以在室内太危险了。 “当然是到外面!” “你说什么?告诉我不可以被别人发现的是你耶。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难保不会被别人看见。” 对于月花的抗议,威廉只能苦笑。 “不是到领事馆外,只是去庭院而已。这么晚了,应该没有好事者会监视我们吧。” 威廉边说,边催促还企图抵抗的月花换衣服。这位英国贵族的次子虽然平日温文儒雅,但态度还是很强势。所以一旦决定要带月花一起回英国,就算是月花本人也无法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邂逅没几天,月花就了解到这一点。他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发现,可却不希望对因为藏匿自己的威廉及英国造成困扰。 虽说在这种情况下坚持自己的顾虑是对的,但威廉也听不进去。既然如此,就只好尽快完成威廉的要求。 从灯光灰暗的走廊往右边走,就可以看到通往正门玄关的楼梯。然而威廉却朝反方向走去。 月花正想开口,但又担心发出声音会吵醒佣人,只好尽可能悄悄地跟在威廉后面,向右转再向左转。然后,他们走上屋子里最里面的楼梯,打开重重的铁门。 “……这里是……” 月花从铁门的缝隙中嗅到海水的味道。原来从总领事馆到黄浦江,用走的一下就到了。 脚下踩的是草皮,背后是庄严、有回旋式露台的砖造建筑。 好久没接触到新鲜空气了,月花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淡淡的花香应该是开在某个地方的兰花传来的吧? “外面很舒服吧!” 威廉小心翼翼关上铁门后说了这句话。月花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在未进妓楼前,月花曾有过好几个月足不出户的日子。那段时间,能够见到的就只有李,而且无法好好进食,也不能泡澡。回想那段只能专心学习武术的日子,这两个星期根本不算什么。至少月花每天都可以见到威廉。 不过,一接触到外面的空气,获得解放的心情还真是很奇妙。 带着湿气的风、含着独特臭味的空气、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2 下流脏乱的街道、显现各国列强实力的建筑物。以往不觉得有什么意义的上海都市,就是月花的故乡。 月花不经意地回头看着威廉。这个没有说话,只是开心凝望着月花背部的男人,应该会知道我的感受吧? 所谓自由,就是从枷锁中获得解放。月花终于真实体会到其中的涵义。 威廉抱着胳膊。 “好了,舞给我看吧!” 因为从来没有刻意在别人面前表演过。月花显得有点害羞。 “这不是可以献宝的东西……” “现在还说这个!” 威廉小声地笑了出来。 “如果你这么在意,就当作我不在这里好了。” 月花不再孩子气地辩解,重新把峨嵋刺握在手中。 瞬间,月花脸上的表情由温和转为严肃。他挺直背脊,用视线在黑暗中捕捉敌人的身影,缓缓把腰身放低与敌人对峙。然后,双手自腰部伸出,让峨嵋刺与地面垂直站立。 月花轻轻吸一口气,然后把气运到在肚脐周围,也就是丹田部位。 接着,如行云流水般舞动手脚。刚开始的时候,月花还会分心留意飘逸的发丝。集中注意力之后,空气中即传来一股紧张感。 从基本招式逐渐转变成高难度的攻击和防御的姿势。一跃而起,继一个回旋踢之后,接着就用峨嵋刺攻击对方的致命处。 实战中,刹那间的松懈和空隙就会决定一切。月花全身香汗淋漓。月光反射的样子,营造出一种很独特的光景。 “真精彩!” 月花的动作没有因为威廉的赞赏而停下来。 “除了武术外,你还学了什么?” “表面上我还是得以女性的面貌见客,所以还学了乐器。” 刚才的动作很激烈,但说起话来却不会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听。” “平安抵达英国的那个黎明,我一定表演给你听。希望不会让你的耳朵不舒服。” 对月花无懈可击的回答,威廉报以苦笑。 威廉觉得在妓楼里,身着色彩鲜艳的服装,盛装打扮,楚楚动人的月花也很美丽。熏染在身上的香气、涂抹在唇上的鲜艳口红,都散发着女性诱人的魅力。 但现在眼前全身是汗的月花,又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精致的脸庞除了英勇、威严外,还有一种华丽的感觉。但是这种华丽和女性所特有的那种华丽并不相同。月花的艳丽不是一种柔美的艳丽,而是在触碰的瞬间,就会让肌肤被撕裂的锐利美艳。月花白皙透亮的肌肤随着体温上升而逐渐泛红。就算才结束激烈的动作,月花的气息依然不疾不徐。依旧保持平常呼吸时的节奏。 不论是跳跃、踢腿,月花轻巧的步调依然不变。 下一瞬间——峨嵋刺的尖端出现在威廉眼前数公分之处。 由于攻击太过突然,威廉连眼睛都忘了眨。 “你太大意了!” 月花的语气很平淡。被汗水沾湿的前额,看起来格外娇媚动人。当然,月花本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用犀利的双眸凝视着威廉。 “如果我是敌人,刚才那一瞬间就夺走你的灵魂之窗了。” 这是一个令人笑不出来的事实。 “如果现在在战斗,或许就如你所说的,但是——” 威廉松开环抱在胸前的双手,反手握住眼前的峨嵋刺尖端,并用力拉向自己。 一时大意,月花失去平衡,整个人跌进威廉的怀里。 “现在这种状况,你要怎么说明?” “你……嗯……” 威廉轻轻松松就夺走月花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唇。 “不行……嗯嗯……” 这个吻让月花动摇了。原本还打算抵抗的双手就握着峨嵋刺。如果随便乱动会伤到身边的威廉。尽管月花非常留心周围的动静,但对于才刚享受过鱼水之欢的男人的甜蜜亲吻,却脆弱地毫无招架之力。 虽然这个亲吻的动作并不激烈。不过在体力巧妙被威廉夺走的情况下,月花的双膝开始颤抖。双手又处于无法自由活动的不利情况,让月花更是焦躁。 指问传来阵阵的酥麻,使峨嵋刺自手中滑落。但就在上颚受到刺激,让理性即将融化的瞬间,月花全身发抖。不过这不是快感造成的。 月亮被云遮蔽,四周一片阴暗。月花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采取行动。他离开威廉的唇,摆出保护威廉的姿势,重新拿起峨嵋刺后回过身。月花先将腰身放低,接着再由下往上跨出一步。 草皮在脚步滑过后剥落,周围产生一阵风。月花屏住气息,全身仿佛变成凶器般等待对手出招。 月花有一招必杀技,只要施一点力就能刺破对方的喉咙。 虽然月花知道对方的位置,却感受不到对方的杀气,所以必须要先弄清楚对方是谁、来意是什么。月花瞄了一下背后,低声寻问。 “——什么人?” 月花说的是上海话,对方没有回答。 “你是谁……” 风生云移,皎洁的月光照在地面上。踏在深绿色草皮上的是一双黑皮鞋。从旁边看就知道这个身穿高级西服的男人,有张瘦长的脸及看似神经质细长的眼睛——是个东方人。 “……啊!” “艾利克斯……” 打断月花说话的是站在身后的威廉。威廉走过月花身旁,站在峨嵋刺尖端瞄准的那个人前面。 “艾利克斯!这是怎么回事?应该在英国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威廉一脸笑容,亲昵地将手放在男子肩膀上。 “前几天为了办点事情去了香港一趟,然后搭上威廉少爷原本预定要返国的那艘船。原本我想和您一起回英国,知道您并未搭那艘船之后,我就下船了。” 但是,那个被威廉称为艾利克斯的人,却连眉毛也没动一下,让威廉无趣地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收了回来。 “我不知道这件事。” “当然。为了不惊动您,我也再三请求主人不要告诉威廉少爷这件事。” “你真的吓到我了。可是,你既然早就已经来了,为什么到今天才来找我?” “这点您还要问我吗?” 艾利克斯用不悦的语气斩钉截铁的说。 “因为不知道是谁引起了骚动。托这个人之福,我花了很多时间调查,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吗……真是不好意思……” “我要听的不是道歉。如杲您觉得不好意思,你们就不会在这种时间,还出现在这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你们不会不知道这里到处都有日本军的眼线吧?” “艾利克斯,为什么你连那件事……” “还有……” 艾利克斯看的并不是吃惊的威廉,而是月花! 他缓慢地用手指夹住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3 峨嵋刺的尖端,接着提一口气向下扯,把峨嵋刺打落到地面。月花正准备调整姿势时,艾利克斯已经走到眼前。 “……唔!” 月花用另一只手握住峨嵋刺的尖端顶住艾利克斯的喉头。 “您竟然和一个在紧急情况时,无法当少爷盾牌的中国人在一起!” “你说的极是。但是你现在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的峨嵋刺在哪里吧?” 艾利克斯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好刺耳。但是他所说的那句话更令月花觉得受到刺激。 刚才月花有所疏忽是事实,不过他还是在对手有所行动之前就先采取行动了。 “我当然知道。” 月花在一瞬间翻身,移到男子的背后,并将两只手绕到胸前。右手对着男子的喉头、左手对着男子的心脏,是在对方反应之前就可以让对方致命的角度。 “我并不打算当威廉的盾牌。我会化身为武器保护他。” “少说大话!” 原以为男子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在下一秒就将手肘瞄准月花的心窝顶过去。可是月花已先一步看穿这个动作,所以稍微侧个身子就躲过了,并且还将手腕架在比自己高出五公分的男子脖子上。 瞬间就把艾利克斯压在地面。在肩膀和脖子都被压制无法动弹的情况下,就只能勉强抬起头。 “您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月花用类似艾利克斯的口吻问话。既然被认为自己是无情的人,那就彻底无情给他看。自己有数不清不能告诉威廉的过去。这种事对在黑暗中讨生活的自己来说只是家常使饭,但即使在月光下,还是会觉得令人刺眼。 “……可恶……” 知道自己处境的艾利克斯咋了咋舌。 “我知道你也是锻炼过的人。所以接下来……” 月花用空出来的手在艾利克斯的西装胸前摸索。虽然察觉到月花的意图,想试图反抗,却完全动弹不得。 月花毫不费力地从艾利克斯的胸口取出一把手枪,并将枪口对准他的额头。 “从你衣服上的皱褶,我就知道你有带家伙。” 从上往下看艾利克斯,月花才发现艾利克斯的眼珠子带点微微的绿色。 “你们两个都住手!” 威廉把握这个空档开口。月花保持拿着枪的姿势,抬起头来。威廉皱了一下眉头,将自己的手放在月花手上。 “月花,请原谅他。这个男人并没有恶意,他只是个性太过正直罢了。” 月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默默地放开艾利克斯,并把枪交给威廉。试着自己起身的艾利克斯不断用力咳嗽。 “没事吧?” 威廉马上曲膝跪下拍打艾利克斯的背。可是,艾利克斯却立刻躲开威廉的手。 “我……我没事……关于他……” “他的背景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吧?” 察觉到威廉的语气中夹杂着一点不悦,艾利克斯的表情稍微扭曲了一下。威廉把枪还给艾利克斯,拍拍膝盖上的脏污后,走到月花的面前。 “我来介绍,他是月花,他是艾利克斯·张。是我家最能干的管家的儿子,是我的青梅竹马……也是我最挚爱的朋友。” 听到最后一句话,艾利克斯将视线移向地面。 “如果你您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把我说的话听进去。” 不过他马上又抬起头来。 “我以前就告诉过您。就算是次男,您是和英国王室有深厚渊源的瓦林佛特伯爵家一分子的事实永远不改变。而您却……” “stop!” 威廉用手捣住艾利克斯的嘴。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又啰嗦又爱瞎操心。” “您以为这是谁造成的!” 对于艾利克斯迅雷不及掩耳的反驳,威廉耸了耸肩。 “我当然知道,都是我造成的。有话进屋里再说吧。都快天亮了。” 威廉说完话后抬头望着天空。原本发出皎洁光芒的月色已经暗淡,取而代之的是开始变红的东方地平线。 “也只好如此。” 追随威廉的视线也眺望着黄浦江的艾利克斯叹了口气。 “我的好友艾利克斯、月花,谢谢你们听我的请求。看在我这个啰嗦男人的面子上,就先回屋子里去吧。” 第三章 房间里充满了伯爵红茶的香气。 “下午茶玮致活(wedgwood)的茶杯品味上等的红茶,对英国人而言,是生活的一部生。” 在温暖舒适的阳光下,于草坪上准备好桌椅,边开心的和亲朋好友们谈天,边品尝红茶吃点心。 这种生活的确很优雅。所以上海的英国人会用各式各样的方式享受午后的红茶时光。 这对他们来说是必要的,月花面前就有一位身着三件式西装、不苟言笑、板着脸的男人正在准备下午茶。 这个房间内当然没有窗户,唯一的照明用具就是烛台上所点的蜡烛,虽然他们所使用的还是wedgwood的陶器,但是茶桌和椅子是临时定做的,而且气氛也并不怎么热络。不想多话,身穿绯色唐装的月花,静静地将手伸向已倒好红茶的杯子。 “……好痛!” 瞬间,手背被打了一下。 “干嘛……” “请别用这副邋遢的模样喝茶。首先,要从正确的姿势开始……” 又来了,月花在心里嘀咕。针对礼貌规矩进行说教已是艾利克斯的习惯。 艾利克斯。自从昨天早上开始就一直留在总领事馆,表面上他是领事正式的客人,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公共场合进进出出。但他还是会抽出一点时间来地下室的房间报道。 理由非常简单。 “因为我要和威廉少爷一起回国。” 不过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为了要将威廉待会英国”,而来看一看障碍物月花的状况。 艾利克斯看月花的眼神,从一开始就非常冷淡,这种冷淡如果没有感情也就罢了,偏偏还能让人感受到强烈的污蔑和敌意。 和英国伯爵家次男在一起时妓楼的人。这个人不但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还碰上了这么麻烦的事情。如果艾利克斯到上海,就开始调查月花的来历。那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吧。 因此,昨天威廉出门办事,艾利克斯留在这儿的时候,月花就有遭到责难的心理准备了。午餐后,艾利克斯虽然在下午茶时间来到这个房间,不过说的全是有关礼仪规矩相关的事。但这不代表月花已经被无罪赦免。 今天艾利克斯又过来辛勤的准备下午茶。 他挺直腰杆,准备品尝上等的红茶。外貌虽然是东方人,但一举一动都和这块土地上的人不一样,是个道道地地的英国人。 “艾利克斯,你几岁了?” 为了打破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4 沉默。月花开口找话题,艾利克斯低头看着茶杯。 “您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几岁?” “三十五岁左右……” 艾利克斯的眉尾轻轻抽动了一下。 “对不起,更大吗?” “我二十八岁。” “……咦?” 月花以为自己听错打算再问一次的时候,艾利克斯进行补充说明。 “我只比威廉少爷大三岁。” “二十八……” “因为父亲是管家的关系,所以我是在威廉少爷家长大。对于这点,我的内心充满了感谢,虽然我只是个仆人,但伯爵却照顾我如威廉少爷的兄弟,而且还供我读到大学毕业。” “可你是……东方人……” “奇怪吗?” 月花单纯的疑问竟然让艾利克斯笑了。 “您不知道伯爵是个疯狂的中国迷吗?” “我听威廉……威廉先生说过。” 在被艾利克斯指责以前,月花连忙修正称呼。不过,艾利克斯并未理会这一点,又继续往下说。 “中国热潮(oiserie)——大约在十七世纪后半到十八世纪中叶。西欧国家对中国的食物很感兴趣。在当时照成一股风潮。我的祖先就是当时被带到西欧的中国人。而他的子孙,也就是我的母亲,和当时在伯爵家当仆人的父亲相识之后就生下了我。” 原来艾利克斯的瞳孔中有淡淡的绿色就是这个原因。 “伯爵不但心胸宽广,声望也非常高。由于和英国王室有深厚的渊源,所以拥有庞大的资产和土地。我很感谢上天让我生为贵族豪门管家的儿子。虽然我身上流有东方人的血,但伯爵还是很照顾我。话虽如此,在英国和我家同样情况的人,却未必能够过着和我一样的生活,我是一个非常特殊的例子。” 虽然没有确认艾利克斯的言外之意,但月花想象得到他想说什么。其实艾利克斯想知道的事,他也反复问自己无数次了。从李的身边逃离至今,他没有一天不思考这件事。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月花无法压抑自己,用力将杯子放在茶托上,喀啷的声音让艾利克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接着月花又刻意虚张声势。 “不需要别人来说,我自己很清楚。” 就算知道也不退让,所以自己才会在这里。 “您说您知道些什么?” 不过,艾利克斯也不服输。 “知道……” “您什么都不知道。” 艾利克斯拿着杯子,用同样的口吻继续说。 “威廉少爷为了带您回英国,现在拼命在租借处奔走。少爷将自己暴露在危险当中,不只是英国,他连法国租借都去了,为的就是和有力人士进行交涉,您知道吗?” “我知道。” 听说英国以及工部局,展示会对自称是清朝末裔的人采取旁观的态度,但这并非永远,只是暂时,当那些人判断状况会危害到自己的时候,态度随时都有可能大逆转, “您不可能知道。” 艾利克斯马上就否定了月花的话。 “世界现在是什么状况、英国是什么状况、世界会有什么变化,您完全不知道。您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小小的上海,根被不知道世界是如何保持平衡,少爷要带您离开。您知道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吗?您知道他不惜背负多重的担子,承受多少屈辱吗?” 不断重叠的现实让月花有点喘不过气。 月花很清楚不会说英语的自己,能够为威廉做的事的确是寥寥可数。但只要他能做的他会尽一切去做,月花要为威廉活下去。不过,月花心里也明白,只靠这份决心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 艾利克斯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艾利克斯说出了威廉带着两个人的决心,所要承受的重担和危险, “……来上海的这两个礼拜……您又知道了些什么?” 月花的心震了一下,他虽然想知道却又不想知道。决心动摇是很恐怖的事。 “那是我想问的才对!” 艾利克斯第一次语调中夹杂着怒气,口气也变得粗暴,但很快就恢复了,或许是想平复心情,他伸手去拿杯子。 “一到外面,就会看到日本军再找您。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找一个胸前有兰花和姓李的青云楼的主人。” 李……月花紧抓着膝盖上的衣服。 “日本军做事向来不留情面,但这回却很奇怪,竟然会没有根据就抓人,而且还给提供情报的人奖金。结果照成伙伴之间彼此出卖,新会乐里那边的情况好像也非常糟糕。” “那……里呢?” “听说他现在也和青帮的杜月笙为敌。” 在上海,利用鸦片执妞儿的青帮,里面的头号人物杜月笙,表面上和李是合作的关系。青云楼也是青帮的生财工具,而且大半的营收都进了他们的口袋,剩下的钱则用来支付给妓女们,以及维持妓楼营运的开销。 照理说,李的身边应该是没多要钱,但就月花所知,李好像从来没有为金钱烦恼过。 对于那些以复兴大清的野心为愿望的男人来说,避着青帮做某些事情或许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月花在遇到威廉以前,对自己以李的人偶形势活着,就不曾保持过任何疑问。 “虽然月花是替身,但他绝对是在我的呵护之下长大。” 临别的时候,李所说过的话至今仍在耳朵里回响,想到李隐藏在悠然、不拒世俗态度之下的真实面貌,月花的胸口一阵灼热。 “在上海,没有青帮碰不到的地方。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们体会过那种生活的人应该明白吧!听说他已经落入青帮的手中,而且完全被鸦片控制了。” 不找到李,青帮不会善罢罢休。日本军也一样。为了让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他们绝对会剔除存在的障碍。 李受青帮委托。经营了无数鸦片窑。可是李本身应该没有碰鸦片。靠卡片赚钱的人一旦沉溺于鸦片,只会死路一条。然而,明知鸦片恐怖的人,现在却被鸦片所控制—— “这把火迟早会延烧到您身上,而且延烧到您身上的火,也会把威廉少爷一块儿牵扯进去。” 不论对李或对月花而言,他们彼此都是应由对方出现最好的饵。 “您知道鸦片的恐怖吧?万一威廉少爷危险,您打算怎么办?您可以用现在的表情,把想当然而的结果说出来吗?” 应该说不出。光想就很可怕了。 “……你要我怎么做?” 月花紧握着拳头。艾利克斯给了月花压制感情所提出的问题的答案。 “您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威廉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已近深夜。 “已经这么晚了……” 月花知道威廉会像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5 往常一样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但今天和往常不一样的事,除了和自己在一起的威廉外,另有他人, “我在外面等……” “不好意思,我还好衣服就出来,等我一下。” 虽然压低了音量,还是听得出那是艾利克斯的声音。这么晚了,他找威廉有什么事?难道他想把白天说的话告诉威廉?月花的心开始狂跳。 为了不想让威廉发现自己还醒着,刻意蜷曲着身子躺在床上。外面似乎非常寒冷,一股寒风随着威廉进入房间。 虽然月花闭着眼睛,还是可以感觉的出来,威廉就在身边,可能是担心会吵醒月花,威廉只点了一根蜡烛,从照在床边墙上的影子就知道,微弱的烛光因为有风儿摇晃着。 脱掉外套下摆,发出了在床上拖拉的声音、解开扣子的声音……然后,威廉叹了一口气,接着,房间里飘出烟草的味道。 之后,威廉屏住气息缓缓地走到装睡的月花床边弯下腰。当威廉想伸手抚摸月花脸庞的时候,月花的耐性已经到达极限。 “搞什么,原来你没睡?” 威廉带着笑容发出惊讶的声音。 月花把脸贴在威廉的背上,把双手摆在前面,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他爸城会以为这是在撒娇吧?威廉放在月花手上的手,连指尖都是冰冷的。 艾利克斯下午说的话在月花大脑响起。 “这两个星期,英国上层的人也听到这些传闻了。所以威廉少爷不惜证明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哪里了?” 月花平静的询问 “到处跑,要见的人很多。” 当然,威廉不可能说实话。 “我只是费点功夫做最后的协调。不必担心,我会请人处理。几天后,我们就可以上去英国的船,” 威廉的口气始终平稳。为了不让月花担心,他决定自己承担一切。因为就算把话说清楚,就月花的立场来说,他也不能做什么。 “……嗯。” 月花想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却想不出任何词汇。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想说些什么,所以拼命抚摸着自己从威廉手中逃离的大腿内侧,艾利克斯就在隔着一扇门的地方等着,月花知道却无法让自己停止这种想法。 “想睡了是吗?今天就先这样,赶快睡吧。” 他知道这是威廉的体贴,但现在并不想听到这种话,不是为了威廉,而是为了自己,他现在就想要威廉。 月花慌慌张张从床上下来,绕到威廉的面前,推到正准备站起来的威廉。 “月花……” “我想要。” 月花把手放在威廉的膝上,并用手拉开拉链,为了不让威廉逃走,月花让自己挤进威廉的双膝间,一口气打开拉链把手伸进去,在狂野中引导出潜藏的欲望之后,那儿只出现了片刻的痉挛现象后就不再昂扬了。 为了压抑焦躁的心情,月花先抚摸威廉的分身。他用双手恋爱的抚摸着,然后把尖端含入口中。轻轻的用嘴唇变确认形状并吸吮,可是却没有出现如同往常一样的反应, “月花……快停下来……” 威廉的注意力全在门外的艾利克斯身上,所以并没有失去理智。虽然月花主动褪下衣服,但威廉企图强烈拒绝。 这个动作让月花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中的那份不安。 “月、花” 把威廉的分身整个脸根部含入口中用力吸吮之后,威廉发出了声音,月花继续用手从根部再往下抚摸,用手指摩擦着里面。他运用在青云楼所学到的所有技巧,希望能够唤醒威廉的热情,他希望威廉能够兴奋、勃起、想要拥抱自己。 除了用嘴之外,他还想让分身进入自己的身体深处,让他在里面感受自己强烈的鼓动。 他希望和威廉一起享受高潮,并在高潮同时解放。 就算两人之间有西嫌隙、有鸿沟,只要肌肤相叠就可以修补嫌隙,填补鸿沟。月花想消除内心的不安。到目前为止,月花一直都相信威廉的心情和自己一样。对于这点,也重来都没有怀疑过。 “住,手……” 然而今天不同。无论月花多么努力爱抚,多么想试着让分身兴奋。威廉的反应依旧迟钝。就算用上颚顶、用舌头舔,也只能让威廉的七夕有点紊乱,就在威廉稍微勃起的时候,月花将口抽离。 “有谁在等你吗?” 月花故意粗鲁地用手背抹了下湿濡的唇瓣。 威廉老实的回答。 “是的,艾利克斯有话要告诉我,他在门外等着,所以……” “让他等就是啦!” 月花用挑战的眼神看着威廉。 “只要你认真起来,马上就结束了。” “这是什么傻话!” “我说的是事实吧?只要你有心,可以很轻松就让我飘飘欲仙。你觉得让重要的有人听到你和我这个男人做爱的声音很丢脸是吗?” 连根部都湿淋淋的欲望,在摇晃的烛火中发出艳丽的光芒。月花把手搭在威廉的肩上,将自己穿的睡袍拉开至膝盖部分,靠上威廉的膝盖。 “你要、做……什……” 月花用力堵住威廉平常只会说无聊话的双唇。接着,整个人跨骑到威廉身上,缓缓坐下去。 “……唔!” 感觉体内一直被拉扯,月花反而拱起自己的背部。 虽然这些动作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但月花还是不习惯插入瞬间所产生的冲击感、尤其对象是威廉的时候。因为只要对象是威廉就足以产生让全身颤抖的快感。 今天的感觉更是强烈。月花一直冲脑门的刺激下吐着气,以含着威廉分身的下体及腰部为震央中心,缠斗的震波如电流般在月花的全身窜流。 在反作用力及还没有完全将威廉分身吞入的状态下,月花的要不开始施力。 “好、好……紧……” 威廉沙哑的声音威力十足,让月花更加兴奋。 在妓楼的时候,有好几次为了赶快完事,月花刻意娇喘引诱对方。稍稍沙哑的声音的却能过提升香艳的气氛。尤其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这种呻吟声会更较挑逗。 月花总是残酷又清醒的看着那些脸部发红、鼻息缭乱、拼命扭动着腰部的男人。可是,现在自己也在做和那些男人一样的事。 不希望半途而废,所以他不但要吞下威廉的分身,将他埋入身体的最深处,还想感受它的炙热和硬挺。他希望能够完全征服威廉。让威廉无法思考。 就像初次相遇的那个夜晚、就像在月光下入野兽般的交欢——光是回想,身体就湿了。不知道彼此真面目的感觉,真的会让不检点的感情开始萌芽。 紧抓着衣物的内壁,稍微柔软之后,月花开始边用力摩擦边滑入。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6 “啊……嗯……” 因为加上了体重的关系,大脑在习惯身体的感觉之前,会产生一波接一波的新快感。就像小漩涡不断向外扩伤后,会变成巨浪一样,快感也用同样的状况。 “太好……了……威……廉、威廉……” 为了让门外的艾利克斯听到,月花故意提高音量。 这就是自己和威廉的关系,就算自己不主动引诱,不主动挑逗,威廉也一样会对月花做出艾利克斯无法想象的淫乱动作。月花想要让艾利克斯知道这个事实。 月花热情吻着威廉,追逐着他企图逃避的唇、事实上在这个状态下,威廉似乎也不打算再逃了,他逐渐回应花月的舌吻,将花月的舌头含入口中,或许是嫌弃啄不够,威廉用力吸吮着花月的唇瓣。 本来放在床上的手,慢慢移至月花的腰部,隔着敞开的睡袍抚摸着月花的背部。 威廉刺激着月花肩胛骨之间凹陷处的手指和手掌的动作,让月花有种甜蜜的疼痛和难为情。而且只要身体一打哆嗦、威廉在自己体内的炙热也会跟着蠕动。 “啊……” 内壁不停蠕动,改变位置后,刚好听到最脆弱的部分,刺刺痒痒的感觉就在体内慢慢拓展开来,让月花陷入一种花蕊要被融化,自己从内而外就要改变的错觉。 “威……廉……” 月花撑不住气,开始扭动腰肢。他用膝盖紧紧夹住威廉的腰部,在激烈上下蠕动。 但这样还不够!就算蜜液已经抢先一步溢出,月花心中的不安还是越扩越大。 “……您对于我,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威廉用力摇着头,接着一个转身,月花原本被紧抓着的身体,突然有种漂浮在半空中的感觉。 “——咦” 还来不及理解发生什么事情之前。月花就已仰躺的姿态横卧在床上了。原本和威廉紧紧相连的腰,现在浮在半空中,两只脚也被高高举起。 再用力插入后,月花大腿内侧被威廉狠狠咬了一口。 “你是个卑鄙的男人!” 威廉用他湿黏的舌头,舔舐月花害羞的部位,让月花每一个小细胞都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 “不……要……” “是你先挑逗的吧?” 威廉抚摸着月花柔软的双丘,以及月花和自己重叠的部位,让自己深埋在月花体内的分身变得更加硬挺。 他生气了,对月花生气了。 挑逗是愚蠢的嫉妒。试着想抹去却又无法擦拭干净的不安,让一些蠢话脱口而出,除此之外,月花实在想不出其他方法能够让威廉认真起来。 就某种意义而言,月花成功了。 但在成功的同时,也失败了。 “不……威、威廉……好……好痛……” 威廉粗暴的律动,让月花发出惨叫,月花并不是没有快感,只是除了快感之外的刺激,让月花的感觉麻痹了。 “您竟然怀疑我的感情?就算只是开玩笑,也不可原谅!” 随着威廉猛烈的碰击,月花发出痛苦的声音。 “呀……啊……啊……” “如果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的话,就只好用身体告诉你了!” 威廉说出了不像他会说的话。但月花却没有把这些话听进耳朵里了 “威……廉……对、对不起……请……原、原谅……我……!——” 就算月花在无法思考的情况下射精,威廉的动作仍然没有停下来。不但没有停下里,还约好越强、越来越猛。看到月花内壁撕裂渗血了,威廉还是没有改变。 别顶、被摩擦、被抬高,直到威廉也射精后,他才把月花扔在一边。 看着威廉紧皱眉头的表情,月花有种强烈的罪恶感。其实他并不想这么做。他不想伤害威廉,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爱。他只是、只是……只是向传达自己的爱。只是想确定自己是被爱的。 渗出血的下体好痛。心脏也发出了痛苦悲鸣。月花深爱威廉,爱到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两人的感情就像走进了死胡同里。 第四章 踏入四马路和福州路口的瞬间,月花紧张的全身僵硬。大部分开在宽敞道路两旁的妓楼,白天都以茶馆的形式营业。 当然,几乎没有一个客人是喝完了茶就回家。来到这种危险的地方,他们会大量穿高衩礼服的女人,只要一发现喜欢的对象,就会一起进入里面的房间。 之前,无论早晚都热闹的大街,如今却了无生气。 在妓女面前的,除了酒,就是蹲着吸食鸦片的人。里面几乎看不到客人的身影,这一带的妓楼在经过大搜索后,大概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吧。 不久前,这一带对月花来说,还是个想家一样的地方。 上海第一,而且是只有上流阶层的人才能造访的“青云楼”里,最高级的商品就是“月花”。尽管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名字,但是亲眼见过月花容貌的人却屈指可数。 即使如此,为了安全起见,月花号是可以把帽子压低至眉心将长发隐藏起来,穿着唐装在挂上一副黑框的眼镜,有时更刻意驼着背走路,这样应该就没有人可以一眼认出他是月花了吧。 就算威廉也不例外,在大街上和月花擦肩而过,也不一定会发现这个人就是月花。总之,从总领事馆流出来的时候,月花混在仆人当中也没有被任何人盘问。 总领事馆的监视非常严密,但他们有个最大的弱点,这个弱点就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应该保护的人是谁。 月花的存在是最高机密,不管是藏匿月花的总领事还是威廉,只要任何人为其,他们就会说不认识月花这个人。虽然说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月花,但也意味着月花并不在总领事馆内。 能够看穿的,应该只有从小看着月花长大的李吧 他比月花更了解月花。反过来说,不管李变成什么模样,月花相信自己也绝对能够认得出来。 和李不同的是,月花并不清楚李所有的一切,不,应该说不知道的事情比知道的事情多。不过就算是这样,月花还是认为自己绝对可以看穿李。其根据就是,从懂事以来,他们两个就一起生活的岁月——就只有这一项而已。 ——月花的目的就是找出李。 月花在福州路上大致走了一下,好不容易来到了新界乐里,这里也是同样的状况。不,应该说状况更糟糕。 事实上,月花还看到了日本军随机抓人盘问的样子。 他判断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所以就吵着华界南市的方向走。 在以豫园为中心的南市,可以看见上海原来的风貌,古老建筑都栉比鳞次,和面对黄浦江的奢华、庄严的洋式建筑完全不同。 大街上提供中国人生活必需品的商店虽然一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7 间接着一间,但一转进小巷里,连长期住在这里的人都会迷路。 狭窄的巷弄中挂满了洗好的衣物,路边的水沟里流着各家马桶所积存的秽物。在臭气熏天的巷弄里,可以看到穿着无袖运动衫,单手拿着烟管,从中午就围着麻将桌的男人。 孩子们到处跑来跑去,女人们则快步走进这里,但越往里走,人烟就越稀少。 溜出“青云楼”的月花,曾逃到这里好几次。所以一除了“青云楼”周边,对月花而言,南市也等于是自家庭院。即使如此,一不小心还是会迷路。 这一代有好几处藏匿青帮人和罪犯的地方。到了晚上,只能依靠微弱街灯才能前进的迷宫,就是他们最好的藏匿场所。 这些地方的外光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民宅,但其实地下室是鸦片窟。 月花推测里躲在这里的可能性很高。 从狭小的巷弄眺望天空,阳光照射的角度已经偏西,早上离开总领事馆之后就一直在走路,月花突然觉得好累。 “……威廉……” 让自己全身都倦怠的就是这个人,月花脱口叫出了威廉的名字。 昨晚威廉的动作,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差劲的一次。 包裹狼狈的月花后,威廉就这样拖着肮脏的身体走出房间,直到早上都没有回来。 现挑衅的人是自己,逼威廉这么做的也是自己。所以,不能够将所有的责任全部都推给对方。 月花真的激怒了平日总是对自己温柔体贴的威廉,这份罪过月花甘心承受。 所以他现在才会在这里。 月花信步走着,不一会儿,推开印入眼中第一家店的店门。 “欢迎光临!” 店内还有另一位客人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报纸。年级四十多岁,一个体格结实,但是和月花一样驼着背的厨师从里面走出来。月花故意用怪腔怪调的一起说话。 “我想用餐,什么菜最快出?” 他把帽檐往前拉了一下,为了不让对方看见自己的长相,月花粗鲁的口气询问,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如果是点心类的,我们可以马上准备。” “……那就虾饺和菜饭吧!” 只见厨师拿着大铁锅,放入猪油,将切碎的大蒜和生姜爆香。其实月花并不饿,而且月花的食量本来就不大。 可是,飘散在狭小店里的香味却勾起月花的食欲,为什么会这样,月花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离开李以后,平日吃的不是法国料理就是西餐之类的东西,完全没吃到上海口味的餐点。虽然每种料理都很美味,但对月花而言,还是中式料理最合自己的胃口。 “客官,只有一个人吗?” 厨师一边巧妙的摇着中华锅一边询问。月花不经意的抬起头来。 “是啊……老板开着家店几年了?” “大概……十年了吧。我打从出生就住在这儿了,客官您呢?” 叭啦叭啦米饭再过锅中飞舞。 “……和您差不多。” “嗯……好了,先上菜饭。” 月花将有着粒粒分明的米饭和青菜炒饭往嘴里一送,菜饭的每位立刻在嘴里扩散开来,接着烫也送上来了,这道汤同样也是月花熟悉的味道。 汤看起来很烫,月花呼呼地吹着。 “怎么样?好吃嘛?” “嗯,非常可口。” 厨师在确认月花的回答后,走向店门口的方向。店内角落的客人,依旧继续用餐,但就在月花将事先已向这位客人的瞬间,他的背后传来铿铿的声音。 “小哥,可以吃完后聊聊吗?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个冰冰的东西顶着月花的脖子。那是一把刚才还在切青菜的中华菜刀。 月花不发一语,停下了汤匙喝汤的秀气动作。 “只是说说话而已没没必要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吧?” 原本坐在角落的那个人也站在月花面前。他用手上的枪托高帽子的边缘。瞬间,帽子从那个人的头上掉落,藏在帽子里的头发刷一项覆盖了那个人的脸。 “因为光用这个对你来说不够的,所以我们就顺便先准备好这个玩意儿了。” 男子一开口,就飘出鸦片独特的味道。不只是嘴巴,他的全身上下都飘散出鸦片的味道。 为了不刺激着两个人,月花乖乖依照他们的指示去做。他将那在手中的汤匙放入碗里,两手高举到脸旁。月花想趁机动一下指头,但却被背后的男人看到了。 “不可以!” 厨师依旧用菜刀的刀刃顶着月花的喉咙,并用另一只手抓着月花的手腕向下移动,然后就夺走月花藏在袖口中的小岛。 “喂,另外一只手也瞧瞧吧!” 听到厨师的命令,男子急忙检查月花的袖口,另外一把相同的小刀,当啷一声掉在地面上,厨师马上用鞋尖把刀踢开。 “——你们到底要说什么?” “我们是为了画灯笼(注:意指废物,蠢蛋的意思)的事才找你。” 画灯笼是青帮年轻人对李的称呼,而且只有这些人会这么叫李。 “我们有事情要问他。可是,他怎么样都不肯开口,所以想借用你的力量。” 月花不自觉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 突然下颚一阵剧痛。站在月花面前的那个人用那枪托狠狠打了月花一下。瞬间就想要咬断东西似的,月花自己的牙齿咬了一口。然后,满口锈味。但月花还是面无表情地瞪着那个人。 “就算你们抓到我也毫无意义。” 月花虽然年轻,但自尊心却很强。他认为自己该对付的是那名厨师,所以月花抱着肌肤会被菜刀划破的决心,一抢到这个人手中的枪,就敏捷地转身换枪的方向,然后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你!” 这个人总是到子弹划过了自己的脸颊,然后进入薄薄的墙壁里。月花把冒着硝烟的枪口,插入脸色难看的男子口中后,回头看着厨师。 不过,就跟月花想的一样,对方也是个有胆量的热。他好像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面无表情的用冷酷的眼眸瞥了月花一眼,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有没有意义,我们自己会判断。” “李在哪里?” “马上就让你见到他!不过我们必须要暂时蒙住的眼睛,你最好乖乖听话!” 第一次亲手杀人的事情,月花完全不记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月花也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会过神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而在旁边的李,用没有抑扬顿挫的语调说“及格了”。 那时候,李就是个大忙人。虽然他只有十五岁,却早已和青帮搭上线,成为新界乐里有头有脸的人。 李曾经是个把女人卖到妓楼门口的人口贩子。他鉴赏女人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8 的眼光非常道地,所以只要发现极品的女人,一定会用尽各种手段将他们训练成国色天香的妓女。听说福州路沿路的妓楼,李亲手栽培的女人如果无法成为该妓楼里红牌的话,就会被卖到新与国际或者是被批从事非法勾当。 虽然大家都很相信李,但对李不择手段的做事方针产生反感的人也不少。尤其在李和青帮的杜月笙联手以来,这种情况更为严重,因为李的关系,很多经营妓楼的人都染上了吸食鸦片的毒瘾。 就像画灯笼的称呼一样。李在表面上会做些愚蠢的事情,但私底下的行径却和常理背道而行,然而,这也不是李真正的面貌。 复兴大清才是他的愿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要他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但不管别人怎么问,李就是闭口不谈,在李身边长大的月花也不知道自己成为大清末裔替身真正的原因。 但是,他对于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却始终都深信不疑。要是没这个角色的话,在遇到李之前,月花早就死了。这是李对月花灌输的想法。 总之,灌输月花这种想法的李,应该不会再愿望还没有完成之前就死掉。从分开的那天起,月花对于这个事实从来没有怀疑过。不过,到底是真是假,他却不想主动确认。 要不是听到艾利克斯说了那些话—— “到了!” 被好几层布蒙住眼睛后,月花被带到某处上了车。然后在市内绕了大约三十分钟,终于抵达目的地。 大概是怕被人找上门来,车子在狭窄的巷子里转来转去。所以事实上,车子移动的距离进一栋建筑物,踏入一个陌生的房间,他们才解开月花眼睛上的布。 或许因为这个房间里只用一根蜡烛照明,所以昏昏暗暗的、湿气很重。 一进去,月花就闻到霉臭味。接着是某种熟悉的味道混杂铁锈味。是鸦片!然后……还有血的味道。 不一会儿,眼睛习惯了房间里的黑暗后,月花应约看到一个身影。是一个两手被从墙上垂下的锁锁住,头上套着麻布袋,身上穿着唐装的男人。他身上的一副被撕得破破烂烂,与其说这是一副,不如说是一块破布,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有好几道斜斜的伤痕。 路在外面的两只脚没有穿鞋,之间还沾染紫黑色的血。 刹那间,月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月花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给我鸦片!” 他听到从麻布袋里传来沙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的低沉嘶吼声。 “鸦片、给我……鸦片!鸦片!” 这个人在苟延残喘的状态下,依然疯狂的想要得到鸦片,他的手腕一动,锁链就会发粗锵锵的巨响,然后鲜血便从手腕里流下来。 “他是谁,你很清楚吧!” 静静站在月花背后的厨师一开口,月花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你们要我做什么?” “你不想救他吗!” 月花的心脏发出怦通怦通的声音。 “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就是你!” 听到回答的同时,月花被当场推到了。啊!脑子才闪过这个值,月花就已经被压住仰躺在地板上了。 虽然上半身和下半身只有几个地方被压住,但月花还是动弹不得。 “提到青云楼的月花,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想不到竟然是个男人。” 他用从月花身上夺下的小刀,一颗一颗削掉月花胸前的扣子。 “……你真是个卑贱的人耶!” “随你怎么说。” 接着,还用他黏糊糊的色头舔了月花细嫩的下巴,在隔着月花的衣服,以月花的下体为中心,用手掌进行抚摸。一股涌现的厌恶感,让月花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像这种程度的抚摸,在以往都是家常便饭。事实上,不再闺房内,只在宴席上抚摸过月花的男人就已经不计其数了。可是在那当下,月花一点感觉都没。无论那个男人多下流卑鄙,月花也不会有任何感慨,但现在,他的全身上下竟然会出现以往不曾有过的抗拒感。 为了要确认对方会如何出招,月花紧咬着唇。努力想着其他的事情让自己没有感觉。但是,男子急促、零乱的气息和探索自己肌肤的手掌温度,却把月花拉回现实。 “你要是敢逃走的话,应该会知道那家伙会怎么样吧!” 男子就像是看穿月花的心思似地露出淫荡的笑容。 “那家伙的命在你手上。我们要杀他或让他活下去,就看你的表现了。” 脑后传来不断喊着“鸦片……鸦片……”梦呓般的声音。月花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即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个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一阵狂笑之后,月花再次睁开眼睛,等着自己身上的男子。接着冷冷地说道。 “……杀了他不就得了!” “你说什么?” 听到月花这出人意料的话,男子发出因惊讶儿上扬的声音。 “没听到的话,我再说一次,你们想杀他的话,杀了他不就得了。” 用力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同时,趁着厨师傻在那儿的空隙,月花用膝盖对着男子后脑勺一踢。 “唔……” 完美攻击致命处后,月花迅速从男子身体下面爬出来,在移动到他的背后,一口气把手臂绕过他的脖子。 月花边用手肘压制他的喉咙,接着用藏在脖子后面衣襟里的细针,狙击男子的要害。 “可……可恶……” “请你不要动!” 听到月花尖锐的制止声,男子停下动作,月花身上娇媚的风韵完全消失了。他用锐利像刀班的声音恫吓厨师。 “在你乱动的瞬间,这根针就会刺进你的喉咙里。刚开始你会觉得手脚麻痹,接着全身无法自由活动。在那种状态下,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若是我把针刺的在更深一点的话,你就会变成一根木棒——你要选哪一种?” 冷酷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从月花的口中吐出,这里面没有半句假话。这招收是敌人的方法是李教月花的。 或许是被月花的眼神和语调吓到,男子竟然全身发抖。 “……你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吗?” 虽然如此,依旧还是在逞最后的口舌之快。或许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吧,不过他并不是月花的对手。 “我当然知道,搞不清楚状况的认识你们!” 情况越糟头脑越冷静,就可以看清一切。 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遭到设计?月花要用一条线把这些有疑问的点都串起来。 “我之所以会乖乖听你的话,并不是为了要救李。” “那是为了什么?” “如果真如传闻所说,李已经染上鸦片的毒瘾,而这个结果又会成为我某和重要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29 人物的阻碍的话——我会亲手杀死李。我是为这个前来。” 要是李抵抗的话,就算会彼此相残,月花也打算要除掉李。 “如果您胆敢让月花伤心难过的话——就算你到底狱的尽头,我也会追杀到底!” 李曾经对威廉说过这些话,所以月花没有理由在李的面前,暴露自己笨拙的丑态。月花很想相信,但除非几率是零,除非自己亲眼确认,否则他还是无法相信。 两个礼拜前,月花的一切是李。但现在,月花的一切是威廉,要是有人妨碍到威廉的话,就算这个人是李,月花也不会饶过他。 “所以,这个人如果不是李的话,就和我无关。” 月花放开男子,走向被锁困在墙上,染上鸦片毒瘾一动也不动的人面前。 “给我……鸦片、鸦片……我已经……受不了了……” 这个口水直流的人,声音非常沙哑。月花把手身上盖在这个人头上的麻布袋。 “住手!” 无视制止的声音,月花撤下麻布袋,然后目不转睛看着正前方这个像李又不想李的人。 “我觉得身材还挺像的。” 虽然李穿上衣服之后看起来是属于清瘦型的人,然而事实上经过锻炼的身材是非常匀称的。 “轮廓、发质、沙哑的声音,相似程度确实在水准以上。” 但月花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知道他是冒牌的李。如果来的人不是月花,应该就会被骗了。不过,在没有撤下麻布袋前,其实月花也不敢百分之百断定这个人不是李。显而易见,有人要让月花调入这个陷阱,才准备了这个酷似李的冒牌货。 “鸦片……给我鸦片!” 这个人并没有看到月花。他的两只眼睛无法聚焦,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中毒症状。月花让自己的视线从这个可怜。愚蠢的冒牌李身上,再次落回到厨师的身上。 “是谁要你这么做?” 月花前进一步,厨师就后退一步。 “不要过来!” 男子露出了泫然欲泣的丑态。 “老实回答的话,我会留你一条命。所以告诉我,你是受到谁的委托?”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厨师用力摇头,当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接着,他拿出藏在身上的枪指着月花。 “别过来!在靠近一步,我就开枪!” 他拉开枪栓,把手指扣在扳机上。虽然他的腰往后退了一点。但我这枪的手却没有发抖。月花静静地吸了一口气。 “我在问你一次。你是受谁之拖?要是再不回答,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因为在你准备开枪的那瞬间,刚刚顶住你喉咙的这根针,就会抢先一步射中你的喉咙!” 月花便往前走一步,便用平淡的口吻再次确认。 “……可恶!” 突然,男子把枪转向自己。 糟糕——月花就凭着瞬间的判断,把手上的注射向男子握着抢的手。同一时间枪声想起。 “……唔……” 看着弥漫着硝烟,月花闭上眼睛,前功尽弃。就在月花为自己的天真而感伤的时候—— “好痛……” 脑袋应该已经开花的男子,鲜血直流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原本握在手中的枪,则在血泊之中。 “——” “你没事吧?月花?” 月花听到叫着自己名字的温柔声音,不禁全身颤抖。 第五章 回过头的月花当场僵住。 本以为在这里看到的会是李,或者是另外一个人,而且就算自己预测有误,也绝对不会是现在所看到的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该不会知道月花在这里,也应该没有发现月花溜出了总领事馆。 但事实上,这个人现在就在月花面前,他右手拿着枪,神情紧张地盯着月花,他就是金发碧眼的威廉·波克夏。站在威廉背后的是帝国海军中尉,担任上海驻防武官的渡边真澄。渡边今天穿的不是军服而是西装,所以整个人的线条看起来比较温和。 威廉甩着披在肩上的军用风衣大步走向月花。 “……你怎么会……” 月花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可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睁开双眼以后,他就一直凝视着这位理应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可爱男人。 威廉也没有逃避月花的视线。他走到月花面前,脱下风衣披在月花的肩膀上。月花才刚沉浸在风衣里威廉的体香之中,威廉就伸过手过来托起月花的下巴。 “——没事吧” 那没靠近的脸和来自指尖的温度,让月花一口气涨红了脸。明明是早己习惯的脸庞和动作,可是偏偏……月花难为情的摆脱威廉的手。 “没什么大不了。” 对于威廉的担心,月花很高兴,但对于自己竟然会被这种程度的对手所伤,则十分不甘心。或喜是因为两个星期没出门,让身体和神经都变得迟钝了吧。 “看你这个样子,还说没什么大不了。他们是谁?月花,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问的人应该是我!” 威廉的问题,让月花冷静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离开总领事馆的时候,你应该没发现,对吧?” 月花从离开总领事馆到抵达这里之间,中间有好几个过程。姑且不论这些过程如何,威廉怎么会好想算准了月花在这里似的,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出现?“我发现了。” “咦……” “别小看我!不管你打扮成什么模样,我都有自信能一眼就认出。” 威廉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 你叮咛我不能出去,看到我要出去,为什么又不阻止我?或许是察觉到月花心中犯嘀咕,威廉难为情的皱了一下眉头。 “……你……还在生气啊?” 忆起昨夜的情事。 “谁在生……” “因为昨天晚上——你哭着求我,可是我没原谅你。” 在颤抖的回答当中,原本决定在威廉背后当旁观者的渡边,忍不住冒了出来。被威廉回头一瞪,渡边没好气地吊起眉梢。 “通知他的人是我。” 月花惊讶地看着这位帝国军人 “放心,发现你的人只有我,就像你看到的,因为今天是假日,所以我的行动和军方无关。我是正好在这附近闲逛,看到你蒙着眼睛,被奇怪的男人带上车,所以我就一个人的身份联络他,交换条件是,他要给我古巴产的上等烟草。” “你是个怪人,对吧?” 渡边的口吻像在开玩笑,所以月花问的也很直接。 “对,我是怪人。” 接着,渡边走到被击中手而晕厥的男人面前,然后慢慢接下自己的领带,月花和威廉以为渡边腰围那个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30 人包扎伤口,没想到渡边是用领带绑住那个人的手腕。 “这个家伙是个情报贩子。是东北人,青帮、工部局、租借的警戒上层,甚至连我们军方都有它的客人。他的颜面很广,可是却老是以各种情报为条件。不断进行勒索敲诈,是个非常恶劣的人。” 渡边摸了摸男人的胸前,从里面搜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袋、信封里面有整捆的钞票,而且还是大英帝国的纸钞. 渡边将那叠纸钞摊在威廉的面前。 “你猜得到委托人是谁吗?” “猜不到……” “我知道。” 站在一脸纳闷的威廉身边的月花开口回答。 “月花,这到底是……” 看到威廉惊讶的神情,尽管月花内心有罪恶感,还是提起叫走向那扇已将开启的门。 “我知道你在这里,是该现身的时候了吧?” 刚才威廉现身的时候,月花大脑里闪过两个人,一个是李,另外一个就是现在开门请的这一位。 过了一会儿,刚才威廉进来的那扇门,出现了艾利克斯的身影。 “艾利克斯?” 威廉发出讶异地叫声。 “你怎么会在这……” 艾利克斯看了威廉一眼,静静地走进房里、虽然他身上穿的不是三件式的西装,而且和在上海讨生活的中国人一样的唐装,但是艾利克斯骨子里仍然是个英国人。威廉再次对这个事实有了更深的感受。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艾利克斯说话的语调和平常一样。 “在南市的店里,我和那个厨师说话的时候。” “我不懂您的意思。我和那个厨师应该没有说任何会让您起疑的话” 月花噗哧一笑。 “您真的是英国人!” “——不行吗?” 艾利克斯的连稍微扭曲了一下。看到艾利克斯率直的反应,月花突然觉得自己和艾利克斯的距离更靠近了一点。 “我说的是真心话。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和我的有什么不同。” 听到月花耸着肩膀这么说,艾利克斯看着威廉。威廉再看着月花。 “不都是上海话吗?” 月花点点头。 “那个厨师说他从出生就住在上海,可是音调里却有东北腔。而且像他那种人是不可能跑来南市开店。” 听到月花的分析,艾利克斯倒抽了一口气。 “还有,会称李为画灯笼的只有青帮,他们在交谈的时候不会用名字称呼,会用暗号做比喻的对象。” 他们会这么做,是要为自己在罪行曝光的时候,留一条最后逃生之路,这些细微的游戏规则,就是让他们得以生存下去的原因之一。 可是那跟男人只有一次,在月花的诱导之下说出了“李”的名字。月花注意到了,可是并不纠正。 “而是……就算李中了鸦片的毒,看守李的人也未免也太少、太弱了。” “——他不是画灯笼吗?” “他是画灯笼。” 这句话并没说错。 “灯笼在夜里才会发挥威力。” 青云楼的主人李。由于容貌的关系,常会被误认为是个温和、柔弱的男人。不过这也正和李的意思。事实上,没有几把刷子的男人是无法胜任表里都必须兼顾的妓楼主人一职。 没有人知道李和青帮交涉时的面貌。即使如此,相关的环境还是得可以布置,好让别人误以为他就是个来历不明、不伦不类的人。 “误判李的实力,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还有就是昨天的对话。另外,男子身上的英国纸钞。也再度证实了月花的猜测。 在抵达这里之前,月花曾努力消除脑海里艾利克斯越来越鲜明的身影,虽然最后还是做不到,但月花相信艾利克斯会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至少,他相信艾利克斯不会夺走自己的命。 “艾利克斯……” 听完后恍然大悟威廉,带着责备的口气责问艾利克斯。 “你……你想杀月花?” “不是。” 艾利克斯立刻否定。 “那么,月花说的都是假的?” “……不,是事实。” “既然如此……” “对不起!” 艾利克斯当场跪下,把额头贴在地上道歉。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艾、艾利克斯……” 最后现反应过来的是威廉。尽管威廉的心情很激动,但想到自己的立场,还是在跪在地上的艾利克斯面前蹲了下来。 “拜托!我不想怀疑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请你用我可以听的懂的方式告诉我好吗?” 威廉用颤抖的嘶吼声音,痛苦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月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月花之所以选者相信艾利克斯,是因为对威廉来说,艾利克斯等同时他的家人。他们两人的关系,就像自己和李。 “——就如同我之前所说,两个礼拜前一踏入上海这块土地,我就知道少爷的处境。为什么您不按照预定的时间回国?为什么您要带着一个来路不明的中国青年?” 艾利克斯静静地说。 “老实说,一开始我想当困惑。因为不知道威廉少爷到底碰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我非常烦恼。如果少爷回国以后,能够和门当户对的女性共结连理,我打算就在您那儿担任管家。因此,不管用什么方法说服您,就算用拉也要把您待会英国的使命感就油然而生了。” 艾利克斯并没有明确说出让他困惑的事情是什么。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就是威廉和月花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已经两人具有冲击性的特殊关系。 月花低着头、咬着唇、紧握着拳头。艾利克斯会这么想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些话出自威廉身边的友人。听起来就是比其他人还来的刺耳。 月花的内心揪成一团,低头不语。可是,从旁边伸过来的温暖大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月花倏地抬起头来,威廉在笑。什么都不需要说,紧握的手已经肯定的告诉月花, 一切多不会有问题。 不管谁说什么,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所以,不要担心。 就算不开口。物流也清清楚楚的把这份感情传达给月花了。因此,月花忍着满溢出来的感情,看着艾利克斯,听他把话说完。。 “……在听了许多人的话后,我原本困惑的脑袋恢复了冷静。从小我就非常了解威廉少爷的个性。虽然少爷生长在名门伯爵之家,但他的个性说好听一点是奔放,说难听一点就是不负责任。在离开英国前,少爷还曾经有过一段自暴自弃的日子。今天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也很无奈。但我了解威廉少爷的本性,我知道这只是一时间的事情,我知道少爷在世界各国游离当中。一定可以找到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31 自己本该做的事情和自己该前进的方向。我相信少爷一定会找回自己,然后顺利回国。” 说完这段话之后,艾利克斯先停下来抱着头。 “里出一个头绪之后,我看清了事实。威廉少爷没有变,他还是我认识的威廉少爷。不但如此,他还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对于自己该做的事情,少爷看得非常清楚,也绝无要挑战曾经逃避过的现实。我只懂少爷为什么要用一向都非常厌恶的瓦林佛特伯爵名号,和总领事馆以及其他所有上流社会人士进行交涉,所以……” 艾利克斯叹了一口气。 “我渐渐了解少爷之所以会这么做,全都是为一个从一开始就被我否定,名叫月花的中国人。” 静寂缓缓落幕,月花只听到自己心跳声和牵着自己的手的威廉轻轻呼吸声。在仿佛会刺痛耳朵的过分寂静中,时间悄悄流逝。 “在我调查的那段时间,我知道月花这个人。青云楼、妓楼主人李的事情也是在这个阶段知道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总是罩着一层纱,我已对着某个焦点,焦点就模糊了。” 要根据这些公开获得的情报做分析其实很有限。如果从一般人的看法和自己的想法去做分析,月花绝对只是一个妓楼里诓骗不觉加此男的红牌娼妓。 为了把来历不明的对象带会英国,威廉甚至动用了金钱和权利,这个为爱神魂颠倒的愚蠢男人——事实上,好像也有其他英国人和威廉如出一辙。 但是,不管是受到揶揄还是责备,威廉都不在乎。当然也有人知道真相,所以知道威廉是多么的拼命。既然真想不能公开,不管被骂得有多难听,他也都只能将面子摆在一边。毕竟自己所做的事情真的很愚蠢。毕竟自己真的是挥霍父母的钱过富裕生活的放荡儿子。而且到处给人添麻烦,会受到众人轻蔑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只要有一个自己真心想要保护的人也就心满意足了。只要能够将告诉自己生存之道,并爱深着自己的月花待会英国,只要能够让月花幸福话,别人要怎么批评,威廉都无所谓。 “所以,我得到了一个结论,威廉少爷是我所认识的威廉少爷,他并没有变。因此威廉少爷应该不会做出我无法理解的事情,也就是说,威廉少爷已经有了坚定的信念。这个坚定的信念来自月花少爷,所以少也一定会为了月花少爷不惜代价付出一切。少也绝对不是像某些人所说,只是单纯对月花少爷神魂颠倒而已,于是我决定亲自确定威廉少爷所珍惜的月花少爷所以会受到重视的原因,决定了之后,我就在月花少爷面前现身了。” 换句话说,艾利克斯对月花少爷的第一印象非常恶劣。可是,艾利克斯看到月花的视线,却和大家想象的不一样。 “——老实说,我真的被月花少爷在月光下是拿着武器舞动的模样深深吸引了。就在那瞬间,我终于了解有人真的可以跨越性别、种族,全身散发令人着迷的光芒。” “艾利克斯……” “请不要误会,我只是纯粹认为美丽的食物就是美丽。和威廉少爷所想的并不一样。” 此时,感情也在艾利克斯的表情上萌芽了。一股似笑非笑的暧昧,全都写在蹙眉时的皱纹里。 “看到你们两个之后,我觉得我心中所有的疑问都消失了。我的想法是对的,我确信威廉少爷还是我的威廉少爷。” 月花看着威廉,再看着艾利克斯。 “可是,你昨天说我要带月花回英国是岂有此理……” “很抱歉,我昨天失礼了。但为了完成最后阶段的工作,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做确认,” 艾利克斯当场道歉,然后低着头继续说。 “我知道了威廉少爷的想法,既然知道了,就不惜要帮少爷,该如何把月花带回英国?回到英国之后又该怎么做?——这些您都想好了吗?” 被问到心中的痛楚,威廉顿时语塞。 如果只是回英国,在早一点的时期还有可能。但回英国,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在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就回英国的话。两人确实还要面对横亘在两人面前的困难。而且比起威廉,月花势必会过得很辛苦,所以威廉至少得设法让情况好转才能回英国。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无法有令人满意的结果。 “以仆人的身份回去不行吗?” 渡边好奇地提出建议。但威廉瞪了这个军人一眼。 “你去过英国,你知道这个建议代表什么吗?” 威廉叹着气回答。月花抬起头看着威廉。 “如果你是考虑我的心情,请不必担心,反正我本来的生活也没有多好,只要能够在你身边,做任何工作我都不以为苦。” “就算你愿意,我也不要。” 威廉握月花的手用更用力了。 “我才不想把你带回去当仆人,就算没有人认同我们,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以我的重要伙伴身份和我一起回英国。” 威廉在月花雪白的指尖上轻轻一吻。他瞳孔中摇曳着决心火焰,猛然一把揪住月花的心。 不管结果如何够无所谓。月花认为自己就是为了当下这一刻而存在。所付出的一切都有了回报,所有的事情都被净化了。只要有威廉这一句话,自己身为人的价值就等于获得确信。 “我……” 艾利克斯点点头。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我为了要确定你们两位的决心所策划。” 然后,艾利克斯终于要说出真相。威廉听得全身颤抖,月花则是十分冷静。 “离开你们两人并非我的目的……不,说的这么肯定或许会有语病。但是,如果您们的关系因此而破裂的话,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 “艾利克斯!” “——可是,只要你们能察觉到我的企图并加以克服的话,我就会认同你们所有的一切。” 艾利克斯用手制止威廉发言的表情,像是觉悟了什么似的非常平静。 “在调查月花少爷的过程中,冒出来那个姓李的人,无论如何我都想把他找出来面因为对于这个人的种种疑问秒我始终都找不到答案。所以我才会利用在街上所碰到的情报贩子来试探月花少爷。” 艾利克斯会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 月花如果站在艾利克斯的立场,或许也会做相同的事情。因为对艾利克斯来说,威廉是最重要的人。为了要确认威廉身边之人的来历,艾利克斯绝对会这么做。 虽然月花并不像这么说,但自己和李的确是来历不明的人。 “如果能够消除心中的疑问并明白一切的话,就会倾尽全力支持威廉少爷。我就是抱这个想法去试探您。但是我绝对没有伤害您的意思。” 艾利克斯再次深深低下头。 “中途,我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32 有好几次像出面……但担心弄错时机 ,反而会让您遭遇不测,不过,我认为这是想了解您真正实力的大好机会也是事实。” “要是真有个万一的话,你打算在怎么做?” 威廉把月花咽到肚子里的疑问提出来。 ”如果真有个万一,你打算全推给运气不好吗?“ 听到这么尖锐的话,艾利克斯摇了摇头。 “就算我说不是,您或许也不会相信。我只是希望您明白,在这个阶段,我心中的优先顺序绝对是把少爷放在第一。就算威廉少爷再怎么重视月花少爷,当月花少爷在您的身边会威胁到您的性命安危时,我一定会用我这条命去阻挡。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对这句毫不犹豫的话,月花可以认同。因为艾利克斯和月花最终的想法很接近。不过,在最关键的时刻,两人的做法却不相同。有万一时,艾利克斯是为威廉付出性命,但是月花却是和威廉一起携手寻找生路。 “——那么你最后的判断呢?” 或许还是无法认同艾利克斯的做法吧,威廉的口气相当严厉。 “让月花少爷当我的养子。” “……什么意思?” 出人意料之外的回答,让月花一时跟不上速度傻住了。 “这是我和总领事商量的结果。换句话说,这是我们从数个选择当中,做出的最好结论。我母亲那边的亲戚有人就住在上海。我们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这件事的,本来预定要回国的威廉少爷,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留在上海陪我一起寻找这个亲戚。这方面文件的申办手续,我打只有已经完成了。回国之后,再办一些必要的手续,我和月花少爷就正式成为父子。” “艾利克斯先生。这……” “最初,我想让月花少爷当我同母异父的弟弟。可是,这么做会让下个阶段的状况变得有点复杂,反正将来我也不打算结婚。既然如此,就让月花少爷当我儿子是最适合。就算以后我退休了,由儿子来继承父业也是理所当然。管家跟随着主人一起生活,应该没有人会怀疑啊!” 听到艾利克斯的话,威廉睁大眼睛。艾利克斯看到的未来,比威廉所想象的更遥远。 艾利克斯用谈公事的口吻,淡淡地说着这桩不得了的事情。但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他皱起了眉头。 “不过,仆人的身份还是没有变——或许还有其他我没有想到的更好选择,但我就是想不出对威廉少爷来说最好的办法。请原谅我这个没用的仆人。” “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低着头。威廉一只手牵着月花的手,一只手紧紧搂住艾利克斯的肩膀。 “威廉少爷……”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威廉找不到其他的与语词来表达自己满满得感谢,对威廉而言,艾利克斯是一个“伙伴”。他又血缘关系的父亲或是大哥不同。可是两人却像兄弟一样生活在一起。这个如影随形的人不但为威廉壮胆,还给了威廉最大的鼓励。 尽管威廉吧艾利克斯当家人,平常时候还是会用上对下的态度对待艾利克斯。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毕竟这已经是一种习惯,是威廉骨子里的阶级观念在作祟。随从本来就应该听从主人的话!威廉的心里常会出现这种想法。所以难免还是会说一些任性的话,或是强逼艾利克斯去做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可是月花的情况却不一样。月花从一开始就否定威廉、拒绝威廉,让威廉非常生气。 如果从艾利克斯的角度来思考的话——就算我知道月花拒绝少爷是理所当然的,我还是无法了解月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我不了解月花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也不打算放了月花。总之,如果不能了解一切的状况,我就自己做决定。 但威廉猜错了,艾利克斯对威廉的感情远比威廉所想的还要深,所以艾利克斯接受了威廉就是威廉的事实,他相信威廉、照顾威廉。 对于威廉直接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艾利克斯似乎有点惊讶。虽然耳朵已经泛红,但是他并没有推开威廉搂着自己肩膀的手。艾利克斯也静静抱着年纪比自己小的主人的肩头,闭上眼睛将自己的额头靠过去,在一旁的月花看到这一幕,心中已出一股暖流。 终曲 我从船的甲板俯视着港口。强烈的海风一吹,我就会反射性地用手摸一下头发。曾经过肩的黑色直发,现在和其他男人一样,剪到立领的位置。 “觉得寂寞是吗?” 站在我身边的威廉牵着无处可去的我,避开他人视线偷偷吻了我一下。 “这句话要是被艾利克斯听到,又要对着我们两个说教了。” 当我决定以艾利克斯养子的身分前往英国时,就把头发剪断了。尽管外面改变,明眼人还是知道我们两人的关系。不过,为了转换心情,我认为这还是最好的办法。 看到我这个模样,威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艾利克斯则是满意的不断点头。 “既然要以瓦林佛特家族的人的身份生活,这点觉悟是必要的,” 艾利克斯毫不隐瞒说出一切之后,就像赶走了附在身上的灵,彻底发挥本来的面貌,对我就像指导海蒂的罗田麦尔女管家一样啰嗦,让我对在英国的生活有了一点遐想的空间。 当然我非常了解这也是一种幸福。 不一会儿,起航的汽笛声响彻了整个港口。在送行的人们与登船旅客之间拉起的缎带,看起来就像彩虹一样美丽。 “出发了!” “……是的。” 我把手放在栏杆上,目不转睛看着上海这片入地。月花的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响彻港口的汽笛声、海水的香味、人们的喧闹声。告诉我是活着的。 有一只手伸向我。 “你想活下去吗?” 有了那双手,我才能活过来。 我将伸出栅栏的手,松开握紧的手。 小时候,我把自己的人生交给那只手之后才有了一线生机。然后,在被改造后的瞬间,我有为了要再次掌握松开的手中逃脱的人生而努力活下去。 之后,就没有了李的消息。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是死。可是,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 为了让李之前给我的月花人生沉入海底——在我不知不觉伸出手的那个时间点,我看到一只手朝我伸过来。 所有的喧嚣声消失了,在一片寂静之中,我听到了一句话。 “活下去!” 我用了抓着栏杆,探出身体拼命搜寻港口,为的是要找出声音的主人。 “月花,你怎么了?” 我发现船已经开动了,立刻挣脱威廉的手,尽可能往靠近港口的方向移动。我在其他乘客之间穿梭,拼命看向港口。 在。他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33 在。他绝对在哪里。 我一直跑到船尾。 港口变得好遥远。每个人的脸像豆粒一样的小。我没能看到他。他应该就在那里,可是我却—— “……呜……” 我带着止不住的泪水当场蹲了下去。威廉就静静的站在我的背后。 “他来了吗?” 威廉没有说是谁,可他知道是谁。我只是点点头。海丰轻抚着我的脸颊,威廉伸手拭去我脸上的眼泪,然后温柔的吻着我。 “我爱你,月花!” 这句话给了我最大的幸福。我的眼泪因为这句话再次夺眶而出。 我搂着威廉取代栅栏的肩膀,让泪水尽情地流。 番外 下午茶 下午三点——瓦林佛特伯爵家引为傲得的蔷薇园,以华丽的扮相和大家见面。 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铺满深绿色草坪的庭院里,几顶白色遮阳伞就像花朵般在园内绽放。材质同意的白色木桌椅也闪耀着炫目的光芒。 每年的六月和十月,蔷薇园会开满各种美丽的蔷薇、而这座被形容为“特别”的庭院,现在已经被画上美丽粉红蔷薇的桌巾装点得五彩缤纷。 应景的银质餐具,还用的是经典品牌christofle。法国制的顶级银质餐具是最能够衬托气氛的物品、此外,搭配银质餐具的陶瓷也很有看头。 这些陶器上面都有象征瓦林佛特家族徽章的百合,而且都是跟wedcwood特别定制。 盘里装的料来,全是伯爵家御用的法国料理打出门卫今天特别准备的。有各式各样的马卡龙、小饼干、加入了为当季水果的蛋糕、简易三明治等等丰盛的餐点摆满桌面。 月花左手挂着白色餐巾,拿着放了香槟的银纸托盘,一脸紧张的等待即将到访的客人们。 “笑脸。”又被无声无息站在叛变的艾利克斯指责了。月花无法像平常一样从容回应,只能僵硬地挤出一丝笑容。 “把背挺直,视线看着正前方。” 侍者依规定必须穿燕尾服,这对不习惯穿这种衣服的月花来说非常辛苦。但是,艾利克斯却像一出生就注定要穿燕尾服似地非常自然。 不过,艾利克斯平常还是西装打扮。威风凛凛的模样,相当值得月花学习。 “大约再过一个小时,老爷就会宣布茶会开始,客人们也会陆续抵达。基本工作只要交给其他使者和女仆就行了。因为你今天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这句话让月花的心怦怦地跳。明知要保持笑脸,可是表情马上又僵硬了起来。看到月花皱眉的样子,艾利克斯露出苦笑。 “不需要那么紧张,您只要像平常那样表现就好。老爷是一位温柔、宽宏大量的热。” “是。” 月花点点头,但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 借宿长途的旅程,一抵达英国就直奔坐落于瓦林佛特领地上的本家大宅。那是威廉在出门旅行前成长生活的地方。威廉身为伯爵的父亲,必须留在伦敦市内处理很多事情,一个月只会回来几次。身为子爵的哥哥将来也会搬到属于自己的领地,所以一年也只会回来本家几次。 因此,这里虽是本家,但大部分的仆人都会移到伯爵所居住的伦敦宅院工作,只有伯爵返乡时才会跟着一起回来。 顺便一提,虽然艾利克斯是这里的管家,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威廉”的管家,瓦林佛特伯爵的管家,迄今仍是艾利克斯的父亲。 由于威廉本来就不喜欢很多仆人在自己身边打转,所以这里占地很广。仆人却只有零星几位。要整理这么大的地方和房舍,对仆人们来说相当辛苦,不过在这里工作的人,大致上都十分享受这种悠闲自在的生活。 对月花而言,这里绝对是最适合居住的环境。为了在英国生活,他早已像威廉和艾利克斯学习了必备的知识。 身为管家艾利克斯的养子,月花表面上还是得以侍卫的身份过日子。 基本上,月花反应灵敏,理解力也很高。至于语言。由于月花本来就会说英语,所以沟通上米面并不困难。 至于礼仪规矩,大致上也都没有问题。这应该都得感谢李。不过,要记住每个国家的特性,月花可是吃足了苦头。 “不必记得这么辛苦吧?我又不会把你当侍者使唤。” 将来无需继承爵位的此男威廉,零活运用以前的人脉和经营策略,打算开始投入贸易进口事业。这样就可以离开诺大的本家搬到伦敦市内。届时,月花当然也会跟着一起去。 可是对于威廉的这项提议,月花却用坚定的口吻拒绝了。 “就算您想这么做,艾利克斯也不会同意。最重要的是,我自己也不愿意。” 就算留下来不会得到赞赏,也不要威廉因自己的缘故而受到谴责,而且月花也不喜欢那种靠着威廉生活的感觉。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够先学会在英国生活的必要技能。 以严厉的口吻进行指导的艾利克斯,和跟在他身边学习的月花,本来就比罗田麦尔女管家和海蒂还要严重。 月花刚到英国时,只要和艾利克斯起争执,其他的仆人就会很谦虚的过来打圆场。当大家越来越熟时,其他的人也逐渐明白月花对威廉而言是个很重要的人。 月花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间而是谁在威廉的房里、月花和威廉一块用餐——这些对住在这里的人而言,只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从某个角落来看,可以说正好和艾利克斯所想。但是,月花本身异于他人的特质也是成因之一吧。可以剪短了头发,还是会被误认为是女生的美貌、优雅的动作、不娇柔造作的单纯和认真。而月花演奏的东方乐器。二胡所发出的优美琴音,更是虏获了大家的心。 声音可以反映出个性。不拘小节、独特朴实的音色,光是听就有温暖了大家的心的作用。艾利克斯第一次听到二胡的声音,眼前就浮现上海的摩天大楼。而且还不自觉感动到眼眶泛红。 就在月花逐渐习惯英国生活的后的某一天,伯爵家的主人及爵位继承人突然决定要返乡。 “好想念久远的蔷薇花。” 在伯爵家夫人去世之前,蔷薇园都有他一手整理。 艾利克斯试图让伯爵延期,委婉建议六月份更适合欣赏蔷薇,但伯爵并没有接受这项提议。 “难道不是蔷薇盛开的季节,我就不能回去吗?” 听到这句话,艾利克斯也不敢回应。 “而且,威廉的兰花不知道开得怎么样了?” 接下来的确认,才是伯爵返乡的真正目的。总而言之,这次返乡和赏花无关。伯爵在意的是儿子从东方带回来的东洋之花。 接着,打电话来的子爵,这次返乡的目的也一样。 这两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34 个月,月花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虽然曾经身在妓楼,但因为接待的宾客全是上海的上楼人士,示意图最基本的礼仪规矩都学过。而且为了不让威廉丢脸,月花学习的态度非常积极,这对成长绝对有正面的帮助。 然而,看在出生就是贵族之人的眼里会是什么状况?老实说,艾利克斯并没有十足的信心。 “不用担心啦,他们只是好奇罢了、尤其是我父亲,别忘了他是重度的中国迷。” 艾利克斯的主人说得一派轻松。虽然说威廉相信他们,但还是会让人有欠缺考虑的感觉。 到了当天,也就是今天,尽管是以夫人生前最常举办的下午茶形式迎接伯爵、子爵的归来,可是威廉非但没有陪在不安的月花的身边,反而去车站接父亲和大哥。总之,威廉就像个孩子一样,要想父亲和大哥炫耀自己最珍爱的宝物,并期待他们羡慕的眼神.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一个个的立场教育威廉的艾利克斯,回想过去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我竟然会觉得这样的威廉很可爱——艾利克斯重新思考这个事实。 “我弄错什么了吗?” 听到艾利克斯自言自语,月花慌忙确认自己的装扮。 “我觉得这样很完美了。有哪里不对吗?” “那就好……因为威廉要出门的时候也看着我笑……” “他笑您?” “是的。他看我穿这样,然后……” “……原来如此。” 威廉绝对不是在嘲笑月花。一定是看月花穿燕尾服的模样比想象中还要适合,所以才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事实上,艾利克斯并没有看过月花在妓楼的模样。他可以想象月花打扮得非常艳丽的样子。所以对于西装或者是燕尾服这类比较男性化的服装。艾利克斯并不认为会合适月花。 可是,艾利克斯错了。 月花不但适合穿这类的服装,而且还艳光照人。仆人们远远看着月花的模样,也忍不住红了脸颊。 “希望我不会做出对威廉父亲和哥哥失礼的事。” “放心吧。” 看到月花不安的模样,艾利克斯加重了力道。 “您以为知道您的是谁啊!这两个星期您比任何人都认真。拿出信心,由您来接待他们两位绝对没问题。” “……是。” 艾利克斯看着点头答道的月花,觉得自己的角色,比起兄长似乎更像父亲,自己会有这种心情,虽然让艾利克斯觉得惊讶,但却是令人开心的。 “怎么样?你对我父亲的印象如何?” 借宿了盛况空前的下午茶,并用过了华丽的晚餐之后,威廉和父亲、大哥一起去打撞球。想用过餐后酒,不一会儿大家都有点醉了。威廉估计父亲和大哥会玩到明天天亮,所以就先行一步离开,回到月花等待的房间。 为的就是想尽快听到月花的感想。 月花虽然脱下了燕尾服,但身为依旧穿着白衬衫。他在房间等着威廉回来。 原本在看书的月花,一看到威廉立刻合上书本,走到威廉的背后为他更衣。 可是,听到威廉的问题却一时语塞, “……”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感到不安的威廉一回过头,月花立刻慌张摇头回答“没有”。但是这种种表情,反而更透露了有状况。 “我父亲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还是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威廉抓住花月纤细的肩膀用力摇晃。 威廉并不认为父亲和大哥会这么做。他们在下午茶会中和月花同坐时,两个人看起来都相当开心,和月花说话的时候也笑容满面。 后来,月花应父亲和大哥要求演奏了二胡,更是将气氛带了最高潮。就连在比赛撞球时,两人也多次提起月花。 他们用美丽、稳重、柔美、神秘等华丽的此称赞了。但是,一想到懂得月花真正美丽的人只有自己,他便沉浸在油然而生的优越感当中。 不过,回头想想自己从前放荡的行径,就算会被父兄挖苦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如果因此酒吧矛头对准立场薄弱的月花就太卑劣了。要把月花带回来的时候,却是为父亲造成了许多困扰。 可是,这件事和那件事不同。 “你不说的话,我就去问艾利克斯。” “等一下!” 月花慌慌张张抓住重新扣好衬衫扣子、准备冲出房门的威廉。 “别怕。我是为了让你得到幸福才带你来英国,如果有任何人想阻扰,就算这个是我父亲,我也不会原谅他。” “不,您误会了。” 看到怒气冲冲的威廉,月花拼命解释。 “你说我误会什么?” “老爷对我非常好。他郑重其事的绅士态度,让我非常过意不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那是因为……因为……” 月花还是语塞。 “果然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威廉完全失去理智。脸涨得通红、语气紊乱不堪。或许是酒醉让理性麻痹的缘故。 “老爷要我别当艾利克斯先生的养子,改当他的养子。” “……你说什么?” 瞬间,威廉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月花尴尬地看着地上。 “老爷非常喜欢我,要我过几天到伦敦演奏二胡给他听……我说我还会其他的乐器,老爷说只听一次不过瘾,他想要每天听。然后,就问我要不要当他的养子……” 听到月花的话,威廉也愣住了。 “……那……你怎么回答?” “我回答……非常感谢老爷的厚爱。可是,已经收我为养子的艾利克斯先生,对我有没齿难忘的大恩大德。所以,我希望能够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报答他,希望老爷能够理解。” 稍微安心的同时,一股怒气涌上威廉的心头。 “……那个老头……” 威廉知道父亲是近乎病态的狂热中国迷。如果用物品来形容的话,对父亲来说,月花就是超乎自己想象的绝世珍宝。 除了容貌、气质、风韵之外,演奏更加具备加分的作用,让月花的美丽又提升了好几倍。 “……对不起。” 威廉气得咬牙切齿,却听到月花开口道歉。 “为什么要道歉?” “如果不是我多话,您就不会不高兴了。对不起。” 回头一看,只见月花弯着腰低着头。月花之所以会道歉,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伯爵还说了其它让月花不知如何回答的事情。 “在上海发生那么多事,真是难为你了。在这里,你不必再担心害怕,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另外,我要谢谢你帮我把那个像断了线的风筝的儿子重新拉回地面。而且艾利克斯的儿子就等于是我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35 的儿子。” 看到月花惶恐的模样,威廉心里好难受。 “没这回事。我想知道的是你真正的感受。你希望怎么样就坦率的反映出来。而且,因为我父亲到了这把年纪还会恶作剧,所以我认为开玩笑和认真的成分各占一半。” 如果只有一半就好了。 威廉抬起月花的脸,“我不是为了要你当仆人才带你来英国。表面上我们必须装成主仆关系,对此我觉得很抱歉,可是,你绝对是我的恋人。你和我都非常清楚。你要遵行艾利克斯的知道我没意见,但我们两个独处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用敬语跟我说话。” 再次明确的告白让月花双颊绯红。以前当男娼的时候,这种程度的告白,他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纯情、纯真的反应。 只要想到上海那个松手放开唯一宝物的男人,月花就会一阵心痛。 “可是……” “我不想强迫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就是这样。” 威廉在月花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月花闭上眼睛回答“好”。接着,威廉吻着月花微启的双唇。啾啾的接吻声,终于让月花展露笑颜。虽然月花板起面孔或生气的表情都很美丽,不过威廉还是认为微笑的表情最迷人。一种想花蕾绽放的美,就在月花的脸蛋上。 “月花……” 在反复吸吮、热吻当中,威廉的身体越来越热。抛开理性枷锁的欲望,在体内的作用下,很快就爆发出来。 唇瓣用力交叠,威廉顺势将手探入月花的领口,开始玩弄月花平坦的萧萧突起。威廉将整个手掌压下去,突起物挺了起来,这种感觉让人愉悦。为了细细品尝这个感觉,威廉执拗的玩弄月花的胸口。 这时,月花还是“月花”时的所有记忆,全都鲜明浮现在脑海里。 美丽的红色兰花,被情欲濡湿后更显娇艳。 威廉用亲吻的爱抚动作一直没停下来。他用舌尖刺激月花敏感的上颚,月花就全身泛红,从交叠的唇缝中溢出呻吟声,化成震波在两人身上扩散。 “明天的行程呢?” 威廉解放月花的唇,边舔着月花的耳朵边吐气询问。月花用力闭上眼睛、激烈扭动着身体、膝盖不停地发抖。只是爱抚、快感就占据了月花大半个身体。接着,月花微微张开眼睛,眼眶已经被情欲染成了绯红,眼神涣散没有焦点。 已经被快感濡染的表情,让月花仿佛是一朵盛开的花。 父亲之所以会被月花吸引,也是莫可奈何的事。威廉体内所留的血,就有遗传自父亲的基因。当然,威廉并不是因为这种基因才会爱上月花。不过,也不能说这两者之间毫无关联。 威廉从小就接触中国文化—— 虽然没有去过中国,他却非常憧憬东方的气氛和味道,也被墙上所装饰的美丽的京剧角色吸引所以第一次到上海,看到一望看过的美丽图画,全部真真实实的展现在眼前时,心里当然会受到极大的震撼。 “……不……不行……” 月花想用两手推开威廉。但却被威廉误以为是拒绝邀约的答案。 “为什么不行?难道你明天有事?” 威廉并不打算放弃。便用指头梳着月花稍微变长的头发,边让吻像雨滴一般的落在月花的脸颊和额头上。 难道是把做爱到工作反复操练所造成的弊病吗?月花的肌肤非常经不起刺激。只要做爱是一被抚摸,月花的反应就会特别敏感。月气势凶不受到连续刺激时,月花的表情就会变得特别淫荡。 “……艾利克斯先生……” 威廉用用之间轻弹月花的胸部,他就会出现像鱼儿跃出水面的动作。这让威廉有股冲动想再多戏弄月花一会儿。 “不管艾利克斯说什么都别理他。” 要是艾利克斯本人听到这句话,绝对会起的破口大骂。月花摇摇头。 “艾利克斯先生要我转告你。明天,你要送老爷和你哥哥回伦敦,所以前往别睡过头……” 听到月花的话,威廉停下动作。 “搞什么!刚刚我离开的时候,父亲和大哥什么也没提……” 他们两个早就看穿了这个儿子、这个弟弟的行动了。也就是说,这是他们给独占宝物的威廉一点小小的惩罚。 “……所以,今晚……” “月花,难道你站在我父亲那边吗?”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既然担心我的身体,就乖乖听话,” 威廉重新动作,一口气从上半身摸到下半身,解开了所有碍事的东西后,威廉拉开裤裆,隔着内裤开始摩擦月花的分身。即使月花的喉咙深处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可威廉不但不放过他,还让舌头在更深的地方交缠。就像舌头的动作一般,威廉同时也抚摸着月花黏糊糊的性器。 透过威廉巧妙的亲吻及胸部的爱抚,月花已经发热的地方,都因直接的刺激而呈现精力旺盛的反应,微微出汗,在烛光下闪耀的香艳肌肤,美得让人想伤害它。事实上,威廉的伤害就是用自己印在月花肌肤上满满的唇印来取代。 被大量唾液濡湿的唇,濡染了月花的喉咙、锁骨,并将一种淫靡的氛围混入月花全身绯红色的肌肤里。 月花长裤中的欲望,已经开始发出疼痛的灼热感。威廉便爱抚着月花的上半身,便慢慢曲膝,将自己的舌头移向月花那个在内裤里喊疼的分身。 “……啊……” 发出高亢的呻吟后,月花将双手放在威廉的头上,用力反弓起背。他知道因为这次冲击而更加硬挺的分身,正隔着不旺盛地搏动着, 坦率的欲望向威廉倾述——我想要、我想要更多的爱抚。 手指隔着布抚弄,用湿软的舌头从侧面舔弄之后,透过微微隆起的布,他确定月花的分身有反应。虽然这个动作并不明显,但在威廉绝妙的爱抚之下,月花的腰开始大力扭动。 当膝盖支撑不住时,月花就会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威廉的肩上。 “威廉……威廉……” 甜蜜的喘息声,还带着沙哑的尾音。月花用脸颊磨蹭威廉额头的动作,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连纤细的指头轻微触碰的动作,也能够贯穿肌肤、撼动威廉的神经。在这种诱惑下。就算再固执的人也应该会堕落吧。所以威廉决定不再逞强,他要自己跃入地狱之中。 威廉前进的方向之所以会变成天堂,是因为他不是以客人的身份和月花邂逅。如果这其中的过程有一个环节出错,他们两个应该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形吧。反过来说,因为是命运的齿轮合而为一,他们两个人才能够在一起。 不知道上面沾的是唾液还是溢出的精液,布已经全湿透了。但月花因此而展现的媚态,却比之前更煽情。 “快…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渴望被濡湿的兰花(H) 作者:[日]ふゆの仁子 分卷阅读36 …快点……” 月花口齿不清的诱惑,让威廉仅存的理性也消失了。威廉忍着想要插入自己欲望的冲动,先褪下月花的长裤,再将手指放在内裤上。就如自己所想一般,月花濡湿的分身紧贴着肌肤,而且已经硬挺昂扬。娇喘的月花焦急地看着威廉的分身,准备自己脱下内裤。 可是手却被威廉退了回去。 “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了吗?担心我的身体,就乖乖听话。” 现在这句话和刚才那句话意思不一样。不过,威廉说完这句捉弄的话,并阻止了月花的手后,就自己缓缓脱下内裤。 胴体在摇曳的烛光中浮现——脱到一半的衬衫、被兴奋的汗水濡湿的雪白肌肤,还有炫耀自己生气勃勃的分身——全身赤裸横躺在床上的月花,让威廉迫不及待脱掉碍事的鞋袜。他将月花的膝盖打直,并向左右两边打开。 撩人、淫荡、美丽的生物当前,威廉的背脊不禁打了个寒噤。 “威廉……” 威廉尚未脱去上衣,就从开启的裤裆拉出欲望,朝着月花难为情的地方突进。 “啊啊啊啊……” 威廉趁边发出甜美的娇媚声,便优雅吞下自己的月花为奥尔基思(orchis)。可在月花胸前的花、兰花(orchid)这个名词就是来自希腊神话中的神,奥尔基思(orchis)。 可是,回到英国以后才知道这名词还有“睾丸”的意思,因为奥尔基思曾犯下过错。威廉知道以后,立刻打算撤掉这个称呼。 由喜好玩乐的山神龙萨提尔和精灵所生的奥尔基思,是个个性奔放贪玩的神,后来因为喝了酒以后调戏女神官而受到宙斯的惩罚遭到分尸。最后因为重生的愿望无法实现就化成了兰花。 听到威廉撤回的理由以后,月花反而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自己。 “我每次看到胸口的兰花,或听到有人这么叫我的时候,就会提醒自己不要变成奥尔基思。” 真是太惹人怜爱了。威廉真恨自己帮月花取了这个名字。 事实上,除了兰,威廉也想不出其他让适合月花的称呼。听懂啊不知道这个名字汉字的艾利克斯,称赞这是一个非常适合月花的好名字时,物流的罪恶感就更深。 尽管如此,每当在太阳底下,看到被叫奥尔基思就会展开笑靥的月花,威廉还是会觉得这个名字似乎也不错。 “英国人。你已经觉悟了吗?” 李的声音在耳中回响。 “虽然月花是替身,但是他绝对是在我的呵护之下长大。如果你胆敢让月花伤心难过的话——就算你跑到地狱的尽头,我也会追杀过去。” 一股杀气令人毛骨悚然。威廉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此外,自李手中带走月花时,他曾向月花许下承诺。 “到英国以后,我们不是在月光下,而是在有阳光的地方并肩同行。” 那已经不再是梦,而是反复上演的事实。 “威廉……” 和鲜明的雪白肌肤一起前进的未来之路,是充满阳光的温暖天堂。 这辈子绝对不会违背和李的约定——威廉紧紧抱着月花,在心中轻轻低语。 这是题外话。第二天,因为睡眠不足再加上威力强大的宿醉,在马车上的的威廉,脸色一片惨绿。可是,包括艾利克斯在内的其他人,没人同情他。 “威廉小子,你只知道有句话叫自作自受吗?” 听到父亲的戏谑,威廉哑口无言。 “为了以示惩罚,请你偶尔把兰花借给我。” 伯爵的狂笑响彻整辆马车。 分卷阅读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