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神作(穿书)》 分卷阅读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 ================= 书名:“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文案 只因主神寂寞到精分,于是世界毁灭了。 “少女,世界等着你去拯救,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自从穿进这本被誉为神作的书,那真经历了各种奇葩事,还死了一次又一次。 见鬼的系统要她欺骗纯情少男,她是拒绝的,然而……后来好不容易喜欢上个男人,没几天,挂了…… 再后来,新的副本又开启了。 什么?叫她逆了未来皇帝的后宫?! 什么?叫她成立“带人上天”总局?! ……wtf?! 那·懵逼·真:“系统,你咋不上天呢?” 真·哈士奇·伪·系统:“少女,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内容标签: 异世大陆 穿越时空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那真 ┃ 配角: ┃ 其它: ================== ☆、第一章 书名:《点进来你会后悔》 作者:踩扁菊花包馒头 女主:那真 男主:苏天 简介:作者菌:点进来你会后悔系列,不后悔算我输! 那真拿起手机打开绿jjapp,被这本书的名字和主角的名字吸引了,这是一本刚刚完结的书。 看书之前,她习惯翻一翻这本书的评论区,那真移动手指,往下翻到评论区。 评论: 穿越厕所的黑长直 所评章节:136 打分:2 23小时前 卧槽!作者泥给我出来!这tm是结局!看我不打死你! 腰缠万贯的不可描述 所评章节:136 打分:2 20小时前 爷爷信了你的邪喔!真的后悔了 t t !!! 嗯~啊~不要啊 所评章节:136 打分:2 19小时前 窝勒个擦!采扁你的菊喔!!! 跑火车的司机  所评章节:136 打分:2 18小时前 说句良心话,剧情……很毒,结局……更毒,然而我竟然一口气看完了……还觉得……挺好看的……结局……还挺有趣? 1楼回复: 1 2楼回复: 10086 3楼回复:一口老血喷出来 4楼回复:灯光师,打过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 …… 翻了好些时间的评论区,那真觉得,评论区有毒,剧毒,她看着看着竟然有些上瘾。 看着评论区各种各样的评论,那真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 她怀着无比激动的心,点下了绿底白字的开始阅读。 一看,一发不可收拾,泥足深陷,难以自拔。 《点进来你会后悔》这本书全文总共60万字左右。 当天空从黑夜到黎明,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从地平线上照耀而出,那真顶着黑眼圈,翻到了这本书的最后一页。 当她读完最后一个字,不由得一手捧住胸口,一手捶击,捶击,捶击…… 这个结局还真是够“别出心裁”的。 那真打算退出阅读界面,去顺顺气的时候,手机页面上突然跳出一个问题选项。 白色的界面,上面是, 一个疑问:你后悔吗? 两个选项:是,否。 真奇怪,这是绿jj的问卷调查吗? 其实那真觉得这本书还是挺有趣的,只是结局很有些创新,不过实际上她觉得结局也挺有意思,可以让她念念不忘很长一段时间了。 所以她倒不后悔。 那真选择了否,这个选项框消失之后又弹了出来。 大概是绿jj抽搐了?? 她再一次选择了否,选项框又一次在消失后弹了出来。 看来是抽搐无疑了。 那真懒得再点,想要直接从后台关闭程序,却发现后台键失灵了,无论她怎么按,手机都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停留在那个界面。 她按返回键,没有反应。 她按home键,没有反应。 难道手机坏了吗?那真有些困惑。 她又尝试关机重启,然而手机依旧没有反应,甚至连关机都无法关机。 手机一直停留在阅读页面和白色选项的界面。 她不信邪的又试了许多次,仍旧毫无反应,那真有些气馁。 看着手机界面的白色选项框,她想,要不再试试? 她选择否,然而白色选项框还是一直不停的重复跳出来。 那真再次选择的时候,她歪歪脑袋,想了想,不再选择“否”,而是选择了“是”。 这一次,白色选项框没有再跳出来。 她有些欣喜,又尝试了手机的其他按键,全都能够灵活应用,她已经退出了绿jjapp,手机和往常一样,运用自如,仿佛刚才的故障并不曾存在过。 没事就好了,那真打了个呵欠,她该睡觉了。 迷迷蒙蒙中,那真听到一个冰冷的机械电子音在她耳边响起。 “叮!系统搭载中……” “叮!系统搭载成功。” “任务读取中……” 她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迷蒙的意识陷入沉睡。 这一段时间是江南的梅雨时节。 天空整日整日的乌云盖顶,阴雨连绵着已经有好些日子,待到连绵的阴雨过去,天气入夏,每日里又常是闷热潮湿,教人汗淋淋的湿了衣衫,到了下午又总会来一场倾盆大雨,伴随着闪电和轰鸣的雷声。 夜里不知何时又下起雨了。 村庄里寂静无声,没有亮着的灯火,也没有醒着的人,天边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半边。 村口的老槐树下,依稀可见躺着一个纤瘦的人影。 那真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雷声吵醒的。 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浑身湿透,躺在雨地里,地上是浑浊的泥水,早把她的衣服染了污。 从雨地里站起来,那真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她按了一下电源键,手机屏幕照常亮起,“呼——”,她松了一口气,幸好当初买手机的时候特意买的防水机。 如今看来,防水效果不错。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017年7月3日17点。 这时候应该是白天,可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夜晚。 那真不明白她明明是应该睡在自己干净敞亮的房间之中的松软大床上的,为什么一睁眼,她却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黑色的长发贴在身上、脸上,连同穿着的白色睡衣,湿淋淋的滴着水,而滴水的声音湮没在雨声中。 她像一只淋了水的落汤鸡一样。 那真忍不住用双臂环抱住自己。 天空再一次划过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 电光,映在黑色夜幕上格外可怖。 她的心抖了抖,那真觉得自己该赶紧先找一个地方避一避。 双眼望向四周,这是一个村落,不远处正好有一户人家,没有栅栏,虽然大门紧闭着,不过她可以在屋檐下暂避。 那真穿行在雨中。 “轰隆隆……”又是一道惊雷。 下一瞬,一阵烧灼疼痛,极度心慌恐惧的感觉席卷全身,身体在一刹那失去了知觉。 她倒在地上,皮肤已经焦黑,整个人毫无声息,只剩一根手指还在微微泛着抽搐。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那真又听到了那冰冷的机械电子音,这个她仿佛是在梦中听过的声音。 “叮!能量储备完毕!” “叮!任务已加载99%……100%!” “叮!任务加载完成!” “叮!主线任务正式开启!” “叮!v666系统检测到任务者死亡!” “叮!将重新加载任务者!” …… “呼啊——”那真猛吸了一口气从地上坐起身来,她捂住胸口,胸腔起起伏伏,不停的喘息。 她没死吗? 那种浑身被灼烧,极度心慌的感觉还历历在目,那真以为自己就这么被雷劈死了,没想到还能有再一次醒来的时候。 她看看自己,看看周围,一下子又愣在原地,瞳孔骤然紧缩,心慌的感觉再次烧上心头。 她动动十指,发现手上握着什么——是她的手机。 身上不再湿淋淋的,穿着的也不再是她那套白色的睡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色的古代衣裙,黑色的长发垂落在胸前,她伸手触摸,头上梳着发髻,还戴着一朵珠花,这是古代姑娘的打扮。 最让她恐惧的不是这身教她改头换面了的打扮,而是周围地上,那满布的尸体,流溢四处的鲜血,以及身上穿着的这一件已经被染红了的素色衣衫。 有脚步声从背后传来,那真僵硬的慢慢转过头,看到几名穿着黑衣的男子,他们的手里握着剑,剑上残留着血…… 下一瞬,在那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利剑自空中斜飞而来,狠狠穿透了她的胸膛。 她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身体疼痛着,脸上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才刚活过来…… 那真再一次躺倒在地,她的眼眸睁着,死死看着前方,她看到那个站在所有黑衣人最后的那个男人。 长至臀间的黑色长发,前发束起,后发垂在身后,一身黑衣,冷峻的面容若隐若现看不分明,但这人却拥有一双温柔的眼眸,波光潋滟、似水柔情,一眼便足以让人沦陷。 直直印入她的心间。 可是为什么,明明有着这样一双温柔的眼,却做着这么残忍的事。 “叮!v666系统检测到任务者死亡!” “叮!将重新加载任务者!” …… 意识湮没于黑暗之前,那个冰冷的电子机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爱我就把我收到肚子里吧~(●v●) ☆、第二章 “小姐,小姐,该醒了……” 那真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背后的衣衫已经汗湿。 “小姐……”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轻柔好听,那真扭头看向低眉顺眼站在床边的人。 手指在额头上轻抚,她沙哑着嗓音道,“有水吗?” “有的,婢这就为小姐去倒水。” 这女子转身去帮她倒水,那真一直看着她的背影。 是个颇有姿色的女子,身段儿也好。 那真不再看,整理脑袋里多出来的一大段信息。 陆家,陆甄,这具身体的身份。 “小姐……”那轻轻柔柔的声音再次传来,那真睁开眼睛,看到方才的小女子已经倒好了水,手里拿着一盏水,奉到她跟前。 她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起来。 “小姐,慢些喝,小心呛到了。” 下一刻,“咳—咳—”她还真就呛到了。 那小女子,忙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她咳了几声,总算缓下来。 小女子见状忙在她身前跪下,双手贴地,头磕在上面,“奴婢向小姐请罪,请小姐责罚奴婢,都是婢子的错,怪婢子不该说那不好的话。” 那真微微叹息,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最是要人命。 “涟漪,起来吧,就罚你这个月十天的月钱。” “是,婢子领命,多谢小姐留情。” 这小女子唤作涟漪。 陆甄是陆国公府长房也即当今的陆国公嫡出的三小姐,国公府里脾气最是古怪的小姐,对身边的下人,如涟漪,时好时坏,好时诸多放纵,坏时却再狠辣不过。 是以,如今她是不好不罚的,不好教人看出她已不是原来的陆甄。 陆甄今年也不过十三岁的年纪,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可通过她方才接收到的信息,那真知道这陆甄却是已经晓得不少内宅之间的阴司事情和手段的。 “涟漪,侍候我梳洗。” 那真心中诸般想法,当下却并不停顿,一边想着一边洗漱。 国公府今日有贵客来访,设宴款待,陆甄作为长房嫡女须往前厅赴宴。 那真在丫鬟的侍候下洗漱完毕,换上早先准备好的衣裳,梳好发髻,化好妆容,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真真是美貌逼人,比她曾经的容貌要美得多了。 她站起身来,淡语,“走吧。” 涟漪是陆甄院里的大丫鬟,那真带着她和院里另一个素日里伺候在陆甄身边的一等丫鬟去了前厅。 至于先前手里拿着的手机则被她藏在了床上,身上穿的这身衣服,美则美矣,不大实用,连个袖袋都无。 到了前厅设宴处,那真走到自己的席位上坐下,默默不言语。 她只想早些结束这场宴席。 两次切身的死亡,脑海里凭空多出来的信息,这个她全然陌生的地方,她迫切的想要弄清楚自己为何会遭遇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今日来陆国公府拜访的乃是端王和端王妃。 端王位高权重,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弟,素日里向来圣宠优渥,府中姬妾无数,但正妃唯有端王妃一人,端王妃如今又身怀有孕,身份愈发尊贵。 今日这场宴席,主角不是他人,正是陆甄的长姐陆昭,陆国公府的嫡长女。 端王虽与皇帝一母同胞,年岁却比当今圣上小上许多。 当朝太子如今已到适婚的年龄,皇帝有意将陆昭指给太子,选作太子妃,端王夫妇前来正是为了此事。 那真望向她的长姐陆昭所在的席位,只见一人雪肤黑发,两弯远山眉,一双秋水眸,琼鼻樱唇,一身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 烟罗色衣衫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段,一举一动,气质卓然,有美人兮,该当如此。 她再望向端王妃,那是个雍容华贵的女子。 端王妃如今三个月的身孕,那肚子看着却比那真所见过的一般怀有三个月身孕的女子要大上许多,听坊间传闻,端王妃这一胎极有可能怀的是一双孩儿。是以身边的人个个紧要着,就是所饮的水、所食的饭菜都要身边的医女辨认过方才食用,处处都小心着。 “我等今日所来是为了太子的婚事,想必国公和国公夫人也都已经有所听闻,令嫒陆昭貌端正秀丽,德恭俭仁爱,甚得陛下和皇后娘娘之心,有意许予太子正妃之位,国公、国公夫人意下如何?” 端王妃刚到宴下没多久,一出言便是单刀直入,直扣主题。 国公夫人微微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一个笑容,“多谢圣上抬爱,能嫁给太子是小女的福气,臣妇感激不尽。” “好。”端王妃笑笑,“既是如此,待我和夫君回去禀明了圣上,便将这桩亲事定下。” 儿女婚事向来由妇人出面相谈,如此,太子婚事这便是谈好了。 宴席开,众人饮食。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宴席中无甚话语,宴后众女眷小聚,二房、三房的妯娌在一处,国公府的姑娘小姐们在一处,国公夫人和端王妃在一处说话,国公爷和陆二爷、陆三爷以及端王聚在一处说话。 那真安静的待在原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待这场宴席真正的结束。 倒亏得这三小姐古怪的性格,平日里府里的小姐们也不爱与她说话,如今教她落得个清净。 她坐在小聚处的桌子边,默默吃些茶水点心,等待时间缓缓流逝。 眼光瞥到她的长姐陆昭—— 不愧是美人,娴静时如娇花照水,众姑娘小姐们如今都围在她身边,毕竟是未来要做太子妃的人,要攀附巴结的人可多的很。 仿若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在那真收回她的视线之前陆昭看了过来,微微一笑。 美人一笑可倾城,即使身为一名女子,她亦为这幅模样所倾倒,脸色微微泛红。 那真红着脸收回视线。 国公夫人和端王妃就在不远处,她坐在这里能隐隐约约听见她们说话的声音。 在这隐隐约约的声音中,她听到了一个名字,穆轩宸。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下一瞬,那真怔住。 半晌…… 小聚片刻,也就离散了,端王和端王妃即打道回府。 这场宴席总算是结束了,她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回去自己所居的院落。 此时天色已暮,离她午时小睡醒却去参加宴席至今归来已过去几个时辰。 那真依旧难以置信,自从听到穆轩宸这个名字。 人的记忆是短暂的,更何况她这样的普通人,一本小说看到了最后,会忘记或者模糊了很多看过的情节,会记不住许多曾经出场的人物的名字,除了贯穿始终或者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的人物,如她一般往往便只得记住几个重要角色的名字。 而穆轩宸这个名字,不会错的,就是她方看完的小说《点进来你会后悔》中的一个角色。 作者描写穆轩宸的笔墨其实并不多,但这个角色却给那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端王世子穆轩宸,未来的豫王,这个名字,这个身份,这个背景,全都对上了。 所以她是穿进了《点进来你会后悔》这本书吗? 晚膳已在宴席上用过,如今回了院子,闺阁里的女儿家并无什么事好做,往日里陆甄要做女红,练习琴棋书画,当下换了她,她自然不会的。 那真只想快快歇下,闭上房门,拿出她的手机,打开下载到本地的那本《点进来你会后悔》,确认她现在的情况。 因而她故意装出了一副疲累的样子,早早洗漱后歇下了。 没了烛火,屋子里黑漆漆的,那真躺在床上,自被褥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机, 按下电源键,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的仍旧是上次的时间,2017年7月3日17点。 手机上的时间停滞了。 她点开绿jjapp,从书架中再次点开《点进来你会后悔》,找到写穆轩宸的那几章看了起来。 穆轩宸是身份尊贵的世子,端王府的嫡长子,自小备受宠爱,只是这宠爱自他六岁那年后就变了。 穆轩宸六岁那年,端王、端王妃在一次意外中身亡,端王的身体被来自现代的一个女魂所占据,端王妃的身体则被来自现代的一个男魂所占据。 自此,这人的生活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可怕的是,换了芯子的端王夫妇在死前留下了两本书,《百合记事》和《基情手札》。 那真想,穆轩宸真是个可怜的孩子,虽则他后来干出了那般灭绝人性残忍百倍的事,也无怪乎会如此,不过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至于她目前这句身体的身份在原作中是个连名字都未提过的配角中的配角,炮灰中的炮灰。 陆国公府最后的下场不过一句话,不过几个字——全府被屠,无一生还。 在看到这一句话时,那真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她难道逃不过死去的宿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本正经瞎说说……o ☆、第三章 不可能!纵横小说界多年,什么类型的小说她没有看过?!穿书成为炮灰女配这般设定的,那真不知看了多少部,按照既定的套路,哪一本穿成炮灰女配的女主不会逃脱劫数,活的好好的? 她也不会例外!她自当也会改变她的命运,好好的长久的活下去! 那般彻骨的疼痛和绝望,她再也不想感受了。 那真呼出一口气,随即退出阅读界面,翻到自己的个人页面,发现通知中心有一条未读的站内短信,“未读一条”红色的字体在这个页面分外显眼。 她点进去,没有网络信号的状况下,不曾想竟也打开了。 “恭喜读者“夜半生平”被他位面绿jj系统选定位宿主,宿主手机已搭载绿jj系统,可在绿jj系统app界面查看和领取任务。” 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莫名之事都是因为这绿jj系统吗?已经搭载在她的手机上? 那真回到主界面,发现这里果然多了一个app的标志,是熟悉的绿jj的标志,只不过标着字由“绿jj小说阅读”变成了“绿jj系统”。 她点进去,就连页面也是和绿jj小说阅读app差不多的,这里总共分为三个版块,任务、商城和个人。 任务页面主要功能是发布、接收、提交任务以及查看任务进度和相关说明帮助。 商城页面则是可以拿通过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 完成任务获得的奖励在这里兑换或者购买相应的商品,更好的助益于自身发展以及任务完成。 个人页面则是主要查看个人灵魂以及当前所在身体的各项数据。 那真翻到任务界面,上面显示的有两个选项,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 点开支线任务,显示暂无任务。 点开主线任务,显示的是—— 【主线任务1】 【任务内容:成为穆轩宸最信赖的人后,背叛他。】 【任务成功:奖励人物自选机会×1,痛感消除×1,记忆感知×1,囧囧币×5000】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状态:进行中】 【任务进度:0.000001%】 她没有拒绝的机会,也没有失败的机会,失败即死,不成功便成仁。 不过穆轩宸?他还在胎腹之中未被生出来呢,她如今的身体可是已经十三岁了,年龄相差的有些大呢。 她要怎么获取他的信任呢? 据小说描述,此人早熟聪慧,多智近妖。 目前唯一拥有的线索是手机里的那本小说,如今便不好如初读时那般囫囵吞枣,须细细研读。 陆国公府被屠杀的那一年是承佑二十年,现下是承佑三年,她有十七年的时间等待穆轩宸长大,获取他的信任,最后背叛他。 欺骗和背叛不是什么好事,而她迫于生存。 要接近穆轩宸,首先要能够进入端王府,据原著所述,端王妃有一个病弱的弟弟,在母族日渐式微后,府里难以供应每日里用来维持其性命的药材,端王妃心疼这个唯一的一母同胞的自小长在她身边的亲弟弟,在孕中荣宠最盛时求了端王,将其接到了端王府养着。 说来端王妃闺中名唤沐雪嫣,她的病弱弟弟则唤沐雪棠。 那真思来想去,只有这沐雪棠是她能够进入端王府的契机。 端王妃十六岁嫁入端王府,如今十七岁,只消得一年便怀上了子嗣,新婚未过,有孕在身,这一段时间正是受尽荣宠,沐雪棠被接到端王府大概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端王妃十七岁,沐雪棠比之小上两岁,十五岁,自幼身子便不好,一条命全靠名贵药材吊着,要到适婚的年龄了,京中却没有哪一户人家的女儿愿意与之定亲,生怕嫁过来没多久,就没了夫君,生生守活寡。 哪一家的父母会舍得让自己捧在手心的娇娇儿受这样苦楚? 但那真决定把自己嫁给沐雪棠。 她十三岁,他十五岁,年龄相当,嫁给他,她便可随他住在端王府,名义上成为穆轩宸的舅母。 这是她能想出的唯一的法子。 可要嫁给沐雪棠也不那么容易,要嫁给他首先要过了端王妃那一关。 端王妃身份尊贵,纵使陆甄家世显赫,她这样的闺中女子仍是难能见到端王妃的。 不过陆甄的长姐乃是后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这个问题可寻她帮忙。 手机屏幕发出莹莹光亮映在脸颊,躺在床上的那真卸了繁复的首饰、发髻,长发松散的披在身后,心情却止不住的有些烦躁就像这夏日里的天气,异常燥热难安。 作为一名京中贵女,养在闺阁的千金大小姐,陆甄在国公府是极受宠爱的,国公爷、国公夫人对其都颇为疼爱,前面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也都很是关爱她。 甚至有时候,陆甄觉得,姐姐对她的这份关爱,关爱的过分,大哥和二姐倒还好,这份感觉在长姐陆昭身上最为明显,明明陆昭待陆甄是最好的,比之二姐、大哥甚至是父母都要好的多,这份好却带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上哪里怪。 盛夏的天气虽热,她的房里却放着冰块降温,前日里方用完了这个月领来的冰块份额,昨日陆昭便送了新的冰块过来。 冰块搁在不远处散发着丝丝寒气,那真的眼皮子渐渐沉重,睡了过去,手里还拿着手机。 第二日,那真来到陆昭所在的院落。 如记忆中一般,陆昭所居的晴兰院,不仅风景秀美,更是处处透着精致,乃是陆国公府几个小姐所居中最好的。 一路上畅通无阻,晴兰院的丫鬟领着她直接到了陆昭的闺房。 进了房里,领路的丫鬟合上房门退却,屋里只有自己,涟漪和陆昭以及陆昭平日里伺候在陆昭身边的大丫鬟梓晴。 此刻恰是午时之后,长姐正歇在床上,午间小睡,梓晴在一边悠悠摇着扇子扇风。 她来的时间不凑巧,怕要扰人清梦。 那真是一用完午膳便匆匆赶了过来,不想来的还是迟了些。 美人在榻,闭眸安睡,她又怎舍得打破这一份静谧。 今日,许是要白来一趟。 思索片刻,那真决定改日再来,正要退出房间,这时候倒听得一声娇笑,伴随着一语,“甄儿还是这么乖巧。” 她转身,回头看到床榻上躺着的美人儿翻了个身,此刻一手撑着脑袋,正笑吟吟的看着她。 原来美人儿是醒着的。 依着记忆中的样子,那真又乖巧向陆昭行过一礼,问过安好。 “甄儿,你倒是越发与我生分。”朱唇微启,陆昭幽幽叹了一口气。 “不必多礼,自你愈渐年长,到这晴兰院来看姐姐的次数也愈加少。” “可别愣着了,过来让姐姐好生瞧瞧。” 那真依言乖乖走过去。 这陆昭果真待陆甄这个妹妹是极好的,她边走边想。 走到床榻边上,陆昭已经坐起。 一副娇美的容貌忽而靠近在眼前放大,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眸,认真而严肃,像是在端详欣赏一件珍宝。 那么近,一瞬间被美貌所摄魂,教她窒息。 半晌,美人红唇轻吐,“甄儿瘦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真脸上,眉间蹙起,一双柔夷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柔柔,滑过眼角眉梢,眷恋又流连。 鼻尖萦绕陆昭身上的香气,这香气不浓不刺,清淡温雅,好闻的紧。 温柔乡,美人怀,教她禁不住目眩神迷。 那日宴席上所见,分明是个端庄优雅的可人,如今怎生得却竟是这样勾魂的美人。 声音也是这般动听,一句甄儿,真是叫的她骨头也要酥软。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她这样的普通人。 好歹作为一名女子,勉强扛住这美色轰击。 正要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对方已经先她一步收回手去,坐在床榻边上,依旧笑吟吟望着她。 梓晴站在一边一如方才,有条不紊,轻轻摇着扇子。 “甄儿此次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只是想来看看姐姐。” “呵”,陆昭轻笑,“我还不知道你?因我被选为太子妃才过来的?” 那真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 坐在陆昭的身边,闻言低垂了眉眼,后又抬头看看陆昭,看完又垂下头去,巴巴的低着声音唤了声“姐姐”。 “你还是这个样子,可教怎么放的下心。” 陆昭定定看着眼前的小女儿家,末了又在心里想,她终归是放不下的,怎么也放不下…… 这话却是未说出口。 “姐姐,甄儿日后,可还能如今日一般看望你?” “傻孩子,哪里还能呢。” 她低声回应,“这样……”显得有些沮丧。 陆昭又忍不住定定看着她这个妹妹,这小女儿家一向是她的心尖尖。 自小也不知何时起,对甄儿,她是舍不得这孩子受半分的委屈,冷了热了累了苦了怕了,稍有些闪失,她的心就要跟着颤上一颤。 恍若此刻。 她不自禁用自己的手覆住对方的手。 双手相触的一瞬,恍然回想起幼时。 幼时的陆昭和陆甄总是形影不离,手牵着手一起走过很多很多的时光。 陆甄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总是能想出许多稀奇古怪的点子,每每让人好笑不已;总是喜欢跟在陆昭的的身边,脆生生软糯糯的叫“姐姐”;总是在陆昭难过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唯一的人…… 看着覆于自己手上的柔夷,十指削葱美如玉。 肌肤相接之处,所传递的温度,带给她一种奇异的温暖。 心间的躁动不安似乎在一瞬间被抚平。 她再望向陆昭,美人姐姐像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双眸似一泉清水倒映明月,柔情满溢。 就是这样一双眼,望着她,把她盛进她的瞳眸之内,唯一的。 她的眼里映着她,唯一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妹控姐姐的最高境界# ☆、第四章 她一定是想起了很美好很美好的事情,那真这样觉得。 “不要伤心,不要难过,甄儿若是想念姐姐,派人传个消息过来,姐姐怎样都会去与你相见。” “婚期就定在几月以后,这段几个月里,甄儿多来看望姐姐可好?” 那么温柔的,带着盈盈笑意的,看着她的美人姐姐。 那真反手握住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眼中闪烁光, “好。”她出声回答。 手被紧紧的握住,一片温热,陆昭有一瞬的怔愣。 随即漾开笑容,“甄儿不若用了晚膳再回去?” “好。”她自是答应。 回到房间时,天色已经转黑。 她挥退侍候的仆从,在房内独自一人,微微叹气。 她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再平凡不过的人,没有特别的喜好,没有最喜欢,也没有最讨厌,也没有什么特别惧怕的,可有一样,她唯一怕的却是——真心。 陆昭,是真心的,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对陆甄还是对那真,都是一片真心。 就算明知道对她的这份真心,是因为她认为她是陆昭。 千万不要待她那样好,千万不要让她承受那么多的真心,她会忍不住……忍不住想要为陆昭,为陆家做些什么……忍不住想要阻止陆昭被废后位,被打入冷宫,忍不住想要阻止陆家那悲惨的命运…… 那样的话,就太麻烦了啊。 昏黄的烛光下,身着单薄衣衫的少女有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散披在身后,一缕发丝调皮的落下贴在脸侧,紧蹙的眉间,低垂的眼眸,姣好的面容染上苦恼之色。 有些苦恼的女儿家,一把躺倒在床上,一瞬间青丝铺陈满榻。 她再一次翻身,双手在被间摸索,摸索出手机,咸鱼一般侧靠在叠起的被褥上,拿着手机翻看起来。 2017年7月3日17时,仍旧是一样的时间,就连手机电量也还是满的,连1%也没有消耗。 那真很有些奇怪,她记得自己这款手机并不是这么省电。 不过这样也好,不必担心没电。 打开绿jj系统app ,那真把几个页面都翻看一遍,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只有任务进度从0.000001%变成了1%。 说来她还没仔细看过商城的商品,心念一动,那真点开商城界面。 『位面通行证 10000囧囧币』 『主神的祝福 1000囧囧币』 『姻缘一线牵 520囧囧币』 『九转还魂丹 233囧囧币』 …… 再看标注着个人资产的地方,那里标识着一个明晃晃的蛋。 因而对于那真来说,大部分商品都很贵,不再她承受范围之内,她完全买不起,没有一样是她能够买得起。 她感到自己的心有点痛。 看到这里还有排序方式的时候,那真犹豫了一下,决定按价格从低到高再看看。 页面刷新,接下来跳出的商品不贵。 『薯片麻袋装 1囧囧币』 『辣条麻袋装 1囧囧币』 『泡面×100盒 1囧囧币』 麻辣小鱼干、臭豆腐、包子、冰糖葫芦、芒果干,草莓干、麻辣鸭脖…… 零食大荟萃,实惠量还多,那真忍不住舔舔嘴唇,想吃,想买。 然鹅没有小钱钱。 心痛的离开商城界面,那真翻到任务界面,想要看看是否会有什么日常任务,能挣得些囧囧币,也教她能买些零嘴,一饱口腹之欲。 一看之下发现果真出现一个日常任务项,旁边有金黄色的感叹号,在游戏中这表示有任务可接。 点开日常任务。 【日常任务1】 【任务内容:每日前往晴兰苑,与陆昭请安】 【任务成功 : 奖励囧囧币×5】 【任务失败:可于第二日再次领取。】 【任务状态:未接受】 【任务进度:0%】 她今日白日里倒是去过陆昭那处请安,不知当下接下这任务,是否算在里头。 这日常任务失败也并不会抹杀,那真只思索了一秒不到,当即决定接下一试。 在接下任务后,任务状态变成已接受,任务进度即刻从0%变为100%。 那真随即领取奖励,个人账户不再是零。 除却这一个日常任务,另外还有一些。 【日常任务2】 【任务内容:练习女红半个时辰】 【任务成功:获得女红熟练度+ 10 ,奖励囧囧币× 5 】 【ps:熟练度增长可随练习时间长短增减】 【日常任务3】 【任务内容:获取涟漪好感度】 【任务成功:奖励囧囧币×5 】 【ps:该人物好感度到达一定程度后可触发隐藏剧情】 【日常任务4】…… 5囧囧币的巨款可以买很多零嘴,一解口腹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 之欲。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那真在下一分钟,就将这刚到手里还没捂热的五个囧囧币花完,换成了五麻袋的零食。 她从麻袋中拿出一包某龙牌经典辣条,撕开包装袋,吧唧吧唧,眼睛都眯起,极是享受的样子,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嚼着嚼着,看到堆在自己身边的五个麻袋,那真忽而反应过来这些东西要藏起来的。 可是藏哪里,怎么藏,五麻袋的体积并不小,系统有空间吗? 拿起手机翻看,果真有的,这倒不成问题。 一闭眼,一睁眼,几十个夜晚过去。 日子在刷日常任务,反复翻看小说,和陆昭腻歪在一起联络感情的过程中摇摇晃晃过得飞快。 三月后,这一日是九月廿三,宜嫁娶,宜兴土木,宜祈福……是宫里的贵人们和父亲母亲择选的难得的好日子,是姐姐出嫁的日子。 满城街道挂上了红灯笼装点了红绸,四处都是喜庆的颜色,红妆十里,姐姐穿着一身精美的红色嫁衣被迎入那深深宫门。 远远看见那个身着红色喜服,容颜俊郎的男子,慢慢走下台阶,走向新娘,手里握着那编着大红花的红绸的一端,另一端被交付到了姐姐的手里。 都说婚嫁的这一日,是大喜的日子,新娘子是最幸福的,可那真却感觉不到,在踏入宫门的最后那一刻,盖着红盖头的陆昭回头了。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美人姐姐的那双眼睛是否泣诉着离别、不舍和悲伤。 她是否在寻找谁,那是否是最后的告别。 再见,曾经的陆昭。 夜晚,陆昭坐在床榻边上,等待新郎,外面是热闹的,房间里却是安静的,不知等了多久,屋外传来喧嚷的声音,脚步声慢慢靠近,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又“吱呀”一声被合上了。 红盖头被掀开了,凤冠霞帔,身着一袭红色嫁衣的新娘细细端详着自己未来的夫君,这个她不曾见过,并不了解的男人。 掀了盖头后是喝交杯酒,交杯酒后,两具年轻的身体渐渐交缠,被翻红浪,帐暖春宵。 烛火摇曳,燃尽时,已过去了一宿。 三日后,这一日是九月廿六,宜入宅,宜祈福,宜纳彩,宜……忌掘井,忌动土,忌牧养,是个比难得差上一些的好日子,是姐姐归宁的日子。 府里早早的开始准备,准备起了回门宴。 作为陆国公膝下嫡三小姐,太子妃在闺中时最为疼爱,最为要好的姐妹,那真同样早早的起来,洗漱装扮,极是郑重对待。 三月以来,日日做那日常任务,也攒下不少囧囧币,陆甄原会的女红、琴棋书画也练了个七七八八。 除却花费出去,被那真用来买吃食的部分正正好剩下两千五百囧囧币,可谓巨款。 商城里有一样商品唤作平安符,虽然样貌普通,名字朴素,却是个样不折不扣的好东西。 这平安符戴在身上,可驱邪避灾,必要时更能为佩戴者挡下致命的灾祸。 正好这段时间的持续消费让那真成功从商城的普通会员升级成为铜牌会员,买东西可享受九点九折优惠。 原本售价200的平安符,只需198,198! 在资金宽裕的情况下,她用低调的行动在默默无声中霸气的壕了一回。 平安符是送给美人姐姐陆昭的,那真打算在今日陆昭回来府上的时候送给她,望这东西能够庇护处在深宫斗争中的她。 若真正有所助,总算也不枉她一番情深意切。 “国公爷,太子、太子妃来了。”随着府里小厮的通报,来人也渐渐浮现身影。 陆昭今日穿得还是一身红衣,不过自然不是嫁衣,是平日里穿得衣衫,整个人一看之下,端庄之上更添几丝娇美妩媚。 她跟在太子的身侧,两人款款而来,郎才女貌,好似一对受到上天眷顾的佳偶。 太子代表的是整个皇室,是未来帝王的颜面,因而带来的回门礼也是甚为隆重丰厚。 府里的下人把这丰厚的回门礼抬去了库房。 先是拜见父母,各自尽了礼数小聚片刻之后,太子向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陆昭道,“你自去吧,与家中人好生聚一聚。” “谢殿下。”陆昭微微低眉,温俭恭顺。 那真方听得消息,走在去府中迎客的正厅的路上,半道上好巧不巧恰好便遇到了美人姐姐。 这时微风正好,阳光正暖,美人正美,踏着婀娜的身姿与步伐向她走来。 “甄儿。”是笑着的,那美丽的脸庞,绽放着笑容,如开的最美最盛的花儿一样,美好的不像话。 这份美好一步一步,以最灿烂的姿态展现在她的面前。 二人相遇后,去了陆昭从前住的晴兰院,晴兰院还是从前的样子,房内的陈设不曾变。 母亲常派人来打扫,这里干净而整洁,没有丝毫染了灰尘的味道,就连院里的下人也仍是那几个人。 她与陆昭一路上边走边说,已经聊了许多,几日不见的疏离在开口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当下,坐在屋内的木桌子边上,那真看着对面娇美的容颜,柔柔笑语,“姐姐,甄儿有东西想要送给你。” 说着话她同时把从商城购买而得的平安符拿到手中,“姐姐,这是甄儿从寺院中求来的平安符,听闻很是灵验,希望可以替姐姐驱祸挡灾,庇护姐姐。” 陆昭原本便温柔的眼眸愈发柔和,看的人真要要被其中那满溢的柔情溺死。 偶尔,她会怀疑这位美人姐姐对陆昭的感情,是否已逾越过姐妹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灰尘的不可描述的味道# ☆、第五章 “谢谢你,甄儿,姐姐会好好戴在身边的。”两人相对一笑。 又闲聊了许多。 …… 不知不觉中到了时辰,二人共去赴宴,那真是不喜欢宴席这样的场合的,除却食物比起平日里要丰富得多,各种人际往来,她可应付不来。 宴席上,路昭作为太子妃,作为新妇,需要作陪,并不能走得开。 待到酒菜上了大半,她摸摸肚子,小肚皮儿已经吃得溜圆,便望望四周,悄悄儿溜了。 退身之后在府中的花园内散步消食,涟漪陪在身边,一边说话一边散步,甚觉悠闲。 “看,那就是传说中的太子殿下吗?长得真好看,大姐可真是有福气。” “是啊,似你我这等庶女,还不知以后会是怎样的际遇,嫁得个怎样的人。” …… 却忽而听到这样的声音,望过去,在她的左侧有一座小阁楼,依她的这个角度,依稀可以看见两个女子的衣裙。 这小阁楼去到顶层的话,这个角度确实可以看到前厅举办宴席的地方,想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 来是府中的两个庶妹。 不得不感叹在这个没有电子产品的时代,人们的视力是真真是极好啊,想她曾经可是个两眼一百五十度的近视四眼狗。 无关乎她的事就不瞎掺和了,只当她未路过此地,未曾听闻过这些话语。 走远了,那真对涟漪欢声而问,“涟漪,想来你还未曾吃过,可有饿了?” “涟漪不饿,多谢小姐关心。”话毕,空中却忽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一追溯源头,原来是自涟漪腹中而发。 小丫鬟一时之间羞红了脸,教她不禁莞尔,“这话说的可不好了,听听,我家小涟漪的肚子可是抗议呢。” “可别不好意思。” 那真说着手伸进衣服里掏来掏去,掏出一块绣帕来,绣帕包着什么东西,还打了个小结,解开一看,原来包着的是几块糕点。 她献宝似的把掌在手心的绣帕里的几块糕点递到涟漪的眼前,“涟漪,看,这是我方才从宴席上偷偷儿拿的糕点,你饿了可以先吃几块垫吧垫吧肚子。” “这……”涟漪犹豫了一会子,想起这几月来,小姐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关爱有加,神色不禁柔和了,想到这或许是小姐为了她特地在宴席上拿的,心中愈发感动,小姐这么尊贵的身份,却待她这样好,她的眼眸中不禁盈盈犯了一层泪光。 她伸手接过那块绣帕,拿起里面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嚼在嘴里,格外好吃。 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想来今日的日常任务之一是完成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那真开始做女红,和一开始相比,如今已经能像样的绣出些花样了,今日绣的昨日未绣完的鸳鸯。 女红之后,又是琴棋书画,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名古代的大家闺秀,千金小姐,闺阁里的女儿家,曾经活过的二十余年在脑海中的记忆飘飘荡荡越来越远。 陆昭离去前来到了她所居的院落,二人小聚片刻,待到天色渐渐昏黄,那真送着她一路到了府门前,随着父亲母亲,做了别离,站在那一处看着那一众身影,看着那个一身红衣的秀丽女子,越走越远。 来日不知何时能再见。 摇摇晃晃,日子日复一日过得很快。 天气已从她初来时的盛夏转凉。 这一日如往常一般无二,至少那真是这么认为的,对涟漪来说却并非如此。 眉头轻锁,看着坐在那里用早膳的小姐,涟漪不禁咬唇,唇畔已经咬的发白,眉间愈发紧蹙,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禁用力握拳。 “求小姐帮帮涟漪。”她一下跪在那真面前,头磕在地上,不肯抬起来。 那真被她这一跪下了一跳,正欲问为什么,“叮!隐藏剧情开启!支线任务一线开启!”却听到这一阵声音,伴随着震动,来自她放在怀中的手机,她被这声音又吓了一跳,观察涟漪的反应,发现她还是方才的样子,仿若没有听到这一阵声音,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手机发出的声音是只有她才能听见的。 “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先起来好好说话。” 虽则她这样说了,涟漪仍是未曾起来,她扣在地上,话道,“小姐,奴婢生在穷苦人家,是家里的长女,父母生了一儿二女,因为实在供养不起,便在前些年将婢子卖了做丫鬟,婢子有幸,成了小姐身边的人。这些年,靠着府里的月俸,家中的情况着实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不成想婢子的父亲在近一两年里染上了酗酒的恶习,家中的钱财总被父亲拿去买酒,父亲不务正业,日日喝得醉醺醺的,甚至醉后动辄打骂婢子的母亲,妹妹和弟弟。最近他更是更是愈发的变本加厉,又染上了赌博,家中已是负债累累,值钱的东西都被拿去典当抵押了,婢子所有的积蓄也都拿去为家中还债,却仍旧是不够。” 说到这里,涟漪情绪越来越激动,已是忍不住嘤嘤哭泣了起来,她带着哭腔继续说,“他,他,婢子万万没有想到,那畜生,害得家破了不够,为了酒钱赌资竟还预谋将婢子的弟弟妹妹卖去青楼做小倌和风尘女子,母亲为了拦住他被打成重伤,已是奄奄一息,婢子无用,也拦不住,更是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 “小姐……”她哭的越发厉害了,声音哽咽,“小姐,求您帮帮奴婢,奴婢此后愿为小姐付出一切身价性命。”一边说,原本扣在地上的脑袋开始动起来,一声一声不停的,有力的磕在地面上,“求小姐帮帮奴婢……”随着那磕头的响声,这一句恳求亦不停地在重复,萦绕在她的耳畔,血水混着泪水滑落,已染红了地面。 “你先起来,让我想想如何是好。”她抬手向前以略显强硬的姿态把跪在地上磕头的人扶了起来。 涟漪站起来了,站在那里,狼狈不堪的。 “好了,别哭了,都哭成小花脸了,哭多了可就不好看了。”那真柔柔着嗓音,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这个女子,一只手从怀中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对方哭花了的脸蛋儿。 “没事,没事,我会帮你想办法的,我会帮我家的小涟漪的。”嘴角泛出清清浅浅的笑意,看在涟漪的眼里,如沐春风般温柔,如阳光般暖人,如栀子花般清新芬芳而美丽,那如装着一整片清澈蓝天的眼,那如清晨第一滴露水般清润的笑,不知在那一瞬入了谁的心,迷蒙了谁的眸子。 卧槽!卧槽!卧槽!…… 想也知道根据刚才那声提示音,这个任务系统一定是帮她自动接下了的,若是完不成一定是抹杀的下场,除了帮忙,她还有别的选择吗?!!好的,帮忙。:) “涟漪,你先和我说说目下事情发展到何种地步了?你弟弟妹妹的情况如何了?” 涟漪站在一旁毕恭毕敬回答,眼中还泛着泪光,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小姐,婢子弟弟妹妹的卖身契已经被父亲卖到了青楼老鸨的手里,父亲已经拿到了一部分的定金,好在他们那一日及时逃开了,目下父亲记挂着那未拿到手的钱财,带着几个青楼的人到处寻找婢子的弟弟和妹妹,婢子将她们安排在一处地方,只是不知道还能躲多久。” 唉,这可好,她不仅要替人还债,还要替那两个孩子赎身,还要寻人治那渣爹。 钱财的事凭她国公府的家世倒好办,只是敲打的事,她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便不好做了。 不过对于有权势的人而言涟漪家的这一烂摊子,收拾起来也并不费多少功夫。 那真在替小丫鬟还了债及帮那对姐弟赎了身后,顺势倚靠了除长姐外对她最好的一个兄长,兄长略施手段,便把这事情搞定了。 她又予了些钱财给小丫鬟,好让她安置孤母弟妹,小丫鬟一时之间极是感激涕零,报答的话说了许多。 此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 时此刻,烛火摇曳,这是事情解决后的第二天夜晚,那真拿着一包芒果干吃得正香,想起支线任务完成后获得的奖励,嘴角不由得偷笑。 “小姐——”屋外忽而传来女人呼唤的声音,是熟悉的涟漪的嗓音。 那真把手头的东西收了,嘴里嚼的咽下去,去了门口开门。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时辰不早了,可有什么事吗?” 每日天色昏暗了,渐渐入了夜,她会把贴身伺候的丫鬟打发了,她并不喜欢时刻有人跟在身边,虽说对于丫鬟们而言侍候她乃是职责所在,但于如今的那真来说,她需要独处的私人空间。 涟漪的眼神是温软的,是充满感激的,还隐隐透着些许的期盼和忐忑,“小姐,这是家中祖传的玉坠,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涟漪先时曾听母亲说,是祖上求来保平安的,小姐帮了婢子家这样的大忙,婢子一家铭记在心,希望小姐能收下这玉坠,好教婢子聊表些微谢意。” “你这样说,倒教我不好回绝,只是这是你家中祖传之物,我又怎好接受,好涟漪,你若要报答只在我身边好生伺候就是。” 保平安的,系统商城里有许多这样的物品,若是普通的,她也就收下了,不枉费小丫头家一番心意,只是这是祖传之物,这便不好要的了,左右她也不缺这一物。 报答,她自会用别的方式收取。 “好了,回去吧。”那真淡淡一笑,合上了门。 涟漪有些失落,脑袋里想了一转又振作起来,日后她定好生侍候小姐。 涟漪走后,那真独自一人在房间内,又折腾了好一会子后才熄灯入眠。 屋内漆黑黑的一片,四周静谧无声,躺在床上的人儿睡得香甜。 —— —— ——世界毁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世界它悄悄毁灭了# #所有人都觊觎我,可怎么办# ☆、第六章 事情忽然就失控了,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听说世界毁灭了,四周一片漆黑。 那真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一度十分懵逼。 还在懵逼的时候,黑暗中忽然亮起一道光,并不强烈,不刺眼也不微弱,足够让她看清。 那是一个光屏,光屏之上是类似从前电脑中出现问题时的选择框,框中内容写道,“是否载入新身份?” 不清不楚,一点也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不过是睡了一觉,转眼间又是天翻地覆。 不等她再想,“咕啾”一声,脚边忽地窜出个毛团儿,绒绒的毛发蹭在她的脚踝有些痒痒的。 抱起来一看是只小奶狗,还是个有名的品种,哈士奇,可惜这小奶狗不会汪汪叫也不会嗷嗷叫只会咕啾咕啾的喊,奇怪的是她竟能听明白它这一声声咕啾要表达的是个什么意思。 小奶狗:“咕啾咕啾咕啾咕……” 听在那真耳里却是这样的意思,“那真,你所在的世界毁灭了,你应该还记得昨日那个叫涟漪的丫鬟要给你的玉坠,这玉坠不是一般的玉坠乃是存有主神碎魂的玉坠。” 小奶狗说到这,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咕啾,不难听出咕啾声中暗含无奈, “主神是个心思敏感脆弱的,碎魂就更加如此了,你昨日拒绝接受这玉坠,相当于拒绝了主神,主神碎魂因此十分抑郁,悲伤过度,一时想不开就把自己连同你所在的世界一同毁灭了。” 听到这,她打断小奶狗的话,先问得,“你是谁?” “我?我是系统化身的引导者,是来指引你完成任务的。”小奶狗停下说明,瞪着澈蓝的眼睛望着她。 “先前因为能量不足,所以一直处于休眠,现在因为主神毁灭世界时爆发的强大力量,系统也从中得益,吸取到了不少力量。” “现在让我来对你进行引导。” 那真又打断了小奶狗的话,“你有名字吗?” “没有。”小奶狗眨眨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迷蒙。 “那就叫咕啾吧。” 咕啾颇有些高冷,“随你。”又继续进行引导,“你已经知道你进入的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如原著所写,这个世界分为三个层次,是一个已经崩坏的世界,而女主角将会在这三个层次历经爱恨情仇,最后的结局被男主角苏天一笔带过,以世界毁灭为结局,苏天是一个作家,女主角是他笔下的人物,这是一本书中书。” “这样的结局之前是有伏笔的,想必你之前多次阅读也发现了。” 那真细想,点头赞同,确实如此,这个世界所分为的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乃是穿越者遍地多如狗的世道,第二个层次乃是被穿越者返回原身,重生者遍地多如狗的世道,到了第三个层次世界壁破裂,三个平行世界融合,重生者之前所在的平行世界和这个世界相撞,两个世界同名同貌之人,他们和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相遇,重生者穿越者带来的效应,另一个自己,却有不一样的命运……还有穿越者所在的现代世界,在穿越与反穿越后自己所生活过的两个世界却融合了……诸般种种,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这个世界变得混乱无比,一步一步走向毁灭和死亡。 而女主作为主角历经三个层次,在主角光环和大气运的加持之下拨正了混乱的秩序,维护了世界的和平与稳定,延续了这个世界的寿命,然而仅仅只是延续了,她并没能阻止,这个世界最后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 “这一切皆因主神,主神的生命无边无际没有尽头,在漫长的岁月中,主神的精神出现了问题,内心变得敏感脆弱,一度寻死,奈何因为手下万千世界需要他的支撑,是以不得死去。主神便将自己的神魂分离,投放到了万千小世界中,本体则陷入沉睡。”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原来如此,这位主神更是厉害,他爆发了也变态了。 小奶狗继续,“主神的碎魂在各个世界中游荡,其中有一魂机缘巧合与主神手下的一名位面之主相融合,这位面之主便是《点进来你会后悔系列》这本书的作者。” “主神拥有全部的创造之力,乃是万千小世界法则的缔造者,而位面之主维持每个位面世界的秩序也拥有一定的创造之力,主神碎魂与那位面之主相融,两者的力量也相合,如此之下,踩扁菊花包馒头笔下的一切都在万千世界中对应的位面世界发生。” “而《点进来你会后悔系列》这本书是位面之主唯一没有太监的完结作品,是以这本书中所对应的几个位面世界因为沾染的主神气息和创造之力最深,格外吸引其他碎魂,由此这几个小世界集合了大量主神的碎魂。” “但小说的最后世界毁灭,这几个世界中所聚有的主神碎魂随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 着世界的毁灭也就都消亡了。” “如此一来,主神神魂不全,元气大伤,没过多久便扛不住消散了,万千世界失去了主神力量的支撑,逐渐分崩离析,全部的小世界毁灭,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于虚无。” “位面之主在世界毁灭之前,依靠这体内融合的主神碎魂之力掌握了时间法则,在关键时刻制作了我,将掌握的时间法则也尽数授予我,我利用法则,将时间回溯到了过去,经过精密计算推衍出你是最有可能挽回这一切的人。” “少女,你的肩膀上背负着万千世界的存亡,责任重大。” 咕啾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信息量实在巨大,那真皱眉,“不做不行?” “不行,你原先所在的世界也是几世界之一,任务惩罚所谓的抹杀不是系统的强制,而是若不能改变,你在未来的必然。” “这一系列任务也是我经过精密的计算推衍出来的最可行的方案。” 咕啾一直在咕啾,态度十分端正严肃。 她叹了一口气,“好吧。” 世界消亡,失去了未来的未来不是她要的未来。 咕啾:“位面之主都会帮忙的,少女,相信你一定能拯救世界的。” “我平素随系统寄宿在你的手机里,想见我的时候看看手机就好了,虽然掌握了时间法则,但时间穿梭十分消耗能量,回去了记得多多充能。” “我先走了。”说完,又是一道微光闪过,如来时般,咕啾消失不见。 那真打开手机一看,果然在屏幕上看见了一只蠢萌哈士奇,手指点一点,它还会发话,像以前她养的q宠企鹅肖肖一样,逗弄起来颇为有趣。 她重新看向前面的光凭,还是刚才的样子,还是那个问题,那两个选项,她抬起手指,轻点了“是”,以她手指所点之处为中心,屏幕上漾开了一层层水一样的波纹涟漪。 再次睁眼,她躺在一处破旧的木板上,身上的衣服同样褴褛,不过身上倒是很干净。 这里的空气很沉闷,周围空荡又静谧,那真站起来走出所待的这一处空间,走出了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艘船上,只是船舱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走动间发出的声音,安静的不像话。 显而易见,这是一艘很大的颇为豪华的船,不过年代似乎有些久远了。那真不急着出去,她一一走进舱室内所有的房间,走遍了所有的房间,却连一个活人也不曾看见,只看见了森森白骨,舱内的每一个房间都有,好像整艘船就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 这让那真的内心有些发怵,她接着走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咸咸的海风吹过,蔚蓝的天空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平静无波的海面,碧蓝的海水,那望不见尽头的尽头海天相接。 漂泊在汪洋大海中一艘废弃已久的船,船上一个唯一活下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论主神这个坑货# ☆、第七章 这个唯一存活的人死在了漫长的令人绝望的无止境的等待中。 漫漫的海面上不远处笼罩了一层白雾,出行的船只向前行驶穿雾而过,船上的人瞬间苍老,青丝做白发,红颜成枯骨,年华老去,生机逝去,血肉渐渐化为一抔黄土。 唯她容颜不变,生生见证了船上诸人的死亡。 驶船之人已死,整艘船只剩下一个孤女,船儿漫无目的的漂泊在大海上,船上的粮食随着时日的推移渐渐吃完了,她等了一日又一日,看着海平线上太阳一次次朝升暮落,心里渴盼着遇到船只被人救去,却始终一无所获。 等的日子很久了,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船上早已没了食物,她已经许久不曾进食,早该饿死了,却不知为何还活着,只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等待,她的身体,她的生命,她的生机好像停驻在了很久以前的某个时候,永远的断绝,不痛不饿亦不死。 恐惧,渴望,期盼,希望,绝望,在这看不见尽头的等待中,内心最后的一丝希望终于磨灭殆尽,绝望占满心头,那一刻意识好像渐渐模糊脱离了躯壳,她终于死了,在枯等成灰前死去,不用永远的活在等待中。 死的时候是笑着的。 感受到这具身体此前的记忆,那真有些动容,心中的空茫绝望,在无尽的等待中,是会把人逼疯的。 她打开手机,唤出咕啾,眼里还含着泪泡,问道,“咕啾,这是哪里?穆轩宸的任务不做了吗?” 咕啾哼唧哼唧,“做,当然做!” “先前主神毁灭世界爆发的力量太过强大,造成了时空的震荡,虽则我吸收了不少,仍有余波,所以你降落的时间点出了错,现在我也不知你是落在了哪里。” “不过这里是个好地方,根据你所据此身留下的记忆,这一船的人应该是恰好碰到了时空裂隙,越过那层白雾就来到了先前时空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后,一瞬年华去,自然不奇怪,至于你这身体的前身该是运气好,当时正好穿过的是时空裂缝中的某个漏洞,阴差阳错成就了个不死躯。” “可惜躯体不灭,心却在等待中死去,心死魂离,原身早就不想等了,也就安然离开了。” 那真抱着咕啾,摸着它身上柔软的毛发,抿了抿唇,“她等了那么久,都没等到人,我又该如何呢?” “自然等不到人,时空裂缝附近的地方常人是很难靠近的,这一船人可以说是难得的倒霉了。” “没事,那真,我们可不是常人,你有我,时空裂缝附近泄露有纯粹的时空之力,充能是再好不过,我们就在这待上些时日,吸收能量。” 她眉眼微垂,低头看着抱在怀里的小奶狗,放在小狗崽子身上的手不曾停止抚摸,嘴角微微勾起,“你说充能,是怎么充的,什么都能充吗?” 小奶狗可见被顺毛顺的很舒服,澄澈净蓝的眼眸眯起,“自然不是什么都能充的,不过也差不离,自然万物,风雷雨电,流动间皆可成能,都能被我吸收。” 颈上的肉突然被掐住,咕啾咕啾咕啾叫起来,小爪子挥舞,“你干嘛?” 那真脸色不太好,“这么说,莫非我之前被雷劈死的那一次也是充能?” 咕啾一下子蔫儿了,“那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那时吸收雷电的能量,一时欢快,忘了替你做阻挡,不小心把雷电引到了你身上……”声音越说越轻,透着一股子心虚。 那真嗤笑,雷劈的滋味可不好受,她冷眼看向手里这只卖相蠢萌的哈士奇。 咕啾被她看的凉嗖嗖的,心头打颤,这事儿说来确实是它不好,它抱住那真的手,急切道,“我知道错了,那真,你放心,你原来的身体好好的,我已经修复好了,保证比以前更白更美更结实,原谅我吧。”这话说的真真切切,哀婉动听,她眼中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 冷意消散不少。 她挑挑眉,“修好了?给我瞧瞧。” “这……”咕啾磨磨蹭蹭,在那真的盯视下还是把身体拿了出来,下一刻地板上出现了一具年轻女性的身体,还是那身白色睡裙,肤若凝脂,唇若点绛,一头长发乌黑,还是原来的五官,如今看着容貌却比以前更精致得多。 还待她再细细欣赏一下自己,身体突然就没了,她转头看向蹲坐在一边的咕啾。 咕啾眨了眨眼睛,有些紧张,“日后等你完成任务了,就把身体还给你。” 那真听了,一只手把咕啾捞了过来抱在怀里,顺了顺毛,身体看过了,她也放心许多,这些倒也不计较。 她伸手在咕啾的肚皮上揉了揉,问它,“要待多久?” 这一待,就是百年。 海平线上,一轮落日,映红了半边天,红彤彤圆滚滚的太阳看在她眼里像是咸鸭蛋里的蛋黄一样,周围散发的红光映在海面上像是从蛋里流出的油。 那真迷蒙着眼睛,看得有些馋嘴,随即拿起左手边的二锅头就是一口闷,喝完了左手的二锅头,拿起右手边的酸奶又是一阵吸。 喝多了脚步有些虚浮,眼睛也有些昏花,整个人有些迷瞪瞪,抬腿蹭了蹭趴在一边的哈士奇,“咕啾,多久了……嗝……我在这待了多久了?” 咕啾趴在地上,脑袋靠在自己的前肢上,仍旧是一只小奶狗的模样和身材,一点儿没长,小奶狗懒洋洋的头也没抬,“迄今为止正好是第一百年第一百天。” 那真听完朝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大吼了一声,随即醉倒在地,人事不省。 醒来的时候又正好赶上了朝阳,霞光映在脸上,苍白的脸颊染上不属于皮肤的红,她眯了眯眼睛,一只手抚上额头,宿醉后头脑有些晕晕乎乎。 咕啾在这时候蹭了过来,小脑袋在她露着脚腕上一蹭一蹭,毛发很是柔软,别说,蹭的她还挺舒服,教那真不禁弯了弯眉眼,“怎么了,咕啾?你平常可是懒的嘴皮子都不愿动一下。” 说到这,她猛地虎躯一震,“莫不是你终于充够了能?”激动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又颤又抖,眼眶里一刹那便盈了泪。 “咕啾咕啾咕……” 对的,我们走吧。 未待她反映过来,一阵头晕目眩斗转星移风景变换,她再看周围已是来到一个陌生的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地方。 假山、花草、树木、湖、桥、亭子,这似乎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后院花园。 那真看看自己,还是方才的那副身体,身上穿着的仍旧是她从系统商城兑换的古装衣裙。 她掏出手机,点开屏幕把咕啾叫唤出来,双眼盯着它,“这次没有换身份吗?” 咕啾习惯性蹲坐好,正色道,“嗯,这身体结实又不会死,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个保障,你现在在端王府的后花园。” “少女,抓住机会,我看好你哦。”说完消失不见,任她在手机屏幕上怎么逗弄也不出来。 那真翻了个白眼,平复下内心激荡的情绪,观察四周情况,她半靠着假山坐在地上,周围除了假山还有茂盛的草树丛围着,倒将她的身形遮挡的严严实实,从外处看来不易被发觉。 端王府里凭空多出来个陌生女人,被府里人发现了指不定把她当成什么,若是被认成细作刺客,轮着酷刑或死刑,谁知道会将她折磨成个什么样,她可受不起。 先前送给陆昭的平安符,她自己也给自己买了一个,目下那真便从系统背包里拿出来戴在了身上,希望真能挡灾避祸。 她在原地探头探脑了一阵子,确定四周没有人后,小心翼翼的从草丛里钻了出来,钻出来后站起身拍了拍有些脏了的衣裙。 正欲行走,打算先出了王府再说,那真眼尖的瞧见几十米远外的凉亭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那人一头长发并没有束起,松散的披在身后,身上披着一件毛皮斗篷,捂得很是严实,遮掩了身形,从这距离看去,她也辨不出是男是女。 这百年来还是那真第一次见到活人,活的,大活人!一时之间心痒难耐。 作者有话要说:  #百年孤独的我心好累# ☆、第八章 这百年来,她日日与一只小哈士奇和一船的白骨作伴,小哈甚至不是时时陪在她身边的,有很多时候它会回到手机里寄宿。 孤独的日子很久了,那真已经有百来年不曾见过活人,不曾和活人说过话。 当下已是情绪激昂,心潮澎湃,整个人都沸腾翻滚了起来,何止是心痒难耐啊! 心脏咚咚跳的极快,血液也开始加速流动,一个冲动,身体已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如离弦之箭飞快,没有丝毫回旋犹豫的余地。 几个呼吸间那真已经跑进了凉亭,一把握住了亭里人的双手,双眼通红,热泪盈眶,嘴唇哆哆嗦嗦的,看着面前的人半晌说不出句话来。 美……美人啊! 原来这世界真有这样的人,第一眼便惊艳了岁月,第二眼便温柔了时光。 这人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已经是到了那种不分男女,不辨雌雄的地步了。 美人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对方显然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薄而性感的嘴唇微微张开。 那真内心不可描述的坏心思清寡了百年后,在一瞬间被勾起且不断膨胀,她的内心、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可爱,想太阳! 除开那精致的无可挑剔无与伦比独一无二天下无双的绝世美貌,最让她着迷的其实是那一头毫无束缚的青丝长发。 近看了才发现美人那一头长发是一头鸦青色的浓密的海藻一般的长卷发,她的卷发不是那种一小卷一小卷的卷也不是那种卷的分外明显的完全的波浪形状的卷,而是那种柔顺的不会让你觉得夸张的恰到好处的自然的卷。 古代没有专门帮人做卷发的理发师傅,这一头卷发想来是一头自然卷。 那真对这一头自然卷发可谓是一见钟情喜欢的狠了。 她盯着美人怎么也瞧不够,眼睛一错不错不舍得眨一下。 直到对面传来一声声呼唤,“姑娘,姑娘……”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分外好听,就是似乎有些虚弱,中气不足。 她眨了眨眼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没想到刚才含在眼里一直没滑落的泪水就这么扑簌簌的落下。 正可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一个美貌的年轻姑娘忽而过来握住自己的双手,含情的双眸静静凝视着他,红了眼眶,盈了泪水,无声垂泪,这一幕幕看在他眼里,极大的震撼了他的心灵。 他看着默默流泪的姑娘,竟有些心疼,分明是第一次见,就连他自己也很诧异于这样的感觉。 他有些心疼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 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子,他心疼她,不想他却真的心疼起来。 一只手从那真的手里抽出,抬起来捂在胸口,好不容易因为震惊还有些微羞赧而红润了些许的脸色,一瞬间又恢复了苍白甚至比方才更白了几分,血色褪的一干二净。 美人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因这咳声,那真的神思终于从先前的激动震惊迷醉中回归了来。 脑子一旦正常了,思维运用比之从前也好了许多。 这时的天气是四季中的春季,不是初春,没有春寒料峭,不是晚春,没有即将要迎来的酷热,正正好是盛春时节,不冷不热,她穿的是常服,眼前的美人却裹的如此严实,握在她手里的手也是温凉的。 再见眼下情形她自然就明白了,这美人乃是个病美人。 那真上前扶住美人,眸子里染上几丝担忧,“你没事吧?” 美人半身倚靠在她身上,微微喘息着,有气无力道:“没事,陈年旧疾发作罢了。” 那真扶着他坐到亭中的石凳上,美人稍稍平复了些后,开始温言软语的和她说话,他显然心中颇多疑问。 “姑娘是何人,为何来此处?” “我观姑娘方才情状,可是与我此前相识?” 她自动忽略了前头两个问题,回答第三个,“与你此前并不相识。” 美人的声音听得多了,她觉出些不对味来,美人这么美,那真以为是个女子,如今听来却原来似乎是个男子。 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她勾唇一笑,飞扬了眉眼,“该怎么称呼公子?小女子唤作那真,那么的那,真实的真。” 那真,那真,他在心中呢喃了几遍,和脸色一样苍白的嘴唇弯起弧度,“倒是个颇有意趣的名字。”璀璨的眸子盯着她,“姑娘,敝人姓沐名雪棠,棠梨煎雪的雪棠,字子昭。” 那真笑语,“沐公子,我唤你雪棠可好?”面上还算平静,脑海中却思潮翻涌,沐雪棠?这不是她做陆甄的时候计划要嫁的夫婿嘛,生得这般妖孽,倒是教她没想到,怎么办,更想嫁了! 沐雪棠没有做声,他看着对面的女子,她对着他一直是笑脸相迎的,这会儿,他又听到她说,“雪棠,你的头发真好看。” 呼名不唤字,其实是有些失礼冒犯的,更何况他与这女子不过方才认识,只是雪棠二字经由她的口叫出来,不知怎么多了几分亲昵勾人,他听着竟是半分不觉生气,只想再听她多叫几声。 这么想着,苍白的脸上忍不住悄悄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姑娘……”沐雪棠看着那真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公子——公子——”是平日里伺候他的小厮找过来了。 这小厮远远跑过来,到了亭子里已是气喘吁吁,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等到气息稍微平复了些后便继续说话。 他一说话,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想不到是个话痨儿,不过倒是真心对待沐雪棠这个主子。 说的一大堆话,琐碎繁长,简要概括起来即是“埋怨主子身体不好还四处乱跑,万一加重了病情,身体越发不好了可怎么办,若是出事了,王妃又会如何如何……”诸如此类云云,话语间都是透漏着关心的。 说完这些话,小厮似乎是才发现她,话锋一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都朝向了她。 面上警惕之心浓重,一句句盘问接踵而至。 那真瞧见形势不对,立时一个转身,朝沐雪棠挥了挥手,一溜烟儿跑了。 可惜这端王府内地形她是一不生二不熟的,没跑多远,瞎转悠了几圈儿,她貌似好像似乎不小心迷路了。 好在一路上都没碰上什么人,那真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细细弯弯的眉毛忍不住蹙起,这下可有些犯难。 就在她犯难,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耳边忽然想起“叮”的一声,揣在怀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她拿出来一看,就见到原本黑着的手机屏幕突地自己亮起,随后一道光向前射出。 那真眼神儿一转就看到了面前原本空荡荡的只有空气的空中映出了一面光屏,光屏里影射出的是一座府邸的3d立体图,360°全方位无死角一清二楚,图中有个绿色小光点儿,对应周围的景色与自己如今所处之地相应和,除了绿色小光点儿,其他还有许多黄色的小光点,以及稀稀散散的几个红色小光点分布在地图各处。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图啊,这是端王府的地图啊,那小绿点儿显示的就是她自己,黄点就是没有敌意的路人甲乙丙丁,红点就是对她有敌意的敌人,那真兴奋的脸皮子眼皮子忍不住抖了抖。 之前那二十多年不是白活的,游戏虽玩的不好,但她还是孜孜不倦的玩过不少。 那真低头看看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和面前一样的3d地图,不过下面还附带了文字说明: 恭喜你获得了来自位面之主的帮助——神秘的此界位面之主在知晓了你的困境后,送出了雪中送炭的暖心帮助,你获得了这份端王府的地图,在地图上方指定坐标处指定坐标后,系统将自动导航将你带到目的地。 她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笑,在地图上选好了一个隐秘的出口地点。 原本铺着石板干净的只有些掉落的花草树叶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金灿灿的明晃晃的大箭头。 哟,高科技,那真没忍住嘿嘿笑了两声,身体跟着金色大箭头指示的方向走了出去。 敢情这感觉怎么有点儿像在玩儿那以前看的杂七杂八的小说里出现过的全息游戏。 一路跟着箭头走出了端王府,抬头看到眼前的街道,来往的人,心头顿觉一片豁然开朗。 脑袋转了个弯儿,她忽而想到陆甄,不知道这人如今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怎样装逼更显高大上# 看官,收一个呗~ ☆、第九章 那个曾经被她附身的的女孩儿,不知如何了? 陆国公的嫡女,又有个太子妃姐姐,有个出色的兄长,她当属京中一等一的贵女。 那真在街上打听了一番。 陆甄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她心头一震。 咕啾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跑了出来,它的声音悠悠传入耳中,冷漠而平常,“你所附身之人只会是已死或将死之人。” 原来如此,他人的岁月时光,余生性命不该被占,她也不要,更要不起。 想来长姐,不,陆昭知道消息的时候一定很难过,还有涟漪那丫头……那真低低叹了口气,不再想这些。 独自过活了百年,曾经的记忆她已经记不大清了,不过还记得,自己作为陆甄的最后一日,那时正值秋末冬初,飒飒冷风吹过,凉了心,透了骨。 目下却是盛春时节,离那日已经过去小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2 半年,如此,穆轩宸已经生下来了。 她得进端王府啊,要正大光明的。 沐雪棠以她如今这个连身份文牒都没有的人是不指望嫁了,只期待王府招揽些丫鬟杂役,她好应招,运气好便进了端王府了,不用再想别的办法。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咕啾适时回应,“身份文牒什么的不必担心,这些这一界的位面之主已经帮你解决了,你可以在系统背包查看。” 那真拿出手机,打开系统背包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哟呵,这给她安排的身份是端王府的丫鬟。 位面之主如此知情识趣,这般给力。 只是这一来她似乎完全没有必要从端王府出来,出来了还是得回去。 按着系统里的地图,那真又悄然潜回了王府。 将身上的衣服换成府里的丫鬟服,王府财大气粗,她这身份是王妃院里的洒扫丫头,是最低的粗使丫鬟,身上的衣服却也是棉布的,穿在身上比起粗布麻衣可要舒服的多。 走嘞,去王妃院里干活儿去! 咕啾已经被粗暴的塞回了手机。 粗使丫鬟要干的活儿有很多,那真在院里干活的时候,偶尔能从王妃的屋里听到婴孩的啼哭声,还有王妃温柔细语的轻哄。 傍晚的时候,端王也来了王妃的院子里看望小世子,夜晚在这里留宿,一家人看起来其乐融融。 王妃未生产的时候肚子恁地大,生出来却只得一个白嫩嫩的大胖小子,倒是符合原著中所说端王独子,一生下来便是王府里尊贵的世子。 那些曾经流传的劳什子坊间传言,在坊间已经消逝无踪。 想到以后陆府被屠一事全是这人一手布局,那真的心里开始凉嗖嗖的犯冷气。 干了一天的活,她很累,到了饭点跟着一道儿的粗使丫鬟去吃饭,粗茶淡饭也是狼吞虎咽。 这一日始终找不到机会接近王妃,那真躺在大通铺上,两侧都睡着人,有轻微的鼾声传来,她闭着眼在一片黑暗中思索,思索着,意识渐渐滑入黑暗。 翌日。 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那真不适的动了动眼皮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树叶蓝天,阳光自叶片之间的缝隙照射下,落下斑驳的影子。 没有屋顶没有房梁,头顶一片青天,身下是青青小草,她不在床上不在屋里而在露天野地。 不,并非野地。 那真猛的爬起来,看着四周熟悉的假山、花草树木,瞳孔骤缩,这是昨天她第一次到王府的地方! 身上毫发无损,衣服不是睡前穿着的里衣,是那条她从系统商城买来的裙子。 一个不好的猜测在内心渐渐成形,她提起裙子快步跑了出去,看向不远处的亭子,那里果真有一个人影,和昨日一模一样。 那真不愿信了这个邪,又火速冲向凉亭,长裙及地,跑动间不小心踩到了裙摆,她一下子摔了个狗啃泥,掌心摔破了,膝盖火辣辣的一阵疼,脸也染了尘土,顾不得这些,她没有丝毫犹豫爬起来又继续跑。 到了凉亭,果然看见了沐雪棠,一样的穿着打扮,和昨日分毫不差。 此刻她的心情异常糟糕,真是哔了狗了,这又出什么幺蛾子?! 亭中突然跑进来一个脸色阴沉的女子,沐雪棠吓了一跳,他沉默着没有做声,细细打量眼前的人。 容貌并不很美,但清秀耐看,尤其那双清透的眼睛,澄澈明净的让人心生向往,即使阴沉着脸,也无法让人把她想到“坏”这个字上。 “你陷入时间跳跃,这一天会不断重复,也许只是几天也许会很久,这是多方面综合因素导致,系统暂时无法解决,宿主,你……你加油。”咕啾的声音自手机发出传入耳中,说完陷入了沉默。 那真心里“咯噔一声”,再唤咕啾,却再怎么唤也没有得到它的回应。 她不由得悲从中来,鼻尖泛酸,眼中不觉含了泪,转头看见前面呆坐着的卷发美人,一个激动上前就抱住了对方,脑袋搭在这人的肩膀上,鼻尖是一股淡淡的药香,脸颊贴着对方的肌肤,传来淡淡的温度。 下一瞬开始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眼泪如决了堤的洪水滚滚而来滔滔不绝。 沐雪棠的身子一僵,双手在两侧紧握,眉间紧蹙,耳边是女子不绝的哭声,肩膀的衣服已经被泪水打湿。 “姑娘……”他试探着轻轻开口。 那真哭的忘我,自动忽略了这一声姑娘,继续哭的卖力。 握紧的双手松了松又继续紧握,男人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过了半晌,又开口, “姑娘,还请自重,你我男女授受不亲。” 一下子哭了个够本儿的女人终于哭完了,刚要抬起搭在沐雪棠肩膀上的脑袋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她默默把脑袋又低了下去。 哭声停了,可是女人依旧靠在他的肩头,微微喘息着,时不时打个哭嗝。 他伸手去推,没推动。 这样的局面持续着,直到那名小厮跑了过来。 “公子——”伴着这一声,那真迅速从沐雪棠怀里抽出身子,一溜烟儿又跑了。 她也想清楚了,情绪平复,避不过去就好好干吧。 仗着系统给的地图,那真在端王府里穿梭,熟悉王府的地形,一天下来听了不少墙根儿,打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她暗中把这些事都记到了一本小本本上,执笔的时候,她发现上午摔破的掌心的伤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如初,掌心的皮肤平滑光洁,白里透红,仿佛从不曾受过伤。 时间一日一日的重复,转眼365天,府中情况,事无巨细都已被她摸得一清二楚。 在小本本上写完最后一个字,那真朝着沐雪棠的院落里走去,许是因为这人是他在无数个重复的一天里,每一次都是第一个遇见的人,她对他莫名有一种情感,久而久之,每日夜里若是要休息了,忍不住会跑去他的院落。 这样,每日里最后一眼看见的人是他,第一眼看见的人也是他。 他的生活喜好,平日里的日程,琐碎,不知不觉中已被她记在了心里。 这一日,那真照常从草丛里醒来,心情颇好,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跳脱着步伐向前面的亭子走去,到了亭子里,很是熟稔的和沐雪棠打了个招呼。 “我自幼身体孱弱,一直缠绵病榻,府中上下总怕我这弱不禁风的身体撑不住,我虽是男子,出门的次数却寥寥无几,于是心中一直很是向往外面的天地,想去看一看那书中所描绘的万水千山,人间繁华。” 她忽想起昨日夜里他嘴角泛着苦涩嘲讽的笑说出的这些话,心中不由一疼。 看着身前这个安静美好的男子,一个想法就蹿上了脑袋,“走,我们出府去!”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3 沐雪棠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面前那陌生女子一把抱了起来,抱着他就开始跑。 “雪棠,我带你去看人间繁华。” 被女人抱在怀里的男人闻言一怔。 对方胸前的柔软蹭在他身上,他被一片温香软玉所环抱,两人相贴的衣物下他的皮肤微微发烫,淡淡的红晕如墨点入水中在脸上丝丝晕染开,像是施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原本温润清雅的气质,一瞬间沾染了一丝魅惑风情。 那真不经意间低头看到,不禁咽了口口水,委实勾人。 有着多日来的经验,再加上地图的加持,她带着沐雪棠一路顺畅且快速的出了府。 到了府外,那真把沐雪棠放下,又很是自然的牵住了他的手。 一双温柔细腻的柔夷握着他的手,柔软滑腻,女儿家的手,都是这样吗? 沐雪棠一路只是静静地跟着那真走,两人紧握的双手一直不曾放开,他脸上的温度也一直不曾褪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都去哪儿了qaq# ☆、第十章 天子脚下,长安城内,街道繁华,人群来往。 沐雪棠这样的容貌走在路上未免扎眼,那真把他披散的长卷发束起,又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两个人.皮.面具替雪棠戴好后,自己也戴上。 街道两边有各种摊贩店铺,空气中传来一股食物的诱人芬芳,循味而去,原来是一家馄饨摊子。 摊子周围摆着几套桌椅,有客人坐在那里,面上满足,一碗馄饨吃的正香。 她不由得垂涎的咽了咽口水,摸摸肚子,肚子很是应景的咕噜噜叫了几声,她还不曾用过早饭,腹中不免饥饿。 “我们去吃馄饨吧。” 沐雪棠看着不远处那个简陋的馄饨摊子,皱了皱眉,他自小长在府中,可谓是锦衣玉食金樽玉贵的养着,吃食皆是由专门的厨子按着他的身体精心搭配烹饪,这路边摊……他心中有些抗拒,但一转头看到对面的女子睁着一双大眼,亮晶晶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看着他,还有之前听到的那几声咕噜噜,他不由心头一软,想要拒绝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好。”最后他只微微颔首,淡淡的说了这一个字,随后乖乖的被那真牵着手拉到馄饨摊子,在那里跟着她在一张空桌坐下。 坐在凳子上,他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这木桌木椅看起来用的久了显得有些旧,好在桌面被擦拭的很干净,虽说如此,沐雪棠心中仍是有些别扭。 那真一坐下就招呼店家要了两碗馄饨,一碗鲜肉馅儿的,一碗荠菜猪肉馅儿的,店家听到了很是爽朗的应下,继续在灶台前忙碌。 两碗馄饨不一会子便烧好了,摊上妇人端着来放到桌上,一阵阵的馄饨香味儿扑鼻而来,惹得她忍不住食指大动,口舌生津,汤勺舀起一勺就吃了起来,鲜香入口、汁水四溢,果真是好味道。 眉眼在不自觉间便弯了,嘴角也带上笑意,那真一口接一口,一勺接一勺,吃得欢乐,面上也是一本满足幸福。 她吃得这样,引得他也腹中饥饿,沐雪棠拿起碗中汤勺轻轻舀了一勺,移到嘴边,入口中,眼睛不由一亮,没想到这街边的摊子做得吃食这般可口。 一碗馄饨很快就见底了,最后一口汤喝下,那真意犹未尽的咂吧咂吧嘴,寻思着再来一碗。 这时摊前略过一影,教她瞥见,心中心思便是一动,看看旁边,沐雪棠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馄饨,旁人一看便知是哪一大户人家里出来的矜贵公子,犹豫了一瞬,她只道一声,“我去买个东西,就来。”便蹭蹭跑出了摊子。 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几串糖葫芦,红艳艳的扎眼,沐雪棠已然把他那碗鲜肉馄饨吃完了,见她回来,一错眼目光被那几串艳红葫芦招了去,他眨了眨眼,问,“这是何物?” 那真瞧着,拿起一串塞到他手里,“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很合我的口味,你也试试。”说罢,她自己随意择了一串咬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沐雪棠瞧瞧身边的女子,白皙的面目,唇儿粉嫩咬着那莹红的糖葫芦有糖丝黏连,很是专心致志,不由觉煞有几分可爱,他便也随着吃起来,入口酸甜。 他一向饮食清淡,不爱这般酸甜口味,如今吃着倒也觉得不错。 那时阳光照在脸上,熨帖着肌肤带来丝丝暖意,这暖意直达心底。 这馄饨摊子的馄饨味道是真好,价钱又实惠,在城内其实颇有名气,城里的百姓们都爱到这来吃一碗馄饨,闲话两三句。 这会子,客人陆续多了,摊上摆的几张桌子显然是不够用的,那真和沐雪棠两人俱已吃好,付了饭钱便就翩然离去,留下空桌一张,很快被人占了。 馄饨摊子不止卖得馄饨也卖得其他一些吃食,客人们吃着也都觉着味道不错,一来二去,成就许多的回头客,摊子不过开了三年,生意却是火爆,摊主心中盘算着再过不久就盘一间店面,把馄饨摊子做成馄饨店。 那真已经走出一段路,回头看那馄饨摊子,想着以后定要时常光顾。 时候还早,今日正是春光明媚的日子,一阵柔暖的风拂过,吹得发丝纷扬,更吹得她心中更添几分欢愉,弯着的嘴角更是勾不回去。 这是春日里游玩的好时节,这不,远处的天空,蓝天白云下便有几只形色各异的风筝,摇摇晃晃飞着,不知是哪家的孩子纵着手中线,想来也是玩乐正酣。 此处不远有一湖,名作安阳,安阳湖光山色,三面围山,一面临城,风景别样,秀丽吸人,风光无限,历来莫非游览圣地。 这是个春游的好去处,那真自也就动了心,泛舟碧上,作伴美景美人,也是美事一桩。 越想越有些心动,很是自然牵起沐雪棠之手,拉着他悠闲在街上漫步,时而逛这时而逛那,慢慢向那安阳湖靠近。 到了安阳湖的时候,那真手中拿了几袋子的小食,或是些蜜饯干果或是些点心,就连沐雪棠手里也被它塞了一小袋。 两人择了一叶小舟,船蓬内一张小桌,小桌上备些粗茶点心,船蓬的帘子开着,可望见船外景色,此时正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边是饮食边是赏景,却也快哉。 那真拉着雪棠跳脱逛了一路,如今安静下来,沐雪棠便想问些话,“姑娘是哪里的人?” “我,我便是府里的人,是夫人院里新来的丫鬟。”她瞧了瞧船尾划船的船夫,便这样回答。 沐雪棠领会,又问,“我观姑娘倒不像是普通丫鬟,姑娘是何来历,子昭该如何称呼姑娘?” 那真于是言笑晏晏,“我名作那真,此彼之那,真心之真,公子唤我那真便是。” “公子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他想问的自然还有许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4 多,沐雪棠勾了勾唇,“这倒是个颇有意趣的名字。姑娘,我与你此前应是不相识的,也未曾见过,姑娘如何待雪棠这般亲密,言行之间更是透着熟悉?” 你不识得我,我却是识得你许久了,只不过这些记忆只有我保留了,你一次次都忘了罢,她眼睛定定看着面前人,不由在心中暗道,只是这些话却是不好说出口的。 移开看着沐雪棠的目光,那真抬头看看船蓬顶,转眼看看四周,却就是不与沐雪棠对视,口中只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沐雪棠不再问,两人一时无话。 想来今日过去了,这些事你也不会记得。 游湖之后,两人走在街上,沉默不语,只剩她吃小食的声音,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位面之主是一个很给力的人,不只端王府的地图,整个位面的地图都给她了,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解锁新的地图。 这里的人看不到她的手机,是看不到和系统有关的一切的,她一直通过手机将地图投映在空中。 之前光顾着吃,目下那真觉得应该买点东西留作纪念,即使这一日过去,一切又都会重置,这些只会成为她一个人的记忆。 在地图上左看右看,看到附近有一家玉器店,心念一动,带着雪棠去到这家店。 玉器店各种玉器琳琅满目,看的客人眼花缭乱,越是好看精致的价钱越是昂贵,她囊中并不富裕,所用钱财通过系统用积分所兑换来的,买些小食自然够花用,坐叶小舟游湖也够,要买个上好的玉器却是不够的。 她也并不打算买什么名贵玉器,雪棠生在权贵人家,又有个那样疼宠怜惜他的王妃姐姐,便知他并不缺这些个物件,礼不在精贵胜在心意。 那真在玉器店看中了一颗玉珠,圆滚滚的珠子打磨的很好,光滑细腻,润泽剔透,玉质虽不出色却也不错,捏在手里很是舒服,她便买了下来,并叫店家帮着穿了个孔。 周围找了一个凉茶摊子坐下,要了两碗凉茶,坐在桌子边上,拿出几根黑色的细细的小绳子编织起来,编到一半将玉珠穿进去,打了个结又继续编织。 她从前学过手工课,编织一条手链是不在话下的。 沐雪棠拿起碗轻轻抿了一口凉茶,清凉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再看那真巧手如簧,不一会子就将那玉珠和黑色绳子缀连起来做成了一条手链,简单不失好看。 做完手链,那真拿起桌上的凉茶碗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末了用手抹抹嘴巴看向沐雪棠,弯了眉眼和嘴唇,手里拿着那玉珠手链递到他的跟前,“这手链送给你,就当今日留个纪念,可好?” 沐雪棠神色微动,清润的眸子看着她,“好”。 伸手去拿那串玉珠手链,那真却又收回了手,冲着他莞尔一笑,略带些许俏皮,“我帮你带?” 他默着没有作声,不等他回答,对面的人已经拉过他伸出的手,柔嫩的手滑过他的手腕,不消片刻已将玉珠手链系好。 那双如墨幽深又如玉清润的眸子定定看着手腕上那一颗圆润的淡绿色的玉珠。 天色已暮,该回去了。 ☆、第十一章 眼眸周转一瞥,忽而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灰蓝色的布衫,长发束起,男子装扮,面目俊秀,可她匆匆一眼看见了对方的脸,这人与陆昭的长相何其相似。 那真便觉此人就是陆昭,只是她如今已是太子妃,身份尊贵,且并不能随意出入宫廷,怎会出现在这闹市街头。 她抬脚准备跟过去看看,转头看向沐雪棠,“雪棠,在这等我,我一去就来。” 沐雪棠略一思索却并没有等在原地,跟了上去。 这是街巷深处的一个小院,她看到陆昭开门之前先是四下张望,而后开门进去了。 那真也四下张望,看了看地图,确定无人后掏出一张系统商城兑换来的穿墙符拍在自己身上,挑了个隐秘的位置穿墙而入。 跟在后面的沐雪棠好巧不巧看到了这一幕。 不知道为什么,地图方才并没有显现沐雪棠的位置。 方才还是阳光明媚的天空,忽而布满阴云。 院子里并没有人,坐落着几间屋子,她依次走过一扇扇房门,在最后一扇门前停下脚步,房间里传来声音,一男一女。 “你可拿到了南唐太子安插在西晋的人员名单?” “自然拿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娘娘放心,一切已经办妥……此乃信物。” 男声低沉,女声柔婉,这确实是陆昭的声音,那男子的声音却不得而知是归属谁。 那真用手指点了点唾沫捅破窗户纸偷偷看去,眯着眼睛看到那信物乃是一块小小的玉牌。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她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咕嘟咕嘟的翻腾着,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有一股气从肚子钻到了腚中,她想起来先前买的小食中有不少的地瓜干。 她咬咬唇努力憋住想要释放的欲望,肩膀忽然受到轻拍,她浑身一个哆嗦,险些没有忍住,回头一看,是沐雪棠,又吓了一跳。 他和她一样半蹲着,那真想问他怎么来了,又怎么进来的,临到嘴边又憋了回去,就怕自己这个听墙根儿的被屋里的人发现。 她冲着沐雪棠,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听屋里的男女说话。 “那位西晋皇子可是要留在南唐作为质子了……” “娘娘想的不错,三皇子会留在南唐,可与娘娘暗中协作。” …… “你何时离开?” “再过七日。” …… 这话里话外透着一个信息,陆昭和西晋人合作,那真从没有想过这个曾经那样柔婉端庄的姐姐会成为一个通敌叛国之人。 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肚子更是翻腾的越发厉害,一瞬间想起曾经看过一部电视剧,女主吃坏肚子,一直想去厕所,却被各种事情纠缠,生生憋住,最后关头,一道惊雷划过,前功尽弃。 惊雷,惊雷……她被雷劈死过。想到这她不由浑身一抖,“噗——” 腹中顿觉通畅舒爽许多,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在空中蔓延。 沐雪棠看向那真,没说什么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不过这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 “谁?!”屋里即刻传来一阵惊吼,伴随而来的是男人急切的步伐。 那真顾不及多思考抱起沐雪棠就跑。 她跑到大门口粗暴的一脚踢开夺门而逃,来不及用什么穿墙符甚至来不及向系统兑换什么。 逃跑的时候,她又想到了自己的那声“噗——”,联想到了自己从前收录在企鹅表情包里的一张动图,红外温度感应的视角下,一个女人腚处忽腾出一股雾状,从红到蓝,从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5 有到无,渐渐消散在空中…… 然而她的腿脚终究比不过身后追赶的那个男人,这人显然是一个习武之人,她虽则有股怪力,然则抱着个人自己又是个不通武的女子,总是难能与之相比。 那真看着身前的这名男子,相貌平常,通身气派却是十分儒雅,不愧是著有儒文之名的西晋官员,这看来更是个文武双全的。 他一步步向她逼近,小巷子小只得通一人,前路站了一人便被堵住,后路又是通向虎穴,可她没有路了,只好转身又往回跑,没跑出几步却看见了一个袅娜的身影聘聘婷婷走来——那是陆昭! 一时进退维谷。 他们二人已是被包围了。 看起来气质儒雅的男人已经再一次逼到了他们的身前,对方温和的面目不复,染上了狠厉,“你们听到了什么?” 她只摆手,在这时保持着冷峻的神色,内心极是警惕,“什么也没听到。” 他显然不会信,这巷子本就偏僻,如今更是四下无人,是个杀人作案的好地方,这男人显然不会放过他们。 把沐雪棠放下,内心思索,左右她不会死,但雪棠……虽说时间跳跃会把一切恢复到这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候,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雪棠不可以出事。 心中想定,她拉着沐雪棠走到那男人跟前,一个猛冲,男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扑倒在地,口中发出声音教沐雪棠快走,下一瞬,声音呃在喉咙,腹部被利刃刺入,耳边传来男人的咒骂声,她不是什么聪明人,也就想出了这么个笨方法。 残破的身体被男人一脚踹开,她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面色早已痛的惨白,身上的血流下染红了地面。 男人没有再管她,那真撑着疼痛,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出手机,在自己身体的掩护下,从系统商城兑换了一颗治伤的丹丸,又兑换了一些辅助逃生工具。 商城每天挂售的商品都不一样,兑换的数量也有限,如今似乎只剩大力丸,臭气药水能帮到她。 大力丸,丸如其名,吃了可以壮大千百倍自身的气力,力拔山兮不在话下,时效一刻钟。 臭气药水,顾名思义,喝下这药水,可以让喝药者浑身散发一股难以言状的泼天臭气,尤以口中之气,腚中之气最胜,一闻升天,二闻入地,三闻飘飘然欲投胎去,时效一刻钟,与清新鼻塞一起购买可享受折扣价。 她来不及多思考,急急兑换了来,而后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嘴巴,清新鼻塞戴好。 药很快生效,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后头走来的陆昭还没走到她身边就闻到了一股难以言状的熏天臭气,一下子就晕过了去。 那男人去追沐雪棠了,那真拉过地图,看着地图上的红点,站起来疾风一般追了过去。 所过之处风卷残云,片甲不留,飞禽走兽无一不落。 臭的要上天了。 跑到半途,还没跑出这深深小巷,那真看到沐雪棠慢慢向她走来的身影,只他一人,不见那男人。 男子本就苍白的面容愈发惨淡,他走得晃晃荡荡颤颤巍巍,整个身体似乎摇摇欲坠。 她忙几步作一步跑到对方身边,扶住他,指尖碰到他的肌肤,只觉一片冰凉,“还好吗?那男人呢?” 沐雪棠正欲答,鼻尖猛地蹿进一股滔天之味,他两眼一翻,不省人事,“咚”的一声晕倒在地。 那真脸色微窘,拿出另一副清新鼻塞替他戴好,而后双臂一发力轻松抱起人来,像抱朵棉花似的,抱着他一路狂奔,尘土飞扬,喧嚣而去。 因着身上一股味,她特意选了人烟稀少的小路奔走。 一刻钟后,终于带着沐雪棠会到了端王府,她呼哧呼哧气喘吁吁,跑得嗓子发干,额头冒汗,两腿发颤,自觉个人要虚脱了。 来不及休息,她颤颤巍巍抖着手把沐雪棠脸上的人.皮.面具和鼻塞剥离拿掉,又剥了拿了自己脸上的鼻子里的,身上的衣服晕染了一大块的鲜血,不好再穿在身上也要换也需换。 沐雪棠还昏着,通过地图确定了这周围一时半会不会有人靠近后,那真躲在草树丛里迅速换了身衣裙。 刚换好了衣服,回头一看,瞧见沐雪棠拿开盖在自己脸上的衣服坐起身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 那真默默接过自己换下的衣服,眨眨眼, “你还好吗?刚才怎生只你一人?” “当时我用暗器将那人放倒了,今日之事只当没有发生,府里想来是乱了,你既是王妃院里的丫鬟就快些回去,你我就此作别。” 她看着男人将自己那一头束起的卷发放了下来,柔顺的长卷发披下,些微有些凌乱,他又恢复了她初见他时的模样。 男人背身离去,渐渐走远了。 天色黑沉得厉害,那真去了王妃的院落,院里的丫鬟战战兢兢的干着活计,气氛低沉而压抑。 表少爷失了踪影的消息传来,王妃这一天的心情都不太好,他们这些下免不得遭罪,幸而如今是找回来了。 她因为这一日都没在府中,在院里好好干活,被管事的嬷嬷发现,认定她偷懒,于是挨了训,罚了这个月的月俸,明日还增加了许多活计。 等到这一日事情终了,那真身心多有疲惫,原还再想摸去沐雪棠的院子看看,只是有心无力,便直接在丫鬟房里睡下休息了。 想来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今天的一切都不会被保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哥不要嫌弃伦家啊啊啊啊啊# ☆、第十二章 夜半,乌压压不见半点星光的天空下起了雨,雨水或急或缓的落下,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 风从窗户透过,吹来一阵凉风,间或夹杂电闪雷鸣,那真不知怎么就醒了。 她揉揉有些涨涩的眼睛走到窗边,夜风吹过,凉得她打了个哆嗦,脑中怔忡空茫茫一片,站了半晌,她伸手将窗户关得更严实些,又回去睡了。 一闭眼,一睁眼,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树叶阳光蓝天白云,身边有人在叫唤她:“那真,你可醒了,快些起来。你昨日偷懒被张嬷嬷抓个正着,惹了她的厌,被罚许多活计,今日都要要你干完,若非你素日里算得勤奋乖巧定是要被发卖了,今日可不能再出错了……” 那真从小丫鬟的絮絮叨叨中醒过神来,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猛的坐起来,她看着周遭的一切,内心是懵逼的,这这这…… 是第二日,不是昨日,昨日已过,昨日已过,昨日已过了! 时间跳跃恢复的太突然,她想起昨日种种,只觉悲痛十分,羞愤欲死,苍天!光辉形象一朝丧尽,她忍不住捶胸顿足,胸腔激荡不止,恨不得垫着枕头撞墙至晕死,从此再不问凡间世事。 “咕啾~”许久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6 不见的小奶狗哈士奇咕啾在这时冒了出来,她不由得手上发力撸来撸去,咕啾原本整齐的毛发被她撸的一片凌乱,它倒放纵她,并不制止,只接着言语,“好了,时间跳跃恢复,时空如今也已经平稳了,你在这好生继续完成任务吧,不过要记住,别太信任系统了,绿jj系统偶尔会抽搐的,少女,加油!”说完又消失了。 那真一阵失神,手上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小奶狗却不见了,哎哟喂,她还没撸够呢,咕啾,你出来! 她拿起手机,想要把它叫唤出来,无奈_`却只在屏幕上看见一只四肢朝天翻着肚皮仰头睡得正香的蠢萌狗子。 她只好把手机放回去,穿戴洗漱努力平复下心中激荡的情绪,跟着一道的丫鬟们用了早饭,去院子里开始干起活来。 早饭咸菜白粥白面馒头,夹杂些主子们昨日里吃剩的菜食点心,比不得主子们吃的精细,胜在管饱。 粗使丫鬟的活,实在粗累,更何况她这个受了罚,活计加倍的,好在这副身体,昨日她便发现,这具身体受到任何伤痛都会快速的自行修复,恢复到初时模样,区别只在伤重便慢些,伤轻便快些,思索去,多是因此身具时空之力,受到定格,一切外来改变都会以时间将之回溯至最初所定之样。 晚上吃饭的时候,那真听到有丫鬟在说,“诶,你们知道吗?”神秘兮兮的样子。 那真知道她,她是院子里一个极爱八卦消息灵通的丫鬟。 吃饭的丫鬟们抬起头看向那丫鬟,脸上是疑惑的样子。 八卦丫鬟面上染上一丝得意,“昨日白日里啊,长安城里许多街巷里的人都晕过去了,据说那都是被臭晕的,不止人,还有那一带的飞禽走兽虫鱼都被臭晕过去了,据说那臭气那真是臭的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泼天的臭啊,久久不肯消散,街巷里的人直到夜里才醒来。” 八卦丫鬟说到这又嘿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缺德的家伙把些个黄白之物洒了一地,不然怎么会有那么臭的,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臭,能把人还有那些兽都给熏晕了。”说着她又又啧啧了两声。 众丫鬟心中不由得想,那该是怎样的臭啊? 不过这正在吃饭的当口,有些个丫鬟犯了恶心,连连叫着那八卦丫鬟住口,可别再说了。 那真坐在一边,微垂着眼眸,默默吃饭。 也……也没那么严重吧,没……没那么臭吧。 唉:(。 …… 一来二去,春过,夏过,秋过,冬过半,转眼过去大半年,那真也老老实实做了大半年的粗使丫鬟 。 她与沐雪棠自那日一别便没有再见过,听府中传闻,表少爷自那日起又大病了一场,直到近日才好了许多。 端王妃心中担忧曾去探望过几次,各种药材更是连绵不断的往棠梨院送。 棠梨院常年笼罩在药味当中,这大半年来尤为如此,路过的丫鬟时常会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 那真想去看看他,只是她如今的身份,并不能在府中随意走动,王妃也只会带伺候在她身边的丫鬟,不会带她这样的粗使丫鬟去棠梨院。 小世子快要一周岁了,院子里白日总有咿咿呀呀小儿学语的声音,有时王妃会抱着孩子出来散步。 她远远的看到,那是个白嫩嫩胖嘟嘟的孩子,看起来分外可爱,黑豆豆一样的眼睛总是灿亮灿亮的,每每见到新鲜事物总会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这时正是一日午后,难得的有冬日暖阳,风也无,天气比起前些日子暖和上许多,主子们用过了膳,也不愿辜负这好时光,于是决定了出来散步。 小世子被抱着,小手搭在娘亲的肩上,小身子不耐的扭动,小脑袋四处张望,忽停住动作,拿起一只小手指向某一处, “咿咿呀呀…娘…娘亲……”,糯糯的声音喊的王妃心都要化了。 王妃循着她亲亲的心肝宝贝儿的肉乎乎的小手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正在干活的粗使丫鬟,整个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穿得一身灰扑扑的旧棉袄,脚上的鞋子一只黑一只白明显不是一双。 这有什么好看的,端王妃皱了皱眉,有些不解,小世子却指着那开始不停的咿咿呀呀,见她一时没有理会咿咿呀呀的嘴里喊的更加着急,王妃在这咿呀声中,模糊辨认出一个字,“咿呀…鞋…鞋…”。 鞋?那粗使丫鬟的鞋子有什么特别的?左右是破旧又不对称。 不对称!她忽而想起素日里宸儿这孩子床上被褥不齐整了,他总要爬过去,挥舞着小手,呼哧呼哧费老大劲儿给叠的整整齐齐;脱下的鞋子若是没有摆好了也会咿咿呀呀的,自己要够不到,也一定要让丫鬟婆子们帮着摆好;有时她梳妆的时候,这孩子要是在一边,尤其是在她佩戴耳环只戴了一只的时候更会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耳朵,戴耳环的动作要是慢了,更会咿咿呀呀的喊起来。 这些小事她平日里未有多想过,不成想……这倒是个什么奇怪的癖好,端王妃有些哭笑不得。 被小世子指着的那·灰头土脸·粗使丫鬟·真,在内心暗戳戳为自己点了个赞,这大半年,她暗中观察小世子多日,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已是重度强迫症患者了。 她正好借此在王妃面前刷个脸,在这孩子心里也留个印儿。 端王妃向她走来,走近了,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一番,“你叫什么名字?” 那真连忙跪下,低头惶惶,“奴婢叫做那真。”半分也不敢抬头。 端王妃微微颔首,“起来吧,今日的活不用做了,你自去屋里,头脚都换一身,日后须得穿戴齐整。”说完了也不再看她,一只手将怀里孩子的小脑袋按在了颈窝边又走远了。 想好的回话卡在了喉咙间,她默默咽回去,十分听话的回去了。 这一件小事引得了不少人侧目。 那真回去换了身衣鞋,洗了把脸,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许多。 这一日得了半日的空闲,她思量着要做些什么。 她自然要靠近穆轩宸,她需要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站在这孩子身边的身份。 而作为王妃院子里最下等的粗使丫鬟,她要想法在端王妃跟前得脸。 内院后宅的妇人,无非争夺夫君的宠爱,绵延子嗣,以保得地位荣华。 那真决定想法帮端王妃笼络端王 ,将自己的利用价值展示出来,让王妃能提拔重用她。 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她一直相信这句老话,那真便选择从膳食方面入手。 于食之一道,她从前不过会,不过能做几道家常小菜,味道不错却也仅止于此,不过胜在新意,她做出来的菜也许比不上王府酒楼的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7 大厨,但当世的菜品与后世花样百出的菜品又是难能相比的,更有西点一道。 虽说如此,她那三脚猫的厨艺还是需要练习提升,总要在平均水平以上,总要到达优秀的级别。 这般,那真在系统商城兑换了几本与厨艺有关的书,就着日光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小木桌边看了起来。 辗转七日,那真已经看了七日的厨艺书,却还没怎么进过厨房,真刀实枪的练过。 实践是认识的来源,是认识发展的动力,是检验认识真理性的唯一标准,正所谓实践出真章,光说不练假把式,只看书不下厨可并不能提高厨艺,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端王妃是整个端王府的女主人,管理内院事务,又诞下嫡长子,乃是端王府最尊贵的女人,待遇以及伺候的人自不必说,是极好的,除却府里的大厨房会送来一日三餐点心宵夜,王妃的院子里还设有专门的小厨房,专为王妃或是小世子做些吃食,若是想要吃什么馋的急了只消吩咐小厨房一声立时就做。 府里的大厨房她是不用肖想了,小厨房活络一下还是能进去的,这大半年别的没做什么,她与这院里的各个人倒都处得不错,关系融洽,与在小厨房做活的几个丫鬟也恰颇有些交情。 于是凭着交情加贿赂说动了小厨房采买食材和掌管小厨房门房的两个丫鬟,教她夜里可去小厨房生火开小灶。 又过去半年,她的厨艺可以说是磨砺的炉火纯青了,她在厨艺上倒还颇有天赋。 小世子已经会走路了,不过并不稳当,院里的人经常能看见王妃带着小世子蹒跚学步。 王妃院里即正馨院里的丫鬟大抵还是从前的那几个,他们都是看着小世子从娘胎里有了长到现在,心中对这孩子的情意虽不比王妃,却也有几分真心在,更何况穆轩宸生得粉雕玉琢,格外讨人喜欢。看着他摇摇晃晃歪歪斜斜学步的样子,心下不禁犯软。 正在丫鬟婆子的陪同下学步的小世子嗅了嗅鼻子,突然兴奋,转向小厨房的方向,急急走去,黑宝石一样的眼眸在阳光下亮闪闪的。 走得急了,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激起身边的丫鬟婆子一阵大呼小叫。 作者有话要说:  #论美食的不可抵抗的诱惑# 七夕小剧场: 沐雪棠(温柔缱绻):阿真,今日是七夕,我特意为你备了一份礼物。 那真(微笑):是何礼物? 沐雪棠脸色微红,将自己的手交付到她手里,“正是在下。” 那真:…… 穆轩宸;呜哇……舅…舅舅…坏……呜哇…… 大家七夕快乐哈! ☆、第十三章 小厨房里,那真站在灶台前,掌着锅勺。 半月前,一次她夜半在小厨房做菜“意外”被折回来的小厨房的掌勺厨子林嬷嬷逮了个正着,好一通训斥,不过她也因此得福,林嬷嬷尝过她做的菜,便起了心思,把她调到了小厨房当差。 这半月来更得青眼,在小厨房做些小食点心,很合王妃与小世子的口味,能够开小灶和掌勺的时间机会也越发多而稳当。 这会子,她正在做土豆丸子,搅拌好的土豆泥搓成了一个个丸子下入锅中,炸至金黄,捞出盛放于碗中,尝一个,外表酥脆,内陷儿绵软,再蘸上她特配的酱,十分可口。 旁边的蒸笼里,蒸的菜也好了,一碗肉末虾仁蒸蛋一碗菊花卷,诱人的香味在空气中蔓延,弥漫了整个厨房,闻到味道的人都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这肉末虾仁蒸蛋清淡无油,入口 鲜香嫩滑,味美爽口,一下子振奋了夏日里恹恹的食欲。 这菊花卷可并非真是用菊花为材料做的,而是用面粉白糖和去了腥的羊奶一起和面发酵,最后做成的花样肖似菊花,因而取名为菊花卷,入口清甜,且喧软好吃,最是讨小孩子的欢喜,是她特地为小世子所做的。 才刚出锅不久,那真就看到小厨房里多了一群的人,小世子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过了来,看到灶台上的热气腾腾的几碗菜,眼睛就是一亮,巴巴的跑了过来,小手揪住她的衣裙,湿漉漉亮晶晶的眸子注视着她,那意思很明显——想吃。 丫鬟婆子们一路提心掉胆,好在方才小世子那一摔并没有摔伤,否则王妃知道了定要罚他们的。 她笑了笑,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一擦,伸手摸了摸世子的小脑袋,发丝细软,触感很好。 旁边的嬷嬷忍不住说道,“小主子,随老奴回房间吧,要吃什么婢子们这就给你端过去,不急在这一时,好不好?”总归是教这小祖宗回去房间来得最是安生,在外边玩乐,小祖宗好动,万一有个磕磕绊绊可就苦了他们。 老天保佑,王妃快和王爷快些回府吧。 丫鬟婆子们好一阵劝说,那真也温和着眉眼,道:“小主子就回房里去吧,婢子这就把午膳给端过去。” 小世子瘪瘪嘴,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离开小厨房回房去了。 在小厨房当差的丫鬟当即把已经做好的菜品一一端了过去。 小世子在丫鬟婆子的伺候下吭哧吭哧吃了起来,当然这孩子目前年岁还小,肠胃脆弱,有诸多忌口,他的膳食多是豆腐粥面蛋羹一类的,今日的午膳,她做得也只得那一碗菊花卷是小世子能用的,其他的都是厨房备的。 不过听伺候的小丫鬟说,那孩子颇喜欢她做得那一道,那真闻言不由得盈盈一笑。 王妃在小世子吃了一半的时候回来了,今日太子夫妇邀她夫妇二人有事相商,她一大早就随端王出府了,临到午时才回来,本该在宫里用了午膳再回,只是她牵挂孩子,事情一谈完,就回府了,太子夫妇也并不多留。 厨房里又是一阵忙活,等到主子们都用过膳了,终于轮到她们这些小丫鬟们吃饭,那真看到收回来的菜碗,自己所做的那几道,去了大半,心下甚慰。 吃过饭,她搬了张板凳到树下,开始剥起了毛豆,一边剥一边发呆。 这又是一年夏,离她初来此,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已经过去两年。 但她已经过了一百余年,那一百年孤寂的日子里她最想的还是回去自己原本所在的那个世界,她原来的真正的家。 可在这不知不觉她也有了个牵绊的人,这牵绊不深,随着时间过去也在淡化,只是确确实实依旧存在。 她很久没有去看过沐雪棠了,听府里的人说他近日身子越发不好,凋敝的厉害,颓败之势越发明显,来看过的大夫,私下里摇摇头都说他怕是活不过二十岁了。 他大概只有一年多的寿数了。 那真不想他死,至少在她放下对他的牵挂之前。 “那真,那真——”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女儿家的呼喊声,那是小厨房里主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8 采买的丫鬟平儿的声音。 她看看手里剥了大半的毛豆,拿起装豆子的碗和装壳子的碗走过去,温温和和问,“平儿,怎么了?” 平儿可不平和,她是个双利泼辣的性子,也不平,那真的视线在平儿的胸前略一停顿。 这会子她正言语,“呵,真儿啊,你可要走运了,这话是夏蝉传下来的,说是王妃教你给表少爷做些开胃的点心,差人送去。” “表少爷近来身子愈发不好,食欲也不振,吃下去的饭还没有喝下去的汤药多,王妃知道了心疼着呢,你若是做得好了,教表少爷多吃了些,可就在王妃面前得了脸面,指不定能升上去做个大丫鬟。” “诶,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苟富贵,勿相忘!’日后你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姐妹。” 她只笑笑,一双眼眸看着身前人,温柔专注,“莫敢相忘。” “那我可记住了。”平儿说着伸手在那真肩头拍了一下, “好了,不与你说了,我还有活计要干。”平儿笑着走开了。 平儿走开了,那真把毛豆往厨房一放,去树下把板凳搬了回来,再把剩下的毛豆剥好了后,开始思忖着做些什么给沐雪棠开胃。 他身子骨弱,体质偏寒,不好吃性凉的食物,太热也不行,最好是温和的…… 最后她做了一盘红枣羊奶发糕,一盘桂花糯米藕,用得是小厨房里先前做得桂花蜜,还有一盘山楂糕和杞子桂圆冻糕。 这一些糕点,可以说是她费了许多心思做得,整整一个下午都花在这上面了,希望那人可要多吃些。 做完了糕点又要忙活晚膳了,原本小厨房的活儿清闲,只是为了解决王妃一时的馋嘴或是宵夜才设的,如今相中了她的手艺,王妃总喜欢教她做些菜食加到素日里的膳食中,她便忙上许多,当然和做粗使丫鬟那时候比还是要好的多。 不过王妃是个赏罚分明的主子,她多做了些菜食,却是得了不少的赏赐,虽则和夏蝉冬雪那样的大丫鬟不能相比。 天色已经昏沉了,她白日里做得点心王妃已经吩咐冬雪送去了棠梨院,只待明天结果了。 等到晚膳忙完,这一日的活儿算是差不多了,待小厨房的门关上了,她和一道在这当差的丫鬟们回去了她们的房间,自从她转到小厨房当差,住的地方自然也换了,如今和小厨房的几个丫鬟睡一间。 比起从前那个大通铺如今的这个房间可舒适许多,一人一张小床,床头还有小柜子可以用来存放些私人物件。 小厨房的几个姑娘,感情一向好,关系和睦又住在一处,夜里总喜欢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聊闲话儿,那真平日里也会跟着一起,除了维持人脉关系外,主要是因为从这些闲话中可以知道许多的消息。 正所谓八卦的力量是强大的,更何况在这没什么娱乐项目的古代。 今日她却是有些累了,没什么精力参与,洗漱完躺到床上合了眼,耳边是小丫头们特意放低了声音的话语声,她听着听着渐渐睡了过去。 翌日。 今日还与往常一般没什么不同,那真忙活完了午膳,正在树下剥毛豆。 与昨日一般,平儿又来传话了,是王妃传唤她。 她把手里剥着的毛豆子放到一边,洗了洗手,整了整仪容,随着等在不远处的夏蝉去见王妃了。 小世子这会子正在正屋里午睡,她被带去的是院里的偏房。 到了房里,王妃端坐在上位,那真依礼跪拜在地,座上的女人俯视着她,端庄不失妩媚,妩媚不失威严,唇角微微勾起,“你倒有门不错的手艺。”尾间微微拉长,这话透着几分质问的意味。 “昨日,棠儿用了不少的点心,他倒是很喜欢你做的吃食,既是如此,你日后便去棠梨院伺候着。” 地上的丫鬟跪在地上,额头冒出些微冷汗。 座上人语气又是一转,多了几分女子的婉转哀怨,“我素日里疼惜棠儿,他是个知礼懂事的孩子,命理却并不厚待他,我总望着他好起来,不求拜相封侯,权名利禄,只求常人一般安稳一生,却总没有这样的福分。” “如今我这个当姐姐的所能做的也只有让他在现在的日子里多些喜乐,过得更舒畅些。” “日后你伺候在棠儿的身边,可要小心注意,事事尽力,若是出了什么闪失,我是一一都要过问的,若是伺候的好了,少不得你的好处,你可明白?” 那真低着头,手心贴于地面,脑袋磕在手背上,嘴里不住应承,“明白,婢子明白,婢子多谢王妃的提点,日后定尽心尽力侍候表少爷。”心里想着,不知他更喜欢哪一道糕点,她日后可为她多做些。 王妃点点头,“好了,你下去吧,收拾收拾去棠梨院吧。” 那真退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上有八卦的小丫头逮着她问什么事,一传十十传百,等到她回到房间在自己的床位上收拾后一应物品,她被调去棠梨院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正馨院。 丫头们舍不得她,有些个心软的在她离开的时候泪花儿更是一朵一朵的绽放。 她劝慰几声,最后终究离开,人各有路,她从不为离别感伤流泪。 来到棠梨院的时候,一进院门是扑鼻而来的浓重药味,但在这浓重药味的覆盖下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庭院里有一树棠梨亭亭如盖,枝丫上结有累累果子,那一丝清香,是梨香。 因为母亲喜欢用采来的新鲜棠梨果融入去年枝头之雪酿酒,而父亲又尤爱这酒,他又恰好出生在棠梨成熟的日子,于是给他取了雪棠这个名字,他也很喜欢棠梨。 所以是棠梨院啊。 院子里的小厮见到她,领着她去了新的住处,这小厮正好是从前她在凉亭见过的那一个,叫做明霖。 那真放下行李,又随着他熟悉了一下棠梨院的环境,实际上她早都熟悉,毕竟从前爬过许多次的墙。 棠梨院也是设有小厨房的,毕竟这里的主子是个汤药接连不断的,有个小厨房,煎起药来要方便得多,其实也更方便王妃时不时的贴补些什么东西,毕竟这是她最最疼爱的弟弟。 棠梨院里冷清,并没有太多的仆从,人心诡诈,人多便易生是非,索性只配了三个小厮一个嬷嬷,这便是所有了,明霖把几个人叫过来同她过了过脸,她最主要需要熟悉的还是小厨房。 小厨房里药味比之院里更加浓重,里面放着许多的药材,相比起来食材却是少的可怜,仅有的那一堆还是王妃上午送过来的。 那真看了一下,又离开小厨房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想着要给沐雪棠做些什么吃食。 沐雪棠的屋子是棠梨院里最中间的那一间,与小厨房隔了些许距离,路过的时候,她忍不住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9 看过去,只看到紧闭的房门,旁的什么也没看到。 她自然也要去见一见棠梨院的主子的,毕竟这里的仆从少,规矩比起其他主子的院落也不一样些。 只不过方才她来的时候,沐雪棠正躺在屋里小憩,也就不好打扰。 等到再要见面的时候,是她端着已经做好的点心过去,今日是一道红枣乌梅糕,一道马蹄糕和一道山药糕,或酸甜,或清甜,却都可口。 那真端着托盘进了那间屋子,屋里那个她许久不见的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桌边看书。 他转头来看她,动人的眼眸配着苍白无色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背景架空,不考究哈 /鞠躬 关于沐雪棠,指路《棠梨煎雪》这首歌,很好听呢 ☆、第十四章 面白如纸,命比纸薄。 她的瞳孔骤然缩紧,那份牵绊牵引着她的心有一瞬间的痛。 那真伸手把手上的托盘放到了桌上。 尽管他早就知道这个人今日会来,等到她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了,沐雪棠还是有一瞬间的怔愣。 那日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虽则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 她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她对他是了解的,是熟识的,只是明明他们只相处过一日,他身子虽不好,脑袋却没问题的,没有失忆之症,那日之前他们没有过任何的交集。 如果那日算做他们认识的日子,如今过去一年多,他们倒也称得上老相识。 “你……”没什么血色的唇微微张开。 “公子,尝尝婢子做的糕点?”那真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沐雪棠看向放在桌上的糕点,装在白色的瓷盘里模样精致可爱,有一股淡淡的清甜的味道钻入鼻间,还冒着丝丝热气,可见是刚做好的。 这让他想起昨日的点心,不由得口舌生津,不得不承认她的手艺确是极好的。 他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嚼咽,吃下一口,面露温笑,“很好吃。”笑眯起的眸子看着她。 那真看着对面的人,静默无语,心里的感觉说不上太好,她似乎……把那份牵绊想得……太轻、太浅了。 沐雪棠吃下去了一块点心,开口想与她说话,“你……” 只说了一个字,话又被打断了,“还请公子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他抿了抿唇,又用手指拈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到了嘴边的话语随着点心一起咽了下去。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诡异沉默。 忘了,那就忘了,只当没有发生过。 夜晚,那真坐在自己的房间,其实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她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那只蠢萌的狗子哈士奇。 用手指点了点它,狗子翻了个身露出肚皮,她见到,眸色微深,“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那真又点了点狗子,手机屏幕上忽然画面一转,跳出一个像企鹅聊天界面一样的界面,上面一只狗子头像昵称咕啾发来了一条消息——要问什么?黑人问号.jpg 她的嘴角抽了抽,在底下的聊天输入框输入而后发出。 她的头像是她原本的身体的长相,昵称就是那真。 那真:王妃想来查过我的身份吧?她那样的人,若要用我不可能不查我的来历。我的身份扛的住? 咕啾 :放心,你的身份绝对扛得住,这可是位面之主安排的,无论怎么查,查到了什么,都会趋向合理化,他们会在不知不觉认同你的身份。 那真:原来如此,没事了。 手机屏幕上的聊天界面消失,又回到了她熟悉的桌面。 心中的疑问得到解决,她转头去翻系统商城,买了几颗治病补身的伤药。 在棠梨院的日子就那么定了下来,她白日里在小厨房为沐雪棠做些糕点,有时也为他做几道菜添到大厨房备的膳食里,这儿比起在正馨院的时候空闲许多,安静冷清。 沐雪棠缠绵病榻的时候,她会帮着照看,素日里也会陪在他的身边,偶尔两人小絮几句,言谈说笑,如风如雾如露如电,如许相知相伴的日子似在梦中,一霎经年。 来到棠梨院的第二年初,端王忽而命人修缮后花园,这一修断断续续,一共修了半年。 修缮后的花园景致更美,建筑更精细,即使皇家园林比之也不遑多让,至多是地方小了些。 如今她也是端王府里的老人了,行动比起从前也自由得多,可以在府中走动,因而有些事情,她察觉到,看在眼里,愈发明显。 那后花园似乎隐藏着什么。 府里曾有一个姓刘的嬷嬷,但在端王府并没有待太长的时间,约摸两年左右,正好是小世子诞生的那一年出现,也就是前段时间,据说出了府,已经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刘嬷嬷是个哑巴,在端王的院里当差,府里的人并不常见到她。 端王平日里并不管她,只是吃食上略优待些,偶尔会召见她,不知问些什么事情。 这是她在那停滞的一天里打听到的。 至于现在的这个花园,修缮后的花园里,那真觉得最大的改变是原本坐落在园林中央的假山,如今坐落在湖间。 端王派人挖了一个小湖,湖里种了荷花,如今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粉白的花朵静静的开在枝头,碧绿的荷叶散在周围,正所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碧绿的荷叶丛中有一艘小船,原来的假山扩大了许多,现在有一半落在湖间。 湖上有一座小桥,所谓小桥流水,此处风景甚好。 风景甚好的此处,常有人来。 府里少了个刘嬷嬷,多了个叫朱四荣的男人,管理新挖的这片湖。 有一日的凌晨,因为夜里喝多了水,那真跑出来上茅房。 棠梨院离后花园,离花园里的假山所在之处并不远。 那真上完茅房,睡意散了许多,那时天色将亮未亮,一阵风吹过,半分没有白日里的热气,沁凉沁凉,舒服得很。 她不知怎么忽然就来了兴致,想四处走走,去刚修缮好的花园逛逛。 于是出了棠梨院,走了几步,到了那凉亭,她第一次见到沐雪棠时的那座凉亭。 那真在凉亭坐下,舒爽的风一阵阵袭来,十分惬意,再看到那一湖的粉白花朵和碧叶,着实赏心悦目,教人身心都舒畅。 看着,看着,却发现一个人影穿梭在荷花碧叶中,她眯起眼企图辨认是谁,原来是那管湖的朱四荣。 说到这,不得不说一声,近来系统升级,暂时关闭,许多功能暂时都不能用,过去有半个月了,还不见升级好。 朱四荣划着那艘小木船,渐渐向在湖间的那一边假山靠近,做后将船停在了假山边,自己一人上了那假山。 那有些肥胖的身体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0 背着个包袱,动作却很灵活,上了那假山,不知怎么三两下,就消失了,匿在那层叠起伏的假山之中。 这朱四荣不知是要干什么? 凭借多年浸淫各大小说网站,辗转于各种小说之间资深书虫的经验,那真决得一定有鬼,一定。 心中有一个猜测渐渐成形。 于是挑了个朱四荣所在的地方看不到的角度,她隐在凉亭处等了半晌。 朱四荣约摸两刻钟后从假山里出来,又上到他那艘小木船里,划着船桨,划着划着到了岸边,上了岸走远了。 天色比起方才要亮些了,那真在心里思量是否要去假山里看一看,显然那里别有洞天。 不过那一次终究作罢,她是忽而出来的,什么也没带,什么也没准备,系统又暂时关闭了,要发生什么意外,她恐怕应付不来,只是应付不来也就罢,她更怕的是把事情推向更糟糕的局面。 她不打无把握之仗,更何况什么也没有准备。 后些天,那真注意上这个朱四荣,比从前更加关注,这便发现每一天的凌晨这朱四荣都会背着个包袱到那假山中去。 她准备了几日,终于决定在今日夜里去那假山探一个究竟。 夜黑风高,她换上一袭夜行衣,带着从系统商城兑换来的一些东西动身了。 深夜的后花园静谧无声,那真上到那艘小船里,划起桨,小舟在船桨的带动下缓缓前行,到了假山前,用船锚将船停住,上了山。 回忆这几天那朱四荣上到假山后的路线和动作,她试图模仿,果真三两下,进到一小块隐蔽的平地间,这一地藏在层层山石叠绕间,极是隐晦,不易为人所觉。 这平地在山石围绕间,四周似乎没有通路了。 那真在四周走走碰碰,四处观察,想要找出什么机关,可惜无果,浪费了不少时间。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再消耗在这里,于是略一思索决定用穿墙符,穿墙符能穿过至多能穿过二十厘米厚的墙,到达后面的空地,若是超出范围,便不会奏效,符纸则自动化为一张废纸。 在浪费了四张穿墙符后,那真终于进到了那隐在假山内的别有洞天。 过程可谓有些心酸,在第二次用 穿墙符的时候,符纸奏效了,她穿到了山石的嫌隙之间,差点儿没给硌应死,好在连忙又拍了一张穿墙符穿了回去,现在想来仍旧是心有余悸。 后面一次没有奏效,一次用了进到现在这个地方。 这是一个山洞一样的地方,一片黑沉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闷的味道,还有一些难以形容的但绝对说不上好的味道,那真拿出怀里的夜明珠照明,面前是狭小且短的小道,有些奇怪的声音从那后面传来。 她皱着眉走了几步,走过这条小道,空间大了许多,可眼前的景象却教她感受到了无可复加的揪心。 那不大不小的空间里,有一个大半个人高的铁笼子,笼子里有一个孩子,约摸只有两三岁,浑身脏兮兮黑乎乎,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衣服上留有干涸的血迹,瘦弱的身子靠在笼子边,两只小手抓着两柱铁杆,小脸夹在之间,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后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 ☆、第十五章 压住心头那股奇怪的感觉,那真向那笼中的孩子走近。 这孩子的脸有些熟悉,越走近越看越是面善,无论是眉眼还是五官轮廓都极肖似,肖似穆轩宸。 只是那一双眼睛,走近了才发现不是黑色的,而是暗红色,眸光流转间好像深红的血液流动,映着夜明珠幽暗的光,那张小脸看起来有些渗人可怖。 她再看,又看到这孩子身上还有大大小小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 心中的猜测一一都被验证了。 坊间消失的传闻,刘嬷嬷,朱四荣,时间的重合,这一切再明显不过了——王妃当初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而双胞胎其中的一个孩子被舍弃了。 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再如何,这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 也不知王妃是否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想来是不知道的,否则一个母亲,怎么会忍心这么般对待自己的孩子。 大概是因为第一眼被这孩子的面容所吸引,她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对方的手,有一只手的尾指旁很奇怪,有略略一小节的多余,像是曾经有一根手指被生生砍去。 她不由得的注意,那奇怪的多余之处算在外,这只手仍有健全的五根手指。 那真当即晓得了,这孩子原先是六指。 难怪一出生就被舍弃,除却那暗红色的眼眸,还有多半是因为六指。 南唐历来视六指为不详,将生有六指的孩子看作灾祸,平民百姓若是哪一家的人生了六指的孩子,断断不会留在身边,而是卖掉或者是丢弃。 而这种传言在皇室之中尤其,若是皇室中谁人生下六指的孩子,那孩子必被诛杀之,不留活口,半分情面也无。 虎毒尚且不食子,端王在这样的情况下至少留下了这个孩子,也算仁至义尽,虽过得惨淡些,至少保有一条命。 不过再如何,那真是不认同端王也不认同这个世道对六指的又或是有其他特别之处的孩子的做法的,孩子何其无辜,既然赋予了生命,就该对这生命负责。 笼里的孩子一直没有说话,从她进来到现在,只是沉默着一直用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盯着她。 那真蹲在笼子前,犹疑了一下,和这孩子打了个招呼,挥了挥手,“你好?” 那双眼睛一下子明亮的吓人,暗红色的眼眸流淌的不再是是深红的血液,而是燃烧着的火,炙热的明烈的生生不息的火! 那流动的火焰仿佛要将人灼伤,一瞬间把她吓了一跳。 抓着铁杆的一只手伴随着他燃烧的双眼伸了出来,紧紧攥住她的衣角。 那是很瘦小的布满了伤口的一只手,她听到他嗫嚅的含糊的,并不是很清晰的说出了一句话,“求求你,带我走,带我走……”细弱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诉求,教人听得心酸不已。 明明是血脉相连一母同胞同一天出生的孩子,却是截然相反的生活,想起穆轩宸锦衣玉食受尽娇宠,被养的白白胖胖又粉雕玉琢,这个孩子却被锁在笼中,不见天日,伤痕累累,受尽苦楚。 她终究不能满足他的这个诉求,她没有这样的能力,端王位高权重,不是她这样的小人物得罪的起,唯有徐徐图之……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真不知道过得怎样的生活。 那真握住那只紧紧攥住她衣角的手,对面的孩子眼里燃烧的火焰更盛,她却渐渐将那只手扒离,他眼中的火焰也渐渐熄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1 灭了,比之前更加灰白,就像火堆燃尽后黑色的死灰,暗红色的眸子一点光彩也无。 让人看着不忍,可她也……也没办法。 她握住他的手并没有放开,手心的温度传递,希望能够给予他一些温暖。 笼里的孩子复又盯着她看,小脑袋微歪,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那真对着他一笑,轻浅温柔,“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的眼眸里忽而跳过欢愉复又低落,稚嫩的童音回答,“嬷嬷写过,我叫阿宝,是她的宝贝。”虽然咬字很模糊,她还是听明白了。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手下的头发有些干枯却很细软,语气温软,“阿宝,姐姐答应你,日后一定带你离开,好不好?” 阿宝的眼睛又燃起了光彩,模糊应了一声“好”。 等等,阿宝?名字?那真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阿宝只能算是个小名,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名字,穆轩宸,端王独子穆轩宸,这两个孩子都是端王之子,那么究竟哪一个才会是真正的穆轩宸,又或者两个都是? 毕竟穆轩宸,是最后承袭端王权位的人,是未来的豫王。 若真如此,她岂不是要骗两个孩子?! 作孽,她真的是不想千辛万苦得到信任又自己亲手背叛将这份信任悔去,还一来两个。 还覆在阿宝头顶的手停顿了几瞬,阿宝咿咿呀呀喊了几句,她回过神将手收回,面目忍不住严肃,眉间紧蹙,看着身前的阿宝,目光有些复杂。 对面的孩子又“咿咿呀呀”一句,可惜咬字太模糊了,她并不能听清。 她又问阿宝些个问题,阿宝“咿咿呀呀”的回答,却有很多话听不清。 这时才发觉,这孩子说话实在过分含糊了些,有些话虽能听明白,大部分却并不能听清辨认。 刘嬷嬷是个哑巴,阿宝又是这样的处境,也是,虽则近来才搬到这假山中,但可想而知之前的生活也并不会太好,没有什么人会特意去教她,除了一位刘嬷嬷。 刘嬷嬷据说膝下无子无女,大概是将阿宝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她一个哑婆,能将阿宝教到现在这样已经是不容易了。 想来没有人一声一声的教他说过话。 那真从怀里掏出一颗先前在系统兑换的伤药,喂了一颗进阿宝的嘴里,而后开始自觉代入了一声声手把手教说话的角色,阿宝显然很聪明,学起来可谓快极。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洞中光线比起刚才已亮许多,要到凌晨朱四荣来给阿宝送一天的吃食的时候,那真安慰了几声舍不得的小家伙,于他作了别就要离开。 门口处却忽而传来了石门开启的声音。 那真吓了一跳,好在准备充足,她迅速跑到角落,一只手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忙从怀里掏出隐身符拍在身上。 伴随着一阵脚步声,入口小道的转角处出现了一个有些肥胖的身影,是朱四荣。 朱四荣警惕的查看周围,凶戾的目光四处飘移,却一个人也没有看到,他的眼神愈发阴鸷,将背在身上的包袱卸下打开,将包袱里的食物透过铁栏杆往笼里随手一扔,看到笼里的崽子眼睛看他,啐了一口唾沫,声音恶狠粗俗,“狗东西,看什么看,别拿你那双红眼珠子看老子,tm多看一眼都晦气!” 话一开口就收不回了,这朱四荣开始间歇不断的骂骂咧咧,“个死杂种,丧门星,定是因为你,又叫老子昨日赌坊里输掉一大把钱……” “md,也不知道是那个兔崽子划了船,教老子只好从另一边翻山过来,要是被发现,端王肯定不会放过老子,md哪个狗娘养的家伙,老子要抓到非弄死他不可……” 各种脏话层出不穷,不堪入耳,骂着骂着更是手一动,不知从哪抽出根鞭子,挥舞起来,一下一下打出去……看得那真心惊肉跳、心中气愤,而阿宝瑟缩在笼子的角落,环抱住自己,身子颤抖着。 这朱四荣好在还有分寸,知道不能把孩子打死,是以挥出去的鞭子大部分打在地上,只有几鞭子落在了阿宝的身上,又有铁栏杆的阻挡和缓冲,真正打到阿宝身上的鞭子力道并不重,然则小孩子皮娇肉嫩,即使如此那几鞭子也足够阿宝喝一壶的,皮开肉绽。 近一刻钟过去,这朱四荣还未走,那真心里有些焦急,隐身符的持续时间只有一刻钟,且不能叠加使用。 怕被发现,她小心移着步伐,在隐身符失效前挪到了朱四荣的身后,手里捏着一张隐身符,随时准备在身上的这张隐身符失效后拍到身上,再次作用。 娇小的身姿隐在有些肥胖的身躯之后,完全被遮挡住了,在符纸失效,身形显现的一瞬间,那真迅速把手上的隐身符拍到身上,已经显现的身形又再次隐匿。 朱四荣似有所觉,下一瞬即转过头来,眼睛眯起查看身后的地方。 毒舌一样阴冷的眼睛扫过她的时候,那真只觉地汗毛竖立,身上一片寒凉。 她不敢动,只伫立在原地,唯恐弄出了动静,教对面的人发觉后,一鞭子挥过来。 转过身的朱四荣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确确实实的察觉到了动静,心中愈发疑惑,教他总觉得发现了这里的那个人并没有走。 但确实甚么也无,一眼望过去,这个有些狭小逼仄的空间一览无余,纵是再仔细看仍是什么也没有。 朱四荣又待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这才离去。 她看着他用用机关开启石门,又看着石门终于缓缓合上了后,那真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那艘载着她划过来的小木舟却是被对方划走了。 那真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她该怎么回去? ☆、第十六章 那真最后是用了遁地符挖出去的,在泥土中穿行了一遭出来的时候,浑身灰扑扑的沾了一身的泥土。 现在约摸是五六点左右的时候,有些丫鬟小厮已经起来了,天色亮的足够看清人影,她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走在路上委实扎眼,于是又费了一张隐身符,走到棠梨院,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换下夜行衣,端了几盆子水清洗了下身体,换上素日里穿的干净衣裳,把自己收拾好了,眼皮子却开始犯困,整个人蔫嗒嗒困得不行,就要睡过去,但她只能强打起精神。 棠梨院的活儿是真的清闲,虽然人少,但因着有王妃的帮衬在,并不需要他们干什么粗累的活,他们只需要负责照顾好沐雪棠即好。 所以那真平常的活也就是在小厨房做些点心小食,偶尔帮着煎个药,陪在沐雪棠身边照顾着,也就如此,一天里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空闲的。 但三餐时,她这个在小厨房当差已有一年多的婢子往常必会做些小食送去,并作陪着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2 沐雪棠用膳。 今日也不好例外。 强打着精神哈欠连连的在小厨房做起小食,同素日里一样,拿出了一颗从系统兑换的伤药溶入到做小食要用到的水中,小食做好了便端着慢悠悠的送到沐雪棠的房里去。 剩下的伤药不多了,系统这一升级升级了好些日子,她身上兑换来的那些东西许多快要见底了,尤其这像游戏里的小红药一样的伤药,每日里要给沐雪棠用一颗,昨夜又喂给了阿宝两颗,消耗得很厉害。 小红药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沐雪棠这一年多的时日里,喝药的次数少了许多,身子好了不少,前来诊脉的大夫也说情况比之从前要好得多。 阿宝昨夜里吃了这药后,朱四荣留下的鞭伤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说来昨夜朱四荣走后,她身形显现,阿宝依旧瑟缩在笼子里,那真又喂了一颗药给他,而后轻柔抚慰了几句才离开。 笼子里朱四荣扔下的食物是些白面馒头和些点心大饼,两岁多的孩子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要是一直只吃得这些总归不好,那真寻思着下次来的时候顺道给阿宝带些吃食过来。 沐雪棠的房间里头,他已经起身了也已经洗漱好了,坐在桌边,桌上摆了几道小菜一碗粥。 那真把自己做的小食放到桌子上摆好。 男人抬头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她站在一边侍候他用饭,中间没忍住打了两个哈欠。 只过去了一小会子,沐雪棠忽而放下了手头的碗,眉眼间寡淡,语气清淡,“你退下吧,我自己用膳便是,还有今日午膳,我用大厨房的,你也不必做了。” 她闻言怔了怔,看着身前那人镇静的面容,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恭敬不如从命。 那真便退下去,这一天可就没她什么事了,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头间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晚霞将天映红了半边的时候,她将将醒来,刚睡醒头脑一时有些发晕,这一睡睡得很久。 昏昏涨涨的起来,洗了把冷水脸,清醒许多。 要到用晚膳的时候,她去小厨房做了些东西送过去。 到了夜里,因为白日里一下睡得久了,精神头很足。 明日是六月十七,沐雪棠的生辰,这还是她在棠梨院给他过得第一个生辰。 拿出还是陆甄时练出来的手艺,那真给沐雪棠做了一个药囊,灰缎锦面上绣的是沐雪棠的q版小人,萌哒哒的很是可爱,右下角还绣了个棠字,药囊里面灌了药材,她懂些医理,挑的药材都是宁神静气于沐雪棠身体有些助益的,组合起来相得益彰,散发着清淡的药香,闻之畅然。 尽管并不困倦,她还是小睡了一会子,睡前用手机定了个闹钟,系统虽然升级去用不了了,手机还是能用的。 当熟悉的小黄人闹钟声音响起,那真从浅睡中醒来,闹钟定的时间是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正是前几日朱四荣去假山的那一段时间。 她昨日被发现了,也不知道朱四荣是不是还是这个时间去那一处,想来不会,但还是得去确认一下。 换了身暗色的衣裙,那真就去了,踏着微亮的天色,还未隐去的月亮。 在凉亭等了半晌,并没有等到朱四荣,他果然是换了时间段。 天色亮堂了许多,她盯着假山一处看了好一会子,转身离开,今日就不去看阿宝了。 棠梨院里还是静悄悄的,那真轻轻合上院门,静悄悄踩着步伐回了房间。 要再睡也睡不着去,她洗漱一下去到小厨房,既然是生辰,总要做些特别的吃食。 一笼寿包,一碗长寿面,一个蒸蛋糕,到了平日用沐雪棠起来洗漱的时间,时间正正好,把这些都做好了。 她拿了厨房里最大的一个托盘,把寿包、长寿面、蒸蛋糕都放了上去,端起来向沐雪棠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沐雪棠正在梳洗,明霖侍候在一边,今日她来得早,早膳也还未有送来,将手里的托盘放到桌上,上面的盘子一一拿出摆好。 他很快洗漱好了,朝她走过来,看到桌上的吃食,唇角忍不住微弯,眼神愈发柔和。 那真见人过来,待到身前了,眼儿弯弯,一霎笑得飞扬,福身行了一礼,将怀里的药囊拿出递了过去,“生辰快乐。” “多谢。”唇角的弧度加大,沐雪棠接过药囊,两人的指尖接触,相接处只觉肌肤微微发烫。 她细细端看手中的药囊,而后系在了身上,系药囊时手腕上的手链不禁意露了出来。 她看到时微微有些愣神,那正是她送给他的那一条玉珠手链,两年多了,他一直都带着。 手链比起她送给他时已然陈旧了许多,那是岁月磋磨留下的痕迹。 等到药囊系好,沐雪棠抬起头看过来,教她忍不住嘴角弯弯,两颊漾起浅浅的梨涡。 那人也笑了,对着她的,因她而笑的。 她只觉内心几分欢喜几分雀跃,仿若有一只鸟儿在唱歌,沉寂多年的少女心似乎觉醒了。 emmm……他们忘了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明霖站在一边觉得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却又想不出来是什么,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 他自然也知道今日是公子的生辰,回过神来也上前祝福。 沐雪棠受了明霖的祝福,眉间微蹙,却又在下一瞬舒展,浅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心了,府里的早膳该送来了,过去看看。” 明霖被那一笑迷的有些七荤八素,晕晕乎乎的走了,乖乖,公子好个相貌,真是男女看了都要心动的。 “坐下吧。” 沐雪棠温声语,两人一同坐下,那真坐到他的身边。 身边人拿起筷子夹了个寿包放到嘴边,一盘寿包有几个红豆馅儿,几个黑芝麻馅儿的,还有几个是没有馅儿的,毕竟今日的寿星喜欢清淡的口味。 这次夹的这个是红豆馅儿的。 那真一手拖着腮看他吃东西,只觉赏心悦目,不自觉迷瞪瞪着眼问,“好吃吗?” 那人眼眸带笑看她,“你做的,自然好吃。” 少女心怦怦跳了两下。 她又看着他吃长寿面吃蛋糕,吃到蛋糕时,寿星问她,面上带着淡淡的疑惑,“这是什么?” 那真:“这是我的家乡除却寿包和长寿面外人们也喜欢用来庆生的一种吃食,你尝尝看。” 她又问好不好吃,他自然说好,她便不自觉嗔道,“就没听你说过不好吃的。” 沐雪棠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笑里带了宠溺。 于是她想,这份牵绊既断不了就享受吧,这样,也挺好的。 …… 可惜两人独处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明霖没过一会子领着送膳食的小厮过来了。 今日送来的膳食格外丰富些,想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3 来是王妃特意叮嘱过。 棠梨院的人后来皆接连向沐雪棠 表了心意,王妃也过来看望自己这个弟弟,素日清冷的院落今日显得分外热闹些。 他今日该是开心的,那真觉得。 夜晚,屋里烛火摇曳,她坐在床榻边,想着白日里的事,橙红的烛光映着她的眉眼,有蝉鸣响起,在这寂静的夜格外明显。 “咕啾~”咕啾一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怀里忽然多了个温温软软又毛绒绒的家伙,低头一看是只哈士奇,哦不,是只哈士驴。 “咕啾~”那真~ 咕啾长大了不少,不再是小奶狗模样,长到了哈士奇发育过程中的尴尬期,emm……那真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哈士驴,手却不自禁抚上了他的毛,摸来摸去,emm……动手动脚。 一边撸狗子一边问,“升级好了?” 哈士驴咕啾抬头,“咕啾,咕啾咕啾,咕啾咕啾咕啾……” “ 嗯,其实还没有升级好,升级了一半,不过怕你遇到什么麻烦,我就先出来帮你,还有伦家想你了喔~”说着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怀里蹭了蹭。 嗯,那真绝对不承认,她有被萌到。 那真在咕啾额头间的毛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看起来以后会是只地中海式的哈士奇,想想有些想笑呢,那真一举一动都是教科书式的表情包。 “嗷呜~”一声长长的绵延的怪叫,把她迅速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她有些惊讶的看着怀里的狗子,“你会嗷呜叫了啊?再叫声听听。” ☆、第十七章 她也学了酿酒之法,采了一枝棠梨,融去岁枝头雪水,酿了一坛棠梨酒,就埋在院里那颗棠梨树下。 期待来日能与他共饮。 他的身体渐渐好转,她以为他能活的久一些更久一些。 “嗷呜~”几声,否决了她的这些想法。 咕啾当真又再叫了几声嗷呜,叫的那个婉转绵延凄长,那真心想他果真是会嗷呜叫了,不愧是哈士奇。 咕啾仰头嗷呜嗷呜叫的很欢。 “嗷呜……” “系统升级了,我也长大了,是不是很好听?我再叫几声……” 等到他撒欢撒的差不多了,突然正色,“嗷呜,嗷呜,嗷呜……” “我知道你给沐雪棠用小红药治疗他身体的事情,只是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这么做了。这不过是无用功,那人命理复杂,是早夭之相,纵使你将他身体调理的再好,至多不过延长他几年寿数,不是病逝也会有其他的意外接踵而至。” 这其中意思教她有些心伤。 她从前想断了那份牵绊,如今却舍不得,相处的越久越舍不得。 今日是他二十岁生辰,度过这一日,那么曾经那个活不过二十岁的说辞便破了。 他活过二十岁了,至少她做得一切不是白用功。 咕啾仰头看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挺立两条前肢抱住她的脖颈,作安慰状,脑袋在她的脸颊蹭蹭。 一人一狗度过了一个夜晚,又度过了随后的几个春夏秋冬。 如满满一盆清澈的水,只需要一个倒扣,转瞬倾盆而下,顷刻间成空,流逝的那么快那么多,时间的沙漏永不停止。 这是穆轩宸六岁的那一年。 这一年端王夫妇外出遇刺身亡,身体被外魂所占,却不知是哪一月哪一日,她早将原书翻阅了许多遍,其中并没有提及。 沐雪棠已二十四岁了,这些年他过活得平平安安,身体在她的调理下愈发康健,如今只是比起常人孱弱些,也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但她一直不曾放下警惕,虽则风平浪静的久了,有时她也怀疑咕啾当年说的那番话究竟是否真实。 端王与王妃今年已经出过几次府,有一次甚至带上了沐雪棠,他们出门那几日,那真总有些心惊胆战,怕出得什么意外,好在都平安回来。 她与沐雪棠的婚期就定在二月后的初八,只希望他这一年也如往年平平安安的,他们能顺利成婚。 是了,如今她已是沐雪棠的未婚妻,前些时候订下了婚约,拟好了日子。 成亲一事是那真提出来的,那就是平常的一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只是春花烂漫,庭院里的棠梨一树枝繁叶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花儿的芬芳与馨甜,叫人迷醉。 棠梨院不再总是一股浓重的药味。 她如常日在沐雪棠用膳时作陪在他身边,相识多年,他们都熟悉了彼此,有些话虽不宣之于口却明了在心。 那一日似乎是被空中的芬芳迷醉,似乎是被他醉人的容颜迷醉,还有那一头教她心动不已的柔顺的长卷发,当和暖又温柔的风吹过,有些话就这么说出口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沐雪棠笑着看了过来,他自然知道下一句。 “家乡曾有一对年少相慕的有情人,女子对男子说,待她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你看我的长发早已经及腰了。”她认真的浅笑着将这些说出口。 那人凝眸注视她忽然近身,纤长的手抚上她的面颊,那双映着她的瞳眸眯起,肃穆,“你不要后悔。”黑色的眼珠深沉仿佛画着一块晕染不开的墨。 “绝不后悔。” 一切就这么水到渠成,他向王妃求娶了她,王妃做主同意她嫁与他为正妻,也不知他对王妃说了什么,竟然同意了教她一个丫鬟出身的人作为正妻嫁去,王妃竟也说服了她的娘家人。 王妃又教端王认了她作义妹,身份上总算相配些。 “舅母,舅母……”明面上的小世子跑到棠梨院来了,这是个贪吃的孩子,尤其喜欢吃她做得些个吃食,自她离了正馨院,一直对她曾经做过的几样糕点念念不忘,这些年便常跑到棠梨院来,爱粘着她,蹭吃蹭喝。 这不又来了。 沐雪棠日前随着端王和王妃又出府去了,那真总忧心这一去恰好就碰上那场刺杀。 她是不希望他随着他们一道出府的,可有些事总归不是她能左右得了,前几次都无事,只希望这一次也无事,会无事的。 沐雪棠身子渐好以后,自然不能 再像从前闭门不出的,日后也不好一直住在端王府了,要回到本家去。 她已经随他回过沐府,见过未来的公婆,商讨了成亲的一些事宜。端王府于她作娘家,喜房则设在沐府…… 那真伸手牵起小孩子的手,牵着他去了院里的小厨房,小厨房里有她今日刚做的糕点,是一些竹叶糕和红豆钵仔糕。 小孩子见到了眼睛一亮,蹬蹬迈着小萝卜腿过去,筷子扦起了一块钵仔糕,就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她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想到另一个孩子。 阿宝还是囚在那假山中,几年前再次摸清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4 了朱四荣行动的规律后,夜里她时常踩着点去假山那处,给阿宝送些吃食,教他说话识字读书,给他说故事,讲这人世间的人情世故,炎凉冷暖…… 那当真是个极聪慧的孩子,学什么都极快的,她给他带的史书诗词歌赋以及兵书,这孩子不过看过一遍竟能过目不忘。 日子摇摇晃晃过去,一月后,端王、王妃以及沐雪棠回来了,却是被人抬回来的。 那真这阵子心慌的厉害,眼皮子更是直跳,总预感着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如今果真如此。 消息传来的时候,只觉心中一痛。 他胸口中了一剑,虽未击中心脏,然这一剑入肉太深,流血多,且牵动了旧疾,这一来,伤的极重,又经路上奔波,诊脉的大夫都说怕是不大好了,要准备起后事。 棠梨院的药这一日起又再没停过。 这几年,系统始终在升级中,没有恢复,不过咕啾跟在她身边,她倒是可以通过他想系统商城兑换些东西,只是数量有限,每日只能通过咕啾兑换一次东西。 那真这几年每日里兑换小红药,有时换些其他的东西,系统关闭,没有日常任务可以做,一直是只出不进,囧囧币已经快耗完了。 她也曾想过兑换一颗九转还魂丹,既然只有一口气都能救活,那么想来治好沐雪棠的身体没有问题,但咕啾告诉她,虚不受补,九转还魂丹的药性太强,沐雪棠身子过分孱弱,承受不起。 不信的,她是不信的,连只有一口气都能救回,那些临死的人难道身子不弱吗?凭什么沐雪棠就不能了。 那真最后还是兑换了,平时虽不用,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她半伏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容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男子,面上不再是平日的温柔,眼眸间复杂沉肃,隐有几分悲戚苦涩。 将手里从前的丹丸喂进男人的嘴里,她看着他,一刻钟过去,床上的人慢慢醒了。 浅淡的唇漾开一抹虚弱的笑,“阿真……”口中却蓦地吐出一口血。 她不知所措,慌乱的拿手去擦,染了一手鲜红。 “大夫,我去叫大夫来。”面色已被吓得刷白,那真匆匆的转身去寻大夫。 大夫很快来了,把过了脉,开了药方,道“老夫说句不中听的,沐公子伤重,原来怕是连这几日都活不过的,如今倒好了许多,可再有一个月,姑娘好自为之。” 一个月,为什么,为什么还魂丹救不回他,只有一个月,为什么?! 一个月,过得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今日是何日,她只日日陪在沐雪棠的身边。 来棠梨院的人来去了几回,来看沐雪棠,他的父亲来了又去,母亲却在王府住了下。 那个妇人一瞬间苍老,原本还算乌黑的发丝白了大半,一双儿女如今都命在旦夕,人生最悲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到这一日九月初八,他们原定的婚期,沐雪棠这一日似乎身体好了些,坐在屋里的那张桌子边上,如前些年一样,手里拿了一本书。 那真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样的场景,仿佛一切也都没有变,他的身体也还如常。 “你起了。”她扯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套红色喜服。 在他身边坐下,将红色喜服递到他的眼前,“我说过,我绝不后悔。”言罢,离去。 那真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一袭红色云锦描金,云霞鸳鸯的嫁衣,珠粉覆脸,胭脂砚上眉墨研,娥眉淡扫,面颊晕染嫣红的脂,菱唇轻抹了艳,簪珠金钗,红妆既成,一块大红巾子遮了面。 明霖和院里的嬷嬷劝她又何苦如此,她不听,只是执意,世间痴男怨女怎解得魔障的缘由,只道如此,只愿如此罢了。 嬷嬷扶着她去了院中,院里摆了一桌台,上点红烛,明霖请了沐夫人来。 一身红衣而来,那人行至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 “天地为证,高堂在上,那真(沐雪棠)愿嫁(娶)与沐雪棠(那真),自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新人行礼。 礼成。 没有宴席,没有宾客,甚至没有太多人的祝福,只有一句誓言,这场原来早已定好的婚礼,如今却是突然而办的。 喜房也就是沐雪棠原来的房间了,揭了盖头,两人相顾,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细细描摹她的眉眼,“阿真,我后悔了。”嘴边染上些微苦涩。 “是我贪心了,贪心与你成为夫妻,即使一日也好,我舍不下你,可也不愿耽误你。” “休书已经先写好了,我知你并非常人,也许你我还能再见呢?我不在的日子,你还且开心些。” 脸上的泪水簌簌滑落,她哽咽着,胸中钝痛,说不出话来。 “不要哭,我的阿真今日这么好看呢。”他温柔的安慰她,手上却越来越无力,身子摇摇欲坠。 那似乎是用尽了他余生最后的力气,他紧紧的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边轻语,“阿真,我舍不得你。” “阿真……” 背后抱住她的手无力的垂落了,身上的人还留有余温,却失了气息。 那真终于再忍不住,嘶吼出声,一遍一遍,声嘶力竭,泣不成声。 “沐雪棠——” “沐雪棠——” “沐雪棠——” …… 庭院里,一树棠梨,最后一片枯黄的叶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舍不下,舍不下,念去自来空# ☆、第十八章 斯人已逝,一同抬回来的端王夫妇却在几日后从鬼门关脱险回来,只是芯子却换了。 韩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脑子里多了一段别人的记忆,浑身上下疼痛,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怪异感,他低头看看自己,穿着一袭妃色的古代裙装,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 胸前鼓起,身下空荡荡。 他当即心中一惊,上下其手,结果悲哀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不过他很快接受了这个新的自己,韩宋从前爱混网文圈,对于各种套路有一定的了解,现在的情况他大致知道。 他是穿越成为了一个女子。 韩宋记得自己之前乘坐的飞机失事,他原该已经身故,如今能活着,已经是偷来的命了,所以怎样都好,他觉得作为一个女子也挺好的,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现代的时候,不知是天生还是后天的缘故,韩宋混迹网文圈的时候,除了一众什么废柴逆袭修仙升级,金手指粗大后宫种马美女多多的文外,他还很喜欢看耽美文,后来看着看着就发现自己似乎对女子无感,性取向就这么着成了男。 做了女子挺好,喜好男子是正常的,不会有奇怪的目光投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5 来。 现代虽则开放,但对于同性恋……并不是全部的人都能接受的。 想起脑海中多出来的那些记忆,想来那是这原身女子的生平。 嗯,她叫什么?沐雪嫣,端王妃,有一子,有一胞弟,颇得恩宠,宅斗小能手…… 是一个标准的古代贵妇,这脑海中映出来的端王,他的皮相倒是不错,是他最钟意的那一款,合极了他的胃口。 韩宋抬起手,指尖屈起,缠绕垂落的一缕长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未来的生活,似乎会很有趣呢…… 另一处,端王院中。 白甜甜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从床上坐起身,四周的陈设没有丝毫现代的气息,就连她身上的衣服也是一袭古装,身上痛痛的,感觉有些怪怪的,这样的情形,几乎是立刻的,一瞬间的,她就想到了穿越,一下子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她穿越了?! 想到各种小说中,穿越女主在古代混的风生水起,利用21世纪新新人类的智慧,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高富帅,醉卧美男膝。 真是想想都觉得幸福,现在是不是也轮到她了,哦,真是苍天保佑,她白甜甜要走大运了,且看她 玩转这古代,哈哈哈,嘴角已经忍不住弯弯又弯弯。 兴奋的忍不住小拳拳捶胸口,一锤,啊啊啊,好痛! 白甜甜低头隔着衣服轻轻摸摸自己的胸口,有些痛,很平,很平?!她,她连小笼包都没有了吗? 房间里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床上,低头小心翼翼的扒开自己的衣服,看到了平坦的胸部和缠绕的绷带,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随即一双手颤颤巍巍的朝自己的身下摸去,摸到了一个不可描述的东西,本钱还挺雄厚,白甜甜只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哭丧着脸,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她她,她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男人呢?! 男人白甜甜顶着便秘色的脸,十分郁结,脑子里浆糊一样乱糟糟的胡思乱想,这时却忽地有什么强势汹涌的挤了进来,把那一团子浆糊都挤走了。 一刹那只觉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的潮流席卷而来,白甜甜脑袋一歪,又躺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那真这几日一直待在药房,研制改变瞳色的药。 沐雪棠的尸身被沐家的人带走了,丧事也由沐家承手。 因为沐雪棠写了休书,她也算不得沐家人,沐家人并不愿意她去沐府,只叫她好生珍重。 她便继续留在端王府,跟着王府的大夫在药房待了几日,向系统兑换了一张能改变瞳色的药方,这几日把那药水做了出来。 因为沐雪棠的事情,已经有些日子她没有去假山看过阿宝了,这改变瞳色的药水也是为他所做的。 眼下府里正值多事之秋,或许是将那孩子救出来的最好时机。 这夜,那真照旧来到假山中,阿宝看到她来了很高兴,小脸儿贴在铁栏前,高兴的喊,“姨姨~”脆生生的童音很好听。 她走过去,揉揉他的小脑袋,先将带来的糕点拿了出来,带的是藕粉桂花糕和萝卜丝糕, “来,阿宝饿了吧?快吃些。”她笑眯眯对着小孩儿说道。 笼子里的小孩儿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吞咽下口中的食物,暗红色的眼眸波光流转,盯着那真一错不错,“姨姨,这一次隔了好久才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那真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眼神黯淡了几许,“是,宝儿,外面出了事情,端王和王妃遇刺重伤,姨姨的夫婿也被殃及,没有熬住离开了。” 坐在地上,她说到这,不住有些神伤,眼神空茫茫望着前方,发凉的手指垂在笼子边,却忽有一阵暖意传来,看过去,宝儿的小手覆 在她的手上。 那真笑,微微泛白的唇角忍不住弯起,另一只手覆到宝儿覆在她手上的那只小手上,柔声而语,“宝儿真乖。” “对了宝儿,姨姨做了一种药水,可以改变瞳色,日后想来你用的上。”说着手伸进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到了宝儿身前。 那真很喜欢这个孩子,起初她随刘嬷嬷叫他阿宝,后来,不知为甚,她更喜欢叫他宝儿。 宝儿接过小瓶子,扬起脸露出一个笑容,“谢谢姨姨。”语气甜甜又软萌。 她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蛋儿,难为他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长得这么好。 “还有呢,宝儿,这是你上次要姨姨给你带的书。”那真掏出书本递过去,看着小孩儿高兴的样子,心里也有了几分高兴。 柔和的眼神看着他,“相信姨姨吗?” 小孩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相信!” “姨姨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 等到时候不早了,她同宝儿告了别,打开机关,从洞中离开了。 笼子里的孩子,暗红色的瞳眸紧紧盯着那真离去的背影,那是近乎偏执的贪婪的不舍的目光。 那真从假山出来,回到棠梨院,开始筹谋把小孩儿救出来的事情。 要救出那孩子首先要拿到关着他的笼子的钥匙,那笼子是精铁所铸,一般的武器很难砍断,恐怕只有钥匙才能打开那笼子,而钥匙应该在端王那里…… 白甜甜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将将亮,她有些晕乎乎的床上爬起来,脑袋里多出来的记忆并不很美好,作为局外人像是看了一场电影,走马观花的看完了一个人的一生。 皇室斗争,朝堂风云,政客谋划,声色犬马,家长里短,风花雪月情爱事,……到最后,一场刺杀,一切终了。 作为一个误入这具身体,凭空得了记忆的人,白甜甜并不是很能理解记忆中的那些权谋诡计,但对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看的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其中有一段记忆,让白甜甜觉得很是残忍。 原身端王,他的王妃生产的时候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但其中一个红瞳六指,这些特征让他被视作不祥,皇室容不下这个孩子,端王便把他扣下了,对外宣称只产下一子。 王妃生产时力竭昏迷,并不知道 自己生下了两个孩子,知道实情的产婆、丫头、大夫,都被处理掉了,坊间的传闻也被设法消散,就连王妃一开始总觉得自己生得是两个 ,心中存有疑虑,这疑虑也被端王借大夫之口消去了,端王将一切都处理的干干净净。 这个孩子自出生起,他的一切存在就都被抹杀了。 两岁半以前,端王将他养在自己院里的一间暗室,请了个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的不会说话的刘姓妇人照顾他,当是作为奶娘。 养到两岁半,端王从没有去看过这个孩子,只是偶尔问一问刘嬷嬷,只是有一夜他醉了酒,倒突然想起来,跑到了暗室去看。 他到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6 暗室的时候,是时辰上算早的夜里,暗室里昏暗,日夜都点着烛火,昏暗的光线下,刘嬷嬷握着孩子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喉咙间,嘴巴张张合合,无声的说着什么。 那孩子仿着样子嘴唇翕动,说着模糊的音节,说的好了,刘嬷嬷就会奖励似的抱抱孩子,亲亲孩子,那孩子会咯咯咯的笑出声来,笑声银铃一般,清脆又好听,一切静谧又安然。 端王没想过会看到这样的情景,他以为这个孩子会活的像阴暗角落里的臭虫一样,苟且偷生。 他秉承着人伦,秉持着那份血缘,留下这孩子,留他一命,但心中对这孩子委实没有半分的喜欢,甚至是厌恶的,怕他给王府带来不详和灾祸,可以说这孩子多活久一刻,他对他的厌恶就更增几分,尤其当看到那双诡谲的暗红色的眸子和六指,这份厌恶便更深。 端王在暗室的玄关外静静站在那看里面的妇人和孩子,看那颇有些温馨的画面,看了半晌,他用右手摸了摸腰间的配剑,而后悄然走了进去。 温馨的画面,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戛然而止。 刘嬷嬷惶恐的跪下拜见端王。 两岁多的孩子仍旧坐在暗室里唯一的床上,茫然的看着前面那个突然而来的陌生的不速之客。 明明是清澈的无邪的干净的眼神,那双暗红色的眸子看在醉了酒的端王眼里却像是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魑魅魍魉,瞳眸中映着邪恶罪孽,以及无边蔓延的血色。 再看到那只六指的手,恍惚间他只觉得看到了一个形容可怖的向他张牙舞爪,欲取人性命的血淋淋的恶鬼。 那些曾经他害过性命的冤魂似乎在向他招手。 他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脊背一阵阵的发凉,额间沁出冷汗,他看着那个孩子,孩子?那哪里是个孩子,那分明是恶鬼!是妖魔!他当初怎么竟留下了这么个妖孽祸害!留不得!留不得! 右手倏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一剑起,锋指床上童! 曾经或许有过那么一星半点的父子之情,如今他心中已然荡然无存! 挥动起手中剑,凌厉的剑势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以极快的速度向幼童砍去。 “噗嗤”一声闷响,刀刃入肉,血溅长空,红了两人的面颊。 孩子的啼哭声响彻整间暗室,不绝于耳。 刘嬷嬷无力的倒在床上,以背为盾,将可怜的孩子护在身下,嘴巴一张一合翕动。 那嘴型是,是阿宝。 阿宝,阿宝,是我的宝贝…… 溅到脸上的热血,让醉酒的端王终于清醒了许多,他看着面前的情形,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没有松开。 上前一脚踢开护着孩子的刘嬷嬷,刘嬷嬷破败的身体被狠狠地踢落在地,身上的伤口流出更多的血,几乎要染红了整个暗室的地面。 手中的剑高高举起,狠狠落下,端王抓着那个幼小孩子的手,眼睛不眨的,毫不留情的砍下了他的一根手指。 那多出来的第六指被砍落,掉在地上,挥剑的人一脚踩过那根小小的手指,离去了。 留下暗室,一室的狼藉,被鲜血浸透的地面,孩子痛苦的悲鸣啼哭,逐渐冷却的尸体…… 一片触目惊心。 作者有话要说:  #论脑补的强大杀伤力# ☆、第十九章 他终究没有让他死。 刘嬷嬷的尸体处理掉后,他派人替孩子包扎了伤口,涂了上好的外伤药。 把那孩子转到了另一间暗室,休养一月后,转到了修缮过的后花园,假山中的牢洞原是为了府里的一些阴司事情准备的,如今一个铁笼一把锁,正好囚了这不详子在里面,省的出来祸害。 请了个朱四荣,送日常的用度。 这孩子就这么活到六岁,这端王再没过问过他。 白甜甜看到这段记忆,不禁为这个孩子流下同情的泪水。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呢,她想不通。 垂在两侧的拳头忽而握紧,她的面目变得坚毅,白甜甜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可怜的孩子,就让我来拯救你。 既然占据了这副身体,那她就是他的爸爸了,孩子,妈妈以后会好好爱你的,哦……爸爸会好好爱你的。 伸手抹掉眼角的泪水,根据脑海里的记忆,白甜甜从房间里的暗格处把打开笼子的钥匙拿到手,揣在衣襟里头。 又走几步,打算穿上外衣,房间的门忽开了,一个丫鬟走进来,看到房间里站起来的人,脸上露出欣喜万分的神色,“王爷醒了!”一道惊呼,在这院子,可谓平地一声雷。 丫鬟、小厮、管家、大夫,陆陆续续都来了。 后院的姬妾,听说消息了,也陆陆续续过来表达心意,不过并不是谁都能进王爷所在的正院的,也就是送些东西,过来看一眼。 晕晕乎乎的被很多人包围了,先是大夫替她诊脉,那大夫文绉绉的说了一大堆,有一大半儿她是没听懂,不过有几句话她是晓得的,总之就是身体没什么大碍了的意思。 然后是丫鬟小厮伺候着她宽衣洗漱,而后一碗碗的食物上了桌,又侍候她用膳,这排场,叫普通小资家庭出身的白甜甜看呆了眼,她几乎可以看到未来锦衣玉食的生活在向她招手,再也不用愁吃喝了! 她美滋滋的吃过了早饭,肚子溜圆溜圆,吃的可饱。 用过早饭,遵循记忆中找来朱四荣的端王的一位心腹,叫他把朱四荣找过来见她。 心腹很听话,办事很勤快,朱四荣很快来到。 “草民拜见王爷。”朱四荣跪地行礼。 “起来吧。”白甜甜装着记忆里的样子高冷又威严的说话,“交代你办的事情,这几年可都办得如何。” 朱四荣硬着头皮回答,“小民行事一切都听得王爷的吩咐,不敢有半分怠慢。”额头却有些冒冷汗,这——莫非是王爷知道了他克扣那鬼孩子用度的事情,要找他算账?不该啊,这些年,王爷可是一句话也没问过那孩子,且他自认这事做得隐蔽,该没人发现才对。 他煎熬的跪在地上等待回答。 “今夜丑时一刻(一点十五),你来此,与我去那地方。” 端王撂下这句话就让他退下了,留下朱四荣退下后脑子里疑惑的很,可谓百思不得其解。 待到了夜里丑时一刻,朱四荣准时到了端王所在的正院门口等着,与端王汇合后,便一同前往后花园。 花园小湖上,荷花已无,荷叶残败,朱四荣撑着船在一片残枝败叶中穿行,白甜甜坐在船上,仰头在看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小船则摇摇晃晃的行驶着。 到了假山边,停下,用船锚将船停住,两人去向那山中牢洞。 朱四荣有些肥胖的身体走在前面,领道,时不时回过头来冲她谄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7 媚的笑笑。 等到机关转动,面前的石门慢慢升起,两人随之走进去,白甜甜终于真实的看到了脑海中记忆里那个孩子,穿着棉布衣服,身上倒还干净,笼子里铺着干草,还有垫褥和被子,看起来除了被囚禁似乎并没有苛待。 洞中环境也还算干净,这朱四荣虽然有爱赌钱的臭毛病,但似乎是个实诚人,这些年把这孩子照看的还不错,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嘛。 她于是露出些许宽慰的神色,向朱四荣点点头。 朱四荣心里长长吁了口气,看来这王爷显然是不知道他克扣用度,甚至动辄打骂的事情,好在他白日里知道夜里端王要来后,特意跑过来拾掇了一番,总算蒙混过关。 不过,怎的回事,这么多年也没见端王在意过这孩子,如今倒想起来,是有什么事不成。 朱四荣知道这孩子是端王的孩子,他曾远远看见过府里的小世子一眼,那相貌和这孩子生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个则被养的白白胖胖。 虽都是端王的孩子,这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着云泥之别。 毕竟这孩子红瞳六指,在南唐这地方,历来受唾弃,他都觉得照看这孩子晦气,不过这份活儿哪,钱多,他明面上拿王府里管湖一份差事的工钱,暗里还能再从王爷那拿到不少看这孩子的钱哩,而且还包吃包住。 他朱四荣别的优点没有,但有一个,嘴巴最是严的,教他保密的事情,绝对一个字也不会泄露出去,这也是当初这端王找上他的原因。 这些年他一直藏着这个秘密,守口如瓶,当然那端王还是使了些手段的,真正教他半分不敢说出口。 只不知这端王今夜要做什么?这些大人物的心思,他个市井小民还真是不懂。 白甜甜看着笼里的孩子,又想起那段记忆,看到他左手断指之处,心中很是心疼这个孩子。 她默默从怀里拿出开笼子锁的那把钥匙攥在手心,而后移步向铁笼子那走去。 笼子里的孩子瑟缩在角落,看到他走来的身形,垂在身侧的两只小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整个身子微微发抖,暗红色的瞳眸中划过怨恨还有杀意,一闪而逝。 在外人看来他恐惧、害怕,甚至慌得身子都在颤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心力,甚至用尽全身的气力才克制住心中那汹涌的恨意,恨的他身子都发颤。 白甜甜看着他越发心疼,她在笼子前蹲下,想要伸手揉揉他的小脑袋,伸过去的手却被对方避开了,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不要怕,父王以后会对你好的。”用尽量温柔的语气,希望能宽慰到这个孩子。 笼子里的孩子只是沉默没有答话,朱四荣在一旁看着抽了抽嘴角,解释道,“王爷,这孩子好像是不会说话的,草民这些年照看他,没听这孩子说过话。” 阿宝这些年在朱四荣面前确实不曾说过话或是发出过什么声音,他即使被打,也是咬牙忍着。 思考了几秒,依旧装着高冷的样子,白甜甜道,“喉疾吗?看来日后要请个大夫来给他看看。” 看着笼子里瑟缩着孩子,白甜甜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伸手一手拿住笼子上的锁,一手拿着钥匙,随即钥匙穿孔,“啪嗒”一声,笼子的锁,开了。 阿宝听到声音,微微扬起脑袋偷偷着眼看过去,看到了打开的笼门,有些惊讶,他要做什么? “来,出来吧。”这声音带了几分温柔,听在他耳里觉得有些诡异。 他犹疑了一会,还是起身慢慢从笼子里走出去了。 他一走出来,那个杀了刘嬷嬷还砍了他一根手指的凶手,就一个弯腰起身,猝不及防的把他抱了起来。 阿宝面无表情的被人抱在怀里,鼻间缠绕着一股子抱着他的那个人的气息,直让他觉得恶心作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甜甜抱着软软的孩子,不禁母爱泛滥,憧憬起未来父慈子孝的画面,不过当下,她先想了想,日后该要先如何安排这个孩子? 府里似乎留不得?若要留只能是活在暗处,emmmm……这样不好,小孩子应该要活在阳光健康的环境里。 她看看怀里的孩子,又看看朱四荣,有了个决定,她移步向朱四荣走去,把怀里的孩子放到了他面前, “朱四荣,这孩子暂且托付于你,你在外面到我城西街头的那处院落,将这孩子安置好,我会定时给你一笔钱。” “今夜先让这孩子在你府里的房间歇一晚,明天白日里你给他乔装大扮一下就出府去。” “这里,就不用再来了。” 洞中点起的烛火被吹灭了,白甜甜与朱四荣打着灯笼,带着孩子,上了小船,解开船锚,划着船桨,离开了。 暗红色的眸子在深沉的夜色里划过诡谲的光。 …… 正院端王的房间里,那真一刻钟之前到来,不想房中竟无人,倒是合了她的心意,她原是来寻锁着阿宝的笼子的钥匙的。 只是目下,她四处寻寻觅觅,找了多时,几乎翻遍了整个房间,却都没找到那把钥匙,暗格也都开了好几个,都不见。 这时院门开启的声音传到耳中,那真只好作罢,跳窗走人。 白甜甜的小日记本: 日期:九月十二 天气:晴 这是穿越后的第一天,我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 于是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疑问,男儿身少女心,我是应该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呢? 想了想,不,我果然还是喜欢帅帅的男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帅帅的男孩子,想要# ☆、第二十章 翌日清晨。 朱四荣屋里,朱四荣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阿宝原来也在床上,后来渐渐渐渐却被挤到了床的最边沿,最后被挤下了床,他已经起身了,站在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清醒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看了半晌,他走过去,俯下身,手指在对方的唇间轻轻滑过。 随后他苍白的脸,粉嫩的唇儿弯起,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轻移步子,从床边走开了,俊俏的眉眼,笑起来像天使一样。 阿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正是那日那真给他的装着能够改变瞳色的药水的那一瓶。 他将瓶子的瓶塞拿开,一只手拿着在另一只手的手指上轻轻点了点,而后将手指上的液体抹到了眼中。 闭眸几十息后,再睁眼,眼中的瞳色不再是暗红而是与常人无异的深棕色。 将小瓶子的瓶塞塞好,又将他放回自己的怀里,他最后看了眼床上躺着的朱四荣,打开房间的门,走了。 他一路小心的根据记忆中那真跟他描述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8 过的王府的地形布局,避着路上经过的丫鬟小厮,到了正馨院。 好在时辰尚早,路上人不多,他又身小,所以一路都没有被谁发现。 正馨院的院门开着,远远可以瞥见里面来去走动的丫鬟婆子还有小厮。 阿宝知道正馨院西南方向的墙角有一个墙洞,是他那个据说的同胞兄弟四岁时养的一只狗刨出来的,正好在几株竹子的旁边,竹是花中四君子之一,听说他那生母犹为喜欢。这一处,偏僻,隐蔽,正好成为他进去的入口。 …… 小世子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穿衣服,他从五岁起就独自一人睡一个房间,自己穿衣服,不用丫鬟服侍,娘亲教导他,要做个独立的孩子,不能总依赖别人,所以他能自己做的事情,一向不要丫鬟小厮的帮忙。 穿衣服的时候,发现房间的窗户一动一动的很奇怪,虽然并没有发出声音,但这就更奇怪了,他狐疑的走过去,搬了张小凳子,放在窗边的地上,小人儿踩到凳子上,而后“啪嗒”一声,打开了窗户。 打开窗户的小世子低头一看,惊讶的瞪圆了双眼。 小人儿抬起手使劲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消失,他,他难道是在做梦吗?其实他还并没有醒来吗? 否则他怎么会看到自己站在窗户外面,可他明明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啊?他,他难道是假的吗? 小人儿又抬起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哦,这一定是在做梦。 但是感觉真的好真实啊。 却见窗户外面的自己忽而动作,踮起脚尖,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另一只手上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人儿两只手忙交叉着捂住了嘴,小脸儿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看起来分外可爱,他又低头贴近看那窗户外的自己,打开了嘴上捂着的两只小手,轻轻的低低的对着窗户外站着的人道,“你是谁?你是我吗?”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彩,好奇又期待。 阿宝眼眸间一转,轻声开口,“是啊,我就是你啊,你帮我从窗户爬进去好吗?” 小世子有些疑惑,“为什么要从窗户爬进去,直接走正门不就好了?我会给你开门的。” “因为我不想走正门,一句话,帮不帮?”阿宝简单粗暴的回口。 其实因为走正门会被发现。 “好吧,我帮你。” 小世子纠结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他于是又从房间里搬出来一张小凳子,从窗口递过去给窗外的小孩子,窗外的小孩子接过小凳子,在地上摆好,小萝卜腿踩上凳子,手脚并用,在他的帮助下爬了进来。 小孩子进来以后,小世子把窗户关好,没管窗户外面的小凳子。 中间他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 于是也大概晓得了,这个小孩子当然不会是他自己,但是他长得和他一模一样,明明所有的一切,感官感受的感觉都很真实,他却感受到了一种缥缈的不真实感。 这世界上竟然会有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真的是好神奇啊。 小世子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子应该是他失散的弟弟,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关于为什么他们长得这么相像。 至于为什么是弟弟,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哥哥啊。 阿宝进来后,看着这个和自己长得一张脸的所谓的同胞弟弟的房间,这孩子当真是在锦衣玉食千娇百宠中长大的,和他完全不一样。 他不禁扬起一个笑,真的是完全不一样呢,笑着对身后的小世子道,“我们换身衣服吧,我穿你的衣服,你穿我的衣服。” 对面的孩子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为什么?不过,你不是我吧,你是不是我的弟弟?” 是吧,是吧,这孩子浑身上下都表达出了这样的诉求,阿宝失笑,他倒没有教他失望的意思,“对,我是你弟弟,不是你。” “那么,我可以穿你的衣服吗?” 小人儿笑咪了眼,“没问题,你是我的弟弟,当然可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两个孩子在房间里互换了衣裳。 他们换好衣服一起到镜子前看了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张了脸,阿宝不由说话,“你猜,外面的人看到了我们,认不认得出来谁是谁呢?” 旁边的人有些迟疑,他和弟弟真的是好像,若不是知道自己是自己,他都要认不出来了,更何况旁的人,“嗯……旁人我不敢说,不过娘亲肯定认得出来我们。”眸子里说话间洋溢着充分的信任。 娘亲?阿宝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又漾开一个笑容。 他伸手牵起身边的小人儿的手,肉乎乎软嫩嫩的,“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不过路上要避着人,不好被发现。” “为什么?” “因为我想回来的时候给我们的娘亲一个惊喜,娘亲这几天生病,心情一定不大好,看见我们一定会很高兴,所以要避着人,惊喜的话,被发现就没意思了,是吧?” 小世子点点头,“嗯,有道理,那我们走吧,从窗户么?” 阿宝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于是两个孩子,踢踏着短胳膊短腿踩着凳子手脚并用的又从窗户爬了出去。 阿宝还从房间里揣了个面具到怀里,必要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 两人走走停停一路,几次惊险几次必过,最危险的一次被人发现,差点迎面撞上看见他们俩,好在靠着阿宝带着的面具蒙混过关了。 小世子觉得,弟弟真是个机智的孩子。 阿宝最后带小世子来到了朱四荣的房间,房门从面打开,又从里面关上,房间里,朱四荣仍旧躺在床上,似乎依旧在呼呼大睡。 身边的小孩儿皱眉,疑惑的问,“你要带我见的就是这个人吗?他怎么还在睡呢?” “是啊,他就是我要带你见的人,还在睡,是因为他太累了。” 说话间,他渐渐走到了床榻边,静静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呼吸间,朱四荣的胸膛微微起伏。 小世子也跟着他走了过去,看着床上的人,更疑惑了,“他是谁?” 阿宝转过身,看着对面粉雕玉琢白白胖胖,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伸手抚上他的面颊,拇指从他的鼻前拂过。 鼻间忽而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小世子眉间紧皱,问对面的他的弟弟,“你作甚?”却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在下一刻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阿宝看着躺在地上的孩子,咧开嘴角笑了,他蹲下身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丹药,塞进了孩子的嘴里,又将宽大的衣袖拉长遮住了那孩子的右手,而后从床上拿下那个昨夜里朱四荣给他 枕脑袋睡觉的那个破枕头塞到了地上人的怀里。 这样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29 看来就像是睡着睡着从床上跌下来的。 看看窗外的天色,时候不早了,他该走了,阿宝抬脚踩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 正馨院里方方乱成了一锅粥,院里的仆从正要大肆宣扬,通告王妃,整个院子的人出动去找小世子,就见那小祖宗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身上沾着泥,衣服染了灰。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跑到哪里去了?可叫奴才们好找啊。” 这场来的快去的也快的风波就这么平息了,甚至没激起一点的波澜。 朱四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先是疑惑自己为什么睡了那么久,接着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孩子。 哟,他都醒了这孩子,怎么还没起来。 他用脚推了推,没醒,又蹲下身用手使劲摇了摇,没醒,又……怎么叫都没叫醒。 这下子,朱四荣心里有些恐慌,可别啊,端王昨夜才说是将这孩子暂时托付给他,可不好今天就出了事情。 不过,左看右看地上这个倒霉孩子,气色红润,气息平稳,感觉比昨夜状态还好些,怎么也不像是出事的样子,难道真的只是睡着了? 朱四荣不疑有他,当下便只想着赶紧离开王府,到了外面,天大地大,一切都好说。 简单的收拾了东西,朱四荣抱起地上的孩子,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离开房间,一路匆匆向王府的偏门走去。 途经正馨院的时候,他看见了小世子,远远的他似乎看到那孩子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唇红齿白,笑得灿烂。 朱四荣走了,带着那个孩子离开了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作者很懒,什么话也没留下 ☆、第二十一章 朱四荣出了府,来到城西街头端王所说的他的那一座院子,用端王给的钥匙开了门后,抱着孩子走进去。 怀里的孩子仍旧没有醒来,朱四荣走进院子,随手挑了间房间,把他放在了房里的床上,没再管他,放下包袱,拿了袋银子就去了就近的赌坊。 …… 王府里。 阿宝用过早膳后,去到王妃的房间,看望自己这个大伤初愈的娘亲。 房间里,韩宋穿着一袭妃色的衣裙,长发简单的挽起,点缀了一支清透的玉兰花状的玉簪,手里捧着一本名为风情录的书在看。 书如其名,讲述的是各国各地的风土人情,很是有趣,教他看的津津有味,他这两天别的没做什么,就是看了许多书,从书中了解这个他如今所在的世界。 原身终归是后宅妇人,所知有限,想要更了解这个世界,看书无疑是最快也是最省时省力的渠道。 “吱呀——”房门被打开了。 门口跑进来一个穿着锦衣华府的小萝卜头,三两下,跑到了他跟前,红扑扑的脸蛋儿,脆生生的童音,欢快的喊了一声,“娘亲。” 韩宋揉揉他的小脑袋,捏捏他的小脸蛋儿,今日的手感似乎没有前两日那么好了,教他觉得这孩子似乎瘦了些似乎。 他抬眼端详,还是那个白嫩嫩的孩子,露着一口白牙,对着他笑得灿烂,大概是错觉吧?无妨,瘦了也无碍,让厨房多做些他爱吃的东西补补就是了。 也许是小孩子长身体,抽条容易清减。 “娘亲,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小人儿爬到了一边的凳子上做好,眨着清澈的眸子看着身边的人问道。 “娘亲已经好多了,宸儿安心。” 韩宋笑答。 阿宝看着对面的人温柔浅笑的慈母模样,心中嗤笑,说什么她一定认得出来,还不是没有认出来。 她也和旁的人,没有区别。 …… 小人儿在他这待了半晌之后就走开了,小孩子玩性大,韩宋也由得他去。 和这孩子相处了两天,他倒是挺喜欢这个孩子,不仅生得玉雪可爱,且知礼懂事,很是讨喜,虽则有些时候有些贪玩顽皮,不过小孩子,顽皮也就顽皮些,贪玩也就贪玩些,童年毕竟只有一次。 院子里有些花草,阿宝从王妃的房里出来后,在院子里走了几步,随手折下几片叶子,几片花瓣,又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拈着手里的花叶,放到鼻尖轻嗅,不知道他亲爱的哥哥现在怎么样了呢? 那真自夜里回来棠梨院,心中甚有些烦恼,那开铁笼锁的钥匙若是不再端王的屋里,那会是在哪里呢? 一只手揉了揉眉间,她躺在床上,脑中细细思索,总想要想到些什么,却什么也想不到,甚为烦恼,就连睡也睡不去。 于是凌晨的时候,忍不住去假山那处一趟,到了地方却发现人去楼空,那洞中空无一人,铁笼子的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用过的东西都还在,笼子里的干草下面还藏着那天她给宝儿带来的书,人却不在了。 她一看直接懵了,不过一日未来,怎么人就没了?到哪里去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揉揉眼睛,拍拍脑袋,她莫不是看花了眼?显然不是,这具身体的视力可好的很。 想什么现在的情况也不会变,那真只好心中存着疑惑离开了假山处,不过脑海中倒是有一个猜测,这些天,府中别的大事没有,最大的事莫过于重伤的端王和端王妃相继醒了。 这两个换了芯子的人显然是最大的变数,尤其占据了端王那具身体的女魂。 她夜里去端王房间寻钥匙的时候,那人也不在,莫非是夜里那一段时间正好去了假山处,把宝儿带了出来? 再回到棠梨院,那真睡了会子,夜里奔波,身体有些疲惫。 如今她在府里的身份尴尬,主子算不得主子,婢子算不得婢子,只有正馨院的小世子自她与沐雪棠订婚以来,一直叫她舅母,就是现在也不改口。 这些日子,她平日里很得闲,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了之后洗把脸,漱漱口,换身衣服,吃点东西,准备去王妃院里一趟。 自王妃醒来,她还没去看望过呢。 正馨院。 院里的人各司其职,做着自己的活儿,丫鬟通报后,喊她进去。 那真行过礼,现在的端王妃淡淡说了句“坐吧。”,她依言坐下,细细打量这位换了个芯子的人,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对面的人柳眉轻锁,轻轻抿唇,含情的双眸看着她,泪光点点,一脸哀婉悲凄,美人忧思,看得人心中一颤。 她小心肝儿一抖,这……高手啊。 嘴角扯出一个苦笑,“姐姐,我想留在王府,留在棠梨院。” “你既有心,那就留下吧,棠儿虽休了你,但你的卖身契在你们订婚的时候我已经归还于你,你如今是自由之身,想去哪里都好。但若是惦念着与棠儿的情分,舍不得离开,也由得你住在棠梨院,宸儿既唤你一声舅母,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0 府里也奉你为半个主子,若是什么时候放下了,也由得你离去。” 那温温柔柔说出的一段话传进她的耳中。 那真垂眸,听过后,又起身向王妃行了一礼,“王妃宽厚仁德,那真感激不尽,也请王妃节哀顺变,姐姐大病初愈,不要因为夫君的事伤心过度伤了身子,夫君想来也不愿意看到的。” “行了,你下去吧。”座上的人单手扶额,显得有些疲累,抬手挥了挥,她依言下去了。 辅一出房门,看到了正馨院的小世子,站在门口,这孩子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神雀跃而欣喜,唇儿弯弯咧着嘴笑,两颊映出酒窝,张口似要吐出字来,最后却犹豫了一瞬,做后喊出口是“舅母”两个字。 这孩子,今日有些奇怪,这张小脸看上去清减了些,这样高兴的样子几乎与山洞中宝儿的样子重合,回忆他方才出声之前的嘴型,临到开口又咽回去的那个嘴型,那是“yi”。 yi,yi……姨姨?姨姨! 这孩子是宝儿! 压住心中的震惊,那真脸上扯出一个笑,伸手揉揉孩子的小脑袋,“宸儿啊,是要去见娘亲吗?快进去吧,舅母先回棠梨院了,宸儿要是有空过来,舅母给你做你喜欢的糕点吃。” 她尽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面上摆出的是温柔却略带苦涩的笑,说罢,迈开步伐一步一步走远了。 身后的阿宝看着前面那个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 背过身的那一刻,那真即收敛了脸上的笑,眉头紧锁,宝儿成了正馨院的小世子,那么另一个孩子呢?究竟,怎么回事? 那真没有回去棠梨院,转头去了府里的药房,做那能够改变瞳色的药水。 …… 黄昏的时候,躺在城西街头的一座院落里的一间房中的床上的孩子,终于醒了。 小人儿一睁眼,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他张口想要喊人,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无论如何喉间都不能够发出一点的声音,他惊恐的用手捂住喉间,张大嘴巴,像平时一样用力拼命的喊,仍旧没有声音发出来。 漂亮的眸子一下子积蓄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强忍着始终没有落下来。 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呢?他在不在这里?如果是的话,他一定也很害怕,他是哥哥,他要保护他。 小人儿用小手抹了抹眼睛,走出房间,在院子里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他的弟弟。 他茫然的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徘徊,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得“砰”的一声,从大门处传来,抬眼看去,是早上那个房间里躺在床上睡着的那个人,一脚踢了门进来了。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是被人算计了,被那个他以为是自己的弟弟的孩子算计的。 朱四荣的身后追着一群人,这群人中有不少的壮汉,或提刀或拿棍,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早上见过的踢开门的那个人,进了门也没看他,兀自进了院里的一间房,追到门口的那群人没有停顿,气势汹汹的就进来了,一群人凶神恶煞的站在院子的空地里,偶尔有不怀好意的眼神从他身上瞥过。 那人随后从房间里出来,拿了一袋银子和几张银票,走到那群人的领头跟前,将手里的钱财递过去,语气不善,“给你!这么多钱,够了吧!” 领头人笑眯眯的接过银子银票,又皮笑肉不笑不紧不慢的的说了一句,“不够。” “你tm框老子吧!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不够?!你再问老子拿钱,老子可没钱给你了!” “这房子或是这孩子,朱四荣,你选一样吧,抵了,清了债,两不相欠。”领头人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身后的人,却拿着手上的武器,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晃动了一下。 朱四荣身上的肥肉抖了抖,喊着嗓子大声回话,“这房子不是我的,房契不在我手里,这孩子也是别人家的,暂且托付给我,不能抵!不能抵!” “你们走吧,再给我几日通融,还欠多少钱,钱我会还的,走吧走吧。”说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但明显那话语声虽大,但中气不足,后续无力,透着股子心虚。 领头人可不信他,只向后招了招手,眼中的凶戾透出来,身后的人气势汹汹的上前,拿着刀枪棍棒,眼看要向他打去。 额间一下子冒出冷汗,朱四荣连连忙道,“别,别,别打,这就把钱还清!抵!抵!抵!我抵就是了!” 朱四荣几步退后,连滚带爬的,一把抓住身后的孩子将他推到了人群中。 “好了吧,你们可以走了。” 领头人示意,人群中一个壮汉抱起孩子,转身要走。 那小孩子在用力的挣扎,可惜都未果,丝毫挣脱不开。 朱四荣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那群人转身,一步步脚步迈开,要走了。 却才发现那个孩子,被壮汉禁锢在怀里,一双眼睛怨恨的盯着他,而那双眼,是黑色的。 他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出来了# 啾咪~求一波收藏~o(*////▽////*)q ☆、第二十二章 那真又做了一瓶改变瞳色的药水,做完这一瓶后,药房里有些药材缺了,采买的小厮统计了数量种类要出门购买。 她斟酌了一下,也跟着出门了。 上次出门还是和沐雪棠一起,如今却是同府里的小厮一道。 府里长供的药材是从城西街道中间的一家药堂采买的,这一次也是去那里。 那真和采买的小厮一起来到了这家松仁堂,药堂的伙计出来招待,笑脸相迎,小厮拿出药材清单递过去,熟悉的开始采买,她在药堂里走了一圈,也挑了几味药材。 付了钱,伙计把药材包好递到他们手里,他们出了药堂就要回府。 看着一路上的街景,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她带沐雪棠出来的那一日仿若还在昨天,如今街景未变,当初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天色已经黄昏,橙红的晚霞如渐变色的锦缎一样自天边蔓延开来,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荡漾开一种安然又静谧的氛围。 城西的街道上从街头处却忽然传来一阵喧嚷的声音,一群人匆匆而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集中在一起。 她和府里的小厮刚出了药堂门口,就看到他们。 为首的领头人是一个精瘦长条的中年人,身后领着许多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一个个手里拿着武器,刀枪棍棒,其中一个壮汉,一把大刀别在腰间,怀里抱着个孩子。 孩子不大安分,一直不停的扭动,但被那壮汉紧紧的摁在怀里,只露出半个侧脸。 但那真一眼就认出来了,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1 这孩子是原来正馨院的那位小世子。 街道上的行人见到这一群人纷纷都避让开,有几个恰好站在那真边上。 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手里提着篮子,篮里装着菜,她不由得问,“大姐,你知道这群人是谁吗?” 大姐被一问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开始说道,连带着她身边的几个妇女不知不觉中也插进话来,其中透露信息之庞大令人侧目,那真不由得感慨,八卦妇女人民群众的力量果真强大,不容小觑。 原来这一群人是城南街尾玲珑赌坊的人,玲珑赌坊乃是长安城最负盛名的赌坊,领头的男人叫张福是其中一名荷官,颇受坊主器重,平素那些赌鬼欠下的债款,都是由他领着人去把钱讨回来的。 此人为人阴险狡诈,在这大街小巷的名声并不好,他讨债是逼死过人家的,可谓臭名昭著,然则玲珑坊主不知是朝中哪一家的权贵,势大,罩着这张福,被逼迫的人家无人拿他有甚么办法。 “听说这次是个叫朱四荣的人,他是那玲珑赌坊的常客,原本已经欠下不少的债,今天上午不知又从哪里得了银子又去赌坊开局,可惜这人运道实在不好,一下子输了个精光,还欠下一屁股债。” “加上这一次,欠的实在太多,玲珑赌坊的人当场抓着他就不放,追到了这里,现在看那个朱四荣不在,那这欠下的钱大概是还清了,否则张福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 原来如此,那真在心里暗道。 那群人眼看要经过这一地了,那真将手里提着的药托付给一同前来的小厮,给了他一些小钱,让他帮着带回府里,自己推说还有事,晚些再回,两人就在这分道扬镳。 她尾随在张福一行人的后面,跟着他们到了玲珑赌坊。 玲珑赌坊的环境可以说是不错了,跟其他乌烟瘴气的赌坊比起来,这里尚算干净。 赌客们兴奋的在赌桌前赌博,那真假装感兴趣的样子,在接引人的介绍下四处走看,接引人看到新的赌客来又走开了,她便一人在赌坊中晃荡。 她这个年轻女子在赌坊里显得犹为醒目,可惜也只是引得人多看几眼罢,狂热的赌徒们可没有闲工夫搭理她。 实际上那真时刻注意着张福一行人的动向,张福一行人去了赌坊的内院,那里并不是她能进去的。 那真只在赌坊里徘徊,一会子过去,张福又出来了,领着最初抱着孩子的那个壮汉,带着孩子离开了赌坊。 她飘飘悠悠的跟在他们身后。 张福领着人去了花月楼,花月楼是长安城有名的勾栏院,一个高级风月场所。 老鸨得了消息出来,上下打量壮汉手里的孩子,唇红齿白,俊俏白嫩,粉雕玉琢,上好的货色。 “怎么样,这孩子不错吧,要是卖到你这花月楼做小倌儿,可是要迷倒不少好这口子的人,指不定成为你这楼里的摇钱树,刘鸨母意下如何啊?”张福夸耀道。 刘鸨母伸出手到小孩子的脸上摸了一把,啧,细皮嫩肉,这等货色可谓极品,要,她花月楼要定了。 “什么价格?你说吧。” 对面的男人伸出了三根手指,在刘鸨母面前晃荡了几下,“这个数。” “三百两?”刘鸨母惊呼一声,“你倒是狮子大开口,就连如今我这花月楼的花魁卖进来时不过花了一百六十两银子,这个孩子,你要卖三百两?”刘鸨母嗤笑,“这未来可还不定呢,我可不花这冤枉钱,张福,你还是带人走吧。”说罢,她就转身走人,动作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戴上从前用过的那张人.皮.面具,那真及时出来,在张福喊住刘鸨母前截住了他,她笑语相说,“张大哥,我想买下这孩子,三百两委实贵了些,二百两,如何?” 刘鸨母万万没想到原本她这用来讲价的手段竟然被人截胡了。 她有些后悔,又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头,回头了,可有些丢脸子,不回头,可就错过了一个极品。 张福奇怪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听到价格倒有些意动,他看看那真身后的刘鸨母,再看看她,最后看看被壮汉禁锢着,时不时扭动一下,仍然没有放弃挣扎的小孩子,他精细的眼眸深了深,向前面背过身的人喊话,“刘鸨母,你当真不要这孩子了?” 刘鸨母适时转过了头,“二百二十两,如何?再多不能了。” …… 最后那真花了三百八十两银子,好说歹说,倾家荡产,总算是成功把这孩子买下。 钱货两讫,她领着孩子走了。 刘鸨母在身后恨恨的绞了绞手里的帕子。 张福和壮汉拿了钱,咧着嘴离开了。 被领着的孩子看着牵着自己手的人,她对他温柔的笑,还揉了揉他的头发,感受到她的善意,小人儿在心里觉得这是个好人。 又花了几十两银子,那真在城东租了一处小院子,安置好孩子。 这一日可说是几乎把她这些年存下来的钱花了个干净了,只剩下些许。 天色这时已黑,屋里点了烛火,两人一道坐在床榻边,她抚着孩子嫩生的脸,眉间蹙起,问了几句话,“孩子,你家何处?为何会被那玲珑赌坊的人卖去花月楼?……”却都不见他出声回话,心中生出忧疑。 她抬起一只手在自己嘴边点了点,另一只手在孩子的唇边一点,“怎么了,口,不能言吗?” 小孩子点了点头。 不过一日不见,这孩子竟连话也不能说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愈发想要知道。 小人儿盯着身前的人,柔和的声音再度传来,“会写字吗?”他听到问题点点头,又听到面前的人说,“这里没有纸笔,店铺现在都关门了,我明日去集市上买来,你把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告诉我,可好?”他又点点头。 “好了,时辰不早,睡吧……” 房间里的烛火明明灭灭燃烧着,躺在床上的孩子,在女子的抚慰之下渐渐睡过去。 …… 将院子的门锁好,移步离去。 再回到王府的棠梨院时,夜已经很深,秋夜的温度,感受在身上,是冷意渗入肌肤。 第二日出府带了自做的糕点,和些洗漱品,又自集市上买了纸笔,去到城东的小院。 院里的孩子刚起不久,醒来时没有见到人,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只剩他一个,小人儿出门在整个院子里找,什么人也没有找到,院子是空的,他走向院门,想开门看看。 院门紧闭,却在下一刻从外打开了,昨日买下自己的那一个女人从门外步入。 孩子洗漱又吃过东西后,那真在桌上将纸铺好,又在石砚将墨磨好,将毛笔搁在他的右手边。 “我问,你写。”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2 你为何会被玲珑赌坊的人卖去花月楼?” 小人儿执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起来。 写好了,抬眼看她。 那真拿过纸看,纸上写:那个叫朱四荣的人拿我抵赌债。 “朱四荣是你什么人?” …… 一问一答,通过那孩子在纸上写下的话,那真大致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小世子被人骗到了朱四荣的房间后被迷晕,躺在床上的朱四荣醒来后直接把他带走了。 到他醒来后,便说不出话来,且身在一处陌生的院落,接下来便是追赌债的人找上门,朱四荣的钱不够拿他作了抵。 写到把他骗去朱四荣房里的人时,那真观察到他的神色有些怪异,联想到半夜里空了的端王的房间,空了的假山处,还有带着孩子出府的朱四荣…… 那真忍不住扶额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多了一张纸,看了看对面的孩子,她伸手接过,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带我去端王府”这一句话。 “端王府?傻孩子,你莫不是在说笑,王府哪里是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能去的了的。” “好孩子,你不要担忧,我一个女人家不好养你,但你既没有去处,我一定给你找户好人家,喉咙也一定给你治好。”说话间,她温柔的抚了抚孩子额间掉落的碎发。 小人儿看着坐在身边的女人,他却有些着急,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只换来一个摸摸头。 身份既然换了,就没那么容易换回来了。 看着手下这个孩子,那真心下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作者很懒,什么话也没留下,就是要刷一刷存在感 晚上19点第二更 ☆、第二十三章 那真很快在长安城中找到了一人,这人乃是江南来的商户,因来长安做生意,暂居此地,为人宽和,口碑颇好。 商人年岁已大,但膝下一直无子,生了想要领养个孩子的心思,在长安也留意过相关的信息,但一直没有满意的。 她听了消息便把孩子带过去相看,那商人一见了孩子,很是喜欢,当下就动了心思。 只是这孩子不会说话,商人便有些犹豫,那真这会儿适时开口,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林老爷,这是孩子的药,每日吃一颗,接连不断,再过几日,孩子便能说话了,他这是近来不小心染了喉疾,不严重,虽这几天说不得话不能,但只将养些日子便好。” 林姓商人是真的喜欢这孩子,这个孩子实在十分合他眼缘 ,如此这般也就不再想那么多,决定领养这孩子。 他心中颇觉运气,要再过几日他就要动身离开长安了。 对面的男人从她手中接过孩子,又看向她,“你……” “林老爷,只求你善待这孩子。” 被领着的孩子,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围,他百般不愿,更不想随这商人离开长安,他想回王府,却没有人听他的意愿。 …… 又过几日,林姓商人带着孩子离开了长安城,去往江南。 马车晃晃荡荡的行驶着,坐在里面的孩子悲戚的叹了口气。 他想父王和母妃了,还有舅母做的糕点。 …… 王府里的白甜甜被府里的人好吃好喝伺候着,马屁听着,众姬妾捧着,飘飘然过了好几日,才想起来她有个孩子叫那个朱四荣在外照顾着。 她这几日未曾想起来,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样了,应该比起被囚困在假山牢洞时好过许多,想起来了,白甜甜便决定去看看。 换了身便服,叫了个原身的心腹手下陪在身边,这便出门了,她如今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出个门不成问题。 到了记忆中原身在城西的院落后,却发现这座院子只空有宅子,宅子里面一个人没有。 她的剑眉一皱,怪道,“人呢?” 里外走了一遍,仍是一人没有。 “陈翎,你派人去查一查朱四荣和孩子的踪迹。” 陈翎得到消息来报又是几日后,白甜甜听完消息,整个人都懵逼了,她竟然把一个孩子亲手推向了火坑。 据陈翎得来的消息,朱四荣在第二天确实带着孩子去了城西街头的那座院落,但他到了那,把孩子放下就去了城南的玲珑赌坊,再回去的时候就带上了玲珑赌坊的一票子讨债的人,钱财不够,那朱四荣就把孩子拿了作抵。 孩子差一点被卖到了花月楼,但中途被一个女人截下,那女人不知是谁,之后的去向就查不到了。 陈翎在说完孩子的去向后又继续说,“还有,主子,那朱四荣死了,几天前他的尸体被发现在长安城城郊,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了大半,这案子报了官府,但官府没能查出是谁下的手,据仵作检验,朱四荣是死于毒发。” 白甜甜又吓了一跳,这人她前些天见时,还生龙活虎康健的很,如今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死了? 她从前的人生过得平淡顺遂,这会儿还是第一次遇到拿孩子抵赌债的浑人,第一次遇到身边认识的人遭遇死亡,内心在穿越后头一次升起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恐惧。 尽力压制住这种不安恐慌的情绪,白甜甜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很镇静,但偶尔露出来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这一切陈翎一一都看在眼里。 “你派人留意,若是有那孩子的消息就来告诉我,下去吧。”她故作高冷淡定的吩咐道。 陈翎应允,十分听话的依言退下了。 白甜甜独自在房间里,不待她多怕怕,她自己很快安抚好了自己的情绪。 怕什么,她可是主角,主角!主角是有光环的!想到这,她心里对那孩子的愧疚也消散去不少,主角光环照耀下,白甜甜觉得她推动的事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那孩子在她主角光环的笼罩加持下说不定过得会更好。 至于那朱四荣,也是恶人有恶报,他的死总与她不相干。 “王爷,王妃带着小世子过来了。”门外传来下人通报的声音,这声音教白甜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整了整衣冠,走出门去。 韩宋带着孩子等在堂屋,听到脚步声,转头看,看到端王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他的这个丈夫在看到他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嫣儿怎么过来了,身子可好些了?”走近了,那人一把抱过阿宝,坐到他旁边的位子上,捏了捏孩子的小脸,“宸儿最近可有乖乖听娘亲的话?” 一家子似乎是和乐融融,夫妻感情极好的样子,但在两人接收到的记忆中一切并非如此,端王风流,褪去了新婚时对王妃的热情后,便转投向其他的姬妾,对王妃,他给予她荣华,名分,孩子,掌管内院的权利,姬妾的生死也由她管,却独独没有男女之情。 两个人各自都在翻阅脑海中的记忆应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3 付彼此,白甜甜觉得她的这个大老婆,看她的眼神颇有些奇怪,和记忆中的样子不一样,颇有些不一样。 韩宋弯起嘴角浅笑,这端王现实中的模样甚至比他脑海里记忆中的样子还要俊美,还要符合他的口味,他从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个词语的,但今日见了这人,他信了。 自觉在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心脏就似炸裂一般快速的怦怦跳动起来,光是听到他的声音,便全身都要酥软了,那种前所未有的悸动蔓延到了全身,体内所有的血液几乎都在那一刻沸腾,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眼前的那个人。 有时候爱情就是来的这么莫名其妙。 他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夫君,眼眸深处藏着痴迷和狂热,白甜甜被看的莫名不自在。 “宸儿最听娘亲的话了,只是父王好久没有来正馨院,宸儿很是想念。”阿宝软软的身子在她宽厚的怀抱扭动,撒娇一样的语气,配着一张精致的脸蛋儿,很是萌哒哒,脆生生的童音听得她很是悦耳舒服,惹得白甜甜颇为受用。 “父王也想你。”她忍不住抬手在孩子的小脑袋上揉了揉。 看着这对父子和乐的相处,一种名为“家” 的感觉自心中升起,她张口回答那人的话。 “多谢王爷担心,臣妾身子近来渐好,伤已好了大半。王爷呢,身子可也好了?” 白甜甜待要回话,对眼那人,只见她又低眸微微一笑,端的是温婉动人,“穆郎今日的气色不错,想来是大好了。”她自问自答了。 穆郎?她想起这个称呼是原身和王妃新婚情浓时王妃对端王的称呼,过了那一段时间,王妃就没再叫过了,今日怎么又叫了起来。 白甜甜听着只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内心一阵恶寒,她一个女子,被一个女子……白甜甜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韩宋今日来端王的正院,不光只是来看看他这个王爷夫君的,主要是为了原身弟弟的事情。 沐家派人捎来消息,沐雪棠三日后便要出殡入葬,作为其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且原身自幼对这个弟弟疼爱有加,他自然要去送葬。 “王爷,三日后,是臣妾的弟弟出殡入葬的日子,臣妾要去送葬,望王爷应允。”收起温婉的笑,她的神情中带了一丝苦涩。 想到这沐雪棠,白甜甜内心有些唏嘘,那是个旁人只要见过一眼便再不会忘的人,那样的风华容色,当世没有第二个了,可惜天妒红颜。 “你去吧,将那孩子好生安葬了,望他来世投个好胎,生死簿上多添几笔,能得一生长命百岁。”白甜甜挺同情沐雪棠这个人的,她也去他的灵前上过香,于情于理她自然都不会不应允。 韩宋在正院里和端王一道用过了午膳才带着孩子回去了,顺道约了端王晚膳到正馨院去。 白甜甜傻不愣登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她的大老婆晚上去对方的正馨院,用膳且过夜。 不,她答应了什么?! 韩宋的小日记本: 日期:九月二十一日 天气:多云 今天,我对端王一见钟情了,约了他晚上一起吃饭和过夜。 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奉上 ☆、第二十四章 九月二十四日,这一日是良辰吉日,宜安葬,宜祭祀,宜出行,是沐家择选好的沐雪棠的出殡入葬之日。 白甜甜自那夜后神情一直有些恍惚,在看到她的王妃的时候,整个人身子一抖,那一夜的疯狂和迷乱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穆郎,我去了,你在家里好生待着,午间有一场祭席,你不要忘记。”韩宋笑看着身边的男人,明明是一府王爷,怎么这几天处下来,他颇觉得这人有些单纯,不过倒是很有些可爱,emmm……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怎么从皇室的斗争中活下来,做到今天的位置。 傻人有傻福?或许吧。 白甜甜站在府门口,看着她的大老婆渐渐走远了。 那真跟在王妃的身边,看着这一对夫妇相处,感觉有些怪怪的。 想到他们的身份,一个女人变成男人,一个男人变成女人,这样一想,她又觉得怪才是正常的。 今日是沐雪棠出殡入葬的日子,她也随王妃一同前去送葬。 这些日子,她一直穿着素色的衣裳,今日也不例外。 午间祭席过后,棺木就正式出殡了,那真随在王妃左右,与其一同入了出殡的队伍。 端王午间祭席时来过,祭席结束后就自散回府了,来过,算是表过心意了。 看着被人架起的棺材,里面装着的是她的夫婿,棺材被人一路架着抬到了墓园,来到早已选好的安葬位。 下葬、入土,立碑,她眼睁睁的看着,从此今生再不得见。 这一段牵绊,到此断了。 白甜甜心烦意乱的,更不知她该拿自己的大老婆如何是好,毕竟他们夫妻身份,做这些男女欢爱之事是再正常不过的。 但她,她是个女子啊,她竟然睡了女人,痛哭流涕.jpg,她不想百合啊,她不是蕾丝边啊,她是直的啊,她的内心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的,嗯……虽然那一夜,身体的感觉还颇好…… 白甜甜回味了一下,一股热流朝下腹钻去,身下不可描述之物竟然有些蠢蠢欲动,她吓了一跳,连忙挥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把胯间有抬头之势的不可描述之物给拍了回去。 清醒过来后,她又忍不住想起王妃,不行了,白甜甜觉得,她必须找个男人稳固自己的性取向,她怎么可以喜欢女人呢。 这时有小厮前来正院,将要通报的话告诉了守在院里的陈翎。 陈翎扣了扣门,“王爷……” 白甜甜听到他的声音,眼前一亮,唤他进来。 陈翎便进屋通报,“王爷,王妃回府了,……” 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他生得眉朗目星,脸颊的线条刚毅,身材看起来劲瘦有力,长相比不得她现在的这副身体,和那沐雪棠更是不能比,却也属上佳,重要的是,陈翎习武,是个练家子,比起他们多了阳刚,这是个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 沐雪棠一张倾国的脸,就连端王也是生得俊美无涛,但这两人,一个自幼体弱多病,一个是个不会半点武的白斩鸡,容貌生得虽好,但却缺几分阳刚。 最重要的是,陈翎此人无家室,且自幼跟在端王身边,因端王的救命之恩和提携之恩,对其忠心不二,为人更是沉稳,让人能够依靠和信赖。 还有比眼前的人更好的人选吗? 想到这些,白甜甜当下看陈翎,越看越顺眼,就是他,当即决定找男人就找他了。 在她主角光环的照耀下,一定很快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4 就让对方臣服于她的魅力,然后他二人你侬我侬,真好……她花痴的想着。 “……请王爷去正馨院过夜。”一切想象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甜甜没有听到前一句话,回过神来,听到了后半句,听到这半句话,她的身子一个踉跄。 她可以推脱选择不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胆儿。 韩宋如愿等到了端王,在她的努力下,他们又度过了美好的一夜。 三日后,月黑风高夜。 今日因为王妃来了葵水,白甜甜歇在自己的院子,陈翎守在院中。 屋里窗边的桌案上,放着平日里燃香用的香炉,她走到那桌案旁边,打开香炉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将纸包打开,把里面的白色粉末随香料一起倒入了香炉中,而后用点火的工具将之点燃,香炉合上,一股幽幽的气味渐渐在空中发散。 她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丹丸吃下。 做完这些,白甜甜将陈翎叫到了房间里来,房间的门在陈翎进屋后关上。 陈翎毕恭毕敬的站在她身前不远处,白甜甜假装正经的样子问道,“陈翎,可有查到那孩子的去向?” 男人沉声回话,“回王爷,还不曾查到。” “你要好生留意,找那孩子的去向。除此,朝堂上的情况如何了?西晋可有发生什么事?” …… 凭着脑海中的记忆,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翎说着话,尽量拖延着时间。 从孩子的事,朝堂政事再说到对面男人的人生大事……半刻钟过去,陈翎高大的身形终于微微摇晃,眼皮子也开始下垂,又过一会子,最后整个人终于晕倒在地上。 白甜甜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她上前把男人扶起,扶到床边,把他的鞋子脱下,整个人放到床上躺好。 而后她走到窗边把香炉里燃着的料子灭了,闻多了不好,这东西。 再次回到床榻边,她看着床上闭着眼,安详躺着的男人,咽了咽口水。 美,美男,我,我来了……一只手哆哆嗦嗦的伸向男人的衣襟,衣襟渐解,衣带渐宽……罪恶的双手摸上了男人□□的胸膛,颤颤巍巍的抚慰起来,嘴唇贴到男人的唇上,青涩的描摹,轻轻的探入,摸索…… “嗯~”男人发出了一声嘤咛喘息,吓得白甜甜一下子想要跳开,却被身后一双手禁锢,抑制了她想要跳开的动作,她惊愕的眨巴眨巴眼,看到身下男人的眼睛,张开了。 陈翎一个反身将她压在身下,看着身下的人,她俊美的面容此时看起来红扑扑的,眸子水润清澈,眼神透露出惊愕茫然,一张嘴唇嫣红透亮,说不出来的好看,一个大男人竟也透出几分媚态来,看的他下腹一紧。 想起这人方才的动作,他的眸色加深,陈翎不再犹豫俯身加深刚才的吻。 一双手向身下人的衣服伸去,一用力,撕扯了开,很快把白甜甜剥了个精光…… 夜,还很长。 白甜甜被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晚上,且她因为顾及院子里的其他人还憋着声音,一晚上,她身心疲累,明明她是想要做在上面的那一个的,明明她一开始应该是把陈翎迷晕了的,她想不通为什么陈翎后来会那么快就醒过来,后来,后来还发展成了那样,实际上她本来只是想亲亲摸摸,就好了啊。 她不想百合,也不想搅基啊,至少没想过那么快就…… 然而事情总是那么出乎意料,发生的猝不及防,说好的主角光环呢! 身上没有黏腻的感觉,应该是陈翎替她清洗过了,透过门窗可见外面的天色很亮,时辰显然不早了,陈翎早就不在她的屋子里了。 白甜甜换好衣服,下床的时候,脚一着地,一用力,腿间的酸软上涌,一下子,她差点没摔倒,好在床就在旁边,不至于摔在地上。 天啊,她的腰,她的腿,她的菊花! 陈翎就在院外守着,透过门窗白甜甜有些幽怨的眼神落到了对方身上。 不过经过昨晚这一夜,她倒也确认了一件事——她依旧,确确实实是喜欢男人的。 于是徘徊在陈翎、王妃两人之间,时间这样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中的第一个月,王妃被大夫诊出来怀孕了,如今已经有两个月,不过这一胎由于是大伤初愈后怀上的,胎像不大稳,需要好好将养,稍有不慎便可能滑了胎。 韩宋这三个月来自觉日子过得顺心,这王府里的姬妾生死都在他手里,根本翻不出浪花,且端王这三月来也从没宠幸过哪一个,倒叫他放心很多,他自觉端王定是对他有了感情,虽说自己原来一个大男人 如今身为女人还怀了孕要生孩子,这感觉有些酸爽,不过感受着肚子里逐渐成长起来的小生命,他渐渐也接受了,且开始期待起这个孩子。 端王时常来看他,各式各样的补品更是不断,府里的人也都小心着,但这一胎他还是怀的很艰难。 天气早已入了冬,如今愈发寒冷,这一日,天空飘零着大雪,雪花鹅毛一样在空中飘荡飞舞,最后落在地上,地上渐渐积厚了雪。 披着狐毛大氅的女子,手里捧着小暖炉,走在雪地上,身边跟着丫鬟婆子。 韩宋来到端王的正院,没有让院里的人通报,把丫鬟婆子也留在了院子里,没有让他们跟着,他想要给端王一个惊喜。 走到端王的卧房前,他打开房门走进去,却看到了床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 韩宋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眼中是不可置信,一颗心好似生生被划开一道口子,心扉痛彻。 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伴随着透骨的心痛而来的还有小肚的疼痛。 白甜甜的小日记本: 日期:九月二十一日 天气:多云 穿越大神,救救我,今天我把我的王妃睡了,可我喜欢的是男人。 日期:九月二十七日 天气:晴 今天我被我的心腹男手下睡了,我搞基了,我,我难过qaq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作者很懒,什么话也没留下,但还是要刷一刷存在感 ☆、第二十五章 手里的暖炉“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韩宋捂住肚子,小腹带来的疼痛让他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一个不稳,就摔到了地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印在冰凉的地面上,刺骨的冷自手心直入心底。 床上纠缠的两个男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白甜甜看到跌落在地上的沐雪嫣,整个身子僵了一瞬,随即马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陈翎,急急跑到沐雪嫣的身边。 她有些手足无措,“嫣儿,对不起,我,我……” “扶我起来。”韩宋看着面前的人咬牙切齿,他的脸色已经惨白的不像话,小腹钻心的疼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5 痛,还有一股暖热的液体从身下流出,带着血腥的味道。 那是血,韩宋知道,他这一胎是保不住了,就断送在今天。 白甜甜连忙将沐雪嫣扶起来,看到对方惨白的不像话的脸色也吓了一跳。 沐雪嫣将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她的身上,白甜甜低头去看对方原来跌倒时所在的地面,却看到了点点红色的血迹。 想到对方身怀有孕,腹中是她的骨血,她一下子也被吓白了脸。 “大夫,大夫,快去寻大夫来……” 院子里的人忙做了一团,白甜甜将人抱到床上,握着对方冰凉的手,内心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 陈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在房间里看戏一样看了好一会。 最后瞥了一眼端王守在床边的背影,他迈开步子默默离开了,离开时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凭他的武功,自然不会听不到那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大夫来了,正如韩宋所预料,这一胎终归没保住。 身子处理好后,院里的仆从忙按着大夫开的药方去抓药煎药。 韩宋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端王,他如今却并不太想看见他,虚弱的抬起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经历过一次,韩宋终于感受到电视剧中母亲失去孩子那种痛彻心扉的疼,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有多痛,那么痛。 男人永远不会知道女人流产的痛苦,他倒是因缘巧合下亲生感受了这种痛。 古往今来多是痴情女子负心汉,他从前不懂,如今亲自感受了,便自心底怜惜起那些女子来。 韩宋觉得自己也是够倒霉的,从前身为男人的时候,他喜欢的男人喜欢女人,不能接受他,他只好把自己的那份感情收回,后来在时间的缓冲下感情也就渐渐淡了;如今他作为女人了,喜欢上的男人却和男人搞在了一起。 眯了眯眼,他瞥了一眼守在床边的人,他这一次可不会再轻易放弃了,他想要的东西,抢也要抢过来,若是抢也抢不过来,那就把那东西毁去,用尽手段都要把之毁去,他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别人也tm休想得到,谁要是欠了他,那么就是死他也要让那人偿还。 陈翎?这个人他记住了。 在白甜甜、韩宋、陈翎三人的相爱相杀中,日子渐渐过去,一去六年。 承佑十六年,江南爆发水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朝廷拨了赈灾的银子下去,委派钦差大臣到当地赈灾。 但这钦差以公谋私,私吞善款,江南的难民没有被安排妥当,不少难民流落到南唐的其他地县,其中一部分流入了长安。 流入长安的难民引起了朝廷的注意,皇帝委派官员查探难民流入长安一事。 长安的难民被安置在城南粗粗建起的难民棚。 委派的官员查出了钦差私吞善款、收受贿赂等事情,搜集到证据,将此事上报朝廷,皇帝震怒,把那钦差革职查处,抄家得来的赃款充盈国库。 此后朝廷又拨下一笔赈灾款项,这次任命了可靠的官员往江南赈灾。 * 那真这些年一直待在端王府,守在棠梨院,宝儿时常过来找她,好像从前正馨院的那位小世子一样,他也爱吃她做的糕点。 不过她一直假装着没有认出他是山洞中的那个宝儿,至于那改变瞳色的药水,那真通过“意外”的方式故意将药方透露给了宝儿。 凭他能将原来的小世子骗去迷晕弄哑,还有杀死朱四荣的本事,那真相信对他来说,通过药方配出一瓶能够改变瞳色的药水根本不在话下。 事实也确实如此,宝儿并没有让她失望。 宝儿今年十二岁,模样继承了端王的俊朗王妃的美貌,朱颜绿发时,已显霞姿月韵,一言一行透出如玉般的气质。 但他越长大,那真越觉得她像一个人,她却想不起来是谁,记忆太久远了,过去一百余年,曾经的记忆都已经很遥远。 这孩子近来已经开始逐渐接管端王手下各种产业以及势力,他生性极聪慧,一点不像普通的孩子,可以说是多智近妖。 六年的时间,他培养出自己的心腹和势力,接手端王掌管的势力及产业,这些更让他如虎添翼。 只是这孩子很是粘她,一有空余的时间就会过来棠梨院找她,大概是因为她在假山洞中陪他过了那些年,这倒正和她心意。 他越是信她,她的任务越好完成,那真并没有忘记她来到这里最初的目的。 任务对象是穆轩宸,但穆轩宸是谁,她曾经以为目标很明确,后来却不知是哪一个,再后来她问过咕啾,算是明白了,那两个孩子都是,都要她去骗。 六年前,曾经的小世子被她交给一林姓商人前往江南,那时,她用最后的一点积分通过咕啾向系统兑换了一个追踪器,植入到那孩子的身体里,那真通过手机随时都能知道他的踪迹。 江南水灾是她通过原著早就知道的事情,她也知道那林姓商人,那是书中提到过的一个小角色,出场次数很少,寥寥几笔带过。 这林姓商人一家正是死于江南水灾,洪水淹了府邸,林家所有人一朝命丧。 那真自然怕这个从前的小世子也会随着林家人一道死了,但她问过咕啾,咕啾当时哼哼唧唧了一句话,“谁死了,他都没那么容易死,你放心好了。”,这话安了她的心,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那真就又在临行前把自己从前从系统兑换的平安符送给了那孩子。 那孩子果真活到了如今,当下江南水灾,通过手机看到对方的行踪,那真发现他回到了长安。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跟着手机显示的行踪,那真一路寻去,在城南的难民棚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那真远远看着那孩子,他比起她印象中瘦了很多,记忆中他还是那个王府中千娇百宠长大的白嫩嫩胖乎乎粉雕玉琢的孩子,如今却是个瘦弱少年,从江南到长安这一段路途并不短,想来这孩子吃了不少的苦,且林家一夕间家破人亡,对他的打击应该也不小,林家是一家真正的善人家,在世时当待他不错,他不会对林家人没有感情。 从前那个锦衣玉食的小世子已然不在了,现在她看到的这个人蓬头垢面,一张脸脏得看不清容貌,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一个馒头,狼吞虎咽,周围的难民虎视眈眈,他生怕吃的慢些了,这一点食物就会被别人抢去。 整个人活的很狼狈,狼狈不堪。 任谁都不会将这样的一个人,和端王府的世子联系在一起。 她有些不忍的别开眼去,他变得如此,有她当初一份因在。 那真要寻一个机会,出现在这孩子的面前,然后带走他。 机会来的很快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6 ,那真这几日一直关注着这孩子的动向,每日里都会 远远的站在一边,看他,看他为了生计奔波,为了生活苦苦挣扎。 六岁已经知事,何况这孩子在同龄人中属聪慧的,虽不能和宝儿相比,但他显然记住了自己的出身。 他在端王府附近徘徊的时候,那真就知道了,他想回到王府 。 只是他如今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打扮,王府的人不可能把他放进府里。 这孩子不甘心,于是在徘徊了几日后,今日从王府的偏门处,企图溜进去,可惜刚一进去不多久,就被王府的人发现了。 端王府的家丁把他提溜到偏门口,拿着板子一点不留情的开始暴打他,擅闯王府,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那群人拿着棍棒,一下一下打下去,一下更比一下狠辣,木棍打到肉上发出闷响,地上的人蜷缩着身子一言不发,咬牙承受着来自这些人的打击以及谩骂。 “狗东西,也不看看你是谁,还想进王府……” 一句句谩骂接连不断,更有些不堪入耳。 “呸。” 更有人顶着鄙夷的神情,蔑视的眼神朝地上的人啐了一口。 在这个可怕的阶级社会,身为王府的奴才都自觉比起外面低贱的平民高人一等。 不过是狗仗人势。 那真又换上了几年前将他从玲珑赌坊的人手中买下时用的那张脸。 她看着那边的情形,瞅准时机冲了出去。 她冲出去,冲到棍棒之间,将地上的孩子护在身下,脸上滑落下泪水,哭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爷们,求你们放过这孩子吧……” 棍棒因为她的闯入,停顿了一瞬,随即又不断落下,一击一击打在她的身上,很疼。 滑落的泪水滴到了身下被护着的孩子的脸上,有些凉凉,他伸手摸过去,摸到滴落的泪,指尖湿润。 十二岁的少年,眼睛怔怔透露出迷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作者很懒,什么话也没留下,但还是想刷一刷存在感 ☆、第二十六章 流下的泪水是真心还是假意,就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也许是打够了,也许是打累了,那群人终于停下,又骂咧了几句,警告不要再来,从偏门回去了王府。 那真有些踉跄的爬起身体,把地上的孩子抱起来,半跪在地上,拍拍他的衣服,捧起他的脸,对他笑了一笑,“没事吧?” 少年的眼睛如夜空一样,沉默、深邃,却泛着点点星光,他看着对面的人吱声,“没事。”那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倔强。 怎么可能没事呢?那真伸手撸起孩子的衣袖,白皙的肌肤,上面一片青紫交错,显得触目惊心。 眼里的泪又忍不住滑落,柔和的声音带着鼻音,一只手轻柔的抚着孩子的面颊,“很疼吧。” 她泪眼婆娑,看着眼前的孩子继续说道,“好孩子,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 就是这个人把他交给了林家,使得他去往江南,断送了当时他可能回到王府的机会。 如果那时她没有把他交给林家,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他对眼前这个人的感情很复杂。 在林家的那几年,林父林母,林家一家确实都待他很好,林家行商家中也富庶,不缺银钱,他的生活过得并不差。 那时他对她还是感激多过怨恨,毕竟若没有对方,自己就要被卖到勾栏院,因为她被林家领养,虽则不能够回到王府,但在林家的处境比起被卖到花月楼,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林父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林乘风,小名就叫乘儿,乘风而上,饱含期望。 乘儿,宸儿,一样的念法,却是不一样的字,不一样的身份。 他用这个名字,却并不愿意承认,始终念着从前在王府的日子,以及自己的生身父母,只认宸儿,乘儿。 然而水灾过后,林家一夕间家破人亡,全家其余无一幸免于难,只他一人活下来,多年相处,他早已对林家人有了情感,但这些人却在一日内全都命丧黄泉,说不难过是假的,那时心脏都疼的麻木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才知道悲痛欲绝是怎样的滋味,一个人的心原来能那么痛。 林家家破人亡,他流离失所,一无所有的时候,想到六岁之前。 他想要回长安,回到端王府,那里还有他的家人,他的亲生父母。 从江南到长安,一路颠沛,历经艰难,他从没吃过那么多的苦,苦到他近乎绝望,若非心中的信念支撑着,必然不能熬过那段日子,回首尽是辛酸,而他对眼前这个人的感情也渐渐从感激多于怨恨变成了怨恨多过感激。 在那段孤苦无望的颠沛流离的日子里,他时常想,如果当初她没有将他交给林家,而是把他送回王府,那么痛彻心扉,生离死别,颠沛流离,这一切他都不会经历,他还会是锻王府那个安乐无忧的小世子。 比起眼前此人,他更恨那个和自己长得近乎一样的弟弟,若非他,他们不会交换了身份,他不会被玲珑赌坊的人抓去,也不会在被卖到花月楼时被眼前人所救,这个“弟弟”几乎是他所经历的一切苦难的源泉。 乘闭了闭眼,很快睁开,将一时涌起的情绪压下,眼眸恢复温润,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回答道,“记得。”这个他怨恨的女人却再一次将他护在身下。 那真心疼的将身前的人揽入怀中,眼眶中盈蓄的泪水不断滚落,带着哭腔的声音含着满满的怜惜和歉疚,“孩子,对不起,若我当初没将你交给那林姓商人,你也不至于此,就算艰难,就算承受流言蜚语,我该自己养着你的,对不起……”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只是紧紧抱着自己,温凉的泪滑进他的颈间,滚烫了他的心。 “孩子,你我也算有缘,你可愿意今后由我来抚养你,可好?”那真抬起头抚了抚他额间掉落的碎发,一如六年前。 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好。” 她牵起孩子的手站起来,二人走在黄昏的街道上,一如六年前。 一如六年前,她将他从玲珑赌坊的人手中救下的那一日。 那真又把人带到了城东的那个院子,这个院子她后来攒够了钱后就把之买了下来。 她把孩子领到房间里,安慰了几句,教他坐在房间里等她,自己则去院里的厨房烧热水,一并做些吃食。 那人走出了房门,乘转头看四周,这个他所在的小房间清爽整洁,家具不多,并不显的拥挤,床上铺着干净的被褥,叠着松软的棉花被,他忽然有些拘谨的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小身板,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恢复了沉默,呆呆坐在原地等人回来。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7 这院子算是她在端王府外的一个小基地,平日里每隔一段日子就会过来,戴上人.皮.面具换一张脸,换一个身份过来,是以这里的东西还算齐全,厨房里还有着她前些日子买回来的米面,以及这几天知道那孩子回来,这院子会派上用场,特地去集市买回来的菜。 那真给孩子下了碗阳春面,清汤、细葱、素面,尝一筷子,味道清淡不失鲜香。 她拿了托盘,将面放在上面,又用热水浸湿了一块干净的白帕子也放在托盘里,端着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的孩子呆愣愣的坐在床榻边,还是原来的位置,不曾动过,双手叠交放在大腿上,小脑袋低垂。 将托盘放到桌上,端出那碗面在桌上摆好,又将筷子置在碗上,一只汤勺搁到碗里,那真转头冲坐在那里的的孩子招呼道,“来,过来。” 乘依言走过去,走到了,定定抬头看着那真,也没别的动作。 那真将放在托盘里的方才浸湿的帕子拿在手中,靠近孩子,弯腰,一只手捧起他的脸,而后拿着帕子的手细细擦拭起来,一张小脸被擦干净,露出了原来的面容,有些瘦削,有些面黄,但底子在那里,依旧是好看的。 她看着这张擦干净的脸却有些怔愣,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这个孩子比起宝儿带给她的熟悉感更深,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像什么呢,像谁呢? 似乎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真拼命想抓住,却失败了,她仍是想不起来。 擦干净了这孩子的脸,手上的帕子已从白色变黑了大半,她将之翻了个面,握住孩子的手,继续用帕子擦拭。 等到小手也擦干净了,那真柔柔的对跟前的孩子一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好了,去吃面吧。” 乘看着跟前那人手上黑乎乎的帕子,止不住脸颊有些发红,拿起筷子,默默夹了一口子面放进嘴里。 一份清香,一份醇鲜,面条入口爽朗,舌尖体验的滋味极是迷人。 他几乎是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一口又一口不停地吃起来。 那真看着这孩子吃面,他的吃相很雅,即使吃得有些快,却也不失斯文,吃面条时没有发出半点的声音,不知是王妃的教导还是林家的教导,但显然他有着很好的礼仪和修养。 很快一碗面就见底了,乘还看觉得有些意犹未尽,拿着汤匙又喝了好几口的面汤,吃完了,又向他看过来,一双润泽的眼睛亮亮的。 她不禁失笑,“要再来一碗吗?厨房里还有呢?” 他微腆着脸,犹豫的点了点头。 那真便去厨房又给他盛了一碗面来,“来,面来了……” 将面碗放到他的面前,看着他一边吃,她一边说起了事情。 “我日前知道江南出水灾的时候就想到了你,听到有江南来的难民流入长安,也想到了你,想到你也许在那群难民里,心中便忧思,几日前曾去城南的难民棚寻找,只是无果,我便想到你曾写在纸上的那句话,于是今日到这端王府附近来碰碰运气,不想真遇着了。” “不过你也是,怎么还想着去王府,王府的人哪里会放我们这种人进去,今日可不就遭了罪……” “孩儿,我也不知为甚,一见你如故,自六年前看到你,心中就有了一分牵挂于你,舍不得你落入花月楼,几乎是倾尽了钱财将你救下。我是个失了丈夫的寡妇,丈夫是孤儿,他去了,我一直是孤身一人过活,丈夫逝世时留下了些家财,你晓得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惜当时我没有勇气留下你,如今想来当真千悔万悔……” 说到这,那真苦瓜脸下的内心暗暗对沐雪棠道了声歉,不好意思,借用你的名义。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乘沉默的听着,听着听着一碗面又吃完了。 “对了,你叫的甚么名字?” 听到这里,他终于回了句话,“林老爹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林乘天,你看着叫便是。” “好,那我就唤你,嗯……乘儿?” “那么乘儿,我姓沈,名作念棠,心心念念的念,棠梨的棠,你就唤我一声沈姨吧。” 碗又见底了,面吃完了,那真收了碗筷,放到厨房的洗碗盆里,放了水浸着。 另拿了木桶将方才烧好的热水将院里用作浴房的小房间里的浴桶灌满了水,冷水掺热水,调了适当的温度。 把仍旧坐在房间里的孩子叫过来,让他进了浴房自己清洗。 深秋的夜里寒凉,一阵秋风吹过,吹得她身子抖了抖,她裹紧衣服,又去了小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孩子写得时候以后就用乘代笔,emmmm……老是没名字不好写(●v●) 这个作者留下了话,再刷一波存在感…… ☆、第二十七章 乘洗白白出来的时候,身上只被了一身单薄且不合身的里衣。 那真看到他的时候,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瘦削的身子立在夜色中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厨房里不止备有食材还存着药材,她用这些药材现做了几贴膏药,又拿了外面药店里买来的药油,准备给那孩子治一治身上的伤。 见到他只穿着里衣立在院子里,秋风一阵阵吹过,吓了一跳,她明明在浴房里给他留了披风,这孩子怎么不穿,这么着,可要得风寒的。 她走过去,连忙将孩子推回了浴房里,浴房里头倒是暖乎乎的,还氤氲着热腾腾的水汽,那真走到屏风后面,拿起放在那里的蓝色披风,回头披在了乘的身上。 将做好的膏药和药油放到了房间里的木桶里,一手提着木桶一手牵着娃子走出浴房走进隔壁的房间。 将门关上,牵着人走到床榻边,放开对方已经被她捂暖的手,让他在床榻边坐好,那真解下他身上的披风,又让他在床上躺好。 乘闻言动了动眸子,还是照做了,他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于腹部,躺的很端正。 她看着忍不住手有些犯抽,上去一把拿开了两只交叠的手,撩起了对方的衣服,白白软软的肚皮浮现在她眼前,那真趁手摸了一把,温软滑腻,嗯……小肚皮倒是没受什么伤。 躺在床上的人整个身体一抖一僵,看着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奇奇怪怪。 “咳——”那真咳了一声,尴尬又不失礼貌还不失温柔的笑了笑,扯过叠在床榻一边的被子盖住了小少年的身躯。 还是先让这孩子暖暖身子,再给他涂药。 将木桶里的膏药和药油放到房间里的小木桌上,回头看向床上的人,“我去厨房给你倒些热白水,夜寒露重,你身单体薄,方才刚出浴时又只穿着我的一身里衣,却站在秋夜冷风里,容易沾染风寒,喝些热白水暖暖身,明早我再煮些姜汤与你喝。”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8 说完了,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的里衣,乘的脑海里盘桓着这句话,染了绯色的脸更红了些。 这里并没有适合自己的衣服,但这身衣服,他以为是她去逝的丈夫的,不曾想是她的。 那真提溜着一壶热水很快回来,倒了一杯递给床上的小少年,杯中水还冒着热气,小少年张口要喝,她不忘提醒一句,“小心烫。” 喝了热水,又在被子里捂了这一会子,身体已经变得暖融融的,乘这时候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那真觉着差不多了,一双手拿了小木桌上放着的药,对着床上的人说道,“乘儿,你趴在床上,我给你的伤擦擦药。” 乘透红着脸回答,“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小少年还害羞了,她的心中不由得失笑,作为一个过活了百多岁的人,那真对床上的小少年可一直是老奶奶的心态,她不禁笑语,“子己来?背上的伤你可怎么擦的到,还是我来吧。” 没有多余的废话,那真直接上手,掀开了被子,凭着一把大力气直接将床上的人抱起翻了个身。 乘还在忸怩的时候,就这么一脸懵的发现自己已经被翻了身趴在了床上,紧接而来背部一凉,一只手贴到了他后背的肌肤上,带着劲力揉擦,药油的药力发散,并着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席卷而来,忘记了羞赧,当下他只咬着牙承受疼痛。 手下的肌肤布满伤痕,紫黑色的黑红色的淤青密密麻麻遍布交错,难以相信这个瘦弱的孩子竟然承受了这样的伤痛。 那真给孩子擦了药油,贴了几贴膏药后,留下装着药油的瓶子,叮嘱他若有什么事情就到隔壁的房间找她,身上若还有什么地方伤着没擦到药的,要自己擦好,又嘱咐他好生休息,这才离开房间。 夜已然深,小院里不止一间卧房,这一晚她就睡在那孩子隔壁的房间。 睡前,她躺在床上,整理被子的时候,许久不见,一直宿在手机里的咕啾跑了出来。 还是不变的哈士驴模样,“咕啾咕啾”的对她说着话。 “你为何要给那张脸的身份的名字取作沈念棠呢?” “因为,我想他了呀。” “你出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吗?”那真有些疑惑的问道,但并未多思。 咕啾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默默转过身背对后面的人。 在给自己也擦过药油,又贴了膏药后,她摸了摸咕啾背间的软软毛发,“好了,我要睡了,晚安,咕啾。” 蹲坐在床上的哈士驴,四只腿子站起,转了个身儿,恢复蹲坐的姿势,望着床上闭眼睡去的人儿,冰蓝色的眸子略过一丝不可追寻的复杂。 下一刹那,床上的狗子消失在了房间里。 她怕乘儿那孩子得了风寒,结果第二日早上起来,那孩子倒是好端端的,她自己却有些风寒,鼻塞头晕,状态不大好。 虽如此,那真还是起来去厨房下了碗面做早餐又熬了姜汤。 面与昨晚一般还是阳春面,乘洗漱完后就跑到厨房看着她煮面熬姜汤,时不时搭把下手。 这孩子心细,似乎察觉到她身体有些不适,她要做什么了,他总紧着帮忙。 等吃过了早饭,那真将搪瓷锅里熬好的姜汤直接盛了一大盅,又拿出碗,用汤勺给乘儿舀了一碗,而后给自己也舀了一碗,暗暗的深红色的姜汤散发着热气,因她熬的时候放了红糖,喝到嘴里,辣中带着甜味儿,味道确是不错,一碗喝下去,教她的鼻子都通畅许多。 乘儿这孩子身上还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喝过姜汤她便要去集市上替他买几身衣服,只是不好带着他去,长安人多眼杂,端王府的眼线暗布,这孩子与宝儿生得像极,若是被察觉便不好。 她日后要带着他,那么长安终归不是久留之地,等稍作安顿,这孩子身上的伤好些,还要带他离开此处。 将乘儿留在城东小院,叮嘱他好好在家养伤,她去集市上买些东西便回。 她懂些医理,前些年沐雪棠还在的时候,因着他的身体她又跟着大夫也学过一些,关于这孩子的伤,她昨天看过,伤的不轻,但亏得未伤及肺腑,主要是外伤,皮下淤血较重,活血的药油擦上一阵子,膏药贴一阵子,再休养些时日,当是无碍。 那真离了城东小院,先要回一趟端王府,这些年她少有在府外过夜不回的,偶有过几次,第二日宝儿那孩子势必要去到棠梨院问她昨夜去了哪里,睡在何处,为何过夜不归,一问接一问,一双眼睛紧紧盯住她,直到从她这里得到满意的回答,那孩子才复又露出笑容,如常用温润的声音唤她一声“舅母”,像幼时在山洞铁笼中叫她姨姨一样。 果不其然,她回到棠梨院时,听院里人说的话就知道了,府里的世子一早便来了,此时正坐在院里的堂屋,等她回来。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棠梨院乃至端王府的人心中都已有个数,这小世子,未来王府的主子十分看中他这位舅母,府里的人惯会看眼色的,是以那真这些年在府中不曾被薄待,不是因着曾是表少奶奶这一个身份,更多的还是因为宝儿。 她心里都清楚,但这种过分的看中,紧盯,久而久之,反而成为一种压迫和负担,这样的看中她承受不起。 有时候那真真觉得他是知道的,知道她知道他是谁,知道她知道他是曾经她在山洞中照料过的孩子,知道她知道他不是原来的那个小世子。 他那样聪明的人,那真并不觉得自己的小伎俩能瞒过他多久,只是如今谁都不点破罢。 她进到堂屋里,宝儿见到她,嘴角浅笑喊了一声“舅母”,却是皮笑肉不笑。 喊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仍是笑着回应,“宸儿来棠梨院是有事寻我吗?” “无事便不能找舅母了吗?”他还是笑着,“舅母可是彻夜未归,不知昨日去了何处,要费这许多的时间?” “你不晓得吗?”那真一早想好说辞,她勾了勾嘴角,“我去城外寒山上的姑苏寺了,在寺里祈了一夜的福,又求了一张平安符。” 坐在她一边的小少年默了片刻,用平淡的语气,却紧紧逼问,“舅母为何要去姑苏寺,为何祈福,又为谁求的平安符?” “为你。”一句话堵了小少年的嘴。 “你生在十月份,再过些日子就是你的生辰,这求来的平安符原是想在生辰那日并着你的生辰礼物再给你的,如今你这样问起,看来我是要先送出去了。” 那真便从袖中拿出一枚三角形折起的平安符,上面串着一根红绳子,递过去。 小少年接过平安符,珍惜的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用红绳将之系在了他的右手腕上。 她看见对方扬起的眉梢嘴角,止不住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39 欢喜的样子,温润的脸,温柔的眼,轻快了许多的声音,“谢谢姨姨。”他不叫她舅母了,叫的是姨姨,真正如幼时一般。 他定是晓得她知道了,但看着那张脸上浮现的欢喜的样子,那真心里的愧疚一时又升涌起来,她又骗了他。 实际上,那平安符不过是她找长安城东街头的一个平日里一直摆摊算命的道士那付了钱,找了张黄纸要他随便临摹着画的。 忍不住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端王府这些年,她说的谎怕是比从前现代那二十多年的生活加起来所说的都要多得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作者很懒,什么话也没留下,但还是要刷一波存在感 ☆、第二十八章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宝儿又在她这里腻了一会儿后才走。 她回棠梨院是为了收拾一些东西,不过院里有那孩子的眼线,她若是包袱款款,恐怕不多久宝儿就会知道,过来堵她。 因而能带的东西不多,衣服什么的只能到外再买,那真只把所有的钱财,和从前在系统兑换的还没用完的那些物什带上。 又在院里小坐片刻,待到午时,众人去吃午饭的时候,她自棠梨院而出,从偏门出了王府。 守门的人见到她出门多看了几眼,未有说什么,因着王妃曾对她说过那样一番话,王府的人并不限制她的自由,宝儿虽盯她盯得紧,但不会限制她出行。 谁都不会想到她今日这一去,却是要经年之后再回了。 有些事有一个人她至今不曾放下,但她需要离去,离去做一些她必要做的事情。 一出府,那真直接去了离此最近的街中的一家估衣铺,替她自己和乘儿买了几身衣服,乘儿的身材她是晓得的,早上喝过姜汤后,她特意量过记下来了。 如今银钱紧张,新衣服贵衣服是买不起了,只能在这里捡些还算不错的旧衣买下,也是委屈了那孩子。 买下衣服,付过银钱,她直接在这家估衣铺的试衣间里换上了刚买的衣服,又贴了面具,转换成沈念棠的身份,趁铺子里人多眼杂的时候,偷了机会低着脑袋从试衣间出来,快速离开了估衣铺。 原先穿在身上的织锦钗裙换下,发上戴的珠钗也卸下了,整个人看起来朴素许多。 如今身上穿的是一件还算完好的棉布衣裙,她在估衣铺里买的多是这样类似的棉布衣服。 棉布衣服比不得绫罗绸缎,但穿在身上却也舒适,至少在现代时,那真就喜欢穿纯棉料子的衣服。 去过估衣铺,她又去城东小院附近的布店买了两匹素色的棉布,外衣可以从估衣铺买,亵衣亵裤这些却不成的,那真决定回去自己给乘儿和她自己做几身。 拿了两匹布又拿着买来的衣服,两只手可没再得闲的,便就向自家院子走去。 到了院门口一脚踹开了大门,抱着东西走进去,从厨房里走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的乘抽了抽嘴角,随即忙上前帮着拿东西。 她撇了撇身, “乘儿啊,你伤还未好呢,我来便是,不消你拿。” 乘不由分说直接拿过了她手里的两匹布,他虽伤着,但还没到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地步。 更何况身前的人身上也带着伤,还得了风寒,他自觉作为男子,又受她恩惠,更要照顾着她些。 那真也不好再抢着拿回来,也就由他拿着。 布匹让乘儿拿进了她昨夜睡过的房间。 乘把手头上的布匹放下,转过头去看那真,“沈姨,就放在这里?” “对,就放在这儿,我一会儿用这两匹布给你做些内穿的衣服。”她脸上扬起笑,淡淡的慢慢的弯出一个温婉的笑,“来,过来,给你买了几身衣服,你试一试可还合身,沈姨手里银钱不多了,只能给你买这样的,你不要嫌弃。” 看着女人手里拿着的棉布衣服,乘认真的看向对面人儿的脸摇了摇头,“不嫌弃。” 他接过衣服, “我去房间里试试。” 动容于这孩子的认真,那真心下的愧疚又涌了上来,压住心头的愧疚,她又柔声道,“若是合适,就直接穿上,替了身上不合身的衣服。” “好。”那孩子回答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那真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终究只是看着,再没有更多。 衣服很合身,乘穿好时第一次有了像儿时穿到喜欢的新衣服的欢欣的感觉,即使这衣服远不及那时他穿着的精致。 仅仅是因为她替他买的衣服,他竟就因此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这个人在他心中究竟占着什么样的份量,他自己都掂量不清了。 将另外几件衣服叠好,放进房间里的小柜子中,他便穿着这身衣服走出房门,又去到那真的房间。 纵使面色并不好,身形瘦削,一身布衣,总也遮不住俊逸的面容,风华难掩。 果然,颜值是最重要的,有一张好看的脸,怎样都好看了,那真在心里暗戳戳的想道。 她也不吝惜的夸奖了一句,“乘儿真好看。” …… 和好看的人儿又一起在这城东小院过了一夜,那真连夜用昨日买来的棉布赶制了几件亵衣亵裤,布料还有余不少,她将之都收到了行李中去。 原本打算再过几日离开长安,但一想到宝儿的性子,以及他对自己的态度,总教那真觉得,若是过几日再走会生变故,于是决定今早便离开。 这事与乘儿昨日已经谈过,他倒没有表露出太多的反对,只问了一句为什么,听完她胡诌的扯淡理由后就答应了。 也没有再提端王府,或许是真的失望了,也不再心念着。 昨日下午约好的马车一大早已经等在了院子外面,吃过早饭后,那真和乘带着整理好的行李上了马车,马车悠悠晃着,以平稳的速度前行,渐渐驶离了长安这座城。 那真最后望向沐家墓地的方向,神思有些迷离,心中暗念着,雪棠啊,来年我不能去坟前看你了…… * 四年后。 金陵城,念棠楼。 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门外进来一个身材颀长俊美清雅的公子。 俊美的公子见到屋内的人,眼眉含笑,“沈姨。”清润的声音如叮咚泉水一般悦耳。 那真抬头看去,弯了嘴角眉梢,露出一个柔色清浅的笑,“回来了。” 淡而温婉,一笑似乎岁月也变得温柔,涤荡了杂质,那一瞬清澈而干净,成为任谁都想要久留停驻的时光。 她起身,放下手中的针线,为方才归来的人去斟一杯茶。 选茗、择水、烹茶……最后烹煮的这一壶茶,斟入杯中,只见茶汤色郁香浓,入口先是苦涩,回味却清香甘甜,细细品来只觉回味无穷。 “沈姨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0 的茶艺愈发好,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茶喝来更有悠长韵味。” “哼╯^╰”那真哼笑了一声,“可不要贫嘴,如何,事情谈的可还顺利?” “自是顺利。”清润的眼眸含笑,“一切都好,就是想吃沈姨做的阳春面了。” “阳春面啊,一会儿给你做就是,定教你吃个够。”微扬着嘴角 继续言说,“不过乘儿,这么些年,怎么就这般喜欢吃我做的阳春面,这再普通不过的一道面食,酒楼里的大厨不乏做得有比我更好的,你为什么呢?” 乘摇了摇头,“别人做的都不一样,他们做的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味道,我只喜欢沈姨做的。” “至于为什么喜欢,喜欢就是喜欢了,若定要说出个所以然,却也说不出。”也许只是因为是你做的,这句话他卡在喉间,没有说出口。 深色的瞳注视着对面的人,这张脸还如记忆中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似乎半分也未变。 四年前,那真与乘自长安来到金陵。 金陵当时亦是江南罹受水灾的地区之一,当地百姓深遭水灾水患之苦,但此处最先受到朝廷新派的钦差救灾,先得到赈灾款的救助,在前又逢当地知府清明,重民、爱民、有慧,灾后组织重建安抚得当。 钦差虽只比他们先到金陵十几日,但只这十几日,这一座城已经走向恢复发展的正轨。 在见到金陵良好的势态之后,钦差又赶往他地,这一去是去往钱塘,钱塘是此次江南受灾最严重之地,也是领养了乘的林家所生所息之地。 一别数月,重回江南,乘恍然顿生离去经年岁月之感,感怀有之,又似更有一种新生之觉。 他眼望向长安的方向又转向钱塘的方向,最后目光却留在当下,此处,金陵。 他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 金陵罹难于水患,却又得益于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灵秀独一的风水佳境,历来屡遭灾祸却又重整繁华,乃是江南最繁荣的地界之一。 繁华时期有繁华时期的生意能做,灾祸之后亦有灾祸之后能做的生意,讲究时机和眼光耳。 乘在林家这几年,书没少读,生意经更没少学,林家人与其也是倾囊相授。 在做生意这一事上,乘可以说是极具天赋,那真当时将自己剩余的钱财拿出来开了一家小饭馆,做些小生意,不成想在乘的打理之下,生意不仅做的好、顺畅且越做越大,越做越大…… 最后发展到今日,做成了金陵最受欢迎的酒楼。 近日乘便在接洽分店事宜。 只是四年了,这一年,乃是承佑二十年。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时候。 算算时候,面差不多也煮好。 她将锅里的面条捞起放入碗中,倒入汤汁,再撒上一把细葱,一碗阳春面即成。 那真端起了放着面碗的托盘向那孩子所在的房间走去。 乘儿哪,再过不久,我们又要回长安了。 作者有话要说:  _(:3⌒。)_ ☆、第二十九章 承佑二十年, 五月二十八日,端王端王妃于王府内双双暴毙,世子穆轩宸继承亲王之位,承佑帝予其封号“豫”字,是为豫王。 八月十七日,承佑帝驾崩,太子继位,改年号为延景,封正妻陆氏为后。 一月后择吉日在丹凤门举行登基大典。 登基大典如历次曾举行过的一样在择好的吉日如期举行。 乘接洽分店的事宜也结束了,念棠楼的第二家分店选址在洛阳。 洛阳城在经济文化上的地位不次于长安,可谓是南唐的第二个经济政治中心。 秉承在精不在多的理念,总店在乘的经营下成为金陵第一酒楼,名声响彻江南,分店择址洛阳,有朝一日也定要成为洛阳第一。 念棠,念棠,只是这个名字在有心人的心中太惹眼。 豫王的封地乃是临近洛阳的汴州,随着念棠楼在洛阳城日益渐响的名声,他也盯上了这家名盛一方的酒楼,尤其是它背后的主人。 一封烫金的邀请函发到了金陵念棠楼总店,邀请念棠楼主前往长安,于豫王府一聚。 “沈姨以为如何?”乘将手中的邀请函递给坐在他身边的女人,那真接过,细细看起来,不消片刻道,“想来你心中已经有数,这是当朝权势煊赫的豫王发来的邀请,不得不去。” 他的唇角微笑,“沈姨与我一同前去吧,到时共赴这一场邀请。”搭在桌上的手,手指轻轻的一根一根点过桌面,反复的,无律的。 那真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她在这个时空待了近十四年,是时候做一个了结,而这一场邀请便是最好的时机。 酒楼交给了心腹之人管理,那真和乘动身前往长安。 水路两行,马车船舟,在经历舟车劳顿后,出发后的第十八日,两人到达长安。 繁华的长安城,熙攘的人群,热闹的街道,丽色的女子,风情的胡人,本土的民俗,久违了的气息扑面而来。 以平稳的规律晃动前行的马车停了下来,停在四年前他们离开时所居住的位于长安城东的这座小院。 衣裙曳地而过,身穿妃色钗裙的清丽女子和身穿宝蓝色净面杭绸直裰的俊雅男子先后自车上而下。 那真走到了台阶上,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转动,解了锁,轻轻一推,尘封的大门被打开,行李从马车上尽数卸下,车夫将之一一搬进院中。 小院四年未有人来,房间家具积了厚厚的尘埃,院里灰尘落叶青苔相聚。 要在此处相住,先要收拾干净,将卫生打扫,若仅凭他们二人要把这一院清理,工作量大且劳累,一时半会也不能结束。 天色尚早,青天白日,不比四年前手头拮据,如今宽裕,自请几人来帮忙做这打扫的活儿就是。 请来的人很快就将院落整理好,那真与乘各自回到自己从前所住的房间,安置细软和行李。 到一日黄昏,那真去厨房准备晚间吃食,乘不请自来,熟练的替她打下手,如这四年间许多次他曾做过的。 用饭者只他二人,便做两菜一汤,煮一锅饭。 话言“食不言寝不语”,安静的用完这一顿饭,旅途疲惫,他们各自歇下。 眼下是十月中旬,豫王邀请函上所定日期则是在下旬二十五日,中间还有十日间隔。 但几日光阴,不过弹指间。 十月二十三日,晚间饭后,那真将想好的说辞说出口,“乘儿,我明日要出一趟门,独自去。” 男子看过去的目光一滞,“要去哪里,做什么,我不能陪沈姨去吗?”语气和缓,他用尽量温柔的声音相问,以掩藏话语中不愿为人知的心思。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1 “去墓地看望他,离开长安四年,我有这许久的时光不曾去看过他了。” 乘知道她话中说的他是谁,是她故去的丈夫。 这些年,他不止一次见到她流露出那种思念的怀念的又悲伤的神情,不止一次,只因那人。 他也听她说起过那个人,她所说的无一不是好的,那是一个在她心中无可替代的人,重要的过分,没有谁可以比拟。 “你就让我一人去,留给我与他些独处的时间。”她的眸光跳跃过笑意,他的心头却升上哀戚。 沈念棠至今不过将他当作晚辈,她对他只有亲情。 他要怎么,才能比过一个死人。 乘无法拒绝这个人的要求,他对她,那份感情,不知何时起就变质了。 十月二十四日,赴豫王之约的前一日,那真独自去往沐家墓园。 这是沐雪棠故去的第十个年头。 石碑被岁月侵染,当初新色已旧,覆了青苔,布了裂痕。 她略略掸了掸地,直接在坟前坐下,面上已经换回原来的脸。 将手中拎的一壶酒放到地上,拿出一块帕子擦拭墓碑,帕子三两下已经擦黑,石碑却并没有干净多少,但她其实并不介意。 纤细的手抚上墓碑,一寸一寸,极尽缠绵与温柔,似乎指尖触摸的不是冰冷的石块,而是情人温热的面庞。 “雪棠,十年了,我真的…好想你啊……”声音越来越哽咽,眼眶终于忍不住盈蓄泪水,不断的滑落。 在这片墓园内,有一个女子在无声的哭泣。 大概是多久呢?那真也不清楚,她只哭了一小会儿,就只是一小会儿。 眼角的泪还未干,她不再哭,拿起地上的酒,打开酒塞,上手便直接往嘴里灌。 辛辣的酒水穿喉而过,她却觉爽快的很 ,“你身子不好,可就只能看着我喝酒了。”嘴上也带上笑意。 “雪棠,你的母亲爱采去年枝头雪水酿棠梨酒,你也爱棠梨,但却因身体的缘故,从未喝过棠梨酒,我想来委实替你觉得遗憾。” “所以特地也酿造一坛,埋在棠梨院的那棵棠梨树下,那时总以为你的身子会渐渐好起来,想要待到日后与你共饮这酒,却是我奢望了。” “不知你可还记得那坛酒吗?” “生前不能饮,如今却没有关系的,来日我将那坛酒挖出来,带到这与你同饮,你说好是不好?” 寂静的墓地没有谁回答这个问题, “我就知道你定然同意的。”只有女人贴在墓碑前笑着唯一的自言自语。 人死如灯灭,曾经的牵绊也该随着生命的终结了断,但直到经历过,那真才知道它只会渐趋在流逝的岁月中变得愈发刻骨铭心。 沐雪棠,你叫我不要太难过,你说也许我们还能再相见,我曾经相信,可时间久了,才终于清醒的认识到一点。 我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已经逝去的人,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再见到。 我们哪里还有在未来再见的机会。 …… 十月二十五日,这一日是豫王相邀之日,乘略做乔装打扮与那真一大早已经前往豫王府。 到达豫王府门前,递出邀请函,在王府之人的带领下进入府中。 一别四岁,重归王府。 一别十载,重回故地。 ☆、第三十章 四岁相去,故人重见。 旧识重逢,十载相逝。 他们被带到王府大堂,大堂之内,豫王就坐在最上首的位置。 座上的人一双眼眸紧紧盯住她,深棕色的眼瞳隐隐划过暗红。 那真察觉到他的注视有些不自在,但仍旧微笑着向对方行礼,仪态大方,礼数周全,站在她身边的乘亦然。 当初那个假山洞中伤痕满布,一身狼狈又瘦弱的可怜虫已经长成一个轩然霞举的男子。 “两位且坐。”男人一挥手,又道,“看茶。”侍候在大堂中的婢女退去,片刻后端来两盏茶,置于堂下二人前。 “怎么称呼,哪一位是楼主?”拿起桌上的茶杯,男人轻轻啜了一口,目光从那真身上移开。 再抬头,却是转而看向她身边的人,乘抬眸,与之对视,“敝姓林,是管理酒楼之人。” 那真也接话,“妾姓沈,名作念棠,酒楼恰在妾的名下。 ” “不知王爷邀约今日,所谓何事?” 豫王收回视线,眼眸微垂,“原来酒楼的名字是源于楼主,不知二位可知道昔年我王府中有一人,名字里也带有一个棠字。”语气平缓又柔和,他没有等堂内二人谁的回答,继续一字一句娓娓道来,“那人是我母妃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沐雪棠。” 坐在大堂中的二人,面上各自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 “我这位舅舅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多病,但很得母妃的怜惜和疼爱,母妃在嫁到王府后不久,将之也接到王府,倚靠王府的权势,一直用珍惜的药材吊着他的命。” “直到二十岁那年,遇到一个女子,也就是我未来的舅母。” “舅母是王妃送去舅舅所在棠梨院的一个丫鬟,叫做那真。她在棠梨院的四年间,舅舅身子渐好,只是仍旧没能活过二十四岁,在那一年被一场刺杀波及,最后死去。” “他死在九月十八,也在那一日和那真成了亲,却是写好休书的。” “舅舅死后,那真守在棠梨院六年,四年前却留下一纸书信,上面只写有四个字,‘离去勿念’,自此离府不见踪影。” “念棠念棠,是思念怀念还是纪念,又或者是你心心念念于沐雪棠呢?我亲爱的舅母。” 座上人微垂的眼眸抬起望向坐在堂下的女人,一向温润的眼带上凌厉的锋芒,他站起来一步一步向那真靠近,“你离开我,就是为了他?”一句话近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其中隐忍的怒气已在爆发的边缘。 大堂之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门不知何时关上,这里除却他三人,并无外人。 那真故作镇静,语气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王爷在说什么,妾不明白。” 豫王已经走到那真的身前,他看着面前此人,伸出手抚上她的脸,真实的触感,温热的,细腻的,柔软的肌肤,“姨姨,为什么要走,你不要宝儿了吗?”忽然就变得委屈极了,眉宇间拧在一起,从中透露出温柔又悲伤的神色。 “王爷还请自重。”乘隐忍怒气的声音传来。 但她身前的这个男人显然毫不在乎,抚上她面颊的手,忽而一转,从背后将那真拥入了怀中。 男人垂首埋在她的颈间,双手紧紧禁锢住她。 那真的心中忽然就涌起了无限的愧疚和心疼,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抬起,一只手搭到了男人的背上轻轻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2 拍着。 另一只手……一道力道忽而带着迅猛的势头袭来,要将她和抱着她的男人分开,她抬头就看到了乘阴沉的脸色。 男人始终紧紧禁锢着她不愿放手,但他最终还是被乘分开了。 原因无他,因为她在他的腰腹间捅了一刀。 锋利的刀尖刺破血肉,汩汩鲜血流出,染红了青色的衣绸。 乘强力的力道将豫王直接带到了地上,男人倒在地上,腰腹间血流如注,疼痛不已却远远不及心间。 他将一颗真心明晃晃袒露,却被人狠狠践踏。 那把匕首的刃间还滴着血,一滴一滴滴在石板铺就的地面,恰似他的心。 眼前的情景,乘显然并没有想到,“沈姨,你做什么?!” 那真脸上却浮起了疯狂的神色,平素温婉的脸变得扭曲,“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你不知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我可是在帮你啊。”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平素的温婉如今看来却分外邪肆,“杀了他,你就是这王府的主人了。” 她走到乘的身边,踮起脚尖在男人的耳边低声轻语,“怎么,不下手吗?”手中握着的匕首已经递到他的掌心。 乘将匕首握住,那真从他的耳边离开,正面看着眼前的人,一如往日的笑容,却分外可怖。 身后倒在地上的男子又踉跄的爬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又无声的却不停断的向那真走去。 他看在眼里,并没有出声提醒,风平浪静的表面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定定看着身前的女子,这一切都颠覆了他往日的认知,没有握着匕首的另一只手抬起,伸出,骤然发力,将身前的人一把推了出去! 那真连退多步,最后稳住身形,停,下后退的步伐,恰就停在受伤了的男人跟前,脸上的笑容已经僵住。 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臂勾住她的脖颈,其中一只手向上,一瞬间用力,即刻撕扯下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 沈念棠的身份被剥去,属于那真的那张脸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哈哈哈哈哈哈……”空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明明是笑,却充斥着苦涩悲戚,笑到落了泪,“沈姨?舅母?我与你一同度过的这些年,又都算是什么?!”不过什么也不是啊。 脚下迈出步伐向那个他往外推出的女人走去,这个女人究竟骗了他多久,这一切却原来都是虚情假意,他对她付出的那些感情,简直可笑。 她的耳边却喷洒着另一个人的呼吸,那人附耳轻声言语,嘴唇近乎贴在她的耳畔,“真儿啊,你竟想要我的命吗?就为了他?” “你若想要,我给你便是,不过一条命,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允许。” “你的心中既没有我,那么……我得不到的,也绝不允许别人拥有……” 两边的话语重叠在一起,那真的耳朵有些不够用,听此失彼。 乘已经走近,身后的男人却忽然扑向前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夺过了乘手中的匕首,回身就是一刀,捅在那真的胸口。 体内喷涌而出的热血溅染了阿宝的脸,这个她曾经爱护的心疼的甚至伤一点都舍不得的孩子的脸上。 一刀不够,这个男人握着匕首又下一刀,划开了她的胸口,另一只手直接从那血口中伸进…… 他挖了她的心。 另一个男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那真从来没有那么痛过,即使曾经被雷劈死,被剑贯穿胸口死去也从未这般痛过,痛到神经麻木,痛到头脑发白,痛到什么都难以思考……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几秒,她看到一双暗红色的眸子,流动着血色的漩涡,阴森诡谲而疯狂,还有一双温柔的眼,明明清润动人,似乎柔情似水,眸中透露的却是彻骨寒凉般的冷漠。 她终于想起曾经那股奇异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她想起来了,她也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end——本文完结—— ☆、第三十一章 这股熟悉感来自于促成她第二次死亡的那个黑衣人,那个拥有那样一双温柔眼眸的人。 她被利剑穿胸而过的那一次,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却记住了这双眼睛。 之后百多年时间蹉跎,她的记忆渐渐淡忘,直到这一次相似的情形再次发生,那人又一次俯瞰着她死去。 当初杀死她的黑衣人,原来就是乘儿那孩子。 也算是扯平了,她骗了这一对双胞胎兄弟,而他们兄弟二人又先后杀她一次。 【叮!目标人物心痛值+10000!】 【叮!任务完成,获得人物自选机会×1,痛感消除×1,记忆感知×1,囧囧币×5000,奖励已发放至系统背包,宿主可查收。】 久违了的系统的电子音自虚空中响起,意识陷入黑暗的人并没有听到。 飘荡的灵魂在黑暗中不知沉浮了多久,沉陷的意识在此刻渐渐复苏,胸口沉重,呼吸窒闷,似乎有一块石头压在心口,压得她近乎喘不过气来……那真猛的睁开眼,被糊了一脸的毛。 伸手去推趴在自己身上的毛绒体,一推没有推动,一抓,入手是满掌心的软肉和绒毛,不用猜她也知道,铁定是咕啾那只二狗子哈士奇。 哎呦,这身材,摸起来感觉又肥了不少,难怪她感觉这么沉闷。 又推了好几把,身上的狗子终于醒转,要从她身上站起来,从她身上站起来! 那真搭在狗子身上的手忙一用力,止住了狗子的动作,避免了踩踏事件的发生。 双手环住身上壮实(虚胖)的狗子,将它抱在怀里一道翻了个身,狗子就躺在了一边的地上。 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到狗子鼻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与狗子四目相对,那真就这么看到那只蠢萌蠢萌的二狗子哈一脸娇羞的看着她,湛蓝清澈的眸子会说话一样,黑白相间的毛发似乎都染上粉红,恋爱的酸臭味仿佛在空中蔓延。 只是……原谅她越看越想笑。 作为鼎鼎有名的网红狗哈士奇,那可不是吹的,那可是名不虚传,名副其实,随随便便一个表情,分分钟称霸狗子界表情包。 不过,诶嘿,啊哈,什么鬼,她家二狗子这表情,是发春了?有对象了?又或者方才做了个不可描述的梦? 那真忍不住拍了拍咕啾的狗腿子,怀里的二哈浑身一抖,“咕啾啊,你娇羞个什么劲儿嘞?” 咕啾脸上的娇羞立刻收拢消失,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霸道总裁式的冷傲,而后狗子向外一滚,滚出了她的怀抱,从地上站起来,抖了抖毛,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那真也站起来,想起死前被剖膛取心的一幕,忍不住抚上胸口,心间的剧痛似乎犹在,但她低头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3 一看,这是一具完好无损的身体,穿着那身她无比熟悉的白色睡裙。 双手抚摸自己的脸颊、脖颈、臂膀……这是她的身体,真正的属于她的那具身体。 抬眼望四周,这是一片黑暗的空间,看不到任何的边界,但她却能看见自己,看见咕啾。 咕啾已经渡过尴尬期,从哈士驴 正式成长为一只哈士奇,浓密柔软的毛发,时刻能做表情包的狗子脸,很是惹人疼爱,那真忍不住上前撸狗。 顺着狗子头背的毛发,她又问道,“咕啾,你咋的忽然就长这么大了呢?” 她还记得这二狗子上一次长大还是因为系统升级的原因,这一次,也是因为系统升级? 那真还想着,咕啾正要回答,不远前的黑暗中忽而亮起柔和的光,看过去,空中出现一道光屏就漂浮在前方。 这里应当与她拒绝玉坠后来过的空间是同一个地方,到此,她这样猜想。 一人一狗子,移步到光屏前细看,看到光屏上显示的恰是手机上绿jj系统app的界面,停留在任务页面,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的旁边有两个黄澄澄的小感叹号。 哎呦喂,系统看来终于是升级好了,一升级升级这许多年,可是有些久啊。 这升级后的系统不知和升级前的系统有什么区别,不知哪里改进了,不知功能有什么变化。 抱着一颗好奇探索求知的心,那真点开主线任务。 光屏上显示的是一个新的任务。 新的任务出现意味着之前的任务已经完成,那真忍不住长长吁出一口气,费尽心机,绞尽脑汁谋划十余年,最后表现出金马影后般的精湛演技(大雾),终于完成了这个任务,虽则似乎有些玩脱,不小心把小命弄没了。 当下又有新的任务。 【主线任务2】 【任务内容:收集主神的全部碎魂。】 【任务成功: 奖励现实世界返程票×1】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状态:未接受】 【任务进度:0%】 刚看完屏幕上的最后一个子,面前的光屏忽而闪了一下,再看屏幕上任务进度那一栏的“未接受”已经变成了“进行中”,那真的嘴角忍不住一抽。 不过这一次任务成功的奖励是现实世界返程票,所以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她应该就可以回家了。 再点开支线任务,光屏上同样显示着一个新的任务。 【支线任务二线】 【任务内容:进入小说《皇图霸业》所对应的小世界,替作者踩扁菊花包馒头改写或者续写剧情,补充小说内容,使之拥有一个完整的结局,并寻找到散落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主神碎魂,将之收集。】 【任务成功:奖励囧囧币×3000】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状态:未接受】 【任务进度:0%】 同方才一样,在那真看完屏幕上的最后一个字后,光屏一闪,任务状态变成了“进行中”。 嘴角再次抽搐,这次的支线任务和主线任务显然是捆绑在一起的。 总之无论如何,这些任务她总都要必须完成的。 蹲坐在她身边的狗子倏而叫了起来。 咕啾:“嗷呜——呜——咕啾咕啾……”嗷呜叫完咕啾叫。 实际上二狗子咕啾表示,他真的是很认真的在说事情啊,正经脸,严肃脸。 (吃瓜群众:哈哈哈哈哈哈,这只狗子的表情真是好有趣啊,哈哈哈哈哈……) 咕啾其实是在对任务进行补充说明,他告诉她,在进入到支线任务所在的位面世界后,系统会直接关闭,其中所有的功能都不会开放,但她能使用完成上一个主线任务所获得的除囧囧币以外的奖励,以及可以带一样自囧囧商城兑换的商品。 “系统的干预若是过多会影响那个世界的稳定和正常秩序,所以,少女啊,请尽量靠自己的力量前行,完成任务。”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呸!那真真是好想喷眼前的狗子一脸辣椒水,辣眼睛辣耳朵辣鼻子辣嘴巴,来一场全辣盛宴。 “唉,”叹了一口气,那真无奈的从睡裙口袋中拿掏出自己的手机,里面刚刚接收了《皇途霸业》这本小说的txt本地文档。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触,通过绿jj小说阅读app打开这本小说的本地文档后,那真义无反顾的跳进了作者菌挖的大坑,仔仔细细的开始阅读这本写到一半就夭折太监了的小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作话,开玩笑哒(*^﹏^*)并没有那么快完结 ☆、第三十二章 【绿jj系统】 【新版特性】 1.【新增】时空定位导航功能,可准确无误的将您送达任务世界。 2.【新增】全天候能量转化收集功能,为您的时空之旅随时贮备出行能量。 3.【新增】主神的灵魂容器,为您提供任务所集碎魂的收纳之地。 4.【优化】全部已知bug,提高加载速度,抽抽更健康,不抽爽上天,是不是很棒棒?!我们将为您带来更加顺畅自如的使用体验。 【详细信息】 版本号:2.0 发布日:某年某月某日 开发者:绿jj科技有限公司 升级后的系统,实际上就是为完成接下来的任务打好基础设施和条件,使用起来确实比以前更流畅许多。 不过顺畅自如?不抽?哈哈哈哈哈,她怎么那么不信呢,狂傲一笑.jpg。 在仔仔细细前前后后翻阅了许多遍,直到对剧情了若指掌之后,那真打开新增的时空定位导航系统,输入系统给定的位置数据,按下了确认键。 『少女,准备好了吗?奇妙的时空之旅即将开启。』 耀眼的白光闪过,黑暗的空间里已经失去了二狗子和少女的身影。 《皇途霸业》这本书讲述的是男主角封明煦从挣扎生存在流放之地的低贱乞丐到成为一统天下的帝王的血雨荆棘之路。 故事分为两卷,第一卷皇途,讲述封明煦自微末时崛起成为东临国主的故事;第二卷霸业,则是讲在成为东临国主之后,封明煦励精图治,壮大东临国,增强国力,征战四方,最后统一西临、北临、南临三国,称霸天下的故事。 可惜作者菌“踩扁菊花包馒头”并没有将这本书写完,小说进展到霸业卷西临国准备攻占四方时戛然而止,就这么坑掉了。 这本书的数据和成绩并不差,在绿jj网站很是火了一段时间,万千读者表示不能理解菊花菌为什么要弃坑,然而无论他们怎么猜想,菊花菌他就是不再更新,无论他们在评论区怎么轰炸,菊花菌都没有丝毫的动静。 后来读者们发现,菊花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4 菌在消失一段时间后又默默地挖了一个新的坑,开始填土,然而……这本书也坑了。 再一段时间后,菊花菌又默默地挖了一个坑,开始填土,后来……这本书又坑了。 不明真相,一次又一次跳了坑爬不出来的读者们:qaq,作者菌你出来,我们保证不打死你! (╬◣д◢)(╯‵□′)╯︵┴─┴ 再再一段时间后,菊花菌再再一次 摸摸挖了坑,开始填土,这一次,这本书终于完结了。 万千读者心惊胆战,痛哭流涕。 唯一完结的那本书就是《点进来你会后悔系列》了。 一切皆有因果,绿jj系统原是反应读者回响,筛除改写填满引起读者强烈不满的三观不正、烂尾太监的作品的系统,它的创始者乃是另一个位面世界的位面主,踩扁菊花包馒头在世界毁灭之前和这位位面之主达成合作,才有了现在那真所搭载的这个绿jj系统。 醒来的时候,一睁眼,那真看到横陈了满地的尸体,被血液浸透的地面,男女老少,一具又一具死尸,她仿佛在人间地狱。 但这周围的建筑,并不陌生,甚至是有些熟悉的。 低头看自己,这次她大概是附在了一具刚死不久的新鲜男尸上。 转眼四周,她在不远处望见一具女尸,胸口插着一把长剑,穿着一身被血染红的素色衣衫。 闭了闭已经有些僵化的眼,心间无比确切和肯定。 这里是陆国公府,她曾经在这里住过大半年。 这里也是她被穆家双胞胎兄弟其中之一杀死,她第二次死去的地方。 这里和她作为陆甄时记忆中的样子并不一样,有许多的改动,但总体的布局倒是没有变。 “啊啊啊啊啊……那真啊,时空定位导航系统大概可能因为是第一次使用,出了些小差错,马上恢复,马上恢复!”咕啾忽而跳了出来,嘴里咕啾咕啾喊道。 她的嘴角不由得一弯,哎呦喂,就知道怎么可能不抽呢,这可是绿jj系统啊。 “嗯哼,好吧,咕啾,先告诉我这是在哪里,我又回到之前的位面世界了?这里是陆国公府吧,现在又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 咕啾回答:“你确实又回到之前的位面世界了,这里确是陆国公府,现在是承佑二十年十二月十七日。” 她想起原著中的那一段话。 承佑二十年十二月陆国公府被新帝以叛国罪诛杀九族,十二月二十七日,陆府全服被就地屠杀。 原来执行屠杀的人是他,她当时所在是在陆国公府啊。 “啊啊啊,好了好了,时空定位导航系统又恢复了,我们继续上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  :) ☆、第三十三章 这是一张放大的年轻男子的脸,清秀的面目,一头长发散落在床上,那发并不柔顺,并不光滑,也没有光泽和弹性,而是粗糙的,毛躁的,枯黄的,脸、脖颈,之下的全部一切,全都是赤.裸的。 男子赤.裸的肌肤上遍布青紫,或是红色的肿痕。 在她睁开瞳眸的第一眼看到这个人以最不堪的姿势躺在她的身边。 再低头看自己,壮实的身躯,平坦的胸部,腿上和胸口长着黑茸的毛发,全身上下同是未着寸缕。 这显然是一副成年男子的身躯,当那真看到□□两腿之间的不可描述之物时,完全确认了。 脑海中浪潮一般的记忆恰在此时随之涌来,一波接着一波,突如其来的记忆,让她的脑袋有些胀痛,那真伸手抚住额头,闭眸细细浏览翻阅脑海中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一般,看尽了一个人的一生。 刁鸿,原为东临国正五品下下府折冲都尉,在朝堂一众武将中这是一个不低的职位,奈何此人品行不端,仗着有几分武力,几分权势,眼高于顶,在国都临邑时,行事跋扈专横,不将人看在眼里,遂得罪不少权贵,且暗中贪墨受贿,一朝东窗事发,皇帝念在他昔日战场出生入死挣下的军功,不舍杀之,于是将其流放到西北绝地。 绝地能被冠以一个绝字,绝不是虚名,这里人烟稀少,环境恶劣,处处蛮荒,有“人间地狱”之称,被流放来此的人几乎没有哪一个能够活着离开。 刁鸿在被流放至绝地之后,凭借自己一身不错的功夫以及强健的体魄,盘踞一方在这里做了一个小地头蛇。 穷山恶水地养穷凶极恶人,能在此地存活下来的,都非常人。 在这一片流放之地,男人相对泛滥,女人却稀少珍贵,唯一的几个都被抢去,沦为这里的男人们的泄欲工具,抢不到的,独自又欲望难消的,就将目光对准了那些体格相对瘦小,面貌还算清秀的男子。 作为地头蛇,刁鸿身边有女人,一两个,在此地可以说是奢侈了,但就那么两个,偶尔还要让给手下的人发泄,睡多了,腻歪,偶尔他会来一个男子换换口味。 女人无力对抗,甚至依附这些人在绝地才能活下去,那些男人也无力反抗,一人难敌一群,甚至下了床还要作为手下帮人处理事务,同时还要遭受别的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 身处流放之地,这里的人只有成为恶徒,才能存活下去,你若不恶,便只能被人欺,像牲口一样活着或者死去。 躺在床上昏迷未醒的男人,就是这样一个角色,被强行逼迫屈从于刁鸿。 他不是第一次,离第一次的那一天已经过去有一段时日,这个男人比起那些同样处境却软弱不敢反抗的男人,多了一丝血性。 不知以什么方式,这人弄来□□,大概是下在今夜送来的饮食中,夜里刁鸿在与他做那事的时候,毒发死去,只是这男子却也没有撑住,刁鸿毒发前,他已被对方折磨的昏迷过去。 眉目睁开,刁鸿已死,再醒来的人,是她那真。 不过天杀的,死相噢,她这次竟然变成了一个男人呢~( ̄^ ̄)~ 先前意外变男尸,没事儿,时间短暂,不过这次这个任务她还不知道要做几年呢,几十年也说不定呢,她要当一辈子的男人? 拿出无论去到哪里,都会随身携带,怎么也不会丢的手机,那真打开屏幕,如期见到一只狗子,一只长大了的哈士奇。 “咕啾,你出来,给我说说情况,系统的其他功能不能用,你还是能用,是吧。”说话间,她忍不住伸出手点了点屏幕上狗子的肚皮,黑白色相间的狗子一下四脚朝天,露出肚皮,舌头趿拉在嘴外,透蓝的眼睛望着她的方向,一副求蹭蹭,顺毛毛的样儿,怪萌的。 emmm…绝不承认自己又被这狗子萌到了噢。 手机屏幕一闪,下一瞬的时候,屏幕里的狗子就出现在她的身边,躺在床上,二傻子似的毛毛脑袋枕在床上的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5 另一个男人腿上。 哟,还知道枕大腿呢。 那真看着身边的狗子忍了忍,没忍住,伸手摸上那肚皮,白白软软肉肉绒绒,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一边撸狗子一边问,“咕啾啊,这副身体,嗯……在这个位面世界,我是要做男人,只能是这副身体?” 咕啾一边享受着肚皮被顺毛毛带来的快.感,一边咕啾咕啾回答,“位面世界的身份是系统随机选定哒,一般随机选定的这个身份,都会是让你能够更容易的接触完成任务的关键对象的,所以,那真儿啊,木事儿哒,换是不能够,你就当体验生活,尝尝男人的滋味儿。” 呸,什么叫尝尝男人的滋味儿,好像她要睡男人似的,该是尝尝做男人的滋味儿。 嗯?这句话,没毛病? 木已成舟,板上钉钉,既然如此,面对不能再改变的事实,那真选择接受,做男人,做女人中的男人,做男人,做男人中的男人。 这一次的任务她该怎么做呢? 再一次闭目思索,那真回顾脑海中的记忆以及曾经看过的小说内容。 一只手仍旧搭在咕啾的肚皮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 《皇途霸业》中,刁鸿的出场戏份并不多,只在最前期,封明煦幼时的记忆中出现过。 封明煦是流放之地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在这西北绝地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新的生命诞生,这个孩子是多年来的第一个。 恰好就是刁鸿两个女人其中的一个。 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就连生下他的女人也不知道,他本身能在这流放之地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 不知刁鸿是怎么想的,有意无意中,他似乎一直在保护这个孩子,即使这层保护若有似无,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但它确实存在。 母亲早亡,父亲亦在母亲亡故不久后死去,刁鸿自小独自在生存线上挣扎,孤身一人长大,后来机缘巧合下参军。 也许因为内心深处仍有那么一块角落柔软,深藏着对亲情的渴望,也许因为他曾经是在战场上保家卫国出生入死的战士,见惯刀兵血肉,见惯生离死别,又在残酷的弱肉强食的流放之地一待多年,他的生命除却战后归来在长安的那几年,一直活在血腥里。 这样的情况下一个生命的诞生于他来说就显得犹为弥足珍贵。 于是出于对生命的敬畏,刁鸿让那个女人安全的生下这个孩子,又护着这个孩子还算平安的长到六岁。 只是这一切到封明煦六岁这年戛然而止。 封明煦六岁这一年也就是那真来到此处的这一年,这一年里刁鸿死去,树倒猢狲散,没有人再在暗中相护,六岁的孩子沦为流放之地的乞丐,每天不止乞讨,还有偷、摸、抢、掠,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不曾做过。 她来到的时间很凑巧,尚早,大部分的剧情都还未展开。 填坑是主要需要完成的任务内容之一,只要……把坑填完就可以了吧?那真如是想。 手下抚着的狗子的毛绒躯体,不知何时在她思索间已经消失。 床上昏迷的男子忽而嘤咛一声,似要醒转,那真有所觉,低头,正好与对方的双眼对视。 四目相对,气氛有一刹那的尴尬,一刹那后,她看到男人的眼里露出厌恶、愤恨、恐慌……诸多复杂的情绪,毫无疑问的是,无一是正面的健康的积极的。 也是,这人能对她现在的这副身体产生什么好的感情,那才叫奇了怪了。 两人裸锃相对,身上只有那真方才拿起衣服盖在关键部位的一处遮羞布。 那真于是抬起手,粗壮雄浑的男音从嘴里发出,“你……” 话还没说完,床上的男人已经露出惊恐的表情,一瞬自床上而下,刚踩到平实的地面。 遮在两腿之间的衣服掉落,脚下一软,腰肢一痛,一个趔趄,男人面朝大地摔了个狗啃泥。 两瓣儿白花花的屁股蛋儿就这么呈现在她的眼前,两瓣儿之间的花花白色的有不可描述之物的痕迹。 真是不可描述的事后。 实际上,那真只是想说,“你先把衣服穿好吧。” 少年,年轻人不要那么着急,先听老人家把话说完哟。 把衣服在腰间围了围,那真下床把还在试图自己努力起来的人扶了起来,又把另一只手中拿着的方才从地上捡起的衣服递过去。 对面的人露出一脸不可描述的表情。 ☆、第三十四章 “先把衣服穿好。”那真嘴角略抽,如是说道。 既然继承了这具身体,也就意味着她同样继承了原身留下的恩怨与罪孽。 那么她……是不是要对这个男人负责?还有这西北极地与原身有干系的一群人。 她必然是要离开这流放之地的,只是怎么离开,流放之地的这群人又该如何处理? 那真垂眸间思索,粗犷的脸满是肃穆,看起来更加凶恶。 对面的男人顶着惊恐的,难以置信的#fd@&……不可描述的神情,颤巍着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衣服,沉默的背过身,穿衣,他那晃眼的白花花的肉体终于被遮掩,尤其两瓣屁股蛋儿终于不在她眼前晃。 垂眸升起,望向这名男子,上下打量,还算清秀的容貌,消瘦的身体……实际上说白了,这就是个弱鸡。 “昨夜你在饭食中下毒。”她上前,强健的身体几个动作就将这男人锁在身下,捏住了他的下巴,凶恶的脸,不善的语气,“想要杀我,嗯?……” 就在身下的男人以为刁鸿要秋后算账对自己动死手的时候,那人确又一下子放开了他。 方才被捏住的下巴还在隐隐作痛,他却听到对方不怒自威的声音,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有所不同,却又听不出来是不同在何处,“没记错的话,你是叫右江。”那真抬眼斜觑这个男人,“你可有想过,杀了我,离开我之后,你又会是什么样的处境”长满络腮的凶脸上露出嘲讽的神情,“难道,再次被男人强抢强 * ” 右江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这话语虽讥诮讽刺且难听,却没有说错,就凭他这样的身体,如果真的有人要对他……他根本无法反抗。 甚至到时会落入比现在更加糟糕的境地……男人兀自陷入自己的思绪,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愈发难看。 直到被人推了一把,他趔趄后退几步,回过神,看到那个赤.裸着精壮身体的男人张口说,“你先下去吧。”语气有些不耐烦。 他没有犹豫,却是浑浑噩噩的离开。 那真站在原地望着那人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远,眸色深邃,她会给他机会,只是未来的路要怎么走,还由他自己决定。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6 打发走右江此人,那真把围在腰间的衣服解开,拿到手中一一穿好,再继续想任务攻略。 此时还是深夜,右江走后,房间里独剩她一人,昏黄的烛光下,四周静悄悄一片。 就连烛火在此地都是奢侈的,她叹一口气,走上前把已经燃过大半的蜡烛吹灭。 回到床上,抱着薄薄的被子,思索间,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翌日阳光刺眼,那真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这几日是中秋过后的几日,西北绝地的天气已经冷下来,一阵风吹过,惹得人瑟瑟发抖。 刁鸿的体魄好,面对这样的温度,还能受得住,但西北绝地的其他人就受不住了。 往年自至秋冬季节,绝地的人便会因为这份冰寒冷意躲在自己的住处,流放之地的血事也会少上许多,迎来一年中难得的平静。 今时碰着少有的空闲时候,她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又从屋子里备着的粮食里拿出些许作为饭食。 之后整整衣襟出了门。 日中是一天里最暖热的时段,屋外黄沙漫天飞扬,戈壁残垣,星星点点伫立有几座房子,那就是这里的所有人的住处。 阳光格外的灿烂,照在身上带来温度,那真在飞舞的沙子里穿行,走着走着,就微微上来些热意,后背沁出薄薄的一层汗和最里的衣物相贴。 西北绝地不仅仅是东临国的流放之地还是东临国的边陲地带,这里与北临国相邻。 不过两国的边界线是一片沙漠,素有“死亡沙漠”之称的曼吉拉沙漠。 这片沙漠很好的阻隔了这两个国家,所有进入曼吉拉沙漠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再走出过这片沙漠,没有谁会想要进入曼吉拉沙漠的,除非他活腻歪,来曼吉拉寻死。 但那真这次出行,就是要去曼吉拉沙漠。 绝地的这个季节,午时天气最好,出来的人也多些,她能在这片戈壁荒原上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他们各自有自己的事,甚至有几个男人聚集一处,正在打架又或是在群殴,荒地上不知何时就会有新的热血滋润漠地。 她在路过这些人时,会有人停下驻足,对着他喊,“老大好。” 她是地头蛇,那真真切的感受到了地头蛇的地位,在这一刻。 到达曼吉拉,蓝白色和黄色在天边相接,浩渺的沙漠无垠,一眼望不见尽头。 无论这片被称为“死亡沙漠”的大漠被人们传的有多么恐怖,这一时,它所呈现出来的风光却是迷人的,让人感叹于自然的雄伟壮丽。 由“死亡沙漠”曼吉拉作为国界,北临和东临两国对对这一片边陲地,沙漠的两端便没有像其他边疆之地多设守卫的将兵。 虽不多设,却仍是有的,那真在沙漠端口的不远处望去,就看到了常驻在这里的将兵。 在外巡逻的士兵并不多,想来西北绝地加上曼吉拉沙漠的苦境,早已磨消掉他们最开始从军的初心。 看不见尽头的驻守,艰苦恶劣的环境,来到这里的兵将似乎一生就此,彷如没有希望的未来,这一切最是消磨人心。 那真在此地走走停停,看,望,眼观四方,待了好一会,直到默默全部记下这一片地的地形。 又慢悠悠的转身回去了。 每一个被流放至西北极地的人在被押送之前身体上都会被狱卒用烧红的□□铁器烙印上一个“罪”字,依所犯下罪状的不等印在不同的位置,脸上、颈后,又或是手臂上。 西北绝地的出境是有专门的守卫把守,守卫森严,每一个进出流放之地的人都会被检查身体上是否烙有“罪”印,男人由男人检查,女人由女人检查,总之流放之地的人绝不被允许逃离这里。 一旦私自逃离被查出,就只有死路一条。 除却押送犯人的官兵和定时运送物资军饷来此的士兵,以及驻守曼吉拉的兵将外,进出西北绝地的人很少。 流放之地的人虽蛮恶,却也不敢擅自逃离此地,曾有人出逃被绝地出境的守卫人发现,即刻斩杀,血溅当场。 要离开流放之地,有两条路,一条是穿过曼吉拉去往北临国,一条是通过出境,。 这两条路毫无疑问都极尽艰难,原著中封明煦在成长之后,联合绝地的全部力量,攻破出境守卫,直接打出去,那真则选择穿越曼吉拉前往北临。 北临,这个国家不只是如今与东临国并驾齐驱的四大国之一,未来还将是封明煦成为天下霸主的最大敌手。 封明煦最强大的对手就诞生于此。 时间就定在五日后,五日后离开西北绝地,此地不宜久留,早做打算,越快离开越好。 那真没有过穿越沙漠的经历,但她却有自信度过这片被称为“死亡沙漠”的曼吉拉沙漠。 这份自信来自于她在没有来到这个位面世界之前时在囧囧商城用囧囧币所购买的一件商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魔仙堡大魔王_”,灌溉营养+3 20170920 07:48:503 谢谢亲爱的小天使哟o(≧▽≦)o ☆、第三十五章 物品名称:【危险预测器】 物品作用:使用后十天内可依据现状预测未来一百天内会发生的危险,并作出相关警示,警示色光中,红色代表有致命的躲不过去的危险,黄色代表不确定性的可规避的危险,绿色则代表安全,没有危险。 使用说明:心随意动,只需要您心念一动,即可使用,居(sha)家(ren)旅(fang)行(huo)外出必备,心动不如行动,这么棒棒,还不买下来 ps:使用一次冷却十年。 出售价格: 3999囧囧币 这就是那真这次自囧囧商城兑换而来的商品,能够在这个世界所使用。 危险预测器在外表看来就是一个圆润莹透的小水晶球,小小的一个看起来颇为玲珑可爱。 她接了一根小链子在水晶球上,平日里就把它戴在脖子上,挂在胸口。 五日内,那真一直在准备,沙漠之行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就连要出行的人也不定只她一个。 哪一处稍不对,胸前的水晶球就会亮出刺眼的红光,不过红光只有她能看到。 自曼吉拉端口回来后的第三日,那真召集来刁鸿这地头蛇一众属下中于他最为忠心,心肝儿未黑到底,良知也没有完全泯灭的其中两个手下,一个关林都,一个仇寒刃,这两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一个是年近半百的老大叔。 关林都是二十岁那年来到这西北绝地,身上背负杀人的罪名,一个“罪”字印在手臂上,但实际这少年并没有杀人,他无权无势又是孤苦伶仃的一个孤儿,乃是被人诬陷替人顶了罪,定罪的副官知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7 道内情,却奈何不了被贿赂的主官,不过心中的不忍,让他好歹活络了关系,主官许也因心中有虚,把死罪改成流放,原要印在脸上的罪印,也叫狱卒改印在臂上。 绝地三年,关林都初来乍到时曾被刁鸿救过一次性命,他那时是个心底憋着一股气的倔强少年,不肯服输,不愿服软,身上负着莫须有的罪名不甘不愿的到这地方,一路没少吃苦头,到流放之地,这样的性子更是惹眼,这里都是被恶境磋磨过的恶徒,到处死气沉沉,他这样鲜活的燃烧的少年生命,让人看了就想要把他浇熄毁灭。 那一段时间很苦,比关林都二十年的孤儿生涯都要过得更苦,刁鸿却在那时拉过他一把,在将近临死时,把他从泥沼中拉了出来,在这个黑暗的地方似乎有一道光,由这个人照进他的心,教近乎绝望的关林都又生出希望。 从此一直死命跟在刁鸿的身边,忠心耿耿,他跟了半年,刁鸿就坐上了流放之地地头蛇的位置。 刁鸿也很信任这个年轻人,几年下来要说关林都手上面没沾一点血,那是不可能的,待在这么个地方,若不变的狠,怎么活得下去,他早不再是当初那个倔强少年,但他依旧和流放之地那些真正的恶徒存在本质上的区别,他心有希望,他心存怜悯,他仍有善恶之分。 仇寒仞则是在这西北绝地已经待了二十几年的老人,是他一手扶持刁鸿坐上地头蛇的位置,帮他坐上如今的位置,这个人可以说是流放之地一个难得的明白人。 大概是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他对这个地方,对这里的人,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着清醒的认知,以致于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却依然有条不紊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与刁鸿在战场上见惯的生死不同,仇寒仞见惯的不只是生死同时还伴有人性的黑暗和丑恶。 而这些又随着年龄的增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围绕在他的周围,十几年前东临国帝位之争,因为跟错了人被流放至此,这一待就是十几年,再不堪的事情,见得多了,心也就淡了,也再生不出什么丰富的感情来,他也从不主动招惹是非,迫害别的人,只在受到威胁时,会进行反击。 他懂武,脑瓜子又生得不错,于是靠自己在这地方能够安居一隅,但刁鸿的到来对他来说是个意外,这个孩子是他故人之子,也竟被流放到这西北绝地。 念及旧情,便一直帮着刁鸿,一不小心,帮着帮着就帮成了地头蛇,他倒没想过刁鸿原是个厉害的主。 刁鸿成为地头蛇后,仇寒仞依旧过着他安居一隅的日子,不时帮刁老大处理一些事情,与他看起来带着凌冽寒光与杀意的名字不同,他平日里其实是一个温吞性子的人,年纪越大,这一点就越明显。 刁鸿这个人也很迷,杀人一点也不手软的,但又有着军队里出来历就的一身严明,他本人好像残忍无情的,有时又总会留情,还在这毫无规矩可言一直都是放浪形骸的绝地,定了些规矩,还要求必须要严格执行,不按规矩来,就直接杀过去,一刀一个,在刁鸿手下,那就跟砍白菜似的收人头。 这一来,不少人都规矩了,绝地比起前些年,自刁鸿当了老大以来,竟倒是平和不少。 只可惜在原著中,刁鸿死的太快,他造就的这番光景并没有持续多久,西北绝地又恢复到从前的混乱,情况甚至一度变得更加严重。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一样。 回到当下,此日此时此刻。 关都林和仇寒仞觉得莫不是自己耳朵出了什么毛病,听岔了? 年轻许多的关都林直接露出一张困惑不解满脸懵逼的神情傻愣愣的又问道,“老…老……老大,你……你说什么?”说话都结巴了。 仇寒仞倒是因为年纪大,见过经历过的风雨多,没有像关都林一样,脸上的神情还是淡定的,不过心里也没比小年轻关小子好到哪里去。 那真只好再说了一遍,“我两日后要离开西北绝地,穿过曼吉拉沙漠前往北临国,二位可要与我同行?” “什……什么?!”又听到一遍这话的关都林直接说着话,嘴儿都微微张开忘了合上,他又继续,张着小嘴,“老大,我没听错吧?”声音咋咋呼呼。 站在一边的仇寒仞表示,小年轻把他心里想说的话,想问的话都说完了。 那真认真脸严肃脸,“没听错,就说吧,去还是不去,相信我,我是有一定把握的。” 关都林和仇寒仞这时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离开流放之地?刚来到西北绝地时,他们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可到了后来,在这里过得越久,就越知道这有多么的不可能,多么的难以实现,到了后来,就几乎已经不再想。 离开在他们的观念中直接转化成为了tan90°,不存在的。 仇寒仞在思考片刻后,看向刁鸿,“阿鸿啊,你是认真的?老头子我活到这把年纪也算是活够,近来却也真真是怀念从前的生活,与其继续待在这破地方,倒不如跟着你去闯一闯也好。” 关都林在之后也立马随声附和,“老大,我也去,我也去!老大你救我一命,都林这辈子都决定跟在你身边报答!” 这就是答应了,两个都答应了。 “成,这两天你们就回去好好准备,其他的一切我会安排。” 除这两人之外的其他手下那真就不需要管了,这些人基本上已经是完完全全的恶徒,若是带上他们不仅让自己添麻烦,更是给外面的人遭罪受。 剩下的就是封明煦和右江。 右江是个真真的小可怜儿,他完全是不小心误入的西北绝地,结果一失足成千古恨,误入之后就被刁鸿给抢去强睡了。 那真是愿意帮这个人一把的,怎么选择就看他了。 右江平日里就住在那真所居的小间儿的隔壁,这么安排也是为了方便刁鸿的需求。 关仇二人已经离开,那真在他们离开后,没几步就走到了隔壁间,抬手,敲门。 “笃笃笃——”小木门应声而开。 开门的男人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眼下青黑,胡子拉碴,似乎很久没有睡好,精神不济,人看起来也带上邋遢。 和几天前床上那个清秀相貌的男子相比,变化不可谓不大,沧桑许多。 从背后看过去,屋子里有些凌乱,东西堆积,记忆中刁鸿上次来可不是这样子,这人这几天看来是一直都窝在这个小房间里。 男人原本的神色颓废,看到他却显现出一种期期艾艾又带些惶恐的神色,“刁……刁老大,请进。” 吞吞吐吐的把他邀进屋子,之后一直跟在他身边,也不敢抬眼正视。 那真看不惯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是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不能因为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8 老被压,就真的认为自己攻不起来啊。 “抬起头来。”雄浑的男声当真威严的很,右江很听话的就抬起了头,她继续,“挺胸,收腹,给我站直了!”右江都一一照做。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会这么乖乖,但听着那声音无端就是不敢拒绝,拒绝不了。 那真走到这个男人的身前,同样也站的笔直,这是这具身体军营里练出来的本能了。 同对关仇二人一样,她把去曼吉拉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右江纠结的皱着眉毛,眉眼间拧的跟毛毛虫似的,他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好要不要去,那真也就不勉强,决定给他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的这个时候再来问答案。 最后就只剩下封明煦了,这个人管他愿不愿意,她是一定要带走的,不过他现在还是个六岁的小孩子,连哄带骗,要带走还是容易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黄粱一梦”,灌溉营养液+520170923 23:13:05 感谢可爱的小天使(≧ω≦)/亲亲抱抱举高高^3^~ ☆、第三十六章 封明煦和他的母亲住在一起,他的母亲是埋在院里的一座小坟包。 西北绝地不是什么养人的好地方,那女人纵是安全生下了孩子,身子却也在这样的环境下败坏了,生产后没过几年撒手人寰。 留下孩子一个人,这个卑微又无能的母亲,已经将自己能给予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自己的孩子,所有的感情,最后的生命。 她对人世间没有什么留恋,临终时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这个孩子,带着对这个孩子的不舍和牵挂慢慢合上眼睛,离开这个世界。 死亡于她,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封明煦,封明煦,这个名字包含着一个母亲的希望和寄托,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永远照耀在明亮又温暖的煦日阳光下,心中永远明朗和煦。 彼时封明煦五岁,这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在恶劣艰困的环境中长大,早就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阴阳两隔,永不再见,那是所有一切的终结。 小小的孩子忍住悲伤,却倔强的很,绝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娘亲,别的人一动娘亲的尸体,他就哭闹个不休。 绝地五大三粗的男人们被烦个不行,最后刁鸿出面,索性就依了孩子,将女人葬在院子里。 自那之后,封明煦就住在这个立着个小坟包的小院子里,小不点一个时常坐在小坟包的前面,自说自话,好像还和从前一样与母亲在这个小小的院子一起相依为命。 现在这个小小的小院由刁鸿的另一个女人和封明煦一起住,毕竟这么一块地,不可能由一个小孩住。 尽管这里立了个坟包,但来往的人从来不忌讳,绝地哪一个人不是自带煞气,根本不信也不怕鬼神。 小院子里经常会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封明煦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这时候,他往往就坐在土土的小坟包前,倚靠着,好像倚靠在母亲的怀抱里,静静的看天空看太阳,看星星看月亮。 院子是真的很小,只有一间睡人的房间,和一间他用的小房间,小房间狭仄,堆满东西,没有什么立足之地,小孩子平日都是和女人睡在一间屋。 那真到这座小院时,昏暗的夜空挂着一轮弯弯的月亮,四周点缀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小星星。 就在夜幕下,她看到那个孩子依偎在小坟包边上,闭着眼睛,嘴角微微泛出一丝笑。 隔音效果并不好的屋子里传来男人女人的喘息声,但这些似乎丝毫影响不到这个六岁的孩子。 那真没有想到这个在原著中日后叱咤天下的帝王,在幼时会是这样的,这样的……她仅有的词汇甚至描述不出来,但他似乎真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即使身在脏污的泥潭,却依旧明朗和煦。 月光照在小人儿的身上,为他也镀上一层银辉。 “封明煦……”她呐呐出声。 封明煦睁开眼,嘴角的笑收敛,没有了刚才闭着眼时的宁和,木呆呆的看向那真的方向。 “刁老大。”声音轻轻的,有些拘谨的站在原地。 她走过去,牵住孩子的手,“跟我走一趟。”面上也没表情,声音沉厚平稳。 至于封明煦一个六岁小崽子,面对老大,拒绝的权利哦,那不存在的( ̄ー ̄) 小孩子腿短,走路慢许多,那真总得放慢脚步,这么来没多久,她一个俯身直接把人抱起,抱着走。 瘦瘦小小的身子就这么窝在男人宽厚的胸怀里。 她一路抱着孩子回到自己屋,到了地方,把他端端正正放在床上坐好。 小崽子看起来也很乖巧,床榻边两条小腿垂在半空中,两只小手放在腿上,乖巧宝宝样儿,惹得那真内心的老奶奶心态忍不住发作,情不自禁把小娃娃当作自己个儿孙子看。 别看她现在一副大叔样子,内心可比大叔老的多,心理年纪一大把,早就把自己当作了爷奶辈儿的人。 这会子,她正蹲下半截身子,和床上的小娃娃平视,看着他,操着一口老成持重的语气,“明煦啊,想不想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外面,花花世界啊,有很多缤纷精彩的东西,和现在生活的环境完全不一样……” 巴拉巴拉说一大堆,那真胡七八糟,天花乱坠的把流放之地以外的世界说的天上地下顶个顶的好,好的让闻者都心动,绝对的忽悠人。 封明煦,他确实是想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就点头,“想的。”乖乖巧巧。 后面的话就被阻在喉咙口,说不出去了,她于是转了转语气说别的,“明煦啊,相不相信我老刁,后面的事情,你刁老大我都安排好了,两天后走。” “这两天,你就住在这。” 小崽子点点头,其实心里并不那么想,信吗?他不信的。 他年纪虽小,但自小是一个顶顶聪明的人,当然知道西北绝地不是想离开就能离开的了的地方。 离开绝地的两条路,哪一条不难,小崽子很疑惑,刁鸿哪里来的把握能带他离开这里。 他的小脑瓜子里想了很多,但面上不显,仍旧是一副乖巧宝宝的样子。 随机应变吧,说不准真的能出去…… 封明煦这两日就搬到这里住,那真之后又去原来的小院把他一些东西打包带过来,小崽子的东西不多,也就些衣物。 唯一的一点,娃娃舍不得娘,虽然在她这里住,还是每天都会回原来的院子看小坟包。 不过舍不得也还是要舍下的。 时间和风一样,一吹就过去,快的很,也看不见摸不着。 第二日昏黄的晚间,依前一天答应的时间,那真去看右江,如约而至他的小屋。 一看到男人就直接问,“怎么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49 样,想好了没,去不去?”壮实又浑厚的声音响起嘹亮且爽快。 右江还是一副糯糯的样子,但比起昨天,声音多几分硬气,回答的时候人也是站的笔直,“去的!” 不错,总算有些男人的样子,怎么说是个有血性下药杀人的,可得拿出小受立志翻身做攻的气魄来。 嗯……那真点点头。 要带的人一个不落,东西也已经备的差不多,只剩最后收尾。 一日后凌晨。 天色还在昏暗时候,那真一行五人,每个人背着鼓鼓囊囊的行李上路。 这里昼夜温差很大,五人当下都是穿着棉袄 ,趁着暗色步行到曼吉拉沙漠端口。 隐在沙地看去,端口守卫并不严密,甚至十分松散。 作为领头人,熟知地形的她很快根据脑海中的地图,找出一条小道,避过守卫,带着五人顺利行进曼吉拉。 那真,封明煦,右江,关林都,仇寒仞,驻足原地,看眼前漫漫大漠,未来漫漫旅途,等待他们去征服。 为什么曼吉拉沙漠会有“死亡沙漠”之称?因为走进这片沙漠的人至今从未人出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为什么走进这篇沙漠的人从未有人出来?这绝不仅仅因为沙漠本身带有的神秘和危险的属性。 这片沙漠掩埋了众多探险者的尸骨,在更深的地方,还埋藏着一个秘密。 一个关于风水八卦阵法世家——诸葛世家的秘密。 诸葛世家当世已经销声匿迹,这个家族曾经几千年都活跃在历史的舞台上,历代能人辈出。 却因几百年前一场变故分崩离析,家族瓦解,支离破碎,最后于世间隐匿,再无音讯。 实则这个家族并未销声匿迹,只是改头换面,不再是诸葛家。 那一场变故后,诸葛拆分,一作诸家,一作葛家。 葛家在分家后,综合多面因素所致,真真正正故去,世间再无。 曼吉拉沙漠,留有故去葛家的传承,沙漠的最初地带,葛家人在此设下阵法。 杀阵困阵迷踪阵……设下的阵法乃是连环阵法,复杂性非同一般,又采用诸葛家独特的布阵手法,使得唯有阵法高超的诸葛后人,才能解开。 那真自然是解不开阵法的,她也不懂阵法,但她有个危险预测器。 在要踏出哪一步时,方向若是不对,挂在胸前的水晶球就会立刻散发出耀眼红光。 至于葛家传承,哪里那么好得,就算在原著中,后来也是由当世诸家继承,那真对此并没有兴趣,这沙漠之地,多待一刻都是遭罪,她只想尽快离开。 一月后,五人终于离开曼吉拉到达北临边境。 在沙漠受了一个月的摧残,几个人目下一个个饱经风霜,历经沧桑。 嘴唇干裂,皮肤干燥粗糙的不行,头发也毛毛躁躁,枯草一样,发间还藏了不少沙子污垢,身上更是衣襟鞋里都灌满了沙,脏的上天了。 好在五个人,四个男人(并不),一个男娃子,忍得下脏(并不)。 那真快要嫌弃死自己,她还从没这么脏过,虽然有过心里准备,还是不大能接受,不过忍却也忍得。 在沙漠那样的环境,也只得忍着,水在那时,是最奢侈最宝贵的东西,喝都舍不得,遑论用来清洗。 如今可算熬出头,告别风沙大漠。 但此时此刻,他们又面临新的窘境——没有钱。 哇,他们简直不要太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文字排版看着会比较挤吗?挤的话作者菌以后就修改修改⊙ω⊙日常比心小天使(^v^)~ ☆、第三十七章 五人在北临国一座边陲小镇暂时安定下来。 曼吉拉的这一端,北临国的边疆地和东临国的边疆绝地不同,这里自然环境虽说也算不得好,但是人文社会环境,就真的是要好上的多的多的多的多。 他们所在的安戍镇就是北临此处边疆普通众多小镇的其中一座。 没有钱,兜里穷的连叮当响的铜钱磕碰都没有的几人,各自在小镇上寻了个活计,积攒资本。 在北临立足,首先就要赚到足够生存的本钱。 来到北临,从前的名字就不能用,要换新的身份,尤其像刁鸿、仇寒仞原本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唯恐有人识破身份。 那真就换回自己的名字,她还叫那真,仇寒仞改叫任寒,右江改叫江右,关都林改叫林都,封明煦就还叫封明煦,西北绝地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寥寥几个,多数人对这个小崽子叫什么名字不感兴趣,平日里要唤人,直接喊小畜生。 眼下这个孩子跟在那真身边,待在一家叫做松鹤的武馆。 凭着高大壮的身材和身体本能就会的武术,那真顺利在松鹤武馆找到一个武师的位置。 他在这里担当教学,向来到这里学习的小子们传些拳脚功夫,偶尔也会有姑娘儿来,她们便由女武师带。 边陲小镇总是比不得都城稳定的治安和繁华热闹,甚至比北临国整个国家的平均水平还要略下一些,于是住在这里的百姓和住在都城的百姓便不一样,小镇上的人总爱学些防身功夫。 好在生活的地方可以过上更有保障的日子。 武馆就在这样的趋势下流行起来,每一座立在边陲的小镇都开有武馆,或大或小,或一家独大,或几家共存。 松鹤武馆就是其中的一家,武馆老板是个浑身肌肉,壮硕非常的中年猛男,比起身材与刁鸿不遑多让,是以一见她如故。 这是来自肌肉猛男之间纯纯的友情。 这份纯纯的友情在那真的刻意发展下,愈演愈烈,武馆老板爱屋及乌,顺便接收了他带着的大娃子,也给封明煦在这里安排了一个小位置,打打杂,站个岗,冲个门面儿,教他做些轻松的小活,也付几个铜板。 这钱虽不多,聊胜于无。 更重要的是,现在经历的这些对于封明煦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新奇而充满吸引力,是他从前从未接触过的。 他对这一片陌生,求知若渴。 在安戌镇上平和的度过一段日子,约摸一年左右的时间,五人终于攒够资本。 安戌镇是一家独大的情况,那真决定开一家小武馆,和松鹤武馆联合经营合作,利润分成。 她作为馆主,同时和其他三人一起担当武馆武师的身份,小明煦则在馆里充当吉祥物一样的角色,不时帮着打打杂,这些他在松鹤武馆的时候就已经做的很熟练。 小武馆就这么开起来,取作嵩明,依据从前开酒楼的经验,并借鉴一些现代在管理经营方面的知识,又借有松鹤武馆的名头,嵩明武馆生意倒做的不错。 也好在边陲地带户籍的管理制度不严,几人后来通过银钱贿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0 赂,办理了当地户籍。 行走江湖,钱不是万能的,没有却是万万不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话不是虚的。 生活在安戌镇渐渐安定下来,日子一日一日平稳过去,到六年后。 明媚的阳光穿越层层白云自天空照射而下。 舞勺年岁的少年人穿越层层包围,躲在墙后四下张望,阳光照射在他姣好粉嫩的小脸蛋儿,似乎也熠熠发光。 下一刻,他的身后又挤出一个脑袋,顶在他的小脑袋上面,那是一张成年男子的脸,但眉目间显得有些阴柔,样貌倒是普通。 样貌普通的阴柔男子伸出两只大手,企图把探头探脑的小孩子往回抱,手上动作,嘴上也念念不停, “哎呦,我的小主子,祖宗,奴求你了,可不要乱跑,要真出了什么事,奴就是千死万死也担待不起的……” 声音尖细,却不似成年男子那般浑厚。 “小邓公公,你放心。” “我自幼跟在楚叔叔身边习武,一身武艺不说超群,但也绝不辱没我楚叔叔的威名!” “自保绝没有问题!” 小少年样子极是笃定,说话时神情之间是少年人独有的倨傲 。 小邓公公一脸无奈。 然而插下的flag是用来拔的,是用来推倒的,没过多久,这个舞勺年华的小少年就被自己说的话啪啪打脸。 小少年所在之地是北临国东南边境一处驿站附近,他自驿站而出,只带着一个自小随侍身边的仆从。 两人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行走在小镇上,小邓跟在小少年身边,一齐逛此处风土,感此处人情。 眼睛所见,是边陲百姓普通日常,却不知他们未能够见到的暗处,有不善之人于之虎视眈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还敢明目张胆的出手了?! 事实证明就是这么放肆!! 两个五大三粗的高壮男人走在路边,与小少年和与他同行的小邓公公迎头撞上。 “哎,这不是大舅子嘛,带着小侄子逛街啊?” 另一个男人紧接着话, “哎,小舅子,一起逛,一起逛呗!” 两个男人速度身手极快,在与小少年一行撞上的第一时间即刻上前,与小邓公公勾肩搭背,小少年则直接被一把抱起,同时手指轻点,一下封住两人哑穴,又不动声色禁锢住他们的双手。 小少年和小邓公公有口难言。 小少年虽学过功夫,功夫也还不错,可惜他只有十三岁,身体未长成,学武未竟,且双拳难敌四手。 在这个半路莫名其妙闯出来把他抱起的高壮男人怀里,他被紧紧禁锢住,所有的挣扎都被镇压,全成为无用功。 路过的行人投来视线却只是稍作停留,没有过多的怀疑。 两人就这么在青天白日之下被人“光明正大”的掳走了。 这位被掳走的小少年正是未来带领北临国走上巅峰的帝王,原著中封明煦最大的敌手——濮阳容墨。 现今的北临国帝乃是浦阳容墨的兄长濮阳容景,濮阳容景生性聪慧,因此在先帝一众子女中脱颖而出,论及治国学问,以及国事的决断和处理,没有皇子能与之匹及。 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好,就算羡慕也羡慕不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濮阳容景的身体却有些体弱多病。 有言慧极必伤,正可用以形容濮阳容景。 濮阳容墨则是北临先帝幺子,也是濮阳容景最小的弟弟,他是先帝后宫中一个嫔位妃子所生,那妃嫔本可母凭子贵,奈何没有这份福气,她在生产时遭遇血崩,诞下孩子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孩子就被先帝指到庄妃膝下抚养,庄妃即濮阳容景生身母亲。 濮阳容墨七岁这年,先帝驾崩,濮阳容景作为新帝登基。 也是这一年开始濮阳容墨所接受的教育,在北临新帝的刻意下发生极大变化,他开始学习帝王之术。 在现任北临国帝濮阳容景眼中,同他一起养在母妃膝下的这个孩子是他一手看大,与其说弟弟,更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因为身体的原因,容景膝下一直无子,直到两年前才磕磕绊绊生下一个小皇子,小皇子如今两岁,他的小皇叔容墨则有十三岁。 濮阳容墨自小养在庄太妃膝下,不止受到庄太妃的教导,跟在少时的新帝身边也受到其耳濡目染。 脑瓜子却也和濮阳容景一样,是个聪慧的,虽不及新帝慧极,他另有一心热忱,向往壮大北临,扩大版图。 再之与新帝相比,他还拥有一具健康的身体,一来二去,培养之下文成武就,识人善用,帝王之术学有所成。 濮阳容景将眼光放的长远,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膝下又一直无子,于是心中早生想法。 待到登基之后,这些想法一一付诸实现:。 濮阳容墨被新帝当作他的接班人,未来北临国之主培养。 待长到十二岁,容墨跟随北临国大将楚临西,也就是一直以来教导他武功的师傅前往边塞一行。 边塞一行是针对濮阳容墨的历练,濮阳容墨什么都好,就是日子过得太顺遂,自小在长在北临皇宫,对于天下局势,如何如何,理论上极丰富,实践上却是一片空白。 以及一颗心泡在平稳又波澜不经的生活里,也给泡软了,为人对自身又有些过分自信。 濮阳容景正是察觉到这些,才安排他跟在楚临西身边,前往边塞一行。 原著中作为主角封明煦最大的对手,在已经发表的内容中,并没有写到他的结局,但那真身为局外人,在系统提供的原著资料中,包括作者菌的大纲。 大纲中清晰的写到,濮阳容墨蹦哒到小说的最后阶段,最后死于一场美人计,他被自己后宫中最宠爱的美人背叛,毒杀。 这位带领北临走上巅峰的北临国帝就这样失去他年轻的生命。 在这本书中,除了绝对主角封明煦外,并没有确定的女主,可以说是铁打的男主,流水的女配。 封明煦是一个隐形渣男,他有众多的红粉知己,女人无数,却哪一个都不爱。 濮阳容墨宠爱的那位美人正是封明煦其中的一位红粉知己。 这位美人从来身在北临心在东临,自始至终她只爱封明煦。 ☆、第三十八章 天上无云,万里晴空。 骄阳似火,炙烈燃烧。 那真回到嵩明武馆的时候已是满头大汗。 她一早出门,去菜市场买菜方才回来,五大三粗的高壮男人一手挎着菜篮子,另一手牵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小少年。 武馆里的众人早都见怪不怪,自从穿越曼吉拉沙漠来到北临边疆这座安戌镇,昔日的刁老大在改了个奇奇怪怪的名字后,性子也变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1 了,变得越来越“温柔贤惠”。 他似乎一下子爱上厨房,主动承包武馆几人每天伙食,大有要成为大厨的趋势,做出来的东西竟然也出乎几人的意料,恁地好味道。 但若是遇到非常时期,“温柔贤惠”的那真,又会回去从前杀伐果决的刁老大。 对于老大每早提着菜篮子去菜市场买菜的事件,除却一开始有些惊讶,到如今,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但今日还是要惊讶一下的,老大不仅买回菜来,还带了个娃儿回来,小模样还颇为俊俏,看起来与馆里的封明煦年纪相当。 这一事件迅速勾起了老中青三个男人的兴趣,八卦之火燃起熊熊烈焰。 七年岁月安稳,度过和流放之地完全不同的日子,这一切把几个男人曾经在绝地养出来的暴虐、残酷和冰冷也渐渐消去,逐渐变得温和。 这些年就好像真的就是生活在这北临边陲安戌镇上的普通老百姓,过着普通的生活。 西北绝地的记忆成为午夜梦回时偶尔梦见的场景。 平稳顺遂的日子,在让几人变得温和的同时,也让他们的好奇心变得愈重。 日子过得实在平淡不经波澜,男人们想找点乐子调味。 这也不容易,恶习之类诸如赌博,那真是绝不让沾的,他们也有自知之明。 古代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男人们找乐子找着找着,最后发展成看话本子,写话本子,以及——聊八卦! 千万不要小看男人的八卦之心,他们一般不是八卦的人,八卦起来就不是人,战力比起广大妇女同胞们一点不遑多让的。 好像眼下,那真已经看到了几个男人眼中闪烁的兴奋的八卦之光。 任寒:“阿真啊,回来了?” 林都:“老大,这孩子是哪来的呀?难不成是你在外面的……”说话间嘴巴倏地张大,声音拔高。 右江,盯~~ 封明煦:……他眨了眨眼,和其他人不一样,安静的眸子看着那真,与素日里一样的音量,一样平和的语气,“叔叔,我饿了。” 同时被四双眼睛注视的那真,还是很淡定,倒是牵着的孩子,露出有些不自在的神情。 她用自己的大手轻轻抠抠孩子的小手掌心,以示安抚。 眼睛圆睁,神情严肃的一一回看过去,一字一句,语道,“我—先—去—做—饭—了。” 牵着孩子就向内院走去。 今日是为休沐日,武馆的学员们休沐在家,这会子屋子里头只他们几个,并无外人。 林都最是热心的那个,胆儿也最肥,见老大走人,忙不迭也跟上去。 嘴上依旧念念有词,喋喋不休的问话,叽叽喳喳,他这些年是越活越回去了,全面向话痨发展,平日里便话多,如今耳朵里都是这小子的声音,委实聒噪的很。 “砰——” 这是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砰咚——” 这是脑门撞到门上的声音。 林·二傻子·都抬手扶额,在被撞得有些发红的脑门上轻揉,眼神发直,楞楞盯着眼前紧闭的木门。 二傻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老大怎么护这孩子这么紧,都不肯与他们透露他的来历,难不成真是老大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成? 不该啊,这孩子这个年纪,他出生的时候,老大已经身在西北绝地,且他生长于北临,但老大之前可是地地道道的东临人…… 林都一时眉间锁紧,比起一开始的玩笑八卦心肠认真许多,却是越发想知道这小少年的来历。 那真把小少年带到武馆内院闲置的客房,动作极是迅速,带着小小少年一进到屋里,即关上房门,把紧跟在身后的林都隔绝。 确定把房门锁好后,她转过身看向后面的少年。 眉目俊秀,瞳眸清澈,乌溜溜湿漉漉的大眼睛,粉嫩柔皙、白里透红的皮肤,虽然小脸有些脏乱,抵挡不住脏污之下出色的容貌。 清澈的瞳眸,配上这双大眼睛,似乎懵懂又无辜,但那真从他僵硬的身体,攥紧的拳头,防备的姿势中知道,这个孩子对她是戒备的。 这一点也不奇怪。 她知道他是怎么被两个陌生的高壮男人在青天白日之下被掳走的,又遇到她这样的同是壮实健硕的壮男子,心有警惕再正常不过,是该的。 而濮阳容墨,他看着自己身前这个男人,那一日自己被掳走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和一起出行的小邓公公在被那两名来者不善的陌生男子掳劫后,先是被带到镇上一座小院。 那两人在这里与他们的其他同伙会面后,又给他和小邓绑上黑色的布条遮住眼睛,随便一块麻布将他们的嘴巴塞住,麻绳绑住他们的四肢后,一下拎起两人,把他们扔进一个四四方方的狭小空间,而后咕噜咕噜摇摇晃晃。 濮阳容墨觉得他和小邓应该是被塞进一座小马车里。 马车有条不紊的行进,不知过去多久,他们被带到另一个地方。 之后辗转,他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在小邓公公的掩护下,终于逃逃出来。 小邓公公却死了,死在那群人手中,他的命是小邓公公拿自己的换来的。 他看到小邓的尸体被随意的丢弃在乱葬岗,自他出生起就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小邓公公就这么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他却只能悄悄抹掉眼角盈出的泪,默默离开。 濮阳容墨后悔,为什么那一天他要从驿站出来,为什么他要带上小邓公公,为什么…… 他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现在的自己,有多弱小无能,往日内心的骄傲,在那一刻都一一被无情碾碎。 失去皇家的庇护,消失在平日里守卫在自己身边的护卫的视线之内,他的性命是这样容易就受到威胁。 暗中对他虎视眈眈的人真的太多。 为君者,必须护好自己的命,正所谓国不能一日无主,若是无主,国必大乱。 他须爱护自己的性命,日后行事思虑,要比以往更周全。 逃出来后,濮阳容墨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陌生的地方,这里也是一座小镇,单看环境,应当也是在边陲,但并不是他原来所在的那一座小镇。 他要回到驿站,回到楚临西身边,那里是最安全对他最有保障的地方。 可惜目标虽明确,方向很混乱。 走在小镇的街道上,濮阳容墨刻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街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他,就算注意到,最多投来一个眼神。 那投来的眼神也很是吝啬,多是只停留不过一秒,随即移开。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他是不是把自己的存在感放的太低,以至于别的人甚至是没有注意到他,他竟然和别人迎头撞上。 抬头一看,撞上的这个人,又和那日一样,是个健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2 硕高壮的男人,甚至比那一日的两个更加粗壮。 他一时心间揪起,怕是那些人的同伙,怕才刚逃出那地方又被抓回去,怕小邓公公的死成为白用功。 以至于忽略了从男人手上掉落的菜篮子以及那些零零落落洒了一地的瓜果蔬菜肉。 那男人许是见他呆呆傻傻,不由的对他说话,操着一口纯正的乡音,“侬这个娃子,干啥子喽,撞了人,把喔地菜儿都给撞到地上,不知道道歉,也不晓得帮着捡东西喔?” 这一口纯正的乡音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让濮阳容墨的戒心放下些许,但仍然警惕。 他连忙俯身一边嘴上开口说到对不起,一边帮着身前这个男人捡起菜来,将捡起的菜一一都放回到菜篮子。 检菜时,有心思一闪而过。 这男人买了好多的菜,回去自己烧?她有些疑问。 这年头除了厨子,会出门买菜自己做饭的男人家可不多。 濮阳容墨以为捡好菜,俩人就此分别,在短暂的相遇后迅速分离,不想这男人竟然又自己凑上前来。 他好容易放下些的戒心重又复苏。 这人问了他许多问题,例如为什么一个人呀,家里的长辈呢,是不是迷路了?……等等。 问着问着,最后竟然扯到要不要跟他回家,尝尝他的手艺? 他竟然也答应了,一个不留神就被绕了进去。 抱着忐忑的心理,濮阳容墨战战兢兢的跟着这男人上路。 一路街道上路过不少人,见到男人都会打声招呼,这倒让濮阳容墨安心不少。 最后,他跟着男人来到这家嵩明武馆。 此时此刻,两人在房间里正大眼儿瞪小眼儿。 ☆、第三十九章 七年前,自流放之地而出,她选择在安戌镇定居,不是随机选择,而是刻意为之。 那真仔仔细细的翻阅过原著,所有的大小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如今同样 。 此刻,她无视对方的戒备,若无其事的伸出宽大的手掌,摸摸小少年的小脑袋,“你先等在这里,我去厨房做饭,做好叫你。” “有事的话可以去厨房找我,厨房就在出门顺路直走右拐的地方。” 说话间她一直用慈爱的怜悯的眼神看着少年。 濮阳容墨不是很懂,这个大叔为何这样看他。 回想起他们之前的对话,再结合现状,他回过味来,这眼神真是越看越像是“可怜的孩子啊,和家人离散,要多关爱他”,他觉出这么层意味来。 说完话的大叔那真,转身跨步,开门,回身,关门,离去。 关门的时候,看着房间里十几岁的孩子,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养孩子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经历过双胞胎兄弟,那真表示,业务已经熟练。 房间里的人看着这个笑,不自觉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和善的眼神,不和善的笑容,刁鸿这张威猛的脸啊,这么露齿一笑,不知怎么,却总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和善的某人,一出房门就看到一直没有离开的林都,没挎着菜篮子的手上前勾住了这家伙的肩膀,勾着他带到厨房,“好小子,来帮我择菜洗菜。” 后面的几人随后也来到厨房,林都已经手法纯熟的在洗菜,看到他们过来,自动自发的就开始汇报方从老大那里打听来的信息。 “啊,原来老大带回来的那孩子是和家人走散,老大一时发善心,就把人带回来。” 站在所有人后面的封明煦,在听到这话后,默默退开。 轻而易举的推测出那真将那孩子带去的房间。 “笃笃笃——”听到敲门声的濮阳容墨几步上前打开房门。 他看到一个约摸是和他一般年岁的清秀男孩。 清秀男孩见到他,微微一笑,眉眼弯弯,朱唇轻启,贝齿微露,“你好,我是封明煦。” 等到那真做好饭菜,去叫人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孩子在一起正有说有笑。 这两个在原著中未来水火不容的对手,此刻竟然相谈甚欢。 命运,相当不可思议。 饭菜、碗筷已经在桌上摆好,两个孩子自觉拿起碗去厨房盛饭,同步同行,像是一对儿感情极好、形影不离的好兄弟般。 其他三人也拿碗跟去厨房盛饭,林都眼里方熄灭的好奇之光又重新燃起。 等到众人再次围坐在桌边,碗中盛满白糯的米饭,散发淡淡的热气和香味。 那真夹了一筷子菜给新来的少年,和蔼可亲,“尝尝味道可好?” 封明煦的眼神顺着这一筷子看过来,她随即一筷子菜夹过去,慈祥微笑,“明煦也吃。” 小孩子这才收回视线。 一顿饭宾主尽宜。 收拾饭桌残局的时候,两个孩子帮忙,她适时出问,看向她领来的少年,“小子,信得过我的话,不妨在我这住上几日,我帮你寻人找路……” 濮阳容墨最后就在这家武馆住下,一住一个月。 在她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用尽借口、理由,费尽心思、无赖厚脸的纠缠,以及隐匿之下。 把人留下一个月之久。 这也是她能留住的最久时间,再久,楚临西之人就要找过来,她已经拖不住。 要做的事情要尽快了结。 那真每天早晨会挎着自己的菜篮子,带上自己的小荷包去集市买菜。 但是这一天,她把荷包忘在武馆。 忘在一个刻意又显眼的地方。 一个一定是他先看到的地方。 她放慢脚步,与平日相比。 眼角余光一直注意身后,并不意外的看到那个尾随的小身影。 嘴角勾起一抹笑,脚步一转,走近一条偏僻的小胡同,她要去赴约了。 小胡同的最尽头,站着两个高壮的男人。 那真走到这里,如期与他们汇合。 跟在身后的少年,远远看到这一幕,眼睛被刺痛。 那两个男人正是月前将他掳去之人。 他小心走近,悄悄躲在一边,想要听那几人在说什么。 那真沉肃着脸在和两个男人说话,“主子那边,是什么意思?我已经把那人留下一个月,取得信任。” “接下来,要怎么做?”她继续问。 两个高壮男人的其中一个回话,“你三日后把他带过来交给我们,还是在老地方。” “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另一个男人补充。 那真应承下来。 三个人就此散。 濮阳容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的胸口窒闷,心脏有些一抽一抽的疼。 他还记得他曾说过的话,在嵩明武馆,天朗气清的一日,他看着他,沉静漆黑的眸子,“墨容,你记住,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是最亲近的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3 人,也许在下一刻就会背叛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你能信的,只有你自己。” 这个叫那真的男人,曾不止一次的这样对他说。 却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原来这一个月在嵩明武馆的生活,他所认识的这些人也都在欺骗他? 这个道理他记住了。 三日…… 他必须在三日内离开这里。 拿在手里的荷包被紧紧攥住,濮阳容墨悄无声息的退下。 荷包不送了。 他回到嵩明武馆,来武馆学武的学员陆陆续续来了,武馆里的人都各自在忙。 见到他时会打一个招呼,似乎表象所见,和乐融融。 但少年没有犹豫,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一月前从那个地方逃出,被带到这里,他孑然一身,如今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 这个房间比起他刚来时的简单空荡,多了许多人气,柜子里有他的衣服,还有许多他们送的小玩意儿。 濮阳容墨一一掠过这些东西,再没有停留。 他简单带了几件衣服,以及这一个月得来的所有钱财,包括今日手里拿着的这个荷包,其他什么也没带。 武馆的内院总是清净又空荡的,少年整理好东西,自房门而出,走向开在内院的武馆后门。 一走不回头。 等到那真从外面回到嵩明武馆,在这里住了一个月的小少年已经不在,他在武馆里里外外的寻找,装出一副焦急的模样。 武馆的其他人放下手上的作业也跟着找起来,在遍寻无果后,他们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那个自称墨容的少年消失了。 男人一脸颓丧,“我看他房间,发现他的衣服少了几套,所有的钱财都不见,也许是他自己离开了。” “那孩子大概是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吧。”她用这样的话安慰武馆的其他人。 众人唏嘘不已,对少年的不告而别有些怨气,却又怕他是否会出得什么意外,封明煦尤其失落。 气氛一时沉闷,林都最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眼睛一瞥,他看到老大今日从菜市场回来,菜篮子却空荡荡的,不由得问,“老大,今日怎的没有买菜回来?”试图缓解当下的气氛。 “嗯,荷包忘带了,身上没钱。” 那真说着抓抓脑袋,活脱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会儿我再去一趟菜市场。” “行了,大家都回去吧,虽说不见一个人,日子还是要继续。” 几人叹一口气,回去继续停下的作业。 至于不见了的荷包,里面的银钱,本就是她留给那孩子,为他一路备下的盘缠。 但,那真还另有打算。 濮阳容墨离开,那么此地他们也不能再留。 这些年开武馆,并做其他一些小生意,她攒下不少钱财。 那真决定举家迁往北临国都。 迁都几月,也给了他们足够的缓冲时间,查清楚一切。 再说离开嵩明武馆的濮阳容墨。 他穿上平常的布衣,将出色的容貌也略做掩饰,明明只是稍作掩饰看起来却完全不一样,变得再普通不过,背着一个小包袱,收敛气息走在街道上人群中丝毫不起眼。 普通人只觉走到身边才发现,咦,身边有一人走过。 在安戌镇待上一月,他已弄清地形,前往驿站的路线,也清楚明白,记于脑海且录于纸上。 他在镇上雇佣一辆马车,一路行进都顺利。 离开的第三日,濮阳容墨在路上遇见楚临西。 数日未见,楚将军一如记忆中英姿飒爽,威严挺拔。 遇见的时候,他坐在高头大马上,低头俯视他。 濮阳容墨自马车上跳下,落地,站立的身躯抬头挺胸。 再落魄,他也要把自己最好的姿态展现给别人。 他随楚临西离去,回到之前的驿站。 楚临西不仅是北临国镇守一方的大将军,也是濮阳容景的心腹,于国忠心耿耿,与私交情匪浅。 濮阳容墨把那两个高壮男子,以及嵩明武馆之事选择性告知楚临西。 楚临西顺一月来所查到线索,以及濮阳容墨告知的内容,一路追查,一国将军的情报网绝非等闲,效率极高。 会一月未寻到濮阳容墨实是因为对面之人,似乎极其熟悉他的情报网,将一切线索隐匿的极好,甚至每隔十日会送来皇子的物品,报以平安。 追查到的线索只到皇子自被强行带去的那一波人中逃出,之后的线索便了断,甚至那两个高壮男人也失去线索。 楚临西猜测濮阳容墨后来的去向该是被另一拨人带去,他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但直觉他们并无恶意。 直到前几日,线索复现,带他找到人。 如今情报一路查下去,不止是那两个高壮男人,甚至嵩明武馆的人身份来历都被一一揭露。 当下楚临西听着手下人的报告,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黄粱一梦”,灌溉营养液+1 20170927 23:34:12 读者“太素”,灌溉营养液+2 20171001 16:45:40 (≧ω≦)/爱你萌~ 小天使萌双节快乐哟o(≧▽≦)o ~ ☆、第四十章 张肆,李散,这两个将濮阳容墨掳走的人原是当地地痞流氓出身,惯会欺人,还时常拐些孩子卖给人贩子,只因挣得一些钱。 他们平庸且无能,在别的方面没什么建树,坑蒙拐骗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拐孩子颇有一些手段。 此二人并非掳人主谋,而是被雇佣而来。 在濮阳容墨找到后,张肆李散也接连被找到,手下人审讯之下,顺查到幕后之人。 原是南临国人所为。 至于嵩明武馆几人,他们在北临国的踪迹只追寻到七年前,再往前追寻却是曼吉拉沙漠。 曼吉拉,那可是从未有人活着出去的“死亡沙漠”。 楚临西不由眉间蹙起,这些人究竟来自何处。 还有南临国,他们敢做这些,就等着承受他北临国的怒火。 追查到此没有停止,还在继续。 嵩明武馆的人,身份他势必要查清。 往曼吉拉沙漠是查不到什么,但他知道,这片沙漠是北临与东临交界之分,在沙漠的另一端,可是东临国有名的流放之地。 曼吉拉查不到,就往东临查,尤其是那些驻守边疆的兵将,以及历年被东临国主流放至西北绝地的人。 楚临西将查到的事情一一都告诉濮阳容墨。 濮阳容墨在听完后,眼眸微垂,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嵩明武馆的人和张肆李散以及南临国的人并无关联。 当初那日,他所看到的场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4 景只是那真雇佣那两人演的一场戏。 张肆李散不过两个软骨头,一审讯,只是威胁用刑,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以及嵩明武馆所有人的身份,这些人竟都不是北临人,身份文牒具是伪造,他们自曼吉拉而来,在北临国定居,却不知又是自何处往曼吉拉。 至于嵩明武馆,楚临西的人再找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原来的武馆门面空荡荡一片,印有嵩明武馆的牌匾已被卸下。 在这安戌镇开了六年之久的嵩明武馆在他离开后的第三日,关门,嵩明武馆的人也离开了安戌镇。 濮阳容墨更好奇的是他们究竟是如何活着而出曼吉拉。 他更不解的是,那真为何要找那两人演这一场戏。 那男人找张肆李散演戏,显然也知道当初是他们将他掳走。 张肆、李散的行踪,他被藏匿一月之久的踪迹,安戌镇嵩明武馆的闭馆,武馆之人的离开…… 细思恐极,很多事情似乎都在那人掌控之中。 他现在所做的,所知道的一切是不是也在他预料中? 心中似乎却也有些隐隐的高兴,他所见的是一场戏,那么那一个月的生活,是不是也是灌注了真心的。 只是经此一遭,那真的话犹在耳边,体验过被欺骗和背叛的感觉,他却是再不敢将信任给予谁,只怕错付。 濮阳容墨自归来后,又去往边塞军营中待上一个月。 这一月来,他和军营中的士兵,同吃同住,一同在场地上被将官操.练,楚临西也没少给他加菜。 这一月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欲.仙.欲.死。 在边塞军营待上一月后,濮阳容墨也要离开了。 嵩明武馆的人不知去向,他却是要回国都了。 两月后,北临国都。 街道上处处繁华热闹,行人商铺往来间一片欣欣向荣。 小半年未回,再见到熟悉的景色,濮阳容墨心中不禁生出归属感。 回宫拜见兄长,兄长的身子近来似乎好一些,快要三岁的小侄子,也很是健康,活蹦乱跳,再要拜访于他授业解惑的师长…… 他不知道的是,都城的街道上,最近多了一家新开的武馆。 还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原来的名字原来的人。 等到他晓得,已经是好些天之后。 就连消息还是楚临西探听了到,打发手下过来告诉的他。 那手下人来报的时候正是一天下午,白亮白亮的天儿,日头也烈,秋老虎一点不比夏日含糊。 得了消息的浦阳容墨急忙就急匆匆的出宫,按着提供的位置,在都城街头摸索着直接跑了过去。 一到地方,就看到熟悉的招牌,上面“嵩明武馆”四个大字赫然在列,还没进到门里,他就看见几月没见的大块头那真。 他虽是背对濮阳容墨,濮阳容墨却是一眼就瞧出这是谁,正好里头的人这时也转了个身,巧就看见了傻楞在武馆门口的小子。 时隔几月,两人再一次大眼儿瞪小眼儿。 都城里这家新开的嵩明武馆,别说门面不大,来这学武的人还真不少,门里头的空间也是大。 起码濮阳容墨从门口看去,就能看到里面一刷刷的排着好些个人头。 这厢两人碰了面,那真不带犹豫的,一大一小互相看了稍一会子,她就踏出门,站到小子跟前,招呼人就进去。 实际上,当初一个月的相处,感情却有,也倒并不极深,又经过几月缓冲,情感更淡几分。 濮阳容墨对当时的事已经释然不少,只是心中仍有一个疑问,想亲自问一句为什么。 他也不矫情,顺着招呼就进去。 许久不见,那真看着眼前的少年,他比记忆中黑上不少,身体倒是更壮实。 又像几月前那般,她领着他进到内院的一间屋,合上门,一道共坐在屋里的木桌子边。 坐在身边的人还是那般模样,濮阳容墨也懒得兴甚么弯弯绕绕,直截了当,“你当初因何雇那两人演一场戏骗我?” 操着一口粗嗓子,那真笑笑,平时凶猛的脸上,竟也显出几分祥和,她忍不住抓抓头发,“也没啥,就是想教你个道理,说啥也不如亲身体会记得更劳不是?” “那道理我那阵常在你身边说,想来你也晓得是哪个。” 那真真不是什么聪明人,顶多有些小聪明,搁现代的时候,她也就一个普通人,读书时考的是一所二流大学,毕业后进的是一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公司,一直是中规中矩又平平淡淡的生活。 也别指望她能像宫斗、宅斗、权谋文里的女主一样动不动就能想出个计策大杀四方,她只能是尽自己所能。 说到底她做这些,费心思演这么一出戏是不想濮阳容墨日后再着了原著中害了他的那个美人的道。 他要更杀伐果决,心更狠,那么原著中坐拥天下的人指不定是谁。 文武皆能,识人善用,又有诸家辅佐,这位少年帝王心性坚毅,若是没有封明煦,不出意外他才会是夺得天下之人,可惜最后信任错付,败于个情字。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付给旁人的信任总不能全,几分信,几分警惕,只望你日后莫要再被骗。” 濮阳容墨沉默,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从没想过,对方会是这样一个理由。 道理他倒是记住了,绝不会忘。 只是仍有别的问题,那真一一都作答。 你说啥,为啥挑那两人,因为他被绑的那日她正好去那头镇上买些东西,都瞧见了呀,选这两人,那不是更有冲击性嘛。 你说啥,为啥演戏费这么多周折就为教他这道理,那还不是因为当初见到他一个孩子青天白日的被绑了,她当时亲眼见着了,却没反应过来,直到过后,心里才越想越不对味,回过神来,心里懊悔,这不愧疚嘛,后来又这么容易把这孩子给忽悠回去,除了补偿,就更想教他些道理了……巴拉巴拉… 别的说不上,这瞎掰扯的能力,那真活了这么多年,倒是越用越顺溜,一口气说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不过今日来此,除却问个为什么,濮阳容墨其实还另有目的。 几个月,所有要查的事情,已经一并都查出。 搁在桌上的手,一根根手指开始轻巧又接连在的轻轻搭叩,“你可知道东临国的西北绝地曾有过几个叫做刁鸿、仇寒仞、关都林、右江的人?这几个人好巧不巧在七年前消失不见。” 少年的心性在这短短几月成熟的极快。 这一行,自然也不是濮阳容墨独自前来,暗卫悄无声息跟在身后,躲在暗处。 那真听到这里,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粗犷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她早知道是瞒不住的,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5 索性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想来你是都查清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嵩明武馆的人,身份都如你知道的那般,我们是从东临国流放之地来的罪人,受不了在流放之地遭罪就逃了出来,别的身份再没有,我们只想换个地方好好过日子,你也看到,这七年来,除却你,我们何曾惹过什么事。” 确实,这些年,他们在北临国所做的事,事无巨细都被调查的极清楚,不存在可疑。 濮阳容墨肃脸沉默一瞬,他盯着对面的高壮男人,再问,“那么曼吉拉沙漠,你们如何出得?” 那真的眼睛滴溜一转,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你可晓得诸葛世家?” 对面的少年听到这里微微一愣,诸葛家……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诸葛家在几百年前一场变故后分裂为诸家和葛家,而当今留存于世的只有诸家,而这诸家就在北临。 “那曼吉拉沙漠出入口皆有诸葛家布下的阵法,我多年前巧合遇见过一位诸葛家人,他曾教过我些阵法,不足以解开曼吉拉的那些阵倒是险险能避开绕过去。” “这才出得这死亡沙漠。” 话说得几分真几分假,掰扯掰扯倒是啥都过去。 问完话的濮阳容墨没有多做停留,离开了嵩明武馆。 那真说是一回事,至于现在的濮阳容墨信了几分,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这一日后,濮阳容墨再未来找过她,不过后来倒是还帮了他们一个忙,帮着他们把北临国的户籍给备好了。 那真开着自己的小武馆,和武馆里的其他人在一起,日子倒也过得红火安生。 又小半年过去,那是开春的一日,阳光微暖,十四岁的封明煦在武馆门口见到一个嫩生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生得可爱又可怜,白白净净的脸庞,水润润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唇,徘徊在武馆门口不去,楞楞盯着里面儿瞧。 一张小脸儿看过去萌哒哒的,任谁看了心都要化。 封明煦挺纳罕的,不知道这小姑娘瞅个啥 ,瞅的他怪受不了的。 他从门口走上前去问,柔声柔气,“小姑娘,怎的一人站在武馆门口,我看你一直不去,可是有什么事情?方便的话,不妨说与我听?” 小姑娘顿了半晌,顶着萌哒哒小脸,犹犹豫豫的开口,封明煦倒是挺耐心。 “我,我想去武馆里头学武。”她怯生生的朝着封明煦开口,“可,可是我没什么钱,怕交不够学费的。”说这话时,小手掌更是忍不住攥紧了身上的衣服布子。 那衣服虽然干净,却是早已洗的发白。 “小哥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学,学费不够的话,可不可以让我慢慢还。” 封明煦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的眼神倔强执着又坚定,却还闪着怕被拒绝的害怕和脆弱,好像眼前的机会,是她最后的希望,是她的救命稻草。 不知为什么,他看着这个小姑娘,着实不忍心拒绝。 他斟酌了会子,说道,“你跟我来吧。” 这么说的下一刻,小姑娘的眼中爆发出欢喜。 她紧紧跟在封明煦的后面,被带进了武馆,带到那真的面前。 在那真看到这个小姑娘的一瞬间,沉寂了许久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叮!接触到小说高人气角色,触发支线任务二线一号!】 【任务内容:成就封明煦与夏莲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姻缘,杜绝封明煦如原著拈花惹草,将之培养为好好男人,拒绝渣男!】 【任务成功:奖励囧囧币×1500】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状态:未接受】 【任务进度:0%】 什么鬼?!那真简直一脸懵逼。 在仔细阅读支线任务后,她的内心很是无奈_`,敢情她不仅要带孩子,还得做红娘,操心娃子的终身大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说系统不能用嘛,任务倒是可以接,苦笑.jpg 尽管内心汹涌翻腾,表面上还得是装作一脸平静的样子,默默听封明煦带着小姑娘说明事情的原委。 就门口走到武馆内堂这点子路,封明煦已经打听出小姑娘的名字和想进武馆学武的原因。 他还是挺怜惜这小姑娘的,看着小姑娘萌哒哒不自知的模样,越发坚定想要帮她。 封明煦巴拉巴拉竹筒倒豆一样,将事情说的又快又明晰,末了添上一句话,“叔,就帮帮莲蹊吧。” 那真怒目圆睁,那你说帮不帮呢? 帮啊!怎么不帮! 要是不帮哪里给这两制造处出感情的机会! 夏莲蹊是何许人物呢?熟记小说的那真当然晓得,这姑娘乃是诸家四爷外室生下的私生女。 诸家别的爷们都好,单单这四爷,到处拈花惹草,就是娶了正室,又纳了好几房的妾也还是改不了这脾性。 真是又应了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也不知是不是这四个造下的情债太多,诸四爷女人众多,膝下子嗣却是少的可怜。 除却正室替他生下一子,剩下的就是夏莲蹊。 诸四爷不仅拈花惹草还喜新厌旧,他和夏莲蹊的母亲在一起不多久就腻歪了,好在还算有一丝丝良心,没有玩完就跑,完全弃之不顾,至少给了不少钱财,当作分手费似的。 夏莲蹊的母亲也没想到自己刚怀孕,就被自以为能够托付终身的良人抛弃。 她原是青楼里的淸倌儿,弹得一手好琵琶,被诸四爷看重赎身买回去,开始的日子真是极好,四爷在外买了一座院子将她安置,时常来几趟,甚至答应她将她纳为妾室。 青楼之地出来的女子,纵使她是个淸倌儿,身子清白,被赎出来也是难能寻到个好人家。 替她赎身的诸四爷一看就是富贵的好人家里出来的人,就是能成为这诸四爷的妾室,她也就心满意足。 满心以为碰到良人的姑娘,没成想却是所遇非人,见到诸四爷回来,她原本欢喜的想告诉他,她有身孕了,怀了他们的孩子,却被先一步告知——他们就到这里。 男人留下一句话,一叠银票,潇洒走人。 没有多一句的问,淸倌揣着肚子,她也有些心气儿,看着男人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决定离开都城,用着这笔钱抚养孩子,也不拿孩子挽留男人。 纵是手里有一大比钱,她一个女人,又是青楼出身,带着孩子实在是不容易。 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是个女儿,也就是夏莲蹊。 怜惜,莲蹊,名字是她取得,清倌是真的心疼这孩子。 孤儿寡女,养夏莲蹊养到十岁那年,清倌大病一场,多年积劳成疾,她又忧思重,终究没能熬过去。 清倌也是后来才知道,那诸四爷竟是和朝堂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6 上的宰相一家,她先前还道是朱红的朱姓。 苦了孩子跟她一起受了十年的苦,她如今就要撒手人寰,总不能叫娃儿一个人孤苦伶仃,临了,一双手颤颤巍巍从盒子里拿出一块玉佩,以及她自写的一封信,叫莲蹊去诸府,拿出信物,告诉诸府的人,她是诸四爷的孩子。 又把家里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夏莲蹊,要她日后好生过活,娘不在了,也不要太难过,好好过日子,去了诸府,小心做人,多察言观色,大户人家毕竟不比平头百姓,讲究的多。 夏莲蹊那会儿已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哗啦啦的流下去。 清倌死后,她寻人帮忙葬了母亲,就向着都城而去。 莲蹊的家离都城并不远,尽管如此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儿独自上路,一路上苦头没少吃,欺负没少受,有些能忍则忍不了就跑,中途险些被人贩子拐了,好在小姑娘机灵,哄住人贩子,立马跑路。 这样磕磕绊绊到达都城,临了就要到目的地了,装了她所有东西的小包袱竟然被偷了!偷了! 钱、信、玉佩都没了,啥子没有,还认个屁爹! 真真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小姑娘简直气死。 就只剩下衣服兜兜里的两吊钱,两吊钱在物价昂贵的都城,顶个啥用,啥用不顶啊。 没两日花完,她就要露宿街头。 莲蹊气了好半晌,冷静下来到都城的客栈想要一间最最便宜的房间先住下。 客栈的小二倒是个善心人,见她可怜,不由得帮了个忙,把客栈后院的杂物间安排给她,杂物间虽小,收拾收拾住起来倒也不差。 又把她引给店家,帮她寻了个打扫客房的活计,每日包吃包住,虽没有工钱,但这是个轻省的活。 莲蹊心里万分感激店小二。 只是一想到一路上遭的罪,以及那个小贼,心里就来气,她思来想去,自己为什么那么惨,说到底还是因为她太弱! 打扫房间的活计主要是在每日早晚,小姑娘上午还是挺空闲,就出来街道上逛逛,一逛逛到嵩明武馆的门口,就移不开脚了。 她想要变强,谁再欺负她,就一拳头打过去,看哪个还敢。 回到眼下,那真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乖乖巧巧萌萌哒的小姑娘,实在难以想象这是原著中后来所描述的那放荡不羁、放飞自我,泼辣又剽悍的莲蹊姑娘。 莲蹊姑娘这样的性子,再加上她专一、痴情、敢爱敢恨,有恩必报,只因封明煦年少时帮过她一次,自此心心念念,莫不敢忘,她只是自己爱着所爱的人,也不求那人爱她。 莲蹊的爱像火焰,炙热明亮,爱的风风火火,她短暂的生命,也只如昙花一现,奋不顾身为爱人挡下致命一击后,莲蹊在如花般的年纪香消玉殒。 封明煦在原著中从没有爱过那个女人,莲蹊却是唯一教他动容的女子,她明烈的火焰烧进了他的心房,叫他心中发烫,只是他还来不及爱上这个女人,她已经去逝。 莲蹊死时成功赚得读者粉丝们一大票眼泪,后来荣膺《皇图霸业》最受欢迎的高人气角色。 不过这一次当然会不一样,封明煦和莲蹊,她一定会叫他们终成眷属,共修百年之好,成就一生一世一双人。 当下她回答,“成,明煦你把人带到你右江叔那去登记吧,今天就可以学了。” 莲蹊听了话很高兴,乖乖跟着封明煦去登记。 登记好了,就在武馆里兴奋的跟着招来的女武师学起来。 直到中午的时候,那真还想叫人留下吃饭,只是莲蹊怕小二等着她,还是决定回去吃。 不过日后,莲蹊决定午饭就在武馆吃,来回也方便些,左右午饭是包在学费里的。 另外她还得找些活计,学费是赊的,她总得挣钱还回去。 想到这,小女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忍不住想,要是能抓到那贼找回自己的行李就好了。 虽则,包袱里的钱财该是没了,但里面的玉佩和信,莲蹊还抱些希望,听母亲的意思,她的父亲是大户人家的人,肯定不缺钱,要是能帮她还掉学费,她就不愁了。 不过莲蹊其实也不指望那连面都没见过的父亲,左右还是得靠她自己。 小莲蹊从这天起,就这样在客栈和武馆之间两点一线的跑,她在客栈又寻了个洗碗的活计,也能挣一点钱了。 每天练武,最明显的就是,身体素质越来越好,这在干活的时候最能感觉的出来,干起活来越来越轻松。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莲蹊的老师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两个孩子的感情在日复一日中也越发亲密。 莲蹊是块练武的好材料,随着练武练的越来越好,她的性子也越来越放飞,越来越泼辣,和原著所说的越来越相近。 不过那偷了莲蹊包袱的小贼虽然也有去找,却是一直没抓到。 其实也不用去找了,里面除却钱财外最重要的两件东西,玉佩和信 ,辗转间,好巧不巧落到了诸家人手里。 诸家人先是在当铺看到了块玉佩,诸家的东西制作时都是隐晦的运用了风水阵法在里头的,旁人看不出来,诸家人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尤其这玉佩,不但玉的水头不错,且这制作的手艺,用进去的风水阵法都是上等,非诸家几位爷才能有的,这东西一般也不会落到外面。 是以一发现这玉佩,诸家人就留了心,顺着这玉佩查下去,查到那小贼,查到小贼,找到了清倌写的信。 诸家人看了这信这玉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得,还是他们家那位多情的四爷在外惹下的风流债。 不过毕竟是他们诸家的子嗣,流落在外总归不好,是得找回来,诸家就开始循着线索找莲蹊了。 诸四爷听到这事倒挺高兴的,十年过去,他年纪也大了,这几年倒也渐渐安生下来,不再搞些有的没的。 只是膝下子嗣单薄,这么多年也只有一子,能多个女儿,当然高兴。 当下诸家寻人寻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莲蹊继承了母亲的清丽,父亲的俊美,长相那是顶顶好的,是那种看过一眼就很难让人忘记的模样,诸家人顺着小贼的描述临摹了一副画像,满都城的找着。 找哪找哪,这找法很快见了成效,在一日细雨黄昏,诸家人找到了嵩明武馆的门口。 终于如愿以偿找到了他们府里的小姐。 莲蹊手里握着把油纸伞,正要走出门回客栈的时候,就看到面前站着几个白净面皮的斯文小生,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幅画。 这几人低头看看画像,又抬头看看她,再低头,再看看她……如此循环几次后,几个斯文小生眼睛颇有些泪汪汪的交汇到一起,那架势,看着就差没抱在一起痛哭流涕了。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7 终于找到了啊〒▽〒 他们不容易啊〒▽〒 莲蹊不理他们,反正她不认识这些人,迈步就要走。 斯文小生们情绪稳定下来,见情况不对,刚找到的小姐要走人,马上上前排排站堵住去路,嘴皮子一动飞快的一张一合,把来意说明。 莲蹊起初是不信的,直到小厮们拿出当初莲蹊亲娘留给她的玉佩和信,总算信得准备跟着这些人走一趟。 左右这些人一看就是一副文弱样,指不定还打不过她,怕个啥,她也在武馆学了几个月了。 就在武馆门口的动静 当然也瞒不过武馆里头的人,最先注意到的是封明煦,小子一注意到情况就蹭蹭蹭跑了出来。 跑到莲蹊的身边站好,警惕的看着眼前这几个斯文小生。 小姑娘神情倒是松快,拍拍封明煦的肩膀,“没事,明天我要是没来,你就去城里的诸家找人就是。” 顿了顿,小姑娘又说,“不放心就带上武馆的兄弟们。” 这些话没避着排排站的几个斯文小生,斯文小生们听着只觉头皮发麻,他们哪儿能啊,那一定是好生伺候小姐。 诸家的家风一向好,也就出了诸四爷一个异类,就这异类也就是爱拈花惹草,风流太过了些,在女人方面不成样子,其他方面倒也是拎的清的。 莲蹊最后还是很顺利的认祖归宗了,名字从夏莲蹊改成了诸莲蹊,她倒不想改,莲蹊更愿意跟母亲姓,毕竟是母亲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到这么大,父家是没有尽过半点心的,甚至直到最近才晓得她的存在,只是要入诸家,须记入族谱,要入族谱,只能是诸姓,只得是改了名字。 成为诸家四爷的唯一的女儿,唯二的孩子后,莲蹊在诸家的待遇极好。 时间是一支遗忘剂,也可以是一支美化剂,诸四爷想起十年前和莲蹊她娘的那一段日子,这时倒怀念心疼起那个被他抛弃的女子来,生出些愧疚来,甚至后悔当初的决定。 现在想起来都是那女子的好了,她动听的琵琶声,她柔美的身段,以及她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独自抚养的辛苦,这么想着,诸四爷对孩子就越发好。 莲蹊要知道她亲爹脑子里想的,非得大气一场,呵呵,当初睡完姑娘倒头就拍拍屁股不负责,潇洒走人,如今倒想起人的好来,呸,谁还稀罕! 这还是看到莲蹊顺带才想起,否则诸四爷那么多红颜知己,那哪想的起来。 这么着就更不稀罕了。 亏得莲蹊不知道,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父爱,要说诸四爷,不是什么好丈夫好男人,倒是个好父亲,把自己唯一的儿子不仅养的好还教的好,和他自身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不拈花不惹草,专心继承诸家传学,对莲蹊同样好,宠之爱之,她要什么都能给她找来。 教莲蹊对他也是又爱又恨,爱她对自己好,又恨他当初抛弃母亲,最后还是恨不起来。 诸四爷后来派人将莲蹊她娘的墓给迁到了诸家墓园,按平妻之位大办了一场,也算是在死后全了人的脸面。 只是又有什么用,人终归早就是死了,不过这一遭,莲蹊对这个爹也是真恨不起来,左右对她是真好,就当把该对娘的那一份好,也承下来。 换了个身份,日子还是照样,武馆仍是照去,只不过从武馆客栈两点一线变成了武馆诸家两点一线,学得课也多了,除了武术照练之外,还多了四书五经以及风水阵法什么的要学,其他倒没得什么变化。 小两口的感情在那真的刻意撮合下也是持续持续升温,一直甜甜蜜蜜的,每看到这两,那都是齁甜齁甜,能心甘情愿美美的吃上一大罐一大罐接连不断的狗粮,吃的肚子溜圆死撑,偏生还想再来一口。 莲蹊明煦牌狗粮,好啊!味道好营养好,样子好,哪儿哪儿都好啊! 上哪儿找这么好的狗粮,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啊!那真那可是每天坐等投喂。 生命不息,狗粮不止。 四年后,每天都在发糖的封明煦和诸莲蹊订婚了。 又过去两年,北临国帝易主,濮阳容景退位,濮阳容墨继位成为新一代国主。 封明煦和诸莲蹊也在这一年,挑了吉日嫁娶,正式成为夫妻。 这些年,在那真的谆谆教导,无限循环洗脑之下,封明煦把些个道理记到了心里。 一人一生一心一情,如果认定一个人,如果那个人也认定你,那么就珍惜彼此,忠于你所爱之人。 一生一情或许很难,那么至少在还爱时,珍惜彼此,终于彼此,感情是双向的,无论男人、女人都一样,没有什么男尊女卑,没有什么身份高低,对方将一颗真心交付,那么也请同样交付真心。 一句话,都是爹妈生得谁和谁和谁还不一样了,媳妇儿要只有丈夫一个,那丈夫也只能有媳妇儿一个,谁也不许到外头拈花惹草。 最后总结来总结去,其实那真主要教的就是听媳妇儿话,对媳妇儿好!媳妇儿不高兴了,认怂! 只不过这些个理儿,那真天天说,那天天说辞一样是会腻的,她还天天翻着花样说,瞎掰扯来掰扯去,总之最后洗脑的效果那还是挺好。 现在的封明煦,那真可以打着包票说,那绝对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啊。 封明煦成亲的那日,家里街道上喜庆又热闹,武馆里,买了做新房的院里,街道上,都摆上了好几桌的酒席,热乎菜一道道上来,香飘了老远。 美娇娘俏郎君,一对新人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成为夫妻,互相拥有,自此牵绊一生。 热闹的人群里,那真眼尖的发现有一道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玉冠,长发,锦袍,高瘦的身形,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模样,尽管几年不见,他的变化极大,那真还是认出了这是谁。 是濮阳容墨,他们是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如今再见她也只是见到对方一个背影。 濮阳容墨是个好孩子,奈何他们终归不是一路人,也只能是渐行渐远。 封明煦作为原著中最后夺得天下的霸主,能耐那当然是有的,只不过这一回,不是用在争霸统一上,而是用到了经商办学上。 封明煦可比那真有志向又聪明的多,那真只提供了本钱,他就将生意越做越大,远做到西临东临南临三国。 还办起书院,别说也是越办越好,成为天下人敬仰的明蹊山长。 明蹊就是封明煦所办书院的名字,明蹊,明蹊,取自明煦的明,莲蹊的蹊。 真是秀恩爱秀到天下人面前去了,这一波操作溜得飞起。 那真知道她养大的臭小子给书院取这么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臭小子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呸,是爹,呸呸,是叔,呸呸呸,咋说啥都这么不对味儿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8 呢。 虽然疼媳妇儿这一茬好像也是她教的_(:з」∠)_ 臭小子可能耐,不到年底,就让媳妇儿怀上了,来年生了对儿龙凤胎,这福气好的。 日子是越过好了,不过那真还是开着她的小武馆,每日里教教学,算算账,日子过得也舒坦,时不时封小子会捎东西回来,他现在在外头做生意,回家的时候就不多了。 嵩明武馆的其他人也都还在嵩明武馆,一起过了十来年,他们彼此早把彼此当作亲人,而嵩明武馆就是他们的家。 原来的关都林现在的林都,也在当地娶了媳妇儿,孩子已经到人嫌狗厌的年纪,一个看不住就上房揭瓦,整天在外边疯玩。 原来的仇寒仞年纪大了,已经进入老年人的生活,右江也过得很好,只是一直是一个人,也没有娶媳妇儿。 那真还纳罕呢,有一回问过去,对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随他,左右成亲是自个儿的大事,他们也不逼他。 大家都过得很好,日后也只会越来越好,那真收拾好包袱,最后看了一眼嵩明武馆的门口,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就这样在一日天色还蒙蒙亮的,大家都没起的时候离开了嵩明武馆,只在她自己的房间留下一封离别信。 那真以为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但她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默默看着她的背影离去,直到再看不见,才回头回去自己的房间。 离开自然是有原因的,自嵩明武馆离去,那真就把咕啾又叫唤出来,还解了狗子隐身的状态,从此日日陪在她身边。 一人一狗子这么着在天下四处游历,一边游历一边寻找主神的碎魂,至于怎么找,那就全靠咕啾这个二狗子形感应器了。 随着那真的离开,濮阳容墨的征程也拉开了帷幕。 首当其冲就是南临国,南临国曾经派人掳劫当今北临国主,可不就先遭罪了,再次是东临国,原著中与北临势均力敌甚至的东临,没了封明煦,全然不是北临国的对手,最后是西临国。 北临国以破竹之势,在短短十年内攻破三国,统一天下,濮阳容墨成为天下霸主,千古一帝,他必将被载入史册,为后人千秋万代所赞颂。 昭武大帝建立帝国的元年,在外游历了十余年的那真也终于回到了嵩明武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把这个世界收尾了_(:зゝ∠)_ ☆、第四十一章(补) 十余年过去,那真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爷们儿,这些年在外游历,主神的碎魂也终于收集的差不多。 这个位面世界一共有二十片主神的碎魂,现在收集到的有十九片,只差最后一片。 说来这主神的碎魂,那真又想吐槽了,真是附在什么东西上的都有,各种稀奇古怪层出不穷,怪让人哭笑不得的。 最让她想不到的一次,竟然附在一只屎壳郎上,她去收魂的时候,小屎壳郎还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滚着球呢。 对此,那真只想说,哎呦,主神这大傻子。 这一次回来,不只是回武馆,也是为了收集最后一块主神碎魂。 那傻二狗子,竟然忘记告诉她有一块主神碎魂就在嵩明的某个人身上。 眼下,看着阔别十余年的嵩明武馆,还是那个牌匾,还是那几个字,只是比起她记忆中的陈旧不少。 “吱呀——”一声,那真刚伸出手想要推门进去,眼前的门就被人从里边儿打开了。 门一打开,开门的人和准备推门的人四目相对——来人是右江。 他比她记忆中的样子要苍老了许多,相貌依旧清秀的,只是脸上多了几条皱纹。 仔细算算,这孩子也有四十几的年岁。 右江见到人,没有特别的惊喜,也没有特别的激动,他只是从脸上化开一个温温的笑,平和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却叫那真觉得心里头说不出的一阵暖意,心间忍不住漾开一层层涟漪。 是啊,她回来了。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右江,他的气质在时间的打磨下却是越来越温润,就如上好的暖玉一样,入手生温,清润剔透。 也越来越像她记忆中的一个人。 站在那真身边的咕啾已经恢复到隐身状态,他看着身前的男子,澈蓝的眼睛睁得溜圆溜圆的,“他他他……这个位面世界,主神的最后一块碎魂就在这人的身上!” 那真听到咕啾的声音也吓了一跳,这是最后这个位面世界的最后一片主神碎魂,只要收集完这一片,她这一次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抽离这个位面世界了。 左右也没啥可惦记的,赶紧收魂,赶紧走人! 那真虽然年纪大了,身体上无论是动作还是速度,还是协调性,一一都还是很到位的。 她一个扑上前,就紧紧抱住了右江,隐身状态的二狗子忙把灵魂收容器递过来,配合着那真的动作,一人一狗合作,麻溜的将右江身上的主神碎魂给收集了。 就在收集完毕的那一瞬,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一下一就萦绕到了耳边。 【叮!支线任务二线完成!】 【叮!支线任务二线一号完成!】 【叮!奖励已全部发放至任务者个人账户,请注意查收!】 一连串叮声后,身边所有的一切忽然戛然而止,在这一片戛然而止的静谧中,明明她仍是好端端的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却恍然觉得,开始离这个自己待了几十年的位面世界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下一瞬,那真再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再一次回到一个熟悉的空间,仍是那个乌漆抹黑,没有光线,只有个光屏,其他地方一片黑乎乎半点看不见的地方。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驾轻就熟。 有光屏,那真也懒得翻着手机看了,反正两者上头显示的信息多半没差。 她直直迈着步子几步上前,就走到光屏跟前,刷刷点着屏幕翻看起来。 光屏上所在是任务界面,所接主线任务里,任务进度由0%变成了6.7%。 敢情这个世界收集到的二十片碎魂只占她需要收集的6.7%,那可她还要收集多久_(┐「ε:)_。 支线任务里,支线任务二线以及之下的支线任务二线一号,任务进度都已经由0%变成100%,任务已经完成。 《皇途霸业》依旧是皇途霸业,只不过从封明煦的皇途霸业变成了濮阳容墨的皇途霸业。 无论如何,反正她终归是将这本坑掉的小说给填完了,虽然内容变了不少,主角也换了_(┐「ε:)_。 不过当下又出现新的任务。 【支线任务三线】 【任务内容:进入小说《苍穹之上》所对应的小世界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59 ,替作者踩扁菊花包馒头改写或者续写剧情,补充小说内容,使之拥有一个完整的结局,并寻找到散落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主神碎魂,将之收集。】 【任务成功:奖励囧囧币×3000】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状态:未接受】 【任务进度:0%】 看完光屏上最后一个字,下一秒,任务状态由未接受变为接受。 离开任务界面,那真调换到囧囧商城的界面,余额那边果然是多了4500的囧囧币。 那真瞅过余额,眼睛又转到囧囧商城中所展示的其他商品上。 一个个扫过,最后付了囧囧币将中意的东西买了下来。 就和上次一样,关于小说的内容,已经全部传输到那真的手机当中,以txt本地文档的形式。 有过上一次的经验,一切熟门熟路。 那真打开手机,点开晋江小说阅读的app,在本地导入打开小说《苍穹之上》后,认认真真的看起小说。 《苍穹之上》本书所讲述的是在一个崇尚发明,重视创新技术的古代,一个名叫湛修雅的男子,梦想突破人类自身身体的限制,能够发明出一样东西,能够飞上苍穹,他也确实做到了,在一步步的实验中,最后成功发明出飞行器,却在最后一次实验中……摔死了?!!当然后人继承湛修雅的技术和思想,还是把飞行器真正完成,并能够安全引用。 当然菊花菌并没有按照大纲把小说写完,《苍穹之上》这本小说情节只到主人公湛修雅快把飞行器制作出来的时候,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那真仔仔细细的阅读,在将小说的所有情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后,她打开时空定位导航系统,输入系统给定的位置数据后,按下了确认键。 『少女,准备好了吗?奇妙的时空之旅即将开启。』 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光闪过,这片的暗色的空间再一次恢复无人的寂静,就连浮在空中的光屏也随着人儿的消失不见,只剩一片无垠绵延的黑暗。 再次睁眼,那真一时之间感受到的却是痛入骨髓的疼。 一股拉扯的后劲,异物在血肉中横冲直撞,差点没把她又给痛晕过去。 受不了,受不了,活了这么些年,一把老身子骨真是受不起这把疼,那真真怕自己给活活疼死。 片刻间脑瓜子一转,她忽而想起自己曾经得到的奖励中有一个痛感消除,用用用用用用用! 眼前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那真根本来不及也无暇去看,下一瞬,身上的疼痛消失,果真不疼了。 没有了疼痛分心,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样,低头一看,她她她……怎么浑身长毛,手呢,手也没了…… 低头看着底下的小爪子随着自己的意动抬起放下,那真彻底懵了,好在还记着自己这个小身板儿还在被伤着,转头一看,是只恶犬咬在自己的小腿子上。 这可咋的办,看她自己这小腿子,对方的大牙口子,身形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她哪儿挣的过这恶犬,诶,可不能刚来就把命丢了,任务可怎么做下去。 “咕啾,快来帮我啊!”话到嘴边,出口却成“汪汪汪汪汪汪……” 那哪儿还能不明白的,她这会子是穿成一只狗子了,看这小身板儿还是只小奶狗。 咕啾着急上火的出现,跑去跟后面的恶犬干架去。 恶犬有了新的目标,却似乎仍是舍不下嘴里这块肉,直到咕啾一个猛扑上去,张嘴咬上去,它这才松口放过那真。 可惜那真身上的伤重,是不能起来走了,她无力的躺在地上,看着咕啾和那恶犬干架。 恶犬的嘴角还挂着血和些许的碎肉,并着它留下的口水,灰扑扑却又壮硕的身形,凶狠皱起的脸,喉咙中不断发出轱辘的声音,看起来可怖且极具威胁性。 和咕啾圆润黑白毛茸茸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同为狗子,他们在战斗力上的区别也渐显,咕啾和这恶犬干架干着渐渐落了下风,身上已经有好几处见红,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那真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儿,索性天无绝犬之路,啊呸,天无绝人之路。 有一双脚,一个人,向他们所在之处走来…… 大概是失血过多,虽然身体并不痛,但那真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渐迷蒙……她看到那个向它们靠近的人,穿着湛蓝色的衣裳,很高大,长得似乎,似乎是很好看的,左手拿着一把菜刀,右手一根木头棍…… 意识到此为止,她陷入昏迷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太素”,灌溉营养液 220171006 22:55:41 (≧ω≦)/~ 感谢小天使~ 补了字数_(┐「ε:)_ ☆、第四十二章 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那真惺忪着眼,懒洋洋的趴着,虽然醒了,却半点儿不想起来,其实也是压根儿站不起来。 躺在她旁边的哈士奇蔫蔫儿的躺着,身上被绷带缠了老一大块,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离遭遇恶犬那一日已经过去有三天了,那真和咕啾好巧不巧被主人公湛修雅救下。 实际上也不是巧合,原著中湛修雅身边也是养过一只皮毛奶白的狗子的,正好就是那真穿进的这只狗子。 不过同原来不一样,湛修雅这次捡回家的狗子不只是一只受伤的小奶狗还多了一只咕啾。 小奶狗在原著中没有活太久,因为被恶犬伤的太重,年纪又小,虽则被湛修雅及时救下,却还是没能把命延下去,不多久就没了。 好在这次换作那真,她自然不会教自己随随便便就丢了小命。 上一回正好在囧囧商城买下个伤时治伤,平时强身的药膏,正好这会子用。 说来这一次,她变成一只小奶狗,手机倒是还在,不过被挂在脖间,她现在的状况那也看不了啊,索性这操控的方式竟从手动升级成意动,且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都可以投影,倒比从前方便许多。 早些时候不知道为啥子不这样,这系统还挺会看状况。 “吱呀——” 院门忽而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穿着素青色衣裙的女子,清澈如雨后晴空,一颦一笑都觉雅致。 女子的手里提着几样东西,进了门,直往右边的走廊走去。 那真已经看呆了,在她见到这女子的同时,耳边再一次想起熟悉的声音。 【叮!接触到小说高人气角色,触发支线任务三线一号!】 【任务内容:助宿如言与湛修雅达成白首之约,相携共老。】 【任务成功:奖励囧囧币×1500】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状态:未接受】 【任务进度:0%】 宿如言是谁?就是当下进门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0 的这名女子,湛修雅先生的女儿,也是修雅的妻子。 宿如言与湛修雅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两情相悦,一个愿意嫁,一个愿意娶,顺理成章成就了一门好亲事。 只可惜湛修雅后来摔.死,徒留宿如言一人,守着一座坟,寡度一生。 时而清新雅致,时而俏皮可爱,又聪慧过人,她在湛修雅发明飞行器的过程中帮了主人公极大的忙,可以说是主人公的灵感源泉,没有宿如言就不会有后来湛修雅发明出的飞行器。 《苍穹之上》中的女角色不多,有重头戏且贯穿始终的就是宿如言,毫无疑问她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同时,在菊花菌的笔墨之下,她也成为了《苍穹之上》中极受欢迎的高人气角色。 那真清楚的记得湛修雅把小奶狗救回来的这一段时日,是他新婚之后不多久,而这几日恰好宿如言有事回娘家,正好今日回来。 是以她今日第一次见到宿如言此人,才见到,就触发了支线任务。 她又要做红娘,不过这回要简单的多,新娘子那是已经娶回家了,她也不用操着一颗老母亲的心养娃子。 孩子早大,已成家,她要做的就只是保证他别把自己作死。 在那真看来,湛修雅有能力造出飞行器,那还能没有能力造出个机关人代他试飞吗? 非要自己亲自试飞结果把自己摔死,那真是作死,只是苦了宿如言。 她在这边下定决心要让湛修雅不作死,好好活下去,和宿如言好好在一起。 那边湛修雅正好走出他的发明屋,向两只狗子所在的房间走过来——换药的时间到了。 一走出门,自然也看到聘聘婷婷走来的女子。 容貌俊雅的男人在见到女子的一瞬间眉开眼笑,“娘子,你回来了。”脚下步伐一转,向女子走去。 宿如言闻言不由得嘴角一弯,脚步加快。 两人各自走了没几步就在廊道上面对面,一时间,只见得男女执手相望,含情脉脉。 湛修雅:“娘子——” 宿如言:“夫君——” 那真和咕啾各自从窗边缩回狗头,睡觉吧,狗命最重要。 所谓小别胜新欢,小两口在那边嘘寒问暖,郎情妾意好一阵。 老半晌后才想起两只受伤躺着的单身狗,他们已经睡过一圈醒来。 湛修雅想起狗子,顿时一拍脑袋,嘴里叫着娘子娘子,说起那日他怎样怎样厉害的从恶犬口下救出两只狗子。 又说咕啾,第一眼还道像狼,再看才确定是只狗子,他倒还没见过蓝色眼睛的狗子,模样生得也好看。 那真听着修雅的声音亦回想起那日情景。 那一日,正是紧要关头,恶犬对着咕啾的脖子就要一口狠狠咬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一手菜刀,一手木棍的修雅就在这一刻,很是英勇的一棍子下来,击中恶犬的身体。 那恶犬中这一棍,要咬下去的口也闭了,身形一阵摇晃,咕啾抓住机会赶忙扑过去,狠狠咬下…… 在一人一犬的默契配合下恶犬最终被击晕过去。 不过湛修雅并不想造杀孽,这恶犬虽恶,终归是一条命,于是趁其晕倒,找来一根绳子将之绑住,又将受伤的小奶狗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再简易做了一个小担架把另一只受伤的大狗放到上面,略艰难的拖着三只狗子先去城里的兽医店。 恰好兽医店和驯兽店毗邻,可把受伤的两只狗子和恶犬一并处理。 先到兽医店给两只受伤的狗子看伤,趁大夫包扎伤口的空子,修雅又把手里还拖着的恶犬带去隔壁的驯兽店,交给了那里的驯兽师。 恶犬这么会儿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可见他刚才下手还嗯……挺有劲儿。 等到兽医给包扎好后,修雅就将救下的两只狗子和买来的药带回家里,几日里日日按着大夫的嘱托,按时帮它们上药换药。 就像今日当下,修雅正在帮小奶狗换药,宿如言看到绷带之下可怖的伤口,忍不住用心疼的目光看过去,一只手搭到小奶狗的脑袋上,轻轻的轻轻的抚摸。 另一只手则不时帮修雅递递药罐子的,搭个忙。 这么重的伤口,深可见骨,宿如言看着修雅在那伤口上药已是忍不住眉头也皱紧,看着都觉揪心。 emmmm……不过那真实际上并没有丝毫的感觉,一点都不痛呢,倒是只有一阵清凉的感觉自伤处渗透,emmm……还挺舒服的。 替咕啾和她看伤的兽医开的外上药正好是药膏,这药膏平日就放在他们养伤的这个房间,是以那真很方便的,趁湛修雅不在之时和咕啾两人搭伙将她自囧囧商城兑换的药膏一同掺了进去。 所以每回修雅替她和咕啾换的药都是他们加了料的。 因为用了痛感消除,那真现在并不能感受到痛觉,但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伤在慢慢变好,尽管看起来依旧恐怖,内里其实已经恢复许多。 湛修雅的家境很好。 他们现在所处的朝代和种花家古时很多朝代都不一样,虽则同样为□□主义中央集权,但这个朝代崇尚创造、技术和发明,最高统治者睿智且开明,无论是经济政治还是军事,可以说都是走在这个时代的最前沿,国库充盈,百姓富足,国力强盛。 就是在这样一个朝代,湛家作为发明世家,喜好创造发明的基因一直被很好的遗传下来,影响湛家人一代又一代,因为在发明上贡献极大,也因此深受当今皇帝恩泽。 湛家人发明了很多东西,有一些发明被冷落,但更多的发明因为便民利民受到世人追捧。 湛家的发明者们并不藏私,当然也不是什么新发明一出来就直接公开,告诉人们制作的方法和技术,那样的话和冤大头也没有什么区别。 新的发明在确定功效质量成本后,会依情况让湛家管辖下的湛家工坊小量制作一部分投放到集市上的湛家商铺出售。 每一件湛家制作的物品都会印上用湛家独一无二的手法刻印的标志。 这一批小量制作的新品在用这样的方式试探过百姓的需求后,会视实际情况作出日后安排,相应调整制作的规模,若是受欢迎则加量生产,若是受冷落则减少甚至不再生产,那件发明物最后就只会在湛家内部流传。 在独家出售,通过新的发明获得足够的利润后,湛家才会开始将制作这项新发明的技术传播,当然这同样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且需要签订保密协议,之后因售卖湛家发明物所获得利润也会有湛家的分红。 如此一来,发明者们只要发明出一样不受冷落的新发明,与之相关所产生的利润就会越来越多…… 利滚利,所收获的利益将是巨大的。 更何况湛家的创造人才不止一个而是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1 有许多个,每一年,这个发明世家都会有许多新的想法,研究出许许多多大大小小,新的改进又或者新的发明。 是以,其实也就是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的——湛家豪富,有钱,老有钱,贼有钱啊! ☆、第四十三章 这个绵亘许久以发明著称于世的家族,族支兴旺,族系众多,即如此,家族的管理也依旧有序。 族内又分为技术、创造、经商三家类,也就是擅长技术,能够快速掌握制作新品技术的分属技术家类,擅长创新又有足够的实践技术则分属创造家类,擅长管理财产,经营商铺挣钱的则分属经商家类。 但在湛家最中心的部分还是创造家类,发明世家自然最重视能够做出新发明的人,他们的创造是湛家当今所拥有一切的源泉。 当然这些从事研究发明的人也是因为有了其他两家类的支持才能够在良好的环境下专注于研究,不用担心生活和物质。 三者是相辅相成,互为影响,缺一不可的。 湛修雅在湛家分属于创造家类之人,祖辈父辈曾研究出不少东西,其中有几件颇受百姓喜好,其连锁带来的利益也让最先的发明者获益良多,积累下来,即使不靠湛家公中每月发放的钱财,湛修雅能够花用的也极多。 更何况他少时也曾发明几样东西,虽不至受到火热追捧,也不至极度清冷,每月还有自己的进项…… 作为在湛家年轻一辈另人羡慕的存在,湛修雅却不是因为富有而被羡慕,而是因为宿如言。 湛家是技术宅的天下,现代有这样一句话,技术宅注孤生,这句话不是不存在的,还有些道理,并且这个道理在湛家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技术宅遍布的湛家,同样遍布的还有浑身都散发着清香的单身狗。 一个个天天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屋沉浸于搞技术搞研究搞发明搞创造,就是不知道找媳妇儿的汉子,甚至这样的家风影响的不只是男子还有女子,湛家其中有几个小姐姐也和族里其他一辈儿的哥哥弟弟一般,偶尔还厮混在一道,说说自己最近又有个啥子新的发现。 他们自己倒不在意,做单身狗做的也挺嗨皮,苦了上一辈儿的长辈,到了年纪开始使劲儿催婚相看儿媳妇儿。 在一群单身狗中,早早定下亲事,到了年纪就娶亲的湛修雅就显得不一样了,别人为婚事苦恼的时候,他已经在无形中开始秀恩爱撒狗粮。 尤其正好是这一段时间,长辈们催婚催的更紧,你道他们为何催的这么紧,因为曾经他们在这个年纪的时候,那也是被狠劲儿的催着过来,这份“优良”传统,自然要继承下来。 迫不得已,原本整日沉浸在研究中的未婚男女们每天不得不分出一半的时间用来找对象。 来自长辈的持续性精神压力以及来自已经成亲的小两口的甜蜜暴击,新近还真的成就好几对儿。 三四月,花明柳媚,绿意红情,正是春日里的好时节。 湛家在这两月也格外的红火喜庆,新人出了一对又一对,喜宴一场跟着一场。 那真和咕啾也跟着湛修雅和宿如言吃了好几杯的喜酒。 这不,小夫妻这会带着两只狗子,又是方方才回到家里。 天色已晚,两只狗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吃饱喝足,眼皮子就开始犯困,躺在自己的小窝直接开始呼呼大睡。 身上的伤在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后,早已好的差不多,作为小奶狗的那真也长大了好一圈儿。 湛修雅和宿如言这对小夫妻的日常很简单,湛修雅每天白日里就在大院子里特意开辟出来的一片小院子专心做自己的发明,宿如言则会去书院讲学授课,两人谁也不闲着。 这个朝代委实开明,不仅重视创新、技术的发展,对于女人的限制也比以往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宽松。 没有三从四德,没有裹小脚,出门也无须薄纱覆面,女子甚至能够入朝作为女官,当然也能入学,能够在学堂作为女先生教书授课。 且宿如言原本便是远近闻名的秋信先生的女儿,自小脑瓜子就聪慧的如言在邻里街巷便是父母口中常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过到晚上,小夫妻还是会聚在一起交流感情,小夫妻的感情极好,每天总有说不尽的话。 说到动情处,emmmm……夫妻之间emmmm……就会开始不可描述的运动。 这一年的春天实在比起往年都要热闹的多,不止新人成了好几对,私下更有许多小年轻们偷偷的相中的姑娘幽会,就连动物们也是蠢蠢欲动。 春天啊,它们的发.情期到了。 作为一只未长成的小奶狗,那真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咕啾…… 咕啾一开始的身份是系统化身的引导者,虽说如此,但目前所在这个世界,它处于可视状态,也就是实体化的状态,和先前不可见的状态不一样,不可见的状态是以只有她能看见能触摸到的灵体形式存在,这实体化则是实体真正的肉体凡胎的形式存在。 这肉体凡胎是一具成年狗子的肉体,该发育的该具备的都存在了。 伴随着时不时从窗外,草丛中,树上传来的猫儿不一般的叫声,咕啾他——发.情.了! 准确的说,其实是咕啾被扑倒在地。 虽则这个季节身体的本能开始发挥作用,但咕啾毕竟是一只有思想有理智有节操的纯洁狗子,他是拒绝和别的狗子厮混的。 可惜他不想,别的狗子想啊! 就冲他的卖相,光柔顺滑的毛发,炯炯有神的澈蓝色双眼,高大威武雄(xu)壮(pang)的身材,这在附近一带独一的稀罕外貌,那绝对的狗汉子里的王老五,香饽饽。 好在它平日甚少出门,除却最近偶尔跟出去吃过几次喜宴,大部分的时间却都待在家中,足不出户,可以说是懒到家了! 然而就算如此,不管是那真或咕啾仍然低估了外面的狂蜂浪蝶,狗中妖艳贱货们的厉害,在这疯狂的发.情期,这火热性感的春天。 在近来湛家陆续成亲的小夫妻中有一对好巧不巧,恰在湛修雅的隔壁买下院落,作为新房,成亲后入住,正式成为他们的新邻居。 新邻居的家中也养了一只狗子,一只一岁半的长着浅黄色毛发,偏生颈间却有一撮白毛毛的身材壮实的中华田园小母犬。 小母犬处在特殊时期,见到咕啾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一霎时四肢并用跑向就在它不远处的那只黑白相间还在顾自己傻乐的二狗子哈士奇。 跑到最后,后腿一蹬,一个发力,直接扑到了二狗子哈的身上,两只前肢爪子抱住咕啾的后半身。 扑过来的冲击力有些大,咕啾在这波冲击力的影响下直接摔倒,带着方方挂在自己身上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2 的田园小母犬。 一摔直接把咕啾也给摔懵了,他摇摇晃晃的起来,感受到身后抱着自己的狗子,一脸猴急的不可描述。 他惊悚了,更加惊悚的是这具肉体凡胎竟然似乎产生些反应。 不! 不—— 尽管身体如此,咕啾在思想上是拒绝的,出于对节操的守护,他开始拼命挣扎。 终归一身的肉没白长,一把子力气总算教他得偿所愿,成功将身上的狗子甩开。 自始至终在咕啾身边把整件事始末看了个完整的那·吃瓜群众·真不厚道表示,她想笑啊233333。 这是一次具有历史意义的里程碑式的会晤,此后多次,每每出门,咕啾都会遭遇隔壁家田园小母犬的热情“款待”。 小母犬有个还算好听的名字——白云,是隔壁人家的女主人公取的,隔壁人家的女主人公也就是湛修雅的堂妹湛修仪,白云原是她未出嫁时养在身边的狗子,很得她喜爱,因而出嫁也随着带过来,继续养在身边。 咕啾和白云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去喝湛修仪的喜酒时候,眨眼也过去好十几日。 也不知为甚,每次咕啾出门,白云就能极其准确的嗅着狗鼻子找过来,一过来就开始散发满溢的热情。 幸而咕啾出门少,发生了白云这档子事,那就更少出门,否则真是节操难保。 自第一次和白云见面后,咕啾只出过两次门,两次还都是因为想去蹭杯喜酒喝,每次都被逮个正着,今日正是第二次。 若说那真是因为吃饱喝足,懒得动弹呼呼睡过去,那么咕啾实际上更因为心累,呼呼睡过去。 都说一二不过三,这次过后,咕啾真正是连喜酒也不敢去吃,成日成日就躲在家里,宅出新高度。 他期盼着春日,这尴尬的日子快些过去。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人算赶不上天算,狗子的想法注定要失望了。 令人尴尬的发.情期还没过去的时候,咕啾和白云,在那真的见证下,两只狗子再一次见面。 邻里邻居,人情往来,又是湛修雅的堂姐妹,拜访是少不了的。 拜访就拜访吧,然而湛修仪还带上了自己的爱宠白云。 ☆、第四十四章 暮春时节,草长莺飞。 同素日里一般,咕啾宅在家中,躺在自己的小窝里,端的是一只妩媚慵懒的二哈。 春日就要过去,再熬上一段时间就可熬出头,他开始畅想日后的自在美好。 却不想猝不及防,再一次见到白云。 湛修仪带着新嫁的夫郎和自闺中时就极欢喜的爱宠来看望湛修雅,顺道带着新近发明的些个小玩意。 小母犬白云自一出门始终保持着亢奋的状态,浑身似打鸡血一般,其中缘由,修仪多少知道。 自家爱宠平日的去向她虽说并不时时在意,但恰恰有一回撞见,白云和堂兄家的两只混在一处。 时节暧昧,她一下子就回过味来,白云——有心上犬了。 若是别的狗子,修仪或许还舍不下不情愿,可自家爱宠的好眼光委实随她。 相中的狗子这一个样貌,还是她从未见过的,乍一看不像狗,倒像狼,足可见威风凛凛,不过再看就知非狼,是只货真价实的狗子。 他们这一带山上只有灰毛皮的狼,没有这样显眼毛色的,不过修仪不知从哪本书上瞧见过,在遥远又人烟绝迹的荒地,有一种毛色通体雪白,间或夹杂灰毛的狼种,倒和她堂兄家的这一只略有些相似。 她还记得那本书主要描述的是不同地区地貌风土人情以及介绍各式各样当地独有动植物的。 那大概是一本杂书,内容杂且多,读来却让人觉得趣味,想去一见书中所描述到的那些地方。 修仪至今对书中内容依旧印象深刻,只是或许看过的时间太久远,书名已然忘记。 就连原书,明明最开始一直很珍惜宝贵的将之收藏在某个地方,时间一久,一不小心却忘记原来收藏的地方是哪里。 那时还曾懊恼后悔过一阵。 不过眼下这些都已不打紧。 且行且努力,散发魅力,洋溢热情,把隔壁家狗子拐过来,主子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因为好几日不见心上狗,白云近日有些郁郁寡欢,这不修仪就亲自出马,拜访兄长,带上她的爱宠。 白云一到湛修雅家宅,撒欢似的向宅院之中跑去,一溜烟不见狗影。 湛修仪没有在意,她的夫郎也没有在意,湛修雅也不在意,宿如言同样不在意。 再一次被扑倒的咕啾却在意极了。 这一次更比以往几次更教他震惊。 二狗子只觉,狗生——无望。 他感受到了久违的能量波动。 这份能量波动来自白云,更确切的说,来自她的肚子。 咕啾一面震惊,一面扔拼命的在挣扎,试图挣脱身上抱住他纠缠不放的田园小母犬。 脸上的表情这时尤为丰富多彩,每一个瞬间都是一张绝佳表情包素材,那真简直要笑抽,她用意念操控手机,机智的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记录保存下来,留作后来观赏。 一回生二回熟,被扑倒过不止一次,咕啾挣扎也挣扎出经验和方法,这一次很快就从小母犬的图谋不轨下摆脱。 “嗷呜——” 二狗子好容易挣脱束缚,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出一声凄惨绵长又洪亮的声音,伴随这一声嗷呜,了解到其中包含的意思,那真懵逼一脸,她的内心是震惊的。 就在眼前这只中华田园小母犬的肚子里,竟然有主神的碎魂,集中了这个位面世界全部的所有的主神碎魂! 不晓得这一次是怎个回事。 先前几次见过白云,那时咕啾一星半点的感觉都没有,它身上明明没有主神碎魂,如今却一下子忽现这许多,在靠近小母犬的肚子时,感觉尤其明显,不得不教人心中生出疑惑。 那真在回过神后,也顾不得录视频拍照了,急急追着两只处于你追我赶状态的狗子跑去。 哈士奇好歹是雪橇犬,基因中更存在狼的基因,即使微乎其微,平时虽则傻二傻二的不行,关键时刻跑起来仍是有些速度,又快又稳,因而小母犬很快就被甩到了后面。 两只狗子之间的距离随着时间的加长越拉越大,然而白云依旧坚持不懈,穷追不舍。 那真在后面追的很心累。 她现在的身体,虽则比起小奶狗时期又长大几个月,她真的也就只有几个月大。 作为一只还没有长成的狗子,作为现场三只狗子中腿儿最短的,她表示有些忧桑。 明明一开始追过去的时候还能够看到咕啾和白云的身影,当下却是连个影儿也不见。 找不见想要找的,那真四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3 处闲逛起来,横竖该知道的都会知道,要找的总会找到,是她的,都跑不了。 湛修雅所居家宅很大,园林式样,其间房屋、花草、树木、山石,回廊,设计有韵,景致处处,处处皆宜。 先头因为身负重伤,几月以来一直躺着休养,直到年后身体恢复的差不多,渐渐能跑能跳。 这座宅园对于只有几个月大,大伤初愈的那真而言,想要逛完存在些许难度。 身边又有一只傻缺的二狗子,即使腿上的伤好的差不离,却因为在治伤时毛发被剪去,伤处和其他地方一比较,光秃秃显得难看,他便陷入忧郁,成日里瘫着,一动不动弹。 只偶尔的喜宴能让他打起精神出门走动,却又出现白云,这个对于咕啾来说的危险因素,咕啾就愈发不动弹。 那真总不放心离开这二狗子的身边,由此,虽然在这座宅子住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好好的仔细的欣赏自己所居的这座拥有着好风光的园林。 闲庭信步,她迈着自己的小短腿在园子里四处晃荡,不时在假山丛中穿梭来穿梭去,不时跑到树林、灌木、开着花朵的植物之间来去,偶尔见到落于花间的蝴蝶,就会欢快的跑过去,追蝶、戏蝶,不时……逛的好生有趣。 时间在好风光好玩乐中极快过去。 从湛修仪带着人一大清早过来,目下已到巳时末近午时的时候。 厨房的厨子已经将饭食做好,派人送去堂屋。 而堂屋之间,谈了一上午的四个人,直到饭菜送过去的时候,仍旧沉浸在谈话中,送饭的仆从更是奇异于自家爷神情上那一览无余的兴奋和激动。 想想过往,他们倒也释然,每次自家主子会这样兴奋激动,还都是在他的研究发明有新突破的时候。 这一次,可想而知,该也是主子的研究又有新的进展。 午饭之时,几只狗子终于重又相聚。 逛园子逛了许久的咕啾,有些累有些热,舌头不由得趿拉而出,呼呼喘气,散发热量。 咕嘟嘟刚喝下不少水,厨子特意为那真准备的午饭就到位。 她的午饭被人精细的盛在一只干净的大碗中,里边是连人看了也会要忍不住馋嘴的饭菜。 园里的其他人瞧着那饭菜,嘴中吞咽口水,总有种人不如狗的感觉,小白过的可真正是精贵日子哩。 emmmm……没办法,那真毕竟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狗子,她先前是人,身体再怎么是完完全全的狗子,思想上她仍是完完全全的人类,又怎么接受的来真正像狗子一般生活。 说到这,又不得不提一下那真和咕啾的新名字——即使他们拒绝承认。 湛修雅与宿如言此二人,不愧为夫妇。 万万没想到,两人原都是起名废。 两只狗子,毛发浑身白色的那真被修雅取作小白,毛发呈现灰白黑三种色彩还有一双澈蓝的眼睛的咕啾就被如言取作小花,都按身上的颜色来。 好分,好认,好记,小夫妻丝毫不觉得取这样两个名字有什么问题。 尽管不想承认,每一次被呼唤被寻找的时候,尽管不情愿,他们依旧还是得作出回应。 等到那真将饭都吃到一半的时候,咕啾这才姗姗来迟,他的伙食已经备好,大碗就在那真的一边。 一到那真的身边,先不是吃饭,咕啾风风火火的对那真说起主神碎魂的事。 既然原先白云身上不存在碎魂,如今又有,尤其感应在肚腹处,这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白云将含有主神碎魂的东西吃到了肚子里头。 那么此番境况之下,该要怎样收集主神碎魂呢? 收集主神碎魂很简单,只需要那真和身上附着有碎魂的人或物进行直接接触即可。 然则眼下…… 难道只有等白云体内新陈代谢,从它拉出的狗屎中扒拉吗? 那真是拒绝的,然而——似乎并没有别的办法╥﹏╥。 等到咕啾把话说完,两人暂时商定下对策后,用饭用了一半被打断的那真重新回续,继续吃。 至于咕啾,他也吃起来,只是方方吃到一半的时候,另一只狗子再度出现。 白云看到咕啾的瞬间,热情不减,一下子又要扑过去,二狗子忙躲开,剩下一半的饭真正顾不上,两只狗子又开始新一轮的你追我赶,眨眼间不见踪影。 就此三只狗子的重聚方过几秒,帷幕便落下。 只不过,这一次小母犬并没有急着跟上去,而是吃起饭来。 来到这里,白云也享受一把精贵待遇,看着放在那真旁边的迷你案几上放着一只干净的盛满食物的大碗它不由得被食物的香味所吸引。 小母犬白云的世界很简单,吃和咕啾,其中吃还在咕啾之前。 趁着白云吃饭这会子,那真溜去找寻咕啾。 找到咕啾的时候,她发现这只二狗子正绕着一处假山和草树围成的小湖——转圈。 她:…… 她走到其间必经之路上,等二狗子自己走过来。 等到二狗子走近见到她,先是吓一跳,再是嗷呜一声问道,“咦,你怎么在这里?” 那真表示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汪汪汪汪汪……” 她直接对咕啾话道,“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再想想,想想……实在不行再用方才的法子。” 于是两只狗子并排坐在一起,45°角仰望天空,一起想想想,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想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一副身体,换了一个脑袋,思考比起从前迟钝许多。 那真悲哀的发现他们似乎真的就只有那一个可行的方案。 另一边,堂屋间的几人快速吃过饭,如火如荼的开始了新一轮谈论。 宿如言和湛修仪的夫郎聊在一处,湛修雅则和湛修仪聊在一处,偶尔四人也会一起聊在一处。 湛修仪今日带来了几件她新近发明的小玩意,送给湛修雅。 这几件小玩意分别是一个盘发架——一人梳髻不易,在没有丫鬟仆从的境况下,若有盘发架却是能方便不少;一个音盒——这是一个用青铜所制的盒子,其中是一连串长短不一的陶管以及迷你型的一排小编钟通过机关接连在一起,只要旋转盒子外面的机关钮就能自动奏乐,闲暇时听音,很有雅趣;一个夹碗的器具——大锅里蒸的饭菜刚出锅时烫手,便可用这个夹碗器,不用怕烫,夹的也稳;最后则是一只小木鸟——小木鸟不是一般的小木鸟而是一只机关鸟,别的没什么用,但是调整好其中的机关后,小木鸟能够飞起来,可以给小孩子玩乐用。 四件玩意中,湛修雅最感兴趣的却是最后那只小木鸟。 他尝试调整小木鸟的机关,调整好后,将手中蠢蠢欲动的木鸟往上一抛,它果然飞起来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4 ,扑腾着两只翅膀,在空中或是转圈或是四处飞荡。 飞了好一阵,速度才渐渐慢下来,缓缓从空中降落到地面。 见此状况,湛修雅兴奋的又来了好几次。 几次实验下来,他发现这只机关木鸟不仅能飞,飞行的方向和轨道也是能够调节的,只要在飞行前对木鸟其中机关调整得当。 当然这个调整存在难度,非修雅修仪这样的经验人难以为之。 实际上小木鸟是湛修仪特地送给她这位堂兄的,湛家这一辈的人都知道,有一个湛修雅沉迷于研究出能让人飞天的发明。 修仪偶得灵感做出这样一只会飞的机关鸟,便想着送给湛修雅,说不定能对他的研究有所启发。 事实还真是如此,修雅在研究过这只木鸟又和修仪讨论一番后,果有启发。 最近的研究正好陷入瓶颈期,这机关鸟来的真真及时的很。 湛修雅研究到现阶段的飞行器半成品处在能带着人短暂停留在空中的状态,并不能持久,也不能盘旋环飞,方向操作也无从入手,这机关鸟的出现正解他燃眉之急。 在和修仪的谈论中,灵感一处接一处的闪现,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带动他极是兴奋与激动,喜悦之情溢满眼角眉梢。 宿如言和修仪的夫郎在一边看着两人探讨的激烈,不约而同的摇摇头,很是默契的看向对方。 他们早知道自己的夫郎(媳妇)在发明一事上的热衷和痴迷,如今见到两人这副样子,唯有叹一口气,眼神中却是宠溺的。 不扰那处正聊的火热的堂兄妹,如言便和修仪家的说起话来打发时间。 聊着聊着话风突然就变成各自吹嘘自家夫郎(媳妇)的发明。 修仪家的: “看我家修仪,真真极聪明,瞧那今日送给堂兄的音盒,要怎样的玲珑心思才能做出这样别致有趣的东西,还只道玩意,我看那哪里是玩意,都可和西域进贡的珍品比肩,嫂子,你可要将东西好生收好。” 宿如言:“……”她无语片刻,随即开始比修仪家的更加夸张更加上天的吹嘘。 作为一名女先生,还是一名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先生,论起语言的艺术,论起能说会道,大街小巷城内城外,方圆几里,她要称第二,那还真没谁能称的上第一。 就算是一坨屎,宿如言也能把这坨屎说出花来,把它夸的天上有地下无。 !!!∑(°Д°ノ)ノ 修仪家的听着他这堂嫂喋喋不休滔滔不绝,口中一个成语接着一个成语的蹦哒出来,一句接着一句的引经据典的夸着湛修雅以及湛修雅的发明品,舌灿莲花,不带一句重样的,简直惊呆啦! !!!∑(°Д°ノ)ノ “娘子——好生厉害。” “嫂子——好生厉害。” 湛修雅和湛修仪这对堂兄妹说到口干舌燥时,拿起桌上的茶壶,倒水喝水的间隙,听到了自家娘子(嫂子)那溜得不能再溜的话,也是惊呆啦!(⊙o⊙)!! 不过两个人之后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修雅先是惊讶,随即白皙的脸上出现两抹红晕,羞答答的说道,“娘子——好生厉害。” 湛修仪先也是惊讶,随即则是佩服,又是惊讶又是敬佩的话语道,“嫂子——好生厉害。” 一样的话,不一样的语气。 说到兴头处的宿如言被打断了话,本还有些不满,但当她听到那一声娘子,转头看到夫君俊俏的容颜,含情的双眸注视着她。 也忍不住羞红了脸,含羞带怯的看向湛修雅,娇娇柔柔道,“夫君~夫君才厉害~”那声音,端的是百转千回,千娇百媚,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偏生湛修雅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又深情的注视着宿如言,情难自已道,“娘子~” 宿如言亦情不自禁,朱唇轻启:“夫君~” 湛修仪:Σ( ° △°|||)︴ 修仪家的:Σ( ° △°|||)︴ 心——有点痛,为什么莫名感觉承受了暴击!~ 修雅和如言还在深情对望的时候,修仪两人忍不住默默走到一处。 她(他)也是有夫君(媳妇儿)哒! 等到暮日西沉的时候,湛修仪带着自己的夫郎和爱宠离去,没有留下用晚饭。 厨房的人倒已经上道的准备好饭食,修仪小两口并一只白云虽不留下用饭,湛修雅和宿如言却是要吃的,那真和咕啾自然也要吃。 当下,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菜肴,湛修雅却无心享受美食,只是随意夹了几筷子菜放到碗里而后快速的将饭菜窝到口中,囫囵一嚼便吞下,空泛的眼神示意眼前此人的注意力并不在饭桌上。 他快速将碗中饭食吃完,同坐在自己身边的娇妻道过一声,随即离桌而去。 步履匆匆将自己关进了那个他素日里惯常待的用作研究场所的小院。 宿如言只是轻轻叹一口气,继续兀自吃饭,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 她理解夫君的心情,也支持他做自己所热爱的事。 那真却也很着急,心中的急迫半点不比湛修雅少,两只狗子急急吃完饭后,紧忙走出房门,身影一下子没入黑暗。 由于是邻居,湛修雅同湛修仪两家之间只隔了一堵墙。 现在,他们站在这堵墙的跟前,按照计划中所设想好的,咕啾前肢下伏,后腿蓄势,动作标准,开始——刨坑! 最后成功刨出一个可供两只狗子依次通行的土坑。 两只狗子顺着土坑,从墙的这一边爬到墙的另一边。 庭院中静悄悄的,那真领着咕啾小心的走在院中,一边走一边寻找白云的身影。 还没等他们走多久,暗色中月光下一个身影渐渐显现——正是白云! 寻寻觅觅,全不费功夫,白云像是天生在咕啾身上装了雷达似的,只要一出现,它就能轻易找到他。 这是来自气味的牵引和荷尔蒙的牵绊。 小母犬白云当即又要扑过来,咕啾却是熟门熟路避开。 那真在这间隙间上前,狗鼻子耸动,在白云身上嗅来嗅去,仔仔细细的闻了一遍,状似不经意间在尾下股流连往返了几遍。 可以确认——白云是一只挺干净的狗子,以及主神碎魂依旧完好的躺在对方肚中,咕啾也能够感受到。 守在小母犬身边,那真已经做好心理建树,只待真正的那一时刻来临。 她在近地在小母犬的身边守着,咕啾在远地,离白云有些距离但仍在视线之内的地方守着,然而,他们守了一整个夜晚,仍是没有等到那一刻。 期间白云犯累,甚至回到自己的小窝一睡大半宿,甜睡梦周公。 可怜那真和咕啾依旧等在冷夜里,一颗心颇有些凄楚惆怅。 天色渐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5 亮,黎明的时候,那决定性的一刻终于来临。 睡了大半宿的白云醒过来,睁开眼睛,身体动作,从温暖的小窝中站起,抖了抖毛。 犯瞌睡的那真一下子睁大眼睛,醒过神来,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眼睛注视小母犬白云的一举一动,对方走动,她也紧跟在后头,路过躺在地上已经完全睡过去的二狗子时,那真一个没忍住,直接从钩子的身体上走过去。 就知道睡,冷漠脸。 几步踩下去,咕啾终于睁开惺忪的眼醒过来。 那真跟着白云来到庭院中的一处草地,天色蒙蒙亮,她在草丛中清晰看见身边这只田园小母犬从前留下的痕迹——四散在草丛中几处已经泛白发干的——狗shi。 emmmm……下一个瞬间,白云两只后腿下屈,前肢前肢脚爪抵在地面,身体微躬,尾巴扬起股间朝下,向下一个发力……emmmmm…… 不可描述之物渐渐堆落在草地上,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对于靠的最近的那真来说,这股味道更是首当其冲。 然而…… 这一切如果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正常的人类看到,他或许会觉得脏、臭? 然而…… 那真现在是一只狗子,一只货真价实的狗子。 有一句话叫做——狗改不了吃屎。 那真现在对于尽在咫尺的这一堆新鲜的不可描述之物,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生理冲动,一种她从前从未感受过的生理冲动。 蹿到鼻尖的这股不可描述的味道,她竟是不觉得难闻的,甚至对面前的这堆不可描述之物产生了对食物一样的渴望。 狗生——绝望。 克制住生理上的冲动,那真以非一般的意志力,从路边咬来一根树枝,艰难的操纵着这根树枝开始扒拉起眼前这坨新鲜的还散发着腾腾热气的狗shi。 然而…… 有一点那真再次忽略了,除了现在的她自己,白云——它同样是一只狗子,一只真真正正意义上货真价实的狗子。 在她正用树枝努力扒拉的时候,那真看到白云转过身,脑袋缓缓向那堆不可描述之物靠近。 狗生——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发明品什么的,大部分都是作者菌在扯淡,大家看看就好,望天_(┐「ε:)_ 揉捏揉捏我的小天使_(:d)∠)_ ☆、第四十五章 咕啾姗姗来迟。 他一出现,白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转头颠颠儿向之跑去。 那真长吁了一口气。 她继续用树枝扒拉,扒拉着扒拉着扒拉出一颗透白的小石头,亮闪晶莹透润,其间可见点点细碎,在晨光下,好像承载着一片星云,极为好看。 沾着点点屎黄色,让人很想把它擦拭干净,恢复本来面目,再将之珍藏起来。 只是想到小石头的来历……她并不想多说。 回头冲还在和白云周旋的二狗子汪汪叫唤,询问这是不是就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那一坨里边,扒拉来扒拉去,也就这小石头最像样。 一阵洪亮绵长的嗷呜声传来,带着这声音所传递的意思,那真的猜测获得确认。 便是这颗小石头,其中承载着当下位面世界所有的主神碎魂。 那真开始纠结,面无狗情,却呈现出一种生无可恋的颓丧状态。 天色在渐渐流逝的时间中,已经完全变亮。 熟睡中的人也从梦中苏醒,睁开双眼,躺在床上,清晰的听见一阵“嗷呜”声。 那真和咕啾带着清润剔透的小石头回到自己的小窝。 在二狗子的科普下,她知道这颗石头并不平凡,世所罕见,只有机缘巧合之下才能在某些世界诞生。 这种石头被称为云星石,不仅外观极具观赏性,还赋有一个难得的作用,它可以聚魂。 聚生魂、死魂、破碎之魂,聚前世魂、今生魂、来世之魂。 它会聚集被吸引到其内的第一缕魂,永生永世聚集其全部的魂灵,无论这片魂灵处在何种状况,它将被永远锁在云星石内,不生不灭。 除非这个聚集完整的魂灵被人全部完整的从云星石中取出,并以新的魂灵代替新的魂灵代替,或者悔去这块云星石。 不过云星石只能在其当下所处之界发生作用,此界之外,便无法产生作用,换而言之,其作用范围为一个世界。 谁也没想到会遇见这么个稀罕物件,云星石这东西,虽则稀罕,但它有的这功能,就那真来看,其实略坑。 不过于她如今而言,来得倒很是及时,有了这云星石,她日后再要寻起主神碎魂,便要方便的多,可以说得来全不费功夫。 主线任务完成那是妥妥的。 想到这,那真低下脑袋忍不住蹭了蹭那个挂在她小肉脖上的小囊袋,里头装着她的漂亮石头。 小石头现在很干净,不沾半点脏污。 至于是怎么弄干净,怎么带回来,怎么被她挂在脖子上,其中酸楚,自不必细说,要她说,她也不说…… 回想起凌晨的时候,她和咕啾最后被醒转的湛修仪发现,匆忙逃窜间回到修雅家宅,那刨出来的洞却是瞒不住。 湛修仪没过多久便又再次找上门来,好一通说道,顺便提回跟着蹿进洞里跑过来的白云。 小两口倒是没放在心上,这边左耳朵进,那边右耳朵出,并非什么大事,转头拿土填了洞,还都各自做自己的事,教书的教书,研究的研究。 那真还挺庆幸,这对夫妻对于捡回来的两只狗子,可称得上疼爱和放纵了。 每日白吃白喝白住白睡,被养着,完全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一点也不必为生计担忧。 回来之后一切都好,唯一奇怪的要属咕啾。 它行为举止变得颇有些怪异,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始终与她保持极大一段距离,不肯靠近。 到最后索性直接回到先前的寄宿状态,重又恢复变成手机屏幕上一只小宠物。 那真用自己的爪子拍了拍手机屏幕,正对着屏幕上躺的四仰八叉的那只狗子,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把云星石收到系统的背包里放好吧,这么稀罕的东西要好好收起来。”屏幕上蹭的冒出一段话,随之呈现在空中的光屏上。 听的这么一说,那真脑袋一转,确实,心里是赞同咕啾的话的,便还是把挂在脖间的云星石收回到系统背包,连带着那个小囊袋子。 系统背包里,只有装着上一次兑换的伤药的格子间呈现正常色彩,其余一众格子间全都是灰暗的色彩,里面的东西并不能用。 每每看到这里,那真还是忍不住叹气,空有一座宝山却不能动用的感觉,可真不好。 把云星石放好她就退出系统,咕啾转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6 头又出现在她身边,又恢复实体化。 那真有些捉摸不透,这二狗子这一出是闹得什么。 直觉告诉她和那颗云星石有关,但左思右想并不能想出答案。 “方才是怎么了?”她试探性的问过去,只得到对方含糊的回答,便知道是有心隐瞒 。 从他处并不能得到答案,她就把这个疑问闷在心里自己开始细细的想。 一切的日子还和从前一般,安稳平常,没有二致。 顺着时间一日一日推移,令人(狗子)暧昧又尴尬的春天过去,就连狂热的夏天也过去,飒飒秋日过去,冰冷的冬日过去,再是一年春日过去…… 四季轮转了几遍,湛修雅在一个爽朗的秋日,终于把他梦寐以求的飞行器做了出来。 那个被那真放在心里细细想的疑问,似乎也早就得出答案。 过往的一切细节,被她忽略的,她所不在意的,都被串联在一起,答案就在眼前,似乎就是如此,可是又仿佛在这个答案的背后还有更深的答案等待她去挖掘。 那真纠结了一段时间,之后选择放弃追寻下去,其实有些事情并不用急于眼下知道,她始终相信,所有的事情等到她该知道的时候,一切都会知道。 眼下要在意的是,不让湛修雅作死。 终于将飞行器制作出来的湛修雅显得很是激动,高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染着些脏污,混着泪水流下来。 那张原来俊秀的脸就显得脏兮兮,那模样生生教那真看出一种惨不忍睹的感觉。 怎么高兴也能高兴成这个样子呢,她歪了歪自己的狗脑袋,很有些不解。 都高兴成个傻子了。 当然并没有多久,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她被高兴成个傻子的湛修雅即将要做的事情所惊到。 兴奋激动不止的湛修雅当即决定亲自尝试飞行器的效果。 他小心翼翼的拿着制作完成的飞行器,招呼着府里的仆从去叫一辆马车来。 飞行器的样子肖似鸟儿的翅膀,但其后还有许多复杂的机关,那真看过一眼就不再看。 这么复杂的东西,她总是看不明白的。 当下午时方至,湛修雅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当中,摸着手里的飞行器爱不释手。 这还是个能折叠伸缩的家伙,不得不说湛修雅的技术确实是极好。 当初原著中会摔死也是因为最初的这个飞行器不论承重还是能够载入飞行的持续时间,在真正飞起来遭遇到外界多变因素时偏离理论值,出乎了湛修雅的预料这才导致他坠地身死。 后人还是完全的捡了修雅一个大便宜,修雅制作的这版飞行器,在原理和结构的运用上基本已经完善。 原著里只要是湛修雅没死,不亲自上去实验,只要是找个机关人代替,在看到实验效果后,完善这个飞行器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偏生就是……就差这么临门一脚,历史上载入史册更广为人知的便成了后来完善改进的那一个。 要不怎么说冲动是魔鬼,激动的情绪造就湛修雅一时冲动,这一冲动,就把自己的小命给弄没了。 养了她和咕啾这么久,对他们这么好的铲屎官要自己去送命,私心也好,任务也好,那真一定不会让事情就这么发生。 于是偌大的庭院里就见两只狗子,上前咬住男人的衣摆,一狗一边。 湛修雅感受到身下的动静,低头一看,看到两只狗子。 他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小白小花无聊寂寞寻他逗趣玩乐,只不过眼下他自然没有这功夫。 男人便俯身,空着的一只手分别摸了摸两只狗子毛茸茸的脑袋,“乖,自己去玩,等我一会子回来再陪你们。”温和的声音中透露出极大的喜悦。 但他显然想错了那真和咕啾的心思。 两只狗子无论如何就是不撒嘴,无论如何就是缠着湛修雅不放,缠着他不让他走。 这一纠缠就纠缠了一个下午。 湛修雅很无奈,一开始的兴奋激动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消磨下去。 夕阳西下,宿如言就在这时候乘着晚霞归来。 见到宿如言回来,那真和咕啾也终于松口不再纠缠,蔫蔫儿的走开了,回去自己的小窝。 缠了一个下午,也是很累。 不用谁提醒,湛修雅见到自己媳妇儿眼睛就是一亮,又终于没了两只狗子纠缠,他松快着步伐几步就跑过去,献宝似的把自己手里的飞行器递过去。 而后兴致勃勃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辞,等说到想要自己亲自尝试飞行的时候,宿如言皱着眉叫停。 单纯的湛修雅眨着一双清澈好看的大眼睛,面上透出疑惑和不解。 宿如言一个脑瓜子就扣过去,劈头盖脸说了他一通,说的湛修雅直接懵逼。 “你若是实验的时候出了事情,可怎么办,你叫我如何是好,你可是有想过我……” “你要做那负心的人,抛妻离家弃家么,你要……”她的话语又气又急,说着说着眼中却含了泪。 湛修雅一下子就心疼了,伸手将人儿抱进怀里,又是认错又是道歉,拿出平生所会的所有好话言辞哄起人来。 “阿言,阿言不哭,我知错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的……”他看着怀里的人儿,眼角还挂着泪,心里止不住的愧疚和怜惜涌起。 …… 在成为一只狗子以后,比起做人那会子,许多事情做起来都不便很多,但还有一些方面,又叫那真觉得作为一只狗子也挺好。 有人宠爱,有人喂养,还有比起做人时放大了许多倍的听力和嗅觉,还有…… 这会子,她就听到了湛修雅不停的说着保证道歉哄人的话。 有过这一遭,那真相信湛修雅总是不会再作死了。 也确实如此,湛修雅最后花了好些天做了一个能配合操作飞行器的机关人代替他试行飞行器。 机关人做好的第二日,城外湛家的小庄园里。 在搭起的高台上,机关人身上背着飞行器,顺着早就设定调好的机关,纵身一跃,跳下高台。 装在身后的飞行器一瞬间张开,像是从背后张开的羽翼,带着机关人在空中盘旋飞行器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高台之下的所有人仰头望着空中飞行的机关人,他们的心似乎也跟着自由翱翔在空中的身影高高飞起,徜徉天地间。 他们见证了历史性奇迹般的一刻,这一刻必将被载入史册万古流芳。 可就在下一刻,异变陡升,原本好端端飞行在空中的机关人在一阵摇摇晃晃后,直直的从空中向下坠落,做后落在地上,四肢断了好几截。 湛修雅的眉毛就皱了起来,走到机关人掉落的地方,查看起来。 如今真是要庆幸当初小白和小花缠住他没有让他冲动着亲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7 自去尝试,否则摔在地上的就要是他了。 想来真是一阵后怕。 周遭观看的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有胆小的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四肢,确认完完整整没有损伤,松出一口气。 他们的心在随着机关人高高飞起后又狠狠落下。 原本飞翔带来的震撼被冲淡不少,那份想要翱翔于天空中的心情也不复初时。 天空永远是人们向往之地,带着他们探索不尽的神秘,谁人不想,飞越苍穹,达到天空之上! 可若是这要以付出生命为代价,那又另当别论。 每个人的生命是如此可贵,只此一次,比起虚无缥缈的飞天梦,人们当然是更加惜命。 湛修雅肃着脸拾起地上摔得有些残破掉的飞行器和机关人,不发一言,无声离去。 ☆、第四十六章 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湛修雅回到府里,头也不抬,径直走进研究小院,关上门,埋头苦思起来。 …… 三月后,再一次进行飞行器飞行实验。 湛修雅带着改良后的机关人和飞行器再一次来到城外湛家小庄园之前设下的试飞点。 众目睽睽,当机关人再次站在高台上,再一次纵身一跃跳下高台,再一次盘旋飞行在空中。 所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久久不能回复,目光紧紧追随着天空中飞翔的身影。 湛修雅的目光同样紧跟在机关人身上,等到达上次坠落的时间,眼睛更是一错不错的盯着天空中越飞越高,愈渐缩小的身影,隐在衣袍下的手攥成拳头,指节用力到发白。 站在一边的宿如言默默将自己的手伸过来,握住那只紧攥的拳头。 无论失败与否成功与否,他都还有她。 直到过去许久,背后展开着羽翼一般的飞行器的机关人自天空稳稳落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可以安心回落。 心中涌起一股狂喜,这一次比起几月前初初制作出飞行器时的喜悦更甚,在他的心中一波接过一波,涌起浪潮。 然而眼下,他选择克制住这份心情,面上仍旧维持着镇定的表情,拍拍一直握着自己的妻子,抽手离去,走到站立在原地的机关人面前,检查装置一次飞行下来的具体情况,修复、调整、重设…… 确认飞行器和机关人重又恢复到最佳状态时,他高声对周围喊道,“再试!” 背后背着飞行器的机关人再一次在众人的合力下被送到高台之上,再一次纵身跳下高台,再一次盘旋、飞行、翱翔……再一次飞上苍穹。 最后依旧是稳稳落地。 “再试!”但飞行实验并没有到此停止。 循环往复几次以后,机关人依旧是稳稳落地。 飞行带来的震撼已经没有第一次时那样巨大和深刻,但湛修雅在机关人戴着飞行器每成功飞行一次后,内心的喜悦就会更加深。 当下,他的内心已经狂喜到无以复加,他做到了,成功了,真真正正的做出了飞行器。 自机关人第一次成功飞行时就隐忍住未表现出来的喜悦,终于也彻彻底底展现出来。 他回头抱住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妻子,紧紧的拥抱住,甚至身体都微微发抖,眼中似乎有泪花莹莹,蒙上一层水泽。 哎呀呦,这都高兴的哭了,缩在不远处的那真,看着这一幕啧啧感叹。 喜极而泣这个词她听过不少遍,电影电视中也看到过不少次,但真正现实中亲眼所见倒还是第一次。 不过那真也还是很替她的铲屎官感到高兴,毕竟铲屎官终于算是实现了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当然,只有机关人实验成功过还是不够的,湛修雅此后又寻找真人进行飞行实验。 无论是飞行器的控制和操作,还是安全措施,他将一切都准备的很齐全。 但飞上天空这种事,准备再怎么齐全,总还是存在风险,找自愿的实验人就费了些功夫。 不过最后还是找到的。 志愿进行飞行实验的人,名叫张奉兮,是个二十三岁的青年男子,无父无母,无家无室,十六岁那年犯下罪行被收押关进牢狱,在牢狱中一呆就是七年,不久前才被刑满释放。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样一个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之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对于生命的留恋,较之常人也更淡泊。 又在血气方刚的年龄,年轻人么,总想找点刺激的,他又什么后顾之忧也无,于是决定参加这次飞行实验。 飞行器这段时间在湛修雅的努力下不断被改进,变得越来越完善,在万全的准备下进行的这次真人实验飞行,并不意外的收获成功。 当张奉兮在试飞点鼓足勇气纵身跃下高台,失重的感觉侵袭,伴随着他对飞行器的操控,随后紧跟而来的却是飞翔的快感。 疾风拍打他的脸庞,一切感官都在冲击他的神经,心脏扑通通不停跳动。 这种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感觉,这种飞上苍穹,俯视天下云云众生的感觉,几乎是一瞬间张奉兮就爱上了。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这个名叫张奉兮的男子成为湛修雅真人实验飞行第一人,每每飞行器有新的改进需要实验时,他都会表现出巨大的积极性。 随着时间流逝,飞行器无论是在结构上,技术上还是外观上,越来越成熟,所带来的飞行体验也越来越好。 湛家内在技术家类的制造坊已经开始小量生产飞行器,但飞行器这东西,制作起来要求极高,许多精细活在里面,只有分属湛家技术家类的老手才能做出合格的飞行器。 是以飞行器虽然开始小量生产,但就是这小量到目前为止也仅仅就是只有几个。 只有这几个飞行器达到标准,能够带人上天。 就这么几个,还耗费了湛家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 于是湛家族内分属经商家类的湛家人,就开始琢磨着该怎么拿这东西赚回些本钱呢,最好还能利滚利…… 分属经商家类的湛家人一时却是没有想出什么法子,如此这般,其中一个叫湛修乐的好家伙就跑上门来拜访湛修雅。 他也是和湛修雅一辈的人,严格来说还是对方的堂弟,还是自小展会长在一处的,于公于私弟弟拜访兄长,那真是怎么都说的过去! 湛修乐这便很是轻松的在湛修雅的庭院里悠哉游哉,逛来逛去,看到两只狗子不忘□□一把。 但在同湛修雅夫妇一道用饭之后,几个人围坐在一张桌上说话,湛修乐在这时终于把自己来拜访的真正目的说出口—— 其实就只是过来问个问题,一个直白的问题,怎样能通过飞行器制造盈利。 实际上,分属经商家类中的湛家人,这样的事也并不是第一次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8 做类似的事。 经商家类的湛家人,虽说做生意是一把好手,但在想点子上哪里能比得过脑子里整天装着各种天马行空奇奇怪怪想法的创造家类的湛家人。 湛修雅听到自家大堂弟的问题后,想了想,不确定道,“要不开家店?” 宿如言顺手下一秒就拍一拍湛修雅的肩,补充道,“不如开一家飞天局?” “用飞行器让人体验飞行的感觉,依次收费?” 湛修乐听到这一拍桌子,一把站起来,“好啊!”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微微颤抖。 有了这么一个方向开头,他的脑海中开始有源源不断的想法冒头,怎么开这个飞天局,怎么经营,怎么获利……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离开要去执行,当下就匆匆告别,整个人如打鸡血般一脸兴奋离去。 与此同时,在方才“飞天局”三个字被宿如言说出口时,那真的内心时隔几年再次一脸懵。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又想起了。 【叮!支线任务三线二号触发!】 【任务内容:帮助湛家一族经营飞天局,将飞天局的名声传遍天下,体验飞行,带人上天,帮助这个位面世界提前进入航空时代。】 【任务成功:奖励囧囧币×1500】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状态:未接受】 【任务进度:0%】 那真认命似的接受任务,从此开始勤勤恳恳帮助湛家开飞天局,于是时常和咕啾一起跑到湛修乐家串门,在带人上天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等到着手成立那飞天局的一切准备都做的差不多的时候,湛修乐再一次来到湛修雅府上。 一见到湛修雅,便开门见山道,“堂兄,我此次前来是为我们的飞天局求一个名字,你是飞行器的发明者,这名字便交由你来取。” 湛修雅听闻略一思索,“如此,那便叫‘苍穹之上’如何,带人飞跃天空,探索苍穹之上。” 湛修乐听完又是一个激动,又是一次拍桌,“好!就叫这个名字!” ☆、第四十七章 “苍穹之上”飞天局就这么风风火火成立了。 从一开始飞天局在城中便小有名气,毕竟这是湛家出品,而且这家店和普通的店不一样,它出售的不是别的,而是通过飞行器让你体验飞行的感觉,这是带人上天啊。 人们一开始还顾忌,生怕飞在半空,飞行器忽然失灵,整个人会空中坠落摔死。 飞天毕竟还是有风险的,尽管湛家已经努力将风险最小化,但风险依然存在,他们也对外说得很清楚明白,飞天有意外,尝试的人要考虑清楚,出事他们会退还为体验飞行所交的体验金,但不会对此事负责。 如此这般,人们就愈发顾忌,再加上体验一次飞天的价格委实也不便宜,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是以便一直没有人敢踏出那一步。 “苍穹之上”开始的生意极为冷清。 但有一个人是例外,张奉兮由于一直是作为真人飞行实验的实验人,他每月能有两次免费的飞行体验。 此人又是酷爱飞行,上天上多了的人,且无牵无挂,毫无顾虑,于是城中人便时常看到他背着飞行器,背后是飞行器展开后状似羽翼的翅膀,在天空中驰骋飞翔,就像是自在的鸟儿一样。 这个人仿佛天生属于天空。 每一次当人们看到他自天空翱翔之后稳稳落地,心中也开始蠢蠢欲动。 最后当然也就没能忍住。 有一就有二,随着第一个来到“苍穹之上”体验飞天的人安全离去,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 飞天事业如火如荼展开,来“苍穹之上”的人一时间络绎不绝。 飞天局如日中天,飞行狂潮迅速席卷全城,乃至这整个朝代。 根本无须那真多帮什么,实际上她成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待在自己的小窝,吃喝玩乐睡。 这一个支线任务基本就是躺赢,只待时间过去,苍穹之上便能名闻天下,航空时代也将随着飞行器的改进拉开序幕。 小日子过得极是顺心舒畅 ,湛修雅也不再成日里把大多的时间都放在研究上,他开始把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和照顾宿如言。 喜事接连,伴随着飞行事业的展开,宿如言在这一段时间——怀孕了。 那真眼见湛修雅整日整日喜气洋洋,喜不自胜,喜上眉梢,整个人都泡在喜气里。 她看着宿铲屎官日渐隆起的肚子,也很好奇,那里有一个生命正在孕育,几月后她或他就将诞生在世界。 怀孕后,宿如言同自己与咕啾的接触比起从前少上许多,那真虽然有些失落但心中理解,非常时期,总是比起平常多了许多讲究和顾忌。 她心里面明白,湛修雅和宿如言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好主人,好铲屎官。 在现代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养狗的人家,一旦家中有谁怀孕,就会将狗狗抛弃,因为害怕孕妇胎儿染上弓形虫。 这也无可厚非,安全、生命确实容不得轻视,若只是送走一段时间也就罢了,但让那真不能接受的其实是那些就此抛弃狗狗的人。 狗狗也是生命,它对主人的忠心总是无二,甚至它的世界就只有你,更何况,其实孕期只要注意的话养狗也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可以让狗狗和孩子一起成长。 那真就和宿如言腹中的胎儿一起成长。 当然,她现在已经是一只长大成年的公犬。 是的,没错,她是一只公犬! 这个世界她不仅成为一只狗子,性别也延续了上一个世界,依然是一只雄性_` 她都快要忘记自己原来的性别。 如此这般,与其说是陪着胎儿一起成长,实际上只是胎儿在成长,而她在变老。 孩子出生在春天,春花烂漫,阳光明媚,仿佛一切随着这个孩子的诞生都盛放在最灿烂的时刻。 窗外花花世界,姹紫嫣红,而窗充斥着血腥气,粗重的喘气以及女人声嘶力竭的喊叫。 在经过长达几个时辰的生产后,孩子终于呱呱坠地,哭声哇哇,自房内传到房外。 一直等在门外的湛修雅松了一口气,随即更加急切的往屋里走去。 那真与咕啾一道在门外也想进去,但她如今,作为一只狗子,又在生产的当口,闻着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她还是止步于门外,怕带去什么意外。 远远瞥见修雅将那软软小小的一团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温言软语的哄着,她的心似乎也变得软塌塌儿暖融融的。 等到宿如言终于出了月子,孩子也有几个月大,终于也不再有那么多的顾忌,渐渐恢复从前和铲屎官们的相处模式。 只不过中间还多了一个黏人的小家伙。 小家伙从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69 软软小小的一团,逐渐长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团子,素日总喜欢同那真与咕啾们在一起玩闹。 嘴里总是含含糊糊喊着,“小白,小花~”声音糯糯,带着孩子独有的小奶音。 每每叫的她心都要化。 小家伙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湛安和,还有个很可爱的乳名,萌萌。 取自初生萌芽之意,其中含义很是生机勃勃。 但她听来又有别的意思,萌萌,萌萌,这可不正是一个贼萌贼萌的娃子嘛。 这娃儿生的那叫一个粉雕玉琢,唇红齿白,就像春日里开的最烂漫的花朵一样,一见便让人心生欢喜。 至于小家伙的性别,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拉。 那真的心在日复一日的时光中,早已不再年轻,活的久了,就对鲜活的生命尤为宽容和向往。 再加上作为一只单身的时间全部加起来长达百多年的单身狗,中间好容易谈了个恋爱,心上人却不多久就命丧黄泉。 她对孩子这种生物不知不觉莫名其妙就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情,看着他们便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也变得更加多彩。 在这个世界,那真作为一只狗子已经生活好些年,这些年,她眼中的色彩一直是单调而贫乏的。 狗狗一度被认为色盲,这个说法并不确切,但在她眼中的世界,比起为人时所看到的五彩缤纷,确实单调。 不过能够听到更加细微的声音,更加丰富的气味,这倒是也为那真作为狗子的生活更添许多看不见的色彩缤纷。 时光像一首美妙动听的歌谣,让人沉醉其中,永远没有尽头。 等到你从这首没有尽头的歌谣中,稍稍一回过神来,就发现,啊,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时间过的这样快。 湛安和一岁一岁长大,飞行器一次一次改进,苍穹之上的名声一次一次传播的越来越远。 小家伙九岁这年,飞天局已经响彻一整个朝代,甚至是全天下,飞行器已经发展到不仅能够单人飞行还能够载人载物的程度,伴随如此,这个时代也已经进入航空时代。 那真和咕啾也老了,他们垂垂暮矣,老的甚至连站也站不起来了。 它们站不起来,湛修雅就特意为那真和咕啾各做了一个小木箱车,小木箱车里各自都铺上干净柔软的棉小棉垫褥子,布置的舒适又柔软,开口设计,空间的大小也足够让那真或咕啾躺在里面。 除了两个小木箱车,还有一个大木箱车,一样布置的舒舒服服,不过空间还要大上许多,足够两只狗子一起躺在里面。 小木箱车和大木箱车,做出来不为别的也没有什么别的用途,只是为了带着那真和咕啾散步。 湛修雅和宿如言时常用这木箱车,拉着特意接在车上的牵引,带着他们的小白和小花,一起散步,一起欣赏四周的风景,一起用一双温柔的眼看待这个世界。 萌萌已经能跑能跳,小男孩还有一把子不小的力气,脑瓜子继承了湛修雅的聪明以及丰富的想象力,还继承了宿如言一流的嘴炮功力,说起话来,嘴皮子溜的不要不要的。 他仍旧喜欢和那真以及咕啾玩在一处,九年不曾变的,即使他们现在已经不再年轻,也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陪着他一起跑跑跳跳。 现在的玩在一处更多的变成湛安和在陪伴。 他会带着他们一起散步,会和他们分享生活中各种各样的事情,会抚着他们身上的毛毛儿,爱不释手,即使随着年龄的老去,身上的皮毛已经不比曾经顺滑柔软,也失去了从前那样的光泽。 直到某天,天空中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那真和咕啾一齐躺在大木箱车里,耳边是滴滴答答雨水落地的声音还有湛安和清脆好听又嫩生生的童音,小家伙一阵一阵不间断的说着自己遇见的趣事,描绘的有声有色,极其生动。 那真费力的听着,眼皮子却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合上了眼,呼吸渐渐停止…… 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原本兴致勃勃说着自己所见所闻的童音忽然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嚎啕放肆的哭泣。 在意识到木箱子里的他们停止呼吸,闭上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后,湛安和的心一时抽痛不已,悲伤和眼泪如决堤洪水涌来。 他那么那么的难过,舍不得他们的离去。 但终究离别已成定数。 亲爱的小白和小花,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老去。 如果有来生,下辈子我希望仍旧能和你们相遇。 我会对你们很好很好,一定。 ——湛安和 ☆、第四十八章 那真又回到了那片黑暗的空间。 空间里静悄悄的,中间浮着一块光屏,一如既往。 她回想起之前的世界,身为小白的一生。 任务在死前几年已经完成。 这一次,她却没有选择立刻离去,而是陪在湛安和的身边,直到作为小白的寿命走到尽头。 湛安和是那真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人,又看着他活跃在她的生命里,记忆里。 他终归是不一样。 她对他有一份特殊的感情,这感情无关风月,纯粹真挚。 她走后,不知他过得如何。 最开始一定很难过,只是孩子不知事,不易记事,又有时间这剂良药,那份悲伤大概也就渐渐淡去。 作为湛安和的人生还有那么长,她终将湮没在岁月里。 那真于是不再想他。 走向光屏细细看起来,主线任务的进度上涨到13.4%,而上一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后有6000囧囧币到账,如今个人账户余额十分充盈。 她在囧囧商城豪了一把,这一回买下一个价值10000囧囧币的商品。 再看新的任务。 【支线任务四线】 【任务内容:进入小说《沉梦千年》所对应小世界,替作者踩扁菊花包馒头改写或者续写剧情,补充小说内容,使之拥有一个完整的结局,并寻找到散落在这个世界的所有主神碎魂,将之收集。】 【任务成功:奖励囧囧币×3000】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状态:未接受】 【任务进度:0%】】 下一秒,任务状态变为接受。 两次经验在先,那真平静的打开手机,将本地文件导入app后,点卡书籍翻阅起来。 《沉梦千年》描述的是一个被封在寒地冰玉中沉睡千年的女子,于千年后被一名叫作沉君露的濒死女子所流下热血唤醒,在沉君露临死前答应她替她复仇,在复仇的路上,渐渐寻回自己千年前缺失的记忆,遇见所爱,得知千年因果的故事。 当然根据菊花菌一贯的尿性,小说并没有按照大纲写完,故事只进行到复仇复到一半,缺失的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0 记忆只寻回一部分的时候。 熟悉小说内容后,那真打开时空定位导航系统,输入系统给定的位置数据,但这一次,她没有直接按下确认键。 她对着手机屏幕里的二狗子道,“我要使用人物自选机会。” 话音刚落,面前的光屏上忽的跳出一个新的界面,上面是一张张人物卡片,首当其冲的就是沉君露。 “我选择沉君露。” 光屏上代表沉君露的人物卡片接着放大铺满整个屏幕,紧跟着屏幕上又出现『选择成功』四个大字。 再之后上面的图像化为光点四散退去,光屏上又回到方才时空定位导航系统的界面。 她输入的位置数据依旧在那里。 那真不再犹豫,按下确认键。 熟悉又久违的声音传来: 『少女,准备好了吗?奇妙的时空之旅即将开启。』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那真发现自己陷在一片黑暗中,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 还有不知何处来的冷意,这冷是透骨彻心的寒。 又有冰冷滑腻的触感,像人的肌肤,像是有谁再触碰她。 她便知道自己已经是沉君露,只是伤的太重,动一下都难,连眼皮也睁不开。 而身上触碰自己的人,应该是香如雪,那个从千年沉梦中醒来的女子。 那真猜测自己所降落的时间点大概是在沉君露刚死之后。 小说中沉君露死后其尸身被香如雪封于冰玉,一直维持在死前的模样。 尸身不腐,容颜不朽。 开启回溯阵法,她在心里默念。 回溯阵法开启的那一刻,脑海中记忆如汹涌江水奔腾而来,一瞬间将那真淹没。 伴随着记忆的深入 ,眼角有泪滑落,滴在冰玉上。 沉君露短暂二十余年的一生,所有悲剧始于十二年前那一日她将倒在腥臭肮脏的垃圾边上,那个浑身血污脏泥的人捡了回来。 冤孽在更早的时候已经种下,而命运的这一安排,让这一场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果实掉落的那一刻,满地鲜血。 十二年前。 正月初一的这一日。 漫天飞雪簌簌飘落,地上渐渐积了一层薄雪。 娇嫩嫩的小姑娘穿着红色的新袄裙,长发梳成双平髻,两边发环之上缀着一圈红珊瑚珠花,衬得整个人明媚艳丽,却又带着少女青涩。 沉君露踩着欢快的步伐走在街道,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小脚印,面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莹白的牙齿不禁露出来。 你看到这样一个小姑娘就会忍不住想要把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眼前,而她的笑就是最好的回馈。 小姑娘美好的不像话。 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炮仗声还有孩子们玩闹的欢声笑语。 沉君露很高兴,正月初一总是她一年里最开心最放纵的那一天。 她攥紧手里方买的小炮仗,也小跑着混进孩子堆里,一起玩闹起来。 一道前来的丫鬟司夏手里还拿着一把油纸伞,跟在小姑娘的后面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喘气一边喊着话,“小姐,小姐,你慢些…慢些……” 沉君露才不理她,炮仗声一声连着一声接连不断响起,她迅速融入进这些才见不久的孩子群里头。 玩炮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打雪仗,不知是谁起的头,总之一个雪球忽而打到了其中一个男孩子身上,那男孩子当即抄起地上的雪一捏就扔了出去,也不管罪魁祸首是谁,一扔扔中个高挑的小姑娘,小姑娘好巧不巧被雪球迎头砸个正着,她先是一愣,随即暴起,抄起雪球即刻追过去……渐渐,越来越多的孩子都加入这场混战。 孩子们在街道上四处乱窜,雪球在空中飞来飞去,也顾不得天上还飘零着雪花。 任凭雪花落在衣上,发上,眉间面目,融化时留下一滩小小的水渍,或渗进衣衫,或盈在发间眉目。 沉君露咧着笑没有方向的到处跑,回头间一把将手中捏好的雪球扔了出去。 看到自己的雪球稳稳打到一个小姑娘儿的身上,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面上更加欢愉。 但不等她再笑,转眼空中飞来一个雪球,直直向她砸来,沉君露立刻往旁边跑开,身子灵活一转。 空中的雪球砸落到地上四散粉碎,她松了一口气,脸上又不禁笑。 心里头得意的暗想,想打她可没那么容易。 得意的小姑娘显然忘记自己的红袄裙身上被打湿的几处地方。 但她再看身边环境,却发现自己进到一条小巷里头。 这条小巷里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甚至还有一堆垃圾,空中隐隐能闻到一股令人作恶的臭味,也不知道是在这里积了多久。 可沉君露一眼瞥过去却在那堆散发有恶臭的垃圾旁看到地上一个隆起,被雪覆盖了大半,依稀透露出一块衣角,隐隐约约竟像是一个人躺在那片地。 她的眉间不禁蹙起,犹豫了一瞬,架不住内心的煎熬和好奇,还是走过去,蹲下身子,有些泛红的手慢慢将上面的雪挖开。 雪挖开后,露出底下,积雪覆盖下原来果真是一个人。 依稀见得是一个少年,少年小小身子蜷缩在一起,侧躺在地,头发凌乱的蓬着,遮掩住一半面容,露出来的小半张脸全是沾染的脏污,半点看不清他原来的容貌,身上只有单薄的粗布麻衣,沾染血污脏泥,冰冷硬邦,破败不堪,早已在这冰天雪地,寒风凌冽中冻结。 沉君露忍住对脏污的不适,伸出手一探,一丝温度也不能从地上的少年身上感受到。 她忍不住想,这个人真的还活着吗? 昨夜除夕,今日正月初一。 这原是一年中最喜庆最红火的日子,每家每户,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聚在一处热热闹闹说话,脸上洋溢笑容。 可这少年就在这样的夜晚,在凄风冷夜中孤苦一人,在这糟糕的小巷,脏臭的垃圾堆旁渐渐逝去那么年轻的生命么? 沉君露忽然就很心疼地上的这个人。 她伸出手探在对方鼻尖,有微弱的气息喷洒在指间。 他没死,真好。 “东上,东上——”她在小巷里喊起这个名字。 原本空无一人的小巷里不知怎么忽出现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看上去年约三十左右,五官并不出色,容貌也只是普通,这样一张脸上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几乎贯穿他整张脸庞。 原本普通的男子,看着便生出几分可怖来,让人想要后退。 不过沉君露显然早就适应这个人,习惯这张脸,她半点慌张害怕也不曾有,很是自然的对着男人说道,“东上,我们把这个人带回去,我想救他。” 明亮的大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1 眼睛忽闪忽闪注视着不远处的男人。 东上总是无法拒绝自己这位小主子的话。 他沉默走过去,将躺在雪地上的人背起。 沉君露也不与那些孩子玩闹了,跟在东上身边,亦步亦趋,跟着他回平阳侯府,时不时看看他背上那个少年。 明明是个少年,却这么的瘦弱,在这飘摇风雪中似乎下一瞬就要离去。 她忍不住上前握住那只垂落的手,也不再顾忌那只手上的脏污,只想抓住这个人。 握过雪球又玩闹跑过一阵,沉君露此刻无论是手还是身上都散发着热意。 手中的温度传递到毫无生气的被她握住了手的少年冰冷的手中。 冰冷渐渐被温暖代替。 秦玉成迷蒙间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明媚的小姑娘,她握着他的手,冰冷的手被渐渐温暖。 可她一定不知道,她温暖的不只是秦玉成的手,还有他那颗早就死寂绝望的心。 就像是一团火,突然撞进他一片荒凉的心间,燃起燎原之势。 作者有话要说:  _(┐「ε:)_求爱 ☆、第四十九章 秦玉成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再次醒来的时候。 他以为他的命就终结在那个凄寒冷寂的夜。 一醒来就看到一个眉目如画的小姑娘,趴在床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漂亮眸子看着他。 几乎是立刻,秦玉成就想起自己昏沉时看到的那个红衣姑娘。 是她吧,就是她。 于是眉眼不禁变得温柔。 他沙哑的声音问道,“姑娘,是姑娘救了在下么?” 沉君露眉眼弯弯,“是啊,我救了你,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她就见那个少年看着她无比认真,“在下所有的全部都愿用来报答姑娘。” 这句话听得沉君露微微一愣,她注视眼前少年白皙俊秀的面容,不知怎么心中忽而一动。 压下这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面上有些僵硬的笑容又恢复灵动,“你叫什么名字?” 秦玉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在下禾玉,秀禾的禾,玉石俱焚的玉。”眸中忽有暗光闪过。 他并没有告知自己的真名,秦玉成在世人眼中早已是一个死人。 “玉石俱焚?”沉君露止不住收起笑,眉间皱起,“怎么能是玉石俱焚,你该是霞明玉映的玉。” “好,那便作霞明玉映的玉。” 说出这话。 听到这话。 两人的嘴角不由得漾开笑。 小姑娘明明艳艳,比哪一季的花儿都要绚烂,她注视于他,便言说道, “禾玉啊,我名姓沉,唤作君露,沉博绝丽,余桃啖君,春风雨露,可晓得?” 眼前的少年却突然呆住,方才还笑着的表情不见,变得木讷呆滞,望着她的眼神一下子空茫茫,原来的欢喜都没有了。 “怎么了?”沉君露顿了一下,想了想,只以为是他不晓得她的话,便又再度笑开来,“不晓得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是个顶顶好的姑娘,你要好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秦玉成看着面前张扬肆意的小姑娘,嘴角勾起弧度,“好,在下一定好好报答,不若以身相许?姑娘觉得如何?”被褥下的手却紧握成拳,用力到指尖发白。 小姑娘闻言一时间红了脸,双颊生出红晕,好似上好的胭脂晕染在白皙的脸颊。 她瞪了秦玉成一眼,嗔道,“你这登徒子。” 又在少年包扎的伤处轻轻一拍,嗤笑,“要肖想姑奶奶,还是先在我这平阳侯府,养好伤罢。” 语毕离去,面上却愈发烧红,心脏更是怦怦跳的飞快。 身后的少年却在她转身后,面上变成全然的冷漠,眼睛闭了闭又再次睁开。 平阳侯府,果真是平阳侯府! 握紧的拳,伸长的指甲已经嵌入血肉,他却恍若半分都未感受到这痛楚。 秦玉成以禾玉的身份在平阳侯府留下来。 实际上,他自那日醒来于平阳侯府已躺了有七日久。 他的身体亏损的厉害,原本断然熬不过去,若非沉君露坚持要救他,大夫恐怕早已放弃。 却是留下寒疾,即如此,秦玉成并不多求,捡回一条命已是上苍垂怜。 只要有这条命在,欠他秦家上下的,他都会一一讨回来。 这一年。 沉君露十二岁,秦玉成同是十二岁。 冬之过春,春之过夏,夏之过秋,秋之又冬,是为一载。 待到复之,再复之,轮回间,五载已去。 这一年,沉君露和秦玉成十七岁。 年少慕艾,情窦初开,乍染相思。 当初明媚娇嫩的小姑娘爱上了自己救下的俊俏少年郎。 沉君露爱禾玉。 而禾玉早不再是平阳侯府中被大小姐救下的那个孤苦无依无权无势的瘦弱少年。 他拜在当朝丞相刘罗亓门下其,为人慧极思敏,八面玲珑,一朝科举入仕,朝堂为官,如鱼得水。 不过一年,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人,竟晋升为四品大员,前途一派敞亮,一时风头无量,成为大魏朝最炙手可热的权势新贵。 至于沉君露,她从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肆意,依旧爱穿一身红衣,烈烈如火,明似骄阳。 而除却平阳侯府嫡长女的身份,她还是朝中新贵禾玉的未婚妻。 作为朝中四品官员,秦玉成已经有自己的府邸,不再寄住于平阳侯府。 但依旧时常前往平阳侯府拜访,毕竟平阳侯府于他有救命再造之恩,而他的未婚妻也在那里。 禾玉与平阳侯府关系密切,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七月二十的这一日,秦玉成再次上门拜访平阳侯府。 彼时沉君露正拿着一壶酒,坐在府中庭院一座小亭里,一身红衣,两颊酡红,一脚抬起跨搭在长凳上,酒壶拿在手中,直接便往嘴中倾倒,清冽的酒水自空中而下,落入朱唇。 时而有露在唇齿之外的,便顺着嘴角流下,滑过下颌,滑过优美的颈间,渗进红衫…… 端的是放荡不羁又明艳勾人。 但姑娘儿显然已经醉了。 一边的桌上已经堆了好些个空的酒壶,方才又打发身边的丫鬟去拿酒来。 但酒还没拿来,手中的酒壶却先空了。 沉君露直接一挥手就将手中的酒壶扔到一边,摇摇晃晃的起身,东倒西歪的踏着步子朝亭外走去,嘴里还嘟囔着,“酒,酒呢……” 步下台阶的时候,不慎一个踉跄,身子一歪,向下倒去。 以为就要落在地上,却落尽一个宽厚的怀抱,带着一股独有的清香,是那人身上常有的味道。 她便晓得是这是谁的怀抱。 扬扬一抬头,笑得明媚,“你来了呀,禾玉。”声音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2 温软娇柔,带着女儿家独有的情态。 秦玉成板着脸,半是拥抱半是搀扶住怀里的女子,眉毛快要拧成一股绳,还是忍不住叹气,“娇娇儿,你又贪杯了,这般不好。”话语间充斥无奈,却又带有宠溺纵容。 关于娇娇儿呢,这是沉君露闺中小名,只有家中父母姐妹兄弟这些极亲近的人才晓得,才会这样叫沉君露。 沉君露听了便不乐意,泛着水光的唇一撇,“你恁地管我,我想喝便就是要喝。” 少年人愈发无奈,有力的双手揽过女子的腰,将整个人都带到他怀里,一把抱起,公主抱。 便不再是半抱着,而是全抱住。 “好,都听娇娇儿的,娇娇儿先随我回去自己的房间可好。” 姑娘儿听了话这才满意,在秦玉成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位置靠着,还不禁蹭了蹭,像小猫咪一样,满满表现出来都是对他的信任。 漂亮的眸子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秦玉成,朱唇咧开,贝齿微露,不停咯咯咯的笑着。 “阿玉呀,你真好看。”说话间双手便伸上前环住秦玉成的脖颈,一个仰身,女子柔嫩甜美的唇瓣就和男子的唇贴在了一起。 秦玉成漆黑的瞳眸愈发幽深,他没有拒绝这个吻,反而是加深再加深……舔咬挑逗,灵活的舌头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姑娘的嘴,肆意攫取芬芳。 酒香交融在唇舌间。 一时吻得难舍难分,直到吻得沉君露都要喘不过气来时,她忍不住嘤咛一声,这一声嘤咛终于叫秦玉成自一时迷醉中清醒,这才分开。 ☆、第五十章 秦玉成薄唇紧抿,眸光看向怀中女子,只一瞬又移开眼,目视前方再不低头。 却不知一幕幕被躲在假山暗处的人看了个清楚明白。 那人下唇被牙齿用力咬住,一片泛白,似乎下一刻就要咬出血来,眼睛死死盯住秦玉成抱着沉君露渐行渐远的背影。 秦玉成将沉君露抱回她平日所居住所,将其好生安置。 床上安睡的女子,素来明艳的容貌也沉静下来,小窗透进浅淡阳光,案几上的花瓶斜斜插着几枝新采的花,散发浅浅幽香,阳光恰落在上头。 一切静好又安稳。 他想,如果没有那些因果命债,该是多好,他与她该是多好。 虽是少时便长在平阳侯府与沉君露在一出长大,如今又是未婚夫妻的身份。 但男子终归不好在未出阁女儿家的闺房多做停留。 秦玉成自床边上移开眼站起身,俊郎的面目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转对侍候在一侧随时待命的司春、司夏、司秋、司冬四个丫鬟,声正词严,“日后万不可由着小姐胡来,谨防贪杯,都记住了。” “是,婢子记下。”四人的声音重叠,一齐回应下秦玉成的话。 男人点头离去。 平阳侯沉墨白,当朝文渊阁大学士正一品官员,此行前来侯府,秦玉成与之要事相商已毕,沉君露已见,他事亦处理,便要出府而去。 身为朝中高官,事务繁杂,鲜有空闲,他总有很多的事情。 不止朝堂上的还有其他。 秦玉成自入仕以来一直是忙,区别只在忙和更忙。 沉君露醒来时,整个人晕乎乎的脑仁儿有些犯疼。 司春眼力见儿极好,适时将早已准备的醒酒汤端过来。 她接过碗,也不用勺子,直接就着碗口咕嘟咕嘟喝起来,暖乎乎的汤水下肚,又半晌过去,终于缓过神。 司秋瞅准当口抢在司春前头把午间未来姑爷前来看望的事告知沉君露。 沉君露刚喝完醒酒汤,滋味还残留在舌尖,她忍不住砸吧砸吧嘴,随口回应,“我知道。”不自禁想起迷蒙间那个吻。 面上不由晕开一层薄红,不知道的丫头们还以为是喝过热汤的缘由。 “禾大人还叮嘱婢子们仔细照看小姐。”司秋继续说,说到这偷偷抬眸看了一眼沉君露。 沉君露脸上化开笑意,“仔细着我不要多喝酒吧,他一贯是这个脾气,爱瞎操心,我可不听他的。” 说是这般说,心里却有几分后悔,若早知今日禾玉要来,她便不喝这许多酒。 后来不省人事,甚至没能与他多说几句话,他近来难得回平阳侯府探望。 喝酒误事,确该注意些。 不过酒这玩意儿,沉君露自沾染以来,是愈喝愈舍不下,从最开始小饮一口便要呛声,至如今不说千杯不醉,酒量也是不浅。 戒酒绝无可能,日后大概会少饮些。 嗯,大概? 眉间一转,忽想起别的事情,状似无意对司冬轻飘飘飘过去一个眼神,很快又飘忽忽移开,司冬却明了。 时间静悄悄的过去,屋里烛火摇曳 ,晚间无人的时候,司冬敲门后入,沉君露见之相问,“父亲可是与前些年一般,那件事...”话语声到这一顿,“又早早叫人准备起来?” 这事情说的是祭奠一事,再过半月八月初五,六年前的这一天乃是武安侯府灭门之日。 平阳侯沉墨白,他要祭奠,祭奠的就是这武安侯府上下共三百一十七条人命。 再往前二十五年,沉墨白还不是文渊阁的大学士也不是平阳侯,还是个寒门出身的微末子弟时候,武安侯也还是个毛头小子,两人先后分别拜在当时最负盛名的崔氏兄弟门下。 崔氏兄弟,兄崔同睿,弟崔同甫,一人是太傅帝师,一人是太当朝大将,一文一武,分占大魏朝半壁江山,崔氏兄弟一度权倾朝野。 在位期间更是尽心尽职尽力,文治学授书,武安邦定国。 只是功高自会震主,权势过甚便惹得皇帝心生疑窦警惕,这兄弟俩却将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激流勇退,要踩着魏帝心里头那根线的时候,辞官退位还乡,手中权尽放,并不贪恋。 皇帝放了心,又念起崔同甫崔同睿半生劳碌,进行好一番的嘉奖。 昔日的崔将军、崔太傅,权虽不再,名声却盛传大魏,大魏朝谁人不知这崔氏兄弟,文武双全,声名远播,权极一时! 文习同睿,武看同甫。 大魏民间一度风行。 不过却少有人知,崔同睿与崔同甫虽同是出自博陵崔氏,但此二人其实无血缘牵连,并非亲兄弟。 崔同甫乃是崔同睿父亡故友人之子,那故人在死前将之托付于崔同睿之父,于是后来便被带到崔家,被收做崔家子嗣,记入族谱,与崔同睿做了一家兄弟。 博陵崔氏是有名的高门望族,但族中所出人,文人骚客,风流雅士居多,即使入仕为官,也是文官,崔同睿也并不例外。 崔氏满门被过继收养而来的崔同甫是唯一一个例外,偏生这个例外还做到了大将军的高位。 博陵崔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3 氏便愈发兴旺,隐隐已成第一高门之势。 这样两个大人物辞官退位,告老还乡,朝堂文武百官,权贵人家,各方世族,一时私底下都动了心思。 要知道两个大人门下,还并没有正式收过一个学生! 历代高官或多或少总是收得些个门生! 当然崔同甫身为太傅先是于当朝帝王仍是太子时便授学,登基后又是对当朝太子授学,这两个学生特殊地位特殊对待,并不算在里头。 昔日自认有些交情的都赶在两兄弟回乡之前过来探口风,就是没有交情的也凑过来。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要把家里的兔崽子送过来当学生,任凭磋磨。 崔家两兄弟烦不胜烦,但仔细一想学生也确实得要收一个,索性大张旗鼓,特地择选了日子,开个雅会,叫那些想过来给他们当学生的兔崽子们一道都过来。 寒门世家出身不论,既然要挑学生,他们自然要捡好苗子。 最后崔家兄弟挑中两人收做学生,一为秦烨霖,拜在崔同甫门下,一为沉墨白,拜在崔同睿门下。 这两人出身皆非时下名门望族,秦烨霖出身地方小族,沉墨白更是出身寒门。 收下的两个学生可以说是身份低微。 有不少人,尤其是权贵子弟并不服气,心高气傲,年轻气盛,于是前来讨要个说法。 崔氏兄弟盛名在外,才识放在那里,小辈不敢造次,讨要个说法,也仅仅只是前来讨要个说法。 一帮集结而来要说法的高干子弟,傲气冲冲的来,灰头土脸的回去。 对自己没被选上收做学生的事,再没有分毫微词。 这一去,实在是忒打击人,心都要碎。还是碎成渣渣。 崔同睿和崔同甫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他们只是让没被选上的这些人各自按本事与秦烨霖、沉墨白进行一场小小的较量。 结果可想而知,这些世族权贵子弟输了个精光,面子里子通通给输没了。 秦烨霖和沉墨白作为被崔同甫崔同睿看上的学生,未来的武安侯、平阳侯,绝对是有真材实料。 被选作门生后,两人随崔氏兄弟回到博陵。 作为同年同月同日一起拜了老师,各自所拜的两个老师又是兄弟,作为兄弟门生,两人又同往博陵,共在博陵崔氏一族待了六年。 沉墨白与秦烨霖也做了六年的知己好友,该是感情深厚。 可只要稍作打听,有一件事在大魏官场,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官位稍高的,在朝中有些地位,经历过当年事情的官员都知道—— 当初武安侯府谋逆造反惨遭灭门一案,是沉墨白一手推波助澜。 他却又在这武安侯府灭门后的六年间,年年祭奠,一年不曾间断。 ☆、第五十一章 当年武安侯手掌大魏大半兵权,沙场披靡,军心所向,威望极高,征战四方,为大魏朝统一梁晋立下汗马之劳。 作为数一数二的功臣,皇帝封其武安侯,子孙可承袭爵位。 当时沉墨白已是魏朝大学士,却还不是平阳侯,两人是出自崔氏兄弟门下的兄弟门生,又兼好友,难免不被拿来比较。 从出身到官途乃至风月情爱都被八卦的人私底下比较个遍。 同窗在位的官员都说崔氏门下就连教出来的学生也是不同凡响。 但终归说到秦烨霖和沉墨白,似乎默认沉墨白比起秦烨霖矮上一截。 大学士之位还是难比大将军更难比武安侯。 有人道这在朝堂安安稳稳,只需动动嘴皮,写几个字的文官哪里能跟上战场拿血汗拼命拼来的大将军比,不如也是应当。 又有人夸秦烨霖,不仅战场上了得,是他大魏的好将军,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只娶一妻,与其鹣鲽情深,侍妾通房半点也无。 说到秦烨霖妻,其乃崔绮彤是为沉墨白之师崔同睿之女,沉墨白妻又恰是秦烨霖之师崔同甫之女崔霁语。 两人互娶了对门老师的女儿。 这两个女子是大魏朝女儿家们最羡慕的,夫君都没有纳半个妾室。 只是可惜崔霁语福薄,生产时遭遇难产血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勉强捡回一条命,却是大亏了身子,自此缠绵病榻,眼看再没几年光景,怕是就要去。 那一阵儿,武安侯风头无量,与沉墨白一道总出现在大魏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中。 可谁知道后面却出了那么一档子事。 造反谋逆,这是何等的大罪! 百姓不肯相信,秦大将军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造反谋逆?! 然而证据凿凿,让人不得不信。 民间的风向标也就渐渐变了,从相信到怀疑到唾骂。 一项项所谓的证据由沉墨白亲手指证拿出。 他也由此记下一功,被皇帝封为平阳侯,踏着秦家上下三百一十七具尸骨,脚下沾满着血坐上了这个位置。 树倒猢狲散。 权势惑人心。 平阳侯居高位,没有谁敢说他背叛亲友,没有谁敢和这个把自己昔日友人,恩师之女一家亲手葬送的人作对。 只有大佳的赞赏,夸他大义灭亲,心系大魏百姓和朝堂,是好官,是明官,是清官。 舆论啊,只要稍加引导,就快速的向着定好的那个方向而去。 可同是一朝做官的人,经历宦海浮沉,官场风云,除了些个糊涂蛋儿,那些身居高位,老资历的官们,谁心里不跟明镜儿似的。 武安侯究竟是真谋逆还是假谋逆,谁知道呢? 有句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平阳侯也不过是抓住时机,将手里的刀递到皇帝跟前。 眼下大魏安宁,盛世初现,武将地位不比乱世。 关于武安侯反逆一事,管你信不信,左右皇帝信了。 皇帝信了,他们这些人,心里哪怕再多疑虑,也只得是乖乖闭嘴。 哪里还敢不信呢? 武安侯府满门抄斩的那一日,是个多云的阴天,抬头能看到整片天空雾蒙蒙黑沉沉的,似乎随时要落下雨来,却又一直撑着没有落下。 早就被收押牢房于牢房的犯人一批一批被押上刑场,一声令下,三五个刽子手同时发作,刀起刀落,人头落地,血溅当场,命丧黄泉。 这场刑法足足持续了一天,刽子手在中间换了一批,到黄昏的时候,轮到秦烨霖、崔绮彤以及他们的孩子。 那两个人看过一眼孩子,在临刑前相视一笑,面上出乎意料的平静,好像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死亡,而不过是一件寻常事。 昂首挺胸,抬头最后一眼望向天空,下一瞬,刀砍而来,那片黑沉的天空,成为脑海中最后的记忆。 乌压压的天空,在这时候,终于再承受不住。 大雨——倾盆而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4 落。 刑场早就被鲜血浸透,雨水落地,冲刷地上的鲜血,汇聚成红色的水流从刑场往下流,乍看过去,好像是血流成河。 围观的人自晨时聚了一圈,后来渐渐散去,偶尔跑过来再看一眼,也就是看到满眼血腥。 然而到这时候,却又再次围过来,冷漠的旁观着,看那刽子手中的刀高高抬起,狠狠落下,把那他们曾经敬佩的,如今唾弃不已的武安侯一条命夺去,而后拍手称快。 可空气中弥漫的深重的血腥味,雨落之后的血流成河,几百条活生生的人命,男女老少,妇女垂髫,多少无辜人葬送。 哪里竟还能拍手称快?! 而这倾盆的大雨,似乎是老天爷也在为之哭泣。 沉墨白就站在刑场之外,由始至终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没有半分动容。 结束的时候,收尸人到刑场上收尸,这大概是他们今日最后一次收尸,却不是第一次,收尸人在此前早已不知收去多少尸身人头。 那总共是多少具尸体,多少条命呢,清点的时候,一数,原来共三百一十七。 武安侯府全府上下,无一活口。 谁也不知道沉墨白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祭奠昔日的武安侯,怎么还能做到去祭奠。 或许是念在往日情分? 又或许,是因为愧疚么? 不论因为什么,他确实祭奠,祭奠秦烨霖,年年不落。 秦烨霖和崔绮彤这一对夫妻,却并没有葬在一起。 崔绮彤尸骨被已经年迈的崔同睿带回博陵,葬在崔家的墓园。 秦烨霖的尸骨却与那另外的三百一十五人葬在一处,在乱葬岗,立了一个小小坟包,一块小墓碑,上面歪歪扭扭刻上“秦烨霖之墓”五个字。 沉墨白每年到了祭日就来此祭奠,带上他这个昔日的好友曾经的秦大将军生前最爱喝的酒,坐在小坟包的前头,对着墓碑,映着生出来的长长杂草,一边饮酒,一边和那早已亡故的人,说上一整天的话。 他也想去博陵崔家,到崔绮彤墓前祭奠,可惜崔同睿自武安侯一案后,便告与沉墨白狠声说过,再不许他进崔家,只当没有过他这个学生,只恨当初收他作学生。 沉墨白听到这话的时候,面上难得露出些苦涩,他也想,是啊,若是当初没有被老师看中,没有被他收作学生,他当初没有去参加那一场雅会,那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是那样的话,他怎会痴狂若此,怎至于疯癫若此?! 沉君露知道父亲每年都会去祭奠,实际上府里的人大多都知道。 她身边的四个大丫鬟,司春司夏司秋司冬,除却日常在她身边照料起居,司春司秋一个眼力见儿好心细会看风向,一个很是能枪占时机,嘴皮子都很是会说道,还帮着她察言观色,打嘴炮怼人,司夏学过医药,负责她的膳食和日常一些小病痛,防着她生病中招,司冬则是会拳脚功夫,不光会还精,四个丫头帮衬着,好让她在圈里贵女小聚时候,不至于受委屈和欺负。 当然,实际依沉君露的性子,惯常也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四个丫鬟里头,司冬又有些特殊,司冬原先不叫司冬,叫秋婵,原先是在平阳侯沉墨白院里当差。 后来被沉君露看中,平阳侯就将人送过来给了沉君露。 司冬虽说被送过来,但每隔一段时间仍要去平阳侯那,报告沉君露的近况。 这事情一开始是偷偷来的,不过一来二去还是被发现,沉君露方方知道时,气的扬眉毛瞪眼睛,鼓起小腮帮撅起小嘴,看向司冬,整个人很是怒气冲冲。 但很快,她转念一想,司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她一个丫鬟,哪里有拒绝的权利,况且不是司冬,说不准也会有其他人,不若将计就计。 沉君露于是对司冬好一番威逼利诱,连哄带骗,将人策反。 此后,司冬每回报告,报告的都是沉君露愿意透露的,也不乏编造一些事。 司冬是个机灵的,顺便每回去还会带回些关于平阳侯的消息。 沉君露这策反可以说策的很是彻底。 不过司冬的事是瞒着其他几个丫鬟的。 眼下,沉君露正问司冬。 武安侯被满门抄斩是在六年前的深秋,那时沉君露十一岁,是个爱瞎玩闹,不知人间疾苦的被保护的极好的小丫头。 朝堂上的事情,惹不起她半分注意。 满门抄斩这样惨烈的事,也只是听过就忘。 只知道整日里玩乐,十分闹腾,她总有花不完的经历折腾各种事情。 沉君露对那一段日子,印象最深的是武安侯一案告一段落后的第一个年头,正月初一时,她捡到了禾玉。 其他的事情依稀记得些,都是稀松寻常。 她对于武安侯的印象也不深,感情更是寡淡,记忆中只在远远见过一面,知道是个高大魁梧,很英气的男人,和父亲身上带有的书卷气息很不一样。 沉君露不能明白为什么,父亲会对这个人如此念念不忘,每年都去祭拜,还要早早准备起来,每次祭拜还要花上整整一天的时间。 秦烨霖生前最欢喜喝博陵的蜜烈酒,蜜烈酒并不稀奇,却难做,并不是想要买就能即时买到,要真想喝到,总需至少提前半个月预定。 沉墨白每次去祭拜却总不忘带上这酒,每次都提前大半月预订。 沉君露不能明白—— 不过是个谋逆的反贼,哪里值得父亲这般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读者“太素”,灌溉营养液+2 20171022 09:34:35 ^3^~ ☆、第五十二章 一般来说,除却必要的随从护卫,沉墨白去祭拜秦烨霖并不带其他人。 他在祭拜的那一日还会将乱葬岗包场。 护卫随从守在边缘,不让闲杂人等进去。 这闲杂人等,除却平阳侯以外的都被算作闲杂人。 也就导致,每年秦烨霖祭日时候,只有沉墨白一人祭拜。 今时如同往日。 沉君露再不理解,平阳侯一切还是按照原定好的行进下去。 今年秦烨霖祭日的这一天,是个天气格外好的,青天白日,深秋时节难得的温暖。 带来的护卫在乱葬岗的外围围了一圈,沉墨白左手拎着一坛子蜜烈酒,右手提着一篮子糕点、夹带纸钱香烛,踽踽独行。 到墓前,蜜烈酒暂放在一边,祭祀的糕点水果一碟一碟端出放在刻碑前,再捡起两根红烛,火折子点燃,插在刻碑之前土地上,再又上了一把香,垂首祭拜……等到礼数大半周全,沉墨白方拿起蜜烈酒,打开酒坛子,一股子诱人的酒香就弥漫到了空气中。 下一瞬,酒水哗啦啦在地上洒下一圈,穿着深蓝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5 色袍子的男人在墓前的空地上席地而坐,屈起一条腿,顾自就着酒坛也喝了一口,与平日里的沉闷肃穆相比多了几分放浪形骸。 虽是人到中年,男人的眉目面容依旧清俊,一向幽深的毫无波澜的眼睛却呈现满目沧桑,像是垂垂暮矣的老人。 “子然啊。”他轻轻出声,带着无比叹息的声音。 子然是秦烨霖的字。 一声过后,却又愁眉略展,嘴角轻笑,“子然,今年的蜜烈酒味道可还如往年一样?我喝着倒觉酒家的手艺愈发好,酒是更加醇烈香浓了。” “来,再敬你一杯!” 沉墨白说到这,又拿着酒坛子往地上一洒倒。 洒倒上一些,再拎起,自己跟着也饮。 饮下,又絮絮叨叨说起来。 “年少时,你总说我,脾气怎这样的温和,日后怕会教人欺负去,若是被人欺负去,就教我来找你,会帮我找回场子。” “其实有些话不对,我的脾气,其实坏的很,睚眦必报,所有与我有仇怨的,我全部记着,你看后来,那些人哪一个有什么好下场,就连你,也是。” “如今这官场上,也没有谁敢与我作对,哦,除了我那小崽子。” 男人此刻注视墓碑,再次洒酒喝酒,有酒水自喉间滚落,在他面庞已经染上一层薄红。 “你我那两个孩儿,如今十七岁,都出落的极好,一个俊俏,一个娇俏,当年我求而不得的,这两个孩子身上或可实现,绮彤的孩儿和我的孩儿,我盼着他们能结成连理。” “你可放心,两个孩子,前些年早与你说过,我会好好对他们。” 话到这里,人又再次洒、倒、饮酒,面上那一层薄红便成粉红,酒坛子放下后,凝视墓碑,那上头秦烨霖三个字,看了半晌。 他其实并不经酒。 到此时,已染醉意。 再开口的时候,眼睛有些干涩,声音带上沙哑,“子然啊,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你和她都不会的,永远不会。” “一念而从善,一念而从恶,一念而成佛,一念而成魔,我那一念,终究是从了恶,成了魔。” 又是一口酒下去,酒坛子已大半成空。 沉墨白坐在那里,显出一股颓丧来,趁着乱葬岗死寂阴森的气氛,他整个人似乎都呈现死一样的灰白,不见半点平日的气度和风范。 他继续说着话,重复方才的行为,断断续续,言语好久。 到最后,酒坛子空,蜜烈酒喝完。 沉墨白又沉默坐了许久,许久,终于再忍不住,双手覆面,强忍着声音,低头伏在地上,呜呜哭泣,身体忍不住颤抖。 六年,这六年的时间,午夜梦回,他时常想起年少的时光,那些日子大概是他这一生中最清白自在的。 而就在这最清白自在的时候,少年爱上一个动人的姑娘。 沉墨白爱崔绮彤,从年少时一直爱到现在,可他的爱自私的很,求而不得,嫉妒成狂,疯癫成魔,到后来,得不到便毁之。 毁的够彻底。 武安侯上下三百一十七口人命,由他一手葬送,昔日好友,深爱之人被他亲手送上断头台。 眼睁睁看着他们掉头丧命。 已经酡红的脸颊被泪水浸染,秋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 沉墨白哭着哭着,酒意后劲上头,醉倒过去。 醒转时,天色昏黑,男人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他从地上站起,拍打袍子,整理好衣襟、形容,恢复往日模样。 拾起地上的空酒坛子,篮子,也没有回头再看墓碑,转身走人,利落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除却地底下的死人白骨,乱葬岗又恢复空寂无人的常态。 弯弯的月儿已经挂在天空,惨白的月光穿透云层而下,衬托此地愈加可怖。 在这一片可怕的寂静中,脚踩碎干枯落叶的声音,破空传来,一声一声,那步伐越来越近,人影显现—— 一身银灰色锦袍,头戴玉冠,黑长的发丝及腰,年轻的面庞儒雅又俊秀。 眉眼间与沉墨白竟有些相似。 提着个篮子,一盏泛着暖色火光的灯,好巧不巧走到秦烨霖墓前。 好巧不巧,当然不是巧合,而是刻意,是有意为之。 他在墓前停下,扫墓,打理墓碑周围,再将碑前沉墨白留下的祭品香烛,一一替换。 男子手中一把燃香,郑重叩拜。 父亲,玉成不肖,方来拜见。 一双眼凝望墓碑,似乎诉说着千言万语,却一字也未出口。 有些话,在秦玉成心里。 秦家三百一十七口人命,绝不会白白牺牲,那些害人者,辱骂者,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尤其是那罪魁祸首,他一定会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血债血偿。 想到这时,他的双手用力,紧紧攥着手中一把香,几乎全身都紧绷住,平静的面容下波涛汹涌,墨沉沉的黑瞳幽深不已,仿佛在这双眼瞳的最暗处流动着幽冥火焰,那只燃烧在地狱的冥火。 一把燃香终于被插在墓前地上。 父亲,母亲,埋葬在此处的所有武安侯府的人啊,一切就快…… 夜已然深,秦玉成没有在墓地多做停留。 如来时一般,提着灯在夜色下渐行渐远。 乱葬岗的出口处,有一个人等在那里,手中打着灯笼,见到不远处盈盈一处光亮愈来愈进,便知道是公子回来了。 周宝忙蹬蹬跑过去,带着略略有些胖的身体,到秦玉成跟前时,微微喘着气,“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夜色这么深,公子进去乱葬岗,这地方阴森森的,小人真怕公子出个什么事。” 秦玉成笑看他一眼,眉眼稍稍染上温和,“不怕,这不好好的回来了。”男人此刻已经完全恢复往日模样。 “走吧,回去了。” “哎,是。” 离禾玉和沉君露的婚期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沉君露如常过着混账又恣意的生活,数着日子就等嫁给禾玉。 她成日里混天混地,平阳侯府也没有人敢去管。 是要成婚的大姑娘了,可沉君露并没有半分收敛,却反而是愈发变本加厉。 依她的言辞,成亲之后,有夫君,会怀孕,会有孩子,再怎么没人限制她,也不比未出阁的时候。 离婚期不到一年,可不就要趁着这段日子,好生快活。 于是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沉君露闷声不响干了好些大事。 她在街头打过架,逛过青楼,闯入过未婚男子的“闺房”,时常一喝酒就喝到不省人事…… 就没有什么她不敢做的。 这倒有个巧合,沉君露虽不喜欢秦烨霖,可对于这人生前喜欢的蜜烈酒,她却也喜欢的紧。 当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6 然,那被闯入“闺房”的未婚男子是谁呢?也就是禾玉一个人。 沉大小姐长到十七岁,从小到大干过的混事数也数不清,从前禾玉还在平阳侯府的时候,就总会帮她兜事儿,禾玉不在侯府了,也还有司春司夏司秋司冬,以及东上。 每次就算惹了事,也有平阳侯擦屁股,沉墨白也真是疼宠这个闺女,每一次至多也就骂几句,苦口婆心的说道,不时叹一句,“明明你母亲知书达理,怎么你就半点不像她呢?” 总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沉君露半点儿不怕,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怎么认真听过。 所以说,沉君露会这么混,敢这么混,不是没有缘由的,底气不要太足。 不过道理听的多了,沉爹翻来覆去的说,听的人耳朵都要起茧子,她或多或少还是听进去些。 毕竟小姑娘混是混些,脑瓜子却是半点不笨还聪明的很,每次惹事也是把分寸拿捏的极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其实极清楚。 只是,终究是做过的混事情太多,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纸哪里包得住火,就是有再多人帮着沉君露兜事儿,事情还是免不了泄了出去。 便就是这泄出去的一点事,教沉君露在王城的名声很是响亮,人送外号“混世小魔王”。 不过沉君露本人表示,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她是并不觉得自己混的,潇洒自在仗义,明明她哪儿哪儿都好,活的更是快活极了。 有句诗这么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沉君露深以为然。 可无论她是有多么混混,做了多少世人眼中的出阁事,对于禾玉那一颗心却是真真的。 沉君露爱禾玉,很爱很爱。 她以为她是会爱一辈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作者很懒,什么话也没留下,就是刷一刷存在感,emmmm…… ☆、第五十三章(补) “姐姐,君仪羡慕你。” 沉君仪坐在沉君露的身边,捧着一张脸,明亮亮的大眼睛盯着她,可爱的紧。 她忍不住捏捏小姑娘嫩生生的脸蛋,“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脆生生的,“姐姐就要嫁人了,禾玉哥哥这么好,以后一定也会待姐姐很好很好,可是君仪……君仪一定遇不上像禾玉哥哥那么好的夫婿了。” 沉君露没憋住,一下子大笑出声,笑得没什么形象,却如她身上被风带动的红色衣裙一样,张扬明艳极,“哈哈哈……” 好一会才停下,嘴角弯弯,“好妹妹,我还道你羡慕什么,原是思春了,如今可是还在秋天呢。” 沉君仪已是面红耳赤,她红着脸,显然是羞赧极的,不由嗫嚅着声音嗔道,“姐姐莫要取笑我。” “好好好,不取笑你。君仪,作为平阳侯府的二小姐,除我以外爹爹唯一的孩子,你还怕婚事不好么?” “你要是看上谁,姐姐就把他带到你面前,处的合适就定亲,不合适那就再相看过,有谁敢对你不好?!” “要真有那胆子的,看姐姐不宰了他。” “所以,不必担心,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君仪啊,这世上人千千万,你总会找到那个真心待你,于你如珠如宝的人。” 沉君仪定定看着身边女子,娇美明媚的脸,她从来艳压她一头,无论是容貌身份地位爱人还是其他所有的一切…… 下一刻小姑娘绽开笑容,眉眼弯弯,乖乖巧巧,“姐姐说的对。” 交叠着安放在桌下的手却渐渐攥紧,又再次松开。 有些说不出口的话,憋在心里。 可是姐姐,这世上人千千万,禾玉却只有一个,别的人再好,都不是他。 他却已经有你了。 我总是比不过你的,姐姐。 沉君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干涩,她却还是,笑着。 沉君露显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小姑娘心间的异样。 她忽然大步一起身,还带着沉君仪一起,声音染着兴奋,“走走走,君仪,我忽然记起醉仙楼今日出了新的菜品还有美酒,姐姐带你一道去尝尝鲜。” 姐妹于是俩稍作收拾出门了。 这里说到沉君仪,平阳侯府膝下两个女儿,王城的人是都知道的。 嫡长女沉君露为有名的混世魔王,庶出的次女沉君仪却和她恰恰相反,很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模样虽不及沉君露明艳漂亮,却也周正极,温婉柔顺,十分清丽,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教人觉得这是个好姑娘。 当初崔霁语因为生产大亏了身子,之后连几年的光景也无,只一年便就撒手人寰。 沉君仪就是在崔霁语去逝的这个当口怀上的。 据说那时,平阳侯心中悲恸,借酒浇愁,他本就酒量不好,没一会子就喝的酩酊大醉。 大醉间将府里一个新来的丫鬟看错,不知是怎么,大概是那丫鬟与逝去的夫人有些相似么,便造就个意外,春风一度。 丫鬟一夜中标,怀孕生下沉君仪,也就被抬为姨娘。 香槿姨娘倒是一个很安分的主,这些年来一直安静的待在后院,不争不抢。 沉君仪是个早产儿,出生的时候在娘胎里待了八月有余却未足九月。 不过不知是不是照顾的好,她的身体倒不似其他早产儿孱弱,却如常人样康健。 这算是件幸事,平阳侯府大多人都这么觉得。 沉君露对香槿姨娘没有什么太多的接触,除却逢年过节时,一家人会坐在一起吃饭,再无别的交情。 而香槿也从不过问沉君露。 日子一日日的过去,嫁衣、嫁妆、首饰,一切渐渐完备。 平阳侯府装点上喜庆的红。 禾玉的府邸是一派喜洋洋。 红色的绸花和囍字,处处点缀。 七月二十五这一日,凤冠霞帔,妆容精致的新娘盖上红盖头在媒人的牵引下走上花轿。 轿夫抬起花轿将人到新郎官儿府上,请来的喜童一路上开开心心咧着嘴角,喜糖洒了一路,好教行人也都来沾沾喜气。 这场当朝最年轻的俊秀和平阳侯之女的婚礼,惹得整个王都的百姓都十分瞩目。 平阳侯嫁女,十里红妆相送,新郎官禾大人娶妻,也不知想的什么法子,街道都替他装点了红。 甚至还请了人花轿一路过到哪儿了,就给洒上红艳艳娇嫩嫩香喷喷的花瓣儿。 吹锣打鼓,噼里啪啦的炮仗声,热闹不断。 街道上不少行人驻足,踮脚看向花轿。 喜童撒下的喜糖一下就教人哄抢光。 有云英未嫁的姑娘家看的极是羡慕。 哎,这大好日子,老百姓们都想着蹭些喜气。 到新郎官儿府上时,众人就看到个一身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7 红衣的俏儿郎,唇红齿白,生得俊秀极了。 见到花轿的时候,男人的脸上勾出一个笑。 好家伙,这一笑可不得了,看的一旁围观的大妈大婶小姑娘女娃子一下子眼都直了。 迎着新娘子从花轿里头下来,新郎官和新娘由一根红色绸花相牵连,行婚嫁习俗礼仪。 入府后在正堂叩首磕拜,禾玉并无高堂,便这一拜也拜天地。 拜过天地后,新人送入洞房。 禾玉在外面又被宾客闹着喝下些酒水,进到新房时染上些微醉意。 但头脑仍旧十分清醒。 他走进新房,看见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坐在床边。 红嫁衣红盖头,他能想象到在那之下是一张怎样惊艳动人的脸,是他多少次魂牵梦萦的场景。 可在风月情爱之前,他的身上还欠压着更加沉重的,他无可放下的担子。 今夜啊,是禾玉的新婚夜。 秦玉成走到窗前,静默看着身前的人儿,慢慢挑开红盖头。 红盖头下,那果真是张美艳绝伦的脸。 素日里就明媚张扬的容貌,盛装打扮、一面红妆,这更是无双的姝丽。 这也是禾玉心心念念的人。 美娇娘微微抬额,一双美眸凝视秦玉成,嫣红的唇儿弯起,笑看着他。 沉君露难得这样安静又乖巧的坐着,开口也是难得柔媚的语气。 “玉郎~” 一声玉郎,教人听的人骨头都要酥软去。 秦玉成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姑娘儿这样叫他。 男人不由得喉结滚动,几分难言的□□上涌,他克制隐忍。 眼眸却含笑又温柔,“娇娇儿,喝交杯酒?” 他拿起酒壶晃荡了几下。 对面的娇娘子颔首。 拿住酒壶的手,大拇指抵在最上头壶身处,另四只手指并握住手柄。 酒壶倾倒,酒水自壶口出,杯满辄止。 再拿一只酒杯,倒酒,这一次大拇指倒并没有抵在壶身处,而是和其他的四根手指一并握在手柄处。 酒水又倒满一杯,秦玉成将这杯酒放在先前那一杯的右边。 他拿起两杯酒,左手拿左边的酒,右手拿右边的酒,走近沉君露,将左手边的酒递过去。 沉君露接过酒,秦玉成坐到床榻上。 两人扭过头,侧身而坐,互相凝视彼此,双手交缠,共饮下掌中酒。 这酒味甘,醇厚,性烈,后劲十足,是在北方一带很是有名的四季酒。 四季酒酒如其名,入口甘醇温和,似有微微暖意,如春回大地,到了喉头酒性略略发散,炙烈不已,如夏日骄阳似火,余味却再复平静,悠长且回甘,最后后劲上头,便似冬日寒风凛冽迅猛而来,挡不住,来势汹汹。 一杯喝下去,沉君露就知道这是什么酒,这样的滋味和口感,非四季酒不是。 恰是她前些日子心念着想喝,朝思暮想的四季酒。 他一向是个有心人,沉君露不由得脸上笑意更浓。 四季酒不愧是四季酒,不负它道上的盛名。 沉君露喝下这一杯,咂咂嘴,很是回味,还想再来一杯。 四季酒虽烈,后劲足,但沉君露作为一个小酒坛子,从小喝的酒多,酒量早练出来。 比四季酒更烈,后劲更足的酒她也喝过,一壶四季酒于她不再话下。 但她还是忍住了再来一杯,把这一壶四季酒都饮去的冲动。 今天是她的新婚夜。 美酒,哪有她心尖尖儿上的美人更吸引呢。 可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怎么,她忽然觉得眼皮子愈来愈重,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 眼前是禾玉,他一身红衣,容颜俊美,交缠的双臂已经放开,他们坐在一起,禾玉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那些话一开始还能听清,她的俏郎君是在说他们的曾经。 只是越到后来沉君露却越听不清了,最后听到耳边的是“娇娇儿,娇娇儿……”一声声的娇娇儿。 身子撑不住向一边歪倒过去,倒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鼻尖萦绕她所熟悉的气息。 秦玉成看着怀中女子,眉眼柔和,耐心的替她卸下发上繁重的首饰,拖去鞋子,外着的嫁衣,又替她擦过脸,而后轻手轻脚将人安置在床上,被褥展开,盖好被子。 床上的人卸去繁丽装饰,洗尽铅华,安静躺着,教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对方的面容。 指尖触碰到肌肤,一片柔嫩滑腻,好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 手指描摹眉眼,在最后,他小心翼翼又温柔不已的在沉君露额间印下一吻。 迷迷蒙蒙间,沉君露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说,“对不起”,伴随一声轻轻的喟叹。 ☆、第五十四章 第二天是一个特别晴好的日子,沉君露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阳光从窗外照进屋子,斜斜的洒在地面上,明灿灿的,显得整个房间都特别温暖,让人看了就觉得很舒服。 沉君露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懒懒的坐起身,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刚起来,喉咙有些干哑发涩,她走到桌前,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 想起昨晚,其实有些奇怪,按说她的酒量哪里会有这么浅的,怎么就一杯倒了,难道那四季酒,真有这般烈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又被掐下去。 沉君露很有几分奇怪。 那壶酒…… 她转头看向桌上的酒壶,凑近打开酒壶盖子,尽管放了一个晚上,仍旧是酒水清冽,酒香浓厚。 有些意动,想喝…… 当然是忍住没喝。 沉君露对自己的酒量很清楚,就凭昨夜她所喝的这四季酒,她喝过很多酒心里有数,就这酒的烈度,绝对不可能小小一杯就把她放倒,那就一定是这酒水里掺了什么东西。 壶里的酒看起来,似乎什么问题也没有。 她不懂医,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但屋子外面可见人影走到,沉君露于是走几步打开房门。 司春司夏司秋司冬,四个丫鬟作为陪嫁丫鬟也跟到了禾府。 甫一出门,几个丫鬟听见动静,就上前来。 更衣洗漱梳妆,伺候的极是周到,沉君露就趁着空当问,“禾玉呢,他去哪里了?” 司春回答,“姑爷昨天进去新房没多久就出来了,至于去了哪里,奴婢也不晓得。” 她听过话点点头,又叫司夏去看桌上酒壶里的酒。 “可有什么问题?” 司夏仔细一番查验,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便答,“没有问题。” 沉君露转念一想就知道,痕迹或许是被抹除了,毕竟离昨夜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 下药的人最大可能是禾玉,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8 但沉君露不信,她信任禾玉。 就算是禾玉下的药,他也一定是有什么缘由,他一定不会要害她。 可惜等了这么久的新婚夜,什么都没有发生,有些遗憾。 没关系,来日方长! 沉君露如是想着,不一会,更衣梳妆洗漱都好了,丫鬟去叫早饭,她走在院子,看这个自己未来要生活的环境。 禾玉挑新房位置的时候,挑的是禾府最大,环境最好的院子里最好的正屋。 院子的环境挺好,但沉君露逛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她是平阳侯的女儿,自然见识过比这院子更好的地方。 吃过饭又去整个禾府四处逛,禾玉没有父母她也不用去拜见去斟茶。 沉君露不是新鲜地方,只是为了熟悉熟悉未来生活的环境。 走过去一路,发现禾府伺候的仆从不多。 她心里其实有些烦躁,想着昨晚那酒的问题,自己被迷晕过去,禾玉的离开,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迫切的想见禾玉。 禾玉这会子,大概是在官府做事,虽说是平阳侯之女,但那地方,她也不好随随便便就闯进去。 沉君露只好歇了出门找过去的心思,想着就在家里等禾玉回来。 逛够了回去的时候半道上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扭扭头,见到她,颠颠儿的跑过来,黑闪闪的眼睛亮晶晶的,“夫人,夫人——”边跑还对着她喊。 沉君露眯起眼睛,凝眸仔细一认,嘿,原来是周宝那小子。 周宝当初是平阳侯府的人,入府的时候十三四岁,在府里干了没多久,碰上她把禾玉给捡回来。 后来禾玉在侯府住下,沉墨白就把周宝派到他身边,给他作小厮。 周宝是个憨厚又实诚的性子,虽然不聪明,却有个好运道,一直跟在禾玉身边,忠心耿耿的很,后来禾玉出府,求了平阳侯,也把他带了出去。 沉君露看着跑到她跟前的周宝,眼儿弯弯,露出一个笑,“周宝啊——” 周宝也傻憨憨的笑,“夫人——” “夫人,大人要小子告诉你,他朝堂上有公务繁忙,所以昨日半夜出门,今日怕是要傍晚才能得空回来,夫人不要担心。” 听了这话,她也没有多想,既然如此,她就好生等着。 只是下一瞬,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周宝啊——” 这一声喊的怪渗人的,周宝听了顿觉起了一地鸡皮疙瘩,他有些不好感觉。 周宝从前还在平阳侯府的时候,伺候在禾玉身边,没少见沉大小姐,更没少见她撒泼耍滑做些混账事。 一听这语气,他就想起当年大小姐逮着自家主子一起干混事时候那样子…… 哎呦喂,和现在这样子可真像! 周宝觉得自己头有点疼,但想起大人临走前交待他的事,立马又有了身先士卒,视死如归的勇气。 沉君露笑眯眯的,“周宝啊,阿玉他,弄来的四季酒都在何处?” “这与其放着,不如拿出来一起喝个痛快,你觉得呢?” 府里的女主人都这样说了,周宝他还能怎样,还能怎样?! 要是不答应拿出来,夫人准要搞事情。 不过这四季酒原本也是大人为夫人准备的,确实没必要藏着掖着。 夫人想喝,那就喝! “小人这就让人把酒拿出来给夫人满上,夫人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就这么喝起酒来。 夫人一喝酒,周宝恍然觉出,这般,大人交给他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大人在出府前交代他不要让夫人出府,听到府外发生什么事也半分不要透露给夫人。 会发生什么事么,周宝奇怪,但仍旧是一一照做。 王都翻天覆地,但禾府上下依旧安安稳稳,平平静静,什么也没有被影响到。 秦玉成对禾府上下封锁了消息,禾府的人这几日都不得出府,嘱咐周宝的几句话,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延祚四十二年,八月十七日,也就是今日,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平阳侯沉墨白,欺君罔上,构陷忠良,致当年武安侯一府上下含冤受死,其罪可诛,即日扣押满门,择日抄斩。” 同日还有一道圣旨,内容关于平反武安侯一案,追加嗜好封赏。 自此,武安侯沉冤七年,终得昭雪。 平阳侯府的人早在大半夜的时候已被奉命突来的王城护卫队的人收监扣押。 抄斩之日出来的极快,就定在九日后,八月二十七日。 一时间满城风雨。 而最让王城百姓惊讶不已的还是禾玉这个近两年来,风头前途一直无量的朝堂俊秀。 平阳侯一案禾玉出力最大,是他一力盘查,更是他亲手将平阳侯送入大牢。 随平阳侯入狱,禾玉的身份也披露出来,他是已逝武安侯遗孤,是当年武安侯阖府上下唯一逃出来的活口。 弥补加上平反之功,兼有其师刘罗亓力荐,禾玉,不,秦玉成,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郎一跃为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是,刘罗亓,秦玉成之师,这个曾经的宰相,在力荐秦玉成之后,就恳请辞官告老还乡,退位让贤。 秦玉成成功上位成为新一任的宰相。 历代以来,这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甚至说不定也会是空前绝后,他会是这千秋史册上最年轻的宰相。 秦玉成在一宿未眠,经历一日风雨后,这一日的黄昏时分,终于回到自己的府邸。 一回府,直奔珍露院。 珍露院也就是他选做新房的那个院子。 珍露院里,沉君露坐在院里的石桌旁,桌上地上歪歪倒倒,已经摆了好几个空酒坛子。 几个丫鬟外加一个周宝,看的心惊胆战,一直在旁劝着不要喝了,不要喝了,夫人少喝些酒,酒喝多了不好。 巴拉巴拉…… 可惜甭管再怎么苦口婆心得劝,沉君露半点没听,该喝还是喝。 嘴皮子说不动,就想着用武力,把酒坛子给拿走。 可惜沉君露格外的机敏护食,一看有人靠近似乎是要拿酒坛子,她一下抱起大酒坛,蹭蹭蹭跑远,溜一边儿去。 弄得院里的人一时竟都没法子,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夫人,喝空了一坛子再一坛子酒。 等到秦玉成到珍露院的时候,就看到沉君露摇摇晃晃的站在院子里,身边丫鬟们和周宝围着,整个人看起来醉的不浅。 看到这个人的一瞬间,眉眼间戾气不由收敛散去,变得温润柔和。 他走过去,将晃晃荡荡的人儿揽进怀里,伸出一只手点了点怀里人的鼻子,眉眼弯弯道,“小酒鬼~”带着几分纵然和宠溺。 表象之下,内心深处,却不知又是怎样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 ……emmmm……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79 大家的手还好么? ☆、第五十五章 沉君露醉的迷迷糊糊,见到禾玉,温顺的靠在他怀里。 秦玉成把人抱回了房间。 接近两日没睡,他眼下青黑,头脑有些发涨,将怀中娇娇儿安置好后,也上床躺下,搂住沉君露,睡过去,也不介意她身上的酒味。 吩咐了人不要来打搅。 一睡睡得昏天暗地。 沉君露夜半醒来,还有些懵,房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窗外照进来的月光。 被窝里一片温暖火热,她扭了扭身子,发现自己整个身子被人禁锢,那人将她搂在怀里,极亲密的,两个人上下紧密相贴。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人在她耳边,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倾吐在她的肌肤上。 一时间,沉君露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燥热,她想起婚前自己看的那些荤段子画本子以及春宫图。 她可不是什么含蓄的人,伸手抚上禾玉的面颊,凭着浅浅柔和的月光,细细描摹男人的五官和眉眼。 嘴角悄咪咪的弯起,瞧,她家夫君怎么就生得这么好看呢? 就连皮肤也这般好,滑溜溜的,摸得她都爱不释手。 摸到唇畔时,手指停了一瞬,轻轻一点一点,触碰摸索,指尖所到之处柔嫩温软,想起新婚夜时她所见他的模样,俊美的面容,淡红的唇瓣。 还有日前,她醉酒后的那个吻。 沉君露咽了咽口水,没忍住凑上前一口偷亲。 偷亲完,缩回身子,看到身前的男人睁着眼睛,黑曜曜的眸子在月光下,盯着她。 她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随即尴尬的笑了笑。 但沉君露是谁,越在这个时候越不能怂! 尴尬笑过后,她直视禾玉眸瞳,双手伸去勾住他的脖颈,嘴角勾起,凑到对方耳边,吐气如兰,声音柔媚,“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 秦玉成作为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他的妻子,这样邀请,把持不住。 话音一落,两人的位置立刻发生改变,禾玉一个挺身压在她上面,她身上就多了一个人的重量,相贴在一起的两具身体,教沉君露明显的感受到下半身男人抵着她的坚硬灼热。 饶是有着丰富的理论经验,却没有半点实践经验的沉君露,终于是忍不住面颊飞上红霞。 但作为混惯了的“混世小魔王”,她一向秉持一点,输人不输势,越是关键的时候,越不能认怂。 现在这状况也不例外。 于是沉大小姐勾了勾唇,一张明艳绯红的小脸显得诱惑极了,勾着男人脖颈的双手发力,把自己凑到禾玉跟前,嘟嘟嘴唇,再一次亲了上去。 屋子里光线昏暗,只有窗外洒进的月光,虽然看不清身下娇人儿模样,但秦玉成也可想见那该是怎样的诱人。 他眸色幽深,感受着唇上柔软,加深这个吻。 男子的喘息和女子的娇吟渐渐在屋里响起,似乎连月光也染上暧昧。 柔情蜜意,水乳交融。 不知多久过后,屋里终于再次恢复平静。 沉君露躺在床上,在剧烈运动后,身上覆了微微一层薄汗。 伸手揉揉有些酸软的腰肢,她有些一言难尽的瞥眼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不知味的愣头青,精力体力真是好的吓人。 当然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好几次想要反扑结果却反被扑。 到目下,沉君露决定从心,她没有怂,她只是选择从心。 从 心 ! 欢愉过后,两人裸锃相对,□□.的肌肤相贴在一起,微微发烫。 身上有些黏腻,并不是很舒服,秦玉成亲了亲她的脸颊,吩咐下人准备汤浴。 清洗过后,躺回床上,床单被褥也换过一遍,这次就不再做什么,年轻的男女单纯的依偎在一起睡去。 屋里点亮一支烛火,不再只有月光,不再黑漆漆的看不清路,以防夜里若有需要,下床走路时磕磕碰碰。 烛火放在玄关处,散发并不明亮的火光,照着附近一片也染上橙橘的色彩。 微光映着床上相互依偎的两个人,显得温情又美好。 房间里很温暖,被窝里很温暖,他也是那么温暖。 她这样想。 翌日沉君露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边的位置早已空,秦玉成躺回床上后,小睡了一会子,天色渐渐亮堂,他起来,要去上早朝。 回头看躺在床上睡得恬静安稳的娇娇儿,他的心一片柔软,但这柔软之下却又泛起无边的苦涩。 他舍不下这个人,经此一夜更加舍不下,却又不敢将他所做的一切,他的身份,放开袒露在她面前。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只要她知道了,他和她也许就再无可能。 所以就只能是以这样卑劣的手法,隐瞒着,贪图片刻的温存与欢愉。 沉君露伸伸懒腰,身上酸软的一片,她撇撇嘴,照常洗漱吃饭。 也没什么闲情逸致出门,像昨日一样又在府里消遣了一日。 这是她嫁给禾玉的第二日,按规矩,第三日要回门。 秦玉成上完早朝还有公务要处理,直到傍晚才回到府中。 回到府中便和自己新婚的妻子一起用饭。 沉君露时不时抬起头看他一眼,眸子明亮亮的衬着姣好明媚的容貌,使得秦玉成每被看一眼心头一池春水就被搅乱。 一顿饭吃的眉来眼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冒着粉色泡泡。 吃过饭,两人共回去他们的房间,在房间的桌前坐下,小话片刻,提到明日回门的事宜。 秦玉成的身子有一瞬间僵硬,在提到回门这事的时候,但又很快恢复正常,快到根本让人难以察觉。 他脸上露出笑,笑起来像是清风明月,她一向最喜欢他的笑,“娇娇儿,明天就不回门了。” “我这几日,委实公事太多,无暇空闲,明日也要早早起身前去早朝,推脱不能,等过几日,我空闲了,再回门可好?” “岳父那里,我会去打招呼。” 沉君露想了想,觉得晚几天回门也没什么,就答应下来。 她这时候才忽而想起新婚夜那杯酒的事,昨日一喝酒,脑子犯浑,事情都给忘了。 于是问出口,“禾玉,你我新婚那夜,喝的交杯酒,我竟一杯就被放倒了,昨日我也饮那四季酒,可是喝了不少才醉过去,依我的酒量,怎么会一杯倒呢?这可好生奇怪。” 秦玉成直视沉君露双眼,眼里明澈,略带困惑,却仍是坦荡的,不惧人追寻,“娇娇儿,或许是那天被繁杂的仪式所累,这才一杯就倒?” “你喝了那酒,也是一杯,却没有醉倒,我饮酒多年,酒量难道还比不得你么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0 ?”她不由嗔怪,话语间染上些不甘不耐。 不过心里对禾玉那点子本就不多的疑虑倒是彻底消了下去。 毕竟是那日他也喝了酒,却并没有事。 她还是信他,选择相信。 话语一转,沉君露又问,“那你那日怎么我倒下后也不好好歇下,半夜又出府去?” 新婚夜,还能有什么事?比她还重要么,难道? “是朝堂上的公务。” 公务这个小妖精,成日里缠着他夫君,她心里不由有些愤愤。 秦玉成伸手碰了碰沉君露的脸,“娇娇儿,不气好不好?”温声软言相哄。 沉君露很吃他这一套,眉眼间软和下来。 秦玉成深知妻子脾性,顺着性子哄她,循循善诱。 举一反三,灵活运用,不着边际的将从前被沉君露带着看过的话本子里哄姑娘家的手段都用上了,哄得娇娇儿心情甚好,一不小心,将他提出的话都答应下。 回想一琢磨,不对啊,她刚刚答应了什么?! 最近这一阵子都待在府里,不出府去?! 可要把她憋死,怎么就答应了呢。 但答应下的事不好反悔。 沉君露有些郁闷的瞥眼看向禾玉,“说好的,忙过这一阵就带我出去游山玩水,食言不肥。” “一起。”她强调。 秦玉成轻笑,“会的,一定。” 看着身边的人,面容娇美明艳,这些年他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出落到亭亭玉立,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 过去六年,除却那些步步为营,剩下所有欢喜的美好的时光似乎都与她有关,都是她带给他。 也是因此,他恨平阳侯,恨沉墨白,恨这侯府上下,却唯独对沉君露恨不起来。 她救了他,又待他这样的好。 我的姑娘啊,你可知道,我已不能承受失去你,不能承受没有你,不能离开你。 原谅我用这样卑劣的方式留住你吧。 他有些苦涩的这样想。 面上却温柔缱绻,带着淡淡笑意,黝黑的眸子凝视沉君露,不语却似乎诉说万般深情。 那眼里的情绪太复杂,太多,沉君露有些看懂了,有些却看不懂。 “娘子——”她听到他这样喊她,有些招架不住。 不知为什么,这一声娘子,喊的她有些心疼。 ☆、第五十六章 日子波澜不惊的过去。 八月二十二日,这是秦玉成沉君露成亲,平阳侯全府收押入狱后的第五日。 天牢里昏暗,平阳侯府的人都被关在这里,男女分而关之,沉墨白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他所在牢房又和其他牢房不一样,环境要好上许多。 虽今时不同往日,昔日平阳侯下牢入狱,但临刑前的体面还是给他留了一些。 香槿和沉君仪沾他的身份,也被安排在这边的牢房,母女另关在一间。 但两间牢房并不相邻,男女分监,相距还是有一段距离。 可这天深夜里,却不知怎么,香槿使出了何手段,看管的狱卒,木然神色的过来,身后领着一个女人,正是香槿。 周边守夜看管的狱卒没有谁发觉,似乎都跟着沉沉夜色陷入黑暗。 睡过去或者被迷晕了。 那神色木然的狱卒拿出钥匙打开牢门,香槿进去,推醒在木板床上睡着的人。 沉墨白原也不是睡眠深的人,睡过去也只是浅眠,目下这番动静,已让他有了感觉,香槿一推,当即醒过来。 勉力睁开有些不适应,惺忪的眼,就看到他后院的妾室香槿站在他身前。 他眉头不自然皱起,凝声相问,“香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香槿脸上没有太多的神色变动。 明明是年近四十的妇人,但保养得宜,还似二十多岁的女儿家一样,看起来面容秀美纯净。 但这几天的牢狱生活显然也让这个女人吃了苦头,看上去虽秀美纯净,却难掩神色中的疲惫以及眸中沧桑老态,比之还在府中时憔悴许多。 “夫君,你救救君仪吧,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看在君仪是你女儿的份上。” “七年前武安侯一案与君仪有什么关系呢,她那时不过还是个不知事的小女孩儿啊。” “夫君,求求你,救救君仪,救救君仪吧!” 说这话时,香槿脸上终于显露出神色,那是分外的哀戚与悲婉。 沉墨白叹了一口气,“我也无能为力。” 香槿并不信,仍是苦苦哀求,“怎么会,怎么会呢,你身居高位多年,手下总有几分势力,还能保不住君仪么?” “夫君,夫君,你救救君仪啊,她是你的女儿啊,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妇人的脸上已经是浸满泪水,坐在铺着薄被的硬木板小床头,哭的凄凄惨惨戚戚,甚至是连声音也不敢大发出声,唯恐吵醒那些昏睡过去的狱卒人犯,引来麻烦,隐忍的哭泣,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沉墨白虽然叹气,整个人却显得很平静,形容与还未入狱时不能比,但也还算白净,看不出悲伤的情绪。 不知该说是他心理素质太好呢,还是怎样,但这在一个女儿即将死去的父亲,一个即将带着全府去死的犯人身上并不正常。 他木着脸,“香槿,你也知道禾玉少时长在平阳侯府,我那时并未将他当回事,不想他精心谋划步步为营,在那时就将我手下的势力都摸了个清透,到如今我那些势力全都被他控制,他们自顾不暇,根本无法去救君仪。” 香槿嘶哑着声音喃喃,“怎么会,怎么会?不会的!” 她有些歇斯底里,整个人有几分失控,身体倾轧到沉墨白身上,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沉墨白,沉墨白!”近乎是咬牙切齿的,“你救救你的女儿啊,救救她啊,难道真的这样眼睁睁看她死?!” 沉墨白有些不耐,但仍旧压着脾气,“你放手,香槿,你能从牢里跑到我这来,控制那一干狱卒,还救不出你的女儿么?你在这逼我,不如自己去想办法,我帮不了你!” “更何况……呵……”他忍不住嗤笑,“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女儿?” “君仪的身份,你心知肚明。”沉墨白的语气加重。 “香槿,当初若非看在往昔情分,你又与博陵崔氏相干,我不会收留你,不会把你纳为妾室,不会在知道你蓄意接近于我之后免责于你,不会将计就计,那一夜,你我根本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至于君仪……”说到沉君仪,沉墨白的语气倒是又缓和下来,“这孩子自出生起就养在我身边,是我看着长大的,十几年的时间,不可能没有感情,父女情分有之,我也并不想君仪落得个斩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1 首的下场,可眼下,我确是真的无能为力。” 香槿听到话,猛的抬起头来,嘴唇颤抖的厉害,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人,“你知道,你竟然知道?!” 声音因为震惊,倒抽一口冷气,她整个人停顿了两三秒,放在沉墨白喉颈间的双手,收紧又松开。 松开后,香槿整个人瘫坐在原地,眼眸空洞无神,泪水花了脸,打湿的碎发贴在脸上,原本秀美纯净的面容变的狼狈,多增几分可怜。 她忍不住双手覆住脸颊,在原地无声哽咽哭泣,泪水自指缝间流露。 沉墨白也无法,她还能怎么办,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君仪去送死么? 匆忙间被官兵扣押,她种养的蛊大部分都留在府内,身上带的这些就只够今夜控制这些狱卒一时半刻,她能来找沉墨白,可是又怎么可能带着女儿从这重重包围的天牢中突出呢? 更何况逃出去,便成逃犯,还要忍受无休止的追捕,她又怎么忍心让君仪过那样颠沛流离,失所无安的日子。 她的女儿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宠着长大,无忧无虑。 沉墨白沉默的看着身边哭泣的女人,身侧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这样的立场,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她呢。 香槿自己哭了会子冷静下来,她的时间不多,蛊虫的控制时间有限。 她抬起头,那是一双近乎于黑色的幽碧瞳眸,被泪水洗礼过愈发透澈,在昏暗的牢房看起来有些诡异,直视沉墨白。 两人的眼睛对视,“你当年查过我的身份?” 沉墨白没有否认,“是,我确实查过你。” “你当初和绮彤同辈的一个崔家子弟牵连甚深,我记得那人似乎是叫崔明喆,乃是我恩师一位堂兄的孩子,他身体一向康健却在后来二十余岁时年纪轻轻便命丧黄泉。” “我曾在崔家见过你几面,印象最深的却是后来绮彤生产时……是你给孩子接生的。” 香槿听着,眼前卷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 “你混进我府上时,在被一批人追杀,我查过去,查到半路却失了线索。” “所有有关你的调查最后都是无疾而终,你的事最多只能追溯到你十几岁的时候,再往前,你生在何地,来自何处却一无所踪。” “你究竟是谁?” 沉墨白问出了这个早在十几年前他就想知道的问题。 香槿撇过头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轻轻道了一声,“我走了。” 话毕,她便跟着那先头领着她来的狱卒离去,牢房的门被再次锁上。 沉墨白倒也无所谓,他已经是死到临头,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人,有些事对他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香槿回到原来关押自己的牢房,沉君仪安静的睡在床榻上,她看着自己的孩子,不由得温柔了眉眼,轻轻抚过女孩儿的面容,又替她掖了掖被窝。 娘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那双幽碧色近乎于墨的眼睛划过暗光,心中自有想法。 对于狱卒等人的控制,香槿在回到牢房后就解除去。 夜里安安静静,那些人昏睡在原地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 第二日醒来也只道是困倦过头瞌睡过去。 秦玉成自那日与沉君露圆房以来,两人这几日,夜夜笙箫不断。 初尝情爱滋味的新婚夫妻,一时还贪恋着那欢爱间带来的畅快感觉。 虽则秦玉成白日里大半时间都不在府内,沉君露一个人在府里晃荡来晃荡去,时不时找些事情,消磨时光,等傍晚人回来了,小夫妻又甜甜蜜蜜,你侬我侬,好的蜜里调油似的。 日子这么过着,沉君露倒也在府里待的住,真的没有出府去。 到距离那日后的第九日,秦玉成去了天牢。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秦玉成来了,在临刑的前一天,看望这个于他有灭门之仇的人。 他看到沉墨白的时候,对方脸上很平静,完全没有死刑犯在即将直面死亡时的慌张恐惧。 褪去华府衣衫,前面的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色囚服,不再像从前一样精神,头发比之上次见面时,又要杂乱许多,显出些的狼狈和不堪。 沉墨白也看到他,两人双眼对视,事已至此,秦玉成想要问问这个男人,“你后悔么?” 他想他应该后悔的,如果当初他不害武安侯府,也不会沦落至此。 那个男人却缓缓张口,他说,“我不后悔。”平静的面容没有被惊起一丝的波澜。 ☆、第五十七章 不后悔!秦玉成袖袍之下的手倏然握紧,眼眸闭了闭,再睁开,忍下翻滚的情绪,“你……为什么?” 当初父亲与他同是师出崔家,两人自微末时候相识,学在一处长在一处,父亲视他为兄弟,从来待他不薄。 甚至武安侯一案案发前,两家也时常往来,关系一直是不错的。 当初秦烨霖想不明,崔绮彤想不明,朝中上下许多人都没有想到。 世人只道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秦玉成这一句为什么,是他的疑惑,也是替他已逝的父亲相问。 “为什么?”沉墨白顿了顿,心中思绪万千,清润平静的眸子染上迷离,仿佛沉浮进那久远的时光,“玉成,便与你说说我这一辈的事,当年……” 一字一句,所有的话语没有太多的起伏,可秦玉成终于知道了是为什么,为什么。 当年沉墨白与秦烨霖同时拜入崔氏兄弟门下,一同前往博陵,一待六年。 沉墨白出身寒门,生活清苦,那时寄居人下,总是步步留心,时时在意,学业上更是极其刻苦,生怕落得不好。 即使如此,他一个寒门子弟在身为当世大族的崔家仍是有些格格不入,他一身清白棉衣在一众绫罗绸缎的公子少爷间,唯一能比过人家的大概也只有脑袋里的学识。 幸而崔家家风极好,倒没什么人挖苦嘲笑,莫欺少年穷,也不欺少年穷,博陵崔氏能成为当世大族,不是没有缘由的,绝非仅靠崔同睿和崔同甫两人。 也因此,崔家欣赏沉墨白的人其实也不少。 但有欣赏的人也有看不惯的人,崔家家风再好也不可能普及府宅上上下下所有人。 沉墨白初来乍到时是受过欺负的,他一个穷弱书生,也只能忍着。 倒是秦烨霖,他虽则出身也不高,但生得人高马大,一身体格强健的很,学得又是武,脑瓜子也还比常人聪敏几分,在崔家府宅却是无人会欺,无人敢欺。 他为人仗义爽朗,因与沉墨白同来此处,兄弟门生,素日闲暇便爱来找沉墨白,日子久了便成朋友。 在后来晓得好友竟有人欺,秦烨霖气愤,拳脚一伸,去帮人找回场子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2 。 后来崔同睿也晓得了,面上不说,暗地里却去将欺人的那几个逐一敲打。 再后来就没人敢欺沉墨白。 沉墨白始终是那样,听课的时候最是认真,勤奋努力,安分守己,隐忍沉默。 可他那时候就想,他要权势,要身居高位,要不尽钱财,要这天下人再不敢欺他,辱他,笑他!他再不过那清贫困苦被人视作蝼蚁践踏在脚底的生活! 但在别人眼里,纯白清朗又温和润泽的少年人,有着极好的脾性,有着极好的学识,还有一片光明的前景,像上好的白玉一样,也就少不得惹得女儿家们一颗颗痴心就挂到了他身上。 被挂了许许多多颗女儿家痴心的沉墨白却已经将自己的一颗痴心送了出去。 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挂在他身上一众女儿家痴心,却独独没有那人的,沉墨白是那落花,他喜欢的姑娘却是那流水。 他喜欢的姑娘啊,一颗痴心挂在别人身上,她已有自己喜欢的人,却并不喜欢沉墨白。 心间人乃是恩师独女,崔绮彤。 崔绮彤,就似此名,鲜妍绮丽,若赤朱丹彤。 这样的女子,只是一眼,便消得能在任何人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见过,就再难忘记。 沉墨白初见到崔绮彤,也被这惊艳的容貌晃了眼,留下个忘不去的印象。 犹记得那时,她一袭黄衫裙,姝丽容色若明艳桃李,魅极又媚极,却有一双清瞳。 直直冲进他的眼。 那双清瞳的主人问他,“你就是爹爹收的学生么?” 他第一次与这样好看的姑娘家说话,拘谨的紧,甚至白皙的面色都微微透了红,张口回答,“是,是的。”连话语也带上几分震颤。 崔绮彤难免又是一笑,“我听爹爹说过你的名字,你年长我些许年岁,日后我便唤你沉哥哥好了。” “沉哥哥,我呢,叫崔绮彤,绮丽的绮,彤云的彤。” 那笑声清脆,叮铃叮当,好像是摇晃的铃铛,不止是听在耳里,也被他记在脑海。 拘谨的少年却只得是干巴巴的回了一句,“崔,崔小姐。” 又惹来一阵笑。 之后在崔宅受教,时日旷久。 要被欺时,也曾遇这女子几次相劝相帮,免得他几遭苦难,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对这姑娘升起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心思。 最开始是念着她,挂着她,到后来,他反应过来,清楚自己思慕的心思,真正将人放在了心尖尖。 只是虽则如此,这份感情却被一直藏匿,莫敢表露。 他爱,就像开在阴暗地的落新妇,爱在最心底。 掩饰的太好,以至于谁也不曾发觉。 崔同睿与崔同甫虽为兄弟却并不居在一处,但住处相近,时常往来。 崔绮彤与崔同甫的女儿崔霁语也自幼相识,乃是闺中好友。 两家女儿常在一起小聚。 这日你邀我来此,那日我邀你来此。 天长日久,就连沉墨白和秦烨霖也熟悉了两个姑娘。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又是好性儿的少年郎和女儿家,一不小心便惹了相思。 却是秦烨霖欢喜上崔绮彤,崔霁语欢喜上沉墨白。 错了,乱了。 沉墨白面上不显,还是那个温润清朗的少年人,心却渐渐变化。 对于秦烨霖,沉墨白于之有友人间的情谊也有兄弟间的情谊。 只是这份情谊却被心头的嫉妒,怨恨盖过。 凭何?!凭何他爱的姑娘爱的却不是他,而是秦烨霖?! 凭何?!明明他才是最先认识崔绮彤的那个,他才该是她的选择! 求而不得的苦痛始终萦绕在他心头不去,不肯消散,越积越深。 他却也无法做什么。 情谊总还是占据上风。 于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和他在博陵在此间世上可以说是唯一的好友愈走愈近。 而他自己面对崔霁语,面对她对他的爱慕,她对他的照拂,在最开始犹豫过后,终于也是没有拒绝。 后来秦烨霖与沉墨白学成,入仕,在官场上节节攀高,代替原来的崔氏兄弟分别成为朝中文武一把手。 也各自娶妻,秦烨霖娶崔绮彤,沉墨白娶崔霁语。 沉墨白娶崔霁语便又得岳丈崔同甫的帮助,在朝堂混的越发如鱼得水。 大概是出于对崔霁语的愧疚,他对自己这个妻子很好,除却无法回应的感情,待她极好。 崔霁语虽是将军之女但因在博陵崔氏宅族中待的时日更长,被教养的更像是世家大族的贵女,知琴棋书画,通人情礼数,也是一个真正温柔的人。 她短暂的一生,在所有人的记忆里都是一个温柔的女子,温柔又美好。 秦烨霖娶了崔绮彤,也得到外家相助,但他升官靠的更多的是自身,战场屡立战功,以迅猛之速极快爬升。 到最后成为平定乱世的大将军之一,更是封侯授爵,成为武安侯。 原本还算平起平坐的沉墨白和秦烨霖,立时,天平平衡不再,秦烨霖压过沉墨白一头。 府内府外朝中上下王城百姓,甚至是这大魏朝上下都在谈论秦烨霖。 论他也论到他,人们将他们,同是师出崔氏的兄弟门生做比,总说都好都好,也说沉墨白此人终归还是不及秦烨霖些。 彼时他已是朝中大员,但听到这些民间的风言风语时,却到底意难平。 沉墨白自问半分没有及不上秦烨霖的,却是心爱之人也不爱他,权势上竟也不及此人。 凭何?! 凭何?! 他也不过一介武夫,凭何就爬到他头上! 再看到府中还是个小不点的沉君露,这孩子的容貌,像了她娘亲七分,却还有三分像他的父亲。 便是这三分看在他眼里,叫他内心更加窝火。 得不到,他得不到的,他秦烨霖又凭什么得到! 毁掉!毁掉!毁掉! 这念头在心里一升起,再难放下。 但终归,沉墨白又想起从前情谊,表面与秦家任旧维持交好,秦烨霖受封,他自然也上门去恭贺,好似真的真心也为他高兴极。 暗地里,沉墨白却开始筹谋部署。 他位极人臣,谋划多年,秦烨霖对他更无设防,在因旧时情谊犹豫许久后,最后那一丝不忍终于也被消磨在时光中。 于是武安侯府上下满门抄斩,蒙冤受死,沉墨白却踏着这累累尸骨更上一层。 沉墨白大概永远不会知道的是,其实最开始崔绮彤喜欢的人是他。 那时候,她喜欢这个纯白清朗的少年郎,逗一逗总是能惹得她欢欣极,尤其喜欢一声一声沉哥哥的唤他,甚而于动了心。 可沉墨白看起来始终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在她面前会脸红会拘谨,只是除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3 此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喜欢,他不喜欢她。 崔绮彤曾给过许多暗示,沉墨白却始终没有回,唯一一次回应却是拒绝。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是会累的,是会被消磨的,恰恰在那个时候,崔绮彤又碰上了秦烨霖。 那人把自己的感情摆在明面上,生怕别人不知道样,没羞没臊的追求姑娘家,一点不带含蓄。 崔绮彤最后便被这份热情给融化了。 说到底,沉墨白何以求不得崔绮彤的感情,是他少年时心底的自卑,以致不敢表露情感,将他的那份欢喜藏的太深,才会把心间的姑娘越推越远。 是什么时候,当初那个纯白温润的少年消失了,不见了,变成如今这般了呢? 这是崔绮彤在死前余光瞥见沉墨白时最后的叹息。 秦玉成有些浑浑噩噩的回到府邸,看到沉君露,精神才好些。 他忍不住抱住妻子,头埋在对方颈窝间。 就因为,就因为这样的理由,要他秦家上下都送命!想起当初,秦玉成的心一抽一抽的难受,一阵一阵钝痛,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利刃一刀一刀不停在割他的心。 延祚四十二年 ,八月二十七日,平阳侯府上下于刑场行刑,满门抄斩。 有一件事,沉墨白没有告诉秦玉成。 当初,崔绮彤与崔霁语怀孕相隔时日不过几日,后来生产之日更是好巧不巧的凑在了同一天,前后仅仅相差几个时辰。 姐妹俩生产的那一日,恰好聚在一处,两家邻近,崔绮彤便到沉府找崔霁语,她惯来更活泼好动些,闲不住,就算孕期,临近生产也是如此,秦烨霖这一日又恰被派出去做个差事,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更闲不住。 两人谈未来两个孩子正谈的欢快的时候,崔霁语却突然发作了。 府里早就备着产婆和郎中,这一发作,丫鬟婆子们连忙动起来。 崔霁语被抬到产房,丫鬟婆子在里面忙活,血水一盆盆的往外端,看的崔绮彤心惊肉跳。 没事的,没事的,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平日里再怎样安定,自觉不怕生孩子,她这会子也慌张起来,心里忧心极了。 等在门外,拖着笨重的身子忍不住来回踱步。 女人生孩子相当于是去鬼门关走一遭。 踱步来踱步去,中间休息一会子,崔绮彤又起来踱步,不想这次没过会子,身下一阵湿意——羊水破了。 她跟着心里一慌,但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早就预备过不少生产的注意、知识,又有崔霁语在前,崔绮彤晓得自己是要生了。 连忙吩咐府里的丫鬟。 丫鬟婆子们一听,怎么了得,这武安侯夫人也要生了。 一时间沉府上下都手忙脚乱。 幸而崔绮彤出府不是毫无准备,连带着府里备着的产婆也带在身边。 一看情况不妙,马上也理出一间房来作为产房。 沉府的丫鬟婆子,一半忙这头一半忙那头。 沉墨白得了消息这会子刚好赶回来,也是心焦极,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 崔霁语这边虽有大夫看着但情况并不好,大夫并不走得开,崔绮彤那边虽有产婆有丫鬟婆子,却没有大夫,回去武安侯府请大夫过来的丫鬟还没有回来。 两府虽邻近但到底隔了些距离,来回还是需要些时间。 就是这时候,不知哪里冒出个女人,看着有几分面善。 她一出现,直看向沉墨白,自暴家门名姓,“我名香槿,曾与博陵崔氏中人有几分交情,今日两位崔氏族中小姐困囿于生产,有性命之虞,小女略通医理,不若让我相帮?” 沉墨白终于想起对这女子几分面善是源自哪里,他曾在崔宅中见过这女子。 曾与博陵崔氏有旧,这一点让沉墨白对此人放心不少,眼下情况不好,这人或许能信。 最后还是决定让香槿想帮,但他仍旧不放心,让所有进出产房的丫鬟婆子都盯着。 香槿先是去了崔霁语的产房,崔霁语的情况着实不好,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大夫产婆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还是香槿过去,指教法子。 去过崔霁语那,她又去看崔绮彤,这边情况倒要好的多,照情况下去是能顺利生产的,只要叫稳婆看着,稳住情形就好。 没有太多她要忙的。 看过一会子,她便又转回崔霁语那,这里更需要她操心的。 出门的时候,却见沉墨白忧心忡忡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绮彤还好么?” 香槿有几分奇怪, “没事,她应该能够顺利生产,倒是崔霁语的情况不好,我去帮她。” 怎么这男人明知道自己的妻子情况不好,却还着急问的是另一个女人。 她帮着忙活直到崔霁语孩子终于把孩子生下来,看见稳婆半只手接住孩子,就去另一间房看崔绮彤,也没多看几眼孩子,甚至没看男女。 香槿前脚刚出,沉墨白在院子里傻站了一会子,就要进去了崔霁语的产房,也不顾婆子们的阻拦,什么产房污秽、不吉。 产房里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还有其他种种,着实不大好,崔霁语已经晕倒过去,稳婆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怀里抱着个襁褓包着的婴孩,正在哇哇哭泣,沉墨白上前接过孩子。 稳婆在旁边笑道,“恭喜大人,是个儿子。” 沉墨白看着襁褓中的孩子,心思一瞬间百转千回,想到就在这间院子另一个房间的崔绮彤也在生产中。 一个念头起了来,好像是邪魔迷了心窍。 香槿在崔绮彤房里又磨了近两个时辰。 终于崔绮彤也成功生下孩子,她没有多看,孩子眼见快要落地不会有问题的时候就出去房门,直接走人,同样也不知这孩子男女。 几乎是香槿一走,沉墨白又进了去产房。 崔绮彤生下的,是个女儿。 生产的女人躺在床上,处于力竭半晕半醒的状况,稳婆刚把孩子接出来一看是个女儿,边用布擦着小孩子的身体,边方要告诉崔绮彤是个女儿,就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抢过孩子,吓了一跳。 沉墨白站的方位是在一个死角。 男人眼神逼视她几秒,随后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是男孩。” 稳婆被那一眼看的背后冒冷汗,忙接过话语,大声说道,“哎呦,是个儿子!” 随后孩子被襁褓包住,小小一团,还在哇哇扯着嗓子哭,看不出是男娃还是女娃。 秦烨霖半夜赶回来的时候,只知道崔绮彤和崔霁语这一日齐齐发作,心爱的妻子给自己生下一个男孩,好友的妻子则是生下一个女孩。 原先的稳婆在孩子生下后收了钱已经离开,不知去向,秦烨霖全然没有在意这件事,一心沉浸在初为人父的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4 喜悦以及对妻子的心疼和感激中。 香槿完全没有看过孩子,知道孩子性别的人就只有两个稳婆,沉墨白先是威逼利诱说服了两个稳婆改口保密,成功将两个孩子调换后,付了两个稳婆不少钱财让人立刻远走他乡。 可惜即是如此,沉墨白也不会放过这两个人。 两个稳婆在远走他乡的路上,被杀。 除了沉墨白没有人知道,两个孩子被掉了包。 崔绮彤此人在沉墨白心间永远是他的迷障、魔障、执念,沉墨白得不到留不住崔绮彤,却想能留住一个她的孩子,这样也好。 其实他从来就没有过纯白,曾经孤苦清贫灰白的日子里,是她一头冲进来,让他知道知道这世界的斑驳多彩,却也是她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再没有回过头,看看他,看看他。 沉君露是崔绮彤和秦烨霖的孩子,秦玉成是崔霁语和沉墨白的孩子。 武安侯府一案,满门抄斩,秦玉成能成为唯一的漏网之鱼,无外乎有沉墨白的手笔在那,否则就凭秦烨霖被困天牢,他的残党又怎么能做的到将人救出去。 秦玉成逃出去后在外流亡了几月,甚至沉君露救下他,也是沉墨白在找到秦玉成踪迹后,暗中安排引导沉君露救下的这个孩子。 隐瞒这身世,就当是沉墨白作为父亲,对那孩子最后的仁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堕落了——来自网瘾少女的叹息 ☆、第五十八章 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纸也从来包不住火。 沉君露还是知道了。 那个婆子跪在地上因为她的盛怒而惊怕不已,眼神中却还流露出几分嘲讽同情轻蔑的时候,桌上的茶水壶和杯子被一把砸在地面,发出“哐啷”一声。 瓷壶碎裂,水花四溅! “你再说一次?!”她整个身体微微颤抖。 不信!不信! 却竟然又笑出声,双眼在这一瞬似鹰隼般锐利,“你在骗我!”笃定的语气,尾音却在发颤。 “奴怎敢欺瞒夫人,今日所言句句属实,望夫人明察,绕过奴。”语气愈发诚惶诚恐,然心中讽意更深。 袖袍之下双拳紧攥,沉君露又盯着这婆子看了半晌,方言,“退下吧。”似乎心中终于平定下来,只是手却并不曾松开。 禾玉与她少时相识,欠着救命之恩,又曾受平阳侯府供养与她相伴而长。 命恩养恩,有这样双重的恩情在,他与她更是互相倾慕,真情实意。 沉君露不信,禾玉会这般对平阳侯府。 她的玉郎啊,怎么会呢? 可明明是这样想着,却并不能安定下来。 情绪倒是平复许多,面上沉静,并不能看出什么,但其实心中激荡。 她拼命告诉自己,相信禾玉,相信禾玉,在与这多年感情相比之下,不过一个仆妇的话,不值当信的。 但终归要去弄个清楚明白。 沉君露回到房间,丫鬟婆子都屏退在外,她轻轻话语,“东上……” 半晌,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她又喊了一声,依旧如此。 一颗心越来越沉。 若是平常,东上早就出现,焉会让她等上这般久。 四季酒,回门日,不出府之约……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为今之计,她须得尽快离开禾府,出府亲自确认平阳侯府究竟如何。 沉眸思索片刻,沉君露唤来司春、司夏、司秋、司冬四个丫鬟,这府上若说她唯一还能信任的大概也只有这四个她带过来幼时就照顾在她左右的人。 平阳侯府要真倒了,此间一定闹得满城风雨,只要出府,她就能知道……如那仆妇所言是真,东上必然被禾玉的人控制,府中也必然有人暗中监视于她,他教她不要出府…… 只怕出府不易。 眼下有那婆子与她这一通说,禾玉想来也会得到消息,她须在他回来之前出府! 不过想拦住她?“呵。”心中嗤笑,为一府主母,这府里的人,明的暗的,又有谁敢真正对她下手。 只消谨慎防备,她必得出去,谁也拦不住! 一身布衣,挽着一个简单发髻,未出阁姑娘的样式,余下长发松散披在身后,没有多余的装饰,此人面色泛黄,脸上还生有点点雀斑,垂在一侧的长发遮掩大半张脸。 落在人群中这便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姑娘,惹不来别人丝毫多余的目光。 是沉君露。 受四个丫鬟掩护,乔装打扮费了一番心力,她成功出到禾玉这府邸之外。 府邸不在闹市,坐落在相对冷清的街道,街上三三两两有行人走过。 沉君露向原来平阳侯府的位置行去。 在离开这一条街道后,人来人往愈渐多,这时才寻了街道上一家酒楼进去。 酒楼中客人吃着小酒喝着小菜,说着小话,好不惬意。 这小话谈资里便有人谈及平阳侯。 一个穿着青衣布衫,身材精瘦的中年男人,方夹过一筷子菜放到嘴中咽下,“哎,温老兄,听说你那娘家侄儿过了举人,小弟在这里可要好好恭喜,想那子侄来日必能有番大作为。” 对面灰蓝衫的男人腆着大肚子,刚饮下一杯酒, “那自不必说,我那侄儿,从小见他可不就是一副聪明相,我便猜的这小子将来一定有大出息!”说出的话还带着微微酒气。 精瘦男人也喝了口酒,继续说话,“说到出息,这朝中的大官爷,以前要数那一位最厉害,可惜前几天落得这么个下场,现在风头变化,最出息的官爷就是那新上任的丞相了。” 对面的胖男人点点头,很是赞同,“这秦相爷也真是心狠,那可是他的岳家,老丈人,这才刚娶了人家的女儿,转头就把那一府人弄得个满门抄斩,只是可怜那新嫁娘,诶……”说到这,他忍不住摇摇头。 沉君露坐在两人隔壁的那一桌,把这些话都听了个全。 这一回,心是沉到谷底了。 小二把点的菜端了上来,她拿出一粒小碎银,脸上堆起一个笑,趁势问道,“小二,我前些时日卧病于床,这几天方才好了,不想再出来,城中似乎发生诸多事宜,你可与我说说城内近来发生了什么事?。” “好嘞,客官!”小二收下银子,笑眯眯的,答应的很爽快,当下即回,“要说这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啊,那要数平阳侯一案,这事情最大!话说这平阳侯,就在他女儿女婿成亲的那一天半夜获罪,被押入天牢,那罪是欺君之罪,可是连累了整一府的人全都被收押,就在前几日在刑场一府人都被抄斩,听说都是他那女婿,现在的相爷,一手谋划,你道这相爷是谁?竟是从前武安侯遗子,哎呦,这可真是个狠人,不过也难怪……” 沉君露听闻,只觉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5 句句刺耳,字字锥心。 心中的猜疑被证实,她从前的百般信任简直可笑至极。 她不该救下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该! 心在泣血,遍体生寒,那样苍凉又凄惶的悲哀逐渐蔓延。 “那平阳侯府,竟是无一人生还的么?”沉君露喃喃出口,似是做最后的确认。 小二转头看到姑娘怔然的神色,也没奇怪,他当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是被震了好一会儿呢,只继续道,“可不是么,除了嫁给秦相爷的沉大小姐,没有人逃脱。” 小二说完话离开,留下沉君露在原地心神恍惚,没上全的酒菜也不要了,留下酒菜钱便走人。 她在街上浑浑噩噩走着,越往前走,眼前的街道越熟悉,犹记得少年时她贪好玩乐,时常私自出府,将侯府附近的街区是都逛了遍的。 到了最熟悉的那扇门前,可这扇门,这地方却是又熟悉又陌生,它已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题着平阳侯府四个字的牌匾已经没有,门上贴着封条,门前一人也无,冷清而萧瑟。 她心中憋闷的难受极了,忍不住用手捶打胸口,也终于再忍不住落下泪来。 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沉君露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失去意识。 秦玉成匆匆赶回府,却已然来迟,人去楼空。 他阴沉着脸色,整个人显得极为可怕,瞥了跪在地上的四个丫鬟一眼,气极,但因这几人是沉君露身边的人又不能处置,只得是憋着,说出来的话便饱含怒气,他对着卑躬屈膝俯首在另一侧的护卫,“找,都给我去找,找不到你们的命也不用要了!”声音隐忍,狠极。 其实内心极度焦虑不安甚至是害怕。 直到夜深时,也没有一人搜寻到沉君露的消息,他心中的不安更深。 便在此时,忽有一支箭,带着凌厉破空之势而来,最后停驻在一侧门框间,箭头钉着一张纸。 秦玉成脸色愈沉,走过去,伸手拔出箭,取下箭头上的纸,展开阅读。 那纸上写着:“明晚子时在城郊秋水亭相见,来,贵夫人无恙,不来,则” 话没有写下去,但秦玉成也知道会是什么样。 呵,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动他的人! 一双眼危险的眯起。 沉君露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头,手上脚上还铐着铁链,周围似是一个房间,这房间也被捂得严严实实,昏暗一片,在里面不能知晓外界天色日月。 她这是被抓起来了? “有人么?”她小声问了几句,没有人进到这间屋子也并没有人回应。 不知过去多久时候,传来“吱呀” 一声,黑暗中透进来一丝光亮,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 看身影,是一个姑娘。 在昏暗的空间待了许久,眼瞳刚接触到光亮,有些刺眼不适,等到渐渐适应,那人也走近。 沉君露终于看清她的样貌。 ☆、第五十九章 她手中拿着一个食盒,沉君露看清站在笼子前人的模样,有些怔怔,有些不确定的出声,“君仪?” 沉君仪唇角微微勾起,温柔回应,“姐姐。”就和从前一样,手上动作不停,打开食盒,拿出酒菜饭食,解开铁笼子上一个特制的小窗口的锁,小窗口在笼子的最底下左边,她将酒菜饭食递进去,“姐姐,吃饭吧,你该饿了。”声音依旧温柔极了。 沉君露心里隐隐涌上一丝丝欣喜,有些糟乱的脸上忍不住透出些许激动,双手抓着笼子上的铁栏杆,身体向前,忍不住问道,“君仪,君仪你还活着,家里,家里,父亲他们如何?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也可能还活着。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见沉君露没有拿起碗筷用饭,又听到她问的话,眉间微微一蹙,随即又舒展开,嘴角漾开一个浅笑,“姐姐,先用饭吧,一边吃,君仪再一边告诉你。” 沉君露看一眼自己这个妹妹,又将视线放到笼子左下角放进来的饭食上,安静下来,眸色微深,君仪不一样了,和从前不一样,只是她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她看着那饭菜,仍旧没有动。 像是看穿了对方的思虑,沉君仪这时伸手又把里面一小碟子小碟子的菜和一小碗的饭拿出来,边拿边说,“姐姐可是不放心?”声音依旧柔和。 但就在下一瞬,她执筷在每一样饭食上都夹了些许,放进嘴中,牙齿咀嚼,喉间滑动,所有的食物都掉进肚子里。 “这下可放心了?”沉君仪言笑晏晏,稍后又把装着饭菜的小碟子和小碗放回笼子里。 沉君露看着她动作,终于拿起碗筷吃起来,一口饭菜吃进肚子,她抬眼看向对方,“可以说了么?” 沉君仪微微一笑,满足了沉君露, “姐姐,想必你也知道了大部分的事情,君仪也不瞒你,平阳侯府上下除了你我和你带走的那几个丫鬟,都没了,无论是父亲还是我的娘亲在行刑那一天一条命被刽子手去了个干净。” 说到这里,她的神情终于不再像之前一般,还能露的出笑来,脸色沉下去,变得没有什么表情,平静的陈述这一切。 “既然如此,姐姐一定奇怪,为什么我却是逃过那一场刑,活了下来。”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想来姐姐不知道,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沉君露自然不知道,她惊讶极了。 沉君仪继续说,“我是娘亲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据说我那父亲,是博陵崔氏族中一人,叫做崔明喆,这么算来,我与姐姐倒也不是一点不相干,仍是有些亲缘关系,可惜我那父亲在我没出生时候便早早去了。” “我能逃脱这一次死刑不因别的,全因母亲的身份,母亲不是大魏朝的人。” “姐姐,你知道南疆么,原来我,合该是那里的人。” 一字一句再不能更轻柔的话语,其中内容,却教沉君露震惊。 沉君仪在这段时日经受了不少事。 难怪,难怪,她这个一向最是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妹妹,变成如今这般绵里藏针,温柔似刀。 她到底是她妹妹,也许,是此间唯一的亲人,就算是血缘浅薄,这些年的相处却是真的。 沉君露忍不住叹息,“君仪,你受苦了。” 对面的人倒是一怔,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姐姐不必忧心,君仪现在很好。” 她看着沉君露,渐渐将碗碟中的饭食吃下,心间情绪莫名。 姐姐,你永远是君仪的姐姐,你不要怪君仪。 等到沉君露用完,她收拾了碗碟放回食盒,将笼子上开着的小窗口重新锁上。 沉君露看着她的动作皱眉,她还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6 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人绑到这里,这里又是何处。 沉君仪收拾完了,站起身看向笼里的人,“姐姐就安心待在这里,环境虽不好些,君仪会尽量让姐姐好过的,至于别的,姐姐就莫要想了,君仪也不会告诉你。” 说完,人便离去。 屋子里再次陷入黑暗,沉君露在这片黑暗中也陷入沉思。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第二日子时。 城郊秋水亭。 秦玉成已经等在那里,沉君仪过去的时候就看见那个昔日清润俊郎的少年郎站在亭子里,深色的衣衫融进夜色,这时却是说不出来的肃穆。 她没有遮掩自己的容貌,也没有隐瞒她的身份,就这么堂而皇之孤身一人走过去。 秦玉成见到是她也有几分惊讶,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缓和。 沉君仪摘下帽檐,轻轻柔柔话语,“姐夫。” 秦玉成没有应这一声姐夫,只是问她,“沉君露在哪里?” 沉君仪神情未变,“姐夫答应我一件事,我自然会放姐姐平安回去。” 对面的男人紧紧盯着她,“什么条件?” 沉君仪就在此刻莞尔一笑,“秦玉成,你也娶了我吧,就以平妻的位份。”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张口就要拒绝,但话被鲠在了喉间。 “可不要急着拒绝,你若是不答应,姐姐是要死的。” “容你六天的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到东街四十六号人家找我,中间就不要派无关的人过来了,只怕是有去无回。” “当下这周围的人秦相爷可可给看紧了,若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仔细紧着贵夫人的命。” 月色下,那姑娘依旧笑意盈盈,莹白的脸和月辉相映,神情温软柔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和他记忆中那个真正温柔又善良的姑娘完全不一样。 秦玉成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连带着声音似乎也在颤动,“如何保证她是真的安然无恙呢,你要给我凭证。” 沉君仪弯着嘴角回应了这个问题,“秦相爷,人在我手上,你可没得选择,我会让姐姐每天修书一封送到贵府,至于信不信,那就看相爷了。” 便在此刻伸手扔过去一块玉。 又语: “话尽于此,小女子告辞。” 这话结束,披着黑色斗篷披风的女子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溶溶夜色中。 秦玉成沉默的看着她走远,这次带来的人甚至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他不敢拿她的命冒险,哪怕是一点,也不敢。 当然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坐以待毙。 接下来的六天,秦玉成几乎是出动了自己手下所拥有的全部势力进行调查。 却仍旧所获无几,他所有的努力好像是石子沉入深潭,惊起一丝波澜,又很快恢复平静,不见任何痕迹。 只得六日后,东街四十六号院,秦玉成如约来到此处。 时隔七日,他终于再次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 沉君露显然过得不大好,面上显出憔悴,整个人蜷缩着身体躺在铁笼子里,虚弱的样子,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她被关在一个空荡的房间里,没有打开门的时候,房间里几乎就是一片黑暗。 笼子里铺了旧衣服和小被褥,勉强还算是软和,可四周环境终归不好。 他心尖上的人就在这么暗无天日的环境里度过了七日。 沉君露顺遂无忧的过了十几年的生活,然而这一段时日的经过,对她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秦玉成看见笼里的女子,心间的疼惜恍如要化成实质,接连不断上涌而来。 他喉头有些发涩,连眼角似乎也是苦涩的。 终于是回答了那一句话,那个答案。 “我答应你,放过她吧。” 沉君仪听到这话轻轻的咯咯笑出了声,“说好了,可不能返悔。” 这才终于是将被关了七日的沉君露放了。 虽是放了人,却不是完璧归赵。 沉君仪还勾着弧度的唇一张一合,“另外,烦请秦相爷牢记,姐姐她呢,被种了蛊,这蛊无解,每隔一段时间会发作,发作时痛苦难当生不如死,甚至会啃噬被种蛊者的躯体,消耗对方的寿命,只我有解药,能让姐姐在蛊毒发作时免遭苦痛。” 沉君露被放了,也终于脱离这几日被关在牢笼,暗无天日度日如年的日子。 秦玉成看着怀中女子,看到她踏踏实实的,总算身体没有受到太多的创伤,舒出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掉下起,只可惜没过多久,紧跟着掉下去的大石头,另一块大石头又高高悬起,甚至比之前的更大更沉重。 她醒来,他要怎么面对呢? 怎么面对? 他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没有生路的死地绝境,怎么也走不出来。 更悲哀的是,这个境地似乎是他一步一步亲手造就。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六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下章上线 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熟悉的床帐,而非一片黑暗。 沉君露知道大概是秦玉成把自己救回来。 再回来这里,却是物是人非,他再不是禾玉,不是她的玉郎。 他们也不会再是夫妻。 新仇旧恨,父亲以及平阳侯府一府人的性命,家仇在上,她难以释怀。 就像他,即使他们在一起也从没放下过仇恨。 沉君露从床上坐起来,只觉身体一阵虚软,有气无力的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到门外站着两个陌生丫鬟,从前的司春司夏司秋司冬不知去向。 “夫人,你起了,奴婢是老爷新分过来的伺候夫人的,夫人有什么事尽可吩咐奴婢。” 两个丫鬟对她很是恭敬,她问什么,她们就会答什么,她要什么,她们也会尽量的满足她,只除了有关平阳侯府的事,她们一个字也不会说。 沉君露心里一阵烦躁一阵悲凉一阵愤恨,心情转来转去,性子变得愈发喜怒无常起来。 这样过去五日,始终不见秦玉成过来与她相见,心中满满当当的情绪无处宣泄,她变得越来越暴躁。 想尽各种办法想要出去,离开这院子,却都无疾而终。 院子外面白天夜里总是留着许多人,严密把守。 她被软禁了,这样子和当初被关在笼子里,又有什么区别,也不过身处的环境好些。 院子里除了她就只有两个丫鬟,两个丫鬟除非她开口相问,一句话也不会说。 成日成日的待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想要改变却又无能为力,她觉得自己似乎要疯掉了。 不知是否因她上一次离府,离府便遭人绑走,这一次回来,她又是明里暗里想尽办法的想要逃走,院里院外戒备极了。 当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7 下更是连这个院子也不让她待着了。 回来的第六日,沉君露自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说是房间,这地方更像是在一个暗室。 室内没有窗户,沉君露细细看去倒是发现几排的透气孔,四周点着很多盏灯,橙红的焰火在灯罩内忽明忽暗跳动,整个房间呈现昏黄的色泽。 这一个房间,地方倒不小,床桌椅柜也一应俱全,走出去,发现是一条廊道,除却她所在的这一间还有其他的房间。 石墙石地石门,周围的建筑基本上都是用石头做成,只有她这一间的房门开着,门口站着两个丫鬟,还是这几天照顾她的那两个。 沉君露看着这两人只觉胸中一股无名火就烧了上来,“我怎么在这里,秦玉成呢,秦玉成呢,你们叫他来见我,叫他过来!”她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在喊叫,喊叫过后是一声一声的嘶吼,“啊——啊——”仿佛笼中困兽,绝望之前最后的努力,死命的挣扎。 两个丫鬟仍旧无动于衷,沉君露心中愈发气闷,抡起旁边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 花瓶落地,一阵脆响,这瓷器就粉身碎骨了。 之后是噼里啪啦,各种声音不断,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几乎都被她砸了个遍,却依旧换不来那两个丫鬟一丝一毫的响应,毫无反应,她们毫无反应,偶尔一丝一毫沉君露能看到她们眼中流露的情绪,那是同情和怜悯。 她感觉到她们对她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几乎要发疯,什么时候,她竟然也要被怜悯了,怜悯?哈,她不需要,就算被贬落到尘埃里,她也不需要! 到最后,门口的那两个丫鬟沉默着面无表情的,这个房间的石门关上了,控制石门闭合的是一个机关,沉君露不知道她们怎的一弄,原本移开的石门就渐渐移拢合上。 沉君露只觉加倍的愤恨怨恨,整个人在暴躁愤怒中,濒临崩溃的边缘,不停的扔东西,整个房间被已经乱七八糟, 直到筋疲力尽,女人颓然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心里是无边蔓延的悲凉痛楚,一双眼睛彷如失去焦距空洞的望着前方。 她还能做什么?曾经倚靠崇敬的父亲陷害忠良,曾经信任恋慕的爱人一直别有居心,曾经宠爱的妹妹不再是她的妹妹,曾经相伴左右的亲友在一夕间命丧黄泉。 要报仇么?可这又是她的父亲伤害在先,她又怎么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 沉君露在这一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她究竟该怎么办?该拿她自己怎么办? 不知不觉的时候,泪水已经模糊视线,脸上湿痕一片。 她从来不是一个爱流泪的女子,可最近几乎是将她前半生所未流的泪都集中在了这一段时日。 如果人一生流的泪是有限的,存在一个确定的量,那么是不是泪流光了,命也就到了尽头。 胡思乱想间,石门又再度被开启。 男人绕过一地的狼藉来到沉君露身边,将她抱进怀里。 温热的怀抱却抵不过心间的寒凉,秦玉成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 沉君露从空洞中回过神,等到当下终于见到这个人,还被他抱在怀里,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质问?她又有什么理由和立场,灭门的仇恨他放不下,她也放不下。 最后也只有干巴巴的一句,“你放我走吧,秦玉成,你放我走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他的一只手握紧成拳,他怎么能放她走?! 更何况她身中蛊毒,没有沉君仪的解药根本活不下去。 她再恨,他也不会放她走。 秦玉成没有答应,一阵无言,只是抱着沉君露的手更紧了,喉咙发紧,在她耳边轻言,“娇娇儿,以后我会每天来看你,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轻声细语,唯恐语气更重一些都会惊扰了她。 这一囚禁就是三年。 最开始在暗室里,室内不见天日,她甚至不知道日月的更替,知道过去多久的时间还是因为问的素日里照料她生活起居的两个丫鬟。 被软禁的第三个月,沉君露再一次见到她昔日的妹妹。 那时候,沉君仪穿着一身朱红,画着精致的妆容。 她轻巧的就进来了这处暗室,两个丫鬟不知怎么,晕倒在地上。 她还像是她最后一次印象中的模样,温柔表面下是锋利刀刃。 她从石门进来,坐在室内的一张椅子上,眉眼软和,喊了沉君露一声“姐姐”,就像从前曾无数次喊过的一样。 沉君露被囚了两个多月,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的不行,身体并不好,看到沉君仪也没有太多的反应,毫无波动的回应了一句“君仪”。 沉君仪眼眸闪烁,“姐姐,昨夜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呢。” 沉君露还算是真心的扯出一个笑,“恭喜,新婚快乐。” 沉君仪的脸上便露出有些羞怯的小女儿家模样,“谢谢姐姐,姐姐你猜我嫁的是谁?是你也认识的人呢。” 沉君露想了想,还是摇头,表示猜不出来,不远处的姑娘于是笑着回应她,“姐姐,我嫁给了秦玉成,当朝相爷呢,也是姐姐你的夫君,是姐姐非常熟悉的人呢。” 她面色一僵,心脏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痛,本以为这些日子已经痛到麻木,没想到原来还能更痛,他还能在她已经鲜血淋漓的心口再狠狠扎一刀。 不过大概是这段时间痛的多了,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既然他再娶,他们之间就更没什么关系,他于她而言是一个熟悉的陌路人。 沉君仪看着她没有太多波动的神情却有些绷不住,凭什么,凭什么?!一直压在心里的怨恨和不甘奔腾而来。 还在府上的时候,她的身份不及她,地位不及她,相貌不及她,爹爹的宠爱不及她,她喜欢的人喜欢的也是她,她什么都比不过,唯一比得过的大概是她比她多了两个人的疼爱,娘亲的还有她…… 现在,爹爹没有了,娘亲也没有了,家没有了,甚至为了活命,她苟延残喘成为南疆圣女,在南疆那所谓大祭司的手中受尽折辱,生不如死。 她甚至想,如果当初,娘亲没有联系南疆的人,她就那样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死去,那样多好,她不会知道真相,也不会遭受到那么多生不如死的折磨。 她吃了那么多的苦楚,才活到如今,她的姐姐,她凭什么,她只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轻轻松松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甚至还有人愿意爱她护她。 沉君仪嫉妒,嫉妒到发疯,她想让眼前的女人也遭受一遍她所遭受的经历。 所有的负面情绪几乎在这一刻火山一样连绵喷涌,压不住,再压不住! 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是给谁看呢,沉君仪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8 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呵,哈哈哈哈哈……” 笑得癫狂,笑得泪水也流落。 沉君露看着她的样子直觉不对,这一串笑声听的她毛骨悚然,又还有几分心酸,心中立刻涌起不安。 这份不安马上就兑现了。 只见沉君仪自坐着的椅凳上站起,脸上已经收敛了笑容,什么表情也没有,向她走来。 她下意识就要逃走,无奈身体虚弱,还没走几步,就被沉君仪抓住,便见对方衣袖一挥,一股奇异的香气窜入鼻间。 沉君露即刻就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入目所在地可看出这里也是一处暗室,周围放着很多不知名的器具,像是刑具,自己则被锁链绑在一个架子上,四肢都被禁锢住,沉君仪就站在她身前不远,一错不错盯着她。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一醒来就被带到一个陌生地方,沉君露极是心慌。 沉君仪还是穿着那件裙子,妆容也未变,可见时间过去应该没有多久。 “姐姐,你醒了。”那双眸子幽幽看着她,沉君露发现她一只手中拿着什么器具,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炉子,汤婆子一般大小。 沉君露看着她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姐姐,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吗?不,你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都会知道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沉君仪嘴角漾开,笑着哼起什么不知名的歌谣,“嗯嗯~~嗯~” 一边哼着歌谣一边先将那小炉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沉君仪拿起另一只手上的器具。 沉君露这时候看清了,那是拶子,是行拶刑时用的器具,所谓拶刑俗话也就是夹手指,沉君露的手指现在就被沉君仪慢悠悠的套上了拶子。 配合着对面女人嘴中哼着的松快曲调,沉君露背后已是发了一层冷汗。 她给她戴上拶子,微微收紧固定,以致于松开手也不会掉下来,随后拿起放小炉子的桌上放着的几根细细长长的铁针半根放进了小炉子,半根露在外面,小炉子里是烧的通红的炭块,通红的炭块很快让铁针也变得微红。 沉君仪握着其中一根铁针,它的另一端,拿着这根铁针走回到已经被上了拶子的那只手前边,依旧是哼着轻柔松快的曲调,却是毫不留情毫无犹豫的一把抓起沉君露的手,对准一根手指就将这铁针一下子极狠的扎进了对方的手指。 “啊——” 一声惨叫在同一时间响彻整个暗室。 被扎进去的铁针嵌在手指肉间,一阵一阵的痛不断传递,一根不够,沉君仪受伤动作半分没有停留,狠辣无比,一根扎完就继续扎下一根,一根连着一根,直到十根指头都被扎上了一根细细长长的方才从烧红的炭堆间拿出来的铁针。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起一股烧焦的皮肉香味。 真是好兴奋啊,沉君仪闻着这股味道,只觉得整个人更加兴奋起来。 接下去拿起拶子两边的绳子开始用力往外拉,用尽她平生所有的力气发狠的往外拉。 拉过了拶子还不够,沉君仪更甚又拿出一个什么不知名不知用来干什么的工具。 等到这个新拿出的工具被亲手用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终于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个剥皮器。 沉君仪拿着剥皮器,没有半分留情,自扎着铁针的伤口处将那根手指的皮剥下。 一根手指很快就变得鲜血淋漓。 一根手指又怎么够呢?接下去还有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 暗室里惨叫声不绝于耳,折磨完了这一只手另一只手自然也不能落下。 沉君仪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直不曾间断,明明刚做了那么残忍的事,她却依旧笑着,笑得灿烂极了。 直到第十根手指也被折磨透了,一双手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存在。 十指连心,这该是怎样的疼痛,沉君露脸上已经汗湿,发丝贴在两侧,她已经痛晕过去,又被痛醒,痛晕又再次痛醒…… 她从来没有那么痛过,如今满心满身满眼,也只剩下痛这一个字。 是真的太痛了。 沉君仪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凑近耳边,轻轻对她耳语,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放心,姐姐,我不会让你轻易有事的。” 仿佛是地狱的恶魔在下达最后的咒令。 ☆、第六十一章 沉君仪看着沉君露现在虚弱的模样,伸手不知弄了什么,沉君露迷蒙间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身体。 她被放了下来,沉君仪抱着她,让她躺在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小床上。 折磨了她许久,沉君仪似乎是冷静下来了,看着她的模样,坐在一边沉默了许久,也不再哼小歌,看着那双血淋淋的双手,忽而就落起泪来,泪水涟涟,一滴接着一滴,泣不成声,她哭得狼狈极了,语气似乎很内疚,“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一定很痛吧,可这些痛不及我所受的半分!”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却又变得阴阳怪气。 沉君仪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不是的,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没事的,没事的,姐姐,我会帮你治好的。” 她一边哭着一边不知做了什么,沉君露只觉的双手又是一阵疼痛,是沉君仪把铁针拔了出来,随即痛中带起一股痒意。 原本鲜血淋漓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皮肉在生长恢复,不过并没有恢复如初,最后还剩有创口,沉君仪红着眼睛抽抽噎噎的替她清理过,又上好药,用干净的绷带包扎起来。 “姐姐,没事的,你的手会没事的,对不起,对不起……”她又抽抽搭搭的哭起来,脸上的妆容已经哭花了。 沉君露觉得好像又看见了那个曾经幼时时常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小姑娘,柔柔弱弱,总是有很多怕的东西,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哭包。 可现在的这个人,她才刚刚做了那么残忍的事,那个曾经那么温柔的姑娘究竟怎么了?她所受的这些刑,是她都曾经受过的么? 沉君露对沉君仪的感情变得很复杂,一方面心疼这个曾经的妹妹,想要知道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方面却又因为她对自己的虐待折磨产生怨怼。 “姐姐,你在这里休息,我去给你拿些吃食。” 沉君仪擦了擦脸上的泪,离开暗室。 沉君仪回到府里,府里的情况显然乱极了,秦玉成她回来第一时间就过来找她,脸色阴沉极了,“娇娇儿呢,你把娇娇儿带到哪里去了?” 沉君仪咯咯的笑了起来, “夫君不必这么着急,姐姐没事,就让姐姐在我那里待上些时日,当是我们姐妹叙旧情了,姐姐现在恐怕也不想见你呢。” 府上还装饰着囍字和大红的绸花,合该是洋溢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89 喜气,却只觉分外萧索。 秦玉成气极,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最好不要让她有事。” “你放心。”沉君仪收敛了笑容,难得正经的回了一句。 秦玉成始终是不放心的,私下一直派人在找寻沉君仪将人给藏到哪里去。 沉君露被关在这一间暗室,关了不短的时间,她只觉这段时日是此生最漫长,最难捱,最生不如死。 沉君仪总是用各种手段折磨她,折磨过了又总是会哭着说着对不起给她治伤,让她休养一阵,等养好了伤却又会继续折磨。 没过多久,她整个人瘦的没形,沉君仪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她的折磨导致,所以益蛊一点不心疼的往沉君露的身上用,帮她治伤恢复身体元气,只是伤虽治好,其他方面却收效甚微。 直到这一次,她从大祭司那里回来,又没有控制住自己再次对沉君露施暴。 沉君仪看着身前的女子,她虽瘦的没形,衣服也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人被铁链绑在架子,但因原来的容貌实在好,即使这般模样,竟也多出几分我见犹怜的孱弱,皮肤呈现病态的苍白,却仍是光洁的上次的伤已经养好。 看着看着就生出嫉妒来,想到自己衣袍下遍布躯干青黑紫毒恶心不已的肌肤,她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还能称之为人,只觉得自己像一个怪物一样。 她已经是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姐姐,你也来陪我好不好?你是君仪唯一的亲人了呀。 这么想着,她拿着一把淬了毒的刀颤抖着手,一刀一刀往沉君露的脸上划,一刀刀划下去逐渐不再颤抖,越划越狠,一刀比一刀更狠,到最后更是发出癫狂的笑,“哈哈哈……” 那癫狂的笑和沉君露的喘息嘶吼混在一起,沉君露被折磨了太多次,痛的太多,也就麻木,不像第一次的时候会痛晕会惨叫,身体能承受的痛的极限已经一次一次被刷新。 只划脸怎么够呢,沉君仪好似疯魔,解开了沉君露的衣衫,一刀一刀划下去,这句原来并没有伤痕的躯体,被她一刀刀划上了鲜红的刀痕。 直到划到腹部的时候,和其他瘦骨嶙峋的部位不同,她的小腹微微凸起,多了些肉感,皮肤依旧光洁,沉君仪没有多想,狠狠的划了一刀,甚至比之前划的更狠更深。 沉君露终于察觉到不对,那里传来的不止是到划破血肉的疼痛,还有内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流走,痛,内外都痛极了。 哀嚎出声,悲鸣不已,“沉君仪!你住手!你住手!啊——” 千万,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泪水不要命的自眼眸流落。 沉君仪沉浸在那个疯狂的世界,没有为这话语所动。 她又继续划了几刀,也终于觉察出不对来,她明明还只是在腹部划刀,为什么为什么姐姐,姐姐她的下面在流血,好多的好多的血。 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沉君仪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面色惨白不已,她哆嗦着手摸到了沉君露一只手的脉搏上。 下一刻眼泪夺眶而出,好像个疯子,她不停的摇头,“不,不,姐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到,我没有想到,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怀孕了,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孩子,姐姐,姐姐,对不起……” 整个人泣不成声,嘴唇哆嗦,话语也说的不甚清楚。 身上所有的益蛊不要命的往沉君露的身上施用、催动。 可惜太迟了,来不及,来不及。 沉君露从没有比此刻更恨眼前这个人。 她害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啊——啊——”她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一阵一阵的悲鸣嘶吼。 好痛,真的好痛啊。 父亲、母亲,带娇娇儿走吧,还有娇娇儿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不带娇娇儿走呢,娇娇儿真的好想你们。 把脉的时候,沉君仪这才发现姐姐竟然怀孕了,三月左右,头几个月即使把脉也不容易察觉出来怀孕,所以她才会到现在才知道。 孩子,她亲手杀死了一个无辜的,甚至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出生了,是该叫她叫她姨娘的,嫩嫩白白的孩子睁着无暇的眼,糯糯的喊她姨娘。 现在她亲手将这个孩子扼杀了,亲手…… 想到这沉君仪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寒气自脚底侵入,她整个人如坠冰窖。 她又想起两月前自己给沉君露种下的蛊,那蛊若是种在一般女子身上,只要有解药,并不会碍什么事,但若是被种在怀孕的女子身上,蛊虫就会顺着血液转移到胎儿身上,会吸收母体的养分供给自己和寄宿的胎儿上,一定程度上能够保护胎儿,但这保护是以母体的命为代价,若是一直下去,等到胎儿要出生的时候也就是母体命尽的时候。 难怪沉君露的身体会这么瘦,明民国她益蛊养着吃食上也不曾亏待,还会变得这样瘦骨嶙峋,难怪这胎儿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抱住这么几月,难怪,难怪。 孩子?姐姐?这样的情况,是两者只能活其一,沉君仪一定是选择沉君露的,也就意味着即使她早一步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可若是再早一些,她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没有给沉君露下蛊,便不会陷入这样二选一的境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再早一点,娘亲当初若是没有联系南疆的人该多好,她就一起死了多好,到如今,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眼泪扑簌簌不停不停的落,暗室里的两个女人哀鸣不已,声泪俱下。 经此一事,沉君仪似乎也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在替沉君露治好了伤,休养好身体后,主动把人送回了秦玉成身边。 秦玉成再看到沉君露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眼神空洞,恍若行尸走肉,脸上身体随处可见交错的可怖刀痕。 他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心疼极了,“娇娇儿,娇娇儿,没事了,没事了。”不住的安慰。 一边看着沉君仪的眼睛像是要吃人。 秦玉成与沉君仪,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是连半点情分都没有的。 秦玉成娶她是因为沉君露被种了蛊需要解药,沉君仪嫁给秦玉成除却年少时的思慕欢喜,更多的是因为南疆的要求。 南疆内部并不和平,近年来曾经统治南疆的月离宫旧部蠢蠢欲动,大祭司为了巩固势力,才要她这个才找回来将将上任的圣女嫁给大魏朝的宰相,是为了谋取中原王朝势力的支持。 秦玉成很快也知道了孩子的事,她现在真是恨极沉君仪此人了,若有机会,沉君仪毫不怀疑她会置她于死地。 沉君露这一次回来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0 ,却是心存死志,在被秦玉成发现自杀倾向,自杀未遂后,他派人十二个时辰都盯着。 沉君露什么自由也没有,她甚至连死的权利也被人剥夺,每天活着只觉活在人间地狱。 哀莫大于心死,她的心早已经死了。 沉君露始终被囚禁,被秦玉成囚禁,被沉君仪囚禁,再又被秦玉成囚禁。 一共囚禁了三年。 她还只有二十一岁的年纪,但鬓角已生华发,原本明艳美丽的容颜已经被纵横交错的可怖刀痕取代,纵使身体已经不再那么虚弱瘦骨嶙峋,整个人呈现的却是灰败死亡的气息。 像是垂垂暮矣枯朽的老人。 因为常年待在暗室,不见天日,皮肤是惨白惨白的,她成日里待在暗室,便是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做,呆滞的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想。 周宝进到暗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不似活人的沉君露,和他记忆中的沉大小姐,夫人,明媚灿烂的样子全然不一样。 他也是从平阳侯府出来的人,虽然一进到平阳侯府的时候便是跟在秦相爷的身边,一直伺候他,也是因此,后来秦相爷出府自立门户了也依旧带着他。 但对沉大小姐,也是有几分主仆情谊在的,还在平阳侯府上的时候,除了相爷就数沉大小姐待她最好。 只是后来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而去,让人猝不及防极了,也让他唏嘘不已。 两家仇怨,最无辜的莫过于沉大小姐了。 造化弄人。 周宝怎么也没想到,怎么也没想通,为什么当初那么好的,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他想不通,也能是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周宝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他懂得不多,但也知道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初沉大小姐屡次帮过他,是于他有恩的,相爷替他赎身,让他摆脱奴籍,教会他许多事,让他过上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也于他有恩。 相爷的恩,他会用一辈子来报答,小姐的恩,周宝也不会落下。 这一次的事,是周宝观察安排了许久的。 周宝走到仍是呆坐在原地什么反应也没有的沉君露身边,有些局促的说道,“小姐,小姐,你走吧,相爷和另一位夫人这几日有事不在府上,出了远门,小姐,周宝别的不知道,但也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姐曾经对周宝有恩,周宝未曾报答过,这一次,周宝都安排好了,小姐想要走的话,现在便可以走。” 顿了顿又言说道,“小姐不要担心,周宝的身份和性子,小姐都是知根知底的,周宝绝不会骗小姐的。” 听过这话,沉君露讷讷没有表情的脸上,空洞的双眼终于现出一点光彩来,“你真的,放我走吗?”说出口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真的,是真的。” 周宝连忙点头。 沉君露定定看着周宝,那双眼睛比起少年时多染了沧桑,却依然是清澈的。 “我信你。”她喃喃开口。 周宝的脸上便露出一个笑来,“好,小姐,那我们快走,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他们走的很快,很快就离开了暗室,离开了秦府,离开了这座囚禁了她三年之久的牢笼。 沉君露再一次看到蓝天白云沐浴在阳光下的时候,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坐进了周宝准备好的马车里,周宝挥了挥手似与她作告别,沉君露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不走吗?” 周宝只是回了一个灿烂的笑,“我不走,小姐对我有恩,相爷也对我有恩,无论怎样,我会一直留在相爷的身边。” “小姐,再见。” “再见。” 驾车的是车夫是东上,他扬起了鞭子,马车摇摇晃晃的上路了,伴着那声再见所有往事都湮没在飞扬的尘土中。 她真的自由了。 她真的自由了么? 那么她希望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余生,只为柴米油盐酱醋茶而烦恼,这样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女主要下章才上线(t_t) _(┐「ε:)_ ☆、第六十二章 三月后,大魏东北地界,风阳镇。 沉君露脸上覆着面纱,作寻常妇人打扮,在街边摆了一个菜摊子,东上站在一边,也是寻常百姓的打扮,穿着一件青白色短袄。 清晨的集市,行人还不多,但小摊小贩们已经都摆好了位子。 沉君露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摆摊卖菜。 自三月前离开秦府,据周宝所言,秦玉成和沉君仪是往南疆行,她便朝着相反的方向,一路北行。 最后选择在大魏东北境地,离这风阳镇不远处的一个村庄落户。 周宝其实给她留了不少的盘缠,只是现在只有她自己和东叔两人,人单力薄,便是她自小从不曾因钱财烦恼过,但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总归小心谨慎些为好。 租了些田地,她便和东叔过上这种田卖菜的农家生活。 沉君露从前没有种过菜,更别提下田,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很新鲜的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了收成,除却留一些自己吃,余下的就会收拾好了,隔天起个大早挑到镇上去卖。 这样的农家生活,别说也挺有滋有味,沉君露现在便过得很开心,好像真正忘记了从前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似乎真的自由,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 沉君露希望能够这么一直平淡的生活下去。 这样就好,这样就够。 然而命运却似乎总是不肯放过。 这么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被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搅成一团糟。 把今天的菜卖完,沉君露拿着卖菜新得的钱以及前几日积攒的,先是去隔壁的猪肉摊,割了二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又去镇上的芳月斋买了些时新的,合口味的点心,最后又去酒楼打两葫芦的酒水。 就是在去酒楼打酒水的时候,沉君露和东叔等着小二把葫芦灌满酒水的时候,听到酒楼里还在吃着酒菜的酒客说的话。 “听说,秦相爷要到北疆去,算算日子也该到我们这地方,说到北疆,那地方都是冰雪,冷的要命,什么也没有,真不知道相爷去那里是要干什么,听说还带上了一位夫人,这夫人据说就是三月前嫁过去的那位南疆圣女。” “哎,北疆那地方对我们当然是没什么什么好去的,你看秦相爷这次是刚从南疆回来,带着那劳什子南疆圣女,就又要去北疆,我听说那南疆人一个个都会养蛊,还会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神秘的很,要我说,这去北疆,一定和那南疆脱不了干系。” “兄台说的有理,我也觉是这般。” 沉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1 君露听到这些话面色当即一白,第一反应就是要跑,怎么他们竟然又往北行? “东叔,东叔,我们走吧,走吧,我们换一个地方。”沉君露说话的声音已经带上焦急。 东上沉默半晌,终是说一个“好”,他看着面前慌乱的姑娘,只觉心中发酸,这是自己看大的小丫头,她本该值得最好的,哪里用像现在这样,粗茶淡饭还要颠沛流离。 他无用,没有能力保护好他的小丫头。 小二拿着打满了酒水的两个酒葫芦出来,两人付过钱,拿上酒葫芦,急匆匆往这三月所居的村庄赶去。 沉君露一回到住处,就开始收拾东西,收拾了东西,回到城里雇好马车,这便上路。 马车没有行多久就被拦截住。 沉君露认识领头的那个人,她在秦玉成的手下见过这个人。 一时只觉手脚都开始冰凉,心头发寒。 逃不掉,又逃不掉么? 她要再度被抓回去,被囚禁,过那没有自由、暗无天日的日子么? 秦玉成,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呢? 为什么非要如此穷追不舍! 沉君露寂静了许久的内心波澜起伏,是翻涌的愤恨和怨怼。 东上握着马鞭的手越来越紧,这一次,他拼死也要保护小姐。 “啊——”说时迟那时快,他大喝一声,扬起手中鞭子便狠狠打在马背上,用了十分的力气。 马儿受了刺激,一阵嘶鸣,向远处疾奔而去。 东上亮出一直盘在腰间的软剑,冲向对面,用几乎是不要名的打法拖住了对面的几人。 马车被疾驰的马儿带远,逐渐消失在道路中央。 沉君露坐在车里从一开始的慌乱渐渐镇定下来,好在马儿虽是毫无方向的乱跑,却还一直都是在平地上跑,没有遇到什么陡坡悬崖。 只是当马车终于停下的时候,沉君露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周围是冰天雪地,极其严寒。 时下天气已经入冬,沉君露是穿着厚实棉袄的,到了这里却发现身上穿的衣物并不够御寒,这里比风阳镇要冷的多。 好在镇上雇的这辆马车还算牢固,车里的东西,离开时准备的行李都还在,衣服和干粮都有。 她在这冰天雪地不至于饿死。 原来拉着马车的马儿发狂时挣脱缰绳,不知去向。 天色已经暗下来,这一片冰天雪地只有沉君露一人。 沉君露从行囊里拿出一件棉衣裹上,又拿出一些干粮吃起来,填补饥肠辘辘的肚子。 吃干粮的时候,不由得想到东叔,不知东叔如何,好不容易过上三个月的安稳日子,却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摧毁。 想着,不由悲从中来,眼角也要湿润。 东叔陪在沉君露身边真的好久好久,甚至比从前父亲陪着她的时间更久,他是和父亲一样的长辈,一样的存在,现在却因为她,因为她……生死不知。 即使穿着厚厚的棉衣,但冰天雪地里真的是冷极,一阵寒风吹过,冻的沉君露直哆嗦。 冰天雪地?冰天雪地!沉君露脸色忽然变得难看极了,她想到自己所处的环境,想到白日客栈里那个酒客所说的北疆,那不就是个冰天雪地寒冷至极的地方吗。 她这是自投罗网?!东叔的付出难道要被白费么? 不会,不会的! 沉君露忍不住全身绷紧,北疆这么大,就算她现在身在北疆,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她。 她可以逃过去! 不能留在原地,她心中升起紧迫感。 只怕那些人会追着马车的踪迹找过来,吃过干粮,从行李中挑了些紧要的东西带上,沉君露即刻就离开马车倒着的地方。 她连夜赶路,在这天寒地冻的环境也不敢睡,就怕一睡醒不过来。 这里真的太冷了,极致的寒冷,沉君露此生没有遇见过比这更严寒的地方。 北疆的世界是雪茫茫的一片,方向无法辨别,走过一夜的路,她一直是凭借一股直觉和意志不知方向乱走。 可惜天不遂人愿,天刚麻麻亮,她就被一群人发现身影。 这一群人找到了她。 看着这些包围住她的人,让沉君露松了一口气的是这里并没有秦玉成的人,只是这些人看样子却也是来者不善,于是整个身体再次戒备起来。 这些人的衣着倒是大魏很平常的衣着,但身上带着一些很奇怪的装饰,沉君露不知为什么对那些装饰竟然隐隐感觉到一些熟悉和亲近,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绝对没有见过这些东西。 他们果真来者不善,其中一人已经举起了刀,接下去包围着她的所有人都举起了刀,那些刀都是黑色的,她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刀,刀刃表面似乎是染了什么东西。 直教沉君露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悚然和当初被沉君仪囚禁时知道自己要面临伤害时的悚然不同,还有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她不能坐以待毙! 沉君露略一思索,当机立断,看准一处两人相邻间的缝隙,就奋力冲了过去,全然不顾自己在通过那两人的间隙间,被为了阻止她冲出去的那两个人用黑色的刀狠狠刺中。 亏得被沉君仪囚禁时,受了不少折磨,不过是挨两刀的痛楚,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她借势冲出了那群人的包围。 身上中了两刀,在左侧背部一刀,右侧背部一刀。 她咬紧牙关没有去管背上的伤,只不要命的往前跑。 不想竟跑到了一处冰崖,那冰崖一眼望去,似有万丈深,深不可见底。 只看一眼便让人心生胆寒。 命运似乎总是不眷顾这个可怜的女子。 沉君露想要离开这处冰崖,向别的地方而去的时候,一支利箭带着穿云破空的气势而来,一箭穿过胸膛,带着浸染的血迹和余劲飞下悬崖。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前流出汩汩热血,身体被接连带后,随后直直倒下,向冰崖之下坠落。 耳边是呼呼的风响身体已经感受不到太多痛楚,眼眸迷蒙,她似乎看到远方有一男子,皑皑白雪剔透冰原间,骑一匹骏马,手执一柄弓箭,一如记忆里清风明月,淡如初雪。 死亡是一件沉君露曾经想过很多次的事情,能自由自在的活下去,过着安定的生活当然好,活不下去了,她也不强求,死亡也是解脱,毕竟活着,太累。 死在他手里也好。 他是她这一生,爱过最多,也恨过最多。 沉君露不偏不倚掉在了一块“冰”的上头。 这块“冰”极其晶莹剔透,即使透着厚厚一层,也能将“冰块”内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冰”里头封着一个人。 那人拥有极其漂亮的眉眼。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只是透过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2 记忆,那真也感受到了沉君露逝去前心底的诧异有多大。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女主上线拉,虽然只有一丢丢丢丢的戏份 (☆_☆) 双十二,今天你剁手了吗? 摸摸我的小爪子,今天分享红包,挣了不少赏金(☆_☆)但是作者菌的运气,是永远的三毛←_← 这周榜单更完拉,下次更新大概要在周四换榜后 o.o看我大眼小眼萌 ☆、第六十三章 香如雪一醒过来,看见自己身上趴着个人,满身是血,自己还躺在一块“冰坨子”上,哦,也不能说是冰坨子,她再看,发现这冰坨子,是寒冰玉,还是千年的寒冰玉,很有年份,是个挺稀罕的物件儿,就算是她生前也没有见过。 等等,生前?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再仔细回想就发现脑袋里虽不至于一片空白,但有很多记忆,很多人和事,全变成朦胧一片,她都记不清了,无论再怎么仔细回想,那些人和事该记不清,就是记不清。 她似乎睡了很久,睡得太久了,以致于记忆也变得模糊。 香如雪扶开身上的人,从寒冰玉上起身站到一边,再将那浑身是血的人翻了个面,在寒冰玉上安置好。 她便看清这人全貌,是名女子,头发散乱,面容上都是伤疤,纵横交错,显得可怖,已经看不清原来的容貌,身上穿着厚重的灰蓝色棉袄,大半大半被血染红,要数胸口周围衣衫被浸的最透,左胸的衣襟处有一处破损,伤口就在那里,除却左胸处的伤,方才香如雪在把这女子翻身时还看到她背部有两处伤口,似乎是刀伤,伤口处微微犯黑,凶器似乎是淬了毒的刀。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这伤口的第一时间脑海里出现一把黑色陶刀,是淬了蛊毒的黑色陶刀。 千年寒冰玉会聚集周边寒气,寒冰玉外围结成一层冰,想来她先前躺在这寒冰玉上是被裹在冰层里的,没有这女子身上热血作引,根本化不开包裹的寒冰,她也不会醒过来。 这女子算是她的恩人。 记忆虽然模糊,该知道的常识却是有的。 知恩图报。 寒冰玉上躺着的女子气息近乎于无,她受的伤太重,又流了太多的血,已是回天乏术。 香如雪叹了一口气,嘴中发出一段怪异的声音,准备将这女子封在千年寒冰玉内,千年寒冰玉可保这一息尚存,停驻生机流逝,也可恢复伤势,只是这就需要很久的时间。 至于她为何会知道千年寒冰玉以及效用和冰封之法,有些事情,她虽不知来源,但身体的本能或者大脑的惯性还在,她要用到什么时,脑海里会自然浮现出相应的东西,许多事自然而然知道,自然而然也就会了。 才念了不多久,空气中的寒气不过聚了一半,香如雪却不念了,停止下来。 眼皮子底下的这一幕让她惊诧极了。 只见寒冰玉上的女子身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最明显的是那张脸,纵横交错的疤痕一道道消失,原本可怖的看不清原来样貌的面容越来越清晰,生命气息也愈渐正常,不再微弱。 而那容貌越清晰,越让已经惊诧不已的香如雪更多一分吃惊。 直到最后光洁如玉,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竟与她生得有九分相似。 她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的脸,这个将自己从冰玉中解封的女子是谁? 寒冰玉上的女子醒转,睁开双眼,从寒冰玉上下来,黑色的眸子转动,转过周遭一圈,最后将视线停在香如雪身上,向她走去。 这就是那真这次在商城花费一万囧囧币买回来的辅助商品——来自修真位面的时间回溯阵法,当然这时间回溯阵法并没有那么逆天,真的能扭转时间,回到过去,阵法所针对的时间回溯是相对于阵中人身体所经历的回溯,它能将一个人回溯到身体所处最盛最佳的时候。 就像当下现在沉君露的身体,回到了她最好的时候,曾经因为受过囚禁受到的折磨所遗留下的伤痕和暗疾全都没有了。 香如雪看到的那些就是时间回溯阵法的效用。 现在这具身体是沉君露十八岁的未嫁之时的身体。 香如雪看着走到她跟前,模样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已经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她的后代,是她的子孙后代。 朦胧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她是记得自己生过一个孩子的,是个男孩,她生前,那孩子也有六岁了。 这样想着,香如雪看身前的人目光里就带上了慈爱。 不过她先得问问大孙女,哦,或者说,大曾……曾曾孙女?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她这一睡,究竟睡了多久,究竟被人封在这冰玉后过去了多久。 不等那真开口,香如雪先开口了,“丫头,现在外面是何年月?” 那真回答回答的很快,“大魏延祚四十五年 。” 大魏?香如雪一愣,她从未听过这个朝代。 细问之后才清楚了,原来一千年,竟然有千年之久,她被封在这北疆寒地千年寒冰玉中。 一千年,沧海桑田,世易时移,物是人非事事休,她曾经的爱痛者、亲者、仇者,所有牵挂之人,都已经化为一抔黄土。 老天爷让她再次醒过来,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全然已经不属于她的时代,为什么呢? 不若让她在那千年寒冰玉中一直沉睡下去,沉睡着再也不会醒来。 香如雪沉溺于茫然,千年的变迁让她不知所措,但这样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她很快调整过来,目光凝视身前的人。 “丫头,我叫做香如雪,可说是你的老祖宗,你呢,叫什么名字?”她尽量想表现得和善些,想要露出一个笑,但大概是封在寒冰玉里冻得太久,即使浸染了热血的温度,从中解封,但身上的肌肉还是恢复不过来,很僵硬,想笑,用力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笑得奇怪极了。 若非那真看过原著,知道对方面瘫的毛病,恐怕也要被这笑吓个一跳。 加上这语气,像是看过的童话书里要拐卖人的老巫婆。 香如雪当然不是老巫婆,但不可否认,她是个有着四位数年龄的女人,不过她的本职工作实际上和巫婆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这么说来,说是老巫婆,其实也差不离?emmm…… 那真乖巧的回答了她的问题,“见过老祖宗,小辈名沉君露。” 她没有表示怀疑的,直接认下了这位老祖宗,原因无他,单看她们二人相貌,要说真是毫无关系,换谁来看也都不会信。 香如雪乐呵呵的应下了,看着身前和自己容貌相似的小姑娘,越看越顺眼,不愧是她的大曾…曾孙女。 不过有一点,她们都各自忽略了发生在对方身上的一些难以言说的事,毕竟一个是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3 从“冰坨子”里爬出来的人,一个是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阎王殿又半路折返回来的人,两人半斤八两,谁也都不说不提。 大概老天让她再次醒过来,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吧。 她有什么好茫然的呢?千年前的那段时光里,她也不过活了三十年不到,既然老天让她再活过来,也许也是为了弥补她早早就逝去的生命。 香如雪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方向,接下来的时日,她决定照顾沉君露,既是报答恩情,也是照顾自己这个大曾曾……孙女,尽个老祖宗的义务;另外,她也想要找回自己那些所缺失的,已经变得模糊不清的记忆。 不论过去是否过去,记忆里的一切是否还在,她要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失去了过往的记忆,相当于失去了过去,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过去,生命是不完整的。 无论那些记忆,她所经历过的,是苦或难,是喜或悲,是痛或忧,那都是构成她人生的部分,是她的,是属于她的,她一定寻回! 香如雪更想要知道,是谁寻到如斯罕见的千年寒冰玉,又将她封于其内。 脑海中似有一人呼之欲出,可无论她怎么想,却就是无法真的记起这个人。 将她封在这里的人,委实有心。 想到这,香如雪眯了眯眼,看着身前的小姑娘,不由得问,“丫头,你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这副模样,那两处刀伤和箭伤,是怎么来的?” “是……”那真把发生在沉君露身上的恩怨情仇,简明扼要挑了大致的部分告诉了这位老祖宗。 听得香如雪直皱眉,牙齿也咬紧了,“你怎的如此窝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那真一双漆黑的眸子,压抑住情绪,“欠了君露的人,这一次,君露会亲自讨回来。” 香如雪在一旁暗自点头,这才像是她的后辈。 “老祖宗,我们先从这地方出去。” 然而那真的脚步刚踏出去一半,却又收了回来,怎么回事,这里,还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轮空,更新emmm 定个小目标,争取早日完结! 求个收藏emmmm 感谢樱花湘小可爱的灌溉和地雷,么么哒 (☆^ー^☆) ☆、第六十四章 那真望向四周,冰茫茫的一片,哪里像是有人的样子? 可二狗子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他嗅到了第三个人的气味,听到了对方的脉搏和呼吸,很微弱,很微弱,但是确实存在。 心中存了疑惑?但咕啾的话,那真是相信的。 只是周围空荡一片雪白色,并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那么那人是在哪里呢?不对,除了那一大块寒冰玉。 那真的目光已经转向寒冰玉。 凝视着,咕啾急切的回复了,“对,就是这个方向。” 这块千年寒冰玉,难道还存在什么机关? 奇怪,原著里,至少她看到目前为止的所有内容里并没有提及…… 她走回到这块寒冰玉跟前,寒冰玉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周围有的只是冰雪。 玉身通体冰寒晶莹泛着寒气,壁泽光滑,那真冒着冷,摸索了一遍,什么也没发现。 香如雪看着她奇怪的举动,蹙了蹙眉,“你这是在干什么,这块呀寒冰玉有什么蹊跷不成?” “这寒冰玉里头似乎还有个人。” 香如雪听这话倒吓了一跳,“有人?”带着不确定走了过来,和那真一起研究起这块大得和床没多大区别的寒冰玉,一边研究一边问,“你是怎么察觉的?” 那真闻言,眼神微不可见的一滞,又很快恢复,“我闻到的,闻到了第三个人的味道。” 香如雪没有怀疑。 透过寒冰玉的外表,能够看到玉的里面最轻浅的一层,再深就看不清了,那真凝视了半晌,似乎这寒冰玉深处若隐若现真的有一个身影。 不过那身影,那真只隐隐看到小小的一团,大概是没有看全? 香如雪显然也看到了。 那真看了身边的老祖宗一眼,眼神交流,意思很明显:要怎么办? 至少要把这寒冰玉移开或者搬起……吧。 这么大块头的寒冰玉,看起来就不轻,她们两个女儿家,怕是搬不动? 下一刻就见老祖宗脱下身上的外套撸起袖子包在手上咬咬牙,被包裹住的双手稳住寒冰玉的一头一个发力——寒冰玉被抬起了大半。 那真颇有些——目瞪口呆。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凑过去帮忙,两人合力还真的一起把寒冰玉移了个位,顺道还翻了个身。 那真在心里默默感慨;老祖宗的力气可真大。 寒冰玉一翻身,底下的情况就明朗了,她看着原来寒冰玉的底部,那里有一个很明显的格子,格板也是寒冰玉做的,上面镂了几个小孔。 那小格子是镂在玉上的,挖空了一部分的寒冰玉,寒冰玉在放下的时候,隔板也是离地面有一些的距离,并不是和底面保持水平。 那真和老祖宗对视了一眼,伸手要去打开隔板。 刚伸出去,手就被拉住了,老祖宗用衣服外套包住了她的手,顺便还包住了她的脑袋,只留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露在外边。 那真想,老祖宗真谨慎,再一想,老祖宗的谨慎是有道理的,完全有必要,也就欣然接受。 接下来,她伸出去的手没有受到阻碍,流畅的打开了隔板。 隔板一打开,里面掉出来一团子东西,那真眼疾手快的接住,定睛一看——竟然是个包在襁褓里的小娃娃。 原来,这就是咕啾闻到的第三个人。 真是,出乎意料。 那真看了看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孩子,再看看老祖宗,颇有些纠结疑惑,拧着两条眉毛,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祖宗,这是……小祖宗吗?” 香如雪在看到是个孩子的时候内心是惊讶的,当她听到自己的大曾曾……曾孙女的问题的时候,内心的感情变得很复杂,她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复杂的眼神看着身边的大曾曾……曾孙女,一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出口了。 “傻孩子,我的孩子该是早就化为尘土,不会是你现在怀里抱着的这一个。” “嗯。”那真应声,想了想也是,不过这孩子在这寒冰玉下也不知道是待了多久,竟然还有气息,这么小一个娃娃,看得出来出生都没几个月,在这样的冰天雪地,按说不出半日就会没了气息。 寒冰玉虽说能停驻生机,温养身体,但其中寒气也甚,不是出生没多久的小娃娃能够受得住的。 那真不由得想到自己开启的时间回溯阵法,她当时就在这寒冰玉上躺着,阵法围着这块寒冰玉,是不是因为如此也影响到了下面这个孩子?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4 也许吧,这终究没有一个答案。 香如雪摸上这奶娃子的身体,温凉并不冰冷,她的眉间却越皱越紧——这孩子的体征,好生奇怪! “他怎么样?”那真带着些担心问道。 老祖宗这一次神情很严肃,“这孩子体征极是奇怪,粗一把脉,明明是一副死相,命到绝时,可这孩子却偏偏还活着,再细把,这死绝的命脉中竟又透出一股诡异的生机,实在古怪。” “再探又发现这孩子心脉不全,心脏天生有残缺,但被外来之物补上了,那外来之外便是一味蛊,没错的话应该是半心蛊,但这孩子身体里还不止半心蛊,还有其他很多蛊,有些甚至连我也说不出来。” “这孩子如斯古怪,最好还是就放回原位。” 那真听到老祖宗最后下达的结论,看着怀里襁褓中小小软软的一团,白嫩嫩的,脸上冻得有些青紫,闭着眼睛,气若游丝,看起来软乎乎又可怜兮兮的,教那真想起了婴孩时期的湛安和,也是这么一小团子…… 她颇有些不忍心。 这孩子要是真的就这么留在这冰天雪地也就真的死定了。 “老祖宗,就带着这个孩子吧,这孩子的来历说不准和你前生的事情有关联,把孩子养着,说不定日后就有用场呢。”那真很是诚恳的建议。 老祖宗想了想,应允了,既然家里的小孩子不想这奶娃娃死,顺着她便是,作为长辈,她要满足大曾曾……曾孙女的小愿望。 嗯,尽一个长辈的义务——孩子,是要宠的。 离开原地走了没多久,那真又开始犯愁了,这冰雪茫茫的一片,方向也不知道哪是哪,可要怎么出去? 可愁死那真了,愁的她一边走着一边愁眉苦脸的愁了大半天,脸成苦瓜色。 香如雪看的也不高兴,默了半天还是直接问了。 小姑娘家有心事是正常的,她也不说什么,谁还没那个时候了,香如雪自己也是过来人,只要知道分寸,自己能调回来,也就没什么,可问题是大曾曾……曾孙女都愁了老半天了也不见好,这就不一样了,老祖宗心里头有些担心,年龄大了,她可受不了刺激。 作为那真的长辈,老祖宗觉得自己责任深重,小姑娘愁眉苦脸,小脸都苦的皱巴巴了,这是愁啥呢,愁的她也要愁死了,看着那张和自己像了九成的脸苦哈哈,好像她自己也是苦哈哈的。 不能忍! 作为长辈,香如雪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自己的大曾……曾孙女排忧解难,她这个长辈,货真价实,就在身边,可不是用来当摆设的! 于是笑成一朵花,香如雪笑眯眯的,自觉分外和蔼可亲,“小露儿这是在愁什么,小脸都要皱成包子了,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那真很自然的把自己的苦恼抛了出去,抛了出去才发现,自己愁的那就不是个事儿,说出来以后,分分钟就给解决了。 老祖宗完全轻松的拍胸脯表示,没问题,走出寒地,走出冰原,不是问题! 那真的注意力在老祖宗的大胸脯上停留了几秒,大胸脯波涛汹涌的上下晃荡了几下,又恢复平静,她也收回视线。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老祖宗是主角! 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是小说的主—人—公! 根据国际惯例,主角不死定律,只要跟着女主,她还怕个啥,绝对不会出不去!抱紧女主大腿,接任ceo,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两人在寒地冰原走了好几日,在那真带的食物和水要消耗殆尽的时候终于走出了北疆。 那真带的食物就只有面饼干粮,对于成年人来说,这些食物完全没有问题,但对一个奶娃娃来说就有些困难了,那真一开始会先用火折子把面饼稍稍烤热,水也加热,再从面饼上撕下一小块泡在热过的水里,泡的稀巴烂,弄得像面糊糊一样喂给奶娃娃吃奶娃娃竟然也不嫌弃,硬是吃下去了,竟然也没见吃出什么事,没有呕吐也没有消化不良。 可见这奶娃娃真是个顽强的小家伙,这生命力令人叹服。 但喂了几天,奶娃娃虽然都好好吃下去了,那真还是发现奶娃娃的精神一天比一天颓靡,情况不大好的样子。 抱了这孩子几天,也真的抱出感情来了。 那真,有些着急,那时候,他们也还没有走出北疆的冰原。 还是香如雪思索了半天,让她咬破手指喂了这孩子一些血。 不曾想,这血真的见效了。 那真还记得那时候,老祖宗叹了一口气,语气带上了悲凉和沉重,“这孩子,是一出生就被做成了蛊人,是万中难得其一的蛊童。” 香如雪从模糊的记忆中想起了蛊童这一回事。 所谓蛊童一出生身体便会被种入无数蛊虫,和所有的蛊虫竞争厮杀,直到身体适应或者吞噬所有的蛊虫,以身饲蛊,才能活下去,那活下去的婴孩自己本身也就成了一种蛊——帝圣蛊,可掌控万蛊。 能从那样的蛊虫厮杀中活下去的婴孩,这世间万中无一,那婴孩即使样貌和普通孩子无异,血液中却充斥蛊虫,一方面剧毒无比另一方面又滋补无比。 以身饲蛊,蛊童要活下去,普通的食物反而是次要的,他更需要的——是血。 到这里,香如雪也确定了,这个孩子确实和她有着不匪的关系,即使非她后代,在其他某一方面也一定有关联。 作者有话要说:  (☆^ー^☆) ☆、第六十五章(补) 很多事情,无论是蛊虫还是蛊童以及沉君仪的身份,这一切无不和南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就意味着,她们想要知道所有前尘往事,所有不明的真相,南疆一行,势在必行! 秦玉成、沉君仪两人据说还在北疆未归。 那真和老祖宗出了北疆,没有耽搁多少时间,直奔南疆而去。 一去三月,到达南疆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之后。 这三月间变化最大的大概要数从北疆带出来的蛊童。 那真给蛊童取了名字,雪宁,这孩子自冰雪中来,便以雪为姓,以宁为名。 雪宁长得很快,它的生长速度与普通孩子相比大概快了有四倍左右。 所以自北疆到南疆三个月,雪宁已经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了一个能够摇摇晃晃走路的约摸两岁的小童。 如果一直按照这样的生长速度也就意味着雪宁较之常人寿命更短,若是将常人其寿命以百岁为限,那么雪宁的寿命大概就只有二十五岁。 香如雪看着雪宁这样的情况,有一些惊讶,但没有太多的惊讶,蛊童的身体承受了太多的蛊,原本就是活不长的。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的身体,会长的这么快。 甚至她认为,雪宁根本连二十五年的命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5 也没有。 到了南疆,随着了解的深入,香如雪许多模糊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治理南疆的是这片土地上被选出来的大祭司、圣女以及十二族族老。 这样的治理形式已经延续了千年,但据史籍记载,千年前,统治南疆的却并非大祭司、圣女以及十二族族老,而是月离宫宫主。 月离宫在千年前不知何缘由离散,宫主更是不知所踪,这之后月离宫的地位被大祭司、圣女和十二族族老替代。 不过月离宫分散的旧部,千年来并没有销声匿迹,而是在暗中发展,更在近年卷土重来,对大祭司、圣女、十二族族老在南疆的统治地位造成极大动摇。 在南疆,大祭司和圣女,千年来,按制所定,实际上也是要结合在一起的夫妻身份。 圣女和大祭司会在上任后选定一个吉日,行婚礼。 婚礼后便是正式夫妻。 但上一届的大祭司和圣女,是一个例外。 上一届的圣女在婚礼之前逃走,离开了南疆。 南疆一直派人搜寻,每一次要抓到的时候偏偏又再次被圣女又逃掉。 十几年内,南疆一直处于没有圣女的状态。 光靠大祭司、十二族族老,他们在南疆的统治地位愈发岌岌可危。 直到三年前,终于找回圣女。 只是找回的这位圣女并非原来那位,而是新的一位。 新的圣女,但大祭司却还是原来那一个,圣女和大祭司的婚嫁制度这一次当然也不作数。 这位新的南疆圣女以这个身份嫁给了中原大魏王朝的年轻宰相,换取中原王朝和南疆两邦友好,同时也是换取中原王朝对大祭司一方的支持以对抗近年展露面目的月离宫势力。 月离宫,香如雪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 便决定去探探这月离宫。 但还没等她们找到这月离宫,月离宫的人倒是先一步找上门。 眼前的几人穿着月牙白色衣衫上面绣着独特的花纹,是南疆独有的款式。 他们在见到香如雪的时候动作整齐划一的跪了下来,异口同声,“恭迎宫主归来。” 月离宫空却了千年之久的宫主之位终于再次找到了它的归属。 那真牵着雪宁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站在香如雪的身边,全凭她的决定。 她自己当然知道这些人确实是月离宫人,所言不假。 但对于香如雪来说,面前这些突然出现的人,他们的身份还有待考察。 东探探西探探,老祖宗考察了半天后,决定跟着这些人过去看看。 三人被带到月离宫,果真是月离宫。 月离宫其地,一半宫殿在地下,一半宫殿显露在地表。 建筑并不新,看上去是经历了沧桑,经历过时间的,一砖一瓦搭建的十分牢固,也透着古朴中的繁复华丽,即使历经了这么久远的时间,这座宫殿在月光下依然恢宏生辉。 就在看见月离宫的这一刻,纷至沓来的那些模糊的记忆,许多片,一片一片变得无比清晰。 体内有一股力量蠢蠢欲动,这座宫殿里有什么东西和她相互吸引着。 她走进这座建筑,越走进,越多的记忆争相涌来。 走到宫殿深处祭台的位置时,她不由得停下脚步。 掩埋了千年的记忆破土而出。 她生于南疆 ,长于南疆,被前任宫主选中,任月离宫神祭之位,也是第十二任宫主,更是南疆的统领,这一方土地上最尊贵的女人。 往事渐渐浮现,这座存在千年的宫殿承载着她最久远也最深刻的记忆。 历时千年,宫殿已然不是曾经模样,但许多地方依旧保留着记忆中熟悉的样子,香如雪还是找到了很多自己留下的痕迹。 她的童年、少年、青年……生前二十余载的时光多半都是在这里度过。 直到走到这座祭台的时候,只觉得体内血液中那只自来到月离宫便蠢蠢欲动的小东西就要破开身体冲出,她奋力压制,好容易才将体内那东西压制下去。 至于这座祭台……她永远不会忘记……生前二十余载,她的性命,她的时光,终结于此。 香如雪死去的那一夜,天空黑沉的可怕,前所未有的黑暗笼罩住她,她躺在祭台上,手筋脚筋四肢筋脉尽数被割断,汩汩的鲜血不断涌流而出,祭台的地面刻着复杂的纹路,鲜血顺着这些纹路染红了整座祭台。 她呆滞而空洞的望着夜空,天空一片黑漆漆的,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仿佛这一夜是永夜,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黎明的曙光。 意识已经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的时候,香如雪隐约察觉到自己因为失去鲜血而变得冰凉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温热又宽厚的怀抱,鼻尖是让她熟悉的气息,她的心一下子安稳下来。 那人小心翼翼的抱起她,一举一动是那么那么的小心,她都能感受到对方深深的疼惜和关切。 香如雪的鼻尖却有些发酸,她有些想哭,只是虚弱的身体似乎连眼泪也流不出来。 “你怎么才来……” 她似乎能听见那个记忆中的自己心中的喟叹,鼻尖也忍不住跟着发酸,升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香如雪闭了闭眸子从记忆带来的情绪中抽身出去。 在这些回想起来的记忆中 ,有一件事她确信,她的死,是被人刻意所害,两个人,一男一女,是她生前信赖之人,但自己却被他们双双背叛。 只是这两人是谁她依旧无法想起。 祭台上发生的一切是香如雪最后的记忆,之后的事情,她失去意识一无所知,但并不难猜到,那个抱起她的人,大抵是她所爱,在外生下的孩子的父亲,他救了她,或许也就是他做了这一切,找到千年寒冰玉将她封于冰玉之内安置在北疆那片极寒之地。 与此同时,那真牵着雪宁,感受到体内的情况,血液流动的加速让她的身体有些泛热,比起往日的平静,她的体内,今天似乎异常的兴奋沸腾,半点不平静。 那座祭台上,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她,她极度渴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渴望。 牵着雪宁的手,在不自觉间,越来越紧。 雪宁转头懵懵的看了看紧紧牵着自己手的姨姨,回过头看向祭台,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 他很想去祭台,但姨姨好像不大舒服的样子,雪宁就压住心底的想法乖巧的站在那真身边,任她牵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 香如雪知道那祭台之上有什么,那是当年以她满身鲜血为代价换来的。 祭台上的东西是一只蛊——金圣蛊。 这金圣蛊与雪宁的帝圣蛊一样,是蛊中王者,可号令万蛊,更与帝圣蛊之间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感应,两者相互吸引。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6 帝圣蛊难得,金圣蛊比之帝圣蛊也不遑多让。 祭台上的那只金圣蛊是在她被血祭时因为吸收了她大量的血液后阴差阳错形成的。 每一代统领南疆的月离宫宫主,同时也是月离宫中神祭,其人择定,在南疆这个充满奇诡神异的地方,不是光靠聪明才智或是声望权势就能被选中的。 香如雪身为第十二代宫主第十二任神祭,身上流淌着特殊的血脉,这血脉带来天赋,让她能够行占卜施巫蛊咒术。 神祭在每年七月月无之日举行祭祀,届时历代宫主会通过自身巫蛊咒术加之血液进行献祭。 神祭,神祭,乃是针对神灵的祭祀,但究竟自己献祭的对象,这些巫蛊咒术受用到了何处,香如雪也并不清楚。 传说上古时期南疆先祖得神庇护,与一位神灵签订契约,据闻神祭祭祀的对象便是那位神灵。 每一代,每一代的下一任神祭和宫主的选择,都是现任宫主在月盈之日通过占卜得出。 第十一任宫主也是如此,但到了香如雪这一代,一切被破坏。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作者懒癌发作,沉迷电视小说 导致更新断层,在这里说一声抱歉 但是 没办法,作者菌死性不改 emmm…… 所以就只有这一丢丢 后补后补 ☆、第六十六章 几乎耗尽香如雪一身鲜血的那一场献祭,利用了月离宫典籍记载中被禁用的咒术,终结了那特殊血脉的流传,唯有神祭才有的占卜之术在此断绝。 所有的罪孽污秽随着那场血祭集于此身,不论是使用禁术反噬的代价还是那阻断血脉、占卜之力带来的怨与孽,全部反馈到了她的身上。 这样深重的罪业加身,她本该坠入阎罗地狱,不得超生。 但现在,她是这样干净的、澄澈的,感受不到一丝加之于此身的业障。 那人……究竟做了什么? 她身上的业障竟被消得如此彻底。 可她竟然忘记了这个人,记不起对方的名字、长相,以及他们之间的点滴。 香如雪再没有像此刻一般迫切的想要记起那些未知的记忆。 只是越回想,那些记忆便好像刻意的与她玩起捉迷藏来,眼下始终是记不起来,唯有暂时放弃。 祭台上的金圣蛊不安分的紧,此金圣蛊乃血祭时她刻意之下造就的意外,是那次本没有疏漏的血祭中唯一的一丝差错。 也许正是因此,在经过千年,血祭与咒术的影响力削弱之后,此间诞生了一个沉君露,她的体征返祖,与香如雪相近,体内流淌的血脉正是那特殊的血脉,且因沾染亲缘,这血脉与她格外相近。 这金圣蛊由于是她血液喂养而生,由此于她的血脉格外吸引,她照例可将此蛊收下,但自己体内生前少时已经种下特属于她自己的蛊,虽不比金圣蛊、帝圣蛊这两蛊,也是千挑万选的难得。 香如雪并不想抛却体内与自己相伴了多年的蛊转而种下金圣蛊,这金圣蛊倒不如送给她这后辈。 君露这孩子,一直生活在中原大魏,与南疆没有接触,委实可惜她这样的血脉,由金圣蛊配她也是应当。 想定,香如雪看向沉君露,她一手牵着雪宁,似乎握的很紧,看来受到金圣蛊的影响不小。 “露儿,过来。”她对着人招了招手,“到祭台中央去。” 那真放开握着雪宁的手,依言走上去,身体里那种感觉愈发强烈。 当走到祭台中央,再难以压抑,血液在沸腾! “蹲下身,用手在地上摸索,有一块凸出的部分,圆形的在纹岸尾勾处,按下去。” 她循着声音一步一步做下去,按下那个部分后,地面上忽而出现一个暗格,里面有一个小巧的木盒。 “就是它!就是它!”几乎整个身体都在激动不已呐喊。 “打开它。”香如雪的话传来。 木盒子被打开了。 几乎是一瞬间,盒子里的东西直接咬破她的手指钻进体内,那真只来的及看清一眼。 那东西,倒没有想象中的恐怖,白白软软泛着淡淡的金色,小小的一团,像是一颗放大版的小米粒。 她知道的,知道这是什么,就是那原文中所提及的金圣蛊,原来是被香如雪收下的,没想到现在收下这蛊的人成了她。 蛊虫进入身体的那一刻,那真抬起眼眸,看向香如雪的眼神不知所措。 对方倒很尽责的解了她的疑惑。 那真自此成为金圣蛊的主人。 丰阙站在一旁看在眼里,神色一言难尽,作为月离宫的代宫主,对于这金圣蛊如此迫不及待进去那真的身体,颇有些微词,想当初,他们一直尽心尽力,好吃好喝的养着这祖宗蛊,也曾尝试让蛊认主,奈何一个个试过去都是不成,小祖宗蛊对着他们愣是半点反应也没给,挪挪小身子都是没有的。 现在倒好,瞧那急切的模样…… 那真倒是什么感觉也没有,除了蛊虫刚进到体内时有“咻——”的一下感受,一切如常。 “愣着做甚?”香如雪看着祭台上懵然的后辈,不由得出言,“既收好,还不回来。” 顶着有些怔然的神情从祭台上走下来,回到雪宁身边,继续牵住他白软乎乎的小手。 雪宁紧了紧被握住的小手,悄咪咪向那真靠的更近,姨姨变得让他更加想要亲近呢。 香如雪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勾起,颇有些意味深长。 这一日,在空缺中等待千年的月离宫终于迎回它的主人。 丰阙将手上的权力事宜交接,从代宫主成为大奉侍,丰家祖辈世代侍奉月离,千年前已存在。 千年前自宫主消失,月离宫也在南疆隐退,当时身为大奉侍的丰家祖上被安排任代宫主之位,世代以来一直矜矜业业打理月离宫,在暗中发展等待。 直到这一代,因为金圣蛊的异动,丰阙为此使用咒术后确定宫主不日归来,月离宫这才从隐退的状态逐渐显现,与大祭司、圣女以及十二族族老形成的势力对抗,为宫主的归来作势。 是以,即使过去千年,月离宫在南疆的势力,依旧让人十足忌惮,纵使掌管月离宫的人突然换成香如雪,月离宫内部也没有产生太大的分歧,始终井井有条,紊而不乱。 月离宫中人一直都知道他们在等待一个人,他们一直相信他们的宫主在某一天,会回来,带领他们走上荣耀之路,拿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南疆,终将回归它真正的统领者。 当然这偌大一个月离宫,不是全部所有人都相信香如雪的上位,仍是有些人对此产生怀疑,仍是有些人心中存着不堪的心思。 正因为被背叛过,更知人心难测,香如雪在了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7 解月离宫的现状后,迅速采取措施,排除异己,稳定人心,手段铁血。 月离宫内部的背叛她绝不容许第二次。 那真抓了一把瓜子,坐在桌边,悠闲嗑瓜子,顺手又拿了一小把塞到雪宁的小手里,嘴巴抽空说了个“吃!” 她就静静做个吃瓜群众,看女主大杀四方。 雪宁看了看姨姨,再看了看手中的瓜子,也照着样子欢欢喜喜的嗑起瓜子来。 香如雪雷霆手段之下,月离宫上下无不信服,同时月离宫的势力在南疆迅速扩展,以强劲的姿态与大祭司、圣女以及十二族族老两家势力分庭抗礼,步步紧逼,甚至愈渐呈现势如破竹之势。 大祭司一脉势力在南疆统领地位岌岌可危,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来自中原大魏的援兵到达南疆。 近段时间一直焦灼不已的现任大祭司登时眼前一亮。 援军总共一万,其中包括两千精兵,八千普通兵,有了大魏的帮助,这一万兵力,纵你月离宫再强又如何,何足为惧! 同时,秦玉成和沉君仪伴随着这支军队,也踏上了南疆的土地。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有榜,随榜更 断更好几天,蠢作者表示一丢丢的良心不安emmmmm……遁走≡┏|*?o?*|┛ 感谢樱花湘君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啾~ 【暗中观察. jpg】 ☆、第六十七章 香如雪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大魏的军队,在她了解到沉君露的经历时,便知道迟早有一天,南疆会迎来它。 至于是不是援军?她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自然是的。 此时此刻,她看向身边的女子,“小露儿啊,确定要这么做吗?” 那真没有犹豫肯定的点了点头,眸光坚定。 脸上的笑容加深,“好姑娘,都依你。” “不过要祖婆婆说,你还是太心慈了些。” 香如雪说完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呷了一口,“今儿的茶水倒不错。” 雪宁很有眼色的从房间抽屉里拿了小包一样的茶叶出来,迈着小短腿蹬蹬跑过去,“老祖宗,给。” 他如今已有十岁的模样。 香如雪收下茶叶,摸摸小家伙的脑袋,“雪宁乖,老祖宗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语毕挥衣而去。 大魏的军队驻扎在南疆边境,驻扎后的第二日夜间,那真换上一身月离宫人的服饰,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到了军营前。 小兵守在军营入口,见到她,神色警惕,“来者何人?” 那真摘下帽兜露出一张明媚艳丽的脸,声音含笑,温和浅柔,“大魏的将士,可否帮小女子通报一声,南疆月离宫人前来拜访。” 那小兵何曾见过这样的漂亮人儿,先是被这耀人的容貌晃了眼,丢了片刻的神,待发觉后又立即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姑娘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军营主帐内,此次带领一万兵将的几位重要将领、军师还有秦玉成和沉君仪都集中在此。 闻得小兵来报,几人思索片刻,让人将那女子带来。 那真在几名小兵的包围带领下前往主营帐。 拉开营帐走进去的那一刻,她明显的感受到了两道紧紧盯着她的比其他几道审视的视线激动紧迫炙热的多的目光。 秦玉成在看到来人的面容时,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是她吗?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沉君仪也是一样的反应。 是姐姐,回来了么? 鉴于场合不便,两人压下心中翻滚的思绪,静听来人缘由。 “几位大人,小女名唤香如雪,乃是南疆月离宫一脉的人,来此拜访,是想和大魏做笔交易。” 秦玉成和沉君仪在一旁听她娓娓道来,一边听一边一直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有着和沉君露一般容貌的据说是南疆月离宫中人的女子, 冷静下来,越听越看越觉不是味儿。 沉君露自上一次在北疆寻到些踪迹却又找寻无果,至今已过去小半年。 秦玉成和沉君仪没有忘记,尤其是沉君仪她不会忘记,沉君露早已被她毁去容貌,是她亲自下的手,怎么会忘,她那时用淬了蛊毒的刀一刀一刀划下伤口,半点没有留情,那样的伤口,即使后来她用了益蛊帮助疗伤,仍是留下深狠可怖的疤痕。 每一道疤痕都残留毒素,即使解了身体里的毒,但这些微浮在伤口浅层的毒素却是难解难除,以致于经年累月疤痕非但没有淡化反而显得愈加可怕。 秦玉成弄来过很多修复疤痕的药药膏,像什么玉容膏、雪颜膏等等,但效果都不甚明显。 所以近半年的时间,真的能够将沉君露脸上的那些伤疤消去么?是用了什么稀罕玩意儿呢? 南疆素来以巫蛊咒术闻名,难道是与之有关?不对,可沉君仪也是南疆之人,明明她也无法。 眼前这人真是那人吗?还是一个顶了别人容颜披着人皮的冒牌货,秦玉成和沉君仪更倾向于这个原因。 再没有比沉君仪更清楚,她囚禁沉君露的那些时光在那人身上做的折磨,那些留下的痕迹绝不是轻易就能消除。 不过不管这人是谁,究竟是不是她,有什么目的,秦玉成和沉君仪都要私底下见见这个人。 这一点上,一向不对盘的两人倒出奇一致。 那真一一看过营帐内的几人,看到沉君仪和秦玉成时没有半点停留,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她在说明来意后,静待他们的回答。 这次来军营,是为了让这一万兵力为月离宫所用,让这支大魏援军成为她月离宫的援军。 南疆千年前便是月离宫所辖,被人窃取了地位才隐退千年,如今月离宫主回归,月离宫势头强劲,并凡月离宫中人巫蛊咒术所会比之大祭司一脉要多的多,若大魏军队一定要作为敌军,月离宫的巫蛊咒术也够让这些士兵喝一壶的,仗着人多势众,月离宫兴许拼不赢,但一定会让他们损失惨重。 而大魏若是转而和月离宫合作,只要他们不插手,月离宫赢得大祭司一脉便可说是定局,他们若是插手,那么不日,南疆的主人便成月离宫主。 至于大祭司一脉所许诺于大魏的,月离宫未尝不能给…… 那真头头是道的分析了一遍利弊得失,时不时察言观色,这营帐内的几位主事人,虽说要明日再给答复,但那真在来时已经确信自己一定能够收到肯定的答复。 当然她来这大魏军营,目的不止于此,还有秦玉成和沉君仪两人…… 要说的话,已经说完,要做的戏,也已经做足,现在,她可以离开了。 “那么,小女子先告辞了。” 营帐里的大军主将见势试探性的开口,“姑娘,不若在军营住上一夜,明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8 日得了答复再走?” 那真毫无犹疑的拒绝了,“多谢将军盛情,小女子心领,这答复还是等明日夜里小女来军营时再给。” 废话,雪宁那娃儿还在家里巴巴的等着她,她怎么可能留在这里。 那真离开营帐,离开军营。 秦玉成和沉君仪两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光不定。 那真独自走在回月离宫的路上,因着体内有金圣蛊的缘由,南疆已经鲜有人能伤到她,走夜路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不出所料,回去的时候,身后多了几条小尾巴。 几条小尾巴偷摸摸紧紧跟在她身后,跟了没多久的路,自己跳了出来。 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挡在了她身前,将她包围, “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主子想要见你。” “ 姑娘放心,主子没有恶意。” 可算上来了,那真在心里吁了口气,她等这几人上前可等了很久了。 走出来这么些路,她还得再折回去。 那真答应了几条小尾巴,被几人带到军营挨着的一片小树林。 月光下,她远远便看见了,有两个人等在那里。 不用说,这两人分别是秦玉成和沉君仪。 秦玉成用逼视的目光看着她,“你可认识一个名叫沉君露的人?”沉君仪站在一边不动声色。 “呵。”那真不由得笑出了声,“自然认得。”语气调笑而轻松。 “你可知道我这面皮是怎么来的,是她送给我的。”说话间不由得双手轻轻抚上面颊。 秦玉成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看向她的眼神不善。 那真没有理会,依旧自顾自说话,“这面皮到我手中的时候,还糟的很,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给修复好了。” “果然是张美人皮,当初我看见的时候便晓得。” 沉君仪到这时看着她有些忍不住了,话语间带上急切,“你究竟是谁?沉君露呢?我的姐姐呢,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了?” “她若有事,我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月离宫,不会放过南疆。”秦玉成接了沉君仪的话。 “哧。”那真嗤笑,“不放过我?恐怕该不放过的是你们两个人。” “那可怜人已经死了,她的死与我可没有干系。” “是你!你亲手杀了她!”语气陡然一转,因激动而高声,带着忿忿不平,跟着话语抬起一只手指向秦玉成的方向。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她么?怎么也不跟着去死呢?”她恢复带笑的语气,听起来格外的嘲讽。 “你闭嘴!娇娇儿她怎么会死?!她没有死!”秦玉成一句话喝来! 那真的声音也跟着拔高,“怎么,你不信?她死前最后见的人是我,你们之间的事,她都告诉我了,不知两位可否还记得几月前在北疆,秦相爷啊,你射杀了一名站在冰崖前的女子,那女子可就是你口中那个心爱的娇娇儿。” 秦玉成怔在原地。 他不相信,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大概是事实。 “她被你一箭射落了冰崖,我在崖底捡到了她,养了数日,可惜伤重救不回来,那可怜女子死前与我做了笔交易,她送我这张美人皮,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那真嘴角含笑,“高兴吗?听到了你们想知道的人的去向。” 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点个赞,看她说得跟真的似的,自己果然是个演技派哩。 今日就与这两人说明白吧。 “我既答应了人,便会做到答应的事,这几月来我顺着她所说查下去,君仪妹妹,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说着瞥了一眼定在一边的秦玉成,“真是有意思,这事儿,你的好夫君可还不知道呢?” 沉君仪的心微微颤抖,这人,说的是那件事,那件事么? 娘亲明明说了,这件事除了她和父亲就没有人知道了。 秦玉成皱眉疑惑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不由得沉声问道,“什么事?” 那真瞥了一眼沉君仪,笑眯眯的开口,“秦玉成,你的生父啊是……” “你闭嘴!我说!我来说!”沉君仪喊出声,此时的样子有些疯魔。 那真撇撇嘴,她的话又被截胡了。 行,她要说,那就她来说吧。 “秦玉成,你的生父不是秦将军,是沉墨白,沉君露,姐姐她……才是秦将军的孩子。” “当初,沉秦两家交好,两家主母关系亲密,怀孕的时间也相差无几,秦夫人也就是姐姐的生母生产时恰好在沉府,好巧不巧二人在那天先后发作,彼时秦将军被派遣在外,父……沉墨白在听到消息后先回到沉府,沉夫人难产,那时我母亲在府内,她是个中好手……” 沉君仪深呼吸一口气,整个身体却在不停的颤抖,“秦玉成,你和姐姐都是我母亲所接生。” “原本母亲在生产快结束时,不会有问题的时候走了,并不知道孩子的男女,也不会知道孩子掉包的事,可她掉了一件东西,离开的半道上又折回来,正好瞧见了沉墨白将孩子调换了。” 说完这些话像是用尽了沉君仪此生所有的力气。 她一直没有告诉秦玉成这件事,大概是因为心底对这个自己少时爱慕的男人最后的留恋,只是现在这件事她亲口说出,最后的这份留恋也被亲手斩断了。 没有了留恋,剩下的就只有恨了。 沉君仪没有在这时颓然的倒下去,一直颤抖的身体反而是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直直冲向秦玉成。 袖袍下的手中握着一把刀,刺在秦玉成腰腹之间,鲜热的血染红衣身。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沉君仪不知是哭是笑,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一边说着这话,状若疯癫。 那真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了半晌。 这个女人看起来是疯了啊。 “秦玉成,你该死!你为什么要连姐姐都害死,为什么,姐姐是我,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是你,姐姐不会死,不是你,我不会沦落至此,不是你,娘亲不会死,不是你,父亲不会死,不是你,平阳侯府不会没落,都是你,都怪你!你该死!该死!” 沉君仪越说越激动,一句一句歇斯底里,活脱脱一个疯子。 她的手再次握住刺在秦玉成腰腹间的那把匕首,想要拔起来再刺一刀。 “你疯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玉成伤倒在地,苍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更显惨白,双眼空洞而无神,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有半点反抗,心存死志。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生无可恋吧,那真看在眼里,心里默默想。 沉君仪在那里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是啊,她疯了,早在家破人亡,早在她被送到大祭司手下百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99 般折辱的时候,早在她囚禁姐姐的时候,在她害死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的时候,她疯了,她早就疯了。 一直守在暗处的几名手下,听闻动静,见势不对,急忙出来,在沉君仪拔出匕首就要再次往下刺的时候拦住了她。 “秦玉成啊,这副样子做给谁看,沉君露已死,还有谁会心疼。你报仇,你平反武安侯一案,你让平阳侯府上下满门被抄斩,其实你还报着那样的心思吧——” “你家破人亡,你满门被斩,你举目无亲,你孑然一身,你孤身一人,你满怀仇怨,你希望有一个人和你一样,一起作伴,是么?” 字字珠玑,听在秦玉成的耳里,将他的心刺的生疼,仿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最见不得人的秘密,最深沉可怖的伤口,被扒开展露在人前。 “秦玉成,你该死,可你不能死,你活着吧,你要活着,余生都活在痛苦里。” 结束了,她要说的话都在这里。 夜色更深了,她真的该回去了,雪宁一定等急了。 由沉墨白开始的这两代人的殃及数百人的冤孽,谁对谁错,谁说的清呢? 都是无辜人,可怜人,可恨人,可悲可叹人。 就止于此吧,不要再牵连祸害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就又更新了 这章是肥的哩 (☆^ー^☆) ☆、第六十八章(补) 回到月离宫的时候,夜色已深,那真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点着烛火,已经燃了大半,床上拱起小小的一团。 她不禁失笑,雪宁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恁的黏她,天天夜里都要摸到她的房间来,等着她回来一起睡。 也不怪他,这孩子虽身体已是十岁有余的模样,但心智,再比旁的孩子早熟聪慧,也只有两三岁左右。 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离不得人。 那真走到床边,脱下外裳,吹灭了蜡烛,钻进被窝里,被窝被小家伙捂得暖乎乎的,和衣躺下,只觉得舒适和安心,小家伙似乎是感受到她的回来,小身子向着她这边挪了挪,一双小手摸到她的衣服,隔着衣服感受到温度才安分下来。 闭上眼睛,安稳的睡过去。 暖床小能手get√ 第二天,天气正好,阳光照进房间,雪宁扭了扭身子,朦胧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柔软的温暖的怀抱,鼻尖是他熟悉安心的气息。 他的脑袋就靠在姨姨胸前,姨姨的一只手搭在他身上,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揽在怀中。 雪宁一双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眸中闪耀光泽,他抬头去看姨姨,姨姨还睡着,大概是因为昨晚回来的迟,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抬起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安静的睡颜,总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他真的好喜欢姨姨呀,好喜欢,好喜欢。 …… 那真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窝在自己怀里的雪宁,安安静静的睡着,白嫩嫩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看了看时辰,已经日上三竿,她伸手戳了戳雪宁的小脸蛋,轻柔的道,“起床了,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语气里头却带着纵然和宠溺。 小家伙嘤咛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懵懵的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双眼染上微微的湿润。 可萌可萌,那真忍不住揉揉他那头睡得的有些乱糟糟的乌发,捏捏他红扑扑嫩生生的小脸。 雪宁红扑扑的脸蛋儿变得更红了,乖巧的拿起放在床边上的衣服穿起来。 她忍不住摸摸下巴,沉思,小毛孩子这是,害羞了么? 肚子适时咕咕叫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唔,吃饭,还是先吃饭比较重要。 与那真这边的温馨日常不同,大魏军营这边,就比较惨烈了。 随军而来的秦相爷昨日深夜被刺,受了不轻的伤,引起军营一阵不小的骚乱,据说这伤还是相爷夫人下的手。 而这相爷夫人,明面上的人可都知道这位是南疆圣女,大祭司一脉势力的人,如今行踪不明。 她可倒好,这档口子,竟然干出这种事,几名军官原本还在犹豫,现在一颗心可就都朝着月离宫去了。 夜晚,和昨夜差不多的时刻,那真准时出现在了军营前。 守营的还是那几个小兵,一回生,二回熟,不必那真多说,便前去通报,将人送到主帐前。 她是来听回复的,顺便干些别的事。 军官们的回复和她预期的一样,他们同意了与月离宫一方合作,这消息听在那真耳里,没什么意外,倒是另外两人的动静更让她觉得有趣。 秦玉成负伤在自己的营帐内休养,沉君仪却是直接消失没了踪影。 她去哪里了,那真不由得想,想了半晌想不出来,依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离了大祭司根本活不了多久,她去哪里,这是不想活了,放飞自我? 呵,那真忽然笑出了声,人啊。 来到秦玉成所在营帐的时候,那真看见对方躺在榻上,周身围绕着一圈死寂又灰败的气息,脸色惨白惨白,一双眼如死水,没有半点生气,最惹眼的是那一头发丝。 一夜间三千青丝作白发。 那真在暗中咋舌,呦,这种小说、电视中的带感设定没想到今天她也能看个真人版。 秦玉成此人,似乎在一夜间憔悴,红颜白发,那该是怎样心死和绝望。 不过那真来这里,不是光来看他有多惨的,她走向前去,来到榻边,低低的声音,语气带着叹息,“秦玉成,这是你与她成亲时,两人的结发,留与你做个念想,” “沉君露死在北疆那片冰原,我帮她料理了后事,她死前说与其为她立墓碑,不如将她火化,骨灰洒在不同的地方,消逝在风中。” “她前半生活得还算畅快,只是后面的人生就委实憋屈的很,活的不痛快,死了也没这么多顾忌,那小姑娘说,管他什么挫骨扬灰的,她生前没能拥有的随心所欲和自由,希望死后自己能过得潇洒恣意没有顾忌,想去各个不一样的地方看一看。” 秦玉成那死寂的脸,在听了他的话后,终于恢复一些焦距,看向她,伸出手,接过结发。 那真将结发放到他的掌心,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不再多语,转身离去。 秦玉成握着结发,久久不能言,眼角忍不住染上湿意,心口,真的好痛,好痛啊。 大祭司万万没想到,大魏援军被策反,有了这一万兵力的佐助,月离宫以迅疾之势侵吞大祭司一脉的势力,重掌南疆,南疆的权势重新洗牌。 南疆圣女已经失踪,十二族族老见势不对也归顺月离宫,只剩下一个大祭司四处逃窜负隅顽抗。 大祭司现下,穿着一身粗布衣,浑身脏乱,头发也乱糟糟的,躲在街道上一个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0 阴暗不起眼的角落,乞丐一样,他心里发恨,不甘心极了,恨大魏军队的反水,恨月离宫的□□,他从高高在上,到被赶下神坛,流窜街头。 那些人,他要让他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他这样想着,眼里泛出凶狠的光,想象着那些人不得好死的下场,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 月离宫重掌南疆,要昭告南疆子民,举行庆典。 庆典的这一天,南疆也染上些喜庆的气氛。 上层的争斗不殃及下层,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换了个当权者,日子照样过。 不过因着要举行庆典,南疆的子民们也染上高兴,这方土地,比起往日的平静也多了些热闹。 让南疆百姓新奇的是街道上还张灯结彩了,许多中原汉人的那些玩意儿被引用了过来。 香如雪还在月离宫准备,她身为月离宫主,新一代的掌权人,一会儿要去出席庆典。 谁都没想到,意外突然就发生了。 月离宫近来风头无量,宫里的人笼罩在一片兴奋和喜悦中,也就放松了不少警惕 有心人趁虚而入。 月离宫上下知道宫主归来时,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孩子,这女子更是收了月离宫一直养着的金圣蛊,听说,这就是宫主选好的下一代继承人,便是少宫主。 他们知道少宫主的存在,但见过这少宫主的人就屈指可数了,那真在月离宫里一直是深居简出,以致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少宫主和现在的宫主模样生得极其相似。 那真牵着雪宁走在路上准备去看看老祖宗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宫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是月离宫中常见的款式,走到她面前行了一礼,额头盖着长长刘海,低垂的眉眼掩在乌发之下,神色看不分明。 他的嗓子发出有些粗葛沙哑的声音,“宫主,祭坛那边出了事,恳请宫主速随老奴走一趟。” 那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宫人似乎是把她错认成了香如雪,还有这宫人恁的眼生。 她忍不住有些怀疑这人身份,便不动声色也没有说穿对方其实认错了人。 今天的庆典必须顺利举行,可不能让闲杂人破坏了。 “祭坛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她顺势问道。 “祭坛——崩塌了。”那真被这一言惊到。 祭坛崩塌,怎么可能,今日宫中上下都在忙庆典之事,没什么人关注祭坛,她起先是不信的,但若是真的,这祭坛存在的时间已经有很长久的时间,对月离宫来说犹为重要…… 不论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她须前去确认一番。 不过雪宁……那真低头看了一眼乖巧跟在她身边的孩子,他最近长得更快了,已经是个小少年的模样,生得白白净净,斯文俊俏,可人疼的紧,只是依旧黏她黏得很。 她揉揉小少年模样的雪宁的小脑袋,低头与他说,“阿宁先回房间去吧,姨姨一会儿再去找你。” 雪宁看了看那真身后的宫人,又看向那真,答应了。 那真就跟着这宫人向祭坛的位置行去,一路上一直警惕于这个宫人,让其走在前面。 到祭坛的时候,她看过去,祭坛完好,并不像这个宫人所说的崩塌了。 她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但就在这一时刻,就在趁着那真在查看祭坛的瞬间,那宫人猛的抬起头,向她冲来,脸上阴鸷狰狞的神情暴露无遗,他在跑动中抬起手,指尖隐现蠕动的黑色。 尽管一直警惕着这人,那真还是被对方这一来杀得有些猝不及防,这人指尖隐现的黑色,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体内的金圣蛊似乎警铃大作,可以肯定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要躲避已经有些来不及,眼见就要被这来历不明的之人伸出的手碰到,却忽然不知从哪里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小炮弹似的迅疾挡在了那真身前。 快的那真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小身影已经倒在了她的怀里,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人,而身后那人的手已经搭在他身上。 她看到那指尖的黑色一闪而逝没入了怀中人的身体。 怀里的小少年却在她耳边轻轻的开口,“对不起,阿宁没能听你的话。” 一霎时浑身的血液上涌,那真只觉得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生气过,她生气极了,心中怒气升腾,看着雪宁虚弱的样子,却又心疼不已。 那真将雪宁小心翼翼的在地上安置好,随即起身向那罪魁祸首走去。 他怎么敢?!怎么敢?!怎么敢这样伤害她的阿宁!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丫_(:d)∠)_ ☆、第六十九章 不远的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那真白皙的脸上沾了点点血迹,她坐在地上抱着雪宁,心里有些空茫茫的不知所措,这种感觉好像当年要失去沐雪棠的时候。 这样呆愣几十秒,她才回过神来,该先找人看看雪宁怎么样,于是匆匆抱起人离开了此地。 离庆典开始还有一个时辰,香如雪正要去场地。 祭坛处发生的事传来,那真抱着孩子过来。 香如雪没有想到在她眼皮子底下还会发生这样的事,那大祭司真是死有余辜! 她忍不住一甩衣袖,神情在瞬间闪过阴沉怒气。 整个南疆若说谁最懂这些蛊毒咒术,非香如雪莫属。 蛊咒之术流传至今有不少失了传,香如雪作为一个千年前遗留下来的人,比现在的南疆人知道的更多。 今日闯进月离宫的那黑衣宫人,即南疆从前那位大祭司,使出的手段,那指尖的黑色,显然与蛊咒之术有关, 连体内的金圣蛊比起往常都多了几分不安分。 那真自己不过才学了小半年的蛊咒之术,学艺不精,不能够辨认出那是什么。 眼下雪宁在她怀里,闭着眼睛,模样虚弱,小嘴紧抿,眉间也蹙起,看起来极是不好受的样子。 只是那真还感受到怀中人体内交错着两股气息,这两股气息似乎两相争斗,争斗的很激烈。 她慌张的跑到了香如雪的身前,抬着眼眸看向对方,连眼神里也尽是慌乱。 香如雪知了事,从那真手中抱过雪宁,一双手触及与小少年一般的身躯。 她很快就了解到雪宁现在的情况,抬头看到那真迫切的眼神,开口,“走,我与你一起,先把这孩子带回房间,好生安置,到了房里我再与你细说。” …… 那真跟在香如雪身后走进房间,随后把房门关上。 老祖宗已经把孩子放在床上躺好,并给他盖上了被褥。 雪宁已经陷入昏迷。 老祖宗转头看她,那真不知怎么就觉得,她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比往日要沉肃许多。 身前的人终于张口说话,“小露儿,雪宁暂时没有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1 生命危险,不过他的状况不大好,这孩子体内帝圣蛊和那前大祭司种下的咒蛊在对抗,对抗的过,活下去,对抗不过,便是一个死。” “这位前任的南疆大祭司,下的这咒蛊,以他自身为代价,把所有的怨念和不甘混着血肉注入到毒蛊虫内,这咒蛊是相当于诅咒一样的存在,是施蛊者对受蛊者最深沉的怨恨与诅咒。” “南疆典籍记载中仅有的几例被施加了咒蛊的人,所有人全不得好死。” “雪宁因为身为蛊童身有帝圣蛊,没有全着了咒蛊的道。” “能不能活下去只看他自己,只是这孩子体质特殊,遭了这么一桩罪,真的活下来,寿命也会缩减不少。” 香如雪不由微微叹气,“庆典在即,我须离开,你好自为知,莫要太难过。” 朦胧中似乎有温热的液体在脸上化开,熟悉的气息,让雪宁知道那是谁。 哭…了吗? 他想要起来握住她的手,想要抱抱她,想要轻轻的对她说,不要哭,身体却不受控制,那些连绵不绝的一环接一环的碎片,让他陷在梦境中。 而这些梦,真实的不像话,悲伤的,快乐的,无数漫长陪伴等待的岁月。 …… 醒来时,看见一身素衣的女子靠在床边,长发垂落,闭着眼眸,似乎是睡过去,温暖的烛光映在脸侧,安静又美好。 床上人已是一个青涩少年郎的模样,望着女子,眼角眉梢浸染温柔意。 梦中人是眼前人。 就在睁眼的那一瞬间,看到眼前人,他无比的确定,即使变换了音容,他知道就是她。 他没有经历过又好似经历过的两段人生,几十年岁月。 雪宁一直看着眼前的女子,怎么也看不够,直到烛火燃尽,天色将明,朝阳升起,她也醒来。 那真这几日一直彻夜守在雪宁身边,辅一醒来就看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她躺在床上,身侧是一名年轻男子,二人合盖一张衾被。 他们靠的近极了,近的她能够轻易的感受到年轻男子的气息和温度。 吓得她一个激灵,一下子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 坐起来了就意识到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这张床都是她熟悉的款式熟悉的做工熟悉的摆设,房间没有变,变得是人。 那真转过头看向身边对着她笑得一脸温柔宠溺的男子,什,什么鬼,想到心里的念头,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男子的眉眼依稀可见幼时模样,那真犹豫了一下开口,“雪,雪宁?” “姨姨~”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语气,不过不熟悉的声音。 原来带着童音的声音完全变成一名成年男子的声音。 老祖宗没说会一下子长大啊,还是生得这么的……秀色可餐,还尤其符合她的胃口,那真忍不住再度吞了吞口水。 好怕自己兽性发作的吖。 那真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他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不是男人,不是男人,不是男人…… 她是旱了百来年的女人啊。 在心里不知提醒过多少遍后,总算这告诫有效,她终于能够把现在的雪宁还和从前一样,当作一个孩子来看。 如果雪宁不要总是凑上前来挽着她,在她身上乱蹭,晚上执意要和她睡一个被窝还一直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的话,她想她会适应的更好,做的更加自然。 不过在其他方面,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甚至比从前更加细致和贴心。 他会给她做饭,会给她暖被窝,会为她整理衣服,会为她穿鞋,会为她打来洗漱的水,会为她梳发,为她画眉,当每次要拿什么东西总会自觉的接过手去,甚至还会拿起绣花针替她缝补衣服,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这一来,明明是该她照顾雪宁,她却觉得是自己在被照顾着,还被对方照顾的是无微不至,有时更是照顾的她心跳不已,忍不住老脸一红。 便惹得那真总是产生一种错觉,心里的告诫一再一再被动摇。 总觉得自己交了一个二十四孝颜好腿长的男朋友。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雪宁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个心智年龄只有几岁的孩子。 但每次要睡一张床,想要和她有一些相对亲密的身体接触时,这时候又会表现得像个小孩子,让那真无法拒绝。 这样想来,这个套路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她看过的一些言情小说里,男主装病或者是装疯卖痴为了和女主角能有更亲密的接触。 啊,那真这会儿想到这里真是越想越觉得如此。 不过雪宁,他是她看着长大的呀,这期间,明明就只有几年的时间。 他怎么可能不是个孩子呢,怎么可能的呀qaq,emmm……所以大概是……天赋异禀? 那真最后归咎于此。 时间一日日过去,南疆在月离宫的带领下欣欣向荣。 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这一段日子过得安稳极了。 香如雪的记忆又恢复了许多,这些日子处理公务之外,尽览月离宫千年来的记录典籍,企图更了解千年前的那场变故,刺激记忆的清醒和复苏。 也确实有些成效。 她已经记起了背叛她的那两个人是谁,千年前月离宫除了宫主担任神祭之外,宫中也是有大祭司和圣女的,神祭每年只进行七月月无之日最重要的那场祭祀,月离宫其余的祭祀活动则是由大祭司复责,圣女则是月离宫中传习蛊术的存在。 她与那两人少时相识,一直信任于他们,将之视作良朋好友,却不想他们最后选择背叛。 背叛的原因并不简单,可称是复杂极的,情感上的复杂,背景上的复杂,势力上的复杂,但终归可以结算于一句话,情谊终不抵权势野心,不抵南疆之主的诱惑,让他们选择了背弃。 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轻易的策反了人心。 记忆基本上已经恢复了□□成,唯独关于她那孩儿他爹,那在最后关头不知付出了多沉重的代价换取了她的安全的人,他的记忆在脑海中依旧是一片模糊。 这叫香如雪对于这段记忆的渴求愈发迫切。 时光千载,曾经那个人的一切都已泯灭,如今的这个世界想要找到那人的痕迹,多难,太难。 唯一最重的最显眼的那抹痕迹,大概只有沉君露了,她和他的后代。 血脉上的羁绊一直久远的流传着,存在着。 这丝血脉现在成为她探寻过去重要一环。 南疆所有的蛊咒之术中,有一术法可通过血脉羁绊追溯过去的记忆,亲缘越近,能追溯到的记忆就更多更深更远,只是施术一次耗损极大,不仅需要血缘羁绊者的血液为引,还需要施术者的大量精血。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2 香如雪原本不想用这蛊咒之术,但太实在太想太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人究竟是谁了。 那样几乎是不顾一切救她的人,她曾经爱着的人,香如雪觉得自己不该忘记,她怎么…能忘呢? 那一日夕阳映红半边天的时候,她走进那真的房间。 那真同意了她的请求,愿意贡献这具身体的血以帮助老祖宗了解千年前的变故,恢复记忆。 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香如雪开始。 香如雪拿起了放在房间桌子上的黑陶匕首,拿起那真的手,在手腕划下一刀。 鲜血伴随着刺痛流出,流入了放在桌上早已备好的碗中,渐渐盛满原来空荡的碗,白瓷被深红的血色覆盖。 香如雪收回匕首在自己的十指指尖下刀,眼睛一眨也没眨一下,那真在一边看的都替她疼。 “你去包扎伤口吧,等一会我会陷入昏迷,小露儿,你在我昏迷的时候多看着我。”对方没有抬头看她,只双眼专注于指尖流下的血。 那真应声。 指尖流出的血不够,香如雪甚至解开衣衫,将刀对准自己的胸膛,取来心头血,直到所取的血够盛满这只碗。 看的那真心一颤一颤的。 等到终于放完血后,她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香如雪把两碗血合倒在了另一只大碗中,那碗中原本放着一只蛊虫,是这咒术要用到的蛊,她费了一番心思才弄到的。 两碗血被合倒在了一碗中,血面并不平静,嘟嘟的冒着小气泡,香如雪又拿起桌上的小香炉,打开盖子,添香,燃香,最后盖上盖,将这小香炉放进那盛着血的碗中。 一丝诡异的带着血味的香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放下香炉后,香如雪再次伸手,拿起桌上的最后一样东西,那是一串手钏,由一颗颗白色的圆珠缀连,一共三十六颗。 这三十六颗白色圆珠不是什么宝石,是分由人骨和兽骨打磨而成的骨珠。 香如雪将这串骨珠拿在手中,随即慢慢浸入那盛血的碗中,白色的骨珠一瞬间沾染血红,整串骨珠在血液的浸染下从白色变得血红。 这串被染红的骨珠被她拿起,在手掌饶了一圈,她带着这串骨珠,嘴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空气中的香味变得愈发浓郁,浓郁的让那真觉得十分不适,香如雪嘴中的念词一直没有断过,已经过了好一会的时间。 那真一直紧紧盯着对方。 终于在下一刻的时候,香如雪晕了过去,那真眼疾手快将人接住,避免了人摔在地上。 她将人扶到床上躺好,还贴心的掖了掖被角,之后便守在旁边,等老祖宗醒来。 这一守一直守到黎明,床上的人才堪堪醒来。 刚醒来的老祖宗,脸色苍白极了,眼睛是湿润的,明明那真就在她眼前,但对方好像是看不见一样,她看起来失魂落魄极了,直直越过她走出房门,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回到月离宫的主殿。 那真一直跟在身后,看到香如雪进了主殿,又把主殿的门关上甚至于还落了锁。 她在门口不放心的又徘徊了半晌,确定老祖宗不会出什么事后,才终于离开。 离开emmm去找雪宁。 雪宁之前知道要和她分开这么一段时间的时候可是明显的不大高兴,那真温声软言哄了许久才哄好了,哄得时候莫名其妙不知不觉被迫割地赔款,答应了好些奇奇怪怪的条件。 想想那些条件,真是……挺撩的,她忍不住有些面色发红。 主殿的大门自那日香如雪进去,禁闭了三日,直到第三日黄昏与夜色相接的时候,主殿的门才终于再次被打开。 不见了近三日的身影从殿门之后走出。 香如雪的形容肉眼可见的憔悴,她的手中拿了一副卷轴,不知是何。 那真这几日正好是在每日黄昏会到主殿这来看一看,正巧也就碰见了出来的香如雪。 她忙上前,老祖宗现在的状况可委实算不得好。 走到近前,那副卷轴忽然就被香如雪展开了—— 那原来是一幅画,画上是一张人像,是一名男子的画像,极俊秀。 那真看到这画,忍不住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奇怪,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喵喵喵,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干完榜单,咬手绢 | | | | | 暗中观察 | ☆、第七十章 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人的片段,确切的说这并不是存在于她的记忆中而是属于沉君露的。 画上之人与沉君露离开秦府后生活的那段日子所居的大魏北境的村庄中一人相像的极。 那人是村里李鳏夫家的女儿,四里八乡有名的漂亮姑娘,他们村里的一枝花呢! 细思恐极,那真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老祖宗这时还对着她,一手指着画上的人,眼神还带着似有若无的迷离,声音有些喑哑,“露儿你看啊,这是你祖爷爷。” 祖,祖爷爷…… 大概、或许、可能已经成了祖婆婆…… 那真看着香如雪模样,犹疑片刻,将她知道的信息告诉了对方。 香如雪先是一愣,随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连连追问,她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李村花的所有信息事无巨细全部都告知。 老祖宗脸上神色难掩激动,没再理她,抓着画卷,风一阵的跑了。 原先的憔悴模样陡然一变,整个人的精气神不一样,不一样了,那真觉得现在的老祖宗精神抖擞! 接下来的几天,老祖宗再次不见身影,那真成日找不见香如雪,月离宫宫主的行踪成迷,若非宫中事务依旧处理的井井有条,真要怀疑老祖宗是失踪了。 再见到香如雪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从前模样,日子也恢复到从前,一切似乎与以往一般无二。 但让那真能够明显感觉到的是,她被老祖宗盯上了,更确切的说,是老祖宗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大幅度增加了。 一天中有大半的时间,都被安排于学习各类蛊咒之术,剩下的小半时间中的小半时间则被安排处理一些月离宫中比较细小的事务,除却吃喝拉撒睡、洗漱,她一天的时间被安排的满满当当,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少的可怜。 和之前几个月学半天放半天的悠闲时光相较,真真完全不能比,变了变了。 不变的是,雪宁依旧陪在她身边,就算她在学习的时候,他也会在一旁,那时他总会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不打扰,只是陪伴着,安静的,在一边。 偶尔侧过头,那真就看见对方,微笑的脸,温柔的眼。 不过学习虽辛苦些,那真还是努力在学,多学一些总归有益。 只是自香如雪这么安排以来,她心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3 里不由升起一股不大好的预感。 但日子又平平静静的过去了大半年,生活归于日复一日的平淡安稳。 日常,点滴,没有波澜壮阔的起伏,一切风平浪静。 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 那真心中那股不详感一直没有消散,时轻时重,一直没有放下过。 在香如雪作出这样的安排时,她产生一种对方这是在做离开之前的准备。 战战兢兢大半年,因为这想法,她一直密切注意香如雪的动向,但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几月以来,蛊咒之术,她已学会大半,香如雪下放交于她处理的事务也越来越多,不时还会让她暂代掌管宫中之事,她基本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但那真在这方面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实际上她学会的越多,就越觉得离老祖宗离开的日子更近。 事实证明,她想的果真不错。 只是就算她察觉到了老祖宗有想要离开的意图,终归也拦不住。 就在某一天,阳光晴好的一日,香如雪离开了,在她的床前留下一封信,销声匿迹。 那封信中的那一张纸上只有一句话:【我想陪在他身边,小露儿,月离宫和南疆就拜托你了。】 那真颤抖着手收回信纸,容不得她不多想,老祖宗这意思,这意思是……是要百合搅基(姬)蕾丝边吗?! 好,爱情是超越性别,不分性别的。 接受吧,姑娘。 那真便从少宫主正式升级成为了月离宫主,掌管月离同时治理南疆。 找香如雪的踪迹是难找到了,不过可以根据李村花的行踪来确认老祖宗在哪里。 她派了些人到大魏东北地界风阳镇上的向阳村找李村花,找到李村花后,不出半日,香如雪也找到了。 原来信上的那一句陪着,就真的只是陪着。 香如雪已经在向阳村落了户,就住在李鳏夫家隔壁,如此便是每日都能见到李村花儿。 她陪在她身边,免她流离,免她孤独,免她困苦。 她此生安好,便足矣。 那真没有打扰她们,知道老祖宗的去向后,也不再让派出去的人看着老祖宗,而是让他们在大魏成立了商队,每年往返于中原和南疆,促进两邦商贸经济。 每年只须去看望老祖宗一次,确认一下情况便好。 成了宫主后,和从前的日子,其实也没太多的不同,除却要处理的事务多了不少,一天里在处理完事务之后,她依旧需要花时间在学习蛊咒之术上外,不过现阶段那真已经可以自学,七月月无之日的时候进行祭祀外,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依然不多,比前段日子,倒还是多了些的。 而雪宁始终陪在她身边,他的存在让她感觉到安心和温暖。 他的陪伴让她觉得幸福,她沉醉在这幸福里,平生第一次有了想要天长地久,想要永远的留住这片时光的想法。 但直到那一天,那沉重的无情的一击落下,她才如梦初醒。 那真接任的第五年。 那是一个阴天,天空密布阴云,天色阴沉沉的,她一醒来,看到雪宁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被窝里揽着她,等着她醒来两人一起起来,而是换好了衣服,看样子也已经洗漱过了。 他今日的这身打扮显得人格外的俊郎,让人移不开眼,面上似乎还上了妆,衬得容颜越发绝色。 见到她醒来,双手伸展,那层层叠叠的衣衫随之微微一晃,暗光流动,他展颜一笑,问道,“好看吗?” “好看……”她轻轻开口,眼神已经染上迷醉。 那真记得这身衣服,是她为雪宁准备的所有衣服中最华贵繁复也是最漂亮最和他身的,不过这身衣服他只在这衣服方做好了拿过来时试穿过一次,此后就再未穿过了。 不想这会子穿了。 今日……难道是什么特殊重要的日子吗? 雪宁听到她的回答,又低低的笑了,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他移步向她走来,越走越近,直到走到她的面前,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脸,他抚过她额前碎发,抚过她平和眉眼,抚过她的鼻,她的唇……最后一手挑起她的下颚,俯身,俊俏的面容靠近,那有着极漂亮唇形的红唇印上了她的唇,柔软、芬芳、馥蜜,花瓣一样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这个吻很短暂,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那令人流连的唇离开她的唇畔后,说出一句话,“好看,那就记住我……” 这话音一落,男人高大的身影直接砸到了她的身上。 那真还没从那个吻中回过了神来,还在懊恼她刚才还没刷过牙的,被这一砸,一下砸清醒了。 怎,怎么了,这是? 她扶住身上的人,有些紧张的去探对方的脉,却惊恐无比的发现,脉搏没有了,去探呼吸,去探心脏,没有了,全部都没有了! 全部的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她怀中这个人已经是一个死人。 那真不愿意相信,抱着人不愿意松开,茫然无措极了,直到他身上的温度也凉了,完全和一具冰冷的尸体无异。 心中的哀戚悲凉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把她湮没。 雪宁他,他早就只道自己要死了么?所以今天才…… 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这时阴云倒散开了不少,太阳在阴云散开的地方露出身影,照射下一缕缕金灿的阳光,也照进了那真的屋里,照在了雪宁的尸体上。 尸身上突然传来一股异动,那真擦了擦不知不觉已经流了很多水的眼睛,低头去看。 在那照进来的金灿灿的阳光下,突然从尸体上飞出一只淡金色的在阳光下闪烁的小东西。 那小东西在空中摇摇晃晃的飞了一阵,能飞稳了后,就径直朝她飞来,最后停在了她一只手指指尖。 那真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这是一只小虫子,似乎是一只蛊虫? 这蛊虫对她,似乎不带攻击性的,且极其亲近。 她止住眼里还要继续往下流的生理盐水,用另一只手碰了碰这小东西,小东西一点也没有怯意,似乎还亲昵的蹭了蹭。 “是你吗?”带着鼻音的声音有些抽噎的问道。 淡金色的小虫又晃晃悠悠的飞起来,飞到了她的鼻尖,停在那里。 那真终于破涕为笑,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的说道,“是你,是你……”笑着笑着,眼里又泛出泪花来。 十年,一晃而过。 当年那真冷静下来后,料理了雪宁的后事,将他的尸身好好安葬,生活在惊起一阵波澜后再度恢复,只是身边多了只小东西。 那小东西,也就是那只从雪宁体内出来的那只淡金色的蛊虫,便是帝圣蛊,按理这帝圣蛊要寄托在蛊童血肉中才得以生存,但这一只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脱离了雪宁的身体依然存活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4 。 这小东西一直陪在她身边,连那真都没想到,这只脱离了蛊童的帝圣蛊,能存活十年之久,仿若是代替那个人守在她身边一样。 小东西也通灵性的紧,似乎能听懂她说的话,每次她情绪不好的时候都会以一种别样的方式安慰她。 其实那真也不清楚这小东西和雪宁之间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关联,当初的想法多是安慰自己,这或许真的就只是一只有灵性的蛊虫。 在这方世界转眼已经呆了十数年,剧情已经填补的差不多,只剩碎魂还未集齐。 为难的是,自从到达这方世界,除却最开始那一次,咕啾便一直没有再出现过,空间背包里装着云星石的各自也一直呈现灰色状态,不能取出,她甚至没有办法找到碎魂,更不用说收集了。 直到昨日,那真突然发现空间里装着云星石的格子不再呈现灰色,云星石能够取出来了。 也是在昨日,自雪宁不再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小东西寿命终于走到尽头,它在最后的时光,停在她的肩头,在离开的最后一瞬,淡金色的小身体化为齑粉,风一吹,轻轻飘散。 早就想过有这一日,那真的心情算是平静。 云星石取出来,碎魂也就不用她费心了,她可以看到任务面板上标着任务进度的那一栏数值已达80%,还在缓慢生长,只需要时间便能到达100%。 她在南疆此地待了很久的时间了,没有辜负香如雪的托付,月离宫下一届的继承人已经培养好,她也是时候功成身退。 安排好南疆的一切事宜后,那真就离开了这里。 天地广阔,此间风土人情,壮阔山河还是秀丽风景她都还未曾 好好的见识过呢。 一年后大魏东北地界风阳镇。 那真四处周游,正(特)好(意)到了此处,顺(就)势(想)去看看多年未见的老祖宗。 到了那向阳村的时候,当她找到香如雪时,惊讶的发现对方……成亲了……她扮成男子的身份娶了李村花儿。 她目光十分怪异的看着那对旁人口中恩爱非常的夫妻,不知怎个是好。 她们看起来过得很好,这倒是错不了的。 罢了,她还是不上去打搅她们了,原来抬起的脚步,想要走过去的步伐留在了原地。 在风阳镇待上几日,那真就离开了,这次她去了北疆。 云星石已经快要将此间所有的碎魂收集好了,她自北疆来到这里,就还从北疆离开。 不过在北疆倒是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秦玉成。 当年大魏名满天下的相爷,自南疆一行,大受打击,一夕间红颜白发,回来后便辞官不知去向,连同他那娶的南疆妻子也不知去向。 没想到曾经大名鼎鼎的秦相,原来是跑到了北疆,在这冰寒之地搭了一座小屋,如平常百姓生活着,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些皱纹,容貌也不再那么年轻了,偶尔抬头望向远方的天空,似乎在悼念谁。 他在这里看来已经有很长时间,守在这片冰天雪地,是为了守着谁? 那真知道那个答案。 这是他的选择。 又花了几日的时间,那真找到了当初来到了当初来到这里时的那个地方,这时候,云星石也已经在前几天将碎魂收集完了。 那块千年寒冰玉依旧躺在那里,保持着她十数年前离开时的模样。 她走上前,躺在了这块千年寒冰玉上,闭上了眼睛。 ☆、第七十一章 还是那片空间,那真又回到了这里。 光屏竖立在空中,她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任务的情况,赫然发现主线任务的任务进度已经达到40%。 她想见见咕啾,却不得其法,手机里一直以来有的那只哈士奇的宠物形象已经不见了很久。 见不到,那真在原地思考了半天怎么能够见到咕啾,最后得出这个结论。 是真的见不到,她尝试了很多办法。 暂且放下失联的二狗子,那真把注意力放回到任务上。 上一次的任务意外的让主线任务的进度涨了很多嘛。 她去翻看新的任务。 【支线任务五线·终】 【任务内容:回到《点进来你会后悔》所对应位面世界中,拿回丫鬟涟漪曾想赠与的玉坠,将存在其中的剩下60%的全部碎魂收集。】 【任务成功:奖励囧囧币×3000】 【任务失败:抹杀】 【任务状态:未接受】 【任务进度:0%】】 什……什么?!那真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回去到那个世界,那玉坠原来存着60%的碎魂,这么多的吗? 啊,她当初就该记住这玉坠,把这玉坠拿到手! 所以为什么系统当时没有提出来,咕啾也没有提出来,而她也……忘了。 关于为什么咕啾没提出来……二狗子就是忘了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不过她没有忽略那个“终”字,没有忽略60%+40%=100%。 这一切也就意味着只要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她可以回家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下来,在空间做好了一切准备后,那真就投入到了这一次的任务中。 她再一次回到了这里。 这是南唐延景帝继位的第十一年。 距她当初离开已过去十年有余。 十余年的时间里,她记忆中的那个豫王已成为极受延景帝倚重的大臣,权势滔天,处事素来以狠辣闻名,不留情面。 系统将她降落在曾经的陆国公府,陆国公府自从被满门抄斩后就成为了一座废宅,但不知为什么这宅邸一直没有被拆,没有被重建作他用,一直这么荒废着,时间久了,还传出鬼宅的凶名。 那真从后院的偏门悄悄离开了这座宅邸来到街市之上。 日头正好,街市上也热闹。 她穿着灰蓝色男装,梳着男子发髻,全身都作男子打扮,作男儿身自然更方便安全的多,这些都是来之前准备好的,那真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再要找一具契合她灵魂的寿数将尽或已尽的身体太过麻烦,她便选择了用自己的身体。 如今要找涟漪祖上传下的那块玉坠,先要找到涟漪。 虽说光是收集碎魂的话,用云星石也可以,不过用云星石收集,比起拿到玉坠当场收集,速度上就会慢了许多,所以还是要找玉坠的。 只是那真这时才意识到,涟漪身为陆国公府的丫鬟,可能已经丧生在那次屠杀中。 记得当初,涟漪家中还有寡母弟妹,她身为陆甄时,帮过这丫头,那时问过她将人安置在何处,这些年过去,亏得她现在还记得那地址,真是万幸。 不知十余年过去,是不是依旧住在那处地方。 那真当即循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5 着地址找过去,到了地方犹为欣喜的发现,涟漪也在,她们一家子一直都住在这里。 她上前去,尽量展现自己和善的一面,拐了几个弯子套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涟漪当年能从陆国公府的诛杀中逃生,可以说是幸运,当年陆甄亡故,原来伺候在她院子里的丫鬟没了主子,就由府里的管事重新安排她们日后的去处。 那时太子妃听闻消息悲恸不已,回来服丧时见到原先近身伺候陆甄的几个丫鬟,总难免触景生情,便做主把这几个释了奴籍,给了不少的银两,将人打发出府了。 倒是免了这几个丫鬟被后来的诛杀殃及,逃过一劫。 涟漪这些年大概是为了照顾寡母和年幼的弟弟妹妹,一直也没有嫁人,她擅刺绣,靠着这份手艺在绣庄里寻了绣娘的差事,一双弟妹也都是踏实肯干的,又有当年从陆国公府出来时的那比银子傍身,这些年家中日子过得算是不错。 她来的巧,这一日绣庄正好给庄里的绣娘放了假。 玉坠的信息,那真也问出来了,依旧在涟漪手里,她委婉的提出想要看一看的意思。 涟漪看了她一眼,有些犹疑,她便提议让赶巧回来刚吃过了午饭还未出门的涟漪弟弟看着她,抓着她,好叫小丫头放心,不怕她拿了东西跑路。 涟漪总算同意了,将玉坠从家里拿了出来。 “虽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但这玉坠子也不值什么钱,你想看便看吧。” 那真接过玉坠子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阵,实际上在收集玉坠子里头的碎魂。 等到收集完了又装模作样的还回去,说了一句挺好的,脸上挂起蜜汁微笑,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实际上她一窍不通啥也不知道。 碎魂已经收集完了,这一次的任务完成的意外的容易。 那真向涟漪道过谢,又坚持给了些银两,真心希望他们能一直好好的,未来的日子能过得更好。 先在任务完成了,她只要提交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也许是真的要回家了,心中牵扯出不舍来。 她想既然来了此间世界,便去看看那些她心中还有牵挂的人,也算是给自己做一个了断,与他们做一个道别。 穆轩宸,那两个孩子。 他们如今也有二十八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群众?[┐'_'┌]? ☆、第七十二章 那真找到街市上的一家客栈,交了几日的房钱,又出门打听消息,这长安街市十余年变化,变得愈加繁华热闹,与她记忆中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她先去书店买了些书籍,多是史籍和地方志异记录南唐这十余年间发生的事情。 又寻了这长安街头靠卖各类消息维生的机构买了不少的情报。 之后花了几天的时间接收这些信息,对这十余年间所发生之事、南唐的现状作了初步的认识,以及对豫王、豫王府有了些粗浅了解。 接下来,在回到这里的第八日,那真在客栈的房间里换回了女子打扮,是豫王府中最常见的丫鬟的衣饰装扮,又在外面披了一件藕色锦缎斗篷,与身上衣裙的颜色相近,出了客栈,往集市上去。 王府里固定一段时间会有专门负责采买的丫鬟到集市进行采买,这是个肥差从中能捞到不少的油水。 现在王府中负责采买差事的这个丫鬟是托了王府管家的关系得到的差事,这丫鬟贪墨了不少钱财,不过因为有些小聪明,知道分寸,倒是也安稳的做下了这份差事。 不过遇到那真就算她倒霉。 她打听到了最近王府要外出采买的日子和时间,以及常去的几个采买点,还有那丫鬟的样貌,带着这几日速成培养出来的迷心蛊。 到了集市上,她很快就锁定了目标,一路上跟在那采买丫鬟后面,伺机而动。 在那丫鬟走到一条街道的转角处时,她走过去,假意不小心撞到对方,在身体接触的片刻,趁机将迷心蛊种到了她身上。 采买丫鬟眉间蹙起,对自己被人撞了这一行径不大高兴,作势就要发怒,“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很带了几分懊恼。 “对不住,在下忙于赶路,冲撞了姑娘,实在对不起。”那真连忙道歉,拱手作揖,很是真切。 “算了,眼睛生在脸上可不是白长的,你以后看着点路,不要冲撞人!”丫鬟的语气不大好,不过倒是个心善的,听了她的道歉,也没有再做纠缠,更没有仗着王府的势力狐假虎威,除却贪财了些,为人不差,难怪虽说是靠着管家的关系当的这个肥职,在王府里也能吃开。 丫鬟说完了话就要走,她忙上前一步挡住去路,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口中言语,“姑娘留步。” 小丫鬟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还要……” 那真却在心里默默数数,三,二,一! 小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却住了嘴,原来充满生气,炯炯有神的眼睛变得空洞茫然。 那真对着身前的人含笑开口,“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小丫鬟果真就跟着她走了。 这是迷心蛊的效果,迷心蛊能够让被种下这蛊的人暂时失去心智,对下蛊后眼前见到的第一个人言听计从,普通的迷心蛊大概能维持一个月的时间,不过那真如今下的这个迷心蛊因为是速成的,缺斤短两,所以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大概有效时间只有几天,几天之后,这小丫鬟就会恢复神智,身体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只是不会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真把人带回了客栈的房间,扒了对方身上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又给对方换上了那身自己平日里穿的一套男装,又给她梳了个配套的男子发髻,自己则梳了和对方先前一样的发髻,又带上那些扒拉下来的钗环首饰,最后拿出从系统商城里新兑换的一张人.皮面具,易容成了这丫鬟的模样,还有几支营养液让丫鬟吃下,这营养液味道不怎么好,但按商城的介绍,可以扛好几天的身体需求,且不用担心人体的牌鞋。 做完这一切,她对坐在床上的小丫鬟轻轻说了一声,“睡吧,好姑娘,直到我再次唤你,除非遇到危险,不要醒来。”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还有生理需求憋不住的时候,记得醒来自己去茅房解决。” 小丫鬟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那真又帮她盖了盖被子,这才离开。 好好休息吧。 这一回来到这个世界,也许是因为最后一次,咕啾没有出现,但商城倒是没有像前几次一样不开放,这一次允许在这个世界限定范围内的物品进行五次兑换,所以她才能兑换来新的人.皮面具和营养液。 那真代替小丫鬟将剩下的采买差事办完,即回去豫王府。 踏进王府的那一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6 刻,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真是久违了。 十余年过去,王府有不少地方发生了变化不过总体的布局还是没有变,像是丫鬟的住所,依旧在原来的院落。 那真先去管家那里交了差事。 王府的管家,十几年不见,发上多了许多银丝,他老了,不止是管家,那真还遇见了几张熟脸,十余年前曾与她相处过得几个丫鬟,她们早已褪去了记忆中的青涩模样,染上了沧桑,变得更加圆滑,岁月总是无情。 循着记忆里的样子,那真磕磕绊绊的回到自己扮作的这个采买丫鬟的院子。 进到院子里的时候,还颇有些不确定,直到院子里一个与她穿着打扮差不多的丫鬟叫住了她,她总算确定了自己没有走错。 “秋心姐姐,你回来了啊。” 秋心,是采买丫鬟的名字。 叫住她的丫鬟蹭蹭蹭走了过来,挽住她的手臂,一副亲热又熟稔的样子。 那真看向这丫鬟,面上微微带笑,“嗯,回来了。” 大概是与秋心交好的人。 中华语言,博大精深,又到了套话的时候了:)。 小丫头叫张灵槐,离家门不远的地方长着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两岁的时候,夜里曾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狼叼走,那天夜里小丫头的父亲要在外守夜,母亲把她安顿在床上后,在厨房里忙活,也没在厨房忙活多久,回房间的时候,就发现孩子没了,可把人急坏了,到处找寻,可奇了,最后是黎明晨光初现的时候在老槐树的下面找到了安然无恙,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孩子,还有一只奄奄一息昏过去的野狼。 农村里有这么一种说法,槐树又被视为鬼树,是木与鬼的结合,而生长年头较老长得粗壮的槐树是有灵性的,有神仙居住在树里面。 经此一遭,张家父母便对这说法深信不疑,觉得女儿就是被老槐树给救下了,逢年过节总要去这棵老槐树下拜一拜,把女儿的名字也改成了灵槐。 张灵槐显然是个活泼藏不住事的性子,一些事情,她只提了个头,小丫头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能从这一件事说到另一件事。 那真倒是因为她这话痨性子知道了不少的消息。 “对了,咱们王爷前两天又立功了,身为王府的丫鬟,我也觉得那什么与什么荣……。” “与有荣焉。”那真帮她说出了想说的词。 “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张灵槐点了好几下脑袋,还顺势拍了拍小手。 这傻孩子,怪天真,真是怕人把她骗了害了,这里可是王府啊,藏污纳垢的地方可多着呢。 不过小丫头今年堪堪十三岁,进了王府也没有多久,她是张嬷嬷带进来的人,日后多磨砺磨砺,想来会好的。 豫王最近又办下一案立了功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豫王作为朝堂上的风云人物,这事情早就传到了长安街头,她自然打听到。 只是不知道,当今豫王是那两个孩子中哪一个? 她还在想的时候又一道女声传过来,“哟,秋心啊,采买回来了?有件事要你帮忙。” 来人是前些天刚升上来搬到这座院子的丫鬟,叫做锦枝,仗着自己很有几分姿色,又有些小聪明,平日里惯爱偷奸耍滑,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不知她这回叫住她是什么事,准没好事。 “什么事?”那真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回问。 锦枝神情带着几丝倨傲,眼里也闪过几分得意,“秋心,我知道你手上有不少银子,借我五十两花用,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好似她真的再过不久就要飞黄腾达。 “快把前给我吧。” “不借。” 她却是直接回绝了。 “还不快去拿钱……”锦枝嘴里还在说这话,下一秒才意识到自己被拒绝,脸上不由红白交错,“你说什么?!你竟然敢拒绝我?!”声音一下拔高了好几个度,听起来尖细又刻薄。 那真心里呵呵,她还没答应呢,就叫她把钱拿出去,谁知道这一借还有没有的还了,更何况这院子里谁不知道秋心最是惜财,要她把钱借给她,做梦个做呢! 这锦枝该不是个傻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同为奴婢,不过生了副还算不错的皮囊,就以为自己迟早能攀上高枝,就自以为高人一等了?她还真是看不起这样的人物。 “秋心,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锦枝还在那里咆哮。 那真直接拉着灵槐转身就走。 锦枝在背后气的直跺脚,“秋心,我记住你了,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放过她?不过一只纸老虎,放马过来,无所畏惧,分分钟把你撕成纸碎片。 偏头看向灵槐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色不大好,双眸失神。 那真有些疑惑,“灵槐,你怎么了?” 灵槐从失神状态中出来,有些牵强的笑了笑,“没,没事。” 明显说的不是真话,不过那真没有多问。 倒是灵槐自己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秋心姐姐,锦枝姐姐……过几天可能……要出事了。” “出事?”那真想问灵槐是怎么知道的,但看着对方发白的脸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豫王在傍晚的时候回了府,那真早早蹲守在不远的地方,暗中看着那个男人的款款而行的身影。 男人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比起记忆中的样子越发好看了。 他似有所觉,眼神向她所在的方向瞥来。 那真连忙将脑袋缩回去,心脏因为紧张砰砰跳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再伸头去看,目之所及已经没有豫王的身影了。 那真升起一些失望的情绪,她伸手顺了顺胸膛把心里复杂的情绪平复下去,也离开这里。 在王府待了几天,那真一直在想该怎么接触豫王,她其实……有些害怕面对那两个孩子。 房内的灯火明明灭灭,她想了许久,惊觉夜已深时,这才熄了灯火休息。 第二日醒来,才走到院外,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锦枝死了。 ☆、第七十三章 那真心里一惊,锦枝……果真出事了。 灵槐……她准备去找找这小丫头。 莫不是这丫头身上真有什么灵异的地方。 阴阳眼?看生死?她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里出现过的这些。 灵槐早上被张嬷嬷叫了过去。 小丫头识字,和张嬷嬷是沾亲带故的关系,经常过去帮张嬷嬷写些东西,平日里则在王府书阁那一块儿清扫。 那真就在张嬷嬷所在的院子外头徘徊。 秋心作为王府里的采买丫鬟,除了采买的事情外,日常的活计轻省,轻点采买的物品和需要采买的物品以及计算关于采买方面的账单,别的活就没有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7 了,不过有时府里缺人手的时候,她也会被安排过去帮忙。 等到张灵槐从张嬷嬷那出来的,她一出来就被那真给堵住了去路。 “灵槐,你听到锦枝的消息了吗?” 小灵槐点了点头,那真看着对方,她这次倒没有像上次那样脸色显而易见的变差,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 她想大概是因为有了心理准备,灵槐早就知道锦枝会出事。 那真要去清点采买的物品了,灵槐则要去书阁那进行清扫,前一段路是同行的,两人边走边说。 “听说锦枝是因为爬上王爷的床不成,反而直接被王爷下令给杀了。” 这锦枝也是载到了她自己手里,自命不凡,可惜却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灵槐有些警惕的看了一遍周围,才接着她的话说。 “秋心姐姐,娘告诉我,有些事不能和别人说,以前很多人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害怕我,远离我,我怕你也会……姐姐……” 害怕,却也渴望,所以才会透露锦枝的事情给她么? 傻姑娘。 那真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不怕,姐姐不会和那些人一样。” 她不会,秋心也不会。 不过真是没想到,小灵槐还真的有灵异方面的能力,这玄幻的世界。 这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 那真去清点采买的物品,张灵槐也去书阁了。 不过灵槐又委婉的提醒了她,禁地,王府有一块区域被划分为禁地,擅闯者必死。 小丫头说,她时不时就会在那边看到“什么”,这个“什么”自不必说。 那真有足够的底气和底牌能够保住自己,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随时脱离这个世界,完全不用害怕有什么危险能威胁到自己的人身安全。 所以,她决定去禁地看看。 好奇心害死猫,害不死她。 被划分为禁地的那一片区域,正是她十余年前死去的那一片地方。 是巧合吗? 她想自己是有必要去这个禁地看一看的。 那两个孩子不知当初的事是不是给他们留下了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她终归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只是她现在换了模样,又时隔十余年,他们……还记得她吗? 如果忘了,如果过得好的话,她也就不多做叨扰了。 事实证明,留下了心结。 那真看着眼前即使在白天也昏黑一片,且比起外间要阴冷许多的只用夜明珠点缀亮光的房间。 这里原来是王府设做大堂,用来招揽宾客的地方,现在却被列为了禁地,变成这样一副样子。 她走在昏黑的房间里,顺着安放在墙壁灯盏内座的夜明珠的莹白亮光走下去。 和记忆中的地方截然不同,有一半的空间什么东西也没有,一片空荡荡,还有一半的空间被一张屏风格挡住,后面不知是什么。 那真移步,向屏风后面走去,越走近越觉得身上寒冷。 她没有想到这会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屏风后面有一方水池,水池中是一大块一大块的冰块,最中央放着一具冰棺。 有一人躺在冰棺之中,那显然不是一个活人,是死人,她走上前,想要看清那冰棺之中的人是谁。 越走近,寒气越侵袭,那真冷的打了一个哆嗦,随着距离的增进,她还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鼻尖微微翕动,她从这味道中分辨出几种原料,全部都是具有防腐功效的,也就大概猜到这股奇怪味道,大抵是源自尸身上所涂下防止尸身腐烂的东西。 冰棺是盖着的,依稀可见其中身影,似乎是名女子。 那真脱下外衣覆在手上,顶着周身的冷意,去推棺盖,冰棺盖在她用力下慢腾腾的磨蹭着磨蹭着终于推开了一部分。 从这推开的部分已经能够窥见棺中人模样。 她的心在这地方发现这具冰棺的时候,不自觉的开始心跳加快,到看到棺中人的第一眼—— 那真的身体猛的向后退去,一只手忍不住抚上胸口。 她仿佛又感受到那样自心口蔓延至全身的痛楚…… 原本覆在手上的外套已经滑落掉进冷冰冰的水池,被水浸湿。 而身后,就在下一秒,一把剑横在她脖颈之上,锋利的剑刃离她肌肤只留些微寸距。 “你是谁?” 平静的没有太多起伏的男声在身侧想起,声音冷静的几近无情。 听在那真耳里却还带着几分熟悉,不过与十年前比还是变了不少。 她一下子僵在原地。 “我……” 那真颤抖着声音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是谁呢秋心当然不是,沈念棠曾经是,现在的她却不是。 唯一知道的,她一直都是的是她是那真,但改换了声音与容貌,又空却了十年之余的时间,就算她说她说自己是曾经的那个人,他会信吗?若她不说,他会认出她吗? 这条命已经受到了对方的威胁,此时此刻在当下,自己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擅自闯入禁地的闯入者,她在很大程度上可能会被杀死。 她可以选择离开这方世界以脱离危险,但那真却在犹豫,她不想这样快就离开这个世界,她甚至莫名相信身边的这个人不会伤她性命。 但这份相信,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他早就杀死过她了啊。 原地僵持了几秒,持剑的男人先动作了,他把横在那真脖子前的剑放下。 “你回去吧,今天在这里的事全部忘掉。” “全部忘掉……”那真秒懂,连连点头。 横在脖子上的剑没有了,她转了转脖子看向在她斜后侧的方才对她刀剑相向的人。 男人穿着一身玄色锦衣,七分熟悉三分陌生的容貌,手里提着剑,黑色的眼珠子沉沉看着她。 黑色的双眼…… 是……乘? “还不滚。”男人再度看向她,声音已经染上些许不耐。 那真不敢再多留,转身离去,没走几步,身后又想起男人的声音,“等等。” 她回过头,听见对方接下去的话语,“把你留下的东西带走。”冷漠依旧。 东西她留下的东西,哦,是那件外套。 那真心里一跳一跳的,忐忑的往回走去,从水池里捞出了自己那件已经湿透了的外套,水池里的水真是冰冷冰冷的,拿着外套的手也变得冰凉冰凉的,她再不敢多停留,拿着这件还湿哒哒滴着水的衣服,也没顾及稍微拧一拧去些水分,方便更好拿走。 她匆匆离开那间屋子,离开禁地。 身后持剑而立的男人双眸望着那离去的背影,那人走过的地方留下一串长长的水痕…… 直到走到禁地之外,那真才拿起手上湿淋淋的衣服,用手双手拧干,拧了好几次,弄掉不少水。 身上的衣服已经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8 在方才被染湿,她一身形容因此有些狼狈,便先回去自己的居所整理。 禁地,在方才的房间,屏风之后,冰棺边上,男人穿着玄色锦衣站在那里。 原本盖在冰棺之上的棺盖已经被移开,露出棺内女子纤细窈窕的身影。 冰棺中的尸体是十余年前那真在此间行动的身体,是被穆轩宸挖了心的人。 男人看着棺中女子,又想起方才闯进来的那个女人。 明明是陌生的模样,他却从她身上感觉到了熟悉,还有那女子在见到舅母时,那副模样,她猛的一下退后了,手顺势捂住胸口。 胸口心脏的位置…… 十余年之久的时间过去,这具尸体却还如生前那般模样,他知道,即使自己将尸体保存的再好,也不可能完好到如此程度,更何况,尸体胸口的位置——没有伤痕,光洁如新。 被挖出来的那颗心被他从那个人手里抢了过来,又再次放回尸体原来心口。 不曾想到放回去后,那心口的伤竟然渐渐愈合,他早有过这样的认知,舅母与常人不同,但即使伤口愈合,人却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气息全无,和普通的尸体似乎也没有什么两样。 虽则这尸体不同于常人,他还是怕它会腐烂,所以将这地方改成禁地,在这房间里设了水池冰块还有冰棺,又在尸身上涂了防腐之物。 那女子的行为反应…… 他心里产生一个荒谬的想法……也是这个荒谬的想法让他放过了那女子。 她是多年来第一个闯了禁地还能够从这里活着出去的人,恐怕也会是唯一一个。 至于以后会不会死,就看她是不是真的与他心里的那个想法一样…… 从禁地里出来的第二日。 秋心被调去了王府的厨房。 ☆、第七十四章 王府里的秋心从采买一职上卸任去了王府厨房成为一个帮忙的小厨娘。 这个变动在王府中下层的奴仆们当中,不可谓不大,厨房帮忙的小厨娘可没有负责府里采买这份差事来的肥厚,看到秋心从这份差事上下来,不少人乐见其成,幸灾乐祸,同时蠢蠢欲动,秋心走了,这份差事就空下来,多少人暗中虎视眈眈争着想要。 当然这些和那真就没什么关系了,好在住所倒是还在原来的地方,并没有变。 和灵槐道了别,那真就要去厨房干活。 身为厨房帮忙的小厨娘,虽则地位比同在厨房干活的烧火丫头,洒扫丫头好的多,但一天的活儿也不少,和原来采买的差事相比可就要忙了不少。 小厨娘在府里膳食的准备上需要她下手做菜的地方不多,大部分是劳烦几位主要的厨房师傅,小厨娘就帮着做几道最简单的小菜,再帮着摆摆盘,让饭菜看起来精致又漂亮。 那真来到厨房就想起自己荒废多年的厨艺,说起来当狗子当了十几年,身为沉君露的十几年,又被雪宁照顾的极好,后来没了他,自己身为宫主也没什么需要下厨的地方,她每日事务繁杂,也没心思动手,这么一算,她有三十几年未曾下厨。 手艺自然生疏许多,不过技艺还在,到这厨房,要捡起来也就是多做几道菜的功夫。 做了几日的厨娘,生活平静无波,仿佛那日并不曾去过禁地,并不曾遇上那人。 那真心里却不安焦虑起来,那速成迷心蛊的效用不过几日,现在已经过去好几日的时光,不知真正的秋心是否清醒了。 她须得找个机会出府去看一看。 原来可以借着采办的由头,现在却是不能。 王府每月丫头有两日的告假可用,那真便去管事那儿批了假。 但告了假她一个小丫鬟也不是想出府便能出府去的。 府里新任采办这份差事的是个不相熟的丫鬟,但那真寻着法子与这丫头混了个熟脸。 她这些时日在府里自然不光只顾着吃喝睡当好个小厨娘,还做了些别的东西。 王府里栽植有许多不常见的珍贵花草,平日里都是好生娇养着,任它在那开的艳,开的美,生的清,生的雅,倒成那真平白捡的个便宜。 她用这些花草做了一种香,制成一个香囊,带在身上。 这钟香有惑人神智的效果,于她在这王府间行事多了许多便利。 她央了新任的采买,出府时带上她。 那真告假的那一日正好与最近出门采办的日子是相合的。 只是真正到了那一日,她去到原本安置的客栈,却发现原该好好在房间里躺着的人不见了。 不见了…… 问过客栈内的掌柜、伙计,声称那房里的姑娘是和别人离开。 那几位别人来去匆匆,身份难辨。 出府的目的既达,便就回府。 又过去几日,那真心中思量沉沉。 这一天王府来了一位客人。 是朝堂上一位大臣,与豫王略有些交情,这次来拜访还带着家中幼子。 厨房为这次宴请备了一串的菜单,那真这个小厨娘被要求了做菜单上的两道点心。 一道马蹄糕,一道桂花糯米藕。 都是她先时在王府中曾做过于那孩子的吃食。 真是好巧不巧。 既要她做,她便用心做这点心。 与记忆中做得个九成九的相似。 两道点心按流程被端上桌。 穆轩宸看着桌上这两道点心,眉眼微动。 他拿起筷子,各夹入口中尝试,久违的熟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紧抿的唇扬起微微弧度。 “这点心味道不错。”大臣指着那盘桂花糯米藕和善道,他这平日里挑食的孩子都拣着这一盘吃了不少呢。 “确实,味道不错。”穆轩宸嘴角微扬,语音没有多少起伏。 夜里,禁地房内。 “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这是暗卫监视所记录,你自己看。” 男人将手中簿子递于身边另一男子。 一双暗红色的眼眸,一双黑色眼眸,相近的体型,近乎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是她么?” 黑眸男子缓缓开口,“不能确定,不过我觉得是。” 继在王府厨房当了没多久的小厨娘,秋心又被调任,被调去王府正院,到豫王身前伺候。 正院里伺候的人多半是小厮,没有几个丫鬟,被调去正院,近身伺候王爷,这些年来秋心是独一份的殊荣。 奴仆之间心思各异,对于秋心此人,更生几分忌惮。 说不准便要成为府里的姨娘,王爷的女人,半个主子,可就不是他们这些奴仆招惹得起的。 这一回调任便是连住处也换了,从原来的院子换到正院,同正院里唯几的丫鬟仆妇邻居。 那真看着自己的新居所,是一个独立的小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09 房间里该有的摆设一样不少,教她颇为满意。 这一回这份差事,干的什么活?这要干的活计便杂了。 她如今成王爷跟前伺候的丫鬟,端茶递水,磨墨递笔,布菜斟酒……累也不累,全看主子。 不过她自到这边待过一日,才发现她这份差事真是极轻省的,要她干的活没有多少,大半的活计都被院里的其他小厮和原来的丫鬟仆妇包揽了,没什么需要她的地方,至多是端茶递水,用膳时摆摆碗筷,她倒像是来这里白吃白住的。 夜间,屋内燃起烛火,昏黄的烛光下,那真摊开桌上的纸,提笔蘸墨。 黑色的墨汁在白纸上渲染开,留下一排排字迹。 第二日,她再去端茶递水的时候,抖了抖身子,壮壮胆子,上前道,“王爷,奴婢有事要报。” 座上人拿起茶杯轻抿,瞥过她一眼。 放下茶杯,挥手示意旁人退下,平静的神色没有更多的波澜,他淡淡开口,“何事?” “奴婢每日里想占用王爷一刻钟的时间,与王爷说一个故事。” 男人看着她的模样,沉声回应,“说吧。” 这是……答应了? 那真的心尖尖儿微微一颤再是一喜。 她回忆昨晚在纸上整理写下的内容,一边细细观察男人的神情动作,斟酌着缓慢起身走到他跟前。 唇畔张合,说起心中的那个故事。 这故事要从此间二十八年前说起。 一个真实的故事…… 除却系统她的身份来历这一段,那真用另外的说法代替,其余的事情,她尽可能的还原了她与这对双胞胎之间的纠葛和真相。 “一刻钟到了。” 话音戛然而止,她微微抬眸观其神色,看不出半点情绪,他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 她已经看不透眼前这个人了。 “退下吧,明日再续。” “奴告退。”那真听命退去。 夜里笔墨书写整理,白日里到了时辰便去与豫王说这故事。 这样过了几日才算是把一整个故事说完,笔墨也书写了一叠的纸。 她将这一叠的纸按顺序放好,用针线缝定,以两张白纸作为封面底面,做成书簿模样。 翌日,到说故事的时辰,那真如期而至,把这书簿交给了豫王。 今天是最后一次。 但愿,他们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愿,如此能解开他们的心结。 主线任务已经完成,她这一回能在此间停留的时间不多,至多一年。 但愿,陪他们这最后一年。 只是她当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如今知道了这些又是何想法。 她不得已欺骗,期间付出的情意却是真情,半分不假。 说故事时,书写时,那一声,那一句“对不起”,但求谅解。 只是男人面目一如往昔,无有变化,他接过她手中的书簿,在座上翻阅,直到一刻钟的时间到了,依旧是那一句,“退下吧。” 她应声退下。 那真照旧在王府过日子,这几日近身伺候王爷的活计都推到了她头上,她真正成了贴身丫鬟。 豫王只要回府,回到正院里,有大半的时间他们都在一处,一抬头便能瞧见对方。 有些事在她面前,甚至一点没有去刻意隐藏掩埋,当然也没有刻意点破,谁还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因着没有刻意隐瞒,那真也就很快发现,发现白日夜间,两个王爷有所不同。 虽都冷漠,夜间的这个却更具侵略性。 他会……闯到她的房间……撩拨她…… 一本正经的…… 那真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被吓了一跳。 男人高大的身躯坐在她的床畔上,见她回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她…… 暗红色的眼睛。 她迟疑了一瞬,当即走过去。 方走近,被人一个扑倒,压在床上,大半身躯被对方拥入怀里,对方微微一侧身躯,侧躺在床上,将她整个人更好的带进怀里,脑袋埋在她的肩颈处,一言不发,两具身体紧紧相贴,黑长的发丝互相纠缠…… 那真忍不住嘴唇微张——吓得。 干什么,干什么,老娘把你当儿子,你tm想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浪了几天,滚回来更新 望天o.o ☆、第七十五章 男人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一抱一夜,那真白多久就在怀抱中睡过去。 自睡梦中醒来,已至清晨,一袭衾被捂得身体暖乎融融,惹得那真舒服的嘤咛一声。 睁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伸展身体。 身边的位置已然空了,那人已经离开。 白日是乘,夜里是宸,在外此二人则同是穆轩宸,豫王,共用一个身份,一个名字。 宸不止一次夜里过来,每次只是抱着她睡,她总是无法拒绝他的拥抱。 当然对方抱的太紧,她其实也拒绝不了。 他的怀抱倒是宽厚又温暖的。 至于乘,他倒没有到她房间去,只在白日去到哪处,总要叫她随行。 不过,从未带她去过宫中。 几日后番邦使者来访,皇宫设宴款待,豫王要去赴宴。 往日上朝,豫王并不带她随行,实际上时辰太早,她似乎也……爬不起来。 要说这段时日,在正院的生活,当真是过得万分惬意的。 这次设宴在午间。 那真一直想着自己得去一趟皇宫,便是受到请帖的那日,在那人之前表露出些许的向往。 到了宴席这日,他果真带上她。 那真跟在身后,低眉顺眼,且行且小心。 作为随行的丫鬟,她本该随侍在侧,豫王也叮嘱她,这宫中不比府上,不可乱行。 只不过她来皇宫另有目的,随口一个要去如厕的借口,尿遁了。 这陌生的偌大于她而言仿若一座精美的金碧辉煌的迷宫囚牢。 借助系统导航,左拐右拐,七绕八绕,那真终于到她要去的地方。 倚阑宫是这皇宫中相对而言最为冷僻的宫室,也即被作为冷宫。 南唐曾经的皇后,自后位被废,勉强保得一条命,被打入冷宫,就一直在这倚阑宫。 她在身为陆甄时的长姐,陆昭在此,她进这宫中来,也是因为陆昭。 走进宫门,一阵隐约的女人的歌声传入耳中。 冷宫冷僻,一路上行进不见什么人影,那真总觉得有一种凉嗖嗖的感觉围绕在身周,给这地方更添几分阴森可怖。 她循着那歌声而去,歌声隐隐约约,不过那真认得这歌声的曲调,那是从前陆甄喜欢的一首曲子。 那隐约的歌声也透着几分隐约的熟悉。 越走近,越清晰。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0 !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 她看到了陆昭的身影。 陆昭披散着一头青丝,有几缕发丝垂落在侧,未施粉黛,一身宽大简素的绸衣,低头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唱着那首曲子,哀婉而惆怅。 那真直到走近,才看见她手中还拿着一个小人偶,人偶上挂着一个平安符。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她送与陆昭的那一个。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她顺着歌声接下去——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陆昭有一瞬间的凝滞,她停下唱乐,听那真所歌,慢慢转过身体,凝视着对方。 那真也看着这个凝视自己的人,她的眉眼、容貌、身形,与记忆中相比不可避免的清瘦了许多。 陆昭虽清瘦许多,到底有着一副好底子,生来一副好相貌,如今倒多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 一首《绿衣》 唱毕。 “你是谁,为何来这冷宫?”不复当初温柔鲜妍的模样,陆昭说这话时清冷空洞透出丝丝缕缕沧桑,却似乎不带任何的情感。 她完全不一样了,那颗心已至垂暮。 何以至此?那真想问一句。 她一直不明白,那个记忆中如斯美好之人,何以至此。 但话到嘴边,是问不出口的,她没有身份也没有立场去问,于陆昭而言,她只不过是个陌生人。 她只不过魂魄曾经借住在陆甄的身体里。 那真也没有回答陆昭的问题,她问那人,用清浅而又温柔的语调,“你在做什么?” “我在思念一个人。” 说这话时,陆昭的脸上露出笑来,唇角微扬,像是染上几分甜蜜,几分苦涩,却分不清,甜蜜更多或是苦涩更多一些。 那真:“那人是谁?” “我的……妹妹。”到此话说完了,陆昭再次唱起歌来,那首《绿衣》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倚阑宫中。 陆昭没有再和她说话也没有再看她,不再给予她任何多余的眼神。 “再见。”那真看着她,心中默念,此一别,大概是再也不会见到了。 她见过她,道过别,也算是了却心头一桩牵挂。 宴席的时间毕竟有限,她又是丫鬟的身份,宫中不便多走动,更不便多留。 时间一长,惹人生疑。 回到宴席上的时候,宴席已至尾声,就要结束。 豫王饮了一口酒,放下手中的酒杯,瞥了方归来的那真一眼,让她上前倒酒布菜,期间轻问了一句,“去了这么久?” 她的指尖微微一颤,倒酒的动作略略一顿,很快恢复,“迷路了。”装出有些羞赧尴尬的模样。 豫王又瞥了她一眼,“宫中莫要随意走动。” 那真低低应声,“是。”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雪,雪花飘飘扬扬,轻轻洒落。 至今已去三月,她能留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回府的路上,意外在酒街道上见到念棠二字,仔细一看,原是一家酒楼,很是体面,叫做念棠楼,看门面是近日方开张不久的。 当年的……那一家吗,依旧在经营? 看样子这分店还开到了长安,发展的似乎很好呢,那真不由得望了望轿夫抬着的轿子。 时至年关,再过些日子便是除夕、正月初一,要过年了。 家家户户都染上喜庆,街道上也热闹起来,带上一股年味儿。 那真也忙活起来,年三十那天,一早上开始准备吃食,王府对她的权限近来又开放许多,她能进出厨房,用食材做菜也被允许。 她想给那两个孩子亲手做些吃食,陪他们一起辞旧迎新。 王府的年夜饭犹为丰盛,仆从们干完活各自回到自己的亲人那里,共赴这场除夕宴。 豫王父母双亡,府中没有别的亲人,只他们一对兄弟,如今多一个那真。 饭桌上她也被叫过去,房间里没有别人,这次双胞胎兄弟没有各自单独出现,而是一起坐在桌边。 一桌子的美食佳肴酒菜,其中有不少还是那真做的,色香味俱全,看一眼就勾的人食指大动。 不过还不能开始吃,先要祭拜一下,那真带着双胞胎兄弟一步步祭拜。 祭拜之后,方动筷进食。 她挑出鱼肉来,分别夹了一筷子到坐在身边的两个男子的碗里,红烧鱼肉放在香糯软白的米饭上,酱红色的油光泛在白嫩嫩的鱼肉上,诱惑着人将其吃进肚腹中。 两位俊俏儿郎顶着两张相似的脸,不约而同的弯了弯嘴角,叫那真要看花了眼去,秀色可餐,真乃秀色可餐也。 除却鱼肉,她还会把自己觉着不错的好吃的菜肴也都夹一筷子夹到这对双胞胎兄弟的碗里。 一顿饭她吃的舒爽过瘾,夹菜也夹的很是愉快的。 吃完年夜饭,那真从身上摸出两个红色锦囊来,都是她这些日子自己绣制的,上面绣着两只今年的生肖动物,绣成的是q版的模样,颇为可爱。 她在锦囊里装了这些日子通过府上账房领的月俸所攒下来的银钱以及自己做的个小玩意儿,作为红包发给这两个孩子。 双胞胎兄弟各自从她手中接过红锦囊,向来冷肃的神情也带上温和。 作者有话要说:  《绿衣》——《诗经》 ☆、第七十六章(正文完) 之后,那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放在一处的烟花炮竹,带着身边的两个人去院子里放烟花。 她拿着火折子准备去点导火线,伸出去的手却被人截止,火折子一转到了另一双手中。 转头去看,黑眼睛的男人走过她,用火折子直接点燃了导火线。 空中传来“呲——呲——”火星燃烧的声音以及淡淡的烟火味,那真忙牵起身边人的手向外跑去。 他们跑到原来的位置站回那个有着一双暗红色眼睛的男人身边,盯着烟花炮仗,期待下一个瞬间。 “突——突——” 几秒后,烟花筒向天空射出亮光,像光弹一样直冲云霄最后在天空炸开,散发绚烂的光芒,在经过最耀眼夺目的绽放后消逝于暗黑的夜幕中。 他们惊诧于那一瞬间的美丽,也为这份美丽的转瞬即逝感到惋惜。 晚间还要守岁,在今日最后一次庆菩萨放过烟花炮仗后,那真与双胞胎兄弟三人围坐在小桌边,她在两人中间的位置。 小桌上放着果盘还有蜜饯、芝麻糖酥这些个小零嘴。 她一面吃着零嘴,一面与另外两人说话,多半是她在说,不过他们偶尔也会应声说几句话以做回应,再加上不时投喂这两人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1 糖酥蜜饯小点心,气氛不说热络倒也存着难言的温馨。 就这么三人在一起守岁着,不过守到后半夜那真便有些撑不住,上下眼皮直打架,脑袋开始一点一点的,思绪也伴随着瞌睡渐渐有些迷蒙不清。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自己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最后陷入柔软的床榻,被人盖好被子,又捂了捂被角,她则彻底陷入睡梦。 那真一直相信时光和陪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 正月初一,早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空了,她这一睡睡到日上三竿。 窗外的阳光撒进来,金灿灿的,照的整个房间明晃晃的一片,看着格外让人觉得心情舒朗。 那真在洗漱用过饭食之后,去了从前沐雪棠的院子,她那早逝的夫郎,他还在时,她还在那院里做丫鬟时,曾为对方酿了几坛子酒埋在院里的棠梨树下,期待来日共饮。 只可惜这来日是早就再也不会有的了。 那地下埋的酒一直埋着,不喝也是浪费,索性她今时还在此界,不如就拿出来饮了。 这么想着,她走进棠梨院,院子还是记忆中模样倒不见太多变化,那真径直走到棠梨树下,在找准方位之后日,提起手里拿着的小铲子握好,开始铲土。 铲土铲得土在一边堆了一小堆,她费了好些力气,可终于挖到当初埋下的酒坛子,挖了其中的一个酒坛子出来,放到一边。 而后看了一眼旁边堆着的土,再看了看身前这个自己挖出来的坑,好嘛,她继续要乖乖的把土给填回去。 填完土,那真拿出手帕,擦了擦酒坛子坛身上的泥土,将其擦得干净些,随后一把抱住酒坛子,把它抱回到自己的房间。 酒坛子被她放在桌子上,她打开盖子,用用来盛酒的有着长柄的小竹筒子舀了一壶酒后,再次把坛口封好。 那真拿着这舀出来的一壶酒去厨房,将酒温好,温酒的片刻顺势麻利的炒了几道小菜,她把温好的酒和做的几道小菜放进食盒里,揣着食盒去找兄弟俩了。 可惜她找过去只在书房找到个,还有一个不知在哪。 她一向也知道这兄弟俩是白天一个晚上一个轮流着过日子,只也不知不轮着的时候人是在哪里。 “他在哪呢?也一起过来吃吧。”那真的眼睛扫了扫四周,“告诉我,我去把他寻过来。” 正值年节,不似年前,王府里的人也各自有各自的热闹,那真觉得这时日里宸出来也不妨事,药水染黑眼睛,袖袍遮了手,谁能看出来,他们心中敬仰的王爷实则是两个人呢。 男人一直端坐在座位上,低头手中执笔唰唰书写,不知在写什么,看样子似是在处理什么事情。 那真这时顿觉自己可能打扰到对方,有些讪讪,嘴中话也停了,一时有些尴尬。 “他在禁地,你去吧,寻他过来我等你们。” 乘这时方撩了眼皮,眸底一片寂寂,打断房内变得有些不大自然的气氛。 只你若仔细看,便会瞧见那一片寂寂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 她一下兴起,觉着自己是被这话激励到,略有些兴冲冲,提了提裙子,就往外走,到禁地寻人去了,压下心底隐约的不安。 禁地…… 走到半道儿上,开始的那股兴冲冲就散了,她想到禁地的冰池冰棺和尸体,心里出来个猜测…… 到禁地,怎么还果真就和她想的一样呢?! 那真到禁地,进了堂屋,走到屏风之后,就看到那人站在不远处盯着池子中央的冰棺看。 哎哟,个小祖宗,尸体有什么好看,这十余年这兄弟俩莫不是日日盯着尸体,好好的孩子可不要养成了恋尸癖。 那真蹭蹭蹭跑过去,一把牵起人的手往外带,边跑边解释,“我把自己昔年酿的酒挖了出来,把酒温过,又做了些小菜,你也同我一道前去与你兄长一起尝尝,可不也好。” 一路匆匆,那真没给个停歇的机会,宸只好一边跑一边从怀里掏出备着的药水往眼睛里滴。 她带着人一口气跑到底,直接到书房门口,这就导致她在门口呼呼喘了好一会儿,方缓过气来,小脸也是变得红扑扑的。 身边的男人倒好,脸不红气不喘,那真看着他,暗暗握了爪子——她要锻炼。 推门进到书房里,房间里烧了银丝炭,暖乎乎的温度驱散身周寒气,她搓一搓手,把食盒里的小菜、点心、酒和碗筷拿出来摆好,又一人倒了一杯酒。 那真自己饮了一杯,温好的热酒微微凉了一些,不过依旧温热,入口温和甘甜混着酒香,半点不觉辛辣,倒不似酒像果味饮料一样。 她觉得挺好喝,自觉手艺真是颇为不错。 “滋味如何?”那真抬起眼看向对面的两人。 那两张清冷的容颜似也带上了笑意,异口同声,“好酒。” 听得她眉眼弯弯,继续倒酒。 这般寒冬这般佳节,三人一起聚在这暖洋洋的房间,围坐在一桌,饮酒谈天,却也美哉,连心也跟着身体暖乎起来。 直到今年秋风再起,那棠梨院中的棠梨树开始掉叶子,那真一直待在王府,陪在双胞胎兄弟身边。 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陪双胞胎。 一年的时间只剩下几日。 如今他们倒不大去禁地了,虽不常笑,但总比从前笑的多,掩盖在清冷之下的冷漠残酷无情也消减很多,不笑时依然清冷,笑起来却似冰雪消融,添了人情味儿和烟火气。 期限之前的最后第三日。 那真做了祭酒祭菜祭饭带上蜡烛纸元宝和一把香放到竹篮子里摆好,盖一层布,提着篮子出府去。 她去哪里?她去墓地。 做什么?祭拜。 祭拜谁?沐雪棠。 故去的夫郎啊,妾这几十年很生想念。 期限之前的最后第二日。 那真借用小厨房花费大半日的时间做了极丰盛的一顿筵席,全作为今日豫王的晚膳。 晚膳时摒退下人,她与双胞胎兄弟三人一起吃这顿饭,这顿离别宴。 都是聪明人,她今天做这一番动作,做这许多吃食,他们不会没有察觉到异样。 心里都有数,谁也没明说,那真抢在先前开口,“你们打算一直共用一个身份,白天黑夜轮流着过吗?” “要公开身份太难了。”她勉强的笑了笑。 “豫王的身份只会有一个,穆轩宸也只会有一个。” 红瞳六指双子被弃……许多事情到如今,即是身份曝光,要被世人所接受,已经太难。 那真双眼看向乘,“乘儿,当初的念棠楼,不想如今仍在经营,林乘风的身份也依旧在,你们大可一人为乘风,一人为轩宸。” “其中思量,你们当比我更清楚。”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2 她转回头,看这兄弟二人,“莫再桎梏于当初。” 话音落,那真一口饮下杯中酒。 “我要走了。” 对面的两人垂眸饮酒,一言不发,心底却若有所思。 这大概是那真这大半年来吃的最闷最尴尬的一顿饭,一直是她在说,交代了许多离开后的琐事,啰嗦的说了一大堆,可惜就是没有得到一星半点的回应。 这顿饭结束的时候,她已是口干舌燥,没忍住当着面儿倒了许多杯的水喝,润了润嗓这才感觉舒服不少。 现在,她也该……走了。 那真起身向门外走去,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略作收拾,洗漱之后,天色不早,月已当空,她熄灯入眠。 期限前的最后一日。 那真醒转,洗漱、进食,带上昨夜收拾的包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祝君安好,愿君安好。 这是她在此界的最后心念。 一闭眼再睁眼,是全然不同的世界。 但眼前的世界是她最初生活过二十余年的,熟悉的,一心想要回来的,她的父母她所亲所爱所牵绊之人都在这里的世界,是她家之所在。 看着眼前熟悉的房间,那真的嘴角不由漾出一个笑。 她终于回家了。 墙上的时钟,时针分针呈一条直线,此刻是六点。 再看手机的时候,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017年7月3日18点,那个关于系统的软件已经消失。 一切都恢复正常,只除了她身上依旧穿着的古代衣裙。 回来之后的日子,还是和前二十多年一样的,那真一步一步照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踏踏实实的走着。 只是偶尔还会想起那段奇异的旅程中所遇见的人,所经历过的事。 大半年后,华国迎来2018,18年1月底的时候,天空出现百年难得一遇的蓝血月全食,大家纷纷跑去看月亮,空间、朋友圈网上晒出来许多蓝血月亮,偶尔中间掺杂几张莹莹发亮的某月亮牌洗衣液被p上夜空,引人笑意。 可惜那真倒不曾瞧见,那日当地下了小半天雪,小半天雨夹雪,还有小半天的雨,抬头看窗外,只看到黑沉沉一片天空,月亮是看不见的,就连星星也瞧不着几颗。 今年下了好几场的雪,一到室外便是寒风凛凛冻得人直打哆嗦,叫那真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冻人些。 错过了这般奇景,确是让人觉得很为惋惜,不过也仅止于惋惜,生活依旧有条不紊的继续。 从小年到除夕眨眼间正月初一,那真早早爬起来去拿了花生瓜子里的硬币,又回到被窝里继续睡回笼觉。 等到睡够了爬起来已经九点半,房间外传来父母和客人聊天说话的声音,那真洗漱好换上新衣服,精神抖擞的去厨房觅食了。 填了肚子,她在客厅待了会儿,听长辈们聊天,听了十分钟,没什么地方她能插嘴的,眼见着话题似乎要扯到自己的婚事上,那真麻溜的跑了。 她跑出家门,兜里揣了个手机,耳边想起几声炮仗的声音,一时兴起,就准备去附近的小店,买些小时玩过的炮仗,再玩玩儿。 走到半路,一狗子蹭的一下从她脚边掠过,那二狗子看品种似乎是只哈士奇,一颠一颠跑着,方才的冲击力差点叫她没站稳给摔倒,只是那真再瞧这狗子一眼,两眼,三眼,惊觉好生熟悉,这…… 这怎的和咕啾那厮生的这般相信! 于是脚下发力,身体比大脑更先行动起来,迈开步子追过去。 追着追着那二狗子的身影就跑不见了。 她看了看四周,这是小区里的一个小花园,在自己的正前方有一棵大树树下有副石桌石凳。 平日这大树下是小区里的老人纳凉或是下棋最常来的地方。 不过冬天天气冷下来,来的人就少了,眼下那大树下却是站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身量高大,身材比例堪称完美的有着一头长卷发还穿着一袭古装的男人。 看到这男人的第一眼,那真的心就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她蹭蹭蹭就跑到男人的身前,一双眼眸闪着前所未有的亮光,晶莹的看着他。 长卷发男人嘴一弯,露出个温柔缱绻的笑,带着缠绵的眼神,他抬起自己一只手,抚过那真脸颊碎发,是再和软亲昵不过的动作。 “好看么,阿真可还记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广告,接档文《美妙猪生》求预收,正月开更 本文正文到这结束,接下来是番外 感谢一直追到这里的小天使,比心~ ☆、番外1 他没有名字,生于混沌鸿蒙,从来无情无欲,只知修炼,修炼无岁月,岁月更无情。 等到他修炼大成,一个发须皆白的老人找到他,不由分说强制与之结下天地契约,契约之后,那老人就消散了,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和他本身的力量融为一体,伴随着这股力量而来的还有一股无形的束缚。 自此后他掌管万千界,控万物法则,所有的位面之主称他为——主神。 他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 他把主神当作自己的名字。 万千世界里每时每刻都有很多事情发生,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主神挥手一点,从虚空中点出个透明的水球来,里面映着此界正在发生的事。 他每日都通过这些代表着万千界的水球看着万千界内所发生的事。 他对万千界发生的事感到新奇有趣,那里发生的事,他从来没有经历过。 他看着人世间悲欢离合,历史更迭,朝代兴衰,众生喜怒哀乐,七情六欲。 主神并不懂这些,却不妨碍他喜欢看,看了很久,乐此不疲。 在他无尽的虚空岁月里,修炼占一部分,观万千界占一部分,轮到剩下的部分的时候,他只感到茫然,无措以及……孤独。 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看过万千界那么多的世情之后,他第一次对自己无尽漫长的岁月感到恐惧,他的心底第一次产生那样的一种感觉,他第一次明白那种……被世人称之为孤独的感觉。 这看不到头的岁月成了煎熬。 他想了断脱开,不再时光里煎熬,然天地契约自有其法则,就算他身为主神也撼动不得。 最后便想出来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他留下本体本源,分了神魂,入那万千界,体世间情,悟众生苦乐。 这一去不知几何。 当神魂重聚,他再度归来时,只觉自己当初所做决定真是此生最好的决定。 他终尝得世间酸甜苦辣涩,七情六欲伤,真好,他这么想。 他曾为沐雪棠一生,为右江半生,为雪宁半生,在原来的人将死时附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3 在其身,代之走接下来的半生。 沐雪棠倒是个例外,不曾想他的残魂会意外投胎。 残魂投胎,那一生终究是活不长久的。 遇到那真也是意外了,最好的意外。 他有一部分的神魂在那制作了系统的位面之主身上,那位面之主将其所有的神魂尽数附在那系统上,用其设计了一个引导者,外貌塑造成名为哈士奇的犬类动物模样,等到神魂收集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动与收集的神魂融合。 原来在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一直在一起。 我的姑娘,我来找你了,你可还记得我? 那日天气正好,在树下见到她的时候,他知道,她记得他,念着他。 真好,这么想着,心中无限欢喜。 —分割线— 正月初一的时候,那真往家里领了个男人回来,还是个生得极其俊朗,一身古装仿若画里走出的谪仙,惊掉家里一众人的眼球。 整个正月,慕棠每日早间来晚间离,两人相处起来的氛围很甜很宠,虐煞周围单身狗。 慕棠是他让位面之主在此界办理的身份,自取的这两个字。 那真的母亲没想到自家母胎solo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这么有了对象,考察了各方面,男人实在无可挑剔,若说在开始还有些担心,到如今,每每瞧着自家女儿和准女婿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奇怪感觉。 知道对方无父无母之后,她更加心疼。 实际上光看脸,慕棠凭颜值已经俘获七大姑八大姨大半芳心,他又殷勤,不止是对那真,对那真家里的人也都好。 两人的事情顺理成章得到大家的支持,一切按部就班延续下去。 身为主神,一个优秀的男人,慕棠似乎做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在这个世界的生存经济各方面也都信手拈来。 他带着那真,极尽浪漫之能事,总惹得人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后来求婚的那天,慕棠不知如何竟拿出那真从前为他酿的棠梨酒,还特意用幻术做了幻境,在如梦似幻的场景下单膝跪地,手中拿着戒指,“我的姑娘,你是否愿意再嫁我一次?” 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让她感动,在相处中知道一切事情的原委后。 此生愿君长相伴,此生伴君长相守。 ☆、番外2 “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 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絺兮绤兮,凄其以风。 我思古人,实获我心!” 这是一首悼亡曲,表达的是丈夫悼念亡妻的情意,陆昭每每唱起这支曲子,就会想起陆甄。 她对陆甄不只是姐姐对妹妹的思念,还有如丈夫对妻子一般的思念。 陆昭一直知道自己的这份感情不对,比世间龙阳更为人所不能接受,违背伦理常德,这不对,太不对,实在不对。 所以她从来也只用姐姐的身份对待陆甄。 在最最最当初,确实是姐妹之情,但不知从何时起,就变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陆昭也记不得了。 陆国公府的嫡三小姐其实不是嫡三小姐,而是庶小姐。 当年国公夫人怀这一胎时,怀像并不好,身体底子也有亏损,一直看诊的大夫在初时便说这一胎凶险,建议不生为好,但国公夫人舍不得腹中骨肉,执意要生。 孩子生出来没多久就断了气,自国公夫人幼时就在其身边的奶娘赵嬷嬷用另一个婴儿替了死婴。 那替换的婴儿是赵嬷嬷的女儿所生。 那女人也是苦命,生得有几分颜色,嫁的是一个憨傻的庄稼汉,庄稼汉没什么本事但心地质朴,对妻子也好,日子虽过的贫苦些倒还过得去,膝下有个不过一岁的儿子。 坏就坏在有一日她去国公府探望母亲,那时国公夫人还没查出来有孕,她在府里住了一夜,就是这一夜,她被喝了酒的国公爷误认为府里的姨娘,强行按住给…… 她原来一个清清白白的妇人,哪里受得这么一遭 ,还是赵嬷嬷出面安抚自己的女儿。 她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这份苦楚也只能是打碎牙齿和血吞。 国公爷什么也不知道,于他言,不过睡了一个女人。 不曾想,只那一次,竟有了身孕,国公夫人与其怀孕的日子相差无几。 便有了后面这一出。 赵嬷嬷将两人的孩子换了,庄稼汉以为自己的妻子辛苦生下孩子,他们的孩子却在刚生下不久就没了,早幺去逝,不由心疼不已。 赵嬷嬷的女儿那时强撑着生产后疲惫的身体,眼底泛着泪光,看着被带走的孩子不知何所思。 陆昭在暗处误打误撞瞧着这一切。 她记得那日,自国公夫人开始生产花了好几个的时辰。 产房被认为是血光、不洁之地,男子、府里的主子小姐都是不让进的。 陆昭在外等了许久,心焦母亲,从一扇偏窗爬进了产房去,谁都没注意到她一个孩子。 偏窗位置偏,她一爬进房间落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周边一些障碍物遮掩住她的身形。 透过缝隙看去,房间里只有产婆赵嬷嬷和一个她不认识的仆妇。 她来的时间实在凑巧,就是这时候,母亲把孩子生出来了。 陆昭从缝隙里瞧见,心上一喜,就想要跑出去看看自己的弟弟或是妹妹。 但她的行动在下一瞬停止,她眼尖的瞧出不对劲来。 产婆、赵嬷嬷和那仆妇,这三人聚在一起,母亲似乎是已经昏过去,产婆抱着孩子,那孩子没有哭,这房里也没有谁向外去通报消息。 这太不对劲。 她躲在暗处没有出去。 躲了一会儿,这三人突然出门去,只留下孩子在襁褓中和躺在床上已经晕过去的国公夫人。 不知赵嬷嬷做了什么,竟能让产房空下来,也不知她如此究竟是要做什么。 陆昭趁这空档出去,跑到孩子跟前。 襁褓里的孩子皱着皮肤,脸色涨得通红发紫,气息微弱,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奄奄一息。 她翻开襁褓看了一下又马上包好,襁褓之下孩子的身体也是那般,通红发紫。 这就是她的……妹妹吗 ? 陆昭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戳了戳那小婴孩的脸颊,软乎乎的。 但孩子的情况可以明显看出来不大好,她觉得自己该把孩子已经出生的消息说出去,而后请大夫来给自己的妹妹看诊。 可时机真是不凑巧。 有人回来了,陆昭听见脚步声,一时慌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躲着。 赵嬷嬷提着一个篮子进来,篮子上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4 盖着一块布,陆昭见她把篮子上的布掀开,从里面抱出一个孩子。 她把这个孩子放在放在房间里包着婴孩的襁褓的旁边,把原来国公夫人生下的孩子放进了拿来的那个篮子里,篮子上的布再次盖上了。 陆昭看着这一切,双眼因为惊愕而睁大。 赵嬷嬷调换孩子后孩子马上又离开房间。 陆昭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盯着她手里提着的篮子。 她又出去,去看那个孩子,和先前的孩子不一样,这个婴孩看起来要健康的多。 陆昭不知道该对这个孩子抱着怎样的感情,她再度伸出手轻轻的戳了戳婴孩幼嫩的脸。 不想这孩子,竟然挥了挥手,一只小小的手握住了她的一根手指,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在看着她,嘴唇儿咧开露出一个笑。 陆昭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刹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 像受了惊吓般,她一下子从婴儿的手里抽出自己那根手指。 这一次和上次不一样,孩子出生的消息很快传出去,赵嬷嬷很快又回来了。 同时还带进来不少的丫鬟仆妇,陆昭赶在这之前从偏窗爬了出去。 她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那一日整一日都有些恍恍惚惚。 但不知出于怎样一种心理,她没有把赵嬷嬷替换孩子的事情说出去。 除却陆昭和赵嬷嬷等人府中没有谁知道这件事。 赵嬷嬷是母亲的奶娘也是心腹,一向忠心,两人除了主仆情分还有母女情分。 陆昭想不明白赵嬷嬷为何要做这事。 每每看着母亲怀抱着那孩子,她心中总会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府中人都说三小姐命大,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夫人怀胎时是那样凶险的胎象,生下来的孩子除却刚生下来有些营养不够,却是个健康的孩子,没有什么不足之症。 因着这件事,陆昭格外注意起赵嬷嬷。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何况她身为一个幼女孩儿,素来又乖巧,赵嬷嬷并不对她多设防。 一来二去,她小心观察,慢慢竟也大致拼凑出事情的原貌。 她总算知道赵嬷嬷为何那般做。 陆昭觉得赵嬷嬷也是情有可原,要说这事情的罪魁祸首要数她的父亲,最该怪他,怪他管不住自己。 他平日里便总是辜负母亲,总叫母亲伤心,府里总有好多的姨娘。 陆昭不喜欢这样的父亲,但他还是他的父亲。 时间悄悄然的流逝,孩子的事始终被她藏在心里。 她有时会看见赵嬷嬷的女儿,那女人她回来看赵嬷嬷的时候,总会远远的站在一边,偷偷看着陆甄,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那女人想啊,荣华富贵的生活,总比贫穷清苦的日子好,她的孩子,会过得好好的。 五载后,陆昭十岁,陆甄五岁。 这一年外祖母病重,陆甄陆昭前往江南看望。 江南与长安相距甚远,陆昭一行人从水路往。 他们在水上飘摇了近一月之久。 陆昭有些晕船,她此前也坐过几次船,但晕船的毛病总改不掉,这一次甚至比前几次的反应更严重许多。 反倒陆甄,仍旧一副蹦蹦跳跳的活泼样,没受到半分的影响。 陆昭躲在房间里难受的时候,小丫头时常来看望,她待在这床上,比往日更好动的多。 陆甄是第一次乘船,第一次在河面上□□,她整日里新奇的在船上跑来跑去。 看哪里都新鲜又欢喜,常惹得人欢笑,让人瞧着也觉得心喜,是个小开心果。 国公夫人见陆甄这样活泼,心里也高兴,却又担心她跑来跑去的磕着绊着伤到了,毕竟这一胎来的不易,国公夫人从小便很紧着自己的这个小女儿。 又不忍扫了女儿的兴致,如此,国公夫人只能嘱咐船上的人多看着点。 小丫头跑来跑去,到头来却是最喜欢往陆昭跟前跑,有时是捡到一颗漂亮的石头,就会献宝似的跑到姐姐跟前儿,明明是一颗普通石头,陆甄却总能说的天花乱坠,七扯八扯扯出个自己编的不像样的故事来;有时是不知怎么的弄出来一条鱼,说是亲手抓的,养了多日给养的肥了,炖作鱼汤给姐姐补身体,小丫头说这鱼说不定是龙宫的太子,吃了一准儿大补,姐姐就不会再难受…… 诸如此类,诸般种种。 陆甄日日都来看望,日日都看望好几次,夜里的时候,她会趴在陆昭的床前,兴奋的与她说白日里的见闻所感所想,说着自己这一日做的事情。 陆昭真不明白不过坐个船哪里来这么多的有趣事情,能让自己这个妹妹一直这么新奇高兴,但她听她讲着心中却也欢喜起来,似乎连身体上的不适也随之减轻许多。 那一声一声的“姐姐”,听得她心头发软,心间熨帖。 几日过去,这一日陆昭觉得身子松快不少,晕船带来的不适没有那么严重。 黄昏时,她走出船舱,河面上夕阳沉落,那是说不出来的美景,无论见过多少次,始终令人赞叹。 “姐姐,夕阳真美,对么?”陆甄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 陆昭听着她的话轻轻点点头。 陆甄却摇摇头,“可是姐姐,比起夕阳甄儿更喜欢星星。” 陆昭一顿,转头问她,“为什么?” “因为太短了,它美丽的存在的时间好短。星星却不一样,它小小的一颗挂在天上,熠熠生辉,很好看,阿甄认为它比夕阳更好看,也存在更久。” “天上有数不清的星星,地上有数不清的人。” “听说,人死后便会化作天上的星星,若真是如此,有朝一日,阿甄死去成为天上的星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神仙?” “姐姐,世上有神仙么?话本子里说,这世上是有神仙的,神仙住在那高高的天空中的星星之上。” “若真的有,阿甄想见一见,求他们不要再让姐姐再生病。” 陆甄一下说了好多的话。 陆昭听着,就像从前那样安静的听着,心上却渐渐有些被触动。 “甄儿……”她有些呐呐,不知说什么…… 陆甄却继续接了话,“姐姐有平安符么?” “噢,”陆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的,是母亲去寺庙求来的,甄儿你也有。” 陆甄不由得笑,“阿娘求的,算作阿娘的,改日阿甄要是碰到神仙,也要为姐姐求一个,庇佑姐姐生平。” “好。”孩子气的胡言胡语,却叫陆昭心暖。 夕阳已经西沉,天色愈渐昏黑,月亮爬上天空,星星若隐若现。 陆昭与陆甄坐在一起,凝望夜空。 在坐了一月的船后,一行人终于靠岸着陆。 着陆后,又坐了几天的马车,总算行至外祖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5 府上。 府外已经有人等候,国公夫人下车后带着几个孩子直奔母亲的院子,陆昭与陆甄牵着手,紧紧跟着。 陆昭见到外祖母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消瘦的身形与花白发丝交错,与记忆中精神矍铄的模样不一样,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却露出来熟悉的笑容,慈爱温柔如昔。 外祖母已经病重,无力回天,在所有人的陪伴下度过最后的时光,安详去逝。 他们继续留下,组织葬礼,参与葬礼。 因为江南与都城相距甚远,陆甄又年幼,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江南,第一次见到外祖母,第一次感受到生离死别。 外祖会在独自一人时唱起那首曲子,有些沙哑的声线一遍一遍描绘着那曲调,一字一句,诉诸惆怅与思念。 陆甄也第一次听到了这首曲子,小小的身体站在门外,小小的面目带着怔楞。 “绿兮衣兮……” 陆昭不知道的时候,她的妹妹已经喜欢上这首曲子,时常自己哼起曲调。 只是这曲子意头不好,听了惹人伤感,陆甄也只有在四下无人时才会哼唱几句。 陆昭偶尔会撞见小丫头唱这曲子的时候,一来二去倒是知道了她喜欢这曲子。 三载后,陆昭十三岁,陆甄八岁。 这一年,陆昭喜欢上了定国公府与自己同岁的小公子 可惜这小公子委实不懂风月情爱,半点不开窍,只把陆昭当作朋友玩伴,别的心思一丝丝也没有。 那一年恰逢九公主出生,也不知道皇帝与贵妃是怎么想的,竟为刚出生的九公主与这位定国公家的小公子赐了婚。 这小公子倒好,从此日日往皇宫里跑,一心一意巴望着他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媳妇儿。 遇见陆昭时也总说九公主,惹得她一片芳心喂了狗,好生难过。 木已成舟,婚已赐下,唯有接受,陆昭断了对那定国公家小公子的念想。 因此很是郁郁寡欢了一阵。 那一阵,整日抑郁惆怅,每每想起那还没开花便凋零无果的情意,总要心伤至落泪,内里十分苦涩。 好在陆甄日日来看望她,陪在左右。 “姐姐,姐姐不要难过……” “姐姐,阿甄最喜欢姐姐了……” “姐姐……” …… 那一声声姐姐,那握住她的小小的温暖的手掌,那灿烂的呀明媚的笑容,伴着她一日一日,终于驱散心间的悲伤与阴霾。 陆甄很喜欢陆昭,她说她是她最喜欢的姐姐。 陆昭同样很喜欢陆甄,她是她最喜欢的妹妹。 一直到及笄以前,她一直是这样认为。 又去两载,这一年陆昭十五岁,陆甄十岁。 陆昭在今年及笄。 同年八月,外祖父去逝。 一年后,陆昭十六岁,陆甄十一岁。 这是陆昭及笄以后的第一年。 陆国公府上,长房家的二公子最是顽皮闹腾,陆甄小丫头喜欢找话本子看,便时常找自己这位二哥哥帮忙,让他帮着带些话本子和些有趣的杂书来。 陆家自来是不允看这些被他们视为“歪门邪道”的书,陆甄一直是私下里悄悄看。 但再小心,亲近之人还是会发现蛛丝马迹。 陆昭作为国公府的嫡长女,素来是精通琴棋书画,气质卓然,仪态端方。 在发现自己的妹妹竟在看那些话本子杂书时,很有些失望外加恨铁不成钢,当即就是一顿训斥。 只是她实在疼爱陆甄,不忍苛责,还是帮她兜着这事,只收了书,告诫她莫要再看。 不想,自那日起,陆甄开始绞尽脑汁的说服她,说那些话本子杂书如何如何有趣,并非歪门邪道,也有许多知识…… 她总在她耳边说,总缠着她说,陆昭便也没想到自己竟那么快就被陆甄的那些话说动,翻开话本子看起来…… 发展到后来,就变成陆昭陆甄与她们的二哥(弟),两个看书人,一个带书人。 陆昭这次又去她这二弟那拿来几本书,正要择一本翻阅,目光凝在其中一本书的名字上《金*梅》,没记错的话,这似乎是本□□…… 她眉间微锁,拿起这本书。 …… 十六岁,这个年纪,陆昭已经明白懂得了许多事。 那一晚,她做了一个旖旎缠绵的梦。 梦醒后,她惊慌不已,梦中缠绵的对象,不是别人,竟是……竟是…… 陆昭实在羞于启齿。 她想到那些有龙阳癖好的男子,想到平日里纯善活泼的妹妹,想到…… 她想了很多,心里却依旧混乱…… 那一日起,陆昭开始疏远陆甄。 陆甄日渐年长,也不再像幼时黏陆昭。 二人关系愈渐冷淡。 两载后,陆昭十八岁,陆甄十三岁。 因为孝制耽误了亲事,陆昭一直未嫁也没有定亲。 直到那日,传来宫中贵人相中陆国公府嫡长女为太子妃的风声。 后来这风声,果真成真。 她的婚事就这么定下。 也是婚事定下的那日,陆甄几年来第一次到她的晴兰苑寻她。 后来也日日来寻,仿佛又回到那段最亲密无间的时光。 她恍惚了几日,恍然又觉得订婚是件好事。 出嫁,回门,她笑着将手中的平安符给她…… 似乎都还是昨天事情,陆甄的音容笑貌一直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她从没有想过,她会死,死在她之前,更是那陆国公府为免去咎责,将所有过错归在其身,让陆甄做了替罪羊。 她的妹妹被所亲所信所爱之人背弃。 甄儿,她该有多难过,多痛苦。 陆昭却没能陪在她身边,甚至最后才知道这件事。 犯了错,本就该承担。 陆国公府应当承担他们所犯下的罪责。 不愿意。 那就由她来落实罪名。 甄儿,我会带着陆国公府所有的人,来陪你。 陆昭又没有想到的是,皇帝竟对她动了真情,他不愿她死,只留下一命,打入冷宫。 呵,那男人,她不常回想起嫁与他的那段日子,不过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他确实待她很好,甚至一直期待能有一个他们之间的孩子。 孩子啊,陆昭闭了闭眼,那是……不可能的。 她吃的是最狠的避子药,吃多了便再难怀孕,就算怀孕,也极易小产。 转念想一想,陆昭觉得他这样让她活着也好。 就让她终其一生活在思念里。 这一辈子,每时每刻,都用来念着她。 ☆、番外3 我自有意识的时候,在一个不大宽敞的昏暗房间,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嬷嬷照顾我。 嬷嬷待我很好,很仔细很尽心的照顾我,还会教我说话写字,一遍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6 一遍不厌其烦。 因为嬷嬷不会说话,我学的有些艰难,但学习的时候总觉得很高兴也很欢喜,这大概是因为……和嬷嬷在一起。 只是嬷嬷并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每日总有一段时间是离开的。 嬷嬷不在的时候,你我便只有一个人待在这个昏暗的房间。 房间里时常点着烛火,烛火摇摇曳曳闪着橙黄色的光。 嬷嬷不在的时候,我除了练习嬷嬷教的那些东西,更多的时候是看着那燃烧着的烛火恍惚的晃动。 脑袋里什么也不想,单纯的看着那烛火发呆,这大概就是我唯一的娱乐了。 嬷嬷在的时候,我就不盯着那烛火看了,靠的近了,嬷嬷会担心我被烛火伤到。 每次嬷嬷离开的时候,我好想也跟着嬷嬷一起走,可是嬷嬷从来不会带着我。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昏暗的房间。 有时候我会想,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也只是想想。 有嬷嬷有我,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很好。 我以为…… 我以为会一直这样活下去…… 可就在某一天,没了,变了。 全都没有了,全都变了。 一个陌生男人闯进我生活的这个房间,疯子一样,杀了嬷嬷,斩下我一指。 好痛好痛,我觉的好痛…… 眼睛里止不住的流起水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眼睛里流下来的水是泪水。 嬷嬷,你抱抱我啊,我想让你抱抱我…… 嬷嬷却再也没有起来过。 我看到嬷嬷隐约的张口,那口型,是说阿宝。 阿宝,阿宝,嬷嬷总告诉我,我是她珍惜的唯一的宝贝。 那日后,待我的伤好一些后,我从那个昏暗的房间被人搬到另一个地方。 搬运的途中,我隐约看见外面的风景,湖光山色,星光月色…… 这些都是什么?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 我想再多看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在一个很大的铁笼子里面,笼子上着锁,出不去。 周遭黑乎乎的,比原来的房间更暗,昏黑潮湿,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也没有了点亮的燃烧的烛火,唯一的娱乐也没有了。 我有些不高兴的撅了撅嘴。 不知道嬷嬷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等啊等,等啊等,每次只会等到一个凶巴巴的人,他会给我带来吃的,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有时会拿起一根长长的东西抽打我,有时不会。 身体疼了又好,好了又疼。 我还在想,嬷嬷到底什么时候来呢,嬷嬷从来没有这么久不来看我的。 但我其实也隐约知道,嬷嬷大概是再也不能来看我了。 嬷嬷,我好想你啊。 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不会说话却待我如珍如宝的嬷嬷了。 我还是在等,可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可是等到了,我好像真的等到了。 一片昏黑寂静中,出现莹白色光,伴着一个人向他靠近,细碎的脚步声传进耳朵。 我借着光看清那个向我靠近的人的模样,白净又清秀的面容。 真好看,我觉得这个人真好看。 我第一次对嬷嬷以外的人张口说话,我向她说出自己的诉求。 她答应了! 答应了! 我无比高兴,心中十分欢喜雀跃,好像从前嬷嬷从外边回来到我的身边。 她说日后,我便一直等着那日后的到来。 她几乎是日日来的,每次来都会给我带些吃食,伤药,还教我识字,说话,还会带书给我,和我讲许多外面发生的事。 好开心,好开心,好开心! 每日都期盼着她到来的那一刻。 我越来越憧憬向往外面的世界,好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异彩纷呈。 我也知道了我还有一个弟弟,他与我长的一般模样,我还有父亲、母亲。 我也知道了那个据说是我父亲的人,就是斩下我一指,杀了嬷嬷的那个男人。 父亲又如何,我依旧无比厌恶愤恨此人! 书中所说血缘至亲,我从未感受到他们带给我温暖。 我如饥似渴地学习、看书,尤其在制药方面犹为用心。 渴盼着她能早日带我离开这里。 可我等啊等啊等啊,等了好久啊,一直没有等到那一天。 虽然一直一直对我很好,可她好慢啊,太慢了,慢到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要带我离开。 我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我想要离开,越来越迫切的,急切的。 机会来临时就要抓住,她一直没有带我离开,我便抓住机会决定自己离开。 那机会来的真快,自称是我父亲的那个杀了嬷嬷的人,找上门了。 他说会对我好,我怎么可能信他呢。 还有总是虐打辱骂我的那个人,让他来安置我,我怎么可能安心。 我应该有的身份,我应该受到的对待,我要去拿回来。 当我在存亡之间挣扎的时候,他却华服美食…… 呵,我忍不住嗤笑。 我找到我的那个弟弟,他果真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两人站在一起就极难分辨出谁是谁。 这个在锦衣玉食和娇宠中长大的小少爷,我的孪生弟弟,也果真是愚蠢天真的很。 一骗就上当了。 他们交换了身份,这之后朱四荣等再要做什么,便与他无关了。 我从嬷嬷的阿宝变成王府的穆轩宸。 我有了一个家,我有父亲,有母亲,但从他们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真心和温暖。 也对这两个人产生不了丝毫的情感。 我甚至想让那个所谓的我的父亲快点去死。 出来后我才知道,总是来看我,一直对我很好的那个人是我的舅母。 只是我那舅舅命薄,已经去逝。 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竟认不得我,她竟没有认出我! 我心里说不上是失望、愤怒、还是难过。 可我在观察着她一阵之后,又发现她并非没有认出我,而是在装作没有认出我。 这是为什么?她为何如此?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出来之后她便不常来见我了。 出来之后却是我常去找她,为了见她。 见不到便会想念。 我时常想她,我很怕有一天她会像嬷嬷一样再也见不到了。 我看着她的生活,她真是十分爱我那短命的舅舅,而每每想到这里,我就会莫名感觉到一丝心痛。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一丝丝的心痛呢?我不明白。 自我从那里出来之后,我与她在王府便这样相处了几年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7 。 几年后,她忽然消失不见,没了踪影,直留下一张白纸,几个字。 我被她的离开吓得惊慌失措。 我一直知道她似乎在做一件我不知道的或者说不能告诉我的事情。 可因为是她,我不愿意拘束她,我放任她的自由,并没有刻意让人严格监视。 我以为她不会离开的,不会离开我。 可是她离开,好不留情,毫不留恋。 那时恍然间,心口再次泛起一丝一丝的绵延不绝的疼痛。 我派人去查找却没有查到什么踪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我也一直知道她这个人带着些神奇和神秘的地方。 从第一眼见到她从那个只有唯一出入口的假山洞中没有通过那个唯一的出入口进来时,我就知道。 这一次她真的不见了。 再次相见则是在四年后了,她换了张脸还换了个身份。 可我终于找到她,终于再见到她…… 她与我那弟弟在一起四年,我却找了她四年。 我忍不住一步一步揭露她的身份 ,而她还在装?!还在装!! 直到事情发展到她再也装不下去的时候,我没有想到之后的走向竟会朝那样的方向发展。 一把匕首捅在腹间,她要杀他,为了别人? 我感受到整个身体,整个心都在颤抖。 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绝对不会允许!得不到就毁去! 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杀死她,剜了她的心。 她死去,被我亲手杀死。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后悔,大概是有一些的吧。 后来仔细回想,我总觉得她那些话,其实漏洞百出,她不是那么无情的人。 是我太冲动了。 我大抵知道自己是有些不大正常的,尤其在情感上。 这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这份不正常还是波及到了她。 此后十年孤守。 活得像行尸走肉一样,可我还是不想死,想试试能不能等到她。 我抱着这份渺茫的希望,想着她也许并没有死,她还会回来。 …… 等啊等,没想到我真的又等到了呢。 她回来了。 —分割线— 我生来在权贵人家,华服美饰,锦衣玉食,受尽宠爱。 日子过得极为顺遂,想要什么,总能得以满足。 我尤其爱吃母亲院子里小厨房中的一个丫鬟做的吃食,有些点心很是稀奇,但不管稀不稀奇,就总是十分合我胃口。 因此也颇有几分喜欢那个做吃食的丫鬟。 直到六岁那年,打开房间的窗户,见到一个长相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起初还以为是眼花看错了呢。 他说他是我的哥哥,我们是孪生子。 不。 我们是孪生子,但我觉得我才是哥哥。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骗,被第一次见面的我的孪生弟弟所骗。 被拐卖、被救、被收养…… 短短几日,我的生活天翻地覆,经历了从前从未体验过的经历。 被朱四荣拐卖,被一个陌生女人所救,这陌生女人寻了一户林姓人家,这户林姓人家将我收养。 我不甘心,身份交换。 我想要回去,却连王府的门槛都进不去,谈何回去。 终于是跟着林家人走了,林家是商户,行商在行。 林家的父母待我很好,我在林府度过一段还算不错的日子,却好景不长,一场水灾致使家破人亡,只我侥幸活了下来。 自此颠沛流离,漂泊四方,身如浮萍,无依无靠。 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想回到自己原来的家。 向都城回去的路上,苦难颇多,到长安时,再次遇见那女人。 去到王府门口,被殴打,那女人又再次救我。 既怨恨又感激。 但对她的怨恨终究敌不过感激。 这一次,不托于他人,她亲自带着我远走他乡。 生为孪生子,当初父王这般区别对待,甚至抹杀一方的存在,若是我就这么回去,父王对我那弟弟……会有危险么? 也罢,也罢。 回不回去王府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之后的日子,我与她相互依靠,互相依存,珍视彼此,至少在我眼里便是如此。 后来经营起一家酒楼,我利用自己在林家时学来的经商知识打理酒楼,我们在金陵安身立命。 酒楼打理的不错,日子平静安稳,这段时日,每日一见到她,我都觉得心间欢喜。 然而平静安稳似乎注定就是要被打碎的。 安稳几年,端王端王妃去世,想起幼时依然有些模糊的记忆中,那么威严的父王和那么温柔的母妃,我很是伤怀一阵。 这伤怀还未过去,新封的豫王送来一张烫金的请帖。 无权无势,只不过一介商人,哪有拒绝的权利,唯有赴约。 变故发生在这一场赴约。 我的,所有的,关于她的,认知、这些年的相处、相伴和记忆,这一切都被颠覆。 我怎么能想到,她原来竟一直在骗我…… 愤怒、怨恨、不甘,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高涨,翻滚而来,将我吞噬。 我冷眼旁观看着她被剜心而死,心间痛楚不已,痛过之后却是无边蔓延的空虚。 她死了…… 冷静下来后,我意识到这个事实,死,就意味着永诀。 永诀,永诀……我心里喃喃念着这词语……恍然惊醒!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再回想她死前那一段时,才发觉其实话间诸多漏洞,她却被当时的情绪所蒙蔽,没有察觉。 至于我那孪生的弟弟,我看到他被血染红的双手拿着剜下来的那颗她的心脏,靠近心口,贴在胸前。 这样,两颗心就能在一起吗? 呵,我忽而嗤笑,我们这一对孪生子,都是因她而痴的,痴儿啊。 他死后,我与我这弟弟开始奇怪的相处起来,似乎莫名的、渐渐地也建立起一种奇怪的情感。 心脏还是被放回了尸体,放回之后,这具尸体那道心间的伤口竟然渐渐愈合。 我心中陡然升腾起希望,想着她也行许并没有死,当这段伤口愈合的时候就会醒过来。 尸体的形貌一如初时模样,未曾变化,一具完好的、没有呼吸、没有生命特征的尸体。 我与我的孪生弟弟轮流做着豫王这个身份,轮流在装着尸体的冰棺前守候。 我等啊,等啊,尸体始终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止是我在等,看得出来我那弟弟也在等。 一等十年。 当我在冰池前看到传进来的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烂尾”神作(穿书) 作者:脂肪酸酸乳 分卷阅读118 那个人她的动作和神情时,一股熟悉的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 即使什么也不能够确定,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喧嚣沸腾着——她回来了。 ☆、番外4 她以全新的身份回来了。 她告诉我们当初的一切。 她说她与我们相处之时产生的感情都是真心实意。 这十年以来,我们占着豫王的身份,一步一步揽有越来越多的权力,却很难有什么能让内心产生波动。 他们都说,豫王杀伐果决,残忍无情。 我俩倒没什么感觉,杀人也好,救人也好,荣也好,辱也罢。 可当我们知道她真的回来了的时候,当初的她也存着真心实意的时候,内心开始充斥着狂喜,这还是这些年来,我们第一次这样激动。 只是见到他,心中便似有鸟雀欢唱,无比喜悦。 他帮她安置了她所顶替的那个叫做秋心的丫鬟,好叫她安心留在府中。 可是愈渐相处,我们又愈渐意识到她似乎并不能在这里长久的待下去。 她待在这里的时间有限,她像是来与我们作最后的道别。 好生希望,她能一直陪伴在侧,只要她在身边,每时每刻便都是欢喜而有意义的。 我们寻寻觅觅,可我们找不到阻止她离开的方法。 她说要走,我们无能为力。 那一日她做了好多的菜,对我们说了好多的话。 那一顿饭吃完,她回去自己的房间后,我们派人密切监视。 第二日的时候,她却还是消失不见,她走了,她离开了,她已经不在这里。 心不在焉,精神恍惚,我们持续这状态,持续了很久的时间。 她说让我们不要共用一个身份,一人为念棠楼主,一人为豫王。 我们没有这样做。 这次大概是真的等不到她,她再不会回来了吧。 还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想不到还有什么意义,此间已经再不会有一个她。 毫无留恋,那么我们也不如,就此离去。 我们是一对孪生子,在同一日生,在同一日死。 死后才发现,原来这一世浮沉波折,不过是我漫长岁月中须臾数十载。 我非人非神,也非此间任何花鸟草木,只是此间天道衍生出来的一丝意识,为了修复干扰此间走向毁灭的问题,纠正误入歧途的世界,使得此间能够正常发展。 不过在下界时,投生的孕妇恰好怀的是双胞胎,这一丝意识便分作两股。 我们,我们,这一对孪生子,原来都是我。 这一世死去后便回归天道,世界线已经纠正。 身为天道的一部分,我动用了一点能力,窥探了事情的始末。 她回去后倒是过得很好,这便足够了。 在原来的世界线,她被外来女吞噬神魂,占据身体,来到此间,干扰这个处于濒临崩坏的世界,使其表面上得以维持短暂的和平,延缓了此间的走向,实则导致此间更加混乱,完全没有改变最后的结果。 而我的两个下世,也被迷惑,非但没有好好填补漏洞进行修复,还加大了此间漏洞,加快了此间的毁灭。 总算这一世,她在还没有被外来女侵占时,她在此间走向毁灭之前,集齐了碎魂。 主神归位,得其助力,此间问题迎刃而解。 我嘛,还是做我的天道。 分卷阅读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