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黄昏》 分卷阅读1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 《漫漫黄昏》天的空 文案： 人生漫漫，也许找不到那个你最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可是晚来夕阳有人共，也不是太遗憾……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边缘恋歌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如夌，李凌晗 ┃ 配角：雷霆，许妈 ┃ 其它： 第1章 李凌晗 今天风很大，许如夌裹着一件旧风衣，眯着眼，在落叶翻飞里快速前行。 进了病房，李凌晗已经坐在床边，在给他母亲削水果。“凌晗，你这么早就来了？”李凌晗见他进来赶紧站起来，笑着道：“如夌。”说着帮忙把许如夌带来的粥倒到碗里，放凉。许妈道：“你这孩子。人家小晗老早就来了，带了营养早餐来，我都吃过了。你这个当儿子的，还没有人家小晗尽心，还有脸问？”许如夌没话说，不好意思地笑笑，向李凌晗投去感激的眼神。李凌晗压根不接收，苦着脸望向老太太：“婶儿，您说过把我当儿子的……怎么不算数了么？”这小子虽然已经二十多了但撒起娇来还是拈轻就熟。许妈那个心疼啊，赶紧抚抚他的脸：“怎么会？小晗就是我亲儿子，比亲儿子还亲。”又对许如夌道：“喂，还不快把你弟弟的活儿接过来，还想让他继续受累啊？”许如夌无奈，端了碗起来，道：“谢谢你啊凌晗，这实在太麻烦你了，接下来的我来，你去忙吧。”李凌晗灿然一笑：“许老师还要和我分什么你我么？那好，你照顾婶儿吧，我先走了。婶儿，有时间我就来看你！”对着老太太阳光万丈地招呼。许妈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一朵花儿，道：“好嘞！慢走啊！”又催许如夌：“快送送。” 送到病房门口，李凌晗就拍拍他的肩，让他止步：“小事儿，别放在心上。有什么需要打电话告诉我，我让他们办好。别不好意思啊，要多跟我学学。”他笑得没脸没皮，许如夌不自觉也笑了起来，往他肩上垒了一拳：“知道。” 许妈喝了两口粥，慢慢道：“如夌啊，这孩子对你这么好，我出了事，他跑前跑后，尽心得跟自己家人一样……你们的交情有这么深吗？”许如夌一怔，又笑道：“哪儿呀！在你看来是了不得的事，在人家那儿就是举手之劳，我以前教他，现在他有出息了，报答报答老师，尽尽心而已。”许妈望他一眼，“人啊，还是得靠自己。你找个机会，还了他吧。”许如夌无语，“我有个什么呀？能让人图。我要有大本事，自己妈出了事还能让外人帮吗。”许妈看了他一眼，蹩着不说话了。许如夌暗道，不管他图什么，我也不能让您有事啊。这么一天天住院，还有前期的治疗，费用早已不是他能负担的了。许如夌不知道那个小孩儿要什么，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这哪里仅仅是人情，钱他都还不起。 闭了闭眼睛，许如夌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夌，……要不要来我的公司，我们这里正好缺一名文秘。”李凌晗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手执手机。“不了，不对口。谢谢你呀！”许如夌轻轻说着，声音又轻语气又礼貌，一点也没有当初指挥他写作业时的样子。“如夌，我们不用这么客气……你想我当初何时跟你客气过呀？”他说“客气过呀”时又带了几分孩子气，许如夌听了就忍不住笑一声，道，“那不一样，那时候你要任性我也没有办法啊…”李凌晗听了他的笑声，眉梢带了一丝丝笑意。“如夌，在我有能力帮上一点忙时，为什么总要见外不肯接受呢？”他又诚恳，又无奈，又有点受伤。许如夌无意识地蜷了一下小手指。 母亲的病………… 许爸进来了，见他发呆，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你回去工作吧，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和你妈回乡下去。那里山清水秀的，说不定不用治就好了。”许如夌看他一眼，摇摇头。乡下爷爷奶奶这两年都相继去世了，留下的老房子也被几个叔叔伯伯分完了。父亲总觉得那里是根，如今住处都没有，还想着回那里。 他们一生的指望就是自己，许如夌垂眼：欠李凌晗的钱、欠他的人情……每天都还在增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 “我去做饭去了，你压力也别太大了啊！”许爸叹了一口气，把排骨提进去了。 “嗡……嗡……”手机在震动。许如夌掏出一看，是李凌晗。“如夌。”“嗯。”“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许如夌刚想找借口就听他急忙道：“我发现了一个地方菜特别好吃，一直想和你去一次的，前段时间婶儿身体不好，现在婶儿有精神多了，她说让你也帮她带哦……”……许如夌猜一定是他去跟自己妈说他们两个要一起去吃好吃的饭，顺便帮她带。老妈拒绝不过才让自己带。“好吧。” 神奇地居然是雷霆曾带自己去的那一家。李凌晗眉眼含笑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见到自己的一瞬间，笑开了，站起来招手道：“这里！如夌！”许如夌不自觉也带了一点笑，向他走去。“看看要吃什么，我来吃过一次，真的特好吃！”许如夌接过菜单翻了又翻，最后点了一个醋溜白菜。李凌晗表情短暂一停，复而笑了起来，道“你啊”，不得不自己又再点了几个菜。又有红烧狮子头。李凌晗用筷子使劲儿叉了一个，放进了许如夌碗里。许如夌抬头去看，他便笑眯眯地望着他。许如夌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李凌晗很给面子地一口吃了。然后把嘴烫了。许如夌赶紧去要了一杯凉水，端来给他。李凌晗尴尬地笑着道：“没关系，不烫了没烫着。”许如夌无奈地道：“这个样子说你是gygm的老总都没人信。”李凌晗没皮地笑着，“无论我是老总新总，你都是如夌啊。”许如夌笑着用筷子敲了他一下，“那个轻易被你用不做作业就威胁的如夌老师吧？” 许如夌垂头慢慢吃着。“怎么样？”李凌晗眼含期待地问。“很好吃。”许如夌笑着答。“我就说嘛，这家的菜特别有味儿，跟外面那些菜都不一样，有一种家的感觉。”李凌晗臭贫。许如夌想起了那个阿姨，做饭很好吃。还有那位叔叔，给自己买了第一部 手机。“不过我妈从来没做过这些菜，……只有醋溜白菜做过，还没这个好吃。”“叔叔阿姨现在还好吗？”许如夌问。李凌晗一停，转了一下眼珠，道：“啊啊！她老是催我结婚，我都不敢回去了……”他这么一说，许如夌才意识到，“你怎么不结婚？”二十多多了。李凌晗一顿，笑开：“如夌你比我还大呢，怎么不结？”许如夌一僵。李凌晗又赶紧道：“所以喽，别催我啦！”许如夌笑笑，低头吃饭。 第2章 第2章 饭吃到一半时李凌晗又让人做了几个菜，许如夌这才想起还要给自己母亲带。打包好了，许如夌要掏钱，李凌晗按住了他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 ：“其实我骗婶儿的，目的就是拐你来陪我吃饭，这顿就当我赔你和婶儿的了。”说着把卡掏出来放在托盘上。“怎么能这样算，我们家欠你这么多，请你吃才应该，只是……我现在这种状况……”李凌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别这样说。如果我说，来当我的秘书怎么样？工资一月八千，年底还有奖金……先别忙着拒绝。我现在当这个老总，看着风光赚钱，其实压力很大……只有你在我身边时，我才能轻松一些，如夌，好不好？”李凌晗恳求地望着他。他在观察他的表情，等他的接话。可是许如夌没有任何思考，他只是安抚性地笑着道：“这个位子……恐怕是不那么好做，所以呀，让你赶紧娶个温柔解语的妻子你还不干。”李凌晗心一凝！“唉，不来算了，咱这庙小，总经理还是个毛头小子……”他嘴里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他发现了他发现了！我掩藏得那么好他怎么发现的？！ 两人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往车走，都有点沉默。许如夌在想，这钱要怎么还，这个孩子……什么时候的事呢？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半年什么都好好的呀，他只是个有些任性、喜欢撒娇的孩子呀！怎么会也…… 许妈见两人一起进来，顿时眉开眼笑。又见他们手上提的东西，表情一怔：“真买啦？我、我已经喝过老许炖的排骨汤了……”两人也一怔。李凌晗马上笑道：“没关系，可以……可以……”现在虽然天冷，但让人家放着明天热着吃……还真是……“这个就如夌带回去明天热着吃了，赶明儿我再重新买给婶儿。”他说。许如夌有点搞不清状况，但也点头道：“没事，明天用微波炉热热就可以了。” 许妈听李凌晗说明天他再买给自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也没上心，笑着说让他吃水果。许如夌哭笑不得，怎好让人家吃她的水果，于是说李总日理万机，公司还有事物没处理完，就别扯着他了。李凌晗丝毫不介意，笑着让许如夌赶出来，两人一起走在医院走廊。许如夌不好意思地说：“我妈就这个性子，你别介意啊。”李凌晗道：“怎会。婶儿很好。”许如夌又说，“今天谢谢你呀，等我找到工作了一定回请你吃顿好的。”李凌晗道，“不用放在心上，当初你提着一大袋零食去学校看我时，他们羡慕死了。”许如夌笑笑：“这点子事还记着，我都忘了。”两人聊着，到了电梯，李凌晗让他回去照顾婶儿，自己下去了。 许如夌回来问许妈，老爸去哪儿了，许妈说拿着碗回去洗了，收拾一下家里就再来。许如夌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让他不用来了，今晚自己守。 “人家小李老是来看我，还陪我说话，请人家吃顿饭也是应该的。”许妈说。许如夌微微一愣，随即明白李凌晗说的骗了他们母子是什么意思了，微微一笑，点了下头。许妈又说，“小李那小伙子，待人接物，有礼有度，不管他当初帮咱们是为了什么，这人真值得结交。以后对人好点，知道呗？”许如夌无奈道：“我哪里待人不好了？”许妈拿个苹果给他，让他给自己削。“好了好了，妈知道。” 晚上医生交过班后，许妈支支吾吾跟许如夌表示，感觉自己好多了，不想待在这里，想回去。许如夌说，医生刚刚怎么跟你交待的。许妈嘴硬，“他说稳定了！”许如夌一瞪眼，许妈就不说话了。 许如夌坐在椅子上，已经过了零点了，许妈熟睡着，眉心微皱。现在李凌晗还在很积极地帮，一点没说不管的意思，虽然这事与他没什么关系。也许的确是这些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如果……可以，他以后可以挣钱慢慢还，按银行利息。一辈子总还得完。 第二天，许如夌去买了早饭，母亲吃完，他就回去了。不能想着找什么正式工作了，要尽快找到工作。小舅那边职位还帮他挂着在，但超过半年不回去，恐怕也挂不住了。许如夌觉得自己快要挺不住了。 过几天李凌晗来，通过电话联系，找到的许如夌在餐馆打工，顿时痛心疾首到无与伦比。“你说你不来我这里，你倒是找个好一点的工作啊！给人刷盘子，这叫什么事！！！如夌你就是故意气我的吧？我巴心巴肝就差求你来我这里，你偏不来，现在倒好，三十多一大男人去给人刷盘子，快活了吧？！！！”说完气哼哼地扭头就走。 许如夌顾不得别的了，赶紧追上去。李凌晗打开车门，他刚好追到身后，李凌晗顺手就将他扔进了车里。“哎……”许如夌有些惊讶，挣扎着要爬出来，李凌晗就站在车门口，望着他，道，“我们去个地方谈谈。”许如夌想了想，也没拒绝了。 李凌晗直接开车到会馆，打开包间，让人送来些水果饮料。许如夌觉得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了，自己虽然接受了他的帮助，但并不是代表就要同意他那些事。 李凌晗喝了口酒，慢慢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生病的第一时间，我就知道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尽心尽力去医院帮她办理各种事项，你爸爸还在发愣，我就都把一切办妥当了。”“……”“你知道以前我妈说自己病了，让我去看她，我也只是打了点钱了事。”“……”“我有时间可以去各种地方和各种朋友玩，这就是我以前常待的地方之一，为什么自从婶儿生病，我有空闲时间总是去医院看她。你就没想过吗？”李凌晗望着他，眼里快要滴出泪来。许如夌一阵沉默。“我也不是要你报答什么，我走了。”李凌晗一口喝完酒，起身走了。许如夌呆呆坐着，没拉他。 等他出来时李凌晗早走了，车开得没影。 这孩子………… 许如夌不知要怎么办，钱人家那里还在支持，还靠着他…… 第3章 药 李凌晗等了几个星期，许如夌还是没来。他让自己手下去看老太太，平时也不出面了。问起来，就说这阵子忙。 许如夌问自己父亲：“爸，如果去老家借钱，会不会借得到呢？”许爸警觉道：“怎么了？小李那孩子不愿借了？没事，我去乡里借一借。” 借了恐怕也是杯水车薪，都知道。 要怎么办，怎么办？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许爸回来，带了一万多块。许如夌看了看借钱的名单，平时那些亲戚关系越近的越不在列，尽是些邻居近朋借的。父亲像是一下子老了，眼里没了精神。 许如夌拍拍他的肩：“一万多已经很多了。平时大家也就种种粮食卖卖菜，能借到这么多钱已经很不容易了。”许爸摇摇头，没说什么。 人心怎么猜得到呢？ 李凌晗实在等不了了，就又来找他。许爸在家，说要请他吃饭，李凌晗婉拒了，说有事要与许如夌说。 又是包间。许如夌准备好一肚子话，想要对李凌晗说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3 。但李凌晗没给他这个机会。他叫了一大桌子菜，不停地让他吃这个、吃那个。又喝酒。许如夌不肯喝，李凌晗就给他倒了一杯饮料，说要跟他碰杯。许如夌没办法，和他碰了一下，喝了。 许如夌说：“凌晗，知道你对我抱有那种想法，还用着你的钱，是我不对。可是许哥没本事啊，那是许哥的妈，我没办法不管她，只能昧着良心当做不知道……是许哥不是！在这里给你道个歉，以后……”他说着就去拿酒瓶子，要往自己杯里倒。李凌晗一见，眼皮一跳，赶紧压住他的手不让喝。“你干什么？”许如夌惊奇。李凌晗将他的酒拿过来，倒了，把酒瓶揽在怀里，说：“我喝的酒烈，你喝不了，我让人重新上。”说着把酒和饮料都拿走了。 许如夌觉得热，把外套脱了，只穿个薄毛衣。他觉得李凌晗的行为怪怪的，之前还非要自己喝酒，忽然又不让喝了。很快李凌晗又回来了，提了一瓶红酒。 许如夌觉得这里很闷，想要出去，见他来了，和他说一声，就要走。 李凌晗不动声色地将门反锁了，拿起起瓶器，一下把酒开了。“你看，酒都开了。至少喝一点尝下再走吧？”许如夌没办法，又喝了一点红酒。香醇的气息一下子让人更难受了，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的。“我想出去……透口气，这里好闷……”许如夌说，很快头就更晕了。李凌晗过来扛着他，道：“好，我们出去……”他想是在这里就解决的，可是他想出去，那就出去吧…… 李凌晗半抱着他进了电梯，按下一个楼层。许如夌又说：“去个空气流通，有风的地方……”“好。” 门刷开了，李凌晗抱着他去窗边，将窗户打开了，让他吹了一下，又把窗帘放下。 许如夌觉得身上好热，头也晕，就说：“我睡一下，难受……”李凌晗将他放在床上，帮他脱了鞋，又去解他裤子。许如夌神智已经不清了，自己用脚蹬一蹬，把裤子蹬掉。李凌晗去掀他的毛衣，许如夌一下子伸手，把他抱住了。李凌晗眼珠一下爆红，心里想着，如夌，这一生我只给你用一次这种药，原谅我。 李凌晗扯掉衣服，赤‖裸地抱着他，低头在他胸膛亲。 许如夌胡乱地摸到他胸膛，结实的胸肌让他恍惚了一下，“雷霆？”李凌晗身形一震！许如夌确定是他了，推着他不让他接近自己。李凌晗这才回过神来，抓住他双手扣在头顶，去亲他脖子。许如夌挣扎了一会儿，挣不开，哭了。李凌晗感觉到了，停了一下，抬头去看，许如夌闭着眼，脸上没有表情，泪珠不停地从好看的双眼中流下来。李凌晗才想到这个，把他歪了的眼镜取了扔到一边，凑上去亲他的眼睛。他用身体压着他，一只手在他腰侧不停抚摸。 雷霆雷霆……这样的名字，莫非就是那个雷霆？……！！！那个禽兽！！！他竟对如夌……李凌晗气息不稳了，手上也忍不住用力。许如夌本来已经被安抚下来，这时痛得挣扎起来。李凌晗见他痛苦，手上力松了一些，另一只手加紧抚摸他。这种药对神经系统的打击虽大，药效确实好…… 润滑剂就在口袋，扯了衣服过来摸到，放在手边。许如夌已经完全老实了，那药还有少量松弛作用，他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李凌晗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让他靠在怀里。许如夌身上难受，手在他背上摸来摸去，脸也在他肩上蹭。李凌晗去拿润滑剂的手停了一下，捧着他的头，认认真真地亲了上去。许如夌感觉有些不对，但已经不能思考了。放任。 李凌晗甚至想着这样就够了，不必做到最后，只是这样已经够了。可是，不能。 手指插进去的一瞬，许如夌难受地呻吟了一声。他动了动身体，李凌晗赶紧用另一只手抚抚他的背。想了想，李凌晗向后靠在床头，让许如夌也歪在自己身上，一只手帮他抒解，一只手在后面生涩地扩张。 …… 许如夌累得直接睡着了，眉心微微蹙着。李凌晗将他揽在怀里，脑袋按在胸口，掩被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忘了说了，如果小说里有什么消极思想，不要当真，只为故事需要，我们还是要积极向上的！再者，这个结局绝对算好的，要相信结局是好的……最后，感谢你们的陪伴…… 第4章 真实 虽然许如夌先睡的，李凌晗还早一些醒来。 他开了床头灯，俯身来看，许如夌还在睡，表情疲惫至极。李凌晗想了想，在他脸上亲了亲，又将他抱进怀里。 许如夌醒来时，头很疼，身上也疼。他疲惫地撑着身体起来，一不小心撑在一个人身上，顿时神经一绷！他扭头去看，震惊地发现他和李凌晗两人浑身赤裸地睡在一起。“如夌。”李凌晗说。许如夌没动。昨晚的情景一幕幕回现。李凌晗看着他的表情由震惊疑惑慢慢变为惊骇。说慢其实很快。李凌晗以为他会骂自己，会打自己，但其实都没有。许如夌很快地穿好衣服，下床要走。脚一接触到地整个人就摔在地上。李凌晗静静看着，看见他眼睛全红了还扶着墙往外走。 李凌晗等他差不多到楼下了赶紧穿衣追下去。这时凌晨三点多，路上几乎没人，也没什么车。许如夌已经走了有一段了，跌跌撞撞的。李凌晗跑过去，一把抱了，往回拖。“凌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许如夌低吼。“如夌，你现在身体太弱，跟我回去。明天我送你。”李凌晗抱住不放。许如夌已经快撑不住了，全身各处都在叫嚣着疼。“放开我！” “如夌如夌，跟我回去。我喜欢你，我是真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李凌晗喋喋不休。许如夌顿了顿，回身给了他一巴掌。 李凌晗松开了，看他弯着腰走走停停着走远。 许爸在医院，许如夌摸索着自己开了门。坐在椅子上，他才发现全身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身体还没清理过，斑斑痕迹历历在目。 李凌晗比他小那么多，竟对自己……！！！！许如夌额头青筋全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二十五六，当孩子爹也当得，怎么会？！！！许如夌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那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拿他当那个初中生了。 洗完澡，爬到床上，裹上被子，许如夌缩成一团。 迷迷糊糊睡着，做了梦，梦见雷霆站在他们家别墅的最顶端，居高临下看向下方，对自己说：如夌，毕业后我们在一起吧。忽然一切碎裂。许如夌没醒，梦里自己远远逃开，生怕炸裂的碎片波及到自己，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天一直没亮，只能凭着感觉。他慢慢醒了过来，梦里焦灼和疲惫的感觉还在，仿佛身体都是又痛又累的。他恍惚了一下，想起昨晚的事，可不是又累又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4 痛。香气一阵阵飘来，厨房隐约有锅铲声。许如夌爬起来，洗把脸，许爸已经把早餐端上桌。“夌子来吃饭了！” 许如夌过来坐下，拿筷子。“爸，您怎么不叫我起来呀？”父亲在医院守一夜，回来还给他做饭……许爸夹一筷子鸡蛋，拌在粥里，“我看你睡得正着，就没叫。”许如夌想，我那正在做累死人的梦呢。 父子俩吃了饭，许如夌收拾收拾，决定再去多找几份兼职。许爸问：“你去哪儿？”许如夌说：“再去看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没。”“先别去。我看你脸卡白的，是不是累着了？先在家休息休息。”许爸道。 许如夌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脸，决定回去照照镜子。对着镜子一看，果然，脸白得都有点发青了。这个样子去找工作……还是在家歇一会儿吧。 许爸把家收拾收拾，去给老赵帮忙买菜去了。许如夌下午还得去餐馆打工，闭了眼坐在椅子上休息。 “嗡……嗡……” 手机响了。许如夌拿出一看：凌晗。想了想，挂了。很快发来一长条短信。许如夌打开看了一下，里面都是些“我喜欢你啊，我想和你在一起啊……”之类的。许如夌看都没看完，直接删了。 中午许爸回来，许如夌正在炒菜。不一会儿，许爸就拿着他的老爷机过来了，说小李有事找你。许如夌狐疑了一下，接过。许爸说：“你去接电话去，我来炒。” “什么事？”开口许如夌的声音就带上了冷漠和疏离。“再劝你一次……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过来找我……和我在一起……你妈妈的病……我尽最大的努力……找人来给她治……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给你和我同等的生活…… …… ……”许如夌已经听不清电话里在说什么了，只觉得脑袋疼，脑仁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呱、呱地响，跟坏了一样。 往后退了一步，绊到东西，许如夌扭头去看，是把椅子，于是就势瘫坐在椅子上。他不相信这是李凌晗说出来的话，就算他那样自己，他依然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假的，假的……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李凌晗知道许如夌的性格，无论怎么说好听的话他都不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他无法接受这种事的。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短信，只是徒劳一下，他真正要做的，在后面…… 许如夌呆坐了一会儿，起身把手机还给他爸了，拿碗去盛米饭。两人刚把菜端上桌，吃起来，许爸又有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许父心一突，接了起来。 许如夌挑着饭，看他爸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饭怎么也喂不到嘴里。许爸嗯了几下，点了几下头，里面挂了。许如夌不敢说话，望着他爸。“夌子，小李不帮咱们了……医生说让我们赶紧准备钱去。” 许如夌怔了一下，随即道：“先把借到的钱垫上，我去想办法。” “你去哪里想办法？” 当天许如夌坐车回小舅那里。 之前回来小舅走不开，拿了两万块钱出来，说是给他妈治病，这次怎么也不好开口了。平时那些同事，熟一些的也有两三个，不知道借不借得到。但这是唯一还可以借钱的地方了。 火车坐上，还没到站，许爸又打电话来了。“夌子，你妈……她……你赶紧回来吧！！！”许如夌觉得头嗡地炸了…… 匆匆在下一站下了火车，又是晚上，没有售票的。在候车厅里苦苦等啊等，终于在天微微亮时等来了售票人员。冲去买了一张返程的车票，急急坐上了早晨返回的火车。 冲去医院许爸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头发感觉快白完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关着，里面可以看到有护士在走动。 “怎么样了？”许如夌问。 “抢救过来了。暂时还不稳定，在里面监护着……夌子，爸没有钱啊！”许爸手抓着头发，忍不住轻颤。 许如夌静了下来。顿了片刻，忽然站起身走了。许爸手还抱着头，没顾得及管他。 李凌晗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去他家也没人，偌大一房子，仿佛是空的。 想了想，又打听到他公司的大概位置，坐车过去了。进了里面，前台小姐说要预约。许如夌怔住了。他要怎么说？他是李总的老师？李总的朋友？他叫许如夌？在李凌晗面前，他算个屁。 许如夌呆了一会儿，又说，“我前两天和李总吃过饭的。”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道：“你在这里等等吧，也许能见到他。” 许如夌觉得有什么话哽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他双手猛地撑在台子上，艰难开口道：“我、我叫许如夌……”接待小姐被他的样子吓一跳，往后瑟缩了一下，伸手拨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小姐挂了电话，道：“李总正在开会，您先等一下。”许如夌觉得之前升起的熊熊火焰现在已经黯淡下来了，他自己也快被烧没了。他走去不远的一边站着，发呆。 姿势换了十几种，那小姐终于喊他了。“好了，你可以上去了。” 复杂的楼层图，看了半天，终于找对楼层，按了电梯。 经过助理的指引，终于得进门来。李凌晗穿着黑色西装，坐在办公台后，对着助理点了一下头。精干的女助理掩门出去了，只剩许如夌站在门内。 李凌晗放下文件，微微抬头看他。许如夌见过他太多不正经的样子，似乎他在他面前就没有正经过。但现在，这个年轻人从神态到气势，没有过去一点他熟悉的样子。许如夌微微有些窒息。 见他怔愣着半天不说话，李总似乎有些烦了，眉心皱起一道浅浅的皱褶，打算挥手赶人。“凌晗！”许如夌忽然喊出口。褶皱没平，李凌晗停下来，看他。许如夌动了动嘴唇，嚅嗫着说道：“我妈……我妈又病重了，现在做了手术，病情还没稳定……手术的费用，现在医院催着要……还有住院的各项费用……”李凌晗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仿佛在等他到底要说什么。许如夌已经难以启口了。他母亲得病不是别人谁害的，谁也怨不着，筹钱治病是他们家的事，谁也没有义务帮他们。挣不来钱更是他自己的事，自己母亲病了当儿子的却拿不出钱来治，父亲已经老了，六十多的老人了，难道还要指望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许如夌觉得自己失败极了。 “你……上次、说、说的……”他垂了头，放弃了似的。“可以。”李凌晗忽然说。许如夌兀然抬了头。李凌晗奇怪地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抽开屉子，拿了个东西抛了过来。许如夌赶紧双手接住。李凌晗笑了一下，道，“上次用剩的……”许如夌低头去看，透明的玻璃小瓶里大半瓶透明液体，瓶身上密密的外国文字，他一个都不认得。“喝了我让人拨钱过去。” 许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5 如夌觉得自己徒手都快要把瓶子捏碎了，最终颤抖着旋开盖子，倒进了嘴里。 味道凉凉的，淡淡的。 李凌晗坐回真皮椅上，拿了桌上电话，停了一下，“去里面躺着。”他一摆头。 许如夌像失了魂一样，僵僵走向他身后侧面的一小道门。 里面有张窄床，还有张小桌。许如夌脱了鞋，躺在上面。 李凌晗打完电话，又坐了一小会儿，才进去。许如夌规矩躺在床上，睁着眼来望他。李凌晗一笑，说，“没这么好的事，还给你用药。今晚，在我公寓。先去等着！”说着抛了一枚钥匙在床上。 许如夌坐车去他家的路上，才意识到那是纯净水。难怪口感跟水一样。 第5章 暴戾 李凌晗的房子……他以前指了给自己看过但还没真正进去过。开门进去，里面装潢跟酒店一样，太私人的物品几乎看不到。 屋子很干净，一尘不染。许如夌在沙发上坐下了，惴惴不安。忽然手机一响，把他吓一跳！ 父亲明显松了一口气，人还兴奋不少，告诉他小李给他们拨钱了，还说让他们不用担心，以后资金方面，会全力支持。 许如夌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个醒不来的梦。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变形，明明之前看到的是那样，现在又变成了这样，以往所有就像幻像。 屋子光线变暗时，李凌晗开门回来了。他提了一个很大的袋子，里面沉甸甸的。 “还没吃饭吧？过来吃饭。”李凌晗说，朝里面走去了。 许如夌呆呆跟过去，看着李凌晗麻利地将饭菜拿出来，摆好，分给他一双筷子。 李凌晗脱了西装外套，一身白衬衣，挽了袖子，见许如夌还呆站着，冷笑道：“怎么，要我喂？”许如夌痴痴坐下，看着他夹菜的手指骨节细长分明，说不出的精致有力，忽然就有些压迫了。 吃完李凌晗将餐盒和筷子都丢入垃圾桶，引他去卧室。 许如夌站在浴室门口，不进去。李凌晗恶劣地笑着说：“不用带衣服进去，裸着出来，我喜欢。” 里面牙杯牙刷都有备用的，可以自己拿。毛巾拖鞋却只有一套。 许如夌洗完澡，又将自己本来的衣服穿上，出去。 李凌晗见到，从头到脚打量一眼，冷笑了一下。 许如夌磨磨蹭蹭过来，走近。 刚一接近床，李凌晗忽然一把拽住他领口，猛地将他摔在床上。“凌……”“呲！……”衣服从上到下，全部撕裂。许如夌一惊，下意识反抗。李凌晗欺身上床，压住他，手狠狠扼住他脖子。接触到锋利凶恶的眼神，许如夌才反应过来，懈了力，躺了下来。李凌晗松了手，在他的目光下，冷笑着撕了他的裤子。 许如夌满脸通红，想合拢腿，在李凌晗的目光下，又忍着没有。 忽然一下被翻过去，随即腿被大大分开，压住。许如夌想扭头去看，后面骤然一痛！他猛地咬紧了牙，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大坨冰凉膏体被塞了进去，手指用力地在里面抹开。他痛得肌肉缩得紧紧的，根本放松不下来。后面的手指一点不管，使劲地抹来抹去。 许如夌冷汗直冒，趴着想，动作真生涩。生涩？……熟练，谁熟练……雷霆……雷霆？这想的都是什么！头慢慢疼了起来…… 李凌晗很想直接进去算了，太想了！这地方太紧了，怎么都揉不开……使了半天蛮力后，他终于意识到许如夌太紧张，那里缩太狠。他一只手继续揉着，另一只手开始揉他的腰。许如夌不知不觉懈了一部分力，后面放松下来，李凌晗轻轻地在里面扩着，尽量不惊动到他。 过去和雷霆的种种影像频频出现在脑海中，面容有温柔的，有痞子的，有孩子气的，有凶狠的……像是魔咒一样，缠绕不去。他的头越来越痛。 膏体化了，那里也软了，里面很水润。李凌晗拉开拉链，分开压好，一举而入！“啊！……” 身体里凶狠的力道完全是陌生的。这是李凌晗，李凌晗，那个比他小好几岁的他教过的孩子……“哼……”被比自己小还是曾经教过的小孩儿在身体里做的感觉……许如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左奔右突，快要冲破束缚，破体而出。喘息声越来越大，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榨干了。 终于在它冲破之前，李凌晗结束了，灼热的液体射入他深处。李凌晗把东西抽了出来，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搅了一下，问：“怎么样？感觉如何？”许如夌紧紧闭着眼睛，不回答。李凌晗也没执著，趴在他身上歇气。 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又从他身上起来，把自己衣服撕了，将许如夌翻过来。视线一接触到他精壮的胸腹，许如夌就紧紧闭上了眼睛。李凌晗掰开他的腿，又插了进去。“看着我！”他忽然掐住了许如夌的下巴。许如夌不肯睁开眼。他冷笑一声，朝两人下身看，许如夌的东西还软着。他伸手握住就强劲地撸动起来！“嗯！……”许如夌没忍住呻吟了一声，惊惶地睁开眼。李凌晗冷冷道：“看着我！我是李凌晗，是你教过功课的那个学生，现在正在上你！”说着凶狠动了起来。许如夌目光惊骇至极，有什么在眼里快碎了……李凌晗视而不见，一把抓了他头发，狠狠按在床上，“是我，李凌晗，我是李凌晗，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老师？如夌？”他像恶魔一样，最后用温柔的语调吐出致命的话语。许如夌闭着眼睛想摆脱，李凌晗狠狠撸动他的下面，逼他在最短的时间射出。许如夌胸廓大幅起伏着，肺里仿佛没有一丝空气了。李凌晗不肯停，极致地逼着他。“啊！……”许如夌瘫软下去，全身失力。李凌晗低下头去，亲他的嘴唇。 许如夌呼吸不过来，直摇头，眼泪飞溅。李凌晗离开他，眼睛血红地直直望着他。“用鼻子呼吸。”他冷冷说，又亲了上去，同时下身顶撞起来。 窒息之前，李凌晗分开了两人的唇。许如夌的嘴唇变得润泽起来，湿湿的。“感觉到了吗？我在你身体里。”李凌晗用力顶了几下，“你的人，你的身体，都是我的，从今以后，都是我的。” 之后又做了一次。 许如夌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醒来已经下午了。衣服撕裂在床上，身上凌乱，后面肿得很厉害，液体干涸在腿上。 许如夌去洗了澡，蜷在地上搓洗自己。后面很疼，一碰就疼，跟本洗不成。许如夌有点木地从里面出来，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打开柜子看了看，里面高级的服装让他缩了手。想想李凌晗的样子……还是算了。 用自己破烂的衣服裹了裹，许如夌缩在床脚。怎么办？要怎么办？ 肚子咕咕地响了。饿了，确实很饿了…… 撑着去找了一圈，除了纯净水和咖啡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6 ，什么都没有。垃圾桶里还是昨天丢的饭盒。许如夌已经没力气了，又回了这间卧室。 凌晗……这个样子，才是真的他么……难怪，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那么，雷霆也是么…… ………… …… 许如夌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才发觉，什么都过去了。屋子已经开了灯光，脚边扔着药袋。许如夌伸手拨了拨，发现里面什么药都有，消炎止痛的、消肿的、止咳化痰的、清热解表的、活血化瘀的……甚至还有壮阳的。可能是在药店乱买了一通。 桌上有一盒饭，两个半盒剩菜。已经冷了。 实在太饿了，许如夌拿下来一通吃。吃得太急，又噎住了，好半天，才下去。吃完了饭菜，才找到有用的药，慢慢挪进了浴室。 似乎自己从就这么狼狈，从就这么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看新人榜，都觉得自己变成了小草，被碾过千万遍还是在别人脚下……还好有你们。有人在看有人在评，故事就该继续，毕竟我是在为看它的人在写…… 第6章 表里不一 李凌晗在隔壁听见他打嗝，手无意识地收了一下。再细听一会，他似乎自己又咽下去了。 李凌晗懒得听了，拉被睡了。可是关了灯仿佛声音更清晰了，那个人在里面折腾了很久。 李凌晗听着隔壁传来的水声，暗暗想象他清洗自己的样子。他的身体其实看过，想要看也可以以后让他洗给自己看，但此时还是忍不住心里乱想。 听了很久，久到几乎李凌晗仅仅一人躺在床上就要有感觉起来。他忽然想到，那个人怎么还在里面，还没出浴室？只这么一想，身子就猛地坐了起来！不，不，再等一等……他这么告诉自己，绷着身子又认真听了一会儿。 许如夌裹着毛巾，已经没有力气出去了。他怔怔睁着眼睛，用胳膊撑着身体用力往外爬。这么久李凌晗都没来这个房间，也许不会来了，他想去床上躺着。如果去那里躺着，会好很多吧…… 李凌晗开始坐着回想许如夌的身体状况。三十出头，不算特别康健，但也算不上病态虚弱……还是很瘦，一身骨头，但应该没什么事吧？没事没事，不会有事…… 他自己想得眉头直跳，终于忍不住，掀被冲了出去。 许如夌趴在地上，正在慢慢挪动，忽然门被猛然打开，李凌晗赤着双脚冲了进来！许如夌本能一吓，缩了身体。李凌晗见到人，又镇定下来，走过来将他捞起来，放在被子上。“你母亲的药费我会长期付……做我情人，也不会是一时……别想着逃，安心在这里住下来。”许如夌蜷着身子，尽量避免他的接触。李凌晗终于大度放过他，直起上身，过去打开大柜子，从里面又抱出一床被子，抖开扔在他身上。 其实他很想看看他后面怎么样了，会不会很严重。 许如夌闭着眼睛，躺在两床被子间，觉得暖了一些，直接在里面睡着了。 李凌晗专门把时间都空出来，一早上也没上班，去买了早餐回来，进去看许如夌。许如夌还没醒，人还在被子里埋着。他掀开被子部分，翻了翻他身子，看他后面。许如夌慢慢醒了，不舒服地想翻回来。李凌晗松了手，去里面端来热水给他洗脸。 许如夌见李凌晗端了个盆过来，又吓一跳，一下子坐起来！然后后面一痛，他不禁闷哼出声。那一瞬间李凌晗的面色是有些紧张的，但快得跟假的似的。他绞了毛巾给他，等许如夌擦完一遍，放在水里搓两下，又绞起来，递给他。许如夌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接过来又擦了一遍。李凌晗去把水倒了，接了一杯水过来给他漱口，然后又拿了早餐过来摆在床边的桌子上。许如夌没胃口，吃了一点，就放下了，擦了擦嘴，闭眼躺着。 等李凌晗自顾吃完，他才道：“我要回去一趟，我爸好几天没见着我了。”李凌晗动作稍顿，道：“我已经跟叔儿说过了，你在我这里，平时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包吃包住。”他停了一下，头靠近许如夌，压低声音，又道，“不过，你不用打扫卫生做饭……你只用陪我做就好了……”许如夌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清脆的声响隔两间房都能听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凌晗暴怒，一巴掌又扇回去，还不够，扯住另一边又扇了一巴掌：“你算个什么东西？！信不信一个不高兴我停了医院那边的款，你妈的病，只要一停药就会死，下次再来求我就没这么轻易应了你了……”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又轻下来，带着威胁，像恶魔一样。 许如夌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面色惨白。 李凌晗直起身走了。 走出去就想，你看你干的这叫什么事，本来就怕他疼才那样伺候他，现在又打两巴掌…… 许如夌失了神一样倒在床上，云里雾里，半天才回过神来。 李凌晗没办法，去叫了钟点工过来，把屋子收拾了一下，最后又去把许如夌待的卧室里的盒饭什么的收捡了一下，顺便将午饭带进去给他吃。 许如夌完全觉不出饿了，盒子都没打开，躺在床上一直失神。 李凌晗问阿姨：“怎么样，我朋友精神怎么样？”阿姨斟酌了一下才道：“……不太好，我进去就看了我一眼，躺着没动。脸好像也有些肿……”她微微抬眼看了李凌晗一下。李凌晗把自己脸敷好了，一点看不出来，此时也没有一点是自己打了许如夌的样子：“哦，谢谢你。好了。” 他去冰箱拿了两个冰袋出来，手指拎着摆进了许如夌在的房间。“脸肿成这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了你，自己敷上！”说着手一甩，扔在了桌子上。许如夌也只是看了他一眼。 李凌晗看见他没吃饭，心里就一跳，还装作若无其事出了房。 他不吃饭，是不是在绝食？不不不，他那么大人了，应该不会干这种幼稚事。那就应该是他心情不好，所以吃不下……嗯，等他饿了，再给他弄点粥喝……没事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谢谢你们o(∩_∩)o 第7章 是病 许如夌想李凌晗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性格暴戾不说，就说这抓住个男人都能上，一般人你让他做他也做不来啊！难道说……等等，他几年都没结婚，似乎也没听说有什么女朋友……还是真的不成？同性恋……虽然许如夌自己是，但那时年轻，稚嫩得不得了，只觉得喜欢了就什么都不顾，也没觉多禁忌、多恶心，但李凌晗……二十五六、事业有成的人了，还这个样子……是病，得治。 李凌晗终于想好怎么进去看看他了，打算直接一进去就扒他身子看一看，看有没有好一点，然后说，是为了关心下一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7 次的性事。他一进去，许如夌坐起来，在床边让开一个位置，示意他坐。李凌晗心中一疑，怎么，他是愿意的？慢慢走过去坐下。 许如夌说：“……你这么年轻有为，现在年纪轻轻又坐到现在的位置，可以说是前程似锦……喜欢同性的身体，不是什么大事……是一种心理疾病，去咨询咨询，稍微治疗一下……也就好了。凌晗你去看一下吧。”李凌晗已经被他气笑了。 他身上没衣服，就靠个被子遮着。李凌晗一把掀开了，过去一臂就压住他，手握住了他的下面。许如夌惊弹一下，挣扎。李凌晗惩罚性地握紧，道：“别动，不然我废了它。”他眸光尽掩，深不见底。许如夌不敢动了。 李凌晗手慢慢活动起来，技巧性极强地抚弄起来。许如夌身体一瞬间绷得像一块石头，眼里尽是痛苦。李凌晗低眉看他，像是怔了一样。“如夌……”一没忍住，他喊了出来。许如夌抬头看他，痛苦更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和我在一起，我照顾你一世。”他说。许如夌觉得听到了一个极尴尬的笑话。 他好心地没有指出来，转了一下眼珠，不去看他。李凌晗一见，冷笑一声：“随你，反正不会有什么区别。喜欢来强的咱就来强的……”说完专心对付手中之物。 “嗯！……” …… 许如夌觉得这个样子总不是个事，要想什么办法解决了母亲治疗的事。不行……不行的话，去卖点器官？好像有点违法……不过悄悄的，应该没事。 他悄悄打算这事，面对李凌晗，也决定不再明显违背他。 晚上李凌晗买的水饺，想了想，又拿出自己的睡衣，让许如夌换上，又把床单抽了，拿了干净的铺上，又把下面的一床被子也扔出去了。“好了，来吃。”他揭开两个盒子的塑料盖子。许如夌算看出来了，这人一天三顿买着吃。 晚上李凌晗要睡一起，将他捞在床上揽着。许如夌要上一遍药的，李凌晗一见他拿药盒，就说要帮他上。许如夌尴尬极了，心想你那么想帮我上，之前怎么不帮。李凌晗没想那么多，只想快快看到他那里会不会太严重。 …… 他伸手轻轻按了一下，许如夌猛缩了一下。已经不需要问了。蘸了凝膏，轻轻在上面匀开。许如夌微微放松了一点紧绷的心：还好，他不是要借此折磨自己。李凌晗又在手指上沾满了透明的凝膏，细长的手指缓缓探进去。他觉得这一幕真是色情之至，看得他喉咙干。直到许如夌“嘶”了一声。他下意识地开口要哄，又生生抑住了，手指越发温柔。 很快涂抹好一圈。 李凌晗抽了出来，去洗手，然后又去倒水，让他服了内服药。 如果一直这么乖……两人一起过，多好。 许如夌强忍着让李凌晗搂住腰躺在床上，和他一起睡。 这人固执得要命，如果说仅仅这点暴力手段就让他屈服了，肯定不可能。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什么打算。 ………… …… 许如夌第二天就表示身体好了很多，想要回去看一下母亲。“我跟叔婶儿都说过了，他们很高兴你在我这里。”李凌晗说。许如夌又道：“我爸一个人照顾她，我怕太辛苦了……只白天回去，我爸妈都在，我又能去哪里。”李凌晗说：“我去让人请个护工。”说着起身离开，显然是要安排这事了。“哎……” 三分钟后他回来了，一副已经办好的神情，不再理许如夌，收拾收拾要去公司了。“凌晗……”许如夌喊。李凌晗脚步未停。“凌晗……”许如夌追出两步。李凌晗想了一下，道，“那你去吧……晚上回来。” 李总觉得像许家如夌这类人，最适合向自己撒娇。 许如夌奔去医院，先看了母亲，又暗暗着急，想着怎么才能联系到器官出售的事。一整天在医院窜上窜下寻找合适的人询问。当然，他胆子太小，窜了一天也没敢真正问。 许妈确实又被照顾得很好，瓶里插着鲜花，桌上摆着水果，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守着照看聊天。 许如夌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李凌晗太可怕了，他的钱不是那么好用的，得尽快想办法解决。 晃悠了一天，晚上果真回了李总那里。李凌晗开门，然后一把拖了他进去，碰上门。“干什么！”许如夌又受了惊吓。李凌晗按住他，一只手握了他两只手腕，按在腰后墙上，一只手抓了他额发，死死压在头顶墙上。许如夌不得不仰了头，下颌高高翘起。李凌晗贴近他，一路从下颌亲到脖子锁骨，又从锁骨亲上去，吻到嘴唇。感觉到许如夌身体在发软，李凌晗不再将他按在墙上，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头上的手也掌住控在自己脸前。 许如夌觉得嘴里的东西已经进了喉咙，他没有任何办法反抗了。想咬，头发还在这人指缝里。并且，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咬…… 终于抽了出来，许如夌软软倒向面前的肩膀……李凌晗这时不仅没控制，手还在他头上抚了抚。他自己也在喘息，但站得笔直头微微侧着，心里美得不得了。终于等到许如夌缓过来了，李凌晗微微拉开点上半身的距离，让怀里的人看着自己：“如夌我是一个男人你懂吗？”许如夌想，到底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啊。李凌晗又说，“可以接受吗？刚刚。”许如夌不是不能接受男人，只是接受不了他。因此叹了一口气。 李凌晗一见他一副面对小孩的无奈时，面色又如冰霜了，放开他径自朝屋内走去。 许如夌无奈地拉拉里面的棉衫，拉完又落下去了，也管不得，一趟痕迹朝里走去。餐桌上，李凌晗看了一眼他身上不合适的衣裤，问，“怎么不回去带点衣服来？”问完又说，“不过这样也好。我的衣服随便你穿。”许如夌随他自说自话。 晚上，李凌晗又要求给他上药。上完药将人搂在怀里，问：“如夌，你以前有跟过男人吧？说实话，我不歧视你。”许如夌一听前面半句眼睛就往别处看，根本不敢对视。李凌晗又说：“如夌，跟了我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听到这句，许如夌又以前辈的目光看他，“你很年轻。你有大好前途。”李凌晗立马说：“年轻等你老了我可以背你！因为要了你就失了前途那是我李凌晗没本事！”许如夌如同看一个不可救药的孩子般看他，无奈摇了摇头。李凌晗心中冷笑，果然还是不能讲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过审了，今天又锁了……我求不要举报啊！t_t 我什么时候为肉而肉过……不然插柳里他和雷霆之间我都没细写过都是省掉了……这个真的是有用啊到后面就知道了……求放过t_t 第8章 在乎 许如夌觉得，李凌晗肯定是知道自己和雷霆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8 好过，所以才敢这样对自己。虽然他们从未见过面，雷霆经商时李凌晗还在学校里上课，但以李总的手段，想必是知道了。 除了雷霆，谁还能让他忽视禁忌甘心在一起呢？那时雷霆也不过是时机好，选在了他最无知而又冲动的年纪。选……说什么选呢？他根本无心，最终还是无心。 李凌晗不知道许如夌在想什么，暗自憋着阴狠的主意，任怀里的人伤感。 白天许如夌还是想出去。他完全不明白李凌晗这种想把他困在房子里的想法缘自何来，他父母都在这城里，母亲还在医院里躺着，他能去哪里呢。实际上李凌晗也不能把他锁屋里，他要出去他也没办法。李凌晗皱眉看了看他，“算了别去乱跑，手机还你，晚上早点回来。”说着从衣服口袋掏出许如夌的手机还给他。 “嗯。”许如夌应了一声，接过了，放进兜里，看着他出门。“这地方不能待了不能待了这个人不能接触了……”扭头回房，许如夌就急了起来。 手机电充的很满，满格。翻到通话记录看看，全删了，一个也没有。许如夌想了想，拨了个电话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悄悄打开李凌晗的一台家用电脑，上网查查找找。中午忙得饭都没吃，大半天都用来查查资料打打电话。终于到快李凌晗回来时，事情有了眉目。 心里石头微微落了底，许如夌松了一口气。既然人还没回来，还有时间，还是要出去一下。 碰了门，晃出去了。 家，还是要回一趟。许爸去帮人买菜去了，为了能得几个零花钱儿。许如夌开了门，在屋子坐了一会儿，又回自己房间看了看，锁门又走了。 去李凌晗那里时李凌晗刚好回来，车正要进库。见到许如夌，他暂时停下车，摇了车窗下来喊他：“如夌！”许如夌停下了，站着看他。李凌晗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话说了。他道：“站着稍微等我一下，我来开门！”然后他开了车进库。 许如夌站在门口，等着进去。看不出什么情绪。李凌晗拿钥匙开了门，一手还是拎着大袋盒饭。许如夌跟着进去，李凌晗将饭拿出来摆上，扭头对他道：“去洗手，来吃饭。” 去洗手台洗手时，许如夌觉得李凌晗在饭桌上忙碌的身影很怪异，说不出的怪异，似乎有个人就这么过似的。李凌晗将盒子全拿出来摆好，手指细长分明。他拉开一把椅子，示意许如夌坐，匆匆去厨房洗手，又倒两杯开水来。 许如夌揭开盖子，拿了一次性筷子，慢慢吃起来。李凌晗明显是个不擅长照顾自己的，可就算这个样子，他也做了所有他能做的。 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许如夌吃了饭，看着李凌晗又收拾着将桌上的饭盒筷子之类一股脑拾掇起来，一下丢进垃圾桶里。跟上次一样。完全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的样子。 他擦了擦手，在沙发上坐下了，示意许如夌过来。不明所以，许如夌走过去。“你母亲的病，说点实在的，这辈子都很难治好了。有多少钱，都可以往里面跌，你一片孝心我能懂，但你的身家，耗不起。把你所有卖了都撑不了多久。老太太现在在医院住着，于你也不过是尽人事而已……”他仅仅说到这里，许如夌已经红了眼眶。“如果你想她继续住着、继续活着，别做傻事。你耗不起我耗得起，我可以让婶儿用最好的药，享受最好的治疗，甚至等到也许国外有了新研究出来，这病可以治了……你懂吗如夌？”他缓缓说着，最后紧紧看住许如夌。 这老太太的病，是好事。没有这病，如夌几年不肯回来，没有这病，他不能求到自己门上。有了这病，舍不得，才好拿捏啊……别人的死活有何干？许如夌这一次我一定要得到你！ 许如夌低着头，眼睛酸涩不已。他想母亲一直活着，也不愿和李凌晗做那种事。那种背德感，就像做了这世上最无耻、最下流、最没有道德的事一样。 李凌晗望了他半晌，道：“可以依我对叔儿所说，你在这里帮我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我回来时再与我说说话，就可以了。”许如夌再也不信他的话，这话说出来骗鬼……“我再想想。” 李凌晗觉得自己失策了。 应该先维持好热心阳光好青年的形象，慢慢把他拴到身边来，而不是像个毛头小伙一样直接表白。太急躁了太急躁了，方法也不对。……天，我为什么要现在才意识到！ ……不不，是对的是对的。就他那个保守的疙瘩脑袋，对他再好关系再亲近他也不可能答应，到时只要表现出一点这方面的意思他还是要跳脚，现在挣扎那时挣扎都是一样挣扎，还不如来早点，拴紧一点。 暗暗坚定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李凌晗推门进卧室了。许如夌垂头坐在床上，闻声猛然抬头，像是受了惊吓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没更新，抱歉 第9章 犹豫 “你坐，没事。” 许如夌惶惶望着他。“我是想来……没什么，就是想看到你。”说着李凌晗过去在他身边坐下。许如夌没动，还是沉默着。他一直拒绝想的母亲的病很可能根本治不好……他就算暂时有了一笔钱，也止不了多久的事。以后还那么长…… 李凌晗见他沉默不语，想了想，起身又出去了。 许如夌坐着如梦一样。一会儿是母亲在医院病床上谈笑的容颜，一会儿是母亲年轻时拉着他走过长长的街道，又是所有的身家财产，又是所有可以求助的人……母亲笑着说，愿我们小夌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 纷纷繁繁的念头在头脑中闪断不休，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梦中还是那些曾经的情景。 早晨醒来时头昏昏胀胀，整个人比没睡更累了。李凌晗留了早餐在桌上，人已经出去了。许如夌直直在桌边坐下，端端正正望着桌上早餐。 这是无解的题……李凌晗绝非善类，如斯毒辣的行事风格，就算以身饲狼，若说要自己的命，许如夌也愿意换，可是他却要……！！！ 他那样，还不如杀了自己！！！ 许如夌猛地站了起来！眼珠赤红。桌子被带动了，震动了一下，盖着的碗斜了一只，露出下面凉掉的粥。 许如夌紧紧抓住了自己额发。 晃晃悠悠在外面走了一圈，瑟瑟的秋意无所不在地弥漫着，一层深似一层。风吹来，宽大的衣裤显得空空荡荡。 他回想这九年，就是受气、干活，干活、受气。有门路的人都走了，或是升了。没门路的还是和他一样，继续庸庸碌碌着。 这世界，简直让人看不到出路。不对，只是让他这类人看不到出路。 他细想，这些年间，并没有对不起谁。虽说不上什么正义仁慈，但的确没有做违背道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9 德的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在一个街口走过了三次，他终于停了下来。街角有家小面馆。 滚烫的开水翻滚着，老板利落地抓面，下面。一碗面四块，早上五点多就开摊了，晚上半夜关门，一年四季，年年如此。大多数人都是这般辛苦过活，并没有多少人能逃出升天。这样的人生经不起大的玩笑。 许如夌吃完了，继续慢慢在街上走着。他开始试想和李凌晗待在一块儿。李凌晗肯定会对自己做那事……只要一想到他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呕！ 蓦地一醒，许如夌快步回去。 看见紧闭的门，才意识到这样匆匆回到这里，门已锁了，进不去。摸摸手机，也不在身上。 许如夌又晃荡到街上了。 …… 李凌晗回来了有一会儿，许如夌才回来。神色倒还正常。 “快来吃饭，快凉了。”李凌晗招呼。 许如夌过来坐下，慢慢吃完了饭。 ……半夜，李凌晗坐起来。怀里空空如也。他甚至能想象到那道清瘦的身影是如何扑进夜色里的。 有什么用呢？ 许如夌像一个找不到终点的野鬼一样一刻不停地在夜里快速走着。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床上了。许如夌现在抱着它，一遍遍拨打那个确定了的号码。可是无论如何都拨不通了。 怎么会是这样？ 忽然想起这是半夜。难怪打不通了，别人都睡了。 摸到房门前，门插着，父亲正在睡着。犹豫了一会，还是开门进去了。不进去，就得徘徊一夜。 父亲果然被吵醒了，开灯来看。“爸。”许爸披着大衣，疲惫地在桌边坐下。“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虽然这么问，但他还是不太担心的。“没事，就是想回来住住，明天一早就走的。”他这么一说，许爸反而担心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别瞒着我。”许如夌笑笑，“没事。”许爸迟疑道：“那小李……感觉是有点怪，他是不是对你发脾气了？”许如夌点头，“嗯，没事，明天我去给他陪个不是就行了。爸，你去睡吧。”许爸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嗯，你妈还靠着人家，别太跟他置气，凡事忍着点。”他老了，管不了太多事了。 许如夌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睡不着觉。天蒙蒙亮了，才迷迷糊糊陷入睡眠。 许爸一早接到李总的电话。小李说和如夌有了点小不愉快，他一气半夜就跑了。许爸赶紧道，您别计较，我等下训他一顿，怎么能让您生气。小李又说，别别，我就过来的，想来亲自接他，您千万要拖住他，别让他走了。许爸眉毛一纵，那小子还要您亲自接？！用不着！他昨晚和我说了，一早就自己过去给您陪不是。李凌晗微微一怔，又道：您听我的话，拖住他就够了。 许如夌起来的有点晚，洗漱好，见父亲坐在桌边。“夌子，爸好久没吃到你做的饭了，去给爸做点早饭。” 许如夌不疑有它，钻进了厨房。李凌晗车开到一半，想了想，半路又转了，去了公司。 许爸等啊等，许如夌做好了饭，两人慢慢吃了，夌子捡了碗去洗了，洗好整整衣服要出去了，小李还没来。许爸想，夌子去更好，于是问：“你要去小李那里吗？”许如夌没什么神色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无颜来更新了……大家新年初三快乐！快速爬走…爬走～～ 第10章 如梦 电话又打了几遍，里面支支吾吾说过几天再说，还没准备好。 许如夌有点茫然，蹲在街角发呆。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会不会出什么事…… 李凌晗坐在办公桌后，手指揉了揉眉心，轻轻叹了口气。 在街角蹲了许久，想了想，又站起来，许如夌又慢慢朝母亲住的医院走去。 推开病房门，一个高大的妇女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两人正在说话。“妈。”“哎！小夌啊！”坐着的人立即站起。许妈介绍道：“这是我儿子。”又对许如夌说：“这是小李着人请的护工，于大妈。”许如夌笑着道：“于大妈。多谢你照顾我妈啊，要是没你我们没这么多时间来陪着她，谢谢你啊！”于大妈不好意思地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又说，“那你们聊，我去再买点水果回来。”许如夌一听，赶紧掏钱：“那我给你拿点钱吧……”于大妈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李总给了的，绰绰有余。”许如夌目光一凝。于大妈赶紧走了。 许如夌扭过头来，朝母亲走去，在床前坐下。“小夌啊，你在李总那儿干的还好吗，有没有跟人起矛盾？”许如夌摇了摇头，微笑道：“很好，一切都很好。前段时间才去，怕得罪人家，一直在忙，都没来看您。”他带着微微的调侃。 许妈担忧地看他一眼。 …… 李凌晗抿了一口清茶。目光渐渐穿透玻璃窗，遥远起来。 许如夌和母亲聊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说好以经常来看她。 就这么一会儿，许如夌走在路上，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 后来回想起来就像一场戏剧似的匆匆上演匆匆结束，幕布已落结局已定。 阳光黄了落在脚边，许如夌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他想不通那么短的时间里，母亲怎么会病危，手机里铃声一声催似一阵。他疯了一般奔去找李凌晗，求他高抬贵手，人若癫狂，泪流满面。李凌晗还是坐在那张办公桌后，淡淡道，不是我，我只是又停了钱而已，钱得你自己挣，她是你妈，不是我妈。许如夌磕破了头。他不相信才这么短的时间会这样，一定是李凌晗做的。李凌晗皱着眉将裤腿从他手里挣开。后来他不敢这么说了，只求他求自己母亲，说了很多好话。 像梦一样。如一场快进了的影碟，后来怎么样也想不起细节。 医生说是癌细胞扩散了，稍微得不到好的治疗就是这样……“癌细胞人怎么能预料得到呢？你说呢。”病魔的确是，可以让上一秒还活蹦乱跳的人，下一秒就溘然长逝。许如夌也不能不相信。 他带了他回去。他的母亲在医院被抢救。那一夜他不想再回忆。 李凌晗说我救你母亲，但我也不是什么良善人，你要懂。 身上的高领长绒毛衣很暖和。还开着暖气。外面天气沉沉，屋里灯光融融。这样的环境很适合入睡。 窗外盆里一棵落尽了叶子的茉莉孤独地立在瑟瑟风里。李凌晗问人要来时已没有花。他说“我竟不知这是茉莉。放在这里，等明年春天来了它就开了，风一吹满屋子香，你坐在里面就可以闻到，多好”。 李凌晗回来，手里提了一罐汤。笑着道：“猜我带什么回来了？一个嫂子煲的汤，给我们分了一份，还是热的，快去洗个手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0 ，来吃。”许如夌慢慢踱过去，李凌晗已经洗了手，拿出碗来把罐子里的汤一勺一勺舀出来。“这个汤用猪骨熬的，里面加了好些补药，喝了对身体好。”许如夌慢吞吞洗了手，在桌边坐下。“来。” 精致的白瓷碗里浓浓的白汤。一枚配套的白瓷勺子。李凌晗将他带了回去，打了他，又逼迫了他，让他承认要他的是李凌晗，还生生将雷霆戳了出去。许如夌这辈子没遭遇过这样的粗暴与折磨，第二天头肿得像个猪头，身体浮肿了一圈。 “好喝吗？我再给你盛点。” 许如夌点了点头。 母亲被抢救过来，用了最好的药，又联系到国内最好的医院，转了过去，请了最好的专家在治。父亲也跟过去在陪伴。 “如夌，来这里。” 李凌晗洗好了碗罐，坐在椅子上喊。许如夌默默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李凌晗舒心地将他揽了下来，放在怀里。“在家里都干了什么。”“看电视。坐着。” “嗯。晚上的汤好喝吗？不行赶明儿等我有时间了我也试一下，做给你喝？”许如夌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李凌晗说要娶他，以后去外国结个婚，两人当夫妻。所以把这里叫做家。当时许如夌问了一句，王阿姨怎么看？李凌晗抡起来给了他一巴掌。 “如夌……”许如夌懒得理他，李凌晗又要搂一楼摸一摸。果然李凌晗将他往怀里压了压，手在腰上背上摸一摸，抚一抚，好一会儿，才尽兴，催他去洗澡。 两人一起洗。洗完了李凌晗抱着许如夌出来，一下子把他扔在床上，随即身体就覆了上去。许如夌无奈地躺着，和他对视一会儿，然后李凌晗开始亲他。 亲了一会儿，又分开，抱着又在腰上背上摸。许如夌微喘着躺着，让他盘弄。李凌晗摸够了，又停下来，将他完全抱在怀里。许如夌困了，下巴在他肩上小小打了个呵欠。李凌晗感觉到了，将他抱过来，看一看，又抱着睡了。他关了壁灯，许如夌就阖上眼。李凌晗感觉到许如夌的鼻息一下一下喷在脖子里，心里很欢喜。他可以想象到他的样子，一呼，一吸，多可爱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你们的等待！好了，后面应该会慢慢虐雷霆了…… 第11章 兴奋 天天李凌晗早晨出去买早餐。许如夌吃不惯西式的，对着面包片，上面抹多金贵的酱他也喜欢吃不起来。但他也不是不吃，李凌晗给他弄什么，他就吃什么，只是吃不多。李凌晗见过一次后就知道他不喜欢了，以后天天早晨去外面的早点摊子上买。 早晚都是李总从外面买回来，中午有清洁阿姨过来，打扫屋子，顺便中午做一顿饭。 许如夌不管他的事，有饭就吃，没事坐着发呆、看电视。 李凌晗得到他了这一直以来都很高兴，每天神经质地兴奋着，在工作上也干劲十足。底下人都在猜测总裁可能是有了爱人，每天兴奋地像个年轻的毛小子一样。当然他们总裁也不老，只是办起事来的老练狠辣很难让人把他当成一个毛头年轻人。李总最近开始暗示谁家煲的汤好喝，谁家自制点心好吃，最好能带来让他尝一尝……然后寻摸着好弄回去给许如夌吃喝。于是自己会煲汤的，老婆煲汤好的，老妈煲汤好的都开始往公司带。他们备着各式各色的保温桶，里面装着各家特色老汤，恭恭敬敬递到总裁桌面。总裁会立马给他们高出这桶汤价值许多的购买钱，然后下班时带着他们的小桶回去，吃完后，总裁亲自清洗干净，第二天再给他们带来。都觉得总裁家这是养了了不得的人物，像个宝一样供着，每天搜罗各种吃喝带回去。 李凌晗觉得许如夌太清瘦，到了自己手里就得好好补一补，养得白白胖胖才好。 许如夌清淡地看着，任他折腾出各种花样，懒得理。 “这个老鸭汤好喝一些，今天还是这个。我给你多盛点。”许如夌如坐定一般，袖手看着，等他盛好，放在面前。不是没发现，他这几天弄的桶桶罐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外面包养了n个情妇，每个做一桶汤让他带回去吃。他这么做是想折腾什么？懒得想。 李凌晗没有查到过去雷霆和许如夌之间的纠缠，只查到他们曾是一所高中的。想来也知道雷霆下了大力气把那些事掩密实了，如果非要查也不是不可能，但李凌晗懒得花那份力气了，如夌现在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看雷霆那个爱妻如宝温柔顾家的模样，应该也不会再对许如夌有什么做法。并且，当初如夌好像也是愿意的。 李凌晗觉得这是天赐好机缘，让如夌孑然一身又重回他的身边，并且给一件事让他可以永远拿捏他。当然自己雷厉风行的手段和魄力也很重要。终是就了这件事。 想要的就要得到，一个人再舒心地过在别的地方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看不到摸不到，甚至想偶尔打个电话说两句也联系不上。再美丽的花开在看不见的地方终是空，他不是你的美丽。 入冬了，李凌晗带着许如夌出去高级专卖店里里里外外挑了一大堆衣服。那是他喜欢的牌子，虽然如夌穿他的衣服他看着很舒心，但给如夌买一些好点的衣服他也很热衷。他照着自己喜欢许如夌穿著的喜好给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买了一遍，每种都好几种样式。内裤袜子他也照着平常自己穿的给他买了两打。许如夌看着他指挥别人把他看中的内裤包起来，眉头没忍住跳了两跳。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这个人。 李凌晗买了围巾，回去的时候在人家店门口就把它拿了出来，笑眯眯地给许如夌围上。火红的颜色把他略微蜡黄的脸色衬得白了一些，看着更像一个还很年轻的中年人。许如夌这次回来，李凌晗第一眼看见，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最后一面见到的都还是一个风华正茂朝气蓬勃的青年人，近十年后，竟已成了这幅模样……虽然还是会谈笑，但终究不同，像是旧了一样。 许如夌看着他满手的购物袋还不辞劳辛地从里面翻出了大红围巾，艰难地给自己围上，眉头差点没忍住又跳了。 李凌晗乐呵呵地自己一人提着满满两大手的购物袋子还腾出一根手指头拽住许如夌衣袖让他跟着自己走。又一人撑着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进去，然后开车门让许如夌坐进去，车子发动了还高兴着和他说几句话。许如夌态度就淡淡的，搭话很简单，也就一两句。他不高兴李凌晗知道，自从那晚过去如夌就没再笑过，话也不多，整个人很沉默。可是他不会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也不会反抗自己了，要亲要抱都很柔顺。那晚的事有多过分他自然知道，可是如果不那样如夌把他当小孩的思想根深蒂固永远翦除不了。有些事就是要做到一定程度才可以打破他的固有思想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1 ，虽然狠了点，但只有这样才有效。现在他再也不会认为自己是小孩拒绝把自己当成可以爱的对象。他终于实实在在得到了他，不管他不高兴还是态度冷漠，都是真实的，看得见，可以摸。 作者有话要说： 从能不能到插柳再到黄昏，一路的阴暗扭曲……但这毕竟是虚幻世界的，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事情，所以不要把里面扭曲阴暗的想法和感悟当成真实世界的啦！是不同的啦，毕竟未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呀！再说，看作品千万不能把里面阴暗不好的看进心里去，当了真，要多挖掘挖掘里面温情美好的一面，闲时看着也心情愉悦……（能不能别这么啰嗦了？）最后，感谢大家的支持，你们的支持对我来说多重要从我混成这样居然还在爬着写文就可以看出来啦！谢谢你们*^_^* 第12章 咖啡 两人在外面吃了饭，才又开车回去。许如夌坐在副驾打呵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李凌晗开大了点暖气，扭头看他一眼，“困了到我肩上靠一下吧……”许如夌没理他，还是淡淡坐着。李凌晗也不生气，自如地驾着车，拐回去了。 站在门口前，许如夌又打了一个呵欠，李凌晗赶紧打开了门，让他进去休息一下。晚饭已经吃过了，直接去洗个澡，许如夌就上床睡了。李凌晗看了会儿文件，才上去，许如夌已经睡着了。 洗完澡，想了想，李凌晗还是打搅了许如夌。许如夌还在睡觉，忽然惊醒，下意识一把捂住下体。捂在李凌晗手上他才清醒过来，慢慢松了手。“睡这么早？都不等我。”李凌晗在他耳边热热地说，一只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许如夌闭着眼睛喘息。 李凌晗加快速度，感受怀里的身体绷紧绷直。许如夌呜咽一声，瘫软下来。 “要不要继续？”李凌晗凑在他耳边说。许如夌睁开眼，眨了眨。李凌晗面带笑意，看着他。“困了，睡…………” 李凌晗高兴地抽纸清理了，抱着人入睡。 如果不是他的胸膛足够宽厚温暖，他抱的够紧，许如夌一定会觉得很冷。 在他面前，许如夌时常觉得冷。 李凌晗高兴，第二天又一早让许如夌换上昨天买的衣服，带他到自己公司里逛逛。许如夌不太想出去，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但没抗拒。 出门前，又抱着亲了许久。 李凌晗太高兴了，停了车后，拉着他的手从电梯上去。许如夌震惊地看了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抬头来看李凌晗。李总似乎什么都没发现，笑眯眯地拉着他站在电梯里。电梯升了两级，就时常遇到一些人。李总没放，所有人见了他都打一声招呼，他微微笑着都点头致意。许如夌觉得这人疯了。不是没有人发现他们怪异的握住一起的手，而是没有一人敢看。也没有人敢问他。 两人就这样一路上了最高一层。31层还是有人见过他。以前他的简旧衣着却能上来此处，并且不止一次。 这次居然和总裁一起来！ “送点喝的来，不要咖啡！”李总进门时对着外面喊。“红茶可以吗总裁？”有个年轻的女声在外面答道。“好！” 李凌晗领着人在会客沙发上坐下，放下公文包，高兴地过来拉着的许如夌的手也坐下。“如夌，你还没好好看过我工作的地方吧？今天尽情看。”说着又拉他起来到自己坐的位置坐。 这是总裁的位置，许如夌不知他怎么想的，竟要自己坐一会儿。如果不是代表了身份地位，椅子就是椅子，怎么坐也不会坐出别的。从那夜，许如夌就很少反抗他，此时竟推辞不愿坐。他硬着身子不肯坐，要往旁边让……咚咚！“总裁？”年轻美丽的女秘书端着两杯红茶几样小点在门口，一时有些怔。李凌晗如常松了手，让开身子。“端进来。”许如夌赶紧从椅子边走开。 “谢谢。”许如夌说。“不客气，慢慢用。”女秘书一笑，拿着托盘离开。 “算了，随你吧！休息下我让带你逛逛。”李凌晗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熟练打开电脑。许如夌袖手坐着，低头看面前小几上摆的一杯茶三样茶点。 一直到茶水热气尽散。李凌晗看完一份文件，捎带看了一眼，猛然发现许如夌躬着背坐着，看着面前茶水，仿佛出了神。 “怎么不喝？都冷了。”抬头，李总手插口袋居高临下在看自己，下巴微扬。“不渴。”许如夌回答。李凌晗转个身，在他身边坐下，“怎么，跟我在一起，还紧张？”“没、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出来不由自主打了个屯。李凌晗想，可能没发现，他在自己面前一直有点放不开。“我们都什么关系了？学着自如点，嗯？”一把握了许如夌的肩，李凌晗说。许如夌嗓子里“嗯”了一声。 “我让人带你在外面逛逛？还是自己逛？”“……自己逛。”“那好。如果有人问，就说是总裁的…………亲人。” 许如夌慢慢从总裁办公室里踱出来，慢慢走开。李凌晗让人吩咐下去，自己最重要的人来了，不用特别对待，但不可怠慢。 一层层传下去，所有人都觉得，“不特别对待”和“不可怠慢”是两个矛盾体。到底要怎么不特别对待还不怠慢啊？ 许如夌在最高层的阳台看了看，又下了一层。他不懂，就在外面看一看，偶尔停下来看看文字标识。 许如夌发现，遇到的人都没人问自己是谁，但都极其礼貌友好。都主动过来跟自己打招呼，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随口聊两句，再说有事自己可以帮助，才走。 许如夌懒得逛了，下了一楼。外面阳光出了，难得的是个暖阳天气。摸摸钱包，微硬的触感让人多了一点底气，慢慢朝对面一家咖啡店走去。李凌晗会给他在里面放五张红票子。 用八十多块买一杯喝的，但他很想在里面坐着。他从没花过李凌晗给他放在钱包里的钱，可是刚刚他一出来，刚一出来，看到这家咖啡厅，就很想来里面坐。他从没有这么大方过，花近乎一百买一杯苦涩的东西，还是用别人的钱大方，但他有点不受控制。 店里环境果然很温暖，空气很温暖，看着也很温暖。许如夌直直坐着，直到咖啡上了，喝过两口，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爬走～～ 第13章 坟 他不觉得自己紧张，31层李凌晗突然的温和也让他奇怪，可是直到现在坐下来，他才知道自己绷得很紧、很不自然。并且很冷。全身的冷意仿佛附在身上一般，慢慢渗透，不肯离开，此时在温暖的环境中才渐渐散发……那间办公室给他的印象的确算不上好，准确应该是说，一次比一次差。不知道李凌晗，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把自己带进去。这栋楼他也不太喜欢，走进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2 里面就会让他想起那两次来一路异样的目光。如果不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别人看也就看，他不会放在心上。 许如夌紧紧闭上了眼。 这个环境让他很舒服，这个时间喝咖啡的人不多，但或是两两交谈，或是一人静品，都很惬意。 坐了许久，咖啡也喝了，许如夌才慢慢起身。 …… “看好了？累不累？”李凌晗起身，同时向门外喊一声：“小孙，送点喝的来！” “怎么样？我管理的还行吧？”李总握住他的双手。许如夌不懂，就点点头。李凌晗见他没兴趣，就又聊了点别的。孙秘书一见这爷又上来了就知道要赶紧准备，此时很快端了上来。 陪他喝了点茶，聊了会儿，李凌晗就又去工作了。出去缓过一次，再来好了一点，许如夌还是微微有些不自在，但不像上次难么明显了。 孙秘书拿了点杂志过来，供许如夌翻阅。又不停地换茶换吃食。许如夌过意不去，就说没关系，让她去忙。李凌晗就在一边笑。他点了一下头，孙秘书才不老来换茶换水。“怎么，如夌，都开始指挥我的下属了？”李凌晗调侃道。许如夌一惊，一愣，好久回不过神来。“说着玩的，你继续。” 可能到了晚上，李凌晗也发现，把许如夌带去不是一个好主意。他要工作，不能一直陪他，许如夌就那么坐着，也挺无聊的。来个人进来他就很不自在，感觉像是影响了自己工作一样。 “过些天，有个聚会，我们再一起去。”许如夌没说什么，也不在意。 自那以后，李凌晗不把他往自己工作的地方带了，每天带晚餐回来一起吃。 许如夌坐不了硬椅子，又喜欢坐着，于是每天都在沙发前待着。李凌晗发觉后，把屋里所有椅子换了，亲自去挑了一批柔软又舒适的，让许如夌可以随便坐每把椅子。家具城的人来送椅子，看见李凌晗屋子的装修，很是皱了皱眉。现代风的屋子摆上12把老爷椅，就算家里有老人一般也只买一两把就够了吧？又怕许如夌摔着，在浴室安了防滑垫。 李凌晗捧着他的脸问，“喜欢这里吗？喜欢这个家吗？”许如夌垂着眼，没有回答。其实从他当年走，就已经没有家了。李凌晗这里，李凌晗这个人，他更不敢。 李凌晗听朋友建议，决定在家弄个火锅。隔天买了好些下火锅的材料回来，亲自洗了锅，把火锅底料丢进去煮着。又下了许多材料进去汆着。他拿了个碗给许如夌，让他端着，什么熟了就可以蘸料吃。于是两个人就拿着筷子在锅边守了。 许如夌无所谓，让吃什么吃什么，不挑。 菜先熟，李凌晗从里面捞出一筷子烫青菜，给许如夌，“先吃这个。” 许如夌默不作声地吃了。 “怎么样？”李凌晗问。 烫青菜能怎么样？熟了。“嗯。”许如夌点了一下头。 李凌晗很高兴，又捞了一片羊肉，蘸了料给他放进碗里。 两人围着吃了一顿火锅。 事后李凌晗说，这个比较好做，他希望给许如夌家的感觉。 许如夌没吃饱，半夜饿了，一直到早上李凌晗又买了早餐回来，才吃上饭。 从那以后，李凌晗有空闲就会早早回来，提着鸡蛋番茄，在家变着花样做。 这两样能变多少花样，但李总做了一个鸡蛋番茄炒饭，味道还不错，许如夌胃口挺好，把李总高兴坏了！之后也慢慢尝试一点别的菜。 白天吃过李凌晗做的菜，晚上睡在李总怀里。许如夌总觉得心里闷了一口气，也或许不是气，是压了一块钢板，沉重得让人呼吸都不是那么轻松。 李凌晗抱着许如夌，在他身上上下摸索一番，然后说，“如夌，你怎么养不胖呢？”许如夌默然，他觉得这对话没有意义。李凌晗又说，“如夌，要不我专门请个人来打扫卫生兼做一天三餐饭？倒不是不能请，只是我不喜欢这屋子有别人住，只我们两个人住就好了。”许如夌不理他的自言自语。“如夌……，你是不是这些年，受了许多苦？”许如夌没忍住，打了个呵欠。李凌晗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但终究没再啰嗦了。关了灯，两个人抱着入睡。 他买了许多影碟在家里，还有一些自己旧年的，让许如夌无聊可以放着看。 这个冬天就是干冷，直到前两天才下了薄薄一点雪，地上还没留下印子，就停了。李凌晗怕他冷，把屋里暖气开得暖暖的，让许如夌每天呆着都不冷。 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去。父母都不在这里了，就算在那也不是他的家。 每天坐着，坐着。坐着…………就像坟墓一样，温暖而灰暗的坟。许如夌觉得自己出不去了……但每天飘飘荡荡，也落不下来。不知姓李的使了什么魔法，前天和父母通话时，父亲竟说有个人照顾也好，让他好好过。 他不想去想姓李的是什么人，也不想去回想那天的事。可总归知道与不知道不是一码事，他本来就浮着，扎根不深，李凌晗又把他拔起来，关在这里浮着。怕是他真怕这个人，也没什么气力去违抗他。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我知道它会锁，又会开……在此，我只想说一句，那位举报我的仁兄，受不了一点肉沫咱可以跳过，没必要较真嘛……清水文不是我不喜欢，只是写那个要文笔相当好！看我这样一篇文从头到尾打死都憋不出一句华丽的来，就知道写清水有很大难度啦……喜欢的话我可以努力呀！但目前是不大可能啦……求高抬贵手啦 第14章 宴会 李凌晗以往出席宴会什么的都是带的公司里的人，一般都是自己漂亮成熟的助理。许如夌皱着眉看李凌晗在自己面前系领结。他从来没穿过类似的衣服，精致华丽到出了特定的场合就不好再穿。李凌晗亲自选好的，很修身，穿了平白让人多出了点优雅的上流气质。如果许如夌不动不说话的话，的确有。李凌晗取了自己手表，给他戴上，自己又去翻了一块以前的旧表扣上。“走吧！” 走之前，又低头亲一下。 许如夌眉头皱得很紧。他难以想象李凌晗竟真的把一颗西兰花包装包装当成白玫瑰送出去，并且颇为高兴。 上流人士是讲脸的。他这样把自己一个骨子里散发平民味的人带进高级社交场所，不是要自己打自己脸？长袖善舞往来逢迎许如夌自认做不来，强迫都强迫不了，也不知他带去要丢谁的脸。 快到之前，李凌晗握住许如夌的手：“不要怕啊如夌，你不用笑，也不用多说什么。一会儿我们进去了，遇到人如果我跟你介绍，姓张你就说张先生你好，女的你就是张女士好……我怎么介绍你怎么招呼，握手如果别人要握，你就握，不握就不握，最好都不握。”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3 前排的司机听到最后一句任性的话，忍不住咧了咧嘴。许如夌没什么表情地下了车，等李凌晗走过来，然后李凌晗竟微微揽了他的腰。许如夌惊讶地回过头来看他，李凌晗灿烂一笑，示意他朝前走。 这人疯了。 灯光璀璨的大厅，人影缓缓移动。这是一个许如夌从来没见识过的世界，甫一进门，竟有些茫然。李凌晗虚环在他腰间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身体，许如夌扭头来看，李凌晗自信又霸道地示意他跟着自己，没事。 一进去就有人来打招呼，李凌晗果然很善于应付这种事，脸一笑就跟人招呼上了。寒暄几句，别人就问，这位丰神俊秀，请问是？李凌晗就会为彼此介绍。许如夌很怕他说出什么不得当的，还好李凌晗没再说什么“爱人”了，但也不肯放弃，折中一下说是“亲人”。许如夌无名小卒，就算说出“许如夌”的名字，也没人听说，索性没什么人介意。逢场作戏罢了。 头一波招呼打完了，趁着有间隙，李凌晗领着许如夌朝人少的角落去，取了餐盘，挑了几样食物，给他。又去为他拿了一杯度数不高的酒。“在这里吃东西啊，我去去就来。” 雷霆在给为夫人取红酒。 许如夌坐着，慢慢吃东西。看李凌晗端着酒杯笑着就袅袅而去。各种华美的衣服近了看各有千秋，可是远了都差不多，就像不同的领带，装在一个盒子里，一眼看过去都是领带。李凌晗还穿的最普通的黑色，很快就淹没人群里了。许如夌看得眼花，找不到他了，就坐着默默喝酒。 雷霆携夫人正在跟人交谈，偏头的一瞬间视线忽然定住了。他睁了睁眼，又眨了眨眼，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韩玉涵扯了扯他，他才回过神来，对方问，“怎么啦，大少？”雷霆说：“没什么。李行长刚刚说什么？” 许如夌坐了一会儿，李凌晗还没回来，人也看不见影了。他觉得有些烦闷，起身朝内里走廊走去。长长的长廊尽头有一扇白色窗户，许如夌慢慢踱了过去，站在窗口透气。他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往来种种都不是他这类的人，还有一位男子来搭话，虽然只简单交谈了几句……却令人不安。李凌晗……忙完了应该会找过来吧。 窗户外是暗绿色的四季青，许如夌慢慢斜靠在了墙上。 雷霆过来时，那个一身深沉黑色的人就微靠墙壁，面朝着微亮而寒冷的窗。 “如夌。” 许如夌骤然惊醒，睁开眼，转过身。 “你…………” 许如夌沉沉望着他，没有开口。 雷霆笑笑又道，“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许如夌沉默地看着他，转了转眼，点了一下头，眼看就要离开了。 “你、还好吗？”雷霆望着他，仿佛看见了九年时光前的那个人。 许如夌像是看着他，又像是没有，雷霆说不出那种感觉。他还是没有说话。 雷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 身后远远的进口处李凌晗些微慌张地在张望，很快看到了这边来。许如夌抬脚越过高高大大的人走开。李凌晗也已大步过来。 “让我好找！”他过来把住许如夌的胳膊，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雷少也来透气啊！如夌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没有唐突到您吧？”李凌晗揽住许如夌的肩两人并排着问。 “怎会。”雷霆扯了扯嘴角。他朝许如夌看去，许如夌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一块锈死的铁。“那您继续透气，我和……我们先走了。” 雷霆感觉整个人变成了铅做的，沉重得不可思议。他微点了下头。 李凌晗问许如夌想不想回去，许如夌说想。他们去和主人告别了就提前离开了。 车里司机还等着，李凌晗让他自己打车回去，拿过钥匙就启动了车。许如夌打开坐在后座上。李凌晗没有说什么，打转方向盘开着车。空气沉默得仿佛凝滞起来。李凌晗这种状态很少见，许如夌沉默着望着前方，像以前一样。 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公寓。李凌晗之前说过的回来的路上在外面吃夜宵，也忘了。 许如夌站在门前，等李凌晗锁车了过来开门。李凌晗掏出钥匙开门，许如夌推开一扇，要走进去，忽然狠狠撞进去摔在墙上！李凌晗扔了钥匙，回手嘭地关了门，一把抓了许如夌额发就迫使他调转头来。屋子里很黑，还没有来得及开灯。许如夌去抓胸前衣服上的手，想让他放开手来，李凌晗忽然压住了猛然啃在他喉咙上！许如夌痛得哼了一声，李凌晗已经继续啃了起来。他死死啃他的喉结像是想要咬断一样，许如夌挣扎着想扯开，李凌晗就拽他头发。 李总是真的很爱扇耳光这项运动，啃完了又赏了两耳光。许如夌一个没扶住墙，踉跄着差点摔倒。李凌晗站在黑暗中看他，看他撑墙没撑着躬着腰踉跄一副中年大叔的样子。许如夌抹了抹嘴角的血，僵在了黑暗里。他吃不准李凌晗是还要打还是怎么着，就觉得很累，头很痛。 站了片刻，李凌晗忽然抬脚往里走了，顺手打开了墙上的灯。许如夌闭上了眼睛，脑袋里沉下去沉重的那部分像是搅动的稠浆糊，痛却痛得不知所以然。 许如夌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房子没有了一丝声息。他像是突然醒过来一般睁开了眼，大厅灯光还很明亮，李凌晗不在。 他走进去，里面很空，又习惯性上楼，卧室门关着，李凌晗似乎睡着了。 要他开门进去去和那样的李凌晗共睡一床……许如夌又掉头慢慢下去了。 他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用最常用的姿势窝在沙发上。是个综艺节目，男男女女一堆人，大概有十几个，挤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画面上尽是笑语。很热闹。 窗户透出微光，外面人声多了一些，许如夌才意识到天亮了，一夜过了。他坐直了扭头盯着窗户，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李凌晗洗漱完毕穿戴整齐了下楼来，看见许如夌坐在沙发前，盯着电视，电视开着，声音很小。李凌晗想难道他看了一夜？想想又是成年人了做什么应该有他的判断。 许如夌听到响动看他，李凌晗直直走了过去，从玄关打开门就出去了。许如夌听见了汽车启动的声音。 不知道李凌晗会不会买早饭回来，许如夌坐在沙发上蜷了会儿。远处的学生早操声响起，许如夌猛然醒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李凌晗早上走了就没有回来。许如夌去洗漱了洗漱，打算找个地方去吃个早饭。两边脸肿得很对称，礼服衬衣胸前皱得不成样子，领结也歪了。自己竟这身窝了一晚。许如夌将衣服脱了，找了自己常穿的换上。 想拿块儿冰来敷敷脸，想一想又懒得敷了，顶着个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4 大肿脸走了出去。转了转，在路边找了个摊子，坐下吃了一碗面。付了账，往转走了一小段路，才想起没有钥匙回不去了。 家里的钥匙还贴在钱包里。 许如夌慢慢朝爸妈房子方向走去。 打开门，地上已经落了灰。在堂屋坐了许久，许如夌忽然站起朝厨房走去。冷锅冷灶，意料之中。许如夌望着，忽然蹲下抱头哭了起来…… 母亲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不会让自己回来。到底谁在瞒着谁？是他和父亲一起瞒着母亲，还是母亲和父亲一起瞒着自己？他们一辈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许如夌紧紧抓住自己头发，觉得头快要开裂了一样。 打扫了屋子，买了菜，在厨房做了饭，吃过后，在以前自己的房间蒙着睡了一觉。 李凌晗想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就开车来了许如夌爸妈的房子。门还是老式的木门，可以看到门是被从里面插着的。李凌晗上去敲了敲，无人应，又喊了几声，才听见似乎有人走了过来。 许如夌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叫门，从床上爬起来，才发现天色都黑了。 许如夌去开了门，见是李凌晗，顿时清醒了。李凌晗一句你在里面干什么卡在了喉咙里，许如夌头上还有一撮睡竖起来的毛。“待够了吧？”李凌晗冷声说。 许如夌收拾了几件衣服，要提去李凌晗那里。李总忍了忍，没发脾气。 第15章 湖 去饭店吃了饭，李凌晗才问他中午吃的什么。许如夌说自己在厨房做的，李凌晗静了一两秒，才道，挺好。 关于昨晚的事，都没有人提。李凌晗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问，走廊上是你找的他，还是他找的你？许如夌微微睁大了眼，望着他，眼里渐渐溢出了痛苦。“你还想着他！”李凌晗一把握住了他的肩！许如夌摇摇头，道，“没有。”李凌晗仔细盯住他的眼，而后稍微松了一口气，“那是怎么回事？” 许如夌把事情说了，李凌晗又确确定定了他没有对雷大公子还有什么想法，才彻底松了下来，又摸摸他的脸，问，怎么没有处理？ 李凌晗不是个会道歉的人，也不觉得这事需要什么道歉，总归让他知道，和旧情人接触没有好事。许如夌头还是隐隐作痛，明明睡过，还是觉得很没有精神。终于消停下来，此时闭了眼，蜷了蜷身体。李凌晗感觉到了，手臂圈了圈他。 第二天李总又如常去买了早餐，带回来两人一起吃。许如夌还是没有情绪，低头默默咬着手里的饼。 李凌晗观察了他半天，想说点什么，又无从开口，最终什么都没说，拿着钥匙出了门。 许如夌在屋子里走了走，坐在窗前打呵欠。 …… “还好么。”……“嗯，挺好。”……“我知道。”………… 许如夌微笑着听着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眼角微微下垂，眼里却没有一丝情绪。 ………… …… 头疼。 十点多的时候小时工阿姨来了，一边做清洁，一边问：“先生昨天出去了？” 许如夌靠在椅子上，怔了怔，嗯了一下。阿姨继续道，“出去转转挺好，去外面走动走动，人才有阳气儿！”许如夌配合地嗯了一声，阿姨便不多说废话了。 过了会儿，阿姨又开始问了：“许先生啊，昨儿在外面吃的中饭？”许如夌点点头，道：“是啊。”阿姨说，“难怪，我昨天做的饭都给倒了。”许如夌漫不经心地听着，忽然道：“昨天？昨天你进来做过饭？”“是啊，我有钥匙呢，不然怎么打扫卫生呢。”阿姨道。“哦。”许如夌又点点头。可能他前脚走，后脚阿姨就来了，中午还做了饭留着。 伸指按了按太阳穴。 第二天李凌晗就说，你把你钱包里贴的那枚钥匙丢到那个垃圾桶里，他指了指远处街角的公共垃圾箱，我就把这房的备用钥匙给你一把。 许如夌钱包里那枚是许如夌在李凌晗公寓住下时，用透明胶带贴在钱包卡照片的夹层里的。 李凌晗的做法也不仅仅是丢掉钥匙，给另一把钥匙的意思。许如夌默默吃着饭，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吃完饭李凌晗就拿过他的钱包，粗暴地把钥匙连胶带扯了下来，远远扔出了窗外。小孩子赌气一般。 还早，许如夌想看会儿电视，开了就坐在沙发前。李凌晗臭着脸站着盯了许如夌好一会儿，又觉得没意思，才离开去处理自己的事。 那天晚上做得又很激烈，直到许如夌流下生理性泪水，才放过他。 李凌晗要出差，还是把钥匙给了他一把，让他平时自己拿钱出去吃，缺什么就买。 许如夌就一个人在家看电视。 李凌晗晚上回酒店很晚了还给他打电话。许如夌睡着了，没听见，第二天一大早，李凌晗就又打去了，把他狠狠一顿骂。许如夌无聊，按了免提，瞬间一屋子都是年轻男嗓的骂声。他静静听着，等他骂完，再回个一两句，李凌晗就挂了。 许如夌有点想去s市，李凌晗没说不让他出去。抽屉里的钱有大几千，放着生活绰绰有余，可以拿一部分用，他这次出差要用六七天，一时半会回不来……许如夌像出了鬼一样带着一部分李凌晗放的钱去了火车站。 第二天终于站在了母亲病床前。许妈头发掉得差不多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许爸和一位大妈坐在病床前在聊天。许如夌推门进去拎着一大包香蕉像傻子一样杵在门口。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大姐恍然醒悟，忙笑着站起来道，“夌子是吧，来看妈了？来来来！”这时许爸也反应过来了，忙过去接了他手里的水果，领人过来坐下。李凌晗弄的还不错，是个单间。许如夌坐下，拉着他妈的手。老大姐道：“老嫂子，你儿子来看你了……” 许妈很瘦了，比之前见时还瘦，手跟干柴一样。“妈……”许妈慢慢睁开眼，瞅着他，笑了一笑。许如夌差点哭出来。那大姐赶紧拍了他后背一下，道：“孩子见着妈了，这是高兴事儿，应该笑啊！你妈高兴都还来不及呢。”病床前哭的确不太好，这时候不应该哭的，许如夌勉强忍住了，笑着点了点头。 许爸轻轻使了个手势，两人悄悄出去了，把空间留给母子。 许如夌笑了笑，双手握住母亲的手，想说点什么，半天都没张开嘴。许妈先开了口，道：“坐火车来，还没休息吧？”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没力气发出声音。许如夌笑道：“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杯水。”许妈没阻止他，只道，“还跟我客气上了，您您的。”许如夌这次真笑了，拿着杯子试了下水温，凑到她嘴边喂她喝。许妈喝了水，眼里有神了一点，反握住他的手，道，“妈想开了，有些事强求不得，人还是按照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5 自己的意愿活，哪怕后来是不好的，至少当初是想要的，不用心心念念一辈子。人活一世，开心最重要。”这绝不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该说的话，许如夌知道，她只是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能够过得轻松开心。闭着眼睛，停了停，许如夌又笑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许如夌出去，找医生问问情况。许爸就坐在外面走廊上，和老大姐在聊天。三人又招呼了一下，许爸和护工大姐进去了，许如夌去医生办公室。 …… 许如夌进来时，王大姐正在把剥好的香蕉切段，装在一个玻璃碗里。他们正在聊许如夌，见他进来，王大姐就笑着说，小许长得可真像老嫂子，我就是凭这个一眼认出来的。许如夌看见许妈听见这个笑了。 中午李凌晗打电话来了，心情不是很好，但说的很简短，让他照顾好自己，别出什么岔子，就挂了。许如夌又待了两天，回去了，李凌晗说事办完了，第二天就回来。 许如夌坐火车回来，回到李凌晗的住处，洗了个澡，出去吃了顿饭，上楼去歇息。 梦里感觉有人进了房间，在浴室里叨叨索索的，最后消失了。许如夌以为做梦呢，没在意。早晨一醒来，睁眼看见李凌晗，心脏差点从嗓子里蹦出来。李总看见如夌如此惊吓以至惊悚的模样，没忍住乐了，抱住他的头按进自己强壮的怀里。面沉如水的过了这许久，猛然间一看，还是那个又傻又呆的人啊！ 许如夌被迫在他胸口呼吸了几口，喘不过来了，李凌晗才微微松了手，让他可以把脸仰出来。李凌晗看了看他，长长呼出一口气，道，“好想你。”他的口才许如夌早见识习惯了，性格藏起来时能把石头夸开花。李凌晗又说：“让我抱抱你。昨晚怕打搅到你，都没敢太动。”然后按着许如夌的肩逼他把肩打开，脸从睡衣缝里蹭进去在胸口耍流氓。许如夌皱着眉，看天花板。 公司里还要去一趟，还有点事要安排。李凌晗抱着他亲了亲，勉强止住了耍大流氓，高兴地洗漱去给他买早餐去了。走时又想起来，说给他带了礼物，在行李箱里，让他自己翻。 李凌晗去买早饭了，许如夌想了想，去翻他的箱子了。打开里面满箱子私人物品。衬衣领带……还有不知穿没穿过的内衣裤。就算他们早已做过那事，并且不止一次，一瞬间许如夌还是尴尬了一下。看见旁边一个袋子，手顿了顿。该不会是这个吧？许如夌伸手拨了拨，迟疑着拿出里面的东西。 过会儿李凌晗回来了，坐在桌边吃早餐。许如夌吃着油条喝着豆浆，李凌晗吃着包子，道，“看了吧？”许如夌道：“什么？”“礼物！”李凌晗有点生气地低吼。“哦，看了。是什么？” “……”李凌晗沉默了好几秒，最终自己站起来，去拿礼物。发现袋子被翻过，李凌晗脸色好了点，将里面盒子拿出来，过来打开给如夌看。“这太贵重了，我领受不起。谢谢你的好意。”许如夌道。说这个的时候，他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像死了千年的湖。那些刀子一样的话仿佛被这一湖厚厚的死水隔绝了，不痛不痒甚至压根想不起。那些说他无用，人到中年一事无成，得了他李凌晗的好处就要付出相应代价类似的话。 “过来，我给你戴上！”李凌晗伸手问他要手。他一只手油条一只手豆浆只得先放下豆浆杯。李凌晗脸上看不出来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妥妥帖帖给他戴了上去。上次找表的时候就想给他买一块了。许如夌重新端起豆浆喝。感觉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喜欢么？”李凌晗略微有点没有底气，因为他的确从许如夌脸上看不到一丝喜色。“喜欢。”累。 作者有话要说： 重看重看吧～看嘛～ 第16章 过年 李凌晗开车走时，还是挺高兴的，说事情办完了下午一起去逛超市。 快过年了，现在各大超市都推出了礼品装与年货，喜气洋洋的。许如夌围着那条火一样的围巾，穿着和李凌晗同款的什么大衣，一起进了超市。李凌晗很居家的推着个推车，慢悠悠的逛，还时常询问许如夌的意见。许如夌喜欢吃肉酱，小时候不爱吃饭就挑着拌饭吃，长大后这个习惯一直改不掉，虽然不挑食了，还是喜欢拌肉酱。李凌晗见一直心不在焉的人忽然多望了眼货架，就知道可能有他感兴趣的，赶紧走近了看。“买点酱回去吧！你看看什么样的好吃？”许如夌不作评价，看也不认真看了。李凌晗只好自己一瓶瓶看。 他没有特别爱吃的酱，就一瓶牛肉的，一瓶鸡肉的。又七七八八都补充了一些，什么香水灯也买了一盏。路过零食区，李凌晗又顺手拿了一袋小小酥给许如夌当零食。付账的时候李凌晗排着，许如夌就手插裤兜在付账口外等着。 提着两大袋子，出了付账区，李凌晗就立马从里面拿出小小酥给他：“给！”一时间周围的眼神都有些扎人。许如夌板着脸接过了揣进了兜里。 李凌晗提着袋子健步如飞地先在前面走了。 上了车，还说：“吃啊，怎么不吃啊。”于是一路上都是小小酥库库的脆声。 李总裁李凌晗，晚上，又做了他拿手的番茄鸡蛋炒饭。一人一盘子，对坐着吃。他问如夌先吃哪瓶酱，许如夌说随便，于是他两瓶都开了。他挖了一点尝，还不错，于是给自己挖了一大勺子。许如夌拿勺儿一口口地舀盘子里的饭，缓慢而认真地吃着。还要怎样的教训。李凌晗供他吃穿而已。他没有故意去这样想，完全没有想，一种很深的本能，来源被埋得看不见感觉不到。 许如夌是觉得自己人品有问题，那瞬间。李凌晗说，还我？按银行利息？？？您不会以为我钱就存银行里涨那点可怜的利息吧？哈哈……就算我存着，我存和给你分出来存利息也不是一个档次，你凭什么要按这笔钱的银行利息给我？ 许如夌不能否认这种可能是极大的，但他一直下意识忽略了。他是不伸手问人要，但别人给他也接了。…… 李凌晗主动挖了一勺子放进他的盘子里。 事情差不多了，李凌晗懒得天天往公司跑了，坐在窗前的老人椅上抱许如夌。冬天温暖的屋子，让人昏昏欲睡。许如夌分开腿面对面骑在他大腿上，靠在他怀里有点想睡。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两人几乎已经没有话题。李凌晗渐渐不再说话，许如夌没发觉，慢慢在他肩上睡了过去。腰被轻轻搂着，很安全。 阿姨来打扫，李凌晗轻声让她先回去，钱照算，屋子自己简单收拾收拾，明天再来。并未进来，阿姨还在前面的厅堂内，正在穿过。窗户的光从两人的椅子穿过，投在地上成一团扭曲的影子。 那屋子静谧得除了李先生的声音，几乎落针可闻，可又让人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6 觉得浑浊而压抑。 阿姨转身开始往外走。行人道上人来车往，身后两扇红木门紧紧闭着，第一次觉得这房子安静到惊悚，偌大一房子，沉闷压抑到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待了几天，把这些日子欠缺的都腻歪够了，也到年假了。李凌晗问许如夌过年在哪里？是在这里还是李凌晗爸妈那里。许如夌有些震惊，他居然敢把自己往他家领，就算不挑明。李凌晗看出来了，一张脸笑成花儿，捧着他的脸道：“如夌我可以对任何人说你是我的爱人，我敢要你就敢说。你太可爱了！”又道，“现在时机不太成熟，你见着我都生分，等我们熟了一点，我们去外国结了婚，回来就正式算夫妻了。”许如夌没有反应。李凌晗还是怜惜地把他抱进怀里。 年三十一大早被李凌晗折腾起来升对子。也不是不会，不可能不会，许如夌就去了。早上李凌晗弄出盘炒饭让他吃了，又忙活着说要做团年饭。许如夌想去和自己父母过年的，李凌晗根本没给他这个选项，李叔王阿姨那里他哪里有脸去。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隔老远都能听到油滋滋响，也不知他怎么做的。过一会儿，又听到一声鬼叫…… 李凌晗请了阿姨教自己怎么做菜，此时在煎鱼，一大粒油嘭地炸了出来，弹在他手背上。李总手忙脚乱地拿着锅铲在对付锅里那条鱼，简直恨不得一把颠起锅把鱼扣地上。 忙活了几个小时，终于端了出来。李总围着围腰端着菜出来，脸上挂着汗珠，表情一脸欣慰：“嗳，做好了。”许如夌帮着端，菜色看着还不错，红的红油油，绿的青翠翠，彩椒胡萝卜等也运用的很好。其实他临时学会的只有蒸米饭，用电饭煲，阿姨把他们两人一顿要用的米提前分出来，再告诉他水要兑到哪里齐就可以了。 李凌晗洗了把脸，把饭盛出来，笑眯眯地递了一碗给他。许如夌没有表情地夹着菜吃，如平常一样。绿的太淡，红的太辣，只有排骨汤还不错。李凌晗自己做的，吃过一遍就有谱了：“欸？我去倒碗开水来，你滤一遍吃。这排骨汤还不错。”许如夌摇摇头，如常一般挟着菜。他很少有自己的主见，李凌晗一见，心里很高兴，又坐了回来，给他添了汤：“多喝点汤。” 作者有话要说： 刀片……不要嘛～(>_<) 第17章 除夕 吃完饭，李凌晗也懒得捡拾，拥着许如夌在电视前看电视。春晚晚上八点才开始，现在只有一些以往的精彩节目回放。李凌晗长大以后，已经很少看春晚了，现在看着也挺新鲜。他从背后抱着许如夌，下巴搁在他肩上，时不时大笑小笑。他一开心了笑得整个身体都抖，连累许如夌都没睡成。 “如夌你怎么不笑，不好笑吗？”许如夌疲惫地打了个呵欠，转眼又没了表情。他不感兴趣，没有兴趣。“你想看哪个台？”李凌晗抓了遥控器塞他手里。 这跟看什么没关系，许如夌放下遥控，身子向后靠了靠。李凌晗恍然意识到，“是不是我压得肩膀疼啊？”抬了下巴。他自作主张地把许如夌身子又向后搬了搬，让他自以为舒服地半躺在自己怀里，又一只手给他揉肩。 死活不肯从许如夌身后撤开。 许如夌僵了一会儿懒得僵着了，就把他当沙发靠着。 其实和他待一块儿就不太舒服。就算不明显了，但一直是这样。 等到夜幕四降，李凌晗才似猛然发现：“啊！这么晚了啊，都没注意到。”他动了动身体，许如夌这才觉得整个后背都是麻的，麻木而潮湿——李凌晗身上挺热的。“啊那我做饭去了啊，你接着看。”说完推开许如夌蹦了开去。 许如夌闭了闭眼，发现自己有点迟钝了，他重新把身子靠向了沙发，继续看电视。 李凌晗做菜费劲，中午剩的还有很多，热一热就能吃，但肯定要重新加工一遍，让它好吃一点。还有碗没收拾。他想赶着和如夌一起看今年的春晚。 在菜里加了配菜，重新调了味，李凌晗自己又煮了米饭，洗了碗筷，又重新盛好了，热扑扑的端了出来。 许如夌洗好手，坐着等吃。 李凌晗又笑眯眯地看着他。许如夌没有表情，就是表情很平常。他知道李凌晗在看他，知道这都是他费了很大力做出来的，就算出于礼貌，也该夸一句。可是他一朝这方面想，头就痛，李凌晗在讨好他，为他做了饭，这种想法不能想，冥冥中有什么在阻止他这么想。费心亲自做的菜，和一碗冷饭有什么区别？没有，必须没有。 李凌晗没想太多，看着他就着白米饭吃着红红的胡萝卜，很可爱。 吃了饭，没指望许如夌能帮着捡，李凌晗指使他去看电视，自己埋头拾捡起来。 这时还在放新闻联播，许如夌坐着看了，过一会儿，李总收拾好了，也过来了。“看新闻联播呢？”伸手搭上他的肩。没话找话说。许如夌没做声。李凌晗不介意，坐下搂住他，现在还有点时间，就把他抱到自己身上：“喊我一声，如夌。”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耍赖撒娇一样。许如夌被他搂得背对电视，面对着他。“李凌晗。” 李凌晗并没觉得开心，反而说不出的难受，就像被人捅伤的旧伤没愈合完全表面却长好了，现在疼了。“叫我凌晗…”只一句他的嗓音就哑了。“凌晗。”说实在的李凌晗让他做什么怎么说，甚至假装愿意都是可以的，许如夌没有任何选择。可是如果李凌晗只是要一个会说好听的会对他笑的又何必非要许如夌，任何人都可以，给钱就可以，他的如夌，终于得到的如夌，一丝假装的表情他都不想在他脸上看见。 李凌晗身上还带着烟火味，许如夌不得不伸手抵住了他。“嗯……”李凌晗一手握着他的后脑，一手拿开他抵着自己胸膛的手，让两人完全贴在了一起。“抱住我的腰……”李凌晗低声说。许如夌迟疑了一下，伸出了手。“如夌……”李凌晗低叹一声，两人唇舌分开。再亲下去，非要做一场不可，李凌晗还是想一起看电视。联播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在放广告。他将许如夌完完全全搂在怀里，让他在自己肩上喘息歇息。“再叫我……”“凌晗。” 接下来一直到十二点，李凌晗都像抱着他的宝一样抱着许如夌。 广场上有人在放烟花，离有些远，房子又挡着了，能听见烟花炸裂的热闹声音，却看不太见。李凌晗打开房子的大门，两人站在门口。“去看么？”许如夌摇摇头，外面太冷了，懒得动。 有些事，故意不去想，有时还会冒出来，比如说许妈的稀落头发。那影像在脑海里一晃过，就刺心。这些年，那些情感，也说不太清了，毕竟是母子，情深是必定的，只是有点钝了，说不清是怨还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7 是愧疚，总之那高高兴兴的一句“妈”和老妈喊儿子的那声“小夌”不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他们都没把话说开，那就这样吧。许父像是游离的，比这九年还要长的游离。 世上的事也许原本就不能分得清清楚楚。李凌晗睡前要来个圆满的结束，洗完澡就在床上折腾他，许如夌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也只得由着他。 早晨醒来许如夌还在自己怀里。这种日子正是多久来梦寐以求的。李凌晗低头吻了吻还在睡的人，起身去简单冲了个澡，去厨房做早餐去了。有煎蛋和粥，煎蛋盛在盘子里。 他去叫许如夌下来吃早饭，许如夌已经收拾好了，头发上滴着水，坐在床前发呆。“去吃早餐……怎么不擦一下？”他很自然地去盥洗室拿毛巾，出来给许如夌擦。 “好了，去吃饭。”擦了几下，李凌晗扔了毛巾，去牵他的手。 许如夌跟他走了两步，才发现两人手牵着，于是假装无意的抽脱了。李凌晗没说什么，引着他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更了～前面后面的都得修，我慢慢来…… 还有，我知道我错了～～表打.t^t 第18章 饺子 大年初一，李凌晗不知道要弄点什么给许如夌吃，就煮的肉丝面。中午包饺子。 面端出来，给许如夌碗里放了很多肉丝，看了葱绿面白的，还不错。很大一碗，许如夌一声不吭地吃完了，连汤都喝了。李凌晗很高兴：“还要不要？”其实锅里已经没了。许如夌摇摇头。李凌晗也几口把自己的吃了。 “做饺子，中午吃饺子，你要不要来看？” 李凌晗把肉解冻了，洗过放在砧板上。又弄了两把刀，咚咚咚咚一通剁。他搬了把椅子，放在一个稍微不碍事的地方，让许如夌坐着看。 人的情绪有时候……做个饺子，有什么好看的。 李凌晗剁好了陷，让许如夌看了看，行不行。许如夌点了一下头，李凌晗大受鼓励，又回过身，切作料放进去调拌。 陷儿拌好了，放在一个小盆里。又开始和面。 他第一次这样下力做饭，和面什么的只以前看妈妈做过。以为简单，弄了半天越弄越糟糕，只好重新又拿一个盆，重新放面。许如夌垂眼看着，也不知看没看。 李凌晗折腾了许久，饺子面也没能和成，擦了一把汗说：“算了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速冻的。”许如夌没说话。 李凌晗去冰箱翻了翻，还真找到了，估计是阿姨走时放的。 一通折腾也中午了，李凌晗烧了开水，把饺子放进去煮。许如夌看电视去了，开着电视小音量地听着。李凌晗尝着确实熟了，才盛了两碗端出去。许如夌在看电视，他想了想，就把一张小桌搬到沙发前，把饺子端了过去。 “边看边吃！”他笑着说。 其实他已经高兴得有点勉强。费了大力，饺子没包成，如夌全程看着，没说一句话，哪怕一句“算了”。煮破的饺子全在自己碗里，如夌碗里专门挑得好的。许如夌还是没说什么，甚至没表情。 李凌晗心里有点闷，有点泄气。可是看到许如夌把他盛的饺子全都吃干净后，他还是高兴了。他殷勤地去又给他盛了一碗。 许如夌吃了两碗就不吃了，饱了。李凌晗又端了瓜子花生过来，让他闲嗑着，自己去洗碗。 许如夌最大的娱乐就是看电视，来这里以后最大的娱乐就是看电视。 李凌晗收拾好了许如夌在看电视。满满一盘子瓜果花生一颗瓜子都没动。他以一个慵懒的姿势靠在沙发的一个角，目光定在前方电视上。“怎么不吃？”李凌晗笑道，拿了一个橙子，用水果刀切开。他一只手拿一瓣，就着吃了一口，道，“挺甜！”又把另一瓣伸给他：“吃一瓣！”许如夌迟疑了一下，接了。 他觉得自己接的不是一瓣橙子，而是当初李凌晗那些飞来的帮助，是数不尽的人情和红霞霞的票子。没这么严重。可是当初…………那些散乱的车影和笑脸，包括他先一步帮自己按电梯的手指。李凌晗看着他，觉得他吃的不是橙子，而是不知什么事物。 “这么客气做什么。”他笑着说。许如夌回过神，将皮扔掉。“想吃什么就自己拿。”李凌晗又说。 许如夌不知自己怎么了，一般他不会想这么多。 李凌晗扯了张纸擦擦手，又过来给许如夌擦了擦，丢了纸，一把抱起了他！“！！！”许如夌一惊，差点叫出来！李凌晗自己在他位置坐下了，将他放在自己膝头上。“如夌。” 他将脸离得很近，几乎鼻子挨着鼻子。“你将我当什么，年轻的总裁？还是一个陌生男人。我们是要一起过的呀，你懂不懂。”他的头和他凑一块儿：“来，把我衣服解开……”许如夌有点茫然，颤抖着手指去解他的衣扣。李凌晗刚刚做饭只穿了一件衬衣，领口微微散着两颗扣子，袖子码着。黑色的丝质衬衣，透明的水晶扣……许如夌不知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喜欢男人的身体，么？不知道。李凌晗的呼吸声加重了，他压抑着呼吸耐心地等许如夌给他解。许如夌的手指像失去了水分的干柴，白而干枯，颤抖地摸在了扣子上……李凌晗是很白的，如上好的白瓷，温润而无瑕疵。 一直到腹下。若隐若现的白皙肌肤在衬衣间显露。“打开。”李凌晗低哑地说。许如夌打开衬衣。白皙温润的精壮身躯在自己面前显露，肌肉线条流畅，八块腹肌隐隐起伏。“摸一下。”李凌晗又说。许如夌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喜欢么？”李凌晗像是在极致克制什么，呼吸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许如夌没回答。忽然李凌晗一把勾住他肩背，压在沙发上！许如夌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整个压在身下。他下意识推拒，李凌晗抓住他双手，压在头顶，没头没脑就开始亲他。许如夌反应过来了，也不挣扎了，心想，这是干什么，搞得跟强奸一样。 李凌晗胡乱亲了一会儿，猛然抱起他往楼上走去。许如夌在楼梯上想，真是劲大没处使。 许如夌不知他是怎么了，猴急得像、像……像什么呢？ 许如夌不知道以前他是找女人，男人？……还是不找。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又写了一章，一会儿再发 第19章 闷 李凌晗做了一场，火才泄下来，亲了亲他问：“没吓到你吧？”又将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发顶。 许如夌身上难受，不想和他来回腻歪，就趴在床上不动，闭上眼睛。“累了？洗一下再歇。”说着又捞起他抱着往浴室走。 许如夌想自己走，刚挣扎，李凌晗几大步就到了，将他搂着站在旁边，一只手开始给浴缸放水。许如夌身上衣服都是乱的，衬衣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8 虚挂在胳膊上，身体大露，下身裤子也不完整。趁着这点时间，李凌晗两下把他衣服褪了，扔在地上，又摸了两下。 水调好了，李凌晗堪称细心地把他放进浴缸里，又在许如夌身后蹲了下来，抓过浴球帮他擦洗。后面许如夌不想让他动，李凌晗觉得他有些……矫情，强行帮他洗了。 许如夌头又有点疼，不想理他，洗完自己胡乱擦了擦就又扑回床上。李凌晗果然不想大白天待卧室里，给他又擦了遍头发，关门下楼去了。 许如夌挺喜欢这种灰沉昏暗的氛围的，当然周围一定要安静。这有利于他头疼减轻消失。 李凌晗去收拾了厨房，又觉得自己跳上跳下尽心尽力这段时间一点回报都没有。许如夌还在怪他。说好了是忘记之前重新开始，可如夌总是沉着脸，也许他还在怀疑他母亲的病和我有关。 他不是个耐心的人，想到此处，更是把得到许如夌的高兴和哄着一起过的美好愿望全部扫光了，心情不爽到极致！他不想再冲楼上床上那人发火，钥匙一拿，开车出去了。 许如夌一路睡到晚上，一个人，安静，挺好。直到夜幕又降临了，肚子饿了，才想到，该下去吃点东西了。 楼下灯火一片昏暗，根本没有人。许如夌自己开了灯，打算出去吃，走一半，又想到，这是大年初一，周围店不开的。中午李凌晗煮的饺子，也许冰箱还有。 都是大袋的，怕吃不完，许如夌就下了一小半。吃过一碗，还剩几个饺子，估摸不得够，许如夌就盛了起来，加点水，又放了一些继续煮。 李凌晗回来时，就看见屋子灯火明亮，厨房有声音。他狐疑地走过去一看，就见许如夌一手端着个碗在吃饺子，另一只手拿着锅铲在搅锅里的饺子。一股怒气不知从何而来，他再也忍不了，冲过去一把打了他的碗，又一下掀了正在煮的锅！许如夌太惊讶，完全没反应过来，滚烫的饺子水和着白胖胖的饺子撒在腿上，他面色上一瞬间闪现出痛苦，腿上的裤子湿了一块，正在冒烟气。头痛也来作怪，从脑子最深层开始锥子般苏醒。真是腿疼头也疼。许如夌苦笑。 李凌晗站在那里，看着。一下午灌下的酒精并没有让他能快捷反应，现在杵在那里。许如夌吃不准他是什么态度，也许一动他又是一场暴力？何况头疼得什么都想不了。 最终李凌晗嚅嗫着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扭头走了。许如夌关了火，自己去水笼头冲了冷水，没管它，去客厅看电视了。 李凌晗已经不在客厅里，也许去睡了吧。楼上有间客房，但和主卧挨着，剩下一间是书房，常常锁着在。又不能上去了。其实也没什么，看电视挺好，可是刚刚有些消减的头痛又有重新发作的趋势了。也许应该去买点药。 十点多，李凌晗顶着个鸡窝头下来了。客厅里灯光晦暗，只有电视的微弱光芒，还给沙发挡住了大半。许如夌就坐在沙发前，脸让屏幕光照得明明灭灭，一时惨白，一时灰暗。李凌晗从楼梯上下来，脸色像个打败仗的逃兵，一脸惨淡。“如夌。”许如夌仰脸看着他，不知他要干什么。 “腿怎么样？有没有处理好？”他下来了，自然地走到许如夌身边坐下，说着弯腰挽他的裤子。裤子还湿着，挽开一看，皮破了。其实是泡，许如夌去冲水时就破了。大男人破点皮没什么，加上当时他头痛，只想要电视，就没管。李凌晗沉默了一下，道：“我去拿急救箱。” 里面还真有治烧伤烫伤的药，李凌晗看了下日期，用酒精给他消了毒，拿药膏给他抹上了。“上去洗洗睡吧。” 睡时李凌晗说了一句，“下午我喝多了。” 这个样子，待在一起，也别扭。 李凌晗说：“还有食材，你自己做点吃吧，或者订。”拿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昨天他跟人说了他和许如夌的状况，那些女人都说是如夌的错，说这样的人，欠教训，不能给好脸色。 他身上的那些脂粉气，也不知昨晚如夌是什么想法，怎么过的。 许如夌打开冰箱，迟疑了迟疑，拿过一罐牛奶，去倒了杯。开春了还是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份工作吧……也许能商量。 李凌晗去朋友俱乐部玩了一天，挥汗了一天，把郁气发挥了一部分，感觉好了一点。轿车一到住处，那种阴郁又回来了一些。 许如夌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我忘了带饭回来，吃了么。”许如夌回着头看他，一时有些无措。李凌晗道：“我去做。”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第20章 □□ 要去工作，头痛还是要止一下。开年了李凌晗去公司了，许如夌去买了点止痛片，随身备着。 李凌晗像是之前的激情都褪去了，讨好也不再那么兴致勃勃，该做的事，他还是会做，但更像是尽义务。许如夌倒无所谓，只是想着要自己去找个工作。抽时间，他把想法跟李凌晗说了，李凌晗一听，眉头就皱起来，最后粗暴地打断，说，不能去，敢去自己想清楚点儿！许如夌看他怒气又在往眉头冲，没敢多说什么，想着以后还可以。 打电话了，许爸还是那个样子，没多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说了几句，就把手机给了许妈。许妈感觉疲惫了许多，但人比较兴奋，高兴地和他聊了一会儿。 国外会有些好药，比较有用。许如夌硬着头皮，对李凌晗说，能不能想办法弄一点回来用用，也许有用？李凌晗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开口：“好，我托人注意注意。”他觉得又给了许如夌恩惠，他要更顺从才对。“对了，我年前的出差给你放抽屉里的钱……用了挺多，做什么了？”许如夌一下子抓紧了自己袖子，“我、我下次不用了……我可以找工作的。”说到最后，他微微仰头，看着他。李凌晗脸寒了起来，道：“你当我说过的话的是玩笑话么？” 许如夌的期待消失了，头低了下来。李凌晗看看他，缓了一下，又道，“我是说，以后什么事要告诉我一声，不要自己偷偷摸摸的做。”他将一只手搭在许如夌肩上。 “嗯。”许如夌点点头。 千里莺啼绿映红。李凌晗和人走在二月芳菲里，忽然想，如果许如夌也在多好。满园芳菲中一行人徐徐穿行，桃李枝桠就在李凌晗头顶，花团锦簇着。“李总，这景色不错吧？这样的‘春华满园’在本市这么大就这一块儿，不经过‘春风度’能在园子里穿一天呢！”打头走的是两人，一个油光水滑发型的人偏头对李凌晗说。“很热闹。”他应了一句。他只带了一人，合作公司的人跟了四五个，跟在后面隐隐凑捧着两位老总。李凌晗挺喜欢老欧说的“慢下来”，的确他之前的做法都像冲锋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19 陷阵的孤胆将军一样，乱军中取敌将首级，可是要长期打仗不能凭一人之勇，他要培养出一支善战的队伍来。公司不能一味向前冲，要打牢基础。就凭这一番话他决定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耐下心来听了他们的介绍解说，发现还不错，可以一试。签了合同，为表达感谢之情，对方请他们来芳华园游赏放松。也是时间赶得好，花都开了。不知什么人花这么大一块地种这许多树，虽是郊外，但如果盖房子，也绝对比栽树供人赏花要划得来，就算卖桃子又能卖多少钱。 他们包了一条路，进入口的时候还人头如织，向导领他们走了一段路进入园子后，就没什么人了，整个环境都静了下来，仿佛只有他们几个人。 一条小河流过‘春风度’，经过‘观望台’，又蜿蜒而去。他们就坐着小船从水上过来。一路落英入水，淡粉漂流，美丽极了。船继续漂走了，他们下在了观望台。一个木台子，摆了三五矮几，几个女人跪坐在一边。她们穿着高雅的旗袍，见客人过来，不一的站了起来，微笑着排在一旁。“你们好。”排头的女子说。欧总问：“你们这儿有什么项目？” 李凌晗想喝茶，于是大家也跟着喝茶。给他泡茶的女子一手茶艺流畅而高雅，手骨瘦长精致，皮肤白皙光滑。“茶好了，请。”她礼貌而疏淡地把茶杯推向他，身上有若有若无的茶香。李凌晗抬眼看了她脸一眼：乌发高高盘起，颈项优美有力，妆容精致而面相带了一点点坚韧固执。看李凌晗看她，女子从旁边的花木中取一片叶子过来，淡笑着从桌上递给他：是一枚桂木叶标本，叶柄系了一截深绿的线。“小礼物。”女子淡笑说。“很精致，谢谢。”李凌晗也回以淡笑，伸手拿起叶柄。 一直到看完景色，李凌晗也没表示什么，有礼有度。一行人觉得这李总这次没要电话，以后一定会常常来。的确很适合做老婆。李凌晗淡淡看着手里脉络清晰的木叶，伸指弹进了灰里。 那棵茉莉在春天没发芽，一点活的气象都没有，许如夌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拉了帘子回来看电视。李凌晗停好车，开门进来，见满屋子晦暗，许如夌在一室晦暗里站着看他，想，他会不会介意，几个小时前，一个优雅而固执姑娘，给了自己一片叶子。有人在三千桃花的背景里，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递了一片叶子。“如夌。” “回来了。”许如夌干巴巴的说。电视里不知在放些什么，里面嗡嗡的吵闹。李凌晗一瞬间又笑了，伸手招他：“过来，吃了么？”许如夌摇摇头。“我带你出去吃。” 两人去饭店吃饭，点好了菜，李凌晗便说今天发现了一个桃花园子，挺漂亮，明儿看能不能抽出时间带他去。许如夌无可无不可，随意点了下头。吃到一半，无意中许如夌看见斜方有个人很眼熟，他想了想，感觉绝对见过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的。舒蕴感觉到了目光，抬起头来看，许如夌刚好把目光收回去。“怎么了？”李凌晗笑着问，也回过头来看，斜远处一身水色衬衣的不是舒蕴又是谁？舒蕴对着他点头一笑。“如夌你认识他？”许如夌拨着盘子里的饭，道：“嗯，见过，就…上次那个宴会上。”李凌晗狐疑地皱了一下眉，又释怀了，道，“这里的菜还不错吧？”过了一会儿，舒蕴端着自己的盘子过来了，站在许如夌身侧问：“不介意我来拼个桌吧？”他无声无息地出现，把两人都微微吓了一吓，李凌晗心里烦死了，脸上脸色也不大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舒蕴笑着自己坐下了，身后服务员帮他把另两个菜也端来了。他们把盘在桌子上放好，舒蕴还故意把自己的一盘炸鸡腿放在许如夌手边。李凌晗眉头跳了跳，道：“舒公子吃这么多啊，怎么今儿个一人来用餐？”说着他向后瞄了瞄。“吃饭么，总不能天天找人陪着。许先生，还记得我么？”他忽然望向许如夌。“如夌，快点吃！吃完了我们还有事呢。”李凌晗说。舒蕴笑了一下，不以为意。许如夌低头吃饭，感觉浑身难受，整个都不自在。雷霆并没有介绍给过他太多朋友，只有李名扬一个，他还没在雷霆身边见过他。舒蕴动作优雅地吃着饭，表情带着淡淡笑意，没再说什么招人烦的话。 “上次那么短的时间你就既见了老情儿又结交了人？”李凌晗啪地把钥匙扔在了茶几上。许如夌没跟他计较，走去接水喝。李凌晗见他自己端着被子在喝，在没给自己接一杯，更气了，踢了茶几一脚：“不会顺便给我倒杯啊？死人！”许如夌喝水的手僵住了，站了一会儿，转身又去给他接。李凌晗独自气了一会儿，消了一点，坐在椅子上看许如夌来回忙活。“说说那回是怎么回事。”他没接水杯，敲敲桌子。 “上次，你走没多久，他拿个杯子就过来了，闲聊了几句…”“聊什么？！”李凌晗立马问。“……就是我和你的关系，是哪里人，在做些什么……”“你和他说了？？？”李凌晗又马上问。“……没说什么。”李凌晗看了看他，没继续问了，“过来。”他拍了拍腿。许如夌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你知道舒蕴是什么人吗？”他环了环许如夌的身体，和气地说，“他不好惹，也不会无缘无故接近一个人，他和雷霆关系很好。”许如夌没什么反应。李凌晗看了看，又扭过他的脸亲了亲，然后说，“没关系，反正有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差点又没更……不知怎么了，总是不想更文……但一想才跟人说不会再那样 第21章 李浪 李凌晗再次见到那个茶艺师很快。他去朋友的俱乐部玩完，朋友让人把他的车从停车场开出来，他招呼完从大门出来，刚要进车，迎面就见到了她。那天李浪穿一身淡绿色齐膝裙，波浪边在一双白皙修直的腿上波动。“你好。”她微笑着打招呼，身边挽着另一个女孩儿的胳膊，两人都提着购物袋。“刚购完物？”李凌晗说，面上微微带笑。她的头发依旧高高挽着，脖颈优美，不可否认的是，刚一见面时，他的心不正常地加速了。“是啊，这是我闺蜜。”李浪很自然地笑着，又示意李凌晗：“我某一次的客人。”两人都点头笑笑。她闺蜜一身衬衣长裤，手里也提了袋子。 没有谁主动，回想起来，李凌晗那天像是发了邪，忽然自己提出用车送人家去酒楼，又请了两个女孩吃饭。“李浪，李浪……”他摇着钥匙满面春风进了屋子，看见远处电视小声地放着，许如夌不用说，肯定在沙发上。他的笑容收了收，走到沙发后面，道：“今天收了个妹妹。” 许如夌扭头看了看他，道：“哦。” 李凌晗回想这些天以来得到许如夌快不快乐，只说得到自然是高兴的，毕竟渴望了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0 那么久，可是之后呢，两个人的生活呢？这样过下去真没什么意思。“你要一直这样怨我么，怨一辈子。”他的声音镇静而哀伤，一种尘埃落定的哀伤，“我的心算什么。” 电视里的节目还在继续，许如夌没有出声。 李总又开始容光焕发了，公司里的人都感觉到了。李凌晗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忘了在许如夌钱包放钱。许妈的药这种事也不敢催了，李凌晗虽然在外面时每天都是高兴的，但一回来，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的炸药包。许如夌可以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关系弱了，就快维系不住了，也许某一个时刻，某一件事，就会断了。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李凌晗挥着手轰他走的样子。这本来是他渴望的，就巴不得有这一天，可是，现在……许如夌觉得自己很悲哀。 一天晚上李凌晗忽然捏了捏他的眉心问，愁什么呢？整天一道褶。 许如夌并不喜欢他，这样的生活他也不喜欢，现在如果猛然两人就要散了，许如夌又不想。深层次原因就是他还想利用李凌晗维系他妈那边的支持，别的不说，李凌晗确实有钱，在他母亲那里也没吝啬过，如果两人一分开，估计李凌晗很快就会取消那边的资金支持，到时候他母亲要怎么办。不喜欢他却还想利用他，用他的钱，这种认知让许如夌痛苦。 李凌晗每天还是约会，他看李浪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都觉得好有气质，就像美丽的白天鹅一样，又有春风一样的感觉，让人很自在。她不在商业界混，可以和她分享许多工作中的事，不用担心，但她又很通人□□故，许多事一点就明。李浪送他一本叶子标本，里面全是一片片不同种类脉络清晰的叶子标本。 许如夌知道他在外面和什么人玩得开心，但也无法有什么稍微挽回的举动，他无法强迫自己去做什么让李凌晗坚定得继续和自己呆一块儿，也起不了这个心思，只能木讷地看着李凌晗每次回来时还未消弭的愉悦，木然地等待最后的结果。 李浪虽然叫李“浪”，其实一点也不浪，甚至说是个很矜持的人。她不拒绝李凌晗的有风度花心思的讨好，也喜欢和他待一起，但一直不肯承认两人的关系。李凌晗自己家里住着一个人，也不好太逼人家表态，就一直拖着。终于有一天，李总再次请人家吃饭时，李小姐说，我不是外面可以玩的人，既然李先生不是认真的，那我们到此结束吧，这些日子以来多谢李先生的照顾。听着哒哒哒的高跟鞋声，看着李浪离开即将消失的窈窕身影，李凌晗才意识到这个女子再也不会来见自己了。 李浪坐在出租车里，想李凌晗从来没带她见过什么朋友，也没去过他住的地方，公司还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去下面等的，除了电话号码，和那些虚的头衔，她对他几乎一无所知。是有名正言顺的什么人还是单纯只想玩玩儿，她李浪都不想继续也不稀罕。 暮色渐渐四起，许如夌在窗前站了一会儿，去开了灯，坐在椅子上发呆。开了门说笑声传来，很快就到了客厅。“李浪我跟你说啊……”许如夌站了起来，看见两人开心的表情。那一瞬间，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更多的是难堪吧。李凌晗仔细看着他的反应，一丝神情都不放过。瞬间的无措纠结和痛苦，最后是难堪。这么多情绪出现，李凌晗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懂那难堪，就像把一个小丑拎上了华丽的舞会，那种见不得人的羞耻。“李浪，今天我们吃过饭，以后就还只是朋友吧。”李凌晗扭头说。李浪准备打招呼来着，脸上微微笑着，闻言瞬间眼冒火光：“姓李的你特么什么意思？！逗我好玩儿呢！”李凌晗还是道：“对不起。”李浪没理他，走上去笑道：“凌晗表哥吧？你好你好，第一次来，我说提点东西，他非不让，……呃真不好意思啊！”许如夌这才动了起来，摆着手道：“哪里哪里，请坐请坐。”又动起腿来去厨房洗苹果。李凌晗就看着他走进厨房。李浪来的路上就听李凌晗说住的地方还有一个人，是一位远房表哥，暂住在他那里。李总有钱，有些扯巴亲戚贴上来也很正常，刚刚一看，人很木讷，就更鄙夷了。李凌晗这才走过来，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俩也没什么，你要还是觉得不好受，我补偿你点钱吧。”李浪呆愣着仰脸看着他，不知道这人吃错了什么药，大老远地开车去把自己从住的地方接来，现在又这样说，明明进门时都还好好的。“那先吃饭吧。”李浪呆呆说。不管之后怎么样，眼下是来吃饭的，先做饭吃了再说。 李凌晗那点手艺，是不敢拿到外人面前秀的，他想的是从酒店叫些菜，送过来，反正李浪的目的就是要来他住的地方一趟。“那我来点餐。”李凌晗说，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许如夌正好洗完水果出来，就听到点餐两个字，下意识地说：“别别，不用，我来做。”说着把水果盘子放下，蹭蹭手上的水，又走回去。李浪这才醒过来，站起来张了张嘴。她想的是来了她做饭，路上还问李凌晗冰箱里还有存货没。李凌晗说有，不过他以为是让他做，果断选择了点餐。 冰箱里菜果然很满，想来是阿姨才补充的。许如夌做梦一般拿出食材，洗净备用，又切菜，唰唰的。他的动作像大厨一样流畅又有序，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无波。开火倒油，葱姜蒜炝锅，倒入切好的菜。 李凌晗和李浪在闻到香味时才回过神来，李凌晗想，他做菜还不错哦……李浪没话找话说：“你表哥做饭还挺有一手，平时都是他做饭么？”李凌晗支吾了一下，道：“嗯，嗯……”两人又坐了一下，李浪道：“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李凌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有喜欢的人，忽然发现，我还喜欢他。”“她不喜欢你？”李浪试探着问。李凌晗伸手拿了一个苹果，呼哧咬了一口，“大、大概吧。”李浪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还是要努力把他们弄吹，她可不想放过这么好一金主。“凌晗哥……你有没有为她做很多，很包容她？”李凌晗点头。“做了很多她还是不是接受你？”李凌晗又点头。李浪说：“那没办法了，你这么好一个人，性格好长得好，又事业有成，多少人羡慕不来，在她眼里，也许一文不值。都是女人，我知道，这样的人你越对她好，她越觉得你应该的，甚至更加看不起你。”李凌晗眼里有了笑意，问，“哦？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李浪感觉他笑得有点怪，但还是回答：“你怎么做都没用，你已经很优秀很成功了，她还是看不起你，说明你在她心里就是这么个整天给她献殷勤的人，这种印象改变不了。”李凌晗又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和这女人分了是对的。 第22章 第 22 章 许如夌在厨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1 房炒好了菜，蒸好了米饭，才端出来，招呼他们饭好了。李凌晗站起来帮忙去端盘子，看着许如夌手里的蒜苔炒肉，略微惊奇：竟然挺像样的。“哎？还不错呀！”李凌晗说。许如夌点了点头。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他下厨、愿意跟他交流，根源居然是坐在客厅女人的到来。他呆呆端了两盘菜，跟着许如夌后面走了过去。 饭桌上李浪还试图找些话题来跟两人说，尝了菜，先是感叹这表哥的厨艺之好，大夸了一番，又开始转脸对向李凌晗：“哥，原来你喜欢吃这些家常菜啊，以前我妈做菜时老喜欢让我站在边上学，说以后会做了做给丈夫吃，我那时不屑一顾，我们这个时代的女孩儿才不要天天下厨围着丈夫孩子转，现在才发现，遇到那个人，你愿意为他做一切，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我妈那些手艺学过来！”她颇有激情地说完，李凌晗灿烂一笑，伸手挟了一筷菜，放进许如夌碗里：“好吃。多吃点。”李浪耳朵里听着他的广告词，心里一片冰凉，怎么这个人一点说不通。这些话许如夌却不是无动于衷，现在人家女孩都追到住处来了，又这么明显地示爱，两人快是怕要成了。李凌晗要成家了，总是好事。“凌晗很体贴的。”挂着半笑不笑的僵硬笑容，许如夌帮着这么夸了一句。两人心里却都不是滋味。李凌晗好说，肯定难受，李浪却想，体贴不体贴，你一个大男人如何知晓？恐怕是对别的什么女人体贴吧。这么一想，可不是么，他放在心中的那个女人啊！那朵高岭之花。许如夌想不到这么一句话出来，两人都闷着了，想想肯定是自己不会说话，说的两人都不爱听，当下快速吃完了碗里的饭，一搁碗，说自己吃饱了，起身离开餐桌：罢了，还是让他们小情侣好好说吧，自己就不必当电灯泡了。 许如夌上了楼，在卧室里坐了坐，忽然想到也许他们要过夜，于是又走了出来，去看扇从未打开过的门。李凌晗正上楼，看见他站在另一扇门前，笑着道：“做什么？”许如夌说不出来，朝下看了看。李凌晗道：“走了。”许如夌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没有对他解释太多，就像一场无意义的闹剧，已经结束了。不知道为什么，李凌晗今晚心里是有些开心的。 没有用。李凌晗压住他抚摸的时候，许如夌就想，没有用，还是没有用。 舒蕴倒了一杯酒，慢慢的摇晃着，然后轻喝一口，含在舌前，闭上眼睛。虽然雷霆从没跟他们说过，但舒蕴知道，他喜欢过一个人，是很认真的喜欢，现在他回到了这里。许如夌？他慢慢回想雷夫人的面容笑貌，再对比那个男子…………没有什么好坏，雷夫人这些年一直保持着对雷霆的痴迷爱恋，照这样下去，估计能保持一辈子。那个男子……老实，良善，心慈……没什么特点。也懒得管，只是好奇。 雷霆最近越来越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以前的执念，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没有答案，也回不了头。李凌晗这事没算隐瞒，他最初知道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他雷霆自己都没觉得自己非男人不可，姓李的居然还那么明目张胆地贴了上去。他一直觉得自己缺了什么，怎样都不算真正的满足，养个地下情人，还是个男的，的确麻烦，当年许如夌一走他的确也可以轻松了。可是他那不是轻松，是松了，就像是给自己设定了一条路，正正常常地走上去，走过去，闭着眼睛都能走。现在算是圆满了，那些烂事，放在心上的一堆垃圾，也可笑地清除了。想着他那外国艺术家爸爸，想着他那现在每年还会回来一两天的妈，有时候会想，这种人怎么不去死。可是看着笑出一脸花的雷女士，提着满满礼物伸着的中老年妇女，什么怨也不好发出来。两个追求自由与冒险的人，凑一块儿结个婚，生个孩子，然后一扔满世界逛去了。那个什么法国英国人，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之后有几年打过电话回来，说一嘴听不懂的鸟语。为此他外公还专门让人带着他去外国旅游，有时甚至住很长一段时间，就怕以后一家人在一起了有距离，不好交流。 许如夌，雷霆知道他在自己这里是不一样的，这些年过去了，都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雷霆也不觉得没有了那个人有什么影响。他的生活，可以说有没有那个人不会有一丝影响，夫妻恩爱家庭和睦，这些年他们连真正的吵架都没有过，玉涵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和原先预想中不一样的是，这个妻子很是会一些西方菜和糕点，时不时就做来一家人吃。雷霆甚至留着和许如夌过去的一切，偶尔跑去那个他们一起住的房子，想象那个很居家的男子，又跑去他为两人租的房子，回想许如夌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饭。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了。偶尔回想他们的过去，也乱七八糟得让人理不出头绪。真正高兴在一起的时间就那么点，那几年，都不知怎么过的。 那人有什么特别？想起来似乎也没有，长得好看……别的人海中一抓似乎也一大把。 作者有话要说： 长着一张严肃的脸老是在还没太熟的人面前开玩笑，这毛病真是没得说了……还望表介意啊，就当我在发疯好了……我一向都疯疯癫癫来着╮(╯▽╰)╭ 写得不好，以后再细修吧……（如果我不写，可能就懒得写了……只能粗粗写来发上） 很感谢一路的陪伴，我都知道的 第23章 第 23 章 他到现在都还没想通，到底这是不是值。在看见许如夌的那一刹，所有的心情都在往头上冲，留在心里的就是痛，那一瞬间他是真觉得某个部位在痛着，说什么悲伤都太矫情，真实的痛。那可是他的如夌。 以前他们没说过什么你侬我侬的话，就算有一两句，也是自己在说，让他印象深刻的也就是，如夌说的什么分吧分吧，我们在一起不好，你去找个女孩，成个家，过正常人的生活之类。如果那时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真相，那时真不再来往，如夌会不会有那晚的凄绝。……。 “啪！”轻轻一声，合上了书。雷霆去客厅小柜子里拿了一包打开的鱼食，直直朝外面园子走去。韩玉涵刚端了水果沙拉过来，见雷霆朝外走，忙问：“干什么去？这么晚了！”雷霆见到她手里的玻璃盆，笑了笑，摸了摸她头发，说：“你先帮我端客厅，我忽然想看看外面那几条鱼。”“这么晚了看什么看？”韩玉涵笑着骂，有种看精神病人的笑意，但只是玩笑，并且没有阻止。这别墅早是他和妻子的家了，里面每一个角落、每一件物件，都是熟悉的家的气息了。在这里他几乎想不了任何与许如夌有关的场景了。前几年女儿在市场看见小鱼，央保姆买了几只金鱼回来，养在玻璃缸里。雷霆鬼使神差看到后第二天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2 就买了几条锦鲤回来，养在喷泉水池里。这里是能养鱼的，保姆也照顾得很好，几年了，一条都没死。颜色艳丽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灯照在水里，反着一片涟滟的光。他把鱼食撒进水里，看着鱼游过来争食，只想笑，想说，哈哈，你看，能养鱼的！这种傻小子的状态直往外冲，雷霆没忍住，乐了。此时保姆带着两个孩子在教他们做作业，妻子在客厅看书，等着他，而夜沉如海，他在一片萧瑟灯光里看着水傻乐。 李凌晗联系的人弄到了药，从飞机带了过来。他直接派人送了过去，据说是很有效，先用了试试效果再说。天气阴沉沉的，看着好像快下雨了，他心不在焉地拿了小瓢，舀了一小瓢水，浇在树枝根部。这树没死也没活，春天了一片叶子也没发，现在依旧没什么反应。那天他准备扔了，做清洁的阿姨随手掐了一段枝子，说，“还没死呢！”他想想就又给抱了回来。 许如夌在客厅看电视，接了个电话，说了一会儿，就过来了。“谢谢。”他微微仰脸说。李凌晗略微有些惊讶，又笑了，伸手摸上他的脸：“跟我说这个做什么。”这几天他总有些莫名的烦躁，总觉得有什么事让他不安。深处他害怕如夌被人抢走了，如夌还没喜欢他，对雷霆也不知余情了未了，如果这时候，雷霆来抢……？“如夌我们去结婚吧！” 许如夌这种做梦也没出过国的人，自然没想过结婚。手续都是李凌晗在办，他没什么操心的，只要到时候人跟着一起走就可以了。李凌晗趁着这点时间在安排公司的事，许如夌每天待在房子里，看着电视，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像做梦一样。签证下来了，李凌晗也安排好了事，开着车带他去机场时，许如夌还觉得这都不是真的。 李凌晗公司里的人隐约知道他们李总去外国和爱人结婚了，但消息也并不确定。李总只玩笑样在电话里跟人说了一句，具体这次离开，是不是，没有人敢确定。不过前些日子看到总裁有和一位气质女士共进晚餐倒是有的，至于为什么大老远跑去外国登记，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只是浪漫？ 许如夌虽然四六级过了，英语成绩也挺不错，可是外国毕竟不是中国，一出门满眼茫然，方向都打不着。加拿大是个地广人稀的地方，风景很美，李凌晗是想顺便两人也度度假什么的，多待一段日子。许如夌做不到他的自如，出门就跟着他，不必要出门的时候，就待在旅馆里。李凌晗提议了几次，他都不愿意，李凌晗也就罢了，又觉得许如夌这个样子也挺可爱，就像之前他们在w市一样，他留着，自己出去带吃的回来，一起吃。这次出国李凌晗没带多余的外人，许如夌一个中国脸都找不着，只能依赖着他。怕许如夌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他还隐晦地暗示过他母亲的病，强迫他表示自己是愿意的。 要办事许如夌就跟着他跑，真的注册结婚了，许如夌看着也还没什么感觉。其实就是一种仪式吧，自己国家还是不承认这种事。李凌晗订了对戒，一人戴一枚，可他看许如夌的样子，依旧没着没落的感觉。也是，他们还没什么感情基础，这次来的也算匆忙。他挺喜欢这里，最是喜欢如夌依赖他的样子，但还是提出了早点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不出来，唉 第24章 第24章 许妈已经病得很严重了，全身只剩一个皮包骨了。那一瞬间，许如夌差点没忍住跪下去，许父从后面扶了他一把，轻声道，“唉，就这样儿。”也许是承受这种悲痛习惯了，许父竟无太多伤悲。其实也为难这个老人了，这么大年纪了，老伴得了癌症，唯一的儿子还不能在身边一起照顾。许如夌觉得对不起他。“去吧！”许爸轻轻推了他一把。 里面坐着那位大姐向他点头微微笑了一下，起身出去了。许如夌在床边蹲下，双手握住母亲干瘦的手，全身不易察觉地细微颤抖，“妈……”“小夌，”许妈低声喊。许如夌赶紧又凑近了一些，“我在，我在……”她想要坐起来，许如夌小心扶她半坐。 从他得知消息，赶回来，他们母子便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那件事，也不说这些年老太太硬气别着的事了。其实隔阂还有，许如夌越混越不像个样子，别说“改邪归正”了，就是他真愿意，也不见得有姑娘肯，三十出头了无车无房，无存款。他几乎注定不会有什么老太太期待的改变了。老人似乎也接受了，看见儿子那一刻，才发现，赌什么气？还是有儿子好。他们都不提过去的事了。如果说焦灼、绝望，许如夌已经体会快麻木了，他能做的所有他都做了，他是男人，总不好把情绪挂在嘴上，所以煎熬悲痛都埋在心里，还不能在老太太面前表现出对即将离世至亲之人的痛苦和无助。母亲在他回来时，已经放下了芥蒂，但他能感觉到，他们的相处总有些不自然，或许唯一的办法是把那些事挑出来说，可许妈没有这个意思，许如夌也不想了。就这样平和喜乐地下去算了，没必要再翻回去说了，让她不愉快。 “我很好，妈。”许如夌握住母亲的手，在脸上蹭蹭。 说了一会儿话，许母累了，许如夌才放开她悄悄退了出来。这情况……难怪一直说还在观察效果，这根本是……没效果吧。出来许爸正和那大姐坐在排椅上，看样子是在聊天。“怎么样？”见他出来，许爸站起身，走过来问。“累了，在休息。”许如夌说。 找医生问了，果然是没起作用。亲耳听到，这种最后希望都幻灭的滋味，许如夌垂眼了一瞬。医生正想说些安慰的话，许如夌又忽然道：“怎么之前不跟我说？”中年的医生顿了一下，道：“我本来想再等一等，看看是不是彻底没希望了。”许如夌点点头，看来是先打给李凌晗了。难怪……这么说！“张主任，我妈她……还有多长时间？” 许如夌茫然地走到楼梯间坐下，想抽一根烟，又发现没有，没有就没有吧，他实在懒得动了。 本以为会想很多，可实际上什么都没想，脑子里空白一片。 在楼梯间坐了两小时，晚上吃饭时间到了，父亲买了饭，来找到他了。“怎么也不告诉我。”许如夌低着头，没动。“什么？”许父问。“我妈，那药救不了她。”“什么？！” 许父倒是没有太伤悲，但也有些难过，晚饭都没吃下多少。原来医院谁都没告诉，只告诉了李凌晗。不愧是金主。吃饭时许如夌无意识地拿出电话，无意识地给李凌晗拨了过去。他没说话，闭着眼睛将手机搁在耳朵边。里面乌拉乌拉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听不懂，一直说了十多分钟，许如夌才听烦了挂了。单间陪床还是方便的，前面有个小沙发。他没有任何办法，当做不知道，没日没夜地陪在床边。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3 李凌晗让跟来的人稍稍帮着打理了一下，许如夌已经安顿下来了，他看了看没事，第二天也就回去了。 每天抽着大约吃饭时间，李总会给他打个电话，电话中尽说些无聊的事，说一会儿了，再挂。 一个多月后，许妈去世了。 李凌晗接到消息的两小时内赶到了，怕许如夌支撑不住，去了就全权接手了，把他劝到一边。许如夌的小舅一家也来了，是前几天到的，一直住旅馆。要火葬，李凌晗打理后事，许如夌要跟着去，李凌晗没办法，迅速安排好后陪着他去火葬场等骨灰。过程中许如夌像呆了一样，没什么反应，但还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这种事，要怎么安慰才有用？怎么都没用。李凌晗坐在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没什么葬礼之类的，骨灰抱回来了，买了块墓地葬下了。老家那边倒有几人赶来了，吃了两顿饭，哭了几嗓子，再安慰一番，也走了。许如夌几乎不记得这段是怎么过去的，李凌晗怕他在老房子闷着了，每天都用车把他载回来，给他煮点肉粥，劝他多少吃一些。 许如夌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长梦，梦里都好好的，里面的人在欢乐的生活，一直、一直这样下去…… 半月后许父让他去老房子把自己东西收拾出来。那天李凌晗不在家，去公司了。许如夌自己去了，叫了个收废旧的。小小的卧室里除了书，几乎没什么好收拾的。那人将书一捆捆绑好，过称。“哎，这手表还要不要？还能值点钱，二十！好不好？”许如夌轻轻点了点头。精干狡猾的中年汉子擦了擦灰揣进兜了。打包，装好，临走时又见地上掉下的一缕银色。“哎！这个铁的送我了！”许如夌没做声，看着一只黝黑的伸下捡起了它，然后一闪，溜进了陌生的裤兜。62.3元，总共。 房子腾出来许爸要用。李凌晗回来在屋里转了转才问，“拿什么东西回来了？怎么没看见。”许如夌摇了摇头，说没有，都卖了。李凌晗沉默了一下，才笑着说也好。 这样真的挺好，对他来说。许如夌比以前更沉默了，一天说不了几句话。李凌晗知道她们母子情深，虽然表面不大表现，但如夌在乎得要命。李凌晗对他好更卖力了，比以前更卖力。给他做吃的、买吃的、买穿的，对他体贴，耐心，情话量产……但也只有这些，他不知道要怎样对他好才算好，跟他说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你，你在我这里面住着越来越牢了？许如夌不会听，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不要怕，我不会撵你出来的，我们是一家人。”李凌晗从身后环住许如夌。 说实话对许母，他李凌晗真没尽多少力，只是做了该做的，别的都没多管。平时口中“婶儿”叫着，她的生死他还真没多关心，当初他就说过，如果不是为了如夌，他才不会白白去当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啊，很久了，我自己都快忘了前文 第25章 第25章 许如夌垂着眼，没说什么。李凌晗把许母后事包办过去时，许父就说了，夌子他妈走前就说了，夌子就交给他了，他也是这个意思，他们本来已经当没了这个儿子的，他的事一直没敢对人说，没想到真能遇到对他好的人，他们二老什么也不求了，只要夌子过得开心，随他吧！之前没挑开说，主要是怕两个年轻人尴尬……现在没什么好避开了，夌子他妈也离开了。 许如夌不知道自己父亲对人说了这样的话，他一直陪在母亲身边，没听到过母亲说过这样的话……也许是没听到吧。现在这样了，也不必去弄清楚了。 李凌晗没再联系过许爸，他的心思都在许如夌身上，现在许如夌回来了，在他这里，就够了。许爸再婚是在半月后，许如夌知道，但没去。他家的旧房子简单修了一下，又添了些家具，作为这对老夫妻的新房。 婚事很低调，就办了几桌子，邻居去吃了个饭。 李凌晗回来才发现许如夌不对劲，情绪完全不对。要说心情不好……谁家遇上这事心情都好不了，为自己妈难过一阵，也是应该的，但今天情况不同。 他开着车往许如夌以前的家赶时，许家的宾客们早散了，还有一张桌子在外面，已经收拾干净了，屋里桌子一大姐正在收拾。 李凌晗看着门上新贴的对联上大大的囍，没说话。“哎呦！小伙子来晚了，哪家的呀？来来进来坐，婶儿给你倒杯茶拿把糖吃……”李凌晗神情淡淡，站在门口，没说话，也没有要进的意思。于大姐正不知如何是好，里面许父抹布擦着手出来了，“小李……”他脚步猛一停。李凌晗转身就走，没看他还没来得及调好的表情。他走得很快，许父跟出来时，他已经走挺远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他在屋里又哄又逼，费了半天劲，才撬开如夌的嘴，这个原因。 经过如夌常去的面馆时，李凌晗想了想，下车去打包了一份面条。 提着面进去时，许如夌还坐在窗前。“买了你爱吃的面，来吃……”李凌晗挺温和地说了一声，去橱柜里拿碗。把面倒好，拿了筷子端过来，许如夌还坐在那里没有动。“快来啊，不然一会儿坨了，我在车上就想着赶紧带回来你吃。”他继续好脾气地把面放到小桌上，站着看许如夌。许如夌坐着还是没动。“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自己就后悔了，冰冷的语气把他自己也吓住了。走之前逼许如夌时脾气就不大好，买了面回来想哄一下，又成了这个样子……暂时拉不下面子，只得冷着脸站在面碗前。窗边许如夌终于动了，谢天谢地。 吃了一半，李凌晗去接了杯水，放在他面前，“你不喜欢吃香菜，我没放，少放了点你爱吃的辣油。”许如夌不说话。他伸手拉了椅子，放在许如夌坐的那把边上，和他挨着坐，又抱住许如夌的腰背把它往自己怀里拽了拽。许如夌低头吃面，对于腰臀被人搂住没什么反应。“如夌……” “很多事没有对错，只是不同人有不同选择……”许如夌回想母亲说的话，一副通透了的样子，可是谁又能避免。遇到伤心的事伤心、遇到愤怒的事愤怒，这是心情，半点不由人，否则她也不会那么些年不许他回来……看通透了就能完全释怀么？不能。在医院时，他父亲已经承认了，他母亲也知道。他震惊了许久不能消化，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发生。可是后来旁敲侧击问母亲，她的确是知道的，并且很平静。那时她母亲很虚弱了，躺在床上轻若无物，她说，“‘还好’‘挺好’都不是‘最好’，当人遇到‘最好’那一个时，才发现那些‘挺好’‘还好’真是差远了，连灰尘都不是……”不用说太多，许如夌已经明白了。这是上一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4 辈的事，如果说错，那也是早就错了，早到他还没有出生，他不该在这事上有情绪，可是现在他却控制不住，恶毒的想法一个个冒出来，他甚至会想，老爸会不会巴望着母亲赶紧死呢？这样就可以无压力地娶那个女人了。 守在医院的那一个多月，太难熬了，他不知道自己怎样过来的，也许再熬熬，估计得疯了。父亲不让他管，一直说我们的事不用你管，那个女人还是公然在他和他母亲眼前晃，一副既不好意思又感激的表情。她是感激母亲的，还把她叫嫂子。他没有太严正的立场去指责他们，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同志，没能为家里添丁加口，反而几乎把家折腾散了。在这件事上他永远亏欠这个家，所以到最后，张不开口指责任何人。 他回去收拾东西时，这事已经没有他置喙的余地。他们大吵了一架，父亲说我有什么指望，我老了只有这一个愿望，你还要阻着我。那里不再是他的家，因为房子要腾出来他们两人住。 “我不是有意凶你的，就是……有时脾气控制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 李凌晗在他背上蹭了蹭，使劲用下巴尖儿刮了一下。 “你别什么事都不说，可以跟我说的呀，我们是‘夫夫’……” “来，擦一下，喝口水。”李凌晗在他背后伸出手扯了一张纸，在他嘴上蹭了蹭。许如夌自己按着擦两下，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亲一个……”李凌晗又扳过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有点辣，麻麻的。” 晚上云雨后，李凌晗才说，“怎么不告诉我？我没有去是我怕你们都不大愿意见到我，特意让你一个人去陪着，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虽然也许帮不了什么忙，但身边有个人支撑着会好很多。”许如夌没说话，仰头躺着，身上都是汗。“人都是会长大的，总会失去一些东西……一些人，坚强点，没有了谁都要坚强地走下去，何况，你还有我。我们……的开始，不怎么美好，但我是真喜欢你，你能感觉到吧？”李凌晗说着自己泄了气，脑袋扎他颈项不动了。 那是吃晚饭的时候，昏黄的灯光，紧关的木门，猛烈的砸椅子声，就像一场荒诞的电影，回想起来还不可思议。他看着窗里的灯光，很难想象他的母亲在里面砸椅子。之前那场爆发无声而压抑，如果不是隔壁就有人家，许如夌可以想象到那是多么悲痛的哭喊和凌乱的打闹，而他们都压着声音，甚至母亲一直捂住口鼻避免发出哭声。竟还记着。许如夌再没有回忆过那一幕，只是至此相见总有点不自然。 “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儿子！”天很昏暗，他在门前站了片刻，从那条他上学时一直走过的小道走出去了。 “你会不会觉得不值？”李凌晗忽然在耳边问。许如夌微微动了动头，没说话。“我要求你用下半辈子来换的，却只有这么短的时间……”“别说了！”许如夌忽然出声。没有什么值不值的，这与值不值无关，他必须去做！李凌晗深深看了他一眼，停了停，又说，“我很愧疚，虽然我给了一个病人所有应该有的照顾，在你母亲身上，我也没吝惜过钱，但……对不起。”“我知道。”许如夌轻声说。李凌晗又看了看他，没说话。 他始终都是有心结的，并且一年年加重，他努力去忽视，却已经重重影响到他了。他不敢去想，不能对任何人说，一年年等着，三年、五年、九年。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第26章 第26章 后半夜下了暴雨，早晨起来空气异样地冷，拉开窗户，李凌晗却很高兴，催促着许如夌赶紧洗漱了和自己一起出去吃早餐。 许如夌喜欢去拐弯的那条街一个面馆吃汤面，李凌晗也没那么多讲究，早晨时间还早，拉着他的手就出门了。路上人还少，空气清冷而湿润，感觉很好。“哎，这样很好欸！你每天都不大动，不如以后每天我陪着你这样散会儿步？”“……”许如夌看向前方，走着。会回答他如夌就不是如夌了，李凌晗也不在意，又走近了一步。 麻雀在店前的树上唧唧叫个不停，不时跳跃翻飞。“噔！”许如夌回过头，李凌晗正坐下，两人面前一人一碗面，“我看到有酸萝卜丁，猜你可能喜欢吃，多夹了一点。”许如夌低头看了面一眼，拿起筷子开始搅着吃。 李凌晗加醋拌了拌，吃到一半又剥蒜瓣，自在的像天天这么干。许如夌恍了一下，把自己碗里较大一块豆腐夹到他碗里去了。李凌晗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地扒着吃了。许如夌看着筷子，不能相信自己干了什么。李凌晗高兴了开始喋喋不休，吃一碗面的时间说个不停，油花花的嘴对着许如夌不停地动。 回去的时候许如夌低着头，李凌晗就跟在他身边还不停地说。都是些废话。 阳光从树的枝桠间漏出来，斑驳地撒在人身上。不管是怎样的结束，都结束了，往去不再提。 李凌晗说要每天早晨陪如夌散步，还是没能做到，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也起不了那么早。又一天许如夌外出吃饭时，吃到一半一个人出现在了他面前。许如夌坐在半露天的棚子下，光从他侧前面撒下来，这人一站，几乎挡住了他面前所有光。“我们去谈谈。”雷霆说。许如夌继续吃饭。大概是没来过这种环境，雷霆在桌边站了好一会儿，才用纸擦了擦他对面的椅子弯腰坐下了。许如夌慢慢地把饭吃完，扯纸擦了擦嘴。雷霆赶紧站起了。许如夌垂眼朝前走着，雷霆就走在他身后，接近他的车时，雷霆就掏出钥匙解了锁：“这辆。”许如夌顺着路走过去了，神色平静。雷霆赶紧上了车，启动追过去。许如夌很平常地走着，方向是他回去的地方。雷霆将车靠近，打开车窗，侧头跟他说话：“如夌……我可以帮你！伯母的事很抱歉，我知道的晚了……你不必为了这些继续和他在一起，不值得！！如果他要钱花多少我可以代你还他！如夌你别傻啊……我才决定来见你你别跟我置气……摆脱李凌晗不是大事，只要你一句话！”许如夌继续走。“如夌！现在不是犟的时候，李凌晗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跟着他你骨头渣子都会没的！如夌我会帮你……”许如夌拐了一下，走到另条路上去了。雷霆看见他过马路、拿钥匙开门，关门。 戒指都订了，搞得还真像是真的似的！ 那两扇红木门关着就没有了要再开启的意思，看了一会儿，雷霆开车走了。 戒指？查！查！！！ 李凌晗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也许在外面吃饭吧。许如夌打开电视，看了看窗外天色，窝在沙发里了。 夜幕微降，天擦黑，屋子里光线有些暗。许如夌想去开灯，又懒得动，索性就窝着了。电视里在放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5 一档综艺节目，吵闹闹的。李凌晗停车他没听见。直到被人从沙发后一把扯下来，直接从沙发上翻下来，摔在了地上，许如夌抬头才看见了李凌晗黑神一样的脸。“今天你又见了雷霆了？”李凌晗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手紧紧攥着他领口。许如夌抬眼，目光有点茫然。“下贱！！！” 他在沙发上窝了这许久，都没有站起来过，现在一顿摔砸后又来这么一下，痛楚直接由面部传入脑中，眼前一黑就委在地上。李凌晗手中重量猛一增加，他下意识握紧了手，才意识到许如夌已经不省人事了。“如夌？如夌！” …… 醒来是在医院，前些日子还天天守着的地方，现在自己也住了进来。“如夌！……”李凌晗正蹲在床头，伸手将他的一只手握进手里，“如夌……” 许如夌觉得无聊极了，透顶。“肯定是之前在医院太操劳了，悲伤过度，饭也没吃好。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说，营养不良成这样……我还打了你。”李凌晗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巴掌很响亮，许如夌一副疲惫无聊的样子，没什么反应。李凌晗虽然是真后悔，给自己一巴掌也是想看看许如夌反应，如果真想打自己早一拳给自己来个狠的了，不至于到如夌面前来这一巴掌。他心里有点晃。如夌不为所动的样子让他那一点点美好的期待似乎都扑灭了。这么久，所做的一切，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我去叫医生来再看看，你歇一下。” 醒来后没什么异常，没哪里有大不舒服，医生开了点药，嘱咐了一下就让交费离开了。 李凌晗提着药，双手轻轻握了他头一下：“还疼不疼？”许如夌将目光放向不远处的医院大门处。“好吧，如果哪里还疼一定要告诉我……” 回来的路上李凌晗去超市买了很多排骨棒骨乌鸡红枣之类的，看样子又准备折腾了。 一进来袋子往鞋柜上一放，李凌晗转身就抱住了许如夌。这是什么鬼习惯？许如夌心想。“如夌对不起！”李凌晗搂着他的腰，“我脾气不好，以前有人说我脾气不好我还不觉得，现在……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改……我不该打你的，你做了什么我都不该打你，你是我的如夌啊！”又微微垂下来头搁在他肩上。腻歪腻歪着又在后颈上吮了几下。 许如夌在客厅看电视，李凌晗在厨房熬鸡汤。医生说了要修养修养，要补补身体。加了几次盐还加了两次水，鸡汤算熬好了。许如夌坐在餐桌前，不一会儿两碗汤便来了。许如夌喝了一口，还不错，主要是材料好。“怎么样怎么样？”轻轻点了一下头。李凌晗高兴了，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烫着了。 许如夌皱着眉，看着那个跳着去接水的人。 李凌晗买了个食谱，天天自己在家倒腾，但凡勉强能吃，许如夌也都没挑。 表面上一切都是平静的。 雷霆没停下，背地里可劲儿在查着什么。查就查呗，李凌晗想，他又不怕。其实他也查过了，他们除了关系好点，几乎什么都查不到。有人掩埋过了，不会是如夌。呵！ 随他背后怎么整，别来跟他抢东西，还是他手心里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 第27章 第27章 舒蕴打着呵欠，拈了个点心丢进嘴里。“你说，他们会不会……做过了？”雷霆捧着酒杯一脸苦闷地问。舒蕴斜眼看着他，嘴里点心都忘了嚼：“不是吧？肯定被嚼透了啊……”舒蕴不能理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还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你那小情儿不说，李凌晗能放过？他刚露脸的那段时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你奢望的可能肯定是不存在了。”说到这里，舒蕴忽然坐直了身体，“你别去触他霉头啊！都多少年了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还是个男人，不值得。”雷霆手指紧了紧，不是不重要的人…… 许如夌脸上的淤青印子消没了，李凌晗捏着他的下巴仔细左右看了又看，才确定。“哎，你这胡子没刮干净啊！还有点扎手。”许如夌没在意，李凌晗压他坐下，自己进去拿东西去了。 细细的泡沫喷出来，撒在下巴上，许如夌皱着眉，李凌晗果然在没事找事做。“不要动。”刀片仔细地在皮肤上刮过，许如夌心里有点烦。李凌晗离的很近，表情很认真，很无聊地把他刚刚已经刮过的胡须又刮了一遍。 一点没刮伤，李凌晗用热毛巾细细擦干净了，捏着温热的皮肤，凑过来在上面亲了一下，“去吧。” 许如夌取了衣服来换，脱下身上的睡衣，李凌晗放了东西出来，见他光着上身正要穿上衣，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了他。李凌晗手在他腰腹间不停抚摸，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雷少要搭救你。”许如夌没有反应。李凌晗贴他很紧，一点点反应都逃不过。他心情好了一点，在他手臂上抚了两下道，“他觉得你身处泥淖，正在经受我的‘迫害’……你觉得呢？”许如夌肚子“咕咕”发出一声叠声。大清早的折腾这些干什么呢？ 李凌晗一下笑出了声，手指在他平坦的肚子上捏了捏：“饿了？”许如夌准备往外走，李凌晗完全没动，“事先提个醒儿。雷霆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动作，那是他的，动到我这里，我自然会对付他，我不要求你有什么态度，但至少……识相点，当初你求我的，不要现在一副受害的样子，还幻想着回到他身边。能不能是一回事，但凡没有，等我回过头来……不要有妄想，我会对你好的。” 许如夌很平静，还带着点无所谓的意味。 该说的都说了，“下去吧，我做早餐你吃。” 许如夌觉得有点头痛，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李凌晗在厨房里煎鸡蛋，滋滋的。瘦肉粥是昨天晚上煲的，现在还是热的，可以直接盛了吃。迅速打理好了早餐，李凌晗端了上来。煎蛋香肠许如夌那份都多一个，是给他加的餐，瘦肉粥肉末的分量也特别足。 李凌晗花了点时间看他吃完，才满意地抱一下离开。 今天这吃的还挺像样子的，许如夌吃完了，头也不大疼了，就是有点昏沉，他看了看时间，抱着肚子在沙发上躺下了。 他不曾说什么，表情也跟以往没不同，只是收拾了东西就要离开。他总是这样，除了高兴能看出来之外，所有不好的情绪都不大显示。他又以为好好哄一哄就会好的，那个人总的来说还是很好拿捏的。他磕碎了他们唯一的相框，握着玻璃给他看。雷霆不敢动，一点都不敢动，他不知道如果他动了一下，他会做出什么。如夌已经绷到极致。看着那只青筋突爆的手，他终于意识到，他们结束了，没可能了。那房子，所有一切的一切，多少年来，一点没动，他始终幻想着有一天，当他擦净所有灰尘，时光就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6 接上了，如夌回来了。 他不会再到这里了。时隔九年，再一次相见，他就隐约有这种预感。男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何况现在，他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一切都和和美美，他甚至找不到对不起他们的理由。如夌就在那里，一座城市、几条街。他没有勇气走出那一步，他要反复思考能不能、值不值得，下定决心去挽回了，又要思考怎样平衡如夌和这个家。等到真正查了，才发现如夌看着近，想要真正触摸，还很远。怎么李凌晗……？ 最初觉得奇怪，曾打听了一下，只听说李总在学生时和许先生有过一点交情，现在许先生回来了来找，就照顾一下。还真是想不到里面竟是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这样的败类，到了现在居然还黏上了！做什么破家教做什么破家教！许如夌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说，自己闷头干，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先来找自己！…… 雷霆生了一会儿许如夌当年的气，又生了一会儿他现在的气，最后在心里又把李凌晗恶狠狠地骂了一顿，开始想辙子。 如果可以不对上，别的方式都可以商量。戒指都套上了那还是有一定感情的，可是那动不动就动手的毛病也不像是多心疼……操！敢打如夌！！！ 平复了一下，雷霆又想，如夌又不喜欢那小子，现在肯定是不敢主动往外跳，等他解决了，那还不是快快离开那阴毒的小人，到时……就算不能立马回到以前，也可以先做朋友。 他们还能回到以前么？ 时间可以遗忘一切，可是他不能，一点都不能。除了最后那根横亘的刺，还有以前的那些，他长高了，瘦瘦的一条儿，看着不那么弱了，但很倔……还有更以前，那些好像每天都是阳光的日子，都像是梦，前世的梦，阳光明媚，草色鲜绿，人轻得像是能飞起来。他们还在一起那会儿，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兜兜转转放不下的是这个人的身体，他那样的人，就算是女孩，也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可是他后来离开后，每每回想，都觉得和他在一起时很快乐，看见他快乐就快乐，高兴得没有一点瑕疵。雷霆自己都惊诧自己的愚蠢、迟钝，在一起很开心不是喜欢了是什么，他却觉得这个小子挺愚蠢，对他好一点就喜欢上自己了，整天高兴得像个二傻子似的。他还想这种人恐怕永远都不会明白对一个人好不一定就是喜欢，对一个并没有感情的人好对他来说不是难事，甚至是很普通。何况，他也没对他多好，送也都是送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有些甚至还是听别人说哄女生的一些小东西。他认死了自己喜欢他，不能自拔。天真得发蠢。 但他也有一样自己比不了的，绝情。雷霆和现在一样，总有太多次不经意间就想起了那个人，进而想起了他的身体。他一直将这件事定义在玩笑上，同学之间的玩笑。闹一闹也不会有什么事，何况大家还都是男性，更没那么多讲究。雷霆曾经觉得许如夌身上有个优点特别好，就是识趣。可没想到太识趣了。再去找时，他像是忘了之前的种种，雷霆自己都有种他们其实不太熟、又需要重新相处一遍的错觉。这他忍了，毕竟念念不忘、老是放不下的人是自己，他有没有放不下不知道，看样子也不像是会时常想起自己的，这一次又算是自己强迫他，强扭的瓜，将就着吃吧。许如夌竟又开始了他充实的校园生活，在和他相隔不算远的环境里，活得自得其乐。他过得越是充实，心里越是嫌弃自己的到来，甚至平时很不显的情绪竟带了出来，厌烦。即使只有一丝丝，雷霆发现了还是不能置信！他开始惶恐，这个人是真的忘掉了一切吗？他怎么能！他曾经那么喜欢黏着自己，这样都忘了？这个人真神，也长脾气了……他心里的惶恐燎原一样扩大，很快势不可挡。当他意识到威胁和暴力都不能再让这个人靠近自己了，他又尝试着开始对他好……情况竟完全没有改善，如夌还是想离他远远的。他怎么会不喜欢自己了呢？ 一开始雷霆找他目的很单纯，他不是像他其他几个朋友一样，仗着有钱或特权，随便玩女生，他最多谈谈恋爱、拉拉手，体会一下谈恋爱的感觉。当然，后来其实也很无聊，他又会想起许如夌，想起他又瘦又白的身体。 第28章 第28章 也许是他天生就瞧不上许如夌这种人吧，他第一次看见他，心动了，源于他清澈的大眼睛、纤瘦的身条，也不是他这个人，雷霆见不得这种卑微而懦弱的人。人嘛，就算穷，也得有骨气，也应该活得坦荡而自在，这种畏畏缩缩看了挺让人恶心。 等结束后看见他脸都疼白了，雷霆又有些愧疚，也不敢让人知道，就带回家自己学着给他治。许如夌自然不敢让人知道。 本来事也过去了，可是他老回想那滋味，想着要再来一次，越想越停不下来，像犯了瘾一样，苦忍了几天，最后实在被自己折腾够了，又一次出手。这种印象太深刻，以至于后来很久的时间里，他以为戒不掉的瘾就是那美妙的身体。 直到他发现自己喜欢那个人，各种不爽不痛快都是因为那个人居然不再喜欢自己了，他也只是想着这次可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要好好藏着。 他是打算一辈子缠一起了，无论如何不能丢弃啊，这是他的心脏。可他也没打算正大光明在一起，男人嘛，他有他的事要做，他可以为他做些许改变、调整计划，但总的方向不会变。他觉得这些不冲突。 房子买在他公司这边，住很方便。环境不错，位置也不会太招摇。甚至他还想着他可能要负一个不算坏的女子了，他比较喜欢如夌，可能把这边当家还多一些。 他见许如夌没什么反应心里就开始急了，这是大事，绝对的大事。这么些年了，也有一点了解，如夌不会吵不会哭也不质问，但会把事情做得很绝。什么事都怕绝。他们吃了饭，如夌还像以往一样去洗碗。雷霆像是眼看着炸弹的引线快要烧到他脚边而半天想不到好的办法去截熄它。 终于没有任何办法了。 如夌很平常的样子，不平常的那只手。他忽然明白，这事错了。 夏天已完全过去，许如夌站在窗前，昏黄的秋阳在西方挂着，把远处的树照得秋意浓浓。李凌晗其实不太喜欢他这样站在窗前，每次这样站着，背对自己时，他都更觉得他是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 “电视还开着呢。”他从背后抱了过去，把下巴偎在他颈窝。许如夌收回目光，侧了脸看电视的方向，抬脚朝那边走去。李凌晗不得不松开手，看着他又坐回沙发上。 “你要不要去哪儿玩玩呀？去近一点的地方，我开车带你去。” 许如夌背靠着沙发，看着电视，一点没动。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7 李凌晗叹了口气，出去买饭。 许如夌感觉自己有点怪，说不出的感觉。 如果那个每周会给他打一两个电话，和他聊两句的人，真的是个喜欢他并且他也喜欢、可以放心依靠的人，或许会好得多。 雷家雷霆的母亲又回国了，韩玉涵带着两个孩子去接机，一家四个人欢欢喜喜地回来。雷霆还在公司工作，没回来，韩玉涵抱歉地朝雷夫人笑笑，去一边给雷霆打电话。雷霆在办公室里坐着，谋算。雷老夫人今天回来，已经交待过许多遍。又不是不认得路，不认得打个的也回来了，非要人去接，搞得隆重得不得了。“那你们出去吃一顿得了，挑个她喜欢的地儿。”雷霆有点烦躁，但还是好脾气地说。早晨出来时就说了今天不去接了，也不会专程回家等，这时又打电话来。 挂了电话，雷霆拿起签字笔，无意识地在手中盘弄。他成婚半年多后，雷夫人打过一次越洋电话，表示要回来看看他们。那时他心里很激动，暗暗期盼可以早一点见到母亲。他们见面的时间很少，记忆中只有很小很小的时候和他们住在别墅里，后来见的次数很少，寥寥无几，最后一次看见母亲是外公去世时，她回来了，之后走了就再没回来了。早在那之前，他和外公就已经预见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有期盼和所谓失望，走就走了吧。 那次相见还是很高兴的，她跟小时印象中的样子差了很多，老了许多，慈爱了很多，更像了一个母亲，而不是任性的女孩子。但她开口，声音又似乎是有些熟悉的，还是记忆中的声音。也有几年了，那次相见，离现在。雷霆闭着眼睛静坐在办公桌后。 他外公对他说你谁也指望不上，以后就自己管自己吧！他还是个孩子，他外公也不想象雷霆还能掌管这个家业，除了那栋房子所有能卖的全都卖，一部分算他的生活费，剩下的全做了遗产留给他，十八岁后自可取用。房子里的佣人都是留给他照顾他用的，也是监护。安排好这一切后，撒手人寰。 那时候他还回不过神来，只觉得不过是少了个人，不会再见罢了。其实他跟外公也不算亲，前几年还好，带他出去玩，见识很多，后来就让他住回自己的房子，很多事情都是让人传的，也不怎么见他了。他叛逆过却没有和他们一样浪荡，是因为他浪荡不起，他背后没有任何可以靠的人。他不是阳光善良的好少年，却也努力往正直的道路上走，尽量不走偏。仅仅维持这个就很难，房子里照顾他的人的话他也会听，但他也要记住，自己才是这雷家的主人。 他外公后来没跟提过他母亲，只说让他自己管自己，别的别多问。他也明白一点，母亲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其实那场葬礼挺冷漠的，来的人很多，但他没什么感觉，他名义上的母亲很久都不说话，对他也视若无睹，葬礼过后就离开了。 他掌管不住的财产都会被疯狂瓜分，很短的时间内，会一点点都不留，所以他外公才会赶在离世前将所有家产变卖，全给他存着，不到十八岁取不出来。那时候他的生活费全托给一位长辈，由他家按时发给佣人，再由佣人给他。佣人一开始是够忠心的，对他也尽心教导，但后来时间稍长也有起了贪心的，还有的就是仗着自己是长辈，对他过于指画。等他那两年叛逆期过了，亲自辞了那两个克扣他钱的，又在剩下的佣人面前立了威，主导权才慢慢收拢手中。之前还有打他名下遗产主意的，他一直不曾给过好脸色，中学那两年更是由内向外地冒冷气，来沾惹的便少了，后来他再大一点了，那些鸡鸣狗盗之辈，更没有好待遇。 他外公说过不指望他恢复雷家的地位的，只要他过自己的就可以了，钱全留给他，做什么自己决定。是他不甘，一直想着恢复，一边违背性格地联系圈子里的同龄人，一边学会维持与打点，确保自己的地位。他也觉得累，觉得辛苦，可是又过一过，仿佛也习惯了，那段最让他痛苦的日子已经过了，他也不天天打架了，有点玩世不恭的态度与冷漠的性格。 他一直都有坚定的目标，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怎么玩，都有不改的方向。他不能走偏。 他没有黏过谁，似乎也没有为那些家事伤心过，但的确一直缺少了感受一个家该有的圆满与温暖。他的目标里有这些，一个温柔又小女人的妻子，一个或两个活泼或懂事的孩子。他一直在等待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头昏了 第29章 第 29 章 李凌晗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许如夌那一瞬觉得他疯了。那是一个周一的早晨，李凌晗很奇怪地扯着许如夌又要去公司了，他之前已经像是永远不要求他去那里的样子。他召集了所有员工，在那间宽阔的大厅里，被所有人围着，紧紧拉住许如夌的一只手举了起来。他们的手上都带着同款戒指。李凌晗并不经常戴那枚戒指的，回来后就取了，不知道放在哪里，此时竟又戴着在。许如夌是从戴上起，没怎么在意，所以也没刻意取下过。现在他们手上都戴着戒指。没有人说什么，大厅里鸦雀无声。他们也许是隐隐感觉到了点什么，但都不相信这件事。有圆滑的想上前打趣两句，把事带过去，无论如何，什么都发生就好，只要不说出来，可以当他们表兄二人都各自要结婚了？只是戒指款式有些相同罢了。李凌晗瞬间抱住了许如夌的脸，嘴唇印了上去。！！！！！许如夌终于反应过来，使力推开了他的脸。 那一瞬间所有人的反应，他没看见，但几乎都在脑海里呈现了，耳边是无数的抽气声以及压住的惊呼，他没有去看众人的目光，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我们结婚了，我们是夫妻。”李凌晗攥紧他的手，宣而告之，语气里是公事公办的冷漠与严厉。说完那句话后，才松手让他离去。 这句话后是什么效果？ 许如夌花了一两个小时才走回去，走回到那个他每晚必须回的地方。他不停地走着，大脑里胡乱想，却又什么都没想，直到看见面前朱红色大门时，才意识到到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走了很久，又像是才离开那公司门口，现在就到了。 流言很快就流传开来，李凌晗在平地上丢了一颗炸雷，他会解决之后所有的事，有多麻烦有多棘手都不管，时间倒不回去，许如夌改不了了。 打开门，穿过长长的阴暗，走到窗前，房子里空无一人，仿佛有细细的尘埃在空中飘转。有些事他想不了，李凌晗做了危险的事，同时陷入危险境地的也有他，可是并不怎么怕。这是多可怕的事啊，何况还当众……他自己甚至都认为这不是正常的，那一幕发生在众人眼前，足以让当事人陷入地狱。 许如夌坐在窗前，那些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8 抽气声，走时那无数小声的窃窃私语，毫不费力都能立体起来，活生生的可以想象到他们的动作、表情。 这到底是为什么……过去的事像是一座围城，他围着它转了一个整圈，看到了它完整的轮廓。只觉……荒谬。 中午李凌晗便没回来，打电话说让他自己吃饭，还让他在家好好的，不要担心，也不要随意外出。 他似乎尝到了他亲手种下的恶果，这恶果来得快速至极，没有人帮他，他要自己解决。 许如夌做什么要担心呢？ 雷霆第一时间得知这件事，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好久都没有动，半晌才像会动的石膏一般放下电话。李凌晗竟敢这么做……他竟然这么做了！！！ 他快速转着眼珠，手无意识抓起一支钢笔，快速在手里转了起来。李凌晗……李凌晗……李凌晗！！！ 他不会是一个在乎仪式和证明的人，他这么做就一个目的，没有一点温情成分存在的一个目的——他要栓住许如夌。 而他雷霆不能这么做，他不能也站在所有人面前，说，那个人我也喜欢。 他们共同戴上“同性恋”这个帽子，那么无论以后他们分不分开，他都不好接近那个人了。雷霆猛然抓停了笔，李疯子做事真是狠！！！有像被蚂蚁啃噬一样的点点痛楚钻进心脏，细微而疼痛。他觉得自己的心成了一块木头，任那只蚂蚁在里面慢慢地啃噬，没有办法。总有一天，它会啃掉他整个心脏。如夌…… 李凌晗没有恐慌，他还是那么自信风发，每天忙于工作的时间稍多了些，回来了也还经常接电话，但别的像没事一样。他给家里换小时工，专门做许如夌爱吃的口味，交待了他尽量不要去外面，那天的事只字不提。许如夌还是出去了一趟，去的那家面馆吃了一碗面，一路上都有看不见的指指点点与窃窃私语，目光扫及，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几乎忘了前几天发生的事，面对这种情形，有些不解与无知。回到房子里，他才渐渐想到之前阿姨的目光，也和这些看不见的目光一样，有些异样。传得这么快这么远么？ 很快李凌晗要出差，可能是临时决定的，上午回来打包，这段时间他不是太有时间给许如夌折腾饭，都是小时工来把三餐做好再走，许如夌也一直在家里待着。“我要出差两三天，你在家尽量不要出去，什么人也不要见。有事给我打电话。” 许如夌此时正站在窗前，没看他。李凌晗提着行李箱一个人往外走。 房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这次小时工请的是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戴银框眼镜的姑娘，干练得狠，她还没来。 只这座房子似乎就能隔绝一切，黑暗而静谧，在里面什么都听不到了。没有钥匙，没有人进得来，许如夌不主动为谁开门的，除了李凌晗和那个姑娘，没有人能进来。所有的邪恶与谩骂似乎也都在房子外，传不进来。没有天翻地覆，没有万劫不复，没有多了不得。也或许有什么，但在外面，这座房子牢固而结实。 许如夌转身去沙发那边，打开电视，按遥控器。 下飞机，到现在谈判完毕，说一点不累是不可能的。天已暮色，李凌晗倒在椅子里，回想他走时如夌的侧影，他站在窗前，目光渺远，一动不动。 许如夌还是坐在沙发里，电视里在放广告，他静静看着，不知在等什么好剧。“怎么样，还好吗？”李凌晗问，手里还是他走时提的那个黑色行李箱。已经三天了，他没打一个电话回来，许如夌也没打电话过去。听到问话，他扭过头来，看着他，道：“都还好。”李凌晗脸上表情松了一点点：“我去放东西，还要去公司，就是回来看看你。”许如夌点了一下头。 李凌晗将箱子提到楼上，归置东西，许如夌继续坐在楼下的沙发。 第30章 第 30 章 “别出去，等我一段时间，以后我带你出去旅游。”李凌晗拿走了他的钥匙。他在这房子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几天都不回来吃顿饭。每天都有人来做饭，许如夌就看看电视就可以了。 雷霆拿他们的关系逼李凌晗，还说自己和许如夌是朋友，不忍他被不公对待。李凌晗没说出第一次和如夌上床时，他神志不清叫了他的名字。别的时候完全没听他说过这个人，那种时候却喊了出来，他将手掌攥白了，忍住了在心里。 雷霆把他们的事查出来了，拿那些东西来逼李凌晗放人。公司里的那几个股东都想踢掉他许久了……他们平时不敢说什么，但心里肯定都恨着，如果这事出来，还有那些同行的公司…… 想捞如夌？ 他之前也有逼问过，无论他怎么问，怎么逼迫，如夌都不发一言。他总是那么沉默，不想说话，还是不想说，他不知道。 …… 低低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快要听不清里面在讲什么。许如夌看着屏幕，里面人影在晃动，很热闹的样子，就是有些不真实，像是隔着一个世界，看着灰蒙蒙的。这样很静谧，湖水笼罩着他，弥漫时慢慢的，沉下去时无声，没有一丝波纹漾动，而现在他就躺在湖底，眼底映照着森林的淡绿。这湖并不很幽深，他可以看见湖面上走过的人，会见他们凑过来和自己讲话，当然，除了李凌晗其实也没什么人会来和他讲话。他可以一直这样躺在湖底，很静默，但还是希望有人带他离开。 只有来做饭的姑娘每天按时来，顺便打扫屋子。但她从来不跟他讲一句话，饭也是准备了什么材料，就做什么，来时安静无息，走时干脆利落。 李凌晗回来了，他一进来就将领带扯了，过来抱了许如夌在怀里，在他嘴上亲了亲。他动作太快，许如夌还有点怔愣。“没怎么给你打电话，怎么样，还好吧？”他还是那样清爽的样子，看着许如夌有一点点欣喜。许如夌点了点头。“让我抱抱。”他紧紧拥住许如夌，而后又慢慢松开他，但还是将他揽在怀里。 “你会希望我赢么，我赢了我们就会在一起，他赢了你还是一个人。” 许如夌不搭话。 李凌晗动手扯他的衣服，许如夌上身就穿了个拉锁外套，里面一件长袖衫。他很顺畅地就把拉锁打开了，手直接伸进棉衫下摆，揉到腰上。许如夌的腰还挺那么直，一点不因他的怀抱而稍软。 一直都是这样。 窗帘拉着，被风吹得微微浮动。许如夌躺在沙发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李凌晗手用力从他腰上抹过，低低道：“你有没有在盼望什么？可是那是没有用的……我自然稳得住局面，也要得了你。” “你想吃什么，告诉陶粒，她会帮你买回来。还有……你想不想养个猫什么的？”李凌晗揽着他的上半身，头凑近他，语气又和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29 缓了下来。 许如夌还是不说话。 “那以后我带你出去玩吧。”他扯了衣服过来，又给他套上，抱着他上楼。 雷霆斜倚在他的真皮椅里，这次的事就像是一个笑话，李凌晗把那事宣之于众了，也没怎么样，现在他依旧是稳坐他的位置，脱掉的订单也补上了，甚至还更多了些。只是少赚了点钱，总还是在赚的。 还要不要继续下去？他们不是一个行业的，正面交锋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再之后他一定会疯狂反击。李凌晗，这个人能不能动？ “他是有一点喜欢你的吧，你们在学校时候好上的？” 许如夌刚洗过澡，躺在床上头发还微湿。李凌晗虚覆在他身上，结实的手臂撑在他身侧，低头在他锁骨亲吻。“其实我有查过，我当然会去查。你们的过往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关系，也不是说看不出，是查不出，拿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证明你们有过不寻常。这是经过精心掩盖了的，痕迹销毁得很仔细，我以为他肯定是玩弄了你……现在看来的确是有些喜欢的。你真是个傻子，如果我早生几年，你遇上的是我，和那个王八蛋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你还想着他么？他还能给你什么？” 许如夌不说话，像是没有听见，也许是听见了，但没有放进心里。李凌晗忽然失了性趣，翻身躺到他旁边，和他并排。“很喜欢他么？是爱么？所以这么多年都没忘掉。” 白色泛冷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都像霜一样寒冷死寂。 “祈祷吧！祈祷雷霆不会真的为了你做些什么，不然他肯定会后悔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很短 第31章 第 31 章 天明天黑不知多少次，李凌晗有时会回来，和他睡在一起。他渐渐不再那么风发，开始疲惫，揉着脸一副很累的样子，有时又会发狠，目光阴冷狠毒，心里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许如夌知道他在跟人斗，他的公司在不稳，他很疲惫，倾尽了全力在稳住局面。他有时会看着自己，很久，什么都不说。 许如夌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一天一天的沉默，李凌晗回来时会凑到他面前，有时会微笑着问他两句话，有时就是抱着他。 许如夌日复一日地坐在电视机前，时间都有点模糊，他开始遗忘以前那些事，所有细节，它们变成茫茫白雾，在记忆中升腾、消失。 所有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 电视里竟出现李凌晗的面孔，他对着记者说着什么，忽然画面又换了，“会继续调查。”什么？许如夌茫然看着。 雷霆坐在客厅大沙发上，也在看这则新闻。屏幕里短暂出现了李凌晗的面容，他这次是真的出了很大的麻烦啊，可是并不觉得轻松和快意，之前自己从中作梗，把好几家有意购买他们家产品的大客户弄丢了，李凌晗马上爆出他们公司投资建成的楼盘质量不达标，并且不止一处楼盘。现在他举报了李凌晗公司漏税，正在调查，那些股东们也在闹事。如果舒蕴这时帮一把，李凌晗也许永远翻不了身。 “你知道有多少人在观望么。”舒蕴倒在椅子里，“你不把你的事处理好，很快你就会从这上端的位置跌下去，还要整他？”“他不肯放人！” “呵，”舒蕴轻笑一声，“我为什么又要帮你？我不愿意跟他对上。”“……”雷霆沉默。“你知道几年前他上位时，虽然没人查得到什么，但肯定很不光明吧？”舒蕴懒懒的。“知道。但争名夺利，不就这样么。”雷霆静下来。“不一样，你最好别惹他。到此为止吧，作为朋友，我可以去说和，你们在不同行业，要不就都就此打住。”舒蕴直起身子，目光看向他。“那他，他不放人……”雷霆道。舒蕴叹一口气，看着他，没话说。 李凌晗觉得事情快要已经无法收拾了，两家争斗，还有好多在暗中打压，企图把事情变得更糟，舒蕴不知起了什么兴趣，居然也加入了，事情更难办了。 他这段时间迅速瘦了下去，眼眶有些凹陷，但还是收拾得很整齐。许如夌感觉过了很久，又像是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还提着在外面买的汤面，回来就赶紧找碗装了，喊他过来吃。这时还没到中午，时间不早不晚的。 许如夌关了电视，走了过来。“赶紧吃吧！感觉你很喜欢那家的面，这么久没吃到肯定想了吧。”点点绿葱漂在碗里，红油点点，熟悉的香气在升腾。他拿起了筷子，低头吃了起来。李凌晗倒了一杯水，坐在桌边喝，看着他。 许如夌低头吃着面，表情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但一点不会有客气的感觉。李凌晗看着，觉得心里又升起了希望。他会有一点点亲近自己的吧？ “再等一等，快好了，到时候可以出门了……也还会有些不好听的话，但会淡一点，你想去面馆吃面，就可以去。”“陶粒是个固执的姑娘，我告诉她你喜欢吃那家的面，她去过一次，说不干净，就坚决不买。以后也可以我学了做给你吃，好不好？” 许如夌将面吃完，又喝了几口汤，才扯纸擦擦嘴。李凌晗又和他腻歪一会儿，陶粒来了，看见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两人，愣了一下。“你来了啊……有劳有劳。”李凌晗笑着道。陶粒脸酷酷的：“什么有劳，要付钱的！”李凌晗还是一脸笑：“当然当然。” 许如夌望着电视，坐在沙发上像身体也不放松，腰挺着，但他一贯就这样。李凌晗一只胳膊揽在他肩上，形成一种很亲密的姿势。 中午吃完了饭还得去公司处理事情，李凌晗没多留，让他自己在家看电视。 雷霆驱车去李凌晗的住处。停下车，大门紧紧闭着，根本不像有人。雷霆知道如夌在里面，他迫切地想见他一面，想知道自己做的值不值，他需要看到他。 “如夌，如夌！”他上前扣门。“如夌！如夌！”他继续扣。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许如夌！许如夌！！开门！！！”他使劲儿拍门，“如夌，是我啊！”从对面店里走出两个保安，一人手里还拿着瓶汽水。“哎，干什么的？不许拍门啊，赶紧走，不然告你扰民。”雷霆扭头：“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俩是这家请的保安，最近他家老有人上门打扰的，就是你这种人，赶紧走，不然报警了啊！”一人手里拿根棒棒糖，说完又含到嘴里吃了起来。这样子根本不像普通保安，五大三粗的却一点不本分，透着一股地痞流氓的气质。“你们是哪家保安公司的？”“走不走啊你，不走报警了啊！”两人上前，把他从门边推开，又迅速跟门神一样站到门前，挡住雷霆。“许如夌！许如夌！”雷霆大声喊。拿汽水的那人喝了一口汽水，拿出电话开始拨打：“喂，110吗？这里有人闹事啊……”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30 “如夌！许如夌！！！” 许如夌在看电视，听见外面有点吵闹，把电视声音稍稍调高了一些。过会儿又安静下来了，他站到窗边，远处的树叶子有些落的，浅浅一层，撒在树下。 第32章 第 32 章 “还好吧？”李凌晗匆匆赶了回来。许如夌坐在沙发上，扭头：“嗯。”李凌晗仔细看他脸色，什么都看不出来。“哦……我回来拿点东西，你继续，晚上会回来。” 许如夌点了下头，扭过头去继续看。李凌晗上楼，在卧室坐了坐，回想刚才如夌的表情。那真的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 据说雷大公子在门口闹腾了好一阵子，他派的那两个人性格稍好一点，但打架绝对是好手。两人对付一个，雷霆挣不脱，也打不过，在门口那块地儿弄得很难看。路上还有好多人观看。 许如夌还在看电视，很认真。李凌晗空着手从楼梯上走下，再走出去，许如夌没说什么，目光都没斜。 李凌晗开着车也会想，是不是自己作恶太多了，才会这样。他也不是不会累，他想要许如夌微微一点关怀，哪怕是与平时不一样的一个表情，都会让他更加有力量做这一切。 没有反应真是让人最无力最绝望的反应。 雷霆开车去一家酒店，让人买一套新衣服送过来，换上了，又拾掇拾掇，才开车回去。“你这是怎么了？！”韩玉涵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你这是让人打了？”雷霆不耐烦地推开她：“不是！” 韩玉涵不再说话，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听了里面的话，才不可置信道：“你去了警察局？到底怎么回事啊？！”雷霆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听谁说的？这么多嘴我炒了他！”“你还要瞒我是不是？！我还是不是你的妻子？你什么事都瞒着我。” 雷霆表情又松了下来，扭头蹭蹭她的脸：“怕你担心才要瞒你啊，我专门换了整齐一点的衣服才敢回来见你。你是我的小女人，就要负责美美的、开开心心的，别的事我来解决。这点事在我们男人不算什么，你别担心啊，我会解决好的。”说着又拥住她。雷夫人这才好了一点，将脸贴在他肩上，道：“你从来没这样过啊，我怕。” 雷霆道：“别怕，没有事的，相信我。” “是不是李凌晗？”雷夫人问。 雷霆轻轻应了一声，抱住她的头，“商业上的事。” 雷夫人道：“两个领域啊，你为什么跟他过不去啊，之前把他们公司的客户暗中弄流失了，不然他也不得报复。” “行了，你经营好你的小公司就可以了，别太累着。” 许如夌绝对就在里面，所有信息都可以证明，许如夌在里面，但他为什么不回应？是李凌晗威胁了他？还是他不愿回应，一点声都不出？雷霆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拍门声音很大，喊的声音也很大，后面几乎声音大得他自己两耳都发嗡，怎么会没听见？ 舒蕴用手指轻轻在玻璃上描画，酒液顺着手指流下来，留下一道微红的痕迹。那个男人么？好，我就推动这一把。 李凌晗回想起那个老人，铁灰色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不需要责怪与谩骂，事实就是如此，残酷而血腥地摆在眼前。他想要的怎会在乎手法？要，就是要。巨大的财产与那个在上的位置，为了得到不惜使用特殊手段。他还不算赶尽杀绝，至少真的放过了那个青年。他又想起了那个青年，那时还多年轻啊，才二十出头，一副不经世事又嚣张的样子，整天一头竖毛。可是那时他也才二十出头啊。他的心里装着肮脏又强大的欲望，又有着残酷血腥的手段，他有能力实现他的愿望。父母也是隐隐猜到些什么，所以才不愿再联络。他们正直了一辈子，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居然是这个样子。他事情做得很干净完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没人能说什么。老人是自己愿意把股份转让给自己的，对自己也是非常欣赏。他自己的儿子不成气，担不起大任，所以只能把位子交给最出色的下属与他心疼的干儿子。走时那个青年什么都没说，低着头沉默地离开了，去了一个没听过名字的小城去生活。 这让他失去了父母的亲情，几乎不用回去了，他们像看陌生人一样看自己。 现在他要失去不择手段得到的这一切了么？本来雷霆与他无冤无仇，行业都几乎没有联系。为了如夌他们到了这个地步。而到现在那个人依然不爱自己，一点点都没有。他那么漠然，是不是还在等待另一个人的搭救？搭救？ 李凌晗觉得自己被逼到了绝点，他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祭出自己的王牌，也是底牌。 这几年他也是尽量不想与那边有牵扯，他不想永远埋没在黑暗与血腥里，可是雷霆几次咆哮着让他放了如夌。这之前雷霆约了他好几次，在包厢里拍着桌子让他放了如夌出来，不然斗到底。这么下去，他固然会失去一切，但雷霆也得不到好，他的商业也已经千疮百孔，赔了许多钱进去不说，他老婆做着玩儿的小公司也已经赔进去。 就算结束也不是那么容易回复元气的。 雷霆已经红了眼，他开始发狂，誓要得到那个人。“放手！不然我让你失去所有！如夌他还不爱你吧？到时你要怎么把他霸在手中！！！”已近癫狂。 可是这个疯子的确已经把自己逼进绝境。真的要再那样么？ 第33章 第 33 章 李凌晗在两个杯子里都倒上酒，一边放一杯。雷霆大步过来，坐下，望一眼，耻笑一声。“嗤！” “喝不惯白酒吧？这是一种叫大曲的酒。”李凌晗低头，不看他。 “要说就说，扯什么闲？！”雷霆抱臂。 “我们算了吧！不争了。” “你要放过如夌？”雷霆一下子前倾了身子。 李凌晗摇头。 “那你说这做什么？！！”雷霆又靠了回去，一副不妥协的样子。 李凌晗慢慢将杯子里的白酒喝了，辣酒入喉，仿佛不辛辣一般。 “有什么事就说，没事你就自己慢慢喝！！！”雷霆站起身要走。 “等一下啦。”李凌晗道。 雷霆怒气冲冲看他一眼，又坐下了。 “你有没有想过，”李凌晗垂眼慢慢说，“他为什么不找你。” 雷霆瞬间红了眼。 李凌晗放下酒杯，起身走了出去。 半晌雷霆忽然倒在椅子上。他自然知道李凌晗说的是什么。在那个最关键的转折点，如夌没去找他，而去求了李凌晗。 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去求了李凌晗。 他去求李凌晗，李凌晗肯定会帮他的。 雷霆摸摸胸口，里面好像已经不跳动了。 何必争？有什么好争的。 原来他一直没明白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31 。 雷霆默默喝完了那瓶白酒。 李凌晗开着车，他用最致命一击打击了雷霆，浇灭了他的斗志。可是他又好多少呢？ ………… 他还要去找舒蕴。 许如夌还在看电视，里面叽叽哇哇在说些什么，但又静得连一丝风都无。阳光斜照过来似乎有细细的灰在空气中飘落。 …… 舒蕴作息很规律，几乎每天都是早晨回来，上午睡觉，下午醒来，无聊喝酒，晚上又不见了。 他的电话号码很少人有，就算弄到了打过去接不接也是另一回事。 李凌晗几乎知道他肯定不会接自己电话。 秋风干燥，把人都吹枯了。李凌晗靠在车旁，头发凌乱，穿一件黑风衣，下摆在风中也不停摆动。 他破天荒地买了一包烟，买了打火机，靠在车头上抽烟。挡着风点燃了，吸一口，浓烈的烟呛进肺里，弓着腰咳了半天，才好一点。 舒蕴应该在家，快黑时应该会出去。如果堵住就好了。 舒蕴撑着窗台看下面的影子笑。 李凌晗等到半夜时，还坐在车头。他晚饭没吃，一会儿都没离开那里，紧紧盯着楼下。 李凌晗也许不会出来，也许没在里面。 他草草将那包烟吸完了，扔了，坐在车头像是一截黑柱。 保安那里解释过一遍，再加上搭上同一个小区另一个人的线，好不容易进来。找到舒蕴的住址也不容易，现在只是等在这里。 晚上比白天冷多了，冷静静地渗进骨头里，什么都挡不住。他如果这一次等不到他，那以后就算堵住了，也没有任何可能说服他不再插手了。 舒蕴向下看了一眼，他受不了这时还在家待着，他要出去。 “舒先生！” 李凌晗迎了上去，腿有些麻。“这是怎么了，腿不便？”舒蕴吓一跳，继而笑着问。 “舒先生，可否赏脸一起吃个饭？” “吃饭？太晚了吧！”舒蕴朝停车场方向走，手里拿着钥匙。 “舒先生！可否谈一谈？”李凌晗说。 舒蕴回过头，黑暗里看不清李凌晗的面容，但他的眼睛反射着远处的灯光。“好吧！” 找到一家还开着的餐厅，李凌晗和舒蕴进去。 坐下来后，舒蕴道：“啊，这些时日没怎么看到李先生，原来这么瘦了啊！”李凌晗闻言抬头朝他笑笑，继续点单。 “说吧，想让我怎么做？”舒蕴看着他。 什么都不做就好。李凌晗心想。“只求舒先生高抬贵手，放过gygm。” “哦……说说看，看我能不能放弃。” “舒先生为什么非要为难我，我想知道原因。”李凌晗说得很平静。如果是任何交易，雷霆能给的，他也能。 “好玩。”舒蕴看着他。 李凌晗想起他和如夌去吃饭时，曾遇到过舒蕴，他还主动跑过来搭话。 “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不过是这样罢了。” “雷霆也喜欢。”舒蕴道。 “哦……这我倒是没怎么听如夌提起过他。” 沉默了一会儿，舒蕴笑了出来。“本来我也没打算还插手。” 李凌晗抬头：“多谢！” 舒蕴扰了扰手，起身出去了。 李凌晗没有回去，反而去公司睡了。 许如夌早已入睡，在他的床上。 白天李凌晗继续处理公司的事，东奔西跑。 雷霆在处理他自己公司的事，终于没做什么了，省了一大截心。没有斗争了，李凌晗走动走动，总能想办法挽回，要花些时间，但总归不是最糟的情形。 两家忙着各自恢复，舒蕴依旧早归晚出，过着他颠倒的生活，也没管他们了。 李凌晗没怎么回去，有时应酬晚了，就直接在外面歇了。 外面还是有些流言，等再过一段，再淡一点，就不用让人守着，陶粒也可以回来给自己帮忙，而不是放着一员大将去做佣人的活儿。 许如夌许久没见到李凌晗了，他想他可能忙着，也没有怎样。 李凌晗看着那个仍在看电视的人，觉得很灰心，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许如夌还是不爱他。 “你还在等那个人么？他不会来了。”李凌晗撑着许如夌的沙发在他耳边说。 许如夌还是那个样子。 他想，这样一个人，他也拿他没有办法了。 又过了半个多月，小时工又换了，这次又是一个大妈，手脚很利索，话不多。 许如夌坐在窗前，微黄的阳光在窗外照耀，也照在他脸上，让人沉迷。 李凌晗隔了许久再回来，许如夌还是那个样子，坐在那里。他的确是不会离开了，他很守信诺。可是他也得不到他。忽然就不想理他，没有了再凑过去和他说话的欲望。 于是没有理他，径自上了楼。 屋子很静，静到可以听到李凌晗关门的声音，而后又发动车子离开了。许如夌也不是想让他过来说点什么，也不是想听他说话，不知道想要什么，或许是什么都没想。他坐在黄昏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死死抓住他不放。李凌晗想，他早已不是当初美好干净的青年了，又老又旧，不是初见时了。可是如果说就这样放过他吧，身体也抱过了，应该没有执念了，可是只这样一想，就，忍不住抓得更紧！ 算了，不去看他好了。 许如夌靠在沙发里，电视里的声音小到已经快要听不清了。他想他再也出不来了，没有飘浮与不安，以后在哪里、怎么样了，都不再低迷惶惑。 又过了许久，李凌晗才回来一趟。许如夌是在看电视，里面在放广告，他看得很投入，他一路走进来，他又没回头。 已经很久了，这个秋季已过去。他是想回来看看他的。可该死的他还是那个样子！！！ 李凌晗忽然忍不住了，上去劈手抓住他后颈衣领，狠狠地扯了过来。许如夌一只手还虚放在遥控器上，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了起来。李凌晗用力将他推倒地上，看他摔得蜷曲起来。他居高临下看着他，心想，你还知道疼？ 许如夌手掌蹭红了，肩背也摔了，默默坐起来，看了一下手，慢慢站起来。 他又坐到那个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李凌晗看着他的动作，静了半晌，忽然挤过去，问：“这台放的什么？” 电视上是一个电视购物广告，画面重三遍四，就李凌晗回来这一会儿，就重复了两三遍了，台词听得让人厌。 他回想许如夌回来这短短一年多经历的事情，自己逼他的时候，对他也不好。可能对他，拥有的东西不多，毁灭在面前时，打击是巨大的。他只想到这个人不爱自己，在他真正痛苦的时候，却也没有帮到他，反而只想着自己的感情，加剧了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漫漫黄昏 作者:天的空 分卷阅读32 他的痛苦。 他居然没有察觉到，也居然没有善待他。 “如夌。”李凌晗关了电视，抱住了他。 第34章 第 34 章 “带你看个地方。”李凌晗拉着他上楼。 那是应该是客房的房间，一直锁着在，从没打开过。李凌晗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阳光从背后照进屋里，细细的灰尘在阳光中飞舞，书桌椅子地摊，厚厚的练习册与他堆的积木。那一刻，时光的大门打开了，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那些日子。小晗坐在书桌上写题，皱着眉，很不耐烦，又不得不耐心写着。再是他们一起盘腿坐在毯子上，面前摆着大堆积木。 他做的大船还在，这么多年了，现在看来，都好繁复，好难。还有小晗积的钢铁侠，还那么威武又可笑，都在。 那是他最好的时光，一切都还很好，那时他爱雷霆却还没决定在一起，那时母亲还好好的，父亲也很好，一家人相亲相爱，那时小晗还是个孩子，只有作业的烦恼。那是他最好的年华，没有畏畏缩缩，没有沉默木讷。 有人打开了时光的大门，带他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最好的时光。一切都那么好。 “我都快要不记得了。”许如夌轻轻说。 “都落了灰，”李凌晗轻轻拥住他的肩，“太久了。” “谢谢你。”许如夌闭上了眼。 阳光那么静，那些灰还在飞舞着，仿佛永不止歇。 李凌晗几乎将那个屋子搬空了，按照位置放在了这里。那也是他不忘的时光，所以悄悄存在这里。 “如夌给我吹头发。”李凌晗拿着吹风机，笑着喊。许如夌走过去，接过吹风机，轻轻在他头发上吹着，手指笨拙地从发间穿过。 “如夌，脖子酸，来给我按按。”李凌晗招手。许如夌过来给他按肩膀。 “如夌如夌……” …… 雷霆和妻子儿女去海边玩，冬天的海边人不是很多，但也还有一些，三三两两聚着，有的拍照，有的玩沙子。 两个儿女在沙滩上踢沙子，用脚把它们踢出坑来，再围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妻子在边上看着。 现在来实在太冷了，但两个孩子非要一放寒假就来玩儿。雷霆迎风站着，看向别处。远处有两人也蹲在海边玩，一人用树枝画着什么，另一人将树枝抢了去，又画了什么，指点着给那人看。 那两人走了以后，雷霆快步走到刚刚两人蹲的那里，地上的印记只剩模糊一团，被海水反复冲过几遍，看不清画的什么，但画了很大一团。 他抬眼又去望，夕阳下，刚刚那两人，一人背着另一人，沿着海岸线慢慢走，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雷霆终于沉寂。在这个冬天的海边，夕阳金黄发暖，仿佛世界都笼罩在暖洋洋的暖炉中。他却觉得彻身寒凉。 抢着的那个是如夌。 分卷阅读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