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 分卷阅读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 《木鱼》赵子川 文案: 一花一世界 一笑一尘缘 一念一清净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流水落花 ┃ 配角:清风朗月 ┃ 其它:米氏老人 第1章 躲雨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庙外雨声淅沥。 “好大的雨。”一白面书生用包袱挡着头奔进了破庙。 “咚咚咚。咚咚咚。” 白面小生弹了弹被雨水打湿的衣衫,轻手轻脚的走近还在礼佛的小和尚。 “小生唐突了。外面雨势甚大,还望大师收留。”白面小生看着小和尚没有应答又走近了一步,补充道:“雨停了,小生一定离开,绝不打扰大师静修。”看着小和尚依旧没有作答,白面小生很是不爽,语调也不再客气,拔高了声线:“大师,”白面小生直接走到小和尚的正面才发现小和尚的眼睑一直耷拉着。 难道是睡着了?却又清清楚楚的听着“咚咚咚”。一声不慢,一声不快,非常有律。白面小生带着疑惑蹲在小和尚的前面,伸出手掌从小和尚的面前一晃而过。 “施主有事吗?”原来不是哑巴,白面小生带着窃喜傲慢着“大师专心致志呀。”小和尚又沉默了。白面小生气得死劲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哎呦。”下手过重了些。 白面小生恶狠狠的看着小和尚熟视无睹,将安抚大腿的手直接推向了小和尚。 没有防备的小和尚被白面小生一推,倒在了地上,却又爬了起来,向着没有人的地方,掌心相对躬身,“施主,不知小和尚哪里得罪了施主,让你这么责罚小和尚?” 看出蹊跷的白面小生慢慢的走近小和尚,小和尚凭着感觉才转身向着白面小生的方向躬身:“还望施主海涵。” “你是瞎子?”白面小生准确的看清了小和尚的眼睑有往里凹陷的倾向。可是小和尚又静默了。难道是自己说话太直白?白面小生咳嗽了一声,又软了语气:“是在下唐突了,还望大师不要介意。”小和尚依旧一副泥塑定在了那里。白面小生按下的怒火又灼烧起来。竟敢三番五次的无视我的以礼相待。白面小生正想冲着小和尚又是一推,沉寂很久的小和尚才开了金口:“小和尚耳不能听,眼不能识,若是哪里得罪了施主,还望施主包涵。”说完,小和尚又向着白面小生躬身。白面小生才解了心结,蔑视着小和尚,原来不仅瞎了还聋了。 打定主意的白面小生不再掩饰自己的窃喜,自己在庙堂里溜达了一圈。陈年的□□开始脱落,赤红的漆料也开始剥落,再看看正中央供奉的佛主泥塑,白面小生递了个白眼:“荒谬。”回首,小和尚还痴痴的站着。 白面小生也不再温文尔雅的行走,叉着腰,绕着小和尚打圈,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又聋又瞎的废人。不能交流,怎么魅惑,怎么取心?发愁的白面小生歪着脑袋审视着眼前的这个难题。 呆滞久的小和尚终于挪动着步子准确的回到蒲垫,向着佛主躬身才跪下,摸索着木鱼槌。 缅怀着同情心的白面小生拾起了木鱼槌递给小和尚。 “谢谢施主。”小和尚接过木鱼槌正襟危跪,继续“咚咚咚。咚咚咚”。庙外的雨也一直下着。 应该怎样才能让这个才来这里苦修的小和尚心甘情愿的送上心肝。白面小生看在一旁,重新拟定着自己的计划。 夕阳才淹没在山头里,小和尚就起了身闲庭若步的向着后院走去。 “施主。”小和尚端着清水粥递向白面小生。睡得迷迷糊糊的白面小生被小和尚这么一叫才醒了神,木讷的端过缺了角的陶琬。待数清碗底炸开的米粒,白面小生皱起清秀的眉头:“这么清,也叫粥?你是欺负我们妖怪没喝过粥嘛。哼,我就是没喝过,但是我又不是没见过,比员外们施的粥还要吝啬。”白面小生唾弃着:“小气的和尚。”白面小生“哼”完就咕隆咕隆的喝完了清水粥。 小和尚却不囫囵吞枣,慢悠悠的抿完一碗。 白面小生阔老爷似的将破碗递给收碗的小和尚,又依偎着冰冷冷的墙睡下了。门外,雨势不大了,但是稀稀落落的,好不让人舒心。 白面小生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炕上。黑漆漆的屋子却没能阻碍白面小生透亮的双眼扫视着屋子。最后,目光落在了同炕而眠的小和尚身上。 小和尚呼吸均匀。靠近了,白面小生还发现小和尚的右耳垂上长着一颗小黑痣。“这里长颗痣,真像那些小姐丫鬟耳朵上吊着的耳花。”再细瞧小和尚,“样子长得倒还俊俏,就是毁在两个窟窿眼。哎。”悲天悯人的白面小生又平躺,“你都这样了,让我怎么下手。”转而一想,“生成这样,早死早超生。”白面小生定了气,坐起,两道寒光定在小和尚的胸膛。“偷了就偷了。我全当做件善事。” 慢慢伸出的五指开始变得细长尖锐,锋利的指尖冲向小和尚的胸膛,千钧一发之际,小和尚伸了个懒腰,正好挡开了白面小生行凶的手臂,接着又沉沉的睡去。 白面小生握紧五指,漆黑的眸子泛起层层寒意,又准备一举拿下却被窗外的“咕咕”声打断。 白面小生听出了异样,单薄的身子一闪,就窜出了屋子。小和尚嘴角挂起一丝诡异的笑。 “怎么回事?”白面小生几步就跃上了树杈。树干上摇摆的两节枯骨上顶着一颗头颅,口腔咋巴咋巴,几颗牙齿摩擦出声:“你个不知好歹的,要不是我及时唤你出来,你怕早跟我一样。”白面小生侧目头颅,“真是一把老骨头。” “不要看不上我这副老骨头,也许,你的下场连副骨头都不剩。” 对头颅说的话白面小生嗤之以鼻,又跃下大树,奔向破庙。树上,只见一颗头颅顶着月光白白摇晃着:“不懂事的孩子。” “不懂事的是你吧。” 一声天外飞音吓得头颅左顾右盼,一个激灵,“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天外飞音停了,只见一颗还残留着几颗牙齿的头颅从树上落下,随之散落而下的还有两节枯骨。两个眼眶空洞洞的注视着破庙。 白面小生潜回了房间,小和尚还睡着。几经折腾,白面小生已经没了下手的兴致。反正小和尚跑不掉,白面小生安心的上炕睡了。 “啊。”白面小生爽快的伸了懒腰,看着空空的床榻,“咚咚咚”声不绝于耳。理顺了乌丝,白面小生走进庙堂。 小和尚依旧一本正经的敲着木鱼,白面小生靠着柱子看着小和尚的从容淡定。 这间破庙之前是一个老和尚在守着。可是几年前老得不行了,在东风猎猎声中去了。大家还高兴着可以分点东西了。这不,老头颅就拾了两根大骨当腿使。想着当时大家急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 迫的情形,白面小生偷笑着。 “施主可是饿了?”大煞风景的小和尚。 白面小生还没回答,小和尚就走向了厨房。白面小生了无兴致的靠着墙脚坐下。 这个小和尚,什么时候来的?不记得了。这么偏僻的破庙都还有人愿意来苦修,真是没事找事干。也好,闲来无事,找个乐子打发打发时间。只是,这个小和尚死了,下一个要等到什么时候?白面小生感慨着这里的穷山恶水,不结人缘。 “施主。”小和尚双手奉上清水粥,白面小生厌恶的接了过来。小和尚又安心的跪在佛主前敲响木鱼。“咚咚咚。咚咚咚。”伴着清脆的木鱼声,白面小生喝完了清晨的第一碗水。 把碗放在地上,白面小生瞅着小和尚的背影,小小的身子却坚硬挺拔。敲响的木鱼声沉稳不浮躁。比之前的老和尚要用心多了。 白面小生闲的无事走到小和尚的背后,伸出了食指在小和尚的背上写下了“法号”。 “有色。” “呵。这法号好。”来了兴致的白面小生继续写着“怎么到了这里”。 “随缘。” 小和尚简单的答语让白面小生越发觉得有意思。一写一答的戏码上演来开。 “之前”。 “不记得了。” “多久到”。 “不知道。” “辨别”。 “感觉。” “天生”。写完,白面小生呆呆的看着小和尚的背影。 这个问题小和尚回答得有些迟疑,“不是。” “谁”。 “师傅说,因果循环。是谁不重要。” “哼。无聊。”白面小生没了兴致又找了个角落坐下,停下的木鱼声又“咚咚咚”响起。 百无聊赖,白面小生听着听着又乏了。 “快来,快来。看这里,我发现的。” 是谁,在说什么?发现了什么?这个清脆的声音,有些熟悉。白面小生朦朦胧胧的撑开眼,白白的亮光射得自己看不明白。 “快点,快点。”又是哪个娇滴滴的声音。 白面小生护住自己的眼才看清四周不过是一处树丛,环视一周,白面小生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前方两个影子动来动去,还有那个声音:“快点,不然回去晚了又要被哥哥骂了。” 是要去看什么?白面小生摇晃着自己的身子跟了上去。 “哇呜。师兄,好看吧。” 白面小生寻着声音走近了灌木丛。苍天大树把日光全挡在了外面。淡淡的香,阴阴的冷。白面小生哆嗦着踩进杂草荆棘。 “师兄,怎么我们之前没发现。”声音越来越清了。 “师兄,我们摘一点带回去吧。” 摘什么,回哪儿? “师兄,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师兄是谁? 穿过丛林,依稀看见两个并肩而立的人影。白面小生正想再靠近一步,突然从亘古传来了“咚咚咚。咚咚咚”。 “啊。”突然从梦境跳回现实,白面小生沁出了一身冷汗。 看看小和尚依旧端端正正的敲着木鱼。白面小生摊开手心,粘稠的触感,不安的感觉。再看看小和尚,虔诚如故。 白面小生起身走出破庙。放眼,天湛蓝干净,雨已经停了。回头看着小和尚挺直的背,白面小生眯起了眼。事出有因,白面小生决定再呆一个晚上。 白面小生几步踏上破庙旁的大树上,靠着树干又开始小憩。 作者有话要说: o(∩_∩)o~亲们在哪里 第2章 无心 “施主,施主。”被扰了清幽,白面小生毫无好气的跃下树干,正想呵斥不识好歹的小和尚,才发现他捧着个破碗递给自己。白面小生接过越来越清水的粥,却觉得喝清水也饱饱的。一肚子的不爽被清水这么一冲,也散了。白面小生开始喜欢这个木讷的小和尚。不凭别的,就为了几碗清水粥。 看着小和尚摇摇晃晃的拿着碗离开,白面小生追上在他的背上写下“你”。 “有色已经吃过了,施主无须挂心。” 这个小和尚倒也几分聪明,还没写完就知道要问什么。白面小生正想夸夸小和尚,小和尚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嘣”,一声破碎的声音。白面小生赶紧跑进了破庙,看见小和尚倒在了地上。也不多想,白面小生抱起了小和尚跑进了禅房。 按上小和尚的脉搏,体虚。看看小和尚的面相,真个无色。白面小生替小和尚拉过被子,自己走向厨房。 揭开锅盖,清水下藏着几粒白米。揭开米盖,好个空空如也。 白面小生叹息着:“这就叫穷的揭不开锅盖吧。”看着天色还早,白面小生跃出了破庙,横扫丛林,鸡飞鸟鸣。 土炕上,小和尚总在白面小生看不见的时候开笑。 白面小生抱起小和尚,撇清鸡油,一勺一勺的送进小和尚的嘴里。虚脱无力的小和尚就这样懵懵懂懂的破了荤戒。 补上了营养,半夜,小和尚才醒来,虚弱着:“是施主救了有色吗?” 第一次伺候人的白面小生困乏至极,躺在小和尚的旁边翻了个身,拉出小和尚的右手,胡乱写了个“是”。 “施主对有色的大恩,有色无以为报,定当天天给施主诵经礼佛。” 听着小和尚由衷之言,白面小生也不加掩饰:“我要你的心,拿来报恩吧。”说着,白面小生就伸向了小和尚的胸膛。 “若是施主想要什么,有色又有,有色一定双手奉上。” 听到此处,看到小和尚一脸的天真无邪,白面小生张牙舞爪的手羞愧的停住了。 手一收回,白面小生挠了挠自己的头,“若不是我分了你的羹,你也不会昏倒。心,就再留几日。反正红藤根还未确定。” “施主若是不信,有色以佛主的名义起誓。” 小和尚正要竖出三根手指,白面小生拉了过来:“真是鸡同鸭讲。”边说边写“睡”。 会意的小和尚颔首。两人平肩而睡。 “咚咚咚。咚咚咚”木鱼的声音无孔不入。白面小生模糊着视野,猛然睁开了眼,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向自己靠近。自己的手被牵起,自己的腰被搂紧,自己的视野却依旧模糊不清。 “师弟。” 简单的一声呼喊,惊得白面小生从睡梦中醒来。大汗淋漓。侧身,小和尚正酣睡。 白面小生下了炕,出了门,迎面而来的山林冷风让白面小生清了神。几个点地,跃出了破庙,靠在树干上,听静默的夜空低迷着动人的曲调。 屋内,小和尚翘起嘴角。 “咚咚咚。咚咚咚”还是木鱼声,模糊在白面小生的耳畔,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全身乏力,不得动弹。突然,额头被人亲了一下,白面小生才睁了眼,眼里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 依旧隐隐约约,看不真切。白面小生想要离开却发现自己躺在那人的怀里。 “下次再这么粗心,从树上掉下来,我可不会来救你。”白面小生想要狡辩却听到自己娇嗔着:“我从树上掉下来,看你敢不来救我。”那人贴近自己,轻轻的说句什么。。。 “施主。” 白面小生猛地睁开了眼,自己却在小和尚怀里。 白面小生跳出小和尚的怀里,不适的看着小和尚,正想开口却想起他听不见,便禁了言。 不料小和尚自己道来:“有色发现施主不在,心有不安,便寻了出来,走至树下,一阵凉风袭来,想是夜雨降临,伸手感知,施主便入了怀。” “我从树上掉下来,看你敢不来救我。”“看你敢不来救我。”。。。 梦境里的话映衬着现实,白面小生审视着小和尚。哪个看不清的人难道是你?白面小生皱起了眉头,不会不会。 “施主,夜里风大,回屋吧。”白面小生还沉思着,小和尚就拉住了白面小生的手领进了屋。小和尚依旧躺进了里炕。白面小生躺在外面,寻思着,他在我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不敢。” 白面小生听清了,也醒了。曙光已经打进了屋子。 阴霾的天气终于过了。白面小生带着好心情走进庙堂却不见小和尚,转进厨房才看见小和尚呆呆的站在灶台边。走近才发现自己的一锅鸡汤还在锅里。想必是被发现了。身正影不斜。 白面小生在小和尚背上才画下一横,小和尚就开始揣测:“事出有因,佛主不会怪罪,无须自责。” “自作多情。佛主哪有这么多精力管你。是破就破了,以后就跟着我吃肉喝荤吧。”白面小生却拉不下那一撇。看着小和尚这么落寞的背影,白面小生还是改了道,再画下一横“无须自责”。 写完,白面小生自己松了口气,小和尚却抽泣了起来。惊得白面小生转到小和尚的跟前替小和尚擦鼻涕,口里还连忙安慰着:“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不该让你破戒的。”才想起小和尚听不见,有拉起小和尚的手准备写下。 小和尚开始自己开解:“施主也是善意,有色只是痛恨自己不能断了这凡尘烟火,日日受着饥肠辘辘之苦。” “不想食人间烟火,这还不好办,修道成仙呗。”灵思一动,白面小生在小和尚的手心写下“佛”。 “谈何容易。”小和尚哀婉着。 白面小生又写下“助”。 小和尚抬起颓废的头,不敢置信:“你愿意助我成佛?” “这还不简单。”白面小生自信满满的在小和尚的手心写下允诺“愿意”。 小和尚第一次对着白面小生笑了:“谢谢施主。只是成佛的路途千难万难,有色也不望能立地成佛。只愿能在这幽深的庙宇里坐化。” “这样,也行,有我在,你饿不死的。”白面小生自顾自地回答。 小和尚涨红了脸问来:“真希望施主能在此地多逗留几日,也免得有色孑身一人。” “好。”白面小生不仅从嘴里应着,也在小和尚的手心写下,换来了小和尚第二次温软相笑。 “施主,有色怎么称呼你?”小和尚的话着实问到了白面小生。 应该写什么呢?白面小生拿住小和尚的手迟迟没有落笔。“你叫有色。”白面小生自言自语,“我就叫无心。”轻轻的写在小和尚的手心。 “无心。嘻嘻。”有色望着无心,打趣着:“我有你无。”心底却蔓延而起一股悲凉。不过有色知道,自己是真有色,无心是真无心。 无心放下有色的手,笑意淡淡:“其实我想和你一样有只是。。。。。。”心跳的感觉是什么?我想要知道。 无心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偶感失落又忍住泪眼迷离:“会是这样一怦一怦的吗?”手掌做着起伏的动作,无心的心绪略带伤感。 “无心,”有色拉过无心的手放在自己跃动的胸膛上,“无心,谢谢你肯留下来。有色无以感激,这颗心,无心若是不弃,有色愿意与你共享。” “怦,怦,怦。”手心真实的触感让无心越发羡慕拥有一颗真心的人。只要手指轻轻一动,这颗心就是自己的了。无心慢慢收拢五指,却看到有色平静的神情。手心的贪欲松开了。即便取了出来,也不是自己的。 有色却握住无心的手不放,“天地为证,有色决不食言。”无心是多少年没有见过如此认真,如此坦诚的表情。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无心握上有色的手,写下“谢谢”二字。有色笑颜相对。 “咕隆咕隆”肚子的叫声,有色挠着自己的光头不好意思的傻笑“呵呵”。无心转身就看到一锅的鸡汤。这可是自己辛苦抓来的野山鸡,倒了多可惜。 徘徊犹豫中,有色靠近灶台,拿起勺子毫不犹豫的舀了一勺冰冷的鸡汤喝下,啧啧称赞:“无心好手艺。看来我以后有口福了。” 无心不解,明明还这么排斥怎么就想通了。这就是佛家的当头棒喝?但是这棒敲在哪儿?瞅瞅,没看见有色哪里起包呀。 “破就破了吧。酒肉穿肠过,佛主留心中。”有色对着无心,坦然着:“谢谢无心让我又顿悟了。” “呵呵,是嘛。我可是受之有愧呀。”尴尬的无心转移阵地开始拾薪点火。不止有色,自己的肚子也开始打鼓了。 闲来无事,无心和庚子打了赌。 “看,破庙新来个和尚。” “嗯。” “若是你能让他把心肝主动献给你,我就把红藤根挖来给你。” “红藤根,你有这本事吗?” “那你有这本事吗?” “你就准备好红藤根吧。” “你确定?” “我确定。” “好。” “咚咚咚。咚咚咚。” 了结了这个一天就知道敲木鱼的小和尚,也好清净清净。爬山涉水,不就为了这个地方够清净嘛。 闲来无事,无心和小和尚订了约。 “这里以前有和尚吗?” “死了。” “这里有人来住过吗?” “没有。” “希望我不是一个人。” “你怕山精妖怪呀?” “不行吗?” “有我在。” “你确定?” “我确定。” “咚咚咚。咚咚咚。”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不要错过 反正我是很喜欢o(∩_∩)o~不要吝啬你们的建议权 第3章 我是谁 “有色,你长头发了?”无心的手掌拂过有色光亮的老门,刺刺的。 有色抬头递给无心一个浅笑:“长头发了吗?”好奇的有色自己也伸出了手摸了摸老门,果真冒出了刺点。这里的天地本是虚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 无却让有色生出了些依赖。若是能就这样,不论自己是谁,不去追寻他是谁,就这样,浑浑噩噩,懵懵懂懂的过下去,也不失是一种圆满。要不,他,怎么愿意舍身留恋在此,不肯回来。 “若是不聋不瞎,一定是个俊朗小生。出家当了和尚,太可惜了。”无心看向傻笑的有色,“魅惑你?哼,不知倒时候是谁魅惑谁。呵呵。”兴致很好,无心顺带又摸了一把有色刺刺的光头。这个有色,不知是命薄还是命厚,得了副这样的破皮囊,但是却能安稳的走进这深山老林,独自苦修也不怕妖魔鬼怪,到时候连个路过求救的人都没有。 “都这么长了。”无心捧起手里的三千凡丝,根根细滑,握在手里,触感很好。贪玩的无心把玩着有色的青丝:“不过余月,也长得太快了吧。”想来自己和有色相处也有余月了。 无心觉得自己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都不知道呆了多久,之前的时光都像是镜花水月般,不真实且没有多少记忆。今朝记不起昨日,皓月也不留念落霞。而和有色相处的这段时间,却有种真切的感觉。不光是真切,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无心觉得,这个小和尚真是来对了庙门,正合了自己的意。挖心一事,也可作罢。没了心,死了他,自己又得孤零零一个,好没意思。 为了更好地居住,下了狠心的无心砍了老树,修葺了破庙。有色也放下了手里的木鱼槌来帮忙。辛苦了余月,破庙终于被自己收拾的尚可安居了。起早贪黑,缠绕无心的梦靥也没了。今个收工,无心才注视到有色的头发已经长到可以扎上了。 无心按下有色坐好,操弄起披散的头发。 “有色的发质真好。若是我有这么好就好了。”无心自言自语。 有色暗自回应:曾经的你也是这么羡慕我的一头青丝。它们果真这么好,竟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如若可以,我倒是希望化成那能被你捧在手心的青丝,从你冰冷的手心滑过,感受你独有的温度。 “有色的皮肤也很好。”无心用细线捆了有色的青丝,指腹触及有色的颈脖,光滑。不知怎么的,无心觉得有色的肌肤有些魅惑,自己安奈的饥渴有些压抑不住,干脆顺着走势,无心冰凉的手从有色的肩头滑进了他松垮垮的衣领,一路向下,直到碰上有色的茱萸,无心也没有克制自己,心里似在呐喊什么,想要爆发什么。无心用手掌碾磨着茱萸,唇瓣贴近有色的耳畔:“若是你听得见,可知我想说什么?嘻嘻。既然你的荤已经戒了,不如再戒得彻底点。” 看着有色没有反抗,有些入了魔的无心将另一只手也滑进了有色的衣衫,碾磨着另一颗茱萸:“佛说,食也性也。不知有色是如何顿悟此道的?” 无心越摸越往下,为了方便,无心直接卸了有色的衣带,上衣滑过香肩,落在跨上。 “看来有色也很想参悟此道。不如今天就让我来与你双修悟道。”魅惑的语调,调情的姿色,有色看不见,无心却更放荡。 吻着有色的肩头,摸索着有色的下头,有色依旧无动于衷。 “有色,若是你能听见,你会对我说什么?”无心狠心的咬上有色的肩头,锋利的牙齿瞬间描下了一幅红河奔腾图,猩红、腥味。 突然还不能自拔的无心软了身体,有色立刻转身接住。摊在有色的怀里,无心开始睡意绵绵。 “你的疼,我知道;你的心,我明白。想要我的心,你只要开口,我自当备下。只愿你不要伤了自己,执迷在这虚无的世界里,走不出去。”有色抱着怀里的人,心如刀割。 “咚咚咚。咚咚咚。” 无心头痛剧烈,十指嵌进床褥,冷汗开始沁出。 “这口温泉好舒服。”接着“扑通”一声。 “不下来吗?”接着“啊”一声。 “呵呵呵。湿了就湿了。及时行乐。” 为什么又是他的声音。他们究竟是谁?我究竟在哪里?无心头胀痛,长叫了一声:“啊。”才从梦靥中醒来。 禅房,空空。 无心步履蹒跚的走近庙堂。有色又跪在佛主下敲着木鱼“咚咚咚”。 无心走近有色,手一伸,扯开有色的衣衫,肩头赫然两排牙印。刚才确实是自己偷袭了有色。有色却无所作为。 看着自己替有色捆绑的发髻,无心轻笑一声,手指一带,细线断,乌黑的发丝顺势荡开。 无心踉跄的走到庙门靠着已经掉了一半的大门,心里念叨着庚子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么久的时间,怕是南海的莲藕都能偷来了。 突然,无心在心里反问自己,庚子是谁?脑子里拼凑庚子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是记不起他的样子,就像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那么自己又为什么在为他担心? 浑浑噩噩的无心扶着庙门回首看着纹丝未动的有色,耳力依旧是沉重有力的木鱼声,心底却浮起一个疑问,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作怪。这个问题无心从未探究过,但是今日突然思来,只觉得寒从脚底来。突然心口一恶,无心呕吐不止,虚软之下,顺着庙门倒下。 有色皱紧了眉头,手里的木鱼槌依旧不紧不慢的敲着。为了你,伤了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为了你,必须伤了你。 再次醒来已是入夜。床头的蜡烛被凉风吹得飘忽不定,但是无心还是看清了守在一边的有色。 “你醒了。饿了吗?我立刻给你弄东西吃。”有色正想起身,却被无心揪住衣袖。 看着有色一脸的好意,无心虚空的心开始安心了。扯过有色的手心,无心写下“不饿”。 “可是你一天都没进食了。”有色摸索着无心的脸庞,从额头到下颌:“都没有肉。” 无心握上有色厚实的手心,这丝温热正好抵消夜深的寂寞。 无心拉过有色坐在床沿,自己枕在有色的腿上,才安心的入睡了。虽然很怕莫名的声音再扰清梦,但是靠着有色,总觉得安慰。 有色抚摸着无心的不安。这个梦,你一定得识清。 “咚咚咚。咚咚咚。” “师傅说的魔天是什么?” “不知道。” “那魔天可怕吗?” “不知道。” 无心在黑暗里听见了声音,寻着声源一步步靠近,慢慢的看见前面的遮挡,伸手,揭开一层又一层的帷幔,借着昏黄的烛光,能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个摇晃的影子,只差最后一层,才一伸手,自己的另一只手却被另一个人握上。无心回首,之前的层层帷幔全成了空洞。再一回首,一层之隔却成了白茫茫一片。 突然觉得手腕被灼烧的疼。无心低头一看,刚才被握上的地方正被烈火侵蚀。 “啊。”无心从尖叫声中醒来坐起,身后被有色拥住:“无心,我在这。” 无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 心的的余光瞥见了桌上的木鱼,眼角刹那间泪花泛起。 无心转身对着有色,手放在有色的胸口上。“你是谁?”指尖开始刺入有色单薄的衣衫,瞬间鲜红绚丽而出。 一如自己偷袭有色一样,有色依旧无所作为。散发披肩,嘴角带笑,泰然若素。 “你是谁?”无心加重了力道,衣衫上红的速度加快了。 “你不想知道你是谁吗?”有色慢慢的睁开了眼睑。 无心听到了有色铿锵有力的声音,看到了他晶亮的眼神,无心心头一慌,想要逃窜。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让无心心生恐怖。不敢想象眼前的这个人会是之前那个被自己愚弄、清瘦、温柔的小和尚。无心不能接受。无心想要逃离这让人陌生的气氛。 “你还要逃吗?”有色说得有些重,双手紧紧的箍死无心。 无心怕得直往后缩,自己的法力就像消失了一般,一点都使不出来。 看出了无心的胆怯,有色突然揽过无心的后脑,对准质疑的双唇就开始啃食。破竹之势,攻城略地。霸道的缠绵的让无心无力招架,想要推开却扭动不过弱不禁风的有色。无心狠心的看着有色凹陷的眼睑,指尖直直的没入有色的心头。 有色被无心咬破了下唇,却又不放过内心的执拗,吸允着、纠缠着无心,任凭无心的手指穿透自己的胸膛。 被吻得昏沉沉的无心只记得有色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手指溢出的那份粘稠感和莫名的心痛感。 是谁在黑暗里,又开始引着自己走向了那些熟悉却又模糊的场景?是谁又在咫尺呢喃着:“师兄,师兄。。。” 抱着怀里已经睡去的无心,终于听到了无心虚弱的声音:“我,是谁?” 激动地有色抱紧无心,高兴着:“你会知道,你醒来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傻傻分不清楚 师兄是何方妖孽( ⊙ o ⊙ ) 第4章 一笑一尘缘 “师兄,这朵马蹄莲真白净。我们摘了回去吧。”是谁一低身。 “莫要。摘了只能看几日,败了也就败了。还是等它长在这里听风浅吟低唱。”又是谁一伸手。 “既然师兄这么说,我就不摘了。”是谁一卖乖。 “嗯,师弟越发的可人了。”又是谁一赞许。 “可人?师兄,我只听过可口。呵呵。师兄是想说我好吃的意思吗?”是谁一呆萌, “呵。嗯。”又是谁一嗤笑。 “你这样看注视着他们,痛得只会是你自己。”是谁一亲近。 “莫要你管。”又是谁一嗤鼻,一甩袖。 “为什么你总是望着得不到的?”又是谁一悲悯,一自叹。 “得不到?哼。我何时说过我要得到。”是谁一逞强。 又是谁一怜惜。 “师兄们,师傅开课了。”小遥站在空中阁高亢一声,飘渺原的四人才点地飞升入阁。 逍遥岛,飘渺原,空中阁,是米氏老人归隐的地方,是上下三界不敢造次的地方。 岛上除了米氏老人,还住着他的五个好徒儿。大徒弟清风,二徒弟落花,三徒弟流水,四徒弟朗月,外加小徒儿小遥。 “徒儿们,窗外,你们都看到了什么?”米氏老人心宽体胖的趟在软榻上眯着眼睛,不注意瞧,真想睡着了。纸扇在空中自己摇摇晃晃的给米氏老人带来徐徐微风。 “风。”朗月向前一步,第一个兴致勃勃的道来。 米氏老人的眼睑裂开一道缝,看着和煦的阳光照耀着的朗月追问:“风是何物?” “是低头的草,是婆娑的树,是飘香的花,是粼粼的水,是飘动的云。”朗月看着窗外的美景,浸染在春风摇曳的世界里。 “嗯。”米氏老人胖乎乎的手一挥,扇子向后挪了挪,米氏老人用手撑着软榻,稍稍坐直了,扇子继续扇风:“还是消热的良药。流水你觉得呢?” 流水笔直的站起,虽然有着和朗月相似的外貌,但是一开口,就知道是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不曾有一物。” “这个怪哉怪哉。”听了流水的空谈,米氏老人得了兴致,坐直了静听流水解答。 流水闭上了眼:“若我心未动,万物皆不在。若我心相待,万物才存在。”说完,流水睁开了眼,毕恭毕敬的向米氏老人拱手坐下。 “动与不动。呵呵。”米氏老人玩味似的又躺在了软榻上,纸扇向清风歪了歪头。 清风果真是人如清风,风流不止:“我的眼里装的是什么便是什么。”说着,清风就将视野飘向了临坐的朗月:“现在我的眼里看着朗月,那么就只有朗月。”此话一出,羞得朗月连忙用手遮住了脸。气得流水蔑视着只会花言巧语、胡说八道的登徒浪子朗月。 “嗯。有理。落花呢?”米氏老人乏了,靠着软榻上的枕头开始垂目养神。 落花迟迟的站起,看了看羞红脸的朗月,又看了看气红脸的流水,才缓缓而来:“花开了又谢了,春来了又迟了。” “噜噜噜。”一把老骨头的米氏老人沾着枕头又开始昏昏大睡了。 喜得小遥拍手叫好:“又不用我回答了。呵呵。师傅睡了,课又上完了。师兄们,我们下阁去吧,免得扰了师傅的好梦。” 四位师兄没有应答却都起了身,小遥更是第一个冲出了门,两手伸展,乘着清风,下了空中阁,点地时身子歪了分毫,眼看就要倒地了,好在落花眼疾,一个飞身稳稳地停在小遥的身边,并稳住了小遥的身子。 小遥本以为自己又要栽跟头了,心里真是乌云密布,但是肩头一沉,知道又得二师兄落花相助,转头便对落花笑语连连:“谢谢二师兄,若不是你,我恐怕又要载个狗啃草了。” 落花送了手,语重心长的旧话重提:“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小师弟,你莫不是又把师傅的话当耳边风了。” 二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唠叨太多了。小屁孩性情的小遥怎么忍受得了,当然是鼓起了嘴巴,找个借口:“哇,那是什么?”利索的溜走。 “朗月,你还不会,我扶着你。”阁楼上,烂好人清风伸一手握住朗月净白光滑的手,一手拦着朗月纤细柔软的腰肢,一带,两人从空而降。 流水滞留在栏边,用狠毒的眼神看着清风握着朗月的手走在飘渺原。 “流水还是怕吗?我可以。。。”阁下,落花抬首,看着孑然一身的流水和他眼里的不悦,高声说着。 还没等落花说完,流水就一个人飞下了阁。流水从来都不允许自己有着懦弱的一面,即便胆怯,即便一个人,也要硬撑着走下去。因为他有必须保护的人。 虽然着陆还是不稳,好在落花及时扶住了流水。 “谢谢落师兄。”极度客气的流水轻描淡写的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 说着,不屑的将落花搀扶的手拂开,自己一个人走在草原上。 落花无所去处,只想跟在流水的身后,一段抓不住的距离。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很高傲,高傲的孤单让人心疼。 自从上了岛,落花就没有见过流水的笑颜,他的表情就像被冰封了一样,冷冰冰的,除了看清风时会露出鄙夷的眼神,脸会稍稍抽搐。连对朗月他都是一副高冷的表情。只一次,朗月向着流水撒娇,逗乐了流水,流水千年冰封的脸上就像冰裂了一般,绽出了一抹笑颜,极淡的笑颜下是藏不住的幸福。站在远处的落花看得有些心动,原来他也会笑,原来他的笑这么美,仿佛融化了万年风雪,融化了落花的心。原来他也有柔情的一面,落花生了个念头,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让他笑逐颜开。落花又在思虑,若是他在自己的眼底笑开了颜,自己会怎么对待?像朗月一般,俏皮的钻进他的怀里,还是?也是那一次,让落花对流水彻底改了观。也许就是从那时起,落花的眼里总是流水的背影。 “又是七里草。师兄们,我又找到了。”小遥活蹦乱跳的举起手里的七里草向大家炫耀。这可是修冥丹的好药材。 米氏老人的炼丹术是公认的三界之首,而逍遥岛上的奇珍异草更是比比皆是。秉承米氏老人的炼丹术,加之上好的药材,炼出的丹药可谓是弥足珍贵。虽然有些年迈的米氏老人已经不炼丹药了,但是他手下的好徒儿尽得真传,炼出的丹药也是三界争相恐后寻求的。 “师兄,我们也找一株吧。”说着,朗月就松了清风的手追上小遥一起奔驰在辽阔的草原上。清风无奈的看着身影矫捷的朗月:“什么时候你才为我停足。” “流水,你的冥丹炼好了吗?”听着小遥的叫喊,落花找到话题,追上流水,并肩而行。 “我又不是他。”流水不屑的看向风一般奔逐的朗月。 落花也知道流水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不务正业、嬉皮笑脸的弟弟。 “可是我还没开始,流水可以帮我吗?”不是没开始,而是已经炼好了。只是丹药炼好了可以毁,但是流水相帮的心情却不是随时都有。 果然,流水鄙视着落花:“你怎么和他一样。”转身却又仔细的扫视着原上,寻找炼丹的药材。 严于律己的流水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七里草,俯身一扯就扔给落花,再抛下一句:“落师兄,我们是来修学的,不是来荒废的。” 落花看着手里的七里草,这是流水第四十二次帮自己找草药了。落花十分珍惜的放入怀里,又追上一本正经的流水,认认真真的答来:“师兄知错了,流水教训的是。” “哎。”流水感叹着又一个纨绔子弟,浪费了大好的学习机缘。再抬首,风一样的人不在了。流水蹙眉:“又跑哪儿去了。”追逐的步伐又加快了。 披荆斩棘,流水终于听见了朗月的声音,“快来,快来。看这里,我发现的。”再往深处走点,“哇呜。师兄,好看吧。” 流水站在远处,入眼的是硕大的金铃树,风一吹,金铃花闪着耀眼的辉煌。 “师兄,怎么我们之前没发现。”朗月仰视着金铃树,敬畏着它的参天、高大。 清风站在朗月的一边,看着飘飘欲坠的金铃花。 “师兄,我们摘一点带回去吧。”朗月嬉笑着向清风请示。 清风欣赏着面相娇好的朗月。喜欢他不止一点点,清风知道,上岛的第一眼就看中了,眼里、心里都是他。虽然让有时候蠢得让人捧腹大笑,又蠢得让人心疼不已,但是他的蠢,清风希望只有自己一个人瞧了。被人偷看了去,清风都有一股想要嗜血的冲动。上逍遥岛修炼对上界的人来说并不是美事,清风也是被逼无奈,不情愿才来了。但是如今,眼下,清风觉得真是上苍无限的恩惠才让自己遇上了朗月,让他照亮了自己。 “师兄,你怎么又不说话了。”朗月抵近一步,温婉着。 金铃花借了风,银铃般作响。一缕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落在朗月清雅的脸上,他微微上扬的嘴角,他天真无邪的眼神。清风直接搂上朗月的蛮腰,俯身亲下。 此情此景,流水愣了一下想冲出去却被落花拦下,被捂住嘴,纠缠着拖出了茂林。 作者有话要说: 羞羞 捂眼睛 o(∩_∩)o~ 第5章 蛇鼠一窝 “你干什么!”气急败坏的流水想折返又被落花拦腰抱住:“落花你给我放开,你知道清风那厮在对朗月做什么吗!你给我松开!”流水几经折腾却被落花牢牢地困在怀里,吼声越来越大:“你给我松开!” “流水,朗月他并没有拒绝。”落花看得真切,在清风怀里的朗月并没有推开清风,也没有拒绝清风,反倒是慢三拍的搂上了清风的。站在旁观着清的角度,落花可以保证,清风没有强迫朗月,朗月没有被欺辱。 可流水不认这个理,朗月可是他命里唯一的亲人,最宝贵的弟弟。可以打骂自己,可以羞辱自己,但是绝不能沾染朗月一根汗毛。流水现在不只是单纯的生气,更想冲进去,一刀解决了清风这个人渣、败类:“你说的倒轻巧。好在他不是你弟弟。你们上界的没一个好东西,蛇鼠一窝。” 流水和朗月在拜米氏老人为师时,清风和落花都没有来。理应是大徒弟和二徒弟。但是当清风和落花陆续拜米氏老人后,为了尊重上界,保存上界颜面,用年龄来排序,就成了清风大徒弟,落花二徒弟,流水三徒弟,朗月四徒弟。流水和朗月本不是计较的人,只是这种□□裸的欺压让流水打心眼里厌恶上界的人。自然是从未把清风和落花放在眼里,即便他们两人在上界都是名门之后,但是流水始终都抱着一丘之貉的态度讨厌着他们。 如今清风这个禽兽更是把自己最珍贵的弟弟糟蹋了,流水自然是不能放过他。 “我们就是!”情急之下落花狠狠地吻在了流水的玉脖上。 “啊!你在干什么!”被允的生疼,流水尖叫着。 落花松了流水,流水一手捂在颈脖上,一手甩了落花一个耳光:“你们这些衣冠禽兽。”灼热的脸颊,燥热的心境,流水破罐子破摔。 落花上前搂住流水,流水宁死不屈却还是被落花封住了叫骂不断的双唇。 撕扯,捶打,都缓解不了落花纠缠的信子。流水急得泪水开始沁出眼眶。 看得落花立马松了手赔礼:“流水。”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混账。”流水涨红了眼眶,头也不转的奔回了遨院。 “呵。”落花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看着流水消失的背影,自嘲着:“两兄弟,怎么差这么多。”弟弟娇小可人惹人怜,哥哥可谓是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 凶狠泼辣不敢惹。 “哥。”捧着金铃花回来的朗月看见倒头大睡的流水,很是奇怪流水今天怎么这么放纵自己。平日,流水可是一等一的好徒儿,不是炼丹就是修术,师傅的学问他是最出类拔萃的。眼下青天白日偷懒不做功课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朗月靠近些,再轻飘飘地唤了一声:“哥。” 流水没有作答。插好花,朗月想着也许真是累着了,也就一个人出门了。 听见关门声,流水才睁了眼,愤怒的捏紧被子,心底怒吼着为什么你没有拒绝!不是没有看见朗月眼里的默认,只是太过震惊。捧在手心这么多年,就被清风那厮这么轻巧就夺走了。流水心头不甘。再看见圆桌上的耀眼的黄,流水悲叹着:“怎么这么不中用。” “流水呢?”清风盛了汤递给朗月。 “不舒服吧。在屋里睡着。啊。”被热汤烫了舌头的朗月伸着舌头降温。 清风没有说什么,直接拿过汤碗吹凉了再递给朗月,摸着他的头:“喝吧。” “嘻嘻。”朗月对着清风的好就是一笑。 “落师兄你的脸怎么了?”小遥看着姗姗来迟的落花,更是被他满脸的炭黑惊住了。平日里,这个二师兄可是爱干净极了。衣服从来都是平平的,不起褶子,头发从来都是顺滑的,没有毛发,脸上更是干干净净,拒绝污秽。 “炼丹的时候不小心弄的。吃完饭再洗干净。”落花落落大方的入座,脸颊依旧热辣的痛。 “落师兄也有失手的时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呵呵。下次给师傅讲,这样他就不会老骂我一个人了。”小遥童言无忌。 清风却看出了苗头。 “是被流水打的吧。”回了房,清风就开始验证自己的推测。 落花全不在意用清水洗净了脸颊。 “还真是。”清风瞟了眼,赫然红肿的巴掌印。递上帕子,清风安慰着:“流水不是朗月,你不要学我。” 落花剜了清风一眼,照照铜镜,还是残红一片。 “我还要陪朗月炼丹,你好自为之吧。”清风轻拍着落花的肩头,含笑而去。流水极难亲近,这是清风上了岛对流水的第一印象,也是给落花的第一个忠告。 落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疼。真下的了手。不知道明天消得了不。” “给你。” 落花回首,有人正扔了瓶东西过来,落花顺手接住,看清来人,再痛也都不痛了,埋怨顿时烟消云散,一股欣慰油然而生:“流水。”语含笑意,落花疾步靠近。 流水却扔了药瓶就匆匆离去。 “流水。”落花唤着,流水走着。无奈落花直接拉住流水:“是我错了,是我一时冲动。” “一时冲动!”流水用力的甩开落花的手大步离开。 落花顿时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只得又追上继续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落花急于辩解。 流水急于破解:“我知道,你不是,不是清风那种轻薄之徒。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扰。” 这可不是落花想要的结果,拉住流水,赶紧纠正:“我和清风一样的。” 流水停了步子,落花忐忑不安的等着流水的回答。 “一样的风流多情。”流水点头赞许,说完也不待落花细想就急忙离开。 落花深思着才了悟清风家是出了名的风流之家。怎么能和他一样。落花拍手顿足,真是理不清,理还乱。流水又该对自己冷战了。 “清风。”朗月看见清风的身影就开始嬉笑喊来。 走近,清风握上朗月的手:“不是这么舂的。”清风带着朗月的手慢慢的舂开七里草:“不能过急。慢慢来,七里草的药性才能被碾磨出来。” “哦。还好有清风愿意帮我。”朗月跟着清风的步调捣腾,全不在意是不是又被清风占了便宜,吃了嫩豆腐,只知道哥哥流水总是小看自己什么也不会,也没有清风这般耐心。跟清风在一起,朗月总是很开心,所以对于清风的某些怪异的行为,朗月也并不在意。顺其自然,自然而然,是朗月的生活法则。 “清风,我们明天再去茂林看看吧。说不定又会发现什么。”今日未过,朗月就开始筹划明日了。 清风紧贴着朗月,握着朗月的素手,闻着朗月的清香:“好。你说去哪就去哪。” “流水。”早饭时分,落花坐在流水的旁边。 流水想要走却发现另一边被朗月挡住了。 “流水。我为你盛粥吧。”雷厉风行,落花操起碗就开始舀。 “这么早,不我想喝。谢过落师兄的好意。”流水夺过碗自己添了白饭。 “落师兄我要喝粥。”小遥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碗递给了颓败的落花。 落花撤出笑接过小遥的碗。 “落花,我也想喝粥。”清风开着玩笑却把正在为清风添饭的朗月吓着了。 “清风想喝粥呀,可是我已经添好饭了。” 清风拿过踟蹰在朗月手里的碗,瞟向落花又扫向流水:“朗月添的饭当然得吃完才行。” “你不是想喝粥吗?不如你吃我的碗。”朗月作势就要用自己的碗和清风的碗交换。 发现异常的清风又开始新一轮打趣:“朗月,流水的脖子怎么青了?” 朗月侧身就看见了流水竖起的衣领处的确有些青痕。朗月紧张的就要翻看伤情。 被踩到尾巴的流水立马遮上,胡乱扯着:“不小心碰到的,不碍事。” 落花则战战兢兢的候在一边。 “哥,我看看。都紫了。”朗月不依不饶。 流水香腮已红:“我,我不舒服,今天不去炼丹了。”流水起身,左右都不让,气得流水狠狠地踩了落花一脚。 吃痛的落花立马让座,看着流水焦急的背影,坐立不安。 “落花去看看流水哪儿不舒服。”清风吩咐,落花领命。 朗月却焦急着:“我去吧。” 清风却拉住想顶了落花的朗月:“莫要。你的丹药还没炼好。”心里却笑着我家这个太白了点。 不是好学子的朗月只好聆听教诲,乖乖的吃早饭。 朗月的失落全写在脸上,清风戳了下朗月肉嘟嘟的腮帮子:“我还要。”朗月是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肉嘟嘟。捏哪儿都得心应手。 朗月立马兴奋地给清风盛饭。清风说过,自己盛得饭最香。朗月总是沾沾自喜。 小遥看惯了清风对朗月独特的宠溺,见怪不怪。倒是流水的别扭之态让他有些惊愕。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红了脸的流水。说不出的秀美可餐。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 撒花o(∩_∩)o~ 第6章 七星丹 “流水。”落花推门而进,流水已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 经躺在了床上。 “流水。”落花坐上床沿,流水不理不睬,手还捂在青痕上。落花正想拿开流水的手看看有多严重。真怕自己下口太重了伤了流水。 落花的手还没碰到就被流水另一只手打开呵斥:“你干什么。” “我,我想看看。” 落花还没说完流水就抢了过来:“看什么。”一个翻身,趴在了床上。 “流水,昨天是我不对。是我太冲动了。我下次一定不会了。”落花诚诚恳恳,流水毫不在意。看着流水没反应,落花掏出了怀里的药瓶。好在流水的赠药,自己的脸才消了红。一想到流水在担心自己,落花忍俊不禁。 “你在笑我!”流水起身质问落花。 落花委屈的将药瓶递给流水:“不是笑你,是开心。” 流水一把拿过药瓶打开塞子倒出药液,轻轻地拍在青痕处。 “流水怎么不给自己留着,反而给了我。”落花窃喜自己在流水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位置的。“忘了这留有痕迹。”回来就直接忘了曾经还发生过这么一回事,所以流水才会大方的将自己的消痕液给了被自己痛扇了两个耳光,肯定会红肿留痕的落花。 得了真相的落花高涨的情绪又跌入谷底:“流水讨厌我吧。我这么对你。” 流水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失落的落花认为这是默许,颓废的起身离开。 “若是下次再敢这么对我,我一定会再扇你几个耳光。”流水发着狠话。 落花却喜上心头,颓废立马驱除,精神抖擞的回到床边:“流水,我下次不敢了。” 流水瞥着落花:“去看看还有什么,我饿了。” “好嘞。”落花高兴地拔腿就跑。 流水被落花积极地态度逗乐。不过就被吻了一下,又没有做什么,毕竟还要相处这么多年。从长远的打算着想,流水还不想和上界的人有什么冲突。 流水准备忘记昨天看到、遇到的一切。殊不知昨天对其他几人却是该铭记在心的一天。 “嗯。”米氏老人细嚼慢咽着流水交上来的七里丹,很是享受:“还是流水的丹药炼得好。”“吃”这个字米氏老人并没有说出口。他现在对丹药的追求不再是它的药性而是它的味道,好下咽。 米氏老人捏着朗月的丹药,皱着眉头:“清风呀,你不是手把手教授,怎么还是炼得这么不成形。” 真相被道破,流水一双厉眼射向朗月,心里叨念着你怎么这么不知道自我保护,“手把手”不知道又被那混蛋吃了多少豆腐。 朗月感到了流水眼神里的责备,以为又是在教训自己炼丹不够专心、认真。有些害怕的朗月向清风靠了靠,低着眉头,飘红了脸:“师傅。” 清风护着朗月,立马揽罪:“是清风的不是,没有教导好朗月。还望师傅不要责怪他了。下一次,我一定尽心尽力。” 清风侧了身子,让朗月能更好的停留在他的港湾里。 看着朗月自投罗网,清风得意地笑,流水恨铁不成钢在心里怒骂你还往他怀里钻,你长点本事好吗!流水身子不自觉的想向前倾去,保不准会在众目睽睽下把朗月从清风的怀里拽出。 看出了端倪,落花超流水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躬身,将自己的丹药呈上:“昨日多亏流水师弟出手相助,采得了七星草,还望师傅品鉴。” 被落花这么故意一档,气急差点败坏的流水才回了神,稳定了自己的身子,不能在师傅面前乱了行径。 米氏老人并没有急于拿过落花手里的七星丹,而是审视着这个晚得的弟子,也是自己钦定的弟子。其实光从丹药的色泽,缥缈的香气上,米氏老人就已经断定了落花的七星丹尽得自己真传,若是时日再长些,落花定会长江后浪推前浪。横扫五位徒儿,大徒弟清风心不定,气候不成;三徒弟流水天资聪颖,但心有杂念,难成大气候;四徒儿朗月资质有限,出师堪忧;小徒儿小遥,心智未开,遥遥无期。好在有个二徒弟落花,指日可待。逍遥岛也不至于会荒废于世。 米氏老人满意的拿过落花的七星丹,入口,七星草的微甜,清香溢满,但是美玉是需要细细雕琢的,为了让落花精益求精,米氏老人总是对落花鸡蛋里挑骨头:“不错不错,唯香甜灭了药味,多了一分的百里香,此乃画蛇添足,美中不足。”百口婆心从四叶手里抢了他的乖孙儿来继承衣钵,米氏老人怎能辜负了对四叶的承诺,手一指,点拨着落花:“还是多向流水学学,他的分量恰到好处。” 落花求之不得,点头应答:“是,徒儿一定多向流水师弟请教。” 米氏老人的尽责指点,将成人之美发挥到了极处。时机难得的落花当然是要把有心插花和无心栽柳都完成的美美的,才不辜负师傅的一片苦心教导。 流水倒是习以为常,眼里的落花从来都是十分的完美差一分。高傲的心,高傲的姿态让他从来都不会拒绝落花的不耻下问。 清风看在眼里,笑在眼里,想在心里:这厮真真的比我还奸猾。明明是自己故意多加了一分,好让师傅下命,自己能明目张胆的缠着流水。瞧他这脸不红、心不跳的无赖样,流水再是无情水,也会被他染上落花情。 “哥哥真棒。”朗月小声的在清风的身边高兴着。自从到了岛上朗月就没有听过师傅说过流水的半句不好的话。即便清风、落花来了,在师傅嘴里,夸得最多的还是流水。朗月怎能不为自己的哥哥高兴。从记事开始,朗月就觉得日子是苦不堪言。一路颠沛流离跟着哥哥流水踏上了逍遥岛才过上了好日子。在朗月眼里,流水不仅是自己的哥哥,更是拿生命在保护自己的人。他的眼里容不得别人对流水半点的诋毁。 清风在衣袖低下握住了朗月的纤纤素手。 朗月将目光收回,看着清风,对之一笑。 “你也可以的。”清风低了身,在朗月的耳边小声着。 只有在清风的眼里朗月才会看到无限的信赖。也只要在清风的眼里,朗月才不是那一无是处的笨蛋。朗月知道,清风特许的无限宽大,和哥哥的严格要求,虽截然不同,但都是对自己独特的宠爱。 被身子挡着的衣袖下,朗月握着清风的温厚的手,他希望清风和哥哥都能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生活在这世外桃源般的逍遥岛上。 大家都各得其所,除了躲在角落的小遥。 “小遥。”米氏老人伸着手,摇着。 大家将目光转向有些哭笑不得小遥。 这个小师弟是米氏老人云游时在一个荒岛捡来的。他开朗活泼、好奇一切的事物,但是不收心,炼丹修术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但是为了生存,小遥被逼无奈跟着四个师兄一起修炼。但是资质有限,炼丹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 术师兄们听一次就懂了,小遥还云里雾里的,那些药草的名字更是让不识字的小遥伤透了脑经。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勤奋学习的小遥感觉自己对着师兄们只能望其项背。但是活着就必须学着,小遥只能尽力而为。 看着米氏老人那胖乎乎、摇摇晃晃的手,小遥战战兢兢的将自己的七里丹捧上,一脸挨批的样子站着。 “至于小遥,”米氏老人慢慢的品鉴着:“这次不错,有进步。你们这些当师兄的真得好好向小遥学习。不怕不懂,就怕不愿。”一拂手,米氏老人又躺下了:“今天就先到这儿了。自己去看藏经阁的书,下次品鉴雪里红。” 众人领命离去。 看着大家都慢慢上道了,米氏老人不再亲自传授,所谓修行靠个人,藏经阁对众人开放,放养式的修炼方式不失为一种历练的好途径。 下了空中阁,小遥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回味着米氏老人的话,似在夸奖又总觉着不对。小遥觉着以自己的智商还是算了个人顿悟,直接追上清风:“大师兄,师傅是在夸我吗?” 清风看着小遥呆滞的神情,安抚着:“是。” 得了清风的肯定,小遥正准备开怀大笑,却被流水无情的揭穿:“不懂都能炼的比朗月好,朗月你真得好好下翻苦功夫了。” 听了流水的教诲,朗月羞愧的低下了头。清风拉着朗月的手,在他的背上摩擦着,以示安慰。朗月抬头向着清风又是一笑。清风觉得朗月就是自己心头的那弯明月,那一笑,泄了一湾的清辉。 小遥失落的得出了结论:“原来还是没有被夸呀。” 看着小遥情绪低落,落花上前安慰:“小遥不要担心,你还小,不懂是正常的。以后就懂了。” “还是落花师兄最好了。”小遥抱着落花献殷勤。 流水冷不丁又冒了一句:“还是不能让朗月学小遥,懂总比不懂好。” “流水师兄。”小遥咆哮。 大家七嘴八舌,却也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是小白 流水是大白o(∩_∩)o~清风是小黑 落花是大黑o(∩_∩)o~ 第7章 藏经阁 落花一个箭步抓住流水的手腕就跑向旁边的小丛林,不留流水叫喊的余地。走在前面的清风正合朗月讨论着要不要摘一些金铃花回去,并没有留心身后的异况,而小遥正苦思着雪里红自己是怎么背的,当然也没有发现有两个人失踪了。 甩开了落花的束缚,流水揉了揉自己被落花拿捏的手腕,有些怨恨的看着落花,也没心思关注自己和大部队相差多远了,只是站在落花的对面,恨着他。落花的突然袭击,流水已经遭受了好几次,不过他的理由总能让流水心动。 “我昨天收药材的时候发现小遥带的路并没有雪里红的配药。”落花明着不注重修炼,但是离了流水的视线便会加倍努力,不然在流水面前又要修炼又要关注他,真的会顾及不暇,反倒浪费了和他在一起的大好时光。所以,落花总会超前备课,以备不时之需,而且在流水面前傻傻地,他才不会防备。冷傲的人总是单纯的。 果然,听了落花的指正,流水放松了警戒的姿态,把被落花捏皱的衣袖拉直,缓缓而来:“你又知道。” 落花摇了摇头,伸手一指:“但是它知道。” 顺着落花的手指看去,流水看见了在层林之上的塔尖,他会心一笑,大踏步向着藏经阁走去。 “不用喊朗月吗?”落花并不想有人打扰自己和流水的独处,但是善意的提醒只是为了确保不会有人打扰。 流水被拉走的那一刻没有喊,此时相隔甚远,自然也不会再喊:“我给他讲就好了。”再说了,喊了朗月,清风一定会跟来。还记得上一次大家在藏经阁找书,清风用书架作掩护,暗地里对朗月动手动脚的,也只怪了朗月还忍气吞声的应了,在远处瞧见的流水可是气得怒发冲冠,要不是落花打岔问问题,流水真想将书架推倒了,索性压死清风,得个清净也好。眼不见为净,流水可不想清风又坏了自己求学之路。 看着流水爽朗的样子,落花知道只要流水不要求,清风绝不会让朗月跟着流水,让自己啃不到朗月。一个不要,一个不给,所以,落花放宽了心,和流水并肩而行,享受着为时不多的二人世界。 逍遥岛的阁楼都是凌空而建,没有楼梯助你上楼,只能靠你了修为飞升上楼。这也是落花最喜欢陪着流水来藏经阁的原因之一。 藏经阁在空中阁的西南方向,这里丛林密布,环境幽静,很适合读书赏月。而且,米氏老人认为有能力者居之,所以藏经阁比空中阁还要高,真是危楼高百尺,登上藏经阁,就成了米氏老人考验大家的第一个不公平台阶,尤其是对流水、朗月兄弟俩。 清风和落花都是上界之人,名门之后,从出生就秉承名门的优良传统,重视基础法术的修炼,到了逍遥岛,飞升登阁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流水和朗月从小都在水生火热中求生存,衣食才是他们的基本追求,修炼法术自然是没有时间、精力和条件去学。到了逍遥岛,他俩期初连上空中阁都是一个大问题。长期的修炼和短期的冲击自然是没法比较的,稳定的法术和三脚猫功夫自然是相形见拙。苦修的流水至今飞升藏经阁依旧是个大问题。而落花,自然趁机甘愿当流水飞升的工具。 行至藏经阁下,遥望凌空百尺高的藏经阁,流水有些惆怅,因为落花的手已经揽上了流水的腰肢,一收,一飞,一落,流水已经稳稳当当的在藏经阁门前,俯视着脚下的苍翠。 还贪恋着流水的腰,落花并没有立刻放手,而是闲问了句:“都说这里赏月极佳,不知流水师弟什么时候清闲。” 还不等落花将话说完,流水就厌恶的将落花还缠在自己身上的手打下,决绝的转身:“落师兄好兴致,我就不打扰落师兄。”流水讨厌自己的能力还不够强大,登个楼还需要借他人之手,这也是流水不喜欢来藏经阁的原因之一。流水讨厌别人戏弄自己,当做女子一般轻薄对待,这也是了流水不喜欢落花的地方之一。 看着流水绝然的背影,落花只能苦笑,留恋着微风一带,千层碧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流水一起赏,便只能跟着流水进了藏经阁。 藏经阁上下五层,里面的书可谓是多而又多,杂而又杂。由于米氏老人年迈,赖得打理,藏经阁的书架上,书桌上,椅子上,板凳上,甚至连地上,都是横七竖八的书。疏于管理,这里的书自然是乱七八糟没有分类,找本书,只能在这浩瀚的书海里慢慢寻觅。好在,自从善良的小师弟小遥来了之后,被无情的米氏老人先打发在藏经阁习字,闲暇之际,小遥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 用整理书籍来打发时间,毕竟被困在高高在上的藏经阁,小遥实在是没勇气往下跳,窗外的景色也看够了,所以一楼的书基本有了它的归属地。至于上面的,小遥毕竟是小孩子,能力有限,只能让它们原封不动。 想要炼出雪里红必须要找到朱心草,它很特别,朝生夕亡,生存不过半日。它外表看上去和石柳草很相近,都是细长如柳的叶子,长于草丛里,和杂草一家。但是将朱心草和石柳草的叶子摘下,会发现朱心草的断截处成朱丹色,而石柳草的断截处是乳白色。然而石柳草的叶边多毛刺,锋利易伤手。所以认准朱心草是重中之重。 在逍遥岛,唯独不差杂草丛生。所以流水必须准确的找到朱心草在逍遥岛的足迹。 翻看米氏老人的《逍遥札记》,是流水的第一步。 米氏老人之所以要选远离人世的逍遥岛安居,不只是因为这里清幽僻静,还是因为岛上长满了奇珍异草,满足了米氏老人炼丹的需求。无需外出,即可采药。 札记只有一本,落花自然是在不远处靠在书架上,手里捧着一本无关紧要的书,眼里看着专心致志的流水。其实落花不在意流水要花多时间来研究札记,落花早已看过,他已经知道朱心草常长于什么地方。然而现在是难得独处时光,能这样注视着流水,落花已经很满足了。 流水算不得绝美,但是他的棱角却刻进了落花的眼里。在上界,什么样的美人落花没有见过,只是流水是第一个走近落花的心里,让之恋恋不舍。他俊冷的外表,他孤高的心境,他刻苦的修炼,都成了落花眼里那抹独特的美。 “你想坐享其成吗?”落花含情脉脉的视线流水再清楚不过,或许也是因为习惯了,流水已然不觉得这种视线有什么内在的情愫,只是,不喜欢给别人打工。辛辛苦苦寻找的资料,要平白无故和别人分享,流水认为不值。合上了书,流水向着落花看去。 落花觉得流水的眼睛就像要看进自己的心里去,自己那些肮脏的思想就要被他发现了,感到羞愧,感到挫败,落花立马站直了身子,强颜欢笑着:“书不是只有一本嘛。” 看着自己手里的书,流水在盘算着,下一秒就将书扔给了落花,坦然的从他的身边走过,并且命令着:“我已看了一半,剩下的你看。我在楼上等你的消息。”说完,流水轻轻地撩起衣摆,向着布满尘埃的楼梯走去。 鞋子压迫木板的声音就像魔咒,磨着落花的心奇痒难忍,却只能望着流水的背影,看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慢慢的走到楼边,在灰尘上落花清楚地看到流水的鞋印,俯身,落花描摹着,心里揣测着流水若是脱了鞋,退了袜,那藏在深处的玉足是怎样的,或许会像粉红色的玫瑰,粉嫩欲滴,让看客情不自禁想要拿捏在手中,慢慢亵玩。 用袖子将灰尘一扫,落花坐在楼梯上,流水留下的足迹上,将书匆匆一翻,镇压着内心的欲孽。思绪飞扬,落花终究没有看书,而是满脑子的在思虑着二楼的流水在找什么呢?那些经年的灰尘有没有污了他今天月牙白的长袍,他的素手没有没沾了灰烬,或许,不经意间,他的青丝已经被蛛丝缠绕了。 讪讪一笑,落花还是安奈不住想要和流水相处的念头,将书拿在手里,随着流水的步子上了楼。藏经阁二楼,落花从未上来过。 扔了落花在一楼,流水踌躇满志的上了二楼。没有人打扫,二楼自然是灰尘满满,蛛丝密布。好不容易用袖子拂开了挡路的蛛丝网,给自己清出了一条路,流水就听到了落花的脚步声。眉头一皱,这个甩不掉的跟屁虫。 潇洒的一个转身,流水笑道:“不知落师兄眼快,脚更快。我前脚才到,你后脚就跟上了。” 被流水嫌弃着,落花厚着脸皮尴尬的笑着,但是看到流水衣袖残留的蛛丝,月牙白长袍已经被灰烬沾染着,落花有些不快,疾步超过流水,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扫去繁杂的蛛丝。 看着落花的举动,流水鄙夷的一笑,也不拒绝落花的好意,跟在他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只能对落花说一句 路漫漫丫o(∩_∩)o~ 第8章 平步青云 “流水师弟,你想找什么书?”落花看见书架上罗列着很多书,由于没有人清理,这些书都被厚厚的尘埃覆盖着,看不出书名。若是想要找什么书,那将是一件很费力的事。 流水扫了一眼,书是很多,但是不知道是些什么书,随手抽了一本,拂开灰烬,《草药志》。本来只是想上楼来看看,不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流水便没了兴致,:“谢谢落师兄。想来这里和楼下相差不大。”将书放下,流水便下楼了。 听了流水的话,落花很是赞同,这里并不适合流水这样清雅君子,转身,便看见流水的发髻上果然有蛛丝。心头一恶,落花伸手将蛛丝拿下。 正巧,流水转身看见落花伸长的手,有些厌恶的看着落花。 落花慌张的上前一步解释:“流水师弟,我看见你发髻上留有蛛丝。” “是嘛。那倒要谢谢落师兄了。”虽然看见了落花指尖的蛛丝,但是流水心里还是厌恶着别人过于亲近的举动。虽然口里说着感激,眼里却狠辣。 看着流水转身决然而去,落花悔不当初,追着流水,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出了阁,流水瞟了眼落花,轻浮着:“落师兄什么时候成窃书贼了。” 落花不明,看着手里还拿着的书,恍然大悟,对着流水一笑,便回了阁,将书放好。流水看似冰冷无情,言语刻薄,但是心里还是关心自己的。想着想着,落花美滋滋的走出了阁却发现流水不在了,惊得扶着栏杆想要大喊,却发现流水撑着身子在地面。暗道不好,落花飞身而下惊呼:“流水。” 落了地,落花惊慌失措的扶着流水的肩头,心疼的打量着他:“你还好吗?怎么不等我。” 流水却清冷孤高的看着为自己担忧的落花,冰冷冷着:“落花师兄,师弟我不敢当。” 落花一僵,看着流水挣脱着自己想要站起来。流水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施舍,落花不是不知道,所以一直都是依着他的性子在照顾他。但是刚才自己的一句“怎么不等我”不正捅破了流水强硬的孤高,怎能不让他生气。 想到自己出言不逊了,看着流水咬着唇的坚硬,落花心如刀割。为什么不能依靠我?为什么不能承认自己的懦弱?为什么不能开口求助?落花一拉将流水拦腰抱起,带了些埋怨,带了些苦楚:“你还想把自己伤成什么样。” 流水本想给落花一拳,但是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酸,脑子里却回荡着落花的那声“流水”,与“流水师弟”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 不同,语调里的宠溺露骨了几分。思之,流水竟红了脸,就更不敢造次,让落花看了笑话去。 静谧的林荫小路,俩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只有那斑驳的光影暗示着内心的变化。 一路被落花强硬的抱回了遨院,流水羞得不敢抬头见人,好在一路都没有人,流水第一次这么庆幸偌大的逍遥岛只有这么几个人。不然,流水怕是不止会跳黄河洗清自己,还会打得落花满地找牙。 “到了。”瞟见遨院的院门,流水低声说了句,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些慌张。 落花却第一次拂了流水的意思,一直将他抱在怀里,严肃着:“没到你屋。” 流水霎时无语,猛地一抬头,第一次仰视落花,流水只看见了他高扬的下巴,从他的眼里,流水第一次看到了凌冽之气,不容置疑。第一次,流水觉得落花不一样了。耳根子不知道怎么就热了起来。 将流水放在床上,落花的手才离开了流水的身子。第一次,这么久、这么亲密的接触让落花突然有些后怕。但是看着流水不在意的眼神,落花怀疑他是木头做的?石头打的?还是冰雕的?为什么自己怎么捂,都不能把他冰封的心给解冻了。手上的余热还在,但是落花的心有些灰冷了。 感到落花还留恋在自己身边,流水一如往常的冰冷着:“莫不是落师兄找错了房,将我带到了你的房。”眼角微微上扬,流水依旧是那个冷嘲热讽的样子。 落花点了点头,略有领悟:“嗯,找错了。我,这就回去。”说完,落花拂袖离开。第一次,落花从流水身边这么利索的离开,第一次心里的留念不再浓厚,第一次,落花想回上界了。 看着落花的背影,流水突然生出不舍,卸下强硬的姿态,流水靠着床,看着自己的指尖。刚才的一路,落花抱的不是很平稳,偶有颠簸,流水总会不禁意间拉着落花的衣服,用力不大,但是指腹摩擦着衣服,让流水感到了一丝安全。看着指尖,流水轻轻地摩擦着。 记得有一次,朗月迟迟未归,焦急等待的流水守在大门口看着月明星稀下,清风抱着已经熟睡的朗月归来。流水气得将朗月抱了过来回了房。如今想来,若不是那个怀抱温暖,朗月又怎会沉沉的睡去。但是流水不能容忍自己贪恋别人的怀抱。克制着莫名的情愫,流水将手甩下,讪笑:“可笑。”便安稳的下了地,信步离开。 回到藏经阁楼下,流水抬头仰望高处,远空,白云正遮住了太阳,不那么刺眼。流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清淡的笑。 流水刚才并没有摔伤,而是稳稳地落地,只是为了甩掉落花那只跟屁虫,免得又来打扰自己找东西。从刚才落花的眼里、背影里,流水都看出了落花的失落,至少今天,他不会再来滋扰自己。这叫兵不厌诈。 流水脚尖等地,双手略微的向两边伸展,身子借着外力飞升,撑着栏杆,流水一个旋转便登上了之前只能仰望的藏经阁。扶着栏杆,看着青青翠竹,流水满意的笑了。没有谁知道他花了多时间,流了多少汗水,没有谁知道他的长袍下掩藏着多少的伤疤,多少的刻苦。 转身,流水推开了藏经阁的门,想也不想直接向二楼迈进。 虽然书都被尘埃覆盖,但是流水还是找出了被自己随手一丢的《平步青云》。吹一口气,书上的灰烬就像遭受了狂风,卷起层层浪。若不是不安分的落花突然上楼,流水怎么也不舍得将它丢进杂乱的书堆里,让它再受埋没。 流水用衣袖轻拂临窗的宽栏杆,坐下,翻开。以流水现在的资历,对上界的大门只能遥望。所以流水不仅要在炼丹上有所造诣,更要提升自己的修为,而飞升只是开始。享受着午后的阳光,流水满意的琢磨着书上的指点,尤其是批注,更让流水茅塞顿开。将书合上,流水放眼窗外,白云已经飘走,太阳明晃晃的照着大地。流水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上界,让那些下作的小人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将书放回书堆里,流水很好奇三楼是什么样子的。当初自己也是好奇二楼有些什么书才上了二楼,发现了这里的书还是有别于一楼的医药、丹药、地理,二楼会散落了些修为上的书,那么三楼呢?会更多吗?怀着这样的好奇,趁着太阳还未西落,流水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刚迈出第一步,便听到了一楼的推门声,流水立马站立不动。 “雪里红的书在哪里?我怎么记得我放在这里的?” 是小遥!流水惊叹自己也不过是近期才能把控飞升,小遥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上的藏经阁?明明之前还看他下空中阁都成问题,不过数日。。。。。。流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在这儿。不是跟落花师兄讲了要物归原主,怎么又乱放,下次不给他讲了。” 落花?!是落花带他上来的?那么小遥现在又是怎么上来的?流水一下子懵了。原以为自己掌控大局,却不知大家都是扑所迷离的。 “哦,长在这儿。呵呵。”小遥将书放回原位,高兴地飞下了楼。 站在窗边,看着稳稳当当着陆的小遥,流水紧握拳头,看似落花痴呆,殊不知他真人不露面,先前真是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满怀心事地回了房,朗月还没有回来,流水知道,清风又不知道带着朗月去哪里闲情雅致去了。也许今天用脑过度,或是用身过度,流水有些乏了,便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哥哥看见了一定高兴。”朗月一手拉着素心草,夹杂着金铃花,一手被清风牵着,高高兴兴地回遨院。 清风很庆幸今天没有被流水从中捣乱,随心所欲的和朗月一起找雪里红的材料。虽然朗月误采了好几样,但是清风很喜欢看着朗月脸上挂着单纯满足的笑,看着他认错懊悔的失落,看着他的喜怒哀乐毫不保留的在自己眼底呈现。 快到了遨院,朗月离了朗月的手,摘下一朵金铃花,踮着脚,别在清风的耳畔,直乐。 清风也不气恼,反倒是配合着朗月的兴致用手轻轻地拂过金铃花,直勾勾的问着朗月:“我美吗?” 朗月一下子静了,涨红了脸,点了点头:“美。”这可是朗月的大实话。从第一次看到清风,朗月就问过流水,他是仙人吗?好美! 清风俯身,在朗月的唇瓣上印下一个极淡的吻,随手摘下一朵金铃花也插在朗月的耳畔,手指顺便滑过朗月的轮廓,赞美着:“在我眼里,你才是美人。” 刷一下,朗月红了脸飞奔回遨院。清风注视着朗月,笑开了怀。 作者有话要说: ~~~~(>_<)~~~~落花前途堪忧 第9章 点灯 屋里没有亮灯,朗月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悄咪咪的走回自己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 的床边,心里督导着不能吵醒流水,想要瞒天过海,免得流水又要问长问短,重点是流水很不喜欢自己和清风在一起厮混。但是朗月又不能对着自己的哥哥撒谎,干脆能避则避。 小老鼠般提心吊胆的朗月脚还没登上床,流水就坐了起来,慢条斯理着:“点灯。” 惊得朗月慌了神,转了身,流水模糊漆黑的影子更是让朗月胆颤。 接着微弱的光,流水看见朗月僵直的影子,心头暗骂着怎么这么没出息。便自己下了床,点燃了灯芯。呼一下,屋子亮堂了,流水看清了朗月有些羞愧的样子。不是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但是上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的念头今日又深深的植入了流水的脑子里,所以,流水必须跟朗月说个清楚,不能越陷越深。 “坐。”流水坐在圆凳上,手一指,朗月规规矩矩的坐在流水的身边。流水也不看朗月,只是手指轻轻地打击着桌面,那微弱的声响却像震天的雷鸣,冲击着朗月微颤颤的心。 “你,去哪儿了?”流水慢慢询问,不想过早的打击朗月,毕竟朗月对清风的好感在流水的眼里并不淡泊。 朗月知道流水的问题不过是抛砖引玉,干脆直奔重点:“我和清风师兄一起找药去了。”坦白从宽,朗月觉着被流水骂几句换个早点了事也未尝不是坏事。但是迟迟听不到流水的责备,朗月更紧张。每当流水克制发怒时,他总是这样隐忍,但是此刻,此屋,再也没有人会来拉住要暴怒的流水,朗月深埋着头,不敢看流水。 看着手里还紧握着的素心草,朗月抖着手递上:“哥哥。”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看着朗月手里的素心草,流水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弟弟,这个从还没有出生就期盼着的弟弟,这个从落地就在自己手里长大的弟弟,这个让自己操碎了心的弟弟,流水竟有一种心力交瘁的触感。 “你,”斟酌几番,流水觉着自家兄弟,说明了,他总会明白的。即便现在不明白,日后也会明白的,总比在泥潭里越陷越深的好。听着敲击声,流水正经的看着朗月,严肃的问道:“你喜欢清风吗?” 没想到不是雷雨天,而是大晴天,朗月有些错愕但是很开心,因为流水没有生气。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朗月抿着嘴思索着:“喜欢。” “啪!”流水对着桌子一个巴掌,听到朗月最真实的回答,流水还是不能接受,心底的怒火一下子窜上,用力过大,手掌火辣辣的疼,但是也不及流水心里的怒。 被流水的拍桌子惊到,朗月又绷紧了身子,僵直了身子看到了流水眼里的火苗,他知道流水不是不气,而是气急了。这下可不得了,朗月可是第一次看见流水如此动怒,心里藏着的话再也不敢抖露多少。 看到受惊的朗月就像一只小兔子,流水暂时将自己的怒气按下,语重心长的问着:“你知道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和他牵扯在一起。” 朗月第一次被流水用这么重的语气质问着,早就不敢乱说话了,只是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担惊受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从记事开始,流水虽然经常教训自己,但是那些不过都是毛皮擦痒般略过朗月的心田,从未留下过什么痕迹。但是今日,朗月突然被流水吼得开不了口,这让朗月身陷其中有些恐怖的感觉。 看到朗月颤动的嘴巴,流水也知道自己说重了,但是不狠不行,握紧拳头流水也要把话说完,不然流水会觉得对不起朗月,对不起临终托孤的父亲,对不起那些腐朽、破败的记忆。有些人,注定了要成为坏人,因为不坏怎么才能早就美满的明天。流水绝不后悔对宠爱有加的弟弟疾言厉色:“我和他,你选一个。”为了让朗月下定决心,流水起身,拂袖而去,寂寥着:“不说,就当你选了他,明日,我便离去,免得碍了你的眼。” 朗月从小就跟在流水身边,对父母他没有印象,对父亲的依恋、对母亲的憧憬,朗月都附加在了流水的身上。流水可谓是朗月的根。让朗月将自己的根剥离,朗月做不到,更不舍得。被流水这么一逼,朗月立马投向,哭声连连:“哥,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和清风师兄在一起了。”泪水就像水雷,一滴滴炸在朗月的心底,激起千层浪,搅翻了自己以为安稳的世界。 看到慌忙奔走而来的朗月,看着他颤抖的手拉住自己的衣袖,看着他止不住的泪,他就像快被遗弃的小狗,流水于心不忍却不得不狠心斩情丝,免得日后纠缠不清,反倒伤的朗月很深。 拉起朗月的手,流水感到了手心传来的不安,流水咬住牙,今日必须彻彻底底的坏一次,免得清风一吹,杂草又生:“你发誓,若是你违背今日诺言,我将受千斤铁锤击碎之苦,最后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为了让朗月不逃跑,流水握紧了朗月僵硬的肩头。 朗月不知道流水为什么这么讨厌清风,虽然他举止有些轻浮,但是他的性格温柔善良,虽然他在上界的名誉不是很好,但是他在自己面前却是一等一的大好人,虽然他总是做一些让流水生气的事,但是他的初衷不坏。朗月理不清自己听到流水晴天霹雳的誓言,被震碎的是自己对清风的依恋,还是对流水的依恋。朗月有些茫然,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一心敬佩的哥哥吗?为什么他的誓言这么毒,这么狠。朗月在世最舍不得的就是流水,用自身来威胁,朗月心里有些拔凉拔凉的。为什么他要用自己起誓,不过是让自己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毫无转换的余地。朗月的被震碎的心突然消失了,空了的胸膛,朗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一切不过是个虚无。既然他想要听,又何必藏着不说。 “我,朗月借月光之名起誓,若是和清风师兄有半点亲昵之迹。”对流水的毒誓,朗月迟迟说不出来。饱含着泪水,朗月觉着为什么要夹在他们中间,若是自己消失了,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流水不再为自己的行为伤心,清风不会为自己的行径悲鸣,自己不会进退两难,心如刀割。 死死地扣住朗月的肩头,流水加重着语气:“说。” 朗月的嘴巴突然不是自己的了,机械地开口:“就让千金铁锤痛击我的心肺,灰飞烟灭,永不超生。”流水的毒誓,朗月始终说不出,既然错在自己,那就让自己来承受这一切的罪过。 听到朗月变质的誓言,流水猛地抬了头,想要阻止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唯有惋惜的叹了气。流水揽过有些麻木的朗月,轻拍着他的肩头,就像儿时一样,柔声细语着:“我都是为了你好。”流水很欣慰朗月的悬崖勒马,也确定了自己在朗月的心里占了什么样的位置。 朗月就像失了魂,没有主心骨的被流水抱在怀里,朗月觉得自己好像掉了什么,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 至于是什么,朗月有些模糊,就是整个身子都空空的,飘飘的,任流水将自己拖至床上,任他将被子替自己盖上,任他熄了灯火,灭了自己的光亮。 这一夜,朗月的眼睛怎么也比不上,谁也没有想,泪也没有流,只是不知道等天亮了,自己改怎么梳妆,怎么穿衣,迈哪只步子,说什么话。记得第一次扑在流水的怀里,朗月还是个话都吐不清的小屁孩,寒冬在破庙破败的泥菩萨后面等着哥哥带吃的回来。但是看着光线越来越暗,朗月冻僵了鼻子想哭,但是哥哥临走时嘱咐过,哭声会招来恶狼,吃了自己,所以朗悦不敢哭,只能眼巴巴的守着庙门,期待着哥哥回来。好不容易盼着哥哥踏进了庙门,朗月从泥台上滚了下来,泪还来不及落下,就箭一般的冲进了哥哥的怀里,感到了亲切的味道,朗月才哇哇大哭,那时候,哥哥将自己抱在腿上,从怀里拿出白面馒头,一点一点的喂自己,那时,朗月觉得这馒头真好吃,在哥哥的怀里真温暖,想要和哥哥在一起一辈子。但是现在,在望不见头的黑暗里,朗月又觉得哥哥好冰冷,他的眼神冰冷,他的言语冰冷,他的行为冰冷,朗月也冷了。朗月觉得流水已然不是以前那个哥哥了,暖温的怀抱不知从什么时候消失了。 静静地躺在冰冷的被子里,朗月不知道怎么面对所谓的明天。然后,明天的明天呢?朗月想知道,自己还有明天吗?也许在流水眼里,只需要乖乖听话的朗月,但是在朗月心里,乖乖的朗月已经沉睡了,剩下的,不过只是一副被人看好的皮囊。朗月感到血液在凝固,呼吸在沉寂,心跳在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淡淡的忧伤~~~~(>_<)~~~~摸摸朗月 第10章 黑泽 目送娇羞的朗月小跑回到他的院子,清风借着夜风理了理自己的长袖,嘴角的笑已经淡了几许。他的笑,看似散漫,却把最珍贵的那抹留给了最值得拥有的人。而那个人已经高高兴兴地离开,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强颜欢笑给他人看,尤其是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清风慢悠悠的脱口:“什么事?” 漆黑的夜,将他隐藏的很好,只是夜风一缕,将他身上独有的苦涩味道带到了清风的鼻下,只一次,清风就记住了那个阴冷桀骜的人。 他的眉粗犷,他的眼干枯,他的嘴无情,但是他的赤胆忠心是三界公认的。只要人们还在流传天石裂变,人们就不会忘记那个忠心护主,活活忍受天石将自己深邃的双眼灼瞎,让自己从此活在暗无天日里。但是他从未抱怨过,依旧恪守对主人的忠诚,成了那个人最喜爱的狗。 他徐步走出黑暗,站在清风的身后,略微弯了下身子,以示对清风的尊重。虽然他眼疾,但是他灵巧的耳朵、灵敏的鼻子、七孔的心,让人们忽视了他是个瞎子。 在上界,清风是木朗家族的嫡长子,作为木朗家族的第一护卫——黑泽自然得卑躬屈膝的将自己的尊严抛至脚下,即便黑泽比清风大了一百多岁,比清风更得木朗西垣的厚爱,也不得不对清风做到君臣有别。 “主人希望你能及早回上界一趟。”黑泽出于级别礼待比自己小又无能,只会沾花惹草的清风,但是在字里句间却是浓厚的不尊重。 自清风呱呱落地起,他就注定了是木朗家族最大的希望,但是他不像他的父亲一样,有勇有谋,决策千里,也不及他母亲,秀外慧中,玲珑八面,然而他调戏勾搭,感情泛滥倒是学足了他的叔叔木朗书。如果说木朗书在他那辈种下的情种都得以开花结果,现在的上界,沾染木朗家族血液的人可是占了大半壁江山。好在木朗书多情、滥情不留情,虽然伤的人儿比较多,但是只是伤伤心,至今未有那个女子登门啼哭叫喊木朗书不负责任,木朗家也从未认领过木朗书的孩子。感情爆棚的木朗书还是比较洁身自好。但是木朗家族不敢保证清风不是下一个木朗书,或比木朗书更烂,干脆将他扔到了鸟不下蛋的逍遥岛上,好绝了他做出什么错事。但是谁也没料到,脱了上界、家族繁琐的束缚,清风在逍遥岛活得更自由。谁也没有预测到,清风在这人烟可数的地方还寻到了自己的心仪之人。但是清风知道,当自己要回到上界之时,就意味着背负在自己肩头的名誉必须得兑现了。 “及早是多早?若是家父等得及,我倒想一一拜别了师兄弟们再行回去。”清风对木朗西垣并没有过大的感情,那个人不过顶了个父亲的名号就将自己的一生都指手画脚好了。 黑泽并没有动怒,他知道清风不喜木朗西垣,就像木朗西垣不爱清风一样,一对父子,活得比陌生人还冷漠。但是木朗西垣交代给自己的任务,黑泽决不允许自己不能完成,对于清风无理的嘲讽,黑泽直接略过,稍稍移步便贴近清风,将他的手腕扣在身后,没有温度般的陈述着:“我想清风应该明白,等人二字在主人眼里意味着什么。” 清风温软的眼神立马凌冽起来。记得他还是稚子,照顾自己的小丫头错了吃饭的时程,抱着清风赶到饭桌前,木朗西垣看也不看,只是轻轻地拿起碗筷,细嚼慢咽,大家正为小丫头舒一口气时,木朗西垣将鱼肉里极细微的鱼刺蔑视的一看后一闪,小丫头被钉在了石柱上,当场咽气。清风还没来得及看看小丫头最后的容颜就被母亲遮了眼。也是从那时开始,清风明白自己的父亲是个多么冷血、无情之辈。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小丫头还没有他的姐姐大。 往事被提及,心头一寒,清风也没有过多的挣扎,他知道,自己的挣扎是多余的。为什么木朗西垣会拍黑泽来,不就为了确保自己能及早无误的返回上界。但是将失落的眉头抬起,看着那闪烁的灯火,清风还是放不下,只想求得一点点转机,一点点隐瞒,背对着黑泽说的话自然是软了几分:“可否让我见一面落花,让他代为转告,免得匆匆一别,伤了师傅的心。” 黑泽知道,突然带走清风,的确欠米氏老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黑泽也明白,木朗西垣等不了多久,所以才让自己连日赶来。有些事,急着做只是为了让它尘埃落定。思虑不过一瞬,黑泽还是承受得起这一时片刻,便应了清风的要求。 清风知道黑泽虽然瞧不起自己,但是该有的礼数他一样都不会少,就像此刻,落花和自己地位都在他之上,他自然是安分守己的在门外毕恭毕敬的等待。 清风进了屋子就看到落花有些惆怅的坐在床边,神思有些缥缈不定,但是清风现下也没有这么多时间考究他是不是又和流水争执了,抓紧时间,切入重点,清风站在落花的身边。 偌大的黑影袭来,落花只是用眉角扫了下清风,从他有些翻飞的衣诀他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 知道,清风此刻的心境有些急躁。 “我要回上界一趟,朗月就有劳你照拂了。”清风简而化之。 落花脑袋也不转就明白了一二:“走得这么急,交代的这么随意,看来你有些大难临头的滋味,自顾不暇了吧。”说完,落花的眉角稍稍翘起,看着带笑的清风。 “真是小瞧了你。”清风本不想多说什么,免得落下猜疑,但是自己什么都没说倒是让落花猜了七七八八了。自负过高,清风有些讪笑自己。 落花自己心头都是酸涩不堪,哪有心情照顾清风的人,自然是不愿接这个苦差事:“自己的人自己带去便是。若是你的父亲不愿,你又不是没撒过泼。” 落花说的是清风还未下界之前,弄得满城风雨的“清黄韵事”。据说是清风在上界的仙灵山闲逛,无意撞见了仙女娥黄,两人一见钟情,山盟海誓。但是娥黄早已许给了幽蓝,三人的拉锯战在上界闹得沸沸扬扬,最后以幽蓝娥黄大婚、清风关禁闭为终结。但是清风类似的韵事可谓是上界人们茶后谈不完的笑资。 “我还以为火炎家不会听得这些。”清风将衣袖拾起,一副不甩落花的样子。 落花警觉性的坐直了身子,当初落花肯来逍遥岛打着的可是姣人家的名号,火炎二字他从未提起,清风又从何得知。而且二人从未遇过,他又怎么识破自己。米氏老人答应了爷爷会保守自己身份,自然是不会泄露。清风看似高高挂起,一副闲散的样子,但是在他眼里,怕是已经看透了很多事情。 “火炎落花,足不出门,还以为被养成了小家碧玉羞色样,不料是如此风姿卓越之人,在下委实佩服。”米白色的长袖从指间滑过,清风感到了衣裳带来的柔软触感。 “不仅仅是照顾朗月吧。以你父亲的性子,他这么急,只怕是要赶鸭子上架。你是想让我为你善后。不让朗月,或者是不让岛上的任何人知道上界的消息,免得朗月得知你即将大婚,只怕会哭断了肠,接着流水会冲上上界,毁了你父亲精心为你筹备的婚礼。”被清风威胁着,落花有些不满。第一次被人捏到痛处要挟,落花按耐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清风也不隐瞒:“想来家父如此着急,应该是我的婚姻有找落了,免得生出枝节才会如此鲁莽。要知道,我们这些闲散的后辈们已然没有了他们当年征战沙场的血气。倒是安逸的生活让我们都生出了惰性,越发的依靠他们了。我们的婚事,自然也逃不出他们的掌控。”最后一句话,清风说得有些喟然。 落花听得有些惆怅,老一辈的骄傲,他们只能瞻仰,无法超越。因为动荡的三界已经休养生息,战乱已经被和平代替。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空有抱负,没了发挥的契机。 “不知道火炎四公子是否逃得出这个牢笼。”清风直直的看着落花,审视着被藏着掖着,谣传百病缠身,无力下地,缠绵病榻的火炎四公子。 同时天涯愁苦人,落花苦涩的挤出一丝笑,向着清风干脆的应来:“等你归来,这里一如往昔。” “多谢落花师弟劳心了。”清风作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礼待落花,只因为有他的庇护,清风才能安心的回去寻找可能的未来。 看着清风两袖清风离去,不敢带走一丝情愫,落花从心底里同情他。因为,有朝一日,他也许是另一个清风,违反不了家族命运,抵抗不了世人的眼光,不得不抛弃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到了古稀之年又不得不感概唏嘘当年的错失。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落花躺在了床上,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白纱层层,喃喃自语着:“落花有情缠缠绵绵,流水什么时候才能有意恩恩爱爱。”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他爹好恐怖的丫 吓死宝宝我了 第11章 上善 流水一夜睡的不深,太阳还未出头,便起了身,轻手轻脚的开门准备清醒自己有些浑浊的思绪。关门之际,流水留念着还侧卧在床的朗月,思之将来,流水还是静静地关上了门,昨夜已成定局,今朝又何必悔之。 听到了关门声,朗月垂下的睫毛颤了颤,一双清朗的眸子睁开,眼里没了以往对新一天的期待,却多了抹让人看了心疼的绝望。脑子空荡荡的,朗月不知道该不该起身,不知道起了身又将怎么面对,如何开口。仿佛一夜之间,朗月失去了生活的炙热,丢掉了那个从来只知道傻傻作乐,不知愁知味的少年。躺在床榻上的,不过是一个迷失了自己的人儿,记不清自己的姓,因为这个姓就像巨石压得朗月有些透不过气来,为了这个姓,朗月和流水永世都有着割舍不了的情缘。 朗月开始牙牙学语时,流水教的第一个词不是别的,正是上善。朗月一个稚童如何懂得这个词对自己、对流水意味着什么。不是它曾经的荣耀,不是它傲人的姿态,而是它被尘封的怨气,被遗忘的记忆。 当朗月能听得懂哥哥在模糊的讲着什么秘密时,流水就时刻叮嘱过:“朗月,记住,我们姓上善,你叫上善朗月,我叫上善流水,但是我们誓死只能对别人掩埋自己的姓氏,因为它的出现,就意味着悲剧的延续。不能振兴家族,我们至死也不能玷污了家族的姓氏。” 从小听到大,流水的话牢牢地被朗月记在了心里,即便是面对自己十分喜爱的清风,他也没有泄露过一个字。因为他知道,哥哥的话,没有半分虚假。 第一次到藏经阁,什么都好奇的朗月无意中捡到《三界志》,随意翻看时,朗月第一次看见了在自己心底回荡过千百遍的上善姓氏,朗月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触,便细细读来,才发现上善一族在上界是最尊贵的守石一族。 开天辟地之时,大地千疮百孔,女娲为了众生,炼石补天,但是最后一块天石还未被女娲镶嵌入天,便因为天威灼灼而香消玉殒,或作千万仙露散落人间。最后一块天石在天之角摇摇欲坠,天威泄露人间,可谓是生灵涂炭,人间炼狱。上善一族得女娲嘱托,亲自守护天石,让天威不再泄露遗祸人间。此后,上界、人间、下界为了抢夺地盘厮杀争夺数千年,而上善一族从未参与也不曾被打扰,他们的荣耀是与身俱来的。最后三界划清界限,各自休养生息,而上善一族自然是被划在了灵力高强、受人敬仰崇拜的上界。但是《三界志》只有简陋的支言片语,至今上善一族为什么沦落到了隐姓埋名,苟延馋喘的地步,朗月无从得知。这也成了流水吓人的话有理可推的佐证。 思绪万千,理不出个一二三,但是朗月清楚地知道,即便流水对自己和清风的事不从中作梗,自己和清风也不会缠缠绵绵多久。也许到清风回家之日,也许到自己被抓到之日,也许到清风嫌弃自己之日。毕竟,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 上善一族如今不再高高在上,它是个禁语,它是个枷锁,让不再傻乐的朗月每呼吸一次,心都在颤抖。朗月不敢面对当清风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待自己。也许流水强硬的扼杀对朗月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拉过被子,朗月只想再静一会儿,再空一会儿,再无知一会儿。 站在悬崖边,看着灰蒙蒙的缥缈大海,流水突然感到肩头一沉,侧眼,便看到一件墨黑色披风挂在自己的肩头,而这件披风流水见过,正是落花第一次踏上逍遥岛的时候,米氏老人派流水去接待,海风一卷,落花墨黑色的披风随之飘起。 流水一夜不得好眠,落花一夜未眠,索性翻上了屋檐,对着漆黑苍穹里的一轮明月独自惆怅。而在天边泛起白光时,落花看见流水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一丝晨风袭来,落花微微皱起了眉头,还是下了屋檐,从柜子里取出披风追上流水。 “这么好的景色,流水师弟人独享,岂不浪费。”看着天水交接处,橙黄的光晕开始呈现,慢慢的照亮深灰的大海,波涛里金灿灿一片。落花有些惆怅的心境突然荡开了。 流水没有搭理落花,自顾自地看着太阳东升,想着新的一日要达成什么。 “清风走了。”落花不打算隐瞒,因为自己不说,流水也会知道,不如从实招来,省的背上狼狈为奸的罪名。 昨夜才鞭策了朗月要和清风划清界限,今日清风就消失了,对朗月不失为一个遗忘的机会,流水轻笑了一声:“是嘛。想来可以清静几日了。”日出看完了,话也说完了,流水将披肩拿下还给落花,眼里依旧是不曾装下过任何人的高傲:“多谢落师兄。” 落花尴尬的接过便看到流水风一派清爽的离开,徒留落花一人,背后是旭日东升。 将披肩放在手臂,落花自叹了句:“多此一举吗?” 飘飘渺渺的,落花又似乎听到了流水的责备声:“落师兄莫不是忘了师傅的教诲,一日之计在于晨,炼丹修术须趁早。” 原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但是当落花抬头看到伫立在远处的流水,落花惨淡的心一下子又欢腾了,拔腿就跟上流水,自责道:“有劳流水师弟提醒了。用了早饭,不如我们一路寻药去吧。”落花告诫自己,长路漫漫,流水淡淡。 流水秉着放养的政策,吃了早饭便与落花一同外出采药。而当朗月拖着疲惫的身子出门时,遨院已经空无一人。 推开属于清风的炼丹房,这里弥漫着金铃花的香味,朗月鼻头有些酸涩,摸着药具,每一样清风都领着自己一一熟知,那份贴心,那份温柔怎么不让朗月为之动容。只是药具已经冰凉,昨日的温情已然淡去。 “朗月?”小遥抱着一大堆药草蹒跚回到炼丹院,看到清风的炼丹房开着正有些疑惑,因为早饭时,落花已将清风家有急事,连夜归家陈述了一遍。 看见朗月回首,不再是那副无忧无虑,开怀欢笑的样子,迟钝的小遥敏锐着:“清风走了,你就这么伤心。要是他结婚生子,你岂不哭天抢地。” 本是一句玩笑,小遥并无二心,但是却血淋淋的掀开了听者藏于心尖的秘密。 朗月低垂着眉目,似在自省:“是呀,我们本应该形同陌路。”便冷冷的从小遥的身边擦身而过。 小遥一时没回得过神,脑子里还残留着刚才朗月落寞时的表情,迟迟不明朗月怎么了。 飘渺原,每一处清风都陪着朗月走过,哪里都有属于两人的记忆,朗月有些迷惑,不知道身该在何处,心该归何地。 站在茂林前,隐隐约约看到山势的走向,流水在慎思着要不要前行。 “一没猛虎,二没财狼,流水师弟何所畏惧?”落花站在流水的身边,看着景致还算不错的茂林。层层叠叠,绿意盎然。 流水瞄了眼落花,衣袖一撒,坦荡荡行进。在他心里,猛虎财狼可比得了身边这个高深莫测、鬼鬼祟祟、道貌岸然的师兄。 本是丽日高照,但是行在茂林却感受不到太阳的照拂,穿梭在林间的冷风阵阵袭来,落花不得不运气护体。看着前面坚持不懈的流水,毫无畏惧,落花冒大不韪上前牵住流水的手,不出所料,他的手冷如冰棱。 流水以为落花又要戏弄自己,气得想要挣脱,再甩他一个耳光。 但是落花紧紧地握住流水不安分的手,拉着他继续前行,口里是无所谓的态度:“若是记载无误,再行三个时辰可能就会找到了蚀心草了。你的手太凉,山风猎猎,我想流水师弟不希望我背着你回去。”停了脚步,落花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我倒是十分乐意。” 才踏进茂林,山风袭来,流水的身子就颤了一下。为了修炼飞升,流水没有少折腾自己的身子,损伤自然不在话下。身子弱了,冷风一吹,流水就感到了自己有些体力不支。但是落花在旁,流水不能忍受自己在他的面前跌倒,自然是硬着身板,受寒风阵阵袭来。 听了落花的威胁,感到掌心传来的热度,流水咬着嘴角,强硬着委屈着,就这样一路被落花牵着行走。不知道是走多了,身子开始热了,还是落花的温度让自己热了,反正流水感到了自己脸颊有些热,一路都不敢抬头。 难着流水这样安静,落花自然是安安稳稳的牵着流水慢慢的走,细细地寻觅。偶尔回首,看着流水低眉顺首的样子,落花在想,自己是不是有机会看到他被自己牵着露出笑颜,就像清风牵着朗月,朗月笑得那样云淡风轻。想着想着,落花笑得有些放纵,牵着流水的手也紧了些。 被握疼了些,流水骤然抬头,看到落花嘴角有抹笑,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容易满足。为之一振,流水急忙低下了头,烧红的脸颊更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给落花撒花撒花 o(∩_∩)o~ 第12章 仙露泉 中午的太阳炽烤着大地,但是山林有茂密的枝叶遮挡,丝毫未见强烈的日光。偶尔,错落的树荫落下斑驳的光影,让静谧的山林有了丝温情。 被落花牵着,流水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自己的身子不允许自己造次,只能暂且借他人之温热。身在其中,流水才明了为什么书上备注着蚀心草难寻。深山寒林,不是凡人可以进来的。怪不得雪里红在三界都是弥足珍贵的补药,也是米氏老人独家送礼首选。 揣摩着米氏老人是不是又要送礼,所以才将炼制雪里红作为任务。若是成了,岂不省了他老人家的辛苦。想得多了,流水自然也淡忘了自己还在落花的手里。也许是刻意,也许是无意,但是相安无事总比吵吵闹闹清净。 外头不知已经多少时程了,山里依旧是荆棘挡路,繁叶遮眼。 落花还好,有仙气护体,但是身体持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 续损耗的流水有些支撑不住,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好在落花眼疾,立马抱住流水,才发现他细细密密的青丝被汗渍黏糊了,发白的颈脖还有汗液顺流而下。 懊悔自己没有多注意流水,落花干脆拦腰抱起流水,他的身子很轻,就像一根羽毛,风一吹,就会随了风,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流水可不认为自己已经筋疲力尽,赶紧挣扎着要跳下,横着眉怒道:“快放我下来!” 怜香惜玉的落花怎么舍得再让流水吃苦,死死地困着流水,也不看他,直径向前,有理有据着:“累到了,还不是我抱。还不如存点体力,留着摘药。” “落花,你莫要得寸进尺。”落花一次又一次进犯自己的领域,流水忍无可忍,拳打脚踢,口里不依不饶:“你放我下来!” 落花不管无理取闹的流水加快步速,突然一个箭步,一个松手,“哗啦啦”的水声。 流水突然跌入水里,猛地起了身,正想向落花破口大骂才发现这个水池有些蹊跷。 “逍遥岛真的什么都有。”落花在岸边看着已将怒气散去大半的流水,他的乌丝全部湿透,贴在他净白的脸颊上,衣衫也湿透了紧紧地附在身上,还有他有些惝恍的神情都让落花看得赏心悦目。若是将他的层层衣衫退去,又会是怎样一番风景,落花想得有些动容了。 看着一滩乳白色的池水,流水将湿漉漉的手指放在鼻尖一嗅,放在唇上一舔,有着牛奶香甜的味道。突然了悟的流水转阴为晴:“仙露泉。” 看着流水纤秀的手指挂着乳白色的汁液,落花的喉间有些干涩,再看到他鲜红的舌苔吸允着指尖,落花的喉结一动,燥热四起,身子稍稍向着池边移步。 流水敏锐的抬头看着对自己有些迷离的落花,讪笑着:“落师兄莫不是也饿了,要下池来饱餐一顿。” 被流水清澈的眼光一瞪,落花顿时窘态显露,扯着自己的衣袖笑道:“不知池中水深几许。” “噢,瞧着刚才落师兄扔的高兴,莫不是现在才来关心水深。”流水嘴角带笑,揶揄着落花。 落花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干等在池边,免得再惹流水生气。 看着终于老老实实的落花,流水在水下慢步,行至水面抵在自己的下颚时,流水看到落花有些仓促的表情。 “流水师弟,当心。”看到流水一派胜券在手的样子,落花还是忍不住想要关心他。 知道自己的衣衫都湿了,也明白自己现在体力不支,更清楚被自己掩埋在衣衫下斑驳的伤痕,流水决定将计就计,一来补充自己的体力,二来不能白白浪费了着仙露泉,这可是疗伤圣药,泡上一泡,比自己静养身子来得快。 但是岸上的这个人实在是太碍眼了,所以,流水决定。。。。。。水里,流水的手指熟练地将自己的衣带解开,退下湿透的衣服,伸手一扔,朝落花的眼前砸去。 被惊到的落花顺手一接,便清楚地看到流水有些妖媚的眼角,手里的衣服还在往下滴着水珠子,一滴一滴砸进土里,落花顿时燠热,耳根、脸颊飘红,被水打湿的衣服沉甸甸的让落花的手都在颤抖。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从小就被灌输正人君子的意识,落花的第一反应就是转了身,口里像念着咒语一样警醒着自己。 看着落花有些狼狈的样子,流水的目的达到了。他将手臂伸出水面,捧起价值连城的仙露水从自己的头顶倒下,头一甩,水珠四溅,流水笑开了怀。 “流水师弟,你,你的衣服都湿了,我,我去给你烤干。”落花红着耳根向着四周寻觅,也不等流水回话便乖乖的去找干枝生火。 看着仓皇而逃的落花,流水笑弯了腰。赶走了苍蝇,流水更加肆无忌惮的捧水嬉戏。没有人了,流水自然也不怕自己手臂、肩头、身上的淤青被发现,尽情的用仙露水给自己补给。 落花焦急地在山林里乱窜,手里的湿衣服如同毒蛇攀附在自己身上,湿滑的感触让自己毛骨悚然。突然,落花站定了,捏紧衣服,水珠急促的低落。落花将衣服举起,慢慢的放在自己的鼻下,闭上眼,细细地嗅,用心的体味还残留在衣服上流水的味道。那是参杂着药味的味道。落花每次跟在流水的身后,都会闻到浅浅的药味。试图在掩盖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藏得住。每次寻觅到这股药味,落花都有想要拥他在怀的冲动。 心底的那头猛兽似乎受到药味的刺激,想要涌动而出,落花将衣服堵上了鼻子,味道更加浓郁。忍不住,落花将流水的衣衫放在自己的唇上摩擦,就如同在摩擦着流水光洁的身子,那股药味,那种温软,都让落花甘愿堕入无尽洞,迷失自己。 而此刻,流水漫步走近岸边,让身子靠在池边的大石上,垂上扇动的睫毛,放松疲惫的身子,静静地在仙露泉里养伤。在阳光的拷问下,流水淤青的伤身昭然若揭,新伤覆旧伤。 没有人知道伤伤累计的身子流水是怎么熬过来的。 夜深了,被疼醒了,流水总是一个人躲在漆黑的夜里咬着唇,生生的忍下想要叫喊发泄的冲动。因为他知道,他的疼,比起家族的惨况算不了什么,因为他明白,他的痛,只要被发现了,职责过深的只会是朗月。有些伤,即便日日浸泡仙露泉也不会消散,因为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那些饥寒交迫的时光,已经被牢牢地烙在了流水的身上。就像流水左肩头那枚被烙红的铁钳按下的教训,成了他此生不会遗忘的记忆。 还很瘦小的流水饿极了,心里挂牵着还没有进食的朗月,看见一个被挤掉的馒头。没有了思考的力气,流水将被污水沾染的馒头拾起,却成了人们眼里的小偷。哭喊无人应,诉苦无人听,莽夫只知道杀一儆百,狠着心将烙红的铁钳按在还是孩童的流水的肩头。尽管流水挣扎想要躲避那如毒蛇猛兽袭来的铁钳,但是肌肤被灼烧的真实感让流水痛不欲生,烧焦的肉味刺激着流水,嘶喊过后,晕厥了,被莽夫无情的丢弃在了阴暗角落。 这些惨痛的经历流水没有忘,而正是这些非人的经历让流水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命运只会多舛。从不会奢求天恩浩荡、苍天有眼,流水只相信自己的汗水。泪水已经被禁锢,不怕血水肆意,只怕自己不够努力。流水要的,不过是名正言顺的重振家族,给朗月一个名副其实的家。痛苦,流水可以忍受,脏水,流水可以接受,但是流水决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了自己在世唯一的弟弟。朗月幸福的未来是流水努力的源头。 睁开眼,流水摸着肩头已经结疤但是不再平整的伤口,心里思之恋之的依旧是朗月。 找了棵大树,落花升起了火。不是不想陪在流水的身边,只是落花不敢保证自己看着水里的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 流水,想着他正不着一丝,会按耐不住跳进水里,和他不羡鸳鸯只羡仙。 小心的拿着流水的衣服慢慢的烘烤着,落花只能借着衣服想着流水被包裹下的每一寸肌肤该是怎样的活色生香。突然,落花发现在月牙白的衣服上有些黄色的汁液,一嗅,落花皱起了眉头。转而一想,落花才明了为什么在流水的身上总会闻到一股清凉的药味。但是落花又困惑了,只能睹衣思人。 衣服干了,隐约瞟着仙露泉独有的奶香味。 落花静静地走到池边去发现池中并没有流水,心一急,急呼了声:“流水。” 流水懒洋洋的声音从落花旁边的大石后传来:“衣服干了吗?扔给我吧。” 看着手里的衣服,落花突然有些不舍。 “莫不是落师兄瞧上了我的衣衫?若是喜欢,我便送你就是。只是荒郊野外,还望落师兄等我着衣回去方可。”流水抽出长在池边的狗尾巴草摇晃着。 落花赶忙将衣服从石头上扔过辩解道:“流水师弟玩笑话了。只怕风大,吹凉了你的身子。” “不碍事。”流水利落的穿好,从石头后走出,一副清秀样貌。 流水散发披肩,闲散自得,落花看得有些失神。 “落花师兄,再不走,就要日落了。”流水一笑。 落花跟着一笑,傻傻的点头:“是呀。”伊人如斯好,哪管天明与天黑。 作者有话要说: 伪君子落花 羞羞o(∩_∩)o~ 第13章 留宿 流水上了岸,头发湿漉漉的,只好松了发髻,让它在风中招摇。 落花跟在流水的身后,看着流水齐腰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色泽如上好的砚台被打翻,漆黑深邃。这让落花动了神,悄悄地伸长了手指,想要触碰一下它柔软的姿态。 当指尖被魂牵梦绕的青丝缠绕时,落花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被流水温柔的发丝包裹着。紧一步慢一步,看着发丝在自己的指间穿梭,落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这些纤细乌黑的发丝绕着落花的手指,挠着落花的心。落花的胸口有种说不说的跃动,他想要感触只留个背影给自己的那个人更多的东西。他的外在,他的内心,只要是有关他的一切,落花都有强烈的求知欲。好的想要知晓,坏的也不想错过。那个人的一丝一毫,落花都想收入眼底,就像指间摩擦着的发丝,牵动着他全身的神经。 静谧的山路,安静的落花,静得让流水有些不适,他突然转身。 前刻还在落花指尖的发丝丝丝滑落,扫过落花的手心,骚动着落花躁动的心。落花顿时抬首,看见流水有些怒意的神色。对着流水,即便他怒发冲冠,落花只会含笑面对,从来都不愿意在他面前泄露自己残暴的一面。 看见落花不明深意的笑,流水更急了,酸溜溜的开口教训着:“不愧是上界下来的,不知道人间疾苦。” 落花一时愣住了,不知道流水所为何意。 流水轻哼了一声,转身走进杂草堆里弯腰。 好奇的落花跟上一步,看着流水准备去摘甜心草结的果实,突然了悟:“是师兄思虑不当,让流水师弟挨饿了。”说完,落花抢前一步将甜心草的果实摘下递给流水。 流水不以为然的错开落花的好意,另寻一株,自得其果果腹。 拿捏着手里的甜心果,落花索然无味的吃下,舌尖突然一酸,落花皱起了眉头,眼底是流水递来的青兰草,耳朵听到的依旧是流水一贯冰冷冷的语调:“甜心果须伴着青兰草才能下腹,不然其味酸涩,难以吞咽。” 酸涩的舌尖突然被心头涌出的甜蜜融化了,吃到嘴里的青兰草果真抵挡了酸涩之苦,让落花整个身子都清爽精神。 鄙夷着落花无知的流水淡定的用青兰草裹着甜心果放入嘴中,品味着由酸到甜,酸甜可口的变味,手里也裹好一个扔给落花奚落着他:“死读书。” 看着流水趾高气扬的走开,落花幸福的将流水给自己做的甜心果放在袖口里。这样的礼物,落花可不想轻易的就糟蹋了。 光亮开始暗淡,流水看到日头开始西落,想着折返回去劳神劳力还一无所获,照书上记载应该就在不远处了。但是继续前行可能要在外留宿。想着后面的拖油瓶,流水有些后悔为什么不一个人来,反而让自己有了局促的尴尬。 遥望天际,落花也注意到了夕阳西下,想着流水应该不会主动要求留宿在外,但是回去天也快黑了。左思右想,落花决定自主一回:“流水师弟。”看着流水停了步子,等待自己的闲言碎语,落花继续提议:“天快黑了,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早再寻觅。” 看着前方大树丛生,土地上铺着厚厚的针叶,四周乱石林立,是个避风留宿的好去处。流水也不侨情,笔直地向着前面走去:“既然落师兄开口了,我悉听尊便。” 落花在后一笑,有时候很是无奈流水这般死鸭子嘴硬。 针叶满地,流水很快给自己寻觅了块松软的地方,正好靠着树干,躺下,闭目养神,四周的冷风被乱石挡得七七八八。 落花四下一扫,向着丛林走去,不一会儿便逮了只野兔,准备烤来当晚饭。 流水一直都懒懒的靠着树干,不准备参与落花的劳动。但是听着枝干爆裂的声音,流水睁开了眼,看着落花双手沾满了血迹,脸上也有血迹,衣服上还残留着兔子的毛,他正在专心致志的烘烤兔子。摇了摇头,流水起了身向火堆走近,接过落花手里的穿着兔子的枝干,一脸嫌弃:“不愧是公子哥。”便熟练的翻烤兔子,时高时低,或近或远。 看着火光下流水冰冷的脸,落花被他炽热的心感动着,就靠在他身边,还可以闻到仙露泉香甜的味道。不安分的手指卷起流水的一缕发丝,落花开了口:“干了。” 流水顺着落花的眼神看去,看到自己的发丝被落花肆意的玩弄着,脸上骤然一红,流水将快熟的兔子扔给落花,撂下一句:“烤糊了看我怎么揍你。”便疾步走到一边,胡乱的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系起。 看到有些惊慌失措的流水,落花笑在嘴角,都忘了自己手里的使命。 等流水转身时,兔子下半部分已经被烤糊了,空气里飘过一阵糊味。气得流水夺过落花手里的枝干,恨着落花:“成事不足。”便将烤糊的兔子肉扯下扔给有些悔意的落花。流水可不管落花是否真的认识到错了,自顾自地将鲜嫩的兔子肉咬下,嚼碎。 看着手里有些焦黑的兔子肉,落花眉头有些无奈。看着流水满眼的鄙夷,好像在说自食其果,落花只好啃了起来,胡锅巴的焦味,粗糙的触感让落花第一次的野餐有些不完美的收场。 吃饱了,流水摸着肚子靠着树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 干准备安心入睡。落花守在火边不敢靠近。 “落师兄,莫不要是要睁眼到天明。”流水面无表情:“靠着树睡,不会毁了你在上界塑造的高大英勇的形象。还是落师兄担心我会将此事传出,让你受姣人伯父的责备。” 闻言,落花起了身向流水靠近。流水只是侧了下身子,显得更舒坦些。 看着火苗挣扎着熄灭了,落花也感到了身边的流水已经安然入梦了。悄悄地,落花将藏着的甜心果拿出,对着明月慢慢的送入口中,感受它的酸甜滋味。微风一带,落花如往昔一般嗅到了流水身上极淡的草药味。 用眼角撇着流水,落花伸出了手想要感受一下他冰凉的肌肤,但是手却在接近流水的面颊时僵住了。 突然,流水一个翻身,身子随着重心向下倒去,落花想也不想就顺势揽过流水,免得惊扰了他清闲的睡梦。而流水整个身子都瘫在了落花的怀里,感到了温暖,感到了酥软,流水往落花的身上蹭了蹭,继续酣眠。 因祸得福,落花高兴之余不敢移动分毫,低头便能清楚地看到流水的眉目。他的眼睛不再高傲,他的嘴角不再上扬,他的样子不再冷漠。现在的他温顺的就像一只小羊羔,乖巧的躲在落花的怀里寻找温暖。 隔空,落花描着流水不再冷冽而是清秀的外貌,克制着想要触摸的悸动,口里还残留着甜心果酸甜的味道。落花心满意足的靠着壮实的树干,对着明月浅笑。 抵达上界,清风疾步往木朗府赶。一路上其他仙人看见清风不是窃窃私语就是品头论足,清风也不在意,只想早点了事,早日返回逍遥岛。他不希望在这没有人情味的上界浪费本可以和朗月一起的珍贵时光。 赶到了府邸,清风就看到了木朗府已经披红挂彩,一派喜庆的样子。心头一紧,眉头一皱,清风有些厌恶这个在外人眼里无比荣耀的家族。 “清风少爷回来了,主人在致远堂正等着您。”管事木朗修毕恭毕敬的候在大门口等着清风归来,表情看不出喜乐。 清风已经习惯了木朗府麻木的状态,直接赶到致远堂,看着颀长的背影,背着双手,傲视着一排排用灵石雕刻的灵牌。 “拜见父亲。”虽然木朗西垣背对着自己,但是清风还是作揖,礼数不差分毫。 木朗西垣秉承了大家风范,高远的注视着灵牌,每一个灵牌都是家族的荣耀,他木朗西垣自然不愿当有损家族的那个:“嗯。知道了就下去吧。” 从小,清风就时常被木朗西垣关在这里静思己过。致远堂在清风眼里不是缅怀往昔的救赎地,而是阴冷黑暗的地狱。扫过一排排祖先的名字,他相信祖先并不会寄希望于自己这个丑名远播的子孙上:“我想。。。” 清风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木朗西垣强硬的打断:“至于逍遥岛上的那个,我可以不管不问,但是,你不能给木朗家族抹羞。大婚在即,准备准备。”木朗西垣两袖一甩,从清风身边走过,警告着他:“若是灵秀不反对,他可以进木朗家族的门,一个男妾,木朗家族还是养得起的。若是他不安分守己,有非分之想,他一个下贱的坯子,木朗家族还是有能力让他不会成为给家族蒙羞的污点。”利害分析清楚,木朗西垣潇洒地离开。 木朗西垣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钉在清风的心里。清风苦笑看着有些迷乱的灵牌:“呵。男妾?污点?”捏紧了手指,清风痛恨被世人供养、不食人间烟火的灵牌。 作者有话要说: 讨厌木朗西垣的有木有~~~~(>_<)~~~~朗月宝宝可乖了 第14章 请柬 听到自己的铃铛在响,小遥急速飞奔上了空中阁,米氏老人正酣睡在长榻上,铃自己在空中摇摆。逍遥以为又是铃作怪了,有些懊恼的向着铃一挤鼻头,准备下阁。 米氏老人悠闲自若着:“看来开窍了。” 小遥站直了身子,不敢再肆意妄为。 米氏老人年岁已大,作古已是命定,只是身有宿命,只好拖着一把老骨头在松散的时光里熬着。从旁边的餐盘里拿出一颗丹药,像糖丸一般放进嘴里消食,米氏老人给人的感觉总是不论世事,一派闲淡:“他们呢?” 米氏老人吃住基本都在空中阁。为了方便召集,米氏老人向混元君讨来了铃,将铃铛配在他们每个人身上,以便方圆十里能及时召唤。眼下只有小遥赶来,想来清风已经离去,而其他三人不知所踪。若是让小遥独自上上界送礼,米氏老人睁开了眼,有些不放心的审视着这个小徒儿。突然,朗月推门而入。 “师傅。”虽然心情极遭,但是尊师的意念深刻的烙在朗月的心里,对于米氏老人的召唤,朗月自然是要从床榻上爬起,即便拖着空虚的身子也要赶来。 还是一个让人不省心的,米氏老人有些困乏的闭了眼:“你们的雪里红炼得怎么样了?” 两人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不敢作答。 米氏老人也料到了,在心底叹了口气,免得打击他俩的积极性:“算了,就你们俩吧。白驹会带你们去的。”米氏老人手指一伸,一个檀木雕花的锦盒从他的袖口飞出,停在朗月的眼前。 朗月有些惊慌失措的接下。 “里面有请柬,你俩自己去琢磨吧。”招招手,米氏老人睡意又浓了。 朗月和小遥躬身离开。 米氏老人翻了个身,叹了声:“还指望他们炼雪里红,想来草药都还没有找齐。木朗那小子也忒心急了。” 小遥有些好奇的看着朗月手里的锦盒,揣摩着是糕点?米氏老人怎么舍得把它拿出来。是丹药?有什么丹药配得上这么好看的盒子。 朗月却不在乎的样子,心神还没有回得来。 “朗月师兄。”小遥轻轻地喊着,眼睛一直盯着充满好奇的锦盒:“师傅说,请柬在里面。” 朗月似乎没有听见小遥的问话,继续往前走。 小遥这才意识到今天的朗月有些古怪。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朗月常常挂在脸上的笑颜没有了,常常发出的笑声没有了,而且他的眉头感觉快纠在了一起,依旧是平常的素白的衣衫,今日穿来却让人感到有些寒意。小遥不禁打了个寒颤,追上朗月,干脆拉住他的手。 这才意识到还有小遥,朗月问了声:“怎么?” 小遥心里在盘旋着一个问题,难道是清风师兄离开的原因?朗月师兄也太没有出息了,他就像粘人草。小遥可不喜欢粘人草,粘住就很难摘下来了。小遥觉得现在的朗月不应该胜任重任,干脆把朗月手里的锦盒拿过来,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朗月的肩头,好似自己已经经历千帆,看过沧海一样感叹着:“朗月师兄,莫要想多了。”便正气凌然的向着马厩走去。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 朗月有些呆,没跟上小遥的节奏只好跟上他的步伐。此时,月儿已经翘起了尾巴,山林里,有两人正睡得酣甜。 “今天看见有祥瑞降临,原来是送这个的。”得了主导权,小遥终于可以大张旗鼓的打开盖子,看见有一张请柬,上面注明着木朗长公子大婚,请各路仙家、友人到场庆贺。时间正是三天后。请柬下是一个锦囊,逍遥拿出来放下鼻下一问,一股清淡的味道,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雪里红。” 发现重大秘密的小遥将锦囊递给朗月,大张旗鼓着:“是雪里红,师傅亲自炼制的雪里红。” 朗月只是惨淡的一笑,置身事外的样子。小遥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索然无味的将锦囊放回了锦盒,乖乖的走向马厩。 将白驹牵出,它引天长啸,逍遥在一旁看得兴奋,顺着它的毛,纯白丝滑。朗月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才发现今夜如此静谧,是因为有一个人不在自己身边唠叨了。但是朗月又不想开口问,只能跟在小遥身边当哑巴。 白驹的身后接连的是一辆马车,虽然简朴,但是很实用,尤其对于向朗月和小遥这样法术不高的,可以确保他们在上上界的旅途中是安全的。 小遥跃上了车厢,朗月跟着也上了。 反正留在这里也是感伤,不如出去透透气,也许会焕然一新。 拍拍白驹的臀部,小遥下着命令:“走吧白驹,上上界。” 白驹得了指令,兴奋的踩着大地向天空飞去。自从米氏老人安顿在逍遥岛以后,白驹几乎被米氏老人遗忘了。今日难得外出,白驹高兴地拉着朗月和小遥驰骋在漆黑的高空。 万事都很好奇的小遥注视着眼底任何一样东西,就像看到逍遥岛逐渐变成一个小米粒,小遥也能雀跃一番。倒是朗月想借着外出散心,但是实在难以提起兴趣,只是靠着车壁,让脑袋继续一团浆糊。 “朗月师兄快看。”小遥看着从自己窗边飞过的蝙蝠,十分激动地拉着朗月一同观赏。 朗月极其敷衍的“嗯”了一声,继续沉浸在一个人,寂寞的世界里。 小遥可不是清风,没有注意到朗月的失态,自顾自己一个劲的玩耍。朗月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应该说他人在,却只剩具驱壳。 到了上界,大家正排着冗长的队接受检验才能进入上界。 小遥也不焦急,乘了这么久的车早就累坏了,干脆躺在车里补眠。朗月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将手枕在窗边,看着大气蓬勃、仙气萦绕的上界。 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朗月细细地观察着石柱上的雕花。上面刻得正是女娲补石,上善族人守石,天下太平的内容。但是为什么,这么大一个家族,这么有威望的家族会一瞬间消失的无隐无踪。它的荣耀不再被人追捧,它的意义也被人们抛在了九霄云外。 有灵性的白驹自己移动,带着两个不靠谱的小主人走到进入上界的通关口上。 “请柬有吗?”侍卫极不礼貌的将手伸进了马车内,语态轻蔑。 被侍卫一吓,朗月才回了神摸索着自己,瞟到快要流口水的小遥,朗月才记起请柬在他那里。 通关要紧,朗月轻轻地拍醒了小遥。 核查完后他俩被放行进入了上界。 上界名不虚传,一路上珍奇异兽随处可见,人间也是入秋,上界还是万紫千红的暖春状态。上界的人虽然有些傲慢的与你擦身而过,但是你会发现他们的身上有着自己无法达到的境界。他们骨子里就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朗月心不在焉自然没有留心,小遥人情世故为零,自然不能看透他们,还在琢磨着上界给自己安排的这个是哪里? 几经曲折终于走进休息的地方,小遥有些兴奋。这里虽然院落不大,但是景致幽静,是逍遥岛难以寻到的风景。 “哇。”小遥不知是第几次感叹上界的鬼斧神工或是匠心独运。 这些却被朗月忽视在了眼外。 和朗月们一起住的是东华君派来的弟子,名叫赤黄。 “久仰大名,还望多多指教。”赤黄看见来人上前打招呼。 朗月向之点点头,小遥兴奋地向着赤黄走来就开口询问着:“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请柬写得很简单,小遥直接没搞懂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赤黄有耐心的向小遥解释:“木朗府的长公子将要迎娶方家的二女儿方灵秀。上界的大家族和人间的大家族强强联手,可谓是如虎添翼,四面八方的人都来祝贺。期待着上界和人间能继续友好相处。” 小遥听的似懂非懂,却又连连点头:“哦,那长公子长得帅吗?” 赤黄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人,来祝贺的人居然不知道木朗家的长公子,实属难得:“可谓是人中龙凤。” “哦。”小遥想着明天就能看见真人了,便不再纠结,跟着朗月一起走进了自己的卧房。 “朗月,你知道那个长公子吗?”小遥躺在自己的床榻上,想着那个人中龙凤,是不是比清风师兄更帅气,比落花师兄更英武,比流水师兄更冷傲,比朗月师兄更清秀。 一无所知的朗月并不想了解与自己无关的人,躺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缓解连夜赶来的疲倦。 “你说,那个方姑娘漂亮吗?我还没看见过美女呢。”小遥一出生就在荒岛上。岛上除了沙滩、礁石、稀疏的林木,偶尔会有海鸥飞过。被米氏老人收养也一直长在与世隔绝的逍遥岛上。对于外面的一切,小遥都有无比的好奇心。 “你说,人间是什么样子的?有上界这么漂亮吗?”小遥侧身想要和朗月深入研究,但是看着朗月安静地休息,小遥嘟着嘴吧,绞着手指,自己给自己找答案。找不到,小遥决定睡醒了再找。 作者有话要说: 人中龙凤是要打引号的哟o(∩_∩)o~ 第15章 赤黄 当小遥醒的时候,上界已经昏暗了。有点心虚的小遥轻轻地叫喊了一声:“朗月师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答,没有回应。心头有些害怕的小遥往被子里一缩,感觉屋子有异动。忍不住,小遥再叫了一声:“朗月师兄。”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小遥一下子缩到被子里,揭开了一丝缝隙,看着昏暗的屋子,似乎并没有奇怪的东西。 壮了胆,小遥悄悄地下了床,小心的摸索着前方,口里还在嘟囔着:“朗月师兄。” 越怕越错,越小心越紧张。小遥胆怯的走好每一步路,却不小心被圆凳绊倒,随之而来的是重心不稳向前扑去,桌上的东西被扫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心想糟了,肯定把杯子打碎了。焦急的小遥顾不得自己,想要及早的清理现场,可惜看不明晰,不知道自己又踩到了什么,弄反了什么。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 等小遥想到开门时,地上一片狼藉。更让小遥吓破胆的是装着雪里红的锦盒居然也在地上。这下可闯了大祸。小遥赶紧将锦盒拿起,只见盒子里的锦带已经松了,不知道滚落了几颗雪里红。一想到这是师傅亲自炼制的雪里红,独一无二的存在。小遥跪在地上细细地摸索有没有滚落出的雪里红。 借着外面的光晕,小遥看见了碎裂的茶壶、茶杯,一地的茶水,里面还有被自己不慎踩了一脚的雪里红。捧起雪里红的残体,小遥心痛至极。这可是三界难得的圣品,居然被自己糟蹋成这样。越想越心惋惜,看看四周,小遥干脆倒进口中,咕隆而下。一来为了消灭证据,二来尊崇师命不能浪费粮食。 再摸摸,再看看,没有了遗落的雪里红,小遥幸喜的将锦带装回锦盒里,平平稳稳的将它放在桌上,心里想着师傅炼的就是不一样。 而朗月在屋子里呆的烦闷,干脆出了门,散散心。流水的话犹如鱼刺,始终卡在咽喉,不上不下。不认识路,朗月也不敢走远,就在院子里转转。 “朗月。”赤黄第一次到上界,自然是做好了备课,准备不枉此行,到处逛逛。看见有些惆怅的朗月,便走了过去。 朗月拱手,彬彬有礼:“赤黄师兄。” 赤黄摆摆手,极为客气着:“不用这么多礼。喊我赤黄就好。”也不闲自己多事,赤黄拉上朗悦的手臂:“走,难得来了上界,不开开眼界岂不错失机缘。” 被强行拉上船的朗月不好推迟,想着小遥应该还要再睡会儿,便跟着赤黄一同出了院子。 “哇,这就是轩辕殿。真是气势磅礴。”赤黄领着朗月逐一观摩上界雄伟的建筑,无不感慨万千,拍手称叹。 朗月心里装着事,对上界的美景都不是很上心,只是出来走走,免得郁结在心。 看出了朗月的不开心,赤黄放慢了脚步,贴身问着:“怎么,朗月有心事?” 被看穿了,朗月红了脸,低了头,直摇头。心里的话,心里的事怎么能遗漏半分,岂不辜负了流水的一片苦心。 看出了朗月的不愿说,赤黄也不逼问,只是继续感叹上界的壮丽。 “你知道吗?女娲补天,木朗族、金钰族、上善族、冥火族、土圭族可谓是出力不少,也折损了不少。有了三界五大家族的协助,女娲才能顺利补天。轩辕殿就是祭奠那些为了苍生牺牲自己的五大家族的族人。”为了吸引朗月的眼球,赤黄故意说得眉飞色舞。 听到自己的姓氏,朗月自然是想要多知道一点。史书记载是在少之又少,隐之又隐。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朗月一个个慢慢问:“那,他们现在如何?”虽然道听途说不一定可信,但是应该不会离谱到哪里。 勾起了朗月的好奇心,赤黄徒生一种自豪感,摆起了谱,撑着自己的下巴,做冥想状,其实五大家族的现状可谓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但是看着一双亮闪闪的眼睛投向自己,赤黄也不鄙夷朗月闭塞的消息,端得高高讲授着:“五大家族嘛,现在在三界的只剩木朗族。”赤黄为了形象化,指了指西南方耸起的高楼:“就是那里。木朗家族在上界可以说是呼风唤雨,没有那个家族可以比拟。金钰家族。”说到修身养性的金钰家族赤黄有些找不到北,因为金钰家族在上界实在是太低调了。 想不到,直接跳过,赤黄捡自己清楚地卖弄:“金钰家族现在居上界的西方,也就是上界的边缘地带,很少出入轩辕地带。至于上善家族那就更神秘了。” 赤黄讲的一推朗月都没有心思听,但是当说到上善,朗月又亮起了眼睛,期待着赤黄的滔滔不绝。 赤黄没有注意到朗月的期待,继续大刀阔斧的说着:“谣传他们久居东方。自从天变恢复后,就销声匿迹了。冥火家族从上界迁徙到了下界,镇守动荡的下界。至于土圭族,现在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迹。五大家族的荣辱兴衰,可谓是唱不完的历史,说不完的感叹。”表演到位,赤黄叹了口沉重的气。 但是朗月只听了自己关心的,原来上善族在东方。自己是东方来的吗?朗月向着东方张望,希望看出点怀念。 没有收到喝彩,赤黄看向朗月,只见他的眉头更紧了。赤黄有些挫败,自己讲得这么激昂,为什么就没有感动到他? “上善家族是天石的守护族吗?”朗月有些惆怅,踏上家乡的故土,却没有一丝情怀。 赤黄捉摸不透朗月的心思,只能简单解惑:“书上是这么写的。” 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到,朗月放弃了。 赤黄继续带着朗月在轩辕地带参观。途中遇到了不少来庆贺木朗家族的各路仙人道友。由于是和人间结亲,乘着飞天马车的凡人陆陆续续的抵达上界,以便明天能顺利参加大典。 凑近朗月的耳边,赤黄小声的嘀咕着:“听说这位方灵秀美到仙女都自叹不如。纷纷给她让道。木朗家的大公子可有福了。” 对于别人的八卦,朗月从来都不上心,只是配合着笑了笑,便继续围观飞天马车。 赤黄可不是容易认输的人,又挨近朗月继续数落着:“我听说这位大公子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在上界,凡是年方二八,相貌出众的就没有和他清清白白的。”为了引起朗月的好奇,赤黄可是不遗余力的夸大其词:“如今他要成婚了,上界那些姑娘们可是哭红了眼,不知道怎么诋毁这个从人间上来的新娘。” 朗月依旧是点点头,嫌赤黄太呱噪了,反而问道:“不知道赤黄见过这位风流不断的大公子吗?”在逍遥岛,也就清风会贴着自己不断讲话。但是清风说的话,总会让朗月红了耳根,心里暖暖的,而不是像赤黄这般让人厌恶。 赤黄被问到了,尴尬一笑,大手一挥:“此等负心汉,我怎么会见到。” “若是真如你所说,大婚在即,到木郎家闹腾的人应该不少。既然相安无事,也就说大家是你情我愿,何来负心,岂可讨伐。”朗月并不想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主持公道,只是为了堵住赤黄的嘴。 赤黄一下子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和朗月一起观看坐在飞天马车里趾高气扬的凡人。 若不是方灵秀嫁到了木郎家,凡人依旧不过是个凡人,哪里会得到上界人们的尊重。赤黄虽没有生在上界,但是长在东山,是东华君的座下弟子,也可谓是上界之人。秉着上界人的傲骨,赤黄鄙夷着攀附而上的凡人。 长期在逍遥岛生活的朗月对三界等级并不明晰,自然也没有瞧不起凡人的想法。倒是每辆车前的金铃花看着让自己舒心。 参观完了,日头也落了。俩人结伴无言回府。到不是朗月看不起赤黄,主要是自己没有交流的心境。赤黄则认为朗月和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1 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不想开导他。 推开房门,朗月便听到小遥的呼唤。 “桌上备有晚饭。朗月师兄快吃吧。”小遥当时粗粗一看那锦带里还有好几颗雪里红,自然是想静悄悄的渡过这两天,等回到逍遥岛便万事大吉。为了减少出错,小遥决定以静制动:“我先睡了。” 点了灯,看到小遥侧躺的身子,想来也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朗月自己身子都有些困乏,决定吃完早睡。 “咚咚咚”,听见敲门声,朗月以为是赤黄,开门的动作有些缓慢。 看见不认识,朗月问道:“请问你是?” 那人眉目清秀,一袭长发垂直而下,只绾了少许青丝用木簪束在脑后。那人轻轻一笑,犹如万千彩云纷沓而至:“不知仙友怎么称呼?” “我叫朗月,师承米氏老人。”朗月看着眼前的人,想到了清风。他俩一笑,都有动人心魄的魔力。 那人的语调温婉柔情:“哦,米氏老人。在下走错了地方,失礼了,失礼了。”说完便施施然离开。 看着那人的衣诀在夜风里翻飞而去,朗月也没有多在意,主要是肚子咕咕叫了,提醒自己民以食为天。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人是谁 o(∩_∩)o~ 好好奇 第16章 大典 礼炮声轰隆隆,吵醒了还在睡觉的朗月。自从流水给朗月开导后,朗月的魂好像散了,但是昨夜朗月一沾着床就睡着了。 昨夜,朗月在白茫茫的梦境里,有些找不到北,总是将自己迷失在白雾里,清风的声音,流水的声音,小遥的声音,米氏老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飘来。朗月在原地打转,昏头昏脑,不知道哪里才是对的方向。 起了身,朗月揉了揉眼,低声唤着:“小遥。”没有听到小遥的回应,朗月继续喊了声:“小遥。”还是没有回应,朗月惊醒了神,看到小遥凌乱的床铺。不好的预感,朗月冲出了屋子大声喊着:“小遥。” 正准备出门的赤黄向着茅房指了指,便高昂着头,拂袖而去。 朗月冲向茅房焦急地喊着:“小遥,小遥。”虽然朗月自顾能力不强,但是身被长辈,自然得照顾好小师弟。 茅房里,小遥脆弱着:“师兄。”断断续续着:“我,我好像吃坏了肚子。”其实是雪里红沾了茶水毁了药性,反倒成了泻药。这可苦了学艺不精的小遥拉了一晚,现在两只脚还颤颤的蹲着,肚子闹腾个不停。 朗月想着是不是上界的食粮不适合小遥,使得他水土不服:“不如我找上界的大夫看看。” “不行。”小遥果断拒绝,要是被号出了有雪里红的迹象岂不曝光了。小遥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师兄,切以师父的任务为重。礼炮已响,大典已经开始了。还望师兄能完成师傅的嘱托。我此番德行,就不去了。”小遥怕事迹败露,干脆隐藏自己。 朗月想来也是,耳边又是一轮礼炮声:“那小遥就在屋里休息,莫要乱走动。我去去就回。” “好的,好的。”小遥皱紧了眉头,拳头在肚脐上使劲揉搓。 梳洗好,朗月带上锦盒,走向大典的主会场,轩辕殿。听赤黄讲过,朗月在心里就明白了能在那里隆重举行肯定是备受瞩目了。三界到场之人绝对比比皆是。还未走近轩辕殿,朗月就看见了人山人海的围观者。好在主路道被隔开,好让新人进入。 只是来送个礼,凑个数,并且朗月心里还惦记着生病的小遥,所以朗月也不向人堆里挤,走到送礼台,将礼物呈上,写上米氏老人的大名,便想抽身离去。 “那就是木朗家族的长公子木朗清风呀。真是一个风流倜傥之人。” 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什么,朗月好奇的向主道上瞧去,却看到清风手携佳人,在众人的瞩目下向着轩辕殿走去。不敢相信,朗月拼命地挤进人群里,脑子炸成了糊,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反驳:“不是清风,不是清风,他现在应该在逍遥岛。不是他,不是他。” 但是透过人缝,朗月无法说服自己那个无论从外貌还是神态上都像极了清风的人。 “不知道方灵秀美成什么样,竟然收了花心的木朗清风。” 脑子里突然记起清风第一次上逍遥岛时,朗月陪着流水去接应。那个眉目清秀,儒雅风范的人,笑弯了眉眼对着朗月轻声道来:“我叫清风。” 朗月左右环顾,看着大家张合的嘴里一直说着清风,清风。但是他们说的清风和自己心里的清风不是一个人,朗月知道。 “可不是嘛。他的风流韵事上界熟人不知。要不是他太风流了,木朗家主也不会发配他到逍遥岛。” “他真的去逍遥到了。” “是呀。要不是为了成婚,他还在那儿带着。” “啧啧啧。真是难为他了。那里可是山穷水尽无颜地。” 乱七八糟的脑袋里,朗月又想起了流水时常教训自己的话:“那个清风不是个好东西,莫要和他走近了。” 朗月摇摇头,从始至终都不相信那个牵着别人的手,走向神圣的殿堂,在众人的祝福中掀开红盖头的人是清风。在逍遥岛,他的清风只会牵他的手,只会跟他一个人耳鬓厮磨,只会和他一起做一些羞羞的事。虽然朗月不敢确定他们这算什么,但是朗月知道这样的事清风一定不会和别人做。 坚守自己内心的坚持,朗月披荆斩棘,冲破层层人堆,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和清风极像的人。但是无论朗月怎么追逐,他就像是一个风筝,怎么拽也拽不回来了。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堵,明明不是他;心里不明白怎么这么痛,明明不是他。朗月的脚就像踩在刀锋上,耳朵里听到的清风就像飞针一样,针针穿透自己的胸。 扒开人群,想要靠近,得到证实,但是轰隆隆的钟已经敲响,震得朗月的耳膜刺痛。 朗月捂着耳朵,里轩辕殿还差一步,殿内的一对璧人正转了身,在司仪的吩咐下向天祭拜。 看到清风的眉目在他人的脸上呈现,看到大红的喜袍在眼里呈现,朗月的心就像被撕碎了一般,看不清那个人是不是,想不通自己和清风究竟是什么。 朗月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不!”第二声钟声被敲响,发出沉着有力的回音,掩盖住了朗月心里的凄惨无奈。 看着他们转身拜长辈,朗月睁圆了眼睛,泪珠夺眶而出。一切都没有改变,朗月的嘶吼只是让大家厌恶了一下便继续祝贺新人。不识好歹的朗月被人流挤出。没有主心骨的朗月被人强制拉出摔倒看不见人群的角落里。 “哪儿来捣乱的。真是不长狗眼,坏了大少爷的好事,看家主不劈得你灰飞烟没。”负责治安的人威胁一番后,唾了朗月一口水,便扬长而去。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2 脸上热乎的唾液就像熔浆,将朗月腐化。 “你没事吧。” 朗月惊吓过大,外在的一切似乎都和自己隔离开了。突然,有人碰了朗月一下,朗月醒了点眉目,看着来人用白净的帕子擦拭自己受侮的脸颊。 朗月忽然不会开口了,眼里模模糊糊的,心里空荡荡的。若果说流水的话让朗月的心空了,那么那个人人口里叫喊的清风让朗月的心漏了。就像沙漏,一粒一粒的漏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看到收到惊吓的朗月,肆意横流的泪渍,那人用自己温软的手指将他的热泪擦去,口里依旧是温软着:“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了,如何能没事。朗月弄不懂之前还在自己眼前招摇的人,为什么今天就成了别人的新郎。朗月猜不透口里明明说着喜欢,为什么今天就能携她人执手,许下白首的诺言。朗月想不明那双宽大厚实的手,为什么今天却与别人十指相扣。泪如泉水,喷涌不断。 “没事了,没事了。”那人看着心痛,将朗月拥入怀中,轻轻地拍打着朗月颤抖的身子。 朗月的思绪还停留在那抹鲜艳的红,那个婉转的笑,那双动人的眼睛。 远方的钟声渐渐地消散了,朗月的泪却没有断。 那人的青衫湿了,心也跟着软了:“我带你回家。” 朗月被那人抱起,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健,口里依旧是心疼温暖的言语:“不怕,有我在。” 可惜朗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就连那人的样子也没有看清,只觉得自己身子飘飘的,沉不下地。 “累了,就睡吧。醒了,就到了。”那人缓缓地说着,施着咒,让已经被煎烤糊了心沉下去。 朗月就像着了魔一样,眼睑一垂,便睡了去。 清风当着三界之人将方灵秀的红盖头掀开,对她施与一笑。方灵秀回之一笑。众人喝彩,司仪拉长了声音吼了一声:“礼成。” 模模糊糊中,朗月似乎听到了,心又抽了一下。 那人看着朗月在自己怀里又钻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笑,欣喜着:“羽蝶,我们回家吧。” 而在轩辕殿,木朗清风正牵起方灵秀的手,在大家的祝贺声中并肩而行。 “家主,四爷不在了。”礼成,到了拜家长的时候,但是木朗却找不到木朗书了。 木朗西垣闻言,怒在心头,这个弟弟实在是太不成材了,总在节骨眼出事。但是一贯的大家风度让木朗西垣只是摆摆手,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演足家门荣耀的光辉时刻。 逍遥岛,终于走出茂林的流水,高兴地将自己长袖中的蚀心草拿出嗅了嗅,还很青嫩。这趟远足虽然有些辛苦,但是发现了仙露泉实为意料之外的惊喜。 落花看着流水高兴的样子,自己也高兴了,上前一步:“流水师弟,时间还早,不如我们趁着蚀心草还未干枯,及早炼制雪里红。”其实是落花想和流水再呆一会儿。这趟远行让落花过足了和流水独处的时光。 但是流水此刻并没有想急着炼制丹药,蚀心草还可放置一两日,倒是朗月更让流水担心,毕竟那夜的话说得有些绝了。朗月和清风非一朝一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流水决定先观察现况,再走下一步的棋。家族的宿命让流水害怕,一步错,步步错。 “我有些乏了。”敷衍了一声,流水便向着遨院前进。 落花何尝不知流水的心思,心头苦涩蔓延,不知道何时才能让他如同朗月一般关注自己。百般无奈却无能为力,落花跟上了流水。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被谁抱走了~~~~(>_<)~~~~还回来 第17章 书斋 “哎哟喂。”小遥扶着墙壁,微微伸直着身子,慢慢地走着,双腿由于蹲久了,还有些麻。上界离天很近,天的蓝,自然比在逍遥岛看上去更蓝。但是此刻,小遥看着已经被烟火渲染的红天,心里生出了些羡慕:“不愧是上界的大家族,气派真是有些羡煞旁人。”依着墙,小遥憋着嘴遥想着自己若是娶亲将会是怎样一番萧索,毕竟自己无亲无故,有了请帖也不知该往哪里送。 “哟,你没去呀。”赤黄满面荣光的回到小院正看见有些发愁的小遥。 小遥摆了摆头,继续靠着墙壁往自己暂住的小窝走。一走一麻,小遥悲凉的心境没有因此消散,反而更加离索起来。 赤黄正准备推开自己的房门,但是诗书礼仪告诉他,人情世故告诫他,有些鲠,过了时机就再没有机会拔出了:“大婚已完,你们是继续留下来恭贺还是收拾包袱走人。” 小遥有些不明白,加之腿脚也利索了些,便走到赤黄边上询问:“还可以留下来吗?” 看着小遥好奇的眼神,赤黄敢断定他这是头一遭出门,自然得耐下心思给他讲明白些:“上界大婚,宴席要摆九日,从朝到夕,寓意长长久久。但是有事的可以观完礼后先行回去。家师有令,让我等观完礼后就启程归位。不知你们的师傅有要求没?” 小遥慢慢的摆着头,细细地想着米氏老人的言辞,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时间问题。没提是否意味着可以九日后再回去。若是九日后再回去,是否意味着这九日可以在上界好好观赏。越想越清明,小遥有些得意忘形的翘起了嘴角,使劲的摇头,坚定着:“家师并没有要求我们提早回去,那我们是否可以参加完宴席再走。” 看着小遥瞬间被点亮的眼睛,赤黄抿着嘴笑了,作揖道:“那我先行一步。” 小遥兴奋地点着头,脚也不麻了,麻利的跑回了自己的屋,脑子里乱七八糟着从哪里闲逛开始呢?这幸福来得太突然,小遥有些飘乎乎了。 看着小遥欢腾的背影,赤黄理了理衣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竹签,看到上面写着书斋二字便讪笑着随意一扔,竹签便飘乎乎飞进了门前栽种的翠竹落叶丛中。看着竹叶飘落让竹签不见了踪影,赤黄得逞似的笑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凉你个三五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目无尊长。” 这张不起眼的竹签来历是赤黄刚进院时撞上一个稚童询问朗月的住处,赤黄便好心的收下了这枚竹签,并愿意代为转告朗月所在,免得同行之人为之担忧。 小遥乐得没有约束,没有唠叨,高高兴兴地奔走在上界的大街小巷上。看着张灯结彩的红段子,仗着宴席有朗月出席,小遥心情极好的准备玩个痛快,自然也就没有多问宴席是否冗长到夕阳西下,自然也就没有在意宾客纷纷散去的景象。 “好些了吗?” 这个声音很柔软,就像清晨结在脆嫩叶子上的露珠。朗月有些迷糊的睁开了眼,看着越来越清晰的面孔,那人笑了,就像清晨第一朵吐露芬芳的玫瑰。 “你是?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3 ”朗月看着眼熟,但是意识还是有些迟钝。 “你叫我阿书吧。”木朗书将有些冰冷的手放在了朗月的有些温热的额头上,看着他有些胆怯的表情,心里莫名的高兴。 第一次被不太熟的人如此亲近,朗月有些不释然,手指随意的抓住了身边的锦被,显得有些局促。尤其是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情况下,朗月更加的羞色了。 木朗书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有些低眉的朗月,看出了他的焦躁,语调更温和了:“吃点东西吗?”看到朗月羞色的摇头,有些想要逃跑的意愿,木朗书哀怨着:“可是我饿了,可否陪我吃点东西。” 朗月像被蛰了一下,立马长了精神,有些羞赧道:“对不起,我让你受累了。” 木朗书摇了摇头,手一摆,候在外面的稚童便立马准备去了。 木朗书伸出了手将朗月扶起,大哥哥似的开导着:“在我这儿不用如此见外。人间常说一回生,二回熟。你我都已经三回了,自然应该更熟了。” 朗月回忆着一回、二回,又偷偷地瞄了眼这么文质彬彬的人。心头才受了极重的伤,自然是希望找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暂歇一会儿,自我疗养,所以朗月决定和他熟一熟:“阿,阿书。”纠结着叫出了口,朗月竟起了臊心。但是手臂传来的紧握感让朗月知晓身旁的这个有些看重自己对他的认同。 出了门,引入眼帘的是层层翠竹,就像藏经阁一样,这里被一棵棵竹子包裹着。 送了朗月的手臂,木朗书半步在前为朗月介绍:“这里是鄙人的居所——书斋。这里没有高山流水、小桥人家,只有森森翠竹值得看些。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在此小憩几日。”话闭,木朗书转向的朗月,等待着他的答案。 朗月有些无所适从,绕过木朗书有些炽热的眼神,看着绿意盎然的竹叶,心头的种种繁思开始沉淀。 “若是介怀你的师兄道友,我已派人前去只会了。你尽可在此好好休养,不受俗世叨唠。” 木朗书莞尔一笑,朗月竟然觉得看到了清风在对自己笑,不好的记忆纷沓而至,刚刚酝酿起的好心情一下子又跌入了谷底。 看到了朗月转瞬一逝心境,木朗书也不再督促什么,只是领着朗月进了自己的书房,里面飘然着竹子的清香味,让朗月烦闷的胸口得到一些释放。 木朗书将雪白的宣纸铺在桌上,顺势拿起竹竿毛笔,蘸上清水兑好的墨汁,行云流水般的落笔成画。 朗月在一旁看得出神,好似自己竟走进了这幅画里,寻寻觅觅却没有找到出来的小路。 “让你见笑了。”木朗书将笔放下。 朗月突然一惊,回了神再看宣纸,上面□□的竹竿,随风潇洒的竹叶,让朗月释然一笑。 朗月的笑,木朗书尽收眼底,自己也跟着弯起了嘴角。就像第一次为她作画一样,她也是这样淡淡一笑,便让木朗书记挂了一辈子。再美的七星彩虹、美人梨涡,都没有让木朗书忘掉那个午后、那道日光、那片墨竹、那位伊人、那抹微笑。 看到宣纸上的竹,看到木朗书长袍上的竹,看到窗外的竹,朗月自然而然的说道:“看来阿书很喜欢竹呀。” 眼神依旧盯着朗月的木朗书点了点头。其实在那个午后,这里依旧叫书斋,却不是竹林环绕。只是木朗书因为有人说了一句:木朗书如竹,清透俊逸。便在心里长满了翠竹。思念伊人的木朗书更肆意的让竹子疯狂的繁衍在书斋。以至于现在友人会打趣他,书斋该改名叫竹斋了。 “你呢,朗月?”木朗书的脚尖只缓缓的向着朗月靠近,便嗅到了朗月身上的味道,干净、清香。一如往昔,在她身上嗅到的一样。只是有人曾告诉过木朗书,其实她身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只是心在作祟罢了。但是在朗月的身上,木朗书依旧迷恋般的嗅到了只有自己才能闻到的味道。 朗月想了想,其实在逍遥岛也只有在藏经阁才能看到竹子。逍遥岛的野草比较多。朗月对竹子的好感并不低于对野草的喜爱。在朗月眼里,它们都是植物,必要时是药材。 木朗书也不急于朗月的答案,只是为了能和他多谈谈。自从看见了朗月的背影似曾相识,木朗书才贸然的叩门,回来便心心念念,辗转难眠。毕竟伊人已去,干枯的心突然长出嫩绿的枝苗,这让木朗书有些内疚。继而又在茫茫人海中看见朗月憔悴不堪的景象,自然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渴望。当初没有保护好的伊人,今朝怎么再辜负。木朗书决定枯木逢春。 “朗月可会作画?”木朗书不想再浪费时间,必须珍惜当下。 朗月惭愧的表情木朗书一览无遗,这也正合了木朗书的意。他拉过有些发呆的朗月圈在怀里,将毛笔放在朗月的手里,再握上朗月的手背,带着朗月在白净的宣纸上飞舞。 朗月没缓过神,自己的佳作已经被迫完成。感到耳畔有温热的气流,朗月转头正对上木朗书一笑,看得深些,朗月竟然看到清风在对着自己莞尔。有些局促,朗月将自己的手收回,走出了木朗书的怀里,双手有些不自然揉搓。 木朗书为了缓和气氛,将画拿了起来,细细的打量:“我觉得甚好。朗月不觉得吗?” 朗月抬了眼,看了眼画又瞟了眼木朗书,恍惚间又是清风在对着自己说笑。朗月吞咽着口水:“阿书不是饿了吗?我也饿了。” 看着朗月揉搓着自己的肚子,木朗书笑得有些欣慰。至少此刻木朗书为自己苟延馋喘的活着而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写就开始喜欢上了木朗书~~~~(>_<)~~~~阿书丫 你这么明显的喜欢 好吗? 第18章 议 没找到朗月,流水有些急躁,也不怕落花看到了自己的飞升便迫不及待的飞到空中阁向着正在酣眠的米氏老人质问:“师傅,朗月呢?” 自从收了流水和朗月,米氏老人就知道这护弟的可不是一般的闹腾,直接简明扼要着:“我让他和小遥一起出了趟门,办点事,过几日便回来了。”化险为夷之际不忘转换话题:“雪里红,你们炼好了?”米氏老人故意拖长了声音看向藏在流水身后的落花。 落花上前一步作揖道:“还差几味药草。” 米氏老人点点头,摆摆手:“再去炼炼吧。”便倒头又睡。 流水想问些什么却被落花拉了出来:“师傅年事已高。朗月有小遥陪着,不会有事。” 句句好心话,落花却得了流水的一眼记恨。落花也不在乎,只是看着流水飞流而下,在心底感叹这功夫非一日可成,想自己也不知摔倒了多少次,疼了多久才能稳步落地。看着远去的流水,他的背影依旧坚硬却刺伤了落花柔软的心。 玩了大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4 半天,美滋滋的小遥大摇大摆的回院,准备和朗月商量商量完了喜宴再回逍遥岛。不然下一次出岛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心里打好了稿子,小遥有些佩服自己居然可以说出个一二三。但是当小遥踌躇满志的推开房门时,黑压压一片立刻让小遥的神经绷紧,不祥的预感随着冷风扑面而来。 慌了神,小遥有些找不到北,急忙在院子里的每一间屋子里寻找朗月的足迹,连茅房也没有放过,可是这个院子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气。这可吓坏了小遥,看着天色将尽,小遥顾不得师门面子,跌跌撞撞的奔向木朗府,祈祷着是喜宴还未结束,朗月还在那里小酌。 可适当小遥被拒之门外,被告知喜宴已经提前完毕,宾客纷纷离开,木朗府没有闲杂人等。哭也不是,喊也不敢的小遥徘徊在木朗府外,焦躁的啃着自己的手指,向谁也未能打听到米氏老人三徒弟拜访的踪迹。 “就这么急。”方灵秀落落大方的将自己满头的金钗步摇摘下,从铜镜里看着才拜完天地就迫不及待在收拾包袱想要离开的新婚丈夫。 清风对于这个新婚妻子不打算隐瞒什么,包括:“你我皆知这场婚宴不过是场交易,又何必如此在意。” 从轩辕殿礼成回来,一身喜红的清风就被迫跟着自己的父亲木朗西垣向三界的鼎食之家敬酒,曲意逢迎,强颜欢笑。好不容易甩掉了家族的压迫,清风自然是能溜多快溜多快,只是没想到方灵秀自己掀了盖头,却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沿上等自己。虽是第一面,清风就看出了方灵秀并非不懂世故的小女子,便开门见山说道:“喜宴已过,家宴一完,我便回岛。” 听了清风的话,方灵秀也未生气,倒是自己替自己卸下沉重的行头。 方灵秀明白自己选择的是什么,既然得不到期盼的举案齐眉,也不会降低自己的尊卑,既然做好了牺牲身子的准备,也料到了会独守空房的可能。当自己的纤纤玉手从父亲老泪纵横的脸上划过时,方灵秀就告诉自己情爱抵不上苍生,守住苍生才能捍卫父亲的忠诚,自己的牺牲又算得了什么。看开了,想明了,方灵秀决定做一个空皮囊的木朗少夫人。 把耳坠取下,方灵秀用手搓着自己的耳朵,看着铜镜里照出的不明晰的影子。从他踏进房门起,方灵秀并没有认真的打量过他,正如他也没有打量过方灵秀一样。但是作为自己选择的丈夫,方灵秀必须为自己争取些什么,正如父亲临行嘱托过的一样。 “既然你明白,我也不含含糊糊了。不如我们也议一议。”下了决定,方灵秀转身直视终于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清风。 看着一湾墨瀑飞流而下,清风知道这个女子绝不柔弱,她的刚强也非一般男子可以比拟的,也就怪不得木朗西垣会选中她。儿子不得力,找个媳妇来弥补也无口厚非。 话说开了,清风干脆放下了手头的事坐下:“你想议什么?” 方灵秀从父亲的口中明白眼前的这个虽然看似翩翩公子,心无牵挂,萧然自得,但是只要是他认定的便再难改变,这样的人一旦奸猾、刚硬起来,才足以成为翘楚,成为支撑父业的好助手。也正看看透了清风藏在骨子里的执拗,方灵秀的父亲方垚才敢在清风的名下下注,搏一搏生与死。谁让年青一代青黄不接。 灵动的珠子一转,方灵秀干脆来个引蛇出洞:“不知在你的交易里我值什么?” 清风讪然一笑,这个女子果然刚烈,一出口就猛抓重点。为了节约时间,清风不准备拐弯抹角:“下一个木朗西垣。称了你的心意,让你大展拳脚。” 方灵秀惊在清风居然直喊父亲的名讳,看来他无心家业并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出口就这么狂,真不知道他是真的无心还是假的有意。 看着方灵秀迟迟不开口,清风继续:“醉心逍遥岛,此番离去怕是回来不易。相信家父也是看清了这点才钦点你做木郎家的大儿媳。培植你比教化我容易得多。” 方灵秀轻轻的一笑,指尖拂过一丝散落下来的发丝,眉眼扫向俊朗不凡的清风,转而问道:“未登上界便听闻你的事迹,可谓是万紫千红,花枝乱颤。” 听了方灵秀带讽的赞誉清风回之一笑,自己的风流事早不是新鲜事,自然也不怕他人笑之。 “不知,”方灵秀将青丝绾在耳后,注视着清风的一颦一笑:“逍遥岛的哪位佳人让你如此挂牵,连家族也甘愿废弃。但是又听闻逍遥岛的米氏老人只收了四个徒儿。”看到清风眉宇间藏着的一丝杀伐,方灵秀也未改初衷:“看来我不只是你爹眼里能扛起家族命运的儿媳,也是你心里想要保护某人的屏障。” 清风的拳头渐渐握起。 感到了火苗已经开始在燃烧,方灵秀突然温柔的将自己的手覆在清风的拳头上,柔情似水着:“不过,是谁的屏障我无所谓,我只要木朗少夫人的名号。” 清风转而一笑,无情的将自己的手抽出,谈判结束,意见统一,清风继续收拾东西:“好自珍重。” “这么急着走,不怕家主识破。”方灵秀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自己要什么,其余的,不要也罢。也不过,有些事需要慢慢筹备。 “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得早日回去,免得乐极生悲。”清风不想为这桩突来无意的婚事耽误太久。朗月那家伙一日不见,思之不断。 方灵秀在一旁闲看匆忙却不失稳重的清风若何让自己简单而行。本该长摆九日的喜宴因为家族意见被压缩至一日,方灵秀也不在乎时间长短,倒是有些感兴趣曾经的浪子如今被谁招安了去。在嫁来之前,方垚就告诉方灵秀有关自己丈夫的大事小事,抱过他现在逍遥岛,师从米氏老人,下有三个师弟,只是方灵秀不知是哪个师弟让清风如此折腾。转而一想,木朗家族的大喜事,逍遥岛不可能不来参加。怀了点小心思,方灵秀决定不打扰清风。 “白鸽。”方灵秀出了房门就招来了自己的陪嫁白鸽,附耳道:“查查逍遥岛的人来了吗?现住何处。” 白鸽转身而出,不出须臾便归来复命:“名册上纪录两人,踪迹不辨。但是门外有一人自称是逍遥岛的人在外徘徊。” 嗅到好味道的方灵秀带着白鸽从侧门出,让白鸽领着那个有些鬼祟的人相会。 “你是米氏老人的弟子?”看着马上要哭出来的小孩,方灵秀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 小遥心忧朗月却又不敢招摇,怕逍遥岛走失人员贻笑大方,顾在木朗府前徘徊不定,几次想要通报都又打了退堂鼓。突然冒出一个人愿意分担自己的过错自然是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也忍不住,开始簌簌而下。 最看不惯没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方灵秀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5 侧了脸,心底有些决断:“你是小师弟小遥。你的师兄呢?” 本来被人认了出来小遥有些吃惊,但是一听到师兄二字便又忍不住嚎啕大哭,郁结于心的担忧宣泄而出:“朗月师兄不见了。” “朗月。”方灵秀饶有意味的琢磨着这个名字,再看看这个不经折腾的小屁孩,捻起裙摆:“走,去看看。” 还没来得及擦开泪珠子,小遥心有冀望的跟上了方灵秀,又痴痴地问着:“去哪?” “你们住的地方。”方灵秀又小声的喊了声:“朗月。”嘴角稍稍上扬。记得没错,清风衣摆上挂着的是一块通透净白的月牙形玉坠,下孔青丝细穗,清风一动,藏不住的丝丝挂牵。 小遥抹掉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心里徒然升起了希望,坚决的跟着这个依旧陌生却很信赖的背影。小遥的直觉,小遥从不低估。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小妮子 到底是助还是阻 傻傻有些理不清了 第19章 救命草 方灵秀虽是第一次自由自在的走在上界,但却是了如指掌的气派,不用小遥带路就知道他们所住的别院在哪里。按方垚的解释就是自己的东西当然要悉数掌握,便于随时使用。 犹如找了一根救命稻草,小遥紧紧地跟着方灵秀,很怕跟丢了自己又没了主心骨,到时不知道该向谁哭鼻子去。 到是一旁的白鸽躲躲闪闪的眼神带了些戒备。送嫁之前,方垚就嘱托过死士白鸽,上界暗藏杀机,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方灵秀过于自负,为了保险,白鸽势必分秒警惕,不容的有半点差池。方家对白鸽有救命之恩,自小便被方垚养在方灵秀身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替方灵秀挡灾去难。初等上界,所有都扑所迷离,暗潮涌动,白鸽自然是吊起了一百个心,时刻保护主子周全。对于方灵秀的决定白鸽不能质疑,对于方灵秀的安全白鸽必须守护。 为了不引起周遭人的疑心,方灵秀一路坦荡荡而行,步如清风,眉目清秀,微风吹过,引得青丝飘飘扬扬。 走进曾经住的院子,小遥就感到了一片凄凉,心头的孤独之感油然而生。但是未等小遥再度哭哭啼啼,方灵秀已经开始逐一检查。 看着方灵秀真心相助的样子,小遥低沉着语气向方灵秀透露:“每间屋子我都寻过了,没有朗月师兄的踪影。” 听了小遥的话,方灵秀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寻找。白鸽也没有闲着,方灵秀在屋内探寻,白鸽就在院子里寻觅。 不出片刻白鸽就发现了被掩埋在竹叶里的竹签,毕恭毕敬的递给方灵秀。 好奇的小遥伸着身子看到上面写着书斋,脑子里一片问号。 方灵秀将竹签递向小遥便问道:“你可知道?” 小遥摇摇头,据实答来:“和我们同院的是东华君的弟子。这个书斋我从未听过?” 方灵秀饶有兴趣的掂量着竹签,对木朗家族家谱了如指掌的她一眼就明白了这个竹签的主人是谁。只是她不明白,他的竹签怎么遗落到这里,或是被人遗弃在此。将竹签收进怀里,方灵秀十有八九的肯定着:“他安然无事。只是天色已晚,我还需归家。不如明日请早再去找他。”知道心急的小遥绝不会乖乖的听话,方灵秀向白鸽一看。 白鸽作揖领命:“我愿留宿在此,明早带着小遥公子再同小姐汇合。” 小遥还没开口就成定局,有苦说不出,只好闷着不出声。 果真,目送走了方灵秀,白鸽就一直跟着小遥寸步不离,明为保护,实为监视。小遥有些担忧自己寻错了人。 “不知朗月吃的可还习惯。”木朗书和朗月对坐,桌上荤素皆有,但是看着朗月尽挑些素菜便关怀着他是否饮食不惯。 朗月不挑食,是个乖宝宝。之前和流水一起,没有东西可挑便什么都吃,现在有清风照顾,清风挑什么朗月吃什么,自然也不挑。只是眼下,朗月食不下咽,只能挑些素淡的东西。 被木朗书问及,朗月只是尴尬的一笑,将碗筷放下,坦白而来:“彩色俱佳,只是我没有什么胃口。白费了阿书的一片心意。” 看着朗月的落落寡欢,木朗书又何曾不懂那种刻苦的痛,心都嚼碎了,还能咽下什么。陪着朗月,木朗书也放下了筷子。 木朗书的举动吓坏了朗月,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别人,流水说过、米氏老人教导过。为了挽救,朗月干脆重新端起碗,焦急着:“阿书,我吃,我吃。”便好似大快朵颐。 在旁的木朗书更是看得心绞痛。 吃得急,朗月被呛到了。木朗书箭步上前帮他捶背顺气,口里责备着:“朗月,莫要为了别人难了自己。” 朗月不明,傻傻地看了看木朗书。 木朗书透过朗月瞧出了几分羽蝶的样子,也瞧出了几分她的温顺,却没有瞧出她如霞光般灿烂的笑颜。 招了招手,稚童们将饭菜收下。 “饭后闲暇,不如我抚琴,朗月听听可否入耳。”木朗书看着朗月找不到他的笑颜,只想用尽方法让他能忘却凡尘俗事,暂得安宁。 朗月点点头便注视着木朗书用手奏起古琴,每个音符就像清风穿过竹林,悠悠而来。靠着椅背,朗月一点点卸下疲惫,安然入睡。 看着朗月的睡颜,木朗书温婉一笑,继续抚琴。不快不慢,不跌不宕,就像一片雪花落在竹叶上,等待着一个纪元让它慢慢消融。 乖乖的回到木朗府,一大家子正正襟危坐在饭厅,方灵秀也不含糊,明知自己迟到了但是看着一脸无碍的清风便继续打着马虎眼:“让大家久等了,喜服繁琐,颇费了些时辰。”弯弯一笑,就像春风吹弯的柳枝。 方灵秀才安然坐在清风身边,木朗西垣的三夫人便忍不住了:“我等未着过红服,不知它尽让人如此劳累。” 木朗西垣的正妻生下清风便撒手人寰,为了繁盛香火、操持家务,木朗西垣娶亲五次,如今坐在席上的还有三位夫人,分别是三夫人柳柳,四夫人冬雪和六夫人夏梅。虽不是出自五大家族但是都是三界说得出名头的家族。代管家事的正是三夫人柳柳。 都说新媳妇不好管教,柳柳等想着给方家一个薄面,宽待方灵秀,不料她才进门便先耍起了横。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威,柳柳自然得教训教训。借了时机,柳柳自然得好好利用,打压这个不懂规矩的新人。 方灵秀也不是吃素的,她肯嫁上来不知道木朗西垣向方垚承诺了多少,看着面无表情的木朗西垣,虽然摸不清他到底是不是也想借此打压自己,但是方灵秀必须为自己今后在木朗家族定个位。 “三奶奶虽未着过大红喜服,但是带粉襟的喜服肯定穿过。穿上它,想必也费了些心思。”方灵秀特意用指头摸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6 了摸自己的衣襟,淡定的看向有些动怒的三夫人。 大红喜服是头婚所穿,而再婚的喜服,它的衣襟都用粉色昭示出来。而方灵秀是借换衣来迟,但是她却刻意强调三夫人是穿衣费了心思。颇有意味的指出了她为了嫁进木朗家族费了不少的心思。这可是桌面下的笑资,方灵秀公然摆在桌面上谈笑,三夫人怎不竖起秀眉。 “你。”三夫人还未开口就被木朗西垣截住了。 “吃饭吧。”拿起筷子,木朗西垣简单的结束了这场女人之间的战争。 而方灵秀也未能从木朗西垣脸上看出几分赞许、几分生气。说三夫人自然也会映射到木朗西垣,他面无表情,方灵秀有些体悟了方垚曾警告过她,木朗西垣沉若幽潭,深不可测。 一场家常便饭差点吃出了硝烟。清风冷眼旁观,觉得回了逍遥岛就再也看不到这些女人的争锋较量,觉得有些可惜。转而一想,方灵秀如此胆大,木朗西垣也算是默许了,看来不用多操心了。清风觉得自己走了,反而会更称了某些人的意愿。 “什么时候动身?”回了房,关了门,方灵秀单刀直入。 之前还忙忙碌碌的清风此刻却有闲情逸致拿了本书靠在椅子上翻阅:“家父有令,须得多盘桓几日。” 方灵秀轻视了眼清风便倒在了床上:“夫君,入夜了,你可要与我同塌而眠。”方灵秀知道清风不会,但是她就想亲口听他说。 听到方灵秀唤自己夫君,清风手里的书差点吓得落下了地。拿稳了书,清风将身子靠着椅背:“你若累了便早睡。看累了,我在软榻上歇息便可。” 看着清风险些失手,方灵秀单手支着头偷笑着来回看着清风和软榻,有些嘲弄:“风流倜傥的木朗公子居然为了心上人洁身自好了。传出去,可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清风到不介意方灵秀的口不遮拦,心里在意的却是自己的臭名已经如此了,断然不能让朗月知了去。免得他引起不必要的遐想。虽然他呆头呆脑,但不代表他不会胡思乱想。放了书,清风起身,伸手正准备宽衣。 方灵秀遮住眼睛,非礼勿视,连忙喊停:“我知道了,我不再扰你了。”说完便乖乖的转了身。 清风笑了,继续坐回椅子上翻看闲书。 长廊上,朗月沉睡在木朗书的怀里。木朗书一步一步,慢慢的、稳稳地抱着朗月回到他的屋子。轻轻地将他放下,木朗书听见了朗月低迷了一声“清风”。看着他眉头有些紧蹙,木朗书用指腹轻柔地给他按开。握起朗月的手,木朗书有些后悔:“若是我早些,你口里唤的可是我的名字。” 看着藏有羽蝶样子的朗月,木朗书没法不动情。也许上苍再一次的恩惠,木朗书不想再错失,痛苦、悔恨一生。轻轻地俯身,木朗书在朗月的额头印下一吻,告诉自己:“我不会再放弃你了。”此刻是与不是、像与不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情已动,木朗书不愿、不会收回。 作者有话要说: ~~~~(>_<)~~~~开始同情阿书了 怎么办 第20章 爻 一早,清风就被木朗西垣叫走,喜得方灵秀得了时机溜出木朗府,去会一会那个“情敌”。 小遥被白鸽监视着,一步也不敢多走,只能在心底祈祷早点找到朗月,早日归岛,这上界真是来不得,来不得。 “小姐。”白鸽耳灵,一辩风声就知道是方灵秀,侧身毕恭毕敬的作揖。 方灵秀习以为常走在前面,乱七八糟的和小遥交交心:“小遥几岁了?你的师兄们怎么样?米氏老人长什么样?朗月和哪位师兄交好?逍遥岛可好玩,风景可美?清风这人怎么样?谁的炼术高?都炼些什么?修术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没有想好,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小遥有些疲于应对,随口而来,反而合了方灵秀的意。 初见小遥,方灵秀就知道这个小男孩十分单纯,眼睛里没有一丝污垢,而他不假思索的答案才是最为真实的。为了不引起小遥的注意,方灵秀刻意将自己想知道的藏在问题里,让小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让方灵秀能准确的储备朗月的资料,也让方灵秀从第三者的眼里看到了清风对朗月超乎师兄弟之间的深情厚谊。 噼里啪啦说完后,小遥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跟着方灵秀左拐右拐不知道被拐到了哪儿去了。看着开始萧索静谧的环境,小遥有些胆怯自己是不是被骗了。这些地方小遥从未踏足。行走的步子自然慢了些。 白鸽看出了小遥的拖沓,往他身上一靠,也不说话,只是一个锋利的眼神看过他,便用肩头扇了下他的肩头,以示警告。小遥果真又快了几步,跟上看似在闲游的方灵秀。 “真没想到他竟住在这样的地方。”看着幽静的竹林,青石板路弯弯曲曲的通向深处,方灵秀对自己脑子记拼凑的场景有些诧异。 在方灵秀眼里,木朗书为人风流,平生除了沾花就是留情,住所自然是桃红柳绿才配得上他的浪明,可眼前的景象的确出乎她的意料。谣传多年前木朗书大病一场,便落寞于烟火之中,鲜闻他的事情。看来所传非假,为了一探究竟,方灵秀决定好好会会这个曾经让自己姑姑夜夜啼哭的美男子。 走到青石板的尽头,入目的不过是两三顶茅草房,门扉闲开着,方灵秀正准备自己推门而入,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敢问是哪路仙家,未经家主邀请便擅自来访。” 出言好不礼貌,方灵秀虽然和颜悦色的打量着这个稚童,心头却有些厌恶他高高在上之姿。 但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方灵秀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从袖子里将竹签拿出递上:“不知这样可否见一见书斋家主?” 稚童看到竹签立马躬身作揖,连忙将她三人引进大厅,彬彬有礼道:“家主正在后院,我这便去通传。” 看着稚童疾步离开,方灵秀才露出了不悦之色。 一路本就胆颤心惊的小遥看到有些怒色的方灵秀更不敢多问什么,只得乖乖的坐在一旁。 白鸽看着稚童走远靠近方灵秀用手挡着嘴角,低声说道:“木朗书身边只一个童子,传为黑泽的师兄。” 方灵秀有些惊讶于刚才那个其貌不扬小孩居然是黑泽的师兄,这也就意味着他的道术可谓是登峰造极,怪不得他不问来由便敢对人这么无礼。有了底,方灵秀觉得在木朗书的地盘上绝对不能硬来,虽然人数上占优势,但是一个稚童就能让方灵秀和白鸽招架无力,再说了,木朗书的道术在当年也是他招蜂引蝶的一项资本。 看清了形势,方灵秀规规矩矩的坐好,等这个没有见过面却听过很多次的人。 书斋的竹签不轻易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7 发送。昨天看着木朗书抱来一个外人,稚童便知道麻烦来了。要知道这个书斋已经被人们故意遗忘了几十年,造访,更是是少之又少。接着木朗书不再紧锁门扉,正如他的心已经被某人打开一般。稚童有些紧张、警惕。 “怎么了,爻?”自从爻自愿跟着木朗书以后,少有惊慌的神态。木朗书端着白粥看着疾步而来的爻自然有些疑问。 爻知道木朗书会做饭,但是跟着他的这几十年他就没靠近过厨房,更没有沾过阳春水。所以当爻看见托盘里还在冒着氤氲的白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他一来就抵过了自己陪木朗书渡过的数个朝夕。为什么他的早餐就能让木朗书亲自下厨。为什么只会掉眼泪、抹鼻子、哀怨愁苦的他让木朗书牵肠挂肚的一夜未眠。 担心外忧的爻突然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木朗书。是因为高度不一样就注定了不能平视相待,是因为差了那么几分姿色就注定了入不了他的眼,还是因为爻在木朗书眼里永永远远只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不可能与之耳鬓厮磨、谈情说爱。 断绝师门时,爻的师傅告诫过爻,他的一生只会孤苦伶仃,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前半生差,无父无母,后半生差,孑然一身。但是爻还是一意孤行,只为了在木朗书形单影只的时候能为他做些什么。洗衣做饭、挑水劈柴、修葺茅屋,每一样,爻都没有做过,但是跟了木朗书,爻什么都会了。若不是木朗府有个黑泽,人们怕是都忘了黑泽的师兄更厉害。只是现在看见爻一身稚童、随从的打扮,大概谁也不会将他和黑泽师兄联系起来。几十年的朝夕相伴,爻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才一天,一个早上,爻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木愣愣的有些空了,守的希望没了,念的可能没了。爻突然有些后悔因为和师傅断绝关系而未能参加他的葬礼,为他披麻戴孝。曾经的曾经,最珍视爻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爻。”看着异常的爻,看着爻眼里在闪动的东西,木朗书觉着他有些不对。 立马镇静下来的爻低了头,将即便泄露的情绪重新藏回眼底,稳稳道来:“朗月公子的朋友到访。”木朗书当爻为至亲,从不隐瞒什么,但是爻自从被木朗书从眼底抹开血珠子以后,就深陷其中,从未逃离过他的好与坏。 “粥,爻送进去吧。”木朗书将托盘放低好让爻接过,便直径离开。 看着木朗书的背影,爻不敢想象从今以后的二人世界变成了自己的炼狱,自己能否一如往昔做到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只为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 将托盘放置桌上,爻走到床边,朗月还在睡。将自己的手伸向朗月的脖子,爻知道,只要自己轻轻用力,眼底的这里沙就会灰飞烟灭、不复存在。那么日子会一如既往地过下去。但是在爻碰到朗月的颈脖时,爻抑制不住了哭了。几十年了,木朗书终于笑了。自从那个人走后,木朗书再未有过的表情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死灰复燃了。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木朗书笑了,爻觉得冰封的世界终于春暖花开了。在远处静静地听着木朗书说了那么多话,是这几十年从未有过的话语,爻喜得心绪翻腾。虽然笑不是因为爻,说不是对着爻,但是爻只希望能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听着,已经心满意足了。既然如此,爻又何必扼杀了能让木朗书重展笑颜的人,能让木朗书再想留念的人。爻的手,迟迟动不了。 “木朗叔叔。”虽然来者还未开口,但是方灵秀已经笃定他就是木朗书,那个在姑姑嘴里常常念叨的心头人。俊逸飘扬的木朗书让此刻的方灵秀都有些为之动容。 木朗书也不惊讶,坐下边扫过方灵秀打量着有些寒蝉若惊的小遥:“你是来见朗月的吧。” 听到让自己焦虑许久的名字,小遥跳了起来,激动着:“朗月师兄真的在这里。”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小遥泛起了兴奋的泪水。 “莫要担心,他还在睡,他很好。”木朗书安慰了小遥再看向方灵秀:“你便是。” 不等木朗书说完,方灵秀就知道了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是的,木朗叔叔。”又刻意的喊了声,挑明两人的心知肚明。 “我可以看看朗月师兄吗?”不见真人逍遥还是有些不放心。 木朗书笑了:“可以。” 朗月感到了异动睁开了眼,正看见爻在给粥扇热:“爻。” 手里的汤匙一顿,爻有些不习惯被他人这样称呼:“朗月公子醒了,饿了吧。”做好自己的本分,爻将碗端给朗月。 朗月接过只吃了几口便无从下咽了。 接过朗月不吃的粥,爻的手指将碗底捏得紧紧地,突然有些杀伐的气焰看向面目苍白的朗月。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朗月刚想伸出手指,爻就撇开了。 “朗月师兄,朗月师兄。”大喜过望的小遥看到朗月便不顾旁人将朗月扑倒在了床上,心里满是委屈,口里满是伤心:“朗月师兄,我以为你不见了,丢下我一个。” 朗月有些懵,只能轻拍着小遥的背,帮他舒缓情绪。 门口,方灵秀终于看见了朗月,果真郎朗如月,灼灼其华,配得上清风。或者说,这样的人足以让清风为之洁身。 作者有话要说: 爻 我也很喜欢~~~~(>_<)~~~~抱抱 第21章 自持 “流水。”落花快一步拉住有些急躁的流水。 自从米氏老人含糊过后,流水寝食难安,思弟成狂,时时都想再等空中阁,向米氏老人问个清楚。但是落花明白,米氏老人那一眼是在提醒他,看住流水,免得又来滋扰清梦。有小遥陪着,落花也不怎么担心朗月。加之清风之事,落花觉着让朗月外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阻得了一时,阻不了流水固执的心。 “请你放开!”流水恶狠狠地看着落花不知好歹的手,双眼就像火把,直直要把落花的手烧个窟窿。手指紧握,流水不敢保证他是否能压制住自己愤怒的心,向落花挥上一拳。 自从米氏老人打发了自己,流水对不知去向的朗月就心有不安。夜晚,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想着自己才向朗月说的那些狠话,流水彻夜难眠。 若不是家族的耻辱、灾难,朗月又何必跟着自己流落至此,受他人戏弄。他被落花戏弄,流水还能强忍,但是看着清风对朗月的轻薄总想用刀剁掉清风不干不净的手脚,还有他那张嘴。但是寄人篱下,米氏老人都没有说什么,朗月也没有反感什么,流水也不敢公然讨伐清风。只是看着朗月越陷越深,流水不得不痛下恶口,狠狠地伤了朗月的心。但是流水的心也未尝没有受伤。 鼎盛之家,奔崩离析,燃烧的烈火,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8 尸体的腐味,父亲的遗言,家人的血泪,流水没法忘记。每当流水沉睡时,那些哀嚎就会出现在梦里,缠着流水,警告流水,家族的血泪史必须由他来涤清,家族的荣耀必须要他来振兴。多少次从梦魇中惊醒,流水只要侧了头,看着还在酣梦的朗月,就会觉得至少为了他,流水也必须做到对父亲的承诺。所以朗月不止是流水的弟弟,更是流水生存下去的支撑。如今,朗月下落不明,流水岂可安然度日。心如刀绞,肉在炙烤的滋味岂是这个从上界来的、衣来张口饭来张嘴的公子哥所体会到的。 落花知道流水真的动怒了,强硬拉着他的手有些局促。但是落花不愿流水真的去惹怒米氏老人。虽然看着米氏老人为人和善,但是在出门之时,爷爷金钰四叶曾经嘱咐过他:米氏老人手下的冤魂多不可计。他们那一辈的那个不是踩着成堆的尸骨活下来的。不用四叶刻意提醒,落花也会十分尊敬米氏老人。能在三界有一席之位的,不是懒猫,而是没有在咆哮的狮子。 “流水。”落花懂的流水未必不知,只是对弟弟朗月的担忧足以让流水迷失了理智。落花只希望流水能找回自己一丝的清明,不要让自己遭遇更糟糕的下场。 流水现在可不会冷静的慎思落花的良苦用心,只是觉得这人忒烦人了。挣脱不掉,流水一脚踹向落花,免得再跟他牵牵扯扯,耽误时间。 落花不料流水会动脚,大腿被狠狠地挨了一脚,为了大局着想,落花只能忍着。 流水脱口而出:“你放不放!” “不放。”落花也不想纠结这么多了,干脆遏制到底。 真的气了,流水也顾不得落花对他的多想,干脆一掌击来。 落花本想躲过却发现流水的掌心一转,对着自己迎面扑来,这时落花才明白流水不止偷偷的在练飞升,连各家道术也在练。这一掌看实却虚,隐藏的变才是致命的。但是看力度,流水不到家,至多吓唬吓唬落花。落花顺势接过流水的掌力,反手一牵,将流水反扣在自己怀里。 偷鸡不到蚀把米,流水有些痛恨自己实力不够,还不足以压倒落花,一招便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心有恨,流水即便被制服了口里也是鄙夷的出气。 当下不是追问流水为什么修术。虽然米氏老人从不限制大家自行修术,但是流水不按章法的东拼西凑的学,只怕会走火入魔,不成大事。眼下让流水安心,不去滋扰米氏老人才是落花最头疼的事。流水可是公认的固执。 “流水。”落花觉得还是以理服人,让流水自行明白。 但是流水没有一点想要听的准备:“你最好放了我,不然我会记恨你一辈子。我,流水,说到做到。”焦躁的流水,烦躁的心,唯有朗月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落花被流水的话惊到了。但是落花拽着流水的力气并没有减弱。思虑着,落花决定一条道走到黑:“有小遥陪着。” “小遥,哼。他什么货色,你还不清楚。”对于这个废物小师弟,流水从来都不放下眼里,让小遥保护朗月最是让流水担心的地方。 没想到在流水心底是这样想小遥的,落花有些失望。虽然小遥道术差,炼术差,基本什么都差,但是同门师兄弟,落花还是很尊重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师弟。此刻,落花有些好奇他在流水心底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如小遥一样不堪入目。 “那,我呢?”不经意间,落花已经问出了口。 流水有些迟疑,并没有弄懂落花的问题。似乎他们讨论的重心已经偏移。 没有得到流水的回应,落花有些伤感,再问了遍:“我呢?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像小遥一样,让你失望、鄙夷。” “何止是失望,岂止是鄙夷。”流水毫不留情的讽刺着落花,是他耽误了自己寻找朗月的时机,是他让自己一时迷惑了其他不应该有的乱七八糟的感情,是他错乱了自己一步步的计划不得不重新部署。对于落花,这个变数,流水始终都是厌恶的,因为他让流水除朗月外生出了另一番依恋。清风是朗月的阻碍,朗月不忍剔除,流水会毫不顾忌的当朗月的刀,替他剔除。落花是流水的阻碍,流水不可能祈求他人,只能自己为刃,亲自割除。血肉模糊也好,疼痛难忍也罢,不该有的悸动,流水绝不能有。 “落师兄,请不要纡尊降贵折辱了上界的尊贵,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凡人,大家都师承米氏老人,这是缘分,我改不了。但是,我这个凡人也是有尊严的。上界的人家大业大,养个男妾不算什么,但是家父告诫过我,自持、自重,不能丢了本家的尊严。”流水说得铿锵有力,不容置喙。他和落花,有时候清清白白,有时候浑浑浊浊,说不清楚的情愫在滋长,道不明的思念在迁移。流水不想还未开战就输了。 落花自嘲了一笑:“上界、家族、自尊、自重、男妾。你都是这么想我的。”心有不甘,既然被贬的一文不值,落花为何不再彻底一点粉碎自己的自尊,成全他的自重。手一用力,落花就感到了被克制的流水身子的一颤,两人贴的很近,落花温热的向着流水的颈脖吐着热气:“流水,忍无可忍,还需再忍吗?”往前一抵,落花只想让流水更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自持。 被身后突兀一撞,流水惊得心跳加速,却又难以启齿,咬的牙痒痒的恨不得敲碎落花的脑袋,看看他的什么脑子,胆敢这么无礼。 感到流水的变色,落花索性将流水推向前方。流水被这么一推,撞在墙上,鼻梁差点受伤,伸手的猛兽突然袭来,将流水牢牢地圈在里面。 落花用手扣住流水的手腕将他压在墙上,紧紧地贴着他,让他能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冲动。 流水怕的语无伦次:“你,落花,你,你在干什么!” “你说呢?我想干什么。”落花贴着流水的耳根,语调温柔,气息温热,慢慢的吹向流水有些泛红、软软的耳根,不时的嘴唇摩擦着耳朵。 流水的身体像触电一般,全身战栗,这样流水不敢造次,词不达意:“你,你出去。” “我还没进去就让我出去,流水,看来你是一知半解不得甚解,不如我来教教你,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去二字。”落花心一横,干脆破釜沉舟。 流水就像受惊的小兔,十指抓着墙壁不敢动,眼睛里噙住了泪水不敢往下掉。上面下面,流水都感受到了落花不一般的热,连同流水都燥热起来了。 看着流水不出声了,落花突然败下了阵来,之前的戏弄流水就恨极了自己,如今的戏弄流水还不杀了自己。落花松了手,看着流水没有动静,心里有些着急,急忙把他转了个身却看到一贯强硬的流水泪眼蒙蒙,苍白了脸色。这可吓坏了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9 落花立刻把流水抱紧了怀里,深深地为自己的鲁莽行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而流水就像丢了魂一样,没了反应。 落花看着流水,看到他眼睛里的泪水,轻轻地用指腹抹掉。落花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残忍的让自己在意的人落泪。落花恨不得把自己说的话都嚼碎了,吞进肚子了,也不要看流水因为自己哭泣的样子。 万分后悔的落花再次将流水拥进自己怀里,隐隐约约听见流水梦魇般的嘀咕着:“不要,不要。。。” 落花细细地看着流水,发现他的目光涣散,轻轻一摇,流水晕倒在落花怀里,奈落花怎么叫喊都不醒。 作者有话要说: 遮眼睛 遮眼睛o(∩_∩)o~ 第22章 梦魇 惊吓过度的落花抱起流水拼了命的跑向空中阁。 落花从未想过流水不在了、消失了,甚至是死亡了,他该是怎么样的心情。尤其是此刻,落花抱着沉甸甸的流水,却感受不到流水生命的气息,就像流水已经奔向了死亡,只剩人世间的驱壳。落花心生寒气,心跳得极快,眼里望着前方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脑子里想着流水,却不知道可以想些什么。是还有什么话没有和他说,什么事没有和他一起做,还是自己不应该得寸进尺,亲手将他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落花越想越胆颤,连低头看流水的胆子都没有了,只怕低了个头,流水那仅存的温热都已经随了风,散了。 落花只觉得自己的心、血、肉、骨都没了,脑子已经空无一物,世间没了流水,也没了自己。 “师傅,师傅!”落花冲冲忙忙的在空中阁奔走着,真怕瞬息之间,流水只是自己午夜梦回的一个梦魇。 以前不觉得,这三层小楼的空中阁竟然这么难寻米氏老人。慌了神的落花急得大汗淋漓,语调微颤,脑袋前后摆个不停。 “怎么了,你竟如此慌张。”米氏老人听到落花焦灼的声音也不急,慢悠悠的开门出来。 落花看见米氏老人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般,风一般的将流水抱至米氏老人眼底,恳切着:“他,他不知怎么地。” 米氏老人眯着眼看着睡在落花怀里的流水,又睁了眼,迅速将落花的手腕拿起,一号,一改往昔的散漫姿态,严肃着:“抱进去。” 落花听了米氏老人的话,乖乖的将流水放在床榻上,看着一本正经的米氏老人,落花心头的顾虑更深了,再一瞧流水,他红润的唇已经乌黑惨白,落花的心被纠成麻花。 米氏老人沉着稳定着:“你问了他什么?” 落花不知所答,不知该不该描述一下流水出事前自己对他出格的行为,但是说了就等于将自己对流水的歪念曝光,到时候不知米氏老人还能接纳自己,继续将自己留下,成为流水的病根。 见落花不答,米氏老人也不含糊:“你们这些小年轻,一天情情爱爱的不好学,真是枉费了我对你们的期许,也枉费了你爷爷对你的期望。” 落花噗通一声跪地,将头垂下,届时,落花觉得自己肩头沉重的有些不堪重负。 眼睛也不瞟落花,米氏老人闭上眼,细细地琢磨着流水的病情:“流水自懂事起就灾难不断,一生苦命,你,还要再苦上添堵。” 米氏老人和五大家族都为造福天下出谋划策、费尽心力,他们之间或多或少都瓜葛,其中,米氏老人和上善家族更是有着不可剥离的恩情。 当年女娲补天,上善守天,火龙出世,横扫一切。米氏老人还不是老人,赤头青年凭一腔热血,持一把□□就开始和火龙博弈。米氏老人被火龙的烈火喷到,差点丧命,要不是上善溶月及时出手从火龙口下就得米氏老人,米氏老人早就被烧成焦炭了。上善家族为鼓励米氏老人的不畏精神让其休养在府中,而米氏老人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便韬光养晦的住下了。一住便是几十年,也和上善家族的大当家上善明成为至交。但是米氏老人能独当一面之后便离开了上善家,自己开帮立派,但是众人的悠悠之口把他的耳朵都吵麻了。最后,米氏老人在鼎盛时期隐居逍遥岛,也散了三千弟子。若不是得知上善家族一夕被灭,米氏老人也不会出岛,在茫茫人间寻找被遗漏的上善族人。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后继有人,米氏老人又收了清风和落花,间接联结两大家族,巩固逍遥岛不可侵犯的地位。 但是此刻,米氏老人有些困惑自己是否做对了,尤其是看到流水沉睡在过去的痛苦了。若是当初了解了流水对他也不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落花呀,”米氏老人将流水的手放进被子里,语重心长着:“自小,你爷爷就看重你。你也知你与他人不同。” “师傅。”落花重重地将头扣在地上,苦涩着:“师傅,我错了,我错了。请您救救流水吧。”能让米氏老人慌张的病,落花不敢怠慢,即便是废了自己,落花也不愿流水就这般去了,连一声责骂都没有留下。 “哎。”米氏老人起了身:“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梦魇,还得他自己去解。只怪我当初思虑的不周全,怕封得严实了,他身子受不了。如今,我身子也老了,去了也帮不了他什么。若是你不怕污了你的眼,损了你的心,伤了你的情,你就去吧。帮帮他,让他宽宽心。好醒了那场梦魇,身心都不受滋扰。”米氏老人从袖子里抽出一条锦帕摊开,上面布满了细长的银针,闪闪发亮。 落花虽不懂米氏老人话中的含义,但是看着被梦魇缠绕的流水便迫不及待的坐在床沿边,将自己的袖子挽上,好让米氏老人施针。 看着落花义无反顾的样子,米氏老人会心一笑,就像当年的自己为了上善溶月一般,舍了命,又何妨。 米氏老人拔出银针看准了便落针。 落花只觉着自己犹如被蚊子叮了一般。 “慢慢的,找到了就好好劝导他,莫要让他动怒,一切顺其自然。让他跟着你回逍遥岛,我在岛上等你们。”米氏老人的话就像夜莺啼叫,让落花睁不开眼,身子乏乏的,脑子沉沉的,心里沉甸甸的东西也随之荡开了。 落花是被叫卖声吵醒的。大雪纷飞的街道,路人稀少,只有讨生活的人还在辛苦的劳动。落花有些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流水的梦魇,至于他现在何处,只得慢慢寻着。 落花仔细地走着,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总会回到蓝颜坊。落花看着朱漆粉刷的匾额,大门深锁的寂静,便指向蓝颜坊问着小贩:“那里可是何处?” 小贩瞥了眼蓝颜坊,再瞥了眼落花,鄙夷了句:“不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去早了,晚点再去吧。到了夜间,那叫声可不输给姐儿。” 落花可等不到晚上,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0 干脆直接叩门。 “谁呀,这么早。”开门的是个睡眼朦胧的小哥,正眼也不瞧落花,只是伸手。 落花脑子一转,转手就拿出了银子放在小哥的手心。 小哥立马眉开眼笑的给落花开了门,还往大门内叫喊着:“来客人了。” 落花进了门便看见中间是宽敞的大厅,三层楼,每层楼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几个披头散发、阴柔谄媚的男子正靠着围栏打量着落花。不用细想,落花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了,心头更加担忧流水现在的处境。最让落花头痛的是他对流水的过去一无所知,也就意味着他不知道流水儿时在人间叫什么,长什么样,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寻觅他。但是这是他的梦,落花只要跟着梦里的线索走,应该会遇见流水。 惴惴不安的落花在厅里坐下。 管事的人比较了一番再上前作揖:“在下是蓝颜坊的坊主,不知公子这么早到访,是为了那位小倌?” 落花环视一周,二楼倚着围栏看稀奇的小倌越来越多,个个都是睡眼朦胧,歪七倒八,其中绝对没有流水。心头有些宽慰的落花再打量着坊主,一身青衫穿得书生气,惹人怜爱三分,让人敬畏七分。 坊主也不顾及对着落花一笑:“莫不是找我的?”落花长得俊俏,是四叶嘴里常夸赞的宝贝,在人间自然是绝美之姿,加上他英气十足,更是惹得小倌们心花怒放,坊主自然也不想错过。 落花不留恋二楼的,也不留恋坊主,只是把眼睛看向了三楼,房门紧锁,但是屋外又干干净净,灯笼高挂。 看出了落花的心思,坊主笑道:“原来是为了他。真是难为你这么早就候着了。不过想要见他,早点总是对了。”向着二楼流口水的小倌们一挥手,坊主说道:“都回去吧歇着吧。” 大家败兴而归。 “既然想见他,自然是少不了这个。”坊主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擦着,略有深意的看着落花。 落花想了会儿了然,从空无一物的袖里里取出了几十张银票,笑道:“不知可否。” 坊主立马睁圆了眼,有些瞠目结舌,但是挡不住诱惑还是欢欢喜喜的接下装进自己的袖子里,亲自起身领着落花上楼:“他有些起床气,此刻扰了他,他必是不高兴的。还望您见谅。” 落花关心的只是三楼那紧锁的房门后是否有流水或是流水的痕迹,至于其他,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门外,坊主轻轻地叩门,小声地询问着:“青山,你可醒了?” 青山?难道不是流水?对于门后的真相,落花有些着急。 “吵了我,晚间我便不见客。”屋里响起了声,干干净净,冰冰凉凉,就像初春刚裂开的溪水。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呢 是谁呢 ~~~~(>_<)~~~~ 第23章 你走吧 坊主不怒反喜:“你醒了便好。这里有位客人想要见你。”为了方便落花,坊主往外让了让。 “见了他,晚间我便真不见客了。”他冷冽的声音让落花打了些寒颤。 “不见便不见,我何时强求过你。倒是他等了许久了,你便开了门吧。”坊主高高兴兴地退到一边,对着落花充满了笑意。 门开了条缝,坊主手往前一伸,示意落花进去。 为了一探虚实,落花打开了门,便问道十分淡雅的幽兰味,这让他响起了流水身上的草药味。 帘子挡住了落花的视线,隐约着能看见有个影子。 “能让他替你开道,想来你也花了不少银两。皮相就真的这么好吗?”那个影子到不做作,自己掀开了帘子。 落花看着他如墨一般还未梳理的长发垂直而下,净白的脸就像白雪,上面镶了东海耀眼的黑珍珠,嵌了鲜红欲滴的石榴石,上下翻动的睫毛,一开一合引动黑夜的诱惑。对于他的美貌,落花有些惊叹,原来人间也有这般绝色。放在这等地方,实在是暴残天物。 从落花的眼里看到了悲悯,他将袖子甩下,背对着落花,傲慢着:“我同情你虚费了这么多银子,你倒同情我。你走吧,我不愿与你多谈。”说完,他便要离开。 落花心头一紧,赶紧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就像水晶做的,冰冷易碎。 他转身厌恶的看着落花,正想劈头盖脸的将他骂一顿。不料落花轻轻地拉着他来到书桌边。 摊开宣纸,拿起笔,落花想也不想便将流水的丹青画好拿给他看:“你见过他吗?” 他不看画,看落花。他知道这一笔成画得在心底描摹多少次才能绘成,他知道在落花的眼里除了刚才初见时有一刹那的惊艳,但是此刻,落花的眼里只有担忧、紧张,不像其他人一样,有着让他恶心的爱慕。 他将画扔向落花,转身离去:“到我这里来询问他人,你可真是不知道好歹。小离,送客。” 一直守在门边的侍童小离乖乖的将门打开。 落花将画收好,看着他如清风一般决然而去的背影,心里有声音在叫嚣他一定知道。 为着这个执念,落花向坊主要了间房。坊主到不意外,笑着将落花引向了二楼。此刻,那些搔首弄姿的小倌们已经不知去向了,二楼意外的安静。看着厅堂,落花发现蓝颜坊似乎除了坊主再无他人的迹象,整栋房子就像弃屋一般,有些尘埃落定,有些蛛丝缠绕。 伴着吱呀声,门被推开了。坊主让在一边带着一如往昔的笑:“屋舍简陋,还望你不要介怀。” 落花向前一步看了看,屋子内有简单的陈设,阳光被窗户隔在外面。正想向坊主道谢,落花回首,坊主已然不在了。再巡视四周,落花生出了些不安感。也巧,三楼的屋子开了,青山的小厮小离端了水出来。 这是流水的梦魇,去留之人必有他的因缘,落花二话不说就跟上了小离的足迹。身子往前一倾,却发现盆里不是清水,却是血水,浓得骇人。当下落花就拉住小离的手腕惊问道:“怎么回事?” 小离面无表情,如同朽木,梦呓一般说道:“还不是他。”说完,便继续做他应该做的事。 落花一头雾水,干脆直奔青山的屋子,门也不敲就进了去。屋子里静悄悄的,落花只感到在床榻上虚弱的呼吸声。掀开帘子,落花一步一步走得甚轻,怕扰了那人的休眠。 “莫不是昨夜吵了你。”青山说话的声音有些无力。 落花不明,继续往前看到床帘下垂。心有不甘,落花将帘子掀开,看着侧卧的青山在假寐,看到他轻薄的里衣被血渍渗透,开出一朵又一朵的红花。 “若是惊扰了你,你自可离去。”青山说着又往里侧移了移,身子上的伤却让自己腾出了汗。 落花看得有些糊涂,他离开青山的屋子不过一刻,怎么到了青山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1 这里依然是第二天。而青山还满身伤痕,污血不止的情况。为了一探究竟,落花也不管青山是否愿意就将他板正了身子,触目惊心的是青山的秀眉、明眸已经被毁,淤青紫块让整张脸失了以往的骄傲,更多了几分凄凉。往下一看,青山的衣服没有合上,胸膛大块大块的鞭痕更是让落花心有余悸。是什么仇什么恨让人下如此重的手。 不料青山用尽自己的力气将落花推了出去,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坐起,披头散发、松衣跨带,一脸的痛恶看着落花。 落花倒也镇定下来,负手而立和青山对峙。 沉不下心,青山侧了脸狠狠地说道:“出去!” 落花看着青山胸口被迸裂的伤口开始溢出血渍,心头一软,把他炼好的丹药递给青山,柔声细语着:“昨夜我未受到惊扰。倒是今日看到小离端出的血水让了呆了,你的伤痕让我惊了。” 青山瞟过落花手里的丹药,瞟上落花纯粹的眼睛,心头的那滩污水似乎被春风拂过,荡起阵阵涟漪,也泛出了阵阵腐臭味。心头一恶心,青山一手拂开了落花的手,丹药咕噜咕噜不知落在哪个角落。“我不需要你的施舍。这点伤算什么。”青山依旧冷傲如冰。冰与春风岂能相容。 看到青山如此不领情,落花感到有些沮丧,突然觉得在他眼底低眉忍受的样子有些像流水,他们俩人性格都似千年寒冰,用尖锐的棱角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心头又一软,落花又掏出一粒递在青山的眼底,刻意着:“只剩这一粒了。若是你再拂开,你的伤,怕是要休养一段时间。期间,你免不了要低眉顺首向人讨情。” 此话一出,落花又得了青山一剂厉害的眼神,过后,青山还是接过了丹药,不情不愿的推入口中,清凉的味道,让青山迷离的深思为之一振,精神多了。抬首,青山看着离自己一步之遥的落花在那笑了。第一次,青山觉着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盘桓了几日,落花住在自己的屋子,透过窗户就能看到三楼禁闭的门户,知道青山还在休养。突然,落花听到清净了几日的大厅人声鼎沸,吵杂声震耳欲聋。出了门,扶着围栏,落花看到大厅里坐满了人,叫喊声此起彼伏。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落花敏锐的听到三楼的开门声,小离引着一袭月牙长袍的青山出了门。几日不见,青山心气色好了许多。 “梁王宴请,又要苦了青山。” 一句话引得落花看向了身边正靠着闲坐的人儿。 “青山被梁王送来已有两年了。但是梁王的生辰却总要在这里大肆铺张,还要青山为其献媚。看似歌舞升平,实则人面兽心。”说完,那人看不下去般拂袖离开。 落花不明,只能看着青山面无表情,一步一步稳健的下楼,到了大厅,足尖还未点地,青山就被一魁梧之人拦腰抱起,在其耳畔戏弄着,惹得他脸色潮红。看得有些碍眼,落花捏紧了围栏,内心涌动着,险些想要俯身下去将青山夺下。 “莫要冲动,过了今晚就好了。”坊主轻悄悄的从落花身边走过,似笑非笑的说着。 落花锤了一拳,看到大汉在大厅的正中央落座,将青山抱在怀中。一向桀骜的青山此刻就像惊弓之鸟,安静的伏在他的身上,没有躁动,没有异样。 台上的节目一个接一个精彩纷呈,台下的人看得极为认真不敢有丝毫分心,除了一人。他不安分的手正肆无忌惮的从青山的长袍下嵌入,被撩开的长袍下隐约遗落着光滑洁白的肌理,撩人心扉。 忍不下去的落花一个俯身冲下,眼前却白茫一片,站直了身子,落花环视四周,发现在不在大厅,不在二楼,却在三楼,青山的房前。眼底依旧是热闹欢庆的场面,只是中央的那两人已经不见了。静了心,落花隐约听见了屋里传来了一阵断气、沉着喘气的声音。 “送你来这,看来是对的。数月未见,你伺候人的本事又长进了。” 落花靠近了一步,透过没有关严的门缝看见一地衣衫,青山正被那人压在墙上,他的手正在青山的身上游走,若隐若现的身子,落花看到了横七竖八、深浅不一的伤痕。心头一惊,眉头一皱,落花清楚地听见“弟弟。。。” “你好生的伺候着,他自然好。”说着,那人的身子往前,青山趴在墙上闷着、压抑着不出声。那人继续,笑着:“看来你还得练练,什么叫情趣。” 落花看见青山的手握成拳头,侧着的脸,棱角分明,眼里是看不见底的不屑。心头一疼,落花不知哪来的气一脚踢开了门,还未来得及发飙,人事已经两样。 落花的气息有些跟不上,轻轻地、紧张地伸了手,想要掀开帘子,看看里面的人。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走吧。”青山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陈述着。 落花的手一顿,掀开了帘子,注视着床榻上轻如鹅毛的青山,压着不明的恨,说道:“你跟我走吧。” 青山眼睛一闭,一颗滚烫的泪落下,滴在冰封的心上,开始融化。 作者有话要说: ~~~~(>_<)~~~~~~~~(>_<)~~~~好心疼青山 抱抱 抱抱 第24章 重生 “我又不是他。”青山有自知之明的吐露了一句:“我不过是供人使用的一具皮相。”一句话不知道蕴含了青山多少的悲凉心境。 落花心头一紧,就像被人捏住了咽喉,不得言语。猛地一抬头,生出恻隐之心的落花想要伸手去勾这个感觉要消失的可人儿,步子还未迈出一步,指尖还未触碰到他的衣角,眼前的景象徒然生变。 落花一步迈出,手里抓了个空,热腾腾的空气从他的指缝间流走,一抬手,落花看到猛烈的大火正吞噬着高楼。火苗犹如火龙,肆无忌惮的烧毁一切。热浪从落花的脸颊边流走,火焰明晃晃的让落花险些看不清火里的景象。一个人,火里有一个人。落花心里不知怎么的在嘶吼,涌动着他向着火海冲去,想要真切的看清那人的身形。 赶至火海边,那人闻声走了出来,火苗子还在他的衣袖上翻滚,而他的眼却毫无表情。落花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睛险些惊出了声。 那人站在火海边,只是弯起了嘴角,再没有任何举动。 落花定了步子,看着那人闪动的眸子,心隐隐作疼,只得远远地唤了一声:“青山。”那人面目虽然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但是落花知道,他就是孤高的青山。而他的眼里,落花第一次看到了笑。 “我说过,你要寻的他不在这里。”青山说完,不再理会被惊吓到的落花,拂袖转身,向着火海一步一步从容地走去。 落花被青山的话哽得说不出话,身子却向着青山追了去,这一次,落花伸出了手,心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2 想一定要拉他出火海。 还未等落花碰到青山的衣袖,一道白光突然显现,晃得落花闭了眼,再睁眼时已是逍遥岛,米氏老人站在岩石边看着慢慢向着岩石拍打而来的海浪,捋着长须,感叹着:“一把火,几十条人命,一步错,一生的追悔。你,退了一步,他便不再信,不再信。” 落花被米氏老人说的糊涂,想要向前一步问清楚,突然狂风袭来,落花用长袖遮着眼睛,一放下,已是回到了现实,眼底,流水依旧沉睡在梦魇里。 米氏老人坐在椅子上轻咳了一声才唤回了落花。 落花扑通跪在米氏老人脚下,恳切着:“是徒儿愚昧,错把皮相看得重了。” 米氏老人摇摇手:“不怪你,不怪你。谁又猜得到长相平凡的流水竟是那风姿卓越的青山。正因着他的皮相也害苦了他的一生。”叹息着,米氏老人像在回忆着沉重的事情,面目表情有些凝重,语气也带了几分怜惜:“他本是我一友人之子。友人离世,我便寻他,不料茫茫人海,寻而不得。当我寻到他时,他正受着烈火焚烧。救下他,他的容貌全然不在。粗粗了解那场火宅,知晓是人间的梁王用药物昏睡了朗月逼迫流水。为了弟弟,流水在人间吃足了苦头,但是也未能保全他。心一横,便连人带屋一把火烧成灰烬。他生无留恋,自然也往火里去。救了他,寻到了朗月,我便将他二人带回岛来,远离人间;我便将他绝美的容貌毁之,免得再起祸端;我便将沦落为青山的记忆尘封,让伤痛远离。可是。。。”米氏老人再看看床榻上的人儿,于心不忍:“这个结还得要他自己去解。” “若是。”若是解不开能,难道流水就要这样一直沉睡下去。落花焦急地望着有些倦容的米氏老人。落花恨不得再入流水的梦里,替他抹去那场毁人的记忆。 米氏老人叹了口气,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着门外走去,慢慢的说着:“他自己不愿意解,我们又如何帮他。” 落花不信,起身坐在流水的身边,拿起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冰凉的骇人。这是在自我冰冻,落花急忙将流水的手握在他的手心里,不停地揉搓,口里吹着热气喊着:“流水,流水。。。”青山那双冰冷的眼突然闪现在落花的脑子里,落花又急躁着:“青山已经毁于大火里,你已经浴火重生了,流水。”可是无论落花怎么揉搓,流水的手越来越冰。落花看到流水的手背开始有冰渣出现,慢慢地覆盖上他身躯。 流水决意要冰封自己,落花慌得向着冰渣吹气,可是冰渣灭了又长,灭了又长,落花的心也跟着泛起了寒意,只能叫喊着:“流水,流水。”眼看冰渣蔓延,落花管不了这么多,掀了被子,退了流水的衣衫,退了自己的衣衫就紧贴在一起。刺骨的寒气沁入落花的身躯,他不停地颤抖着,全盘接受流水的寒冰之气。 身体被寒气攻入,落花的说话声都打颤:“流水,流水,我寻的一直都是你。不管是你是青山还是流水,我寻的就是你。你若不出来,我便不离你身,日日搂着你。若是朗月回来了,我还是这般,你一意孤行,我也绝不回头。寻不到你,我誓不罢休。” 流水沉睡在一个蛋里,将自己抱的严实。蛋壳隔绝了一切,却没有隔绝落花断断续续的声音。听进了耳朵里,流水却一口咬定:“我不是他,不是他,你寻错了。”但是从流水心底发出的声音没有传出,只在蛋里回荡,又荡进了流水他的耳朵里。 坐着不好抱,落花干脆躺在床上,将流水整个都揽进他的怀里,不让寒冰覆盖他的身子。可是落花也冷得发抖。从未料到,流水是如此的坚决。 冷得糊涂了,落花依旧强调着:“是你,是你,一直都是你,不管你是谁,长什么样,曾经经历了什么,一直都是你。”最后,落花迷迷糊糊着:“不要丢下我。” 在蛋里,流水听到了细弱的声音,就像蹒跚走路、口齿不清的朗月,拉着流水的一角,抬起有些干瘪的脸,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在哭诉,又像在祈求,委屈着:“不要丢下我。”一样,每一个字都藏满了满满的不舍、孤独、恐怖与依恋。 为之动容的流水心绪难平,湿润了眼角,蛋壳有些裂痕。 “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落花重复着,眼睛开始迷糊,抱着流水的手臂有些麻,脚没了知觉,口也开始吐字不清了,却不依不饶着向着流水乞讨着什么。 每一声就像一条鞭痕,落在蛋壳上,单摇摇欲碎。躲在蛋壳里的流水心跳有些急促,像似朗月的儿时糯糯的声音,又多了几分成熟的气息。流水有些胆怯这个微弱的声音随时消失。想要抓住什么却不知道该向什么伸出贪婪的手,流水不知为什么躲在混沌的蛋壳里无所作为? 落花的手臂被冰攀附着,身子有种摇摇欲坠之感。落花知道只要他一松手,这种前所未有的寒意就会消散,但是他不敢放手,怕心底的坚持被捣碎。 取了灵丹回来的米氏老人进门便看到床上俩人一快一慢的被冰攀附着。摇摇头,米氏老人将灵丹送入他二人口里。 突然,流水的冰瞬间无崩瓦解,落了一床的冰渣纷纷溶进了被子里。 慢慢地睁了眼,流水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差点被冰封了的落花,才松了的心一下子又开始不知所措了。 “不用担心他,他自找的。”米氏老人看着苏醒的流水,扫了眼还有冰渣覆盖的落花,心头想着若不是落花将流水身上的寒气都吸进了他的体内,流水也不会这么快醒。但是落花就指不定什么时候能暖了身子,溶了流水这么多年的阴寒之气。 “想通了?”米氏老人也不管落花,直接问向流水。可以让他苏醒,并不意味着他不介怀,一牛角尖,他依旧会钻进去,出不来。 流水将他的衣衫整理好,有礼的跪拜在米氏老人脚底,虔诚着:“师傅,是徒儿愚钝了,才会入了梦魇,让您担心了。” “嗯。”米氏老人摸着胡须看着什么时候都挺直的流水,就像他的父亲一样,顶天立地,从不折了他们的尊严。骤然一想,流水为了朗月不知损多少,怕是这一生都无法让朗月偿还,流水也不在乎。 “能屈能伸,你的父亲教过你吗?”看着和故人没有关联的样貌,米氏老人突然觉着他有些自私了。想当年流水的父母亲都有着让人垂涎的样貌,现如今,长相不出众的流水确实有损上善家族的颜面。但是,毁了流水原本绝美的样貌未尝不是对他的保护。 流水重重的叩首,稳稳地答来:“让师傅操劳了,是徒儿的过错。师傅让青山葬身火海,涤清我一身污垢,是徒儿愚钝了。还望师傅责罚。”流水跪地不起。 米氏老人长长地叹了口气:“流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3 水呀流水。这水一经流过便不再有青山环绕。你知了,便去吧。” 流水起了身并未立刻离开,眼角停留在还在沉睡的落花。 米氏老人摆摆手:“去吧去吧。青山已不再,落花自然是白梦一场,空无一切。” 流水的心突然紧了下,又松了,短暂的停留已是多余便疾步离开。 “孽呀孽呀。”米氏老人长袖一挥,从落花的三千发丝里抽取一丝藏入袖中。 作者有话要说: 是因为不希望落花忘了曾经的自己 不管是好的 还是坏的 所以心头才一紧吗~~~~(>_<)~~~~ 第25章 回岛 米氏老人慢步走到落花的床边,俯视着落花有些苍白的脸颊,微叹了一句:“不知道谁是谁的劫。” 没有落花,流水不会这么快苏醒;没有落花,流水不会重回梦魇,直面他惨淡的过去;没有落花,流水不会备受折磨的在喜欢而不能的深渊里徘徊。 上界书斋,方灵秀和朗月的第一次会面,平静的如一湾湖水,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方灵秀装成陌生人走到朗月的身边,对其拱手:“你好,我叫方灵秀,你可以喊我秀儿。” 朗月一夜无梦才醒,懵懵懂懂不知道怎么屋子里就来了这么多人,对着热情的陌生人泛起了羞红,不敢直视,只是轻柔着:“你好,我叫朗月。” 看着朗月因为局促而涨红的脸方灵秀有了笑意。不愧是清风追逐的人,纯的就像一方白帕,即便被揉捏依旧可以重回初心,干干净净。方灵秀有些玩味的审视着这个情敌。若是真的较量起来,怕是方灵秀会心软,他太纯真了。 看到朗月安然无事,小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但是眼睛里依旧是水雾雾的,心里依旧是后怕的。为了以防万一,小遥也不怕这么多人,一把拉住朗月的衣袖焦急着:“朗月师兄,我们赶快回岛吧。这么多天了,再不回去,师傅该担心了。” 看到小遥水汪汪的眼睛,朗月知道他该是多担心自己,便应了:“好吧。”来了上界几日,朗月如同走了人世几遭。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未尝不好。 爻听了立马看向木朗书,怕他会出言阻止,毕竟守了这么多年的寂寞。但是爻却看到木朗书并没有要阻止的意向,反而他的眼角有些笑意,专心致志的欣赏着朗月的一言一行。看得爻有些悲凉,干脆低了头,眼不见为净。 站出来说话的反而是方灵秀:“怎么,这就要走了。”对于这个情敌,方灵秀还想深交。 对于这个新朋友,朗月并没有多少留念,倒是有些愧疚的看向木朗书,满含歉意着:“阿书,对不起。”对不起他连日的照顾,对不起自己多日的叨扰。别人给予一份的照拂,朗月必定是要以十分相还。 木朗书等的就是朗月这个愧疚的眼神。木朗书一步一步走近,心情是很好的:“有幸照顾你是我的荣幸。若是你不介意,我倒想有你作陪,去逍遥岛走走,拜会拜会米氏老人。”既然遇见了,木朗书岂会让他轻易走掉。 爻一惊,抬头,看着木朗书坚毅的神情。他知道,木朗书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木朗书情根已种满心相待。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现在的木朗书为着他心尖尖上的人奔波。从闭门谢客至今,爻不知赶走了多少来访者,为了给木朗书营造一个静谧的疗伤环境。如今,一个不知来龙去脉的朗月便轻易的让木朗书重见天日,再踏红尘。爻有些失落,有些惆怅,有些累了。日日夜夜的相守相伴,抵不过朗月的一个浅笑低吟。 对于木朗书的建议,在场除了爻无人不惊。朗月不明木朗书为什么要前往,但是有着相助之恩,朗月不好意思拒绝。小遥不明眼前这个儒雅的人干嘛要同去,难道他认识师傅?方灵秀则奇怪于木朗书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隐居人吗,怎么突然要离开上界去逍遥岛这么偏僻的地方。白鸽则是在主子的身边不知为不知。 “既然朗月不介意,爻,去收拾收拾吧。”不等朗月作答,木朗书就默认了朗月的回答,自顾自地为着他的计划筹谋着。 对于木朗书的命令,爻从来都没有反抗的资格,便吞着气默默地退下。 朗月只是干笑。弄不明白的小遥自然觉得朗月师兄没有推辞也就是同意了,他也就没有了说话的权利。 嗅到了异味,方灵秀干脆道别:“人我已找到,既然你们忙着出门,我就先走了。有缘,我们下次再会。”最后一句话方灵秀是对着朗月说的。眉眼一弯,方灵秀向着木朗书一作揖便离开了。 看着方灵秀爽朗的背影,朗月有些好奇地问着小遥:“她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其实这两个问题小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不回答了,反倒投进朗月的怀里呜咽起来:“朗月师兄,若是我寻不到你,我可怎么敢回去见师父师兄们。” 朗月也知道他的单独行动有些突兀了,便拍着小遥的背,安抚着:“没事的。你不是寻着我了嘛。这几日发生的事,我们权当没有发生过吧。”说着说着,朗月觉着他的心又被剖开了,鲜血直流。眼见为实,耳听为实,怎么能作废。但是不作废,朗月又能怎么办。清风已经娶亲,清风已经不再是他的清风了。他们的过去,只能随着风儿,烟消云散。他们的情感,只能藏进深渊,尘封遗忘。 小遥心有余悸,对于朗月的提议自然是叫好,便埋在朗月的怀里点头,鼻头还有些酸涩。 看着重逢的两人,木朗书心里也在分析着朗月话里的含义,抿起嘴,笑了笑。 爻是个很得力的助手,不过片刻便将书斋安排妥当,装备好就领着木朗书、朗月和小遥去了马厩。他坐在马车上,其余三人坐在马车里。爻也不看不听车里人,一心赶着马车,遵从木朗书的命令加速离开。免生后患。 马车里,小遥怕朗月再丢了,一直拽着朗月的胳膊,累了,困了,睡了也没有撒手。朗月看着小遥的倦容,知道真是吓着他了,也没有将他拂去,找了个好的位置让两人都能舒适的靠着。只是木朗书眼睛也不眨的盯得朗月有些头皮发麻,为了不尴尬,朗月决定和小遥一样,一路睡回去。 朗月近在眼前,木朗书看得赏心悦目,自然也管不了朗月是不是不适。朗月不开口,木朗书也静静地。一路,车内,静谧的有些出奇。 落花醒了,血色也恢复了些,只是心头感到有些惆怅,紧紧的抓住衣襟,落花不记得梦见了什么,有些患得患失,翻身,拿起了衣服。 “咚咚咚”,也不顾流水是不是睡了,落花心里有些担心,脑子里只记得刚才和流水大眼对小眼,心不在焉的吃完了饭,至于怎么这么早就入睡了,心里的疑问有些急。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4 床上的流水侧躺着,任敲门声不绝于耳。自从恢复了青山的记忆,流水就用冷水浸泡了几个时辰,但是除了皮肤泛白意外,那些陈年的伤痕并没有消散。流水知道,不管他再怎么冷静,在心底的叫嚣从未停止过。面容可以变,记忆却不能改。记忆可以抹杀,家仇却不能忘。一直都是为了家仇而苟延馋喘的流水从今晚后依旧要以家仇为活着的动力,那么那些不堪的经历才会不值一提。翻身,流水轻轻地闭上眼,让敲门声穿过胸膛再次睁眼,该选择的早已命定了,不该徘徊的只能活生生剜掉。 睁开眼,流水如黑豹般的眼睛闪烁在黑夜里,等待死亡的气味。 “流水。”门开了,落花迫不及待的喊着,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一如既往冷漠如冰的流水。 流水的声音就像冰泉水,流过山谷,流进落花炽热的心头:“落花师兄扰人清梦的功力见长。”冷冽的眼神看着落花有些冷冻的表情,流水毫不留情的将门关上。 深夜,上销的声音特别清楚。 落花对着木门尴尬一笑,低了头才看到他急得连鞋子都忘了穿了。此刻,大地的寒气嗖的窜上落花披着单衣的身子。 转了身,落花自嘲般的笑了,一步一步踩着冰凉的地面回去了。 听着落花渐行渐远的声音,流水靠着门背缓缓落下了身子,坐在了地面上,颓废的将他的头埋在了臂弯里。有些人,只能辜负;有些情,只能扼杀。向着冷空气深深吸了口气,流水重新站起,一步一步,坚定不移的走向他的床铺,就像当年,看着熊熊烈火焚烧了整个上善府,听到府内凄惨嘶吼的救命声,流水也是毅然决然的遵从父亲的命令,抱着还是婴儿的朗月,头也不回的离开。即便那烈火中有着他尊敬的父亲,有着疼爱他的下人,有着他儿时一切欢快的时光。但是,遵从父命,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行为。 躺在床上,流水久久不能闭眼,脑子里是落花熟能生巧绘下的他的样子,那样的他,样貌平凡无奇,是米氏老人所有徒弟中相貌最为拙劣的个。但是落花却珍视般的,没有错落般的绘下来了。闭上眼,流水仿佛又听见了落花对着青山说的那句“你跟我走吧。”走,又能走去哪里?天涯有边,海角有头,何处能是他流水的栖息地。只要这段记忆在,只要这个身份在,他,上善流水就不会也不能给予落花任何回应。 流水知道,米氏老人也明白。两个人的感情,一个人的沦陷,一个人的绝然,才有彼此救赎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 流水 我两个都心疼~~~~(>_<)~~~~ 第26章 到了 “到了,到了。”看到逍遥岛由米粒般变大,小遥激动地敲打着窗棂,还不忘拉过朗月,伸手指着熟悉亲切的逍遥岛,向他宣告,历经千辛万险,终于回来了。经过这次失踪事件,小遥对外出有了极度的恐惧感,他也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要是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小遥会积极主动地将好机会双手奉上,自己甘愿留守岛上,再闭关整理整栋藏经阁都可以。 看到小遥如此的激动,心绪还有些惆怅的朗月也被带动的有了丝回家的安全感。拂开帘子,看着绿草茵茵的逍遥岛,朗月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情一下子又有些酸涩了,耳边,突然响起流水的唠叨声。朗月吸着鼻子,脑袋里想着流水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是多么的让人留恋。大大地睁着眼睛,朗月不希望流水看到自己溢流的脸庞,不希望流水知道清风的婚事,不希望流水再为自己的受伤而恼羞成怒。朗月希望流水能对这个不成气候的弟弟放宽心,至少不要再操那么多心,伤那么多神。朗月不是不知道流水为了自己的无知操碎了多少心神。但是朗月的情不自禁让他伤透了流水的一片苦心。而此刻,朗月直挺着背,僵硬的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个弧线,只是为了不让流水再为自己担心。 木朗书虽然手拿一本闲书,但是眼里看的却是朗月。从他几度变换的眼神里,木朗书明白了一件事,朗月渐渐地,迫使自己走出那个囹圄。木朗书有些满意地将书翻了一页,继续观望着朗月的一言一行。 听到天空传来飞鸣的声音,带了些激动地流水鞋也没有穿好就冲出了房间,抬首,看见白驹正从天上飘然而下。流水咬定是朗月归来便急忙冲向白驹的驻足地。 听到声响的不止流水一个。当落花施施然的走出来,看到庭院里有些迫不及待地流水,再看到他撒着鞋就开始往外面跑,落花知道,能让流水这般失态的人只有一个,他,终于回来了。而他,永远只能站在流水的背后,看着他奔向另一个人的怀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叹了口气,落花将手垂了下来:“无能为力又怎样,直教人生死相随。”只是现在的他明白,想要待在流水的身边,就必须遵守流水的底线,只能远,不能近。算着流水快到了,落花才深吸了口气,将胸腔填满,强带着笑容,信步走去,迎接他不愿意看到却不得不接受的一幕。 白驹停在宽阔的草原上,小遥等不及的第一个跳下了马车,张开双臂,似要拥抱这个久违的地方。 木朗书替朗月掀开帘子,爻正等在车下。看见帘子上有些泛白的指节,便低头伸出手臂,甘愿成为他的扶梯。但是这次,爻感到的并不是熟悉的重量。因为低了头,所以当木朗书扶着朗月下车时,并没有看到爻惨淡的笑容。 而朗月扶着爻的手臂反倒忘却了身后一直虎视眈眈的木朗书。腰突然被人一搂,朗月有些错愕的看着笑容淡淡的木朗书。 木朗书倒是光明正道的胡说八道:“朗月,坐了这么久,想来你的身子有些乏了。”借着朗月身子不好,顺便搂上了他有些羸弱的腰肢,木朗书觉得自己真是太好了。 朗月尴尬的不知怎么辩解,正看到迎面奔来的流水,还有空气里充斥着流水激动地声音,就像干涸的土地,终于迎来了春雨的眷顾:“朗月,朗月。” 看到至亲,朗月也趁机从木朗书的手里挣脱,奔入流水的怀抱,本想掩藏的泪水,在感到流水的急切的心跳时,像决了堤的洪水,嚣张的奔流着。 听到朗月泣不成声的喊着:“哥,哥。。。”流水的心碎成了一片又一片,却又不能让朗月知道自己也是一颗玻璃心,便咬着齿,坚决不让自己的懦弱泄露出来,却不忘用自己的手慢慢的摩擦着朗月有些颤抖的背。记得小时候,在朗月还是个孩童时,只要自己久不归来,等着着急的朗月只要遥遥的看见自己的身影,总会不顾刮风还是下雨,跑向自己,狠狠地撞进自己的怀里,好似埋怨,好似撒娇。这一撞,也把流水一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5 身的疲惫撞散了。是多久了,没有这样撞在一起了?还好,还好,朗月还是以前那个喜欢在自己怀里避难撒娇的家伙。 流水的心头湿润了,朗月的眼睛哭红了,谁也不敢四目相待,怕泄了心底的那些秘密。 打破沉寂的是等在后方许久的落花:“您就是木朗四爷吧。” 听“木朗”二字,流水如毒蛇吐信一般看向离朗月不足两尺的木朗书。虽然木朗书对着流水礼节性的笑了,但是流水却毫不留情的嗤之以鼻,并不留木朗书或是朗月开口便拉着朗月的手离开了是非之地。在经过落花的时候,流水明显的感到了曾经喜欢在自己身上流连的目光不在了,心底总归是有些失落了。但是流水却更加挺直了自己的背,绝不后悔的拉走了朗月。 离流水前后不过一步之遥,落花却感到了他的决绝,便向前一步,对着木朗书拱手,恭敬道:“师傅已经在空中阁等候木朗四爷。” 本想跟上朗月的木朗书却被拦腰杀出的落花断了前路,只好跟着他先去给米氏老人打个招呼,不然常驻,怕是有些不妥。 小遥看着流水和落花走在截然不同的方向,有些纠结,是应该和流水师兄先回遨院整理整理疲惫的一身,还是跟上落花师兄跟师傅回命。突然有些找不了北的小遥,这次没有人跟他只招,徘徊之余,只看两队人渐行渐远,情急之下小遥决定先跟师傅回命,便拔腿追落花,口里还不停地喊着:“落花师兄,落花师兄,等等我。” 虽然声音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流水依旧听清了小遥口里的名,有些人,不是想忘就能马上剔除干净的。流水的心底,隐藏着不止一个秘密。 “家主,四爷人去斋空。”木朗修低身靠着木朗西垣的耳畔私语着。 木郎家的密会,不容缺席,但是天不怕地不管的木朗书没人能镇得住他。连木朗西垣也只能皱皱眉头,低沉了一句:“下去吧。” 放眼望去,厅上入座的、没能入座的都是木朗家族现下的中流砥柱,木朗西垣的左膀右臂。对于今天的密会,大家心照不宣,齐齐看向当家人。感到大家坚信的目光,木朗西垣也不容延宕:“根据密报,上善余根未了。” 厅上的众人陷入焦虑的沉思中。只有一个人,看戏般扫了眼大厅。而他不过是来凑数的,赞不赞同,理不理解都不重要。只要他跟着大家走,才能早日离开这个繁杂的大家庭,才能从这潭开始散发恶臭的淤泥里逃脱。 “上善不除,不利救世。”木朗西垣再次扫过大厅,虽然他知道他的话重千金,无人敢置喙,但是他也决不允许表面上的忠诚。救世,容不得半点马虎。 “大哥。”开口的是木朗西垣的表弟,木朗肃。他炽烈的眼神,昭示着他对木朗西垣的绝对信任:“我等是木朗家族的人,誓死捍卫木朗家族的荣誉,也决不允许灭世的存在。只要大哥您用得着的地方,大家都将全力以赴,以死明鉴。”说完,木朗肃毫不犹豫的起身,一道白光从他的指尖划过,血珠子流了下来,被他凝结成了一颗,毕恭毕敬的送到木朗西垣的眼前,真挚的诺言再次响起:“我愿以血魂为证,誓死捍卫木朗家族的荣誉。” 木朗西垣满意的收下了木朗肃的血珠子。有前车之鉴,大家都纷纷明志,用一滴血珠子种下自己的一丝血魂,交付给木朗西垣,以此来证明自己愿意用命来践行许下的诺言。 看着长辈们激昂的斗志,木朗清风自然不能闲散在外,等到最后,他慢悠悠的取出血珠子,种下血魂,许下对家族绝对忠诚的诺言。 木朗西垣很是满意大家的赤胆忠心,一个狠心,在自己的手臂上拉了个大口子,血流如注。木朗西垣不慌不忙的凝结自己大的血珠子,好将大家的血珠子都包裹在内。承载着木朗家族众人的期盼,大血珠接纳了所有的小血珠,并被木朗西垣一挥手,收入衣袖中。秉着盛气凌人的气势,木朗西垣鼓舞着大家:“只要我木朗西垣一日不死,必将同大家一起捍卫家族荣誉,不愧对列祖列宗。”说完,木朗西垣便转身,向着身后的灵牌重跪叩拜,大家亦步亦趋,高声宣告着自己对家族的忠诚。 其中只有一人没有做声,便是躲在最后的木朗清风。他从来都不认为家族的荣誉会由他来维护。他放荡不羁的一生,足以让家族蒙羞。而他即将离家的决定,更会让他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拖累了家族荣誉。 作者有话要说: 申明 前面有几处改动 在此申明就不在原文改动了 一关于流水现在的样貌 和朗月不似 浴火重生后 凡人凡貌 二关于xx年 都往千年上加 由于本人思虑不周 导致文章有些错漏 还望亲们海涵 o(∩_∩)o~ 第27章 桃 回到房间,清风二话不说就拧起包袱准备离开。 在回廊看见步履匆匆的清风,方灵秀就知道,该走的还是要走,也不出声挽留,只是靠在门边,看着清风一气呵成,好似这个动作他已经演练了无数遍。 经过方灵秀的身边,清风略顿了下,看着外面的森森楼宇,有些愧对身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危楼高百尺,寒风凌冽。上界何止百尺,它暗藏的血腥味早已让清风窒息。而今全部都卸到了一个弱质女流的肩上,清风再是无情,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开口的反而是方灵秀:“不要企图用道歉来弥补你内心的愧疚。你的行动,我更看好。” 清风被方灵秀独有的坚强逗乐了,心底暗暗地嘲讽了一句:真不该小看了她。侧身,清风向着方灵秀许下了他能给的:“若是你他日有事相求,我定竭尽全力相助。但是。” 方灵秀不是傻瓜,她知道怎么将利益最大化:“我知道,在不伤他的前提下。你如此爽快,他的屏风,我会好好当的。”方灵秀举起右手,温婉而笑,眼里是不容怀疑的坚定。 清风举起左手,和方灵秀击掌为盟。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他们明白这个诺言的郑重性。 目送清风向着后门离去,方灵秀心如止水的心底突然荡起阵阵涟漪。有时候,有些事,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就像母亲的早逝,父亲的续弦,妹妹的执拗,弟弟的愚蠢,方灵秀,她自己的挣扎与不安。抬头望望天,是比人间更蓝一些,但这并不代表方灵秀就得喜欢。闭眼静静心,方灵秀突然想起了儿时和姑姑说的话。 “姑姑,姑姑,这画上的人是谁呀?”方灵秀的母亲在她还是孩提的时候就因病撒手人寰了。在方灵秀的记忆里,和姑姑待的时间最长,从小也是姑姑最疼爱她。经常赖在姑姑房间里不走的方灵秀又一次看见姑姑丹青素描,雪白的宣纸上,那人青衣飘飘,头发披散,风儿一带,丝丝飘扬,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6 尤其是他那双清明透亮的眼睛,加上他微微翘起的嘴角,总会让方灵秀每次看到他都会在心里叹一句好漂亮的人呀!但是每每看到姑姑泫然欲泣的神情便会止住想要询问的冲动。漂亮的人儿在总角之龄的方灵秀心里藏了好久好久,这不,看到姑姑不再惆怅,稚嫩的声音便问了出来。 姑姑将画拿了起来,对着画里的人展开了笑颜:“他叫木朗书。” “哦。”方灵秀趴着桌子,歪着脑袋,看着眼里满是温柔的姑姑,又开始发问了:“姑姑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姑姑将画放回桌上,满含深情的吐露着自己的小心思:“今天是他的生辰。”似想到什么,姑姑提笔,一笔一划都落得极轻极柔,怕惊到了画上的人。 “桃花桃树桃满枝,一颦一笑永相思。”方灵秀字正腔圆的将姑姑写的东西多出来,看到姑姑嘴角那极浅的梨涡,方灵秀觉得姑姑也是个极美的人儿:“姑姑,灵秀希望以后要像姑姑这么美。” 姑姑听了方灵秀的话,把比放下,将方灵秀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画上的人儿,喟然道:“他不看你,再美也只能暗自凋零了。”想当年,方桃可谓是人间绝色,在三界的名声不比那些上界的美人小。 方灵秀可不认同姑姑的话,不屈不挠的往姑姑颈间蹭了蹭:“不嘛,不嘛,我就像姑姑这么美。”这样才会遇见画上那么漂亮的人。 姑姑安抚着方灵秀,只怪她小儿不懂世事。美与不美,谁又说得准。就像那一年的春风刚起,吹乱了一树的桃花,也吹乱了大家懵懵懂懂的初心。。。 为了暂时逃离七大姑八大婆的拷问,方桃带着来拜会的蓝家千金蓝玉蝶悄悄地溜走了。至于溜到哪儿,蓝玉蝶不知道,她只知道方桃挑的地方总不会错。而方桃也是近日才发现城郊的山坡上不知何时已经桃林一片,粉红一世。这样的美景,方桃看到的第一眼便想和蓝玉蝶分享了。 看到如此美景,蓝玉蝶信口而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方桃摇头摆脑的走到蓝玉蝶的面前,对着她略带嘲弄似的接了下面句:“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听到方桃的调侃,蓝玉蝶瞬间飘红了脸颊。方桃正好趁机火上加油:“羽蝶脸都红了,是想快快出嫁了吧。” 被方桃这么一闹,蓝玉蝶更加娇羞了,轻蹙着眉,不敢多言,只怕多说了什么又被方桃挑了去嘲弄一番。 桃树上谁在休憩,方桃和蓝玉蝶不知道。桃树下谁在嬉笑,竟扰了木朗书好梦。 当木朗书拨开眼前的桃枝,看到的正是方桃笑弯了腰的背,和脸颊羞红的蓝玉蝶。来赏风景的人儿殊不知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不知道为什么,木朗书突然觉得蓝玉蝶一根轻颤的睫毛竟让自己的心也跟着颤了起来。一阵风来,吹得桃花翻飞,遮遮掩掩让木朗书看不清蓝玉蝶,眼里,心里,只记得那抹和桃花一样红的娇羞。只这一眼,便让多情的木朗书为之倾倒一生,弃家族名誉、背家族唾骂也甘之如饮。 但是树下的两人却未察觉木朗书的存在,继续打打闹闹。被气得羞色的蓝玉蝶斥责了一句:“若不是满枝丫的桃花,而是满树的桃子,我定摘来堵了你多话的嘴。” 听了蓝玉蝶的话,入了迷的木朗书也不管此言不过是她的一句玩笑话罢了,只是会心一笑,这有何难,大手一挥,纷纷扰扰的桃花立马打着转的掉落,继而长出了满树的桃子。 蓝玉蝶随口一说,却看见桃花变桃子真的压满枝,惊住了。方桃看到了蓝玉蝶吃惊的表情也转了身,不过一瞬,刚才还在落花飞舞,此刻已经桃压满枝。纵是见过市面的方桃也不免被这一奇观惊呆了。 正在两人呆状时,木朗书压低了眼前的枝桠,一身青翠长袍,散发长披,慵懒从容,一个飞身而下,徐徐落地。犹如桃枝上最嫩的一片叶子,被风儿温柔携带而下,不沾尘土,一身清容。 方桃看着从桃林里走出来的木朗书,心跳、呼吸都忘了。 倒是蓝玉蝶凑近方桃,小声的问了句:“方桃,他是谁?” 他是谁?如此的风姿卓越。他是谁?如此的动人摄魄。他是谁?如此的扣人心弦。方桃看花了眼,看慌了心,看得不知怎样开口了。 木朗书离蓝玉蝶不近不远,保持应有的距离,出口便如天籁之音,从天而来:“在下阿书,叨扰了二位姑娘赏景的雅致,甚是抱歉。刚听闻姑娘想要桃,便以桃谢罪了。”温情款款的木朗书向蓝玉蝶递上一个粉红茸桃。 对于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蓝玉蝶有些怕,移了小碎步,靠在方桃的身后,怯懦着声音:“不过玩笑话罢了。公子费心了。”也不敢直视木朗书,蓝玉蝶干脆直接把自己藏在了方桃的身后,免得又说错什么。 木朗书的眼睛随着蓝玉蝶的移动才看清了方桃,此等绝色放在上界也不失为大美人。但是木朗书眼里有人,心里有人,对上方桃也只好略微施了个礼:“在下唐突了。” 被木朗书这么一看,一说,方桃顿时涨红了脸,急的左右不知该怎么行走,话语该如何接下。 倒是蓝玉蝶在方桃的身后扯着她的衣角,小声的说道:“方桃,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不然她们又该数落了。” 给彼此找了个台阶,方桃才稳住了心神,脸比木朗书手里的桃还红,一开口便是败下阵来的紧张:“我们,我们该走了。公子,公子随后。”方桃到不至于不敢看木朗书,但是只限于瞟。瞟他倾城的容颜,瞟他桃花般的笑,瞟他眼里的清亮。 说完,方桃拉着蓝玉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来得高兴,走得悸动。连头都不敢回。这是方桃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心动,也是唯一的一次心动。 木朗书站在原地,把玩着手里没有送出手的桃,眼里还是那抹令人心醉的影子,迟迟没有回神,久久未能平复。这是木朗书第一次明白什么叫铭心,虽不是第一次心动,却足以让他知道,自己该在哪里停下寻觅的脚步,深根发芽。 这场桃花偶遇,让他们彼此相知,也让他们成为彼此的过客。 方灵秀从未见过木朗书,只是从姑姑方桃的笔下知道他,耳濡目染,方灵秀喜欢上了那双迷人的眼。懂事后,方灵秀开始跟着父亲操持家事,对于儿时的迷恋只能搁浅。长大后,方灵秀知道自己的人生自己不能做主。但是在瞥见木朗清风的画像后,她又觉得,也许,可以,为自己争些什么。只是嫁给了和木朗书有着同样一双勾人眼的木朗清风后,方灵秀有些明白,姑姑那些泪水,是为自己而流。 回首看着一室安静,方灵秀不希望自己和姑姑一样,将自己锁到对过去无限的追忆里。有些人,有些情,当断则断。有些事,有些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7 缘,因人而变。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像极了他的母亲 温婉 胆小 活脱脱一只小白兔o(∩_∩)o~ 第28章 抢 米氏老人单手撑着睡榻,眯起眼,看着坐在对面依旧春风满面、玉树临风的木朗书,是有多久没有见过木朗家的这个混蛋小子了。脑筋有些糊涂了,米氏老人也懒得去算了。倒是候在木朗书身后的爻,比起以前的陈旧记忆,蛮狠收敛了不少。 爻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下垂的眼睑,卑微的眼神,一副随时听从主人使唤的样子。 米氏老人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真是一辈不如一辈。亏得无痕为了爻心力交瘁,最后气绝身亡。灵堂空空,只有一具棺材,一具尸体,和一个徒儿。思虑至此,米氏老人的心思又飞远了,不知道自己作古之时,是否也和无痕一样,心有千千结,还没有解开就空无一物的走了。而自己的那几个徒儿,怕是连黑泽也比不上。最终,连个守灵的都没有。 看到米氏老人有些伤感的神情,木朗书慢慢的展开话题:“多年未见,米氏老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擞。” 自己的身子骨怎么样,只有自己知道。米氏老人倒也不含糊,见面就调侃上了木朗书:“是呀,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上善智博的婚礼上。你小子,真行呀。不弄得人仰马翻,天翻地覆就不安生。上回是抢新娘,这回你想抢什么?” 旧事重提,木朗书有些羞赧,毕竟这件事在外人看来是一场闹剧,而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件事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当初和蓝玉蝶匆匆一面定情,木朗书就快马加鞭了解了蓝玉蝶的一切事情,包括她的家事,她的喜爱,她的。。。婚事。而让木朗书最为气愤的是,蓝玉蝶并非正妻,而是给别人续弦。自己珍视的人,即将成为别人的妾,木朗书于心,于面子都过不去。尤其是在上界第二次遇见蓝玉蝶。木朗书发现她在自己的心里早已枝藤缠绕,割舍不开。 木朗书本以为在众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个登徒浪子,好色之徒,但是从蓝玉蝶的口里,木朗书第一次听到了别人对自己的赞许“阿书如竹,清透俊逸”。也因为这一句话,木朗书第一次辗转难眠,尤其是看着张灯结彩的上善府,笑脸相迎的人们。木朗书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爆炸了。他,决不允许心头的美娇娥成为别人的榻上之人。而且在木朗书眼里,上善智博木讷不问世事,为人沉闷不解风情,又怎么能配得上蓝玉蝶。输在上善智博这样的人手里,木朗书不甘。而且自视过高的木朗书认为蓝玉蝶虽然和自己相处不深,但是早已情意相通,只待他冲破世人的眼光,携手共赴天涯。 木朗书的冲动行为直接表现在上善智博和蓝玉蝶的大婚之日,木朗书携桃在众人困惑的瞩目中走向蓝玉蝶,并深情告白:“那日桃花桃树下,我便倾心与你。你若不弃,可携桃与我共赴天涯。我木朗书以桃为证,此生只愿与你蓝玉蝶生死不离。”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更是让木朗家族的人颜面扫地。可是木朗书却不以此为羞,直直的看着蓝玉蝶,感觉自己的手都已经伸得僵硬了,可是蓝玉蝶却丝毫没有动摇。 和第一次相见一样,蓝玉蝶向上善智博身后靠了靠,怯懦着:“智博,怎么办?” 霎时,木朗书觉得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想要抓住什么才能稳住自己的心神,便伸手向蓝玉蝶抓去。 但是木朗书还没碰到蓝玉蝶的衣角,上善智博就擒住了木朗书的手腕,并掷地有声的说道:“想来是木朗公子误会什么了。我在此替羽蝶向你道声对不起。” 误会?!心动怎么可能是误会!喜欢怎么肯能是误会!木朗书气急攻心,正想从上善智博的手里挣脱出来,席下的木朗西垣再也受不了无法无天的木朗书胡闹了,一拍桌子,大声呵来:“还不把他拉下去!” 木朗家族的人正等木朗西垣一声令下便蜂拥而上,拉着有些脱缰的木朗书离开。 但是木朗书向迷了心智,几次挣脱开了就想往蓝玉蝶那里跑,就像蓝月蝶是木朗书唯一的救赎,仅存的希望。但是木朗书看到的不过是蓝玉蝶披着盖头娇羞的躲在上善智博的身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木朗书从来都不曾怀疑自己对蓝玉蝶的迷恋,但是此刻木朗书开始质疑蓝玉蝶对自己的爱恋。是不是一开始错了,大家都错了。那为什么感觉心头在滴血的只有自己一个。众人鄙夷的眼光,族人嫌弃的眼光,上善智博自信的眼光,以及蓝玉蝶放在上善智博肩头微颤的手指,都让木朗书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陌生的世界。为什么坍塌的不是这个世界? 木朗书被压着经过木朗西垣身边时,木朗西垣低声呵斥了木朗书一句:“你丢尽了木朗家族的脸面。” 被架着回到木朗府,被架着跪在冰冷的灵牌前面,木朗书沉沉的低着头,有些不解,有些失望。为什么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争取了会得不到,为什么就丢了家族的荣耀,为什么,自己是木朗书。。。 礼炮声在耳边响起,木朗书第一次为情落了泪,第一次受了情伤,第一次感到生的无力,第一次再也不想见任何人,说任何话。 可现实是残酷的。 归来的木朗西垣一巴掌就把木朗书扇到在地,重重的呵斥着:“没有出息的家伙,把木朗家族的荣誉都丢尽了。在祖宗面前好好反省。” 这一巴掌打得木朗书散了支架,颓废在地,嘴角一股鲜血,就像木朗书心口裂开的缝,血流不止。木朗书听得朦朦胧胧,耳边倒是还停留着蓝玉蝶的那声“智博”,温婉、情深。 对于所谓的木朗家族的荣誉,木朗书从不在意。从儿时起,木朗书就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眼里的骄子,也不会成为家族的荣耀。有木朗西垣撑着这个大家族,木朗书从小便放浪形骸,成了木朗家族有史以来最让族人不省心的存在。对于木朗书的浪行,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日摒弃了木朗家族的光环,也将木朗家族至于众人的嘲笑之下,木朗书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成为木朗家族的罪人、污点。但是木朗书不怕,只是木朗书没有想到,结局会是如此的不堪。 直接躺在地上,木朗书斜视着一排排灵位,那些都是为木朗家族做出贡献的人,他们用热血、用生命才换来了木朗家族今日的荣耀,但是,却被一个叫木朗书的不肖子孙统统抹黑了。木朗书扯着伤口笑得有些凄惨。 被米氏老人这么一提,木朗书都不知道原来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久到自己都快要忘却了。木朗书抬起头,依旧是那副春风和睦的样子,开口却是直白的阴冷:“不抢,你会给吗?” 米氏老人对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8 眼前这个放荡不羁的晚辈印象不是很深。只是记得四叶曾经调侃过一句:“木郎家,就应该多几个像小书一样血气方刚的人,这样才算是救过世、洒过血、拼过命的老木头家的后人。不然,都像小垣那样,什么都沉得太深,哪有老木头当年那股猛劲。” 如今,米氏老人看着木朗书那撇明目张胆的笑,终有体会了。有些困了的米氏老人挥挥手:“罢了罢了,去吧去吧,我困了。”便垂眼欲睡。 木朗书有些没跟上米氏老人的节奏,先是顿了下,便起身离开。 “小爻呀。”米氏老人浑浑噩噩的喊了声。 木朗书向爻一挥手,便自己先行离去。 目送着木朗书安全着陆,爻才走近米氏老人,双膝跪地,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有些事,有些人,总要有个了解。 眯了一下,米氏老人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爻恭恭敬敬的跪在眼前,叹了口气,米氏老人才开了口,了了老友的一片嘱托:“这里有你师傅的一份书信,说是遇见你了再给你。不料,你一走便是这么多年,头也不回。拿去吧,拿去吧。看与不看,你自己斟酌吧。”米氏老人手一挥,信从柜子里自己飞了出来,稳稳地落在爻的双膝上。 信封上空无一字,但是爻知道里面的内容比千斤重,压得自己有些抬不起腿。 “缘来缘去自有缘。你师父的事,也不能怪你。你也去吧。”米氏老人垂了手,门悄然打开。 爻将信好好地放进自己的衣袋里,步履有些踌躇。 “他能写下这封信,说明他已经不怪你了。”米氏老人今日第三次叹了口气,都是为同一个人。无痕一走,米氏老人能说说话的人又少了一个,能不痛惜? 听了米氏老人的话,爻禁锢的泪水润湿了眼眶,心底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纷沓而来。第一颗牙,第一口饭,第一次出声,第一句话,第一回 撒娇。。。太多的第一次都输给了一个人的一个微笑。爻以为的唯一,却是木朗书轻易就能抛向别人的红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有一种木朗书腹黑的节奏╮(╯▽╰)╭但是他本来就腹黑呀o(∩_∩)o~不然怎么抢 第29章 主人 木朗书站在辽阔的草原上目及四方,身心的疲乏感被底鸣的风一带,顿时舒爽了很多。 爻走到木朗书的身后,木朗书便抬步开始走,口里是不轻不重的问候:“完了?” “嗯。”爻的胸口藏着师傅写给自己的信,就像一块烙红的铁,灼烧着胸口。 木朗书和爻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黑泽的生辰上。以往都是木朗西垣特赦让黑泽回山和师傅小聚。那时,黑泽已经是个瞎子了,回山一能和师傅团聚,二能拿药治眼疾。但是由于下界有些躁动,黑泽被木朗西垣派到下界,未能及时归来,生辰也就不能回山。无痕老人怕自己徒儿受苦,便派了鲜少下山的大徒弟爻送来膏药,以缓解黑泽日日夜夜被天火灼伤之苦。 初登上界的爻横冲直撞,蛮横不讲理,惹了不少麻烦,但是他的修为高,法术强,这些麻烦在他眼里都不是麻烦。但是当木朗书骑在高头大马向他走来时,爻被木朗书自带的光耀刺到了眼。而高高在上的木朗书一如往常向每一个和自己有眼神交汇的人投去一个简单得体的笑。对上炙热爻的目光,木朗书自然是一视同仁,为之一笑,便骑着马离开。 但是爻却不等木朗书就这么离开,一个点地便飞向木朗书。木朗书虽然名声狼藉,但是自小长在上界的他,修为自然不低。感到了身后强烈的冲击,木朗书侧身跃下马,却看到的是一个稚童向自己莽撞而来。 木朗书除了花心了点,本性还是不坏的。看到不过是个稚童,便借力将他的猛攻化到最小,希望双方都不要有所差池。但是爻却不依不饶,缠上了木朗书。真正对上,木朗书才发现这个小孩子不简单,自己并不见得占什么优势,也就不保留什么,和爻斗上了。最后木朗书不抵爻的维修而连退三步。 爻自信满满的大步走到木朗书的跟前,叉着腰,抬着头,向着木朗书喊道:“怎么样,我可以做你的随从了吧。” 听了稚童的豪言,木朗书有些摸不到北,没想到这么小个朋友居然这么厉害,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自愿请缨当随从。看到稚童眼里的傲气,木朗书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想要当我的随从?” “那是当然。”爻拍着胸脯向木朗书证明着自己的强壮,桀骜的下巴从未低下来过。 木朗书有些好笑:“可是我木朗书不需要。” 木朗书还没有说完,爻就开始了反驳:“等你打得过我再跟我提要求吧。我先去把药送了,就跟你走。你在这等我,不许跑了。”说完,爻就一溜烟的跑了。 木朗书被稚童这么一嘱咐,突然觉得自己才是他的随从,便牵起马缰离开。刚才的突发事件,木朗书全当童言无忌。 当爻一路冲进木朗府,逮到个人便把师傅精心炼制的药扔到他的手里,连忙告诫着:“这是给黑泽的药,让他跟师傅说一声,我找到了,不回山了。”被嘱咐的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爻又龙卷风似的跑了。 再回到原地,爻发现他又不见了,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爻,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而木朗书回到木朗府马厩,发现大家在偷偷的议论有一小孩冲进来又走了。木朗书全当笑话听了去。等到晚间饭桌上,木朗书看见餐桌上正坐着那位稚童时,木朗书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 爻苦寻无果,只好回到木朗府再把师傅的话亲自原封不动的告诉黑泽。无外乎是要照顾好自己,按时用药,多回山看看。受黑泽邀请,爻才入座木朗家的主家席。这不过是木朗西垣为了加深和无痕老人熟稔的关系而交代黑泽的任务。 本来恹恹的爻在看到木朗书的那一瞬便振奋了自己所有的细胞,一激动一起身,连带着桌椅的晃动,声响剧烈,大家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木朗西垣看出了怪异,抢先一步介绍:“阿书,这是黑泽的大师兄,无痕老人的大徒弟,爻。”再面对爻,木朗西垣看出了爻眼睛里奔腾的火焰:“爻,这是我的四弟,木朗书。” “木朗书。”爻兴高采烈的喊出木朗书的名字,并且自信满满的走到木朗书的跟前,突然一个双膝下跪,声音震耳欲聋:“爻,拜见木朗书主人。”说完便诚心诚意的叩头。他的这一贸然举动顿时激起了在场人的所有惊叹。要知道,木朗西垣手下的黑泽已经扬名四海,三界公认的高手中的高手。而眼前这个看似不过孩童大小的人居然就是传说中比黑泽还要厉害的大师兄——爻。最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公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39 然放下自己傲人的资本,甘拜木朗书,成为一个三界公认的花花公子的随从。 这个消息让一向稳重如山的木朗西垣也为之一震,不免用余光打量着这个只知道拈花惹草的弟弟是用了什么收复了这个连他都垂涎已久的猛将。棋差一步,竟失之交臂。这让木朗西垣有些失望。不过转而一想,爻虽没有拜在自己脚下,但是木朗书是木朗家的,爻自然也是木郎家的。无痕的大徒弟也成了木郎家的忠犬,这让木朗西垣有些另眼相看木朗书。为了牢固这段关系,木朗西垣秉着大家之风起身,拍了拍木朗书的肩头,笑道:“不知四弟什么时候收了爻当随从了,真是可喜可贺。”拍板定案,木朗西垣必须在木朗书反应前敲定一切。 被木朗西垣这么一拍,木朗书才回过神,迎着众人羡慕的眼光垂首看着还在下跪的爻。木朗书先把爻扶了起来,正准备解释什么,爻已经激动万分的投入了他的怀里。被这么温柔的对待着,木朗书说不出狠心的话,只是轻轻摸着爻的散发,不想坏了大家都看好的氛围。 看到皆大欢喜,木朗西垣重新入座:“大家都入座吧。” 爻抱了会儿木朗书,脸已经是通红一片,松开手,便自觉地站在木朗书的身后。木朗书被赶鸭子上架似的入了座,但是身后的爻依旧站着。 “你,也入座吧。”木朗书可不想被大家唾骂虐待小孩。 爻却一本正经的对来:“谢谢主人。”便压制着欢天喜地的心情重新坐下,但是眼神却再也不能从木朗书的身上移开。 木朗书能强烈的感受到爻火热的目光,一顿饭吃得极为尴尬。为了及早脱身,木朗书几口吃完便立身离开。不料爻也跟着落了筷,紧紧跟随。 只要人到手了,木朗西垣也就不管他俩是怎么相处的。他没发话,其他人自然也无异议。 爻跟着木朗书绕了几圈,一直保持着主人和随从之间的距离。但是木朗书怎么也甩不掉的心情越来越浓烈,突然停了步子,也不转身,觉着是时候说个明白:“我,木朗书自由惯了,不希望也不喜欢有人跟着。” 乖乖听话的爻向后退了步,看木朗书没有说话,又退了步,又退了步,又退了步,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这样,可以了吗?” 木朗书觉得自己猪同鸭讲,一甩袖,起步。爻也跟着走了起来,只是这个距离始终按着木朗书的要求保持的分毫不差。 第一次木朗书觉着,女人、姑娘都是很好交流的。只要自己说明了,大不了是一个巴掌,一声怒骂,几滴眼泪。都不能解决,大不了挨两个巴掌。不过她们太善良了,只有抬手,没有落下。所以遇上咬着自己是主人不放,只认死理的爻,木朗书有些手足无措。 爻众目睽睽表忠心,惹得黑泽骂了不少,最后不得不请出师傅来解决。 所以,爻第二次跟木朗书下了命令:“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并且严重警告着:“不许像上次一样,趁机逃走了。” 抓了个空闲,木朗书自然是十分肯定自己不会逃。至于会不会走,腿长在自己身上,木朗书自己也不敢保证。 接到师傅八百里加急书信,爻觉得还是得好好和师傅说说自己以后的归途。并且爻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一意孤行肯定会被师傅破骂一顿,但是有些债,他不得不还。也许,有些人,注定了让你众叛亲离;有些事,注定了要你灭心去做。 安排好了木朗书,爻一刻也不耽搁的回山了。只是他不知道,正是他的唐突出现与火速离开,才让木朗书打破了原本的计划,改道人间,暂避事端。只是他不知道,正是木朗书的这次改道,才让木朗书在漫天的桃花里遇见了最美的一朵桃花。 当爻披星戴月回到木朗府时,木朗书还在致远堂关禁闭。连师命都敢违抗的爻自然不把木朗西垣的训斥当回事,一脚踢开了大门,抱起已经奄奄一息的木朗书。 木朗书记得,第一丝光明冲破黑暗时,他看清了爻眼里的痛心。木朗书的心很痛,木朗书的身子很痛,木朗书想找个温暖的依靠,是谁,有这么重要吗?意识快要模糊的木朗书往爻的身上钻了钻,急需为自己饥寒交迫的身子找点温暖,最后咿唔了声:“回,书斋。”那是木朗书自己建造的地方,那个地方木朗书只带过蓝玉蝶去过。原以为会是和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地方,如今,只是个暂放驱壳的地方。抱着身子越发沉重的木朗书,爻怒火中烧,对门外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大吼一声,致远堂的屋顶都开始摇晃了。 爻不听招呼,执意要带走木朗书,木朗西垣肯定不同意,只好带着家仆挡在门外,准备好好驯服驯服这头不听号令的猛兽。 但是当木朗西垣身后的人准备猛攻时,木朗西垣的手一抬,轻重一分析便有了新的决断。仅凭爻刚才的一声怒吼,木朗西垣的身体明显有了损伤。爻已经是一头不受管教的野兽,若是攻击,只会让他更加暴走,最后大家两败俱伤。重点是伤的都是自己人,且不让别人捡了便宜。看着爻紧紧地抱着木朗书稳步走出,一脚碎一地的上好青石,木朗西垣知道,此刻息事宁人,少的不过是木朗书一个,家族从不指望他,有没有他无所谓。但是强行留下他,保不住爻会掀翻整个木朗府,到时候不止是上界,三界的整个实力均衡都将有损。木朗府经此一战,不一定保得住上古挣来的荣耀。 退后了一步,木朗西垣用行动告诫其他人他的抉择。 爻跨出致远堂,只是压制着怒火,狠狠的问了句:“书斋在哪里?” 木朗西垣清楚地感受得到爻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足以撼动上界。看着爻手里的木朗书,只要木朗书还是木朗府的人,那么爻终究会为自己所用,木朗西垣决定从长远着想,毕竟爻这样的猛兽,与其给别人,还不如关在自家院子里,免得成了别家对付自己的利器。向西南指了指,木朗西垣经爻这么一伤也不失霸气:“三十里。”看着爻箭一般的抱着木朗书从自己眼前腾飞而去,木朗西垣笑得有些得意。 爻抱着木朗书急速奔走在西南方向,眼里扫过一切可能的地方,最终落在几间简单的竹房前,周围杂草丛生,只是当爻抱着木朗书走进书斋后,书斋周围木朗书亲手种下的竹子开始了疯狂的生长,最后把书斋吞噬在了茂密的竹林之中。 此后,书斋成了木朗书的禁地,外人鲜少来,自己也很少出。而爻自然是时刻跟着木朗书,怕再有第二次,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懂了杀戮,最后连木朗书也会杀了,来个共赴黄泉。 此后,爻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开始了求生之路。要知道爻从小是被无痕呵护长大,除了修身养性苦了点,他就再也没有做过苦活。但是在这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0 里,除了爻就是还在受情伤之苦的木朗书,爻自然是不愿意让他操劳,自然而然神一般的猛将成了刷锅洗碗、挑水砍柴,无所不能的家庭煮夫。 好在木朗书没有心情挑剔,爻也不在乎味道。竹林深深,也过得平安无事。 只是爻总爱守在木朗书的门外,候着他,也护着他,顺便仰望着他。从木朗书的床榻到门外爻站的距离正巧是当日木朗书要求爻应有的距离,这个距离,爻一直都记得。就像爻一直都记得,自己第一次和木朗书相见时,他那抹醉人的笑。 虽然木朗书已然不记得了,但是对着月光,站在门外,爻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时的温柔。 “你没事吧?” 整日被无痕逼得修身养性,骨子里就狂热的爻自然是间歇性发作要释放、要玩乐。一发作爻就会偷偷逃下山,去附近的小镇作祟一番。 这日日头不错,爻兴高采烈的从后山崖边纵身跳下,疾步往镇上跑,想再买串冰糖葫芦吃。上次从别人手里抢了一串,爻觉得酸酸甜甜,比山上的东西好吃多了,自然心心念叨着什么时候再吃一回。 只是不巧,寒风吹得有些惨烈,卖葫芦的人早早就收了。当爻赶到时,主街上没有几个人影,大家都裹紧自己的棉袄,快步走过。心情一下子失落的爻听到远处有小孩的嬉闹声。爻记得上次就是从一个不知好歹的大胖小子手上抢来的。有孩子的地方就会有冰糖葫芦。爻翻墙走壁赶到了孩子扎堆玩耍的地方。目光一扫,爻果真看到有个小孩手里还有一串冰糖葫芦,虽然只剩一颗了,但是那色泽,那圆润足以让爻哈喇子流一地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眼看那最后一课就要他人咬去,爻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往前冲,也不看周围的情况,伸手就夺过小孩手里最后一课冰糖葫芦。 小孩被抢了东西自然是哭闹不止,大家一看,自然是先出手再理论,便冲向爻就要开打。 以爻的修为自然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但是当爻重重的挨了一拳后,脑子里突然闪现今早无痕那老头捻须的样子,嘴里还振振有词:“徒儿呀,这三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莫要逞强。” 爻被揍在了地上,口里碎了句:“死老头,知道我要被揍,故意的。” 大家一拥而上,打得爻一身的伤,但是手里就是握着最后一颗听糖葫芦,谁也不给。 “你们这样以多欺少,还以强欺弱,好吗?” 大家停了打斗,齐刷刷看向坐在屋檐上的俊逸公子。爻抬了头,视线却被挡了,只能听起音,未能见其人。 大家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就想商量好的,拔腿就跑了。 木朗书看着这群从天界偷跑下来的小屁孩们作鸟兽散,只是摇了摇头,感慨现在的小屁孩胆子真是越来越大,倒是苦了这个人间的小孩。怎么说也是那些小屁孩的长辈,木朗书只能替他们善后,便飞身一跃,踏着细碎的雪花走到爻的跟前,轻言细语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爻在山上不是听无痕粗哑的声音,就是黑泽沉闷的声音,其他人的声音更是不堪一听。突然听到这么清冷又带了些温柔的声音,爻觉得自己的那些伤痛被抚平了很多,缓缓地、慢慢地、慎重地抬起了头。爻感到自己快要融化在这个人的笑里了。 木朗书把爻扶起来,轻轻地拂掉他身上的雪,顺便把他头上沾上的雪也弄下来。爻紧张地都不敢抬头看这个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很温柔的人。 最后,木朗书摸了摸爻的头微微弓着身子,让自己能和爻平视:“没事了,早点回家吧。” 爻感到他马上要离开自己,立马扯住木朗书的衣服,将手里藏好的最后一颗冰糖葫芦递至他的眼底,也不说话,只是红着耳朵,好在披头散发把爻掩藏得很好。 木朗书见惯了这些小动作、小东西,自然不会放在心里,也懒得去拿。 爻看他不愿要,又追加了解释:“没有脏,我,我一直藏在手心里,没有掉在地上。”偷看了他一眼,爻的脸更红了,又加了句:“它很甜。”也很酸,没有说出口。 游戏三界的木朗书岂不知这是冰糖葫芦,看在小朋友这么有诚信,只好拿起,欲走,爻自己跟了上来。 木朗书最不喜被人黏着:“快回家吧。” “我,我想跟着你。”爻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 木朗书讪笑:“你连刚才那些小子都打不过,怎么跟着我。他们可是见到我就跑了。我可不想要一个拖累。” “我。”爻还想争取些什么。 木朗书已经说了:“等你打得过我在跟我提要求吧。”说完,木朗书转身,绝尘而去,干脆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木朗书突然的离去让爻没有准备,再伸手时,连木朗书的衣袂都没有沾到,只有雪花在指尖消融的一丝冰凉。爻看着木朗书消失在高不可攀的天际,心里有些鄙视现在的自己,不够强,还不够强。收回已经遥不可及的追望,爻眼神冷冽,在心里强烈要求自己必须强大起来,这样才有资格跟在他的身后。 当无痕幸灾乐祸的看到自己疼爱的大徒弟眼里不再是目中无人时,却发现里面多了些执拗。这样无痕有些后怕。爻的爆发力三界罕见,不加以引导,他会成为三界的后患。 自从在自家门口捡到了爻,无痕就知道他定不是普通人。悉心照料,事事关怀,因为知道爻的一生必将多灾多难,但是无痕总在试图改写爻的命运。但是天意不可违,即便无痕再怎么张罗爻的事情,但是该遇见的还是要遇见。就像今日,无痕算出了爻会经历挫败,收起蛮狠,但是无痕却没能算出爻遇上了今生的死结,生生死死,至死不休。 看到无痕笑得开怀的脸,爻知道又被他算计了,但是经此一事,也让他明白了很多,也决定了一件事,苦修苦修苦修,找到他,跟着他。但是就是看不惯无痕高兴的样子,爻总是要损一损这个老头:“我,定要让你后悔今日之事。”说完,爻扬起高高的下巴,大步离开。 无痕卸下戏弄的脸庞,掐指一算,爻的命盘已定,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无痕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好多好多,有些喘不上气来,扶着椅子坐下,口里,眼里尽是悔意:“不该呀,不该。”无痕缓缓地闭上眼,今日之事,该是他这一生最悔之事。但是一切已经注定,天命岂可人戏。无痕,只能对着空空的屋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转粉喜欢爻了~~~~(>_<)~~~~其实我都爱 漏了一章 补在后面 所以这是两章的内容 第30章 自陨 直到多年以后,无痕看到黑泽的急信,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 信上,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1 只有寥寥数字:爻已找到,不愿回山。 无痕掐着指头再算了一次,但是爻的命定。。。无痕自知自己气数将尽,舍不得留爻孤苦一人,不得不做最后的一搏。只要他能把爻困在山里,爻的命数还是有转机。事不宜迟,无痕立马起笔,快马加鞭的将书信送到爻的手上,博爻对无痕最后的信赖。 爻是无痕一把手养大的,知道爻面上叛逆,但是骨子里还是很敬重自己的。为了爻,无痕不得不堵上自己对爻多年以来的恩情,成则平安无事,败则玉石俱焚。无痕心里怎么会不忐忑,怎么会不纠结,毕竟,无痕不希望含恨而终。 接到无痕病重的书信,爻只有三分信。凭他对无痕的了解,那可是长寿之人。而且这封信来得太巧,爻正准备誓死跟随木朗书,无痕就病了。但是信在爻的手里摩擦着,明知是计,爻也不得不中,因为爻不希望辜负了无痕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并且爻也希望借此机会,和无痕好好话别,毕竟他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为了抓紧时间,爻匆匆别过木朗书就回山。抵达无痕的屋子时,整整比出门的时间快了一倍多。突然见到推门而入的爻,无痕有些手足无措,因为无痕正好好地端茶苦思怎么重病。 “呵呵。”无痕尴尬的笑了,顺手把杯子一掉,就歪在了榻上,装气喘吁吁垂危样:“爻呀,为师我。” 无痕还没有说完,爻就跪在了地上,坦白从宽:“师傅,爻不能再伺候在你的左右了,望您好自珍重。”说完,爻就重重的三叩首。 见到这架势,无痕赶忙把脑子高速运转了起来。爻这是要一去不复返的节奏,还是不等人喘气就要走人的前奏。无痕知道爻这一走,就再也没有机会帮他改命了。趁爻还在叩首,无痕狠了心,一掌压在爻的肩头。 突来的一掌,就像钉子一样把爻钉在了原地。这是爻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了。他惊诧的看向对自己一直都不错的无痕。 爻眉头一皱,无痕就知道此事已经没有转机了,干脆一做到底,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注入掌心,死死地扣住爻。爻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定住了,怒得脑子冒烟,嘴角阴冷之气开始弥散,声音也不再温柔:“师傅,你这是作甚!” 记得爻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才会追着无痕叫“师傅”。无痕一听,老泪开始纵横,多余的话也不解释了,只是说出了自己最真心的想法:“我这是为你好。” “好!好!”这两个字,爻完全是屏气发出的。然后爻不再看无痕,开始聚集自己的力量和无痕抗衡。但是力量悬殊,最终以爻昏阙结束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结束了无痕和爻这么多年的羁绊。 当爻苏醒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身边还有照顾自己的仆人。 “大师兄,你醒啦。”仆人将爻扶起,为他吃药。 爻握了握手心,力量全部消散了。爻恨得一掌劈向床栏,不过这次床栏没有烂,倒是爻的手淤青了。这可吓坏了仆人,连忙去找消散膏。 爻开始绝食,滴水不沾。听到仆人的汇报,无痕一点都不意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的人,爻又岂会轻易放弃。以暴制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无痕不知道该怎么跟爻开口。 没了修为,爻可以自由活动,但是下山就难了,因为这里四面都是悬崖,没有修为的人跳下去只会粉身碎骨。好不容易才遇到木朗书,爻又岂会这么容易轻生,不过是在等时机。 米氏老人送来的逍遥酒无痕已经喝得见底了,听到远远地脚步声,知道是谁。 “把我的封印解了。”爻站到无痕的面前,挡住了他赏月的最佳位置。当初无痕为了赏得好月,亲自选了这个崖边,造了石凳石桌。来过一次的米氏老人也拍手称快说:“真是个好地方。景美风好。” 那是多久的事了?那时还不在。无痕苦笑,想要继续倒些酒来,但是只有几滴落入碗中。 爻一把夺过酒碗,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号:“你想关我到什么时候!你知道,你关不住我的!” 看着一地的碎片,无痕有些昏花了,想要捋一捋胡须,才发现枯手已经理不顺这些繁丝了。悠悠的,无痕才开了口:“敢逮我胡须的,三界上下,就只有你一个了。”无痕略为叹了口气,把枯手放在大腿上,看着如稚童般的爻:“知道你为什么叫爻吗?” 爻依旧凶相,怒视无痕。 无痕把枯手翻了过来,手心纵横的掌纹,让他有些惆怅:“上古以后,我为了不受俗世打扰,故意把家安在了这孤山之上,还断去了所有的出路,只为了图个清静。但是命定了我将一生心累。这不,这么冷僻、危险的地方都被人找到了,还把你放在了这里。看到了你,我就明白了,有些命,是躲不掉的。”无痕有多少岁了,世人们已经无法用时间来断定了。他的名字已经刻入了上古那场战役。 “抱起你,你对我笑了。明知道是祸根,也不忍心将你从悬崖上丢下。”说道这里,无痕看到了爻紧皱的眉头有些软了。 “为了你,我算了卦,知道你一路坎坷,一出生就被遗弃,无父无母,生性鲁莽,得不到世人的喜爱,拼尽一切、舍掉一切追逐不属于你的东西,最终孑然一身,不得善终。爻呀,你只要待在这里,师傅可以保你一世安康。”看着这个永远如稚童般的徒儿,无痕心痛呀!自己含辛茹苦的拉扯他,不是为了让他过得这么凄苦。他的外貌已经让他受尽了屈辱,无痕不希望他再丢掉一切,换来个空。 “所以我叫爻。前半生差,后半生也差。呵。”爻笑得有些冷漠,慢慢的向后退,看着无痕已经泪流满面。这是第二次看到无痕哭了,还都是为了自己,爻又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不对,应该是一出生就是个错,至今还是个错。”既然自己一直都是个错,何不让自己了解了这个错,不就皆大欢喜了。师傅不用心累了,自己也不再受挫了。说着说着,爻已经抵达了崖边,后脚掌已经悬空了。 看着为自己操碎了心的无痕,爻第一次感到了心痛。山风一吹,爻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可是有些事却越发的清醒了:“师傅。” 被爻这么郑重一叫,无痕有些失神。 “爻自小孤苦,承得师傅厚爱,才能免去灾害。爻自知自己不是善类,做事也不及后果,总让师傅操心。爻知道,没有师傅的养育之恩,爻不可能安然于世。没有师傅的点化之恩,爻不可能明辨是非。师傅对爻的恩情,爻无以为报。但是师傅您也明白,爻就是个认死理的人,看中了,决不放弃。今夜听了师傅的教诲,爻知道,跟了他,便无回头之路,刀山火海,也是爻的选择。师傅怕徒儿受苦,爻明白,只是,师傅,您能关住我的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2 肉身,却关不住我想要追逐他的心。既然师傅执意要帮助爻挡灾,爻只能碎了这颗心,回敬师傅。”说完,爻向后一倒,身子嗖一声便跌入崖底。 身后是无尽的黑暗,眼前是无尽的黑暗,爻脑海里残留的映像是那日初遇木朗书,他转身飞升,自己连他的衣袂也没有碰到,连他的名字也忘了问了,只有指尖,那多情的雪花化了。 无痕怎么也没有想到爻会选择自陨的方式来结束一切。前一眼还看到爻站在自己的面前,后一眼便消失了,无痕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无意识的也向崖下追去,好在反应及时,救下了爻。不然摔入乱石,血肉模糊,无痕定将悔恨终身。 “爻呀。”无痕抱着爻,看着他没有法术保护,被乱石乱枝刮得到处都是伤,恨不得摔下去的是自己。 爻因为受到了冲击,昏阙了过去。不然他会看到无痕再次哭诉,愧疚的无以复加。 当爻苏醒过来,还是那个仆人惊叫了一声:“你醒了。” 仆人一向对自己敬重,突然没有了称谓,爻觉得有变。果然,仆人递上一张纸条,上面苍劲有力的写着:若下此山,便出吾门。 爻将纸条折好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扶着床栏起了身。爻知道,自己的封印解了。吸了下鼻子,爻大步走出屋子,已经是日照山头了。走的没有这么急,爻站在崖边,回首望着自己从小就住着的地方,虽比上上界的辉煌,但是无处没有美好的记忆。只是这个地方,他再也没有资格来了。 握紧胸口,爻头也不回的走了。 “师傅,他,走了。” 听了汇报,躺在床上的无痕招了招手,仆人便退下了。叹了口气,无痕闭上了眼:“留不住的终究留不住。”经爻自陨一事,无痕已经伤了心神,离世,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虎摸爻~~~~(>_<)~~~~ 第31章 来日方长 回到木朗书身边,爻收敛了一切锋芒,心甘情愿当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伺候木朗书前后。偶然外出爻才得知无痕早已离世。随后,爻向着“家”的方向,遥望了很久。 飘渺原上,思绪有些走远了,爻有些分神了,走快了一步,木朗书善意的提醒着:“你若想回,随时都可以走。” 被木朗书的话惊了下,爻立马拉回了有些惆怅的思绪,继续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跟在其后,默不作声。如今的爻,想回早已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朗月被流水牵着走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路上彼此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朗月坐下,流水只不过倒了杯清茶递给朗月,希望能涤清朗月一路的疲倦。看着朗月眼角那抹忧愁的伤,流水自知过分了,但是有些痛,流水无法替朗月承受。 朗月静静地把茶抿了口,指腹在茶杯边沿摩擦着,有些羞愧的不敢正视流水。毕竟有些伤,不足为外人道也。 小遥没能见到米氏老人就被遣退了,只好闷闷不乐的跟着落花往遨院走:“落花师兄,你说木朗书怎么认识师傅的?看他这么年轻,身边还带个小屁孩。” 落花友情提示着:“木朗书可不是什么年轻人,按辈分,我还得管他叫一声叔叔。他身边那个可不是你嘴里的小屁孩,应该比木朗书还要老。” 石化状的小遥张着大大的嘴不敢相信,那个一路跟在木朗书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居然比木朗书还要老。若是木朗书比落花师兄高一倍,那个小屁孩比木朗书高一倍,自己岂不是要叫他爷爷!小遥顿时将自己的嘴收拢,不敢作声。 “还有,”落花虽然不曾见过木朗书和爻,但是也道听途说了一些他们的事情,自然是知道:“他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主。准确的来说,他们两个都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主。所以,以后遇见他们要谨言慎行,更不要企图滋扰他们。不然,师傅也保不住你。” 落花说的平平淡淡,但是却在小遥的心里激起千堆雪。原来自己是被这么厉害的人护送回来的,小遥转而有些兴奋,就更赖着落花:“落花师兄,落花师兄,你再讲讲他们哪里这么厉害了。”难得出岛,就遇上这么劲爆的人,小遥今晚恐怕会激动地睡不着觉。 落花被小遥一路缠着讲了些三界的名人轶事,不知不觉就走到进了遨院,还走到了流水的房间,看着桌前两人不说但笑的样子,说不出的和和睦睦,亲亲热热。眼角被今日的烈日刺了眼,落花抬了脚就往自己的房间去。 倒是小遥有些不识趣的趴在门栏边,小声的喊着:“朗月师兄。”看到两人都转了身,小遥有些被流水的笑慎住,便慢慢地退在一边,心里嘀咕着莫不是朗月师兄已经把自己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流水师兄,这下可完了。流水师兄可要开打了。 逍遥正想拔腿跑,朗月已经起身道:“小遥,你找我有什么事?” “呵呵。”小遥看着朗月舒朗的眼神,再看看流水已经平淡的眼神,想来应该没有,不然在自己走进遨院之时,容不得朗月有一丝损伤的流水师兄早就应该发怒了才对。再想了想,小遥壮着胆子走近朗月并把他拉到了院子里,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询问着:“朗月师兄,你对流水师兄讲了吗?” 朗月和流水坐在一块,就没开口讲过一句话,朗月自然是摇了摇头。 这可让小遥心头的大石头放下了,为了不让意外发生,小遥哀声求着朗月:“朗月师兄,你可千万别把你失踪的事告诉流水师兄。” 还没等朗月问清楚为什么,遨院的不速之客就到了。 “朗月,你身子不好,坐了这么久,还是早点躺下休息吧。”来者正是闲的没事找事做的木朗书。 看到木朗书以及他身后的爻,小遥想到了一个词——纸包不住火。只要木朗书在,就会把他救朗月的事捅破,流水知道是迟早的事,自己等着挨揍也是注定了。眼看已经没有了回还的余地,小遥想就此安安静静的逃离即将爆发的灾难现场。 被木朗书这么温柔的关怀着,朗月有些受不了,羞红了脸,不知道怎么开口,便捡了些通用的来说:“不碍事。” 木朗书可不这么认为,上来就扶着朗月的肩头,极度体贴:“怎么能说没事呢。那日看你失落成那样,想必心神还是有所损伤的。你虽在书斋疗养几日,但是,病去如抽丝,还是乖乖地回床上,好好休息。” 木朗书虽然清绝,但是流水在看他第一眼时就莫名生出一些不好感。尤其是在落花喊出他的姓氏时,流水就知道他也是个木朗家的坏痞子,怪不得和清风长得有些相似。再看他此刻对朗月动手动脚的行径,流水更加肯定及一定,这也是一头披着伪善面孔的大色狼。自己的弟弟好不容易才了解了一段和木朗家的孽缘,岂能又被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3 木郎家的人叼去解乏。几个箭步,流水就把朗月从木朗书的怀里拉出,并且毫不客气着:“我的弟弟,我自会看管好。你是客人,逍遥岛很多禁地,还是不要乱闯的好。”便拉着已经涨红脸的朗月回屋,并重重地甩了门。 木朗书被横刀夺爱虽有不爽,但也不怒。倒是身后的爻有些看不惯自家主子被明目大胆欺负着,想要教训教训那对兄弟。 木朗书面带笑容走着,口里却笃定着:“来日方长。” 不过一瞬,流水就在屋子里大声喊着:“小遥!” 小遥本来静悄悄的逃出了遨院,听到流水这么愤怒的喊叫,自然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也不管结果,加速逃到藏经阁,准备暂时在那躲避几日。 朗月只是说自己在上界迷了路,有些累了就昏了,才被木朗书救下,在他的书斋住了几日。至于是谁的婚礼,怎么就累了,为什么木朗书说心神损伤,朗月自然是不愿多说,草草了之。 倒是在屋子里看书打发时间的落花看透了一切:“叫小遥,看来朗月没有说。”不然,以流水的性子怕是要掀了遨院,直接冲上木朗府,替朗月讨个公道。从看到木朗书陪着有些疲倦的朗月下来,落花就猜到米氏老人是让朗月和小遥去上界给木朗清风送结婚贺礼去了。木朗书早在多年前就隐居,能让他出门的也就只有木朗西垣的邀请了。木朗府的喜事,逍遥岛又怎会缺席。也是落花想得不够多,才让朗月受了这些苦。想来这些苦,有多苦,也只有朗月自己知道了。不过看小遥的样子,怕是不知道新郎就是清风,至于小遥为什么去了却没有看到,就不得而知了。放下了书,落花有些同情还没有归来的清风,不知再见,又将如何。 “不是清风,让你有些失望了。”木朗书踏进落花的屋子,打趣着。 落花出于对长辈的尊敬,立马起了身,向木朗书致敬:“木朗四爷费心了,千里迢迢送朗月和小遥回来。” 木朗书扫了眼房间,在清风的床榻上躺下,口里有着和清风一样的散漫性子:“都说逍遥岛穷山恶水,但是我却觉得这里好山好水,养出来的你们,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俊俏,一个比一个乖巧。” “木朗四爷说笑了。这里只是草多了点,人少了点,谈不上好。”对于眼前这个风流成性的人,落花只有耳闻,不想,和清风两兄弟似的。 “你说,若是我在这儿久住些时日,是不是和你们一样。”木朗书起了身,坐直了,有些玩味似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落花。 落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木朗书。第一次有外人说要在这里常住,这可不是落花能应允的事,也不是他想答应的事。因为从木朗书看朗月的眼神里,落花看到了他和清风一样的迷恋。一山容不下二虎,更何况还有只豹子守着山。不难想象,这将是场恶战。 木朗书从不需要台阶,直接躺在清风的床上,闲然自得:“我还没有过和人同睡一屋,你若是不弃,我们就这么睡下吧。” 这可急得落花赶紧逐客:“木朗四爷抬爱了。清风不日即将归来,我看还是给您单独收拾一屋,不然被师傅知道了,会责骂我们怠慢客人。” “呵。”清风要回来,怕是有些晚了。木朗书也不介意落花的无理,本来就只是找个乐子,增进感情,不然以后的日子这么长,总不能瞪来瞪去的过:“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屋子我已经选好了,就在朗月院子的旁边,你去收拾吧。我再逛逛。”说完,木朗书就起身,领着门外的爻再转转逍遥岛,以便日后的正常生活。 对于木朗书的选择,落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那可是自己想选却被流水一票否决的地方。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谁都懂。 作者有话要说: 小遥也蛮可爱的o(∩_∩)o~ 第32章 空无一物 一手拿扫帚,一手拧水桶,肩头再搭块布,落花有些生无可念地穿过流水的院子,停在隔壁的院子,准备大干。想当初自己可是非常中意这个房间,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落花可是准备好了随时迁移,以便注意流水的行动。但是流水不肯让道,清风也不愿放人,只好作罢。今日再来,却是为了他人,落花心里有些不甘。苍天呀,同是追人的手段,结果怎么这么不同。落花有些气愤的将扫帚甩在地上。 “自己无能,和扫帚做什么气。”流水看到落花的行头就知道木朗书来者不善。 落花心情本不好,被流水这么一激,更是不爽:“你不也无能,人家都追到隔壁来了。” 被落花一语道破,流水气红了脸,站直了身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刚说完落花就知道自己错了,立马追了出去:“是我口误了,流水莫要介意。” 流水一个转身,站在落花的跟前嘲讽着自己:“我看落花师兄才是厉害的角色。区区一个木朗家的人,你何必放在眼里。像我们这等小民,您就更不需要介怀了。” 这时,落花才注意到流水手里正拽着一张抹布。不知怎么的,落花感觉这几日心底的那些纷纷扰扰,灰暗尘土都被轻轻抹去,又得清净。 看到落花由紧张到开怀,流水从他注视的目光就明白了,悄悄地将抹布藏于身后,但是桀骜的下巴却始终高挺着。 落花看到流水的小动作,突然从前抱住流水,下巴搭在流水的肩上,手轻而易举的夺过流水手里的抹布,便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说着:“劳烦流水师弟打盆清水来,脏活我来干。” 流水没想到落花会突然袭击,而自己并没有本能的立刻推开他,反倒是脚底像灌了铅,重的有些移不动。耳边突来的温热,彼此靠近的心房,都让流水有些招架不住,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也许从梦魇里苏醒过来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对于落花如此亲近的举动,流水不再本能的拒绝。 沾了流水些许豆腐的落花可不敢再奢求些什么,拔腿就往脏屋子跑,真怕流水火了,会烧了自己。所以落花也就没有看到流水这一低眉顺首、温婉娇羞的模样。 不过一瞬,不一样的电流转瞬即逝,流水悟到了些什么,弯弯的嘴角第一次不是为了朗月而翘起。只是在流水转身的那一刻,那抹魅人的笑就消失不在了。有时候懂了,不代表会接受,反而会更好的严于律己,恪守初心。所以,流水又把落花晾在一边,走了。 从流水那里得了便宜,落花更加卖力的打扫起卫生,只是都收拾完了,流水也没有出现。跑到井边,木桶干干的,没有被打捞的痕迹。落花就像被冰雹打蔫的花草,顿时没了好心情。木朗书要住的屋子自然是没有心情继续捣腾,随随便便收了尾,离开了。 独自一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4 人的流水来到藏经阁,推开门,直接上二楼,抽出《平步青云》,继续修炼。 而为了躲避流水的小遥远远地就看到了向藏经阁走来的流水,吓得赶紧藏到了二楼,不料流水马不停蹄的上了二楼,这不得不迫使小遥悄悄地钻到三楼。二楼已经乱七八糟,蛛丝、尘埃无处不在,三楼更是不在话下。书面上的灰尘尺吧高,轻轻一呼一吸,都能让它飞扬。但是小遥又怕流水还会上楼,只怕自己会死得更惨。所以冒着会被尘埃窒息而死的下场,小遥决定翻过书山轻手轻脚的继续往只会更糟的四楼爬去。 但是让小遥吃惊的是,从三楼到四楼的最后一个阶梯起,全无半点尘埃、污垢,更别提蜘蛛网。以往嫌脏乱,小遥连三楼都没有踏足过,更不提四楼五楼了。如今一看,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可勾起了小遥的好奇心,睁大了眼睛准备探个真相。不料,四楼干净的连一粒尘埃都没有,更别提其他什么了。也就是说,四楼是一间空的不能再空的房间了。小遥这可纳了闷了,下面三层堆都堆不下了,这里居然空无一物,更怪的是,下面那么多灰尘,为什么这里干净的就好像被封闭了起来,不受任何外来物的侵扰。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小遥慎重的走过四楼的每一个角落,还用手指在墙上划了划,果真无一物,连尘埃都没有。小遥有些惊诧这层楼存在的意义。站在窗户前,小遥想要推开那扇紧闭的窗,可是手还没有碰到,窗户却自己打开了。而后,小遥感到从自己身后飘来了几个声音。吓得小遥一动不动。 “这里的景致真不错。” “是呀。” “下次把四叶他们都叫来。” “溶月,我。” “哥,我们在这儿。” 小遥伸出的手一直僵着都不敢收回,抖得有些心惊胆战。 “小遥呀。” 听到米氏老人的声音,小遥就像要溺死的人突然抓住一根稻草,喜得想要扑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里,可是一转身,谁也么看到,空空的,依旧空空的。小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鼻尖冒了些汗。 “既然你上来了,也听见,一切就不是偶然了。这层与你无意,不过是我的些旧思绪罢了。上楼吧,上面才是你的天地。” 米氏老人缥缈的声音停后,小遥几度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 但是来都来了,听也听了,小遥还是很相信师傅的话,便乖乖的继续蹑手蹑脚的向五楼出发。 空中阁内,米氏老人哀叹了句:“没想到呀,没想到,能继我衣钵者竟是他。” 小遥在四楼吓得不轻,走上五楼,干脆先在楼道上,悄悄地探出头往上面观察观察,免得又生出什么牛鬼蛇神,从这里破窗而出,可不是闹着玩的。但是小遥瞄到五楼也很干净,但是有书架,有书,靠窗还有桌椅板凳,奇了,还有一套茶具。 没有想通的小遥悄咪咪的走到桌边,用手碰了碰茶壶,居然是热的,提起来还能清楚地听到茶水流进杯子里清脆的响声。小遥的脑子又不够用了。这是几个意思! “呵呵,你小子真会挑。”米氏老人的声音又响起了。 惊得小遥把茶水撒在了桌上。 “那可是我向老茶壶讨的雪里翠,你可别浪费了。” 听了米氏老人的话,小遥立马用衣袖擦去浪费的茶水,端起雪里翠一口闷,直接把舌头烫了。 “哎,你小子真不懂。”米氏老人谈笑的话风一转,极度严肃着:“切记,不能向任何人说出你今日之事,更不能提及四楼五楼的情况,不然逐出师门,用不得归!” 刚才还温温和和的师傅突然翻脸不认人,吓得小遥连忙跪地叩首:“徒儿记下了。” “至于这里的书,用心看,莫要忘,看完一本是一本。读完了,才能下去”说完,米氏老人就像不存在一般消音了。 小遥还想追问什么,但是不敢开口,只能乖乖地听话,好好的看书,至于看不看得懂,看了再说。 “上万年的修为,不知他参得透吗?”米氏老人动了动筋骨,继续躺着:“看来,我也快了。” 当小遥以极不认真的态度大致翻完一本最薄的书后,眼睁睁的看着还在自己手里的书突然化成了粉末,消散不见了。这可急得小遥翻箱倒柜的找,却再也没发现这本书的踪迹。至此,小遥才了悟了师傅的告诫:用心看,莫要忘。因为读完一本就消失一本。要是师傅找自己赔该怎么办!所以,为了不再被责骂,为了自由身,重振精神的小遥卯足了精力,睁大了眼睛,硬生生的背下每一本书的每一个字。不懂没关系,能默写得出就不怕被师傅找自己赔。小遥越发觉得自己聪明了。 而此刻,木朗书正站在逍遥岛的崖边,听着浪拍打着礁石,前方是望不见尽头的大海。 爻在规定的距离站住,向木朗书报告:“逍遥岛以草原为主,岛中是空中阁,乃米氏老人的住处;北边是一大片树林;西边是藏经阁,现在流水和小遥都在那里;南边是遨院,米氏老人五个徒儿住的地方,也是你将入住的地方。周围还有些漂浮岛,在西南有一个,上面奇花异草,也不乏猛兽出没。在西北也有个岛,上面造有一间房子,名静思堂,有一处断崖,刻禁闭崖,一股冰泉从上而下,凌冽刺骨。在东北还有一座岛,但是,终年被浓雾围绕,我,未能登岛。” “呵,居然还有你未能去的地方。”为了知己知彼,木朗书让爻走遍逍遥岛,方能掌控大局。但是竟然还有爻不能抵达的地方,这是木朗书意料之外的。 “对不起。”说着,爻就请罪下跪。 木朗书看着一轮红日慢慢淹没在浩瀚的大海里,笑道:“谁没有一两个秘密不为人知。都让你踏遍了,那还称得上上古大将,米氏老人吗?” 得到木朗书的谅解,爻才缓缓起身。 “紫气东来,看来他也等不及呀。”木朗书笑自己,也笑即将要见到的人。 夕阳的余光洒在大海的鳞片上,熠熠生辉。崖边的木朗书乌丝被海风吹了起来,衣角也有些翻飞,爻觉着,就这么看着,也是美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遥开挂了o(∩_∩)o~ 第33章 不是 看得眼睛有些酸涩,流水也不嫌脏,直接靠着书架闭闭眼,养养神。为了不让朗月尴尬,流水才出了屋子给他足够的时间缓和。有时,流水觉得不应该把家族的使命强加给朗月,增添他的烦恼,让他就在懵懂无知中渡过更好。 在人间,两双稚嫩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感受彼此带来的温暖,就像父亲还在世时,对自己的温柔眷顾。比朗月年长的流水看透了人间的酸甜苦辣,也明白自己以后为了家族必将与上界为敌。这条路布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5 满荆棘,每一步都走得鲜血淋淋。为了不让朗月像自己一样冷血无情,为了保存上善家最后的一丝温柔,流水曾经将朗月托付给了一户在深山的农户。想着这里远离城嚣,定能让朗月过的安稳。但是谁也没想到,好大喜功的梁王为了讨好昏庸的人皇,开山劈林,只为了给人皇再造一个酒池肉林的地方。为了把流言都封锁在外,故意选址在茂林深处,却正是流水为朗月所托付的那家。 得知朗月被押,没有任何法术修为的流水直接劫囚,却不幸被抓,被押在梁王跟前受训。虽然流水已经被血水遮了大半张脸,但是还是被好色之徒的梁王看中,也不管他是男是女,直接就上。流水宁死不屈,却被梁王掐到了他的七寸——朗月,从此成了梁王的禁脔。喜怒无常的梁王前一秒可以宠着流水毁了整个别苑,但是下一秒也可以把他扔进蓝颜坊接受□□。这些不堪的记忆可以被米氏老人抹去,却摸不掉在流水心里深根发芽的意念——为了自己,为了亲人,为了家族,必须强大。 秉持着这个信念,在逍遥岛流水一改对朗月的要求,不仅让他知道自己是谁,更让他明白这些都代表什么。他人即地狱。你不入地狱,就强大到让他人替你入地狱。 一想到那些片段,流水咬着牙恨得只能将怒气捶在书架上,层层叠叠的灰飞扬,就像流水此刻的心境,怎么也沉不下来。 趁着流水还没有回来,木朗书急速回到遨院,亲自操刀再为朗月下厨,准备一个方案一个方案慢慢攻下朗月的心。这可是木朗书流连花海总结出的经验。不怕技术老,就怕没技术。 拴着围裙,脸上不经意间的油渍,恰到好处的汗珠,衣袖上挽,衣服显眼的地方再有些下厨后的证据,加上美味的饭菜,完美。 拿着托盘,木朗书不需要任何的帮助,独自走向朗月的房间,留爻善后。 门也不敲,木朗书就进了屋,把好菜好饭放下,轻轻地叫来:“朗月,起来吃晚饭了。” 朗月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木朗书架起坐在了桌边,清醒时,已经手拿筷子:“这。。。都是你做的?”朗月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佳肴出自眼前之人,再看帅气的他被油污扑面的样子,朗月有些心存愧疚。 木朗书只是浅浅的一笑,便夹了块鱼肉放在朗月的碗里,并讨好着:“这是我在崖边才钓的鱼,你尝尝,和你胃口吗?” 朗月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的好意,自然是得了就默默地接受。将鱼肉含入口中,鲜嫩顺滑,朗月再次被表里不一的木朗书惊呆了。 看到朗月的傻样,木朗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喜欢就好,日后我常常做给你吃。” 看着木朗书笑弯的眉眼,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感到他轻柔地抚摸,朗月有意识的将自己的身子往旁边移了移,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吃饭,吃饭。”木朗书这样亲昵的行为只有清风对自己做过,所以朗月不情不自禁的想到清风。想到清风,朗月的心还是会扯着痛。更何况是和清风有着相似面庞、声音的人。不自觉的,朗月想要逃。 被朗月拒绝,木朗书也不放弃。来得太容易,未必会珍惜。木朗书拿起自己的筷子和朗月共进晚餐,享受这难得的二人世界。 终于看完了,流水已经一身疲惫,回到屋还看见气人的木朗书和朗月两人在你推我推的抢盘子。木朗书流连在朗月身上的那勾人的小眼神看得流水想要立马挖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流水进屋一把拖过两人手里的盘,狠狠地对着被吃了一大推豆腐却不以为然的朗月大喝一声:“你就这么离不开木朗家的男人嘛!走了个木朗清风,现在又来个木朗书!” 被流水这么一吼,几人都安静了。 朗月莫名的看了眼木朗书,有些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你,是?”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朗月就觉得木朗书藏了几分清风的样子,他们的眼神、嘴角、嬉笑的语调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感。 木朗书没想到真想来得这么快,连忙伸手想要拉住有些错愕的朗月,可是刚碰到朗月,朗月就像被火灼一般逃离了。木朗书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他。不会伤你的。”此话一出,不止朗月,流水也暴动了。 流水只身挡在朗月的身前,一副大哥哥保护小弟弟的模样,狠狠地向木朗书问道:“你说什么!清风那厮怎么伤了朗月!!” 看这情形,流水并不知情,再看有些怯懦的朗月,木朗书觉得自己有些心急了。果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理睬流水的木朗书想要越过流水抓住朗月,却被护弟心切的流水逮住手臂不放。木朗书看得出朗月的这个哥哥可不是个善茬,虽然自己并不怕动武,但是怕伤了朗月的心。木朗书决定以柔制刚。 “朗月,”木朗书喊得极柔:“他是他,我是我。我珍视你这个朋友,希望不要因为他而损伤我们之间的感情。” 不等朗月开口,流水已经替朗月说明了:“去你的珍视。我的弟弟我自会珍视。” 听到吵闹声,落花和爻纷纷赶来,正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 落花先是扫了眼身边的爻,发现他正蓄势待发,知道他一出手,流水必将重伤。大局着想,落花先一步跨入屋内,抓起流水的发,迫使他放了对木朗书的牵制,并小声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动武了,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朗月。” 流水斜眼恨了下落花。高手较量,自然是修为最低的朗月被波及的最深。厉害轻重,流水被落花这么一提醒便懂了,虽然不甘也不得不放下怨气。 看流水被镇住了,木朗书想及时挽救些什么,但是落花已经替朗月下了逐客令:“疲于奔波,想来朗月已经很累了,不如我们让他早点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说着,落花就向着门口做请的姿势。 木朗书看到朗月有些苍白的侧脸,知道他又有些神伤了,再被落花这么一说,自然也不好再留下,粗粗留了句:“朗月你早些休息。爻,把这些收拾了。”虽然不舍,但识大局的木朗书还是抬脚离开了。 该走的都走了,流水才关了门,一脸黑气的逼近还在石化的木朗书,说话的语气自然不是很温柔:“说,清风都怎么欺负你了!” 朗月咬着下嘴唇,扭过脸,不愿多说。一提到清风,朗月就想会到那日清风穿着红装,携着娇娘,带着微笑,向自己徐徐走来。 看到朗月如此的失神,流水知道这个伤定是不清。但是这几日清风都不在岛上,朗月也外出做事,他们。。。“师傅让你和小遥干什么去了!”突然想到什么,流水有些不敢肯定。 “哥,你就不要问了。”好不容易噙住的泪水不知怎么的就簌簌地往下流,朗月微微侧了个身,不想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6 被流水看见。 兄弟连心,流水岂会不知,他只是站在朗月的身后,用手抱住他的头,让他慢慢地转过身,靠在自己的肩头,轻轻地拍着朗月的脑袋,柔声细语的安慰他:“没事,哭吧,哥哥什么也没有看到。”说完,流水强压着自己的泪水,不能在朗月最伤心的时候跟着哭泣,要在他需要的时候,能成为他躲风避雨的港湾。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朗月伤心的哭了,而流水必须坚强的陪在他身边。就像小时候朗月怕黑怕打雷,流水永远都会把朗月拥在怀里,轻轻地告诉他:“别怕,哥哥在这里。” 知道流水的暴脾气,落花送走了木朗书又折返,怕流水大发雷霆再伤了朗月。却没想到在门外听到了流水如此深情的陪伴。抬头望望天,落花眨了眨眼睛,希望自己多情的泪水不要流下。因为流水都如此坚强,自己必须更加坚强。 无尽的黑夜里,流水看不到朗月哭红的眼睛,但是流水知道自己肩头有多湿。 朗月抽泣着,流水拉着朗月躺在床上,将他抱进怀里,就像儿时在深山野林哄怕黑怕鸟兽虫鸣的朗月入睡一样,轻拍着他的背:“朗月乖,不怕,哥哥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流水的话就像摇篮曲一样把痛彻心扉的朗月带到了小时候,那个纯真不懂伤心的年代。慢慢的放松了自己,放开了心,朗月渐渐地入睡了。而流水一直在朗月的身边守着他,护着他。 门外,落花坐在石阶上,守着皎白的明月,听着流水一遍又一遍的承诺着:“朗月乖,不怕,哥哥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保护你。”情不自禁的泪水又漫上了落花的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_<)~~~~俩兄弟我都爱 第34章 杀 “怎么样?”木朗书回到屋子便开始宽衣,身上的油烟味儿有些重。 木朗书当着自己的面宽衣解带,爻已经习以为常了。更可况在木朗书极度失望时期,都是爻亲手替他更衣沐浴。所以爻此刻能以见怪不怪,再正常不过的语气禀告木朗书:“他的白驹已经被我伤了,落在一个孤岛上,暂时回不来。” 对于爻的回答,木朗书并不满意:“只是伤了?”有时候为了得到些东西不得不毁了其他东西。不然又会像以前那样,眼睁睁的看着被别人拥有。有时候木朗书在想,若是当初根本就没有上善智博这个人,他和蓝玉蝶的结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这么多年的虚度光阴,让自己连她的死讯都是在好多年以后才知道的。最后,连衣冠冢都未能替她造一个。名镇三界的上善府最后连残垣断壁都消失在了那场末知名的天火中,不复存在。想她的时候,木朗书只能站在不知是几轮杂草重生的瓦砾上对着苍穹遥望。是否,她也曾经仰望过这一醉人的景象。 听懂了木朗书的言下之意,爻只是有些震惊为了得到朗月,木朗书连亲侄儿木朗清风也不放过。时光没有带走木朗书的俊逸,却带走了他的热血。看到木朗书眼底的那抹冷血,爻有些心疼,为什么要去争别人的,争不属于自己的。从蓝月蝶到朗月,爻似乎又看到了木朗书可悲的结局。若是。。。若是争不过了,是不是就。。。 感到爻又有些分神了,木朗书扣好最后一颗一字扣,走到床边,慢悠悠的说着:“去把没办好的事办好了再回来。”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还不是自己动手,木朗书说的甚是无关紧要。血缘、族人,在木朗书这里,一文不值。 爻起身退下,木朗书靠着床栏,闭目,想到了自己久关书斋,第一次踏出是为了参加大哥木朗西垣第一个儿子的第一个生辰。木朗家的大喜事,自然是搞得日日闹闹。但木朗书却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原以为此等大事,上善智博会带着蓝玉蝶来道贺,没想到蓝玉蝶没来,连上善智博也没有来。这可让木朗书犯嘀咕了。三界谁不知道木朗西垣重面子,胆敢看不起他或木朗家族的人都必将没有好结果。然而上善智博居然不来道贺,这不在扇木朗西垣的脸吗?虽然上界三大家族彼此之间不算亲热,但是走动相互还是有的。木朗西垣在人堆里都看到了白发苍苍的金钰四叶,却迟迟没有看到上善家的人。 大嫂抱着木朗家族的嫡长子,众星捧月般的被呵护着。看到久违的木朗书,大嫂踏着小步子走到木朗书的面前:“阿书也来啦,清风真是有幸。”说着,大嫂便将还在襁褓中的清风递给有些恹恹的木朗书。 众目睽睽,木朗书不好拒绝,伸手接过清风,好在清风乖巧,不哭也不闹,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木朗书。 “哎呦,清风可喜欢木朗书了。刚才我们抱他他还闹呢。”旁边的妇人调笑着。 木朗书看着清风对着自己傻笑,也笑了,随口说了句:“不知上善家的小儿长多大了?”不过是借口问问上善家现在的情况,好从侧面了解蓝月蝶现在的情况。 妇人们闭口不言,木朗书怀疑自己记错了:“上善智博不是有个儿子?都说是千年修来的灵童,聪明睿智,颖悟绝人。” 旁边一妇人听不下去了才惋惜的说道:“哎,上善家早在多年前就在突来的天火中灭门绝户了。都化成了灰烬,一具尸骨都没有找到。” 灭门绝户?化成灰烬?木朗书不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惊诧的连退几步,手一松,手里的清风突然落了空,直直的摔在地上。 眼看就要砸在地上,大嫂惊叫了一声,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还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还是眼疾手快的爻及时上前抱住了差点受伤的木朗清风。侥幸逃过一劫的清风在爻的怀里笑开了。 这可惊坏了大嫂都瘫了,好在有人扶着,大家都虚惊一场。当爻把清风稳稳地交给别人,再回首,木朗书已经不在人群里了。 爻不用猜都知道木朗书在哪里。 那场天火来得突然,是整个上界都始料未及的。而当大家纷纷赶到上善府邸时,熊熊的天火依旧猛烈地焚烧着整个上善府,只能在烈火中看到有些挣扎的人影,只听得到东西被烧碎的吱呀声。猛烈的天火容不得任何人靠近。曾经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柱统统坍塌,不复存在。当天火熄灭时,上善府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焦土,尸骨无存。 这么多年过去了,上善府被天火焚烧一事被人们渐渐地淡忘了,而木朗书站在上善府的焦土上,依旧能闻到当时焦烂的味道。 爻始终记得自己和木朗书定下的规矩,不敢逾越,只能站在远处看着木朗书有些颤颤的肩头。爻,清晰地听到了木朗书的泪滴在焦土上的声音。 过去因为知道蓝月蝶死了,木朗书失了神差点摔死清风;现在因为喜欢上了同一人,木朗书不得不杀死清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7 风,以绝后患。 思之过去,木朗书有些笑意。原来清风和自己早就有了生死缘。悟着悟着,木朗书悟出了些不是他死我亡的苦涩意味。 当爻奉命找到清风坠落的小岛,却看到清风站在水里正给受了伤的白驹清理伤口。 清风心系朗月,出了木朗府,顺便牵了头最快的白驹直接奔向逍遥岛。不料半路杀来一股怪风让白驹骗了方向,并且怪风里藏着几分厉害的砍势,害得白驹受伤,直直坠在了这个了无人烟的孤岛上。孤岛就算了,重点是白驹受了伤,不行继续上路,清风想要见到朗月的心就更加急迫了。可是再急,清风也清楚一点,若是自己强行飞渡这篇大海,只怕是还没有看到逍遥岛,自己就已经耗尽所有精力掉入深海,离死不远了。所以,退而求其次,替白驹及早养好伤才是最争取的选择。至于怎么会在这么个无人问津的孤岛看见一个小孩,还是个从天而降的小孩,清风觉得自己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孤身在外,一切皆有可能。移了几步,清风站在白驹的身后,即便发生什么,也有白驹先当着,以备充足的时间备战。 爻向着清风走了几步,身后的混天掌蓄势待发。 “你就是爻?”能安然无恙的从天而降,足以说明这个小孩的修为在自己之上,而在天界能拥有如此之高的修为的小孩,是不存在的,除非他并不是一般的小孩,依着自己对奇闻异事的了解,清风断定眼前这个披着小孩模样的人应该就是传言中修为比黑泽还要高的黑泽的师兄——爻。 看爻没有反对,清风猜对了。但是传言中爻不是跟着自己的四叔躲在书斋不见人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清风还是有些戒备:“敢问我的四叔木朗书现在哪里?” 爻也不拒绝回答,走一步答一个字:“逍遥岛,遨院。” 听了爻的回答,清风皱起了眉头,手心慢慢的聚齐法术,以备不时之需:“四叔什么时候有了如此雅兴。” “不为赏景,只为一人。”爻步步紧逼,散发出来的戾气有些冻结了流动的海风。 清风在心里琢磨着木朗书生性好色,常常流连花丛,这是大家公认的,但是逍遥岛有谁这么有魅力竟然惹得木朗书为之踏出书斋,重返红尘。小遥?流水?还是落花?但是看着爻眼里那股杀气,清风把最不愿承认的结果说了出来:“是为了朗月吗?” “你不该和他看上同一个人。只要你消失了,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来。他和你血脉相连,不忍下手,我无牵无挂,替他出手。”说完,爻就一个混天掌劈向措手不及的清风。 来得太过猛烈,清风聚集了所有的修为都挡不了突来的进攻,直接被震到了海滩上,心扉都受到了冲击,一丝殷红从嘴角溢出。 爻稳步走向看似没有还击之力的清风跟前,伸手准备掐断他的颈脖,不料清风拼尽最后一博,把荧光粉撒向爻,暂时蒙蔽他的双眼,夺逃命的时间。 可惜这座孤岛全是石头,连隐蔽的地方都没有。 爻用手肘挡住荧光粉的偷袭,眼睛并未受伤,在挡不了的手肘下,爻窃喜的嘴角有些像偷偷藏了糖没被抓到的小孩。 拼了命,清风护住心脉继续逃,跑着跑着清风就觉着不对了。再回首,并没有爻追上来的迹象。清风有些搞不懂爻明明抱着除根的眼神向自己杀来,怎么反而不追了。只要爻一追来,清风觉得自己将会葬送在这无人知的孤岛上,最后连个孤坟都没有。但是爻他放弃了追捕,也就意味着他放弃了追杀,变相的放自己一条生路。 清风拖着受伤的身子谨慎的来到事发现场,果真没有了爻的踪迹,受伤的白驹还躺在海里嚎叫。但是海滩上还残留着刚才爻一掌劈下的痕迹,绝对的置人于死地。说明他的初心还是要杀了自己,但是为什么突然变了,清风没有想通。 作者有话要说: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_<)~~~~ 第35章 阿书 放过清风的爻正奋力赶回逍遥岛。他在出门的时候就想好了,若是尽全力一掌劈死清风就算了了木朗书给的交代。若是劈不死,说明清风命不该绝,也就给彼此都留些后路。爻不希望再看见木朗书追着已经属于别人的东西而让自己最后满身伤痕。朗月看木朗书从来都是不明的,因为他的眼里住着另一个人。若是清风不死,至少朗月不会恨木朗书那么深。若是要有一个人来背债,爻甘愿为木朗书背了一切。 回到逍遥岛,已经深夜了,爻站在木朗书的门外以便他随时召唤。 还在流水门前赏月的落花看到一道黑影窜到木朗书的门前就静止了,知道是爻回来了。至于他外出干什么去了,落花并不在意。 怕流水开门踢翻自己,落花在看到曙光之时,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所以当流水起床,轻轻走出房门时并没有看到落花,但是浓烈的蚀心草味道在台阶前萦绕不散。院子里总共就这几个人,除了自己在炼雪里红,还有谁在练雪里红,才会在身上残留这么浓厚的蚀心草味道,流水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看来一夜没走。”不然味道早被吹散了。流水的心里五味交杂。之前还在规劝朗月不要和木郎家的人在感情上有所牵扯,如今自己也被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困扰着。虽然落花来自姣人一族,在上界不似木郎家有威望,但是都算是大家。若是今后对抗起来,姣人一族不免是站在上界一边,落花自然免不成为自己找另一个七寸。这让流水想来就恐怖,只能赶快遣散那些莫须有的悸动,回归正道。 打开门,太阳的光芒便射了过来,木朗书理了理有些不规整的衣袖,也不看门边的爻:“处理好了。” 爻也不狡辩:“没有。” 木朗书的眉心一锁,有些说不出的不悦。这是第一次,木朗书感到了和爻也生了些距离感。既然如此,木朗书笑道:“那就作罢吧。”木朗书从未怀疑过爻的杀伤力,他的失败只能说明他从心里就不接受这个命令。既然他不愿意,木朗书也不强求。只是木朗书没想到,清风两次和死神擦肩而过,都得于爻的相助。什么时候起,爻连自己的命令都不听了,木朗书边走边自我反省。 饭桌上,三个坐着,一个站着,一派三足鼎立之势。流水瞪着木朗书,落花看看流水再看看木朗书以及他身后的爻。朗月不在木朗书谁也没有关注自顾自地开始进食。爻一本正经的候在木朗书身后,眼睛里只有木朗书的背影。20160729 “木朗家的四爷对吧?”流水对着木朗书,口气里尽是厌恶之感。 木朗书放下筷子,正视流水:“在下木朗书。日后住在逍遥岛,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喊我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8 阿书即可。” 这话听得流水立马就火了:“谁跟你是一家人!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正在这时,朗月走了进来,并没有感到大堂里紧张的氛围,一如往常般打着招呼:“你们都起啦。”说着,便向流水这边走来。 木朗书看到朗月就起了身,并且伸手示意他可以往他身边坐。 在知道阿书是木朗家的人后,朗月心里又寒了三分,自然不会对他如之前一般,只是礼貌性的:“谢谢阿书,我坐哥哥这里。” 流水本来听了朗月的话心里是赞同的,但是听了他对木朗书的称呼后又炸了毛:“你喊他什么?!”流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一脸茫然的朗月。 朗月轻而易举的回道:“阿书呀。” 这下几家欢喜几家愁。木朗书抿着嘴笑了,流水捏着拳头想打人。 看到流水都冒青筋了,朗月知道自己又错了,乖乖的请示着:“哥哥,我说错了吗?” 流水扫都不扫朗月,只是直直的盯着眼笑眉飞的木朗书,准备敲清木鱼脑袋朗月:“这位木朗四爷说了,和他是一家人的人才会直呼其阿书。我等小辈,怎敢逾越,还请木朗四爷不要折煞了吾辈。” 朗月在一边听得耳根都红了,头也不敢抬,却不得不正视自己的立场:“是朗月逾越了,还望木朗四爷莫要责怪。” 朗月刚一说完,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流水终于转怒为乐,看着有些错愕的木朗书赶紧救场:“朗月,你不要在意这些俗礼。” 护弟心切的流水再度上线,拉着朗月就准备离席,并且回了木朗书一句:“不好意思,木朗四爷。我们都是些俗人,这俗礼不得不在乎。”旗开得胜的流水大摇大摆的拉着朗月就离开了。 落花看出了木朗书在看流水背影时眼里透着冷冽的味道,不得不替流水赔礼道歉:“木朗四爷莫要跟他们较劲。再不吃,早餐都要凉了。” 兴致全无,木朗书直接拂袖而去,愤愤离席。落花在心里感叹,真是一波未平又波又起,清风,你什么时候才回来自己救场。 此刻,清风正坐在海边被海风一阵一阵刮着,冷颤一个接一个。 “哥。”朗月一路被流水拉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总是做错、说错,惹来一大堆麻烦,最后都是流水为自己一一善后。朗月多么想早日成为独当一面的人,再也不用流水担心,更不需要他的保护,有机会,自己去保护他。 流水有些欣慰,心里是激动地。今日,朗月终于不再躲在谁的后面,而是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有了自己的主见。朗月在慢慢长大了。过不了多久,流水都不需要再为他操心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喜悦之情,流水干脆转身将朗月抱住:“朗月,就像这样,不要藏着,有什么就大胆的说出来。以后,当你的身边谁也不在,没有人能帮你撑腰时,你也要这样敢说。不管结果会怎么样,这才是男儿该有的血性。”以后,谁也说不准。自己是否还能安然无恙的陪在朗月的身边?思虑至此,流水内伤不已。 第一次得到流水的肯定,朗月拥上流水,深切的感受着兄弟之间才有的羁绊。从出生落地,朗月对一切都是无知的,是流水一步一步教会他怎么生存,如何生活。没有流水就没有朗月,朗月这一生都离不开流水。这一点,朗月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所以,流水说的每一句话,对于朗月是异于别人的。 “哥。我会好好的,不让你担心。”这是朗月在祈祷,也是朗月在追求的。 流水用力地桎梏着朗月,这个唯一的亲人,一生的记挂。 木朗书在远处看着俩兄弟情深意切,心里总是不爽的:“一会儿查查他的底。”这个“他”,当然指的不是朗月。自己得不到的,木朗书觉得宁愿玉碎。 站在远处,爻真切的感受到了木朗书身上散发的嗜血的味道。爻,不知道自己做的对还是错。每次看到木朗书的背影,爻总是心疼的,所以想要替他完成他的心愿。但是有些事,做绝了,爻又觉得对不起无痕教导自己的“做人留一线”。这么急切的将自己逼进死胡同,最后四面楚歌,一败涂地,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的失败。我木朗书身边,不需要废人。”木朗书也不看苦哈哈的爻,直接走向流水,意在破坏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别人所拥有的美好。 “初来逍遥岛,”木朗书刻意把声音放大,流水和朗月都松了如此久违的拥抱:“还望流水能带我转转。” 流水一本正经的看着嬉皮笑脸的木朗书,心里叫嚣着:转就转,我还怕了你不成。 木朗书知道有流水找朗月是绝对行不通的,不如曲线救国,知自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俩人心底都敲定了,这次倒是很和睦的从朗月眼前离开。倒是朗月有些怕,想要跟上。 “主人说了,他想让流水陪着。”爻从朗月身边经过,善意的提醒着:“朗朗乾坤,不会出事。” 被说到痛处,朗月闭了嘴,止了步。 “不知木朗四爷想到哪儿转转?”流水一直就没有把木朗书放在眼里。 “就去哪儿吧。”木朗书随手一指,正是流水才和落花刚回来的那座茂林。 流水眼睛一沉,木朗书正好接口:“若是怕自己进去了出不来,那就换个地儿吧。”木朗书有随手一指,却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摆明了是个激将法,但是流水就是高傲着往里跳:“我怕木朗四爷跟丢了。”说着就往那里走。 这个林子终年阴寒,木朗书是敲定了流水承受不了,故意让他来遭罪的。但是流水就是不让木朗书称心如意,咬着牙,挺着背,死活也不让木朗书看了笑话去。 死撑着,流水出了林子时,汗渍已经浸湿了后背,步履也有些飘忽。木朗书原本慢慢走着,突然向边上一闪,爻疾步上前,抬手就往松了戒备的流水肩头一砍,流水顿时倒地。爻又识趣地向旁边候着,等木朗书慢慢的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自带恶魔皇冠的木朗书上线o(∩_∩)o~ 第36章 诱 木朗书弯下身子,将流水的肩头翻转,流水直直的正面向上躺着,一副他为鱼肉,任人宰割之状。木朗书也不客气,从袖中抽出一片竹叶,用竹叶边轻轻地在流水的胸口位置划下一把叉,然后把竹叶立起,对正了流水的心脏位置准备插去:“他来了吗?” 爻头也不回,静听衣服摩擦枝叶所带来的嚓嚓声:“来了。” 木朗书嘴角上翘,将竹叶停留在和衣服一毫米的地方,静等好戏上场。 远远地就看到流水躺在地上,木朗书手持竹叶准备行凶,那气得落花几步一登就冲着木朗书踢去,也不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49 管旁边的爻。 见木朗书有危险,爻侧身介入,一掌打开了落花的脚力。 木朗书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而是起身,看着这个已经失控的青年人,缓缓地笑道:“不知落花跟来有何用意?” 徘徊不定的落花一心担又冲动的流水会再惹怒木朗书,便跟出却发现只剩朗月一个人。一问之下才知道流水定是被木朗书坑了,怕流水吃亏,落花便急忙赶来救急,却正巧看见木朗书要毒害流水。 看着心心惦念的人正躺在地上,不知性命是否无忧,落花也不管木朗书的身份,直接喉来:“有什么尽管冲我来。他一介凡人,怎受得了你的折磨。” 看到落花目露凶光,木朗书知道见好就收,向旁边走了几步,以示放过流水。落花见此立马上前将昏阙的朗月搂在怀里,探着脉,还好安然无恙。 这边木朗书已经开始循循善诱了:“你果真以为他只是一介凡人。” 看到木朗书刺来的冷冽目光,落花竟无言以为。看着怀里的人,他有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让落花捉摸不透。 看到了落花的小心思,木朗书负手而立,对着被枝叶遮蔽的苍穹感慨着:“朗月的身上有封印。”这是在救了朗月回到书斋时,木朗书替朗月探病时无意发现的。而就在刚才,木朗书也发现了流水身上也有着相同的封印。 落花搂着流水的手紧了点,口里满是不相信:“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为何我和清风都没有发现。”心里却有些徘徊,朗月有封印,是否意味着流水身上也有。 “他们都是上古封印。”木朗书不得不感慨,三界能用上上古封印的人已经屈指可数了。大家心里的答案也昭然若揭。 落花看着流水安睡的样子,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木朗书转身俯视着落花,语调带了几分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之情:“他们身上的封印不止一个,以我的修为也只是感到了一个上古封印,至于被上古封印故意遮住的是什么封印,我无能为力。他们两兄弟都在逍遥岛,至于是谁给他们下的封印,不用说,我想你也猜到了。至于为什么要给他们下这么个古老的封印,怕只有下封印的人才知道。能得到米氏老人的照顾、保护,他们就注定了不是一般人。或许,米氏老人为什么要收你和清风,和他们未尝没有关系。毕竟,欲爱弥彰,谁比得上木郎家和金钰家。” 听到自己的身份被识破,落花侧脸瞄了眼风轻云淡的木朗书。 说完,木朗书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提醒道:“听说你是他的师兄,不如我来提醒一下你,除去封印,清风可得管朗月叫声哥哥。你,和他,也不例外。他,远比你知道的要神秘。” 木朗书已经走了很久,但是他的话却扎根在了落花的心底。眼底的人,是自己朝夕相伴多年的师弟,却突然被告知是披着神秘面纱的另一个人。三界,比自己大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三界能让米氏老人煞费苦心掩藏其身世的人,恐怕只有流水和朗月二人了。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被迫隐姓埋名,隐居在米氏老人这里。而自己和清风真的也是掩护他们的屏障吗?为什么他从来不曾谈及自己的过去,为什么他未提及自己的家事,为什么有关他的秘密要有外人来告诉自己?落花只想听他亲口说来,不管多么离奇、多么心酸、多么恐怖,都只希望一切的一切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想着想着,落花的手不自觉的向着流水的衣扣走去。一颗颗解开,一层层剥开,就像拂去两人之间看不见却永远都存在的隔膜。既然流水不愿意,那就自己亲自动手,解除禁忌,坦诚相待。 当解开最后一层衣衫时,落花后悔了。原本以为冰清玉洁的肌理却布满伤痕,深深浅浅,不知是多少年的累计。顿时,落花没有包的住的泪水肆意的掉在流水沟壑的胸上。看着泪水在千沟万壑里到处奔走,落花的心跟着绞痛。是什么样的经历会让这些伤痕经久不衰,历历在目,落花不敢想想。记得自己小时候额头被碰伤了,嚎啕大哭,家人会抱着自己,替自己清理伤口,不让疤痕留下。但是流水一身的疤痕,就像毒蛇一样,攀附在他的身上,不容任何人靠近,不让任何窥视。 落花轻轻地触摸着这些伤痕,粗糙的让落花的手如同在碎石瓦砾上行走。每每被尖角刺痛了,就像从钢刀上划过,霎时,落花的心田已经被鲜血淹没。若不是卸下层层伪装,落花永远也不会知道藏在流水身上的秘密,更加不会明白流水的孤高是站在刀尖上用鲜血换来的。有些事,被看透了,果真是鲜血淋淋。 不忍直视,怕伤了睡梦里的流水,落花轻轻地将流水的衣服扣上,将他抱进怀里,紧紧爱护,不想让他再受伤害。肆意的泪水依旧放肆着流淌,一颗一颗滴进流水的千丝万缕里。 走出茂林,刺眼的阳光让木朗书有一瞬的不适:“怎么,后悔跟了我。” 身后的爻默不作声。 “想来他也应该有很多话想对我说。”说着,木朗书就向着崖边走去。 爻“嗖嗖嗖”穿过茂林,站在正抱着流水走出来的落花面前,把双手伸直:“我来吧。主人在崖边。” 落花心疼的看了看怀里的流水,小心翼翼的把他交付给爻就加速奔到了木朗书的身后。 “逍遥岛是个好地方。远离是非。但是谁又说得准,是非不是从这里起。”木朗书弯腰逮下一根狗尾巴草,把玩在手里。 落花这才明白,木朗书诱的不是流水,而是自己:“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清风要回来了,我得早作准备。不然,”木朗书侧了个身子,阳光正好,他的样子也正好:“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 “师傅不会允许的。”落花现在心里只想保护流水。 “他。”木朗书把狗尾巴草放在鼻下嗅了嗅:“不知三界群起而攻之,他的身子骨还受的了吗?”是清新的味道。 “你!”落花也侧了个身子,作势开打。 “他藏着个什么秘密,我不在意;你藏了份什么心思,我也不在乎。”木朗书背对落花,面朝大海:“我只希望在清风回来之后,你保持中立,不许出手相助。”木朗书说的就像着拍打而来的海浪一样,掷地有声。 落花此刻已经思绪乱如麻,哪还管得了清风:“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今日之事,你不准告诉其他人。” 木朗书对着大海笑了:“那是当然。”不然败露了,朗月也会处于绝地。木朗书想要的不过是携一人之手,一世安稳,至于其他人,生死无关。 落花从爻手里接过还是沉睡的流水便信步离去。 木朗书依旧站在崖边,看浪起浪落:“怎么样?”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0 爻低声回着:“他身上伤痕累累,新伤复旧伤,多半和偷练法术、修为,不得正道有关。而且,”爻顿了顿,想了想还是说了:“新伤旧伤掩盖的是,天火之伤。” 木朗书细细的揣摩着:“天火。”然后仰天大笑:“呵呵。真没想到。一切真是冥冥中注定。我和她,上苍还是眷顾的。” 木朗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朗月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原来流水是上善家的,说明朗月也是上善家的。也只有上善家的才足以让米氏老人费尽心思想要保全。要知道,上善家经天火一事,已是绝迹了。 当初木朗书没有追上蓝玉蝶的脚步,滞留在原地,如今遇上了朗月,准确的说是上善朗月。兜兜转转,不过是一段旧情的延续罢了。 “若不是在飘扬的桃花里多看了她一眼,想必我不会明白什么叫独自茕茕;若不是在人群里多看了他一眼,想必我还会把自己封闭在历史的尘埃里。爻,我是不甘寂寞?”太久了吗?木朗书只觉得朗月就是他现在的那根稻草,不死死抓住,性命堪忧。 爻看着渺渺沧海前木朗书落寞的背影。这个背影爻看得太久了,久到都忘了自己可以走上前去拥抱这个孤单的人,久到都忘了自己可以开口说:不,有我陪着,你不会寂寞。时间只让爻深深的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其实都被木朗书排除在他的世界里。所以,他的寂寞,爻无能为力:“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从未得到过的人,高傲自负的你,岂会让自己就此罢休。不粉身碎骨,不玉石俱裂,你是不会回头的。 木朗书桀骜不训,负手而立,面朝大海,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想总是~~~~(>_<)~~~~ 第37章 百草岛 落花把流水安放在床榻之上,静静地坐在床沿边,拿起流水的手握在手心,告诉流水也告诉自己:“以后,我会好好守护在你的身边,不让你再受一分一毫的伤害。” 朗月回了屋子正看见落花一脸深情的握着流水的手,心里不自觉的浮现了自己有一次生病了,而流水出门不在,是清风一直陪在一旁照顾自己。当自己醒来时,便看到清风也是这般握住自己的手,眼里满是心疼。当时朗月的心满是欣慰,而此刻朗月的心满是悲凉。 “朗月?”看到了朗月,落花也并没有把流水的手放下。 朗月看见只是微微一笑:“师傅让我去百草岛找几位草药。”在落花追木朗书之后,米氏老人就摇响了朗月的铃铛,嘱咐他上百草岛名为找草药,实为留时间好让自己打发了木朗书回上界。因为米氏老人发现木朗书才等到一日,是非便层出不穷。捉摸不定的木朗书,法力高深的爻,都让米氏老人有些担忧,怕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被揭开,那将会掀起新一轮的混战。不论谁对,都是米氏老人不愿看到的结果。米氏老人期待时间久了,有些事会慢慢消磨干净,有些人会慢慢放下恩怨情仇。 听了米氏老人的召唤,朗月立马接受了。因为只要有木朗书在,朗月会不得不想到另一个让自己伤心伤身的人。忘不了,不如躲一躲。朗月非常高兴这突来的受命。虽然朗月知道百草岛很危险,但是总比整日对着尴尬的木朗书强。所以朗月决定立马出发。 “也好。”反正落花和木朗书的约定只是中立,朗月在不在,不在落花考虑范围之内。远离是非,的确是米氏老人的一贯做法。落花把流水的手放在被子下捂好:“流水醒了,我会对他说,不让他担心。” 朗月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流水留信,怕他担心。看着悉心照顾流水的落花,朗月觉得自己走了也很安心:“那哥哥就拜托你了。” 落花对着朗月一笑,不需要说明,一个眼神就足以把自己的心意表明清楚。 朗月也回之一笑,便离开了。 抬头,望着云雾缭绕的百草岛,朗月心生敬畏。以前朗月只在飘渺原遥遥的看着百草岛,从未去过,因为他时刻铭记关心他的清风所叮嘱过的话:“那里很危险,没有我的陪伴,你不许上去。”如今朗月要去了,身边没有清风的陪伴,不知会遭遇些什么危险。也许会受伤,也许会迷路,也许会回不来,但是朗月并不后悔,一步步,往前走,只为了让自己慢慢长大。 慢慢飞升,摇摇晃晃踩着白云借力飞得更高。一回首,朗月笑着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飘渺原,也许,自己可以的。 木朗书回到遨院,落花就已经守在门口替米氏老人传话了:“师傅希望木朗四爷陪他下下棋。不知您可否愿意?” 木朗书笑道:“米氏老人醒了吗?” 落花往前一步,替木朗书带路。 “朗月呢?”木朗书刚才遥看大海,并没有感到清风回来之象,也就放了些心准备慢慢攻破朗月。加之落花也被木朗书拉为一派,足以牵制那个碍事的流水。木朗书对收割朗月势在必得,时间,现在也不是问题了。 中立的落花决定完全置身事外:“不知道。也许师傅知道。”一切都推给别人。 “哦。”木朗书现在有些得意洋洋,心情被风一吹,更加舒爽了。 木朗书飞上了空中阁,爻在下面守着。看到落花准备离开,爻开口了:“你知道。” “呵。”落花转过身笑着看爻,调侃着:“你不也知道。”有些事说明了,就没有意思了。 爻像被扇了一耳光,低下了头,开口像在为自己辩解:“我是为他好。” 落花却问了另一个问题:“清风呢?”以清风在意朗月的程度,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回来。除非,落花向爻走近一步,逼问着:“你把他怎么了?” “他赶得太快了。只不过让他休息下,免得累着。”爻抬首,直直的看着安心的落花。 “那就好。”落花舒了口气,又重新看着爻:“为了木朗书,为什么不再帮一把清风。你我都知道,朗月心里的人是谁。只要他们俩在一起,木朗书才会死心。不然,无畏的纠缠,痛苦的只能是木朗书。” 爻默不作声,不是他不明白,只是他已经背叛过木朗书一次,内心已经被木朗书烙上废物的标签。再一次的背叛,爻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呆在木朗书的身边。 落花侧身,低低的靠近爻的肩头:“长痛不如短痛。木朗书才是最重要的。” 落花的这根针迅速的插进爻的心口,拔不出来,刺得爻微痛。 落花也不再说,转身离开。有些事,还是需要本人自己想开。落花准守着和木朗书的约定,不出手帮清风,但是并不限定他开导其他人帮清风。没有人相助,清风注定会错事朗月,痛苦一生;没有清风相伴,朗月也绝对不会选择木朗书,情愿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1 孑然一身;得不到朗月,木朗书只会陷在无穷的相思里,不得自拔。可以预知的三人悲剧,为什么不化成一个人的悲伤。木朗书不应该踏足这场情爱,因为他一开始就爱错了。落花抬首,看着红日当空,替木朗书惋惜。看似人人都在帮清风,岂不知也是在替木朗书解脱。 “木朗书拜见米氏老人。”木朗书拱手以待,便入座。 米氏老人强撑着精神手掌一挥,棋局已经打开:“我那几个徒儿没一个下的好。倒是听四叶说过,上界的棋手,你可以算得上一个。既然你来了,就陪陪我这个老人吧。”米氏老人有些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年轻小生,慢慢的回味着四叶的话,觉着,木朗书这个小子果真不错。若不是为情所困,到最像他的祖宗,怪不得四叶就喜欢时不时的谈笑木朗书。 木朗书正襟危坐,准备和米氏老人好好切磋切磋。棋,不知停了多少年,不知还能下出原来的味道吗? 落花已经走远了,爻抬头看着安静的空中阁,心里的鼓一直在敲。自己应该怎么?走还是不走?说还是不说?一次又一次的背叛真的可以吗? 战战兢兢地踏上了百草岛,途中几次差点掉进大海里,吓得朗月已经汗流浃背了。捋了下自己的呼吸,转身看着离自己很远的逍遥岛,朗月笑了。有些事,不踏出第一步,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朗月踏出了,朗月做到了,朗月为自己高兴。 第一次来到百草岛,朗月有些兴奋,这也是朗月第一次一个人在外。走路有些小心,眼观四方,耳听八方。虽然朗月是这么告诫自己的,但是还是被太过谨慎的自己绊了一跤,摔在了地上。百草岛常年下雨,泥土湿润,这让朗月沾成了大花猫,一脸无知。脸脏了,手脏了,衣服也脏了。起了身,朗月干脆让脏就这么留着,找到了水源再清理,便继续往前走。 这时突然从草丛里跃出一只小白兔,吓得朗月连退好几步,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回,连背也脏了。朗月正万般感慨自己出师不利,那只罪魁祸首的小白兔还不怕生的跳到朗月的怀里,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赖着不走了,大大的眼睛,摇头摆脑的看着朗月。 朗月被看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准备开口时,小白兔一个舌头就朝他红润润的嘴上舔来。这可舔得朗月既尴尬又好笑:“这不是胡萝卜,别舔。” 匆忙里抱住了小白兔,朗月才发现这只小白兔的耳朵好长好长,眼睛好大好大,而且,不是兔唇。左看右看,朗月都觉得奇怪,这只小白兔不一般。被朗月看久了,小白兔猛地从朗月怀里跃出,朝草丛里就钻了进去,密密麻麻的草丛,就只看见两个白点在上面游走。朗月立马追了上去。 追到小白兔,朗月才发现是一条小溪,溪水映照着蓝天白云,就像一面镜子,丝毫不差。朗月正欣赏着忘了神,小白兔却叫了一声,往水边走。朗月跟了上去,才发现自己的印在水里的大花脸,继而笑了。 将头埋进水里清洗,朗月睁眼看到了从自己眼底游走的小鱼,丝毫都不怕自己,水底的鹅卵石五颜六色,水草顺着水流飘摇。朗月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安静的美。 洗净了脸,朗月再看小白兔,小白兔高兴地蹭着朗月的身子。抱起小白兔,朗月开始自言自语:“师傅让我上来找三角蕙兰草、白瓷花、赤果,但是书上记载这几样东西分别在不同的季节才会长出。师傅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几样东西才齐了,不得待个一年半载。”朗月憋着嘴有些委屈。 小白兔听了朗月的话心想:上次那个太霸道了,这次这个不错。难得遇见好玩的,一年半载是玩不够的。有玩的了,小白兔便嘶嘶做笑,任朗月抱着它四处闲逛。 作者有话要说: 被朗月还是小白兔萌到了o(∩_∩)o~ 第38章 将计就计 当清风躺在沙滩上,对着遥远的蓝天冥想时,耳边传来了沙沙声,睁开眼,清风用左手支起脑袋,一副临危不乱的逍遥感:“不知你这次而来所为何事?要,继续杀我吗?”说完,清风带着些笑意看着没有戾气的爻。 爻向着清风缓缓走去:“你能保证朗月对你真心不改?” 清风像听到一个极好的笑话,蔑视着爻笑了。 爻以高高在上之姿,俯视着眼底的清风,讽刺道:“在他亲眼目睹你为人夫后,你敢肯定他也能对你丝毫没有怨言吗?” 这个晴天霹雳,炸的清风跳了起来,有心惊心的质疑着:“你莫要信口开河。” 爻仰起头,看着有些惊慌的清风,转身离开:“信不信,你见不就清楚了。” 听出了言外之意,清风追了上去:“你要带我去见他。那四叔怎么办?” 在听到木朗书的时候,爻停了步子,看着遥远的天际发出了感慨:“谁又知道呢?”漫漫人生路,谁又敢断言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就像爻儿时在林间穿梭时,又岂会想到自己会离开那片嬉笑的地带,永不得回。在没有遇到木朗书时,爻又岂会想象自己会背叛师门,只为了候在他身边。在没有看见朗月时,爻又岂会明白有些悲剧会循环。这些前因及后果,谁又看透了?以后的以后,爻不敢笃定,只为了当下的心安。 来到海边,爻不知道自己能否胜任,但是有些事不去做,结果永远不会改变:“上来。” 听到爻命令的口气,清风有些羞涩。长这么大,还要一个小儿背着过海,那要是传到了上界,可不得笑掉大家的大牙。但是,若说是爻,怕是大家都不敢出声了。势单力薄,清风无奈,只好伏在爻的背上。 看着不是往东等岛的地方飞去,清风怀疑爻是不是决定在其他地方把自己杀了:“怎么,不登岛?” 爻立马呵斥了声:“闭嘴。” 清风立马乖乖的闭上了嘴。 落地后,爻朝百草岛看了看:“他在上面。” 清风诧异的看着漂浮在半空的百草岛。这个岛不大,但是危机四伏,毒虫猛兽、毒草陷阱。清风去过一次,好在自己敏捷并没有受伤,但是对于像朗月这样笨头笨脑的人绝非久待之地。一想到朗月可能会受到伤害,清风便迫不及待的飞升。 爻看着越来越小的清风,有些惨淡的笑了:“他,不会在意的。” 上了百草岛,清风就开始四处寻找朗月的痕迹,但是看似不大的百草岛现在在清风眼里比整个上界还要庞大。东南西北,完全不知道方向的清风,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此刻的百草岛十分安静,静的出奇。 “小白兔呀小白兔,你说我们先找哪一样呢?还是一起找。”朗月抱着软软的、绒绒的小白兔十分喜爱,正想继续往前走时,小白兔挣脱着要跳出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2 来,吓的朗月停了步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白兔雪白的毛,并安抚着:“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抱着你不舒服?要不我放你下来?” 听到自己要被放下来,反倒是吓着小白兔不敢动弹,乖乖的躺在朗月的怀里。其实它是想提醒朗月前面的绿草地是陷进的,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在里面。不能说话的小白兔只好闹起了小脾气,但是这个榆木脑袋并没有看出它的良苦用心,这可愁的小白兔不知道该怎么办。朗月的怀里十分暖和了,小白兔舍不得下来。但是再有三步,三步,他们就要掉进去了。小白兔在心里祈祷,谁来阻止这场灾难。其实对它还好,陷进去了,它自己有办法逃出,但是对着小笨蛋,就不一定了。眼看小笨蛋就要踏进去了,小白兔惊到了嗓子眼。突然,一双细长白嫩的手覆在了小笨蛋的手上,把他们都往后拉了。小白兔只觉的这双手不错,不错,还有点眼熟。 “朗月。” 清明透亮的声音在朗月的耳畔响起,是他所熟知的,也是他所珍视的,清泪毫无征兆的往下流,滴进了朗月的青衫里。 清风心急之下在百草岛暴走,终于看到人影,也不管是不是朗月就追上去发现他正要踏进陷进里,立马将他拉退。嗅到他的青丝,闻到他的问道,触到他的身体,清风知道,他就是朗月。自己一心挂念的朗月,自己朝思暮想的朗月,自己割舍不下的朗月。清风把朗月抱在怀里,才感到了心安。清风真怕自己一时的软弱,成了自己一生的悔恨。紧紧地抱着朗月,清风明白,这一次,再也不会放开了。 光是听到清风的声音,朗月就已经抑制不住了。要是看到清风,自己是不是又会沦陷,哥哥的期望是不是又将白费。朗月在清风怀里挣扎,但事清风并没有想要放开的征兆。感到了朗月的无助,小白兔可要发威了,一口就咬向了那双雪白冰冷的手。突来的疼不得不让清风松了些,恰巧朗月钻了出来就开始往跑。 这可惊了小白兔,才出虎口,又入狼口。争气的朗月还是一脚稳稳地踩进了绿草地里,便走不动,开始往下陷。小白兔立马从朗月的怀里跳出站在一边观望。 看到朗月疾走,清风就知道爻所言非虚,再看到朗月慢慢地陷进绿草里,干脆将计就计,不入虎口焉得虎子。清风一步一步走近朗月,让自己也轻而易举的陷了进去。 这可就惊呆了在一旁的小白兔,在心里直呼:这货有病,绝对有病,明知道是陷进还往里跳,我只救一个,一个! 但是还不容小白兔出手,清风就先出手从后面揽住挣扎的朗月,对着朗月他从来都是柔声细语,怕声音大了都会让朗月受伤:“不要动,越动陷得越快。” 一直都很听话的朗月,自然是不敢动了,由着清风揽着。 “若是你我都不能出去,也是好的。我从不求你会永远喜欢我,但是能和你死在一个地方,尸骨相拥,也是好的。”清风怎么可能会让朗月不喜欢自己,不过哄哄朗月,有些谎言还是必要的。 清风的话就像清澈溪水流经朗月干涸的心田,温润着他,包容着他。但是朗月永远也不会忘记清风现在是有妇之夫。自己立场再不坚定,只会沦为别人感情的侵略者。朗月即使是心如刀割,也不得不说:“你这样对得起你的新婚妻子吗?” 清风抿着嘴笑,就知道朗月会吃醋,便加紧了桎梏:“我的妻子,有的话,只会有一个。他不仅爱吃醋,还很迷糊。没有我,他会不安;没有他,我会不安。” 听着清风说给别人的情话,朗月更加生气,挣脱着要和清风保持距离:“既然她这样好,你不赶快回去,免得她独守空房。” “看看,看看他现在又吃醋了。”清风笑着继续把朗月捆在自己的怀里,下巴搭在朗月的肩上,撒着娇:“朗月,不要再动了。再动,我们真的会淹没在这里。我还想和你长相厮守。” “谁要和你长相厮守。”清风的话,朗月基本没听明白,反而糊涂了。 “你呀,朗月。我的妻子,只会是你。”清风也不害臊,直接说了出来。 清风贴着朗月的耳朵说的,朗月也听得十分真切,心扑通扑通,身子立马燥热起来,脸也红了。朗月从来不知道清风如此会说情话,羞得自己都僵住了。 看着朗月老实了,清风决定乘胜追击:“朗月,你要相信我,我,木朗清风此生只想娶你为妻,与你共赴巫山,矢志不渝。” 清风的话就像一把小刷子挠的朗月的心痒痒的,飘乎乎的,都有些晕了,自然是智商极度下线,也不在乎谁娶谁:“那,她呢?你不是和她成亲了吗?” 听到朗月有些松口的语气,清风真心感谢自己这么多年对朗月不离不弃的追求,终于赢得了他的真心以待。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其他的清风都不怕了:“朗月,你知道吗?木郎家是个大家族,而我又是嫡长子。但是我很不听话,总是给家里抹黑,所以被送到了米氏老人之里磨练心性。而我的父亲知道再怎么磨练我也不可能达到他的要求,他干脆退而求其次,给我找个名义上的妻子。而方灵秀就出现了,她的能力得到父亲的认可。我在不在家族里,已经不重要了。所以。” “所以你就和她成亲了。”虽然朗月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这根刺不管怎么挑,总在朗月的心里,堵着。 清风开心的紧贴着朗月的身子:“所以,我再也不用回去了。以后我就是朗月的人了。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有一条,你不许丢弃我。不然我会伤心的落泪的。” 没反应过来的朗月简直没搞懂清风在说些什么,但是自己惆怅的心情好像又舒畅了些,尤其是那句“以后我就是朗月的人了”,真是羞死朗月了。撇撇头,朗月不止不敢看清风,连他的呼吸都不敢触碰。 作者有话要说: o(∩_∩)o~o(∩_∩)o~蠢萌的朗月 我喜欢 第39章 小白兔 奸计得逞的清风趁机在朗月白净净的脸颊上一吻,真切的感受到了朗月娇羞下的温热。 被清风偷了一个香吻,朗月急得转了脸想要讨个公道,不料清风在朗月的红唇上再偷了个吻。气得朗月凶道:“清风!” “欸。我想你了。”说完,清风抱着朗月就开始耳鬓厮磨:“你想我了吗?” 本来想发火的朗月被清风这么温软一问,什么气都消了,心头的思念情不自禁的满出来了:“想。”朗月本就活的比较简单。对于清风的爱念自然是纯如白纸。即便是被泼了些墨,脏了,但是有清风温暖的手慢慢拭去,又会净如白雪。 连日的情思终于说出来了,朗月忍不住又开始流泪。这次,清风用自己细碎的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3 吻慢慢的替朗月擦去,抹平他连日来的悲伤。 看到自己看重的东西被别人连连讨去了便宜,站在上面观战的小白兔用爪子刨地,冲着清风嘶鸣着,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在陷进里的清风却不管小白兔,反倒是忧愁了几分,喟然着:“朗月,你我二人将会葬身于此,你不后悔吗?” 被问到生死之事,朗月并不十分介怀:“生死由不得人。” “生死由不得人,但是我可以许个愿吗?”清风抱着朗月,就像以前一样拥他入怀。 大家尴尬的这层纸被捅破,朗月反而放了心,就像以前一样被清风独宠着,任他抱着:“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清风靠近朗月的耳畔,轻轻地说着自己的秘密:“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一样。” 被清风弄得有些痒,朗月略微偏了偏头,有些羞答答:“什么?” 清风用自己的法力让朗月转了个身,看到朗月羞红不敢直视的样子,清风忍不住想要多多的调戏他:“只看朗月肯不肯给。” “在我这儿?”朗月扬起了头,看到清风向自己点了点头。可是朗月两袖空空,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带。”为了早点逃离木朗书,朗月匆匆一别落花后就上了百草岛。在岛上瞎逛,什么也没有找到。唯一抓了只小白兔也跑了,现在可不是空无一物。 看到朗月透亮的眼睛,清风往朗月的唇上一碰,近在咫尺说道:“若是朗月能如此对我,我死而无憾。”看到朗月呆萌样,清风憋着笑惆怅道:“哎,死前这点心愿朗月都不能满足,看来我得含恨离去。不知道死后还能遇见朗月吗?” 看到清风死前的心愿,朗月内心是拒绝的。即便周遭没有人,但是从小就娇羞的朗月还是做不出。可是听到可能要和清风死后别离了,朗月心头又是一痛,想也不想就往清风扑去,在他的唇上一点。本想蜻蜓点水就结束的朗月被瓮中捉鳖的清风搂住不等他离开,而且还打开唇瓣,热情的迎接朗月的投怀送吻。这等好事错过这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清风岂可浪费,当然是等待时机,抓住机会,好好答谢朗月的主动。 朗月被清风缠着本想挣脱,但是感到一动,身体又开始往下沉了。也许,真的就要葬送于此,那又何必在乎这么多的繁冗礼节。即开始则随心。这样死了,朗月也不后悔。至少身边有清风作陪,至少明白他的真心实意,至少两人在死前还能再重聚。想着想着,朗月也就放开了心,试着伸出了手,抱上了清风,闭着眼,静静地与他相濡以沫,享受着人生最后的时光。 感到了朗月的回应,这可让清风更激动了。在岛上苦苦寻觅朗月时,清风不敢肯定朗月是否能谅解自己,是否还能接受自己。在找到朗悦的那一煞那,清风能肯定的只有自己的心,早已死死地系在朗月的身上。不管朗月是否接纳,清风都决定不择手段让朗月和自己重归于好。以现在的情境来看,朗月对自己还是情丝未断,用真心换真心,清风有把握重新获得朗月。在知道可能失去朗月的那一瞬,清风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窒息了。所以现在,在明白了朗月的一片真心后,清风决定生死与共,永不分离。 在上面看着清风如何调戏朗月的小白兔围着陷进打转,不知道怎么救朗月于水火之中。尤其是俩人越陷越深,小白兔更慌,恨不得跳了进去,叼出朗月,但是正吻得火热的俩人远看都让小白兔羞羞了,更何况近观。 就在小白兔纠结的时刻,突然清风抱着朗月脱离了陷进,飞了出来。 回到地面上,清风依旧抱着朗月还想继续亲亲,却被朗月厉眼刮来,质问了一声:“你根本就没有危险。” 清风笑着向朗月撒娇:“你这么好,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死了。” 看着清风一脸的无赖样,朗月气自己太容易被骗了。细细想来,以清风的实力,那个陷进应该困不足他。加之在陷进里,他无一点惊慌失措,想要逃出的意愿都没有,就足以说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里。而自己又被他戏弄了一番。而且还是狠狠地被戏弄了。朗月越想越气,推开清风就走。 清风也知道自己事情败露,赶紧补救:“朗月,你别生气。你生气了,我会心疼。” 朗月停了步子,教训起了清风:“那你还气我。明明就可以上来,还,还非要。”一想到自己主动亲了清风,朗月就开不了口了。 “还非要什么?”清风走近一步,看着有些低头遮羞的朗月,干脆自己也低了几分,看清他娇羞可爱的样子。 被清风问得说不出话,又看到清风在看自己,朗月的耳根都红了。突然小白兔蹭到自己的脚边,朗月像找到突破口一般,抱起了小白兔。 清风看着朗月逗着怀里的小白兔十分开心,再看看这只冲朗月咧嘴笑的小白兔,有些不高兴的从朗月手里夺过小白兔,并警告朗月:“你在哪捡的它。” 朗月看清风对小白兔有些粗鲁,便想接过来,但是被清风侧身拒绝了:“它,它很可爱。我上岛不久就遇到它了。” “它没有伤着你吧。”说着,清风就对怀里不安分的小白兔狠狠地抚摸。 “兔子怎么会伤人。我刚上岛就摔了,还是它带我找到了小溪,洗净了脸上的污秽。”朗月看到小白兔在清风怀里很是不快,便伸了手却再次被清风拒绝了。 “小白兔?”清风抱着怀里的小白兔越过朗月往前走。 “是呀。”说着朗月就伸手摸了摸小白兔长长地耳朵:“只是它的耳朵有些长。” 清风低头看着朝朗月温顺的小白兔,不屑道:“不止这些吧。” “什么?”朗月看着清风,不懂他的意思。 “你自己说呢?”突然,清风把怀里的小白兔往前面一丢,吓得朗月去救却被清风拉回来搂住腰,警告着:“莫要被它骗了。你说呢,白狐?” 身份被揭穿,白狐呲起了牙,毛发都有些耸立。 看到这情此景,朗月才回味道:“它不是小白兔呀。” 清风看着恍然大悟的朗月,搂得更紧了:“你才是小白兔。小心被它吃了。” 清风的话吓着朗月,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东西,怎么就吃人了? 清风看出了朗月的疑惑,靠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它可不是只有这么小一点。” 朗月带着更大的疑惑看向清风,清风笑道:“它因该是误食了野果,身体缩小了。上次我来的时候,差点就被它所伤。”虽然事实不全是如此,至少白狐并没有伤到清风,但是趁机讨个好,未尝不可。 听到清风差点受伤,朗月心疼的握着清风的手腕,急切地问着:“哪里哪里?你怎么没有跟我讲?” 清风捏着朗月胖胖的脸颊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4 ,欣喜着:“那时你弄丢了师傅的蘑菇花,被师傅禁足。” 突然聪明的朗月惊呼道:“你是替我摘蘑菇花才上了百草岛?因为我,你差点受伤了。”当时朗月还奇怪怎么才关了三个时辰就被放出来了。出来后大家也闭口不谈,原来是清风怕自己担心。对清风的愧疚朗月与日俱增。 看到朗月眼里满是心疼,清风很感谢当时不主张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流水。其实当时流水是不愿朗月得知后加深对清风的好感。不料今日得知的朗月对修复他们之间的感情效果更好。借机,清风又装了下情圣:“只要朗月无碍,我受点伤又算什么。” 朗月又怎么会让清风受伤,立马握住清风的手腕:“下次不要了。禁足是小事,要是你受伤了,我会更难过的。” 清风抓起朗月的手,真诚着:“会让朗月受伤难过的事,我都不会做了。”余光一瞟,清风发现白狐身上的药效开始减弱,它在慢慢恢复。自己倒不怕白狐,只是有朗月就不一样了。清风拉住朗月的手就开始跑。心都随了清风,身子自然是听清风的。朗月什么也没有问,跟着清风就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大家都喜欢吃小白兔o(∩_∩)o~ 第40章 雪儿 白狐看着不知好歹的清风把自己的猎物拉走,待在原地蓄势待发,身体一旦归为就让清风好看。记得第一次在百草岛看见清风,白狐是十分不乐意的。因为清风把自己苦苦寻觅了好久的蘑菇花摘走了。百草岛什么花花草草都有,但是不代表时刻都能遇见。就像蘑菇花,必须是在雨后才会冒出,而且,一个时辰之后消失。馋了好久的白狐好不容易找到一朵,却被一个外来者窃取了,这可恨得白狐牙痒痒,立马扑上去咬他。谁知这人伸手也不差,还会法术,把白狐僵住了,只能眼看那人把心头爱蘑菇花带走了。 一想到自己的惨遇,白狐心里就那个气。今日又看见那个坏蛋,不料自己误食了果子,身子变小了,更加没有了对抗的优势,只能委曲求全,谁知他更无耻,又把自己看上的东西夺走。这仇不报非好狐,恢复原身的白狐仰天长啸一声,就开始向着清风猛追,准备新仇旧恨一起算。不然枉为百草岛一霸。 清风感到了身后强力的压迫感,就知道白狐已经恢复了原身,继续拉着朗月往林子跑,准备在那解决了白狐。 朗月感到身后有一股猛烈地逼迫感,往后张望时发现有一只庞然大物向自己奔来。近了些,朗月发现它全身雪白,就像被放大的小白兔。想起清风的话,朗月敢断定它就是小白兔,不,大白兔,不,大白狐,有半人这个高。以前朗月不好学,对于记载奇灵异兽的书都是随便翻翻,以为自己一生都待在逍遥岛,应该遇不上。没想到,百草岛就有。记得书上记载,白狐生性凶残、狡猾,灵气在动物中是佼佼者,驯服后又可爱温顺,所以很多人喜欢驯服它们当做宠物。没想到之前还在自己怀里打滚的小白兔摇身一变成了大白狐,这让朗月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就要到了,清风一个顺拉将朗月送进了灌木丛里,然后转身专心对付白狐。在百草岛食遍珍奇异果的这只白狐比书上记载的要大些。上一次清风就没有把它放在眼里,这次也不例外,双手合拢,就开始念咒。 上一次就吃过一亏的白狐知道清风的套路,不再逼近,而是在外围打转,时不时向清风咆哮。 朗月躲在树干后看着僵持的两方,准备上前劝一劝,才走一步就发现自己踩到东西了。把脚拿开,朗月惊喜的叫道:“蘑菇花。”便弯腰拾起放在鼻下一嗅,鲜味逼人。 听朗月这么一叫,清风和白狐都转了身。在这紧要关头,朗月还有心思寻找美味佳肴,清风一脸无语。但是看到朗月手里拿着蘑菇花,白狐心情澎湃的摇着尾巴,哈喇子还没闻到蘑菇花的味道就流了下来。看到时机的清风立马出手,一个疾风加横劈就在分神的白狐颈上一点,让它乖乖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被美味所误的白狐后悔得无以复加,只能噙着泪水看着朗月手拿蘑菇花走向自己。 清风处理的太突然了,朗月还没看清楚白狐就被清风制服了,乖乖的躺在地上。眼看清风眼露凶光的样子,朗月就暗道不好,冲了上去,截住了清风想要了解白狐的手:“清风。” 很久都没有听到朗月如此叫自己了,清风一时丢了魂,大大的白狐就被坐在地上的朗月搂在怀里,还把蘑菇花递在它的嘴边:“你想吃吗?看书上说白狐最喜欢蘑菇花了。” 嘴边的美味白狐岂会放过,一口就叼走了朗月手上的蘑菇花,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头舔了舔朗月的指尖,乖巧的把头靠在朗月的腿上蹭。 看到这一人一兽处的甚是和睦,清风摇了摇头走过去。 朗月怕清风再下毒手,立马护住白狐的头,悲天悯狐的看着清风,又温柔的喊了一声:“清风。”想要保全这头曾近帮助过自己的白狐。 在朗月一二再再而三的温情进攻下,清风丢盔卸甲,满腹的怨言:“我都未曾枕过朗月的腿,它何德何能。” 朗月被清风的抱怨吓到,移了条腿出来,有些羞愧的看着清风:“这里。” 清风看见风儿带不走朗月屡屡青丝,想也不想就枕在朗月的另一条腿上,正好目睹了朗月羞红的脸。清风勾住朗月的颈子,自己上移,碰了下朗月娇艳欲滴的红唇,便乖乖的闭目躺着。他知道,他要是再睁着眼,朗月会羞愧的立马跑掉。 果真,朗月被亲后,脸更热了。白狐在一旁替朗月愤愤不平,朝清风吐着气。朗月却看着在自己腿上安安静静的清风,突然觉得岁月静好。 想着朗月的腿该麻了,朗月也应该不羞赧了,清风才睁了眼,看见朗月专注的看着自己。他的眼里全是自己。清风突然觉得满足了:“朗月,我喜欢你。” 安静的百草岛,朗月只听见风走过树林的沙沙声,然后看见清风的额头上荡开了泪珠,最后是自己的声音:“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清风看着朗月哭了,也看到了他微扬的嘴角,在朗月的眼底笑开了:“朗月,你喜欢我吗?”清风知道,但是就想亲耳听到。就像朗月也知道,但是有些话不说明了,藏在心里,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 朗月说不出口,俯身在清风冰凉的唇上一碰,然后离开一毫,用蚊蝇般的声音应了:“嗯。” 清风知道这已经是朗月的极限了,也不强迫他,只是觉得这个吻还应该深些,便情不自禁的和朗月加深了这个吻。 这可苦了白狐在一旁连连吐气,十分不满他们俩人不理自己就开始恩恩爱爱。 感到了白狐的怨气,朗月先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5 松了口,替白狐顺了下毛,以表安慰。 清风也坐了起来,看出了朗月对白狐的喜爱,以及白狐受宠的姿态,干脆一箭双雕:“朗月,不如收它做你的宠物吧。”有这样一头大白狐在身边,想来也没有什么人敢对朗月随意造次。 听了清风的建议,朗月有些迟疑,毕竟它太大了,带在身边,太碍眼了。但是白狐好像很喜欢这个建议,不断地蹭朗月的腿,温顺的样子哪有白狐的样子。这可让朗月骑虎难下,只好答应了。 清风便做法,从朗月的额头取了一缕神思灌入白狐的额头,结下羁绊。替朗月收服了白狐,清风给白狐下的法术自然也解开了。得了自由的白狐,更加肆无忌惮的到处蹭朗月,希望得到朗月更多的抚摸。 其实白狐一开始只是觉得朗月很好玩,想要捉弄他。被他抱着后,白狐又觉得他的怀里很温暖,希望能一直抱着。再后来有清风的插足,白狐就更不想把朗月让给其他人。能成为朗月的宠物,跟随其身旁,白狐觉得很开心。 但是在一边看着的清风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怎么连动物都如此喜欢自己的朗月。看来还是得把朗月拐得远远地,以防随时出现的破坏者。 朗月到没有多想,摸着白狐的头苦思冥想:“清风,我该给他取个什么名字?” 听到能有专属的名字,白狐高兴地摇尾巴。 清风在一旁鄙夷着:“小白兔好了。” 白狐听见立马向清风投去恨意,呜咽着声音向朗月求助。 “你不喜欢吗?”朗月蹲在地上,摸着白狐雪白的毛,唤了声:“雪儿。”雪狐听了后更加高兴地围着朗月蹭。朗月乐的直笑:“你就叫雪儿了。雪儿。” 清风在一旁看着嬉笑中他们,自己跟着也笑了。 向树林走了一阵,朗月有些累了:“清风,我们这是去哪?” 清风想来是朗月乏了,他也走了不少的路,便停下了步子,把朗月拉住往背上背。一下子精神的朗月吵着要下来,清风一句话噎住了他:“你若是倒了,累的还不是我。还不如先背了你,你还能陪我聊聊天。” 乖乖的伏在清风的背上,朗月问道:“你想聊什么?” “聊我不在的这几日,你都做了些什么?”自从上了逍遥岛,遇见朗月,此后的每一天,清风的日子里便多了个朗月。回了趟上界,差点让俩人生死永隔,这在清风心里埋下了永不磨灭的悔意。 “我。。。”参加了你的婚礼。朗月说不出口,只能靠着清风的肩头。 清风知道这几日不止是自己惨到折磨,朗月也是。谁会不在意自己喜欢的人和她人携手成婚。即便有再多的理由,清风都对不起朗月,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对不起,朗月。以后不会再留你一个人了。” “嗯。”朗月知道,清风不会骗自己。把这场婚礼当成一场意外,谁也不想发生却实实在在发生的意外。不愿接受,那就忘了吧。至少清风允诺了会陪在自己身边。朗月觉得这个承诺会很久,很久,久到末日的结束。 感到朗月安心的趴在自己背上,清风很欣慰自己喜欢上的是朗月。抬首,静谧的月光已经穿过树林,泻了下来,留下一片清辉。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养只雪儿o(∩_∩)o~没事给它顺毛 第41章 温泉 慢慢苏醒的流水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对着自己眉欢眼笑的落花。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流水反应还有些没跟上:“我怎么在这?” “你在茂林晕倒了,他们把你送回来。”落花知道流水很在意自己的修为。因为修为不够而在阴寒的茂林晕倒一事绝对是避之又避,自然也不会多问。 “朗月呢?”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流水打死也不会问自己怎么就晕了,谁抱回来。 落花看到事情被圆了过去,便松了口全部交代了:“师傅让他去百草岛采药去了。”20160806 “什么!”勃然大怒的流水翻身就起了床。 落花才恍然大悟不应该这么说,可是再补救已经为时已晚:“你不用担心。” “你叫我怎能不担心。”流水吼了落花一句,便匆匆忙忙往百草岛赶去。 落花悔自己太过松懈,没有把住口,不知道爻去找了清风吗?不知道清风又找到朗月了吗?不要爻还没想通,或是清风还没有找到,这可不浪费了大好时机。若是等流水先一步找到朗月,那清风追回朗月更是难上加难,而自己不免受到牵连。为了清风,也为了自己,落花挡在流水面前,一脸的关怀:“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哼。”流水对着百般阻挠自己的落花嗤之以鼻,拍下他的手,继续往前走。百草岛流水虽然没有去过,但是书上记载那不是什么可以游山玩水的好地方。朗月修为不高还孤身一人登岛,能不让流水担心。自从回来后,朗月的心情就一直低落着。今日好不容易好了些,再受些什么伤,流水定是要剐了眼前这个跟屁虫:“你跟着我干嘛!莫不是你不想让我去找朗月,让他孤身在外。”怒火攻心的流水突然停了步子,冲着落花就是一顿大吼。 落花陪着笑:“我是怕你身子还没好,不能登岛。若是摔了,朗月不得伤心。”落花确实是不希望流水找到朗月,有些事,迟一些,没准就变了。 看到落花傻笑的样子,流水暗暗运气,知道自己现在的体力的确没有恢复,若是单独登岛,恐怕有些难度,若是落花携自己登岛,倒也不可谓不行。想了想,流水也不管落花自己疾步快走,只希望早点找到朗月,确保他安然无恙,不然怎么对得起父亲。 来到崖边,落花主动搂上流水的腰肢,立马被流水瞥了一眼。落花急忙为自己辩解:“这样不容易摔下去。”看流水只是用眼睛恨着自己,也就是默认了,落花冲着流水笑着又搂紧了些,还不忘说明:“小心为上。”怕流水发飙,落花立马搂着流水飞升。 一路上,落花那叫一个搂得紧,所以一踏上岛,流水就无情的推开落花,开始在岛上寻觅朗月。落花难得吃到一次豆腐,自然是心满意足屁颠屁颠的跟上流水。 找了许久,流水有些累了,汗渍爬上了鼻头。落花看到有些心疼:“不如我们休息会儿。” “不是你弟弟,你自然不着急。”流水拂袖离开。 落花只能在心里喟叹,但是看着流水拖着疲惫的身子十分着急,干脆来个请君进瓮:“咦!” 流水被一惊一乍的落花吸引了注意力。落花继续演着:“树林好像有个人影。”落花撇到自己才说完,流水就不问真相的奔去了,看来真的是很担心朗月。善意的谎言对流水是必要的。 其实落花并不是真的看见了谁,而是他知道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6 穿过树林会有一个温泉,让流水到那里泡泡,舒缓舒缓神经不错。不料,事有巧合,清风也是这么想的。两队人从不同的方向走向了同一个地方。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 本来在清风背上已经昏昏欲睡的朗月听到了流水声,睁开朦胧的眼睛便看到不远处有股清泉正外冒着温水。激动得朗月跃下了清风的背,向着温泉跑去。 疲惫的朗月来了兴致,用手轻轻地拂过泉水,温热的水流让朗月更加清明了,愉悦着:“这口温泉好舒服。” 遥遥的听到真的有人声,而且还像是朗月的声音,流水急速跑过去,接着听到“扑通”一声,还未看清,又清晰的听到了一句“不下来吗?”接着“啊”一声,流水拨开层层枝叶,看见水花四溅后,朗月和清风两人都在温泉里。不知廉耻的清风还诡辩着:“呵呵呵。湿了就湿了。及时行乐。”看到此情此景,流水恨不得冲过去把清风逮出来狠狠地揍上一顿,但是看到朗月久违的笑颜,一阵水雾迷了自己的眼睛。 流水听见的,落花自然也听见了;流水看见的,落花当然也看见了。护弟心切、恨清风入骨的流水让落花有些担心。追上流水,落花看见流水紧握的拳头还在微微发抖,好想好想握上去,平复他暴躁的内心,但是落花不敢,只能选择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远观在温泉里嬉戏打骂的俩人。 在心酸的眼泪还没有流出之前,流水第一次选择了回避,转身默默地离开。这让落花很惊讶。落花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不料流水这次如此的静默。看着流水静静地离开,落花再回首,又一次看到了笑出声的朗月,突然有些了悟了。看来流水真的真的很爱朗月这个弟弟。即便沦为一个人的落寞也能接受。 跟上,落花绝不允许自己让流水一个人。不说话,至少跟在他身边。一个人的落寞,两个人的寂寞。 “清风,衣服怎么办?”朗月把自己的衣袖举起,水珠已经成串的落下。 清风以行动代表说话,把衣服都解开扔在了岸上。 第一次看见清风当着自己的面脱衣服,朗月羞得把眼睛赶紧捂住,口里念着:“非礼勿视。” 清风靠近朗月,替他解下衣扣,惊得朗月推开清风。清风却在一边笑道:“难道你想让它一直湿着?” 朗月想也是,干脆转过身,背着清风宽衣,却发现自己的手有些抖,退下衣服,略感疲惫。 清风知道朗月羞,慢慢地走近朗月,在其耳边魅惑着:“别怕,我是君子,只要你不愿意,我是不会的。”然后便拉着朗月靠在石边:“你也累了,我们在这好好休息吧。” 清风的话朗月一直都坚信不疑,坐在清风身边,缓缓地靠着清风的肩头,不过一瞬,便睡去了。也许是真的累了。心累了这么久,是该好好休息了。 刚踏出树林,流水身子一歪,落花眼疾手快的接在怀了。这次流水到没有咆哮,反倒是不再逞强了:“我困了。”身子一直都没恢复好的流水经这么一折腾,身心都累了。若是真的要选谁留在朗月的身边,流水倒是会投上清风一票。木朗书。。。他更不喜欢。 闻言落花很高兴的将流水抱了起来,慢慢的走着,怕扰了流水难得的困意,轻轻道:“你睡吧。有我。” 还没有听完落花的话,流水便睡了去。 第一次,流水在自己面前不再强势,不经意间泄露了他的软弱,落花终于尝到了苦尽甘来的滋味。看着流水安稳的睡颜,落花转身看着树林,对着被层层树林遮挡的那人笑了。而树林里,清风被朗月安心的靠着,也向着落花消失的方向笑了。 其实在流水跳进温泉之时,清风就发现有外人了,也起了戒心,只是没想到是落花和流水。看流水没有像以往一样冲动,清风干脆来个釜底抽薪,也跳进了温泉里,试一试流水,赌一赌他和朗月的日后是否会更好。 看着流水不做声的走了,清风知道自己赌赢了,赢得了和身边的这只小白兔长长久久携手的前提。毕竟,清风希望流水能接受自己,这样,朗月会更开心。怕小白兔滑进水里,清风十分友好的搂住他的腰,让他更贴近自己。 雪儿在岸边不停地向清风吐气,吹得他的发丝乱摆。雪儿十分讨厌和朗月亲近的清风,但是又怕吵醒朗月,只好乖乖的自己在岸上生闷气。 落花抱着流水并不着急回遨院,反倒是向西走去,途径空中阁时,落花对着还坚守在阁下的爻投去一笑,以表他对清风的相助之恩。今日已定,很多事,非人力可为。 爻面无表情,看着落花抱着流水离开,摸着胸口的信,现在的他还是没有勇气打开。 来到西岸,落花坐在岸边,依旧把流水抱在怀里,流水睡得还是很沉,眉心紧蹙,落花用指腹轻轻地抚平。流水却呢喃着:“不。。。” 落花自从看见流水的真身后,就更加心疼什么都隐藏的流水,真希望自己能替他分担一些,让他不这么累。落花靠着流水的头,心里泛着苦涩。 被外来的光一刺,流水睁开了眼,正看见在海的尽头是一轮红日正在消沉,波光粼粼,一片辉煌。 “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和你一起来看了。”落花知道流水醒了,有些话必须马上说,不然就没有机会了,便紧抓时机看着还有些朦胧不在状态的流水一往情深道:“美的东西,我都想和你一起分享。” 作者有话要说: 流水终于松口了o(∩_∩)o~清风的好日子倒计时 第42章 幽火之门 不解风情的流水养足了精神毫不费力的从落花的怀里站起,碎了句:“也不怕把我吹凉了。”便毫不留情的走了。 落花好不容易营造的浪漫氛围又碎了一地,却只能乖乖的跟上,老妈子似的问着:“凉了吗?回去我熬些药把。” 流水依旧高哼一声,不理不睬落花,全不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但是这幅落日美景已经烙在了流水的心底。 “哈哈!我赢了。”米氏老人抚掌大笑,整个屋子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木朗书无奈的看着已成定局的棋盘,有些悲从中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晚辈受教了。”木朗书拱手向米氏老人致敬。 心情大好的米氏老人挥挥手,掌心从棋盘上走过,刚才还错中复杂、暗藏杀机的黑白子已经乖乖的回到自己的盒子里,等待下一局。米氏老人捏出一颗白子,回味着:“你输了,就罚你再陪老朽下三盘。”说完,便利落的下子。 木朗书有些无奈的取出黑子,只能默默不作答。一局就下了一天,三局不得再在这儿耗上三天。木朗书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米氏老人莫不是在筹谋些什么吧?” 米氏老人棋性大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7 开:“筹谋怎么再胜你一局,把你就困在这里好了,没事就陪老朽下下棋,解解闷。你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了,去哪儿都不方便。他们也来不了,可无聊了。” “你不是还有五个徒儿。”木朗书接着落子。 “哎。”米氏老人叹着气:“都是些不争气的。心不在焉,不学无术。还不如养些花花草草可以炼丹。” 都说青出一篮而胜一蓝,若不是木朗清风随性好玩,应该是木朗家族的继承人。而落花从小就养在深闺,被四叶仔细的照料着,不会比其他人差。至于已经被封印的流水和朗月,若是解除封印,以他们的天资聪颖,必将超过清风和落花。至于默默无闻的小遥,木朗书觉得他日后也不会是个小人物。所以,木朗书落下一子,抬首对着米氏老人笑道:“您说笑了。”这五个徒儿四个来自五大家族,光是身份背景就足以震慑他人,加上他们的修为都不差,除了朗月和小遥,不争气一说实在是冤枉了他们。 米氏老人又胜一步,笑道:“小子,还是专心下棋吧。” 被米氏老人这么一提醒,木朗书才发现自己又下错一步,真是一分神就错了。 连续几日木朗书被米氏老人困在棋局里不得脱身,朗月有清风陪着在百草岛可谓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寻找草药,而落花则时刻紧跟流水,怕他生了悔意,再登百草岛。 就在大家相安无事时,岛上又来了个不速之客。 “师,兄。”黑泽站在爻的前面,咬了很久才喊出。让他直呼其名,黑泽有些叫不出口。 爻则笔直地站着,口里带了些许惆怅:“我和你已非同门师兄弟了,你就直呼我的名字吧。”爻侧了脸,细碎的头发把他的模样都要遮挡完了。被逐出师门的人,何德何能再背上同门的名号。只怕会折杀了爻的自尊。 黑泽也不纠结,直接问来:“看来四爷在这里游玩。”木朗书突然失踪,又不留字言片语,搞得木朗西垣有些措手不及。加上下界突然动乱,木朗西垣更希望族人能站拢,共商大计。 “你是来找清风的?”让黑泽来逍遥岛寻的人只能是他了。但是看着清风飞一般的登上百草岛,爻不确定才逃出牢笼的清风会乖乖的跟着黑泽回去。 “嗯。”黑泽看不见爻,但是他的模样在黑泽的记忆里从小看到大就没有变过。真不知道那个风流成性的木朗书怎么就勾住了爻的魂,让他在师傅离世之时都未能归来。当知道师傅已经归去,黑泽惊得连木朗西垣都没有请示就往山上赶,并且给师傅足足守了三百年的灵,只可惜,想看到的那个人,他迟迟不来。看着师傅的肉身慢慢消散,黑泽知道他永远也不会来了。所以,师傅才会选择尘归尘土归土,了了世上的一切挂牵。 “他没有在岛上。”爻善意的提醒。 谁说只有女人善变,黑泽也很善变:“若是能请得四爷回府,主人会更满意。” 爻警觉起来:“上界发生什么事了?”若是小事,木朗西垣不会找木朗书这个麻烦解决,除非是用得着木朗书,有关三界的大事,木朗西垣才会想到启用被大家唾弃遗忘的木朗书。 “不是上界。”黑泽从来都是只言片语,话不多。 “既然来了就上来说话吧。”突然从阁中传来米氏老人的话。 黑泽也不客气,直接飞升而上,但是爻没有得到木朗书的命令,不敢随意上阁。 “拜见米氏老人。”黑泽向米氏老人请示后又转向木朗书,客客气气着:“还望四爷随我回上界,主人有重要的事商讨。” “哦。”木朗书语气傲慢,手里的子依旧不慌不慢的下着:“有什么事是需要大哥和我商讨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从来都是被排除在外的木朗书,也不愿意参与大家族内的争斗。 黑泽想了想,米氏老人迟早都会知道的:“下界躁动,魔天出没。” 听完木朗书和米氏老人的手都停了。自从天石裂变,魔天趁机扰乱三界之后就被五大家族赶到了下界,元气重伤。 把棋子放回盒里,木朗书有些不安:“那冥火。” 木朗书还没有问完,黑泽就已经开口了:“冥火炫为镇压魔天,已经魂归了。” 这个惨烈的消息吓得木朗书心头一紧:“那,其他。” “冥火家族还在奋力抵抗,主人已经召集其他家族不日下界,但是冥火炫一死,幽火之门紧闭,上界和人间的救援都不得而入。” 当初天石之裂被修补好了,木朗家族、金钰家族和上善家族守在上界,土圭家族来到人间驻足,冥火家族为镇压魔天而留在下界,并且合五家族之力铸了幽火之门隔绝了人间和下界,防止魔天侵袭。而能开启幽火之门的人必是冥火家族的族长。当初木朗书游历人间,意外的游荡到了一处森林,正是幽火之门的附近,恰巧,当时的准族长的候选人冥火炫私自开启了幽火之门,到人间游戏。俩人初看对方不顺眼便大大出手,谁知不打不相识,打到最后俩人成了好朋友,找了一酒肆就开始大碗喝酒。 木朗书还记得当时冥火炫是跑出来躲婚的。好像是家族给订了一门亲,但是冥火炫不愿意不打个照面就掀开红盖头成了一日夫妻百日恩。趁族里的人都在张灯结彩替自己张罗的时候,冥火炫就把刚学会开启幽火之门的法术用上了,出门就碰上木朗书,还以为是追兵,问都不问就先打了起来。 木朗书还记得冥火炫拿着酒坛子就开始往口里倒酒,心里是说不出的委屈。谁规定了族长就一定是木朗西垣那样一本正经,高高在上的样子。谁又规定了当族长的人一定是心甘情愿成为众人的傀儡。看着冥火炫一脸的不甘,满心的不愿,木朗书很庆幸自己有个天生就喜欢并适合当族长的大哥,不然,自己也会像冥火炫一样,族长所来的苦,只能自己嚼碎了咽下去,还不能把哀愁透露丝毫。 喝尽兴了,冥火炫还拉着木朗书拜把子,并扬言要把自己的妹妹冥火诺曼许配给他。吓得木朗书连连摇头。最后看夕阳西落了,冥火炫也知道自己闹够了,该回去了,便和木朗书话别。看冥火炫晕晕乎乎的,木朗书好意将其送到森林。 看着蓝蓝幽火焚烧不灭的幽火之门因冥火炫的靠近而慢慢浮现,木朗书讥笑道:“这幽火之门岂是儿戏。” 木朗书本以为冥火炫已经无意识了,不料听了他的话,冥火炫却精神饱满的走进森林,看着高高耸立的幽火之门前喟然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是为兄的疏忽了。”便把一只手伸向幽火之门,看着木朗书:“还望书弟帮个忙,上前来帮我推开这扇门。” 木朗书以为冥火炫真的是喝多了,没力气了,便走了过去,伸出一手之力,不料这扇门像一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8 块吸铁石,牢牢的把木朗书吸附在门上,似要吃了他。当发现事情不妙的木朗书想要收手时,才发现中计了。木朗书目瞪口呆的看着冥火炫没事人一般穿过了幽火之门,从另一面伸出一手和木朗书对掌相接。 “书弟,你说得对,怎能因我一时儿戏就随便开启幽火之门,若是魔天借机出了下界,我们冥火家族就成了千古罪人。所以,还望书弟帮哥哥一个帮。以后只有你木朗书和我冥火家族的族长合力才能开启这扇大门。还望书弟不要忘了今日之言。”冥火炫说完也不等木朗书同不同意就开始下了咒语。 木朗书在这头想要开口辩驳,幽火之门再度消失不见了,差点害得木朗书摔了个跟头,空气里还残留着冥火炫的忠告:“还望书弟为了大局着想,珍重,珍重。” 这也怪不得木朗西垣会急着寻找自己,木朗书有些不得不感慨人生的际遇。若是当年不好玩就不会下界,也就不会遇见冥火炫,更不会纠缠出这么多事。自己再是木朗家族不屑的子弟,可为了三界的安稳,如今的大局,木朗书也不得不回到自己应该回到的位置。只是,这盘棋才开始。。。木朗书将棋盘上的黑子一颗颗拣拾收好,耳边冥火炫的话清晰依旧:“身为家族的人,死为家族的鬼。再不愿,也不得不为了大家着想。没了大家,何来自家。哎,你我皆一样。再自由最终也逃不过家族的束缚。因为我们的骨髓里,留着家族的血。” 把棋盒盖好,木朗书起身向米氏老人行礼告别:“还望米氏老人替我带句话。” 看着突然毕恭毕敬、一本正经的木朗书,米氏老人有些意外:“说吧。” 木朗书看着棋盘上还剩余的白子,明白黑子一落子就已经输了,兜兜转转这么久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书斋,有幅画,望清风烧了。”说完木朗书就转身离去了。 看着木朗书决绝的背影,米氏老人长长的感叹了句:“明明知道那颗子是错的,怎么还下。年少轻狂呀。”看着颗颗分明的白子,米氏老人有些惋惜的一颗一颗的收进盒子里:“真是的,又少了个可以陪我下棋的。”不光木朗书察觉到了,连米氏老人也感到了蓬山此去无多路:“魔天,也安静够了。” 上古的那次混战,大家除了要保住天石,还得抵抗生了反心想要独大的魔天。那场混战,不知用多少白骨才平息了。最后,魔天踩在森森白骨上,不情不愿的一退再退,躲到了下界韬光养晦,准备东山再起。五大家族也知道魔天野心不小,此次镇压成果,但是没能斩草除根,势必会成为后患,但是五大家族也元气大伤,若是再死坑下去,结局未尝不会改变。从长远着想,五大家族决定先休养生息,再找机会灭了魔天。所以五大家族里元气损伤不严重的冥火家族请缨到下界,以防魔天再次暴动。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魔天这一沉寂居然是真么多年,要是他再不发威,米氏老人都快忘了那个曾经和自己把酒言欢过的魔天。 这次魔天再次出现,依旧意味着他准备好了,要大干一场。冲破幽火之门是迟早之事。米氏老人只是有些可惜了这些小辈,不知又要累起多少白骨,才能又平息一场浩劫。 “主人。”看到木朗书下来,爻有些好奇,以木朗书我行我素的性格怎么就轻易答应黑泽回去了。 木朗书有的有些急,并没有解释也不要解释。 当铃铛响起,流水和流水感到空中阁时,才发现木朗书和爻都不在了。 “清风呢?”米氏老人靠着椅背,尽量让自己坐得舒服些。 看流水不开口,看师傅盯着自己,流水上前一步跪下:“怕朗月在百草岛有危险,清风正护着他。” “不要老是把朗月当小孩子宠着,都这么大了,去趟百草岛,找几味药,还要什么人护着。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了逍遥岛的人。”米氏老人挥挥手:“去去去,把清风找来,我要见他。” 米氏老人的命令流水自然不敢怠慢,立马出发。 流水正准备告退,米氏老人又开口了:“你也是,不要多想,想多了也没用。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谁没个过去。重要的是以后,你和朗月的以后。” 流水只是躬了身,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米氏老人知道自己又废话了。 米氏老人第一次这么急,所以流水上了岛没有避讳直接出现在二人面前,传达了师傅的召唤。但是清风依旧不慌不忙,拉着朗月去找最后一株草药,不管二人再怎么劝,清风都不听,直到摘到了草药,清风拉着朗月的手才一起下了岛。米氏老人突来的召唤让清风有些不祥的预感。若是再失了朗月,清风宁愿立马自陨。 朗月看见流水等在阁下,急忙挣脱清风的手心,却被他死死地握住。流水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清风让朗月照顾好自己便上了阁。心虚的朗月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看流水。而流水憋着一副不爽的样子,不开腔。乖巧的雪儿在一旁打转。 “回家吧。”米氏老人单独召唤清风说得便是遣散令。从黑泽出现的那一刻,从知道魔天又恢复生机的那一瞬,米氏老人就知道了是时候该让他们回家了。三界有难,人人有责。 但是清风叩首道:“清风不会再出岛,受那俗事缠身。” “连木朗书都知道大局为重赶着回去,你小子还带劲了,竟敢忤逆师命。”恨铁不成钢的米氏老人一个扇柄就扔向了清风,霎时清风的额头就红肿了。 “还望师傅成全。”清风不甘心,重重的在叩首。 想米氏老人当年也是铁铮铮的汉子,为了三界苍生可以抛头颅洒热血,怎么就教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徒弟。怒火中烧的米氏老人顺手把手里的茶壶又扔向清风,茶壶碎了一地,茶水洒了一地,清风砸伤的口子流了一地。米氏老人还不解气,狠狠的训斥着清风:“你小子,真给你祖宗丢脸。当年他们为了驱除魔天不知死了多少族人,你倒好,自己一个人躲在岛上逍遥,让族人们马革裹尸。你对得起木朗这么姓吗!对得起木朗家族的一门忠烈吗!”说得激动,米氏老人拿什么砸什么,真是错看了清风。 清风到不介怀,稳稳地跪在地上被砸,就好像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罪恶感。米氏老人都发话了,可见是大事。但是再大的事,清风觉得都比不过朗月。若是赢得了三界,输掉了朗月,清风情愿输掉三界,只要朗月一个。只可惜他这样的小心愿因为木朗这个名号而不得不背上罪人的骂名。 扔够了,米氏老人衣袖一挥,失望道:“自己去静思堂,想不清楚就不许出来。” 清风领命,慢慢的退出。 当大家焦急的等在阁下,看到清风带着伤、流着血下来时,都呆住了。他们认识的米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59 氏老人从来都是一副慈祥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动武,最多就是耍耍嘴皮。第一次看见米氏老人动真格的了,大家才发现大事不妙了。 清风才落地,朗月就冲了上去拦住清风的手臂:“怎么回事?” 清风只是用自己的衣袖拭去污迹,冲着朗月笑着:“惹师傅生气了,让我去静思堂悔过。”看到朗月一副要哭的样子,清风安慰着:“没事,我去去就回。流水,该你了。”交待完,清风就把朗月的手拉下,擦掉他将要掉下的泪珠:“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就像是咒语,朗月立马精神了。清风笑着离开了。 “师傅。”流水进门时便看到一地的狼藉。 “魔天出现了,你爷爷不会让你在这久待,收拾收拾,回去尽自己的一份力吧。”要是再听到像清风那样的混蛋话,米氏老人不敢保证暴怒的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好在乖宝宝流水虽有一时的犹豫,最后还是跪下拜别:“是,师傅。” 至少还有一个是有良心的,米氏老人安心的松了神经,挥挥手,躺在了榻上。 流水安静的退出。回到地面,当然是被拷问的对象。 “师傅找你所为何事?”流水看得出流水眉间也有一丝忧愁。 流水苦涩的笑了:“没事,不过我得回家看看。”魔天在下界,即使暴走里逍遥岛也很远,危险不会波及到这里。既然没有危险又何必唯恐天下不乱。 流水可不是好糊弄的人,立马追问:“是不是三界发生什么大事了?师傅才让你回家。” 看着流水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流水有些躲闪。 这时朗月拉住了流水的手臂,哀求着:“师傅为什么伤了清风,你就告诉我们吧。” 看着朗月眼里就要滑落的泪水,流水于心不忍:“魔天出没了。大家族们应该会集结一起抵抗。但是,清风应该不愿意回去才被。”流水还没有说完,朗月就一溜烟的跑了,雪儿也追了上去。流水不敢看流水,心里不知道在怕什么。 俩人不知僵持了多久,风已经吹乱了流水的发丝才不温不火地开了口:“流水师兄保重。”便信步离开。 流水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清风可以割掉家族使命而选择不离不弃朗月,为什么自己必须承受家族命运而不得不选择离开流水,为什么在听到流水的话别后会这么痛,痛得还不如剜了这颗没用的心。踌躇间,流水已经抬腿去追流水。不只为什么,也许只为了不让心再这么痛下去。 这时空中阁卧榻上的米氏老人咳嗽不断,心肺都要被吐了出来:“溶月呀,不知你见到我这么个老态龙钟、鸡皮鹤发的模样,是不是又该笑了。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朗书也开挂了o(∩_∩)o~处处遇高人 漏了一章 补在后面 所以这是两章的内容 第43章 静思堂 朗月看着高高耸立的思过岛,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登上去,就往上飞,可是能力不够差点掉进了海里,好在敏捷的雪儿接住了朗月。朗月伏在雪儿的背上,把自己压抑的泪水藏进了雪儿的茸毛里。 上了岛,朗月马不停蹄的赶到静思堂,轻轻地推开大门,看到一层层帷幔阻隔了自己和清风。朗月一层一层的掀开,一步一步的走近,只要自己够努力,还是有机会能更靠近他。朗月相信清风一直都在等自己。看到了清风正一本正经的跪在冰凉的青石砖上,朗月也跪在了旁边,青石砖的寒气立马渗入朗月的骨髓,刺得朗月开始冒冷汗。 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清风一直安静的跪着,心海太过翻涌,并没有感受到青石砖的寒冷。只是没有了看向朗月的勇气。这样自私的自己,朗月还会要吗?这样不顾大家死活的自己,朗月还会喜欢吗?这样冷血无情的自己,朗月还会接受吗? 清风不语,朗月不言,两人静静地在静思堂跪着。 流水怕朗月做傻事也快马加鞭追上了静思堂,看见堂外趴着的雪儿,打开的门,便轻轻地走了进去,却听见俩人的交谈。 朗月先开了口:“师傅说的魔天是什么?” 清风以实作答:“不知道。” 朗月再问:“那魔天可怕吗?” 清风继续答:“不知道。” 流水揭开一层又一层的帷幔,借着昏黄的烛光,能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个摇晃的影子,只差最后一层,才一伸手,自己的另一只手却被另一个人握上。流水看到是落花,眉心一皱,已经被落花拉出了静心堂。 出了静思堂流水甩开了落花的手,讽刺道:“落花师兄还不赶紧回去替家族分忧。” “流水。”落花的语气有些重。 第一次被落花这么训斥着,流水不甘愿了:“是师弟冒犯师兄了,还请师兄谨遵师命,早日离岛。”说完,流水作揖拜别,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知道流水生气了,落花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从后面抱住了流水,死死地缠着,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以便不打扰自己把想说的话说完:“连木朗书都去了,说明三界即将迎来一场大战。清风怕自己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也是。这一走,谁也不能保证。所以,流水,我,不希望这一走成永别。” 流水听完呆呆的站着,也不挣扎了,任落花在自己的肩头磨蹭。战役一旦爆发,承诺过的,都将被战场的硝烟所埋葬。 “流水,我舍不得走。”舍不得你。落花没有说出口。 流水看着风灌入静思堂吹起层层帷幔,心绪也在翻涌:“去吧。我在逍遥岛等你。”这一句承诺,不过就像那穿堂风,一说而过。 落花高兴地死死地抱住流水,真想嵌入彼此,不要分开。 “你勒疼我了。”流水不是撒娇,是真的疼了。 听完落花立马松了手,看着流水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大声的提醒道:“记住你说的话,我会回来的。”大喜过望的落花说完就奔下了思过岛,想早点投入战争,早点结束战争,前一脚离开,后一脚就回来了。 知道落花走了,流水扯出了一丝苦笑:“笨蛋。”混战,就代表了机遇。五大家族不就是从上古混战里名扬立万,才奠定了今日的地位。 而在静思堂里,尝过众生苦的朗月心怀大家:“清风,去吧。” 朗月才说完,清风就转身对着朗月质问着:“你舍得?”这一走,清风明白,生死便由不得自己。这一走,清风知道,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朗月,更别说跟他长相厮守。 朗月心有不舍,但是他不希望清风为了自己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当日看到清风盛大的婚礼,朗月就知道清风的生活原来是如此的风光,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人们谈论的焦点,若是这次清风缺席了,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即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0 便两人归隐山林,不问世事,朗月也愧对自己这颗善弱的心。 朗月用指腹轻轻地摸上清风的眉目,深情款款着:“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仿佛这世上一切好的都给了你,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你的一抬手,你的一言语,都让我为之心动。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羡慕你倾世的容颜。当你靠近我,我的心就蹦蹦跳;当你和我说话,我仿佛就不会说话了;当你搂住我,我醉的就要倒入你的怀里。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如此的喜欢你。日复一日的喜欢。” “朗月。”终于听到了朗月的告白,清风喜极而泣。 替清风抹掉泪水,朗月继续说着,不说,也许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勇气了:“即便知道哥哥不喜欢,我还是偷偷的喜欢着你。即便知道哥哥生气了,我还是不能控制自己喜欢你。我想,这辈子,我喜欢的人就只能是你了。只是没想到你会和别人成婚。” “朗月。”这是朗月的最痛,也是清风的最悔。 “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就好像我已经魂飞魄散了。剩下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还能和谁走下去。”还没有说完朗月就被清风抱住了,朗月继续说着:“但是又遇上你,我的心好像活了一般,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才明白什么是活着。没有你,我也就像死尸一般。” 听完,清风已经泪流满面,一是感动,一是悔恨。 在场的还有流水把朗月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完了,虽然也心疼,但是流水明白,自己给的拥抱只能停留在朗月的儿时了。现在的他,需要另一个人的呵护。既然如此,不如随了他,也许结局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 出了静思堂,流水仰天四十五度,可恨的泪水还是跑了下来。感情这种东西,真是理不断,理还乱。 “师傅。”没有米氏老人的召唤,流水自己上了阁。 被徒儿折腾得有些筋疲力尽的米氏老人虚脱着:“什么事?” “既然外面即将大乱,我想出一份力。不然师傅教导的救世之道不就白学了。还望师傅同意。”流水说完便慎重地跪下。 “哎。”米氏老人知道流水非池中物,逍遥岛关不住他:“既然你想去,就去吧。朗月,你好好护着。毕竟就这么个亲人了。”米氏老人知道流水走哪,朗月一定会跟着。 “是。”落花重重叩拜。 “你在岛上这么多年,为师也没能教你什么,藏经阁的书,你带些去慢慢自学吧。”说着米氏老人就从自己的袖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给流水:“我会修书一封,让你们俩加入木朗西垣的队伍,为苍生效力。”挥挥手,流水退下了。 “哎。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走了。乱世,乱世,不乱怎么开创另一个世界。”米氏老人从袖里拿出一朵已经风干的格桑花:“溶月,对不起,没能好好照顾他们。” 流水拿着小盒子来到藏经阁,认真的选着,混战即将开启,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所以修为、法术必须有更高的提升,也不管自己能不能修成,找到一本修炼的书流水就把他放进小盒子里。说也奇怪,大大的书在靠近盒子后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小盒子,竟然把一二层的书装了大半。本来想往三楼去的,但是有界境,流水跟本无法接近变选择了离开。要是把小盒子里的书都学完,流水将成为不容小觑的人。 这头清风被朗月感动的不能自言,两人依偎在一起。 流水靠在静思堂的门口,大声的咳嗽道:“咳咳。朗月,我们该走了。” 听到流水在叫自己,朗月立马怂了,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清风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朗月才掀开最后一层帷幔,流水便把一个包袱扔给朗月。朗月一头雾水。一旁的清风把朗月的包袱拿到自己的怀里,作势保护朗月。 “师傅说了,三界有难,身为逍遥岛的人岂能坐视不管。便命令我俩择日离开,为三界出一份力。但是我想反正都要走,不如早点去熟悉熟悉环境。包袱自己拿好,跟上。”说完流水恨了眼清风,便转身离开。 朗月把包袱拿到自己手上,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清风:“这次换我走了。” 听这话不对,清风立马拉住朗月不让走。 流水知道这俩货一定会腻腻歪歪的:“走快点,我们还得去木朗府报道。” 清风和朗月一听更迷糊了。 清风先一步开了口:“流水此言何意?” 流水转身,毫不保留的开始鄙夷清风:“既然木郎家的人都不去帮忙,我们自然得去不缺。朗月快点,不知道去早了,能不能分个好职位。” “谁说我不回去了。”清风站了出来,豪言壮志。 “哦。”流水饶有意味的看着清风:“那你慢慢回去行李去吧,我和朗月先行一步。” 清风挡在朗月的前面:“我护你们去。”便把朗月的包袱拿在自己手里挺直了身板在前面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o(∩_∩)o~这是绝对认可了呀 第44章 玄机 衣袖一挥,窗牖被推开,米氏老人看着湛蓝的天际有一黑点在慢慢的远去,捋须感慨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福兮祸兮,尔等自己去化吧。” 而在白驹的车厢里,朗月正襟危坐于清风和流水之间,道不明的诡异气氛。三人端坐着说也不开口,而被左右都挤压的朗月已经憋红了脸。倒是清风悄悄地把自己的手覆在朗月的手上,温热的触碰宛如熔岩的侵蚀,惊得朗月差点叫出了声,但是被清风握住,也不愿脱离,只能狠狠地剜了眼不分时宜,按耐不住的清风。清风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抓着朗月火热的手不放。朗月怕惊动了在一旁默然的流水,只好默不作声的被清风玩弄于手心之中。雪儿则乖乖的躺在朗月的前边,已经酣眠。 眼观鼻,鼻观心的流水不是没从挤眉弄眼的他俩的小动作里发现些什么,只是事已至此,自己再纠葛于此,又显矫情了。大丈夫决定了的,就莫要再拘谨于小鼻子小眼的。只是,除了逍遥岛,没了米氏老人的庇佑,自己和朗月是否能闯的顺利些,谁也不敢保证。还好,提前给朗月找了个不错的靠山,只要在上界,木朗清风这个名号,还是有些用处。不然,流水偷偷地灭了眼清风,真的会灭了他。 窗外的白云一朵接一朵,消失在了眼底,惨存在记忆里的韶光,流水几乎记不起了。闭了眼,还能闻到在上善府里那棵金桂,开了花,金灿灿一片,就像初升的太阳被挂在树梢,洒下一片一片的金辉。那香味,莫说十里,百里都能嗅到。那时候,开了花,府上总是川流不息的人,大人们对着金桂诗词歌赋,品茗煮酒,小孩子们总是在一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1 地的桂花上追逐打闹,空气里弥漫着花香,飘荡着笑声。曾几何时,流水总以为自己长大了就会像父亲那样,到了桂花时节,邀上三五好友,在那棵把天都遮完的桂花树下散漫人生。不料,突来的大火,把一切都付之一炬,不知,那场大火,是否连那棵参天大树也无情的带走了。如果可以,到了上界的第一件事,流水就想拉着朗月回家看看。即便已经荒芜了,颓败了,也想在那片曾经熟知的土地上叩上三个响头,告诉父亲,母亲,我们回来了。思之至此,压抑的思家归家之情已经涌上心头,倾斜着头,让不再愿倒流的泪顺着眼角溢出,带着它的热度滚落在三千凡丝里。 不出所料,前有清风的开道,一路畅通无阻,而且三界的战事或将开启,上界一片人心惶惶之态,路上行人步履匆匆,面色凝重。朗月一路乖乖的跟在清风的身后,不离其左右。雪儿则不离朗月左右。看在眼里的流水虽有些不悦,却也明白,在上界,自己给不了的保护,木朗清风给得了。为了朗月的安全,流水也希望朗月能跟在清风的身边。自己受伤无所谓,但是朗月绝对不可以,只是自己和父亲之间的承诺。 行至木朗府,守门的一看是大公子回来了,立马跑进去送信。一路无阻,三人顺利的走到了大厅,厅里的人齐刷刷看向他们。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朗月自然是不适,红了脸低着头慢慢的移了步,尽量把自己藏在清风的身后,整个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有些紧张,就像是被围观的小媳妇。 清风自然知道朗月怕羞,不待朗月说就已经侧一步把朗月藏在自己的身后。要知道厅里的这些人可都不木朗家族的闲杂人等,都是经历风雨洗涤的老资格,个个都是木朗家族的荣耀。连清风见了他们都要拱手作揖,心怀敬仰。 但是三人行,总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那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等长辈开口就已经出口的流水:“想必各位都是木朗家族的长辈,三界有难,匹夫有责。我等奉师傅米氏老人之命前来相助,还望各位长辈照拂。”说完,流水才作揖致敬。 各位老资格虽然名声在外,眼里装不下谁,尤其是眼前这些小嫩青,但是人家毕竟披着米氏老人的名号,不好甩手,但是谁也不愿去理会这些没有名头的晚辈,加之清风,木朗家族的又一个次品,大家更不愿意去理会他们。 大家正大眼瞪小眼,尴尬之余,管家木朗修出来礼待客人:“原来是米氏老人的高徒出山相助,真乃三界之幸事。可惜家主有事外出,不能亲自迎接,甚是抱歉。路途遥远,想必已经累了,不如稍作休息。请跟我来。”款款说来,便引着他们离开。 清风自小就不喜和家中长辈一起,自然愿意跟着他们一起出去。朗月本就被大家虎视眈眈的眼神吓着了,自然走路也快了些。流水则不屑与他们为伍,自然选择傲然离开那群乌合之众。雪儿虽不懂但是紧跟朗月就对了。 木朗修领着他们到边厅休息,便匆匆离开。 流水环视一周,雕栏玉砌,的确是钟鸣鼎食之家。若是上善不绝,又岂会比木朗家差。流水衣袖一拂,坐下,眼里尽是鄙夷。 而这边,清风已经替朗月倒好了一杯清茶,推至其眼下,柔情似水:“一路颠簸,喝点茶解解乏。” 朗月笑看清风,正准备饮下时却听到流水酸溜溜着:“三界之首,想必这茶水也是琼浆玉露。”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朗月端着茶有些累。 “不过是些清水苦茶罢了。”清风倒了杯递给流水:“招待不周,还望流水师弟不要介怀。” 流水哼了一声,接过一口饮尽,便放下杯子离去。 朗月自小就知道流水不喜上界,只是不知他竟这么动怒,正想追上却被清风抓住手腕:“随他去吧,这里是木朗府,他是贵宾,不会怎样。反倒是去追上,不免他一顿教训。”听了清风的话,是有几分道理,朗月便放宽了心。好不容易逮到两人的独处时光,清风自然是拉近了距离,贴着朗月的耳畔,买弄着无耻:“我也累了,朗月可否替我倒杯茶。”这点小事朗月还是做得来的。只是接下来“手酸了,朗月可否替我揉揉。腿麻了,朗月可否替我捏捏。嘴乏了,朗月可否替我解解乏。”听到这里,羞红脸的朗月还是决定:“我还是出去找流水吧。迷路了可不好。”羞羞答答起了身,却又被清风拉住:“我们一起吧。你迷了路,才不好。”又一阵热浪袭来,朗月夺门而出。 看着朗月奔出,守在门口的雪儿也追上,想着肯定又被那厮欺负了,看,脸都气成那样了。 木朗修回到大厅,大家的闲言碎语依旧没有停息。 “我可说好了,那几个可不要归入我的麾下。一看就是若不经风的,上了战场被拉了条血口子,还不向米氏老人哭诉。我可承受不起。你们谁要谁拿去。” “有你不敢收的,真是奇了怪了。那米氏老人在上古也算是个英雄,他的徒儿有这么差吗?” “你喜欢你拿去好了。反正你那总缺人。一来来两个,可不好。免得大家争来夺去的,伤了和气。” “瞧你说的,我那可不委屈了别人。怎么说也是米氏老人的人,再不济也应该去你那,回来博个彩头,记个大功,才不费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行了行了,等大哥回来再议。毕竟是米氏老人的人,不好随意打发了。不然留个糊弄的骂名,岂不丢了木朗家族的脸面。有灵兽的主不会差到哪儿去。” “灵兽算什么,不过就是会弄几味药丸。还上古英雄,大敌当前,他怎么不亲自出马,一个顶俩。” 大家哄堂而笑。 最后还是木朗修结束了这场闹剧:“家主明日即可归来,大家今日议的也累了,不如早做休息。” 木朗府流水不是第一次来,但是那遥远的记忆早已经随着无情的东风飘散了。如今再次走在木朗府,蜿蜒的长廊,登高的危楼,已不是昨日之景。推开那扇朱红的木门,可流水还记得,就是从这,悄悄地逃离宴席,奔走回家。只是两旁的杂草不知被哪家圈去,一家接一家,不知上界已经这般变化了。本打算原路回家却不知被哪家的大门挡住。家的路,早就消失在不知名的时光里。 “听说要打起来了。” “这么快。” “可不是嘛。连金钰家的人都赶去了。” “那得准备准备了。不知道木朗家什么时候出动?” “我今天看木朗家的支系都来了,快了吧。” 快了,快了。流水迎面和路人擦肩而过。 “你怎么了,玄机?” “没什么,可能是老花眼了。”玄机再看看那已经走远的人,困惑着,怎么此人也有着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2 这般气象。他,他家,不都。。。 “能不老花眼嘛。都是要作古的人了。哈哈。不然我也要上前线。喂,你在想什么?” “想,上善家是灭绝了吧。” “可不是嘛。不然,还怕他魔天,再来个魔天也只有死路一条。” “哦哦哦。” 作者有话要说: 哎 心疼流水n+1秒 第45章 祸患 回到家的玄机沉沉的坐在窗前,夕阳的余光照进他千沟万壑的皱纹里,道不出的沧桑与悲凉。本想取一杯苦茶压压惊,不料杯子被衣袖拂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看着一的齑粉,老叟玄机发出沉重的感慨:“哎,吾心有愧呀。”老泪流进沟壑,怎么也钻不出,迷糊了玄机的一片清明。 想想,那种气象玄机就只在上善家的长子身上看到过,那还是在木朗西垣的宴席上,被那无知稚子一撞,从他眉宇间看出了一闪而逝的翻覆三界的气象。看到天机的玄机不敢独自怀揣此等秘密,便匿名写了三界沉浮系上善一人,望慎重处之的书信交给了才走马上任的木朗西垣。也是这一看,让玄机后悔终身。天机不可泄,前脚一泄,后脚上善家族便被天火灭得草都不剩一根。今儿再看见,玄机自然是心神不灵。强撑着行将就木的身子不知道是否应该再次提笔好心警戒大家潜伏的祸患。 在桌案前,豆大的灯火明明灭灭,闪乎不定,玄机枯坐着,眼前铺开着和当年一样的上好宣纸,经久不坏,旁边研磨的也是上好的墨汁,经久不退,横卧的笔,笔尖饱满,直直的等着主人握起,完成它的使命。可是,玄机此刻却不赋当初那般冲动,提笔就来。此时,玄机犹如置身于火焰之中,备受煎熬。玄机不知,今日的相遇究竟是什么机缘?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还是置他人于水火之中。当年的一个泄露让傲然于世的上善家几乎灭种。世人不说,不代表玄机看不出,上善本家虽遭天火袭击,但是他的旁支却还安好。可是,自天火之后,上善家的人慢慢的都消失在三界之中。其中原有,玄机不敢想。若是真因当年一时之快道出祸出上善,而陷整个上善家族于灭族之灾中,玄机真怕自己粉身碎骨也不够赎罪。 思之,思之,玄机越来越不敢想了。若是告诉他们祸患又出现了,玄机不知道他们会选择什么样的处理方式,还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吗?而今的这个小哥是否就是当年的他,若是,灭族的深仇大恨他不可能不报。那么三界必将迎来另一场血雨腥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玄机思量着头又痛了。一人和苍生谁的分量更重些?自己和苍生谁的罪过更多些?心律不济,玄机一口殷红侵染了雪白的宣纸,留下抹不去的点点斑驳。 木朗西垣不在,木朗修主持一切,大家晚饭在自己的卧房用过后,便早早休息了。只是赖着不走的清风最后也是被木朗修请出,参加家庭聚餐。 “哟,果真是清风回来了。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不跟我说,至少也要跟灵秀说一声。我道是下人嚼嘴根子,胡说呢。”木朗西垣不在,柳柳做大,开口就是主家的抱怨,末了也不忘横扫方灵秀一眼。当初清风新婚不久就回了逍遥岛,惹得大家议论纷纷,柳柳自然是借机打压方灵秀嚣张的气焰。不过方灵秀对此并不在意,就像是别人的事一般,人云亦云,极度敷衍。难得好戏又上场了,柳柳没道理不趁机煽风点火,更何况木朗西垣不在。 清风不接话,大家默然。柳柳就像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嘴巴子,神色有些郁闷。一顿饭,大家吃的索然无味。自然是能闪就闪。最后方灵秀跟着清风双双退席。 “你走这么快,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去会你的小情人。”看着四下无人,方灵秀忍不住要提醒有些被情感冲昏头的人。 清风止了步,轻蔑的笑道:“难道你指望我会跟你回房。” 正准备提脚的清风被方灵秀的一席话震到了:“我管你去哪?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这里不是逍遥岛,这里是上界,是木朗府。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或许更多。米氏老人的徒弟。老路不明的邀功者。只能当摆设的白面书生。他俩的出现,吊足了人们的好奇心。再加上木朗家的大少爷留宿不归新房,更是让大家有了谈资。大家笑你没关系。你都被取笑这么多年了。但是他俩可不同。”方灵秀走到清风的身边停下,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到:“你爹是不会放过玷污木朗家族的,外人。你爹虽然不在,但是你的那些叔父们,很愿意举手代劳。他们怎么博得的名声你不会知道吧。”说完,方灵秀笑着离开了。 清风紧蹙眉头,听到有人的步子,便急忙跟上方灵秀。 方灵秀也不含糊,立马勾上清风的手臂,头自然地靠向清风,娇嗔着:“清风,如此良辰好景,不如我们在院子里休憩片刻再回屋吧。” 当方灵秀挽上自己的那一刻,清风就为自己的错误决定懊悔不已,全身不适感立马袭来。要不是后面有人不紧不慢的跟着,清风真会立马推开方灵秀。也许是之前的选择对朗月伤害太大了,所以现在清风一丢丢都不愿再和朗月以外的人有任何纠葛。但是事与愿违,清风不知现在竟有人对自己的婚后事有兴趣。 听到身后无人了,清风才拂开方灵秀问到:“是谁?” 方灵秀也不在乎清风的翻脸不认人:“还能是谁,管家呗。” “他!”这让清风有些诧异。木朗修忠于木朗西垣。若是他,也就意味着是木朗西垣想要知道。清风看着方灵秀,她依旧那般娇艳灿烂,笑得阳光明媚。 “不用担心,我很好。”方灵秀知道自己能从清风那里得到的最多就是怜悯之情。而这样卑微的情感她不屑,宁可孤傲的被冷风吹也不折腰乞怜。 清风不再说什么,什么都是多余的。今夜能做的不过是独倚窗扉思伊人,静守一轮白月光。 “哥。”看着不在状态的流水,朗月不敢独乐乐。 流水铺开被子,看着锦绣山河的图案,知道到说明的时候了:“这里不比逍遥岛,你我也不一定会在一起。有清风的照拂,我也放心了。”说完,流水的鼻尖有些酸楚,恍惚间真的像送嫁的娘家语调。 朗月知道流水能说出这番话毅然过格了,喜从心底来,不自禁的从后抱住流水,心绪有些哽咽:“哥,我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担心我。” “能不担心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流水轻轻的拍打着朗月的手背。儿时,流水总将耳朵贴在姨娘鼓鼓的肚子上,大家都说里面住着一个小弟弟,出来了就会抢走父亲。但是流水不信,还盼望着这个小弟弟早点出来陪自己,并且豪言着要姨娘再变几个弟弟妹妹出来。幸好几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3 经周折,这个唯一的小弟弟安然长大。他的一切,成了流水一切的出发点。 朗月知道流水的心,受宠着蹭着流水的肩头,再叫了声:“哥。” “好了好了,你也早点睡吧。”不知明天见了木朗西垣又是怎样的变数,好在千变万变清风不会变,这也是流水敢把朗月带到上界的考量之一。 木朗西垣没想到黑泽竟然把木朗书带来了,便和金钰家商量后,木朗家由木朗书坐镇,自己则安排好事宜赶回上界,准备召集族人再作商议。披星戴月才踏上大门的第一节 台阶就被人劫下了。 “请问是木朗家主吗?” 看着这个稚童,木朗西垣有些诧异,自己回来的风声并没有透露,怎么他就撞见了。 面对木朗西垣的盛气凌人,稚童有些胆怯的将师傅的信件小心翼翼地递上:“师傅说让我在这里等你,然后把这封信给你。说你看了自会明白,也请你小心处之,以免再生祸乱。” 这番话木朗西垣听着有些耳熟,也不接过稚童的信,看他慑慑发抖的样子。 稚童忍不住按师傅的提醒继续放招:“师傅说了,若是你不愿意看信,不如想想多年前也有这么一封信害得一个家族一夜间就烟消云散了。” 还不等稚童说完木朗西垣就拿过信拆开,里面是一张被腥红点染的纸,上面一如往昔,聊聊数字,却再次震惊了木朗西垣的内心:祸根未除,今日再现,还望以苍生为重,谨慎处之。字字如晴天霹雳,轰得木朗西垣的内心不得平静。 把浸血的纸捏在手中,木朗西垣大步走近稚童:“你师傅现在何处?” 稚童被木朗西垣的气势压迫,慌的不敢启口。 “你师傅现在何处!”语气一再强硬,木朗西垣不敢相信那个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的东西居然还存于世。魔天未除,新的孽障又来了,看来真是混世了。 稚童胆战心惊的遥指远方,木朗西垣命令道:“速速带我去。” 当木朗西垣赶到时,看到的不过是床榻上已经归西的玄机,冰冷的尸体,再也不能给木朗西垣指点迷津了。 稚童不料师傅逝去,跪在床下嚎啕大哭。 踏出门,看到天边开始泛起的点点微亮,木朗西垣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事咋都让流水赶上了~(>_<)~ 第46章 丹青 木朗西垣回到府邸,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手里捏着玄机的绝笔。这还是那稚童整理师傅遗体时发现的,便追上木朗西垣奉上。看了里面的内容,木朗西垣第一次觉得,木朗府,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这么的耀眼,这么的刺眼。 一声长长的叹息准备出口,木朗西垣还是忍住了,将此信封在了贴满密语的匣子里,希望,不要成真,却也不得不希望,成真。 “主人。”木朗修在门外轻轻地唤了声。木朗府的一切大小事宜就没有木朗修不知道的,所以,当木朗西垣进府后,木朗修就开始准备随时听后差遣。当听到木朗西垣轻轻地却不失厚重的应了声“嗯”以后,木朗修才谦恭着身子推开了门,将大事小事悉数上报。 “米氏老人?”木朗西垣向着摆放匣子的地方看了看,若有意味地咀嚼着,“米氏老人。” 木朗修回应着:“是的。他们跟着大少爷一起来的。现在安排在如意斋。” 木朗西垣讪笑了一声:“他们?” 木朗西垣为人严肃,极少笑,更何况是笑出了声,这也提醒了木朗修那两人在木朗西垣眼里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说话也分外小心:“他二人从小就被米氏老人收养,对外宣称是两兄弟。哥哥流水,弟弟朗月。在炼丹术上哥哥比较出众,但是由于受凡人身体所限,修为一般,弟弟更是低下。不知上了前线能做什么?这也是大家都不愿意吸纳他们的原因之一。以免拖累了自己。” 木朗西垣闭着眼听着木朗修的陈述,也知道其他的顾虑,但是人已经来了,光是顶着个米氏老人的招牌就不能不好好招呼着。但是,谁才是那个系铃人,或者,都不是。魔天蛰伏了这么久,终于起攻了。三界自然是能人异士纷纷涌现出来。光是来投靠木朗府的每天都不下百人。但是玄机的警告来的不早不晚,这势必让木朗西垣对突来到访的两兄弟有了一些警觉:“除了他二人,昨日还有其他特别之人来了上界吗?” 木朗修之所以能待在木朗西垣的身边,不仅是因为他赤胆忠心,更是由于他的能力强,在主人吩咐前就已经把工作做好了:“昨日有一千六百七十四人过了关,进入上界。其中投在木朗府麾下的五百八十九人,去金钰家的四百二十一人,其他的零零散散的投在其他家族。这些人中比较有名气的是绿野飞踪,我已安排在了木朗羽的麾下。其他的便多是泛泛之辈。” 木朗修安排的人木朗西垣自然放心,继续专心的听着,突然问了句:“那兄弟二人长得如何?” “哥哥平庸,弟弟俊朗。”木朗修不明木朗西垣怎么对他俩的外貌在意,但是当自己看到他俩时,心里也不免腹俳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让他们来见我。”木朗西垣睁了眼,突然想起了上善乃是米氏老人的至交,三界若是要保上善的后裔,米氏老人的乃不二人选。 木朗修领命下去。这还是木朗西垣第一次这么关切后辈。 在逍遥岛作息规律,所以当木朗修造访时,流水和朗月已经起床了。听到木朗西垣的召唤,流水便生出了些疑惑,哪有这么早就开始接待宾客的。 但是木朗西垣的一句话便打破了流水的质疑:“现在三界正处大战前夕,为了不浪费时间,还望你们不要介怀突兀的传召。” 看着木朗西垣起身相迎的架势,流水只能拉着还在一旁云里雾里的朗月作揖还礼:“木朗家主严重了。原是我等心急为三界出一份力,早点安排,早日和大家进退。” 木朗西垣扫了眼二人,便坐下:“不知你二人想在哪个部下出力?” “听从木朗家主的调遣。”流水领着朗月在一旁坐下。 木朗西垣假思了一会儿,木朗修会意道:“主人,其他宾客还在大厅等着。” 木朗西垣有些焦急:“不如等我和其他家主商量商量再做定夺。” 流水颔首,拱手带着朗月离开。 看着他二人离开,木朗西垣才正经开口:“速去书斋,把四爷最珍视的画取一幅来。” 木朗西垣的早茶才刚刚泡好,木朗修就已经归来,双手奉上。 木朗西垣把画轻轻地展开,似乎怕惊醒画里的人。雪白的宣纸上,桃花纷飞,佳人立在树下面带笑颜,一双弯弯的眉眼,微翘的嘴角,都让看客为之心神荡漾。当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4 初的木朗书喜欢上她,并无没有道理。她虽然不是艳冠群芳,但是她就像是一只小憩在桃花枝头的粉蝶,微微震动着翅膀,带落了无数桃瓣,总有一瓣会飘进你的心底,静静地,不喧闹,却也飞不走了。 当初木朗书因为她大闹上善智博的婚礼,也让木朗西垣对这个人间来的女子留意了几眼。虽然此后再不相见,但是木朗西垣敢确定,今日的朗月的确有她的几分眉目,尤其是那股胆小怯懦的姿态,小鸟依人的模样像足了当年躲在上善智博身后的她。这也能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足不出门的木朗书会坦荡荡的离开,游历在逍遥岛。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木朗书尤其会放过。木朗西垣轻轻地拂过纸上安安静静的女子,她那姣好的面容,历经了这么多年了,依旧被时光保留了下来。 “大少爷希望带着朗月出行。”木朗修稍稍修改了清风要求带的话。原话是:朗月是我的人,我自会安排,就不劳父亲费心了。 木朗西垣的嘴角微微上翘,这是一种势在必得的骄傲:“嗯。让木朗书跟在我的麾下。至于流水,让他跟着木朗羽,让绿野飞踪好好照顾,任何事都要上报。” 木朗修领命下去。木朗西垣一个人在桌案前静静地凝视着蓝羽蝶丹青,这个让木朗书记挂了上千年的女子:“原来祸害就是他。想不到从天灾里存活下来的上善遗孤竟然是他。一看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倒是忠心护主的流水还有些能耐,不过,区区凡人一个。我倒要看看他在我眼皮子底下会翻出什么浪来。届时我再考虑是否要给上善家的留个后。”把画卷好,放好,掌控大局的木朗西垣一洗沉闷的心情,信誓旦旦的大步离开。 当初上善家族喜获长子,大家都夸耀他生的俊美,承得了父亲的英朗和母亲的柔美,随着他的成长,模样更加出众,成了大家口里赞不绝口的小小美男儿。如今的流水相貌不过常人一般,哪有半分当年的绝美之色。木朗西垣见之自然不会把他和儿时的他联系在一起。天灾之前,大家都知道上善家族又要再添一麟儿。加之玄机的话并没有说明示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所以,木朗西垣错把朗月当成了系铃人,也就不足为怪了。至于后事种种,又岂能预测的。 “朗月,你们去哪儿了?”看到朗月和流水平安归来,清风焦急的心才放了下来。今早初露曙光,清风就按耐不住想要奔到朗月的跟前互诉衷肠,但是怕引起麻烦,清风还是坚持粗略的吃完早饭才急忙赶来。 朗月看见清风便加快了脚步:“你父亲找我们。” 清风一把拉过朗月,欣慰道:“我已经跟父亲商量过了,你跟着我。” 能跟着清风,朗月自然是十分欢喜的,俩人相视而笑。流水无视他二人坐下。朗月这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连忙询问着:“那哥哥呢?” 流水自知,不待清风说话,自己先开了口:“你以为他是谁?要你一个就不错了。而且我是不会屈居在他手下。你自己一个人,万事小心点。”说完,倒了杯隔夜的凉茶,苦涩入口。 听了流水的大实话,朗月心里还是不高兴的。毕竟分在了不同的地方,相见就难了。 流水起身,从衣袖里掏出两个纸片人,一个递给朗月:“这个纸片人我已经施了法,你要是想我了,就对他说,留在我这里的纸片人他感应到了会告诉我。我会去找你的。” 朗月视若珍宝的把纸片人装入袖里,乐滋滋的看了眼清风。 “记住,他不能被撕毁。不然法术失效。”流水看了眼清风,好似在说:好好照顾我弟弟,不然我杀了你。 清风回之一笑,手稳稳的放在朗月的肩头,好似在回应:我会的。 “我会的。哥哥给的东西我一定保管好。”朗月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衣袖。 “不知流水兄是谁?”受到木朗修的单独受命,绿野飞踪自然是抛头颅,洒热血也不够,自告奋勇的来接流水,以便随时有料上报。屋内三人齐刷刷看向他。绿野飞踪尴尬的笑了:“我是来接他和我一起去羽队报道的。听说羽队已经先行了,我们得加快脚步。” 流水看看一派淡然的清风,再看看焦眉苦脸的朗月,向着绿野飞踪:“劳烦你等等我收拾收拾东西。” 绿野飞踪眉眼一扫,了然:“我在外面等你。”便出了门在院子里溜达,留时间空间给他们话别。 作者有话要说: \(^o^)/流水流水 流口水咯 第47章 邀约 看到朗月眼里那闪动的光泽,流水上前一步嘱咐着:“从今日起,你我二人便分道扬镳,有什么事也不要自己一个人担着,他会帮你撑着的。”说着,流水向清风瞟了眼,“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就让纸片人告诉我,我会立刻赶来的。还有,我看雪儿也是极乖巧的,有它伴着你,我也放心。”在门外趴着的雪儿听到自己被点名表扬了,向着有眼力劲的流水直摇尾巴。 “哥哥。”听到流水一一的嘱托,朗月本就不舍的心更纠结了,一步上前就抱住流水,声线有些呜咽,“哥哥,你和我一道留下不好吗?我们从小到大谁离开过谁。哥哥,我舍不得你。” 流水顺着朗月的后背,看着清风道:“终有一天我们会离别的。”在离别前替他选好靠山,不让他受伤是流水唯一能做的。把朗月托付给清风,他是万万不会让朗月身处险境的。若是跟了自己,流水不敢保证让他毫发无伤。思虑再三,流水还是决定自己孤身一人替家族洗去冤屈也好过带着朗月前怕虎后怕狼,畏首畏尾,最终错失了乱世报仇的好契机。若是自己振兴失败,也能给上善家族留个后。思虑至此,流水又狠狠地剜了眼清风,想来他断断不会让朗月身临险境,定会保他周全。 清风接住流水投来的眼神,欣然的接受了,并重重的点了点头,达成俩人的协议。 收到清风的肯定,流水才舒了口气,然后在朗月的耳边,用俩人才听到的声音叮嘱着:“记住,即便是清风,也不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朗月抱着流水,靠在他的肩头上,摩擦着嗯了生。 虽然不舍,但是流水还是推开了朗月,清风正好从后面揽住朗月纤细的腰肢。一来稳定朗月悲痛的情绪,二来阻止他再缠着流水耽误了时辰。 流水拿起包袱,凝重地看了看想要奔来的朗月和朗月腰上那只沉熟稳重的手,便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门口,雪儿摇着尾巴目送流水离开。朗月则一转头便靠在清风的肩头开始簌簌泪下。清风搂着朗月,让他哭个痛快。 “我们走吧。”流水走近绿野飞踪,做了个请的姿势,“敢问兄台叫什么?” 绿野飞踪本是在人间游历的散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5 家,靠着除了几个妖魔而生了点名气,后又师从青山道人,一心修炼法术。出山后正遇上魔天出世,便飞升到了上界投在木朗西垣的门下,准备干一番大事业,尽显自己的才能。八面玲珑的他一眼就被木朗修看中,安排在了木朗羽的麾下。为了报答木朗修的知遇之恩,他自然是唯木朗修的话是从。因为他知道,与其在上万人中让木朗西垣看见自己,不如迂回从木朗修下手,更能让木朗西垣正眼瞧自己。所以一看到木朗修传来的书信,便想也不想就折回木朗府,做好第一份木朗修,或者说是木朗西垣交代的任务。 刚才一进屋,三个人都没有道明自己的身份,绿野飞踪自然没有细细的观察流水。如今俩人单独行动,正好让他审视个够。为了不打草惊蛇,绿野飞踪没有一次性打量,而是悄悄地,时不时的扫一眼流水。总的来说,眼前这个人看着人模狗样,童叟无欺,其实他的眼睛就像一口古谭,太深,看不清里面的波澜。也许是波澜不惊,也有可能是波涛骇浪。怪不得木朗修让自己来监视他。这个心里藏了太多事的家伙,绝对不是个善茬。心里有了数,绿野飞踪向一张古董脸的流水笑道:“在下绿野飞踪。听闻魔天出世,便义不容辞的投身在此,希望能为三界出一份力。” 当绿野飞踪在打量流水时,流水也在观察绿野飞踪。木朗西垣老谋深算,不可能随便打发了自己,更不可能好心给自己找个伴。看绿野飞踪眼里的客气,不过是权宜之策,此人来着不善。加之听他冠冕弹簧的说辞,也不是敷衍自己。倒是流水此行的目的有待考证,所以为了守护好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人不得不防。流水便复合道:“绿野兄真是说到了我的心坎上去了。魔天出世,谁不亢奋,谁不想取他首级,以绝后患。只是在下主修炼丹,法术修为不高。怕是以后要连累大家了。”说着说着,流水悲从中来,不免唉声叹气。 绿野飞踪淡然的接招:“流水兄说笑了。魔天在世,人人得而诛之。只要有这份心就是热血男儿。到时候大家生病劳累,免不了需要流水兄的灵丹妙药前来救治。” 流水得了赞誉摇摇手,面上有些激动难掩。绿野飞踪看到心底暗骂还不是个想要讨功劳的人。不怕他修为不高,就怕他背后捅刀子,抢了自己的功劳。为了自己的名誉,绿野飞踪对流水也不得不防。 流水用余光一瞟,目的已经达到。披着个无能但想要贪功的样子,总比法力高强成为众矢之来的安全。 俩人拟定好了思绪,一路上便说得更加小心。为了笼络绿野飞踪,在马驹上流水还掏出一盒补气丸送给绿野飞踪:“自家炼的,还望绿野兄不要介意。” 绿野飞踪也不客气,把补气丸拿过来便装进自己的衣袖里,笑道:“流水兄太客气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出门在外又逢乱世,当然是兄弟最靠谱。” 流水在一旁连连点头。 朗月哭够了,就着清风的肩头问道:“哥哥一个人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羽伯伯虽然是先锋部队,但是以探勘消息为主。我们才是战场上的主部队。你该担心担心你自己。”说完,清风就在朗月的鼻梁上刮了一遭。 朗月被清风一逗,心情好多了,娇嗔着:“讨厌。” “你真的讨厌吗?”清风又刮了一遭。门口的雪儿看不下去了冲着清风叫了几声。 “还说不讨厌,连雪儿都讨厌了。”朗月眼角还噙着泪珠,嘴角冲着清风嘟着。 清风越看越欢喜,便趁他不注意,啄了一口,吓得朗月直捶清风的胸口。清风便撒娇似的喊着疼,把朗月急的赶紧给他揉揉。 听到有脚步声,雪儿警觉了起来。 “少爷,家主让客厅谈话。” 一个小厮的突然出现,让朗月立马退了三步,和清风保持距离。 清风知道朗月脸皮薄,而且当下也不好替他争个什么明目,只好当着外人做好表面功夫:“朗月,我先去一会儿。出行的事,等我回来再做商量。” 差点被撞了个正着,此刻的朗月已经绯红了脸蛋,头也不敢抬,只是点了点头。为了节约时间,清风抬脚便走。但是小厮却没有立马走,而是待清风出了院门,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朗月才离开。 打开,是一个邀约。朗月沿着上面的图画找到了一个僻静的院子,走进去。冷风习习,朗月不经打了个冷颤,看前面的屋门是半开的,便推门而入。屋子里晦暗不清,桌上摆了盏孤灯,灯火一摇一摇的。朗月看不清那人,胆怯着问了声:“你是?” “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说完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那人转了个身,挑明了灯火。 朗月这才看清对自己莞尔一笑的是谁。没想到还能遇上熟人,虽然不过一面之缘,但总是认识的,便也笑了。看着她伸手,朗月也就不客气的入座了:“真没想到能在木朗府遇见方姑娘。” 你没想到的多着呢。方灵秀在心底接了句,却没有急于说出口。有些事早早地捅破了就不好了。方灵秀只是笑着:“以后我们可要经常见面了。希望你不要无视我。” “方姑娘说笑了,怎么可能无视。”虽然不了解,但是朗月觉着这姑娘落落大方,性格豪爽,适合当朋友。 看着朗月不知情的对自己笑,方灵秀也笑着:“喊我灵秀就好。上界对我而言不过尔尔。能遇到像朗月这般出尘的朋友实属难得。还望以后能相互照拂。” 说到照顾别人,朗月于心有愧。因为从小到大,朗月不是被流水护着,就是被清风护着。说到他去照顾别人,那是件大难事,不禁红了耳根。 看到朗月娇羞的模样,方灵秀自问自己是做不出这般惹人怜爱的样子,看得自己都生出了些想要保护他的念头。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清风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可能毁了所有人的眼睛,堵住所有人的耳朵,缝上所有人的嘴巴。只要漏了陷,朗月势必会情伤,清风自然不会不管,到时是又木朗家的一个笑话。所以,方灵秀不得不提前给朗月打个预防针,让他有个准备,从他入手,把糟糕的结局最小化:“朗月,实不相瞒,我新婚不久的夫君即将上前线,我心有余悸。” 朗月先是一惊,再是一悲。惊是方灵秀已经成婚,自己和她单独在一起实属不好,悲是世事难料,灾祸真是棒打鸳鸯的利器,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陪着她默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朗月 总是幸福不过三秒~(>_<)~ 第48章 夫妇之纲 方灵秀接着说:“我虽然知道他心有所属,和我缔结不过是父母之命,但是既已成亲,我便不得不恪守夫妻之纲。现在局势混乱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6 ,不知道他上了前线会不会受伤。听说,他的心上人也跟来了。”说完叹了口气。 朗月看着低眉愁苦的方灵秀,心里也是知道相思苦的。 “不是我小气,不能接受他有二心。主要是家大业大,盯着他的人太多了。到了战场上,若是有人给他使绊子,或是拿什么威胁他。我这里是鞭长莫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方灵秀一抬首,正对上朗月有些发愣的目光。 家大业大?新婚不久?还有方灵秀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朗月一股冷气直窜脑门。朗月觉得他的脑子有些乱,呆呆的看着方灵秀两瓣红唇一开一合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到脑子里嗡嗡嗡,就像有无数个苍蝇却在眼前转来转去。 方灵秀摇了摇朗月放在桌上的手臂:“朗月,朗月。你没事吧?” 朗月轻笑摇了摇头,没想到方灵秀竟然是清风在众目睽睽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失礼了。我,不该来的。”自觉羞愧,朗月低下了头。 方灵秀拉着朗月的手并没有放:“不是你的错。只是在上界,在木朗府,在其他人眼中,他有着不可诋毁的地位。现如今,他更是大家眼里的那根刺,拔不拔就看你的了。” 朗月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只明白现在的他就像被置在冰窟窿里,里外都冷。 “来我麾下,待在我身边,我保护你,你保全他。” 轰隆隆,终于炸了。朗月除了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也许,日后连笑都不成了。 “朗月,朗月,你怎么哭了?”看到朗月豆大的泪珠子跟断了线似的,流的有些急促,吓得方灵秀赶紧拿出手绢替他擦拭。要知道,方灵秀就没有用手绢替自己擦过泪。那东西是方灵秀最看不起的东西。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倒会让人的心情越来越糟。不管是流泪的人,还是围观的人。所以第一次看到大男人也会这么簌簌泪下,方灵秀一时没了准备,连手绢都不知道从下手。有些局外人干着急的意味。 朗月不管外面嘈杂的是谁,只觉得自己心里真心的难受。清风娶亲已成事实,只是没想到他的妻子会是和自己较好的友人,一种被欺骗的感触油然而生。现如今,离了流水,离了清风,朗月竟如此不堪,要个女流之辈来保护自己。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英武,但是从流水的说辞里朗月也会勾勒出父亲飒爽的英姿。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柔弱到如此地步。倒真是离了谁都不行了。一步步都要别人给自己安排好,自己只要亦步亦趋就可以了。若是被父亲知晓,不知会怎么生气这个没有骨气的败家儿。 把方灵秀的手一挥,朗月起了身,泪水也止住了,连带着连对方灵秀的温柔也收回了,冷冰冰道:“方,少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在下不敢再叨扰少夫人,告辞。” 方灵秀知道谈崩,但是不得不再重声一次:“我们都是为了他好。他的处境真的堪忧。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越说越没有底气,方灵秀无奈的坐在凳子上,见朗月并没有着急离开,便继续攻略,“你不知道,在木朗府,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他,希望在他身上抠出洞来,这样他们才有机会补上。木朗家族的血统当下他最正。旁支们自然对他是虎视眈眈。光是他的名头不知就让多少人惦记着。而几位姨太太们都没所处。所以大家更是存了几分心思,希望在大战中有所成就,也盼着他消失在大战里,留出位置。” 被方灵秀这么一说,朗月更抬不起步子了,心揪着痛。当初清风是不愿意回来的。若不是自己执意,待在逍遥岛,与世隔绝,什么大战,什么名誉,什么位置,都与自己无关,二人好不惬意。现如今趟进这趟浑水,朗月真不知连累了清风,又成为大家的眼中钉。捏着衣衫,恨不得捏进自己的骨肉里。 方灵秀知道朗月始终是个心善的人,不然,清风也不会这么护着他:“所以,为了他,你更好保护好自己。到了前线,只要有你在,他心有牵挂,难免畏首畏尾。你若损伤分毫,他只怕控制不了自己,做出些后悔事来。倒不如你留在后方,他心里的顾及少了些,别人也揪不出他什么毛病。他才好大展拳脚,博一些荣誉。想到你在后方,他自会保护好自己,安然归来。到时候,你们是要双宿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仙,他也好开口。”温软的话儿说完,方灵秀走在朗月的跟前,握住他冰凉的手,“你说是不是?” 朗月竟无言以对,落寞地低下了头:“那我该怎么做?” “你只用对他说几句话便好。”方灵秀满意的笑了。 当清风赶到时,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家正小声的议论着三界的情况。 木朗西垣入座后,一个眼神扫过大厅,大家便鸦雀无声了。 “想来大家已经收到消息,木朗书已经到那里去和镇压。金钰家的也陆陆续续赶去了。我们木朗家自然不甘落后,蓄势待发。我已经派木朗羽先行一步打听情况,以便我们随时调整战略。” “大哥说什么时候动身,我们就什么时候启程。现在大哥回来了,一切听大哥的。” “金钰家的都到了,我们也不能示弱,得赶紧下去。” “大家救世的心我明白,但是万万不可操之过急。现在有幽火之门困着魔天,他还不能翻出个什么天。但是木朗书说过此门虽能困住魔天,但是不是长久之计,冥火家族一家之力对付魔天实属困难。所以问问大家是打开大门放魔天出来,群起而攻之还是?”木朗西垣皱起眉头审视着大家的神情。放还是不放,该怎么放,乃当下的首要问题。关着门一家人先议一议,到了人间才好拿出理由几家人再商量。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贸然出声。 “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大家再想一想,晚间再议。”木朗西垣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但是他明白,不用晚间,他的书房就会被踏坏。 大家一哄而散,各自思量自己的小心思去了。清风在这些事上本不在意,散了会自然是要去找朗月,不料被木朗修劫下,书房有请。对于木朗西垣的邀请,清风料到了。只是为了什么,清风还有些迟疑。 清风进了门,正看到木朗西垣拿着一本古书翻看。 木朗西垣听到声音仍旧继续翻看,找到了便递给清风:“看看吧。多读书,对你有好处。” 清风接过,上面豆大的几个字映入眼帘“夫妇之纲”。清风“啪”的一声关了书。 “你也知道羞。”木朗西垣笑着坐下。 清风按耐不住的火气:“不知父亲这是何意?难道是方灵秀给你说了些什么?” “人家比你淡定多了。”木朗西垣正襟危坐,“流水走了,你没之声,也就是说你的心头好是那个叫朗月的。” 嗅到了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7 危险的气息,清风向木朗西垣走近了几步,警戒着:“婚也成了。你还希望我怎么样?” “你也知道你是成了婚的人。哪有成了婚就往外面跑的。你知不知道那些叔叔是怎么讥讽你的,外人是怎么笑话你的。”木朗西垣人生最恨的就是养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一直都这样,有什么好笑的。”对于谩骂,讥笑,清风已经习以为常了。 木朗西垣也不闹了,反而放松着:“想来方灵秀你也是不会在乎的。” 提到方灵秀,清风还是愧疚的:“是我对不起她。” “那朗月呢?”木朗西垣从容的着,“你也不在乎?” 这可记得清风撑着书桌,直面木朗西垣:“你对他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的人,应该怎么处置。”木朗西垣意有所指的看着已经火冒三丈的清风,讪笑,“小子,你这么易怒,到了前线,不,还没到前线,他就会被你害了性命。” “你胡说。”清风紧紧的捏着桌子的边缘,桌面出现了一些裂痕。 “呵。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斟酌斟酌。现在大局当前,你不回来也就罢了,但是你回来,就注定了你那些叔叔伯伯对你不会手软。我就你这么个儿子,不代表他们只有一个儿子。木朗家族从来都是能者自居。你的无能他们从小看到大。他们儿子的能力,呵,不比你差。”说着,木朗西垣玩味的看着清风有些闪烁的怒火,“你说,要是你死在战火里,谁会取而代之?” “我不在乎。”清风松了手,木屑掉了一地。 “他们在乎。而你回到家就急于保护谁,他们也在乎。木朗府,不都是我的人。”说完,木朗西垣十指交叉,撑着下巴,继续看清风的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 ~(>_<)~~(>_<)~我们家的小朗月 来 抱抱 第49章 话离别 有多少人惦记自己,清风是知道的,眉头稍稍一蹙。 “你现在有方家的支持,大家有所忌惮,但是朗月一看就不是什么高手,杀他比你容易多了。”木朗西垣知道这个儿子硬来是不行的。所以当方灵秀来找自己,说出她的筹谋时,木朗西垣觉得与其带着随时可能爆炸的朗月,倒不如押在后方,让他远离战火,木朗修监督着,看他怎么造次。而方灵秀,木朗西垣也是放心的。因为大家的目的是一致的,为了用朗月牵制清风,让他不光能参与还能树立自己的威严。虽然清风不成器,但是磨一磨,还是有可为的。木朗家族从不出废物,就像木朗书,终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听了木朗西垣的话,清风的眉头更深了。 “与其让他跟着你出生入死,还不能保证哪里来的飞来横祸,倒不如让他留在这里。至少,方灵秀比你会照顾他。”慢慢的,木朗西垣诱导清风做下正确的决定,“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明天出征,你自己想好即可。” 清风出了门,心里越想越气,一拳砸在墙上,留了个大窟窿,不解气,还想继续,远处的木朗修快步走来:“少爷,七爷来了。”听了木朗修的劝诫,清风收了手,木朗建雄也到了。 “哟,又被你父亲责骂了。”木朗建雄爽朗的笑着,拍了拍清风的肩头,安慰着,“没事,你从小没少被骂。” 清风暗暗发笑,这倒也是。只要是府里的事,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清风抬起头看了眼木朗建雄,拱手:“七叔,父亲还在里面等着。” “那我得赶紧,不然我也要被牵连。”说着,木朗建雄带着笑声走了进去。 清风小声的问着:“家里不太平?” 还没走的木朗修低声笑道:“少爷在这住这么久,就该明白,这里什么时候安静过。不过自从少奶奶来了后,大家倒是安静了不少。” 清风知道他意有所指,方灵秀,方家,大家还是有所忌惮的。 慢慢悠悠回到卧房,清风果然看到方灵秀在等自己。 “怎么?想清楚了吗?”方灵秀替清风倒了杯热茶,缭缭青烟。 “你们不都替我想清楚了吗?”清风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方灵秀把茶拿过来,抿了口:“若是你没有想清楚,那我再让想透彻点。你光明正大的回来了,必然是要参加混战的。他弱不禁风,你又怎么忍心带他去沾染血腥。加之你四面楚歌,不少的人都想你就这么有去无回。但是他是无辜的,你愿意让他成为别人刀下的冤魂。”放下了茶杯,方灵秀笑得有些妩媚,“他这么个可人,你怎么舍得把他再公之于众,木朗书看见了绝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你就等着悔吧。” 清风厉眼一扫:“你怎么会知道?” 方灵秀抿着嘴:“我见过看着朗月出神的四叔。那眼神,不比你差。” 看到方灵秀的笑,清风心里毛得慌。若是保朗月的安全,他自是豁出性命也愿意。但是,一个木朗书就让他很烦躁了。想到爻当初的追杀,清风还心有余悸。到了前线,免不了会和木朗书碰面。若是被他瞧见了朗月也跟了出来,真想不到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惊世的举动。清风狠狠地看着淡然自若的方灵秀,她的八面玲珑心真不是白搭的,条条都说到清风的心尖儿上:“你的目的是什么?” 正题到了,方灵秀也收起了散漫的姿态:“这场混战,我方家也会参加。我在后方保你的朗月安然无恙,你在前方排除异己,助我父亲一臂之力。” “就这么简单?”清风有些诧异,自己和方灵秀成婚,也就预示着木朗家和方家的联手。有了木朗家这个大靠山,哪还需要自己的一臂之力。 方灵秀看出了清风的疑惑,也不掖着藏着,说明了,反而好合作:“家父年事已高,弟弟和妹妹又没有处大事的能力,家父独自支撑家业已是难得。近日听闻家父的身子又差了些,那些叔叔伯伯自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都鼓动着家父上前线。家父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但是瞧木朗家族内部也是四分五裂。求人不如求己,但是我不是男儿身,不能即可赶赴前线辅佐父亲。”说到痛处,方灵秀不免有些感伤。但是转而即逝,一如那个英气凛然的方灵秀,“所以,只能改道与你合作。” 清风知道方灵秀是个孝顺的人,不然也不会下嫁给自己。但是事关朗月,他不得不仔细点:“前线自然是危险的地方,但是木朗府也不见得就安全。才狼虎豹,你应付得了吗?” 方灵秀得意的笑了:“几顿饭下来,你看他们把我吃了吗?再不济,我也是少奶奶,方家的女儿。而且。”方灵秀靠近清风,小声道:“我们方家就是土圭族的后裔。” 这个秘密可把清风惊到了。 方灵秀捂着嘴又笑了:“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8 不然光凭人间的一个方家就把你父亲给诱惑到了?” 清风了悟的笑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次混战,方家自然会说出这个事实,到时候土圭族自然比方家更让人忌惮。这些保护屏,不知你还满意?”方灵秀知道,不押点筹码,清风是不愿意的,“朗月是你珍视的,家父也是我珍视的。我们彼此保护好对方所珍视的,你意下如何?”说完,方灵秀伸出了手。 清风知道只要自己握上了就意味着什么。思了又思,虑了又虑,清风不敢让朗月冒险,和方灵秀握手达成协议。两人相视,方灵秀笑了,清风却笑不出。才答应过他不离不弃,这才几日都变了。 “去看看他吧。”方灵秀从清风的眼里看到了落寞,就像一枚树叶被疾风残卷而下,静得无声,静得落寞。 清风在朗月的门外,一门之隔,却不知该怎么面对。 朗月在屋内发呆,自然没有发现清风来了。方灵秀的一席话至今还在他的脑子里转悠。要说清风身处险境,朗月是没看出来,但是,想想自己不就是侯门深似海的结果。海水到底有多深,朗月不知道该怎么丈量,但是方灵秀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无中生有。朗月枯坐在屋子里已经很久了,没有一样事想通了。若是用纸片人询问流水,他还不马上折返,破口大骂清风,把木朗府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难堪的不止自己。想少了想不透,想多了又心郁结,朗月抱着头不知道该怎么筹划自己的以后。 “朗月。”总归是要见一面的,清风叩响了门扉。 朗月心里正糊了一锅粥似的,突然听到清风的声音,连怎么回应都忘了。 清风知道朗月在里面,见他没有回声便自己推开了门,却看到呆坐在屋子里的朗月,心想是流水走了,他思亲心切,脸上不免挂了些愁容。 见清风已经登堂入室,朗月也不好赶了他出去,并且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干脆试试,看他的心意是否如方灵秀说言一样。 清风入座,心里全是愧疚,怎敢拿眼睛看着朗月,躲躲闪闪的,嘴里的话迟迟开不了口。 倒是朗月撞着胆子如方灵秀所言:“听管家说,你父亲让你随他上前线。”清风不说话默认,朗月的心沉了一分,“听管家说让我留在这里炼制丹药,好供给前方。” “朗月。”清风的手指握在一起,心也跟着纠在一处,“前方危险,我怕你受伤。”清风说得胆怯,微微抬起头便看到已经有泪水在打转的朗月,心痛之下赶紧把他拥在怀里,真想就这样亲密无间,谁也割不开。 虽然方灵秀多方劝说,但是朗月还是舍不得和清风分开。流水的离开朗月也痛,但是身后还有清风的胸膛可以靠。但是清风离开了,朗月又能去依偎谁,和谁情意绵绵,心灵相通。 清风就这么搂着朗月,任他的泪水浸湿自己的青衫。朗月是有多不舍,清风是知道的,就像自己有千万种不舍。徘徊在不舍和舍去间,清风的心就像被置于两块铁板之间,任其挤压,窒息之感随时扑来。 在方灵秀面前藏的泪终于流干了,朗月才清明了些。方灵秀的话,清风的话都浮现出来,虽然还是难以接受,但是朗月感觉自己开始能综合他们的话再度慎思。朗月的确手无缚鸡之力,去了前线不能帮助清风,还有可能会拖累他。加之俩人的关系的确是他不能公之于众的把柄,若是他人用自己来威胁清风,岂不是罪上加罪。朗月怎么忍心自己成了清风的绊脚石。倒不如像方灵秀所言,留在这里,让清风有个念想:“我听你的,在这里好好待着等你回来。” 没想到朗月这么贴心,清风的心里更疼:“我安排了人照顾你。” 朗月抱着清风,下定了决心:“嗯。” 清风嗅到朗月清淡的味道,鼻子酸酸的。这是第几次,让朗月等自己,而自己却感觉未来什么也给不了。此刻的清风恨透了自己,牙齿狠狠地咬着口腔,让化不开的血腥味提醒自己的厚颜无耻。 朗月知道离别即将来临,只想再久一点的拥有此刻的幸福,抱紧清风,怕真的会成了一缕清风,消散在指尖,连余温都是冰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来我怀里~(>_<)~~(>_<)~ 第50章 夜无眠 “不知哥哥是否已经安排妥当?”木朗建雄将茶杯轻轻地放在桌面,悠然地抬起头,看着满脸胜券在握的木朗西垣。这个自己追随了这么多年的哥哥,想要超越,却只能望其项背,因为,他的肩头能扛起家族的重担,他的利刃能斩杀一切绊脚石,即便是至亲,即便是挚爱。木朗建雄习惯性的摩擦着白瓷茶杯的边缘。 木朗西垣同样的话扔给了木朗建雄:“不知建雄是否已经安排妥当?” 看着木朗西垣笃定的眼神,木朗建雄有些替小侄儿木朗清风有些惋惜,有父至此,真不如早早灰飞在硝烟里,免得情义两难全。但是从大义出发,木朗建雄并不觉得自家哥哥有错,阻者,必将除之。木朗建雄将白瓷茶杯慢慢的拿起,抿了一小口,笑道:“哥哥还信不过我吗?”茶杯一落,事已定局。 木朗西垣看着胞弟,很是欣慰,若是清风迟迟不归正道,他不是没考虑过禅让。只是,有些人,从小到大,怎么看,总感觉看不透。正如眼前的这杯清茶,怎么喝,总会留有一丝苦涩。 这一夜,大家都早早地入睡,准备第二天的整装出发,但是,清风无眠,因为朗月即将一人孤寂;朗月无眠,因为清风马上阔首离别;方灵秀无眠,因为一个人的离别一个人的承诺。谁也不知道,明天一过,什么时候再见。再见,又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而在百里之外的流水,趁着大帐里鼾声一个赛过一个,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出了帐篷,从衣袖里小心翼翼地拿出装满书的小盒子,在里面随意拿出一本,借着朗朗清月,认认真真地读着,脑海里潜移默化地比着,定要在交战之前提升自身的能力,才有机会登上高峰,有能力保护朗月,不再寄人篱下,不怕闲言碎语,不用隐姓埋名。 自然,好事者绿野飞踪一夜未敢睡,等的就是流水露出马脚,成为自己走向高台的垫脚石。但是绿野飞踪很是好奇,还以为流水会有什么过人之处藏在暗处,不料是个书呆子,不睡觉,对着月光苦读书。这让凭真本事、看到书就晕乎的绿野飞踪很是头痛。只是远远地瞟到书页,绿野飞踪就已经开始打哈哈,眼皮不停地往下耷拉,要不是倚着树干,怕是早就倒地。观察了一炷香的时间,绿野飞踪已经忍到了极限,晕乎乎的回到大帐,倒床就鼾声连天。 而流水,已经快速的看完了大半本书,捡了些精华闭目重温,脑子里已经在幻化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69 实体招数。睁眼,月弯弯已经有些不那么明亮了,白蒙蒙的天空让流水有些思恋朗月。关上书,流水开始细数朗月的调皮事,往事流转,又回到了那株金灿灿的大树下,朗月不再是自己的了。是谁,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流水徒然羞红了脸,立刻把书再翻看,入眼的却是落花入梦寻自己的样子。流水的指腹摩擦着书页,耳边依稀模糊着那句:“你跟我走吧。”时光若是能倒流,时间若是能重塑,当青山还只是青山,当落花不过是个恩客,也许,青山会。。。。。。只是,青山留不住,毕竟东流去。慢慢的合上书页,慢慢的关上心门,流水眼眶有些酸涩,为什么不早点,再早点,一想再想,流水的心尖有些绞痛。有些记忆一旦记起,苦的是最清明的人,有些话一旦入心,伤的是忘不掉的人。为什么要说,为什么要救,为什么天火不再猛烈些。第一次,流水觉得自己的活着,真是不幸。随了父亲,一切的苦楚,一切的心痛,不复存在,不失为一种幸运。仰望星空,第一次,一颗滚烫的热泪灼烧了一路,让流水有些力不从心。第一次,流水才发现,思念掩盖思念,是这么的痛彻心扉。有些情,一旦生了,就只能自己剜去。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让第二滴荒唐的泪落下,流水品出了腥红的味道。权当心头血,一滴一滴,滴完了,也就完了。 而落花,正在桌案前静心描绘着流水的丹青。踏上战场,谁还能恣意妄为的为儿女情长浪费时间。一笔笔,都参杂着对流水的思念,一滴滴,都饱含着对流水的真情。只是,再深的思念,也只能藏在这漆黑的浓墨里,不能为人知。 “哥哥。”踩着灵动的步子,金钰家的小女儿金钰若烟直径推开了落花的房门,惊得落花立马拿了张宣纸覆在流水的丹青上。但是越是掩饰越是逃不过金钰若烟的眼睛。她跳着小碎步就站在落花的桌案前,玩弄着自己的一律秀发,对着眼神有些闪烁的落花,故意惊吓得捂住檀口:“呀!画都浸花了。”这可吓得落花赶紧拿开了上面的宣纸,才发现又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好妹妹骗了。乐在一旁的金钰若烟笑得合不拢嘴,但是看清宣纸上画的佳人后,变笑不出声了,只是语调都柔了三分:“哥哥,这是那位丽人,出落得这般秀美。” 落花低下头,无奈地笑了。为了掩人耳目,落花画的是流水那日浸泡在温泉里的样貌,青丝散落,眉黛青山,朱唇轻启。 金钰若烟看落花有些失神,跑到他的身边,摇晃着他的衣袖,声声清脆:“嫂嫂这般清丽,哥哥怎么还不将她娶进门,免得被别人拐跑了。” 落花一时忘了神,没多想就应了:“跑不了。” 金钰若烟拍手叫好:“太好了,太好了,哥哥终于要娶亲了。” 这几声欢叫才把落花拉回来,急忙用宣纸把流水的丹青遮好,打发着这个调皮捣蛋的妹妹:“赶紧睡去,不然爷爷该骂了。” “我才不怕呢!若是爷爷气了,我就说哥哥有意中人想成亲了,爷爷就不会气我了。”金钰若烟正准备拍手离开却被落花逮住。 “我的好妹妹,你可千万乱说。什么意中人,什么成亲,爷爷听了会气。”落花心里大叫不好,若烟这个好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天真烂漫,口不遮拦,若是被她胡乱说了去,家里还不得闹得人仰马翻,自己也过不好清静日子了。 “哼!”金钰若烟双手叉腰,怒气冲冲:“我才不管,我就要说,偏要气气沛菡那丫头。” 不料金钰若烟还没说完就被落花一个爆栗子呵斥道:“丫头也是你叫的。” “哼!”金钰若烟向落花瞪着个大眼睛不满道:“我才不要叫嫂嫂。” 落花摸摸金钰若烟被自己敲打的地方,温柔地笑道:“也不是嫂嫂。喊姐姐。不然爷爷听了又要打你了。” 金钰若烟委屈得双眼泛红:“你们都为她打我。”一呜咽便跑了。 落花叹了口气,不知明日该怎么哄这个小祖宗。 踱步重回桌案前,看着还没有画完的出浴图,落花有些痴痴的拿起。画里的人不再唇枪舌剑,字字诛心;画里的人不再横眉冷对,愤愤不平;画里的人就这么静静地矗立在水中,柔顺的乌丝,低眉的羸弱。落花恨不得扑向画中,狠狠地把他拥入怀中,用轻柔的话语打开他禁锢的心。 “落花哥哥。” 只听得一声娇滴滴的叫唤,落花就知道是她来了。有了前车之鉴,落花淡定的把画卷了起来,放进画桶里。 当沛菡的金莲跨进门槛时就看到了那幅金钰若烟口里振振有词的“嫂嫂像”被放进了画桶里。秀外慧中的她按耐住好奇之心,只是把托盘放在茶几上,带了几分羞涩道:“落花哥哥,这是爷爷让我给你送来的夜食。你舟车劳顿,回来又几日未眠,恐怕身体有些疲惫。” 落花看着沛菡有些娇羞的神色,眉头紧蹙:“沛菡妹妹多虑了。在逍遥岛多年,我早已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金钰小公子了。这点累还是受得住的。” 沛菡听了落花的话,觉得自己的关怀倒成了多余,不免有些失望,只好侧了些身子低了些头转告落花:“爷爷让我来寻你,若是没睡,他还有些事需要和你商议。” 落花正想借机离开,便立马应声离开,也没留意沛菡的余光死死地盯着画桶。 看到落花风一般的疾走,沛菡寒从心生,踩着无声的步子走近画桶,纤纤素手拾起那幅落花看似不在意的画卷缓缓打开,然后闷声一笑:“我当是什么货色。真不该信若烟的话。”说完,便毫不在意的把画放回画桶,追着落花而去。追至窗棂外,沛菡已经听到了爷爷慈爱又沉稳的声音。 “落花呀,金钰家的大部队已经赶至前线,这几日你也熟悉了战事的重要性。今日,爷爷想和你商议沛菡。” 不等金钰四叶说完,落花就拱手接了话:“正是孙儿知道此次战役的严重性,所以还望爷爷从大局着想。儿女私情,孙儿万万没有精神思虑。” 金钰四叶却一掌拍在了扶手上:“是没有时间还是不想思虑!” 门外的沛菡揪着衣摆,秀美也蹙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嫂嫂 嫂嫂 要是被流水听见了会怎么办!哈哈 第51章 要求 金钰四叶的这一拍可惊得落花双膝跪地,不敢再说一句话。从小到大,是金钰四叶把落花捧在手呵护备至。因为落花自娘胎里就带着伤,先天气血就比别人弱,若不是金钰四叶百般呵护,落花又岂能活命至今。对于落花而言,金钰四叶是比父母还要亲的亲人。所以,金钰四叶的任何一个命令,落花从未拒绝,以至于被金钰四叶送到千里之外的逍遥岛,落花也绝无怨言。但是现在,落花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0 不仅没有附和金钰四叶的提议,更是连他的话都敢打断了,这不得不引起金钰四叶的高度重视。要知道,连落花有几根头发,金钰四叶都了如指掌。 看落花跪的掷地有声,金钰四叶话锋一转:“孙儿思虑的是,男儿当以大事为重,至于娶亲这种小事,就劳烦你母亲操办。”这次是金钰四叶不等落花开口继续说道,“由于战事吃紧,一切从简,沛菡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不会介怀的。你就等着取了亲再随你七叔赶赴前线。” 落花没了话语权,只能皱紧了眉头,一双不愿的大眼睛盯着金钰四叶。 门外,沛菡满意的笑了,悄悄的离开了。 “怎么,你还有怨言。你是觉得沛菡配不上你。”金钰四叶俯视着落花,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出了叛逆。 “不是她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她。”落花重重的向青石板叩去,传来沉重的一声,“爷爷,万万不能耽误了沛菡。” “你说什么!”金钰四叶一怒之下抄起茶杯就扔向落花,碎了一地的上好青花瓷,不一会儿,一股鲜红从落花头上蜿蜒而下。金钰四叶看着不争气的落花呵斥着:“是谁!” 落花咬紧嘴唇,誓死不开口。 “好好好。你现在连爷爷的话都不听了。送你出去了一趟,你倒是长本事了。”突然了悟的金钰四叶讪笑道,“原来是逍遥岛的人。” 不料金钰四叶会猜到,吓得落花立马抬起了头直否认:“不是!” 看到落花否定得这么笃定,金钰四叶更加的肯定:“你在米老头那儿没学到什么本事,到时把他的痴情学得十足。怎么,你也想学他为情苦守一生。” 落花的气焰有些低落,颓败道:“不是。” “那是什么!”金钰四叶又高昂起来,“米老头他是一个人,爱怎么胡闹怎么胡闹。你是未来的金钰家主。自从沛菡来到金钰家,你就应该知道她是你未来的妻子。那轮得到你说不要就不要。” 落花又郑重的叩首,昂首时眼里依旧透着坚定:“爷爷,沛菡今后若是金钰家的主母,我定会向她拱手致敬,并尊称一声‘主母’。” “你说什么!”气急败坏的金钰四叶又准备抄起另一个茶杯向这个不争气的连家主之位都敢拱手相让的孽障扔去,但是看着他挺直的身子,坚持的目光,隆起的额头,以及不断的鲜红,金钰四叶又有些不忍,捏紧了杯沿,心头堵着一口气,迟迟压不下来。几经思虑之下,金钰四叶准备给大家一条退路,缓缓的放下了茶杯:“落花,既然你不想,爷爷就给你一次机会。” 听到一丝转机,落花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身子微微的向前倾斜,嘴角已经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看到此刻的落花,金钰四叶有些后悔把他送到逍遥岛:“此次混战,你若是灭了魔天,我就应你一个要求。” 金钰四叶话音刚落,落花就连忙向他三叩首,怕他反悔,起身后十分坚定道:“孙儿一定不辱爷爷使命。” 金钰四叶突然有些乏了,挥挥手,落花疾步离开。看着落花像往常一样把门带上,金钰四叶有些喟然:“好孙儿,莫要怪爷爷。” 凯旋而归的落花回到屋子就立刻把流水的画像拿出来展开,坚信着:“等我,我一定会回到逍遥岛找你。”只是他从未想过此时的流水早已不在他们曾经的天堂,大家都各怀心思,奔赴同一个战场。 第二日,金钰若烟刚起床在院子里伸伸懒腰就看到沛菡已经端着早点奔向落花的院子,为了继续惹她不高兴,金钰若烟决定再用美人嫂嫂这一招,便小跑拦住了沛菡,并趾高气扬道:“我未来的嫂嫂是三界第一美人,你还是回屋待着吧。这份早点还是我代哥哥吃了吧。” 当金钰若烟正想顺理成章的接过沛菡的托盘时,沛菡稍稍向旁边侧了个身,不以为然道:“服侍落花哥哥是我进金钰家就开始做的事了。若烟妹妹还是快些去洗漱,免得爷爷又骂了。” 金钰若烟不服气,插着腰:“服侍哥哥以后就我嫂嫂的事了。你还是早些识趣,免得被我嫂嫂责骂妄图勾引家主。” 金钰若烟的话实在气人,沛菡正想发火,但是想着她口里一声一声的嫂嫂,过不了多久就是自己了,也就不想与她多计较。自从落花走了这么多年,金钰若烟就开始处处跟自己作对,沛菡实在有些不喜欢这个小姑子,真希望爷爷早些打发她嫁出去,免得留在家里惹是生非。 看沛菡不还击,金钰若烟自认为自己今天已经旗开得胜,高兴地扬起了下巴,堵着沛菡的路就是不让道。自从落花哥哥外出学道后,慢慢长大的金钰若烟发现这个沛菡就是个装柔弱博同情的坏人,总惹得大家关怀呵护她,而指责批评自己。这么多年,金钰若烟受了不少委屈。落花哥哥终于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画中的嫂嫂,这够金钰若烟打击沛菡很多次了。只要落花哥哥一日认定了画上的嫂嫂,一日不承认沛菡是嫂嫂,金钰若烟就有的是方法让沛菡不高兴。谁让沛菡在府里整日装的个跟真的嫂嫂一样,除了嚣张,还是嚣张。 看金钰若烟是不会退让了,沛菡也不打算认输,打量着金钰若烟嘲笑道:“什么三界第一美人。怕是连人间随便一个女子也比她好看。也不知你什么眼光,竟觉得落花哥哥会瞧上那种货色。啧啧。若烟妹妹,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赶紧给自己补补妆,不然被,”沛菡进一步靠近金钰若烟,小声道,“萧玉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听到沛菡善意的提醒,以及她素手捂嘴的笑声后,金钰若烟气得火冒三丈,捂着还未打理过的脸赶紧往回跑,万事萧玉最大。 看着落荒而逃的小丫头片子金钰若烟,沛菡温婉一笑,重新理了理衣袖,整装出发。打蛇打七寸,金钰若烟萧玉治。 扭着腰肢来到了门外,沛菡故意润了润嗓子才软软的开口:“落花哥哥,爷爷让我送早点过来了。”沛菡在外守了许久也未曾听到一点动静,担心落花睡沉了,又加重音喊着,可是落花依旧没有开门。沛菡有些不悦的用一只手托着托盘,另一只手轻敲门扉:“落花哥哥,落花哥哥。”可是屋子里依旧没有任何响动。有些疑惑的沛菡推了推门,门开了。沛菡提着裙摆跨了进去,却没有发现落花的人影。沛菡眉头一紧,放下托盘就出来了,正巧遇见下人正准备打扫房间。 下人差点就和沛菡撞了个满怀,连忙下跪认错。 沛菡心有挂念,俯视下人,也就不怎么计较:“落花少爷呢?” 下人胆怯着:“管家只是吩咐我今天可以早点来打扫少爷的房间,说是他昨夜就出了门。” “去哪儿了?”沛菡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说话声没了一贯的从容,指尖死死地捏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1 着衣裙,真怕落花不从爷爷之命落荒而逃。 下人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管家只是吩咐我早点打扫,以便少爷随时回来歇息。” 听到落花还是要回来的,沛菡才缓下了心,整理了会儿衣衫才离开。 看到沛菡小姐离开后,下人才起了身收拾屋子,却发现桌案上的早点,不知是扔还是不扔。 梳妆好,金钰若烟信步走出屋子,看到沛菡的背影,小跑上去打趣道:“怎么,是不是哥哥告诉你他心有所属,让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扑了一场空,心情本来就欠佳的沛菡正愁没有发泄的对象,别人赶集的贴来,哪儿不收的道理。沛菡转了个身,小觑着金钰若烟,蔑视道:“那种货色你也好意思说是美人。你当真是给金钰家丢脸。” “你,你,你!”红颜怒发,金钰若烟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沛菡白了金钰若烟一眼,就昂起骄傲的头,转身离开,独留金钰若烟一人在原地火冒三丈。 终于想到了词,金钰若烟对着沛涵消失的地方大喊道:“只要不是你,我的嫂嫂都是三界第一美人!”气还没有撒完,金钰若烟使劲跺脚,咕噜着:“哼!哥哥到底画的是什么样?”原来在昨夜,金钰若烟站在画的这边,并未看确切落花画的流水是什么样。只是笃定落花看上的一定是美人,一定是三界的大美人,所以一出门冤家路窄的遇到了沛菡,就口不遮拦的开始给这个画中嫂嫂造势,其实就是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打击沛菡,以解心头之恨。至于嫂嫂到底长什么样,金钰若烟真是没有留意,也不在乎。哥哥看上的必定是好的。想着欺人的沛菡,金钰若烟对着已经寂静无人的小路又哼了几声才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金钰若烟这个小妮子真是可爱呀o(∩_∩)o哈哈~流水就这么容易的背上了三界第一美人的称号 第52章 远行 当金钰若烟带着满满的气入座时,沛菡只是和往常一样,温婉的笑着,一双杏花眼盛着满满的善意向她看去。金钰若烟和往常一样扭头不满。 金钰家的小女儿和金钰家的养女自来相冲,大家也就见怪不怪。只是每次都是金钰若烟气势凌人的高姿态不免让人对沛菡这个养女投以更多的怜悯之心。 “少爷回来了。”下人匆匆来报。 金钰四叶到不惊喜,淡定的颔首,不动碗筷。喜得是沛菡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看到沛菡一脸的开心,金钰若烟就不开心了。 落花疾步而来,向大家拱手后走到金钰四叶跟前,激动着:“爷爷,孙儿昨夜和七叔、萧玉促膝长谈,深知这场战役对三界的重要性,也明白这场战役必定是场苦战。”落花单膝跪地,拱手严肃:“恳请爷爷能让孙儿及早征战,为三界大事出一份绵薄之力,为三界生灵争取更多生的希望。” 金钰四叶知道落花的这一跪,不过是将自己,他这么急的想要上战场不过是想及早离开,好天宽任鸟飞。也罢,也罢。要走的也留不住。金钰四叶拿筷子,镇静的招呼大家用饭:“动筷吧。把少爷的碗筷收下去,等他归来再摆不迟。” 金钰四叶的话就像定心丸,落花终于可以放心的站了起来,也不枉自己连夜赶到萧玉家,扯上刚刚入睡的萧玉又赶到七叔家,商量大计,以便及早准备启程。 大家都为落花的果敢、有担当而高兴着,纷纷投以赞许的目光。也只有沛菡最伤心,杏花眼立马染上了云雾,正想起身再洒下几滴梨花,金钰四叶又发话了:“既然你有心为三界做点什么,就去做吧。爷爷老了,只能在家等你回来了。快去快回。” 落花又一拱手,坚定着:“孙儿定不辱使命,即刻启程。”说完,便匆匆离开。 此刻,沛菡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强压着怨气。在一旁看热闹的金钰若烟高兴地大快朵颐。 金钰四叶招来管家,嘱托着:“既然提前了,就多备点干粮,想来老七和小玉都没有吃些什么就要陪着他胡闹去了。” 听到萧玉也要离开,金钰若烟立马吃不下饭,筷子也掉地上了,突兀的起了身,焦急着:“什么,玉哥哥也要走。爷爷。” “坐下!”金钰四叶也不看金钰若烟这个总是不分场合,由着性子来的小祖宗。 金钰若烟被呵斥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撑着桌子委屈着:“我要去送送哥哥。”便离席而去。 金钰四叶也懒得管束这个散漫惯的小孙女,只好由着她去。 看着金钰若烟像蝴蝶一样翩飞而去,沛菡紧紧地握着筷子,心有不甘。为什么自己要乖乖的坐在这里等着离别?为什么许诺好的成亲再走却徒然生变?为什么自从落花哥哥回来后就变了?忍着,撑着,沛菡脑海里只有一幅太丑的画卷。 “哥哥。” 听到金钰若烟的声音,落花放慢了步子回头,却挡不住金钰若烟扑来的粉红拳。落花也知道自己的任性伤了这个妹妹的心。但是,事已至此,落花由不得拖沓。再筹谋,也许就为时已晚,悔恨终身。落花可不想做第二个清风,为了家族大义,舍去小家温馨。落花更不敢想流水会怎么对待成婚的自己。流水不是朗月。朗月为了清风会原谅,会隐忍,但流水绝对会割袍断义,老死不相往来。为了不步清风的后尘,落花不得不出此下策。拉住金钰若烟的手腕,落花的语气有些歉意:“是哥哥不对。”看着平时一贯骄纵的金钰若烟此刻却紧闭双唇,低着头,哗啦啦的泪珠子划过她隐忍的脸颊,落花的心犹如被利刃划过。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吃亏只为让着她、宠着她。什么时候,自己竟这般残忍?落花松了手,软了口:“若是打能消气,就使劲打吧。” 金钰若烟却突然按耐着怒气理智道:“打伤了你,谁保护玉哥哥。” 第一次听到金钰若烟为别人着想而死撑着不生气,落花有些欣喜,抱住这个好妹妹:“我会好好护着他,让他回来娶你过门。” 金钰若烟破涕而笑,依旧小粉拳打着落花:“谁要他娶我。” “是吗。”落花看见金钰若烟的脸颊有些绯红,笑道:“那我得告诉他,赶紧另寻亲事,免得上门来提亲被轰出去。” 金钰若烟气得鼓着一对大眼睛看着落花:“你敢!” 落花知道玩笑不能开大了,立刻收兵做小:“我不敢,我不敢。” “哼。这还差不多。”金钰若烟全胜。 落花正准备转身又被金钰若烟拉住了衣角,只听她扭捏着:“哥哥,你可一定要好好地护着他。” 看着金钰若烟一对透亮的眸子把全部的骐骥都投给自己,落花给了金钰若烟一个爆栗子,苦笑:“真是女大不中留。哥哥即将远行,妹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2 妹叮嘱的却不是哥哥,而是别人。哎,我得赶紧让萧玉把你娶了去,免得在家当祸害。” 金钰若烟揉着头,恨了眼落花便拔腿就跑。 “干什么去?”这个妹妹说风就是雨,落花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去送玉哥哥。”金钰若烟动如脱兔,几个转身就没了身影。 落花再次感叹却又欣喜地笑着。以后有萧玉护着金钰若烟,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金钰若烟风一般的冲出大门却看到萧玉正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晨光正好映在他白亮亮的铠甲上,烨烨生辉,看得金钰若烟有些痴了,便立在了门槛边,没了进退。 萧玉看到金钰若烟立马下了马向她走去,顺手把她散落的青丝藏在耳畔之后:“这么急,你是要去哪?” 金钰若烟呆呆的看着萧玉,也不藏着掖着,只是声音有些娇羞:“知道你要走了,赶来送你。” 萧玉笑了,金钰若烟笑得更甜了。 “我去去就回。”萧玉温柔地看着金钰若烟,突然,世界就这么静止了。任时光匆匆,有你的岁月终是静好。萧玉比金钰若烟年长几岁,每年都要随着父母到金钰府小住几天,小屁孩金钰若烟就会一直缠着他玩泥巴、抓小鱼、掏鸟蛋。但是金钰若烟怕疼,再小的伤都要鬼哭狼嚎,很是让萧玉头疼。为了不让金钰若烟受伤,萧玉不得不时时刻刻护着金钰若烟,不敢有半点分心。这不,就让金钰若烟赖上了萧玉,也让萧玉惯坏了金钰若烟。金钰家和萧家自小就看着他俩情投意合,便默许了他们的关系。萧家就等着金钰若烟长大好正式过礼,而金钰家也巴不得萧家早些下聘,皆大欢喜。不巧三界动乱,儿女之事不得不押后,并且萧玉也想建立自己的功勋,用实力告诉大家,他是可以让金钰若烟托付终身之人。所以当落花来找萧玉时,他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恩。我等你。”金钰若烟投进萧玉的怀里,贪恋着最后的依偎。第一次见到萧玉,金钰若烟正从大厅疯跑出来撞在他的身上,撞倒了自己,一抬头,也是一束明亮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看上去亮闪闪的。那一刻,金钰若烟虽然觉得屁股很疼,但是在疼和看之间,她选择了盯。盯到他的脸变成了红苹果,金钰若烟发现他更好看了,便下定决心,要和他玩。这一玩,便玩了这么多年。一想到还要和他玩一辈子,金钰若烟就开始飘飘然了。 “可以了,可以了。”落花回屋拿了流水的丹青,便马不停蹄的出门却看到这么一出难舍难分的肉麻大戏,不免有些吃味。 萧玉有些生硬的装着严肃,金钰若烟却对着落花哼了一声,又拉着萧玉的衣袖开始碎碎念:“记得不要忘了三餐。夜晚多穿点,风大。不要只顾着作战,也要好好休息。衣服带够了吗?带酸梅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再让金钰若烟说下去,怕是今天走不了了,落花果断的挽着萧玉离开。 急得金钰若烟在门边叮嘱着:“不要忘了给我写信。” 骑上马,落花和萧玉一扬鞭,马儿就开始奋力的奔腾。 落花笑道:“这场战好好打,赢得满堂彩回来娶我妹。” 萧玉爽快的应着:“好!” 赶到边界,金钰鸿早就率领浩浩荡荡的部队等着他俩。 “七叔。”落花把马停在了金钰鸿的旁边。 金钰鸿捋着自己的胡须看着萧玉笑得有些得意:“我看你是借着接落花的名头去和烟儿那小妮子告别了。” 落花惊道:“七叔怎么知道?” 金钰鸿大笑:“去的时候满脸愁容,回来已经眉开眼笑。一定是去见了烟儿。” 被金钰鸿这么一说,萧玉慌得都不敢看大家,假装放眼前方,切换话题:“天色很好,看来我们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地方。” 落花顺势接话:“恩,萧玉说的是,我们得抓紧时间,好让若烟早日披上嫁衣。”说完便哈哈大笑。一旁的金钰鸿点头赞同。而萧玉的脸更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样是离别,差距咋这么大呢?落花在心里对着流水咆哮着,赶紧学着!流水知道了一定会说,你敢!o(∩_∩)o~ 第53章 送别 天蒙蒙,天边的霞还没有披上彩衣,朗月就已经立在了院子的围栏前,看着行色匆匆的大家准备着出师,想着能在远处看个清风的影子也是不错的。 这一夜,木朗府的人都没有睡个安稳觉,因为,大军即将出发。 “朗月公子,露水重。” 朗月一个转身,正看到木朗修从长廊走了过来,依旧是那副冷漠淡薄的样子。 朗月微微躬身,还未开口,木朗修就已经开口了:“朗月公子,家主有请。”说完,木朗修抬手,朗月不得不抬脚。 立在木朗西垣的门外,朗月捏紧了长衫,心蹦蹦的跳,不知道为什么,朗月就是有些怕,怕见到木朗家的人,权位越高,越怕,便迟迟下不了手。敲门,还是一旁的木朗修代劳的。屋内应声,这可吓得朗月有些不敢举步前行。还是木朗修提醒了,朗月才咽了口水,提了提长衫,推门而入。没了落花的庇佑,没了清风的陪伴,朗月胆战心惊。 进了屋子,朗月直直的站着,就像被严惩的小孩,不敢有丝毫动静,连桌案前的木朗西垣也不敢抬头直视。巍颤颤的站着,朗月犹如身在油锅。 木朗西垣停笔,审视着这个被清风挂在心尖上的人儿,有些好笑。就这么个胆儿,怎么可能进得了木朗府,即便进了,又怎么可能在危机四伏的木朗府生存下去。木朗西垣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开门见山:“清风许你一世安好,我也许你,清风一世安好。” 木朗西垣的话朗月有些没听明白,微微的抬起头,看着大义凛然的木朗西垣直直的看着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您的意思是?” “很简单。”木朗西垣手肘放在桌案上,双手撑着下巴,看到朗月已把衣衫紧紧地捏在手中,“你是清风在前线安心作战的后方保障,而清风是你在后方安心待着的前方寄托。我的儿子我知道,没有点牵制,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但是,你这个牵制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战后,你和清风长相厮守,有耐于清风在前线拼死作战,这是他许给你的。而我许给你的,是请你在木朗府好好待着,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管家会告知你。你在木朗府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清风的生死。不要逾越,伤了自己,害了清风。” 朗月听得有些毛骨悚然,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朗月万万没想到木朗西垣会拿清风来要挟自己,看着木朗西垣,朗月的眼里装满了惊讶,捏着衣衫的手指更紧了。 看穿了朗月,木朗西垣依旧是那抹微不足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3 道的笑:“木朗府不光光是我木朗西垣一个人的,多一个清风,少一个清风,我想其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从今以后,你还是好好地在屋子里待着,没有必要,不要出来。因为,你的一个举动,很有可能会害死清风。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是死在我自己手里。” “你!”朗月逾越了一步,想要怒号什么,但是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木朗西垣又笑了:“你要知道,自从你踏进这个府邸,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我可以容忍清风和你的不清不楚,但是我决不允许有谁玷污了木朗这个姓氏!” 语气之重、眼神之坚定,着实吓到了朗月,让他不禁向后退了半步。 木朗西垣又婉转了些语气:“你记住我的话,木朗府就会风平浪静,清风也好安心作战。不然,不管谁扰乱了木朗府的清净,我定不饶他!”该警告的都警告了,相信朗月在木朗府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木朗西垣才挥了挥手,“知道了就下去吧。”看到朗月拖着疲惫的身子,木朗西垣又温馨提醒着,“清风的妻子会去替清风送行,就不劳你担忧了。” 朗月身子一顿,犹如兵败如山倒,整个人都蔫了,行尸走肉般离开了。 木朗修随后进屋拱手:“家主。” 木朗西垣继续挥笔,口里也不忘了嘱咐:“他为人单纯,府里定少不了欺负他的。你注意着点,不出大事就好。” “是。”木朗修知道木朗西垣还没有交代完,继续立着。 木朗西垣思虑了会儿:“密查上善一族,巨细无遗,随时来报。” 木朗修颔首离开,便立马追上有些失魂落魄的朗月,看着他进了自己的屋才走出院子,等着该来的人。不一会儿,他的确来了。木朗修只是恭恭敬敬的上前拱手,温和的说道:“家主吩咐了,还请清风少爷早点就位,以免众人等候。” “你!”清风起了床本想来和朗月告别,但是不料木朗修会守在这里,等着自己自投罗网。看着近在咫尺的院门,清风心有怒而不敢言,甩袖而去。 早饭,木朗府的一大家子围着圆桌而坐。方灵秀自然坐在清风的旁边。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等着木朗西垣就位,发号施令。只是厅堂太过安静,大家都屏住呼吸,也不敢多看他人一眼。这时,柳柳讪笑道:“真是难为灵秀了。清风才回来又要走了。” 方灵秀到是习惯了这些冷嘲热讽,也不介意,只是淡淡的一笑。她知道,今天会有人帮自己镇场子的。 这不,木朗西垣已经入席了,并且开口的第一句便是:“我走后,灵秀就帮衬着你柳姨打理木朗府。” 此话一出,在场的都惊到了,好不容易独大的柳柳自然是不依,立马软了性子苦求着木朗西垣:“老爷,我” 还不等柳柳说完,木朗西垣又发话了:“灵秀迟早都要接管,倒不如好好趁这个时机历练历练。有什么就尽管问木朗修。吃饭吧。”说完,便拿起筷子,也不等大家表个态。当然,大家也没有资格表态,纷纷拿起手中的筷子,只是大家暗地里瞅方灵秀的眼神都变了。 既然木朗西垣把木朗修指给方灵秀用,也就意味着在木朗府,现在方灵秀独大。要知道,柳柳虽然可以一手遮天,但是那得得到木朗修这个总管的认可。既然如今木朗修成了方灵秀一派,自然柳柳说的话,就不怎么有分量了。不过一餐饭,木朗府便移权,变天了。 不过这些事,餐桌上也就清风毫不在意,粗粗吃了几口,他便想离席,但是才起身,木朗西垣又把他的后路给堵了:“灵秀去送送吧。时辰也不早了。” 方灵秀自然不傻,接了木朗西垣的活,乖乖的听话,时刻跟着清风,务必形影不离,在别人眼里绝对的恩爱有加。 本想找机会再去朗月的屋子,但是带着方灵秀这个拖油瓶,清风自然不敢胡来,便改了道,回了屋子,真的认认真真地收拾起东西。 方灵秀靠在床边,取笑着:“当真是一刻不见,备受煎熬。真不知你上了前线,怎么熬得过这剩下的日子。难道夜夜对着一轮孤月,饱受那相思之苦。” “这会儿你不怕门外有人,隔墙有耳。”清风自知心绪烦乱,不知如何去理。 “你一早就奔赴小情人那儿,真怕别人不知。若不是木朗修拦下,今早柳姨打趣的可就不是我了。”带了些嘲弄,方灵秀有些看不懂清风,这个表面风流却一心一意的情种怎么就忍不住,乱了阵脚,露了马脚。不知道这会让朗月在这龙潭虎穴中更加难熬。 知道方灵秀话里有话,清风也有些为今早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悔。真的是越担心什么越没了章法。出门在即,却没了再叙之时。清风想对朗月说的话越攒越多,忍了一宿,忍不住了,自然也就没了心思却思虑其他了。想想,清风觉得自己委实自私,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害了朗月成了众矢之的。走到书案前,清风静默了片刻,太多的话,岂是一页纸能吐露清楚地,缓了缓,清风写下寥寥数语,装在一信封里,递给了方灵秀:“我走后,他就托付给你了。” 方灵秀接过信封,看着清风满脸的焦虑,摇了摇手里的信,笑里带了些苦:“你不要忘了我俩的约定就行了。” 清风笑里带了些无奈。 朗月独自一人在屋里,看着对面的白墙,思绪纷乱。屋子过了有院子,院子过了有花园,花园过了有后厅,后厅过了有假山,假山过了有前厅,前厅过了有水榭亭台。。。都过了,才是大门外。此刻,应该是木朗府的家眷们齐齐立于门外,或吚吚呜呜,或垂泪不语,或掩面失色,都是为了给即将远行的人们送行。路遥遥,不知几时能归;路漫漫,不知归时几人。思之深处,朗月的清泪簌簌而下。无人在一旁围观,也就没有了拭去的必要。 马蹄声、哭泣声、告别声,声声都入不了耳,朗月孤零零一个人对着一面白墙,不知愁向何人说,怨向何人诉。悠悠几载,情意深种。到了离别,一道道院门隔了又隔,两颗心,两地情,只愿伊人归来,能在门外相迎。 作者有话要说: 不如给那堵白墙凿个洞 第54章 大人物 “咔吱”一声,方灵秀进了屋,看到朗月的侧脸已经水渍涟涟,于心不忍,但,不得不说:“他,已经走了。” 连走了,也是从别人口里得知。朗月真的有些悔了,不该让他回来。自私一回,又有何妨。 “这是他留给你的。”方灵秀把信放在桌上,便识趣的关门离开。 朗月注视着信封,遥想着清风在高头大马上屡屡回首,只为能看到自己的身影,他的眼里定是藏了许多不舍、难过、无奈。慢慢地打开信封,朗月看到了熟悉的字迹,清泪又热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4 辣的滚落了下来,湿了青衫。 信上不过短短两句话:她是可信之人。等我。 在心里读了一遍又一遍,朗月的眼睛湿了又湿。2011006 绿野飞踪靠近流水,小声地耳语道:“半夜,我出恭之时,时常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孤月下,是在思恋哪个人儿?” 半是打趣半是试探,流水又何尝听不出来,既然他都单刀直入了,自己又何必掖着藏着:“孤留愚弟一人,有些担忧。”出来已经余月,离战场越来越近,离朗月越来越远了。流水怎会不思,怎会不忧。 谈及弟弟,流水的脸上总是爬满了担忧的神情,绿野飞踪是知道他有个弟弟,道听途说中也了解他甚是看重这个弟弟,只是不知道他对弟弟的感情这么深,不免有些疑惑:“看你不小了,你弟也应该不小了。都大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流水忧心忡忡地看着绿野飞踪,郁色更浓了:“绿野兄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自小相依为命。此次奉师命离岛,也是第一次。都是从了军,也分到了不同的部队。他从小就是我带大的,他一个人,我甚是不安。” 绿野飞踪赞同的点了点头,心里咕哝着原来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哥,怪不得这么牵挂。望望天,望望远方,绿野飞踪有些神伤,要是此刻也有谁在记挂着自己该多好呀。恻隐之心涌起,自然要说些快慰的话:“你也无需担忧,吉人自有天相。” “但愿如此。”流水也看看天,看看远方,哀叹了一句。朗月一次也没有找过自己,流水自然不好打扰他,只是心里自始至终都有些顾虑,怕清风欺负他,怕木朗府的人欺负他,怕上界的人欺负他,也就讲开了:“他初到上界,总比不得在岛上,难免会有些糊涂。” 绿野飞踪笑道:“我看你是多虑了。留在上界的不是妇孺,就是病残,谁能欺负得了你弟。再说了,你弟也是来参战的,也就比你晚些时日。过几天,你不就见到他了。” 流水点点头,心里是明白的,清风怎么舍得他上战场,就像自己怎么舍得,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多谢绿野兄的宽慰,在下好多了。” 绿野飞踪得意的看着流水,说话也带了些趾高气昂:“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兄弟我,两颗脑袋想总比一个人苦恼好。” 流水赞同的颔首,大喜过望之下隐藏的是一步步拉近和绿野飞踪的距离。既然被监视了,不如将计就计,也许还能收获不一样的消息。 看到流水弯起的嘴角,绿野飞踪拍了拍流水的肩头,示意兄弟情,就这么定了。 木朗府的羽队正快马加鞭的赶赴战场,金钰家的战队却有条不紊的匀速前进。金钰鸿的原话是:“既然有人愿意打前锋,我们又何必抢了别人的风头。并且魔天还关着,早到晚到没差。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以养精蓄锐的长期打算为目标,吃饱了,睡足了,再走也不迟。” 所以,才有了吃了早饭,落花还能漫步走回自己帐篷,再慢慢的打开流水的画卷,细细的欣赏这一幕。 “哟。这都第几回了。”萧玉掀开门帘,正看到落花又在聚精会神的看他的画作。 落花已经当怪不怪了,慢悠悠的收好画卷放进怀里,再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怎么,又来查岗?”名为查岗,不过是来和落花唠嗑的。 既然落花从不说画上之事,萧玉自然不会多问。自然而然的坐下,和往昔一样,倒了杯茶,清清肠胃,唠唠嗑,便又要出发了。 “你说七叔这样慢悠悠的去,是为了清理战场的吗?”萧玉不是第一天跟着金钰鸿作战,自然知道金钰家的老七是出了名的战将,在战场上那是叱咤风云。岂会像今天一样拖拖拉拉,连开战恐怕都赶不及。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落花。自小,落花就是听着金钰鸿的战事长大的。高大的战马上,英姿勃发的金钰鸿,飘扬的披风,哀嚎的败将,不倒的缨枪。只听过金钰鸿勇往直前的冲,还不知道他也有畏畏缩缩的一面。 两人都抿了一口凉茶,凉到了心底,皱紧了眉头。 “听说木朗府的先遣部队马上就要到了,后援大军也在路上。你说。”萧玉抬起了头,郑重的看着落花,“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七叔,时候不早了。” 落花不相信金钰鸿会临阵退缩,心里自然也想弄个明白,为什么好战、善战的金钰鸿会变成这个样子。是自己不在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走吧。”落花放下茶杯,不问清楚,想来这一路也不会走得顺畅。 两人便来到大帐前,正看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笑声:“好好好。”两人相对而视,齐齐入账。 看到来人,金钰鸿笑得更欢了:“来得正巧。木朗书那小子来信了,我们可以改道从后方逼近。”说着,还把桌上的书信拿起递给他二人。 大帐里除了金钰鸿,还有一个熟人,黑泽。落花有些诧异,转而一想,又明白了许多。原来金钰鸿不忙着赶赴前线是还没有决定走哪条路。而路,是需要前线的人来指挥调配的。只是没想到,总指挥居然是木朗书。 萧玉看过信,才了然:“原来是准备前后夹击。” “是的。”金钰鸿就像打了鸡血,兴奋了起来,“多亏了木朗书那小子,居然勘测到了下界的后门。哈哈哈。有他在,不愁擒不住魔天那厮。” 能得到金钰鸿的极大肯定,萧玉有些敬佩这个木朗书,只是:“吾辈愚钝,还不曾知道木朗家族里竟有如此人物。” “哈哈哈。那是。他在的时候,你们俩小子还没有出世呢。你说是不是,黑泽。”金钰鸿是个爽快的人,只要能在战场上有所作为,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在金钰鸿的记忆力,只记得自己怎么惨败给木朗书,而不记得他的那些风流韵事。 听到“黑泽”二字,萧玉又惊了一遭。从来都是从别人口里知道木朗府卧虎藏龙,其中的佼佼者莫过于黑泽大将。看到敬仰许久的人物,萧玉一本正经的向着黑泽深深的鞠了一躬:“在下萧玉,久闻大名。” 黑泽倒是习惯了,冷热对待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书信我已传到,便不再久留。”任务最重。准确无误的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是黑泽的原则。所以,黑泽准备转身走人。 但是金钰鸿似乎不想就这么放他走了,因为:“看来木朗书那小子没有给你说。他让你跟随我军,镇守后方。” 黑泽没料到还藏着他的事,一看才发现自己被木朗书卖了。可能是怕自己待在他那儿碍事,毕竟还有爻,相见不如不见。这个安排也不是那么遭。只是,黑泽看着金钰鸿那笑开花的脸,有些不爽。 果不然,金钰鸿就大笑出声:“木朗书呀木朗书,还是那样。”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5 落花和萧玉莫名其妙的沉浸在金钰鸿的大笑中。 出了帐篷,萧玉立马问道:“落花,你可知道木朗书?”萧玉打小就是个乖孩子,听到三界的奇人异事都会莫名的崇拜。 提到木朗书落花有些头疼,怎么想也不像金钰鸿口里开口闭口的大人物。是金钰鸿年纪大记错了,还是自己年纪小看不清。倒是黑泽,居然这么乖的留在这里任由金钰鸿调遣,看来真是小看了木朗书这号人物了。对于萧玉的疑惑,落花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账内只剩两人,金钰鸿才收回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不苟言笑的对着黑泽问道:“确定了?传说下界的后门不少。” “确实不少,所以四爷花了不少时间。”黑泽虽不喜木朗书,但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若是他能走上正道,也许,木朗府早就是三界之首。 听了黑泽中肯的回答,金钰鸿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木朗书是花了精力的,说明不假。前攻后堵,料魔天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可以顶得住。只要配合得好,大战不费须臾就能尘埃落定。金钰鸿越想越激动。这么多年了,还是跟木朗书最带劲。 目标已定,金钰鸿一改散漫的样子,整装出发,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幽林之海的最西面前进。主帅带头亢奋,战士们个个精神饱满,奋勇向前,连落花悄悄看画像的机会都寥寥可数。 作者有话要说: 真人不可貌相o(∩_∩)o哈哈~木朗书呀木朗书 第55章 下棋 “三姨太,他今日还是未曾踏出院门半步。”小婢女万福后向着茶几前在和六姨太下棋的柳柳禀告每日监视所得。 “又吃了你一子儿。真不好意思。”柳柳用金丝手绢捂着嘴笑道。 夏梅已经习惯了甘拜下风,自然不会吃味,只是做足了戏,撒娇似的恨了眼柳柳:“明知妹妹我棋艺不湛,做姐姐也不让着些。下次我可不来了。” 柳柳连忙安抚着夏梅:“姐姐错了,姐姐错了。这不,让你吃一子儿。”柳柳拿起一枚黑子儿故意郑重的放在被吃的位置上,向着夏梅投上一笑。 “那我可不客气了。”夏梅美滋滋的把柳柳的子儿给吃了。 柳柳挥挥手,一屋子的下人全都下去了。 夏梅倒也不怪,今天为了什么被请来,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只是有些事还是装糊涂的好:“怎的,姐姐是怕输得太难看,把下人都支走了。” “妹妹说笑了。”柳柳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翠绿色的蝶,它正微弱的在柳柳的手心打颤。 夏梅一看便知,这只蝶是被强大的结界给震碎了心脉,若不是柳柳护着,恐怕早碎了。不过,它也熬不过几时。 柳柳直接把蝶当成棋子,放在棋盘上马上要下的那个位置,那只蝶没了柳柳的庇护,碰了冰冷的白玉盘,便碎成了粉末。看着碎成粉末的棋子,柳柳也不绕弯子,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想来你也知道它是在哪儿受的伤。” 夏梅自进了木朗府就知道,柳柳是个狠角色,不光是她本人,也代表了她身后的势力。为了在木朗府争取一席之位,她没少给自己使绊子。但是争归争,共同的敌人,联手不失为一个良策。正如方灵秀,两人一个明着来,一个暗地里闹,虽没有把她怎么着,但是她也不敢怎么办。只是没想到木朗西垣会在最后关头临危受命,扭转局势已经不可能了。但是,方灵秀掌权是小,突然被木朗西垣照拂的外姓人,朗月才是当下的重中之重。不管怎么查都只能查到他来自逍遥岛,跟着他来报道的是哥哥流水,明为米是老人的徒儿,实为清风的情人。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哥随了部队赶前线,而他被留在府里,并且木朗修明面上照看着,木朗西垣暗地里下了结界,以防有人偷袭。但是夏梅怎么也弄不明白,即便是清风的小情人,即便是把家风看得比命都还要重要的木朗西垣想通了想要护着这个儿媳,也没有必要设下如此严密的结界。只要木朗西垣知会一声,或是木朗修通报一声,谁敢对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做什么。倒是这样藏着掖着,更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加上朗月自从大部队离开后果真没有踏出过院门一步,更加吊足了大家的胃口。这个人,倒是是何许人,让木朗家的大公子放着貌美如花的新娘子不要,让木朗家主弃名誉明着暗里都护着周全。 “姐姐的蝶儿都进不去,我的那些小伎俩就更没有用武之地了。” 夏梅拿起一枚白子放在前不攻后不守的地方,唏嘘几声。夏梅虽技不如人,但是还是趁着夜黑风高,派过几只蝶儿去打探过,不过还没有靠近朗月的屋子都被震碎了。柳柳的蝶儿居然还能残留一口气归来,说明柳柳近日的功力又增进了。夏梅不得不提高对柳柳的防范。 柳柳自然知道木朗府的三位姨太太可不是什么善主,木朗西垣也不是什么好货,大家不过是几方势力的牵制点。木朗西垣一走,木朗府的暗潮便越来越涌动,冬雪最稳得住,看似什么都不参与,实则是在自己筹谋。而方灵秀又是木朗西垣的棋子,能联手的只能是夏梅,这个家世清白单一,却不容小觑。在木朗府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大家都是虎,与谁不都是与虎谋皮。 “这是我父的家书,妹妹若不嫌弃,不妨看看。”柳柳从袖子里拿出书信递给夏梅。 夏梅自然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嘘寒问暖的家书,打开书信,柳柳玉手一挥,果不其然,信上的字迹全都变了。夏梅看完,柳柳接过,一团无名火从信的一端开始燃烧。看着翻飞而起的火花,夏梅有些困惑。 “让我来告诉你一桩旧事。”柳柳将信纸往空中抛去,火灭了,信也没了,“在很多年以前,当时上界能和木朗府匹敌的除了金钰家,还有上善家。只是不知道上善家犯了什么错,一夜天火把上善主家给灭了。等大家都赶到时,偌大的上善家只剩下残垣断壁,家败人亡。那夜后,其他家族的人聚在一起,谁都没有猜出个缘由,只好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谈到惨绝人寰的故事,柳柳总要配上点哀怨的神情,不过她可不是什么善人,话锋一转,语气十分的凌冽:“你若当真以为这只是个意外,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终于到了关键时刻,夏梅的秀眉微微皱了起来。 柳柳向夏梅靠近了些,声音也低了几度:“天火岂是没来由的乱窜。实则是上善家的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有违天理的事才被天火灭门了。” “什么事?”这么久远的事,又是几大家族秘而不宣的事,被人当刀使的夏梅的确没有机会了解。如今得了线索,自然是穷追不是的刨根问底。 柳柳也不是傻子,这等大事岂能随意乱说,立马封了嘴,避而不谈:“我能给你说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6 的只能是这么多。这样你就能明白为什么信上只写了上善二字。” 但是夏梅也有自己的思虑:“即便他是上善家的后人,又有何用?他明面上不是还有一哥哥,那人岂不是也是上善家的后人?” 柳柳笑道:“传闻上善家的人都是俊朗非凡的人物。他长得这么俊俏,和他那个哥哥能是一家人吗?想来不过是护他的下人。他的用处可大了。不然木朗府的人会为了他你争我抢?” “他不是清风的?”夏梅没说完,但是大家都了然,“谁来争抢?” 柳柳沾了点茶水在茶几上下一个字,这可惊到了夏梅:“他不是不问世事,早就归隐了吗?” “那你以为一个决心归隐的人又怎么甘心入世了?”柳柳用金丝手绢把沾了茶水的手指擦干,“我再来给你讲一段秘史。当年上善家的家主在迎娶第二位夫人的时候,木朗家的这个主可是去闹腾过。之后才归隐不问世事。前些日子他出了门去了趟逍遥岛,也是为了那个院子里的人去的。老爷做事就是太依根依据。这等事情,前后想一想不就一清二楚的,还要让木朗修东西忙活。” “可是?”夏梅还是有些疑惑,“即便他就是上善家的,但是上善家已经没落了,实在没有什么用处?” “亏你来木朗府这么些年,怎么不知道木朗府的上一辈最最看好的是最不被看好的他。”柳柳用指腹往茶几上轻轻点了点,“若是他想争权,不是没有支持的。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上善家、旁系不容小视。屋子里软禁的那个人系着多少人的命运。也许就在此战归来,上界又要变天了。” 夏梅还是不敢相信,柳柳握住夏梅有些发凉的手,安慰着:“我们不过是家里的一把利刃,而家里不过是希望能在这天平盛世继续安稳的过下去。谁当家主,谁做三界之主,与我们也没大关系。不过,大家已经习惯了眼下的太平,就不想再闹纷争。剿灭魔天是迟早的事,但是大家归来必定是损兵折将。若是上界再闹出什么,岂不是雪上加霜。三界木朗府独大,其他家族也相安无事,愿意臣服。木朗府内自家相争也就算了,怕是怕连累了整个上界,到时候大家兵戎相见,又是生灵涂炭。岂不枉费了家人对我们的期望。” 柳柳的话的确讲到了夏梅的心坎里。当初答应进木朗府不过是为了保住一家人在上界能安然度日。木朗府的争斗从未断过,但是上界一直都在木朗家族的保护下与世无争。此次若不是下界突然闹事,上界依旧是祥和一片。正因为上界的安宁才成了人间和下界向往的天堂。若是上界也在水生火热之中,那三界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 “那,姐姐的意思是?”夏梅的心绪有些乱。 柳柳知道夏梅虽然在府内争,也不过是为了府外一家人的安稳:“与其留个祸害,不如斩草除根。” “那上善家岂不真的绝了?”夏梅虽然不熟上善家,但是还是略有耳闻。上善家是几大家族里最与世无争的家族,偏安一隅,安乐自在。好好的一个大家族,一夜之间没了。仅剩的一根苗儿,也要被拔了,不免有些怜惜。 “好妹妹,他本就该在那场天火里离开。我们只是顺应天命。”柳柳拉起夏梅的手,鼓励着。 夏梅想了想,只留了句“容我想想”便离开了。柳柳也没有挽留,只是坐在椅子上,欣赏着那盘还没有下完的棋,笑了笑。有些事,已成定局。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朗月 足不出户 都有人惦记着 第56章 画像 “小姐,管家出门了。”白鸽将门关好后向书桌后正在对账的方灵秀禀告。 方灵秀把账本放下,思虑了会儿才起身:“柳姨的人呢?” “也走了。”白鸽跟着方灵秀出了屋子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又在花园里溜达了一会儿,看四处无人才溜进了朗月的屋子。 推看门,方灵秀看到的朗月依旧是在桌案前看些闲书。对于突来的方灵秀朗月已经见怪不怪,也没有刻意招待,依旧捧着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的书消磨时光。 方灵秀自己招呼着自己坐在桌边,并且倒了杯茶,抿了口:“热的。”说完便看向朗月。 朗月知道方灵秀是在问自己,刚才谁在,方沏了热茶:“这茶是木朗管家端来的。” 方灵秀了然的点点头,放下热茶专注的看着没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朗月。自从清风走后,朗月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极了深闺里的小姐。每次来访,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小憩。生活过得太过闲适或是太过无聊。自从上次和他谈判后,朗月就惜字如金,每次都是寒暄几句,不问不答。方灵秀越看越看不懂,朗月不就是被禁足了,怎么连嘴巴也被禁言了,搞得自己每一次都像逼供一样,点都没有欢迎的氛围。 “来报,大军还要在人间耽误些时日,不日才能抵达幽火之门。”方灵秀原以为这个消息能激起朗月一丝情绪的波动,没想到他如往昔一样,只是简单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你就不担心?”方灵秀总觉得朗月怪怪的,难道是心上人走了,魂儿也丢了。 朗月只是从容的翻了一页,淡定着:“担心是自然。唯有护好自身,方能使他安心。” 方灵秀略微点点头:“你在屋子闷着,要不要随我出去走走。有我在。” 对于方灵秀的提议朗月果断的拒绝了:“不用了。木朗管家送了很多书来,够我打发时间了。” 方灵秀觉得再呆下去也索然无味便起身离开。 等着屋门被关上后朗月才把书放下,愁容满面:“也不知哥哥到哪儿?”慢慢的从怀里把信纸拿出,反复摩擦着“等我”二字,朗月又叹了口气。很多话只能藏在心里不能说,这个木朗府能相信的人都走了。 “小姐。”白鸽靠近方灵秀,“老爷来信。” 方灵秀急忙回屋打开信封:木朗西垣意欲联合人皇。 “原来是为了这个才耽误时间的。”了然于心的方灵秀把信一抖,信便自动燃烧成一股青烟,“木朗修去哪儿?”木朗西垣授权的恩赐表面上是抬高了方灵秀,实则是让木朗府的明枪暗箭都对准了她,好让木朗修有时间去处理其他的事。 “他和往常一样,挨个去了几家茶楼酒馆人家。” 方灵秀琢磨着木朗修表现的太正常了,反而不正常了:“此外,有谁进出过?” “这就多了。” 方灵秀知道木朗西垣定不会放着木朗修,一定是让他张罗别的事。不弄明白,始终不安。 “柳姨呢?”木朗府的三位姨太太,都是从其他家族挑选出来门当户对的人。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三位姨太太就代表了三股势力,和木朗府相辅相成,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7 亦或是相互牵制。柳姨是多尔家推荐的;冬雪是代表白蛰家,白蛰又是金钰家的门客;而夏梅,方灵秀也是最近才知道是木朗羽安插在木朗府的人。木朗府真可谓是人才济济。 “柳姨约了夏姨下了盘棋,但是没下完就走了。” “没下完。”方灵秀绝咀嚼着,“也就说还没有达成协议。看来柳姨已经按耐不住了。我们也得堤防了。” 人皇的日月宫,歌舞升平,杯觥交错。 这一代人皇梁思然和他的祖辈一样,都是个纸醉金迷,沉迷美色之徒,对于治理人间,平复战乱都没有多大的兴趣。赶巧,人间除了几百年前梁王谋反□□的动乱以后,都太平无事,也就造就了几代人皇都沉浸在安乐窝,养成了不想参与任何纷争的心态。到了梁思然这一代更是把自己置身事外,早就听闻下界叛乱,却冷眼旁观,不加援手。 此次木朗西垣下界,途径人皇的大都,虽然有所耳闻人皇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屋上霜,但是还想来会一会这个人间的主宰。加之亲家方垚也在大都游说想让人皇出力,二人便共同进谏希望人皇能参战一同消灭魔天。木朗西垣便让大军驻扎在大都以外,带了木朗建雄以及几个手下入宫,一来谢借道,二来想和方家一同规劝人皇,为三界之安宁尽一份力。但是来了好些天,人皇都只是打着马虎眼,整日拉着大家喝酒观舞,一点参战之心都没有。这让木朗西垣有心想要在战后重新治理下人间,免得灭了魔天,人间又战乱四起,还得来给人皇清理后事。 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木朗西垣知道今天又无果了,战事在即,也不能就待,正准备辞行,突然有个宫人冒冒失失的跑进大殿:“吾皇,找着了找着了。” 还沉浸在莺歌燕舞的人皇,突然振奋了精神,也不顾在场的诸位,放下酒杯就奔出了大殿。 一殿的人对于人皇的突然消失已经司空见惯,继续喝酒欣赏舞姬的表演。 见木朗西垣有些惊愕,方垚主动解释道:“自从多年前异姓王梁王篡了位,就流传下来一幅美人图,并且留有遗诏,说是不论几代人皇都必须找到他或是他的后人,然后让他陪葬,不然视为不孝,皇位也必将易主。” 听了方垚的话,木朗西垣觉得人皇真是胡来,还连带子孙为了一己私欲都无所作为。 方垚继续补充道:“野史都说当年梁王篡位也是因为和这位美人有一段露水情缘,但是美人神秘的消失了。用情至深的梁王为了能找到他,才谋反篡位。” “大好人间岂是儿戏。我看这人间必将易主。”木朗西垣藐视着高高在上的皇座,甚是不满人皇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大敌当前,还只想着一己私欲,把百姓的生死都置于不顾。 一曲都还没有舞完,梁思然怅然若失的走回大殿。方垚小声道:“看来又是一个骗子。” 木朗西垣捏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梁思然失魂落魄的走上皇位,再听得他唉声叹气道:“祖辈遗愿,不知何时才能圆满。众爱卿,还需加紧寻觅,不然我下了黄泉无法面对先祖。” 大臣们纷纷附议。 梁思然受了挫,自然没有心思再听曲赏舞,退下了一干人等,准备休息时,才发现今日大殿不止大臣们,还有来自上界的人。灵光一现,梁思然来了精神叫上了宫人:“快去把先祖的画像拿来。”宫人听了命令赶紧去拿。 座下的各位本来准备离席却发现人皇还有事要交代又安稳的坐下。木朗西垣也借此开了口:“我们也在大都耽搁了数日,有劳人皇的招待。明日便离开赶赴前线。” 梁思然才不在乎,直道:“不碍事,不碍事。若是觉着大都舒服,可以再盘桓几日。” 木朗西垣假意一笑,实在无法苟同人皇的醉生梦死。 看到宫人举着画像而来,梁思然赶紧走下去小心翼翼的拿起画卷,当着大家的面慢慢的把画轴打开,话却是对着上界来的人说的:“画中之人,便是先祖记挂之人,青山。不把他寻出来,先祖无法在地下安眠,时常托梦给我们。为了先祖的遗愿,我族几代人都在寻觅画中之人。可以说人间都找遍了,都没有寻到他的踪迹。想来上界也许有他的足迹。先祖说了,无论是他的本人,还是他的后人,都不可放弃。还望上界的朋友们见过的,能告知一二。以了先祖的遗愿。” 跟着木朗西垣来的除了木朗建雄还有几个副将,在上界也是这些年才闯出的名堂。大家都觉得画像上的人的确俊朗不凡,若是放在上界,没有几个人能比肩。但是就是他的绝色让人过目不忘,才让大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相似的人物。 梁思然看着上界的友人不是摇头就是一脸无色,失望之极。 突然方垚说了句:“既然不在人间,有可能在上界,也有可能在下界。上界的诸位都未能认出,说不定是来自下界的。” 被方垚这么一点破,梁思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原来还忘了个下界。” 方垚趁势继续道:“人皇,不如我们就跟着上界的大军一同赶赴下界,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即便没有找到,人皇也可安心,三界都寻了,先祖不会怪罪的。” 梁思然满意的坐下,心态一转萎靡不振,一声号令便传旨,整顿三军,即日奔赴前线。 方垚终于如愿,满足的饮下一杯酒。但是在他身边的木朗两兄弟却没有这么释然,虽没有像梁思然一样久久的盯着画像,可画中之人已刻入脑中,挥之不去。 出了殿,大家都各走各道。木朗西垣的几个副将窝在一堆讽刺着人间的人皇一族怪不得要凋零了,原来都忙着去找男子了。 木朗西垣和方垚话别后就,木朗建雄便快一步追上木朗西垣,谨慎小声道:“哥,你看那画上之人,是不是像?”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流水 不 青山的魅力。。。 第57章 刺探 看到画卷的时候,木朗西垣都被惊到了,不敢相信,也不能否定。上善家早在几百年前就灭了,见过他们的都是些年长的、有权位的,现在的小辈不了解史料的几乎都不知道还有上善这个曾经的大家族。加之上善家当年是被天火所灭,说明做了违背天理的事,各大家族为了掩盖此事,都冷冻处理上善一族。上善家的旁系也不愿连累己身,或隐退,或易名不问世事。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善家也就淹没在了历史的洪流里,无人问津。但是此刻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一个大家族的重现,必将引起上界乃至三界的轩然大波,木朗西垣决定压一压:“也许只是相似之人。” “可那股英气像足了上善智博,那般眉目又留有几分他原配夫人的模样。”木朗建雄虽对上善家的人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8 见得不多,但是越是惊艳的人,见一次便足以深刻脑中,“而且,上善家不是有个儿子,那小模样不就像极了画像上的人。” 木朗西垣心里自然是明白的。三界谁还会长成那俊俏的模样。除了已经灰飞烟灭的上善家的大儿子,上善若水,但是有些事,不能道破:“是你多虑了。上善家早在那天火里都没了。上善家一贯自诩清高,岂能容忍自己成为他人□□之辱。从未听说上善家还有青山这个名讳的。画上若真是上善家的后人,还不愧对上善二字。”若画上的人真是上善若水,那朗月又是什么?难道那场天火并没有灭绝上善家,还留了两根苗。但是朗月现在被软禁在木朗府,那上善若水呢?当年被米氏老人带到逍遥岛的只有流水和朗月。流水又是谁?仅仅只是保护朗月的忠仆?那上善若水到哪儿去了?人间怎么会有他的画像?还是他就是?!但是他俩的容貌真是云泥之别。有些事越想越蹊跷。木朗西垣可以确定这些答案世上可能只有米氏老人能解答了。思虑至深,木朗西垣脑里又闪现了玄机的提醒“祸根未除,今日再现,还望以苍生为重,谨慎处之。”提到的“祸根”,是朗月还是上善若水,亦或是,流水?木朗西垣加快了脚步,预感若是不找出答案,这场混战的成败都难定夺。 木朗建雄发现了木朗西垣有些急躁的心情,看来画上之人必有玄机,不然也不会让木朗西垣如此重视。既然木朗西垣不说,木朗建雄也不多问,只是跟着木朗西垣回到大帐。 坐下后,木朗西垣一直眉目紧闭,思考着该怎么对付流水和朗月,先下手为强,都杀了,还是摸清楚,谁到底是谁,再做决定。大战在即,错杀两个凡人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若是故意谋杀了上善家的后人,那可不得了。暂不说上善家的旁系,就是金钰、土圭和冥火这三大家族就不得了。若是他们三家联手,以上善家为由反克木朗家,那木朗家的基业只有土崩瓦解的后果。真到了那样的地步,木朗西垣就是灰飞烟灭也没脸见列祖列宗。 揉了揉太阳穴,木朗西垣觉得那两个□□太难搞定了,搞不好还得赔上整个木朗家。魔天都还没有处理好,又来一个祸患,木朗西垣不免有些心力绞碎:“建雄,跟来的可有死士?” 木朗建雄自然知道木朗西垣是要交代特别的任务,而且还用到死士,看来问题不小。为了替兄分忧,木朗建雄单膝跪地,义不容辞,十分肯定的抱拳告诉木朗西垣:“建雄愿自荐,只要哥一声令下,定不辱使命。” 木朗西垣摇了摇头:“你是随我出征的左膀右臂,你的出入多少人盯着。还是找个不起眼的,又忠心耿耿的,才不会漏了马脚。” “哥说言甚是,是弟愚钝了。”坐回椅子上的木朗建雄眉目一转,“倒是有个不错的人选,他死心塌地跟随我,平面里我俩也无甚交集,身手也是不错的。” “恩。”木朗西垣也不敢把话说明了,只是吩咐木朗建雄:“让他去趟逍遥岛,务必请米氏老人来一堂。势关成败,让他即刻启程,不能告知任何一个人。” 木朗建雄领命离开。 这时从大帐的窗帘里飘来一叶枯叶。木朗西垣左手一伸,枯叶打了几个旋落在他的手心,枯叶立马显现出几个字:家里一切安好。各边疆也无异象。木朗西垣的手一抖,字连同枯叶一同消失不见了。 夜深了,流水和往常一样趁大家熟睡溜出大帐,找了个僻静的地便开始勤加苦练。虽然辛苦些,但是成绩斐然,也许是被正压的元神因为某些功力的影响有些泄漏,功夫突飞猛进。但是流水不敢高兴,因为元神的泄露就意味着自己不知哪一日凡身会压不住真身,真身一旦现世,那等待自己的将是水生火热。加之朗月还留在木朗府,自己一旦露馅,他的身份也藏不住了,他的处境将比自己更危险。所以流水今日只能减缓练习,只是熟读书籍,不敢有过多的领悟。现在,还不是他现世的时候。 还有一日便将抵达战场,流水把最后一本书放进盒子里,心里有些忐忑。仅靠现在的功力,流水不敢保证自己能在战场上有所成就,但是不上战场又拿不到战勋,没有重归家族的资本。 “怎么,又在思恋你那弟了?”绿野飞踪拍了下流水的肩头坐在他的旁边,近日,绿野飞踪以流水好兄弟的身份自居,“不要担心,我们明天就能和那魔天一战,打败了他就能凯旋而归。还用不到你弟的支援。” 流水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他的部队到哪儿?” “听说大军这几日还在大都盘桓。”绿野飞踪翘起脚,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听到“大都”二字,流水的眉头紧了一下又松了:“大都?可是人间最繁华的地方?”那个人间炼狱,流水此生都无法忘记,一辈子也不会再踏足的地方。有些事虽然被忘了,有些人虽然被扼杀在记忆里了,但是,有些痛,是无法被治愈的。 “那是。人皇呆的地方可不是最繁华的地方。”绿野飞踪摇晃起自己的脚,眼角瞟着故作镇静的流水,优哉游哉的唠叨着自己的人间历练,“你可不知道,大都呀可比上界好玩多了。那楼,多得都记不住名字;那人,多得一不小心就会走散;那地方,我逛了几个月都没有走完;那些姑娘,啧啧。” 绿野飞踪说得摇头摆脑、滔滔不绝,流水只是淡淡一笑:“不知现在的人皇是哪位了?”转而一想,曾在人间留有的那一段惨痛经历已经时过境迁,那楼,不知道被毁后是重建还是夷为平地;那人,早就作古,枯骨都不剩了。稍有抒怀的流水,说话也顺畅多了。 “梁~梁~什么。”绿野飞踪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看上去自顾不暇却用余光发现了身边的流水的身体在听到“梁”这个字的时候有些颤抖。 “不是姓秦。”不敢把自己晴天霹雳的神情泄露,流水稍微低了些头,紧紧地捏住拳头,不敢相信,声音都变得有些紧。 “早换了。”绿野飞踪就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把手肘放在膝盖上,“现在这个人皇也不是什么好货,整天都在给他那死了几百年的祖先找人陪葬。虽说没陪成,但是被误杀的也不少。” 被封存的过去、被抹去的记忆就好像被人把封条慢慢地撕开,那撕裂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追得流水直冒冷汗,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什,什么祖先?” “我哪知道。只听说他的祖先看上了一个男的,结果人不在了,他就要求后人世世代代都得帮他找。大有找不到誓不罢休的感觉。看不出,还是个专情种。”在人间历练那会儿,绿野飞踪没少听到这些八卦,只是想不到,八卦源于生活,还就和真的一模一样。要不是从木朗修的口里得知,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79 绿野飞踪对此也只当做是饭后谈资,绝不会想到当事人或许还存活于世,“传说那个男的可是个绝色,把人皇迷得鬼迷心窍的。人皇为了他还谋了反,篡了位,才当上了人皇。不然还是个王爷,寄人篱下。”看着流水越发明显的抗拒神情,绿野飞踪有些相信了木朗修在信上提到的流水和人皇祖先、那绝色美男有关。难道是那个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男的后人?但是这色差也忒大了吧。想不到才几代人,容颜就已经断送了。可惜可惜。 听到这里,那些纷繁的记忆如洪水猛兽般袭来,折腾着流水坐立不安,便起身回账。 绿野飞踪还喋喋不休的继续追在流水的身后摆着:“我猜呀,那个绝色美男就是个借口。哪有为了一个,还是个男的,起兵谋反。太荒唐了。所以呀,在民间,大家都私下喊他梁荒唐。”绿野飞踪一个没注意,撞在了突然停下脚步的流水身上,退了个趔趄。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祸害遗千年 盒饭都领了这么久还来捣乱╭(╯^╰)╮ 第58章 反败为胜 流水被撞了似乎也不在意,停留了会儿便继续往前走了。 绿野飞踪高高兴兴的追上去并肩而走:“怎么了,我在大都还听到了很多奇闻异事。比如人皇宫里养着会下石头的鸟。月圆之夜,人皇养的孩童般模样的鱼会唱歌。。。” 流水又停了步子,严肃地问道:“你看到过吗?” “什么?”绿野飞踪假装不知道流水所问何事。 “画。”流水的思绪已经乱的一塌糊涂,没有空隙去考虑这是否是一个陷阱。 被问到了点上,绿野飞踪挠挠脑袋,笑道:“这倒没有,不过宫里的人都看过那个美男。说的确是难得一见,三界都无人可比。” 流水的眼里突然寒光一现,加快步伐。 捕捉到流水的异样,绿野飞踪急忙追上:“又怎么了?” “乏了。”流水回到大帐便倒塌而眠。 看着疲惫不堪的流水,绿野飞踪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窝里,侧身,将被子盖的严实,得逞的在窝里直发笑。马脚,还是漏了。这下终于有内容可以禀告木朗修,完成了身为刺探的职责。绿野飞踪突然有些高兴地睡不着了,几个翻身都难以抑制欣喜若狂的样子,脑子里一个劲的在浮现应该在信上写什么让木朗修印象深刻,赞誉有加。20171009 就这么折腾了一夜,绿野飞踪早清起来时已经变成了熊猫眼。 “哟。我们的绿野兄不是号称从军有三宝:穿得宝、吃得饱、睡得饱。怎么昨晚偷东西去了。这么没有精神。” 在众人的嬉笑声中绿野飞踪很快找到了一脸冷漠的流水:“流水,等等我。”绿野飞踪预想看能不能从流水的口里再探听到些什么,喜上加喜。 没想到一夜过后,流水又成了那个冷冰冰的样子。数月的相处,大家都明白了那些人是朋友,那些人是战友,还有些人是不相干。而流水就是公认的不相干之人。什么事到他这里就像沸水被扔了冰坨子进去,变得不冷不热。军队里也只有绿野飞踪追得流水跑。 绿野飞踪昨晚旗开得胜还想说些什么套流水的话却发现流水对他又开始惜字如金,搞得绿野飞踪不知道该怎么切入正题。 号令声一响,大家纷纷涌向大营前,整队等待晨训。 “三界的英才们,今日我们即将抵达幽门之火,与那魔天一门之隔。为了三界苍生,死而无憾。”木朗羽登上木台,洪亮的声音振奋人心,将士们纷纷在台下呼应着:“死而无憾,死而无憾。”恢弘的气势震破苍穹。 两边的人嘶声裂肺的嚎叫着,流水一如既往轻声细语的回应着。 绿野飞踪找了个无聊的话题:“流水,是否被夜风吹凉了,今日如此没有精神。” 流水只是莞尔一笑:“绿野兄多虑了。倒是绿野兄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兴致还如此高昂。真是令在下佩服。” 绿野飞踪尴尬一笑,继续振臂疾呼。 昨夜,流水虽然被惊得不小,但是躺下后,前后一思,便通透了很多。死了几百年的人,翻不起风浪。要翻也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加之自己容貌已改,死不承认,谁又奈何。流水扯出一丝笑,看着还在硬撑的绿野飞踪。 身为木朗府的先头部队,木朗羽自然不敢耽误时间,大军吃完早饭就开始快马加鞭的赶向目的地。离最终战场越近,大家的心情就越高昂,都想在这场战役中博得头彩,一跃成为三界的佼佼者,重新书写三界的历史。 马不停歇的奔跑,直到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木朗羽才下令稍作休息。不出流水所料,绿野飞踪果然又借尿遁,偷偷地偏离大军休憩地。不过这正好也给流水提供了机会。有些事,不如先下手为强。反正流水本就没有人注意,和往常一样,趁着大家都乏了,赶紧跟上绿野飞踪。 绿野飞踪由于昨晚赢得太圆满了,所以今天有些放松警惕,急急忙忙找了一地,也没有注意后面的情况便扯了一片草叶,以手代笔,洋洋洒洒的给木朗修汇报成果。 “你怎么断定流水和那人有关系?” 绿野飞踪非常满意自己的战果,正全神贯注的投身于描述自己的丰功伟绩,对于突来的、平和的、询问的声音并没有多在意,放下了警戒心,反而顺势而答:“那不明摆着嘛,一谈到他就慌长成那样。”笑嘻嘻的说完,绿野飞踪才发现不对,明明自己是暗地里做事,怎么会有第二人。心里有些紧张,身体有些发冷,绿野飞踪依旧镇定自若的转身,准备在转身之时手心运足十层的气,准备给来人一个痛击。 既然跟出来了,流水自然料到了绿野飞踪的小心思,在他起身之时就已经先运气封住了他的经脉,让他动弹不得。 让绿野飞踪没有想到的是来人功力在自己之上,还未出手就被人先克制,占了先机。当来人走到面前时,绿野飞踪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会是功力贫乏的流水,这个已经被自己识破却便被动为主的人。只是何时他的功力竟如此深厚,深藏不露。 看着绿野飞踪一脸的惊愕失色,流水满意的把他手里的草叶拿过来:“不辱使命,以查明流水的确和人皇牵挂的画像之人有所关联。无需多日,我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绿野兄不愧是木朗修选出来的能人,”流水看着绿野飞踪,手一晃,手里的草叶散成粉末消失在空气里,“不知绿野兄接下来会怎么打听在下的事情。要不要我现在就如实相告,正好你可以重新书写一封给木朗书,他定然不会忘了给你记一大功。” 绿野飞踪只能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心里已经凉透了,真是一大意就成千古恨,以流水冰渣子的性情,真不知道他会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0 把自己怎么着。绿野飞踪瞄了瞄四周,辽阔的大草原,野草疯长似的足有一尺多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真是杀人弃尸的好地方。 流水进一步靠在绿野飞踪的耳畔,小声谨慎的告诉他:“你若写流水便是那人。木朗修会更看好你。”说完,流水故意后退欣赏着绿野飞踪目瞪口呆的表情,笑道,“原来昨夜你欣赏我就是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情。甚好,甚好。” 流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块赤红的烙铁,一块一块的落在绿野飞踪的心上。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烙熟了。眼前这个青年居然比自己大上好几轮,还有位人皇为了他不惜篡位。那人皇都是什么眼神?愣是没有发现他的绝美在哪。自己又是什么眼神?愣是没有发现他的阴谋诡计。极有可能昨夜流水一直都在装,等自己落出马脚。绿野飞踪心里苦,可惜现在有口说不出。面目表情自然是越来越痛苦。 作壁上观的流水极其满意现在的绿野飞踪,点都没有装,什么都写在脸上了,用不着猜,用不着防。毕竟相识一场,流水解了绿野飞踪口禁。 松了口的绿野飞踪立马就问:“怎么会是你?” “你是想问画上怎么会是我?还是想问尾随而来的怎么会是我?”反客为主的流水心情大好,再和绿野飞踪闲聊几句也无妨,毕竟人之将死,也造不起什么风浪。 绿野飞踪都想问,一切来的太快,快到他都没有时间去细想;一切变得太快,快得他都没有心情去揣摩其中的厉害。 “你夜夜跟着我,我不是不知,但是你昨夜说得太多,而且你仅仅是因为和我说了一会儿话居然彻夜难眠,不免让我推测其中的深意。既然你已经造成了我的威胁,我又何必手下留情。”流水伸出纤细的手指,“好不容易练成了,找个机会试试也不错。”说完一双眼睛便看向绿野飞踪。 绿野飞踪被吓得睁大了眼睛,心跳都漏了几拍:“你要灭口。” “你知道的太多。”流水疾风一般的靠近绿野飞踪,五指闭拢,狠狠地向他的太阳穴劈去。 绿野飞踪还没发出吼叫就已经被劈死了,身子只是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却不倒,笔直的站着,双眼紧闭,七孔开始流血。流水急忙将藏于衣袖的银针取出,分别扎入他头顶的几大穴位,再运气把银针推进脑颅,七孔流血更加猛烈。当银针全部都没入绿野飞踪的头顶,流水已经大汗淋漓,手有些抖,但是怕耽误时间,即可拿出融了自己鲜血的药丸放入他的口中,才退了几步稍作休息。其实流水也不敢肯定这个傀儡是否能做成功。古书记载,寥寥数语,全凭流水自己感悟。但是事已至此,容不得流水瞻前顾后。若是今日绿野飞踪把信寄出,木朗西垣必将有所作为,那生死攸关的可是流水。若是今日误杀了绿野飞踪,信没有寄出,军营不过少了个人,无关紧要,但是木朗修势必会起疑,自然也坐实了流水的身份。进退都是自身难保,倒不如拼死一搏,将绿野飞踪制成傀儡,为自所用,反而会扭转局势,转败为胜。 作者有话要说: 骄兵必败o(∩_∩)o~ 第59章 哼 看着绿野飞踪流出的鲜血开始凝固了。流水三份惊喜七分胆怯的下了第一个命令:“睁眼。” 已死的绿野飞踪毫无举动,这可把流水的心揪紧了。突然,绿野飞踪撑了撑眼皮,慢慢地睁开了眼,只是双眼无神,毫无焦点的凝视着前往。此刻,流水才放下心来,扯了片草叶递给他,开始下一个计划:“写信给木朗修,告诉他查不实。” 此刻的绿野飞踪十分听话,老老实实的写下,念一口诀,便随手一扔,草叶随风而飞。 看着飘向空际的草叶,流水眼笑眉飞的拍了拍身上的草灰,起身回营。绿野飞踪跟在流水的身后,亦步亦趋。流水心满意足的说道:“血迹洗干净了再回来。”绿野飞踪领命飞快的离开。 若不是近日流水功力大增,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用内力炼好丹药,更不可能将功力不低的绿野飞踪制成自己的傀儡。现在想想,流水有些后悔当日没有再多塞些书在箱子里,看来米氏老人的藏经阁真是个好地方,有机会可以回去一趟,换些书来研究。 暗探已除,流水大步往回走。一阵风袭来,绿野飞踪已经把自己洗干净了赶回流水的身边,寸步不离。流水在心里感叹不愧是飞毛腿,这么快的时间就搞定了,看来这个傀儡也不是一无是处。 逍遥岛,无所事事的小遥整日沿着临海的崖边摇晃,有时扔颗石子投进海里,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将无边无际的大海填满,那就可以去外面的世界走一遭,也不枉费在世一场;有时随便找一地就这么躺着,看云卷云舒,听风号浪吼;有时干脆就席地而睡,也不回遨院,也不向米氏老人请安。自从小遥终于从空中阁解禁后,逍遥岛就像变了个地方,四个师兄齐齐失踪,而米氏老人也整日都在昏睡,搞得小遥简直没有了主心骨,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功力不济,时常被欺负,现在功力突飞猛进,却没人欺负了。小遥自小就在岛上,对逍遥岛了如指掌,但是现在小遥却巴不得岛上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不知道的,师兄们就躲在那,等着自己去把他们找出来。可惜,找了几个月,依旧毫无收获。想要问米氏老人也问不出什么,现在他是睁一眼便闭一眼,话还没听完又打起了呼。小遥很想知道,师兄们去哪儿?米氏老人怎么了?逍遥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孤立无援、度日如年。 正看着天空发呆,小遥突然注意到天边有个黑豆大的点向自己奔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小遥站了起来,有些激动,不知道是哪位师兄回来了。可是把来人看清时,小遥又体会到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板着个脸:“来者何人?” “在下木朗府家将,莫叶。”莫叶稳稳地停在崖边,向着小遥作揖。 小遥交叉着手臂,仰着头,一副高姿态打量着不速之客。没有几位师兄挡着,小遥终于可以傲娇一回了:“来者何事?” 莫叶依旧恭恭敬敬的回答:“还望禀告米氏老人,在下有要事相告。” “哼。”小遥转身就走,一幅找打的姿态。 莫叶追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敌当前,还望这位小兄弟通告一声,以免贻误了战机。” 小遥继续“哼”了一声往前走。记得以前落花曾经悄悄的告诉小遥,不想被人看扁了就得先发制人,动拳脚之前必须在气势上赢过他,而高傲的不理正是不错的选择。所以小遥选择了一路“哼”着把莫叶领导了空中阁下。想来莫叶回去后,逍遥岛小遥这个威名就传开了。 莫叶一路都在追着告诉小遥情况十分紧急,当小遥突然停下来后,莫叶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1 还有些不知所措:“这位兄台,还望你及时禀告。” “米氏老人就在上面。”小遥指着空中阁,“哼,我叫小遥。”说完便一蹬脚,飞升给莫叶看。到了阁楼,小遥向莫叶招招手:“上来。” 莫叶以为小遥终于悔悟,立马飞升正准备拱手向小遥道谢时,又听到小遥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大摇大摆的往前走。搞得莫叶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这个是逍遥岛特别的待客之礼? “师傅。”小遥推开门大声地喊着,看着米氏老人还在榻上酣睡,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趁客人还没有来赶紧摇了摇米氏老人。 米氏老人昏昏欲睡的撑开了眼皮,语句都吐不清楚:“什,什么,事?” “师傅。”小遥又狠狠地推了推米氏老人,师傅是睡多了才这么精神不济,还是因为精神萎靡才要多加休息? 莫叶也不管屋内是什么情况,踏进了屋子就开始叩拜:“在下木朗府家将,莫叶。”说完,听不到米氏老人的声音,倒是小遥一个劲的在喊“师傅”。 莫叶抬起了头,看到小遥一幅垂头丧气的样子看着自己:“看来你来的不是时候。” “额?”莫叶依旧是单膝下跪,拱手作揖的样子。 “哎。”小遥长长地叹了口气,“出去吧。晚些再来。”说完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看着在榻上熟睡的米氏老人,莫叶丈二的和尚,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跟着小遥走了出来。 小遥故作高深的扶着栏杆,放眼天际,诸多感慨:“我岛之不幸。师兄们齐齐出走,师傅又嗜睡不醒。哎。不知道该与何人说。”说完,小遥十分应景的低下了头。 莫叶只知道自己是奉命来此接米氏老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的情况,米氏老人不醒,他的徒弟不行。莫叶感觉自己已经受了内伤。无功而返,不知道木朗建雄是否会听自己解释。 小遥装腔作势却得不到附和有些不爽,赶紧用余光瞄了眼莫叶,看他事不关己的样子,故意咳嗽了两声:“莫兄,你千里迢迢赶来,不如先做休息,等夜间,再来瞧瞧,没准师傅就醒了。”小遥觉得落花简直是在胡说八道,莫叶依旧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干脆放弃了“哼哼”政策,改为怀柔,先拴住他的胃,再套牢他的嘴,最后自己的威名便能在三界传开。想想就兴奋,小遥又乐滋滋的领着莫叶离开。 莫叶只觉得到了岛上就没有遇见过正常的事、正常的人,所以对小遥是十分防备的,以至于被带到了遨院,被按在椅子上不让动,被注视着吃东西,莫叶都有些心惊肉跳,也不知道夹在筷子上的这块紫黑色的东西是什么,怎么看也不像能吃的,难道要毒杀?惊得莫叶赶紧扔了筷子,向后退了一大步:“你不是米氏老人的徒弟,是谁?毒晕了米氏老人有何目的?” 事情发展太快了,以至于小遥根本没转过弯来明白莫邪说的是什么?呆在餐桌前,一个劲的“额?额?额?” 看着小遥歪着的脑袋,莫叶依旧不敢轻举妄动:“你究竟是何人?” 逍遥的脑袋此刻短路了,干脆揭竿而起,把筷子一扔,拍响了桌子,用武力解决:“你才是什么人?到我逍遥道所谓何事?” 莫叶老老实实的答来:“在下木朗府家将,莫叶,奉命来请米氏老人参战。” “参战?”小遥在逍遥岛活的无忧无虑,自然不知道外面已经水生火热,一触即发。 “正是。三界与魔天大战在即,我木朗府有意请米氏老人助战。”莫叶也没弄明白怎么闹着闹着就成了开诚布公的正式见面。 小遥此时才稍微明白了,只是有些无奈:“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师父他一天醒不了一刻,到了战场上也是睡觉,还不如就让他在这里好好睡,免得折腾他老人家。” 小遥所言莫叶也看到了,但是木朗建雄交代过,无论如何都必须把米氏老人请来,所以莫叶值得坚持到底:“三界有难,人人有责。米氏老人乃是战将,岂能置身事外,还望他能跟我一道,为三界的安宁出一份力。” 小遥觉得这个人冥顽不灵,愤怒道:“睡着的人怎么跟你走!” 莫叶也不笨:“劳烦小遥兄准备一辆飞天马车,我即可就带着米氏老人赶赴战场。” 小遥越听越气,干脆破罐子破摔:“没有没有,你有本事自己弄去。”说完便甩袖而去。 莫叶嘟囔了一句:“逍遥岛不会这么穷吧。” 小遥走了一半,又转头来对着莫叶真的狠狠地“哼”了一声才离开。 徒留莫叶摸着脑袋自言自语:“他又怎么了?难道这是他的口头禅?” 一根筋的莫叶果真自己找起了马。遨院逛了圈没找到,便想着到外面找找,只可惜第一次到访逍遥岛,不熟,迷路了。冷风嗖嗖,归鸟鸣鸣,莫叶放眼四周,不是丛林就是草原,倒是个喂养马儿的好地方。眼看太阳就要西沉了,天色也开始黯淡了,莫叶想吼一声,但是走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瞅见,便放弃了求救他人。逍遥岛真如传言一般,人烟稀少。一只手都用不完。莫叶望望天,望望地,心里有些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都没有见到小遥了o(∩_∩)o~恭喜出关 第60章 借 天苍苍野茫茫,莫叶走到天黑,还是没有找到一匹马,不要说马了,连其他家禽走没有看到。莫叶怀疑逍遥岛的人从不外出,也就不需要马儿。放弃找马后,莫叶往回走,看到远处有些星星灯火,终于在辽阔的草原上感到了一丝温暖。 莫叶回到遨院,发现小遥正坐在刚才自己做的地方,桌上害人的菜肴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莫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小遥。小遥此刻正挑了一块紫笋放进嘴巴,然后恶狠狠的望向莫叶。 莫叶走得饥肠辘辘,看到小遥正迟吃得有滋有味,不自觉的吞咽了口水:“那个。” “哼。”小遥本是一番好意亲自下厨招待客人,却被莫叶当了驴肝肺,以至于小遥现在看到莫叶就莫名的涌上一股想要揍人的冲动。虽然岛上也只有他一个人,不得不下厨,但是此番的心态已经有所变化了。 莫叶也猜到了小遥不会再善待自己,但是不争气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作响。绿脸的莫叶不要意思的捂住肚子,再叫了声:“小遥。” 小遥干脆破釜沉舟,三下两除二扫清了盘子里的所有剩菜,然后收起碗筷,愤然离去。 莫叶伸出了手想要挽留,但是看着小遥毅然决然的背影,莫叶觉得自己再也拉不下脸面让人为自己下厨。可是肚子一个劲的叫,莫叶只能揍了顿肚子,尾随小遥跟到了厨房,准备自己操刀。莫叶老实忠厚,但是有一点,就是受不了饿。饭,一顿不吃,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2 整个人都会崩溃。当初木朗建雄正是赏了顿饭给挨饿的莫叶,让莫叶感动至深,便誓死追随木朗建雄,甘愿为其肝脑涂地。 此刻,已经饿到极限的莫叶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到了厨房就比小遥还要快的冲了进去,然后开始四处寻觅做饭的工具,也不问问小遥是否同意,就开始淘米、切菜。 第一次遇到这么厚脸皮的人,小遥被惊在了门口,看着莫叶忙前忙后,干得十分得心应手,简直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小遥干脆放下碗筷,靠着门框,看着莫叶要怎么折腾。话说,小遥独自一人把两个人的饭菜都吃了,肚子太撑了,站着也好消食。 忙活了半天,莫叶抹了汗水,终于把饭菜都装碗,转身才发现已经被饥饿所遗忘的小遥,看到他一脸的面无表情,莫叶虎头虎脑道:“借厨房一用。” 小遥得饶人处不饶人,一本正经发话:“你不止借了厨房,还有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我今天才挖的紫笋、莴苣,昨天磨的豆腐,前天钓的鱼。” 莫叶被小遥不留情面的一一指出,才发现已经被自己搞腾出来的三菜一汤。色,不错;香,闻到;喂,等待。对于这顿饭餐,莫叶弯弯的嘴角已经说明了一切。莫叶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只要一下厨,食材、工序都马虎不得。最后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煮夫事业当中。 居然没有得到应有的赔礼道歉,小遥的怒火又冒了起来,双脚一跳,插着腰呵斥道:“你个怪人,我做你不吃,原来喜欢自己做。也不问问主人家愿不愿意,就开始班门弄斧。你当我逍遥岛的人好欺负。” 莫叶被小遥这么一吼,又回了神,才开始道歉:“抱歉,抱歉。在下实在是饿极了,才会做出尔等事情。” “你是在骂我们逍遥岛不善待宾客,连饭菜都不招待。”小遥越听越觉得这个人不仅怪,还无理取闹。简直有辱上界威名。 肚子又开始叫了,莫叶舌头在嘴巴里直打转,哈喇子一个劲的往食道跑,再也忍不住了,莫叶干脆端起碗来狼吞虎咽,想等自己吃饱了再道歉也不迟。 小遥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居然厚颜无耻到已经不觉得自己有错,气得上前就抓起他的衣服,想要把他扔出去,不料莫叶为了保住嘴里的饭开始和小遥周旋起来。小遥虽然得了米氏老人的真传,但是理论居多,实践全无,对于莫叶的反抗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干脆胡乱的反击。莫叶一心专注在吃上,逍遥的攻势能躲就躲,能拆就拆。两人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过了几十招,莫叶终于把饭吃饭了,才正式应对小遥,却发现小遥的每一招都很精妙,但是连在一起就狗屁不通。而且都是些虚招,招招都没有坐实。也不知道是小遥心善,还是他根本就不会。 莫叶终于一招擒拿把小遥制服,才开始化解误会:“小遥,实在对不住。我真的是太饿了,才会出此下策。” 小遥反手被擒,心情本就不爽,再听到莫叶狡辩之词,骂道:“你还是在污蔑我逍遥岛不给饭吃。”气急之下,逆转肩头,整根手臂跟着滑出了莫叶的束缚。 莫叶大惊,这是损兵折将的下下策,立马放手,不想把误会越滚越大:“小遥,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是我不对,以为那菜有毒,方才对你无理。” “你才有毒,你全家都有毒。”小遥听到莫叶的解释更是火上加油,自己把辛辛苦苦挖的紫笋拿来招待他,却被他当毒物,真是良心被狗吃了,枉费了小遥的一片真心。调起体力仅有的一股气,再猛烈的推向莫叶,小遥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一股旋风把莫叶打到了墙上。从小到大,小遥都是最笨的徒弟,功力远不及四位师兄。放在逍遥岛,他就是个无公害的生物。出手伤人这等事也只有想想的份。到真的把人打倒了,小遥简直不敢相信会是出自自己的手。收回双手,小遥惊诧的反复看着手心手背,完全忘了摔在地上开始吐血的莫叶。 “咳咳。”莫叶吐了一口鲜血,溅起了一些粉尘。 小遥才注意到受伤的莫叶,这回改小遥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遥扶着莫叶,六神无主。这次,再也没有谁会来替他出主意、善后,小遥十分后怕,要是莫叶就这么死了,自己岂不成了杀人凶手。越想越后怕,小遥急的哭了起来:“你不要死呀。你不要死。” 莫叶反而客气道:“无碍。你不要自责。不是什么大伤,疗养几天就好了。”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莫叶还替小遥擦开了泪水。 “你说的是真的?”小遥哭泣着,就像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屁孩,在寻求安慰。 “真的。”莫叶坚定道,装逼不到三秒,莫叶又开始咳嗽了。 这可吓得小遥赶紧扶起莫叶:“我送你到屋里躺着。” 莫叶比小遥高大,被小遥架在肩头,感觉莫叶整个人都要压倒了小遥。所以莫叶虽然被小遥扶持着,但还是把重心移到自己身上,免得真压到小遥,又是事端。 小遥把莫叶扶到自己的屋里,然后马不停蹄的跑到炼丹房,翻箱倒柜,终于找了几粒补气血的丹药回到了屋内。 莫叶把打散的气顺了顺,气色好了许多。但是在小遥眼里,就只看到那道还没有干的血迹,十分懊悔的把药递给莫叶,犯了错,自然不敢趾高气昂,犯了错,必然是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一幅好孩子认错的样子:“给,这是师兄们以前炼的。应该管用。” 莫叶本就有错,自然不会怪罪于小遥,再看到他一幅摇尾祈饶的样子,更是软了心,把小遥手心里的丹药都抓了过来,囫囵的吞了。 小遥甚是懂事,连忙倒了杯水递上,依旧一副低着头犯错认错的样子。 莫叶喝了口水,心绪稳定了,把嘴角的血迹用衣袖抹开,为了鼓励眼前这个追悔莫及的小遥,故意提高了音量吼了几声:“小遥,我没事。”顺便再拍拍胸脯,以示倍棒。 小遥被吓得赶紧拉开莫叶的手:“小心。” 看着小遥眉宇间挥不尽的担忧,莫叶突然觉得心暖暖的。 “小心别把肺拍碎了。”小遥虽然不懂医,但是也知道胸脯下面是肺,肺坏了,人也是要死的。 被小遥这么一提醒,莫叶笑出了声:“没这么容易碎。要不你看。”说着连忙把自己的衣服打开,以明真相。但是很不巧,莫叶的胸口已经淤青一大片。这可吓得小遥又开始哇哇大哭。莫叶怎么安抚都不管用了。 小遥哭得眼睛肿有铜铃般大,鼻子还在抽泣。 莫叶终于得了片刻清净,赶紧补救:“我们当兵的,经常挂彩。这点伤,过几天就好了。” 委屈的小遥,望着莫叶,伤心欲绝:“真的?” “真的。”莫叶斩金截铁道,本想再拍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3 着胸脯说更有气势,但是看着小遥泪汪汪的两眼便放弃了,“所以,不如我们早点休息,容我休息一夜,再看情况。” 小遥哭红了眼睛,砸吧砸吧的看向莫叶,也许是他的坚定让小遥有些心安,也许是小遥累了,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莫叶的提议,然后默默无言的把莫叶按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放下帘子,吹灭灯火,关门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挺好的 一个打一个挨 第61章 洗劫 太静了,莫叶躺在床上有些不适,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出了门,发现小遥蹲坐在阶梯上。 莫邪坐在小遥的旁边,把小遥搂住往自己的身上靠,伴着一轮孤月、微风习习、树影婆娑说了句应景的话:“没事。” 小遥也说了句应景的话:“我想师兄们了。” 莫叶拍了拍小遥的肩头:“没事,他们不在,有我在。” 小遥抬起头看着莫叶,嘴角向下弯着,止住的眼泪又欲夺眶而出:“真的?你不走了?” “额。。。”莫叶听到逍遥的问话,才想起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盘桓数日可以,但是长久便是不可能的。莫叶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祸从口出,怎么就这么容易给了别人承诺,不兑现,显得自己太不仗义了,兑现了,自己的忠心又怎么实现。 看到莫叶不说话,小遥把眼泪水逼了回去,扼腕长叹。 脑门一灵光的莫叶突然站了起来,小遥顺势抬头,月光已经被莫叶高大的身体挡住了,一团黑乎乎的。 “你带着你师父,跟我一起走,你就不用一个人留在岛上了。”夜间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莫叶突然觉得凉风是一味提神剂,现在感觉特神清气爽。 小遥呆在那,不知道怎么回味这个提议。 莫叶又坐到逍遥的身边,继续给他分析:“你看,你师父是要跟着我走的。到时候岛上就只剩你一个人,那不更孤单。而且你师父嗜睡,路上有你照顾着,不是更方便。”说完,莫叶觉得自己已经把进与退都给小遥剖析了,他一定会走的。对于自己的讲解,莫叶甚是满意。一高兴,便开始自我陶醉,今晚的月也明,风也柔,树也可爱。 但是小遥却问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逍遥岛怎么办?”逍遥岛是孤立在海上的,没有人镇守,不就成孤岛了。虽然逍遥岛这么多年就没有外人到访,但是没准就有人趁岛上没人袭岛。岛上的东西只能任由他人宰割。因为自己走了,岛被人洗劫了,自己不就成了罪魁祸首。大名鼎鼎的逍遥岛将会成为三界的笑柄。这个责任小遥可背负不起。 莫叶竟无言以对。逍遥岛的千年名誉毁于一旦,莫叶也难逃其咎。两人双双低下了头。 莫叶看到地上斑驳的树影在摇曳,突然又一个灵光从脑门闪过,再次跳到小遥的跟前,再次把明月遮得个严严实实:“你应该会布置结界。有了它,外人就不能入境了。自然不怕没人在岛上。你也可安心跟我走。” 得了良计,逍遥兴奋的跳起来:“对呀。” 莫叶借着月光终于又看到小遥灿烂的笑容,甚是欣慰。 但是,小遥皱起了眉头,五指挠起了头发:“可是我昔日疏于学习,不会呀。” “可以学嘛。”莫叶记得小时候遇到任何问题,母亲都是这么开导自己的。 被莫叶这么一提醒,拔腿就跑:“我去学学就回来。”小遥记得,被禁在藏经阁的时候,读过一本布置结界的古书,但是书的内容太古老了,小遥尚不能理解。 看着小遥奔驰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莫叶甚是满足,有种把孩子拉扯长大终于可以放手的感觉。但是这个回是多久,一夜、一天、十天半月,自己还任务加身,岂敢多留。醒悟到问题的严重性后,莫叶跑了几步,但是已经不知道小遥跑哪儿去了。大声疾呼,也只有风儿与树的回应。“哎。”莫叶有些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要是一年半载,战都打完了,我干脆就别回去了。” 熬着月亮,熬着太阳,莫叶坐在石梯上,拿着根枝干在地上涂鸦。趁着天明,莫叶准备去找小遥,但是不幸迷路。好不容易找回遨院,自然不敢再擅自行动,万一小遥回来了自己又失踪了,岂不是又是多余的圈圈。莫叶把对木朗建雄的歉意藏在了连连的喟叹声中。但是一日三餐莫叶从没有落下过。 小遥赶到藏经阁就赶紧冲上顶楼,找到书,不管能不能理解就开始勤学苦练。没日没夜的依葫芦画瓢,小遥终于有所感悟,立刻到往外小试一番,果然灵验,便硬生生的把内容刻在脑子里。小遥敢说,这是他唯一一次这么认真、勤奋了。 夜半时分,莫叶一心牵挂着小遥,自然没有睡意,接连坐在石梯上画圈圈。听到一丝风声,立马抬头,只看到树枝在微颤,又垂下了失落的头。 “莫叶。” 远远地一声叫喊,喜得莫叶赶站了起来。看到小遥的身形在黑夜里越来越明显,莫叶有了种终于盼得游子归的感触。 当小遥气喘吁吁的站到莫叶的跟前,双手撑着膝盖缓气,也不忘对着莫叶开怀的笑着:“学,学会了。” 莫叶抱住小遥,十分感慨:“你真行。” 第一次,居然有人真心实意的夸赞自己,小遥突然蒙圈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心里还有些羞愧。 对视着小遥,莫叶又拍了拍小遥的手臂,再次肯定道:“有你的。” 小遥从心底最深处流出涓涓暖流,让小遥遍体通畅:“嗯。”看着为自己欣喜的莫叶,小遥涌入他怀里,“谢谢。” “没事。”莫叶拍着小遥的后背,真是绝处逢生,化险为夷,“既然已经学会了,不如我们明天就启程吧。” 现在无论莫叶说什么,小遥都认为是对的,连连点头。 抬头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莫叶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夜,莫叶睡得很熟,小遥却睡不着了。即将离开生活多年的地方,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总有些不舍、不安。不知道师兄们走的时候是否跟自己一样,小遥徒然生悲。遥想当年,自己还是个连走路都会跌倒的小屁孩,就开始追在流水朗月的身后。自己摔倒了,爬起来继续再跟着他们追。可惜流水冷冰冰的,朗月也不敢大声说话,加之经常被流水嫌弃,小小遥觉得岛上了无生趣,生活一日不复一日。直到清风来了,落花也来了。逍遥岛的人越来越多了,笑声、怒骂声也多了。今天看着清风追着朗月跑,明天看到落花被流水奚落个没完。小遥觉得这才是生活,喜怒哀乐样样都有。现在,大家都走了,逍遥岛又静了,连自己也要走了,逍遥岛就空了。小遥的心一下子也空了。转身看着对面床榻的莫叶已经鼾声连连,小遥不知自己这么做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4 是否正确。 下了床,小遥一个人悄悄地离开屋子,漫步在草原上,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空中阁,抬头仰望,几个月前,自己连上去都成问题,现在一个飞升对自己来说小菜一碟,真是万万没想到,世事多变。 “小遥啊。” 听到米氏老人的声音,小遥连忙飞升上去,赶到他的塌前,米氏老人果真醒了坐在榻上,一双晶亮的眼睛看透世事。小遥跪在塌前,等着米氏老人吩咐。 “此去,乃是劫数。结果如何,你莫怪他人。”米氏老人虽然整日混混度日,但是心底似明镜。木朗府的人为什么而来,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事,已经是纸包不住火了。米氏老人伸出了手,小遥连忙扶着。米氏老人巍颤颤的走了几步,看到月光撒了些进屋子,笑道:“有多久没有出阁了。” 小遥扶着米氏老人走到漂渺原的北岸,太黑了,远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米氏老人却看得出神:“哎,委屈你了。” 小遥不解,还想说不委屈。只见米氏老人衣袖一挥,远处的黑云层层移开,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小岛隐隐约约的出现了。这可惊得小遥不敢移动眼珠子。要知道小遥在岛上溜达,经过这儿不下千百次,怎么就没瞅见这里还藏了座小岛。而且师兄们也从未提过,看来是米氏老人有意而为之。若不知今夜亲眼所见,小遥怕是今生都不会知道。 米氏老人带着惊呆的小遥飞升到这座神秘的小岛,慢慢向岛中心走去。小遥则好奇的观摩着。这座岛甚小,岛上既没有飞禽走兽,也没有鸟语花香,真不知道米氏老人藏了什么奇珍异宝在这座孤岛上。 步行不过一刻,小遥便看到了前面有两个土包,走近了,才发现是两座坟墓,吓得小遥慢了一步走在米氏老人的身后。小遥环视四周,风声鹤唳、真怕窜出什么妖魔鬼怪,惊到了自己到没什么,要是吓到了米氏老人那可不是小事。秉着谨小慎微的态度,小遥走一步,望三望。 “过来拜见上善家的长辈。”米氏老人站在大的座墓前。 小遥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恭恭敬敬的下跪扣头,抬头才看到墓碑上写着上善溶月和上善智博两个名字。上善溶月小遥在藏经阁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米氏老人这么长情,把人家的坟墓都按在自己家里。上善智博倒是没听说过。不过都是姓上善,应该是一家人。 米氏老人看着月光下照亮的“溶月”二字,甚是感慨:“真是对不住了。”以前没有护得住,现在也没能护得住。米氏老人愧对上善家对自己的信任。 小遥跪在地上,不知道能否开口安慰米氏老人几句。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在想 小遥和莫叶 最后会怎么样 o(∩_∩)o~ 第62章 起誓 米氏老人上前摸着上善溶月的墓碑,十足的伤感:“是我有负于你。” 但是在小遥的印象里,血气方刚的米氏老人一直都是那个为了上善溶月上刀山下火海不肯一声默默奉献的人,哪来的辜负。说道辜负也是上善溶月辜负了米氏老人,明知道米氏老人倾心自己,便鼓动米氏老人为了三界的大义屡次身犯险境,最后,却选了别人。在小遥看来,上善溶月十足的坏。不值得米氏老人把她供奉在岛上,上千年的思恋。 摸着冰凉的墓碑,那些远古的记忆纷繁而来。当时三界乱成一锅粥,米氏老人孤身参战,差点死于乱战,要不是上善溶月舍命相救,自己也活不了这么长久。对于上善家的恩遇,米氏老人永生难忘,对于上善溶月的爱慕之情只能埋在心底。从那时起,米氏老人便成了为了上善家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即便知道上善溶月心有所属,也愿意为上善家粉身碎骨。到后来上善溶月不幸死在混战中,连尸体都没能找到。大战平息,三界安定,万念俱灰的米氏老人向上善家求了一件上善溶月的衣物,寻了个及偏远的岛屿,远离纷争,为她做了一个衣冠冢。米氏老人隔三差五就会到这个岛,就这么望着衣冠冢,以表相思。直到逍遥岛来了外人,米氏老人才用云雾做了个结界,把这里藏了起来。当年天火突袭上善家,米氏老人早有预料。当米氏老人算出了天火来袭的时辰,赶到上善家时,已经为时已晚。坍塌的屋宇、焦黑的尸体,还有余火在蔓延,势必要把上善家焚噬干净,一派惨烈的景象。米氏老人行走在横七竖八的尸体间,心生悲凉。看到腰间挂着“智博”二字的玉佩还没有被焚碎,米氏老人痛心疾首的把尸体抱起:“你又何必呢。”可惜,这句话已经为时已晚。米氏老人能预感到的,其他大家族也能料到,怎么处理上善家米氏老人也猜到了,暗地里切合天意、秉公处理。也就是为什么上善家堂堂一个大家族,被灭门后,上界居然默许了不为其送葬,没有像样的墓地,更谈不上祭奠。为了保住上善家最后的一点尊严,米氏老人把上善智博的玉佩系在了其他尸体上,为了不引人注目,只带走了他一人的尸体,回到岛上,安葬在上善溶月的身边。也好给上善溶月一个交代。不然为了三界拼死而战的家族最后死无葬身之地,实在有些悲凉。苍天无情却有情,上善家经天火后,大家安心的守口如瓶,才让米氏老人在人间无意间发现了上善家的血脉。正是那场大火,让青山身体里的上善若水差点浴火重生,一丝元神的泄露被米氏老人抓个正着,才能顺利的救下上善家幸存的两根幼苗。也不枉上善家的先辈们为三界所做的牺牲。 小遥偷偷地瞄着米氏老人,看他站的挺拔,点都没有在阁楼上萎靡不振的样子,甚是佩服情爱的力量。 “小遥,你当着上善家的两位长辈起誓。”米氏老人知道此番离岛,定是回不来了,有些事,还是及早安排,至少让上善家留最后一丝血脉,也算是米氏老人对上善家最后的回报。 小遥莫名其妙,但又不敢造次,只好谨遵师命,对着墓碑,举起右手,竖起食指中指无名指,开口:“我,逍遥岛小遥,在此向上善家的各位长辈起誓。” 米氏老人看着两座孤坟,心里苦涩,好不容易养大成人,却逃不过天意,该偿还的始终都要偿还。昏睡中的米氏老人感应到镇天石又开始裂了,看来强行灌注的精魂是远远不够。果真是天意难为,米氏老人感叹着:“日后,一定为上善家保留最后一丝血脉,护上善若水一世平安。”这是米氏老人的承诺也是他的遗愿。 小遥把米氏老人的话重复了一遍,但是心里在咕噜着谁是上善若水?自己是逍遥岛最弱的一个,怎么把保驾护航这么靠谱的事交付给这么不靠谱的自己?真是山中无大王猴子称霸。说完,小遥看着米氏老人,以为他要说什么,但是等了许久,只有猎猎风声,吹得衣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5 摆翻飞。 沉静了许久,米氏老人知道离别是必然的,但是又没有让徒儿在自己死后把尸首葬在上善溶月旁边的勇气,只能在摸摸墓碑,看看碑上的名字。 “走吧。”米氏老人终于痛心转身,疾步离开,多留一瞬,只会徒增忧思。 小遥一直跪着,突然喊走,站起来发现脚麻了,但是看到米氏老人走得飞快,怕他摔着,只能忍着疼追上去。 当两人下岛后,小遥回首,发现小岛又被迷雾遮住了。 “今夜之事,不得告诉第三人。你回去休息吧。”米氏老人不等小遥自行离开。 被折腾了一夜,小遥还一头雾水,只好自己回遨院。莫叶依旧睡得憨实。 小遥倒在床上,看着白帷帐,想着岛上的一切,觉得真像做了一场梦,也许一觉醒来会发现这真的是一场梦。 但是事实证明,这不是梦。因为第二天清晨,当莫叶陪着小遥去岛上布结界时,在北边的草原上发现了倒地而睡的米氏老人。看来是昨夜操劳过度,米氏老人连回阁楼的精力都没有了。小遥长叹了口气,和莫叶一道抬起米氏老人,把他带到了建在丛林里的马厩。 看到飞马,莫叶很是奇怪,树林外这么好的饲料不给喂,树林里到处是荆棘,马儿吃什么? 据小遥回答是因为逍遥岛人少,根本没有专人可以照料马屁,米氏老人干脆把马厩修在了树林里,以参天大树、荆棘丛生束缚着马儿别乱跑。不然,偌大的草原,到哪儿去找马。 听了小遥之言,莫叶觉得米氏老人还是有远见的,但是,马儿有些瘦骨嶙峋,真是顾得了一面,便顾不了另一面。所以,当小遥把马车驾出来时,马儿第一件事就是大吃一顿。为了在路上顺利,小遥干脆把逍遥岛的三匹马都牵了出来分担劳力。即便岛被洗劫,也能保住马匹。 看着逍遥岛仅有的三匹飞马,莫邪的脑袋里浮现了两个字“真穷”。 把米氏老人安放在马车上酣睡,小遥便走到崖边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闭拢,把气都运到指尖,对着正北的地方开始连口诀,手指也开始画符,一个个神秘的符号在空中闪现,最后成为一张完整的符咒,又突然消失了。这一个地方就累得功力还不深厚的小遥蹲在地上喘气。 莫叶赶紧上前扶起小遥:“小遥,累了就休息会儿。” 莫叶的提议却被小遥拒绝了:“不行,这个结界必须在半个时辰内完成,不然就功亏于溃。”说完便向着马车走去,莫叶只好跟上。 小遥驾着马车赶紧跑到东、南、西三个方位设下结界,再回到正北方。这会儿再下车,小遥觉得双脚有些飘浮,身体感觉已经被掏空,使不出力。莫叶知道小遥已经累到了极限,干脆一把拉过小遥就背着他来到北边的结界处。 符咒感应到了主人,闪出了原形,小遥下了莫叶的背,连身子都无法站直,汗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眼看时间就要到,小遥拼劲最后的气力举起手向着符咒的中心点使劲一点,口中念着收字决,东南西三方的符咒全部都闪现了出来,然后全部都消失了,结界才算完成。小遥眼前一黑,向后倒去,耳边还隐约听到莫叶大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莫叶抱起小遥使劲的喊,但是小遥已经昏了过去,不省人事,莫叶只好把他抱到马车上,然后拉扯着缰绳,赶着马车冲出逍遥岛,冲上天际。别看逍遥岛的马儿瘦不拉几的,但是跑得可带劲了,也让马车颠簸了。莫叶只好驾停了飞马,重新慢慢的起驾。 进了马车,看到两个人都躺着,莫叶有些头疼。要是到了,他们都还不醒,该怎么向木朗建雄交代。人来了,却不醒,跟没来有什么区别。 莫叶觉得自己办事不利,还连累的小遥耗损功力。小小年纪就受这般苦楚。莫叶把车上的毯子给米氏老人盖上,把小遥搂在怀里。莫叶脑袋里又冒了三个字“太穷了”。逍遥岛唯一的马车居然漏风。天际的风正肆无忌惮的窜进来。 在天上走了几日,小遥才慢慢转醒,这可把莫叶高兴得疾呼:“你醒啦。” 小遥嗯了一声便坐起。话说自己过度劳累应该很饿才对,怎么一点都不觉得:“你带了干粮吗?” “没有。”莫叶把角落的口袋打开:“我看到有很多丹药,便拿来充饥,没想到很是管用。” 小遥噗嗤一笑:“这是师兄们给马儿炼的饲料。” “啊!我说怎么每次吃它马儿们都在嘶鸣。”莫叶不要意思的挠着头。 小遥拿过口袋,吃了一颗:“人吃也无妨。不过是把粮食都炼成丸子,好让马儿不用外出啃草。不然,它们整日被关在马厩会饿死的。” 莫叶了然的点头,没想到米氏老人省事,他的徒弟做事也省事。 作者有话要说: 哎 我那可怜的两兄弟 第63章 西苑 相安无事的木朗府,朗月第三次把书放下,发呆的看着前方,雪儿凑近朗月的膝盖摩擦着,把头放在了他的腿上。连月来,朗月把自己锁在了屋子里,雪儿可受不了,自来熟的在木朗府已经逛了好多次。府里的灵兽不少,只要不伤到人一般都没有人管。这可便宜了雪儿,没人管它它便开始为虎作伥,把木朗府的灵兽都欺负个遍,现在只要它出现的地方,闲兽清场,自动回避。耀武耀威了几次,雪儿也觉得无聊,又钻回了朗月的怀里,陪着他一起发呆。看到朗月又要开始哀叹了,赶紧“呜呜”几声。朗月便会习惯性的摸着雪儿的毛发,占时把感伤的事忘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清脆的声响,“朗月少爷,六姨娘生辰,还望少爷能够前去参加寿宴。” 朗月脑子里怎么也想不出六姨娘是谁:“主家不在,我不便到访。” “姨娘说了,府里好久都没有热闹了,不拘俗理,在府的人都要去,还望少爷能赏脸参加。” 朗月低头便看到雪儿一双哀怨的眼睛,伸手顺着它的毛。自来了上界,朗月似乎还没有领着它好好转转,的确有愧于它:“少夫人要去吗?” “那是定然。” “我一会儿再去。” “好的。” 知道朗月要出门了,雪儿高兴地站起来蹭起了他的身子。朗月被雪儿逗乐了。自清风离开后,朗月终于笑了。 雪儿迫不及待的走到了门边,示意朗月早早出门。朗月摇着头:“你呀。等我整理一番。”雪儿听话的守在门边。看着雪儿如此乖巧,朗月觉着与其整日关着,不如出去走走,身边虽然少了哥哥、清风,至少还有雪儿。有它在,不是一般人,不敢动他。 朗月换了身水绿色长衫,领着雪儿走出院子。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雪儿兴奋地在前面带路。朗月看着花园里开繁的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6 牡丹,甚是娇艳,心情又好了些。 雪儿把朗月带到了夏梅的西苑,里面的确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看到雪儿,在场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惊了一下,这头灵兽来头不小。再看看它身边的主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好些在场的清丽佳人都捂着脸,羞红了脸,偷看了几眼,便又开始了叽叽喳喳。 夏梅终于等到了朗月自然要上前招呼:“你就是朗月公子吧。”说话的声音或许因为喧闹声特意拔高了些。 朗月后退了半步,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朗月,冒昧打扰了。”几句话说得如春风拂水,轻柔可嘉。 夏梅笑道:“这位公子真是多礼了。到了木朗府,到了我的西苑,就像到了自己家,随意随意。”为了不引起注意,夏梅打了个招呼便去招呼其他人了。 西苑的院子里摆了五张桌子,大家都坐在桌边,吃着糕点,喝着清茶,聊得火热。可以说上界有些威望的家族都派了代表来。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让找不到人可以聊天的朗月有些尴尬,只好挪到角落的位置,看着满园人嘻嘻哈哈。雪儿便待在朗月的脚边,尽好自己的职责。 朗月无聊的喝了几杯茶,正想悄然离开时方灵秀才来。看到熟人,朗月才提了些兴致。但是方灵秀看到自己也只是一瞟而过,然后和其他人打招呼去了。看来是没有机会攀谈了,朗月便领着雪儿离开,不巧被眼尖的夏梅逮了个正着,立马招呼着大家入席开饭。朗月自然不好离席,只好又回到座位,准备吃完饭再回去。一个年迈的老人蹒跚而来,朗月特意让了座。 “哟,灵秀来了。”柳柳看到方灵秀立马把她拉到自己的旁边,关怀着,“这段时日可好。” 在外人看来的确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但是方灵秀被柳柳这么温柔的喊着,被拉着的手腕立马冒了些鸡皮疙瘩:“有劳柳姨挂牵,甚好。”两人便相安无事的坐下用餐。 “那人是谁?”桌上的人瞄着角落里的朗月开始偷偷地聊了起来。自从开战一来,上界的男人们大多数都参战了,零零星星留下的也没有几个来这里吃寿宴。所以突然来了个,还是个长得标志的,大家免不了要讨论一番。 “不知道,没见过。” “没有去参战?” “应该是木朗府的客人。” 。。。。。。 大家的讨论多多少少进了些方灵秀的耳朵。方灵秀只是端庄的就餐,连眼角都没有向朗月的方位瞟过。本来方灵秀不打算来夏梅这里。毕竟突来的寿宴实在藏着诡异。但是没想到自己不来,朗月反而要来,简直是自投罗网。所以方灵秀不得不赶来赴约。毕竟数月没出过门的朗月就像一块肥润的肉,窥伺他的饿狼太多了。到了西苑,方灵秀果然嗅到硝烟味儿,从大家偷看朗月的神色就能猜出那些是真瞧,那些是窥探。而毫无自我保护意识的朗月正全无防范的坐着,等着被人宰割。好在他的灵兽比较机警,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虽然在西苑,大家也不敢有所作为。光是木朗两个字就足以震慑三界的人。但是这场寿宴透着古怪。柳姨的盛情难却也不过是为了牵制住自己。方灵秀吃了些饭,便早早离开。 虽然方灵秀没看朗月,但朗月却时刻关注着她。看她离席,朗月也带着雪儿离开了。 目的达到了,夏梅继续招呼着剩下的人用餐。 追上了方灵秀,朗月问道:“有什么瞒着我吗?” 方灵秀看了白鸽一眼,白鸽便识趣的把关,然后才转向一脸白目朗月:“你出院门就是为了落入虎口,但是别带上我。” 朗月听不懂方灵秀所言,倒是雪儿有些气恼的向着方灵秀嚎。 方灵秀看到雪儿都懂了但是身为主人的朗月什么都不知,甚是可笑:“看来你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不知道什么叫身犯险境。” “不是六姨娘办寿宴,宴请大家?”朗月实在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方灵秀也在反省自己,是自己把朗月看得太高了。毕竟在清风那样高傲的心尖放着的人,自然是百般呵护,不让他受点滴伤害。也正是因为呵护过度,才会导致朗月现在分不清好坏,辨不明真假。方灵秀想了会儿才开口:“以后还是少出院子。不是我和木朗修作陪,就不要出来。” 朗月本想今日外出散会儿心,没想到却得到这样一个警告,心里不免有些不高兴。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就得有人陪着才能外出,转了一想,方灵秀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心里有些不爽,自然是冷冷的回了句:“知道了。”便自行回院了。 方灵秀看着朗月赌气的样子,有些头疼。今天这场鸿门宴究竟意欲为何,方灵秀猜不透。恰巧,木朗修请假外出,得数日后才能回来。 “小姐。”白鸽靠近方灵秀,“该怎么办?” 方灵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几个月虽然知道柳柳和夏梅应该有所动静,但是她俩自从上次相约后就没有交集了。木朗西垣不在府,大家也就没有在一起吃饭,一家人也自然难得一聚,各自过各自的。难道只是为了让柳柳和夏梅以寿宴相聚?这也太浪费了吧。哄骗朗月出来,怎么会就这么戛然而止。太蹊跷了。方灵秀看到朗月转了弯消失了才道:“继续盯着。”然后便回自己的屋了。据方垚来信,木朗西垣和人皇的大军不日就可以抵达幽火之门了。据羽队回报,至今,由木朗书守着的幽火之门还没有被闯开的迹象。等三界大军都到了幽火之门,大家再作定夺。所以,他们离上界越远,木朗府就越危险。而木朗修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告假消失了。木朗府乱七八糟的杂事搞得方灵秀无暇□□。 “看到了吗?”柳柳端起茶杯,讪笑道。 “果然生的俊俏,难怪把清风的魂都勾了去。”多尔灵希坐在柳柳的上方,用指腹摩擦着杯沿,似在思虑着什么。 夏梅缓缓地拿起茶杯,也开了口:“你怎么看?”说完,便看向坐在对面的老者,白蛰青禾。白蛰家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但却是参加过上善智博迎娶蓝羽蝶的宾客,也是今天坐在朗月身边的老人。所以今日的寿宴,除了让大家一聚,主要是让白蛰青禾鉴定朗月。因为夏梅找过冬雪,希望她加入,但是更为谨慎的冬雪必须得到更确切的答案才愿意。为了把冬雪拉入,柳柳也同意鉴证朗月的真身,这样对大家才更有说服力,对计划百利而无一害。 年迈的白蛰青禾连拿茶杯的力气都没了,但是说话还是很有力:“若不是当年木朗书的一闹,大家还没有机会一睹上善家二夫人的容颜。虽然比不上大夫人的绝色,但也是个美人坯子。与今日看到的那小子倒是有几分相像。”白蛰青禾端了几次,终于巍颤颤的拿起茶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7 杯,茶水溅了出来也不在意,噘着嘴饮茶:“说二人是母子,倒也不为过。” “太好了。”夏梅目露精光地把茶杯放在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呀 物极必反 第64章 多尔灵希 想要的结果出来了,柳柳才开了口:“既然已经验明正身。我们就不要再耽搁了。方才,冬雪趁朗月不在,已经去过朗月的院子,只有一道防止外力进入的结界。只要我们不运用功力便束缚不了。” 多尔灵希放下杯子,接着:“既然我们几家目标一致,不如先回家和家里商量了再做打算。”为了方便行事,大家多是带话的女眷出席,决策还有待家主。 在场的都点点头,起身离开后厅。当然,为了掩人耳目,大家陆续回到前厅,该打马吊的打马吊,该唠嗑的唠嗑,大家都热热闹闹的闹到入夜才一一离去。 而朗月回到屋子气得坐在桌边,雪儿乖巧的把脑袋放在朗月的膝盖上。朗月顺着雪儿的毛,心里闹腾着大家都把自己当傻瓜了。 多尔灵希出了西苑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到柳柳的南苑小坐了一会儿。 “真没想到,我们三家会连在一起。”多尔灵希吹开茶叶,抿了一口。 柳柳捉摸着还是问了:“方灵秀那儿?” “还是瞒着吧。她的性子太刚正,不适合做坏事。”多尔灵希把茶杯放下,有些意兴阑珊。记得小时候跟着母亲好不容易去了趟人间见父亲,没想到又被关到了一间黑屋子里。多尔灵希从小都怕黑,但是母亲却不在意。所以被关着的时候,多尔灵希便站在板凳上,剁破窗纸,看着窗棂外的世界。外面是个小院子,左边种了一棵老槐树,多尔灵希经常飞到树上摘槐花吃;下面有一张石桌子,旁边四根石墩子,多尔灵希时常趴在石墩子上跟母亲下棋;右边几根芭蕉,雨夜里一个人睡不着,多尔灵希就听书里写到的雨打芭蕉。突然,多尔灵希看到那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却抱着另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妮子停在了院子门口。小妮子乏了,一个劲的揉着眼睛,然后靠在父亲的肩头睡了。多尔灵希曾经也想被父亲这么抱着,但是,父亲从没有抱过。和母亲待个几日,父亲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来的时候也要匆匆而别。就像现在一样,多尔灵希还没来得及撒个娇父亲就要走了。想得有些久远了,多尔灵希将剩下的苦茶一饮而尽。 看到多尔灵希不愿多言,柳柳只好安静的作陪。柳柳在多尔灵希这个年纪也是芳华正好,家里宠着,外面的人惦记着。但是柳柳自小就读三界书,对那些骁勇善战、有勇有谋的人十分羡慕,自然而然就仰慕上了三界之首的木朗家家主。但是木朗西垣已经娶妻生子,而且妻妾不少。柳柳只能在心里惦记着英雄的伟岸,然后嫁给家里安排的人。由于柳柳人小鬼大,自小就喜欢在墙脚听父亲怎么训斥下人,增长威风。有一日突然来了个人物,变成父亲被训斥了,柳柳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钻到墙脚,听清训斥的内容,原来他是准备在父亲手里选个女儿送给木朗西垣当续弦,但是父亲不愿意。霎时两眼放光的柳柳便自告奋勇的冲了进去,父亲没拦住,就这么定下了这门亲事。成婚当日,许久没有跟柳柳说过话的父亲终于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话:“到了里面,好好照顾自己。”进了府,柳柳才明白父亲当初的不愿,只不过是希望自己过得平平安安,而不是在尔虞我诈里苟延残喘。只可惜,年少轻狂,柳柳为了一时的憧憬,碎了一世的美梦。 送走多尔灵希,柳柳贴身丫鬟紫叶禀告饭后少夫人和朗月有过短暂的会话。至于内容,柳柳已然猜到,以对方灵秀的了解,今天又这么匆匆赶来,无外乎是告诫朗月不要再擅自离园。柳柳自湛自饮:“他不出来,我们就进不去了吗?”府上鸡毛蒜皮的小事最磨人,而木朗修又不在,正好找人聊聊天,消磨消磨时光,“去,把那些灵兽都放了,溜溜弯。”柳柳第一次听到方灵秀这个名字是从多尔灵希的口里。当时,柳柳已经在木朗府挣扎着有了一席之地,而当初训斥父亲的人也变了他名义上的女儿来和自己交接。大家都是在刀刃上生存的人,自然是不敢有一丝差池。为了一家人的生死,更是不敢有一点怨恨。上面交代的无论好坏、难易都必须完成。只是让柳柳没有想到的是,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真的什么都可以牺牲。所以当柳柳接受多尔灵希的命令,在方灵秀嫁进木朗府便各种刁难,反而让木朗西垣进一步放松了对方灵秀的警惕,让方灵秀更好的打进内部,其实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为了更好的完成任务,柳柳用自己养了几十年的灵物在天外岛引诱出了几头嗜血凶狂的灵兽。经过长期的鞭笞、驯养才让它们认识了主人,为己所用。心狠手辣、不折手断,还是多尔灵希说得对,方灵秀不适合。有些人,生来就是白,比如方灵秀;有些人,没有选择的黑,比如多尔灵希;而更多的是像柳柳一样的,选了白却变成了黑。 紫叶负责驯兽许久,灵兽们心里抓狂,紫叶心里也痒痒,早就想带着它们出去露个面,争个高下,便眉花眼笑的把关在苑里的猛禽都放出了苑。 终于得了自由,一头雕花老虎先跨了出来,引吭大叫,后面跟着的黑豹子、赤毛狐狸和灰豺狼也气势汹汹的漫步走出,厉声叫嚣。本来府里的其他灵兽因为雪儿收了性才敢出来溜达,听到几声嚎叫,知道凶残的主又来了,拔腿跑的更快,被吓到的恨不得立刻挖个洞就钻进去,更有甚者直接吓晕了。被关了许久的灵兽们一路疏通着自己的筋骨,一路藐视着四处逃窜的灵物们,走得神清气爽、傲然于世。 木朗府隔三差五就有灵物们的叫喊,府里的人也见怪不怪。 朗月在等下看书看得出神,雪儿听到了同类叫嚣的气焰,自然是按耐不住,没想到木朗府还卧虎藏龙,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会会这地方的地头蛇。一个跃步,雪儿就踏在了墙头上,四处眺望,看到灵物们都在四处奔走,便往前跑去,寻到木朗府南苑最偏僻的角落果然看到了威风凛凛的四头灵兽,个个彪形大汉,剑拔弩张。雪儿也不示弱,昂起它骄傲的头,尾巴在空中飘浮。 老虎用前爪抓着地,作势要冲上去,鼻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黑豹也发着闷声向左边走了几步,也在窥伺着雪儿。狐狸和财狼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守在一旁。老虎看到雪儿依旧按兵不动便自己冲了上去,准备用锋利的獠牙将它一口解决。但是雪儿轻捷的往旁边一跃,跳到假山上,傲视老虎。老虎岂敢示弱,又一个猛劲跳上假山,雪儿却顺势从它的更高处跳下。气得老虎在假山上用尖锐的爪子刨着石头,留下数道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8 深痕。豹子趁机冲向雪儿,锋利的指尖在月光下闪着银光。雪儿低着身子在地上一滚,逃过了一劫,而黑豹落地后不甘示弱的怒视着雪儿。腹背受敌,雪儿不敢松懈。机警的狐狸和财狼各自找了方位,四头灵兽占据四个角,雪儿被困在了其中。大家都虎视眈眈的瞅着眼前的猎物。自从被抓来后,四头灵兽就没有好好地伸展拳脚,血性突然膨胀,个个都像把眼前的猎物撕碎、啃噬。 最先动手的还是老虎,一个猛跃,向着雪儿抓去。黑豹、狐狸和财狼随后一同扑向雪儿。雪儿先一步右爪一挥,一个转身,尾巴一个横扫,逼得狐狸和财狼退了一步,抓个缝隙,雪儿突破一角,便冲出包围圈。四头灵兽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岂会放过,自然紧跟雪儿,个个都露出凶残的獠牙。逼到死角,雪儿一个回马枪,也露出了獠牙,但是与它们不同的是雪儿的獠牙更长,都长到了颔下,此等威仪自然是镇住了四头灵兽,往后退了几步,不敢轻易上前。雪儿又狂吠了一声,脚掌的爪子立马增长加厚、削铁如泥,肥厚的尾巴在后面有力地摆动、摇山振岳。四头灵兽相互对视,不敢轻举妄动。 老虎正准备继续一虎当先,重振士气。欣赏了有趣表演的紫叶从角落走了出来:“回苑了。” 老虎正在兴头上,不爽的看着雪儿又掂量着主人,但是看到主人有些不耐烦的眼神,便立马鸣兵收官,只是冲着雪儿闷声吠,然后掉头,领着黑豹、狐狸和财狼悻悻而归。 四头灵兽自己寻着气味自己回苑。而紫叶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站在那,意味深长的看着还十分警戒的雪儿,然后面带微笑的走了。 雪儿呆了会儿,心里嘀咕着没想到这里还藏有这么多凶猛的灵兽,一个不在话下,但是四个一起,雪儿怕有些应接不暇,那将会是一场皮开肉绽的硬仗。这个丫头倒是见过,那笑不一般。不好!雪儿赶紧往回跑,冲到屋子时,朗月依旧一幅看书呆呆的样子,这才使雪儿稍微安了心,把门关好,重新趴在朗月的足边,安静的陪着朗月,或者说是安心的护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雪儿不发威 你当是小猫 第65章 查未果 紫叶回到屋里,柳柳正无聊的自己跟自己下棋。“是只上等灵兽。”紫叶通过在一旁围观发现朗月的这只灵兽不仅敏捷、凶猛,而且还能收敛自己的灵气,在大难临头才会现出真身。一开始便低估了它。 自己把自己下赢了,柳柳不知该哭该笑,一颗颗棋子被收拾进棋盒:“的确是小看了。”上等灵兽,放眼三界也没有几个人拥有。柳柳好不容易弄来的四头也只能算是中等,比起朗月那头的确要逊色些,但是目的又不是为了杀得你死我活,能牵制就好:“时辰呢?” “能完成。”紫叶之所以突然喊停,不过是调起了朗月灵兽的戒备,也能估算出两方的实力悬殊,让计划更能万无一失。 紫叶说完,柳柳的棋子也收完了:“那就行了。”习惯性的准备唤来自己的灵物,手在半空,柳柳才记起,在自己身边待了几十年的它们都不知道落入谁的腹中,也怪它们身沾仙气,最是诱兽的好饵料。缅怀不过一瞬,柳柳便收回了手,“它们听话吗?”柳柳最担心的倒不是人,反而是兽性未灭的灵兽。毕竟时间有限,要是再训个几年,一定乖的跟哈巴狗一样。 紫叶自信道:“我一声令下,它们就会来了。” 但是柳柳却不这样认为:“未见血腥,自然可训。下次,注意。” 紫叶羞的低下了头:“是我大意了。这几日我一定勤加训练,定不失误。”说完便惭愧的离开。毕竟柳柳说得正是关键。一闻到血腥味,灵兽一定会兽性大发,到时候乱了计划,可不得了。 怀中没了灵物可以消遣,柳柳再拿起一子自嘲道:“又要开盘了。”自从来了木朗府,柳柳的期盼全部落空,整日不是计划怎么扳倒别人就是分析怎么保护自己。一日复议一日,日日都在谋。就像下棋,日日都在下,不见得自己次次都会赢。柳柳输得最惨的一次莫过于五姨娘设计害自己小产。不过柳柳却因此获得了掌管的实权。五姨娘也悄悄地被下放到边缘的守墓坊,永世不得回府。而这次,不成,不死也会像五姨娘一样,背着名,熬得苦。不过,成了,柳柳将获得最后的奢望——自由。所以,必须志在必得。柳柳想也不想就把子掷地有声的落在了棋盘上。 自从到了幽火之门,管制反而松懈了,因为有门界,这里还是很安全的。所以还是无名小将的流水便经常偷偷地领着绿野飞踪到偏僻的地方再领悟书至深义。有绿野飞踪的把手,流水可以稍稍释放一些元神再练,效果奇佳。虽才几日,便抵过在逍遥岛的这么多年。 “主人。” 看到爻走进,木朗书挥挥手,大家都离去。 爻走近,小声说:“又开始了。” 近日,木朗书总会感到身边有一股很强的灵力时不时地闪现。而且木朗书可以肯定的是,他出自木朗羽的部队。因为自从木朗羽到后才有此现象。但是木朗羽有几斤几两木朗书还是知道。这么强的灵力蕴藏了深厚的修为。而且看气象也有些散乱,木朗书猜是有人夺了别人的灵力却无法操控。但是拥有这么强的灵力三界屈指可数,想要夺实在难上加难,不然就是累加夺取,但不会这么醇厚。可是三界之内没听到哪位重量级人物被迫害。他的神出鬼没成了幽门之外的不定因素。也许是世外高人出来救世,也有可能是来自下界的暗士,准备里应外合或窥探敌情。为了不打草惊蛇,木朗书便让爻多加留意。 木朗书看着窗外明朗的太阳,实在不明白偷鸡摸狗之人还如此大胆:“哪个方位?”越来越猖狂了,看来得会会了。越过沙盘,木朗书领着爻向着西南方向的茂林走去。 流水还在试练时,绿野飞踪突然冲出拦腰抱起他急速飞离。回到士兵休息的大帐后,流水拍了拍身上的杂物,谨小慎微的问道:“看清了吗?” 绿野飞踪僵硬的向左边摆弄着头颅又向右边摆弄着头颅,回了句:“没。” 为了安全起见,流水若无其事的回了大帐休息。 这几日绿野飞踪跟得流水跑更勤了,不得不让大家瞎想。私下不堪入耳的话自然是此起彼伏。看着他俩都整齐划一的进帐,有的避而不见,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目露鄙夷。看到他们到各自的床位上躺下,邻近的还特意让了让。他们在议论什么,流水不是不知,但是现在容不得在意这些。 “主人。”爻始终保持着和木朗书的距离。 木朗书摸了摸周边的草、枝叶。还没靠近树林,木朗书就隐约的听到了一阵疾风,走近了发现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89 有人轻踩造成了旁边草木的破损,再过个一刻,这些痕迹又会归于原位,实乃高手, 所以推断:“此人轻功甚好。” “我回去查的。” 木朗书点点头便打道回府了。 自从爻跟着木朗书便一直尽职尽责,恪守本分。原本黑泽也在,不过不知是不是木朗书为自己有意而为,他被派去支援后方。但是爻不敢往深处想,免得又是自作多情。 回到军营,爻便去了木朗羽的军营走访。由于战况不紧迫,木朗羽休整生息,宽而待之,所以手下都很松懈,进入自由,也就意味着谁都有可能。爻站在营外,看着大家三三两两,勾肩搭背,东南西北的走,想要上前问,大家都用哄小孩的姿态回答他,然后哈哈大笑,更有甚者嘲讽说主营的木朗书带了个小孩便来参战,简直把木朗府的脸都丢尽了。爻也不反驳,毕竟他们年轻气狂,也不再过多询问什么,因为也查不出什么。另一方面,木朗羽的羽队本是木朗家的先遣部队,以快为基准,所以能待在羽队的都是草上飞、水上飘等各种轻功了得之人,犹如生了双翼,才配得上“羽”。所以军营里到处都是可疑人物,这也给爻的调查工作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但为了木朗书的担忧,爻必须迎难而上,对于别人惊诧的目光也不在意,专注于自己搜罗起疑的信息,真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左窜右窜在人后听别人的八卦。 “我看到他了。”绿野飞踪在大人堆里看到了小个头爻,立刻给旁边的流水讲。 流水顺势而看,发现是他便闪到一边,绿野飞踪也跟着躲了过去。 “刚才跟踪我们的是他?”流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爻,也就意味着木朗书也在。 “恩。”绿野飞踪肯定着,“还有一个。” 一定是木朗书。看来他们起疑了。流水藏好所有的功力,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向爻走了过去:“这不是爻吗?”便恭恭敬敬的向爻行礼。流水今日不断恶补自己的功力,也在不断地学习其他知识,譬如三界人物罗列,其中就有无痕的介绍,虽然书上寥寥数语,但是一个匹敌米氏老人的人物绝对不简单,而他只有两个徒弟,黑泽人人皆知,另一个,流水是从米氏老人曾提到过的稚童小子,三界为首推断而出。能留在木朗家的岂是废材?木朗家能留得住一个,另一个也未必留不住。所以,流水必须谨小慎微的对待爻,因为,黑泽已成为三界公认的翘楚,而爻比之黑泽又如何,流水未能断定。 没想到会遇到流水,爻也很吃惊。他更在乎的是朗月也来了吗?若是来了,木朗书必然会分心,功亏一篑也说不定。没来,最好。 “看来是贵人多忘事,在下逍遥岛的流水。”流水一本正经的介绍自己。 大家依旧在议论纷纷,这三个人,一对儿和一小屁孩会有什么交情。 爻笑而不语,只是往流水的周遭扫了扫,并没有见到朗月,也放心了一些:“令弟没来?” 流水解释着:“流血的战场不适合他。” 的确不适合他。他只适合在风和日丽的午后,踩在柔软的香草上,瞭望远方,然后回眸一笑,让人心生怜悯。爻虽然差无果,但是心情还是不错的,所以决定先回去复明,便简单的作别流水,满载而归。 看到爻离开,流水才放下一块重石。爻打听到的,流水早就分析透了。只要不再外泄元神,应该能避过木朗书和爻的耳目。 回到主营,爻迫不及待的走到木朗书的跟前:“未查到。” 木朗书也不期待会查出什么。胆敢在军营里造次的定然也不是个老粗,不费些时日,显不出他的厉害。但是爻接下来的话却惊到了木朗书。 “朗月的兄长流水投靠了木朗羽。”爻并没有抬头,也料到了木朗书此刻的神情,自然是喜上眉梢,双眼放光,想马上探个究竟,最好能撞见朗月。但是爻不能让他有出格的表现:“但是朗月并未跟随。”爻说完抬头,果然看到了木朗书愁眉不展的样子,心里顿时一疼,又悄悄地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爻 霸气拿出来 第66章 账里 木朗书坐在沙盘前眼里看着用沙子模拟的下界幽火之门的地图,但是心里已经是慢慢的朗月。数月不见,也不知他瘦了没?有没有想过自己?愁到深处更是愁,他便心不在焉的问了句:“木朗西垣何时到?” “就在这几日。”爻倒了杯清茶递给木朗书,希望他清清神,但是茶到嘴边,木朗书却没有喝,只是端着。 “清风来了吗?”既然流水参战,那朗月只能倚靠清风了。 爻据实答来:“他跟随木朗西垣来了。” 只见木朗书突然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沙盘边沿,茶水溅在了沙盘里。爻暗道不好。果真,木朗书起身离开。爻想要跟随,却被疾走的木朗书打住了:“你不用来了。” 看着爻步履匆匆的样子,爻已然猜到他找谁干什么去了? 流水领着绿野飞踪送走了爻便回到大帐,分开时流水特意吩咐了绿野飞踪一会儿勿要来叨扰自己和故人叙旧。果不其然,流水才躺下没多久,木朗羽的副将就来召唤。账里的人纷纷震动了起来,开始絮絮叨叨肯定是大将军要整顿风纪,大战在即,岂能让他们在军营里败坏风气。若是被别的家族知道了,还不留人笑柄。但也有人不敢苟同。同吃同住,同袍同战,得同心同力,才能大有成功。不管怎样,大家的焦点都在流水被已经很久都没有集队操练的木朗羽喊去定是大事。而已经酣睡的绿野飞踪已经被大家忘于脑后。 一路上,大家看到木朗羽的副将在为流水开道,也沸腾了起来,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窃窃私语,更有的跑到副将的旁边打听消息。但是副将却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只字不提,只管带着流水火速赶到木朗羽的营帐。 进了营帐,流水果然没有猜错,木朗书找来了。当流水看到爻的那一刹那,既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又开始筹谋另一桩事了。待在木朗羽手下,流水至多是个小将,即便骁勇善战,功不可没,战绩也是木朗羽的,拼死拼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若被人提携,基点不同,相同的努力换来的成果却千差万别。至少,论功行赏上,有自己的名。而这个名,流水需要有个人来给,而那个人,必须位高权重,尤其是在这次混战中。当流水还在行军的过程中,无意间知道了这次握主导的居然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木朗书时,简直不敢相信。但是,当流水看到爻的时候,接到木朗羽的接见后,在木朗羽的营帐里目睹了居于上位的木朗书,流水更加确信自己的计划了。以在逍遥岛对木朗书的观察,流水可以确定他对朗月的企图,而朗月现在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0 有清风守着,拿朗月诱出木朗书,让自己能在木朗羽或者其他有名有份的人跟前有说话的机会,未尝不好。至少比自己拼出生死也不一定博得来一席之位要便捷的多,也安全了多。所以,当流水踏进木朗羽的大营,第一件事是向着木朗书作揖,说话的语气甚是亲和有加,好让木朗羽对自己另眼相看:“流水见过木朗四爷。” 当木朗书大模大样的走到自己的营帐,木朗羽的确有些惊愕。因为木朗书自从归隐后,大家都没有照面。这次木朗府派他坐镇,也让木朗羽有些意想不到。但是木朗羽知道木朗西垣断不会做没有把握的决定,所以大家才会默然。许久未见木朗书,木朗羽尴尬的连开口都忘了。倒是木朗书依旧一副浪荡子的样子便自己坐在了上处,然后直接让木朗羽去把逍遥岛的流水找来,有事要问。于公,在这里木朗书最大,木朗羽不敢说不;于私,木朗书比自己大,木朗羽自然不敢怠慢,便立刻让副将招流水速速前来。木朗羽只知道逍遥岛,却未听说过流水遮好人。而自己的手下成千上万,一个小兵,不足挂齿。 当木朗羽亲自看到流水时也并未在意。但是看到他行云流水般径直向木朗书行礼后,木朗羽终于坐直了身子打量起他。 对于木朗羽的目光,流水欣然接受。 木朗书点点头,简单示意后很想开门见山的问流水有关朗月的情况。若果清风跟着木朗西垣来了,那朗月现在何处?逍遥岛倒好说。若是痴情的跟着清风回了木朗府,那可就八方受敌,形势危急。但是木朗书忌惮账里还有个多余的人木朗羽,正思索着找个什么借口把这尊佛送出去。因为,木朗羽也不是个好东西。为了权位,也安插了自己的人在木朗府。虽然木朗书久不出世,但是这些豪门恩怨、家族风云,儿时就已经当笑料听了。其中的阴谋诡计、居心叵测,单纯善良的朗月又怎么会识破,怎么去应对。越想越急,木朗书显得局促不安。 木朗羽本是打算通过他俩的交流好好剖析一下他俩的关系,但是左看看流水,沉着稳定,右看看木朗书,焦眉愁眼,也知道自己碍事了,便自告奋勇道:“你俩聊,我先出去了。” 木朗书等的就是木朗羽这一句,兴奋地来了精神。这点变化当然没有逃过老奸巨猾的木朗羽的眼睛,也在他心里给流水下了个定义,此人和木朗书关系匪浅。至于是什么,还有待查证。所以,木朗羽出了营帐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副将去调查流水。 等木朗羽走后,木朗书才伸出了手:“坐吧。” 想着刚才木朗羽用余光几次扫过自己,看来已经引起他的注意,目的达到,流水含笑入座。 “不知令弟现在何处?”等木朗羽出去已经浪费了木朗书很多时间,所以直接向着流水问道。 流水断定木朗书此番来不过是为了朗月,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把对朗月的思恋、担忧之情写满了整张脸。这让流水很是不爽。一个清风已经够了,再加一个木朗书,流水的胸怀真不大,用完便弃之,语气便急速转冷:“我的弟弟好像和木朗四爷关系不大吧。” 木朗书心里的急旁人岂可懂,尤其是有了蓝羽蝶的前车之鉴,木朗书再也不希望朗月死于非命,而自己却束手无策,也不管流水待不待见自己,直接道明来意:“难道朗月的生死你就能置之不理。”毕竟,像自己如此真心实意在乎朗月的,恐怕只剩眼前这个人了。 果然,流水听到木朗书的话后十分吃惊,但是片刻便淡定了下来:“朗月有清风,用不着你担心。”虽然流水时刻都在担心朗月,但是只要朗月没有用纸人通信,流水都自动默认为是朗月一切安好,用不着自己担忧。 木朗书了然的笑了:“怪不得不担心。原来你还不知道清风已然不他的身边了。” “你说什么!”这下轮到流水坐不住了,立马转向木朗书。 木朗书继续笑着,这才是流水应有的态度:“过不了几日,你就可以看到清风了。” 木朗书说的云淡风轻,但是流水听得胆战心惊,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不可能。清风在朗月身边,怎么可能会到这里!”流水发现木朗书的笑越看越丑,真相把它撕下来。 木朗书靠在椅背上,感觉有人帮自己背负自责的重担,真是如重视负:“为了继承家业、为了建功立业、为了父亲之命。。。那个不能成为理由。你是怎么当人哥哥的,连弟弟身处险境都不知道。” “你!”流水向着木朗书走了几步,正想用手指着他,剑拔弩张怼过去,但是转而一想,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当务之急便是怎么确保朗月的安全,便按耐住怒气坐下:“你说的可是真的。” 木朗书依旧坐等看笑话的样子:“不如等清风来了,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你!”流水横眉怒视着木朗书,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指已经泛白。 适可而止,木朗书一改轻佻的样子,一本正经道:“那你告诉我,朗月现在何处?” 流水气急败坏道:“木朗府。” 果真如木朗书所料,朗月已经掉入狼窝了。这么一可口的鲜肉,哪个不馋涎欲滴、跃跃欲试。这里离木朗府十万八千里,万一朗月有个什么万一,也是鞭长莫及。木朗书焦虑得选着一言不发。 这可急得流水又站了起来,对着木朗书兴师问罪:“你倒是说话呀!搞什么深沉。” 木朗书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流水解释:“木朗府,所谓的三界大家,暗藏了多少血雨腥风,外人是不知道的。总之,朗月待在那里,没有人照看,十分危险。” 不用木朗书说,流水也知道所谓的名门大家,不过是表面风光,暗地里你争我抢。明的还好,最怕的就是暗地里使阴招。朗月又没有经历过,又怎么能看透其中的纷争。即便是置身事外,也免不了受到波及。流水越想越气,最气的莫过于言而无信的清风。要是朗月出什么事,流水定饶不了清风,饶不了木朗一家!一个用劲,流水把怒气都发泄在了扶手上,扶手碎成粉末,掉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遭殃了 第67章 裂缝 木朗书瞟到了一地碎末,也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和流水一样,恨不得把这里夷为平地,恨不得立马飞回上界木朗府,恨不得抓了清风先痛揍一顿再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想,木朗书越想越气,只是脚尖用力,便在地上压了个小坑。= 流水知道现在他并没有能力回去救朗月,即便回去了,也没有资格在木朗府横行霸道,便把希望放在木朗书的头上:“你,有什么办法?” 木朗书想了想,手指摩擦着下巴长出的胡渣:“我们都离他太远,对他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1 的情况并不知情。只能等清风来了才能做进一步决定。”今日过来不过是确定朗月的安危。既然知道他身处险境,木朗书岂会坐视不管。他恨不得一眨眼清风就已经站在他眼底,任他厉声呵斥、拳打脚踢,打他个鼻青脸肿,最好让朗月从此以后都认不识他。 木朗书之想又何尝不是流水所想。只要看到清风的影子,流水绝对要先暴打他一顿,再质问他这些荣誉、虚名真的比朗月还要重要。所以说上界的人,还是要不得。流水不得不重新考虑回去后一定要让朗月洗干净眼睛再好好认清清风的真面目,最好他俩一拍两散,从此再不相见。流水也好带着朗月和木朗府划清界限,名正言顺的重回上善家的大门,让清风睁大他的狗眼,看清朗月的真正身份是谁,让木朗府的人后悔去吧。到时候,三界之首是不是他木朗府还不一定。这么一刺激之下,流水更加坚定了这次混战必须要博到头彩,让三界的人刮目相看,才对得起上善家的惨遇、朗月和自己的际遇。 木朗羽正在外面左思右想,也摸不透木朗书的意图。好端端的一根苗子变成了废材,还连累了整个木朗家族蒙羞,实在是木朗家的人鄙夷的存在。即便他能力超群、丰功伟业,也改不了在他烙在大家心里的印记。 木朗羽的副将本就是个多嘴的主,所以军营里的事他也知道的七七八八。得到木朗羽的暗示后便向流水同帐的人打听,不过多久便来向木朗羽复命:“他和一个叫绿野飞踪的走得特别近。大家都推测是。。。” 听不到副将讲完,木朗羽有些疑惑,抬头便看到副将有些难言的神色,便了解了。军营里说不出口的事来来回回也就那些。木朗羽颔首表示理解。 副将得了兴致继续道来:“说是整日除了晚上睡觉不在一起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同帐的很多都甚是不满,想要换帐。” 木朗羽最烦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还要自己亲自动手解决,立马用厌烦的眉目看向副将。 一个眼神,副将就明白了:“我已经痛斥了他们,大战在即,岂能扰乱抗战气氛。等打了胜仗再肃清污浊之气。” 木朗羽甚是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听副将摆:“绿野飞踪比流水先一步参军。据大家所言,是绿野飞踪先搭上流水。”当听到是绿野飞踪先搭上流水时,副将十分吃惊。因为在副将的眼里,绿野飞踪这小子长得还是不错,再修整下也是俊朗小生一枚,但流水就太一般了。真是白菜萝卜各有所爱。木朗羽只见过流水,并未见过绿野飞踪,自然不像副将这么吃惊。副将继续转述:“之后他俩就形影不离。” 木朗羽在乎的不是花边八卦,而是流水和木朗书的关系,但是从副将这里并未听出有什么关联之处。只晓得了流水喜好不同常人,而木朗书曾是为了心上之人大闹上善家的主。木朗羽往深了一想,难道木朗书隐了几年,喜好有所变化?还在天马行空的想,木朗羽就接到了紧急军情。 “报告将军,守门的战士来报,幽火之门有破裂之相。” 晴天霹雳的消息让木朗羽管不了礼节,直接冲进营帐向着木朗书禀告:“幽火之门有破裂之相,看来魔天已经开始攻门了。” 木朗书和流水齐齐站起,都颇为震惊。因为距木朗书推测,魔天没有得到冥火一族的帮助,对着幽火之门,只能束手无策。既然他有所动静,看来冥火家族出现了变数。木朗书拔腿就走。流水紧跟而上。 木朗羽故意冲进营帐一来是军情紧急,二来是窥伺他俩的动静,没想到他俩坐的好好地,连对话都没有,朋友、知己,都不像。看来他俩另有猫腻。 才走到账外,木朗书就看到疾走奔来的爻。 “主人,幽火之门撑不了多久了。”爻到了木朗书跟前,把最新的军情禀告。 当初冥火炫信誓旦旦的告诉木朗书,幽火之门没有自动打开是不能被打开的。不然,幽火之门被强行打开,将会自动焚噬周围的一切,再爆炸,也就是说,一旦幽火之门破了,下界和人间都将蒙受巨大的灾难。最起码,驻扎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幽火之门卷入然后被吞噬最后连骨头都不剩。搞得不好,它会把木朗西垣赶来的大军都吞噬掉,到时候三界不亚于受了一次灭顶之灾。魔天是不知道强攻幽火之门的后果才肆意妄为,还是为了反将一局,逼得木朗书不得不开启幽火之门,才有机会趁木朗西垣未到之时抢得先机,攻下先头部队。为了成功,不顾三界的安全,很有可能还会把自己也赔进去。魔天这步棋走得实在是险,或者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放眼望去,军营里到处都是士兵,都是命。木朗书痛心疾首的告诫木朗羽:“做好准备。回来,则魔天出。不回,营帐里都有。”便急匆匆的走了。 流水想都没有想便跟着木朗书走了。木朗羽也没有拦着,反正木朗书也没有拒绝。多一个虾兵蟹将不如少一个隐疾。木朗羽转身便开始让副将吹号,开启全面作战状态。 听到号角声,大家纷纷走出营帐,绿野飞踪也走了出来,看到流水向着营外走,便二话不说跟着他也走了。大家都急着正队,战队整齐时才发现他二人都不在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做过多揣测,毕竟当下最重要的终于要来了。谁要有闲工夫再管他人。 看到绿野飞踪追来,流水怕留了马脚,不敢与他多说什么,只让他跟在自己的身后,疾步追着木朗书走。木朗书知道他在和魔天,不,是幽火之门争分夺秒,其他事都没有闲工夫理会,只管往幽火之门奔。 终于抵达幽火之门,大门已经燃起了熊熊幽火,蓝色的火光照耀着周围的枯枝,更显寂静。门的上方已经出现了一条裂纹。木朗书盯着那条裂纹心都揪紧了。 “主人。”爻虽然不知道事态究竟有多严重,但是看木朗书的样子就能猜出七七八八。 “让他们都到回到军队里,准备作战。”木朗书殊死一搏,离这里最近的都将成为陪葬品,区别只在于是死在魔天的之手还是幽火之门之口。 爻听话的撤走了所有守卫在幽火之门的将士。刚才这里还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森林,突然一声巨响,幽火之门瞬间显了真身,大家都吓到了。为首的看到门还开始裂缝了,便十万火急的把此等重要的军情汇报上去。本来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木朗书一声命下,大家多半都高兴的往回奔。少数的也不能违抗军令而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此二人不走。”令爻没想到的是流水居然跟着来了。 木朗书此刻已经不能冷静的思考问题,也顾不了这么多,至少此刻,流水和自己是一条战线上的:“你也往后退。” 爻惊愕的抬起了头,没想到终有被木朗书嫌弃的一刻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2 。但是爻不得不乖乖地听话,一步两步三步的往后走。 “再退!”木朗书厉声呵斥。 爻握紧了手指,又退了几步,和流水差不多近了。只见门上的裂缝又往下延伸了,蓝色之火开始伸长了它的火舌,向着周围猛燎,也向着木朗书进攻。木朗书知道幽火之门快挺不住了,便开始运气镇压开始乱窜的幽冥之火,火舌立马退了回去,只在门的周围焚烧。 “主人!”爻向前一步惊呼。 “不许过来!”木朗书始终背对着爻,但是散发的凛冽气质让流水都能感受到。 真应该居安思危,流水没想到幽火之门这么快就顶不住了,完全打乱了自己的计划。看着木朗书周围萦绕的气,流水才明白为什么木朗西垣会让木朗书坐镇。他的功力简直高深莫测。 木朗书把气全部凝聚在右手掌心,然后推向幽火之门的裂缝,念咒语用外力强行把裂缝缝合。直到裂缝完全消失,木朗书才双手合十,念起冥火炫托付的咒语,开启幽火之门。幽火之门接收到号召,突然蓝光大显,照得大家都睁不开眼,从门的中间突然开始幻化烟雾,强烈的蓝光也弱了下来。木朗书向幽火之门走去,看到门那头的确有一只手掌,便把自己的手掌伸了过去,两掌相击,木朗书又念起了一连串的密文,幽火之门瞬间蓝光乍现而消失了,幽火之门只剩下一个高大乌黑的门框。而与木朗书击掌的冥火七星第一个从幽火之门走了出来,然后抖动着自己的筋骨,向着木朗书玩世不恭的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喜欢木朗书了o(∩_∩)o~ 第68章 你你你 “冥火炫是你杀的。”不是怀疑,而是定案的怀疑,木朗书向着冥火七星也是一笑,笑得却胸有成竹。 冥火七星挑了一下眉,不敢相信满了所有下界的人却被一个素未蒙面的人识破,真是百密必有一疏:“你就是木朗书?” 木朗书向他靠近,低声告诉他:“你哥早就知道你会反。” 冥火七星猛地一惊看向木朗书,木朗书等的就是他的这一疏,突来一掌把冥火七星重新推进幽火之门,自己也跟着跟了进去。 “木朗书!”好在爻还有那么一丝的反抗心理,在木朗书专心致志对付冥火七星时,悄悄地向他靠拢,以免冥火七星对木朗书不利。所以才能追上木朗书跟着他一道冲进幽火之门。 而流水不过是见机行事,看爻动,自己也动,看爻扑了进去,自己也跟着扑了进去,顺便再带了个小跟班,绿野飞踪。就这么,四个人都在幽火之门重新合上的时候来到了下界。 冥火七星被木朗书猛力一推,重新跌回了幽火之门下界这头,倒在地上发笑:“哈哈。知道我要反,为什么还要留我。”一双锋利的眼睛看着木朗书。 四人身后的幽火之门,已经被木朗书重新关上了,并且门上已经注入了木朗书深厚的灵力,强攻已然不能造成对幽火之门的威胁,并且即便幽火之门破了,也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木朗书同样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当下四人后路已被堵,前路,成千上万的魔天手下正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们,仅凭四人之力杀出重围,实在是下下之策。 所以木朗书选择了不走:“其实你哥只知道有人会反,不知道是你。” 冥火七星一听,气得从地上站起指着木朗书这个奸猾小人:“你说什么!” 木朗书礼貌性的一笑:“说笑而已,何必当真。当日和你哥一别,他给幽火之门下了咒,必须有我和你们冥火家的人一起才能开启,实则是约束他不要放荡于形骸之外。但是你也知道,你哥总是瞻前顾后的,所以他怕冥火家的人会像他那样按耐不住寂寞生了反叛之心,又在我的手上留下了关闭幽火之门的咒语。所以,门即便打开了,我也可以单方面关上。” “你!”冥火七星感觉自己深深地被骗了,集合众力才引木朗书入局,打开了大门,没想到高兴不到三秒,又打回原位。冥火七星恨不得当场就把木朗书宰了,便起势杀向木朗书。 “七星。”黑压压的人群里突然传来清脆明晰的声音。 闻声后,冥火七星劈向木朗书的手硬生生停住了。 四人看向乌压压的人群,却没看到那个深藏不漏的人,但是大家都猜能让冥火七星停手的,在下界,恐怕只有一个人了。 “把他们先压回去。正好今日我乏得很,不想参战。” 冥火七星恶狠狠的看向木朗书,然后准备押解他。木朗书却自告奋勇举白旗:“就不劳你大驾,我自己走。”木朗书给幽火之门灌了不少灵力,现下弱得很。冥火七星真的打来,木朗书只能认输。 看着木朗书都没有反抗,爻自动跟上。流水原以为跟着木朗书可以捡个便宜,捞个大功劳,没想到竟沦为阶下囚。在成千上万双金刚怒目的注视下,流水觉得还是跟着木朗书,单干只会死得更惨,更别说建立什么丰功伟绩,一战成名。能活着走出下界,是流水此刻最期待的事。所以没有选择的流水也跟上了木朗书。绿野飞踪就不用说了。 魔天的手下纷纷让道。但是被两旁的人凶神恶煞的护送,流水自然是走得不自然,想要问问前面闲庭自若的木朗书接下来有何打算,但是不敢逾越一步。冥火七星已经消失在人群里,领路的是个四肢粗壮的彪形大汉。 走到脚发软,才到。囚禁的地方是个宅子,流水一路走进,觉着还不错,欣慰着魔天还会善待俘虏,但是走着走着却看到后面居然有缕缕青烟,流水直接怀疑是要用汤锅严刑逼供。 “你俩这间,你俩这间。”彪形大汉指着左右两件耳房向他们交代,然后就离开了。小院子就只剩下木朗书、爻、流水和绿野飞踪四人。 流水前看看,后看看,这个院子的前后门洞都没有人监守,就不怕他们跑了? 木朗书伸了个懒腰,爻又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主人,你也累了,不如回房休息。” “嗯。”木朗书扭着脖子就走进了左边的耳房,爻紧跟其后。 流水也不敢多问什么,怕隔墙有耳。这毕竟是魔天的地盘,还是小心谨慎为妙,便领着绿野飞踪去了右边的耳房。在房间里,左右两边靠墙各摆了一张床,中间一张桌子,四根板凳,左边靠门立着个柜子,打开居然是一些衣物,右边靠门立着一个衣架。看来魔天对待犯人还是很仁慈的。但是,流水可没有长居于此的打算。所以,流水打开了窗户,跳了出去,又把窗户轻轻地关上,然后从靠墙的小道悄悄的走。只是后面有个跟班,甚是不便,流水有种想要把他丢在一边,然后自己逃跑的冲动,但是在下界,人生地不熟,有个功力不差的当保镖也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3 不错,所以流水还是勉强把绿野飞踪暂留身边。 这个宅子甚是奇怪,一个把守都没有,而且也没有其他人,但是这个宅子在外面看挺小,里面却绕来绕去的,规模宏大。 走到一道门前,看到院墙里烟雾缭绕,让流水甚是好奇。看四下无人,流水嘱托绿野飞踪留下盯梢,自己跳上了墙头。但是烟雾不小,遮了些视线,流水只隐隐约约的看到对面有些山,下面泛着波光,看不出有什么情况。由于墙头常年水渍侵染有些湿滑,流水刚准备撤,一转身,脚一受力便踩滑了,向后跌去,两只手在空中划了长长了弧度,然后扑通一声,摔进了水里,确切的说是温热的水里。 流水从水中扑腾着站起,用湿漉漉的手把散乱的头发捋在脑后,才看清现下的情况。之所以有热气,是因为这是一潭依山建造的温泉,而且很不巧,对面正有个青年手肘向后放在石梯上,闭目养神在泡温泉。流水惊得赶紧四下张望,趁他没注意溜出去。看到大门紧闭,流水转而向着靠墙的池边悄悄走去。 “阁下来了,何不泡上一泡。这里是温泉水加山泉水,十分舒适。”青年开了口,却不睁眼。 流水本来就觉得这个宅子透着诡异,能在宅子里泡温泉的也不是小人物,而自己现在是阶下囚,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惊扰阁下实在抱歉。我就不打扰了。”便转身向着大门加快脚步。 “我有这么可怕吗?”青年的盛情被拒绝了,有些丧气的睁了眼看着一身湿哒哒的流水,“衣物尽湿,还是留下来吧。” 流水停了步子,辗转了一会儿才想好理由转了身:“在下。。。” 流水还没有说完,那人却先开了口:“为什么你不以真身示人?” 听到这句话,流水简直惊恐万分,站直了身子,不敢相信的看着带着一丝笑意的青年。 “还选了这么一副相貌,实在委屈了。”青年的心在跳动,虽然仰视着流水,却一点都不输气势。 反倒是流水,身在温泉里,心在冰窖下,一阵冷颤袭来。还以为自己已经隐藏的天衣无缝了,居然被他一招识破,这么下去,怎么能瞒天过海。此人不能留。所以,流水表面笑着实际上却在指尖凝聚气,准备趁其不备一招毙命:“在下的雕虫小技让阁下见笑了。” 青年坦然接受流水的称赞:“这么美的皮相为什么不用,是怕成为祸水?” 相似的话流水在很久很久以前听过,心里依旧有些接受不了,一个劲的眨眼,眼珠子也在不停地转,心神有些不稳,尴尬的讪笑着:“阁下说笑了。” “岂会是说笑。”青年越说越有劲,直接站了起来向流水走去。 惊得流水连退几步,冷汗直下,聚在手上的气都忘了。 青年十分认真的审视着流水,确切的说是透过流水打量流水这具驱壳下的人,心跳加速,一丝不苟道:“三界尤物。”说完一把搂过流水,仰视着有些惊恐的美人。 “你!”流水气得挥掌,却发现手上一点功力都没有,而手腕正被他握住,动弹不得。“你!”一气之下,流水再挥一掌,没想到还是被他轻易地握住了。但是好在腰自由了。看着两只手都被他牵制住,流水怒火攻心,再次吼了声:“你!” 连被喊了三声“你”却不见其他恐吓的话,只看到他被热气或是闷气涨红的脸颊,青年的心跳不停,笑道:“忘了说了,我叫晨夕。日出和日落都是我。” 流水才不在乎他叫什么,只知道自己已经气得想宰了他,手指望不上了,干脆把脚一抬,然后狠狠地踩向他。 青年没想到流水会来这招,脚背突然吃疼,本能反应的去揉脚,便放了流水,哎哟喊疼。流水趁机逃上了岸,却打不开门,转身看到晨夕趴在岸边,一双晶亮的眼眸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晨夕 我也很喜欢o(∩_∩)o~ 第69章 心跳 晨夕看着气急败坏的流水解释道:“我怕别人打扰,便给门下了咒。”然后用眼睛瞟着墙头,“只是没想到会有人窥伺我,墙上没有下咒。” 看着一脸坏笑的晨夕,流水剜了他一眼:“谁会窥伺!”便气冲冲的拖拉着一直在滴水的衣服走到墙下,准备飞上去。 好青年晨夕又开始提醒了:“美人,别再崴了脚,故意摔进来。” 流水的功力在晨夕面前不值一提,只能忍气吞声,此刻只想早点离开这里,眼不见为净,便起身跳上墙头,再也不看晨夕。 倒是晨夕一个劲的在下面喊:“下次你从门进来,我不下咒了。” 流水不做停留,一跃便跳了下来,晨夕的声音还在耳畔回旋,气得流水牙痒痒。技不如人只能忍辱负重。绿野飞踪追了过来。 流水向后一转,狠狠地盯了一眼墙头便疾步离开,只留下一路水珠子。 晨夕一直盯着流水消失的地方傻笑着,连冥火七星进来也没有察觉。 “怎么不乏了。”冥火七星靠在门边,揶揄着晨夕。 晨夕翻了个身,仰望着被烟雾遮挡的天空:“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喜欢?”冥火七星嘲笑着晨夕,“你会有喜欢?”是多久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为什么没有?”晨夕又转了身,继续看着那个墙头。自从在幽火之门的附近发现这里的温泉水甚是舒服,晨夕便住在这里。而且好静的他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若非要事闲杂人等统统撤离。没想到今日会有人翻墙,起初还以为是偷袭,准备格杀勿论。芙蓉出水后,晨夕便改变了主意。因为晨夕感觉到了心这个地方,在跳动。 晨夕自从掉到下界的幽火林海,碰到什么就燃什么,一传十十传百,成了出名的祸根。出了如此大事,冥火炫不能坐视不理,所以快马加鞭赶到幽火林海寻找谣传中的火魔,没想到却找到个还是光不溜秋在林间乱爬的婴儿。悲天悯人的冥火炫便用自己的外袍把婴儿裹起抱回了冥火家,对外宣称火魔已经被消灭。自从冥火家捡了个会到处惹火的小家伙,大家都不敢离他太近,因为他自带火种,好在火苗只烧一瞬便消失了,那是因为冥火炫把他的大部分火力都封住了,不然,一旦燃起来就会焚噬一切直到乌有。冥火炫为他取名为晨夕,进了府便交给了管家安排。晨夕喜欢冥火炫,因为他照顾他;晨夕也喜欢冥火七星,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捣蛋。有一天,晨夕告诉冥火七星,喜欢他。但是冥火七星告诉晨夕,把手放在心口这里,喜欢,心会跳得特别快。也是那天,晨夕才发现自己没有跳,它是一个没有心的孩子。从而被冥火七星一直取笑。 从陨落到现在,晨夕都没有为谁跳动过,连自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4 己都没有。而今,它动了,为了一个人。晨夕能不在乎吗? 看到今日晨夕有些异样,冥火七星赶快走到晨夕的跟前蹲下,郑重其事的问:“你,跳了?” 晨夕靠着石壁躺着,双手搭在岸边,满面春风的闭着眼睛:“跳了。” 冥火七星不敢相信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晨夕的心口。从小到大,晨夕的心口冥火七星不知道感受过多少次,没有哪一次有心跳。这成了俩人的小秘密。儿时,晨夕还时刻嚷着冥火七星检查自己是不是有心跳了。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俩人都明白,晨夕是个没有心跳的火孩子,也就不再在意这些事了。如今,冥火七星的手心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律动,是从来没有过的跳动。冥火七星难以置信的看向晨夕。 晨夕的嘴角微微扬起,泪水从眼角滑落。原以为一辈子都会这么安安静静地度过了,没想到,它也是会动的。晨夕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冥火七星突然收了手,手心残留着晨夕的温热,却像被烈火炙烤一样难以适从。冥火七星不敢相信真的会有这么一天,手心会传来晨夕跳动的触感,但却不是因为自己。冥火七星不甘心:“是谁!” 晨夕把身子慢慢的沉入水里:“不知道名字。” 冥火七星脑子里乱乱的,这座宅子外人是不敢随意进入;这潭温泉除了自己谁会进来。下界,谁有胆子敢靠近,谁有能力可以靠近。冥火七星还是无法接受晨夕突来的心跳,耳边似乎荡起了心跳声,扰得冥火七星想要暴走。突然起身,冥火七星想起了有四个人住了进来。当时不过是懒得找地方关押他们、找人看守他们,晨夕便提议把他们安排在这里的空房屋,也方便监督他们作祟。没想到却惹出这桩事。冥火七星恨不得当时就杀了他们,就不会生出这般枝节。打乱了全部计划。看着晨夕还浸在水里,冥火七星准备离开。 “我喜欢他,我要他。”晨夕听到脚步声,起身说道。 冥火七星背对着晨夕“嗯”了一声,便走了。喜欢!喜欢是什么?喜欢是日日夜夜的陪伴,喜欢是不离不弃的陪伴,喜欢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我的喜欢是容不得第三人的喜欢。冥火七星心里念叨着,是对自己说,也是对自己警醒,有些人得趁早铲除才能不留后患。 “我不希望我的喜欢让你不喜欢,最后连你,我都不喜欢了。”晨夕说完,又沉了下去。 闻言,冥火七星久久不能抬步。太了解对方未必是好事。在冥火七星眼里,晨夕是块石头, 以为放在心里,时间久了就能捂热,但是捂了这么多年,为了他,连哥哥也不要了,家也不要了,一切的一切都抛之脑后了,却发现这块石头被别人抢走了。若是连晨夕仅有的对朋友、亲人般的喜欢都没有了,冥火七星会死的,死了也不会安宁。狠狠地咬着下嘴唇,直到血腥味溢满了空腔,冥火七星都不愿意开口,因为一旦开了口,他就只能待在原位,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向他靠近一步。 晨夕知道冥火七星是喜欢自己的,有心跳那般的喜欢,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只是没有心跳般的喜欢。所以晨夕可以毫不手软的杀了别人,却对冥火七星下不了手。但是盼了这么久的心终于复苏了,晨夕岂可放过。冥火七星为了自己可以放弃冥火家,晨夕为了水中人,也可以放弃冥火家。若是冥火七星不接受,晨夕也不会强求。下界不大,找个两个人的容身之处也不难。晨夕起身拿过衣物套上便离开。 冥火七星看到晨夕越过自己离开,一把拉住他,才一张口,血迅猛的蜿蜒而下:“我答应你,不伤他。”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地上的水渍太多,稀释的模糊不清。 晨夕满足的笑了:“谢谢。”转身,便从衣袖里抽出净白的手绢,把冥火七星嘴上的血渍开干净:“不要再伤了自己。我会心疼。”小时候,晨夕还不能约束好自己的火种,所以常常误伤冥火七星。晨夕便会用自己的手绢擦拭冥火七星受伤的地方,然后告诉他,误伤了他,自己很心疼。所以,晨夕的衣袋里,总会有一张干干净净的白手绢,是习惯,也是愧疚。 看着晨夕真挚的笑脸,星辰的眼睛,冥火七星也扯出了笑,想问他:没有跳动的心,怎么会痛?但是冥火七星只能告诉自己不能拥有,至少要相伴。 俩人走出了温泉房,冥火七星才发现地上的水渍,若是以前,一定先找出来人,然后杀之。晨夕光光的样子岂是别人随意窥探的。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流水直接从门洞回了屋子,心头的怒气一直都没有消得下去,但是得先把湿衣服换了。 “主人,他回来了。”流水准备溜之大吉,爻是知道的,只是木朗书没吩咐也就没管。 “看来碰了一鼻子的灰。”不然走路不会这么局促不安。木朗书耗力太多,正躺在床上休养生息。估计,得在这里待段时间。 流水换好衣服就疾步走到木朗书的屋子,随意敲了门就推门而入,直奔主题:“木朗四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看来气得不小,木朗书没打算起床:“才到就走,这样做客太不礼貌了。需得多留几日。” 流水正想表明态度不想再待在这里,突然有个小厮走了进来:“我家主人有请吃饭。” 流水一心想走的人,爽快的答来:“不去。” 绿野飞踪亦步亦趋:“不去。” 爻等着木朗书回应。木朗书干脆装睡不回答。 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小厮居然说:“主人说了,你们不去,我便把饭摆在这里,他会过来一起吃。以尽地主之谊。” 流水气得疾呼:“你家主人怎么这么不识趣。” “既然主人家有请,我们岂好推脱。”木朗书起身便领着爻出门,“麻烦带路。” 小厮看流水没有走的意向,所以并未领路。 木朗书自然看出了他俩的意思,向着流水道:“走吧。”便起步。 流水只好气鼓鼓的跟着。小厮才小跑在前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多喜欢 我的喜欢希望你们也能喜欢 第70章 乖不乖 小厮停在了门外,木朗书举步走近,剩下的人鱼贯而入。所谓的主人正是晨夕。看到了流水进门晨夕才起身迎了上去,并且语气甚是温柔:“你来了。” 木朗书若有所思的看向流水,流水撇过一群人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晨夕跟了上去直接坐在了流水的旁边。 流水汗毛直立,立马站了起来:“身为主人,不是应该坐上座,我这是下座。”流水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厚脸皮的人,就像一块狗皮膏药,贴上了,撕都撕不下来。 晨夕坐的十分坦荡,说的十分有理:“论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5 资历,木朗书理应上座。我俩都是晚辈,可以坐一起。”看着流水移了位置,晨夕也跟着移,反正就是要挨着流水坐。 在一旁看戏的人都立在一边不动,等他二人坐稳了,再坐也不迟。 木朗书饶有兴趣的看着流水换了一圈都没有甩掉这个所谓的主人,心里极其高兴。谁让他平时不待见自己,现在终于有人收拾了。 绕了一圈,流水也烦了,重新做回第一次落座的位置上,向晨夕呵斥道:“你够了!” 看到流水横眉冷对,晨夕依旧坐在他的旁边,乖乖的应道:“你不动,我就不动了。” 如果眼神也能射出剑,流水向晨夕射的剑足以把他捅成蜂窝。败下阵来的流水一肚子的气,坐在位置上直冒烟。晨夕明目张胆的欣赏着流水的各种表情,甚是满足。看到尘埃落定,木朗书才坐了下来。期间,晨夕一个劲的给流水夹菜,可是都被流水挑来扔了,但是晨夕的勇气有加,充分发挥了锲而不舍的精神,继续挑。可以说整桌菜不过是从盘子里移到了地上。木朗书吃了口饭便放下了筷子光明正大的欣赏着他二人的作,而爻紧跟木朗书也放了筷,只不过没有看流水,而是目不斜视的盯着一直在吃白米饭绿野飞踪。 看到菜都被扔尽了,流水起身,十分严肃着:“我吃饱了。”便闷闷不乐的离开,绿野飞踪紧跟其后。 晨夕也自告奋勇的追了上去:“这里你不熟,我带你回去。” 晨夕的提议自然被流水坚决否定:“不用主人操心!” 晨夕站在流水的旁边,并肩而行,依旧不依不饶,:“要是你又迷了路,再翻个墙头摔了什么的,那就不好了。” “你!”流水看着晨夕,怒火冲天,但只能摔着衣袖疾步离开。 “主人,是否要重新备菜。”爻看着一桌好菜被浪费了,有些惋惜。 木朗书看着流水和晨夕急匆匆的背影,有些好笑:“不用,已经饱了。” 四周已无人,爻才禀报:“主人,跟着流水来的人,甚是古怪。” 绿野飞踪一直跟着流水,但是双目无神,行动僵硬,吃饭也一板一眼,甚是无趣。木朗书第一眼看到他便察觉了:“你留心些。” “嗯。”爻依旧坐着。木朗书不动,他也不动。 门外的小厮走近,拱手:“主人说怠慢了,立刻重新上菜。”说完便下去重新准备。 “这个主人甚是有趣,看来流水有得受了。”木朗书幸灾乐祸的重新拿起筷子。 这倒真被木朗书说准了,一路上,晨夕就粘着流水。流水快他也快,流水停他也挺。流水恨他笑,流水骂他听,流水动手,他更高兴。因为。。。 “放开!”流水忍无可忍,终于动手攻击晨夕,但是一招便被他制服,还被拦腰抱住,双手被扣在了身后。流水岂能不反抗。但是越反抗,晨夕拉得越紧,俩人贴成了一个人。而流水的小跟班绿野飞踪早被晨夕用石子点了穴位,站得老远,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明知道打不过还打。”晨夕自从开始为了流水心跳后,便时刻惦念着他。把冥火七星送走后立马备饭,变着方的想见到他,见到了,心就跳得更猛烈,晨夕简直不知道该怎么控制住自己的心跳。看到流水起,它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晨夕知道自己已经失控了。就像现在,他眼里只容得下流水,其他的人事,已经不重要了。他打也好,骂也好,恨也好,怨也好,只要是他,晨夕都喜欢,深陷其中,无力自拔。眼里的他,美的醉人,怀里的他,温热娇羞,手里的他,细腻柔软。晨夕嘴角的笑,已经远远承载不了心里的乐。 “你!”以前在逍遥岛落花即便喜欢,也只是隐忍。流水只要不愿,他决计不敢逾越。而现在,晨夕的喜欢太猛烈,让流水难以接受,直感厌烦。他的行为、他的言语、他的样貌,都让流水厌恶至极,恨不得立马杀了这个轻薄,想要占有自己的人。突然身为青山的记忆纷至沓来,那些屈辱、那些委屈、那些不堪压得流水喘不过气,头晕目眩,讨人厌的晨夕样子越来越模糊,一片漆黑后,流水深深地睡了。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流水突然晕在自己的怀里,吓得晨夕立马打横把他抱了起来往卧房跑。 这里是哪儿?流水只感到了每一脚都像踩在了冰雪上,十分寒冷。越走越明,流水走出了黑暗,走到了一处别院,院里的确是满地的冰雪,而自己正是打着赤脚,向后望去,遗留了一串的脚印。 突然,一个人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抬起流水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赶紧给他把鞋袜套上,并且抱怨道:“要是被王爷看到,小的又要被责骂了。” 王爷是谁?流水看到跪着的人手背都是淤青,往四周一扫,银装素裹,记不得是什么地方。只是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踩破雪花咔吱咔吱的声音。不过多久,门洞里的确进来个人。而来人看到了流水加快了速度,一脚踢开了还在替流水穿袜的下人,抱起流水就往屋子里走。 流水在他的臂弯里听到了那个自称小的人如怨如诉的哭泣声:“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流水还看到蓝蓝的天空有飘洒起了白白的雪花,想接住一粒,才伸出了手,就已经被抱进了黑压压的屋子。 那人便开始抱怨了:“都说了天寒地冻别乱跑。怎么还这么不听话,再伤着自己,我真的要把你送去好好练练规矩。”说完便放他到榻上,把才裹到流水脚上的鞋袜脱了,然后用手捂热如雪般的脚。 流水惊得一脚踢开了那人然后跳下了榻,往开着的门外跑,门外哭诉的人已经不在了吗,雪还在下。可惜脚还没有踏出,乌黑的长发就被那人狠狠地抓住使劲往后一扯。流水吃疼,光脚在地上乱踏。 冰冷的声音靠近流水的耳畔:“你真是不乖!”用力一扯,流水向后仰去,那刺骨的声音又响起:“还是没学乖?” 流水用手想要去解救自己的头发,胡乱的抓,却被那人狠狠地一甩,便撞向了门栏,倒在了地上。一滴一滴的鲜红落在青石板的地上,化成了一朵朵娇艳的红梅,流水又听到了那个让人心寒的声音在向他靠近。 “你乖不乖?乖,就少受些罪。”那人扭着流水的下巴让他抬起头,“肤如凝脂配上艳红朵朵也别有一番风味。”说完便向着流水受伤的额头摸去,然后用手指沾了些血渍放进嘴里舔舐,眼里是道不尽的想要。 流水看着,一股呕吐之感从心口传来,然后一堆污秽之物把地上的朵朵红梅都淹没了。 那人兴致正高被流水这么一扰,便愤怒道:“你个不识趣的!”随之而来的是强劲有力的一扇。 流水的头偏到了一边,耳边还想着“啪”的声响,脸颊就像被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6 炙烤一样火辣辣的,一股红热蜿蜒而下,也滴在了污秽里。 那人却开心地笑了,又扯过流水的青丝,逼迫他看向自己,满脸的不可一世:“你认命吧。” 流水一个劲地摇头,心里一直在喊“不不不”,口里却吐不出一个字。 晨夕坐在床头看着床上一直在颤抖的流水,知道他被魔怔了,便拉着他的手,强行灌入功力。但是流水的真身却在排斥。晨夕只好解封了流水的真身,让元神归为。瞬间屋子里灵光大显,晨夕也不得不退避三舍。等灵光退去后,晨夕终于堂堂皇皇的看到了流水隐藏的真身,的确是一副好皮相,至少在晨夕眼里,他,绝无仅有。 晨夕一步步的靠近流水,发现他脸色苍白,额头冒汗,嘴唇在颤动,似乎在说什么,便俯身倾听,是很细微弱小的“不、不、不。。。” 晨夕再次握住流水的手,把自己的功力渗进,安抚流水沸腾的灵力。 “不!”流水放声疾呼一声,然后狠狠地抓住晨夕的手背,翻身就往地上吐了几口鲜血,又昏睡了过去。 吓得晨夕赶紧重新握起流水的手腕,发现他气虚紊乱,到处乱窜,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冒。这可急得晨夕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得心蹦蹦跳,早知道就不这么急切的想要得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 是流水永远的痛┭┮﹏┭┮ 第71章 若水 晨夕平心静气,重新握住流水的手,慢慢的把气再次灌入他的身体。随后,晨夕听到了流水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很清楚。晨夕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名字,十分寂静的笑了,然后做了一个决定,倾身而下,冒险进入流水的梦魇。 当晨夕来到流水的梦里,漆黑一片,只听到抽泣的声音,寻着声音,晨夕走出了黑暗,走进了一座院子,声音是从屋里发出的。晨夕推开了门,看到榻上有个人抱着双腿,蜷缩在一块,听到推门声,他的身子颤动了一下。晨夕看得有些心痛,赶紧上前准备抱住他,没想到他往角落躲。晨夕立刻停下了步子,心就像被人撕扯。 流水觉得来人步子停下了,不像是那人,便谨小慎微的抬起了藏在臂弯里的头,因为在流水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回旋“你跟我走吧。你跟我走吧。。。”也是这个声音温暖了冰冷的流水,让他在这了无生机的地方有了坚守的力量,想多等一日,看是否真的有人会向自己说这番话,是否真的有人对自己许诺过,然后实现了。看到不是那人,流水兴奋的赤脚踏在地上冲进了晨夕的怀里,满心欢喜,口里一个劲的说:“我就知道你回来。我一直在等你。你带我走吧。”这里好冷,这里好恐怖,这里活着还不如死了。流水紧紧地抓住晨夕的衣服,就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终于等到了诺言的兑现。流水在这里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晨夕被突来的拥抱惊到了,却顺势抱住了流水,一个手掌温柔地摸着流水未束的青丝,另一个手掌搂着他已经精瘦的腰肢。他想的是谁,念的是谁,又何必在意。只要他现在是在自己怀里就够了。晨夕紧紧地搂住流水,誓死不会放开:“嗯,跟我走吧。”晨夕已经对冥火七星自私了,又何妨对一个只有名字的陌生人大方。晨夕的心,此刻被满满的暖意包裹着。搂着流水,晨夕如愿以偿的笑了:“记住,我叫晨夕,日出和日落都是我。” “嗯。”流水幸福的藏在晨夕的怀里,“我叫上善若水,你可以叫我若水。”流水调皮的抬起了头,看着晨夕,欢喜地笑着,“这个名字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可记住了。”流水感觉自己被包裹在蜜糖里,整个身子都要甜的融化了。在这个阴暗恐怖的地方,流水已经绝望到了没有了生的意愿。若不是那个声音一直在鼓励自己,流水恐怕早就坚持不下来了。那个声音,那句话就像一粒种子,埋在流水漆黑的心底,一次又一次的温柔的呼唤让它破土而出,开出了最闪耀的星星,也照亮了流水孤寂的心。流水的等待没有被辜负,再次欣喜的投进晨夕的怀里,让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被救赎了。 晨夕稍稍地下了头,靠在流水的耳畔,用最温柔的声音喊了声:“若水。” 酥麻的感觉从耳朵一直蔓延到全身,甜蜜的流水从晨夕的怀里露出了闪着耀眼光芒的眸子,丹唇素齿,笑得如枝头的桃花乱颤。晨夕情到深处自然低下了头,撷一朵桃花,芬芳怡人。 从梦里回来,晨夕靠着床栏,嘴角带着笑,用指腹摩擦着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在梦里的那一抹印记。看着还在熟睡的流水,看到他红润的嘴角微微的扬起,周边的血渍已经干涸,晨夕抽出为冥火七星准备的素白手绢把流水嘴角的污秽擦拭干净,然后把被子盖好,守在一边,握住流水的手,余生都不会放,就这么专注而静默地看着他。如果只能选一瞬的记忆,晨夕一定会选在流水的梦里,他们两情相悦的那一刻。 而在远方的落花只能手捧流水的丹青,看了不下百遍却依旧不舍得收起来。每每想起和流水的点点滴滴,落花总是自然的弯起嘴角。但是就在刚才,落花的头突然有一阵眩晕。甩了甩头,依旧带了些刺疼。落花放下了丹青,双手按着太阳穴,眼睛看着丹青却发现视野有些模糊,尤其是看着流水的画像,好像有了重影。重点是这个重影和流水一点都不像。流水长相一般,但落花就是喜欢。而这个模糊的重影可以从轮廓上看出五官精致,气度非凡,但是落花看着心头却有些抽搐,脑子时不时地闪现一些模糊的片段。突感事情不对,落花双手撑在桌子上准备起身却重重的倒在了桌上,晕了过去。 “你在哪儿?为什么还不来?你不是说过要我跟你走吗?这只是一句玩笑还是一场骗局?我等了你好久,我愿意跟你走,你怎么还不来接我。你知不知道,这里好冷,屋子外面一直在下雪,我又没有鞋,赤脚不能落地,不然又要被人抽打,额头撞得伤还没有好,手也疼,背也疼,腿也疼,没有哪里不疼。那人老是让我听话,不听话就打,方才就挥了一鞭子在脚背上,这会儿还疼。为什么我都这么疼了,你还不来接我。只要你来,我一定会跟你走。不用说,我一定会飞奔到你的怀里,跟你走。你不要嫌累,我不会拖累你,我一定会乖乖的,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你说过你会带我走。我一直都相信你,只是没有跟你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跟你走了,你一定会待我极好。迷路了,你会牵着我的手走;下雨了,你会把我背在背上;我饿了,你会给我弄吃了,难吃,我也不会再嫌弃;我冷了,你会抱着我给我温暖;你不会让我流泪,因为你知道我流的泪太多了;你不会让我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7 受欺负,因为你知道我受的欺负太多了;我傲慢,你会宠着我,因为你了解我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太脆弱了;我无情,你更会宠着我,因为你了解我只不过是怕掏出的真心付诸流水;好的我,你喜欢;坏的我,你也不会厌恶。我就是我,你一直都喜欢的我。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一直不来找我,我一直都在等你,你知不知道。我想在你怀里哭,因为你来得太迟了;我想在你怀里打你,警告你不许再留我一个人。为什么你还不来?不哭不打了,我只想在你怀里笑,因为你是我的救赎,你让我明白了,活着,真好。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来。来了以后,你是否还会遍体鳞伤的我说,‘你跟我走吧’。我一直都好像告诉你一个秘密,只有你才知道的秘密,我不叫青山,不是流水,我是。。。”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落花更加焦急的在黑暗里摸索。落花知道,这个声音是流水的,他一直都在等自己,可是无论落花怎样的奔跑都跑不出。四处都是漆黑一片,声音消失了,更加安静了。落花焦虑的大声喊道:“流水!流水!青山!青山!”无论哪个名字,都没有人应会。落花东奔西跑,可惜徒劳无功,但是依旧不放弃:“我知道是你!流水!青山!你在哪里?我来了,你跟我走吧!”依旧石沉大海。落花气得跪在地上,拳头重重的打在地上,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一点都不疼。落花知道,这是流水的梦魇,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流水不愿意再见自己了。一滴滴焦急的泪落在地上,看不到痕迹,听不到声音,落花再一次狠狠地挥拳打在地上,其实是想打在自己的身上,痛揍自己,不能陪在流水身边,此刻的他应该和上一次一样,在梦里受尽了折磨。冲不进梦魇,落花怎么救流水。上一次梦魇的场景一幕幕在脑子里浮现,落花疼得心直发抖。这次又会什么,才让流水如此的悲伤。落花又起身,继续奔走,叫喊。不能放弃,永不放弃。 晨夕出梦后,流水满足的打开屋门让阳光照了进来,一步一步走在冰天雪地里却不觉得寒冷。一步一步走向黑暗里却不觉得害怕。因为流水知道在黑暗的尽头,有人正等着自己。忘记悲痛,丢掉累赘,如释重负的流水身轻如燕。身后的景致一点一点的在凋落,碎在地上,碎成星辰,照亮了流水晦暗无光的内心深处。 听到了破碎的声音,落花赶紧往前面跑,冲进了一所别院,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院墙在消散,急得落花胡冲乱撞打开每一扇房门,可是里面都是空空如也。跑进一院子,房门竟然是开着的,冲了进去落花大声疾呼:“流水!青山!我来了!”可惜,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跑出了院子,落花才发现雪地里有一串浅浅的脚印,消失在了一片黑暗前。落花拔腿就追,身后的院落开始大块大块的凋落,“噼里啪啦”的声音,赶不上落花此刻急促的心跳声。 一路追一路喊,落花总觉得流水就在前面的不远处,只要自己再快些,就能拉住他,不然他会就这么一直消失。终于微微看到一处模糊的影子,那样子,像极了某人,落花大声疾呼:“青山!青山!”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身份的流水都磨人。。。 第72章 万事俱备 隐约听到疾呼,流水停下了轻快的步子往后一看,似乎叫的不是自己,微微一笑便转身,一步,踏出了黑暗。 不过一瞬,落花看到的又消失了,还重重的跌倒了,掉了的,还有一颗跳动的心。 “你醒了。”有惊无险,确切的说是转悲为喜。晨夕倾下身子,细细的欣赏着此刻眼里的流水,和梦里的一样别致、温情,再轻柔的唤一声:“若水”。 流水看着眼里的晨夕,是梦里的人。至于是什么梦,流水已经不记得了,至于梦以前是什么,也不记得了。流水就当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现在终于醒了,只要记住是眼前的这个人把自己从梦里带了出来,让自己深感幸福:“嗯,我醒了。”他好像说过,“晨夕。” 晨夕乐不可支的抱住了流水。流水也抱住了晨夕,欣慰的笑着,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至于空了什么,流水说不上来。 摔倒后,落花也醒了,发现自己倒在桌上,桌上流水的丹青因为自己摔倒碰到了茶杯,茶水浸湿了画像,已经变模糊了。落花轻轻地拂过被茶水晕开的画像,已然看不清画里的人了,就像梦里怎么追也追不上,忍不住的清泪簌簌而下,滴滴都在画像上留下了印记:“你到底是谁?流水?青山?还是。。。”落花被封存的记忆随着上善若水的苏醒而破除了,“我不入梦,是否就见不到真正的你。”落花为失去流水而伤心,也为看不透而感怀。 莫叶还在天空驾着马车,加速前进,不想到了目的地,战争却结束了,那自己的忙活都白费了。车里,米氏老人突然醒了,看着车顶,叹了句:“还是醒了。”小遥还没有问是怎么回事,米氏老人又熟睡了。 “大哥。”木朗书消失不过几日,木朗西垣的大部队就已经到了,木朗羽闻信立马赶到木朗西垣的营帐回当下的情况,“四哥自从去了幽火之门,把裂缝缝补好了就消失了。” “还有谁?”木朗西垣得知木朗书消失了很是头痛,因为幽火之门必须由他还能开启,他都不在了怎么攻进去。难道是临阵脱逃?木朗书看似吊儿郎当,但是他应下的事绝对不会半途而废。所以木朗西垣才敢把前线托付给他。但是这么没头没脑的消失了,的确让大家非议。 “还有他的随从、流水和绿野飞踪。”木朗书去后,木朗羽便整队,随时应对魔天的攻击,但是数个时辰过去了,只有被赶回来的守门战士。待刺探的回来后大家才知道幽火之门的裂缝已经被缝合了,但是木朗书销声匿迹了。随之流言四起,有的说他贪生怕死,早就弃大家而逃走了;有的说他被幽火之门焚噬得不留一点灰烬;更有甚者说他已经投靠魔天。。。总之,大家对木朗书的突然消失抱着不好的猜想。 自从绿野飞踪回信说流水没有可疑迹象,木朗西垣又开始纠结流水的真正身份,或者说是上善若水是否在世。接连几次的汇报都是流水本本分分,平平淡淡,实在是让木朗西垣徘徊。加之这次流水跟着木朗书消失了,又透着几分诡异。让木朗西垣迟迟不能拍板。 在营帐会话的还有清风。当他知道流水也一并消失了,有些吃惊。毕竟在逍遥岛,流水和木朗书的关系并不融洽,怎么会一到消失了。但是清风也宽慰了些,因为至少不用直面流水,不然不知道怎么向他交代独留朗月一个人在木朗府。 木朗建雄发话了:“难道四哥他就没有留下什么?”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8 木朗羽想了会儿才记起:“对了,他说过把东西都留在了他的营帐里。” 闻言,大家都起身向着木朗书的大营走去,除了人皇梁思然伸了伸懒腰,申请回营帐休息。一路上大家都看出了梁思然无心恋战,木朗西垣也不苛求他,战场上要的是他的兵,又不是他。所以论战,他参不参与也不重要。 揭开木朗书的营帐,大家便开始四处寻找,不重要的直接扔,等找到木朗书留下的手笔后,干净整齐的营帐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 木朗西垣看着木朗书写的论战,才满意的坐在沙盘上,然后用长杆在沙盘上指来指去,最后停在一点,信誓旦旦地告诉大家:“这是下界的后方,已被金钰家的人把守,若是我们两方夹击,定能把魔天打个措手不及,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混战,收复下界,恢复三界的安宁。” 大家不敢相信的看着沙盘,然后兴高采烈道:“太好了!”“敢问主将,我们何时动身?” 木朗西垣审视着沙盘:“还需等一等。” “等到什么时候?”木朗羽最先问,因为他已经在这里蹲点很久了,只想早点开战、厮杀、结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朵娇艳的花都没有,太没劲了。 木朗西垣的想法只是猜测,但是只有这个猜测最接近木朗书的性格:“木朗书应该打进了下界。只要他重开幽火之门,便是我们攻克之日。” 此言一出,满堂惊愕。虽然下界,上界的人很少去,但是那里已经沦为敌方,深入敌方,必得过人的胆识方可。木朗书从此刷新了在人们心中的印象。大家一言我一语,最后商定以木朗书留下的时间为截点,但是时刻备战,以防木朗书早日开启了幽火之门。结束了讨论,大家纷纷离开。 木朗建雄流了下来:“哥,你真的信四哥所言?”木朗建雄从来都不看好木朗书,不仅仅是因为木朗书放荡已久,而是木朗书是个太随性、感性的人。 木朗西垣看着沙盘久久不言。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幽火之门隔了两界,互不相同,谁也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发生什么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若果木朗书被俘虏,他决计不会倒戈。 出了营帐,清风也十分焦虑,如果果真如木朗西垣所言,木朗书深入敌方,那流水是不是也一起去了。以流水的功力,实在是深陷泥潭。若是流水出什么事,朗月绝对不会好过。一个头,几个大,清风真后悔不该听朗月的话,就应该拽着他死皮赖脸的待在逍遥岛,过两人的欢乐日子,哪管他人的水生火热。 “翁婿。”方垚叫住清风。 一路上清风和方垚交谈甚少,见面也只是打打招呼。这次清风也只是准备作个揖便走。毕竟他和方灵秀只是对假夫妻,说多了,总会被识破。 方垚这次却不只是为了和清风打声招呼,看着四下无人注意,拉住清风的手腕往静处走:“你可知道镇天石?”挑了一僻静地,方垚直接向清风道明来意。 清风只在书上看过只言片语:“当年混战,捅破了天,天火乱窜,生灵涂炭,最后用镇天石封住窟窿,以防三界再遇天灾大难。” “那镇天石正是女蜗当年补天遗留下来的。三界只此一块。”方垚捋了捋长长的白须,“但是近日,镇天石又有震裂的迹象。” 看到方垚一脸的愁容,清风知道事态严重:“可以禀告家父,召集大家商量再作定夺。” 方垚却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当年天火袭击上界,为了封住悠悠众口,秘而不宣。这次镇天石裂了,大家又岂会堂而皇之的大肆讨论。而且这等恐慌,怕是消息才一走漏,立马人仰马翻,鸡犬不宁。你父亲是息事宁人的大将风范,岂会让这种扰乱人心的消息不胫而走,而且还是在这等危机的时刻。” “您的意思是?”清风实在搞不懂方垚所为何来,自己一来没权,二来没势,找他来商量此等重磅消息,实在是浪费时间。 方垚拍了拍清风的肩头:“其实,镇天石只要找到系铃人,便一切迎刃而解。” 清风依旧一头雾水。镇天石在哪,长什么样,清风一无所知。这个系铃人又从何谈起。 方垚继续解释:“这里,有你父亲领战,加之人皇的辅助,金钰家的善后,魔天落网,迟早的事。但是若是要你父亲再把心思分在镇天石上,就强人所难了。而且想要缝补好镇天石,实在不难。只需要你师父米氏老人去一趟,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说了半天是为了师傅米氏老人而来,但是清风也无能为力:“师傅远在逍遥岛,我实在。。。” 不容清风说完,方垚就坦然而来:“这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愿意跟我去汇合米氏老人就可以了。”方垚知道,米氏老人已经来的路上了。万事俱备,只差清风。只要他肯走,半路再拦下米氏老人,那木朗府也可以开始行动了。 清风本很在意这里的流水,既然有溜走的机会,未尝不是好事,但是木朗西垣那里,委实不好请命:“只怕家父不肯。” “哈哈哈。你父亲那里我去说。你且准备好,我们随时启程。”搞定好清风,方垚转身离去。这么多年,也该土垚家轮流做主了。方垚迈着大步向主营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放哪儿 哪儿都不太平 第73章 锦鲤 “亲家。”方垚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木朗西垣还在沙盘前凝视,听到方垚这么一喊,站直了身子笑道:“亲家,有什么事?” 方垚向木朗西垣走去:“我已向人皇请命,去请华光道人出山,助我们一臂之力。” 华光道人,木朗西垣听过,是人间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此人甚是高傲,若有他的相助,想必降服魔天事半功倍,便爽快的答应了:“这倒是件好事。不知此刻去请,是否会延误时机。” 方垚捋着长须笑道:“不会不会。从这里到他的道山不到半月,是最近的方位,来去正好赶上木朗书定的时间。而且我在大都的时候就接到了他的书信,说他有意参战。” “那太好了。”木朗西垣笃定只要魔天来到人间,必定会被打得片甲不留。 “只是。”方垚略皱了眉头看向木朗西垣。 木朗西垣自然猜到了方垚来找自己不会只是告知这个好消息:“亲家,有什么不妨直说。” 方垚走近了一步笑道:“你也该听闻,他是一傲视之人,不会轻易助人。我是代表人皇而去,那,”方垚看着木朗西垣,“你们木朗府派谁去,比较合适?” 木朗西垣知道方垚是有了人选才来这里:“不知亲家觉得谁比较合适?” 方垚又笑了笑,捋了捋胡须:“此人身份不能低。而正处乱世之秋,这个战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99 场有他无他都可以。但是,”说到一半,方垚又卖了个关子,“若他以木朗府的名义请来了华光道人,光这一点,在这场战役中,他也是功不可没。” 看着方垚深深地笑意,木朗西垣明白了他想要的人是谁:“犬儿就麻烦你照顾了。”说完,木朗西垣向着方垚深深地鞠躬。方垚专门为清风挑选的这份白捡的功劳的确很适合他。 方垚万万受不起木朗西垣的如此大礼,赶紧扶起了他:“亲家多礼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说定,俩人便哈哈大笑。 搞定了木朗西垣,方垚已经等不及就来到了清风的营帐:“好女婿,我们赶紧走吧。” 清风原以为最早也要等到明天,不料方垚这么急,但早走一步也是件好事,便粗略的收拾了下跟着方垚坐上了飞天马车。 而人皇此刻正手捧祖上留下的画卷,念叨着:“你究竟在哪儿?”指腹想要贴近画上的人却不敢靠近,怕污染了他,只能隔了间隙慢慢地描绘他的容貌,“若是寻着了你,我是杀了埋还是直接埋了?” 一旁侍候的老宫人上前一步,讨好卖乖:“如此风华绝代这人,埋了岂不可惜。” “先祖会怪罪的。”梁思然自从继位看到了这幅画轴,每日入睡前都会细细描摹,希望哪一夜,画上的仙人能走出来,走进梦里。寻遍人间,不光是为了先祖的遗愿,也惨杂了梁思然的臆想。得不到的,永远是最思念的。 老宫人侍候了几代的人皇,岂会不知他们心里想的,只不过是不能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还得让别人赶着他们做想做的事,方显威仪:“吾皇多虑了。先祖想要的必是好的。好的先祖自然是希望吾皇能先亲尝他的好。不然,坏了,又岂能送与祖先,污浊了他的盛誉。也毁了吾皇的一片孝心。” “说得好,说得好。”梁思然郁结一开,手也自然地放在了画卷上,温柔地抚摸着画中人,“你说,他是否在下界。” “他不论在哪里,都是吾皇的人。”老宫人不知道这句话糊弄过几个人皇。他唯一确信的是,画上的这个绝代佳人,只能是画中人。他从幼儿入宫便见过此画,如今他已经佝偻,画中人至今不曾被寻到,说明他早就不在人世了。有些人事,越得不到,越美好。不然,不会一个又一个的人皇为了得不到他郁郁而终。看到梁思然挥了挥手,老宫人识相的退下了。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灯,照着泛黄的画卷,却依旧美如冠玉的画中人,和看得痴迷的梁思然。 “主人。”爻跟着木朗书游了大半天,看他寻了个长廊的栏杆坐下才说来,“刚才那股灵力又出现了。”而且来势不小,功力可见一斑。 爻感到的,木朗书自然也感到了,看着纹丝不动的水面游上来一只大红锦鲤:“嗯。是他。”那只锦鲤可能看到湖面上有个人影便吓得躲回了水底。只是让木朗书不明白的是,逍遥岛的流水功力不值一提,不过数月,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若论强弱,木朗书都不敢攀比。从震感上,此等功力雄厚苍劲,不像是流水此等后辈该有的。三界之大,能拥有此等功力的,不过数人,量流水也没有能力剥夺。又或许是谁,自愿给的。难道是米氏老人?木朗书扯过岸边的一片绿叶,扔向水里,锦鲤才壮着胆子伸长了嘴想要出水,却被绿叶惊到了,又游回了水底,不敢再上来了。鱼儿被吓跑了,木朗书觉得甚是无趣,起身离开:“与其猜不如去会会。”这么强的灵力出现了,以流水现在的身子应该控制不了,马脚自然掉的到处都是。 可是当爻带着木朗书来到晨夕的院子时,却被拦在了外面,而且,被拦住的还有绿野飞踪。 “主人说了,不能随意进入。” 绿野飞踪此刻是听不懂话的着急鬼,跟丢了主人六神无主,自然拳脚相向。木朗书和爻在一边坐收起成。 “你不出去看看吗?”看到晨夕又舀了勺白粥递向自己,流水发问了。自从醒来,晨夕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野,盖被、喝水、吃饭,样样都是他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搞得流水受宠若惊,反倒有些不适。 晨夕对着流水又是一笑:“等他们闹。”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眼前的佳人。 流水又吃了一口:“但是他们吵到我了。”这句话到不假。自从醒来,流水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十分虚弱,只想静养。 流水的诉求,晨夕必须处理,立马放下碗,对着流水笑道:“我去去就来。”便走出了屋子,关好了门,不想让外人瞧见了自己的珍宝。 看到晨夕出来了,木朗书走了上去。一边绿野飞踪还在卖力的厮拼。看到晨夕出来,守门的都乖乖的退下,和绿野飞踪过招的也停了下来,但是绿野飞踪却执迷不悟的一根筋,不顾晨夕就往院子里跑,晨夕岂会坐视不理。当绿野飞踪越过自己时,晨夕一个弹指便定住了他,然后向木朗书走去。 “不知木朗书找我何事?”晨夕正正的挡在入院的路上。 木朗书了然,也不直接说明来意:“在阁下的宅子里逛了逛,听到这里在打斗,便过来,不知是你的院子。看来扰到了主人家休息了。” 晨夕也不客气:“的确是扰到了。” 木朗书尴尬一笑却厚着脸皮不打算识相的走,就这么和晨夕大眼对小眼,看谁熬得过谁。 流水在床上待得有些烦了,看晨夕久久不归,怕他被缠住了,便下了床,向门走去。 “咔吱”一声,大家的目光都集在了晨夕的身后。 “晨夕。”流水才叫完,还没有踏出脚,便看到风一般的晨夕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埋怨自己:“怎么又不穿鞋。”便打横抱起他重新进了屋子,顺便又把门严实的关上。 木朗书看清了屋里的人,却久久不能移动。那样相似的道貌岸然,木朗书见过几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最厌恶的一刻。爻在一旁喊了几次木朗书才回过神:“走吧。” 爻知道,平淡无奇才是木朗书内心最涌动的时候。向院里再看了一眼,爻实在不明白,流水怎么换了那样一副容貌。哪一个,才是他的真身? 不知怎么的,萧玉几次去找落花,但是他的营帐这几日都是闭门不见,问过士兵才知道落花已经几顿都没有吃东西了。萧玉特意找了一坛酒,闯进了落花的营帐,发现他枯坐在桌边,桌上是那副他日日揣在怀里的画像。听金钰若烟提过,那是她未来嫂嫂。可惜,画卷已经被打湿了,画上的人模样已经看不清了,看来是情伤。萧玉一坐下,便把酒放在桌上,豪迈道:“天下何处不芳草。” 落花却应了句:“芳草连天映斜阳,不及莞尔一笑倾吾心。” 萧玉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干脆到了酒递给落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0 花:“先干为敬。”落花紧跟其后,喝得一滴不剩。萧玉知道他伤得不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是勿要伤了自己。” 落花紧跟其后:“梦中之情,何必非真。”端起一碗酒,一口而下,“梦中之人,何必非真。”想清楚了,落花站了起来,把画卷仔细的卷起,再次放进怀里。 萧玉跟不上落花的节奏,拦下了准备外出的他:“你要去哪?” “找他。”落花既然入梦了,说明流水真的伤了。既然伤了,自己岂能无视。但是萧玉拉着落花的手臂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 晨夕 晨夕 落花 。。。 第74章 空巢 “你不能走。”萧玉知道落花不是一个随性的人,他执意要走,说明此人对他甚是重要,但是眼下不允许他如此的任性:“至少现在不行。” “那要什么时候!我们在这里都这么多天了。”落花反而抓住萧玉的肩膀反问。 “其实我来也是想告诉你,已经决定进攻的日子了。”今早,前线的飞信传来,落花缺席论战,萧玉只好代为转告。萧玉赶到落花捏着自己肩头的力度加大了,便拿手拍了拍落花的手背:“急于一时,反倒乱了自己的阵脚。不急于一时,反倒给自己时间好好想想。” 落花把手放了下来,撩开营帘,将士们整齐的操练声,声声入耳,反而震醒了有些迷糊的落花。既然他已经出梦了,也就是说他醒了。有米氏老人的照顾,最好不过。落花放下了营帘,重新坐回了桌前,又倒了碗酒,一口闷。 萧玉也坐下,陪他一碗碗的喝,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看到落花终于把自己灌醉了,萧玉才扶着他倒在了床上。 “流水。。。流水。。。青山。。。”落花迷迷糊糊的呢喃着心头的记挂,心里的不安。 萧玉却皱起了眉头:“原来是脚踏两只船,不知踩哪只。”觉得落花在感情上有些不厚道,萧玉在落花的额头上打了个栗子。 落花吃疼的喊了声:“流水。。。” “看来更喜欢流水。”萧玉又觉得不对了,“这名字怎么这般男子气。不会是个母夜叉。”调皮的萧玉又把落花打了栗子,“以后有你受的。” 替落花盖好被子,萧玉悄悄地离开。 落花翻了个身,陷入沉沉的梦里。梦里,落花还是个流鼻涕的小屁孩,走几步就会摔,不过,一摔却会摔进一个温柔的怀里,落花抬起头,能看到他弯弯的嘴角。抱起落花,落花靠在他的肩头,鼻涕都留在了他的衣服上。这个怀抱太温柔,落花就这么睡了过去。醒来时,落花已经是个小男孩了,到处跑,跑急了,又要摔跟头了,依旧摔进了那个温暖的怀里,抬起头,依旧能看到他翘起的嘴角,牵起落花,落花的手心特别的热,都出了汗却不愿放手。拐了个弯,落花依旧牵着他的手,只是肩头比他高了。转了个身,落花清楚地看着他的眉目,细腻的说了一句:“流水,你跟我走吧。”他莞尔一笑,点了点头。落花跟着他笑了,继续牵着他的手走在春日下,百花中。 “夫人,欧阳家的宴席已经开始了。” 柳柳此刻还坐在化妆台前,左右审视着发髻是否妥帖:“嗯。走吧。” 才走出院门,柳柳就看到了四姨娘冬雪也朝这边走来,便吆喝着:“哟,巧了。这不是冬雪嘛。”说完便等着她一道走。 冬雪走到柳柳的身旁,福了个身,柔情似水着:“见过姐姐。姐姐也是去欧阳家。” “那是自然。好久都没有见过欧阳嫂子了,去唠唠嗑。”柳柳主动挽着冬雪的手臂,俩人一起走在前面。 “不知姐姐准备了什么礼物?”冬雪知道这趟宴席不过是调虎离山,让木朗府彻底的空下来。吃酒不过是个脱身的借口。 柳柳笑道:“可是份大礼,我特意让紫叶去准备的。” “有姐姐筹备,我也就放心了。”看来已经开始行动了,冬雪也放心了。 “妹妹不用担忧,我看少夫人灵秀早就过去帮衬了,管家也带了份大礼。我们的礼物也就是闹着玩,图个热闹。”柳柳拉着冬雪欢喜的走着。万事俱备,只等空巢。 自从结盟后,几家家主便商量着选个什么名头让朗月消失的比较理所当然,而自家也能置身事外。最后定于欧阳家寿宴。欧阳家在上界本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和木朗府又有亲,因为木朗西垣的结发夫人,清风的亲生母亲正是欧阳家的女儿,欧阳文倩。所以,欧阳家老爷子的寿宴,木朗府不得不义不容辞的去帮忙。加之欧阳家也明大义,参了一脚,自然会全心全意的留住方灵秀和木朗修。几位姨太太也走了,木朗府自然无人镇守。而朗月是收了请帖却乖乖的听了方灵秀的警告安安静静的留在木朗府,等着掉陷阱。 两位姨太太高高兴兴的出了府,一道去了欧阳家。此刻,夏梅已经和方灵秀在欧阳府忙活。因为很多人都参战去了,所以人手不够,而欧阳家年年的寿宴都得办的热热闹闹,所以大家不得不加快忙活。木朗修作为老管家自然得在欧阳府坐镇。 “灵秀呀,里面也得招呼。”夏梅拉着方灵秀一家一家的认,语重心长道,“都是清风外公家的亲戚,你得多走动,大家才能熟稔。”夏梅性子温顺,很得欧阳家的看待,所以特意叮嘱她领着方灵秀和欧阳家联络感情。 但是方灵秀一点都不喜欢逢人就笑,装腔作势,但是为了装,不得不装模作样的跟着夏梅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拜会。本来欧阳家寿宴,方灵秀准备晚点出门,没想到一早夏梅就找到她,要带着她去见见清风外公家的亲戚。现在一屋子都是不认识的人,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用眉眼传递着对方灵秀这个新媳妇的考量。方灵秀不是不知,只是没想到这种场合这么不爽。想溜却逃不出夏梅的样子,抓回来又是一通数落:“欧阳家寿宴,难得欧阳家的人都到了,清风不在,你可得替他好好见过长辈们。” 方灵秀简直是身陷牢笼,苦不堪言。 “哟。这不是少夫人嘛。”柳柳看到方灵秀不免又是一顿揶揄,“清风不在,你可得更用心。” 方灵秀从不把柳柳放在眼里:“就不劳烦三姨娘挂念。欧阳府家大人多,是得费些时间。比不得四姨娘家,人少好记。” “你。”柳柳火冒三丈,被身边的冬雪拽住了。 夏梅也闻出了□□味,立马拉着方灵秀去了下一间屋子。 “哼!”柳柳把手绢一甩,气鼓鼓的。 “稍安勿躁。”冬雪拉着柳柳进了一个偏厅,小声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柳柳对着门外咬牙切齿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看你能逍遥多久。” 冬梅识趣的倒了杯清茶给柳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1 柳降降火。 另一边,朗月坐在桌案前作画,雪儿乖乖的趴在一边。自从那日交锋后,雪儿不敢轻易乱走动。但是等了数日,都平安无事,雪儿又松懈了些。突然问道有些血腥味儿,雪儿站了起来然后向门边嗅嗅。朗月以为雪儿又烦了,想要出去走走,也没有拦它。 雪儿出了院门,小心谨慎的向四周打量,看不到异动,但是空气里的确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儿,惹得雪儿立起了毛发。龇牙咧嘴后,雪儿的兽性有些爆发,向着飘来血腥味的地方奔去。 角落里,看到雪儿消失了,紫叶才唤来身边的小童:“给里面的那个主送去,按我的说。” 看着小童规规矩矩的进去后,紫叶又藏身在山石后。 “咚咚咚。” 朗月问道:“谁?” “少夫人的书信,让我送给你。” 方灵秀不来反而用书信转达,这让朗月有些好奇。开了门,看到一个小童躬着身把一张纸高举过头,朗月便拿了起来。小童完成了任务又鞠了一躬才离开。 朗月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面色大惊,想也不想的跑出了院子。在一旁窥伺一切的紫叶笑着先把向自己复命的小童砍晕,然后拿出焚噬散,将其连带衣物都焚噬干净,毁尸灭迹,再去收拾朗月。 朗月一个劲的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我,清风等我。我这就来。清风,等我。 跑出侧门,朗月果然看到一辆备好的马车,二话不说便上了车,钻了进去,却发现里面是个素未蒙面的丫鬟,这才有了一丝疑虑:“你不是白鸽?” 那个丫鬟笑脸相迎:“白鸽姐姐跟着少夫人去参见欧阳家的寿宴。我奉命在这里接公子。” 明明信上说前方战事紧迫,清风受伤,生死未卜。方灵秀怎么有心思去参加寿宴。朗月的身子微微向后退了退:“木朗府其他人呢?”一路跑来,朗月都没有见到各色小厮。 丫鬟照实说来:“欧阳家缺人,木朗总管把大家都调去了。” 前方吃紧,木朗修怎么又心情搞寿宴,朗月谨慎的又往后退了一步:“那你为什么没有去?” “因为在等你呀。”丫鬟笑面如花,却看得朗月心颤。 朗月决定回去,一转身,又一个丫鬟挡在了退路上,却是笑里藏刀。 “朗月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我们少公子可是等着你去看他。”紫叶一步步逼近朗月,把朗月又逼回了车内。 朗月这才确定自己中招了:“你们胡说。”手里依旧紧紧地抓住那页信纸,心里胆战心惊,此刻清风、流水、方灵秀、木朗修都不在,叫喊也无用。朗月想使力,却发现身子有些软,只能皱紧了眉头怒视着紫叶。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你就乖乖的跟着去吧 第75章 这么多年 “未曾胡说。我们的确是来带你去见清风少爷的。”紫叶伸手便把还被朗月死死拽住的书信拿过来,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解释道:“的确胡说八道。老爷昨天还来信说,少爷很安全。但是,我们真的是带你去见少爷的。”紫叶对着朗月不怀好意的一笑,向着朗月身后的陌生丫鬟使了一个眼神,那个丫鬟便砍向了朗月的后颈。看着朗月倒在车内,紫叶才舒心道:“这才乖嘛。”然后看着那个丫鬟郑重道:“他就交给你了。”便跳下了马车,目送马车离去,然后自己再赶去欧阳府复命。 至于那几头灵兽,此刻正把雪儿困在了木朗府北苑后面的茂林里,厮杀的难分上下。而欧阳府,此刻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方灵秀认得眼花缭乱,木朗修忙得事必躬亲。 欧阳家好客,年年的寿宴都闹得热火朝天,今年也不例外。大家吃完了,继续热热闹闹的在一起唠嗑、打马吊、看大戏。被吵晕的方灵秀还好有白鸽搀扶着,不然早趴下了。但是顶了个清风妻子的头衔,不得不对已故婆婆家的人恭恭敬敬,有问必答,无闻也不敢擅自离开。不然夏梅的叮嘱又来了。 等着小屁孩们都跑累了,大人们不得不散伙了大家才纷纷离席。 为了表功,夏梅一直拉着方灵秀示好:“灵秀呀,今日这些都是清风的亲戚们,下次见面可别叫错了,乱了辈分。” 方灵秀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不认错才怪,但是不敢说实情:“灵秀知道了。今日谢过六姨娘。”如果不是她,方灵秀的头也不会这么晕。 “都是一家人,哪里还需要说谢。”夏梅拉起方灵秀的手,“木朗府家大业大,你现在又是一家之主,可别忘了我的好就行了。” 方灵秀微微一笑。 此刻,多尔灵希和柳柳同在一个屋子里。看看灯火,多尔灵希笑而不语。柳柳只是奉命行事,也不多说一句话。至于朗月出了木朗府,上了谁为他准备的车,接应的人又是谁,开向什么地方,柳柳统统不知。只知道自己的使命是诱骗朗月从侧门出木朗府,自有人接,后面的都不归她管了。 “啪”,灯花又炸了一声,多尔灵希才开了口:“收拾好了。” “嗯。信已经毁了,送信的也毁了。至于那几头灵兽,已经吃了大力丸,耗尽体力便自毁。而那头灵狐只怕受伤不轻。在北苑,那是冬雪的地盘,她已经回去收拾了。”柳柳虽然不知道主家们要干什么,但是多尔家、方家、白蛰家、金钰家、木朗家的分支,加欧阳家,上界能数出的大家基本都参加了,可想朗月阴谋的背后不可小觑。也许攸关上界,或许连累三界。但是又有什么关系,计划成功了,柳柳就自由了。三界之大,哪里不可以重生。再去寻一个真的喜欢、爱护自己的人。人,都是自私的。柳柳看着多尔灵希,她也不过是个只想借此机会博得生父的青睐。柳柳笑自己,也笑别人,在这个朗朗乾坤却活得满身疮痍的人。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多尔灵希倒了杯苦茶递给柳柳。 柳柳双手接过,却不在乎:“哪里过活不辛苦。幸得方老爷抬举,我才能有此造化。”柳柳敬多尔灵希饮下这一杯苦茶。当初的柳柳不过是凭着年少轻狂进了木朗府,在里面摸爬滚打才发现资格的重要性。没有可利用之处,木朗西垣连她的院子都不会踏足,木朗府这么大,养些闲人,不在话下。更别说其他人的阴狠招数。要不是柳柳的生父得到多尔家的提携,柳柳恐怕这一辈子白了头都未能和木朗西垣同桌吃饭。看中柳柳的并不是当日训斥她父亲的多尔家家主,而是多尔灵希的生父,多尔家背后的大家——人间的方家。若不是方垚挑中了柳柳作为安插在木朗府的眼线,柳柳又怎么会知道其他妻妾的秘事,然后踩着别人的血肉一步步走到今天。但也是忌惮方家,柳柳的父亲故意削弱势力,让自己微乎其微,却把好胜的柳柳推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2 向了刀尖。若不是抱着重振家业的想法,柳柳也不想仰人鼻息,受人指使。但是,貌似安静的岁月并没有让柳柳的家人过得舒心,木朗府内妾室们争权夺利,府外也是各家刁难,柳柳的父亲最后郁结而死。留给柳柳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好好活着。一开始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后来是一心为了家人,到现在,柳柳才明白,父亲的愿望不过是希望她能好好过活。懂了后,柳柳决定重获自由,才有资格追求幸福。 朗月的消失怪不了谁,一向息事宁人的木朗府只会大事化小,小以惩戒。只要等到方老爷成功了,五大家族即将改写,柳柳才有资格讨自己的自由。柳柳也倒了杯苦茶递给多尔灵希,毕竟相辅相成这么多年:“我自由了,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 多尔灵希接过柳柳的茶,虽苦却值得。当年三分天下,上界的灵气最盛,却只能滋养三个大家族,木朗、金钰、上善做大霸占,冥火受不了闲气直接去了下界,而最弱的土垚被其他三家逼得逃到了人间,隐姓埋名。土垚岂会忍气吞声,不过是在韬光养晦。为了在上界保留一席之地,土垚把一个旁支改名换姓安插在了上界,也就是现在的多尔家。为了能证明多尔家的忠心,每一代都会把子女送到方家为奴为妾。而多尔灵希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多尔灵希的母亲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逾越,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名正言顺的归到方家。便以不识好歹的罪名还给了多尔家,期间多次下界找过方垚认错,但为时已晚。多尔灵希的母亲也郁郁而终,临死之时,还不忘拉过多尔灵希的手,嘱咐她一定要认祖归宗。为了掩盖家丑,多尔灵希被家主过继,成了现任家主名义上的女儿。方垚为了安抚亡灵,也为了更加密切多尔家,特许把多尔希改名为多尔灵希,和方灵秀一个辈分,也算是一个天大的恩赐。多尔灵希自小就比别人懂事,所以在母亲下界时,会一个人乖乖地待在黑屋里;在父亲允许的范围内撒娇;在母亲含恨而终时答应母亲的诉求;在目送母亲下葬后就改口家主叫父亲。。。越来越深沉内敛的多尔灵希自然得到了家主的器重,更得到了方垚的另眼相看。只有这样多尔灵希才有资格和方垚说得上话,才有机会建立自己的功业,作为完成母亲遗愿的筹码。把自己变成一把锋利的刃,带毒的箭,亦或是香甜的美酒,多尔灵希都不在乎。在乎的已在小黑屋里看着别人一点点拿走。剩下的,只不过是个虚名。但是,多尔灵希愿为此付出一切。即便是带血的阴谋,尸骨累累、血流成河的改天换地。只要,母亲,瞑目。不然她日日夜夜流的清泪岂不浪费,最后哭到眼睛都没了岂不可惜。当初的床头故事,多尔灵希最喜欢听母亲讲和父亲的点点滴滴,尤其是父亲曾说过母亲的眼眸装满了星辰,熠熠生辉。而今,多尔灵希也有一双星辰般的眼睛,却沉得看不出生机。 回了南苑,柳柳已经乏了,便收拾收拾准备睡了。 紫叶过来回话:“木朗修和方灵秀回了府就和往常一样各做各的,没有去他的院子。还不知道他失踪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她们以为不刻意的接触他就能保他。想来木朗西垣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当初的结界也不过是个摆设,吓唬吓唬我们。若是只有一家也罢,但是这么多家联手,自然敢动手。他们的聪明反倒给了我们时间。按往常,只要送食正常,木朗修比方灵秀早三天发现他不见了。不过也是半月后的事情了。那时候再追责,他都不知道消失到哪儿去了,谁还说得清他是什么时候被谁劫走了。”柳柳把步摇拿下来,“敌不动,我不动。我们就等着坐收其利。” 紫叶接过步摇放在锦盒里:“只是那边回话了,那是灵兽不知道去哪儿。” 准备摘耳环的柳柳停了下来:“一只受了重伤的灵兽,不是去找方灵秀就是去找木朗修。盯好了。”只要今夜安然无恙的渡过,再追究起来也是徒劳无功。更别说多年筹谋的方家岂会让这个翻身的机会泡汤。他,消失就是消失了。 雪儿被四头发了疯了灵兽袭击,虽然突破重围却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身体也因耗费灵力变小,却正好躲在缝隙之间,暂保一命。瞟见熟悉的衣角,雪儿爬出了墙缝,低嚎了一声,看到的确是经常到朗月屋里的人,见到希望又嚎了一声。 木朗修走过来蹲下看着命悬一线的雪儿:“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只是身体变小了,看来低估你了。”说着便笑着伸出手要去抓雪儿。 作者有话要说: 雪儿 撑住 第76章 白河 闻言,雪儿惊得汗毛炸裂,瞬间窜出了木朗修的手心,一刻也不能停的拼命往前面跑。木朗修看笑话似的站了起来,负手而立,却也不追:“你的主人都要死了,你能逃到哪儿去,或者说你还能找谁救援。”知道身后有了动静,木朗修收起笑颜,回复死水般脸。小厮端着食盒向木朗修行礼,木朗修一脸严肃地问道:“今日他吃了吗?” 小厮回道:“他吃了少许。” “嗯。”木朗修让了步,让小厮领着食盒走了,等小厮走远了才说道:“知道换食盒掩饰他不在,倒也长进了。是我发现了好,还是让方灵秀发现恰当?”木朗修又讪笑着:“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不是木朗西垣真正的人。 木朗修举步前行回想起了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孩子,在人间的树林里自由穿梭,自由又开心,那是他最开心的一段时间。他天天在树干上看着朝阳东升西落,跟着猴子在树枝间荡来荡去,抓住鱼儿生吃煮熟随性,再也没有严苛的训练、没有恶语相向、没有残忍的竞争,逍遥的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以至于他在心里念着那个人千万不要出现。但是,跟约好的一样,他就在那时那地出现了,倒在血泊里,意识模糊。木朗修看到他的那一刻,便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笑,垮着一张脸靠近他。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木朗修便不喜欢笑了。因为他的快乐已经被眼前的这个人剥夺了。和计划没什么差,木朗修好心顺势救了他。他看到小不点的木朗修,衣衫褴褛,行为粗鲁,了解到木朗修因为母亲早逝,父亲常年偷盗便被羁押,木朗修受不了其他人的鄙视而逃了出来,在这山林里自生自养,好不快活。简单的相处数日,木朗修照顾好了他,他便要走,临走前问木朗修是否愿意跟他走,木朗修再三犹豫拒绝了。他便离去。等着他再故地重游时,这里正好是隆冬,木朗修没有御寒的衣物快要冻死了,他便把木朗修带回了家。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木朗修才决定跟着他。而他为了答谢木朗修的救命之恩,特许他跟着自己姓——木朗,从此待在木朗府,从贴身小厮一步步走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3 到今天的木朗府大管家。而给了木朗修辉煌也抹杀了木朗修自由的他便是木朗西垣。只是木朗西垣万万不会想到,最信任的人不过也是别人安放在身边几百年的棋子。而木朗修真正的主人,却是木朗西垣永远也不会想到的至亲。为了不让木朗西垣起疑,木朗修从未和真正的主人有过交情。该禀报禀告,该建议建议,所以,木朗修才会成为木朗西垣最亲近之人。为了得到木朗西垣的信任,木朗修以及他的主人可谓是费劲了时间精力。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木朗西垣愿意把整个木朗府交付给木朗修而安心领兵离开。也让木朗修背后的人从木朗修这里收获了最大的情报,让自己有了和老资格们探讨的筹码,为以后的变天做好准备。 莫叶一个人坐在马车外面赶着飞马,记着时日,才从怀里拿出锦囊。当初莫叶被木朗建雄叫去时,曾吩咐过,带着米氏老人来时务必走另一条路,以防计划走漏,原路有危险。莫叶一直都很崇拜木朗建雄深谋远虑,自然不会多想。而另一嘱咐便是在今日若还没回到军营找个四下无人的地方打开锦囊,依计行事。莫叶看着四周,怎么会有人,便打开了,里面却写的是在白河这个地方等一个叫方垚的人,日后一切便听他指挥。莫叶没有过多的思虑,收好锦囊,继续驾车赶往白河。白河正是必经之地,不过一日便可到达。 落花已经走了好些日子,沛菡的计划全部落空,又得守着这个宅子过着孤孤单单虚晃的日子。这一日,沛菡和金钰若烟赌完气后一个人往回走,正看到金钰四叶穿着斗篷衣疾步出门,而且还是往侧门的方向走。前线如何,沛菡每日只能从金钰四叶在饭桌上的寥寥数语得知,具体情况无人知晓,这更让人调起了胃口。足不出门休养生息的金钰四叶居然悄悄地走了。沛菡知道此事不小,也许跟前线的紧急状况有关,便提起衣裙悄悄地跟了上去。为了小心谨慎,金钰四叶带的人不多,自己坐在第一辆马车上,后面紧跟两辆,一辆装人,一辆装物。像金钰这样的大家,侧门有几辆马车装人装物,天天都有的事,大家都不会在意。沛菡趁着大家都上车了,立马掀起盖物的麻布,自己躲了进去,好在身子够瘦小,看不出纰漏。就这样,沛菡跟着金钰四叶的马车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金钰府。而金钰四叶留下的话是闭关修养,不得打扰。既然没有金钰四叶主持,大家也不会乖乖的按时按点聚在一起吃饭。金钰若烟才和沛菡抖完气,自然不想再见到她。自从落花走后,沛菡性子更加冰冷,下人们自然不敢多加言语,大家都过着井水不犯河水,河水不犯井水的日子,消失几天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是可怜了沛菡,一个人蜷缩着身子窝在马车后面,时不时地磕着身子,还有天际的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但是为了能见到落花,让落花知道自己的一片苦心,沛菡受这点苦也是愿意的,所以在饥肠辘辘之时也能咬着唇挨过去。 “老爷,方老爷已经出发了,米氏老人也在路上。”手下打开手信禀告,说完,手信便自动消散。 车内,金钰四叶乏得很,不得不承认老了。这件事无论成败,金钰四叶不死也会损耗大半的修为。为了弥补他人的过错,让这么多人跟着受灾,活该他被灭族。闭上眼的金钰四叶缓缓的睁开了眼。遥想当年混战,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好男儿,谁不是在刀尖上行走,用命换来的战功,凭什么他就道貌岸然的称大,成了守石人,独享镇天石的精气,以至于他后人的起点都比其他家的人高,个个出生都天赋异禀,三界翘楚。几代人了,都是上善的人功力最霸道。当初为了制衡上善家,木朗家和金钰家才会联手要求上善要当守石人必须约定不插足上界之事,专心做个守石人,金钰家也因此忍气吞声低木朗家一头,把上界拱手让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金钰家不愿看到上善家披着正人君子的伪善外衣横行于世。可以说从混战到天火降临之前,金钰四叶对半退隐的上善家的偏见只增不减。更加气愤的是当金钰四叶得知镇天石裂了极有可能是由于上善家监守自盗,拿三界的安危只为一己之私,怎么不让金钰四叶恨,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盛世眼看又要陷于乱世,加上魔天起势,真是流年不利。所有的罪金钰四叶一直都认为是上善家自找并也该他们自行承担。而不是要几个半截身子都埋在黄土的老人家来善后。每每想到此,金钰四叶都越想越气,但是气归气,棘手的镇天石还是要立刻处理的。不然三界或将永无安宁。好在木朗府除了刚正迂腐的木朗西垣之外,还有几个审时度势,敢作敢当的,才能在危急关头当机立断,不然等木朗西垣调查验证,镇天石早就崩了。到那时即便找到了千真万确的上善遗孤也于事无补。 马车越跑越快,却不颠簸,金钰四叶越想越远,却不后悔。即便长眠于此、无功而返,至少也尝试了,不负三界之寄托。至于剩下的,金钰四叶经此事之后,真是没有过多的精力再去过问了。所以连镇天石裂了,金钰四叶都不曾像上一次一样有所预感,而是被方家,也就是土垚家告知,大家才坐在一块了,商量如何应对。金钰四叶只希望不成器的落花在金钰鸿的带领下经此一战有所成长,才能替自己撑起这个家,护三界之安稳。 另一边,日夜不停息的赶路,清风在方垚的带领下终于赶到了白河。看到莫叶驾的马车停在河边,方垚笑叹建雄果然不负众望,人都齐了。 看到来人气宇非凡,莫叶走下车拱手道:“您就是方老爷。” “正是。”方垚越过莫叶看着纹丝不动的车帘,笑道:“不知米氏老人可安好。” 这话问得莫叶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傻笑。 听到车里是米氏老人,清风上前喊道:“师傅。” 小遥听到了清风的声音立马从车上跳了下来,冲进清风的怀里哭了起来:“大师兄,你终于来了。呜呜。。。”这么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你不知道我从藏经阁一出来,你们就不在,我又不知道怎么办,岛上也找不到一个商量的人,呜呜。。。” 清风摸着小遥的脑袋:“怎么了?” 小遥抬起了头,泪水滴答滴答:“师傅他。。。”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朗西垣环视一周 发现了真相 真是以泪掩面呀 第77章 习惯 感到情况不对,清风赶紧掀开了帘子看到雷打不动依旧沉睡不醒的米氏老人,反过来问小遥:“这是怎么回事?” 小遥抽泣着:“我也不知道。我从藏经阁出来,师傅就这样一直睡,一直睡。呜呜。喊也喊不醒,摇也摇不醒。呜呜。。。” 听到话头不对,方垚走了过去。这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4 次修补镇天石,米氏老人缺不得。但是看到熟睡的米氏老人,方垚也不镇定了,皱起了眉头看着无辜的小遥。 一双双质疑的眼睛都在拷问小遥,小遥有冤无处申。幸得莫叶站了出来:“我到逍遥岛时,米氏老人就已经昏昏沉沉,不省人事。怪不得小遥。”莫叶说了当没说,反而点名了知晓原委的只有小遥,但是小遥确实什么都不清楚。 问不出什么话,方垚上了车把着米氏老人的脉,虚弱无力,他这样子到了镇天石,用处也不大。少了米氏老人,修补镇天石的难度加大了。千算万算,算偏差了。方垚有些后悔自己独揽这么大的活儿,现在有些吃不消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垚决定到了那儿,和金钰四叶再做商定。 “时候不早了,早些赶路。”方垚话一说,莫叶就干脆利落的坐上了马车。 小遥是个犯事的小孩子,不敢动。清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不用担心。先上车吧。”乖乖听话的小遥才和莫叶坐在一块驾车。方垚和清风依旧各乘一马在前面开道。 “你醒啦。” 朗月环视着车内,还是那个丫鬟。听到说话声,驾车的丫鬟掀开了帘子,朗月才发现她俩是双生,在木朗府没有见过。 “我叫彩云,她叫彩衣。”车内的彩云解释道,然后把水壶递给朗月。 朗月有些戒备的看着她,毕竟自己被劫持了。 彩云又把水壶往前一递:“渴死了自己,就见不到你的老情人了。” 朗月不喜欢彩云这么调侃自己,语气十分克制:“他在前线,怎么可能见我。” 彩云却笑了:“谁告诉你他在前线。再过几日你就可以看到他了。你倒是喝不喝。” 朗月半信半疑的看着彩云。彩云把水壶递到了朗月的眼底,朗月才接过水壶,抿了一口:“你们果真带我去见他?”难道是清风果真出了什么事?朗月心有不安。 “知道你想他想得紧。”彩衣使劲一挥鞭,马车跑得更快了,“我们这就带你去。” 朗月羞红了脸,赶紧喝了几口水。在一旁的彩云不屑一顾的看了朗月一眼,还是家主说的对,木朗府都不是些好东西,和他们沾上的也不是些好东西,思来想去,还是少爷最出众。 日子过得最轻松当属流水。自从梦中醒来,流水便只记得自己是上善若水这个名字和晨夕在梦里的际遇,其他的都忘了。 晨夕喜得流水,自然是百般呵护,万般疼爱,知道流水挣破梦魇实属不易,身子弱,便什么都不让他亲手,全部由自己代劳,就连给流水洗澡也是由晨夕抱着去温泉房。两人依偎在一起,静心的泡在温热的泉水中,没有三界的杂事,没有他人的打扰,云雾缭绕下,互诉衷情。 自从认定了晨夕,流水便不再扭捏,十分珍惜和晨夕的每时每刻。他喂的东西张口就吃,他伸开双手便拥了过去,他抱着自己便自然地搂上肩头,他的一言一行流水都极力的配合。什么都圆圆满满,但流水却感觉不到在梦里抬头那一刹那的欣喜感。但是流水并没有怀疑晨夕,怀疑自己的眼睛、耳朵,全心全意的相信晨夕就是那个一心要带走自己的人,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一直带给自己鼓励温暖的人,也是自己心底百般思念的人。 “在想什么?”晨夕梳理着怀里流水的秀发。 一声不吭的流水开了口:“你为什么喜欢泡温泉?”看着化不开的烟雾迷糊了景致,流水记得应该有那么一次,在什么地方,又是和谁在泡温泉。模糊的他站在岸上傻傻的样子,自己在水里看着心里是极高兴地。 被流水这么一问,晨夕有些苦笑。从记事到现在,晨夕的记忆并不美好,进冥火府之前,茫茫丛林,一片漆黑,对什么都怕,看什么都懵。到了冥火府,大家都畏惧他,不愿意和他玩,他也不愿讨好任何人,自己待在僻静的地方,几日几日的被遗忘,等到饿得不行了再出来找吃的,也会吓人一跳,讨人厌。要不是冥火七星也是个讨人厌的主,俩人也不会有这么深的交情。俩人都被府里的人远而避之,一个因为来历不明,一个因为惹事生非。两个小家伙便走到了一块,一起偷东西,一起捉弄别人,一起在背后说人闲话,一起做些让人不高兴的事。即便被东窗事发被告到了冥火炫那里,冥火炫不过认为就是小孩子的淘气,随着时间的增长,条款的约束,他俩自然就会懂事了。因为冥火炫小时候也是个不让人省心得主。但是时间越长,晨夕愈发觉得冥火府的人不喜欢自己,不仅是因为自己身带鬼火,还由于自己的成长太过迅猛,依然不是当日进府的小鬼,就连冥火炫也不得不感叹晨夕的功力犹如天助。加上晨夕很想感谢冥火炫的救命之恩,总会请命帮助冥火炫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强劲的功力加上聪明的脑子自然得到了冥火炫的另眼相看。冥火家其他子弟自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虽然有冥火七星为自己打抱不平,冥火炫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但是其他人就像蚊虫一般,挥不尽,杀不死,整日就在耳边叨唠,听着恼怒;整日就在筹谋如何绊倒自己,看着心烦。所以晨夕才会控制不住自己失手杀了一个冥火家的子弟,也导致了和冥火炫翻脸。为了服众,晨夕锒铛入狱,被打入能压制自己鬼火的水牢,不得探视,生死有命。期间也只有冥火七星偷偷来过阴暗潮湿,虫鼠乱窜的水牢看过自己。而他这一看,也违背了冥火炫的命令,被罚禁闭。从此,晨夕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水牢,双手被沉重的镣铐锁着,大半个身子浸泡在冰冷刺骨的寒水里,整整呆了一百年。当晨夕奇迹般的活着走出水牢时,迎接他的只有冥火七星。而晨夕的脚已经被泡的血肉都不剩了,裤腿里只剩两根枯骨,上身的皮肉也净白无血色,手腕经常年的铁锈腐蚀已经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当一缕阳光冲破丛云洒在晨夕的眼睛里,晨夕只觉得眼睛一晃,身子有些颤抖,好在冥火七星及时扶助了自己。也是从那时起,晨夕的身体里累积了极深的寒毒,受不得冷。大夫说需得用上好的温泉水把寒毒一点点逼出。没想到这一泡,也泡了这么多年,晨夕的寒毒才慢慢的清理干净。泡温泉也成了晨夕的一个习惯。 “习惯了吧。”晨夕抱着流水,即便以往记忆再不美好,但是现在有流水,一切又变得如此的美好。 习惯。那个人是晨夕吧?流水思绪有些凌乱:“晨夕。” “怎么了?”晨夕把下巴放在流水的肩头。 “听闻世上有一种乳白的温泉。我们什么时候去泡。”那个画面有些模糊,但是流水记得那口温泉水是特别的乳白色。 “好。等这里安定了,我便带你去寻。”晨夕在流水的鬓角上印上一吻,“你想泡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5 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是晨夕吗?流水的心有些嘀咕,有些失望。 突然门被推开了,冥火七星看着池子里依偎着的两个人,好不气恼。良辰美景佳人抱被扰,晨夕也不爽。倒是流水淡定的看着岸上对自己有些恨意的冥火七星。三人僵持了一瞬,流水从池子里走了出来,捡了外衣披在湿衣服上。晨夕怕流水生气立马跟了上来,直接把冥火七星晾在了一边。 “他是我的朋友。”晨夕先解释。 流水并不介意:“他来找你定是有要事,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要出门。 晨夕一把拉住流水的手腕:“我送你回去。”不等流水回答便把他抱了起来,鞋也没穿就走。 晨夕怎么对待心上人,冥火七星全部看在眼里,也明白了为什么连续数日晨夕都无心正事,整日待在宅子里闭门不见客。 把流水送回了屋子放在榻上,晨夕赶紧拿衣物给流水换上。 看到晨夕为了照顾自己连鞋都没有穿,流水为自己刚才的失望愧疚,拉住晨夕还在滴水的衣角,仰视着他:“晨夕,我错了。” 晨夕摸着流水湿漉漉的头顶,又蹲在了流水的眼前,宠溺着:“对我,你永远不需要道歉。” 虽然流水的心依旧平稳的跃动,但是晨夕的话的确暖到了流水孤寂的灵魂。流水揽过晨夕的脖子,把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肩上,耳鬓厮磨:“晨夕,谢谢。” 晨夕抱着流水,心一直在踊跃的跳动。 门外,冥火七星把两人的情话听得真真的,把蛊惑晨夕的流水恨得牙痒痒,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心头的恶气怎么也按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晨夕独宠流水 好生羡慕 只是可怜了七颗星 第78章 包子 冥火七星气冲冲的走到饭厅坐下,一只手撑着有些发疼的脑壳,闭着眼脑海里全是温泉里旖旎的景象,耳里尽是屋子里的甜言蜜语,死咬着唇,心有不甘。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冥火七星还是个小屁孩,从下人的口里听闻了哥哥带回了一个奇怪的孩子,大家都不敢靠近他,好奇心慎重的冥火七星寻遍了整个冥火府才在堆柴火的房子里找到了那个异类。 柴房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木块、木屑,那个小屁孩就躲在一堆木柴的后面,以木屑为床,自己身上破烂的衣服为被,呼呼大睡。冥火七星看得十分高兴,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他挪动着身子继续睡。冥火七星来了劲蹲在了他的身边用手捏住他的鼻翼,他出不了气,叫唤着醒了。冥火七星拍手大笑,而他却往后躲着,一脸的胆怯。冥火七星往前跳了一步蹲在了他的面前,喊道:“你叫什么?胆小鬼。” “晨,晨夕。”晨夕抓着裤腿,紧紧地抱着自己。自从进了这个宅子,冥火炫把自己交给了管家安排,管家又扔给了厨娘,厨娘又踢给了下手,下手让做的事没一件做成,还到处惹火,大家便指桑骂槐、疏远不管自己。有人的地方,晨夕就开始担心受怕,只好吃饱了一顿就找个没人地方,自动消失。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默认了他的生存方式。今日突然被抓,肯定又是自己做了什么惹人不高兴的坏事,不是被念就是被罚,安稳的日子总会隔三差五的被惊扰。晨夕只好乖乖的缩成一堆,任人宰割。 冥火七星觉着眼前这个胆小鬼一点都没有传闻中的恐怖,反倒是处处受惊,像极了一只小白兔。冥火七星又向他靠近一步,拾起地上的木屑:“你不是带着有火,就不怕烧了这间柴房。” 晨夕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向着墙壁靠,起身,沿着墙壁,绕过木柴,小心翼翼的向外走。 冥火七星一把抓住晨夕的手腕,惊得晨夕连忙甩开,又靠在角落自言自语:“不要碰我,我会烧着你,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瑟瑟发抖的晨夕,冥火七星并没有觉得手心有何异样,有些愧疚的走近晨夕,举起手向他证实:“你并没有什么烧着我。”说完,还把手心手背都翻给晨夕看。 晨夕怕他要伸手打自己,缩了一下,发现并没有被打,便睁开了眼看着冥火七星的手在眼前晃来晃去,确实没有灼烧的痕迹。晨夕的火,有时灵,有时灭,但是在冥火府的后院都引了不小的骚动。 怕晨夕没有看得真切,冥火七星又把手往前面一递,吓得晨夕又缩了一下。冥火七星收回了手,插着腰:“你怎么这么胆小。会点火又不是你的错。”从别人的口里道听途说,冥火七星一直都以为晨夕应该是个仗着能点火便和自己一样是混世小魔王。今个见了才发现他就是个怕自己的火惹事的胆小鬼。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以讹传讹。 胆大的冥火七星直接用手拍了拍晨夕的肩头,晨夕被拍得低了下身子,不敢造次。冥火七星却看得好笑:“以后你就跟着我,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说完,冥火七星一把拉过晨夕,把自己的手臂搭在他的肩头上,“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就这样,晨夕被冥火七星被迫着离开了安身屋,战战兢兢的走在院子里。 冥火七星才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趾高气扬的领着晨夕在院子里逛,就是要大家知道晨夕有自己罩着,让大家不敢再欺负、冷落他。 晨夕时不时地用余光看看周围,大家惊愕的目光、鄙夷的目光都刺伤着他脆弱的心灵。晨夕依旧不敢昂首挺胸,毫不在意。但是身边的冥火七星却能很好的挡住太阳带来的刺目感,这点让晨夕很高兴。 “我饿了,走,找吃的去。”冥火七星是冥火炫唯一的弟弟,虽然年龄悬殊有些点大,但是丝毫不影响冥火炫对他的宠溺,甚至比小妹妹冥火若曼还要宠。导致冥火七星在冥火府无“恶”不作,大家再苦不堪言也不敢有所怨言。这不,冥火七星就拽着晨夕直奔厨房。 看到小祖宗冥火七星风一般的跑来,大家都猜到了要大祸临头了,各自焦头烂额,只盼这位祖宗不折腾自己,高兴了早点离开,不然又要误了饭点。 所以当冥火七星踏进厨房,大家都坚守好自己的岗位,都不敢多看门口一眼。冥火七星的喜好一天一个样,昨天馋上了青菜,今天喜欢吃鱼,明天可能就会啃骨头,摸不透的主子让整个厨房里都人人自危。 冥火七星到哪都是三分热度,看到厨房里异常的安静,反倒失了好些兴趣,干脆把决定权交给了才收的小跟班晨夕:“你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弄。只要你说得出,他们就做得出。”此话听得大家都冷汗直冒。 晨夕捏着衣角,胆怯的环视着速来把自己挡在门外的厨房,烟雾缥缈下的蒸笼味道最浓,便吞咽着口水说道:“包子。” 就这点追求!冥火七星蔑视着晨夕,但是看到他直直的盯着蒸笼,喉咙一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6 个劲的在吞咽,便喊道:“还不把蒸好的包子拿来。各种馅的都要。” 能吃到热包子了,还有很多种馅,晨夕不敢相信的看着冥火七星。此刻,冥火七星才从晨夕的眼里看到了生气,便高兴着:“多拿些,不,全要了。” 冥火七星发话,还是这么简单的要求,管厨的赶紧拿出盘子把蒸好的包子叠了一盘子,然后笑嘻嘻的端给冥火七星,想早点打发了他,但是看到冥火七星旁边还有个惹事的,顺势拍了个马屁:“小少爷,这个小厮碰不得。” 可惜他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看到晨夕难为情的低下了头,冥火七星愤恨道:“怎么碰不得,瞎了你的狗眼好好看着。”说着冥火七星便伸手拉住晨夕的手腕举给他看。 管厨的吓得连声疾呼:“小少爷莫要,小少爷莫要。”但是看到冥火七星并没有被灼烧才放下了心,狠狠地看了晨夕一眼,把盘子递给他,“拿着。” 冥火七星还拉着晨夕的手,晨夕只好用另一只手端着盘子。得了上风,冥火七星对着管厨哼了一声继续拉着晨夕大摇大摆的离开。留得一屋子的人大舒了一口气。 走了老远,看四下无人,冥火七星才放开晨夕的手腕,使劲的吹。晨夕凑过来看发现冥火七星的娇嫩的手心已经被烧伤了,皮都翻飞了。吓得晨夕赶紧把盘子扔了拉过冥火七星的手想要弥补,但是才碰到冥火七星的手指,又留下了灼伤的痕迹,惊得晨夕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在破烂的衣服上使劲擦,衣服也被带灾的烧了几个洞。 看到晨夕连忙后退了几步,冥火七星忍着痛喊道:“你怕什么!” 晨夕立马眼泪水就淌下了:“是我伤了你。你还是离我远些。” 看到晨夕说着说着又退了几步,这可气炸了冥火七星,伤也不管,跑上前再次拉住晨夕。晨夕挣扎着被冥火七星的呵斥吓停了。 “我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碰你。”冥火七星另一只手也抓住晨夕的手腕,继续吼道:“你不让碰我偏要碰。我看它能烧我几回。” 看到冥火七星的额头都冒了些汗,晨夕也不敢闹了,乖乖的站着不动,泪珠子还是在掉:“但是你很痛。” “不痛!”怕晨夕不信,冥火七星还拔高了嗓门:“谁告诉你痛。我一点都不痛。” 第一次听到有人被自己烧伤了喊不痛,晨夕撇着嘴:“你真的不痛?” “我说了不痛就是不痛。”冥火七星把手递给晨夕看,“你看,点都不痛。”冥火七星的手很红,皮肉有些翻飞。 晨夕向着冥火七星受伤的地方轻轻地吹着:“还疼不疼?” “你吹吹就不疼了。呵呵。”冥火七星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挠着后脑勺。 看到冥火七星笑了,晨夕真的以为吹吹就不疼了,赶紧又吹了几次,泪珠子也不掉了。记得大家被烧了都是拿布包着,晨夕立马从自己破烂的衣服上扯下了一角给冥火七星包上,然后又使劲的吹着 为了以防晨夕会这么一直吹下去,冥火七星指到:“你看你,包子都被扔了一地。”然后捡了一个起来,“上面都沾草了。” 晨夕闻言把冥火七星手里的包子拿了过去,认认真真地把草拿掉,看它干干净净了再递给冥火七星。衣食无忧的冥火七星本来准备调侃完把包子扔了再去拿一笼,但是看到晨夕这么认真对待,不要意思拒绝,第一次吃了掉在地上的东西。 看到冥火七星吃了包子,晨夕终于弯起了嘴角,自己也捡了一个开始吃。一个不够,两个,两个不够,三个。。。地上的包子带草了就摘掉,沾灰了就拍掉,直到两个小屁孩都吃饱撑了倒在草地上摸着肚子打嗝。 冥火七星一歪头就看到晨夕也向自己歪头,而且嘴角弯弯,眸子明亮,甚是可爱。冥火七星决定,这个人,他罩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星星和小夕夕小时候都好可爱呀 (*  ̄3)(ε ̄ *) 第79章 哥弟 知道小厮们没有谁愿意跟晨夕住一屋,冥火七星便领着晨夕回到自己的院子。院里的人一看来了一个瘟神,大家的目光都不友善了。晨夕也感到了大家并不欢迎自己,躲在冥火七星的身后。经历今日的事后,晨夕觉得冥火七星会保护自己。站在他的身后,很有感全感。 冥火七星也看到了大家的神态,但是自己才是主子,一声命下:“从今日起,他便跟我同吃同住。”院里的一听都纷纷跪下苦求主子三思,但是冥火七星才不是一个会瞻前顾后的人,带着晨夕就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把门关上,把屋子指了一遍,“以后你就住这儿。” 晨夕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冥火七星的屋子,就跟第一次进冥火府、冥火炫的屋子一样,琳琅满目,看的晨夕应接不暇。 冥火七星知道晨夕是喜欢这里的,便伸出一根指头轻轻地碰着晨夕的手背,没有反应才拉着他走到卧房,指着自己的大床炫耀着:“以后你就睡这里了。” 晨夕自从进了冥火府,只睡过几次床,还是下人睡的,哪像冥火七星这样气派,还雕花挂帘子的床,自然是欣喜的用手这也摸摸,那也碰碰,胆子大点,还试着坐了下,就像掉进了草堆里,软绵绵的却不扎人。很是舒服。 冥火七星看晨夕这么开心,也坐在了他的旁边:“喜欢吗?” “嗯。”这一日得到的幸福太多了,晨夕整个人都是暖暖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冥火七星:“谢谢你。” 冥火七星再次得意的把手搭在晨夕的肩头上:“以后我们就是哥们,不用说谢谢。” 晨夕再一次“嗯”了一声。 “以后你就叫我哥。”从小到大都是冥火七星喊冥火炫哥,一直都想有个弟弟喊自己哥,那得多威风。今日收了个小弟,如愿以偿。 “嗯。哥,你叫什么名字?”晨夕并不介意当人弟弟,而且他入世未深,根本不明白弟弟和哥哥是什么关系,只知道哥弟俩是关系十分亲密的人。只要冥火七星愿意关心自己,真心照顾自己,晨夕愿意做冥火七星的弟弟。 冥火七星清了清嗓子,郑重道:“我姓冥火叫七星。” 晨夕看着冥火七星一本正经庄重着:“七星哥。” 终于有人由衷的喊自己哥了,冥火七星高兴得立马应道:“嗯。夕弟。”用包扎的手在晨夕的肩头重重的拍着,虽然还有些刺痛感,但是冥火七星点都不在乎。俩人的情谊从此便慢慢的累积起来。 入夜,晨夕怕自己失火再伤了冥火七星,打了地铺。冥火七星躺在床上看着被晨夕脏兮兮的破布包扎的手,很是欢喜。解开,皮肉还是有些翻飞,但已经不痛了。把破布叠好,冥火七星将它放在了床头的暗格里,转身借着月光看着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7 已经熟睡的晨夕笑道:“夕弟,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说完,冥火七星才安稳的睡下。 有了冥火七星的保驾护航,晨夕不仅衣食无忧,而且还成了冥火七星的贴身表跟班,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入冥火府,更有机会听师傅讲学,在冥火七星半生不熟的指导下学艺。院子里的知道晨夕身带鬼火,自然不敢让他俩同床,但是又不敢忤逆冥火七星的命令,只好赶制了一张铁床放在外间,既让冥火七星高兴又不会伤了他的安全。而且还嘱咐晨夕不得伤了冥火七星,即便伤了也要及时上药,用干净的白娟包扎。晨夕也知道自己随时着火,谨记嘱咐,时刻带着药和白娟。次数多了,晨夕也知道了该上多少药,怎么包扎既通风又安全。晨夕包扎得舒服,导致冥火七星什么伤都找晨夕处理。为了照顾好冥火七星,晨夕也成了半个小大夫,尽好为人弟弟的职责。 自从有了晨夕当陪读,冥火七星贪玩的性子收了些,因为晨夕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问,所以冥火七星为了当个好哥哥,自然地用功读书,才有知识传给晨夕。当冥火炫从师父那听闻冥火七星转了性子开了窍,终于勤奋好学了,自然是更加宠溺冥火七星,要什么给什么。冥火七星自然顺势就把晨夕要了去。久而久之发现晨夕学得太深了,冥火七星迟早露馅,为了不折损威严,又央求冥火炫让晨夕进了勤学馆,同冥火家的子弟们一同求学。晨夕因冥火七星得到的越来越多,对他十分感恩戴德,他的话不敢不听,他的事不会不做,他的危险抢先挡。 这不,刚听到有人在背后说冥火七星的坏话,晨夕就习惯性的冲了出去,揪着那个人的衣领逼到了墙脚,厉声呵斥:“你再说一次!” 勤学馆的人都知道晨夕是冥火七星的心腹,护主的忠犬,但是,大家本就对出生在冥火主家的冥火七星,而且还被冥火炫宠上天的冥火七星心生厌恶,自然对他越衷心的人大家越讨厌。加之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你冲我更冲,被揪住的冥火瑾自然不会服软,对着晨夕吼了过去:“我说了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狗腿子。” 为了防止晨夕控制不住体内的火,伤及勤学馆的人,冥火炫特意给他定制了特殊衣服、手套。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晨夕自带火种,切勿靠近。 晨夕听了冥火瑾的出言不逊,挥起拳头就准备揍他,但是被晚一步踏进勤学馆的冥火七星阻止了:“晨夕!”有外人在,俩人都以姓名相称,以免又有小人到冥火炫那里告状,说晨夕逾越不尊,让晨夕受皮肉之苦。冥火七星的要求冥火炫是答应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要求,就是野习惯的晨夕必须学会冥火府的规矩。冥火七星拍着胸脯承诺着没问题,但是没想到其他都好解决,就是一点,晨夕听不得有人说冥火七星不好。只要听到了就会大打出手,导致已经伤了一个冥火子弟,他的家人便跑到冥火炫面前哭诉,夸大其词,而冥火七星也难逃管制不利的责备,更倒霉的是晨夕被好一顿毒打,在床榻上休养了好久才能正常下地。而今日,晨夕正式复学又听到了对冥火七星的诋毁,控制不住的想动粗了。好在冥火七星及时制止,不然冥火炫发话了,再有下次,逐他出勤学馆。 眼看拳头就要打到自己了,冥火瑾害怕的闭上了眼,只感到强劲的风扫过自己,便听到了冥火七星的声音。冥火瑾打颤的腿也不抖了,身子站得更直了,睁大了眼睛瞪着晨夕,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讨打表情。 晨夕硬硬生的收回了自己的拳头,乖乖的站到了冥火七星的身后,跟着他若无其事的往里走。因为在今早出门时晨夕就对冥火七星保证过,绝不动手,就算冥火七星气得自己都动手了,晨夕也不能动手。晨夕也不想离开勤学馆,这里的师傅讲得比冥火七星好,十八般武艺的各色师傅更是一等一的水平,让晨夕对勤学馆情有独钟。 看着冥火七星领着晨夕走了,大伙儿再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冥火瑾,够你的。居然没就吓趴下。”勤学馆的人都知道晨夕是个异类,在每个师傅口里都是赞不绝口,他入学时间最短,却是所有人中学得最好的。尤其是功夫上,现在勤学馆已经没有谁能比得上他。他的一拳一脚,大家都应付不过来。所以大家都有些忌惮晨夕。但是男子汉输了里子不能丢了面子,就是死撑也不能低头,而且还是向地位比自己低的下人。所以才会导致之前的子弟被晨夕凑了。 冥火瑾不屑的哼了一声,领着众子弟入学。其实子弟们对冥火七星的不满都源于对他身份的不满,再深入些,就是旁系对正系的不满。不管是学习、做事、玩耍,冥火七星从小都和其他子弟格格不入。缘由也不全怪冥火七星。曾经的冥火七星也单纯的想和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但是事与愿违,不是避开就是拒绝。冥火七星总是被孤立在他们之外。也造成了冥火七星孤僻、冷漠、乖张的性格,在家到处捣乱,在外惹事生非。 “对不起。”晨夕为自己失信道歉。 冥火七星却不在意:“你也够笨的。他们说了就说了。记下便可,等日后有了实权再好好收拾他们。”说完,冥火七星将衣服一提,一本正经的坐下。 晨夕也高兴地坐在他的旁边:“我记下了,冥火瑾恶语相向一次。” “嗯。”冥火七星不动声色的翻开书本,却在心里未尝不厌恶那些说小话,搞小动作的人。但是冥火炫的警告不能不记着。不然这个勤学馆冥火七星早就不来了。在冥火七星心里可是有一本账:冥火麒麟七十三次恶语,九十一次告状;冥火风一百一十九次诬陷,七十二次恶语;冥火秋兰八十五次告状,六十七次故意碰撞自己。。。冥火瑾加上今天的九十六次恶语,七十八次设计。等自己羽翼丰满,才有资格收拾了他们,而他们也不敢反抗,这点道理冥火七星还是懂的。所以,不急于一时。 作者有话要说: 长大的样子源于儿时的成长经历┭┮﹏┭┮ 第80章 不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这样隐忍,晨夕和冥火七星在勤学馆和那些子弟们小打小闹、相安无事的渡过了求学期。大家也不敢真的拳脚相向,毕竟冥火炫家主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但是在此后的各项比赛中,为了能保证自己继续待在勤学馆,晨夕统统放弃参赛,顿时名落孙山,成了大家的笑柄。师傅们虽然明了但是也不敢插足,只能随波逐流,让晨夕跟着冥火七星自生自灭。好在晨夕明面上不争,但是暗地里比谁都努力。也促使了冥火七星想要变得更加强大,才能真正的保护晨夕。俩人白日里正正常常、规规矩矩的上学,课堂上只听不作答,课下默默不语,简直把其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8 他子弟当空气,任他们口嘴里吐不出象牙,任他们丑人多作怪视而不见,放学后就锁在自己的院子里相互切磋、磨炼。加上冥火炫知道弟弟有了上进之心,又派了几个专项师傅,针对指导,俩人的学问、功力远在其他子弟之上。只是俩人不外露,蛰伏,等待恰当的时机。 “哥想让我去东山缴了匪患。”冥火七星下了学就被冥火炫急招,到了才知道是冥火炫缺人手,想要他出分力。一回到屋子,冥火七星就颓败的倒在椅子上,叹着气。虽然他的确想早点建立功勋,好让自己说话有分量,但是以现在自己的实力,有些尚浅。 晨夕走过去,不苟言笑着:“不如带上我吧。” 听到晨夕的这句话,冥火七星突然有了精神,拍案而起:“好。我这就去领命。”说是风那时雨,冥火七星拔腿就往冥火炫的屋子跑,郑重其事的告诉冥火炫:“哥,我要去,但是我得带上晨夕。” 看到冥火七星眼里精光闪闪,冥火炫停下了笔,不敢小看这个弟弟,便答应了。 冥火七星高兴地欢呼着回到院子,看到晨夕立马就抱住了他:“哥答应了我们去一起去咯。” 其实在冥火七星告诉晨夕之前,晨夕就已经知道了这个计划,并且还提前得到了冥火炫的叮嘱:“你去保护七星,不得出半点差池。”所以不管冥火七星是否央求冥火炫,晨夕都会随军。看到冥火七星这么高兴,晨夕觉得有些事还是不讲明了比较好,便跟着冥火七星在院子里转圈圈欢呼庆贺。 这一夜,冥火七星一宿没睡,满脑子在想自己怎么和晨夕并肩作战,俩人怎么携手共斩匪患,最后又怎样凯旋而归,让那些小瞧自己的人目瞪口呆。而晨夕却一夜安稳,因为他心中有数,这场仗不过是冥火炫养肥了专门留给冥火七星的踏脚石。有自己帮衬,有大军支援,加上冥火七星也不赖,小小的匪患不足挂齿。打个满堂彩不在话下,到时候冥火炫才有借口把自己的弟弟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一步步走向权利的制高点。 到了东山,匪患满山头都是,但却是一些不堪一击的散兵乱将,几个回合下来,由冥火七星带领的大军满载而归,成了大家口里歌颂的冥火府好男儿,下界青年好标榜。乐得冥火七星笑得合不拢嘴,苦的勤学馆的其他子弟们拉长了脸,日日被师傅们作比较。冥火七星被大肆表彰自然不在话下,还特意安排晨夕也受了封,成了冥火七星手下的独立战将,随他而去的大军也自然而然的归入他的麾下,成了下界最年轻的将领。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冥火炫为自己亲弟弟铺的路,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这么过了,但是止不住一些流言蜚语还是传进了冥火七星的耳朵里。 “什么叫捡了便宜还卖乖。老子是凭真本事打下来的。”冥火七星自从受封后便接二连三的听到诽谤的声音,“我哥是我哥,我怎么就非得靠他。当老子是绣花枕头。老子就算是绣花枕头,也是插满刀剑的绣花枕头,谁敢说我。”冥火七星气得砸了第十六套茶具。 晨夕是亲眼见证冥火七星在战场上的拼命。虽然是冥火炫的一个计,但是里面的冥火七星可是实打实的在干这件事。若是没有几分真本事,也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顺利解决此事。晨夕将碎了的瓷块用脚拂在一边:“你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有几分真本事,他们日后就知道了。” 晨夕的话冥火七星最爱听,气也消了,站起来拍着晨夕的肩头乐着:“还是你最了解我。” 果不其然,为了稳固冥火七星新建的地位,冥火炫又派他参与到一次大战中。为了印证自己的实力,封住悠悠众口,冥火七星可是铆住了劲在干。而晨夕在暗地里一直受到冥火炫的嘱咐,不能让冥火七星有丝毫损伤,所以总是和冥火七星一块上场,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明面上互帮互助、共同杀敌,实质里是晨夕用自己的性命保全冥火七星不受丁点伤害。所以,一场又一场的仗下来,晨夕可以满布伤痕,但是冥火七星却毫发未伤。这也造成了冥火七星对晨夕深深地愧疚之情。兄弟情可以做到抛生死的份上,冥火七星又怎会吝啬。 在论功行赏上,冥火七星总是把最大的功劳归功于晨夕,让大家也注意到了冥火七星身后的这个小跟班,一身玄衣,包的严实,闷不出声,却技艺高超。 冥火七星注意到的,冥火炫又怎么会没注意,所以每次在犒赏完,冥火炫都会单独召见晨夕,问他所需。 晨夕自然明白冥火炫是在考验自己对冥火七星的忠心程度,毕竟是冥火炫预备的接班人,岂能在他身边安放一些不忠不贞的人。所以晨夕总是一副无所欲求什么都不要,只求待在恩主身边,护主一生。晨夕不知自己的忠心表的怎么样,每次冥火炫听了都是一笑而过,然后让自己退下。庆功宴,都是主上的交流,晨夕总是识趣的离开,独留冥火七星一个人应对千篇一律的恭贺。每次都找不到晨夕的冥火七星总会在回到院子后厉声呵斥晨夕忘恩负义,将自己一个人丢在火海里一个人逍遥。 离开了勤学馆,不用再隐忍,俩人在打打闹闹中欢欢喜喜,日子过得十分顺畅。白驹过隙,勤学馆的子弟们纷纷学成出馆,或投身在前线保家卫国,或留在后方管理日常,更有甚者滞留在家坐吃山空。论建功立业,大家自然比不上冥火七星,甚至连晨夕都比不上。 但是,世间万事总是瞬息万变,福兮祸所伏。当春风得意的冥火七星又在准备自己的凯旋宴席时,下人突然来报晨夕出手伤人,已被带到冥火炫那里认罪。冥火七星急忙赶到冥火炫屋子,看到黑压压一片,有的是跟自己一同打过仗的前辈,有的是跟自己一同喝过酒的战友,有的是只打照面的旁支亲戚,也有素未蒙面的食客。再看地上,晨夕直挺挺的跪着,而旁边的担架上一具被灼烧的面目全非的脸,十分狰狞。 “吾儿被他残杀,还望家主做主,偿吾儿性命。”一老者扑通跪在地上,冥火七星认出这是冥火瑾的老父。 看到老泪纵横的冥火炎,冥火炫叹了口气:“晨夕,你虽屡建奇功,但杀人偿命,功不可抵。” 听到这话,站在门口的冥火七星噗通也跪倒了地上,好男儿的泪珠子说流就流:“哥,哥,不要。”哭诉着,冥火七星跪着向冥火炫走近,“晨夕他一定不是故意的,还望哥明察。”说着,冥火七星就使劲往地上叩头,响声一个比一个大,没几下,鲜血就溅在了地上。 冥火炫却熟视无睹:“大家觉得呢?” 其他人看到冥火七星求情也不敢说得太绝,支支吾吾的。冥火炎知道事有不妙也叩起了头:“还望家主为吾儿讨回公道,不能这么不明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09 不白的丢了性命。” 冥火炫直接向晨夕问道:“可是你烧的冥火瑾?” 晨夕毫不掩饰:“是。”也不做过多解释。 大家议论纷纷。冥火炎扑向晨夕讨命,大家赶紧拉住他。 冥火七星一个劲的在磕头,跪着血印子向冥火炫走去,哭个没完:“哥,哥,求你了,你不能杀了他。他跟着我,为冥火家建了多少功,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了,不能杀了他。呜呜。” 在场的也有和晨夕一同出生入死的,但是残杀宗族之人,可不是小罪。突然有个人开了口:“杀宗族之人,必死无疑。”大家的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他继续说道,“但也有一条,若是将杀人之人关于水牢百年,仍不死,便可放。家主,晨夕的确为冥火家屡建功绩,不如把他的生死交给上天,也不枉他对冥火家的一片赤诚。” 他的意见大家纷纷赞同,连泪眼婆娑的冥火瑾都站了起来满意道:“恳求家主把他打入水牢。” 在场的只有冥火七星僵硬了身子,皱紧了眉头,嘶声裂肺的吼道:“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怜的小夕夕┭┮﹏┭┮ 第81章 七星 水牢是由千年寒水积攒而成,寒毒逼人。平常待个几日人都会消瘦,几月便形如枯槁,更别上百年。历史上还没有谁熬过五十载。所以在冥火府有个说法,罚至水牢不如来个痛快的死法。久而久之,大家便忘了这个熬人的极刑。这才有了冥火炎的赞同,冥火七星的反对。因为冥火七星知道,晨夕若是进了水牢,只怕是出不来了。 为了保住晨夕,冥火七星加重扣头:“哥,我什么都不要,只求晨夕的安危。哥,我求你了。我只求你这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哥,哥,我可以用我的身份抵,用我的性命抵。。。” “混账!”冥火炫一个巴掌拍在桌案上,屋子全静了,只听到桌子撕裂的声音,冥火七星第一次见到冥火炫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呆若木鸡。冥火炫横扫一屋子的人,再看到跪在上临危不惧的晨夕,和双眼已经哭红的冥火七星,心有些绞痛,后悔当初把晨夕捡回来,后悔许晨夕跟着冥火七星,后悔让冥火七星越陷越深,悬崖勒马,为时不晚,所以,冥火炫决定为了冥火七星不得不狠一次:“晨夕,你今日残杀冥火瑾,罚你入水牢,可有怨言。” 晨夕拱手,声音清脆明朗:“晨夕自己的过错,甘愿受罚。”然后三口头以谢家主决断。 在场的只有冥火七星不服,看事已成定局干脆拉住晨夕想要来个眼皮子底下劫囚犯,怒声吼道:“走。我带你走。” “放肆!”冥火炫怒喝一声,桌子终于塌了。大家不敢造次,除了冥火七星。 但是不管冥火七星怎么拉扯,晨夕就是不起来,气得冥火七星泪珠子到掉了一地,恨铁不成钢的骂着:“我叫你起来!” “把七星拉下去。”不能再看到冥火七星任性胡闹了,一步错步步错,冥火炫勒令道。 门外的护卫进来架起冥火七星,冥火七星正没有地方出气,死活不走,挣扎着,撕裂着:“他是我的人!我的人!只有我才能处置他。你们凭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冥火炫狠狠地看向护卫,护卫领会一手砍晕了冥火七星,整个屋子才安静了。 看冥火七星被拖出去后,冥火炫才发话:“不知这样处置,大家可还有什么意见。” 马上死和受折磨而死,冥火炎自然欣慰的选择后者。而其他人,有心的则祈祷晨夕能创造奇迹,无心的才不管他死活。至于晨夕,说他误杀也好,说他故意也罢,因为当时他的确生了想要杀死冥火瑾的心,只是衣衫不知怎么坏了,怒火由心而生,大肆爆出,导致了冥火瑾惨死在烈火之中。因为个中缘由晨夕不想辩驳,因为其中牵连的还有他极为看重的人。毁了自己倒无所谓,毁了他,才是晨夕最最不能容忍的。倒不如把事情的真相掩埋,为他扫清成为家主的绊脚石。只是以后不能常伴左右,为他披荆斩棘、替他上刀山下火海,但愿他从此顺顺利利、安安稳稳的坐上家主之位,到那时,再无人赶乱说他、污蔑他、诽谤他。 既然大家都默认了,冥火炫挥挥手,其他人都退出了屋子,担架也被抬走了。屋子里,只留下冥火炫和晨夕二人。 “不要怪七星,他救不了你。”可以说冥火炫是看着冥火七星和晨夕长大的,但是就是亲眼看着,才会更加不愿意相信。 晨夕点点头:“我明白。是我连累他了。”从进府到现在,温暖晨夕的只有冥火七星。生杀大权从来不是自己能决定的,晨夕在府里呆了这么久自然是明白。 “那就好。在水牢好好反省吧。”冥火炫挥挥手,让护卫带走晨夕。 晨夕此刻才睁眼看向冥火炫,哀求着:“请家主看在晨夕为冥火府出生入死,忠心护主的份上,今日之事不要怪罪七星少爷的鲁莽之罪。” 冥火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晨夕感恩戴德叩谢,便自觉地跟着护卫离开。 “哎。”冥火炫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该多好。”有些事预料不到,有些情阻挡不了。 当冥火七星醒来时,已经是午夜了,胆战心惊的他跳下床就往外面跑。为了怕冥火七星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冥火炫安排了护卫守在外面。看到冥火七星跑出来,护卫们又把他架了回去。任凭冥火七星怎么折腾就是不放他出来。 而此刻,晨夕已经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牢内,沉重的铁链扣着手腕,双手被抬起,略感酸麻。黑漆漆的水牢,暗无天日,耳边只听得到老鼠吱吱的声音,水牢就像是刺牢,慢慢的冰刺扎着全身,动弹不得,一动更痛。晨夕待在里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生的希望,感觉不到死亡的可怖,只觉得冷、酸、困、痛。 当冥火七星终于可以自由出入时,晨夕已经被打入水牢三个月了。这三个月内,冥火七星想尽了办法,毁房、嘶吼、打人、绝食、撞墙、自裁。。。都未能得到冥火炫的松口,反而加强了对他的看管。终于觉得可以放冥火七星出来时,他已经消瘦的走不起路了。冥火炫得知,立马喊了大夫,前往探望时发现冥火七星双目无神,眼窝深陷,面无血色,看到人也不吭一声,活脱脱的行尸走肉。吓得冥火炫又是宽慰又是呵斥,百般方法让冥火七星有所动静。但是冥火七星就好像入定了一般,不被外界所打扰,直直的、无神的盯着前方。 冥火炫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声又一声,然后撤销了所有的守卫。 知道人都走完了,冥火七星才回了神,拖着骨瘦如磷的身子,趴着墙壁一步一步蹒跚到水牢。水牢看管的人靠着墙壁打盹,冥火七星悄悄地走了进去,在里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0 面绕了很久,才找到晨夕的房间,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多久没听到响动了,晨夕扯着头,向着声源慢慢抬去,漆黑的房间里终于漏进几丝光,晨夕眯着眼睛看着来人的模样,嘶哑的声音喊着:“七星。” 熟悉的称呼,不一样的声线,冥火七星瞬间就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晨夕想要安慰他,向前走去,可是双手被束缚着,一扯还酸痛,浸泡在水里的身子更是失了直觉,不知道动了没,只有声音还能说几句话:“七星别哭,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说过,我得护着你。”最让冥火七星难过的是对自己的自责,许下的诺言未能成真,害晨夕受如此极刑。 “是我杀了人,我得偿命。”晨夕不想连累冥火七星。 冥火七星气得站起来:“偿什么命!他死了活该。我这就带你走。”说着,冥火七星就往水里跳,不跳不知道,一跳还真吓人。刚进门,冥火七星只觉着水牢寒气逼人,进了水里才知道这水简直就是一把把冰雪做的剑,一动就全身刺痛。 晨夕听到声响气得疾呼:“你不要命了!” “我就是不要命了!”冥火七星忍着病痛一步步向着晨夕走去。 “可我不想跟着你亡命天涯!”晨夕怕的还是来了。 冥火七星惊诧的看着晨夕,止了步。 知道他安静了,晨夕才说:“我愿意等,等你坐上那个位置,正大光明的迎接我出去。”晨夕知道,只要他跟冥火七星走了,冥火七星的一生算是废了。什么宏图大志全是空想。为了冥火七星,人都杀了不止一个,再挨个百年寂寞又未尝不可。 “可我不愿意等!”冥火七星一刻都等不了。这哪儿是人呆的地方。 “七星!”晨夕不得不让冥火七星振作起来,“我赌你能行。不过百年,你一定能坐上家主的位置。你不是说过,只要你坐上了谁也不能欺负我们。连你哥也不能。”晨夕知道,冥火七星需要一剂猛药,“只有你坐上家主的位置,等我出来,才有资格重新向那些人夺回我应有的。七星。我希望我的坚持是值得的。” “为什么?”冥火七星可以为了晨夕放弃一切,为什么反倒是晨夕放不下这一切。 晨夕低着头,心有些疼:“因为冥火瑾告诉我,你哥已经知道了那晚发生的事。为了你,他必定留不得我。”原以为冥火七星是自己的哥哥,那冥火炫或许也能像冥火七星这般对待自己,但是晨夕久经沙场方知晓,冥火炫从未把自己当成一家人。在冥火炫眼里,晨夕只是一张能保护冥火七星的盾。若是这张盾不能保护主人反倒成了主人的软肋,冥火炫会毫不犹豫的废了他。就像冥火瑾,不过是个借口。冥火府,就只有冥火七星对自己最真心。 冥火七星哑口无言,那夜,发生了什么,变了什么,为了什么,冥火七星深深的记得,深深地明白,只是没想到冥火炫怎么会知道。本以为无人知晓,却酿成了今日的祸根。一切的错都在冥火七星,怪他太任性妄为。冥火七星愧对晨夕:“晨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夕夕对小星星真好┭┮﹏┭┮ 第82章 七星哥 “所以我不能走。”冥火炫是个狠角色,只要晨夕走出了水牢,立马就得死。而乖乖的呆在水牢,还有百年的时间等待冥火七星长大,羽翼足够丰满,即便冥火炫手握大权,晨夕出了水牢还有一线生机。 冥火七星退了几步,碰到了石壁,心冷的跟这里的水一样了:“可是。。。” “没有可是。七星,我相信你。你说过你会护我。区区百年,我一定能挺过。只要你强大了,才有资格和你哥抗衡。”晨夕知道虽然冥火七星现在封号很多,但是实权、心腹少之又少,想要和冥火炫谈条件还为时过早。 冥火七星也明白,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冥火炫给,没有了这个哥哥,冥火七星一无是处。但是让晨夕呆在这暗无天日、阴寒刺骨的地方,冥火七星于心不忍:“没有你的百年,教我如何过活。” “不要忘了,除了这一百年,我们还要在一起上千年。”晨夕温柔地重温着他俩的誓言,“不知七星可准备好了与我携手千年,沧海桑田,矢志不渝。” 听见已经刻到心头上的话,冥火七星又幸福的笑了:“嗯。”为了百年后的千年,晨夕在坚持,自己又岂能放弃。冥火七星爬上岸,冰水滴答滴落在石板上:“百年以后,我在阳光下接你。”说完,冥火七星便踏着沉稳的步子离开了。 晨夕欣慰的笑道:“嗯。我等你来接我。” 冥火七星没有回首,晨夕没有远望,俩人都知道各自的承诺,俩人都为此努力着、坚韧着。 当冥火七星信步走出水牢,一群护卫早就守在外面。从水牢的松懈管理冥火七星就猜到了这是冥火炫有意为之,不过是让自己见晨夕最后一面,便自己先开口:“走吧。” 一行人把冥火七星又送回了院子,重兵牢牢把守。冥火七星到不在意,乖乖的把药喝了躺在床上,这个承载着太多美好记忆的床。 自从冥火七星回来后,冥火炫便以私闯水牢为由,把冥火七星又软禁在院子里。禁闭关了三年,冥火七星养好了身子、精神才重回冥火炫的厅堂,开始了自己的孤军奋战。为了不落于人后,冥火七星什么都干,什么都敢干,凶狠的战术,果敢的判断,赢得了不少人的赞许。几年、几十年慢慢积攒着人气,只为有朝一日可以匹敌冥火炫。 当百年之约一到,冥火七星提前一日放下了手里所有的工作,更衣沐浴,早早休息。第二天一早便到了水牢外焦急的等待。虽然百年期间冥火七星再未来过水牢,但是时刻都在打听着晨夕的消息。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当看到有人影颤颤巍巍的走出来时,冥火七星迫不及待的跑了上去抱住了还没有看清楚人影的晨夕,发现当初两只手环抱的人如今一只手便可以搂完,冥火七星疼得泪水直流。 晨夕用他已经干枯的手想要抱住冥火七星,却发现手已经僵硬的动弹不得,只好作罢,垂在两边。 冥火七星搂得更紧,抬头仰望天空,的确是个好天气。泪水不流了,冥火七星才正视着已经只剩一张皮贴在脸上的晨夕,根本看不出他原来俊朗的面目了。忍住心痛,冥火七星高兴着:“我们回家吧。” 晨夕想要回答,却发现自己多年不出声,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便点了点头。 冥火七星拉着晨夕枯枝般的手往前走。知道晨夕在水里泡了很久,行动力也退化了很多,冥火七星不敢走得太快,每一步都配合着晨夕慢慢的走,就像领着个奶娃儿学走路。 好不容易回到了院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1 子,冥火七星故意清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晨夕和自己两人,便拦腰抱起他走到卧房,将他放在床榻上。 晨夕摇了摇头。 冥火七星拂开晨夕有些散乱的头发,温柔着:“没事,没人。” 晨夕努力着开了口:“七。星。哥。” 冥火七星的手僵硬在了晨夕的耳畔,听到了晨夕的声音,冥火七星却不觉得高兴。看到晨夕瘦骨嶙峋的脸颊上镶嵌的晶亮眸子,闪耀着辰星,冥火七星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说不出道不明的不安让冥火七星笑不出来。 “我。我。”晨夕说不出也动不了,有些着急。 “我这就去找大夫。”冥火七星知道晨夕能活着走出来已经是奇迹了,早就备了好几个大夫。 一声令下,大夫们鱼贯而入。期初看到晨夕的样貌颇为震惊,但是都知道他是第一个从水牢里走出来的人物又添了几分佩服。大家诊脉、讨论、决定后告诉冥火七星:“晨夕寒毒积身,非一日之寒,需得用上好的温泉经久浸泡,将寒毒慢慢清除,加上调养的药物疗养,方可有回身之效果。” 冥火七星点点头,大夫们纷纷退下备药去了。 走到床边,看着已经劳累过度睡着的晨夕,冥火七星说不出的疼,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把他们都扔到水牢里也泡上百年。 为了晨夕,多年来不请假的冥火七星一口气把自己肩上的所有工作都放给了别人,专专心心的照顾行动不便的晨夕。 冥火炫知道晨夕走出了水牢也不吃惊,毕竟晨夕身体里有火种,只是想不到晨夕的内火这么厉害,连千年寒水也浸不灭。这让冥火炫对虽然已经形销骨立的晨夕又生了几分忌惮。加上浪荡子冥火七星居然为了保护晨夕励精图治,从未怠慢过任何任务。这百年,冥火炫从未见过冥火七星再像往昔一样笑口常开,简单胡闹,反倒是有勇有谋,所向披靡。虽然这是冥火炫对冥火七星一直的期盼,但是冥火炫知道,如今的冥火七星臣服自己更多的是在韬光养晦。只为等晨夕有朝一日活着走出水牢。当初轻信晨夕熬不过水牢,所以才没有一刀解决了他,谁知道奇迹居然出现了。这在冥火炫的意料之外。所以当冥火七星休假时,冥火炫并未阻拦。拦也是多余的。冥火炫一步算错,接下来不知怎么布局。 晨夕是个走在死亡边缘的人,所以身体的内火基本没有了。听了大夫的建议,冥火七星告了假便领着晨夕在下界到处寻觅温泉养病。晨夕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十分恐怖,从不让冥火七星和自己一同泡澡,总是一个扶着石块慢慢下水,忍受着体内的寒毒和温泉水的冲击。期初晨夕泡上一整天也没有一点汗渍,只觉得身体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到后来温泉池被泡冷了,晨夕觉着自己在出汗了。走了一个又一个地方,换了一个又一个温泉池,晨夕才能正常排汗。而冥火七星一直都陪在晨夕的身边,寸步不离。 清晨,冥火七星就扶着晨夕从卧房到温泉池,中午领着晨夕回来吃午饭小憩,下午又领着他泡温泉,傍晚又带着他回来吃完饭,再牵着他在院子里散步,直到晨夕精疲力尽才护送回房,让他安歇。而冥火七星回到自己的屋子继续忙公务,虽然口头上讨了清闲,但是实际上冥火七星却在暗地里留心一切动向。可以说这段时间在陪伴晨夕之余也在给冥火炫一个□□,看似漠不关心一切,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这区区百年,冥火七星无数次的用自己的命换来了一个又一个心腹,只为有朝一日能助一臂之力。 在外奔波了三十余年,晨夕的身子总算是恢复了一些,脸也添了些红润,肉也长了些,能自己走,有时还能挥挥刀剑。晨夕的每一步冥火七星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三十年,冥火七星也趁机笼络了下界外围的部落,只为有朝一日能制衡大军。唯一让冥火七星不愉快的是,晨夕开口只会叫“七星哥”。因为,他已经忘了他们俩的约定。而冥火七星从晨夕出来之时便决定叫晨夕一辈子。 “七星哥。”晨夕小心的迈着步子向冥火七星走去。 看到晨夕,冥火七星停下了步子等他。 终于赶上冥火七星,晨夕把手里的玲珑果递给他:“七星哥,今早才送来的。” 接过玲珑果,冥火七星老生常谈:“叫我七星就可以了。” 晨夕羞答答的笑着:“还是不好吧。”然后把玲珑果一口吃了。 这个话题冥火七星不知说了多少回,次次晨夕都驳回。冥火七星拿着玲珑果,看着晨夕天真烂漫的笑颜,食不下咽。虽然晨夕还是和往昔一样亲近冥火七星,但是冥火七星明显感受到了这种亲近已然不是当初的心意相通,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冥火七星请了人给晨夕诊断,果然不出冥火七星所料,晨夕曾经被人用法术夺去了部分记忆,导致了很多记忆开始慢慢消失。最后,可能失去全部的记忆。所以现在的晨夕只记得自己当初走火误杀了冥火瑾,而不记得其中真正的缘由。所以现在的晨夕只记得自己和冥火七星是胜似亲人的好兄弟,而不记得两人有那么一夜剖心置腹、水乳交融。所以现在只有冥火七星一个人清清楚楚的记得,一个人心心念念的爱慕,一个人真真切切的心痛,近在迟尺却远在天涯,比百年孤寂的等待还要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小星星┭┮﹏┭┮ 第83章 诺曼 “七星哥怎么不吃,不是你最爱吃的吗?”晨夕被冥火七星好生养着,有些惭愧,得了好的总要给冥火七星留些。 冥火七星拿起玲珑果在晨夕眼前摇晃,打趣道:“你叫我七星,我就吃。” “啊。”晨夕红着脸,不好意思看着冥火七星,毕竟自己身为下人,直呼主人的名讳实有违规矩,但是又念及从小到大冥火七星对自己的照拂,晨夕左右为难。 冥火七星看到晨夕有些为难情,准备放弃了,却听见晨夕鼓足了勇气终于憋出了“七星”二字。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冥火七星瞬间便湿润了眼眶,抱住晨夕,心里说不出的苦。 “七星哥你怎么了?”晨夕突然被冥火七星抱住有些手足无措。 冥火七星温柔的呵斥着:“既然叫了七星,就一直叫下去。以后你就叫我七星。晨夕。晨夕。”久违的甜蜜感溢满心房,冥火七星觉得拿什么换此刻都是值得的。而且冥火七星坚信,终有一天,晨夕这块糊涂石头会再次被自己捂热。 听冥火七星这么一说,晨夕不敢出声了,想到以后都得这么逾越,晨夕又怕又羞。 有目标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到晨夕的手脚都灵活了,能舞刀弄枪,能运用功力了,冥火七星在外的联结也定的七七八八,准备重回木朗府。而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2 冥火炫这一等,居然等了八十余载。早知道冥火七星会这么叛逆,真不该让晨夕有一丝的存活希望。 “家主。”冥火七星回到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冥火炫报道。在冥火七星休假之前,也就是晨夕被关之时,冥火七星奋发图强,兢兢业业,扫平了下界的隐患,也安抚了周边的部落,所以休假期间下界并未有什么大事件。大家都安居乐业,生活美满。 终于看到久违的弟弟,冥火炫走下桌案,准备抱一抱这个好弟弟。而冥火七星却向后退了一步,依旧拱手喊了一声“家主。”冥火炫把手背在身后,有些惆怅,什么时候最亲的两兄弟变成了最陌生的人。是从晨夕被关开始,也是从那时起,冥火七星再未叫过自己“哥”。为了一个晨夕,冥火炫觉得失去了太多。而看着冥火七星冷漠的态度,冥火炫觉得以后将会失去更多,心头不免有些寒凉。 “回来就好。”冥火炫又重新回到桌案前。 冥火七星回到该回的位置,大家纷纷上报。其中一人上奏:“七星少爷已经长大,该有自己的府邸。”大家纷纷附议。 冥火炫审视着低头不语的冥火七星,一直都觉得冥火七星会是一只待在自己身边的小兔子,可爱天真;长大了才发现,冥火家的的确没有孬种,这头雄狮蛰伏这么多年终于开始伸出了利爪,准备咆哮了。对于大家的提议冥火炫赞同。议完,大家纷纷离开。 “七星。”冥火炫喊住了冥火七星。 冥火七星背对着冥火炫,不曾回头。 “这么多年在外,过得可好?”冥火七星当初为了晨夕抛下了手里的一切,这让冥火炫有些吃惊。百年的打拼一朝散,这不是谁都有的勇气。之后又为了照顾晨夕四处奔波多年,这也不是谁都有的坚持。可见,晨夕对现在的冥火七星是何其的看重。 “很好。”只要晨夕在,冥火七星觉得呆那都无所谓,怎么呆也不介意。即便晨夕忘了该铭记的承诺又何妨。时间不止,常伴不息。 “他,可好?”冥火炫看着越发□□的背影,遮挡了所有的阳光,留下一片漆黑,为了晨夕,真是难为这个被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弟弟。 冥火七星扯出一个蔑视的笑:“很好。”原本可以更好。说完,冥火七星拔腿就走。 冥火炫看到果断离去的冥火七星,知道他俩的误会因晨夕越发的深了。冥火家香火一直都不旺盛,当初冥火炫的母亲为了生这个弟弟,可是卯足了功力,可是生下来他一直裹在膜里,不肯破膜而出。冥火炫的母亲连第三个孩子冥火诺曼都顺利出生了,冥火七星还未破膜。为了保住冥火七星,冥火炫的母亲耗费精力太多不久便香消玉殒。冥火炫的父亲因思恋爱妻也郁郁而终。临终前,让冥火炫的舅舅云思把冥火诺曼接去抚养,怕冥火七星的瘴气伤到她。静养冥火七星的屋子也因他的瘴气而鲜少人进入,成了冥火府的禁地。到冥火炫都成家了,冥火七星都还在膜里养着。没过多久,冥火炫的妻子战死,冥火炫又成了独单一人。一个人来到静养冥火七星的房子,看着这个一直在跃动的膜,伸手触碰这个近在咫尺却远不能触碰的亲人,心却哇凉哇凉的。突然,膜裂了,冥火七星终于哇哇大哭,闭着眼,伸出手四处抓,想要抓住什么。冥火炫高兴地抱起还有些皱皮脏水的冥火七星,扬声大笑。这个弟弟得来实在不易。自此,便开始了冥火炫独宠冥火七星的道路。 冥火七星顺利搬出了冥火府,把邻近有温泉的地方改为府邸,牵起晨夕的手入住。从此,若无大事、正事,冥火七星不会踏入冥火府半步。 每十年冥火诺曼才回府的日子又到了,冥火七星不能不回趟冥火府。当初冥火诺曼被抱走,是因为身子弱,经不起冥火七星的瘴气,长了十岁身子骨才硬朗了些,能长途跋涉回府来聚。冥火炫便定了十年一聚的规定。 为了保护晨夕,冥火七星不轻易让晨夕外出,回冥火府更是不让。晨夕只得乖乖的待在府里修炼功力,以便重新站在冥火七星的身边为他效劳。 看到院子里的人飞来打去,冥火诺曼靠着门洞有些笑意。知道二哥自己搬了出去,冥火诺曼便来了兴致先去二哥府上逛逛,正巧看到晨夕正在练功。小时候回府就听说二哥有个小跟班,时刻不离左右,见面不过数次,只知道这个人不喜说话,默默地站在二哥身后,有什么好东西二哥都会分他一些。冥火诺曼小时候还因此吃醋,以后家人相聚,晨夕便不出席。到了后来,听说晨夕进了水牢,二哥便不会笑了。一家人冷冷清清的,聚在一起都瘆得慌。再到后来,冥火诺曼回府见不到二哥了,才知道他领着出狱的晨夕治病去了。到如今,真正看到二哥在乎的人,冥火诺曼有些感慨,世事难料。冥火家本就多情种,看样子,二哥的情已经深种在他的身上了。大哥想要拔,只是适得其反,不然也不会导致两人现在形同陌路的后果。 一个翻身,晨夕看到有人:“你是?” 冥火诺曼上前一步:“我是冥火诺曼。” 晨夕立马拱手:“三小姐好。” 冥火诺曼笑了:“叫我诺曼就好。” 晨夕尴尬的不知怎么办,冥火七星又不在,更不知道怎么安置这个大小姐。俩人呆在一处,一人真笑,一人傻笑。 冥火七星在冥火府呆了许久都未曾看到冥火诺曼有些急躁。舅舅都入席了,但是冥火诺曼还未现身。歌声袅袅,舞姿柔柔,推杯换盏,其乐融融。但是冥火七星心事满满,笑得敷衍,说得简洁。原本只想和冥火诺曼打个招呼就称病回府,没想到迟迟等不来她。冥火七星坐立不安,显得有些急躁。突然随从来到耳边说道三小姐去了府上,晨夕爷在招待。冥火七星便起身告辞,匆匆离去。 舅舅云思向冥火炫望去,笑道:“难道是佳人等不及了,在催他。” 冥火炫苦笑着:“舅舅说笑了。七星还未婚配。” “哦。”云思意味深长的饮下一杯酒,“该婚配了。” 冥火炫独自一个饮尽,早就该婚配了。只可惜他不愿,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搁置了。 “二哥。”看到冥火七星,冥火诺曼笑若桃花。 晨夕也安心的看向冥火七星。好在自己聪明,立刻让人去传信,不然一个人应对冥火诺曼,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冥火七星看到晨夕安然无事才放心下来,对着冥火诺曼便是一通教训:“府里大摆宴席等你,你却在这里消磨时光。” 冥火诺曼嘟起嘴巴,可怜巴巴着:“我给舅舅说了,想来二哥府上看看。舅舅也允了。” 冥火七星自小和冥火诺曼相处不多,但同脉同根,还是有扯不断的亲情在里面,自然也比较娇惯这个小妹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3 妹。 看冥火七星没有生气了,冥火诺曼才向冥火七星走去挽起他的手臂:“二哥,许久未见,想我了吗?” 晨夕悄悄退下。冥火七星依旧冷如冰霜的样子:“想。” 冥火诺曼却不高兴着:“那为什么二哥在外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听闻冥火七星在外许多年,寻遍了下界的温泉,只为给一个人治病,冥火诺曼一直都不确信,但是看到冥火七星进门那一刹那看向晨夕担忧又温柔地眼神相信了。怪不得大哥信里语言急切,让自己务必应了这个请求。冥火诺曼才会先来瞅瞅晨夕这个人,不料冥火七星会担心的即刻赶回。真是一刻都离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星星对小夕夕真是极好极好o(∩_∩)o~ 第84章 一主一仆 冥火诺曼胡搅蛮缠了一会儿,冥火七星便以众人还在等她为由将她打发走了,然后立刻赶到晨夕的屋子看他是否有恙。 “怎么这么快。”晨夕准备看会儿书打发时间,没想到还没翻页冥火七星就来了。 冥火七星把晨夕的书拿过来一看,依旧是那些功法心得:“梁师傅不好?” “他挺好的。只是每日上的内容少了些。我想勤能补拙。”梁师傅是冥火七星专门为晨夕请来的老师,刻意要求不能急于一时,反倒弄得晨夕有些急切。 冥火七星把书放好:“梁师傅有自己的安排,你又何须逞强。” 自从晨夕能够拿起棍棒,每日都在勤加练习。晨夕的心思冥火七星岂会不知,只是冥火七星于心不忍。豆大的汗珠,磨破的手心,昏黄的孤灯,都是冥火七星不忍的理由。但是晨夕却不这样认为。从小到大,衣食住行都是冥火七星给的。出狱了,依旧是冥火七星对自己不离不弃。晨夕岂是忘恩负义之人,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为了报答冥火七星的知遇之恩,晨夕只能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才能为冥火七星效力。 “不逞强。是我自愿的。”晨夕笑着拍了下冥火七星的肩膀,“吃饭吧。你这么急赶回来,应该在府里没吃多少。”自从和冥火七星直呼名字后,晨夕对冥火七星也越来越放肆了。行为举止上开始不拘小节,交谈也更随和。 冥火七星颔首。岂止是吃的少,简直是没吃。心有牵挂,哪里还惦记进食。 冥火诺曼回到府中,直接入座,大家也不见怪,依旧吃吃喝喝,谈天说地。 “大哥。”冥火诺曼举杯向冥火炫致敬。 冥火炫一饮而尽:“不知妹妹意下如何?”声音被乐曲声掩盖,只有近在咫尺的冥火诺曼和云思听见。 “长兄如父,全凭哥哥做主。”冥火诺曼抿了一口酒,有些苦涩,又让人回味,就像那个人,有些呆滞,又让人好奇。从小一家人团聚,冥火七星总是找各种理由早退。大家都认为他玩性过大,其实他不过是不愿意让另一个人孤单。当初的冥火诺曼还是个小孩子,而冥火七星也大不了多少。看到冥火七星又落跑了,冥火诺曼也跑了出去追他,追到了便拽着冥火七星的衣袖不放,委屈着问为什么。冥火七星也不骗,用着最童真的话讲述着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好妹妹,你有这么多人陪着,但是他只有一个人。府上就我一个人敢和他做伴,再不回去,他又得一个人过生辰了。”说完,冥火七星摸摸冥火诺曼的头,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到座位看到冥火七星空空的位置,冥火诺曼期初很生气,后来困惑,最后好奇,为什么冥火七星另可放着许久不见的亲妹妹也要去陪另一个根本不知道生辰是何日,挑了个进府的日子随便当生辰的人。长大了,冥火诺曼懂了,酒苦却上瘾。冥火炫担心的冥火诺曼却不在乎,她更在意的是为了晨夕,冥火七星能做到哪一步。所以,冥火炫的提议,冥火诺曼欣然答应。 云思知道这两兄妹话里有话,却不点破,继续观赏着歌舞,哼着:“女大不中留。”当初妹妹云瑶看上冥火赤练也是这般沉醉的表情,尽管家里人怎么反对还是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冥火赤练为她准备的大红花轿。云瑶一生为冥火赤练操劳,生儿育女,最后却早早离世。要不是冥火赤练也随了云瑶而去,云思一定会踏平冥火府,取回云瑶的尸首,回家安葬,免得看负心汉怎么的忘恩负义。当初冥火赤练思恋成疾,英年早逝,在下界还传为一段佳话。云瑶也成了女子心中的仰慕对象。可是她们却不知道云瑶当初为了拴住冥火赤练可是费了好些心思。不知她的女儿,可有继承一二。云思越想越远,看来是酒喝多了,也越想越离谱了,扑通一声便醉倒了。冥火七星命人将云思扶下去,云思口里还在念叨着:“好妹妹,敢做敢做。” 冥火炫看到大家都喝得尽兴了,才开始了以往的惯例,停下歌舞,问向冥火诺曼:“妹妹,这次想要什么?”冥火诺曼每十年才回来一次,冥火炫心疼她想让她回来,冥火诺曼却以习惯为由拒绝了。冥火炫便承诺冥火诺曼每回来一次应一个请求。次次如此,从未失约。长此以往,这也成了冥火府的一个未成文的规矩,只要冥火诺曼开口,冥火府有求必应。 冥火炫此话一开,大家都屏住呼吸,齐刷刷看向冥火诺曼,这个要整个下界,冥火炫也会给的女子,这次又会要什么? 冥火诺曼环视一周,银铃般的声音在空气里飘荡,把紧张的气氛搞得更凝重:“我想要二哥附上的晨夕。” 此口一开,大家纷纷屏息凝神,不敢有任何异动,毕竟主持大局的还是冥火炫。但是大家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为什么这次冥火诺曼回来会搞这么大的宴会,冥火府、旁系、重臣要将都在列席之中,不过是用悠悠众口堵住冥火七星的私心。冥火诺曼的央求冥火炫不敢不从,其他人更没有资格和能力指手画脚,加上冥火七星不在,连仅剩的反对机会都没有了。大家心里敲得叮当响,不知道事后该怎么给冥火七星讲大局,安抚他急躁的心。 冥火炫看着大家都没有任何异议,便一锤定音:“不过一下人,我想二弟七星不会不愿。既然妹妹开口了,我便应了你,让他跟你回去。” 冥火诺曼走出位子,向冥火炫行了一个大礼,大家看得真切,也听得明白,这人,冥火诺曼势必是要带走了。 眼疾手快的便在歌舞重新登场时让人去给冥火七星通风报信。大家明面上喝得高兴,但是私底下都胆战心惊,毕竟以冥火七星的性子,可不会这么轻易放手,不闹个天翻地覆恐怕是收不了场。 冥火七星本来在家里正和晨夕吃吃聊聊甚是愉悦,突然小厮就闯了进来,急急忙忙的跪拜:“不好了,家主要把晨夕爷指给了三小姐。” 晴天霹雳,冥火七星气得把筷子一拍,直接嵌在了桌子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4 里,然后起身准备去跟冥火炫论理却被晨夕拉住。冥火七星看到晨夕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第一次甩开了晨夕自己跑了出去,还命令下人看住晨夕不得出门。 果不其然,酒未过三巡,冥火七星便闯进了歌舞升平的大院,气势冲冲的走到冥火炫的跟前,火冒三丈的开始兴师问罪:“我的人你怎么敢动!” “他是我捡的,命是我给的,我怎么安置他他都得听!”冥火炫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上,全场的人都不敢出声,静观其变。 “他是我的!”冥火七星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冥火炫,周身都散发着凛冽的气焰。 冥火炫却不怕他造次,既然肯拿机会给他成长,也有本事折断他的双翼,让他跌入谷底。看到冥火七星有些按耐不住运用功力,冥火炫也在寻思要不然就趁机把他废了,也好过他继续为晨夕走火入魔。反倒是当事人冥火诺曼却置身事外看得兴奋。 冥火炫邪魅一笑挺得直直的:“整个下界都是我的。”既然冥火七星冥顽不灵,冥火炫也不想再姑息养奸,以免后患无穷。 俩人个桀骜不驯、互不相让的气势吓得在场的人毛骨悚然,都在感慨一家的事何必牵累旁人,都想拔腿就跑,但是现在谁也不敢动,怕成为众矢之的。偏偏就有不怕的人。 “我愿意。”晨夕大声喊道。晨夕知道冥火七星跑去肯定不会心平气和的谈,绝对是横冲直撞、盛气凌人。为了自己,冥火七星已经和冥火炫搞得水火不容,若是再为了自己让他和自己的亲哥哥反目成仇,晨夕岂不是罪人。一个人是救自己的恩人,一个人护自己的兄弟。晨夕两个都不想伤害。既然事出在己,晨夕决定自己出面解决。冥火七星前脚才走,晨夕就不顾阻拦后脚跟上。 冥火七星目露凶光的看着晨夕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听到他斩金截铁的说着:“既然三小姐开口了,家主也许了,是晨夕的荣幸。还望七星少爷不要为难在下。”看到晨夕向着自己彬彬有礼的鞠躬,冥火七星的火突然灭了,心瞬间冰冻了,僵得话都说不出了。 晨夕移步到冥火诺曼跟前一拜:“承蒙三小姐厚爱。” 冥火诺曼只笑不语,越发觉得这个呆子十足的可爱。 晨夕又走到冥火炫的跟前一拜:“谢过家主厚爱。” 冥火炫收敛起自己的气焰,重新拿起酒杯看了晨夕一眼便一口饮完,越发觉得这个小子有勇有谋,识趣知进退,不在自己的麾下实在可惜。 晨夕最后走到冥火七星的跟前一拜:“晨夕愧对七星少爷的栽培,即将远行,还望珍重。” 院子里的人静静的观望着这一主一仆,不敢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星星太棒了 势力护小夕夕o(∩_∩)o~怎么办 越来越喜欢小星星了 第85章 安插 冥火七星身子一轻,站不住往后一退,眼眶瞬间湿润,难以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晨夕躬着身子,拱着手,千言万语到最后只化为几个无奈的字:“放我去吧。” 冥火七星怒视着晨夕最后愤恨而去。 为了缓和尴尬,歌舞又粉墨登场。只是大家都没了赏舞的心思,齐齐看着闹剧的主角晨夕。晨夕一个人站在舞台下,寂寞的看着冥火七星远去的方向,一身离索。 冥火诺曼把酒杯放在嘴边,看着晨夕道别的身影,心里的玩味多了几分,一口饮尽苦酒,莞尔道:“大哥,我想明日便走。”照例,冥火诺曼可以待上个几月再走。但是冥火诺曼不想在这里招惹一身是非,倒不如远而观之。 冥火炫想不到冥火七星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心思不在酒席上,思虑着晨夕到底在冥火七星心里占多大比重,冥火诺曼说什么也都含糊而过。 冥火七星回到府,看到跪了一屋子的下人,见一个踢一个,大家哀嚎遍野。而冥火七星盛气未消,一拳拳打在石柱、大树上,新建好的府邸已经是惨不忍睹。下人们只敢在一边哭嚎,任冥火七星到处撒泼。 当晨夕回到府邸,看到横七竖八的枯枝败叶、雕梁画柱,听到下人们哀嚎的声音,就知道冥火七星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没想到把气都撒在自己的家里,便立马赶到后院,一路的烂砖破瓦,昭示着冥火七星到底有多气。 看到晨夕这颗救星,下人们纷纷跪倒晨夕的跟前恳求着:“晨夕爷,您就劝劝主子吧,再这么砸下去,房子屋子没了倒没什么,伤了主人可怎生得好。” 晨夕也看不下去,径直走到还在搞破坏的冥火七星跟前,直直的挡住了他想要再毁一颗百年老槐树。 冥火七星看到晨夕,眼里还是猛烈燃烧的怒火,但是手僵在空中迟迟不下,只敢呵斥一声:“让开!” 晨夕一动不动,就这么仰视着发了疯的冥火七星:“你要毁了这里嘛。” “这是我的地方,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冥火七星一想到晨夕让自己放手,心里就堵着气顺不了,怎么想怎么难受。 “你是要连我也毁了嘛!”晨夕看着冥火七星摇摇晃晃的手,却不退缩。 冥火七星的眉头都紧在一堆了,无奈放下了手向后转去。 下人们看着冥火七星怒气中烧的样子纷纷退下,不敢打扰二人的谈话。 晨夕叹了口气走到冥火七星的跟前,软着口气:“七星。” “你不是让我放你走嘛,你怎么还不走。”发泄一通后,冥火七星转身不看晨夕。 晨夕知道这次实在是伤了冥火七星,他一心护自己,自己却胳膊肘往外拐,但是晨夕更不愿看到冥火七星陷入困境:“七星。” “你走呀!”冥火七星为了晨夕建了个家,为了晨夕守着这个家,为了晨夕又毁了这家,看到满目疮痍的庭院,冥火七星想起了之前从设计到施工,从卧房到庭院,从书桌到花草,那样不是紧晨夕喜欢的弄,现如今,毁得面目全非,就像他一直在维系的感情,晨夕一句话,变得分文不值。 “七星。”晨夕伸出手,轻轻地扯住冥火七星的衣角。 冥火七星越想越心痛,知道晨夕在扯自己也不管,委屈的泪水叮叮当当。 晨夕走到冥火七星的眼前,看到他清泪涟涟,吓得赶紧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拭:“七星,你不要哭。是我不对。是我太怒莽了。” 冥火七星一把拉住晨夕的手腕:“既然你知道错了,走,去跟他们说你不去了。”说完便要拉着晨夕去更改事实。 晨夕又扯会冥火七星:“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是自愿去的。” 冥火七星听到更气,第一次对晨夕大吼大叫:“你说什么!你自愿什么!你凭什么自愿!” 晨夕被震得退了几步,看到勃然大怒的冥火七星心里有些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5 担忧,但是又不得不说清楚:“七星。我在这里什么都帮不了你。到了南边,我还能为你出一份力。” 冥火七星点都不在意晨夕能不能辅佐自己,他在的是晨夕身在何地,心在何处:“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就给我乖乖地留在这里。”冥火七星钳住晨夕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 晨夕有些吃疼,但是也不退缩:“可是我在意。从小到大都是护着我,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现在你想要□□,我又岂能坐视不管。” 冥火七星有些惊诧的看着晨夕,关于这件事,冥火七星从未跟晨夕提过,是怕他多想、担忧。 晨夕继续说:“这么危险的事,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你需要外援。而南边大部落集中,号召力最强。你虽然联系过他们,他们也愿意辅佐你,但是,你差一个心腹为你联结他们,确保他们不会叛变。”看到冥火七星的怒气开始锐减,晨夕趁机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主中心,我在外援,一切才能确保安全。不然他们中间有一个倒戈,对你都是致命的。” “你,怎么知道的?”冥火七星为了让晨夕好好疗养,从未让他参与筹谋。府里府外都是知根知底的亲信,谁会向外泄露,都是死罪。 晨夕笑道:“你对我从不设防,你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在眼里,自然猜出了一二。既然你有大谋,我就应该有大勇。为了你,我不怕。” 冥火七星钳制晨夕的手松了,有些底气不足:“我不需要你冒险。” “不是冒险,”这次轮到晨夕握住冥火七星的手臂,“是为了你,我心甘情愿。其他人,我不放心。”当自己猜出冥火七星在筹谋什么时,晨夕不是不惊,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迟早是他的位置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获取,但是晨夕相信冥火七星,自有他的道理。所以晨夕一直都在找机会,希望能帮助冥火七星,助成他的大业。 晨夕所担忧的正是冥火七星所担心的。几十年的走访,边缘的部落都愿意结盟,尤其是南边的大部落。但是毕竟人心复杂,不到那一天都是变数。安插一个心腹,的确便于计划的顺利进行。至于安插什么人,一直是冥火七星所顾忌的。不论私情,晨夕的确是首选,但是冥火七星不愿意放手。 “七星。”晨夕再次助力,“让我去吧。我不想在你身边做一个无用的人。”想起以前两人在战场上并肩而行,是多么的羡煞旁人。 冥火七星依旧开不了口。 “我希望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身边。”这是晨夕的愿望。 冥火七星慢慢的正视着朝气蓬勃的晨夕:“可是。。。” “相信我。”晨夕坚定的笑道,“我会凯旋归来,和你并肩而立,傲视群雄。”这是两人当初的追求。 冥火七星低下了沉重的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晨夕抱住冥火七星,回忆起儿时的事情:“小时候,是你站在我的前面帮我遮风挡雨,现在轮到我为你披荆斩棘。才不枉费我俩的情谊。” 冥火七星搂住晨夕,实在是心有不舍:“其他人去。” “你的终身大事,不是我,我不放心。”这一次的突发事件,未必不是一个时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晨夕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冥火七星搂紧晨夕,心里口里满满的不舍:“但是我舍不得你去。”一分一秒、一朝一夕都舍不得,更何况还是个未知数。 “大局为重。我在那边等你的好消息。”晨夕相信冥火七星不会让自己是失望。 冥火七星愁的说不出话。 云思第二日醒来头涨涨的,还没有等吃上早饭就听说三小姐要回去,甚是意外,问了下人才知道是冥火诺曼惹怒了冥火七星,不得不溜。而这个祸还得一起走。云思觉得头更疼了。 冥火诺曼一早便派人去冥火七星的府上通报下午启辰离开,请晨夕做好准备。下人一到冥火七星的府邸看到残垣断壁的景象,惊得以为走错了地方,大门走了几个来回才确定没走错,提着胆战战兢兢的避开冥火七星直接向晨夕报告。 早迟出发晨夕并不在意,好不容易说通了冥火七星回去休息,晨夕觉得早点出发以免他出尔反尔也是好事,便收拾了些东西准备离开。走到大门时,晨夕看到三个精气十足下人打扮的人等在门外。 三人看到晨夕出来便作揖:“夕爷,主人让我们从今天起就跟着你。” 晨夕回首看看乱七八糟的院子,整个身子都暖暖的:“走吧。”看来冥火七星已经同意了。 冥火诺曼一行人才匆匆赶来又匆匆而去。 晨夕被安排和云思一辆马车,理由是云思酒气过重,而晨夕地位不低,节约马车,节约钱财。而冥火诺曼一个人躺在马车里舒适的看着闲书。这里的一锅粥就让他们自己去熬。 冥火七星自从回了房间便一直枯坐着,脑袋里乱七八糟,千头万绪,怎么理都不清明,唯一清楚地是下界之主,势在必得。不然他的、晨夕的、大家的付出便都浪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喜欢小星星和小夕夕 肿么办 o(∩_∩)o~ 第86章 随意 云思靠在马车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祸害,俊俏也说得上,不俊俏也说得上。自己的好侄女到底是为他着了什么魔。而且还是一瞬入魔,无法自拔,居然胆敢要冥火七星百般珍视的人。而冥火七星居然给了。也就毁了一座宅子表发不满,甚是可疑。看这个人不冷不热,不傲不娇,不简单。而冥火炫和冥火诺曼这兄妹俩的友好交易也没有这么简单。云思先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晨夕毕恭毕敬:“在下晨夕。” 云思点点头,马车一摇一摇把他的酒也摇醒了一些:“为什么我俩坐一车?”云思左靠右靠,什么姿势都不舒服,此刻才明白是车太小了,人太多了,不好伸展拳脚,疏通筋骨。 晨夕有些尴尬:“三小姐说车少了,到了驿站,立刻增添马车。” “不用了。”云思知道冥火诺曼绝对不会做无用之功,这样安排不过是希望借自己的慧眼替她观察这个人,“最近闲钱都被她买脂粉用光了。我们还是将就些。你不介意吧。” 晨夕连忙摇手:“晨夕不敢。还望舅爷多加担待。” 云思把腿伸直,身子倒在细软上:“还是躺着舒服。” 晨夕盘起自己的腿,多腾些空间出来,但是云思可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主,晨夕让他就占,最后晨夕被逼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实在难受:“我还是去外面看看。” 晨夕正准备掀开帘子,云思开口了:“莫不是嫌我霸道。” “怎敢怎敢。”晨夕放下了手坐好。 云思审视着晨夕的面不改色偷笑着:“既然诺曼让你和我一辆车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6 ,你也不要拘谨。路途遥遥,有什么就要说。” 晨夕摇摇头:“多谢舅爷照拂。晨夕受之有愧。” “不要这样,你过来。”云思向晨夕招招手,晨夕乖乖的往里挪。云思看到位置差不多了便把头枕在晨夕的大腿上,吓得晨夕立马起身却被云思拉住:“莫要惊慌,我就靠靠,睡醒了就好了。”云思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枕着晨夕的腿舒舒服服的补眠。晨夕被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云思是长辈,而且这里没有人给自己撑腰,不得无礼,只好忍忍忍。 从冥火府回到南部的云府,足足走了余月。一路上云思对晨夕照拂有加,搞得晨夕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连吃饭也得防着云思这个无骨老人。有时候晨夕在想,云思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一路没让晨夕安心过。倒是冥火诺曼一路都在自己的车里,大家都没有打过照面。 终于摇到了南部的云府,云思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先伸了个腰,再环视一周,然后大步进府。冥火诺曼紧跟其后,晨夕看大家都自觉地进府了,也跟着进去。但是大家都有自己的去处,晨夕初来乍到不知道该往哪边走。在大厅等了片刻,才来了个管事的姓林,把晨夕招呼进一个偏房,然后也走了。晨夕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举步不安,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不可以去哪,也没有谁说一下云府的规矩,直接把他们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路途遥遥,冥火诺曼早就累了,回了府就开始补眠,自然把原以为会千辛万苦劫来的晨夕给忘在九霄云外。而云思终于倒在了熟悉的大床上,也忘了跟着自己回来的还有个客人,呼呼大睡。可以说回来的人都在自个的床上酣眠,只有晨夕和三个手下在等传唤。没想到月亮都挂树梢了,虫鸣都开始唱歌了,晨夕都没有等到召唤,只有肚子在咕咕叫提醒他,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是在别人家待着,晨夕不敢轻举妄动,饿了也只能忍着。 第二天,云思和冥火诺曼都睡饱了,开始大吃时,经林管家这么一提才想起还有个这么重要的人,两人相对而视,一笑带过,才叫人把晨夕叫上来。 精神养足了,肚子也吃饱了,一家之主云思对晨夕才有了安排:“既然你来了,就随意。”然后把晨夕扔给冥火诺曼就走了。 对于云思的“随意”,晨夕当然不能随意,向冥火诺曼看去。 看到晨夕的目光即将移向自己,冥火诺曼避之不及,紧跟云思的宗旨:“你随意。”也跟上云思的步子,撤了。 晨夕一个人留在大厅品味着“随意”,真不知道怎么才叫“随意”。林管家走来向晨夕简要的说了一些云府的规矩,比起冥火府的规矩简直是九牛一毛,简而言之就是“随意”,然后也就走了。晨夕觉得到了云府,脑子都不够用了,瘪着肚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随意”。 巧在晨夕刚走出门就遇到云府的厨娘向他吆喝道:“那个新来的,午饭都要撤了,你要吃不?” 晨夕赶紧跑上前去:“要吃,要吃。”民以食为天。 晨夕吃了饭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乖乖休息,晚间照厨娘交代的时间去吃饭,然后又回院子,第二天一早又吃又睡,又睡又吃,连续数日,晨夕觉得这个云府待得太没劲了,便准备大胆一次出门,却发现没有人管,也没有人拦,遇到个脸熟的,也是问晚间回来吃饭吗?厨房好下锅。在城里溜达了一会儿,晨夕发现南部的人亲和热情,东西也便宜,大家更多的是借着卖东西相互聊天,打发时间。酒馆的菜肴也是朴素简单为主,价格公道。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马车甚少,奔跑嬉闹的孩童不少。晨夕选了个靠窗的地方看着人来人往,觉着南部这个地方远离俗世的纷扰,适合休养生息。 带到了日落山头,晨夕才离开,回府的也是敞开的。晨夕回到院子,三个手下来报,南部的城门监管不严,整座城都处于一种自给自足,与世无忧的状态。与其他部落也有贸易往来,但是都是单纯的做生意,尤其是这一代家主,更是无心打理,以至于南部成了一种置身事外的角色。 摸了低,晨夕也不能这么闲着,既来之则安之,办事为重。而且云思和冥火诺曼并未派人跟踪,晨夕不想放弃现下这么好的机会,决定开始行动。从一早出去到晚间回来,从今早出去明天回来,从今日出走到三日归来,云府的人在意的始终是要回来吃饭吗?好按人头下锅煮。晨夕终于体会到了他们口里的“随意”确实是太随意了。并且不只晨夕很随意,连云思和冥火诺曼也很随意,三天两头不在家,上山、下海、寻亲、访友,匆匆交代一句吃饭的问题便可以拂袖而去。所以,晨夕即便待在云府也极少碰见他俩。 联盟的事,冥火七星当初只是提出了构想,但是时隔这么久,有些部落已经易主,不得不从新联络,所以晨夕对南部的联结并不顺利,但是好在并没有从中作梗,也没有谁限制晨夕的出行,给足了晨夕自由做该做的事。 “舅舅,我从南山摘了许多桃花,你再酿些桃花酿。”冥火诺曼消失了几日拧了个大包袱回来揪着云思就不放。 云思远远看到冥火诺曼想自己笑盈盈便知道没什么好事,想逃却晚了一步,看着一大包袱,得酿多久,多累,云思自然是不想接这活:“你放了舅舅吧。舅舅一大把年纪,再这么劳神对身体不好。” 冥火诺曼就知道云思不会轻易答应,决定软的不来来硬的:“你身子骨不好。看来又去吃花酒了,要不要我把她们请到府上,免得你出门。” “谁说我身子不好,舅舅强着呢。”云思最怕冥火诺曼拿吃花酒说事,当初冥火诺曼被送来,云思还是个浪荡子,哪有精神管她,便照常风流快活,差点让病着的冥火诺曼一命呜呼。后来冥火诺曼知道了云思为了吃花酒不顾自己死活,便总拿这个事揶揄他。云思一听一个窝囊。从此,这事变成了冥火诺曼对付云思的一个筹码。所以识时务的云思立马把冥火诺曼手里的包袱接过来:“我这就去给你酿。”刚走没几步,云思就问了个话,“那个人,你准备怎么办?” 冥火诺曼拍拍手,把灰尘打掉:“他真的有火?” 云思抬起头看到今日的太阳被乌云遮了一块:“嗯。在水牢呆这么久,还残留这一些。对外完全施展不出,只够护体。” 冥火诺曼仰起头,那片乌云把整个太阳都遮住了,大地瞬间黑了下来:“是吗?够用吗?” 云思摇摇头:“不好说。再养段时日。” 冥火诺曼笑道:“真是谁种下的苦果谁来食。你说,要是二哥知道了,他会不会情愿永远待在那层膜里不出来,或是直接死在膜里。” “呵。”云思拿起装满桃花的包袱,空气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7 里染着淡淡的桃花味,“他更情愿从未出生。”说完,云思就拧着包袱走了。 “是呀。如果可以,我也情愿从未出生。”冥火诺曼再抬起头,太阳冲破了乌云,重新照耀着大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夕夕真是一波刚平 一波又起 第87章 来 出去的次数多了,林管家才来给晨夕提醒一句,莫要在外待久了。晨夕才收敛了一些,尽量少出去或是集中办事再出去。三个手下倒是可以在外面多待几日,所以很多事便分派下去,只要手持冥火七星当日给的手印,部落的人都是认可的。 在云府待了近一年,晨夕才遇到了云思,还是云思喝醉了,歪来倒去撞到了晨夕的身上。逮着晨夕的袖子,云思又开始了胡言乱语:“来,美人,亲一口。”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吓得晨夕立马把云思推开。云思摔倒了地上,还委屈着,“怎么刚才还粘着我不放,现在又嫌弃我来了。”不服气的云思直接抱住晨夕的腿不放,酒后吐真言,“我发誓,以后只对你一个好,不再去霜儿那儿。”说着,还往晨夕的腿上蹭。 晨夕推不开,挣不开,也没个过路的搭救自己。三个手下都出远门办事了。晨夕突然觉得在这里白吃白住一辈子不遇到云思也是好的。这等事也不好叫人,晨夕只能劝告酒醉的人:“舅爷,起来了,地上冰。舅爷,我不是敏敏,我是晨夕。舅爷别拽着我。。。”可惜,晨夕说得再多云思也听不进去,酒后把哈喇子都流在了晨夕的裤腿上。 知道云思睡着了,晨夕才从他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看到云思作为一代家主,醉酒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实在不雅,晨夕便架起云思送他回屋。好不容易把云思摆平了,晨夕已经累得不行了,喘着大气离开。 听到关门声,云思睁开了眼,嘀咕了句:“还是有用的。”为了养肥晨夕的火种,云思可是往晨夕的饮食里加足了料,但是成效有些慢,一年了,也只长了一点,远远不够,而且晨夕的体内还残留着一些寒毒,是否又是寒毒牵制了火种,让它滋长的很慢。云思翻了身坐起,苦思冥想:“还有什么法子?”晨夕可以慢慢养,养个百年千年,云府都可以供给着。但是冥火诺曼不一定等到那时候。这么多年了,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但是冥火诺曼身体里的瘴气毒依旧清不干净。当初冥火赤练也是知道冥火诺曼体内毒气过甚,才把冥火诺曼送到南部疗养,希望这里的水土能清除她体内因为冥火七星释放的瘴气而侵入的毒气。这么多年,冥火诺曼能携带毒气存活下来实属不易。所以,云思宠着她,溺着她,尤其在她差点断送在自己手里那一刹那发誓,耗尽一生精力也将让她能有个健康的身子。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云思苦心专研这么多年才在一本古书里找到了相关的记载,只要寻到有火种的人,将他的火种种在冥火诺曼的体内,将是第二次重生。但是晨夕现在的火种太弱了,挖他的火种,只怕还没挖出,晨夕就会死掉,火种也会跟着灭了。云思思前想后,实在想不到还能怎么给晨夕加料,早日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 活动筋骨的晨夕自然不知道云思的心思,还在为远在天边的冥火七星筹谋怎么才能跟上他在中心的步伐,早日助他登上大位。 今日,冥火诺曼昏睡在床上,周身黑气笼罩,压抑着她喘不过气,豆大的汗珠湿透了被子。再过一会儿,冥火诺曼血脉逆行,七孔开始渗血,面目狰狞。这样的痛苦得持续几天,将耗尽冥火诺曼这几年的精神。而这样的发作不定时间,从小到大,冥火诺曼已经习惯了和自己殊死拼搏,其他人一概都帮不上忙。 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云思赶紧开门看到是冥火诺曼身边的丫头小苏,她满脸愁容的样子让云思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疾风般赶到冥火诺曼的院子,路上不断地询问详情。冥火诺曼不定期的会发作,一发作便生死攸关,即便醒了整个人也是废了一半,所以冥火诺曼不是藏在院子里养病,就是疯在外面逍遥过日子。 推门看到冥火诺曼的床榻已经被黑气缠绕,云思邹紧了眉头,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束手无策的在一边徘徊。能做的只能是等待,等冥火诺曼醒了好及时给她把脉,调理气息。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云思都紧在嗓子眼,盼天盼地盼星星,盼冥火诺曼安然无恙。 等到黑气散去,已经过去五天了。云思拿起冥火诺曼的手感到温暖才放下了心,然后静心的给她诊脉,和以往一样,发作后,气血虚浮。照着以前的单子,小苏把药一口一口的喂给冥火诺曼,云思在一旁看得有些心疼。按规律,冥火诺曼要睡上个几日才能转醒。 回到屋子,云思又进了密室,再次研读上古遗书,势必要找到解决办法。 云思好好学习,冥火诺曼好好养病,晨夕则好好待着。衣食无忧,晨夕感觉自己就像猪圈里的猪,长肥了好任人宰割。 当晨夕终于遇见冥火诺曼时,已经是大半年过去了。联盟的事还在接触,有些部落因为易主,出现了一些不合的意见,所以晨夕不得不表现出冥火七星的诚意,有时间就亲自拜访,谈天论地,加深彼此的了解。这日,晨夕正准备出门就看到披着斗篷的冥火诺曼匆匆回来。 “三小姐。”晨夕作揖。 冥火诺曼微微颔首便擦肩而过。 晨夕以为就将这么过了,突然冥火诺曼喊了句:“你可是要去街上?” 晨夕警觉地看着冥火诺曼,怕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只是微微一笑。 冥火诺曼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钱袋扔给晨夕:“给我带点红胭脂。”然后匆匆离去。 而晨夕才清楚地看到在斗篷下的冥火诺曼面容灰白,气色不佳。 今日晨夕出门主要是会见格罗部的新主人,他正在这里办理货品交易协议,不做停留,办理完便会回格罗部。而这里到格罗部最快需要四天时间,晨夕也不可能外出超过两天,所以抓住一切机会和其他部落沟通。 晨夕想不通为什么冥火诺曼脸色会这么差,也弄不懂为什么云府的人看似简单却都藏着掖着,话不多说,事不多管,更让人起疑。但是不给结盟添麻烦晨夕都不会过多思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了,虽然没有温泉,但是晨夕的身体感觉好多了,不会时不时冒冷汗、打冷颤,更不会觉得身体哪里不适,反而晨夕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有精神了,偶尔操练一下也不会觉得累,所以晨夕开始了定是练功,也好打发空寂的时间。和冥火七星互通信息让晨夕知道了冥火炫已经开始防备冥火七星,实权开始一点点被压制。晨夕让冥火七星不急于一时,做好万全准备再动手,而且南部还学要时日巩固。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8 所以大家都按兵不动。这一按,时间飞一般的流逝,晨夕在南部都呆了几十年。身子骨不仅硬朗,而且功力大增,有望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并且冥火七星来信说大局已定,只欠东风。而晨夕镇守的南部也在这么多年的接触中关系越发的紧密,大家都想改天换地,创一番新的世界。 期间晨夕和冥火诺曼、云思相见甚少,见了也是一面而过,大家各忙各的,互不干预。晨夕觉得可以向冥火七星建议收服云府,更加确保南部的鼎力支持,也让获胜的筹码更多了。冥火七星见信迟迟不回,因为大家都认为这场仗,云府肯定会选择置身事外,那么又何必做无用功,反倒给冥火炫把柄。所以晨夕收到了回信是暂不考虑云府。晨夕也只好作罢。 这一日,云思经过晨夕的院门,看到晨夕在施展拳脚,便驻足看了会儿。 看到云思,晨夕立马停了下来向他敬礼:“舅爷。” “嗯。很好。不过看你的架势并没有运用内力,岂不白练了。”云思随意的靠在院门上。 晨夕何尝不知,只是:“在下身体不适,不宜运内力。” 好心人云思隔着衣衫仔细的研究把晨夕的手腕:“的确,你的内力如猛烈的干柴,一触便燃。” 晨夕吃惊的看着云思。 云思意味深长的笑了:“你个小样,你体内有火,自己控制不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晨夕羞愧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云思摇摇手:“算了,看在你这么多年都没有烧毁我什么东西的份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晨夕赶紧解释:“我有好好地控制。” “你控制得了嘛。”云思蔑视着晨夕,“你连它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都不知道。” 晨夕再次羞愧的不敢看云思。 云思看到晨夕知错的样,也不好再训斥:“算了算了。我家有一本关于内火记载的书,或许对你有用。” 听到自己的内火居然可以克制了,晨夕一双晶亮的眼睛看向云思。 云思就像看见要糖的孩子一样,无奈的摇摇头:“真不知道这几百年冥火炫怎么放心把你放在府上,也不怕你把它烧了。” 晨夕尴尬一笑。 “跟我走吧。”云思抱着手臂,十足的大人模样走在前面。 晨夕激动地跟在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夕夕被调戏了 小星星在哪里 第88章 取 整个屋子被云思搞得乱七八糟,书到处都是,但就是没翻到那本有关内火的书。晨夕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云思一本一本的把书扔得到处都是。 “在哪儿?”云思拿着一本书就翻看,不是就扔,“我记得是在这儿。”书架上中下都找遍了,就是没寻到,余光瞟到晨夕那焦急等待的样,云思勾起了嘴角,又开始装模作样的念叨:“不是这吗?咦,是哪儿?” 晨夕望着云思翻找的身影,真想自己进去找,但是他人屋子,岂好乱入。 看着晨夕实在等不及了,云思才恍然大悟:“你进来一起找找。两个人快点。” 晨夕早就想进来了,听了云思的话立刻就动了起来,把云思扔了的书又翻来看,确保没有沧海遗珠。只要看到跟火字沾边的晨夕都兴奋,一一拿给云思过目。云思故作高深的一一排除。最后再柳暗花明又一村。 “舅爷,是这么本吗?”晨夕累得腰有些酸疼。 云思粗粗一看,再仔细一看,然后兴高采烈的拍着晨夕的肩膀:“有你的,就是这本。”然后把书拍在晨夕的身上。 有些放弃的晨夕突然精神大作,津津有味的翻开,里面的确是讲内火,十分详尽。 “你好好看吧,我累了。”这场戏演得的确累,云思扭动着腰杆,“我回去休息了。” 晨夕一心扑在书上,没有多余的心思管云思,只会点头。 云思走出屋子,看着专心致志的晨夕捧着自己抄录的假书,得意地笑了,心里在窃喜,养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准备了。便心满意足的离开。 晨夕整日捧着这本书研读,学了点皮毛,果真能感知自己的内火,高兴地晨夕立马书信给冥火七星,告诉他,回府之日,定当给他个惊喜。以后再也不怕烈火伤人,晨夕大喜特喜,更加用功学习。 铜镜前,冥火诺曼苍白的脸让云思看得心痛。慢慢的挽起她的秀发,替她梳理,云思温柔地说着:“快了,只要他能自行控制住内火,我们便可以剜了。” 冥火诺曼前不久又发作了一次,精神不济,说话也有些吃力:“舅舅,你说这样真的行吗?” 云思手里的梳子停了下来,这个问题云思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容不得他想:“不试怎么知道呢?不行,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冥火诺曼惆怅着:“不知下次还能不能喝到舅舅酿的酒。”看到自己的五官又凹陷了,冥火诺曼有些倦了,何时才是个头。 “能,一定能。”云思耐心的把冥火诺曼的秀发盘上。这些年,冥火诺曼一次比一次睡得久,云思也怕她一睡不再醒。 当晨夕照着书上的操练,能控制住内火不乱窜,尤其是不外窜,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了。也临近了冥火七星和众部落约定的时间。大家都数着时间,摩拳擦掌,随时准备着。 当号角即将吹响时,晨夕领着手下准备离开云府时,林管家突然叫住了他,说是云思有请。晨夕怕关键时刻掉链子,便眼神示意让手下先行离开,照计划行事,自己跟着林管家去见云思。但是晨夕却发现这条路并不是去云思的院子,不免起疑:“林管家,我们这是去哪儿?” 林管家走得有些急:“您到了就知道了。” 晨夕按兵不动,见机行事。这么多年,功力恢复的不错,而且有内火的配合,更是事半功倍。 “家主在里面。”林管家伸手向前指。 晨夕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刻。进了屋才发现云思的确在,而且愁容满面。 “你可算来了。”云思拉起晨夕的手就往里面走。 “不知舅爷有什么吩咐?”晨夕若是没有记错,这应该冥火诺曼的闺房。 “你看了就知道了。”云思说得十足的心痛。那是必须的,因为此时此刻冥火诺曼又发作了,而且黑气越来越浓,散也散不去。而且云思知道晨夕这么多年待在南部都做了什么,只是不想管,计划已定,岂能让主角的他跑了,所以必须在他离开之前劫下他,看冥火诺曼的样子也不能再等了。原本三年后的计划不得不提前。 当看到冥火诺曼被黑气缠绕,而且七孔都在渗血,惊得晨夕立马收起了所有的戒备,毕竟在云府这么多年冥火诺曼从未苛求为难过自己:“三小姐她怎么了?” “说来话长。”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19 云思痛心疾首,扶额难言。 看到冥火诺曼这么严重,晨夕有些急切的问道:“可有什么办法?” “现下有一个,”云思悲痛的看着晨夕,手自然而然的放在晨夕肩头,“但是需要晨夕的帮忙。” “有什么在下可以做的,尽管说。”这么多年,晨夕从未觉得云思是个坏人,自然坦言相待。 云思等的就是这句话,也不悲伤了,反倒是得逞的笑了:“你真乖。”然后一掌就劈向了晨夕的颈脖。晨夕顺势倒在了地上。门外的林管家进来将晨夕抱起来放在了旁边的榻上,向云思万福退出。 云思走到晨夕的身边,不冷不热的道了句:“要怪就怪七星吧,连累了诺曼。” 现在冥火诺曼还在发作,不能种火,所以云思一直守在两人的旁边,一旦冥火诺曼的黑气消了立刻剜了晨夕的火种,怕冥火七星知道了追过来坏了大事。可是这次冥火诺曼的黑气一直缠着不走,好像要带走冥火诺曼似的,让云思忧心忡忡。 冥火七星已经反了,不仅反了,还杀了冥火炫。周边的部落纷纷起义支持他,各方势力也多半倒向他,可以说下界已经易主了。这更让云思惶惶不安。 终于看到冥火诺曼的黑气散了,已是半月过后,云思睁大了眼睛守在冥火诺曼的身边,这就意味着冥火诺曼又活了。云思看着旁边已经被冰冻沉睡的晨夕,笑逐颜开。 当最后一丝黑气消失了,云思先用手绢将冥火诺曼的污血擦净,然后扔在地上,向着晨夕走去,以手为刀慢慢的伸进晨夕的胸口,看到晨夕紧皱的眉头,鲜血湿透了衣衫,云思笑里藏刀:“就借你的火种一用。”手感受到了炽热的温度,甚至有灼伤的刺疼。看着冥火诺曼安详的睡容,云思不能放弃,继续挖着晨夕的火种,想要它与晨夕剥离。晨夕疼得身子有些弓起,发不出声,只能扭曲着惨白面容。 “不用怕,一会儿就好了。”云思用力的扯着火种,手心被火种焚噬,云思感到皮肉都化了,但是他依旧狠心的往外拿。 晨夕的鲜血已经沿着榻边往下滴,滴成了一股血河。 “为什么拿出不来!”云思的皮肉已经被火种焚得都没了,从手腕到手指只剩一根根白骨,但是骨头还抓着火种不放,云思一面看着冥火诺曼,一面看着近在眼前的火种,豆大的汗珠往下掉,滴在血水了,融在了一起。 云思的白骨都被火种焚毁了,依旧不愿意放弃,另一只手立刻伸进晨夕的身体,晨夕疼得身体有些抖动。云思的手在晨夕的胸口里抓住火种使劲往外面扯,口里不停的念叨:“书上写的明明可以。怎么会这样。出来,出来。”无论云思怎么扯,火种依旧在晨夕的胸口。 突然门被踢开,云思看到冥火七星提着血粼粼的剑,赤红着眼向自己走来,不怕反而大笑,双手被焚得只剩没有进入晨夕体内的部分,白骨依旧在胸口杵着不动。 冥火七星和冥火炫兵戎相见,在最后知道了太多的真相,一怒弑兄为红颜。援军赶到时,冥火七星已经控制了大局,却没有发现晨夕的踪迹,想也不想的就丢下一堆烂摊子给大家,一路飞驰到云府,见一个杀一个。杀红眼的冥火七星看到脚底的血河,再看到晨夕已经被血染红的衣衫和胸口的大口子,最后看到一直在嘲笑的云思,二话不说,举起剑便往云思的胸口捅,直直把他钉在了墙上。 云思还在笑,嘴里鲜血滚滚:“连心都没有,怪不得取不出来。” 冥火七星把剑往里推,恨之入骨的看着云思。 云思讪笑着:“你早就知道他不是人。所以。” “你的话太多了。”冥火七星用力的把剑柄都没入云思的胸口。 “呵呵。果然。。是。。情。种。”云思最后一个字未吐明便垂下了头。 冥火七星贴近云思的耳畔,只说给他听:“为了他,我可以弑兄夺位,杀亲灭恨,颠覆三界只为了给他拼出一颗心。”说完,冥火七星离开,蹲在晨夕身边,伸出手心,用功力替他愈合伤口。看着烈火消失在皮肉下了,冥火七星对着自己说:“相信我,我定给你最好的心。” 伤口缝合了,冥火七星抱起晕过去的晨夕踩着鲜红、尸体离开。 当冥火诺曼醒来时,地上的红依旧锈迹斑斑,墙上的云思被孤零零的挂着,没有双手的手臂掉着。冥火诺曼不能接受的嘶声裂肺的吼了一声,倒在血迹里,血腥味还没有散去,泪水涟涟,又晕开了一些红,不知是谁的。痛苦的冥火诺曼望着云思的脚尖,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星星真是实力护小夕夕 喜欢就给他全世界 这觉悟 第89章 主宰 当晨夕终于睁开了眼,看到冥火七星守在自己的身边,眉头的忧愁一目了然。看到冥火七星,晨夕就安心了,说明一切已经结束了,成功了。看到晨夕嘴角溢出的笑,冥火七星的眼眶包不住泪水,滚烫留下。晨夕微微的将手伸向冥火七星。冥火七星赶紧握住晨夕的手,冰冰凉凉,抽的冥火七星的心血淋淋的疼。 “你终于坐上了家主的位置,应该高兴才是。”多少年的筹谋,多少人的拉拢,多少精力的付出,晨夕都替冥火七星记在心里。 冥火七星使劲的点点头:“不只是下界,我还会统领三界,成为三界的主人,带着你站在最高点。”在刀尖上一步步行走,已经让冥火七星不再惧怕危险,反倒是刺激了他的雄心,加上为了晨夕,冥火七星愿意与三界为敌。 晨夕懵了,当初只以为冥火七星只想坐上家主的位置,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冥火七星的野心不止下界。争夺三界,仅凭一己之力,实在是难上加难。晨夕开始为冥火七星担忧:“七星,太为难了吧。” “不难。一鼓作气,我们并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下界的各方势力都愿意跟着我们,打开下界之门,让其他两界看看我们的实力,不再小觑我们。”拉着晨夕的手,冥火七星不停地用自己的温暖捂热它。 “可是。”晨夕光是想想就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你不用担心。虽然扳倒大哥耗了些人力,但是大家的士气高涨,对我们十分有利。而且上界和人间休养生息、安居乐业这么多年,兵力并没有像我们一样在操练。即便它们联合,也未必能打得过我们。各个部落的首领早就有了冲出下界的意愿。我们不过是顺势而为。”冥火七星信誓旦旦地看着晨夕,将他的手放好,被子掖好。 原来大家一开始的目的不仅仅是助冥火七星取得家主之位,而是为了打破三界格局,再论英雄。晨夕虽然忧思重重,但是并不打算劝退冥火七星。因为晨夕知道冥火七星自有他的道理,而自己能做的,只有支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0 持他、辅助他。既然他想当三界之主,晨夕愿意为他披荆斩棘,一步步助他登上三界之位。 看到晨夕终于会心的笑了,冥火七星也安心了。 “对了。你大哥呢?”当初晨夕问过冥火七星,若是和冥火炫拔刀相向会怎么办?冥火七星知道晨夕对冥火炫还有一份恩情,也不好伤了他的心,便告诉他,若是自己胜了,会软禁他,留他一条性命,毕竟是一家人。 冥火七星信口答来:“我让人把他关在了南秋山。”那是一座高险陡峭的山,山顶有一个静闭。 晨夕点点头,继续又问:“三小姐呢?我晕倒之前她病的挺严重的。” 这个人,冥火七星倒是忘在九霄云外了:“我起兵,身为妹妹的她夹在之间实在为难。我去接你时,她已经醒了,说隐居南部,不再过问这里的纷争了。” 晨夕没有多想,一切回到了既定的计划,只是以后陪着冥火七星走的路将更艰辛了。 “大夫说,你的寒毒已经干净了。但是我还是掘了一股温泉水在你房间的后面,你喜欢可以多去泡泡。”冥火七星抱着晨夕赶回来,再闭关数日,将他胸口的伤修复平整,绝不让他发现这个秘密。寒毒已清,但是开胸取火差点让晨夕灰飞烟灭。火种也受了些损。温泉能滋养火种。 晨夕笑若桃花:“谢谢七星。”时时想到自己,冥火七星真是晨夕的好兄弟。 才关上门,小厮就跑来向冥火七星禀告,各部落首领、家臣大将都到齐了。 冥火七星昂首挺胸,大步前进。 “新任家主到。”小厮在门口扯着嗓门一喊,大厅的人齐刷刷站了起来,注视着这位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新任家主。 冥火七星走到中间,却不坐上座,反倒是站在一边。 “家主,你的想法不是不行,只是推晨夕当首领,大家有意见。”为首的那木托说道。 冥火七星嘴角一翘:“那你们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大家面面相觑,不敢推荐别人也不敢推荐自己。 “歃血为盟时我就已经向大家承诺,这番战役不仅仅是为了助我登上家主之位,更是为了大家打开下界之门,让我们也能受人仰视,让上界和人间臣服在我们脚下,让三界颠倒我们做主。而幽火之门已经被我大哥用咒术重新封印过,光是我们冥火家的人是打不开的,还需要上界的一个人,木朗书,二人合力才能打开此门。但是,若他知晓以我之名起兵,他怎么会助我打开大门。反倒是把这个虚衔放在他人身上,木朗书才会放心与我合作。”冥火七星环视一周,看着大家各色各样的表情。 “但是晨夕也是冥火府的一员?”性子急的那木托先问了。 冥火七星走向上座,沉着稳定:“晨夕不过也是顶了个虚名,背黑锅的是被压在下界永世不得翻身的魔天。” 大家看着冥火七星稳稳地坐在上座上,一言不发但盛世凌人的看着大家,然后不容置疑的说道:“魔天一出,三界不安。这个谣言怎么样?” 大家点头的点头,鼓掌的鼓掌,口头赞同的赞同。魔天不过是个幌子,晨夕装魔天也不过是个幌子,给晨夕装魔天撑腰的冥火七星才是正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然心知肚明。 冥火七星笑脸不变,盛气不减,满眼的坚定,只要把晨夕推上了这个座位,三界之首的位置也不远了。 休养了一段时间,晨夕的精神好多了,没事就到后面的温泉泡泡,惬意舒适。 这日,冥火七星牵着晨夕走到议事大厅,大厅空无一人,数十张椅子,排列有序,也暗藏着级别之分。冥火七星把晨夕拉到最中间的独椅,让他坐下。慌得晨夕退了好几步。这可是冥火炫那样的人物才可以坐的。晨夕只是个无名小卒,岂可逾越。但是冥火七星死拽着晨夕,硬生生的将他按在座位上,让后自己站在晨夕的身后,双手放在晨夕的肩上不让他起来。 “别闹了,七星。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晨夕挣扎这要起来,但是冥火七星不肯。 “我就是要他们看。”冥火七星坚定地看着前方。 晨夕侧着头看着坚决的冥火七星,弱弱的喊了句:“七星。”此刻的七星,是晨夕没有见过的冥火七星,傲视群雄、目空一切。 冥火七星紧紧地把手按在晨夕的肩头:“以后你就是他们的主子。” 晨夕惊得想要蹦起来,但是被压着起不了身。 冥火七星又重申了一次:“从今以后,你,就坐在这里,让他们都臣服、仰视你。而我,会站在你的背后支持你。” 晨夕越听越糊涂,一脸茫然的望着冥火七星。 冥火七星收回了看向远方的眼神,专注地看着晨夕,手也松了,走到前面蹲在晨夕的眼前,慢慢的解释道:“我们已经决定了,以魔天的名义冲出下界,而你,”冥火七星拉过晨夕的手,“就是魔天。” 晨夕睁大了眼睛,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七星,你说什么呢?” 冥火七星淡淡的笑着:“说我们的大计,离不开你的参与。你不一直都想出一份力吗?现在该你出场的时候了。” 晨夕依旧不理解:“为什么选我?” “只能是你。整个下界、整个三界,我只相信你。”冥火七星紧紧地握住晨夕的手,“冥火家毕竟是五大家族之后,直接起兵实属不义。而我又不想把这个名头拱手让人。所以,只能是你。” 看着冥火七星充满信任的眼神,晨夕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反驳,的确,冥火家领着整个下界起义,实在是毁了冥火家从上古打拼下来的名誉。但被魔天挟持起义又不一样。为了冥火七星连命都可以舍去,更何况是一个虚名。晨夕弯起了嘴角:“那,好吧。” 冥火七星激动地抱住晨夕,却感受不到晨夕如同自已一样因激动而跳跃的心。这是冥火七星永远的痛。等我,还差一步,只差一步。到时候,集齐了五大家族的心脉,就可以拼出一颗完整的心。晨夕,等我。 第二天,晨夕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冥火七星的庇护之下,一步一步走向了那个万人臣服的位置。看着大家齐齐向自己礼拜,晨夕十分紧张。看到冥火七星投来坚定地目光,晨夕才平心静气,慢慢的适应这突来的地位。 虽然晨夕是坐在最上面的个,但是各个议会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冥火七星手里。晨夕也乐得清闲。整日的陪着大家议事,目睹了冥火七星的雷厉风行、英明决断。日子久了,魔天重生、扰乱下界、直指三界的流言四起,下界整个都沸腾起来了。晨夕也被默认成了真正的魔天,下界新一任的统治者,三界未来的主宰。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星星┭┮﹏┭┮ 第90章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1 南秋山 这日,晨夕正在大厅和冥火七星等人议事,一小厮匆匆忙忙跑来,抬头看向冥火七星。 冥火七星知道出事了,也不敢声张:“我去去就来。”便把大厅的事交给晨夕,冲冲而去。 为了安抚在座的,晨夕主持大局。这段时间和大家一起商讨大计,晨夕虽不是主事的,但是所给的建议也让大家刮目相看。以至于前期对他充当魔天的议论声都小了很多。 赶到门外,冥火七星才看到被下人们围在中间的冥火诺曼。冥火七星招招手,大家都退下了,留下冥火家仅存的二人叙话。 “三妹怎么来了。”冥火七星站在石阶上,俯视着这个差点让晨夕丢掉性命的罪魁祸首。 冥火诺曼二话不说,亮出自己的长剑就向冥火七星冲去。她自然不是冥火七星的对手,几个招数都被冥火七星化解了,并且还丢了剑,倒在地上。满心仇恨的冥火诺曼呵斥着冥火七星:“你这禽兽不如的家伙。那可是我们的舅舅!” “呵呵。”冥火七星仰天大笑,“那是你的舅舅,不是我的。不然他怎么忍心做那等事,伤我至深。”一想到躺在血泊里的晨夕,冥火七星恨不得把云思再鞭尸一顿,让他死不安宁。 冥火诺曼从未想到冥火七星会为了晨夕做到这等地步:“那大哥呢?他可是宠你爱你的至亲!”当冥火诺曼在污秽的血迹中站起来,拔出刺在云思胸口的利剑,云思的尸体顺势倒在冥火诺曼的身上,差点压得冥火诺曼摔在地上。冥火诺曼背起云思的尸体看到屋外、长廊、院子,横七竖八着从小就照顾冥火诺曼的那些熟悉之人的尸体。冥火诺曼一路走,一路落泪,只怪自己太弱了,要不是自己的病,大家也不会惨死。冥火诺曼真希望躺着的是自己的尸体。 让云思的尸体入土为安后,冥火诺曼立誓,一定要向冥火七星讨个说法。在路上,冥火诺曼也听闻了一些传言,最离谱的要数冥火七星泯灭人性,杀了自己的亲哥哥,冥火炫。当冥火诺曼亲眼看到冥火七星高高在上的样子,这样的谣言冥火诺曼信了。 “宠爱?是吗?”冥火七星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冥火诺曼的身边蹲下,帮她擦掉嘴角溢出的血,看着她惊恐的眼神,嘲讽道:“他若是真的宠爱,又怎么会设计将晨夕关进水牢,害他差点一命呜呼;又怎么取了他的记忆,让他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又怎么会联合你,让你带走晨夕,云思才有了可乘之机!” 近在咫尺的冥火七星让冥火诺曼看到了他眼里烧不尽的烈火,却让冥火诺曼越来越冷:“所以你杀了他。就为了一个晨夕。”冥火诺曼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二哥居然杀了大哥,让这个家四分五裂。 “我给过他机会,是他一步步紧逼,非要了晨夕的命不可!”冥火七星咆哮着。 冥火七星当日一剑刺穿了冥火炫的胸口,毫不留情,冥火炫不悲却笑,深深的望着这个从小宠到大的弟弟:“当初把晨夕捡回来,是怕他在外面惹祸,烧了大家。没想到他却把冥火家给烧了。七星呀,你让我怎么去跟冥火家的长辈交代。千年荣耀,一人毁尽。”说完,冥火炫含着哭笑垂下了头,一切的孽缘都出自冥火炫之手。 冥火七星抽出了剑,看着冥火炫倒在地上。冥火七星的心有那么一瞬很疼,疼得差点窒息。但是一想到冥火炫对晨夕做的那些事,冥火七星又恨,恨不得挫骨扬灰。 冥火诺曼谄笑着:“所以你为了他,连家都不要了。”冥火诺曼的鼻头酸涩,泪水滚落。冥火家三兄妹,虽然相处不多,但血脉是不容割舍的。 “他,才是我的家。”说完,冥火七星高傲地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可是,他这一辈都不可能会喜欢上你!”看着冥火七星的衣角孤独寂寞的被猎风吹得翻飞,冥火诺曼心生怜悯。冥火七星和晨夕的事,冥火炫早就在信中说得清清楚楚,所以,冥火诺曼答应要走晨夕,也是为冥火七星好。 冥火七星停驻了一会儿,想起了冥火炫死前的话:“在水牢,我已将他对你的情丝抽出,辗得粉碎。今生,他永远不会再喜欢上你。七星,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但是,冥火七星绝不会死心,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让晨夕拥有一颗真正的心,再次两情相悦。 看着冥火七星坚定不移的走去,冥火诺曼冷笑。还记得云思曾调侃过,冥火家一代一个情种,不知你们仨是谁?你们的父亲为了你们的母亲情深而死,不知道你们又会情深如何?躺在地上,冥火诺曼放声大笑,情深几许,深到家破人亡,深到泯灭良心,深到只有天知晓。 “把三小姐送回去,好好看守,此生都不能让她踏出云府半步。”冥火七星走进大门就对迎上来的小厮说道。冥火诺曼虽有过错,但错不在她,而且她可能是冥火府最后一点血脉了。冥火七星虽然对冥火炫、云思心狠手辣,但是为了冥火府可以留最后一丝怜悯。 下人们迅速把冥火诺曼扶上车,赶回南部。 这日,冥火七星外出。晨夕看着日头挺好,便出府溜达。在街上闲逛着,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进了巷子里,晨夕紧跟而上。跟了几条街,转了几个弯,终于在一个胡同里追上了,晨夕看前面没有路便喊道:“三小姐,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冥火诺曼掀下自己的披巾,转身看着晨夕:“既然知道是个陷阱,为什么还跟来?”当日冥火诺曼被送走,不甘心的她趁下人无防御射杀了他们,然后转回,准备最后一搏。 晨夕走近一步拱手:“大家何必绕弯子。三小姐不是在南部隐居?千里迢迢赶到这里,肯定不是为了跟我说闲话。”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冥火诺曼揶揄着,审视着晨夕,“你可知道,为了你,我二哥都做了些什么?” 晨夕一头雾水:“愿闻其详。” 冥火诺曼一步步走进,一句句说道:“他先杀了我大哥,再杀了我舅舅。他不仅杀了他二人,还屠了整个云府。他还要为你颠覆三界。” 晨夕淡淡的笑着:“前任家主被禁在南秋山顶。那些不过是谣言。” 冥火诺曼离晨夕一步之遥停住了:“上面供着的是我哥的尸体吧。” 晨夕打了个冷战,不敢相信冥火诺曼的话。 “背着你,我二哥可是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怪物。”冥火诺曼把头贴在晨夕的耳畔,“你是我二哥踏着无数人的尸首抱回来的。不然,你以为你是怎么回来的。”看着晨夕紧锁的眉头,冥火诺曼终于欣喜的一点:“现在能克制他的,只有你了。” 冥火诺曼的话让晨夕难以置信。 “你去南秋山看看,不就知道了。”南秋山地势险要,高寒孤立,是供奉冥火炫的好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2 地方。冥火诺曼向着南秋山的方向看了看,晨夕转身离开。 “希望你的良心还在。”冥火诺曼重新用披巾裹头,消失在人群里。 晨夕要了辆马车赶往南秋山,徒步走向山顶,沿路的守卫一看到晨夕手里的令牌都纷纷退让。山风猎猎,吹得晨夕摇摇欲坠。走到山顶,一座楼宇孤立在上面。推开门,晨夕掀开以层层纱幔,化解了冥火七星设下的结界,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五个盒子,其中一个盒子后面立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冥火炫之心。 晨夕想伸手打开盒子,但是上面隐藏的封条灼伤了晨夕的手指,令他不得不放弃。但是不想放弃的晨夕运气功力强行撕开了封条,打开盒子,里面血淋淋的心还在跳动。吓得晨夕一直退到了门边。 当冥火七星感到有人擅闯南秋山打开封印,立刻赶去,走到山顶,却看到晨夕一个人站在崖边举目四望。冥火七星暗道不好,但是还得硬着头皮走过去:“晨夕。” 晨夕抖了下肩头,依旧眺望着远处:“你怎么下的了手。”自己的亲哥哥,从小照顾、疼爱自己的人,为了权力,真的可以磨灭良知?晨夕不懂,冥火七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惨无人道。 “晨夕。不是这样的。”冥火七星想要解释,拉住晨夕的手臂却被他挣脱开。 “为什么!你大哥!你舅舅!还有整个云府!”晨夕激动不已,怒斥着冥火七星。他可不希望冥火七星被权欲吞噬了良心。 一听到和云府有关,冥火七星就明白了:“是诺曼那丫头说了什么吗!”真是不该遗留祸患。冥火七星气势汹汹、拂袖离去。 晨夕拉住冥火七星的衣袖:“难道你也要把她杀了吗?”看到神情狰狞的冥火七星,晨夕有些后怕,怕他真成了怪物。 冥火七星捏紧拳头,不敢表露心迹:“这里风大,我们下去再说。” 看到冥火七星有所退让,晨夕才放了衣袖,二人并肩而下,却一路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小夕夕和小星星 简直冷落了落花 ┭┮﹏┭┮ 第91章 起誓 回到府上,有小厮后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冥火七星,晨夕便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冥火七星看晨夕走远了才问何事。 吩咐完,冥火七星又嘱咐道:“去看护送三小姐走的人到哪了。若是三小姐失踪了就把她找出来。”交代完冥火七星才走向晨夕的屋子的,得给他一个交代。 晨夕坐在院子的石墩上,看微风把树叶吹得舞动。冥火七星走到门洞就瞧见了伊人美景的画面,娴静美好。这是冥火七星一直在追求的生活,没有纷争,没有算计,没有杀戮,只有树下家人,等己归来。 看到冥火七星站在门洞,晨夕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让他不敢进来,便软了几分语气:“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进来吗?” 听到晨夕的软语,冥火七星心都化了,一切都值得,心满意足的向晨夕走近,与他并排而坐。 冥火七星在晨夕眼里是有志青年,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绝不是杀人狂魔,嗜血成性。所以晨夕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晨夕慢吞吞不说,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都是为了自己,冥火七星想着就很高兴,便主动认错:“当时攻进大哥的府邸,援军未到,大家都怕成为手下败将,便厮杀的惨烈些。周肖带了一对人在我之前就杀进了大哥的卧房,和大哥拼杀。当我赶到时,大哥已经杀了周肖也身负重伤。我身后的周元看到哥哥周肖被杀,一时气急便冲了上去杀了大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赶上前去,大哥已经。。。”说到痛处,冥火七星有些哽咽,“而舅舅,他为了取你性命救三妹,走火入魔,好在我及时赶到,不然你和三妹都将。。。三妹若是知道舅舅用你的性命去换他性命,定是不愿的。” 看到冥火七星眼里闪动的泪光,晨夕也替他伤心,这场战役,死的都是冥火七星的亲人,代价太大了。周肖和周元都是冥火七星手低的能将,回来也听说了周肖是死在冥火炫手下,只是没想到周元替哥报仇,杀了冥火炫。而舅爷当时的确是要自己帮他救三小姐,难道是以命换命?三小姐和蔼和亲、善良纯真,真不知其中缘由也有可能。晨夕正想宽慰冥火七星几句,化解大家的尴尬,突然刚才在门口等候的那个小厮煞风景的跑了进来,猛地跪在地上,语速有些快:“家主。”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冥火七星就拂袖而去,晨夕知道定是重要的事,不知该不该跟去,踌躇了会儿准备跟上,但是在门洞被刚才的那个小厮拦住:“晨夕少爷,家主说你今天登山也累了,不如休息一下。” 晨夕看着小厮言语闪烁,眼神飘忽,知道这不过是冥火七星的说辞,更加好奇,转身作势回院,看小厮松了口气便一个霹雳手砍晕了他,直径往大厅赶去,不在大厅又去大门外,都不在,随手拉一人问之,只知道家主往后院走去。晨夕沿着小路奔走。看到地牢有人防守,并且守卫严紧,直觉告诉他冥火七星有事瞒着自己。 看到晨夕,守卫拱手却不礼让,而是把入口堵的死死的。 晨夕直接问来:“家主呢?” “属下未知。” 看大家不肯说实话,晨夕只能硬闯,几个招式便把不敢伤自己的守卫打晕,径直悄悄走下,不远处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放你一条生路,你却自寻死路。” “放我?呵呵。你当我会信?一个亲手杀死哥哥、家人的无耻之徒,等待我的只会是同样的下场!你需要的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尸体,好帮你掩盖那些丑恶。” 晨夕听的越来越清楚。 “你篡改事实,把晨夕蒙在鼓里,那是他太天真了。你骗得了他,你骗不了大家。你的心太狠了!” “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了你。” “你杀呀!反正冥火家族都被你杀光了,又不差我一个。” 听到这里,晨夕才发现自从回到了这里,冥火家的旁支的确没有见到,当初冥火七星解释说他们和自己政见不合,为了稳固新劝,不得不把他们都打发了。难道这一切都只是蒙骗自己的说辞。晨夕不敢相信,冥火家族这么多的血亲都惨死在冥火七星的手里,那是何等的泯灭人性,伤天害理。 “好。” 晨夕冲了进去,正看到冥火诺曼被捆绑在冥火七星的眼前,而冥火七星已经伸出了自己的魔爪准备捏断她的颈子。晨夕大喊了一句:“七星!” 冥火七星的手停在空中,不敢回首,怕看到晨夕对自己绝望的眼神。本来一切都计划的很好,什么地方出错了?错,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错!气急攻心的冥火七星猛地把自己的手掐向冥火诺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3 曼。 晨夕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立马上前拿住冥火七星的手腕,大声地呵斥他:“你疯了吗!” 冥火七星看到冥火诺曼因为自己的扼杀而扭曲的脸,心里突然有阵快意:“对,我疯了!” 看冥火七星没有放手的势头,晨夕情急之下咬住冥火七星的手臂,疼得冥火七星一甩手把晨夕扇在了墙上。由于气力太大,晨夕又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这才惊醒了冥火七星放弃杀人灭口,转而看晨夕的伤势。 “晨夕。”扶着晨夕,看到地上一滩鲜红,冥火七星急得手忙脚乱。 晨夕推开冥火七星,自己靠着墙壁站起来,怒视着冥火七星:“你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了!” 冥火七星突然心口一痛,哑口无言。 晨夕向窒息晕过去的冥火诺曼走去,解开她的绳索,搀扶着她离开。 冥火七星看着晨夕漠视着自己,百感交集,这下可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真的向至亲下了杀手。 晨夕把冥火诺曼安顿在自己的院子里,出来看到冥火七星低着头站在院内,一副认错的样子。刚才的一幕,冥火七星的另一面浮现在眼前,让晨夕心有余悸。 看晨夕出来了,冥火七星赶了上去,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冥火麒麟、冥火风、冥火秋兰、冥火炎。。。”当初一起在勤学馆求学的,为冥火家效力的,冥火家族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就像人间蒸发一样,都不见踪迹了。晨夕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看到冥火七星逃避的眼神,晨夕失望之极,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狠辣。 冥火七星知道晨夕已经知道了,也不想隐瞒了:“我说过,等我有了能力,我会让他们为自己曾经做的事一一偿还。” “他们都是你的家人。”晨夕还是不敢相信从小相依到大的人,会变得如此陌生。 冥火七星握住晨夕的手臂:“你才是我的家人。” “呵呵。”晨夕突然觉得这个称谓太可笑了,“你杀了自己的家人,让我来当你的家人。冥火七星,你的心是拿什么做的。”晨夕用手指指着冥火七星的心口,滚辣的泪珠已经掉下。 冥火七星知道自己让晨夕失望了,而且是极度失望,心揪着痛,痛到想把心剖出,才能解放。 晨夕推开冥火七星的手,冷冰冰着:“七星,为冥火家留下三小姐吧。也为自己积点德。”说完,和冥火七星擦肩而过。 冥火七星怕晨夕这么一走,会永不相见,立马抱住晨夕,清泪涟涟:“晨夕,我错了。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不敢有一点异议。” “当真?”晨夕也怕冥火七星会这么一直冷酷下去。 “真的,真的。我起誓,若有违背,天火焚身。”冥火七星真的怕了,怕挣来的一切最后一场空。没了晨夕,便没了意义。 晨夕五味杂陈,用手覆在冥火七星的手背上:“七星,莫要再骗我。”太多的话竟在无言之中,太多的信任已经开始凋零。 冥火诺曼活了下来。冥火七星为她寻了个宅子,以保护为名,软禁了起来。能保下冥火诺曼晨夕已经很欣慰了,时不时去看望她,但是冥火诺曼总是避而不见。 晨夕想让冥火七星放弃攻打人间和上界,但是米已成炊,大家意见坚决一致,晨夕只好作罢。只是冥火七星退居二线,事事听命于晨夕,不敢单独行动,以表决心。大家只管冲破幽火之门,不论谁领导。在处事上,晨夕显得亲和、仁慈,和大家相处的也还不错。但是在和冥火七星的相处上,晨夕总觉得两人多了层隔膜,见面不似以前那般亲密,话语也简约,里面的感情淡淡的。 整个下界主战,晨夕以养精蓄锐为由,拖慢大家的步调。在冥火七星提议的事情上晨夕总要思前想后,怕冥火七星重蹈覆辙。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着,大家相安无事,朝着同一目标勇往直前。 本来一切都顺利地照着冥火七星计划的前进着,但是,从幽火之门突来的变数,让晨夕心动的变数,直接威胁到了冥火七星,甚至整盘计划。冥火七星坐在桌前,扶额按摩。刚才的那一幕幕、一声声都清晰地印在冥火七星的脑袋里。这个变数,留不得。为了晨夕,留不得。冥火七星决定最后一次违背晨夕的意愿。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冥火七星相信晨夕会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录终于完了 落花我来了 第92章 兵分两路 安抚好流水,晨夕出了院子,小厮禀告家主在主厅等着。为了照顾流水,晨夕刚才是有些怠慢他了。晨夕于心有愧,所以走到主厅看到冥火七星扶额,便关怀着:“七星,你不舒服吗?” 冥火七星看到春光满面的晨夕,心抽着疼,但是不得不压着:“没事。他就是让你心动之人?” 晨夕坐在冥火七星旁边,掩不住的喜乐:“嗯。” “他?可是跟着木朗书来之人。”冥火七星不记得入宅的有这等样貌的。 冥火七星依旧是晨夕最信任的人,自然不想隐瞒:“这才是他的皮相。” 冥火七星了然:“不知他叫什么?” “若水。”晨夕介绍着自己的心动之人,心里是十分欢愉的。 冥火七星看着晨夕藏不住的幸福感,手慢慢的握成拳头,克制咆哮的内心:“若水,好名字。人如其名,清新脱俗。”原来他还有这样一副皮相,怪不得迷得晨夕七荤八素。冥火七星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撕了他魅惑晨夕的脸。早知道在他的臭皮囊下是这副模样,冥火七星绝不让他有命活到晨夕的跟前。 “七星。”晨夕倒了杯茶递给冥火七星,“你找我何事?”现在的晨夕和冥火七星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事不登三宝殿。 冥火七星先讲正事:“在南边发现了异动。”下界和人间除了幽火之门可以互通有无,还有其他门路,又以南部的根基最为薄弱。这也是冥火赤练当初为什么会首选云家的女儿,两家联姻,云家才能更尽心的替冥火家看住后门。 “异动?”晨夕本就想放弃,但是大战在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被木朗书这么一闹,又得停歇一段时日。若是这时有了其他的异数,说不定可以说服大家放弃。 “据报,南后门集结了一批军队,正慢慢的向前攻进。”本以为夺下冥火府,再打开幽火之门就可以问鼎三界,而且冥火七星也没有想到除下界的人会知道暗门所在,所以南部的军力都调到了前线,准备一举拿下。现在大军都集结下幽火之门附近,里南部十万八千里,赶过去只会兴师动众、得不偿失,但若是幽火之门和南后门一同夹击,又会让大军腹背受敌,置于不利位置。冥火七星刚接到这个消息就知道大事不好了,千算万算,还是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4 百密一疏。 看到焦虑的冥火七星,晨夕知道这等后患肯定危及到大军的整个计划,不如趁机打散兵力,削弱一些主战势力:“大军在此停留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全军赶回南部又劳民伤财,不如一分为二,你我各带一队军力,一方守住幽火之门,随时准备破门而出,一方赶去南部以防后方失利,落得满盘皆输。” 晨夕之计正是冥火七星所想的,但是要和晨夕分开,冥火七星心有不甘:“或是这么说,但是你我分开了,又怎么服众?” “正是你我二人才能服众。我以魔天之名,你以冥火府家主之名,才能控制得住大军。不然,放眼下去,此等大业你还能指望谁。”以冥火七星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看不透,只不过是不愿意这么分配,晨夕直接点明利弊。晨夕知道,直指三界是冥火七星现在放不下的夙愿。 冥火七星紧锁着眉头,知道这是眼下最好的方案。虽然大家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勇前进,但是一点异心便可让整盘计划付诸东流,所以冥火七星在选人上不得不慎重。以晨夕现在的声望的确能号令大家抵制外敌,但是放任他远去,冥火七星实在是不忍。 晨夕知道冥火七星还在犹豫,但是机不可失:“七星,你为此牺牲了这么多,难道想前功尽弃吗?” 冥火七星奋力起身,背着手站在廊道上看着天空湛蓝,云朵洁白,没有一点杂质:“晨夕,你说,我们有多久没有静坐下来闲谈风月,不闻窗外兵戈声,只看月下婆娑影。” 晨夕跟着冥火七星走了出去,看到蓝天白云:“不如我们做个约定,等这场仗打完了,便抛开俗事三两日,只看天高云淡。” “好。”冥火七星看向晨夕,两人相视而笑,似乎时光又回到了两小无猜的儿时。 送走了冥火七星,晨夕回到了院子,看着绿野飞踪像根柱子一般立在院里,任谁也不移动一步。晨夕知道他是种了流水的咒术。有个这样真正忠心无二的保镖,晨夕觉着还是不错。推看门看到流水靠着床栏看书。晨夕走过去将他的书抽了出来。 流水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晨夕:“怎么,还不许我看书。” “你不总说这里待着闷。”晨夕坐在流水眼前,将他的鬓发捋好。 “难道你要带我出去?”自从醒来,流水就像是被晨夕软禁了一般,哪都不许去,去也得晨夕陪着,流水怎么会不闷。 “嗯。我带你去南部看看,那里和这里截然不同。”晨夕在南部居住过很长的一段时日,觉得那很是宜人。若是这场仗平息了,晨夕想带着流水在南部隐居。 流水的记忆淡薄,听到新鲜的事物十分喜悦:“真的。你可别唬我。” “我对你只说真话。”晨夕搂过流水,“若是你喜欢那里,我们可以住在那里,与世无争,逍遥自在,可好?” 晨夕的话让流水感到踏实,晨夕的拥抱让流水感到温暖。流水抱着晨夕温润答来:“好。” 晨夕的心跳得十分猛烈,是前所未有的感触。晨夕搂紧了流水:“若水,你可不许反悔。” 流水靠着晨夕的肩头,笑得很满足。 一来怕冥火七星反悔,二来怕南后门被突破,晨夕第二日一早便轻装简行,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赶往南部,除了流水和南部部落头领,还有周元和关山海,都是冥火七星的心腹。 爻把剥好的麒麟果递给木朗书:“今早,他们已经出发了。” 总的来说,被俘的这段时日木朗书的待遇不错,好酒好饭好果子,不用劳心,睡眠充足,被囚禁的十分舒适。吃了口下界的特产,唇齿留香,木朗书回味着:“流水也去了?” “嗯。自从那日他便一直待在晨夕的身边,寸步不离。”爻没想到所谓的魔天不过是个黄毛小子,功力还没有木朗书高。 木朗书回想着那一幕,那一眼,真是万万没想到,沧海有遗珠:“确定他就是流水?” “确定。绿野飞踪跟着去了。”晨夕看出来的,爻和木朗书也看出来了。 怪不得,朗月是蓝羽蝶的儿子,他的哥哥流水自然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只是没想到他一直隐藏了自己的真身,让大家都误解他只是朗月的护卫。既然是,那他应该叫上善若水,那个小不点居然都长这么大了,木朗书有些感慨时光飞逝。一场天火,留下了他,不知是福是祸。木朗书又啃了一口,汁水饱满:“幽火之门可有动静。”既然晨夕带走了一部分兵力,说明金钰一族做好了进攻准备,按照计划,木朗西垣也在幽火之门外做好准备,万事俱备只等大门一开。 爻看木朗书吃得喜欢,又剥了一个:“冥火七星依旧让重兵防守。” 木朗书点点头,接过果子,现在冥火七星被困在这里,士气大大减退,定要敢在规定时间打开大门才能趁其不备,打他个措手不及。好在木朗书封印幽火之门时给自己留了条退路,只要再修养个几日,便能解开封印。 马车快马加鞭,金钰四叶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离镇天石最近的地方,云之端。这里是上善家的禁地,只有上善家的家主才知道的地方。当初为了保护镇天石,五大家族合力将这里层层封印,所以除了五大家族的家主,外人一概不知,久而久之,生活安定的大家便将镇天石忘在脑后。 终于等到马车停下来了,沛菡掀开麻布一角,看见大家鱼贯进入一座宅子,便趁人不注意偷偷下了马车躲在墙角,轻声绕了一圈,找到后门提着裙子悄悄地进去,发现这里十分安静,不见人影,根本不是前线。沛菡提心吊胆的胡乱摸索,远远地看到金钰四叶身边的人从一个屋子出来便不敢再乱走,隐在树丛里,耐心观察,肚子饿了就扯一把树叶果腹。 清风跟着方垚一路奔波赶到一处云雾缭绕的地方,看不见前方有什么,但是见方垚驾马奔进云雾里,清风和驾着马车的莫叶都跟了进去。反正方垚在前面带路,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上上下下,看不到尽头只管走。等出了云雾,清风才发现前方是一块空中空地,上面枝繁叶茂,鲜花盛开。下了马,还有小厮候在一旁牵马。清风觉得这个不愧是滋养镇天石的地方,这等灵气逼人,待上几日,功力恐怕都有所滋养。 “清风,你去把米氏老人背下来吧。”方垚一路都在思虑怎么处理米氏老人缺失的这一角。 小遥和莫叶把米氏老人扶出放在清风的背上,一行人跟着方垚一同走进这圣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回到正轨上了 但是。。 第93章 不问世事 一伙儿人走到大门处早有人等候。方垚跟着为首的往里走,清风背着米氏老人跟上,小遥和莫叶也想跟上但是被拦下了。 小遥指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5 着前面的人说道:“那是我师傅、师哥。” 但是小厮并不在意:“二位请随我这边来。”说着便硬拉着小遥和莫叶往另一边走去。 清风快一步问着:“怎么不让小遥一起来?” “你去了就知道了。”方垚在前面走得飞快。清风急速跟上。 “四爷。”方垚进了屋子就握拳向金钰四叶拜去。 清风简直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见到了金钰家的家主,金钰四叶,一时恍惚喊道:“木朗清风给金钰爷爷请安。”背着米氏老人不好下跪,清风只好拱手。 金钰四叶坐在椅子上,看到清风背上的人才起了身:“这不是米老吗?”金钰四叶走到米氏老人身边握起了他的脉搏,神情看不出异样:“他怎么这么虚弱。” 方垚也叹息着:“我也不清楚。还以为他和您一样,老当益壮。” 金钰四叶打量着清风:“你就是清风小儿。” “是的。”虽然金钰四叶极少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但是他的威名清风早就如雷贯耳,在英雄的英雄面前,清风不敢造次,表现得毕恭毕敬。 金钰四叶一个眼神,下人们便把米氏老人扶下来倒在座椅上。金钰四叶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米老晕睡不醒,不知方家准备怎么办?” 方垚想了一路都没有先到的办法只能求助于金钰四叶了:“晚辈无能,还望四爷指点迷津。” 当初方垚前来联盟时,金钰四叶就预想了各种情况,其中就包括米氏老人不愿出力,谁来顶替他的位置,或是怎么才能更好的获取。既然情况已经出现了,金钰四叶就说出了自己应对的办法:“不如生取。” 方垚看到金钰四叶投来锐利的眼神,翻身一阵麻意,但是又不敢妄作判断:“既然四爷已有定论,不如就按四爷的方法来。”还是当初想简单了,原以为只要人带来了,集大家之力,便能把缺失的镇天石补好。没想到要生取,这方法毒辣但不失为上策。现在只希望解押过来的是活人,人找到了,便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清风听得一头雾水,很想问镇天石在哪?生取什么? 两位当家敲定便会意的各自休息,等着正主就位。清风一肚子的疑问当然得跟着方垚追问着:“岳父。你不是说来修补镇天石,怎么还不动手?” 方垚拍拍清风的肩头,示意他镇定:“不是在等解铃人嘛。他不日就到。这几日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但是,”方垚靠近一步,贴近清风的耳朵,“镇天石一事不可外露。” 清风知道这是不让他告诉小遥及莫叶。镇天石若是方垚不说,清风也不清楚,而今日金钰四叶都到场了,加上米氏老人,可谓是当年混战的老英雄齐聚一堂,足以看住这件事的重大,所以清风不敢乱加揣测,更不会向外泄露。 回到屋子,小遥第一个奔过来拉着清风的衣袖:“大师兄,师傅呢?” “师傅被安排在上房,有人专门照顾,你不用担心。”清风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小遥。 小遥可怜巴巴的委屈着:“你都不知道你们走了,我有多害怕。”一提起伤心事,小遥便泪水涟涟,声音也哽咽了。 清风也没想到自己前脚一走,师傅后脚便成了这样,怪难为小遥了。清风搂着小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别哭,没事,有我在。” 小遥越听越伤心,哭声也放大了。清风知道小遥是憋久了,任他在怀里痛哭流涕。 哭够了,小遥才擦眼泪鼻涕:“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呢?” 清风被问倒了:“他们,各自安好,你别担心。” “四师兄没跟你来?”印象里,朗月师兄和清风师兄一直都是砣不离称、秤不离砣,怎么今个清风师兄独自一人,小遥好奇的看着清风。 提及伤心事,清风心里也不好受:“他有事。对了,你们吃了吗?我去看有饭吃没有。” 听到有饭,莫叶比谁都积极:“我刚才已经问道菜香味儿,只是在别人宅院不敢走动。” “那我去看看。”寻了个机会,清风逃离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小遥。 抽泣着,小遥转身看着莫叶:“你说,我师父会好吗?”原以为看到大师兄,他会知道怎么办,想不到他也没辙。到了这里还被分开了,小遥更伤心了。 莫叶走到小遥的面前替他擦拭掉泪痕:“吉人自有天相。米氏老人可是大英雄。” “嗯。”小遥像得了精神,“我还记得他年轻时的样子,可威风了,在百万雄师面前面不改色,孤军奋战,勇往直前,那翻腾的红缨就像是飞舞的蛟龙,煞是好看。”小遥回忆起了在藏经阁看到的景象,记忆犹新。 知道小遥已经不那么伤心了,莫叶也安心了。 深夜,清风的门被敲醒了,打开门方垚站在外面笑脸盈盈:“解铃人到了。”清风便跟着方垚而去。 到了灯火通明的大厅,清风一看就看到了背对而站的朗月,情不自禁叫道:“朗月。” 朗月走进宅子都没有看到清风,想来是被骗了,心绪低落,但是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转了身,看到真的是朗月,迫不及待的奔入他的怀里。俩人相拥在一起,全然忘了站在大厅里还有乌压压一片,而且脸色都不怎么好,首当其冲要数方垚。 假意咳嗽了一声,方垚又挺立而站。 羞红脸的朗月自动走到了清风的身后,清风也下意识的把他挡的严严实实,然后环视了一圈,米氏老人被坐在椅子上,不省人事;金钰四叶最淡定,面无表情;方垚脸色最差,此刻肯定对自己恨之入骨;还有刚才的一个下人,不敢抬头;两个女丫鬟,满眼的鄙夷。大家的共同点很明显,都望着自己不放,或者说是望着身后的朗月不放。一个冷颤让清风清醒了许多,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朗月是方垚口里提到的解铃人。生取?难道是!清风的手向后护着朗月慢慢往后面退,朗月配合着清风的步子往后面移。 方垚高瞻远瞩的笑了:“好女婿,你这是要走了吗?” 清风看着方垚,只觉得他笑里藏刀,能把朗月从木朗府安然无恙的带到这里来,定不是什么好事:“时辰不早了,不如早做休息,明日一早再商议。” “这才刚开始,怎么能说晚呢?”方垚捋了捋胡须,向着金钰四叶问道,“人都到齐了,不如开始吧。”方垚以为来的会是朗月的尸体,这样劫的快,运的方便,想不到姜还是老的辣。生取自然是活生生的最好。 “开始吧。”金钰四叶发话,彩云彩衣便向清风走去。 清风警觉起来,快到门边,先出手虚晃一招,再拉着朗月奔出,却想不到门打不开。 “好女婿,既然为了大义来了,就等补好了镇天石再走也不迟。到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6 时候你作为功臣回去,你父亲定会对你另眼相看。”方垚站在原地说话不腰疼。 清风运气想用掌心破门而出,但是打在墙上突然出现了反噬,倒把自己打到地上,吐了一地的血。抬头一看,清风发现这个房间已经布满了结界,而且段位甚高,以清风的能力是不可能打破,若是木朗书或是爻,还有化险为夷的可能。此刻,清风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为什么不好好学艺,半吊子工程,害苦了自己,更有可能会害死朗月。 看到清风倒地吐血,心疼得朗月扶起清风焦急着:“清风,清风,你怎么了?” 看着方垚向朗月逼近,而且一脸阴笑,清风一把拉过朗月让他站在自己的身后,警戒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三个人:“你们想干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镇天石裂了,需要弥补。”方垚依旧笑含深意。 “镇天石裂了就裂了,我等晚辈无能为力。”清风做着最后的据理力争。 方垚停了步子,笑出了声,看了金钰四叶一眼,然后再开口:“你小子太不懂事了。你可知道站在你身后的他是谁?” “我师弟,米氏老人的四徒弟。我师父就在这。”清风故意说得重了点,希望他们能给米氏老人几分薄面放了朗月。 方垚摇摇头:“都是你师傅惹的祸,若是将他早点让出来,镇天石也不会裂的这么惨。你可知道,镇天石一陨,三界就没了。” 朗月一路而来,只盼着能看到清风,终于看到了却发生了变故,清风也伤了,师傅也不知道怎么沉睡不醒。现在他们说的话更是一句也听不懂,只能待在清风的身后,牵着他的手,寻片刻的安心。 清风现在才不管什么镇天石,就算三界毁了,又与己何干,大不了牵着琅月的手一起灰飞。但是现在朗月有生命危险,清风必须拼尽全力护他,所以对方垚的话一概不论:“我只知道我师弟只是个寻常凡人,自小在逍遥岛,不问世事。” 作者有话要说: 真为他俩忧心 第94章 胡说 方垚看向沉默的朗月:“不如你问问他究竟是谁?” 清风明显感到手心传来的颤动。为了安抚被惊吓的的朗月,清风紧紧地握住朗月的手。 方垚见二人未开口便一条条反驳:“他不是寻常人,他是上善智博的儿子;他不是自小就在逍遥岛,他是被你师傅米氏老人找来的;他可以不问世事,但世事必须由他来解决。” 方垚的一席话惊得清风哑口无言,尤其是朗月的身世:“朗月,你?”传言,上善一家都毁于许多年以前的一场天火,无一幸存,朗月怎么会是? 朗月知道在这个秘密迟早有一天会曝光,只是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清风知晓,自己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清风,”朗月另一只手也握上清风的手,“我,我。。。” 朗月的沉默已经默认了一切,但是这并不代表清风会放任他人做出对朗月有害的事。紧握朗月的手,清风毫不退让:“即便他是上善家的后代那又如何?” “你可知上善家是为什么而存在的?”金钰四叶一直都没有啃声,也就是默许方垚说下去,“上善家是守石一族,镇守镇天石是他们的职责。但是!”方垚的语气却加重了些,很显然有些动怒,“他们监守自盗。他的父亲上善智博居然盗取了一缕镇天石的精魂,才让镇天石有了破裂的迹象,直接危害到三界生灵。” 朗月虽然从未见过父亲,但是听流水说起也是一名忠肝义胆、豪情万丈的有道义之人,又岂会做出危害三界之事,所以朗月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你胡说!我父亲才不是这等人!” 看到小女子一般羸弱的朗月,方垚笑得有些蔑视:“敢问你从何来?” 这倒问着了朗月,朗月想答自然是从娘胎中来,但是羞于出口。 “呵”了一声过后,方垚继续说:“你那道貌岸然的父亲明知道取镇天石的精魂,哪怕是一缕都会引来莫大的灾难。但是他还是不顾三界的死活,取了一缕,放在你的身上。”义正言辞的说完,方垚直指朗月的胸口。 朗月下意识的护住胸口,一身寒颤。 清风也感到了方垚凌冽的气焰,立马把朗月拉到自己身后:“您可不要胡说。朗月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承受得了镇天石的精魂。”所以方垚的话,清风一点都不信。光是被镇天石福泽的这里,灵气都逼人,更何况取一缕放在人的身上,还不盖世武功,三界无敌。可朗月偏偏弱不禁风。定是几位老人家年纪大弄糊涂了。 方垚把手放下,玩味的看着朗月:“若是他一生下来便死了呢?”用这一缕精魂起死回生,就说得通了。 听到这样的天方夜谭,清风觉得可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从未发话的金钰四叶终于发话了,而且一发话便是掷地有声,让大家不敢质疑。金钰四叶不仅发话了,还站了起来向朗月逼近,那雄浑的气焰让一丈外的清风早就招架不住。 方垚的踹则让朗月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是死的?自己的身体,怎么会装有其他东西? 金钰四叶还未靠近清风,清风就被气势扇到了一边。朗月还来不及拉住清风就被金钰四叶遏制住了脖子,呼吸困难,眼角看着伤在地上拼命挣扎起来的清风。 “你们一家从老到小都是伪善一族,还自诩‘上善’。真是三界的败类,五大家族的耻辱。你的父亲为了一己之欲,盗取精魂,违背当初的誓言,这是不忠,陷三界于危难之中,这是不义,忘记祖辈用鲜血拼杀才换来的安宁,这是不孝。如此不忠不义不孝之徒,活该被天火惩罚。” 朗月感觉脖子都要被捏碎了但还是费力的断断续续吐出了几个字:“你、胡、说。” “呵。”小小朗月,金钰四叶一点都不放在眼里:“当日你母亲蓝羽蝶生产,本该是喜事,但却迟迟未报喜。之后我感到镇天石有变数,一看才发现它缺了一缕精魂。我赶到上善府门外就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灵气,之后听到你娃娃的哭声。再一算,你们上善家必遭大劫。这还不是你父亲做了逆天之事,才被天火惩罚,满门灭绝。” “你,你,知道。”朗月虽然没有目睹当时的情景,但是一想就觉得心痛,自己的至亲都死于那场“意外”的天火。 “我确实算出了时间,但这是天意,是给自私、贪婪的上善家该有的惩罚。”金钰四叶的力道加重了些,“若不是你的父亲,今日我们又何必聚在这里,耗费毕生的功力修补他犯下的错。” 金钰四叶说得字字在理,但是朗月却听得句句戳心。真的是因为自己才会引来那一场灭门的天火吗?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7 明明大家都可以好好地活着,流水也不用颠沛流离承受那么多的苦,还为了振兴家族而赶去前线。真是自己才导致的这一切吗?朗月不敢信,不愿信。若事实真如他们所言,自己早就命丧黄泉,那里还有机会遇到清风。余光里,清风被伤得很重,支撑起身体又倒下,倒下又站起,看得朗月心如刀割。太多的吃惊、质疑、不甘、伤心汇成泪珠滚落下来,口里发不出声,心里一直在念叨着:清风、清风。。。 方垚上前提醒一句:“四爷,时辰。” 金钰四叶颔首,然后把朗月扔向彩云彩衣,然后走到屋子中间运功。方垚也跟上运功。大家齐刷刷往上看,清风才发现这个房间的屋顶正中央是一个大圆形。金钰四叶和方垚共同将功力注入中间地带,突然亮起微弱的光晕,然后越来越明,之后汇成了一个光柱直抵屋顶的圆洞,参不多半柱香的时间,圆洞在远处隐隐约约呈现出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影子。 朗月被掐的险些晕了过去,只剩点力气睁着眼睛看着对面的束手无策却依旧在挣扎的清风,心里极不好受。清风知道马上要发生什么事,是他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事。所以清风拼命地想要站起来,拼命地想护住朗月,拼命地想改变什么。一次次跌掉、失落都没有击垮他的信念,反倒是一次次给了他动力,看着虚弱的朗月,清风更是屡摔屡站。 收了功,方垚向金钰四叶请示,看他无异议便开始第二个议程。方垚把又倒在地上的清风拖到了光柱边,然后拉起清风的一只手,以手为刀将清风的手腕划了条口子,放在光柱里。清风知道大事不妙想要抽出手臂,却被方垚点了大穴,动弹不得,恨得清风气急攻心口吐鲜血。光柱里的血却不往下流,反倒是被光柱引导着往上走。方垚也紧跟其后割了自己的手腕,伸在光柱里。金钰四叶向彩云彩衣示意,把朗月架了过来。彩衣拿起朗月的一只手,在他的手腕上割了一刀放在光柱里。金钰四叶看着三条血丝往上走,自己也生出了一条手臂,手指在手腕上一走,鲜血便流了出来,也放在光柱里。四条血丝有条不紊的走向头顶的阴影。当血丝前后都注入在阴影里,影子才慢慢清晰了起来,直到轮廓都显现了,清风看清了那是一块乌黑的石块,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镇天石。 “当初知道你的父亲违背了老一辈就立下的誓言,盗取镇天石精魂,受天火的惩罚,之后我便打碎了独自就能开启镇天石之门的光柱,而启动了必须集齐五大家族中四大家族的血脉才能开启的光柱。”金钰四叶看着越发清晰的镇天石,会心的笑了:“好在当初留了一手,不然谁都来盗取,三界早就完了。所以说,”金钰四叶愤恨的看着软弱无力的朗月,“其他四大家族都能警戒古训,唯独你的父亲监主自盗,真是三界之耻。” 镇天石感应到了四股血脉,开始慢慢转动,光柱也消失了。 方垚从衣袖里取出药瓶,向伤口撒上一些粉末,血便止住了。再撒些在金钰四叶、朗月和清风的伤口上。 收好药瓶,方垚向金钰四叶请示道:“四爷,接下来?” 金钰四叶将衣袖理一理:“把祭台抬上来。” 彩衣便和另一个下人从后面抬出了一个木制的、长方形的祭台放在镇天石的正下方,上面刻着连方垚都未曾见过的符咒。彩云把朗月扶到祭台上。朗月越发觉得身子乏力,眼神也有些涣散,总觉得睁眼都费力。 看到即将要昏昏欲睡的朗月,金钰四叶提醒着:“你体内的镇天石精魂感受到了镇天石的呼唤,想破体出来,但是,它若硬冲出来,你定受不了这等疼痛,还等不到它出来你便会活活疼死。如果你死了,它也会灭了。到时候,镇天石陨落就,三界将生灵涂炭,不复存在。”这是金钰四叶绝不允许发生的事,所以,必要时刻,必要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撑住┭┮﹏┭┮ 第95章 对不起 金钰四叶注意到朗月一直歪着头看着还在地上趴着起不来的清风,笑着:“但是,你若能忍着疼,让它安全的冲破你的身体,它便能回到镇天石本身,这样三界才会太平。”金钰四叶漫步走到清风的旁边,一把将他抓了起来,抛向上空。 看到清风被扔向了上面,朗月吓得睁大了眼睛,精神大振,不敢懈怠。 看到朗月清明了起来,金钰四叶对着有些焦虑、痛苦的朗月安抚道:“你不用怕,我们会帮你减少痛苦,让精魂安然出来。但是你撑不住,他,”金钰四叶手一松,清风重重的掉在地上,鲜血直流,“会比你先扛不住。” 朗月的心一直跟着清风的起伏被揪得紧紧的,再看到清风被摔在地上,还留了血,朗月更是心如刀割,说不出也要拼劲力气吐出几个字:“我、行。。。”清风是朗月心头的肉,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还是为了自己。朗月做不到。宁可一切灾难与痛苦都由自己一人承担,不危及旁人。 看到朗月眼里的坚定,金钰四叶才说:“好。我便信你一次。不过,只有一次机会。你若毁了,我便让他尝尽三界所有苦楚,替你赎罪。”金钰四叶指着地上动弹不得的清风。 朗月微微地摇摇头,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金钰四叶的要挟和朗月的痛呼被清风听的一清二楚,但是现在的他受了极重的伤,而且被点了穴,动不得说不出,连祭台上朗月的衣角都看不见,气得清风恨不得杀光这里所有的人。要怪只怪自己轻信于人、功力不济,导致朗月任人宰割,自己却无能为力,愤怒至极的清风连握拳的力度都没有,只能干流眼泪,在心里不停地拷打自己,说好的一世守护,只能碎成粉末。 方垚现在的心思都被这祭台给吸引去了。当时几家结盟,方垚负责搞定木朗清风,木朗建雄负责搞定米氏老人,几家合力负责上善遗孤,而金钰四叶则负责后续取精魂。方垚只听闻镇天石从未见过,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但是金钰四叶却让他大开眼界。这等祭台,可不是这段时间便可造好。看来金钰四叶早就预料到今日之事,早在准备。繁古的字符,方垚一个也看不懂,也一个都未曾见过,但是从飘来的淡淡香味可以判断,这是用上古整棵沉香雕琢而成,真是绝对的珍品,不知三界是否还有另一棵这等绝品佳树。若不是这次有金钰四叶加盟,即便找到上善遗孤,大家也无能为力。方垚在内心深深地感叹,这金钰家才是上界藏得最深的。方垚突然看到这些迷乱的符咒突然泛起了金光,才注意到金钰四叶开始启动符咒。符咒从祭台底部开始窜到祭台上,然后爬满朗月的全身。 朗月开始觉得身子有些热,然后觉着有东西在自己身上爬,之后是千万只手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8 在自己的身上摸,更确切地说是在自己身上撕扯,想要把朗月的皮给扯掉。疼得朗月冷汗直流,没有力气只能感到肚子上的皮开始被使劲的往下拉,就像衣服被撕烂时发出了撕裂的声音。疼得朗月开始直哭,想要逃走,困顿的眼睛被疼得睁得老大,直愣愣的看着上面。 金钰四叶知道已经开始了:“不要怕。”然后传给方垚一个眼神,便运功注入灵力到朗月的身体里,免得他过早就死了,只剩一副臭皮囊还毁了精魂。 方垚看到金钰四叶的示意赶紧自己也往朗月身上注力,但是灵力就像溪水汇入朗月这个大海便消失得无隐无踪。方垚有些退缩,毕竟是自己慢慢修来的,居然浪费在一个黄毛小子身上。但是斜眼看着金钰四叶毫不犹豫的灌入自己灵气,便不敢先退出,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所以方垚不停的在祈祷,精魂快点出来。不然精魂还没有出来,方垚却先一步废了修为,这损失可就大了,到时候又如何与其他家族一争高下。 金钰四叶却点都不在意自己千万年的修为,只要能让精魂顺利的从朗月的身体里解放出来,便是功德无量。自从知道上善智博偷取了一缕精魂,金钰四叶就在上善府的门外徘徊是否要召开紧急大会,让大家来评判该如何处理。但是犹豫几番,金钰四叶准备先找上善智博,让他自行解决这件事,免得污了上善家几代人辛苦打拼下来的名誉。但是观天象不吉,金钰四叶才为上善家算了一卦,原来早有天注定。这个注定让金钰四叶几日都睡不着。虽然金钰四叶一直都看不惯上善家的自视清高,但是他们也是和自己一样,是凭真本事赢得了掌声。为了一己私欲,搭上数辈人的付出,真是不值,金钰四叶替上善家的老人些不值。从不可改命的天谴卦里,金钰四叶也看到了一丝微弱的险象环生之相,所以,在天火焚烧上善府之前,金钰四叶曾拜访过上善智博,并用茶水在桌面上为他写下“子”一字,便拂袖匆匆而来,冲冲而去。金钰四叶始终违背了天意,生自己的气。只是让金钰四叶没料到的是上善智博居然留下了小儿子。镇天石岂会让自己的精魂遗留三界,归还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所以,朗月必须会死,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天命。一念之不忍,却让金钰四叶也算出了自己的卦象,为了惩罚金钰四叶泄露天机,终会死于。。。都是命,所以,金玉四叶点都不在意自己的修为会散尽,因为能再为三界做点什么,已是年迈的他最后的心愿。 得到金钰四叶和方垚的灵气辅助,朗月的疼轻了许多,但是千万只手已经变成了指甲锋利的爪子,深深地嵌入朗月的皮肉,然后挖出他的皮肉。朗月只觉得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痛,恨不得咬舌自尽,早些解脱。但是每每想要自尽,脑海里都是清风在漂渺原牵着自己的手漫步在细草微风中,看红日初升,赏明月皎洁,闻花香芬芳,听虫鱼鸟兽。那一日日,那一幕幕,都是朗月心底最美的时刻。所以,为了清风,朗月不能自私的一人解放。咬着牙,狠着心,朗月必须挺下去。 看到朗月额头青筋直冒,金钰四叶知道他不好受:“再坚持会儿。” 而方垚看到的是朗月的衣衫开始被浸红,亮着金光的符咒慢慢的变红,逐渐往下延伸。方垚突然记起了古书上有关生取的一句话:取活人之血肉,养千年之灵符。看着这些金光泛红蔓延到根处的疙瘩,方垚发现了这些疙瘩开始颤动,好像在大口大口的饮血。用余光瞟了眼金钰四叶,方垚心里有些冒着冷汗,不知这么多年,金钰四叶是用什么来养活这座活祭台?姜,还是老的毒辣。 清风只偶尔的听到金钰四叶对朗月说了些鼓励的话,却不知道朗月怎么样了,心里十分的着急,看着眼前的桌脚,附着的小疙瘩居然慢慢长大,这绝对不是好事。乱七八糟的猜想让清风不知道怎么正常思维了。不断地尝试用力,手指有了点感觉,在渐渐地往里收,但是清风等不及了,只想爬起来一拳打向金钰四叶,管他是什么身份!然后抱起朗月就跑。为了这个信念,清风不停地用意念让自己动。 此刻,朗月微微张开苍白无血色的嘴,眼皮有些耷拉,身上不只是利爪再乱抓,现在它们兵分两路,在朗月的左右两边,齐心协力的拉扯着朗月,誓要把他活生生分成两半。疼得朗月迷糊了神志。而这时,朗月的心口埋藏的镇天石精魂才开始复苏,缓慢的从上善智博封印的心田里破土而出。三股势力都让朗月不好受,一时的迷糊又被疼得清醒,并且疼得大叫,手指也开始奋力的抓着祭台,使劲的都抓出了血,指甲被抓掉,皮肉翻飞,但是都不能分散身上的疼痛。朗月的身体开始抽搐,感觉自己即将被一分为二,而心口也要被挖出一个洞,疼得呜咽、泪渍、口水、白眼翻飞。 听到朗月嘶声裂肺的怒号声,清风招架不住了,使劲的运功,非让自己振作起来不可。 金钰四叶看到朗月快撑不住了,但是精魂终于要出来了,关键时刻不能有一丝松懈,立马暗示彩云彩衣。彩云彩衣扶起了目露凶光的清风,让他靠在祭台边。金钰四叶一掌拍向清风的后背,清风口吐鲜血向前扑去,倒在朗月的胸前。 看到血瀑在眼前一飞而过,赶到温热的东西从自己的脸颊下留下,朗月突然精神大作,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一片血红。 清风吐了血,穴冲破了几个,躺在朗月的胸上,反而能开口说话了:“朗月,对不起。”听着朗月正常的心跳声,看着已经被鲜血湿透的衣衫及无法消散的血腥味儿,清风的男儿泪簌簌而下,却涤不净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喜欢上朗月却不能保护他的罪,带朗月离开逍遥岛的罪,把他独自一人就在府的罪,启动镇天石的罪,他这么痛却不能为他分担的罪。。。太多的罪,无法补救的罪:“朗月,我等你。”长相守,未必要活着,这是清风此刻唯一能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清风┭┮﹏┭┮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96章 安定 发现清风有自裁的念头,金钰四叶一只手拉过清风,立马将他摔在地上,差点坏了大事。 朗月听到清风的话,心口暖暖的,所有的痛突然不痛了,感到心头被暖流浇灌长出了一朵花骨朵,十分顺利的从胸口被扯开的口子冒了出来,看着开出了一朵晶莹剔透的花,花心处闪着一缕精魂然后向上飘去。上面也银光普照,引着精魂回归。最后怎么样了,朗月没有看明便安心的垂下了疲倦的眼皮。 看到精魂终于顺利的脱离了朗月的身体,方垚立马收了手,却浪费了半生修为,这场赌博,赢得有些惨。让方垚惊愕的是眼前的朗月脸颊突然苍白无色,身体开始萎缩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29 ,最后居然缩成了一团皱皮,和刚出生的小孩无异。看来金钰四叶说的是真的。朗月果真生下来便死了。 金钰四叶扶着祭台看着血衣里包裹的婴童,心生愧疚。大人的私欲却让无辜的他来承担。彩云彩衣扶着金钰四叶坐下。 清风摔在地上吐了几口气血,本想自裁让朗月没了顾忌好解脱,没想到被看穿了。清风勉强撑起身体,呼吸都带着疼,一步三摇的摇到祭台。看到血衣里的朗月退变成了婴儿样子,十分惊讶。 金钰四叶在一旁解释道:“他一生下来便死了。他这一生不过是一缕精魂,精魂没了,自然回到原来的样子。” 气到抓狂的清风扑向金钰四叶,声嘶力竭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但是被彩云彩衣克制住,依旧伸长了手张牙舞爪,却近不了金钰四叶的身。 突然灵光一现,从镇天石射下一道银光直逼米氏老人。大家都惊奇的看向米氏老人,只有清风还在狂呼,金刚怒目,拳脚相向。 米氏老人缓缓的睁开眼,看到金钰四叶,便知道为时已晚,扶着椅子摇摇欲坠的走向祭台,再看到祭台上的景象,老泪纵横:“你呀你呀,就不能放过他吗?他还这么小。”这句话是对金钰四叶说的。 听到米氏老人的声音,清风推开了彩云彩衣,跪在地上向米氏老人一个劲的磕头:“师傅,师傅,救救朗月。朗月他快不行了。师傅。师傅。。。”清风重重的将头砸在地上,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米氏老人这根稻草上。 看到清风的额头鲜血汩汩,米氏老人叹了口气:“天命呀!当初我用自己的修为缝补镇天石,以为能化险为夷,让朗月存活下来,没想到,还是不行。” “呵。”金钰四叶终于明白为什么镇天石表面看上去是完整的,里面却失了一缕精魂,也懂了为什么米氏老人会沉睡不醒,“那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为我们缓了这么多时日!”金钰四叶反讽着米氏老人暗藏精魂携带者,害得三界差点被毁灭。 “哎。”米氏老人知道金钰四叶话中含义,毕竟镇天石一陨,自己也有责任。 看到清风不停地死磕,米氏老人真是后悔,连累了这一个个大好青年跟着上一辈做的孽受苦。想要扶他起来,但是清风依旧往地上磕着头,任米氏老人怎么扶也不动。 都是米氏老人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一死一伤,能不感怀?米氏老人一声声的哀叹也不能释怀:“清风呀。” “师傅,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清风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救活朗月,从此牢牢地牵住他的手,永不再放。寻一偏远小岛,再不管三界纷争。 米氏老人看着祭台上朗月的尸体,明白朗月已经回天无力。早就死了几百年的人,岂有活过来的道理。看到朗月的身体开始慢慢凋落,也对,几百年,尸骨早就该化成粉末了,米氏老人痛心疾首着:“清风,最后再看他一眼吧。” 清风一直都不接受朗月已经离去的现实,但是听米氏老人这么一说,赶紧站了起来,扶在祭台边,看到朗月婴儿般的尸体向下凋零,慌得清风一把抱过朗月藏在怀里,但是才抱起来,朗月的身体全都化成齑粉,落在地上成了一摊灰烬。清风张着大口,瞠目结舌,双手捧着血衣,不知怎么面对,血衣也飘飘然落在了冰冷的地上。突然,清风跪在地上,不停地把朗月的骨灰仔细的捧起放在血衣上,并且温柔地对他说:“朗月,不怕,我这就带你走。我们立刻就走,天涯海角,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谁也拦不住我们。朗月。朗月。。。” 朗月已死,尸骨无存,仅剩的粉末清风怎么拾也拾不完。看到清风有些疯症,米氏老人伤心疾首,想要上前安慰清风却不知道该劝慰些什么。 金钰四叶功成身退后在一边观望,知道清风的神志一时半会儿不会好转,为他也有些惆怅。 打破沉默的是方垚:“看。”方垚指向上空的镇天石。 除了清风大家都往上抬头才发现镇天石缺失的角落被精魂填了,但是还差一点边角。 难道功亏一篑?金钰四叶急得站起来走近了些看,的确还差:“或许是这几百年朗月损耗掉了一部分精魂,导致弥补不全。这该怎么办?”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米氏老人提议:“不如用我的精魂弥补吧。” 金钰四叶立马反对:“精魂归为,镇天石不认你的才会把你的还回。不如用我的试试。”说着,金钰四叶就毫不犹豫的取出自己的精魂补向镇天石,但是镇天石不收,打了回来。 看到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都投来期许的目光,方垚感觉背部一阵发麻,算好的今日大获全胜,但是吃了个闷亏,不仅亏了,还将亏得更惨。虎视眈眈之下,方垚不得不大义凌然的把自己剩余的部分精魂射向镇天石,祈祷千万不要收。看到被折回,方垚激动地赶紧收回。 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双双哀叹,真是天要灭三界。 “朗月,我这就带你走。”终于把地上的灰烬都装在血衣里,清风兴高采烈的抱着血衣就往门边走。突然,清风好像听到了朗月那温软的声音:“清风,清风。”朗月召唤,清风立马改变了路线,转身之际,怀里的血衣再次掉在地上,血衣里的灰烬撒的一地都是。 屋里的人一筹莫展,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怎么弥补这最后一角。看到清风反常的举动,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朗月,你在叫我?”清风走到祭台边,抬头看到远远地镇天石,又好像听到了朗月的笑声,好像在说:“嗯。你不是说要和我生死一处。我等着你。”清风会心的笑了,眼角留下了喜悦的泪水,然后向着上空大声喊着:“我马上就来。” 清风方向一转便跪在米氏老人跟前,意志坚决:“师傅,朗月在等我。” 看到清风眼里闪动着幸福之光,米氏老人连连点头,鼻子有些酸涩:“好好好。我这就送你去见他。” 清风郑重的向米氏老人磕了最后一个头。 米氏老人知道,若是自己或是金钰四叶,再不济方垚,取了精魂还能留一些精魂自保。而清风必须把整个元神取出才够补上镇天石缺失的一角。朗月的生命本就是镇天石精魂所给,精魂归为,带走了活着的朗月的一切。可以说那缕精魂才是真正的朗月。清风若是能补上这缺失的一角,也算是和朗月长长久久在一起,不失为一件喜事。喜极而泣的米氏老人将手心伸在清风的额头,看着他满足的闭上了眼,然后运功,猛地一抽,清风的整个元神被抽离身体,清风的尸体倒在冰冷的地上。 看着清风的元神在手心跃动,米氏老人高兴地说道:“清风,去找朗月吧。”然后向着镇天石一扔。清风的元神直直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0 的投向镇天石那缕回归的精魂的边角处,然后元神融进了精魂里,把镇天石弥补的完完整整。米氏老人遥望着镇天石,仿佛看到一如既往风流倜傥的清风牢牢的牵着纯真善良的朗月,俩人向着米氏老人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米氏老人泪眼迷离。 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米氏老人替他的两个好徒儿笑了。大功告成,金钰四叶心满意足的笑了。还残留一半的修为,方垚仿佛劫后重生的笑了。镇天石风波,便这样悄无声息的安然化解了。 金钰四叶看着米氏老人还望着镇天石,又起了调侃之心:“你的徒儿功劳最大。” 米氏老人惭愧的说道:“人都去了,还论什么功劳。”米氏老人向着金钰四叶恳求着:“可否把清风的尸体和朗月的骨灰合葬在这里。”毕竟这是五大家族的地方。 金钰四叶知道他的用意。这件事上,的确有亏与他二人。金钰四叶便首肯。机灵的下人赶紧收拾余下的工作。 “为了镇天石,大家都耗费了不少的精力,不如早点回去休息。”方垚提议,大家赞许。 收了结界,大家出了门才发现一轮红日已经挂在天边,无边的霞光照着大地,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三界终于安定了。”金钰四叶看着明亮的阳光感慨着。大家纷纷点头。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初升的朝阳上,都未发现有一抹衣裙闪进树丛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风和朗月终究是在一起了┭┮﹏┭┮ 第97章 空城计 千里迢迢赶到南部,路上受了些颠簸,安顿下来,流水便卧床休息。突然,流水感到胸口有一股灼烧之痛,立刻坐起赶紧解开衣衫,发现胸口出现了一个纸质小人紧贴在皮肉上,而且它自动焚烧,火焰同样焚噬着流水的胸口,痛的流水紧咬着下唇,额头冒着细汗,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始发出嘶吼。 听到叫喊声,晨夕立刻扔下公务赶回后院,发现流水赤着脚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晨夕眼看他要踩到地上的碎瓷,立马从后面搂住他:“若水,你怎么了?”任凭流水在他怀里挣扎,晨夕就是不放手。 流水发疯似地大喊,心口的火焰好像要烧进胸口,烧掉自己,流水疼得无处发泄,干脆一口咬上了晨夕的手臂。 感到自己被咬破了皮,咬掉了肉,但是晨夕还是死死地抱住流水不让他乱动。 流水的疯态直直持续了几个时辰,晨夕的两只胳膊都被他咬的血迹斑斑。精疲力尽的流水突然倒在了晨夕的怀里。晨夕将他抱上床,看到他的衣衫胸口处被烧毁了一些,便打开衣衫,晨夕发现流水的胸口有一个人形的灼伤痕迹,烧进了皮肉里,大越深半寸。这可吓坏了晨夕。当初自己无意烧伤了别人,他们都大喊大叫直呼疼。流水这么深的烧痕,刚才得有多疼。晨夕把贴在流水额头的头发拂开,全是汗渍。晨夕心疼得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疾呼道:“赶紧把最好的烧伤药拿来。”而自己手臂上的伤痕还在渗血,却一点都不在意。 替流水上好药,晨夕一直守在一边。本来到了南部后门,安顿好大军,晨夕就开始琢磨怎么和外面的人接洽,讨论和谈事宜。但是流水出了这等怪事,晨夕把一切又抛之脑后。 昏睡中的流水一直迷迷糊糊的行走在黑暗的甬道里,突然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若水,赶紧过来,这是你弟弟。” 流水抬起沉重的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所熟悉的宅子里,有个模糊却熟悉的影子正向自己招手。流水走了过去看到不止一个影子,还有好多影子,他们都在笑,围着中间的东西在笑。流水走近一看,是一个摇篮,里面正藏着一个白白胖胖、笑脸盈盈,吃着自己指头的小婴儿。看到自己,他笑得更灿烂了。流水也高兴地笑了。整个屋子洋溢着欢声笑语。 有一个影子走过来告诉流水:“这是你的弟弟。” “弟弟?”流水居然有个弟弟,还这么可爱。 “嗯。从今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你得好好保护他。”一个影子说了,另一个影子接上,大家都在流水耳边强调着“你得好好保护他。” “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这个弟弟太可爱了,流水伸出手将他抱在自己怀里,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大声的强调着:“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突然,流水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迷糊。 晨夕抱住流水:“若水,你终于醒了。” 流水迷迷糊糊着:“对,我叫若水,那他叫什么?”想不起来,流水的头很疼,疼得让流水拿自己的拳头使劲的砸自己的头,惊得晨夕赶紧拉住流水的两只凶手。 流水身体无力,向着晨夕倒去,嘴里还在念着:“他叫什么?” 听到流水的声音越来越弱了,晨夕皱起了眉头,难道他要记起来了?晨夕将流水放平,心有不甘道:“你只能叫我的名字。不然,你叫谁,我杀谁。” “主人。”爻看到木朗书整顿衣衫,知道他要启程了。 “怎么样?”木朗书的功力恢复了一些,拼尽全力应该可以打开幽火之门。旁边有爻护着,量别人也伤不了自己。 “还是老样子。”爻每日都在探视这里的动静。 老样子也就是说明他们没有应急防守的准备,幽火之门大开,木朗西垣带兵攻进,一定会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也该走了。”木朗书起身,顺手拿了个麒麟果装在袖子里,若是见到朗月,果子还没坏,可以拿给他尝尝,若是他喜欢,可以带他来这里摘,或是挖一棵种在自家院子。 这个宅子自从晨夕走后,无大将助阵,虽然前前后后都有重兵防守,尤其是爻的对手,所以木朗书轻而易举的走出了大门,赶往幽火之门,得趁冥火七星发现之际打开幽火之门。 有爻的庇护,木朗书按时抵达幽火之门。爻斩杀守门的侍卫,木朗书则专心的运起全部的功力将幽火之门解封。幽火之门门户大开,木朗书果然看到领头的木朗西垣器在高头大马上,煞是威风。身后浩浩荡荡的大军听到木朗西垣的号令便整齐划一的向幽火之门冲来。木朗书退在一边让他们奔进下界。 木朗西垣的马在木朗书的跟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镇定自若的木朗书:“四弟,辛苦你了。” “大哥说笑了。我在这好吃好住,谈不上辛苦。”木朗书依旧不给木朗西垣面子,“倒是你,从上界赶来,风雨兼程,皮肤都糙了。” 大敌在前,木朗西垣不与木朗书计较:“四弟,不知魔天身在何处?” 提到魔天,木朗书有些好笑:“他呀,已经走了。” “什么!”木朗西垣咆哮道,“跑到哪里去了?”后脚刚到,他便前脚就走,这也太巧了,难道是木朗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1 书泄密?木朗西垣有些疑惑的审视着一副平淡的木朗书。 别人对自己的猜疑从未断过,木朗书也不在意:“你再和我闲聊一会儿,冥火七星也该跑了。到时候大哥竹篮打水一场空,空欢喜一场,可别赖在我身上。” 木朗西垣经木朗书提醒,才重新率领着身后庞大的军队向前冲:“那厮在哪个方向?”看到地上的尸体,木朗西垣猜测这里应该还驻守着一队军队。总之先来个旗开得胜,壮大士气。 “西边。”身边一匹匹高头大马扬起尘土,搞得木朗书满身灰土。待马队走完后,木朗书一拍衣衫,全是灰。 幽门之火打小毕竟有限,所以等大军全部走完后,木朗书都在门边站累了。看着蜿蜒的长龙向西飞驰,木朗书自己一个人踏出了幽火之门。离开幽火之门时,木朗书摸了摸门框,想起冥火炫的音容,有些感慨。 爻静静地候在旁边。这里的是解决了,不知木朗书会往哪里走? 木朗书看着自己一身的脏衣服:“先去换件衣裳吧。”然后领着爻往上界大军驻扎的地方走。 “晨夕爷。后门开始进攻了。”大军就驻扎在南部后门旁边,所以一有响动,晨夕便知晓。 但是这几日流水依旧沉睡不醒,晨夕没有闲暇再管其他:“依照计划,开门吧。” 下人领命离去。 晨夕本就想和议,加之流水昏睡,就更想把时间都留在全心全意照顾流水。所以,晨夕早就拟定好了和议计划、条约。军队中虽然大家都住战,但是也抵不过“诱敌深入”这一计谋。因此,晨夕就借此为借口,打开后门,放上界的援军进入,两方好正式洽谈,尽快还下界安宁,也让自己有精力照顾流水,完成自己唯一的心愿。 金钰鸿照着规定的时间进攻木朗书给的位置,还以为要费些时日,没想到才进攻一会儿,所谓的后门便自动打开。当小兵来报时,大家都懵了,直接怀疑是敌方战术,不敢贸然进入,放到是退避三舍,商议后再定夺。 听到汇报后,晨夕也料到了他们不会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近,更不会轻易的相信魔天会自动投降。但是看着流水的病泱泱的样子,大夫也诊断不出什么,个个都说是气急攻心,身体受了焚伤,不与致命,但是伤疤却不能消除。所以晨夕更迫切的想要议和,早日换取安宁,好寻访名医,为流水治病。 入夜,替流水盖好被子,晨夕准备一个人前去和上界和谈,以免耽搁时间,自己也控制不住这里的形式,结果会更加混乱。 “打了这么多仗,从没见过这样的。”金钰鸿对打开后门的下界守将十分困惑,“难到摆个空城计,吓吓我们?” “不可能。”萧玉最先反对,“应该是他们已经料到我们知道了这道后门,所以才堂而皇之的放我们进去,好瓮中捉鳖,一网打尽。我们不能贸然进攻,毕竟对下界了解甚少。” 萧玉所言在理,大家纷纷赞同。落花也同意点头。金钰鸿环视一圈,初战很重要,所以也不敢贸然行动,便和大家一直敲定先观望。 出了帐,落花和萧玉并肩而行。“你说这怪不怪?”萧玉先问。 落花也有同感:“不知你对下界可有了解?” 为了镇守住魔天,下界可谓是闭关锁国,不与其他两界往来。所以大家都是从一些古籍、传说、谣传里大概拼凑出对下界的了解。 所以,萧玉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朗月带走了清风 落花流水你们呢 第98章 一面之词 晨夕穿好玄衣,带好斗篷,从后门悄悄地离开,谨小慎微的赶到金钰鸿的军营,被守将拦下。晨夕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这块令牌刻着冥火字样,守将不敢耽搁,便把他领导了金钰鸿的账前。 金钰鸿遣退了所有人,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陌生人,居然手持冥火家的令牌,看来在冥火家地位不小:“敢问阁下姓名?” 晨夕将自己的斗篷掀下:“在下晨夕,冥火家的家臣。” 这个名讳金钰鸿没有听说过,手拿令牌有些疑惑,不知是不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晨夕不得不爆出另一个身份:“你们不远千里要声讨的魔天就是我。” 金钰鸿本还在思虑怎么处理这个小辈,不料他口出狂言:“哈哈哈。真是无知小儿。魔天岂是你这般模样。”金钰鸿只从古籍里了解过魔天,但断然不是眼前这个小毛孩。 晨夕自然知晓金钰鸿不会相信,但是来和谈,必然的那拿些诚意出来:“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魔天不过是个出师的名头?” 这句话成功的引起了金钰鸿的深思:“你说,魔天是假的?”若是这样,那眼前这个小毛孩到可以当魔天,或者说随便拉一个人都可以冒充魔天,因为对于下界的情况,大家一无所知,一切都是下界自己流传出来的谣言。 “为什么不可能?”晨夕坦然一笑,搞得金钰鸿有些措手不及。 大家都是为了铲除魔天而来,若是魔天根本就没有苏醒,找人顶替,而眼前这个人就是冒名顶替之人,那杀了他是不是就解决了所有问题。但是他明知孤身前来这是犯险,为什么还要来?难道也是在诱敌?金钰鸿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的来意:“既然你说你就是魔天,你有什么证据?” “我的身份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晨夕直抒胸臆。 最大的敌人居然来跟自己说是一伙儿的。这样的敌手金钰鸿第一次遇到,有些好笑:“说笑了吧。你怎么可能和我们的目的一样?” “你们想要收服下界,安定三界,而我可以帮助你们尽快的清除下界的叛乱,只为还大家一个安稳世道。”晨夕的志向从来都不在三界,现在为了一个人更不是。 金钰鸿越来越看不清眼前这个大言不惭的人:“这位小兄弟,你莫不是魔天派来的奸细来刺探军情。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下界冥火家族掌管,这一代本是冥火炫,但是被其弟弟叛变杀害,现在执掌冥火家的是冥火七星。他为了巩固政权,排除异己,冥火家的旁支基本已经扫荡清楚。为了谋取三界,他冠我以魔天之名,集结下界的所有部落一同攻打幽火之门。但是幽火之门被木朗书封印,他未能夺门而出。知道南部后门有异动,我便自动请缨前来镇压。跟着他,我越发觉得我想要的不是整日的打打杀杀,而是长长久久的安安稳稳。所以,我选择背叛他,前来和你们和谈。南部后门我已让人打开,也绝不会起而攻之,反而会助你们顺利拿下南部,好前往幽火之门,攻下冥火七星。不然,以你们的实力,未必能和他抗衡。”晨夕不仅仅是为了下界,为了大家,也为了流水,也为了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2 冥火七星。从小到大,冥火七星都是冥火炫培养的继承人,为了权力,他一次又一次的迷失了自我,若是愚忠助他与其他两界开战,大家都会元气大伤,鹿死谁手,虽难断定,但是晨夕不希望冥火七星越走越错:“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听了晨夕噼里啪啦讲了这么多,金钰鸿愣是没明白他到底意欲为何:“你说。”既然人都来了,好坏不定,不如继续看他还有什么招。 “若是你们赢了,放过冥火七星,保留冥火家。毕竟,为了这场权力争夺战,冥火家已经所剩无几。即便保留冥火家的地位、声誉,冥火家也掀不起大风大浪了。”记得晨夕初到冥火府,是那样的恢弘威武,现如今或者是以后,它即将退出历史的舞台。亲眼见证它的没落,晨夕有着说不出的惋惜。 “为什么?照你这样说,冥火家煽动战事,企图引来三界动荡,不严惩他难以服三界。”金钰鸿越发觉得这个小毛孩有趣。先独自一人深入敌营,再滔滔不绝讲和谈,现在又要为冥火家留后。 晨夕脸色有些愁容:“因为冥火家对我有恩,养我之恩,育我之恩。冥火七星是我的至交,我可以放弃争夺三界,换他一世平安。” “你这算是恩将仇报吗?”金钰鸿注意着晨夕的没一瞬表情,若是真,那他的来意真是大义灭亲,得嘉奖;若是假,那他演得也忒走心了。 听到金钰鸿一针见血的评价,晨夕的心五味杂陈。金钰鸿说的没错,若是自己真的和他们联手了,就是对冥火家、冥火七星的背叛,是一名真真切切的忘恩负义的无耻小人。但是,这件事容不得晨夕多想,大战在即,今夜和谈不下来,必然会引起明天的开战。到时候两方重伤,又有无辜的人为之丧命。晨夕很是焦急:“是。我的确是对不起他们,但是,我并不觉得我这样选择有错。” 听到晨夕如此坚定的回答,金钰鸿模棱两可,命人去把落花和萧玉叫来。晨夕留在账内等候。 士兵把落花和萧玉领导金钰鸿旁边的营帐,看到一脸苦大仇深的金钰鸿,料定出大事了。听了金钰鸿的讲述,并且把晨夕带来的和谈书递给他们看。他俩觉得这事真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大事。 “竟凭他一面之词,未免太冒险了。对于下界,我们知之甚少。”萧玉一言道出了金钰鸿所想。虽然晨夕的道来确实让金钰鸿大喜,但对他一无所知,是不得不防。 落花也不能肯定:“两军对垒,他孤身贸然前来,不是真心实意,便是扰乱视听。哪一种我们都不能放松警惕。” 落花和萧玉的话金钰鸿明白,但是不攻而胜,不伤一兵一卒,的确有很大的诱惑:“对于下界,我们都了解甚少,对于这个自称是魔天的人,我们更是一无所知。他的话是真是假,我们该怎么断定,总得拿出个结果。若是他真心来降,我们却拒之门外,这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的机会,反而会引发他们的叛逆之心。后果不堪设想。” 落花沉思片刻:“不如我们派个人去看看。第一了解他的真实身份,第二检验此行是否真心实意,第三考验他是否有这样的能力帮助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取胜。” 金钰鸿觉得他的这个建议不错:“说下去。” “若是他不是所谓的魔天,只是个奸细,杀之。若是他是魔天,此行只是为了诱敌,杀之。若是他是魔天,为了三界安宁真的大义灭亲,便可辅助我们攻下南部。并且有他的辅助,我们也能很快的赶往前线,以最小的损耗和木朗家族汇合。” “嗯,不错。但是谁去呢?”金钰鸿脑子里筛选着这个人。 “我去吧。”萧玉自告奋勇,“我功力不差,即便被诱骗,也能自保归来。” “我想出来的办法还是我去吧。”落花知道这招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十分危险,所以万万不能让萧玉孤身涉险,要是被好妹妹金钰若烟知道了,还不拿刀从家追到这里。 落花和萧玉,金钰鸿都放心。这二人功力都不差,萧玉有出战的经验,落花有敏捷的洞察。但是落花受了伤,老爷子金钰四叶会来找麻烦;萧玉受了伤,小侄女金钰若烟会来找麻烦。此等危险的事,金钰鸿对两人都不放心。所以金钰四叶决定:“你俩谁也不要去。我派曹建去。”这样事也解决了,后顾也没有了。 落花和萧玉相视而望,尴尬一笑。 金钰鸿领着曹建去见晨夕,并说明了条件,以三日为期,大军先按兵不动,若是曹建了解实情安然回来,便和晨夕依计行事,共同解决南部问题,再让晨夕带领大家赶赴前线,解决下界的动乱,最后依照承诺,放过冥火家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听了金钰鸿的提议,晨夕欣然接受,但是看到曹建五大三粗的样貌有些不满意,理由是下界的人多是风流倜傥,儒雅俊朗,像曹建这般粗壮的甚少。自己身边突然冒了个这样的人,不免会引起猜疑。 金钰鸿也很无奈,这件事牵涉甚大,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不然可以让将领们一字排开让晨夕慢慢选。所以金钰鸿只好又把落花和萧玉喊来:“你看他二人如何?” 晨夕本以为上界之人都是彪形大汉,没有想到也有眼前二人这般玉树临风。 看到晨夕准备点明要萧玉时,落花主动站出:“我去吧。” 他二人晨夕都觉得可以,既然有人毛遂自荐也不好推脱:“那就你吧。”审视着落花,晨夕有要求:“虽然下界和上界交往不多,但是对上界的人还是有些耳闻。这位兄台器宇轩昂,想必也是人中龙凤。这几日便委屈你,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不如取个小名,好防人耳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夕夕和小星星分道扬镳呀┭┮﹏┭┮ 第99章 阿流 落花初见晨夕,发现他做事细致,说话有度,印象不错:“阿流吧。”既然不能以真名示人,不如就暂用你的名字。这个小名存了落花的小心思,脱口而出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笑了的还有萧玉:“阿牛,这个名字好。”跟着金钰鸿也笑了,沦为笑柄的落花突然明白了,便笑不出了。 “那就这个名字吧。”叫什么,晨夕不在意。 大家约法三章,落花便换了装束,跟着晨夕秘密离开。一路上,为了不引人注意,落花都化作晨夕的小厮谦卑的走在后面。为了不引起麻烦,晨夕时刻都在提醒落花注意事项,尤其是周元和关山海,这几日瞒过了他们便万事大吉,并且交代自己的内子随军参战病着,自己可能多数时间都在照顾他,所以不能时刻都照拂落花,让他倍加小心。落花觉得这个人真是不错,做事面面俱到,而且还关怀家人。若是大战结束,到可以结交这个朋友。 二人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3 从后门悄悄入府,便直接到了晨夕的屋子,屋外候着一名小厮。指着落花,晨夕说道:“他就是我找来的小厮,你俩轮流跟班。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先带他熟悉熟悉。”进府之前,俩人就商量好,落花是晨夕在此地寻的家仆,好方便照顾内子。 晨夕出门时就留了句出门有事,小厮便以为晨夕爷是多寻个小厮好照顾这个成天都病恹恹的新欢,便没有多想什么,立即点头。 “他起来了吗?”晨夕十分担忧的问着。 “没有。大夫看了,依旧是让照着单子开药。”大家都对晨夕爷这个新宠十分好奇,有些见了本尊的惊为天人,没见的更是以讹传讹说是天上落下来的宝。但是大家都十分清楚晨夕爷非常重视他,怠慢不得。所以大家都谨小慎微的照顾着。 晨夕听了便推门而入,小厮将门关上,向落花示意一个眼神,二人便举步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作为老手的小厮有些趾高气昂。 “阿流。”落花知道又要被取笑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小厮却不在意:“嗯,我叫小旺。” 汪汪汪。落花在心里笑出了声。 “我先跟你说清楚,屋里的主可是晨夕爷的宝,你可得好生服侍,服侍好了重重有赏,服侍不好的挨板子。”小旺在晨夕面前卑躬屈膝,在落花面前却昂首挺胸:“我先带你去厨房。我们的工作主要是照顾主子的起居饮食。其实也不累啦。把饭、药端到屋子门口,由晨夕爷亲自照顾。” 看来晨夕真是挺喜欢这位内子的,落花有些好奇:“你见过她吗?” “可漂亮了。要不是病着,你或许能见到。晨夕爷一般不让他出屋。”所以,小旺很庆幸自己居然见过他的本尊,成了炫耀的资本。 “旺哥,小弟一直都在此地生长,没见过什么世面,更没有进过大府,不知这里还要注意些什么,比如说有谁来了?”落花开始慢慢套话。 小旺被抬得高高的,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里晨夕爷最大,大家都得听他的,不管是谁来了都得对他礼让三分。就是家主来了都是客客气气的。” “家主就是冥火府的主人?我们这些偏远乡民,从未见过他的样子,只听过他的威名。”看来晨夕在这里的地位不低是实情。 “那是,新任家主可厉害了。”小旺倒是远远的见过几次,“长得英姿勃发,在幽火之门等着时机带领着大家攻出下界。”说着,小旺都有些振奋。 “晨夕爷说他可是新任家主的红人。”落花觉得晨夕所言不假,看来有合作的可能。 “那是。他俩从小一块儿长大。家主可喜欢晨夕爷了。我们都是家主派来服侍晨夕爷的。”这些都是小旺道听途说加自己观察所总结。 真如所言,那晨夕也有实力帮助上界攻打下界,而且晨夕是冥火七星亲近之人,对他了解甚深,更加有利于攻破下界。落花觉得可以和晨夕结盟。但是这都是一个小人所言,有待深入了解。 小旺带着落花到了几个地方认识大家,大家打了个照面,顺便把刚熬好的药端走。落花立刻帮小旺端着,深得小旺喜欢。 回到院子,落花看到刚才就看到的人还站在院子里:“旺哥,他被罚站了吗?” 小旺指着绿野飞踪道:“他是个怪人,一直都守在这里。晨夕爷让我们不用管他。” 敲了门,小旺小声的喊着:“晨夕爷,药来了。” 晨夕开门,从落花手里端过药,俩人对视一秒便转身离开。落花和小旺俩人候在门口等待。 晨夕端着沉甸甸的药一步步走向还沉睡不醒的流水,坐在床边甚是失落:“你到底何时才醒?”便亲口俯身喂药。 看到流水的睫毛微颤,晨夕大喜过望,联系喊了几声:“若水,若水。” 流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从模糊到清楚,然后惊恐,话还没有说明,就被晨夕抱了起来拥在怀里欢天喜地的说着:“你终于醒了。” 激动不已的晨夕放下流水又立刻喊道:“小旺,快去请大夫。” 听到屋里的喊声,小旺替主人高兴:“小的这就去。”撒腿就跑。 落花也听出了晨夕满心的欢喜。 流水看着晨夕满眼的关怀之色,想着这么多日的照顾,把手从晨夕的手里抽出,不再这么恶语相向:“这几日,多谢你照顾。” “若水,你跟我客气什么。”晨夕注意到自从流水醒了,就开始在回避自己的眼神,“你哪里不舒服?”晨夕伸手准备摸摸流水的额头,但是被他偏头躲开了,这让晨夕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怎么了?” 流水昏睡了这么长的时间,脑子里全是和朗月从小到大的音像,走马观花,也让沉睡的流水真的醒了。但是若水也没有消失。所以,流水不知该怎么面对晨夕。的确是自己对他误会在前,薄情在后。 晨夕怕,怕流水会否定自己的存在,既然他没有挑明,所以晨夕也选择了沉默。但是晨夕可以感觉得到流水的有意而为之的变。变得和之前一样,有些疏离,不再亲近。但是又比之前能接受自己,也不算太坏。想来是自己的行为令他动容。秉持着这个信念,晨夕决定继续对他更好。所以,流水沉默不语,晨夕静守一旁。 大夫赶来替流水把脉:“并无大碍,再休息个几日便可痊愈。” 晨夕送走大夫走回发现流水这次选择假寐。替他掖好被子,晨夕静静地离开。流水才睁开了眼睛,脑子里乱乱的。摸着还有些疼痛的胸口,流水知道朗月出问题了。但是现在被软禁在此,冲破冲破封印,损耗了不少功力,流水不知道怎么办。 出了门,晨夕情场受伤,只能寄托战场,便领着落花走到书房。 “不知你查的如何?”晨夕现在只想早点搞定战事,好领着流水离开,免得再出什么差错。 落花站直了身体,对之一笑。 “晨夕爷,刚才关副将来找你,这会儿在偏殿等你。”小厮在门外汇报。 正巧,晨夕小声的对落花说:“你站我后面,注意点。”然后才大声道:“请他进来。” 落花低着头站在晨夕的后边,随时听候调遣的样子。 关山海大步走进,开口就来:“晨夕,就这样大开门户等着吗?”关山海是个粗人,说话粗,行为粗,但是打起仗来却十分勇猛,所以对晨夕所提的计划保留质疑。今日看毫无成果便来兴师问罪。 晨夕和关山海一同打过仗,知道他的来意,但是现在和金钰鸿还没有谈妥,这里只能哄着:“他们不是退了吗?” “他们又没有滚回老家,随时都有可能进攻。”关山海喜欢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 “关兄莫急,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诱敌深入,自然得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4 让他们先进套,不然匆忙行事,可要坏了计谋。到时候周元兄又要数落你。”虽然周元和关山海都是冥火七星派来的心腹,但是二人在这件事上有些分歧,因为周元是个心机很深的人,蛰伏是他的强项,所以他可以一直按兵不动,等待猎物完全进套再将之猎杀。有了周元的支持,晨夕可以更好的打发关山海。因为关山海曾经因为一时之快,差点害了冥火七星,成了周元一直说落的话柄。 搬出周元,关山海脑子都大了,但是也摆出了自己的态度:“他们一日不进套,不可能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再等三日。若是他们依旧按兵不动,我们便主动进攻。”中间差一日,足够落花回去复命,两方正式结盟。晨夕看向关山海,说得十分坚定。 关山海一拍椅子:“好,我就再等三日。三日一过,我第一个冲出去。哈哈。” 从进门到离开,关山海都没有留意到晨夕背后的落花,落花倒是把他观察的仔仔细细,更加确信了晨夕所言不假,回去便可以和金钰鸿敲定了结盟之事。打开下界,收复南部,支援木朗西垣,还三界一个安宁。一望到头,早些解决,落花也好早日脱身去找流水。落花不知不觉在心底笑开了花。 作者有话要说: 一门之隔 竟不知。。。 第100章 好 处理完公务,晨夕又回到了流水的院子,看灯火已经灭了,在院外徘徊。 “尊夫人醒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看四下无人,落花在晨夕身边小声问来。 晨夕也十分无奈:“他是醒了,但是他心情不好。” 久病缠绕,任谁都心情都不好,落花决定交晨夕这个朋友,所以也就要为朋友分忧:“尊夫人病的不轻,应该是与你有愧,让你照顾这么久。” “可能是吧。”晨夕好不讲明,毕竟是自己的感觉,便走进推门而入,借着月光看到床榻上的轮廓慢慢走近,坐在他的身边,轻声细语:“我知道你醒了,只是不愿见我。若水,我既对你倾心,便会全心全意对你,你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流水想说放我走,但是通过这几日的相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干脆找个借口:“我身体久病不适,想一个人静静。” 难道真如他所言?晨夕有些欣喜的拉起流水的手:“不用担心,有我在,你的病会痊愈的。” 流水想把手抽出来,但是听到晨夕的软语,经他这么久的细致照顾,实在是不好意思,便忍着让他就拉这么一次。 看流水没有像刚才一样立马抽出,高兴地晨夕又有了斗志:“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慢慢来,时间还长。晨夕把流水的手放在被子下,轻手轻脚的离开。 进门前还一张苦瓜脸,出来后就笑若桃花了。小旺赶紧拍马屁:“晨夕爷,要不要小的进去整理床铺。” “他还需要静养,你在外面侯着,不要惊扰了他。”说完,晨夕便喜悦的离开了,顺便带走了还人生地不熟的落花。 兴致不错的晨夕让人端了酒,只留下落花伺候。 “这里无人,坐吧。”晨夕把酒替落花倒上。 落花也不再拘谨,落座后,两人先对饮一杯。落花赞道:“好酒。” “这不算什么。大局评定,我再请你喝下界的佳酿。”晨夕趁着酒兴,举止也十分豪迈,饮完一杯,再倒一杯。 “好,一言为定。”举起第二杯酒,落花向晨夕敬去。 “看来你和尊夫人已经化解了。”喝开了,俩人便开始了瞎聊。 “尊夫人”这个称号,晨夕越听越喜欢,连连点头:“闹些小脾气。”脑子里全是流水的晨夕眼前都浮现了流水的样貌,“不知阿流兄可有夫人了?” 落花心里有些感慨,苦饮一杯:“我倒是想与他早结连理,但是他总是不肯。”憋的太久,又不敢轻易外诉,今日借着酒劲、互不相知,倾倒苦水。 “哈哈。阿流兄相貌堂堂,心仪之人必定也是闭月羞花。”晨夕美人在怀,自然感受不到落花形单影只的寂寞。 落花摇摇头:“别人眼里他并不出众,但是我却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饮下一杯美酒,落花的心田遍地开花。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晨夕向落花举杯,俩人共饮一杯。 “等战事一结束,我便去找他。”落花对晨夕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等战事一结束,我便带他离开。”晨夕对落花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俩人都想着自己的事,自己的人,别人说的话听进了三分,听漏了七分,但是说的开心,想的愉悦,俩人对视一笑,再举杯共饮。 流水一个人在屋子里辗转难眠,想要趁着夜黑,伺机逃走,但是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看到门外的影子便知道有些难度,而这个房间的窗户都是对着院子开的,所以逃窗也失败了。流水只能回到床上重新梳理着。自己是跟着晨夕一起出来,和木朗书也断联了。稍稍打开窗户,能看到院子里的绿野飞踪,但是不敢惊动任何人。对这里流水一概不知。出了院子,往哪里走才有逃生的机会更是一无所知。只能先拖着时间,慢慢的摸索出一条生路。 第二日一早,晨夕便收拾好赶去议事厅,处理这么多天因为照顾流水而耽搁的事。落花沿着原路回到院子里和小旺交接。 “等一下饭菜来了,你便端进去,记住,轻点,可别吵醒了晨夕爷的心头宝,不然有的你受得。”提醒完,小旺打着哈欠离开。 流水微微弯着腰等待传唤。虽然晨夕说做做样子,但是落花觉得做也得做足。 厨房专门给流水做了清淡养生的早餐,下人将食盒轻轻的放在落花的跟前,让后取出托盘给落花,落花虽然没有当过下人,但是看过,接过托盘,等下人把早点一样样放在托盘上。落花看到除了清香的粥,还配了几碟小菜,还装了一些包子、糕点。对于有些饥饿的落花来说,是不小的诱惑。下人放完便提着食盒离开。 落花则轻轻的推开门,把早餐一样样放在桌上,环视着四周,看到床帘放下,知道非礼勿视,便把头埋得更低,压着声音随口就道:“夫人,请用餐。”然后准备离开,却听到床上有些异动,有一丝好奇鼓动着他瞟了眼床榻。 流水早就醒了,一直都在床上捉摸着怎么才能离开。天明了,照得屋子都有些亮,流水怕穿帮,便把床帘放下。这会儿听到有人居然称呼他“夫人”,气得流水把气撒在床上,用拳头狠狠地捶打床铺,心里咕噜着晨夕不知道怎么在外诋毁自己的名誉,再这么下去还得了。一气之下,流水掀开帘子准备先走出去,却看到立在桌前的人。 两人对视一下,都惊了一大跳。 落花脱口而出:“青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5 山?”继而又喊了声,“流水?” 流水没想到喊自己“夫人”的人居然是落花,又听着他喊着自己的名字,流水赶紧把还没有占地的赤脚缩回了床帘后,自己的整张脸都羞得通红,心更是跳得猛烈。 落花简直不敢相信床帘后面居然是日思夜想的流水,而且流水居然以青山的面貌示人,更让落花震惊的是这个屋子住着晨夕的“尊夫人”竟然是流水!不能相信的落花先把门关上立马冲到床前把帘子一把捞开,看到流水背对着自己。落花的心扑通扑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想问什么,反倒是稀里糊涂着:“流水,你怎么不看我?” 流水把头藏在臂弯里,所处的情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尤其是落花,臊得耳根都红了,自然不会回应落花的话。 “流水。”落花的手刚碰到流水的肩头,流水便如受惊的小羊羔似的躲开。 “不要碰我。”流水此刻的内心十分复杂。自从逍遥岛一别,流水知道心里放不下落花,但是放不下是一回事,不能在一起是另一回事。既然决定要拼出个名堂,自然不能和落花有过多的纠葛,免得大家纠缠不清,也错过了大好时机。而且现在自己又和晨夕有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姻缘,还没有理清落花就出现了,不就更说不清。流水现在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莫名担忧。而且看到落花的那一瞬,落花便认出了自己,说明落花记得自己的这副模样,也就意味着那段不堪的记忆他也记得,这让流水觉得自己更没有脸见他。 落花虽然不知道分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追逐的梦落花记忆犹新。不管流水发生了什么,落花都不在意。落花在意的是流水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流水,我,很想你。” 流水没想到会听到这几个字,瞬间鼻子酸涩,眼泪打转。自从离别,流水才慢慢的醒悟,有的人不是讨厌,而是不能,所以一再的拒绝;有的人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所以一再的压抑。可是再怎么拒绝,依旧想他;再怎么压抑,依然心动。 落花向前走近一步,看到流水微颤的肩头,抬起他的头,在这副陌生却熟悉的面貌下,看到他逃离的眼神,皱起的眉头,紧咬的下唇,以及两路泪痕。落花却在心底笑得心花怒放,把流水抱在怀里,恳切着:“不管你是青山还是流水,你在我心里都是你。你跟我走吧。” 流水依然清晰的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在梦魇中误认晨夕才是自己一直等待、温暖自己、寄托希望之人。只因为自己内心最脆弱的一缕灵魂被一句“你跟我走吧”的承诺魂牵梦绕,正因为这句承诺治愈了遍体鳞伤的青山,让流水认清自己的内心,所以当初在梦魇里流水才会义无反顾的跟着误入梦魇、说了类似的话的晨夕离开,才会移情在无辜的晨夕身上,才会让晨夕跟自己有了误解。也让清醒过来的流水对晨夕生出了愧疚之心。如今听到内心深处真正渴望的声音,流水的心、青山的心田、上善若水的心里肆意开放着朵朵花儿,芳香甜蜜。人终于等到了,情终于认清了,心终于坚定了,流水喜极而泣的泪水掉进落花的衣衫,心被满满的幸福填满,此时此刻,流水真想和落花带着这片刻的满足一起消失在这里。所以流水这一次选择了回应落花,抱住他、对他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 纠葛了这么久 终于在一起了┭┮﹏┭┮ 第101章 碰 终于听到流水的答案,落花激动地牵起流水的手就想走。 流水比落花清明,拉停落花:“你就这么带我走,不怕还没走出这个院子,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流水知道,虽然晨夕不在,不代表这附近没有暗哨。 落花这才想起所处何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才坐在流水的旁边,有些羞涩,但是却不愿意放开流水的手,任它糊涂的牵着:“见到你一高兴就忘了。” 流水看落花有些呆头呆脑、羞答答的样子,自己的伤感荡然无存,手被落花牵着,反倒更加安心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木朗府和金钰府兵分两路,我跟着金钰府来这里准备从后门进攻。前后夹击,击垮魔天。”落花照实答来。 流水了然:“那你怎么会在魔天这里?” “原来他真的是魔天。”落花欣喜地看着流水,“是晨夕主动来找我们,想要和我们和谈。为了打探他的虚实,我便来了。”落花也开问了:“流水,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留在逍遥岛吗?” 流水踟躇一下:“师父派我上前线支援木朗府。我是跟着木朗书无意进了下界,便被困在了这里。” 知道流水不想多说什么,落花也不便多问,光是在这里遇到流水便足以让落花心满意足:“能在这见到你真好。”至于流水和晨夕是怎么回事,落花并不急于一时。只要流水肯和自己携手,落花很多事都可以不去计较。 看到落花深情款款的样子,流水有些躲闪,被落花抓住的手也在抽动,却被落花紧紧地套牢不愿松开。 落花慢慢地凑到流水的耳边,喃喃着:“我说的是真的。见到你我很开心。” 流水紧张的吞咽了一口,掌心微微出汗。 落花又靠近了几分,低沉着重复着:“真的。” 忍到极限的流水正想教训得寸进尺的落花却在扭头之际,怒骂的“你”字还未吐明,嘴唇却无意碰到了落花的嘴唇,僵在了原地。看着落花星辰般闪动的眸子越来越近,流水越来越沉醉,不知该怎么移动身子。 落花趁机再次覆在流水的唇上,肆意揣摩,慢慢深入了解,虽然磕磕盼盼,却回味无穷。 看到落花闭上了他璀璨的星空,流水也闭上了自己探索的目光,第一次允许自己慢慢享受。 时间很美,美在春日融融,美在桃李芬芳,美在两情相悦,美在你侬我侬。捅破了窗户纸,俩人的心才能日月可鉴,星辰媲美。 落花搂着流水,苦心终于摘的蜜果;流水拥着落花,一时放纵镌刻永恒。有些情,可以很深,伸在心里;有些情,可以很长,藏在心底。落花决定,一定要带流水离开。 “明日入夜,按照约定晨夕会给我从这里走出后门的路线图,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走。”此刻,落花落落大方的牵着流水的手不放,俩人相互依偎,甚是惬意。 流水思虑得更充分:“既然我要走,就要走的彻底。不然他势必会寻来,搞不好会扰乱和谈计划。”流水知道自己一消失,晨夕势必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到时候两军因为自己闹起来,只怕会乱了大局,自己也不能从中顺利脱身。所以,流水决定虚晃一招,以假乱真。 为了不让晨夕发现异样,流水依旧躺在床上,饭来张口,药开张口,什么都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6 顺着晨夕,免得引起晨夕的猜疑。但是俩人的亲昵行为锐减,流水总以身体不适打发晨夕,每日都加大睡眠,减少说话。而落花和之前一样,毕恭毕敬的候在门外,只是喜欢站在门的另一边,门开着,正好能看到床角,觉得心安。为了博的这个好位置,落花对小旺说了不少好话,还坚持不换班。小旺虽然心里乐,但是不敢这么做,该自己轮岗还是要来的,只是十分佩服落花连续熬了几个通宵,不说一句累。小旺哪里知道四下无人,落花就会闪进屋子里,和流水叙旧情、燃新情。 大家相安无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按照约定,到第三天小旺休班的时候,流水把绿野飞踪招进屋子,把衣服兑换,并且在绿野飞踪的胸前将一个纸人焚烧掉,落下的疤痕和流水身上的差不多。然后取出自己的一缕精魂植在绿野飞踪的身上,利用在古籍里学到的咒术将他的容貌幻化成自己的模样。有精魂牵引,绿野飞踪很快变成流水的样子,只是神情不不佳,痴痴呆呆,然后流水在他的身上下了昏睡咒,日天十二个时辰,只有一个时辰是醒着。这样也好让大夫向晨夕解释是久病成疾,精神涣散。不言不语,不笑不哭也成了常态。只要流水本尊无事,这缕精魂能一直存在绿野飞踪身体里,让绿野飞踪一直痴痴呆呆。落花一直在屋外看守,以防晨夕突然回来。不过这几日晨夕都在书房安抚一波又一波按耐不住的将士。 把绿野飞踪安放在床上后,流水把自己的头发抽出很多,散乱不堪。好在绿野飞踪特别尽职,风吹雨打都不动,所以形象十分狼狈。正好给流水当掩护。 开了门,落花一时都没有认出披头散发下的流水,噗嗤一笑:“你这个样子,谁认得出。” 流水正想怼落花,突然看到远处飘来的衣角,赶紧跑到院子里绿野飞踪站的地方,背微微倾斜,让散乱的头发更好的遮掩自己。 看流水行动迅速,落花知道可能是晨夕来了,关好门站在门外。 晨夕后面带着小厮进了院子,无视绿野飞踪和落花直接推门而入,看到还在熟睡的流水,心里有些焦急,本来醒了挺好的,但是之后又开始嗜睡,一天比一天睡得久,搞得晨夕又提起了心,不敢忽视流水的一言一行。但是流水这几日一日比一日话少,搞得晨夕心底又没了低:“赶紧去请大夫。”身边的小厮立马行事。 门外的落花和院里的流水都替屋里的绿野飞踪捏把汗。 大夫把着脉,对着焦虑的晨夕说:“他气虚这几日又虚浮了。看来还得加重药剂。” “那还不赶快。”一听到好转的流水又发病了,急得晨夕双脚跳。 看到晨夕没有发现异样,大夫也没有看出什么毛病,落花和流水才舒了口气。只是晨夕为了照顾病床上的假流水又不走了,亲自照顾。汤药来了,看假流水不醒,晨夕又用老方法亲口服侍,看得门边的落花捏紧了拳头想揍他。 好不容易挨到入夜,小旺来和落花交接,落花在门边咳嗽了几声,但是晨夕此刻沉浸在一心一意照顾假流水,似乎已经忘了约定。所以落花忍不住多咳嗽了几声。 这让一旁精神饱满的让小旺都不免安慰道:“身子骨是自己的,不要硬撑,这不,病了吧。” 落花尴尬一笑,但是又不能直接走进去喊晨夕、推晨夕,让他把路线图交出来,只能继续在外面假装咳嗽得厉害。小旺赶紧拍着落花的背,给他顺气。 醒了神的晨夕才记起了今夜是落花回去复命的时候,若是耽搁了时间,金钰鸿必然会起兵进攻,贻误大计。所以晨夕立马喊道:“阿流。” 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呼唤,落花躬着身子走了进去。 晨夕把一块玉佩递给他:“把它放在书架第三排第二个盒子里。不要弄掉了。” 接过玉佩,落花领命退下。在此之前,流水就已经趁着大夫看病的空档溜出了院子,躲在了落花描述的后院大树上。 落花走到晨夕的书房,找到盒子,发现了里面的暗格,打开,确是一张路线图。落花放好玉佩,轻手轻脚的离开。 落花走到后院和流水汇合,一道悄悄地离开这里。 为了以防假流水露出破绽被晨夕发现,落花和流水走得十分急促,恨不得一步就跨到金钰鸿的大营。 终于走到看到后门的轮廓,落花突然一手拉过流水,一手拂开他散乱的头发,然后略带不爽的语调质问着:“他一直都这么喂你吃药。” 流水一脸茫然,突然被倾身而下的落花轻啄,才明白他说言何事。想要解释,但是落花似乎只愿意给流水开口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趁着月夜,伴着凉风,两唇紧贴,心心相印。 “从此以后,这里只能我能碰。”落花用指腹狠狠地摩擦着流水有些红肿的唇。 流水有些恼怒的将落花推开,呵斥道:“走开,你也不能碰。”然后向前直奔。 本想立个威风,却被流水无情的拒绝,落花立马夹着尾巴做人:“流水,我错了。我不碰就是了。你说碰,我才碰。” 流水听了更气,耳根更红,脚步更快。任落花在后面穷追不舍,流水也不放慢自己的脚步,更不想再和落花多说一句废话。 此刻还守在假流水身边的晨夕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在跃动的心,跳得越来越慢了,直到最后时有时无。晨夕贴近假流水,心跳依旧弱的可以消失了。这引起了晨夕一丝困惑。 作者有话要说: 这醋吃得棒棒的 第102章 真实身份 回到了金钰鸿的大营,落花把流水先藏在了自己的营帐里,再去给金钰鸿复命。金钰鸿和萧玉吃完下午饭就一直焦急的等在营帐里,看到落花安然无事的归来,俩人悬着的心才落地。 “你终于回来了。”萧玉看到落花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头。 金钰鸿也舒了口气:“你再不回来,我就要被老爷子拿家法处置了。” “爷爷来了吗?”落花惊喜道。 “来信说在路上,算来这几日可该到了。”金钰鸿立马切换进入主题:“怎么样?他可以信吗?” 落花坚定着:“可信。” 金钰鸿拍着桌子,激动着:“太好了。” 萧玉也在一边笑了:“这样就可以跟黑泽解释了。”萧玉话锋一转,对着落花就开始倒苦水:“你不知道,黑泽他天天要大将们商讨是么时候举兵进攻。我猜呀他是手痒了,想练手。” 落花怕爷爷金钰四叶来了更不好开口,趁大好时机向金钰鸿开口:“七叔,我带了个人回来。” 大事已定,金钰鸿玩味了起来:“哦。不只是何等人物让你这般说请。” “他是我的三师弟。本来跟着木朗书,但是在下界走散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7 了。跟着晨夕的部队到了南部。我在晨夕的府上遇到,怕他一个人有危险便带了回来。” “你的师弟呀。”金钰鸿笑道,“带来瞧瞧。”金钰鸿对米氏老人甚是敬佩。当初送落花去逍遥岛,金钰鸿是金钰家第一个举手赞同的人。自然对米氏老人收的徒弟十分好奇。 由于流水真身冲破封印,功力受损,所以不能压制真身,只能以现在这副容貌示人。为了在这场战役中扬名,流水继续用流水这个身份。 落花赶回营帐,一掀帘子便看到刚才还邋里邋遢的流水已经整顿好衣装,梳好发髻,颀长的身影背对着自己。落花欣喜着叫着:“流水。” 流水闻声转了身,对着落花莞尔一笑。 这一笑简直让落花招架不住,骨头都酥了,差点当场就摔在地上。看到落花出丑的样子,流水眼角弯弯,笑得更加灿烂。 心花怒放的落花放下帘子靠近流水,抬起他的下颌,告诫他:“不许乱笑。” 流水一拳打在没有防备的落花肚子上,让他捧腹叫疼,然后自己信步走到帘子前。掀了一半的帘子,流水微微转身,看落花还捂着肚子,嘴角又弯,扬长而去。 落花看到流水临走前都不忘再对自己投来一笑,肚子虽疼,心却在笑,急忙赶出去给他领路。 “不愧是米氏老人的弟子。仪表堂堂,俊朗非凡。”金钰鸿被流水清隽的样貌吸引。 萧玉也在心里赞叹上界都少有的好相貌,英姿俊朗,英气勃发。 “过奖了。”流水拱手,“家师时常提起您。” “说我什么?”金钰鸿有些激动。 流水慢慢道来:“家师说,论三界英豪,金钰家要数金钰鸿前辈。” 这个评价可乐坏了金钰鸿,连连摆头:“说笑了,说笑了。” 萧玉准备给落花投去一个偷笑金钰鸿的眼神,却发现落花自从和他的师弟进了这个营帐,眼神便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 “不知怎么称呼?”美滋滋的金钰鸿对流水说话都在笑。 “在下流水。”流水向金钰鸿躬身。 这可惊得萧玉把目光都放在眼前这个相貌异常出众的流水身上。他就是流水?!萧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却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落花盯流水的样子,想落花喝苦酒的样子,忆落花痴情醉酒喊流水的辛酸。萧玉此刻的心也跟着愁苦了起来。不是说流水长得不漂亮,不是说流水说话不悦耳,不是说流水举手投足不优美,只是他是个男子。不是说落花不能喜欢男子,但是作为金钰家培养的家主,落花绝对不能喜欢上一个男子,更别谈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怪不得落花借酒消愁愁更愁。知道真相的萧玉觉得现在的自己怎么看落花都觉得惋惜,怎么看流水都觉得别扭。要是被金钰若烟知道自己的嫂嫂是个如此貌美的男子,不知是喜是悲。萧玉有些杞人忧天的在自找苦吃。 “萧玉,萧玉。” 金钰鸿喊了几声,萧玉才从同情落花的心境中走出:“什么事?” “既然落花所探属实,我们也该行动了。今夜便开始行动。”一本正经的金钰鸿向外吆喝一声,所有的将领统统被叫起候命。 终于忙活完了,落花和流水一同回账。萧玉在后面跟着徘徊不定。 “你的营帐在那边。”落花指着另一个方向对后面的萧玉说道。 萧玉对着流水尴尬一笑:“夜太黑,看错了方向。”便先闪了。等找到个好时机再说。但是在路上又在焦虑金钰四叶要是来了,看穿了可怎么办?看落花和流水出双入对的样子,看落花不曾移开的眼神,看落花美的合不拢的嘴角,八字已经成了。大战在即,会棒打鸳鸯,还是放任不管,秋后算账?不知道苦命的落花是否能安然度过金钰四叶这一关。 落花以事出突然为由,让流水理所当然的跟着自己住一个营帐。回到营帐,落花赶紧将帘子放下,把营帐遮的严严实实。 流水好奇着:“天色也不晚,怎么就放下了?” “夜深风大,早些放下,我们也早些入睡。”落花拉着流水就往床边走。 流水知道落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有气愤却不想发作,静静地跟着落花走到床边,然后自己爬上去往里面滚了一圈:“你是什么人,居然有自己的营帐。”想流水当初跟随木朗羽,都是睡的大通铺。 本来兴致很好的落花被问得哑口无言,想说真实身份又怕流水厌恶,不说又怕被揭穿了更惨:“我,我叫金钰鸿七叔。”怕流水像讨厌清风一般讨厌自己,落花一动不动,等着被揍。 睡在枕头上,流水无奈的一笑,怪不得在军营里来去自如,怪不得金钰鸿会这般待见他,怪不得米氏老人会收他。木朗家、金钰家,的确才配得上米氏老人的声誉。 看流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落花更急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当时米氏老人不让我说。我也怕。。。” “怕我讨厌你。”流水苦笑一声。 落花站在床边默认了。 流水歪过头看着一副乖孩子认错的落花,本来有些气愤都消散了。说到底,满得最深的却是自己。流水又躺好:“真羡慕你,有单独的营帐。我都是和别人一起睡。” “和谁!”落花的话题跑偏了,直接坐在流水旁边质疑他。 流水看到一惊一乍的落花甚是好笑:“随军的呗。” 落花才松了口气:“哦。以后你都睡我的营帐。” 流水却直接拒绝:“我不要。我要自己睡。”然后大字形摆开。 “这是我的床。”说完,落花也跳上床,压在流水的身上。俩人为床而争夺了起来。 “啊。”落花不慎碰到了流水的胸口。 落花赶紧乖乖的坐到床边焦急着:“流水你的怎么了?” 流水捂着胸口:“我联系朗月的纸人在胸口自燃。”这么多天过去,还以为痊愈了,没想要伤口又撕裂了。 “让我看看。”落花解开流水的衣衫,发现烧伤严重,心疼得落花眉头都皱成一堆儿,“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也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朗月的纸人出了什么问题?”朗月从未用纸人联系过流水,纸人突然自燃,还伤了流水,肯定是朗月的纸人出事了,连累了流水的纸人。但是纸人焚得干干净净,连灰烬都不曾留下,也让流水无法再通过纸人联系朗月,一切又成了未知。 看到流水担忧朗月,落花替他穿好衣服,轻柔的安慰着:“朗月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只能这么想了。”流水看着近在咫尺的落花,细心体贴地照顾自己,心里暖流阵阵,“落花,其实。。。”流水本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告诉落花,不然碰到了晨夕,也会被揭穿的。但是还没说完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8 ,就有人来报。流水只好把自己的事暂缓:“你去吧。” “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落花拿被子给流水盖好,转身离开。 看着落户的背影,流水觉得一切都如此的美好,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遐想。 这一头,晨夕也在床边守着流水,只不过是一个假的。晨夕把手伸在绿野飞踪的面前,运功破解了流水的咒术,看到是绿野飞踪的面貌,气得抓起绿野飞踪的衣领,大声地咆哮:“若水呢!若水呢!” 但是绿野飞踪一直都昏昏欲睡的样子,恨得晨夕把他狠狠地摔在床上,巴不得一掌就劈了他。但是掌到绿野飞踪的身前,晨夕又感到了一缕浮动的精魂,了然怪不得没有发现异常。要不是感受不到之前如此跳跃的心,恐怕晨夕会这么一直误会下去。晨夕把手掌捏成拳,硬生生把气憋回:“若水!我定会找回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 小夕夕生气了 第103章 赶赴 话说在云之端,金钰四叶联合方垚化解了镇天石的忧患,米氏老人也得到了自己的精魂。大的结果上是好的。 米氏老人怕小遥知道真相伤心,便借了金钰四叶的手下帮忙把清风的尸首和朗月的骨灰埋在一块儿。墓碑上的名字米氏老人想了又想,最后刻上了清风朗月之墓。木朗和上善这两个虚名对他俩俩说实在是太沉重了。既然人都走了,就走得轻松自在,不再受家族的束缚。上善家族已有三代人之墓都是米氏老人亲手刻的。摸着墓碑,米氏老人的心情实在有些低落。不知道命运多舛的上善家还要经历哪些劫难来还忤逆上苍的债。所以当金钰四叶提议去前线,打算把最后的精力都投放在大局上,米氏老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上善家只剩一根小苗了,米氏老人不得不尽力一保。而方垚则以身体有恙为由,打道回府修养。 当米氏老人一如往昔精神抖擞的站在小遥的面前时,小遥激动地热泪盈眶,抱着米氏老人就开始嚎啕大哭。还得米氏老人安慰小遥。 当小遥问及清风时,米氏老人一时哽咽,只淡淡的说了句:“和朗月一起走了。” 气得小遥在一旁大骂朗月来了也不找自己,骂清风眼里只有朗月,有了朗月就不管自己了。 米氏老人心头一酸,嘴角却挂着笑:“他俩高兴就好。” 为了尽快赶赴前线,金钰四叶等米氏老人安排好一切便整顿出发。沛菡看到大家又在忙忙碌碌搬东西,知道要走了,更加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货物车的麻布里,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虽然金钰四叶设了结界,防止清风朗月的逃跑,却让好奇心极重的沛菡躲在门外偷看到了一切。而这个结界只针对门内,所以对沛菡毫无作用。沛菡身无功力,自然没有被屋里的人察觉。知道了这么个大秘密,沛菡更加小心谨慎,真怕心狠手辣的金钰四叶为了掩盖这件凶事,对自己痛下杀手。 这次,米氏老人和金钰四爷同坐一辆马车,小遥和莫叶一辆,大家快马加鞭支援前线的战事,好早日还三界一个太平。 路上,米氏老人先开了口:“你还是老样子。为了三界安宁,鞠躬尽瘁。”米氏老人知道,为了修复镇天石已经耗损了金钰四叶大半的修为,数日的奔波,再在前线拼杀,金钰四叶是拿自己的命在博。 金钰四叶却毫不在意:“身为三界的守护者,就应该事事躬亲。要不是镇天石有事,我早就率领金钰家的好男儿直接进攻下界,直捣黄龙。”金钰家从来没有窝囊废,更不允许有窝囊废。才能让金钰家在三界威名不衰。 看到白发苍苍的金钰四叶还像年轻时那么血气方刚,米氏老人仿佛也被带回了那段激荡的岁月,嘴角弯弯扬起:“是呀。你们金钰家一出马,个个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好不威风。”当初第一次见到金钰四叶,他就是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傲视着大家。他身后绣着金钰家字样的旗帜屹立在在空中,随风飘扬。随从的大军个个英姿勃发。这让单枪匹马的米氏老人好不震撼。 金钰四叶也在回味着那时的兵戎时光:“烽烟起,战壕响,好男儿自当英勇向前,抛头颅,洒热血,才对得起一世为人。”金钰四叶从小就蒙受家族古训,为了大家自当舍去小家,为了大义必将割断自利。大字在前,一切都不足以与之相提并论。 “呵呵。”米氏老人又想起了当初大家齐聚一堂,各抒己见,最后为了大局,很多人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英雄大论,收起自己英豪的气概,配合他人、臣服他人,在能出力的地方拼尽全力,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总是先大义后小我。一路的战友,越走越少。最后能站在巅峰的屈指可数。用累累白骨换来的安宁,金钰四叶岂会坐视不管。米氏老人长叹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副操心的命。” 金钰四叶反驳道:“你不也是。” 米氏老人哈哈大笑:“物以类聚呀。” 金钰四叶微微勾起嘴角,不然怎么会同坐一辆车,共赴一个地方。 大家被紧急召集是因为金钰四叶的马车已经到了。所有的人都半跪在地上,等着金钰四叶从车上下来。 “都起来吧。”金钰四叶被下人搀扶着。 米氏老人跟着下来,小遥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仗势有些胆怯的躲在米氏老人的身后。莫叶跟在后面,吃惊到没想到一路是跟着金钰家的家主而来。 大家一抬头便看到了米氏老人,又向米氏老人请安。落花更是跑到前面向二老单独请安。小遥看到落花自然也很高兴,但是在场这么多人,个个都雄赳赳气昂昂,吓得小遥不敢造次。 回到营帐,眼尖的金钰四叶就问道:“这么晚了,还在备战?” 金钰鸿出列:“是的。后门敞开,敌军有我们的人,我们可以直接率军进入,里应外合,一举把南部拿下。” “我们的人?”金钰四叶并不记得金钰家在下界也有暗哨。 金钰鸿补充:“是南部的领将有心归顺,他主动献城。” 金钰四叶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这等好事实在难得:“切勿骄兵。” “是。”金钰鸿拱手作答。 “既然你已经安排好就继续准备吧。”金钰四叶突来,万事都没有头绪,自然不敢随意打乱金钰鸿的安排,“落花留下。” 大家纷纷离去。 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小遥才蹦出来拉住落花的手臂:“二师兄。” 看到小遥灿烂的笑容,落花绷紧的脸也笑了。 “说说怎么回事。”金钰四叶直接进入主题。 落花便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叙述一遍,自然跳过了流水的事。 “若是这样便更好。”金钰四叶看向米氏老人,“小辈们都安排好了,不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39 如我们就休息吧。” “好。”米氏老人点明小遥,“落花明日还要迎战,你就别打扰他。” 小遥像漏了气的皮球又乖乖的滚回了米氏老人的身边。 金钰鸿为二老个准备了一个营帐,小遥和莫叶一个。 落花回到自己的营长,看到流水坐在桌边还没有睡,笑道:“等我?” 流水灭了落花一眼:“渴了,寻口水喝。” 落花坐在流水旁边,把流水的茶杯拿过来饮完:“我也渴了。” 看到落花一脸的坏笑,流水直接选择无视:“出什么事了吗?” “师父来了。”落花将功补过用同一个杯子替流水又倒了一杯茶。 流水接过杯子并没有立刻喝下,听到这消息也高兴不起来:“若是师父看到我现在这么模样。” “很好呀。”落花用手撑着下巴欣赏着近在咫尺的流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哪一点不好?” 被落花的无趣恶心着,流水伸手向落花打去,却被落花正好接住。把流水的手拉在手中细细把玩,落花很认真地说道:“指如削葱根,也很好。” “你再胡说。”流水抽出自己的手,剜了落花一眼。 落花却不退缩:“在我眼里,你什么样都好,哪点都好。” 这话听得流水耳根泛红,眼睛不敢直视说话不脸红的落花,只能告诫他:“你莫要胡说。” 落花把流水的手拉过放在自己胸前,坚定着:“我对你从不说假,每一句都是真的。” 流水的手感觉火辣辣的,脸也热热的,想收回自己的手但是落花就是不放,来一把搂住自己的身子往前一带,俩人的唇便贴在了一起。慢慢的,闭上自己的眼;静静地,享受他给的情。 浓情蜜意的两人自然没有注意到帘子被掀起了一个角,惊愕的沛菡捂着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沛菡从车上偷偷下来,趁着夜黑躲着大家。终于如愿到了大营,还看到了落花,欣喜的沛菡便跟着他,想要向他一诉衷肠。没想到最后看到这一幕。连退了几步,沛菡赶到周身都发麻,打冷颤,躲在旁边的大树后哭泣。冷风呼啦呼呼啦的吹着沛菡瘦弱的身子,却吹不断她泪如雨下。 缠绵了一会儿,落花便告诉流水:“时间快到了,我得去准备了。你先在这休息,等我凯旋而归。” 流水点点头,落花拿起佩剑离开。走到帘子处,落花又倒了回来,把随身携带的灵匕拿给流水:“这是用千年玄铁锻造而成,好好收着,以防万一。”然后在流水的额头轻轻的留下一个印记,才安心的走了。 看着落花离去的背影,手里的灵匕还残留着他的温热,流水弯起嘴角,心满愿足。 看着落花离开的背影,沛菡的眼里充斥着怨恨,这么多年的等候,这么深情的对待,却换来这个下场,真是不甘。沛菡目露凶光凝视着落花的营帐,恨不得马上冲进账内把那个人撕得粉粹,看他还怎么魅惑落花,毁了自己一生的守候。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走了 怎么办。。。 第104章 莫要怪 这头,来人回报已将米氏老人安排好,金钰鸿按耐不住对偶像的敬仰,偷了个空隙前去拜访米氏老人。不然得等打仗归来,不知需几日。 “这么晚还叨扰您,金钰鸿深表惭愧。”金钰鸿来到米氏老人的屋子便开始请罪。 米氏老人到不介意:“将军这么忙来还抽空来看我这个老人家,是我的荣幸。” “米氏老人助战,才是我等的荣幸。”金钰鸿恭恭敬敬的拱手致意,“有您和你徒儿的参与,这场仗一定会旗开得胜。” “落花本就是你们金钰家的孩子。”米氏老人笑道。 金钰鸿补充着:“还有您的三徒弟流水。” “什么!他也在这。”米氏老人一心要找流水,没先到铁鞋还没有踏破就已经遇到了。 金钰鸿说道:“他住落花的营帐。” “将军。” 外面的士兵在催了,金钰鸿只好结束简短的会面,赶紧归队。 大喜过望的米氏老人送走了金钰鸿便出了营帐直奔落花的营帐。 “流水。”在营帐外米氏老人就开始喊了。 拿着灵匕把玩的流水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把灵匕收在腰间起身恭迎:“师父。” 米氏老人听到流水的声音准备大笑,可看到流水的样子却笑不出了:“你怎么是副模样?” 流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也不清楚。” “那落花他?”米氏老人担心流水的身世被他人知晓。 “他记起了我梦魇中的事。”流水请米氏老人入座。 米氏老人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但是一看到流水的样子,米氏老人就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一把拉住流水的手腕:“跟我走。” “去哪?”流水被拉得莫名其妙。 树后的沛菡被还在伤心中,听到声音,看到落花的新欢被人拉走,恼怒之下也跟着走。 看米氏老人拉着自己往大营外走,流水不淡定了:“师父,你要带我去哪?”此刻,大军纷纷被调动到了外面,大营里没几个人。 米氏老人不知道怎么向流水解释,只知道说:“走就是了。”要是被金钰四叶那老头看到流水这副容貌,立马就能猜出他的身份,以金钰四叶顾大局的心思,可能会斩草除根。所以为了保住流水,米氏老人得带着他马上离开。 “师父。”流水虽然一路跟着米氏老人走,心里却不想走,声音也喊得大声。 听到异响,金钰四叶走了出来,看着米氏老人拉着个人,后面还偷偷摸摸跟着一个人。这里是军营,安全绝对第一。所以金钰四叶赶了上去一把拉住后面鬼祟的人,一看:“沛菡?” 米氏老人和流水都被惊得回头。连续多日饥餐露宿花容全无的沛菡被吓得倒在地上,簌簌泪流,事情败露,不敢看金钰四叶拷问的眼神。 金钰四叶再看流水,以及米氏老人拉着流水不放,便清楚了:“原来上善智博还留了个儿子。” 见眼前之人直接喊父亲的名讳,流水不淡定了:“请问你是?” 米氏老人见形势不对,不顾金钰四叶直接拉着流水就走。 金钰四叶也拉住流水的另一只手,呵斥米氏老人:“你这个老头子,真是做了很多多余的事。” 流水被夹在中间,左顾右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米氏老人想来跑不掉了,干脆退而求其次:“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放了他吧。” 金钰四叶紧紧地抓住流水的手腕,让流水感到了疼痛。 “放?怎么放?”金钰四叶没想到除了一个还有一个。当初真不该给上善智博提醒。留这么多烂摊子真不好收拾。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0 金钰四叶的担忧米氏老人也明白,若是流水知道了真相,知道了镇天石,知道了朗月,只会越来越狠金钰家,或是整个上界。到时候的确是一个遗留的后患。 流水看看有苦说不出的米氏老人,再看看这个拉着自己不放的老者,还有个在地上流泪不止的姑娘,简直没搞懂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转而问米氏老人:“师父?” 看到流水投来困惑的眼神,再看到金钰四叶坚决的眼神,米氏老人不知道给说什么,怎么说:“流水呀。你,莫要怪为师。”便一掌打在流水的胸口。 流水顿时感到自己的整个身子被震得四分五裂,口吐鲜血,不敢相信的望着米氏老人,身体无力的往下沉。 金钰四叶真没想到米氏老人会出此下策,只好松了手,让流水跪倒在地上,看着痛心疾首的米氏老人感叹着:“你这样,何苦呢?”米氏老人这一掌,让上善遗孤的功力会散尽,成为一个废人。也许,以后都不能再动武了。 “这样至少能为上善家留个后。”米氏老人赶紧扶着流水。 听到“留后”流水的心底泛起焦急之感,全然忘了自己的痛,双手拉住米氏老人的手臂:“师父,你说什么?!朗月呢?”被震开的还有胸口的旧伤。 米氏老人看着流水闪烁的眸子,哑语了。 倒是在一边的沛菡打了个激战,流着泪说:“他的精魂被活生生的抽出,死了。” 金钰四叶没想到沛菡居然知道这件秘事,向她呵斥道:“沛菡,莫要胡说。” 一无所有、濒临死亡的沛菡突然来了勇气,站起来和金钰四叶对质:“你都做了害怕别人说嘛!你太狠了。他在祭台上吼成那样,血都染透了衣服,你还是挖了他的精魂,让他活活痛死,最后尸骨无存。” 这个重磅消息让流水一时没缓过神,只是揪着米氏老人的衣服不停的问:“师父,她说的不是真的。郎月现在在木朗府好好地待着,是不是?是不是?” 看着流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衫,米氏老人想起了可怜的郎月,有些哽咽。 沛菡向着流水嘲笑道:“他就不能被人绑来吗?还有那个木朗清风,也死了。” 金钰四叶本不想伤这个老部下的遗孤,但是她实在是知道的太多,还口不遮拦。金钰四叶一手掐住她的咽喉,将她举高,但又舍不得下手,毕竟在身边养了这么多年。 沛菡却毫不在意,也对着金钰四叶发笑:“爷爷,你可知道,他是落花的什么人?”沛菡用手指向已经开始崩溃的流水。 金钰四叶用余光瞟了眼被米氏老人抱在怀中安慰的上善遗孤,想起了落花曾经的许诺,了然。 “呵呵。木朗家的少爷跟着一个男的死了,金钰家也。。。”沛菡被金钰四叶掐住,后面的话都卡在咽喉,脸色开始狰狞。 沛菡的猜测是金钰四叶所不允许的,也是他不允许别人这么揣测。知道太多,明白太多,都不是件好事。所以,金钰四叶慢慢用力。沛菡皱紧眉头,呼吸困难,身体在渐渐麻木。 米氏老人不停地安慰着怀里无话可说的流水:“没事,没事,流水,跟着师父走。” 金钰四叶的手下知道家主在处理事情,在远处清理着周围的人,封锁现场。 流水把手慢慢的伸向腰间,平复着心气问着自己:“朗月呢?”泪水一颗一颗的划过脸颊,滚烫的落在心底,灼伤着当初的誓言“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流水猛地一个起身,迅速的抽出灵匕,看准金钰四叶的后背就拼尽全力的刺了进去,口里还大声问着:“朗月呢!朗月呢!” 被自己弄丢了!被眼前这个人杀了!流水疯了似的使劲把灵匕往金钰四叶的身体里推进,冲着大地咆哮着:“啊~~~” 流水突来的行为大家都没大有料到。金钰四叶松了对沛菡的桎梏,看着自己当年送给落花的灵匕从自己的身体里穿透而出,想起了给自己卜的挂,讪笑着:“天命呀,天命。”那个卦象显示自己终将死在给上善智博泄露天机从而得生的上善后人的手里。真是天机不可泄露。 流水功力被米氏老人打散,功力不济,但是灵匕不用外力就能摧毁功力深厚之人。所以当初金钰四叶才会把这等利器赠给落花,好保护身子骨弱的他。只是世事难料,金钰四叶也没想到落花会为了这个祸害做到这步。也许这也是上苍对金钰家泄露天机的惩罚。金钰四叶向前移了几步,口角溢出了鲜血,一滴滴落在地上,渗进土里。 被摔在地上的沛菡看到如此大的反转,害己之人先于自己而死,朝着金钰四叶笑道:“呵呵。要是落花看到了自己敬爱的爷爷被自己倾心之人所杀,会怎么办,杀了你吗?”沛菡一个锋利的眼神转而看向金钰四叶身后站立的流水。此刻的沛菡真想看看若是落花知道了这件事,还会金屋藏娇,为了这个祸水而抛弃自己。他又将怎么面对金钰四叶的尸体,面对金钰家的列祖列宗。他会亲手杀了这个曾经抱在怀里、浓情蜜意的蛇蝎美人吗? 沛菡的话让流水打了个寒颤,但是此刻已经无心再关心其他事,在意其他人,替朗月报了大仇才是一种解脱。 缓过神来的米氏老人赶紧扶着金钰四叶,对着神情木讷的流水不知该不该责骂。 作者有话要说: 流水 抱抱┭┮﹏┭┮ 第105章 孽 “要是我再告诉你,其实你们家的灭门是可以挽救的,只是他不愿意呢?”沛菡干脆破罐子破摔,把一切都捅了出来。既然已经得不到落花的心,那么别人也不别想得到。沛菡不喜欢只有自己一个人受伤,独自舔舐伤口,要伤,大家一起伤个痛快。 家族灭门一直是流水心里的一个痛,突然听到这样的一个消息,流水惊愕的看向一副置身事外的沛菡,向前一步质疑着:“你说什么!” “呵呵。”沛菡仰天大笑,“你居然和眼睁睁看着你的整个家族被天火灭门的金钰家的少爷搞在一起。要是被你惨死的家人知道了,不知道在九泉之下他们会不会又气而复生,拿你是问。” 米氏老人看着流水开始狰狞的表情,手里又扶着奄奄一息的金钰四叶,眼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黄毛丫头胡说八道,心里那个急啊,赶紧对着流水解释:“流水,事情不这样的。” 流水猛地看向米氏老人,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炸:“师父,你知道。”流水伸手指向沛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早就知道我们家要被天火灭门,但是你们却袖手旁观!你们知不知道那场天火死了上善家多少人!那都是我的亲人!你们知不知道那场天火让我和朗月都经历了什么!现在朗月也被他杀了!你还帮着他!师父!”流水控制不了情绪,向着米氏老人嘶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1 吼。 金钰四叶的身子又往下滑了些,米氏老人知道金钰四叶命不久矣,但是看流水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流水,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需要解释的太多,但是米氏老人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才能缓解流水此刻的痛。 “那是怎样!我亲眼看到我的家人在天火里被焚烧,他们在叫喊,他们在求助!但是你们却视而不见!你怎么好意思收养我们。你怎么有脸日日面对我和朗月!”流水已经被残忍的事实拷打的遍体鳞伤,自然不会冷静的思考一切,“朗月,我的亲弟弟,你的好徒儿,你怎么忍心他被别人生剥精魂,死得这么痛苦。”流水捂着自己被震裂的胸口,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纸人会自焚了。那是朗月的痛。从小朗月最怕痛了,却被生剥灵肉,那该是怎样的痛。他怎么能承受,他一定在喊疼,疼得撕心裂肺。一想到朗月死的这么痛苦,流水的胸口抑不住的疼,就好像当时朗月的疼重现在自己身上,切身感受他的痛不欲生。 “流水。”米氏老人痛惜着眼前蹲在地上的流水,“你不要乱想,一切我都会跟你解释的。” “解释?”流水就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一声,又重新站了起来,眼里的泪也收了回去,眼里的情全被抹灭,“有什么可解释的。我仅剩的家人都被他残忍的害死了,死无对证。你不一掌也想杀了我,好让整个上善家真的消失于世,以掩埋你们的恶行。” “流水!”米氏老人呵斥了一声。 “呵!”流水向米氏老人走近,看着他扶着危在旦夕的金钰四叶,“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杀人不该偿命吗?还是我这么多家人!”流水猛地向金钰四叶扑去,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也了了这了无生趣的一生。 “流水!”米氏老人一手扶着金钰四叶,一手挡住流水。 在远处防守的下人们觉得不对,不等金钰四叶传召都赶了上来,看到金钰四叶受了重伤,再看到向米氏老人进攻的流水,二话没说便开始攻向流水。 米氏老人看到下人们都对流水发起了进攻,把金钰四叶丢给一个下人便去帮流水。下人们不管米氏老人,只管替金钰四叶报仇,都大打出手。 欣赏着眼前的闹剧,沛菡却望着漆黑的苍穹一直发笑:“到头来,一切都是孽。” “师父。”睡眼朦胧的小遥听到有声响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出来,看到米氏老人和金钰四叶的下人们打架,没看出个缘由。 怕出什么事,莫叶把佩剑也带在了身上,跟着小遥跑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呆在一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流水被米氏老人护在身后,看到小遥和一个陌生人走近。流水的心里现在只有仇恨,对金钰家的仇,对米氏老人的恨。流水趁莫叶没有留意一把抽出剑直接刺向米氏老人。 小遥疾呼:“师父!不要!” 米氏老人腹背受敌,又听到小遥的提醒,分了神,让流水有了可趁之机。好在只是把普通的剑,米氏老人伤得不重,但是眼前几个下人进攻不停,让米氏老人受了些重伤。 小遥看到师父受了伤,一掌劈向了流水。流水被打在地上,口吐鲜血,看到米氏老人受了重伤倒在小遥的怀里却笑了。 都受了伤,大家才停了下来。 米氏老人赶紧说:“快把金钰四叶扶进去。” 下人们知道金钰四叶伤得不轻,乖乖的听米氏老人的话把金钰四叶抱进临近的营帐。 米氏老人拍拍小遥的手:“扶我进去。” 小遥不敢不从,扶着米氏老人也走了进去,莫叶也跟了进去。外面只留流水和沛菡。 流水撑起身子,捂着胸口,蹒跚而走。 沛菡歪着脑袋看着流水,平心静气的问道:“你还会见落花吗?” “呵。”流水苦笑着,“你怎么这么在乎?” “因为我是他的未过门的妻子。”沛菡说的心有些痛,有情的泪水肆意而下。 “呵呵。”流水看着辽阔的大地,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你就祈祷在战场上他还有命归来娶你。”说完,流水的心突然空了,胸口也不疼了,双手下垂,挺直了腰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往前走。无情的泪痕已经被凉风吹干。 看到流水消失在漆黑的夜里,沛菡赶走劲敌应该高兴却笑不出来。为了心里的坚守,付出了更大的代价。这一夜,大家都输得太惨了。 “赶紧平放。”米氏老人着急的吩咐着,“你们都守着,不能要一点差错。”说完,米氏老人就推开小遥的手,自己走到金钰四叶的跟前,然后运起功力,拔出灵匕,看到金钰四叶邹起了眉头,又把功力慢慢的注入他的体内,保住金钰四叶最后一丝气息,希望能拖到落花回来。 “师父。”小遥看着米氏老人身受重伤却还要救人于心不忍想要阻止,却被围成一圈的下人阻止。莫叶也拉着小遥,毕竟关键时刻,不得分神。 运完功,米氏老人费力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下人们把金钰四叶抬起放在床上。 “小遥,去把流水喊进来。”米氏老人知道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有些事不说清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小遥懵了:“师父,三师兄不在这里呀?” 米氏老人这才想起小遥并没有见过流水这副模样:“去把外面的人带进来。” 小遥跑出去,把沛菡扶了进来。 米氏老人皱了眉头:“不是她。” 沛菡翘起一个嘴角:“他已经走了。” 米氏老人哀叹着:“怎么就走了。” “不走,让他怎么面对你们,面对他死去的家人,惨死的弟弟。”沛菡寻了个椅子自己坐下。 米氏老人无可奈何向小遥招招手,小遥乖乖的走过来。拉过小遥的手,看着抽泣的小遥,米氏老人安慰着:“不要担心,人各有命。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小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趴在米氏老人的膝盖上痛苦。 米氏老人摸着小遥的头,提醒他:“刚才你看见的那个人就是上善若水。记住你的誓言。” 小遥吃惊的望着米氏老人,却看到米氏老人对自己温柔的笑着。小遥咬着唇,艰难的点了点头,泪水还在滴答滴答。 “乖。”米氏老人一生只收了五个徒儿,两个先自己而去,剩下的三个,不知会怎么纠缠下去。为上善家能做的,只有这点了。米氏老人摸着逍遥的头,看着床榻上昏迷的金钰四叶,只有愧对,希望自己的功力能让他见到落花最后一面。带着遗憾,带着感伤,米氏老人先金钰四叶走了。 赶到米氏老人的手从自己的头上落下,小遥抱着米氏老人哭得更伤心了。 金钰四叶疲惫的睁开了眼,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很快又合上了。吓得下手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2 们围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屋子里全是小遥哀嚎的声音。 看到米氏老人已经去了,彩衣按耐不住开口:“家主生死一线。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万一少主回来。。。”没有说完的话,大家都听明白了。 彩云也急得心慌慌的:“对,我去把少爷找来。”说完,彩云便转身。 另一个老成的下人拉住彩云,低声道:“不可惊动他人。现在正是两军对垒,容不得丝毫差池。你去只说是家主有急事找少爷,让少爷一个人赶回来便可。到时候再听少爷吩咐。” 彩云点点头,即可飞奔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对流水 真的好吗┭┮﹏┭┮ 第106章 是谁 莫叶在旁边轻拍着小遥的肩头安慰着他:“你不要太伤心了。” 小遥哭成了泪人,看着莫叶,委屈着:“为什么师父还要我保护他。”明明是他害了师父。小遥想不通,猜不透。大师兄和四师兄走了,二师兄和三师兄不在,师父又仙逝了。现在更没有人能为他解答这个疑问了。 此刻,流水正一个人走在阴森森的茂林里,重新踏上和落花携手归来的小路,只是风更冷了,月更明了,婆娑的树影沙沙作响,就好像是在嘲笑流水,自作多情,成了上善家的罪人,为了自己的欢愉,连朗月的生死都没在意。一步一步,走得甚是坎坷;一步一步,走得异常坚定。有些人,一开始就注定了不能在一起;有些情,从始至终都注定了只能被割舍;有些事,还好有机会可以弥补。所以,流水加快了脚步,握紧了手心,让空空的心重新注入些东西,才有活在世上的理由。 推开大门,流水不管来人的阻拦,也没人敢阻拦他。一路畅通无阻来到议事大厅,一屋子的人用着各种眼神打量着这个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灰头土脸,头发凌乱的人。 正坐在上座的晨夕终于笑开了眉眼,对着自己回来的流水激动的说道:“你回来了。” 流水一步步向晨夕走去,一步步向过去道别:“我回来了。还带来了你大获全胜的筹码。” 此言一出,整个屋子都沸腾了,有的在对着流水指指点点,有的在交头接耳。但是流水却不在意,只是向晨夕靠近,然后还给出了晨夕最想要的:“我回了,就不会再走了。” 晨夕一把搂过流水,心跳加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这一次回来,绝不会再放过。 流水不哭不笑,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被晨夕当着满屋子的人抱着。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流水给自己心里塞满的东西叫仇恨。剩下的余生,只为报仇而活。 当下人赶到排兵列阵的地方找到落花,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落花听完十分吃惊,因为金钰四叶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若不是什么大事,绝不会在这么紧急关头召见自己。一想到大营里还藏着个流水,落花更着急,二话没说便向金钰鸿请了假,骑上大马赶回大营。 金钰鸿知道落花是个识大局的人,既然他敢来请假,身边还有金钰四叶的亲信,也就意味着是件大事。所以金钰鸿立马放行,让萧玉代看落花的手下。 当落花靠近营帐便听到小遥的哭声,惊得落花三步两步便冲进营帐,看到小遥趴在米氏老人的身边嚎啕大哭,另一边居然坐着落魄的沛菡。 终于盼到落花,彩衣彩云也掩不住泪花赶上去:“少爷,家主他。。。” 知道事情不对了,落花赶紧上前,跪在床边看着昏迷的金钰四叶,大声呵斥着彩衣彩云:“你们怎么保护爷爷的!大夫呢?” 彩衣彩云双双跪地,簌簌流泪:“是我们无能,没有保护好家主,还望少爷治罪。” 落花的心思全在金钰四叶昏睡不醒上,哪有精力来惩罚她俩:“大夫呢!”看样子,金钰四叶伤得不轻,落花不得不着急,毕竟是自己的爷爷,是从小将自己养育长大的人,是教会自己仁义礼智信的至亲。落花心口堵得慌,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来的下人看彩衣彩云已经哭开了,便开了口:“家主被灵匕所伤,伤势极重,加上之前损耗了大量的精力,恐怕。” “什么!”落花站了起来拽住下人的衣领,质问着:“爷爷怎么会被灵匕所伤!你们怎么会允许有人拿灵匕近爷爷的身。”落花自小就带着灵匕,当然知道灵匕的伤害有多大。 下人愧疚的低下了头。 倒是在一旁的沛菡发话了:“你怎么不问问灵匕是谁的?” 落花一脸疑问的看向沛菡,沛菡立马开始掩面抽泣:“你怎么不问问是谁杀了爷爷!” “你什么意思?”落花松了对下人的桎梏,有个声音在敲打心底。 沛菡站了起来向落花慢慢地走近,虽然哭泣着却丝毫不示弱:“不如你看看灵匕是谁的?”沛菡向下人使了眼色,下人从怀里把灵匕献了出来。 落花不敢相信的退了几步。 沛菡夺过灵匕向落花逼近:“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把灵匕是爷爷在你小的时候送给你防身的。”那天生日宴上,沛菡也坐在席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羡慕着落花能得到这么珍贵的礼物。 落花被惊出冷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沛菡手里的这把灵匕落花太了解了。它在落花的身边戴了不少年。长大后,被送去逍遥岛,落花怕灵匕伤人才放在了家里。这次出征,落花又把它戴上,以防万一。但是落花万万没想到拿给流水自保的灵匕怎么成了杀害金钰四叶的凶器。这把凶器还是出自自己之手。是不是意味着杀害金钰四叶,落花也有责任。落花退无可退,撞在了床边,坐在床上,心绪不宁。 沛菡把灵匕狠狠地甩在地上,扑向金钰四叶,痛哭流涕:“爷爷,爷爷,您让沛菡今后怎么办?那个人知道我撞见他杀了您,他一定会杀我灭口的。爷爷。。。” 落花不敢相信沛菡所说的话,立马反驳:“你胡说!他不会,不会。”流水怎么会杀害自己的爷爷。落花坚决地摇着头,坚决地不会相信。 沛菡立马来了精神逼向落花:“那你说,为什么你的灵匕会在这里。若不是他混进营帐,从你这里偷来,怎么有机会害得了爷爷。让爷爷现在都昏睡不醒。还害得米氏老人。。。”沛菡意味深长的转向米氏老人的尸首,又扑在金钰四叶的床边哭诉自己的害怕。 落花疾步走到小遥的身边,一把将他拉起来:“你说,师父怎么会这样?”看着米氏老人苍白的脸,落花知道师父已经远去了。 小遥哭哭啼啼的,被落花这么一质问,突然来了精神,便向落花一通牢骚发泄:“都是他!是他拿了莫叶的剑杀了师父!是他杀了师父!” 落花的心如同冰冻,又被摔在地上,砸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3 在地上,粉成冰渣。耳朵里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就像一把锯子割裂着落花肉长的心,受不了的落花冲出了营帐,冲回了自己的营账,里里外外都没有人影,大声喊叫都没有人回应。落花噗通跪在空地上,向漆黑的苍穹喊叫:“啊!你到哪儿去了?你快出来说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流水!流水!”但是旷阔的天际没有一丝回应。 当落花拖着疲惫不堪的驱壳准备回营帐,差点和出来的彩衣撞个满怀。 “少爷,家主醒了。”彩衣喜逐颜开的拉着落花就往营帐里赶。 听到金钰四叶醒了的消息,落花才有了一些精神。跪在床边,握着金钰四叶粗糙的手,落花喜极而泣、悲喜交加:“爷爷。”太多的话被落花哽在咽喉,说不出,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说到底,要不是自己把流水带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说到底,罪魁祸首是自己。所以落花踌躇着不敢直视金钰四叶的眼睛,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怕自己的恶行被揭穿。 “落。花。”金钰四叶拖着一口气,撑着眼看着落花,手有些抖但紧握住落花:“今后,金钰家就交给你了。莫要让金钰家失望。” 落花痛不欲生、心如刀割,望着金钰四叶泪水涟涟:“爷爷。” 金钰四叶叹了口气:“今日种种,都是孽。”歪着头,金钰四叶正好看到米氏老人的尸首,心里不免感伤,“冤冤相报何时了。莫要追究。莫要。。。”金钰四叶缓缓的闭上眼睛,把几代人、几大家族的恩怨情仇一并带起,跟着米氏老人就这么去了。他们那一代的枭雄就此完结。 彩衣彩云看金钰四叶已经离去,跪在床边呼天抢地。怕金钰四叶追责的沛菡躲在一边,看到金钰四叶把所有秘密都带走了,才跪在落花的旁边哭的梨花带雨。那头小遥才收了些泪水,被这么一闹,又调起了伤心的泪珠子。落花跪在床边,握住金钰四叶开始冰冷的手静默的哭。顿时,整个营帐充斥着大大小小的哭泣声,引来了不少还留在大营的士兵。 看到情况不对,有些士兵赶紧上前线禀报。 金钰鸿听个不请不请,猜但又不敢猜,想着离晨夕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便赶紧上马赶回营帐。看到营帐被围得严严实实,金钰鸿在马上呵斥一声,大家分分站成两列给他开道。 在远处听到哭声金钰鸿心里一直在发毛,跳下马便往里面跑,看到一屋子的人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的那个猜想更不好了。走在床边,看到看似熟睡的金钰四叶,金钰鸿强行让自己淡定,转而看向已经失魂落魄的落花,拍了拍他的肩头。 落花抬起头,两股泪痕还流着泪,看到金钰鸿终于哭了出来:“七叔。爷爷他,爷爷。。。”落花哽咽着连一句话都说不清。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个都走了。。。 第107章 有何惧 金钰鸿心里有杆秤,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一声咆哮:“哭什么哭!”整个屋子都安静了。连外面偷看的都不敢再瞧了。 看到大家都安静了,金钰鸿才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家主仙逝这件事谁也不可以外泄。”金钰鸿专门扯大了嗓门告诫外面的战士,“若是被我知道谁泄露消息,我定当军法处置。”然后金钰鸿看向彩衣彩云:“你们俩赶紧去找一副棺材。”指着下人,“你替家主更换衣衫,清理干净。”这时,金钰鸿才发现落花旁边还有个哭成泪人的沛菡,但是管不了这么多,继续吩咐:“落花,去你该去的位置。家主可不希望我们兵败而归。”落花伤心过度,让他在前线作战可以暂缓心情。 如醍醐灌脑,落花抹去眼泪,向金钰四叶恭恭敬敬的叩拜三次,然后领命离开。因为落花知道,金钰四叶对自己最大的期望便是能撑起整个金钰家,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战局关头,容不得落花多想。只能跨上大马,扬鞭而去,奔赴战场,完成金钰四叶没有完成的使命。 小遥迈着小步子挪到金钰鸿的身边,突然跪在地上,不好意思的恳求着:“望您能多寻一副棺材。” 金钰鸿还有些纳闷,看向歪在椅子上的米氏老人,心一下地落到冰窖了,不会这么倒霉吧。自己不过离开一会儿,两位传奇人物都在此地此刻突然离世。若是这等消息走漏出去,不知道会在三界引起多大的波动。金钰鸿感觉肩上的担子有些重,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了:“彩衣彩云,去寻两副棺材。一副装家主,一副装米氏老人。战事一过,立刻返程。”前线等着自己去指挥,这里又不能没有人主持大局。金钰鸿现在的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更加没有心思去追究到底出了什么事,导致这么大的变故。 “沛菡。”没有人选的金钰鸿又瞟到了还在抽泣的沛菡,“这里就交给你处理。”毕竟在金钰府待了这么久,礼数应该知道。 沛菡撑着床边站了起来,弱弱的答来:“沛菡知道,七叔不必担忧。” 金钰鸿站在金钰四叶床边凝视了一会儿,感慨他一生为了三界安宁奔走,最后终结在三界混乱之中,不知是悲是喜。为家族英雄叹了口气,为父亲叹了口气,金钰鸿跪地向金钰四叶叩拜三次,再走到米氏老人跟前叩拜三次,然后昂首挺胸走出营帐。看到天色开始渐白,一阵冷风,几丝惆怅,金钰鸿既然决然跨上马背,奔赴前线。 议事厅,流水靠在晨夕的耳边,小声的提醒着:“大敌当前,悠悠众口,你就准备这么一直抱着我。”对于晨夕的反应,流水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得流水归来,晨夕已得天下:“能这么一直抱着,大敌当前又何妨,他人目光又何惧。”晨夕故意搂得紧了些,让屋子里的人有些不自在,东看看西看看,转移注意力。 流水虽然清楚自己回来意味着什么,但是面对这么直接的晨夕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放开,我有事要说。”流水轻轻挣脱了几下。 乖乖听话的晨夕松开流水,但却拉起他的手,将他拉在自己的身边站着。在大家鄙夷的眼神中,流水立在晨夕的身边,满不在乎。 “继续吧。”晨夕拉着流水的手,慢慢的摩擦,感受摩擦带来的热量,也让晨夕安心。 屋子里却显得异常的安静。大家相互望望就是不开第一个口。关山海忍不住了指着大言不惭的流水问道:“你说你怎么让我们获胜?”虽然和晨夕约定是明日出战,但是毛皮擦痒的关山海实在忍不住便集结大家一起来过问,胜过一个人焦急的等待。 流水向上前一步,但是被晨夕拉着手移不了,只能站在原地娓娓道来:“入夜,晨夕爷便让我悄悄暗访敌军大营。”说到这里,流水明显感受到晨夕握住自己的手加重了力道,但是流水不以为然,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4 继续胡诌,“我发现敌军并非真的退步三舍、按兵不动。” 流水的话又引起了大家的热议。本来今夜众将领在关山海等主战派的组织下是来向晨夕兴师问罪,施加压力,以便早点开战,赢得主动权。而流水的出现,带来的消息,瞬间点燃了大家浴血奋战的心。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听听他的后续。 “你接着说。”关山海来了兴趣,盯着弱不禁风的流水。 晨夕想要开口替流水辩驳,毕竟和谈是自己和金钰鸿亲定,若是走漏的风声,势必会引来轩然大波,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人多事大,说错一句很有可能会给流水带来杀身之祸,所以晨夕准备静观其变,等待时机,解救流水,让他早点离开这个危险的事情。 流水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才慢慢说来:“他们此刻正在排兵布阵,天一亮,他们看似浩浩荡荡挥师进入,但却是在假诱我们派出主力军队赢点甜头,伏击队再冲出,趁我们不备一举拿下,最后要挟主力干将,让我们自愿投向。”流水的话还没说完,大家便开始议论纷纷。 而晨夕更是大吃一惊。因为流水所说的一切都是晨夕和金钰鸿共同商议的作战计划。现在被流水挑明,也就意味着和金钰鸿的结盟直接黄了。更有可能因为流水提供的消息,关山海一派会重新部署,最后将金钰鸿一网打尽,坐收渔翁之利。晨夕有些不敢感想为什么流水会知道这一切。流水消失的这些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流水去过金钰鸿的大营,并和他们有过接触,而且是很亲密的接触,才会知晓这些机密之事。晨夕略有深意的望着流水,流水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感觉。晨夕握着流水的手,只感到了冰凉刺骨,怎么悟也捂不热。 从进屋开始就一直没有开口的周元开口了:“你还探到什么?”周元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流水。 面对周元怀疑、质问的眼神,流水毫不畏惧:“不辱晨夕爷的信任,我还了解到他们排兵布阵的地点、人数、将领、出战时间。” 大家又沸腾了起来,若流水所言非虚,那这场战役直接是囊中取物,轻而易举。 晨夕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十分猛烈。自己的叛变计谋全被流水捅出,还倒贴着自己的英明决断。晨夕不敢看在场的任何人,怕被知道这些安排都出自己之手。 流水的话并没有完:“我还带来一个好消息。” 语出惊人的流水让大家刮目相看,一听到还有重磅,立马鸦雀无声,都望向他。 流水平平淡淡的讲来:“敌军将领不光来了金钰鸿,还有金钰四叶、米氏老人。” 此话一出,大家都泄了气。敌军来了几位重量级的人物,更加增添了攻克的难度,这哪是好消息。大家唏嘘一片。 流水在吵杂的声音里把没说的说完:“不出意外,金钰四叶此刻已经魂归西天,而米氏老人也受了重伤。” 刚才还喧闹的大厅突然之间安静了。大家睁大了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这两位战将居然一死一伤。大家又开始沸腾了。 “真是天助我也。”关山海拍着椅子哈哈大笑。 屋子里的将领们也是乐得合不拢嘴。接二连三的好事让这场仗不用打都坐享其成了。 周元深思了一会儿向流水问道:“不知阁下有何高见?”看来晨夕收来的这个不只是虚有其表。若是真如他所言,这场战功劳最大的当属他。 听到周元发问,大家又安静了下来,等着流水这个最棒的探子作答。大家现在不再是鄙夷而是期望,一束束精光向流水请教。 流水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立足了。而立了便不可能再回头了。也就意味着流水已经从上界完全倒戈到下界,并以此为契机,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把上界的假仁假义踩在脚下。流水试图从晨夕的手里挣扎出来。才微微一动手指,晨夕就像知道一般,松了手,好让流水更好的展示。流水几步走在大厅的中间,走在大家的目光中,拉开了全面和上界对干的序幕:“金钰四叶逝去的消息应该会被金钰鸿压着,而我们则可以用此作为扰乱敌军军心的筹码,让他们无心恋战。在他们不接受、怀疑、感怀首领离开的时候攻其不备。” “你怎么知道金钰四叶死了的消息他们不知道。”有一个将领站了起来发问。 流水应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并没有感到他们伏击的地方有异动,说明金钰鸿准备先战后理。但是金钰四叶到大营是人人都知道。他突然死去,必然会引起波动。这个时候正是我们出击的好机会。” “你真的知道他们伏击的地点?”另一个将领站起来。毕竟两军对垒,一旦消息估算错误,很有可能会酿成全军覆没的后果。不得不对突然冒出的流水加以质疑。 流水转身向晨夕拱手:“伏击是晨夕爷先料到,我不过是去核实罢了。”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一直默默无语的晨夕。若是这样,不得不的佩服晨夕的胆识和谋略。 作者有话要说: 流水远逝了吗。。。 第108章 陌路人 “昨夜,晨夕爷将敌军可能伏击的地点告知我,让我秘密前往查探。在查探的过程中我发现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都在敌军大营。在金钰鸿暗自率领大军准备时,金钰四叶被刺杀,米氏老人也受了重伤。怕敌军有所察觉,我便立刻赶回。归来途中我又核实了一遍,敌军并没有改变作战方案。所以,还望晨夕爷早做打算,免得事有突变。” 有些将领早就按耐不住了,纷纷向晨夕请缨:“还望晨夕爷发号施令。让我等早日斩杀敌军。” 关山海也义愤填膺道:“我愿首当其冲,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看着大家纷纷向自己请缨,晨夕总有一种被逼宫的感觉。看着流水弯腰拱手,晨夕发现今夜的流水实在不同。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流水?这场对弈,本就是晨夕一个人布的棋,决定权晨夕说的算。既然流水希望自己赢,晨夕又岂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为了流水,做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又何妨。所以晨夕也拍案而起:“既然若水已为我们勘察清楚,我们即可备战。周元、关山海。” “在。”周元和关山海整齐出列。 晨夕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流水的身上,既然你想,我便给你。晨夕铿锵有力的发号施令,大家雄赳赳气昂昂领命出发。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一站一座的流水和晨夕。 晨夕看着沉默不语的流水,刚才他的话有太多的疑问,晨夕甚至怀疑金钰四叶的死和流水有关。至于他在谁的帮助下逃离,为什么逃而复返,晨夕已经不想知道了。晨夕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进流水,俯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5 身贴在他的耳边:“我什么时候告知你伏击的地点?”既然是个套,总得让晨夕钻的心安理得。 温柔的气息徘徊在流水的耳畔,有一些酥麻,但是心如止水的流水恢复了在逍遥岛冰冰冷冷的语调:“晨夕爷事多,怕是忘了。”流水直直的看着晨夕的眼睛,毫不惧怕。 晨夕一把搂近流水,两人的鼻息缠绕在一起:“看来因为连夜照顾你,受了阵风寒,病了,也忘了。你拿什么来医治我?” 流水自然知道晨夕口里说的照顾是指谁,扯出一丝自嘲的笑:“让你赢得此战,受万人拥戴。” “你知道我要的从不是这些。”说完,晨夕便低下头,慢慢地贴近流水那诱人的唇。 流水皱着么头却没有拒绝,只是闭着嘴不愿意主动,指甲使劲的掐着手心,不让自己逃离吗,心绪因为紧张激烈地跳跃着。 晨夕摩擦了几下问,顶着流水的额头问道:“你此次回来意欲何为?”逃走了却又回来了,回来了却把自己和谈的事搅黄了,搅黄了还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晨夕实在不懂。 流水挺直了腰,直视着晨夕,十分坚定着:“我要三界。”站在最高峰,眄视三界,重振家族威望,为惨死的家人报仇。是仇恨支撑着流水活着。 看着信誓旦旦的流水,晨夕像个小孩子一般笑得十分满足:“好。我会为你赢得三界。”然后再次覆上流水的唇。这一次,他没有紧紧地闭着,不排斥不反抗;这一次,晨夕真的如愿以偿,可以用三界将他牢牢拴在身边。 当金钰鸿赶回伏击点,大家还在整齐的列队,做着最后的准备。突然,金钰鸿听到茫茫漆黑的远处传来了浩浩荡荡的声音。不过转瞬,金钰鸿便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向自己奔来。金钰鸿在心底大喊不好,中计了。但是撤回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吹起号角,大家整军作战。 气势浩荡的大军做先锋的是骑兵,他们人手一只喇叭,看到两军相差不远,便整齐划一的用喇叭大声的喊着:“金钰四叶已被刺杀身亡,米氏老人也被重伤不起,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金钰鸿的大军刚听到这个噩耗先不管是不是真的,一时间都慌了阵脚,突然没了主心骨,到处交头接耳,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加上落花和金钰鸿先后离开,更加让大家信服了这个谣言。本来还没有排列好的队形更加骚乱了。 金钰鸿刚听到这个消息便知道大事不好,这件事一定会引起大家的恐慌,毕竟金钰四叶在金钰大军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想要力王狂澜的金钰鸿只能破釜沉舟,让谣言立马止住,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凝聚已经散乱的士气一鼓作气。所以金钰鸿拔出利剑指向敌军,大声喊着:“我等切勿听信敌军胡言。冲啊!”金钰鸿夹着马儿,冲在最前面,大军们丢了自己的阵势,跟着金钰鸿向前冲刺。 看到金钰鸿的军队已经自乱了阵脚,关山海领着自己有条不紊的军队更加奋力的向前冲去:“他们的主帅已死,大家跟着我冲,杀他个屁滚尿流。”士气高涨的战士们挥舞着手里的兵器,使劲的夹着马肚子,跟着关山海进攻。 落花听到敌军放出这样的消息就猜到可能是谁说的。这让好不容易不乱想的落花心底又乱成了麻。脑子里、心里都五味杂陈、心绪难平,只能领着自己的队伍跟着金钰鸿向前冲。突袭的敌军,突来的噩耗,让落花在斩杀敌军时,脑子总是生一些猜想。落花口里却一直在吼着:“不,不是他,不是他。” 在落花旁边防守的萧玉本不相信这样的传言,但是看到落花失魂落魄的样子,萧玉不得不怀疑空穴无风。但是大敌在前,四周都在拼杀,萧玉没有机会找落花问清楚。 在边缘防守的黑泽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军营里有一阵骚动,原来是金钰四叶来了。只是黑泽不相信金钰四叶会突然逝去。对于金钰鸿提出的作战策略,黑泽并没有过多的参与,更多的是配合,因为这是金钰家的主战场,自己只是一个辅助的外人。所以对于突来的偷袭,黑泽也不意外。正所谓兵不厌诈,在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只是身为同一战线的盟友,黑泽不得不跟着金钰鸿浴血奋战,试图扭转结局。 周元和其他将领趁金钰鸿打乱之际,从两侧偷袭,口里还不停的散播着金钰四叶已死的消息。 没过多久,金钰鸿的大军便被下界的大军围困着攻打。哀嚎声、哭泣声,淹没在兵器声中。大局已定,金钰鸿这次惨败。为了保存实力,金钰鸿不得不率领大军突围。 突围的时候,金钰鸿看到落花身后被偷袭,立马从马上飞跃过去替落花挡下了一刀,自己却中了另一刀。落花发现立马拉起金钰鸿的手,让他骑上自己的马。其他战士们纷纷靠近忠心护主,避免主帅再被偷袭。 当灰蒙蒙的天空终于泛白,东升的曙光照亮着地上的尸横遍野,金钰鸿硬扛着伤,终于率领着残兵败将突破了敌军一角,领着剩余的将士们奔回后方。 骑在大马上使劲往前面逃,落花不敢回头看,身后金钰鸿粗喘的气息就像一条条滚烫的铁鞭,拷打着落花的心。每一个在落花眼前倒下的战士,落花都欠他们一句对不起。若不是自己引狼入室,金钰四叶便不会惨死,这场仗也不会打的丢盔弃甲,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落花强忍着疼痛,忍住心里的愧疚,眼里的伤感,只为多留一个人的命而在向前奔跑。 大胜,下界的将领们骑在马上,眼低是数不清的尸首,黄土已经被浸红,看着向远处逃窜的上界败将,将领们将自己的武器高高举起,后面的战士们摇旗呐喊,兴奋不已。 流水重新回到锁着自己的金丝笼,将床上躺着的绿野飞踪解了法术。绿野飞踪又乖乖的站到院子里等候召唤。 流水泡在洗澡桶里,闭着双眼,热气晕染着整个人,思绪回到了遥远的那一夜,亲人们的嘶喊、逃窜,父亲临终的嘱托,襁褓里的朗月,辗转到人间的流浪,苟且的偷生,到后来的逍遥岛的苦学。流水的心绪一直难平,皱起的眉头让他不得不铭记这些过往。摸着心口的伤,流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还不如就这么一直隐姓埋名在逍遥岛,也不至于阴阳两隔。一拳打进水里,溅起的水花荡在地上,流水睁开了眼,目空一切。若是没有事情的突变,流水又会和落花走到哪一步?朗月和清风到最后也不过是共赴黄泉。流水仰着头,枕在水桶边缘“呵呵”发笑,喜欢又有何用,家族恩怨就够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还有一位未婚妻挡在路上。流水除了自嘲也无他法。人生不过如此,恨得不到,哀回不去,尝一世苦。心尖上苦涩的泪水想要溢出,却被流水硬生生的流回了心里。千里之外哀嚎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6 的声音听不见,翻飞的血肉看不到,流水知道经此一役,和落花终成了熟悉的陌路人。 梳洗一番后走到晨夕的面前,正式开始两人的交谈。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落花 同样抱抱流水┭┮﹏┭┮ 第109章 守口如瓶 “我不会走,但我也不会做你的禁脔。”流水能失去的都失去了,只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 晨夕却玩笑般的说:“我愿意做你的禁脔。” 流水立马飞过去一个利眼。 晨夕拉起流水冰冷的手,怜惜着:“怎么这么冷。” “我要一个头衔。”流水准备抽回被晨夕拉住不放的手。 晨夕把流水的手又往里拉了拉,抬头仰视着面无表情的流水:“做我的贴身副将。” 流水邹起了眉头,想要拒绝却被流水抢了先。 “不然,你就不要出这个门。”晨夕抚摸着流水冰肌般的皮肤,惋惜着:“是谁把你的功力都打散了。”是谁这么狠心向这羸弱的身子下如此毒手,受伤的时候的多疼。随便一个武将都能将他俘获,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归来的那条小径道路坎坷,他又是怎么借着月光摸索回来的。看到几丝刮痕,晨夕心跟着抽动了几下,用自己的指腹在已经被泡白的痕迹上摩擦着,怜惜着,珍视着。 看到晨夕替自己如此感伤的样子,流水的心突然一抽,还是有些疼。在回来的路上流水已经想好了既然不能在上界立威名,在下界也是一样的。只要肯拼,总有机会。但是让流水没有料到的是晨夕居然知道自己的功力基本为零,手无缚鸡之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能任人宰割。这个把柄让流水寸步难行。 晨夕继续不舍着:“照你现在的情况,做个小兵关山海都不会收。更何况和他们平起平坐。”晨夕望着流水不屑的眼神,“而我的贴身副将,他们没有资格说。”使劲一拉,流水倒在了晨夕的怀里,“你不是说只要个头衔。这个头衔就最好。你有权,他们也无话可说。”晨夕心疼流水步步为营的筹谋,心疼流水殚精竭虑的操劳,更心疼流水为了目的而不折手段。如果可以,晨夕希望自己能把通上最顶端的路为流水铺好,他只需要顺着自己的路,一步一步往上走。拦路虎、蛇虫怪,痛痛替他先清理掉。 流水贴着晨夕的身子,有些不自在,立马站了起来,然后对着晨夕拱手谢恩:“谢晨夕爷。”晨夕说的不错,散尽功力的流水一无是处,没有晨夕的袒护,在这恶虎猛兽的军营只会受制于人,甚至命丧黄泉。所以,晨夕给出的位置对此刻的流水而言再合适不过。从幽火之门到这里,见过流水,没见过流水的都知道了流水和晨夕的关系。既然改变不了,索性利用到底。流水决定接受晨夕的庇佑。 “叫我晨夕。”晨夕看着流水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想起他之前温柔可亲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流水没有作答,晨夕又重申了一遍:“叫我晨夕。”看到流水闪烁的眸子,晨夕有些欣慰,并不是无动于衷。 流水本想和晨夕划清界限,看样子越画越乱。这么亲昵的叫法,流水实在说不出口,只好选择闭而不谈。 晨夕不得不选使用激将法:“你不愿意,这道命令我就不下。这里随便安排几个人就能把你看得死死的。” 流水咬牙切齿开了口:“晨、夕。” “什么?听不见。”晨夕玩味似的盯着避开自己视线的流水脸上终于泛起血色。 流水拗不过,只得加大了声音,干脆一口作气喊了:“晨夕。” 晨夕见好就收,满意的应着:“嗯。这次论功会上,我便提出你的副将之职。” 流水这才站直了身子,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眼睛直视前方,目空一切。 流水失而复得,晨夕甚是高兴,但是流水变了个人,晨夕又非常伤心。无奈之下,晨夕站了起来,挡在流水的视野之前:“若水,我应该怎么做你才会像以前一样。”看到流水眼里望不尽的愁苦,晨夕很是心痛。 流水对晨夕视而不见,微微侧了侧头:“以前也好,今后也罢,我就是我,你若不喜,大可不见。”说完,达到目的的流水准备撤。 看到流水又将远离的动作,晨夕的心一阵抽痛,抱住流水,心底慢慢溢出一丝感伤:“无论你是什么样,我都喜欢。只要你一直都待在我的身边,我愿为你倾尽一切。”虽然流水回来了,但是晨夕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不真实,就像穿过指缝的一缕青烟,握不住,抓不了,转瞬,便散的无影无踪。 流水知道推不开晨夕也不打算这么做,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谢谢。”情这种东西,已经让流水心如死灰,不想再死灰复燃。所以无论晨夕怎么说怎么做,流水都波澜不惊,不为所动。 快马加鞭,尘土飞扬,落花领着残留下来的军队回到大营。马儿才停下,金钰鸿便倒了下去,好在落花翻身快,接住了受伤极重的金钰鸿。 抱着金钰鸿,落花大声呼喊着:“军医!军医!”然后向着最近的一个营帐冲去。 军医诊治完,落花便拉住军医询问。军医告知金钰鸿受伤重,得好好休养,短期内不得再上战场。萧玉、黑泽等重要将领都守在金钰鸿的床边等着他醒来主持大局。这场败仗无可挽救,是走是留。 沛菡拿出大家规范,把混乱的大营安排的井然有序。彩衣彩云也寻来了两口棺材,将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放在里面,摆在金钰四叶的营帐里。由彩衣彩云和小遥莫叶守着。 知道大军回来了,沛菡急急忙忙赶去复命,到了才知道这场战吃了大亏,金钰鸿也重伤不醒。主事落在了落花肩上,便向落花走去。看到落花眉宇间化不开的愁,其中深意,沛菡猜了几分。但是这份愁,沛菡不打算帮落花解开。 落花看着已经着装整洁的沛菡,有些惊愕,但是此刻什么话也不想说。 沛菡从大局出发,不得不说:“爷爷不能在这里久呆。米氏老人也得有个交代。七叔重病在身,还是早些回去修养为好。”也存了一些小心思。早日离开,落花和他之间的误会只会越结越深。早日离开,免得又生枝节。 落花不是不知道这里已经失守了,留在这里只会等来敌军的围剿。但是这里还有个人让落花恋恋不舍,还有些事让落花弄不明白。心有千千结,谁来解。进退维艰的落花心里泛着无边的苦水。 萧玉走过来拍了拍落花的肩头:“沛菡说得对。这里已经兵败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把七叔安全的送回去,我们还可以领军重新再来。” 沛菡看到落花无奈、纠结的神情,知道他舍不下的另有其人,干脆噙着泪水,委屈着:“要不是我手无缚鸡之力,我一定会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7 护着爷爷,不让他。。。”故意没说完,沛菡便举起衣袖开始擦拭下颌的泪水,等着落花来找自己。 萧玉这才回过了神:“昨夜爷爷怎么了?” “没什么。”落花说完便一把拉过沛菡走出营帐,看四下无人,落花才松了手,握住沛菡瘦弱的肩头,恳求她:“昨夜的事已经过去。爷爷说了不再追究,你也不要再说了。我会对大家说昨夜敌军趁我军防守松懈,偷袭大营,爷爷和师父不幸离世。” 沛菡装着不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焦虑不安的落花:“但是。。。” “没有但是。”落花忍着心底的痛,颓败的松开了手,颓废的走了几步,“爷爷的话,你不是最听的吗?”昨夜发生了什么,落花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应该是金钰四叶发现了流水,流水孤高的性子导致了两人交谈不欢,大打出手,米氏老人前来劝架,导致了最后的失误。错的源头都在自己身上,落花的心对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存了十分的愧疚,对流水存了十二分的伤情。真情和忠孝到最后两不全,落了个薄情寡义、不忠不孝之名。流水愧对金钰家的列祖列宗,愧对米氏老人的多年栽培,愧对流水倾心的交付。落花看着无尽的苍穹,感慨人事的瞬息万变。昨夜一别,都成了永别。 看着落花萧索的背影,沛菡有一丝的窃喜:“既然爷爷都说了不追究,我便听你的。昨夜之事,沛菡定当守口如瓶。”只要落花知道杀害金钰四叶之人是谁,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落花还有一丝孝顺之心,和他此生便绝无可能。沛菡眼睛在流泪,嘴角却在笑。 冷风吹的落花的乌丝翻飞,就像他的愁绪,凌乱不堪。 沛菡给了落花独自惆怅的时间然后恰当的走上前,用着温软的语气关心着:“风大,不如回去。七叔不醒,他们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看到落花抹不平的眉头,沛菡有些欢喜有些愁,但是从长远来想,沛菡对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 落花把哀叹藏在了心底,挺直了腰杆回到营帐。大家齐刷刷的看向落花。落花看看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金钰鸿,看看并肩作战的战友们相信的目光,落花硬撑着精神,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近。有些结,可以搁置,待日后再解。但有些事,刻不容缓,必须撇开私情,当机立断。 作者有话要说: 真惆怅┭┮﹏┭┮ 第110章 回 落花刻不容缓回到营帐,掀开帘子便开始下命令:“我等立刻返程。” “什么!”很多将领怀着满腔热血而来,现在如丧家之犬逃回去,实在有些不情愿。 落花知道瞒不住也不准备满:“爷爷和米氏老人已于昨夜过世。” “什么!”消息一个比一个严峻,大家万万不能接受。 “为了大局着想,我们必须立刻返程。”看着大家愁眉苦脸,不再言语的样子,落花知道大家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突然有一个将领走了出来激动地说着:“家主怎么会。。。是谁?!” 落花知道逃不过这一劫,坦然面对:“爷爷在离世前嘱咐莫要追究。所以,请大家也不要再揣测,让爷爷也能走得安心。” “怎么能不追究!”另一个将领也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着,“这可是事关金钰家的大事。家主不追究,落花少爷可以遵从,但是我等可不能让家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此话一出,在场的每一位都赞同:“对,不能让家主枉死。” 支持的声音此起彼伏,落花听着有些头疼,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让大家不再喋喋不休。 在外面瞅好时机的沛菡娇,看到眼前的情景,就知道家臣们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便滴滴的走了进来,咽着泪水:“各位叔叔伯伯,请听沛菡一言。” 沛菡是金钰家老一代家臣的遗孤,从小被金钰四叶收养在身边,她开口,大家还是给了几分薄面,都不再喧闹。 压住了动荡的气氛,沛菡抽泣着:“昨夜,我跟随爷爷来到大营,一直伺候在他身边。他和米氏老人不慎遇到敌军偷袭,为了守住后方,英雄献身。临终前,爷爷拉着落花的手的确嘱咐不要追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耽搁了拯救三界之大事。各位长辈,你们都是一直追随爷爷的部下,自然清楚爷爷的为人。在三界面前,爷爷永远都是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昨夜遇到那样的情况,是大家都不想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望大家以大局为重,不要辜负爷爷对大家的信任。”沛菡哭哭啼啼的讲完,又掩面不止的流泪。 大家缓了缓神,知道金钰四叶的确是大局为重的人。想通的将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默默流泪,有的则扬言一定要卷土重来,杀他个片甲不留。 看到大家不急于追究此事,落花的心才安定了下来。 沛菡挪步站在落花的旁边,然后突然行大礼大声喊道:“还请新任家主做主。” 萧玉看到沛菡如此作态,知道她不过也是借此机会好让落花名正言顺的登上家主的位置。不过在此刻紧急、危难的关头,正是扶落花坐上家主之位的好时机。瞅了眼还病在床上的金钰鸿,萧玉也跪拜了下来:“还请新任家主下达命令,我等好准备启程。” 落花本就是金钰四叶培养的接班人,金钰四叶走得突然,按理来说是该落花继位,再加上有说话权的金钰鸿昏迷不醒,自然没有人敢提出质疑,便纷纷跪下请落花做主。 落花看着眼底乌压压一片,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想到已故的金钰四叶和昏睡的金钰鸿,不得不扛起这艰巨的责任:“立刻班师回俯。” 听到落花雄厚的声音,沛菡高兴地叩拜,一步步,艰辛而又值得。 黑泽则向落花告别,转赴另一个战场。 剩下的战士们在各将领的交代下纷纷收拾,准备离开。 落花站在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的棺材前,心绪万千,不知从何说起。彩衣彩云到外守候,莫叶也出去,营帐里只剩下落花和小遥。看到落花,小遥忍不住又开始抽泣。 “师父临终前可有遗言?”落花愧对米氏老人的栽培。 小遥吞吞吐吐着:“师父,师父没说什么。”小遥发过誓,那个誓言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自然要恪守承诺。 “你,恨他吗?”说完,落花低下了沉重的头,这个问题是在问小遥,也是拷问自己。对于流水,此刻的落花真不知道还可以怀揣着怎么样情感。 小遥咬着唇,满眼的恨意:“当然。”小遥恨不得当时就把那个人碎尸万段。 听到这个答案,落花的心仿佛被锐利的刀子刺了进去:“是吗?那你会杀了他吗?”落花说的有些弱,不敢确定。 小遥沉默了,憋着嘴突然嚎啕大哭:“不能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8 ,不能!”这是小遥和米氏老人最后的约定。小遥不忍心让师父伤心,让他走的不心安。 听到这个答案,落花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痛哭不止的小遥,迫切着:“为什么?”以小遥的性子怎么会容忍仇人活着,即便现在没有能力,口头上也不会放过他。落花觉得自己在冰冷的大海里快要沉溺了,突然抓到了一根绳子,看到了漂浮在海面上的白月光。 小遥死咬着嘴就是不说,这个秘密太让小遥心累了。 看到倔强的小遥埋着头擦着泪水,落花也不深究,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跟着我回金钰府吧。”米氏老人走了,小遥成了孤儿。 小遥却一口拒绝:“不。我要回逍遥岛。”那里才是小遥的家。虽然家人们都不在了,但是小遥还得回去看家,不然真的被劫了,小遥下了黄泉无法面对米氏老人的养育。 小遥说得坚定,落花也明白:“那好,我派人送你。” 再看看两口并列的棺材,落花想起了那日,金钰四叶拉起落花的手,语重心长的对他说:“落花,去了那里好好跟着米老学,他年轻的时候可是风光无限。”而落花第一次见到米氏老人,米氏老人也是笑弯了眉眼:“你就是四叶的好孙子。的确好。”不知不觉,落花留下了难忘、不舍、怀念的眼泪。 把米氏老人的棺材放上马车,彩衣彩云守在一边,落花最后摸了摸小遥的头,数月不见,小遥又长高了,一丝欢喜一丝惆怅。小遥伤心的眼眶里随时噙满了泪光。 “去吧。”落花拍拍小遥的肩头,“以后你就是逍遥岛的主人了。好好守着它。” 小遥用力的点点头,然后转身上了马车。彩衣彩云也别过落花上了马车。莫叶这才走近了马车,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 看着马车飞上天上,落花才问莫叶:“怎么不跟着去?” “这次只是我的任务。”莫叶很高兴认识小遥,也很伤心就此分别,“等这场仗打完了,我再去找他。”莫叶相信,终有机会再相见。 落花听得有几分伤感。自己和流水今生怕是没有机会再相见了。 “晨夕爷,金钰家的残兵败将已经离开。”一名士兵赶来回报。 议事厅,大家正在商议以后的事情,得此好消息,高兴的沸腾起来。 “才一仗便屁颠屁颠的滚回去了。”关山海先欢腾起来。 “还以为能有多厉害,还不是手下败将。” “我还没杀高兴。”。。。 晨夕瞟了眼站在身边的流水,若无其事的样子。自从破格任命流水为晨夕的贴身副将,流水便恪尽职守,让人挑不出毛病。虽然大家有些异议,但是这场仗流水功劳最大,加上有晨夕撑腰,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晨夕爷,不如今日好好庆贺庆贺。” “对对对。旗开得胜。” 输赢对晨夕价值不大,既然大家接受了流水,给足了面子,开个庆功宴何乐而不为:“传令下去,犒赏大军,今日美酒佳肴,不醉不归。” 议事厅又喧闹了起来,流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散了,流水准备离开却被晨夕留了下来:“我听说金钰四叶的孙子叫金玉落花。”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让晨夕心生不爽。“落花、落花”,确确实实是当日流水在昏迷中叫喊的名字。这样一来,流水出逃这件事就想得通了。看来那日被金钰鸿派来核查之人便是金玉落花,在这里无意间见到了流水,两人一拍即合,一起出逃。至于流水为什么会回来,肯定是两人出了间隙,而且是很大的间隙,才会让流水绝情到助自己反杀金钰大军,最后让金玉落花溃败而逃。看到流水听到这个名字身子颤了一下,晨夕知道自己猜对了八成。 流水沉了一会儿看向晨夕:“是吗?” “金钰四叶已死,他这个孙子便是新任家主。”晨夕有些懊悔,当初应该先问清落花的真名,便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但是若没有这次意外,流水也不会心甘情愿留下。晨夕只能感叹世事难料。上一秒欢喜,也许下一秒便痛苦。这一秒痛苦,也许下一秒又是欢喜之事。晨夕向落花伸出了手,流水踌躇了会儿还是把一只手放在了晨夕的手上。晨夕一拉,两人便靠得近了一些。晨夕满心欢喜:“你认识他吗?” 流水不知道晨夕猜到了什么,心有些慌,但是既然决定了,又镇定了下来:“以前也许认识吧。今后只是陌路人。不知道这个答案你觉得如何?”看着晨夕弯起的嘴角,流水忧喜参半。 作者有话要说: 最熟悉的陌生人吗┭┮﹏┭┮ 第111章 之后 “若水。”晨夕拉起流水的手,看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不留痕迹。 “叫我上善吧。我想让世人重新认识上善。”流水见晨夕不应,忍了忍,开了口,“晨夕。” 晨夕站起来和流水并肩而立,得意着:“正好我不想让他们直呼你的名字,宴会上我会跟他们说,称你为上善副将。若水这个名字,”晨夕又靠近了一步,“只能我叫。”鼻息缠绕,晨夕微微俯身。 流水下意识转头,晨夕改而抱着流水。 入夜,晨夕在庆功宴上举起酒杯向流水致敬:“这一杯酒,我敬上善副将,若不是他,这场仗也不会这么快取胜。” 看晨夕饮完,流水也饮下,耳边传来了阵阵私语。 关山海先喝了几杯,看晨夕敬了流水,自己也举起杯子向流水致意:“我关山海就佩服有真本事的人。今个的确是你功劳最大,上,上善副将,我敬你一杯。”喝完,关山海向紧邻的周元问道:“这个姓怎么这么熟?” 周元看着来者不拒、深藏不漏的流水,笑着:“三界五大家族。” 关山海恍然大悟,一拍桌子大叫道:“对呀!”引来了大家齐刷刷的注视,关山海哈哈大笑,“没事,没事,喝酒,喝酒。” 周元知道的,在场老一点的都猜到了,只是没想到言传已经灭族的上善家族居然还有后人,而且还成了下界的座上宾。 晨夕也多多少少听到了些,向流水举杯:“大家族之后。” 流水回敬:“晨夕爷不也是出自大家族?”然后继续应对前来敬酒的人。 晨夕端着酒杯,整个宴席都深情的望着流水。流水选择忽视,专心致志的笼络人情。 “晨夕爷,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吗?”有一个喝高的将领冲了出来,身子都有些站不直,“何不追上去,斩草除根。” 晨夕笑道:“穷寇莫追。”然后用余光盯着流水,看他面无表情又加了句,“毕竟是大家族,三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另一个将领哈哈大笑:“看到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就算没杀了他们,这场败仗已经丢尽他们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49 家族的脸了。”这些话引得哄堂大笑。 “可不是。但是话说在前头,这次放过他们,下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大家纷纷赞同,举杯庆贺:“量他们也不敢再来了。”“损失惨重呀。”“当我们下界好欺负。”“对,下次绝不放过。”一呼百应,大家说的开心,喝得高兴。 他们的话每句流水都听清了,也不表态,只管喝自己的酒。 周元举杯向流水喊道:“上善副将,你不畏凶险,为我等谋得,真是下界之福,冥火家之幸。” 流水也不害羞,将酒回敬给周元:“在下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若是没有你们在前线奋勇杀敌,想来敌军也不会这么快就撤离。” “那下次上善副将也和我们一同上前线杀敌。”周元看似玩笑的一句话马上收到了晨夕的利眼相对。周元即可补上一句:“说笑了,说笑了。”举起酒杯又饮了下去。 流水什么也没有说,一笑带过。 关山海来了兴致:“对呀。下次上善副将跟我们一起,一定是如虎添翼。” 晨夕不得不出来说一句,免得大家越扯越远了:“今日战事才结束,莫谈军事,畅饮为主。继续换歌舞。音乐不要停。”说完看着流水,依旧是一副冰冷的样子。晨夕不知道什么才能引起流水的兴致。 第二日,晨夕又封了南部后门,派了重兵把守,然后领着大军赶回幽火之门,支援冥火七星。而冥火七星这头正和木朗西垣打得火热,大家不分上下,誓死抗争。 木朗书那日便离开了前线,领着爻急着赶回木朗府。既然知道流水就是上善遗孤,那么毫无疑问,朗月也是。纸包不住火,朗月孤身一人留在危机四伏的木朗府,始终让木朗书心有不安。尤其是在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后,木朗书更不放心。 黑泽披星戴月赶回前线,赶到木朗西垣位于下界的驻扎地,把金钰鸿兵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禀报,并告知木朗西垣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已经仙逝。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深表遗憾。有些人则对这场战役有了新的预估。 “金玉落花就撤了。”遣退了所有人,木朗西垣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木朗西垣原以为下界不过是乌合之众,没想到冥火七星骁勇善战,年纪轻轻在战场上就能应对自如,而他的部下也生龙活虎,越打越勇,丝毫没有退却的事态。反倒是自己的部队和人皇的部队,士气一再下滑,加之听到金钰鸿惨败和两位前辈的离世,更是给了他们精神上的打击。从刚才的反应上,木朗西垣就已经看出了一些人面露胆怯之色,可能已经心生和谈、撤退之计。 “嗯。金钰老家主中了暗算,金钰鸿也中了计,溃不成军,不得不撤。”黑泽本以为会和木朗西垣胜利会师,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木朗西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连日苦战,甚是疲惫:“知道是谁害的吗?”金钰四叶加米氏老人遭人暗算致死,木朗西垣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黑泽很是惭愧:“黑泽无能,当时未察觉有异动。到了战场也是全听金钰鸿调遣。” 木朗西垣也明白,虽然是联盟,但是彼此之间还是有间隙,金钰家的地盘自然不会让黑泽过多的参与,但是他二老的死不可能和金钰鸿打败无关,这也太巧了:“真没有留意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黑泽是从战场上回来才知道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来过,对金钰家族的人也不是很了解:“黑泽无能。” 太阳穴被揉疼了木朗西垣才想起:“你确定米氏老人是和金钰四叶一起的?”米氏老人不是应该来前线,怎么会跑去支援后方?焦头烂额的仗让木朗西垣都忘了还请了米氏老人这件事。 “嗯。他的小徒弟小遥也跟着来了。”黑泽虽然看不见,但是耳朵灵,听一次便能识人。 负责去请米氏老人那个人叫什么?木朗西垣记不得了:“还有谁跟着米氏老人?” “还有个小子,功力不高。”除了声音,黑泽也能通过探出人的功力识人。 “来人。”木朗西垣觉得这背后一定有隐情,“把整个大营守好了,凡是有完成任务回来的通通秘密压来。尤其是木朗建雄的营帐附近。有事立刻禀报。”士兵领命下去。 黑泽问了句:“家主?”难道是出了内贼? “方垚说领着清风去请华光道人,但是久久不归。你去查查。”前线刻不容缓,清风却迟迟不归,方垚也没有消息,实在让木朗西垣有些焦躁。 黑泽领命离开。 当木朗书马不停蹄冲进木朗府时,最先遇到的是木朗修。 “四叔怎么回来了?”木朗修彬彬有礼的向木朗书拱手。 木朗书开门见山:“带我去见朗月。” 木朗修没想到木朗书一进门就是来要人的。而这个人已经失踪很多天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木朗修也不瞒着:“朗月已经不在木朗府了。” 一听木朗书就知道出事了,一把拉住木朗修的衣服将他推到了墙壁上,大声呵斥着:“你说什么!”木朗书这刻的心情像极了很多年前在得知蓝羽蝶的消息时,濒临奔溃。 木朗修岂是胆小怕事之人,对于木朗书的暴脾气逆来顺受:“不信,四叔可以去他的院子看看。他的确是走了。” “他是走了还是被劫了!”木朗书相信这件事一定不会这么简单。 “他自己走的。说去前线找少爷。”木朗修把大家一致商量好的口供一字不漏的告诉木朗书。木朗修原以为这套说辞会第一个对木朗清风或是木朗西垣说,没想到用在了多年不闻世事的木朗书身上。提前练练,未尝不好。 木朗书看着木朗修面不改色的样子,自然知道他满口胡言,一掌扇在他的脸上,将他扇翻在地,然后拳脚相向,绝不留情,口里大声质问:“说,你们把他劫到哪里去了?” 木朗修没想到木朗书会为朗月大打出手,只好忍着不发声,等木朗书使劲发泄。 下人们看到木朗书发疯的架势赶紧跑到各院去通报。 “哦,是嘛。”柳柳正对镜贴花黄。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但是也轮不到木朗书在这里撒野。柳柳准备起身,但是又坐了下来,对着铜镜将自己散乱的发丝理好:“少夫人知道了吗?” “已经去通知了。”下人被木朗书吓到了,说话都还有些抖。 柳柳翘起嘴角:“嗯,那就好。” 柳柳该完成的已经完成了,是时候坐享其成了。 当初发现朗月不见了,方灵秀果真闹了起来,还扬言要修书一封给清风和木朗西垣。却被突然到访的多尔灵希密谈之后,压着情绪不再发狂。原以为会趁机闹事的木朗修也选择了沉默。大家也就心知肚明,都默认了是朗月思恋清风至极,不忍苦守,擅自离去。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0 作者有话要说: 人走茶凉 不早点来 第112章 不忍 自从知道了朗月的失踪父亲也有份参与,方灵秀就不淡定了。虽然多尔灵希解释了很多,但是方灵秀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家族的振兴非要通过牺牲一个手无寸铁、心性单纯的人为代价。这样的诡辩,方灵秀不能接受。但是又碍于父命难为,孝道当先,方灵秀不得不听从多尔灵希建议,就让他这么自然而然的消失了,不再追究。 听到下人急急忙忙的通报,还有些失神的方灵秀回过了神,看着铜镜前披肩散发的自己,方灵秀有些好笑。还以为牺牲了一生的幸福能为家族尽绵薄之力,没想到家族的秘事却不让自己参与。方灵秀拉开了一个抽屉,里面还放着方垚的亲笔书信。方灵秀又一次打开,上面的字迹让不得不让方灵秀再一次认清了现实:朗月一事,莫要揣测,全听灵希安排。灵秀,这场战役结束,便是我土垚家重回之日。家族振兴,离不开木朗家的支持。切勿乱了阵脚。功败垂成。 读完,方灵秀只觉得好笑,虚名一个,能有什么用武之地,还不如自己异姓妹妹多尔灵希暗地里的筹谋有作用。一扫梳妆台,胭脂豆蔻摔了一地。 自从见过多尔灵希之后,方灵秀的脾气一暴再暴,白鸽随时候在门外,怕连累其他人。又听到碎裂的声音,白鸽在门边赶紧向来通报的下人示意,让他溜之大吉。 “小姐。”白鸽清理着碎物,“何必动怒。” 方灵秀一直都以为自己才是家族的依靠,没想到高估了自己,重重的摔了下来,哪能接受:“你的话太多了。”方灵秀一直压着自己的怒火。 “那,四爷那?”白鸽也猜到了一些,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不会这么顺理成章的接受。 方灵秀站了起来:“去看看吧。免得四叔做出什么事。”已经走了一个,方灵秀不希望再走一个,显得自己越发无能。 方灵秀赶到时,木朗书还在对木朗修拳打脚踢,但是木朗修就是死不开口。 “四叔。”方灵秀遣退下人,在一边准备劝退木朗书。 木朗书现在是六亲不认,一脚狠狠地踢在木朗修的怀里,木朗修硬撑着不张嘴,但是憋不住的血丝还是流了出来。木朗书却不以为然,蹲在木朗修的旁边,掐着他的脖子不厌其烦的问道:“他现在在哪?” 木朗修忍着痛,就是不说。 看木朗书又开始动拳脚了,方灵秀准备上前却被爻拦了下来,只能在一边晓之以情:“四叔。这里是木朗府,传出去可不好。” 木朗书转身看向方灵秀,讪笑着:“你们都不怕做,还怕说?”木朗府没一个好人,是木朗书从小到大的看法。 这话方灵秀可就不喜欢听了:“四叔你在说什么呢。我们都是一家人。” 木朗书笑了:“你们同流合污,你们才是一家人。可别把我算进去。”偌大的一个木朗府,消失个把人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消失的大家都泰然自若便不是什么正常事了。只能说明人人都有一份,所以大家都选择缄口不认。 方灵秀突然脸红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反驳木朗书:“四叔在说什么,灵秀听不懂。”方灵秀只能装傻充愣。 “呵呵。”木朗书站直了身子,打量着这个秀外慧中的侄媳,“你会不懂?还是你的父亲没有告诉你实情?” 方灵秀看着木朗书,心有些打鼓。 “你爹千方百计让你嫁进木朗府,不可能没有目的。”木朗书暂时放过木朗修,转而准备攻陷精神有些不振的方灵秀。 方灵秀闪烁其词:“四叔,你说笑了。不过是两家长辈看着登对罢了。” “你是小看了你爹,还是小瞧了木朗西垣。亏本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还是长房长媳。”木朗书示意,爻退到一边。 来自木朗书无形的压力让本就疲惫的方灵秀更加憔悴,准备放弃应对:“四叔,既然回府了,不如好好休息。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看到方灵秀有要溜的事态,木朗书一把拉住方灵秀的手腕。 “四叔,请你放尊重。”方灵秀转身,恶狠狠地看着木朗书。 木朗书却不怕:“你和清风不过是有名无实。你来木朗府,不过是好木朗头衔,好让你爹爹重归上界。” 方灵秀甩不掉,干脆直面而上:“四叔,即使我和清风有名无实,我也是你名义上的侄媳。你这么对我,就不怕传出去。” 木朗书大笑道:“我木朗书最不怕的就是做一些有辱门风、丢人现眼的事。”故意把方灵秀拉近了些,“不知这样传出去,名节这东西在你身上还有吗?”说完木朗书打横抱起方灵秀,吓得白鸽在一边叫喊却被爻点住不动,木朗修倒在地上也只能看着。 方灵秀自然不会乖乖的待着,使劲的折腾,但是木朗书却不为所动,反倒来了兴致:“许久未来,不知我的房间还在吗?”说着,便往自己的院子走。 这可吓得方灵秀不知所措:“木朗书,你这个浪荡子,快放我下来。”一想到自己的姑姑竟为这样的人爱了一生,方灵秀就替她不值,顺手从衣袖里抽出银针就往木朗书的死穴刺。 木朗书将方灵秀抛在了地上,指缝夹着银针,然后蔑视着方灵秀把银针随手一扔:“不知侄媳想好了吗?他究竟去了哪里?” 方灵秀站直了身子,一双眼睛恨着木兰书:“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也不忍心。”木朗书早从方灵秀的眼里看出了懊悔,所以才有了以这一出,“你受不住我的威胁,便说了。大家有目共睹,你父亲为了你的清誉,不会责怪于你。” 方灵秀这才发现此刻此地只有木朗书和自己二人,连日来心头的郁结一直都在,咽不下、吐不出,方灵秀踌躇着。 看到方灵秀为难的神色,木朗书掀起衣摆,双腿席地而跪。方灵秀被吓得赶紧扶起木朗书。 木朗书却不为所动,执意着:“刚才若有冒犯,还望你不要介意。”说完,木朗书向方灵秀郑重的叩拜。 “四叔。我可受不起。”方灵秀挽着木朗书的手臂,但是拉不动。 “你受得起。”木朗书看着方灵秀,十分坚定着,“是我们木朗府对不起你。还望你不要介怀。但是朗月是无辜的。” 看着木朗书真挚的眼神,方灵秀放弃了搀扶他,走了几步又走了回来:“我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许这里的人都不清楚。” 木朗书不信:“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以防万一,所以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方灵秀惆怅着背对着木朗书,“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他消失了。” 木朗修一看就是一块打碎了也不会开口的硬骨头,本以为转战方灵秀会有收获,没想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1 到一无所获,木朗书的心一下子又掉到了冰窟窿里。 “不过,”方灵秀转了过来,给了木朗书极大的希望:“他的消失几大家族都参与了。”当得知其中的利害关系,也把方灵秀惊了一下。 木朗书在心里排除着,木朗西垣肯定不知,所以木朗家不是他,找到也不会说。连方灵秀都不知道,方家恐怕只有方垚才知道,问他也没有结果。那就只剩。。。木朗书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向着方灵秀又诚心的一拜,然后起身离开。 看着木朗书的背影消失在门洞,方灵秀多日的郁结才散了一些:“希望你能等到他。”对于朗月,方灵秀有着说不完的愧疚。 木朗书回到大门处,木朗修还趴在地上。上前又踢了一脚,让撑起来的木朗修又摔了下去,木朗书才说道:“你好自为之吧。”然后领着爻扬长而去。 木朗修干脆仰躺在大门边,看着木朗府的大门,自己进进出出不知多少次,头上的面额每逢大节都要亲手擦拭。不知下一个大节是否还有机会亲手擦一擦。对这里谈不上喜欢,也不觉得痛苦,只能说是久而久之的习惯了。是多久了?木朗修闭上眼,喟然着:“很久,很久了。”连木朗书都知道这件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木朗西垣更不会姑息自己。是时候走了。不知道走之前还能不能回一次人间,就在那片树林,某一棵树上,再看一次日落。 骑上大马,木朗书快把加鞭。爻紧跟而上。俩人的马准备从木朗府管辖的边界冲出云端时,马儿受惊了。 拉停马儿,木朗书看清了悬在边缘的污秽之物。 “主人。”爻将马匹拉近,“看样子,伤的不轻。” 木朗书俯身把它抱了起来。小东西挣扎了一下,呜咽了一声又晕死过去了。木朗书探了脉象,伤势严重,万幸没有从边缘摔下去。 “主人。”爻提醒了一声。 木朗书把小东西放在怀里,重新骑上马背:“小灵物,怪可怜的,先收着它吧。”就像第一次遇到朗月一样,他也是这般憔悴不堪,惹人怜惜。突然看到这么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勾起了木朗书对朗月无限的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 这头小灵物是谁呢 第113章 祭奠 当落花领着剩余的大军回到金钰家的地盘,参军的家属全部在边界候着自己的归人。有的人看到了奔过去相拥在一起哭诉,有的望眼欲穿也没有看到只能一个人掩面哭泣,有的则望着远方继续等待。 金钰若烟是最先看到的,不顾家里人的眼光,立马跑到萧玉的马前,萧玉也从马上跳了下来,俩人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气息,急迫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金钰府的其他人都笔直的站着,等着金钰府的人慢慢回来。 落花跳下马,对着金钰鸿的妻子也就是七婶拱手:“是落花无能。” 七婶强忍着泪:“胜败乃兵家常事。”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你七叔在哪里?” 落花指着前面的一辆马车,七婶提着裙摆一步步走近。 金钰家的其他家属则向着另一辆挂着白布的马车纷纷下跪,有的抽泣,有的大哭,还有的大叫:“老家主,你怎么就走了。。。”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声音纷纷向着这辆马车下跪,表示对金钰四叶的悼念。 毕竟是一代英雄、大家主的离世,丧事布置得很大,闻信的人不远千里都敢来祭奠。所以当木朗书赶到金钰家的地盘,还能看到连绵不断的人,身穿黑色,头戴白帕,脸色抑郁。听到大家都是去祭奠金钰四叶这个老英雄,木朗书为之叹息,然后快马加鞭。 “木朗府木朗书到。”接待的小厮在门口吊着嗓子大喊一声,里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落花没有料到大战期间,木朗府还能派人来祭奠,立马起了身上前去迎接。 “木朗叔叔,在下落花。”落花看到疾风而来的木朗书,先拱手。 木朗书看着廊檐上挂满了白布,落花也是白布加身,屋子里传来悼念的经文,身边不停息的人流,但是心里的结不得不让木朗书在意,便拉着落花先到大厅叩拜金钰四叶,再拉着落花出来寻一个清静点的地方。爻守在一边,脚下还有救下的小灵物——雪儿。雪儿从木朗府逃出来便一直往边缘地带跑,但是损耗的太过了,最后晕在了边缘地带,幸得木朗书搭救,不然雪儿很有可能也会离世。疗养苏醒后,雪儿就像找到了靠山,时刻不离木朗书左右。 “木朗叔叔,莫不是前线有什么急事?”来祭奠的人都是对着金钰四叶哭诉,或者找金钰家的人哭诉,还没有像木朗书这般拉人走的,来的又是木朗府的长辈,行事匆匆,落花猜是不是前线出事了。 看到四周人少,木朗书才放开落花,把一路都藏在心里的疑问说了:“你爷爷是因何事离世?”朗月消失了,金钰四叶死了,还听闻米氏老人也走了。这绝不是巧合。木朗书一路下来都在推测其中的关系。按现在来看,知道实情的恐怕只有金钰家的人了。 来祭奠过问这个问题的不少,落花也答顺口了:“遇敌军偷袭。” 木朗书立刻反驳:“你爷爷什么人,你师父什么人,区区几个敌军就能偷袭成功?就是整个来袭,只怕也是敌军损失还要惨重些。贤侄,你莫要拿这些胡话糊弄我。” 这个谎话的确经不起推敲,但是现在落花没有闲工夫来研究怎么说才能天衣无缝:“事实的确如此。不知木朗叔叔还有何事?大厅还有很多人需要招呼,您请便。” 眼看落花要溜走了,木朗书拉住落花扭转的肩头,直接切入重点:“你爷爷和你师父的死没有这么简单。” 落花的心咯噔一下,莫不是木朗书知道了流水?怕越扯越麻烦,落花简而言之:“我们看到的地区如此。”说完便想挣脱。 “朗月失踪了。”木朗书不得不道明来意,“应该和你爷爷、师父有关。” 落花一脸茫然的回头,然后笑道:“您说笑了。我爷爷可不认识朗月。” 木朗书感觉事情乱糟糟的:“说来话长,而且其中原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走后,清风、朗月、流水都走了。流水投靠木朗府,随先遣部队出征。清风之后跟着木朗西垣的大军出征。而朗月一个人留在木朗府。但是,我回到木朗府发现朗月消失了。” “你应该问木朗府的人,为什么来找我们?”木朗府和金钰府相隔甚远,落花猜测不会是朗月到金钰府来了吧? 木朗书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可能你爷爷知道答案。” 落花惊愕的看着木朗书,俩人双双沉默。 沛菡到大厅找落花却发现人不在,四处询问下在偏僻的一角看到了落花正和人交谈。刚想靠近,沛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2 菡却被爻拦下了。 “落花。”沛菡娇滴滴的喊了声。自从回到金钰府,沛菡便时刻在落花眼前晃悠,一是为了找存在感,二是防止再有他人企图接近落花。 看到沛菡,落花想到了什么便对木朗书说着:“她一直都跟着爷爷。爷爷的事她最清楚。” 木朗书示意,爻乖乖的放行。沛菡灭了眼爻,踩着小碎步走上去。 “这是木朗府的四爷,叫木朗叔叔吧。”落花向沛菡介绍木朗书。 沛菡向木朗书万福,娇柔的喊着:“木朗叔叔。”一想到今后落花会这么领着自己认识大家,沛菡心里就高兴,但是却看到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在嗅自己,有些不悦,扯了下裙摆,借故向落花靠得更近。 雪儿嗅到了沛菡身上散发的味道,十分诱人,便围着她转个不停。木朗书看小灵物玩的开心也没有过多的干涉。 落花更没有在意,直接问沛菡:“木朗叔叔说他的一个朋友朗月,正是爷爷离家的几日不在了,不知爷爷有没有见过。你不是一直都跟着爷爷,所以喊你来问问。” 彩衣彩云走了,跟着金钰四叶的下人也不敢乱说话,所以一切事都是沛菡说的算。但是还没有人连名带姓这样问过,沛菡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在祭台上嘶吼的人,沛菡有些惊慌失措,再加上一直都不喜欢毛茸茸的东西接近自己,所以沛菡显得有些焦躁不安:“我和爷爷从金钰府出来便直奔前线,一路上并未见过其他人。” 木朗书逼近问道:“那米氏老人怎么和你们一路?” 沛菡呆了会儿,尴尬的笑着:“米氏老人是爷爷的老友,也是战友,相约一起到前线。” “你不是说路上没见过其他人?”木朗书审视着沛菡的一颦一笑,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在隐瞒什么。 对于木朗书的咄咄相逼沛菡心有些慌。加上雪儿开始撕咬裙摆,沛菡扯着裙子想要踢开雪儿,又怕失了礼数,话语有些急促:“米氏老人是爷爷的好友,也是落花的师父,不算外人。”假意笑了笑,沛菡瞟着过往的宾客:“我是来找落花询问客房的问题,下人来报客房不够。”沛菡岔开话题问向落花。 “把西厢也清扫出来。”落花没想到前来祭奠的人这么多,送走一波又来一波。 沛菡点点头,又向木朗书弯了弯身子:“你们慢聊,我先去处理事情了。”说完便扯开被雪儿咬着不放的裙摆,不爽的离开。 木朗书注视着沛菡急冲冲离开。 “沛菡也说了爷爷并未见过,木朗叔叔还是去其他地方再找找吧。”落花正准备离开,又对木朗书提醒了一句,“或许你可以去找清风问问。木朗府对朗月不是个好地方,你知道,清风也明白。为了朗月的安全,或许是他把朗月藏了起来。”说完,落花才离开。而且以落花对清风的了解,不能正大光明携手,也会金屋藏娇,等到战事结束,再拐走朗月长相厮守。所以,朗月不在了,十有八九是清风搞的鬼。落花这么想着就笑了。 “主人。”看着落花走远了,爻才上前。 雪儿围着木朗书打转,木朗书抱起雪儿看到它的嘴角有些布料的碎片。木朗书拿出来闻了闻,确实有些古怪:“去登记,我们今晚留宿。” 爻奉命离开。 木朗书把碎片放进衣袖,抱着雪儿走近人流里,确切的来说是走近沛菡。 沛菡自从跟着落花回来,便自诩为落花的准未婚妻,金钰四叶突然离世,金钰府需要打理的事很多,多以沛菡自告奋勇的拦下这些活儿,好让大家也及早适应这个“新”主母。而且沛菡回来便说是金钰四叶点明自己跟着秘密出行,所以大家便猜测这是金钰四叶在暗示大家沛菡的身份。虽然金钰四叶离世,并未言明什么,但是大家也不敢对沛菡多说什么。只有一个人例外,便是横竖看沛菡不顺眼的金钰若烟。而金钰若烟更不会相信是爷爷亲自点明让沛菡随行,多半是沛菡偷偷跟去,现在死无对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整日看沛菡耀武扬威的样子,金钰若烟更是满肚子的气。 木朗书找了个舒适的地方看沛菡一副主母的样子整顿家事,再看到有一个小妮子总是不听沛菡的招呼,便心生一计,悄悄跟上被沛菡发配边疆的小妮子。 作者有话要说: 蛮喜欢这个小妮子的 第114章 守株待兔 “你是不是很讨厌那个叫沛,沛菡的?”木朗书跟着那个一脸苦闷的小妮子在一个人少的地方发问。 金钰若烟转了过来,看到一个俊朗不凡的公子哥手里捧着个小毛球,一下子来了精神。走过去,顺着雪儿的毛,金钰若烟笑开了眉眼:“它是你的吗?真可爱。” 为了讨好金钰若烟,木朗书把雪儿抱给金钰若烟。金钰若烟高兴地搂过雪儿,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它。雪儿这会儿乖乖的不动,任由金钰若烟为自己顺毛。金钰若烟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人,回应着:“是呀。整个金钰府都知道我金钰若烟就是讨厌沛菡。” “你是落花的妹妹。”木朗书没想到兄妹俩性格差异这么大。一个闷瓜,一个大喇叭。 “你认识我哥哥?”金钰若烟敢断定从未在府上见过这个人,因为他太好看了。 木朗书笑着:“我是你哥哥在逍遥岛的朋友。” “哦。”金钰若烟瞅着这个俊俏的哥哥小声的问着:“你也讨厌沛菡?” 木朗书点点头。 “为什么?”难道是沛菡在外面惹得风流债,现在来讨债了?金钰若烟开始顺藤麻瓜的胡思乱想,看着木朗书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 看着金钰若烟明亮的大眼睛,木兰书也小声的回答:“因为她是个骗子。” 果真猜对了,金钰若烟笑出了声:“哦哦哦,我知道了。”原来是沛菡骗了别人的感情,现在人家来问罪了。一想到能看沛菡的好戏了,金钰若烟眼里都笑开了花:“你准备怎么讨债?” 虽然木朗书不知道金钰若烟想歪了,但是目的达到了:“你可知道她住在哪里?” 金钰若烟靠近木朗书,掂起了脚,木朗书也配合的弯下了腰。金钰若烟悄咪咪的说着:“她连续多日守灵,极少回院子。” 木朗书也小声地配合着:“没关系,我会等。” “好。我就帮你一回。。。”金钰若烟贴着木朗书的耳朵说着。 “谢谢。”木朗书满意地笑着。 金钰若烟也笑弯了眉眼。只要坐实了沛菡的沾花惹草,金钰若烟就能扬眉吐气替哥哥落花出头,赶走沛菡,从此金钰府也就清净了。 看到人流,金钰若烟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把雪儿还给木兰书:“我得走了,不然她又有的唠叨了。”金钰若烟念念不舍的摸了雪儿几次才跑开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3 。 木朗书抱着雪儿大摇大摆的在金钰府自由出入,恰逢主家有事,宾客众多,所以管得也没有这么严。木朗书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沛菡的住所,看里面没人便堂而皇之的走进去,把雪儿放下后,又把衣袖里藏着的碎片拿出来给雪儿闻闻。聪明的雪儿立马会意,开始在沛菡的院子里寻觅这诱人的味道。 撞开闺门,雪儿在衣橱前叫着,木朗书走进去打开衣橱门。雪儿两三下便拖出一件长裙。木朗书拿起来,仔仔细细地问了问,的确有奇怪的味道。这个味道可不是一般的味道。木朗书记得在自己小的时候从父亲的身上闻到过几次,而那几次都是父亲出了远门回来后在别出沾染的味道。由于气味特别,余味残留很久,木朗书天天都闻得到,便喜欢上了这种神秘的味道,曾锲而不舍的追问,但父亲闭口不言,说是一个秘密的地方,不能泄露,这反而勾起了木朗书的好奇心,加上气味特别,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只是那几次后木朗书就再也没有闻到了。不料时隔这么久居然又闻到了。这让木朗书直接怀疑沛菡或者说是金钰四叶之前就去过父亲口里的那个秘密地方。沛菡绝对隐瞒了,木朗书决定守株待兔。 沛菡为了金钰四叶的丧事办得体面,事事操心,加之陪着落花连日守夜,身子十分虚弱,几次感觉头晕目眩。众人多次劝说也不肯休息。 “沛菡。”落花也看出了沛菡的憔悴,看到她的身子突然一歪,立马拂过她,关切的问着:“你没事吧?” 沛菡心里乐开了花,但是面上还是装着虚弱的样子:“落花,没事。”便推开落花的搀扶继续做事。 于心不忍的落花拉着沛菡往外走:“入夜了,来祭奠的人少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听着落花虽然冷冰冰的语言,但是沛菡却感到了阵阵的暖意,不反抗,任由落花拉着。 “扶小姐去休息。”落花找到了沛菡的丫鬟。 丫鬟拂过沛菡,沛菡硬撑着身子:“落花,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在这里我才不放心。快扶小姐去休息。”落花说完便赶回了大厅。 看到落花如此关心自己,沛菡笑弯了嘴角。 回到院子,沛菡坐在桌边揉着自己的头,这几日的确操劳了。沛菡在心底感慨着做主母真不容易,但是又乐在其中。 木朗书原以为会多守几日,没想到入夜便等到兔子了。在院子里的大树杈上,木朗书一边摸着雪儿柔软的毛,一边注视着屋子里的沛菡。等下人们都走了,月亮爬上了枝丫,木朗书用手掌一扇,一股强有力的风涌入屋内,把门窗打的啪啪响。 寂静的夜里突来的响声把沛菡吓得站了起来,看四周无人,喊下人下人也不应,沛菡只好自己去关窗户,回来的时候,沛菡看到桌子上多出来的一张纸,打开,鲜红的字迹揭示了一段不美好的记忆,吓得沛菡尖叫了一声,摔在了地上,到处乱看,心虚紧张。 木朗书只想吓吓沛菡,没想到她这么不经吓。不过是借用了沛菡的胭脂在纸上写下了朗月的名字,把下人们都打晕了,趁沛菡关窗户的时候让雪儿把纸放在桌上。看了场好戏,木朗书从树枝上跳下,跃到窗边,又用掌风一刮,门窗作响,桌上的纸也翻飞落地。 沛菡吓得连滚带爬抓住床角,惊慌失措的看着地上红字,那副血淋淋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沛菡手足无措,哭泣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不是我,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木朗书本想戏弄戏弄就算了,没想到沛菡被吓哭了,怕坏了大事,木朗书便直接走进去想再审一审。 沛菡被救被吓得不轻,突然看到有一双脚走了进来,不敢看来人直接抱着床角就开始撕心裂肺的求助:“不是我杀的你,不是我,不要来找我。金钰四叶已经死了,你去前面找他。”虽然不是肇事者,但是那一幕幕残暴的景象让沛菡终身难忘。一点火,便让她魂飞魄散,不能克己。 听到沛菡着这么说,木朗书急得跑到沛菡的跟前,捏着她的下巴,扭转她的头,质疑着:“你说什么?!” 沛菡被吓得不轻,不敢看,待看清了不是那人的模样才缓和了心情,但还是有些后怕。 “你说什么!”木朗书又大声的问了一遍。 沛菡恢复了些清明,看到是木朗书,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干脆抵死不认:“我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你私自入后院,好大的胆子。” 木朗书不屑的笑了一声,然后起身:“好呀。我这就去告诉落花,你害死了朗月。朗月是他的师弟。他绝不会姑息。” “我没有!”沛菡长了些精神,站了起来。 木朗书拿出碎片:“你衣服上的味道只有那个地方才有。” 沛菡这才发现衣角少了一块,想要夺回却被木朗书推开。 “我没有杀他。”沛菡本就没有杀,问心无愧。 木朗书却笑了:“谁在意你杀没杀。只要你去过,现在金钰四叶又死了,大家想怎么猜都可以。到时候,落花可不一定会相信你。” “你。”沛菡被气得无言可对。 木朗书把碎片递给沛菡:“我只想知道,朗月在哪?” 沛菡不想功亏于溃:“我也不知道那叫什么地方。”望着青石板,沛菡说的很无奈,“我偷偷藏在爷爷的马车上跟去的。” 一步一步套出话,一步一步接近真相,木朗书却有些害怕了:“然后呢?” 沛菡看了眼木朗书又低下了头:“此事不能与第三人说。” “好。”木朗书的心跳得有些猛烈。 沛菡踌躇了会儿才继续说:“朗月被爷爷生取了精魂。” “你说什么!”沛菡的话犹如一锅滚烫的油把木朗书从头到脚淋了一遍。木朗书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情景。 沛菡胆怯的看着气色不好的木朗书,但是已经说了,就没办法收回了:“说是弥补镇天石。” 木朗书的手捏成拳头,有了想冲出去砸坏金钰四叶灵堂的念头,声音极低:“然后呢。”木朗书用了极大地力气克制住自己不做出疯狂的事。 “朗月被取了精魂却变成了婴儿模样,爷爷说他在婴儿时便死了。是他的父亲盗取了镇天石的一缕精魂才得以续命。所以现在镇天石裂了,需要他把精魂还回来。”看到木朗书被打击的有些站不稳,但是凛冽的气焰还是很骇人,沛菡战战兢兢的继续说着:“虽然镇天石的精魂还回去了,但是还是没弥补好,木朗清风便用自己的精魂弥补上去。之后。” “之后怎么样。”木朗书听得已经热血沸腾,随时都想动手杀光所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然后之后 最后不过是场大梦 就好了 第115章 庆幸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4 “醒了以后的米氏老人请求就把朗月的骨灰和木朗清风的尸体埋在那里。”沛菡看到木朗书的凶相越来越明显,害怕的往后退。 木朗书猛地一抬头。 沛菡被吓了一跳:“就这些。” “那金钰四叶又是怎么死的!”木朗书向着逼过去沛菡。 沛菡被身后的凳子一挡,坐了上去,仰视着近在咫尺凶恶的木朗书,心在扑通扑通的狂跳:“我,我们,在,在营帐的时候,遇到了朗月的哥哥,他知道了真相,便杀了爷爷和米氏老人。”说完,沛菡感到自己已经被冷汗浸湿了衣衫。 木朗书凶狠的注视着沛菡的一举一动,确定她没有说谎,一掌打在旁边的圆桌上,圆桌瞬间裂开倒地。吓得沛菡用手挡着头尖叫着。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木朗书用力的拉起沛菡的手腕,让她正视着自己。 沛菡已经被吓得梨花带雨,连连点头:“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我全部都说了。” “你们在干什么?”落花赶到时正看到木朗书凶神恶煞的纠缠娇小柔弱的沛菡。 沛菡看到了救星哭得更伤心了:“落花。” 木朗书甩开沛菡的手,愤然的向落花走去,笑得有几分鄙夷:“你们金钰家也没几个好东西。”说完,木朗书留下发愣的落花扬长而去。雪儿也跟着追了出去。 准备看好戏的金钰若烟才追到门口就看到身为主角的木朗书健步如飞的离开。金钰若烟看看木朗书的背影,再看看屋子,赶紧走进去,发现娇滴滴的沛菡坐在凳子上正倒在站在一旁的落花的怀里哭诉。金钰若烟不屑的哼了一声。金钰若烟本是想去找落花却发现沛菡不在,一问之下知道她回了院子便猜可能有好戏上演,所以撺掇落花去。没想到还没进院子便听到沛菡的尖叫声,落花便飞奔了进去。看着沛菡那小人得志的样,金钰若烟一跺脚,又失算了。 “木朗叔叔不知怎么的找到我的屋,”沛菡哭哭啼啼的看向金钰若烟,便猜到是这个小妮子搞的鬼:“他硬逼着我说,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朋友在哪。落花。”沛菡直接抱住落花的腰,“我好怕,怕他还会来。”沛菡知道木朗书应该会一去不复返,但是对于刚才横眉怒目的木朗书还是有些后怕。 落花拍着沛菡颤抖的背,看着一地的碎屑和地上遗留的一张纸,安慰着:“不怕,没事。”但是心里却想不通为什么木朗书会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然后便不了了之的走了。难道有什么隐情?落花低着头看着怀里的沛菡。 看着搂着落花幸灾乐祸的沛菡,金钰若烟实在忍不下去了:“哥,还面还好多人等着你。” 落花准备离开,沛菡却拉着不放,秀眉一皱,惹人怜爱:“我怕。” 落花看看里外:“我多叫几个人守着。”便拂开沛菡的手,急冲冲离开。 金钰若烟对着不如愿的沛菡一仰头便窃喜的离开。沛菡“哼”了一声,却只能无奈的看着落花离开。果真,没多久就来了好些下人把沛菡的院子牢牢地围着。 当落花赶到前院问守门的小厮木朗书何在,小厮回答准备好的客房也不住了,带着随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被木朗书这么一闹,落花的心就不能再平静:难道朗月的失踪真的跟金钰府有关?若是这样,就可以解释爱弟如命的流水为什么会向爷爷下杀手。 大厅的小厮跑过来说又该续香了。落花装着满肚子的疑问跪在金钰四叶的棺材前,手里拿着三根香,脑子里想着那张纸上的名字,心里在问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木朗书马不停蹄的往前面赶,爻追上去问道:“主子,我们这是去哪儿?” 前路漫漫,星辰满天,木朗书急切着:“云之端。”这个地方是木朗府的禁地,也是五大家族的禁地,只有家主才有资格知道,只有在上善府的陪同下才有机会前往。但是自从上善府灭门后,几大家主恐怕只有金钰四叶才知道线路。为了不让这个地方受打扰,金钰四叶也极少带人去。木朗书的父亲有幸跟着金钰四叶去过几次。为了能让自己的后人知道这个地方,木朗书的父亲偷偷地把线路图绘下来传给下一代家主。到木朗西垣接手时,发现上面的路线实在深奥,还有些路根本找不到,不得不求助喜欢东游西逛的木朗书。木朗书便以此为借口到处游历,废了好大的劲找到入口,才发现是家族禁地,不敢擅自进入便折回禀告木朗西垣。两人也不谈破,只当是一桩小事淡而忘之。没想到却在今朝派上了用场。木朗书此时此刻太庆幸自己当初的浪荡子形象,不贪权势,让木朗西垣对自己很放心,才能为以这么大的重任。 依稀记得当日寻找的线路,木朗书废寝忘食往云之端赶,只为了印证沛菡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朗月是否还活着?为了否定沛菡的话,木朗书加快速度。 终于通过层层云雾赶到云之端,依旧是当年看到的一座漂浮的岛屿,木朗书依旧怀着忐忑的心情,但是这次木朗书毫不犹豫的飞登上去。脚才落地,遍地生花,而且芬芳馥郁,岛上绿树葱葱,百鸟争鸣,好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雪儿也忍不住从木朗书的怀里跳下在绿绿的草地上滚上几圈,站起来一抖身子,雪儿立马变成硕大的样子,雪儿兴奋地在四处乱窜,然后走到木朗书的身边蹭。 木朗书摸着雪儿毛茸茸的额头,环视着这灵气四溢的仙岛,猜到这里应该是受传说中的镇天石庇护,才能如此欣欣向荣。 爻跟了上来:“主子,这个地方非同一般。” “是呀。不然怎么是禁地。”木朗书牵着马往里面走,发现了一座宅子。 推开门走进去,木朗书没有发现人的踪影。来到主厅,木朗书打开门看到中间的长桌,立马走上去,围着它转了一圈。 爻看到上面的古文,猜测:“可能是一种上古祭台。” 木朗书一拳打在祭台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古文就像无数根藤蔓缠绕着木朗书的心,要将它封闭窒息。 突然听到雪儿在外面嚎叫。木朗书飞奔了出去,希望是雪儿发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看到雪儿的身影,木朗书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但是看到雪儿移开身体,是一座孤坟。木朗书突然止了步,不敢往前走一步,呼吸急促。雪儿又对着孤坟嚎叫,蹭着墓碑,趴在旁边不动了。 不远,但是木朗书每一步都走的沉重,越不接受越不得不接受。当走到墓碑前,木朗书看清了上面的字:清风朗月之墓。木朗书转身,泪不自觉的往下流。一生的挚爱一个接一个离去,自己总是来不及看他们最后一面,也没有机会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再相见都是一抔黄土,阴阳两隔,一人伤感,满心回忆。 爻在远处没有靠近,看到木朗书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5 仰天,看到他分明的棱角被泪水打湿,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独自一人饮下孤独的惆怅。爻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没有资格,不敢上前安慰。一个人的悲伤,两个人哀伤。 站到天色都开始昏黄了,木朗书才收好泪水,转身好好地看着朗月的坟墓。摸着墓碑,透心的沁凉,木朗书摸了摸朗月的名字又摸了摸清风的名字,伤悼着:“还是你比我幸运。”至少,你可以跟他同葬一穴。在他人生最后的时光伴着他,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着他,在他心里始终都有一席之地。 雪儿趴在地上看着木朗书苦涩的笑容,有些发酸,对着他嗷嗷叫了几声。 木朗书看看雪儿,看看孤坟:“你可喜欢这里?” 雪儿默不作声。 “把你留在这里陪他可好?”朗月有清风相伴,已是幸福的结局,自己又何必在其死后还要横插一脚。虽然不甘,但是把自己喜欢的小宠物留下,代自己给朗月守墓也是不错的。看雪儿没有异议,木朗书蹲在墓前,平视着墓碑上的名字:“你可喜欢?”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麒麟果,木朗书放在墓碑前,自然自语着:“以为你会喜欢,专门带给你。下次,我直接把它的种子带来,就栽在你的旁边。夏天给你遮凉,冬天给你挡雪。对了,这里应该是四季如春。那就给你结果子,掉在地上,掉进土里。。。”木朗书说着说着一股酸涩的味道又开始涌上心头,“我每年都会来看你,给你带一样新奇的东西,你说好吗?”木朗书强忍着,留恋的摸着朗月的名字。 看着木朗书从容站起来,潇洒地离开,爻也跟了上来。雪儿也站了起来,但是看着残留着朗悦味道的土堆,又不愿离开,只好目送木朗书离去。 两人牵起马匹走到岛边,木朗书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朗月坟墓的方向,笑得有些孤独。然后洒脱的登上马背,头也不回的离开。爻骑在马背上追逐着木朗书孤寂的背。 作者有话要说: 心痛木朗书三秒 心痛爻四秒 第116章 好弟弟 黑泽赶到华光道人的道观却闻到尸体腐败的味道,听到里面有响动,黑泽跑进去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方垚,一摸脉发现他的功力损失惨重,受伤严重。 “你,你。。。”方垚强撑着一口气,却接不上话。 “我是黑泽。”黑泽将方垚扶起来。 “我,我。。。”方垚伤势过重,晕了过去。 黑泽则背起方垚在道观四处搜寻都没有找到清风的身影,便背着方垚往前线赶。希望清醒的他能说出真相。 而木朗西垣正和冥火七星打得火热,大家秉持临死不屈的精神坚持到一兵一卒。不料冥火七星的援军赶到,在强有力的反攻下,木朗西垣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退出不熟地形地貌的下界,回到原来的驻扎地从长计议。 冥火七星及时得晨夕的援助,士气高涨,准备再接再厉拿下木朗西垣,但是却被遭到晨夕的反对,理由是冥火七星的大军疲劳作战,而自己的军队长途迁徙,不宜及早冲出下界,可以暂时休战几日,养足精神,了解清楚幽火之门以外的地形地貌才有助于作战,免得深入虎穴,得不偿失。晨夕开口,许多将领也附议,冥火七星收敛了冲动行事,也准备勘探清楚再做进一步部署。 当木朗西垣看到黑泽背着方垚归来便知道大事不妙。经过大夫几日的调养后,方垚有所改善,慢慢的能睁眼说话了。 木朗西垣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受如此重的伤。”木朗西垣更担心的是据黑泽所言,华光道人那里并没有清风的踪迹。清风虽然是个败家儿,但木朗西垣就他一个儿子,虎毒不食子,自然不希望他有什么事。 方垚病微微的样子,一句话分几次说:“我,我们中计了。华光道人,乃是下界安插的。是我疏忽,让他们有机,可趁,劫走了清风。”话说方垚当日和金钰四叶分道扬镳便说好此事绝不外泄。原本只是借清风一用,没想到清风居然殉情了。怕木朗西垣追查,方垚只好另想办法。先到了华光道人的道观,方垚趁其不备将他杀了,然后屠门,干脆把一切责任推给华光道人,再编造他是下界之人。混战之中,谁的身份也说不清。大战结束,清风只能成了悬案不了了之。加上岳父的身份,木朗西垣不会过多猜忌。打好如意算盘的方垚继续病恹恹的样子,见木朗西垣紧锁的眉头,掐好时间又睡了过去。 出了营帐,木朗西垣自然不会这么坐以待毙,立马招来了手下:“带一队人去,掘地三尺,也要把华光道人找出来。” 刚回到营帐,就有人押了莫叶进来:“家主,他鬼鬼祟祟前来归队。” 莫叶挣扎了几下,辩解道:“我不是细作。我是受木朗建雄委派,正准备向他复命。” “你直接向我复命。”木朗西垣挥挥手,下手们都退了出去。 看肃清了场地,莫叶才跪了下来:“家主,是我无能,未能保护好米氏老人,还请家主治罪。” “你何罪之有。不过是听命行事。”木朗西垣审视着木朗建雄派去的人,看上去老老实实,“你不如跟我说说为什么去了金钰大营?” 莫叶没想到一回来会被木朗西垣抓起来。途中收到的锦囊倒是嘱咐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木朗西垣算不算其他人? 看到莫叶闭口不言,木朗西垣猜到其中定有缘由:“建雄的计划也是后面告诉我的。我只是想从你这里了解更清楚地过程。毕竟米氏老人是因为我们的邀约才出岛,理应向三界做好解释的工作,免得给木朗府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莫叶不敢抬头看:“我,我当时接了米氏老人,便一路往回赶,但。。。” “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来跟我复命。”木朗建雄不请便进了木朗西垣的营帐,训斥着莫叶打断了他说的话,然后才对木朗西垣道歉:“哥,这个小子太不懂事,天这么黑了还打扰你。”说着,木朗建雄往前走了几步,好让莫叶看到他在背后不停地摇手。 木朗西垣知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不过倒是让他有了底,这个好弟弟在瞒着自己筹划,不可再信:“他偷偷摸摸的,巡逻的便抓了问我该怎么处置?” “哥,他就是我派去接米氏老人的。”木朗建雄转了身,质问莫叶:“说,怎么在路上耽搁这么久,还遇到金钰家主,是米氏老人让你改道跟去金钰大营。虽然米氏老人和金钰家主是故友,但是我们邀请在线,还是应该劝说他先来我们这里。不然,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 木朗西垣看着木朗建雄一个人表演,现场教莫叶圆谎。米氏老人已死,没有谁可以替莫叶作证,也没有谁能否定他的说话,所以,莫叶想怎么说都可以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6 。 莫叶听懂了木朗建雄的话,磕磕巴巴的开口:“是,是我们在路上遇到了金钰家主,便跟他一起去了金钰大营。是我的疏忽,还望家主惩罚。”说完,莫叶便扣头。 木朗建雄满意的转身看向木朗西垣。木朗西垣一副欣赏了好戏的样子,知道再审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大敌在前,出入小心,回去休息吧。”此时可不声张,不能乱了军心。木朗西垣是一个脑袋几个大,抓那头不都是,只好看着木朗建雄把人带走。 木朗建雄便领着莫叶退了出去。 木朗西垣撑着额头冷嘲热讽着自己:“这就是你的好弟弟。” 木朗建雄原本是等莫叶回来将他杀了灭口,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木朗西垣。木朗西垣本就不知道派的是谁,都死了,死无对证,木朗西垣也无可奈何。只是木朗建雄没想到木朗西垣会先自己一步劫下莫叶,好在莫叶没有说出什么不利的话。但是现在要是莫叶死了,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木朗建雄不得不再留莫叶一段时间。 跟在后面的莫叶自然不知道木朗建雄心里所想,还有些愧疚交给自己的任务没有做好,不敢吱声,亦步亦趋。 “这件事你不可对其他人说起。更不能乱说。”木朗建雄特别加重了后面的音,就是要求莫叶不能向外泄露。为了安全起见,木朗建雄问着:“锦囊呢?” 莫叶乖乖的把藏在怀里的锦囊递给木朗建雄。木朗建雄发现里的纸条没有了,才安心的收好了锦囊:“连日奔波了,你快去休息吧。” 莫叶弯腰向木朗建雄告别。木朗建雄看着莫叶的背影,就像一只等待捕食的猎豹。莫叶浑然不知。 木朗建雄并没有会自己的营帐,而是悄悄地潜进方垚的营帐。 “我的好侄儿呢?”木朗建雄站在床边。 方垚睁开自己晶亮的眼睛,笑道:“帮你除了绊脚石,不好吗?” “你到舍得自己的女儿守寡。”木朗建雄开着玩笑,也是事实。 方垚倒不以为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你不怕我哥追究?”木朗建雄顶多是图谋不轨,但是方垚直接是诱拐清风,取其性命。 方垚老谋深算的眯成了一条眼睛:“死无对证。他查不出什么。” “但愿如此。”说完,木朗建雄又偷偷地离开。 “听说你在后方立了大功。”看到木朗西垣退兵,冥火七星替晨夕安排了接风,流水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若不是上善副将,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取胜。”晨夕先替流水开口。 有人开口,流水落个清闲。 “哦。”但是冥火七星不打算放过流水,“不知上善副将和上善家族有什么联系?” 这个问题勾起了在场的人的兴趣,大家纷纷注视着流水。晨夕也不好胡乱开口。 流水知道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干脆借此机会,正式昭告天下:“上善家族在多年前不幸被天火袭击,在下有幸从中逃生。”看到大家在议论纷纷,流水站了起来对大家行礼:“在下上善若水,还望今后大家相互扶持,共为下界出力。” 这下子大家更是交头接耳,知道的就开始解释上善若水是谁,不知道的在了解后对流水投以钦佩的目光。流水巡视一周便坐下。 冥火七星看不出喜乐,举起一杯酒,敬向流水:“原来是上善家的后人,有你的相助,我们是如虎添翼。” 流水也回敬冥火七星。 坐在流水旁边的晨夕开始小声的提醒着:“莫要喝多了。” 流水充耳不闻。慢慢的,好事者、羡慕着、仰慕者。。。开始纷纷向流水敬酒。流水逐一喝下,更是赢得了大家的好感。 喝到最后,流水晕乎乎的,用手强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晃一晃的,晨夕立马将他扶了起来。流水顺势就倒在了晨夕的身上。 “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晨夕说完,便扶着流水离席。 大家趁机大肆放纵了一会,都喝得七荤八素,只有冥火七星捏着酒杯,冰冷的眸子射向流水,恨不得他就如同手里的杯子,一捏,碎了。 出了宴会厅,晨夕便拦腰抱起流水,一步一步,走得很稳。守在门外的绿野飞踪跟在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觉得绿野飞踪好像一只大型犬 乖乖地守着主人 第117章 放心 “你醒啦。”晨夕正用帕子擦拭流水额头上的汗渍,“明明喝不了,为什么还要强撑。” 责怪却又不忍的语气让流水很是不适应,拂开晨夕的手,流水往里侧了身子,准备无视他。 晨夕将帕子扔在盆里,顺势躺在了流水的身边。 流水惊得坐了起来,想要呵斥晨夕却又开不了口,只得委婉道:“夜深露重,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我不需要照顾。” 晨夕躺在流水的床上,欣赏着流水的一举一动:“大战之中,物资匮乏,我已经命人把我的屋子空了出来,犒劳那些有功的属下。你的床铺大,不妨借我一席。”说着,晨夕故意往里面挪了挪,笑得恬不知耻的望着流水。 流水张口就来:“我喜欢占着整个床铺睡,你还是另找他人。” 晨夕弯着眉眼,一把拉住流水的手臂往下扯,流水差点倒在晨夕的身上,好在流水反应及时,用手撑着床,一双气愤的眼睛盯着晨夕。晨夕却不以为然:“你身子才好,又没有功力在身,还是我陪在你身边比较放心。” “外面有绿野飞踪,就不劳你费心了。”流水恨不得一脚把晨夕踹下床去。 “我不怕费心。”不等流水开口,晨夕又硬把他按在床上,“好了,别闹了。” 流水岂有不闹之理,挣扎着就是不让晨夕安心。 看到流水百般不愿,晨夕才放弃下了床:“我知道,我知道。我就住在隔壁。这下你放心了吧。”说完,看着流水又起了身,晨夕无奈的解释:“我看你隔壁空着也是空着,与其让别人住了,还不如我来照看你。你就安心睡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流水一直盯着晨夕,用眼神逼着他离开了房间才放下心来。重新躺下的流水望着上面,放空自己。金钰家败了,金钰四叶死了,落花肯定把自己恨之入骨。流水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一股悲怆的情绪突然袭来。尤其是在这么安静的夜晚,无人打扰,思绪更容易纷乱。紧咬着唇,流水使劲的抓着床单,不去想象自己的家人在天火中如何奔走求生而金钰四叶就在外面仰天大笑,不去幻想朗月孤零零一个人怎样被金钰四叶剖出精魂悲惨而死,不让自己回忆那段苟且偷生的屈辱过往。越是强制冷静越是胡思乱想,流水睁开了眼,眼里雾气蒙蒙。把手伸了出去,修长的手指却无用武之地,流水狠狠地将手砸在地上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7 。此时此刻流水最狠的就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落到还要晨夕时刻保护自己。金钰四叶对上善家太狠了,米氏老人对自己太狠了。这么多天了,流水依旧想不通,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狠?没有睡意的流水摸着胸口,听着屋外风声猎猎,准备睁眼又是天明。 “家主,晨夕爷从上善副将屋子出来进了隔壁屋。”最不放心的要数冥火七星,所以当晨夕和流水从宴会上离开后,便暗中派人跟踪。知道他俩并没有同寝,冥火七星紧锁的眉头才稍稍平了些。 周元看冥火七星周围的人走开了,才上去小声道:“家主当真要把来路不明的上善若水留下?”对于流水,周元一直持怀疑态度。 冥火七星把杯里的酒饮下,看着宴席上大家疯疯闹闹的样子,歌舞依旧在进行:“不知你可有什么看法?” 看到周元比了个抹脖子的首饰,冥火七星无奈的摇摇头,他答应过晨夕,绝不动手杀他。流水若是此刻死了,晨夕一定会把罪责都怪在自己身上,得不偿失。 周元靠近冥火七星:“我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也就动动嘴上功夫。上次提议让他上战场,晨夕爷坚决反对,看来他却没什么本事。上了战场,死于非命,晨夕爷也不会怪罪我们。” “但是,”冥火七星将杯沿放在嘴边,“晨夕不会同意的。”今夜得知流水的真实身份,冥火七星大喜过望,但又愁没有恰当的机会和放心的人替自己解决了流水。 “若是敌方偷袭呢?”周元志在必得的看着冥火七星。 冥火七星将杯里的酒慢慢的饮下:“你的意思是?” “下次开战,属下会故意挫败,引一只队伍绕道回到大本营。到时候刀剑无眼,我再强势反攻。”周元说完,才把自己的手里的酒杯敬向冥火七星。 冥火七星举杯回敬周元:“期待你的好戏。切记,留全尸。”冥火七星虽然厌恶流水恨得牙痒痒,但是他的出现却又给冥火七星带来了一个大好机会。本以为会踏破铁鞋却发现就在咫尺。到时候周元杀了流水,取其心脏,离晨夕回心转意就只剩两步了。冥火七星满意的将这杯好酒一饮而尽。 “家主,木朗四叔归来。”士兵看到木朗书飞奔而来的马匹,立马跑去给木朗西垣通报。 木朗西垣大步流星的走出营帐。 木朗书跃下马,看到大家在整顿,几步便走到木朗西垣的跟前:“哥,今日休战?” “嗯。走,我们进去说。”木朗西垣拍了拍木朗书的肩头。 “这几日你去了哪里?”木朗西垣回到大本营便没有看到木朗书的身影,猜这小子又去浪荡,无心大事,恨这小子不成钢。 木朗书看着木朗西垣被风沙又吹苍老的脸,突然说不出话来。这个哥哥什么都是大局当前,家族当先,但是清风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清风不孝,不能成为惩罚木朗西垣的事。所以木朗书打算等战事结束,再告诉木朗西垣事情的真相:“我这不回来帮你了嘛。怎么样,冥火七星不容小觑吧。”木朗书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 一谈起冥火七星,木朗西垣就头痛:“真没想到,冥火家竟有这样的人物。打起仗来所向披靡。若不是我们殊死拼搏,早就节节败退。”木朗西垣直接怀疑是上界的日子过得太惬意了,所以大家都对军事放松了警惕,到了战场,立见高下。等打完了,木朗西垣准备回去整顿军纪,不能再散漫,要居安思危。 木朗书第一次见到冥火七星就知道他是一个人久经沙场的人,而木朗大军,从将领到士兵,都是理论多于实践,遇到善战的敌军,能撑到现在还是平手,木朗西垣应该是精疲力尽了。木朗书很是佩服木朗西垣:“下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有所退败实属正常。他们也应该对我们有所忌惮,所以不敢妄自出幽火之门。”木朗书这次选择回来帮木朗西垣,也算是替死去的清风为木朗家尽最后一点力。清风已死,木朗西垣必定会大受打击,再不济也是亲儿子,到时候再引起家族内讧,三界可真的要变天了。 “对。所以我准备再休整几日,重新部署。”虽然战事前景不被看好,但是木朗西垣可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人皇呢?”看到人皇的旗帜也在大营里飘动,木朗书觉得赢面还是很大的。 讲起人皇,木朗西垣更是伤脑经:“那个梁思然,一心挂在找人上,他们的大军太被动了,也不听使唤。等方垚好了,让他去劝劝。”人皇的军队总是押后,反倒有些拖累木朗西垣的整体规划。 人皇的荒唐木朗书也有所耳闻:“方垚也来了?”木朗书在年轻的时候因为一笔风流债,见过方垚,当时两人就交谈的不融洽,一直都看不惯对方。方垚觉得木朗书这个浪荡子害了自己的妹妹哭了一辈子,而木朗书也觉得方垚小题大做、斤斤计较,还一脸的奸相,所以两人都属于把对方默认为老死不会往来的人。 说道方垚,木朗西垣也很焦虑:“本以为他能请来华光道人,助我们一同歼敌,没想到华光道人是下界的细作,抓了清风,还伤了他。” “什么!”木朗书惊得站了起来。缕了下思路,原来害清风的罪魁祸首是方垚,看来当初没有瞧错他,人模狗样儿却一肚子的坏水。木朗书一想到方垚那模样就火冒三丈。 木朗西垣却误以为木朗书是担心清风而这么激动:“我已经派人再去查了。而且清风功力也不算差,你也不要太担忧。” 清风虽然和自己接触不多,但毕竟是亲侄儿,不容割舍的血脉亲情让木朗书的心头一直都涌着酸楚。此刻,木朗书看着被蒙在鼓里的木朗西垣,就想到了在云之端上清风的坟墓,替他们两父子感到悲哀。一想到罪魁祸首还能厚颜无耻的在这里胡说八道,木朗书就忍不下这口气,直接转身就走。 “木朗书,你去哪?”木朗西垣没想到木朗书的反应这么大,怕他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坏事。 木朗书强压着心口的怒火:“没事,我出去走走。” 出了营帐,木朗书直接找到了方垚的营帐,想要进去质问他,但是又不希望这件事这么快浮出水面。毕竟,让清风跟着方垚走的是木朗西垣。一根筋的木朗西垣知道了,怕是会先怪罪自己。到时候仗还没结束,木朗家就已经溃不成军了。所以木朗书在外面徘徊又徘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夕夕很可爱呀 小星星很可怜哇 第118章 折回 最后木朗书还是放弃了,只是对爻说:“时时刻刻盯着他,事无巨细都来跟我汇报。”既然方垚参与了这件事,又回来了,定有自己的筹谋,无伤大雅,可留他到战后,若是敢有异心,决不轻饶。 休养了几日,勘查的人员也回来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8 了,所以冥火七星准备举兵,趁破竹之势一举拿下木朗大军,离三界之首便能更进一步,到时候就能为所欲为。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我们便照这个计划,根据自己的路线破晓时分便冲出幽火之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冥火七星的豪言调动起了大家的斗志,纷纷大声欢呼,终于可以重新上战场,施展拳脚。 “家主,不如让上善副将跟着我们一起,他分析的很透彻,对我们这些大老粗很有用。”一个将领站了出来。 晨夕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流水,立马站了出来提议:“我们都上了前线,后方谁来管。家主,不如让若水留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冥火七星有些为难的看着晨夕。晨夕立马用眼神告诉冥火七星,他是不会让流水一道上战场。冥火七星只好无奈着:“晨夕说的对,上善副将就留下来,顺便整顿后方。” 流水出列拱手领命。大家看事已至此,也不再请求。 散了会,冥火七星单独留下了晨夕,问道:“他做你的副将,他次次大会都积极参与,说明他也是个想出人头地的人。你在军营这么多年,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让他去。上了战场,有你的掩护,他的功绩唾手可得。只要他有所成绩,才能服众,才能走上更高的位置。” 晨夕知道流水一心想要有建树,所以每场战役在规划的时候,流水都会殚精竭虑的分析,甚至还会过问晨夕,商量出最好的对策。但是,对于散尽功力的流水来说,保命才是第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已经失去过流水一次,晨夕不敢想象第二次自己还能扛得住。只要他想,以后有的是机会。所以晨夕还是坚定着自己的看法:“我不希望他上战场。” 冥火七星听着这么直白的袒护,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再说什么:“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 看着晨夕离开,冥火七星虽然达到了目的,成功撇开了自己的责任,心却还是有些痛。但是为了长远打算,冥火七星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即将到来的硬仗。 大家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按兵不动,只等一声号令。看准时机,冥火七星率先冲了出去,大家随后跟上,大军卷起的黄沙遮挡了流水目送的视野。 “不好了,敌军攻了出来!”守在幽火之门的战士看到黑压压一片向自己压来,便立马赶回去向木朗西垣禀告。 木朗西垣不愿意坐以待毙,被动应战:“立马备战。”这几日大军得以喘息,大家也是跃跃欲试,号令之下,大家英勇出战,准备洗刷耻辱,再树上界威风。 由于人皇无心恋战,所以留下一支军队在后方支援。 冥火七星的大军刚刚出了幽火之门便遇上木朗西垣的大军,两军对垒,分外眼红,大家厮杀拼搏,手不留情。 被安排在边缘的周元正在拼杀,趁前面的大军都直捣黄龙,引着一支军队往下界跑。若是遇上木朗西垣的军队可能不会中计,但赶巧的是人皇的手下蒋双。他也是沙场老手,这么明显的诱敌深入不是没遇到过,但是更赶巧的是蒋双的隔壁营帐住的是木朗西垣的手下木朗羽。更巧的是木朗羽有个喜欢八卦的手下。人皇不恋战,自然会被把命都搭上的木朗家臣诟病。休整的这几天,大家便开始了互倒苦水,谴责人皇。正所谓格账有耳,八卦的手下加上喜欢听八卦的头,两个人怼人皇也带上了他的军队,说他们是一无是处的软蛋兵。这可气得蒋双几夜都没睡好觉,再看到木朗家族骄傲自满的兵就更加火上加油。一上了战场上,蒋双自然是想做出些成绩,再去找那些嘴不把门的人算账。所以当看到假意败下阵来的周元落荒而逃,蒋双的理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领着手下就追了上去,势必要斩杀个敌军大将好让木朗大军大开眼界。 周元时不时的回头看着已经上钩的鱼儿,夹着马肚子就赶紧往大营跑。 流水听到有急促的马蹄声,便走出营帐,看到满天的黄沙,看不清归来的人,只是没想到这场战这么快就结束了。 留下的士兵周元都打过招呼了,所以都没有出来。偌大的军营只有流水一个人站在空地。看清是周元,看到他奸猾的笑脸,流水有丝不好的预感。 周元看到流水,驾着马儿就往他那里奔,一手握住大刀,准备一刀取其性命,了结了这个隐患。几步之遥,周元便麻利的抽出大刀向流水狠狠地砍去。得意洋洋的周元却没有想到从哪里冒出来的绿野飞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了流水,大刀砍空了。出乎意料的周元恶狠狠的调转马头再向流水奔去。 流水明白了折回的周元是来去自己性命的,看来下界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了,便让绿野飞踪带着自己向大营外逃。绿野飞踪灵巧的躲避了周元的追杀。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走了,气急败坏的周元举起大刀,大声命令道:“斩杀细作上善若水,记大功。” 手下们听到有功可以领,立马向流水发起了进攻。一人好对付,但是数人便难为了绿野飞踪,既要跑又要保护流水。没了功力的流水只好见缝躲避,但是能力有限,身上脸上还是被刮伤。 蒋双一心想夺周元的命,追上却发现他们自己打起来。停了马蹄,蒋双先观察一下局势,这才发现自己正处于孤立无缘的境地,有些后悔莽撞行事,犯了兵家大忌。但是当蒋双看清了被周元围在中间的人后,不淡定了,也举起长缨大声喊着:“救下穿白衫之人,重重有赏。” 看到自家将军都往前冲了,蒋双的手下也往前冲。 身处困境的流水知道单靠绿野飞踪一个人是无法保住两个人的性命,虽然不甘,但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突然,有一只队伍突袭周元的手下,让他们措手不及,也给了流水喘息的机会。流水趁机拉过绿野飞踪就往蒋双的队伍跑。看蒋双向自己伸出了援助之手,也不管是敌是友,流水握上蒋双的手坐上了他的马,蒋双立刻调转马头往回跑。绿野飞踪跟在后面追。 周元本想引来敌军后,先杀了流水再反过来斩杀敌军,有尸体为证,让大家无刺可挑。没想到流水逃过一劫,还得到敌军的援救。计划全部被打乱的周元冲在最前面,做着最后的挽救:“上善若水你个细作,枉我们这么信任你。大家赶快斩杀了这个奸细。” 周元的手下起先是听命行事,现在亲眼见证了上善副将真的跟敌军走了,怒从心头起,奋力往前冲,都想要第一个拿下流水的人头。 流水紧紧地抱着蒋双,听着呼啸的风声从耳边流过,听到后面的人声,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付出又白费了。但是先保命,只要还有命,总有翻盘的机会。所以流水不留恋这里,头也不回的跟着蒋双逃离下界,逃出幽火之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59 门。 蒋双带着流水奋力逃出虎口,再趁两军交兵的混乱边缘地带赶回大营。战场上的人一心拼杀,自然没有注意蒋双逃了,还带了个人逃了。 周元虽然一路也杀了不少蒋双的手下,但是时机已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蒋双把流水带回了敌军地带。老谋深算的周元不会轻易踏入敌军范围,所以出了幽火之门,周元知道已成定局,便全心全意领着手下投到两军交战中。 蒋双现在一心只想把身后的这个人交给人皇,也无心恋战,直接无视还在恶交的两军。第一次在战场上做了逃兵。 逃回大营,蒋双也没有停下马蹄,而是继续驾着马儿赶向人皇的营帐。到了营帐,蒋双从马上跃下,拉着流水就急冲冲的往里面闯。 老宦官看到不请自来的蒋双准备呵斥他,因为人皇还在熟睡,被吵醒了可是会大发雷霆,老宦官也会被连累。但是看清他身后有些脏乱的人,便停了声,领着他们一起安安静静的往人皇的寝室走。老宦官心里一直在叨念着这个仙人终于找到了,也不枉梁思然整日整夜的思恋。人皇梁家的诅咒总算可以破解了。 一头雾水的流水被迫跟着蒋双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会见到谁,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绿野飞踪一路跟着蒋双的马儿跑,但是马儿跑得太快了,绿野飞踪跟丢了。看到眼前人山人海,绿野飞踪直接拉过一个人看,不是,再拉一个人看。。。 两军混战,大家都穿着自己大军的军服,但是绿野飞踪没有穿,所以被两边的军队都当做是敌军向他杀去。一心在找流水的绿野飞踪为了自保,来谁杀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绿野飞踪。。。 第119章 毁了 “吾皇,吾皇。”有了筹码,老宦官才敢惊扰梁思然的好梦。 梁思然模模糊糊的起了身,正准备怒斥老宦官,但是顺着老宦官的指引看向了蒋双身边的人,突然一切都静止了。猛然清醒的梁思然竟然赤着脚往流水走去。惊得老宦官赶紧提着鞋在后面跟着。而蒋双直接跪下,不敢直视梁思然。 流水很明显的感觉到梁思然的眼神有些古怪,谨慎的往后面推着,不料梁思然一把抓住流水的手腕并且深情着:“果真是你。” 流水皱着眉头,实在不喜欢被人这么盯着,感觉就像在欣赏一件工艺品,就像好多好多年以前的那个人。一想起他,一阵恶心感让流水作势要吐。 盼了、找了这么久多年的美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梁思然心醉神怡。看到美人不舒服,梁思然立马喊着:“传太医。” 老宦官供着身子应着:“是。”出来时顺便拍了拍蒋双退了出来。知道梁思然现在肯定是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场。 走到营帐外,老宦官向蒋双行礼:“蒋将军寻到他,回去,吾皇必定是要大赏。咱家在此先恭贺蒋将军。”这么多年了,这么几代了,终于觅到画中人,这必将是举国欢庆的大喜事。以梁思然的性情,一定会大肆铺张。犒劳蒋双也一定会重中之重。 蒋双回礼:“李公公多礼了。替君分忧是我们这些臣子的分内之事。”蒋双从小看着梁思然长大,不希望他和上一代人皇一样郁郁而终。希望找到画上之人,也了了先祖的遗愿,好让梁思然安安心心管理人间,免得被上界的人耻笑,让蒋双愧对列祖列宗。 梁思然另一只手准备拂开流水脸上的乱发和擦掉上面的污血,流水侧了身子回绝了。梁思然却不以为然拉着流水来到先祖为流水画的丹青前,骄傲的指着画像:“先祖画得可真像。不仅样貌像,连□□也像到了骨子里。”一双冷漠的眸子,傲视一切。梁思然欣赏着美丽的画卷:“画上的人就是你吧。”为了方便欣赏,梁思然干脆把画像挂在床边,一睁眼就能看到,以解相思之仇。现在找到了真人,梁思然改为盯着流水看。 看到自己当年被迫穿上他喜欢的衣衫而被绘下来的丹青,流水惊得目瞪口呆,深恶痛绝的记忆纷沓而至,恶心感瞬间涌了上来。流水对着这幅珍藏了几代人的画像吐了出来。污秽之物沾满画卷,恶臭扑面而来。流水吐了又吐。 被流水这一举动惊住了,梁思然有些手足无措,焦急的看看画卷,又心疼得看着流水。流水想要甩掉梁思然的桎梏,逃离这个让自己窒息的地方,却掰不开梁思然的手。 梁思然看着流水两眼的恐慌,一脸的疑问:“你为什么要想逃?”一使力,捏得更紧。 流水看到梁思然眼里那深沉的执念,跟那个人一模一样。流水的心直发慌,身子在发颤,知道自己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如果可以,流水希望刚才死在虎口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梁思然用力之下把流水拉近,大声的质问道:“你还想逃吗?!” 强大的压迫感让流水看到了梁思然的眼里装着不可亵渎的威严,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已然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但是无论流水怎么挣脱,梁思然就是不松手。急得流水一口狠狠地咬在梁思然的手上。20171209 吃痛的梁思然一掌狠狠地扇在流水的脸上,本就疲惫不堪,加上精神压力过大的流水被这么狠扇,摔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心痛的梁思然又搂起流水向外咆哮着:“太医呢!” 不是太医来的太慢,而是李公公知道梁思然正在里面龙颜大怒,拦下太医免得当炮灰。听到梁思然在喊了,才让太医进去。 太医不敢多瞧,立马给流水号脉,看到流水被血浸湿的外衣和明显的伤口立马开出了疗伤、静养的方子。太医躬着身子走出,把方子递给了门外的李公公。 李公公小声的问着:“里面那人无大碍吧。”才找到就发现命不久矣,梁思然怕是要闹翻天。 太医也小声的回着:“都是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李公公听了心头才松了下来,吩咐人熬药、把沐浴的东西准备好。 梁思然抱起流水将他放在床榻之上,轻轻地将他凌乱的头发拂开,再用帕子轻柔的擦去脸上的污秽,细细的欣赏着安静的流水。回首一望,画中美人已经被污秽之物毁了,只能作罢,梁思然为之惋惜,但是看着眼底的流水,又心满意足的笑了。近在眼前的真人总比牵肠挂肚的画中人要幸福得多。 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了,李公公才推门进去,仔细的观察着梁思然的动静,瞟到几代人皇珍藏的画卷被毁了,有些胆战心惊,但是看到深情款款的梁思然注视着床上的人,李公公又放心了:“沐浴已经准备好了。” “嗯。”梁思然看到自己的手指和衣衫都被弄脏了,“走吧。” 李公公卑躬屈膝的领着梁思然先去清洗。而床上的流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0 水也被其他人抬了出去,清洗干净。床单被套全换新的。只有画卷没人敢动。 当梁思然神清气爽的回到卧房,看着干干净净的流水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心情一片大好:“嗯,你做事越来越有分寸了。” “多谢吾皇夸奖。”李公公跪谢隆恩,但是余光一直瞟着那幅还泛着恶臭的画卷,小心翼翼的请示:“吾皇,美人画?” 美人已在眼前,梁思然都忘了还有画这回事:“烧了吧。”既然已经毁了,便毁的更彻底。美人在,再作百幅画又有何难? 李公公赶紧把画取下来,很自觉的退了出去。手里的画李公公已经看了几十年,默都能默下来。没想到毁于今朝,李公公再三思虑,并没有把画烧了,而是清理干净。虽然颜料有些晕染了,好在大体被保留了下来。 梁思然轻轻地摸着流水被自己扇过的脸颊,苍白的脸上开出了一朵粉红的桃花,更是娇艳。就像在品鉴一件独一无二的纯白陶瓷,梁思然从脸颊分明的轮廓一直勾勒,来到衣领边,轻轻地拉开,便看到一些细小的刀伤,惊得梁思然有些暴怒。就像心爱的的陶瓷有了瑕疵,一经发现,梁思然会立马摔碎它,或是杀了那些技艺不精湛的工匠。想要爆发的梁思然不忍吵醒晕迷中的流水,大步走出。 “吾皇。”李公公看到梁思然的怒色,不敢轻易说话,只得好好地跟着他。 来到前厅,梁思然凶神恶煞的样子坐在上方传令:“蒋双!” 一直守在外面的蒋双立马走了进来跪地。 “你是在哪找到他的?”梁思然的眼里冒着熊熊烈火。 蒋双一听便知道梁思然此刻心情极度不好:“启禀吾皇,臣在敌军大营救下他。当时他正被敌军围困。” 金刚怒目的梁思然恨不得现在就踏平下界:“蒋双听命。” 蒋双匍匐在地上:“臣在。” “我命你即可带上大军,势必要斩杀敌军,扬我威名!”梁思然虽然沉迷美人画,但是执政还是可以,若是全心全意领导,人间必将是另一幅景象。 感受到梁思然不可撼动的威严,蒋双欣慰的叩首:“臣领命。” 蒋双大步走出营帐,一声号令集结了人皇的主力军队,一跃上马,气拔山河道:“众将士随我杀敌,扬我威名!” 蒋双挥起长缨,早就受不了木朗大军鄙夷的人皇士兵们也挥动手里的武器,顿时人声鼎沸,气势恢宏。精神饱满的士兵们跟随蒋双赶赴战场,重新书写辉煌篇章。 本来两军正陷入白日化境界,大家都打的热火朝天,不分上下。突然有一支军队的马蹄声震耳欲聋,向着交战中心冲了过来,如同给这个战役重新注入了新鲜的血液,顿时整个战场又开始沸腾起来。尤其是木朗大军看到强有力的支援兵,志气大振,大家都用力的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向着敌军奋力厮杀。而冥火七星的军队也感受到了敌军后方突如其来的援兵,惊得手里的武器都死死地握紧。残忍无情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家都不愿意被黄沙掩埋的了尸体,卯足了劲展开搏击。 蒋双才进入战场便挥舞着长缨奋勇杀敌,紧跟的士兵们也融入这场你死我活的大战中。嘶吼声、兵器摩擦声、助威声充斥着整个战场。突来的救兵用压倒性的气势击败了有些嚣张的冥火大军。为了保存实力,冥火七星不得不选择撤退。 看着敌军夹着尾巴逃走了,木朗大军欢呼起来,人皇的军队更是高兴,不停地用高人一等的姿态藐视着差点陷入困境的木朗大军。突然振奋起来的人皇大军也让木朗西垣刮目相看,向旁边的蒋双投去了赞赏的眼光。得意洋洋的蒋双自然毫不犹豫的收下了该有的荣耀。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不算是一怒冲冠为红颜 第120章 发现 昏昏沉沉的流水梦着自己一直被追着,赤着脚在黑暗里不停地跑,往后看是漆黑一片,往前看也是漆黑一片,黑暗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追着流水:“乖,换上。” 流水不想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像一把无形的手,可以轻易的捏碎流水。为了躲避他,流水只能不停的往前跑,但是这个声音如影随形:“换上它,我才好把你最动人的一面描绘下来。” 流水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跑,但是无论流水怎么逃都跑不出这个黑暗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封闭的房间,流水在里面不停的转圈,而那个人有着高高的身子,俯视着这个黑暗的房子,对着小玩意儿似的流水要求着:“快,我等不及为你作画了。” 心惊胆战的流水偷偷地把头往上扬,在漆黑的上空果真看到了一对铜铃般的眼睛,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且越靠越近,吓得流水大叫了出来:“啊!” 惊醒的流水坐了起来,看着还是刚才那间房子,只是让人作呕的画不在了,立马下地往外跑。刚开门便看到梁思然向自己走来,惊得流水不停地往后面退。 处理完公务往卧室走,突然听到美人的叫喊声,梁思然加快了几步。正准备推门却看到焦虑的美人替自己打开了门。梁思然含着笑一步步走进去,门很自然的被李公公关上。 流水完全被梁思然凛然的气势压着,话也不敢说,只想着逃,看到了缝隙便往梁思然的旁边窜过,却被眼疾手快的梁思然一把搂住腰抱了起来。流水拼命地在梁思然的怀里挣扎、叫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梁思然不怒反笑,抱着流水往床边走,把他放在床上,蹲在他的面前,抬起他的一只脚,温柔的责骂着:“身子还病着,也不怕着凉。”然后专心致志、小心翼翼的替流水把鞋床上。 流水怕的心急如焚,趁梁思然没注意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胸前,就往外跑。不料梁思然伸手便拉住流水的脚踝。流水被绊倒在地上。看着近在眼前的门,紧紧地关着,流水伸长了手想要打开那扇门,但是那扇门从未替自己开启过。流水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但是那个人从未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来过。心灰意冷的流水被梁思然抓住衣衫提了起来,一滴滴滚烫的泪水带走了流水仅剩的最后的希望。 梁思然看着哭泣的流水,看到他眼里渐渐流逝着什么,感到手里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空壳。梁思然才看懂,流水眼里消失的对生的意念。有些心慌的梁思然抱紧流水,感到他全身无力往下掉,梁思然死死地拖住他,口里不停地在劝说着:“你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会对你好的。” 流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自己开始羽化,似乎一闭眼就会消失了。消失了流水反倒安心了,尝试着闭上了眼。 梁思然从小娇惯长大,那里抱得住心如死灰的流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1 水。流水慢慢的从梁思然的怀里滑下。不放手的梁思然跟着蹲了下里,焦急地冲着门外大喊着:“太医呢?太医呢?”看到流水越发苍白的脸,梁思然的心纠成了麻花,说不出的伤心苦楚。 听到叫喊声的李公公立马又把太医找来。太医看着面色苍白的流水,脉象虚浮,实乃攻心所致。连被疾呼两次的太医给胆小甚微的梁思然跪拜道:“身体无恙,只是心有郁结,休息几个时辰,就会醒来。” 知道大体无事后梁思然才稍稍缓下了心,守在流水身边。 看到梁思然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李公公甚是担忧。这次出征,长途跋涉,身子娇贵的梁思然早有些不适,若是再这样看护病人,只会累着他自己。倒是怪罪下来都是李公公侍候不周的责任。老谋深算的李公公在梁思然的旁边小声提醒着:“吾皇,你今日醒得早,不如小憩一会儿,我来守着他。” 梁思然立马拒绝:“不了,我来守。”梁思然的守不过是时时刻刻都看着流水,观察他是否有不适感,掖被子、擦汗、摸额头。。。都是不会的。 李公公只好也守在旁边,以防有什么需要做的。 这场战役大获全胜,推波助澜的人皇大军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回程的路上,个个走的趾高气扬。一洗前耻的蒋双也是昂首挺胸,眼里根本就没有把木朗家放在眼里。 木朗西垣明白这仗的确有赖于人皇大军的鼎力相助,用眼神压制住有些忍受不了的木朗家臣。而木朗书则领着一只队伍深入前方,勘测地形,为下一场战争做好准备。 浩浩荡荡的大军回到大营,人皇大军开始欢呼起来,将领们纷纷赶到人皇的营帐准备报喜,但是都被拦在了外面。 “怎么回事!军事大捷,我们得禀报吾皇。”“赶紧通报。”“让我们进去。”。。。 看到人皇的将领们被挡在门外,木朗家臣一路被鄙视够了,便开始议论纷纷,指手画脚。两边的将领们剑拔弩张,谁也看不上谁。好在木朗西垣及时训斥了木朗家臣,才没有引起暴动。 终于看到李公公,大家都挤了上去,想要博得头彩。但是李公公却走到了蒋双的身边,躬身有礼道:“蒋将军,你又立一大功。” 机警的立马站到蒋双旁边问着他缘由,但是蒋双避而不言,李公公也笑得深意十足。大家便不敢妄加揣测。突然有一个蹦出来:“我记得你之前拖着一个人回来的。难道是画上的人!”大家窃窃私语,看两人都不作答,算是默认了,便纷纷向蒋双道谢。画上的人少说也找了几百年,人皇都换了几代,这个人久而久之都成了大家心里的一种膜拜。如今终于找到了,人皇营帐前比之前更沸腾,孔武有力者直接抬起了蒋双往天上抛,大家雀跃、激动。 而木朗家臣本在一边看热闹,现在更是热闹了,只是不明就里。有好奇者想问之一二,但是介于两边无甚关联,不敢轻易开口,只好作壁上观。 为了犒劳此战大获全胜,木朗西垣准备在晚间举办一个简单的庆功宴,振奋长久以来的颓靡之气。人皇和将领都在受邀之列。就连大病初愈的方垚也被邀请来了。 “主人。”看到星宿已经开始越发的明亮了,爻又往柴堆里添了些枝条,“今夜我们不回去吗?”爻本以为只是粗粗的勘察,没想到木朗书有种就在此地安寨扎营之相。 躺在还留有余温的黄沙上,木朗书看着漆黑的夜空挂满了星宿,挂着明月:“木朗西垣应该会安排宴席犒劳三军。在这里落个清静。”顺便赏赏月。 爻看到木朗书脸上久违的惬意,不点破,就这么坐在他旁边陪着他,只是他没有看月,守着干柴烈火发愣。 溃败回到大营的冥火七星先带着大家到议事厅检讨今日落败的原因。 大家都闷着气,恨不得重新提枪上阵,再来个三百回合。 看大家一言不发,冥火七星先问晨夕:“你觉得呢?” 晨夕也不推脱,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之前我军一直站上风,敌军有颓败之相,但是突来的一支敌军援兵打得甚至猛烈,让我们措手不及,始料未及。” “我就说哪不对。”关山海拍响了桌子,“原来加了救兵。老子就说,怎么突然生猛起来。” 周元也补充道:“看旗帜,不像是出自同一家。” “我知道,那是人间人皇的大军。” 冥火七星没料到人皇也加入了混战,敌我悬殊有些差距。大家又陷入了焦灼的状态 。 “先休整几日,再做打算如何。”冥火七星准备散会,不料周元静静地站了起来,把大家的目光又聚在一起。冥火七星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周元看了眼晨夕,欲说不说,引得关山海的不满:“你到底要说什么,我还等着去吃饭。” 周元走到中间向冥火七星恭敬一拜:“我发现我军有奸细。” 此话一出,大家沸腾了起来,开始交头接耳。 冥火七星假意咳嗽了一声,大家安静了才道:“你继续。” 周元又瞟了眼晨夕,晨夕立马察觉到不好,这才发现流水不在。这等会议他应该更积极。 “原晨夕爷的副将上善若水。”周元说完,躬着身子不起。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晨夕,晨夕立马站了起来反驳着:“你休要胡说。” 周元斩金截铁道:“我一人之眼可以看错,但是跟随我的手下,守在大营的士兵都可以作证。他行迹败露,被敌军将领救走。而且,”周元把头抬了起来,“我猜测,这次战事会输,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 听不下去的晨夕准备抓起血口喷人的周元,被两边的将领拖住。 冥火七星也没料到结果会是这样:“你所言当真?” “千真万确。”周元说得气势十足。 作者有话要说: 四面楚歌的困境呀 第121章 细作 绝不相信的晨夕也问得直击要害:“若水在大营,前线离大营这么远,试问敌军怎么会找到这里,而你,又怎么会不在战场而在大营刚巧目击了这一切!” 周元也不服输,挺直了腰板解释着:“我准备诱敌深入,到了大营全部歼灭。怎料到上善若水会是细作,说破我的计谋。我便提刀铲除后患,不料敌军首领拼死救下了他,并且带着他逃离了下界。而且,带领人皇的军队来支援敌军的正是救下他的首领。晨夕爷,这你又怎么解释!”周元一双锋利的眼睛看向晨夕。 晨夕一听更气,一定是周元折回准备杀掉流水,不料敌军深入,流水才被敌军误救。一想到周元为什么会这么做,晨夕直接看向了一脸无知的冥火七星,知道多说无益,恨了冥火七星一眼,便推开众人冲了出去。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2 和晨夕的对视让冥火七星感受到了深厚的仇视,心如刀割。众人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突然有士兵冲了进来:“不好了家主,晨夕爷夺了一匹马向大营外跑去。” 冥火七星惊得站了来:“什么!”心急如焚的冥火七星急急忙忙冲出了营帐,只看到马蹄溅起的黄沙。单枪匹马、孤身犯险,冥火七星气得也准备骑上一匹马却被众将拦下。 “使不得,使不得。家主,由我率领一支队伍把晨夕爷押回来。”关山海挺身而出。 冥火七星虽然心急,但也知道这样做太过鲁莽,只好点头。关山海立刻上马去追晨夕。 晨夕驾着马卯足劲的往前冲,心里担心着流水。流水安心归顺,不料被偷袭,一定对下界感到了失望。晨夕只希望能就出流水,到时候任凭他处置。至于下界,人心不古,早日离去也罢。想通了的晨夕看准路线,也不管后面有追兵,一个劲地往前奔。 木朗大营正喝得高兴,话也敞开了聊。木朗家臣坐左列,人皇将领坐右列,上座为木朗西垣,左下第一为木朗建雄,右下第一为方垚。人皇称身体欠佳不来。 人皇的将领在对面喝得高兴,木朗家臣在这边喝得自然不高兴。终于扬眉吐气的人皇将领便开始了歌功颂德,首先是对人皇梁思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深情款款。而木朗家臣只觉得马屁拍的溜溜响。紧接着人皇将领又开始向最大的功臣蒋双敬酒,一来他率领的人皇大军十分凶猛,震杀敌军,二来他替几代人皇了了多年的心愿,终于找到画中人。蒋双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大家一个个找他敬酒。这场酒宴反倒像是替人皇大军开的。木朗家臣看在眼里,听到耳里,甚是不爽。 方垚听明白了,也端了杯酒向蒋双敬去:“恭喜蒋将军,双喜、大喜。” 喝多的蒋双脸颊有些泛红,但来者不拒。 方垚凑近了些问:“果真找到了?”若真是画中人,按年岁,也不小了,不该是一般人。 蒋双只笑不语。方垚从他笑盈盈的眼里已经读懂了答案。 睡醒的流水睁开眼便看到已经累倒的梁思然靠着床栏。抓住时机,流水轻轻地、悄悄地,又没有穿鞋逃出了梁思然的营帐。本来守在一旁的李公公去看药熬的怎么样了。 出了大帐,流水一头雾水,选了人少的地方走。鬼鬼祟祟加之迫切想逃离,不幸被巡逻的士兵抓住。流水以为又要被送到地狱,拼命地挣扎,士兵们更是把他当做细作押到了宴会上。 “家主,发现一细作。”士兵把流水压在地上。 流水的头一直被压着看不到,只闻到浓烈的酒味。才大捷便有细作,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会场中间的流水。 流水的头发被往后拉,吃疼,却看清了台上的人,心里大惊,真是屋落偏逢连夜雨,遇到的都是死对头,不禁蹙眉。 大为吃惊的人皇将领们感叹果真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都惊呆了。木朗家臣也打量着这个丰神俊逸的细作,这个样子当细作太明显了,不被发现才怪。而木朗西垣和木朗建雄相互对视,心里有一个答案,但不能在场说。木朗西垣立马下令:“先把他押下去。” 士兵准备行动时,有一个反应过来的人皇将领跳出了酒桌,拦着士兵不许动:“他是吾皇的画中人,并非细作。”其他人皇将领纷纷附议,想要求证蒋双时,他已经醉倒在桌上。 看人皇将领过分至极,木朗家臣也跳了出来,两方争论不下,怒目相对。反倒是流水低着头不知道投靠哪边。 木朗西垣深知若是流水的身份被揭露会引起怎样的风波,立马站了起来:“大家都别吵了。不如这样,先关在一个营帐,两边都派兵守着。明日等人皇身体好些了再定夺。” 木朗家臣自然没有意见。人皇将领相互看看,拿不定主意,这时方垚站了出来:“今夜也不早了,不如先这样。既不亏待他,也没有放走他。一切等明日再定。”方垚的话人皇将领还是听些,便依了木朗西垣的建议,先把流水关在一个营帐,两边都有士兵守着。 阶下囚流水只好被迫行事。 安抚好大家,木朗西垣给木朗建雄使了个眼色,便悄悄的溜了。方垚知道其中有诈,称身体不适也走了。 方垚直接跟上木朗西垣:“怎么,你认识他?”看木朗西垣刚才焦急的神色就知道这个画中人果真不是一般人。 木朗西垣只说:“你跟我来吧。”俩人便走进关押流水的营帐。 流水看到是木朗西垣走进来反倒有些释然,若是念在老一辈的旧情,还有被救的可能。 木朗西垣开口的一句便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梁思然和木朗西垣之间,流水选择直接跪在地上:“在下上善若水,还望木朗叔叔明察,我并不是细作。” 木朗西垣并不吃惊,早已料到。大为吃惊的是站在一旁的方垚,为了不让木朗西垣看出异动,方垚捋了捋胡子,掩饰自己的局促不安。 “朗月和你什么关系?”木朗西垣一个一个解决自己心里的疑问。 被问及朗月,流水心如刀绞,但还是强忍着:“是在下弟弟。” 听到朗月的名字,方垚更不淡定了,咽了口口水,审视着流水,心里打定了注意,这个人留不得。得在他得知朗月去向之前铲除后患。本来打了一手好算盘的方垚原本是邀清风助阵,加上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共同把镇天石弥补好,然后可以昭告三界,自己的功劳。但是现在死了清风,木朗西垣还是木朗家主,镇天石一事便不可托盘而出。 “难为了你弟弟在天火降临之时出世。”木朗西垣故意说了一句话,只是为了印证一个事实。 朗月的出世便注定了他的悲剧,流水的胸口隐隐作痛,并未作答,只是点头。 按玄机所言,当年他见到的应该是眼前这个上善若水,三界的祸患之源。木朗西垣一步步走近流水,用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朗月正在我府做客,你不必担忧。”内心在徘徊,杀与不杀,三界的安危和一人的命运,成败在这一夜。 憋了很久的流水终于忍不住痛惜了一句:“他已不在。” 木朗西垣笑道:“你不用担心。” 流水猛地一抬头看向木朗西垣,早已泪水涟涟:“他和清风都不在了。” 木朗西垣先是一惊后是一笑,而方垚直接惊得魂飞魄散,没想到流水居然事情的真相,若是全盘托出,面对木朗西垣方垚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不待流水说第二句话便走在了木朗西垣和流水的中间:“亲家,莫要听他胡说。” 流水的确不愿相信朗月离世的事实,但是却不允许他人胡言乱语,立马大声反驳:“是金钰四叶杀了他!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3 ” 方垚立马对质流水:“金钰四爷可是大家族之主,岂会做出如此之事,而且金钰四爷前段时间就已经仙逝,你又何必把脏水泼在死人身上,玷污金钰家的声誉。你有何居心!”方垚也是到了木朗大营才知道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过世,有些惋惜。 流水直接站了起来和方垚据理力争:“就是金钰四叶亲手杀了朗月!” “你可有证据?”方垚输理不输气势。 流水却笑了起来:“我亲手杀了他,是我把灵匕插进他的身体。” 抓到关键的方垚反客为主:“原来你就是偷袭金钰大营,杀了金钰四爷和米氏老人的真凶。” 手刃仇人流水并没有错,所以流水也不会狡辩,直言:“对!就是我!” 木朗西垣在一边听得糊里糊涂的,方垚一把拉住木朗西垣的手臂,把重点放在了身份上:“亲家,你也听到了,就是他害得两位老英雄仙逝,使得金钰家大败,才让冥火七星这厮有了援军,差点让我军全军覆没。” 前面没缕清,后面缕得很清楚,木朗西垣怀疑的看向一脸不屑的流水。 作者有话要说: 腹背受敌。。。落花你在哪儿 第122章 契约 流水灭了眼木朗西垣和方垚:“所谓的大家族不过都是些伪君子。当年若是不是金钰四叶见死不救,我上善家族也不会被天火灭门。今日若不是他,朗月更不会惨死!杀了他,不过是向上善家谢罪。” 方垚趁机又补了一刀:“那今日你是否又想故技重施,潜入我军,谋我等性命。你就是敌军派来的细作。” 木朗西垣本就喝了不少酒,又听两人唇枪舌战绕晕了头,但是方垚的话的确点醒了他。木朗西垣严肃地看着流水,看他一脸轻蔑的笑,十足的不怀好意,这恰恰也印证了玄机的话“败也他,胜也他”。若不是他杀了金钰四叶,金钰大军不会惨败,冥火七星不会有援军,这场仗不会打得这么艰辛。今才有了转机,他又出现了。三界沉浮的确因他一人而变。头脑有些发胀的木朗西垣越看流水越是一副祸害的脸,杀从心头生,说话声都带了几分狠辣:“你果真是细作。” 看到木朗西垣明摆着的杀伐脸向自己逼近,又落入深渊的流水瞟了眼方垚奸计得逞的得意样,心如死灰。一步步逼,一步步退。流水笑得绝望,看得无趣。 木朗西垣一出手便捏紧流水的脖子,将他慢慢的高举。流水双手攻击木朗西垣却毫无用处,脚尖离地摇摇晃晃,慢慢窒息的感觉让流水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就连耳朵也出现了轰鸣的声音。也罢,人终归有一死。活着也是累。去找朗月,先跟他说一声“对不起”。流水的意识渐渐的模糊,手没有力气再挣扎缓缓地垂了下来,脚也停了颤动。 木朗西垣只要再一用力,这个祸害三界的源头就可以清除了,有一丝雀跃的木朗西垣加重了力道。方垚在一旁看得甚是满意。20171012 梁思然的脑袋突然一滑,猛地醒来,却发现该躺在床上的人不在了,吓得梁思然大声在大帐翻箱倒柜的寻人。闻声的李公公赶紧来领罪。梁思然此刻也没有闲工夫治罪,先找人。为了将功赎罪的李公公马上把账里的下人全部发动起来找人。 有一个人从外面打探到消息的赶紧跑到梁思然跟前上报,第一次和梁思然说话,紧张的吐字不清:“吾,吾皇,他们,他们说是细作,关了起来。” “关哪儿!”梁思然本以为是流水私自逃走了,还准备抓到他定要狠狠教训,没想到被当成细作抓了起来。心急如焚的梁思然恨不得大闹整个军营,看谁敢欺负流水。 被梁思然的凶狠的问道,下人身体开始发颤,该说什么都忘了:“在,在,在。。。” 李公公看着梁思然勃然动怒的样子,立马先一脚踢开下人,转圜着:“既然是误认,必是关在了什么地方,说清楚领回来便是。吾皇息怒,咱家这就去。” 梁思然怒火中烧,一甩袖子自己走了出去。李公公赶紧跟了出去,在前面领路。被李公公暗示的下人跑快了几步,打听到了管人的地方,领着他们往那里赶。 李公公服侍梁思然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可以走这么快,喘得李公公没了缓气的时间。好不容易赶到关押流水的营帐,十尺以外,两边分别站着木朗大军和人皇的大军。人皇大军看到梁思然都下跪请安。梁思然直接忽视了他们往营帐赶,心一直在砰砰跳,好像知道有什么不祥的预兆。 累极的李公公还没有通报,梁思然就已经自己掀开了帘子进去。引入眼帘的却是自己心尖上挂念的人被其他人掐着脖子高举,脸色苍白,一副即将殉命的样子,梁思然气得不顾那人是谁,指着他直接怒骂着:“好大的胆子!” 屋里的方垚和木朗西垣都被惊得回头一看。梁思然看木朗西垣还不放手,便拔出佩剑冲着木朗西垣杀了过去。先自保的木朗西垣分了些神出来赤手空拳对付梁思然。方垚虽然想解决了流水这个祸患,但是梁思然在,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梁思然花架子过多,但是手上的剑确实把好剑,削铁如泥。木朗西垣空手接白刃自然受了些皮外伤。为了解决燃眉之急,木朗西垣扔下了还剩一口气的流水,专心对付梁思然。方垚看到流水神色有些痛苦,知道他没有断气,便趁二人没注意挪到流水附近准备一掌斩草除根。哪知道方垚才准备动手,闻声的李公公已经率领着守在外面的人皇士兵冲了进来。人多眼杂,方垚急忙收回了手,退了几步站好。 看人皇的士兵冲了进去,木朗士兵怕家住吃亏也冲了进去。小小的营帐里挤满了两边的士兵,还有正在过招的木朗西垣和梁思然。 木朗西垣先看清了局势,两军都在,众目睽睽,实在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而且还在他们帮助之后。这场战役,离不开人皇的鼎力相助。木朗西垣瞟了眼躺在地上的流水,准备先暂停打斗,向梁思然告知实情。所以木朗西垣一个后退,避开了梁思然的猛力攻击开口道:“人皇,此人身份不简单。” 梁思然看木朗西垣先叫了停,也收回了佩剑,然后跑到流水身边抱起他,看到他脖子上慢慢浮现的淤青,咬牙恨齿的看向木朗西垣。 木朗西垣赶紧解释:“此人是细作。” 方垚见准时机也插了句:“对,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便是调拨离间我们,好让敌军有可乘之机。金钰大军之所以会败,全出自他之手。” 梁思然连同方垚也一起恨上了,抱起清瘦的流水,转身便走。 方垚准备再添油加醋说上几句却被李公公拦下,看到李公公投来暗含深意的一笑,方垚放下了伸长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只剩一口气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4 的流水被梁思然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抱走了。这一走,流水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全部抖出来,方垚想想就可怕。加上梁思然此刻正宠幸他,自然不会保自己,方垚明白此地决不能久留。 功亏一篑的木朗西垣有些懊恼,要是自己再果断一点,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人皇士兵纷纷跟着梁思然撤退。 梁思然看着怀里的流水,几经离合,搞得梁思然无时无刻都在为其担忧:“通知下去,立马会大都。”干脆来个回都,铜墙铁壁,才是万全之策。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李公公想要劝慰几句,但是看着梁思然挺拔的背影,死死地抱着画上之人,便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赶紧行事。 躺在平坦的床上,流水顺了气,咳嗽了几声,慢慢的转醒了,偏头看到守在一边的梁思然,无奈地笑了。真是造化弄人,以为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敌人,认为的敌人却是最后救自己的人。流水盯着满眼担忧、真挚的梁思然问道:“你相信我是细作?” 这是流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激动地梁思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脸颊飞上了一层红晕,连连摇头:“你若是,第一次见面你就动手了。何必屡次逃走。” 流水平躺着,吞咽的口水在喉咙处还能感到火辣辣的疼。捏紧床单,有些事不折手断也要做到,有些人粉身碎骨也要杀,有些坎忍辱负重也得跨过,流水平心静气地问道:“若是我说,希望你替我杀了木朗西垣、杀了上界的人?” 梁思然想也不想就答来:“这有何难。只要你希望,三界霸主我也会给你夺来。” 流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炙热的泪珠子滑进了万千青丝中。过了一会儿,流水深吸了一口气才睁开了眼,坚定了自己该坚定的:“好。我们就此约定,你若履行你的诺言,我便信守我的承诺。自愿待在你的身边。” 梁思然拉过流水冰冷还在发颤的手握在手心,温柔着:“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时,李公公前来复命:“吾皇,一切准备就绪。” 流水在昏迷中隐隐约约听到梁思然的命令,看梁思然要下命令了,流水拉了拉梁思然的手,让他注意自己,怕回到大都便再无今朝的机会了,急迫的说道:“你才答应的。” 梁思然感到流水手指的动作,看到流水蹙起的眉头,会心的笑了:“嗯,全听你的。” 李公公埋首在地上,听着他二人的话,知道梁思然现在满心都是画上之人,看来得变天了。 一想到自己死里逃生,流水的脸色马上变得阴郁了,眼里满满的仇恨:“和下界联手。” 梁思然知道流水是想取木朗西垣的项上人头,一解心头之恨。对于上界,梁思然从未放在眼里,对于木朗西垣,梁思然也未记在心上。既然这样可以博得他的高兴,何乐而不为?梁思然摩擦着流水纤细的手指:“好。” 李公公在下面听得胆战心惊,这样公然有违两军联盟契约,不敢轻易传达命令,伏在地上。 梁思然先捋了下思路:“先传令下去,起兵回大都,等大军远离木朗军营再转道去下界。” 听到梁思然的话,流水才放下了心。 李公公这才领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梁思然同学对流水也很不错呀 第123章 不愧 人皇大军被紧急诏集,大家都喝了些酒,半醉半醒之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将领们多半都喝得神志不清,只是听到号角声,习惯性的列队整兵。而木朗大军也被吵醒了,站在一边看热闹。 最闹心的要数木朗西垣,他没有想到一个细作居然闹得这么鸡飞狗跳,梁思然还为了他连夜启程回大都。眼下战事吃紧,人皇的离开,无疑给木朗西垣一痛击。但是想刚才的情景,梁思然八成不会听自己的解释,反而会越解释越误会,木朗西垣焦急的坐在议事厅愁眉不展。 方垚本想连夜离开,但是看到人皇要回大都了,心又有些安定了。只要他还没有说,都有解决的机会。 得知要离开木朗大营,人皇的大军更是高兴,终于可以不用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个个都振作精神赶紧集队离开。 听到杂乱的声响,木朗西垣的心也跟着躁动。木朗建雄走了进来问着:“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对于人皇的突入离开,木朗建雄十分诧异。 木朗西垣也不希望,但是别无他法。木朗建雄看出了木朗西垣正处焦灼的状态:“需要我做什么吗?” 木朗西垣摇摇头,这个弟弟也不是个好东西,不知道背着自己搞了什么动作,此时此刻木朗西垣真的不敢寄希望与他。 看木朗西垣没有交流的意愿,木朗建雄识趣的离开,窜进方垚的营帐问道:“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垚自然不会如实相告:“我们发现他的确是细作,意欲铲除,但是人皇劫下了他。” 木朗建雄走到窗边,看着人皇大军准备离开:“他们一走,又是一场苦战。” 方垚了解到冥火七星率领的大军非等闲之辈,心底也在盘算木朗西垣取胜的机会有多大,本就功力损伤不少,若是兵败,好不如早些脱身。 流水披着斗篷,掩住面貌,随着李公公走上梁思然的大马车。虽然感受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注视,但是流水抛开一切,踏上马车。等梁思然也上来时,流水已经把斗篷取下。 流水脖子上越来越明显的勒痕让梁思然心有余悸:“还疼吗?”伸手摸着紫黑色的淤青,梁思然恨不得刚才一剑刺穿木朗西垣。 对于梁思然的亲密感,流水只能逼着自己忍受,稍稍点了点头,脸色一直都沉沉的。听到马车咕噜咕噜转动的声音,流水的眉头一紧。从投靠木朗府到与之决裂,不过数月,期间坎坷不断。这一走,就真的和整个上界为敌了。流水心底有些喟然,本以为会替上善家族争分荣誉,重振雄威,到现在果真成了细作,挑拨离间的小人。流水感慨世事造人。 看到流水的神色不好,梁思然坐近了一些,轻柔的问着:“怎么,还不高兴吗?”梁思然从小望着流水的容颜长大,现在近在咫尺,反倒有些不切实际,梁思然总觉得流水就像一缕青烟,飘飘然,抓不住。 流水不知道该对梁思然怎么说:“我,我是上善遗孤。”家族的名字让流水倍感沉重,有些压着流水喘不过气。 梁思然专心地听着:“嗯。”无论流水什么身份,梁思然都接受。 流水低着头,真想钻在角落,免得玷污了这个名号:“我,我原名上善若水。” “嗯,青山也是你吧。”梁思然清楚地记得在画卷上的流水佩戴着一块白玉,上面雕刻着青山二字。梁思然知道这绝不是偶然为之。 听到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5 青山的名字,流水惊得整个身子往车壁靠,如坐针毡。 看到流水反应有些明显,梁思然猜到了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并不好:“没关系,我希望我叫你什么?”梁思然把手覆在流水有些微颤的手背上,梁思然感到了阵阵寒意。 流水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可以是什么身份?谋害师父的流水?回了家族声誉的上善若水?还是满身屈辱的青山?流水抓紧衣衫,心里备受煎熬。 梁思然握紧流水的手,看着他清冷的棱廓:“若水?” 这个名字这段时间流水经常听到,不过不是出自梁思然之口。流水不禁心里一抖,对晨夕的愧疚之感油然而生。不知自己被当成细作是否对他造成影响?流水知道晨夕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而自己对他不喜也不厌,现在更多的是惭愧。 梁思然看着流水紧锁的眉头迟迟不消,有些急迫着:“那上善呢?” 这个称呼更让流水承受不起:“若水吧。”当初父亲会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流水向水一样,利万物而不争。没想到,此时的流水违背父命,不折手断也要一争到底。说完,流水有些内疚的又把头低下了些。 “若水。”梁思然抓住流水的手亲密的喊了一声。 流水微微倾斜了头往窗棂看去,万千思绪都归寂了下来,“若我真是画上的人,年岁比你不知长了多少,你也不在意?” 梁思然笑道:“你容颜未改,岁月并没有带走你。” 岁月却带了自己一个又一个家人,不知时间还可以从自己这里带走什么?流水无奈岁月的残忍,梁思然欢喜岁月的静好。两人不再言语,马车里静的全是车轱辘声。 人皇大军远离木朗军营后便慢慢的转换方向,向着幽火之门行军。途径两军交战的地方,黄沙已经掩埋了大部分的尸体,但是还能看到孤独的插在沙堆里的军旗。 突然,有人在外请示:“前方发现一人,已捕获。” 梁思然掀开帘子看到一个风头垢面的人跪在下面。流水从缝隙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直觉让他连忙跟了出来喊道:“绿野飞踪。” 绿野飞踪是个尽忠的傀儡,一具一具翻看尸首,即便被黄沙掩埋也要掘出验证。一心扑在寻找主人上,全然忘了有人靠近,轻易被捕。听到耳熟的声音,感到熟悉的味道,看到货真价实的主人,绿野飞踪猛地站了起来,挣脱了束缚,向流水飞去。 梁思然伸手把流水护在身后,两边的士兵纷纷举刀向绿野飞踪,准备扼杀这个突袭的祸患。 看到绿野飞踪八面受敌,流水立马拉住梁思然的手臂焦急地说着:“他是我的手下。” 感到流水的急迫担忧,梁思然立即下令:“不得伤他。” 士兵们纷纷收敛刀剑,绿野飞踪踏上马车。流水向前一步,绿野飞踪孩童般真挚的眼神望着流水,大喜过望的拉住流水。站在一旁的梁思然看在眼里,怒在眼里。 流水知道绿野飞踪在梁思然面前逾越了,立马命令道:“向人皇叩拜。”为了让绿野飞踪明白,流水领着他向梁思然行跪拜之礼。 梁思然连忙伸手抬起流水的手臂把他扶起来:“日后,你不用行礼。” “谢过人皇。”看到绿野飞踪行了礼,流水站了起来向梁思然解释:“他一直跟随我,保护我,对我很是忠心。希望人皇能原谅他的无礼。”放眼三界,流水不敢相信的人太多了,敢相信的人,都掺杂着太多的其他情愫。对于绿野飞踪,这个没有灵魂的傀儡,反倒让流水能放心对待。本来在人皇大营没有看到绿野飞踪,流水早已十分担忧。能在此相遇,流水倍感欣慰。这一路,若不是绿野飞踪屡屡相助,流水可能早就入土了。所以保下绿野飞踪,不单单是为了他能保护自己,更因为他是真心护主。 流水第一次向自己请求,梁思然怎么会不允,挥挥手,两边还十分警戒的士兵纷纷退下。李公公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便继续让大军前行。 各将领知道人皇踢了木朗西垣,准备联手下界对付木朗西垣,反倒有些高兴,正好能在战场上名正言顺的出一路的恶气。纷纷赞同改道往下界。 晨夕拼命玩外跑,关山海眼看就要追到又被他甩下,相互较量着,看谁拼得过谁。 听到马蹄急奔的声音,躺在沙里欣赏夜空的木朗书警戒的站了起来。周围的士兵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聚在一堆。爻守在木朗书的旁边。 看到有人骑着快马越来越近,木朗书从方向判断来自敌军。趁天黑再来个偷袭吗?木朗书向来人大步走了过去。手下纷纷跟上。爻不再守在木朗书的身后,反倒是快了几步,走在木朗书的前面,有什么危险好提前防范。 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当道,晨夕立马拉停了缰绳,马抬着头向着夜空嘶鸣。跟在其后的关山海也停了下来。 不是第一次照面,木朗书看清了晨夕笑道:“不愧是魔天,打算就这么单枪匹马闯入军营。”在战场上木朗书也见识了晨夕的骁勇善战。 晨夕看到是木朗书,直接问来:“你们把若水藏到哪里去了?” “哦?你的人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木朗书有意调侃着晨夕。 晨夕抓起缰绳准备再起征程,却听到遥遥的大地震撼之声,看到模糊的一片向这边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要碰到一堆儿了 第124章 倒戈 大家屏息凝视着来路不明的大军,不知是敌是友,都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木朗书看清飘扬旗帜上的标志,对着晨夕笑着:“你还不快跑,等一下可没有机会了。” 听到木朗书善意的提醒,但是晨夕却不打算打退堂鼓胡,因为他心头牵挂的人在那头,即便是兵力悬殊,单打独斗,晨夕也不想在这里退却。晨夕知道流水一定在那里等着自己去救他。所以晨夕拉紧了缰绳,准备随时作战。 看出晨夕并没有撤退之意,木朗书也不拦着他送死,领着士兵守在一边。只是看这阵势,人皇来的人不少。天色已晚,为什么会带领这么多人路途遥遥的赶往这里。为伏击准备?这也太大摇大摆了。木朗书越看人皇的军队越觉得此事不简单。 关山海知道来者不善,准备撤离,顺便把敌军大举进攻的消息带回去,好及早做打算,但是看晨夕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关山海也不动。免得回去被耻笑是临阵脱逃。 “吾皇,前方有几匹人马,不知是敌是友。”士兵在外汇报。 梁思然看着流水,见他沉默不语便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士兵迅速领命去。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加快速度跑到木朗书处,对他们传达人皇的意思:“我军借道一行,还望诸位莫要滋事。”便命令一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6 对士兵列队守在大军行军的路线上,一尺一个,以防有人扰乱进程。 木朗书就知道人皇此行不对,大军全无打仗之势,看这架势也不是去下界游山玩水,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但是这个答案让木朗书大为惊叹。翻身上马,木朗书快马加鞭赶往木朗大营,不论木朗西垣是否知情,人皇倒戈下界都不是一件好事。果真如此,还将是一件棘手的大事。这将直接影响到交战的成败。木朗书在疾风中无法猜透,为什么来支援的人皇会变卦,忧心战事的木朗西垣怎么会轻易地放行?太多的疑问让木朗书冷静不下来。本来是敌弱我强,结束混战指日可待;现在可好,敌强我弱。木朗书不停地夹着马肚子,真想一步就到大营,拉着木朗西垣大声的质问。 看大军并未开战的样子,晨夕准备重新争分夺秒赶赴木朗大营。就在拉起缰绳的那一瞬,晨夕却看到了从自己眼前即将行过的宽敞华丽的马车上,立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晨夕松下了缰绳,脑子里什么猜想都有,最简单的方式便是大声喊着:“若水!” 听到异动,守卫的士兵纷纷把矛头指向可能有行动的晨夕。 晨夕的声音清晰而又响亮,马车里的流水自然听到了,掀开帘子,确实看到不远处晨夕骑在高头大马上焦虑的看着自己。流水正想回应晨夕,身边的梁思然不爽的开了口。 “喧哗者何人?”梁思然听出了这声呼喊饱含深情,再看到流水的反应,梁思然不用猜都明白了,心里正盘算着若是流水敢开口求情,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流水知道现在多说什么都会给晨夕引来杀身之祸,干脆避而不应。 晨夕喊了一声未有答案,驾着马跟着马车继续喊着:“若水,你是不是在里面?若水,我是晨夕。”看着绿野飞踪坚守在马车上,有些戒备的看着自己,晨夕更确定流水一定在里面。 梁思然缓缓地开口:“李公公干什么去了?” 一直在外面随时等候命令的李公公应道:“在。” 流水猜到梁思然可能会说什么,干脆抢先一步:“人皇,既然我们打算去和下界结盟,便已经和上界为敌了。我在下界之时,便是这位晨夕爷的手下。若不是他的照拂,我早已身首异处。想来是我被奸人所害之事他已知晓,所以出来寻我。他与我有恩。我们不妨先与他结盟,再由他联结下界,强强联手之事会更为顺畅。” “恩人?”梁思然不看流水,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流水不假思索、郑重其事的回答:“对,恩人。没有他的一直的护佑,就没有现在的我。”流水给不了梁思然的同样给不了晨夕,对他们二人都有所亏欠。 梁思然对流水脱口而出的答案很是满意:“那,好吧。李公公,你去和那个,谁,接洽。” 李公公领命后便骑在马匹上对着守卫士兵一招手,打开了一个缺口,向着还追着马车的晨夕招招手:“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晨夕拉停了马儿,看着慈眉善目的李公公回答道:“在下晨夕。” 李公公先是行了个礼:“我代表吾皇前来告诉尔等,人皇大军愿助尔等一臂之力,共抗木朗大军。” 晨夕为之一振。白天两军还打得热火朝天,现在却颠倒了局势,主动来投靠。看着已经前去的马车,晨夕不敢猜。 察言观色的李公公笑着:“晨夕爷,你莫要多想。还是速速向你们做主的人汇报这个好消息。准备迎接我们的道来。”说完李公公便回了大军。 晨夕准备冲上去,被跟上来的关山海拉住缰绳劝道:“莫要冲动。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既然人皇来投靠我们,这场战注定是我们赢。成王败寇,到时候你再找也不迟。若是此刻你冒昧的冲了进去,即便大闹一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搞得连性命都丢了,得不偿失。更没有机会找他了。” 关山海从来都是粗言粗语,今个却说出了这么些个大道理,说明事实显而易见,不得不让晨夕好好斟酌。看着马车淹没着跟随的大军里,晨夕更是焦急。明明知道在那里却不能见,晨夕的心像是被猫爪子挠着。好在去向是明确的。绿野飞踪守着,说明人无大碍。现在自己孜身一人,摸不清情况,连面都见不了。回了大营,两军交接,到时候在自己的地盘上,应该能见到。做长远打算,晨夕驾着马赶回大营。 当木朗书快马加鞭赶回大营,便直冲木朗西垣的营帐,看到木朗西垣大声地问道:“你怎么放人皇走了?” 木朗西垣愁眉苦脸的沉默不语。这等事实也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但是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木朗书一掌打在木朗西垣的桌案上,沉着着:“你可知道,他们已经倒戈下界了。” “什么!”木朗西垣一直都以为人皇是打道回府,没想到却叛变了。 看到木朗西垣这么惊诧,木朗书知道原来他并不知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你是怎么把他惹恼了,让他做出这般决定。” “不是他。”玄机的话又在木朗西垣的脑子里回旋,果真成败都是他。早知如此,木朗西垣当时定不会手下留情,即便梁思然来了,也断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营帐,酿成如今的惨况。 木朗书困惑不解的看着木朗西垣。人皇梁思然性情古怪,做什么都随着性子,早有耳闻。但是这么一意孤行,必定是有着别的缘由。不过几个时辰就发生这么大的转变,木朗书不能不坐视不理:“到底怎么回事?” 放眼整个大营,木朗西垣此时此刻最放心的只有眼前这个弟弟了,思虑了一会儿,木朗西垣还是说了:“我找了上善遗孤,上善若水。” “什么!”木朗书直接惊得站了起来。上善若水应该就是流水,米氏老人的三徒弟,朗月的哥哥。木朗西垣怎会找到他?按理来说,他杀了金钰四叶应该是逃回了晨夕的军队,此刻应该身在冥火七星处。 木朗西垣没想到木朗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本来可以杀之,以除后患,但是。” 木朗西垣的话还没有说完,木朗书直接截胡了:“你怎么能杀他呢?”上善若水,上善遗孤,唯一的弟弟都和清风一起走了,即便归顺了敌军,也该给上善家留个后。 木朗西垣误以为是木朗书爱屋及乌:“不能因为他是,他是上善家的遗孤就纵容他。就因为他金玉四爷和米氏老人才会命丧黄泉,金钰大军大败,现在又煽动人皇倒戈下界,让整个三界又将陷入混战之中。” 木朗书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知道实情,木朗西垣也会坐不住,也会手刃金玉四叶,到时候和金钰家族对立,同样会让三界陷入混战。 在木朗西垣眼里,这个只顾儿女私情的弟弟又一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7 次让自己失望了:“三界当前,不要被情所误。人皇便是个例子。为了什么画上美人,连三界安危都不顾。” 知道木朗西垣对流水误会极深,木朗书也不知该从何解释,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挽救:“既然人皇已经举兵投靠下界。交战,对我们不利。” 木朗西垣有气无力着:“我已经修书给金钰家了,让他们及早来助战。” 眼下只能这样才能两军抗衡了,木朗书心力交瘁的倒在椅子上:“哥,你说。。。”话到嘴边,木朗书却问不出了。 “什么?”木朗西垣身心疲惫。 想了想,还是不问了,木朗书拍拍屁股走人:“没事,我去休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瞬息万变呀 第125章 窟窿 木朗书可以若无其事的离开,但是木朗西垣必须在这里撑着。看到木朗书大摇大摆的离开,木朗西垣第一次觉得能像他那样活着,也不错。20171216 一人急冲冲进来禀报:“家主,华光道人的道观并无可疑的痕迹,也没有找到少主的踪迹。” 木朗书双手立在桌案上支撑着额头,低沉着:“方圆五十里再查查,不可放过一丝一毫。”清风的踪迹事关木朗府下一代的继承问题,若有意外,直接会引起家族的动乱。三界未定,木朗府不可内乱。所以,无论是一个脚印、一根汗毛,必须要找到与之相关的痕迹。 晨夕和关山海先一步回到冥火七星的大营。 冥火七星自从晨夕擅自离开后,一直候在议事厅,看到晨夕的身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迫不及待的走过去关切的问道:“没什么事吧?” 晨夕十分疏离的跪下启奏:“人皇大军投靠我军而来。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抵达。不知家主有何看法,是否与之结盟,共抗木朗大军。” 俯视着晨夕规规矩矩的样子,冥火七星心里有些绞痛,但是这么好的转机岂能被延误,立马召领将士们商议。 一听到人皇大军抛弃了木朗大军前来投靠,大家都不敢相信,似乎还在睡梦中,这等好事太过惊人。 关山海大喇叭的声音说着:“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亲耳听到。各位,就等着洗干净自己的兵器,把木朗大军杀个屁滚尿流。” 议事厅洋溢着高兴的氛围,大家挫败的心情一下子又抖擞了起来,个个精神饱满的开始对明天做出新的打算。冥火七星自然也很高兴,人皇的加入如虎添翼,更重要的是让木朗大军痛失左右臂,定会有损士气。到时候一举拿下木朗大军,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是看到晨夕从一进来就一直板着一张脸,冥火七星又开心不起来。不知道这样的忠臣身份他还能维持多久,是否能挺到大战结束,五心齐聚的时候。冥火七星对明天的明天,并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议事结束晨夕就率先离开了大厅,一个人走到大营入口,看着风平浪静的对面,等待着他的回来。这是第二次,失而复得。但是却让晨夕倍感愧疚,若不是留下他孤身一人,他也不会险些被杀。晨夕昂首东望,只希望早一刻看到他安然无事的样子。 人都散尽了,冥火七星才出了议事厅,心有挂念,找到晨夕,站在他的身边:“晨夕。” 晨夕不应,冥火七星知道他对自己已经恨之入骨:“晨夕,我。” 不等冥火七星解释,晨夕已经堵住了他的话:“夜深露重,家主还是请回。” 听到晨夕不再叫自己的名字,冥火七星心头被堵得慌:“你就这么恨我。” “家主说笑了。还是请回吧。”对冥火七星,晨夕不敢恨,太多的纠葛理不清,只能避而不见,公事公办。 “他不就让你心动了起来。”冥火七星实在不甘,凭什么那个人的出现就轻易地夺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守候。这太不公平了。 晨夕直视着冥火七星,郑重其事道:“三界,只有他,才能让我心动。” 下界的夜风就像一把把冷刀,刮着冥火七星肉做的心:“我呢?”我们过往的一切,只是因为一段记忆的消失,一根情丝的剖离,就真的能荡然无存,消失得干干净净吗?冥火七星仔细的看着晨夕的眼睛,希望从里面找到一点一滴有关两个人的羁绊。但是晨夕冰冷的眸子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深渊,让冥火七星寻不到一丁点的温情。 “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绝无可能。我此生只会为他心动。”晨夕看着冥火七星,不眨一眼,将自己心里的大实话说开了,免得日后再因为这件事而有所误会。 冥火七星伤痛欲绝的往后退了一步,低头仿佛看到自己的胸口垮掉了一个大洞,洞里血淋淋的心被冷风灌入,瑟瑟发抖,一滴滚辣的泪珠子夺眶而出,落在黄沙里,瞬间被吞噬了。那一夜的如胶似漆,那一夜的温存话语,那一夜的信誓旦旦。冥火七星此时此刻还清晰的记得,那夜的晨夕温柔地拉过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并深情款款的对自己说:“它,不会跳。但我知道,我想为谁跳。今生,只你一人。”当初的誓言任在,当初说誓言的人却不在了。冥火七星觉得那个洞里的这个心随时要掉了出来。捂住心口,冥火七星疼得嘶声裂肺,仰天大叫。为什么这么美的誓言只有自己记得,为什么这么深的感情只有自己维系,为什么这么窒息的痛只有自己承受。冥火七星猛地扑向把一切事、一切情都抹掉的晨夕,痛心疾首的拉住他的衣领质疑着:“你真的忘了,忘了吗!你记不记得你说过的话!”冥火七星忍着泪,泪却不停的往下掉,用手狠狠地戳着晨夕的心口,感受着那个在为别人跳动的心,痛心入骨又万般无奈、可怜巴巴着,“你说过,它不会跳,但你知道想为谁跳。”冥火七星突然抓住晨夕的衣领拉向自己,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冥火七星哀痛欲绝的咆哮着:“是我!是我!”看到晨夕的眼里依旧是波澜不惊,冥火七星黯然泪下,推开了晨夕,苦不堪言的笑出了声:“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记不得了。。。”看出晨夕依旧任何改变,冥火七星转身,步入绝望的深渊,好似整个身体都没了魂,一副驱壳也走得十分沉重。 晨夕愣了又愣,实在没听懂冥火七星说的话,但是看到他潸然泪下,又觉得楚楚可怜。此刻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晨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情不自禁拉住冥火七星因为极度悲伤还在发颤的肩头。冥火七星停了下了脚步,晨夕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才弑兄夺位,争当三界的霸主?”冥火七星说话声都喊着抽泣,“可惜你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 晨夕想问他不记得什么,从小到大的记忆过了一遍,他都记得。晨夕握住冥火七星的手心重了些,脑子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8 里乱成一锅粥,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何时对冥火七星说过那些话。 “呵。”冥火七星将晨夕的手拂开,“你,太残忍了。”冥火七星对他们的这段感情已经彻底伤心了,对晨夕也彻底绝望了。准备就此离开,却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马蹄的声音。 看到冥火七星这等表现,晨夕有些急躁,想要问清楚却看到冥火七星往军营大门走去。晨夕也跟了上去,却没有在意远方的动静,此刻只想搞清楚自己和冥火七星之间的误会。 到了门口,晨夕还在组织语言,不知道怎么改口,不知道从何开口,一抬头发现了浩浩荡荡的人皇大军已经要抵达了。 人皇大军在冥火七星大营外驻扎,只有一列队伍护送着一辆豪华的马车继续往大营走。 冥火七星的心还在滴血,泪已经风干,静守在大门处。晨夕看到陆陆续续赶来的将领,咽喉的话又吞了进去,也盯着马车看,看到上面守着的绿野飞踪,知道里面有谁。 蒋双先一步抵达大营,翻身下马,向为首的冥火七星拱手:“吾皇前来和贵军结盟。” 恢复大将风范,一家之主的威严,冥火七星昂首挺胸说着:“我军深感荣幸。在此恭候多时。” 马车停在大门处,李公公掀开帘子,梁思然走了出来,站在马车上,仪态威严,傲视众生。人皇将士们纷纷跪下。看到下界将领乌压压一片,梁思然抿嘴一笑,把手伸向了帘子内。 本来说好流水不宜露面,免得细作这个身份贻误两军结盟的大事。但是看到梁思然伸进来的手,流水知道他已经反悔了。不好就这么尴尬着,干脆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被他一拉,走出了马车。 看到被称作细作的上善副将从人皇的马车里走出,冥火七星的将领们纷纷瞠目结舌,睁大了眼睛,更有甚者直接叫了出来。 冥火七星期初也很吃惊,收敛了神色,瞟了眼身边的晨夕,发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流水看,调侃了一句:“原来如此。”刚才看到晨夕回来,冥火七星以为晨夕已经放弃了,原来是知道他跟着人皇来了,所以才肯回来,替他提前打点。现在的晨夕,早不是那夜的晨夕了。冥火七星又一次确定了这个结论。心,又痛了一次。但,又何妨。 晨夕闻声,看着冥火七星,发现他的眼里冷若冰霜,嘴角挂着惨淡的笑。 梁思然看着大家一脸的惊愕像,心里很是满意。 冥火七星向前一步拱手道:“很荣幸人皇愿意和我们联手。” 梁思然拉过流水让他和自己并肩而站,玩笑似的:“是他让我来的。” 流水扯出一个惨淡的笑看着大家投来异样的目光。 冥火七星一干人等如芒在背,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是各种猜测。看着流水,冥火七星只能尴尬的一笑,胸口的窟窿越来越大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心痛小星星n+1秒。。。 第126章 思然 气氛虽然尴尬,但是联盟还是要进行。所以冥火七星主动向梁思然示好,伸出了手指引:“还望人皇跟随我去议事厅。” 傲视着下界的头领不敢造次,梁思然牵着流水的手下车。李公公后退一步,把自己以前的位置让给画上美人,侍候二人走进大营。蒋双紧跟其后,其余的将领也高昂着自己的头颅进去。终于不用在别人的军营里忍气吞声了。人皇将士们脸上都十分雀跃。 议事厅,上席增添了一张椅子,左边是冥火七星,左下座都是他的部下。右边是梁思然,右下座都是人皇将领。 左下第一个是晨夕,他一直盯着站在梁思然身后的流水。眉头紧锁,不喜本该是自己的位置却被别人霸占了。 梁思然率先开了口:“下界的各位将领,相信对我身后的上善侍卫并不陌生。此次合作正是由他牵头。既然我们都有着同一个目标,不如忘掉过去的那些误会,共同抵抗木朗大军。早日获得胜利。” 冥火七星先表态:“的确是误会,还望上善侍卫莫要介意。”说着,便向流水赔了个不是。 冥火七星都给足了面子,流水也不好追究,立马回礼:“无碍,无碍。” 此刻周元一步跪在了地上:“是我莽撞行事,还望上善侍卫处置。” 在场的各位都想开口替周元求情,但是两军结盟在前,都不敢擅自行动。大家齐刷刷看着原来的上善副将,现在的上善侍卫。 流水现在唯一目的就是在最快的时间里夺得三界,至于之前种种,没有功夫追究:“不关周将军的事,是我未能说清楚,才造成了大家的误会。望日后相互扶持,早日取胜。” 周元重重的叩谢流水。以显诚意,周元磕青了额头,然后起身归位。 话都说开了,大家便正式进入主题,开始详细的讨论作战方略。这种事都是手下商议好了直接上奏,梁思然最后拍板。所以,听着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梁思然昏昏欲睡。 看到梁思然已经进入困乏状态,李公公上前一步:“吾皇,你路途劳顿,不如先做休息。” 梁思然来了精神向冥火七星说道:“作战一事,由我的部下先与你们商议,我下去休憩一会儿。有事再议。” 冥火七星也知道梁思然本事不大,就是名头大,与其留他在这里打瞌睡,不如眼不见为净:“路途劳累,辛苦人皇,早点休息,我们稍后再议。” “嗯。你们议你们的,我先行一步。”说完,梁思然站了起来,在李公公的开道下离开。走到一半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向后一转,梁思然喊着:“你还不跟上。” 流水这才不舍的离开。 晨夕准备起身追上,被旁边明事理的同僚按住了,耳语了一句:“莫要冲动。” 晨夕这才压着性子没有追出去,回首看到冥火七星面无表情的样子,晨夕又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相处了这么久,冥火七星的为人晨夕是了解的。若不是自己真的说过那些他,他断然不会胡编乱造。但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说的,晨夕想得头痛,依旧没有忆起零星半点。现在的晨夕对冥火七星更多的是歉意。自己怎会如此胡言乱语,让他心生误会。每每想找机会解释,却发现冥火七星不给机会。 冥火七星看着流水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眼神才收了回来,和晨夕撞在一起,又拐了个弯听别人的建议了。这个流水到底是何许人也,蛊惑晨夕为他与自己决裂,现在又魅惑人皇来和自己联手,意欲何为?打败木朗大军,还是谋夺三界之首。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冥火七星醉心的。原本有一个心心念念的目标,但是感到心口不停溢流的心血,冥火七星就不那么想要达到那个目的了。记得当自己的利器插进冥火炫的胸口时,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69 冥火炫笑着告诫自己:“莫要再为他行事。到头来一场空,一场痛。悔的是自己。”冥火七星还记得自己贴近冥火炫的耳畔回着:“绝不后悔。”但是此时此刻,冥火七星却后悔了。低下头,掩盖落寞,心头的伤谁来抚平。冥火七星最后悔的是没有亲手杀了流水,毁了自己未来的刽子手。再抬头,冥火七星又恢复了兢兢业业的样子,积极地参与讨论。既然心已经痛得面无全非,冥火七星也不会让流水好过。 “你可满意?”梁思然走慢了一步,故意和流水并肩而行。 流水略微的点头:“谢谢人皇。” “我允许你叫我思然。”梁思然歪着头期待着流水的第一次呼喊,却看着流水一直紧闭着他那薄如蝉翼又红如樱桃的双唇。放弃的梁思然不追究这个问题:“若是我让你参与议事,你是否会更高兴些。” 流水立马拱手答谢:“谢谢人皇。” “你想怎么报答我?”梁思然站着不动,直勾勾的看着流水雪白的脸颊上泛起桃红,煞是好看。再看他轻如薄翼的睫毛上下颤动,真是动人。梁思然知道流水叫不出:“不会叫,就笑一个。” 流水眨眨眼睛,鼓励着自己僵硬地翘起嘴角,却显得局促不安。 梁思然被流水蹩脚的装惹笑了:“不笑就不笑吧。”流水立马收回了嘴角,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看着就让人退避三尺。但是在梁思然眼里就如那冬日里的美景,冷峻清寒,却别有一般滋味:“你不笑也是最美。”所以那幅画上,他并没有一丝笑意。 这样的夸赞让流水无从释然,扭动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掀开这一页。 但是梁思然就这么盯着,眼里心里都是高兴的。 李公公识趣的上前提醒着:“夜寒风大,吾皇还是早些进帐休息。上善公子大病初愈,也受不了这等寒风。” 梁思然这才起步:“身上还疼吗?”一想起流水身上还有不少伤痕,梁思然又开始发怒了,“要不把那人剐了。” 流水连忙喊停:“小伤无碍。坏了两军联盟才是罪过。”流水此番只想借人皇大军和冥火七星大军早日打败木朗大军,为上善家讨个公道,也了了今生的遗憾。自己受伤这等小事,不足为挂。 流水不追究,梁思然也不想破坏了他的兴致:“既然你想参议,明日可以随他们一同。” 流水心满意足的再次拱手:“谢过人皇。” 看到流水不自觉翘起的嘴角,梁思然欣然着:“你浅浅的笑也是很美。” 流水急忙回复一本正经的样,假装没听到。梁思然却又笑开了。 议完,大家纷纷离去,晨夕走在最后,最后又折回大厅,撞上正准备离开的冥火七星。 “你。”晨夕含在嘴里的话又化开了。 冥火七星板着一张脸:“有事需要再议?我好让他们回来。” “不是。”冥火七星这么镇定却让晨夕有些不自在,“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或许是我酒后失言,让你误会了。”晨夕苦思冥想,给自己找了这么个答案。 冥火七星想了想:“的确。你是喝了酒。”那一夜,烛光高照,两人庆贺又一次大捷,喝了些酒,越笑越闹,越靠越近,最终,一颗火热的心将两人拉在一起。冥火七星把自己雀跃的心贴近晨夕身体,让他感受一颗真心是怎样为喜欢的人跳动。才让晨夕说出了那一番真挚的誓言。冥火七星知道那绝不是酒后失言,更不是误会。只是冥火炫在得知了弟弟的丑闻后,太狠了,把晨夕的衣服弄破,让他走火,烧死了冥火瑾。好有机会在水牢里让晨夕彻彻底底遗忘了一切。这该是谁的错?冥火炫吗?已经被杀了。冥火七星不愿再提及过往,因为说得再多,晨夕只会认为是酒后失言,误会一场。不想再辩驳的冥火七星选择从晨夕的身边擦肩而过。这三个字真不该说,真不该现在说,真不该对我说。冥火七星的血窟窿仿佛又插了一把利剑。现在又是谁把自己伤的这么彻底?晨夕吗?终究是不舍。所以,另找他人。 看着冥火七星决然而去的背影,晨夕胸口有些闷。这样平静,真不像是冥火七星的作为。难道不是酒后失言?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晨夕脑子里的记忆乱七八糟,就是捋不出一条线。 回到自己的营帐,周元已经候在那里,冥火七星也不多言。 “是属下的失误。”周元跪地承认错误。 冥火七星已不在意:“算了。他命大,还命好。到哪都有人护着。现在怎么样?” “一直跟着人皇。”周元知道冥火七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以他的野心,一定会重新参议。”冥火七星知道梁思然走时,流水并不愿意离开。 “到时候。”周元又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却被冥火七星喊停了。 思虑着,冥火七星意味深长着:“既然他这么喜欢出谋划策,就陪陪他。他所给的意见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是,战果如何,就无人知晓了。冥火七星嘴角上挂上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苦了小星星 一个人 第127章 选 得到梁思然的允许,流水第二日一早便起身准备,由李公公领着去议事厅,并带了话:“上善侍卫就代表了吾皇的意见。” 人皇的将领虽有疑问却不敢多说,跪拜领命。冥火七星的将领和流水参议过,知道他也是有真材实料,对他的参与十分欢迎。加之人皇大军是由他带来的,更是对他另眼相待。流水能重新回到这里同大家一起商议,心里十分欣慰,但是不敢有所逾越,比如对于晨夕都来的目光,只能熟视无睹,免得被人打了小报告,在梁思然面前又得一翻游说。 晨夕时刻盯着流水,发现他不仅躲避自己的目光,而且连自己的话语也一概无视。晨夕越看越气,当着这么多人,不好动怒,一直忍着等待休息时刻。 大家争辩乏了,冥火七星叫停,休息半柱香的时间。 流水率先离开,晨夕紧接着离开。一出了营帐,晨夕便拉住流水的手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看我,不理我?”晨夕拉着就拉着。 流水掰不开:“先放开。” “不放。你又跑了怎么办?”晨夕看不透流水,这样的陌生感让晨夕无法接受。 “疼。”晨夕紧捏的地方正好有道伤口,若是破了,梁思然绝不会让自己再参议,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流水不愿放弃,所以不得不含了些委屈喊道。 晨夕听了立马放了手。流水把手放在后背轻轻地抚摸,免得引起晨夕注意,被他看到也不个好处理的后果。 晨夕也很委屈着:“我知道你被劫走,就立马出去找你。” “我知道。”流水猜到了。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0 “那你还生我的气?”晨夕向前一步,流水向后一步。 撇过头,流水凛若冰霜:“没有。” “那你为什么?”晨夕搞不明白,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我,”流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大战在即,我们还是专心备战。” “你的眼里除了战争就没了别的了吗?”晨夕把所有的怒气都化作了这一声怒号。 流水有愧晨夕,只是皱紧了眉头,不再言语。 “你的心里到底装着谁?”晨夕的心跳的有些慢,有些累,“我?人皇?还是金钰落花?” 徒然听到“落花”的名字,流水猛地一抬头,对上晨夕有些泛光的眼睛,心里一抽一抽的,扭头不想作答。 “我?人皇?还是金玉落花?”晨夕加大了嗓门。 流水苦笑了一声,嘴角掩饰不住的失落。 晨夕握住流水的肩头,可怜巴巴着:“你当初离开我,是因为他,对不对!你喜欢他,喜欢到在梦里喊着他的名字,痛到不省人事也喊着他的名字!”一次,晨夕可以欺骗自己是听错了,但是两次,三次。。。晨夕可以欺骗自己,却骗不了流水的最深处的泄露。 落花对于流水意味着什么,流水不是不知,只是不能。流水对视着晨夕坚决的否定着:“我没有!”这个答案只能是没有。猛地推开晨夕,流水坚决的转身离开。 晨夕弱弱的补了一句:“不要忘了,他的爷爷死在你的手上。你们俩,绝不可能。我,和人皇,你选谁?”晨夕看着流水的背影,清冷孤单,真想拥上去。 流水停下步子,晨夕说的对,是自己亲手把落花送与的灵匕插入金钰四叶的身体,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自己和落花只能行为陌路人,或是相对的敌人。流水咬着牙,在心底狠狠地插一把名为复仇的利剑:“能为我谋取三界的人。”便扬长而去。 晨夕看着流水走得头也不回,知道自己伤了他,自己的心也跟着痛。 “吾皇。”李公公侍候梁思然起床。 梁思然抬起了手臂:“怎么样?”闭着眼,任人着装。 “上善侍卫一直在议事厅,”李公公小心翼翼的替梁思然穿好每一件衣服,“休息时,被名叫晨夕的将领带走。”梁思然虽然没有说,但是李公公早就派人时刻盯着流水,事无巨细的汇报,以便梁思然随时过问。看梁思然没有回应,李公公继续说着:“那人问上善侍卫吾皇他和金玉落花选谁?”听到梁思然噗呲一笑,李公公接着说:“上善侍卫说能为他谋取三界之人。”刚刚说完,梁思然的衣服也穿戴完毕,李公公行大礼跪在地上。 向着铜镜比了比,梁思然满意地点点头:“不错。” 李公公知道这个称赞既是对自己帮他穿戴不错,也是自己安排不错,更是觉得上善侍卫的回答不错。偷偷地瞟到梁思然眼里被点燃的斗志,李公公知道争霸三界,梁思然定要说到做到。上善侍卫的愿望只能由梁思然来完成。李公公再叩了个万福金安:“祝吾皇早日成为三界之主,一统三界。” 铜镜里的梁思然嘴角上扬,三界,只要自己想去争,唾手可得:“告诉蒋双,我们只是来助阵的,冲锋陷阵这种累活不要莽撞领命。”既然要夺取三界,留足兵力,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梁思然从未上过战场,但是以最小的力量获取最大的利益,可是从小学到大。明的、暗的,只要获得最后的胜利,手染双血又何妨。梁思然翻看着自己净白修长的双手,微微一笑。这双手,可是攀爬累累白骨才把自己送到了现在的高度。 对于接下来的对弈,大家各抒己见,在排兵列阵上也有很大出入。而蒋双在领了李公公的嘱咐,便主动把主攻位置让了出来,全心做好辅助功能。人皇将领看蒋双有意退让,也纷纷不再争夺冲锋陷阵的位置,个个都往边缘化地带跑。 本来争得面红耳赤,现如今却拱手相让,冥火七星也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知道人皇大军有意为之。但是冥火七星的大军由于之前战败,元气损伤,如果硬撑上场,只会加重负担。按照现在的局势,冥火七星选择休整几日,等大军元气有所恢复,即便人皇大军不给力,也不会兵力不济,造成二次重伤。对于梁思然突然改变作战攻略,冥火七星不得不多一份考虑。 冥火七星的手下有些赞同有些不赞同,多数想借人皇之力,一举拿下木朗大军。大家又争论了一场,最后依旧照冥火七星的计划,休整大军。 除了议事厅,关山海便走到周元的旁边小声的问道:“这么好的机会,家主怎么会放弃?” 周元目视着人皇的将领:“你看他们是真心实意来助阵的吗?” 关山海老实答来:“不来助阵,跑这么远干嘛?” 周元对着关山海无奈地摇摇头:“天色也不晚了,我先休息了。你也请早。” 关山海依旧不依不饶的跟着周元想要问个明白。 晨夕逮住个机会跟上流水:“人皇不愿意了吗?” 流水知道晨夕所问何事,而且流水自己也感到很诧异,按蒋双的性格应该不会藏着掖着,大展拳脚的机会岂会放过,除非是梁思然的命令,才会让愚忠的他按兵不动。只是没有听到梁思然的亲口所言,流水不敢妄加断言。 见流水不答,晨夕接上了话:“他真心待你,怎会如此?” 流水停下了步子,转了看向晨夕:“你的营帐不在这边。” 晨夕不知如何应答,只见流水继续走着他的路,头也不回。晨夕一转身,正好看到冥火七星站在营帐前看着自己。两人相视,晨夕正好喊个什么,冥火七星已经转身离开。晨夕的惆怅又深了一许。 “家主,金钰大军抵达。”守门的士兵看到远处飘着金钰家的旗帜,立马上木朗西垣上报。 一直处于愁眉苦脸的木朗西垣终于听到个好消息,起身前去迎接。 金钰四叶的丧礼才结束不久,落花便收到了木朗西垣的来信,说前线战事吃紧,望早日出兵援助。拿着木朗西垣的信,落花去跟还躺在病床上才苏醒不久的金钰鸿商议。 那料金钰鸿一听说是木朗西垣的来信,就拍着床板大笑了起来:“这厮,也有低头求援的时候。立马去,必须去。”金钰鸿和木朗西垣年青的时候也争过锋芒,但是木朗西垣最后以家事为重,主动站出来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反倒博得了一致好评。锋芒太露且不知收敛的金钰鸿则成了人们口里的好事者。赢了却输了。所以金钰鸿对木朗西垣一直堵着一口气,想着怎么也要让真正低人一等。 落花看到激动不已的金钰鸿立马提出了异议:“七叔,我军经此一役,损兵折将。你也躺病榻之上。下界之事,还要插足?”落花不是缩头乌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1 龟,只是以金钰家现在的兵力的确难以像模像样的出征。 金钰鸿岂肯放弃:“在右边的柜子中间第五个、第七个打开,。” 落花打开柜子,看到里面的兵符,笑逐颜开,等的就是这个。 金钰鸿看到落花手持兵符:“你速去西南、西北,可以用这个兵符解禁镇守士兵的命令。有了他们,还怕下界那些乌合之众。” 落花拱手领命出来,还沉浸在喜悦里的金钰鸿光是想想就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 第128章 代理家主 “怎么样?”守在外面的萧玉知道金钰家现在的兵力实难出征,但是在四角还驻扎着镇守的精兵强将。若是抽调出一方,都可以整装重新出发,一雪前耻。看到落花手里的两张兵符,萧玉大声欢呼:“太好了。”调出两方军队,足以震慑下界。到时候就等着看下界的人马夹着尾巴逃。 落花欣喜的握住手里的两道兵符。虽然自己做了家主的位置,但是兵权还是由金钰鸿掌管。现在有两方的军队可用,落花决定立刻出战,快刀斩乱麻,早日还三界一个安宁,让金钰四叶早日瞑目。 自从假装自己已经成为了金钰府下一位主母后,沛菡就开始光布自己的眼线。所以当落花从金钰鸿的屋子里出来后,沛菡便知道了他又要出兵了。原以为等金钰四叶葬礼一过,几位年长的会为自己点醒落花,该定个主母,好打点府内一切事物。但是还没等到那几位开口,落花又要走了。没名没份,沛菡总做的不称心如意。一听到落花要走,沛菡就开始焦躁起来。还没等落花和萧玉走出金钰府,沛菡便急冲冲的跑来:“落花。” 听到娇声一喊,萧玉便识相的冲着落花使了个眼色,然后到大门外等候。虽然萧玉对沛菡没有敌意,但是听金钰若烟说多了,还是有些疏离。看着沛菡一双眼含泪光楚楚可怜的样子,萧玉就打了个哆嗦,还好金钰若烟不是这样。 难得清静的落花有些蹙眉,等着沛菡。 走近了,沛菡又娇滴滴的喊了声:“落花,你这可是要出门?” 落花并没有说明:“我和萧玉出去办点事。” 沛菡上前一步,相当于挡住了落花的去路,怕他这么一走,又不回来了:“去干什么?” 落花越过沛菡看着向着自己挤眉弄眼的萧玉,提醒着自己赶紧些。落花也想抓紧时间,但是沛菡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只得好言相告:“我们有急事,晚饭就不用等了。” 最怕的就是这个,沛菡又使出了拿手的委屈状:“落花,你可不知,底下的人都怎么说我,逾越了本分。我不过是想替你分忧。” “我知道。”落花记得想拔腿就走,但是不好推开沛菡,语速都有些急躁。 “但是他们不知道。”沛菡委屈的眼睛,闪动着眸子,“我一个弱女子,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可依靠的。唯有你。”沛菡一直楚楚可怜的望着落花,落花却视而不见。 赶巧了,落花看到出门回来的好妹妹金钰若烟,急忙招手。 金钰若烟看到门外站着萧玉,本想和他说上几句话。但是萧玉看到落花在向金钰若烟招手,便让她赶紧过去,好解救危难中的落花。金钰若烟看到沛菡又在落花面前装可怜,依旧没有好脸色,直接向落花问道:“哥哥,找我何事?” 终于找到了救星,落花直接开诚布公:“沛菡说她身子弱,有些劳累。我也觉得这段时间辛苦她了。所以,从今日起,加中一切大小事宜都由你做主。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去问几位婶婶。” 落花的话不仅把沛菡惊住了,也把金钰若烟吓到了。 为了让大家接受,落花看到走出来的大管家立马喊了过来,再次嘱咐。大管家却不吃惊,向着临危受命的金钰若烟行礼,然后便开始转了向代理家主禀告事宜。一时还没有回过神的金钰若烟听得云里雾里,听到十足委屈的沛菡破碎的哭泣声才醒了神,结果又被大管家逮着不放,一定要她对所说的事拿个主意。看到伤心欲绝的沛菡踏着小碎步跑了,头大的金钰若烟也准备溜,大管家像块狗皮膏样般粘着不放,不获得最后的指令誓不罢休。 落花趁机溜出了大门,和萧玉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可真有你的。”萧玉没想到落花会来这么一手,直接架空了沛菡,把大权交了沛菡最为讨厌的金钰若烟。一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金钰若烟为着家里的鸡毛蒜皮之事操心,萧玉又笑开了:“若烟怕是要记恨上你了。” 沛菡这段时间管理家事的确井然有序,但是落花对她不放心,尤其是在木朗书走后。落花对沛菡所说的话又分析了。旁敲侧击之下,沛菡总是说的天衣无缝,更让落花留心。所以落花此番一走,必然要离开很长一段时日。金钰鸿重病在床,几位婶婶又性情温柔,府里能压得住沛菡的也只有自己的好妹妹了。从大局着想,落花私底下早就对几位管家嘱咐过了。所以今日大管家听了,欣然接受。 “恨就恨吧。反正她嫁给你还不是要管家。”落花冲着萧玉一笑,“妹夫,我思虑得可周全?” 萧玉噗嗤一笑:“谢过姐夫。” 二人谈笑间先赶到驻扎在城外的大军,然后让将领们准备,等着他二人领着西南、西北的士兵便一共出发。将士们听到这么快就可以冲上战场,高兴地欢天抢地,个个都开始整装出发。落花和萧玉也不耽搁,两人分头行事,一个走一个方向,赶在最快的时间里早日启程。 当落花领着金钰家由三支军队组成的大军浩浩荡荡的赶到木朗大营时,看到木朗西垣已经恭候在大门。落花和诸位将领纷纷下马向木朗西垣行礼。 木朗西垣回了礼:“辛苦诸位了。” 木朗家臣和金钰将领分为两边坐在议事厅。看到金钰家个个都精神饱满,木朗西垣也精力充沛了起来,尤其是没有料想到金钰家经过上次大败,这才还能集结这么多将士前来支援,甚是感激:“路途劳顿,今日先做休息。明日再作商议。” 落花起身:“木朗叔叔,我们此番前来便是助你早日平息下界的叛乱,取得胜利。战事严峻,我们还是分秒必争。” 看到后生如此生气勃勃,木朗西垣嚎了一声:“好。不愧是金钰家的子孙。” 木朗西垣便领着大家走到沙盘前开始了详细的分析,并指出人皇已经倒戈下界,两军对垒,难度加大。木朗家臣看到金钰家的将领们如此斗志昂扬,也不示弱,纷纷上场开始分析所遇到的下界将领及其作战习惯。木朗书则负责把自己勘测到的有利位置逐一分析,并且补充大家有所遗漏的地方。整个讨论激烈而又充实。大家都对此后的战役充满了斗志。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2 由于夜深了,木朗西垣便散了会,明早再议。落花瞧准了时机截住了木朗书的去向:“木朗四叔。” 木朗书看到四下无人,便知道落花所谓何事,并不急于开口。 “木朗四叔在晚辈家受到冲撞,还望谅解。”落花从沛菡那问不出话,更是疑惑,近日看到木朗书,忍不住前来询问一番。 落花想问之事木朗书不敢轻易告知,现在正处交战时刻,作为金钰家的重要将领,不能在此刻分心,以免像人皇那样又出什么乱子,那这个战乱怕是平静不了。所以木朗书决定等战事结束再告知他真相。 落花看木朗书不应,只好硬着头皮主动开口:“不知那夜她怎么莽撞了您,让您如此动怒?” 木朗书绕过落花往前走:“无碍。” 落花在这里也吃了闭门羹,更让他忧思重重:“还望木朗四叔如实相告,我好替她赔不是?” 木朗书停了步子:“你是她何许人也,让你来赔不是。” 落花明知被戏弄了一番,也不敢反驳:“她从小养在我们家,性子是娇惯了些,做事说话定是莽撞了。” “既是她的错,让她来赔便是。你也不需为其担责。”木朗书看着一轮皎皎明月挂在空中,“你没有责,不必自责。”说完,木朗西垣便走。 落花依旧锲而不舍:“木朗四叔,还望你告知我真相,爷爷之死,的确是我的失责。”若不是自己把流水藏匿在军营中,何来之后种种。悔不当初,让落花日日夜不能寐。 木朗书再次驻足,思虑了一瞬:“战后,我再如实相告。” 木朗书走了,落花并没有再追,既然他已经承诺了,落花只要等着便好。 回到大营,萧玉还候在营帐:“你找他何事?” “无事。找我何事?”落花坐在萧玉的对面。 萧玉凑近了些,小声着:“我听闻人皇突然离开是因为一个人。” “哦?”落花饶有兴趣的看着萧玉,没想到这小子还这么八卦。 “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玉树临风、清新俊逸。”萧玉和木朗家臣讨论完一同走出时便从他们的交谈里听到了人皇的风流韵事,立马跑来和落花分享。 “哦。是男的。”落花对于他人的八卦兴趣不大。 “当时他被认为是细作,关了起来,人皇为了救他还和木朗西垣大打出手。最后,还连夜率领大军离开。说是回大都却投靠了下界。”萧玉说得得意扬扬,“我觉得吧,应该是他吹了枕头风,让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的人皇叛变。真是祸水呀。” “人皇的人,怎么就成了细作?”落花配合着萧玉,大家八卦八卦。 萧玉回着:“听说他是从画上下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听的八卦都是自己的八卦。。。 第129章 画 “这你也信?”落花鄙视着萧玉。 萧玉继续解释:“听说人皇到哪都带着那幅画。那副画是他们先祖留下来的。画上之人便是那个祸水。几代人皇都找了数百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还不被勾的魂都没了。” “是嘛。那倒是个人物。”落花起身,“有机会我们也见识见识这位从画上走下来的奇人。你赶紧走吧。我的休息了。” 看落花下了逐客令,萧玉只好无奈的离开。20171219 放下帘子,落花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慢慢的从怀里拿出那张已经被染晕的丹青画,自嘲着:“我也有位画上之人。只是。。。”展开丹青,落花已经无法看清他的模样,心头涩涩难过。明知道自己不该思念,但落花还是忍不住,惆怅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的折叠好又装回怀里,藏在心里。 对于人皇突来的军事策略改变,流水并没有急于求证,而是和平常一样陪着他用饭,然后坐在营帐里,看看书,喝喝茶。梁思然则兴致颇高的专注为他描丹青,希望能绘下一幅比先祖更明艳动人的画像。但是屡试不爽,所以就一直观摩作画。 流水不轻易外出,晨夕也没有理由硬闯,冥火七星则专心备战,大家相安无事度过了几日。突然有士兵报,前线集结了大批敌军。冥火七星一声令下,大家也整装上场,开始迎战。 “你怎么不申请上战场?”梁思然看清流水的轮廓,仔细的下笔,力求每一笔都达到最好的效果。但是落笔之后,总觉得差些什么。 流水一身素白的长袍,长长的秀发盘在头上,一根雕刻精细的木簪子插着,手里正捧着一本战略书看。对于梁思然的问不是不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不想,而是豪无功力,一上场就是个活靶子,随便一个士兵就能把自己砍死。而流水还不想这么早就死了。为了活命,做个胆小鬼、缩头乌龟、懦夫又何妨:“人皇希望我上战场?” “当然不希望。”梁思然蘸了些绿松石做的颜料,在画上添色。 “既然人皇不愿,我又何必自寻烦恼。”流水不想说得过多,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 “哦。”梁思然看看画,看看人,琢磨着怎么才能画出像先祖那样的□□:“你就不问问我怎么也懦夫了?” “人皇乃是人间之王,岂会懦夫。”流水慢慢的体会书中所写的退乃进也,“人皇不过是在等时机,恰当的出击,一举两得。” 听到流水的话,梁思然手里的笔停了,微微抬头看着专心致志看书的流水:“知我者,若水也。”梁思然笑着继续作画,越发觉着今日之画比之以前好看多了。 流水翻页,心里有些替已经远征的晨夕担忧。听说木朗西垣请来了金钰家助阵。虽然金钰家之前惨败,但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披上铠甲重新作战,不是没有威胁力。只是不知道金钰家带来了几层兵力,加上木朗大军,晨夕的兵是否能扛得住。帐外过分的安静,就像上一次,静的反而让人惴惴不安。 “你在担心谁?”梁思然瞟了眼流水,发现他的神色有些凝滞。 流水还没看完又翻了一页:“没有担心谁,只是在猜测这次谁输谁赢。” “你希望谁输谁赢?”梁思然画完最后一笔,把整张画拿了起来,看着画上的人眉目清秀,青丝白袍,俊朗非凡,但是神色却还有些差池。 “既投靠了冥火大军,自然希望他们能赢。”流水虽然没有跟冥火七星较量过,但是道听途说很多,知道冥火大军非等闲之辈,经久沙场,所向披靡。 梁思然把画放下,慢慢的踱步到流水的跟前,拂开他的书,看着他明亮的眸子:“是吗?”梁思然看不到流水的眼里有着别样的情愫,“若是我上了战场,你也会这般挂念吗?”梁思然看到了流水的眸子闪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我既是你的侍卫,你在哪,我便在哪。”流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3 水对于梁思然的对峙十分冷静。 梁思然双手撑着椅子,相当于把流水困在了中间,倾身而下,笑的有些暧昧:“当真。”当初找到流水,梁思然不是没想过依照遗诏,杀了流水让他早些去陪黄泉下的先祖。但是连画上之人都不舍得弃之,梁思然又怎么舍得把流水这个大活人拿去给先祖陪葬。这也是梁思然有些不愿回大都的一个因素。至少给他争些名头,回了大都,也好名正言顺的把他留下来辅助江山。存了这份心思,梁思然才同意流水去参议。无论这场战成败,梁思然也好有名头按在流水的头上,让他能理所当然的留下来。 流水想回应个笑,却扯不出,只能硬邦邦着:“这是属下该做的。” “属下?若是我想把属下这个位置拉近些呢?”梁思然越靠越近。 两人的鼻头即将触碰在一起,流水立马擦过,手指紧紧地捏住周围的东西,安抚紧张的心绪。 看到流水十分局促的样子,梁思然突然笑了出来,让后站直了身子:“若水,你是在嫌弃我吗?”自从流水愿意跟着梁思然,两人都是恪守礼节,相敬如宾,绝无逾越之举。但是时间这坛酒酿的越久,梁思然就越有些醉意,想趁着自己醉在流水的岁月里,留下些什么印记。 流水跟着也站了起来赔礼:“是属下越礼了。”流水一直都和梁思然刻意的保持。只要有丝毫的征兆,流水一定会冒昧打断。已经愧对晨夕,流水不想同样的愧对移驾在梁思然的身上。虽然明白既然选择了就意味着什么,但是流水更希望这样的选择还是留有余地的。 梁思然也不强求:“若水,你来看我今日这幅画如何?”当初流水肯留在身边梁思然就很满足了。现在想要的更多,所以梁思然有些克制不住了。 看到梁思然举起的画,流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很好?真像?就是我?但是流水并没有从画上之人看出自己的一丝神似。它就只是一幅画,简简单单的画。流水看着翘首以待的梁思然,就像等着给糖吃的小孩子又不忍心说破,只能应付着:“不错。” 梁思然却揪住不放:“哪里不错?”为了印证真的不错,梁思然也在细心地观察着哪里进步了。一会儿看看画,一会儿看看流水。发现流水一张冷水脸,画上的嘴角有些上扬,却没有流水的冷水脸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梁思然又想起了先祖的那副画,画上的流水没有笑,眼里却有神。再看看自己的话,梁思然终于看出自己哪里不对了。把画平整的放在桌上,梁思然看着画上的流水,双目无神,败笔中的败笔。一怒之下,梁思然挥起毛笔就在画上拉出长长的一条。辛辛苦苦的画就这么毁了。 眼疾手快的流水拉停梁思然的手时,发现画上的自己已经面无全非。 梁思然看着流水,话里听不出哀伤:“明日给你重新画一幅。” 流水松了手,准备退下,却被梁思然拉住:“你也觉得不像,对吗?” 看到梁思然的眼睛,好似含了一汪清水,流水说不出实话。当初看到那副画,流水觉得那活脱脱就是当初的自己,被无形的绳索束缚着,痛苦地说不出话,伤心的一碰就会流下泪来,孤独、害怕、无助、脆弱,所以引起了流水强大的不适感。而如今,梁思然闲的无事,整日都在画自己,流水却不觉得那是自己。流水从画上看不到自己,以前或是现在,梁思然确实没有画出来。 见流水不说,梁思然也明了,松了手,把笔一扔:“累了。” 流水收回自己的手准备退下。 “留下陪我用膳。”梁思然一直都是欣欣然的表情,此刻却漏了些失望,话语也硬邦邦的。 守在一旁的李公公知道梁思然心情不佳,立马传令上饭。这顿饭,梁思然并未吃多少,流水也是象征性的动动筷子。 李公公瞧准时机:“吾皇,吃饱了不如小憩一会儿。” 梁思然木讷的点点头,李公公向流水使了个眼色,流水欣然离开。 服侍梁思然休息后,李公公瞅了个空闲回了自己的屋子,拿出先祖那张画,虽然人老眼花,但是李公公也看出了个名堂。画上还残留些印子,但是画上之人眉目依旧,冰冷的样子栩栩如生。李公公叹了口气:“想来上善公子还未露出真相。吾皇自然是描摹不出。”重新收好了画卷,李公公又赶回画室,把梁思然作废的画卷好,放到另一间装杂物的屋子。看到里面一层又一层、规规矩矩摆好的梁思然的废画,李公公有些替他惋惜的,把今日之画重叠在上面,下面的画微微一颤。从小看着梁思然长大的李公公不免喟然一句:“辛苦吾皇了。”千般找寻,万般宠爱,却不得。喜欢也好、憎恨也好,就怕的就是纹丝未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幅画 两幅被毁 还剩一幅不像。。。 第130章 异动 走回自己的营帐,流水一个人坐下,突然生出了一丝对梁思然的内疚。当初遇到梁王,是流水最不堪的时候,面对强大的梁王,软弱无力的流水无法反抗,只能承受,受之不过,便用最冷酷无情的样子应对他。但那是流水真实的一面。现如今,面对梁思然,流水恪尽职守,不愿逾越,时刻都迂回处理,这是表象的流水。所以梁思然画不出真的自己。流水叹了口气,却只能这么愧对他了。无所事事,流水又从袖珍盒子里翻出可以运功的书。但是无论自己怎么练气,丹田却始终都不能聚集。无数次的失败都没有让流水放弃。不学内力,空有架势,流水也要会几个招式。 当冥火七星的大军回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个个灰头土脸,横眉怒目,恨不得逮着谁就发泄一通。流水便知道了战果。看到冥火七星旁边晨夕跟着,流水也放了心。整个议事厅气氛有些凝重。人皇将领奉命行事,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妈的,那些龟孙子。”关山海先骂了起来。 大家想骂却骂不出,这场战打得辛苦,输的惨烈。 关山海看大家气势低迷,大声喊来:“不就是多了些人,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有胆子一对一,看他们拼得过谁。”下界的将领都是从战场里摸爬滚打站起来的,对于每一场仗都抱着必胜的信念,输了,自然是气愤万分。 作壁上观的人皇将领听在耳里,心里有些不舒服。本以为到了下界,大家可以大展拳脚,没想到连参加都不允许。所以个个都有些愧色,不敢直视冥火将领。 流水在一边也听出了冥火将领的一些不满。本以为会大胜却打败,落差极大。难免会排挤几句。流水静静地听着,看着两边的神色,小心谨慎的问着:“不知金钰家派了谁来?” 提到丧家犬金钰家,关山海更气:“还不是那厮,卷土重来了。”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4 “金钰鸿不是受了重伤?”流水原以为金钰家只是来凑个人头,没想到还有实力来硬碰硬。 “那个小年青叫什么?金钰鸿没有来。”关山海努力的回想着,“上一次我们还交过手。” “金玉落花。”一个将领说着。 关山海恍然大悟:“对,就是他。领着千军万马,气势可比上次了得。” 流水听到落花的名字,心头一颤,避开了大家的目光,睫毛颤动,眼底涌动着的是什么流水不愿去想。克制着自己陌生对待这个名字,流水又重抖精神继续回到大家的交谈中。 晨夕听到落花的名字立马把目光转向流水,果然发现他有些不适,心头有些焦躁。看着他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冷静,晨夕感觉有些冷风飕飕。在战场上,晨夕也曾和落花过过招。两人相见,分外眼红。你一剑,我一剑,刺的不留余地。好在两人旗鼓相当,并没有严重的后果。鸣金收兵,两人才放过彼此。 虽然听着大家絮絮唠唠,冥火七星还是分了一些心思在晨夕身上。看到他盯着流水,冥火七星有些明白为什么在战场上晨夕和落花有些异常的对弈。所以只对弈过一次,冥火七星便调遣晨夕去了别的对方。流水一瞬的异动冥火七星也收在眼里,更加明白了传闻里的流水是如何过五关斩六将,单枪匹马就刺杀了金钰四叶和米氏老人。更有可能是他的惯用伎俩,迷惑了金玉落花,才有了深入敌军,刺杀首领的丰功伟绩。转而一想,冥火七星有些不明白,以流水现在大家族的身份,为什么不在金钰大军效力,更加的顺理成章,反而要选择刺杀难度这么大的事。只是因为刺杀两位老前辈能博得更大的威慑力?刺杀不成功反被杀的可能性更高吧。冥火七星有些深意的瞟向流水。难道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刺杀成功,才会选择刺杀,然后背弃上界,转而投靠下界。名门大家,反复小人,连大家族最看重的名誉都不要了。除非是有着血海深仇。冥火七星看着听得津津有味的流水,此人投靠下界绝不简单。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激烈的称述着他们在战场上的情形。讲够了,发泄的差不多了,冥火七星才散了会,一个眼神,周元便走在最后。 “当日他是孤身一人回来?”冥火七星压低的声音,怕隔帐有耳。 周元自然知道冥火七星问的是谁:“是的。你的举动让大家不可思议,但是又甚是佩服。” “你的功力如何?”即便能混入金钰大营,但是刺杀家主后还能全身而退,这就耐人寻味了。 周元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属下不知。他之前一直被晨夕爷护着,身边又有绿野飞踪守着,靠不近。上次暗杀,他也只是努力避开,并未露出什么功力。所以无法判断出来。” 冥火七星猜测着:“会不会他只是个空壳子。” 周元惊得抬头。 冥火七星笑着:“不然,为什么晨夕和人皇都护着他,不让他上战场。他能对你一笑泯恩仇,说明谋功名更重要。既然如此,为何不上战场随便杀几个人扬威名,更直接。” 周元也说不出话。 冥火七星继续道:“有机会试试他。若是他真是假把式。”冥火七星向椅背靠着,略有深意的笑了。 周元领命下去。 “太爽了。”“真过瘾。”“早该这么打了。”“应该追着他们屁股跑,直捣黄龙。”木朗将领一回到大营便开始洋洋得意的相互抒发着他们畅快的心情。从第一场仗开始,木朗大军都处一种弱势,打得精疲力尽,很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宣泄一场。大家纷纷向金钰将领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大家在议事厅坐下,心似乎还在战场上驰骋,激动不已。 木朗西垣向落花拱手:“多谢金钰家的鼎力相助,我们才能旗开得胜。” 落花回礼:“尽力辅佐你们是我们理应做的。” 木朗家臣纷纷向这个才走马上任的信任家主投去了钦佩的目光,看来金钰家又将出一位一心为公的好家主。 受了赞许,金钰将领十分欢喜,加上替上一次败仗正了名,更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披上铠甲再来个三百回合。 “不知木朗家主接下去如何?”没有辜负爷爷的骐骥,落花心里也是满足的。 木朗西垣把目光扫了一遍:“今日先做休息,明早准备,再来个突袭。”冥火大军打败,必然不会轻易举兵,而这里距冥火大营还有些路程,贸然前往,实属仓促。为了避免像上一次那样拉长了战线,险些断了粮草,所以木朗西垣决定准备充分再杀进幽火之门。 领了命,大家纷纷退下。 落花走在回营帐的路上,正巧遇到了前来找木朗西垣的方垚。两人并不认识,相互打了个照应便擦肩而过。未走远,落花便听到木朗书和谁略带□□味的交谈声,一转身,落花看到木朗书一脸厌恶的表情看着刚才擦肩而过的人。那人也不示弱,负手而立,就是不让木朗书。 “方垚兄,大道大,为什么非要走我这条道。”木朗书为了压制心里的怒火,在军营里尽量避开方垚,怕自己按耐不住杀了他。 方垚仰着头:“大道大,你又何必跟我抢一条道。左右一步,木朗兄都迈不开吗?” 木朗书笑得有些阴狠,向左一步,果然,方垚也向左一步。木朗书说话的声音明显被压低了:“好狗不挡道。” “你不也挡了我的道。”方垚一看到木朗书就想到自己那不争气的妹子整日以泪洗面,形如枯槁的样子尽显懦弱。一心想要光耀门楣的方垚自然是看不起自己的妹妹,更厌恶眼前这个只会到处留情,惹事生非的人。 “你不要太过分。”木朗书心头一口恶心,直往外窜。 爻站在一尺之外,想直接一脚踹飞方垚,但是看着木朗书并没有指示,不敢擅动。 “我过分了又如何。”方垚看着木朗书身子向右移,也跟着移,说白了,就是不让木朗书好受。身在木朗大营,身披亲家公的身份,方垚量木朗书也不敢怎样。 木朗书靠近方垚的耳畔:“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完,木朗书笑得有些阴沉沉,然后主动绕开方垚大步流星走了。 方垚哼了一声,往木朗西垣的营帐走。本想趁人皇一走,方垚也走,但是知道金钰大军即将援助,方垚便放弃了。事到如今,修补镇天石不好乱说,一旦战事结束,方垚没有什么功绩,又是白费一场。所以方垚决定等金钰大军来,看形势再定夺。一听到大胜,方垚便想向木朗西垣谋个职位,为三界之安宁出分力,战后轮功也有他的份。不巧,方垚没走几步便遇到了触霉头的木朗书。两人狭路相逢,自然是毫不相让。方垚自认为他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木朗书的手里,所以对木朗书的提醒并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5 没有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木朗书加油 第131章 倒霉 在一旁围观的落花看着俩人剑拔弩张后分道扬镳,向旁边的萧玉问道:“他是谁?” “木朗清风的岳父,人间方家方垚。”萧玉看着远去的方垚有些困惑,“你说人皇叛变,他知不知道?” 落花看着怒气冲冲的木朗书已经走远了,心里在盘算着木朗书因何事会和方垚争执,会和朗月失踪了,金钰四叶之死有关吗?对于萧玉的问题并未留心。 发现落花有些心不在焉,萧玉蹭了下他:“怎么?” 回了神的落花笑着:“没事。走吧,今日一战你也累了。” 提到刚才的浴血奋战,萧玉伸了伸懒腰:“可不是嘛。真没想到下界的兵这么难缠,平心而论,他们也是铁骨铮铮。”参加过的战役不少,萧玉打着下界之兵却甚是吃力。想着若是没有金钰大军的及时助攻,木朗大军的后果不堪设想。 落花想起了刚才在战场上和晨夕的对弈。不久前,两人还把酒言欢,现在却拔剑相向,果真是世事多变。落花看到晨夕的第一眼,心头冒出的第一句话却是:他呢?情不自禁的四下环视,没有发现发的踪迹,落花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落花真的不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在战场上和他兵戎相见,是否能下得了手。所以在和晨夕拼杀时,用尽全力。 “你说怎么在战场上没有看到人皇的军队?”这是萧玉最困惑的一个地方,按理说,既然已经和下界为伍,便是和上界划清了界限。这次作战,没有人皇的参与,下界大军注定了兵败。人皇到底是去帮还是在冷眼旁观。萧玉真是没搞懂。 这个疑问落花也没弄明白,下界大军孤军奋战明摆着送死,为什么人皇不拉一把。保存实力?置身事外?还是发现后悔了,又准备回到这边?落花猜不出人皇的心思。 两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换其他问题交流。 方垚走近木朗西垣的营帐,立马把刚才不爽的情绪收好:“亲家。” 木朗西垣没有想到方垚会来:“不知亲家为何事所来?” 方垚也不绕弯子:“我这不是瞧着身子骨好了,也想上战场,为三界尽绵薄之力。” 木朗西垣大笑:“好,甚好。有你的鼎力相助,真是我军的幸事。不过。” 看到木朗西垣有些难为情的眼神,方垚也明白:“人皇既然不明事理倒戈下界,我便与之割袍断义,绝不姑息。上了战场,只为三界。” 听方垚说得信誓旦旦,木朗西垣稍微安心,毕竟方垚在人间,还是比较忌惮人皇。若是能划清界限,不失为一件好事。 为了加重自己的筹码,方垚也豁了出去:“不瞒你说,我已经修书回家,不日,方家之人便会挥师而来。虽然人数不多。”说到这,方垚也有些惭愧。本是五大家族之一,但是由于当年分功不平,土垚祖先并没有得多少好处,便率领家族之人到人间,怕其他家族有所行动,干脆隐姓埋名,养精蓄锐,也导致在人间的屯兵实在是屈指可数,与其他大家族不可相提并论。这也是方垚想要重回上界的原因之一。他再也不想仰人鼻息,希望能像木朗西垣一样发号施令,受万人瞩目。经镇天石一事后,这是最后的机会,若是没有把握好时机,方垚不知还能不能等到下一个机会,所以,方垚知道木朗西垣请了金钰家,便下定了决心,也休书回家,不论家族能召集多少人,也算是出了一份力,到时候平息战事,方垚也有底气出来邀功。而且有木朗大军和金钰大军,大局基本已定。就算方家的人来了,也不过是凑个数,不会有多大损失,反而能博得好名头。千算百算,方垚都觉得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比修补镇天石划算多了。看大军大胜而归,估摸着自家的人应该也收到书信了,方垚便来疏通疏通,让木朗西垣记得好人做好事必须留名。 木朗西垣自从兵力不济后,曾有意向想请方垚出兵,但是看方垚并没有这个意愿,就没有提。没想到今日方垚主动提,木朗西垣自然是欣然接受:“亲家不愧是土垚家族的后人,一颗为三界着想的心。”木朗西垣也不傻,知道此刻才出兵的方垚有自己的筹谋。 听到木朗西垣这么说,方垚更加开心:“还不是因为亲家领导有方。土垚家甘愿追随,共为三界出力。”方垚一直都想为自家正名,今日由木朗西垣亲自提出,方垚岂能不高兴。 两人交谈甚欢,所以当方垚离开木朗西垣的营帐时,也是面带笑容。 听了爻的回到,木朗书拿着杯子摩擦着:“原来是土垚家,真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看来他是想借此把自家的名号打出来。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三界出力。”木朗书阴狠的一笑,把茶一饮而尽,“想要邀功,我给你机会。” 又一次挫败后,冥火七星不敢轻易出兵,大家处于休整状态。不免有些皮子痒的,总会惹些事出来。大家都闷着恶气,找不到地方发,自然是谁碰到谁倒霉。 “你怎么走路的。”一个士兵不小心撞到另一个,出言不逊。 另一个人也挺起了胸膛:“你怎么走路的。” 两个人立马剑拔弩张,毫不相让,你怼我,我怼你,接下来便你撞我,我撞你,再接下来就开始全面爆发。周围的人自然拉扯着两个人,不让他们真的做出过激的事来。一来二去,没有缓解,反而让俩人的气焰更高,一个没拉住又开了拳脚相向。拳脚无眼,这个被带灾,那个不幸中招。被激怒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就像滚雪球一样,闹成了一堆。 正巧一个人被甩出来撞到了路过的绿野飞踪。绿野飞踪踉跄的几步,又挺立了身子,目不斜视,直径往前走。但是走河边哪有不湿脚的。一个接一个,绿野飞踪好在没有心性,没有在意,但是有心性的士兵们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开始不爽目中无人的绿野飞踪。 大家推搡着他,用手指指点点着他,恶语相向着他:“你瞧不起我们是吧。”“不就一个下人。”“你的主子怕死,你也怕死。”“到处换靠山,靠的到底是什么。”“床上功夫呗。”“还说自己是上善遗孤,他也配。”“可不是,玷污了五大家族的名声。”。。。 大家说开了,也笑开了。绿野飞踪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但是大家都挡着去路,不让他走。绿野飞踪不过是听流水的命令去拿些东西,有恶狗挡道,耽误了工作,自然是不不高兴。两边都不让,只能动武了。绿野飞踪一个飞掌,便把最前面挡道的拍开。其他人见状,本来有矛盾的通通把箭头指向绿野飞踪,也不顾得廉耻,开始群殴他。绿野飞踪也不怕,来谁打谁,更没有在乎手下留情。本来就是一具傀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6 儡,没有疼痛之感,自然不怕袭击。其他士兵都是肉做的,挨打了受得了的接着打回去,受不了的靠在一边。不怕痛的绿野飞踪就这么一路打,硬生生为自己开出了一条血路。也不管身后谁在哀嚎,就怎么直接走了。 等绿野飞踪回到流水的营帐复命,冥火士兵们已经在流水的营帐外叫嚣了。 看着流水一身的血渍,听到帐外的叫骂声,流水已经猜出了一二。放下书,流水对绿野飞踪说不要出去,便自己一个人出去。为了把绿野飞踪的恶性昭示出来,士兵们把伤员全部架在最前面。流水一目了然,这个祸闯得不小。 “把绿野飞踪交出来。”一个捂着手臂的士兵站了出来,对着流水便开始声讨。 流水站着不动,看到来的全是冥火七星的手下,大多数从未见过,便知道这个势头自己难以压得下去。流水干脆不说,等着人来解围。 看流水不说话,大家的怒火又上来,开始对流水开炮。 没过多久,先赶来的是人皇士兵。两军对立,冥火士兵叫嚣不断,但是人皇士兵一声不吭。流水转身回到营帐对着绿野飞踪问:“怎么打起来了。” 绿野飞踪便把刚才听到的一字不漏的转述给流水。不堪的言语流水不是不知,只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番心境,心头的怒火难以压制,尤其是听到对上善家族的诋毁,就像是一把把利剑,刺进耳朵,捅进心脏。流水不是没做好这样的准备,只是真实地面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为了得到,失去了不能失去的。 李公公随后赶到,请流水到梁思然的营帐。大家本是针对绿野飞踪,但是看见他的主人被簇拥着走了,便转移了注意力,把矛头指向了流水,跟着他闹到了梁思然的营帐。 “怎么?被欺负了?”梁思然正午休起身。 流水低眉不视:“一场误会。” 梁思然坐直了身子,替流水不公:“诋毁你声誉,也是误会?” 流水知道的,自然逃不过梁思然的耳朵。为了不让这件事闹大,流水跪地:“他们说的也不错。我的确是毫无建树,惹人非议。”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不是躺着也中枪 第132章 备战 梁思然一看到流水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就有火,好似自己没有把他照顾周全,话语里含了些气:“你想赢,我随时让你赢。” 流水跪地不起:“谢人皇的厚爱,若水承受不起。”说完,流水叩拜在地。 梁思然气得一把拉起流水,含怒的眼神直逼着他:“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这场战役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流水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真的过了。所以流水不愿再等待,想要迎面而上:“还望人皇能借一支兵力给我。” 梁思然眯起了眼睛,眼里尽是凶狠之相:“你想上战场?” 事到如今,流水也猜出了人皇的盘算,人皇等着渔翁收利,但是流水等不得。加之金钰大军前来,两方势力压制冥火大军,下界只有一个下场,不过是早晚的事。与其在这里等,流水更愿意亲自试一试,明知道自己功力不济,明知道不可为,但是流水必须要置之死地:“若水不想成为他人口中的无用小人。” “你这是在逼我。”梁思然睁大了眼睛,直视流水,“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孤身犯险。” “还望人皇陈全。”流水弯曲膝盖,准备再行一礼,但是手肘被梁思然抬着,跪不下去。 看到流水一意孤行的样子,梁思然皱紧了眉头:“李公公。” 听到大喊一声,李公公立马走近了帐内,匍匐在地。 “传令,全军备战。”梁思然死死地扣住流水的手臂,问的有些怒气,“你可满意?” 流水抬首,直视已经勃然大怒但不忍发火的梁思然,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分。这次,的确是流水用自己在逼梁思然出兵。再不出兵,冥火大军兵败如山倒,到时候局势只会倒向上界,流水再无翻盘的机会。流水自知是自己狡诈了一回,对梁思然准备道歉:“对。” 梁思然捏紧了流水的手臂,制止了他的说话:“我不需要。我只要你。”一拉,流水扑在梁思然的怀里,“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 流水一时语塞,心跳加速,十分紧张。 梁思然的嘴巴贴在流水的耳廓,声音就像一根根细丝挠着流水的耳朵,钻进心窝里:“你该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么久了,你可准备好了?”说着说着,梁思然不老实的手开始在流水的身上游走。 流水连呼吸都有些紊乱了,脑子也不灵光了,嘴巴就更张不开了,梁思然的双手就像两条冰冷的蛇,缠绕着流水,每到一处,吐出它的红信子,让流水倍感恐惧。流水的身子开始不自觉的微微发颤,呼吸急促,额头威威冒了些冷汗,耳朵嗡嗡的,没听清梁思然说了一些什么,身体就开始往下滑。 梁思然发现流水的异常,懒腰抱起了他放在床榻之上,看着他眼睛有些涣散,梁思然心里砰砰直跳,赶紧用帕子擦拭他的汗渍,边安慰着:“我不碰你,你不要怕。”一只手握住流水还在抖动的手。梁思然紧握在手心,心里想着为什么流水这么反抗,难道是他经历了什么,才让他这么厌恶,还没有实际行动,便已经承受不了。 看到流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梁思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站在一边恭候多时李公公才进言,各将领们已经准备就绪。 梁思然点点头,再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流水呼吸均匀了,手也不抖了,才走了出来。 各将领看到梁思然纷纷叩拜,梁思然坐下,一抬手,大家纷纷入座。 “不知各位这几日观察的如何?”梁思然虽然明面上不许人皇大军有所参与,但是暗地里也安排着人随时跟进。 “前线木朗大军有金钰大军的加盟,气势嚣张。”“冥火大军一败再败,士气低落。”“冥火大军现存兵力只有之前的四分之三,加上伤残,不容乐观。”。。。 听了很多,梁思然也明白了为什么今日流水会如此迫不及待以身犯险来要挟自己。金钰大军的加入实所难料。不光是为了流水,梁思然还担负着人间的责任:“若是我军加入,胜败如何?” 听到人皇有心参战了,大家有些按耐不住激动了起来:“木朗大军由于长时间战斗,兵力减弱,虽有金钰大军帮助,对于冥火大军绰绰有余,但若是我军加入,便可扭转局势,还会给嚣张的木朗大军迎头一击,打击他的气焰。”“不错,只要我们加入,局势一定会翻天覆地的改变。”“我等和木朗将领共议过,在战场上也观察过,若是配合冥火大军攻击木朗大军,必定会攻其软肋,让他们措手不及。”“可不是,整天趾高气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7 扬的,其实上了战场都是些脓包废物。”“对,其实木朗大军的作战实力不及冥火大军,没有外援,木朗大军定会惨败。”“我也这样认为。”。。。 梁思然没有发话,大家在下面交流的甚是愉悦。听到一声咳嗽,立马又安静了下来。梁思然俯视大家:“既然诸君这么有信心,就让木朗大军见识见识尔等的气魄。” 在场的各位终于等到了大显身手的机会,个个红光满面,斗志昂然,整齐划一的跪下向梁思然叩拜:“我等绝不辜负吾皇的重托。” 有了口谕,人皇将领们迫不及待的来到冥火七星的议事厅,一改萎靡不振的样子,个个神清气爽的走进,也不怕里面的人说打乱了商议,嗤之以鼻。 蒋双先开了口:“我等奉吾皇之命,前来协助冥火大军。” 冥火将领们有些不敢相信,人皇怎么突然转性了。冥火七星也有些顾虑:“后方也是需要人照料的,不如?” “我等真心而来,还望冥火将军不要贻误时机,让木朗那厮又得了空子,趁虚而入。”蒋双率先走到沙盘前,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这段时日的战略准备。看着蒋双进入了角儿,人皇的将领们也跟着走了上去,各抒己见。 冥火将领本还有几分担忧,但是听他们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还直击木朗大军的要害,之前的隔阂也荡然无存,两军将领又开始推心置腹的共同商议。 晨夕看看营帐大门,没有人再进来,今日人皇突变,定离不开某人的出力。晨夕有些担忧又有些心痛,移步到沙盘前,加入大家的讨论。 梁思然回到卧室,看到小憩过的流水慢慢转醒,两三步赶到床边焦急的关怀着:“你可好些?” 流水压压头:“是属下唐突了。” 梁思然想要拉住流水的手,但又怕自己的行为刺激了他,只好收回:“我命太医给你瞧瞧。” 流水知道是自己多年心结未解,药石无用,摇摇头:“不用,休息会儿便好。” 为了让流水的心情好起来,梁思然急不可待的向他邀功:“我已经让他们去和冥火大军共议。” 流水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抬头看到梁思然一双晶亮的眼睛,心头又是一堵,抑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流水不禁皱起了眉头。 梁思然连忙解释:“我不是想要你什么,只是让你高兴高兴。” 流水看着梁思然有些委屈的样子,心头的郁结消散了一些,嘴角不自觉的向上一扬。 第一次看到流水对发出自己的笑了,梁思然盯着流水心满意足道:“够了。”等了这么多年,守了这么多日,这一笑,足矣。 流水一愣:“什么?” 梁思然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还是抱住了流水:“恕我冒犯了。” 流水一听以为梁思然还要做些什么,心头又是一惊,但是他就这么搂着,不说话,不做其他,就这么搂着。流水反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梁思然搂的有些酸软了才放开流水。看到流水有些羞怯的躲闪,心头越发的满足:“你想上战场吗?” 踏出逍遥岛的第一步,流水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用自己的血汗来铸就自己的功业,就像自己的祖先一样。但是一步步的走来,流水离那个实现自己理想的战地越来越远了。刚才逼宫也是下下之策。毫无战斗力可言的流水对于战场只能遥遥相望。 看出了流水的失落,梁思然捧起了流水的手,温柔以待:“你想,我便陪你上。” 流水乍一听,又蒙了,惊诧万分的看着梁思然。 梁思然慢慢解释:“有我的出战,我军必定会士气大增,人皇大军首战一定会凯旋而归,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要让三界都知道,人皇虽庸庸无能,军事却让人闻风丧胆。此后,无论是上界还是下界想要征讨人间,也得掂量掂量。而我出战,定会做好万全准备。有我的保驾护航,你即便出战,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你,可愿意?” 听到可以重新走上战场,流水兴奋地已经忘了人间的礼数,反握住梁思然的手,激动万分:“我愿意。” 看到不在自己眼前装的流水,如愿以偿的梁思然又反握住他因激动而颤抖的手:“好。我们一起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也算是守得云开 第133章 画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梁思然看着流水无碍了,便领着他走到了议事厅。人皇将领纷纷跪下行礼。而冥火将领因为对人皇的态度有了改善,所以也恭敬的向他行礼。议事厅一派祥和的气氛。紧跟而来的流水同样得到了大家的以礼相待。梁思然走到上席,再次重申了自己的主张:“望在座各位通力合作,早日取胜。”在座的将领纷纷叫好,士气倍增。梁思然一鼓作气:“为了早日取胜,我决定了由上善侍卫保护,亲自领兵上战场。”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位先是一愣,然后沸腾了起来,尤其是人皇将领为梁思然这样的举动大为动容,纷纷下跪附和他的英明之举。冥火七星看看一脸笑容的梁思然,再看看一脸平静的流水,心道:真是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原本人皇助阵,战局已经扭转,若是梁思然亲自领兵,将大大增加人皇大军的士气,必定会迎来最好的战果。冥火七星不知心里是喜是忧。他拼命想要谋夺的胜利,流水却轻而易举就能获得。这样的胜利果实,冥火七星不知道能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自从流水走进议事厅,晨夕的目光就一直盯着他。知道人皇要亲自上战场,看着流水眼里暗藏的欣喜,晨夕有些不爽。晨夕知道梁思然故意借故说是由流水护驾,以流水现在的功力,只能是梁思然为他护航。晨夕没有想到梁思然为了流水竟会做到这种程度。即便保护周全,也难免有所误伤。这样的代价,晨夕当初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不敢赌,不想有千万分之一的失误。微微捏紧手指,晨夕有一丝挫败感。梁思然受到了大家的拥护,眼角飘着站在一边默不出声的流水,虽然他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梁思然感觉到了他欣喜的心绪。梁思然的话就像鸡血,刺激的各个将领热血澎湃,讨论也越发的激烈。梁思然听了会儿就开始犯困了。李公公立马提醒他该小憩了。所以梁思然自然而然受到拥护的离开了议事厅。流水也跟着出来。 “你可高兴?”梁思然出了议事厅又有了精神。流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自从被米氏老人散了功力,流水原以为自己再也不能上战场,浴血奋战,感受先祖们的殊死拼搏。梁思然的话就像冬日里的一束暖阳,让已经心灰意冷的流水又暖和了起来。这让流水想起了在很多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8 年以前,他还是那个带着不懂事的朗月的大男孩,流浪在街头,寒风刺骨,冷雨抽打,朝不保夕。两个小人儿衣衫褴褛的靠在墙根摇摇欲坠。太阳照在身上也感不到温暖。突然有一个影子遮住了阳光,流水微微睁开了眼,是一个比自己大的男孩,锦衣华服,气宇非凡。流水没有看清他的模样,只看到了他伸长的手里藏着两个雪白的馒头。不敢置信的流水胆怯的观望着,怕拿了不知从哪里又钻出一只凶狗。那个男孩又往前伸了伸,饿极了的流水看着饿睡的朗月,才慢慢地伸出了手,在马上接近时立马从他的手里拿过了馒头,赶紧摇醒朗月,拿一个给他。两个小人儿就这么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个男孩收回了手,负手而立,观望了流水一会儿,才转身离开。那个男孩的模样流水至今都未曾记得,只记得在他转身之际,暖阳撒了一地,照亮了流水的视野,温暖了他的心。看流水笑的有些分神了,梁思然有些不悦:“在想什么?” 梁思然的好流水知道,所以流水不打算隐瞒:“儿时的事。” 看到流水愉悦的表情,梁思然猜一定是好事。既然能让他想起儿时愉快的事,说明他在慢慢地对自己敞开心扉。想到这里,梁思然觉得今日的太阳甚好,照的人暖暖的。回到营帐,梁思然迫不及待的来到画室,展开宣纸,提笔就来。李公公立马研磨,备上上好的颜料。流水和往常一样,坐在一边等待传令。思绪如行云流水般落笔而下,勾勒成型,梁思然抬头看了眼正在看书的流水,看到他侧脸微扬的嘴角,梁思然心头一颤,换笔,上色。一气呵成,梁思然举起画卷,看着如神来之笔的丹青,甚是满意,尤其是画上的流水嘴角淡淡的微笑,眼里自然流露的真情,让整幅画都活了。大喜过望的梁思然拿着画走到流水的跟前,激动着:“怎么样?” 流水放下书,看到画上的自己,还是那样的衣着,还是那样的冷清,眼里却多了几分魂。如同自己走进了画里。流水看得自己都有些呆了。梁思然以为自己画的不好,有些着急,拿着画往前走了几步:“怎样?还是不行?” 闻言,流水突然被拉了回来:“很好,很好。”流水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样一面。终于成功的梁思然把画往后一递,李公公顺势接住,出了门,赶紧去装裱。 “谢谢。”梁思然小心谨慎的往前一步,看流水并没有退后,又揣度着往前移了半步,“我小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在宫里,房间大的能容纳几百人,却只有我一个人。”试着又往前走了半步,“每日枯燥的学习,什么时间睡觉、吃饭、如厕,都有规定的时间。”看到流水在专心的听,梁思然越讲越开心,“虽然什么都是一个人,但是只有一个地方,让我觉得我不再是一个人。”发现流水并没有回避,而是在等待,梁思然慢慢的讲着:“那一个地方是个禁地,大家都不可以去。我却偏要去。走进去才发现,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在一壁白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的人也是孤孤单单的,没有笑,看上去很不高兴,不会说,我猜他可能和我一样在心里藏了很多的委屈。我便跟他说,说自己的孤单,说自己的难过,说自己的害怕。自从发现了他,我觉得在宫里,我不再是一个人。” 流水知道梁思然口里的那幅画是什么,看着梁思然满脸的幸福,流水没想到画上的自己竟然陪他渡过了孤独的幼儿时代。对于那副画,流水也不再那么厌恶了。 看得出流水并没有排斥,梁思然继续:“久了久之,我便什么都和他说,开心的事,不开心的事。难过的事,难忘的事。他,成了我在冷漠深宫里唯一的知己。” 听到这里,流水有些惭愧。 “谢谢你。”又近了一步,梁思然正好牵上了流水的手指,继续述说自己心底最真诚的话,“没有你,我的童年不值得回忆。有了你,我的儿时有了一丝温情。” 流水听着有些耳红:“不关我的事。”那副画并不是流水心甘情愿而画下的。 “是你,让我觉得生活还有一些憧憬。”梁思然从小到大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生母早逝,母后只有请安的时候才会寒暄几句,父皇重培养多余重情感的交流,久而久之,一家人的感情自然十分疏远。所以自梁思然懂事开始,就不知道情是怎么回事。直到看到了也是一个人被孤独的挂在冷清的屋子里的画上人,他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让梁思然的生活多了些人气。流水对于梁思然不仅仅是先祖的遗愿,更多的是心头从小到大的寄托。 流水感到有些局促,推开了梁思然的手,转了个身:“只是个巧合。” 梁思然却不这样认为:“这是注定。”梁思然一步便站在流水的身后,“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们俩还素不相识的时候,我们便有了很深的羁绊。所以,不要轻易的将我抛去。” 梁思然的话让流水有些沉重,不知该怎么回答。 梁思然稍稍退了一步:“我尊重你,望你也相信我。从小,我便把你视为我的家人。” 流水踌躇着转了身,看着眉清目秀,神采飞扬的梁思然,又听到“家人”一词,流水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已经永远离开自己的朗月,眼泪泛起了水光,心头一酸,鼻头一酸,苦涩着:“我,有个弟弟。可惜他,已经。。。” 听到流水有些哽咽的声音,看到他有些迷离的眼睛,梁思然突然上前抱住流水又急迫又温柔着:“他走了,我来了。” 一时没忍住,流水靠着梁思然的肩头,忍着声音泪如雨下。 梁思然抚摸着流水的背脊:“有我,不怕。我在,哭吧。” 梁思然越安慰流水越伤心,朗月的离开给他的打击太大了。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这道伤疤却一直都没有痊愈。夜深时分,四下无人,流水一想到朗月,回忆着过去都会咬着唇,簌簌泪下。今日第一次对另一个人倾诉这样的伤痛,流水难过的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泪珠子滴在梁思然的华服上,荡开了流水紧闭的心,手指拉着梁思然的衣服,抽泣声一点一点的泄露着。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一更。。。 第134章 修寒 第一次,流水把自己最软弱的地方向外人展示,也许是他的话让流水有了感触,也许是今日的暖阳融化了流水冰封的心,也许是流水太孤单了,也希望像梁思然一样,有个人,可以寄托自己的某些情感。无论怎样,流水的泪哗啦啦流个不停,就像突如其来的洪水,怎么也抑不住,光是这么流着,好像要把心头积压的都流尽了才是个头。 梁思然就一直轻柔的摸着流水的脊背,安抚他受伤的心,不知道说什么,就用行动告诉他,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 哭畅快了,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79 梁思然的肩头已经湿了一大片,流水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向后退了几步。梁思然很自然的转向流水的背面,不去看失礼的他。 重新调整好状态,流水向梁思然拱手:“还望人皇莫要介怀。” 梁思然立马抬起流水的手臂,语调带了丝责备:“既是家人,又何须介怀这些。若水。” 流水有些不安的微微抬起了头,看了眼真挚的梁思然赶紧转移视线:“属下,不敢。” “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我视你为朋友、知己。你却拿我当外人。”梁思然甩开流水的手,背对着他而站。 流水深知自己的确是过分了,徘徊了一会儿才走上前:“我。”看着梁思然毅然决然的背影,流水还是鼓足了勇气尝试:“梁,梁。。。”还是开不了口的流水泄了气。 梁思然已经笑开了花,转身看到有些局促的流水,笑着:“你若叫不出口,可以叫我的字,我名梁思然,字修寒。” 梁思然视流水为知己,流水感到很欣慰,看着梁思然君子坦荡荡的样子,流水紧着一口气:“修,修寒。”喊完,流水实在是不好意的偏过了头。 梁思然兴高采烈,想要上前抱住流水又怕唐突了他,坏了才搞好的关系,只得站在原地:“嗯。若水。”看着流水微微侧脸向自己看来,梁思然觉得这一看不知等了多少年了。 为了一鼓作气,木朗西垣和落花商议之后便号令大军开始勇猛追击,势必要一举拿下已经不成气候的冥火大军。两军配合甚好,第一仗便有了好彩头,大家都胸有成竹的向下界进攻。木朗西垣和流水负责中路,木朗书、木朗羽负责左翼,萧玉、方垚负责右翼,其他将领紧跟其后,随时补给。浩浩荡荡的马蹄声震动的大地都在颤抖。 冥火七星得到人皇的鼎力相助,点都不愁木朗大军来犯。而且各将领熬更守夜都在筹谋怎么应对,所以当前线的士兵来报,木朗大军又开始率军进攻幽火之门时,冥火七星横扫大家一眼,便开始分工。大家也十分配合,尤其是人皇将领,谁喊谁到,点都不含糊。 由于梁思然要亲自领兵,所以冥火七星把自己的中路扩充了几队人马,以便能确保人皇的安然无恙,很好的起到他带头的作用。蒋双也主动请缨为梁思然保驾护航,晨夕也站了出来。从火烧眉毛的大局着想,冥火七星并没有反对。晨夕一直都是护驾的好能手,有他出马,的确给人皇又加了一个安全码法。因为梁思然亲自上战场是件好事,但是他若是受伤便成了坏事。为了利用好梁思然,冥火七星必须从整体上考虑。 一切准备妥当,冥火七星才骑上马,领着大军向幽火之门奔去。梁思然虽养在高墙里,但是骑射也是过硬,翻身上马,毫不犹豫的便驾着马跟着冥火七星。流水虽然没了功力,但是马上功夫还是有的,所以上了马也马不停蹄的跟上梁思然,做好侍卫的责任。晨夕上了马,眼观六面耳听八方,心只系在流水的身上,看上去是护在人皇旁边,实则是在保护流水的安危。当所以的士兵看到两位主帅都勇往直前,大家前进的步伐也整齐有力,吼声也格外的洪亮。 木朗大军的中路顺利地通过将幽火之门,便和冥火大军遇上了。由于幽火之门宽度有限,左右翼大军没有及时冲进下界,这让木朗西垣和落花率领的大军不得不独当一面。而且木朗西垣没有料到冥火大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卷土重来,预计是在之前交锋的战场混战,没想到提前了,导致了辅助大军未能做好补给主力大军的进攻力。 冥火七星看准了时机,知道木朗大军的部分兵力被堵在幽火之门之外,立马鸣号开始全力作战,先打击木朗大军的主力军。 结果虽然出乎木朗西垣所料,但是他一点都不胆怯,也鸣号,开始作战,并让后面的士兵赶紧往前走,好让出幽火之门。落花跟着木朗西垣率领着自己的部队和冥火大军开始火拼。只是落花没有想到冥火大军比之上一场仗,人数突然增多了。看了人皇的旗帜,落花才发现和自己交战的不是冥火七星的部下,而是从未交战过的人皇部队。 战鼓敲响,两军殊死拼搏。由于冥火大军在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木朗大军开战显得有些弱势。加之木朗大军连战数月,精神比不上落花带来的军队,杀伤力有些回落。好在木朗大军应对的是同样连战的冥火大军,两边都苦战数月,战事持恒。反倒是人皇大军和金钰大军,都是养精蓄锐已久,实力旗鼓相当,两边都厮杀的十分凶猛。 梁思然开战时冲在最前面,但是不会真的让他上战场,面对无数的危险。所以离开大营没多久蒋双便领着自己的部下冲在梁思然的前面,身先士卒,为他当下有可能的危险。此时此刻真正和落花对战的是蒋双。而梁思然落在后中心,绝对的安全位置。名义上保护梁思然的流水自然也在旁边,手持利器,等着漏网的敌军。 由于木朗西垣推测性失误以及人皇大军的突然加入,没打多久,下界的优势开始凸显。好在木朗西垣的军队撤的快,木朗书和木朗羽及时冲进幽火之门,从左翼进攻帮助有些溃败的木朗西垣。几路大军都战斗的十分激烈,看着左翼走完,萧玉已经迫不及待领着士兵从右翼进攻帮助全力拼杀的落花。 大军终于补给成功,战事又回到了持恒状态。 第一次上战场的梁思然焦灼的在安全的后方等待,只听到前面惨烈的声音,看着远处的刀光剑影,好强、好奇的内心鼓动着梁思然。瞟了眼旁边,梁思然也看出了流水想要冲进战场的期待,便举起利剑,指向天空大吼了一声:“好男儿们,跟着我一起冲。”说完,梁思然便夹着马肚子往前冲。在一旁护驾的士兵万万没想到梁思然真的冲进了战场,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跑进去。 流水也没有料到梁思然会真的进去,但也兴奋地跟着冲了进去。后面的敌军甚少,流水只是拿着宝剑做个样子。 人皇的将领都没有想到从未经历过战事的梁思然真的会投身在刀剑无眼的战场,大家先是一愣,乱了阵脚,回过神又激动无比,士气高涨。有了梁思然的加入,人皇大军犹如灌了鸡血,杀的异常凶猛,落花的军队大有抵挡不住的架势。 第一次上战场,梁思然还顺势刺杀了几个敌军,内心的火焰被点燃了起来,一时兴起都忘了安危,加上左右护航,斩杀的十分顺畅。人皇的士兵们都去保护梁思然了,这可挡了流水的道,而且大家并不知道他毫无功力,现在只有绣花拳头,所以看着他侍卫的装扮都没有人护着他。落单的流水还好有绿野飞踪帮忙,不然以他的假把式,不是被杀就是被俘。 晨夕和蒋双在最前面和落花打得忘乎所以,并没有发现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8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0 梁思然慢慢的移到了前面。人皇大军附近的周元看到了已经冲到前面的人皇,转身一看,发现流水果然被遗留在后面。边战边退的周元退到心腹手下的周围,斩杀了敌军,几个眼神大家便明白了周元的意思。看着心腹们慢慢的融到人皇的队伍里,周元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若无其事的继续奋力拼杀,时不时还躲不过,让周围的将领救一救自己。 功力没了,流水连长时间举剑都很费力,杀了几个便开始退到后面边缘地带,以免自己拖了后腿。绿野飞踪则在他的前面挡住敌军。看到身穿冥火大军军服的士兵,绿野飞踪自动认为是自己人,并未阻挠。周元的心腹们顺利的且战且退躲过了绿野飞踪的防护网,然后几个人挡住前面,两个人向流水刺去。 有了第一次的偷袭,流水对冥火士兵十分戒备,尤其是上了这混乱的战场。流水之所以不愿多杀敌军,也是为了给自己留够充足的体力,应对此刻发生的偷袭。所以当流水发现有冥火士兵向自己退来,便有所警觉,拉好缰绳,准备随时逃跑,发现他们分为两批,一批挡住外援,一批开始向自己袭击,流水便立刻架起马儿,向早已找好的逃生路线上奔。折返回营只会让他们像上次一样有机可乘,此刻还没了绿野飞踪的保护,更加孤立无援。所以,流水直接选择了冲向最激烈的战场,去找梁思然,或者晨夕。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去找梁思然、晨夕,或者落花 第135章 正式 周元的心腹没想到计划被提前识破,更没有想到流水会往死亡几率更高的战场上讨命。所以大家立马收了架势,跟上流水,明着是和他一样斩杀敌军,实质是再找机会刺杀他。 绿野飞踪此刻正陷入敌军的缠绕中,并没有发现流水已经不在后面,还在拼命地杀敌。流水只管使劲的往前面跑,尽量避开有敌军的地方,左手提着剑,只起到一个障眼法的作用,右手紧紧的拉着缰绳,希望能在他们追上来之前找到可靠的人。神经紧绷,加上手臂长时间拿着剑已经开始酸软,所以流水即便遇到敌军的袭击也未能及时的作出应对,躲不过只能硬生生的挨着,还没有找到想找的人,流水的铠甲已经布满了各种痕迹,没有保护措施的地方或深或浅受到了攻击,但是流水此刻根本没有时间跟精力去在乎这些,一双眼睛在茫茫人海里去寻觅那两个人。梁思然所到之处都有人保驾护航,他杀的十分得心应手,顺畅的征服感让他乐不思蜀,越战越勇。周围的士兵看到人皇都这么卖力,更加拼命,可谓是一路畅通无阻。晨夕本来在梁思然前面保驾护航,但是发现他根本需要,而且和杀上瘾的梁思然对视时,晨夕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桀骜。晨夕撑着自己的傲骨,开始自己的征程,势必要比梁思然杀的更多,才能抵消梁思然带来的压迫、蔑视感。在战场上越发英勇的晨夕和梁思然都以为流水身处最安全的地带,自然把他完全抛之脑后,只顾眼前的厮杀,增添自己的成就感。混乱的人群,追逐的刀光,沸腾的战事,让流水完全陷入了被动,看不见救星,还时时刻刻被敌军行刺,手臂已经麻木了,但是流水不敢放弃手中的剑,只怕剑落人到,一切都会被这滚滚黄沙所掩埋。撑着一口气,流水眼前开始模糊,即便眼前有刀剑向自己挥来,流水的反应都有些迟钝,提不起剑抵御,而且没了抵御的心情。意识开始模糊的流水连骑在马上颠簸都开始招架不住,任凭马儿在战场上乱跑。铠甲被砍裂了,鲜血开始浸湿衣衫,流水疲惫的想要往地上掉。不知道马儿奔向了什么地方,嘈杂的人群声越来越模糊,不知谁的刀向自己的手臂砍来,流水的手一抖,摇摇欲坠的剑终于从手中滑落,倒在了黄沙里。马儿没跑几步,流水也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在黄沙里滚了几圈,躺在地上,仰视着空旷的蓝天,没有一丝白云。流水闭了闭眼,看到有一头马的前蹄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不出意外,马蹄会践踏在自己的胸前。已经做好被踩踏的准备,流水灰心的闭上了眼。一声响亮的嘶鸣声让流水睁开了眼,不只是谁的剑把冲自己而来的另一把剑给挡下了。两剑交锋发出的声音唤醒了流水有些混沌的意识。睁大了眼,流水看清了那头马上熟悉的面孔。流水的眼球一缩,心头一紧,十分惊愕,万千思绪蜂拥而来。马上的人用剑挑开了袭击流水的人,然后向流水伸出了手。出于习惯,出于心底的执念,出于说不出的理由,流水考都没有考虑便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那人一拉,流水顺势骑上了他的马。流水靠在他冰冷的盔甲上,马儿颠簸的厉害,手下意识的搂紧他。焦灼、不安的心慢慢地平复了下来,吵杂的战场在流水的耳边归于安宁。流水靠在他的背上,安心的闭上了眼、放心的任由他带着自己。许久没有的归属感让流水不禁弯起了嘴角,卸下了长久以来的疲惫。当落花瞟到流水的身影,简直不敢相信他会上战场。想也没想,落花向流水靠近,发现他腹背受敌而且没有抵御能力,摇摇欲坠,便快马加鞭赶上去,正巧看清了他被一个士兵砍伤了手臂,剑滑落,人也跟着从马背上掉下来。落花的心跟着也落了下来。想要救起他却发现有一个身穿金钰战服的士兵发现了落败的流水开始向他攻击,落花立马把剑伸了过去替他挡下一剑,这让金钰士兵惊诧不已。落花顾不了这么多,立马伸出手去,握住流水的手便将他拉上马,冲出突袭不断的交战中心地带。从看到流水身影的那一刻,落花的脑子就开始不灵光了,简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为什么身在此处,脑子就像轰炸了一声,懵的。眼前无论出现谁,落花不杀只为了冲出这里。作为主帅,落花只身逃离了本该由他主导的战场。而大家正拼的火热,除了亲眼看到落花异常举动的那个金钰士兵,其他并没有发现落花异常的举动,以及他身后多了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冲破重重阻碍,落花带着流水总算逃出了混战。耳边终于清静了,落花拉了拉缰绳,马儿走得慢些了。低头看着流水紧紧搂着自己的双手,还有血渍,落花看在眼里万般滋味,不知如何开口。流水感到了马儿不那么颠簸了,慢慢的睁开了眼,发现周围并没有惨烈的厮杀,回首,自己离那个战场已经远了几步。 “你,怎么会在哪里?”落花先开了口,心头有太多的疑问,却一个也问不出。流水慢慢地把手收了回来,落花立马拉住了流水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不要动,你受了伤,还是这样安全。”落花越说越没有底气,不用看,落花都知道流水现在伤身累累。落花温热的手心让流水心头溢出苦涩,看着远方的山,流水没有把手收回,也没有回答落花的问题。一匹马,两个人,就这么安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1 安静静的走着,全然把身后激烈的战场抛在脑后。听到一声划过天际的号角声,落花调转了马头,知道这是在鸣号收兵,架起了马儿,向战场跑去。流水也看到了,两军开始向后撤退,刚才还在殊死拼搏的地方慢慢变成了一块空地。当落花驾着马儿往金钰大军奔去时,流水果断的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没有料到的落花拉住马儿看着已经从黄沙上站起来的流水。四目相望,说不出的恩怨情仇。流水看出落花有意向往自己这边走来,立马向后退了一步,对落花无奈的摇了摇头,毅然转身向着自己该待的地方走去。看到流水对自己摇头,落花一颗扑通扑通的心如冰水浇灌,瞬间凝固了。看到流水走了几步又停了,落花拉住缰绳的手又抓紧了。看到流水继续选择了往前走去,落花感觉整个身子都没了力气。停下的那一瞬,流水很想转身,再想也只能忍着。流水笑得苦涩,心头就像被滚烫的热油煎炸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这一次,是正式的决裂,这一次,选择了就再也没有了后悔的余地了。流水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心头盘旋的是朗月的模样,上善家哀嚎的声音。不再质疑,不再留念,流水加快了步速,让自己断绝了这不该有的情愫。落花准备往前走去,发现流水加快了脚步,心不仅冰冷,而且感觉被他冷冷的扔在了这漫天卷地的黄沙里。落花不知该从哪里找回它。当两军已经退回到了自己的底盘,落花孤零零一人一马立在显眼的位置。而流水已经走到了人皇大军的地盘。回首,流水不忍看着落花还昂首注视着自己,加速混入了人皇的队伍。直至看不见,落花的心依旧没有收的回来。还是萧玉过来提醒落花:“今日战况惨烈,暂且打到这里。”落花才跟着萧玉回到了自己的军队。替梁思然护驾的一个劲都在他耳边吹嘘他这场战役有多么辉煌,搞得梁思然飘飘然,一直以为流水在后方十分安全,所以准备退兵时再找流水摆谈自己的辉煌事迹。自然没有注意到军队里发生的事。 “就是他。他被敌军首领所救。” 流水准备融进队伍里,大家相安无事,没想到自己被落花搭救的事被捅了出来。四下一望,并没有发现能为自己说话的人,眼前的这些士兵都是没有官职的,自然不知道流水对于人皇意味着什么。士兵们是在用生命为人皇效劳,所以对陌生又可疑的流水自然是更不放在眼里。一人说,其他人也跟了出来:“对,我也看到了。明明要被敌军杀了,却被敌军的首领救了。”“太不正常了。”大家审视着百口莫辩的流水,统一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定是细作。”一听到细作,大家沸腾了起来,二话不说,便要向流水问罪。流水看势头自己已经招架不住,便向外面跑,想着最前面应该能看到梁思然,到时候就。。。可是还没有等他跑出去,便被周围士兵为主。大家看他一跑,更笃定他就是细作,心头的恶感让大家开始拔刀相向。流水为了自保,不得不趁机钻缝跑出围堵,身上不幸又留下了一些新的伤痕。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一更 第136章 嘟囔 顾不得该往哪里跑,流水只是一个劲的向外面冲,推开眼前一个个挡道的,终于跑出了虎视眈眈的人群,但是紧跟其后喊打喊杀的人皇士兵却不不打算收手,继续追着流水不放。 萧玉一个无心回首,看到敌军有异况,嘟囔了一句:“怎么了?” 心不在焉的落花跟着回首,太远了,看不清为首的人什么模样,但是那身装束,染血的装束,让落花眼前一亮,调转马头便向敌军勇敢的冲去。 当萧玉反应过来时,落花的马儿已经撒开腿跑了一段路了,大吃一惊的萧玉立马赶上,口里不停地喊着:“落花,你干什么!”只身勇闯敌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边缘地带的小骚动,并没有引起在最前线的诸位将领多大的注意力,但是有异动,大家还是有所准备,战事休整,大家都拉紧了缰绳,怕有什么突袭情况。 晨夕也发现了人皇大军边缘地带的异常,昂首望去,看到了人皇士兵们有一小路在追着一个人。看不清人,但是那么颜色,晨夕略有印象。想到什么时,晨夕二话不说驾着马儿就往那里赶,心急促的跳着,从未有过的紧张感。 晨夕一动,冥火七星的眼睛也跟着动了。而冥火七星看到的不只是人皇大军,还有从敌军移动过来的小黑点,暗道不好,冥火七星把帅旗往周元身上一抛,便追上了晨夕。 面对突来的情形,周元六神无主,以至于他差点没有拿稳沉重的帅旗,回过神,周元将帅旗稳稳地立在手中,不敢有所移动。因为他知道帅旗轻微地移动,后面的大军都会跟着移动。主帅已跑,周元再不敢有任何其他事件发生。流水披着沉重的破损铠甲,新伤旧伤,伤伤都裂开了口,鲜血直流。流水自己都不清楚这次是否会像以往一样有人挺身而出拯救自己,气力有些耗尽的感觉,流水一个踉跄摔在了黄沙里,连呼吸都被黄沙充斥着。紧跟在后面要为民除害的士兵个个不留情向终于露出破绽的流水杀去,一个刺中了流水的后背,一个砍中了流水的肩头,还有一个一脚踩在流水的小腿上呵斥着:“你个细作,再跑。” 流水伸长了脖子仰天大叫,身上没有哪一处不痛,手里抓紧了黄沙,却抓不住,纷纷溢出。 听到流水的尖叫声,看到他被围攻,落花怒从心头起,还差几步,便挥起了利剑,狠狠地向人皇士兵杀去。 对于突来的营救,士兵们并没有防备,个个受了伤。看到是敌军的首领,大家都在嚎着:“他的确是细作。”看敌人来势太猛,大家纷纷后退,保命为主。 落花看到流水浑身是血,马儿还没有靠近便翻身下马。这个时候,晨夕也赶了过来,拿出佩剑就向落花刺去。落花的手还没有碰到流水便不得不和半路杀出的晨夕博弈。 身上的痛轻了些,流水撑起自己的身体,又重重的摔在地上,突然有一个人强硬的将自己托起,流水遍体鳞伤的身体顺势向他倒去。模糊的视野里,流水看到了有两个人影在搏斗,眼前一道光影闪过,流水感到脖子上有一把冰冷的剑和自己的肌肤亲密接触着,耳边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金玉落花,你要他生还是死。”冥火七星看清来营救流水的人居然是金钰大军的新任首领金钰落花,这让冥火七星突然改变了作战计划。从开战至今,已经耗费了冥火大军大量的兵力,再这么耗下去,冥火七星也不确定是否能获胜或是全身而退,搞不好满盘皆输。既然有送上门来的筹码,冥火七星白用白不用,而且这颗棋子终归是要扔的。所以冥火七星决定试一试,就赌流水在金钰落花的心里有几分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2 重量,又是一个江山美人的抉择。 落花看到架在流水脖子上的剑,立马停了打斗,反到受了晨夕一剑。及时赶来的萧玉立马上阵,救下了晨夕剑下的落花,和晨夕对抗。 “让他停下来。”看到落花愤怒的眼神,冥火七星却笑开了,然后轻轻地拉了一下剑,流水苍白的颈子上赫然留下了一道血痕。 落花心头一紧,恶狠狠着:“萧玉,停下。” 萧玉避开晨夕的剑,退到落花旁边,焦急着:“你怎么了?”然后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被冥火七星当做人质的流水,心头有千万个疑问。他是谁?和落花什么关系?落花为什么要救他,连命都不要了?电花火石之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萧玉的脑子里浮现:落花的心头人不会就是他吧?然后惊诧的看着一旁魂不守舍的落花。 停了争斗的晨夕一转身,整个身子也僵硬了,连说话都透着几分不可置信:“七星,你先放开他。” 冥火七星把盯着落花的眼睛转而看向晨夕,怒其不争:“你看不出吗?”冥火七星拿着的剑柄又重了些,流水脖子上的伤口又大了些,“他可是最好的筹码。” 看到流水的眉头紧蹙,落花上前却被一旁的萧玉拉住。 冥火七星看得出落花有多担心流水,对晨夕笑道:“有他在手,金钰大军全部退出都有可能。” 落花立马承诺:“好,我军向后退三十里,三日内绝不进攻。” 萧玉一把拉过已经被情迷昏了头脑的落花,呵斥着:“你疯了嘛!”竟然为了一个人,让金钰大军蒙上背信弃义之名,让三界陷入生灵涂炭之地。 落花用力拂开萧玉的手,向冥火七星义正言辞着:“我金钰落花一言九鼎,只要你放了他,我马上就带领金钰大军退出幽火之门,退后三十里,这三日不再参战。” 落花这样的承诺,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都听懂了。若是木朗西垣在场,一定会杀了把木朗大军陷入死局的落花。 冥火七星听得发笑,晨夕握紧了拳头。 流水身负重伤,吊着一口气,但是落花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心里,强撑开了眼睛,睫毛上还掉着血珠子,模糊了流水的视野,但是流水依旧能从模糊的轮廓里分辨出谁是那个不能记得的他。他的话就像一根针,把流水破碎的心一针一针的缝好,虽然心被针刺的很疼,虽然心被针穿过不停地流血,但是一颗已经破裂好久的心总算慢慢的在缝合。 冥火七星恍惚间听到流水一声苦笑。 流水拼着最后的力气让自己站直,身体的移动让利剑不经意间更深的刺伤脖子,但是已经千疮百孔的流水已然不在意了。流水知道身边的冥火七星一直都想杀自己,今日落在他的手里,不论落花答应什么,最终都逃不出一个死。放眼广阔的天和辽阔的地,还有那茫茫人海,流水就只想看清他一个人的容貌。从第一次遇见到现在陌路仇敌,流水知道是自己亏欠他太多。家族的枷锁,家族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在他的头上,毕竟他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知道也在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而放弃一切的一切。仅凭只一点,流水就不忍再伤害一直都在爱护自己的他。人活一世,喜欢过,恨过,足矣。弥留之际,流水肩头沉重的东西统统不见了,重获自由的流水心底只有一个愿望,他,一世安好。 流水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向对面的落花喊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想问我,是不是我杀的。” 落花身子微微一抖,不敢动,心也漏跳了半拍。 流水笑道:“是我。是我杀了你爷爷,金钰四叶。是我害了你师父,米氏老人。是我!落花!是我!” 冥火七星一把拉住有些狂躁的流水,怕他自刎,一具尸体反倒坏了大计,惹怒落花。 流水的话就像一把把剑刺穿落户的心,耳朵轰隆隆,就连近在咫尺问话的萧玉,落花都没有听清,只是执着地向前一步,执拗的问着:“不是,不是。” 萧玉没想到落花想要救的人居然就是偷袭家主的人,眼看落花还要向他走去,萧玉紧紧地拉住落花,不让他再犯下逆天大错。 “是我,用你送的灵匕亲手插进他的后背,刺穿了这里。”流水费力的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气血不济。 冥火七星越听越不对,流水这是在认罪,他是想让落花不营救他,这样他这颗棋子的作用也就没有了。为了制止流水再胡言乱语,冥火七星拿开利剑,用手掌在流水的背后一掌,让他说不出话。 落花大发雷霆,冲着流水怒吼着:“你胡说!” 流水想要说却开不了口,狠狠地咬着嘴唇,一股血渍流了下来。 心突然猛烈的跳动着,晨夕急切的上前:“七星,他快不行了。”不知道为什么,晨夕看到流水越来越虚弱,自己的心却跳的越来越快,好像要冲出身体。 冥火七星望向晨夕,甚是不悦:“他不过是流了些血,就把你担心成这样。” 佩剑突然掉落,晨夕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有什么要冲出来似的,猛地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我流水 第137章 对不起 见状,冥火七星把流水往后一扔:“看好他。”身后的士兵抓住流水,不让他逃跑。然后冥火七星跪在晨夕的跟前,佩剑也落在身边。抬起他的头,发现他额头冷汗直冒,冥火七星焦急着:“晨夕,你怎么了?” 流水身体不支,直接倒在了地上,士兵们反抓着她的手,让他挺立着背,就像受刑一样。 落花被萧玉牵制着,想要上前却争不开萧玉的手。看到流水嘴角、脖子、身上到处都在流血,心急如焚的落花对着萧玉恶狠狠道:“放开!” 第一次看到落花这样怒视自己,萧玉心里感到一凉,但是依旧拽着落花不放,语气也不弱:“除非你踏着我的尸体,否则我不会让你过去救金钰家的仇人。” 落花眼睁睁的看着流水不堪重负,身体开始往黄沙上倒,心如刀割的转而向萧玉求助:“我求求你,他快撑不住了。” 萧玉看到了落花眼里的焦急、躁动、失落、绝望,但是萧玉不能让落花在战场上当着金钰大军做出如此任性的行为,硬拉着落花开始往回走。落花死活不干,两人反倒扭打到了一块儿。 晨夕不知怎么的,身体乏力,只有心跳得猛烈,然后倒在了冥火七星的肩头上。 冥火七星抱住晨夕心急火燎,不知该怎么办,说话也乱了分寸:“晨夕,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哪里受伤了?” 晨夕靠在冥火七星的肩头,正好能看到跪在地上被钳制的流水,意识有些涣散:“七星,我真的说过那些话吗?”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晨夕的脑海里,让晨夕备受煎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3 熬:“若是真的,可是我的心现在只装得下他,你可怎么办?”在流水和冥火七星之间,晨夕一直在抉择,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出结果。 冥火七星靠在晨夕的肩头,这么久的苦涩、酸楚一股脑的涌出,声音也哽咽着:“晨夕,晨夕,晨夕。。。”太多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太多的事,不知该如何告知,冥火七星此刻只能一个劲的喊着晨夕的名字,怕以后再喊也没有人应了。 心强烈的跳动已经让晨夕的躯壳不堪重负,晨夕的呼吸开始虚弱了:“我,不想伤了他,也不想伤了你。对不起。” 冥火七星搂近晨夕,泪水止不住的流:“不,不,不要说对不起。”冥火七星感到晨夕的身体开始僵硬冰冷,而他与自己紧贴的心口部分却异常的火热,而且越来越热,感觉快要把晨夕的胸口给烧起来。冥火七星不怕热,紧紧地贴着晨夕,让两个人紧密无间。 晨夕感到自己的心不只是猛烈的跳动,还热的想要冲破身体的束缚。晨夕知道这异常的反应可能是自己命不久矣。看着流水再也抬不起来的头,晨夕有些明白冥冥中的注定:“也许,不止我的心,就连我的生死也是属于他的。” 闻言,冥火七星的泪突然止住了,脱口而出:“不会的,相信我,只要我胜利了,就可以集齐五心,到时候你就没事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着冥火七星的话,晨夕笑了。正在此时,晨夕看到流水微微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晨夕笑得更深了。 流水似乎有感觉,抬头便看到了晨夕,他对自己笑,笑得那么真挚,眼里依旧是星辰大海的璀璨,让流水在弥留之际感到了海的深沉和安全。他也回之一笑。两人对视着笑着。不过一瞬,流水连看落花最后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便垂下了头。 霎时,晨夕也跟着闭上了眼,胸口猛地冲出一团红如烈日的火焰,烧着冥火七星。冥火七星的衣服瞬间被烧没了,接着是肉。但是冥火七星就是死搂着晨夕的身体不放,任烈焰在焚烧着自己的身体。忍不住了,冥火七星只是张开了嘴大叫着:“啊!”抒发着自己的痛处,却没有想要放弃的念头。烈焰就这么焚烧着冥火七星的皮肉,也不放弃,越烧越进去。 周围的人都被冥火七星尖锐的嘶吼声吸引了过去,才发现在冥火七星和晨夕之间的缝隙里露出了猛烈的焰火。人皇的士兵和听到尖叫的冥火士兵想要上前分开二人,但是才靠近,便感到了焰火猛烈的袭击,不敢轻易靠近。 落花和萧玉的扭打也停了下来,落花的注意力从冥火七星的身上转向了被制服在地上的流水,准备上前营救,突然萧玉趁他专心盯人的时候从后面重重的砍向他的后颈。满心期待的落花才向流水跨出一步,便直接倒在了黄沙上,不醒人事。萧玉唤过马儿,把落花扔在马背上,快马加鞭赶回金钰大军。 军旗未动,将军僵持着,突然一道冲天的光芒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纷纷转向出事地带。两军的将领也向着那里异动。 火焰被冥火七星的身子堵着,只能见缝遗漏出自己的一些威力,引来了不少的围观。而冥火七星死死地抓着晨夕的身子,指甲直接嵌入了他的身体,就是为了不让俩人分离。火焰越燃越烈,不仅焚烧冥火七星,也开始焚烧晨夕的躯壳。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冥火七星依旧在忍,为的就是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法让晨夕的火焰回到他的身体,这样才能让晨夕死而复生。但是火焰却没有这样的打算,两居肉体在它的威力下不算什么。但是冥火七星的执念却硬生生的撑到火焰把自己的身体和晨夕的尸体都焚化成一对。最后,没有耐心的火焰猛地向上冲出冥火七星对晨夕的桎梏。 当周边的人捂住眼睛防止被这耀眼的光芒刺伤,再睁开眼,看的却是两居已经烧焦的尸体抱在一块,认不出模样。尸体上还冒着缕缕青烟。有的捂住口鼻,有的在吐,有的搓搓尸体发现已经烧透了。自家两位主将就这么离奇的死去,大家顿时一头雾水,处于匪夷所思的状态时,突然,从天空砸下一团又一团的火焰,才引起了大家的骚动,到处逃命。 突来的火焰让大家措手不及,也没有心思管谁死了,四处逃窜,押解流水的士兵也弃他而去。火焰到处乱掉,被砸中的不是被砸死,就是被烧死,惨况比两军混战还要惨烈。霎时间,人仰马翻,也顾不得是不是敌军,都往没有火焰落下的地带跑。被丢下的流水倒在黄沙上,周围都有火焰落下,唯独他的身上,一颗也没有落下。 两军的将领还没抵达便发现了这个情况,纷纷拉停了马,踌躇不前。 木朗书靠近木朗西垣的马匹,爻和黑泽也跟在后面。 “尸体烧焦的味道。”黑泽嗅到了。 爻小心翼翼的推测着:“这可不是一般的火。” 木朗羽驾着马悠闲地过来,毕竟重灾区在敌军地盘:“从天而降,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天火?”木朗羽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却让在场的人都凝重了起来。 “你觉得呢?”木朗西垣目视着不断落下的零零星星的火焰,知道这绝不简单。 一边的木朗书也不敢肯定:“天火只在书中记载过,经历过的,”木朗书停了会儿,“他们都不在了。” 木朗西垣猛地一抬头,这个推断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不对,还有一人。” 大家的目光齐齐看向木朗西垣。警觉地方垚听得胆战心惊,默默地往后面退了退。 “你是说上善若水?”木朗书心头一颤,这天火可真够磨人的,非得灭了人全家不可。 木朗西垣低沉的叹了一句:“都是他惹的祸。” 木朗书拉着马儿向着前面走去,悲天悯人的丢了句:“不全是他的错。” 看着木朗书孤身离开的背影,木朗西垣拦下了跟上的人:“传令下去,原地不动,天火不灭,不准行动。”木朗西垣虽然没有见过天火,但是知道它十分霸道猛烈,一旦沾上,不死不灭。一瞬的慈悲之心生了又灭了。木朗西垣拉紧缰绳,转了个头,回到原来的位置。突来的天火乱了整个战事。天火既然是冲他而来,必然会带走他才会熄灭,完成自己的使命。扰乱三界的祸根终于被天所处。木朗西垣对这场战事重新燃起了斗志。 由于火焰落下的地方主要是人皇大军集中的地方,所以受到袭击的人皇大军不等号令纷纷向后撤去。为了保驾,梁思然被护拥着快速离开了有危险的地方。担心流水的安全,梁思然还提醒着旁人一定要把上善侍卫安全护送回营。 看冥火七星迟迟不归,而人皇大军也在大批的撤退,周元为大局着想,举起帅旗,命令撤兵。萧玉回到金钰大军立马下令撤军。 当木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4 朗书赶到掉火焰的地方,火焰还在肆无忌惮的往下掉,好在遍地黄沙,引不起火灾。只是此火来自天上,掉在沙子里经久不灭,砸在人的身上怎么拍也不灭,非得烧灭了生的气息才会熄灭。所以木朗书一路都看得到不幸被天火砸中的人烈火烧身,四处乱跑。这让木朗书心情极糟。遥想当年的上善府,便是这样的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我小星星 到最后小夕夕都没有记得起 第138章 护 找到流水时,木朗书很庆幸他没有被天火所击,虽然这天火是冲他而来的,但是落下的几百颗却都避开了他。木朗书抱起流水,天火也识相的为其开道。木朗书苦笑这天火,可真是会做人。走过两具紧搂在一起的尸体时,木朗书停了会儿。因为他知道旁边遗落的佩剑是谁的。哀悼了一会儿,木朗书走出了天火袭击的地方。跨上马,木朗书看了看远方。 爻的马匹跟上:“主人。” 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木朗书看到了有一个人不怕乱掉的天火,冲着自己飞来。 爻先挡了上去,那人血迹斑斑,双目无神却死死的盯着木朗书怀里的流水。 “我们走吧。”木朗书没有理他,驾起马儿。 爻继而跟上。那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跟着。 当落花醒了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营帐。突然睁开了眼,落花猛地从床上跃起,脑子里的只有一个名字在呼唤着自己。 想要冲出去的落花被萧玉抱住并大声的呵斥着:“你疯了嘛!” “我是疯了!”落花扭头看着萧玉,双目赤红。萧玉不放,落花不弃,俩人使着劲正较量着。 看得出落花已经迷失了心智,萧玉破口而出:“可他杀了爷爷,你爷爷!”说到这里,萧玉一股酸涩之气涌上心头。从小到大,萧玉看着金钰四叶怎么宠着病弱的落花,从小到大,萧玉不曾看到过金钰四叶责备过做错的落花,而落花一直都是一个孝顺的好孙子,听爷爷的话,做爷爷交代的事,绝不做爷爷不答应的事。可是此时此刻,落花居然为了一个人,连弑杀之仇都可以忘却。萧玉忘不了,萧玉也不允许落花忘记。 这个惨痛的事实让落花稍微回了些神志,停下了较量。不是不知,只是不愿意相信,即便是出自他之口,落花都不愿意相信这个无法回转的事实。 看着落花的手垂下来,萧玉开始晓之以情:“不管他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他已经做了对不起金钰家的逆天大事,你不能再冲动任性了。落花,”萧玉对视着有些失神的落花,“你现在可是金钰家主,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家族。你不能,为家族蒙羞。” 萧玉的话落花不是不懂,只是在看到流水的那一刻,这些枷锁突然消失,落花无法压制对他的冲动。明知不可为而偏偏为之。心如绞割的落花慢慢的吐出一口气,看着萧玉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可是爷爷说,他的死不追究,让我也不追究。”鼻头一酸,滚辣的泪便从落花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从未见过如此脆弱、动情的落花,萧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可以不杀他,但是他决不能出现在金钰家。”若是被金钰家知道了刺杀老家主的人是谁,只怕会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都不解气。萧玉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替落花保守这个秘密。 落花软弱无力的低下了头,看不清脚下的路:“可是,我舍不得。”不见千思百想,见了不愿放手。家族的压力更是让落花喘不过气,想要释放自己。 萧玉拍拍落花的肩头:“时间会冲淡一切。” 天火不掉了,但是一直都燃着,木朗西垣看敌军基本都慌忙撤退完了,也整队撤兵只留了一只小队伍随时注意前线火势。回到大营,木朗西垣发现金钰大军已经回来,便去请大家一共商议接下来的事宜。 落花伤病退席,金钰大军全权由萧玉代表。 “这天火一来,下界的士兵屁滚尿流。”木朗羽兴奋地说来。 木朗西垣看向萧玉:“不知你们如何看待?” 落花的事已经搞得萧玉头大,这会儿都还派人盯着,对于战事,萧玉自然没有太多的精力在乎:“我军提前回来,未知有天火。” “那天火呀来的蹊跷,你们说是不是苍天开眼,助我们收拾下界的叛乱。”木朗羽看向木朗建雄,想要找到附和的人。 木朗建雄也是云里雾里:“天火只在书中瞧过。”转而看向木朗西垣,木朗建雄希望从他口里得到更多的解释。 大家的目光纷纷投来,木朗西垣也不好说明天火是冲上善遗孤而来,免得事情越搞越复杂,既然木朗羽提了个线,木朗西垣顺势而来:“天火从来都是惩罚逆天之人。应该如木朗羽所言,苍天也容不下扰乱三界的人。” 此话一出鼓舞了在场的各位,有天撑腰,更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我等先坐观行事。”木朗西垣利用天火圆了个谎,看大家士气高涨,甚是满意。有些秘事还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冥火大军和人皇大军仓皇逃回,梁思然一回到营帐就在找流水,可是找翻了天都没有踪迹,勃然大怒。冥火将领们也在找冥火七星,发现他并没有回营,就连晨夕也没有回来。整个大营因为三个人的失踪而闹翻了天。不祥的预感弥漫在大营。秉着死了见尸的宗旨,两军派了两路士兵重回战场,询个结果。但是当士兵们赶回战场,夜幕开始降临,搜查工作难以开展,加之天火袭击的地方虽然没有再有天火落下,但是天火黄沙、尸首上的天火经久不灭,大家难以靠近。 发现异况的木朗士兵立马派人回禀。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冥火、人皇士兵不敢回营,寻了个地方就地驻扎。整夜狂风呼啸,黄沙漫天。 落花一夜无眠,脑子里都是流水欲坠不坠的样子,虽然萧玉的话不假,但是落花就是放心不下。一个翻身,落花准备走出,发现萧玉守在外面。俩人相视尴尬。 “你要去哪?”萧玉就知道落花不会这么老实待着。 “出去走走。”落花准备绕开萧玉却被他一把拉进了营帐。 “去哪,去找他?”萧玉真想一拳打向不争气的落花身上。 落花撇过头,不去看萧玉含怒的表情:“他受了重伤。” 萧玉也记得,落花的心头人,金钰家的仇敌在自己离开时,已经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而且以他当时的情况,被杀是必然的结果。为了不让落花冲动,萧玉不得不说一些善意的谎言:“不用去找他了,他被带回营了。” “什么!”落花抓住萧玉的手臂,心跳蹦蹦。 “他本就是敌军的人。那个叫晨夕的将领把他带走了。”从回忆里萧玉记得敌军将领晨夕当时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5 是在试图跟冥火七星求情放了他。为了不让落花做出冲动的事,萧玉不得不这样编。 落花半信半疑:“可是。”虽然知道晨夕心系流水,也会像自己这般营救流水,但是落花总有一种不安。 萧玉看看帐外,故作坦然:“时间不早了,你即便到了战场也看不见什么。不如明早,我和你一起去。” 落花邹紧了眉头,心绪难平,但是萧玉所言不假,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确不易寻找,估摸着再有一两个时辰就天亮了。落花强压制住内心的涌动:“好吧。” 萧玉终于落下了沉重的心。这里的黄沙疯狂,只一夜便会掩盖所有的证据。他死没死,都将被黄沙所淹没。但是还不放心的萧玉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营帐,而是坚守在落花的营帐外,确保他不会溜走。 第二天清晨,天色还灰蒙蒙的,落花便迫不及待的赶去战场。 寻找冥火七星、晨夕和流水尸体的士兵在已经被黄沙抹平的战场上茫然不知所措。偶有一只旗杆插在沙子里,但是眼前一片荒芜,大家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寻找。看到有敌军侵入,大家纷纷撤离。 当落花赶到已经被黄沙所抚平的大地,翻身下马,四处眺望,谁也看不到。 旁边走来一只木朗西垣的士兵。 落花急迫地问道:“你们看到一个,一个身受重伤、穿着人皇军服、俊朗非凡的人吗?” 木朗士兵以为他们是来下达命令的,没想到是来找人的:“我等奉命在这里观察敌军情况和天火情况,并未看到将军所讲之人。” “天火?”落花脑子里糊成一锅浆糊。 “对于,天火烧了整整一夜都没有熄灭。”士兵们甚是惊奇,漫天黄沙都没有让天火熄灭,而且天火感到有人靠近还会猛地窜起来,让人不得不退避三尺。 “带我去看看。”凡有一丝线索,落花都不愿意放弃,定要眼见为实。 看到黄沙的缝隙里冒出的火苗,落花知道这里应该就是昨天和流水分别的地方,只是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黄,看不见一个人影。 萧玉走了过来:“他的确是被那个将领救走了。我把你砍晕,冥火七星威胁不了你,他就没有用了。”萧玉满意的看着漫漫黄沙。 落花还是不死心:“真如你所说,冥火七星应该还会拿他来威胁我。” 听到落花执拗的话语,萧玉也毫不留情的戳穿他:“你以为你救得了他。他留在敌军,起码还有人护着。但他到了你这里,你以为金钰士兵、金钰家会容得下他。仅凭你一人之力,你有把握护他一时、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落花和流水真是见也匆匆 离也匆匆 第139章 降 这一击让落花不得不面对现实。流水亲口承认的事实,只会让金钰家族的每一个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跟着自己,的确危险更大。 看到有些蔫的落花,萧玉继续补充:“有时候放弃不失为一种成全。” 落花就这么站着,望着看不见的边际,希望看到他的身影向自己走来,只可惜猎风习习,落花什么也没有看到。 回到大营的士兵们自然被将领们痛斥着狗血淋头。梁思然焦躁的要让整个大军上前线去找,但是众将领知道一夜黄沙,把什么都掩埋了,即使翻遍黄沙也找不到了。所以大家都跪在地上,请梁思然三思。梁思然一时气血攻心,晕倒了。这可吓得众将领赶紧请太医。太医也惊颤颤的号脉,最后的结论是吾皇郁结于心,情况不妙。大家纷纷围到了蒋双的旁边。 这场战役结束的甚是突然,战况到最后略显局促,加上人皇晕倒,必然会打击大军的士气。对于这场战争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而且要命的是盟军首领也没有找到,八成也战死沙场。两军首领都倒下了,这场战的结局不言而喻。静定下来后蒋双提议班师回朝。大家纷纷赞同。若是人皇殒命于此,大家都成了千古罪人。早一日回朝,早一日解脱。而且这里的混战输与赢对人间而言,影响不大,趁损失不大,大家立马准备。 梁思然未醒,蒋双只要向李公公示意,李公公知道这里形势险峻,不利于梁思然休养,也赞同回朝。而且李公公听大家所言,也明白了上善侍卫多半是作古了。与其留在伤心地,不如回去再劝道。安排下去,李公公走到梁思然的卧室,看着梁思然辛辛苦苦终于画成的画才裱好了挂在床头,梁思然还未看上一眼,画上的人又成了画上的人了。叹了口气,李公公把画去下收好,免得梁思然睹物思人。 听到人皇的响动,冥火大军也坐不住了,大家在议事厅沸腾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周元你说,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家主的人。”“看样子人皇大军是要走了。”“木朗大军还虎视眈眈的。”“找不到家主,我是不会走的。”。。。 大家吵得鸡飞狗跳,最后交棒的周元更是头大。冥火七星无缘无故离开,什么话也没有留下,说明他是要回来的。但是这么长的时间,尸体也找不到,究竟是死是活,这场战到底还要不要打下去,每一个问题都十分艰巨,让在场的每一位将领身心疲惫。 突然有一个将领说道:“除了家主,我们还有一位。”大家齐刷刷看向他,他继续说着:“她被家主留在了府里。” “你是说?”焦头烂额的大家现在太需要一位主心骨了。 “冥火诺曼。”此话一出,大家纷纷了然。 “太好了。”“赶紧给她修书一封。”“对,还有冥火诺曼小姐。”。。。 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陆点,大家焦躁的心才稳定了一点。但是寻找冥火七星和晨夕的工作从未停过。更多的人相信久经沙场的两个人才不会这么容易命丧沙场。迟早有一天,他俩会回来,或是在哪个旮沓躲避黄沙被找到,嬉笑一句都是黄沙惹的祸。 蒋双以人皇病倒急需回朝休养为由,向冥火大军辞行。冥火大军自己都是一团糟,也不做挽留。人皇大军便仓局的离开这混乱的战场。 当木朗西垣听到人皇大军班师回朝,高兴地拍案而起:“真是天助我也。”大家也纷纷叫好。为了以后的和睦相处,木朗西垣下令,只要人皇大军不再参战,便让出大道,好再相见。人皇大军也休书告知不再参战。从大局着想的木朗西垣痛快的让道,人皇大军也顺利的回朝。 天火一直烧着,人皇也退战了,对于这场战役,木朗西垣更加放心了。所以并不急于出战,等天火全部熄灭再挥师进攻,到时候再把不成气候的冥火大军全数击垮。 落花在军营里焦急的等待着冥火七星来挟写,但是又怕收到来信。两难的情况下身体日渐消瘦了,军务通通由萧玉暂代。 当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6 被软禁起来的冥火诺曼收到前线送来的书信时,十分惊诧。快速的看完,冥火诺曼心里也有了底,推测冥火七星多半是死了,将领们才会六神无主来向自己求助。重新走出阴霾的屋子,大好阳光撒了一地,刺的冥火诺曼的眼睛一时没有适应。闭着眼睛,冥火诺曼感受着被暖日笼罩的舒适,耳边想起了云思的话:“暖暖的太阳,香香的酒,睡一场忘乎所以的觉,此乃幸事。”这么久了,冥火诺曼还是会感到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收到冥火诺曼的回信,大家都屏息凝视着周元。 周元粗看了一遍,又细看了一遍,虽然此乃下策,但是面对现在的处境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周元把信举高:“冥火诺曼小姐让我们撤军。” “什么!”“不战而败吗?”“我可不当孬种。”“我还要在这等家主。”。。。 周元也猜到了大家的心绪,但是此时此刻,除了屋子里的人知道冥火七星失踪了,屋外大量的士兵都不知情。若是出战无主帅,这场战已经输了。所以周元不得不警醒大家:“冥火诺曼小姐说的没错,主帅的失踪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加上人皇大军已经撤军了。木朗大军有金钰大军助阵,我们。。。” 大家陷入了沉默,这个现实太直白了。 “所以,冥火诺曼小姐写到为大局、大军、整个下界着想,只有撤军。她会亲自修书一封,以冥火家族的名义向上界做一个交代。这样跟随我们而来的各部落将士才可能全身而退。祸不殃及鱼池。” 周远的话,冥火诺曼的信都提醒着在座的各位,这场仗已经输了。心有不甘,却不能不接受。关山海率先拂袖而去。大家面面相觑,心有百感,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有的唉声叹气,有的坚毅的走出营帐,更多的是一筹莫展。 等了几天天火都没有熄灭的势头,木朗羽已经等不及向木朗西垣请命。木朗建雄也觉得可以绕开天火。人皇一走,冥火大军大受打击,正是出击的好时候。正在木朗西垣徘徊的时候,敌军将领周元亲自来访。大家大呼惊奇,侧目以待。 周元带来的士兵留在营外,孤身一人走到大帐,里面两边都坐满了木朗将领和金钰将领,气势威严。周元也挺直了腰板走到中间,向木朗西垣先是一鞠躬,然后递上冥火诺曼的亲笔信。 接过信,木朗西垣谨慎的打开信,心想冥火大军这么公然的来访,难道出什么大事了。看了信,木朗西垣发自内心的笑荡在脸上:“你们愿自动退兵,也就是投降。” 木朗西垣的话引得在场的人纷纷热议,大家都没想到跟自己交战这么久的敌人,居然亲自来送投降信。 周元无视周遭疑惑的眼神,掷地有声:“是的。” “这恐怕不是你们主帅的亲笔信?”木朗西垣看到落款的名字便懂了为什么一直奋勇迎战的冥火大军会突然选择投降。但是这个结论还是需要验证。 周元平平淡淡而来:“冥火诺曼便是我们的主帅。她的决定我们不会违抗。” 木朗西垣略有深意的看着周元,也不说破:“既然她代表了冥火大军,理应有她来谈判。” “主帅体弱,路上还需耽搁一些事日。十日之内,必定前来与贵军交涉。但是我军保证,从这刻起,放下手中的刀剑,绝不出兵。”周元向木朗西垣拱手,以表诚意。 原以为还要历经一些波折才能平复,没想到现在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幸福来得太突然,木朗西垣还有些不适应:“好,既然冥火大军识时务,为三界着想,我军也在此恭候你军主帅。”木朗西垣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只要还没有敲定,绝不会撤了对前线的监控,也不会撤兵。若是冥火大军突然反悔,绝对会愤然攻之。 周元得到回复便转身离开。 大帐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怎么回事?”“几日不见,冥火大军就怂了。”“不会是迷惑计,反来一击。”“他来了我也不怕。”。。。 “既然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等几日。”木朗西垣发话了。 “也是,我正好操练操练士兵,这里的风沙正好历练他们。”木朗建雄应着。 “可不是,还是上界好,好山好水。”“这个风沙呀,夜里更疯狂。”。。。心情一好,大家又开始摆谈其他了。 坐在一边的方垚向木朗建雄一瞟,俩人暗自会意。 木朗西垣向萧玉看去:“不知你家主帅好些了吗?”木朗西垣没想到落花从战场回来会一病不起。 萧玉礼貌性的拱手:“主帅已无大碍,只是还需静养。”从战场回来,落花就像一株打了霜、蔫了的花,一头倒在床上,任凭怎么劝也不起来。只要落花不再任性,萧玉便不再劝说,只是派人时刻监守,随时来报。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流水 几家愁 第140章 前去 看着大家都在议论冥火大军投降的事,萧玉在心里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刚才看到冥火大军主动投降,也猜到了敌军定是出了十分大的事,连主帅都换了,八成和主帅生死有关。若是冥火七星死在战场上,那落花心头人的下场也不好。虽然暂时骗过了落花,但是一旦他知道了这件事,他随便一想,多半又要闹腾起来。为了稳住落花,让他遗忘这个人的时间更充足,萧玉向木朗西垣提了个建议:“木朗将军,我军本来自镇守四边的将士。既然下界安稳了,我军便要准备回去,以免边界受扰。而且我家主帅也受伤在身。” 木朗西垣也听懂了萧玉的话,但是冥火大军的投降不知真伪,木朗西垣不想金钰大军这么快就离开。 萧玉看出了木朗西垣的担忧:“不如这样,我先领一只军队护送主帅回去。留下的任凭木朗将军调遣。” 木朗西垣看得出金钰家的这两只军队骁勇善战,加之人皇已走,冥火大军来犯,还有金钰家的一支军队,也足够应对了,所以木朗西垣爽快地答应了:“如此甚好。” 这场战役的变数太多了,萧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出了营帐就对金钰家负责的将领分配工作,随后赶到落花的营帐:“若烟来信,边界有异动。” 落花精神不济,含糊的应了声。 “我已经向木朗将军说明,带一支走,留一支助阵。”为了凸显形式的紧迫,萧玉连忙把还在床榻之上的落花拉了一起,衣服胡乱扔给他:“赶紧,信上说形势危急。恐怕是四边知道有两支军队被外调,所以趁机来袭。”看落花还是没有多大的行动,萧玉呵斥了一声:“难道你要让病榻上的金钰鸿叔叔替你收拾这些烂摊子。” 落花愧疚的低下头,醒了下神,再站起来即便无力也要强撑着精神。萧玉看着落花多少还有点斗志的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7 样子心里才稍稍放松了下。 不过一炷香,金钰家的大军便集结完成,落花和萧玉向木朗西垣告别后便领着一支大军赶赴回家。怕谎言被揭穿,萧玉修书一封给金钰若烟,务必让知情人守口如瓶,营造出边界有紧急情况的样子。 冥火诺曼快马加鞭感到战场,冥火将领纷纷下跪致歉:“是我等无能,害家主至今都没有消息。”派出的搜查兵都是无功而返,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说破。 冥火诺曼也知道当下形势严峻,冥火七星失踪一事暂放一边:“木朗大军怎么回话?” 周元出列:“木朗将军正等候小姐前去协商。” 还没有入坐的冥火诺曼直接转身:“好,周元、关山海各率一队,跟我前去。” “但是小姐刚到,路途劳顿。”周元是知道冥火诺曼身子弱,披星戴月赶来再风雨兼程赶去,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冥火诺曼对周元一声呵斥:“这都什么时候,还有时间休息。”说完便拂袖而去。 周元、关山海立马跟上。看到冥火诺曼如此强势和果断,大家低迷的心情又燃了起来。 “将军,冥火主帅前来。” “赶紧有请。”木朗西垣没想到冥火诺曼这么快便来了,看来这场仗谈和几率很大。 听到冥火大军来人了,木朗将领纷纷赶来。大家齐聚一堂,看这场仗最终如何收尾。 “木朗将军。”冥火诺曼先是向木朗西垣一拱手,然后入座。 “冥火主帅一路辛苦了。”第一次看到冥火诺曼,木朗西垣对这个年纪轻轻,举手投足却落落大方的新任主帅印象不错。 “木朗将军严重了。此次前来是为我冥火大军乃至下界的安宁而来。不知木朗将军意下如何?”既然冥火七星不在了,这场仗实在没了打下去的必要,所以冥火诺曼直接开门见山。 木朗西垣笑道:“这场战源于魔天重生。” “魔天一直被冥火家族镇压在下界,并未重生。”冥火一来道清楚缘由,二来也突出了冥火家族的不可替代性。若是木朗西垣硬要严惩冥火家族,也得考虑考虑一直被冥火家族镇压的魔天。这么多年,魔天从未有异常,冥火家族功不可没。若是这次严惩了冥火家族,害得魔天真的出世,那后果可比这场战役惨烈。 冥火诺曼不说明的,木朗西垣听明了:“有冥火家族不辞辛劳在下界镇压魔天,实乃三界之幸事。”经过这一战,也让木朗西垣明白了为什么下界的众部落一召集便都想参战。下界的地理环境实在是有些恶劣。 “但这次莫须有的战事的确是我冥火家族的不对,还望各界能谅解。这等祸事,我等绝不再犯。”冥火诺曼站了起来,扫过四周,然后郑重的鞠了一躬。 但是大家并不买账:“你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安抚战场上这么多惨死的战士吗?” 冥火诺曼站在大家目光的中心点,毫不惧怕,昂首挺胸,铿锵有力:“所以我冥火家族在此立誓,幽火之门不再关闭。由于这次战役,两军损失惨重。仅凭一家之力镇压魔天实在有些困难,所以我提议,希望各大家族能拍一支军队驻守下界,集大家之力,共同镇压魔天,还三界一个安宁。” 冥火诺曼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损失,实际上是把祖辈们世代守卫的下界拱手让人,这么大的盈利木朗西垣岂会不愿:“冥火主帅所言极是。不知你们可有什么意见?”为了表示公平,木朗西垣看向方垚和金钰将领。 方垚笑道:“三界之安危,三界齐出力,才显示出三界的不分一家,团结一心。我等愿听木朗将军传令。”方垚可谓是这场战役最大的受益人。方家的人才到,冥火家族就自动投降,不费一兵一卒,坐收渔翁之利。方垚筹谋着等大局敲定,再昭示方家便是土垚家族,到时候方家来的兵就可以直接入驻下界,在三界的威望大大提升。方垚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走,不然想回来分一杯羹只能是做白日梦了。 金钰将领一切听木朗西垣的,摇头无异议。 最大的利益的切割出去,剩下的细枝末节大家才开始慢慢商议。 商议得差不多了,木朗西垣单独把冥火诺曼约出:“不知华光道人现在哪里?”派出去的人都是一无所获,时间流逝,这让木朗西垣更加担心清风的安危。既然下界来和谈了,木朗西垣不便把释放清风作为附加条件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但是可以作为两家单独的交涉。量冥火诺曼也不敢有所隐瞒。 冥火诺曼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不知木朗将军怎么会向我问及此人?” “他不是你们安插在人间的细作?”看冥火诺曼一脸茫然,木朗西垣的心被掉了起来。 冥火诺曼笑道:“幽火之门只有家主才能开启,而历任家主都极少开启此门。下界基本和人间是断联。而且下界为什么要在人间安插细作。我从未听过华光道人这个名号,也不曾记得冥火家族有细作在人间。其间可能是误会,还望木朗将军调查清楚。” 冥火诺曼的话让木朗西垣不敢设想。按理说冥火家族已经投降了,没有必要说谎,难道是方垚说谎?他是清风的岳父,怎会说谎?木朗西垣向冥火诺曼拱手:“失礼了。” “既是友人,又何须此言。”冥火诺曼看出了木朗西垣眼里的一丝担忧,“若是木朗将军有需要,尽管直言。我冥火家族在下界还是有些威望。”来找自己谈,冥火诺曼就猜到了这件事和冥火家族有关系,若是被人构陷,冥火诺曼也有责任解除误会。 木朗西垣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一定一定。”说完,两人重回议事厅。木朗西垣几次扫过方垚,看着他谈笑自然,甚是不解他所言是真,还是他也被人所欺。 两军和谈敲定,冥火诺曼又急冲冲的赶回。 当冥火诺曼回到冥火大营时,大家都焦急的等在营帐里。听到了谈判的结果,大家甚是抱怨。“岂不是引狼入室。”“我们自己的地盘凭什么他们来管。”“这样的条件我宁可战死沙场。”。。。 看着众将领义愤填膺的样子,冥火诺曼缓缓而来:“大战是为了什么?再多的地盘,家人不在,有何意义。” 大家一听原以为是冥火诺曼是在替冥火七星哀伤,都不再言语过激。而冥火诺曼心里惆怅的是养育自己的云思:“相信大家也明白,这场战不用打下去都知道胜败在谁。现在停下来,还能弥补,至少保住了冥火家族。与其鱼死网破,不如退一步。虽然我们门户大开,失去了一些主权,但是我们可以和其他两界自由往来,又何尝不好?”冥火诺曼叹了口气:“自先辈们混战以来,三界相安无事,由于哥哥的一己之私,陷整个下界与不义,损伤惨重。再战下去,我们只会输得更惨。到时候叫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8 我如何面对冥火家族的列祖列宗。” 在场的各位一言不发,心有不甘的也不知可以用什么理由来反驳冥火诺曼。 作者有话要说: 方垚呀方垚 坑苦了清风朗月 落花流水 第141章 守陵 大家沉寂了一会儿,突然有个将领席地而跪:“我愿跟随冥火小姐,守护冥火家族。”大家一听,纷纷下跪起誓。大家最根本的使命就是守护冥火家族。现在冥火家族七零八落,只剩一个冥火诺曼,若是再不同心同力,大家都无脸面对家族使命。 “还望小姐能就任冥火家主一位。”另一个将领叩拜完说道,其他人异口同声附和。 冥火诺曼怎么也没有想到死里逃生的自己会成了冥火家族唯一的人,想来冥火七星也没有料到结局会成这样。呼声越高,冥火诺曼越觉得自己肩头的压力大。但是为了冥火家族,冥火诺曼此刻不能倒下。站了起来,冥火诺曼重新看清自己未来要走的路:“还望各位能在今后的日子里辅佐我,重振冥火威望。” 大家纷纷呼应,整个营帐沸腾了起来。 当落花回到金钰府,率领的军队立马调头赶赴自己守卫的边界。金钰若烟在大门口守着,看到落花和萧玉提着裙子向下走来。沛菡也熬红了,酸着鼻子不知该向谁倾诉这段时日的难过。 “哥哥。”金钰若烟拉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落花,眼里全是担忧。 萧玉上前一步:“我已让他们回去了。边界应该兴不起风浪。”说完向金钰若烟看了一眼。 了然的金钰若烟也愁苦着:“还好你们回来的及时,那日可把我吓坏了。” 落花淡淡的点了点头:“七叔可好了些?” “好多了,能坐起来了。”金钰若烟扶着落花。 走到大门,沛菡想要上前相迎,但是落花却目中无人,害得沛菡才收好的泪珠子又开始往下掉,在一边隐忍不出声。 “彩衣彩云也回来了。她们俩请命给爷爷守陵,我同意了。”落花没走多久,彩衣彩云就赶了回来,连金钰四叶曾经住的屋子都不再去,而是直接向金钰若烟请命前去守陵。看到这么忠心耿耿的仆人,金钰若烟为之感动,立马特许。受命后两人立马启程。 连下人都知道知恩图报,自己却昧了良心,落花恨不得立马剜了自己的黑心,放在油锅里炸了喂狗,真是愧对爷爷对自己期望和厚爱。停下了步子,落花有气无力着:“这段时日,府里你可照看好了?” 金钰若烟雀跃着:“哥哥的嘱托,我岂能做不好。” 管家也在旁边补充:“这段时日,小姐兢兢业业,把府里上下都打点得很好。” 落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向萧玉望去:“萧玉,可能要对不起你了。” 大家一头雾水。 “我这个好妹妹,你晚些再娶。”落花平淡无事的说完。 金钰若烟羞得脸都红:“哥哥,你说什么。” 萧玉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是我愧对爷爷,愧对金钰家族。我自愿守陵三年,反思自己。”在流水和爷爷之间,在情和孝之间,落花始终都没有把控好自己。备受煎熬的落花回到家,看着大家都喜气洋洋的,知道生活又恢复了往昔的安宁,但是自己这颗备受谴责的心却得不到安定。所以,落花需要时间,好好地静思,反省,沉淀。 金钰若烟大为吃惊,拉着落花的衣袖不放:“哥哥,你这是作甚?”落花的话意味着什么,金钰若烟明白。事出突然,合情合理又不敢相信。 萧玉却明白落花现在进退维艰,手心手背不知如何抉择,拍了拍落户的肩膀安慰着他:“你安心的去。这里有我。” 沛菡好不容易盼回了落花,他却要守陵,还一守三年,接受不了的沛菡扑倒落花怀里,哭诉着:“你走了,我怎么办?” 落花推开沛菡,把她交给丫鬟:“这三年我将好好静思己过,大家不必担忧。”说完,落花便下了台阶,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还没缓过神来的沛菡想要扑过去抓住已经抓不住的落花被丫鬟紧紧地抱着,心里那个苦呀,说不出,流不完。 金钰若烟看着落花决断的背影好奇地望向萧玉:“哥哥怎么了?” 萧玉摸着金钰若烟的头,笑着:“没事。”情爱这种事,只能由他自己想通。好在他愿意去想。萧玉只希望三年归来,能看到放下心结的落花,新一任的金钰家主。 冥火诺曼说到做到,传令下去整顿,大家井然有序的收拾,不过几日整个冥火大军便启程回府。这场战役以冥火大军投降结束。 木朗大军按兵不动,表面上是为了防止冥火大军反悔,实则是在等,等爻开口。 在谈和结束之后,爻便只身赶来,要求和木朗西垣单独谈谈。作为木朗书的代言人,木朗西垣立马和爻单独来到一间营帐,惊诧的看着孤身一人的爻:“木朗书呢?”爻居然放着木朗书一个人,实在是出乎意料。 “主人让我带一封信给你。”爻说着,却不拿信,这让木朗西垣不得其解。 “信呢?”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爻拿出来,木朗西垣还有要事在身,不便耽搁。 “主人说了,还请你在这里守到冥火大军果不再犯,才可班师回去。”爻照着木朗书的话一字不漏的传递给木朗西垣。 自从木朗书那日离开后便没了音讯,木朗西垣原以为他又归隐,起码几十年不再出来,没想到大战结束便来了音讯,而这个音讯又透着蹊跷:“他现在何处?” “主人说,不可说。”爻那日和木朗书一起托着命悬一线的流水,离开了战场,却不知该往哪里去。木朗书低下头看着危在旦夕的流水,调转了马头,一行四人加速离开。 木朗西垣打量着爻,对他说的话将信将疑:“你可有什么凭证?” 这时,爻才把木朗书的亲笔书信拿出,但是在木朗西垣看清是木朗书的笔记又收了回去:“主人说了,此信得在确保下界再无异动,方能交给你。”说完,爻便离开。 木朗西垣知道木朗书这么谨慎,信里应该是大事,而且当下冥火大军已经遣返,等金钰家族回信,几大家族派遣驻扎的军队抵达冥火家族的地盘,才能完全放心。既然木朗书让爻等,木朗西垣也不及,大军在此地休整。 当管家接到木朗西垣的来信,立马把信拿给金钰若烟,这么大的事金钰若烟不敢擅自下决定,但落花又在陵园,不可擅自打扰,所以拿了信就去找金钰鸿。金钰鸿看完,便口述,让金钰若烟落笔,赞成木朗西垣的提议,将留在他处的金钰大军分五分之二的兵力驻守在下界。金钰若烟写完便拿给金钰鸿过目。 金钰鸿看着看着便问起了落花的情况:“落花可还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89 好?”听到落花守陵去了,金钰鸿也是一惊,但是眼下战事已定,落花为了尽孝这样做也好。 提起落花,金钰若烟便心痛:“哥哥整日不是跪在爷爷的墓前,就是抄经书。人都消瘦了好多。”期间,金钰若烟偷偷的去看过落花,也从彩衣彩云的嘴里知道了落花这是在苦修,一心扑在尽孝上,茶饭不思。旁观者都为之动容。 “也好。”金钰鸿微微叹了口气。 “哪里好。”金钰若烟走近一步,“七叔,你不如把哥哥叫回来,他在那简直是在折磨自己。” 金钰鸿摇摇头:“你七叔还病着,没有力气去叫他。要去你自己去。七叔该休息了。”说着,金钰鸿便躺了下来。 金钰若烟气得跺了下脚,然后败兴离开。 对于落花的突然行事,金钰鸿也想阻止,听萧玉说了句:“他自己的结,只能他自己解。”便不再过问,只求金钰家平平安安。 木朗西垣收到回信,立马把大家召集在一起:“金钰将领,还请你按金钰家的要求调派人手。”金钰将领领命便下去。木朗西垣看向方垚:“不知亲家准备留多少兵力?” 方垚首先明确一点:“我家即代表土垚家族,自然和其他各家一样。不知亲家留多少?” 木朗西垣看向木朗建雄:“下界毕竟人生地不熟,我们还需谨慎,得派一个可靠的人驻守,以便发生异况。不知建雄可愿担当此任?” 木朗建雄立马领命:“既是替哥哥分忧,又是为木朗家族尽心。我愿前往下界。”木朗建雄知道木朗西垣已经对自己产生了防范之心,才会有今日的委派。若是自己公然违抗,便是挑明了两人的对立,这对时机还没有成熟的木朗修建有害,所以木朗建雄准备以退为进,先听从调遣,再等时机归位。 木朗建雄欣然领命,木朗西垣满意地点点头:“那明日你便带领你的部下和金钰士兵一同赶赴下界。” 看木朗建雄被拖下了水,方垚心有不安:“我便派遣一半的兵力跟随大家一起驻扎下界。” 诸事谈妥,大家纷纷离去。 “看来你哥哥已经不再信任你。”方垚寻了机会走到木朗建雄的身边。 木朗建雄向方垚笑道:“接下来得看你们的了。”俩人相视一笑便分道扬镳。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我落花。。。 第142章 信 第二日,木朗建雄便和金钰家、土垚家的士兵一同走进幽火之门。为了让三界知道土垚家回归,方垚特地把军旗全部换成了土垚字样,不知道的大为惊叹,暗叹木朗西垣和方垚结亲实在是高明,有土垚家在背后支撑,再不成气候的清风也没有人敢诋毁。方垚则大大方方的接受大家的祝贺。 等三家军队抵达冥火地盘,爻才施施然来到木朗西垣的营帐,开口便是友情提示:“主人说,这封信上的内容现在只能你一人看,等想明白了,再决定是否要公布。至于信上所言之人,主人说你不愿意动手,可以让我来。至于信上所言之地,主人说你应该找得到。” 木朗西垣耐心听爻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把守在门外的士兵都打发走了。爻才把放在怀里很多天的信拿了出来。 接过,木朗西垣满心的好奇,打开,木朗西垣越看眉头越深,还没看完一掌便把桌案拍碎了,怒声道:“好你个方垚!” 看木朗西垣激动过头,爻立马上去制止他的冲动:“主人说,他能顺利完成这件事,离不开内应。至于想要怎么收拾他,还望你思虑一晚。我会守在帐外,随时等候调遣。”说完,爻便离开。 木朗西垣抓着这几页薄薄的纸,心绪翻腾。没想到清风已经命丧黄泉,一切都源于方垚的诡计,他也真是好演技,这么久了,一丝愧疚、害怕都没有。这样木朗西垣无法接受,暴走的他看见什么拍什么,整个营帐的桌椅板凳碎了一地,还不解气,又看见什么摔什么,看见什么撕什么,就好像拍的、摔的、撕的是方垚,这个笑里藏刀、心怀叵测、卑鄙龌龊之人。木朗西垣虽然不看好清风,但是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骨肉,就这么被献了镇天石,不管什么缘由,他都接受不了。环视了一周,营帐里可以发泄的都用完了,地上惨不忍睹,但是木朗西垣心头的怒火却怎么也消不下去。拿起佩剑,木朗西垣直接冲到方垚的营帐,爻紧跟在后。 正在酣眠的方垚突然被人拉起来摔在地上,猛的惊醒,看清来人,看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方垚警觉着:“不知亲家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清风所在何处!”木朗西垣不是在问,实在怒号。 方垚明白木朗西垣应该是知道了真相才会突然暴怒。方垚也不怕,拍拍长衫,坐在圆桌前,倒了杯凉茶给木朗西垣和自己:“你既已知道又何须问我。” 木朗西垣一挥剑便把剑架在了方垚的脖子上:“他可是你女儿的丈夫。” 方垚毫不畏惧的看着方垚:“我那日带他前去并不知道他会是一个分桃断袖之人,早知晓,我断然不会把我的宝贝女儿嫁给他。”方垚一气之下把杯子重重的摔在桌案上,“你明知道他有喜欢之人,还是个男人,你为什么还要我女儿嫁给他。你又于心何安?” 木朗西垣纠正跑偏的话题:“你死在你的手上。” 方垚也纠正木朗西垣的措辞:“错,我、米氏老人、金钰四爷都不曾逼他,是他自己选择为情殉身,传出去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木朗西垣把剑刃慢慢的移向方垚的脖子上:“若不是你带去他,他又怎会如此?” “当初带他也是希望他能成为弥补镇天石的功臣,不料他自己情根深种,非要跟着上善家的小子去。我是拦也拦不下。你自己瞧瞧,为了镇天石,为了救他,我还不是耗费了半生的修为。”说着,方垚便把手递给木朗西垣诊断。 木朗西垣不理会方垚的花言巧语,只知道清风已死:“你为什么隐瞒?” “你觉得你儿子死的光荣吗?为了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说出去,我女儿还跟着带灾。”方垚决定今夜跟木朗西垣破罐子破摔。现在大家都知道自己是土垚家族的人,量他也不敢在这里杀了自己,给自己留下弑亲的罪名。 木朗西垣大喊一声,举起剑又迅速的往方垚的脖子上一砍,看着他岿然不动,又旋转剑刃,看向他的肩头。 一把刚硬的剑携带着强大的怒火重重的劈进方垚的左肩,方垚疼得大叫,徒手架着停不下来的剑,看向有些发疯的木朗西垣:“你疯了嘛!木朗西垣,我可是土垚家的家主。你要让木朗家族背负滥杀无辜的罪名吗?” “你这个阴险小人,杀了也死不足惜。”木朗西垣压着剑柄。 俩人拼着自己力量,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9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0 方垚不堪重负,看着剑刃慢慢的向下划去,搞不好,方垚真的要命丧于此,急得方垚说着:“清风本就扶不上墙,我给他机会,让他建立奇功,但是他不珍惜,为了个男的自断前程还自缢,这让我女儿怎么办?你以为我愿意看到我的宝贝女儿守寡。我也是希望清风能有所成就才瞒着你,带他去。若是知道他和那小子的关系,绝不会呀,绝不会。。。”说着说着,方垚老泪纵横,“亲家,你心痛你儿子,我也心痛我女儿。清风不懂事,但是不能伤及无辜。” 木朗西垣秉持着自己的理性:“你无辜,为什么活下来的是你?” “我真的去救他,是他自己不愿意,说着非要和上善家的同穴共死。连最后的遗愿都是让米氏老人把他俩埋在一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云之端瞧瞧,那墓碑写着两个人的名字,里面也埋着两个人的尸首。”当初方垚在远处看着米氏老人把两人埋做一处,还有些鄙夷,现在正好成了自己的一根稻草,“亲家,他也是我的女婿,你以为我会害了他吗?”软语不断,泪水不断,方垚不能再让木朗西垣这么狂躁下去。 木朗西垣想起了清风跟自己的约定,再幻想着清风和朗月葬在一堆,又气又恨:“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带他去。” “当时我有的选吗?前线战事这么急。而我也不想让清风上战场,怕他有所损伤,受苦的还不是我的宝贝女儿。但是我又怎么会想到结果会如此。”方垚感到剑上的力度小了些,继续哭诉着,“当初我也是为了他好,但是,他不争气呀。”说完,方垚沉重的叹了口气,“是我不对,不该带他去,是我害苦了我的女儿。”说完,方垚开始嚎啕大哭,为女儿叫苦。 木朗西垣把手从剑柄上拿下,有些颓败的退了一步,双手无奈的下垂:“清风,我的儿呀。”木朗西垣猛地一抬头,就看到痛苦的方垚泪一把,鼻涕一把,利剑之下鲜血直冒。清风已逝的重磅消息的确让木朗西垣险些丧失了理智。信上寥寥数语和方垚所言一样,清风自愿献身,实则是自愿跟着朗月殉情。方垚不过是错在不该带着他去。现在人已经死了,再追究又能怎样?木朗西垣身心疲惫的走过方垚的身边,还能听到他咿唔的声音,不知是为自己女儿还是为自己的伤痛。 走出了营帐,爻自动跟上:“不知你作何打算?” 木朗西垣停下步子,抬头,一轮孤月挂在漆黑的夜空,该怎么办,可以怎么办,木朗西垣又可以去问谁:“他们俩,是葬在一处吗?”木朗书的信上并未说明,但是从方垚的口里,以对清风的了解,木朗西垣可以断定了。 爻如实答来:“是的。” 木朗西垣仰天长长的叹了口气:“不争气的东西。”拂袖离去。 爻紧跟在后。 方垚见木朗西垣走了,又不敢喊人来处理,免得这件丑事被揭穿,卖了命却讨不了好,这是方垚最后悔做的事。屏息运气,方垚止住了心脉,慢慢的把剑缓缓地移除,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就是不停歇的血让人看了害怕。看来已经夜长梦多了,方垚抱扎好伤口立马修书一封给木朗建雄。木朗西垣今夜绕了自己,不代表这件事他不介意。只要他在意,总有一天还会动手。方垚为了这件事已经牺牲够多了,可不想把命都搭进去,所以不得不催促木朗建雄。 回到营帐,木朗西垣把木朗书的信又拿出来:“回去告诉木朗书,这件事我已经知晓。” 爻知道木朗西垣准备化小这件事,拱手答应:“是。”便转身而去。 突然木朗西垣叫停爻:“让木朗书照顾好自己。”至亲一个背叛、一个离开,留下的为数不多,真心地又有几人?木朗西垣叹了口气:“这个家,让他别回来了。”木朗书一直以来都是天高任鸟飞,唯一的枷锁便是家的羁绊,木朗西垣开口承诺了,便是完全卸掉他枷锁,让他能够自由自在的。木朗家族,至少有个能随心所欲的。 爻颔首离开。 夜深无人,木朗西垣重新看着木朗书的信,每一个字真切的让木朗西垣心如刀绞,趁着孤身一人,趁着四下静谧,木朗西垣才敢滑出一粒泪,追悔的泪。早知道就不送他去逍遥岛了。早知道就不让他再回来了。早知道就不带他来这里了。。。太多的悔,藏在一颗苍老的泪珠子里,滚落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命大的方垚 第143章 看看 当爻完成使命回到云之端,木朗书依旧在主厅,看着祭台上的流水。从战场来到云之端,流水就没有醒过。他安静的就像一个熟睡的孩子,不吵不闹,乖的让人心疼。木朗书当初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愿在这福泽连绵的地方能滋养流水已经七零八落的元神,如果说元神是一个整体,那么流水只剩其中的千万分之一,一根细丝这么弱。 “主人。”爻站在木朗书的身后看着依旧没有好转的流水,从他呼吸的节奏可以感知到流水就像一片薄薄的冰花,美丽却易碎。 “他说什么?”天火降临,人皇士兵四处逃窜,冥火七星和晨夕已死,木朗书断定这场战役不日便可结束。身为木朗家族的一员,木朗书有必要把清风的真相告知木朗西垣,至于他会怎么处理,木朗书无权干涉。 “他似乎放过了方垚,并未取其性命。”爻当时守在门外,听到了方垚嘶声裂肺的叫喊声,但是能感觉到他并未有性命之忧。 木朗书笑了笑:“的确想他的风格。”若是自己,木朗书定要剥了方垚的皮,盖在清风的坟墓上,为无辜受灾的他遮风挡雨。但是木朗西垣身为一家之主,太多的考量让他不能冲动,几方牵制,只会让这件事利益最大化,而仇怨,可以放在一边。 “他说主人可以不用回去了。”爻看到木朗书的肩头有些颤动。 木朗书没想到木朗西垣会在这个节骨眼对自己许下这样的承诺。这是要他明目张胆的远离木朗家族。木朗书笑出了声:“成不了好父亲就来当好哥哥。”木朗书向祭台靠近,“我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爻这趟出去,除了送信,还得替木朗书寻些作法的工具。爻将手里的托盘递上。 木朗书扫了下托盘,再看着气若游丝的流水:“那便开始吧。” 爻提醒着:“主人当真要这般做。”爻知道,木朗书想用千年寒冰做的针和金蚕子吐的丝把流水破碎的元神缝一缝。古书上记载这样做可以凝结人的元神,但是成功的结果无人知晓。而且让爻更在意的是:“主人,此等逆天的行为,会损耗你的功力。不如。” 木朗书知道爻是想毛遂自荐,但是木朗书不想假手于人。朗月的离开,本就是木朗家欠上善家的。不过是一些功力,损了还可以再修。流水人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1 没了,木朗书都没有脸面来祭奠朗月。摇摇手,木朗书挽起了自己的袖子:“你在一旁协助我便可。” 爻毕恭毕敬的守在一旁,随时准备接过木朗书的活。 千年寒冰萃取而成的冰针,拿在手里,冷入骨髓。木朗书的手指才接触上便打了几个寒颤,没过一会儿,身子便打偏偏,有些承受不了,但是缝合元神最忌讳半途而废,这会让受损的元神雪上加霜。所以木朗书咬紧牙根,捏紧冰针,取过金蚕丝,手抖的厉害,金蚕丝屡屡穿不过。急得一旁的爻想夺过来帮他穿针引线。 “这两样东西我还以为只是书上胡诌的,没行到真的还有。”木朗书当日只是感慨了一句若是有千年冰针和金蚕丝或许能挽救流水一命,爻便自告奋勇的上前领命。直到爻真的把这两样东西带来,木朗书才信以为真。 “在师父那曾听过它们的名字,便回了趟山,真的找到了。”爻平淡无奇的说着。 木朗书知道回山对爻意味着什么,这可比上刀山下火海还要困难。终于穿过了,木朗书心满意足的抖着手往流水的胸口伸去。木朗书想要用另一只手施功,显现出流水的元神,但是冰寒侵袭严重,木朗书连抬手有些困难。 历历在目的爻知道木朗书现在把全部的功力都用在使用冰针上,没有过多的力量催动流水的元神显现,再这么耗下去,冰针还没有开始缝补,只怕木朗书已经支撑不住了。不假思索的爻立马放下托盘来到另一侧,运功将流水的元神显现出来。 当冰针接近流水的胸口,那些零碎的元神更明显了。木朗书用余光瞟着爻,欣喜着:“等他醒了,你带我回一趟山可好?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理应谢谢你的师父。”人活一世,经历太过,等木朗书缓过神来,发现亏欠最多的是不离不弃、任劳任怨的爻。尤其是在目睹朗月的墓碑后,一转身,还有个人守在身后,这让木朗书冰冷的心感到了一丝暖意。 爻有些惊诧的看着故作镇定的木朗书,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跟着木朗书一同回山。 “不要分神。”缝合元神,不仅需要功力深厚的人施诊,还需要他不断地用自己的功力让受损的元神显现出来。一次缝合,不知道损耗多少功力,书上并没有记载。木朗书好不容易把冰针刺进流水的胸口,挑起一粒向另一粒刺去,就发现爻走了神,流水的元神险些不显了。这样木朗书勒紧了心弦。 听木朗书一喊,爻不敢再胡思乱想,屏息凝神,专注的用功力让流水的元神一直显现出来,好让木朗书一粒一粒、一块一块、一丝一丝缝合。 冰针的寒气透过指尖,传到木朗书的心头,才缝合了十几针,木朗书的嘴唇便开始发乌,整个身体都感觉置身冰窖,冷的缓不过气。 木朗书的不适爻也看出来了,毫不犹豫的撤了一只手向木朗书的手臂上灌入自己的灵力,暂缓冰针给木朗书带来的伤害。 木朗书知道自己的功力因为冰寒的侵蚀,在快速的流逝。对于爻不请自来的助力没有决绝,反倒是醒了神,更加投入寻找流水散乱的元神,依它的纹路缝合。 一只手灌输灵力让木朗书撑起精神,另一只手施功让破损的元神在木朗书眼下更清晰,爻卯足劲的使用自己深厚的功力。但是爻的功力也不是源源不断,直往外输,爻也开始慢慢感到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气在自己的手臂上蔓延,然后伸向自己的全身,但是看到专心致志的木朗书,爻一个字都没有吐露,把原本应该侵袭木朗书的寒毒都引上了自己的身体。 看着流水七零八落的元神在自己的手下慢慢的聚拢,木朗书越发的有精神,全然忘了旁边的爻是否有异样。当流水的元神已经缝补得差不多了,木朗书才感到刺骨的寒气又向自己逼来。但是不能半途而废,木朗书忍着冰寒刺骨,坚持缝完最后一针,取出冰针,金蚕丝自动断裂。流水散落的心被木朗书一阵阵缝补完整。暗红的元神布满了金灿灿的金蚕丝,就像一颗美味的糖果裹满了金丝外壳。 木朗书的冰针才取出,流水的元神便消失了。抬头一望,木朗书看到爻□□在外面的肌肤全部生了层冰霜,然后重重的向后倒去。木朗书直接翻过祭台拉过爻,让他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急切地喊着:“爻,爻。” 但是已经耗尽功力的爻什么都没有听见就已经冻晕了过去。 此刻木朗书已经顾不了流水,抱起爻便走出了主厅。 依旧静静躺在祭台上的流水没有任何变化,突然屋顶一束亮光洒在祭台上,祭台布满的符咒跃动了起来,纷纷舒展着自己藤蔓般的衍生,把流水牢牢地禁锢在一个泛着金光宛如蚕茧的光晕里。 嗜睡的流水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喊自己。懵懵懂懂的真开了眼,流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往四周望去,白茫茫一片,光亮柔和。流水站了起来,发现赤脚也不冰冷。跟着声音,流水慢慢的走去。 “他小的时候这么可爱呀。” “让我摸摸。” “这眼睛鼻子,跟你果真有几分相似。” 流水在原地转了个圈,没有看见一个人的影子,天真烂漫着:“谁在叫我?” “哈哈,他说话也透着稚气。”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流水插着腰,有些恼怒:“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咬你们了。” “瞧瞧,他还生气了。” “你看不见我们,怎么咬?” 流水对着空气一通乱咬,挺直了腰板:“就这么咬。” “哟,还真咬到了。” “哈哈。”流水昂首挺胸的说道:“妖魔还不速速现身。” “知道我们是妖魔,你也不怕。” “我怕什么。你等还不是要被我欺侮。”流水站的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玩了,我累了,明朝再来寻你们。” “明朝,没有明朝了。” “为什么?”流水坐的也直。 “没有为什么。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流水憋着嘴摇摇头。 “看看你的心。” 流水垂下头,用莽嘟嘟的手指戳着自己的胸口,奶声奶气着:“是这里吗?”没有得到回应,流水又大声的质疑着:“是这里吗?”还是没有回应,流水便自问自答,“没有心呀,所以我叫无心吗?”蹦跶了起来,流水雀跃着,“我有名字咯,我叫无心。” 欢蹦乱跳的流水累了,又坐在地上,还是累,直接躺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嘟囔着:“我有名字,我叫无心,无心。。。”小无心又开始了漫长的嗜睡。 作者有话要说: 想想小无心就觉得可爱 第144章 取火 爻被放在床上,褪下衣服,木朗书发现爻的整个身体都被冰霜覆盖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2 了。原因是什么,木朗书自然明白。刻不容缓,木朗书运功就开始注入爻的身体,却被冰霜全部隔绝在外面,急得木朗书在屋里打转,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木朗书想到了什么,立马跑出来,贾起马匹就开始往外跑。 在游荡的雪儿嗅到了木朗书的气味,撒开腿开始跟着他跑。自从木朗书又回到了云之端,雪儿激动地整日围着他打转。但是一心救人的木朗书忽视了雪儿。所以雪儿一发现木朗书离开了宅子便会缠着他。 木朗书慌得六神无主。对于冰针带来的寒毒木朗书并不知晓,从爻的情况来看十分严峻,所以当雪儿跟在后面追时,木朗书都没有发觉。快马加鞭、披星戴月,当木朗书重返战场,天火还在继续燃烧着。心里终于得了些欣慰,木朗书翻身下马就往最旺盛的天火跑去,不假思索的就把双手插进黄沙里,准备把天火掘出来。但是才靠近,木朗书就明显感受到了天火炽热的侵蚀。还没有碰到天火,木朗书的手新就开始被天火焚噬。忍着痛,木朗书一把捧住天火。天火也不是你说取就能取得。挨到皮肉,天火窜得更高,势头猛涨。木朗书咬着牙用力的把天火从黄沙里捧出来,天火已经烧得木朗书的手心依稀可听见皮肉被灼烧的声音。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在黄沙里,木朗书忍着钻心的痛,一转身便看到雪儿趴在地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哀声连连,似在安慰自己。木朗书的心不由得一暖,笑道:“你怎么跟来了。” 雪儿摇着尾巴凑到木朗书的身边,蹭着他的身子,时不时的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怜悯这个不怕痛的人。 可怜到一只灵物来安慰自己,木朗书无奈的摇摇头:“至少还有你。”丝丝疼痛又把木朗书拉回了现实。但是现在手捧天火,木朗书没有第三只手翻身上马,拉动缰绳,到愣在了一边。 谙熟木朗书心思的雪儿这个时候乖顺的走到木朗书的跟前,然后趴在了地上向木朗书回头,似在告诉他,它驼他回去。云之端的确是个好地方,雪儿在那不仅痊愈了,还又长大了,驼木朗书不在话下。 看着自己手里的天火,木朗书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直接坐上雪儿,也不管是否有危险,只想早点回去,不能让爻被活活冻死。好在雪儿不仅跑得快,还跑的稳,木朗书没感到一丝不适,比预期还提前回来。 木朗书连夸赞雪儿的时间都没有,到了宅子前便直接跑了进去。雪儿乖乖的趴在门前,等着木朗书出来犒劳自己。 几日不见,爻身上的冰霜已经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木朗书直接把手心里的天火放在冰霜的上面。天火就像长了根,火焰顺着冰霜的裂缝不停地蔓延,冰霜再厉害也抵不过天火,慢慢的在消融。心急的木朗书一直守在爻的身边,看着冰霜慢慢的消失,看到爻慢慢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冰水浸入被子,沿着床沿往下掉,到第二天,冰水让整个床都湿哒哒的,爻才显出了模样,天火也应为寒冰而越来越小。当最后的一点冰霜都消融了,天火才灭了。 木朗书抱起爻,给他换了一张床,探着脉,功力散完了,至少命保住了。木朗书这才舒了口气,替他掖好被子。 看到木朗书走出宅子,雪儿立马站了起来向他摇尾巴。 木朗书知道这次若没有雪儿帮忙,爻八成挺不到自己把天火取回来,俯身准备伸出手去摸摸雪儿的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到手腕处只剩白骨。木朗书反复着自己的白骨手细细欣赏,笑道:“吓小孩到不错。” 雪儿到也不怕,上前走了一步,伸出湿润的舌头慢慢的舔舐着木朗书的白骨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一个骨节一个骨节,两只手舔完了,不忘再舔舔木朗书有些苍白的脸。 木朗书被乖巧的雪儿闹笑了:“也只有你不怕了。”说着用白骨手摸着雪儿柔顺的毛,毛滑过骨心,酥麻酥麻的,把木朗书有些阴郁的心情一扫而过。 当人皇的大军浩浩荡荡回到大都,梁思然还没有醒,直接被送回了寝殿,蒋双代理让大军回各自的岗位。这场出征,谈不上损失,也谈不上收获。大家的心情倒是有几分失落。 李公公一直守在梁思然的身边,太医一天来三次,次次都说快醒了,但是就是不见梁思然睁眼。大家都以为这位人皇又要英年早逝了,整个大都都人心惶惶。 当梁思然终于肯睁开眼时,已经是深夜了,昏黄的灯光照着寝殿,李公公在一边守着站睡着了。梁思然醒来,看到眼前熟悉的纹路,知道这是那里,脑子里昏昏沉沉,转眼,便看到和以往一样,在床榻旁,依旧挂着美人图,好让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以解相思之愁。但是梁思然这一次眼里心里都是说不完的痛,画依旧挂着,画上的美人也不再一张冷若冰霜的模样,却看得梁思然泪水涟涟,心如刀割。伸手触及,却怎么也够不着。久病在床的梁思然体虚,没有力气支撑着自己坐起,对于近在迟尺的画,只能远观。梁思然的心头怎能不痛。无力的垂下手,梁思然的眼睛从画上移不开。看得清明是痛,看得模糊也是痛。梁思然只感到心头堵得慌,越思越慌,越想越痛,一股污浊之气涌出,带出了郁结于心的污血,转身吐了一床、一地。 听到异动的李公公立马醒来,看到此情此景,吓得连忙喊太医。 太医跪在地上给梁思然号脉,梁思然的一双眼睛就盯着画上的美人看。太医疾呼:“恭喜吾皇,瘀血已除,心结缓解,痊愈在望。”在场的一干人等齐齐下跪,但是梁思然恍若未闻。 李公公看梁思然未吱声,起身替他打发走闲杂人等,也跟着太医走出。看四下无人,李公公拉住太医便问事情。 太医瞧着四周无人才悄悄地说:“瘀血已吐,但是吾皇还有心结。身体不日可好,但是精神欠佳。” 李公公谢过太医又回到寝殿,看着梁思然对着美人画发呆,知道他的心结是什么。但是流水的失踪就像是个谜。就如他谜一般的出现。也许只是机缘到了,机缘又没了。李公公慢慢的走到梁思然的床前,郑重的下跪:“还望吾皇保重龙体。” 过了会儿,李公公才听到梁思然气若游丝的声音:“他,可找到了?”其实梁思然看见床头的画便已经知道答案了。 李公公继续叩拜:“还望吾皇责罚。” “责罚你,他会回来吗?”这会儿梁思然谈不上伤心,只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大块。 李公公不知怎么回答才能安慰梁思然,干脆跪地不言。 梁思然就这么静默的看着画,从深夜看到太阳光都照进了屋子,撒在了地上,增添了画上之人别一般的美,才再度开口:“找不到了吗?” 李公公就这么跪了一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3 夜,听到梁思然略含悲伤的话,心头一酸:“吾皇,找不到,说明还有机会找到。” “是呀,是呀。”梁思然喟然:“当初也说他不存在,找了几百年,还不是被我找到了。”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梁思然一改颓废的情绪高声道:“去,我要进食。” 听出梁思然重新振作了起来,李公公也来了精神,立马站了起来,脚发麻却忍着:“是。”一瘸一拐的出来大声的喊着:“快去准备,吾皇要进食。”声音透彻,似乎要划过天空阴霾多日的乌云。 当看到自己的手上开始冒出冰霜时,爻就知道自己的功力已经抵抗不了冰针带来的寒气,但是看到木朗书还在专心致志的投入,爻拼着自己的功力用至完结。从练功的那一日开始,爻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功力会有朝一日全数尽失。这么多年的修为,这么深厚的蕴藏,说不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为了眼前之人,爻从没有后悔过。只望在闭眼之时,眼里能一直都是他。所以当爻实在支撑不住,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似乎想要把木朗书深深地印在眼里,烙在心里。若是这次醒不过来,到了黄泉,也好记住他的模样,来世再去寻他。当转醒时,爻模模糊糊的看着床榻之上坐着的人,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听到了刻入骨髓的声音,爻才确信自己真是太幸运了。何德何能,能继续守望。 “怎么,冻得不会说话了。”木朗书闲的无聊,整日都守在爻的旁边。 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爻激动地说不话来。 木朗书确信爻醒了,只是功力全失,身体无碍,但是看爻痴痴的模样,怕他脑子冻坏了,想要伸手摸一下他的额头,但是手才伸到一半,才记起自己的皮肉已经没有了,不能感知,又收了回来,继续用言语调侃观察他:“你是怎么当仆人的,只顾着嗜睡,连饭也不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木朗书 为爻拍手 第145章 真后悔 完全回过神的爻这才起身,直接跪在床上:“对不起主人,我这就去给你弄饭。”说着便要下床,却被木朗书拦下了。 “好了好了,我已经弄好了。”木朗书为了不让爻知道自己的双手因为给他取天火,皮肉已经而被焚噬干净,所以带了双素白的手套,看不出什么异样。说完,木朗书便向桌边走去。这几日为了方便照顾爻,木朗书直接把饭菜端到爻的房间。 爻听了直发愣,再看到桌上的确有有几个碗,有些不敢置信的下了床,走到桌边,发现碗里却有些粗茶淡饭。爻看看木朗书再看看碗里简单的饭菜,疑惑着:“主人?”跟了木朗书这么久,爻竟不知木朗书居然是位下得厨房的主。 木朗书用筷子敲打着碗,不高兴着:“怎么,你觉得不和你胃口,食不下咽。” 爻立马坐下,端起碗筷就开始狼吞虎咽,感觉每一口都无比鲜美,是此生吃过最美味的一顿。 看爻吃得津津有味,木朗书才满意的端起自己的碗筷吃得慢条斯理。 “你想去哪里?”木朗书慢悠悠的问着。 爻突然停了筷。 木朗书又问了一遍:“除了回山,你还有哪里想去?” 爻摇了摇头,又往嘴里趴了口饭:“主人去哪,我就去哪。” 木朗书听得心里暖暖的。木朗书吃得慢,爻都吃完了一碗,他才吃了小半,再挑菜发现大半的菜都入了爻的口,不高兴着:“不许吃菜。”爻正准备下筷,听到木朗书的话,立马把筷子收了回来,看着眼前的菜,光吃饭也是高兴的。木朗书这才能高枕无忧的吃菜。 吃完饭,两人来到主厅,看到眼前的景象,爻大吃一惊:“主人,他怎么?” 木朗书之前看到时,也为之一震。祭台上,咒语衍生出根,把流水牢牢的包裹在里面,不知道他在里面如何。但是可以确定,无碍。金灿灿的光晕笼罩着整个祭台,感觉不到危险,反倒让人心神安宁。木朗书围着祭台走了一圈:“我试过,外界的干扰对它无用。应该是在保护他。”毕竟流水当初在战场上差一点就命丧黄泉,若不是木朗书想到来云之端救他,流水至多也熬不过半月。流水破碎的元神虽然缝合了,但是功效却不一定有用,只要有外界的轻微滋扰,都会让好不容易缝合的元神又破散,到时候再想缝合就更难了。处于这个考虑,木朗书觉得这个符咒的包裹也许是在保护他,让他的元神能在清净勿扰的环境下慢慢的重新融在一起,才能正常的发挥作用。 爻虽然也是第一次看到,但是他也察觉出这里并无危险。 木朗书突然一转身面对爻:“他在这里十分安全,所以我们走吧。”世事变化无常,当初为了救流水,差点丢了爻的性命,让木朗书有些后悔。 爻愣了下,尴尬的笑着:“主人想走哪?” 木朗书向门外走着:“先回山。”爻自动跟上。 宅子外的雪儿嗅到木朗书而味道,站了起来在门外迎候。 木朗书看到雪儿先摸了摸它的头,再说:“我们要走了。” 雪儿一口咬住木朗书裤腿,木朗书笑道:“可不要咬坏了。”雪儿听了开始使劲的甩脑袋,非要把木朗书的裤腿咬出个口不可。木朗书哭笑不得:“不如你跟我们一起?”雪儿咬了两下停了,想了会儿放开了木朗书,雀跃的往前面跑去。木朗书无奈的摇摇头。 木朗书骑上雪儿,雪儿高兴地用后抓刨着地,时刻准备着出发,但是木朗书迟迟不发令。雪儿调过头满眼的疑惑看着木朗书,木朗书则转过身子看着在一旁牵着马匹的爻。 “主人,我准备好了。”爻以为木朗书在等他,拉着缰绳往他靠了靠。 木朗书笑着:“它够大。” 爻端详了雪儿点着头:“嗯,他比上次又大了。” “把手拿来。”木朗书向爻伸出了手。 爻有些不解的把手递向木朗书,木朗书握上爻的手就是一拉,爻重心不稳往木朗书倒去,木朗书顺势把他拉上了雪儿的背上,他的前面。 爻孩童般的重量在雪儿的身上不算什么,感到木朗书拍了拍,雪儿便起步跑了起来。 呼啸的风从自己的脸颊吹过,爻直接愣住了,看着还在地上的马匹惊呼道:“马,马。” 木朗书用手圈住爻,下颚正好压在爻的头上,友情提请着他:“不要乱动,抓牢它的毛。” “可是。”爻还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它驼我们两个,绰绰有余。何必浪费一匹马。”木朗书把爻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可不要摔下去。我可不想救你。” 木朗书的话惹得爻的心里酥麻酥麻的,桃红爬上了脸颊,还好木朗书看不见,不让爻可没脸见人了。 “你的功力都散了。”木朗书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4 十分的愧疚。 爻有些丧气的低下了头:“以后不能好好地保护主人了。” 木朗书用手揉着爻的头顶给他打气:“还有我。”不过调换个位置,木朗书觉得这样也不赖。 爻低迷的情绪却没有得以好转。 雪儿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撒开了退欢快的跑着,根据木朗书的指令绕过险山,穿过峡谷,不过数日便来到了爻以前的家。 爻翻身下来,仿佛钉在了地上。之前为了完成使命,爻匆匆而来匆匆而走,根本没有理由、资格停驻。这次,一种回家的情怀在心底乱撞。前进一步都异常的艰难。 木朗书知道这里对爻而言意味太深刻,想要正式迈出第一步需要莫大的勇气。木朗书走到爻的身边,用左手牵起他的右手,拉着他往山上走。爻看着勇往直前的木朗书,心底涌出了极大地动力,迈开步子,跟着他一起走。虽然每一步都很沉重,但至少一步一步都在接近。爻的心跳的有些快。儿时的记忆纷沓而至,欢声笑语,责骂忏悔,耳畔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把爻又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雪儿则乖乖的跟在后面,嗅嗅花,碰碰草,到哪儿都新奇。 木朗书拉着爻直接来到了埋葬他师父的地方。这是木朗书问黑泽知道的。感到爻有些迟疑的步子,木朗书转身看着面带愁容的爻。木朗书俯身,和爻平视:“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跟你师父说。既然来了,就好好说吧。” 爻避开木朗书看透的眼神,看着远方若隐若现的群山,哪个山头他都窜过,有时候还能听到师父回荡在山间呼喊自己的声音。只是青山依旧在,人声早已散。一股酸涩让爻的鼻子太不好受了。 木朗书又揉了揉爻的头发:“我在前边等你。”说完,木朗书就识相的走开。 手突然被松开,刚才还暖暖的心手现有冷风灌入,不禁让木朗书的心打了个冷颤。慢慢的移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墓碑,泪水模糊的看不清碑上的字,爻猛地跪在地上,不说一句话,任山风猛烈的抽着自己。 木朗书站在远处看着,心有不忍,招过雪儿,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爻跪着一步一步的移到墓碑前,看着上面一道道刻痕,仿佛一刀刀刻在了自己的心上。爻先向着墓碑重重的三磕头,额头砸在石块上也不管不顾,再抬首,额头已经磕破了,一股暖流流过鼻梁,流过嘴唇,在下巴集结,掉在泥土里。一开口,爻就感到了铁锈的味道:“对不起。”千言万语都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除了说这个,爻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木朗书站在崖边,看着郁郁葱葱的山林,想着爻小时候都到哪些山林蹦跶过。雪儿在后面蹭着木朗书。木朗书揉着雪儿毛茸茸的头:“辛苦你了。”听到夸赞,雪儿更卖力的蹭着木朗书。木朗书席地而坐,雪儿围着他趴着,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当爻走到木朗书的身边时,天色已经漆黑了。 “说完了吗?”木朗书站了起来,雪儿跟着起身。 爻摇摇头:“嗯。” 木朗书骑上雪儿:“山风冷,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以爻现在的体力,应该挨不了多久。 爻看着木朗书模模糊糊的轮廓:“师父于我有养育之恩,是我年少冲动,让他伤心了。我想余生为师父守墓,尽未尽之孝。”说着爻就跪了下来,“还望主人不要责怪爻。让爻了了这个心愿。”爻跪在墓前,想了很多,更多的是他真切地感受到山风抽在自己身上,那叫一个疼。爻从来不知道这里的山风这么厉害。失去了功力,犹如废人一个。爻实在没有能力、资格再厚颜无耻的留在木朗书的身边。所以他决定,至少守在师父墓前,用仅剩的时间弥补过往的种种不孝。 爻的话木朗书听得真切,他的伤木朗书并未瞧见,看着模糊的影子木朗书心头百般滋味。爻当初无怨无悔跟着自己,现在亲口讨回原本就属于他的自由,木朗书没有理由拒绝:“你,可想好了?”听到爻要离开自己,木朗书心一沉,真后悔带他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发现后悔了 第146章 隐形人 “谢谢主人成全。”说完,爻重重的叩谢,才愈合的伤口又磕破了,好在天黑,木朗书看不倒。叩完,爻起身,把自己淹没在黑暗中。 雪儿嗷嗷几声,木朗书才发醒,知道前方已经没有谁了,话语冷了几分:“走吧。”雪儿领命,几步便跃下山头。 走到一半,木朗书想起来自己也有话要给爻的师父说便叫停了雪儿:“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翻下身,木朗书往山上走。借着微弱的亮光,木朗书依稀看到了坟墓,眼睛都盯着前面看,不注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木朗书俯身,看清了身形,大吃一惊,立马把晕倒在地上的爻抱了起来,也顾不是否要给爻的师父打声招呼,就往山下跑,赶到山腰爻以前住的宅子,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屋把爻安顿了下来。 雪儿本来等着好好地,突然看到木朗书迎面飞速走来,也跟着他走到了宅子,在院子里打转,看着豆大的烛光照亮屋子,看到木朗书进进出出,安静的趴在院子里。 木朗书抱起爻的时候就发现他的体温甚高,应该是感冒了。连日来在雪儿的身上迎着冷风飞了几天,今夜又在坟前跪了数个时辰,再说爻不是铁打的身子,突然风寒晕倒实属正常。木朗书打来了冷水,不停地把湿帕子放在爻的额头,给他降温。木朗书握起爻的滚烫的手,看着他双眼紧闭,心里被惭愧塞得满满的。要知道自从爻跟了木朗书,都是木朗书生病,木朗书从来不知道爻也会病,病了会这么的羸弱。 爻的体温渐渐地降了下来,木朗书替爻掖好被子,突然看到爻的脸挣扎了一下,模糊了一声:“对不起。”木朗书的心一抽,把他被打湿的头发理好。 木朗书把一切都放好,吹灭了灯火,轻轻地带上门,雪儿站了起来,木朗书却说道:“你在这里守着他。”便独自一人除了宅子。 山风冷冽,打在木朗书的身上却毫无感觉,但是木朗书知道这样的山风对于现在的爻来说,实在是一种酷刑。来到墓碑前,木朗书先是向墓碑叩了三个头,跪在地上致歉:“对不起,拐走您的好徒儿。”这句话木朗书早就相对爻的师父说了,苦于没有时机。木朗书把怀里爻的师父写的书信拿了出来:“您的信,黑泽已经交给我了,只是我从未打开过。”木朗书慢条斯理的把信拿了出来,本以为看不清,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得清清楚楚:望君对他不闻不问,放其生路。 看完,木朗书两指夹着信,一抖,一股蓝烟把信烧的粉末飘飞。木朗书虔诚却不懦弱着:“您的信,我已看过。您的嘱托,我恕难从命。还望您不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5 要介怀。”说着,木朗书对着墓碑又叩了一下,脑子闪过病弱的爻,“他因我功力全失,想要重修,实在难为他了。他的余生说要为您守墓,我可以不惊不扰,但是不能放任他一个人。还望您能理解。”说完,木朗书起身,又向墓碑鞠躬:“今夜有所冒犯,请您不要介意。”之后,木朗书便往回走。一路上,信上的话一直纠缠着木朗书,但是木朗书实在无法把此时此颗的爻一个人丢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木朗书于心不忍,于情义不能,立在山头,看着苍茫大地,满眼的漆黑。 爻醒来的时候,撑起身子,居然发现自己躺在黑泽的房间,眼前的一切熟悉却又久远。爻走到脸盆前,一拿帕子,发现还是湿的。出了门,爻仿佛回到了以前,熟悉的路径,只是乱石有些隔脚;熟悉的水井,只是已经长满了青苔。爻花了一天的时间,收拾好屋子,打扫院子,倒腾出还可以使用的东西。饿了,就到外面摘些野菜,再回来时发现厨房里多了些油盐酱醋茶米肉。爻只是安静的做自己能做的,生火,烧水,煮饭。站在窗外的木朗书看着窗缝里淡定自若的爻有些失落有些欣慰,领着雪儿离开。 木朗书和爻就这么当彼此的隐形人,互不相见,不做交流,生活里多的就让它理所当然的存在,生活里少的就忘记它的存在。木朗书会定期补给爻生活所需,却不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在能眺望宅子的地方简陋的做了一个草棚,当临时的居所,站在草棚前,有时可以遥遥的望见爻小小的身影穿梭其间,或是看着他顺着小路到山上祭奠。每日能看到爻的身影,已经成了木朗书漫长一天的唯一爱好。 木朗大军从战场上凯旋归来,整个上界为之欢呼,接待的队伍排得老长。木朗西垣心病在身,精神不济,多半是由身边的木朗羽代为接受。回到府里,木朗修准备了晚上的庆功宴,但是木朗西垣以身体不适推掉。看到方灵秀向自己请安,木朗西垣只是皱皱眉头离开了大家的视野。留一屋子的人干瞪眼。 柳柳先发了话:“看来老爷是累着了,大家都各回各屋,歇着吧。”自从方灵秀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无心管家,柳柳间接接手,木朗修不明说,大家暗自里都明白。 “大哥,你怎么能不参加呢?”木朗羽第一个跑来。 木朗修紧跟其后:“主人。” 刚喝完茶,洗完脸,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木朗西垣向木朗修挥了挥手,木朗修退下。 木朗羽拿了把椅子坐在木朗西垣的床边:“大哥,你最近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木朗西垣靠着床摇摇头:“不碍事。你怎么来了?” “整个上界都盼着我们归来,大胜了还不热闹热闹,会让别人猜忌我们木朗府出什么事了。大家都让我来劝劝你。”木朗羽观察着木朗西垣,确定他精神萎靡。 木朗西垣虽然按下了对方垚的怒火,但是并未从丧子之痛中解脱,强颜欢笑着:“即使如此,今夜就好好庆贺。” 木朗羽高兴地蹦了起来:“好,我这就去通知木朗修,让他好好操办。” 看着来去如风的木朗羽,木朗西垣揉着隐隐作疼的头。 入夜,整个木朗府红灯高挂,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笑声不断。木朗西垣坐在里屋大厅的最上面,硬撑着举杯和大家共庆贺。整个大厅按尊卑列席的都是木朗家族的人。现在最让木朗西垣头痛的是怎么向大家解释清风的离世。木朗府下一任家主的人选。 歌姬退下后,木朗西垣垂首,并没有发现大厅的门关上了,耳边还嘈杂着各种声音。突然十分安静,木朗西垣抬起了头这才发现整个屋子被封闭了起来,大家只顾自的,不说话。姜还是老的辣,木朗西垣立马挺直了背问道:“不知各位有什么事需要闭门而议?” 木朗羽左飘飘右瞧瞧,见没有人开口,自己也不敢开口,毕竟木朗西垣精神不济也比自己厉害,还不如静观其变,最好坐收起成。 看大家都不回应,木朗西垣又说道:“还是谁想说什么?”看来这是一场鸿门宴,木朗书瞥了眼站在身边的木朗修,看他低眉顺手不做任何行动,这样的筹划少不了他的一份。木朗西垣只是没想到,这颗棋竟然藏了这么深。 “大哥,他们不敢说,便由我说吧。”木朗建雄从侧门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木朗建雄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木朗西垣就明白这场战可不好打:“你不是应该驻守在下界?”看来他准备破釜沉舟了。 “家族大事,我怎能缺席。”木朗建雄走到大厅的中间,和木朗西垣对视,又笑着,“敢问大哥近日因什么事伤神呀?” 听这么一问,木朗西垣断定清风一事木朗建雄应该知晓了:“不过是战事劳累。” “哦,”木朗建雄环视一周,最后又停留在木朗西垣的眼前,“是吗?看来清风一事并未让大哥伤神,却让我们这些做小弟的焦虑呀。” 不知情的开始交头接耳,木朗西垣则盯着有备而来的木朗建雄。 木朗建雄拍拍手,方垚这才走了进来。木朗西垣怒从心头起,厉声的呵斥着方垚:“原来你们俩勾结了起来。”一个念头闪过木朗西垣的脑子,对着木朗建雄吼道:“你为了家主之位,连清风都害。” “大哥,你可不要诬赖我。”木朗建雄当初收到方垚的信,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了。正好以清风一事,重新洗牌。木朗建雄向前走了一步:“清风之死与我无关。若是说出他为谁而殉情,岂不有损木朗嘉誉。你觉得,我是说,还是不说。” 今夜的重磅消息太震撼了,大家叽叽喳喳,关注着木朗西垣和木朗建雄的交锋。 这时,方垚开了口:“亲家,清风他自己的选择,你也不要自责。” “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木朗西垣一掌拍在桌案上,整张桌子都碎了,“那日我就不应该留你性命。”木朗西垣万万没有想到方垚居然和木朗建雄狼狈为奸,想来他将方灵秀嫁入木朗家也在预谋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好样的 木朗书 第147章 有命 突然,木朗西垣感到胸口一痛,硬撑着不让不表现出来,看着眼底的杯盘狼藉,木朗西垣想起了刚才喝的酒。真是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木朗西垣握紧拳头,怒视着洋洋得意的木朗建雄。 方垚哀叹一声:“木朗家的诸位,清风本和我一起修补镇天石,但是在危急时刻,他为了救。。。” 大家还翘首等着方垚的话,却被木朗西垣截断了:“方垚,你莫要欺人太甚!”清风已死,木朗西垣至少想为他保留最后的清誉。大殿被木朗西垣这么一吼,又安静了下来。 木朗建雄向方垚示意了一眼,笑着:“既然大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6 哥不愿提及,我们便不说。但是清风已逝,是不争的事实。”木朗建雄停了下来,暗地里观察大家才慢慢开口:“你膝下无子,木朗家族不能后继无人。还望大哥为木朗家族的长远基业着想。”说完,木朗建雄拱手。 在座的各位明白木朗建雄言下之意,但是看着高坐在上的木朗西垣,那个位置可是人人都想坐的,自然有异心的人不怕一搏:“建雄说的在理,既然清风不在了,关上门都是一家人,我们不得不好好考虑。” 听着大家把清风的死说得这么轻飘飘,木朗西垣痛心疾首,压不住的血腥味从嘴角溢出。 “家主。”最先发现木朗西垣有异样的木朗修跪在他的跟前十分关切着,“你莫要再为少爷的离世而郁结于心,伤了心,损了神,都吐了血,可怎么好?” 木朗西垣看着眼前一如往昔这么关心自己的木朗修,真的看不出他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木朗修的胸口,把他摔倒了地上。 “你没事吧?”木朗建雄没行到木朗西垣这么狠,急忙扶起已经吐血的木朗修。 木朗修拂开木朗建雄的扶持,向着木朗西垣跪着:“木朗修逾越了,还望家主责罚。”说完,又是一口血吐在地上,木朗修只是擦开血渍,坚硬的跪着。 站在一旁的木朗建雄握紧拳头看向木朗西垣。 对于木朗修负荆请罪的样子木朗西垣不屑一顾:“不知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不让木朗家族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不如择优。”“我觉得可以从晚辈里筛选一个。”“倒不如直接任命一个。”。。。大家七嘴八舌,已经和当初结盟时约好的越说越偏。 木朗建雄赶紧向方垚使眼色,方垚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大家不如听我一言。清风已死,后继无人,但是按长幼有序的古训,还是理应由清风一院的来继承,才能继承大统。虽然清风离世,但是他的妻子还在,不如过继一个木朗家族的婴儿给她,让她以清风之子抚养成人,既不失古训,又能让木朗主家一族得以延续。” 方垚的话大家都听懂了,说白了就是选个傀儡让他的女儿抚养,最后木朗家族落入土垚家的囊中也不一定。大家并没有附和。木朗建雄知道当初说好的现在都变卦了,只能自己站出来:“我觉得方家这样说可行。毕竟方灵秀是少夫人,由她抚养最为合适。而且大家也知道方家便是土垚家族,两大家族的联结,更能巩固他以后在三界的地位。” 大家各怀鬼胎,没有开口。木朗建雄向木朗羽利眼一看,木朗羽如芒在身在站了起来:“我觉得吧,这样不错。” 木朗西垣也开了口:“亲家深谋远虑呀。”果然结亲也是一步棋,“不知亲家有何人选?” 聪明的方垚知道大家都看着自己,干脆把问题抛给了另一个人,既合情合理,又无可厚非:“既然是孩子由清风妻子抚养,不如让她自己来选。” 木朗西垣笑出了声:“果真是高瞻远瞩。”一股辛辣的味道从木朗西垣的鼻子流出,低头用手指一擦,看着指腹上滚热的鲜红,木朗西垣低沉了一句,“茶很好喝。”木朗西垣抬头看着也把头头抬起来的木朗修,两人四目相对。毒不在酒里,这么明显的罪证木朗修怎么会遗留在众目癸癸之下,这个药性应该有一段时间了。木朗西垣记起了自己刚回到府里,身心疲惫,木朗修和往常一样迎过来,接过铠甲兵器,陪着自己一同回到寝室,然后和往昔一样,倒了一杯茶递给自己,自己毫不犹豫、怀疑的一口饮下。 听到木朗西垣的话,木朗修感觉血液一下子倒流。 “呵。”木朗西垣环顾大厅,都是和自己有着或多或少的亲缘关系,只不过人心都隔着肚皮,谁也不知道谁的心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木朗西垣突然想起了木朗书,他的洞察力,他的实力,若是他在场,木朗西垣会毫不犹豫把家主之位传给他。只不过他不在,他也不屑。木朗西垣又笑了一声,大厅更安静了,似乎在等待他的最后拍板。木朗西垣撑起身子,摇摇欲坠,木朗修立马站了起来想去搀扶,木朗西垣举起手肘拒绝了:“今夜大家应该尽享欢乐,我有些累了,就不陪大家了。”感到血液在沸腾,木朗西垣步履不稳,隐约听到大家还在追问自己过继的问题,但是突来的天昏地暗,让木朗西垣重重的摔了下来。 木朗修及时扶助木朗西垣:“家主身体不适,有什么还是等家主醒了再议吧。”说完,木朗修不管大家,直接把木朗西垣扶回后院。 大厅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说自己的人选哪里好。木朗建雄发现局势自己已经控制不了,干脆站在高台敞亮了一句:“各位,既然大哥没有反对,我们便让少夫人做主。”地下先是一片安静,然后轰然闹了起来。木朗建雄又大声吆喝了一句:“我们举手表决。”说完便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手。 木朗羽被木朗建雄盯着也举起了手,和木朗建雄站在一队的也慢慢的举了起来。大厅里的人开始审时度势,木朗西垣的确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怎么办还不是有势力的人说的算。木朗建雄加上木朗羽,外援自称是土垚族的方家,大家再想争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最终,以木朗建雄主持大局,有请少夫人方灵秀入场。 方灵秀知道大家犹如蛇蝎一般盯着自己,看着父亲就在前方,振兴家族为父分忧作为一生的信念,没有理由拒绝父亲的提议。所以,方灵秀还是来了。 “大哥有命,由你来挑选过继的孩子。”木朗建雄和方灵秀站在一排,为她撑腰,也是在向在场的昭示。 果不其然,方灵秀定下了木朗建雄还有一个月便要出世的第一个孙子。一锤定音,大家有异议也不敢说。只好默认这场闹剧的结果。大厅的门又重新开启,舞姬走了进来,曼妙的舞姿勾起了人们的无限的遐想。至于病退的木朗西垣,大家已抛在脑后。 出了大厅,方垚便向方灵秀竖起了大拇指:“很好。今日一事,木朗西垣已然倒下,以后便是木朗建雄的天下。你得好好养育他的子嗣,土垚家的振兴离不开你。” 方灵秀略微点点头:“是的父亲。” 走了一段路,突然多尔灵希举杯走来:“晚辈多尔灵希,久闻方伯父的大名,十分敬佩。” 方垚亲切地笑着:“多尔家多英才,你也不列外。以后灵秀还需要你多多帮衬。” 多尔灵希看向方灵秀:“若是不弃,我倒是很愿意和灵秀姐姐有所往来。” 方灵秀看着两人装的自然,听得不适,向多尔灵希点点头,向方垚万福:“父亲,我得回后院了。” 方垚点头,方灵秀才离开。看着方灵秀走远了,方垚才小声道:“看紧她。”方垚总觉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7 得自己的女儿在这件事上有些迟疑,不似以前那么言听计从。 多尔灵希微微弯起嘴角领命:“是。” 木朗修一个人好不容易把晕厥的木朗西垣扶回卧房,赶紧号脉,茶里的量应该不足以让木朗西垣有如此大的反应,木朗修急得转身想去拿药,不料在自己的屋子外遇到了守株待兔的木朗建雄。木朗修先是拱手,再绕过木朗建雄。 木朗建雄一把拉住木朗修的手腕,低声的呵斥着:“你想干嘛,救活他,让我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你知道我等着一天等了多久。” 木朗修心如刀割,对于信任自己的木朗西垣和木朗建雄都有愧对,再三思虑道:“药是你加的。”木朗修的药量只会让木朗西垣迷迷糊糊几个月,不能正常的处理公事,断然不会让木朗西垣气急攻心,当场吐血。 木朗建雄松了手:“我不过是以防万一。”当木朗建雄知道木朗修没有按量下药时,木朗建雄气得想杀人。但是他忍了下来,准备秋后算账。所以对于木朗修的质疑,木朗建雄并未推卸责任:“反倒是你,心生二心。” 木朗修讪笑了一声:“我本就是他的属下。” “你!”木朗建雄恨不得一掌拍死木朗修,但是手握成拳头迟迟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哎。。木朗修呀 第148章 胡闹 木朗修往屋里才跨了一步,就听到木朗建雄云淡风轻的声音:“你觉得家主因战事劳心劳力而辞世,这个名头怎么样?” 木朗修把另一只脚也抬进了屋子:“他可是你的哥哥。” “人终有一死,死后受后人敬仰,有何不好?”木朗建雄转身看着木朗修的背影,感觉他已经不是自己的人了。一方矮矮的门槛,将两人分在了两边。 “很好。”木朗修继续往里面走。 木朗建雄继续提醒:“你知道,他已经回天无力了。不用几日。。。”木朗建雄还没有说完,就感到木朗修如风一般的从自己的身边擦肩而过,好似两人就在这里别过。第一次看到这么仓皇失措的木朗修,木朗建雄无奈的撤出一抹笑:“真是一只忠心的狗呀。” 当木朗修跑到木朗西垣的卧房时,看到柳柳正站在床头。 柳柳看到木朗修:“我只是来看看他。毕竟要走了。”柳柳就这么俯视着憔悴的木朗西垣,静默了一刻才转身离去。 木朗修坐在木朗西垣的床边,把药丸放在木朗西垣的嘴边。 木朗西垣缓缓的开了口:“何必浪费。建雄筹谋了这么久,怎会让你功败垂成。” 看着木朗西垣紧闭的双眼,知道他现在不愿意看到自己,木朗修心塞得满满的:“对不起。” “各为其主罢了。有时间,替我去看看清风。”木朗西垣平静的就像一弯小溪,缓缓的流淌,直到抵达大海,消失在深海里,看透了世事,也就不那么悲愤了,“记得那时,你喜欢爬到树杈上。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很美。想来可笑,趁你不在,我也偷偷爬上去过,却不知哪里好看。” 听到木朗西垣还愿意和自己交流,身负重罪的木朗修哽咽着:“太阳,太阳好看。” “是吗?”木朗西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却觉得。。。”坐在树杈上的你好看。木朗西垣没说完,又晕厥,再没有醒来。 木朗修手里的药丸被他捏成了粉末,心里说不出的悲痛。 不过几日,木朗府便向三界昭告木朗西垣因为战事劳心劳力,导致身心受损,药石无用。整个木朗府把红灯笼全部换成白色,挂满了白布。接着,木朗修请命为木朗西垣守陵终身,三姨娘柳柳思念成疾重病离世。木朗府接二连三的丧事让大家都郁郁寡欢。直到木朗建雄的第一个孙子出世,才让大家笑了起来。作为下一任的木朗家主,小孙子一出世便抱给了方灵秀,而木朗家族的事暂由木朗建雄等几位举足轻重的的人共同商议决定。 这一年在历史的长河里举足轻重,金钰四叶、米氏老人、木朗西垣、冥火炫等大人物先后离世,史书上或真实或虚假的记录了他们辉煌的一生。木朗家族权力重心被木朗建雄拽在手上,金钰家族由金钰若烟主事,冥火家族由冥火诺曼主事。三界重新洗牌,三界以木朗家族为大,土垚族有木朗家族为后盾在人间跃起,和人皇开始了数十年的主权争夺,下界的冥火家族被其他家族牵制着,无所作为。三界大体上相安无事。 三年丧期已满,金钰若烟就迫不及待的守在陵园外,等着落花。萧玉陪着金钰若烟,也想瞧瞧自省这么久的落花会有怎样的变化。这三年间,萧玉为了让落花好好反省,提议大家不要打扰他的清修。所以这三年来看落花的人寥寥无几。看到落花远远的影子,金钰若烟就已经兴奋地跑了过去。 “哥。”金钰若烟拥入落花的怀里,热泪盈眶。 落花轻轻地拍着金钰若烟的背,看着慢悠悠走来的萧玉,两人相视一笑。 “哥。”金钰若烟擦开泪,埋怨着落花:“三年了,也不写封信。” 落花淡淡的一笑:“这不见到了。” “能一样吗?”金钰若烟恨了落花一眼,“你不知道府里的管家嘴由多碎,一件小事都要咕噜很久。还有那个厨娘,都说了清淡点,她还是老样子。。。” 金钰若烟在一旁噼里啪啦不停,萧玉走到落花的身边无奈的摇摇头。 “怪不得管家碎嘴,你看看你自己。”落花向着金钰若烟也无奈的摇摇头。 金钰若烟暴跳如雷,还想抱怨其他的人也不说了,直接向落花开炮:“还不是你害的。你还幸灾乐祸。” “这不过给你提前练手的机会,不然嫁过去,会被嫌弃的。”落花说完看着萧玉笑了,“这几年,委屈你了。” 金钰若烟被说得红了脸,干脆撇过脸不理落花,而萧玉则看着落花:“倒是你,青灯常伴,清瘦了许多。” 萧玉的话提醒了金钰若烟也接上了口:“哥,是彩衣彩云不给你弄吃的吗?怎么把你养瘦了?看我不去说说她们。” 落花乐了:“不关她们的事,守陵的人自然过得要清贫些,才能更好的静心养性。” “看来你修的不错。”萧玉搂住落花的肩头,直接摸到了骨头。 “想通了一些事罢了。”落花强撑着苦笑,至于到底通没有通,只有自己知晓。 “想通了就行了,赶紧走,大家还等着你呢。”已经不生气的金钰若烟又挽着落花一起走。 站到金钰府的大门外,落花停驻了一会儿,凝视着金钰匾额,梳理好心绪才踏步上去。为了迎接落花回来,金钰本家摆了几桌,大家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看到落花有的问好,有的上前抱一抱,有的直接用眼神示意。 久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8 违的家庭温暖让落花备受宠爱。期间,落花知道了三界变了很多,有的人感慨天妒英才,有的人不满三界为首,有的人则絮絮叨叨的啰嗦琐事。 沛菡在另一桌,时不时的用眼睛看看落花,但是两人从未有交接。等了三年的沛菡心里又寒了几分,独自饮酒,一杯接一杯。 大家喝得十分尽兴,突然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举着杯子就对落花敬酒:“我说,你也该回来把家主之位拿回去了。”那人瞟了瞟金钰若烟,“小姑娘不行。” 本来听到前面金钰若烟还十分高兴,可是听到后面就不乐意了,自己劳心劳力却换来这么个评价。喝了几杯酒,金钰若烟也管不了尊卑直接站了起来:“我哪里管的不好了。从里到外,从小到大,我可是井然有序,条条是道,任凭谁也挑不出毛病。” 见两人都喝多了,口不遮拦,大家纷纷把两人拉回座位,期初两人还不愿意,旁人多说几句也就偃旗息鼓了。 决定踏出陵园时,落花就做好了重回家主之位的准备,看金钰若烟撇嘴的样子也猜到了这几年她操持着这个家挺累的,便站了起来,举杯向大家道:“落花在此敬大家一杯,望以后的日子相互扶持,让金钰家越来越昌盛。” 醒着的、没醒的都举起杯再度欢饮起来,热闹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夜深人静,杯盘狼藉,能走的自己回房休息,不能走的被下人扶着回去。落花三年清修,滴酒未沾,宴席上也以身体不适只喝了少许酒。都退的差不多了,落花才起身回房。漫步在小道上,落花感知着熟悉的一切,风吹树影摇,月明水波逐。仿佛这三年只是弹指一瞬,自己不过是早上才出的门,下午便回来了,一切都没有变过。 才关上房门就有人来敲门了,落花打开门看着已经倒在门框上还拼命站好的沛菡,轻柔的提醒了一句:“夜深了,早些回去休息。” 沛菡此刻已经梨花带雨,向着落花就是几个粉拳:“你怎么能对我这样?”三年前走得毫不留情,三年来不闻不问,三年后连一眼都不瞧一瞧。 浓烈的酒气让落花知道沛菡醉得不轻:“早点回去休息。”说完便喊沛菡的丫头,但是没有人回应。 沛菡最气落花明知自己的心意却罔若未闻,干脆粉拳变成利爪抓着落花的衣服就开始挠,便挠还便质问:“你怎么这么狠心。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这样伤我。” 沛菡无理取闹的挠着抓着,落花也不敢对她用力。两人相互推搡中,一张纸从落花的怀里掉了出来。落花赶紧去捡,却被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沛菡拿在手中。看落花焦急的样子,沛菡退了几步,把纸故意藏在了后面。 “沛菡,拿给我,莫要胡闹。”落花的语气略带了些不容违抗。 本就不高兴的沛菡更不愿拿给落花,一个转身就把纸打开,纸上是一个模糊的人影,但是沛菡脑子里立马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模样,气得沛菡拿着画高声质问落花:“你怎么还惦记着他。他和你可有着血海深仇。” 落花看到自己珍藏的宝贝被沛菡随意的拿着,原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心事却被沛菡轻易的戳穿,心有不悦,正准备去夺,被敏捷的沛菡躲过,而且看她并没有乖乖归还的意识。落花向沛菡伸出了手,说话的声音更阴沉了:“把它拿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沛菡再加把劲 第149章 谁 沛菡看着执迷不悟的落花,心里的冰窟窿越裂越大,十分委屈的望着落花:“爷爷的仇你可以不计较。但是他呢?他的弟弟,他的家人,他一定不会原谅金钰家的!”最后的话,沛菡直接是用吼的,就是希望能警醒落花,让他不要再这么痴迷下去。 沛菡的话如晴天霹雳,落花先是一愣,然后握住沛菡的肩头不敢相信的急迫的追问着:“你说什么?他弟弟他家人关金钰家什么事?” 看着大惊失色的落花,沛菡一丝喜悦涌上心头,直视着落花的眼睛笑道:“他的好弟弟,是被你的爷爷金钰四叶在云之端亲手取了生魂,活活痛死的。他当时叫的好苦,死的好惨。他的家人不是被天火灭了嘛,其实呀,”沛菡不禁笑了一声,“你爷爷早就知道了,不过他不想施以援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家人活活被天火烧死。”看着落花惊诧万分的表情,沛菡感觉自己达到了目的继续添油加醋:“想想那场景,真是悲惨呀。你说,这么深的家仇,他岂会放过你爷爷,放过金钰家。他又怎么会和身为金钰家主的你心意相通,相互携手,白头到老。”沛菡越说越高兴,仿佛是把这么多年的郁结统统化成这些犀利的言语,刺醒还执迷不返的落花。 沛菡阴森森的话让落花的心跟着颤抖,简直无法想象朗月是死在自己的爷爷手上,还是这么残忍的死法,更是无法接受上善家这么多条人命和金钰家有着割离不开的纠结,感觉心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胸口空了一个大窟窿。松开了沛菡,落花往后连连退了几步,脑子里不停地在反驳沛菡说的话,口里一直嘟囔着:“不,不可能。” 看着惊慌失措的落花,沛菡放声笑着:“为什么不可能。你不是一直都在为他杀了你的爷爷而找借口吗?为了替他的弟弟、家人报仇,这就是借口。” 落花猛地盯着口出狂言的沛菡,周身窜起了凌冽的杀气。 沛菡却不以为然,继续释放这么多年的阴郁:“这件事呀,不光你师父知道,姓方的那个也知道,最后连那,那木朗什么都知道。只有你不知道。哈哈。你去给爷爷守陵,有没有想过谁给他的家人守陵。” 落花越听心越绞痛,爷爷临终前的嘱咐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流水丧心病狂的行为终于有了解释,多年的困惑终于有了解释。不再迷茫,不再逃避,落花转身就走。 看到落花要走,沛菡怕他又是一去不复返,赶紧拦在了他的前面:“你去哪?去找他吗?” 知道了真相,落花的心跳得十分猛烈,一分一秒都不能再等了。以前是克制自己不能去,现在鼓动自己不能不去。若是沛菡所言属实,那金钰家欠流水太多了,多到不是一个人就能偿还完的。所以落花必须去了解了两家人的这理不清的情仇。不做留念,不能停留,落花对挡道的沛菡不客气道:“让。” 沛菡惊慌失色的张开双手,试图把落花挡在这里:“你找不到他的。他已经死了。” 沛菡始料未及的话,仿佛一道滚雷响在耳畔,惊得落花没有回过神。 以为落花已经放弃了,沛菡才放心的放下了手抱住了落花,情深满满着:“还有我呢。我在。” 落花猛地推开沛菡,沛菡被摔在地上惊诧的看着暴怒的落花:“你怎么了?” 落花冲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9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199 着沛菡怒号着:“你胡说,他怎么可能会死!” 沛菡被落花发狂的样子吓得往后缩了缩:“我,我听萧玉说的。”说完,沛菡又开始泪如雨下,“他说你不愿意继承家主是因为心里还有人,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落花听了立马飞奔了出去,屋子里独留呜呜咽咽的沛菡,哭红眼睛,酒精袭来,迷迷糊糊倒在了地上,到了第二天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落花的房里,只觉得头痛,眼痛。 一个声音在心里咆哮奔走,落花快步流星的来到大厅,人都走完了。落花逮住一个还在收拾的下人问道:“萧玉呢?” 下人被落花吃人的表情吓到了,跪在地上虚弱着:“萧,萧公子已经回府了。” 落花又不管不顾的冲出木朗府,冲到了萧玉的府邸,一脚踢开了大门就往里面横冲直撞。被惊醒的下人看到是怒气冲冲的落花,都不敢上前阻拦,腿脚快的先一步跑到萧玉的屋子禀报。 “萧玉!萧玉!”落花气得发疯,一路上都在嚎叫。 萧玉听到了把才脱下的衣服又披上,走出来就和落花打了个照面。看到落花一脸的煞气,萧玉猜测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本想好好打个招呼的萧玉还没有说话便被怒发冲冠的落花领着衣领撞在了门窗上,吓得周围的下人瑟瑟发抖。萧玉一声厉吼:“还不下去。”大家才逃窜开。看着落花来者不善,萧玉心里一转,便猜到了几分。 “他人呢?”落花大发雷霆。 萧玉猜中了,只是不知道串通好的大家只说下界被各界压着,不敢造次,不提易主之事,也不提下界是否有人来访之事。所以今天的聚会大家都避轻就重的说,是谁漏的馅? 落花见萧玉不说话,更加重了沛菡所言的真实性,用手肘狠狠地抵着萧玉的脖子,强压着怒气:“他人呢!” 萧玉没想到三年了,落花还是没能忘了他:“他。” “他在哪!”落花冲着萧玉怒吼。 萧玉也沉不住气,一把推开了落花,对他劈头盖脸而来:“他死了不是更好。你就不用在他和家族之间徘徊不定。三年了,你还没想通吗!” 从萧玉的口里得到了一锤定音,落花的身体一下子被抽空了,直往后退,阶梯上踩空直接摔在了地上,看着茫茫夜色,落花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惆怅、苦闷、揪心、绝望,泪珠子一颗一颗滚入三千烦丝里。 萧玉被落花的样子吓到了,赶紧跑到落花的跟前,一拳打在他的胸上:“你做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你还是金钰家的男儿,金钰家未来的家主。为了一个男的,还是个与家族有着深仇大恨的男的,落花,你还是金钰家的好男儿吗!” 萧玉噼里啪啦的话反倒让落花笑了:“你知道爷爷临终前为什么跟我说不要追究他的死。”落花冲着漆黑的夜空怒号着,“是因为我们金钰家欠他们上善家太多太多!这一辈子都换不完,”落花越说声音越低,“换不完。”说完,落花转而看向萧玉,眼里透着不忍:“你知道吗?他欠金钰家一条命,可金钰家欠他上百条命!” 落花的话萧玉根本无法理解。看是看到如此痛苦的落花萧玉不得不信:“你,从哪里知道的?” 落花闭上了眼:“沛菡。” 萧玉眉头一紧,原来坏在她那里。事已至此,萧玉只能安慰落花:“当日天火从天而降,让整个下界都惊慌失措,他、冥火七星、晨夕都是在那个时候。。。” 落花的心越来越沉,只愿就这么长眠而去。他无脸见爷爷,无脸见朗月,无脸见流水。就这么沉寂下去,彻彻底底的陷在漆黑的深渊里才能解脱自己。 萧玉站在一边,知道接二连三的打击对落花的影响不小,干脆席地而坐,就这么守在他的身边。这一坐便是一夜。划破这静寂的是金钰若烟。 “哥!”金钰若烟才醒了神就被急报落花出事了,也管不了仪表了,披了件衣服就往萧玉这里跑,心里一直在咕隆着落花怎么了,怎么闹到萧玉的府上了。惴惴不安让金钰若烟响亮地喊了一声。这一声把地上的两个人都惊动了。 萧玉看着疾奔而来的金钰若烟,脸色十分不好。金钰若烟也看到了,放慢了脚步靠近两人,蹲在落花的旁边,声息温柔了许多:“哥,你怎么睡这儿。也不怕着凉。”金钰若烟便说便观望萧玉,从萧玉的眼里看不出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出了事态有些严重。 落花突然站了起来就疾如风的回府,金钰若烟和萧玉紧跟而上。 金钰若烟故意拉萧玉慢一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这件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而且牵扯甚广,所以萧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向金钰若烟解释:“先安抚了你哥再解释。” 金钰若烟邹紧了眉头撇着萧玉。两人紧紧地跟着落花。落花进了府直接到了祠堂,然后进了屋子,把门关上了。金钰若烟和萧玉被关在门外。萧玉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还不如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所以直接转身去找沛菡了。金钰若烟两边都瞧瞧,最后追上了萧玉。 “你哥现在不稳定,你留下来照看他。”说完,萧玉加快速度离开。 金钰若烟停了会儿,又回到了祠堂外。 被冷醒的沛菡拖着瑟瑟发抖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才坐下不久就看到了不经通传就擅自进来的萧玉,而且萧玉拉长了以一张脸,来势汹汹。心情本就不佳的沛菡也不甩萧玉,侧了个身子,便是不待见。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 第150章 谢罪 萧玉看着专挑事却若无其事沛菡,越看越厌恶,厉声呵来:“你对落花说了什么!” 一大早就被吼的沛菡甩了一个利眼给萧玉,说话也不客气:“你即便是金钰家的准姑爷也没有资格在我这里大呼小叫,更何况还不是。” 萧玉轻蔑的笑了一声:“你倒是风凉话说习惯了,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萧玉倾身,拉近和沛菡的对视,“你可知,心怀挑拨,居心不良会导致什么后果。” 被突来的气势一压,沛菡心慌了,身子不自觉的向后倾,但还是强硬着:“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完,沛菡直接撇过脸,不看气势汹汹的萧玉,心里在推测难道是那日偷听他和金钰鸿的谈话被知道了。说来那日也怪萧玉,府上的密会居然不叫沛菡。开完了沛菡才知道。那些时日一直被金钰若烟压着,沛菡心里越来越堵,现在连萧玉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沛菡心头更是愁烦。后知后觉的她想要找萧玉理论,发现屋子里还剩萧玉和金钰鸿,两人还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好奇心重的沛菡便窜到墙根,听到了原来他二人在讨论怎么隐瞒落花下界变天的事。沛菡正不明白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200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0 为什么要瞒着落花,便听到萧玉的解释,知道落花心里还惦记着那个人,沛菡心里那个恨呀,但是又听到萧玉说他已经死在了战场上,阴郁一扫而过。但是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萧玉会这么剑拔弩张。宿醉让沛菡此刻很不好受:“萧公子,这是我的闺房,还请你出去。” 萧玉对人亲和是基于不触碰他的底线,那就是不能伤及他重视的人。萧玉对着沛菡冷笑了一声:“你不要仗着自己是英烈的遗孤就可以肆意妄为,要知道,你的生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说着,萧玉便伸手掐住沛菡白玉一般美而易碎的脖子。 沛菡从来不知道萧玉还有这么阴森恐怖的一面,脖子突然被掐住,皱起了秀美,脑子反倒更清醒了:“你,你要是杀了我,那些叔伯不会放过你的。” 萧玉的手指微微捏紧,沛菡窒息的不堪重负,手在萧玉身上乱抓。萧玉又开了口:“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死人的口,活人的嘴,你觉得他们会听谁的。” 沛菡感到自己马上要断气,萧玉突然松了手,沛菡一个没坐稳直接摔倒了地上,咳嗽不断,连连喘大气。 萧玉又蹲在沛菡的身边:“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你知道的秘密了。” 沛菡怒视着萧玉,看得出他的眼里杀气并没有退下,认栽的沛菡扭过头气不过:“那日我不过是听到了你和七叔的谈话,知道了你们有意隐瞒落花下界的事。” 见沛菡说完不开口了,萧玉提醒着:“就这个?”果真是她走漏了消息,才会酿成今日的大祸,萧玉心里有那么一瞬真的想灭口。 沛菡不知道萧玉来意为何:“就这些。” “据我所知,你隐瞒的可是一件有关老家主的事。而且,”萧玉靠近沛菡,声音更低,“这件事,决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提到老家主,沛菡心头猛地一惊,诧异的看着萧玉,冷汗直冒,有些不敢相信:“你,知道了?”在这世上应该没有几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才对,沛菡的心里瑟瑟发颤。 “你说呢?”萧玉一脸的高深莫测。 沛菡又垂下了高傲的头:“你还想让我说什么,你都知道了。” “就说你知道的,从头到尾。”萧玉注意着沛菡的一举一动。 沛菡踌躇了一会儿才开了口:“我,都过了这么久,我都记不清了。”里面牵扯太多,沛菡不敢说,干脆装糊涂。 萧玉就知道沛菡不会这么乖乖的就范:“你不说也可以,我会对落花说昨日梦见爷爷,他说你平日最讨他开心,他想要你去陪他,就让你去替爷爷守陵,余生就在那里过了。” 听到萧玉云淡风轻的瞎扯,慌得沛菡惊直了身子,一双绣眼怒视着他:“你!” “你应该知道我做的出来。而落花,他不会不愿的。”说完,萧玉翘起了一个得意地笑。 沛菡一想到落花对自己的冷淡就知道萧玉的提议不是没可能,沛菡绝对不愿意,在内心纠结了一会儿便投降:“好,我说,但是你不能告诉落花。” “为什不能告诉他?”萧玉打趣着沛菡,看着她眼里的留恋笑道,“不说便不说。”说完,便坐到了圆凳上,等着沛菡慢慢讲来。 沛菡平复了心情站了起来,坐在萧玉的对面,剜了他一眼才开始娓娓道来,从开始偷偷跟着上马车到最后听着金钰四叶的遗言。沛菡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萧玉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心里五味杂陈,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落花会发了疯。这样的纠葛,那样的情深,怎会受得了。 “我知道的全说了。”沛菡见萧玉并没有反应,提醒了一声。 还停留在那段分不清对错、理不完情仇的时光里,萧玉久久不能平复。抬首看了眼冷酷的事情目击者,萧玉心里几度寒凉。起身离开,才走到门槛出,萧玉问沛菡:“你不好奇我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吗?” 沛菡一直都想问:“谁?”方?木朗? “落花。”萧玉说完就继续往外走。 这下换沛菡不淡定了,急忙站了起来追上萧玉:“你说什么!落花,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真相沛菡藏了这多年,密不透风,怎么就被落花知道了。沛菡恨不得立马杀了泄密的人。 看着贼喊捉贼,萧玉发自内心的笑了:“有一句话叫酒后吐真言。你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跟落花说了什么吗?”说完,萧玉绕过已经石化的沛菡离开。 “什么?”沛菡努力的想要回想自己昨晚究竟干了什么,但是脑子一锅粥,还越想越痛。沛菡敲打着自己的头,始终想不起来,一颗颗泪珠子簌簌而下,心就像被利爪猛地刮着。 知道事情的真相,萧玉不停地在脑子想着怎么去安慰落花。所谓的家仇,有太多的不可抗力,金钰四叶无能为力,上善家族也不可避免。只希望落花听劝,不要再钻牛角尖。急急忙忙跑到祠堂,看到金钰若烟还守在门口,萧玉的一颗沉甸甸的心才安稳了一些。 萧玉走近第一句话便是:“你哥呢?” 金钰若烟的眼睛往屋里一瞟,萧玉了然正准备推门而入被金钰若烟一把拉住:“你想干嘛?”一直处于云里雾里的金钰若烟实在猜不出好哥哥落花怎么都会对知己好友发这么大的火。 萧玉轻轻地拍拍金钰若烟的手,温柔的笑道:“没事。”说完便推开门走进,又把门关上。看到落花乖乖孩子的模样跪在列祖列宗的前面,萧玉心里一叹也跟着跪在旁边:“我都知道了。”这个结不打开,落花只会谴责自己。 见落花不说话,萧玉开始自言自语:“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不如重新开始,重新对待。” “你可知道,有一次我教朗月裁药,朗月的手指破了条口子,他都心痛的要死。”落花想起了在逍遥岛的日子,“那神情,恨不得把让朗月受伤的我粉身碎骨。你不知道我说了好多好话才让他不再记恨这件事,开口跟我说话。”落花可以想象当流水知道了自己最珍视的弟弟是那样悲惨而死,心应该被搅碎了又撵磨成粉。“他在这世上只有朗月一个亲人,百般呵护,就连朗月喜欢的清风也没有好果子吃。我知道,他是吃了太多的苦、受过太多的痛,才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温暖。”说着说着,落花垂下了沉重的头,声音也在打颤:“他的家事从不跟我说,但我知道他不是不想,而是这个伤太痛。想一次,伤一次,一次又一次,别看他站得直,但他也有扛不住的时候。为什么,为什么是爷爷,为什么是金钰家。。。” 此时此刻的萧玉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更好地安慰落花:“他的家人,逃不出天命,你也不要自责。”这样想来,萧玉也明白了为什么下界怎么会突然有天火降临,看来是冲他去的。真是惨,偌大的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1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1 一个家族,就这么灰飞烟灭了,一个都不剩。 落花岂能不自责,爷爷的责,朗月的责,流水的责,那个责不轻?落花跪在这么多的先辈前,心里装满了对朗月、对上善家、对流水的歉意。这份歉意随着真相的揭晓就植根在落花的心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 “人死不能复生。真相已经被历史的洪流掩盖了。落花,执念不要太深。对他的歉意在日后可以慢慢的偿还。”萧玉本来是想建议落花扶持失散的上善旁支,不让上善家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但是还没有说,落花就已经开口了。 “我已经决定了,我会用一生来偿还对上善家的亏欠。金钰家和上善家的恩怨情仇就在我这里一笔勾销。”落花仰着头看着一排一排的灵位,铿锵有力着,“金钰家的不肖子孙金玉落花在这里给金钰家的列祖列宗谢罪了。”说完,落花便掷地有声的往地上磕。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151章 仰天长啸 萧玉还有些懵,但看失魂落魄的落花又振作起来心里还是很欣慰,决定以后在发扬上善旁支的事上一定亲力亲为,让落花能早日解开着沉重的枷锁。 郑重的磕完三个头,落花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萧玉也跟着站了起来,活力充沛的准备跟着落花好好迎接曙光。不料落花侧身就跪在萧玉的面前,吓得萧玉赶紧扶起落花,但是落花较着劲不起来。无可奈何的萧玉干脆也跪在了地上:“落花你在做什么!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你有砍什么过不去的。” 落花磕破的额头还渗着血,双眼有神面部却灰白:“萧玉,对不起。这个坎,只能我自己过。若烟,和金钰家就交给你了。”说完,落花便郑重的向萧玉磕了一个头。 被落花的话惊到了,萧玉直接没有反应过来落花的举动,醒了神时落花已经磕完了。萧玉磕磕巴巴着:“你,你说什么?”萧玉的脑子现在已经乱的理不出一条线了。 “金钰家有你们,但是整个上善家现在连朗月和他都不在了。终其一生,我会替他们守陵。”由于上善家是被天火所惩,所以死后连个陵园都没有。但是云之端一直都是上善家守护的秘地,也是朗月死的地方,落花决定了只身去云之端,在哪里赎罪,永不出世。 落花的话,落花的决定让萧玉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拉住落花的手臂萧玉焦灼的劝道:“你可是金钰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走了,金钰家怎么办?” 落花也拉住萧玉的手臂,心平气和道:“不是还有你和若烟。这就要委屈你,入赘到金钰家,帮助若烟共同管理金钰家。”现在的金钰若烟早不是当年不懂世事的小女孩了,而萧玉这么在乎她,更会帮她打理好金钰家。把金钰家托付给若烟和萧玉,落花很放心。 萧玉一口否决:“你不要胡说八道。若烟可不行。她还是个孩子,你也看到了,家族里还有很多人反对她。让她当家主只会让金钰家越来越乱。到时候谁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而且入赘还得由我父母定夺,万一他们不同意呢?”重点是落花不能这么任性而为,置整个金钰家不顾,只为寻求心灵的安生。 落花就知道萧玉不会答应,但是自己主意已定,所以趁萧玉还不能接受,竭尽全力想理由来劝说自己的时候,落花先下手为强,一个猛劈砍晕了还在絮絮叨叨的萧玉,为了保险起见封了他的几个大穴,让他睡上几个时辰。落花又向灵位叩了三个响头,向萧玉说了一声“对不起”,便起身朝祠堂的后门走去。一切都安排妥当,落花才从正门堂堂正正的离开金钰府。踏出了金钰家,落花回首一望,悲痛欲绝,毕竟是自己的家。一咬牙,一狠心,落花踏上了最后的征程。 金钰若烟一直焦急的在外面等待。 等萧玉自动解穴醒来时,整个祠堂已经找不到落花的踪迹,只有垫子前的血迹还能证明他来过的痕迹。看着一排排的灵位,萧玉的心沉到了低,不知道出了这道门,怎么向活着的金钰家人交代。说实话,牵扯了太多的人事,知道真相的寥寥无,可信度不高。隐瞒真相,又怎么解释落花的不辞而别。萧玉是一个头两个大,干脆坐在垫子上不出去了。没过多久,萧玉听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然后看到了门被打开了。萧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进来的全是金钰家有分量的人,萧玉腾得下站得笔直。 金钰鸿看到祠堂里站着的萧玉,先是一愣随后又转而问向大管家:“你把大家都召集在这里究竟有什么急事?” 此刻金钰祠堂挤了一屋子的人。大家在祠堂不敢高声喧哗,只能面面面相觑。 三位管家慢条斯理的走到最中间,先是跪下向列祖列宗磕头,然后再站起来把怀里的信,对号入座的拿给收信人。 金钰鸿看到上面七叔亲启,就知道是落花那小子,回来第一天便搞这些神神秘秘的事,真是在陵园呆久了,弄玄乎了。打开信,金钰鸿看完先是一惊然后盯着萧玉看了好一会儿。其他收到信的同样。 萧玉从大家又惊愕又困惑的表情猜到了信上的内容,脸顿时红了。 长辈们纷纷向金钰鸿靠拢,开始了窃窃私语。本来在外面等的金钰若烟看着这仗势,立马挪到了萧玉的旁边。 金钰鸿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向萧玉走了几步,吓得萧玉一动不动。最后金钰鸿却是转而向管家发问:“这确是落花的亲笔书信?” 大管家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是的。其他两位管家都在场。”说完,其他两位管家上前一步异口同声着:“是的。当时我们都在场。”大管家又补充道:“心中内容的确是家主金钰落花亲笔所写,绝无虚假。” 这三位管家从金钰四叶就跟着,在金钰府的地方不低。三个人都作证,大家对信里的真伪不容猜测。但是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金钰鸿又向萧玉看去:“你知道吗?” 看到金钰鸿摇着手里的信,萧玉心凉到了低,没想到落花做事这么快,简直是赶鸭子上架:“我,我知道。” 金钰鸿面向金钰若烟:“你知道吗?” 金钰若烟一脸懵的用手指指着自己:“我?”看金钰鸿点点头,金钰若烟却不知道要回答什么,干脆转而看萧玉。 萧玉帮金钰若烟说道:“她不知道。” 金钰鸿若有所思的回到人扎堆的地方,大家又开始新一轮的讨论。 金钰若烟贴近萧玉小声的问着:“我哥呢?”这个问题在开门的那一刻就想问了。 这个问题萧玉也想问,但是不知道可以问谁,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仰天长啸。 商量过后,金钰鸿代表大家发表意见:“既然你知道就按上面的办吧。”萧玉还想争辩什么,金钰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2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2 鸿又开了口:“不要怕。” 百万无奈的萧玉愁苦的低下了。 金钰若烟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办?” 有一个长辈笑道:“办你和萧玉的婚事呀。” 金钰若烟一听,顿时红了脸就跑了。 金钰鸿走到萧玉的跟前,拍拍他的肩头:“落花走了,这个家就要辛苦你了。” 萧玉顿时觉得自己的两个肩头突然压了两座大山,自己都快要撑不起来了。 商量定了,大家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最后剩三个管家来到萧玉的跟前:“根据前任家主的留言,下个月初二就是个好日子。萧公子和若烟家主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管家的话让萧玉亚历山大,干脆跑出了祠堂,冲着苍天就是喊:“你到哪儿去了?” 此刻落花正在前往云之端的路上。好在落花在继任家主之位时翻看了家主秘事,知道了上善家的职责,也了解了去云之端的路线。舍弃了一切做了这个决定后,落花反而更加轻松了。感受着清风徐来,看着鸟儿窜梭,望着眼底星星点点的世界,落花的心也随之宽广了。肩上的担子、责任一下子少了很多,剩下的只有一颗追求安宁的心。 守着爻的日子枯燥乏味,但是木朗书却不觉得无聊。每日看到或看不到,时不时地替他补给点东西,都成了木朗书生活里的闪光点。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着,直到有一天。 “看来它还没完没了呀。”木朗书卸下自己的手套时发现手腕处也开始露骨了。一旁的雪儿蹭到木朗书的跟前,用自己的舌头舔舐着木朗书的白骨。木朗书重新把手套带好:“看这个速度,我不一定比他晚走。”一丝忧愁窜上木朗书的心尖又荡开了,“他的盐应该吃完了,走,赶集去。”一直以来,爻做的菜口味都偏重,但是木朗书从未抱怨过,吃的久了,也就习惯了。所以木朗书总能估摸出爻在什么时候物资短缺。从爻住的地方到有人的集市十分的远。若是在以前,爻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飞个来回。但是现在,爻上山祭奠都要走个把时辰。木朗书无法想象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不在,爻该怎么过活。走在下山的路上,木朗书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当日跪在爻师父的墓碑前的豪言壮语,要成信口雌黄了。还是爻的师父高瞻远瞩,早就料到了自己迟早会留下爻孤身一人。倒时候爻该怎么办?木朗书第一次开始为自己未知的未来担忧了。若是当时就果断的离开,就不会给爻骐骥。哪一日他知道了自己化成了白骨,世上独留他一人,他靠什么活下去。木朗书越想越糟,干脆停了下来对旁边的雪儿道:“若是有一日我离世了,你去帮我把那些东西带给他。不能让他饿着、病着、冻着。” 雪儿乖乖的在一旁点头。 交代完,木朗书才重拾好心情:“今天给他买点什么呢?盐,肉,弄只鸡,他都瘦了。” 雪儿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跟着,心里嘟囔着他有手有脚干嘛需要我照顾,我也需要你照顾,你什么时候才回去,这里的山鸡野兔都不陪我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美好了一对儿 第152章 符咒蔓 落花凭着模糊的记忆,碰了数十次壁才终于找到了云之端的入口。飞升踏上这个陌生的地方,落花有些忐忑。这个圣地鲜少人知道,不知暗藏了多少的机关、猛兽。但是当小心翼翼的落花真的落在云之端,看到眼前春意盎然的景象,落花在心里大为赞叹,不愧是镇天石福泽的圣地。落花每走一步,花草门顺势让路,有些调皮的花儿还绽开了笑颜,树枝上的鸟儿更是奏起了悦耳的曲调,树叶伴奏,一片祥和美好的景象。长期以来萦绕在落花心头的阴郁感也稍稍舒缓了一些。 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座宅子,落花猜想应该就是书中所记的守石宅。推开,木门发出轻微的声响,好像在欢迎落花的到来。里面环形的长廊拥护着中间的一潭墨绿色的碧池,落花绕过碧池,窜过洞门,在庭院里又看到了千姿百态的树,在树后藏着一间屋子。落花掀开层层绿幔,踏在鹅暖石铺成的小径上,空气里弥漫着清淡的花香,耳边还能听到屋外鸟儿那清脆的鸣叫。此刻,落花的心情越发的舒畅了。落花觉得自己做的这个决定虽然很对不起萧玉,但是对自己却是莫大的解脱。说实话,给爷爷守陵的这三年,落花的心里从未真正的忘记过流水。饮茶、抄经、静坐。。。无论落花怎样清心寡欲,都无法真正将流水从心里剔除。反倒是周围越安静,落花思念的越痛彻心扉。这三年,落花每天都活在对爷爷的愧疚和对流水的怀念中,一心求清净却日日不得清净,心中杂念太多,落花感觉这些情已经是无情的藤蔓攀援在自己心上,每日箍紧一点。到最后因为知道真相而全部爆发了。到了这里,与世隔绝,落花被拷打桎梏的心才得以解脱。 推开门,里面的一切对落花都没有引起多大的震撼。一个古老的祭台上符咒光晕裹着的东西闪闪发亮,落花怀揣一颗平常心走了过去。落花在书上便知道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所以光怪陆离反倒显得正常。 慢慢地走近祭台,落花看得出这是一种古老的咒语,三界之中能绘出这样的应该不多了。凑近一看,落花发现缠绕光晕的是这些符咒衍生出来的,说明这里面的东西非同一般。难道是镇天石?落花有些怀疑。走近走远祭台都没有反应,好奇的落花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的触碰符咒蔓,一阵微弱的刺痛让落花收回了手,就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看来符咒蔓在保护里面的东西不受外来伤害,但是这种小儿科的威胁又太没有保障了。落花环视了一周,发现顶部有个洞,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天,正好还有一朵白云飘过。落花收回了视线,实在怀疑这里真的是镇守镇天石的地方?一无凶猛走兽,二没机关险地,三守护镇天石的伎俩太低了。落花直接伸出了一只手往符咒蔓里钻。这种轶事落花小时候就听金钰四叶讲过,还唬过落花,看到落花被吓哭了,金钰四叶又抱起落花讲起了实情,符咒蔓只是看着诡异,只要忍着刺痛感,伸手进去就能摸清里面的宝贝,这才把鼻涕虫落花哄好了。所以落花秉着试一试的态度真的伸出了手,而且伸进去的手真的感到了里面有东西,但是出乎落花所料。按理说镇天石应该像石头一样坚硬冰冷,但是里面的东西给落花的触感是柔软。捏了几次,里面都没有反应,落花开始尝试慢慢的摸索,感到柔软的地方还有个开口、柔软的地方还有棱角、柔软的地方藏进了布里。一个念头在落花的脑里闪过,难道里面是一个人?为了验证猜测,落花的手指继续往下探索。当落花的手探到同样的手,只是手指有些纤细。落花断定,符咒蔓里是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3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3 一个人。 收回了手,落花揣测着是谁,难道是朗月?看着符咒蔓落花欣喜的笑了。若真是朗月,落花总算可以对上善家有一个交代。迫不及待想要验明正身,落花开始把交汇在顶部的符咒蔓一根根的掰开。虽然符咒蔓泄密程度高,但是保护能力还是不容忽视的。每一个符咒可以伸出一根符咒蔓,这个祭台大大小小刻着几百个符咒,也就是落花需要掰几百根才能彻底打开这个符咒蔓。而掰一根符咒蔓,它就会吸收破坏者一定的功力,途中不能休憩。一旦停下,被掰开的符咒蔓则会自动恢复原样,一切损耗都将付诸东流。所以,想要掰开符咒蔓很有可能还没掰完就先殒命了。但是落花并没有顾虑这么多,一心只想救出朗月,即便是遗体。 落花或是一只手拽住一根使劲往外掰,另一只手撑着祭台借力,或是两只手一起用力。无论什么办法,落花都没有放弃,即便体内的功力在慢慢的被符咒蔓吸收,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落花都不愿放弃。 看着一根根符咒蔓被掰开,落花不停地在给自己打气,浓密的光晕让疲惫不堪的落花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里面躺着流水最看重的人,是金钰家欠上善家的人。弥补的歉意支撑着落花不容退缩,即便功力开始不济。 天开始慢慢变黑,屋子也变暗了,最后只有祭台上那光晕照亮着落花。屋顶的洞由黑开始转亮,慢慢的出现一个影子,但是一心扑在符咒蔓上的落花并没有发现。 眼看只剩几十根符咒蔓了,但是落花已经精疲力尽,重点是以他现在的功力完全无法抗衡符咒蔓。气力跟不上的落花直接把脚撑在祭台上,手脚并用,但是效果不大。双手又酸又软,头也开始昏昏的,落花微微向前一倾,感觉自己要倒了下去,眼睑也不堪疲惫的一闭。落花的直觉,自己这一闭,可能会前功尽弃。思绪也在这一瞬停滞了。 突然,从屋顶的洞里射下一缕光亮照在落花的身上,使混沌的落花、手脚无力的落花、被符咒蔓牵着走的落花又有了气力,让符咒蔓重新被掰往外面。但是落花一直处于困顿之中,眼睑没有再睁开,更不知道自己有气力重新战胜符咒蔓,反败为胜。 当最后一根符咒蔓被掰开,光晕依旧笼罩着里面的人。落花早就耗的没了力气,顺着最后掰开的符咒蔓慢慢的往下滑,最后倒在了地上也没有痛感。从屋顶射进的光亮移到了光晕里,然后回到了落花的身上。 过度劳累的落花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他:“落花、落花。。。” 这个声音一声高一声低,吵得落花都不得安眠,沉重的眼睑挣不开。 “落花。”声音近了,也明了。 落花疲惫着:“你谁?” “呵呵。”那声音发出了一连串悦耳的笑声。 落花觉得有些熟,但是心太累,没有功夫去细想。 “以后,他就交给你了。” “他?是谁?”落花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我们走吧。” 原来不止一个声音。落花睁不开眼干脆伸手去抓,感觉这两个人应该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熟悉的感觉让落花不愿意他们离开。但是一伸手,却扑了个空,落花猛地一惊终于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倒在了地上。 扑腾站了起来,落花还停留在刚才那熟悉的梦里,却怎么也记不起细节,脑海里只停留着“交给你了”这几个字。环顾一周,落花并没有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但是落花却发现所有的符咒蔓奇迹般的都被自己掰开了。落花只记得自己还有意识的时候应该还有几十根,难道自己在后期猛发功,创造了奇迹。若真如此,落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坚韧的意志。看着一根根笔直的立在祭台边的符咒蔓,落花很有成就感的走近。光晕一直都在,落花此刻心潮澎湃,小心翼翼的把双手伸进光晕里,摸到他的头慢慢的往上抬。当看清楚光晕里的是自己思思念念这么多年,永远也不可能放下的人,落花兴奋地喜极而泣,直接抱住了还在沉睡的流水。 “太好了。”落花抱紧流水,心里太多的激动。太好了流水还活着,太好了还能遇到流水,太好了还有还债的机会。之前的煎熬一下子荡然无存,仅剩只有满心的欢喜。落花把流水小心翼翼的抱出了光晕,将他放在一把椅子上。落花弯着腰平视着流水,认认真真地审视着流水。他舒缓的眉目,他苍白的脸色,他暗淡的唇以及他布满血迹的破烂衣衫。落花轻轻地把流水的衣袖往上掀,瘦弱的手臂上交错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落花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想要搂紧流水,又怕弄疼了他。咬着唇,落花用指腹轻柔的拂过流水的脸颊,话里是说不出的痛惜:“对不起。我不应该放你走,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么多。”轻轻地握上流水的手,落花继续郑重其事着,“以后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也请你不要离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见到了 第153章 重回 落花轻轻地用指腹擦拭着流水脸颊上的血迹,干涸的血迹一碰就掉。心痛的落花摸上流水的脉搏,眼睛一直注视着熟睡的流水。脉搏平缓,落花舒了口气,抱起流水寻一间屋子好让他好好休息。 安顿好流水,落花先去烧水,找了套干净的衣服,准备给流水捯饬捯饬。把流水放进洗澡桶里,落花擦拭着流水的每一寸,看到上面新旧交错的伤痕,都不敢用力的去擦。这些伤口让落花触目惊心,无法想象流水都经历了什么。看到水被血色染红,落花又换了一次水。背上、手上、腿上的伤多的让落花不敢想象,尤其是流水胸口一大片被深度灼伤的痕迹,不知道他当时该有多疼。落花光是看到,心里都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痛楚。替流水清洗完,落花小心翼翼的抱起流水给他穿戴好,口里念念有词:“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这几日,落花一刻不落的守在流水的旁边,但是就是不见他苏醒的症状。无论是握上他的手,在他耳边说话,还是任何举动,流水都乖乖的睡在床上,不争不闹,静的让落花有些心急。把脉又是正常的表现,落花绞尽脑汁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一日的焦急胜过一日,但是金钰府是回不去了,放眼三界,落花茫然了,不知还有哪里可以投奔。突然,落花想到了一个地方。落花刻不容缓的冲出宅子去找自己的马匹,但是放养的马儿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心急如焚的落花只能四处奔走。 途中,落花看到了一座墓碑,看清了墓碑上刻着的名字,落花的心捏紧了,跪在地上先磕三个头,然后对着墓碑悲情着:“对不起。”落花只知道朗月离世,不知道连同清风也走了。既然刻在一个墓碑上,说明他俩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4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4 葬在一处。这对他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落花对清风苦笑道:“你小子终于如愿以偿。你可要好好待他。”落花又对着朗月郑重道:“我把你哥带走了。你放心把他交给我吧。”说完,落花对着墓碑上两人的名字一笑,又慎重的磕了三个头。突然听到动静,落花一回首,发现马儿正在远处吃草。起身离开之际,落花似乎听到风中有人在回应他“嗯”。落花一转身,还是那座孤坟。会心一笑,落花潇洒离开。 争分夺秒的落花牵着马儿来到宅前,冲进屋子抱起流水就走出来,骑上马,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落花夹着马肚子又开始新的征程。在跳离云之端,落花回首,看着四处的景色一如才到时的生机勃勃。这里从始至终都是个归隐的好去处。放心的落花才骑着马带着流水离开。 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好在马儿在云之端吃饱了肚子,又是些灵草仙药,马儿才有足够的体力驮着两个人不分昼夜的赶路了。 落花看着怀里的流水,依旧平静地像睡着了一样,但是落花知道他应该伤得不轻,才会封闭自己久不转醒。心急如焚的落花驾着马匹直奔逍遥岛,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丝希望。 当落花的马儿踏上逍遥岛,落花便驾着马儿来到空中阁。落花飞升一看,屋子还是以前那样,但是早已没了人的踪影。落花又驾着马儿赶往遨院。翻身下马,落花便抱起流水冲了进去,把马儿又遗忘在脑后。 “小遥,小遥。”落花急迫的喊着,却没有人应。 “他出去了。” 突然有人声,落花向后转,看到一个有几分印象却又陌生的人,自然发问:“你是?”谁会没事来这个穷乡僻壤。而且看他围着个围裙,一手拿着葱,一手提着刀,不像远到而来的客人,反倒像是这里的主人。这让落花对他越发的好奇。 “我是莫叶。小遥的朋友。”自从下界主动投降后,放心不下小遥的莫叶便向自己的上司请退。由于请退的人比较多,而且木朗建雄言下之意是支持将士们主动请退回上界,所以繁琐的程序简单化,莫叶便收拾好行李,牵着自己的马匹往逍遥岛赶来。当时,小遥还沉浸在米氏老人离世的痛苦中,生活作息不规律,饮食也不正常。莫叶便负责他的起居饮食。这一负责,便负责至今。 落花现在没有闲工夫细细盘问,直接切入重点:“他人呢?” “他祭奠米氏老人去了。”小遥期初日日都去,后来改为三日一去,再后来七日一去。。。到现在思念至极或有什么忧心之事便会去。一呆至少三四个时辰。 “师父藏在哪里?”只要在岛上就行了,落花感觉希望越来越近。 莫叶摇摇头:“我不清楚。祭奠都是他一个人去。”为了不打扰小遥,莫叶也从不主动去打听。若是小遥愿意说,便认真听,若是他不愿意,则不闻不问。 落花皱起了眉头:“他还有多久回来?” “有时候天黑之前,有时候天黑之后。不好说。”但是莫叶总是要做好饭菜等着小遥一起回来吃。眼看快要夜幕了,莫叶便开始捣腾起来。每次小遥祭奠回来心情都沉沉的,所以莫叶不能再让他的身体也跟着疲惫饥饿着。 听完落花便抱着流水来到了他以前的屋子,把他放在了他的床上。 “你是小遥的师兄?”跟着进门的莫叶想着若是没记错,床边的这位应该是金钰家的公子,叫什么倒是有些忘了。 “嗯,我是他二师兄落花。”落花替流水掖好被子坐在床边守着他。 莫叶对逍遥岛的事了解不多,而且小遥又寡言少语,很少提及以前的事,所以知之甚少的莫叶只好点了点头,看着床上那个苍白脸色的人问道:“他是?”莫叶细看之下,觉得这个人好似见过。 “他是小遥的三师兄流水。”光是单纯的介绍流水,落花心情都是美满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流水,落花庆幸至少他还活着。 莫叶又点点头,心里嘟囔着逍遥岛收徒弟应该对仪表有着十分高的要求,小遥长得俊俏,他的两位师兄更是出类拔萃。怪不得逍遥岛的人这么少。若是照他们的模样收徒弟,三界的确也挑不出几个来。突然看到自己手里还拿着葱,莫叶急道:“我的饭。”便冲出门做饭去了,而且还得多做两人份的。 等小遥身心俱惫的回来时,一如既往地走往餐桌,看着上面形形□□的菜,小遥叫住还在端菜的莫叶:“今日过什么节?” 莫叶把菜放下:“不是吧。” “那你弄这么多菜。”小遥说完便坐下准备开吃。 莫叶赶紧叫停:“别慌。” 小遥仰视着莫叶:“你不是做给我吃的?” 莫叶傻傻的笑着:“是。但是。” 小遥皱起了眉头:“难道你做了什么错事?” 莫叶赶紧摇手:“不是,不是。”正准备解释的莫叶看到落花的身影,向小遥挤眉弄眼。 小遥疑惑的转身,看到落花,才收好的泪水又涌了出来。一个箭步,小遥便冲进了落花的怀里:“落花师兄。你怎么这么多年了才来。”当初才回到逍遥岛,小遥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从来没有谁教过他怎么处理后事。好在小遥也没有打算铺张宣告。想起师父离岛前带自己去的那个地方,想起师父的那些眼神,那些喟叹。小遥决定把师父埋在那里。但是打开米氏老人设下的结界又谈何容易。所以小遥重回藏经阁,粗枝大叶的学了破解之术才成功登岛,把米氏老人埋在那个墓碑刻着上善溶月的旁边。此后,孤寂的小遥日日都在这座岛上待会儿。饿了就吃些果子,心情好就做顿饭。直到莫叶的到来,才让小遥的生活重新归于正常。至少有热饭、热汤,不再是小遥孤零零一个人。在莫叶的照顾下,骨瘦嶙峋的小遥才慢慢的壮实了起来。今日看到亲人回家了,小遥能不激动? 落花拍着小遥的背安慰着:“是师兄的过错。应该早些来。”三年未见,小遥都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落花感叹时间的流逝。 小遥擦开眼泪看着落花:“师兄怎么来了?”这么多年不来,突然到访,应该不是想自己这么简单。 落花也进入正题:“我想让你见一个人。”说着,落花便拉起小遥赶到流水的房间。 小遥看清了床上躺着的人,师父的惨死的景象又浮现了出来,怒火攻心的小遥直接伸出手冲向流水,口里还怒号着:“我要杀了你!” 一旁的落花和莫叶都吓得大惊失色。眼看小遥的利爪就要掐到流水了,落花赶紧抓住小遥的肩膀往后一甩,莫叶趁机拉住有些躁狂的小遥。 小遥怒视着莫叶:“你干什么,快放了我!我要杀了他。就是他,是他杀了师父。” 莫叶这才记起,眼前这个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5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5 就是那夜刺杀米氏老人之人。 看落花护在流水的身前,小遥瞠目结舌:“落花师兄你做什么,他可是杀害师父的凶手。” 落花无奈的摇摇头:“小遥,这件事说来话长。” 作者有话要说: 流水真是多磨多磨(若是停更那要等到二月初才能复更) 第154章 试试 小遥看落花一副帮凶的口气,气得扭过身子:“我不听你替杀人凶手的辩解。”正准备拂袖而去,突然听到落花发问。 “你知道他是谁吗?”落花知道小遥对流水的误解亦如当初的自己。 小遥嗤之一笑:“我当然知道,上善若水。”这个名字深深地烙在小遥的心里,立誓即便毁了和师父的承诺也要将他挫骨扬灰。 落花苦笑着:“他还是你的三师兄,流水。” 落花的话惊得小遥急忙转回了身,睁大了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床上的那个人,再三确认之下才开口:“落花师兄你莫要胡说。他怎么可能是流水师兄。”光从外表上小遥就笃定流水和床上之人乃是两个人。 落花痛心疾首着:“他真的是你的流水师兄。只不过他的家族被天火所灭,背负着逆天的惩罚,所以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师父才给他换了一副不起眼的模样。以免引来灾祸。”猜测着流水的经历,落花叹了口气,“流水和朗月都是上善家的遗孤。师父为了保护他们才把他们收养在逍遥岛。但是后来混战开始,镇天石也出了问题。朗月。。。”落花眉头紧蹙,“已经被我的爷爷用于弥补镇天石而生取魂魄离世。师父当时也在场。所以流水那夜才会对我爷爷和师父痛下杀手。” 小遥看看悲痛的落花,又看看脸色苍白的流水,讪笑道:“落花师兄,你怎么会想出这么离谱的故事。不要把我当成三岁的小孩子。” 落花一步步走近小遥,语气沉着冷静:“你可以好好回想一下,那夜若不是流水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又怎么会突然丧心病狂,连养育自己的师父也能痛下杀手。若不是替朗月报仇,替他的家人报仇,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他岂会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 小遥被落花坚定地气势逼得步步后退,但是对他的话始终都不信:“我不相信!”但是早有一个答案在小遥的心头跳动,那就是师父临死也要自己保护害死他的上善若水。小遥不敢这么想,越想心越慌。看着床上那个所谓的三师兄流水,小遥的心里眼里全是纠结。理不清、不看懂,小遥一个箭步跑了出来。 莫叶跟着小遥跑了出来。 落花叹了口气回到流水的身边:“看来你还得等等。” 小遥一直跑一直跑,任凉风打在脸上,心里两个声音不停地在争论,一如小遥次次跪在米氏老人的墓碑前不停地在辩论,是守信还是报仇。小遥一个箭步飞上了天,直接破开云雾登上埋葬米氏老人的岛。由于莫叶功力不够,只能在崖边看着小遥消失在空中。 小遥急冲冲的跪在米氏老人的墓碑前,开口便是:“师父,他真的是三师兄吗?”但是小遥只听到了猎风习习,“师父,你回答我呀。小遥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小到大,小遥就跟在几位师兄的屁股后面追,对他们又敬又喜。即便是冷冰冰的流水,小遥都当做亲人般看待与喜爱。若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亲手刺了师父一剑的那个人,真是的三师兄流水,小遥不敢笃定自己是否还能握住手中刺向他的剑。小遥无力的垂下了头:“师父,你告诉小遥,小遥应该怎么办?”仇敌就在眼前,却无法挥动手中的剑,小遥心里的闷气堵在胸口挥之不散。几个冷风一吹,精神涣散的小遥倒在了墓碑前。 “小遥,小遥。” 模模糊糊间,小遥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小遥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睑发现自己走在青青的绿草地上。前面有几个影子在奔跑。 “小遥,快点,不然师父又要骂你了。” 小遥跑了起来,跟着前面几个模糊的影子一起飞升到了空中阁。师父正襟危坐在榻上,开始一一点名检查功课。小遥以前最怕这个,但是现在却很高兴。听着大家其乐融融的声音,小遥觉得此时此刻真是美好。 “小遥,过来。”米氏老人招了招手。 小遥上前准备下跪,突然被米氏老人扶起,语重心长着:“小遥,莫要忘了和师父之间的承诺。”小遥一抬头便看到米氏老人对自己会心一笑。一转身,小遥发现刚才还坐在位置上的那些人影都消失了。小遥正准备问米氏老人发现他也消失了。小遥四处寻觅,一个人影都没有了。跃下空中阁,小遥奔到遨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果真在一个房间找到了一个人。看着他背坐的样子,小遥猜不出是谁。当他转过身来,小遥不知怎么的心里便怒气横生,手里的利剑直接向他的胸口刺去。突然,他的样子变成一张张熟悉的模样,小遥移开剑锋,刺到了柱子上。小遥再回首,那人的模样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气得小遥拔出利剑又刺向他,突然朗月、落花,最后连米氏老人都挡在他的面前。小遥不得不转身,收回利剑。米氏老人苦口婆心的说着“莫要忘了”,落花心急如焚的说着“不能”,朗月焦急万分的说着“不可以”。吵得小遥双手捂住了耳朵。突然有个人拉住小遥的手臂对他说:“刺进来吧。”小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里又有一把剑,而那把剑正刺进那人的胸口,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小遥想要收手,但是那人却握住小遥的手,助小遥把利剑深深地刺入自己的身体里。小遥看到他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看到他一如既往冰冷的脸,眼里却藏着无限的温柔。小遥痛喊了一声:“不要,流水师兄!” 猛地一睁眼,小遥发现自己睡在了地上。一抬头便看到了米氏老人的墓碑,余光一瞟,清楚地看到旁边的墓碑以及上面的名字。初升的太阳照在岛上,光芒四射,小遥站在阳光下,看着三座墓碑心绪万千:“师父,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才让我当着他们的面立誓?你明知道会这样当初为什么还要收留他。”没有谁可以给小遥答案,他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莫叶在崖边守了一夜,看到小遥的影子激动地站起了起来:“你怎么样了?”莫叶看得出,小遥的心情依旧不好。 小遥停下了步子向莫叶问道:“你为什么会回来?”莫叶的道来,小遥从未问过为什么。莫叶的守候,小遥从未想过为什么。 “我怕你一个人孤单。”莫叶张口便来。 小遥心里一暖,转身之际嘴边终于浮现了沉寂多年的笑。 重新回到流水的屋子,小遥直接走到床边。落花猜小遥此番回来应该不会拔刀相向,所以把最佳位置让给了他,自己站在一边。 小遥摸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6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6 上流水的手腕,语气平淡:“他怎么了?” “他应该又堕入梦魇了。”这也是落花会选择重回逍遥岛的原因之一。前一次流水堕入梦魇是米氏老人把他救醒了,也就是说逍遥岛应该有这样的法术。所以落花愿意来赌一赌。 小遥也感受到了流水的脉象平稳,但是他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睡了多久?” 落花想了想:“应该有三年吧。” 小遥眉头一皱,细细的检查了流水便冲了出去。 落花追上去:“小遥,你要办法吗?” 小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先去看看师父有什么破梦的办法,你在这照顾他。” 莫叶放心不下小遥紧跟了上去。 落花终于盼到一丝希望回到了流水的身边:“感觉小遥长大了。” 小遥飞升到藏经阁便直奔顶楼开始翻阅米氏老人的遗物,莫叶乖乖的等在下面。想到小遥昨日还没有吃完饭便回去重新做饭。小遥这一找便找了数日,莫叶每日直接把饭菜送到藏经阁。 看着破梦的法术,小遥试着运气功力,发现自己现在的功力还有些欠缺。把手稿往怀里一装,小遥才走出藏经阁。 “怎么样?”时隔多日终于看到小遥,落花迫不及待的走到他的跟前问道。 小遥看出了落花眼里的期待,再看看床榻上还沉睡的流水:“找到了,但是以我现在的功力还不能施法。” 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落花就已经很开心了:“无碍。只要有办法就万事大吉。” 小遥点点头,看到落花重新回到流水的身边。 “余生,我都将陪在他的身边,无论是生是死。”落花把流水的手放到被子下。 小遥问了句:“朗月师兄?” “他有清风相伴。”落花说的有些羡慕。 小遥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也好。”看着落花流水,小遥退出了屋子,把这里腾给他们。 此后的日子,小遥勤加练习,落花专心照顾流水,而莫叶则负责一日三餐。逍遥岛的时间随着太阳一次次的东升西落而安静的流逝着。 当小遥有十足的把握时才回到流水的屋子:“我们试试吧。” 落花抬首,坚信着:“好。” 流水和莫叶便开始张罗着,落花负责把流水抱到做法的房间。 当落花再一次和流水平躺在一起时,落花侧脸看着脸色苍白的流水:“这一次,我一定与你一起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流水可谓是睡美人呀 第155章 等着 小遥和莫叶守在一边。看到落花闭上了眼,小遥先在床上、他俩的身上、以及他俩牵在一起的手背上画上符咒,然后念出口诀,顺便提醒落花:“落花师兄,我发现流水师兄并不是被人锁在梦魇里,而是他自愿留在梦魇里,所以你入梦以后一定要小心。若是,若是。”出不了,那落花就会被困在流水的梦里直随着梦魇死去。第一次,小遥心有不安。落花毫不畏惧的笑道:“他若不愿出来,我便陪着他留在梦里。你尽管施法,不用担忧我。” 小遥知道落花对流水的喜欢毫不输于清风对朗月的喜欢,应了声才开始施法。 莫叶退在后面,随时应对突然事件。 小遥的声音一响,符咒们开始亮了起来,缠绕在手背上的符咒直接衍生出无数根符咒线,将两人的手臂缠绕在一起。 落花平心静气,抛开万物,遁入空无,进入流水的梦魇。这场法事比小遥预想的要久。看着符咒还没有退散的势头,小遥知道落花还被困在流水的梦魇里,也许在和流水对峙,也许还没有找到他。无论怎样,小遥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收工,一旦断了施法,落花将被永远困在里面。原有的家人走一个少一个,小遥不希望逍遥岛只剩自己一个人,所以竭尽所能的延长时间让落花有充足的时间把流水叫醒。 在一旁干瞪眼的莫叶只能无能为力的守在一边。朝夕转瞬之间,大家都捏紧了分分秒秒。 第一个醒来的是流水这让小遥出乎意料。看落花身上的符咒还亮着,小遥继续施法。流水微微睁开了眼,身上的符咒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流水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是谁?”身负家仇、满手鲜血的上善若水?不堪回忆的青山?一段情愫缠身的流水?还是没有真心的无心?哪一个身份更适合活着的自己?流水心有千千结,不知从何解。 小遥费力的喊了一声:“流水师兄。” 闻声,流水讪笑着闭上了眼,再睁眼直接坐了起来看着身边的落花和专心致志的小遥。流水第二句便是:“你不恨我吗?”流水记得自己当时刺了米氏老人一剑时,小遥也在旁边。 小遥稳住功力才敢对流水说:“师父说,一定要保你性命。” 流水“呵呵”大笑了起来:“师父这么好,怎么不保住他们。”三界之大,上善家却只剩自己一人,流水宁愿也随了他们一同去。 小遥才跟流水说了两句便感到身体不适,不能再分神了。 流水起身的那一瞬,余光瞟着身边的落花,眉头微微一蹙,便拂袖离开。 莫叶知道小遥两头都担心,自告奋勇着:“我去跟着他。”便追了出去。 小遥这才安心的守着落花。 踏上平草地,流水看着曾经熟悉的地方,还能忆起当年追逐的景象。风里依旧夹杂着鲜草的味道,远处的天依旧那么蓝,白云时不时的飘过。这里的时光,的确是流水这一生最幸福的记忆。只是,物是人非。流水低下头看着自己赤脚走在绿草地里,突然笑出了声。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时清风提议大家在溪边洗脚。流水拗不过大家,也脱了鞋袜把脚放在水里,一阵舒适感袭来,正好暖阳高照,大家躺在绿草地上闭着眼完全放松。却不知调皮的小遥趁机把大家的鞋袜都偷了一个劲欢快的往前跑。清风最先发现但是小遥已经跑没了影。大家只好赤脚走在草地上。清风怕朗月受凉,便弯腰背起了朗月。流水正想阻止不料落花也有样学样的蹲在了流水的跟前。流水自然不肯让落花背,绕开他走。落花却锲而不舍的追着流水。流水一躲再躲。落花干脆拉过流水就把他背在背上。流水可不是朗月会乖乖的靠在落花的背上,不停的挣扎。落花便开了口:“背或是抱,你选一个。”流水这才老实的不动了。四个赤脚变成两个赤脚。羞红脸的流水撇过头不看清风朗月。清风却在一边打趣着:“落花你的背都被弯了,流水是有多重呀。”流水气得转过脸想怼清风一句,却被落花抢了先:“就算把我压趴下了,我也愿意。”流水立马锤了落花一拳头:“我很重吗?”落花立即改口:“不重不重,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流水师兄。”落花的符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7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7 咒终于灭了,小遥才赶了出来。 流水闻声停了下来:“他,醒了?” 小遥应着:“还没有。”落花入梦耗费了许多精力,还需睡一会儿。 “师父,埋在哪里?”劫后重生,很多事不得不想开了,流水对以前的有些所作所为心生愧疚。事后冷静下来,流水知道,很多错,不能迁怒他人。 小遥一个箭步冲上前拉起流水的手就开始跑:“我带你去个地方。” 来到崖边,小遥二话不说便抱起流水冲进云雾,登上岛。小遥又领着流水来到墓前。 流水看到墓碑,噗通便跪了下来:“不孝子上善若水叩拜父亲。”磕完头,流水又朝着中间个磕头:“不孝子孙上善若水叩拜上善祖先。”流水曾在家谱上看到过上善溶月的名讳。最后向米氏老人磕头:“不孝徒儿流水叩拜师父。” 小遥立在一边解释着:“师父说上善家的这两个墓都是衣冠冢。师父还说他愧对上善家,所以一定要我保你性命,留上善家最后一丝血脉。” 流水无脸面对米氏老人,垂着头,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 “流水师兄,不论前程往事,你好不容易才苏醒,莫要再执着了。”小遥也不想再深究了。反而越究越乱。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让它乱成一堆吧。 “三界现在如何?”流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混战在三年前就结束了。下界的主将消失了,我猜应该是死了。人间兴起了土垚家,正和人皇争。上界木朗家和金钰家都换了家主。”小遥知道的这些,还是莫叶偶尔出趟远门带回来的消息。 流水看着三座墓碑,反倒越发的沉静了:“我想在这里待会儿。” 小遥指着旁边的木屋:“累了可以去那里休息。”当初小遥在岛上无事,干脆建了个木屋,好让自己在岛上独居。 小遥心里还记挂着落花,不敢多做停留,便转身离开。 “小遥,”流水叫住小遥,“若是他醒了,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但是。”小遥觉得落花应该不会这么轻言放弃。 流水继而说道“告诉他,放过彼此,放下过多的执念,方能得清净,才不负这个世界。我心意已决。” 看着流水的背影,小遥心头掠过一丝悲怆。 落花醒来的时候,抓住小遥的第一句话便是:“流水呢?” 小遥照着流水的话说,落花先是眉头紧蹙,然后松开了小遥:“只要他还活着,我愿意成全他的清净。只是他才醒来,身体一定很弱,我这就抓几条鱼,还得劳烦莫兄弟炖了,小遥给他送去。” 小遥点点头,落花便剑一般的的冲了出去。 莫叶走到小遥的身边:“你这师兄到看得开。” “也许是吧。”小遥原以为落花会大发雷霆,没想到异常的平静。 当小遥准备出门时,落花叫住了他:“替我捎句话,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他归来。” 小遥把汤带到了,也把落花的话带到了,小遥把汤带到了,也把落花的话带到了,但是流水只是喝了口汤,略微的点点头,不作回应。 爻一如既往地来到厨房,第一次看到木朗书偷偷送来的食材掉的到处都是。爻一样样的拿起放好。照常弄完早饭就上山给师父清理坟墓。第二次看到食材散落一地,爻的眼里浮现出一丝紧张。这次爻没有闲心把食材捡起来,而是冲出了宅子,直奔到了木朗书自建的茅屋。 爻在屋外胆战心惊的站了会儿,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到雪儿躺在木板边。木板上木朗书沉睡着。爻蹑手蹑脚的走进。雪儿自动的离开。 “你怎么来了?”木朗书微微的睁开眼睛。 “我,来看看你。”爻发现木朗书的精神不济,心里发虚。 木朗书浅浅的笑了:“你胖了。” “你瘦了。”看到枯瘦的木朗书,爻的心被紧紧地捏住。 木朗书还是笑着:“多半是饿的。” “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说完爻飞一般的冲下山就开始给木朗书做吃的。 再回来时木朗书又睡着了,爻轻轻的唤着:“主人。”木朗书没有回应,爻继续喊着:“阿书。”木朗书还是没有回应。爻把饭菜放好,准备扶起木朗书,发现他白骨的手从被子里滑出,吓得爻加大力度喊着:“阿书!”木朗书依旧没有回应。爻抱住木朗书,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喊着:“阿书。阿书。”但是木朗书再无回应。 爻很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胸口硌着东西,轻轻地拂开衣领,爻看到了木朗书的胸口只剩白骨,惊得爻把衣服给木朗书理好:“阿书。以后我日日给你做吃的,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爻一边说一边掉泪珠子。 雪儿徘徊在木板边,低声的哀嚎着。 醒过神的爻最后把木朗书葬在了师父的旁边。每天一如既往的上山祭奠。只是除了祭奠师父,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到最后,爻直接把木朗书搭的茅屋搬到了山上,直接守在墓边,不再下山。 雪儿则守着失魂落魄的爻,遵守着和木朗书之间的约定。 逍遥岛的人味儿多了。莫叶负责三餐。落花重新开始炼丹、练功、清修,时不时帮莫叶打杂,和小遥交流心得。小遥的话开始变多了,在遨院和莫叶吵吵闹闹,平时和落花交流交流,到了岛上还可以和流水谈谈心。 “流水师兄,今日过年,你也不下岛和我们吃顿年夜饭吗?”小遥以前觉得流水冷的有些高傲,现在觉得他冷的有些疏远。 流水边擦拭着墓碑边说着:“不去了。” “来吧。一张桌子四个角,你不来,又得空一个。”说着小遥有些闷闷的低下了头。以前大家都是挤在一堆儿,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现在连一桌都凑不齐,难免落寞。 流水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迟疑了会儿:“那,好吧。”待在这个岛上,每当看到日出日落,流水都会想到晨夕,心怀内疚。每次和上善智博对话,都会想到惨死的朗月,心怀愧疚。每次给上善溶叩头,都会感到辜负了家族的使命。每次和米氏老人交谈,都会想到在逍遥岛的日子,心里说不出的喜乐与酸楚。日子久了,这些感情都像陈年老酒慢慢的沉淀着。再一回首,不再那么痛,不再那么伤,更多的是对换着花样的滋补汤药、熨帖舒适的夏衣冬帽的亏欠。在岛上这么久,流水也许是在给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放不下执念的也许是自己。所以,至今都没有寻到真正安心的清净。 回到遨院小遥就迫不及待的向落花邀功:“落花师兄,流水师兄说他要来吃年夜饭。” 落花微微点头,不急不躁的继续刮着鱼鳞。 逍遥有些大失所望。莫叶把小遥逮到一边:“落花师兄今日一早便打了好些野物回来,还叮嘱我清淡点。”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8 木鱼 作者:赵子川 分卷阅读208 “我还以为他点都不在乎呢。”小遥碰了下莫叶的胳膊肘,“我要吃糟辣蒜茄子,味道重点。” “知道了。”莫叶自从在岛上专心当上厨子,多年的磨炼,已经是如火纯情。 入夜,三个人各坐一方,守着一桌子的菜等着流水。 莫叶凑近小遥小声的问着:“你师兄不会爽约吧。” 小遥也小声的回着:“应该不会。” 落花则屏息凝视的盯着大门,等着他回来。 莫叶担忧的看着热菜都开始变冷菜了,突然听到落花略带兴奋的说着:“他来了。” 莫叶和小遥纷纷注视着大门,不一会儿,果真看到个人影,姗姗来迟。 落花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意,等着流水向自己慢慢走来。 分卷阅读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