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纨绔》 分卷阅读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 书名: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文案:郑宝尚重生了,没有金手指没有神内力没有复仇,他把自己团吧团吧,伸着小短手数着:娘要活着,翠花儿要活着,师傅要找到,大珠也要活着......诶,不对,大珠是谁? 哦,还有,我也要活着! 补一句:重生苦逼郡王受vs男扮女装牛逼攻 ☆、前篇(抓虫) 郑家的大儿子生在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郑大人喜难自禁,拖着老脸去求国师老友为儿子算上一挂,国师掐指一算,“今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暮现祥云紫鸾星动,福星高照四海生波,你的儿子是个帅哥!” 郑大人很是满意,“还有呢?” 国师换了只手继续掐,“此子天资不凡文武双全,四岁作诗八岁飞檐,弱冠之年题名金榜,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胡扯!”郑大人给了国师一个奔头,“你没剪指甲吧!” 国师咳嗽一声,发现确实掐歪了,重头再来,“前面没错,后面那应该是......你纵横官场手段狠戾罪孽太深以致于你儿子太帅难保平安但要想一生无忧只须在功成名就之前毁容就好。” 郑大人很辛苦的在脑中断句然后给国师加上标点符号,半个时辰后揍了国师一顿愤然离开,“你个死丑八怪,让你嫉妒!” 两年之后,皇城之中,长公主呱呱坠地。 长公主生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有钱有权有溺爱,有爹有妈有美貌,她唯一需要担忧的就是下一代的长相。 嬷嬷问:“公主生的如花似玉,怎的需要为此担忧?” 长公主说:“本宫怕啊!本宫自懂事以来每日都在担忧,不怕生儿不怕生女甚至不怕嫁不出去,本宫就怕隔代遗传啊!” 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让这个其貌不扬的父亲很是愤怒,扣了公主一个月的月钱。 长公主不在乎这点钱,日日琢磨着如何避免隔代遗传的发生,直到有一日,郑家大儿子终于中状元了,骑着白马挂着大红花在京城溜了一圈,之后便艳名远扬,惊动了年方二九依然待字闺中的长公主。 长公主只看了状元郎一眼,扭头就哭了,从此又有了“状元郎俊美的让公主都自惭形秽”的传闻,只有长公主自己一个人蹲在御花园里默默流泪,“本宫也想生一个状元郎那样好看的儿子啊!” 于是长公主似乎找到了人生的动力,每天早起守在大殿外,提着一篮子自己最爱的热乎乎的点心,只待状元郎下朝就冲上去,“儿子......啊,不!小郑大人,用早膳了不?要点桂花糕还是芝麻糕啊?豆浆要喝咸的还是甜的啊?” 然后充满母爱的微笑着看状元郎吃完早点。 老郑大人每日看着那坐在大殿门外台阶上吃早饭的一对璧人都深感欣慰,仿佛孙子就在面前对自己招手。 状元郎吃完了,被长公主拿着手帕强行擦了擦嘴,摸了摸头,之后正正经经的道了谢,挂着一张千年不变的面瘫脸拉着已经变成望孙石的老郑大人回府。 长公主拿着小手帕在身后慈祥的嘱咐:“刚吃完不要到处跑哦,也不能马上睡觉,肚子胀的话就用手揉揉,不要乱吃零食哦!” 日子就这么一日一日的过去,状元郎没有任何提亲的迹象,长公主沉浸在母子play里难以自拔,皇上皇后耐不住了,拖着在缝布娃娃的长公主问:“你觉得郑家儿子怎么样?” 长公主答道:“当然是好啊,孩子长的俊俏,脾气也好,人也孝顺,听说还文武双全。”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啊,皇后继续问:“你那么喜欢,不然让你父皇下旨给你两赐婚怎样?” 长公主一针扎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怎么可以!他是我儿子啊!” 皇帝和他老婆:“......” 突然觉得没脸再见老郑大人那张满是期待的皱皮脸。 长公主很忧伤,她蹲在御花园那半人高的不知道什么花什么草之间,看着皇后抱着四皇子喂他吃糕点,痛不欲生的捂住小心肝,“本宫也想抱着小郑儿喂他吃糕点!” 嬷嬷默默的想了想小郑大人坐在公主腿上,公主说“啊~”,小郑大人就“啊~”然后“嗷呜~”的吃下一口点心。 嬷嬷很为小郑大人的未来担忧,虽然他只是一个嬷嬷,但她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郑大人这样一个文曲星转世的天纵之才,是要为祖国为人民服务的,不能就这样被公主的淫威逼癫掉! 嬷嬷突然感觉眉心中了一剑,脑中金光四溢,叮咚! 嬷嬷:“公主啊,你嫁给小郑大人不就可以生一个小郑大人一样的儿子了吗?” 长公主幽怨的扭过脸,“那万一隔代遗传,生了一个我父皇一样的儿子怎么办” 这可难不倒在宫中经历过血雨腥风突破层层阻碍的嬷嬷,“你想想啊,老郑大人也是个美男子,就算隔代遗传了,用他综合咱陛下是绰绰有余的,再加上公主和小郑大人的美貌,将来小郡王肯定俊的天地变色人神共愤!” 长公主大人想想也是,于是第二天皇帝就下旨赐婚了。 老郑大人每天乐呵呵的筹备婚事,上一次朝发一次请帖,大臣们对那卖都卖不完的一堆请帖很是厌烦,但又不好拒绝,干脆上朝都不拿玉笏,直接问他要一张请帖来用就好。 小郑大人依然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标准才子表情,仿佛不是他要成亲,而是他爹要给他娶后妈。 大婚那日,老郑大人嗨过了,捏着国师的下巴耍流氓:“你看你看,你还让我儿子毁容,你个丑八怪!” 丑七怪皇帝和丑八怪国师在心里冷笑出了翔,现在的老年人,真是吐羊吐新婆了。 看到这里你们肯定要说:卧槽,这尼玛居然是bg文! 年轻人吐羊吐新婆了,这只是前传,后文才是正文。 新婚三月,长公主有喜了,小郑大人淡定的接了宫里的封赏,顺手把兴奋地绕屋跑圈的长公主给捞回椅子上摆好,长公主冷静下来,又开始担忧,“这会不会太快了?欲速则不达啊!质量不过关怎么办?” 于是小郑大人把宫里赐的那些能吃的东西都吩咐厨房炖了,每次长公主饭前喝一碗,饭后喝一碗,起床喝一碗,睡前喝一碗,有时候遇到卖相奇怪材料莫辩的东西,长公主不肯喝,小郑大人就说,“那算了,虽说这个东西美容,但你不愿就不喝吧。” 然后长公主就喝了。 为了生一个表里如一丰神俊逸的儿子,长公主连脾气都变好了,每天都在床边看看花,看厌了就念诗给肚子听,“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我儿子,是个大帅哥。” 偶尔小郑大人得了空,过来陪长公主和肚子坐坐,长公主就让小郑大人唱歌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长公主说:“你怎么唱毛驴啊!万一儿子长得像个驴怎么办?换个。” 奈何小郑大人童年枯燥乏味,除了读书就是习武,小毛驴都是听街上小孩唱的,冥思半天,最后假作入定。 长公主半天不见他动静,推了推,又挥了挥手,“卧槽,睡着了!” 时隔八月,也不知道是补得太过物极必反还是长公主盼子心切,长公主早产了。 老郑大人在屋外急得团团转,问屋里帮着接生的老伴:“咋没声音?媳妇咋不叫呢?” 老伴说:“媳妇说怕叫了会把孩子吓回去。” 小郑大人倒很是淡定,在门外,热水来了帮忙递热水,毛巾来了帮忙递毛巾,最后丫头烦他了,“少爷,你能不在门口碍事不?我直接端进去省事多了,你以为自个是陀螺啊,转啊转啊的就把小少爷转出来了?” 小郑大人听罢乖乖的坐一边去了。 小小郑呱呱落地,国师在宫中一角掐指一算,与皇帝碰杯一口闷了,老郑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呵呵呵呵! 正文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比较萌长公主和小郑大人= = 所以难免有些啰嗦.... orz ☆、第一章(抓虫) 郑宝尚不足3岁长公主就提出和离,原因是小郑大人找到了自己流落在外的儿子,更重要的是,那个儿子已经5岁。 皇家女儿身份尊贵,提出和离,郑家是没有理由拒绝的,长公主更提出要带走儿子,这就急坏了郑家二老,老郑大人有苦说不出,恨不得拿个腰带抽着自己儿子去哄哄媳妇。 小郑大人才上前一步,长公主就一个砚台砸在脚下,指着他骂:“郑坤你别当本宫是傻子!你自己不怕惹来一身骚,我怕!况且小宝只有跟着我才是小郡王,留在郑府只能是你郑家次子,甚至......呵!” 长公主这么一说,小郑大人心里就明白了,老郑夫妇也明白了,暗叹自己这媳妇怎么平日里傻里傻气的,这会儿就这么精明了。 郑小郡王就这么跟着长公主回宫了,他小小一团白白嫩嫩的被长公主抱在怀里,出了郑府门的时候还探头回去,奇怪的看了看,自己老爹怎么牵着别的小孩呢? 小郑大人对他做了个口型,“乖。” 郑小郡王缩回长公主怀里嘻嘻笑。 从此郑小郡王就被养在深闺,哦不,深宫中,长公主好不容易盼来这么一个好儿子,恨不得所有好东西都搜刮来给自己儿子,宠出了一个混世魔王。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郑小郡王十六岁了,生的是越发的俊美不凡肤如凝脂貌比潘安风流倜傥放荡不羁无恶不作为所欲为,咳。 二九年华,若是女子早就该婚配了,是个男子也早到了出宫另置府邸的年龄了,长公主以郡王早产身体虚弱为由一拖再拖,眼看连朝臣都上折子建议给郡王另置府邸了,皇后不得不和自己女儿谈谈心了。 长公主不以为意,递给郑宝尚一块甜心糕点,“小宝乖,去找包子他们玩去。” 郑宝尚在他娘面前装乖卖萌得心应手,“嗷呜”一口吞了点心,再吧唧亲一口,转身跑出去了,“包子馒头糯米粥!!” 皇后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你也该管管了,再这样下去,将来说不准是娶媳妇还被媳妇娶呢。” 谁知长公主见儿子拐角处消失后好心情就消失了,“郑坤父子又带头上折子想让小宝出宫置府了?” 皇后:“呵呵。”还不是因为你十多年都不让人爷两见孩子一面。 长公主:“他们休想!小宝这一辈子都住宫里,娶了媳妇也住宫里!” 皇后:“呵呵。”年轻人真是太羊太新婆了。 长公主:“你们别帮着郑家父子,小宝只有跟着我才能平安健康的长大!” 皇后:“呵呵。”因为有你家小宝,这宫里也只有小宝平安健康的长大了好么! 长公主:“母后,你是不是在心里吐槽我?” 皇后:“不置府就不置府吧,下个月我要去昆仑拜西王母,你跟我一起去吧,让小宝去郑家住一段时间,毕竟你不在宫里,我们也不放心把小宝一个人留宫里。” 长公主:“那还是置府吧,就我寝宫旁边那块地,改天我让嬷嬷去掀了那些花,盖个小茅屋就好。” 皇后:“你父皇桌上放着一张圣旨一封信。” 长公主:“?” 皇后:“信是写给老郑大人,告诉他小宝要去郑府叨扰一段时间,圣旨写的是,小宝和御厨长的女儿李翠即日成亲。” 长公主作为一个母亲,被自己的母亲深深的shock到了,李翠那摔一跤就可以直接从宫里滚到京城门口的身材,她要是和小宝成亲......得,包子馒头烙饼糯米粥就凑齐了。 皇上的信使前脚刚到,长公主的亲卫队后脚就踏进了郑府大门,小郡王从小穿惯的衣料、用惯的茶具、睡惯的床、吃惯的药材、调戏惯了的书童、喜欢的书籍挂画笔墨纸砚、甚至是做菜最合口味的厨子等,一一出现在了郑府。 提前来踩点的小书童递了张纸条给老郑大人,“这上面记得是小郡王今早量出的身高体重三围尺寸,长公主说,等她回来之后,一样都不能减。” 老郑大人被这架势弄得有点不爽,正要呵斥,那边“咻”的出现了一个高挑青年,老郑大人一看,身姿不凡,不愧是自己的孙子,跟儿子一样优秀啊! 高挑青年开口:“包子,郡王呢?” 唤作包子的书童回过头:“不是跟你一起过来的吗?” 高挑青年:“你前脚刚走,他就追过去了,说思父心切,要早点过来。” 包子炸毛:“你是个猪啊!他明显是在放屁好不好!” 老郑大人听这书童如此粗俗无礼,脸都绿了。 高挑青年“咻”又不见了,没一会儿“咻”的又回来了,“百花街堵了。” 包子:“糟了!再不去救人小郡王一定会被人j了又j,然后再过十几年满大街跑的都是皇家血脉了!” 老郑大人也听懂了,自己孙子居然在吃喝女飘贝者一条街! 郑宝尚骑着糯米粥晃荡在皇城大街上,已是初春却还披着狐裘,白绒绒的狐毛衬着俊美的脸蛋,头顶金冠簪不住的黑发妖娆的披洒在狐裘上,一颦一笑好不风骚,哦不,好不风流。 糯米粥走啊走啊走,走到了百花街,郑宝尚没吃过猪肉也听包子描述过猪跑,下了驴,正想抛锭金元宝,叫声“叫你们头牌来”,那边老鸨就“咻”的冲了过来,“公子啊,我家头牌紫衫姑娘好有空哦。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 ” 郑宝尚心情甚好,摸摸兜,发现没带钱,于是诚实道,“我没带钱。” 老鸨身后一干姑娘龇牙一笑,“没事,奴家有钱。” 郑宝尚突然觉得有点肾虚。 老郑大人和包子被馒头一手提一个,“咻”的到了百花街,拨开人群,听一女子尖声说道:“这人来吃喝女票居然不带银两,妈妈本想教训教训他,谁知如此弱不禁风,碰两下就死了,真是......” 包子:“小郡王没带银两!小郡王弱不禁风!小郡王!小郡王tat” 三人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人群中央。 老郑大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那个被扒光的肥头大耳青年。 包子:“卧槽!你们对我家小郡王做了什么!才一个时辰不到,怎么肿成馒头了!” 馒头:“......” 包子:“咦?不对,这不是我家小郡王!皮肤手感不对!” 老郑大人:“那你之前又说他是!!!” 包子:“皮肤光泽度很像啊!” 郑宝尚:“卧槽,包子,你在干嘛!” 包子淡定的从胖子身上下来,用老郑衣袖擦了擦手,“出了命案,仵作来之前我先验验尸。” 包子欢快的跳到郑宝尚身边,“小郡王你怎么在这里?” 郑宝尚风流倜傥放荡不羁的一甩头发,“这里的姑娘牛逼了,居然想女票我,啊哈哈哈哈,小爷的身价是她们出的起的吗?” 馒头:“多少?” 郑宝尚、包子:“......” 老郑大人看着面前这个一手牵驴一手在自己身上风骚的摸来摸去的帅哥,颤抖着,颤抖着,伸出了手,颤抖吧凡人们! 老郑大人:“你,你!身为郑家子孙,怎可如此粗鄙不堪!” 包子上前隔开老郑大人:“你别拽我家小郡王!” 郑宝尚噔噔噔后退几步,晕了。 包子:“哎哟卧槽!你干嘛推我家小郡王!” 老郑大人:“......”你自己推得好吗! 包子:“你不知道我家小郡王自小身子虚弱一推就倒吗!” 老郑大人:“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包子:“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别人说才知道吗!” 老郑大人:“我又没推过我怎么会知道!” 郑宝尚已经在馒头怀里自动重启完毕,抚着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老家伙,你谁啊!报上名来,等小爷的娘回来也去打晕你儿子!” 老郑大人:“我是你爷爷!” 郑宝尚:“你干嘛说脏话!有没有素质啊!小心我爷爷牛逼起来打死你!” 包子:“小郡王,他就是你爷爷啊!” 郑宝尚:“......馒头,带我回宫。” 馒头二话不说,抱着人“咻”的飞走了,到了宫门口,皇家侍卫严阵以待,侍卫统领长枪一指,“皇上有令,长公主回宫之前,小郡王若踏入皇城半步,即日成亲勿论!” 郑宝尚往馒头脸上“啾”一下,“成亲去!” 侍卫统领银荡一笑,“来人,上李翠!” 郑宝尚:“卧槽,快跑!” 馒头抱着郑宝尚“咻”的又不见了,侍卫统领挥舞着长枪,唱道:“你挑着担,我拿着枪,迎来翠花,送走小郡王~~~~” 小郑大人在宫里议事回来,看到自家门口一群人在拉一头驴,一个书童打扮的青年蹦来蹦去的喊:“轻点轻点,诶,你别硬拉它啊!!哎哎!你们府里有没有帅哥啊!没有帅哥领着糯米粥不会进去的!!!” 小郑大人看了一眼,转身进府。 包子:“诶诶!!糯米粥你跑慢点!!门栏啊,门栏!!诶哟我去!拖死个人啦!慢点慢点!!” 郑府里翻天覆地变化一通,老郑大人正被气的吐血,看到儿子回来了,剩下一半咽了回去,“你生的好儿子!” 郑宝尚拖着馒头站出来,“你猜谁是你儿子。” 这个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是谁。 小郑大人抬手一指,馒头。 郑宝尚:“......”我特么的要回宫!我特么的要娶翠花! 郑宝尚拖着虚弱的身子被包子搀扶下去,馒头伸手,被打掉,“孝顺你爹去!哼!” 馒头转身森森的看了小郑大人一眼,小郑大人同样回以森森一眼。 郑宝尚闷在房间里不出去吃饭,馒头端了碗糯米粥进来,得到了一枚了无生趣眼神。 馒头摸摸他头,郑宝尚一扭头,“我才没难过,谁叫我长这么俊,比他帅多了!你倒是跟他一个水平的丑!” 馒头的手又揉了揉,郑宝尚扭身扑怀里,“活该我娘不要他!丑八怪!” 想着想着又气起来,掐着馒头的脸左扯右扯:“都怪你老吃我口水,现在长得像我了吧,我爹都不认我了,光认你!” 馒头:“......”明明是你自己老吃不完饭,逼我帮你吃完。 ☆、第二章(抓虫) 初春刺骨的夜风习习,穿过空庭,竟夹带了一声腻人的呻、吟,夜深人不静。 这声音便是来自小郡王的屋子,莫说两个郑大人都是武艺傍身试听灵敏的,纵是那年迈耳背的烧柴大爷都隐隐听得见这豪不掩饰的呻吟,掏了掏耳朵,问正在准备夜宵的掌厨孙子:“这是老爷还是少爷收了新房啊?这么个好嗓子,唱戏的吧?” 掌厨面不改色的揉着汤圆,“谁知道呢,这百转千回荡气回肠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的,说不准是个说书的。” 老大爷折一段柴火:“小子,给他下泻药!看他夜里还有空饶人清净!” 老郑大人气急败坏的扯着儿子赶过来,“看你生的好儿子!” 包子正守在门口,双目泛光的随着跌宕起伏的呻、吟跳着五禽操,老郑大人一声呵斥:“没正经的!你在这干什么?” 包子正正经经的答道:“等少爷完事了,好给里面送热水呢。” 恰好里面一声变调的尖叫,包子着急的踢了踢门:“馒头你轻点,别弄疼小郡王!” 老郑大人大骇:“你说里面是谁?!” 包子一脸“你懂的”银荡不羁一笑:“小郡王和馒头啊,咱这里头,就馒头技术最好,过关!小郡王最喜欢他了,这习武的就是不一样啊!” 老郑大人给儿子一个奔头,“把门踢开!” 小郑大人双手拢在袖子里,抬脚一踢,然后和包子一起站门边去了。 老郑大人愤怒的冲进屋子:“孽障!没羞没躁的叫什么叫!” 呻吟嘎然而知,床帐掀开,露出郑宝尚一张红润的脸,双目含春,声音暗哑,“叫.床啊。” 老郑大人暴怒:“混账,穿好衣服滚出来!” 郑宝尚好不耐烦:“啧,老不正经的,想什么呢。”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 床帐彻底掀开,郑宝尚穿着雪白的亵衣,亵裤捞起露出白花花的长腿,馒头跪在床尾双手平举以示清白:“小郡王正长身子,夜里容易抽筋,奴才每日便用太医给的方子,熬了药来热敷推拿。” 老不正经的老郑大人知道自己被耍了,愤怒的甩袖而去,默默吐血,小郑大人靠在门边,淡漠的看了屋内一眼,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转身跟着老郑大人走了。 郑宝尚撇撇嘴,特么的,老的气走了,小的没唬着,转身冲馒头吼:“脱裤子趴下!小爷真睡了你,看他气不气!” 馒头拿被子把人裹起,摆好,“睡觉,明早再气他。” 郑宝尚半天滚不出被子里,气喘吁吁,累得不行,眼看就要睡着了,包子肩上挂着条白帕子,一脸惊恐的冲进来:“才按完脚,一身药味又汗臭,你居然好意思睡觉!难怪每天骚味那么重!!” 包子说完,使唤人摆好浴桶,郑宝尚迷迷糊糊觉得委屈,但又没精神骂他,被馒头又从被子里挖出来,扒光了丢浴桶里,和包子一起联手搓了一顿,再喂了一碗药,簌了口,在包子“你别把漱口水吞进去啊!”的喊声中又被塞回被窝,终于安然入睡。 熄了灯,关了门,馒头才对包子嘱咐道:“你下回直接端水进来伺候就好了,别大嗓门嚷嚷,让全府人都知道小郡王不爱洗澡了。” 包子想想,也觉得自己先前行为不妥,“那你以后记得折腾狠一点,折腾的他累了,我们才好动手,不然闹来闹去的,说不准就裸奔出去了,生病事小,丢人事大!” 馒头道:“我晓得的。” 次日清晨,郑宝尚难得起了个大早,馒头在外间听到动静,进来,“你再睡会吧,下人们忙着吃早饭,这会没人来搭理。” 郑宝尚裹着被子迷迷糊糊的,“这郑府的大公鸡叫的好难听啊。” 馒头:“没有公鸡呢,是老郑大人大清早的催小郑大人起床上朝。” 郑宝尚十分烦躁,又困顿难挡,裹着被子倒下了,圆滚滚的露出一头青丝,好一个白胖的露馅芝麻汤圆。 馒头把他挖出来,省的在被子里闷着,看他睡得老实了,又自己出去练功去了。 打完一套拳,回头看包子端着面条过来,问:“醒了吗?” 馒头答:“没呢,今天大早被老郑大人吵醒一回,现在让他多睡一下,不然一整天的又没精神。” 包子“哦”了一声,端着面条嘶溜的开始吃,“那我先帮他吃了这碗吧,不然放着凉了。” 两个郑大人一块儿上朝,好不容易捱完了早读时间,饥肠辘辘想要回去吃饭,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又过来宣了,老郑大人心里痛骂:“丑八怪!又要拉咱去吃那淡的出鸟的宫廷养生早点了!” 皇帝下了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站在圆桌边指挥着宫女:“咸的好吃的全给摆我这边,那些药粥啊,药汤啊什么的,都给摆那边去,再远点!” 大太监说,大小郑大人都在外头候着了,皇帝假惺惺的出去迎接:“哎呦,郑爱卿啊,早上好啊!昨晚睡得好不?见着小宝了不?” 皇帝一提小郡王,老郑大人就积了一个肺的血,但不想被这丑八怪笑话,面上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孩子可乖了,也是这几年在宫里,陛下皇后和公主教导有方啊。” 皇上心想:卧槽,这不对啊,郑宝尚拿错剧本啦吧? 正巧这时一声饥饿的肠鸣声想起,皇帝立马解释:“不是我!” 老郑大人瞪他一眼,“难道是我咯?!” 小郑大人:“......”目光直逼大太监。 大太监一脸苦逼:“是,是奴才!” 皇帝:“你不是才吃过吗,怎么饿这么快!” 老郑大人:“啊,公公吃过一顿都饿了啊。”臣一顿还没吃就快死了啊! 皇帝:“来来来,爱卿坐下吃饭,别客气啊。” 小郑大人淡定落座。 皇帝:“......”那是我的位子啊!!!! 因为是圆桌,也没什么主位客位的,老郑大人挨着儿子坐了,抓着点心吃了口,发现味道大有不同,疑惑道:“陛下,你家换厨子啦?这个手艺就好多了!” 皇帝:“呵呵。” 大太监怎不知皇帝心意,伸着长手给皇帝布菜,不料,又是“咕噜”一声,大太监看小郑大人缓缓抬起头来,忙道:“是奴才!” 老郑大人刚正不阿:“胡说,这次明明是我!都怪这点心太馋人了,陛下家终于有个上档次的厨子了,实在不容易!” 皇帝:“呵呵。” 小郑大人依然默默注视着大太监:“......”我刚想说不是我来着。 大太监内牛满面,你特么每个表情都一样,我哪知道哪次是你哪次不是你啊!闭嘴吃你的! 皇帝:“你都饿的神志不清了,也别伺候了,自己吃吧。” “哦。”大太监正在给皇帝布菜的手一转,扔自己嘴里了,咂巴咂巴嘴,心里无奈道:没办法,君要臣吃,臣不得不吃啊。 皇帝:“......”谁来告诉他什么叫“客套”! 一顿饭吃的皇帝郁郁寡欢,一心想着快点打发了老小郑,好去找国师算算那郑宝尚是不是被穿了,奈何老郑大人也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孙子,唾沫横飞的跟皇帝扯起了北边饥荒、南边水灾、东边外敌、西边内患,皇帝潸然泪下:“若不是请爱卿吃了一顿早饭,朕都不知道朕的江山已经如此千疮百孔岌岌可危四面楚歌十面埋伏,这可如何是好!” 小郑大人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老郑大人、皇帝:“......”你特么是有多想你那混账儿子啊!!! 大太监送两个郑大人出宫,路过大殿前,小郑大人盯着那楼梯看了会儿,揉着肚子走了,老郑大人看不惯他那闷骚劲,问大太监:“皇后和长公主现下如何了?” 大太监答道:“甚好。” 老郑大人:“那胃好不?” 大太监:“......我是说,很好,的意思。” 老郑大人不再多问,小郑大人目光直逼。 大太监:“皇后挺好的,每天在马车上吃了睡睡了吃,长公主就是忙了点,几乎都在处理信件。” 老郑大人:“长公主如此繁忙所为何事?” 大太监:“宫里每半个时辰就给长公主飞鸽传书一次小郡王的生活直播,长公主爱子心切,一个刻都放不下。” 说话间,天空一整乌云急速飞过,夹着大风,哗啦啦的,待云过天晴,老郑大人发现自己肩上有一坨黏糊糊的不明物。 大太监一指远去的乌云:“这不,下人们又在训信鸽了!” ☆、第三章 待老小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 郑终于回府,郑宝尚已经起床,梳洗打扮一番,吃的饱饱的,bulingbuling的骑着糯米粥巡视郑府,遇到巡逻的侍卫,一挥手:“同志们幸苦了!” 众侍卫:“......” 郑宝尚一脸欠揍:“这果然还是宫里的侍卫要懂规矩一点啊,这郑府的人,怎么一点大排场都没见过。” 郑宝尚转头对牵驴的包子和打伞的馒头道:“同志们幸苦了。” 馒头、包子:“为小郡王服务!” 众侍卫:“......”咱们还是继续巡逻吧,今个天气真不错。 老郑大人看着迎面走过的侍卫都是一脸被x的表情,内心甚是奇怪,再看自己那孙子,早已和丫鬟们调笑成群,只见他指着糯米粥喊“驴打滚!” 糯米粥耳朵动了动,继续绕着桌子玩推磨游戏,丫头们笑嘻嘻的说:“小郡王这招不管用啊。” 郑宝尚又一指包子:“包子打滚!” 包子“嗷呜”一声,躺地一滚,滚进一个漂亮丫头怀里,丫头红着脸推开他:“流氓!” 郑宝尚继续,指着馒头:“馒头打滚!” 馒头一倒,抱着郑宝尚咕噜咕噜滚了两圈,老郑大人心想“坏了!”冲上去看,果然晕了。 馒头抱着郑宝尚放在树荫下,盖上毯子,包子凑过来:“哎哟我去,终于晕了啊,让他睡半个时辰正好叫起来吃午饭。” 丫头们也围过来一圈:“小郡王长的可真好,比少爷还俊呐!” 包子道:“他这一睡,没有半个时辰醒不过来,咱们来玩点游戏吧!” 于是一群人围着郑宝尚开始玩丢手绢,输的人就负责给郑宝尚赶蚊虫。 老郑大人:“......” 小郑大人目光直逼,丫头们都不敢作声,散开来各自干活去了,包子撇撇嘴,一推郑宝尚:“你爹来了。” 郑宝尚翻了个身,“不,是你爹。” 小郑大人上前看了看,问包子:“吃过早饭了吗?” 包子答:“吃过了。” “哦。”小郑大人坐下来,挤走馒头,伸手给郑宝尚揉肚子。 郑宝尚:“啊哈哈哈哈哈哈,别闹,痒!啊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啊,呕!” 郑宝尚运动过量,吐了一地。 老郑大人、包子、馒头:“......” 小郑大人举着手一脸困惑。 郑宝尚咂巴咂巴嘴巴,爬起来:“到饭点了?我咋觉得这么饿呢?” 馒头淡定的牵过糯米粥,遮住那团未消化完毕的东西。 包子:“还没到呢,估计是小郑大人帮你揉了下肚子,消化得快,先吃些点心垫垫?” 郑宝尚捂着肚子撇过头:“谁叫你揉的......” 饭点提前,一家四口外带两个赠品,上了桌,老郑夫人平日里都在房里念经拜佛,这会儿也出来,牵着孙子的手,东看看,西摸摸,嘴里一直夸:“孩子真俊真懂事!” 包子夹菜馒头喂饭,郑宝尚东张西望,问小郑大人:“你儿子捏?” 大家都知道他问的是谁,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一会,小郑大人说:“他拜了江湖上一位前辈为师,跟着四处历练去了。” 郑宝尚不满道:“那说不准是个人贩子呢!真是!旧的不要,新的不管,你这爹当得!” 包子一口青菜给他塞嘴里,刚咽下,馒头又一口饭塞进去,配合的天衣无缝,看的一干下人暗叹不已,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啊! 一碗饭下肚,郑宝尚眼睛已经睁不开了,馒头架着他拖了几步:“别睡,走几步消消食先。” 老郑大人奇怪:“怎么又困了?他平时也这样?” 包子也奇怪,“不会啊,平时只要晚上睡得饱,白日里可精神了,总要馒头抱着滚两圈,滚晕了才舍得睡午觉。” 老郑夫人担心:“这可不好,请大夫来看看吧?”他孙子身子弱这事,向来是老贵妇间口口相传品质保证的。 皇帝一听老郑家找了大夫去,立刻对大太监道:“肯定是那郑宝尚又趴了,你去找几个老御医去给他看看,别让那些民间大夫给治的越来越熊了!” 大太监深以为然,传旨去了。 老御医们轮番诊了脉,翻了眼皮探了额头,看看舌苔摸摸扁桃体,然后在屋里聚成一坨讨论了半响,派了个代表对老郑一家道:“这虽然听着有些不可思议,但小郡王的身子特殊,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其实呢,事实上,小郡王是水土不服了。” 众人:“......”草拟吗啊,郑府离皇宫才几步路啊,不服个毛啊啊! 包子想想,道:“是药三分毒,可不能乱吃,治这水土不服,得用土方子,馒头,你去长公主寝宫外那块地里挖一捧土来!” 馒头“咻”的去了,然后“咻”的回来,包子问:“怎么这么久?” 馒头:“土有点肥,挑虫挑的久了点。” 包子想想也是,“毕竟是小郡王用童子尿浇灌了那么多年的肥沃土地啊。” 包子:“拿个荷包来,装了土,挂床头呗!” 丫头羞答答的捧了一盘子荷包上来:“是要鸳鸯戏水的,还是比翼双飞的?当然,两只黄鹂的也有,这个并蹄莲的也不错!” 包子:“有绣了驴的吗?” 丫头:“......” 最后选了个马到功成的。 郑宝尚醒来,大惊:“你们把糯米粥怎么了!怎么骨灰都挂我床头了!!” 老郑大人被他吓了跳:“这是马!哪里是你那怂驴!” 郑宝尚闻到空气中一股异味,“那更不行了!你们怎么把马粪挂我床头!糯米粥的骨灰呢?给我换过来!” 老郑大人:“......” 包子上前,按住自家主子,“小郡王你且听我说~您还记得长公主寝宫外那块亲切而肥沃的土地不?您水土不服,这便是医治的法子,您看,一闻这故土的味道,是不是立刻神清气爽了?” 郑宝尚想想,还真是,“是有精神了,但是没胃口了。” 包子忙道:“没胃口就没胃口,咱不吃饭了,来,把这药汤喝了。” 郑宝尚打了个饱嗝,看着老郑大人:“你在这干嘛?想偷看我睡觉啊?” 说完噗通倒回床上了。 老郑大人:“这,这怎么了?怎么又晕了!” 包子目含春情道:“这药有安神功效啊,哎哟,小郡王身子就是敏感,讨厌!” 老郑大人:“......” 郑宝尚正式入住郑府的第一日就这么睡过去了。 包子睡到半夜,垂死梦中惊坐起:“卧槽!今天给他混过去了,没洗澡!” 长公主接到飞鸽传书,拿起发现只有一行字:小郡王水土不服,昏睡一日,未有沐浴。 长公主很是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 失望,突然灵光一闪,拿着信对着烛火看,果然发现一行歪歪扭扭,指甲掐出来的字:不知为何,小郑大人一直在边上盯着奴才写信,不知是不是奴才做错了什么,甚是惶恐啊! 长公主一撇嘴,回信道:他这是吃饱了撑的,你让他一边揉肚子去就好。 写完了装好,掀开车帘一看:“卧槽!这些个死鸽子,飞那么快干什么,本宫写了一堆的信,一封都没回成!” 第二日大早,馒头和包子就进屋拖起郑宝尚梳洗更衣,怕他睡太久了,晚上就闹腾。 包子给他梳头的空隙看了看床头,诶?荷包呢? 郑宝尚给馒头用温水擦了把脸,迷迷糊糊睁开眼,咂巴咂巴嘴,“我昨晚梦到我娘又炖了碗血燕窝,让人从昆仑送回来,我喝一口,呸哟,都馊了!感觉现在嘴里都还有味,怪怪的。” 包子:“......” 馒头:“长公主还在路上呢,没到昆仑,小郡王是思母心切,上火了,才会口苦。” 郑宝尚想想,觉得可能是这样,“不知道我娘会不会水土不服啊,不然再挖一点土给她送去?”转头一看,“诶?那土呢?” 包子一屁股坐在床上,盖住那枕边空掉的马到功成荷包和零星的土灰,“奴才看它隔夜了,不新鲜,给丢了。” 郑宝尚不赞成的啧了一声,“真浪费,我又不是拿来吃的,怕什么隔夜啊!” 包子、馒头:“......” 欢天喜地的一天终于开始了,郑宝尚照例是要开了个茶话会,骑在糯米粥上,拦在大道上,只等那侍卫队换班经过的时候进行“同志们辛苦了”的日常。 侍卫长远远看见那枣红驴了,然后才看到驴身上竹竿一样的一个人影,一挥手,队伍后头滚出了个小个子侍卫,吸气一吼:“为小郡王服务务务务务务务务务务务务务务务!!!!!!!!!!!!!!!!啊噗,憋死我了!” 郑宝尚“同志们”三个字刚出口,就被那公鸡一样的嗓子吓懵了,差点没又晕过去,直愣愣的挺在驴上,半天没缓过神。 包子看着那侍卫队雄纠纠气昂昂的走过去,就差没唱夫妻堆堆把家还了,“卧槽!!卧槽!好深的内力啊!瞧那一个个腚扭得!练武的果然就是不一样,腰都不会断的!” 侍卫长:“......”我了个槽! 驴上那人终于回过了神,晃啊晃啊晃的就准确无误的被馒头接住了。 郑宝尚颤颤巍巍道:“馒头,今晚,今晚我们去他们屋顶撒尿!” 包子说:“带我带我!我喝水可厉害了!一次可以喝一缸!!” 郑宝尚彻底恢复过来了,跳下地一步三蹦的往花园去:“天上掉下个小宝儿,似一朵青莲刚出水~~~~~~” 丫头早就丢了手上工作,在花园里排排坐吃果果,看到郑宝尚来,就叽叽喳喳的问:“小郡王啊,今个玩什么啊?” 郑宝尚说,今天啊,我来给你们说故事! 就说从前啊,皇宫里有个小郡王,御膳房里有个胖翠花,小郡王生的是俊美非凡英姿飒爽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天上有地下无,胖翠花呢,相貌平平,圆的像个球。 胖翠花打小就喜欢小郡王啊,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看他捣蛋,被发现了,又被取笑欺负一番也是常有的事,胖翠花想呢,“要是我不胖了,说不准小郡王就会喜欢自己了”,然后她就每天不吃饭,只喝水,过了几日,撑不住了,看镜子前,还是那个胖子,就是脸色青白了,更加惹人厌了。 胖翠花哭了半天,又想,自己就算瘦了,也比不得小郡王好看,小郡王也不会喜欢自己的,干脆就这么胖着呗,至少自己好受,于是她就又开始大口吃肉了。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吧,小郡王长大了,胖翠花更胖了,小郡王玩火被困在了屋子里,胖翠花说我知道有个狗洞,你从那钻出去吧。 然后小郡王就钻了出去。 丫头们问:“胖翠花呢?” 郑宝尚一摊手:“她太胖了,钻不出去啊。” 丫头们笑作一团,包子说:“小郡王啊,你这个故事太没劲了,漏洞百出!” 馒头扭头看郑宝尚,明明已是初春,他还裹着狐裘却拿着扇子,抵着下巴也跟着笑,但眼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转啊转啊,转的人心慌。他笑着说:“是啊,真是太没劲了。”捏着扇子的手青白一片。 丫头们说:“玩别的吧,不讲故事了。” 郑宝尚说,好啊,玩瞎子摸鱼啊,包子馒头糯米粥当瞎子,你们当鱼,我是裁判! 小夏拿了个粉红的帕子蒙住馒头眼睛,其他丫头不服了,小朱又给他蒙上条绿色的,小李也过来给他蒙上条月牙色的,丫头们较上了劲,馒头就真的被包成了个馒头了。 郑宝尚笑的肚子疼,用手指着五颜六色的馒头的头:“你们倒是留两条给包子和糯米粥啊!” 等到摸鱼终于开始了,丫头们嘻嘻哈哈,半点不掩饰行踪,包子一会被这个掐掐脸,被那个摸摸头,痛叫一声:“哎哟卧槽!不许捏屁股!” 丫头说:“那是小郡王捏的!” 包子一扭身:“讨厌么!” 郑宝尚:“......”老子坐树上,爬都爬不下去,我捏你个魂啊! 馒头那边局势更加紧迫了,他功夫再好也扛不住丫头们一个一个往上扑,左躲右闪,防止被鱼吃掉,好不辛苦,最后竟是糯米粥先咬到了一个丫头的袖子。 馒头取下眼前层层叠叠的帕子,抬头看坐在树杈上的那人,只见他看向自己和包子,神色晦暗难辨,却一瞬间又换上了笑嘻嘻的模样:“你们两个真是,禽兽不如啊!” 上午玩的累了,都不肯小歇一会,到了午饭时间,郑宝尚就困得脸都塞碗里了,老郑大人气的一巴掌拍下去,郑宝尚满脸米饭的抬起头:“干嘛!” 老郑大人:“坐没坐相,吃个饭都不老实,成何体统!” 包子心疼道:“那也不能这样拍下去啊!饭呛到鼻子里怎么办!”说完拿勺子替他刮脸上的饭,“来,小郡王,啊~~” 郑宝尚:“呸!”转身走人。 老郑大人又积了一肺的血:“你!你这不肖的东西!” 包子抹掉一脸口水,端过饭碗呼哧呼哧的吃:“馒头你去看看小郡王呗,我先吃个饭,一会跟你换班啊~” 馒头去到房里,郑宝尚已经和衣躺下了,馒头跟着躺过去,搂着人给他拍背。 若是平时,郑宝尚肯定早就蹭过来跟他抱怨了,可是今天就是没理他,被他这么拍着拍着,却也睡着了。 我最好的三个朋友,一个是老皇帝放在身边监视我的暗卫,一个是父亲精心安排,送进宫中的反贼,另一个,是被我在亡命途中食以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 果腹的枣红毛驴。 郑宝尚从梦中惊醒,发现馒头就躺在自己身边,脸对着脸,就这样看着他,然后慢慢靠过来,吻了他的嘴角,“做噩梦了?不怕,乖。” 郑宝尚把自己团吧团吧,又睡了。 包子咬着个包子进来,“怎么还在睡?中午就没吃几口,不会是睡着睡着就饿晕了吧?” 说完又出去了,端了个药碗回来,“饭可以不吃,药可是得喝的。” 包子端着药碗看了看,馒头坐在床前,正挡着呢。 包子:“让。” 馒头:“空腹喝药,伤胃。” 包子认真的看了看他,见他面无表情的回视,嗤笑一声,“这药是伤胃的药,但也是保命的药不是?” 郑宝尚被他们吵醒了,爬起来看,“你们干啥呢?” 包子从袖子里掏出那吃了一半的包子,“得!小郡王诶,咱们来先吃两口包子,然后再喝药嘞~” 说完绕过馒头把人从床里捞了出来。 郑宝尚迷迷糊糊的,还真就着包子的手咬了口包子,吃了半天,发现是胡萝卜混肉馅的,又问:“糯米粥吃了没?” 包子:“吃了吃了,一天八顿的,过得比您还滋润呢!” 郑宝尚想了想,嗯,白白胖胖的就好,继续把那半个包子给吃完了,又被呼噜呼噜的灌了药,包子又端了碗蜜糖水来:“来来,喝喝。” 郑宝尚其实已经挺饱了,摸了摸肚子,但又觉得嘴里苦苦的难受,就着喝了一口,好嘛,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呕!”郑宝尚翻江倒海吐了半天,抬头对包子说:“我想起来了,包子上有你的口水。” 包子看着手上那一碗溢出来的秽物,面无表情道:“真是对不住,把您给恶心吐了。” 郑宝尚簌了口,把丫头新端上来的一碗药给喝了,“我怎么觉得我这越补越难受啊,最近身上都没力气。” 包子这次都不敢给蜜给他喝了,想着下次让人把药熬浓一点,别老给撑吐了,“你这说的,好像你身上有过力气一样!这都是御医开的方子,直接从宫里抓的药,您这是男人肾虚毛病多!” 被两人忽视半天的馒头插话:“小孩子,哪来的肾。” 郑宝尚气急,扑倒馒头一个劲扯他头发:“今天就让你看看小爷有没有肾!” 包子看那两人滚来滚去,郑宝尚不一会就满头大汗了,馒头淡定的配合着,就他自己小心翼翼的防着郑宝尚滚下来,还得提醒他不要运动过量,别一会又吐了。 长公主接到了消息,很是担心的去跟皇后商量:“我怎么觉得小宝身子越来越差了,每天吐了睡睡了吐,这不是想我想的吧?不然我不去昆仑了,我先回去看看他呗?” 皇后正看着宫女们帮她淘来的民间小说,淡淡的回了一句:“想你想到吐?” 长公主安静了一盏茶的时间,“那可能是看他爹看到吐了?” 皇后:“......” ☆、第四章(抓虫) 郑宝尚回来不过三天,却在床上躺了近两天,郑家两老很是担忧,找来包子这个名为书童,实为娈童,啊不,是玩伴,想要问问自己孙子的身子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老郑大人摸了摸胡子,“小宝只是不足月,为何身子如此虚弱?” 包子:“这......或许是小郡王平日里忧思过甚?” 老郑大人:“你再说一次?” 包子:“是小的想太多了......” 老郑夫人提议:“或许是宫里太医开的方子不对我们小宝的身子?我倒是听说有好多民间医生,医术了得,不然也请来看一看?” “啊!!”包子突然大喊一声,吓得老郑大人胡子抖三抖,一拍桌:“没规没距的,叫什么叫!” 包子一击掌:“这么说来,小郡王来了郑府三天,睡了将近两天!” 老郑大人:“是‘回’郑府!” 包子忙点头,“是是,是回,可是啊,可是大人您想想。” 老郑大人:“我想什么?” 包子:“他回来三天只洗了一次澡啊!小兔崽子,还真给他蒙过去了!看我的!来人,上洗澡水~~~~~锵锵锵锵锵!楼台花颤,帘栊风抖,倚着雄姿英秀。春情无限,金钗肯与梳头。闲花添艳,野草生香,消得夫人做。今宵灯影纱红透,见惯司空也应羞~~~~” 包子唱的是桃花扇,捏的是兰花指,埋的是小碎步,走的却是飞一样的快。 老郑夫妇:“......” 郑宝尚这几日也睡够了,坐在院子里甚是无聊,指着馒头:“你,来一套伏虎拳。” 正好包子“锵锵锵”的进来了,郑宝尚一指:“刚好,你来当老虎。” 包子衣摆一甩,方巾一撩,“嗷呜”一声,真是酥筋软骨,却见那馒头只是端坐一方不曾理会,登时大怒道:“好你个登徒子,本大王且摆好姿势,你为何不来!” 郑宝尚嗑着瓜子鼓掌:“好!打他!” 包子躬身向前一扑,“嗷呜!” 郑宝尚:“卧槽你啊!抓我干嘛!” 包子用腰带把人捆结实了,拍拍手,一挥袖:“上洗澡水!” 郑宝尚面若桃花青丝散落,双目含泪一脸委屈,裹着被子觉得不够,又把自己团吧团吧往床脚缩,真是闻者为悲伤见者亦叹息。 包子提着裤子站在床前:“你还委屈!不就是洗个澡吗?你至于吗!还把我裤带都崩断了,下次再这样,我就让全府的侍卫都守在院子外,你要是敢跑,咱也不洗澡了,咱抛小郡王玩,从这头fiu的丢到那头,脚不沾地的,风都把你那身臭味吹没了,这叫干洗!” 郑宝尚:“呸!馒头,打他!” 包子:“你敢打我我就告诉小郡王刚才洗澡的时候摸他屁股的就是你!” 馒头:“......” 郑宝尚:“卧槽!他还没打呢,你说出来干啥!” 包子:“你放心,我还有更大的筹码!” 郑宝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馒头,打。” 包子:“哎哟卧槽!你以为打我我就会告诉你刚刚摸你小唧唧的也是他吗!” 郑宝尚转头看馒头。 馒头:“不洗干净会烂掉的。” 郑宝尚、包子:“......” 郑宝尚夜里突然觉得心慌,闷闷的对外间道:“馒头,我睡不着,你带我回宫里看看呗。” 馒头进来,熟门熟路的把人打包好,背在背上,踩着墙走了。 包子蹲在树下吃汤圆,抬头看看,又继续低头吃,用勺戳戳这个汤圆:“让你不乖,从小老调皮了!” 又戳戳另一个:“你这是溺爱啊!溺爱有什么用,活不过,就是活不过了。” 想想,又戳戳原来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 那个:“算了,你就皮吧,活的不长,开心点也好。” 嗷呜一口吃了下去,又面无表情的盯着另一个,想想,算了吧,吃了会消化不良的,舀出来丢地上,用脚碾了碾就成了块芝麻馅的泥巴。 “看着再白,里面也是黑的,恶心。” 皇宫之内,侍卫统领抬头一看,“哇,好大一颗包子!这星象太凶险,算了,今晚我不值班了。” 侍卫:“老大,那是馒头!” 侍卫统领恼羞成怒:“你就知道是馒头!?你就知道里头没有馅!?你掰开过!?” 侍卫:“不是啊,我见过,你也见过,那是馒头啊!” 侍卫统领一巴掌过去:“滚!我说了是包子就是包子!” 馒头晃了晃背上的人,确定他没睡着才问:“去哪?” 郑宝尚:“先去统领的屋顶撒泡尿!” 馒头:“他刚刚看到我们了。” 郑宝尚:“那我们去看看小翠花吧,不过小姑娘家可能在洗澡。诶,不对,浴桶装得下她吗?她不会偷偷溜到我的小温泉去洗澡吧!” 郑宝尚一直住在长公主寝宫里,长公主专门为他弄了个小温泉,时不时泡泡药浴,还可以丢两颗鸡蛋进去煮着。 馒头停了下来,郑宝尚探头一看,“哎哟我擦,她还真在!” 李翠是在长公主寝宫,但她没在洗澡,就坐在小温泉边,也不知道在干啥。 郑宝尚戳戳馒头,“再近一点,我看看她到底在干啥。” 馒头直接fiu到李翠的面前去了,郑宝尚这就看清李翠面前的是个啥了,“哎哟我擦,我说怎么莫名其妙心慌气闷神经衰弱姓谷欠冷淡月经不调,原来是小翠花你在给我烧纸钱!” 普通的姑娘受了惊吓,一般是噔噔噔的退后三步,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奈何李翠太胖,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一阵尘土飞扬。 郑宝尚从馒头背上跳下来,指着李翠:“说!是谁指使你背后这样诅咒小爷!” 李翠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啊!这纸钱不是烧给你的!” 郑宝尚手指更近一分,看的李翠都成斗鸡眼了,“好你个李翠,小爷虽然从小没少欺负你,但好歹相识一场,你居然连纸钱都不给我烧!” 李翠烦了,“那你到底是要我烧啊,还是要我不烧啊!” 郑宝尚:“......” 李翠弯腰,从小温泉里提上一小篮鸡蛋,嗑一个剥好,递给郑宝尚。 郑宝尚在手里看了看,“白白胖胖,长的跟你一样!” 月光清冷,郑宝尚捏着个鸡蛋笑的十分好看,李翠看了他两眼,又闷头自己嗑鸡蛋。 原来李翠早上提了篮鸡蛋丢温泉里煮,打算晚上当夜宵吃的,谁知道晚上来了,居然看到池子边上有一叠纸钱,她想着正好边烧纸钱取暖边吃鸡蛋,结果就被郑宝尚逮了个正着。 郑宝尚咬一口鸡蛋,面色凝重,“是谁在我小温泉边放纸钱,更重要的是,这鸡蛋煮了一天了,居然还流黄!” 李翠又剥好一个,递给背景化了的馒头。 郑宝尚:“我得让统领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我得当面问问他,有没有想过万一这堆纸钱飘到小温泉里,泡成了一池的翔,谁来负责清理干净!” 李翠剥好了好多个,一口一个的自己吃了。 郑宝尚:“不过小翠花啊,你以后不用偷偷摸摸的,朝九晚五煮鸡蛋吃鸡蛋的,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呗,我跟大珠说过了,你算我唯一的青梅竹马,以后你进来啊,不管干啥,她们都纯当没看见!” 郑宝尚笑眯眯的剥了最后一个鸡蛋:“来来来,最后一个,吃完回去睡觉呗!” 李翠本来已经很饱了,看了看郑宝尚,又接过那个鸡蛋,小口小口吃了,还捂着嘴打了个饱嗝,池子里的水光映在她的圆脸上,一晃一晃的,也看不清到底是脸红了,还是脸红了。 这一世,直到将死我才明白,真正在乎我的人,都是被我疏远厌弃的,我的母亲,还有,御膳房的李翠。 她们一个为我操碎了心,最终咯血而死;一个为我挡了血光之灾,葬身火海。 郑宝尚在睡梦中裹紧了被子,总觉得今晚的被子特别不暖和。 郑宝尚做了一晚的梦,精神十分不好,顶着两个熊猫眼,打了个喷嚏,惊的包子一蹦三尺,“馒头诶,馒头诶!传太医!” 馒头在树枝上抱着把剑,转了个身。 郑宝尚抓过包子擦了擦鼻涕,挥挥手:“无妨无妨,就是呛了下而已。” 又听人喊:“馒头诶!馒头诶!” 郑宝尚烦了:“都叫你别喊了!大清早的,嚷嚷个毛啊!” 包子委屈的看着他,“这次不是我。” 御膳房的烧柴老头子探出头来,问:“小郡王,香喷喷的老面馒头,要不?” 郑宝尚:“要个蛋!” 烧柴老头麻溜的抓了个茶叶蛋,擦擦上面的汤水,“好嘞,茶叶蛋一个,两文钱,谢谢。” 包子麻溜的递了两文钱过去,接过来敲碎剥壳。 郑宝尚:“......” 郑府侍卫正好交接早班,把老头子一圈围了:“老厨啊,给咱一人包三个呗,老大请客的!” 郑宝尚面无表情的看着侍卫们每人长矛上串着三个人脸大的馒头走了..... 郑府侍卫长:“狗头摸你,小郡王,来半个馒头不?” 郑宝尚:“我有蛋。” 侍卫长:“好巧啊,我也有!”侍卫长乐呵呵的走了。 包子剥好茶叶蛋,用银针插着递过来,“小郡王,啊~~~” 郑宝尚:“啊。” 包子:“差点忘了!小郡王感冒了,不能吃蛋的!”鸡蛋转头整个送进自己嘴里,包子嚼巴嚼巴“噗”的吐出一根变形的银针。 郑宝尚继续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老头子,“有包子不?” 老头子,“有嘞!小郡王要什么陷的?” 郑宝尚:“牛肉。” 老头子:“莫得。” 郑宝尚:“猪肉。” 老头子:“莫得。” 郑宝尚:“香菇!” 老头子:“莫得!” 郑宝尚:“豆沙!!” 老头子:“莫得!!” 郑宝尚:“那你有啥陷的!!!” 老头子:“馒头!!!” 郑宝尚面无表情的坐在郑府门口啃着一个和他的脸一样大的馒头。 今天主厨休息,整个郑府的早餐来源都是烧柴老头的老面馒头,不得不说,这对爷孙霸占了整个郑府市场。 郑宝尚吃了一半,觉得不愧是老面馒头,真是经吃啊,撑得不行,另外一半别再裤腰上,打算一会儿拿去诱哄在树枝上不知为何别扭不肯下来的馒头。 郑宝尚站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 起来,想去外头逛逛,刚迈出一步,侍卫长从天而降,手上还拿着半个馒头,边啃边说:“乃们来抓窝啊~~” 一大片侍卫应声而落,抓着馒头喊:“窝们来抓你了!” 郑宝尚看着面前被堵得死死的路,怒喊:“馒头,打他们!” 众侍卫戒备的抬头看着坐在郑府最大最高的树的最顶端的馒头,郑宝尚乘机解下裤腰带上的半个馒头,狠狠的印在了侍卫长脸上。 众人:“......” “小郡王,小郡王!!!”包子扯着裤带散着头发衣冠十分不整的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大珠姑娘来了!!!” 侍卫长一把抠出塞在鼻子里的馒头屑:“大猪是何方淫贼,胆敢擅闯郑府,还非礼小郡王的太监?!” 包子怒道:“我不是太监!!” 侍卫长不解,“这皇宫中的,活着的男人有三种,侍卫,”指馒头,“皇族,”指郑宝尚,“你都不是,那就是......”侍卫长用插着馒头的长矛一直,严肃道,“太监。” 包子:“我不是太监!!小郡王你给我作证!!!” 郑宝尚:“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珠来了,跟你这身打扮有什么关系?” 包子:“......”这特么很重要好么! 原来,包子吃完一个茶叶蛋后,奇迹般的居然觉得有点胀,于是在郑府内绕圈圈消食,消着消着,发现客厅门前站着和馒头遥遥相望的姑娘不就是小郡王身边的大珠姑娘吗?于是贱兮兮的滚上去问:“大珠姑娘,你肿么在这里啊?” 大珠收回了和馒头相瞪的大眼睛,“我是来见小郡王的。” 包子一拍大腿,“你个傻姑娘,傻站在这等小郡王吃午饭啊?我去帮你通报一声~” 包子这么一转身,远远地,郑府那颗最大最高的树顶飞过来一片叶子,pia的打得他倒滚一圈。 大珠见状不妙,抬手一根绣花针,扎的包子往前又大跳一步,哪知那树上又飞来一片叶子...... 包子就这样一步一滚的在原地擦地板,最后他怒了,摸着千疮百孔的屁股冲大珠道:“你个傻逼!你有时间扎我怎么不去打他的树叶啊!” 大珠恍然大悟,转手把馒头飞来的树叶全数串在了绣花针上,包子就这样,在猪一样的队友的掩护下,扛着碉堡,哦不,扛着使命迎着敌人的枪口向前进。 郑宝尚一把鼻涕一把泪,对包子道:“你是在路上滚到狗屎了吗?熏死我了!!” 继而转身对侍卫长解释:“这大珠啊,是我身边的大丫头,母亲原本将她留在宫里守屋子的,这会可能是过来找我聊聊天。” 侍卫长充满好奇心的问:“那她和馒头......” 郑宝尚无奈的叹一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啊,他们两,是情敌!” 众侍卫震惊了,继而用怜悯的目光看向惨不忍睹的包子,侍卫长作为代表,蹲□拍了拍已经软下去的包子,“唉,每一个被一男一女爱着的太监,上辈子都是没唧唧的男孩纸啊!” 包子:“......”你特么够了! 郑宝尚蹦蹦跳跳的到了客厅,发现馒头已经从树上下来不知去向了,大珠谨防有诈,不肯出客厅一步,站在门边望眼欲穿。 大珠:“主子!” 郑宝尚:“诶,乖,今天怎么来了?” 大珠挽着郑宝尚的手臂,忽视那一道也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视线,巧笑倩兮,“我呆在宫里也没什么事,谁敢去皇宫里偷东西啊,正好今天翠花儿好像拉肚子了,没来煮鸡蛋,我就直接锁了门出来看看主子。” 郑宝尚关心了一下拉肚子的翠花,得知只是误食了某宫娘娘送给某宫娘娘的堕胎药而已,堕出了一肚子馋虫,也就放心了,转而开始计划逛街事宜。 郑宝尚抱怨:“这郑府的侍卫太讨厌了!堵在门口不让出去,你去把他们裤脚全部缝在一起!” 大珠道:“好!” 郑宝尚慢慢的荡会大门,就看到郑府侍卫们已经吃完了馒头,被缝成一坨了。 侍卫长道:“姑娘,有话好说,我们郑府的洗衣补衣工作已经承包给街角那家‘我爱洗衣女红好好’了,姑娘这一手功夫,若用正当手段竞争的话,明年的订单肯定就归你了!” 大珠淡定的把绣花针□土里,“街角那家店,就是我开的啊。” 郑宝尚拍拍衣摆,“大珠,走起。” 侍卫长伸出一条张臂,“小郡王且慢!” 郑宝尚怒斥大珠:“你又收针不打结!” 侍卫长拔着衣服上的线头解释道:“不是姑娘的错,都是补衣线的错。” 郑宝尚泪流,没给你买高级装备真是对不住你一身武艺了啊大珠! 大珠没完成任务恼羞成怒,“你们敢不让小郡王出门!这是软禁皇族!” 侍卫长解释道:“姑娘误会了,只是小郡王向来弱不禁风,今日风儿有点喧嚣,实在不宜出行啊,若是小郡王出了什么意外,姑娘和在下都难脱干系。” 大珠被气笑了,“你怎么不说你放个屁都可以吹死我家主子啊!脱干系?我现在就脱给你看!” 大珠语毕就开始宽衣解带,好不气派,惊的一干尚未嫁娶的侍卫们立刻双手打字,哦不,双手捂眼或转身以示清白。 郑宝尚一竖大拇指,“大珠干得好!”,骑上不知何时跑来的糯米粥全速而去。 大珠不急不慢,一件件脱,直到糯米粥的红屁股消失在街角,她正好脱下亵衣,双手叉腰仰天长笑,“一群傻逼,老子是个男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珠撑一干人等呆愣之际,卷起一地衣裳跑路,侍卫长从指缝中瞻仰了他背影几眼,慌忙上前几步捡起地上一块布,“公子,你的肚兜掉了!” 郑宝尚骑在糯米粥上问:“你真穿了肚兜啊?” 大珠羞涩一笑,“没有啦,是上次看制衣坊里一位姐姐手艺极好,于是托她做了件肚兜给小珠,这次正好带出来,本来想给她的。” 郑宝尚心想,小珠知道了肯定会在心里感谢侍卫长的,毕竟没有那个妹妹希望从兄长那里收到肚兜的,更何况还是个恋妹癖。 两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街角的“我爱洗衣女红好好”的后门,管事的早等在那了,大珠问:“小珠呢?” 管事的道:“被你气死了。” 两人一路无阻的到了小珠闺房,只见房中一地衣裳散落,小珠坐在桌边,一手绣花针舞出了残影,见郑宝尚和大珠进来了,气的丢了针,指着大珠道:“整条街的都看到你脱衣服了!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男人!” 管事的忙掩门出去,只听屋内大珠解释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哎哟哎哟!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 都怪我!”是郑宝尚劝架的声音,却是大珠口中发出的。 小珠对郑宝尚点了点头,指了指屋顶,用嘴型道“屋顶,馒头”,然后领着郑宝尚进了密道,留着大珠一人发癫似的又拍桌子又抓肩的唱三人大戏。 进了密道,郑宝尚着急的对小珠手舞足蹈,小珠道:“可以说话了。” 郑宝尚忙问:“万一馒头掀开瓦片看怎么办?” 小珠嗤笑,“你当谁家都跟你家似的,屋顶只一层瓦片啊?” 郑宝尚想了想,觉得不对啊,就算是很多层,那也可以一层层掀开啊,但为了不显得自己那么低智商,他决定假装他懂了。 小珠从密道里拿出一张画像,“这就是玄机子现在的样子,我们的人已经把他引来京城了,他要见你,但又狐疑多心,不敢跟来,所以让你去找他,他每天中午都会去倾城楼。” 郑宝尚心道,好你个玄机老头,自己天天白日宣淫就算了,还要带坏未来徒弟,老不要脸。 郑宝尚:“你跟他说,想要那个东西就让他自己来找我。” 小珠又拿出了一张地图,“皇后一行目的地果然不是昆仑,护卫队已经被偷偷换掉,真正的皇后和长公主已经离开了去昆仑的路,现在就在这个地方。” 郑宝尚问:“有没有办法截住消息,无论是国破家亡还是改朝换代,都不要传过去。” 小珠说,“有,你做梦就有了。” 郑宝尚扶额,“算了,还早,以后再考虑这件事吧。” 小珠再次拿出了一瓶药,“老皇帝给的毒太扭曲了,而且你服药多年,毒根深种,我们还没有打听到有什么医治的办法,你先用着这个。” 郑宝尚问:“这是什么?” 小珠道:“是催吐的,每次吃完药后,你就把它吐出来就好了。” 郑宝尚扶额,“你当包子馒头有个傻逼名字就真的是傻逼了吗?我吐出来往哪倒?他们十二时辰贴身的好么!!” 小珠道:“吐恭桶里。” 郑宝尚:“然后出完恭回来告诉他们我饿了?” 小珠:“......你还是直接死了比较简单。” 小珠又拿出了一堆郑宝尚交代过的七七八八的东西,等两人出密室的时候,大珠一个人已经从“你怎么当众脱衣服”吵到了“小珠到底喜欢红肚兜还是白肚兜”了。 ============================================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一下敏感词.... ☆、第五章 从“我爱洗衣女红好好”出来后,馒头已经从屋顶上下来了,大珠一手挽着郑宝尚,掩唇一笑,“难得出来一次,又领了分红,奴婢陪小郡王去逛逛集市吧。” 郑宝尚打个哈欠说:“甚好。” 大珠羞涩而妖娆一笑,“你就别想跑~” 郑宝尚觉得自己要吐了。 郑宝尚之前虽出过几次宫,但都没有机会逛逛集市,如今都走走,西看看,觉得有趣的不得了,大珠左手提着芝麻糕桂花糕瓜子花生大烧饼,右手举着串糖葫芦,伸过去,“主子,啊~~” 郑宝尚“啊~”的吃下一颗,嚼一嚼,觉得有点酸。 大珠问:“主子是不是觉得有点酸啊?因为啊,主子吃的可不是糖葫芦,是奴婢一颗赤诚真心啊~” 郑宝尚面无表情的想着等会跟卖糖葫芦的买点糖稀,糊大珠一脸。 馒头递过来一个水囊,郑宝尚正想就着喝了,被大珠一手顺过去,丢了,“凉水伤身,主子,那儿有个茶楼,咱们去坐坐呗?” 说着就拉着郑宝尚去了,进了门,招呼小二来个雅间,噔噔噔就上去了。 馒头手上拿着木塞,似乎在思考要不要捡起水囊,包子已经捧着碗药过来了,“小郡王呢?这该喝药了~” 馒头现在心情很差,很讨厌说话带“~”号的人,于是没理包子,捡起水囊走了。 包子叹口气,这孩子啊,越大是越变扭,你争宠失利又不是我的错! 郑宝尚对着菜单苦思冥想,因为上面有的点心,大珠手上都提着了,可是到人家茶楼来还自带点心,好像有点不道德,最后觉得,还是给人家多赚点茶水钱吧,“你这上好的茶,每种给小爷来一壶!” 大珠娇滴滴的笑着,“主子好兴致,要不叫小二给端个浴桶上来,洗一次茶香浴?” 郑宝尚淡定的被吐槽,看了看门外小二还没要来的动静,偷偷打开包裹拿了块桂花糕吃,还用手捧着一点点的啃,大珠手指在他唇角划过,“奴家啊,最喜欢主子这老鼠样了,忒可爱~” 郑宝尚淡定被吐槽,继续吃。 “来喽!” 雅间门“哐”的被踢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被扣在桌上,满当当的一滴不漏,还冒着热气,包子笑吟吟道:“小郡王,垫完肚子喝口药呗~” 郑宝尚已经被他吓得噎着了,拿过碗就一口闷了,最终如愿以偿的吐了大珠一身。 包子见状愁眉不展,“这可如何是好,老吐老吐的,衣服都脏多少件了啊!” 大珠也很是困扰,眼帘一挑,“既然衣服已经脏了,不如......奴婢陪主子做些会弄脏衣服的事吧~” 馒头从窗外跳进来,提着郑宝尚的领口,把人从脏衣服里抽了出来,郑宝尚道:“谢谢你了,有你这么勒着我脖子,我肯定吐不出第二次的。” 馒头道:“该吃午饭了。” 郑宝尚看了眼地上的脏衣服,十分坚决道:“我是绝对不会再吃回去的!” 一行人从窗口fiu的走了,待小二带着小小二和小二二等人端着一大堆茶水进来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雅间空了,桌上还有一块啃了一半的桂花糕,地上还有一件弄脏了的外衣,小二仰天长啸:“茶水费就算了,你特么好歹付个包厢费啊!!!!!!” 被遗忘的糯米粥默默发动自动回家技能。 好在郑宝尚在宫里很红,但在宫外,知名度和知脸度都比皇帝还低,所以无人去郑府索要包厢费。 四人回到郑府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早朝被拖堂,此时才回府的老小郑大人,老郑大人很高兴的拍了拍孙子,“快快洗手去,今天有皇宫打包回来的饭菜!” 因为郑府的厨子武艺和厨艺都十分不凡,老郑大人不敢也舍不得辞他,所以每到主厨强制休假的时候,老郑大人都会想尽办法蹭回皇帝大半桌的饭食,郑宝尚如此一想,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外公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十分不好了。 宫里的菜果然就是不一样,郑宝尚被这家乡的味道感动,多吃了半碗,心想翠花的爹这手艺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老郑大人对饭桌上新出现的大珠十分好奇,桌上有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1 下人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下人不是为了喂他孙子吃饭才上桌的,老郑大人琢磨着,这里面肯定有女干情,但又不好表露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在桌子下猛踹小郑大人。 当小郑大人第三次好不容易夹到桌子对面的鸡爪子却被自己老爹一脚惊掉的时候,他不得不抬头看向大珠:“你是谁?” 大珠正在啃猪蹄,闻声忙将猪蹄搁碗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羞涩道:“奴婢是小郡王的人,这几日在宫里,对主子思念的很,这才忍不住没规没距的跑了过来~” 老郑大人隐隐见她将手搁在肚子上,忍不住眼冒金星的问:“几个月了?” 大珠一愣,更加羞涩了,长袖掩嘴顺便擦了擦脸上的油,“虚岁二百一十八个月了,比主子大两个月,不过我不显老的~” 这回轮到老郑大人一愣,原来没怀啊。 一顿饭除了小郑大人以外,吃的还算宾主尽欢。 茶话会的时间改在了下午,郑宝尚很后悔把大珠领进了他的交际圈,一群小丫头围着大珠问东问西,一会儿姐姐一会儿妹妹的,亲切的不行,他讲笑话都没人听了。 郑宝尚说:“你们安静!听我讲个笑话!” 包子兴致勃勃的用屁股对着大珠等人,撑着下巴说:“你说你说!” 郑宝尚嘘咳一声,“馒头和包子相爱了,生出来的是什么?” 包子反映:“这不是笑话啊!” 郑宝尚:“那换一个。包子和馒头上、床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他们都变成了花卷!” 包子:“哦呵呵呵呵呵。” 馒头:“......” 丫头a:“珠儿妹妹啊,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宫女,是不是......” 大珠习以为常的羞涩道:“其实,我原本不是大宫女的,我是,我是主子的......主子的......内个侍女~” 郑宝尚:内个你妹啊!人妖就人妖,你内个个毛啊! 众丫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丫头b又问:“可是小郡王身子这么弱,颠一颠就能晕,你们内个......内个时候,怎么办啊?” 郑宝尚:内个你妹啊!癫一癫你妹啊! 大珠掩面:“其实,都是奴家的错,早前,没有我的时候,主子还是很中气十足的,都怪我~怪我不忍心拒绝他~都怪我长的太诱人~~” 郑宝尚:我f......! 丫头们一致表示:不是你的错,男人就是这样,米青虫上脑!下半、身思考! 丫头c又好奇的发问了:“那,那你们现在还......还内个不?” 大珠:“奴家,奴家会很温柔的~” 郑宝尚:你给我去偷小珠肚兜一百次啊!!!!我要让你被最心爱的妹妹嫌弃而死啊!!! 郑宝尚虚弱的搭着馒头:“起驾,回屋。”他好累,感觉不会再内个了。 郑宝尚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超标了,身心疲惫,吃晚饭时已经浑浑噩噩食不知味,老郑大人说:“小宝啊,今晚爷爷的一个老友要来府上,也是个老大夫了,你也过来,见见长辈,顺便让他也帮你把把脉。” 郑宝尚点点头,也不知道同意了,还是困了在打摆子。 饭后不多久,传说中的老友就来了,郑宝尚强打精神看了老头半天,分不清他那是胡子还是鼻毛,或者两者都有,老头跟老郑大人嘘寒半天,又跟小郑大人聊了聊,觉得这爷两甚是无趣,转头看到郑宝尚,“哟!这是小郑郑吧?” 郑宝尚:“是小小郑。” 老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错啊,一表人才,帅的有新意!” 郑宝尚:“尚可尚可。” 老头子乐呵呵的伸手,心里咒骂:丫杈西的,你们姓郑的一家敢讨人喜欢一点吗!!!? “来来来,摸摸手。” 郑宝尚伸手给老头子把脉,老头子摸着疑似鼻毛和胡子混种的毛发,沉吟半晌,“不错,年轻人,夜生活注意点就好。” 郑宝尚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夜生活,也很是感慨。 大珠抿一口茶,意味深长,“来~主子,润润嗓子,不然一会入夜了,奴婢担心你就叫不出来了~” 好在老郑大人还有点理智:“胡说!我孙子虽然不学无术为人顽劣,但还不至于如此荒银五度!” 郑宝尚表示:真是谢谢您如此透彻的剖析了我得人品。 老头子摆摆手:“你们郑家人都是些什么脑子啊,我指的是,郁积于心,夜长梦多,睡眠质量低下导致畏寒肢冷头晕无力腰酸肾虚尿频尿急头晕耳鸣排便困难小腹坠胀月经不调......” 郑宝尚:“泥垢!” 老头子嘘咳一声,“总之啊,贤侄你思绪过重,要学会和人倾诉嘛!人啊,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郑宝尚低垂眼帘,喝了口大珠喂的茶,“晚辈谨遵教诲。” 方入夜,郑宝尚擦完药油按完腿喝了药,包子争分夺秒的打了洗澡水,正要把郑宝尚扒光了丢进去,大珠翘着兰花指插了过来,“这伺候主子沐浴的事,还是交给奴婢来吧,毕竟你们两个男人,也不太方便。” 包子还没想明白自己哪儿不方便了,郑宝尚已然一挥手,“得,今天就大珠来吧,你们两个去帮我洗洗糯米粥好了。” 包子、馒头:“......” 关了门还上了插销,大珠娇滴滴的依偎在郑宝尚肩上:“讨厌,馒头哥那眼神,吓死人了~你们做过了吗?” 郑宝尚阴着脸看他,大珠讪讪一笑,“人家就是吃个醋嘛~” 郑宝尚靠在浴桶边,仰头让大珠帮他按着,平日沐浴他是不会有这份闲心的,因为那根本不算沐浴,只是某些人怕他出幺蛾子,每天都要裸检一番才放心。 “你说我都已经这样了,他们还担心什么,明明我才是最不相干的人吧?” “因为主子你倒霉啊,”大珠的手指在郑宝尚胸口花圈,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主子,来对人家敞开胸怀嘛~” 郑宝尚:“我还是比较喜欢找小珠那样的女孩敞开胸怀。” 妹控大珠:“......” 包子拿着刷子,哼哧哼哧的给糯米粥洗澡,馒头就插手在旁边看着,包子睨他一眼,“你还不服吗?人家有个妹妹捏在小郡王手里,你有什么?不信你是应该,信你是活该。” 馒头道:“有的。” 包子不屑:“有什么?一往情深?你还是留着恶心自己吧!” 馒头其实很早就想不通了,包子是不在乎,而他很在乎,明明是一起被长公主收养,一起习武然后入宫,为什么郑宝尚偏偏那么信任大珠,这不是有没有把柄的问题,而是他能感觉到郑宝尚对自己的防备。 郑宝尚留在身边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十分信任的,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2 一种是十分不信任的。即使他跟他们一样都很亲密,但是,始终还是不一样的。 老小郑在书房里默默对视,那个老头子已经把话说得十分明白了,毒入骨髓,要么持续服用老皇帝给的药,安然的去了,要么只能各种珍奇药材死命吊着,但绝对不撑不过五年。 除毒,完全不可能,继续服药或者治,区别都已经不大了,最多不过五年而已。 老郑夫人泣不成声。 =========================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有人在看,还有收藏,真好~\(≧▽≦)/~,谢谢你们~ ☆、第六章 大珠以贴身“内个”的身份以及明天就要回宫的正当理由为借口,强力在郑宝尚的床榻间占有一席之位。 郑宝尚的确是积郁成疾,但入睡总是十分快的,大珠还在一边梳头卸妆呢,他已经迷迷糊糊入梦了。 是长公主的小花园里,郑宝尚蹬着小短腿,看着嬷嬷领了两个和自己同龄的男孩过来,一个白白嫩嫩,脸圆嘟嘟的,十分讨喜,一个比较高,一脸的严肃,腰间还有一把小剑,威风的很。 长公主指着白嫩小孩说:“这是你的小书童包子,”又指着那个严肃的小孩,“这是你的小侍卫馒头。” 郑宝尚很喜欢搞怪的小包子,却有点怕馒头,他问长公主:“他有剑啊,万一他是坏人,要杀我怎么办?” 长公主给他塞了个小点心,“他是你的小侍卫,就像娘身边的侍卫叔叔一样,是不会伤害你的,而且只听你的话!” 可是郑宝尚还是很不放心,他从来不跟小馒头一起玩,还会跟小包子一起骂他坏人,往他床上丢虫子。 有一天,小馒头很认真的跪在郑宝尚面前,他说:“我给你我的玉佩,这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你拿着它,我要是伤害你,你就砸了它,那比杀了我还让我难过。” 郑宝尚还是不信,他想啊,这玉佩哪里稀奇啊,我可是看过很多话本的人,我知道这叫苦肉计.....吧! 长大了的郑宝尚像个看戏人一样在一旁嘲笑:小孩就是小孩,真正的苦肉计,哪里是这样的。 画面一转,偷溜出宫的小郑宝尚就坐在了阴暗的小巷子里,他哭啊哭,心想以后再也不往馒头床上丢虫子了,也不欺负他了,还要拜他做师傅,要学武功! 白嫩的小包子带着一群巡城的卫兵冲了过来,他说:“就在这附近的,就在这附近!” 郑宝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馒头啊,你们快点去救救馒头啊哇啊啊啊啊!!!” 馒头救了回来,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郑宝尚最终还是没机会学武功,医生一开始只是说他受了惊吓,开了药,但身体却是一天天的衰弱了下去。 大珠不耐烦的坐起身,看着郑宝尚嘟嘟囔囔的嘴,实在忍不住想捂上去,救馒头,救救救救救你妹!人好好的在外间失眠呢!你救救我的美容觉吧拜托! 郑宝尚这时却好像感应到了,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大珠:“王八蛋!” 大珠吓得滚到床下,“哎呀妈呀,还梦游了!我说你还有什么毛病是没得的,告诉我,我给你补全了。” 郑宝尚愣了愣,好像才回过神,他说大珠啊,我还缺个长命百岁。 大珠说,那好啊,来来来,咱们睡个一百回就够了! 出门这事啊,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也不稀奇了,郑宝尚带着包子馒头,十里长街送大珠,主要是因为大珠收到了太多来自郑府丫头的小礼物,一个人提不完,郑宝尚正好想逛街,顺路送上一送。 郑府的门卫君还好心的送上一个叠好的肚兜兜,“大珠姑,公......女公子,这是我们老大让我交给你的。” 大珠面红耳赤一跺脚:“登徒子!也不知道帮我洗洗么?这脚印还在啊!” 门卫君一愣一愣的,“啊?” 依依不舍的来到宫门前,郑宝尚已经不堪短途劳累召唤出了爱骑糯米粥,今日碧空如洗万里如云,更难得的是侍卫统领居然轮休,郑宝尚便壮着x胆想要白日进宫一回,被大珠一个手指连人带驴的弹了回来,小侍卫们对此感激不尽。 看着大珠扭着腰甩着肚兜消失在了皇宫大道上,郑宝尚一行便转身开始逛街了,皇城外的摊子租金贵,买的东西自然价高,最主要的是,贵在稀奇。 卖的最火的当属一家卖裤衩的,他家款式推陈出新,开裆裤都可以开出花来,宫里的太监是最爱这儿出的新款了,郑宝尚下驴来挑了挑,给包子买了条灯笼脚后开裆的,又给馒头买了条丝绸半镂空的,再挑了条几乎是用布条拼成的,也就是全面开裆的雪缎秋裤,用店家的话来说就是“鱼鳃式大胆诱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想怎么爱就怎么爱新春爆款”,郑宝尚觉得这么新潮又不要脸的可以风靡皇城的样式,只有大珠穿起才是最合适的,于是仔细吩咐了店家地址,让他们送到宫里给大珠。 最新的样式都被他买下了,郑宝尚觉得,作为一个艳名远扬的纨绔子弟,他需要一个秒杀一切秋裤的款式。 郑宝尚小手一挥衣摆一掀,“店家,把你们镇店之宝拿来给小爷瞧瞧!” 店小二两眼泛光白牙一闪,伸手从袖笼里抽出一条闪亮亮的银白秋裤:“铛铛铛铛!!” “爷您看看这宝裤!是用极品冰蝉丝织成,冬暖夏凉刀枪不入,看似轻盈撩人,实则寸光不漏!再看看这版型,线条流畅,凸前显后,水洗干洗随便洗!展开是秋裤,扭起当围巾,拽吧拽吧就是跳腰带,情况紧急还可以当面罩当武器,揉起来一手抓,完全不占地!更重要的是!!!” 郑宝尚正被撩起了兴致,这么牛逼的一条秋裤,当成传家宝完全木有压力好不好! “是什么?”郑宝尚完全跟着店小二的思路走。 “本店新春大促销吐血低价换信誉平日千金不卖的镇店之宝‘bulinbulin牛逼兮兮冰蝉秋裤’现在只售黄金998!!!!要是身上现金不够,还可以分期付款哦!!!” 郑宝尚一拍手:“买了!” 包子捧着那条后开裆的秋裤感动的泪流满面,“多谢小郡王送我如此有深意的秋裤!” 郑宝尚大方的挥挥手,“没事没事,不久屁股开个洞吗,你要真喜欢,我回去让大珠帮你多开几个就好了!” 馒头提着三条秋裤默默的跟在后面。 郑宝尚看到前面还有卖神符神器的,什么姻缘符生字符长寿符平安符三生石一线牵的,在国师眼底下生存的宣扬迷信思想的店铺......绝对不简单! 因为它绝逼是国师开的! 郑宝尚正打算去算几挂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3 再买几个小人回来钉钉,却听一个声音插、进来:“命都没了求什么卦啊,前边左转棺材铺吧!” 郑宝尚转头,看到路边坐着一个背着布袋举着破布旗的江湖郎中,这种一看就是没钱租铺面的流动贩子,估计就是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本事的了,郑宝尚不予理会,转头就走,结果人家还不乐意了。 “诶,我说小公子啊,最近是不是觉得气虚无力,头重脚轻,睡不踏实又醒不过来,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不是,”郑宝尚挑着小人呢,拿着两个转身问包子馒头,“这个系蝴蝶结的好看,还是这个有头发的好看?” 江湖郎中奇怪了,“这不可能啊!我看你印堂发黑肾虚腿软,不该没毛病啊?小公子你可别讳疾忌医啊!” “不是最近,我一直这样,”郑宝尚注意力依然在两个小人身上,“不过系蝴蝶结这个胖一点,扎着可能比较有手感。” 江湖郎中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没事就爱舔舔鹤顶红什么的,拉拉肚子睡一天就好了,等哪天没什么不良反应了,还以为神功练成了,傻逼,玩脱了吧!” 郑宝尚这才转头认真看他:“不是啊,我......” 江湖郎中:“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爱脚踏实地,哪有动动嘴就可以功成名就的好事啊?那种人,要么嘴贱而死,要么中毒而死,再不然,就是胖死了。” 郑宝尚:“你......” 江湖郎中:“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老爱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剧本,什么百毒不侵啊,以毒攻毒啊,你知道金克拉吗?吃了金克拉,江湖任你挑!你要不要去试一试啊?” 郑宝尚:“我......” 江湖郎中:“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看了那么多傻逼啊,也就你有点成效了,你这用量挺准,也算毒人一枚了。” 郑宝尚振奋了,“那我是不是一滴血滴护城河里就可以毒死一城的人啊?” 江湖郎中拿出一个豁口破碗,“没那么厉害,不过效用是有的,你给我这么一碗血。” 郑宝尚傻兮兮的咬了手指头,滴了两滴进去。 江湖郎中皱了皱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忒小气,,这么丁点,和水喝了我也就两天消化不良外加口臭” 郑宝尚:“呵呵,真厉害。” 包子:“哇哇!好神奇啊!小郡王要是哪天被qj了,我们只需要查一查谁的唧唧烂掉了就知道犯人是馒头还是大珠了诶!” 郑宝尚:“呵呵,真厉害。” 包子:“是啊是啊,小郡王你不知道啊,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好久啊!没想到,是我庸人自扰白操心了,你都自带追踪病毒,唉......” 江湖郎中看他们跑题了,想插嘴拉回来,哪想前面重来了一对捕快,指着他喊:“你个招摇撞骗的郎中,昨个才害死了人,今天还敢出来继续祸害!” 江湖郎中拔腿就跑,捕快举刀猛追,郑宝尚差点被他们撞个正着,好在包子手快,把人给捞了过来。 郑宝尚拍拍胸口,“原来是骗子啊,我就奇怪,宫里御医瞧着都没事,他倒能一眼瞧出个毒来?” 包子自己盯着郑宝尚看了一会,跟着笑道:“这东西见多了,要是那捕快来晚一点,他肯定得拿个什么祖传妙药包治百病的出来忽悠!” 郑宝尚深以为然,转头对铺子小道士说:“这两个小人都给我包了,多送我几根针呗!” 皇宫门外一条街逛得郑宝尚是爽歪歪的,包子馒头从头到脚都挂满了,郑宝尚骑在糯米粥上,左手臭豆腐右手大蒜汁,也挺忙的,路上遇到了他爹和他爷爷,两个人还穿着朝服,正正经经的在逛着女人的首饰铺。 郑宝尚走进去,正好看到老郑大人拿着个珠花在小郑大人头上比划,“这个好像太艳了。” 郑宝尚点头:“何止太艳,艳的我狗眼都吓了好么!” 老郑大人转头来看到他,乐呵呵的招呼:“小宝啊,快来快来~帮爷爷一起挑挑。” 郑宝尚自然不会拒绝,选了朵大大的拉丝牡丹,往小郑大人发冠正中间一插,甚是满意,转头对老郑大人道:“我觉得这个挺好,雍容大方又强眼球,美艳中透着一股王霸之气令人难以直视。” 老郑大人打量打量,觉得还挺不错,暂时列为候选。 郑宝尚招呼包子馒头先放下东西,过来帮着选选,又转头问老郑大人:“这是什么新play吗?” 老郑大人摇摇头,“不是蒲类,是你奶奶五十大寿,我想和你爹一起给她挑点礼物。” 郑宝尚想到自己那个常伴青灯古佛的奶奶,觉得甚是不妥,“我看奶奶平日里深居简出一心向佛,这些花俏的东西她应该是不大喜欢的,不然买条秋裤吧,我看前面那家店的就不错,时尚又保暖。” 小郑大人一口否决了这个提议,真的是一口否决。 他说:“不错。” 众所周知,郑宝尚在面对他父亲的时候,绝对是个中二叛逆骚年,于是他当机立断道:“不错个屁!奶奶五十大寿这么严肃而又喜庆的日子里,你居然想送秋裤这样上不得台面又于礼不合的东西,你那么多年的迂腐文化学到肚子里消化掉了吗?!!” 最后爷孙两一拍即合,决定去给老郑夫人定做一尊金佛,但是在定做哪位佛上产生了分歧。 老郑大人表示,要观世音菩萨,这种是老弱妇孺最常拜的神仙了。 郑宝尚表示,要弥勒佛,理由是小胖子笑起来多喜庆啊! 老郑大人又表示,弥勒佛袒胸露怀实在不雅,还是观世音菩萨好,端庄又牛逼。 最后两人意见难统一,转而争取群众投票。 包子投了观世音菩萨一票。 馒头投了弥勒佛一票。 小郑大人投了孙大圣一票。 最后郑家三个男人各自定了一个,分道扬镳。 郑宝尚跟老板下了订单,而且偷偷交待老板“一定要比那两尊都做的大,金子和手工费不够可以补”之后,转身上了糯米粥,“走勒,回去吃饭!” 包子提着东西紧随其后,馒头四处看了看,发现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于是也紧跟了上去。 铺子的屋顶上两只小鸟叽叽的飞走了,冒出两颗白花花的脑袋,其中一颗赫然属于刚才被捕快追了五条街的江湖郎中,他拔了拔头上的鸟毛,对另个一长眉毛老头道:“这个徒弟你还是别收了,死的比你还早,这是哪是传衣钵啊!” 长眉毛老头摸了摸眉毛:“我是不想收这短命鬼的,可是他手上有一个图纸,那东西是我研究了好久都没弄出来的玩意,威力可比暴雨菊花针要厉害的多了,我想看细图啊,就得收他当徒弟!”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4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开学 忙着收拾东西之类的 更新字数可能比较少...(^人^)阿弥陀佛 ☆、第七章 吃饭的时候,郑宝尚问老夫人:“奶奶你喜欢胖子不?” 老郑夫人莫名其妙:“什么胖子?” 郑宝尚解释道:“就是那种,胖乎乎的,笑起来两团肉把眼睛都挤没了的那种。” 老郑夫人把这形象自动带入成白白胖胖的小曾孙,笑道:“白白胖胖也好,看着可爱抱着舒服,但是也不能太胖了,我听说太胖了晒不得太阳的,一晒就跟炸猪皮一样滋啦响。” 郑宝尚点头,您放心,纯金的,丢火力它都不滋啦响! 老郑夫人的寿辰还有那么些日子,郑宝尚的午觉确实近在咫尺了,最近天气渐热,但他还是离不开棉被,裹成团又觉得热,铺开来又四处头风有点凉,冬暖夏凉的馒头干脆就跟他一起睡了。 包子向来是不会争取“爬上小郡王的床”这一殊荣的,他拿着一根桃枝蹲在门口数蚂蚁,烧柴的老头路过看到他,就对他招招手,“小伙子,过来过来~” 包子左看右看没有人,就蹲着挪啊挪,挪过去了。 “啥事啊?” 烧柴老头说:“你认识老李家的闺女不?就是那个眼睛大大的、眨眨眼睛美得人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可漂亮的一丫头!” 包子说:“那不是小燕子吗?她不是姓萧,夫姓爱新觉罗吗?” 烧柴老头一拍手,“她嫁人啦?这可糟了,他嫁人了,我家绍娃子咋办捏。” 包子问:“你家绍娃子是谁啊?” 老头说:“就是给你们煮饭的那个小帅哥啊!” 包子瞪大眼睛,“是他啊,那正好,你帮我告诉他一声,他做的木耳鸡总是不够咸啊!” “咦?”烧柴老头本来跟包子一起蹲在门口嘀咕的,现在突然被一只手从后面提了起来,手的主人说:“老爷夫人年纪大了,所以府里饭菜都是按照他们的口味,偏清淡的。” 烧柴老头还想蹲下去,被自己孙子一手提走了,“再不去睡午觉,下午烧柴烧掉胡子我就不管你了。” 老头挣扎着回头冲包子道:“小伙子,你要帮我看看还有那家闺女比李家那个还漂亮的,介绍给我们绍娃子啊~” 包子笑眯眯的挥舞着手中的桃枝:“好嘞~老头子再见~绍娃子再见~” 主厨同志回过头来,“在下郭绍。” 包子拱手:“原来是锅勺兄啊,失敬失敬!在下包奇才,已与锅兄舌交已久啊!” 包子想想,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他想表达的是,“吃了很久郭绍烧的菜”的意思,好像也没错,到底是哪里不对捏? 郭绍已经领着烧柴老头走远了。 大家都在睡午觉,包子摘摘桃花,踩踩青草,甚是无聊,最后衣摆一掀,出门玩儿去了。 包子进了趟宫,侍卫统领非常为难,“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让我怎么办捏?” 包子睨他一眼,“我发现怎么每次进宫都看到你在守门?” 侍卫统领意味深长的叼着根草,“非常时期嘛~哎哟,你去走密道好不好啊,你这样很没有地下党的自觉好么!!” 包子难得抛下傻兮兮的形象,抱着手牛逼的不得了,“你觉得,全天下除了长公主母子,还有谁不知道我是皇帝的人?” 侍卫统领想了想,觉得也是,但这样明目张胆好想也不太好哦? 包子飘飘然的从大门进去了,在御书房门口遇到了一大堆等着跟皇帝商讨国事的大臣,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绕道后面爬床进去好了。 御书房内,下了一扇窗,走过一个柱子,绕过一个屏风,皇帝和国师正在下棋,国师说:“你只要赢一盘就可以出去议事了。” 皇帝现在不想管国事,脑汁绞尽,拼不了智商咱干脆拼脸皮,死皮赖脸的拖着不落子,每落一子还悔三次,包子观棋不语,心道:马逼的,国师你明明还差几子就输了,你特么还牛逼哄哄的威胁个毛啊,还有老皇帝你,你没脑子吗?他输得这么明显你怕个毛啊!!! 再看到皇帝第三十五次悔棋的时候,包子淡定的从掌心散出一道真气,黑白棋子全部“哗啦”的落地了,外头大太监听到动静,斗胆再报:“皇上,刑部李大人,礼部张大人,兵部陈大人,等,求见。” 皇帝气急败坏,指着包子:“反了你!” 包子淡定道:“中午吃多了,不小心放了个屁,请陛下恕罪。” 输得一败涂地的国师难得好心情的拾起落子,“你怎么进宫了,虽说现在暗箭与明枪无异,但你这么不遮掩的来见陛下,让两派想粉饰太平都难啊。” “本来就没有太平,哪来的粉饰,说起来,”包子拢了拢衣袖,“上次我就传了话,小郡王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药量是不是该减减?” 皇帝好像想起了这么回事,边帮国师一起拾子边道:“朕国事繁忙,得一件件来处理,你这么急做什么?” 包子嗤笑一声,“忙什么?等你输给我爹一盘再处理?那时候郑宝尚连骨头都不剩了。” “不得无礼,”国师呵斥他,转头又对皇帝道,“陛下也确实该给那孩子减少药量了,不然他死得早了,对谁都不是件好事。” 皇帝不耐烦道:“这还用你们来教朕吗?” 郑宝尚其实睡得并不好,或者说,根本没有睡过,他好像穿梭在两个世界,梦游前世,活在今生。 眼前雾蒙蒙的,似乎是入了梦了,郑宝尚十分疲惫,却还是睁开了眼。 红色的锦被里伸出一段藕臂,肤色雪莹,指甲圆润光滑,透着淡淡的粉红,轻抚上他的肩胛。 “啪!”郑宝尚打下那只手,慌忙落下床幔将那艳景隔绝开来,“你再睡一会,不要出来!” 他不敢回头,如果可以,这是他最不想想起的前世。 床上那个人,是小珠。 十四岁的时候,长公主送来的侍寝丫头。 雪花打在窗上簌簌的响,伺候洗漱的人迟迟没有进来,他知道,因为馒头在外面,如果他推开门,就会看到那个人身披雪花,面无表情的站在那。 然后呢,然后他会挑衅的过去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说不喜欢小爷吗?” 然后那个人单膝跪下,拉着他的手,寒气透过指尖传递上来,他说如果你是我的,我就喜欢你,只是我的,我就喜欢! 郑宝尚知道,他会第一次真正的忤逆长公主,他会告诉他的生母,他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不能这样做了。”郑宝尚心想着,但身子却不受控制,欣喜若狂的和那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5 个人拥抱,亲吻,拉着他跑到了长公主面前,他说:“娘!我......” 我......不会再错第二次。 郑宝尚醒来的时候,还是浑浑噩噩,没有走出梦魇,馒头在给他擦额头上的喊,边擦边给他拍背,他看着这张脸,呢喃一样的说:“我不是你的。” 馒头一愣,手指顺着他额头滑下去,慢慢的靠近,亲吻他有点干涩的嘴唇,“你是我的,总会是我的。” 直到嘴唇渐渐被吮吻出了红润的色泽,郑宝尚目光清明,猛的推开了馒头,“滚,让包子进来伺候。” 馒头原本就在床沿边,被推下了床,面色阴霾的看着郑宝尚:“你明明喜欢我,小宝。” 郑宝尚抱起棉被劈头盖脸的给他砸了过去,“我再说一次,即使我不是你的主子,你也没资格喊我名字!” 馒头依然看着他,他还要很多话想问,比如为什么不能喜欢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他到底知道多少,但好像问不问都没有意义,反正郑宝尚都不会回答,反正最后一切都会变成他想要的结果。 “哟,终于忍不住心生邪念见色起意伸出魔爪软硬兼施了啊?”包子靠在门栏上,显然是看够了热闹,一蹦一跳的移动到床边,“小郡王你说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立马进宫把大珠接来,让他们以色攻色,然后我再买点儿花生瓜子桂花糕什么的,咱们坐着一起看?” 郑宝尚说:“现在滚出去,不然永远别回来。” 馒头黯然离场,包子举旗欢呼,然后伺候郑宝尚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衣服,即使天气渐暖,他却像是一直停在冬天一样,受不了半天寒气。 郑宝尚穿戴整齐后,拿着那条冰蝉丝秋裤丢给了他,“赏你了。” 包子奇道:“这个不是小郡王预备传给儿孙的么?!” 郑宝尚说:“我今天试了一下,有点刮腿毛,挺疼的。” 包子乐呵呵的接受了,“那就谢过小郡王了,正好奴才腿毛多,多穿几次就变毛裤了,一裤两穿啊!” “随你喜欢,”郑宝尚似乎没什么精神,挥手把人赶了出去,玩儿的心思都没了。 丫头们没有了小郡王主持的茶话会,只好去干活了。 负责帮郑宝尚熬药的丫头是从宫里带来的,没有用郑府的厨房,而是单独搭了个还算凑合的小屋子,平时用来煮药,偶尔也给包子等人开开小灶。 包子将从宫里新拿的药递了过去,认真交代了一下要熬浓一点,少一点,别老把人喝吐了。 这丫头是个嘴巴牢实的人,平日里除非必要,都跟个哑巴一样,闷头做事,也从来不跟其他人一起玩闹,倒是个可以省心放心的,包子没事也爱来跟她聊聊天,毕竟作为一个高压工作者,他总是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倾诉,但是作为一个潜在话唠,他又不希望在他倾诉的时候有人搭腔。 丫头坐着熬药,细细量着水,烧着火,包子找到了一个玉米饼,边啃边跟她说:“小郡王又败家了,一条秋裤黄金九九八,多奢侈啊,最后还转送给了我,虽然不是自家孩子吧,但看着老想抓过来打屁股了,这秋裤给我又没用,我身子多健康啊,一条裤子撑一年,再说了,这东西买的贵卖的贱,拿出去未必能卖白银九九八啊,我卖了又觉得亏,看着有觉得疼,哎哟我去,这是个怎么回事啊?啊?是吧,你说,小郡王到底是喜欢大珠还是喜欢馒头啊?他总不能喜欢我吧?我洁身自好、不畏强权、威武不屈、富贵不银的高尚品质已经表达的那么清楚了,他应该明白的吧?啧!要是他真不明白怎么办?哎哟,毕竟爱情这东西是不受理智控制的嘛~你说,他要是真的喜欢我,然后晓之以情动之以钱,那我是从还是从呢?毕竟我现在也有个二十来岁了,求包养不容易啊......” 丫头低头小心添着柴。 包子吃完了玉米饼,随手舀一瓢水来喝,“啧!虽说金钱的力量不可小觑,但我也不好意思伤害好兄弟啊,虽然我很不喜欢大珠那个人妖,但我觉得吧,他比馒头还是绰绰有余了,可是馒头也是我的兄弟啊,虽然有机会的话,可能我会捅他一刀子,这可怎么办呢,短命鬼只有一个啊,不够分的,啧!难怪说情之一字最伤神啊!我光是想想就觉得这比烂帐没法算了,我还是去琢磨琢磨那秋裤怎么办吧!这么说来,我倒想起来了,隔壁厨房的老头要给他孙子找老婆,我看你道挺适合的,长的不错也门当户对,最主要的是有共同语言啊,不然你去隔壁见见,我来替你熬药?” “咚咚” 郭绍叩门,“抱歉,在下无意偷听,只是想来借点香料。” ============================================================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了....更新有点不稳定 ☆、第八章 包子对他招手,“锅勺兄,来来来,来的正好!你看看我家小哑巴怎么样啊?文静心细聪敏机智又能干,长的也是人模人样的,虽然眼睛没有你爷爷要求的那么大,不过也少了脱框的危险,看着也是亭亭玉立清秀可人,虽然煮菜总是有点咸,煎饼也有点硬,但是你们可以在生活中相互磨合切磋啊,这么一想,还真是有了小哑巴,生活好滋味啊!” 小哑巴丫头继续扇着熬药炉子,眉目淡然,一个角度都懒得赏。 郭绍拱手,“多谢包兄对在下的亲事如此上心,只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先借点香料给我吧。” 小哑巴玉手一指,“柜子里,你都拿去吧。” 包子自觉的一步三蹦的过去,打开木柜子,“哎哟,都生虫了,锅勺兄你等等,我帮你把虫都挑出来。” 包子挑着挑着,觉得不对劲,转头问小哑巴:“这些香料都生虫了,那你平时给我开小灶那些麻辣小火锅什么的,是用什么做的?” 丫头用眼神表示:你说捏? 包子悲痛欲绝:“我就说最近我怎么越来越啰嗦,整天嗡嗡嗡嗡的没个停,原来都是因为你给我吃虫子!!” 丫头斜他一眼:怪我咯? 包子捂胸,“算了,还是怪我吧,”又看一眼站在一旁淡定看热闹的郭绍,“说来说去还是怪锅勺兄你啊!你做的菜太淡了以至于我都咽不下饭,所以总是饿肚子,所以才来开小灶,所以才会吃虫子!!” 郭绍完全看不出歉意道:“真是抱歉,既然如此,我们就顺便去买些香料吧。” 丫头已经将药蔽了出来,剩在碗里,确实比原来少了半碗,不过颜色也由棕黄变成了黑乎乎的。 包子虽然一心一意的想要出去逛一次平民街,但踟蹰了一下,还是决定先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6 喂郑宝尚喝药。 郑宝尚一个下午心情都不好,那种“背着好基友睡了他妹”的赶脚真的很疼啊!虽然那时候小珠似乎并没有一个哥哥之类的。 大珠当初是替小珠进宫的,女扮男装先斩后奏,加上他与小珠是亲兄妹,样貌本就相似,又精通缩骨,而且郑宝尚也本来就不打算跟他发生什么,所以竟然一瞒就是好几年,堪称宫廷一大耻! 长公主对与儿子有关的事总是十分上心堪称溺爱的,她的亲卫常常在民间收养一些背景干净的孤儿,加以培养,只有最拔尖的才能送到郑宝尚身边,比如包子馒头,比如才貌出色的小珠。 大珠是个意外,这个意外让郑宝尚掌握了手中唯一的一枚棋子。 初入宫的几年,大珠还是十分收敛的,因为是‘贴身丫头’的身份,所以即使郑宝尚早就表示过不会碰‘她’,‘她’依然寸步不离。 每每郑宝尚和包子馒头糯米粥在御花园捣乱的时候,‘她’就站在一边微微的笑看着,时不时为他擦擦汗,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后来再想想那时的日子,郑宝尚估计,当时大珠脸上在微笑,心里一定在咆哮:“老子为什么要在这里看你们一帮弱智打滚!!你特么不想睡老子就放老子出去啊!!!老子要去找妹妹玩啊魂淡!!!” 事发东窗后,大太监羞愤欲死,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有唧唧的男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苟活了好几年!与此同时,小珠也被控制,成了掌控大珠的筹码。 所有人都以为小珠是留在京城洗衣坊作为人质,可事实上,只有朱家兄妹和郑宝尚才知道,小珠体内有丹心蛊,插了翅膀也飞不出郑宝尚手心。 大珠小珠是没落的朱家堡遗孤,郑宝尚利用他们召集的旧部组成了自己的小组织,慢慢的,笨拙的,寻找着出路。 郑宝尚细细的回忆大珠来时的点点滴滴,试图发现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了大珠这个前世根本不存在的人出现了,思来想去得出结论:或许是因为在时间的洪流、岁月的轮回里,有一颗米青子意外存活了而已。 包子端着药碗破门而入,打破了郑宝尚脑中关于‘幸存的米青子’的幻想,他急冲冲的把药碗往桌上一放,“快快快,喝完药我出去给你买糖吃!” 郑宝尚蔫蔫道:“我不想出门,累。” 包子掐着他的下巴试图灌药,“没叫你出去,是我出去!” 一旁的郭绍终于看不下去出手相救,让郑宝尚平安的喝下那碗药。 郑宝尚吧唧吧唧嘴巴,“你是不是往里面活泥巴啊,黏黏糊糊的!” 包子说:“不是啦,是小哑巴滤药的纱布破了个洞,我这不是出门去帮她买块新的嘛!冰蝉丝的,保证您喝的冬暖夏凉口齿生香喝了还想喝!” 郑宝尚嗤笑一声,挥挥手,“滚吧你,别让小爷下次喝出腿毛就好。” 包子欢天喜地的出门逛街了。 郭绍从分化一条街的路上把包子拖回来,强烈要求先买了香料让人送回府再去吃喝玩(piao)乐(du)。 包子跟着郭绍左拐右拐,到了一家卖香料调料的店,包子十分郑重的要求老板给称一麻袋的盐,老板很为难的表示,一次买这么多盐,是需要上报官府的。 包子说,没关系,我批了,你给我装吧。 老板:...... 郭绍觉得包子真是神烦,看到什么都要尝一尝,还打了个喷嚏把老板家的胡椒粉吹飞了小半袋。 等到东西都买齐,付了定金,两人走出铺子的时候,包子已经变成了一个百味包子了。 集酸甜苦辣香于一身的包子有点不太好意思去百花街了,不过转念想想,这也是个性啊,说不准就有姑娘爱这味道! 包子自小就被长公主亲卫严加管教,后来进了宫也没什么机会出来,除了上次来抓郑宝尚,这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逛花街。 男子汉,大丈夫,逛花街说到底也就是银票一甩衣服一掀【哔——,包子打定主意不能让人看出自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抬头挺胸收腹,感觉长宽高顿时各涨两尺,英俊魁梧实在了不得! 郭绍小心的和移动香料保持五步以外的距离,看着那个人大摇大摆的转了个弯——往回走了。 包子说:“小郡王喊我回家吃饭了。” 在京城,弱冠之年、身体健康、家境不错、尚未成婚、又不是基的男人,谁没来百花街走过一遭,郭绍自然如此,他还有个固定的红粉知己,难得有空出来一趟,还想与佳人把酒言欢呵呵呵呵,哪知被这个一看就是小处男或者小太监的家伙又给拖了回去,甚是憋屈,于是晚饭一大桌子菜,总共放了不到一勺盐。 小处男包子一顿饭吃的如同嚼蜡,倒是郑宝尚完全心不在焉,而馒头根本没来。 老郑大人吃了几口,觉得嘴里淡的出鸟,但是看看其他人又没什么反应,不好意思表示什么,饭后偷偷问小郑大人:“对今晚的晚饭你有什么看法?” 小郑大人表示:“厨子可能是不想干了。” 因为口味十分寡淡,于是晚饭浪费了一大推,有关吃食的事情,郭绍向来亲力亲为,倒垃圾当然也归他管,吃剩的饭菜一大桶,提到后门外等收潲水的一并收走。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一个长眉毛的老头靠在门边上感叹。 郭绍在门边放下剩菜。 “可怜我老头吃不饱穿不暖,空有一身好手艺却要被人压迫剥削朝不保夕哦!” 郭绍转身准备关门落锁。 长眉毛老头暴跳如雷:“你给没礼貌没教养没同情心的家伙!你就不能搭理我一句吗?!” 郭绍挑着眉毛把自己的衣角从老头手里抽回来,“卖身找管家,我只管买菜。” 烧柴老头冒出个头来,“哪来的老东西啊?大晚上卖什么菜啊?” 长眉毛老头表示:请你自己先做十个深蹲,活下来了在叫别人老东西好吗? 烧柴老头表示:“我们家绍娃子是不会养我之外的老东西的,除非你家有漂亮闺女!” 长眉老头回道:“有漂亮闺女我还来你门外坐着干嘛?” 烧柴老头想想也是,转对郭绍道:“这老东西家连漂亮闺女都没有,多可怜啊,放他进来呗?” 长眉老头星星眼直视郭绍。 郭绍伸手把自己爷爷白花花的脑袋往里一按,关门落锁。 长眉老头:...... “你个铁石心肠的家伙!!!见死不救啊!!!!欺负老人啊!!!!!大家快来看,郑大人家浪费粮食啦!!!!!” 小侍卫过来一拉门,“吵什么吵!给你两个馒头,一边呆着去!” 长眉老头坚决道:“不行!我喜欢吃汤圆,最好是芝麻花生馅的。”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7 小侍卫十分不耐烦,把馒头往老头身上一推,“你这人找茬是吧!有得吃就不错了!” 谁想长眉老头“噔噔噔”后退三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是一顿哭号,“来人啊,救命啊!!!郑府的侍卫打人啦!!!!欺负老头子啦!!!!没良心啊!!!!!” 小侍卫:...... 管家匆匆跑来,把老头拉起来,客气道:“来来,老人家,汤圆煮好了嘞,先进来坐坐,换身暖和衣服。” 长眉老头扬眉吐气,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门,临走还瞪了小侍卫一眼。 老郑大人坐在院子里喝着汤圆,心里感叹这汤圆糯米细腻馅也香甜,急功出细活,真是难得,边嚼巴边问老郑大人:“你咋放他进来了?这么明显图谋不轨居心不良。” 小郑大人看着郑宝尚住的院子,答道:“他是江湖人。” 郭绍说,那个老头是个江湖人。 不爱名利,不为苍生,不属于朝中任何一派,那么,这个老人就极有可能,成为小宝的保护伞,甚至是他日后的出路。 那场小闹剧并没有影响到前院,所以郑宝尚完全不知道,自己费劲脑汁想着要怎么接近的人,现在就和自己在同一屋檐下。 郑宝尚此时正在接受一天一度的腿部按摩,馒头耍脾气不现身,包子只好挽着袖子哼哧哼哧的上了,满手药油的搓搓这捏捏那,不痛不痒,倒是让郑宝尚越发困顿,恍然入梦。 “暗器这种东西啊,只要做得好,活人都可以用,没有内力不要紧,断手断脚也不要紧,只要还有一口气,总有一款适合你,可惜啊,你这小短命的,资质是好,但是我也不想收个死的比我早的徒弟。”长眉毛的老头在灯光下这样说来,屋外传来虫鸣声,时不时来几声蛙叫,空气里都带着安神的青草香气。 “你别以为不是我徒弟我就不敢教训你!等老药孙来了,他若说你有的治,我收你入门第一件事就是抽你板子!”老头气的哆嗦,两手解着被变成麻花辫的长眉毛,一脸的心痛。 郑宝尚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好啦好啦,我来帮你解开就是了嘛!不就是个眉毛吗,有没剪掉你的!” “小郡王!!!” 郑宝尚吓得直接坐了起来,“喊什么喊!眉毛不是还在吗!” 包子没理他胡言乱语,浴桶衣摆,袖子一挽,“洗澡嘞!” ☆、10·第九章 郑宝尚最讨厌的,就是绵绵春雨,滴滴答答的一下就是一整天,连带着他都变得无精打采,呼吸都有点潮湿粘滞,心里有鼓气,偏偏不知所起也无法发泄。 屋里还烧着炭盆,潮湿闷热,郑宝尚熏得脸颊红通通的坐在桌边看着本民间小册子,包子在这湿热的房间里困顿难挡,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开始打盹。 这样的天气,老郑大人也是不喜欢的,他有点风湿,还要抽着老腿去上朝。 皇帝坐在耀眼的龙椅之上,大太监尖细的声音唱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左参议迈出一步。 皇帝十分不耐烦,“准奏。” “觐州去年冬天天灾肆虐,山同日崩,地裂二十处处,裂合长二十里百七十步,深不见底,灾民死伤无数流离失所,更有......” “够了,”皇帝一挥手打断他,“要多少钱?” 左参议脸上一阵青白交错,“难民失所,需搭建救灾房屋......” “好了好了,自己回去算清楚,直接去户部拿钱就是。”皇帝衣摆一掀,大太监忙唱一声退朝,急忙跟着皇帝走了,户部尚书举着玉芴迈出了半步,那句“臣有本启奏”就卡在了喉咙里,他甚至有些犹豫,要不要再去御书房求见,告诉皇帝,国库空虚。 满朝文武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他们心里都有着一个不敢说的想法:或许真的是,气数将尽了。 绵绵的春雨打湿了官员们的小软轿,家仆们抬起轿子,小心的避开了其他官员,各自散开。 郑家两个大人下朝后一整天都呆在书房里,老郑夫人也不曾出现,郑宝尚和包子两个人坐在大大的饭桌上,可怜的不行,晚饭干脆就到房间里吃了,包子夹了块鱼肉,细细去了刺,拌在饭里喂给郑宝尚,看他吃了几口就无精打采的想睡觉了,于是自己呼噜几口把剩下的饭菜都吃完了,用袖子一抹嘴,“其实我也很讨厌雨天啊,总感觉菜都变得特别淡。” “我可没有少放盐,”郭绍一脚踏进屋里,手里端着一个小瓷碗,“天气潮湿,老夫人特地交代我煮了点姜糖水给小郡王去去湿气。” 包子:“能不能不要每次说到菜你都蹦出来?” 郭绍:“抱歉,这是命。” 包子端过瓷碗来闻一闻,辛辣的气息夹着一点甜丝丝的味道,温度也正好,一口下去肯定神清气爽五脏发热。 郑宝尚自己动手,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着,包子问郭绍:“我的呢?” 郭绍说:“厨房还有一大锅,你可以拿来洗澡。” 包子很欢乐的去厨房了,郑宝尚慢慢喝完了一小碗姜糖水,郭绍接过碗就要出去,郑宝尚喊住他,“你知道馒头在哪里吗?” 郭绍犹豫了一下,决定说真话,“和老爷少爷在书房议事。” 郭绍推下后,郑宝尚才显出一点情绪来,他习惯性把自己团吧团吧塞进被子里,又觉得有点热,于是虚披着棉被,脸埋在臂弯里,难得心里有了些委屈和不服,前世是自己傻,现在才发现,根本没有人打算瞒着自己这样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知道与不知道,以他的身份都改变不了什么,他只是两派间的一个受气包,一个牺牲品,一个微妙的交叉点。而他唯一的靠山——长公主,已经行踪不明。 郭绍回到厨房,发现一锅的姜糖水已经空了,包子又坐在隔壁小厨房跟哑巴丫头聊天,肚子明显鼓出来一块,圆滚滚的,仿佛晃一下都会有水声。 郭绍扶额,“那些姜糖水是要分发给府里下人的。” 包子一所当然道:“我就是下人啊!我只是水量比较大,一次可以喝一桶而已。” 郭绍盯着他,“那其他人怎么办?我倒无所谓,但是府里的老人女人,受不了这种湿热天气。” 包子迟疑道:“不然我趁早给你吐出来,你不说我不说,他们都不会知道的。” 郭绍:“......不用了,再煮一锅就是了,不过我没空,你煮。” 等郭绍再来到小厨房的时候,就看到包子和哑巴丫头蹲在炉子边,眼巴巴的看着锅里沸腾的水,水里躺着一堆连泥巴都没洗净的整块生姜...... 包子看到他,立刻双眼发光的凑了过来,“你终于回来啦!我正要问你,要放蜜糖砂糖还是红糖啊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8 ?放多少啊?” 郭绍突然觉得一直在认真跟他交流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逼。 一锅姜水报废了,包子想着“锄禾日当午,姜汤很难煮”即使是失败了,也不该浪费,转念一想,这姜汤不是驱寒的嘛!正好也没放糖,可以拿去给郑宝尚泡一泡,说不定今晚就不用帮他按脚了! 想到做到,包子招呼小哑巴丫头拿来一块纱布,两人合力滤掉了姜汤里的泥巴,往浴桶里一倒,混着些热水,再往肩上一抗,走勒! 烧柴老头在隔壁厨房里看着,翘起大拇指,“少侠好腰力!” 长眉老头坐在门栏上没精打采道:“兄弟你也好毅力。” 本以为混进郑府就有机会接近那小子,偷到图纸,顺便打探打探这小子什么意思——做得出那么精妙的暗器的人,没理由比自己年轻,更没理由还来找自己拜师嘛!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长眉老头,也就是玄机子,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郑府有个寂寞的烧柴老头,被形影不离的跟了一天,特别是当他躲到房梁上的时候抬头发现烧柴老头贴在屋顶上时,那种绝望啊! 玄机子武功不咋地,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一手暗器绝活,可是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他好几次收起了袖口里瞄准烧柴老头的“一针睡到天大亮”,最后只能捶地长啸:我了个槽!!退隐江湖这么多年是我的错吗!!谁能告诉我现在江湖上是不是随便来个人都有那么好的武功啊!!烧柴的、煮饭的,甚至帮人洗澡的太监,你们够了!!! 正在帮人洗澡的包子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一股寒气直冲裤裆,两腿死劲抖了抖。 不行不行,果然天太冷了,我一会也得洗个姜汤澡。包子一皱眉,继续卖力的搓着毛巾。 郑宝尚本来一直沉寂在自己的内心小花园里,黯然神伤,丢一个小石子啊,看那心湖又是一阵波纹荡漾,好不忧伤。可那湖水突然就开始冒热气了。 郑宝尚问包子:“这水好烫啊,你不觉得吗?” 包子一看,人身上已经一片火红,成了红烧猪皮了! 馒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包子抱着衣衫凌乱的郑宝尚,郑宝尚边挣扎边说:“你放开!!让我脱!!我受不了了!!我要去淋雨!!我要去泡井水!!都是你的错!!现在立刻马上放开我然后去自宫谢罪!!!” 包子毫不费力的一手捞着他腰,“哎哟哎哟,奴才的出发点是好的嘛,只是想给你驱驱寒,哪知道年轻人火气这么旺啊,这样你就受不了啦?” 郑宝尚大怒:“你个欺师灭祖无恶不作狗仗人势的卑鄙小人!!你给我去泡生姜水!!!给我去全身贴满生姜片!!!” 郑宝尚那姑娘一样的小皮肤红通通火辣辣的,一挣扎就跟衣料摩擦,更是一阵难受,看到馒头回来了,也不记得两人之前那些别扭了,立刻求救道:“馒头,把这个混账给我拖出去打死!!快点!!!!哦!!先给我打盆冷水来!!!!” 馒头看着边上一桶已经没有热气的、微微泛黄的、带着一股姜味的水,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了,一手把郑宝尚提了过来,吩咐包子:“去拿几瓶薄荷膏来!” 包子撇撇嘴,还是转身出去了,从宫里带来的东西里没有薄荷膏这个选项,于是只好去借,老郑大人表示他也没有,让包子去问小郑大人,因为蚊子都很喜欢咬他。 包子不肯泄露自己用生姜水把郑宝尚给洗了的事情,于是只说自己屋里蚊子多,结果小郑大人酌情给了他一小盒,一小盒啊!!!包子在心里咆哮:你特么大方一点会死吗!!!等会药量不够难受死的是你儿子不是我啊喂!!!! 然后包子在回廊上遇到了烧柴老头,老头端着个巴掌大的盒子,用手挖了点东西出来吃,“嘶!!” 包子听着就觉得有点饿,但是自姜汤事件后郭绍好像不想理他的样子,他就不好意思去求夜宵,于是把注意打到烧柴老头身上,“你在吃什么啊?是不是锅勺给你特制的夜宵啊?” 老头回过头来,对包子打了个嗝,一大股薄荷味冲的包子神清气爽啊,老头说:“这么难吃,才不是绍娃子做的,是我在院子里捡的。” 包子大大惊奇了,拿过那盒子一闻,果断是薄荷膏啊,而且似乎还加了其他好料? 烧柴老头大方的一挥手,“你要就给你呗,难吃死了!” 包子盯着老头看,发现他不像撒谎的样子,思来想去,这药虽然来得莫名其妙,但无论是好是坏也不是冲着自己的,无所谓啦,果断拿去交差。 玄机子蹲在草丛里扎蝈蝈:老药孙的特制超强效薄荷膏你一口吞那么大坨,明天拉死你看你怎么跟着我,咦哈哈哈哈哈!!!! 包子和馒头合力按倒郑宝尚,从头到脚给涂了一层薄荷膏,除了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部分被死死捂住。 郑宝尚脸上没泡到姜水,但老药孙的薄荷膏涂在脖子上已经够了,熏得他闭着眼还一直流眼泪,一手的薄荷膏也不敢捂脸,就那样涕泪横流的捂着裤裆吼:“你们给我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明天全部送边疆完蛋去!!” 等听到两人故意放大的脚步声好关门声后,郑宝尚泪眼朦胧的巡视了房间一周,发现确实没人了才放松身体,喘了口气。 所以他没看到,在他放松躺下的同时,床底下冒出一个脑袋。 一个男人捂住裤裆,一般会有两种情况:一是伤了,而是石更了。 好巧,郑宝尚两样都是。 火辣辣的是折磨,疼的也是折磨,碰它难受,不碰更难受。 一只抹了薄荷膏的手就这么伸过来,把他的烦恼都揉碎了,郑宝尚深吸口气,睁开双眼,“不是叫你......” “叫奴婢什么啊~?”床边斜斜倚着的,裹着一身夜行衣的消瘦男人就是没有缩骨的大珠,他习惯了平日里嗲声嗲气的,现在也改不过来,但他本就男生女相,这样看来也不算别扭。 郑宝尚拍开他的手,强压下那股不适感,问:“你怎么出来了?” “奴婢本来是有事要跟主子商量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还有更急的事啊~”大珠向前一倒,伏在榻上,几根手指“哒哒哒”的爬山郑宝尚的手,单手一握,压在头顶,“奴婢进宫有好些年了,可一直都没忘记过自己的本分啊,主子你别为难,奴婢本就是为了给主子‘排忧解难’的~” 沾着薄荷膏的手就这么握上了脆弱的地方,真真是冰火两重天。 郑宝尚一时失神,任凭大珠动作着,也分不清到底是热还是凉,只觉得那处刺激得仿佛失去了知觉又好像比任何时候都敏感,铺天盖地的像是麻木了又像是被块感淹没了,好半响才发的出声,支离破碎的,“你......哈!你手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9 上,手上茧太多了,嗯啊,疼......呃!” 不知是被大珠的手刺激的,还是被薄荷膏熏得,郑宝尚的双眼一片水汪汪的,大珠看着他,俯身在他耳边吹气,“奴婢晓得了,主子你真坏~” 语毕,放开了束缚着他的手,人又滑到他腰间,含住了。 郑宝尚再也忍不住,呻、吟都变了调,那儿本就被姜汤泡的火辣,后又被薄荷膏似抚慰又似加剧的折磨了一番,再入到温暖湿滑的环境,真的是痛苦和块感混为一团,剥离不开,舍弃不下。 其实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大珠抬起头的时候,郑宝尚已经力竭昏睡了去,留他哭笑不得,“这么快,还连个嘲笑的机会都不给我。” 再想想,又有点心疼,这家伙身子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如果不是受了刺激,平日里恐怕身子根本无法自然的起反应吧。 大珠想着,再快点就好了,再快点,就什么都不用顾忌了,不管是哪派都不会再顾忌了。 “说起来,正事还没谈啊,主子真讨厌~害奴婢明晚还得来一趟~”这么说着,大珠却起身,打算打盆热水给郑宝尚擦擦身,脚步轻盈的哼着小曲踏出里间,顺手捏住了刺向喉间的剑,“馒头哥好讨厌啊~人家不是女孩子你就不会温柔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仔细想了想,把郑宝尚的年纪改为18岁~哎哟 没有大纲写文果然好烦啊......一点肉沫沫,插下大珠主攻的flag~~ ☆、第十章 馒头举着剑,面无表情的看着大珠,大珠却不屑的把剑尖一弹,“你要是想泄愤,去杀了小包子就是了~可要是你动了人家一根汗毛,主子追究起来,不讨好的还是馒头哥你啊~~” 包子端着一盆热水踢开门,给了大珠一个白眼,给了馒头三个,又觉得眼睛有点斜视了,于是给大珠追加了两个来平衡平衡。 大珠伸手要去接过水盆,被包子给避开了,“走开!哪凉快你哪呆着去,最讨厌人妖了!” 大珠娇俏的一扭身,指尖在包子鼻尖上点了点,“人家也最讨厌太监了~” 语毕,转身掠出了院子,消失在夜色里。 包子觉得这一个个的怎么就这么讨人嫌呢,利落的给郑宝尚擦了身子盖好被子,留馒头照例守在外间,他倒也不担心——郑宝尚这幅纸折的身子,他要真下得了手,那也算没白投畜生道了。 包子积了一肚子的槽,奈何小哑巴早就收拾睡了,他只好去对着全是柴灰的炉子诉说了。 包子在门口左右张望,发现周围没什么人,于是放心的坐在小凳子上,翻出了一个硬馒头,对着炉子悄声说:“你说小郡王这算不算是脱离处男身了啊?他这样也算和大珠做过吧?那我怎么办啊?这一脱团就脱了俩,我不想到时候被他们集体嘲笑是处男啊!真是愁死了,每天都在郑府守着小短命,离开半个时辰算是牛逼的了,哪有时间失身啊,哎呦愁死我了!” 包子邪恶的用柴火捅了捅炉子,“你说~大珠会不会其实是喜欢馒头的啊?出于羡慕嫉妒恨,然后对小短命出手,等小短命死后,他就可以对馒头说‘人家抱过主子,你抱人家,不就等于是抱了主子了嘛~’,哎哟,人妖就是险恶啊!可是我怎么一想到馒头和大珠在一起我就觉得很想吐呢?虽然他们三个不管怎么凑我都觉得很想吐啊,希望他们不要三缺一找上我,我这直的跟标杆似的的节操高高挂,他们要是硬来撩我,我可是宁弯不断的啊!哎哟好愁啊!!” 包子又说,“你还记得上次跟你提起的那个冰蝉丝秋裤不?虽然它超贵的啊,而且据说冬暖夏凉老少皆宜,但是扯腿毛确实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啊,我犹豫了好久啊,觉得男人就要果断!要舍得!要对自己狠一点!!” 包子神秘兮兮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近炉子轻声道:“我把腿毛给剃了,别说,这冰蝉丝还真舒服。” 包子扯起裤脚,露出里面银灿灿的秋裤,在门外听了半天的郭绍终于忍不住喷了。 包子淡定的放下裤脚,丢了捅炉子的柴火棍,“你怎么老阴魂不散啊?” 郭绍诚实的回答,“大人让我监视你。” 包子这就有些为难了,“你们怎么这么直白啊,这么没羞没躁毫不遮掩的,是在告诉我你们已经胸有成竹迫不及待了吗?” 郭绍说:“好吧,我是来给你送夜宵的。” 一碗汤圆摆在了桌上。 “你知不知道晚上吃汤圆对肠胃很不好啊!你就不会做些别的东西吗?”包子端起来,发现里面还有一颗颗姜粒,用勺子挑了丢出来。 “我觉得做汤圆比较好玩。” “你知道老头为什么想给你找媳妇吗?”包子吃一口汤圆,嗯,芝麻馅的,“因为你真的超烦的!” 郭绍也不甘示弱,“你知道你为什么还是处男吗?因为你的秋裤刀、枪、不、入。” “你不知道我有条后开裆的吗?!!”包子怒极,又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郭绍一脸的意味深长,“夜深人静的,咱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也不大好,你慢吃,我先歇去了。” “差点忘了正事,”郭绍回头,月光底下一张青白的帅脸,“大人说,在小郡王面前管好你的嘴。” 包子莫名其妙,丢了颗汤圆喂炉子,“关我腿毛事啊,难道不是他们告诉小短命的吗?” 以郑宝尚的智商,如果没有人给他透信,他怎么可能有那个能耐积郁成疾啊我艹? 那郑宝尚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们母子,都应该很有默契的被蒙在鼓里才对。 从没再收到京城传来的信开始,长公主就察觉了不对劲,打扮成商人赶路是为了安全之类的说法,简直是太骗小孩了,一个仅仅掌管后宫的皇后和毫无实权的公主,还带着大批的侍卫,每天被群众围观着赶路,哪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回来刺杀? 反而是带着货物银钱的商人,有脑子的都知道要劫哪个好么?!!! 长公主的亲卫都不在身边了,他们跟着那个冒牌的公主,在去往昆仑的路上,被砍了本就娇弱的翅膀的长公主,如今就如眼瞎耳盲一般,没有半点关于京中的消息,甚至打探不到半点皇帝这样做的用意。 即使知道皇帝不会害自己,可失去了宝贝儿子的消息还是让长公主坐立难安,皇后一路刻意的冷淡,对她的问题避重就轻打太极一般绕来绕去,偏不透露半点痕迹。 一切持续到长公主从一个馒头里吃出了一封信,不对,确切的说,因为信太厚,导致馒头被挖的只剩一层皮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0 ,这样也能被混进来,不得不说这馒头好演技! 一共五张纸,上面爬满了郑宝尚的狗爬字,总结起来就是:安好勿念。这事说来话长,干脆不说,以后秘密保持联络。 长公主虚抹一把汗,心道:我的儿子就是不一样啊,孝顺又可爱,最主要的还是够牛逼啊!不过她的傻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牛逼的?这一支明显是皇帝亲信的队伍里,居然混进了他的人? 千里之外的小珠淡定的绣着一朵菊花,“那些傻逼们都忘了,朱家堡是靠什么生意赚钱的了。” 朱家堡败落之前,明面上就是做连锁店的,后来被查出和专门买卖情报、有钱什么都可以打听的、正邪不分毫无节操的百晓生有所牵连,被毫无道理的一网打尽——没有人喜欢自己的隐私被窥探贩卖。 哪里是有牵连,朱家堡,本来就是百晓生,而百晓生,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渗入了朝廷和江湖的千万人。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了郑宝尚那可观的零花钱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小消息,卷土重来,简直就是命中注定好么? 大珠在宫里看桃花,摘一朵插一朵,直到满头红艳艳,再也插不下半朵了,又全部摇下来重新插,简直无聊到爆表。 李翠又提了一篮子鸡蛋过来,丢温泉里,然后回御膳房忙活了。 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大珠预感到,不久的将来他会很忙很忙啊~ 觐州地震,这就是大珠去找郑宝尚的原因。 成为郑宝尚这样一个无权无势只知玩闹的小郡王的手下,无非是因为长公主对他们兄妹有救命之恩,其次便是因为郑宝尚在小珠身上下了丹心蛊。 但这两个原因根本不足以让他们动用朱家堡的剩余势力。 几乎从不出宫,也没有什么名师的郑宝尚,不但知道朱家堡的背景,甚至还清楚他们作为百晓生的存在,更大珠震惊的是,郑宝尚预言了这个国家的走向,他提到那么一长串的事情接踵而至,其中,也包括觐州地震。 郑宝尚这具躯壳就好像是被两个灵魂共同使用,明明无所事事傻得可以,却偏偏知道很多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不得了了,我好像猥、亵了比国师还要神奇的人物啊,但愿他练得不是童子功~”大珠拈花一笑,满头花枝乱颤,就好像是冷宫里的疯女人。 午饭的时候大珠就笑不出来了,他收到了一些情报,以及八百里加急的、来自长公主的、长长的回信。 这些东西都是塞在他午饭的烧鸡里的。 所以他中午只能吃鸡皮咽饭。 夜里李翠来小温泉里取鸡蛋的时候,很委屈的发现只剩半篮子了,李翠挺起胖胖的身子,对娇俏可人的大珠怒目而视。 大珠娇嗔道:“干嘛?用人家的地盘煮鸡蛋还不准收租哦?我不是还给你留了一半嘛~” 如果不是郑宝尚交代‘见李翠如见他’的话,大珠肯定一个都不会给她留的,饿死了好嘛? 李翠委委屈屈的提着鸡蛋走了,大珠打个哈欠关了门,转身回屋换夜行衣去了。 昨晚只是突发奇想(人妖的第六感?)变回了身形换回了男装,但实际上骨头缩起来又张开去的过程还是十分不舒服的,所以今天他还是女装去郑府了。 “呼啦”一阵风拂过,值夜班的小侍卫打了个踉跄,紧张的左右张望,已经长期值班加班代班的侍卫统领顶着熊猫眼打了个哈欠,“难得遇到一个有偷偷摸摸意识的家伙,我真感动啊。” 郑宝尚身子已经虚到了一定程度,发泄一次导致第二天都软绵绵的没精神,虽然他这几天都是这个状态,但以前是心理上的无力,今天是生理和心理共同无力,看的郑家老夫妇肝胆直颤,包子吓得药量都擅自减半了。 以前觉得“多活一天是一天”,现在觉得“好不容易活完了一天真的好疲惫啊”,被吓破胆的包子特许了不用沐浴,郑宝尚直接往床上躺尸,“累死了。” “是啊,好累啊~”大珠贴在床帐上,面对着他微笑。 郑宝尚已经没有力气受惊了,“你用个正常点的方式出现好不好?” “遵命~”大珠卸了力,落下来,虚靠在郑宝尚胸前,手指画圈圈,“主子有没有想奴婢啊~有没有觉得小别胜新婚啊~~” 郑宝尚:“有事启奏,无事滚蛋,包子就在外间,你再啰嗦一句我就让他在你身上捅一个窟窿。” 大珠看出他实在没那个心情和体力应付自己,也不玩花枪了,干脆道:“觐州地震了。” 这是郑宝尚交代的——一旦觐州地震,就亲自来告诉他。 “还有,这是长公主的来信。” 郑宝尚接过这沓厚度比自己当初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信纸,居然恢复了一丝精力,坐起身仔细看了起来。 其实他们母子的共同点就是:废话很多重点很少。 那么厚一沓信,总结开来就是:我也安好,但还是很想你的,你该不会是背着老娘玩阴谋篡位,结果玩脱了吧? 郑宝尚苦笑,他这明明是被玩脱的好么? 郑宝尚把信纸细细正好,压在枕头下,这才转头搭理大珠。 “你收拾收拾,去趟擎天崖顶,那儿不久会长出一颗洗髓果,你去摘来。” 大珠肝胆直颤,擎天崖顶那种地方,虽说不是碧落黄泉,但也奇险之地,你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啊! 虽说肝胆是颤了颤,但大珠表面上还是很淡定的应了下来。郑宝尚很少让他出外勤,所以这次的事对他肯定是很重要的。 看着郑宝尚已经十分疲乏,他也不好再逗他,自觉的伺候人宽衣盖被,然后熄灯走人。 馒头还是在外间守着,但是今天没有剑拔弩张,害的大珠两指捏空,有点尴尬。 包子蹲在门外吃玉米,啃得满脸都是,听到门开了,头也不回道:“洗髓果能去除体内污浊之气,练武之人吃了会筋脉舒畅修为大增,普通人吃了也是大有好处,可是对他没用的。” 大珠微微一笑,“大珠只是个下人,主子要什么,奴婢给他取来就是了,至于有用没用的,哪管这么多~” 不管是震惊江湖一时的朱家堡,还是觐州地震后不久擎天崖顶会长出洗髓果,这一切都是郑宝尚前世从玄机子和老药孙的聊天里探得的消息。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一件事,老药孙手上有可以为他续命至少十年的长生蛊,以蛊续命,已经是他最后的活路了,可是上次遇到那个江湖郎中一样的老药孙,他却并没有提及此事,到如今也没有再来和他有过接触。 或许是老药孙的朋友玄机子不像前世一样想收自己为徒了,又或许是时间提前了好几年,所以老药孙还没有得到长生蛊。 最好是后者。郑宝尚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1 入梦前无力的想。 玄机子蹲在树上的玄机子大大的打了个喷嚏,他其实很冤枉,难得今天那个烦人的郭老头拉肚子,他好不容易获得自由,想要去郑宝尚那打探打探,哪想这家伙一整天也就是午饭的时候在餐厅漏了个脸,晚饭都直接在房间解决,身边还跟着两个讨厌鬼,靠近一点就会有东西或“fiu”或“pia”的飞过来。 “真的好讨厌啊,不就是收个徒弟吗?还是你求着我收的,怎么反而是老头我在这累死累活费尽心机的!?”玄机子抱着树干欲哭无泪,如果不是太想要那套“超越了暴雨菊花针”的暗器制法,他才不会来这里受苦受累!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一直很萌大珠这种男扮女装又足够牛逼的攻..... ☆、郑宝尚.前世篇 馒头说:“一会就回有人接你,你到了那边,乖乖等我,嗯?” 郑宝尚把他的衣服整的七歪八扭,“好好好,啰嗦死了。” 馒头低头亲了亲他有点调皮翘起的鼻头,“乖。” “不乖。”郑宝尚精虫上脑,扑上去亲了个够。 包子已经消失了好几个月了,馒头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没能回来,郑宝尚看馒头一副郑重的表情,心里乐得不得了,面上却不显露,傲娇的想着:不就是小爷的生辰吗,你们搞那么神秘干嘛! 馒头说的人没有来,来的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郑宝尚这才觉出奇怪,“是要送我礼物吗?那直接送过来就好了,我还要到等馒头呢。” 大太监僵硬的一笑,“再过几个时辰,或许小郡王就要称那位为‘皇上’了,杂家,这就带您去见他。” 屋内明明生着火炉,穿着厚棉袄的郑宝尚却突然四肢冰冷,寒气侵入了心脏,已经做不出什么适合的反应了。 去宫里的小轿第一次这样颠簸,郑宝尚坐在里面,听着轿夫们踏雪的脚步声,突然发觉京城里这不正常的寂静似乎已经持续了很久,只是他在那深宅大院里,从来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郑宝尚第一次进金銮殿,老皇帝盘腿坐在地上,面前驾着棋盘,他仿佛没有看到郑宝尚,谨慎的落一颗子,抬头对国师道:“先帝曾说,郑家五代为官,忠心为国,就算全天下谁都可能造反叛国,唯有他郑家人不会。” 国师紧接着落子,“真难得,陛下你要输了。” 皇帝叹息,似乎在琢磨着如何起死回生,“朕当初还把最喜爱的女儿交给了他们。” 国师手指在棋盘上一点,“陛下,你输了。” 皇帝这才转过头来看着郑宝尚,“你身上要是没有留着郑家的血,小婉儿该多高兴。” 郑宝尚的脑子已经有点木了,他想不通,馒头和皇帝,郑家和造反,这些,怎么会有任何联系,他想,我身上有着父亲的血,娘为什么会不高兴?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让自己回家,不让自己见父亲和爷爷? 一声号角响起,才唤回了郑宝尚已经跑了十万八千里的魂,刀剑声,嘶吼声,一瞬间争先恐后的挤进了郑宝尚已经明显不够用的脑子里,一片喧嚣。 老皇帝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脑子里回荡着皇帝狠绝的声音,“父债子偿!” 被人拖进后殿,最后带出金銮殿,穿梭在宫殿楼阁之间,厮杀之声渐远,郑宝尚一路被连拖带拽的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他晕乎乎的想着,馒头早上还让自己乖乖等他,不过一个时辰,翻天覆地,这算不算无妄之灾呢? 不管了,他功课向来都不好,连无妄之灾这个词用得对不对都不知道。 最终藏身在一个荒芜的宫殿之中,皇宫里的冷宫太多,哪怕是从小就在宫里长大的郑宝尚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宫什么殿,住过什么人? 国师给他红肿的脸上了药膏,可他已经半边脸都没有知觉了,甚至连句利索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颤着嘴唇看着国师,国师面上有了些同情之意,安抚道,“不会伤你性命的,只是想用你,换他们逃出升天一世无忧。” 这么一说,郑宝尚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馒头肯定不会对自己坐视不理的,父亲也是,爷爷也是,自己不会有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殿外时不时听到铠甲的碰撞和走路声,郑宝尚被点了哑穴,浑身无力,闹不出半点动静,只能等着他们谈妥条件来放了自己。 大概是过了一炷香时间,或者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金銮殿方向升起了红色的焰火,郑宝尚的眼睛也被点燃了一般,亮金金的看着国师。 国师说,好,这就放了你! 说罢却从袖口里拔出了一把短刀,面庞扭曲,“要怪只能怪他们这样赶尽杀绝,竟不愿给陛下留条活路!” 郑宝尚如遭雷劈,过往点点滴滴从脑海中闪过。 馒头说,我喜欢你,只要你是我的,只属于我的。 爷爷红着眼眶看着他,说,我的乖孙已经真么大了啊,过来让爷爷仔细看看。 父亲用戒尺不痛不痒的敲了他手心一下,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三字经都背不全? 馒头又说,你这狗爬的字,模仿起来可真难。然后左手执笔,替他抄那厚厚一叠的论语,烛光摇曳,郑宝尚乘机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一口,馒头乖死了! 父亲说,你的名字是我和你娘娶的,她去了个“宝”字,我取了个“尚”。 夜色下,他们爷孙三人吃着月饼,郑宝尚说着自己在宫里的趣事,偶尔抱怨下他娘的固执,仔细想来,竟对那远在昆仑的母亲没有半点思念。他喝一口茶水,对他父亲说:“如果不是因为娘,我早就能回来住了!” ...... 再到后来,包子消失前对他说,小郡王啊,只有患难才见得到真情不是? 听说人死之前,会看到自己过去一生的回放,这就叫走马灯吧,可惜了。 都是假的。 就这样,被抛弃了。 “咚”的一声,国师倒在了脚边,胖胖的李翠举着石头站在国师身后。 守在外面警备的皇帝亲卫被惊动了,李翠连忙拉起地上的郑宝尚,圆圆身子,拖着虚弱的郑宝尚,两人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冷宫的小厨房,再用杂物堵住了门窗。 他们躲在角落喘气,听到国师故意放大的声音,“不用开门了,烧了。” 门窗缝里很快冒出了浓烟,火苗越来越多的窜进来,在厨房这种堆满柴火的地方,放火的确是个好法子,只是连国师也想不到,李翠会从炉灶下挖出一条地道,把郑宝尚塞了进去,递给他一个小包袱,“长公主并不知道郑家造反的事,也不知道皇上要取你性命,她被皇帝藏在了江南滨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2 合,你去找她,长公主的话,一定会护你周全!” “你怎么.....” “这些事情和这个密道都是小珠告诉我的,她说,这算报了长公主的救命和养育之恩,你快点走就是了!” 浓烟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郑宝尚不得不往地道里缩了缩,“那你也快下来啊!” 李翠被郑宝尚欺负到大,第一次抬手打了他,在他额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我这么胖,下去个头就算不错了,你走就好,别管我,也别觉得愧疚,你只要记得欠我一条命,下辈子要娶我做老婆就是了!” 说完把郑宝尚的头往下一按,压了个小水缸在洞口,李翠抱腿缩在炉子边,眼泪鼻涕混合着柴灰,可笑又可怖。她被满屋的浓烟熏得睁不开眼喘不过气,死死堵在炉灶前,心里想着,要是真有下辈子,一定要当一个好看的瘦子。 大火已经从屋顶窜出,馒头,或者说郑宝尚的表哥,和他的父亲,领着一队士兵循着火光一路赶了过来,不过这些郑宝尚也都不知道了,他沿着黑暗的密道一路狂奔,跑不动了就手脚并用,在狭窄的泥洞里磕磕碰碰,只有自己的喘息和脚步声,在这不知尽头的密道里无限放大。 见到光线的时候,郑宝尚的眼睛不适应的开始流泪,即使外面已是夕阳西下,他看到不远树下甚至有一脸迷茫的糯米粥在那等着,郑宝尚打开了怀里的包裹,看到里面有碎银子,有肉干,还有一些李翠平时总拿在手上的零食。 郑宝尚又哭又笑的跪倒在地,“傻翠花,你这个臭胖妞,居然敢教训我,还打我。” 灾区是什么样?饥荒是什么样?流离失所易子而食是什么样?当郑宝尚一路赶到觐州的时候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觐州地震过了三年,朝廷的赈灾粮款被各级官员层层剥削,最后到百姓手上的时候,甚至还不够一人一顿饱饭,时隔三年,觐州已是人间地狱。 郑宝尚身上那点碎银,一路上已经花费的所剩无几,即使他从不敢住店。 他知道朝廷四处悬赏找他,可他不想回去,不想面对抛弃过他的父亲爷爷和情人,如果没有翠花,郑宝尚已经死在那座冷宫里了,那就当郑宝尚已经死了就好。 即使有大把银钱,到了觐州也毫无用处,根本没有买卖粮食和衣物的店,路边的树都被扒了皮煮了,一片荒芜。 郑宝尚骑着一样明显消瘦的糯米粥,在觐州郊外就被盯上了,灾民一哄而上,石头树枝无所不用。 郑宝尚被推倒在地,看着糯米粥只来得及嘶叫一声就被砸碎了脑袋,不用柴,不用火,那只总爱看帅哥,跑的比其他驴子都要快的枣红色的糯米粥就被啖肉饮血,郑宝尚拼命的爬过去,他说我给你们银子,你们不要动我的驴。 灾民们满面血肉,机械的重复着进食的动作,有人回过头看他一眼,眼里仿佛泛起见了绿光,“这小子倒是细皮嫩肉的......” 不待他说完,郑宝尚就尖叫着逃离了。 觐州,似乎已经没有人了,到处都是怪物。 郑宝尚躲在石头后面,看着一个个骨瘦如柴的恶魔在土地里翻找,草根虫子,混着泥土直接塞进嘴里。 四处都是□的骸骨,有人的,有动物的,不见半点肉星。 逃出京城后,郑宝尚第一次有了“背叛也好,怎样都好,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回京城也无所谓”的想法。 避开夜色下游荡的灾民,郑宝尚回到郊外那个地方,只剩一滩血骨,他拾起一块被敲断的骨头,在裂口处允吸,一股血腥味冲的他不断干呕,平息后又继续允吸。郑宝尚泣不成声,只有隐隐的嘴角,嘴角带血面目狰狞,仿佛是地狱爬出的恶鬼。 什么时候虚脱的,什么时候晕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着,要是睡梦里被人吃掉了,可以没有痛苦的话,也是不错的死法。 “诶,老药孙,你看这个小孩长得多好看!” “这么黑漆漆的一团你哪里看得出好看?” “他脸上写着‘黄金十万两’。” 郑宝尚在梦里也隐隐约约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心里抱怨:才悬赏十万,小爷才不要回去。 郑宝尚醒来的时候看的的就是两条长长的眉毛,然后才是一张老脸,长眉毛一脸心痛的看着他,“老头子虽然想要那十万两黄金,可也不是恶人,他们这样对你,再送你回去等于是要了你的命,算了,就当让狗吃了十万两好了。” 长眉老吐一脸惋惜,郑宝尚不明所以:“他们怎么对我了?” 老头说:“他们没怎么对你你逃到觐州来干嘛?” 这么一说,郑宝尚就想起了生死不明的李翠以及尸骨无存的糯米粥,神色黯然。 长眉老吐猜错了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你中的虽是慢毒,但至少服毒十余年,深入骨髓。到底是谁很么人?就算是再大的深仇大恨,这样对一个孩子,也未免太恶心!不过你既然逃了出来,就不要再去想那些了,快活的活完最后几年罢。” 郑宝尚一愣,中毒? 十余年? 思及包子每日端来的药碗,和他们每次看自己喝下的表情。 难怪即使搬到了郑府,为他把脉开药的依然是宫中御医,连个路边遇到的老头都看得出来他至少服毒十余年...... 原来自己早就被抛弃了。 门被踹开,打乱了郑宝尚满心的伤感,一个虽然长着老头样,但神采奕奕步履如飞的老人走了进来,踢了踢长眉老头,“都收拾好了,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觐州,确实已经是个鬼地方了。 三年前觐州地震后,擎天崖上长出了一颗洗髓果,老药孙来收果子时不小心落了一粒种子进土里,洗髓果的种子极其珍贵,而且触土生根,他们现在来觐州,就是为了收回那颗已经生根发芽可以移土的洗髓果种子。 长眉老头突发善心,“既然这里还有一颗,那之前那颗洗髓果就给这小子吃了呗,你看,人家长得这么帅也不容易不是?” 老药孙凶他,“给他吃还不是浪费!洗髓果哪洗的掉这种陈年污垢,你还不如直接把他骨头剃掉血放光!” 长眉老头小声道:“你这也太过分了,别当着小孩的面来说啊!” 郑宝尚:“......” 最后他们还是带了郑宝尚上路,因为他们本就是要回江南,也不在意捎郑宝尚一程。 郑宝尚每日郁郁寡欢,活了这么多年,每个认识的人想起来都够他难受一阵的,长眉老头看不下去,没事就抓着郑宝尚跟他展示自己做的暗器,郑宝尚才知道,原来这个多动症长眉老头是江湖上造机关暗器最牛逼的玄机子,他谦虚的拱了拱手,“抱歉,我真没听过这个名字。”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3 玄机子:“......” 郑宝尚平日里没事也会做些小东西来玩,是不是挖点陷阱使个坏,这会儿倒是跟玄机子异常投机,两个人有事没事就拿着木头做的、纸折的小暗器挠痒痒似的打来打去,倒让郑宝尚忘了不少烦心事。 在去江南的路上,老药孙突然想起有个东西可以给郑宝尚续命,他说:“你现在只能活个一两年,但是那个东西,至少能帮你续命十年,其他的,要看你造化了。” “但是能不能得到那样东西,也要看你造化了。”老药孙又补了一句。 “那个东西”就是长生蛊。 老药孙曾经得到过一只,不过长生蛊本就是阴损的东西,于是他随手丢在乱葬岗了,“过来这么多年,那东西虽生命力顽强,但也不定能活下来,我先去看看,你们回江南等我好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一个萍水相逢的老人家这样帮助自己,郑宝尚感动的一塌糊涂。 不过郑宝尚最终还是没有等到老药孙回来,因为他们才到江南,长公主亡故的消息就传到了江南——长公主,是死在京城里的。 那场叛乱以后,长公主不顾危险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城,想要确定儿子是否平安,却得知郑宝尚失踪的消息,每日悬着一颗心。一方面盼着有人告诉他哪儿哪儿有了郑宝尚的下落,心里又害怕儿子其实已经客死他乡,毕竟以郑宝尚的身子,独自在外,确实凶多吉少;另一方面,得知一向最宠爱自己的父亲一直在给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喂毒,想着自己还曾经亲自喂他喝药,长公主日日以泪洗面,最终忧思难解又染风寒,不治而亡。 皇帝和郑宰相动用了满京名医,却也救不了一个几近心死的人。 长眉老头知道其中纠葛后,气的大摔杯子,“他们这样四处散布长公主病逝的原因,详详细细的恨不得把你娘出殡线路图都画出来到处贴,明显就是要引你回去,你在他们眼里是有多没脑子啊?!” 郑宝尚好不容易恢复的心情又降到了谷底,万念俱灰。 再如何好的续命方子也救不了一个心死的人,更何况他本就虚弱的可以,得知长公主死讯的那天晚上,他就和他娘一样,在睡梦里,无知无觉的没了。 ========================================= 作者有话要说:郑宝尚视角看前世,以后可能还会穿插有馒头、包子、小郑大人视角~因为我发现在后的重生剧情里穿插的话,我会写的很混乱tat 我真没用?( ̄  ̄;?) ☆、第十一章 大珠出发后,郑宝尚的心情也稍微好了起来,这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吃午饭的时候还跟老郑大人聊了聊天,小郑大人让他多读读书的时候他也没顶嘴了,还主动唾沫横飞的背了一遍三字经。 这几乎是郑宝尚到郑府以来吃的最其乐融融的一顿饭了,连老郑大人都感觉到自己跟孙子之间那道看不见的鸿沟都窄了许多,乐呵呵的给了不少零用钱。 消失多日的茶会终于又如期举行了,虽然穿的依然比较厚实,但除去了棉袄的郑宝尚往那一坐,迎着春风映着百花,鲜嫩可口的不得了,丫头们都红着脸往他身边挤,把包子和馒头都挤到了郑宝尚周围五米范围外。 丫头们表示好久不见小郡王,甚是想念,所以做了这个点心,绣了那个手帕,缝了哪个荷包,香喷喷的堆在一堆,郑宝尚都找不着边了。 郑宝尚拿起一块捏成兔子的糖心馒头,小小咬了一口,“点心还成,其他的小爷可就不敢收了。” 丫头们不甘心,“怎么不能收呀?老爷少爷还会骂你吗?” 郑宝尚表示:“小爷上辈子答应过一个姑娘,这辈子要娶她的,我得替她守节~” 丫头们听笑话一样问:“哪个姑娘啊,在哪啊?” 郑宝尚拿着点心一扭头,“不告诉你们!” 包子叼着根草嗤笑,“大珠是死的吗?” 这么一说,丫头们也反应过来了,“小郡王你早就不是和大珠妹妹内个内个过了吗?” 这句话勾起了郑宝尚意图装傻忘记、而且真的差点就忘记了的回忆。 郑宝尚囧着一张脸,“我是用灵魂来守节的。” 丫头们表示,那你肉体上收了咱的荷包手帕就好了。 郑宝尚百般推阻不得,一一收了,塞在包子和馒头的兜里。 馒头自顾自的散发着“我不爽气场”,被姑娘们排挤一下午还有替人收礼物的包子蹲在角落,用树枝戳泥巴,“人妖在擎天崖为你拼死拼活,你居然还在和小丫头调情,负心汉!禽兽!!” 郑宝尚:“......”刚刚是谁特么拆小爷台的,敢不敢站出来裸奔! 丫头们笑作一团,“包子哥你要不是太监,我们也绣给你嘛~” 现在换包子囧着一张脸,到底是谁特么到处散布老子是太监的流言!!!!尼玛一定要老子站在门口脱裤子你们才甘心是么!!!!! 正策马奔驰在前往觐州的路上,大珠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吓得坐下千里宝马打了个踉跄。 郑宝尚疯了一天,累得不行,吃了晚饭早早睡下了,馒头熄了屋里灯火,又去了书房。 包子坐在走廊里吃汤圆,虽然他实在是很腻味郑府的夜宵顿顿汤圆,但是聊胜于无了。 馒头回来的时候已近黎明,包子本来只是想耍耍帅,摆个pose等他来,谁想这一去大半夜,等到人回来了,自己屁股都麻了,只能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姿势,斜着眼睨他,“虽然不符合角色设定,但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们,最近动作太激进了,别说宫里那位,就是我都听到了风声,逼得太紧,会得不偿失的。” 馒头并不打算搭理他,包子欠揍一笑说:“你是担心小短命死得早,还是担心大珠把他给吃了?” 馒头给了包子一个正眼,他很不喜欢小短命这个称呼。 警告的眼神对包子来说简直就比挠痒痒还不如,“你知道我最瞧不起你什么吗?即使你表现的再怎么在乎他,可喂他喝药的时候,你从来没有真正拦过一次。” “有舍才有得,这个不舍,那个又想要,最后会遭报应的。” 话未说完,馒头已经转身进了屋,落了插销。 包子静坐半响。 “哎哟喂,全身都僵了,就不能来个人扶扶我吗!” 大珠离开了,郑宝尚不认识其他朱家堡的人,只能自己去找小珠送信给长公主。 不得不说,小珠的确是个闺秀典范,每次见到她她都必须在绣花,老大的屏风绣着锦绣河山,小珠正细细绣着角落丁点大的一头牛。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4 小珠绣花其实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边上有个人,那个人是郑府的侍卫长。 郑宝尚一行进了屋,小珠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倒是侍卫长先抬起了头,一拱手,“小郡王,包兄,馒兄,真巧。” 包兄......蛮凶...... 包子:我哪里凶! 郑宝尚看他打扮的人模狗样,头发梳得服服帖帖跟擦了猪油一样,长矛也收了起来,腰间像模像样的挂着一柄剑,实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泡妞的。 侍卫长看懂了郑宝尚鄙夷的眼神,忙解释道:“小郡王别误会,在下只是负责将府里要洗要补的衣物送过来而已。” 包子蛰伏多时终于可以一雪前耻,迫不及待的拆穿他:“当郑府的侍卫长很闲吗?一堆衣服也要护送,还一路送衣服送到姑娘闺房里来了?” 侍卫长尴尬的红着大黑脸掩唇咳了一声。 小珠:“你的口水喷到屏风上了。” 侍卫长:“......”求求你让我去死吧!! “好了好了,我想侍卫长可能只是迷路了而已,”郑宝尚出场解围,认认真真对侍卫长道:“小心大珠回来打死你。” 侍卫长落荒而逃。 小珠早就知道了自己哥哥去擎天顶的事情,迁怒于郑宝尚,不肯跟他说话。 郑宝尚自知理亏,坐在一边安静喝茶。 出于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郑宝尚对小珠从来都是又敬又怕又感激又愧疚的,即使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但无论之前还是现在,她对郑宝尚都有莫大的恩情。 前世一夜露水情放一边,被送出宫后依然愿意出手帮这个吃了不认账的混账东西一把,也不得不说小珠姑娘好胸襟。 当初为了绝对控制大珠而让小珠吞了丹心蛊,这一直是郑宝尚的一块心病,总觉得恩将仇报愧对小珠,小姑娘好不容易有了个哥哥,却还要为自己卖命。 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等一切安定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们兄妹!郑宝尚如是想。 再仔细算算,好像郑宝尚世间走一遭,欠下的都是女人债。 小珠把郑宝尚一干人晾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郑宝尚空腹里发出一声响亮的鸣叫。 包子馒头侧目:...... 郑宝尚捂着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小珠,美色当前,小珠动摇了,放下绣花针凶他,“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错的人是我吗?!” 郑宝尚说:“都是我的错!” 小珠问:“你知道错在哪了?” 郑宝尚点头,“我不应该让大珠做那么危险的事!” 小珠一根针扎他脚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知你是给了他什么天大的好处,让他这么屁颠屁颠的上赶着贴上去,我哪管得到你们?!” 郑宝尚面红耳赤,难道小珠知道什么了? 那晚他确实有点卑鄙心思,就算大珠真的做到最后他也不会阻止的,就像是去擎天崖前的一个甜头,也让自己不那么愧疚。 小珠很少这么生气,眼睛里飞出绣花针一样,看得郑宝尚浑身都疼,她说:“你手里捏着我的命,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会为你办事,但你对他无意就不该去撩拨他,你这样算什么?轻贱自己也侮辱了我哥!” 馒头突然发难,剑尖就抵在小珠的喉头,刺破了皮,渗出点点殷红。 包子也难得没有了嬉笑的样子,虽然手捏着剑尖,却是在教训小珠,“小珠姑娘,你虽是女流之辈,但要是再这样对我主子出言不逊,我可就不会再拦着馒头的剑了。” “你们给我收手,”郑宝尚拽着拳头面色发白,“出去。” 馒头无言的看着他,郑宝尚从来都不会容忍自己受这样的委屈,哪怕是当初他的二皇子舅舅嘲笑他没有父亲,他也敢指使自己和包子把人欺负的日夜不得安宁,无论如何,郑宝尚对小珠的包容都已经超过了他的接受范围。 馒头收了剑,摔门而去,包子跟在后面险些被砸平了鼻子。 小珠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有些过了,蹲□来仰视着郑宝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想不通,其实取洗髓果并没有那么难,可是你为什么要......” 小珠拿出一张捏的皱巴巴的纸条,“这张纸条我哥没看到,从衣襟里掉出来,被我捡到了。” 郑宝尚看着那张纸条,那是他的字迹,但不该是他写的。 小珠说:“你既然知道他对你的那点心思,你就不该这样。你不需要加筹码,我们兄妹都不会背叛你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还有什么痴心蛊忠心蛊再给我吃就是了。” 郑宝尚茫然的摇头。 “别用自己当筹码,我哥知道了会难过死的。” “可是,”郑宝尚眼神空茫的看着小珠的方向,额头不断溢出冷汗,“我没有写过这张纸条啊。” ...... 包子馒头破门而入的时候,郑宝尚的脸已经和他的锦衣一样白,冷汗沾湿了鬓发,小珠拼尽全力才按住四肢抽搐的他,“你们快点过来帮忙,打晕他!” 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出现,但明显不适合让外人知道,三人合力给郑宝尚换了干爽的衣服,让他在小珠床上休息。 小珠也有点受惊,她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我觉得,他好像病了,不是身体上的,我是指......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说,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他情况一点都不好。” “这种情况早就有了,他睡觉的时候总是会突然睁开眼睛,又哭又笑,囔囔自语,有时还会在房里四处游荡。”馒头淡淡的说着,但这些已经算好的了,到了郑府以后,情况就更加糟糕,很多时候郑宝尚还会戴着不属于他的怨恨表情看着他,更多时候不是想自残就是要杀了他。 包子一脸不可置信,“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什么?这些又是拜谁所赐?” “如果你是指那些药的话,”包子正色道,“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他出现这种症状。” 小珠面色凝重,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昏迷的郑宝尚,心思转了好几个弯弯。 刚才郑宝尚突然变得很奇怪,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他问你知道三年后觐州的样子么?他说都死了,都走了,他找不到长公主,他说小郑大人和馒头不要他了,他说那些人吃了糯米粥,还想吃了他。 郑宝尚抬起头来,神态几近癫狂,“我也吃了,哈哈,我喝了它的血,真难喝,他们们怎么吃得下呢?” 小珠从未见过他这样,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他痴痴走过来,跪在自己脚边,环住她的要,把脸埋在她腰上蹭了蹭,像个小孩一样囔囔,“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娘,万一一切都没有改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5 变,那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这么笨,我什么都不会......” 他怎么知道三年后的觐州,那些活得好好的人,从未发生过的事,究竟是郑宝尚的臆想还是...... 这就是郑大人一党突然如此激进的原因吗?郑宝尚心魔难除,还是中毒已深才致神志不清?哥哥知道这件事吗?见过他发病吗? 小珠脑袋乱成一团。 大珠走前告诉过他,郑宝尚曾说过刑部尚书会被满门抄斩,说过边城会有瘟病横行,说过觐州会地震,如果是预言的话,三年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袖子里是在包子馒头进门前藏进去的、郑宝尚写给长公主的信,小珠起身去煮安神汤,偷偷将信拿出来,大部分字迹已经被汗侵糊了,除了保平安好一些问候的话,郑宝尚还特别交待,不管多久,不管听到了什么消息,千万不要回京城,等着自己去找她。 已经乱七八糟的信纸,肯定是不能寄给长公主了,小珠把信纸烧了,想着到时告诉郑宝尚再写一封就是,哪想之后却忘了,让郑宝尚与长公主险些天人永隔。 此时小珠内心百般复杂,千里之外大珠好似有感应一般,茶杯平白碎裂,温热的茶水洒在手上,他看了看京城的方向,丢了几个铜板给来收拾的店小二,“退房,我还是不住了。” 憨厚的店小二看了看这个俊的像姑娘一样的人,犹豫片刻,还是劝道:“这位大侠,若是现在出发,明天下午前都到不了镇子,路上也再没有人家了,荒郊野外的,可不安全!” 大珠对他一笑,带出点习惯性的媚气,看得小二黑脸红透,“多谢小二哥提醒,只是在下牵挂家人,还是想早点办完事回家。” 原本的房钱直接换了些干粮,大珠收拾好包裹,拍了拍有些不情愿的马儿,“快点去到觐州吧,办完事或许还有时间去趟药谷给他请医生,回去请你吃好料。” =====================================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其实小郡王一直压力山大...毕竟他其实真的是个没什么脑子的纨绔啊...... ☆、第十二章 任一干人操碎了心,郑宝尚醒来的时候也只知道自己饿了,小珠难得小心翼翼的端茶倒水,也不敢打探他到底是忘记了还是不愿提起而已。 包子想了想,入夜之后还是进了宫,老皇帝已经睡了,他暂时不敢喊,于是只好转身去找国师,国师也睡了,包子给他掀开被子拖了起来。 “哎哟哎哟,孽子,一个安稳觉都不让人睡了!”国师打着哈欠骂道。 “我觉得渗得慌,睡不着啊。”包子倒了杯茶,把郑宝尚怪病的事情细细跟他说了。 “你说,郑宝尚是不是被附身了啊?我也觉得有时候他看起来怪怪的啊!”郑宝尚下午的样子确实有点渗人,以至于包子都不敢叫他“小短命”了。 国师想了片刻,“我也不是大夫,只是这听起来倒像是梦游之症,可也没听过白天发作的。” 包子用肩撞了他两下,“不然你掐指算算呗,有鬼除鬼有病就算了,也省的我担惊受怕。” “你在宫里睡一觉,明天一早哪个御医先上班你就带哪个过去给小郡王看看。”国师终于抗不过睡虫,被子一扯往床上一倒就打起了鼾。 包子睡意全无,索性在宫里乱逛了起来,遇到了长公主寝宫门口的李翠,李翠表示大珠不在,宫殿落了锁,她打算爬墙过去煮鸡蛋。 “我倒不知道你喜欢用小郡王的洗澡水煮东西吃,这不会是某种能让小郡王喜欢上你的巫术吧?” 巫蛊之事向来是宫里最忌讳的东西,李翠哪敢有半点牵扯,慌忙解释。 原来李翠的老爹的师傅当初就是擅自在御膳房给自己开小灶,结果被抓去砍了,所以李翠从小就被教育,不能拿御膳房一针一线,当然,也不能带进去一针一线,所以李翠只好每天跑来小温泉煮鸡蛋。 包子奇怪:“那你这鸡蛋难道不是御膳房里拿的?宫人是不能擅自出宫的吧?” 李翠说:“我早几年托采办给我买进来几只小鸡仔,养大了,就能下蛋吃了。” 这下包子一下被带起了好奇心,“是多厉害的小鸡仔啊,一天能给你下一筐子蛋?给我也抱回去养几只呗!” 李翠就干脆领包子去看了,“翠花儿养鸡场”就在皇宫一个偏僻小院里,早前可能住过几个不受宠的美人之类的,现在荒废了,竟连侍卫巡逻也不怎么路过这儿。 包子看着满院子满满的的、已经从小鸡仔变为大鸡群的母鸡,发现除了很有危机感的没有乱叫以外,这些灰扑扑的家鸡没有任何特色,于是就没提要抱几只回去的事了,“这不过是占着数量优势,我还以为就几只小鸡下蛋都那么厉害呢!” 李翠偷偷松了口气,心想若让包碎嘴抱几只回去,明天落日之前整个京城的人恐怕都得知道自己在皇宫偷偷养鸡。 夜深人静,甚是无聊,李翠的肚子叫了一声,于是两人达成一致,决定去专门为宫人做饭的小厨房偷点剩饭剩菜什么的,也算废物利用,没有对不起公家。 两人左绕右绕,躲开巡夜的侍卫,好不容易到了小厨房门口,结果看到一个蹲门栏上数星星的小侍卫跟他们打招呼,“二位晚上好,你们也来偷吃的啊?” 三人客套了几句,待包子和李翠进门,果然看到侍卫统领顶着个熊猫眼稻草头,四肢大开的坐在柴火堆边,一手烧饼一手白粥的,好不痛快。 包子说:“好啊!我说今天进宫怎么不见你唠嗑,原来是在这监守自盗!” 李翠说:“难怪每次我来偷夜宵都被你抓住,原来你是贼喊做贼!” 侍卫统领愤怒的喝完粥,把碗一放,“要不是你们这些不安分的东西,我至于白天上班晚上加班吃饭要躲着睡觉要站着吗!!?” 包子说:“这是你们值班表排的有问题,不够科学!” 侍卫统领继续啃着饼,“你以为每个当侍卫头头的都像郑府侍卫长那么闲吗!!还可以去泡妞!!我三年没回老家了,女儿都一岁了我还没见过一眼!” “你可以去投诉......”等等,信息量好大! 包子囧着脸把统领的话消化了半天,最后怜悯的说:“好同志!是国家对不住你!将来国家一定会替你养老的!!” 李翠不知从哪里也翻出来个烧饼,边啃边叹息,“真可怜,吃着狗的粮食做着牛的事情。” 侍卫统领:你是得了“说好话会死病”吗? 三人边吃边唠嗑,李翠跟不上他们的话题,于是埋头苦吃,最先吃饱回去睡了,包子啃着个冷掉的酸菜包子,看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6 统领探过头来神秘兮兮的说:“前几天国舅爷府上进刺客了,大腿上给扎了个洞,皇上怕的不行,下死命令了,以后啊,不管是鸟啊虫啊,包子啊馒头啊还是大珠啊,但凡是天生飞的,我都得射下来,没的说的!” 包子说:“可是你守门口干嘛?除了鸟啊虫啊,包子大珠我啊,还有哪个傻逼会直接从大门进来啊?” 筋疲力尽的侍卫统领表示:“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好嘛,老皇帝你这戏做的好假啊!这种智商是怎么做到下棋赢了国师大半辈子的啊!! 吃饱喝足,包子友情陪同侍卫统领去守大门,两人一人一边,靠着城墙妥妥的睡,小侍卫坐在中间,抱着膝盖数星星。 日出东方,和上朝的两个郑大人打了个招呼,包子提留着来上班的小太医去郑府了。 也许是白天发过飙的缘故,郑宝尚晚上睡得十分安稳,眼皮子都没睁一下,也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难得的跟着太阳一起醒了,洗洗漱漱吃早餐。 明显是新上任的小太医红着个脸,站在桌边结结巴巴的说:“不知小,小,小郡王,呐呐呐哪里不适?” 郑宝尚新奇的看着他,“怎么,现在当太医的门栏那么低了吗?结巴也可以?” 包子拍了拍小太医的肩表示,“这是胡太医的爱徒,小胡子,小兄弟长在乡下没见过什么帅哥,有点紧张。” 郑宝尚明了,“诶,都怪我长的太帅,你也别害羞了,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包子一推小太医,“去,打个招呼。” 郑宝尚喝着馒头喂的猪肚粥,两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小太医,看得他更不自在了,僵硬的行了个礼,“小,小,小郡王早上好,卑职胡安是来给您诊脉的......” 郑宝尚本来就不用自己动手吃饭,于是乖乖的伸出左手来,袖子地下粉白细嫩的手腕,跟个小姑娘似的,胡安都担心自己一用力把他手腕都折了。 小心的切脉,那脉相里显出来的症状即使早已料到,胡安也不禁抖了抖。 这个身子,已经快被掏空了。 抬头看看郑宝尚,吃着早饭依然不老实的瞄来瞄去,灵动可爱。胡安一阵难受,他确实自小长在乡下,从未见过如此灵秀好看的人,好像一眨眼就会就会飞走成仙,让人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只是,可惜了。 胡安愧疚的抿着唇,暗下决心,“小郡王身子并无大碍,或许是前段时间受了惊才会......睡不安稳,卑职回宫为小郡王抓点药送来,喝几副就好了。” 包子道:“不必了,小胡子你开个方子给我去抓药就是。” 包子一再坚持,胡安只好提笔写了药方,包子接过后意味不明的扫了他一眼,“耽误了那么久,我送你回去吧,顺便去抓个药。” 郑府并不大,回廊却很长,绕过天成的荷花池,婉转缦回,就是文人喜欢的那种风格,两人沉默的走过回廊,包子停在荷花池中央,将手中的药方丢了下去,“明明已经被怀疑了,还敢开出这种方子,胡太医能平安的活在太医院,实在是件让人惊讶的事。” 胡安有些局促,但并无后悔之态,“胡某从来胆小怕事,但这次,却无论如何不想违背良心。小郡王那样的人,不该成为牺牲品。” “没有人该被牺牲,但是,这不是我们这些小卒能干涉的,”包子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今天的事我不会有人知道,还望胡太医日后要三思而后行。” 胡安本就不抱有希望,但被识破难免失望,还是忍不住劝道:“按你之前所说症状,小郡王可能是患了癔症,那些药,还是停了的好。” “胡太医见过那张药方吗?”包子看着地上青灰色的石砖,“现在的小郡王,停药,只会倒的更快。” 胡安愣在当场,但包子却不再理他,转身返回,留他一人站在回廊中央,面色哀戚。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过是上班早了半个时辰而已,却见了这辈子都不该见到的人。 包子并没有回餐厅,而是去了小厨房,吃着早餐,手里捏着那张胡安写的真药方,“啧啧,不过是坑他一下,还真中了,傻子,我哪里看得懂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包子一松手,药方落进了炉子里。 “所以我才最讨厌桃花旺的男人啊~” 郑宝尚猛不防打了个喷嚏,喷了馒头一脸的粥。 皇宫之中,皇帝也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看着面前瘸着个腿叫屈的国舅,叹口气拂开他的手,“你找我哭有什么用?要是抓得到刺客,朕也不用天天这么担惊受怕了,你刚刚也看到了,咱宫里的侍卫都好多天没合过眼了,把皇宫围了一圈,朕也不放心呐!” 国舅爷拖着伤退,皇帝一退他就一进,“这还用查吗?肯定跟郑......” “国舅爷啊,刀可以乱捅,话却不能乱说啊,”国师将他与皇帝隔开,“时间也不早了,令夫人该喊你回去吃饭了。” 国舅爷一脸委屈的离开,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了一声,“那么多年,朕都是怕静仪伤心才那般纵容他们,任他们胡作非为,他们却到如今还不懂适可而止,还要搅一搅这浑水!” 国师安慰道:“陛下与皇后伉俪情深,爱屋及乌对外戚多加照拂。这些年,陛下做的已经够多了,他们自己造的孽,终是要自己还的。” 皇帝并不适合做皇帝,他心里只有他的妻子儿女,他的小家,顾不得天下。 不是皇帝的料,却是皇帝的命。 为了妻女而纵容外戚横行,为了妻女而忽视了江山社稷,甚至对外孙下毒手,也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爱护着她们。 那个时候,反派的阴谋刚露出了点苗头,当皇帝对他说出自己的决定的时候,国师确实背脊一阵发凉,皇帝叹着气说:“婉儿还年轻,若是小宝儿死得早,她还可以再嫁,朕一定会给她许个真正好的人家,再生个可爱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有着逆贼的血的人。” 可惜,或许是当年开方子的御医不忍,又或许是小孩子并未老实喝药,郑宝尚并未早夭,而是一路惊险的活到了这么大,等到郑家人察觉皇帝居然对自己外孙下毒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从皇帝暗地反击郑家一党,再到皇帝无力反击,只能争取时间做着后退的准备,郑宝尚成了一枚棋子,用来报复,也用来谈最后的条件。 即使再怎么不在乎江山,从万人之上被拉下来,皇帝还是心存怨恨的。牺牲一个郑宝尚,可以平息一个帝王的怒火,无论如何,这都有利无害。 包子曾经问过,官员腐败外戚专政,皇帝对天灾人祸一概不闻不问,这样的人,真的应该坐在那个位置上吗?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7 国师当时的回答是:“没有应不应该,他就坐在那,他是我的主子,也是我的挚友,若连我也背叛他,那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该怎么办?” 这样的理由苍白无力,但事实上却是最真实的,因为国师其实从来都不是国师,他只是一人之师,他的所作所为既是愚忠,也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决心。 ============================================ 作者有话要说:小郡王前两章违规抢戏,所以今天只给几个镜头╭(╯^╰)╮另,接下来胡安同学的故事会告诉我们:上班很危险,早到需谨慎。 ☆、第十三章 虽说在擎天崖这样地势险要环境恶劣的地方,还能生长并结果的必定就是洗髓果了,可是...... 大珠坐在冰冷坚硬的冻土上,看着日暮残霞,向着京城的方向哀叹——尼玛这擎天崖上寸草不生,连根枯枝都没有,不是我不相信主子你啊,可你也没说洗髓果特么的长的那么隐蔽啊!!!!! 随着日头落下,擎天崖顶的温度更是降到极点,大珠的斗篷上满是冰霜,可是上山很难,下山更难,何况他找洗髓果耗费了太多时间,现在下山简直是摸黑找死,不得不在崖上找个地方避寒过夜。 别说,还真有个山洞,洞口仅容一人进出,内里呈拱形,可容下四五人,大珠得意的一拍手,“我就说得有山洞,不然就不符合设定了。” 擎天崖上虽终年寒冷,但好在干燥,找点不知是风刮来的还是早年生长在这的枯枝生火还不是问题,大珠用石头将洞口封了个大概,升了个小火堆,侧耳倾听半晌,确定擎天崖上没有生活着什么怪物才靠着石壁闭目养神。 可怜大珠只知道在擎天崖上还能生长结果的植物必定是洗髓果,却不知洗髓果性喜寒冷干燥,见不得阳光,所以当他在日出时醒来,转身发现一直靠着歇息的石堆缝里露出小小一角暗绿色叶片时,尚未完全成熟的洗髓果已经被他无意中压成了一团泥...... 郑宝尚从被窝里爬出来时已经接近饭时——最近他的待遇突然大好,不但掌握了是否洗澡的决定权,还可以无条件睡懒觉,连包子都不会来啰嗦。 郑宝尚坐在镜子前任馒头给他梳头,数着手指算时间。 当初他骑着糯米粥跌跌撞撞的,用了将近一月才到达觐州,那么,按大珠的脚程,十天了,他应该已经到了擎天崖,甚至找到了洗髓果。郑宝尚虽然放心大珠办事效率,但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担忧,不禁在心里又细细叮嘱了大珠一顿,求个安心。 天命不说,人事方面,因为他的刻意为之,很多地方都已经与前世不同了。偏离了应有的轨迹,他就不得不烦恼如何得到长生蛊——一个举世难得的暗器图可以勾住玄机子,他却不一定能说服老药孙,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洗髓果就是他和老药孙谈条件的筹码。 今日艳阳高照,竟已到了春夏交接之际,郑宝尚少了一身累赘衣物,走路轻飘飘的就怕是要飞起来了,听说郑老妇人要去庙里上香祈福,连忙屁颠屁颠的跟过去了。 路程也不远,郑宝尚不想一路在马车里呆着,于是带着包子馒头骑着糯米粥先行上路了。 包子出门前特地以出差为由,向郭绍讨了不少可口点心,提着篮子边走边吃,好不快活,留馒头一人鞍前驴后的照顾不安分的郑宝尚。 春日里看的是娇美的百花,夏日里看的就是衣着单薄的姑娘们了,虽然还未入夏,但京城里不少姑娘已经纱里透肉,肉里透粉了。 郑宝尚一路看过去,见到好看的小姐丫头,还上去调戏几句,全然不知自己唇红齿白,英俊风流,一颦一笑,才是这京城街上最好的景色。 等收到的香帕已经够给糯米粥缝件衣裳了,三人一驴才迟迟来到护国寺,竟比后来出门的老郑夫人一等还要晚。 老郑夫人由丫头搀扶着,笑眯眯的看着孙子跳下枣红毛驴,一蹦一跳的跑来,全然不知自己这一路的风流名声早已传到老人耳里,完全不逊于小郑大人当年中榜游街。 郑宝尚搀着老妇人的手,“奶奶,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了好多东西,还买了个据说是宁雉太后用过的青铜香炉,我叫人给您送府里去了,您回去再看看喜欢不?” 郑老太太笑的看不到眼,拍拍他的手,“小宝有这个心,惦记着奶奶,奶奶就喜欢了,可是,宁稚是不信佛的啊。” 郑宝尚早就料到,答道:“馒头也这样说,可是那店家说,宁稚太后不信佛,却很喜欢这香炉,于是拿来装零嘴的!” 老郑夫人:“......” 老郑夫人常来捐些香火钱,于是护国寺方丈总是亲自接待,两人还会一起谈谈佛理,作下思想交流。 郑宝尚听老郑夫人和方丈虚寒两句,就觉得无聊,转身跑了。糯米粥被留在了山脚下,郑宝尚带着两个跟屁虫徒步走在山间石路上,时不时抓抓蝴蝶,逗逗姑娘,只觉得春日无限好,恨不得把所有蝴蝶抓回家,所有花草摘回家,所有姑娘娶回家...... 既然说是寺庙,沿路自然少不了卖护符和算命的,郑宝尚拿了块碎银子,去到石阶上唯一一个漂亮姑娘摆的摊子,笑吟吟的说:“劳烦姑娘为在下算一卦,就算,在下何时能见到想见的那个人。” 郑宝尚语气意味深长,一双笑眼直盯着姑娘的脸看,若是一般女子,可能就娇羞的都要哭了,可是这位姑娘只是把碎银收进了荷包,头也不抬伸手一指,“不就在你后面么。” 郑宝尚转身。 赫然看见一张老脸,上面挂着两道长长的眉毛。 这正是好不容易摆脱了烧柴老头,一路追来的玄机子。其实也不算好不容易,只是烧柴老头虽然难缠,但从不出郑府,所以玄机子还站在郑府门外骂了烧柴老头好半天,气得他大呼小叫的要叫孙子来打玄机子,玄机子这才慌忙转头往护国寺去。 郑宝尚目瞪口呆,转头看着算命姑娘,心想:难道我朝已经没有平凡人了?难道所有人都重生了?难道他真的是国内智商战力各种排行的最底层??? 郑宝尚又掏了块碎银子给姑娘,“那姑娘再帮在下算算,在下什么时候能遇到一个比较没......没用的人?” 姑娘又收了块银子,显然心情甚好,施舍了一个微笑,“公子回去照镜子就是了。” 郑宝尚一口沸腾的热血哽在喉头。 玄机子被郑宝尚用后脑勺招待了半天,一挥手把他整齐的发冠打成斜四十五度,玄机子前世就常这样打他,既不会伤到他,也可以解气。 郑宝尚甚是怀念的扶正了发冠,凑到玄机子耳边说悄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8 悄话:“你怎么不等我把他们俩支开再出现啊?” 玄机子气的又给他一掌,发冠又歪回去了,“支什么支啊,这几天老夫都被这两魂淡用石头打过好多次了,整个郑府就只有你个猪头不知道老夫天天在你门外守着了!” 郑宝尚很是难过的低下头,心想他果然已经是郑府最傻的了吗? 既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玄机子的事就不必隐瞒了,只要朱家堡的情报势力不暴露出来,就没有人会把他当回事,不管是对皇帝还是对其他人而言,他都是瓮中的鳖,难道还能闹翻了天? 今生的初次会谈中,玄机子的话说的十分简单明了: 第一,我可以收你这个徒弟,不过不会参与任何与朝廷有关的事情; 第二,别想通过我勾搭老药孙,因为你已经没救了。 好歹是一起长大的,不管怀着什么心思,包子馒头听到这都不免难过,但郑宝尚心里却在乐呵,仿佛看到了长生蛊在对自己招手。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没救了,所以人都会放弃自己,同时也会最大限度的纵容自己,郑宝尚想着自己以后靠着长生蛊延年益寿的日子,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仰天长啸:你们这些人类真是太单纯了,咩哈哈哈哈哈哈!!! 会谈结束后,郑宝尚和玄机子就指示着馒头铺摊子,逼包子贡献出点心,两人在草地上野餐了。 郑宝尚大小就喜欢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欺负人,借此弥补自己体力方面的不足,所以此刻看着他和玄机子两人互相聊着对各种阴损暗器的看法,包子虽然有些担忧,但决定不告诉皇帝这件事了,反正,也不过是小孩子小打小闹。 只是监视一个郑宝尚,完全不需要他出马,他的目标,本来就是馒头,所以遗漏了关于郑宝尚的某些情报,也是情有可原的不是? 早前在皇帝还有能力和郑家一派对抗的时候,包子不止一次明算暗算过馒头,可惜不是运气太差就是学艺不精,得手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还被长公主以顽皮好斗的原因罚抄过不少书。再到后来,皇帝也力不从心了,朝廷里不是专横的外戚就是郑家一党,极少的中立大臣也只是在观望,于是包子就彻底变成把风的了,监视他们的动向,给皇帝足够的撤退时间。 习惯成自然,当自己不再需要日夜思考怎么杀死馒头以后,包子就觉得自己生活日渐空虚,于是人就越发话唠,还养成了幸灾乐祸的好习惯,每次看到馒头吃瘪碰壁爱而不得的憋屈样,他就恨不得抱着郑宝尚亲二十口,默默握拳呐喊:干得好! 比如现在。 馒头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不像包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觉得郑宝尚反正活不了多久,就刻意的忽视和放纵;他更不像郑家父子,虽然知道儿子(孙子)命不久矣,但依然希望他能活的快活,至少在宫变以后,不用处在那样尴尬的位置,想离开的话也可以有别的靠山。 在馒头心里,郑宝尚迟早是他的人,虽然他不懂为什么郑宝尚总是不肯接受他,做那些无谓的事情,但他很怕郑宝尚真的早逝,四处打听救治的方法,更担心好不容易断了他的退路,他却还有别的方式可以逃离自己。 朝廷触手不及的地方,就是江湖,更何况郑宝尚现在认识的还是一个擅长耍阴招的玄机子,让他的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小宝?” 郑宝尚和玄机子吃吃喝喝聊得正好,却被突然插进来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郑宝尚看着眼前这个与长公主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含着糕点打了个招呼,“四舅舅好~” 此人便是与长公主一母同胞的四皇子,虽说血缘亲近,郑宝尚与他从来都是两看生厌,一直到四皇子十四岁懂事之前,两人见面都是连打带骂,甥舅之间比仇人还不如。 郑宝尚回头想想,觉得四皇子肯定早就知道郑家背后谋划的事情,所以才那么讨厌自己,不过他也无所谓,虽然人笨,但是他都讨厌自己讨厌的那么明显了,自己也懒得去讨好他。 四皇子年岁渐长,也就学会了装模作样,见了面也可以笑呵呵的打招呼,只是郑宝尚虽然没有继续连打带骂,但总爱理不理。 四皇子说了一大堆,例如好久不见你都这么大了啊,真是越看越像郑大人了,最近身体怎么样巴拉巴拉...... 郑宝尚听到夸他的话就点头说句“那当然”,听到不想搭理的,就直接埋头吃点心,可惜他不想搭理的内容太多了,直到他吃的肚子都圆了,四皇子还在巴拉巴拉。 郑宝尚用馒头的衣服抹抹嘴,说:“四舅舅,你有话直说,我时间很紧的。” 四皇子很郁闷的停下了冷嘲热讽,因为他觉得这个小笨蛋好像根本听不懂自己话里有话,白白让自己积了一肺的血,于是也干脆道:“姐姐写了信回来,这封是给你的,本来要给你送去郑府,结果听说你出门了,我就给你带过来了。” 郑宝尚还奇怪,这个舅舅从来都是超讨厌自己,怎么可能专门来给自己送信,结果打开一看,就明白了,这封“长公主”的来信里,大多是描述自己一路所见所闻,问候之语寥寥无几,甚至透出了一股冷淡的气息。郑宝尚心里笑出了翔,四皇子原来是专程来看自己伤心失落的表情的,好想拿信丢到四皇子脸上告诉他:你个傻逼! 郑宝尚忍了忍,看完信又折好递了回去,说:“字写得不错,语气也有点像,可是啊,四舅舅,你肯定不知道,我娘私下里跟我说起你,从来不会叫你弟弟,她一般叫你‘又丑又笨无药可救狼心狗肺天生无脑基因变异的小混蛋’。” 四皇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虽然因为他跟郑宝尚水火不容的关系,他那个爱子如命的姐姐向来都和他不亲近,但四皇子也知道这句话肯定是郑宝尚编的,乘机骂自己的,气闷之余还奇怪了一下,郑宝尚这小傻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郑宝尚本来想再损几句,但想到这家伙死的比自己还早,也就释然了,怜悯的递上一块咬过的桂花糕,“四舅舅,跑了那么远你也饿了吧,来,这个给你吃,别客气。” 四皇子气绝,甩袖走了,郑宝尚转头问看了半天戏的玄机子,“你带了家伙不?给那讨厌鬼屁股上来一针呗!” 这边郑宝尚用牛毛针扎了四皇子一屁股,狠狠出了一口恶气,那边擎天顶上大珠却差点没气了。 老药孙当初好不容易得了颗洗髓果的种子,辛辛苦苦的拖着老骨头爬上擎天崖顶种下,小心翼翼的还用石头挡住,生怕它见了光,除此之外倒还真没想过会有人没事来擎天崖上玩,所以只防了天灾,并没怎么想过要避开人祸。 当脚程比较慢的老药孙辛辛苦苦到达擎天崖顶的时候,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29 就看到自己种的洗髓果成了一团糊糊,而一个年轻人正站在一旁擦着沾了洗髓果果肉的衣摆。 ===================================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最直接的反派四皇子出场......下一章痴汉小胡太医会出来领工资 ☆、第十四章 自打去了郑府一趟后,胡安就时常走神,把脉都能把到手指上去,胡老看不下去,教训了好几次也不见成效,最后只有给他放了假赶回家休息去了。 胡安魂不守舍的走出宫门,路过郑府半掩的大门,看得见里面青灰色的石板路,偶尔有巡逻的侍卫或打扫的丫头走过,胡安想着,那个人每天也踏在这样的路上,软底的锦鞋落在石板上,发不出半点声响,就像那个人本身一样,连命都如鸿毛一般轻。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明明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好像已经见过了那个人的千百种姿态,就好像他如果在这里,就一定会眉眼带笑的看着自己,秀气好看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说声:小胡子太医啊,好巧啊! “小胡太医,好巧啊,你也出门买菜?” 胡安脱离了那雾蒙蒙的幻境,看到眼前俊朗的青年,一举一动都自然流露出强劲的生命力。 如果那个人不是那样不幸的身份的话,应该也是这个样子,一静一动,都英姿勃发,而不是那样美好得仿若虚无。 郭绍拖着个大菜篮子,看着半脸明媚半脸忧伤的胡安,“小胡太医?” 胡安彻底的回过神来,又暂时变回那个温润儒雅的年轻御医,回了郭绍的招呼,“在下路过郑府,正想问问小郡王身体可好。” 郭绍想了想,“应该是不错的,听说和老夫人去护国寺上香了,等他们回来后,我会向小郡王转达小胡太医的问候的。” 胡安想告诉他郑宝尚身子不好,那副壳子透露出来的朝气已经是最后的假象了,实在不宜太过劳累,不只是劳累,最好每天只呆在家里晒晒太阳休养生息,但又不知怎么开口。他想问郭绍是不是出门买菜,要告诉他小郡王不能吃太多荤腥,饭菜都要煮烂来,少食瓜果,最好是多喝点药粥...... 郭绍又与灵魂出窍的胡安对峙了半晌,最后只好拖着菜篮子去买菜了,留他独自在门口神伤。 小珠站在街角,手里捏着张纸条,神色莫辩。 如果利用甚至牺牲一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人,就有希望走活一局死棋,那到底,该不该舍人为己? 如果,那个人是自愿被利用的话......这难道不是老天白送的一颗棋子? 侍卫长大坐在墙头上隔着街对她挥手,小珠对他笑了笑,转身进了屋。 胡安前脚刚走,老郑夫人等人就浩浩荡荡的归来了,郑宝尚心情向来和精力成正比,今天不但见到了玄机子,还扎了四皇子一屁股牛毛针,郑宝尚现在的心情指数是出宫以来最好的,一路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神采奕奕,就好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出门踏青的纨绔公子。 老郑夫人悄悄抹了把泪,第一次对家里一心为民的丈夫和儿子有了怨言,明明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为什么就保不住了呢。 玄机子当晚就上了郑家的饭桌,郑宝尚得意洋洋的介绍自己新拜的师傅,即使家里的大人根本就不知道玄机子这个名字在江湖上是多么牛逼的存在,但看着他一脸“认得到这个师傅我真的很牛逼吧”的表情,都很配合的恭维了玄机子几句。 烧柴老头对玄机子的登堂入室很不满,偷偷往锅里撒盐,咸得大家不断喝水,只有包子一人乐得吃了三大碗饭。 郑宝尚可怜兮兮的用掺过两次水的汤泡饭吃,每道菜都要被馒头过水后才能到他口里,“馒头啊,沾沾水就可以了,能不能不要刷来刷去啊,都没有味道了!” 馒头:“不行。” 擎天崖上的老药孙也说,“不行!” 大珠虚脱的躲在一块岩石后面,“老人家,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旅途劳累,找个山洞休息一下,哪知道会压到你的宝贝啊!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交个朋友呗!” 老药孙再次果断道:“不行!” 虽说老药孙跟玄机子一样,武功不咋的,可是两人一个善用暗器,一个善用毒药,一样的难缠,一不小心就得中招。大珠如今一根枯枝一块石头都不敢多碰,如果老药孙在上风口,他还得闭气,真是不如真刀真枪的痛快,抓住机会就往山下溜,恨不得用滚得直接滚回京城。 大珠觉得,自己似乎给郑宝尚惹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好不容易滚到了崖下,觐州地震不久,大珠跑到幸存的客栈之一,打了桶水从上到下洗了个透彻,缩了骨化了妆,策马狂奔回京城。老药孙跟着一只小蜜蜂,看它嗡嗡嗡的向京城方向飞去,眉头皱的比“川”字还多了一撇。 去时用了十天,返回只用了七天,大珠蓬头垢面的冲进郑府,差点被郑府侍卫用矛插成马蜂窝。 郑宝尚正在跟玄机子一起在厨房门口埋机关,只听一阵喧哗就看到一团灰溜溜的东西连滚带爬的过来了。 大珠在理郑宝尚一步远时堪堪刹住了,“哎哟主子,你快叫那些臭男人住手,奴婢没有力气跟他们玩了啊!” 郑宝尚玩得起暗器自然有好眼力,一眼认出了大珠,在侍卫长准备飞出长矛刺向大珠的时候,及时大吼一声:“放肆,小爷的丫头你们也敢动!!!” 侍卫长一个踉跄,差点把长矛扎在脚上,颤颤巍巍的看了大珠那人鬼莫辨的装束,立刻收起了武器,“原来是大舅子啊,怎么不早说嘛!” 大珠疲惫的脑袋迟钝了三秒,阴沉的看着侍卫长,“我的妹夫,只能是死人。” 侍卫长大腿一颤,“哎哟哎哟,开个玩笑,好好说话嘛,虽然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可是日久见人心,大珠......公子,你迟早会发现我是一个好人的!” “好累,今天没力气,改天再来打死你。”大珠一挥手,然后晕倒了。 大珠这么一副灰不溜秋的样子,肯定不能直接往床上丢,可郑宝尚怕他身上的洗髓果被发现或者顺走,把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捞袖子打算帮大珠洗澡。 有好心的丫头出门前羞答答的提醒道:“大珠妹妹身子疲乏,今日恐怕不适合......” 郑宝尚一脸囧相,馒头的脸黑的可以直接磨墨了,包子在一旁看着,心里笑翻了天,人妖干得好! 等郑宝尚好不容易把人扒光了丢进浴桶里,别说洗髓果,连个苹果都没有! 郑宝尚耐心的又把衣服翻了一遍,最后又去扒了扒大珠的鸡窝头,结果除了一堆虱子,什么都没扒出来。 在不祥的预感袭来之前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0 ,郑宝尚直接倒在客房的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了——帮一个不主动的男人脱衣服真的是件超级辛苦的事情! 包子进来叫人吃晚饭的时候,郑宝尚已经睡得流口水了,大珠依然脏兮兮的泡在水已经凉了的浴桶里。 “啊啾!”大珠用手帕掩着鼻子,一个喷嚏打得头上发簪掉了一半。 郑宝尚心中有愧,帮他捡起来一根根插上。 大珠憔悴的避开了,一对杏眼哀怨的看着郑宝尚,“主子心里果然是没有奴婢的~奴婢知道,主子关心的都从来不是奴婢~” 郑宝尚解释道:“其实你要是做一个正常的男孩子,或者正常的女孩子的话,我会比较知道怎么关心你的!” 最初大珠刚入宫时,郑宝尚还是十分体贴照顾“她”的,直到后来直到他是个男人,而且还继续穿着女装后,郑宝尚就不知道改用什么表情面对大珠了,你想照顾他的时候会想到他裤子里面其实也有一根棍子,你想把他当兄弟的时候又会发现他长的秀丽可人娇小可爱...... 大珠掩面,撅着嘴抱怨:“这都怪你们不早发现,人家都穿惯了女装了~” 夜里,大珠依然以长途跋涉劳苦功高为由,赖在了郑宝尚房间,还拦过了给他抹药按腿的活,最后两人被包子逼迫泡了药澡去虱子,折腾大半天,换了好几桶水都还不被允许出桶。 郑宝尚玩着以前从来都不玩的木头鸭子,和缩骨后娇小的大珠坐在浴桶里,眼睛时不时往大珠肚子以下瞄一瞄,包子在帮他洗头,馒头帮他搓背,郑宝尚每看大珠一眼都会被狠狠的刷背,直到痛的嗷嗷乱叫无心乱瞄,馒头才放轻了手劲。 等到郑宝尚香喷喷暖洋洋的坐到了床上,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了,包子去吃夜宵了,馒头照例睡在外间。 大珠擦干头发凑了过来,郑宝尚马上脸红通通的往里边移了移,大珠莫名其妙——若他是个女人,此刻酥、胸半露,那郑宝尚的反应他很能理解,可事实是他除了骨架较小,肤色偏白,其他和普通男人都没两样,更比不过郑宝尚这个白玉团子。 看我还不如看你自己呢。大珠心想。 郑宝尚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用屁股挪了挪,在大珠耳边说悄悄话:“大珠啊,我问你啊,那个......那个......你缩骨的时候,那个会不会缩啊?” 大珠看他一脸猥琐的盯着自己下、身看,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强忍了下去,妖娆一笑,“主子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郑宝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刚才泡在药水里,看不清嘛。” 大珠:“......” 大珠眼眸一闪,拉过郑宝尚的手,顺着小腹下滑,“真想知道的话,主子亲自感受下不就好了嘛~” “哐”的一声,吓得郑宝尚回了神,丢了那乱七八糟的好奇心,“今晚风真大,屏风都给吹倒了,哈哈哈。” 大珠切了一声,“奴婢只是想表演下缩骨功给主子看,不过现在看来,有人吃醋了~演不成了~”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两人安静了下来,郑宝尚是这几天玩累了,大珠是逃累了,不一会而就双双打起了呼噜,大珠间歇还吹个鼻涕泡泡,睡得美滋滋的。 夜半三更,明月照进半掩的窗帷,隐隐可见那没拉床帘的榻上直挺挺的坐起来一个人,毫不犹豫的双手掐向枕边人的脖子。 “好你个大珠,我差点给忘了,说!洗髓果呢!?你这么乱七八糟的赶回来,是不是惹了什么祸!!?” 大珠的美梦随着鼻涕泡泡一起破碎了,他睁开眼,带着浓厚的鼻音说,“奴婢愧对主子信任,求主子‘狠狠’的责罚奴婢吧~” ...... 昏暗的烛光下,郑宝尚对着一瓶据说是混有洗髓果果肉的、已经馊掉了的泥巴,瞪着大眼睛半天才说得出话来,“你是说,你毁了洗髓果,还被老药孙发现了?” 大珠的头已经低到了胸前,费力的点了点,“不过奴婢当时是男装,他不会想到奴婢是主子派去的......吧~” 那洗髓果......是用来救老药孙那宝贝孙女的命的啊...... 郑宝尚眼眶发红,手都快生生抠近桌子里了,最后扑上去狠狠掐住了大珠的脖子,“你还我命来!!!” 郑宝尚颓然倒下,被身后的馒头接住了,大珠轻咳了几声,“你不必这样的,让他发下气,这种程度还弄不死我。” “我只是怕他气急伤身。”馒头抱起郑宝尚,转身放在了床榻上。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小宝儿也是个很自私的人啊╮(╯_╰)╭ps:明天后天班级去露营~\(≧▽≦)/~啦啦啦 我都没有睡过帐篷啊~\(≧▽≦)/~啦啦啦 ☆、第十五章 “是我不对啦。”郑宝尚垂头丧气的站在回廊上,大珠坐在朱红的木栏上,背对着他抽泣。 “是我没有说清楚,害你白跑一趟还差点被老药孙毒死,还害你生病,还对你动手......”郑宝尚越说头就越低,大珠为他鞠躬尽瘁,他却动不动就拿大珠出气,感觉真不是人...... 大珠满脸泪痕的转过头来,给他半边侧脸,“主子责罚的是,都,都怪奴婢办事不利,嘤嘤嘤嘤......” 一个成功的女装癖所享有的福利就是:即使真身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但是依然很容易勾起别人的怜惜和负罪感。 郑宝尚一边忏悔着,一边在心里吐槽大珠明明拿着手帕一直在抹脸,还真是巧妙的避开了流泪轨迹啊......突然闻到一阵诡异的味道,郑宝尚打了个打喷嚏,震得自己头晕呼呼的,大珠连忙将手里捏着的洋葱丢进荷花池,转身跳下木栏扶着郑宝尚:“主子啊,你怎么也染风寒了呢?” 郑宝尚推开大珠,死劲揉了揉眼睛鼻子,“洋葱都浮上来了!” 大珠:......我不装哭你能原谅我么...... 郑宝尚心情好了没几天,又开始烦躁,看到馒头就想到他当初让自己差点被活活烧死,看到大珠就想到自己彻底得罪了老药孙,可能这辈子还得早死,干脆把两人都拉进黑名单,去厨房找包子调侃。 包子已经彻底受不了郑府夜宵顿顿汤圆的惨况,正自己动手煮面条,看到郑宝尚来了,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还招呼他一起吃,“这锅面可是集我一身功力,有红枣桂圆枸杞花生山药人参,还有牛肉牛鞭猪肉猪脑鸡腿鸡蛋......” 郑宝尚觉得吃完这碗面后包子可能会活不过今晚,明早就会被发现爆体而亡,于是温和的笑着拒绝了他的邀请,表示看着他吃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1 就好了。 郭绍照例在一旁揉汤圆,顺便问了问郑宝尚要不要来几个,可以点馅,郑宝尚果断点了一个牛肉馅的,一个酸菜馅的,一个白菜馅的。 郭绍:......自从郑宝尚一伙来了以后他就觉得在郑府当厨子的压力太大了。 当端着三个汤圆的郑宝尚和捧着一大锅面条的包子坐在院子里的时候,正好圆月当空满天繁星,包子很吃力的在一堆食材里面挑出一口面条,吸溜一口吃了。 郑宝尚戳了汤圆半天,发现一点胃口都没有,叹了口气,把汤圆倒进了包子的面条锅里。 包子:......我前世是杀了多少个叫汤圆的人才会遭此报应!!! 郑宝尚:“我可能还是要死了。” 包子一口把鸡蛋喷了出来,心道:尼玛能不能拜托你换个人谈心啊!!!老子是反派好不好!!! 郑宝尚帮他把蛋捡起来,丢回锅里,“我觉得太委屈了。” 包子看着锅里的蛋,一脸纠结,最后还是“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金玉良缘取得了胜利,一筷子把蛋丢回了嘴里,随口选了个最官方最模糊的回答,“人固有一死嘛!” 郑宝尚从他锅里抓个鸡腿出来啃,“可是,我觉得我死的也太轻于鸿毛了。” 包子想了想,觉得也是,因为老皇帝不爽而死,其实真的是件毛事啊!绞尽脑汁的想对策,包子脑袋里孔明灯一亮,fiu的飞到了灵感的海洋,开口道:“只怪天妒红颜!这就是美男子的命运啊!你看,卫玠都能被人看死了,其实帅哥死起来是很容易的嘛!” 郑宝尚被他一说,吃鸡腿的胃口也没有了,又给包子丢回锅里,在他袖子上擦了擦手,“可是我觉得我应该比卫玠帅!” “所以呢?你是想表达‘以你的英俊程度应该死的比卫玠更容易’的意思吗?” “听说国师说过......我爹,如果毁容的话,就可以避灾避难,”郑宝尚忧伤的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觉得国师可能掐错手指了,我爹还没有帅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他算到的可能是我的命。” 包子把那半个鸡腿夹到一边,心里默默吐槽:他要是毁容就没有你了,没有你就不会为了国家死儿子了,那还不算避灾避难啊!!? 郑宝尚打了个喷嚏,觉得肯定是包子在骂他,于是决定监督他吃完整锅东西,期待他明天爆体而亡。 另一厢,大珠正努力把自己的“挫(chi)败(cu)”“愧疚”“不高兴”等负面情绪转移到馒头身上,百褶裙一撩,二郎腿一翘,兰花指拈着一只白玉小茶杯,“吸溜”喝一口,“听说上个月,国舅爷在自己家里被扎了一刀,居然没死,好讨厌哦~” 大珠撑着下巴,无辜的眨着眼睛,“你为什么手抖了呢?血刃仇人太激动了?还是想到大皇子就晃神了?你为什么突然那么冲动呢~~他在酒楼了才骂了几句故去的大皇子,你怎么就忍不住上钩了?” 大珠十分做作的拍了拍手,“回来被骂惨了吧?!” 原本在打坐运气的馒头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知道的太多无处倾诉,好烦呐!”看着馒头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大珠捂着嘴苦闷的想着。 一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左飞飞,右飞飞,飞啊,“啪啪!!” 大珠看着手心那只蜜蜂尸体又惊又怕,“传说中比狗还灵,千里追踪的‘一只小蜜蜂’!!!” 大珠这才发现其实自己早就着了老药孙的道了,感情这老头故意先放他走是为了擒王啊! 郑宝尚看着包子吃完一锅杂烩,心满意足的回房了,还主动要求今天要洗澡,哼着小曲回到院子里,就看迎面冲上来一个黑衣人,郑宝尚吓了一跳,揉揉眼睛,“啧啧,上次没有看仔细,如今看来,你已经长成这么英俊挺拔的小帅哥了啊!” 已经变回原本身形,还换了一套夜行衣的大珠没有搭理他,抽出腰间长剑“唰唰唰”的连刺郑宝尚十二剑,速度之快,可见残影,力道之大,可闻破空之声,最巧妙的是,割破了郑宝尚从里到外所有的衣服,就是没割到一根汗毛。 郑宝尚呆立了半盏茶的时间,“啊~~~~~~~~~”的一声,一百八十度转体,晕倒了。 包子原本扛着一浴桶的水跟着后面,莫名其妙的看了半天,这会儿一边默默在心里吐槽郑宝尚实在是太做作了,一边利落的丢了浴桶,大叫一声:“有刺客啊!!!!!!!” 侍卫长带着一堆小侍卫跑过来,“这什么世道,淫贼人妖刺客都冲着太监去!!!” 待侍卫长进了院子时,大珠已经踩着墙头飞走了,于是侍卫长首先看到一个倒了的浴桶和一地冒着热气的水,然后看到一旁作惊讶害怕状的包子,接下来看到倒在地上衣衫不整的郑宝尚。 侍卫长:“......包同志,请你严肃认真的告诉我,你到底对小郡王做了什么?你真的不是贼喊抓贼吗?而且你不觉得你的表现太做作了吗?” 晕倒在地的郑宝尚内心活动:尼玛惊讶害怕都算做作了!!小爷一定要装晕到底,绝对不要被他们发现我更加做作!!! 郑宝尚装晕着,装晕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床边就只有一个满眼泪光的胡安太医。 郑宝尚被他那满含担忧、后怕、惊喜、庆幸等等等等的复杂目光闪了一下眼,怕怕的往床里缩了缩,“小胡太医早啊~真是幸苦您了,您知道我的书童侍卫和丫鬟去哪了吗?” 胡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怕,没事了,府里进了刺客,你的书童和侍卫因为失职正在受罚,郑大人已经派人把小郡王的院子保护了起来,已经安全了。” 郑宝尚又缩了缩,艰难的把手抽了出来,上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呵呵,我已经没事了,小胡太医公事繁忙,还是先回宫吧,不用照顾我了。” 胡安痴想多日,终于得见佳人,心里又惊又怕又喜又悲,变本加厉的执起郑宝尚的双手,“胡某惊闻小郡王遇刺,甚是担忧,如今看到小郡王平安醒来,心里还是后怕难止,可恨这府里的侍卫,竟对小郡王这样的人物如此怠慢,防卫松散,险些酿成大祸,胡某真恨不得自己能日夜守在小郡王身边,护您周全!” 胡安说完,又惊觉自己表白太过,有点害羞的低下头左手捏右手,右手捏左手。 郑宝尚一脸纠结,好想对他咆哮:能不能拜托你别用你的左手捏我的右手,顺便也放下你用来捏我右手的左手!!!小爷是汗手,这样很难过好不好!!!! 胡安似乎是听到郑宝尚内心的声音,发现自己的动作太过唐突,慌忙收回手,却发现掌心有点潮湿,一脸震惊的抬头了眼郑宝尚,又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2 低头继续害羞——原来紧张害羞的不止我一个人啊! 汗手的郑宝尚真心冤。 胡安调整好心态,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抬起头来说话了,“小郡王,其实,其实胡某,胡某对小郡王你......” “啊!小胡啊!”老郑大人神插、入,开启“凡告白必备打断”模式,“那些没规矩的下人竟让你守在这儿,真是辛苦了,来来来,我们去喝茶聊聊,我也好久没见你师父了,他还好不?哎哟,小宝啊,你醒了啊?再睡一会吧,爷爷去帮你教训那些混账东西啊!” 郑宝尚隐隐觉得自己逃过一劫,感激涕零的盖被子继续睡觉了。 胡安对着床上那已经包成包子的佳人,欲哭无泪,只得转身跟老郑大人走了。 馒头被罚俸禄一月,包子被罚夜宵一月。老郑大人表示,即使你们是宫里出来的人,但在我郑府,也不能无视郑府的规矩,护主不周,就得罚! 馒头本来就不需要用钱,所以无所谓,包子则默默在内心盘算着怎么跟郭绍打好关系求小灶,实在不行的话,汤圆也无所谓。 这样一个不平的夜晚,郑宝尚想着“大珠这是在做什么呢?”入睡了,馒头包子也各有所思,可怜胡安被老郑大人拖着聊了大半夜,才得以精疲力尽了去客房睡了。 老郑大人想着“我们小宝怎样才能不那么受那些臭男人欢迎”入睡了,小郑大人睁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的,一夜无眠。 郑府里的另一间客房里,老药孙摸着胡子问玄机子:“真的是刺客?” 玄机子说:“是啊是啊,吓死人了啊,听说我徒弟被伤的衣无完肤啊!!!” 老药孙继续摸了摸胡子,看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一只小蜜蜂”的尸体,内心疑惑着:如果那个人不是受郑宝尚之命,那么作为杀手,也太水了;如果他是郑宝尚的人,那郑宝尚要洗髓果,或者毁洗髓果做什么呢? 玄机子继续说,“不过这刺客功力真的超差啊!我徒弟那个人,你拍他一下他基本就会晕了,那还不是随便杀,啊!!!这么说来,这个刺客和闯进国舅府的刺客会不会是同一人啊?” 睡在外间的馒头和睡在“我爱洗衣女红好好”的大珠同时打了个喷嚏。 ======================================== 作者有话要说:小痴汉黑化进行时 ☆、第十六章 虽说“一只小蜜蜂”已经死了,但谁知道老药孙还有没有什么“两只小蜜蜂”“多只小蜜蜂”之类的东西,即使没有明说,但大珠也看得出郑宝尚不想得罪老药孙,确切的说,是十分怕得罪老药孙,所以他不敢贸然去郑府,只能收拾收拾,回宫里呆着了。 李翠本是不抱希望的来看看,连鸡蛋都没提,哪想就遇到了正开锁开门的大珠,又喜又愁,喜的是以后又可以吃温泉蛋了,愁的是今天偏偏没有带鸡蛋来。 虽然没有刻意保密,但考虑到影响,所以事实上,知道大珠其实是个男人的人并不多,而李翠就是不知情者之一,她走过来用胖胖的身子撞了大珠一下,结果被弹回去一屁股坐地上,愣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大珠下盘扎实,纹丝不动的掏钥匙继续开门,朱红的木门一推开,迎面一阵清风袭来,大珠冷不防,被吹了一脸的纸钱。 一月无人的长公主寝宫里居然洒满了纸钱,白茫茫的一片,小温泉都已经脏得不成样了。李翠起身拍了拍屁股,把脑袋往门里凑,“你是不是出门前没关好门啊,怎么厕纸都吹出来了?” 大珠气得把青铜门环都扭了下来,这好歹是在宫里,还是最受宠的长公主的寝宫,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要砍头的,可偏偏还撒了这满院子的纸钱,这样劳师动众而且肯定掩藏不了行踪的行为,说不是四皇子做的估计都没人信。 不顾得罪了自己的姐姐,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触郑宝尚霉头,虽说四皇子向来恃宠而骄,幼稚又记仇,但这种行为也未免太过了——郑宝尚几乎是注定的薄命,一直是他们一干人的逆鳞,四皇子这是撕破脸皮了。 “还没到最后关头就想奋力一搏了?哼,找死。”大珠冷冷一笑,一旁的李翠看得毛都竖起来了,心想这小郡王身边的侍女果真是不一样,长得好看手劲也大,这么一笑起来,还有种后宫娘娘的感觉,真是惹不得。 “今天好像不适合煮鸡蛋,那我还是先回去了。”李翠小胖身子一扭,转身迈着小碎步加速离开。 大珠两手一伸,把门彻底推开,任纸钱跟着清风四处乱窜,“回来,这么大的地方,你让我一个人收拾吗?” 宫人一部分跟着长公主走了,一部分跟着郑宝尚去了郑府,原本就只剩几人与大珠一起,只做一些日常打扫,后来都调走了,只剩大珠一人,守着这没有主子的空屋,而她本身也只是大宫女,使唤不了其他宫里的下人,独自留在皇宫的日子其实还挺心酸的。 焚香炉里青烟袅袅升起,小珠绣着一朵残荷,浅浅的笑着,“冒昧来见大人,实在唐突,只是奴婢有些事不得不请大人相助。” 胡安只觉四肢僵硬,如鲠在喉,只能愣愣的听着她继续,“奴婢乃是小郡王身边的大宫女,自小跟在主子身边,很多事情即使看在眼里也无可奈何,我家主子人好,命也苦,从不知道自己的外公竟会算计自己的性命,奴婢只是个小小宫女,有些话不是不敢说,只是说了也只能徒增主子烦忧罢了。” 胡安不曾见过大珠小珠,却也刻意打听过,知道郑宝尚身边有个很得宠的宫女,但也不会仅凭这几句话就信了这个奇怪的女子。小珠似乎也没打算让他彻底相信,毕竟有些事情,只需要种下一颗种子,它就会自己生根发芽。 小珠放下手上针线活看着胡安,“奴婢看得出大人是真心对主子好的,宫里那些太医全是老皇帝的走狗,是伤害我家主子的帮凶,如今,能救主子的只有大人您了。” 小珠的脸似乎蒙上了薄雾,一会又变成了郑宝尚的脸,皱着眉头说“我不想死”,再一晃,又变回了那个娇俏的宫女在说“求大人救救我家主子”,他一眨眼,却又成了郑宝尚苍白的脸,他说“救救我”...... 胡安头痛欲裂,耳边突然如炸雷搬响起一句“太医院藏书间珍奇录”,猛地一个寒颤,胡安一身冷汗的惊醒,却发现自己还在郑府的客房,窗外可见天色已大亮。 原来只是个梦。 胡安匆忙起身,现在赶去太医院或许还不迟,胡老太医年纪大了,经常会晚到一个时辰,他能赶在之前到就可以免去一顿唠叨。 正要取屏风上搭着的外袍,却有东西从衣襟滑落,掉在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3 地上,正是一块绣着残荷的手帕。 今天天气好,风都暖洋洋的,不闷不热刚刚好,郑宝尚等人把早餐搬到了荷花亭里,大老远就可以听见他和玄机子两人说话的声音。 胡安走过回廊,与荷花亭只有两步之遥,却是跨不过去,郑宝尚吞了一口香菇肉丝粥,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小胡太医早啊~上班要迟到了啊?” “说来惭愧,在下确实睡过了,”胡安扶着朱红的木栏,面露迟疑,最后还是开口问了,“一直听闻小郡王身边有个伶俐的姑娘,怎么都不在小郡王左右伺候?” 他一个大男人去打听一个姑娘,实在不妥,更何况这个姑娘很有可能是郑宝尚的通房,奈何心中疑虑太多,胡安只想证实梦中的事是否真的发生过,若是真的,他真的能就郑宝尚吗? 郑宝尚一听胡安打听大珠的事,脸色立马就古怪了起来,大珠样貌与小珠十分相似,锁骨之后就像个小家碧玉,这几年也确实欺骗了不少纯情侍卫的玻璃心,若是胡安也动了那样的心思......郑宝尚打了个寒颤,胡安虽然看起来怪怪的,但也不坏,自己有必要阻止他误入歧途! 郑宝尚干咳一声,“小胡太医为何突然这样问?大珠那丫头不守妇道,被我罚去跪祠堂了,这样丢脸的事情,我本不想说的,可是小胡太医也不算外人,等等!难道小胡太医找大珠有什么事?”好哥儿,你还是去找个正经姑娘嫁了吧,大珠他是个男人啊!!! “不,不是的,胡某只是一时好奇,一时好奇!”郑宝尚计谋得逞,胡安生怕自己被误认为与那位大珠姑娘的“不守妇道”有关,连忙澄清,然后毅然决然的擦着冷汗上班去了。 郑宝尚看着他背影哼了一声,转头对玄机子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习惯当女人的男人变回一个男人的吗?这样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总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玄机子不知道郑宝尚说的是什么,只是奇怪,“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男人?那不就是投错了胎?只能重新投了!” 郑宝尚被馒头塞了块鸡蛋,含糊不清的说,“介口不行,嗦起来都是窝害得。(这可不行,说起来都是我害的。)” 玄机子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仔细分析完后,一脸震惊的看着郑宝尚——能让一个男人变成习惯当女人...... 玄机子拍桌愤起,吓得包子一勺粥喂进了郑宝尚的鼻子,玄机子眉毛被自己吹的一直飘飘,“我只当你生性纨绔,但至少心地不错还明事理,哪想你小子竟跟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一样,还敢强抢民男了!” 郑宝尚只顾着擦鼻子,反应过来的时候,玄机子已经自己叽里咕噜一个人说到了“我要把你踢出师门”,吓得他差点把粥都吸进肺里。 不能说大珠其实是男人,以防那天老药孙一见到他,连性别都不用怀疑就直接认出人了,郑宝尚苦于不知如何解释,又怕玄机子抬脚走人,饥不择食,哦不,是慌不择路的一指包子,“其实我说的是包子!!这些年来,包子为了保护我,消除歹人的防备心理,一直扮作女人,如今想改也难改过来了!!!” 玄机子回头惊讶的瞪着包子,“原来你不是太监!?” 包子:太.....你妹!我拜托你们都去死好不好!!! 李翠因为太胖了,行动不便,只能提着布袋跟在大珠身后,看她捡着纸钱,一个时辰过去了,半个时辰又过去了,李翠擦擦汗,忍不住夸大珠,“大珠妹妹真是好腰力!好体力!好毅力!” 大珠冷淡的回一句“过奖”,继续弯腰拾纸钱。 等两人收拾完,已经近黄昏,领了晚饭坐在小温泉边烧纸钱温鸡蛋,大珠看着摇曳火光,问李翠:“你觉得一个男人最怕什么?” 李翠说:“最怕没饭吃?” 大珠鄙视的看了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以己度人啊?” 李翠不受打击,继续想,“那,没权没势?” 大珠继续鄙视,“你爹不也没权没势,不是照样吃饱睡好,生个女儿都能养成个球。”权势这种东西,四皇子迟早会没有的,轮不到也用不着他现在做些什么。 李翠不服,反问他:“那你说男人最怕什么啊?” 大珠仔细想了想,似乎深有感触道:“应该最怕心爱之人红颜薄命吧!” 李翠不屑,“这有什么好怕的,死了妻还有妾,死了妾还有婢,死了婢......百花街那不是还有一群嘛!” 大珠咋舌,“你舌头上抹了鹤顶红啊?要是平时也这样毒舌,谁还敢欺负你啊!” 李翠沉默了,她很想反驳说宫里除了郑宝尚那个无聊的,还有谁会欺负她,可这么说了,就好像她一直都故意迁就郑宝尚一样...... 大珠也沉默了,因为他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扮女人办久了,都不知道怎么用男人的脑袋求思考了,男人到底怕什么呢? 大珠突然觉得内急。 “我知道了!!” 天下的男人,或许不怕断子绝孙,但总是怕断子孙根的嘛~~~~ 大珠嘿嘿一笑,火光摇曳纸钱纷飞,看得李翠又想逃了。 断不了你,我也可以让你形同虚设嘛~~~~ 小珠当晚收到了一张纸条,里面的内容让她想立刻用几十百针把皇宫里某人扎个千疮百孔,怎么一跟傻子作对,智商就立马掉到同一水平了,这到底是是有多幼稚!!! 最近的夜晚总是不太平,不只小珠被气得不行,包子也因为讨夜宵不成,撒泼打滚不得安宁,馒头拦住了郑宝尚,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而老药孙,跟着另一只小蜜蜂,站在了皇城墙边。 “虽然气味淡了不少,但好歹让老夫找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吧馒头的渣体现出来,毕竟,他的渣只在作为情人方面,无关人品忠诚度之类的tat好吧,现在还不到聚焦馒头的时候tat救命 我真的有聚焦过吗tat谢谢即使写的这么无章法还是依然在看的姑娘们tat ☆、第十七章 正是半夜三更入梦时,郑宝尚卷着松软温暖的棉被半瞌着眼,黑棕色的眼仁四处转动,梦里一片凌乱,好半晌后突然僵硬的坐了起来,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馒头一直坐在桌边,借着月光见他脸上有着微光,走上前去,探手轻抚沾得一手湿凉,原来是哭了。 “馒头。”郑宝尚蹭了蹭他的手,那声音糯糯的,尾音上翘如撒娇一般。 “啊桓,你不要不要我。”他抬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4 起手抱住那只手臂,半是依恋半是怨恨,俊秀的脸蛋扭曲得不成形。 馒头知道他又犯迷症了,不敢惊扰他,眼眸微闪,看着面前这个人,面色苍白却依然俊美的不像话,月光之下好似一座了无生气的玉雕,又像是一团迷雾,一晃眼就会消散。 思及近来种种,馒头神情渐渐坚定,反手小心的握住他的,轻声诱哄:“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永远不离开你。” 京城虽是富饶之地,遍地官宅贵府,但也不乏阡陌小巷,而这万千不起眼的平民巷子里,有一间屋子里就住着一个和尚,他拿树枝戳着个金钵,里面是两只在缠斗的蝎子,两只都伤痕累累,显然这场比斗已经接近尾声。 “果然还是你比较厉害啊,小花!”和尚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高兴的捏起那只得胜的花色蝎子,一甩手,丢进了嘴里嚼得咯嘣脆,然后呸的一声吐出点碎克来。 和尚拿起金钵正准备出门,结果反被突然推开的门下了一大跳。 “嘿!你这人怎么......”话音未落,和尚就被来人点了哑穴。 来人收回手,小心的牵引着身后的人进门,待到将人领到榻边坐好,确定了周围没有危险物品,方才拎着和尚出门。 那和尚刚被解了哑穴便气急败坏道:“早就说过,贫僧只会杀人不懂救人,你还带那个家伙来干嘛?”想让他早死早超生啊? 他现在死的话,若能投胎早点,确实来得及和你来段忘年恋来着。和尚摸着光头想着。 来人是一个冠着国姓,单名桓的人,说直白点,就是馒头。 “不用你救他,让他忘了十一岁以后的事情,这个你总办得到的。” 和尚愣了愣,随后了然的笑道,“邪门歪倒嘛,我自然擅长。” 桌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尚在一旁做着准备,馒头看着榻上已经熟睡的人,想着日后再也没有那些想不通猜不透的原因阻隔着两人,便对自己今日的决定越发满意。 记忆里,在郑宝尚还是个小包子的时候,五官尚未长开,但白白嫩嫩的已经十分讨喜,由于先天不足,个子总不及同龄人高,生气的时候随便找个石头或树丛躲起来就够让人找半天。 那时候馒头也小,但自小习武,无论身量还是体制都比郑宝尚强出许多。有一次不知怎的,惹了到了郑宝尚,小孩踢他一脚就跑出去多没影了,一干人四处找,将近入夜,馒头才在一座假山的小窟窿里找到他,缩成一团居然早就睡着了。 没得说,自然是又着凉生病了,红着张小脸躺在床上,还硬扭着头不理馒头,由着包子得意兮兮的边伺候边挑拨,直到馒头气不过,在无人时将他提起来问究竟才知道,原来是包子私底下对郑宝尚说:“我和馒头的名字都是假的,我真名叫包奇才,是拿你当好兄弟才告诉你的,若是连名字都不愿意说,那就不是好兄弟,连好朋友都不是!” 思及之前小孩也是在问自己名字,结果被自己绕过去了才生气的,馒头心里了然,又是那个爱争宠的包子在找自己麻烦了,他本身不屑再编个名字骗郑宝尚,但也不能透露自己的名字,看着小孩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还有气呼呼瞪着自己的大眼睛,馒头心软了,也有了主意。 “我原名叫啊桓,但从长公主收留我以后我就是馒头了,原来的名字是不能继续用的,若是被师傅们知道了,是会重罚的。” 小孩半信半疑的继续瞪着他,好一会才露出笑脸喊一声啊桓,又说只会私底下叫,不会告诉别人的。 可惜也只到十二岁,十二岁后,只是一夜醒来,小孩不但不愿意见到他,连眼神都满是怨恨,一时间,除了长公主谁都亲近他不得,虽然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一个月,但之后虽然隐藏的很好,但郑宝尚再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他们一直隔着道看不清是什么造筑的墙;任馒头百般探查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郑宝尚变成这样,而且时不时,他还是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神色,说是在看杀父仇人都不为过。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 和尚喂了郑宝尚一颗药丸,手指搭在他眉间念念有词。 胡安对那个似梦非梦的会面十分在乎,而在与郑宝尚谈过之后胡安暂时也不敢动去找大珠当面问的心思了,只好从藏书间着手,细细的翻遍了书目,也没有看到有名叫有叫珍奇录的东西,连类似的名字都没有,为防书目年久不更而造成一楼,胡安只好一立一立书架开始找。 从古自今医者所撰写的书籍不计其数,光是看书目就好了他大半天,更别说一本本的找,等到头晕目眩停下来时,才发现已经到了饭时时。找书也不能急于一时,胡安将已经找过的书架做了标记,打算吃顿饱饭再继续,哪知才到了太医院门外就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拦住了。 之所以说是管家,因为他身着较好的下人服饰,而非宫里太监侍卫一类,定是宫外哪位皇亲或大人的家仆。 即使行色匆匆,来人依然十分规矩的行了个礼,“小的四皇子府管家福禄见过胡安大人。” 胡安点了点头,“看福管家来太医院似乎有什么急事?” 福禄向太医院里探了探头,没有回答问题,却问道:“不知提点大人可在?” 太医院提点便是胡安的师傅,胡老在太医院任职多年,后来升了提点,但大多人还是直呼胡老太医,如今被福禄这么正正经经的一叫,胡安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 “师傅今日可能不会来了。”胡安有些尴尬,胡老年纪大了,迟到早退是常事,也是皇帝默许了的,大家心知肚明,但这么直接的说出师傅旷班的事实,还是让人有点不好意思的。 福禄听了有些焦急,胡老在家时懒得出奇,就算皇上亲自下旨也未必会出诊,原地踏了几步,又抬头对胡安道:“那不知胡安大人可方便跟奴才去一趟四皇子府?” 胡安看他欲言又止,自然知道四皇子定是有了什么不好言说的麻烦,也不知是折腾了自己还是折腾了别人,职责所在,胡安也没有推脱,直接跟着福禄出宫了。 四皇子也是皇后所出,虽不及长公主,但也深得皇帝喜爱,府邸离皇宫近的不合规矩,若说从太医院出宫还有点远,那从宫门到四皇子府就跟饭后散步似的慢慢走也能很快就到。 向来张扬热闹的四皇子府竟还未入夜就闭了门,丫鬟仆役都匆匆忙忙又小心翼翼,才进门就能听到四皇子的咆哮声随着砸东西的声音大老远的传来。 看来是十分严重啊。胡安想着。 四皇子涨红着一张脸,脖子上筋都崩了出来,看起来是气急了,胡安才到门口看了一眼,差点就被飞来的茶盏砸坏脑袋,福禄吓得出了一身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5 冷汗,冲屋里道:“主子,是胡太医来了。” 四皇子举着茶壶的手停了下来,看着胡安表情忽喜忽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茶壶砸了个粉碎,进了内间。 福禄连忙将胡安请进去,自己也跟了去,谨慎的关上了门,看他这模样,是十分不想泄露出去的。 是什么麻烦,需要请他师傅出面,又不能让人知道,还让大皇子如此极其败坏?胡安仔细一想,心中似乎隐隐猜得几分。 一问之下,四皇子虽然支支吾吾,但福禄在一旁补充暗示,胡安也听出了个大概,也就是四皇子与别院的美妾同房,哪知早上醒来发现□那处竟变得毫无知觉,暗地里严刑审问了那个妾室,却一无所获,这样丢人的事宣扬不得,最后只能偷偷去请太医。 四皇子不愿让人看见,只说那儿颜色古怪,透着些青黑,莫说是触碰,就是掐上去也毫无知觉。 胡安听着觉得像是些比较偏门的毒药,但也不能下定论,四皇子又拉不下脸脱衣,他只好把把脉,用银针验验血,模模糊糊的只能保守治疗。 开药方的时候福禄在一旁千恩万谢,四皇子倒是黑着脸威胁,生怕泄露出去再也没脸出门。胡安心想这四皇子真是倒霉,听说前段时间屁股上还莫名其妙的起了疹子,又痛又痒,药石无效,直折磨了好些日子才消去,才舒服了没几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人品奇差。 事实上,最近大家人品似乎都不够好,大珠暗算了四皇子之后,也没了睡意,蹲在屋顶上,熬了一夜,于是第一时间看到了四皇子的反应,那一张脸青青白白红红绿绿都能画出一幅山水画了,看得他乐的不行,想着是不是要给郑宝尚也送个信,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哪知也就几步路,刚到宫门口,一时大意,竟被老药孙逮个正着,连身份都来不及掩饰就软趴趴的被提到郑府去,要找他主子算账。 所以说,人在做,天在看,好人未必有好报,恶人必有恶人磨嘛~ 他的人妖身份早被老药孙一眼识破,一路被毫不怜惜的又拖又提,最后一丢,直接破门而入,吓得郑宝尚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馒头一手提剑一手把人抱了起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大珠和门口的老药孙。 郑宝尚揉了揉屁股,指着老药孙大骂:“哪里来的臭老头,竟敢闯小爷的闺房!拖出去阉了!!” 又转头看着馒头,“虽然你也算擅闯,但护卫有功,就不治你罪了。” 说完就冲着门外喊:“馒头!!!!馒头!!!有刺客!!!!” 大珠手软脚软的勉强爬了几爬,扯着郑宝尚的衣摆,“主子......奴婢,奴婢对不起你!” 郑宝尚又吓了一大跳,“这是哪来的脏婆子!?诶?不对!这是哪里?你们把小爷拐这来做什么?!” 大珠的下巴“喀拉”一声,差点在地上砸出个坑。 “主子你别玩了~~~呜呜呜~~~~救命啊~~~~呜呜呜~~~~” =========================================================== 作者有话要说:= = 咦,小宝唯一的优势【前世记忆】技能要冻结几章了 ☆、20·第十八章 “哎哟哎哟,这可怎么办哟!好不容易收个徒弟,短命也就算了,这回还变成傻子了!”玄机子搓着手在门外转圈圈。 老药孙冷哼一声,“别是怕我找他算账,这才装疯卖傻吧!” 屋内乱作一团,依然全身发软的大珠扯了扯郑宝尚的衣摆,泫然欲泣,“主子~” 郑宝尚忙抽开又走远几步,“你这家伙,好歹是个女人家,乱认主就算了,怎么还老在地上爬呢?” 大珠趴在原地撑着下巴,眨巴着大眼仰视着他,“小郡王本来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也不想乱爬,但现在中了外面那老头的三百六十香软筋散,估摸着再过两个时辰才能站起来。” 郑宝尚突然有点脸红,因为他发现这丫头年龄虽然不小,说话也疯疯癫癫的,但仔细看,长的还真好看,更何况还是个中了毒还依然坚持着不放弃的姑娘,实在是身残志坚貌美如花的模范代表! “那......我允许你趴我床上休息下,但你不能再抓我了!”郑宝尚坐在桌子上,为了不让他抓到,连脚都收上去了,突然发现:诶?小爷的手脚怎么这么长!!? 大珠看了看自己的床榻的距离,估摸着,大概有几步路程,折合成“趴程”,大概就一个时辰左右吧。 大珠:“谢主子厚爱,奴婢还是趴地上好了。” 郑宝尚看他又要来扯自己,蠕动着靠近,看起来渗的慌,连忙大叫:“馒头!!!馒头!!!!” 馒头听到声音立刻从外间进来,包子臭着脸跟在后面,装束凌乱,明显是打斗了一番。 虽然自己现在真的很帅,但郑宝尚还是接受不了自己一夜之间从十一岁长到了十八岁,更加不习惯包子馒头也都一夜长大了,看见他们进来,还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才反应过来,指着大珠问:“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你们难道要告诉我,一夜之间翠花那个大胖子都长成这样了!!??” 不待馒头开头,包子立马接上:“她是大珠啊!长公主送给你的通房丫头!” 郑宝尚:!!!!! 大珠见他瞪自己的样子,暗暗恨自己掉以轻心,没想到某些人居然做这样得不尝失的事情,不顾郑家父子会对他心生间隙,只为一时私欲做这种又蠢又烦人的事情!! 郑家两个大人上朝回来得知此事,脸色都立马黑了,看着郑宝尚满院子指挥人掏鸟蛋挖陷阱,每走两步都不知道天上地下前后左右会不会飞出什么东西。 老郑夫人早就来关心过,哪知孙子根本不认识自己,更加顽劣难处,于是伤心的回去念经求佛。 郑宝尚对着突然冒出来的亲爹和爷爷十分陌生,有点好奇,又有点害怕,老郑大人倒是对自己一脸稚气的孙子心疼又愧疚的不得了,亲切的不行,但小郑大人就一直板着张脸,任他十分明显的窥探又靠近,也没有什么表示,最后,心里幼儿化的郑宝尚只能垮着脸,委屈的泪汪汪。 虽然他四舅舅经常嘲笑他有娘生没爹样,他看着不在乎,但总会想想印象里已经十分模糊的人影,他经常会抱自己,还唱过很难听的歌,如果不是自己被带到宫里,他一定会一直都很宠自己。 可是事实上,怎么这么冷淡。 午饭过后,郑家父子和馒头三人心里各有不爽,进了书房,老郑大人气急败坏的吼声时不时从里面传出来。 郑宝尚坐在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6 树上,看着府里丫头仆役没几个逃得过埋下的陷进,全都一身狼狈,他乐得不行,若不是有包子在护着,早就不知摔过多少次了。 老药孙和玄机子围观了半天,决定暂不插手,收徒寻仇都待这一团乱麻自动理顺后再说,于是果断离开郑府,远远观望去了。 侍卫长扶着已经没有人质作用但依然受药效控制的大珠,两人艰难的向大门移动,侍卫长恨得牙痒痒,有功夫傍生自然不至于向其他人那样狼狈,可是每步都小心翼翼的,平时半个时辰就能巡府一圈,如今一个时辰才半圈,这就是变相加班! 咬牙切齿中的侍卫长扶着大珠停在了一堆树叶面前,树叶不是问题,问题是,光秃秃的地面上,就那么一圈树叶...... 侍卫长:= =!!!!智商被低估了...... 大珠:“直接踩过去。” 侍卫长:q▽q小郡王都不认识你了你还这么努力给他面子讨他欢心吗!!!?这么蠢的事,就算是为了讨好大舅子我也不会照做的喂!!! 侍卫长抬脚,直接踩了下去,然后...... 两人平安的走了过去。 侍卫长:对不起,是我高估自己了tat “大舅子果然不一样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侍卫长不泄露一句吐槽也不放过一个马屁。 “这家伙真的神烦,而且为什么每次都是在我没力气打他的时候!”大珠目泛冷光的想着。 侍卫长把人送到了“我爱洗衣女红好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心上人就被翻脸不认人的大珠指使着管事给赶走了。 小珠依然在绣花,这次绣的是百鸟朝凤,金丝银线,在小珠绣过的东西里,这也是上上品了。 龙是皇帝才能用的图腾,而凤却是身份尊贵的女性都能使用的,大珠进门一看这绣品就想起来了,老郑夫人的寿辰也就在这几日了。 “是假慈悲和尚的莫愁经。”不待大珠询问,小珠便说出了答案。 假慈悲是被少林逐出门的弟子,虽不算无恶不作,但也造孽不少,像很多名声不好的人一样,假慈悲的能耐也不小,最是擅长歪门邪道,莫愁经就是其中之一,据说听过假慈悲颂莫愁经的人都会忘记一切强烈的感情和引起这段感情的记忆,无论是喜怒哀乐都一样。 “不过是迷幻之术辅以药物罢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百晓生近年来一直都是小珠在掌管,各种明面暗底的消息自然是知道不少,以至于大珠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妹妹有些神乎了。 “这么说来,你一定能解吧?”大珠已经服了管事递上来的药,身上渐渐有了些力气,依旧软软的伏在桌上,两眼看着小珠。 “不需要,这对小郡王来说,反而是好事,”小珠放下针线,递给了大珠一塌纸,“小郡王的用药我一直都有派人私下减量,可他的身体却依然衰弱的十分快,这根本就不是那药作怪,而是心病。” 小珠喝了口茶,看着大珠翻阅那些纸张,“虽然小郡王似乎原先就知道一些我们所未知的事情,可是对他本人而言,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况且,如今我基本可以确定,能救小郡王的东西,就在太医院里,让他性命无忧也只是时间问题。” 大珠快速看完了纸张上所有内容,都是一些少见的杂记或异闻录的摘抄,其中都提到一样东西——珍奇录,而最后几张,是关于有人曾在太医院藏书阁见过珍奇录抄本的记载,看起来像是百晓生的内部情报。 “这是好事,但跟郑宝尚恢不恢复记忆没关系,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收了馒头的钱。” 本来是句兄妹间调侃的玩笑话,哪知小珠听了却肝火大盛,一巴掌拍得茶盏稀巴烂,“是!我就是不乐意他记起来!我知道,长公主对我们有救命之恩,那我们救儿子一命总够还了吧!!早点报完恩早点打包麻溜走人!!你还想怎么样?也不看看这些年你是个什么样子,男不男女不女,你以为一直这样留在他身边就能怎样?他还真能把你收了房?在他心里你也就是个靠得住的下人而已,你也不看看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再这么搅合下去,将来天下一变,那人第一个砍的就是你的头!” 大珠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一直知道自己男扮女装进宫是小珠的一块心结,但没想到她这么介意,甚至还怨恨上了,大珠默默一抹泪,妹妹长大了啊,终于肯对哥哥吐露心事了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 大珠猛地抬头紧盯小珠,“你是不是和郑府那个侍卫好上了?” 小珠被他这生硬的转话题膈得一口热血卡在喉头,硬生生的扑灭了火气憋成内伤,眼泪都给憋出来了,稀里哗啦的满脸涕泪,指着大珠骂:“哪有你这样当哥的啊!!你看街对面那卖猪肉的,跟你同龄,人家儿子都能帮着称肉了!!!” 大珠见她哭了,也顾不得腿脚依然发软,连忙上前去安抚,小珠看到他走到跟前,因为缩骨的原因还比自己矮了半个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猛一伸手又推开了,没想到大珠软绵绵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疼的脸都青了。 郑府书房里,老郑大人若不是放不下老脸,现在肯定也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好好的孙子被白眼狼盯上了,偏偏那个气他的人将来总会成为九五之尊,他还不能动手,那个气的啊,直拍儿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小郑大人:“嗯。” 老郑大人:...... “其实,目前来说,这对小宝也是件好事,”小郑大人决定不逗他爹了,“至少可以过得无忧无虑的,‘那位’那边,我自有办法牵制,至于将来......” 小郑大人话说一半,老郑大人却也想到了,至于将来,小宝这身子,真的还有将来? 关于郑宝尚的将来,另一个人也在关心着。 四皇子喝下一碗黑漆漆的药,一口白牙要得嘎嘣响,“好个郑宝尚!欺人太甚!!总有一天,我会千万倍的还你!” 福禄擦了一头汗,“主子如何知道是小郡王动的手脚?” “什么小郡王!那就是个反贼!”四皇子反手将药碗砸向福禄,“除了他,还有谁会用这样阴损的招来羞辱本宫!” 福禄:...... 四皇子正在气头上,突然灵光一闪,“郑家那个老太婆要办大寿了吧?” 福禄点头。 “原本念及甥舅之情,我还不想做的太绝,如今也怪不得我了,福禄,准备准备,到时我们要送上一份大礼!” ====================================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想在写肉汤之前来个长公主前世篇啊~~~~~~~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7 长公主.前世篇(一) 变天了。 长公主滞留滨合三年后得到了这个消息。 为什么不去昆仑而偷偷转道滨合,为什么滞留三年不归皇帝也不闻不问,根本不是像她母后所说的夫妻不合,只是为了躲过这场政变,恐怕一直以来病卧在床不便返程也是假的。 长公主顾不得披上下人递来的狐裘,踏着湿冷的夜风穿过回廊,到了皇后屋前。 皇后面上早已没有了那些苍白的病态,她身边甚至还有那个传闻中早已战死在边城的四皇子,这一切就不用再解释也无需再掩饰了。 长公主冲上去拉住皇后的手:“母后!小宝呢?小宝也来了吗?!” 皇后看着她,面色复杂语言悲戚,“小宝已经......不在了。” 长公主依然焦急而期盼的看着皇后,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你是说,我的孩子,小宝?” 皇后不忍看她,侧过脸去,点头。 “姐姐,小宝确实已经不在了。”四皇子上来想要拉开她死死拽着皇后的手,哪知原本失魂一般的长公主听到这句话后却反手给了他巴掌,“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过来!!!当初为什么要把他留在京城?既然你们早知会是这样,为什么要让我的孩子一个人留在京城!!” 长公主歇斯底里,对着四皇子又踢又打,好几个嬷嬷费尽力气才拉住她,死命按住却轻声劝慰,希望她能平静下来。 “郑坤呢?郑坤也在京城,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小宝!!那是他儿子啊!!”长公主再次出声质问,却是对着从京城狼狈而来的国师,国师却不知如何开口。 四皇子的发冠都被拉扯歪了,也不敢靠近,就躲在皇后身边喊着:“谋反的人就是郑家父子!是他们暗地里拉拢朝臣,一心要让那野种上位!!若不是他们装的太好,父皇也不会那么晚才发现,我们都被他们给骗了!!就是他们,亲手杀了小宝!!” 四皇子反咬一口,国师明知真相却也不愿开口,能让长公主对郑家人怨恨也好,至少不再存有期望。 “胡说!”长公主突然发难,挣开了一只手臂,长长的指甲刮破了四皇子的眼角,又立刻被控制住了,“小宝是他的儿子!!小宝身上有他郑家的血!他们怎么可能对小宝下毒手!!” “因为小宝身上也有皇家的血!!你也不过是被他们给骗了,郑家人根本没把你们母子放眼里,只是为了用你们来遮掩他们的野心,甚至拿来当威胁父皇的人质!!!” “够了!”皇后出言喝止,知道儿子对郑家恨之入骨,但她也不愿伤大女儿太深,“婉儿,人死不能复生,小宝那孩子是真的不在了,你父皇也走了,你若不振作一些,我们孤儿寡母还要怎么活?” 长公主瘫坐在地上,仰着头瞪大了眼睛,眼里却止不住的淌下,嘴唇开开合合,却发不出声音,终是悲伤难抑晕死过去。 日子一晃就过了大半月,长公主日日失魂落魄,总想着儿子以前的调皮事儿,哭哭笑笑,好似疯魔了一般,直到有一日,心腹的侍女关起了门来,偷偷告诉她郑宝尚还活着。 “你说.....?!”长公主惊喜的声调才扬起一半,却又被侍女给捂住了,顾不得冒犯,直到长公主平静下来,答应不会发出大的动静,侍女才放下手。 “市集上贴出了小郡王的画像,京城里那位悬赏十万黄金找他,”侍女顿了顿,“皇后不让我们告诉您,怕最后没找到人,又让您伤心一次,但奴婢觉得,有个盼头总是好的,您每天这么难受,奴婢看了也不好过。” 长公主眼眶泛红,惊喜来的太突然,让她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只想着尽快去找皇后商量找小宝的事,竟没有发现书房周围空荡荡的,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郑宝尚居然还没死?!”长公主推门的手顿住了,她自然听得出这是弟弟的声音,但她也听出了声音里的刻毒。 “我当初亲自命人放的火,还将那屋子周围都堵死了,没想到还是被他逃了!”苍老的声音,是国师。 长公主捂住了嘴,压下自己过于惊讶险些发出的抽气声,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更让她不敢相信的事。 那是一个长公主无比熟悉的,皇后的声音,“皇上给他喂了十多年的毒都让他撑了过来,如今再次死里逃生,或许那孩子真是命不该绝,我们也不必再管,只当他死了便是,千万别让婉儿知道!” 晚饭时分,长公主难得愿意出房门一起用餐,皇后等人自是高兴,还稍稍喝了点暖身的药酒,一顿饭是离开京城后难得的温馨热闹,长公主看着众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里却在默默算计。 她的亲卫早在当初改道滨合的时候跟着那个假公主去了昆仑,如今长公主身边只有两个心腹的武侍女,三人打点好行装,夜里偷偷的动身了。 一路小心谨慎,躲开巡夜的侍卫和起夜的仆人,哪知到了后院,却是灯火通明,而皇后一行就在院子中间等着她。 “回去吧,婉儿,那张悬赏不过是逆贼用来引我们出现的,小宝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皇后淡淡扫了长公主身后的两个武侍女一眼,“看在你们报信的份上,之前泄露悬赏令的事哀家就不追究了,” 长公主只是愣了一会,就恍若未闻直接绕过众人走向后门,擦肩而过时四皇子连忙出手阻拦,“姐姐,你可别中了那奸贼的计!” 长公主心头本来就憋着股邪火,如今四皇子人就在她面前,自然手下不留情,反手一巴掌竟直接把毫无防备的四皇子给扇趴在了地上,皇帝皇后一直都偏宠长公主,可平日里长公主虽然对弟弟甚是冷淡,但在清醒的状态下动手还是第一次,以至于连四皇子本人都先愣住了而不是立即发火。 “婉儿!你这是做什么?他是你弟弟,你竟愿意相信那些逆贼的一张悬赏令也不信他吗?!”皇后回过神来,连忙心疼的扶起儿子,呵斥女儿。 长公主只是冷淡的扫了他们一样,转身要走,却被侍卫团团拦住,皇后知道女儿性格向来吃软不吃硬,连忙好声劝说:“别说那悬赏令是假的,纵然那是真的,天下之大,你又去哪儿找小宝?若是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难道又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婉儿,你也是做母亲的,母后的心情,你怎么就不懂呢!” “同样是做母亲的,那母后你怎么就能那样对待我的儿子!”长公主猛地转身,满眼的悲伤怨恨却没有流泪,“同样是做母亲的,母后您想想,要是有人给四弟喂毒十年,还曾那么恶毒的想要放火要烧死他,您还能心平气和的和那些人呆在一个屋檐下吗?!” 听了这席话,皇后瞬间苍白了脸,之所以一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8 直隐瞒,不过就是害怕女儿会怨恨自己,哪想如今还是让她知道了,“我就知道你会怪我,可那孩子身上留着逆贼的血,还冠着他们的姓,我和你父皇怎么能让他继续活着,他的存在就是对皇家、对你的耻辱!婉儿,你还年轻,你还能再拥有别的孩子,比他更好,更健康的孩子,你......” “耻辱?”长公主尖利的出声打断,“你们居然一直认为自己的亲外孙是耻辱!就为了这个原因你们居然就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下毒手!你们就为了这样的原因对他下毒手!!你们这么这么狠毒!” “啪!”皇后再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出手狠狠扇了长公主一掌,“你这个不孝女!你父皇都已经被他们害死了,你居然还关心着那个混帐东西!您到底有没有良心,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父皇他有多疼你,你让他在天之灵听到了改多伤心?!!” “那又如何!无论小宝是生是死,我都不可能留在这里。每当看到你们我就会想到我可怜的小宝,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还只是个孩子,虽然很调皮很霸道,但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无辜的孩子!!”长公主脸色也没比皇后好多少,急速扇动的眼帘让她眼里连火光都照不进,绝望的漆黑一片,“我的儿子不在了,母后,你也就当你的女儿死了吧。” 哀大莫过于心死,长公主的话就是插在皇后心上的刀,她看着女儿半边红肿的脸,明明是自己宠溺到大的女儿,如今看到心里却痛的麻木,“好,好,好!你出了这个门就别再回来!我就当自己从没生过你这样的女人!” 长公主从武侍女那夺过包袱,决然的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四皇子等一干人早就惊傻了,呆立在一旁,只有其中一个武侍女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 长公主听到呼声,回头去看,见是那个告诉自己悬赏令消息的侍女。 武侍女追上来连忙解释:“不是奴婢给皇后报的信,奴婢发誓绝不会背叛主子,请主子让奴婢随行!” 经过一番折腾,长公主早已没了精神,看了眼微微透着火光的小院后门,点了点头,转身继续上路。 正如皇后所说,天下之大,她们主仆二人要找郑宝尚实在太难,只能往昆仑去——郑宝尚若是侥幸逃生,定会去昆仑找长公主,母子二人能遇上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总比大海捞针的好。 可就在二人赶路的第三天,却发现市集上的悬赏令都揭了,百姓们四处在穿着是谁谁谁那么幸运的找到了人,得到了十万黄金。 郑宝尚,被送到了京城。长公主急忙改道,日夜兼程北上。 “郑爱卿,朕可是有个大礼要送给你,不日就该抵京了。”新登记的少年天子坐在书岸边,手里握着迷信,相国大人并未打探所谓大礼,面无表情的谢了恩。 一月之后,相国府门口出现了身形憔悴的长公主。 =========================================================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长公主你tat 让你在江南受一次刺激,到了京城就直接被刺激死tat今天目测二更,可能三更~\(≧▽≦)/~啦啦啦 ☆、长公主.前世篇(二) 原来的小郑大人,现在的郑相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长公主,无论是自小在宫里还是后来嫁入郑府,她都是极受宠爱的,身边侍从无数,生活富足无忧,简直是天下最幸运的女子,哪知如今,却似乎成了最不幸的存在。 “郑坤,”长公主转身看着那下朝回来的人,两人自离合后再不曾见过,如今再见自然恍如隔世,那个记忆里俊美的状元郎如今成了相国,还是那样板着张脸,两鬓却已见斑白,“郑坤。” 长公主连唤两声,唤得郑坤2心都软了,即使两人早已不是夫妻,但在他心里,温婉依然是他唯一的妻子,可如今人就在他面前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无论谋反还是那个昏庸旧帝的死,他都可以问心无愧,真正让他觉得无颜面对温婉的,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儿子。 长公主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向他,一步一步,好像用尽了这个女人的力气,她问:“小宝呢?” 郑坤这才明白新帝那所谓的大礼,“小宝很好。” 只一句话,长公主放下了心,这一路的疲惫却一并涌了上来,直直倒了下去,连同那武侍女也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强撑,一时间相国府门口乱作一团。 长公主一睡就是三天,偶尔醒来也是神志不清,喂几口汤药又睡了过去,郑坤顾不得两人已无夫妻之名,将公务都搬到了房里,一回府就陪在一旁,寸步不离。 长公主回京的消息自然瞒不住,朝堂里众臣心思各异,摸不清到底该是去祝贺他们破镜重圆还是怎样,民间更是炸开了,关于这位正值壮年却位及相国的郑大人会如何对待身份已不再尊贵的前妻,就像在听一段离奇戏文,只看唱的是痴情郎还是负心汉。 武侍女好歹是有功夫傍生,休息两天就恢复过来,也守在长公主榻前,每每看见郑坤却是欲言又止,直到第四日,郑坤下朝归来,武侍女才鼓起勇气一般问道:“相国大人,奴婢斗胆一问,小郡王是不是根本不在京城?” 若是在,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看长公主才是,如今过了四天依然不见踪影,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郑坤早知此时瞒不住,可当时看见那样风尘仆仆的长公主,她的语气她的眼神都让自己不忍心说出真相——这不过是新帝的如意算盘,用郑宝尚之名引来长公主,再以长公主为饵,只等郑宝尚上钩。 他并不希望郑宝尚回京,所以从来不关心悬赏之事,以至于京城以外都撤消了悬赏令他都未有察觉,而事实上,京城还保留着悬赏令,就是新帝为了骗过他的耳目。 “他总会回来。”郑坤丢下一句话,转身去了前厅会客。 “主子......”武侍女难过的看着床上睁开眼的长公主。 如今长公主怎会不明白其中种种,只是心力交瘁,心绪大起大落,实在无力再怨恨指责什么,身子一颤竟呕出一口血来。 “相国大人!相国大人!夫人她......” 温婉冷笑,是啊,她现在已经不是长公主了,可这声夫人,她也万万当不起。 老郑大人已经告老,与老夫人在乡下买了出僻静的园子安享老年,得知儿媳回京的消息,也立马赶来问候,哪知刚进门就听说儿媳呕血,着实吓得不轻。 老夫人在床前看着又昏睡过去的儿媳抹泪,儿子在小宝火场失踪后只一夜便多出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39 了许多白发,如今儿媳也好不到哪去,往日的神采消失殆尽,像空壳一样,一整天都难得睁一次眼,让人不得不担心她有一天会这么睡了过去。 好在温婉本身比他们想的都要坚强,卧床几日就彻底清醒了过来,虽然精神依然不好,但好歹不再整日昏迷,与郑坤终于有了一次正面交谈。 “当年你带那个孩子回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根本不可能是你儿子,那是大皇弟的幼子,我当时竟以为你只是不忍他小小年纪被诛连......”所以她带着郑宝尚离开,她知道劝不动丈夫和公公,所以提出离合,哪怕将来皇帝发现郑家藏匿死囚也不会连累到自己儿子,哪知那个孩子却混进了自己亲卫培养的孤儿中,可恨自己隔了几年竟没认出那张脸,还亲自把他送到小宝身边,“当初玩捉迷藏的时候,你也总教小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小傻瓜最听你话,总都躲在我身后,害我好几次转身都险些撞倒他。” 往事越是美好,现实就越发不堪,“这就是报应,夫妻本是同林鸟,我怕受牵连而回了宫,却害了小宝......你也知道对吧?你也知道吧,父皇他......” 说至此,长公主泣不成声,自己的父亲毒害了小宝,她哪里说得出口,“我还亲手喂他喝药,拿蜜饯哄他,做甜粥逗他,每日每日看着他喝下去!为什么你们都能这么忍心,怎么都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小宝......” 郑坤也红了眼眶,却不知该怎么安慰长公主,若不是郑宝尚儿时偷偷出宫来找他却遇到了人贩子,若不是自己一时情急动用了不该用的势力,也不会被老皇帝发现他们的计划,也就不会害了小宝,等他们发觉那些药有问题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说来说去,说不清是谁的错,但最后受苦的,却是最无辜的人。 “我现在就走,你们休想用我来引小宝回京,你若敢拦着试试,我便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新帝对郑宝尚的心思她如何不知?当初是自己儿子带着人到自己面前坦白的,自己只当儿子年幼玩闹,养个娈童而已,也无所谓,如今却万万不敢让郑宝尚再与那人有半点牵连。 可是,无论是如今贵为相国的郑坤还是落魄的温婉都不是能决定自己去留的人,新帝的传旨官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郑府,温婉看着面前的圣旨,真是可笑,“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谁还稀罕这个长公主之位?!” 传旨官仿佛没听到这大逆不道的言论,依然讨好的笑着,“皇上说了,无论如何,您都是他的亲姑姑,本就该尊为皇长公主。若是方便,还请长公主这就跟奴才进宫,您以往的寝宫一直都有下人搭理看护着,今日就能住了。” “做梦。”温婉示意武侍女搀扶着,转身欲走,传旨官却不急不慢的抛出杀手锏,“那可如何是好,皇上方才得了小郡王的消息,正等着与相国大人和长公主商量。” 御书房里,新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看着温婉,“前几日听闻姑姑回京,朕忙于政务怠慢了姑姑,今日才得空却听闻姑姑又要离京了?” “皇上的一声‘姑姑’我还当不起,”温婉冷着脸道:“我为何而来又为何要走,你不是清楚得很吗?” “看了公主并不待见朕,那朕也就有话直说了,”新帝起身绕过书桌,“您为何不愿将小宝交付于朕?如今纵观天下,除了郑,还有谁能给他最无忧的生活最尊贵的身份?” 温婉冷笑,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最无忧的生活是受众人非议鄙夷?最尊贵的身份是以男儿之身却和女人一样后宫争宠?” “朕不会让他受委屈。” “如何不委屈?你能为他退位?还是为他一生不娶?” “我退位与为不委屈小宝无关,国不可无后更不能无储,但我能保证,小宝不会被留言所扰不会被人看轻,他的身份永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我为了小宝可以放弃一切,连命都能不要,你待小宝尚不及我,又如何敢大言不惭让我将他交付于你?”温婉转过身不愿再谈,而郑坤一直在她身旁一言不发,新帝却明白,他是个比长公主还麻烦的存在,如今再说下去只会是得其反,新帝便转了话题。 “公主可还记得当年您送进宫的那个唤作小珠的丫头?小宝的行踪就握在她手上,而那个丫头十分顽固,不见到您便死不开口,朕正是为此事才传出假消息引公主回京,其实也是迫不得已。” 小珠的事连郑坤都不曾知道,却看地牢里那个娇小姑娘的凄惨模样便知她早已落入新帝手里,受了不少刑法。 小珠看见温婉,强撑着起身,踉跄走到牢门边磕了三个头,“公主大恩,小珠感激不尽,当日却疏忽未有追随小郡王左右,愧对公主大恩。” 温婉怜她忠心耿耿,想用帕子擦去她面上血污,哪知那些痕迹好似从皮肉里生出来,抹不去洗不淡,好好一个姑娘,就这样毁了容貌。 “长公主,”小珠感激的握住温婉的手,“您为何要回来?您若是不知道,还能有个盼头。” 在场的人心中都涌出不祥之感,便听小珠接了下去,“小郡王在觐州失去了踪迹,我的手下只在郊外找到一滩黑血和驴骨。” 驴骨,驴骨,张宝胜的坐骑不就是只枣红毛驴吗?还是自己当年见他闹着骑马,又怕点着他,所以送给他的...... 不只是常常在奏折里、地方官口里听到觐州境况的新帝和郑坤,连温婉都苍白了脸,觐州那样的地方,即使只是绕路远远的走过也知道里面是怎样的人间地狱。 “觐州......”温婉倒退几步,若不是郑坤扶着,她早就倒在了湿冷的地上,“我的小宝,去了觐州......” 那夜温婉做了个梦,梦到了小小的郑宝尚三岁生辰的时候,再好再珍贵的礼物他都不喜欢,闹着要出门看花灯,自己抵不过他撒娇耍赖,只好与丈夫一起将儿子包成一个小汤圆,胖嘟嘟牵到街上去看花灯,小儿子看见漂亮花灯就闲不下来,一路又跳又叫,自己不小心松了手他就立刻跑得不见人影,任自己在后面如何呼喊如何追赶都没有回应。 第二日,武侍女见温婉迟迟未起便进屋去探看,宫人等了许久却不见不见里面传唤,斗胆推门进去看,却见长公主身子发僵脸色青白,早在睡梦中去了,而武侍女也自尽于榻前。 ============================================================ 作者有话要说:长公主 对不起,我会给你一个好结局tat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0 ☆、第十九章(补标题) 郑宝尚忘记了大珠,而大珠在消失一天后不负众望的杀了回来,迈着小碎步,噔噔噔的跑进大门,穿过回廊,衣袂纷飞,郑府的一干小丫头大老远的握着拳头给她加油,包子蹲在厨房门口面无表情的吃着汤圆,看大珠粉色的衣衫衣衫而过。 风雨欲来山满楼啊!包子如此感叹,不对......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哪里怪怪的? 郑宝尚正在和馒头玩泥巴,一块一块的掺了水,再一团一团的捏起来,一会儿捏坨翔,一会儿又捏坨翔都不如的东西,他指着那两团东西对馒头说:“你看!这捏的是小爷和啊桓在捉迷藏!” 馒头夸他,“藏的真好。” 郑宝尚正打算把包子和糯米粥捏进去,却见院子门口飞进来一团粉红色,“嘭”的落在自己面前,正是那总是在地上爬着扯自己衣角的丫头。 大珠满脸红晕的站着,十指搓揉着衣摆,双目似羞似喜,欲语还休,“主子~奴婢,奴婢,奴婢有了你的孩子!” 郑宝尚“pia”的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泥巴堆里。 大珠虽然是女装癖,又经常缩骨,但也没有可以隐瞒过自己人妖的身份,以至于那些知道他真身的人都会想“他都那么明显了,谁还会不知道他是个男人啊!” 可事实上,知道他是个男人的人,真的寥寥无几,就算偶尔听说过,也只会当做笑话,认真你就输了。 不知情的模范代表就是一心忙于政务的郑家父子。 无论是御医、民间大夫、亦或是略通医术的老友都被老郑大人请来诊脉,一时间郑府大门进进出出好不热闹,每个人的答案都是“恭喜小郡王喜当爹”,郑宝尚在在一旁也乐呵呵的笑答“同喜同喜!” 作为太医院接班人,胡安自然也在其中,他为大珠诊脉之后立刻如遭五雷轰顶,双目无神的看着郑宝尚,那种“我爱的人当爹了,孩子他娘不是我”的忧桑之感袭击了胡安的一颗少男心,想着自己为了一个飘渺虚无的梦境而苦苦寻找珍奇录,而那个人却在春宵暖帐好不快活,如今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内心黑化持续半盏茶的时间后胡安突然想到了一点,那个梦里的宫女不正是这怀了郑宝尚孩子的女人吗? 胡安猛地转头看向一脸娇羞的大珠,而大珠似有感应,也转过脸来看着他,“胡太医,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珠曾对胡安用过迷幻之术的事昨日大珠也听她说了,珍奇录是否真的能救郑宝尚还很难说,但终归是一线希望,不过胡安对郑宝尚的痴迷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便是了。 胡安还未回答,郑宝尚却提前发话了,“你们借一步说话做什么?有什么不能当着小爷的面说的?” 大珠粉拳轻轻在郑宝尚胸口蹭了一下,道:“奴婢想向胡太医求点女人养生的方子,总不好意思当着人前问啊~” 郑宝尚莫名起了一身鸡皮,忙道:“那你小心点,别大意伤到了孩子......算了!你去吧,以防万一,先把孩子留下。” 众人:......你以为怀孕就是在兜里揣个小玩偶吗?! 馒头寒着张脸看着大珠和胡安走远,包子叼着根狗尾巴草凑上来,“大珠好牛逼啊!太医都诊不出他是个男人,居然还能怀孕!好多功能好羡慕啊~~~” 馒头嘲讽一笑,“那又有什么用?只要唤个嬷嬷来验身,他这点小把戏立刻就能揭穿。” 包子神秘兮兮的凑上去:“这可不一定!说不定缩骨功可以把小唧唧也缩进去呢!” 馒头:...... 郑宝尚也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你们快点让糯米粥也怀孕啊!不然我儿子生下来没有坐骑了!” 包子:我x!糯米粥怀孕跟老子有毛干系!你能不能不要随意加大信息量啊!! 大珠对胡安说了三句话: 1、小郡王被奸人所害失忆了。 2、怀孕是假的,情势所逼,为了不然奸人得逞蒙骗了小郡王而出此下策。 3、能救小郡王的就只有你了! 第一句话胡安豁然开朗——原来他不是没把我放在心上,只是被人所害不得已啊!第二句话让胡安放下心中间隙,重启痴汉模式。第三句话则让他自信心和责任感爆棚而出,充满力量的继续回太医院找书了。 所以说,恋爱中的人智商都是零,越是痴情越是傻逼,大珠都觉得有点愧疚不忍了。 胡安走了,郑宝尚去假作不经意,晃悠晃悠的走了过来,大珠真的很想告诉智商也一并退化到十来岁的郑宝尚:你这样假装不经意的倒退着走路反而更引人注意好不好! 郑宝尚看看花,看看草,看看丫头,看看仆役,看看倒退的景物,千辛万苦的到了大珠面前,折扇“唰”的一开,露出高深莫测的半张脸,“大姐,其实你根本没怀我孩子吧?” 大珠被他唬住了,心道这家伙是假装失忆还是智商开窍了?哪知疑惑不到一秒,郑宝尚又接着说:“其实你是下凡历劫的仙女,为了掩藏行踪篡改了我们的记忆和年龄对不对?肯定是这样!你看我资质不凡,竟没有完全被你法术所惑,所以才假装怀孕来接近我对不对?!不是我失了七年记忆,而是那七年根本就不存在,对不对!” 大珠一脸强笑:......我要真是仙女肯定先给你换个比较好使的脑子。 郑宝尚当他是默认了,又问:“那你是怎么让御医都诊不出问题的?你肚子里是仙胎吗?” 大珠:“不,只是一口仙气。” 郑宝尚失望的看了一眼他平坦的小腹,郑重的交待:“那你可小心,千万别放屁啊,不然把仙气放出来就露陷了。” 大珠:......! 老郑夫人的寿辰将近,郑家父子孙三人定制的金佛都已经做好,店家送过来的时候郑宝尚还在郁闷了好久,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定的是个大胖子,应该定齐天大圣这样威武的神仙才对,结果转眼就看见了小郑大人定的金佛,长长的两根金须翘起,拿着定海神针踏着祥云,那不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吗! 郑宝尚立刻不干了,抱着大圣金身又哭又闹死不撒手,若他真是个十岁孩童,那也还说得过去,但任谁看到一个样貌俊美衣冠不凡的佳公子抱着一只金猴子撒泼打滚,心里都必须要震惊的。 小郑大人回府见到的就是坐在大门门栏上望着自己的星星眼。 “爹~~~~”郑宝尚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憋着嘴,对小郑大人撒娇。 小郑大人看了他一眼,又倒退几步看了看门上的牌匾,转头再看看今天的太阳,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郑宝尚。 郑宝尚对这个已经没什么印象的爹原本还是有些惧怕的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1 ,如今耍起赖却完全没了估计,他说,“我不追究你在外面生儿子的事情了,你把那齐天大圣给我!” 小郑大人想了半天,才明白那所谓齐天大圣就是当初为了老郑夫人寿辰所订做的金佛,也是凑个热闹和他们一起订了,其实自己另有准备礼物,没几天就将那金佛抛脑后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拿去便是。” 原本还叉着腰偷瞄他的郑宝尚立刻扑上去送了个响亮的啵,转身欢天喜地的走了。 小郑大人一时还接受不了突然和没说过几句话的儿子这么亲近的事实,呆愣了一会才在侍卫们见了鬼的神情里微笑着进了门。 郑宝尚一路小跑回院子里,被馒头逮到,安抚了半晌才停下喘息,抓着他袖子嚷嚷:“那金猴王是我的了!快点扛起,我要拿去给四舅看,气死他!!我是孙悟空,他就是个猪八戒!!” 郑宝尚趾高气扬,叉着腰仰着头招摇过市,包子和馒头在后面抬着金佛,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大圣胸前,突然觉得因为有“身孕”而被限制行动的大珠实在是太幸福了! 主仆三人到了四皇子府门口,对着包子馒头还对不远处守宫门的侍卫统领打了个招呼,统领长久的睡眠不足,心情十分不好,傲娇的一转头留给他们一个背影,郑宝尚却不理,叉着腰对着四皇子府里喊:“猪八戒舅舅!!本老孙带着金身来看你了!!你还不快快现身,讨好讨好小爷,爷还可以给你摸摸这金身!!” 扯着嗓子喊了几句,郑宝尚有点喘不上气了,命令包子馒头:“你们给我接着喊!” 四皇子这几日都在算计着怎么整郑宝尚,见他送上门来,正打算去给他个下马威,哪想刮完堆积几日的胡渣,换好衣裳,出门却见郑宝尚已经疲乏睡去,被馒头背着回府的背影,大老远的只见那书童吃力抱着的金佛在夕阳下金光闪闪,简直就是在嘲笑他! 四皇子咬牙切齿,笑得阴狠:“算你跑得快,本宫也不及,咱走着瞧!” 郑家是官宦世家了,祖辈曾位及相国,在官场人缘甚好,老郑夫人寿辰自然有不少官家女眷和年轻后辈前来祝寿,热闹非凡,郑宝尚那尊齐天大圣就高高的立在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不住多看几眼,看得大圣边上守门的侍卫都觉得抬不起头。 郑宝尚爱热闹,上串下跳,馒头近几年已经少见他如此开心,不忍坏他兴致,只在身后跟着护着,而包子早就在厨房偷吃的忘乎所以了。 郑宝尚才“十一岁”,自然还没有讨好漂亮姑娘的心思,跳进女人堆里就作怪,引起一阵惊呼笑骂,混进男人群里更加惹得一些新晋官员和世家公子脸色忽红忽白,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好容易郑宝尚玩累了,跑到一处远离人群的小亭子里休息,出了一身汗也不愿回去换衣服,馒头看了看,这是政府僻静的一处偏远,仆役都在前院帮忙,没有能使唤的人,只好交代郑宝尚不要乱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自己赶回去给他拿更换的衣服。 郑宝尚正想着一会儿整人的点子,一个人坐着也时不时嘻嘻笑出声,正乐着就见到了自己的死对头。 四皇子看到落单的郑宝尚,极力掩饰自己眼里的算计,笑着走上去,还令下人摆上准备好的点心,“小宝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郑宝尚不想理他,觉得这人长大以后更加难看了,想不明白自己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人天资聪颖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舅舅,倒是对那碟做成兔子狐狸等小动物样子的糕点十分好奇,捏起一个左看看又看看,咬一口,嗯,红豆馅的。 四皇子眼里闪过一丝森意,看着他连吃几块,算着差不多了,对下人使了个眼色,“小宝?小宝你怎么了?” 郑宝尚奇怪的看他一眼,刚想回他一句“小爷好着呢!”困意便袭了上来,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好几个来回,“嘭”的一声就撑不住了,脸砸进了装糕点的盘子。 ============================================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小宝就是那种看中神马就撒泼打滚抢占的、大家最讨厌的、亲戚家的熊孩子....不过...我会告诉你们这里立下了【智商和防范之心早就跟着记忆消失了的熊孩子即将贞洁不保】的flag吗= 。= ☆、第二十章(补标题) 大珠“有孕在身”,老夫人怕外面人太多难免照顾不到,便不让她进前院,还特地嘱咐了身边的老嬷嬷好好照顾,大珠尝到了自己酿的苦果,眼巴巴看着郑宝尚上串下跳的带着馒头跑得没了影,最后借口回房休息,又从窗户偷溜了出去,躲在屋檐和树杈间看热闹,好不容易等到馒头那碍眼的走了,还想去吓吓郑宝尚,哪知四皇子捷足先登,使坏还被自己抓个正着...... 四皇子一干仆人扛着郑宝尚左躲右闪,避开人群,到了郑府花园深处,曲径幽深花丛遮掩,一看便是偷情好地方,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实际上从去前厅的必进之路上却能透过枝叶间隙看见些许,若是有人在,大白天的定会被发现。 四皇子唤来一个灰衣仆,大珠凝眸一看,不得不喊声妙绝,那灰衣仆竟是郑府园丁尤四。 尤四此人样貌丑陋满脸赖疮,平时风评也不大好,府里丫鬟仆役都远远绕开他,但碍于并未犯什么错所以得以留在郑府,若是郑宝尚与此人有何苟且之事,还是在郑老夫人寿宴上被宾客看见,即使是被人下药暗害,日后也会成为贵族饭后谈资,不只是郑宝尚,连郑家大人日后也没脸见人了。 至于尤四,无论是用钱还是用权,四皇子让他闭嘴实在是太容易不过。 大珠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自己反正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天上掉馅饼哪有不吃的道理,于是裙摆一撩,继续蹲在屋顶看戏了。 这一看,还别说,四皇子定是其中老手,几番指导让大珠也不得不感叹其老成又阴毒,尤四更是连连点头,神色下流的看向倚靠着假山昏迷的郑宝尚,一脸猴急,也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色急之人。 待四皇子等前脚一走,大珠提裙一跳,好嘞!双手合十对脚下昏迷的尤四道声“罪过”,扛起郑宝尚飘然而去。 郑宝尚手软脚软习惯了,对软筋散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下腹一团火烧火燎的,若说是吃坏了东西,那感觉又不像腹痛,模模糊糊想要纾解,却又不知如何纾解,眼前漆黑一片,未知的环境和身体的不适让他身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若是原本的郑宝尚,那肯定知道这感觉就是被人下了药了,可如今这个郑宝尚只有“十一岁”,所谓少年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2 不识情滋味,额,好吧,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但我们姑且就这样理解吧,他就是不识情玉滋味。 已经恢复身形样貌的大珠在一旁看着他侧耳倾听的样子,想笑又不敢吭声,突然觉得自己一时害羞玩个捆绑黑暗play实在是个好主意。 “有人吗?有的吧!”郑宝尚猜着也是四皇子整他,壮着胆子开口。 “嗯,有。”没有刻意憋着嗓子,大珠的声音带着胜于少年人的清澈,甚至略微透出些妖娆,“小郡王有何需要吗?” 郑宝尚一个激灵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总觉得这个声音处处透着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帮小爷松绑吧!听你声音小爷就知道你是个人才,跟着我四舅是没饭吃的,今天你放了小爷,以后爷给你吃香的喝辣的!” “好啊~”大珠强压下习惯性的娇笑,伸手覆在郑宝尚被丝巾系在床头的手上,暧昧的游移却并未解开,而是一路向下,拂过手腕,拂过玉白色的手臂,然后落在了郑宝尚被遮住的双眼上。 郑宝尚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已经完全抢镜了,如果现在他的手可以自由的话,他绝对不会去摸自己的皮,不然会摸到一身的和鼻子一样高的疙瘩,忽视对疙瘩的在意,郑宝尚隐隐觉得情况十分不妙,颤声道:“壮士!你能动作快点么?我想如厕......” 大珠轻笑一声,“小郡王真可爱~” 郑宝尚其实很想跟这个神秘壮士说“小爷认识的一个人说话也喜欢带‘~’号,你们两个肯定能一见如故再见倾心三见儿孙满堂”,但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只能扭来扭去躲避那双让他很难受的手,“壮士,壮士!!你松开我的手就好了,我可以自己脱裤子的!!而且在床上方便好像也不太方便吧!!!” 大珠一双手白皙纤长,指尖微凉,但偏偏好像把下腹的火引到了全身,郑宝尚扭得跟只泥鳅一样,只知道难受,也不懂是该躲开那双灵巧的手还是就放任它这样四处点火,急急叫到:“壮士!壮士!你再挠我痒痒小爷真的尿你一身啊!” 大珠额上浮上一层薄汗,俯身压在郑宝尚身上,咬牙切齿的对这不解风情的家伙道:“再说一句话我就掐断你的!” 似乎是为了让郑宝尚明白自己的意思,大珠的手也下移探进了他的衣衫里,掐住那精神的小家伙,威胁似的掐了掐,听得郑宝尚一声闷哼,又满意的咬着他的耳垂,收回手慢条斯理的解着郑宝尚的衣袋。 郑宝尚被那一□得全身发软,一震麻意顺着脊梁一路袭上头皮,郑宝尚迷迷糊糊的,不懂这动作意味着什么,只觉得舒服,便命令道:“再弄弄那儿!” 大珠哭笑不得,又爱又恨的在他耳垂留下一圈粉红的牙印,“这么舒服?那一会可别求我停下来。” 衣衫被彻底拉开又有温热的躯体立刻紧贴上来,明明是火上加火,郑宝尚却觉得像是沙漠里下起了细雨,让人舒爽,却依然不够,不满的呢喃一句,绵绵细雨便立刻成了倾盆大雨将他淹没。 大珠含住郑宝尚湿润的唇瓣,逗弄他的舌头,手在遐想已久的肌肤上搓揉,两人赤果相贴互相厮磨,郑宝尚突然想起以前先生教过的诗词,那个叫什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不记得那是什么意思,但迷迷糊糊又觉得,或许就像现在这样。 两人喘息着分离,大珠看他粉色的舌尖在唇间搜寻似的探了探,又缩了回去,真是可爱又诱人的不行,俯身又是一阵缠绵嬉闹才转而吮咬着他的下巴,脖颈,一路下移。 天下间的情爱大抵都是如此,不知所起,等发现的时候,有个人已经种在了心底,大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何时对郑宝尚有了这样的感情,但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却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渴望,哪怕如今趁人之危卑鄙无耻,那也无所谓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丝希望,就是至死也不愿意再放手的。 郑宝尚双手被束双眼蒙蔽,又被下了药,自然敏感万分,却偏偏不懂□更加不知羞涩为何物,毫不委婉的点评着这里用力点,不要咬那里,手再右移一点...... 大珠早被点燃了火气,但也气得牙痒痒,干脆一低头含住那粉嫩的小家伙,让它的主人再也无暇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只余破碎的口申吟回荡在房里。 郑宝尚在自家里失踪了,又是老夫人大寿之日,宾客众多,即使着急也不能表露出来,包子馒头领着一干家仆丫鬟暗地里将郑府翻了个底朝天,路过偏院附近的家仆都仔细询问,有人说,看见四皇子在偏院附近出现过,馒头听了脸色阴郁的可以挤出墨汁。 郑府里闹翻了天,“我爱洗衣女红好好”的密室里也不平静,衣衫锦被散落了一地,垂下的帐幔轻轻颤动着,时不时溢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郑宝尚双手握着床栏想要将身子向上抽离,却被一双手穿过腋下死死按住了肩膀,身上的人也喘息着,声音已经不复最初的清澈,低沉暗哑,在他耳边轻声哄骗着,“乖,腿别乱蹬。” 郑宝尚带着哭腔埋怨道:“那你轻点啊!太舒服了,受不了......啊!” 大珠将他双手松开,抱起来抵在床柱上,动作大力的让窗幔摇晃的似乎快要坍塌,“再说一句话我就狠狠弄哭你......” 郑宝尚不敢多说,捆绑太久有些酸麻的手搭在大珠的肩上,蒙在双眼的丝巾早就被侵湿,他仰起头任大珠在他颈间没轻没重的噬咬,后背绷得像拉满的长弓,喉间发出模糊的呜咽声,随着大珠的动作起起伏伏。 郑宝尚的失踪最后像一场闹剧一般的结束——在大珠院子里玩累了,于是直接在那歇息了。 虽然老嬷嬷也不知道小郡王是怎么饶过她的眼皮子进到屋里的,但也确实看到郑宝尚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命人去寿宴上跟老爷夫人报个平安,老嬷嬷转头看向一脸羞涩坐在床边伺候的大珠,双眼扫过两人脖颈间的红痕,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你现在也是有身孕的人了,别总顺着小郡王乱来,年轻人没了分寸伤了孩子可就不好了。” 大珠红着脸低头应了,闻讯而来的馒头拔剑的手被一把按住,包子瞥他一眼转头笑眯眯的说:“小郡王和大珠姑娘的感情可真是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不见如狼似虎啊~” 老嬷嬷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两一眼,对两个大男人问也不问就闯进未来孙少奶奶闺房的行为十分不满,各送一枚刀眼,“老妇的话还请大珠姑娘记在心上,我们先出去了,就不打扰小郡王休息了。” 将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和自己一起打发走了,老嬷嬷心里郁闷的想着,她还想再提醒大珠下次力道要轻一点,瞧瞧小郡王脖子上那斑斑点点,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3 都红得发紫了! 老夫人寿辰没有孙儿在一旁陪伴,难免有些伤心,却又听老嬷嬷过来耳语了一阵,红了张老脸笑成了朵花,悄悄附和着老嬷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哎哟,你说大珠那丫头还真看不出来,居然如此,哎哟,阿弥陀佛。你一会请大夫去看看,可别动了胎气!” ===================================================== 作者有话要说:= = 本来想今天凌晨的时候偷偷放肉汤的,可是太累了,没撑住请存稿箱君厚脸皮发文~~【捂脸奔走= =不太了解晋江的标准线啊= = 但是我这么隐晦这么半拉灯,应该还是没有触线的吧...?如果有姑娘要评论这一章的话= = 也请评论的隐晦点吧【=/////=】 ☆、第二十一章 郑宝尚偶尔智商不够用的时候都会召集小团体开会,这日月黑风高万籁俱寂,躺了两天恢复了元气的郑宝尚靠在床上眯着眼像只小狐狸似的算计着,大珠坐在一旁一脸将(奸)为(计)人(得)母(逞)的幸福微笑,包子馒头立在床边,一个在吃面条一个在发呆。 看起来像只小狐狸一样的郑宝尚终于装不下去了,摸着下巴困惑道:“我觉得最近四舅舅可能出门撞到脑袋了,奶奶寿辰那天他不但没跟小爷作对,还派人来对小爷,额,做了很舒服的事情。”虽然过后腰酸背痛了两天。 大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禁为长公主教育孩子的方式表示担忧,别说男男之事了,就是男女之事,郑宝尚也知之甚少,大珠对自己太晚进宫表示后悔,小时候的郑宝尚多可爱啊,那么呆,真是~ 馒头一手搭在腰间长剑上,青筋爆出,阴冷的眼神在大珠身上从左边刮到右边从右边又刮回左边,包子一口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龇牙一笑,露出大白牙上一片葱花,“这可说不定,或许是有哪路神仙从天上跳下来救了小郡王来着。” 馒头的刀眼杀了过来,包子一个寒颤泼了半碗汤,觉得自己好像把快乐建立在自己的安危之上了,连忙捂着肚子上茅房去了,留这三人在屋子里争风吃醋。 大珠功力虽不弱,但若与馒头缠斗上也是十分头疼的,于是便打定主意这几日要寸步不离郑宝尚,更何况得尝多年痴念,自然要守好窝边草,不能让别人乘机吃了去,综上所述,大珠这几日都是用尽手段霸占郑宝尚的另半边床,仗着老夫人的维护,把馒头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去。 郑宝尚有点不明白自己一句话为什么让气氛变得怪怪的,只是馒头这个样子让他慎得慌,坐在床上默默背了半天三字经,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不敢抬头看他。 这天夜里郑宝尚从梦中惊醒,眼前仿佛还晃着馒头那双眼,他赤着脚跑下地,到了外间,榻上却空荡荡的。 “啊桓?”郑宝尚喊了几声,没人应,又嘶溜跑回床上了盖被子取暖了。 大珠早被他吵醒,靠过来抱住他微凉的身子,“啊桓是谁?” 郑宝尚想了想,觉得告诉大珠也无所谓,便将自己当初因为名字而与馒头闹别扭,后来又和好了成了“好兄弟”的事告诉了他。 大珠下巴抵着他的发旋,说:“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你本来也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忘了。” 郑宝尚吃力的仰起头看他,“那你说呗。” “朱紏。” 郑宝尚:“是你自己要说的,我又没逼你,干嘛骂人啊!” 大珠:“......那是我的名字。” 郑宝尚笑喷了大珠一下巴的口水,“你的名字叫猪头?!” 大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反射着清冷月光,“再笑我亲死你。” 一说亲,郑宝尚就想什么起来了,即使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他还是可以凑到大珠耳边说:“小爷知道了,从四舅舅那救了我,又对我做那些事的人,就是馒头!” 大珠:“你怎么肯定?” 郑宝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我梦到了!他对我做那种事,还有好多好多!肯定是因为我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所以馒头才会生气,还蒙住我的眼睛吓我......” 大珠如遭雷轰,脑袋里回荡着关键词如:梦见,那种事,好多好多! “你知道,那种事......是哪种事?” 郑宝尚点头,“原来不明白,但后做了那个梦,好像又明白了,”说着又抬头看大珠,“真是对不住啊,就那样把你送出宫了,不过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了孩子,时间对不上啊?!对了,你原来不是叫小珠的吗?” 大珠觉得自己一口血哽在喉头,需要好好冷静冷静,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掐着郑宝尚的脖子问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所谓“记忆”到底是哪里来的,做个梦也能当真?!老子天天看着你你什么时候跟馒头这样那样过!?还有!不是怀疑他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吗!?为什么又会突然变成小珠!!? 没有给他休整情绪的时间,郑宝尚起身异常严肃的看着他,“抱歉,虽然这样说很伤人,但是你的孩子不是小爷的,爷也不会再跟你有什么牵扯,毕竟爷是有家室的人了。” 大珠急火攻心,一把将人扯过搂进怀里,封住那张莫名其妙的嘴,直到郑宝尚喘不过气才放开他,抵着他的额头厮磨,“不是馒头,不是别人,那个人是我。” 郑宝尚费力的推开他,摸了摸嘴,“你一个姑娘家力气怎么这么大,不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还满嘴谎话,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是......” 郑宝尚话未说完就见大珠浑身骨骼咔嘣响,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七尺男儿!!!! 这一晚信息量太大,郑宝尚终于超负荷晕了过去,大珠看着怀里人,心里百味混杂,明明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却又因为一个梦就要到别人身边去,简直是要逼疯他,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蒙上他的眼! 郑老夫人寿辰过了两三天,京城里出来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向来最得宠的四皇子强抢民女,而且还不小心给弄死了。说句阴暗点的大实话,这种事情在贵族之中并不少见,给点银两打点打点就过了,官府不会再追究,对方家人也深知民不能与官斗,打落牙齿和血吞,几两银子就抵了一条人命。 可四皇子这事大就大在他不长眼,拖走了新科状元的未婚妻子,状元郎披着血字三步一叩头的从城门口走到了宫门外,民间早就炸开了花,大骂四皇子禽兽不如。更糟糕的是那状元还是老相国门下弟子,都快告老还乡几乎不问政事的老相国领着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4 朝里众臣参四皇子的折子雪花似的往皇帝那儿飞,愁得皇帝父子都不敢出门。 四皇子冤的简直要吐了一缸血,但他又不能直接对着那些没长眼的大臣和刁民们大喊“本宫现在连硬都硬不起来,干嘛还去抢女人!”更可恨的是一条街的人都看到是他的亲信将人抓走,还口口声声嚷嚷着“四皇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那亲信已经消失不见,四皇子简直是百口莫辩。 四皇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是被人阴了,可他有能如何,翻遍京城抓出那出卖自己的人?还是抓住那状元严刑拷打问他幕后指使?前一个简直是海底捞针,后一个就直接是自寻死路了,只能哑巴吃黄连,蹲在府里暂避风头。 包子将此事当笑话说给郑宝尚听得时候,郑宝尚只是感叹一句“四舅舅太坏了”,对平民生命的藐视,这几乎是每个皇族子弟与生俱来的冷漠观念,即使不会去伤害他们,但也不会放在心上。 郑宝尚也是一样,失去了前世的记忆,死亡对他来说就显得太遥远,仿佛不幸永远都只在别人身上发生,引不起共鸣也不会上心,倒是包子感叹了一句“真缺德,好好的小鸳鸯就这样阴阳相隔了”。 郑宝尚坐了半天,见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可今天还没见过馒头,便问包子:“馒头呢?他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还在生我气吧?” 包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还能知道他生你气?” 郑宝尚撇撇嘴,“这又不全怪我,都怪你!明知道我和馒头两情相悦,你还骗我说大珠是我的填房丫头,你才是真缺德。” 包子惊得早饭都快吐出来了,回头默默看了一眼不远处死盯着郑宝尚散发怨气的大珠,心道怪哉怪哉,什么时候又被馒头给摆了一道? 包子细细回忆了这几天种种,实在看不出馒头有下手搬弄是非的机会,倒是耗费太多脑力导致肚子饿了,拍一拍郑宝尚的肩,“你的感情世界太复杂了,我还是不参与了,馒头大概去安排缺德事的收尾工作了,过一会就回来,你再等等,有什么好戏最好等我吃饱了你再开场!”说完一溜烟的跑厨房要饭去了。 四皇子的事确实是馒头一手安排的,这个时候其实叫他温桓会比较符合意境。 四皇子暗害郑宝尚的计谋实在恶毒,即使没成功温桓也不会放过他,买通了四皇子亲信,状元郎又演了出好戏,只是未婚妻暂时要躲到乡下不得露面了,正好老相国一直中立,迟迟不肯站队,如今借他得意门生之力将他彻底拉了过来,一举两得。 温桓心中的郁气抒发了不少,身后多了一个桃李天下的老相国,就相当于多了上百助力,离那把龙椅也更近了一步。他已经厌恶现在畏首畏尾的日子,手上没有实权,连身份都是见不得光的,若是早日了结天下事登上那至尊之位,区区一个大珠他还真不用放在眼里,而郑宝尚,也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没错,不是“到”,是“回”,温桓总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郑宝尚本来就该是他的,他们本就该在一起的。 一个状元夫人的冤屈还不至于逼死四皇子,但也足以让对方头痛不少时间,温桓谨慎的嘱咐了不少事情,以防日后露陷被反咬一口,等安排妥当又商讨了一些事宜后已是第二日午时,几番伪装改道,回到郑府时他又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小郡王亲卫馒头。 而郑宝尚明显不这么想,他在看见人的第一时间就讨好的笑着,上去亲昵的拉住馒头的手,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吃饭了吗?心情好不?今天天气不错啊!” ============================================== 作者有话要说:上帝在给你一个蜜枣之后,总会补上一个棒槌~没错!郑宝尚恢复记忆了!最坑爹的是,他恢复的是前世记忆!!尼玛还是前半段!!朱紏(大珠):我去年买了个表!!!【ps 突然发现前两章章节标题少了个“第”字,回去改改...不是伪更不是伪更啊~~~ ☆、第二十二章 四皇子最近火气十分大,隐疾久治不愈名声又一落千丈,那破状元每天领着人在门口求公道,让他憋死在屋里也不敢轻易出门,更可恨的是,皇帝那儿传来口信只说稍安勿躁,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胡安在找书的间隙又被召唤到四皇子府,出了宫门口就可以看到四皇子府聚集了一群人,他想了想,觉得八成是他那不安生的远房表弟了。果然,走进了瞧,那席地而坐穿着写满血子的衣服头上绑着跟白布条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不就是那家伙嘛! 状元郎一看到有人影靠近,吐出狗尾巴草往头上一插,立刻又开始哭:“哎哟我的小亲亲啊!!你怎么就被这衣冠禽兽给害死了呢!!” 身旁众人忙附和着他喊着王法何在正义何存之类的,胡安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可没有忘记自家表弟被姨夫打的时候也是上蹿下跳嘴里喊着这样的话。 状元郎抬眼一看,发现是胡安,立刻又不闹了,把狗尾巴草摘下来继续叼着,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四皇子生病了?” 胡安想了想,含糊说了句“是”,状元郎点点头,又对他道:“那你快进去呗,要是他发火迁怒于你,你就连滚带爬的出来喊‘救命’,到时候我就可以给你和小亲亲一起讨公道了!” 胡安:“......”你好歹是个新科状元,咱有点脸得不? 胡安转头,发现福禄已经在门边看了一段时间,一脸纠结的盯着他们看,最后还是侧身请胡安进去了,只是不同以往那样拉着他问这问那,很快诊了脉便出来了,估计以后也不用来了。 状元郎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地上,狗尾巴草已经比之前短了一半,他一张嘴说话就掉了出来,“小胡哥,你给我开点药呗,我膝盖和脑袋现在还疼的厉害。” 胡安想起自己听到的传闻,便问他:“你真的是从城门口一路又跪又颗头的到了宫门口?” 状元郎一挥手,“差不多啦,我走三步磕一头,然后再顺势滚两个跟斗,真是累到快死了!” 胡安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做个好表哥,“这么辛苦的事,要不就别干了?回家休息休息?” 状元郎一挥手,赶他走,“这都是黎明前的黑暗,涅盘前的自焚,你记得把药给我送府里就好了。” 胡安:......你就是滚在前面开路的傻逼蛋。 从四皇子府出来,胡安又想顺便去看了看郑宝尚,可惜御医在郑府知情人心中的形象太差了,就是老皇帝的走狗,无事想登三宝殿实在是难,无奈打道回宫,继续在藏书阁里翻找。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5 且不说侍卫故意没去通报,就是他去了,郑宝尚也没空见胡安的,他此时正指天发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并且再也不会骗馒头气馒头妄想压到馒头。 馒头压下满心狐疑道:“你说你真的想起来了,有什么可以证明是真是假?” 郑宝尚收起发誓的手,正襟危坐,“你可以问我啊,我肯定都记得的!” 大珠蹲在屋顶内心咆哮:不是你记不记得的问题,重点是只有你“记得”那些乱七八糟根本没发生过的东西!你个蠢货看不出他在套你话吗?!! 这么一想,大珠也觉得不对劲了,如果馒头也不知道郑宝尚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那到底是谁给他灌输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记忆?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馒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我是你什么人?” 郑宝尚瞪他一眼,“你就是小爷的人啊。” 这个答案太过笼统,馒头接着他的话说,“这么说来包子也是你的人,那个怀孕的宫女也是你的人?” 郑宝尚以为他还在跟自己斗气,长臂一搂,在馒头脸上“吧唧”亲一口,“你是爷的人,是爷的郡王妃,这样总满意了吧?” 屋顶上大珠“咔嘣”捏碎一块瓦片。 馒头自动忽视了“郡王妃”这个称呼,“那我什么时候,又为什么成了你的人?” 看他问的认真,郑宝尚也老老实实把小珠进宫侍寝到自己拉着馒头向长公主坦白的事一一说了,只见馒头脸色越发古怪,而屋顶瓦片碎裂声也越发频繁。 馒头接着问了长公主的去向和入住郑府的原因,郑宝尚一一答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唯一奇怪的是,他说小郑大人经常逼他去书房背书练字,犯错了还会打手板。 郑宝尚看着馒头不自然的神色,问:“我记错了哪里吗?” “没有。” 郑宝尚原本还瑞瑞不安的表情立马变成了眉开眼笑,搂着馒头摇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忘记,但现在记起来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馒头也伸手搂住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神色几番变幻,最终归为漠然。 莫名其妙却完整没有缺漏的记忆,就好像是命运在某处裂开了口,奔向两条不同的轨迹。郑宝尚没有必要编这样的谎话,可若说是受莫愁经的影响,假慈悲和尚却又一口否决,“莫愁经的效用也是因人而异,如果受到较大的刺激也确实有恢复部分或全部记忆的可能,但拥有一段全新的记忆,那也就是‘幻觉’,这种情况贫僧虽闻所未闻,但能肯定不是莫愁经所致。” 假慈悲和尚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明明当初是温桓自己要求让郑宝尚失忆,如今出了状况却怀疑上他,若不是自己曾受温桓恩惠,才不会留在这吃力不讨好,“不然我帮他彻底解了莫愁经,你再看他是否还有这段记忆?” 事情诡异却并非无益,温桓断然拒绝了假慈悲的提议,就当是他意外捡了份大便宜好了。 说来可笑,听了郑宝尚所说的那些事,温桓竟然有种“这些事真的发生过”的感觉,好像他们本就该是在一起的,可是偏偏现实出了差错,走错了轨迹。 郑府的丫头们作为围观者,只能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人情莫测,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小郡王不要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和她腹中的孩子,却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包子说:“这是你们不懂,男人啊,有的时候也想体验一下被征服的快敢嘛!” 丫头们嫌弃的四散开来,“咦~太监的思维好恶心啊!” 包子:“......” 背景许久的郭绍:“你会想体验一下被征服的快敢?” 包子面无表情的转头,“你肯定想体验一下被阉割的快敢。” 事情已经演化到这么曲折诡异的地步,就算是为了找人吐槽一下,包子也该上报给皇帝了,可惜皇帝正为自己家儿子弄死状元夫人的事头痛欲裂,对别人家的小孩子谈恋爱的事情不感兴趣,挥挥手就把他赶走了。 包子无奈,只好去找熬药的小哑巴丫头,小哑巴丫头见他来了,立马起身想要关门,包子眼疾手快一脚插了进去,挤进小厨房,“哎呦,好久不见,不要这么冷淡嘛~” 小哑巴丫头尽量掩饰内心的嫌弃,坐下来继续看着炉火,包子自顾自的找到了一个玉米馒头,又倒了一碗茶,看架势是打算长篇大论一番了。 “今天我要给你讲的可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包子神秘兮兮的凑上去,小哑巴丫头伸手擦掉他喷到自己脸上的馒头屑。 “我怀疑啊,小郡王被鬼附身了!而且还不止一只,你看啊,”包子掰着手指数,“第一只是想要伪装成郑宝尚的冤鬼,第二只是早夭的小鬼,第三只是暗恋馒头的痴情鬼!啧啧,这到底是什么低劣民间话本啊!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担心下一次附到郑宝尚身上的会是一只色鬼!” 小哑巴丫头:除非是“色盲”的色,不然看上你的几率实在太小。 包子没有感应到小哑巴丫头内心的吐槽,继续道:“我还听说啊,西方有一种吸血鬼,好像长得还挺帅的,被他吸了血还能长生不老,我比较希望小郡王下次能变成吸血鬼,然后再来咬我一口,嗯,当然啦,看在经常陪我聊天的份上,我到时候也会来咬你一口的,咱们一起长生不老!” 小哑巴丫头:我一点都不想听你吐槽一直到地老天荒,求放过。 “啊!!!!我想起来了!!!”包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小哑巴丫头,“小郡王和大珠两个狗男男私通了,如今看来馒头脱团也指日可待了,那我怎么办!!!我还是处男啊!!!” 小哑巴丫头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太监也有处男和非处男之分吗?” 包子:....!!!!!! 郑宝尚突然和馒头十分亲近,在人前也毫不掩饰,还口口声声说馒头是长公主认同的准媳妇,老郑大人急的肝都要吐出来了,现在的孩子感情世界太复杂多变了,他实在跟不上这种步伐,而小郑大人也明显表现不满,与馒头彻夜长谈一番,毫无效果,又想和儿子谈谈,哪知儿子一见自己就开始背三字经,好不容易等他背完了自己要开口,他又立刻开始背百家姓,又等他再次背完,自己刚动一动嘴唇,郑宝尚就跳起来继续背各种课文,直到他实在想不出又什么了,才苦着脸问:“功课我都背出来了,难道有遗漏吗!?” 小郑大人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给他布置过功课,“我找你不是要谈这个。” 郑宝尚:“那是要谈什么?” 小郑大人嘴唇动了动,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了,转而道:“学过作诗吗?” 棒打“鸳鸯”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6 恐怕会适得其反,郑家父子担忧的时候,姜城出事了,一支打着大皇子名义的乱军起义,四处以大皇子遗部之名招兵买马,除了郑家一党的知情朝臣学士之外,其他人几乎都信以为真,许多被外戚欺压的地方百姓都捐响捐粮报名参军,甚至有一直崇拜大皇子并为他不平的官员主动打开城门迎接乱军,一时间姜城乱军势如破竹连取四城向京城逼来。 边疆猛将多被郑家并联归为温桓手下,皇帝若是令他们北上镇压恐怕他们会途中生变,借此机会直逼京城。可除了边关,其他地方守城兵力都相对薄弱不宜调动,只有京城还余有不少直属于皇帝的精兵,若将这些精兵派出镇压,那京城空虚,更容易被郑家一举逼宫。 皇帝进退两难,却在这时探知姜城乱军似乎并非温桓与郑家父子所操控,他们也是毫无头绪一直在派人彻查,并且同样怀疑皇帝想利用这支乱军障眼,打算清除他们的军中或朝中势力,两派之间相互怀疑并最终都选择暂时按兵不动观察着对方反应。 事出反常。 大珠和小珠在密室里会面,他们都听郑宝尚提起过姜城起义,不过事情就怪在,这起义提前了一年,也就是说,两派矛盾会提前被激化,也会打乱他们的许多计划,这根本就是山雨乱来! 到底是郑宝尚预测的错了,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致使姜城起义提前了? 郑宝尚失忆了,一切无从印证,朱家兄妹只能先靠百晓生得来的情报改变日后的计划,走一步算一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 我该怎么说呢 那就是 尼玛 终于有一点点江山风雨将起的气氛了tat一直觉得自己写的馒头和郑家的谋反像背景一样平淡啊tat今天上榜了,偷偷求收藏...收藏此文章 ☆、第二十三章 世界本就是环环相连的,天与地,国与国,家与家,人与人,事与事,甚至是说的每一个字之间都互相紧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简称蝴蝶效应。 虽不知为何,但朱家兄妹却相信郑宝尚会知道变故在何处,也知道姜城起义背后的势力,可如今郑宝尚被莫愁经洗脑,他们只能一面紧盯着局势一面寻找破解莫愁经的方法。 大珠不满的看着小珠,“你不是说莫愁经不过是药物辅以迷幻之术吗?你不是说得很简单吗?为什么不知道解法?” 小珠回瞪他:“你不知道药物有很多种吗?不知道迷幻之术也分很多种吗?解法确实简单,可是简单的解法那么多,我哪知道是哪个?!” 大珠第一次发现自己妹妹还能这样赖皮,也不想再跟她幼稚争辩下去,吩咐下人烧好水,自去沐浴了。 郑宝尚自“恢复记忆”之后就把大珠当成“不知在哪怀了野种还厚脸皮跑回来找自己当冤大头的不洁之人”,那晚在他面前变成男人的事似乎被当成了一场荒诞的梦抛在脑后,只是每次见到他就绕道走,绕不开就命人把他赶走再走,再加上馒头的鼎力支持和包子的隔岸观火,大珠靠近郑宝尚比登天还难,无奈只好换回男装。 大珠洗了个澡,变回了朱紏,铜镜前的七尺男儿容貌不同于郑宝尚的俊秀,而是如同女子一般,精致中透着一股妖娆之气,这样的男子出了门不但不会让女子为之痴迷,反而会引来许多断袖同好纠缠不休,这也是朱紏一直比较喜欢女装示人的原因。 女装的时候他虽实为异类,但大家只会将他当做样貌姣好的女子,而换回男装却成了十成十的异类,十分不自在。 如今朱紏一身月牙色男式长袍,银丝绣的图腾若隐若现,腰间银白色腰带显得人越发挺拔精神,往那一站都让小珠和管事赞不绝口,可他依然觉得变扭,“难道你们不觉得女子轻纱罗裙更加轻盈好看,花色也多些,剪裁也不像男装古板,还可以搭配许多饰品......” 小珠、管事:......少侠你谁啊? 朱紏不喜男装示人,即使与郑府之隔一条街却依然等到夜深之时行人渐少才出门,直奔郑府。 侍卫长正要换班休息,忽觉一阵劲风吹过,身子猛地后翻出几丈长枪一栏,“大胆......诶?大舅子?!” 朱紏穿上男装本就心情不好,偏偏这不长眼的又撞上门来,手指虚晃,捏着绣花针就要扎下去,却有个眼明手快的小侍卫挡了上来,“咦?这位就是街角小珠姑娘的哥哥啊?”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朱紏也看到他从袖口划出的百晓令,那是朱家治下百晓生成员的身份标识,这个人出来护着侍卫长,意思就是小珠让他护着了,朱紏脸色更黑了一层,冷哼一声转头走人。 对于一个妹控大哥来说,没有什么比妹妹护着其他男人更加让人讨厌的了,更何况那个丫头前几天明明还在因为自己喜欢郑宝尚的事情吃醋!! 刚进院子就见到了包子,对朱紏来说,包子还是让他觉得比较亲切的人,因为他跟小珠有一个相似的地方,或许应该叫执着——每次见到小珠她都在绣花,每次见到包子他都在吃东西。 包子的夜宵禁令还没取消,只能每天厚着脸皮去跟郭绍讨吃的,但是再也不挑食了,给啥吃啥,比如今天,捞到了好几根大麻花,炸的嘎嘣脆,可惜不是鸡肉味。 包子咬一口麻花,脸上满是芝麻,抬头看见朱紏进来了,连忙把剩下的麻花往腰带上一别,“哪来的狐狸精......哦,大珠啊~上次没仔细看,原来你已经生的这么如花似玉貌若天仙我见犹怜了啊~” 朱紏刚好一点的脸色又黑了回去,包子见状忙改口,从腰间抽出刚刚吃过的那根麻花,“认识您这么丰神俊朗的美男子真是我包奇才三生有幸,这根麻花是我祖上传下来专补男人味用的,送给你!祝你今后每天都像今天这样风流又霸气!” 朱紏一把抽过麻花,“咔嘣”一口咬掉一半,阴狠的瞪着包子,嘎嘣嘎嘣咀嚼着。 包子:......明明是同一根麻花,为什么他吃起来这么响!感觉这么好吃啊!!! 朱紏吃完麻花,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绣工精致的粉色手帕擦了擦嘴和手,问包子,“主子呢?” 包子还有好几根麻花,这会儿正在啃着,张口就喷了朱紏一脸渣,“这个说来话长啊!今天他和馒头卿卿我我恶心死我了,于是我就假装去厨房吃饭,然后躲在屋顶上偷听,结果听到他们亲亲的声音,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不知廉耻啊!那么响!然后小郡王说‘不要,腰还酸’,然后馒头心情不好的走了。” 朱紏:“所以呢?”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7 包子:“所以小郡王现在在睡觉,馒头不在屋里。” 朱紏再次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然后狠狠按在包子脸上,“你喷我一脸麻花就是为了说一堆废话?” 包子:你明明听了前半段很生气听了后半段又很开心,这哪里是废话?你是得了不别扭会死病吗?!! 留下包子在原地委屈,朱紏径自开了郑宝尚的房门,又回头露出半边阴森侧脸,“你要是敢偷听试试。” 包子看着眼前缓缓合上的门,不甘心的啃了口麻花,转身去厨房讨汤喝去了。 郑宝尚其实并未睡着,最近小珠令人在他药里加了点新得的好东西,他精神也就渐渐好了起来,如今又有心事,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不通馒头为什么生气,做的腰都痛好几天了,该生气的不是自己吗?!!这样还要自己去道歉哄他不成?莫名其妙!! 门开了又关了,郑宝尚盖着被子翻身装睡,伸手伸脚把床都占的满满的。 朱紏:“主子你这么大开大合的姿势,是在暗示奴......我什么吗?” 郑宝尚装睡途中惊坐起,看着床前这个有点面熟又记不起来的男人,“你!你!你!你是谁?” 朱紏倾身捂住他的眼睛,故意带着暧昧的低哑在他耳边轻声道:“再认不出我,我就弄哭你。” 郑宝尚病猫躯一震,眼睛瞪得快要脱框,这个声音他自然记得,还有这人身上的脂粉味他也想起来了,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明白了馒头生气的原因...... “你,你怎么忽男忽女的啊!还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居然敢对小爷做出那样卑鄙无耻的事!”郑宝尚对着门外喊,“来人啊,有刺客!” 包子在厨房吃东西,自然听不到,而一路偷偷跟来的侍卫长蹲在外面听墙角,小侍卫十分担忧的问他的上司:“真的不用进去吗?小郡王在呼救啊......” 侍卫长一挥手,“不用管,人家窝里闹呢~” 小侍卫拽紧了手里的百晓令,担忧的想着到底该不该提醒他的名义上的上司一声:如果他继续学少爷说话带“~”的话,小姐可能会见他一次打一次了...... “我当初那样做也是为了救主子啊!那四皇子为人歹毒,对你下了非交、合不能解的春、药,我想主子你也不想被那赖头尤四碰吧?这事情又不好宣扬出去,所以奴......我只好牺牲自己了!”朱紏一双媚眼含着水汽看着郑宝尚,尽是委屈。 “狗屁!”郑宝尚暴起,“信你我就是个棒槌!你到底来干嘛的!” 这家伙该不会是四舅舅派来挑拨自己和啊桓的吧?郑宝尚一脸怀疑的看着“长的就不像好男人”的朱紏。 若是朱紏听到他的心声,肯定要吐血,郑宝尚难得聪明,但总是没用对地方。 “其实我来,只是想跟小郡王聊聊天。”朱紏后退几步,坐到桌旁,表示自己不会对郑宝尚做些什么,“姜城突然出现了一支打着大皇子旗号乱军,小郡王听说了吗?” 听到姜城、乱军等字眼,郑宝尚心里莫名浮起一阵焦躁,他自认为这种焦躁是来自于对朱紏的反感,于是不耐烦的转身盖被子睡觉,“那关我什么事,外公自然会处理好,你干嘛为了这个吵我睡觉,快滚!” 其实原本就没打算能从郑宝尚这问出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他,而心里有带着一点希翼,妄想着或许能让他记起什么,只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了。 朱紏在桌边坐了一晚,温桓也一晚没有出现。百晓生一切事务早由小珠掌管,朱紏再放心不过,况且他们不争天下不为百姓,只是为了报长公主大恩,自然不会有太大压力,而温桓不同,他初担大任,心怀仇恨又觊觎着天下,姜城之事若不尽早想出对策定会后患无穷,从收到消息起就和一干大臣幕僚暗地会面商讨,一夜都不得空。 姜城乱军,若真是大皇子流落在外的旧部,温桓肯定会首先考虑收归麾下,可就情报来看,领头人当年不过是祁大将军手下的小小校尉,是个爱贪便宜的人,说不准就是被皇帝收买了,假作叛乱最后却和皇帝里应外合对付他们。 可偏偏皇帝的行为也让人费解,若他真有计划,应当会装模作样一下派军队剿杀乱党,若不是,则更不应该放过乱军,可偏偏皇帝也按兵不动,甚至紧盯着他们的动作,好像同样不解姜城乱军的由来。 如此一来,温桓等人简直寸步难行,若是暗中接近叛军乘机收归,又怕其中有诈,而且当前确实不宜节外生枝,将老皇帝赶下台还不到时候。若是等到老皇帝下令他们出兵去平乱,等将来他们再竖起大皇子旗帜登上大位的时候,那就等于是打了自己一个大巴掌,也令一些有心投奔效力的有识之士心寒。 进也不成,退也难为,温桓和郑家父子的眉头自姜城起义消息传来后就没有放松过。 ======================================== 作者有话要说:纨绔的大概架构已经定好,预计25w内完结,这几天再插播一下小郑大人和温桓的前世篇 前世故事就这么补齐了~~偷偷告诉大家= =温桓前世篇有惊喜= =喜欢我请 收藏此文章 ☆、第二十四章 莫愁经的解法尚未探知,乱军之事却有了线索。 乱军冒着大皇子的仁义之名,还要依靠这个好名声来招兵买马,自然不能滋扰百姓烧杀抢掠,如此一来军饷和粮食都成了问题,若在姜城老巢还好说,如今攻略几城队伍不断壮大,后方补给不足,百姓捐响捐粮也凑不足军需的十分之一,军队就只能拉拢当地粮商和富裕的庄稼户,而被拉拢的人之中,就有朱家百晓生。 “才走几步就物资匮乏,到底是谁家的小猫跳出来充老虎?” “我本也怀疑这乱军真的是民间起义,巧合罢了,哪想这个时候,它自己露出来马脚,”小珠停下绣花的手,指尖银针得意的晃了晃,“虽然乱军现下势如破竹形势大好,可与乱党勾结还是会令商户有所顾忌,所以他们联系会面都是在暗中进行,而且就明前打探到的情况看来,他们很‘巧’的避开了背后有朝廷势力的商户。” 既然说是背后,那就不是皇商,而是作为眼线隐藏在市井中的棋子,能知晓这些商户的背景,这也足以证明姜城起义有朝中势力参与其中。 “可这么说来,这乱军背后到底是哪派人依旧难以判断,我们不就相当于原地踏步?那你得意个什么劲?”朱紏不解的看着小珠。 “有啊,”小珠笑眯眯的看着朱紏,“我令人把这个消息卖给了郑家,若之后乱军开始调查详查各联合商户,那么问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8 题就出在温桓一派,若是乱军没有发觉,那就是老皇帝那边的事了。” 朱紏被小珠毫不犹豫的帮助他情敌的举动给生生膈应出一肺的血,醋劲十足的对床帐里的人道:“小郡王怎么看?” 一只枕头伴随着郑宝尚憋屈的声音飞了出来,“我看你们是有病才会大半夜在我房间里说这些无聊的事情!!” 自己的爷爷父亲连同啊桓一起对付外公,那不就是谋反? 一定要把这两个饶人清梦还造谣生事的人抓起来游街示众!郑宝尚恨得牙痒痒。 两人好像才意识到现在早过了郑宝尚的睡眠时间,吹了烛火轻手轻脚的出门。 小珠出了门,见包子蹲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吃汤圆,看到他们出来龇牙一笑,露出大白牙上黑乎乎的芝麻糊,小珠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天,发现今晚月亮特别圆特别亮,难怪自己可以看得那么清楚。 小珠转头看着她那清冷月色下显得越发妖艳的哥哥,不满道:“我就说没必要过来,你看,他根本不可能记起什么。” 朱紏面色阴沉的看着院中树下一块阴影,冷声道:“确实不该来。” 小珠顺着他目光看去,之间方才没有注意到的阴影居然是个人影,斜斜倚在树干上,侧过头来对她温柔一笑,小珠突然觉得夜凉如水,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出来散步。 侍卫长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脱下了执勤的滚边黑衣,穿上一身与朱紏相似的雪白长袍,腰间系着简单的宽腰带挂着一块鸡血玉下面缀着同样艳红的流苏,微微倾着身,对着月光吟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包子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转过头去,他都不忍心告诉侍卫长他那浑然天黑的肤色在穿身白衣,夜色里就好像飘着一只无头鬼。 朱紏夜视能力也不错,还能找着侍卫长的大黑脸,冷冷的盯着他,“你连时辰都不分吗?现在已经夜深了。” 包子默默吐槽:“其实他从黄昏交班后就一直守在这了。” 侍卫长负手走来,笑吟吟的看着小珠,“小珠儿,难得来一趟,我带你去荷花池边玩玩吧,正好大人养的锦鲤也肥了,我抓几条烤给你吃~” 小珠看着他这身抄袭意味浓重的打扮,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拦住自家哥哥手里的绣花针,“别管他,我这就回去洗洗睡了,你也进去守着小郡王吧。” 朱紏给了侍卫长警告性的一瞥,转身进了门,守在外间。小珠对包子点点头,绕过侍卫长出了院子,郑府值夜的侍卫就看见自家老大穿着一袭长袍磕磕绊绊的追着洗衣坊的小珠老板出了郑府。 “小珠儿~小珠儿啊~”侍卫长追上去拉住小珠的衣袖,“我穿这样你不爱看?” 小珠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你说话带‘~’我也不爱听!” “好吧,”侍卫长马屁拍在马腿上,干咳一声,“我还以为大舅子这类型会让你觉得比较有安全感。” 小珠抬头看着他,“你是怎样就怎样,不用去管别的什么,我若是不喜欢你,任你死缠烂打也不会搭理你,若是喜欢,那也不需要你去模仿谁。” “我知道是我犯傻了,”侍卫长一脸正色的握住小珠的手,“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就去跟大哥提亲,他就算用针扎死我我也要把你娶回家。” 明媚月色下,一对小鸳鸯互相依偎着诉衷肠,包子一个汤圆丢过去,惊奇一片涟漪,吓跑了两只鸳鸯,“每次看到谁家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我就觉得世事快要弄人了。” 郭绍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既然还省的出粮食来打鸳鸯,明天是不是不用吃了?” 包子吓得一骨碌差点没滚进荷花池里,被郭绍提着领子拎回来了,“你最近乖乖吃东西就好,哪都别乱跑,懂?” 包子摇头,“最近吃太多汤圆了,脑袋里一团糊,不太懂。” 郭绍:“明天有八宝饭。” “好嘞!”包子端着空碗跳起来,“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谁管他家事国事天下事~” 包子转过头,斜着眼看他,“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年轻人,不要太天真了~” 包子跳上回廊,七转八转的消失在了尽头。 月亮渐渐下去了,黎明前那么一黑,太阳又出来了,院子里的鸟叽叽喳喳个没完,郑宝尚顶着一副熊猫眼踢了踢榻上的朱紏,“醒了就快起来滚蛋,别想呆在这挑拨小爷夫妻感情。” 朱紏看了他一眼,没搭理,径自去打水来为他梳洗穿衣,等收拾妥当出门,包子已经候在一旁,“哟,今天这么早?思君心切夜不能寐?” 话音一落,馒头转个弯进了院门,郑宝尚大眼睛往那边一看,再一愣,又迅速暗淡下去,“你回来了啊,正好我们吃早饭去。” 老郑夫人近日已经极少出门,一直在屋里诵经念佛,今天却出现在了饭桌上,这让郑宝尚有点适应不过来,老夫人虽然十分和蔼,待他也很好,但两人也确实没什么话可说,早饭吃的有点尴尬。 郑宝尚喝一口包子喂的粥,看着馒头递来的羊奶酥皱了皱眉,还是一口吃了下去,双手在桌下绕来绕去,想找些话题来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但又觉得老夫人应该比较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纠结半响还是决定开口。 “爷爷和爹怎么还没起啊?这么大了还赖床!”救命,快告诉他这种无聊的话题才不是他想出来的! 老夫人慈爱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开口道:“他们早就上朝去了,来不及陪小宝吃早餐。” 郑宝尚囧着脸决定再也不开口了。 “恢复记忆”的郑宝尚早就忘了茶会这么个消遣的好活动,他的生活每天除了跟馒头撒撒娇跟包子打哈哈就是吃药吃饭睡觉,如今他满腹心事,不想跟包子聊天更不愿意看见馒头,三人在一起出奇的冷场了,朱紏作为一直被自动忽视的人,站在十米之外一脸探究的看着郑宝尚。 这么一天无所事事,包子早就东吃吃西玩玩没了影,郑家两位大人午饭晚饭都没出现,反倒是馒头异常清闲,一直陪着郑宝尚发呆,直到夜里才有消失不见。 “大人听说小郡王的朋友来府里做客,已经准备好了客房,奴才奉命带公子过去。” 朱紏意味深长的看了小仆一眼,笑道:“好,你稍等,我跟小郡王还有聊聊天叙叙旧,一会就去。” 小仆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立马又低头行礼,规规矩矩的退到院门外等着。 朱紏看着手捧诗经装模作样的郑宝尚,挂上一幅邪魅笑脸凑上去,“主子今日心情似乎不佳啊?唔~不然我来猜猜原因?” 郑宝尚斜他一眼,装过身去继续看书,耳朵却紧张的竖了起来。 “因为我的缘故?”郑宝尚撇嘴,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难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49 道是早饭不好吃?”郑宝尚眉毛一抽,你当我是包子吗? “或许~是因为馒头?”郑宝尚菊花一紧,背脊挺了起来,又欲盖弥彰的放松下去。 朱紏奸诈一笑,“难道是因为姜城乱军的事?”郑宝尚动了动肩。 “因为小郑大人太忙了,一天都没有来看你?”郑宝尚别扭的一低头,还哼了一声。 朱紏:太做作了!你好歹也是宫里长大的,勾心斗角会不会啊!! “原来只是被老爹冷落闹别扭了啊,”朱紏漫不经心的下套,“我还以为是因为馒头今天怪怪的,好像另一个人一样呢~” 果然,郑宝尚没忍住身子一僵。 朱紏:中了! 蹲墙角的包子:卧槽!馒头居然是假的!卧槽!我都没看出来! 包子猫着身子后退十米,转身欲走,撞上了一柄勺子。 郭绍:“今晚有八宝饭,乖乖呆着。” 包子退一步看着他,“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郑府里的温桓是替身,那真的温桓去哪了?姜城?调查叛乱的事用得着他亲自出面吗?可如果不是姜城,又是去哪需要用这招金蝉脱壳?一定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 郭绍铁勺随意的横在身前,“吃夜宵。” 包子都被他气笑了,“你以为郑府里只有我一个眼线吗?你拦住我也没用了,早有人去报信了。” 郭绍:“你也太小看我了。” 温桓的替身虽不说好不破绽,但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哪怕是郑家两位大人短时间内也无法察觉,谁想却被郑宝尚一眼就看出来了,也只有郑宝尚看出来了,这郑府看似防卫松懈,实则不然,特别是郑宝尚的院子,想进出实在不易,更别说还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再出去传话了。 “到底是谁小看了谁啊?”老皇帝能放心他一人盯着温桓,那他自然也不会是个小兵而已。包子虚晃右掌,手中出现一颗石子,郭绍急退几步防他袭击,却只见他轻轻将石子摆在脚下。 一时间,飞沙走石风云变幻。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包子:我想采访一下两位,为毛你们会看出(怀疑)馒头是假的?郑宝尚:我的情人我还不懂?朱紏:我的情敌我还不懂?包子:.....对不起,我高估你们了..【画外音】郭绍:喂!放我出去!!! 收藏此文章 ☆、郑坤.前世篇 嘉兴元年四月,皇长公主病逝,谥号懿宁,举国哀悼废朝三日。 郑相国请以一品夫人礼为皇长公主下葬,棺柩入郑家祖陵,嘉兴帝未允,依旧以皇长公主礼藏之,只是葬礼由郑相国操办。 即使不合规矩,满朝文武也没有人出声,连最毒嘴的谏官也低首闭嘴站在一旁。 皇长公主的灵堂设在曾经的郑家如今的相国府,沐浴袭礼后的温婉看起来就像熟睡一般,反倒是郑坤,仿佛一日间又苍老了许多,面容疲惫头发灰白,老郑大人看着也不禁红了眼眶,儿子日夜守灵不愿离去,他和老伴劝不动,也不忍心再看,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灵堂。 温婉身为两朝公主,在众人眼里一直圣宠不衰,更何况还是郑相国念念不忘的前妻,怀着各样的心思,从王公贵族到文武大臣家中的小辈与女眷皆来吊丧,挂着白灯笼的相国府竟热闹的如同集市,说不清多少姑娘的手帕意外遗落在院子里灵堂外,又有多少素未谋面的千金贵女在皇长公主灵前泣不成声。 郑坤冷眼看着,第二日相府便大门紧闭,若有人问起,侍卫便直白的答道:“大人说未免人多口杂,扰了皇长公主清净。” 长公主头七之日,郑坤挥退了下人,独自守在灵堂,都说人死后魂魄会在头七回来,亲人是应当回避的,不然被鬼魂看见会令死者牵挂,不愿投胎轮回。郑坤为长公主细细理着发丝,“你若看到我会牵挂也好,在奈何桥头等几年我便会来了。” 郑坤不知夫妻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他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在他心里,让这个戴着凤冠霞帔嫁入郑家、夜里会为他送一份宵夜留一盏灯的女人过得幸福安康就是他一生的责任。 即使很多时候他都听不懂温婉话里的意思,猜不透她的想法,但两个人在一起,听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自己绞尽脑汁的附和几句,却觉得日子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平平淡淡却毫不乏味。 直到大皇子被诬叛国。 老皇帝独宠皇后,后宫雨露不均,这是满朝皆知的事,也因如此导致皇帝子嗣单薄,膝下只有长公主这个掌上明珠和四个皇子,大皇子是贤妃所出,在四个皇子之中资质最好的且聪敏好学足智多谋,门下幕僚中也不乏才华横溢之人,相比之下其他皇子都要逊色许多,特别是皇后所出的四皇子,终日只知玩乐且人嚣张自大目中无人。 皇储之位本该毫无悬念,坏就坏在老皇帝是个痴情种,爱屋及乌对皇后所出的长公主与四皇子宠爱有加,对外戚也多有照顾甚至是放纵,在这样的风气下,朝廷越发动荡不安,外戚目中无人横行朝野,甚至曾当着皇帝的面称四皇子为太子,嚣张至极。 而大皇子叛国案几乎是明目张胆的栽赃嫁祸,可偏偏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让大皇子与其门客尽被抄斩。事到如今,谁还看不出老皇帝早已被蒙蔽双眼帮亲不帮理,老郑大人几番劝谏无效终是对这样的朝廷绝望了。 或许是命中注定,满朝文武不乏像郑家这样忠心耿耿且根基不浅的世家,可大皇子妃的侍女偏偏就拦住了郑家的轿子,大皇子的遗孤偏偏就藏进了郑家。 郑坤想跟温婉解释,原本确实只想救那孩子一命,可眼见朝廷一片乌烟瘴气,外戚迫害忠良鱼肉百姓,皇帝顾及皇后而不愿整风换血,要救这样的朝廷,只能改朝换代。可惜佳人已逝,任他说再多做再多也无人来听。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看到那个孩子,不该让你回宫。”郑坤终于熬不住这几日堆积下来的疲惫,靠在温婉毫无温度的颈边沉沉睡去,晚风撩起了白色帐幔吹灭了灵堂烛火,树叶沙沙作响就好像亡灵的脚步声,又像是细细的呜咽,在静谧的夜里四散开来。 皇长公主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蔓延了好几里,却无人为她唱挽歌即使早已讣告天下,可是郑宝尚依然未出现。自入殓之日起,天子的暗卫就监视着京城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过半点郑宝尚的踪迹。 那个人,或许真的死在了觐州。即使不愿意承认,但皇帝却抛不开这个念头。 长公主二七之日未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0 过,便有不长眼的人前来献殷勤,郑坤看着眼前市舶司家的小姐,二八出头正是最好的年华,蛾眉螓首,肤若凝脂唇如点朱,晃眼一看,就好似当年初见的温婉静立含笑看着他,连那身衣裳都绣着她喜爱的花式。 那日,市舶司家的千金与向来冷情的郑相国相谈甚欢,几近黄昏才有相国大人亲自送回了府,她满面娇羞而又骄傲的踏进家门,不像回家,倒像是嫁得了金龟婿风光回门。 流言蜚语还来不及传遍京城,那位小姐也只做了一夜美梦,再醒来便是市舶司收受贿赂暗增商税锒铛入狱,府邸被超,一干家眷狼狈离京再无音讯。 皇帝下的旨赐的罪,却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对身边大太监道:“谁没有几处逆鳞,只是郑相国这逆鳞似乎藏得太好,害的人家献错殷勤反遭横祸。” 江南温柔的夜色下,一个长眉的老头驾着马车,后头还追着个老头,破锣一般的嗓子响彻街头,“停下停下!你这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个什么劲哟!” 长眉老头冷哼一声,一挥鞭道:“他们不是千方百计想让引小宝现身吗?我这不就如了他们的愿,也可以让小宝找到他娘了!” 后头追着的老头跑不动了,蹲下来拍着腿恨恨道:“不过是个白捡的徒弟,你倒是上心得很!老不死的臭顽固!!” 长眉老头不搭理他,又抽一鞭,马车“咕哝咕哝”的向北方驶去。 温婉下葬近一月后的清晨,守城的士兵一开城门便看见门外血红的漆木棺材,大骂一声晦气,挑起长枪要去探个究竟,走近一看,发现那棺材竟没有盖上棺材盖子,里面躺着一名身着素衣的俊美男子,面色红润仿佛随时会从梦中醒来,士兵认出了这张脸,慌忙伸出手指在他鼻尖试探后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快来人!!!” 年轻的天子在大殿之上接受百官朝拜,却忽然觉得心口被重重一击,有些喘不过气来,猛然抬头,只见大殿之外黑云密布,漫天沉郁的乌云仿佛要压垮这依然动荡不安的朝廷,又好像是压在自己心口上,阴沉绝望蔓延开来,晦涩压抑。 百官正在争论该如何处理觐州灾情。觐州三年前遭遇了一场地震,后又出了疫病,若是当时能处理得当,也不用到如今成了满朝文武一块心病,大国地图上狰狞的伤口。 当年先皇被觐州接二两三的天灾人祸扰的不得清净,最后下令封锁觐州,只进不出,周围州县不得收留觐州灾民,导致原本就遭受地震又疫病横行的觐州明明处在大国之中却被孤立,灾情越发严重,拖到如今,觐州之内遍地尸骨,飞进一只苍蝇都会被抢夺分食,新皇曾经派去赈灾队伍,结果还未到城门就被已然疯魔的灾民围堵在了郊外,灾民们已经麻木无知,看到活物死物都往嘴里塞,明明一个个都骨瘦如柴却让轻甲的军队丢盔弃甲狼狈而退。 再派轻功绝顶的暗探进城探看,却只看到屋舍坍塌倾毁,几处地面巨大的裂痕里填满了尸骨,灾民们犹如地狱饿鬼四处游荡,双目呆滞肤色如同黑铁,似乎人人都染有疫病,皮肤溃烂生斑。大街之上胡同巷尾,随时都可以看到某人突然发难扑倒身边的人疯狂啃咬,路人见状也一哄而上,不多时,就只剩一具尸骨,皮肉无存。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对待溃烂的伤口,只能削去皮肉重新生肌,有人提出引火烧城,却被指责泯灭人性令人心寒,若要进城救助,却又难以实现,百官犹自争论,无人发现郑相国与皇帝在这种时候的沉默。 这几日郑坤的手经常莫名颤抖,有时是在写奏折,有时是在喝茶,有时是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发现双手抖得不能自已,就好像有不知名的悲戚之情躲在心底,十指连心,惊惶不已。 特别是每当听到想到“觐州”一词的时候,他只能死死扣住双手,不让人察觉他的异常,若非袖子宽大,恐怕整条手臂都会抖如糠筛,他有时会不禁想,自己或许真的老了。 而今日却十分反常,双手不但没有颤抖,反而僵硬冰冷的好像沁入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直直传进心里。 “原来是我的孩子回来了。”看到报丧的大太监冲进大殿的时候,郑坤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朱红的棺材就停放在大殿之外,就在很久以前温婉日日来给他送点心时所站的地方,被偌大的殿门框在其中,显得孤寂可怜。 郑坤走过去,先是看到里面灰色的布鞋,然后是白色的孝衣,再走近点,才看到他的儿子。 郑坤在无数个夜里梦见过父子再见时的场景,小宝有时还是那样肆意玩笑无忧无虑的贵公子,有时又成了瘦骨嶙峋的难民,更多的时候,他看见的只是一具白骨,而今,真正看到了,他瘦了,也黑了,像他娘一样面无表情的躺在那,肤色红晕,好像随时都会睁开眼睛用恶作剧得逞的表情看着自己。 郑坤伸手为他正了正有些松散的发冠,转身看着宝殿之上的帝王,他僵坐在那,呵斥着大太监的目无法纪,不敢抬头看殿外一眼,慌忙退朝,身影消失在珠帘之后。 或许他们都该遭到报应,可是为什么,这让对无辜的母子成为了他们的报应。 听着百官齐唱着吾皇万岁,他想,退朝了,他该带小宝回家了。 ================================== 作者有话要说:小郑大人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这样【= =】的符号,没有表情,而感情都只在心里,温婉去世他肯定难过,可总觉得将他的表情表露出来哪怕一点点都显得太露骨 ,所以写的时候很纠结......今日双更 给馒头的前世篇好吧 不厌其烦的再说一次有惊 喜 哦~ ☆、30·温桓.前世篇 沁阳宫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宫女捧着热水拿着锦帕进进出出,小太监急急忙忙赶去太医院,拉住一个药童便问:“胡太医呢?宝珠娘娘旧疾又犯了,请太医快些去看看!” 药童也知道这身娇体弱来历不明的宝珠娘娘是皇上的心头肉,若是出了事可了不得,急忙去通报一声,收拾好药箱跟着胡安急急去了沁阳宫。 沁阳宫里宫人来来往往却只听得到踏雪的细碎声音,所有的窗户都被纱布所取代,胡安知道这屋子下面的火龙定也烧得火热——宝珠娘娘的身子受不起风寒又经不得憋闷,不能不透气,也不能进寒风,不能不暖和,也不能太燥热,实在是为难了伺候的宫人们。 沁阳宫是昔日皇长公主的寝宫,本就富力奢华,宝珠娘娘入住之后更是堪称金碧辉煌,柔软舒适的羊毛毯铺满了宫殿每一个角落,就算是打落了杯盏也未必会发出声响,绫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1 罗纱幔皆是进贡的上品,装饰器皿无一不是做工精湛百里挑一,更别说宝珠娘娘日常的吃穿度用了。 圣宠如斯,却还是抵不过红颜命薄,胡安看着宫人急忙掩上的门,遮去了漫天飞雪,这位宝珠娘娘,恐怕难熬过这个冬天。 妃色的床幔里拉出一根细长红线,胡安拈着红线,只觉得帐内的人脉搏越发微弱,凝神细探。 即使出诊数次,胡安依然未曾见过这位娘娘,连声音也不成听见过,若不是宫人来收取红线时帐幔之内会一闪而过纤细的手,胡安几乎要怀疑这帐内是不是空空如也,而通过红线传来的脉动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屋外响起沙沙的脚步声,皇帝下朝赶来,解开黑色的长裘,里面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龙袍。胡安忙起身行礼,皇帝扫过厚厚的床幔,却并未过问宝珠娘娘的病情,只挥挥手让他退下。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起初胡安还会主动将宝珠娘娘的病情仔细说来,到后来确实渐渐不再提了,只能感叹帝王宠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沁阳宫里的东西,样样都是最好的最金贵的,宝珠娘娘常用的药食更是千金难求,可胡安却从来都看不出皇上对这位娘娘有半分的关心,说句冒犯的,造就了这样一个毫无生气的金丝牢笼,与其说是宠爱,不如说是在折磨那位娘娘。 挥退了下人,皇帝并不靠近,坐在桌前隔着床幔对床上人道:“今日太傅又来向朕告状了,永乐用墨汁把他的胡子都染黑了,还把自己不合格的卷子都吞进了肚子。” 皇帝低低的笑声回荡在沁阳宫里,“简直跟小宝一样调皮,不,比他还调皮,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爬树摸鱼捉弄宫女,简直就是个小霸王。” “还有一月永乐就七岁了,我会立他为太子,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皇帝话音落下,犹如死水的床帐之内终于有了动静,一双布满暗红疤痕的手掀开了帐幔,露出同样伤疤纵横的脸,没有焦距的眼睛却死死的对着皇帝的方向,被拔去了舌头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无力的抗争。 “你不愿意?”皇帝站了起来,“那有如何?你真以为自己是身份尊贵的宝珠娘娘?” 皇帝的手附上那人细瘦的颈项,“若不是你为他留下了血脉,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看着手下的人面色涨红发紫,渐渐喘不过气来,皇帝才放下手,“你最大的功劳就是生下了永乐,这同样是你最大的罪过!” 皇帝甩袖而去,留下床上的人瘫软喘息着,那双失明已久的眼睛早就流不出眼泪了,她伏在柔软的锦被上,十指死死的拽着床单,扭曲不堪。 有宫女推门进来,在床前迟疑一阵,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拉好帐幔退了出去,沁阳宫中再次寂静无声。 任谁来看都不会认出这个容貌尽毁眼盲口哑的宝珠娘娘就是当年那个秀丽可人的小珠。 原本被抓进狱中严刑拷打,最坏不过是死,可御医一句“月子里带来的病”就将她打入地狱,温桓查到了小永乐的存在——那个她当年被送出宫后偷偷生下的孩子,郑宝尚的孩子。 从那以后她被刺瞎了双目拔去舌头,幽禁在这沁阳宫中,没有鸟叫虫鸣,没有半点人声,所有的宫人都像哑巴一般,她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来自温桓的声音。 温桓说:“不过一夜露水,你竟敢偷偷生下永乐,你竟敢......还好还有永乐......” 温桓说:“那夜他是怎么对你的?很疼吧?他做事总是莽莽撞撞的,可是那时候,我比你更疼。” 温桓说:“你肯定不知道,小宝他其实很喜欢吃桂花糕,那种很廉价的、甜甜腻腻的、街头巷尾都有卖的桂花糕,还偏偏不好意思,怕被人发现,总是躲起来吃。” 温桓说:“他不适合跟女人在一起,没有谁会像我这样包容他照顾他,给他想要的一切。” 温桓说...... 小珠嘲讽的勾起嘴角,这个可怜的皇帝守着心上人和别人的孩子,还要自欺欺人的和一个残疾女人吃醋争宠,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夜凉如水,沁阳宫里却从感觉不到四季的变化,看不出日夜的区别,时间好像是静止的,又好像是飞快流逝的,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儿子已经快七岁了,原来她已经在这寂静的牢笼里熬过了四年...... 她听见门轻轻推开的声音,或许是宫人怕她无声无息的死去会让失去泄愤对象的皇帝会迁怒于自己,于是又来探看探看,她转过身将头埋在被子里,空洞的眼对着一片黑暗。 床幔动了动,探进来一只小手,“娘?” 小珠一愣,浑身僵硬。 那个稚嫩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小小的手抓着她的被角,悄声道:“娘,我来看你了,父皇说娘生病了,永乐不能来闹您,可是永乐想娘了。” 小永乐停了下来,期盼的看着小珠的背影,“我就偷偷来看娘一下下。”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永乐伸长了手,搭在小珠肩上,温暖柔软的触觉透过薄衫传到了她的心底,“娘,永乐快要七岁了,娘会来给永乐庆生吗?” 小珠浑身僵硬冰冷,即使是在夜里,她也不敢转身,她怕永乐看到她可怖的脸,害怕自己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吓到永乐,她只能死死抠着被子,连哭都哭不出来。 小永乐等了半晌见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失望的收回了手,“那娘好好休息吧,要快点好起来,永乐要回去了,娘晚安。” 轻轻的脚步声过后那扇门开了又关了,沁阳宫又变回那个死寂的牢笼,小珠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恨意疯狂生长,几乎要将一切感情都吞没。 皇帝再来沁阳宫的时候,小珠摸索着起身,向他跪了下去。 “这倒是稀奇,我以为宁愿在这宫里熬到死也不会向朕低头。”皇帝看着跪倒在脚边的女人,堆积在心里的郁气似乎终于得以消散,只有他明白自己心底对这个女人的嫉妒,几乎逼得他几近疯狂。 小珠咬破手指,颤抖的在地毯上写字。 皇上的独子永乐皇子七岁生辰上,只在传闻里出现过的、圣宠不衰的永乐皇子生母宝珠娘娘第一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说是出现也太过勉强,因为只有一顶软轿,垂下的纱幔隐隐透出一个纤瘦的身影。永乐原本在与郑相国和太傅说着话,眼睛时不时往外瞄两眼,见到这顶软轿的瞬间大眼睛跟点了蜡烛一样亮了起来,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却被身边的太监拉住了,“殿下且慢,宝珠奶奶还病着呢,别让病气过给了殿下。” 永乐也不挣,就站在原地欣喜的看着轿子里的人影,“娘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轿子里的人点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2 点头,身边的宫女假作侧耳倾听,再转头对永乐恭敬道:“回殿下,娘娘身子好多了,今日殿下生辰娘娘还特意绣了个荷包给殿下。” 宫女双手呈上,永乐忙接过细细打量,绣的是永生安乐,底衬上还有复杂的图腾。永乐小心的将荷包挂在腰间笑道:“真好看,谢谢娘。” 宫女又一阵侧耳,转道:“娘娘身子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殿下要注意身子,外头还落着雪,莫要贪玩着了凉。” 永乐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应了,一路看着轿子远去,郑相国上前拉住他的手,“殿下入席吧,皇上就快来了。” 永乐乖乖的任他牵着,走上玉阶坐在了御座边上,小手抚摸着腰间荷包,满脸藏不住的笑意。 当那顶软轿和皇上一起出现在百官面前的时候,永乐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了,那俊俏可爱的模样,活生生就是一个郑小郡王,但却无人敢点破。 虽是永乐皇子的生辰,但寿星本人却一直心不在焉,偷偷的越过皇帝打量着那顶软轿,感觉里面的人也在温柔的看着自己,立马又有点害羞的低着头吃吃笑。 皇帝看着他这摸样,心里百般滋味,永乐越大越像郑宝尚,连眉眼之间的调皮灵动都分毫不差,就好像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小郡王还坐在他身边,低头在想着什么坏法子又要让让自己去恶整别人。 生日宴将近尾声,大太监取出圣旨上前一步,众人见状噤了声俯身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子永乐......” “娘娘!”宫女的呼声打断了太监的宣旨,软轿里的宝珠娘娘忽然晕厥,竟直直的倒出了的软轿之外,永乐闻声立刻跑了过去,扶起地上的人,却看到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永乐,快到父皇这来。”皇帝心里大喊不妙,不想吓到了孩子,连忙上前去拉他,哪想变故就在这一时,晕厥过去的宝珠娘娘突然暴起,手掌向皇帝脑侧一拍皇帝便直直倒了下去。 “来人啊!!护驾!!!!”大太监尖利的叫喊想起,郑相国冲上来抱住了永乐,捂住他的眼,再看皇帝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太阳穴上冒出一粒殷红的血珠。 “嗬,嗬嗬嗬!!”小珠在四周摸索着,郑相国一手捂住永乐的眼,另一手将他的右手交到小珠手上。 “他没事。” 小珠双手握着这小小软软的手,将他贴在自己的脸上,留恋不舍,最后还是放下,她认出了郑相国的声音向着他做了个口型,“永乐拜托了。” 永乐皇子生辰上的一场混乱,宝珠娘娘用一枚绣花针插、入了皇帝的太阳穴,而后以头抢地而死。 ========================================== 作者有话要说:= = 就是这样 小宝其实是个有儿子的人可惜他爹都来不及知道= =馒头最后究竟死没死我也不想写了总觉得死了也不好 活着也不好....有错字有bug请亲们提醒一声 我先去开个会 回来再改~ ☆、第二十五章 朱紏隐隐听见屋外有人说话的声音,走出去一看,却见郭绍一人站在院子中间,手上还握着个勺,样子十分滑稽。 “你大半夜拿个勺子站人门外做什么?” 郭绍呆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看见眼前一张狐媚的脸差点一锅勺拍上去,靠着强大自制力冷静下来,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朱紏问的问题,答道:“今晚做了八宝饭,小郡王的小太监却没来吃,我觉着奇怪就来看看。” 朱紏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小郡王的小太监”是个什么东西,“他或许已经去厨房了,你回去看看,若是不在,我也可以帮你吃了那八宝饭~” 郭绍觉得也是,转身出了院子,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迎面又遇上巡夜的小侍卫,被他毫不掩饰的用探究的眼神目送了一路。 小小一个郑府还真是每天都有新惊喜啊~ 小珠捏弯了手里的绣花针,“下厨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漏勺’也就罢了,烧柴的居然是他爷爷‘不落柴’,这会儿还出了个会奇门遁甲的小太监,我突然觉得是不是如今江湖人才辈出以至于出门讨个活计还真不容易!” 这么说来,朱紏也给震惊了一下,包子这人向来武功平平智力不行,居然还会奇门遁甲之术?这就好比家里养了只不会下崽的母猪,某天你却突然发现它原来会下金蛋,这绝逼不是一件能让人淡定的事! 虽说易经八卦也属奇门遁甲之术,而且街边算命的都会一点儿,可真正能精通掌握并且轻轻松松布阵御敌的人,如今好几十年都不曾有过了,像国师这样只会掐掐手指看看星星、占卜出的结果也只是模拟两可、摆个阵法也许只能逗逗蚂蚁的人就已经可以被奉为国师了,可见此门秘术的精深所在是极难领悟的,若是老皇帝手中真有这么一人,随便摆颗石子都能成阵,那可没有理由这么忍气吞声的退让着了。 小珠也知他心中所想,道:“他似乎在郑府内布置了不少半成的阵法,再多加一花一草一木就能成阵,而且似乎只能迷惑镇中之人,产生幻想扰乱思绪,范围却十分有限,可见他也并未修习到能一人抵御千军万马的地步。” 也说不准他只是对郭绍手下留情而已,哪怕不可抵御千军万马也绝不能小觑。 奇门遁甲,变幻莫测防不胜防,哪怕是功力再高的江湖人都对此十分忌惮,可何况还摸不准对方深浅。 “温桓离京,确实是件古怪事,也难怪他不惜暴露也要向老皇帝禀报。”小珠又把掰弯的绣花针掰直回来,哪想用力过度,断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朱紏握着她手指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刺破,才继续道,“或许是之前就用过,只是今日不巧被你的人撞见了而已。” 小珠见他故意无视温桓离京之事,不满的将话题又绕回来:“乱军如今攻至漠河,联络商户也是在漠河附近几城,而温桓离京却是直直去了姜城方向,只恨姜城如今戒备森严,进城容易出城难,潜伏在那的百晓生也无法传出消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百晓生尚且传不出消息,温桓却得到了消息...... “乱军,”朱紏双目微眯,透出些许兴奋的光芒,“是乱军故意放出消息引温桓过去,而这消息中又透露着什么让温桓心疑有诈却不得不亲自动身前往的信息。” “你查一查与姜城及周围地方有关的文献记载,究竟有什么是值得温桓冒险一搏的。”越是在乎就越会成为弱点,他空有一身武力却也敌不过温桓身后势力,更不能以天下和郑宝尚掣肘温桓,正是在发愁的时候温桓却自己暴露了出来。 朱紏越想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3 越蠢动,竟没有发现小珠今日的焦躁不安,兀自回了郑府,对着郑宝尚傻笑。 小珠其实很少显露出负面情绪,她无聊了就绣花,开心了就绣花,难过了还绣花,烦闷了依然绣花,而如今绣花针都掰断了,依然理不清头绪,拿不下主意。 小珠恨恨的从牙里挤出句话:“真是小看他了!” 昨日深夜,胡安突然造访,给小珠带来了无尽烦闷。 “是色令智昏还是胡某真的太过愚钝,才让姑娘认为能轻易将胡某玩弄于股掌之间?”昏黄的灯光下胡安神色温和笑容得体,说是翩翩公子也不为过,可惜来势汹汹。 既然他如此开门见山了,小珠也不打算与他虚与委蛇,“是朱薇考虑不周多有冒犯了,只是如今大人愿意来见我一面,定不是为了兴来听小女子一句道歉吧?” 他肯来,说明有意向合作,可既然来了,就一定是要谈条件了。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早已决意小郡王不可留,胡某若是为姑娘找来珍奇录,那便是与皇上作对,胡某不过小小院使,恐怕担不起这罪名。” 说白了就是不愿拼命白干活,小珠本也不是做白日梦长大的,自然知道使唤人做事总是要给些好处的,便接着他的话茬道:“胡大人言重了,小女子既有求于大人,事后也定护大人周全,若是大人还有何顾虑,也可直接告诉小女子。” “顾虑说不上,这回,是真条件了,”胡安干燥纤长的食指敲击着桌面,“想必姑娘早已察觉,胡某对小郡王十分倾慕,若是他日珍奇录能为郡王拔除顽毒,胡某只愿......”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竟想抱得美人归! “当然,也是胡某异想天开,”胡安见小珠面色难看,也不急于得到答案,起身欲走,“姑娘既能探得珍奇录在太医院中,自然也有本事将它拿到手,也未必需要胡某这点微薄之力了。” “大人过谦了,只是此事并非朱薇小小侍女可以定夺的,还请大人容我与主子几日思量。” “敬候佳音。”拱手转身,胡安走得潇洒,一排胸有成竹,任小珠在身后恨得牙痒痒。 若她真的一心向着郑宝尚,此事定不会一人暗自思量,可惜小珠对郑宝尚的感情是在复杂,一来长公主对他们兄妹有救命之恩,理应效忠郑宝尚以相报,可偏偏自己哥哥却又和那麻烦郡王有那么点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动了感情,即使并不是郑宝尚的错,她也不免有些迁怒。 朱家惨遭灭门,就剩朱紏一个独子传承下去,可他偏偏喜欢上一个男人。若是一个普通男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那蓝颜祸水时日无多的郑宝尚,即使日后拔毒成功,可那小心眼的皇帝,那将登大位的温桓,还有那郑家父子与长公主,哪个是好相与的?哪有什么平安厮守可言?再说了,厮守的前提还得是郑宝尚能喜欢上她哥哥! 小珠越想越来气,自己哥哥本该是风流潇洒的江湖侠士,如今变得偏好女装也与郑宝尚脱不了干系,可郑宝尚或许就会因朱紏女气过重而不喜,这怎么能不气人! 小珠一狠心便想答应了胡安要求,若是将来郑宝尚知道后不愿意,也可以再做些手脚让他同意,这样也可以让朱紏死了心断了念。 可万一朱紏知道了呢? 一盆冷水泼灭了小珠心中的算计,若是被朱紏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在背后算计着自己与心上人......即使朱紏一直十分宠爱她,她也不敢拿兄妹情义做赌注。 可若是没有了胡安的助力,那本大概藏在太医院,实际却不知处的珍奇录她是绝对拿不到的,那样绝世珍奇,记录了不少起死回生与长生不老等绝妙医术且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书,除了皇帝与太医院提点胡老御医,唯一有机会翻阅甚至拿到手的只有下任提点胡安了。 无论答应还是不答应,朱紏都不会开心的。 小珠烦躁不安,气的葵水都提前了,侍卫长抽空来探望也被一把绣花针给扎了回去。 都说血亲之间能相互感应,朱紏如今却是感应不到小珠的烦躁了,哼着小曲回到郑府,看见郑宝尚愁眉苦脸的坐在院子里发呆,乐呵呵的冲上去偷了个香,挨了软绵绵一巴掌又继续乐呵呵的蹲一边盯着他看。 其实也怪不得朱紏追求太低,主要是温桓这人弱点不多,能让他用以牵制的更加少到几乎没有,如今找着点头绪就仿佛看到未来幸福的生活在招手,而温桓气得跳脚却不得不在一旁憋屈看着。 包子早从宫里回来了,还专门去了厨房一趟,把隔夜的八宝饭给吃光了,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回院子,却见门口围着一堆丫鬟,一脸忿忿的搅着帕子扯着袖子,隐隐听见她们叨咕着“狐媚子”“妖人”“不男不女”之类的词,包子伸头往院子里一看,立马被闪瞎了狗眼。 哎哟卧槽,这光天化日之下咱收敛一下花容月貌好不好!?笑的一脸春意这是想入锁妖塔了吗? 想想又觉得奇怪,大珠倒是常笑,但都是娇羞阮媚的,朱紏也常笑,但都是冷笑的,如今却见他乐得找不着北了,得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啊? 难道是小郡王有喜了?!! 包子被自己的想法恶心的差点把刚吃下去的八宝饭都吐出来,摇摇头决定先不回那妖孽横生的院子了,去荷花池捞鱼来吃好了。 郑宝尚愁眉苦脸的,却看罪魁祸首还在一旁乐得见牙不见眼,恨不得用鞋板抽他。 他今日朱紏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起床了,专门在门口拦着爷爷和爹,结果问起啊桓下落,那两人却用那个假货来搪塞,还说是他疑心病重无理取闹,要罚抄书。 那晚听了朱紏与小珠的谈话,他虽不信郑家与啊桓会造反,但也不敢向宫里打听和透露些什么,只好自己在府里苦思冥想,朱紏看起来倒像是有些能耐的,只是自己与他糊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本就让啊桓不高兴了,如今这人跟牛皮糖一样赶不走就算了,若再求他些什么,只怕将来更加说不清了。 郑宝尚苦恼半日,最终一拍大腿:人都见不着还管什么清楚不清楚的! 下定了决心,郑宝尚转头看着朱紏,无视他那灿烂耀眼的笑容,开口于道:“你一定知道啊桓去哪了,带小爷去找他!” =========================================== 作者有话要说:朱紏:我去年和今年都买了个表啊卧槽!!!你让我开心超过两章会掉收藏吗!!!= = 一切都是为了让大珠登上正攻娘娘之位....即使过程怎么看都是为了馒头.....xd电脑终于修好了tat 一个星期伙食费就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4 没了 求安慰tat为了不伪更...我决定 先不改之前的错别字了!【对我就是懒..... ☆、第二十六章 京城重地守备向来严格,自卯时开城门到子时闭门都有士兵把守,出入皆要受盘查,而这日出城之人似乎特别多,长长的排了一条。 士兵们刚检查完了一行在京城生意没落返乡的人,这家族不小,行李也多,盘查起来实在费劲,哪知刚走了这堆,后面又是一队人,个个身材魁梧目露精光,士兵们自然警觉,正要开口盘问,便见那领头的大汉便递了块腰牌。 小兵不认得这东西,便交给小队长看,小队长打个哈欠接过来一看,立刻挂上了笑脸让路,“大人们是出去办事呢?” 领头的大汉拿回腰牌收好,说句“休要多问”,领着二十来人出了城门才上马疾驰而去,小队长看得十分羡慕,对身边小兵道:“看着没?好好干,有出息了才能像那几位大爷那样威风,可都是替上头干大事的!” “这到底是让不让出城了啊?没见人赶时间呢?” 这声音清澈好听却带着不耐烦,小队长以为又是哪家公子要出城游玩了,哪知一回头看见个满脸麻子的车夫,背还有点罗锅,大鼻子歪嘴的看着自己,手上马鞭不赖烦的甩着。 “嚷什么嚷!丑人多作怪!马车里是什么东西,掀开来看看!”小队长见他这样貌便十分嫌恶,没好气的说着,伸手便掀开了车帘,这一看却直了眼。 别说这车夫看着恶心人,车里坐的姑娘可是美得跟天仙似的,一双含情的媚眼怯怯的看了过来,看的小队长心都酥了,忙放低声音道:“姑娘莫怕,只是例行盘查罢了,敢问姑娘为何出城,车上又带了些什么东西?” 漂亮姑娘一双水眸怯怯的看着他,贝齿轻咬下唇,羞羞答答的开口道:“小女子家长病逝前来投奔哥哥,哪想进城打听许久才知哥哥早前接到家书便回去了,竟是路上错开了,这才急急往回赶,为凑路费将东西都典当了,随身只带着些衣裳被褥。” 这声音跟黄莺似的清脆婉转,小队长微微眯起双眼居然红了脸,见那姑娘将包袱都打开,确实是些衣裳被褥,也不好意思细细翻看便挥挥手让人过了,末了还警告那麻子车夫一声,莫要动什么歪脑筋,老实送这小姐回家。 车夫撇撇嘴敷衍似的应了,马鞭一扬抽在马背上,那笨马竟原地踏步几下,并不前进。 “嘿!你这蠢东西!”车夫嫌这畜生不听话,小小的眯眯眼竟硬生生瞪大了,又是几鞭子抽下去,好不容易在小兵发火前让这马车挪动了。 小队长看着这不靠谱的车夫,想着要不要提醒那漂亮姑娘换个可靠的,但转念再想,啧!再漂亮的姑娘也是别人的媳妇,自己操心这么多做啥!收眼转身继续盘查出人去。 那马车慢溜慢溜的到了郊外,那漂亮姑娘头戴斗笠钻了出来,笑盈盈的对马夫道:“主子先进去歇会吧~奴婢来赶车~” 那马夫利落的丢了马鞭,嫌弃似的绕开那姑娘进了马车,漂亮姑娘接过马鞭笑了笑,稳稳坐在车前嘴角含笑的一挥鞭,“走喽~” 车里伸出一只脚,毫不怜惜的往漂亮姑娘屁股上踢去,“慢着点!想颠死小爷啊?!” 那漂亮姑娘正是变回大珠的朱紏,而那人见人嫌的马夫便是郑小郡王了。 郑宝尚贴了满脸麻子不说,眼角也塔拉下来,十分不舒服,更加不爽的是背后还做了个罗锅,躺也不是坐也不是,趴着还嫌压着胸口闷,最后烦躁的又给大珠屁股上来了一脚,“这么慢做什么?你是故意想让爷找不到啊桓,你好趁虚而入是吧?” 大珠恢复女装心情甚好,也不计较,两下子拍掉屁股上的脚印,继续稳当当的赶着马,顺着之前那队大汉留下的马蹄印子前进。 急什么~此去姜城路漫漫,更何况带着个身娇体弱的郑宝尚,情敌尚在远方,他二人独处时间长着呢! 可是!!! 郑宝尚作为老皇帝的出气筒、郑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他能出京城吗? 当然不能,所以他好好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包子捧着一碗热乎乎的药过来,“好开心啊,又能喝药了!” “郑宝尚”淡定的把药端过来,鼻翼微微煽动着,娘希匹的,一个月一百两黄金没说要包括喝毒药啊!!!老子的绝活是易容伪装,不是特么的福大命大好不好!! 可是!!! 大珠作为一个如今渐渐被妹妹控着的妹控哥哥,他能轻易离开吗? 或者说,他好不容易撇开了情敌,他还会傻不拉几的带着心上人去千里寻人吗? 当然不会,而马车之所以载着两人悠悠的向着姜城而去,一是郑宝尚闹得欢逼得紧,大珠想着带他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二是这姜城确实值得一探。 关于姜城的记载,各处游记史记山水记都有提到过一二,这并不稀奇,最稀奇的是,在某些年代久远或类别偏冷的书籍里倒是出现过几次次,而且几乎每次都伴随着“宝藏”“异世”等字眼,这么说来,温桓此行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得到了消息并且确定了姜城宝藏之说。 大珠一撩刘海,“天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况且姜城之中本就有他们的人,去了汇合便好,还省了路上长长的缀着一堆人。 如今出城遇上老皇帝派出的人,看来他还是赌对了,宝藏之说十有八九是真了! 临行之前小珠还欲言又止,想着是否将胡安的条件告诉自家哥哥比较好,可再一思索,让朱紏知道了还不得跑去给胡安一顿教训,到时候可就连条件都没得谈了。 下定决心独裁到底,小珠看着又变得比自己还娇小的哥哥,用手抹掉了他脸颊上的胭脂,交代道:“这次去姜城,捞得着便宜就捞,捞不着也保护好自己,凑个热闹,再打探下乱军之事便好了。” 虽然知道妹妹是关心自己,大珠还是忍不住腹诽:要是真没捞到好处,那一百两黄金你还不得从我分红里扣?那我要几时才凑得够聘礼哦! 大珠前脚一走,小珠后脚下了令,胡安身边的百晓生无论远近,哪怕只是偶尔得以远远见一面的,都需要时刻盯牢,不放过一个疑点更要死命挖掘一切弱点。 既然他的条件应不得,那便只能想办法让他退步了,他若实在不退,便只能另辟蹊径了。盯梢胡安的同时,向各地都伸出了触须,因为探得珍奇录下落而闲下来的百晓生组织,不得不再次四处搜寻救命良方。 是救命,不是续命。 郑宝尚往常连出门都极少,出京城更是第一次,只是临行一夜没睡好,在车上补了个觉,再醒来便没个消停,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也顾不上嫌弃大珠男不男女不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5 女了,见着稀奇的东西就扯着他衣摆问,好奇的不行。 来来往往或赶路或行商的人都忍不住往这朴素的马车上望几眼,赶车的姑娘虽然遮着面,但单看身段也是个俏人儿,不禁都想看看用这么标致的丫头来赶车的主人,得是怎样神仙似的人物。 有往京里去的贵公子见了,调转马蹄跟了上来,一步一履跟在马车旁,火红的宝马示威似的“呼呼”喷着鼻息,那拉着马车的棕马儿斜眸瞄了它一眼,“吧唧”拉了一大泡马粪,一身轻松的撒蹄子拉车了。 贵公子轻咳一声,对大珠道:“这车里是那家小姐?看这落魄样是要去哪儿?” 大珠看他这轻浮样,心下冷笑,手里捏着绣花针正思索着是要扎马屁股还是直接扎他一屁股,身后帘子掀开了,郑宝尚嚣张道:“爷是你家祖宗!这不听闻家里出了个傻子,也顾不上收拾,急急赶来看看是那家猪投错了胎,竟成了小爷的儿孙!” 一般人听了这不敬的话定是要闹起来的,可那贵公子还来不及生气呢,就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大麻子脸给唬的一愣,大珠乘机出手,那火红宝马吃痛,扬蹄子一声嘶鸣就把那吓傻的公子给颠了下来,听那声响,估计屁股得摔凹了去! 郑宝尚滚进马车里哈哈大笑,又对赶车的大珠道:“你这家伙生的妖里妖气的,比小爷显眼多了,怎么不把自己整张大麻子脸?” “你这一张麻子脸可得十五两金呢,再说了”大珠回眸一笑明艳动人,“出门在外,有个漂亮女人也好办事啊~” “好办事是什么?方便扎人屁股吗?”郑宝尚心情好,也跟他斗起了嘴。 “方便逃命~主子,抓稳咯~”大珠高喝一声,一鞭子抽下去,马车“咕隆咕隆”的加速驶去,将那摔坏了屁股躺地上骂娘的公子哥远远甩了去。 郑宝尚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向车厢里倒去,好在铺了被褥没磕着,背上的罗锅害得他像个翻不了身的乌龟似的四肢划拉了好久,最后干脆一侧身,继续睡了过去。 大珠听着车里捣鼓几声便安静了下去,唇角微扬,哼起了小调。 树欲静而风不止,日落西山之时,这辆“有个漂亮女人好办事”的马车被流寇拦了下来。 几个又黑又瘦的汉子拿着不知哪捡来的破刀横在路中央,带着浓重的口音嚷道:“瓷路是俺开,瓷树是俺崽!” 大珠悠悠接道:“欲从此路过,留下大脑壳~” 几个汉子愣了愣,“俺们要睨脑壳做什么?车子里的东西留着,人走!” 大珠掀开帽上的薄纱,娇笑道:“车子里的可是个麻子,你确定要?” “管他瓜子麻子!小娘们要命就快走!”其中一个大汉不耐烦的吼着,作势上前要拉她下来。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着做实验 更的慢了点 今天争取双更~~~~ ☆、第二十七章 女人都是在乎脸面的,漂亮人妖也不例外。 虽说是同一个人,但情景不同身份不同,那心境便差了十万八千里,朱紏恨极别人关注他样貌,而大珠却最喜欢别人夸她漂亮,这会儿被几个流寇毫不在意的态度激怒,绣花针唰唰唰全往下盘攻去,扎的一干人哭爹喊娘,在泥土地上跟一堆柴火堆一样滚来滚去。 大珠美目怒视着地上几人,柳眉都快皱成了两条相望的虫子,“在你们看来,姑奶奶生的比麻子还丑?” “可不就是!各位好汉不识人面却懂人心啊,你这人妖生的就是个歹毒之心,哪比得小爷天性善良菩萨心肠!”郑宝尚早在他们喊口号时被吵醒,这会儿探出个头来嘲笑大珠,两只小眼睛满是促狭,一脸麻子笑得挤成了一团,看着实在是可怕又可憎。 大珠却不与他计较,转头盈盈看来,又是媚眼如丝,“主子这话说的,奴婢一颗心还不都是为了你~” 郑宝尚败就败在节操尚存,差点被恶心的把一颗心吐出来赔给他! 最先说要抢劫的流寇们早就看傻了,这才明白原来“麻子”不是什么芝麻瓜子的,真的是个满脸麻子的人! 回神较早的立马捂着裆给跪了,直喊女英雄饶命,其他人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做了,这样看起来倒像是大珠欺负了他们。 大珠并不阻止,只是后退几步问道:“听你们口音,并不是京城周边的人,干嘛跑这么远来打劫?再说了,我这么漂亮,你们为什么都不把我抓回去?” 郑宝尚听着前半句还挺有兴致,听到后半句就撇撇嘴飞了个白眼。 跪着的几人互看几眼,最后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开口了:“女英雄哦,饭都吃不饱了,还抢女人做什么啊?俺们是从觐州来京城避难的,路上用光了盘缠,没法才‘借钱’的......” 原来是觐州地震大灾而赈灾银两却被层层克扣,百姓无法生存,只能举家搬离,听说京城里富人多,好谋生,便远远过来了,路费用尽便堵在人少的捷径小道上,专抢些小户。 郑宝尚听到“觐州”二字不由皱眉,似乎十分反感,但又说不出反感的原因,开口的语气便不好了,“这算什么?此地离京城不过一天脚程吧?到了这还需要‘借’路费?贪心不足!” 几个汉子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大珠并没有附和郑宝尚,而是打量了几人一番又给了几锭银子,“别再往京城里去了,与其在富人堆里做乞丐,不如找个安乐小镇做些可以糊口的正当生意。” 在场的连同郑宝尚在内,惧是一愣,只是郑宝尚愣完就冷哼一声缩回了马车里,而几个汉子却千恩万谢一番,直到大珠不耐烦了才离开。 “怎么?主子还不至于为了那几个钱和奴婢生气吧?”大珠掀开帘子,看着里面双手抱胸一脸不爽的人。 郑宝尚又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留给他一个罗锅背。 “主子是不耻他们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不踏实干活赚钱反而出来拦路抢劫?” “难道不是?你本来可以制服他们,却反而给了他们银两,你这叫助纣为虐!” “得饶人处且饶人,”大珠叹口气,见四下无人,便进了车内放下帘子,“觐州状况确实凄惨,那几个汉子看起来不像一家人,估计是好些难民结伴上京的,肯定还有不少老人妇孺同行,盘缠用完了,自然是男人来赚,可他们只是路过逃难而已,谁会雇佣这样的人来干活?找不到活计大家就得饿死,打上了歪主意也是难免的。” 大珠见他不说话,便接着道:“他们这个样子,估计是到了城门口军官也不让进的,被拦在门外好些天了也不一定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6 。” 郑宝尚表情有了些许松动,但还是不敢苟同,“这么说来打劫是迫不得已,那被打劫的人就是活该倒霉了?” “是他们走错了路,但相逢一场,奴婢也只是出点小力指条明路而已,若是他们能就此改过那也是好的,若是不能,也总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 “就你有理!你是活菩萨!”郑宝尚撇头不理他。 日头已经落山了,马车里更是黑暗,大珠看他一双不服气的小眼闪闪亮,满脸麻子都被黑夜淡了去,就那粉嫩嫩的嘴唇撅着异常诱人,不禁倾身偷了个吻,还在他口感不错的下唇上轻咬两下,心满意足的出去继续赶车了。 “你给我滚!”郑宝尚气急,抬脚又在大珠刚坐稳的屁股上踢了两下,狠狠抹几下嘴唇,呸!一股胭脂味! “更让人害臊的事都做过了,主子怎么还这么害羞~”偏僻的小道上响起大珠银铃似的娇笑,盖过了沿路鸟叫虫鸣。 原本天黑前能到一处驿站,可被这么一耽搁,只能夜宿郊外了。 大珠在马车不远处生着火堆,架着小锅煮热水,再将身上的肉干丢些进去就成肉汤了,虽然简单,闻着倒是挺香,再吃些干粮,果腹还是没问题的。 郑宝尚两手闲不下来,总是东弄弄西摸摸,向来是不会自己吃饭的,大珠只有把馒头一块块掰开,沾了汤喂他,虽然忍不住想顺手调戏两把,可又担心郑宝尚脾气上来了就不愿吃东西,于是压下打情骂俏的念头,老老实实喂饭。 郑宝尚吃了一个馒头就不愿吃了,捧了碗汤在手里取暖,看着大珠把五个大馒头捏碎了丢锅里,和汤泡成糊糊一片,端着锅“呼噜呼噜”就给吃完了。 郑宝尚:“你身子变小以后,肚子不会跟着变小吗?怎么吃这么多?” 大珠抹抹嘴,闻声一笑,怀念道:“主子你以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呢~” 郑宝尚并不感兴趣自己以前问过什么,但大珠明显很想告诉他,一张美艳的脸都挂上了暧昧的神色,“那时主子是问奴婢......缩骨以后‘那儿’会变小不。” 郑宝尚:......我终于知道自己失忆的原因了,尼玛肯定是因为过去太不堪才需要忘记的!!!! 即使已经入夏,郑宝尚的身子在夜里还是容易着凉,大珠给他铺好被褥后便在马车外生着火,确保热不着也冷不着他,心里思索着关于姜城、关于觐州、关于莫愁经的种种。 郑宝尚如今已是断不得药的,不然身子会衰弱的更快,好在临行前小珠便给了他一瓶药丸,短时间内可替代老皇帝的慢毒而且不会那么伤身。 大珠估摸着郑宝尚该睡着了,才从衣襟里摸出药瓶进了马车,本是想直接喂给他,这药入口即化也不怕噎着,但看他睡得香甜毫不设防便起了坏心思,将药丸含化了才嘴对嘴的渡进去,还被迷迷糊糊的郑宝尚添了几下。 这本该是甜头,可惜对一个开过荤的人,猪油炒青菜简直是折磨,大珠不舍的离开那水嫩的唇,叹口气下车继续大汗淋漓的烧火,可两人那日活色生香的画面却在脑内挥也挥不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郑宝尚醒来时已经接近午时,大珠大清早便驾车,如今已经到了临近小镇,街边尽是叫卖的小贩,热闹得很,郑宝尚都不用掀开帘子,直接伸脚准确的踢到了大珠的屁股,“小爷饿了!” 大珠也不停,任马儿慢悠悠的走着,从怀里摸出块早前在街边买的桂花糕递给他,郑宝尚接过来,摸着外面的油纸包,还热着呢! 一同递进来的还有一个小瓷瓶装着的荷叶粥,伴着桂花糕吃,清清爽爽口齿生香,郑宝尚不由享受的眯了眯眼,因为易容而变小的眼睛现在更是只剩一条缝了,跟只被挠了下巴的猫似的,而且还是满脸麻子的驼背猫...... 在小酒楼里买了些饭菜,除了下车方便时间,马车都咕隆的一路没停过,速度虽然不快,但也走了挺远,在夜里到了路边的小客栈住宿。 大珠跟小二哥打听一番,得知老皇帝派出的一行人昨夜就到了这了,今早已经离开,可见两人真不是一般慢。 郑宝尚愁眉苦脸的看着小二哥打热水渐渐装满了浴桶,没有注意到对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小二哥心理活动:两人居然住一间房!奶奶的,那么漂亮的姑娘居然配了个癞蛤蟆! 水装满了,小二退了出去,大珠整理好东西见郑宝尚对着洗澡水一副苦仇深大的样子,想到这人据说小时候曾意外落水因此而恨上了洗澡,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爷出去逛逛,你洗吧!”郑宝尚假作不在意,转身欲出门,被大珠眼疾手快拦了下来,“奴婢伺候主子洗吧,这面具和罗锅都是贴身上的,若是不经常清洗是会起疹子的~~” 郑宝尚反抗无效,衣衫假皮都被拔了个干净,一脸不爽的坐在了浴桶里。 大珠知道这大爷洗澡最难伺候,平时包子馒头两个人一起上手,还得拿些幼稚的不行却偏偏很有趣的东西哄着他,眼珠子一转,便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把干花苞往水里一洒。 那花苞是仔细选出来又小心晾晒的,完整又饱满,沉入水底落在郑宝尚白嫩嫩的大腿上,吸了水却渐渐张开了花瓣,完全盛开后便一朵朵浮了上来,郑宝尚看着有趣,便捞了一朵在手里仔细看。 他本就不是爱花之人,也不认识手上的花,只觉得这花蕊透着些淡青色,玉白的花瓣呈半透明状,沾着水晶莹剔透十分好看。 花是好花,人是美人,大珠看着忍不住又吃了一通嫩豆腐,等人水灵灵的出浴了,更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吃干抹净,只好匆匆替他擦干头发把人塞进了被子里,自己躲到屏风后狼狈梳洗。 只是两天而已,自己便如此上火了,想到远去姜城路漫漫......大珠一咬牙,痛并快乐着。 ================================================ 作者有话要说:三观不同何以为夫!话说....满脸麻子你也下得去口....大珠:现在只有我下得了口了,咩哈哈哈哈~~~~麻子面具:我是被人恶意使用的! ☆、第二十八章 路上种种略去不说,两人日夜兼程偶尔住店的赶着路,十多天便到了与姜城临近的百亩,百亩城城如其名,城墙围得正是百亩地大小,不过就算有点误差也无从考究啦。 郑宝尚虽然一路上没受什么委屈,但也难免有些萎靡了,倒是大珠,时不时熬夜生火,时不时谷欠火攻心的,居然还能保持面色红润皮肤光滑,只能对着镜子感叹天生丽质难自弃。 郑宝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7 尚正靠被子上看民间小册子,感到马车停了下来,立刻激动的探出头来,“到啦到啦?到姜城了?” 他这一路不知问了多少次了,大珠也习以为常了,“还没到呢~” 迎上来的店小二难得是个不以貌取人的,对着长麻子脸也能笑眯眯的,“快了快了,出了这百亩城再走几里就到姜城地界了,两位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一间上房,再来两桶热水和三菜一汤都送到房里去。”大珠取了一块碎银递给小二,转身去收拾马车上的包裹了。 待他们收拾妥当,小二便唤来马夫将马车拉到了后院里,领着二人上了楼。 一个漂亮姑娘和一个满脸麻子的罗锅,这样的组合走过大堂自然引来了不少目光,小二依然是一副讨喜的笑领他们上楼,“二位也是想在姜城落脚的吧?” 大珠并不答话,反问道:“最近很多外人往姜城去的?” “那是!仁义军军纪严明又不扰民,税收也少,管着的地方可比那朝廷安定多了,二位其实也不一定要进姜城,那里面住着大人物呢,进进出出查的可严了,我们百亩也不错,一样是仁义军的地界,太平又富足!”小二得意道。 自百亩之前几城开始便是乱军领地了,城里人都称乱军为“仁义军”,每当提起,那口气都像是说着再生父母,难怪乱军能一路无阻连取了好几城。以江山为称,哪里还有比民心更重的砣。 大珠细细听他说着,顺着他的话打听了些有关姜城与仁义军的事情,但怕他起疑,并不好多问,郑宝尚走在后头百无聊赖的听着,心里十分不屑,这样的野军哪里需要放在眼里,朝廷只是不出兵而已,不然这小小乱军不过瓮中鳖,随随便便就可以包抄了。 可是朝廷为什么不出兵呢? 军情急报一个个往皇城里送,局势难明,谁都等着对方先行一步,在互相猜忌的同时也不由想到:乱军或许根本不属于任何一派,而是一只想要出奇制胜的小狐狸,可若真是如此,又有太多说不通了。 朝堂上每日每日都争论不休,两派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你说边陲险境不可调离士兵以防他国侵袭,他说京城重地不可失了守军让“某些人”乘虚而入,又有说国家久无征战,各地守卫军军力早已薄弱不宜调动...... 一干中立大臣头晕脑胀看得,最后只得两方各退一步——边疆驻军与京城守卫军各出五万,前后夹击乱军队伍。 行军打仗毕竟不像出门游玩,需要安排准备的事情颇多,大珠收到朝廷将要派兵的消息五日之后,边疆与京城的军队才纷纷出发,更有趣的是,乱军似乎也同时收到了消息,所有领地戒备加严,征兵也更加紧急。 这“朝中有人”的信息表达的太明显了。 大珠出浴后还有些潮湿的长发松松的束在脑后,一双柔夷支着下巴,双眼微眯睨着郑宝尚,“主子你说,这乱军到底是老皇帝的人,还是温桓的?” “都不是,乱军就是乱军!”郑宝尚撇过头不理他。 “说不出来要脱一件衣服的~”大珠似乎早有准备,起身扑了过去。 郑宝尚沐浴过后只穿了薄薄一件里衣,身上裹着棉被,见他扑过来吓得立刻一脚踢过去,被大珠一手握住,挑逗似地挠着脚背。 “你!”郑宝尚抽不出脚来,抬起另一只脚踢过去,又被抓住了,大珠两手一用力,将人扯到怀里连带着被子一起搂着。 郑宝尚一路没少被他占便宜,气的不行,心想着若不是为了找到啊桓,才不在这受欺负! 等找到了啊桓就让他剁了你!郑宝尚内心狠狠道。 “主子啊~进了姜城后你要乖点,别让奴婢护不到你。”大珠一手按着郑宝尚的后脑,强迫他与自己耳鬓厮磨。 “啊桓在那儿,小爷哪里用得着你护!” 烛火燃了半夜,无人照看,不知不觉便灭了,郑宝尚在马车上睡不香,早就在大珠怀里打起了小呼噜,时不时被拈油都没反应。 他当然没反应,有反应的另有其人。 大珠压抑着呼吸轻轻的,一下下的啄吻着他的额头,鼻尖,还有微张的唇,双手探进被子里,隔着衣物一寸寸扌无摸着他消瘦的腰身,以前觉得爱而不得才是苦,如今才知道得而复失才叫真苦,每天压抑着自己,夜深人静时才敢这样亲密触碰,甚至在知道有人会来打扰的情况下才敢肆无忌惮的探求。 当他的手探进薄薄的里衣,刚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的时候,打扰的人就来了。 窗边一阵几不可闻的窸窣声后,探进半根竹管,往屋里吹着迷烟。 大珠无声的叹口气,将怀里人仔细裹好,火总是要泻的,只是泻的方式不是自己期盼的罢了。 两人一路如此招摇,除了能掩藏郑宝尚的身份外,易容还不如不易容。可物极必反,在有心人眼里,如此引人注意反而不会有问题才对,哪想还是被乱军盯上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今看来乱军对老巢真是防范甚严,一路上可疑之人或许都在姜城之外被控制住了,也不知道皇帝的人顺利进去了没有——温桓倒不需要担心,毕竟对方故意诱他来,定有什么好东西在姜城内等着他。 只是想蹭一份宝藏而已,为什么这么麻烦啊~~~大珠蹲在房梁上感叹。 夜黑如墨,四个比夜还黑的身影推开门进了房里,正巧郑宝尚翻身挠了挠肚子,嘴里还吧唧吧唧几声,把几人吓得“蹭蹭”拔刀,大珠都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有人轻声骂了句“奶奶的”,抄着刀子往床边走去,大珠自然不能让他掀了床帘作怪,只待那人走到梁下便连发十针,却不是平日用的绣花针,长度足以穿透男子肩膀,根根针尖都带着倒钩准确的插入了十处穴道,末尾连着坚韧的丝线,夜里还带着几不可见的寒光。 走在最前面的人只觉得身上几处忽然传来尖锐的疼痛,接着身子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转身举刀向同伴劈去。 大珠这招玩的是木偶戏,使不上大力,好在后面跟上的人毫无防备的向前走,直接撞向了刀口,刀刃破喉而出,瞪大了眼连话也来不及说一句就断了气。 第三个人有了防备,举刀自卫,轻声问道:“你做什么?” 大珠迅速收针,再发针,剩下的两人只见领头的忽然又倒了下去,没了声息,第三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探看,却不防在跨过被割喉的那位时一阵阴风扫过胯、下。 原来大珠早改了目标,在他抬脚跨过时控制着那具温热的尸体举刀,阴毒的自下而上,捅得人痛不欲生,一声尖利的惨叫响彻百亩城。 最后一人早就被这古怪变化吓破了胆,嚷着“有鬼”,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同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8 时郑宝尚也连滚带爬的从床帐里滚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郑宝尚坐在地上左右张望,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具瘫软的尸体和一个生不如死正在抽搐的倒霉鬼,“卧槽!!!!能不能不要随便死在别人的床前啊!!!!” 大珠看他从梦中惊醒那傻样,又囧又好笑,在地上两人身上补了几刀掩去针扎的痕迹,单手夹着郑宝尚踩着窗飞了出去。 郑宝尚:“包袱包袱!” 大珠对他临危还能想到包袱表示诧异,“银子都在身上了,那些破衣服被子的也无所谓了。” 郑宝尚:“我的‘后宫秘史’还没看完啊!!!!” 大珠:......手指轻抚过他的睡穴,你还是继续睡吧。 姜城守卫森严的意思就是——城外三里的树木灌丛以及交大的石头都被清理殆尽,毫无藏身之地,城中十步一岗谨防贼人夜行,城墙之上五步一岗,更别提城门口了,马车要进去都得被拆散了细细检查一番。 大珠蹲在三里之外仔细看了看城墙上的情况,算计着那个地方的守卫困乏,哪个地方又有大片阴影可以掩藏身形。 脱下外袍将郑宝尚捆在背上确保不会掉下来,大珠趁着一处哨岗打哈欠的时间身子悄悄滑了出去,化作一抹暗影如同入了水的鱼,无声无息又迅速的滑到了城墙脚下的阴影里。 若是此时城外有人盯着拿出阴影细细看,便会发现那有个人影竟是贴着城墙直直升了上去。 “桓先生!”岗上士兵突然出声。 大珠原本是靠着手中银钩缓缓游移,听到动静立马屏息停了下来,贴近墙面想更好的隐藏身形,却忘了身后还有个郑宝尚,被这么一挤,立马不满的呢喃:“干嘛呀你,睡出去一点!” “谁?!”城墙上的人警觉,快速向这边走来。 大珠本就被郑宝尚惊出了一身冷汗,又听到这耳熟的声音,手一松,顺着城墙滑了下去。 “有贼人闯城!”一身高呼,城墙上亮起了更多的火把,一路士兵从城门内鱼贯而出,好似一条小火龙,照亮了他们二人原本藏身的角落。 ====================================================== 作者有话要说:厚脸皮求收藏求评论~~~~ ☆、第二十九章 光比人先到,脚步声紧接着在附近四散开来,大珠紧缩在角落试图缩在拐角里隐藏自己,双手捏着针死死盯着前方,若有人来,只能一击毙命再做打算。这城墙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没有树木没有房屋没有大石头,他们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那些士兵不会搜到这来。 但这明显不可能。 郑宝尚也过了迷糊劲清醒了起来,挠挠大珠的脖子轻声问:“这是做什么?” “不是要进姜城吗,这就带你进去。”可惜你日思夜想的人现在就在城楼上等着抓咱呢。 “哦,”郑宝尚也明白自己刚才坏事了,缩了缩脖子,“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不然打起架来多碍事啊。” 放你下来任人宰割,然后我就可以直接束手就擒了?大珠话未出口就有脚步声靠近。 人还没出现,墙边先甩出了一个令牌,接着一个额头上长着好大一颗痣的士兵走进了他们的视线,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大声回道:“这边没有!” “没搜到吗?”温桓思忖片刻道,“或许是我听错了,只是夜猫叫而已,劳烦各位白忙了大半夜。” 千户拱手道:“先生客气,守卫姜城本就是我等职责所在,何来劳烦只说。” “到底是让大家忙活了大半夜,一点心意,请大家吃顿宵夜。”温桓温和的笑着,身旁的朱攀适时递上了一袋碎银。 千户装模作样推辞两下也就收了,出帐之前掏出了一半收在自己荷包里,对外面一干士兵道:“桓先生请兄弟们宵夜去!” 一堆再回窝也睡不好了的大老爷们浩浩荡荡的去城里已经关门的酒楼叫门,叫得老板从床上滚下来招呼厨房洗菜生火。 王大志慢慢吞吞的走到后面,有人催他快些,他又慢吞吞的开口道:“今晚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还是不去了。” “那好啊,”对方笑笑,“你不去,咱们又能多匀一份了!” 王大志憨厚的笑笑,转身往营帐方向去,走了一段路,见四下无人,身形一拐灵活的在小巷子间穿行,那还见原先的迟钝劲。 郑宝尚换了一身麻布衣服,去了脸上的面具和背上的罗锅,清清爽爽的喝着一碗雀鸟汤,“大痣兄啊,你和那个朱人妖是什么关系啊?该不会是被他蒙骗的痴情汉守在姜城苦苦等待负心‘女子’归来的吧?” 王大志嘴角抽搐着,么不准郑宝尚与“小姐”的关系,刚见的时候是“小姐”背着他,看来两人关系不简单,可这会儿看来郑宝尚并不知道百晓生的存在,而且似乎对“小姐”没什么好感,说出的话也让人心里不舒服,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半真半假的回答了。 “我与......朱姑娘是旧识,而且姑娘曾有恩于我,所以姑娘遇险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郑宝尚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道:“那你先前甩出来的牌子是什么?给小......我看看呗?” “不过是日常带着的小玩意而已,正巧挂手上,甩了出来。”王大志一头冷汗,不了解他身份也不好直接拒绝。 郑宝尚看他解释的勉强,也知道继续逼问也没结果,哼哼两声晃了晃手里喝完的汤,转移话题道:“不过说起来,大痣兄你可真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能把我们两个大活人给藏进了城。” 王大志动作是快了,给他添了点汤,可说话还是慢吞吞的,“我平日里没事就爱在城里乱晃,街巷狗洞什么的,没人能比我清楚。”其实他当时只是试探性的一抛百晓令,真看到他们藏在那时也是吓了一跳,好在自己东家的样貌还是认识的,不然那样的情况下还要对暗号可就麻烦了。 他不知道的是,要不是他事先抛出百晓令,大珠手上的银针就是冲着他脑门去了,而不是扎在了地上。 “这样啊,”郑宝尚也学他慢吞吞道,“那你下次乱晃的时候可以把狗洞里的东西都清理一下。”想起自己当时爬进来的狼狈模样,即使有大珠在前面铺路,自己也逃不过一身狗屎的命运。 王大志:...... “说笑的,王兄莫放在心上。”这小宅子里没有女装,大珠就变回了朱紏,穿着一件姜黄色的布衣,除去那张脸以外,还真有种落魄书生的感觉。 王大志:......原来不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59 是小姐是少爷啊...... 王大志起身一行礼,“少爷不嫌弃的话,叫我大志就好。” “好,大志,那你也别客气,叫我朱紏便好。” 王大志刚想说“不敢不敢”,却有人比他先一步开口了。 “噗哈哈哈哈~你就这么喜欢别人叫你猪头啊!哎哟,你爹娘肯定很不喜欢你才给你取这个名字的吧!”郑宝尚盘腿坐在榻上,笑得癫儿癫的,手里新添的小半碗的雀鸟汤都快溅出来了。 王大志看他出言不逊,而自家少爷似乎并不在意,便试探道:“这位是......” “倒是忘了介绍,”朱紏上前一步拿走郑宝尚手里的碗,温柔的用袖子替他擦嘴,“这是拙荆小宝,平日极少出门,没见过什么世面,见笑了。” 郑宝尚不笑了,刚要开口骂就被朱紏近在眼前的奸笑给生生噎了回去。 王大志一脸了然,原来这位才是姑娘家啊!真可怜,跟自己少爷站一起,活生生就被衬托成了纯爷们,当然,只是脸而已,少爷身子还是挺健朗的,不像这位少夫人,一看就知道气虚体弱。 “你先休息一会,我跟大志再谈谈事,乖~”朱紏“温柔”的“扶”着他躺下,再“温柔”的为他盖上被子后便与王大志出了卧室。 郑宝尚咬牙切齿的挣扎半响也挣不出被子,知道这被子周围肯定都被朱紏钉死了,无奈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还是乖乖睡了。 “那个桓先生是什么人?”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他确定自己听到的声音的确是温桓的,温桓被尊称为先生而不是少主之类的,其中缘由真是耐人寻味。 “属下也不清楚,那个桓先生前几日才来到姜城,莫将军便让我们称他为先生,至于来历身份,一概未有交代,只是这几日看来,莫将军表面上对他颇为敬重,”王大志顿一顿,又补充了一句,“莫将军就是叛军头领莫峦山,曾在祁大将军麾下任校尉。” “表面上?” “对,莫峦山一介匹夫心计尚浅,虽不知为何要假作讨好桓先生,但平时私下提起他都不见有丝毫敬重。”王大志说到一介匹夫的时候顿了顿,想想自己也是匹夫一个,又有点不好意思。 朱紏抱手倚在是桌边,微微皱着眉思索着,姣好胜似女子的五官做出严肃认真的样子,反而透着一股异样的妖媚,王大志抬眼一看,又立刻低下头去,一时间对屋里那位少夫人万分佩服——有勇气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至少从心理上来说,少夫人是很牛逼的! 朱紏不知王大志心中所想,只是细细思索着,乱军起义如果是温桓等人指使,那么这一步走得也太蠢了。若不是的话,就王大志所言,乱军也并不是真的要拉拢温桓,而温桓也无心收归,否则以他的手段,提前到了这么多天,乱军早该对他心锐诚服。 若温桓真是为了宝藏而来,那拉拢叛军几乎是必要的,可他没有。 若叛军是以宝藏为由诱温桓前来,不为投奔也不取他性命,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借一把力一起开挖宝藏? 有没有那么傻? 条条都是路,条条都不通,朱紏;不耐烦的“啧”一声,“他不是为了宝藏而来的吗?” “宝藏?姜城有吗?”王大志吃惊的抬头,看来完全不知情,“他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吗?” 朱紏闻言精神一震,“什么女人?” “大珠?”温桓手上捏着的银针在烛光下闪着寒光,“在哪找到的?” “就在城门东北角,主子听到动静那一块,”朱攀静力在一旁,“不过或许只是凑巧而已,未必真的是大珠与小郡王。” “京城那边什么时候可以回消息?”大珠什么的温桓不在意,可他必须确认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不是来自郑宝尚,那个人如果来了姜城,可就大大不妙了。 “最快的信鸽一来一回也要三天。” 朱攀话音刚落,温桓就做了噤声的手势,不出一回果然有脚步声到了门前。 “桓先生,”莫府的丫鬟轻轻敲着门。 “什么事?”朱攀前去开门,温桓坐在桌边,又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桓先生。 丫头偷偷看他一眼,又立刻害羞的低下头去,“夫人得了坛二十年的竹叶青,想请桓先生去院里品酒赏花。” “好,麻烦姑娘稍后,容在下换身衣服。”温桓微笑着对丫头点点头,转身掩进了屏风后,丫头的视线也一直跟着他,直到一片衣角也消失了才念念不舍的收回视线,却正巧对上朱攀戏谑的眼神,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莫峦山是个粗人,原本也没有府邸,如今的莫府只是叛乱以后强占的一处富商的府邸,装潢的富丽而俗气,而有一处偏院却是例外。 温桓跟着丫头进了听竹居,入木便是青翠的小竹林和沿路舒雅的花,饱满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的延伸没入小竹林内,隐隐可见前方的小阁楼。 “桓先生请。”丫头侧身让路,与朱攀一起自觉留在了听竹居门口。 =========================================================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内容提要怎么写= = 每次都有点头痛 ☆、第三十章 月色总是清冷的,可小竹林里不时传来几声虫鸣也使得夜晚不是那么寂静凄凉,常夫人给自己和对面的空位都倒了一杯酒,清冽的酒香四散开来仿佛与这小竹林的气息融为一体,她放下酒壶转过身来看着温桓,“这回总是好酒了吧?” 常夫人年近四十,周身的气质和言行举止透露出她是个出身富贵受过良好教养的人,可满是风霜的面容和粗糙的双手又表明了她近年生活的艰难,而最让人不得不注意的,是她那张与温桓有五层相似的脸。 “怎么不到屋里坐?夜寒露重又饮酒,别伤了身子。”温桓坐到她对面,握着青玉色的酒杯,凉意从指间传来与酒气代入鼻内的寒气一并汇入了心底,透心凉却又舒爽。 常夫人将被夜风吹下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举手投足都尤见当年气韵,“怕什么,早就不是那么娇弱的人了。” “儿子不孝,让您受苦了,只盼能早日回京让您好好享福。” 提到回京,常夫人神情里浮现出哀愁,“莫将军是个好人,只可惜行事鲁莽,这般贸然起义,桓儿,你看能不能......” 听她提起莫峦山,温桓眼里情绪一闪而过又很快归于平寂,似乎没听出常夫人话中之意,笑道,“这么多年来也多亏莫将军照顾您,儿子定会重谢他。说起来,之前一直都忘了问,你们是如何发现我身份的?定是费了不少力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0 气吧?” 常夫人不自然的避开他的视线,又在酒杯里填满了酒,“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日深居简出多亏了莫将军照拂,对于其他事并不知晓,只是他有一日突然告诉我有了你的下落,我喜不自禁只想着早日见到你,倒也忘了问他是如何找到你的。” 温桓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依然维持着温和的笑意,抬手阻止了常夫人欲添酒的动作,“虽是好酒,还是少饮为妙,您还是早些进屋休息吧,小心着凉。儿子先行告退。” 温桓天青色的衣摆隐如竹林间,常夫人缓缓吐了口气,握着壶柄的手暗暗用力,指尖青白一片。 “你看!青了那么大一片!”郑宝尚指着肩膀上参杂着乌紫的大块的淤青,对朱紏怒目而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小的这就将功赎罪。”朱紏两手搓匀了药油,“啪”的往他肩上一拍,用力搓揉了起来。 “嗷!!!”郑宝尚像条回光返照的鱼一样从床上蹦起来,又被惨无人道的镇压了下去,继续蹂躏。 “用力点才能将淤血揉开,不然之后几天有你受的。”朱紏手上大力按压着,心里也在懊恼自己当时太过慌乱,居然没注意将人磕着了。 不过也难怪,要不是那时磕着了他,他哪会醒那么快。 “你就不能轻点用力吗?也不想想小爷这都是谁害的?!”郑宝尚咬着被角,没好气的从牙尖挤出一句话。 “怎样轻点用力?”朱紏一颗心就是根细木棍支着的,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歪倒,心思一歪,更别指望言行能端正了,他俯下、身凑在郑宝尚耳边,湿热的气息都快钻他耳朵里了,双手化压为抚,轻声道,“这样吗?” 郑宝尚一个激灵,差点又鲤鱼打挺撞凹了朱紏的鼻子,“你还是用力点吧!用力点,不要疼惜小爷这个纯爷们!” “好嘞~”朱紏欢快的应了。 “嗷!!!!大侠,求疼惜!!!!” 小小巷子虽然偏僻,但也住着邻居的,隔壁家的寡妇把被子一掀,盖到了头上,暗暗咒骂邻家那当兵的不懂分寸,大半夜的做那没羞没躁的事情还没羞没躁的喊那么大声! 王大志在军营大铺睡着,突然打了个喷嚏,喷了隔壁小兵一脸口水。 郑宝尚捂着火辣辣的肩,泪眼朦胧的裹着被子和朱紏对视,“你实话跟小爷说,你是不已经有啊桓下落了?” 朱紏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他了,将温桓在姜城的处境以及“他以为的”和“实际上的”温桓来姜城的原因都仔细的告诉了他。 郑宝尚嘟着脸埋在被子里,对于“温桓之所以来姜城其实是为了一个女人”的说法不置可否,虽然他很希望这是朱紏在挑拨离间想要乘虚而入,但这也太明显太直白了,不是朱紏做得出来的。 再抬头看看,对方一副“快吃醋快生气快无理取闹快投奔我怀抱吧”的表情,郑宝尚郁闷了,原本想要立刻去找温桓的心思也沉淀了下来,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有些动摇。 郑宝尚抱着被子,沉思着,沉思着,就又睡着了。 朱紏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摆好标准睡姿然后再盖好被子,犹豫一会,还是喂了他一粒药。 这一路一天一粒的吃了将近二十天药,郑宝尚的嗜睡症状已经明显加重,虽然小珠之前再三保证用来替代的药品短时间内不会伤身,却没有说会伴随着嗜睡之症,无论这是否会损害郑宝尚的身体,朱紏都不愿意看着他总是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这让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这个人,总有一天会这样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想要跟小珠通信确定他的症状是否正常,可他们在姜城虽不是孤立无援,却是完全与外界断了联系的,传信十分困难,而如今,打探姜城消息并由百晓生传送出去,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王大志说过了,姜城防备甚严,比起出城来说,进城要轻松的多——毕竟进城只需要接受仔细盘查,而出城却必须由莫峦山亲自放行,除此之外,哪怕是持有令牌或是手令都不行。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必要之时可以用,”王大志说,“就像今天这样,开城门搜查,乘机遁走。” 虽说是遁走,但姜城周围光秃秃的一片,想在大搜查时逃走而不被发现简直是天方夜谭,想要是否能安全逃离都十分惊险,所以这一招不到破不得已不能用。 王大志身在军营,不能随意离开,好在留给了朱紏一份姜城地图,朱紏将郑宝尚安顿好便熄灯锁门,夜探姜城。 而他走后,本在床上昏睡的郑宝尚却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在黑夜里转了几圈,确定屋外人已经走远了才起身将含化了的药吐到夜壶里。 偶尔一次他在朱紏喂药时醒来,从那以后每次的药他都会偷偷吐掉,可是不知为何,精神却越发不济,他大眼转悠转悠,看着取下来的麻子面具和罗锅背思索着。 虽然对他而言,朱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但自己内心却笃定他不会害自己,可是如果是为了他好,为什么还要偷偷喂药? 这些人的心思都太难捉摸了,让他不敢放心依靠。郑宝尚暗下决心,等准备妥当就偷偷离开,混进莫府去看看温桓到底搞什么鬼,若是他真的跟个什么女人牵扯不清,那自己就回京城去,跟他断了瓜葛,若只是误会而已......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太久没有那么认真思考过,觉得脑子好像不够用了,晃悠晃悠着就真的睡着了,但梦里却依然难以安心。 远在京城的小珠此时失眠十分严重,不只是失眠,还有人成心让她不能眠。 胡安不知是觉得这交易本就见不得人还是单纯的喜欢夜访女子闺房而已,他此刻一脸微笑的坐在小珠对面,对她手里捏弯的绣花针视若无睹,“已经去了大半月,不知在下的提议姑娘考虑的如何了?” “朱薇一介民女还劳烦大人亲自登门,实在惶恐,”小珠喝一口冷茶,迎着胡安的视线对看回去,“说实话吧,大人的要求,恕小女子不能答应。” 胡安面上一僵,他没巴望过对方能同意,但终归是要讨价还价一下才对,哪知她竟直接拒绝了,害他不但抱不得佳人归,还很有可能结下梁子。 小珠看出了胡安的动摇,一双美目微眯的看着他,“小郡王的性命虽然要紧,但他也不愿意用身子来交换,胡太医若是真的恋慕小郡王,你这要求又置小郡王于何地?” “我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 胡安看着她的眼睛,渐渐的似乎看痴了,“我并没有鄙薄之意......” “可你却让我用身子来换命?” 胡安看着眼前的人,一双星目不复往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1 日神采,带着丝丝怨愤与哀伤,俊朗的面容消瘦,如女子一般白皙的肌肤透着将死的青灰,“我就快死了。” “不,你不会死!” “你不肯透露珍奇录的下落,我就必死无疑。” “你不会死,我知道,我知道珍奇录在哪!” 眼前并不全是胡安的幻想,小珠本人也已经面色苍白满脸冷汗,暗念心决,只要再支持一下...... “咚咚”两人都无法分神防备,竟没有察觉有人已经到了门口,直到他敲响了门。 “小珠儿,睡了么?”侍卫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 预备要泼一盆狗血了 ☆、第三十一章 一声插销滑动声,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小珠苍白的半张脸,“滚。” 侍卫长:= =?! “这是......怎么了?”侍卫长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她。 小珠这时真是身心疲惫,虽然心知侍卫长并不知情更无意破坏,可还是忍不住迁怒,冷冷道:“现在不走,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侍卫长回过神后简直是以光速转身离开,右脚迈出了大门,又收了回来,问管事的:“你们今天惹小珠儿生气了?怎么今天心情和气色都十分差啊?” 管事的答道:“或许是葵水来了,前些日子又受了寒,所以疼的比较厉害。” “这样啊,”侍卫长垂眸,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看不出情绪的缓缓道,“那小珠儿房里的人是谁?” 管事的:......到底是让他胡思乱想误会过去,还是该直接告诉他小姐房里是一个男人,他们正在讨论另外一个男人的生死大事。 “小珠姑娘,这就是你思考十多天的结果?”迷幻术半途被打断,受到伤害的不只是小珠,胡安也伤神不小,此刻青白着脸,明明占了理却没力气理直气壮的指责对方了。 小珠苦笑,灭了已经无用的熏香,“若不是胡大人的条件实在让人太为难,朱薇也不愿出此下策。” 胡安沉吟半晌,他确实也是不愿意看到郑宝尚出事的,可是却又贪念不足,暗自权衡最终开口道:“说句实话,即使你刚才成功了,也没有任何用处,珍奇录是由历任提点保管的,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老师知道它在哪。” “胡大人就不怕让我知道了,会对胡老不利?” 胡安摇了摇头,“没用的,你以为历任提点只是将它锁在柜子或暗格里吗?这么多年来,多少医术高超的前辈都研究过它,只是其中记载的医术太过古怪,至今未能参透,你们便是得手了,也只是一本画册而已。” 小珠心烦气躁,实在是不想再思考这些,也顾不得礼仪,挥挥手送客了。 管事的送走了胡安,回到房门口欲言又止,小珠已经十分虚弱,勉勉强强说一个字,“说。” “属下实在是拦不住......” “知道了,出去。”小珠根本没力气再想该怎么跟侍卫长解释,话音刚落人就沉沉睡了去。 我想说的不是那个啊......管事的瘪瘪嘴,不敢再发言了,因为身后的人已经越过她进了房间。 侍卫长轻轻抱起趴在桌上就熟睡的人,又小心翼翼的送到床榻上给她脱鞋盖被,管事的默默看着,内心在咆哮:尼玛这种将来十有八九会成为姑爷的人她不敢在没有小姐命令的时候赶出去啊!! 侍卫长在小珠床前又自以为深情的凝望了一会儿才放下床幔,转头面对一脸便秘样的管事,“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有些事我不会也不能管,但若是还有下次,你可以直接拦我在外面,我不会再硬闯也不想看她为难受伤。” 管事:未来姑爷您真体贴tat,如果你到时候不但能不硬闯,还能不耍赖就好了tat 姜城并不像外界传闻那样,是个祥和的地方,至少朱紏看不出来无论白天黑夜,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一队士兵在街上巡查,间或强抢生事,白日里路边的店铺和摊位上虽然开着,但都寂静无声畏畏缩缩,空气里处处透着压抑,夜里则更不用说了,家家灯火都熄的及早,似乎生怕自己家宅太过明亮,在黑夜了成了官兵的注重点。 出去叛军嚣张肆意之外,让江城百姓最为害怕的就是那个“莫须有”的罪名,或许你只是无意间说了一句话,或者和某些人聚一起聊了聊天,都有可能被抓去坐牢,没有定罪,也有去无回。 他们一心盼着朝廷早日派兵收复姜城,全然不知城外不少人都向往着来这“公平祥和的净土”定居。 姜城里,藏着一个不能外泄的秘密,这个秘密重要到需要闭城,重要到即使百姓可能都不知情,也绝对不能放走一个。 王大志偷空又溜了出来,没有打探到那个人称“常夫人”的消息,但却告诉了朱紏一个地方,一个连巡逻士兵都不能靠近的地方。 “控制姜城后莫峦山就调走了一批投军的壮丁,其中也有我们的人,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传回过消息了,而也是在那时候,那个地方就成了禁地了。” 朱紏自然要去探查一番的,夜里等郑宝尚睡了,再喂过药,他才收拾利落出门,往王大志指出的方向奔去,却并没有按照他给的路线即使是多余的担忧,也绝对不能完全的信任。 那是一片陡峭的半面上,城里的那面草木横生,而城外的一面确实直下的山壁,好像被巨人的剑一把劈去了另一半。 朱紏仗着轻功不凡,从山脚一路飞蹬,也不知是林中没有活物还是他功力实在高深,一路竟未发出半点树叶声响也没有惊动任何鸟兽。 根据他刚才的观察,这座山应该越往上越陡峭,而现实也没有让他失望刚到了上半山腰他已经无法一路借力施展轻功了,而是不得不落地扯着杂草树枝攀爬。 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就停了下来,前方没有光亮,没有人声,但他却能听到沙沙的声响,那是人在落叶上踩踏的声音,而且人数还不少。 朱紏隐藏气息和身形,更加小心的向声源处靠近,渐渐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背着重物而发出的沉重脚步声和有些不真实的碰撞声。 再经一些,就着月光就可以看见一个个黑影,背上都突出了一大块,可能是背着箩筐之类的,连成长队,一队从黑乎乎的洞口出来,一队又消失再洞里,而那些碰撞声原来就是洞里隐隐传来的铁器与石头的撞击声。 姜城宝藏? 这是朱紏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再仔细看那些人的背篓,里面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团,没有光泽,似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2 乎是泥土石头之类的,再结合里面的声音,可见他们还在里面挖着,可是,挖宝藏难道不该从山脚入手吗? 蹲在树上困惑不解的朱紏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门不久后,郑宝尚也贼兮兮的爬起来,穿戴整齐的溜出了藏身的小院子。 郑宝尚走在静悄悄的大街上,迎面遇上了一队巡逻士兵,其中还包括瞪着牛大的眼睛看着他的王大志,不过郑宝尚没看到他就对了。 “喂!那个人,大半夜的出门干嘛呢!”郑宝尚还在犹豫是该躲开还是要上去问路的时候,巡逻队的小队长就叫住了他。 反正自己漫无目的的找还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干脆赌一把!郑宝尚打定主意,抬头看着小队长道:“带小爷去莫府找啊桓!” “啊环是谁?感情你小子大半夜的是出来会情人的,胆子还挺大,偷腥偷到莫将军府里去了!”小队长轻蔑的说着,对身后人一挥手,“绑上带走!” 无论过程什么,最后结果还是基本如了郑宝尚的愿,他站在莫府门口,看着小队长谄媚的对管家说抓到了一个与府里丫头私通的大胆贼人,而且还是个生面孔,特地带来听候将军处置。 “这么点破事也要来打扰将军?你是想拍马屁想疯了吧!去去去,自己一边处理去!”管事的不耐烦的摆手,没想到巡逻队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这么点事。 “私通个屁!小爷要见啊桓,大男人啊桓!”毕竟温是国姓,郑宝尚还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虽然朱紏提过叛军对温桓的称呼,可是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没有记住,只能啊桓啊桓的叫。 小队长不明情况,但管家却对“桓”字异常敏感,锐利的眼光直接刺向郑宝尚,脸上却装得笑意温和,“这位公子说的‘桓’,莫非是木亘桓?” 郑宝尚忙点头称是,还说了些外貌特征:“长的比我高,没我帅。” 管家先是一脸了然,后而换上了为难,“桓先生可是老爷请的贵客,无关人等不能随意见的,公子是否方便透露一下姓名和与桓先生的关系?” 郑宝尚心眼不多,所以偶尔会留一两个,半真半假答道:“我叫包尚,是他的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 “夜已深,桓先生恐怕早歇下了,还请公子先在府内小住一晚,容我明日一早禀告老爷和桓先生,”管家谦卑的说完,又转头对一旁傻掉的小队长呵斥,“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放了包公子再赔罪!” 朱攀才与温桓商量完一些事情,告辞回自己房间,大老远的看见管家领进了一个人,只是在那端一闪而过,模模糊糊看见那人的身形样貌,惊得他一身冷汗。 作为温桓的心腹,即使朱攀从未在郑宝尚面前出现过,却对他毫不陌生。 “或许只是眼花了,”朱攀揉揉眼,“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哦......” 等朱紏在黎明前回到了小院子里,却发现院门虚掩,连忙冲了进去,而房间里早已没有了人。 “你去哪......”听到身后脚步声,朱紏连忙跑到院子里,进来的人却不是郑宝尚,而是匆匆忙忙的王大志。 “少爷,少爷!少夫人他去了莫府找桓先生了!” 莫府的管家毕恭毕敬的请了郑宝尚进门,谦卑的领路,最后却是把他领到了牢房里。 ==============================================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让【哔—— 再来伤害一下小郡王 狗血预备中 ☆、第三十二章 被作者和各位读者以及npc遗忘已久的长公主此时在江南唯美的小绣楼上,手上握着许久以前儿子的来信,想不通为什么儿子就不再回信了呢? 长公主好几次问过皇后干嘛不去昆仑而来江南,出生于温柔水乡的皇后捧着本民间小传记斜睨她:“你就那么喜欢去给那些丑八怪石像下跪?” 长公主:...... 皇后又换了个姿势,一手支着头道:“本宫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回来看看罢了。” 长公主欲言又止,皇后不耐烦的挥挥手,“有事启奏,无事快滚。” 长公主:“你那本书从出皇宫开始就在看了,怎么......” 长公主灰溜溜的被皇后赶了出去。 长公主无奈回到房间,提笔写信: 【吾前夫郑坤鉴 许久不见,十分挂心本宫的儿子,进来京城天气如何?天晴的话记得带小宝晒晒太阳,辰时为最佳。 若是雨天或阴天,别让小宝出去乱跑,偶尔可以让他写写字看看书,但不要打手心。 小宝最近胖了吗?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本宫不在京城,有空你可以帮他物色下好姑娘,不可骄纵无理,不可安静呆板,不可太彪悍强势,最好能像大珠那样贴心可人最好。 四弟弟是否有欺负小宝?最好能交代府上,莫让老四那个讨厌鬼进门惹小宝生气。 小宝巴拉巴拉...... 还有,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纸快用完了,书不尽意,你自珍重,替本宫向老郑大人与夫人问好。 温婉上 】 负责传信的百晓生一脸纠结的拿着信出门了,每次送信之后,长公主都会连续好几天巴巴的盯着她,好像自己可以把小郡王的回信立马变出来一样...... 郑宝尚暂时是顾及不到给长公主写信了,他抱着手臂一脸严肃的坐在铺了干草的地上,时不时都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屁股底下爬过,然后他就会用力碾屁股,但很多时候都没有反应,十次中只有一次屁股下面会发出“pia”的一声脆响。 看来这牢房里的虱子比例还不是那么高的啊...... 诶?小爷为什么会知道捏爆虱子是什么声音? 虽然原因不明,但事实上郑宝尚不但知道捏虱子是什么声音,还有预感,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个女人站在他面前,或妖媚或清纯,或许只是个丑八怪,然后骄傲的一叉腰对他说:“温桓是本小姐看中的人,巴拉巴拉......” 然后自己应该泪眼汪汪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啊桓不会抛弃我的!” 然后那个女人又会说:“我能给他地位给他生孩子,你能给他什么?你只会犯傻和撒娇!” 然后自己应该暴跳而起,指着她鼻子骂:“小爷可以封他做郡王妃!而且爷的脸不会让他在早上起来时吓一大跳!” 然后...... ok,小郡王的臆想到此结束,因为他等来了一个黑短粗的糙汉子。 管家领着莫山峦到了关押郑宝尚的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3 这间牢房,恭敬道:“将军,就是他了。” 莫山峦黝黑的皮肤差点就和光线不足的牢房融为一体,牢房的木栏把他的脸挡成两半,每半可怜兮兮的露出一只小眼睛,郑宝尚想:“这人脸还真宽,眼睛都快长到太阳穴上了。” 莫山峦作为一个黑短粗的糙汉子,自然不懂得拐弯抹角,迎面就问:“你是从京城来的?谁派来的?怎么混进城的?来做什么?是不是郑家狗贼发觉了,让你来报信的?” 郑宝尚觉得这糙汉子的问号连起来都可以做项链了,而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菊花一紧,“京城的郑家狗贼”,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族谱上写有他郑宝尚的名字的那家吧? 郑宝尚轻轻“啧”了一声,暗道似乎遇到了对头,虽然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但好像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咦,那这么说来,啊桓是勾搭上了仇家的女儿?这是要由内而外层层击溃还是要来出虐恋情深啊? 紧接着郑宝尚又发现了一件更严肃的事情:他不是喜欢温桓喜欢的要死吗,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啊? 原来小爷是这么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大难临头爷先飞的负心汉啊! 莫山峦就看着郑宝尚时而苦恼、时而疑惑、时而激动、时而懊恼,最后归于平静,塌着一张沮丧的脸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本文中不止一次提过小郡王生的是超越了父母的好看的,目前出现过唯一能打败他的角色名叫朱紏,可见其实小郡王是真的好看的很外露,莫山峦自然也发现了,他想把手伸进木栏里却被卡住了,无奈抽了出来,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凶恶道:“不开口?正好,本将也有得是方法让你求着开口!” 你饿我几天再摆碗饭在我面前,我就会求着开口了。郑宝尚望着一地干草兴叹,小爷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临危不惧的汉子了...... 莫山峦邪魅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咱军队里的大老爷们就喜欢你这种小白脸。” “卧槽!你想干嘛?!”郑宝尚捂着衣襟往后退。 莫山峦面色一僵,不屑道:“原来是个兔爷!你心里就盼着能伺候军队里的兄弟们吧?切!想得美!像你这种小白脸,细皮嫩肉的,只能在缺水缺粮的时候放血割肉当粮食吃!” 连郑宝尚自己都不知道莫山峦哪句话刺激到了他,只是突然有股寒心自心口漫出,浑身冰冷疼痛,仿佛自己正在被啖肉嚼筋。 管家见郑宝尚突然倒地抽搐不止,连忙叫牢头开门,把人绑住,口里塞着木塞免得咬舌自尽了。 莫山峦大惊,“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疯病?” 管家奉承道:“是将军太过威严,这小子吓破胆了!” “兔爷儿就是娇弱,男人不就该顶天立地嘛!这破胆子!”莫山峦说着转身向外走,管家连忙跟上,还不忘边走边回头交代:“把人给看好了!还没审出个字来,可不能死了!” 郑宝尚挣扎不久便晕厥过去,陷入了混乱的梦境,血肉横飞,一个个枯瘦的活死人啃噬着他的骨肉,不对,那不是他的骨肉,他在边上哭,那那些人吃的是,吃的是...... 小珠身子养好了,低气压也过了,这才想起那天赶侍卫长出门的事,唤醒了心里迟来的愧疚,做了点心装在食盒里,慢慢悠悠的向郑府走去。 侍卫长这天难得休假,被几个狐朋狗友叫去喝酒作乐,正在兴头上,就看到自己的下属小侍卫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没刹住脚下一滑,趴在了桌子上,染了一前襟的菜油。 小侍卫:“老大!老大!吓死人了!” 侍卫长忙扶他起来,“你冷静点,仔细说说,我怎么吓死人了?” 小侍卫冷静了一会,还专门吃了几口凉菜才道:“刚才小珠姑娘过来找你,我就说‘老大今天休假,出门玩乐去了’,结果她一口热血就喷了出来啊!” 侍卫长:“什么叫出门玩乐!这好了,她好不容易愿意见我了,这又被你给气到了!” 小侍卫急忙解释道:“不是啊!我不是用的夸张手法啊老大!小珠姑娘事真的喷血了,你看,就这,这!” 小侍卫挺起胸膛,指着前襟上星星点点的红色,之前侍卫长还以为那是辣椒油,如今仔细一看,却真的是血,急忙踩着窗就飞出去了,留小侍卫手里端着凉菜一路追,晾着一桌迷茫的好友坐在那狼藉的桌边。 赶回了郑府,小珠就在客房里躺着,死活不让大夫把脉,侍卫长见状连忙帮着劝,小珠却对他说:“没事,只是葵水来了有些腹痛,给我煮点姜糖水就好了,不用劳烦大夫的。” 小侍卫在一旁自觉吐槽:“谁来葵水还从嘴里喷出来的啊......” 小珠:“......” 侍卫长:“好吧,那就不诊脉了,我去给你煮糖水。” 小侍卫,大夫:“......”恋爱中的男人....你的智商被包子吃了吗? 不只是围观群众,小珠也愣了一下,扯住要去厨房的侍卫长的衣袖,低声说:“抱歉。” 侍卫长摸了摸她满是冷汗的额头,难得一次笑的温柔又不二逼,“没事。” 连我都身不由己,又哪能指责你的不坦然。 等房里只剩小珠一个人时,面上的歉然渐渐褪了去,换上了不安。 腹中的绞痛是丹心蛊引起的,不可能是郑宝尚驱使母蛊做的,那就是母蛊的宿主已经虚弱的影响到了母蛊的生命,所以子蛊才会反应如此强烈。 自朱紏二人进了姜城后,小珠就令周围一带所有百晓生密切关注姜城动向,并不断尝试获取消息,可惜就表面来看,姜城依然毫无动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郑宝尚会性命垂危,难道朱紏出了什么意外无法保护他了? 在小珠为二人境况担忧时,朝廷平乱的军队已经到达了綦江——被叛军攻占的最后个城池。 莫山峦虽然是个粗人,但身边也有人把持,对莫府仆从侍卫的挑选都异常严格,百晓生成员只有一个混了进去,而且还是在厨房。 莫府毕竟是将军府,名义上还是起义的领头人居住地,戒备森严不是街道巷陌能够比的,朱紏不敢冒险,不然救不出人反而栽了进去,只会让情况越发糟糕。 朱紏一咬牙一拍桌,“透露消息给温桓!”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似乎全过地震频发,为灾区祈福 ****** ****** ********** **********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4 ** ************* ***************************** ***************************** ***************************** *************************** *********************** ******************* *************** *********** ******* *** * ☆、第三十三章 莫府的私牢湿寒阴冷,郑宝尚在一番抽风后有幸获得发霉被褥一张,又潮又硬,盖在身上能否保暖不说,倒是熏得他噩梦缠身。 他的皇帝外公皱着眉看着他,对宫人道:“那么臭,把他拉下去关起来!” 国师摸着胡子道:“臭死了,还是烧了比较好。” 馒头搂着美娇娘说:“既然他都那么臭了,你们烧就烧吧,我也不要了。” 他爹和爷爷远远的看了他一样,然后捂着鼻子走了,包子笑嘻嘻的站在几米之外道:“我早说了吧,一个月不洗澡才能见真情不是?” 郑宝尚张张嘴想跟他们解释,“我不是臭!我只是......只是好久没洗澡了而已......” 好久没洗澡不就是臭吗? 可是我为什么好久没洗澡呢?又脏又臭,就好像他们一样。 梦境转换,郑宝尚眼前出现了一群人,黑黑瘦瘦,身上一块一块的分不清是破烂的布料还是溃烂的伤口或者常年累积的污垢,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唯一鲜亮的颜色就是他们手上唇上的鲜血,还有地上支离破碎,已经被染成血色的毛驴。 其实他原来是枣红色的。 郑宝尚这样想着,转头向南边走去,心道:“你们嫌弃我,我就找我娘去,洗的干干净净的,再风风光光的回来气死你们!” 可他才走几步,却突然踏入了淤泥,越陷越深,呼救无援,周围陌生或熟悉的身影围观着,眼睁睁的看着他没入泥沼。 “噗!”郑宝尚蓦然起身大吐了一口根本就不存在的淤泥,迷迷糊糊还没离开那场噩梦,“是哪位好汉救了小爷,小爷定当涌泉相报!” 送饭的小仆人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将一碗稀粥和硬馒头往里挪了挪,“救你的是府里的方大夫呢,可是他有个爱吃味的媳妇,不会让你勇前相抱的......” 郑宝尚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是在牢里,而身上盖着的黑漆漆的被子便是梦里恶臭的来源。 郑宝尚嫌弃的一掀被子,转头看向那个小仆人,“你有八岁吗?这么小,莫大胖用童工啊?” 小仆人看他脸色没有方才那么难看了,也壮着胆子答话,“我九岁了,从小就在府里干活了,我娘卖身给了魏老板,我生下来也是卖给魏老板的,后来魏老板把我们连同宅子一起卖给了莫将军,我们就又跟着莫将军干活了。” 真是好孩子,要不要交代的这么干净...... 小仆人左右瞧了瞧,看守的在外面守着呢,便从怀里掏出一小块老姜来给郑宝尚,“给!我生病的时候,都是嚼一口姜就好了的,比方大夫的药有用多了!你嚼一嚼,肯定也能好!” 他一个小小仆人哪里能吃上府里大夫开的药,不过是人穷命贱,同是风寒,别的夫人姨娘都要喝上十天半个月的药,他嚼一天的姜发身汗,第二日就生龙活虎了,心里就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姜比方大夫的药厉害了去了! 郑宝尚觉得他大眼睛提溜提溜的,十分有趣,便接过姜问道:“这么个宝贝,你给我做什么?” 小仆人有些害羞的低声道:“你长的真好看......” 郑宝尚:“啧!这牢里臭味太浓了,你讲话我都听不清,刚才你说啥?” 小仆人看出他是逗自己,也不恼,扭扭捏捏半天,还是壮着胆子大声道:“你长的真好看!” “噗......”郑宝尚忍不住笑出声来,身上财物大都被搜刮一空,他取下头上还值几个钱的玉簪子递给他,“你这小孩真好玩,夸爷好看的多了去了,可爷就喜欢你说的这句!这个送你了!” 小仆人愣愣的看着他,也不接过那个对他来说价值不菲的玉棍子,只觉得眼前这人虽身在牢笼面色虚弱,但笑得好像天上下凡的神仙,两只眼就是夜里的星星,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就是粉红的朝霞,让昏暗的牢房平白生出了光亮来,不禁开口道:“你一定是京里的大官吧?是状元郎吧?” “哦?这么说来,我长的,嗯,很有文学造诣的样子?” 小仆人不太懂“文学造诣”是什么意思,摇摇头道:“你长的跟戏里的状元郎一样好看,哦!不对,你比他们好看多了!” 郑宝尚被他逗得笑到喘不过气来,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让小仆人都为他担心,怕他笑岔了气,半晌,等他理顺了气才道:“按你这么说,科举不考文章,专考样貌了,官越大越好看,那皇帝岂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了?” 小仆人认真的摇头,反驳道:“皇帝都是粗眉毛大鼻子还有一脸胡子的,不如你好看。” “你这大逆不道的,”郑宝尚难得对生人亲昵,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虽然皇帝确实不是很好看,只比某国师要好看那么一点点,但是你这样说出来,被人听见了还是要砍头的啊!哦,不对,你们这已经不归皇帝管了,他暂时砍不到你。” 小仆人为自己的脑袋松了口气,还想继续和这还看的状元郎说说话,外头看守的就催了,他连忙收拾好东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郑宝尚握紧了手中的玉簪,脸上的笑意随着小仆人的离开消失了,莫山峦之前审问无果,难保这个小孩不是他派来打探自己身份的。 叹了口气,郑宝尚心想:如果真的是,那我再也不相信世上有天真可爱的孩子了。 小仆人眼巴巴的盼着第二次送饭的时候,却开心又失望的得到了一条消息:牢里关着的人突然成了桓先生的贵客,已经接到桓先生的院子里住了。 开心的是那样的人本就不该住在牢里,现在终于可以出去了,失望的是桓先生的院子不是他这样的小仆可以进去的,以后或许就见不着那个好看的人了。 “早知道就该告诉他我叫小狗子了,这样他要是想找我也能找得到......”小狗子难过的拿树枝戳着泥巴,被路过的管家一脚踹得脸着地屁股朝天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5 的趴着,“混账东西居然在这里偷懒!府里各个院子水缸里的水都装满了吗?还不去干活!” 小狗子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顾不得脸上的伤,连忙挑起比他还高的担子勾着两个空桶就跑了。 管家一张臭脸在进了温桓院子以后就立马便得皱巴巴的了,迈着小碎步急急忙忙的冲进里屋,又被朱攀提着领子丢了出来,温桓随后住了出来,关上门道:“有事在外面说,别打扰大夫诊脉。” 管家做小伏低的弓着身子,见他家主子莫山峦也在一旁擦着冷汗,立马上道的如实招来:“桓先生饶命!都是小的自作聪明,见那位公子夜里在城内徘徊,还被巡城军官抓住了,便以为他要伺机对先生不利,于是才关起来,正想过几天让先生去亲自审问呢,哪想居然真是先生的朋友,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温桓不以为然的看着他,淡淡道:“确实该死。” 朱攀狗腿不输管家,立马附和道:“既然该死,那属下这就将他拖出去处死。” 莫山峦和管家都被这不按常理发展的剧情给唬得一愣,管家心里咆哮道:我说的该死只是客套话啊,客套而已!!! “慢着!”常夫人由侍从领着匆匆赶来,“当初是莫将军与管家救了我又四处探寻你的下落才使得我们母子得以相见,你不但不尊重恩人反而恩将仇报,竟要为了一个不知哪来的朋友而弑杀恩人?更何况他们不是没有对你的朋友行刑吗?” “额娘严重了,”温桓上前去搀扶住她,“儿子只是一时气急,这就向二位道歉。” 莫山峦和管家忙说不敢,退到了一边,两颗心都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常夫人想要进门,却见朱攀一直挡在门口不让,再想想屋里躺的是个陌生男子,她进去确实有失礼法,便转头问温桓:“里面的公子是什么身份?跟这般要好,竟可以让你‘一时气急’差点做出不义的糊涂事?” 知她是想打探郑宝尚身份,而旁边那两个还装模作样的低着头耳朵却翘的老高的人。 对付女人,特别是打算一探究竟的女人,虚以委蛇只会让她们更加刨根究底,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答反问,而且要问得她们心虚,“人我也是刚刚才听到消息接了回来,现在大夫正看着,额娘又会知道他未受过刑罚?” 常夫人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转过脸随便指了个仆役道:“你气势汹汹的找莫将军他们问罪,府里的人都给惊动了,那仆役怕出事便好心过来告诉我,还将事情大概都说了。” “原来如此,”温桓冷笑,“看来全府的人都知道儿子的朋友在府里‘做客’,儿子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常夫人面色尴尬,与“全府的人”一起下不了台阶了,还好他儿子贴心,没让她难堪太久便开始搭梯子给她下了。 “方才是孩儿鲁莽了,额娘教训的是,只是如今这儿有病人,怕让额娘染了病气,儿子还是先送额娘回听竹居吧。” 送走了一堆居心叵测的人,再回到院子里温桓便向大夫细细问了病情,方大夫摸着胡子道:“这位公子原本就毒素缠身,如今又在牢里染了湿气外加心绪不宁,性命堪忧,这几日都得猛药吊命,等清醒后还要好好调理一些时日。” 大夫开好了方子给他过目,就拿下去让药童抓药了,温桓轻抚着床上人异样滚烫的脸,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郑宝尚真的在姜城,那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而大珠既然在他身边,又为什么会让他身犯险境? 朱攀也想到了前一点,对温桓道:“既然大珠等人也混进了姜城,那想必和我们也是一样处境,不如就先联手择日攻出姜城?” 温桓替郑宝尚擦了擦额上的汗,道:“且不说他来姜城的目的和他是否有出城的能耐,他若是愿意联手,又何必遣人偷偷摸摸七拐八弯的给我送消息。” “是大珠让人送的消息?”朱攀不解,“那他为何不直接将......这位救走?况且,若真是他传的消息,那不就说明了他求助于我们,也有联手之意了?” 温桓冷笑,“他不自己救人不过是掂量着自己没那个能耐所以借我之手而已,如今躲在暗处隐藏行踪,为的不过是在救出小宝后趁我不备将他劫走。” 朱攀感叹道:“主子英明。”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心眼多啊,争风吃醋都这么有智商...... 屋顶上的朱紏也在心里感叹:身为半个青梅竹马,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你特么的还真了解我! ============================================== 作者有话要说:小狗子才不是路人捏~ ☆、40·第三十四章 郑宝尚身子虚弱,不便移动,而在姜城内有温桓守着也比他自己呆着要安全的多了,朱紏便每日白天补眠,夜里去屋顶偷偷看他一下,而后便潜入山内继续探查宝藏之事。 叛军谨慎,只挖了一个洞口,而且日夜都有人把手,攻进去不是问题,而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可就难了,朱紏只能放弃入洞,突发奇想的跟着背着泥石的壮丁们,却见他们一路由士兵领着到了一小水潭边,将背篓中的泥石倒成一堆,自有另一批人将它们一一泡软洗净露出本来面貌——常听人感叹明珠蒙尘,而如今朱紏却得见珠宝果泥,冲洗开来全是一个个闪烁耀眼的宝石首饰! 朱紏又继续跟着运送珠宝的人,只是他们又进了一个地道,朱紏担心地道也与山洞一样出入一体,不敢继续跟进,又见黎明将至,只能先回了藏身的院子,交代王大志统计一下城内可以活动的百晓生人数,以及不服莫山峦,可以为他们所用可靠之人。 要搬宝藏,自然得有人手了! 他们人尚在姜城,无法得知城外局势,可小珠收到的情报却是雪花一样堆满了屋子,可怜她受丹心蛊牵连,卧病在床还要领着手下检阅登记并抽取有用的情报,每日每日这样,从心理到生理都上火了,看着平乱的军队一路得胜直逼姜城,心里痛骂叛军不堪一击又怕到时军队围城会误伤了朱紏和郑宝尚二人,若是有什么意外,她就算得到了珍奇录恐怕也是百搭! “不就是个宝藏吗,怎么找这么久!”小珠烦躁的一挥手,顿时漫天飞纸,几个管事手忙脚乱的四处捞回,心里哀嚎着这一张一张都是用来换钱的啊! 战事一起,人人自危,百晓生的生意自朱家堡被灭后空前大好,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客源不断,实在是又喜又忧,喜的自然是赚钱了,忧的便是吸取了曾经教训,不敢太过展露锋芒,不得不拒绝许多送上门的生意,偷偷摸摸精精细细的挑着一些不至于太过紧要的消息卖。 又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6 喜又忧的自然不止百晓生一家,事实上,郑府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翻了天,自从温桓一个多月前收到了一封大皇子妃的手书后,不顾这是陷阱的可能,仅带了一队亲卫便进入姜城便了无消息,如今好不容易送回了一封信,却带来两个不怎么样的消息: 其一,叛军似敌非友; 其二,郑宝尚与大珠似乎出现在了姜城外。 关于郑宝尚出现在姜城一事,郑家父子都吓了一大跳,大珠早就被“娘家人”接回去养胎了,说是身子特殊,需要家乡的秘方养胎,而郑宝尚一直在郑府里呆着,因为担心被人偷天换日,所以他们早在郑宝尚身上下了搜魂香,只有一种特殊的蝴蝶能闻到,而据府内暗卫回报,那只蝴蝶每天都跟着郑宝尚在院子里晒太阳...... 要提醒温桓谨防有诈,连详知他们母子间秘密的大皇子妃都能有假,伪装成郑宝尚和大珠自然也可能是他们的暗招之一。 再有就是敌军是敌非友,温桓虽受他们牵制,但如今还未撕破脸皮,叛军依然意图拉拢他,所以即使难以突围却也暂无性命之忧,但也只是暂时而已,大军一路逼近,君临城下之时,恐怕就是他们两方、或者是三方的对决了。 郑家父子下了狠心,暗下传令平乱军队中属于自己的一半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抢先控制姜城!并且令潜藏在宫中的人手都暗下警觉,一旦有不测,挟持皇帝也在所不惜! 宫中寥寥几个皇子已然朽木不可雕,而温桓身为皇长孙,又是由他们一手栽培,虽然年轻气盛欠缺些耐性,但却是有大皇子之风,堪登主位,若是能得到皇帝禅位文书,名正言顺的登记,可以免去许多阻力与闲言碎语。 可这也恰恰表明了,他们若是一朝失败,牵连无数不说,几十年内恐怕再无机会起东山了,待朝中大权尽落外戚手中,那这天下可就不是换代,而是改朝了。 只可惜总有人自作聪明,妄作螳螂,不知即使自己捕了蝉也只是为了让身后黄雀吃的更饱而已。 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额上冷汗直冒,看着他的儿子在下首意气风发侃侃而谈,好似天下尽在掌握,却不知成败皆是为他人铺路。 “我与外公舅舅谋划多时,在姜城开挖宝藏暗自屯兵,再以大皇兄旧部名义起义,取得他们的信任,如今温桓已在城内,只待平乱军队到来,我们内外包抄,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以来,郑家门下势力便损了大半,而我们又得宝藏相助,拿下他们定易如反掌!”四皇子面色不似之前的沮丧灰败,反而神采奕奕得意洋洋,直看的国师暗暗摇头。 “混账东西!太傅教的兵法谋略全被你拿去喂狗了吗?快快与那些叛军断了关系,将知道你身份的人通通处死!”皇帝简直被自己这个儿子气得话都说不清,双手握着雕龙镀金的扶手不住发抖。 四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还僵着来不及褪下的得意之色,“父皇?我们都已经胜券在握了,为何要收手?莫不是您被他们欺压多年,已经懦弱的连反击都忘了吗?!” “放肆!”皇帝抓着血玉的镇纸就砸在了四皇子脚边,“朕容得了你不学无术无礼冲撞,却由不得你自寻死路!来人,从今日起,四皇子就软禁在御书房内,不得擅出一步,除了朕与国师,谁都不许见他!” 皇帝的暗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四周,又听他低声吩咐,“御书房周围伺候的宫人,一个都不能留。” 四皇子怒吼争辩,试图让皇帝改变主意,最终却只能被暗卫死死压制,眼睁睁看着明黄的衣角都消失在了视线内。 “陛下息怒,四皇子只是年轻气盛思虑不足,心里也是为了陛下着想的。” 皇帝看着国师睁眼说瞎话,忍不住吐了句脏话:“屁!他为的还不是那把椅子!” 四皇子这次真是被他的亲外公和舅舅利用惨了,即使这局侥幸惨胜,也需要休整多年,他日登基为王,且不论外患,以四皇子的资质哪里斗得过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外公舅舅表哥表弟?估计被吃干抹净还得帮着加盐! 而若是败了,若是让人知道他是幕后主使,且不说他一个受宠的皇子打着被定叛国罪的大哥名号来反击疼爱自己的老爹这件事有多可笑,就是这造反一罪,便是任老皇帝有一百颗私心也保不住他!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老皇帝自然清楚自己的儿子,对他而言,最好的日子不过是有足够的金钱美人狐朋狗友日日相伴,若不是为了有充足的准备让他们过得安好,他又何必这么多年来提心吊胆的与郑家父子对峙,可惜这个不肖子却跟着他那些愚蠢的亲戚一起干这种蠢事! 皇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传朕暗喻,皇城军一定要第一时间攻入姜城,将乱军中有点地位的人全部屠杀殆尽,千万不能留活口!” 一直审时度势,顾虑彼此的平乱军队,在各自收到消息后,变的空前积极,一时间行军攻城如有神助。 “朝廷的军队已经快到姜城了,我们得快些行动!”莫山峦将军情急报捏成一团溶在了茶杯里,他们的任务就是骗来温桓,再取得他的信任,拿到郑家一派叛党的名单,将来好一网打尽,可恨那温桓戒备心极重,哪怕有常夫人帮忙,也一直跟他们打太极,不肯松口。 “温桓已经有所动摇,并且以常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我们再加把劲,得到名单也是迟早的,怕就怕他京城来的小子带来了什么消息,让他对我们起了防心......”管家已有所指的看着莫山峦。 莫山峦不屑道:“那个兔爷儿,让方大夫给他副药,让他再也醒不来不就好了!” “这似有不妥,若是他死了,温桓定会与我们心生间隙,反而更不好办了。” “那就就让他不死,但也醒不来就好了!”莫山峦想也不想直接道。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莫山峦警觉的起身,手按上了腰间的重剑,“谁!” 门“吱呀”的推开,露出小狗子乱糟糟好似长着稻草的脑袋,“将军......小的是来倒夜壶的......” “臭小子,现在才来收拾,早干嘛去了?!”管家上来提着他领子丢进去,对着屁股又是一脚,踢得他“轱辘”一滚,正好落在夜壶边上,小狗子头晕目眩的爬起来,提着半满的夜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莫山峦没好气的骂了句,心想着这小子的娘倒是个可心的美人儿,怎么生出的孩子就这么邋遢又笨拙! 小狗子一路飞奔,将堆积起来的夜壶粪桶往洗东西的池子边一扔,人就快步的往温桓院子里跑去,莫山峦和管家并没有提起那人的名字,但他肯定那个生了病、又是来自京城的桓先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7 生的朋友,一定就是自己前几天在牢里见到的状元郎! =============================== 作者有话要说:再过那么两三章就给大珠开个二人世界玩一玩先~ ☆、第三十五章 与莫山峦虚与委蛇又是一天,温桓心里十分厌烦,特别是面对着那个假冒他娘的女人的时候,内心压抑的杀意总是像滚水一样翻腾,一旦放松警惕,只怕下一秒就会让她死无全尸。 “我,我要进去见状元郎!” 温桓的思绪被惊扰,抬头见前方他暂住的院子门口有个面上的小孩才吵嚷不休,“怎么回事?” 驻守院子的都是温桓带来的亲信,见了他与朱攀便行礼答道:“这小孩似乎是府里的下人,莫名其妙跑来要见什么状元郎,赶都赶不走。” “这哪有什么状元郎,一边玩去,别打扰他休息。”温桓绕过被亲信制住的小孩,欲转身进门。 “就是那个前几天才从牢里出来,长的特别好看的状元郎!我有事找他,你们让我见见他!”小狗子挣扎着,但又怕被莫山峦等人察觉,不敢太过喧哗。 “哦?”温桓双目微眯,俯视着这个瘦小的如同小野猴一般的小仆,“你认识他?” 小狗子见他原因搭理自己了,立刻精神振奋,大力的点头,“认识的,我还给他送过饭的!” “这么说来,连萍水之交都算不算,那你找他有何事?” 小狗子咬咬唇,记得莫山峦与眼前这人似乎不对盘,而他又是状元郎的朋友,便道:“告诉你也是一样的,莫......” “小杂种!在这闹什么?惊扰了贵客小心打烂你屁股!” 小狗子易受惊吓,险些咬破了舌头,一个哆嗦转头看去,正好就对上了管家那双下塌的三角眼,不阴不阳的盯着自己看。 “我......我只是过来......过来,”小狗子心思一转,满脸委屈的抬起头来直视着管家,“那位公子上次答应过将头上的玉棍子赏给我的......” “嘿!你这不要脸的小杂种!”管家作势要上来捉他,小狗子连忙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也不好跟小孩子较真,拉拉扯扯也不好看,便转而歉意的对温桓道,“这是府里的下人不懂事,冒犯先生了,小的这就带他下去受罚!” 温桓看向小孩的视线也转为漠然,示意朱攀抛给他二两银子,“既然是他答应过的事,我便替他给你了,只是他身上的东西你不能拿,这些就算替代的了。” 小狗子假作欣喜的挣脱了钳制捡起了银子,转而又一脸苦恼的被管家捏着耳朵提走了。 “桓先生,方大夫遣小的将药熬好了送过来。”同样是穿着下人的灰衣,眼前这个明显比方才那小孩要稳重得多,手里小心提着装药的食盒,低头垂目。 “交给我就好。”朱攀接过食盒,那仆人也一行礼,识相的走了。 二人回到了院子里,朱攀自寻一角落去将药倒了,温桓从袖笼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哺给郑宝尚。听着药瓶里叮咚微响,已经空了一半,朱攀只希望这金贵的小郡王能在他们随身药品用完之前醒来。 郑宝尚摇摇转醒,已是几天之后了,温桓得信急忙赶至榻前,却见他昏昏沉沉又睡了去,一旁伺候的亲信道:“郡王用了些清粥,服了药才又睡去了。” “就不能乖乖等到我回来吗......”温桓苦笑一声,捏了捏郑宝尚肉感不足的脸蛋,“好歹跟我说几句话啊。” 随身备着以防万一的名贵药丸几乎消耗殆尽,郑宝尚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再次醒来时神志已经清明了,也认得出人来,神色复杂的盯了温桓一会,有些沙哑的开口道:“馒头啊,小爷饿了......” 虽说病情是稳定了,可却越发嗜睡,每日能清醒两个时辰就算好的了,方大夫诊过脉后满头汗的表示:“这位公子身子虚弱又大病初愈,有些嗜睡也是自然的......” “每日清醒两个时辰还算‘有些’嗜睡?莫非是因为方大夫原本就比常人嗜睡,所以才会这么认为?”朱攀嗤笑道。 “......这,这,”方大夫抬头看了看温桓脸色,他自以为那人嗜睡是因为自己在药里动的手脚,十分心虚,但又庆幸自己用药谨慎,普通人看来那也只是有些安神作用而已,诊脉更是无法发现异常,任其他大夫来看了也是一样的,于是便胡诌道,“这位公子原本就毒根深种,如今看来,只怕是大病一场,催动了身上毒素的发作。” 温桓哪里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莫府里送来的药他一滴都没让郑宝尚碰过,自然知道不可能是药的原因,可是奈何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姜城,医术不错又能请来的大夫也就只有这姓方的了,可是压着火气把人叫来了,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温桓哪能不憋屈,直接将人轰了出去。 虽是在莫山峦的地头上,可他还不至于连个下人都要费心应付害怕狗急跳墙。 方大夫是直接被摔出门的,一身骨头疼得嘎嘣脆,连滚带爬的走了,心道做大夫真是个危险行当。 只是被摔出门的方大夫自己和温桓都不知道,那病因他其实胡说也说中了一半。 自离开京城后没几日,郑宝尚因心生怀疑便偷偷吐掉了朱紏喂的药丸,而老皇帝所下的毒,便是一日都不可断,不然体内的毒就会渐渐加速催发,他的嗜睡之症早就体现了出来,只是当时朱紏不明其中原因,以为是替代的药丸所带来的一些副作用。 而后郑宝尚到了莫府,朱紏虽有暗暗传药给温桓,千万嘱咐定要一日一粒,只是事态不允,无法详细说明,谁想温桓只以为那只是给郑宝尚治病的,便用身上带着的名贵药丸替代了。 如此一来二去,潜伏的毒素渐渐发作,郑宝尚的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了,看似与平时无区别,只是嗜睡较严重,实际上清醒时间会日渐减少,到最后,便是一睡不醒。 郑宝尚又一次醒来时,温桓难得空闲,正赶上秋老虎已过,阳光温暖也不灼人,便抱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还对着自己困惑的眨了眨,温桓当即不顾在场亲信,俯首吻住了那好不容易半睁开的眼,暧昧舔舐浓密的睫毛,直到郑宝尚不耐的将他推开,又在他衣襟上擦了擦眼,“这是在哪里?”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郑宝尚之前醒来时都是温桓离开的时候,偶尔两人见上了,他也是迷迷糊糊又将入眠,除了第一次喊饿之外,竟一直没有交谈的机会。 温桓看他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模样可爱又好笑,抬手又捏了捏他的脸,“这是在姜城莫府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8 ,你先乖乖的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 郑宝尚犹豫一下,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你不见了,我就让大珠带我来找你了。” “就这样跑出来,郑大人肯定会很担心,”天已入秋,日头再暖,风也是有点凉的,温桓搂紧郑宝尚,将下巴抵在他额间,不着调的说了一句,“真好。” 你能一眼识破那个冒牌货,真好。 你能担心我一路追来,真好, 哪怕如今我们都身陷险境,哪怕你做这一切都是受莫愁经影响。 “郑大人该急坏了吧......乖乖呆在我身边,等一切都解决了我们就回京。” 郑宝尚脸都埋在温桓胸前,挣脱不开,默默的一撇嘴角,心道:“我的替身可是小珠花重金请的,鼎鼎大名的千面鬼可不像你的替身那么戳逼,只会模仿容貌和言行而已,那个千面鬼,传闻中可是连武功气味都能模仿的,他们可识破不了自然也就不会但心了~我只盼着朱紏那混账东西能争气点快把小爷给接回去,才不要在这你跟你卿卿我我,也不要趟这个浑水!” “真好......”温桓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莫名其妙的补了一句。 郑宝尚:“......”好个球! 有句话说得好,天凉好个秋,老天玩个球,温桓“真好”的日子没过几天,就收到了京城的来信,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事情被一笔揭穿,让他觉得既可笑又可恨。 这个郑宝尚,这个为他而来在他身边的郑宝尚,根本就不是郑宝尚! 温桓狠狠揉捏着手中的密信,咬牙道:“好你个莫山峦!我倒要看看你背后的人是不是真有天大的本事!找来的一个两个假货都险些将我骗了去,简直欺人太甚!” 郑宝尚这日可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疼醒的,被从床上扯下来摔在了地上,背脊撞上了床边脚踏,疼得他闷哼一声,卷缩成一团。 “装得倒挺像?”温桓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从京城天理迢迢来找我?在莫府牢里身染重病?隐毒发作嗜睡不醒?呵!你到底是不能醒,还是不敢醒?!” 温桓冷笑一声,不待郑宝尚吭声,他又自接道:“怕醒来会露陷,又怕不醒又没法接近我套出消息?你们肯定没想到吧,信鸽虽然都被射下来了,可有一种飞鼠,也是可以传信的!” 温桓将手中捏皱的迷信又展开来凑到郑宝尚面前,可他却没有露出意料之中的惊慌害怕。 郑宝尚只看清了纸上一行字【小宝在府内安好,搜魂蝶没有异常】,只想对千里之外的千面鬼竖一根大拇指尼玛搜魂蝶这种东西听起来很牛逼啊有木有!这个你都能对付了,小爷回去会要求小珠给你加工资啊大侠! “那你来告诉我,你是如何一面赶来姜城找我,一面又在京城吃喝玩乐好不自在?”温桓笑容已经接近狰狞,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冒充他在乎的人来欺骗,哪怕对手真的是老皇帝,他这次也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我干嘛要告诉你?有种你求我啊! 哦,不对,求我也不告诉你,你猜啊! 郑宝尚翻白眼,且不说如是招来会暴露了他身后用来保命的势力,如今这种误会实在让他有种隐秘的快敢,忍不住在心里阴暗的想:“你看,不只是前世,即使是重生了,即使我在努力改变,你也不会放过我,不会让我好过,那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不过是个上辈子睡过的男人而已!” “废了那么多功夫,找来个这么相像的赝品,”温桓看着郑宝尚的脸,表情有一瞬间的错乱,收紧了抓着他领子的手,“那你也该做个赝品应该做的事才好!” 犹如狂风过境将人卷入云霄又摔落地面,郑宝尚一阵头晕目眩,又被丢回了床上,温桓随即俯身压了下来,掐着他下巴道:“唯一值得称赞的是,你这张脸,还是真是像他......”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觉得 内容提要需要简洁押韵点这一章小宝是不是不同了?从天真无知小青年变成了病娇吐槽受的赶脚有吗?因为... ☆、第三十六章 皇后手里捏着信纸,神色几番扭曲,“郑家的爪牙这么快就伸到江南来了?!” 被罚跪的长公主猛的被她亲娘剜了一眼,瑟缩的赶紧挺胸收腹提臀,“只是平平常常写封信而已啊......” “混账!”皇后杏目圆瞪,恨不得抽烂了这不懂事的大女儿的屁股,但转念一想,这不都是自己给宠出来的吗?说多了都是泪啊,皇后几番深呼吸,问道:“什么时候开始通信的?他们是不是早就直到我们在滨合了?” 郑宝尚第一次传信来时就嘱咐过不得将这件事透露出去,作为一个儿子控,长公主仔细想了想,决定为了儿子欺骗亲娘一次,天真无邪的抬头道:“应该不知道吧?只是好久都收不到小宝消息,所以想碰碰运气问问他而已。” 皇后修剪精致染着艳丽颜色的指甲用力在长公主头上戳戳戳,“你全身上下从身到心都是用本宫的肉做的,你倒是再妄想骗本宫试试!” 长公主眼泪汪汪的捂着额头,一脸坚决道:“我说真的啊!真的啊!我哪有那个本事在您面前送信出去啊!” 皇后想想,觉得也是,对着长公主恨恨道:“你给我在这跪着!” 看着皇后甩袖而去,长公主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企图跪的舒服点,老嬷嬷叹口气,过来给她在脚下垫了团软垫,“跪来跪去最后心疼的不还是娘娘,公主你且在这呆一会,保准不用一刻钟皇后就会传令来让您改成闭门思过的!” 长公主忧伤的塌着一张脸,心里却在严肃的想:我娘为什么那么恨郑家人啊?为什么那么怕他们找过来?莫非京中的变故就是因为郑家? 几乎是本能的,长公主就想起了那个孩子,当年被郑坤领回家的稚童。 “不会吧......” 郑宝尚被温桓掐着下巴,狠狠咬牙,心道我不是一推就晕的体制吗?作者你特么坑爹吧,凭什么老子享福的时候那么虚弱受虐的时候就要那么坚强啊我去年喵了个咪啊!! 一转眼又想,温桓你也真特么坑爹好么?凭什么老子一眼就认出你是假的,你都把小爷抱来抱去亲来亲去又丢来丢去了,居然还怀疑小爷是假货!你难道不觉得手感口感都十分熟悉吗?!!! 其实郑宝尚真是冤枉温桓了,手感口感都熟悉的那是飘渺虚无的前世了,如今温桓其实挺手生的。 温桓拇指摸索着郑宝尚的下巴,看着他一脸怨恨的看着自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69 己,不由加大了力气,直到他痛呼出声,“你怎么总是这么不乖?不管真的还是假的,都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有那么一刻,温桓甚至想着,将这个小玩意养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的,虽然他只是个赝品而已,可他那么那么像郑宝尚,若是哪天真品都不存在于世了,那赝品不就是真品了吗...... 郑宝尚忽而眯起了双眼,不怀好意的看着温桓,“你莫不是在想,得不到本尊,有个替身也是好的?” “激将法?”温桓嗤笑,“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替身?就凭你还不够格!” 郑宝尚嘴角抽搐,他真的好想告诉温桓真相,好想看他自抽嘴巴子啊! 温桓阴沉的盯着他,缓缓起身,朱攀适时的敲了敲门,“主子,莫将军请您去前厅赴宴。” 整理整理衣冠,温桓自出门去,吩咐亲信道:“看好他,无论死活,不能放他出这个院子。” 郑宝尚从床上爬起来,抹了抹被捏红的下巴,只恨自己莫名其妙失忆了这么久,许多事情都偏离了轨道,而他身处异地,身上又没有半点暗器,实在寸步难行。 要是朱紏能赶来就小爷,爷就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他当初的......无理冒犯! 郑宝尚摸摸有些发热的面颊,暗骂一句禽兽,还爷贞操! 可惜朱紏是没法跟他心电感应了,因为他万万料不到剧情会如此坑爹的发展,于是放心的让温桓暂时照顾着虚弱的郑宝尚,而自己便一直在探查宝藏之事。 可是不久之后朱紏就生生的被shock了,他千方百计万般策划都还没能进去一探究竟的宝洞和运送宝物的密道,却被温桓轻易的一一走过了,朱紏差点就没忍住一把男儿泪,精致的脸庞扭曲异常,内心咆哮:老子一直以为温桓你至少是跟我们同一战线的啊!!!! “莫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莫山峦讨好的笑了笑,他这回为了尽快取得温桓信任,可是下了血本不惜暴露宝藏,“我们的士兵巡逻时意外发现了这儿有一处地陷,发觉蹊跷,一路深挖才发现了这处宝藏!” “哦,是吗?”温桓环顾着周围密室,看似普通简单的土胚房,可泥土沙石之间却都隐隐透出金属和宝石的光泽,“莫将军为何要将此事告诉在下?” 莫山峦摸了摸头,一脸理所当然道:“先生,虽然您让我们称您为先生,但在我们心里,您就是少主,就是我们的主子,这一切自然也该是属于您。” 温桓看着这一切,没有回应他。看这山洞开挖痕迹,肯定已经动工许久,而非“近日偶然发现”,而莫山峦如此献殷勤的原因,温桓也能猜到七八分,这样大下血本说明形势紧急,而他若继续那样不冷不热不愿松口,只怕莫山峦下一步就是狗急跳墙撕破脸皮了。 “将军如此忠心于父王,温桓实在感激。”温桓露出满意的表情,笑看着莫山峦,险些没把这糙汉子给乐开了花。 这是温桓第一次如此直接的以大皇子遗孤的身份和自己说话,而话中的意思也让莫山峦欣喜不已,忙道:“属下立刻就向大家正式介绍先......少主!” “不急于一时,我想借这次机会将母妃身份也告诸于众,她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既然我们已经起义,她就不该再这样隐姓埋名的生活了。”温桓笑道。他并不想将莫山峦这颗毒瘤收归手下,即使是名义上的也不行,只能尽量拖延。一旦莫山峦向大家公布了自己的身份,那不但向天下人表面了自己与他们是一伙,还是在变相逼他背上造反罪名,即使日后乱军瓦解,他也百口莫辩! 莫山峦虽然心急,但也不好表现出来,而且常夫人的身份也确实让她头疼,毕竟是个冒牌货,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便顺着温桓话说道:“是属下思虑不周了,如今终于寻回少主与夫人,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哪能那么仓促,只是......如今我们也归于少主麾下了,是不是该跟其他效忠于少主的兄弟们打声招呼,以免日后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自然需要,待我回了京城,便将此事告知大家。” “这样不好吧!以少主的身份,再回到那狗皇帝眼皮子底下,实在危险,不如写封信,只需告知属下那些兄弟们的地址,属下定会派人将信妥当送达!”莫山峦步步紧逼,眼里的火光都快冒了出来,只以为温桓是真的被这金山银山所打动,卸了防备,如今眼里看着温桓就好像是看着写有“大功一件”的牌匾。 温桓心里冷笑,他若真的写信,只怕他们不是去送信,而是去取命吧? “此时非同寻常,我需要好好斟酌一番,言辞间万万不得有不妥之处,而且我手下人遍布各地,我也要一一整理下名单才好,过几日便将信件全部整理给你吧。” 莫山峦喜不自禁,连忙道好。 回去的路上,莫山峦似乎才想起来,他原本应该邀请了两个人的,便问道:“不知少主那位朋友如今身体怎样了?当日是我们糊涂,错抓了他,他若是醒了,还请少主给我们个机会去当面道歉。” 郑宝尚醒来的消息一直是封闭的,院子里也戒备森严,所以莫山峦并不知道,还以为那兔爷儿还在方大夫的药物作用下沉睡呢! 温桓心道他装的还真像,若不是自己收到了密信,现在肯定被那个假货骗的团团转,莫山峦也不用拿宝藏来讨好他他便会将一切都在枕边人耳边说了个尽! “将军不必介怀,只是他可能还不能见将军,他自小身子虚弱,如今大病未愈,偶尔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 果然没醒!那就好。莫山峦松了口气,在温桓看来却是在叹那冒牌货不争气,装病也能装到一病不起。 回到院子里,郑宝尚已经因为出逃不成,被麻溜的捆成一团了,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温桓走上去用鞋尖踢了踢他,郑宝尚抬头怒瞪:踢什么踢!又不是球,你踢了爷也滚不起来! 温桓一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内心烦闷,蹲□来直接用衣袖狠狠地摸着他的脸,“你倒是胆子大,竟敢装成他的样子!” 郑宝尚恶狠狠的盯着他,脸都被擦得火辣辣的,“你再擦也没用,爷本来就长这样!” “就凭你也配和他长得一样!?”温桓被莫山峦步步紧逼,心里有气,自然也不会让这个莫山峦派来的奸细好过,“既然擦不掉,那便割下来好了!” 温桓抽出袖中短剑,竟毫不犹豫的沿着郑宝尚耳后割来,居然真打算将他割了脸皮! 虽然我脸皮是挺厚的,但割了也会很痛,而且可能就真的长不出来了啊......郑宝尚心想着,可是我就算现在说我是郑宝尚,他也不会信吧,唉...... 郑宝尚第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0 一次痛恨起了千面鬼的高超技术,觉得自己真是花钱找死。 =========================================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好像不小心让温桓叫了常夫人额娘....omg 还是改母妃吧....周三双更或三更没办法tat 前几天太忙了,再不赶就没法完成规定字数了tat ☆、第三十七章 “四皇子这几日一直情绪低落,也不愿见人,送进去的食物也只吃了很少一部分。”暗卫如实禀报着,只听坐上皇帝长长的一声叹息,道:“朕去看看他吧。” 御书房虽是平日皇帝办公之处,但偏厅里还是置有床榻被褥,日常起居用品一应既全,四皇子即使是被软禁在那,却是受不了什么委屈的。 御书房内一片狼藉,这还是收拾过之后的样子,而偏厅内都铺了厚厚的毛皮,杯盏之类的物品都收的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可以伤人或自伤的东西,而四皇子面朝床内侧卧着,只留着消瘦的背影,听见了脚步声,只当是下人又来送东西了,挥一挥手赶人便不再理会。 皇帝也没让人通传,自然不会怪他无礼,只是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四皇子的肩,“你这是在怨恨朕呐......” 听到皇帝声音,四皇子身子突然一抖,皇帝以为他只是表达对自己的抗拒,也没有起疑,继续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只以为你那外公和舅舅是在为你好,哪知他们是在用你的命来赌荣华富贵啊!你就听父皇一次,别再参合那些事,其他的朕自会替你打理妥当。你要明白,这世上,只有朕和你母后是永远不会害你的。” 皇帝说完,只觉得手下衣衫似乎被汗沁透了,而四皇子也越来越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皇帝大骇,忙将他转过来,“怎么......你是谁?!” 床上的人一骨碌的滚下来,跪着猛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都是受了四皇子指使!” 御书房内,皇帝听完了那个宫人一席话,气得脸上肌肉都开始抽搐,当初将四皇子软禁御书房的时候,哪里想得到那逆子竟知道御书房内暗道机关,不但趁机逃脱,还令人假冒自己,骗得不少时间! “立刻去将国丈与国舅带进宫来!”皇帝气急,可奈何这都是自己当初酿下的苦果,平白害了自己最心疼的儿子! 四皇子疾驰在前往姜城的官道上,心里暗恨外公与舅舅临阵退托,得知父皇态度后,他们竟决意收手,实在可恶。 “宝藏和军队我都有,哪怕没有父皇相助,我总有一天也会坐拥江山,再将郑家狗贼都清扫殆尽!”猛力一抽鞭,官道上一阵尘土飞扬,哒哒马蹄向着那兵荒马乱之地飞奔而去。 “什么人?!” “是,我....”小狗子肩上压着担子,艰难的抬起头来,“负责给这个院子送水的大胖病了,今天我来送水。” 守卫在小狗子身上扫了两眼,看他身子消瘦,担着两桶水连小腿都在抖,衣衫篓缕也藏不住什么东西,于是就放行了,看他一步三抖的往厨房水缸走去,奇迹的是虽然看着惊险,但好歹还是没泼出来的。 小狗子在守卫的监视下慢吞吞的动作着,他好不容易才用攒下来的几文钱跟大胖换了这个活,若是这样还见不到状元郎,那未免也太亏了! 两桶水而已,很快就倒完了,小狗子又慢吞吞的抬起水桶来,慢吞吞的迈着步子,两只眼睛倒是一点都不慢吞,机灵的四处乱瞄。 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正巧厢房的门开了,里头出来一个人,手里端着黄铜的盆子,里头装着沾血的纱布,将半盆水都染成了猩红色。 小狗子吓了一大跳,连忙往还未来得及关紧的门缝里瞄,却见状元郎瘫坐在地上,低垂着头,而他对面站着的桓先生,手里还握着把带血的刀! 原来还以为他是状元郎的朋友,没想到也是个坏东西! 小狗子暗暗握拳,一定要把状元郎救出来,然后把坏人关进大狱! 壮志未成,小狗子已经被一脚踢了个踉跄,守卫凶巴巴道:“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小狗子暗暗一咬牙,心道等小爷救了状元郎,学了本事当了官,就把你们这些专踢人屁股的家伙都抓起来游街!让围观百姓每人踢你们一脚屁股! 瘦小的仆人担着两个空桶一步三晃的走了,那房门也终于紧闭,内外隔绝,郑宝尚终于如愿晕了过去,脸上裹着的纱布渗出了一片血色。 温桓丢了手里的刀,细细擦着指尖血渍,他这张脸是真的,那这个人就不能死,有朝一日,或许还能用他骗过郑家父子,能给自己省下不少麻烦。 郑宝尚也没能昏迷多久,温桓不但在他颚下划了道跨越半张脸的口子,还一直用手搓揉,直到血肉模糊皮翻肉绽确定没有伪装,尼玛包扎的时候还不给抹点麻沸散!!!! 郑宝尚疼的一头冷汗,想来他两世为人,虽然曾经那么凄惨过,但确实没遭受过太大的痛苦,至少肉体上是没有的,如今脸上一阵阵火烧针扎似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也只能咬紧牙关不放松,心里骂完温桓骂朱紏,骂完朱紏骂包子,骂完包子再骂温桓,如此反复循环。 没办法啊,长辈和恩人都骂不得。 郑宝尚骂够了,心里默默算计着,前世姜城起义是在一年后,一开始确实势如破竹,但最后还是被朝廷剿灭,而四皇子也是战死在这场平乱之中,而温桓也离开过一段时间,不过并没有用替身,而是直接告诉自己的,所以那时郑宝尚并没有跟到姜城,而姜城之乱不久之后,就是宫变之时。 如今算来,他到姜城应该有一月了,姜城起义虽然提前了一年,但如果其他轨迹没有变的话,朝廷平乱的军队也快来了才对,这乱七八糟一锅炖的,必须快点离开才行! 渐渐的,又开始精神不济,恢复记忆的郑宝尚自然知道这是自己离开药物太长时间所致,无论是为了目前形势还是他的身体状况,都必须快点离开姜城! 郑宝尚再次陷入睡眠。 “走火了,走火了!!!哦,不对!走水了,走水了!!”小狗子顶着一头枯燥的乱发,猛地撞进了温桓居住的院子里。 守卫眼见四周火光突起,天干物燥,院子很快被火焰包围,几时训练有素也难免慌乱,动作算不得有条不紊,但也敏捷迅速,纷纷打了水向四周泼去。 “走水了,走水了!哎哟哎哟,烫死我了!!!”周围守卫无暇顾及小狗子,他趁乱捂着屁股冲进了厢房内。 “状元郎,状元郎!”小狗子直扑榻上,将床上躺着的人给摇醒,他好不容易等到温桓出门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1 ,又辛辛苦苦去厨房偷了油来洒在四周,借着枯叶燃起了大火,可他也知道这火只是纸老虎,看着火光冲天实际撑不了多久,得快点救人才是! 郑宝尚被他摇醒了,只觉得四周闷热呛人,后头干涩难受,待看清了眼前的小孩,还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来,“哟,是你啊~” “是啊是啊!”小狗子双眼泛光的点头,突然发现这可不是该为他记得自己而高兴的时候,连忙把郑宝尚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我来救你了,快走!” 由于姿势原因,郑宝尚被迫弯腰驼背的半挂在小狗子肩上下了榻,果然,两人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给趴下了。 郑宝尚收回手臂推了推小狗子,“你先出去吧,门外那些人可不是傻子,一时疏忽放了你进来,可不会再瞎了眼的放我这么大个目标出去。” 小狗子自认为豪气干云的一抹鼻涕,道:“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同生共死!” 郑宝尚扶额,这孩子平时到底听的都是些什么戏曲...... “你肯定被那坏人整的走不动了吧?来,我背你,你也别怕拖累我!”小狗子蹲□来,把郑宝尚双手托到自己肩上,一用力站起来,“你看,我还是很有力气的!” 郑宝尚趴在他背上,双脚却微曲着站在地面上,心想反正现在两人都逃不掉了,算了算了,干脆自暴自弃的配合着小狗子玩逃命游戏,两脚踩在地上,二人身影重合,就像一只直立行走的大蜘蛛一样一步一步的迈出了门。 “哟,这又是在玩什么游戏?”朱攀抱着手臂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们,周围的火都已经灭了,只有屡屡黑烟升起,散发着呛人的气味。 温桓皱着眉看着他们怪异的姿势,“你这个帮手也未免太过无能了,还是说,你已经是莫山峦的一颗弃子了?” 郑宝尚苦笑道:“若不是怕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用一根玉簪雇了这么个小孩来帮忙。” 木已成舟,小仆人注定要被自己牵连,郑宝尚只能尽力将他脱了干系,希望温桓能看在他只是为钱办事而不是真的与自己有瓜葛的份上放了这小孩。 哪知小狗子听了立马跳了起来,当然,他忘了他背上还趴着个郑宝尚,只垫了垫脚,根本没能跳起来,“你不给我那根玉棍子我也会来救你的!” 郑宝尚差点一口血呛死。 莫山峦等人这时也匆匆赶来了,管家刚出现在门口便看到了小狗子,立刻瞪大了三角眼竖起了眉毛骂道:“你这个小畜生!竟敢一而再的来骚扰贵客!” 小狗子狠了心,梗着脖子吼回去:“你这个老太监!你们都是坏蛋!” 管家被他气得脸都青了说不出话来,莫山峦当即对温桓道:“这小畜生得罪了少主,是死是罚还听少主吩咐!” 温桓淡淡看了郑宝尚一眼,那眼神看得郑宝尚一阵透心凉,“既然是莫将军府上的下人,还是由莫将军管教的好,朱攀,扶公子回房。” 朱攀上前要拉过郑宝尚,结果小狗子双目一瞪,迈一步挡住了他,“谁想带走状元郎,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朱攀轻轻一挥手,把小孩打趴在地,然后从他屁股上踩了过去。 小狗子:...... 郑宝尚:...... 即使知道形势不利,郑宝尚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低头看着小狗子不服气的脸,问道:“一直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狗子一脸悲痛的看着他,“我叫小狗子,你要记着,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郑宝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乖乖的跟着朱攀走了,但就是开心得眉眼弯弯,憋都憋不住的一路笑着。 亲信都在外面收拾残局,温桓进了房里,就见郑宝尚悠闲的坐在床边直视着自己,“你倒是胆子不小。” 郑宝尚笑了笑,“其实我胆子挺小的。”只是心里恨意不小罢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重活一次,看得足够透彻,不求复仇只想能安稳逍遥的过日子,可他错了。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心里有多恨,恨到要用自己来报复温桓,他甚至会恶毒的幻想着,若是自己死在了温桓手里,等来日回到京城真相大白,温桓会是个什么表情,郑家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一直都知道,温桓不是不爱自己,爷爷父亲不是不在乎自己,只可惜在他们心里,江山百姓更重。 可如今,江山尚未易主,百姓仍未归顺,而自己却死于意外由他们亲手自造的意外,不再是和江山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而被舍弃,而是这样因为微不足道的理由死亡,只怕他们会更痛更难过更自责吧? 原来我不是不想报复的,我想让你们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点。郑宝尚心想。 “你实在太不乖了,就像他一样,”温桓抚摸着郑宝尚抱着纱布的脸,眼神狠戾,“那我只能,让你乖起来了。” “朱攀。” “属下在。”一直守在门外的朱攀闻声应道。 “我们带来的人中应该有人深谙此道,准备准备,将他脚筋挑了。”温桓吩咐道。 郑宝尚闷闷的笑出了声,“你还想否认?你看,你不过是想要个替身罢了,因为你根本得不到他!你这个虚伪的可怜虫,你害得他父母分离,害得他被皇帝毒害,他就算死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啪!” 温桓收回发力的右手,看着郑宝尚脸上的纱布再次晕出血色来,“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看了,还要把你的舌头拔了才好。” “除非你将我的皮扒了做成人皮娃娃,不然你可能得不到一个乖巧的替身了。”郑宝尚阴阳怪气的接道。 “你的眼神,我也不喜欢。” “因为他的嘴里也说不出你想听的话,他的眼里也不会出现你期盼的感情,”郑宝尚勾起了嘴角,“所以你其实是想将他挑经拔舌留在身边吧?你只是想要一个依附于你的,叫名郑宝尚的玩偶而已......” 可恨自己现在才明白,当初却还一直傻傻的,认为只要听话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其实温桓心里,早就没有那个郑宝尚了,只有一个他所期盼的影子,只需要郑宝尚按照他塑造的模子去生长,而不需要他原本的面貌。 “我不会这么对他,他跟你不一样!”温桓被刺中痛处,暴怒之下用掌风将郑宝尚掀翻在地,冲出了厢房。 我没有想要伤害他,只是他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疏远我,我只是想要把他拉回来! 郑宝尚唇间溢出一股殷红血液。 我跟他,是一样的啊。 我不喜欢每天都在院子里等你回来,我不喜欢你总是突然消失,我不喜欢你不让我过问太多,我不喜欢你身上偶尔带着别人的气息,我不想明明很生气还要嘻嘻哈哈的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2 向你撒娇,我不喜欢你明明拥有那么多,而我却只能有一个你...... 可是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会那样纵容你。 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让你,先抛弃了我。 朱攀过来将他抱回了榻上,“你还是别激怒主子为好,为了这张脸,他或许不会杀你,但也有一千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郑宝尚虚弱的笑道:“以后不会了......” 做了这么多多余的事,说了这么多多余的话,受了这么多不该受的伤,只是想求个心死而已。 重生之后的郑宝尚就像被一分为二,一个在告诫着自己要远离温桓,不要再重蹈覆辙,另一个却贪念着,偷偷享受着他的照顾他的宠溺。 不敢跨过禁区一步也不舍立即划清界限,就这样暧昧不清的过了这么多年,而如今,再不放开,就来不及了。 心伤不死,那多捅几刀总该死了,郑宝尚觉得现在应该捅够了。 “男子汉,大丈夫,优柔寡断算什么!拍拍胸脯站起来又是一条好帅哥!”思想是积极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郑宝尚翻身呕出一口黑血又晕了过去。 小狗子也算和郑宝尚同病相怜一次了,被管家提溜到柴房里一丢,摔了个四仰八叉。 管家又是那样瞪着小眼尖着嗓子道,“你个小畜生,几天不收拾倒是翻了天了?你三番两次往那院子闯到底有何企图?!” “没,没有,我就是,就是,想去看看那个状元郎......”小狗子当时敢顶撞管家完全是一时冲动,如今冷静下来了,心里害怕的不行,话都说不连贯了。 “状元郎?莫非你这小子就是被他收买了?上次也是想去告密吧?他从京城带了什么好消息过来,又怎么跟温桓闹翻了,让你救他出去又是为了去哪,去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 “不说是吧?”管家阴测测一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娘在哪吗?” =========================================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我擦,来晚了...已经是周四了tat 对不住 ☆、第三十八章 “你跟你娘,有三年没见了吧?” 小狗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管家的眼神透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乱军两月前起义,而姜城,其实很早之前就成了莫山峦等人的驻地,自从这魏府成了莫府,他从一个下人生的庶子沦为更落魄的下等仆人,母子分别已有三年之久,他甚至已经对他娘尚在人世不抱任何期望了。 “我娘?她在哪?!!” “你个小杂种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你有个能干的娘亲啊,”管家一脸快意的看着小狗子,恶毒的开口,“想不到小小姜城里还藏有曾艳冠京城的名妓,贵人们可都很喜欢她啊!” “啧啧,也真是个才艺双全的美人儿,若不是身子太脏了,将军还舍不得将她送给那些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呢!一个个看着人模人样的,折磨起女人来,那可真是......爱好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啊!” “你说什么?!”小狗子即使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尚不懂管家所说的那些事,但从他的口气里也听得出他娘的处境实在不妙! “想见她吗?你娘可是日日念着你啊,据说身边还收着你小时候穿的衣服,”管家低垂着眼眸俯视着小狗子,“转眼间你已经这么大了啊......” “我想见我娘!先让我见我娘,我什么都说!” 小狗子起身扑向管家,又被当胸一脚踹回了地上,“想见她?那便好好想想自己该说的话,不然别怪我送你们母子在黄泉下团聚!” 于燕儿斜倚在榻上,眉目间已没有半点曾经的神韵风采,只是若有故人看见了,就会发现时隔多年,她的脸上不曾增添半点风霜痕迹,依旧是那样娇艳可人。 丫头推门进来,屈膝行礼,“夫人,我家老爷吩咐我们来为夫人收拾行李。” 这么多年了,于燕儿早已习惯如同万物一般被人转手相送,心里竟已生不出半点悲凉来,淡淡问道:“辛苦你们了,只是不知这是去哪儿?” 丫头答道:“姜城莫府的人已经到了,马车就在门外候着,若是快的话,夜里便能到姜城了。” 于燕儿搭在榻上的手蓦然握紧,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对她而言有所不同,那除了苗疆,便是姜城莫府了。 苗疆有她奢望不得的男人,而姜城莫府,有着他们的孩子。 温桓是没有时间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折腾郑宝尚的,特别是京城来信收到后,得知朝廷军队进军神速而乱军节节败退,慢则半月快则几日就将兵临城下。 若是一路战况揭示了乱军只是只攻敌不备的纸老虎,那么姜城内有条不紊的布防以及莫山峦等人的反应,则表明了他们其实是想扮猪吃老虎! 莫山峦并不是一直消息来源受限的温桓,他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前线战报,可非但没有急于应对朝廷的平乱军队,反而是往温桓这凑得更加勤快了,这一切都透露着一个信息:莫山峦不仅不怕姜城失守,甚至还担心姜城一战后会暴露身份而无法从温桓处骗取名单! 或许得到名单后,他还有剿灭他们的能力。 姜城统共也不过是座城,除去明面上的驻守士兵不说,即使暗地里还藏有温桓不知道的军队,那也不会是太大的数量,那么他如此胸有成竹的原因就有可能是——平乱军队中属于老皇帝的那一支,可能会与他联手夹击! 好在郑家父子也察觉这一点,一旦有所变动,立刻逼宫擒王,可是禽王又如何?若是温桓死在了姜城,擒王又有何用? 郑家父子远水救不得近火,温桓不得不思量自保,再加上莫山峦一日比一日逼得紧,温桓实在□乏术,要挑郑宝尚脚筋的事早就忘到天边去了。 “就快逃了吧。”郑宝尚爬在床上想着,由于双手被反绑,其实他趴的不是很舒服,还得是不是侧身躺躺,免得压迫胸口太久喘不过气。 前世的姜城之乱,温桓就是挟持了莫山峦的独子,从姜城逃了出来,而姜城之后便被朝廷军队堵死,直接掷火泼油焚城。 或许真的会被烧死在这里啊,郑宝尚深吸一口气,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想不通朱紏到底是有天大的事,居然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来看过自己,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而郑宝尚所不知道的是,温桓仍在担忧老皇帝的临阵变卦,担心出了姜城也会落入老皇帝手中,他实在是太高估老皇帝的骨气了。 前世里老皇帝之所以迫不及待的焚城,就是担心城中人会泄露四皇子身份,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3 也给四皇子制造一个假死机会,将他偷偷送去江南,因此姜城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城中有宝藏的事情也并未外泄,所有郑宝尚也无从得知。 郑宝尚若是知道姜城之中藏着一座宝藏,那他大概就能理解朱紏现在在做什么了。 “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别说小话!”士兵压着嗓子催促着,手里捏着鞭子,是不是挥舞一下吓唬着那些劳力。 朱紏脸上抹着泥灰,身子穿着破烂得分不清原色的麻布衣服,肩上背着泥块慢慢走着,似乎精疲力尽到每一步都走得很困难。 好不容易混进了搬运宝物的劳力队伍,朱紏脱不开身,连续几天都在这搬泥运土,对这看似一进一出实则内部分支不少的宝洞也摸清了大半。 这原先埋藏宝藏的地方似乎坍塌过,里面并没有完整的洞穴或暗室,珠宝财物全都被泥土掩盖埋藏,只能靠人一点点的小心挖掘,但是里面埋藏的珠宝数量倒是让人叹为观止,就好像这座山的内里就是用珠宝填充的一般。 再过几天想法子去探探那外运宝物的地道,摸清的位置好乘火打劫!朱紏打定主意,决定好好加把劲,除此之外还要找个可以藏宝的地方,保证即使两军对垒姜城被攻陷,他藏起来的那部分财宝也不会被人发现顺走。 若不是小狗子确实是于燕儿到了姜城后生下来的,还真没人会相信这脏兮兮傻乎乎的小孩会是那个琴艺无双艳扬天下的于燕儿的儿子,即使他现在就缩在于燕儿怀里口口声声喊着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也没有半分像于燕儿的孩子。 于燕儿摸了摸小狗子杂草一般的头发,搂着怀里瘦小的儿子心疼不已,“乖乖,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哭鼻子多羞人啊。” 小狗子已经很久没听过“乖乖”这个小名了,以前他嫌这小名女气,不让于燕儿喊,如今听来却十分亲切,鼻子下挂着三寸长的鼻涕抬起头来,鬼哭狼嚎似的大喊一声:“娘!我想死你了!!” 于燕儿忍俊不禁,还没来得及拿帕子为他擦擦脸,管家就提着小狗子的后领将人从她怀里扯了出去。 “人你已经见到了,我问的问题你若是答不出,一会儿我就让你再见见阎王爷!” 于燕儿已经被人制住,动弹不得,小狗子坐在柴火堆里,缩着肩膀,一双大眼转来转去的想办法。他哪知道管家问的那一大堆问题是做什么的,他甚至连状元郎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为了见到他娘而瞎答应的...... 管家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过胡扯,嗤笑道:“我也不巴望你这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我大人大量,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我就保你们母子平安——那兔爷儿似乎很喜欢你,我要你去接近他,在他身上下一种药!” 说是药,其实是国丈不知从何得来的蛊虫,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让人不自觉的回答对方所问的问题,绝无欺瞒。 莫山峦一直想用此法控制温桓,奈何温桓向来谨慎,入口的食物都由亲信一一验毒,要让他服下那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实在不可能,管家便想出将蛊虫下在郑宝尚身上,那蛊虫繁衍极快,且在他俩亲密的时候就会传染给温桓,他防也防不了! 于燕儿久经风月,这会儿从管家面上看了出倪端,知道小狗子可能惹上大事了,忙在管家背后暗暗皱眉眯眼,示意小狗子不要答应。 小狗子讨好一笑,“管家大人你真是太抬举小的了!小的除了抬水刷恭桶,哪还会做其他事啊!啊,哈哈哈......”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不会的?你若是实在不行,我可就得让兄弟们和你娘一起教教你,什么是男人能做的事了。”管家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于燕儿,而她身后的两个男仆也都跟着下流的哄笑。 小狗子一脸懵懂,而于燕儿却苍白了脸,她哪想到管家会这么无耻,接她回来只为了要挟她儿子,甚至用这样下流的手段要在儿子面前侮辱她! 小狗子虽不懂管家说的,但却看懂了于燕儿眼里的惊惧,眼见管家的手下接近于燕儿,心里“噗通”一跳,来不及思索便应道:“我去!” “好!这才是乖孩子嘛,跟我过来,我和你仔细说说。” “是......”小狗子慢慢起身,就在管家转身的瞬间抓起身边的柴火棍狠狠向他后脑敲去。 管家冷不防挨了一闷棍,一头栽倒在地上,小狗子又转身扑向了制住于燕儿的两个男人,可惜那两人早有防备,其中一人放开了于燕儿,单手卸去小狗子手中的柴火棍,再狠狠一个耳光将小狗子扇倒在地。 “乖乖!”于燕儿尖叫着扑向小狗子,将他搂在怀里,见他撞破了额角血流不止,颤抖的用手掌帮他捂住。 “管家......没气了!”先前打小狗子的男人蹲□去想扶起管家,却见管家双目圆瞪,脑后溢出大片鲜血,竟已经断气了! “快去通知莫将军!让我来收拾这找死的小子!”吩咐了另外一个去报信,男人挽起袖子凶神恶煞的逼近他们母子。 于燕儿见男人步步逼近,而小狗子似乎被那一巴掌打懵了,呆呆的靠在自己怀里,顾不得许多,连忙在小狗子腰间狠狠掐一把,“乖乖,快醒醒!” 小狗子吃痛,神志总算恢复过来,捡起一根柴火又要冲上去,却被于燕儿伸手一推,偏了反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于燕儿扑身死死抱住男人的脚,对小狗子喊道:“快走!逃出去不要再回来!” 于燕儿一介女流,哪里制得住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看男人已经抽出一只腿来,连忙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狠狠插进了男人脚背。 “啊啊啊!你个□!”男人本还存着点龌龊心思,想要留着于燕儿一命,如今被她激怒,抬脚便狠狠踩了下去。 “娘!”小狗子才迈出一步,立刻被于燕儿呵斥住,“快走!我们娘两总得活着一个,去苗疆找你爹!你只说我的名字,他一定会认你!” 男人见怕让小狗子逃了,弯腰捡起一截柴火,反手加力,狠狠敲在了于燕儿头侧。 “娘......”小狗子吓得立在原地,满脸惊惧。 于燕儿挨了那么一下,两眼发黑,直觉额上一股热流涌出,却硬撑着没有晕过去,虚弱道:“快走......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好好听话吗?” 小狗子看着满头是血的于燕儿,怒吼一声,挥舞着棒子砸向那个男人,男人轻易的躲开来,却不防小狗子换手往他月夸下狠狠一抓。 “啊!!!!”男人面色发白,当即疼的晕厥过去。 “娘!娘!我们走,我们一起逃出去!”小狗子扶起于燕儿,将她的手架在肩上,可他一个小孩实在太矮太弱,于燕儿虚弱的连站都站不起来,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4 哪里还走得了。 “小无赖,呵,还真是个小无赖,”于燕儿心知自己怕是回光返照,爱怜的抚摸着小狗子脏兮兮的小脸,“我没教好你,让你爹知道了,他肯定得生气。” 小狗子满脸鼻涕眼泪,含糊道:“让他自己生气去,我们不要他,我就要娘!” 于燕儿苦笑,“你爹啊,可是个很有能耐的人,若不是娘出身不好拖累了你,你现在肯定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了。” “我才不要当大少爷!娘你别说了,我们快点走!” “娘走不了了,”于燕儿摇摇头,轻轻推了小狗子一把,“乖,去苗疆找你爹,娘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但他一直在等你,你只说你是我的儿子,他一定会认出你......” 按理说,那个报信的男人早该带着人过来了,而现在外面也确实一片吵杂,却不是冲着柴房来的。 隐隐的,小狗子听见外面有人在嘶喊:朝廷要焚城了! =======================================================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了图大的一首歌...第三十八年夏至= = 好想恶搞一下 改了这章标题,就叫第三十八章兵至...好吧,我应该严肃一点的... ☆、第三十九章 “谁允许放火的!谁下的命令!”申钟林气急败坏的吼着,握着腰间长刀一路闯到了临时搭建的指挥局。 “将军稍安勿躁,”出声的李护军正是此时指挥局里坐着的人,也是皇帝的亲信之一,他微微笑道,“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我也是刚刚收到,还来不及告知将军一声。” “混账!谁给你的权力越级指挥!”申钟林抽出长刀,稳稳架在了李护军颈边。他失了先机让李护军焚城,且不说如何向郑大人交代,若是温桓没能安全出城,他恐怕可以直接提着脑子回去了,他又如何能不气不急! “申将军莫不是忘了,李某虽品级不及将军,可出征前陛下曾说过,你我二人在军中职权平等?”李护军丝毫不被他气势所震,两指夹着刀剑移开,“李某并不是越级行动,而给我这个命令以及权利的,正是皇帝陛下。” “好,好,好!”申钟林连说三声“好”,猛地收刀摔门而去,李护军也松了口气,从各方面而言,他的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申钟林翻身上马,洪亮的嗓音大吼道:“弟兄们们,给我攻城!” 可惜火林箭雨哪是他可以指挥的,李护军的人不停下,他们攻城谈何容易。 姜城内,莫山峦满头冷汗的躲在莫府之中,他不仅没有如约看到信号弹,也没机会实现与盟军夹击申钟林一党的计划,而且对方竟半个字都没说就开始攻城,情况完全不是原计划里的那样乐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桓同时也很困惑,朝廷军队如此举动,莫不是不但没有人打算与莫山峦联合反打一耙,反而要纵火逼降? 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反正等出去以后一切都会明了。 朱攀的剑架在莫家独子莫靖茹的肩上,逼得莫山峦惊惶不已。 温桓看出他的怯弱,嗤笑道:“你若不开门,你们父子两都得葬身于此,若是开了城门,至少你儿子还有活命的机会。” 莫山峦强撑着气势与温桓对视,“你别忘了,你娘还在我们手里!” 仿佛是为了应他说的话,常夫人立刻就被人押了上来。 常夫人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了些许凌乱,她被人押着挣脱不得,见到温桓便挣扎着大喊:“啊桓!别管我,你快走!” 莫山峦“噌”的抽出腰间短剑,剑尖抵在常夫人吼间上,斩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温桓!我们兄弟心中敬重大皇子,替他不平才举兵起义投奔于你,哪想你如此背信弃义,危急关头竟要独自脱逃!好!我倒要看看你舍不舍得皇子妃的这条命!” 常夫人梗着脖子含着泪道:“啊桓,走,别管娘!” 温桓淡淡一笑,“你若是死在莫山峦的剑下,也算是福气了,不然落到了我手中可就没那么痛快的死法了,毕竟白白当了那么久的便宜娘,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 温桓话音一落,朱攀手中的剑就紧了紧,勒出了一条血痕,莫山峦当即紧张得剑都握不稳了,而常夫人,早就白了一张脸,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会发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初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我是真的信了,可惜,你犯得最大错误就是不该意图灌醉我来套话。我娘啊,曾经差点因风寒而丧命,御医用了一坛子烈酒才将她险救回来,从那以后她就再也碰不得酒了,一喝便吐,”温桓从怀里摸出那封诱他来姜城的信,拇指有些留念的摩挲着信封,“你若是知道当初我收到这封信时的心情,你就应该想到落到我手上的后果。” 温桓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怀念的味道,却让常夫人猛然冷到了心底,“你不能杀我......我,我是你姑姑啊!” “是了,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能是谁了。”能对他和大皇子妃的事情如此熟悉,甚至可以一封信骗过自己的人,除了至亲之人,还有谁。 “即使是亲人,我也只能原谅你们一次,”常夫人闻言眼中泛起了希翼的光芒,温桓却看着她残忍的接了下去,“但是那一次,已经在当年你们和我爹娘撇清关系的时候用掉了。” 得知手中筹码已经没了意义,莫山峦一把丢开常夫人,看着温桓的眼神也渐渐软化,“实不相瞒,我做着一切都是受命于四皇子,而城外那帮人中,有一半是原本要与我一起剿杀你们的,如今虽然事态有变,却也不能说明外面都是你们的人,就算开城投降,他们也未必会放过你我!” “放不放过的先不提,他们如今纵火,怕是要逼降,你若是不开门,这一城百姓,包括你的儿子,都要被烧死在这了。” 莫山峦面色如土,对他而言,降不降恐怕都是个死,如今姜城唯一的出路就藏在那运送宝藏的洞窟里,而他被温桓死死盯着,无路可逃,若是带着温桓一党逃了出去,自己肯定也会被灭口...... 莫山峦看看面色苍白的儿子,一咬牙,“好,开城门!” 常夫人看他们欲舍己而去,匆忙起身追了出去,“啊桓,带上姑呃......” “笃”的一声,常夫人被飞射而来的长箭穿喉而过,死死钉在了门板上,箭头原本染着的火焰已经被她的血浇熄,冒着黑丝丝的烟。 温桓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最终却还是在朱攀的催促下随着保护的铁盾移向城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5 门。 他绕过了她,可她却终究是死在了漫天箭雨下。 姜城城墙上举起了无数白旗,有的是拿来凑数的米白布条,有的是匆匆脱下的素色里衣,飘飘荡荡的在城头十分可笑,而城门也缓缓的开启,面对如此局势,围堵在姜城正面的弓箭手停止了射击,所有人都看着那城门露出了一条缝,渐渐地越开越大,然后露出了莫山峦矮小却精壮的身影。 “仁义军领将莫山峦在此献城投降!” 莫山峦的嗓音洪亮,似乎响彻了姜城,一时间原本哄闹充满哀嚎的姜城似乎静了那么一两秒,不然破空之声不会那么清晰,清晰到似乎能听见箭矢穿过莫山峦头骨的声音。 李护军放下弓弩,下令道:“城中所有人,格杀勿论!” 身后传令官闻言,举起旗帜发号施令。 申钟林等人好不容易挤到攻城队伍之中,这会儿只能回头狠狠的看着李护军,怒喝一声:“好你个李狗!等你爷爷我回来再收拾你!兄弟们,继续冲!姓李的不仁不义要枉杀百姓,咱们不能任他胡作非为!!” 更何况,这样下去枉杀的可不是百姓,那是他们的主子啊! 温桓等人此时也回过神来,这哪是逼降,这是老皇帝的人抢了先机,要灭口!当即翻身躲过又一轮箭雨,在弓箭手交替之际闪身离开。 早在第一支火箭射进姜城之时院子里的守卫就迅速离开奔温桓而去,郑宝尚孤零零的在床上躺着,没人理他也罢了,更可怕的是,他当时还是睡着的,直到有个逃命的丫头想趁机四处敛财,闯了进来,乒呤乓啷一阵翻腾才把他吵醒。 郑宝尚揉揉眼睛,心道:“唉妈!怎么最近做梦越来越刺激了,前世今生也就罢了,天降火雨也可以?” 直到那个搜刮完财物的丫头匆匆跑出去,将他撞了个三百六十转身,郑宝尚揉揉肩膀才反应过来——这哪是天降火雨,这尼玛是人工降雨啊! 郑宝尚咬牙切齿的咒骂着那丫头将他挂在屏风上的外衫都拿去包东西了,扯起被子往身上一裹,只露出个苍白小脸,猫着身子跑了出去,远看就跟个滚动的大汤圆似的。 可惜大汤圆没走几步就“噗噗噗”挨了三箭燃起了火。 没了软盾的郑宝尚只好躲在门洞之间,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周围“咚咚咚”的,渐渐插满了箭。 郑宝尚咬咬牙,心知再不想办法估计就得被烧死在这了,狠狠心,壮着胆子伸手将近身的箭一支支拔出来。 朱紏好不容易探进了运宝的密道,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本该守在外面跟守卫聊天把风的王大志匆忙跑进了,道:“少爷,朝廷的军队攻城了!” 朱紏一惊,“怎么会?这么多天,你连他们接近的消息都没有得到,为何会忽然就攻城?莫山峦平日里都做什么去了!?” 王大志向来说话就是慢吞吞的,更奇葩的是,现下他即使语速慢吞吞却依然可以让人听出他的焦急和郁闷,“属下也不明白,莫山峦每日都能收到战报,可是看样子胸有成竹的,不知是不是有后招......” “啧,”朱紏皱眉,脸上的黑灰扑扑的往下掉,莫山峦有后招,他可没后招,“你去巡视下这地道里还有没有人,然后将洞口堵死,等姜城平定后记得传消息给京城!” “你......我......”朱紏衣摆一掀,转身走人,王大志张着嘴看着他一晃就消失在了视线里,慢吞吞的对着空旷的地道道,“你去哪儿啊,少爷......我要怎么堵洞口啊......少爷” “唉。”果然还是少夫人比较重要,王大志慢吞吞的转身,慢吞吞的往地道里走去,慢吞吞的想着一会儿还得回营里偷炸药,慢吞吞的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郑宝尚正在费力的拔着地上的箭矢,它们有的深陷如泥土,有的被烧得滚烫,有的还燃着火星,郑宝尚呼呼红肿的手心,用箭头将衣袖划得一条一条的,再将箭交叉着捆起来。 他拔下的箭实在太小,没一会儿就用完了,两袖也撕完了,露出两条白嫩嫩的手臂被周围火焰烤得红通通的。 有人递了把箭给他,郑宝尚接过去,继续将它捆起,那人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郑宝尚边捆边答道:“把它们捆在一起做成盾牌啊,然后我就可以逃出去了,乘着现在火还不大......诶?!!!” 郑宝尚惊奇的回头瞪着方才说话那人,朱紏对他展颜一笑,随手一挥,拂开了四面八方射来的火箭,“你看我这肉盾能不能凑合着用?” “你,你......”郑宝尚瞪大了双眼,“你谁啊?” 朱紏抹满黑灰的脸瞬间更黑了,本来还想装逼的来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直接往脸上一抹,搓掉那些伪装的污垢,隐隐露出了那眉眼妖娆的本来面目。 郑宝尚:“你怎么混得比我害惨啊?” 郑宝尚丢了辛辛苦苦捆成的剪盾,拍拍一衣摆站了起来,朱紏这才看到他脸上的纱布。 ==============================================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天啊tat活力榜啊tat这是日更的节奏啊tat救命tat最近好忙啊tat这就是我上周周更的报应啊tat求收藏啊tat ☆、第四十章 “怎么回事?”朱紏小心捏着他的下巴仔细观察,空不出手去挡箭雨了,干脆用内力震开。 郑宝尚被他内力带起的劲风迎面一吹,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风流倜傥的小流海全都翻到了脑后去,“噗!你脸上的灰都吹我脸上来了!” “好吧,”朱紏收了内劲,一手搂着郑宝尚的腰,一手挥扫着四面八方来的剑雨,为了避免成为活靶子他不敢用轻功,只能搂着人躲着焰火快步离开,“脸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说来话长,”郑宝尚捂着鼻子隔开刺鼻的浓烟,声音闷闷的从手掌下传来,“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也不短,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四周房舍都已经烧了起来,烈火烤得两人满面通红大汗淋漓,朱紏加快速度穿梭在废墟火场之中,搂着郑宝尚向着那处藏宝断崖走去。 过程虽是艰难,但好歹是到了山脚下,郑宝尚面色复杂的看着这陡峭山坡,对朱紏道:“你把小爷丢在那鸟不拉屎的莫府然后一身脏兮兮的回来难道就是因为在这山里迷路了?还是爬上去就下不来了?” 朱紏严肃道:“对啊,爬上去就下不来了,我是救主心切才壮着胆子一路滚下来的,都给毁容了,主子你得负责!” 郑宝尚受他影响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6 也不禁严肃了起来,“是让小爷娶你妹呢,还是把翠花嫁给你?” 朱紏破功,嘻嘻笑道:“哪有那么麻烦,娶人家不就得了~” 郑宝尚经他已提醒,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立马就不好了,“你是带爷来看风景的吗?还是打算逮点野味回去烤?” 朱紏翩然一笑,“都不是,我怕纵火过后老皇帝还会屠城,咱得先躲起来。” 郑宝尚仰望了一下那简直可以称为峭壁的山坡,虽然被杂草树木遮去了大半,可是他还是没有看到山上有类似路的痕迹,郑宝尚吞了口口水,慢吞吞的抬起手臂勾住朱紏的脖子,壮烈道:“来吧!” 朱紏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口,羞涩道:“讨厌,主子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 郑宝尚摸了摸脸上的口水和蹭上去的灰,一头黑线的看着朱紏,“我是说,飞上去吧......” “好叻!”朱紏应声而起,只听衣袂咧咧声响,郑宝尚紧闭着眼,在朱紏耳边大叫:“啊啊啊啊啊!!!到了没到了没!!!” 朱紏踩着山石树枝,几番借力,在到达山顶前停了下来。 郑宝尚:“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座山这么高啊呃......你飞不动了吗?也好,咱先休息一下,欣赏一下风景。” 朱紏:“还是别了。” 郑宝尚这才意识到,如今正是大火焚城,哪来的风景,尴尬道:“那就原地休息一下......” “走吧。”朱紏抬脚离开,还不忘握着郑宝尚的手,拨开荆棘树枝领着他向前走去。 郑宝尚大惊失色,没了袖子遮掩的光溜溜两条手臂死死拽着朱紏,不肯前移半步,“走?飞不动就先歇一歇啊!!” “别闹。”朱紏稍一施力,将人扯到怀里抱起,由不得他挣扎,大步离去。 郑宝尚好歹也是弱冠少年,被他这样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难免有些别扭,也不闹了,趴在朱紏肩上乖乖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脚下其实是有路的,不禁嘟囔,“是谁这么无聊,在山腰子上才挖出条路来。” “这可不是无聊,你看。”交谈间温桓放慢了脚步,郑宝尚转过头,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泥泞山路的前方隐隐可见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郑宝尚叹服,“原来你消失这么多天,就是为了来挖个避难所啊......” 朱紏:“......” 得知并不是要爬到山顶,而且目的地就在眼前,郑宝尚也不娇气了,自己下地披荆斩棘的走了起来,当然,事实上也不过是跨过几颗杂草石头拂开几根挡路树枝而已。 挖宝的士兵壮丁眼见山下战火蔓延,携珠宝逃的有,回家寻找亲人的有,回营想要参战的有,慌慌忙忙,连洞壁上的火把都没有熄灭,虽然昏暗,但还是可以看见里面十米之内的景象。 郑宝尚回头对朱紏竖起了大拇指,“才几天就能挖那么深,你真是穿山甲的祖宗穿铁甲!” 朱紏扶额,“这可不是我挖的,莫山峦他们早就开始挖了,至于原因,你看看就知道了。” 朱紏领着郑宝尚进山洞里左拐右拐,到了一间挖出来的小小土房里,这是尚未被挖掘完的地方,朱紏蹲下来摸着地上土壤,找准地方五指聚力插、入泥土,抓起一块来,被拖出来的泥土竟是一长串相连的,朱紏用衣角仔细擦了擦,竟露出了暗黄的颜色。 “这是......”郑宝尚心里隐隐有了想法,但却不敢确定,毕竟前世因为屠城,大多知情人来不及说话就死了,所以宝藏之事并没有泄露,而郑宝尚也从未听闻。 “金珠串,”朱紏接道,“这座山里曾经藏着宝藏,或者葬着身份尊贵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内部坍塌了,才将这些珠宝埋了起来。” 郑宝尚前世和今生几乎全部的时间里都过着衣食无忧十分富足奢侈的生活,即使逃难时穷困了一些,但在他心底对金钱依然是不怎么看重的,对宝藏也没什么向往,心思都在别处,“他们若是要屠城,那自然也会搜山,我们躲在这能不被发现吗?” “不会被发现的,”朱紏淡定道,“因为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根本就不会搜山,直接烧山就是了,正好秋高气爽天干物燥,烧个通透还怕有人藏在山上?” 郑宝尚:“......你一定是逗我玩的吧......还是说,你有办法让我们不被烧死?” 朱紏再次娇羞一笑,“既然已经难逃一死了,人家只想和主子在一个没有人会发现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相拥而去,就这样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着红尘永相随~” “我数三声,”郑宝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三、二......” 朱紏连忙截断,道:“好好好,我不逗你了~这山洞里啊,确实有出路......吧。”、 郑宝尚:“吧?”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朱紏丢了手上的金珠串,一副神秘的样子,“这一切啊,还得从一个传说说起......” 其实也就是负责挖地道的壮丁之间的传言罢了——他们在姜城叛变之前就开始挖山了,一路挖进去,遇到泥土里宝物多的地方就原地向四周挖去,挖出一个小土室来,直到四周的宝物越来越少近乎没有了之后再开挖另一条路,这才形成了山洞阡陌纵横的形势,可有一日,一群人挖着挖着,地上突然冒出了水来,大家害怕水淹山洞,连忙退了出去,等了半天不见反应,再进来看,就见那儿形成了一个小水潭。 见了水,自然不能往那个方向再挖下去了,于是大家改了方向继续挖,渐渐忘了那个小水潭。 而那个水潭土室开始显现诡异是始于一个监工的士兵到水潭去小解,嘴里还叼着午饭吃剩的一小块面饼。山洞挖的深了,大家自然不可能每次方便都跑出去,而小水潭挖出来后,这几乎就成了公厕了,只是这日那士兵忽然觉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以为是有人一同进来解决了,他随意的左右看了看,却发现那个土室里只有他一人,不由疑神疑鬼了起来,想要快些解决回到人群里去。 可惜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士兵裤带还没捆好,脑后便一阵阴风吹过,吓得他立马转身,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士兵吓得满头冷汗背脊发凉,心想着莫不是真挖到了哪家贵人的墓,墓主发怒便显身报复了? 顾不得裤带了,士兵提着裤腰拔腿就跑,可那阴风就自脑后袭来,不等他跑出几步,一个湿乎乎的东西就贴到了他的背上,而眼睛同时也被捂住,一片黑暗,吓得他当时就晕厥了过去。 这一类的事情之后又发生了几次,就在那个有小水潭的土室里,有时是只有一个人,有时是有好几个人在,但里面似乎总有一个看不到的人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7 ,走路带起一阵阴风,时不时拍拍他们的背或拖住他们的脚。还有人说路过水潭土室,听到里面有游水的声音,再后来还听到水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断靠近,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水潭土室闹鬼的传言就这样散开了去,不久就再也没人敢靠近那儿了。 “是挺吓人的,不过这和我们的命有什么关系?”郑宝尚语气淡定的问着,双手却死死卡住朱紏的胳膊,眼神不着痕迹的四处瞄。 “当然有关系,”朱紏勾起唇角,在原本就昏暗的土室里看起来除了妖媚,还添了几分阴森,“因为后来,我进了那间水潭土室。” =========================================== 作者有话要说:= = 好烦 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多tat好想直接写鬼故事啊tat一个星期2万1 尼玛我真的更得完吗tat ☆、第四十一章 郑宝尚装模作样的鼓掌,干巴巴道:“好厉害啊,你居然进去过。” 朱紏:“......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朱紏还没想到郑宝尚已经恢复记忆了,只当他还是那个把自己当成要拆散他和温桓的小人,可今天这态度确实有些古怪啊~ 暂且抛开郑宝尚欠抽的态度不说,故事继续下去...... 有古怪,就表示有蹊跷,而蹊跷的背面,往往都藏着转机。朱紏好歹也算是人靓鬼也爱,啊,不对,是艺高人胆大,肯定是要去水潭土室一探究竟的,而这一探,就捉住了那阵“阴风”。 郑宝尚看不见标点符号,没发现那是比喻手法,天真的问道:“风也能抓住?用什么抓?” “线!”朱紏笑嘻嘻道,“我的针线,可是比风还快的~” 两人说话间七拐八弯,已经到了那故事里的水潭土室。 因为闹鬼传闻,土室里就无人来,四周的火把自然也没有点燃,室内黑漆漆一片,待双眼适应了黑暗才能发现,离他们站立的地方约十米处有一片蓝黑,还泛着幽蓝的波光,那便是那个水潭。 郑宝尚被朱紏牵着,不情不愿的走进去,他本就是重生的人,心里对鬼神之事比谁都要信服,自然害怕。 果然,不过五步就听到水潭里传来划水的声音,可只见波光荡漾,不见半个鬼影。 郑宝尚拔腿就想跑,不过被朱紏眼疾手快给捞了回来。同时,水潭边传来叮咚水声,就像游泳的人上了岸,紧接着就是传说中的阴风扑面而来! 朱紏看也不看,左手一伸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可郑宝尚还是被甩了一身水,皮肤上立刻被这冰冷的潭水和诡异的事态激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 “接着!”朱紏转手一丢,竟将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塞进了郑宝尚怀里,约是婴儿大小,湿漉漉的毛发贴着他暴露在外的手臂,吓得他立刻僵住了,都忘了要将这莫名其妙的东西丢出去。 朱紏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亮,取下墙边火把,点燃一个凑上来,“咦?居然这么乖?” 郑宝尚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却见他视线看着自己怀里,于是跟着低头,借着火光看清自己怀里原来是只湿溜溜的小猴子,毛发紧贴着身子,显得越发瘦弱娇小,两只大眼睛就像熟透的大李子,黑亮黑亮的看着自己。 “它......?”郑宝尚困惑的歪了歪头,小猴子也跟着他偏了偏头,两个家伙就这样一个俯视一个仰视的对望着。 “这小不点就是闹得人心惶惶的‘鬼’啊~个子小长得黑跑得也快,难怪没有被人发现。我抓住它以后觉得挺有趣的,所以每天都会来给它送些吃的,可这小家伙就是头白眼狼,每次都直接扑过来,抢走吃的就开始撒泼挠人,”朱紏意外了看了相处融洽的一人一猴,“它倒是挺喜欢主子的~” 郑宝尚斜睨着朱紏:“知道它挠人你还把它丢我怀里?” “咳,”诡计被拆穿,朱紏干咳一声,坦白道,“人家不就是想看主子吓得大叫一声然后扑到人家怀里来的样子嘛~~” 冷哼一声,郑宝尚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小猴子的头,小猴子也有样学样的伸手想摸他的头,奈何够不着,就吱吱叫着,想要顺着他肩膀往上爬。 郑宝尚看它这样有觉得好笑,却忽然想到,这猴子会游水已经挺奇怪了,总不可能是生活在水里的吧?而这“闹鬼事件”也是在挖出水潭之后发生的,也就说明了......水潭可以通到外界! 朱紏看着他表情变化,也知道郑宝尚已经想通,便道:“这水潭是可以通向外界的,而且是能照射到阳光的地方,并且离得并不远,说不定只是一墙之隔而已,不然在这个漆黑的地方水潭不可能会泛出波光来,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一探究竟。” “小家伙,带小爷去你住的地方!”郑宝尚只是想逗逗怀里的小猴子,哪想小猴子听他对自己说话,大眼睛亮晶晶的眨巴几下,忽而很开心的一咧嘴,吱吱叫着扑了郑宝尚一个劈头盖脸的,四肢紧紧的抱着他的后脑,还很开心的蹭了蹭。 郑宝尚:“唔,唔唔唔!!!” 朱紏:“......” 眼看郑宝尚两眼一抹黑,两手不知该怎么把小猴子扯下来,只能伸着乱挥舞,朱紏憋着笑意出手,将小猴子从他脸上扯了下来。 “吱吱吱吱!!!”小猴子果然很不喜朱紏,龇牙咧嘴的,还不断挥舞四肢,朱紏只好一甩手把他丢回郑宝尚怀里。 小猴子很聪明,知道不能像刚才那样做了,也不乱扑,搂着郑宝尚的脖子回头怒视朱紏。 朱紏叹口气,道:“它陪着你也好,我先下去探探路,你在这等我,别乱走。” 将四周的火把点燃,朱紏一步步向水潭走去,身后四道灼热的视线烧得他后脑火燎火燎的。一回头,果然对上两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一人一猴神色倒是有几分相似,甚是可爱。 “别担心,我很快回来~”朱紏潇洒一挥手,一跃入池。 ...... “吱吱吱吱!!!”小猴子从郑宝尚怀里跳出来,跑到岸边手舞足蹈,还无师自通的开始鼓掌,郑宝尚愣了一愣,随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朱紏狼狈起身,小猴子机敏的立刻逃回了郑宝尚怀里。 原来朱紏跳下去的那一块不过膝盖深的水,而土室里黑暗,所以看不真切,可是小猴子是知道的,却故意不发出警示,害他为了耍帅相当潇洒的一头倒栽跳下去,虽然双手及时撑住了,并没有撞伤,却还是要被那小畜生耻笑! “待我回来再收拾你!”朱紏撂下狠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8 话,起身慢吞吞一步步探索着向谭中走去,待水末过胸膛才闭气潜水而去。 “好家伙,真有小爷当年的风范!”郑宝尚乐了个够,寻块地坐了下来,和小猴子大眼瞪大眼,驴唇不对马嘴的聊着天。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朱紏就回来了,惊喜道:“这小畜生住的地方倒是个世外桃源了~” “下来吧,我们过去,闭一口气就到了。”朱紏向郑宝尚伸出了手,而小猴子好似知道郑宝尚要去他住的地方一般,跳下来扯着郑宝尚的衣角把他带到水潭边,自个“噗通”一声跳了下去,冒出个小脑袋期待的看着郑宝尚。 它倒是跳得干脆,郑宝尚可不敢。 自儿时溺水后,郑宝尚对沐浴都反感了,自然不会凫水,除了沐浴外,从未让水末过膝盖,更别提还要潜水了,简直是开玩笑! 朱紏似乎也才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柔声哄道:“乖,别怕,你闭着气,我带你过去,一眨眼就到了。” 郑宝尚信他,可信和敢是两回事,他精神上已经勇猛的跳入潭里潜到外界了,可肉体上依然畏畏缩缩的站在岸边,下不了决心。 男子汉大丈夫,太婆婆妈妈也就不像话了,反正不跳下去肯定会被屠杀或烧死,至少也会被烟熏死,但跳下去却未必会死,眼一闭心一横,纵身一跳。 “啊,诶?”郑宝尚低头,发现自己只有膝盖泡了水——正好落到刚才朱紏跳水的地方了...... 冰凉的水冻得他一个激灵,刚刚堆积起来的勇气好像又不够用了,心知要自己心甘情愿下水是很难的了,郑宝尚对朱紏道:“你数三声,然后只管拖着我下去就好!” 语毕狠狠地吸了口气,捏住鼻子闭紧眼睛被朱紏搂着腰下了水,当即一阵透心凉心飞扬,耳朵里全是“咕噜咕噜”的声音。 郑宝尚一手捏鼻子一手紧抓着朱紏的衣服,朱紏心里暗道可惜,那只手横在脸上,他是没法渡气了,若是将郑宝尚的手拿开,又怕吓到他害他呛水,只能感叹一声,加快速度向着光亮处游去。 等郑宝尚憋无可憋的时候,二人终于露了头出水面,郑宝尚如蒙大赦,松开手刚要吸气,冷不防又被朱紏捏住了鼻子,温热的唇覆了上来,缓缓为他渡气。 郑宝尚:......小爷要新鲜空气,小爷不要呼二手吸!!! 朱紏是练武之人,自然气息悠长,可为了体谅郑宝尚这个弱鸡少年,不得不遗憾的结束了这个中长吻,感叹一声,“终于按剧情走了。” 郑宝尚十分不满的斜睨他一眼,这种明明加不进剧情还硬要走完发展定律的人真是太讨厌了!更何况这连个肉渣都不算,又何苦硬挤进来...... “够了?开心了?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主子放眼里了是吧?”郑宝尚冷冷道。 朱紏一愣,心里有了想法,心虚的问道:“主子......你恢复记忆啦?” “不然你可以继续把我当傻子玩玩看?”脚已经能踩到池底,郑宝尚冷哼一声,转身向岸边走去,这才打量起四周景物,发现这里说是世外桃源也半点不为过,不过十数米之隔,那便是昏暗山洞和陡峭山崖,这边却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明明已经入秋,而这儿却依然一派春意盎然欣欣向荣。 两人找了块大石头,生起了火,郑宝尚本就体制偏寒,如今水潭里游一遭,即使朱紏早用内力将他衣服烘干了,但依然冷得直发抖,只想再往火堆靠近一些。 小猴子上了岸后便不知去向,人家一个土着自然用不着他们来担心,二人便坐在火堆旁,尴尴尬尬的烤着火。 “那个......虽然,觉得你失忆以后挺好玩的,但是,我......那个时候,是真心的,哦不,我一直是真心的......”“那个时候”自然是指老夫人大寿时郑宝尚被下春(我只是个季节而已)药时的事。 朱紏低着头看着火堆,眼中闪过一丝别扭,不像平时假作害羞的样子,耳尖微微泛红,强装淡定继续下去。 “要我说,主子你可不适合跟女人在一起,她们娇娇弱弱的,别说照顾你了,说不准还要你来照顾,再说了,若要说男人,了解你喜好,对你没二心又能照顾好你的,也就我了......吧......” “其实我长得也挺好,早上起来看到我也不会吓到你,带我出门也不会丢面子,自认武功也不错,不会让人欺负你,虽然身家比不得主子你多,但绝对能让你好吃好住安乐的过日子,而且我也不花心,还会煮鸡蛋面......”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总是不会抛下你的......” “虽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你也表个态啊~”朱紏终于按耐不住,抬头看向郑宝尚。 ☆、第四十二章 天降箭雨硝烟四起,还有时不时飞进来的火球,一时间,寂静了许久的姜城开始了就别的喧嚣,人群奔走呼号,却是为了逃难。小狗子早已哭的懵了过去,怀里的于燕儿已经没了气息,精致的脸庞被鲜血覆盖,一头长发凌乱不堪。 “娘?”小狗子晃了晃怀里的人,“娘......” 原先痛晕过去的男人快要醒来,小狗子不得不离开,跪下向于燕儿磕了三个响头,一抹脸冲出了已经着火的柴房。 莫府里的家眷和下人都在四处寻找避难所,原本华丽屋舍全都起了熊熊大火,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倒霉蛋被射穿了身体,或死或伤的横在路上。 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狗子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还要去那未知的地方找那从未见过的父亲,好似不过一天,自己的世界就颠倒凌乱,可哪想外面的世界更加凌乱,让他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着大家四处逃窜。 直到火烧到了脚边,小狗子痛呼一声才回过神来,向外冲去,想要逃离这正被火焰吞噬的莫府。 “仁义军领将莫山峦在此献城投降!” 四周的喧闹呼喊声似乎被这灌注内力的一声叫喊惊扰,忽而安静下来,小狗子也跟着人群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城门。 箭雨似乎也停顿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他们心里还来不及浮起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箭雨便再次铺天盖地而来,甚至比原先更急更密! “莫将军死了!!!” “快跑!他们要屠城!!” 原先满怀希望停驻在原地的人都不可思议的前进两步,似乎想确定什么消息,但在听到越来越近的哀嚎后忽然醒悟,转身向反向逃去,只可惜他们不知道,无论往那边跑,都是死路,除了那座难以攀爬的半壁山所阻挡的地方以外,不只是城门打开,城墙上也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79 已架起云梯,三面围杀,四面楚歌。 小狗子险些被撞倒,跌跌撞撞的躲到墙角去,以他的年纪和阅历,还不足以理解什么叫屠城。 莫山峦被一箭入颅,失去了作为人质的价值的莫靖茹自然就被抛弃了,他站在原本温桓等人藏身的角落,看着自己父亲仰躺在城门前,一只箭羽直直的插在他额头上,原本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大睁着,似乎依然无法接受自己突如其来的死亡...... 军队入了城,无数人从他身上踩踏而过,很快便见不到他倒在地上的身影,而莫靖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记住了父亲最后的样子,更加记住了害死父亲的人的样子,包括温桓,包括那策马扬刀而入的将领,然后转身而去,躲过了屠城的军队,灵活穿梭在自己从小玩乐无比熟悉的暗巷中。 小狗子抬头就看见了莫靖茹,那个总是在腰间挂着把小短剑威风凛凛的小少爷此时却灰白着一张脸,双唇紧抿,似乎一开口就会泄了那口强撑着的气,然后再也撑不下去。 小狗子这才想起了刚才那些人的呼喊——莫山峦死了。 姜城之内哪怕是叛军之中,都很少有人知道莫山峦还有个儿子,那是那粗汉子唯一温情的存在,也是死穴所在。莫山峦自知虽然四皇子胸有成竹,可造反一事一旦失败便会牵连家人,他既担心莫靖茹在他身边会受牵连,有害怕这个独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出了意外,所以莫靖茹不住在莫府,而是跟奶娘和几个由莫山峦选出的亲信一起住在姜城之中一处外表不起眼,内里却一应俱全的小宅子里。 莫山峦曾将小狗子送去给莫靖茹当玩伴,可是没多久莫靖茹就把人赶出来了,从此小狗子在莫府的地位就更降一等,心里也多少有点记恨莫靖茹,可现在这个可怜兮兮刚刚失去了父亲的莫少爷站在自己面前,小狗子心里却没有痛快的感觉,反倒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你别难过了......”小狗子伸出手来像他娘以前安慰他时做的那样,摸摸莫靖茹的头,却被嫌弃的打开,莫靖茹撇头,声音不稳的嘲讽道:“你蹲在这里做什么?你个笨蛋怎么连逃跑都不会?算了,少爷我勉强带上你一起逃好了......” 说完便扯着小狗子的手,两人跌跌撞撞的绕开大路向半壁山奔去。 小狗子看着自己眼前少年黑乎乎的后脑勺,瘪瘪嘴,最后还是弱弱的开口道:“你要是想哭就哭,我假装没看见就好。” 莫靖茹顿了顿,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他,抬起脚又加快了步子,小狗子本就不如他身高体壮,跟的更加吃力了,却还省出了口气继续道:“你要是满脸鼻涕眼泪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先借手帕给你,不过你一定要好好洗干净了还给我......” 莫靖茹一直坚持到山脚下才恼羞成怒的转身一甩手,将小狗子丢在一边,骂道:“你个笨蛋!人笨就算了,你怎么还这么烦啊!谁哭了?你看到谁哭了?再说了,少爷我就算是哭了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语毕,莫靖茹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狗子看他扬着脸,两个黑乎乎的鼻孔一张一合,嘴巴也长得大大的,仿佛能看到舌根了,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哇啊”的一声哭了起来...... 可惜大多人认为半壁山难以攀爬藏身又容易被逼上绝路,所以几乎没有人往这边逃,不然他们肯定能撞见这场景,两个灰扑扑的小孩一个坐在地上踢腿捶地,一个满地赖滚,嘴里喊着“爹啊”“娘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狼狈可笑又可怜。 到底是比较懂事,也顾忌着怕有士兵追来,莫靖茹发泄了一会儿就收了声,再低头看看,小狗子半张脸贴在地上,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带着哭腔,人却已经睡着了...... “笨蛋,起来!”莫靖茹在他脸上揉了一把,倒是把人揉醒了,却也沾了一手的鼻涕眼泪,嫌弃的全抹在小狗子衣襟上,哪想没能抹掉污物,反而沾了一手泥土。 “去哪?” “上山,”莫靖茹看着面前这座陡峭山崖,夜色将临,山上树木与石头都融入了黑暗,暗影重重,看起来不再像白天一样巍峨惊险,更添加了几分森冷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我爹告诉过我,他们在这山上挖了山洞,我们可以躲进去!” 而小狗子不同于常人,他不用望就生畏了,想都不想的拒绝,“在躲进去之前,我们会直接滚下来!” 莫靖茹安慰道:“别怕,我会牵着你的。” 小狗子一脸惊恐:“不要!我会被你连累的!” 莫靖茹:“......” 要这样空手爬半壁山,即使是在白天,他们两个小孩也是九死一生的,更何况是摸黑,可是不拼一拼,被抓住了也是死定了,莫靖茹看着小狗子,没了刚才的耐心,冷冷道:“是冒着摔死的危险爬上去,还是留在这里等着被杀?” 小狗子仔细想了想,“我们可以躲到其他地方去......” “这是个好主意。” 莫靖茹自然不可能是赞成小狗子的那个人,王大志慢吞吞的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看着两个被吓呆的小孩,继续道:“正好遇上了,我就提醒你们一声吧,上山的那个山洞啊,刚刚被我炸了,抱歉啊。” 话是这样说,可王大志脸上没有半点歉意。 莫靖茹:“......” 小狗子向来人傻没烦恼,除了最初的惊吓外,也不怕王大志这个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大人,上去扯着他衣袖道:“别内疚,没了那个山洞也没关系,你保护好我们就行了!” 王大志:“......我要出城的。” “这样啊......”小狗子面露苦恼之色,转头问瞪着眼睛看他的莫靖茹,“你愿意出城吗?” 莫靖茹动了动嘴角,又拉不下脸,一扭头,干巴巴道:“随意。” “那就好了!”小狗子笑眯眯的转头看向王大志,一锤定音,“我们不介意出城的!” 王大志:我能不能介意一下...... 善良的王大志就这样被两个小屁孩缠上了。 另一面,朱紏心情忐忑道:“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回头一看,尼玛,郑宝尚就那么坐着睡着了...... 火堆噼里啪啦的烧着,可是夜幕降临,露水渐渐重了起来,朱紏不得不带去找个干燥的地方过夜。其实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郑宝尚最受不得寒,方才潜水过来已经让人很担心了,夜里绝对不能再露宿了。 炙热的火焰早就吧朱紏烤得满头大汗了,衣服干了又湿,全是汗。他熄了火堆推了推郑宝尚,“主子?” 郑宝尚一推就倒,被朱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0 紏拉回来搂怀里,却没有半点转醒的痕迹,朱紏看他睡得熟,憨态可掬,忍不住抱怀里揉了揉,又在小脸上吧唧亲一口,威胁道:“主子要是再不起来,我就只能用特殊方法了~” 郑宝尚依然没有反应,朱紏拍拍他的脸,才发现,即使在火边考了半晌,可郑宝尚却不见半点汗水,如今熄了火堆,体温似乎还渐渐下降,双颊微冷。 “小宝,小宝?”朱紏心慌了。当初他之所以放心将郑宝尚留在莫府,一是自己没时间照料,而且在姜城里,温桓还是算比较靠得住的;二是莫府里也有百晓生的人,而温桓早细细嘱咐他每日将郑宝尚的药混入饮食中。可如今看来,嗜睡之症加重,却不知是因为长期服用替代的药物,还是错过了服药时间? 朱紏下狠力的为郑宝尚按揉穴道,心里却冰凉一片,虚虚悬着摸不着底。 每每入睡的时候,郑宝尚都会希望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那样就不会总是陷在乱七八糟的梦里,反复看着那些想忘不能忘的回忆,比夜不成寐更加可怕。 他坐在火堆旁,身体不再那么冰冷了,眼前却渐渐模糊,朱紏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却又嗡嗡作响听不真切。他早就开始半日半日的昏睡,方才一路奔逃也是靠着心里那点求生欲强撑,如今松懈下来,自然扛不住,甚至睡得比以前都要深,而梦得也跟深。 他梦到温桓站在书房里,对老郑大人说:“即使你们不赞同,我也要同他在一起。” 他梦到长公主对自己说:“你若真喜欢他,娘也不会阻止,男风之事本宫也不是未曾见闻,可是你不能被这么个东西牵着走,小宝,你是娘的宝贝,可不能被这么个下人捏在手里摆布。” 然后呢,然后他好像气急败坏的摔了杯子,红着眼睛对长公主道:“我不许你这样说啊桓!我是你的宝贝?我如果真是你的宝贝,你为什么又要让我和父亲分离做了那么多年没爹疼的小孩?为什么不让我见我爹?我都听说了,他有好几次都到了门外,是你不让他进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对我好,你却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什么叫捏在手里摆布?我看你才是把我捏在手里摆布的人!” 他梦到长公主去昆仑前握着他的手细细交代诸多事宜,而自己却不耐烦的嫌她啰嗦,催她快点上马车,然后自己就可以立刻冲回那个离开了十五年的家,见到那个传说中和自己很像也很厉害的父亲。 再后来,身在郑府的种种回忆争先涌了出来,严厉却又关心自己的父亲和和蔼可亲的爷爷奶奶渐渐取代了长公主在他心中本就占有不多的地位,他甚至记不起来问一句为什么他娘这么久都没有半点音信。 场景交错纷乱,他父亲和爷爷说小宝对我们很重要,可是江山社稷更重要,即使是狠心牺牲小宝,也不能留下祸端。 温桓说,好,就如大人所言。 皇帝外公一脸的不可置信,后儿恍然大笑,“都说朕狠心朕糊涂,可你们又比我好到哪去?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朕可以不管不顾黎民百姓,因为朕根本不认识他们,而你们,竟然连亲孙亲儿子都可以牺牲,却还在这大义凛然的指责朕?” 温桓说:“不是牺牲,因为你根本没有那个能耐动他。” ...... 许许多多的场景,郑宝尚见过的和没见过的都接连出现,杂乱无章混乱无常,他无论如何都躲避不开,直觉得本就迷糊的头脑都快被生生挤爆,而后眉心一阵刺痛,没有爆,他却终于出了梦。 “小宝!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些药就好了!”朱紏见他睁眼,心稍稍落下。郑宝尚的药他向来小心,剩下的全部随身携带,此时立刻掏出来要喂他。 “不用了,”郑宝尚推开他的手,“我已经断药很久,来不及了。” “怎么会......” “好了,”郑宝尚打断朱紏的话,他虽然醒来,但到底还是硬撑的,双眼皮耷拉着,仿佛下一刻就要黏在一起又睡过去,“我在路上时就开始偷偷吐药了,早已经习惯了,不过是睡得比较久而已,你别吵爷,睡够了,爷自然会醒的......” 郑宝尚实在太累,话没说完便又昏睡过去。 这次朱紏却不敢再吵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烘干的罩衣铺在石头上较平坦的地方,再让郑宝尚睡上去,还在冒青烟的火堆再次生气,火光映得郑宝尚苍白的脸终于浮起了淡淡红晕。 不能放着他离开,也不能然他露宿沾了寒气,朱紏只好在附近用丝线砍树,一点一点搭起简单的小木屋来,将郑宝尚和火堆都圈了进去。 郑宝尚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却浑然不知自己又睡着了,在梦里细细的和朱紏交代。 “要怪只能怪爷太聪明你太笨,早发现你形迹可疑就把药都吐掉了,哪知道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爷这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的身子骨啊,就像个装满暗器的密道了,断了那么久的药,就像是触动了机关,万箭齐发很危险啊!” “也不想睡死过去,你快带爷离开这破地方去找玄机子,他的老友老药孙或许已经得到了长生蛊,能为爷续命的好东西。” “诶?对哦,你之前毁了洗髓果,那个老头没有发现吧?要是发现了就惨了,那可是他孙女救命药,那丫头在冰块里躺了好久,就等这玩意入药救命呢,若是被老药孙发现是你我得他孙女醒不来,说不定不但不给长生蛊了,还会立刻要了咱两的命啊!” “这么说来,好久没看到那两个老家伙了,他们人呢?”郑宝尚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转头问朱紏,可一看,哪里还有朱紏,他面前站着两个小孩,一个眉毛长长的长到了下巴那儿,一个一脸老成像个小老头似的。 那个长眉老头看到他就开口了:“混账东西,见到师傅也不晓得叫一声的?” 郑宝尚皱眉,“尼玛,小爷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刚才说那么多都白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过5000字了 都是被逼出来的tat ☆、第四十三章 郑宝尚昏昏沉沉睡过去,因为他先前说得话,朱紏也不敢去吵他,担忧又无奈的在一旁守着,好在第二日晚饭前,郑宝尚终于扛不住饿,睡到自然醒了。 郑宝尚:...... 朱紏:...... 两人大眼瞪小眼小眼半晌,郑宝尚才疑惑道:“你坐这里干嘛?饭呢?” 朱紏囧了,心道你睡得不省人事的,周围环境又不熟悉,我哪敢离开你啊?一醒来就要吃,我难道能直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1 接从地上拔草喂你吗? 郑宝尚坐起来揉了揉人脖子,打量了一下这狭窄简陋的小草棚,透过参差不齐的材料,都可以看到外面昏黄的天色。 “门呢?”郑宝尚观察许久后问道。 “要门做什么?”朱紏反问。 “当然是出去啊!” 对比郑宝尚一脸的理所当然,朱紏嘴角都抽了,他搭个暂避的草棚还要挖扇门吗?那不成狗洞了! 朱紏双手一撑地,站了起来,一时间茅草纷飞扑面而来——小草棚那根本没有结实可言的顶就这样被撞散了。 “出来吧,”朱紏伸手拉起傻坐在地上的郑宝尚,又指了指一旁的地方,“这不就有吃的了。” 郑宝尚刚从对朱紏那不靠谱举动的震惊中走出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小猴子蹲在草棚之外的地方,面前摆着一堆瓜果,手里还捧着个粉红粉红的大水蜜桃,瞪大着眼睛,似乎也不能接受这小草棚突然飞了顶。 “这家伙早就守在外边了,又不敢进来,傻蹲着。”朱紏毫无高等生物的自觉,嘲笑着小猴子。 小猴子也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吱吱”的叫着,飞快的将手里水蜜桃丢到郑宝尚怀里,又俯身做了个抱紧果实的动作,生怕被朱紏抢了去。 郑宝尚被水蜜桃砸了个结实,险险记住,看见小猴子那护食的动作又觉得好笑,接近它假作伸手讨食,哪想小猴子只是警惕的瞥了朱紏一眼,又飞快从怀里掏出一个奇奇怪怪的果子丢给他。 “咦?”郑宝尚奇怪道,“你不是说你经常去给他送吃的吗?怎么这小猴子这么讨厌你?” 朱紏干笑两声,“可能是抓它的时候用针扎了它一下,记仇呢。” 也可能是喂他吃东西的时候逗弄太过,所以才被记仇的...... 小猴子见郑宝尚拿着果子也不吃,以为他不喜,犹豫了一会,放下怀里的瓜果,扯了扯郑宝尚的袖子,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意思让他自己选。 郑宝尚见它这样,喜欢得不行,伸手就想抱,结果被朱紏给拦了下来,小心眼的朱紏同志道:“他太脏了,得洗干净才行。” 郑宝尚反驳道:“昨天还是你把它塞小爷怀里的,要说脏,我俩都一样脏了!” 朱紏:“所以两个都得洗。” 就这样,讨厌洗澡的小宝和认识里完全没有“洗澡”一词的小猴子一起被丢下了水,朱紏在池边给他们挖了个小坑,填满了水又用内力烧热了,和着周围一些可以洁身的植物一起丢进去将郑宝尚一顿搓揉,小猴子也难免于难,在郑宝尚怀里成了个湿溜溜的小瘦候,融融的毛都打湿了贴在身上,好奇的和郑宝尚对望着,完全不理解自己被搓来搓去的处境。 郑宝尚那已经被他自己撕成无袖的里衣被朱紏丢给小猴子当擦澡布了,而他自己裹着朱紏洗好的罩衣,蹲在一旁吃着水果,眼巴巴的看着朱紏烤鸟肉,当然,旁边还有同样眼巴巴的小猴子。 朱紏一手好功夫都用在打鸟拔毛上了,辛辛苦苦烤好六只串好递给郑宝尚,又拔下一只给一脸馋相的小猴子,在两只大眼生物崇拜的仰视下交代道:“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也不要睡着,至少撑到我回来,懂?” 郑宝尚捧着鸟肉串连连点头,小猴子也有样学样的摇头晃脑。 朱紏:......这种养了两只嗷嗷待哺的鸟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没有刷作料的鸟肉闻起来香喷喷,实际上却淡而无味,郑宝尚啃了两口就发现味道生涩,还不如吃果子呢,于是将剩下的都丢给小猴子,小猴子抬起头来一派天真的看着他,然后开心的学着他将鸟肉丢掉了...... “不许浪费,捡起来!”郑宝尚一跺脚,指着小猴子道。 “吱吱吱吱~”小猴子晃晃悠悠的双腿站立,一跺后腿又晃悠悠的扒地上了,还抬起头来看着郑宝尚,衣服等夸奖的样子。 郑宝尚只好蹲下,自己将丢在芭蕉叶里的鸟肉捡回来,咬一口师范道:“吃~~~懂不懂?这样嗷呜一口,呸,好干......” 小猴子也捡起一只烤小鸟,学他吃了一口,然后“噗”的吐了出来...... “算了,你根本就不能理解啊~”郑宝尚摸了摸小猴子的头,无奈撕下鸟肉一片片吃了,毕竟是朱紏辛辛苦苦烤的,总不好浪费。 等郑宝尚好不容易吃完了那寡淡无味的鸟肉后,小猴子很体贴的把手上剩的那只递上来,凑到他面前,纯良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郑宝尚扶额,这到底还是有交流障碍啊。 朱紏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一人一猴扶额蹲在地上,小的那个还时不时偷瞄一样大的那个,见他还是那个姿势没动,立马又转过头继续学着扶额。 朱紏:“小宝?小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郑宝尚巍然不动,朱紏伸出食指一推,好嘛,人就直接倒他怀里了,还蹭了蹭调换了个姿势,满足的吧唧吧唧嘴巴继续睡了。 朱紏:......没有被什么野兽调走真是太幸运了。 小猴子:ヾ(●ω●)? 朱紏将人带到了刚才发现的小茅屋里,那里似乎久无人居住,生活用品基本足够却布满灰尘,可朱紏不放心郑宝尚,只能简单收拾一下就返回去找他们,如今将人带来了,但也只有个收拾干净的小躺椅可以让郑宝尚暂睡一会。 小猴子一路跟来,似乎有些惧怕小竹屋种地方,就像之前的小草棚一样,呆在外面不敢进,眼巴巴的在门外看着。 朱紏见它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心软, 便将小猴子提了进来,塞在郑宝尚怀里,“反正也洗干净了,留你给他取个暖也好。” 找出了屋子主人收起来的小凉被,拍了拍灰就先给郑宝尚盖住了,小猴子从被子里露出个圆溜溜的脑袋,大眼睛提溜提溜的看着朱紏,似乎在奇怪这人居然这么容易放它进来,也没有再戏弄它。 朱紏先前冒充劳力,虽然实为打探宝藏来历去处,但也少不了搬运劳作,昨天又一直守着郑宝尚不敢入睡,就算是神仙也该疲惫了,于是关好门窗,也不挑地方,直接倒在灰扑扑的床板上就睡了。 次日,郑宝尚迷迷糊糊感到有东西在怀里拱,睁眼一看,发现是早就清醒耐不住寂寞的小猴子,便放开双手让它跳出去玩了,外面日头正烈,估摸着午时前后了,而朱紏却不见踪迹。 郑宝尚起身好奇的大量了□处的小竹屋,发现屋内除了那张铺了木板的旧床外,其余一切都是竹子做的,边角都变得黑亮,似乎有不少时日了。 再四处翻翻看看,找到了一件宝蓝罩衫,抖抖灰套身上,正准备出去逛逛,朱紏就进门了。 “你这人走路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2 怎么都不出一点声音的啊?”郑宝尚被他吓了一大跳。 “下次会尽量。” 朱紏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罩衫又给了他,身上就一层沁湿后隐隐透明的里衣紧紧裹着骨骼均匀的身体,长发披泻,还有些许黏在了脸庞,艳丽的脸庞也已经洗干净,狼狈中透着种诱人风情,硬是让郑宝尚看得干咳一声,心道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是做什么! 让人不自在的始作俑者倒是没什么自觉,皱着好看的眉道:“我刚才去看了,他们真的烧山了,山洞里全是烟雾,出不去。” 他没说完的是,即使等山火灭了,烟雾散了,城中也定是危机重重,他一个人尚且可以,但带着郑宝尚可就难保有失。可郑宝尚的身子不能耽搁,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另一条出路。 郑宝尚自然也知道,朱紏急着探路自然不是怕回晚了要多付给千面鬼银子,多半是为了自己的病情,也就不再隐瞒,开门见山道:“我还可以撑一段时间,不急。” “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这儿也实在古怪,我曾攀顶看过,这半壁山的另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绝壁,哪可能从山腰上挖一段就能挖到崖底的,而且外头都已经黄叶遍地了,这里依然郁郁葱葱春意盎然,实在古怪。” 郑宝尚听了也随之沉默,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又不敢细想,生怕这不过是他梦中世界,而自己其实早已经陷入永眠。 “只怕这儿是住了位高人,”朱紏环视四周,“外人看不到这儿,从这儿也看不到本该近在咫尺的半壁山......” 连他自己都不禁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南柯一梦。 随意翻了几本书,虽然惊奇不已,但朱紏心里已有了判断,这儿曾住着的可能是为奇人异士。他当日听闻包子用阵法迷惑了郭绍就已经觉得十分惊奇,没想到奇门阵法竟还能将如此大片空间与外世隔绝,虽然或许只是障眼法而已,但覆盖如此宽广的地面也足够让人为之叹服了。 虽然他不懂这些,可既然是阵,那定有破解之法! “一会吃饱以后好好在屋里休息,不要乱跑,我还要到四周查看一番” 另一面,虽然辛苦,但王大志还是不辱使命的带着两个孩子逃出了姜城,并将一手情报通过百晓生的么秘密渠道完整的发到了京城。 这并不是好消息。郑家奇差一招,让老皇帝占了先机,而老皇帝又不知为何要灭口,焚城屠城,他们手里却有叛党莫山峦的儿子,这可说不准是块烫手山芋,而更糟的是,朱紏和郑宝尚了无音讯。 小珠暗暗咬牙,心想既然姜城之事尘埃以定,那些宝藏的存在已经被他们控制,那不妨透露些消息,让郑府也能动用势力暗地里寻找那两个人。 “郑宝尚”得了命令,虽然舍不得这每天吃喝玩乐睡睡懒觉喝喝毒药就能领钱的好日子,但还是敬职敬责的去找郑家父子坦白,而老郑大人在他说清原委撕了面具之后再联想温桓先前来信询问的内容,霎时双腿一软,若不是有儿子扶着,这位向来稳重的老臣恐怕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胡闹!如此危险的事情,岂能儿戏,你也由着他去送死!?” 千面鬼点头道:“确实胡闹,我身价那么高,那是说请就请的,不过老人家啊,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嘛~只能怪你给孙子的零用钱太多了,让他闲的没处花,可你若要教训他,还是得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吧?” 看着千面鬼翩翩然而去,那他们以为万分可靠的搜魂蝶还一路跟着飞了出去,实在是讽刺。 “快,快!让人传令给申钟林,快点去找人!”老郑大人慌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就晕了过去。 小郑大人扶着他,微微隆起了眉心。 远在江南滨合的长公主几番打探皇后口风未果,只是越想越心惊,再回想她们偷偷离开昆仑大道到了滨合的举动,更觉蹊跷,只怕京城已是风雨欲来,而她哪能让宝贝儿在风雨里受摧残! 长公主毅然决定,要回京! 江南是温柔水乡,女子们也盛行素雅打扮,与向来华丽的京城相反,街上买的布匹成衣也都是淡淡水色一类,而胭脂还比不上她的红唇艳,长公主向来是不爱这些的,说以她已提出要出门逛逛,皇后都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女儿在院子里呆腻了,本来就是活泼的性子,这样闷着只怕也受不了了。 “今日天色已晚,要出去就等明日趁早吧,带上几个侍卫,别玩太疯了。” 长公主乖乖应了,回到屋里却堪称漫卷诗书喜欲狂,哦,不,她别说漫卷诗书了,她连衣服都没想要收拾一件,只收拾了一些值钱细软和银票,满心欢喜又担忧的盼着和儿子重逢。 手下两个武侍女一个是近身负责她的安全,还有一个是负责管理监督她身边的下人,所以明日只能带一个出门,也只能带一个走,虽然有些不安全,但为了不让皇后察觉倪端,另一个还是留在府里比较好。 长公主不知道的是,自己阴差阳错避开了那个前世告密的武侍女,这也是她得以脱身的最重要原因,而她的脱身,又是郑宝尚来日不得不受制于人的契机。 一个个纵横交错风平浪静的水道,满大街甜甜腻腻的吴侬软语,长公主别扭的走在街上,却还要假装乐在其中,不断地买东西买东西,脑里思绪飞转,不知该如何甩掉身后那些碍事的大男人,最后决定进了一家成衣铺,而侍卫们却再也没有等到她们出来。 刚开始兄弟几个还会开玩笑似的感叹,女人就是麻烦,试件衣服都这么久。 再等等,还不见认出来,店家笑眯眯解释道姑娘们爱美,衣服挑来挑去自然费时间。 可再等等,就觉得不对劲了,也不管店家阻拦,便大声喊着“大小姐”闯进了试衣的里间,吓坏了不少女客,却独独不见他们家战公主。 侍卫们暗道糟糕,抓住店家就驾着剑问:“你是谁派来的?我们家小姐人呢?!” 店家哆嗦道:“不是出去了吗?” “出去了?你当兄弟们是瞎眼的吗?刚才我们就在外面等,哪里有人出去?!” 店家冤枉道:“刚才两位姑娘忽然说想试试男装玩儿,小得便拿给她们了......” 侍卫中职位较高的人心知耽误不得,连忙吩咐其他人道:“一个人回去给夫人报信,留两个在这将店里人都仔细审问盘查一次,其他人跟我去追!” 长公主特意选了这家临近城门的店,如今早就出了城,却改了方向,绕远路躲开追兵,向京城而去。 本就被长公主致信郑坤的事闹得心慌心烦的皇后听闻消息后,又惊又怒,最后气得冷笑一声:“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丫头!给我把她抓回来,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3 这回定要好好教训!” 这也不只是蝴蝶效应还是大家都出来抢戏唯恐天下不乱,先是朱紏为了给郑宝尚出气,药废了四皇子,才使他满肚子怨恨,有省下了胡搞的时间,这才提前造反; 而郑宝尚失忆了,也没有按原本的那样留在郑府,而是去了姜城; 四皇子也没有假死被皇帝送去江南,而是逃脱失踪; 再说到,长公主并没有被儿子冷落反而是在两人暗递书信几次后突然断了联系,而皇后的反应也十分奇怪,让她心里起了疑惑,竟偷偷摸摸离了滨合,带着武侍女往京赶来。 而将这几个人牵连在一起,并且在不久的将来将闹出大动静的是,郑宝尚心知姜城平乱后不久,温桓就该逼宫了,于是打定主意远离是非,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定然没有回京的打算! 可惜,这一切也都是在郑宝尚必须活着的前提下。 老皇帝用的药从某方面来说也算仁慈,当他断药或者体内药物累积到一定量后便会越发嗜睡,最后在睡梦中去了,也算毫无痛苦的安乐死了。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最残忍的,因为郑宝尚完全无法预料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每一次醒来就要害怕会入睡,每一次入睡就害怕会再也醒不来,即使长期昏睡,但也是身心疲惫。 转机就出现在,两个人身上,他们一人留着长长的眉毛,一人臭着张脸带着满身毒药,踏进了这片用阵法造就的世外桃源。 郑宝尚再前世最落魄时刻遇到了这两个人,从此命运出现了转机,虽然终究难逃心冷求死。 今生他刻意寻找接近,却弄巧成拙,而如今三人又将相与,这似乎也证明了,人力可变,天意难违,但凡是命中注定的,就发生在它该发生的时候,强求不得,也躲避不开。 ===========================================================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只半夜更文的小猴子~~~~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只小猴子她苦逼又勤劳 她后妈又纠结她每天上课实验一不小心还上了活力版每周二万一字真的好难过tat哦~可爱滴读者们~哦善良的读者们~你们给个留言加个收藏鼓励我好不好~我保证不坑还要坚持常更! ☆、50·第四十四章(补更完毕) “你便老实招来吧,”郑宝尚抱着手臂撩着二郎腿坐在树上,“肯定是你做了些什么,不然这场战乱可不会提前两年。” “这可难说了,主子你料事如神,倒不如掐指一算,看看我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朱紏倚在树下,闲闲答道。 “小爷是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郑宝尚撇嘴。倒不是他料事如神,若说他重生之来最大的变故,那便是这本不该存在的朱紏,他一路畏手畏脚只求能让自己和那么几个人能够平安一生,哪怕还是不得长命,但至少不能更糟,所以造成这种局面的,也就只能是朱紏这个家伙了。 “主子你慢慢算,我先去打些兔子烤了。” “喂!”郑宝尚连忙叫住他,气急道,“先把我抱下去!” 小猴子蹲在树枝上,原本亲亲密密的攀着郑宝尚的胳膊,这会儿被他吓得蹦到了大老远的树枝上。 “我早说了,你有两个选择,”朱紏回身竖起两只手指,“第一,告诉我脸是怎么回事。第二......自己下来~~” 郑宝尚气绝,自己与温桓的前尘往事他不想与人说,但看看这高度,又有些发虚。 郑宝尚脸上的伤自然是温桓划得,原本就没有好好医治,如今又泡了水,也没有适合的草药敷治,竟开始溃脓,边上皮肉外翻微微发红,白嫩俊美的脸侧卧着那么长一条疤实在狰狞惹眼,朱紏问了几次都被他绕过或者睡了过去,不得已出此下策。 “哦,对!你还可以抱着树干睡一觉,这样一天又过去了~” 郑宝尚今生不比从前跋扈,但也见不得他这得瑟样,当即冷笑一声闭上眼。 朱紏心里大喊不妙,连忙冲上去,张开双臂,不过眨眼功夫果然就接住了那争气不要命的小郡王,只见他紧闭着双眼,待被抱稳当后又一脸得意的睁眼冲他笑。 “挺聪明啊,这就料准我舍不得?” 郑宝尚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笑意淡了,耳尖微微泛红,却见朱紏邪魅一笑,眼前景物翻转,自己又坐回树枝上了...... 小猴子看他们上串下跳的,开心得不行,吱吱叫着在树枝间荡来荡去。 朱紏:“你跳啊,你猜我这次接不接。” 郑宝尚:“......” 僵持之间,小猴子却突然焦躁起来,依旧是吱吱叫着在树枝间游荡,却显得十分暴躁,山谷似乎也在焦躁,蓦然大风百鸟齐鸣,树叶沙沙作响,郑宝尚被摇晃得连忙抱紧树枝,瞪大着眼睛看着这变故。 他们在山谷中呆了近十日,却从来都是春风拂面,鸟叫虫鸣也是空灵动听的,如今这异象......莫不是这桃园异世还会有变天? 并不是这儿会变天,而是阵法,终究是会被破的。 打探清了这儿并没有危险的野兽,所以每每郑宝尚入睡后朱紏都会四处寻找破阵之法,却都不得门而入,如今这阵,却是从外被人破了,这桃园美景自然不会一时倾塌,只是气温骤降,原本的蓝天白云被漫天阴云所替代,而当初他们进入山谷的那一端,却出现了半壁山。 郑宝尚:“......师傅?” 破阵的二人:“......” 长眉老头看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脸上伤口狰狞身上穿着已经由白变为灰黑的里衣,瘦弱纤长,哪里还见半点那个纨绔郡王的风流模样。 玄机子瞪着这个坐在树干上实在丢人的家伙,“谁是你师父!孽徒!” 郑宝尚不解:“你不是我师父,那我怎么会是你的孽徒?” 玄机子:...... 玄机子是个除了机拓暗器之外都不上心的人,而他的挚友老药孙却是个记仇的人,特别是这种耽误了自己孙女性命的大仇。 老药孙怒瞪朱紏和郑宝尚,“无耻小儿!当初毁我洗髓果,装疯卖傻逃过一劫,如今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郑宝尚坐在树上,且略过那因客观因素而狼狈的外貌不提,风度翩翩的一拱手,“老先生误会了,其实是你们自己出现在本王面前才是。” 老药孙见他还敢顶嘴,气得吹胡子瞪眼,忽而又冷静下来,细细打量一番,冷笑道:“无知小儿,看在你时日无多的份上,老朽便让你逞一时口舌之快也无妨。” 郑宝尚被戳痛脚脸色大变,忙道:“误会误会!晚辈的意思是....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4 ..相逢即是有缘,哪管是谁见谁,古语有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啊年啊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老药孙自然而然的接到:“啦啦啦啦啦~~啊呸!莫要当我老头好糊弄,老朽向来行事低调,断不曾与尔等小辈起过龌龊,你又为何一而再的要阻我得洗髓果!” “不不不,晚辈只是想帮助老先生取得洗髓果,之前只是意外而已,意外......诶?”郑宝尚忽然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这山谷中有洗髓果?” “你又想怎样!”老药孙如临大敌怒目而视。 郑宝尚十分女王的一伸手,让背景化的朱紏将他扶下来,“先生莫紧张,我说了,之前都是误会,晚辈之所以派人去取洗髓果,只是想跟先生做笔交易罢了,谁知手下不中用,反而让先生误会了晚辈。” 朱紏收到一记白眼,尴尬的摸摸鼻子,继续背景化。 “交易?”老药孙斜睨他一眼,“别想了,你这条命,除非是神仙出手,不然活不过一年了,没得治!” 即使早有准备,郑宝尚还是被打击得面色发白,身后的朱紏也被老药孙一席话激怒,之间已经捏上了银针,而郑宝尚却在这时开口,带着一丝苦涩和认命的意味道:“我早就不求长命了,只是还没活够,不拖那么几年,哪里甘心。” 说罢,郑宝尚抬起头来,带着一丝坚定的意味道:“晚辈不求别的,只想向前辈讨一物,名为长生蛊。” “且不说我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么个东西,即使是有,你如今又有什么东西能与我交换?” 郑宝尚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身子摇晃几乎无法站立,好在身后有朱紏扶持,不然早就一屁股落地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前世老药孙曾说过,他得到长生蛊大概就在此间前后,不久又丢弃乱葬岗。可如今,他却说没有听过?! 事实上,老药孙前世得到长生蛊也是机缘巧合,她的孙女苏醒后意外救下了一个苗疆外逃的叛徒,而长生蛊便是那个叛徒作为报恩送给她的,老药孙那时才第一次听闻此物,只觉得这东西邪门,便立刻让孙女丢弃了。 而如今,老药孙的孙女根本就还在冰块里睡觉,哪里还有什么机缘巧合。 玄机子见便宜徒弟脸色灰败,偷偷伸手扯了扯老友的衣袖,示意他别太过分。老药孙见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毕竟是个后生,自己的孙女若是没有中毒冰封,此刻大概也和他一般大了,这样一个孩子为了活命算计,虽然做法不敢苟同,但确实情有可原。 好在如今又有了其他洗髓果的下落,老药孙对郑宝尚的恨意也不再那么深刻,叹了口气道:“我确实不曾听闻什么长生蛊,也没时间帮你什么,只是蛊虫之类的东西,苗疆向来不少,你若真的需要,可以往那去找找......我给你些药丸,勉强还能拖上不少时日,足够你去苗疆了。” 玄机子听出了老友话中告别的意味,有点不舍这个天赋不错的弟子,想到他此去或许就是生死永别,瘪瘪嘴,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护腕递过去,“你小子弱不禁风的,这位小哥武艺虽高强,但也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这个你拿着防身吧,可别小看他,这可是我独家发明的......”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精钢护腕。”郑宝尚没精打采的接道。 被抢话的玄机子尴尬之余一阵窃喜,“我还没想好名字呢!不过你这名字我真中意,不错,不愧是我的弟子!” 郑宝尚当然不会告诉他,前世他们相遇的时候,这个护腕已经定下名字了,而且自己还拿着把玩了好一阵,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再想想,有感叹世事无常变化多端,前世他浑浑噩噩,好歹活到了两三年后,而如今,他紧赶慢赶,却反而短命,这护腕都还没有名字,他就已经气息奄奄人命危浅。 玄机子看着弟子觉得越发顺眼,再想想他当初画的图纸和在郑府时两人交流过的想法,越发舍不得这样的好苗子,当即决定背叛老友的意愿,扯着老药孙袖子道:“你得了药后不是还要去苗疆吗?茗茗人都在那呢!他们大祭司不是还欠着你人情吗?你还可以让他帮忙问问长生蛊的事。” 老药孙咬牙切齿道:“我以为我‘不想插手不想帮忙不想顺路’的意愿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玄机子无辜眨眼,两手拿着自己的长眉毛绕啊绕,“我没看出来嘛......” 老药孙青筋暴起:“你敢装的再傻一点吗?” 玄机子十分认真的反问:“你希望我傻到什么程度?” 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争吵仍在继续,只是老药孙也算默许了玄机子的提议,为了早日去苗疆,四人,哦不,确切的说,是三人,开始在谷里寻找洗髓果,而郑宝尚呢,则因为破了阵法后忽然降温,不得不包裹严实呆在小竹屋里,小猴子垂头丧气的蹲在一旁。 郑宝尚猜测他或许是生长在这四季如春的桃源,所以对这从未见过的天气变化感到无措,也对这样的家乡感到惊惶不已,安慰似的拍了拍小猴子的头,将他搂在怀里,小猴子似乎很依赖他,顺从的抓着他的衣领。两个身无二两肉的家伙抱在一起裹在被子里取暖,也可以算是另一种互相安慰吧。 自焚城屠城后,平乱军队中皇帝一党与温桓一党就由原本的明争变为暗斗,温桓等人虽说最后还是平安与申钟林会和了,可是他们却不会因此接受这样排挤了自己又泯灭人性的行为。 屠城,在战争中并不少见,可这姜城里住的都是他们温氏天下的百姓,而且叛军已经开城投降,皇帝的军队却连平民都不放过,这做法实在残忍古怪。 温桓隐隐猜测这是为了灭口,可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而灭,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内部不合使得一切行动都变得缓慢,从攻城那一刻开始,申钟林就在于李护卫对立而为,他们焚城他们开门,他们屠城他们就捣乱,最后全城搜查的时候更是不配合,扰得李护卫肝火大盛。 其实这样的情况,他若拿得出圣旨也无妨,申钟林一党再怎样还是不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抗旨,问题就是,屠杀百姓这种事,皇帝怎么可能会留下能够指责自己的证据,传来的都是暗喻,看完就被信使当场烧毁,李护卫这完全是不照做就得死,照做还是得背个滥杀无辜的黑锅,最终或许也难逃一死,只求皇帝念在他忠心耿耿,能留一线生机。 李护卫愁掉了头发,申钟林那边也不容乐观,朝廷派来处理战后事物的官员已经到达,他们已经开始准备返程,而这时,京城的寄信也送了过来。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5 申钟林并没有看过信,那是指名温桓亲启的,可他却看得到温桓看信后蓦然惨败的脸,这个向来淡漠的少主紧握着双手,神色复杂,带着震惊,带着心痛,带着懊悔,还有那么些,绝望。 温桓一直都是隐在申钟林身后,而如今却不顾阻拦,发疯似得冲向那已成为一片废墟的莫府,四处翻找着。 屠城刚结束时,他也来过一次,申钟林和朱攀跟在他身后,而那时他只是有点惋惜的看着这片废墟,感叹一句“可惜了,那么像。” 再看看如今,温桓整人犹如疯魔,没有了平日的镇定风度,衣衫凌乱沾了污渍,不顾残骸断壁刮伤了手,只不断挖开堆积的瓦砾烧焦的栋梁,嘴里颤抖着,似乎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申钟林疑惑的看向一旁的朱攀,却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温桓,申钟林仔细一听,他似乎在喊“小宝”。 他若是在京中任职,定会知道长公主的宝贝儿子,郑坤大人的亲子,乳名就是小宝。 他若是在温桓身边带过一段时间,定会知道他有个青梅竹马,一个让他头疼却又心疼的小郡王,他私下提起时,也唤他小宝。 只而可惜他不是,到头来,他申钟林只是一个刚从边关调回来的将领,所以只能看朱攀回收下令,“挖!” ==================================================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一忙起来就忘更新一不更新就掉收藏tat亲们,过完这个星期我就轻松了~~求给点耐心,等下星期事情都忙完了我会勤快起来的!补更完毕,我会告诉你们,这里立起了小宝可能会脱离弱受属性的flag吗?谢谢一直默默支持到现在的亲们,鞠躬。 ☆、第四十五章 姜城成了一座空城,对外宣称战后重建,实际上不过是收拾着满城残骸,还得时不时防着那些幸存百姓的报复,其实大多的人都已经被那残暴的几日扑杀所吓坏了,可也防不住,总有那么几个被恨意壮了胆,人生最苦最恨莫过于飞来横祸家破人亡,存活下来的日子不是逃过的,而是问天借来的,借来杀了这些丧尽天良的官兵。 井水被投毒,营帐被火烧,走在路上会突然扑出个拿着菜刀的人来。 城中四处可见围成圈的官兵,防备的用刀剑对着四周,身后是熊熊大火和重重暗影,黑烟四起尸气弥漫,着实令人作呕,而莫府旧址前,却放着一具具被砸坏变形或挖出来时便焦黑的尸体,温桓失魂一般,一具一具翻看着,除了身形相差太大的,其他他都仔细摸索着骨架,翻看着随身饰物。 没有,没有,没有! 温桓被朱攀搀扶着,向来精神的青年稀奇的见了疲态,“他逃走了?” 朱攀神色莫名,没有接话,其他亲卫也一同沉默。温桓现在是希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哪怕自欺欺人也好,可是没有人敢给他,大家都清楚,郑宝尚成日昏睡身体不堪,就算走了狗屎运逃出去,也是躲不开屠杀的,被火烧成灰的可能都大于逃出生天。 李护卫不耐的坐在一旁已经烧得光秃秃的大树下,盘着腿不耐烦的看着这群人,不但耽误了返程,还在这臭烘烘的废墟挖了两天,本是担心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而跟着的李护卫彻底用光了耐力,他不知道温桓的身份,只知道他们在找的人似乎对他很重要,但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敌人死了,自己自然该高兴的,忍不住风凉话就冒出了口,“这可说不准,许是被大火烧成渣了,又或者死在外面被处理了,毕竟当初本将可是下令特别是莫府及周围,一、个、不、留!” 真是作死!朱攀面露不悦的看着李护军,果然,温桓闻言脸色直接由苍白变为灰败,而神情倒是镇定许多,轻声道:“是吗?” 他的声音真的很轻,不只是音量,还有语气,就好像化进了风里,入耳就像一声叹息一般,却夺了李护军的命。 温桓走上前,踩住李护军双目爆出面露惊愕的脸,伸手拔下短刀,霎时间红红白白的血浆溅了他半边身,他却恍若未觉般静立着,犹如修罗,再也不掩饰自身的狂暴与气势。 温桓没有回头,吩咐道:“去吧。” 说罢,自己却率先抬脚离去,留下一干亲信,有人摸不着头脑,问朱攀:“这,人还要继续找吗?” “不用了,”朱攀看着前方人的背影,他脚步轻快,似乎卸下了长久的重担,却又身影僵硬,头也不回的迅速消失在视野里,“他自己也早不相信,小郡王还活着了。” 不然也不会提前在军队伙食里放巴豆,让自己的士兵磨利了刀剑。 这到底算是冲冠一怒为蓝颜,还是找个发泄点而已? 无论如何,这都太不明智,毕竟他们虽然提前准备,但到底时间仓促,与老皇帝相比,却失了不少原本该有的优势,但愿京里坐镇的那两位不会大发雷霆或者惊慌失措,这简直就是在搏命! 封闭的姜城内,焚烧尸体的士兵忽然大部分倒地哀嚎不起或捂着肚子找茅厕,而四通八达的暗巷中又窜出另一只军队,小小姜城,不到一月,又迎来了第二场屠杀,新鲜的血腥气渐渐掩盖了原有的尸臭。 洗髓果虽然少见,但二老这次是有备而来,再加上朱紏有了一次毁药的经验,如今找起来也分外小心又迅速,等郑宝尚再次昏睡醒来时,他已经在马车上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怪味,郑宝尚掀开车帘向后看去,笼罩在阴霾里的姜城已经渐渐远去。 他自然知道姜城里出了什么事,而天下百姓此时却不知道那场被宣称惨烈险胜的战争其实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可是郑宝尚却知道,在不久以后,会有人将真相公诸于众,并且再次打上仁义的旗子,扑向那京城高坐。 郑宝尚倚着车边,心下感慨,认命如草芥的年代,他也没有心思去为那些素不相识的人悲愤了,“黑云压城城欲摧。” 却没有甲光向日的将领来拯救他们。 忽然,郑宝尚不合时宜的起了诗兴,文艺忧桑道:“国破山河在,城春鸟木深。” 赶车的朱紏掩唇轻咳一声,没有说话,老药孙鄙夷的冷哼一声,“你才鸟木深!那是草木,草木深!” 郑宝尚尴尬捂脸,旁边蹲着个有样学样的小猴子,两只捂着脸半响,郑宝尚突然抬起头来,“为什么猴子会在车上?” 老药孙闻言,神色更添鄙夷,“还不是你小子不老实,睡觉死抱着他,扯都扯不出来,既然醒来了,还不丢出!” 郑宝尚羞愧:“晚辈的错。只是......长夜漫漫寂寞难耐,晚辈向来体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6 寒,只是想抱着取暖而已,不可以吗?” 郑宝尚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老药孙,他旁边的玄机子立刻被徒弟闪到老眼,“哎呀呀,不就是一只小猴子吗?也很可爱的不是,一起就一起呗,也不占地~” 玄机子笑眯眯的抱过依然在捂脸的小猴子,小猴子从指缝里看他,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一转,伸手扯住了两根长眉毛,欢乐的荡秋千。 玄机子:...... “畜生!!!给我滚出去!!!!!” 到达路边驿站后,满头包的小郡王和同样满头包的小畜生跟在二老后面下了车,小猴子眼泪汪汪的趴在郑宝尚怀里,而郑宝尚则是看到朱紏后立刻换脸窝里横,气愤道:“那两个老头子欺负小爷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朱紏:“驾马车啊~” 郑宝尚大怒:“马重要还是我重要!!?” 朱紏毫不犹豫道:“自然是主子重要~” 郑宝尚满意点点头,却听朱紏继续道:“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可以‘骑’的,但主子毕竟秀色可餐嘛~~” 郑宝尚气绝,一张好看的脸青青红红,又怒又羞,怒他竟敢出言轻薄调戏自己,羞他...... 羞个毛笔!!!! 朱紏话出口后才自觉失言,想挽回也已经来不及了,看着郑宝尚面上青红交替,最后咬牙切齿进了驿站,心里大呼要坏事! “骑”这一字,用在人身上自然是带了轻慢鄙薄之意的,朱紏只恨自己混在姜城里,和那些大老粗呆久了,习惯了他们满嘴胡言,如今自己竟也口无遮拦竟对心上人说出这样不敬的字词,实在是恨不得自抽一嘴巴子! 当然,他没抽,比起自责自罚,还是留给他那个骄傲的小郡王来惩罚出气吧。 中间种种略过不提,反正这种时候笔者怎么可以让驿站留有两间以上的客房,若是平时,还可以写写凑字数,只是如今夜深人静,我也想赶着睡觉嘛tat 剩两间房,那自然是两个老的一间,两个小的一间。 哦,两个小的是指,小郡王和小猴子,没有朱紏的份。 朱紏自知做错事,乖乖在门外守着,谁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郑宝尚居然主动开门了,已经洗的香喷喷的少年换上雪白的里衣外披着宝蓝色罩衣,抱着手臂,就那么美味可口的样子对着他一扬下巴,“你,进来。”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字数比较少 不够三千,可是情节就到这了,不想拖拉凑字数待我下章终于要着重主角感情戏了tat谢谢大家在我更新慢文笔渣的时候还愿意继续看我的文tat ☆、第四十六章 若是平时,朱紏定然色心大起面露媚态凑上去挽着郑宝尚胳膊撒娇,带着颤音来一句“人家错了嘛~随便主子怎么罚哦~”,可是如今他自知实在不该,进屋后眼睛都不敢乱瞄,正正经经的立在门边,那表情都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朱紏几乎从未自称“属下”,平日里撒娇恶心的人的时候自称“奴婢人家”,没事的时候就“我”来“我”去,叫声主子都是为了情趣,如今他这般态度良好,郑宝尚却也只是在心里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你是属“下”的! 作为一个绣花郡王,郑宝尚看起来疯疯傻傻,实际上面子工作也是很会做的,双目微敛隐去了星眸里的水润光泽,抿着淡色薄唇,消瘦的下巴微微抬起,浓密的睫毛一压再一挑,仿佛把烛光都弹开来,好一个冷淡又傲气的贵公子。 只可惜了,他本人不知道此刻他就这样坐在桌边,清清冷冷一个眼神就让朱紏有多想扑上去在他小下巴上留下两排红红的齿痕,让他的眼睫沾上水光,大眼睛露出委屈的神色。 “说起来,咱们也有好些帐得仔细算算了,”郑宝尚尾音上扬,带着些兴师问罪的意味,“先说说吧,在我没授意的情况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特别,是对四舅舅。” 朱紏被这个转变弄得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用“因为所以”结构式语句简单阐述了四皇子在长公主寝宫洒纸钱和他药物阉割了四皇子这两件事,让郑宝尚听得嘴角抽搐。 对于姜城叛乱一事,郑宝尚其实心里早有些猜测,毕竟毫无关系的四皇子为毛会突然战死在姜城,还尸骨无存,而向来手段软弱的皇帝外公却下令屠城,想来想去,有一个最大的可能——保四皇子。 朱紏这番话更让他确定了这个猜测,而战乱提前的原因就是——卧槽泥马他那个天杀二逼的四舅舅因为减少了x生活乐趣而无所事事,无聊到将本该两年后做的事提前做了!!!! 都说外甥像舅,这回却是说了个八分准,郑宝尚他自己还不是因为重生的前半段太无聊后半段生活太匆忙,所以提前把玄机子二老给翻出来了? 不过郑宝尚并不打算告诉朱紏,他为自己出气的举动就是将自己间接陷于如此险境的祸首。 他早就认为朱紏会死自己重生命运的关键转折,可是到底是转好还是转坏......尼玛还能再更坏吗?!说多了都是血泪了好么?!要是还能更坏的话......爷真的会夜半三更去踩作者的脸的啊!!! 诶......都说耽美小说里小白受都是事儿精,如今朱紏这个设定为牛逼攻的家伙怎么也这么闹啊!他的牛逼属性难道是设计在给他减寿这方面?先是坐烂了洗髓果得罪了老药孙,再是将温桓上位生生提前了两年,然后是......然后......尼玛还爷十八载陈年处男身!!!! 看着郑宝尚面色变幻莫测,朱紏心想不对啊,这家伙不是应该仰天大笑出门去,再写个百八十封信去嘲笑威胁四皇子吗?难道甥舅之情忽然苏醒了? 郑宝尚忽的表情一凛,目光愤怒的直指朱紏,“趴下!” 朱紏一愣,果断匍匐,又回头去看,没有暗器啊...... 一只脚直接踩到他背上,郑宝尚抱着胸冷冷道:“趴下。” 朱紏撇撇嘴,好嘛,这小力气想踩趴他还是有点难,于是他乖乖自己趴下了。 郑宝尚蹲下、身,微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努力让自己露出阴狠的神色,见朱紏神色呆滞,便压着得意,低沉道:“怎么,怕了?” “......是。”朱紏这个角度看去,真好能见他宽松的衣领里白皙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粉红,这景象平日帮郑宝尚沐浴也常见,只是如今二人这般诡异处境便有种与平时的巨大反差对比形成一种奇异情趣,郑宝尚又好死不死火上浇油,音色松软就好似老药孙制作的毒药散入空气融入呼吸,化骨柔肠,他只怕自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7 己把持不住错上加错。 “你觉得我像个柔弱没用的女人一样,可以任人随意发泄玩弄?” 朱紏喉头干涩,全部的意志都用来控制自己的冲动,哪里有空去分辨他说了些什么,只是那双天生上挑的眉眼微眯,失神中还藏着似危险的气息。 “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手下,我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凌驾于我之上!” 猛地甩开朱紏的下巴,郑宝尚绕道他身后拉扯。 下腹一紧,朱紏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瞬间哭笑不得,那美味可口的小郡王正坐在他腰上哼哧哼哧的扯他的腰带,眼里都冒光了,嘴里还恶狠狠道“爷这就让你明白什么叫‘骑’......”。 其实郑宝尚本就知道朱紏对自己的心意,哪里会以为他轻视自己,况且他思索几日,觉得有生之年,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也是好事,只是他前世傻傻不懂事,今生却难得硬气,想要佯作生气反攻一回,让朱紏以为自己心里介意,从此不敢放肆,白白便宜他长长久久占去主导地位,毕竟在公平的感情里,男人总是渴望征服而不是屈服。 郑宝尚哼哧了半天,腰带都没能取下来,毕竟朱紏那么大个人俯卧着,压着腰带衣襟,脱起来哪里轻松,半响只听朱紏一声轻笑,反手拖起他的腰,转过身来,“主子你要什么,直接说便是......” 他是指灵活游走,散开了腰带拉开了衣襟,眼神带着宠溺和情谷欠直直看着郑宝尚,看得他口干舌燥满脸通红。 第一次他被下了药,神志不清又蒙住了眼,可现在他却能清清楚楚看到,朱紏此刻的不同,他天生面容妧媚,只是此时好不假作的谷欠望神情和渐渐果露的躯体都带上了男性特有的、充满了力量的诱惑,阳刚,霸道,还有渴望。这都让郑宝尚无从抵抗,纤长的手指从他的眼他的鼻划过,偏偏坏心绕过了唇,来到滚动的喉结,再到起伏的胸膛。 “你这媚主犯上的禽兽......”呢喃声消失在唇齿间,郑宝尚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俯身吻上朱紏的唇,两张天生冷清的薄唇靠在一起却滚烫撩人,前世的记忆让郑宝尚对这一切都不算陌生,他辗转挑弄,将朱紏因为他而变得干燥的唇又为了他而湿润起来,浅浅的勾引,勾得朱紏呼吸粗重,一双眼如同捕猎的头狼,死死盯着变身妖孽的郑宝尚。 “不许动,”少年嗓音低哑的说着,几乎没有力道的按着朱紏放在他腰上的手,“这里不许动,”双手下滑,挑逗着下腹,“这里也不许动,还有这里,”长腿伸直与朱紏精瘦有力的双腿缠绕,“我不允,你就不能动。” 二人身体紧贴,郑宝尚缓慢的挪动着身体,双眼微眯,狡黠得意的像一只吃鱼的猫,朱紏被他撩拨得气息粗重,却依言不敢反扑,不然这个打着坏主意的小郡王肯定会恼羞成怒把他关在门外永远睡地板。 “乖......”如同奖励一般,郑宝尚再次低头吻上那微张的唇,软软的舌头探入索取,回应着朱紏急切的纠缠,双手在他胸膛与小腹间来回抚弄,时不时发出一丝享受的喘息,挠得朱紏心痒难耐。 “起来,”知道膝盖被地板磨得生疼郑宝尚才结束这个折磨又诱人的吻,在朱紏耳边吞吐着热气道,“抱着我,起来。” 腰上的手臂骤然施力,地转天璇间二人就上了床榻,朱紏替郑宝尚拂去额前碎发,见他眉目如画精致可人,神情却像下凡作怪的小妖,灵动得意,试探性的俯身亲吻他的额头,鼻尖,见那人只是笑吟吟没有反对,心知“不许动”禁令取消,立即双眼泛光,从一只紧迫盯食的饿狼变成解开了狗链的大型犬,含住垂涎已久的消瘦下巴轻轻噬咬允吸,双手探入他本就松散的里衣,四处揉捏点火。 “嗯......” 本以为弄疼了他的朱紏抬起头来,却见那不知死活的妖孽揉捏着他的后颈,诱惑道:“再重点......啊哈......” 原本的估计彻彻底底被抛之脑后,朱紏在他颈间允吸啃咬,为了防他再说出什么让自己失控的话,两只探入口中夹住那作怪的粉舌。 当唇舌的逗弄到达胸口的粉嫩时,指尖夹住的舌头忽然挣脱,顺着指腹舔、弄允吸,而郑宝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激得朱紏抽出手指,双手加上唇舌并用,让他沉溺火海再也无心捣乱。 也还长,谁也别得意的太早。 “疼就说出来。”朱紏停在已经润滑的入口处缓缓摩擦。 “你也是,没力气了就说出来。”郑宝尚回头看着他,眉眼横飞,就说作死的节奏。 “那主子今晚可没机会再听到我声音了。”朱紏缓缓挺进,感受着那紧致温暖渐渐包裹住自己,带他适应后开始缓慢律动。 “嗯,再深一点,往下,再,啊哈...就是哪里......啊!” 确定不会伤到他,而且这家伙还乐在其中后,朱紏加大力度,快速的撞击着,直逼得身下人一点一点往前蹭,哪里还敢出言挑衅。 再用力点。已经神志迷糊的郑宝尚无声道。 再用力点,让他更明显的感受到身后这个人是谁。 再用力点,就好像能让一切在深刻一点,让时间再缓慢一点,让短暂的生命再鲜活再延长一点。 ☆、第四十七章(修错) “左边一点,嗯,捏捏......”郑宝尚趴在垫高的被子上,懒洋洋的指挥着,朱紏则乖乖跪一边,老老实实给他的小主子揉腰。 小猴子趴在边上握着郑宝尚的手指玩,顺便怒视朱紏,因为昨晚这个大坏人进门后,他就被郑宝尚从床上丢到一边榻椅上睡了。 郑宝尚昨晚睡了两个时辰,这时又有些困了,迷迷糊糊逗着小猴子,一手支着头,斜眼看着身后那个做小伏低状的人。 朱紏一头黑发还没束起,披散下来黑又直,头发比人还规矩,几乎一根不乱的垂着,耳后的偶尔滑下来挡住了脸,又很快会被它的主人别回去,不小心遗漏了一两根,给那张脸又多添了几分妩媚。 当然,那张脸即使再妩媚,□舒展的体格也不会让人将他当做女人。 “你喜欢女装?”至少郑宝尚能看出来,朱紏着女装时神态举止都要自在得多。 “穿什么都不过是披一身遮羞布罢了,不过,”朱紏笑眯眯的看着郑宝尚,“女装确实让我比较自在,而且你不能否认,女子装束确实比男子要繁丽多变,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世人对女子,总会更加照顾与宽容。” 郑宝尚一翻白眼,原本已经这人只是顾虑自己长相太女气,着男装会惹人侧目,哪想他还有臭美因素在里面。 “不喜欢?” “那倒不是,”郑宝尚仔仔细细回忆着大珠的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8 样子,美目精致张扬,红唇粉黛,水袖罗裙,确实养眼,“男装如何,女装又如何,就像你说的,不过一层布,一个表象,都无所谓。就像我,在皇宫里当小郡王,我是郑宝尚,在郑府里当小少爷,我还是郑宝尚,在这破客栈里当个落魄子弟,难道我就不是郑宝尚了?” 朱紏沉默半晌,忽然“噗嗤”一笑,嘴角上扬,“这是在表白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朱紏抬头一看,果然郑宝尚已经睡了过去,一手支着头,随着呼吸晃悠晃悠。 将人扶下躺正,再盖上被子,小猴子似乎也知道郑宝尚的疲惫,乖乖的蹲在一旁没有吵。朱紏看着眼前人的睡颜,悲喜交加。 老药孙给的药才服了一天就有不错成效,不然郑宝尚怎么可能有那个精力引火作怪,只是到底还是虚,他眼下的青黑都让朱紏一阵懊恼,不该昨夜一时冲动,竟和这人做了那样上元气的事。 门外有人轻咳一声,朱紏收回视线,起身轻轻开门,又缓缓合上。 玄机子笑眯眯的问:“今天不能上路了吧?” 朱紏看似抱歉的但笑不语。 老药孙冷哼一声,用硬邦邦的声音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到处都是贪图享乐不要命的家伙!” “前辈教训的是,这都是在下的错,还请前辈去为小宝看诊一番。” “还看诊个什么劲?光听那声音就知道,精气大损,这几日就停了那醒脑凝神的药,这个拿去。”老药孙抛下两只小药瓶,臭着脸走了。 玄机子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只是在与朱紏说话时,严重也多了丝凝重,“小宝身子中空虚弱,偶尔泄阳米青对别的男人而言或许是好事,但对他而言就是将身子挖空了一半,现下有药物强撑看不出利害,但在他身子养好前,千万不可再行房事,懂?” 朱紏被训得尴尬,默默鼻子轻咳一声,表示明白。 “还有啊,”玄机子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不怀好意道,“那两个药瓶里,药丸是内服的,药膏是外用的,哦,也不对,似乎也算不得‘外用’......总之不是用嘴吃的对了!” 朱紏顿悟,送走老人家就连忙回房喂药上药。 休整一日后四人一猴再上路,这江山已经不太平了,虽已不是姜城地界,但也隐隐含着危机,集市少了不少叫喊喧哗,坐在小酒馆里窃窃私语的人却也多了起来,出城门时更是有不少百姓拖家带口一同出城,似要避难。 战乱讲起,与不安相伴的,还有一则传言,连同初冬的寒风一起,迅速刮便了北边,并且逐渐向南方蔓延。 从百姓口中探听到的消息少之又少,对于陌生人,大家都三缄其口生怕惹祸上身,朱紏无奈,只好寻找到当地百晓生的隐蔽标志,一路找到了城中的总联络人。 “少爷,”书生见了信物后恭敬一拱手,“小姐早传了消息,全国上下都在找您呐。” “是吗?那替我回个口信,安好勿念。”朱紏懂得小珠的担忧,只是到底兄妹默契而且传话不妥,不便细说,这样小珠也该明白他的意思。 朱紏看着眼前沉稳的年轻人,问道:“是姜城那边又出了什么事,还是京城有变?为何如此人心惶惶。” “这原因,少爷该是知道的,”书生眼里闪过一丝愤恨,“皇帝派兵平乱,却焚城屠杀,不只是叛军,老弱妇孺一概不放,这事本来掩盖的好,后来似乎是被人操纵,传了出来,还有那么几个幸存者站出来指责作证,这儿离姜城较近,自然先得到消息,百姓们害怕被无辜牵连招致灾祸,才会如同惊兔,或迁居或闭门。” 书生顿了顿,他们自然不会与普通百姓一般轻信谣言,可是百晓生内部共享的资料早就让他知晓其中真相,对这样的统治者自然心灰意冷,“不止如此,还有将皇帝昏庸无能,大皇子被人陷害惨死的事变成了话本,在民间传播煽动民众。” 书生语毕,翻出一本手掌大的小册子递给朱紏。 朱紏马虎翻阅一番,一看便知,这编纂巧妙暗含隐喻,是在为不久的将来即将发生的事铺路啊! 以温桓的性格,朱紏大概也能猜到他定是收了什么刺激,又或许被冲昏了头脑,但既然做了,他就会咬牙拼下去,恐怕很快,这层搁在两派间的薄纱就会被撕破。 “还有一件事,”书生又拿出一本册子,细细翻看,“近日东西部地区的军队有不小的调动,但这也只是我下属地区探查来的情报,其他地域的,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朱紏丢下小册子,“我有急事要去苗疆,顾不得许多,这将要发生的事情,恐怕你们也猜的一二,自己小心些,再传信让小珠换个地方隐匿起来,在京城还是小心为妙。” 本想再多嘱咐一些,但又想想,自己妹妹办事向来是稳妥的,甚至比自己还要有手段,说得多了不但没用,还得反过来被嘲笑,于是咽下了一肚子话。 “是,”书生心里记下朱紏的交代,又道,“只是少爷恐怕得在此停留些时日了,有两个人,小姐交代要交给您处理。” 朱紏只交代他尽快,便匆匆离开。 回到暂时栖身的小院子,朱紏才进门就听无数破空之声迎面而来,连忙爆发出内力将暗器震开,却听到细小却数量不少的爆裂声,朱紏被喷了一身墨水,而且还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郑宝尚摆弄着手里的竹筒,看着朱紏身上的效果十分满意,若是将墨汁换成牛毛针或者毒药的话,那杀伤力就会大大提升,而不是这样玩儿似的。 反倒是玄机子,在一旁看了皱皱眉,哼道:“小孩玩意。” 朱紏蹲□捡起一些暗器残害来查看,发现是些制敌特殊的空心球体之类的,难怪声音那么大,而且数量之多,让他第一时间选择了内力震开而不是避开或用其他的什么,不然也不会被借力,促使这些小球爆裂,将里面的东西大力喷溅出来。 朱紏这些日子已经习惯这种毁容不伤身的小攻击了,郑宝尚这几日身上懒洋洋的,但又不是那么嗜睡了,闲着无聊就开始承师道,每天弄些小暗器来实验。 唯一只得抱怨的是...... “就不能换成水吗?在这样下去,我可没有衣服换洗了。” 郑宝尚看他贴得近,不自在的撇过头,凶道:“谁管你啊,大男人还那么臭美,花孔雀!” 本该是初入情海浓情蜜意的时候,哪知道这家伙每天不但要更他分房睡了,还总是跑得不见人影,平日赶路的时候还好,但一下了马车安顿好,立马就可以不见人影。 朱紏自然不可能变小,但这些缘由一是不好与郑宝尚说——自己怎么可能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怕独处太久又把持不住。二是不必与郑宝尚说——老药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89 孙为郑宝尚炼药,用得自然都不是普通药材,所以朱紏总要在各处药店辗转询问,有时还得自己翻山满地找。 将打听到的情况选择性的说了,朱紏道:“我们或许要自此停留一些时日了。” 玄机子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老药孙脸色就不太好了,本来带着郑宝尚这个病号,一路上已经很缓慢了,这还要原地呆几天,救孙女心切的人哪里受得住。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为郑宝尚赶制出足够的药后不顾阻拦的独自上路了,而玄机子叹口气,只好追上去,边追便叫:“哎哟我说老家伙啊!茗茗睡得好好地呢,你晚回去几天也只是让她多睡几天嘛,这么多年都睡过来了,还差这几天?!”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差这点时间!?”老郑大人气得跳脚,但也没法,某人虽然几乎是被他们一手带大,可到底是被奉为主子的人,那人主动脱离保护站了出来,他们总不能因为他不提前打声招呼而袖手旁观吧。 “他们什么时候回京?”骂够了的老郑大人红着脸问。 “这......主子说还有事要办,晚些再回京。” “这样也好,”老郑大人摸摸胡子,“等我们将京城之事处理稳妥了再回来也安全些。” “是......” 公事问完了,老郑大人就开始问私事了。 “为什么不让小宝先回来?跟着在外面奔波,哪里受得住!” 被遣回来传口信的温桓亲信默默一抹汗,“主子说了,既然京城也不安全,他便将小郡王带身边了,还能一路寻访民间医生,说不定还能遇到高人。” 老郑大人想想也是,奈何心里思孙心切也只能暂时压下,“也好,小宝常年闷在京里,这次出去估计也是想透透气的,玩玩也好。” 想来是蒙混过关了,亲信松了一口气。 “小宝有传什么话或者信回来?”一直隐身旁观的小郑大人忽然开口,惊得亲信那口刚呼出来的气又吸了回去,梗在喉头憋得慌。 “这个......属下出发的那几日小郡王正沉迷于街边捏糖人师傅的手艺,并没有交代什么。” 也算他误打误撞,这确实符合郑宝尚那没心没肺的形象,小郑大人虽然任然皱眉,但也没有再深究了。 亲信退出书房后被都被汗水沁湿了,即使心里清楚,自己把好口风他们就不会得知小郡王已经离世的消息,但心里还是难免紧张,还带着心虚和愧疚,比较他们都知道,郑宝尚是郑府唯一的小少爷,他的死,定将会让两位大人乱了分寸。 “即使是这样,但毕竟他们是小郡王的至亲之人,这样做,会不会......”朱攀迟疑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过分?不会的。毕竟我们确实没有找到小宝,没什么能证明小宝已经,死了。”温桓伸手挑着烛火,光线明灭,而他的神情早没了前几日的失措,归于平寂。 可也没什么,能正面他还活着。朱攀默默接道。 客死他乡尸骨无存,甚至在黄泉路上都得不到亲人烧的一片纸钱,心里会怨恨吧。向来不信鬼神的朱攀,此刻却向回去为那人垫上一炷香,愧疚也好,同情也罢,只可惜,他们连衣冠冢都没有。 郑宝尚的事,温桓一个字都不打算透露,毕竟郑家父子虽然忠诚,但却也有背叛皇帝的先例在前,即使之前是为了朝廷,为了黎明苍生,可谁也没法保证他们不会为了唯一的后人而与自己翻脸。哪怕是昧着良心也好,温桓赌不起,因为他虽有身份有血统,但这一切若要成为他称帝的筹码的话,必须建立在身后有势力的前提下,也就是说,郑家父子的支持,就是他全部的筹码。 那个莫名其妙在他心底扎根的少年已经死了,这让他心痛之余却又松了一口气。心爱的人绊住了自己的前进的路,两难抉择的时候,对方的主动消失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方法,至少直接剥夺了他犹豫不决的权力。 路只剩一条——登王称帝。而原本关于隐匿山林的那点点不现实的幻想,灰飞烟灭。 初见那少年自己才五岁,而他三岁。温桓之前就听娘亲提起过那个小孩,被家人宠溺上天的漂亮娃娃,可再见的时候,自己却使他爹娘离合。 五岁的温桓看着那个趴在长公主怀里渐渐远去的小孩,即使还不是很明白愧疚是何物,但也隐隐知道自己欠了那个漂亮娃娃的,自己抢了他的父亲。 再后来,混进长公主亲卫的训练营,郑大人告诉他要刻苦,要拔尖,这样就能被选进宫去,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也可以更接近了解敌人。而他心里在期待的是,可以见到那个小娃娃,而只有见到,才能弥补。 他拼命的训练,在这里个训练营里,都是长公主亲卫四处搜寻救下的有天赋的小孩,他们习武念书都一样拼了命的努力,努力往上爬,有的是为了报恩,有的是为了不再回到过去那样悲惨的日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所以温桓的出头并不容易。 温桓最终被选中,得了一个和他贫乏的表情一样的名字——馒头。而同时被选中的还有一个爱笑爱闹的少年,叫包子。 他见到了那个小孩,他比以前更加白嫩可爱,也更加娇气了,可是小孩并不喜欢自己,他喜欢那个贪玩的包子,讨厌自己这个小老头一样的家伙。 其实温桓也是会玩的,只是每当他靠近想要跟他们一起玩的时候,总会被小孩喝止赶走,最终只能在一旁看着。 看着就看着吧,温桓这样想着。 小孩的日子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嚣张霸道,皇上皇后长公主都极其宠爱他,可除此之外,一众皇子和世家子,就连他的亲舅舅都讨厌他。 因为他得到的一切都太让人嫉妒。 大人不可能无时无刻都跟着他护着他,郑宝尚在学堂里经常被欺负,夫子没发现,他也不告状,而是卷起袖子招呼包子馒头打群架,而后被长公主领回去,才说半句重话就舍不得了,抱在怀里问疼不疼。 小孩从来不跟长公主告状,关于那些人说他是被他爹丢掉的小孩。 小孩问长公主:“我爹呢?为什么我没有见过我爹?” 长公主脸色有些不太好,道:“你爹很忙的,没有时间来看你。为什么突然想爹,娘对你不够吗?” “好,娘最好!”小孩抱着长公主,温桓却看到他神色有些委屈。 而后小孩向夫子打听了他父亲的事,再然后,他们三个偷偷溜出了宫去郑府,路上却遇到了人贩子...... 那仿佛是一切美好的开始,因为小孩自那以后开始信任他,喜欢他。那又似乎是一切噩梦的起点,计划的暴露,无辜的小孩被迁怒...... 温桓叹口气,一切都结束了,可过了这么多年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0 ,依然是他欠着郑宝尚的,还不清,也没法还了。 ===================================================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上一章敏感词和这一章的错字不是伪更tat周一晚点就会有更新 ☆、第四十八章 那两个所谓要交给朱紏处理的人,在几人休整几日后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状,状元郎?!”小狗子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扬眉看着自己的人,他脸颊上还留着未脱落的血痂,气色却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郑宝尚元气恢复不少,渐渐开始吃老药孙开的提神药,这几天精神也好了不少,正裹得像个大毛球似的坐在门边看梅花呢,见到小狗子来了,也惊奇得很,“哟!小狗仔!” 兴奋的小狗子“吧唧”一声摔地上,“是小狗子!” 小猴子也被迫裹上了圆嘟嘟的小棉袄,沾得一身梅花,跳下来好奇得看着小狗子,而小狗子一抬头,立马对上圆咕隆咚的一双大眼,也傻在那了。 朱紏与送他们来的人谈了些事,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人一猴,三双大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一个是吓得,一个是乐得,一个是好奇得。 一旁的莫靖茹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拎着小狗子的领子将人拉起来,后者这才反应过来,冻得一阵哆嗦。 郑宝尚在一旁也笑够了,抱着跳回来的小猴子问朱紏:“这两个小活宝是怎么回事?” 莫靖茹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归为“活宝”似乎很不满意,皱了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 “这个......好吧,其实说来话也不是很长,你先把药喝了。” 破城那日王大志意外救了莫靖茹和小狗子二人,他混迹于姜城探取情报,自然人得莫靖茹这个小少爷,出了姜城后便立刻将此事传书告知小珠,而后小珠下令将朝中重臣及亲信的画像一一给莫靖茹辨认,一马车的画像看过去,莫靖茹认出了国舅爷身边的一个管事,而后,又认出了四皇子府的福禄,都是在江城出现过,且与莫山峦会面过的人。 而跟随几日,大致摸清王大志跟的是个情报组织,在朝廷上并没有什么倒向后,莫靖茹小少爷开始跟他们谈判。 “我手上有他们往来的信件,只要你们能帮我报仇,我就可以把那些都给你们!” 王大志视线下移,看着莫靖茹空空两手。 莫靖茹:= =#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们那些信件藏在哪!” 王大志向来动作缓慢,关于这个提议的回答几天以后才从他嘴里蹦出来。 “且不说那些信件上是否有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就算可以,我们拿到了又有什么用?咱不过是个说闲话赚钱的小组织,谁密谋造反了,还真不敢管,也没有那个能耐帮你报仇。”王大志拿着小珠的来信一字一字念道。 “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就......” “如果那个熊孩子敢出言威胁的话......抽死丫的,”王大志慢吞吞补充道,“小姐信上如是说。” 莫静茹:...... 一个亡故叛将的独子,手中还掌握着四皇子等人叛乱的证据,若放他出去乱跑,或许会引来再一次的屠杀,倒不如放在身边,虽然跟炸弹似的,但好歹还在控制范围内,必要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所以这个麻烦就放你们身边收着了。”来人读着手里的信道。 郑宝尚眉头一阵抽搐,伸出手指一推小狗子眉心,“这还买一赠一啊?” 莫靖茹将人拉到身后,急道:“如果你们赶他走的话,我也不会留下!” “好走不送~”郑宝尚转身回屋,熊孩子他每天照镜子都能见到,哪里会被其他熊孩子糊弄。 莫靖茹涨红了脸,“你!” “状元郎大人,”郑宝尚的衣角被人拽住了,小狗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吃得不多,和少爷两人吃一碗饭也可以的,也不占位置,柴房马棚都可以睡的,还会打水烧火洗衣服刷马桶......” 不待小狗子细细阐述自己是多么的经济适用郑宝尚就牵起他的小手,一指门口,“那好说,你留下,他走呗~” 莫靖茹的脸又由红转青,小狗子也急了,“少爷吃得也不多,就比我多那么一丁丁!他也不睡很大地方,还会读书写字画画舞剑......” “这样啊......”郑宝尚有些为难的摸了摸下巴,低头对怀里的小猴子道,“既然他们都这么能干,那只好他们留下,你这个只会爬树吃桃的家伙走吧!” 莫靖茹:0_0? 小狗子:tat ? 小猴子:@皿@ ?! 郑宝尚:=_______,= “玩够了就回屋里呆着吧,哪怕不觉得冷,吸多了寒气也不好。”朱紏看他也该玩够了,将小孩子和小猴子都丢给下人,把人哄进屋里休息。 “这儿还有些事要处理,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启程,很快就能赶上两位老前辈。”朱紏下巴抵着郑宝尚的发旋,后者十分不老实的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郑宝尚:“你能别动不动就抱着搂着吗,忒肉麻了!” 朱紏:“......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有什么能更肉麻的?” 郑宝尚严肃抬头道:“至少还有你!” 另一厢,小狗子蹲在火盆旁一脸幸福的暖着红肿的手,他在莫府大冬天的也要刷马桶洗东西,气温一降,手上的冻疮总是第一时间来叙旧。 莫靖茹坐在桌边恨铁不成钢的教育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倒好,连对方底细都不知道,就把自己都给招了,什么能刷马桶能洗衣服啊!也不嫌丢人!” 小狗子仰着被烤得红通通的脸,道:“这些你会吗?” 莫靖茹:“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会这些!” “那就是了,你不会的我都会了,那有什么好丢人的~” 莫靖茹:“那些东西,谁稀罕会!” 小狗子笑眯眯道:“你也别觉得丢人嘛~你看,你会的我也不会啊~” 咦? 小狗子疑惑道:“这么说来,咱两到底谁更丢人啊?” 莫靖茹:......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莫靖茹又开口问道:“那个人真叫状元郎啊?” 看起来也不过弱冠之年,若真是状元郎,那可就厉害了。可是话说回来,状元郎怎么会跟那些消息贩子混在一起? 小狗子肯定的点头:“一定是了!那么好看的人,除了状元郎,还有谁?” 莫靖茹已经对小狗子的智商绝望了,“他边上那个人不是更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1 好看?” 小狗子仔细想了想,灵光一闪得意道:“比状元郎还还看得,那不就是状元夫人嘛!状元不都是会被皇上赐婚娶公主的嘛!那不就是公主咯!” 莫靖茹自己想想,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说是公主也不是不能接受——忽略他高挑精壮的身体的话...... “他是男的。”莫靖茹说出事实。 “那就是皇子呗!” 莫靖茹觉得,小狗子的脑回路肯定有哪里打了个弯弯,转不过来了。 虽然是独立的小院,但只是暂时居住,也不是太大,莫靖茹和小狗子住在一个房间里,夜里小狗子蹭啊蹭,蹭到莫靖茹身边,“睡了吗” 莫靖茹:“不知道。” 小狗子:“......” 小狗子:“你真的那么想报仇啊?” 莫靖茹睁开了眼,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平日深藏的锋利,“亲眼看到至亲被杀死,怎么能不报仇!难道你就不想为你娘报仇吗?” 小狗子:“可是那个打手,还有管家,还有......你爹,都已经死了啊......” 莫靖茹:“......” “可是,我看状元郎他们,似乎不想帮你报仇啊......” 莫靖茹冷笑一声,“难得你还有点脑子。我用不着他们帮我报仇,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那天挟持我威胁我爹的人,还有开城门放箭的人,我都不认识,但是他们认识,他们知道的东西很多!” 小狗子低头想了想,下定决心道:“那你跟我去苗疆吧!我娘说我爹在那,他很厉害的,肯定能帮你报仇!” 莫靖茹心里断定于燕儿不过是骗小狗子的,只是怕他想不开,所以留下点念想而已,不然别说小狗子那个爹是否真的很厉害,哪怕是个平民百姓,只要他愿意认小狗子,就不至于让他们母女流落在外那么多年。 心里想法之外,莫靖茹还是很感激这个小傻子能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当年因为自己他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却还愿意帮自己报仇,“不了,你若是一回家就帮人寻仇,你爹肯定会觉得你是个野小子,不愿意认你的。” 小狗子转念一想,觉得也是,自己那个爹啊,到底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呢! 虽然他最后不但找到了,而且还带着大部队杀了回来,但到底,那个时候他们也只是两个漂泊无依的小屁孩,还不知道世上许多事不是坚定就一定能做到的。 ================================================================== 作者有话要说:奉旨纨绔这篇还有个三四万字就可以完结了新文全文存稿中有了奉旨这篇处女作的教训 下一篇逻辑什么的都不会那么凌乱了tat 是搭建好了大概架构才下笔的 也是轻喜he 江湖文放个文案,求个期待~郎杀竹马来  花心浪子攻vs前期二缺后期黑化受  风流遍天下的莫公子三月下扬州,伴着暖暖春风与吴侬软语,手执玉杯靠在锦塌上,透过华丽大船的窗口赏着秦淮河上美景与美人。  丝竹乱耳,歌舞升平,真是最热闹又最醉人的时刻,忽闻笛声悠长,破了这秦淮上娇笑与艳曲,清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刚想笑问这是谁家美人,气息这般浑厚绵长,却见河面无风起浪,一顶暗红软轿缀着珠宝饰物叮当而来,并随之靠近升高,露出水下驮着轿子通体黝黑的红眼巨蛇!  比起其他因巨蛇而慌张惊恐的人,莫靖茹却为轿中吹着长笛的身影定住了身形。  阔别多年的小竹马身着华丽异族服饰,操纵着身下巨蛇稳稳将轿子托在空中,记忆力那总是傻傻愣愣的少年长笛一指,居高临下冷声道:“十年之期已满,本君来娶你回去。”  莫靖茹忽而一笑,手上霹雳弹连发炸起一片水幕转身速逃。  自此,风流不羁红颜无数的莫公子身陷史上最强逼婚,偏偏一路武林同道也不安宁,麻烦缠身,而那个来自苗疆的少君也满世界放话——要么嫁,要么死! ☆、55·第四十九章 这场蛰伏多年的政变一夜间席卷了全国老皇帝不愿交出政权。 有人有心作乱,现在“四皇子才是姜城乱党的主使,皇帝为抱儿子而屠城灭口”已经传遍了朝堂,为温桓一党拉拢了不少中立大臣,而四皇子闭门谢客仿佛正证明了一点他被皇帝软禁了。 这传闻说对也不对,灭口是真软禁却是假,因为四皇子根本就是失踪了! 老皇帝不敢透露消息,这个节骨眼上四皇子失踪的消息若是传出去了,坐实传言是轻,将他陷于危险才是要不得的。 老皇帝深知温桓若是登位,肯定会首先除掉自己和老四那个不安分的家伙,按他的计划,找个机会让老四装病假死,偷偷送去江南还能保命。他这老命是不期望能留下了,但至少要让妻子平安,倾尽天下也在所不惜! “就用手上最后一点势力,拖延时间,找出老四!” 国师兢兢业业,包子冷眼旁观。 对了,他现在已经不用叫包子了,只是,他原本的名字已经被淡忘,包奇才就是紧贴在他血肉里的标签。 温桓起兵的第一时间里,京城戒严郑家被抄,可郑家父子早已消失无踪。 包子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只是他不想管了,老皇帝的作为已经超过了他的容忍范围,违抗皇命或是父命都无所谓了。他就抱着手看着一干下人收拾东西,哑巴丫头默不作声的坐在小厨房里跟他一起看着。 他们都不属于这个郑府,但也不想回那个皇宫。 郭绍作为说客出来过一次,他们虽然没有把酒对饮,但好歹一起吃了一顿夜宵,也算难得。 “大人说,只要你愿意,你,就是国师。” 包子一口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好大的鱼饵! 况且以当下的情势,温桓上位不过早晚的事,况且以郑家父子的身份人品,他只要收拾包袱跟着走,不久之后国师大位就一定是他的。 真好! 包子现卖一段,掐指一算,“锅兄好福气,将来定会封王拜将!” “可惜,我就没有那个命。” 郭绍不解,包子如今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他不懂为何他还不愿意站到他们这边来。 “违抗皇令我从来不怕,可他身边毕竟有我爹,我不会像我爹那样愚忠,但也绝对不会站到他的对立面去。” “这没有区别,即使没有你,他们也输定了,可是你的一身本事就这样平白浪费了。” 包子有些苦恼,该怎么跟这个木头厨子说呢,“呐,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2 就好像你家老头给你介绍了一个穷姑娘,一定让你娶她,可以不喜欢,可以不娶,但你总不能反而去嫁给个男人聘礼很多的吧?”虽然都是没娶老婆,但这样可得把老头气死! 郭绍仔细思考了一下,“那也不一定。” 烧柴老头很合时宜的冒了出来,笑眯眯道:“没事没事,老头子虽然人老,心还是很年轻很宽容的!” 包子:...... 包子:“算了吧,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郭绍:“为什么?” 包子拍拍他的肩,寂寞道:“因为我是个直男。” 哪怕世人皆弯我独直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 郭绍:...... 吸完最后一口面条,包子抹抹嘴起身,“至少我是很感激你的,你是第一个会专门为我做夜宵的人,这个就当谢礼吧~” 郭绍看着手中的护身符,再看看面前空了的碗,又看看那个挥挥手消失在夜色里的人,抿抿嘴,起身也走了。 到底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烧柴老头收拾碗筷,抱怨着年轻人吃完都不知道收拾。 小哑巴丫头深夜里拿着包裹来道别了,包子也给了她一个护身符,“你也算第二个为我做夜宵的人,虽然很难吃。” 小丫头也没有客气,直接收下了,包子又说:“我其实很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我也忘了是个什么样子,应该很普通。”小哑巴丫头的声音很平淡,就跟她的表情一样。 “是吗。”他似乎明白了小哑巴丫头表情稀缺的原因,因为那张脸,是被改动过的,而且,再也改不回去了。 “一张脸换一条命,我觉得很值。” 包子知道小哑巴丫头早就不是皇帝安排的那个人,只是这个突然□来的第三方一直都让他很迷茫,它保护着郑宝尚,却并不像属于郑宝尚的样子。 小哑巴丫头在小珠那领了一大笔银子,她的恩,她的任务,都已经做完。 “若不是有她一直冒险偷偷减少药量,小郡王如今情况只怕更为不堪。”小珠这样跟胡安解释着。 “这些都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快点带我去小郡王身边,他断药多日,再这样下去十分危险!” “我不能离开京城,你也不能。”她不能,因为这里是有着太多对百晓生而言至关重要的东西,而且郑宝尚还特别交待让她从宫里接出一个叫李翠的厨娘,在这样的时期,无非是件困难的事。胡安不能,是因为珍奇录还没有到手。 “我打听太多,老师已经起疑了,珍奇录一时也拿不到......” “不用急,我身体里的子蛊最近都很安分,说明小郡王身体也无大碍,昨日也收到消息,他们正打算往苗疆求药。” “苗疆......”胡安双腿发软,苗疆之地,最多邪门蛊虫毒药,取命的远远多于救命的,即使真救回一条命,看恐怕也和以命换命没区别,“我会尽快拿到珍奇录,你快让他别,别......” 别什么?他心知郑宝尚肯定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能撑一天是一天,而自己,尚且没有把握能为他拔毒,哪里又有资格阻止他,让他信任自己而冒险。 “我已经传了消息过去,让他们若非万不得已,千万别走歪门邪道,我们现在京城静观其变吧,比较外面,也不太平了。” 这一场政变,不再是逼宫夺位血洗朝堂那么简单,而是将天下百姓的性命都摆上了棋盘。 赶往苗疆的郑宝尚等人正好落脚在一处还算安逸的小镇,战火还没有蔓延至此,而这儿的管辖官员是中立党,并没有主动出兵支援战地,虽然本地也在招兵,但也只为保卫城中居民。 “居然起兵了。”郑宝尚第一次觉得战争离自己这么近。 “不怕我们往苗疆去,那边一向是不搭理朝廷这边的破事的。”朱紏已经恢复了车夫职位,同行三位爷都是舒舒服服提提贴贴,只有他一个每日满面风尘。 “我们先去江南,先去江南再去苗疆好不好?”他最怕的就是长公主听到战乱消息,又联系不上他,担忧之下会去京城,最怕这一切又走回前世轨迹。 “嗯,先走着吧,还可以再顺路一段呢,我们先派人送信给长公主,让她不要担心,再慢慢考虑先去哪这个问题吧。”朱紏可不敢告诉他长公主已经在往京找他的路上。 前几日他收到了小珠的来信,说明长公主已经离开江南的安身之地,只是他们是去了长公主的踪迹,依然在一往京城去的一路上寻找着,只是这事他可不敢告诉郑宝尚,他的小主子这时候可是受不得半点刺激的,只盼能快点找到长公主将她接来一起去苗疆也好,毕竟郑宝尚实在不能再耽误了。 也是他们狗屎运好,长公主上京,选的真是这条路,若是这样走下去,说不准哪天在官道上就遇见了,而他们运气不好的,就是四皇子走的,也是这条路姜城他根本就进不去,京城不能回,他只能去江南找皇后搬救兵企图东山再起。 =========================== 作者有话要说:这忙起来就是一波接一波的啊 抱歉啊 又拖了这么久才更...端午节放假就会比较勤快了下一章四皇子出来作死 ☆、第五十章 “公主......我们,还去京城吗?”大皇子遗孤起兵之事一发,这一路,只怕很难太平。 “算了吧,还去做什么,不过添乱罢了。”事到如今,她哪还敢不懂,那个孩子一直以庶子名义养在郑府,能让他做到这一步,又是有谁的默许甚至支持?父皇将她送到江南的苦心,也总算是懂了。 “他们,应该也不在京城了,至少小宝跟着他,也是安全的。” 在这乱世,谁又能绝对保住谁,只是郑坤这个缺席十余载的父亲如何也强过她这个做母亲的。想她温婉虽半世荣华,但到底是凭借着父母之宠,亲卫全被调去昆仑,除了一个武侍女,她再无任何势力,而皇帝与皇后,恐怕也不愿意保全小宝,让他留在郑坤身边,就是现下最好的办法。 “那......” “收拾收拾,结了房钱,回滨合。”长公主无奈又伤神,她那个儿子,哪里吃过什么苦头,如今跟着郑坤不知藏到了哪,不知会不会水土不服?郑坤向来严厉,小宝又没了郡王身份,只怕日子再比不得以前任性骄奢。 且不管长公主如何放不下,武侍女是松了口气,毕竟她小小武侍女肩负着长公主安慰,日夜都提着劲不得松懈,实在是真正的身心疲惫! 只是两人不会想到,她们一心想要寻找的人,距她们不过一座城的距离,一个落脚城北,欲往城南去,一个住在城南,本欲北上却又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3 忽然打道回府,生生错过。 若说之前是条件限制,如今离了姜城,沿路都是百晓生据点,朱紏是吃得苦受得累,可身边还带着个郑宝尚,金贵的小郡王车垫硬了膈的慌,被子厚了压着累,衣服少了要感冒,穿得多了还嫌烦,最主要的是,三天洗回澡还觉得水把他跑脱皮了。 郑宝尚身子虚,平日裹着大棉衣外罩狐皮小袄圆滚滚的坐在车箱里烤炭火,一天下来屁股都未必挪几下,可里衣总是汗湿的,夜里还盗汗,睡醒了床上还能留个人印下来! 就这样坚持三天不洗澡都已经臭烘烘的了,偏偏每次他还不老实,花样百出的妨碍朱紏“执行公务”。 昨日才死皮赖脸的逃过一劫,今日黄昏住店,郑宝尚一见小二抬了桶热水进来,立马从床沿一骨碌滚到地上,衣服穿得多,他也不怕疼,手脚并用爬起来又想逃到隔壁小孩的屋子里避难,朱紏哪能再让他如愿,控制着力道一捏他的发尾,看人仰着头不甘心的挥手挣扎,余下一只手搭讪小二几文钱,待人退下,关门落锁长臂一伸,将那圆滚滚的小郡王逮到了怀里。 若在之前,朱紏还会好声好气劝几句,如今已然深知郑宝尚脾性,不得不效仿包子的硬手段——直接扒! 郑宝尚死死拽着领口,誓死不从,要知道洗澡本来就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更何况是大冬天的! 你攻我防,小袄上的狐狸毛都快被扯秃了,郑宝尚泪汪汪的控诉着朱紏:“这才几天啊,就开始嫌爷臭了!你个白眼狼!吃了不认账!爷要休妻!臭死也不用你管!” “休吧休吧,洗完澡咱再娶回来就是了。”朱紏嘴上敷衍着,猛力扯开裤腰带,把手伸进衣摆挠他痒痒。 “噗哈哈哈哈哈!喂!你住手!啊哈哈,再,再挠爷生气了啊!生气了...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哎哟!” 早被朱紏捆好丢到小桶里泡热水的小猴子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很开心的看到自己的盟友也沦陷了。 “你也是个吃里扒外的!”郑宝尚笑得满面红光,气息奄奄的趴在水桶边让朱紏帮他搓背,欺负被捆住的小猴子,在它脸上捏来捏去。 特地让小二备了烫水,刚才闹了大半天,现在水温正好,朱紏拿着帕子卖力的洗刷刷。 郑宝尚是个记仇的,每次被逮着洗澡都要叽里咕噜抱怨半天,这不,扯着小猴子几缕黄毛,委委屈屈的就叨咕起来了,“都说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新人还没来呢,爷就成了昨日黄花了!只知道色衰爱弛的,今天倒是见识到不洗澡也会失宠的!有些人啊,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顶深情,喜欢的其实就是副皮囊,皮囊臭点他还嫌!” 朱紏无语,捏着下巴将人转过来面向自己,“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的皮囊对我有吸引力?” 郑宝尚看着眼前这国色天香的大帅哥,心下感叹果然是个大美人,满意之下心猿意马,也不管身上湿溜溜的,伸手勾着就开始偷香。 虽然顾虑着郑宝尚的身子不敢过线,但朱紏还是很渴望这样的温情互动,未免怀里人着凉,主动躬□子让他得以泡在热水里,透过妖娆水雾对视,对方微眯的眼仿佛都透着一股子慵懒,一股子媚态。 二人温存片刻,朱紏将几乎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拔下来,拿起帕子继续刷洗。 郑宝尚郁闷到爆:爷都牺牲色相,你丫不但不直接把爷擦干丢床上去,还要继续搓澡,这像话吗?!! “搞了半天爷连副皮囊都没有,某些人这没良心的,怎么就不照着镜子自己过一辈子算了!啧!爷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卓文君还能写《白头吟》给司马相如,可惜爷不会写诗辞。秦香莲也没啥文化,可她就能遇到个包青天,我这可怜见的,怎么碰到的都是些小猴子小狗子小孩子,这日子没发过啦!天要玩我,吾宁成魔!” 朱紏终于觉得刷得够干净了,把成魔的郑宝尚从水桶里抱出来擦干净拿被子裹着。 郑宝尚觉得“天要玩我”,他亲舅舅却认为时来运转,先是在休息的驿站看到一个眼熟的车夫,倒不是说他记忆好到一个无名小辈都可以铭记于心,只是这车夫的样貌实在惹眼,早在他跟在郑宝尚身旁的时候自己就曾想染指,结果就是——你是我多么痛的领悟。 而紧接着,车里就马车里就传来了他十分讨厌的声音。 穷途末路的四皇子撞到了郑家狗贼的独苗,自然动起了歪脑筋,在街上走着思索着怎么对付那武艺不凡的漂亮护卫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他姐姐身边的漂亮侍女,当然,随之就见到了她亲姐。 “皇......姐?!” “老四?” 四皇子看到长公主,那是瞎猫撞到了肥鱼,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而长公主看到四皇子,那就像看到自己房里的一只蚊子——明明留着一样的血,却总让人想到就烦,看到就厌! 即使再不愿意,大道上的也不方便说话,二人便上了茶楼雅间,留武侍女在外守着。 “皇姐,你不是该在江南吗?怎么会在这?母后呢?” “母后还在江南,本宫不过是觉得闷了,出来散散心。” 长公主的语意不明更让四皇子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该不会是要去京城找郑家父子吧?!” 长公主不满他的猜测试探,口气有些生硬道:“且不说本宫与他们非亲非故何必找他们,就算本宫真是要去,又是你管得着的?” 四皇子神情一滞,从小到大,他在父母心中的地位总是不如这个姐姐,自己文章得了夫子夸奖,拿去给父皇看,还被批评太过浮躁,而这个每日只知玩乐的姐姐,随手绣一朵看不出原型的花就可以被父母夸赞半天赏赐无数! 现在再让你嚣张几天,过几日还不是在我手下苟延残喘的命! 咽下一口气,四皇子假作焦急道:“怎么管不着!你是我亲姐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入虎口!你或许还不知道,那郑家父子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居然拿小宝来威胁父皇!是不是他们写信诱骗你去的?我就知道,他们斗不过父皇,就想拿你们作威胁!” 长公主根本不信,似笑非笑睨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太可笑,他郑家父子又不是傻瓜,拿自家血脉去威胁父皇?总不会以为父皇会为了小宝退让吧?” “父皇或许不会为了小宝退步,可是谁不知道小宝是你的心肝,谁要是伤了他,那不是等于要了你半条命!父皇向来最疼你,怎么舍得让你伤心难过?”四皇子面露愤慨,上前握住长公主的手,“姐姐,我知道我自小顽劣让你对我很是厌恶,可你要相信,这样的事我怎么能拿来骗你!原先那郑家父子其实还绑了小弟欲威胁父皇,只是被我半路逃脱了,我不敢回京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4 ,怕路上有他们埋伏的人,只好南下找母后和姐姐求助啊!” 见他这副落魄样,长公主不由信了一二,毕竟自己这个弟弟是个什么德行她还是有些了解的,若不是情势所逼他才不会这样孤身一人风尘仆仆离京,可是郑坤...... “姐姐?你不会还信他郑坤是个君子不会伤害小宝吧?人是会变得啊姐姐!我开始也不相信光明磊落的郑家人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们不是利欲熏心的人,只有可能是大哥的那个孽子,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忠臣大栋梁了,是反贼!” 是啊,人是会变的......何况他们和小宝十几年不曾相见,亲情定然十分淡薄...... 见长公主有所动摇,四皇子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笑意,“事已至此,虽然担心小宝安危,但是姐姐,我们还是去江南吧!只有我们两,那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啊!” “回江南?”长公主怒极反笑,“你这没用的东西,怕死就自己去江南,本宫是不会丢下小宝的。” 面露一丝苦涩,四皇子委屈道:“我确实不喜欢小宝这个外甥,可是你却是看着我长大的亲姐姐,我再无能也不能让你孤身犯险,可是,只我们二人有能做什么?不如先从江南多调派些人手再去救小宝!” 长公主冷静下来,沉吟一番,道:“你既然知道小宝在什么地方,就先带我过去,至于调兵一事,我让武侍女传信回去给母后就好,你也写几句,好让她相信。” 心里明明雀跃万分却还要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四皇子犹豫道:“这......也好,只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冲动,若是救兵没到我们就暴露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 作者有话要说:tat 六级啊 我都没看 就发现 尼玛怎么就快考试了呢tat ☆、第五十一章 武侍女带着信回了江南,两人身边都没了随从,四皇子一心想稳住长公主,自然事事殷勤,雇车住店搬行李都一并包办,只盼着能瞒过几天,待到了西北方向的觐州,那儿新任的刺史可是他的好友,到了那说是一手遮天都不夸张的,长公主自然翻不出他的掌心,他也能立刻回来再把郑宝尚也骗过去了! 长公主虽然不知道老四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依然是防着他的,毕竟这人在她眼里,里子就是坏的! 二人风尘仆仆到了觐州,使人传了话后觐州刺史姚兴竟亲自来迎,冲上来就拱手要行礼,被四皇子给拦了下来,“你我二人哪需要如此见外!” 姚兴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剑眉星目正气凛然——除了偶尔露骨的眼神外。 “四皇子为人直爽与下官又是旧识了,免了下官的礼是自然,只是依旧不能唐突了公主,这厢有礼了。”姚兴眉眼带笑,话虽是对四皇子说,那一双眼却没离过长公主。 两兄妹难得一致对外,在心底给姚兴打了个大叉叉。姚兴许久以前便倾慕长公主,一是为她美色,而是欲攀高枝,以前每每入宫偶遇,那都是殷勤无限的,谁知如今依然成家立业,还是这般不稳重! 见年纪不小又身负官职的老友这样轻浮的行礼,哪里是怕唐突,简直是怕不够唐突,四皇子心下有些不高兴,但又有些庆幸——手上的砝码可就又加了一笔了! 非常时期虽不得大肆宣扬,但姚兴还是开开心心的将二人安置在了府上以贵宾之礼相待,长宽六尺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围桌而坐的却只有三人。 皇家的礼仪教养向来是严格的,除了郑宝尚那种被溺爱得没个正行的熊孩子以外,哪怕是四皇子,也得遵从坐如钟站如松,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姚兴苦苦憋着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口,餐后又被四皇子直接拉到书房谈事去了,只好一脸遗憾的吩咐下人带长公主在府里逛逛,解解闷。 皇帝心尖上的独女,还有什么漂亮园子没讲过?刺史府这样的小地方,自然也没什么可以逛的,长公主在假山亭里乘了会凉,跟着她的丫头里头,除了跑腿伺候的小丫鬟以外,只有两个能拿事的大丫鬟,她们都不知道两位贵客的身份,只是粉衣丫头沉着稳重,绿衣丫头却美艳骄纵,只怕是姚兴养在身边的人,以为长公主是哪家向来攀亲的小姐,敌意十分明显。 “我弟弟和刺史大人现在何处?带我过去。”四皇子与姚兴独处让长公主心中疑惑更大,有什么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终于坐不住想去探探究竟。 “应该在书房,大人一般都在那办公……”粉衣丫头话未说完,绿衣丫头就插了进来,“我们家大人办公的时候可不喜欢有人打扰,夫人还是别去微妙,大人忙完了,要见夫人自然会遣人来告诉的。” 因着长公主梳着夫人发髻,绿衣丫头刻意加重了“夫人”二字,语意中也尽情打击讽刺,完全将对方当做一个倒贴的、不守妇道的女人。 “刺史府的下人,连话都听不懂吗?带我去书房。”长公主不屑于这样争宠小辈多费唇舌,话是对着粉衣丫头说的。 粉衣丫头面露难色,毕竟绿衣丫头说得是实话——姚兴是十分讨厌别人打扰他办公的,也不喜他人在没他授意的情况下进书房。 “也对,你们的主子也不是我,你们可以不听我的话,但姚兴交待了什么,总该记得吧。” 粉衣丫头终于拿定主意,从姚兴方才的表现和话语中看得出,这位夫人的地位还是挺高的,无论是在姚兴心上还是实际上,“一切都听夫人的。” 粉衣丫头躬了躬身,转身带路向书房走去,绿衣丫头见状,咬咬牙跟上,还不忘遣亲近的小丫头快赶到书房去通报,当然,所谓“通报”,其内容自然是按照她的心意来。 刺史府书房中。 “如今天下正乱,指不准那儿都藏了郑家逆贼,四殿下怎么离京了?京里可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可安好?长公主不是去昆仑了吗?为何会跟殿下一起?” 姚兴一关门就抛来三个问题,四皇子烦不胜烦,“你怎么跟个老姑婆一样一开口就叽里咕噜一大堆?我早就离京了,京里是怎样我哪知道?你怎么就不问我为何来找你?” 姚兴嘴角抽了抽,同样是问句,四皇子一句抵他两句长,到底谁才是老姑婆? “这也是关心则乱嘛,那四殿下你来觐州所为何事?” “问问问!!你就不会动脑子好好想想!”四皇子如今算是找到了救星,精神一松懈下来,沿途堆积的火气就爆发出来了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5 ,实在是不可理喻得很,眼见姚兴脸色微恙,这才想起自己也算有求于人,连忙换上笑脸道,“你也不想想,凭咱两的交情,我来找你,定是有好事情啊!” 姚兴的表情一瞬间便得很微妙:“如今这个多事之秋,怎样的事算好事?” “救国功臣,算不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是我觐州才遭大难,区区几千残兵,如何担此大任?莫非,”姚兴看向四皇子,“殿下另有妙计?” “这是天助我!”四皇子将姜城宝藏之事与姚兴大概说了,“我本想去向母后借兵,东山再起,可路上却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郑宝尚!” 姚兴没想到四皇子真如传言所说,是姜城谋反的主使,还没震惊完,取之不尽的宝藏又给了他一大震撼,而紧接着四皇子说的话,则让他猜测到一些令人发毛的事情。 “你先替我看住我姐姐,再借些人给我去将郑宝尚那病猫掳来,有了他们两个,郑家父子可得忌惮不少,暂时牵制住他们,等母后派了援军来了,我们再联手攻下姜城!到时候有了财宝害怕招不到兵马买不到武器?这天下,最后还不是我的?” 他说“我的”,而不是“我父皇的”或“我温家的”,野心昭昭,也真算是日月可见闪瞎狗眼了。 姚兴虽是世家子弟,又向来纨绔,可心思却不够毒辣,手段也一般,若不是靠着家里关系和与四皇子的交情,哪里混得到觐州这样的好日子,每天拿着赈灾银,吃喝玩乐财源滚滚。他听了四皇子的话,心里便有些不忍,“这样不妥吧,毕竟他们也是殿下的姐姐和外甥……” “啧,我也没说要拿他们怎样,不过是做个样子给郑狗贼看而已,”四皇子一脸失望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 “自然不是,是我小人之心了。”姚兴勉强一笑。 “我都说了是好事,你该开心啊!等将来灭了逆贼平了天下,你就是一国之相,再加上个驸马爷身份也未必不可。” 四皇子暗示得明显,姚兴眼睛都发亮了,“殿下的意思是,把长公主……” “这可不是交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的人品如何我再清楚不过,将唯一的姐姐交给你,我很放心,你一定不会像郑坤那个负心汉一样让她吃苦受难的!” 四皇子昧着良心的话说得倒真切,姚兴应的也诚恳,就差执手相看泪眼了,好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不然四皇子估计要被他的星星眼给看吐了。 “咳!什么事?”姚兴假咳一声恢复了些许正经样子。 门外响起丫头的声音,“今日来家里做客的那位夫人硬要来书房见大人,翠袅姐姐知道这不合规矩好声劝阻过,可那位夫人却要出手责罚翠袅姐姐,红袖姐姐不得已便带着夫人往书房来了,翠袅姐姐怕大人生气,特地遣奴婢过来通报一声。” 丫头这话一说,坏事都是长公主做的,责任都是红袖担的,翠袅却是那个忠臣知礼识大体的。姚兴一听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尴尬的向四皇子道,“府里丫鬟不懂规矩……”又对门外道,“下去领三十个板子!” 报信的小丫头一愣,惨白着脸被家丁拖下去了。 长公主到的时候四皇子与姚兴二人早已准备妥当,喝着茶下着棋,打开着书房等她了。 四皇子抬头看着长公主,好像并不知道她会过来,惊讶一下后笑道:“我们两个大男人许久未见,下下棋聊聊天,怕姐姐你跟着嫌无趣才让你在府里逛逛,怎么这么快?难道是这刺史府实在平平无趣?” “确实如此,”长公主面色不大好,“但还是比你这三岁稚子一般的棋艺有些看头。” 姚兴忍俊不禁,早知道这姐弟不对盘,只是现在长公主好像火气特别大,四皇子脸上也无光,逐开口道,“长公主这话可是让姚某受宠若惊,区区刺史府竟能跟四殿下这样让在下连败五局的棋艺相比较,实在是莫大荣幸!” 本就断定他二人背着自己算计些什么,又看姚兴马屁都拍得没边了,长公主的心情更不好了,“你是指自己棋艺比三岁稚子还差是莫大荣幸?” 四皇子一再被削,别说面子了,里子都挂不住了,再想想,如今已经到刺史府了,哪里还用看长公主的脸色,随即冷笑一声道,“到底是爹娘宠出来的好女儿,寄人篱下还能这样对主人家出言冒犯!” 这前后的态度转变更让长公主确定自己进了圈套,虽然还不清楚圈套里是什么,但四皇子明显已经原形毕露了! ===========================================================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骑电车摔伤了tat 今天才消肿爬上来更新怕放在专栏上或者文案上大家看不到,所以专门发了个空章,结果脑抽,把那一句【八两骑车摔伤,更新可能要再拖延几天,请见谅tat】放到了内容提要很多亲是不看内容提要的吧?进来看到章节名叫【抱歉】章节内容是【对不起】,该不会误以为我要弃坑吧tat对不起,我是个白痴tat白痴感觉这次六级考的也很悬...已经没有英语课了 裸考很危险tat其他考四六级的亲觉得呢tat? ☆、第五十二章 形势所逼,长公主很果断的装傻,并没有质问他骗自己,只是怒道:“你这又是什么态度?可别忘了,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人面前,我都是你姐姐!” 说罢拂袖而去。 跟着进来的两个大丫头早在听姚兴那句“长公主”的时候就白了脸,待长公主和四皇子离开,绿衣丫头也就是翠袅,直接就拖下去打板子了,粉衣丫头红袖好险无功无过,被训斥了两句就一身冷汗的得以退下了。 红袖不忍听翠袅受刑的惨叫,快步退下,转几个弯就遇到了长公主,连忙上前行礼道歉,“奴婢狗眼不识公主打架,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责罚。” 长公主掩唇轻咳,“算了吧,那个,我的房间在哪?” 长公主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不知道房间在哪,还迷了路,在冷风里干等了一会儿,也冷静了下来,上了贼船至少也得明白这贼船是要去哪的才好想对策。 红袖诚惶诚恐的带着她进了一个精致的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花草草,打理的十分整洁漂亮,单从花期来看,恐怕一年四季里都缺不了颜色。下人们见她进来都停下了手上的活,恭恭敬敬的等着,略看一二,这院子似乎一直都没断过人气的样子。 “这屋子之前一直住着人?” 红袖面色不改道,“没有的,只是下人一直照看打扫,以便贵客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6 入住。” 一直有人打扫和屋子和有人居住的屋子看似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还是有不同的,长公主这么问也不过是觉得这院子原本的主人如此细心打理,只怕是十分喜爱这个院子的,自己过来却占了别人心头爱,实在是说不过去,只是红袖既然这样说,她也就不必追问太多了。 长公主这边暂且舒适的过着了,可四皇子却安宁不得,问姚兴要了几个可靠的武夫,连夜原路返回了,带她第二日醒来发现的时候,问起也被姚兴打几番太极,马虎绕了过去。 四皇子一路可谓狂奔,到了原先郑宝尚等人落脚的客栈,一打听,好险,人不过前脚刚走,听店家透露,似乎是要往江南去。 “啊啾!!”郑宝尚吸了吸鼻子,被同车的莫靖茹狠狠瞪了一眼,变本加厉的再揉揉鼻子,还拿着揉鼻子的手对人家抓去,“多那么远做什么啊?车尾多颠啊,过来哥哥抱着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莫靖茹往后缩了缩身子,恶狠狠又瞪了他一眼。 小狗子似是不觉二人间的气氛怪异,拿着小帕子犹犹豫豫的靠近,“状元哥哥,我帮你擦擦鼻涕吧?” 郑宝尚煞有介事的摇头,“这可不行,鼻涕又大用处的!” 小狗子崇拜的瞪大眼睛,果然状元就是不一样,懂得可真多! “什么大用处啊?” “就是......”郑宝尚不怀好意的瞄了两个小孩一眼,继续道,“冬天风大啊,窗户纸容易烂,吹烂了我就用鼻涕把它糊起!” 小狗子闻言迅速对到车尾和莫靖茹挤着,恨不得离那两扇自己经常挑开观望的窗子再远一点。 终于没有小孩抢位子了! 郑宝尚舒展四肢,懒洋洋的占了大半的空间,带着鼻音满足的叹了口气。 见他逗完了小孩,厚重的车帘子忽然掀开来,一只手拿着手帕迅速的伸进来,赶车的朱紏忙里偷闲,帮他把那留着恶心人的鼻涕给擦了。 郑宝尚乖乖的被他捏得鼻头发红,闷声闷气道:“可以了可以啦!” 那只手又收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车帘又掀开来,却是从里面露出一颗带着厚厚狐毛绒帽的脑袋,白绒绒的毛衬着一张因为感冒而粉扑扑的脸,“手怎么那么冻?不然你进来坐坐,我赶车?” 朱紏看着那亮晶晶的眼睛,与其说是担忧与关怀,不如说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大手一按,又把人给压回了车里,“若不是你感冒了,我们说不准早就到了。” 郑宝尚牛一样转着脑袋又顶了出来,帽子都歪到一边遮住了右眼,“你以为是因为谁?” 朱紏这回直接加大劲把人按回车里,任他怎么拱也露不出头上半根毛来。 也不知道是身体虚弱旅途劳累所致还是沐浴“贪玩”着了凉,郑宝尚落脚客栈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这一耽搁就把严冬给盼来了,玄机子路上等许久没见他们赶上来,还专门拖熟人又送了许多药过来,交代他们快一些。 哪里用得着玄机子来催,除了车上那个不懂事的小郡王,谁都比他急,没日没夜的赶路,车里燃着火炉子罩着厚厚的帘子自然暖和,赶车的可就受了罪,再加上不想费力气,朱紏也没有刻意运功保暖。 说起来辛苦,可若是车里那位祖宗知道自己瞒着他并没有往滨合去,而是直接赶往苗疆,只怕还得恨上他。 感到手下郑宝尚还在努力的想往车外拱,心知他是在车里闷得慌,只等他拱累了睡着了就好。 “好冷啊......”小狗子往莫靖茹身边靠了靠。 莫靖茹又是一个白眼翻过去,他们两个小孩可不像郑宝尚这个娇娇公子,在暖和的车里也穿得那么厚重,这车帘掀来掀去的漏了冷风进来,当然冷啦! 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但看那兀自拱得开心的贵公子,最终还是闭了嘴,不情不愿的伸手把小狗子搂过来,两个人偎着取暖。 “就跟你们这么说吧......”四皇子抱着手道,他可是一路追过来,没那好福气坐马车,若不是沿路打听,只怕真要傻傻往滨合去了,差点着了道!“那车上有个武功高强的人还有一个病猫两个小孩,我要带走那个病猫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是我带走的。” 有个大汉一脸疑惑问道:“逗猫用鱼不就好了?往窗口一放,他自己就跑出来了。” 四皇子面色阴沉。 同行的人用手撞了撞那大汉,“犯什么傻啊,病猫不是猫,是个人!” 愣头愣脑的大汉一脸疑惑的想要开口,但是又被同行人警告的瞪了回去,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疑惑:既然是叫猫,为什么是个人啊? “就是你了,去,引开他。” =====================================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半章....一大波考试在接近 脑袋不够用tat考前突击中 更新慢 请见谅tat ☆、第五十三章 “我?”愣头大汉一脸迷茫,但又被瞪了一眼,还是听命了。 郑宝尚坐在马车里小小的打个盹,等朱紏买粮食回来,不一会儿,感到马车微颤了一下,刚想问他怎么去那么久,马车就飞驰了起来,癫得他一头撞到了车顶,感觉脖子都短了不少。 莫靖茹一瞬间就警戒了起来,像只竖起了刺的小刺猬,虽然是在车厢里滚来滚去的小刺猬,时不时还和一只小狗儿撞个头。 郑宝尚死死握着固定在车上的桌角,冲外面大喊道:“什么人!快点停车!” 外边的人不但不理会,反而又抽了几下马,加快了速度。 卧槽! 郑宝尚这次是被小狗儿一骨碌从屁股上滚过去,撞的可疼了,恼怒的吼道:“停车!车里没钱没粮没娘们!你抢三个大老爷们回去打马吊啊!!!” 当然,依旧没人理他。 如果此时车外有人看着,就会看到那疾驰的马车突然从车帘里伸出一只脚,狠狠的把毫无防备的车夫给踢到了路边去。 “我都说了叫你停了!”郑宝尚刚才那一下纯粹是被马车颠的,误打误撞将人踢了下去,回过神来自己半个身子也都挂到车外去了。 莫靖茹大喊:“让马车停下来!” 郑宝尚拼命往回爬,抽空翻了个白眼,“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在跑!有本事你喊马停下来啊!” “扯住马绳啊,快!” 马绳是个毛玩意,小爷现在只想扯回自己悬在车外的下半、身! 心里是这么吐槽着,郑宝尚还是听话的伸出一只手摸索着马绳,然后用力一扯! “吁!!!!!” 马怒奔。 莫靖茹脸都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7 黑了,又被小狗子撞了下肚子,“笨蛋啊你!你扯的是马尾啊!!!” 就在两人以为这会儿至少得去了半条命的时候(已经在马车里滚晕了的小狗子才不会思考呢!),马绳就被斩断了,马车顺势往前冲了一段,前边的木头狠狠扎进土里才猛的停了下来。 “唔!”小狗子毫无防备一骨碌滚出了马车,捂着满是包的脑袋眼泪汪汪的趴在地上。 “好久不见啊,我的好外甥!”四皇子俯视着狼狈趴在地上的人。 “你......认错人了。”郑宝尚在后面虚弱的发声。 四皇子:“......你在舅舅心里永远是个小孩子。” “可惜你在我心里永远也是个熊孩子。”郑宝尚拍着衣服上的灰站起来。 四皇子怒火燃起,这种被熊孩子说是熊孩子的感受!就像是被乞丐嘲笑是穷光蛋一样!士可杀不可辱! “你要做什么?!”感受到他的怒火,郑宝尚捂住胸口惊恐的问道。 “你还问我要做什么!”四皇子顺杆爬,“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好父亲做了什么!” 郑宝尚翻个白眼,心道我哪要问,别说他做了什么,他即将做什么我都清清楚楚! “胜负乃兵家常事,再说了,这天下大势不是还未明朗嘛!你应该英雄上阵剿杀仇敌,不该来和我甥舅相残啊!” “你倒是好心态,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你娘吗?!” “我这不是正往滨合去嘛,干嘛,你要顺路啊?”郑宝尚走上前扶起趴地上的小狗子,心疼的想到“这孩子本来就傻,再这么一摔,智商还不得直接摔回娘胎去啊”。 “去滨合?”四皇子冷笑道,“你恐怕是被那下人诓骗了吧!随便找个路人问问,这条路绝对不是往滨合去的,再说了,你就算去到了滨合,也找不到你娘了。” 不是去滨合?郑宝尚想想朱紏这几天的表现和之前耽搁的时间,心里也明白他骗自己的原因了,只是四皇子后面的话却让他十分在意,“我娘不在滨合?” 四皇子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她怕你有危险,去京城找你,结果路上遇到郑坤父子,被囚禁了起来,因着这个原因,我父皇对付他们也得畏手畏脚,生怕惹急了他们迁怒于姐姐。” 郑宝尚大惊,他娘怎么回去京城?!他不是早就传信让她无论如何在江南等自己吗? 当然,他不会知道,那封信已经被小珠和各位读者们遗忘在了第十一章里。 还好郑宝尚还有几分头脑,不会完全相信四皇子的话,反问道:“他们怎么会拿我娘作威胁?就算再怎样,我爹和我爷爷都不是那种会拿女人做要挟的人,再说了,我娘被抓了,你不去救反而来找我这个没用的外甥做什么?” 四皇子毫不犹豫的吐槽,“你还知道自己没用啊!你以为我想找你?你以为他们抓姐姐做什么?!还不是以为你在我们手上,想要用姐姐的性命换回你这个郑家独苗!扫把星!” 他爹和爷爷要他回去? 郑宝尚不确定的看着四皇子,“你确定你没理解错他们的意思?他们要我这根说不准哪天就萎了的苗做什么?还不如要你呢,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还能活到给他们送终那一天......吧?” “吧?”是什么意思!四皇子抓狂。 过犹不及,四皇子难得智商够用了一次,见他有所怀疑就收,只是一脸又气又失望道:“爱信不信,我领父皇的命千里迢迢找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也知道,我对你娘没什么感情,爱咋咋,我走了。” 四皇子转身走人,果不其然,袖子被扯住了,强压下面上的得意,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去。 郑宝尚眼泪汪汪道:“我饿......” 四皇子:...... 郑宝尚带着两个小孩吃得脸都要埋到盘子里了,还口齿不清的嘟囔着:“点这么多怎么吃得完,浪费!” 四皇子喝口茶,悠悠道:“就当是死前最后一顿饱饭吧。” 郑宝尚抬头对他喷饭道:“你干脆直接去对着叛军喷口气,我敢保证他们绝对得一片一片的被熏死。” 四皇子:“或者你去对他们放个屁?” 郑宝尚:“......你好恶心,不知道餐桌上是不能说什么屎啊屁啊的吗?!” 四皇子:“我以为我是在喂猪呢,真没发现这里是餐桌。” 郑宝尚:“那你坐这里是什么意思?” 四皇子:“......” 有了诓骗长公主的经验,四皇子也学乖了,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在郑宝尚面前表现的越平常越厌恶他,郑宝尚反而越愿意跟他走。 “我们先回去找朱,大珠一起吧!” “不行!”四皇子当机立断的拒绝,“你身边的人中,就他最归属不明,先前不是还骗你说是去滨合吗?估计是敌不是友。” “我保证他是友!绝对!”郑宝尚苦于不想暴露百晓生,所以不能说出朱紏其实就是自己人这件事。 “我还保证将来我会做皇帝呢!” “这还真不一定......”郑宝尚默默道。 四皇子:...... “总之,我还不想暴露行踪丢了性命,你要真想带他,可以!咱们就此别过,好自为之!” “诶!别!”郑宝尚大概思考了倒一杯酒的时间,“不带他就不带呗......” 反正朱紏找到他也不过是几天时间的问题而已......吧? 郑宝尚带着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一个傻乎乎无怨言的小屁孩乖乖跟着四皇子走了,一干被背景化半天的壮丁们面面相觑,他们此行的目的难道就是给那位说谎不打草稿的公子壮场面或者壮胆的吗? 当然,有一个人当然不会这么觉得,他被朱紏轻轻松松踩在脚底下审问着。 “谁派你来的?” “不知道。”呆头呆脑的大汉答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 “会!” “......抱歉,辜负你的期望了。” “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别的不说,姑娘真没白长那么高大,打起人来还真疼!” 朱紏一脚一脚狠狠的碾过大汉的胸口,“老、子、是、男、人!”并且现在也是男装! 从这个大汉口里问不出什么,朱紏苦恼的坐在那辆外表跟他们之前的马车无异、将他骗到这里的马车顶上,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能找到郑宝尚,可万一之中出了什么变故,人带不会来,那可得耽误去苗疆解毒的啊!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了,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8 今天坐火车,已经在家里了~\(≧▽≦)/~啦啦啦拖了那么久 ,滚上来更文tat我保证,暑假不会是低于日更的节奏纨绔八月前完结! ☆、60·第五十三章 四皇子自己风餐露宿的,带着个郑宝尚却得好吃好喝的供着,郑小爷得意的翘着腿,“小爷饿了会晕冷了会病,你皮糙肉厚的,哪能比啊!” 四皇子摸摸羞涩的腰包,心里算着自己带出来的东西都典当的差不多了,回去估计得问姚兴要点银子使了。 郑宝尚了然的看着他,“不够啊?没事!小爷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说罢一挥手,小狗子不情不愿的掏出怀里的荷包,小心翼翼的数出了两颗看起来最小的银豆豆递给四皇子,“慢慢用啊!” 四皇子:......一瞬间好想不管什么江山皇位,杀了这狗曰的郑宝尚 跟送菩萨一样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姚兴府上,谁知姚兴并没有按他要求将长公主软禁,导致郑宝尚入刺史府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个“被郑家父子囚禁”的娘。 郑宝尚回头阴阴的看着四皇子,“阴谋!畜生!不是人!混蛋!禽兽!王八蛋!” 说罢张开双臂向长公主奔去,“娘!!!” 长公主看着他,又是感动又是惊怒,往右边移两步,郑宝尚就扑倒了她身后的姚兴,两人抱作一团滚了出去。 “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长公主连忙上前把姚兴扒开丢一边,扶起自己的宝贝儿子。 “那不是搞笑嘛!” 四皇子冷笑着□来,“母子团圆自然开心,等你们和郑家狗贼都团圆了,那就皆大欢喜了。” 长公主上前一步将郑宝尚护到身后,“你就打算用自己的亲姐姐和外甥做筹码?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只怕父皇知道了,也不会让你这种人当储君!” “父皇?呵,姐姐可能不知道,父皇年纪大了,如今又被这叛乱之事一折腾,未必能等到郑家父子伏诛之日啊~” “你!”长公主见他连生父也要算计,气得话都说不全了。 “哎呀哎呀,”被郑宝尚扑了一身灰的姚兴连忙来做和事老,“别吵别吵,都是一家人嘛,有话好好说~” 长公主、郑宝尚、四皇子:“谁跟你一家人!” 姚兴受伤的退到一边,四皇子反应过来后干咳一声,“是我气过头了,姚兴啊,我们还是好兄弟的。” 姚兴默默点头,兴致不高。 “虚伪!”长公主牵起儿子的手,“走,吃饭去!” “厨房!叫厨房上菜,快点!”姚兴屁颠屁颠的跟上。 四皇子:...... “说起来,”餐桌上六人尴尬对坐着,长公主问郑宝尚,“这两个小孩是怎么回事啊?” “大珠生的。”郑宝尚盯着桌上的凤爪流口水,随口扯道。 “哎呀!生得可真好,一个个水灵灵的!”长公主赞叹完又回头看着郑宝尚,“逗你娘好玩吗?” “咳!”姚兴干咳一声,“还是......不要说脏话比较好。” 长公主:...... 郑宝尚憋着笑,终于在作为主人的姚兴起筷后拿起筷子伸向自己垂涎已久的凤爪。 酒足饭饱,长公主突然想起,“那两个孩子到底哪来的啊?” “路上捡的呗,你知道这年头穷人多,养不起孩子的多了去了。”莫靖茹的身份可不好多说,四皇子还在着呢,最近民间传得紧,这家伙就是姜城叛乱的始作俑者! “这样啊,”长公主将两个小孩牵到面前来,疼惜的握着他们的手,“这么俊俏的孩子都舍得丢,是得有多傻啊?拿去卖都可以换好多钱呢!” 郑宝尚闲闲的剔牙:“两男孩子,哪里值钱了。” 长公主瞪他一眼,“你不也一样,赔钱货!” 一想到儿子,长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居然就被他那不成器的舅舅给这么容易忽悠过来了! 郑宝尚鼓着腮帮子自己一边玩去了。 “来,告诉姨姨,叫什么名字啊?” 莫靖茹和小狗子打了个寒战,刚要开口,郑宝尚又□来,“大的叫小驴子,小的叫小狗子!” 长公主皱眉,“这名字怎么像是从宫里出来的?” 莫靖茹想要抢先解释,被郑宝尚生生瞪了回去。 郑宝尚:“名字贱好生养啊!” “呸!”长公主笑斥,“那叫好养活!” 莫靖茹这个躺着中了无数枪的人,彻底不想跟这娘两讲话了,翻个白眼就开始东张西望观察起刺史府来,倒是小狗子,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长公主和郑宝尚来回看,心道:“原来是公主啊!难怪这么漂亮,难怪生得出这么漂亮的状元郎!” 夜里睡觉时,小狗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推醒睡梦里的莫靖茹,困惑道:“状元郎不是该娶公主吗?为什么状元郎又成了公主的儿子?” 莫靖茹正睡得香,不耐烦道:“公主和状元郎的儿子不也是状元郎嘛!” 小狗子想想,也是!于是心满意足的继续睡觉了。 战争终于正式爆发,边关的军队有部分不知不觉的已经转移过来,以姜城为中心,向京城攻去,后续部队也不再掩藏,招兵买马举旗赶路,几年暗战终于登上了台面。 郑家父子也在姜城与温桓汇合,却没有见到郑宝尚的踪影,温桓无奈的摇摇头,“拦不住,他都知道了,生我气,闹着要去找长公主,以死相逼,我只能派了不少亲信将他护送过去,至少江南还是比较太平的。” 老郑大人苦笑,“也好,总得让孩子过些开心日子,出去玩玩,也好,再见见他娘,也好......” 思及孙子中毒已深,老郑大人悲从中来,目光都暗淡不少。 相比而言,郑坤倒是没什么表现,只是看着温桓的目光意味不明,温桓直直的回视他,眼神之中一片坦荡。 “好了,谈正事吧。”郑坤发话,老郑大人摸了摸红红的眼眶,也冷静了下来。 “就快了,唉!”老郑大人叹口气,这件事原本小范围的战争或者无需战争就可以解决的,只是如今温桓已经起兵,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只是对不住黎明苍生了。 ☆、第五十四章 “就要见到你爹啦......” 郑宝尚啃着糕点转过头来,“是啊,你们好久没见了吧?他现在留胡子了,这样子的!” 郑宝尚两手八字形放在鼻子下面,“长得可以点都不像我这么帅,又呆又凶。” “诶呀!丑死了!”长公主伸手扯着郑宝尚脸往两边扯,“我这宝贝儿子要是能一个扯成两该多好啊,一个去读书,一个去习武。” 四皇子:“可偏偏这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99 唯一的一个不读书也不习武。” 郑宝尚一脸不爽的看着四皇子:“你在车里干嘛?” 四皇子理理袖口,“没记错的话,这是本王的车。” 郑宝尚:“我放了个屁。” 四皇子转身掀开车帘子,出去骑马了。 四皇子人一走,郑宝尚就迫不及待的挪开屁股拿开坐垫,“出来,出来!” 朱紏从车底的洞里露出个头,明显是攀附在马车底下的。郑宝尚揉了揉屁股,挪到一边去,这家伙,从刚刚开始就老戳他屁股,戳一下他不就知道了嘛!而且他也不怕戳错人...... 长公主对自己儿子屁股底下出现一个人的事实表示很惊讶,再一看,“咦?大珠?才多久不见,你就长这么大啦?” 朱紏尴尬一笑,“是啊是啊,吃得多嘛。” 郑宝尚顺手拿了块糕点塞他嘴里,“你倒是爬进来啊!” “我进去做什么?我只问你,是不是先不去苗疆了?”见到了长公主,朱紏就没巴望过郑宝尚还能吧苗疆当第一行程了。 “他要带我们去姜城,我把事情解决了,再去苗疆,”郑宝尚鼓着腮帮子,也极不情愿,“小狗子他们被丢在觐州刺史府了,你回去把他们接走吧,到时候直接来姜城接我就好。” “好,你自己小心。”朱紏也不多说什么了,从衣襟里掏出一瓶药丸递给他,无声无息又脱离车底了。 夜里到客栈落脚,四皇子盯着马车上多出来的一个洞,一脸纠结,郑宝尚倒是坦然,“我都说了,我放了个屁嘛~” 白他一眼,四皇子转头对护卫道,“换一辆结实的马车,我看着小崽子还想要刨车跑路!” 小队人马干了几天路,停在了离姜城十里的一个小民宅里,四皇子看着姚兴领着江南来的援军应该在路上了,估摸着再等个三四天就能行动了,整个人紧张有亢奋,天天没事就盯着长公主母子瞧,生怕少看一眼他们就逃了。 郑宝尚倒是淡定,姚兴的军队还没来呢,朱紏都在他床底下躺了好几天了,多安全啊! 人呢,就是不能得意忘形,不然总会有报应的。 就在一个刚好夜黑风高的晚上,朱紏手一拉身子一翻,就从床底到了床上,郑宝尚当机立断,一脚又把他踢下去,“脏死了!” 朱紏委委屈屈在地上趴了几秒,立刻跳起来,罩衣一丢又滚床上去了,“这样就不脏了!” 郑宝尚被他快手裹进了被子里,手脚动不了,只能小幅度的滚来滚去,“走开走开!小爷今天没兴致!” 朱紏无辜的撇嘴,“我还什么都没想做呢,你就说道‘兴致’了......” 他只是觉得床底好硬...... 郑宝尚扭扭捏捏的转过头,“这几天辛苦吗?” 朱紏:“不辛苦啊。” 郑宝尚:“冷吗?困吗?饿吗?无聊吗?” 朱紏:“不会啊,粮食很充足,也不冷,每天看着你们一家三口窝里斗就很充实啊!” 郑宝尚:“......” “你的意思是,不用慰问不用奖励不用补偿咯?” 朱紏:!!!!! 郑宝尚红着脸,一脸傲娇的不看他,朱紏忽然就尴尬起来了...... 深吸一口气,尴尬的气氛总是要有个人来打断的! 长公主伸手一推门,“小宝啊~娘给你送夜宵来......了。” 淡定的关门,放下食盒。 四皇子吃完夜宵消食的时候,忽然就听东边厢房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吓得他差点就吐了出来,招呼人一路狂奔过去,结果就看到长公主从郑宝尚屋子里出来,十分淡定的看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长公主看着四皇子身后一干拿着刀棍的护卫。 “我也很想问,里面,刚刚,是在干嘛?”四皇子弱弱的问。 “教训儿子,没见过?” 四皇子摇头。 “想试试?” 四皇子狂摇头,“夜深露中,姐姐早点休息,弟弟先回房了!” 屋里朱紏看着一地狼藉,困惑的问郑宝尚,“长公主这是做什么?” 郑宝尚不淡定道:“第一步,威慑。” 朱紏:“接下来呢?” 郑宝尚同情的看着朱紏,“可能会武力解决。” “那就好,”朱紏一脸轻松道,“方圆十里以内,还没有人武功高过我的。” 闻言,郑宝尚幽幽的看着他,“你要打你婆婆吗?” “我....可以逃。” “你让你婆婆千辛万苦追着你又跑又骂吗?你婆婆很娇贵的。” 朱紏:“......” 于是长公主再次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朱紏正正经经的跪在面前,郑宝尚狗腿的递上一杆鸡毛掸子...... 郑宝尚一脸讨好的笑道:“娘,都言周教好了,就等你呢!” 长公主不接鸡毛掸子,严肃的看着朱紏问,“你到底看上这小子哪里?” 朱紏:“......” 郑宝尚:“脸啊!我脸长得多好看啊!!” 长公主:“你给我安静点!” =================================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 说好的日更 完了半小时...至于原因...tat 我自己罚跪...我...我...走上了剑三的不归路 但是 日更不会错!今天还会再更的 这一章算昨天的tat ☆、第五十五章 到底是看上哪一点呢? 比郑宝尚长得好、比郑宝尚长得高、比郑宝尚长得壮、比郑宝尚有本事、比郑宝尚有智商、比郑宝尚有文化、比郑宝尚有节操的朱紏仔细思考了一下,答道:“喜欢他......太弱了?” 事实就是这样,这个小孩太弱了,这个小孩太搞笑了,这个小孩怎么那么好欺负,这个小孩真是......就这么看着,内心默默吐槽又同情的时候,就直接想把这个家伙收到羽翼下放着了。 长公主冷着脸道:“我儿子就没有让你喜欢的优点?” 比如说脸? 郑宝尚一脸欢喜的凑上来,“比如说?” 长公主:“......比如,有个有钱的妈。” 郑宝尚蹲到一边默默流泪,又狠狠的瞪朱紏,你丫就不能喜欢我优雅快乐美丽吗?! 朱紏觉得这是他人生遇到的一大难题,不好好回答的话,可能就没有什么好后果了。 “他很单纯,很可爱......” “缺心眼你也喜欢?”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0 朱紏默默投去求救的目光:酷爱告诉我你的优点是什么啊?!!! 郑宝尚瞪回去:你怎么好意思来问我?! 长公主看着他们的互动,叹了口气,对朱紏道:“起来吧......小宝,出去跟你舅舅吃个夜宵再回来。” 郑宝尚看了看长公主,又看了看朱紏,再看了看长公主,又看了看朱紏,继续看了看长公主......被两个人联合给瞪走了。 郑宝尚关好门,看着明月光,“诶......其实我挺饱的啊。” 儿子一出门,长公主其实就软了下来,像和儿媳说体己话似的握住朱紏的......袖子,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递给他一块玉牌,“我不管你是愿意的,还是被小宝缠上,为了报恩才跟他在一起,你别怨他,不管以前还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怨他。” “我这个儿子啊,都是我教坏了,我知道的,他不讨人喜欢,所以我早就开始存些财物在通宝钱庄,以后我不在了,就把他远远送离京城,放在一个安乐的地方,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另外两个......不说了,但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这个信物交给你,可以随意在通宝钱庄取用,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宝!” 朱紏看着手上的钥匙出神,他这才想起,长公主还不知道郑宝尚中毒的事,不知道她的儿子,很可能,根本等不到那一天。 长公主见他低头不语,以为朱紏不愿意,立刻急了起来,“小宝他啊,还是个好孩子,也懂得疼人的,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对身边的人啊,还是很好的!我知道你生在江湖,也不在乎什么名利,可身上有些钱,总是好生活的!你有能力,我会叫小宝别给你添麻烦,帮我好好照顾他,好吗?” “长公主,你......别担心太多,会没事的,有我在,你们母子都不会有危险的。”长公主从头到尾都是说“我”,而不是“本宫”,她的态度,就像个母亲在托孤。 “这兵荒马乱的,谁顾得了谁?”长公主硬将钥匙塞给了他,“没用的,我那个弟弟,好的不行,歪门邪道最在行,他是盼着我和小宝能给他换到龙椅,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是清楚的,到头来,无论什么结果,都不会好过。小宝也是,他舅舅不会照顾他的,若是去了他爹那,等温桓登基了,也不会放过他——哪个皇帝会留着自己曾经当过奴才的证据?你带不走我们两个,但我能帮你拖住老四,你带走小宝,找个安定的地方,好好生活。” “我不是求你,你就当我,挟恩图报吧。”长公主没有给他回复的时间,转身离开了房间。 长公主在餐厅看到郑宝尚和四皇子的时候,两个人正围着餐桌愁眉苦脸,四皇子说:“我真的不饿!” 郑宝尚:“我也不饿好不好!我娘叫我和你吃的......” 四皇子:“她只是不想看到你,所以打发你过来吧?你个惹人嫌的!” 郑宝尚:“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讨人喜欢的货色?我娘把跟你吃夜宵当做对我的惩罚!让我边吃边吐呢!” 两个人闲闲的斗嘴,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长公主,不约而同的就噤声了。 长公主:“这么晚了,不睡觉吃什么夜宵?” 郑宝尚、四皇子:tat女人好难伺候! 姚兴来信说还有三天可以抵达姜城的时候,四皇子就派人送信进了姜城,到了温桓手上。 知情的朱攀也有些担忧了,他知道郑宝尚的“死”对温桓是个不小的打击,甚至导致了这场泄愤似的战争的报复,而如今这个人又活了,会不会,又造成什么让人难以承受的后果。 温桓看完了信就一直沉默着,过了一刻钟才起身将信烧掉,什么也没说的继续看战报。 临近子夜,朱攀终于忍不住问:“主子,那信......该怎么处理?” 温桓在书桌前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坚定决绝,“什么信?” “没......没什么,可能,是属下记错了,主子,您该休息了。”朱攀低头不再说什么,温桓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舍取,舍什么,取什么,他已经有了决断。 “入冬了,怎么还有那么多杂虫,是该清一清了。你派些人去郑大人他们那儿,别让他们也被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蚊虫叮咬了。” “属下遵命!” 朱攀出了书房,才释然一笑,说他枉顾别人生死,说他自私,怎样都好,但事实就是——跟着这样一个主子,才能甘心! 四皇子苦等不得消息,但放出去的是死士,因为怕暴露方位,送信的人都没有回来,所以他也不确定信到底送到没有,苦苦忍了一天,又送了两次信,全都跟丢进了大海里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等到姚兴都已经驻扎在前方,再前进或者驻扎太久就有被发现的危险了,四皇子愁得都想直接押着人到城墙下去叫骂了! 后来姚兴在心里隐隐提到,会不会是温桓不愿退让,故意截下了信。 四皇子灵机一闪,也对哦!换做他自己,他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忠臣的儿子和前妻就丢了近在咫尺的江山啊! 于是四皇子开始苦苦思索,该怎么样才能绕过温桓直达郑坤手上呢?或者给郑老头更好? ======================================== 作者有话要说:四皇子灵光一闪:我可以用顺丰快递啊!又快又安全!还可以要求他必须本人持证领取!!!oh yeah~~~咳...今天学乖了,先更新再渣游戏 ☆、第五十六章 “查到地方了吗?” “前面几个口风严,这次抓到这个,看起来倒不像是个不怕死的,严审一番应该就能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那就好,你去准备准备,就跟郑大人说,山匪扰民,我派你去剿匪的。” “是。” 朱攀领命退下,温桓拿着从老郑那截下的信无意识的用拇指摩挲,最终还是照旧给烧了——既然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准备,那就永远失去也好。 前往剿匪却意外在匪寨里发现前来姜城却落入匪窝的长公主母子,只可惜为时已晚,二人因不肯就范,已经自尽而亡。 朱攀上马驰骋而去,身后跟着精锐的轻骑部队,这次出发,真正的任务,就是了断一切可能对温桓和郑坤父子造成干扰的因素。 那就是心头一块不该存在的肉,割了会痛,不割,却可能失去更多。 蹬蹬马蹄声响起的时候,郑宝尚正在睡觉,长公主从自己房间里推门而出,衣着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1 整洁,仿佛每夜都在等着这一刻,而朱紏,早已在房门外等着她了。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也已经冲出了房门,睡眼惺忪的四皇子也跟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住的是大院子里面的一个小院子,房门相对围成一圈,这样倒像是睡不着的邻里,出来赏月聊天。 只可惜事态不允。 “杀来了!公主!四皇子!他们杀来了!”姚兴显然也是从床上爬起来的,衣衫不整狼狈得很。 “狗曰的温桓!”四皇子抢先一把抓过长公主,平日挂在腰间当饰品的小刀就抵在她脖子上,狠狠的瞪着朱紏,“你!去屋里把郑宝尚带来!不然小心他|娘|的命!” 姚兴见那锋利刀尖紧贴着长公主的脖子,倒是有点怜香惜玉之情,可也不敢劝说,唯唯诺诺道:“那......四皇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四皇子冷笑,“我们从后门走,命人把所有信号弹都发出去,不敢什么样子的!我就赌一把,看温桓是不是瞒着郑家父子派的兵!” 朱紏不用长公主吩咐,假作服从,回屋去将郑宝尚点了睡穴,连人带被的一卷,抗在肩上就从窗口飞了出去。 四皇子料定郑宝尚不会抛下长公主,也不等他们跟上,直接就带着人先走了,他们带来的兵多驻扎在五里之外,现在留在院子里的可抵挡不了多久了! 朱攀老神在在的坐在黑鬓宝马上,长枪上的红缨最为风骚,横在路中随风飘荡。 四皇子:“让开!好狗不挡路!” 朱攀听他说得特别有对暗号的感觉,苦思冥想后答道:“不让!小鸡炖蘑菇?” 四皇子脸都黑了。 “噗......好了,不逗你玩了,四皇子,直接纳命来吧!”朱攀飞身而起,看那架势,竟是打算将长公主好四皇子来个对穿! 长公主:我勒个去!这辈子居然要和这么个破玩意来个“共结连理”,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对,这不本来就要死的吗? 长枪险险停在了长公主吼前一寸,杀气扑面,长公主一惊,后而又一怒,对来人道:“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还要你来做什么?!” 郑坤长剑几乎是贴着长公主的下巴拦在那,巧力一挑,将枪头挑开,“你在做什么?” 长公主见他走了几部一转身,实实挡在自己面前,然后面对朱攀,留了个后脑勺给自己...... 长公主:不理我......本宫踹你屁股你信不信! 好在长公主还存有几番理智,没有踹,不然真怕郑坤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就真的会和身后这只蠢东西变成一根竹签上的羊肉了! 老郑大人年纪大了,脚程慢,所以来得晚,一看这架势,立马急吼吼的向长公主身后的人奔去,“哎呦我苦命的小宝哟!吓死你爷爷......了。” 四皇子:“......” 老郑大人:“你谁啊!” 四皇子:“......” 长公主心想,这人来得还真齐! “他在斩杀昏君羽翼,那么郑大人,你又是在做什么?尾随朱攀过来,莫不是早就信不过我了?” 似乎是为了响应长公主内心的想法,温桓也随后走了出来,显然是尾随着郑家父子而来。 长公主:......这是要打麻将吗? 郑坤从袖口里掏出两封信丢在地上,“就是因为信你,才一直等你处理。” 朱攀看着地上两封信,整个人都抽搐了,狠狠瞪着四皇子——这人送信是一日三餐加夜宵的送吗?到底是送了多少啊!!! 温桓看着地上的信,也不再说话了,只是脸色不大好。 “小宝呢?”郑坤转身,直视长公主身后的四皇子。 长公主:我到底是有多矮啊你个讨厌鬼!!!! “在......后面。”四皇子真庆幸自己抵着长公主的刀在刚刚就已经放下来了。 四皇子身后的姚兴:“不是我!” 老郑大人愤愤道:“废话!” 急吼吼的近院子里找孙子,结果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四皇子积极举报——一定是那个原本是郑宝尚的丫头,后来又变成郑宝尚的小厮的家伙带走他的! “皇长孙殿下!郑大人!老皇帝,老皇帝打来了!!!” 长公主现在已经不知道作何表情了,肯定是皇后不放心,借兵的同时还送了信去给皇帝,皇帝倒是十分清楚自己儿子的能耐,立马就倾家荡产的打过来救儿子了。 如果把皇后和老郑夫人接过来,再把郑宝尚找回来,得,那站一堆就是全家福了! 说是打过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他只是在五里外和四皇子安置的小股军队汇合驻扎,并未攻打。 “老皇帝派了使者来,要投诚!” 温桓兴趣泛泛,“派使者来?那就是要谈条件了?有条件,就可见不诚,既然不诚,有何谈投诚。” “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郑坤看着温桓,神色里是明显的不赞同。 今天的郑坤已经生气了,温桓暂时不想跟他闹翻,只好收拾好一切,一群人又匆匆回姜城内会见来史。 使者说了,两个条件“第一,放了四皇子;第二,再不追究他的妻子儿女。” 温桓也说了,两个字:“没门。” 郑坤又接一句,“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 气氛一时僵了下来,众人无语。 郑宝尚在一家小客栈里醒来,回神就给了朱紏一脚:“屁股大了好生养了是吧......不对!胆子大了有主意了是吧!谁让你带我出来的!” “你|娘|逼的。” 郑宝尚目瞪口呆:“你还骂人!” 朱紏:“......长公主逼我带你走的。” “那我逼你带我回去!” 朱紏无动于衷。 “我命令你!” 朱紏不动如山。 郑宝尚眼眶一红,“你怎么这样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带我回去呜呜呜呜!我要我娘!!!!!” 朱紏:“你能别喊得我跟个人贩子一样好吗?” 郑宝尚撒泼打滚,“你不带我回去,我就不去苗疆了!不解毒了!” 朱紏叹气,“不是不能带你回去,但首先,你必须保证,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强出头,知道?!” 郑宝尚挂着眼泪鼻涕,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知道!” ☆、第五十七章 朱紏半夜提着人又混进姜城,曾经的莫府已经被烧了,确切的说,整个姜城都被烧了,现在满地都是帐篷,其间穿插着巡逻的军队。 朱紏观察了一番,选了守卫较多、面积较大、进出人口较少的帐篷落脚。 郑宝尚小声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2 问:“就这?” 朱紏:“我打听到了,长公主被他们一起带了回来,应该就在这了。” 郑宝尚闻言,点点头,忽而诡异一笑,掏出柄小刀直接划开帐篷顶,探头进去:“娘~你在不在啊?” 本就气氛僵硬的一干人同时抬起头来看着他...... 朱紏大怒,直接扯开帐篷将人提着领子准确的丢进了郑坤怀里。 “娘!tat”郑宝尚抬头...... 郑坤:“我是你爹。” 郑宝尚默默的挪到旁边,“娘!我来救你了!” 长公主看到他也来气,一个奔头打的郑宝尚眼泪汪汪,“你回来做什么?!” 老郑大人可心疼了,连忙跑过来护住孙子,“哎哟哎哟!小孩子也是担心你嘛!别打别打~” 郑宝尚委委屈屈的解释,“我来是有正事的,又不是来胡闹的!” 长公主冷笑,“哟?你还有除了胡闹以外的正事啊?” 郑宝尚:!!!!我娘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了tat “有的!”郑宝尚弱弱的看了一眼老郑大人,收到慈爱而鼓励的眼神,立马有了点底气,转身对温桓一挑下巴,“你,我有话跟你说。” 长公主、郑坤、老郑大人:...... 朱紏、朱攀:!!!!! 温桓显然也没有想到郑宝尚还会跟自己说话,一时间也有些呆愣,“说什么?” 郑宝尚装模作样咳一声,“让其他人先出去吧。” 众人:= =+ 郑宝尚心虚一笑,弱弱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出去聊吧......” 两人在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之所以是复杂,那就是: 长公主:担心加疑惑 朱紏:担心加防备 郑坤:...... 老郑大人:担心 朱攀:人干事!? 和谈使者:他出去了我泥马跟谁谈啊小哥!!! 二人有些气氛尴尬的在帐篷围出的小道间穿梭,温桓首先开口道:“你还活着。” 郑宝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知道啊!” 温桓:“......其实我那是感叹句。” “感叹我还活着还是感叹我居然没死?”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温桓居然认真想了想,才答道:“都有吧。” “切!我活着或是死了又关你什么事?小爷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郑宝尚得瑟道。 “可他似乎不相信你。”温桓意有所指。 “他不信的是你~”郑宝尚迈着脚步,率先向一片空地走去。 朱紏不屑的撇撇嘴,又忍不住勾起嘴角,郑宝尚去的那块空地,他看得到,确绝对听不到他们讲话。 “其实我想说的很简单——接受合谈。” “不可能,”温桓斩钉截铁道,“你或许不清楚目前形势,无论如何,我,是必胜!而他们,是必死。” “那如果再加一个条件呢?如果,外公昭告天下,禅位于你呢?” 温桓犹豫了一会儿,有些动摇,毕竟名正言顺的登基,确实可以省却很多麻烦,但他也不甘,“可他们该死,若留着,将来也会是大患!” “我虽然不爱念书,可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真不愧是父子,这句话温桓都快听吐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饶了他们,谁来还我父王母妃的冤屈?!”说到底,这才是温桓最不甘的地方。 “那你反过来想想,若当初他们没有将事情做绝,现在哪里还会有个起兵夺位的温桓?恐怕只会有个深宫里名存实亡,懦弱的皇长孙而已。我外公和舅舅的能耐你会不懂?在你眼皮子下找块地,能让他们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哪里还整得出乱子?”郑宝尚绞尽脑汁,觉得讲道理真的好累啊! 温桓不答,明显还是不想放过他们。 “那如果,再加一份罪己诏呢?”郑宝尚狠狠一咬牙,反正他外公为了妻儿,估计什么都能豁出去的! “罪己诏能换回我爹娘的命吗?!” “问得好!”郑宝尚鼓掌,反问道,“杀了他们难道就能让大舅舅和大舅妈活过来?还是说,你只想让他们偿命,哪怕背上弑亲谋反的罪名?难道你希望天下间随便来个杂兵就可以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谋反?哪怕你这皇帝做的再好在努力也改变不了自己大逆不道的事实?” 郑宝尚说中了温桓的担忧之一,这也确实是前世里温桓登基后所遇到的问题。 温桓被他反问得恼怒,“那你,又拿什么保证老皇帝会答应这些条件?!” “不是我拿什么保证,而是条件的筹码就握在你手上!”老皇帝做再多,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妻儿平安。 最终和谈条约签署了下来,老皇帝一直在宫中未离开,却交代了带兵前来合谈的将领——只要能保住妻儿性命和后半生安康,什么条件都答应! 在温桓“押”着长公主等人去京城的路上,皇帝就发了罪己诏,承认自己错杀长子,并且执政不勤,识人不清,上天责罚才使得天下百姓不安宁。 在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皇帝已经昭告天下,封大皇子遗孤温桓为皇长孙,并且不日将传位于他。 与此打好形势相对的,是郑宝尚的身体状况,老药孙给的药丸终于也日渐无法支撑他的身体,最近越发的困乏,气色也日渐灰败,虽然他努力强撑,但哪里瞒得过一直关注着他的人,除了不知情的长公主以外,其他人都认为他是大限将近不久人世了。 当然,朱紏也除外。 现在这样赶去苗疆,也来不及了,但是小珠却告诉他,胡安得到了《珍奇录》,苦心研究,虽未得解毒之法,却习得里面记载的一种假死之术,可以使人陷入假死,但会保持身体状态在假死前一刻,能使郑宝尚病情三个月内不恶化,这样去苗疆,时间足够了,正是因为如此,朱紏才会同意郑宝尚跟众人一同上京。 郑宝尚也知道此事,想想即将连续三个月躺在床上,听不到吃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实在无聊,于是现在就算再没精神,也总想四处看看玩玩,而老郑大人也想满足孙子“最终的心愿”,捧着哄着,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给摘下来。 郑坤和温桓的默许也在纵容着这一切的发生,走走玩玩,上京的速度整个就拖延了不少,朱紏心里急得哟,心说在这么下去,人真会给你们玩死在路上啊! ===========================================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tat 我以为我更新过了tat睡前过来一看 才发现tat 根本没有tat又完了一个小时tat快完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3 结了tat亲们想看谁的番外呢?谁的都可哟~ ☆、第五十八章 心急火燎的不只是朱紏,皇帝也好不到哪去,每天走两步棋就问国师“到了不?”,国师说“没呢,不过你又快输了”。 皇帝输着输着早就习惯了,清了棋盘继续战,还闲闲的跟国师叨家常:“你儿子现在在哪呢?” “看咱下棋吧。” 老皇帝背后一寒,煞有介事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复而感叹,“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妖怪呢......” 国师愤怒的拍棋盘,“这叫天赋异禀!天赋异禀!天赋!!” 睡梦中的包子不屑的翻了个身,心道谁愿意梦到你们两个老东西啊! 终有一日,皇帝又问:“到了没?” 国师搭:“到了。” 老皇帝连忙起身,正了正本来就很正的发冠,理了理本来就很整齐的衣领,昂首挺胸问国师:“朕看起来如何?” 国师:“比城北徐公美。” 老皇帝:“认真点!” 国师抬头,认真的看着他,“又老又肥又胖。” 老皇帝大怒:“肥和胖不是一个意思吗?!” 国师施施然站起身来,瘦得仙风道骨,宽大的衣服都迎风招展了,“臣只是觉得,一个字不足以表达陛下的肥胖程度。” 老皇帝怒瞪他一会儿,自己先笑了起来,“这辈子啊,朕就没吵赢过你。” 国师毕恭毕敬的谦虚道:“臣也没有蠢赢过陛下。” 老皇帝哼哼一声,甩袖走人。 温桓等人一进京城,受到的就是京城人民不予余力的围观,特别是郑宝尚,坐在高头大马上,光鲜亮丽满面春风,那得意洋洋的劲儿,硬是让八成百姓都把他当成了那个即将登基的皇长孙殿下。 其实温桓等人也是挺激动的,只是心理素质强,一路板着脸,不骄不躁,唯一正正无感的人就是朱紏了,他甚至不愿意抛头露面,换回了女装,懒懒的蹭进长公主的马车里,时不时透过车帘子的缝隙看看那风骚至极的小郡王的背影。 到了皇宫门口,皇帝早就领着文武百官等在那儿了,垫着脚四处张望他的宝贝儿女的身影,却看到露着大白牙对他招手傻乐的郑宝尚...... 进了大殿,老皇帝已经不在撑什么威严了,跟叨家常似的跟大臣们谈话,说说李大人你以后上朝不能再迟到了,要拿出朝廷命官的样子;又说说王大人你再穿反朝服就直接跪在外面听朝会好了;再说说某些大臣,你们可别撅着嘴,水至清则无鱼,鱼太肥会被杀,油水也该拈够了,要么告老还乡去,要么好好做官莫要瞎起哄,这龙椅不管谁在坐,这人都是我钦点的,你们不能闹,不能反...... 老皇帝说了半天,觉得口干了,没啥好说的了,不耐烦一挥手,“退朝退朝,你你你,还有你们,一会儿来御花园见我。” 几个严谨的大臣与温桓等人被带到御花园的时候,老皇帝和国师已经走了,他们一个靠在椅背上,一个支着脑袋倚在桌旁,就好像是下棋累了,打个小盹。 包子手里捧着个锦盒,亲自打开,拿出传位的圣旨,给大太监与大臣们验了字迹,读了内容,又对温桓道:“验验吧,一会我可就带走了。” 这说的,自然是老皇帝的遗体。 温桓无言,摇了摇头。 包子道:“那好,你将四皇子叫进来吧。” 四皇子本来就侯在外面,这会儿刚拐了个弯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包子伸手凌空一弹,将人生生弹出了几米,倒地不起。 “醒来以后,他什么都不会记得,你只需封他做个享乐的王爷,保他衣食无忧即可,”说罢又警告似的看着温桓,“你答应的条件,可一个都别忘,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自然不会忘。” 包子一挥手,撒了些药粉,就见皇帝和国师的遗体迅速风干化粉,他蹲下来,拿出两个瓷罐慢慢的装着骨灰。 跟在四皇子后面进来的郑宝尚已经整个傻在那了,长公主却异常平静,上前帮着包子一起收拾。 包子说:“这可不能给你,他吩咐过的,本来都不该让你们知道的。” 长公主没有抬头,只是顿了顿,点点头,继续收拾着。 包子将两个小瓷罐小心收好,离开时又拍了拍傻掉的郑宝尚,“糯米粥我可带走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有些舍不得。” 郑宝尚愣了愣,道:“那你得保证好好对它!” 包子哭笑不得,“我每天喂它新鲜胡萝卜!” 郑宝尚:“要营养均衡!” 包子:...... 郑宝尚:“啊!我差点忘了!你跟我来!” 说完拖着包子一路癫儿癫儿的跑,其实只有他在跑,包子完全只是大步走就能跟上。 郑宝尚从御膳房里挖出正在打下手的李翠,又把她也拖着,三人一起癫儿癫儿的跑到以前一起捉迷藏的地方。 李翠道:“好啊!原来你们一直躲在这儿,难怪我一次都没有找到过!” 郑宝尚道:“现在没时间批评的你智商,来,给你。” 郑宝尚从兜里掏出三个玉牌,“我从小啊,时不时就会把零用钱分成三份偷偷存在通宝钱庄里,这是信物,一个是糯米粥的生活费,一个是翠花儿的嫁妆!” 听墙角的朱紏:不愧是母子啊!你们存钱的时候没有遇到过吗?或者说,帮你们存钱的丫鬟没有遇到过吗?!而且,你这对象有没有太奇怪了? “糯米粥我就不多交代了,虽然包子你的智商我信不过,但人品还是好的。” 包子:被你怀疑智商真的没问题吗?!!!! “可是翠花儿啊,”郑宝尚深情的握着李翠的小胖手,“别等小爷了,爷已经有家室了,拿着这笔嫁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李翠大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谁惦记你了!我心里可有人了!” 郑宝尚:“......谁?!” 李翠有些娇羞道:“你认识的啦,就是,就是,统领......” 郑宝尚十分艰难的回忆了一下,十分艰难的想起了那个总是在宫门口咋呼咋呼的侍卫统领,艰难的开口道:“那个......嫁给一个看大门的,真的好吗?” 李翠十分鄙夷,反问:“你会看大门吗?” 郑宝尚:...... 包子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你怎么会看上他啊?” 李翠有些扭捏的解释道:“就是,就是,我,不是偷偷在冷宫里养了鸡嘛,后来被发现了,我就没有夜宵吃了,每天都偷偷去御膳房头偷吃,有几次正好撞上统领值夜班,也在偷吃,从那以后,他每天都会为我留几个大肉包子......” 包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4 子:......你心动的条件有没有太奇葩太随机啊...... 郑宝尚:“那他对你有意思吗?” 郑宝尚与包子同时用充满好奇的星星眼看着她,李翠被他们看得有些背脊凉,弱弱道,“你们,可以问问他......” 二人顺着李翠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神色复杂的侍卫统领在他们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统领绕过他们,去牵李翠,“小胖妞,都叫你不要随随便便跟这种奇怪的人走了,出事了怎么办。” 李翠乐呵呵的任他牵着,空着的一只手还主动递上郑宝尚给的玉牌:“这是小郡王给我准备的嫁妆!” 统领状似随意的看了一眼,接过来收好,“快点吃饭去,这么晚都没见你来,我都饿死了。” 李翠求婚成功,乐癫乐癫的跟着走了。 郑宝尚、包子:...... 郑宝尚僵硬一笑,“呵呵,这就是,就是那个,额,傻人有傻福吧!” 包子扭头看他,“那你为什么傻的真么倒霉?” 郑宝尚:tat ====================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木有人想看番外吗tat我真的写的这么让人么有期盼吗tat ☆、第五十九章 四皇子即使是傻了,那也必须傻在温桓的视线范围内,长公主也不可能抛下这样的弟弟,于是不情不愿的也在京城住下了,只是不住宫里,搬进了温桓赐的一座宅子里,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宅子啊,也就在郑府对门。 四皇子清醒后果真如包子所言,前尘忘却,他本来模样也不错,如今天天睁着水灵灵的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跟在长公主身后“姐姐姐姐”的喊,倒是比以前要讨人喜欢的多了。 郑宝尚看着好玩,于是就把他哄骗过来,四皇子知道这是他姐姐的儿子,也没有防备,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过来,笑出一口大白牙,朗声道:“小宝,你叫我做什么?” 郑宝尚说:“我出去玩,给你带了串糖葫芦回来!” 四皇子闻言立刻捂住腮帮子猛摇头,“你上次也给我带,酸死了!” “不酸的!可甜了!” 四皇子看着糖葫芦上亮晶晶的糖衣,犹豫不决,最后大喊一声,“福禄!!!!” 管家福禄连忙跑了过来,四皇子又伸手一指,“你先尝一颗,看酸不酸?” 福禄这几天也渐渐接受自家主子这样子了,接过糖葫芦,吃一口,“甜的。” 四皇子这才开开心心的接过去吃起来,满脸的糖渣子,边吃还边嘱咐郑宝尚:“你以后出门也记得给我带一串回来啊!” 上门拜访的小珠立马就被这一幕惊呆在了门口,不可置信道:“这......这是四皇子?我怎么觉得,他比以前更傻了?” 四皇子大怒,“你这个丑八怪!你说谁傻?小宝,帮我打她!” 小珠:“好吧,我错了,你果然就是四皇子。” “好,我一会就帮你打,你现在满脸糖渣,快点去叫‘姐姐’帮你擦擦,不然蜜蜂会飞来咬你的!” 四皇子闻言,立马飞奔进了屋里,找长公主帮他擦脸去了。郑宝尚成功的将人打发走,回头一看小珠,“卧槽!!这几个月你在京城到底生活的有多好啊?!!” 小珠含笑不语,她整个人确实圆润了不少,眉目间都显现出了柔和的气息,郑宝尚只以为她是胖了,可朱紏出来一看,哪还看不出来啊,一语不发直接往对面郑府放暗器,暴雨梨花针一样的漫天银针乱飞。 可怜郑府一干侍卫跟着侍卫长一起受苦,手不够快眼不够利的,身上都没少挨针,侍卫长拼命招架着,还扯着嗓子解释道:“大舅子饶命啊!我和小珠已经成亲了啊!!!” 闻言,狂飞的暗器忽然停了下来,朱紏亲自操刀上门了。 侍卫长见朱紏一脸杀气,那眼神何止苦仇深大,而自己的媳妇则跟在后面笑嘻嘻的看热闹,心下真是苦不堪言,哭丧着一张脸边后退边解释道:“大、大舅子......其实是这样的,额,你知道的,我和,和小珠,是情投意合,嗯,情投意合!情到深处自然,自然......情不自禁,呵呵,而且,而且那时你不是人在外面嘛!小郡王身体也不容乐观,我们就想着吧,就想着,额,不然成个亲,冲个喜呗......额,呵呵,呵呵呵。” 朱紏“刷”的拔刀,一干侍卫立刻挡在了侍卫长面前,拿着银晃晃的长枪与朱紏对峙。 侍卫长:tat 好兄弟! 某侍卫:“老大,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嫂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侍卫长:0.0 啥?! 侍卫们互看一眼,“fiu~fiu~fiu”的,瞬间就跑没了影。 侍卫长:!!!!! 朱紏步步逼近,侍卫长立刻缴戒投降,“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花言巧语连哄带骗让小珠嫁给我的!但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绝对!!” 他这么急着成亲,不就是怕战事一起,变故颇多,再加上小珠又是好强的性格,恐怕也不愿意听他安排,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成亲,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嘛!若是有了孩子,那就更好办了!小珠再怎么不顾自己,也总不会不管孩子安危的,再说了,孩子也不能离了父亲不是! 小珠看他被自己哥哥欺负够了,心里那口闷气也出了,比竟这家伙当初逼自己嫁给他的手段确实不算光彩,她可一直计较着呢! “好了,哥,咱不理他了,这次过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呢。”小珠剜了侍卫长一眼,挽着朱紏又回了长公主府里。 侍卫长看着他们的背影泪流满面,目测今后的生活不只是妻管严这么简单了tat 二人一转身,就发现了不得了,胡安正跟郑宝尚执手相看泪眼呢! 小珠:糟了!这家伙怎么一不注意就奔过去诉衷肠了! 不过其实还好,胡安由于太激动了,都没来得及诉衷肠,就在那无语凝噎呢,郑宝尚同样无语中。 胡安:“小,小郡王,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郑宝尚看他红通通的眼睛里水汽弥漫,生怕他一眨眼就会水灾泛滥,小心翼翼道:“胡,胡太医?我,我还是挺好的......” 朱紏本来就黑的脸,现在已经跟糊了一层墨似的,郑宝尚见状连忙平举双手以示清白,还向胡安介绍“这位就是贱内,另一位是贱内他妹”意图将功补过。 朱紏冷哼一声,率先进了门。 胡安呆呆看着他那一身男装和八尺身高,下巴都合不上了,对郑宝尚道:“这......这,他是个男人?他,他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5 ,他还给你摆脸色?太不守妇道了!” 郑宝尚讪笑,“还好,还好。” 胡安不满,“小郡王,你贵为皇亲,怎么可以对婚姻大事如此将就,这家伙太无礼了,而且一看就不是个贴心的人!不如......你看,我怎么样?” 郑宝尚:...... 原本走在前面的朱紏倒回来冷冰冰的扫了胡安一眼,拎着郑宝尚的领子就将人提溜走了。 胡安见他如此挑衅,于是公然宣战道:“小郡王!胡安不才,虽然也是个男人,但绝对是个体贴的男人!” 郑宝尚泪流满面,体贴的男人求你体谅体谅他,家庭和睦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好不? 朱紏回头,下了最后通牒,“少废话,去书房。” 小珠挺着肚子陪着笑,“小胡太医别动气啊,我哥就是这样,看着凶,其实还是很疼老婆的!” 胡安:......谁是他老婆!我哭给你看信不信! 四人杀气腾腾的到了书房,胡安在路上就想好了,要为自己拼一把,于是关上门就道:“《珍奇录》现在就在我手上,而且也只有我研究出了其中医术,但我不会轻易出手的,除非,除非,除非你离开小郡王,我们来公平竞争一次!” 小珠:......小胡太医你真是弱爆了。 朱紏无所谓道:“随便你。” 郑宝尚一脸惨不忍睹的看着胡安。 胡安:“......那个,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去苗疆啊......” 朱紏道:“登基大典以后。你先说说,这假死之术,你有几层把握?” 胡安道:“十成!” 郑宝尚好奇得很,“你试过?” 胡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你希望我说一层?” 郑宝尚:......那你哪里来的自信啊!!!光是自信不够啊亲!!!! 传位大典其实很简单,因为老皇帝的死讯并未公布,所以也不用延期,选个黄道吉日,天朗气清,读一读传位圣旨,再祭个天,再演个讲,改年号为嘉兴,接下来就是一大堆的册封。 长公主受封为皇长公主,郑坤承宰相之位,老郑大人归隐山林,于是得了些田地宅子等赏赐,官职就没了,四皇子封了个逍遥王爷,郑宝尚居然还能跟他平起平坐,封个安乐王爷,但可悲的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封地。 ===================================== 作者有话要说:嗯 大概还有一两章完结吧完结后就先上长公主和小郑大人的番外两篇然后是温桓和他【哔——完结的同时应该就会放《郎杀竹马来》第一章不过新文不会日更 因为存稿还是听寒酸的... ☆、第六十章 既然只是个吃白饭的王爷,那就还是自由身,于是郑宝尚某日出门逛街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留了封书信,说要闯荡江湖云游天下去了,长公主气得大病一场,关门谢客,休养身体去了。 “大病一场”的长公主在亭子里升着小火炉子看着雪,吃着汤圆跟四皇子一起吐槽着郑宝尚。 “跟他那个混账爹一样,混账东西,本宫养这么个儿子,容易么,说走就走!” 四皇子鼓着腮帮子点头,是啊是啊,说好的糖葫芦呢! “诶,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母后要等开春才过来,这儿就咱姐弟两孤苦伶仃了。” 四皇子摇头,“不是还有外公和舅舅嘛!他们昨天还送信过来,说要我过去玩呢!” 长公主一阵抽搐,她之所以称病闭门,就是因为温桓整顿朝纲,这多事之秋,最多是的就她的母族,三天两头旁敲侧击,有挑拨的有讨好的,还有一个劲想着撮合她和“年轻有为的郑宰相”的!当然,更不乏要替郑宝尚介绍姑娘的,这么一想,长公主就不得不庆幸郑宝尚跑得快。 长公主连忙叫来福禄,对着他和四皇子细细交代:“千万不能乱给人开门,特别是做官的,或者是他们的家眷也不行!当然,跟我母后一个姓的更加不行!就说本宫病了,四皇子也病了,不见客也不接受慰问!” 四皇子:“恩恩!”卖冰糖葫芦的可以开门! 福禄:“......” 长公主:“看你这表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福禄:“事实上,郑坤丞相和其家母已经侯在正厅里了。” 长公主:“......” 尼玛,不只是当官的以及当官的家眷,还是本宫的前夫和前婆婆,福禄,你真是个好东西! 长公主这边一团乱七八糟的,郑宝尚那儿也未见得多消停,莫靖茹被莫山峦旧友收养了,不跟他们去苗疆了,小狗子哭得稀里哗啦,拖着郑宝尚一路追着莫靖茹跑,边追边喊:“你跟着状元郎啊!状元郎那么厉害,状元郎肯定可以......” “小勾儿!!!”莫靖茹喝一声,小狗子立马闭嘴了,拖着鼻涕抽答抽答,眼睛都肿得只剩一条缝。 莫靖茹说:“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不能耍赖,耍赖我就不理你了!” 郑宝尚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小孩,心说难道小伙伴们分离的时候都是这么煽情的吗?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靖茹还是走了,虽然哄住了小狗子没有再哭鼻子,但他显然情绪低落,郑宝尚也没空理他,因为他一觉醒来,人就到了苗疆了,路上种种艰辛都不关他这假死人的事了。 不只是到了苗疆,而且是到了苗疆王府里,嗯,这里要断句正确,不是“苗疆,王府”,而是“苗疆王,府”,苗疆王不是皇帝封的王,却是苗疆众人公认的王。 郑宝尚看着死死扒住自己腿的小狗子,再看看面前一脸面瘫的少年,发现自己十分理解不能。 面瘫少年对小狗子伸出手,“少君,你要乖,过来。” 小狗子:“不要!” 面瘫少年,“别忘了你答应过主子什么,过来。” 小狗子娇躯一颤,往面瘫少年那移了几步,立刻又扑回去抱紧郑宝尚,郑重道:“状元郎!你一定要快点来救我啊!” 说罢,一脸视死如归的跟着面瘫少年走了。 郑宝尚连忙回神,叫住那面瘫少年:“等等,你要带他去哪?!” 面瘫少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如临大敌,从实答道:“我们王要考少君的功课而已。” 郑宝尚:......苗疆王已经闲到随便抓个小孩就要考他功课了吗? 郑宝尚看着两个少年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道:“原来小狗子命叫少君啊!” 胡安连忙上前解释道,“不是名叫少君,他是苗疆王的儿子啊,苗疆王府的少君!小郡王你真厉害,随便捡就可以捡到这么厉害的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6 小孩,果然是命中注定命不该绝命......小郡王你躺了那么久,累不?我给你捏捏!” 郑宝尚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震惊之情,长眉和老药孙两个老头子就来了,后面还跟着个窈窕少女,想必就是老药孙的孙女茗茗了。 长眉老头看到郑宝尚醒过来,也很是感叹了一番,“老头我等你们过来,等到眉毛都又长了不少!” 说来郑宝尚也真是命好,要知道,苗疆王哪里是会随便出手救人的,何况那人还不是他的子民,若不是有小狗子的功劳,他或许就会一直被拒之门外直到死为止啊。 到了傍晚时分,小狗子才回来,沮丧而内疚道,“状元郎,对不起,你解毒的时候......可能会很疼。” 郑宝尚:“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小狗子:“因为这都是我功课太差害的tat” 郑宝尚:...... 后来郑宝尚才知道,就算小狗子功课很好,那他也不可能不疼的,洗骨换血,哪有不疼的道理。 苗疆王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一点也不像个九岁小孩的老爹,长相......不予置评,因为他脸上画着奇怪的图腾,妖里妖气的感觉,整个人的气质其实还是很“冻人”的。 郑宝尚试图卖萌道:“大王,我怕痛,能不能让我媳妇进来陪我tat?” 苗疆王看了他一眼,径自吩咐身边的人继续准备药材,然后无视他,率先进了密室。 郑宝尚眼泪汪汪的看着朱紏,“我怎么觉得,好恐怖tat” 朱紏:“乖,我们都在外面。” 郑宝尚手软脚软的进了密室,躺在刻着奇怪图案,周围围着奇怪虫子的石板上,看着苗疆王拿着根软管刺进了自己手腕里。 郑宝尚:tat 对不起,由于这一段实在太痛,我们就这样大结局吧tat 拜拜!(抱头走人...明天有番外哦~) =============================================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烂尾!!tat 因为再写的话 杀竹马就没得东西好写了tat时间线已经重合了~~~《郎杀竹马来》第一章更新~\(≧▽≦)/~点击进入~: ☆、番外一.每逢佳节 小郑大人下朝回家的路上被人拦了下来,面生的丫头堵在轿前,扭扭捏捏的搅着帕子,似乎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挺丢人的。 走在前面的老郑大人听说自己儿子被一个陌生女子拦了下来,十分着急,心道与长公主婚期在即,千万别跑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丫头别扭半天,还没开口呢,小郑大人也坐在轿子上默默的看着她,老郑大人哼哧哼哧的跑过来,一看,心说糟糕!这丫头长的不就是自己年轻时喜欢的那款吗?可千万别是儿子随父,看上了偷偷养在外面的啊! 老郑大人小心翼翼观察半响,见这姑娘面色复杂,时羞时怨,心下更笃定了几分,向儿子投去一个“回家再收拾你”的眼神后,和蔼的开口道:“这位姑娘,告御状请左转直走,那边是京兆尹的轿子,不拦白不拦。” 小丫头一脸莫名的看过去,又看回来,“奴婢不是来告御状的。” “哎哟哎哟!”要不是不合礼法,老郑大人就是自己推着小丫头也得把她推到京兆伊那儿去,“小姑娘,莫怕,老夫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害你的!” 小丫头点头,认真答道:“奴婢知道,只是奴婢真的不是告御状的,若真要告,直接找公主岂不快......啊!” 小丫头惊觉失言,忙捂住嘴左右瞧,怕被路人听了去。 老郑大人想:这怎么了得!还要告到公主那儿去! 这时小郑大人终于下了轿子,弹了弹衣袍的褶皱道:“带路。” “好嘞!”小丫头一愣,随即欢欢喜喜的领路去了。 老郑大人:......仔细想想,尼玛原来是公主的丫鬟吗?!!! 难怪她一脸不好意思的丢人相,大婚前约见未婚夫,实在是...... 太好了! 老郑大人欢欣雀跃的回府了,还吩咐轿夫将儿子的空轿子也抬回去,不用等了! 小郑大人赶到的时候,长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茶楼的雅间里,八仙大桌摆满了点心,慈爱的冲小郑大人招手:“过来过来,吃点心~” 小郑大人停在门口,微微一行礼道:“长公主,婚期在即,你我二人这样私下约见,实在于理不合,有损公主声誉,还请公主立刻回宫。” “于理不合,于情确是可以的谅解的,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丫头又都是懂事嘴严的,哪里有会有损声誉呢?”长公主继续笑眯眯的诱、惑道,“有溏心桂花糕哦~” 小郑大人:...... 事已至此,再推辞反而显得太过拘泥,郑坤只得落座。二人默默无语,长公主一个劲的介绍茶楼各种招牌点心,小郑大人只管消灭盘子里的各色美味,场面倒也算热乎。 可是这点心本就是容易饱腹的东西,长公主又只顾着排解多日不见“相思之苦”,仿佛要把被皇后拦住而不得送出每一顿早饭都一起给他喂下去,小郑大人吃再多在她看来也觉得少的。 终于等到一旁的丫头们也看不下去了,小声道:“公主,再这样下去,恐怕得撑坏小郑大人了。” 长公主一脸不舍的问他:“真的饱了吗?” 小郑大人一阵沉默,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小丫头插嘴道:“奴婢以为,小郑大人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长公主、郑坤:...... 小郑大人起身告辞,长公主一看这天色,还挺早,连忙道:“且慢,这,大人你看,这,这点心还没吃完呢!” 小丫头一号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大人乃国之栋梁,浪费粮食不好吧!” 小丫头二号也连忙点头,“确实不好。” 长公主笑道:“不然我们喝喝茶,聊聊天,再消消食,吃完再走?” 默默的往窗下街道扫了一眼,坐下来继续喝茶,算是接受她们的意见了。 三位女性都松了口气,特别是两个小丫头,生怕冷场,不停的斗嘴唱双簧呢,只可惜,平日宫中生活无趣,她们能拿出来逗趣的,竟都是长公主那些丢人事。 小丫头一号:“当时奴婢真的是笑死了啊,可惜还得憋在心里,也真亏咱公主,拍拍屁股站起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小丫头二号:“我也憋得很辛苦啊!你是不知道,长公主那么一摔啊,那位黎国皇子的表情有多诡异,他还想伸手来扶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7 住公主呢,哪想咱公主直接蹬蹬蹬的顺着阶梯就摔下去了!” 小丫头一号:“毕竟是公主啊,荣辱不惊,若是换了其他小姐,那么丢人的事,还不直接趴石阶上哭起来!” 语毕,二人同时向长公主投去敬畏的眼神。 长公主:......太阳,请你务必在本宫老脸丢尽前下山。 终于,日落西山,四人吃了一天的茶与点心,终于得以离开茶楼,长公主状似随意道:“既然已经吃撑了,就顺便散散步,消消食吧。” 长公主目光游移,在街头巷尾乱飘,两个小丫头倒是紧张的盯着小郑大人看,生怕他不解风情,来句“天色已晚,公主游离宫外不合理法”之类的。 最终,小郑大人还是点了点头,“也好。” 街上人潮汹涌灯花璀璨,却抵不过长公主那一刻心底的雀跃滋味,好歹还没忘矜持,扯了扯小郑大人的袖子,指着河边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小郑大人四周看了看,摇头,“不好。” 长公主:tat 小郑大人指了指街的另一端,“去那儿吧。” 长公主看那而灯火阑珊人烟稀少,心里有些不乐意,毕竟是年轻人啊,哪个不爱热闹些,何况是今天...... 到底是跟着走了过去,小郑大人停在人烟稀少的摊位前,向老板要了素色的灯笼与笔墨,素笔勾勒一番,又转送到长公主手上,“郑某愚钝,未有备礼,小小心意,还望公主莫嫌弃。” 长公主和她的小丫头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过灯笼,看那上面简笔勾画的女子,手中提着食盒面带微笑,灵动可爱。 自此以后,虽然每逢七夕长公主都会千方百计拐小郑大人出门,可并不是年年都成功的,但总会收到一盏朴素的灯笼,上面描画着一个一点也不陌生的女子。 ================================== 作者有话要说:我tat 我拖延症 tat 对不起 ☆、番外二.再逢佳节 热闹的锣鼓震天响,街上满是看热闹的百姓,温婉今天是带温家老四出来糖葫芦吃的,顺便再去听听小曲,她这个弟弟啊,傻是傻了,可那点儿爱好还是没变的,看到漂亮姑娘就乐得见牙不见眼。 温四爱热闹,看得直拍手,“新娘子,新娘子!” 温婉忙扯住他,转头问福禄,“这是哪家姑娘,这么大的排场,之前怎么没听说哪个大人物要嫁女?” 福禄支支吾吾道:“奴才也没听说,估计是外地来的暴发户,傍上大户人家了,撑场子呢。” 温婉想想也是,若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平时交往的那些小姐贵妇人也该八卦八卦的,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看不见的新娘子到底不如看得见的糖葫芦吸引,温四很快又跟着糖葫芦贩子跑了,缠着温婉,试图买下所有糖葫芦。 二人在外面闲逛一会,天就黑了下来,街头却被新上的花灯照得明晃晃的,温婉一想,今个又是七夕了啊。 郑宝尚前些日子还来了信,怂恿她大胆约郑坤出来,说是男人越老越有味,担心别被人抢走了。 温婉十分不屑的撇撇嘴,男人有什么可靠的,看,自己儿子还不是丢下老娘跟情人逍遥去了! 在桥上看了会儿未婚女子放花灯,温四也买了一盏,学着女孩子羞涩的许了个愿望,然后丢到了河里去。 女儿家写的都是心上人的名字,寄的是羞于出口的情,温婉就问温四写了什么,温四道:“你猜!” 岸边都是放花灯的闺中女子,河山飘的却全是盼着艳遇的富家公子,哦,不,是飘着坐满富家公子的船,船家拿着长长的竹竿,公子哥们看中了那盏,就勾过来,说不准正巧会写着自己的名字呢。 不远处的船家又勾了一盏灯笼,拿起来一看,愣是不信自己的眼了,递给一旁的红衣公子哥,“这是个怎么回事?莫不是老汉眼花了?” 边上有人好奇,凑了过来,惊奇道:“糖葫芦?!哈!这是哪家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写的?字倒是不错......” 那船里得近,说话的人声音也不小,被温婉听了去,嘲笑了弟弟半天,回府路上还一直“毛孩子毛孩子”的叫。 离逍遥王府还有段距离就听到了那儿传来的喧嚣声,长公主闻声一愣,他们府里只剩一些下人,没理由这么喧嚣,可郑府更加不可能...... 提着大包小包的福禄尴尬的走上来,轻声道:“公主,今天,其实,是,是夏大人千金和......成婚的日子,这,这,是皇上赐的婚......” 看着向来冷清的门府张灯结彩门庭若市,或许新郎官正在敬酒,起哄声一波波的传来,温婉静静的看了看,转身进了自家的大门,待门关上,隔绝了身后喜庆的灯火。 树欲静而风不止,刚扣上的大门又被敲响,女子娇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主,家夫过去多受殿下照拂了,如今我们夫妻两想在这日子里敬上公主一杯,不知公主是否赏脸?” 温婉回身狠狠的瞪着那扇门,仿佛要把门和门外的女子一起瞪穿了,可那女子依然坚持不懈道:“公主?公主?公主!” “闭嘴!”长公主怒极,猛地一开门,却发现......天亮了。 被掀开的侍女慌乱的解释道:“奴婢,奴婢见长公主迟迟未起,唤了几声又无人回应,于是斗胆进来......” 原来是梦啊,温婉揉揉额头,冷笑一声,“我就奇怪怎么会有人愿意嫁给你!” 侍女:0_0哈 “没事,”长公主起身,示意婢女伺候自己洗漱。 正在盘发时,福禄过来敲门了,“公主,郑坤郑相爷求见。” 温婉气还没消呢,怒道:“见见见!见什么见!赶着给本宫敬酒呢?!” 福禄:????? 估摸着,大概意思就是不见了。长公主火气挺大,福禄也不敢再问,于是就这么去回话了,侯在大厅的郑坤听了,认真思索一番,说了一句“好”,便走人了。 福禄:????? 今儿是七夕,四皇子早听人说乞巧节是如何如何热闹了,匆匆吃了晚饭就拉着温婉和福禄出门去了,开开心心吃了一串糖葫芦,又在河边放了盏花灯,回头兴冲冲地的问温婉:“你猜我写了什么?” 温婉惊疑不定道:“糖葫芦?” 四皇子顿时泄气,很不高兴她这么快猜中。 又听河山一艘船上有人道:“糖葫芦?哎哟,这是哪家小毛孩跑出来许的愿啊?” 温婉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又听有人接道:“在下姓唐,复名胡鹭。” 四皇子也听到了,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分卷阅读108 瞪大了眼看过去,立刻笑得肚子疼,对温婉道:“居然真有人叫糖葫芦!你看,他穿得红通通的,可不就糖葫芦!” 温婉如今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去笑话别人,连忙打道回府,心里直道邪乎! 好在郑府一如既往的安静,两家侍卫门对门,闲闲的唠嗑。 再走近点,门后的阴影里走出个人,竟是拿着酒壶与酒杯的郑坤。 郑坤手里拿着酒,这倒是极少见的,他道:“虽然不知为何,但既然公主说了,下官也该来敬上一杯的。” 虽然他不知缘由,但温婉还是一阵气闷,心道:敬敬敬,有本事你真请本宫喝喜酒啊! 骂毕,躲过酒壶一口酒闷了,好气的一抹嘴道:“敬也敬了,你回去吧!” “其实......”郑坤默默的移开身子,露出身后一个还未开封的酒坛子。 温婉:...... “我说怎么那么急着赶回来咯,哼!”四皇子十分不满的嘟囔一声,从他们身边走过。 既然人家带了一坛好酒来,自己也已经喝了一壶,总不好再拒之门外了,唤了仆人上些下酒菜,二人就在花园里浅酌起来。 郑坤举杯道:“微臣敬公主。” 温婉问:“你敬我什么?” 郑坤:...... 温婉:“......好吧,就当我知道了。” 小饮几杯,月上中天,郑坤也起身告退了,温婉道:“你倒是走啊,杵着做什么?” 郑坤认真答:“公主先请。” 温婉一撇嘴,心想这不是我家吗?但也懒得多说,起身向内院的方向走去,转弯处偷偷回头一瞥,那郑坤早已走的没了影,只是方才对饮的桌上却摆了一盏灯笼。 这次灯笼上画了三个人,原先的少女婉了妇人发髻,满脸欢欣的走在前面,一个男子默默跟在后面,虽是面无表情,但发冠早已被肩上坐着的漂亮娃娃扯得歪歪斜斜,与那张脸配起来,甚是好笑。 长公主挑着灯笼细细看了一会,低声道:“也不知道是藏在哪儿带进来的,刚才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着,时不时溢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郑宝尚双手握着床栏想要将身子向上抽离,却被一双手穿过腋下死死按住了肩膀,身上的人也喘息着,声音已经不复最初的清澈,低沉暗哑,在他耳边轻声哄骗着,“乖,腿别乱蹬。” 郑宝尚带着哭腔埋怨道:“那你轻点啊!太舒服了,受不了啊!” 大珠将他双手松开,抱起来抵在床柱上,动作大力的让窗幔摇晃的似乎快要坍塌,“再说一句话我就狠狠弄哭你” 郑宝尚不敢多说,捆绑太久有些酸麻的手搭在大珠的肩上,蒙在双眼的丝巾早就被侵湿,他仰起头任大珠在他颈间没轻没重的噬咬,后背绷得像拉满的长弓,喉间发出模糊的呜咽声,随着大珠的动作起起伏伏。 郑宝尚的失踪最后像一场闹剧一般的结束――在大珠院子里玩累了,于是直接在那歇息了。 虽然老嬷嬷也不知道小郡王是怎么饶过她的眼皮子进到屋里的,但也确实看到郑宝尚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命人去寿宴上跟老爷夫人报个平安,老嬷嬷转头看向一脸羞涩坐在床边伺候的大珠,双眼扫过两人脖颈间的红痕,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你现在也是有身孕的人了,别总顺着小郡王乱来,年轻人没了分寸伤了孩子可就不好了。” 大珠红着脸低头应了,闻讯而来的馒头拔剑的手被一把按住,包子瞥他一眼转头笑眯眯的说:“小郡王和大珠姑娘的感情可真是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不见如狼似虎啊~” 老嬷嬷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两一眼,对两个大男人问也不问就闯进未来孙少奶奶闺房的行为十分不满,各送一枚刀眼,“老妇的话还请大珠姑娘记在心上,我们先出去了,就不打扰小郡王休息了。” 将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和自己一起打发走了,老嬷嬷心里郁闷的想着,她还想再提醒大珠下次力道要轻一点,瞧瞧小郡王脖子上那斑斑点点,都红得发紫了! 老夫人寿辰没有孙儿在一旁陪伴,难免有些伤心,却又听老嬷嬷过来耳语了一阵,红了张老脸笑成了朵花,悄悄附和着老嬷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哎哟,你说大珠那丫头还真看不出来,居然如此,哎哟,阿弥陀佛。你一会请大夫去看看,可别动了胎气!” ===================================================== 作者有话要说:= = 本来想今天凌晨的时候偷偷放肉汤的,可是太累了,没撑住请存稿箱君厚脸皮发文~~【捂脸奔走= =不太了解晋江的标准线啊= = 但是我这么隐晦这么半拉灯,应该还是没有触线的吧?如果有姑娘要评论这一章的话= = 也请评论的隐晦点吧【=/////=】 ☆、第二十一章 郑宝尚偶尔智商不够用的时候都会召集小团体开会,这日月黑风高万籁俱寂,躺了两天恢复了元气的郑宝尚靠在床上眯着眼像只小狐狸似的算计着,大珠坐在一旁一脸将(奸)为(计)人(得)母(逞)的幸福微笑,包子馒头立在床边,一个在吃面条一个在发呆。 看起来像只小狐狸一样的郑宝尚终于装不下去了,摸着下巴困惑道:“我觉得最近四舅舅可能出门撞到脑袋了,奶奶寿辰那天他不但没跟小爷作对,还派人来对小爷,额,做了很舒服的事情。”虽然过后腰酸背痛了两天。 大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禁为长公主教育孩子的方式表示担忧,别说男男之事了,就是男女之事,郑宝尚也知之甚少,大珠对自己太晚进宫表示后悔,小时候的郑宝尚多可爱啊,那么呆,真是~ 馒头一手搭在腰间长剑上,青筋爆出,阴冷的眼神在大珠身上从左边刮到右边从右边又刮回左边,包子一口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龇牙一笑,露出大白牙上一片葱花,“这可说不定,或许是有哪路神仙从天上跳下来救了小郡王来着。” 馒头的刀眼杀了过来,包子一个寒颤泼了半碗汤,觉得自己好像把快乐建立在自己的安危之上了,连忙捂着肚子上茅房去了,留这三人在屋子里争风吃醋。 大珠功力虽不弱,但若与馒头缠斗上也是十分头疼的,于是便打定主意这几日要寸步不离郑宝尚,更何况得尝多年痴念,自然要守好窝边草,不能让别人乘机吃了去,综上所述,大珠这几日都是用尽手段霸占郑宝尚的另半边床,仗着老夫人的维护,把馒头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去。 郑宝尚有点不明白自己一句话为什么让气氛变得怪怪的,只是馒头这个样子让他慎得慌,坐在床上默默背了半天三字经,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不敢抬头看他。 这天夜里郑宝尚从梦中惊醒,眼前仿佛还晃着馒头那双眼,他赤着脚跑下地,到了外间,榻上却空荡荡的。 “啊桓?”郑宝尚喊了几声,没人应,又嘶溜跑回床上了盖被子取暖了。 大珠早被他吵醒,靠过来抱住他微凉的身子,“啊桓是谁?” 郑宝尚想了想,觉得告诉大珠也无所谓,便将自己当初因为名字而与馒头闹别扭,后来又和好了成了“好兄弟”的事告诉了他。 大珠下巴抵着他的发旋,说:“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吧,你本来也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忘了。” 郑宝尚吃力的仰起头看他,“那你说呗。” “朱}。” 郑宝尚:“是你自己要说的,我又没逼你,干嘛骂人啊!” 大珠:“那是我的名字。” 郑宝尚笑喷了大珠一下巴的口水,“你的名字叫猪头?!” 大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睛反射着清冷月光,“再笑我亲死你。” 一说亲,郑宝尚就想什么起来了,即使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他还是可以凑到大珠耳边说:“小爷知道了,从四舅舅那救了我,又对我做那些事的人,就是馒头!” 大珠:“你怎么肯定?” 郑宝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我梦到了!他对我做那种事,还有好多好多!肯定是因为我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所以馒头才会生气,还蒙住我的眼睛吓我” 大珠如遭雷轰,脑袋里回荡着关键词如:梦见,那种事,好多好多! “你知道,那种事是哪种事?” 郑宝尚点头,“原来不明白,但后做了那个梦,好像又明白了,”说着又抬头看大珠,“真是对不住啊,就那样把你送出宫了,不过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了孩子,时间对不上啊?!对了,你原来不是叫小珠的吗?” 大珠觉得自己一口血哽在喉头,需要好好冷静冷静,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掐着郑宝尚的脖子问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所谓“记忆”到底是哪里来的,做个梦也能当真?!老子天天看着你你什么时候跟馒头这样那样过!?还有!不是怀疑他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吗!?为什么又会突然变成小珠!!? 没有给他休整情绪的时间,郑宝尚起身异常严肃的看着他,“抱歉,虽然这样说很伤人,但是你的孩子不是小爷的,爷也不会再跟你有什么牵扯,毕竟爷是有家室的人了。” 大珠急火攻心,一把将人扯过搂进怀里,封住那张莫名其妙的嘴,直到郑宝尚喘不过气才放开他,抵着他的额头厮磨,“不是馒头,不是别人,那个人是我。” 郑宝尚费力的推开他,摸了摸嘴,“你一个姑娘家力气怎么这么大,不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么不知廉耻,还满嘴谎话,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是” 郑宝尚话未说完就见大珠浑身骨骼咔嘣响,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变成了七尺男儿!!!! 这一晚信息量太大,郑宝尚终于超负荷晕了过去,大珠看着怀里人,心里百味混杂,明明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却又因为一个梦就要到别人身边去,简直是要逼疯他,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蒙上他的眼! 郑老夫人寿辰过了两三天,京城里出来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那就是向来最得宠的四皇子强抢民女,而且还不小心给弄死了。说句阴暗点的大实话,这种事情在贵族之中并不少见,给点银两打点打点就过了,官府不会再追究,对方家人也深知民不能与官斗,打落牙齿和血吞,几两银子就抵了一条人命。 可四皇子这事大就大在他不长眼,拖走了新科状元的未婚妻子,状元郎披着血字三步一叩头的从城门口走到了宫门外,民间早就炸开了花,大骂四皇子禽兽不如。更糟糕的是那状元还是老相国门下弟子,都快告老还乡几乎不问政事的老相国领着朝里众臣参四皇子的折子雪花似的往皇帝那儿飞,愁得皇帝父子都不敢出门。 四皇子冤的简直要吐了一缸血,但他又不能直接对着那些没长眼的大臣和刁民们大喊“本宫现在连硬都硬不起来,干嘛还去抢女人!”更可恨的是一条街的人都看到是他的亲信将人抓走,还口口声声嚷嚷着“四皇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那亲信已经消失不见,四皇子简直是百口莫辩。 四皇子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是被人阴了,可他有能如何,翻遍京城抓出那出卖自己的人?还是抓住那状元严刑拷打问他幕后指使?前一个简直是海底捞针,后一个就直接是自寻死路了,只能哑巴吃黄连,蹲在府里暂避风头。 包子将此事当笑话说给郑宝尚听得时候,郑宝尚只是感叹一句“四舅舅太坏了”,对平民生命的藐视,这几乎是每个皇族子弟与生俱来的冷漠观念,即使不会去伤害他们,但也不会放在心上。 郑宝尚也是一样,失去了前世的记忆,死亡对他来说就显得太遥远,仿佛不幸永远都只在别人身上发生,引不起共鸣也不会上心,倒是包子感叹了一句“真缺德,好好的小鸳鸯就这样阴阳相隔了”。 郑宝尚坐了半天,见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可今天还没见过馒头,便问包子:“馒头呢?他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还在生我气吧?” 包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还能知道他生你气?” 郑宝尚撇撇嘴,“这又不全怪我,都怪你!明知道我和馒头两情相悦,你还骗我说大珠是我的填房丫头,你才是真缺德。” 包子惊得早饭都快吐出来了,回头默默看了一眼不远处死盯着郑宝尚散发怨气的大珠,心道怪哉怪哉,什么时候又被馒头给摆了一道? 包子细细回忆了这几天种种,实在看不出馒头有下手搬弄是非的机会,倒是耗费太多脑力导致肚子饿了,拍一拍郑宝尚的肩,“你的感情世界太复杂了,我还是不参与了,馒头大概去安排缺德事的收尾工作了,过一会就回来,你再等等,有什么好戏最好等我吃饱了你再开场!”说完一溜烟的跑厨房要饭去了。 四皇子的事确实是馒头一手安排的,这个时候其实叫他温桓会比较符合意境。 四皇子暗害郑宝尚的计谋实在恶毒,即使没成功温桓也不会放过他,买通了四皇子亲信,状元郎又演了出好戏,只是未婚妻暂时要躲到乡下不得露面了,正好老相国一直中立,迟迟不肯站队,如今借他得意门生之力将他彻底拉了过来,一举两得。 温桓心中的郁气抒发了不少,身后多了一个桃李天下的老相国,就相当于多了上百助力,离那把龙椅也更近了一步。他已经厌恶现在畏首畏尾的日子,手上没有实权,连身份都是见不得光的,若是早日了结天下事登上那至尊之位,区区一个大珠他还真不用放在眼里,而郑宝尚,也终究会回到他身边。 没错,不是“到”,是“回”,温桓总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郑宝尚本来就该是他的,他们本就该在一起的。 一个状元夫人的冤屈还不至于逼死四皇子,但也足以让对方头痛不少时间,温桓谨慎的嘱咐了不少事情,以防日后露陷被反咬一口,等安排妥当又商讨了一些事宜后已是第二日午时,几番伪装改道,回到郑府时他又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小郡王亲卫馒头。 而郑宝尚明显不这么想,他在看见人的第一时间就讨好的笑着,上去亲昵的拉住馒头的手,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吃饭了吗?心情好不?今天天气不错啊!” ============================================== 作者有话要说:上帝在给你一个蜜枣之后,总会补上一个棒槌~没错!郑宝尚恢复记忆了!最坑爹的是,他恢复的是前世记忆!!尼玛还是前半段!!朱}(大珠):我去年买了个表!!!【ps 突然发现前两章章节标题少了个“第”字,回去改改不是伪更不是伪更啊~~~ ☆、第二十二章 四皇子最近火气十分大,隐疾久治不愈名声又一落千丈,那破状元每天领着人在门口求公道,让他憋死在屋里也不敢轻易出门,更可恨的是,皇帝那儿传来口信只说稍安勿躁,之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胡安在找书的间隙又被召唤到四皇子府,出了宫门口就可以看到四皇子府聚集了一群人,他想了想,觉得八成是他那不安生的远房表弟了。果然,走进了瞧,那席地而坐穿着写满血子的衣服头上绑着跟白布条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的,不就是那家伙嘛! 状元郎一看到有人影靠近,吐出狗尾巴草往头上一插,立刻又开始哭:“哎哟我的小亲亲啊!!你怎么就被这衣冠禽兽给害死了呢!!” 身旁众人忙附和着他喊着王法何在正义何存之类的,胡安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可没有忘记自家表弟被姨夫打的时候也是上蹿下跳嘴里喊着这样的话。 状元郎抬眼一看,发现是胡安,立刻又不闹了,把狗尾巴草摘下来继续叼着,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四皇子生病了?” 胡安想了想,含糊说了句“是”,状元郎点点头,又对他道:“那你快进去呗,要是他发火迁怒于你,你就连滚带爬的出来喊‘救命’,到时候我就可以给你和小亲亲一起讨公道了!” 胡安:“”你好歹是个新科状元,咱有点脸得不? 胡安转头,发现福禄已经在门边看了一段时间,一脸纠结的盯着他们看,最后还是侧身请胡安进去了,只是不同以往那样拉着他问这问那,很快诊了脉便出来了,估计以后也不用来了。 状元郎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地上,狗尾巴草已经比之前短了一半,他一张嘴说话就掉了出来,“小胡哥,你给我开点药呗,我膝盖和脑袋现在还疼的厉害。” 胡安想起自己听到的传闻,便问他:“你真的是从城门口一路又跪又颗头的到了宫门口?” 状元郎一挥手,“差不多啦,我走三步磕一头,然后再顺势滚两个跟斗,真是累到快死了!” 胡安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做个好表哥,“这么辛苦的事,要不就别干了?回家休息休息?” 状元郎一挥手,赶他走,“这都是黎明前的黑暗,涅盘前的自焚,你记得把药给我送府里就好了。” 胡安:你就是滚在前面开路的傻逼蛋。 从四皇子府出来,胡安又想顺便去看了看郑宝尚,可惜御医在郑府知情人心中的形象太差了,就是老皇帝的走狗,无事想登三宝殿实在是难,无奈打道回宫,继续在藏书阁里翻找。 且不说侍卫故意没去通报,就是他去了,郑宝尚也没空见胡安的,他此时正指天发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并且再也不会骗馒头气馒头妄想压到馒头。 馒头压下满心狐疑道:“你说你真的想起来了,有什么可以证明是真是假?” 郑宝尚收起发誓的手,正襟危坐,“你可以问我啊,我肯定都记得的!” 大珠蹲在屋顶内心咆哮:不是你记不记得的问题,重点是只有你“记得”那些乱七八糟根本没发生过的东西!你个蠢货看不出他在套你话吗?!! 这么一想,大珠也觉得不对劲了,如果馒头也不知道郑宝尚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那到底是谁给他灌输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记忆?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馒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我是你什么人?” 郑宝尚瞪他一眼,“你就是小爷的人啊。” 这个答案太过笼统,馒头接着他的话说,“这么说来包子也是你的人,那个怀孕的宫女也是你的人?” 郑宝尚以为他还在跟自己斗气,长臂一搂,在馒头脸上“吧唧”亲一口,“你是爷的人,是爷的郡王妃,这样总满意了吧?” 屋顶上大珠“咔嘣”捏碎一块瓦片。 馒头自动忽视了“郡王妃”这个称呼,“那我什么时候,又为什么成了你的人?” 看他问的认真,郑宝尚也老老实实把小珠进宫侍寝到自己拉着馒头向长公主坦白的事一一说了,只见馒头脸色越发古怪,而屋顶瓦片碎裂声也越发频繁。 馒头接着问了长公主的去向和入住郑府的原因,郑宝尚一一答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唯一奇怪的是,他说小郑大人经常逼他去书房背书练字,犯错了还会打手板。 郑宝尚看着馒头不自然的神色,问:“我记错了哪里吗?” “没有。” 郑宝尚原本还瑞瑞不安的表情立马变成了眉开眼笑,搂着馒头摇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忘记,但现在记起来了,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馒头也伸手搂住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神色几番变幻,最终归为漠然。 莫名其妙却完整没有缺漏的记忆,就好像是命运在某处裂开了口,奔向两条不同的轨迹。郑宝尚没有必要编这样的谎话,可若说是受莫愁经的影响,假慈悲和尚却又一口否决,“莫愁经的效用也是因人而异,如果受到较大的刺激也确实有恢复部分或全部记忆的可能,但拥有一段全新的记忆,那也就是‘幻觉’,这种情况贫僧虽闻所未闻,但能肯定不是莫愁经所致。” 假慈悲和尚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明明当初是温桓自己要求让郑宝尚失忆,如今出了状况却怀疑上他,若不是自己曾受温桓恩惠,才不会留在这吃力不讨好,“不然我帮他彻底解了莫愁经,你再看他是否还有这段记忆?” 事情诡异却并非无益,温桓断然拒绝了假慈悲的提议,就当是他意外捡了份大便宜好了。 说来可笑,听了郑宝尚所说的那些事,温桓竟然有种“这些事真的发生过”的感觉,好像他们本就该是在一起的,可是偏偏现实出了差错,走错了轨迹。 郑府的丫头们作为围观者,只能感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人情莫测,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小郡王不要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和她腹中的孩子,却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包子说:“这是你们不懂,男人啊,有的时候也想体验一下被征服的快敢嘛!” 丫头们嫌弃的四散开来,“咦~太监的思维好恶心啊!” 包子:“” 背景许久的郭绍:“你会想体验一下被征服的快敢?” 包子面无表情的转头,“你肯定想体验一下被阉割的快敢。” 事情已经演化到这么曲折诡异的地步,就算是为了找人吐槽一下,包子也该上报给皇帝了,可惜皇帝正为自己家儿子弄死状元夫人的事头痛欲裂,对别人家的小孩子谈恋爱的事情不感兴趣,挥挥手就把他赶走了。 包子无奈,只好去找熬药的小哑巴丫头,小哑巴丫头见他来了,立马起身想要关门,包子眼疾手快一脚插了进去,挤进小厨房,“哎呦,好久不见,不要这么冷淡嘛~” 小哑巴丫头尽量掩饰内心的嫌弃,坐下来继续看着炉火,包子自顾自的找到了一个玉米馒头,又倒了一碗茶,看架势是打算长篇大论一番了。 “今天我要给你讲的可是一个惊天大秘密!”包子神秘兮兮的凑上去,小哑巴丫头伸手擦掉他喷到自己脸上的馒头屑。 “我怀疑啊,小郡王被鬼附身了!而且还不止一只,你看啊,”包子掰着手指数,“第一只是想要伪装成郑宝尚的冤鬼,第二只是早夭的小鬼,第三只是暗恋馒头的痴情鬼!啧啧,这到底是什么低劣民间话本啊!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担心下一次附到郑宝尚身上的会是一只色鬼!” 小哑巴丫头:除非是“色盲”的色,不然看上你的几率实在太小。 包子没有感应到小哑巴丫头内心的吐槽,继续道:“我还听说啊,西方有一种吸血鬼,好像长得还挺帅的,被他吸了血还能长生不老,我比较希望小郡王下次能变成吸血鬼,然后再来咬我一口,嗯,当然啦,看在经常陪我聊天的份上,我到时候也会来咬你一口的,咱们一起长生不老!” 小哑巴丫头:我一点都不想听你吐槽一直到地老天荒,求放过。 “啊!!!!我想起来了!!!”包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小哑巴丫头,“小郡王和大珠两个狗男男私通了,如今看来馒头脱团也指日可待了,那我怎么办!!!我还是处男啊!!!” 小哑巴丫头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太监也有处男和非处男之分吗?” 包子:!!!!!! 郑宝尚突然和馒头十分亲近,在人前也毫不掩饰,还口口声声说馒头是长公主认同的准媳妇,老郑大人急的肝都要吐出来了,现在的孩子感情世界太复杂多变了,他实在跟不上这种步伐,而小郑大人也明显表现不满,与馒头彻夜长谈一番,毫无效果,又想和儿子谈谈,哪知儿子一见自己就开始背三字经,好不容易等他背完了自己要开口,他又立刻开始背百家姓,又等他再次背完,自己刚动一动嘴唇,郑宝尚就跳起来继续背各种课文,直到他实在想不出又什么了,才苦着脸问:“功课我都背出来了,难道有遗漏吗!?” 小郑大人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给他布置过功课,“我找你不是要谈这个。” 郑宝尚:“那是要谈什么?” 小郑大人嘴唇动了动,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了,转而道:“学过作诗吗?” 棒打“鸳鸯”恐怕会适得其反,郑家父子担忧的时候,姜城出事了,一支打着大皇子名义的乱军起义,四处以大皇子遗部之名招兵买马,除了郑家一党的知情朝臣学士之外,其他人几乎都信以为真,许多被外戚欺压的地方百姓都捐响捐粮报名参军,甚至有一直崇拜大皇子并为他不平的官员主动打开城门迎接乱军,一时间姜城乱军势如破竹连取四城向京城逼来。 边疆猛将多被郑家并联归为温桓手下,皇帝若是令他们北上镇压恐怕他们会途中生变,借此机会直逼京城。可除了边关,其他地方守城兵力都相对薄弱不宜调动,只有京城还余有不少直属于皇帝的精兵,若将这些精兵派出镇压,那京城空虚,更容易被郑家一举逼宫。 皇帝进退两难,却在这时探知姜城乱军似乎并非温桓与郑家父子所操控,他们也是毫无头绪一直在派人彻查,并且同样怀疑皇帝想利用这支乱军障眼,打算清除他们的军中或朝中势力,两派之间相互怀疑并最终都选择暂时按兵不动观察着对方反应。 事出反常。 大珠和小珠在密室里会面,他们都听郑宝尚提起过姜城起义,不过事情就怪在,这起义提前了一年,也就是说,两派矛盾会提前被激化,也会打乱他们的许多计划,这根本就是山雨乱来! 到底是郑宝尚预测的错了,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致使姜城起义提前了? 郑宝尚失忆了,一切无从印证,朱家兄妹只能先靠百晓生得来的情报改变日后的计划,走一步算一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 我该怎么说呢那就是尼玛 终于有一点点江山风雨将起的气氛了tat一直觉得自己写的馒头和郑家的谋反像背景一样平淡啊tat今天上榜了,偷偷求收藏收藏此文章 ☆、第二十三章 世界本就是环环相连的,天与地,国与国,家与家,人与人,事与事,甚至是说的每一个字之间都互相紧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简称蝴蝶效应。 虽不知为何,但朱家兄妹却相信郑宝尚会知道变故在何处,也知道姜城起义背后的势力,可如今郑宝尚被莫愁经洗脑,他们只能一面紧盯着局势一面寻找破解莫愁经的方法。 大珠不满的看着小珠,“你不是说莫愁经不过是药物辅以迷幻之术吗?你不是说得很简单吗?为什么不知道解法?” 小珠回瞪他:“你不知道药物有很多种吗?不知道迷幻之术也分很多种吗?解法确实简单,可是简单的解法那么多,我哪知道是哪个?!” 大珠第一次发现自己妹妹还能这样赖皮,也不想再跟她幼稚争辩下去,吩咐下人烧好水,自去沐浴了。 郑宝尚自“恢复记忆”之后就把大珠当成“不知在哪怀了野种还厚脸皮跑回来找自己当冤大头的不洁之人”,那晚在他面前变成男人的事似乎被当成了一场荒诞的梦抛在脑后,只是每次见到他就绕道走,绕不开就命人把他赶走再走,再加上馒头的鼎力支持和包子的隔岸观火,大珠靠近郑宝尚比登天还难,无奈只好换回男装。 大珠洗了个澡,变回了朱},铜镜前的七尺男儿容貌不同于郑宝尚的俊秀,而是如同女子一般,精致中透着一股妖娆之气,这样的男子出了门不但不会让女子为之痴迷,反而会引来许多断袖同好纠缠不休,这也是朱}一直比较喜欢女装示人的原因。 女装的时候他虽实为异类,但大家只会将他当做样貌姣好的女子,而换回男装却成了十成十的异类,十分不自在。 如今朱}一身月牙色男式长袍,银丝绣的图腾若隐若现,腰间银白色腰带显得人越发挺拔精神,往那一站都让小珠和管事赞不绝口,可他依然觉得变扭,“难道你们不觉得女子轻纱罗裙更加轻盈好看,花色也多些,剪裁也不像男装古板,还可以搭配许多饰品” 小珠、管事:少侠你谁啊? 朱}不喜男装示人,即使与郑府之隔一条街却依然等到夜深之时行人渐少才出门,直奔郑府。 侍卫长正要换班休息,忽觉一阵劲风吹过,身子猛地后翻出几丈长枪一栏,“大胆诶?大舅子?!” 朱}穿上男装本就心情不好,偏偏这不长眼的又撞上门来,手指虚晃,捏着绣花针就要扎下去,却有个眼明手快的小侍卫挡了上来,“咦?这位就是街角小珠姑娘的哥哥啊?”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朱}也看到他从袖口划出的百晓令,那是朱家治下百晓生成员的身份标识,这个人出来护着侍卫长,意思就是小珠让他护着了,朱}脸色更黑了一层,冷哼一声转头走人。 对于一个妹控大哥来说,没有什么比妹妹护着其他男人更加让人讨厌的了,更何况那个丫头前几天明明还在因为自己喜欢郑宝尚的事情吃醋!! 刚进院子就见到了包子,对朱}来说,包子还是让他觉得比较亲切的人,因为他跟小珠有一个相似的地方,或许应该叫执着――每次见到小珠她都在绣花,每次见到包子他都在吃东西。 包子的夜宵禁令还没取消,只能每天厚着脸皮去跟郭绍讨吃的,但是再也不挑食了,给啥吃啥,比如今天,捞到了好几根大麻花,炸的嘎嘣脆,可惜不是鸡肉味。 包子咬一口麻花,脸上满是芝麻,抬头看见朱}进来了,连忙把剩下的麻花往腰带上一别,“哪来的狐狸精哦,大珠啊~上次没仔细看,原来你已经生的这么如花似玉貌若天仙我见犹怜了啊~” 朱}刚好一点的脸色又黑了回去,包子见状忙改口,从腰间抽出刚刚吃过的那根麻花,“认识您这么丰神俊朗的美男子真是我包奇才三生有幸,这根麻花是我祖上传下来专补男人味用的,送给你!祝你今后每天都像今天这样风流又霸气!” 朱}一把 恋耽美 分卷阅读1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抽过麻花,“咔嘣”一口咬掉一半,阴狠的瞪着包子,嘎嘣嘎嘣咀嚼着。 包子:明明是同一根麻花,为什么他吃起来这么响!感觉这么好吃啊!!! 朱}吃完麻花,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绣工精致的粉色手帕擦了擦嘴和手,问包子,“主子呢?” 包子还有好几根麻花,这会儿正在啃着,张口就喷了朱}一脸渣,“这个说来话长啊!今天他和馒头卿卿我我恶心死我了,于是我就假装去厨房吃饭,然后躲在屋顶上偷听,结果听到他们亲亲的声音,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不知廉耻啊!那么响!然后小郡王说‘不要,腰还酸’,然后馒头心情不好的走了。” 朱}:“所以呢?” 包子:“所以小郡王现在在睡觉,馒头不在屋里。” 朱}再次掏出手帕擦了擦脸,然后狠狠按在包子脸上,“你喷我一脸麻花就是为了说一堆废话?” 包子:你明明听了前半段很生气听了后半段又很开心,这哪里是废话?你是得了不别扭会死病吗?!! 留下包子在原地委屈,朱}径自开了郑宝尚的房门,又回头露出半边阴森侧脸,“你要是敢偷听试试。” 包子看着眼前缓缓合上的门,不甘心的啃了口麻花,转身去厨房讨汤喝去了。 郑宝尚其实并未睡着,最近小珠令人在他药里加了点新得的好东西,他精神也就渐渐好了起来,如今又有心事,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不通馒头为什么生气,做的腰都痛好几天了,该生气的不是自己吗?!!这样还要自己去道歉哄他不成?莫名其妙!! 门开了又关了,郑宝尚盖着被子翻身装睡,伸手伸脚把床都占的满满的。 朱}:“主子你这么大开大合的姿势,是在暗示奴我什么吗?” 郑宝尚装睡途中惊坐起,看着床前这个有点面熟又记不起来的男人,“你!你!你!你是谁?” 朱}倾身捂住他的眼睛,故意带着暧昧的低哑在他耳边轻声道:“再认不出我,我就弄哭你。” 郑宝尚病猫躯一震,眼睛瞪得快要脱框,这个声音他自然记得,还有这人身上的脂粉味他也想起来了,更重要的是,他好像明白了馒头生气的原因 “你,你怎么忽男忽女的啊!还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居然敢对小爷做出那样卑鄙无耻的事!”郑宝尚对着门外喊,“来人啊,有刺客!” 包子在厨房吃东西,自然听不到,而一路偷偷跟来的侍卫长蹲在外面听墙角,小侍卫十分担忧的问他的上司:“真的不用进去吗?小郡王在呼救啊” 侍卫长一挥手,“不用管,人家窝里闹呢~” 小侍卫拽紧了手里的百晓令,担忧的想着到底该不该提醒他的名义上的上司一声:如果他继续学少爷说话带“~”的话,小姐可能会见他一次打一次了 “我当初那样做也是为了救主子啊!那四皇子为人歹毒,对你下了非交、合不能解的春、药,我想主子你也不想被那赖头尤四碰吧?这事情又不好宣扬出去,所以奴我只好牺牲自己了!”朱}一双媚眼含着水汽看着郑宝尚,尽是委屈。 “狗屁!”郑宝尚暴起,“信你我就是个棒槌!你到底来干嘛的!” 这家伙该不会是四舅舅派来挑拨自己和啊桓的吧?郑宝尚一脸怀疑的看着“长的就不像好男人”的朱}。 若是朱}听到他的心声,肯定要吐血,郑宝尚难得聪明,但总是没用对地方。 “其实我来,只是想跟小郡王聊聊天。”朱}后退几步,坐到桌旁,表示自己不会对郑宝尚做些什么,“姜城突然出现了一支打着大皇子旗号乱军,小郡王听说了吗?” 听到姜城、乱军等字眼,郑宝尚心里莫名浮起一阵焦躁,他自认为这种焦躁是来自于对朱}的反感,于是不耐烦的转身盖被子睡觉,“那关我什么事,外公自然会处理好,你干嘛为了这个吵我睡觉,快滚!” 其实原本就没打算能从郑宝尚这问出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他,而心里有带着一点希翼,妄想着或许能让他记起什么,只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了。 朱}在桌边坐了一晚,温桓也一晚没有出现。百晓生一切事务早由小珠掌管,朱}再放心不过,况且他们不争天下不为百姓,只是为了报长公主大恩,自然不会有太大压力,而温桓不同,他初担大任,心怀仇恨又觊觎着天下,姜城之事若不尽早想出对策定会后患无穷,从收到消息起就和一干大臣幕僚暗地会面商讨,一夜都不得空。 姜城乱军,若真是大皇子流落在外的旧部,温桓肯定会首先考虑收归麾下,可就情报来看,领头人当年不过是祁大将军手下的小小校尉,是个爱贪便宜的人,说不准就是被皇帝收买了,假作叛乱最后却和皇帝里应外合对付他们。 可偏偏皇帝的行为也让人费解,若他真有计划,应当会装模作样一下派军队剿杀乱党,若不是,则更不应该放过乱军,可偏偏皇帝也按兵不动,甚至紧盯着他们的动作,好像同样不解姜城乱军的由来。 如此一来,温桓等人简直寸步难行,若是暗中接近叛军乘机收归,又怕其中有诈,而且当前确实不宜节外生枝,将老皇帝赶下台还不到时候。若是等到老皇帝下令他们出兵去平乱,等将来他们再竖起大皇子旗帜登上大位的时候,那就等于是打了自己一个大巴掌,也令一些有心投奔效力的有识之士心寒。 进也不成,退也难为,温桓和郑家父子的眉头自姜城起义消息传来后就没有放松过。 ======================================== 作者有话要说:纨绔的大概架构已经定好,预计25w内完结,这几天再插播一下小郑大人和温桓的前世篇 前世故事就这么补齐了~~偷偷告诉大家= =温桓前世篇有惊喜= =喜欢我请 收藏此文章 ☆、第二十四章 莫愁经的解法尚未探知,乱军之事却有了线索。 乱军冒着大皇子的仁义之名,还要依靠这个好名声来招兵买马,自然不能滋扰百姓烧杀抢掠,如此一来军饷和粮食都成了问题,若在姜城老巢还好说,如今攻略几城队伍不断壮大,后方补给不足,百姓捐响捐粮也凑不足军需的十分之一,军队就只能拉拢当地粮商和富裕的庄稼户,而被拉拢的人之中,就有朱家百晓生。 “才走几步就物资匮乏,到底是谁家的小猫跳出来充老虎?” “我本也怀疑这乱军真的是民间起义,巧合罢了,哪想这个时候,它自己露出来马脚,”小珠停下绣花的手,指尖银针得意的晃了晃,“虽然乱军现下势如破竹形势大好,可与乱党勾结还是会令商户有所顾忌,所以他们联系会面都是在暗中进行,而且就明前打探到的情况看来,他们很‘巧’的避开了背后有朝廷势力的商户。” 既然说是背后,那就不是皇商,而是作为眼线隐藏在市井中的棋子,能知晓这些商户的背景,这也足以证明姜城起义有朝中势力参与其中。 “可这么说来,这乱军背后到底是哪派人依旧难以判断,我们不就相当于原地踏步?那你得意个什么劲?”朱}不解的看着小珠。 “有啊,”小珠笑眯眯的看着朱},“我令人把这个消息卖给了郑家,若之后乱军开始调查详查各联合商户,那么问题就出在温桓一派,若是乱军没有发觉,那就是老皇帝那边的事了。” 朱}被小珠毫不犹豫的帮助他情敌的举动给生生膈应出一肺的血,醋劲十足的对床帐里的人道:“小郡王怎么看?” 一只枕头伴随着郑宝尚憋屈的声音飞了出来,“我看你们是有病才会大半夜在我房间里说这些无聊的事情!!” 自己的爷爷父亲连同啊桓一起对付外公,那不就是谋反? 一定要把这两个饶人清梦还造谣生事的人抓起来游街示众!郑宝尚恨得牙痒痒。 两人好像才意识到现在早过了郑宝尚的睡眠时间,吹了烛火轻手轻脚的出门。 小珠出了门,见包子蹲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吃汤圆,看到他们出来龇牙一笑,露出大白牙上黑乎乎的芝麻糊,小珠惊讶的抬头看了看天,发现今晚月亮特别圆特别亮,难怪自己可以看得那么清楚。 小珠转头看着她那清冷月色下显得越发妖艳的哥哥,不满道:“我就说没必要过来,你看,他根本不可能记起什么。” 朱}面色阴沉的看着院中树下一块阴影,冷声道:“确实不该来。” 小珠顺着他目光看去,之间方才没有注意到的阴影居然是个人影,斜斜倚在树干上,侧过头来对她温柔一笑,小珠突然觉得夜凉如水,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出来散步。 侍卫长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脱下了执勤的滚边黑衣,穿上一身与朱}相似的雪白长袍,腰间系着简单的宽腰带挂着一块鸡血玉下面缀着同样艳红的流苏,微微倾着身,对着月光吟诗,“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包子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转过头去,他都不忍心告诉侍卫长他那浑然天黑的肤色在穿身白衣,夜色里就好像飘着一只无头鬼。 朱}夜视能力也不错,还能找着侍卫长的大黑脸,冷冷的盯着他,“你连时辰都不分吗?现在已经夜深了。” 包子默默吐槽:“其实他从黄昏交班后就一直守在这了。” 侍卫长负手走来,笑吟吟的看着小珠,“小珠儿,难得来一趟,我带你去荷花池边玩玩吧,正好大人养的锦鲤也肥了,我抓几条烤给你吃~” 小珠看着他这身抄袭意味浓重的打扮,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拦住自家哥哥手里的绣花针,“别管他,我这就回去洗洗睡了,你也进去守着小郡王吧。” 朱}给了侍卫长警告性的一瞥,转身进了门,守在外间。小珠对包子点点头,绕过侍卫长出了院子,郑府值夜的侍卫就看见自家老大穿着一袭长袍磕磕绊绊的追着洗衣坊的小珠老板出了郑府。 “小珠儿~小珠儿啊~”侍卫长追上去拉住小珠的衣袖,“我穿这样你不爱看?” 小珠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你说话带‘~’我也不爱听!” “好吧,”侍卫长马屁拍在马腿上,干咳一声,“我还以为大舅子这类型会让你觉得比较有安全感。” 小珠抬头看着他,“你是怎样就怎样,不用去管别的什么,我若是不喜欢你,任你死缠烂打也不会搭理你,若是喜欢,那也不需要你去模仿谁。” “我知道是我犯傻了,”侍卫长一脸正色的握住小珠的手,“等一切安定下来,我就去跟大哥提亲,他就算用针扎死我我也要把你娶回家。” 明媚月色下,一对小鸳鸯互相依偎着诉衷肠,包子一个汤圆丢过去,惊奇一片涟漪,吓跑了两只鸳鸯,“每次看到谁家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我就觉得世事快要弄人了。” 郭绍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既然还省的出粮食来打鸳鸯,明天是不是不用吃了?” 包子吓得一骨碌差点没滚进荷花池里,被郭绍提着领子拎回来了,“你最近乖乖吃东西就好,哪都别乱跑,懂?” 包子摇头,“最近吃太多汤圆了,脑袋里一团糊,不太懂。” 郭绍:“明天有八宝饭。” “好嘞!”包子端着空碗跳起来,“一人吃饱全家不愁,谁管他家事国事天下事~” 包子转过头,斜着眼看他,“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年轻人,不要太天真了~” 包子跳上回廊,七转八转的消失在了尽头。 月亮渐渐下去了,黎明前那么一黑,太阳又出来了,院子里的鸟叽叽喳喳个没完,郑宝尚顶着一副熊猫眼踢了踢榻上的朱},“醒了就快起来滚蛋,别想呆在这挑拨小爷夫妻感情。” 朱}看了他一眼,没搭理,径自去打水来为他梳洗穿衣,等收拾妥当出门,包子已经候在一旁,“哟,今天这么早?思君心切夜不能寐?” 话音一落,馒头转个弯进了院门,郑宝尚大眼睛往那边一看,再一愣,又迅速暗淡下去,“你回来了啊,正好我们吃早饭去。” 老郑夫人近日已经极少出门,一直在屋里诵经念佛,今天却出现在了饭桌上,这让郑宝尚有点适应不过来,老夫人虽然十分和蔼,待他也很好,但两人也确实没什么话可说,早饭吃的有点尴尬。 郑宝尚喝一口包子喂的粥,看着馒头递来的羊奶酥皱了皱眉,还是一口吃了下去,双手在桌下绕来绕去,想找些话题来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但又觉得老夫人应该比较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纠结半响还是决定开口。 “爷爷和爹怎么还没起啊?这么大了还赖床!”救命,快告诉他这种无聊的话题才不是他想出来的! 老夫人慈爱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开口道:“他们早就上朝去了,来不及陪小宝吃早餐。” 郑宝尚遄帕尘龆ㄔ僖膊豢口了。 “恢复记忆”的郑宝尚早就忘了茶会这么个消遣的好活动,他的生活每天除了跟馒头撒撒娇跟包子打哈哈就是吃药吃饭睡觉,如今他满腹心事,不想跟包子聊天更不愿意看见馒头,三人在一起出奇的冷场了,朱}作为一直被自动忽视的人,站在十米之外一脸探究的看着郑宝尚。 这么一天无所事事,包子早就东吃吃西玩玩没了影,郑家两位大人午饭晚饭都没出现,反倒是馒头异常清闲,一直陪着郑宝尚发呆,直到夜里才有消失不见。 “大人听说小郡王的朋友来府里做客,已经准备好了客房,奴才奉命带公子过去。” 朱}意味深长的看了小仆一眼,笑道:“好,你稍等,我跟小郡王还有聊聊天叙叙旧,一会就去。” 小仆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立马又低头行礼,规规矩矩的退到院门外等着。 朱}看着手捧诗经装模作样的郑宝尚,挂上一幅邪魅笑脸凑上去,“主子今日心情似乎不佳啊?唔~不然我来猜猜原因?” 郑宝尚斜他一眼,装过身去继续看书,耳朵却紧张的竖了起来。 “因为我的缘故?”郑宝尚撇嘴,你也太高估自己了。 “难道是早饭不好吃?”郑宝尚眉毛一抽,你当我是包子吗? “或许~是因为馒头?”郑宝尚菊花一紧,背脊挺了起来,又欲盖弥彰的放松下去。 朱}奸诈一笑,“难道是因为姜城乱军的事?”郑宝尚动了动肩。 “因为小郑大人太忙了,一天都没有来看你?”郑宝尚别扭的一低头,还哼了一声。 朱}:太做作了!你好歹也是宫里长大的,勾心斗角会不会啊!! “原来只是被老爹冷落闹别扭了啊,”朱}漫不经心的下套,“我还以为是因为馒头今天怪怪的,好像另一个人一样呢~” 果然,郑宝尚没忍住身子一僵。 朱}:中了! 蹲墙角的包子:卧槽!馒头居然是假的!卧槽!我都没看出来! 包子猫着身子后退十米,转身欲走,撞上了一柄勺子。 郭绍:“今晚有八宝饭,乖乖呆着。” 包子退一步看着他,“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郑府里的温桓是替身,那真的温桓去哪了?姜城?调查叛乱的事用得着他亲自出面吗?可如果不是姜城,又是去哪需要用这招金蝉脱壳?一定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有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 郭绍铁勺随意的横在身前,“吃夜宵。” 包子都被他气笑了,“你以为郑府里只有我一个眼线吗?你拦住我也没用了,早有人去报信了。” 郭绍:“你也太小看我了。” 温桓的替身虽不说好不破绽,但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哪怕是郑家两位大人短时间内也无法察觉,谁想却被郑宝尚一眼就看出来了,也只有郑宝尚看出来了,这郑府看似防卫松懈,实则不然,特别是郑宝尚的院子,想进出实在不易,更别说还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再出去传话了。 “到底是谁小看了谁啊?”老皇帝能放心他一人盯着温桓,那他自然也不会是个小兵而已。包子虚晃右掌,手中出现一颗石子,郭绍急退几步防他袭击,却只见他轻轻将石子摆在脚下。 一时间,飞沙走石风云变幻。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包子:我想采访一下两位,为毛你们会看出(怀疑)馒头是假的?郑宝尚:我的情人我还不懂?朱}:我的情敌我还不懂?包子:对不起,我高估你们了【画外音】郭绍:喂!放我出去!!! 收藏此文章 ☆、郑坤前世篇 嘉兴元年四月,皇长公主病逝,谥号懿宁,举国哀悼废朝三日。 郑相国请以一品夫人礼为皇长公主下葬,棺柩入郑家祖陵,嘉兴帝未允,依旧以皇长公主礼藏之,只是葬礼由郑相国操办。 即使不合规矩,满朝文武也没有人出声,连最毒嘴的谏官也低首闭嘴站在一旁。 皇长公主的灵堂设在曾经的郑家如今的相国府,沐浴袭礼后的温婉看起来就像熟睡一般,反倒是郑坤,仿佛一日间又苍老了许多,面容疲惫头发灰白,老郑大人看着也不禁红了眼眶,儿子日夜守灵不愿离去,他和老伴劝不动,也不忍心再看,相互搀扶着离开了灵堂。 温婉身为两朝公主,在众人眼里一直圣宠不衰,更何况还是郑相国念念不忘的前妻,怀着各样的心思,从王公贵族到文武大臣家中的小辈与女眷皆来吊丧,挂着白灯笼的相国府竟热闹的如同集市,说不清多少姑娘的手帕意外遗落在院子里灵堂外,又有多少素未谋面的千金贵女在皇长公主灵前泣不成声。 郑坤冷眼看着,第二日相府便大门紧闭,若有人问起,侍卫便直白的答道:“大人说未免人多口杂,扰了皇长公主清净。” 长公主头七之日,郑坤挥退了下人,独自守在灵堂,都说人死后魂魄会在头七回来,亲人是应当回避的,不然被鬼魂看见会令死者牵挂,不愿投胎轮回。郑坤为长公主细细理着发丝,“你若看到我会牵挂也好,在奈何桥头等几年我便会来了。” 郑坤不知夫妻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他也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在他心里,让这个戴着凤冠霞帔嫁入郑家、夜里会为他送一份宵夜留一盏灯的女人过得幸福安康就是他一生的责任。 即使很多时候他都听不懂温婉话里的意思,猜不透她的想法,但两个人在一起,听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自己绞尽脑汁的附和几句,却觉得日子好像本来就该是这样,平平淡淡却毫不乏味。 直到大皇子被诬叛国。 老皇帝独宠皇后,后宫雨露不均,这是满朝皆知的事,也因如此导致皇帝子嗣单薄,膝下只有长公主这个掌上明珠和四个皇子,大皇子是贤妃所出,在四个皇子之中资质最好的且聪敏好学足智多谋,门下幕僚中也不乏才华横溢之人,相比之下其他皇子都要逊色许多,特别是皇后所出的四皇子,终日只知玩乐且人嚣张自大目中无人。 皇储之位本该毫无悬念,坏就坏在老皇帝是个痴情种,爱屋及乌对皇后所出的长公主与四皇子宠爱有加,对外戚也多有照顾甚至是放纵,在这样的风气下,朝廷越发动荡不安,外戚目中无人横行朝野,甚至曾当着皇帝的面称四皇子为太子,嚣张至极。 而大皇子叛国案几乎是明目张胆的栽赃嫁祸,可偏偏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让大皇子与其门客尽被抄斩。事到如今,谁还看不出老皇帝早已被蒙蔽双眼帮亲不帮理,老郑大人几番劝谏无效终是对这样的朝廷绝望了。 或许是命中注定,满朝文武不乏像郑家这样忠心耿耿且根基不浅的世家,可大皇子妃的侍女偏偏就拦住了郑家的轿子,大皇子的遗孤偏偏就藏进了郑家。 郑坤想跟温婉解释,原本确实只想救那孩子一命,可眼见朝廷一片乌烟瘴气,外戚迫害忠良鱼肉百姓,皇帝顾及皇后而不愿整风换血,要救这样的朝廷,只能改朝换代。可惜佳人已逝,任他说再多做再多也无人来听。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你看到那个孩子,不该让你回宫。”郑坤终于熬不住这几日堆积下来的疲惫,靠在温婉毫无温度的颈边沉沉睡去,晚风撩起了白色帐幔吹灭了灵堂烛火,树叶沙沙作响就好像亡灵的脚步声,又像是细细的呜咽,在静谧的夜里四散开来。 皇长公主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蔓延了好几里,却无人为她唱挽歌即使早已讣告天下,可是郑宝尚依然未出现。自入殓之日起,天子的暗卫就监视着京城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过半点郑宝尚的踪迹。 那个人,或许真的死在了觐州。即使不愿意承认,但皇帝却抛不开这个念头。 长公主二七之日未过,便有不长眼的人前来献殷勤,郑坤看着眼前市舶司家的小姐,二八出头正是最好的年华,蛾眉螓首,肤若凝脂唇如点朱,晃眼一看,就好似当年初见的温婉静立含笑看着他,连那身衣裳都绣着她喜爱的花式。 那日,市舶司家的千金与向来冷情的郑相国相谈甚欢,几近黄昏才有相国大人亲自送回了府,她满面娇羞而又骄傲的踏进家门,不像回家,倒像是嫁得了金龟婿风光回门。 流言蜚语还来不及传遍京城,那位小姐也只做了一夜美梦,再醒来便是市舶司收受贿赂暗增商税锒铛入狱,府邸被超,一干家眷狼狈离京再无音讯。 皇帝下的旨赐的罪,却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对身边大太监道:“谁没有几处逆鳞,只是郑相国这逆鳞似乎藏得太好,害的人家献错殷勤反遭横祸。” 江南温柔的夜色下,一个长眉的老头驾着马车,后头还追着个老头,破锣一般的嗓子响彻街头,“停下停下!你这把年纪了还瞎折腾个什么劲哟!” 长眉老头冷哼一声,一挥鞭道:“他们不是千方百计想让引小宝现身吗?我这不就如了他们的愿,也可以让小宝找到他娘了!” 后头追着的老头跑不动了,蹲下来拍着腿恨恨道:“不过是个白捡的徒弟,你倒是上心得很!老不死的臭顽固!!” 长眉老头不搭理他,又抽一鞭,马车“咕哝咕哝”的向北方驶去。 温婉下葬近一月后的清晨,守城的士兵一开城门便看见门外血红的漆木棺材,大骂一声晦气,挑起长枪要去探个究竟,走近一看,发现那棺材竟没有盖上棺材盖子,里面躺着一名身着素衣的俊美男子,面色红润仿佛随时会从梦中醒来,士兵认出了这张脸,慌忙伸出手指在他鼻尖试探后膝盖一软直直跪了下去,“快来人!!!” 年轻的天子在大殿之上接受百官朝拜,却忽然觉得心口被重重一击,有些喘不过气来,猛然抬头,只见大殿之外黑云密布,漫天沉郁的乌云仿佛要压垮这依然动荡不安的朝廷,又好像是压在自己心口上,阴沉绝望蔓延开来,晦涩压抑。 百官正在争论该如何处理觐州灾情。觐州三年前遭遇了一场地震,后又出了疫病,若是当时能处理得当,也不用到如今成了满朝文武一块心病,大国地图上狰狞的伤口。 当年先皇被觐州接二两三的天灾人祸扰的不得清净,最后下令封锁觐州,只进不出,周围州县不得收留觐州灾民,导致原本就遭受地震又疫病横行的觐州明明处在大国之中却被孤立,灾情越发严重,拖到如今,觐州之内遍地尸骨,飞进一只苍蝇都会被抢夺分食,新皇曾经派去赈灾队伍,结果还未到城门就被已然疯魔的灾民围堵在了郊外,灾民们已经麻木无知,看到活物死物都往嘴里塞,明明一个个都骨瘦如柴却让轻甲的军队丢盔弃甲狼狈而退。 再派轻功绝顶的暗探进城探看,却只看到屋舍坍塌倾毁,几处地面巨大的裂痕里填满了尸骨,灾民们犹如地狱饿鬼四处游荡,双目呆滞肤色如同黑铁,似乎人人都染有疫病,皮肤溃烂生斑。大街之上胡同巷尾,随时都可以看到某人突然发难扑倒身边的人疯狂啃咬,路人见状也一哄而上,不多时,就只剩一具尸骨,皮肉无存。 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对待溃烂的伤口,只能削去皮肉重新生肌,有人提出引火烧城,却被指责泯灭人性令人心寒,若要进城救助,却又难以实现,百官犹自争论,无人发现郑相国与皇帝在这种时候的沉默。 这几日郑坤的手经常莫名颤抖,有时是在写奏折,有时是在喝茶,有时是在睡梦中突然惊醒发现双手抖得不能自已,就好像有不知名的悲戚之情躲在心底,十指连心,惊惶不已。 特别是每当听到想到“觐州”一词的时候,他只能死死扣住双手,不让人察觉他的异常,若非袖子宽大,恐怕整条手臂都会抖如糠筛,他有时会不禁想,自己或许真的老了。 而今日却十分反常,双手不但没有颤抖,反而僵硬冰冷的好像沁入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直直传进心里。 “原来是我的孩子回来了。”看到报丧的大太监冲进大殿的时候,郑坤心里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朱红的棺材就停放在大殿之外,就在很久以前温婉日日来给他送点心时所站的地方,被偌大的殿门框在其中,显得孤寂可怜。 郑坤走过去,先是看到里面灰色的布鞋,然后是白色的孝衣,再走近点,才看到他的儿子。 郑坤在无数个夜里梦见过父子再见时的场景,小宝有时还是那样肆意玩笑无忧无虑的贵公子,有时又成了瘦骨嶙峋的难民,更多的时候,他看见的只是一具白骨,而今,真正看到了,他瘦了,也黑了,像他娘一样面无表情的躺在那,肤色红晕,好像随时都会睁开眼睛用恶作剧得逞的表情看着自己。 郑坤伸手为他正了正有些松散的发冠,转身看着宝殿之上的帝王,他僵坐在那,呵斥着大太监的目无法纪,不敢抬头看殿外一眼,慌忙退朝,身影消失在珠帘之后。 或许他们都该遭到报应,可是为什么,这让对无辜的母子成为了他们的报应。 听着百官齐唱着吾皇万岁,他想,退朝了,他该带小宝回家了。 ================================== 作者有话要说:小郑大人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这样【= =】的符号,没有表情,而感情都只在心里,温婉去世他肯定难过,可总觉得将他的表情表露出来哪怕一点点都显得太露骨 ,所以写的时候很纠结今日双更 给馒头的前世篇好吧 不厌其烦的再说一次有惊 喜 哦~ ☆、30?温桓前世篇 沁阳宫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宫女捧着热水拿着锦帕进进出出,小太监急急忙忙赶去太医院,拉住一个药童便问:“胡太医呢?宝珠娘娘旧疾又犯了,请太医快些去看看!” 药童也知道这身娇体弱来历不明的宝珠娘娘是皇上的心头肉,若是出了事可了不得,急忙去通报一声,收拾好药箱跟着胡安急急去了沁阳宫。 沁阳宫里宫人来来往往却只听得到踏雪的细碎声音,所有的窗户都被纱布所取代,胡安知道这屋子下面的火龙定也烧得火热――宝珠娘娘的身子受不起风寒又经不得憋闷,不能不透气,也不能进寒风,不能不暖和,也不能太燥热,实在是为难了伺候的宫人们。 沁阳宫是昔日皇长公主的寝宫,本就富力奢华,宝珠娘娘入住之后更是堪称金碧辉煌,柔软舒适的羊毛毯铺满了宫殿每一个角落,就算是打落了杯盏也未必会发出声响,绫罗纱幔皆是进贡的上品,装饰器皿无一不是做工精湛百里挑一,更别说宝珠娘娘日常的吃穿度用了。 圣宠如斯,却还是抵不过红颜命薄,胡安看着宫人急忙掩上的门,遮去了漫天飞雪,这位宝珠娘娘,恐怕难熬过这个冬天。 妃色的床幔里拉出一根细长红线,胡安拈着红线,只觉得帐内的人脉搏越发微弱,凝神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 即使出诊数次,胡安依然未曾见过这位娘娘,连声音也不成听见过,若不是宫人来收取红线时帐幔之内会一闪而过纤细的手,胡安几乎要怀疑这帐内是不是空空如也,而通过红线传来的脉动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屋外响起沙沙的脚步声,皇帝下朝赶来,解开黑色的长裘,里面还穿着来不及换下的龙袍。胡安忙起身行礼,皇帝扫过厚厚的床幔,却并未过问宝珠娘娘的病情,只挥挥手让他退下。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起初胡安还会主动将宝珠娘娘的病情仔细说来,到后来确实渐渐不再提了,只能感叹帝王宠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沁阳宫里的东西,样样都是最好的最金贵的,宝珠娘娘常用的药食更是千金难求,可胡安却从来都看不出皇上对这位娘娘有半分的关心,说句冒犯的,造就了这样一个毫无生气的金丝牢笼,与其说是宠爱,不如说是在折磨那位娘娘。 挥退了下人,皇帝并不靠近,坐在桌前隔着床幔对床上人道:“今日太傅又来向朕告状了,永乐用墨汁把他的胡子都染黑了,还把自己不合格的卷子都吞进了肚子。” 皇帝低低的笑声回荡在沁阳宫里,“简直跟小宝一样调皮,不,比他还调皮,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爬树摸鱼捉弄宫女,简直就是个小霸王。” “还有一月永乐就七岁了,我会立他为太子,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皇帝话音落下,犹如死水的床帐之内终于有了动静,一双布满暗红疤痕的手掀开了帐幔,露出同样伤疤纵横的脸,没有焦距的眼睛却死死的对着皇帝的方向,被拔去了舌头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无力的抗争。 “你不愿意?”皇帝站了起来,“那有如何?你真以为自己是身份尊贵的宝珠娘娘?” 皇帝的手附上那人细瘦的颈项,“若不是你为他留下了血脉,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看着手下的人面色涨红发紫,渐渐喘不过气来,皇帝才放下手,“你最大的功劳就是生下了永乐,这同样是你最大的罪过!” 皇帝甩袖而去,留下床上的人瘫软喘息着,那双失明已久的眼睛早就流不出眼泪了,她伏在柔软的锦被上,十指死死的拽着床单,扭曲不堪。 有宫女推门进来,在床前迟疑一阵,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拉好帐幔退了出去,沁阳宫中再次寂静无声。 任谁来看都不会认出这个容貌尽毁眼盲口哑的宝珠娘娘就是当年那个秀丽可人的小珠。 原本被抓进狱中严刑拷打,最坏不过是死,可御医一句“月子里带来的病”就将她打入地狱,温桓查到了小永乐的存在――那个她当年被送出宫后偷偷生下的孩子,郑宝尚的孩子。 从那以后她被刺瞎了双目拔去舌头,幽禁在这沁阳宫中,没有鸟叫虫鸣,没有半点人声,所有的宫人都像哑巴一般,她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来自温桓的声音。 温桓说:“不过一夜露水,你竟敢偷偷生下永乐,你竟敢还好还有永乐” 温桓说:“那夜他是怎么对你的?很疼吧?他做事总是莽莽撞撞的,可是那时候,我比你更疼。” 温桓说:“你肯定不知道,小宝他其实很喜欢吃桂花糕,那种很廉价的、甜甜腻腻的、街头巷尾都有卖的桂花糕,还偏偏不好意思,怕被人发现,总是躲起来吃。” 温桓说:“他不适合跟女人在一起,没有谁会像我这样包容他照顾他,给他想要的一切。” 温桓说 小珠嘲讽的勾起嘴角,这个可怜的皇帝守着心上人和别人的孩子,还要自欺欺人的和一个残疾女人吃醋争宠,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夜凉如水,沁阳宫里却从感觉不到四季的变化,看不出日夜的区别,时间好像是静止的,又好像是飞快流逝的,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儿子已经快七岁了,原来她已经在这寂静的牢笼里熬过了四年 她听见门轻轻推开的声音,或许是宫人怕她无声无息的死去会让失去泄愤对象的皇帝会迁怒于自己,于是又来探看探看,她转过身将头埋在被子里,空洞的眼对着一片黑暗。 床幔动了动,探进来一只小手,“娘?” 小珠一愣,浑身僵硬。 那个稚嫩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小小的手抓着她的被角,悄声道:“娘,我来看你了,父皇说娘生病了,永乐不能来闹您,可是永乐想娘了。” 小永乐停了下来,期盼的看着小珠的背影,“我就偷偷来看娘一下下。” 没有得到回应的小永乐伸长了手,搭在小珠肩上,温暖柔软的触觉透过薄衫传到了她的心底,“娘,永乐快要七岁了,娘会来给永乐庆生吗?” 小珠浑身僵硬冰冷,即使是在夜里,她也不敢转身,她怕永乐看到她可怖的脸,害怕自己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吓到永乐,她只能死死抠着被子,连哭都哭不出来。 小永乐等了半晌见床上的人毫无动静,失望的收回了手,“那娘好好休息吧,要快点好起来,永乐要回去了,娘晚安。” 轻轻的脚步声过后那扇门开了又关了,沁阳宫又变回那个死寂的牢笼,小珠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恨意疯狂生长,几乎要将一切感情都吞没。 皇帝再来沁阳宫的时候,小珠摸索着起身,向他跪了下去。 “这倒是稀奇,我以为宁愿在这宫里熬到死也不会向朕低头。”皇帝看着跪倒在脚边的女人,堆积在心里的郁气似乎终于得以消散,只有他明白自己心底对这个女人的嫉妒,几乎逼得他几近疯狂。 小珠咬破手指,颤抖的在地毯上写字。 皇上的独子永乐皇子七岁生辰上,只在传闻里出现过的、圣宠不衰的永乐皇子生母宝珠娘娘第一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说是出现也太过勉强,因为只有一顶软轿,垂下的纱幔隐隐透出一个纤瘦的身影。永乐原本在与郑相国和太傅说着话,眼睛时不时往外瞄两眼,见到这顶软轿的瞬间大眼睛跟点了蜡烛一样亮了起来,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却被身边的太监拉住了,“殿下且慢,宝珠奶奶还病着呢,别让病气过给了殿下。” 永乐也不挣,就站在原地欣喜的看着轿子里的人影,“娘今天身体好些了吗?” 轿子里的人点点头,身边的宫女假作侧耳倾听,再转头对永乐恭敬道:“回殿下,娘娘身子好多了,今日殿下生辰娘娘还特意绣了个荷包给殿下。” 宫女双手呈上,永乐忙接过细细打量,绣的是永生安乐,底衬上还有复杂的图腾。永乐小心的将荷包挂在腰间笑道:“真好看,谢谢娘。” 宫女又一阵侧耳,转道:“娘娘身子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殿下要注意身子,外头还落着雪,莫要贪玩着了凉。” 永乐有些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应了,一路看着轿子远去,郑相国上前拉住他的手,“殿下入席吧,皇上就快来了。” 永乐乖乖的任他牵着,走上玉阶坐在了御座边上,小手抚摸着腰间荷包,满脸藏不住的笑意。 当那顶软轿和皇上一起出现在百官面前的时候,永乐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了,那俊俏可爱的模样,活生生就是一个郑小郡王,但却无人敢点破。 虽是永乐皇子的生辰,但寿星本人却一直心不在焉,偷偷的越过皇帝打量着那顶软轿,感觉里面的人也在温柔的看着自己,立马又有点害羞的低着头吃吃笑。 皇帝看着他这摸样,心里百般滋味,永乐越大越像郑宝尚,连眉眼之间的调皮灵动都分毫不差,就好像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小郡王还坐在他身边,低头在想着什么坏法子又要让让自己去恶整别人。 生日宴将近尾声,大太监取出圣旨上前一步,众人见状噤了声俯身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子永乐” “娘娘!”宫女的呼声打断了太监的宣旨,软轿里的宝珠娘娘忽然晕厥,竟直直的倒出了的软轿之外,永乐闻声立刻跑了过去,扶起地上的人,却看到一张满是伤痕的脸。 “永乐,快到父皇这来。”皇帝心里大喊不妙,不想吓到了孩子,连忙上前去拉他,哪想变故就在这一时,晕厥过去的宝珠娘娘突然暴起,手掌向皇帝脑侧一拍皇帝便直直倒了下去。 “来人啊!!护驾!!!!”大太监尖利的叫喊想起,郑相国冲上来抱住了永乐,捂住他的眼,再看皇帝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动静,太阳穴上冒出一粒殷红的血珠。 “嗬,嗬嗬嗬!!”小珠在四周摸索着,郑相国一手捂住永乐的眼,另一手将他的右手交到小珠手上。 “他没事。” 小珠双手握着这小小软软的手,将他贴在自己的脸上,留恋不舍,最后还是放下,她认出了郑相国的声音向着他做了个口型,“永乐拜托了。” 永乐皇子生辰上的一场混乱,宝珠娘娘用一枚绣花针插、入了皇帝的太阳穴,而后以头抢地而死。 ========================================== 作者有话要说:= = 就是这样 小宝其实是个有儿子的人可惜他爹都来不及知道= =馒头最后究竟死没死我也不想写了总觉得死了也不好 活着也不好有错字有bug请亲们提醒一声 我先去开个会 回来再改~ ☆、第二十五章 朱}隐隐听见屋外有人说话的声音,走出去一看,却见郭绍一人站在院子中间,手上还握着个勺,样子十分滑稽。 “你大半夜拿个勺子站人门外做什么?” 郭绍呆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看见眼前一张狐媚的脸差点一锅勺拍上去,靠着强大自制力冷静下来,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朱}问的问题,答道:“今晚做了八宝饭,小郡王的小太监却没来吃,我觉着奇怪就来看看。” 朱}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小郡王的小太监”是个什么东西,“他或许已经去厨房了,你回去看看,若是不在,我也可以帮你吃了那八宝饭~” 郭绍觉得也是,转身出了院子,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迎面又遇上巡夜的小侍卫,被他毫不掩饰的用探究的眼神目送了一路。 小小一个郑府还真是每天都有新惊喜啊~ 小珠捏弯了手里的绣花针,“下厨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不漏勺’也就罢了,烧柴的居然是他爷爷‘不落柴’,这会儿还出了个会奇门遁甲的小太监,我突然觉得是不是如今江湖人才辈出以至于出门讨个活计还真不容易!” 这么说来,朱}也给震惊了一下,包子这人向来武功平平智力不行,居然还会奇门遁甲之术?这就好比家里养了只不会下崽的母猪,某天你却突然发现它原来会下金蛋,这绝逼不是一件能让人淡定的事! 虽说易经八卦也属奇门遁甲之术,而且街边算命的都会一点儿,可真正能精通掌握并且轻轻松松布阵御敌的人,如今好几十年都不曾有过了,像国师这样只会掐掐手指看看星星、占卜出的结果也只是模拟两可、摆个阵法也许只能逗逗蚂蚁的人就已经可以被奉为国师了,可见此门秘术的精深所在是极难领悟的,若是老皇帝手中真有这么一人,随便摆颗石子都能成阵,那可没有理由这么忍气吞声的退让着了。 小珠也知他心中所想,道:“他似乎在郑府内布置了不少半成的阵法,再多加一花一草一木就能成阵,而且似乎只能迷惑镇中之人,产生幻想扰乱思绪,范围却十分有限,可见他也并未修习到能一人抵御千军万马的地步。” 也说不准他只是对郭绍手下留情而已,哪怕不可抵御千军万马也绝不能小觑。 奇门遁甲,变幻莫测防不胜防,哪怕是功力再高的江湖人都对此十分忌惮,可何况还摸不准对方深浅。 “温桓离京,确实是件古怪事,也难怪他不惜暴露也要向老皇帝禀报。”小珠又把掰弯的绣花针掰直回来,哪想用力过度,断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朱}握着她手指仔细看了看,并没有刺破,才继续道,“或许是之前就用过,只是今日不巧被你的人撞见了而已。” 小珠见他故意无视温桓离京之事,不满的将话题又绕回来:“乱军如今攻至漠河,联络商户也是在漠河附近几城,而温桓离京却是直直去了姜城方向,只恨姜城如今戒备森严,进城容易出城难,潜伏在那的百晓生也无法传出消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百晓生尚且传不出消息,温桓却得到了消息 “乱军,”朱}双目微眯,透出些许兴奋的光芒,“是乱军故意放出消息引温桓过去,而这消息中又透露着什么让温桓心疑有诈却不得不亲自动身前往的信息。” “你查一查与姜城及周围地方有关的文献记载,究竟有什么是值得温桓冒险一搏的。”越是在乎就越会成为弱点,他空有一身武力却也敌不过温桓身后势力,更不能以天下和郑宝尚掣肘温桓,正是在发愁的时候温桓却自己暴露了出来。 朱}越想越蠢动,竟没有发现小珠今日的焦躁不安,兀自回了郑府,对着郑宝尚傻笑。 小珠其实很少显露出负面情绪,她无聊了就绣花,开心了就绣花,难过了还绣花,烦闷了依然绣花,而如今绣花针都掰断了,依然理不清头绪,拿不下主意。 小珠恨恨的从牙里挤出句话:“真是小看他了!” 昨日深夜,胡安突然造访,给小珠带来了无尽烦闷。 “是色令智昏还是胡某真的太过愚钝,才让姑娘认为能轻易将胡某玩弄于股掌之间?”昏黄的灯光下胡安神色温和笑容得体,说是翩翩公子也不为过,可惜来势汹汹。 既然他如此开门见山了,小珠也不打算与他虚与委蛇,“是朱薇考虑不周多有冒犯了,只是如今大人愿意来见我一面,定不是为了兴来听小女子一句道歉吧?” 他肯来,说明有意向合作,可既然来了,就一定是要谈条件了。 “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早已决意小郡王不可留,胡某若是为姑娘找来珍奇录,那便是与皇上作对,胡某不过小小院使,恐怕担不起这罪名。” 说白了就是不愿拼命白干活,小珠本也不是做白日梦长大的,自然知道使唤人做事总是要给些好处的,便接着他的话茬道:“胡大人言重了,小女子既有求于大人,事后也定护大人周全,若是大人还有何顾虑,也可直接告诉小女子。” “顾虑说不上,这回,是真条件了,”胡安干燥纤长的食指敲击着桌面,“想必姑娘早已察觉,胡某对小郡王十分倾慕,若是他日珍奇录能为郡王拔除顽毒,胡某只愿”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他竟想抱得美人归! “当然,也是胡某异想天开,”胡安见小珠面色难看,也不急于得到答案,起身欲走,“姑娘既能探得珍奇录在太医院中,自然也有本事将它拿到手,也未必需要胡某这点微薄之力了。” “大人过谦了,只是此事并非朱薇小小侍女可以定夺的,还请大人容我与主子几日思量。” “敬候佳音。”拱手转身,胡安走得潇洒,一排胸有成竹,任小珠在身后恨得牙痒痒。 若她真的一心向着郑宝尚,此事定不会一人暗自思量,可惜小珠对郑宝尚的感情是在复杂,一来长公主对他们兄妹有救命之恩,理应效忠郑宝尚以相报,可偏偏自己哥哥却又和那麻烦郡王有那么点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还动了感情,即使并不是郑宝尚的错,她也不免有些迁怒。 朱家惨遭灭门,就剩朱}一个独子传承下去,可他偏偏喜欢上一个男人。若是一个普通男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那蓝颜祸水时日无多的郑宝尚,即使日后拔毒成功,可那小心眼的皇帝,那将登大位的温桓,还有那郑家父子与长公主,哪个是好相与的?哪有什么平安厮守可言?再说了,厮守的前提还得是郑宝尚能喜欢上她哥哥! 小珠越想越来气,自己哥哥本该是风流潇洒的江湖侠士,如今变得偏好女装也与郑宝尚脱不了干系,可郑宝尚或许就会因朱}女气过重而不喜,这怎么能不气人! 小珠一狠心便想答应了胡安要求,若是将来郑宝尚知道后不愿意,也可以再做些手脚让他同意,这样也可以让朱}死了心断了念。 可万一朱}知道了呢? 一盆冷水泼灭了小珠心中的算计,若是被朱}发现自己的妹妹居然在背后算计着自己与心上人即使朱}一直十分宠爱她,她也不敢拿兄妹情义做赌注。 可若是没有了胡安的助力,那本大概藏在太医院,实际却不知处的珍奇录她是绝对拿不到的,那样绝世珍奇,记录了不少起死回生与长生不老等绝妙医术且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书,除了皇帝与太医院提点胡老御医,唯一有机会翻阅甚至拿到手的只有下任提点胡安了。 无论答应还是不答应,朱}都不会开心的。 小珠烦躁不安,气的葵水都提前了,侍卫长抽空来探望也被一把绣花针给扎了回去。 都说血亲之间能相互感应,朱}如今却是感应不到小珠的烦躁了,哼着小曲回到郑府,看见郑宝尚愁眉苦脸的坐在院子里发呆,乐呵呵的冲上去偷了个香,挨了软绵绵一巴掌又继续乐呵呵的蹲一边盯着他看。 其实也怪不得朱}追求太低,主要是温桓这人弱点不多,能让他用以牵制的更加少到几乎没有,如今找着点头绪就仿佛看到未来幸福的生活在招手,而温桓气得跳脚却不得不在一旁憋屈看着。 包子早从宫里回来了,还专门去了厨房一趟,把隔夜的八宝饭给吃光了,捂着圆滚滚的肚子回院子,却见门口围着一堆丫鬟,一脸忿忿的搅着帕子扯着袖子,隐隐听见她们叨咕着“狐媚子”“妖人”“不男不女”之类的词,包子伸头往院子里一看,立马被闪瞎了狗眼。 哎哟卧槽,这光天化日之下咱收敛一下花容月貌好不好!?笑的一脸春意这是想入锁妖塔了吗? 想想又觉得奇怪,大珠倒是常笑,但都是娇羞阮媚的,朱}也常笑,但都是冷笑的,如今却见他乐得找不着北了,得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啊? 难道是小郡王有喜了?!! 包子被自己的想法恶心的差点把刚吃下去的八宝饭都吐出来,摇摇头决定先不回那妖孽横生的院子了,去荷花池捞鱼来吃好了。 郑宝尚愁眉苦脸的,却看罪魁祸首还在一旁乐得见牙不见眼,恨不得用鞋板抽他。 他今日朱}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起床了,专门在门口拦着爷爷和爹,结果问起啊桓下落,那两人却用那个假货来搪塞,还说是他疑心病重无理取闹,要罚抄书。 那晚听了朱}与小珠的谈话,他虽不信郑家与啊桓会造反,但也不敢向宫里打听和透露些什么,只好自己在府里苦思冥想,朱}看起来倒像是有些能耐的,只是自己与他糊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本就让啊桓不高兴了,如今这人跟牛皮糖一样赶不走就算了,若再求他些什么,只怕将来更加说不清了。 郑宝尚苦恼半日,最终一拍大腿:人都见不着还管什么清楚不清楚的! 下定了决心,郑宝尚转头看着朱},无视他那灿烂耀眼的笑容,开口于道:“你一定知道啊桓去哪了,带小爷去找他!” =========================================== 作者有话要说:朱}:我去年和今年都买了个表啊卧槽!!!你让我开心超过两章会掉收藏吗!!!= = 一切都是为了让大珠登上正攻娘娘之位即使过程怎么看都是为了馒头xd电脑终于修好了tat一个星期伙食费就没了 求安慰tat为了不伪更我决定先不改之前的错别字了!【对我就是懒 ☆、第二十六章 京城重地守备向来严格,自卯时开城门到子时闭门都有士兵把守,出入皆要受盘查,而这日出城之人似乎特别多,长长的排了一条。 士兵们刚检查完了一行在京城生意没落返乡的人,这家族不小,行李也多,盘查起来实在费劲,哪知刚走了这堆,后面又是一队人,个个身材魁梧目露精光,士兵们自然警觉,正要开口盘问,便见那领头的大汉便递了块腰牌。 小兵不认得这东西,便交给小队长看,小队长打个哈欠接过来一看,立刻挂上了笑脸让路,“大人们是出去办事呢?” 领头的大汉拿回腰牌收好,说句“休要多问”,领着二十来人出了城门才上马疾驰而去,小队长看得十分羡慕,对身边小兵道:“看着没?好好干,有出息了才能像那几位大爷那样威风,可都是替上头干大事的!” “这到底是让不让出城了啊?没见人赶时间呢?” 这声音清澈好听却带着不耐烦,小队长以为又是哪家公子要出城游玩了,哪知一回头看见个满脸麻子的车夫,背还有点罗锅,大鼻子歪嘴的看着自己,手上马鞭不赖烦的甩着。 “嚷什么嚷!丑人多作怪!马车里是什么东西,掀开来看看!”小队长见他这样貌便十分嫌恶,没好气的说着,伸手便掀开了车帘,这一看却直了眼。 别说这车夫看着恶心人,车里坐的姑娘可是美得跟天仙似的,一双含情的媚眼怯怯的看了过来,看的小队长心都酥了,忙放低声音道:“姑娘莫怕,只是例行盘查罢了,敢问姑娘为何出城,车上又带了些什么东西?” 漂亮姑娘一双水眸怯怯的看着他,贝齿轻咬下唇,羞羞答答的开口道:“小女子家长病逝前来投奔哥哥,哪想进城打听许久才知哥哥早前接到家书便回去了,竟是路上错开了,这才急急往回赶,为凑路费将东西都典当了,随身只带着些衣裳被褥。” 这声音跟黄莺似的清脆婉转,小队长微微眯起双眼居然红了脸,见那姑娘将包袱都打开,确实是些衣裳被褥,也不好意思细细翻看便挥挥手让人过了,末了还警告那麻子车夫一声,莫要动什么歪脑筋,老实送这小姐回家。 车夫撇撇嘴敷衍似的应了,马鞭一扬抽在马背上,那笨马竟原地踏步几下,并不前进。 “嘿!你这蠢东西!”车夫嫌这畜生不听话,小小的眯眯眼竟硬生生瞪大了,又是几鞭子抽下去,好不容易在小兵发火前让这马车挪动了。 小队长看着这不靠谱的车夫,想着要不要提醒那漂亮姑娘换个可靠的,但转念再想,啧!再漂亮的姑娘也是别人的媳妇,自己操心这么多做啥!收眼转身继续盘查出人去。 那马车慢溜慢溜的到了郊外,那漂亮姑娘头戴斗笠钻了出来,笑盈盈的对马夫道:“主子先进去歇会吧~奴婢来赶车~” 那马夫利落的丢了马鞭,嫌弃似的绕开那姑娘进了马车,漂亮姑娘接过马鞭笑了笑,稳稳坐在车前嘴角含笑的一挥鞭,“走喽~” 车里伸出一只脚,毫不怜惜的往漂亮姑娘屁股上踢去,“慢着点!想颠死小爷啊?!” 那漂亮姑娘正是变回大珠的朱},而那人见人嫌的马夫便是郑小郡王了。 郑宝尚贴了满脸麻子不说,眼角也塔拉下来,十分不舒服,更加不爽的是背后还做了个罗锅,躺也不是坐也不是,趴着还嫌压着胸口闷,最后烦躁的又给大珠屁股上来了一脚,“这么慢做什么?你是故意想让爷找不到啊桓,你好趁虚而入是吧?” 大珠恢复女装心情甚好,也不计较,两下子拍掉屁股上的脚印,继续稳当当的赶着马,顺着之前那队大汉留下的马蹄印子前进。 急什么~此去姜城路漫漫,更何况带着个身娇体弱的郑宝尚,情敌尚在远方,他二人独处时间长着呢! 可是!!! 郑宝尚作为老皇帝的出气筒、郑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他能出京城吗? 当然不能,所以他好好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包子捧着一碗热乎乎的药过来,“好开心啊,又能喝药了!” “郑宝尚”淡定的把药端过来,鼻翼微微煽动着,娘希匹的,一个月一百两黄金没说要包括喝毒药啊!!!老子的绝活是易容伪装,不是特么的福大命大好不好!! 可是!!! 大珠作为一个如今渐渐被妹妹控着的妹控哥哥,他能轻易离开吗? 或者说,他好不容易撇开了情敌,他还会傻不拉几的带着心上人去千里寻人吗? 当然不会,而马车之所以载着两人悠悠的向着姜城而去,一是郑宝尚闹得欢逼得紧,大珠想着带他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二是这姜城确实值得一探。 关于姜城的记载,各处游记史记山水记都有提到过一二,这并不稀奇,最稀奇的是,在某些年代久远或类别偏冷的书籍里倒是出现过几次次,而且几乎每次都伴随着“宝藏”“异世”等字眼,这么说来,温桓此行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得到了消息并且确定了姜城宝藏之说。 大珠一撩刘海,“天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况且姜城之中本就有他们的人,去了汇合便好,还省了路上长长的缀着一堆人。 如今出城遇上老皇帝派出的人,看来他还是赌对了,宝藏之说十有八九是真了! 临行之前小珠还欲言又止,想着是否将胡安的条件告诉自家哥哥比较好,可再一思索,让朱}知道了还不得跑去给胡安一顿教训,到时候可就连条件都没得谈了。 下定决心独裁到底,小珠看着又变得比自己还娇小的哥哥,用手抹掉了他脸颊上的胭脂,交代道:“这次去姜城,捞得着便宜就捞,捞不着也保护好自己,凑个热闹,再打探下乱军之事便好了。” 虽然知道妹妹是关心自己,大珠还是忍不住腹诽:要是真没捞到好处,那一百两黄金你还不得从我分红里扣?那我要几时才凑得够聘礼哦! 大珠前脚一走,小珠后脚下了令,胡安身边的百晓生无论远近,哪怕只是偶尔得以远远见一面的,都需要时刻盯牢,不放过一个疑点更要死命挖掘一切弱点。 既然他的条件应不得,那便只能想办法让他退步了,他若实在不退,便只能另辟蹊径了。盯梢胡安的同时,向各地都伸出了触须,因为探得珍奇录下落而闲下来的百晓生组织,不得不再次四处搜寻救命良方。 是救命,不是续命。 郑宝尚往常连出门都极少,出京城更是第一次,只是临行一夜没睡好,在车上补了个觉,再醒来便没个消停,这边瞧瞧那边看看,也顾不上嫌弃大珠男不男女不女了,见着稀奇的东西就扯着他衣摆问,好奇的不行。 来来往往或赶路或行商的人都忍不住往这朴素的马车上望几眼,赶车的姑娘虽然遮着面,但单看身段也是个俏人儿,不禁都想看看用这么标致的丫头来赶车的主人,得是怎样神仙似的人物。 有往京里去的贵公子见了,调转马蹄跟了上来,一步一履跟在马车旁,火红的宝马示威似的“呼呼”喷着鼻息,那拉着马车的棕马儿斜眸瞄了它一眼,“吧唧”拉了一大泡马粪,一身轻松的撒蹄子拉车了。 贵公子轻咳一声,对大珠道:“这车里是那家小姐?看这落魄样是要去哪儿?” 大珠看他这轻浮样,心下冷笑,手里捏着绣花针正思索着是要扎马屁股还是直接扎他一屁股,身后帘子掀开了,郑宝尚嚣张道:“爷是你家祖宗!这不听闻家里出了个傻子,也顾不上收拾,急急赶来看看是那家猪投错了胎,竟成了小爷的儿孙!” 一般人听了这不敬的话定是要闹起来的,可那贵公子还来不及生气呢,就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大麻子脸给唬的一愣,大珠乘机出手,那火红宝马吃痛,扬蹄子一声嘶鸣就把那吓傻的公子给颠了下来,听那声响,估计屁股得摔凹了去! 郑宝尚滚进马车里哈哈大笑,又对赶车的大珠道:“你这家伙生的妖里妖气的,比小爷显眼多了,怎么不把自己整张大麻子脸?” 恋耽美 分卷阅读1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你这一张麻子脸可得十五两金呢,再说了”大珠回眸一笑明艳动人,“出门在外,有个漂亮女人也好办事啊~” “好办事是什么?方便扎人屁股吗?”郑宝尚心情好,也跟他斗起了嘴。 “方便逃命~主子,抓稳咯~”大珠高喝一声,一鞭子抽下去,马车“咕隆咕隆”的加速驶去,将那摔坏了屁股躺地上骂娘的公子哥远远甩了去。 郑宝尚还来不及反应,身子向车厢里倒去,好在铺了被褥没磕着,背上的罗锅害得他像个翻不了身的乌龟似的四肢划拉了好久,最后干脆一侧身,继续睡了过去。 大珠听着车里捣鼓几声便安静了下去,唇角微扬,哼起了小调。 树欲静而风不止,日落西山之时,这辆“有个漂亮女人好办事”的马车被流寇拦了下来。 几个又黑又瘦的汉子拿着不知哪捡来的破刀横在路中央,带着浓重的口音嚷道:“瓷路是俺开,瓷树是俺崽!” 大珠悠悠接道:“欲从此路过,留下大脑壳~” 几个汉子愣了愣,“俺们要睨脑壳做什么?车子里的东西留着,人走!” 大珠掀开帽上的薄纱,娇笑道:“车子里的可是个麻子,你确定要?” “管他瓜子麻子!小娘们要命就快走!”其中一个大汉不耐烦的吼着,作势上前要拉她下来。 ==========================================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着做实验 更的慢了点 今天争取双更~~~~ ☆、第二十七章 女人都是在乎脸面的,漂亮人妖也不例外。 虽说是同一个人,但情景不同身份不同,那心境便差了十万八千里,朱}恨极别人关注他样貌,而大珠却最喜欢别人夸她漂亮,这会儿被几个流寇毫不在意的态度激怒,绣花针唰唰唰全往下盘攻去,扎的一干人哭爹喊娘,在泥土地上跟一堆柴火堆一样滚来滚去。 大珠美目怒视着地上几人,柳眉都快皱成了两条相望的虫子,“在你们看来,姑奶奶生的比麻子还丑?” “可不就是!各位好汉不识人面却懂人心啊,你这人妖生的就是个歹毒之心,哪比得小爷天性善良菩萨心肠!”郑宝尚早在他们喊口号时被吵醒,这会儿探出个头来嘲笑大珠,两只小眼睛满是促狭,一脸麻子笑得挤成了一团,看着实在是可怕又可憎。 大珠却不与他计较,转头盈盈看来,又是媚眼如丝,“主子这话说的,奴婢一颗心还不都是为了你~” 郑宝尚败就败在节操尚存,差点被恶心的把一颗心吐出来赔给他! 最先说要抢劫的流寇们早就看傻了,这才明白原来“麻子”不是什么芝麻瓜子的,真的是个满脸麻子的人! 回神较早的立马捂着裆给跪了,直喊女英雄饶命,其他人反应过来连忙跟着做了,这样看起来倒像是大珠欺负了他们。 大珠并不阻止,只是后退几步问道:“听你们口音,并不是京城周边的人,干嘛跑这么远来打劫?再说了,我这么漂亮,你们为什么都不把我抓回去?” 郑宝尚听着前半句还挺有兴致,听到后半句就撇撇嘴飞了个白眼。 跪着的几人互看几眼,最后一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开口了:“女英雄哦,饭都吃不饱了,还抢女人做什么啊?俺们是从觐州来京城避难的,路上用光了盘缠,没法才‘借钱’的” 原来是觐州地震大灾而赈灾银两却被层层克扣,百姓无法生存,只能举家搬离,听说京城里富人多,好谋生,便远远过来了,路费用尽便堵在人少的捷径小道上,专抢些小户。 郑宝尚听到“觐州”二字不由皱眉,似乎十分反感,但又说不出反感的原因,开口的语气便不好了,“这算什么?此地离京城不过一天脚程吧?到了这还需要‘借’路费?贪心不足!” 几个汉子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大珠并没有附和郑宝尚,而是打量了几人一番又给了几锭银子,“别再往京城里去了,与其在富人堆里做乞丐,不如找个安乐小镇做些可以糊口的正当生意。” 在场的连同郑宝尚在内,惧是一愣,只是郑宝尚愣完就冷哼一声缩回了马车里,而几个汉子却千恩万谢一番,直到大珠不耐烦了才离开。 “怎么?主子还不至于为了那几个钱和奴婢生气吧?”大珠掀开帘子,看着里面双手抱胸一脸不爽的人。 郑宝尚又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留给他一个罗锅背。 “主子是不耻他们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不踏实干活赚钱反而出来拦路抢劫?” “难道不是?你本来可以制服他们,却反而给了他们银两,你这叫助纣为虐!” “得饶人处且饶人,”大珠叹口气,见四下无人,便进了车内放下帘子,“觐州状况确实凄惨,那几个汉子看起来不像一家人,估计是好些难民结伴上京的,肯定还有不少老人妇孺同行,盘缠用完了,自然是男人来赚,可他们只是路过逃难而已,谁会雇佣这样的人来干活?找不到活计大家就得饿死,打上了歪主意也是难免的。” 大珠见他不说话,便接着道:“他们这个样子,估计是到了城门口军官也不让进的,被拦在门外好些天了也不一定。” 郑宝尚表情有了些许松动,但还是不敢苟同,“这么说来打劫是迫不得已,那被打劫的人就是活该倒霉了?” “是他们走错了路,但相逢一场,奴婢也只是出点小力指条明路而已,若是他们能就此改过那也是好的,若是不能,也总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 “就你有理!你是活菩萨!”郑宝尚撇头不理他。 日头已经落山了,马车里更是黑暗,大珠看他一双不服气的小眼闪闪亮,满脸麻子都被黑夜淡了去,就那粉嫩嫩的嘴唇撅着异常诱人,不禁倾身偷了个吻,还在他口感不错的下唇上轻咬两下,心满意足的出去继续赶车了。 “你给我滚!”郑宝尚气急,抬脚又在大珠刚坐稳的屁股上踢了两下,狠狠抹几下嘴唇,呸!一股胭脂味! “更让人害臊的事都做过了,主子怎么还这么害羞~”偏僻的小道上响起大珠银铃似的娇笑,盖过了沿路鸟叫虫鸣。 原本天黑前能到一处驿站,可被这么一耽搁,只能夜宿郊外了。 大珠在马车不远处生着火堆,架着小锅煮热水,再将身上的肉干丢些进去就成肉汤了,虽然简单,闻着倒是挺香,再吃些干粮,果腹还是没问题的。 郑宝尚两手闲不下来,总是东弄弄西摸摸,向来是不会自己吃饭的,大珠只有把馒头一块块掰开,沾了汤喂他,虽然忍不住想顺手调戏两把,可又担心郑宝尚脾气上来了就不愿吃东西,于是压下打情骂俏的念头,老老实实喂饭。 郑宝尚吃了一个馒头就不愿吃了,捧了碗汤在手里取暖,看着大珠把五个大馒头捏碎了丢锅里,和汤泡成糊糊一片,端着锅“呼噜呼噜”就给吃完了。 郑宝尚:“你身子变小以后,肚子不会跟着变小吗?怎么吃这么多?” 大珠抹抹嘴,闻声一笑,怀念道:“主子你以前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呢~” 郑宝尚并不感兴趣自己以前问过什么,但大珠明显很想告诉他,一张美艳的脸都挂上了暧昧的神色,“那时主子是问奴婢缩骨以后‘那儿’会变小不。” 郑宝尚:我终于知道自己失忆的原因了,尼玛肯定是因为过去太不堪才需要忘记的!!!! 即使已经入夏,郑宝尚的身子在夜里还是容易着凉,大珠给他铺好被褥后便在马车外生着火,确保热不着也冷不着他,心里思索着关于姜城、关于觐州、关于莫愁经的种种。 郑宝尚如今已是断不得药的,不然身子会衰弱的更快,好在临行前小珠便给了他一瓶药丸,短时间内可替代老皇帝的慢毒而且不会那么伤身。 大珠估摸着郑宝尚该睡着了,才从衣襟里摸出药瓶进了马车,本是想直接喂给他,这药入口即化也不怕噎着,但看他睡得香甜毫不设防便起了坏心思,将药丸含化了才嘴对嘴的渡进去,还被迷迷糊糊的郑宝尚添了几下。 这本该是甜头,可惜对一个开过荤的人,猪油炒青菜简直是折磨,大珠不舍的离开那水嫩的唇,叹口气下车继续大汗淋漓的烧火,可两人那日活色生香的画面却在脑内挥也挥不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郑宝尚醒来时已经接近午时,大珠大清早便驾车,如今已经到了临近小镇,街边尽是叫卖的小贩,热闹得很,郑宝尚都不用掀开帘子,直接伸脚准确的踢到了大珠的屁股,“小爷饿了!” 大珠也不停,任马儿慢悠悠的走着,从怀里摸出块早前在街边买的桂花糕递给他,郑宝尚接过来,摸着外面的油纸包,还热着呢! 一同递进来的还有一个小瓷瓶装着的荷叶粥,伴着桂花糕吃,清清爽爽口齿生香,郑宝尚不由享受的眯了眯眼,因为易容而变小的眼睛现在更是只剩一条缝了,跟只被挠了下巴的猫似的,而且还是满脸麻子的驼背猫 在小酒楼里买了些饭菜,除了下车方便时间,马车都咕隆的一路没停过,速度虽然不快,但也走了挺远,在夜里到了路边的小客栈住宿。 大珠跟小二哥打听一番,得知老皇帝派出的一行人昨夜就到了这了,今早已经离开,可见两人真不是一般慢。 郑宝尚愁眉苦脸的看着小二哥打热水渐渐装满了浴桶,没有注意到对方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小二哥心理活动:两人居然住一间房!奶奶的,那么漂亮的姑娘居然配了个癞蛤蟆! 水装满了,小二退了出去,大珠整理好东西见郑宝尚对着洗澡水一副苦仇深大的样子,想到这人据说小时候曾意外落水因此而恨上了洗澡,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小爷出去逛逛,你洗吧!”郑宝尚假作不在意,转身欲出门,被大珠眼疾手快拦了下来,“奴婢伺候主子洗吧,这面具和罗锅都是贴身上的,若是不经常清洗是会起疹子的~~” 郑宝尚反抗无效,衣衫假皮都被拔了个干净,一脸不爽的坐在了浴桶里。 大珠知道这大爷洗澡最难伺候,平时包子馒头两个人一起上手,还得拿些幼稚的不行却偏偏很有趣的东西哄着他,眼珠子一转,便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把干花苞往水里一洒。 那花苞是仔细选出来又小心晾晒的,完整又饱满,沉入水底落在郑宝尚白嫩嫩的大腿上,吸了水却渐渐张开了花瓣,完全盛开后便一朵朵浮了上来,郑宝尚看着有趣,便捞了一朵在手里仔细看。 他本就不是爱花之人,也不认识手上的花,只觉得这花蕊透着些淡青色,玉白的花瓣呈半透明状,沾着水晶莹剔透十分好看。 花是好花,人是美人,大珠看着忍不住又吃了一通嫩豆腐,等人水灵灵的出浴了,更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吃干抹净,只好匆匆替他擦干头发把人塞进了被子里,自己躲到屏风后狼狈梳洗。 只是两天而已,自己便如此上火了,想到远去姜城路漫漫大珠一咬牙,痛并快乐着。 ================================================ 作者有话要说:三观不同何以为夫!话说满脸麻子你也下得去口大珠:现在只有我下得了口了,咩哈哈哈哈~~~~麻子面具:我是被人恶意使用的! ☆、第二十八章 路上种种略去不说,两人日夜兼程偶尔住店的赶着路,十多天便到了与姜城临近的百亩,百亩城城如其名,城墙围得正是百亩地大小,不过就算有点误差也无从考究啦。 郑宝尚虽然一路上没受什么委屈,但也难免有些萎靡了,倒是大珠,时不时熬夜生火,时不时谷欠火攻心的,居然还能保持面色红润皮肤光滑,只能对着镜子感叹天生丽质难自弃。 郑宝尚正靠被子上看民间小册子,感到马车停了下来,立刻激动的探出头来,“到啦到啦?到姜城了?” 他这一路不知问了多少次了,大珠也习以为常了,“还没到呢~” 迎上来的店小二难得是个不以貌取人的,对着长麻子脸也能笑眯眯的,“快了快了,出了这百亩城再走几里就到姜城地界了,两位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要一间上房,再来两桶热水和三菜一汤都送到房里去。”大珠取了一块碎银递给小二,转身去收拾马车上的包裹了。 待他们收拾妥当,小二便唤来马夫将马车拉到了后院里,领着二人上了楼。 一个漂亮姑娘和一个满脸麻子的罗锅,这样的组合走过大堂自然引来了不少目光,小二依然是一副讨喜的笑领他们上楼,“二位也是想在姜城落脚的吧?” 大珠并不答话,反问道:“最近很多外人往姜城去的?” “那是!仁义军军纪严明又不扰民,税收也少,管着的地方可比那朝廷安定多了,二位其实也不一定要进姜城,那里面住着大人物呢,进进出出查的可严了,我们百亩也不错,一样是仁义军的地界,太平又富足!”小二得意道。 自百亩之前几城开始便是乱军领地了,城里人都称乱军为“仁义军”,每当提起,那口气都像是说着再生父母,难怪乱军能一路无阻连取了好几城。以江山为称,哪里还有比民心更重的砣。 大珠细细听他说着,顺着他的话打听了些有关姜城与仁义军的事情,但怕他起疑,并不好多问,郑宝尚走在后头百无聊赖的听着,心里十分不屑,这样的野军哪里需要放在眼里,朝廷只是不出兵而已,不然这小小乱军不过瓮中鳖,随随便便就可以包抄了。 可是朝廷为什么不出兵呢? 军情急报一个个往皇城里送,局势难明,谁都等着对方先行一步,在互相猜忌的同时也不由想到:乱军或许根本不属于任何一派,而是一只想要出奇制胜的小狐狸,可若真是如此,又有太多说不通了。 朝堂上每日每日都争论不休,两派你来我往针尖对麦芒,你说边陲险境不可调离士兵以防他国侵袭,他说京城重地不可失了守军让“某些人”乘虚而入,又有说国家久无征战,各地守卫军军力早已薄弱不宜调动 一干中立大臣头晕脑胀看得,最后只得两方各退一步――边疆驻军与京城守卫军各出五万,前后夹击乱军队伍。 行军打仗毕竟不像出门游玩,需要安排准备的事情颇多,大珠收到朝廷将要派兵的消息五日之后,边疆与京城的军队才纷纷出发,更有趣的是,乱军似乎也同时收到了消息,所有领地戒备加严,征兵也更加紧急。 这“朝中有人”的信息表达的太明显了。 大珠出浴后还有些潮湿的长发松松的束在脑后,一双柔夷支着下巴,双眼微眯睨着郑宝尚,“主子你说,这乱军到底是老皇帝的人,还是温桓的?” “都不是,乱军就是乱军!”郑宝尚撇过头不理他。 “说不出来要脱一件衣服的~”大珠似乎早有准备,起身扑了过去。 郑宝尚沐浴过后只穿了薄薄一件里衣,身上裹着棉被,见他扑过来吓得立刻一脚踢过去,被大珠一手握住,挑逗似地挠着脚背。 “你!”郑宝尚抽不出脚来,抬起另一只脚踢过去,又被抓住了,大珠两手一用力,将人扯到怀里连带着被子一起搂着。 郑宝尚一路没少被他占便宜,气的不行,心想着若不是为了找到啊桓,才不在这受欺负! 等找到了啊桓就让他剁了你!郑宝尚内心狠狠道。 “主子啊~进了姜城后你要乖点,别让奴婢护不到你。”大珠一手按着郑宝尚的后脑,强迫他与自己耳鬓厮磨。 “啊桓在那儿,小爷哪里用得着你护!” 烛火燃了半夜,无人照看,不知不觉便灭了,郑宝尚在马车上睡不香,早就在大珠怀里打起了小呼噜,时不时被拈油都没反应。 他当然没反应,有反应的另有其人。 大珠压抑着呼吸轻轻的,一下下的啄吻着他的额头,鼻尖,还有微张的唇,双手探进被子里,隔着衣物一寸寸扌无摸着他消瘦的腰身,以前觉得爱而不得才是苦,如今才知道得而复失才叫真苦,每天压抑着自己,夜深人静时才敢这样亲密触碰,甚至在知道有人会来打扰的情况下才敢肆无忌惮的探求。 当他的手探进薄薄的里衣,刚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的时候,打扰的人就来了。 窗边一阵几不可闻的o声后,探进半根竹管,往屋里吹着迷烟。 大珠无声的叹口气,将怀里人仔细裹好,火总是要泻的,只是泻的方式不是自己期盼的罢了。 两人一路如此招摇,除了能掩藏郑宝尚的身份外,易容还不如不易容。可物极必反,在有心人眼里,如此引人注意反而不会有问题才对,哪想还是被乱军盯上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今看来乱军对老巢真是防范甚严,一路上可疑之人或许都在姜城之外被控制住了,也不知道皇帝的人顺利进去了没有――温桓倒不需要担心,毕竟对方故意诱他来,定有什么好东西在姜城内等着他。 只是想蹭一份宝藏而已,为什么这么麻烦啊~~~大珠蹲在房梁上感叹。 夜黑如墨,四个比夜还黑的身影推开门进了房里,正巧郑宝尚翻身挠了挠肚子,嘴里还吧唧吧唧几声,把几人吓得“蹭蹭”拔刀,大珠都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有人轻声骂了句“奶奶的”,抄着刀子往床边走去,大珠自然不能让他掀了床帘作怪,只待那人走到梁下便连发十针,却不是平日用的绣花针,长度足以穿透男子肩膀,根根针尖都带着倒钩准确的插入了十处穴道,末尾连着坚韧的丝线,夜里还带着几不可见的寒光。 走在最前面的人只觉得身上几处忽然传来尖锐的疼痛,接着身子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转身举刀向同伴劈去。 大珠这招玩的是木偶戏,使不上大力,好在后面跟上的人毫无防备的向前走,直接撞向了刀口,刀刃破喉而出,瞪大了眼连话也来不及说一句就断了气。 第三个人有了防备,举刀自卫,轻声问道:“你做什么?” 大珠迅速收针,再发针,剩下的两人只见领头的忽然又倒了下去,没了声息,第三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探看,却不防在跨过被割喉的那位时一阵阴风扫过胯、下。 原来大珠早改了目标,在他抬脚跨过时控制着那具温热的尸体举刀,阴毒的自下而上,捅得人痛不欲生,一声尖利的惨叫响彻百亩城。 最后一人早就被这古怪变化吓破了胆,嚷着“有鬼”,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同时郑宝尚也连滚带爬的从床帐里滚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郑宝尚坐在地上左右张望,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映入眼帘的就是两具瘫软的尸体和一个生不如死正在抽搐的倒霉鬼,“卧槽!!!!能不能不要随便死在别人的床前啊!!!!” 大珠看他从梦中惊醒那傻样,又逵趾眯Γ在地上两人身上补了几刀掩去针扎的痕迹,单手夹着郑宝尚踩着窗飞了出去。 郑宝尚:“包袱包袱!” 大珠对他临危还能想到包袱表示诧异,“银子都在身上了,那些破衣服被子的也无所谓了。” 郑宝尚:“我的‘后宫秘史’还没看完啊!!!!” 大珠:手指轻抚过他的睡穴,你还是继续睡吧。 姜城守卫森严的意思就是――城外三里的树木灌丛以及交大的石头都被清理殆尽,毫无藏身之地,城中十步一岗谨防贼人夜行,城墙之上五步一岗,更别提城门口了,马车要进去都得被拆散了细细检查一番。 大珠蹲在三里之外仔细看了看城墙上的情况,算计着那个地方的守卫困乏,哪个地方又有大片阴影可以掩藏身形。 脱下外袍将郑宝尚捆在背上确保不会掉下来,大珠趁着一处哨岗打哈欠的时间身子悄悄滑了出去,化作一抹暗影如同入了水的鱼,无声无息又迅速的滑到了城墙脚下的阴影里。 若是此时城外有人盯着拿出阴影细细看,便会发现那有个人影竟是贴着城墙直直升了上去。 “桓先生!”岗上士兵突然出声。 大珠原本是靠着手中银钩缓缓游移,听到动静立马屏息停了下来,贴近墙面想更好的隐藏身形,却忘了身后还有个郑宝尚,被这么一挤,立马不满的呢喃:“干嘛呀你,睡出去一点!” “谁?!”城墙上的人警觉,快速向这边走来。 大珠本就被郑宝尚惊出了一身冷汗,又听到这耳熟的声音,手一松,顺着城墙滑了下去。 “有贼人闯城!”一身高呼,城墙上亮起了更多的火把,一路士兵从城门内鱼贯而出,好似一条小火龙,照亮了他们二人原本藏身的角落。 ====================================================== 作者有话要说:厚脸皮求收藏求评论~~~~ ☆、第二十九章 光比人先到,脚步声紧接着在附近四散开来,大珠紧缩在角落试图缩在拐角里隐藏自己,双手捏着针死死盯着前方,若有人来,只能一击毙命再做打算。这城墙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没有树木没有房屋没有大石头,他们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那些士兵不会搜到这来。 但这明显不可能。 郑宝尚也过了迷糊劲清醒了起来,挠挠大珠的脖子轻声问:“这是做什么?” “不是要进姜城吗,这就带你进去。”可惜你日思夜想的人现在就在城楼上等着抓咱呢。 “哦,”郑宝尚也明白自己刚才坏事了,缩了缩脖子,“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不然打起架来多碍事啊。” 放你下来任人宰割,然后我就可以直接束手就擒了?大珠话未出口就有脚步声靠近。 人还没出现,墙边先甩出了一个令牌,接着一个额头上长着好大一颗痣的士兵走进了他们的视线,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大声回道:“这边没有!” “没搜到吗?”温桓思忖片刻道,“或许是我听错了,只是夜猫叫而已,劳烦各位白忙了大半夜。” 千户拱手道:“先生客气,守卫姜城本就是我等职责所在,何来劳烦只说。” “到底是让大家忙活了大半夜,一点心意,请大家吃顿宵夜。”温桓温和的笑着,身旁的朱攀适时递上了一袋碎银。 千户装模作样推辞两下也就收了,出帐之前掏出了一半收在自己荷包里,对外面一干士兵道:“桓先生请兄弟们宵夜去!” 一堆再回窝也睡不好了的大老爷们浩浩荡荡的去城里已经关门的酒楼叫门,叫得老板从床上滚下来招呼厨房洗菜生火。 王大志慢慢吞吞的走到后面,有人催他快些,他又慢吞吞的开口道:“今晚吃坏了东西,肚子不舒服,还是不去了。” “那好啊,”对方笑笑,“你不去,咱们又能多匀一份了!” 王大志憨厚的笑笑,转身往营帐方向去,走了一段路,见四下无人,身形一拐灵活的在小巷子间穿行,那还见原先的迟钝劲。 郑宝尚换了一身麻布衣服,去了脸上的面具和背上的罗锅,清清爽爽的喝着一碗雀鸟汤,“大痣兄啊,你和那个朱人妖是什么关系啊?该不会是被他蒙骗的痴情汉守在姜城苦苦等待负心‘女子’归来的吧?” 王大志嘴角抽搐着,么不准郑宝尚与“小姐”的关系,刚见的时候是“小姐”背着他,看来两人关系不简单,可这会儿看来郑宝尚并不知道百晓生的存在,而且似乎对“小姐”没什么好感,说出的话也让人心里不舒服,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半真半假的回答了。 “我与朱姑娘是旧识,而且姑娘曾有恩于我,所以姑娘遇险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郑宝尚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的眼神,看着他道:“那你先前甩出来的牌子是什么?给小我看看呗?” “不过是日常带着的小玩意而已,正巧挂手上,甩了出来。”王大志一头冷汗,不了解他身份也不好直接拒绝。 郑宝尚看他解释的勉强,也知道继续逼问也没结果,哼哼两声晃了晃手里喝完的汤,转移话题道:“不过说起来,大痣兄你可真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能把我们两个大活人给藏进了城。” 王大志动作是快了,给他添了点汤,可说话还是慢吞吞的,“我平日里没事就爱在城里乱晃,街巷狗洞什么的,没人能比我清楚。”其实他当时只是试探性的一抛百晓令,真看到他们藏在那时也是吓了一跳,好在自己东家的样貌还是认识的,不然那样的情况下还要对暗号可就麻烦了。 他不知道的是,要不是他事先抛出百晓令,大珠手上的银针就是冲着他脑门去了,而不是扎在了地上。 “这样啊,”郑宝尚也学他慢吞吞道,“那你下次乱晃的时候可以把狗洞里的东西都清理一下。”想起自己当时爬进来的狼狈模样,即使有大珠在前面铺路,自己也逃不过一身狗屎的命运。 王大志: “说笑的,王兄莫放在心上。”这小宅子里没有女装,大珠就变回了朱},穿着一件姜黄色的布衣,除去那张脸以外,还真有种落魄书生的感觉。 王大志:原来不是小姐是少爷啊 王大志起身一行礼,“少爷不嫌弃的话,叫我大志就好。” “好,大志,那你也别客气,叫我朱}便好。” 王大志刚想说“不敢不敢”,却有人比他先一步开口了。 “噗哈哈哈哈~你就这么喜欢别人叫你猪头啊!哎哟,你爹娘肯定很不喜欢你才给你取这个名字的吧!”郑宝尚盘腿坐在榻上,笑得癫儿癫的,手里新添的小半碗的雀鸟汤都快溅出来了。 王大志看他出言不逊,而自家少爷似乎并不在意,便试探道:“这位是” “倒是忘了介绍,”朱}上前一步拿走郑宝尚手里的碗,温柔的用袖子替他擦嘴,“这是拙荆小宝,平日极少出门,没见过什么世面,见笑了。” 郑宝尚不笑了,刚要开口骂就被朱}近在眼前的奸笑给生生噎了回去。 王大志一脸了然,原来这位才是姑娘家啊!真可怜,跟自己少爷站一起,活生生就被衬托成了纯爷们,当然,只是脸而已,少爷身子还是挺健朗的,不像这位少夫人,一看就知道气虚体弱。 “你先休息一会,我跟大志再谈谈事,乖~”朱}“温柔”的“扶”着他躺下,再“温柔”的为他盖上被子后便与王大志出了卧室。 郑宝尚咬牙切齿的挣扎半响也挣不出被子,知道这被子周围肯定都被朱}钉死了,无奈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还是乖乖睡了。 “那个桓先生是什么人?”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他确定自己听到的声音的确是温桓的,温桓被尊称为先生而不是少主之类的,其中缘由真是耐人寻味。 “属下也不清楚,那个桓先生前几日才来到姜城,莫将军便让我们称他为先生,至于来历身份,一概未有交代,只是这几日看来,莫将军表面上对他颇为敬重,”王大志顿一顿,又补充了一句,“莫将军就是叛军头领莫峦山,曾在祁大将军麾下任校尉。” “表面上?” “对,莫峦山一介匹夫心计尚浅,虽不知为何要假作讨好桓先生,但平时私下提起他都不见有丝毫敬重。”王大志说到一介匹夫的时候顿了顿,想想自己也是匹夫一个,又有点不好意思。 朱}抱手倚在是桌边,微微皱着眉思索着,姣好胜似女子的五官做出严肃认真的样子,反而透着一股异样的妖媚,王大志抬眼一看,又立刻低下头去,一时间对屋里那位少夫人万分佩服――有勇气嫁给这样一个男人,至少从心理上来说,少夫人是很牛逼的! 朱}不知王大志心中所想,只是细细思索着,乱军起义如果是温桓等人指使,那么这一步走得也 恋耽美 分卷阅读1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蠢了。若不是的话,就王大志所言,乱军也并不是真的要拉拢温桓,而温桓也无心收归,否则以他的手段,提前到了这么多天,乱军早该对他心锐诚服。 若温桓真是为了宝藏而来,那拉拢叛军几乎是必要的,可他没有。 若叛军是以宝藏为由诱温桓前来,不为投奔也不取他性命,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借一把力一起开挖宝藏? 有没有那么傻? 条条都是路,条条都不通,朱};不耐烦的“啧”一声,“他不是为了宝藏而来的吗?” “宝藏?姜城有吗?”王大志吃惊的抬头,看来完全不知情,“他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吗?” 朱}闻言精神一震,“什么女人?” “大珠?”温桓手上捏着的银针在烛光下闪着寒光,“在哪找到的?” “就在城门东北角,主子听到动静那一块,”朱攀静力在一旁,“不过或许只是凑巧而已,未必真的是大珠与小郡王。” “京城那边什么时候可以回消息?”大珠什么的温桓不在意,可他必须确认自己听到的声音是不是来自郑宝尚,那个人如果来了姜城,可就大大不妙了。 “最快的信鸽一来一回也要三天。” 朱攀话音刚落,温桓就做了噤声的手势,不出一回果然有脚步声到了门前。 “桓先生,”莫府的丫鬟轻轻敲着门。 “什么事?”朱攀前去开门,温桓坐在桌边,又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桓先生。 丫头偷偷看他一眼,又立刻害羞的低下头去,“夫人得了坛二十年的竹叶青,想请桓先生去院里品酒赏花。” “好,麻烦姑娘稍后,容在下换身衣服。”温桓微笑着对丫头点点头,转身掩进了屏风后,丫头的视线也一直跟着他,直到一片衣角也消失了才念念不舍的收回视线,却正巧对上朱攀戏谑的眼神,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莫峦山是个粗人,原本也没有府邸,如今的莫府只是叛乱以后强占的一处富商的府邸,装潢的富丽而俗气,而有一处偏院却是例外。 温桓跟着丫头进了听竹居,入木便是青翠的小竹林和沿路舒雅的花,饱满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的延伸没入小竹林内,隐隐可见前方的小阁楼。 “桓先生请。”丫头侧身让路,与朱攀一起自觉留在了听竹居门口。 =========================================================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内容提要怎么写= = 每次都有点头痛 ☆、第三十章 月色总是清冷的,可小竹林里不时传来几声虫鸣也使得夜晚不是那么寂静凄凉,常夫人给自己和对面的空位都倒了一杯酒,清冽的酒香四散开来仿佛与这小竹林的气息融为一体,她放下酒壶转过身来看着温桓,“这回总是好酒了吧?” 常夫人年近四十,周身的气质和言行举止透露出她是个出身富贵受过良好教养的人,可满是风霜的面容和粗糙的双手又表明了她近年生活的艰难,而最让人不得不注意的,是她那张与温桓有五层相似的脸。 “怎么不到屋里坐?夜寒露重又饮酒,别伤了身子。”温桓坐到她对面,握着青玉色的酒杯,凉意从指间传来与酒气代入鼻内的寒气一并汇入了心底,透心凉却又舒爽。 常夫人将被夜风吹下的一缕发丝挽到耳后,举手投足都尤见当年气韵,“怕什么,早就不是那么娇弱的人了。” “儿子不孝,让您受苦了,只盼能早日回京让您好好享福。” 提到回京,常夫人神情里浮现出哀愁,“莫将军是个好人,只可惜行事鲁莽,这般贸然起义,桓儿,你看能不能” 听她提起莫峦山,温桓眼里情绪一闪而过又很快归于平寂,似乎没听出常夫人话中之意,笑道,“这么多年来也多亏莫将军照顾您,儿子定会重谢他。说起来,之前一直都忘了问,你们是如何发现我身份的?定是费了不少力气吧?” 常夫人不自然的避开他的视线,又在酒杯里填满了酒,“我一个妇道人家,平日深居简出多亏了莫将军照拂,对于其他事并不知晓,只是他有一日突然告诉我有了你的下落,我喜不自禁只想着早日见到你,倒也忘了问他是如何找到你的。” 温桓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依然维持着温和的笑意,抬手阻止了常夫人欲添酒的动作,“虽是好酒,还是少饮为妙,您还是早些进屋休息吧,小心着凉。儿子先行告退。” 温桓天青色的衣摆隐如竹林间,常夫人缓缓吐了口气,握着壶柄的手暗暗用力,指尖青白一片。 “你看!青了那么大一片!”郑宝尚指着肩膀上参杂着乌紫的大块的淤青,对朱}怒目而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小的这就将功赎罪。”朱}两手搓匀了药油,“啪”的往他肩上一拍,用力搓揉了起来。 “嗷!!!”郑宝尚像条回光返照的鱼一样从床上蹦起来,又被惨无人道的镇压了下去,继续蹂躏。 “用力点才能将淤血揉开,不然之后几天有你受的。”朱}手上大力按压着,心里也在懊恼自己当时太过慌乱,居然没注意将人磕着了。 不过也难怪,要不是那时磕着了他,他哪会醒那么快。 “你就不能轻点用力吗?也不想想小爷这都是谁害的?!”郑宝尚咬着被角,没好气的从牙尖挤出一句话。 “怎样轻点用力?”朱}一颗心就是根细木棍支着的,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歪倒,心思一歪,更别指望言行能端正了,他俯下、身凑在郑宝尚耳边,湿热的气息都快钻他耳朵里了,双手化压为抚,轻声道,“这样吗?” 郑宝尚一个激灵,差点又鲤鱼打挺撞凹了朱}的鼻子,“你还是用力点吧!用力点,不要疼惜小爷这个纯爷们!” “好嘞~”朱}欢快的应了。 “嗷!!!!大侠,求疼惜!!!!” 小小巷子虽然偏僻,但也住着邻居的,隔壁家的寡妇把被子一掀,盖到了头上,暗暗咒骂邻家那当兵的不懂分寸,大半夜的做那没羞没躁的事情还没羞没躁的喊那么大声! 王大志在军营大铺睡着,突然打了个喷嚏,喷了隔壁小兵一脸口水。 郑宝尚捂着火辣辣的肩,泪眼朦胧的裹着被子和朱}对视,“你实话跟小爷说,你是不已经有啊桓下落了?” 朱}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他了,将温桓在姜城的处境以及“他以为的”和“实际上的”温桓来姜城的原因都仔细的告诉了他。 郑宝尚嘟着脸埋在被子里,对于“温桓之所以来姜城其实是为了一个女人”的说法不置可否,虽然他很希望这是朱}在挑拨离间想要乘虚而入,但这也太明显太直白了,不是朱}做得出来的。 再抬头看看,对方一副“快吃醋快生气快无理取闹快投奔我怀抱吧”的表情,郑宝尚郁闷了,原本想要立刻去找温桓的心思也沉淀了下来,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而有些动摇。 郑宝尚抱着被子,沉思着,沉思着,就又睡着了。 朱}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摆好标准睡姿然后再盖好被子,犹豫一会,还是喂了他一粒药。 这一路一天一粒的吃了将近二十天药,郑宝尚的嗜睡症状已经明显加重,虽然小珠之前再三保证用来替代的药品短时间内不会伤身,却没有说会伴随着嗜睡之症,无论这是否会损害郑宝尚的身体,朱}都不愿意看着他总是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这让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这个人,总有一天会这样睡着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想要跟小珠通信确定他的症状是否正常,可他们在姜城虽不是孤立无援,却是完全与外界断了联系的,传信十分困难,而如今,打探姜城消息并由百晓生传送出去,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王大志说过了,姜城防备甚严,比起出城来说,进城要轻松的多――毕竟进城只需要接受仔细盘查,而出城却必须由莫峦山亲自放行,除此之外,哪怕是持有令牌或是手令都不行。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必要之时可以用,”王大志说,“就像今天这样,开城门搜查,乘机遁走。” 虽说是遁走,但姜城周围光秃秃的一片,想在大搜查时逃走而不被发现简直是天方夜谭,想要是否能安全逃离都十分惊险,所以这一招不到破不得已不能用。 王大志身在军营,不能随意离开,好在留给了朱}一份姜城地图,朱}将郑宝尚安顿好便熄灯锁门,夜探姜城。 而他走后,本在床上昏睡的郑宝尚却睁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在黑夜里转了几圈,确定屋外人已经走远了才起身将含化了的药吐到夜壶里。 偶尔一次他在朱}喂药时醒来,从那以后每次的药他都会偷偷吐掉,可是不知为何,精神却越发不济,他大眼转悠转悠,看着取下来的麻子面具和罗锅背思索着。 虽然对他而言,朱}是凭空冒出来的人,但自己内心却笃定他不会害自己,可是如果是为了他好,为什么还要偷偷喂药? 这些人的心思都太难捉摸了,让他不敢放心依靠。郑宝尚暗下决心,等准备妥当就偷偷离开,混进莫府去看看温桓到底搞什么鬼,若是他真的跟个什么女人牵扯不清,那自己就回京城去,跟他断了瓜葛,若只是误会而已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太久没有那么认真思考过,觉得脑子好像不够用了,晃悠晃悠着就真的睡着了,但梦里却依然难以安心。 远在京城的小珠此时失眠十分严重,不只是失眠,还有人成心让她不能眠。 胡安不知是觉得这交易本就见不得人还是单纯的喜欢夜访女子闺房而已,他此刻一脸微笑的坐在小珠对面,对她手里捏弯的绣花针视若无睹,“已经去了大半月,不知在下的提议姑娘考虑的如何了?” “朱薇一介民女还劳烦大人亲自登门,实在惶恐,”小珠喝一口冷茶,迎着胡安的视线对看回去,“说实话吧,大人的要求,恕小女子不能答应。” 胡安面上一僵,他没巴望过对方能同意,但终归是要讨价还价一下才对,哪知她竟直接拒绝了,害他不但抱不得佳人归,还很有可能结下梁子。 小珠看出了胡安的动摇,一双美目微眯的看着他,“小郡王的性命虽然要紧,但他也不愿意用身子来交换,胡太医若是真的恋慕小郡王,你这要求又置小郡王于何地?” “我并不是” “并不是什么?” 胡安看着她的眼睛,渐渐的似乎看痴了,“我并没有鄙薄之意” “可你却让我用身子来换命?” 胡安看着眼前的人,一双星目不复往日神采,带着丝丝怨愤与哀伤,俊朗的面容消瘦,如女子一般白皙的肌肤透着将死的青灰,“我就快死了。” “不,你不会死!” “你不肯透露珍奇录的下落,我就必死无疑。” “你不会死,我知道,我知道珍奇录在哪!” 眼前并不全是胡安的幻想,小珠本人也已经面色苍白满脸冷汗,暗念心决,只要再支持一下 “咚咚”两人都无法分神防备,竟没有察觉有人已经到了门口,直到他敲响了门。 “小珠儿,睡了么?”侍卫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 预备要泼一盆狗血了 ☆、第三十一章 一声插销滑动声,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小珠苍白的半张脸,“滚。” 侍卫长:= =?! “这是怎么了?”侍卫长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她。 小珠这时真是身心疲惫,虽然心知侍卫长并不知情更无意破坏,可还是忍不住迁怒,冷冷道:“现在不走,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侍卫长回过神后简直是以光速转身离开,右脚迈出了大门,又收了回来,问管事的:“你们今天惹小珠儿生气了?怎么今天心情和气色都十分差啊?” 管事的答道:“或许是葵水来了,前些日子又受了寒,所以疼的比较厉害。” “这样啊,”侍卫长垂眸,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看不出情绪的缓缓道,“那小珠儿房里的人是谁?” 管事的:到底是让他胡思乱想误会过去,还是该直接告诉他小姐房里是一个男人,他们正在讨论另外一个男人的生死大事。 “小珠姑娘,这就是你思考十多天的结果?”迷幻术半途被打断,受到伤害的不只是小珠,胡安也伤神不小,此刻青白着脸,明明占了理却没力气理直气壮的指责对方了。 小珠苦笑,灭了已经无用的熏香,“若不是胡大人的条件实在让人太为难,朱薇也不愿出此下策。” 胡安沉吟半晌,他确实也是不愿意看到郑宝尚出事的,可是却又贪念不足,暗自权衡最终开口道:“说句实话,即使你刚才成功了,也没有任何用处,珍奇录是由历任提点保管的,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老师知道它在哪。” “胡大人就不怕让我知道了,会对胡老不利?” 胡安摇了摇头,“没用的,你以为历任提点只是将它锁在柜子或暗格里吗?这么多年来,多少医术高超的前辈都研究过它,只是其中记载的医术太过古怪,至今未能参透,你们便是得手了,也只是一本画册而已。” 小珠心烦气躁,实在是不想再思考这些,也顾不得礼仪,挥挥手送客了。 管事的送走了胡安,回到房门口欲言又止,小珠已经十分虚弱,勉勉强强说一个字,“说。” “属下实在是拦不住” “知道了,出去。”小珠根本没力气再想该怎么跟侍卫长解释,话音刚落人就沉沉睡了去。 我想说的不是那个啊管事的瘪瘪嘴,不敢再发言了,因为身后的人已经越过她进了房间。 侍卫长轻轻抱起趴在桌上就熟睡的人,又小心翼翼的送到床榻上给她脱鞋盖被,管事的默默看着,内心在咆哮:尼玛这种将来十有八九会成为姑爷的人她不敢在没有小姐命令的时候赶出去啊!! 侍卫长在小珠床前又自以为深情的凝望了一会儿才放下床幔,转头面对一脸便秘样的管事,“我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有些事我不会也不能管,但若是还有下次,你可以直接拦我在外面,我不会再硬闯也不想看她为难受伤。” 管事:未来姑爷您真体贴tat,如果你到时候不但能不硬闯,还能不耍赖就好了tat 姜城并不像外界传闻那样,是个祥和的地方,至少朱}看不出来无论白天黑夜,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一队士兵在街上巡查,间或强抢生事,白日里路边的店铺和摊位上虽然开着,但都寂静无声畏畏缩缩,空气里处处透着压抑,夜里则更不用说了,家家灯火都熄的及早,似乎生怕自己家宅太过明亮,在黑夜了成了官兵的注重点。 出去叛军嚣张肆意之外,让江城百姓最为害怕的就是那个“莫须有”的罪名,或许你只是无意间说了一句话,或者和某些人聚一起聊了聊天,都有可能被抓去坐牢,没有定罪,也有去无回。 他们一心盼着朝廷早日派兵收复姜城,全然不知城外不少人都向往着来这“公平祥和的净土”定居。 姜城里,藏着一个不能外泄的秘密,这个秘密重要到需要闭城,重要到即使百姓可能都不知情,也绝对不能放走一个。 王大志偷空又溜了出来,没有打探到那个人称“常夫人”的消息,但却告诉了朱}一个地方,一个连巡逻士兵都不能靠近的地方。 “控制姜城后莫峦山就调走了一批投军的壮丁,其中也有我们的人,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传回过消息了,而也是在那时候,那个地方就成了禁地了。” 朱}自然要去探查一番的,夜里等郑宝尚睡了,再喂过药,他才收拾利落出门,往王大志指出的方向奔去,却并没有按照他给的路线即使是多余的担忧,也绝对不能完全的信任。 那是一片陡峭的半面上,城里的那面草木横生,而城外的一面确实直下的山壁,好像被巨人的剑一把劈去了另一半。 朱}仗着轻功不凡,从山脚一路飞蹬,也不知是林中没有活物还是他功力实在高深,一路竟未发出半点树叶声响也没有惊动任何鸟兽。 根据他刚才的观察,这座山应该越往上越陡峭,而现实也没有让他失望刚到了上半山腰他已经无法一路借力施展轻功了,而是不得不落地扯着杂草树枝攀爬。 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就停了下来,前方没有光亮,没有人声,但他却能听到沙沙的声响,那是人在落叶上踩踏的声音,而且人数还不少。 朱}隐藏气息和身形,更加小心的向声源处靠近,渐渐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背着重物而发出的沉重脚步声和有些不真实的碰撞声。 再经一些,就着月光就可以看见一个个黑影,背上都突出了一大块,可能是背着箩筐之类的,连成长队,一队从黑乎乎的洞口出来,一队又消失再洞里,而那些碰撞声原来就是洞里隐隐传来的铁器与石头的撞击声。 姜城宝藏? 这是朱}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再仔细看那些人的背篓,里面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团,没有光泽,似乎是泥土石头之类的,再结合里面的声音,可见他们还在里面挖着,可是,挖宝藏难道不该从山脚入手吗? 蹲在树上困惑不解的朱}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门不久后,郑宝尚也贼兮兮的爬起来,穿戴整齐的溜出了藏身的小院子。 郑宝尚走在静悄悄的大街上,迎面遇上了一队巡逻士兵,其中还包括瞪着牛大的眼睛看着他的王大志,不过郑宝尚没看到他就对了。 “喂!那个人,大半夜的出门干嘛呢!”郑宝尚还在犹豫是该躲开还是要上去问路的时候,巡逻队的小队长就叫住了他。 反正自己漫无目的的找还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干脆赌一把!郑宝尚打定主意,抬头看着小队长道:“带小爷去莫府找啊桓!” “啊环是谁?感情你小子大半夜的是出来会情人的,胆子还挺大,偷腥偷到莫将军府里去了!”小队长轻蔑的说着,对身后人一挥手,“绑上带走!” 无论过程什么,最后结果还是基本如了郑宝尚的愿,他站在莫府门口,看着小队长谄媚的对管家说抓到了一个与府里丫头私通的大胆贼人,而且还是个生面孔,特地带来听候将军处置。 “这么点破事也要来打扰将军?你是想拍马屁想疯了吧!去去去,自己一边处理去!”管事的不耐烦的摆手,没想到巡逻队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这么点事。 “私通个屁!小爷要见啊桓,大男人啊桓!”毕竟温是国姓,郑宝尚还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虽然朱}提过叛军对温桓的称呼,可是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没有记住,只能啊桓啊桓的叫。 小队长不明情况,但管家却对“桓”字异常敏感,锐利的眼光直接刺向郑宝尚,脸上却装得笑意温和,“这位公子说的‘桓’,莫非是木亘桓?” 郑宝尚忙点头称是,还说了些外貌特征:“长的比我高,没我帅。” 管家先是一脸了然,后而换上了为难,“桓先生可是老爷请的贵客,无关人等不能随意见的,公子是否方便透露一下姓名和与桓先生的关系?” 郑宝尚心眼不多,所以偶尔会留一两个,半真半假答道:“我叫包尚,是他的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 “夜已深,桓先生恐怕早歇下了,还请公子先在府内小住一晚,容我明日一早禀告老爷和桓先生,”管家谦卑的说完,又转头对一旁傻掉的小队长呵斥,“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放了包公子再赔罪!” 朱攀才与温桓商量完一些事情,告辞回自己房间,大老远的看见管家领进了一个人,只是在那端一闪而过,模模糊糊看见那人的身形样貌,惊得他一身冷汗。 作为温桓的心腹,即使朱攀从未在郑宝尚面前出现过,却对他毫不陌生。 “或许只是眼花了,”朱攀揉揉眼,“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哦” 等朱}在黎明前回到了小院子里,却发现院门虚掩,连忙冲了进去,而房间里早已没有了人。 “你去哪”听到身后脚步声,朱}连忙跑到院子里,进来的人却不是郑宝尚,而是匆匆忙忙的王大志。 “少爷,少爷!少夫人他去了莫府找桓先生了!” 莫府的管家毕恭毕敬的请了郑宝尚进门,谦卑的领路,最后却是把他领到了牢房里。 ============================================== 作者有话要说:我决定让【哔―― 再来伤害一下小郡王狗血预备中 ☆、第三十二章 被作者和各位读者以及npc遗忘已久的长公主此时在江南唯美的小绣楼上,手上握着许久以前儿子的来信,想不通为什么儿子就不再回信了呢? 长公主好几次问过皇后干嘛不去昆仑而来江南,出生于温柔水乡的皇后捧着本民间小传记斜睨她:“你就那么喜欢去给那些丑八怪石像下跪?” 长公主: 皇后又换了个姿势,一手支着头道:“本宫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回来看看罢了。” 长公主欲言又止,皇后不耐烦的挥挥手,“有事启奏,无事快滚。” 长公主:“你那本书从出皇宫开始就在看了,怎么” 长公主灰溜溜的被皇后赶了出去。 长公主无奈回到房间,提笔写信: 【吾前夫郑坤鉴 许久不见,十分挂心本宫的儿子,进来京城天气如何?天晴的话记得带小宝晒晒太阳,辰时为最佳。 若是雨天或阴天,别让小宝出去乱跑,偶尔可以让他写写字看看书,但不要打手心。 小宝最近胖了吗?有没有什么不开心的?本宫不在京城,有空你可以帮他物色下好姑娘,不可骄纵无理,不可安静呆板,不可太彪悍强势,最好能像大珠那样贴心可人最好。 四弟弟是否有欺负小宝?最好能交代府上,莫让老四那个讨厌鬼进门惹小宝生气。 小宝巴拉巴拉 还有,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纸快用完了,书不尽意,你自珍重,替本宫向老郑大人与夫人问好。 温婉上 】 负责传信的百晓生一脸纠结的拿着信出门了,每次送信之后,长公主都会连续好几天巴巴的盯着她,好像自己可以把小郡王的回信立马变出来一样 郑宝尚暂时是顾及不到给长公主写信了,他抱着手臂一脸严肃的坐在铺了干草的地上,时不时都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屁股底下爬过,然后他就会用力碾屁股,但很多时候都没有反应,十次中只有一次屁股下面会发出“pia”的一声脆响。 看来这牢房里的虱子比例还不是那么高的啊 诶?小爷为什么会知道捏爆虱子是什么声音? 虽然原因不明,但事实上郑宝尚不但知道捏虱子是什么声音,还有预感,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个女人站在他面前,或妖媚或清纯,或许只是个丑八怪,然后骄傲的一叉腰对他说:“温桓是本小姐看中的人,巴拉巴拉” 然后自己应该泪眼汪汪不可置信的说:“怎么可能!啊桓不会抛弃我的!” 然后那个女人又会说:“我能给他地位给他生孩子,你能给他什么?你只会犯傻和撒娇!” 然后自己应该暴跳而起,指着她鼻子骂:“小爷可以封他做郡王妃!而且爷的脸不会让他在早上起来时吓一大跳!” 然后 ok,小郡王的臆想到此结束,因为他等来了一个黑短粗的糙汉子。 管家领着莫山峦到了关押郑宝尚的这间牢房,恭敬道:“将军,就是他了。” 莫山峦黝黑的皮肤差点就和光线不足的牢房融为一体,牢房的木栏把他的脸挡成两半,每半可怜兮兮的露出一只小眼睛,郑宝尚想:“这人脸还真宽,眼睛都快长到太阳穴上了。” 莫山峦作为一个黑短粗的糙汉子,自然不懂得拐弯抹角,迎面就问:“你是从京城来的?谁派来的?怎么混进城的?来做什么?是不是郑家狗贼发觉了,让你来报信的?” 郑宝尚觉得这糙汉子的问号连起来都可以做项链了,而听到最后一句又忍不住菊花一紧,“京城的郑家狗贼”,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族谱上写有他郑宝尚的名字的那家吧? 郑宝尚轻轻“啧”了一声,暗道似乎遇到了对头,虽然他根本什么都不明白,但好像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咦,那这么说来,啊桓是勾搭上了仇家的女儿?这是要由内而外层层击溃还是要来出虐恋情深啊? 紧接着郑宝尚又发现了一件更严肃的事情:他不是喜欢温桓喜欢的要死吗,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啊? 原来小爷是这么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大难临头爷先飞的负心汉啊! 莫山峦就看着郑宝尚时而苦恼、时而疑惑、时而激动、时而懊恼,最后归于平静,塌着一张沮丧的脸坐在地上,不言不语。 本文中不止一次提过小郡王生的是超越了父母的好看的,目前出现过唯一能打败他的角色名叫朱},可见其实小郡王是真的好看的很外露,莫山峦自然也发现了,他想把手伸进木栏里却被卡住了,无奈抽了出来,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凶恶道:“不开口?正好,本将也有得是方法让你求着开口!” 你饿我几天再摆碗饭在我面前,我就会求着开口了。郑宝尚望着一地干草兴叹,小爷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临危不惧的汉子了 莫山峦邪魅一笑,“你可能不知道,咱军队里的大老爷们就喜欢你这种小白脸。” “卧槽!你想干嘛?!”郑宝尚捂着衣襟往后退。 莫山峦面色一僵,不屑道:“原来是个兔爷!你心里就盼着能伺候军队里的兄弟们吧?切!想得美!像你这种小白脸,细皮嫩肉的,只能在缺水缺粮的时候放血割肉当粮食吃!” 连郑宝尚自己都不知道莫山峦哪句话刺激到了他,只是突然有股寒心自心口漫出,浑身冰冷疼痛,仿佛自己正在被啖肉嚼筋。 管家见郑宝尚突然倒地抽搐不止,连忙叫牢头开门,把人绑住,口里塞着木塞免得咬舌自尽了。 莫山峦大惊,“他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疯病?” 管家奉承道:“是将军太过威严,这小子吓破胆了!” “兔爷儿就是娇弱,男人不就该顶天立地嘛!这破胆子!”莫山峦说着转身向外走,管家连忙跟上,还不忘边走边回头交代:“把人给看好了!还没审出个字来,可不能死了!” 郑宝尚挣扎不久便晕厥过去,陷入了混乱的梦境,血肉横飞,一个个枯瘦的活死人啃噬着他的骨肉,不对,那不是他的骨肉,他在边上哭,那那些人吃的是,吃的是 小珠身子养好了,低气压也过了,这才想起那天赶侍卫长出门的事,唤醒了心里迟来的愧疚,做了点心装在食盒里,慢慢悠悠的向郑府走去。 侍卫长这天难得休假,被几个狐朋狗友叫去喝酒作乐,正在兴头上,就看到自己的下属小侍卫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没刹住脚下一滑,趴在了桌子上,染了一前襟的菜油。 小侍卫:“老大!老大!吓死人了!” 侍卫长忙扶他起来,“你冷静点,仔细说说,我怎么吓死人了?” 小侍卫冷静了一会,还专门吃了几口凉菜才道:“刚才小珠姑娘过来找你,我就说‘老大今天休假,出门玩乐去了’,结果她一口热血就喷了出来啊!” 侍卫长:“什么叫出门玩乐!这好了,她好不容易愿意见我了,这又被你给气到了!” 小侍卫急忙解释道:“不是啊!我不是用的夸张手法 恋耽美 分卷阅读1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老大!小珠姑娘事真的喷血了,你看,就这,这!” 小侍卫挺起胸膛,指着前襟上星星点点的红色,之前侍卫长还以为那是辣椒油,如今仔细一看,却真的是血,急忙踩着窗就飞出去了,留小侍卫手里端着凉菜一路追,晾着一桌迷茫的好友坐在那狼藉的桌边。 赶回了郑府,小珠就在客房里躺着,死活不让大夫把脉,侍卫长见状连忙帮着劝,小珠却对他说:“没事,只是葵水来了有些腹痛,给我煮点姜糖水就好了,不用劳烦大夫的。” 小侍卫在一旁自觉吐槽:“谁来葵水还从嘴里喷出来的啊” 小珠:“” 侍卫长:“好吧,那就不诊脉了,我去给你煮糖水。” 小侍卫,大夫:“”恋爱中的男人你的智商被包子吃了吗? 不只是围观群众,小珠也愣了一下,扯住要去厨房的侍卫长的衣袖,低声说:“抱歉。” 侍卫长摸了摸她满是冷汗的额头,难得一次笑的温柔又不二逼,“没事。” 连我都身不由己,又哪能指责你的不坦然。 等房里只剩小珠一个人时,面上的歉然渐渐褪了去,换上了不安。 腹中的绞痛是丹心蛊引起的,不可能是郑宝尚驱使母蛊做的,那就是母蛊的宿主已经虚弱的影响到了母蛊的生命,所以子蛊才会反应如此强烈。 自朱}二人进了姜城后,小珠就令周围一带所有百晓生密切关注姜城动向,并不断尝试获取消息,可惜就表面来看,姜城依然毫无动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郑宝尚会性命垂危,难道朱}出了什么意外无法保护他了? 在小珠为二人境况担忧时,朝廷平乱的军队已经到达了綦江――被叛军攻占的最后个城池。 莫山峦虽然是个粗人,但身边也有人把持,对莫府仆从侍卫的挑选都异常严格,百晓生成员只有一个混了进去,而且还是在厨房。 莫府毕竟是将军府,名义上还是起义的领头人居住地,戒备森严不是街道巷陌能够比的,朱}不敢冒险,不然救不出人反而栽了进去,只会让情况越发糟糕。 朱}一咬牙一拍桌,“透露消息给温桓!”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似乎全过地震频发,为灾区祈福 ☆、第三十三章 莫府的私牢湿寒阴冷,郑宝尚在一番抽风后有幸获得发霉被褥一张,又潮又硬,盖在身上能否保暖不说,倒是熏得他噩梦缠身。 他的皇帝外公皱着眉看着他,对宫人道:“那么臭,把他拉下去关起来!” 国师摸着胡子道:“臭死了,还是烧了比较好。” 馒头搂着美娇娘说:“既然他都那么臭了,你们烧就烧吧,我也不要了。” 他爹和爷爷远远的看了他一样,然后捂着鼻子走了,包子笑嘻嘻的站在几米之外道:“我早说了吧,一个月不洗澡才能见真情不是?” 郑宝尚张张嘴想跟他们解释,“我不是臭!我只是只是好久没洗澡了而已” 好久没洗澡不就是臭吗? 可是我为什么好久没洗澡呢?又脏又臭,就好像他们一样。 梦境转换,郑宝尚眼前出现了一群人,黑黑瘦瘦,身上一块一块的分不清是破烂的布料还是溃烂的伤口或者常年累积的污垢,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唯一鲜亮的颜色就是他们手上唇上的鲜血,还有地上支离破碎,已经被染成血色的毛驴。 其实他原来是枣红色的。 郑宝尚这样想着,转头向南边走去,心道:“你们嫌弃我,我就找我娘去,洗的干干净净的,再风风光光的回来气死你们!” 可他才走几步,却突然踏入了淤泥,越陷越深,呼救无援,周围陌生或熟悉的身影围观着,眼睁睁的看着他没入泥沼。 “噗!”郑宝尚蓦然起身大吐了一口根本就不存在的淤泥,迷迷糊糊还没离开那场噩梦,“是哪位好汉救了小爷,小爷定当涌泉相报!” 送饭的小仆人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将一碗稀粥和硬馒头往里挪了挪,“救你的是府里的方大夫呢,可是他有个爱吃味的媳妇,不会让你勇前相抱的” 郑宝尚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是在牢里,而身上盖着的黑漆漆的被子便是梦里恶臭的来源。 郑宝尚嫌弃的一掀被子,转头看向那个小仆人,“你有八岁吗?这么小,莫大胖用童工啊?” 小仆人看他脸色没有方才那么难看了,也壮着胆子答话,“我九岁了,从小就在府里干活了,我娘卖身给了魏老板,我生下来也是卖给魏老板的,后来魏老板把我们连同宅子一起卖给了莫将军,我们就又跟着莫将军干活了。” 真是好孩子,要不要交代的这么干净 小仆人左右瞧了瞧,看守的在外面守着呢,便从怀里掏出一小块老姜来给郑宝尚,“给!我生病的时候,都是嚼一口姜就好了的,比方大夫的药有用多了!你嚼一嚼,肯定也能好!” 他一个小小仆人哪里能吃上府里大夫开的药,不过是人穷命贱,同是风寒,别的夫人姨娘都要喝上十天半个月的药,他嚼一天的姜发身汗,第二日就生龙活虎了,心里就天真的认为自己的姜比方大夫的药厉害了去了! 郑宝尚觉得他大眼睛提溜提溜的,十分有趣,便接过姜问道:“这么个宝贝,你给我做什么?” 小仆人有些害羞的低声道:“你长的真好看” 郑宝尚:“啧!这牢里臭味太浓了,你讲话我都听不清,刚才你说啥?” 小仆人看出他是逗自己,也不恼,扭扭捏捏半天,还是壮着胆子大声道:“你长的真好看!” “噗”郑宝尚忍不住笑出声来,身上财物大都被搜刮一空,他取下头上还值几个钱的玉簪子递给他,“你这小孩真好玩,夸爷好看的多了去了,可爷就喜欢你说的这句!这个送你了!” 小仆人愣愣的看着他,也不接过那个对他来说价值不菲的玉棍子,只觉得眼前这人虽身在牢笼面色虚弱,但笑得好像天上下凡的神仙,两只眼就是夜里的星星,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就是粉红的朝霞,让昏暗的牢房平白生出了光亮来,不禁开口道:“你一定是京里的大官吧?是状元郎吧?” “哦?这么说来,我长的,嗯,很有文学造诣的样子?” 小仆人不太懂“文学造诣”是什么意思,摇摇头道:“你长的跟戏里的状元郎一样好看,哦!不对,你比他们好看多了!” 郑宝尚被他逗得笑到喘不过气来,发出“嗬嗬嗬”的声音,让小仆人都为他担心,怕他笑岔了气,半晌,等他理顺了气才道:“按你这么说,科举不考文章,专考样貌了,官越大越好看,那皇帝岂不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了?” 小仆人认真的摇头,反驳道:“皇帝都是粗眉毛大鼻子还有一脸胡子的,不如你好看。” “你这大逆不道的,”郑宝尚难得对生人亲昵,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虽然皇帝确实不是很好看,只比某国师要好看那么一点点,但是你这样说出来,被人听见了还是要砍头的啊!哦,不对,你们这已经不归皇帝管了,他暂时砍不到你。” 小仆人为自己的脑袋松了口气,还想继续和这还看的状元郎说说话,外头看守的就催了,他连忙收拾好东西,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郑宝尚握紧了手中的玉簪,脸上的笑意随着小仆人的离开消失了,莫山峦之前审问无果,难保这个小孩不是他派来打探自己身份的。 叹了口气,郑宝尚心想:如果真的是,那我再也不相信世上有天真可爱的孩子了。 小仆人眼巴巴的盼着第二次送饭的时候,却开心又失望的得到了一条消息:牢里关着的人突然成了桓先生的贵客,已经接到桓先生的院子里住了。 开心的是那样的人本就不该住在牢里,现在终于可以出去了,失望的是桓先生的院子不是他这样的小仆可以进去的,以后或许就见不着那个好看的人了。 “早知道就该告诉他我叫小狗子了,这样他要是想找我也能找得到”小狗子难过的拿树枝戳着泥巴,被路过的管家一脚踹得脸着地屁股朝天的趴着,“混账东西居然在这里偷懒!府里各个院子水缸里的水都装满了吗?还不去干活!” 小狗子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顾不得脸上的伤,连忙挑起比他还高的担子勾着两个空桶就跑了。 管家一张臭脸在进了温桓院子以后就立马便得皱巴巴的了,迈着小碎步急急忙忙的冲进里屋,又被朱攀提着领子丢了出来,温桓随后住了出来,关上门道:“有事在外面说,别打扰大夫诊脉。” 管家做小伏低的弓着身子,见他家主子莫山峦也在一旁擦着冷汗,立马上道的如实招来:“桓先生饶命!都是小的自作聪明,见那位公子夜里在城内徘徊,还被巡城军官抓住了,便以为他要伺机对先生不利,于是才关起来,正想过几天让先生去亲自审问呢,哪想居然真是先生的朋友,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温桓不以为然的看着他,淡淡道:“确实该死。” 朱攀狗腿不输管家,立马附和道:“既然该死,那属下这就将他拖出去处死。” 莫山峦和管家都被这不按常理发展的剧情给唬得一愣,管家心里咆哮道:我说的该死只是客套话啊,客套而已!!! “慢着!”常夫人由侍从领着匆匆赶来,“当初是莫将军与管家救了我又四处探寻你的下落才使得我们母子得以相见,你不但不尊重恩人反而恩将仇报,竟要为了一个不知哪来的朋友而弑杀恩人?更何况他们不是没有对你的朋友行刑吗?” “额娘严重了,”温桓上前去搀扶住她,“儿子只是一时气急,这就向二位道歉。” 莫山峦和管家忙说不敢,退到了一边,两颗心都还在扑通扑通的跳。 常夫人想要进门,却见朱攀一直挡在门口不让,再想想屋里躺的是个陌生男子,她进去确实有失礼法,便转头问温桓:“里面的公子是什么身份?跟这般要好,竟可以让你‘一时气急’差点做出不义的糊涂事?” 知她是想打探郑宝尚身份,而旁边那两个还装模作样的低着头耳朵却翘的老高的人。 对付女人,特别是打算一探究竟的女人,虚以委蛇只会让她们更加刨根究底,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答反问,而且要问得她们心虚,“人我也是刚刚才听到消息接了回来,现在大夫正看着,额娘又会知道他未受过刑罚?” 常夫人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转过脸随便指了个仆役道:“你气势汹汹的找莫将军他们问罪,府里的人都给惊动了,那仆役怕出事便好心过来告诉我,还将事情大概都说了。” “原来如此,”温桓冷笑,“看来全府的人都知道儿子的朋友在府里‘做客’,儿子反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常夫人面色尴尬,与“全府的人”一起下不了台阶了,还好他儿子贴心,没让她难堪太久便开始搭梯子给她下了。 “方才是孩儿鲁莽了,额娘教训的是,只是如今这儿有病人,怕让额娘染了病气,儿子还是先送额娘回听竹居吧。” 送走了一堆居心叵测的人,再回到院子里温桓便向大夫细细问了病情,方大夫摸着胡子道:“这位公子原本就毒素缠身,如今又在牢里染了湿气外加心绪不宁,性命堪忧,这几日都得猛药吊命,等清醒后还要好好调理一些时日。” 大夫开好了方子给他过目,就拿下去让药童抓药了,温桓轻抚着床上人异样滚烫的脸,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郑宝尚真的在姜城,那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而大珠既然在他身边,又为什么会让他身犯险境? 朱攀也想到了前一点,对温桓道:“既然大珠等人也混进了姜城,那想必和我们也是一样处境,不如就先联手择日攻出姜城?” 温桓替郑宝尚擦了擦额上的汗,道:“且不说他来姜城的目的和他是否有出城的能耐,他若是愿意联手,又何必遣人偷偷摸摸七拐八弯的给我送消息。” “是大珠让人送的消息?”朱攀不解,“那他为何不直接将这位救走?况且,若真是他传的消息,那不就说明了他求助于我们,也有联手之意了?” 温桓冷笑,“他不自己救人不过是掂量着自己没那个能耐所以借我之手而已,如今躲在暗处隐藏行踪,为的不过是在救出小宝后趁我不备将他劫走。” 朱攀感叹道:“主子英明。”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心眼多啊,争风吃醋都这么有智商 屋顶上的朱}也在心里感叹:身为半个青梅竹马,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你特么的还真了解我! ============================================== 作者有话要说:小狗子才不是路人捏~ ☆、40?第三十四章 郑宝尚身子虚弱,不便移动,而在姜城内有温桓守着也比他自己呆着要安全的多了,朱}便每日白天补眠,夜里去屋顶偷偷看他一下,而后便潜入山内继续探查宝藏之事。 叛军谨慎,只挖了一个洞口,而且日夜都有人把手,攻进去不是问题,而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可就难了,朱}只能放弃入洞,突发奇想的跟着背着泥石的壮丁们,却见他们一路由士兵领着到了一小水潭边,将背篓中的泥石倒成一堆,自有另一批人将它们一一泡软洗净露出本来面貌――常听人感叹明珠蒙尘,而如今朱}却得见珠宝果泥,冲洗开来全是一个个闪烁耀眼的宝石首饰! 朱}又继续跟着运送珠宝的人,只是他们又进了一个地道,朱}担心地道也与山洞一样出入一体,不敢继续跟进,又见黎明将至,只能先回了藏身的院子,交代王大志统计一下城内可以活动的百晓生人数,以及不服莫山峦,可以为他们所用可靠之人。 要搬宝藏,自然得有人手了! 他们人尚在姜城,无法得知城外局势,可小珠收到的情报却是雪花一样堆满了屋子,可怜她受丹心蛊牵连,卧病在床还要领着手下检阅登记并抽取有用的情报,每日每日这样,从心理到生理都上火了,看着平乱的军队一路得胜直逼姜城,心里痛骂叛军不堪一击又怕到时军队围城会误伤了朱}和郑宝尚二人,若是有什么意外,她就算得到了珍奇录恐怕也是百搭! “不就是个宝藏吗,怎么找这么久!”小珠烦躁的一挥手,顿时漫天飞纸,几个管事手忙脚乱的四处捞回,心里哀嚎着这一张一张都是用来换钱的啊! 战事一起,人人自危,百晓生的生意自朱家堡被灭后空前大好,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客源不断,实在是又喜又忧,喜的自然是赚钱了,忧的便是吸取了曾经教训,不敢太过展露锋芒,不得不拒绝许多送上门的生意,偷偷摸摸精精细细的挑着一些不至于太过紧要的消息卖。 又喜又忧的自然不止百晓生一家,事实上,郑府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翻了天,自从温桓一个多月前收到了一封大皇子妃的手书后,不顾这是陷阱的可能,仅带了一队亲卫便进入姜城便了无消息,如今好不容易送回了一封信,却带来两个不怎么样的消息: 其一,叛军似敌非友; 其二,郑宝尚与大珠似乎出现在了姜城外。 关于郑宝尚出现在姜城一事,郑家父子都吓了一大跳,大珠早就被“娘家人”接回去养胎了,说是身子特殊,需要家乡的秘方养胎,而郑宝尚一直在郑府里呆着,因为担心被人偷天换日,所以他们早在郑宝尚身上下了搜魂香,只有一种特殊的蝴蝶能闻到,而据府内暗卫回报,那只蝴蝶每天都跟着郑宝尚在院子里晒太阳 要提醒温桓谨防有诈,连详知他们母子间秘密的大皇子妃都能有假,伪装成郑宝尚和大珠自然也可能是他们的暗招之一。 再有就是敌军是敌非友,温桓虽受他们牵制,但如今还未撕破脸皮,叛军依然意图拉拢他,所以即使难以突围却也暂无性命之忧,但也只是暂时而已,大军一路逼近,君临城下之时,恐怕就是他们两方、或者是三方的对决了。 郑家父子下了狠心,暗下传令平乱军队中属于自己的一半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抢先控制姜城!并且令潜藏在宫中的人手都暗下警觉,一旦有不测,挟持皇帝也在所不惜! 宫中寥寥几个皇子已然朽木不可雕,而温桓身为皇长孙,又是由他们一手栽培,虽然年轻气盛欠缺些耐性,但却是有大皇子之风,堪登主位,若是能得到皇帝禅位文书,名正言顺的登记,可以免去许多阻力与闲言碎语。 可这也恰恰表明了,他们若是一朝失败,牵连无数不说,几十年内恐怕再无机会起东山了,待朝中大权尽落外戚手中,那这天下可就不是换代,而是改朝了。 只可惜总有人自作聪明,妄作螳螂,不知即使自己捕了蝉也只是为了让身后黄雀吃的更饱而已。 老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额上冷汗直冒,看着他的儿子在下首意气风发侃侃而谈,好似天下尽在掌握,却不知成败皆是为他人铺路。 “我与外公舅舅谋划多时,在姜城开挖宝藏暗自屯兵,再以大皇兄旧部名义起义,取得他们的信任,如今温桓已在城内,只待平乱军队到来,我们内外包抄,定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以来,郑家门下势力便损了大半,而我们又得宝藏相助,拿下他们定易如反掌!”四皇子面色不似之前的沮丧灰败,反而神采奕奕得意洋洋,直看的国师暗暗摇头。 “混账东西!太傅教的兵法谋略全被你拿去喂狗了吗?快快与那些叛军断了关系,将知道你身份的人通通处死!”皇帝简直被自己这个儿子气得话都说不清,双手握着雕龙镀金的扶手不住发抖。 四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还僵着来不及褪下的得意之色,“父皇?我们都已经胜券在握了,为何要收手?莫不是您被他们欺压多年,已经懦弱的连反击都忘了吗?!” “放肆!”皇帝抓着血玉的镇纸就砸在了四皇子脚边,“朕容得了你不学无术无礼冲撞,却由不得你自寻死路!来人,从今日起,四皇子就软禁在御书房内,不得擅出一步,除了朕与国师,谁都不许见他!” 皇帝的暗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四周,又听他低声吩咐,“御书房周围伺候的宫人,一个都不能留。” 四皇子怒吼争辩,试图让皇帝改变主意,最终却只能被暗卫死死压制,眼睁睁看着明黄的衣角都消失在了视线内。 “陛下息怒,四皇子只是年轻气盛思虑不足,心里也是为了陛下着想的。” 皇帝看着国师睁眼说瞎话,忍不住吐了句脏话:“屁!他为的还不是那把椅子!” 四皇子这次真是被他的亲外公和舅舅利用惨了,即使这局侥幸惨胜,也需要休整多年,他日登基为王,且不论外患,以四皇子的资质哪里斗得过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外公舅舅表哥表弟?估计被吃干抹净还得帮着加盐! 而若是败了,若是让人知道他是幕后主使,且不说他一个受宠的皇子打着被定叛国罪的大哥名号来反击疼爱自己的老爹这件事有多可笑,就是这造反一罪,便是任老皇帝有一百颗私心也保不住他!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老皇帝自然清楚自己的儿子,对他而言,最好的日子不过是有足够的金钱美人狐朋狗友日日相伴,若不是为了有充足的准备让他们过得安好,他又何必这么多年来提心吊胆的与郑家父子对峙,可惜这个不肖子却跟着他那些愚蠢的亲戚一起干这种蠢事! 皇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传朕暗喻,皇城军一定要第一时间攻入姜城,将乱军中有点地位的人全部屠杀殆尽,千万不能留活口!” 一直审时度势,顾虑彼此的平乱军队,在各自收到消息后,变的空前积极,一时间行军攻城如有神助。 “朝廷的军队已经快到姜城了,我们得快些行动!”莫山峦将军情急报捏成一团溶在了茶杯里,他们的任务就是骗来温桓,再取得他的信任,拿到郑家一派叛党的名单,将来好一网打尽,可恨那温桓戒备心极重,哪怕有常夫人帮忙,也一直跟他们打太极,不肯松口。 “温桓已经有所动摇,并且以常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我们再加把劲,得到名单也是迟早的,怕就怕他京城来的小子带来了什么消息,让他对我们起了防心”管家已有所指的看着莫山峦。 莫山峦不屑道:“那个兔爷儿,让方大夫给他副药,让他再也醒不来不就好了!” “这似有不妥,若是他死了,温桓定会与我们心生间隙,反而更不好办了。” “那就就让他不死,但也醒不来就好了!”莫山峦想也不想直接道。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响起,莫山峦警觉的起身,手按上了腰间的重剑,“谁!” 门“吱呀”的推开,露出小狗子乱糟糟好似长着稻草的脑袋,“将军小的是来倒夜壶的” “臭小子,现在才来收拾,早干嘛去了?!”管家上来提着他领子丢进去,对着屁股又是一脚,踢得他“轱辘”一滚,正好落在夜壶边上,小狗子头晕目眩的爬起来,提着半满的夜壶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没用的东西!”莫山峦没好气的骂了句,心想着这小子的娘倒是个可心的美人儿,怎么生出的孩子就这么邋遢又笨拙! 小狗子一路飞奔,将堆积起来的夜壶粪桶往洗东西的池子边一扔,人就快步的往温桓院子里跑去,莫山峦和管家并没有提起那人的名字,但他肯定那个生了病、又是来自京城的桓先生的朋友,一定就是自己前几天在牢里见到的状元郎! =============================== 作者有话要说:再过那么两三章就给大珠开个二人世界玩一玩先~ ☆、第三十五章 与莫山峦虚与委蛇又是一天,温桓心里十分厌烦,特别是面对着那个假冒他娘的女人的时候,内心压抑的杀意总是像滚水一样翻腾,一旦放松警惕,只怕下一秒就会让她死无全尸。 “我,我要进去见状元郎!” 温桓的思绪被惊扰,抬头见前方他暂住的院子门口有个面上的小孩才吵嚷不休,“怎么回事?” 驻守院子的都是温桓带来的亲信,见了他与朱攀便行礼答道:“这小孩似乎是府里的下人,莫名其妙跑来要见什么状元郎,赶都赶不走。” “这哪有什么状元郎,一边玩去,别打扰他休息。”温桓绕过被亲信制住的小孩,欲转身进门。 “就是那个前几天才从牢里出来,长的特别好看的状元郎!我有事找他,你们让我见见他!”小狗子挣扎着,但又怕被莫山峦等人察觉,不敢太过喧哗。 “哦?”温桓双目微眯,俯视着这个瘦小的如同小野猴一般的小仆,“你认识他?” 小狗子见他原因搭理自己了,立刻精神振奋,大力的点头,“认识的,我还给他送过饭的!” “这么说来,连萍水之交都算不算,那你找他有何事?” 小狗子咬咬唇,记得莫山峦与眼前这人似乎不对盘,而他又是状元郎的朋友,便道:“告诉你也是一样的,莫” “小杂种!在这闹什么?惊扰了贵客小心打烂你屁股!” 小狗子易受惊吓,险些咬破了舌头,一个哆嗦转头看去,正好就对上了管家那双下塌的三角眼,不阴不阳的盯着自己看。 “我我只是过来过来,”小狗子心思一转,满脸委屈的抬起头来直视着管家,“那位公子上次答应过将头上的玉棍子赏给我的” “嘿!你这不要脸的小杂种!”管家作势要上来捉他,小狗子连忙抱着头蹲在地上,他也不好跟小孩子较真,拉拉扯扯也不好看,便转而歉意的对温桓道,“这是府里的下人不懂事,冒犯先生了,小的这就带他下去受罚!” 温桓看向小孩的视线也转为漠然,示意朱攀抛给他二两银子,“既然是他答应过的事,我便替他给你了,只是他身上的东西你不能拿,这些就算替代的了。” 小狗子假作欣喜的挣脱了钳制捡起了银子,转而又一脸苦恼的被管家捏着耳朵提走了。 “桓先生,方大夫遣小的将药熬好了送过来。”同样是穿着下人的灰衣,眼前这个明显比方才那小孩要稳重得多,手里小心提着装药的食盒,低头垂目。 “交给我就好。”朱攀接过食盒,那仆人也一行礼,识相的走了。 二人回到了院子里,朱攀自寻一角落去将药倒了,温桓从袖笼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粒哺给郑宝尚。听着药瓶里叮咚微响,已经空了一半,朱攀只希望这金贵的小郡王能在他们随身药品用完之前醒来。 郑宝尚摇摇转醒,已是几天之后了,温桓得信急忙赶至榻前,却见他昏昏沉沉又睡了去,一旁伺候的亲信道:“郡王用了些清粥,服了药才又睡去了。” “就不能乖乖等到我回来吗”温桓苦笑一声,捏了捏郑宝尚肉感不足的脸蛋,“好歹跟我说几句话啊。” 随身备着以防万一的名贵药丸几乎消耗殆尽,郑宝尚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再次醒来时神志已经清明了,也认得出人来,神色复杂的盯了温桓一会,有些沙哑的开口道:“馒头啊,小爷饿了” 虽说病情是稳定了,可却越发嗜睡,每日能清醒两个时辰就算好的了,方大夫诊过脉后满头汗的表示:“这位公子身子虚弱又大病初愈,有些嗜睡也是自然的” “每日清醒两个时辰还算‘有些’嗜睡?莫非是因为方大夫原本就比常人嗜睡,所以才会这么认为?”朱攀嗤笑道。 “这,这,”方大夫抬头看了看温桓脸色,他自以为那人嗜睡是因为自己在药里动的手脚,十分心虚,但又庆幸自己用药谨慎,普通人看来那也只是有些安神作用而已,诊脉更是无法发现异常,任其他大夫来看了也是一样的,于是便胡诌道,“这位公子原本就毒根深种,如今看来,只怕是大病一场,催动了身上毒素的发作。” 温桓哪里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莫府里送来的药他一滴都没让郑宝尚碰过,自然知道不可能是药的原因,可是奈何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姜城,医术不错又能请来的大夫也就只有这姓方的了,可是压着火气把人叫来了,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温桓哪能不憋屈,直接将人轰了出去。 虽是在莫山峦的地头上,可他还不至于连个下人都要费心应付害怕狗急跳墙。 方大夫是直接被摔出门的,一身骨头疼得嘎嘣脆,连滚带爬的走了,心道做大夫真是个危险行当。 只是被摔出门的方大夫自己和温桓都不知道,那病因他其实胡说也说中了一半。 自离开京城后没几日,郑宝尚因心生怀疑便偷偷吐掉了朱}喂的药丸,而老皇帝所下的毒,便是一日都不可断,不然体内的毒就会渐渐加速催发,他的嗜睡之症早就体现了出来,只是当时朱}不明其中原因,以为是替代的药丸所带来的一些副作用。 而后郑宝尚到了莫府,朱}虽有暗暗传药给温桓,千万嘱咐定要一日一粒,只是事态不允,无法详细说明,谁想温桓只以为那只是给郑宝尚治病的,便用身上带着的名贵药丸替代了。 如此一来二去,潜伏的毒素渐渐发作,郑宝尚的 恋耽美 分卷阅读1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身子已是强弩之末了,看似与平时无区别,只是嗜睡较严重,实际上清醒时间会日渐减少,到最后,便是一睡不醒。 郑宝尚又一次醒来时,温桓难得空闲,正赶上秋老虎已过,阳光温暖也不灼人,便抱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还对着自己困惑的眨了眨,温桓当即不顾在场亲信,俯首吻住了那好不容易半睁开的眼,暧昧舔舐浓密的睫毛,直到郑宝尚不耐的将他推开,又在他衣襟上擦了擦眼,“这是在哪里?”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郑宝尚之前醒来时都是温桓离开的时候,偶尔两人见上了,他也是迷迷糊糊又将入眠,除了第一次喊饿之外,竟一直没有交谈的机会。 温桓看他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模样可爱又好笑,抬手又捏了捏他的脸,“这是在姜城莫府,你先乖乖的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 郑宝尚犹豫一下,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你不见了,我就让大珠带我来找你了。” “就这样跑出来,郑大人肯定会很担心,”天已入秋,日头再暖,风也是有点凉的,温桓搂紧郑宝尚,将下巴抵在他额间,不着调的说了一句,“真好。” 你能一眼识破那个冒牌货,真好。 你能担心我一路追来,真好, 哪怕如今我们都身陷险境,哪怕你做这一切都是受莫愁经影响。 “郑大人该急坏了吧乖乖呆在我身边,等一切都解决了我们就回京。” 郑宝尚脸都埋在温桓胸前,挣脱不开,默默的一撇嘴角,心道:“我的替身可是小珠花重金请的,鼎鼎大名的千面鬼可不像你的替身那么戳逼,只会模仿容貌和言行而已,那个千面鬼,传闻中可是连武功气味都能模仿的,他们可识破不了自然也就不会但心了~我只盼着朱}那混账东西能争气点快把小爷给接回去,才不要在这你跟你卿卿我我,也不要趟这个浑水!” “真好”温桓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莫名其妙的补了一句。 郑宝尚:“”好个球! 有句话说得好,天凉好个秋,老天玩个球,温桓“真好”的日子没过几天,就收到了京城的来信,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事情被一笔揭穿,让他觉得既可笑又可恨。 这个郑宝尚,这个为他而来在他身边的郑宝尚,根本就不是郑宝尚! 温桓狠狠揉捏着手中的密信,咬牙道:“好你个莫山峦!我倒要看看你背后的人是不是真有天大的本事!找来的一个两个假货都险些将我骗了去,简直欺人太甚!” 郑宝尚这日可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被疼醒的,被从床上扯下来摔在了地上,背脊撞上了床边脚踏,疼得他闷哼一声,卷缩成一团。 “装得倒挺像?”温桓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从京城天理迢迢来找我?在莫府牢里身染重病?隐毒发作嗜睡不醒?呵!你到底是不能醒,还是不敢醒?!” 温桓冷笑一声,不待郑宝尚吭声,他又自接道:“怕醒来会露陷,又怕不醒又没法接近我套出消息?你们肯定没想到吧,信鸽虽然都被射下来了,可有一种飞鼠,也是可以传信的!” 温桓将手中捏皱的迷信又展开来凑到郑宝尚面前,可他却没有露出意料之中的惊慌害怕。 郑宝尚只看清了纸上一行字【小宝在府内安好,搜魂蝶没有异常】,只想对千里之外的千面鬼竖一根大拇指尼玛搜魂蝶这种东西听起来很牛逼啊有木有!这个你都能对付了,小爷回去会要求小珠给你加工资啊大侠! “那你来告诉我,你是如何一面赶来姜城找我,一面又在京城吃喝玩乐好不自在?”温桓笑容已经接近狰狞,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冒充他在乎的人来欺骗,哪怕对手真的是老皇帝,他这次也一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我干嘛要告诉你?有种你求我啊! 哦,不对,求我也不告诉你,你猜啊! 郑宝尚翻白眼,且不说如是招来会暴露了他身后用来保命的势力,如今这种误会实在让他有种隐秘的快敢,忍不住在心里阴暗的想:“你看,不只是前世,即使是重生了,即使我在努力改变,你也不会放过我,不会让我好过,那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不过是个上辈子睡过的男人而已!” “废了那么多功夫,找来个这么相像的赝品,”温桓看着郑宝尚的脸,表情有一瞬间的错乱,收紧了抓着他领子的手,“那你也该做个赝品应该做的事才好!” 犹如狂风过境将人卷入云霄又摔落地面,郑宝尚一阵头晕目眩,又被丢回了床上,温桓随即俯身压了下来,掐着他下巴道:“唯一值得称赞的是,你这张脸,还是真是像他”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觉得 内容提要需要简洁押韵点这一章小宝是不是不同了?从天真无知小青年变成了病娇吐槽受的赶脚有吗?因为 ☆、第三十六章 皇后手里捏着信纸,神色几番扭曲,“郑家的爪牙这么快就伸到江南来了?!” 被罚跪的长公主猛的被她亲娘剜了一眼,瑟缩的赶紧挺胸收腹提臀,“只是平平常常写封信而已啊” “混账!”皇后杏目圆瞪,恨不得抽烂了这不懂事的大女儿的屁股,但转念一想,这不都是自己给宠出来的吗?说多了都是泪啊,皇后几番深呼吸,问道:“什么时候开始通信的?他们是不是早就直到我们在滨合了?” 郑宝尚第一次传信来时就嘱咐过不得将这件事透露出去,作为一个儿子控,长公主仔细想了想,决定为了儿子欺骗亲娘一次,天真无邪的抬头道:“应该不知道吧?只是好久都收不到小宝消息,所以想碰碰运气问问他而已。” 皇后修剪精致染着艳丽颜色的指甲用力在长公主头上戳戳戳,“你全身上下从身到心都是用本宫的肉做的,你倒是再妄想骗本宫试试!” 长公主眼泪汪汪的捂着额头,一脸坚决道:“我说真的啊!真的啊!我哪有那个本事在您面前送信出去啊!” 皇后想想,觉得也是,对着长公主恨恨道:“你给我在这跪着!” 看着皇后甩袖而去,长公主扭了扭身子,换了个姿势,企图跪的舒服点,老嬷嬷叹口气,过来给她在脚下垫了团软垫,“跪来跪去最后心疼的不还是娘娘,公主你且在这呆一会,保准不用一刻钟皇后就会传令来让您改成闭门思过的!” 长公主忧伤的塌着一张脸,心里却在严肃的想:我娘为什么那么恨郑家人啊?为什么那么怕他们找过来?莫非京中的变故就是因为郑家? 几乎是本能的,长公主就想起了那个孩子,当年被郑坤领回家的稚童。 “不会吧” 郑宝尚被温桓掐着下巴,狠狠咬牙,心道我不是一推就晕的体制吗?作者你特么坑爹吧,凭什么老子享福的时候那么虚弱受虐的时候就要那么坚强啊我去年喵了个咪啊!! 一转眼又想,温桓你也真特么坑爹好么?凭什么老子一眼就认出你是假的,你都把小爷抱来抱去亲来亲去又丢来丢去了,居然还怀疑小爷是假货!你难道不觉得手感口感都十分熟悉吗?!!! 其实郑宝尚真是冤枉温桓了,手感口感都熟悉的那是飘渺虚无的前世了,如今温桓其实挺手生的。 温桓拇指摸索着郑宝尚的下巴,看着他一脸怨恨的看着自己,不由加大了力气,直到他痛呼出声,“你怎么总是这么不乖?不管真的还是假的,都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有那么一刻,温桓甚至想着,将这个小玩意养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的,虽然他只是个赝品而已,可他那么那么像郑宝尚,若是哪天真品都不存在于世了,那赝品不就是真品了吗 郑宝尚忽而眯起了双眼,不怀好意的看着温桓,“你莫不是在想,得不到本尊,有个替身也是好的?” “激将法?”温桓嗤笑,“你也未免太高估自己,替身?就凭你还不够格!” 郑宝尚嘴角抽搐,他真的好想告诉温桓真相,好想看他自抽嘴巴子啊! 温桓阴沉的盯着他,缓缓起身,朱攀适时的敲了敲门,“主子,莫将军请您去前厅赴宴。” 整理整理衣冠,温桓自出门去,吩咐亲信道:“看好他,无论死活,不能放他出这个院子。” 郑宝尚从床上爬起来,抹了抹被捏红的下巴,只恨自己莫名其妙失忆了这么久,许多事情都偏离了轨道,而他身处异地,身上又没有半点暗器,实在寸步难行。 要是朱}能赶来就小爷,爷就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谅他当初的无理冒犯! 郑宝尚摸摸有些发热的面颊,暗骂一句禽兽,还爷贞操! 可惜朱}是没法跟他心电感应了,因为他万万料不到剧情会如此坑爹的发展,于是放心的让温桓暂时照顾着虚弱的郑宝尚,而自己便一直在探查宝藏之事。 可是不久之后朱}就生生的被shock了,他千方百计万般策划都还没能进去一探究竟的宝洞和运送宝物的密道,却被温桓轻易的一一走过了,朱}差点就没忍住一把男儿泪,精致的脸庞扭曲异常,内心咆哮:老子一直以为温桓你至少是跟我们同一战线的啊!!!! “莫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莫山峦讨好的笑了笑,他这回为了尽快取得温桓信任,可是下了血本不惜暴露宝藏,“我们的士兵巡逻时意外发现了这儿有一处地陷,发觉蹊跷,一路深挖才发现了这处宝藏!” “哦,是吗?”温桓环顾着周围密室,看似普通简单的土胚房,可泥土沙石之间却都隐隐透出金属和宝石的光泽,“莫将军为何要将此事告诉在下?” 莫山峦摸了摸头,一脸理所当然道:“先生,虽然您让我们称您为先生,但在我们心里,您就是少主,就是我们的主子,这一切自然也该是属于您。” 温桓看着这一切,没有回应他。看这山洞开挖痕迹,肯定已经动工许久,而非“近日偶然发现”,而莫山峦如此献殷勤的原因,温桓也能猜到七八分,这样大下血本说明形势紧急,而他若继续那样不冷不热不愿松口,只怕莫山峦下一步就是狗急跳墙撕破脸皮了。 “将军如此忠心于父王,温桓实在感激。”温桓露出满意的表情,笑看着莫山峦,险些没把这糙汉子给乐开了花。 这是温桓第一次如此直接的以大皇子遗孤的身份和自己说话,而话中的意思也让莫山峦欣喜不已,忙道:“属下立刻就向大家正式介绍先少主!” “不急于一时,我想借这次机会将母妃身份也告诸于众,她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既然我们已经起义,她就不该再这样隐姓埋名的生活了。”温桓笑道。他并不想将莫山峦这颗毒瘤收归手下,即使是名义上的也不行,只能尽量拖延。一旦莫山峦向大家公布了自己的身份,那不但向天下人表面了自己与他们是一伙,还是在变相逼他背上造反罪名,即使日后乱军瓦解,他也百口莫辩! 莫山峦虽然心急,但也不好表现出来,而且常夫人的身份也确实让她头疼,毕竟是个冒牌货,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便顺着温桓话说道:“是属下思虑不周了,如今终于寻回少主与夫人,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哪能那么仓促,只是如今我们也归于少主麾下了,是不是该跟其他效忠于少主的兄弟们打声招呼,以免日后发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自然需要,待我回了京城,便将此事告知大家。” “这样不好吧!以少主的身份,再回到那狗皇帝眼皮子底下,实在危险,不如写封信,只需告知属下那些兄弟们的地址,属下定会派人将信妥当送达!”莫山峦步步紧逼,眼里的火光都快冒了出来,只以为温桓是真的被这金山银山所打动,卸了防备,如今眼里看着温桓就好像是看着写有“大功一件”的牌匾。 温桓心里冷笑,他若真的写信,只怕他们不是去送信,而是去取命吧? “此时非同寻常,我需要好好斟酌一番,言辞间万万不得有不妥之处,而且我手下人遍布各地,我也要一一整理下名单才好,过几日便将信件全部整理给你吧。” 莫山峦喜不自禁,连忙道好。 回去的路上,莫山峦似乎才想起来,他原本应该邀请了两个人的,便问道:“不知少主那位朋友如今身体怎样了?当日是我们糊涂,错抓了他,他若是醒了,还请少主给我们个机会去当面道歉。” 郑宝尚醒来的消息一直是封闭的,院子里也戒备森严,所以莫山峦并不知道,还以为那兔爷儿还在方大夫的药物作用下沉睡呢! 温桓心道他装的还真像,若不是自己收到了密信,现在肯定被那个假货骗的团团转,莫山峦也不用拿宝藏来讨好他他便会将一切都在枕边人耳边说了个尽! “将军不必介怀,只是他可能还不能见将军,他自小身子虚弱,如今大病未愈,偶尔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 果然没醒!那就好。莫山峦松了口气,在温桓看来却是在叹那冒牌货不争气,装病也能装到一病不起。 回到院子里,郑宝尚已经因为出逃不成,被麻溜的捆成一团了,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温桓走上去用鞋尖踢了踢他,郑宝尚抬头怒瞪:踢什么踢!又不是球,你踢了爷也滚不起来! 温桓一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内心烦闷,蹲□来直接用衣袖狠狠地摸着他的脸,“你倒是胆子大,竟敢装成他的样子!” 郑宝尚恶狠狠的盯着他,脸都被擦得火辣辣的,“你再擦也没用,爷本来就长这样!” “就凭你也配和他长得一样!?”温桓被莫山峦步步紧逼,心里有气,自然也不会让这个莫山峦派来的奸细好过,“既然擦不掉,那便割下来好了!” 温桓抽出袖中短剑,竟毫不犹豫的沿着郑宝尚耳后割来,居然真打算将他割了脸皮! 虽然我脸皮是挺厚的,但割了也会很痛,而且可能就真的长不出来了啊郑宝尚心想着,可是我就算现在说我是郑宝尚,他也不会信吧,唉 郑宝尚第一次痛恨起了千面鬼的高超技术,觉得自己真是花钱找死。 =========================================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好像不小心让温桓叫了常夫人额娘omg 还是改母妃吧周三双更或三更没办法tat 前几天太忙了,再不赶就没法完成规定字数了tat ☆、第三十七章 “四皇子这几日一直情绪低落,也不愿见人,送进去的食物也只吃了很少一部分。”暗卫如实禀报着,只听坐上皇帝长长的一声叹息,道:“朕去看看他吧。” 御书房虽是平日皇帝办公之处,但偏厅里还是置有床榻被褥,日常起居用品一应既全,四皇子即使是被软禁在那,却是受不了什么委屈的。 御书房内一片狼藉,这还是收拾过之后的样子,而偏厅内都铺了厚厚的毛皮,杯盏之类的物品都收的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可以伤人或自伤的东西,而四皇子面朝床内侧卧着,只留着消瘦的背影,听见了脚步声,只当是下人又来送东西了,挥一挥手赶人便不再理会。 皇帝也没让人通传,自然不会怪他无礼,只是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四皇子的肩,“你这是在怨恨朕呐” 听到皇帝声音,四皇子身子突然一抖,皇帝以为他只是表达对自己的抗拒,也没有起疑,继续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只以为你那外公和舅舅是在为你好,哪知他们是在用你的命来赌荣华富贵啊!你就听父皇一次,别再参合那些事,其他的朕自会替你打理妥当。你要明白,这世上,只有朕和你母后是永远不会害你的。” 皇帝说完,只觉得手下衣衫似乎被汗沁透了,而四皇子也越来越无法自制的颤抖起来,皇帝大骇,忙将他转过来,“怎么你是谁?!” 床上的人一骨碌的滚下来,跪着猛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都是受了四皇子指使!” 御书房内,皇帝听完了那个宫人一席话,气得脸上肌肉都开始抽搐,当初将四皇子软禁御书房的时候,哪里想得到那逆子竟知道御书房内暗道机关,不但趁机逃脱,还令人假冒自己,骗得不少时间! “立刻去将国丈与国舅带进宫来!”皇帝气急,可奈何这都是自己当初酿下的苦果,平白害了自己最心疼的儿子! 四皇子疾驰在前往姜城的官道上,心里暗恨外公与舅舅临阵退托,得知父皇态度后,他们竟决意收手,实在可恶。 “宝藏和军队我都有,哪怕没有父皇相助,我总有一天也会坐拥江山,再将郑家狗贼都清扫殆尽!”猛力一抽鞭,官道上一阵尘土飞扬,哒哒马蹄向着那兵荒马乱之地飞奔而去。 “什么人?!” “是,我”小狗子肩上压着担子,艰难的抬起头来,“负责给这个院子送水的大胖病了,今天我来送水。” 守卫在小狗子身上扫了两眼,看他身子消瘦,担着两桶水连小腿都在抖,衣衫篓缕也藏不住什么东西,于是就放行了,看他一步三抖的往厨房水缸走去,奇迹的是虽然看着惊险,但好歹还是没泼出来的。 小狗子在守卫的监视下慢吞吞的动作着,他好不容易才用攒下来的几文钱跟大胖换了这个活,若是这样还见不到状元郎,那未免也太亏了! 两桶水而已,很快就倒完了,小狗子又慢吞吞的抬起水桶来,慢吞吞的迈着步子,两只眼睛倒是一点都不慢吞,机灵的四处乱瞄。 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正巧厢房的门开了,里头出来一个人,手里端着黄铜的盆子,里头装着沾血的纱布,将半盆水都染成了猩红色。 小狗子吓了一大跳,连忙往还未来得及关紧的门缝里瞄,却见状元郎瘫坐在地上,低垂着头,而他对面站着的桓先生,手里还握着把带血的刀! 原来还以为他是状元郎的朋友,没想到也是个坏东西! 小狗子暗暗握拳,一定要把状元郎救出来,然后把坏人关进大狱! 壮志未成,小狗子已经被一脚踢了个踉跄,守卫凶巴巴道:“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小狗子暗暗一咬牙,心道等小爷救了状元郎,学了本事当了官,就把你们这些专踢人屁股的家伙都抓起来游街!让围观百姓每人踢你们一脚屁股! 瘦小的仆人担着两个空桶一步三晃的走了,那房门也终于紧闭,内外隔绝,郑宝尚终于如愿晕了过去,脸上裹着的纱布渗出了一片血色。 温桓丢了手里的刀,细细擦着指尖血渍,他这张脸是真的,那这个人就不能死,有朝一日,或许还能用他骗过郑家父子,能给自己省下不少麻烦。 郑宝尚也没能昏迷多久,温桓不但在他颚下划了道跨越半张脸的口子,还一直用手搓揉,直到血肉模糊皮翻肉绽确定没有伪装,尼玛包扎的时候还不给抹点麻沸散!!!! 郑宝尚疼的一头冷汗,想来他两世为人,虽然曾经那么凄惨过,但确实没遭受过太大的痛苦,至少肉体上是没有的,如今脸上一阵阵火烧针扎似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也只能咬紧牙关不放松,心里骂完温桓骂朱},骂完朱}骂包子,骂完包子再骂温桓,如此反复循环。 没办法啊,长辈和恩人都骂不得。 郑宝尚骂够了,心里默默算计着,前世姜城起义是在一年后,一开始确实势如破竹,但最后还是被朝廷剿灭,而四皇子也是战死在这场平乱之中,而温桓也离开过一段时间,不过并没有用替身,而是直接告诉自己的,所以那时郑宝尚并没有跟到姜城,而姜城之乱不久之后,就是宫变之时。 如今算来,他到姜城应该有一月了,姜城起义虽然提前了一年,但如果其他轨迹没有变的话,朝廷平乱的军队也快来了才对,这乱七八糟一锅炖的,必须快点离开才行! 渐渐的,又开始精神不济,恢复记忆的郑宝尚自然知道这是自己离开药物太长时间所致,无论是为了目前形势还是他的身体状况,都必须快点离开姜城! 郑宝尚再次陷入睡眠。 “走火了,走火了!!!哦,不对!走水了,走水了!!”小狗子顶着一头枯燥的乱发,猛地撞进了温桓居住的院子里。 守卫眼见四周火光突起,天干物燥,院子很快被火焰包围,几时训练有素也难免慌乱,动作算不得有条不紊,但也敏捷迅速,纷纷打了水向四周泼去。 “走水了,走水了!哎哟哎哟,烫死我了!!!”周围守卫无暇顾及小狗子,他趁乱捂着屁股冲进了厢房内。 “状元郎,状元郎!”小狗子直扑榻上,将床上躺着的人给摇醒,他好不容易等到温桓出门,又辛辛苦苦去厨房偷了油来洒在四周,借着枯叶燃起了大火,可他也知道这火只是纸老虎,看着火光冲天实际撑不了多久,得快点救人才是! 郑宝尚被他摇醒了,只觉得四周闷热呛人,后头干涩难受,待看清了眼前的小孩,还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来,“哟,是你啊~” “是啊是啊!”小狗子双眼泛光的点头,突然发现这可不是该为他记得自己而高兴的时候,连忙把郑宝尚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我来救你了,快走!” 由于姿势原因,郑宝尚被迫弯腰驼背的半挂在小狗子肩上下了榻,果然,两人没走两步就一个踉跄给趴下了。 郑宝尚收回手臂推了推小狗子,“你先出去吧,门外那些人可不是傻子,一时疏忽放了你进来,可不会再瞎了眼的放我这么大个目标出去。” 小狗子自认为豪气干云的一抹鼻涕,道:“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同生共死!” 郑宝尚扶额,这孩子平时到底听的都是些什么戏曲 “你肯定被那坏人整的走不动了吧?来,我背你,你也别怕拖累我!”小狗子蹲□来,把郑宝尚双手托到自己肩上,一用力站起来,“你看,我还是很有力气的!” 郑宝尚趴在他背上,双脚却微曲着站在地面上,心想反正现在两人都逃不掉了,算了算了,干脆自暴自弃的配合着小狗子玩逃命游戏,两脚踩在地上,二人身影重合,就像一只直立行走的大蜘蛛一样一步一步的迈出了门。 “哟,这又是在玩什么游戏?”朱攀抱着手臂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他们,周围的火都已经灭了,只有屡屡黑烟升起,散发着呛人的气味。 温桓皱着眉看着他们怪异的姿势,“你这个帮手也未免太过无能了,还是说,你已经是莫山峦的一颗弃子了?” 郑宝尚苦笑道:“若不是怕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用一根玉簪雇了这么个小孩来帮忙。” 木已成舟,小仆人注定要被自己牵连,郑宝尚只能尽力将他脱了干系,希望温桓能看在他只是为钱办事而不是真的与自己有瓜葛的份上放了这小孩。 哪知小狗子听了立马跳了起来,当然,他忘了他背上还趴着个郑宝尚,只垫了垫脚,根本没能跳起来,“你不给我那根玉棍子我也会来救你的!” 郑宝尚差点一口血呛死。 莫山峦等人这时也匆匆赶来了,管家刚出现在门口便看到了小狗子,立刻瞪大了三角眼竖起了眉毛骂道:“你这个小畜生!竟敢一而再的来骚扰贵客!” 小狗子狠了心,梗着脖子吼回去:“你这个老太监!你们都是坏蛋!” 管家被他气得脸都青了说不出话来,莫山峦当即对温桓道:“这小畜生得罪了少主,是死是罚还听少主吩咐!” 温桓淡淡看了郑宝尚一眼,那眼神看得郑宝尚一阵透心凉,“既然是莫将军府上的下人,还是由莫将军管教的好,朱攀,扶公子回房。” 朱攀上前要拉过郑宝尚,结果小狗子双目一瞪,迈一步挡住了他,“谁想带走状元郎,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朱攀轻轻一挥手,把小孩打趴在地,然后从他屁股上踩了过去。 小狗子: 郑宝尚: 即使知道形势不利,郑宝尚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低头看着小狗子不服气的脸,问道:“一直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狗子一脸悲痛的看着他,“我叫小狗子,你要记着,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郑宝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乖乖的跟着朱攀走了,但就是开心得眉眼弯弯,憋都憋不住的一路笑着。 亲信都在外面收拾残局,温桓进了房里,就见郑宝尚悠闲的坐在床边直视着自己,“你倒是胆子不小。” 郑宝尚笑了笑,“其实我胆子挺小的。”只是心里恨意不小罢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重活一次,看得足够透彻,不求复仇只想能安稳逍遥的过日子,可他错了。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心里有多恨,恨到要用自己来报复温桓,他甚至会恶毒的幻想着,若是自己死在了温桓手里,等来日回到京城真相大白,温桓会是个什么表情,郑家会是个什么反应? 他一直都知道,温桓不是不爱自己,爷爷父亲不是不在乎自己,只可惜在他们心里,江山百姓更重。 可如今,江山尚未易主,百姓仍未归顺,而自己却死于意外由他们亲手自造的意外,不再是和江山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而被舍弃,而是这样因为微不足道的理由死亡,只怕他们会更痛更难过更自责吧? 原来我不是不想报复的,我想让你们痛苦,哪怕只是一点点。郑宝尚心想。 “你实在太不乖了,就像他一样,”温桓抚摸着郑宝尚抱着纱布的脸,眼神狠戾,“那我只能,让你乖起来了。” “朱攀。” “属下在。”一直守在门外的朱攀闻声应道。 “我们带来的人中应该有人深谙此道,准备准备,将他脚筋挑了。”温桓吩咐道。 郑宝尚闷闷的笑出了声,“你还想否认?你看,你不过是想要个替身罢了,因为你根本得不到他!你这个虚伪的可怜虫,你害得他父母分离,害得他被皇帝毒害,他就算死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啪!” 温桓收回发力的右手,看着郑宝尚脸上的纱布再次晕出血色来,“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看了,还要把你的舌头拔了才好。” “除非你将我的皮扒了做成人皮娃娃,不然你可能得不到一个乖巧的替身了。”郑宝尚阴阳怪气的接道。 “你的眼神,我也不喜欢。” “因为他的嘴里也说不出你想听的话,他的眼里也不会出现你期盼的感情,”郑宝尚勾起了嘴角,“所以你其实是想将他挑经拔舌留在身边吧?你只是想要一个依附于你的,叫名郑宝尚的玩偶而已” 可恨自己现在才明白,当初却还一直傻傻的,认为只要听话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好,其实温桓心里,早就没有那个郑宝尚了,只有一个他所期盼的影子,只需要郑宝尚按照他塑造的模子去生长,而不需要他原本的面貌。 “我不会这么对他,他跟你不一样!”温桓被刺中痛处,暴怒之下用掌风将郑宝尚掀翻在地,冲出了厢房。 我没有想要伤害他,只是他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疏远我,我只是想要把他拉回来! 郑宝尚唇间溢出一股殷红血液。 我跟他,是一样的啊。 我不喜欢每天都在院子里等你回来,我不喜欢你总是突然消失,我不喜欢你不让我过问太多,我不喜欢你身上偶尔带着别人的气息,我不想明明很生气还要嘻嘻哈哈的向你撒娇,我不喜欢你明明拥有那么多,而我却只能有一个你 可是我喜欢你,所以我才会那样纵容你。 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谁让你,先抛弃了我。 朱攀过来将他抱回了榻上,“你还是别激怒主子为好,为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18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张脸,他或许不会杀你,但也有一千种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郑宝尚虚弱的笑道:“以后不会了” 做了这么多多余的事,说了这么多多余的话,受了这么多不该受的伤,只是想求个心死而已。 重生之后的郑宝尚就像被一分为二,一个在告诫着自己要远离温桓,不要再重蹈覆辙,另一个却贪念着,偷偷享受着他的照顾他的宠溺。 不敢跨过禁区一步也不舍立即划清界限,就这样暧昧不清的过了这么多年,而如今,再不放开,就来不及了。 心伤不死,那多捅几刀总该死了,郑宝尚觉得现在应该捅够了。 “男子汉,大丈夫,优柔寡断算什么!拍拍胸脯站起来又是一条好帅哥!”思想是积极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郑宝尚翻身呕出一口黑血又晕了过去。 小狗子也算和郑宝尚同病相怜一次了,被管家提溜到柴房里一丢,摔了个四仰八叉。 管家又是那样瞪着小眼尖着嗓子道,“你个小畜生,几天不收拾倒是翻了天了?你三番两次往那院子闯到底有何企图?!” “没,没有,我就是,就是,想去看看那个状元郎”小狗子当时敢顶撞管家完全是一时冲动,如今冷静下来了,心里害怕的不行,话都说不连贯了。 “状元郎?莫非你这小子就是被他收买了?上次也是想去告密吧?他从京城带了什么好消息过来,又怎么跟温桓闹翻了,让你救他出去又是为了去哪,去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 “不说是吧?”管家阴测测一笑,“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娘在哪吗?” =========================================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我擦,来晚了已经是周四了tat 对不住 ☆、第三十八章 “你跟你娘,有三年没见了吧?” 小狗子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管家的眼神透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乱军两月前起义,而姜城,其实很早之前就成了莫山峦等人的驻地,自从这魏府成了莫府,他从一个下人生的庶子沦为更落魄的下等仆人,母子分别已有三年之久,他甚至已经对他娘尚在人世不抱任何期望了。 “我娘?她在哪?!!” “你个小杂种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你有个能干的娘亲啊,”管家一脸快意的看着小狗子,恶毒的开口,“想不到小小姜城里还藏有曾艳冠京城的名妓,贵人们可都很喜欢她啊!” “啧啧,也真是个才艺双全的美人儿,若不是身子太脏了,将军还舍不得将她送给那些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呢!一个个看着人模人样的,折磨起女人来,那可真是爱好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啊!” “你说什么?!”小狗子即使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尚不懂管家所说的那些事,但从他的口气里也听得出他娘的处境实在不妙! “想见她吗?你娘可是日日念着你啊,据说身边还收着你小时候穿的衣服,”管家低垂着眼眸俯视着小狗子,“转眼间你已经这么大了啊” “我想见我娘!先让我见我娘,我什么都说!” 小狗子起身扑向管家,又被当胸一脚踹回了地上,“想见她?那便好好想想自己该说的话,不然别怪我送你们母子在黄泉下团聚!” 于燕儿斜倚在榻上,眉目间已没有半点曾经的神韵风采,只是若有故人看见了,就会发现时隔多年,她的脸上不曾增添半点风霜痕迹,依旧是那样娇艳可人。 丫头推门进来,屈膝行礼,“夫人,我家老爷吩咐我们来为夫人收拾行李。” 这么多年了,于燕儿早已习惯如同万物一般被人转手相送,心里竟已生不出半点悲凉来,淡淡问道:“辛苦你们了,只是不知这是去哪儿?” 丫头答道:“姜城莫府的人已经到了,马车就在门外候着,若是快的话,夜里便能到姜城了。” 于燕儿搭在榻上的手蓦然握紧,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地方对她而言有所不同,那除了苗疆,便是姜城莫府了。 苗疆有她奢望不得的男人,而姜城莫府,有着他们的孩子。 温桓是没有时间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折腾郑宝尚的,特别是京城来信收到后,得知朝廷军队进军神速而乱军节节败退,慢则半月快则几日就将兵临城下。 若是一路战况揭示了乱军只是只攻敌不备的纸老虎,那么姜城内有条不紊的布防以及莫山峦等人的反应,则表明了他们其实是想扮猪吃老虎! 莫山峦并不是一直消息来源受限的温桓,他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前线战报,可非但没有急于应对朝廷的平乱军队,反而是往温桓这凑得更加勤快了,这一切都透露着一个信息:莫山峦不仅不怕姜城失守,甚至还担心姜城一战后会暴露身份而无法从温桓处骗取名单! 或许得到名单后,他还有剿灭他们的能力。 姜城统共也不过是座城,除去明面上的驻守士兵不说,即使暗地里还藏有温桓不知道的军队,那也不会是太大的数量,那么他如此胸有成竹的原因就有可能是――平乱军队中属于老皇帝的那一支,可能会与他联手夹击! 好在郑家父子也察觉这一点,一旦有所变动,立刻逼宫擒王,可是禽王又如何?若是温桓死在了姜城,擒王又有何用? 郑家父子远水救不得近火,温桓不得不思量自保,再加上莫山峦一日比一日逼得紧,温桓实在□乏术,要挑郑宝尚脚筋的事早就忘到天边去了。 “就快逃了吧。”郑宝尚爬在床上想着,由于双手被反绑,其实他趴的不是很舒服,还得是不是侧身躺躺,免得压迫胸口太久喘不过气。 前世的姜城之乱,温桓就是挟持了莫山峦的独子,从姜城逃了出来,而姜城之后便被朝廷军队堵死,直接掷火泼油焚城。 或许真的会被烧死在这里啊,郑宝尚深吸一口气,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想不通朱}到底是有天大的事,居然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来看过自己,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而郑宝尚所不知道的是,温桓仍在担忧老皇帝的临阵变卦,担心出了姜城也会落入老皇帝手中,他实在是太高估老皇帝的骨气了。 前世里老皇帝之所以迫不及待的焚城,就是担心城中人会泄露四皇子身份,也给四皇子制造一个假死机会,将他偷偷送去江南,因此姜城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城中有宝藏的事情也并未外泄,所有郑宝尚也无从得知。 郑宝尚若是知道姜城之中藏着一座宝藏,那他大概就能理解朱}现在在做什么了。 “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别说小话!”士兵压着嗓子催促着,手里捏着鞭子,是不是挥舞一下吓唬着那些劳力。 朱}脸上抹着泥灰,身子穿着破烂得分不清原色的麻布衣服,肩上背着泥块慢慢走着,似乎精疲力尽到每一步都走得很困难。 好不容易混进了搬运宝物的劳力队伍,朱}脱不开身,连续几天都在这搬泥运土,对这看似一进一出实则内部分支不少的宝洞也摸清了大半。 这原先埋藏宝藏的地方似乎坍塌过,里面并没有完整的洞穴或暗室,珠宝财物全都被泥土掩盖埋藏,只能靠人一点点的小心挖掘,但是里面埋藏的珠宝数量倒是让人叹为观止,就好像这座山的内里就是用珠宝填充的一般。 再过几天想法子去探探那外运宝物的地道,摸清的位置好乘火打劫!朱}打定主意,决定好好加把劲,除此之外还要找个可以藏宝的地方,保证即使两军对垒姜城被攻陷,他藏起来的那部分财宝也不会被人发现顺走。 若不是小狗子确实是于燕儿到了姜城后生下来的,还真没人会相信这脏兮兮傻乎乎的小孩会是那个琴艺无双艳扬天下的于燕儿的儿子,即使他现在就缩在于燕儿怀里口口声声喊着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也没有半分像于燕儿的孩子。 于燕儿摸了摸小狗子杂草一般的头发,搂着怀里瘦小的儿子心疼不已,“乖乖,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哭鼻子多羞人啊。” 小狗子已经很久没听过“乖乖”这个小名了,以前他嫌这小名女气,不让于燕儿喊,如今听来却十分亲切,鼻子下挂着三寸长的鼻涕抬起头来,鬼哭狼嚎似的大喊一声:“娘!我想死你了!!” 于燕儿忍俊不禁,还没来得及拿帕子为他擦擦脸,管家就提着小狗子的后领将人从她怀里扯了出去。 “人你已经见到了,我问的问题你若是答不出,一会儿我就让你再见见阎王爷!” 于燕儿已经被人制住,动弹不得,小狗子坐在柴火堆里,缩着肩膀,一双大眼转来转去的想办法。他哪知道管家问的那一大堆问题是做什么的,他甚至连状元郎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是为了见到他娘而瞎答应的 管家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过胡扯,嗤笑道:“我也不巴望你这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我大人大量,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我就保你们母子平安――那兔爷儿似乎很喜欢你,我要你去接近他,在他身上下一种药!” 说是药,其实是国丈不知从何得来的蛊虫,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让人不自觉的回答对方所问的问题,绝无欺瞒。 莫山峦一直想用此法控制温桓,奈何温桓向来谨慎,入口的食物都由亲信一一验毒,要让他服下那半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实在不可能,管家便想出将蛊虫下在郑宝尚身上,那蛊虫繁衍极快,且在他俩亲密的时候就会传染给温桓,他防也防不了! 于燕儿久经风月,这会儿从管家面上看了出倪端,知道小狗子可能惹上大事了,忙在管家背后暗暗皱眉眯眼,示意小狗子不要答应。 小狗子讨好一笑,“管家大人你真是太抬举小的了!小的除了抬水刷恭桶,哪还会做其他事啊!啊,哈哈哈”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不会的?你若是实在不行,我可就得让兄弟们和你娘一起教教你,什么是男人能做的事了。”管家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于燕儿,而她身后的两个男仆也都跟着下流的哄笑。 小狗子一脸懵懂,而于燕儿却苍白了脸,她哪想到管家会这么无耻,接她回来只为了要挟她儿子,甚至用这样下流的手段要在儿子面前侮辱她! 小狗子虽不懂管家说的,但却看懂了于燕儿眼里的惊惧,眼见管家的手下接近于燕儿,心里“噗通”一跳,来不及思索便应道:“我去!” “好!这才是乖孩子嘛,跟我过来,我和你仔细说说。” “是”小狗子慢慢起身,就在管家转身的瞬间抓起身边的柴火棍狠狠向他后脑敲去。 管家冷不防挨了一闷棍,一头栽倒在地上,小狗子又转身扑向了制住于燕儿的两个男人,可惜那两人早有防备,其中一人放开了于燕儿,单手卸去小狗子手中的柴火棍,再狠狠一个耳光将小狗子扇倒在地。 “乖乖!”于燕儿尖叫着扑向小狗子,将他搂在怀里,见他撞破了额角血流不止,颤抖的用手掌帮他捂住。 “管家没气了!”先前打小狗子的男人蹲□去想扶起管家,却见管家双目圆瞪,脑后溢出大片鲜血,竟已经断气了! “快去通知莫将军!让我来收拾这找死的小子!”吩咐了另外一个去报信,男人挽起袖子凶神恶煞的逼近他们母子。 于燕儿见男人步步逼近,而小狗子似乎被那一巴掌打懵了,呆呆的靠在自己怀里,顾不得许多,连忙在小狗子腰间狠狠掐一把,“乖乖,快醒醒!” 小狗子吃痛,神志总算恢复过来,捡起一根柴火又要冲上去,却被于燕儿伸手一推,偏了反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于燕儿扑身死死抱住男人的脚,对小狗子喊道:“快走!逃出去不要再回来!” 于燕儿一介女流,哪里制得住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看男人已经抽出一只腿来,连忙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狠狠插进了男人脚背。 “啊啊啊!你个□!”男人本还存着点龌龊心思,想要留着于燕儿一命,如今被她激怒,抬脚便狠狠踩了下去。 “娘!”小狗子才迈出一步,立刻被于燕儿呵斥住,“快走!我们娘两总得活着一个,去苗疆找你爹!你只说我的名字,他一定会认你!” 男人见怕让小狗子逃了,弯腰捡起一截柴火,反手加力,狠狠敲在了于燕儿头侧。 “娘”小狗子吓得立在原地,满脸惊惧。 于燕儿挨了那么一下,两眼发黑,直觉额上一股热流涌出,却硬撑着没有晕过去,虚弱道:“快走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好好听话吗?” 小狗子看着满头是血的于燕儿,怒吼一声,挥舞着棒子砸向那个男人,男人轻易的躲开来,却不防小狗子换手往他月夸下狠狠一抓。 “啊!!!!”男人面色发白,当即疼的晕厥过去。 “娘!娘!我们走,我们一起逃出去!”小狗子扶起于燕儿,将她的手架在肩上,可他一个小孩实在太矮太弱,于燕儿虚弱的连站都站不起来,哪里还走得了。 “小无赖,呵,还真是个小无赖,”于燕儿心知自己怕是回光返照,爱怜的抚摸着小狗子脏兮兮的小脸,“我没教好你,让你爹知道了,他肯定得生气。” 小狗子满脸鼻涕眼泪,含糊道:“让他自己生气去,我们不要他,我就要娘!” 于燕儿苦笑,“你爹啊,可是个很有能耐的人,若不是娘出身不好拖累了你,你现在肯定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少爷了。” “我才不要当大少爷!娘你别说了,我们快点走!” “娘走不了了,”于燕儿摇摇头,轻轻推了小狗子一把,“乖,去苗疆找你爹,娘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但他一直在等你,你只说你是我的儿子,他一定会认出你” 按理说,那个报信的男人早该带着人过来了,而现在外面也确实一片吵杂,却不是冲着柴房来的。 隐隐的,小狗子听见外面有人在嘶喊:朝廷要焚城了! ======================================================= 作者有话要说:想到了图大的一首歌第三十八年夏至= = 好想恶搞一下 改了这章标题,就叫第三十八章兵至好吧,我应该严肃一点的 ☆、第三十九章 “谁允许放火的!谁下的命令!”申钟林气急败坏的吼着,握着腰间长刀一路闯到了临时搭建的指挥局。 “将军稍安勿躁,”出声的李护军正是此时指挥局里坐着的人,也是皇帝的亲信之一,他微微笑道,“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我也是刚刚收到,还来不及告知将军一声。” “混账!谁给你的权力越级指挥!”申钟林抽出长刀,稳稳架在了李护军颈边。他失了先机让李护军焚城,且不说如何向郑大人交代,若是温桓没能安全出城,他恐怕可以直接提着脑子回去了,他又如何能不气不急! “申将军莫不是忘了,李某虽品级不及将军,可出征前陛下曾说过,你我二人在军中职权平等?”李护军丝毫不被他气势所震,两指夹着刀剑移开,“李某并不是越级行动,而给我这个命令以及权利的,正是皇帝陛下。” “好,好,好!”申钟林连说三声“好”,猛地收刀摔门而去,李护军也松了口气,从各方面而言,他的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申钟林翻身上马,洪亮的嗓音大吼道:“弟兄们们,给我攻城!” 可惜火林箭雨哪是他可以指挥的,李护军的人不停下,他们攻城谈何容易。 姜城内,莫山峦满头冷汗的躲在莫府之中,他不仅没有如约看到信号弹,也没机会实现与盟军夹击申钟林一党的计划,而且对方竟半个字都没说就开始攻城,情况完全不是原计划里的那样乐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温桓同时也很困惑,朝廷军队如此举动,莫不是不但没有人打算与莫山峦联合反打一耙,反而要纵火逼降? 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反正等出去以后一切都会明了。 朱攀的剑架在莫家独子莫靖茹的肩上,逼得莫山峦惊惶不已。 温桓看出他的怯弱,嗤笑道:“你若不开门,你们父子两都得葬身于此,若是开了城门,至少你儿子还有活命的机会。” 莫山峦强撑着气势与温桓对视,“你别忘了,你娘还在我们手里!” 仿佛是为了应他说的话,常夫人立刻就被人押了上来。 常夫人平日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了些许凌乱,她被人押着挣脱不得,见到温桓便挣扎着大喊:“啊桓!别管我,你快走!” 莫山峦“噌”的抽出腰间短剑,剑尖抵在常夫人吼间上,斩断了她还未说完的话,“温桓!我们兄弟心中敬重大皇子,替他不平才举兵起义投奔于你,哪想你如此背信弃义,危急关头竟要独自脱逃!好!我倒要看看你舍不舍得皇子妃的这条命!” 常夫人梗着脖子含着泪道:“啊桓,走,别管娘!” 温桓淡淡一笑,“你若是死在莫山峦的剑下,也算是福气了,不然落到了我手中可就没那么痛快的死法了,毕竟白白当了那么久的便宜娘,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 温桓话音一落,朱攀手中的剑就紧了紧,勒出了一条血痕,莫山峦当即紧张得剑都握不稳了,而常夫人,早就白了一张脸,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会发现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初收到那封信的时候,我是真的信了,可惜,你犯得最大错误就是不该意图灌醉我来套话。我娘啊,曾经差点因风寒而丧命,御医用了一坛子烈酒才将她险救回来,从那以后她就再也碰不得酒了,一喝便吐,”温桓从怀里摸出那封诱他来姜城的信,拇指有些留念的摩挲着信封,“你若是知道当初我收到这封信时的心情,你就应该想到落到我手上的后果。” 温桓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怀念的味道,却让常夫人猛然冷到了心底,“你不能杀我我,我是你姑姑啊!” “是了,除了你,我也想不到能是谁了。”能对他和大皇子妃的事情如此熟悉,甚至可以一封信骗过自己的人,除了至亲之人,还有谁。 “即使是亲人,我也只能原谅你们一次,”常夫人闻言眼中泛起了希翼的光芒,温桓却看着她残忍的接了下去,“但是那一次,已经在当年你们和我爹娘撇清关系的时候用掉了。” 得知手中筹码已经没了意义,莫山峦一把丢开常夫人,看着温桓的眼神也渐渐软化,“实不相瞒,我做着一切都是受命于四皇子,而城外那帮人中,有一半是原本要与我一起剿杀你们的,如今虽然事态有变,却也不能说明外面都是你们的人,就算开城投降,他们也未必会放过你我!” “放不放过的先不提,他们如今纵火,怕是要逼降,你若是不开门,这一城百姓,包括你的儿子,都要被烧死在这了。” 莫山峦面色如土,对他而言,降不降恐怕都是个死,如今姜城唯一的出路就藏在那运送宝藏的洞窟里,而他被温桓死死盯着,无路可逃,若是带着温桓一党逃了出去,自己肯定也会被灭口 莫山峦看看面色苍白的儿子,一咬牙,“好,开城门!” 常夫人看他们欲舍己而去,匆忙起身追了出去,“啊桓,带上姑呃” “笃”的一声,常夫人被飞射而来的长箭穿喉而过,死死钉在了门板上,箭头原本染着的火焰已经被她的血浇熄,冒着黑丝丝的烟。 温桓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复杂,最终却还是在朱攀的催促下随着保护的铁盾移向城门。 他绕过了她,可她却终究是死在了漫天箭雨下。 姜城城墙上举起了无数白旗,有的是拿来凑数的米白布条,有的是匆匆脱下的素色里衣,飘飘荡荡的在城头十分可笑,而城门也缓缓的开启,面对如此局势,围堵在姜城正面的弓箭手停止了射击,所有人都看着那城门露出了一条缝,渐渐地越开越大,然后露出了莫山峦矮小却精壮的身影。 “仁义军领将莫山峦在此献城投降!” 莫山峦的嗓音洪亮,似乎响彻了姜城,一时间原本哄闹充满哀嚎的姜城似乎静了那么一两秒,不然破空之声不会那么清晰,清晰到似乎能听见箭矢穿过莫山峦头骨的声音。 李护军放下弓弩,下令道:“城中所有人,格杀勿论!” 身后传令官闻言,举起旗帜发号施令。 申钟林等人好不容易挤到攻城队伍之中,这会儿只能回头狠狠的看着李护军,怒喝一声:“好你个李狗!等你爷爷我回来再收拾你!兄弟们,继续冲!姓李的不仁不义要枉杀百姓,咱们不能任他胡作非为!!” 更何况,这样下去枉杀的可不是百姓,那是他们的主子啊! 温桓等人此时也回过神来,这哪是逼降,这是老皇帝的人抢了先机,要灭口!当即翻身躲过又一轮箭雨,在弓箭手交替之际闪身离开。 早在第一支火箭射进姜城之时院子里的守卫就迅速离开奔温桓而去,郑宝尚孤零零的在床上躺着,没人理他也罢了,更可怕的是,他当时还是睡着的,直到有个逃命的丫头想趁机四处敛财,闯了进来,乒呤乓啷一阵翻腾才把他吵醒。 郑宝尚揉揉眼睛,心道:“唉妈!怎么最近做梦越来越刺激了,前世今生也就罢了,天降火雨也可以?” 直到那个搜刮完财物的丫头匆匆跑出去,将他撞了个三百六十转身,郑宝尚揉揉肩膀才反应过来――这哪是天降火雨,这尼玛是人工降雨啊! 郑宝尚咬牙切齿的咒骂着那丫头将他挂在屏风上的外衫都拿去包东西了,扯起被子往身上一裹,只露出个苍白小脸,猫着身子跑了出去,远看就跟个滚动的大汤圆似的。 可惜大汤圆没走几步就“噗噗噗”挨了三箭燃起了火。 没了软盾的郑宝尚只好躲在门洞之间,一脸惊悚的看着自己周围“咚咚咚”的,渐渐插满了箭。 郑宝尚咬咬牙,心知再不想办法估计就得被烧死在这了,狠狠心,壮着胆子伸手将近身的箭一支支拔出来。 朱}好不容易探进了运宝的密道,却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本该守在外面跟守卫聊天把风的王大志匆忙跑进了,道:“少爷,朝廷的军队攻城了!” 朱}一惊,“怎么会?这么多天,你连他们接近的消息都没有得到,为何会忽然就攻城?莫山峦平日里都做什么去了!?” 王大志向来说话就是慢吞吞的,更奇葩的是,现下他即使语速慢吞吞却依然可以让人听出他的焦急和郁闷,“属下也不明白,莫山峦每日都能收到战报,可是看样子胸有成竹的,不知是不是有后招” “啧,”朱}皱眉,脸上的黑灰扑扑的往下掉,莫山峦有后招,他可没后招,“你去巡视下这地道里还有没有人,然后将洞口堵死,等姜城平定后记得传消息给京城!” “你我”朱}衣摆一掀,转身走人,王大志张着嘴看着他一晃就消失在了视线里,慢吞吞的对着空旷的地道道,“你去哪儿啊,少爷我要怎么堵洞口啊少爷” “唉。”果然还是少夫人比较重要,王大志慢吞吞的转身,慢吞吞的往地道里走去,慢吞吞的想着一会儿还得回营里偷炸药,慢吞吞的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郑宝尚正在费力的拔着地上的箭矢,它们有的深陷如泥土,有的被烧得滚烫,有的还燃着火星,郑宝尚呼呼红肿的手心,用箭头将衣袖划得一条一条的,再将箭交叉着捆起来。 他拔下的箭实在太小,没一会儿就用完了,两袖也撕完了,露出两条白嫩嫩的手臂被周围火焰烤得红通通的。 有人递了把箭给他,郑宝尚接过去,继续将它捆起,那人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郑宝尚边捆边答道:“把它们捆在一起做成盾牌啊,然后我就可以逃出去了,乘着现在火还不大诶?!!!” 郑宝尚惊奇的回头瞪着方才说话那人,朱}对他展颜一笑,随手一挥,拂开了四面八方射来的火箭,“你看我这肉盾能不能凑合着用?” “你,你”郑宝尚瞪大了双眼,“你谁啊?” 朱}抹满黑灰的脸瞬间更黑了,本来还想装逼的来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直接往脸上一抹,搓掉那些伪装的污垢,隐隐露出了那眉眼妖娆的本来面目。 郑宝尚:“你怎么混得比我害惨啊?” 郑宝尚丢了辛辛苦苦捆成的剪盾,拍拍一衣摆站了起来,朱}这才看到他脸上的纱布。 ==============================================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天啊tat活力榜啊tat这是日更的节奏啊tat救命tat最近好忙啊tat这就是我上周周更的报应啊tat求收藏啊tat ☆、第四十章 “怎么回事?”朱}小心捏着他的下巴仔细观察,空不出手去挡箭雨了,干脆用内力震开。 郑宝尚被他内力带起的劲风迎面一吹,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风流倜傥的小流海全都翻到了脑后去,“噗!你脸上的灰都吹我脸上来了!” “好吧,”朱}收了内劲,一手搂着郑宝尚的腰,一手挥扫着四面八方来的剑雨,为了避免成为活靶子他不敢用轻功,只能搂着人躲着焰火快步离开,“脸是怎么回事?” “这个啊,说来话长,”郑宝尚捂着鼻子隔开刺鼻的浓烟,声音闷闷的从手掌下传来,“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说来话也不短,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四周房舍都已经烧了起来,烈火烤得两人满面通红大汗淋漓,朱}加快速度穿梭在废墟火场之中,搂着郑宝尚向着那处藏宝断崖走去。 过程虽是艰难,但好歹是到了山脚下,郑宝尚面色复杂的看着这陡峭山坡,对朱}道:“你把小爷丢在那鸟不拉屎的莫府然后一身脏兮兮的回来难道就是因为在这山里迷路了?还是爬上去就下不来了?” 朱}严肃道:“对啊,爬上去就下不来了,我是救主心切才壮着胆子一路滚下来的,都给毁容了,主子你得负责!” 郑宝尚受他影响也不禁严肃了起来,“是让小爷娶你妹呢,还是把翠花嫁给你?” 朱}破功,嘻嘻笑道:“哪有那么麻烦,娶人家不就得了~” 郑宝尚经他已提醒,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立马就不好了,“你是带爷来看风景的吗?还是打算逮点野味回去烤?” 朱}翩然一笑,“都不是,我怕纵火过后老皇帝还会屠城,咱得先躲起来。” 郑宝尚仰望了一下那简直可以称为峭壁的山坡,虽然被杂草树木遮去了大半,可是他还是没有看到山上有类似路的痕迹,郑宝尚吞了口口水,慢吞吞的抬起手臂勾住朱}的脖子,壮烈道:“来吧!” 朱}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口,羞涩道:“讨厌,主子为什么突然这么主动~” 郑宝尚摸了摸脸上的口水和蹭上去的灰,一头黑线的看着朱},“我是说,飞上去吧” “好叻!”朱}应声而起,只听衣袂咧咧声响,郑宝尚紧闭着眼,在朱}耳边大叫:“啊啊啊啊啊!!!到了没到了没!!!” 朱}踩着山石树枝,几番借力,在到达山顶前停了下来。 郑宝尚:“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座山这么高啊呃你飞不动了吗?也好,咱先休息一下,欣赏一下风景。” 朱}:“还是别了。” 郑宝尚这才意识到,如今正是大火焚城,哪来的风景,尴尬道:“那就原地休息一下” “走吧。”朱}抬脚离开,还不忘握着郑宝尚的手,拨开荆棘树枝领着他向前走去。 郑宝尚大惊失色,没了袖子遮掩的光溜溜两条手臂死死拽着朱},不肯前移半步,“走?飞不动就先歇一歇啊!!” “别闹。”朱} 恋耽美 分卷阅读19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稍一施力,将人扯到怀里抱起,由不得他挣扎,大步离去。 郑宝尚好歹也是弱冠少年,被他这样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难免有些别扭,也不闹了,趴在朱}肩上乖乖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脚下其实是有路的,不禁嘟囔,“是谁这么无聊,在山腰子上才挖出条路来。” “这可不是无聊,你看。”交谈间温桓放慢了脚步,郑宝尚转过头,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泥泞山路的前方隐隐可见一个黑漆漆的山洞。 郑宝尚叹服,“原来你消失这么多天,就是为了来挖个避难所啊” 朱}:“” 得知并不是要爬到山顶,而且目的地就在眼前,郑宝尚也不娇气了,自己下地披荆斩棘的走了起来,当然,事实上也不过是跨过几颗杂草石头拂开几根挡路树枝而已。 挖宝的士兵壮丁眼见山下战火蔓延,携珠宝逃的有,回家寻找亲人的有,回营想要参战的有,慌慌忙忙,连洞壁上的火把都没有熄灭,虽然昏暗,但还是可以看见里面十米之内的景象。 郑宝尚回头对朱}竖起了大拇指,“才几天就能挖那么深,你真是穿山甲的祖宗穿铁甲!” 朱}扶额,“这可不是我挖的,莫山峦他们早就开始挖了,至于原因,你看看就知道了。” 朱}领着郑宝尚进山洞里左拐右拐,到了一间挖出来的小小土房里,这是尚未被挖掘完的地方,朱}蹲下来摸着地上土壤,找准地方五指聚力插、入泥土,抓起一块来,被拖出来的泥土竟是一长串相连的,朱}用衣角仔细擦了擦,竟露出了暗黄的颜色。 “这是”郑宝尚心里隐隐有了想法,但却不敢确定,毕竟前世因为屠城,大多知情人来不及说话就死了,所以宝藏之事并没有泄露,而郑宝尚也从未听闻。 “金珠串,”朱}接道,“这座山里曾经藏着宝藏,或者葬着身份尊贵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内部坍塌了,才将这些珠宝埋了起来。” 郑宝尚前世和今生几乎全部的时间里都过着衣食无忧十分富足奢侈的生活,即使逃难时穷困了一些,但在他心底对金钱依然是不怎么看重的,对宝藏也没什么向往,心思都在别处,“他们若是要屠城,那自然也会搜山,我们躲在这能不被发现吗?” “不会被发现的,”朱}淡定道,“因为如果我是他们的话,根本就不会搜山,直接烧山就是了,正好秋高气爽天干物燥,烧个通透还怕有人藏在山上?” 郑宝尚:“你一定是逗我玩的吧还是说,你有办法让我们不被烧死?” 朱}再次娇羞一笑,“既然已经难逃一死了,人家只想和主子在一个没有人会发现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相拥而去,就这样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跃着红尘永相随~” “我数三声,”郑宝尚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三、二” 朱}连忙截断,道:“好好好,我不逗你了~这山洞里啊,确实有出路吧。”、 郑宝尚:“吧?”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朱}丢了手上的金珠串,一副神秘的样子,“这一切啊,还得从一个传说说起” 其实也就是负责挖地道的壮丁之间的传言罢了――他们在姜城叛变之前就开始挖山了,一路挖进去,遇到泥土里宝物多的地方就原地向四周挖去,挖出一个小土室来,直到四周的宝物越来越少近乎没有了之后再开挖另一条路,这才形成了山洞阡陌纵横的形势,可有一日,一群人挖着挖着,地上突然冒出了水来,大家害怕水淹山洞,连忙退了出去,等了半天不见反应,再进来看,就见那儿形成了一个小水潭。 见了水,自然不能往那个方向再挖下去了,于是大家改了方向继续挖,渐渐忘了那个小水潭。 而那个水潭土室开始显现诡异是始于一个监工的士兵到水潭去小解,嘴里还叼着午饭吃剩的一小块面饼。山洞挖的深了,大家自然不可能每次方便都跑出去,而小水潭挖出来后,这几乎就成了公厕了,只是这日那士兵忽然觉得似乎有人在看自己,以为是有人一同进来解决了,他随意的左右看了看,却发现那个土室里只有他一人,不由疑神疑鬼了起来,想要快些解决回到人群里去。 可惜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士兵裤带还没捆好,脑后便一阵阴风吹过,吓得他立马转身,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士兵吓得满头冷汗背脊发凉,心想着莫不是真挖到了哪家贵人的墓,墓主发怒便显身报复了? 顾不得裤带了,士兵提着裤腰拔腿就跑,可那阴风就自脑后袭来,不等他跑出几步,一个湿乎乎的东西就贴到了他的背上,而眼睛同时也被捂住,一片黑暗,吓得他当时就晕厥了过去。 这一类的事情之后又发生了几次,就在那个有小水潭的土室里,有时是只有一个人,有时是有好几个人在,但里面似乎总有一个看不到的人,走路带起一阵阴风,时不时拍拍他们的背或拖住他们的脚。还有人说路过水潭土室,听到里面有游水的声音,再后来还听到水滴在地上“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断靠近,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水潭土室闹鬼的传言就这样散开了去,不久就再也没人敢靠近那儿了。 “是挺吓人的,不过这和我们的命有什么关系?”郑宝尚语气淡定的问着,双手却死死卡住朱}的胳膊,眼神不着痕迹的四处瞄。 “当然有关系,”朱}勾起唇角,在原本就昏暗的土室里看起来除了妖媚,还添了几分阴森,“因为后来,我进了那间水潭土室。” =========================================== 作者有话要说:= = 好烦 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多tat好想直接写鬼故事啊tat一个星期2万1尼玛我真的更得完吗tat ☆、第四十一章 郑宝尚装模作样的鼓掌,干巴巴道:“好厉害啊,你居然进去过。” 朱}:“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朱}还没想到郑宝尚已经恢复记忆了,只当他还是那个把自己当成要拆散他和温桓的小人,可今天这态度确实有些古怪啊~ 暂且抛开郑宝尚欠抽的态度不说,故事继续下去 有古怪,就表示有蹊跷,而蹊跷的背面,往往都藏着转机。朱}好歹也算是人靓鬼也爱,啊,不对,是艺高人胆大,肯定是要去水潭土室一探究竟的,而这一探,就捉住了那阵“阴风”。 郑宝尚看不见标点符号,没发现那是比喻手法,天真的问道:“风也能抓住?用什么抓?” “线!”朱}笑嘻嘻道,“我的针线,可是比风还快的~” 两人说话间七拐八弯,已经到了那故事里的水潭土室。 因为闹鬼传闻,土室里就无人来,四周的火把自然也没有点燃,室内黑漆漆一片,待双眼适应了黑暗才能发现,离他们站立的地方约十米处有一片蓝黑,还泛着幽蓝的波光,那便是那个水潭。 郑宝尚被朱}牵着,不情不愿的走进去,他本就是重生的人,心里对鬼神之事比谁都要信服,自然害怕。 果然,不过五步就听到水潭里传来划水的声音,可只见波光荡漾,不见半个鬼影。 郑宝尚拔腿就想跑,不过被朱}眼疾手快给捞了回来。同时,水潭边传来叮咚水声,就像游泳的人上了岸,紧接着就是传说中的阴风扑面而来! 朱}看也不看,左手一伸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可郑宝尚还是被甩了一身水,皮肤上立刻被这冰冷的潭水和诡异的事态激起了厚厚一层鸡皮疙瘩。 “接着!”朱}转手一丢,竟将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塞进了郑宝尚怀里,约是婴儿大小,湿漉漉的毛发贴着他暴露在外的手臂,吓得他立刻僵住了,都忘了要将这莫名其妙的东西丢出去。 朱}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吹亮,取下墙边火把,点燃一个凑上来,“咦?居然这么乖?” 郑宝尚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却见他视线看着自己怀里,于是跟着低头,借着火光看清自己怀里原来是只湿溜溜的小猴子,毛发紧贴着身子,显得越发瘦弱娇小,两只大眼睛就像熟透的大李子,黑亮黑亮的看着自己。 “它?”郑宝尚困惑的歪了歪头,小猴子也跟着他偏了偏头,两个家伙就这样一个俯视一个仰视的对望着。 “这小不点就是闹得人心惶惶的‘鬼’啊~个子小长得黑跑得也快,难怪没有被人发现。我抓住它以后觉得挺有趣的,所以每天都会来给它送些吃的,可这小家伙就是头白眼狼,每次都直接扑过来,抢走吃的就开始撒泼挠人,”朱}意外了看了相处融洽的一人一猴,“它倒是挺喜欢主子的~” 郑宝尚斜睨着朱}:“知道它挠人你还把它丢我怀里?” “咳,”诡计被拆穿,朱}干咳一声,坦白道,“人家不就是想看主子吓得大叫一声然后扑到人家怀里来的样子嘛~~” 冷哼一声,郑宝尚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小猴子的头,小猴子也有样学样的伸手想摸他的头,奈何够不着,就吱吱叫着,想要顺着他肩膀往上爬。 郑宝尚看它这样有觉得好笑,却忽然想到,这猴子会游水已经挺奇怪了,总不可能是生活在水里的吧?而这“闹鬼事件”也是在挖出水潭之后发生的,也就说明了水潭可以通到外界! 朱}看着他表情变化,也知道郑宝尚已经想通,便道:“这水潭是可以通向外界的,而且是能照射到阳光的地方,并且离得并不远,说不定只是一墙之隔而已,不然在这个漆黑的地方水潭不可能会泛出波光来,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一探究竟。” “小家伙,带小爷去你住的地方!”郑宝尚只是想逗逗怀里的小猴子,哪想小猴子听他对自己说话,大眼睛亮晶晶的眨巴几下,忽而很开心的一咧嘴,吱吱叫着扑了郑宝尚一个劈头盖脸的,四肢紧紧的抱着他的后脑,还很开心的蹭了蹭。 郑宝尚:“唔,唔唔唔!!!” 朱}:“” 眼看郑宝尚两眼一抹黑,两手不知该怎么把小猴子扯下来,只能伸着乱挥舞,朱}憋着笑意出手,将小猴子从他脸上扯了下来。 “吱吱吱吱!!!”小猴子果然很不喜朱},龇牙咧嘴的,还不断挥舞四肢,朱}只好一甩手把他丢回郑宝尚怀里。 小猴子很聪明,知道不能像刚才那样做了,也不乱扑,搂着郑宝尚的脖子回头怒视朱}。 朱}叹口气,道:“它陪着你也好,我先下去探探路,你在这等我,别乱走。” 将四周的火把点燃,朱}一步步向水潭走去,身后四道灼热的视线烧得他后脑火燎火燎的。一回头,果然对上两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一人一猴神色倒是有几分相似,甚是可爱。 “别担心,我很快回来~”朱}潇洒一挥手,一跃入池。 “吱吱吱吱!!!”小猴子从郑宝尚怀里跳出来,跑到岸边手舞足蹈,还无师自通的开始鼓掌,郑宝尚愣了一愣,随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朱}狼狈起身,小猴子机敏的立刻逃回了郑宝尚怀里。 原来朱}跳下去的那一块不过膝盖深的水,而土室里黑暗,所以看不真切,可是小猴子是知道的,却故意不发出警示,害他为了耍帅相当潇洒的一头倒栽跳下去,虽然双手及时撑住了,并没有撞伤,却还是要被那小畜生耻笑! “待我回来再收拾你!”朱}撂下狠话,起身慢吞吞一步步探索着向谭中走去,待水末过胸膛才闭气潜水而去。 “好家伙,真有小爷当年的风范!”郑宝尚乐了个够,寻块地坐了下来,和小猴子大眼瞪大眼,驴唇不对马嘴的聊着天。 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朱}就回来了,惊喜道:“这小畜生住的地方倒是个世外桃源了~” “下来吧,我们过去,闭一口气就到了。”朱}向郑宝尚伸出了手,而小猴子好似知道郑宝尚要去他住的地方一般,跳下来扯着郑宝尚的衣角把他带到水潭边,自个“噗通”一声跳了下去,冒出个小脑袋期待的看着郑宝尚。 它倒是跳得干脆,郑宝尚可不敢。 自儿时溺水后,郑宝尚对沐浴都反感了,自然不会凫水,除了沐浴外,从未让水末过膝盖,更别提还要潜水了,简直是开玩笑! 朱}似乎也才想起这个严肃的问题,柔声哄道:“乖,别怕,你闭着气,我带你过去,一眨眼就到了。” 郑宝尚信他,可信和敢是两回事,他精神上已经勇猛的跳入潭里潜到外界了,可肉体上依然畏畏缩缩的站在岸边,下不了决心。 男子汉大丈夫,太婆婆妈妈也就不像话了,反正不跳下去肯定会被屠杀或烧死,至少也会被烟熏死,但跳下去却未必会死,眼一闭心一横,纵身一跳。 “啊,诶?”郑宝尚低头,发现自己只有膝盖泡了水――正好落到刚才朱}跳水的地方了 冰凉的水冻得他一个激灵,刚刚堆积起来的勇气好像又不够用了,心知要自己心甘情愿下水是很难的了,郑宝尚对朱}道:“你数三声,然后只管拖着我下去就好!” 语毕狠狠地吸了口气,捏住鼻子闭紧眼睛被朱}搂着腰下了水,当即一阵透心凉心飞扬,耳朵里全是“咕噜咕噜”的声音。 郑宝尚一手捏鼻子一手紧抓着朱}的衣服,朱}心里暗道可惜,那只手横在脸上,他是没法渡气了,若是将郑宝尚的手拿开,又怕吓到他害他呛水,只能感叹一声,加快速度向着光亮处游去。 等郑宝尚憋无可憋的时候,二人终于露了头出水面,郑宝尚如蒙大赦,松开手刚要吸气,冷不防又被朱}捏住了鼻子,温热的唇覆了上来,缓缓为他渡气。 郑宝尚:小爷要新鲜空气,小爷不要呼二手吸!!! 朱}是练武之人,自然气息悠长,可为了体谅郑宝尚这个弱鸡少年,不得不遗憾的结束了这个中长吻,感叹一声,“终于按剧情走了。” 郑宝尚十分不满的斜睨他一眼,这种明明加不进剧情还硬要走完发展定律的人真是太讨厌了!更何况这连个肉渣都不算,又何苦硬挤进来 “够了?开心了?你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主子放眼里了是吧?”郑宝尚冷冷道。 朱}一愣,心里有了想法,心虚的问道:“主子你恢复记忆啦?” “不然你可以继续把我当傻子玩玩看?”脚已经能踩到池底,郑宝尚冷哼一声,转身向岸边走去,这才打量起四周景物,发现这里说是世外桃源也半点不为过,不过十数米之隔,那便是昏暗山洞和陡峭山崖,这边却是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明明已经入秋,而这儿却依然一派春意盎然欣欣向荣。 两人找了块大石头,生起了火,郑宝尚本就体制偏寒,如今水潭里游一遭,即使朱}早用内力将他衣服烘干了,但依然冷得直发抖,只想再往火堆靠近一些。 小猴子上了岸后便不知去向,人家一个土着自然用不着他们来担心,二人便坐在火堆旁,尴尴尬尬的烤着火。 “那个虽然,觉得你失忆以后挺好玩的,但是,我那个时候,是真心的,哦不,我一直是真心的”“那个时候”自然是指老夫人大寿时郑宝尚被下春(我只是个季节而已)药时的事。 朱}低着头看着火堆,眼中闪过一丝别扭,不像平时假作害羞的样子,耳尖微微泛红,强装淡定继续下去。 “要我说,主子你可不适合跟女人在一起,她们娇娇弱弱的,别说照顾你了,说不准还要你来照顾,再说了,若要说男人,了解你喜好,对你没二心又能照顾好你的,也就我了吧” “其实我长得也挺好,早上起来看到我也不会吓到你,带我出门也不会丢面子,自认武功也不错,不会让人欺负你,虽然身家比不得主子你多,但绝对能让你好吃好住安乐的过日子,而且我也不花心,还会煮鸡蛋面”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我总是不会抛下你的” “虽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你也表个态啊~”朱}终于按耐不住,抬头看向郑宝尚。 ☆、第四十二章 天降箭雨硝烟四起,还有时不时飞进来的火球,一时间,寂静了许久的姜城开始了就别的喧嚣,人群奔走呼号,却是为了逃难。小狗子早已哭的懵了过去,怀里的于燕儿已经没了气息,精致的脸庞被鲜血覆盖,一头长发凌乱不堪。 “娘?”小狗子晃了晃怀里的人,“娘” 原先痛晕过去的男人快要醒来,小狗子不得不离开,跪下向于燕儿磕了三个响头,一抹脸冲出了已经着火的柴房。 莫府里的家眷和下人都在四处寻找避难所,原本华丽屋舍全都起了熊熊大火,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倒霉蛋被射穿了身体,或死或伤的横在路上。 这到底是怎么了? 小狗子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还要去那未知的地方找那从未见过的父亲,好似不过一天,自己的世界就颠倒凌乱,可哪想外面的世界更加凌乱,让他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着大家四处逃窜。 直到火烧到了脚边,小狗子痛呼一声才回过神来,向外冲去,想要逃离这正被火焰吞噬的莫府。 “仁义军领将莫山峦在此献城投降!” 四周的喧闹呼喊声似乎被这灌注内力的一声叫喊惊扰,忽而安静下来,小狗子也跟着人群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城门。 箭雨似乎也停顿了一瞬,也只是一瞬,他们心里还来不及浮起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箭雨便再次铺天盖地而来,甚至比原先更急更密! “莫将军死了!!!” “快跑!他们要屠城!!” 原先满怀希望停驻在原地的人都不可思议的前进两步,似乎想确定什么消息,但在听到越来越近的哀嚎后忽然醒悟,转身向反向逃去,只可惜他们不知道,无论往那边跑,都是死路,除了那座难以攀爬的半壁山所阻挡的地方以外,不只是城门打开,城墙上也已架起云梯,三面围杀,四面楚歌。 小狗子险些被撞倒,跌跌撞撞的躲到墙角去,以他的年纪和阅历,还不足以理解什么叫屠城。 莫山峦被一箭入颅,失去了作为人质的价值的莫靖茹自然就被抛弃了,他站在原本温桓等人藏身的角落,看着自己父亲仰躺在城门前,一只箭羽直直的插在他额头上,原本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大睁着,似乎依然无法接受自己突如其来的死亡 军队入了城,无数人从他身上踩踏而过,很快便见不到他倒在地上的身影,而莫靖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记住了父亲最后的样子,更加记住了害死父亲的人的样子,包括温桓,包括那策马扬刀而入的将领,然后转身而去,躲过了屠城的军队,灵活穿梭在自己从小玩乐无比熟悉的暗巷中。 小狗子抬头就看见了莫靖茹,那个总是在腰间挂着把小短剑威风凛凛的小少爷此时却灰白着一张脸,双唇紧抿,似乎一开口就会泄了那口强撑着的气,然后再也撑不下去。 小狗子这才想起了刚才那些人的呼喊――莫山峦死了。 姜城之内哪怕是叛军之中,都很少有人知道莫山峦还有个儿子,那是那粗汉子唯一温情的存在,也是死穴所在。莫山峦自知虽然四皇子胸有成竹,可造反一事一旦失败便会牵连家人,他既担心莫靖茹在他身边会受牵连,有害怕这个独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出了意外,所以莫靖茹不住在莫府,而是跟奶娘和几个由莫山峦选出的亲信一起住在姜城之中一处外表不起眼,内里却一应俱全的小宅子里。 莫山峦曾将小狗子送去给莫靖茹当玩伴,可是没多久莫靖茹就把人赶出来了,从此小狗子在莫府的地位就更降一等,心里也多少有点记恨莫靖茹,可现在这个可怜兮兮刚刚失去了父亲的莫少爷站在自己面前,小狗子心里却没有痛快的感觉,反倒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起了同病相怜之感。 “你别难过了”小狗子伸出手来像他娘以前安慰他时做的那样,摸摸莫靖茹的头,却被嫌弃的打开,莫靖茹撇头,声音不稳的嘲讽道:“你蹲在这里做什么?你个笨蛋怎么连逃跑都不会?算了,少爷我勉强带上你一起逃好了” 说完便扯着小狗子的手,两人跌跌撞撞的绕开大路向半壁山奔去。 小狗子看着自己眼前少年黑乎乎的后脑勺,瘪瘪嘴,最后还是弱弱的开口道:“你要是想哭就哭,我假装没看见就好。” 莫靖茹顿了顿,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他,抬起脚又加快了步子,小狗子本就不如他身高体壮,跟的更加吃力了,却还省出了口气继续道:“你要是满脸鼻涕眼泪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先借手帕给你,不过你一定要好好洗干净了还给我” 莫靖茹一直坚持到山脚下才恼羞成怒的转身一甩手,将小狗子丢在一边,骂道:“你个笨蛋!人笨就算了,你怎么还这么烦啊!谁哭了?你看到谁哭了?再说了,少爷我就算是哭了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语毕,莫靖茹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狗子看他扬着脸,两个黑乎乎的鼻孔一张一合,嘴巴也长得大大的,仿佛能看到舌根了,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哇啊”的一声哭了起来 可惜大多人认为半壁山难以攀爬藏身又容易被逼上绝路,所以几乎没有人往这边逃,不然他们肯定能撞见这场景,两个灰扑扑的小孩一个坐在地上踢腿捶地,一个满地赖滚,嘴里喊着“爹啊”“娘啊”,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狼狈可笑又可怜。 到底是比较懂事,也顾忌着怕有士兵追来,莫靖茹发泄了一会儿就收了声,再低头看看,小狗子半张脸贴在地上,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带着哭腔,人却已经睡着了 “笨蛋,起来!”莫靖茹在他脸上揉了一把,倒是把人揉醒了,却也沾了一手的鼻涕眼泪,嫌弃的全抹在小狗子衣襟上,哪想没能抹掉污物,反而沾了一手泥土。 “去哪?” “上山,”莫靖茹看着面前这座陡峭山崖,夜色将临,山上树木与石头都融入了黑暗,暗影重重,看起来不再像白天一样巍峨惊险,更添加了几分森冷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我爹告诉过我,他们在这山上挖了山洞,我们可以躲进去!” 而小狗子不同于常人,他不用望就生畏了,想都不想的拒绝,“在躲进去之前,我们会直接滚下来!” 莫靖茹安慰道:“别怕,我会牵着你的。” 小狗子一脸惊恐:“不要!我会被你连累的!” 莫靖茹:“” 要这样空手爬半壁山,即使是在白天,他们两个小孩也是九死一生的,更何况是摸黑,可是不拼一拼,被抓住了也是死定了,莫靖茹看着小狗子,没了刚才的耐心,冷冷道:“是冒着摔死的危险爬上去,还是留在这里等着被杀?” 小狗子仔细想了想,“我们可以躲到其他地方去” “这是个好主意。” 莫靖茹自然不可能是赞成小狗子的那个人,王大志慢吞吞的从树后面走了出来,看着两个被吓呆的小孩,继续道:“正好遇上了,我就提醒你们一声吧,上山的那个山洞啊,刚刚被我炸了,抱歉啊。” 话是这样说,可王大志脸上没有半点歉意。 莫靖茹:“” 小狗子向来人傻没烦恼,除了最初的惊吓外,也不怕王大志这个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大人,上去扯着他衣袖道:“别内疚,没了那个山洞也没关系,你保护好我们就行了!” 王大志:“我要出城的。” “这样啊”小狗子面露苦恼之色,转头问瞪着眼睛看他的莫靖茹,“你愿意出城吗?” 莫靖茹动了动嘴角,又拉不下脸,一扭头,干巴巴道:“随意。” “那就好了!”小狗子笑眯眯的转头看向王大志,一锤定音,“我们不介意出城的!” 王大志:我能不能介意一下 善良的王大志就这样被两个小屁孩缠上了。 另一面,朱}心情忐忑道:“你倒是给点反应啊” 回头一看,尼玛,郑宝尚就那么坐着睡着了 火堆噼里啪啦的烧着,可是夜幕降临,露水渐渐重了起来,朱}不得不带去找个干燥的地方过夜。其实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郑宝尚最受不得寒,方才潜水过来已经让人很担心了,夜里绝对不能再露宿了。 炙热的火焰早就吧朱}烤得满头大汗了,衣服干了又湿,全是汗。他熄了火堆推了推郑宝尚,“主子?” 郑宝尚一推就倒,被朱}拉回来搂怀里,却没有半点转醒的痕迹,朱}看他睡得熟,憨态可掬,忍不住抱怀里揉了揉,又在小脸上吧唧亲一口,威胁道:“主子要是再不起来,我就只能用特殊方法了~” 郑宝尚依然没有反应,朱}拍拍他的脸,才发现,即使在火边考了半晌,可郑宝尚却不见半点汗水,如今熄了火堆,体温似乎还渐渐下降,双颊微冷。 “小宝,小宝?”朱}心慌了。当初他之所以放心将郑宝尚留在莫府,一是自己没时间照料,而且在姜城里,温桓还是算比较靠得住的;二是莫府里也有百晓生的人,而温桓早细细嘱咐他每日将郑宝尚的药混入饮食中。可如今看来,嗜睡之症加重,却不知是因为长期服用替代的药物,还是错过了服药时间? 朱}下狠力的为郑宝尚按揉穴道,心里却冰凉一片,虚虚悬着摸不着底。 每每入睡的时候,郑宝尚都会希望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那样就不会总是陷在乱七八糟的梦里,反复看着那些想忘不能忘的回忆,比夜不成寐更加可怕。 他坐在火堆旁,身体不再那么冰冷了,眼前却渐渐模糊,朱}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却又嗡嗡作响听不真切。他早就开始半日半日的昏睡,方才一路奔逃也是靠着心里那点求生欲强撑,如今松懈下来,自然扛不住,甚至睡得比以前都要深,而梦得也跟深。 他梦到温桓站在书房里,对老郑大人说:“即使你们不赞同,我也要同他在一起。” 他梦到长公主对自己说:“你若真喜欢他,娘也不会阻止,男风之事本宫也不是未曾见闻,可是你不能被这么个东西牵着走,小宝,你是娘的宝贝,可不能被这么个下人捏在手里摆布。” 然后呢,然后他好像气急败坏的摔了杯子,红着眼睛对长公主道:“我不许你这样说啊桓!我是你的宝贝?我如果真是你的宝贝,你为什么又要让我和父亲分离做了那么多年没爹疼的小孩?为什么不让我见我爹?我都听说了,他有好几次都到了门外,是你不让他进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人对我好,你却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什么叫捏在手里摆布?我看你才是把我捏在手里摆布的人!” 他梦到长公主去昆仑前握着他的手细细交代诸多事宜,而自己却不耐烦的嫌她嗦,催她快点上马车,然后自己就可以立刻冲回那个离开了十五年的家,见到那个传说中和自己很像也很厉害的父亲。 再后来,身在郑府的种种回忆争先涌了出来,严厉却又关心自己的父亲和和蔼可亲的爷爷奶奶渐渐取代了长公主在他心中本就占有不多的地位,他甚至记不起来问一句为什么他娘这么久都没有半点音信。 场景交错纷乱,他父亲和爷爷说小宝对我们很重要,可是江山社稷更重要,即使是狠心牺牲小宝,也不能留下祸端。 温桓说,好,就如大人所言。 皇帝外公一脸的不可置信,后儿恍然大笑,“都说朕狠心朕糊涂,可你们又比我好到哪去?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朕可以不管不顾黎民百姓,因为朕根本不认识他们, 恋耽美 分卷阅读20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而你们,竟然连亲孙亲儿子都可以牺牲,却还在这大义凛然的指责朕?” 温桓说:“不是牺牲,因为你根本没有那个能耐动他。” 许许多多的场景,郑宝尚见过的和没见过的都接连出现,杂乱无章混乱无常,他无论如何都躲避不开,直觉得本就迷糊的头脑都快被生生挤爆,而后眉心一阵刺痛,没有爆,他却终于出了梦。 “小宝!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吃些药就好了!”朱}见他睁眼,心稍稍落下。郑宝尚的药他向来小心,剩下的全部随身携带,此时立刻掏出来要喂他。 “不用了,”郑宝尚推开他的手,“我已经断药很久,来不及了。” “怎么会” “好了,”郑宝尚打断朱}的话,他虽然醒来,但到底还是硬撑的,双眼皮耷拉着,仿佛下一刻就要黏在一起又睡过去,“我在路上时就开始偷偷吐药了,早已经习惯了,不过是睡得比较久而已,你别吵爷,睡够了,爷自然会醒的” 郑宝尚实在太累,话没说完便又昏睡过去。 这次朱}却不敢再吵他,小心翼翼的拿起烘干的罩衣铺在石头上较平坦的地方,再让郑宝尚睡上去,还在冒青烟的火堆再次生气,火光映得郑宝尚苍白的脸终于浮起了淡淡红晕。 不能放着他离开,也不能然他露宿沾了寒气,朱}只好在附近用丝线砍树,一点一点搭起简单的小木屋来,将郑宝尚和火堆都圈了进去。 郑宝尚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却浑然不知自己又睡着了,在梦里细细的和朱}交代。 “要怪只能怪爷太聪明你太笨,早发现你形迹可疑就把药都吐掉了,哪知道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爷这风流倜傥英俊不凡的身子骨啊,就像个装满暗器的密道了,断了那么久的药,就像是触动了机关,万箭齐发很危险啊!” “也不想睡死过去,你快带爷离开这破地方去找玄机子,他的老友老药孙或许已经得到了长生蛊,能为爷续命的好东西。” “诶?对哦,你之前毁了洗髓果,那个老头没有发现吧?要是发现了就惨了,那可是他孙女救命药,那丫头在冰块里躺了好久,就等这玩意入药救命呢,若是被老药孙发现是你我得他孙女醒不来,说不定不但不给长生蛊了,还会立刻要了咱两的命啊!” “这么说来,好久没看到那两个老家伙了,他们人呢?”郑宝尚突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转头问朱},可一看,哪里还有朱},他面前站着两个小孩,一个眉毛长长的长到了下巴那儿,一个一脸老成像个小老头似的。 那个长眉老头看到他就开口了:“混账东西,见到师傅也不晓得叫一声的?” 郑宝尚皱眉,“尼玛,小爷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刚才说那么多都白说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过5000字了都是被逼出来的tat ☆、第四十三章 郑宝尚昏昏沉沉睡过去,因为他先前说得话,朱}也不敢去吵他,担忧又无奈的在一旁守着,好在第二日晚饭前,郑宝尚终于扛不住饿,睡到自然醒了。 郑宝尚: 朱}: 两人大眼瞪小眼小眼半晌,郑宝尚才疑惑道:“你坐这里干嘛?饭呢?” 朱}辶耍心道你睡得不省人事的,周围环境又不熟悉,我哪敢离开你啊?一醒来就要吃,我难道能直接从地上拔草喂你吗? 郑宝尚坐起来揉了揉人脖子,打量了一下这狭窄简陋的小草棚,透过参差不齐的材料,都可以看到外面昏黄的天色。 “门呢?”郑宝尚观察许久后问道。 “要门做什么?”朱}反问。 “当然是出去啊!” 对比郑宝尚一脸的理所当然,朱}嘴角都抽了,他搭个暂避的草棚还要挖扇门吗?那不成狗洞了! 朱}双手一撑地,站了起来,一时间茅草纷飞扑面而来――小草棚那根本没有结实可言的顶就这样被撞散了。 “出来吧,”朱}伸手拉起傻坐在地上的郑宝尚,又指了指一旁的地方,“这不就有吃的了。” 郑宝尚刚从对朱}那不靠谱举动的震惊中走出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小猴子蹲在草棚之外的地方,面前摆着一堆瓜果,手里还捧着个粉红粉红的大水蜜桃,瞪大着眼睛,似乎也不能接受这小草棚突然飞了顶。 “这家伙早就守在外边了,又不敢进来,傻蹲着。”朱}毫无高等生物的自觉,嘲笑着小猴子。 小猴子也面色不善的看着他,“吱吱”的叫着,飞快的将手里水蜜桃丢到郑宝尚怀里,又俯身做了个抱紧果实的动作,生怕被朱}抢了去。 郑宝尚被水蜜桃砸了个结实,险险记住,看见小猴子那护食的动作又觉得好笑,接近它假作伸手讨食,哪想小猴子只是警惕的瞥了朱}一眼,又飞快从怀里掏出一个奇奇怪怪的果子丢给他。 “咦?”郑宝尚奇怪道,“你不是说你经常去给他送吃的吗?怎么这小猴子这么讨厌你?” 朱}干笑两声,“可能是抓它的时候用针扎了它一下,记仇呢。” 也可能是喂他吃东西的时候逗弄太过,所以才被记仇的 小猴子见郑宝尚拿着果子也不吃,以为他不喜,犹豫了一会,放下怀里的瓜果,扯了扯郑宝尚的袖子,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意思让他自己选。 郑宝尚见它这样,喜欢得不行,伸手就想抱,结果被朱}给拦了下来,小心眼的朱}同志道:“他太脏了,得洗干净才行。” 郑宝尚反驳道:“昨天还是你把它塞小爷怀里的,要说脏,我俩都一样脏了!” 朱}:“所以两个都得洗。” 就这样,讨厌洗澡的小宝和认识里完全没有“洗澡”一词的小猴子一起被丢下了水,朱}在池边给他们挖了个小坑,填满了水又用内力烧热了,和着周围一些可以洁身的植物一起丢进去将郑宝尚一顿搓揉,小猴子也难免于难,在郑宝尚怀里成了个湿溜溜的小瘦候,融融的毛都打湿了贴在身上,好奇的和郑宝尚对望着,完全不理解自己被搓来搓去的处境。 郑宝尚那已经被他自己撕成无袖的里衣被朱}丢给小猴子当擦澡布了,而他自己裹着朱}洗好的罩衣,蹲在一旁吃着水果,眼巴巴的看着朱}烤鸟肉,当然,旁边还有同样眼巴巴的小猴子。 朱}一手好功夫都用在打鸟拔毛上了,辛辛苦苦烤好六只串好递给郑宝尚,又拔下一只给一脸馋相的小猴子,在两只大眼生物崇拜的仰视下交代道:“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跑也不要睡着,至少撑到我回来,懂?” 郑宝尚捧着鸟肉串连连点头,小猴子也有样学样的摇头晃脑。 朱}:这种养了两只嗷嗷待哺的鸟仔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没有刷作料的鸟肉闻起来香喷喷,实际上却淡而无味,郑宝尚啃了两口就发现味道生涩,还不如吃果子呢,于是将剩下的都丢给小猴子,小猴子抬起头来一派天真的看着他,然后开心的学着他将鸟肉丢掉了 “不许浪费,捡起来!”郑宝尚一跺脚,指着小猴子道。 “吱吱吱吱~”小猴子晃晃悠悠的双腿站立,一跺后腿又晃悠悠的扒地上了,还抬起头来看着郑宝尚,衣服等夸奖的样子。 郑宝尚只好蹲下,自己将丢在芭蕉叶里的鸟肉捡回来,咬一口师范道:“吃~~~懂不懂?这样嗷呜一口,呸,好干” 小猴子也捡起一只烤小鸟,学他吃了一口,然后“噗”的吐了出来 “算了,你根本就不能理解啊~”郑宝尚摸了摸小猴子的头,无奈撕下鸟肉一片片吃了,毕竟是朱}辛辛苦苦烤的,总不好浪费。 等郑宝尚好不容易吃完了那寡淡无味的鸟肉后,小猴子很体贴的把手上剩的那只递上来,凑到他面前,纯良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郑宝尚扶额,这到底还是有交流障碍啊。 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大一小一人一猴扶额蹲在地上,小的那个还时不时偷瞄一样大的那个,见他还是那个姿势没动,立马又转过头继续学着扶额。 朱}:“小宝?小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郑宝尚巍然不动,朱}伸出食指一推,好嘛,人就直接倒他怀里了,还蹭了蹭调换了个姿势,满足的吧唧吧唧嘴巴继续睡了。 朱}:没有被什么野兽调走真是太幸运了。 小猴子:d(●w●)? 朱}将人带到了刚才发现的小茅屋里,那里似乎久无人居住,生活用品基本足够却布满灰尘,可朱}不放心郑宝尚,只能简单收拾一下就返回去找他们,如今将人带来了,但也只有个收拾干净的小躺椅可以让郑宝尚暂睡一会。 小猴子一路跟来,似乎有些惧怕小竹屋种地方,就像之前的小草棚一样,呆在外面不敢进,眼巴巴的在门外看着。 朱}见它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心软, 便将小猴子提了进来,塞在郑宝尚怀里,“反正也洗干净了,留你给他取个暖也好。” 找出了屋子主人收起来的小凉被,拍了拍灰就先给郑宝尚盖住了,小猴子从被子里露出个圆溜溜的脑袋,大眼睛提溜提溜的看着朱},似乎在奇怪这人居然这么容易放它进来,也没有再戏弄它。 朱}先前冒充劳力,虽然实为打探宝藏来历去处,但也少不了搬运劳作,昨天又一直守着郑宝尚不敢入睡,就算是神仙也该疲惫了,于是关好门窗,也不挑地方,直接倒在灰扑扑的床板上就睡了。 次日,郑宝尚迷迷糊糊感到有东西在怀里拱,睁眼一看,发现是早就清醒耐不住寂寞的小猴子,便放开双手让它跳出去玩了,外面日头正烈,估摸着午时前后了,而朱}却不见踪迹。 郑宝尚起身好奇的大量了□处的小竹屋,发现屋内除了那张铺了木板的旧床外,其余一切都是竹子做的,边角都变得黑亮,似乎有不少时日了。 再四处翻翻看看,找到了一件宝蓝罩衫,抖抖灰套身上,正准备出去逛逛,朱}就进门了。 “你这人走路怎么都不出一点声音的啊?”郑宝尚被他吓了一大跳。 “下次会尽量。” 朱}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的,罩衫又给了他,身上就一层沁湿后隐隐透明的里衣紧紧裹着骨骼均匀的身体,长发披泻,还有些许黏在了脸庞,艳丽的脸庞也已经洗干净,狼狈中透着种诱人风情,硬是让郑宝尚看得干咳一声,心道一个大男人长成这样是做什么! 让人不自在的始作俑者倒是没什么自觉,皱着好看的眉道:“我刚才去看了,他们真的烧山了,山洞里全是烟雾,出不去。” 他没说完的是,即使等山火灭了,烟雾散了,城中也定是危机重重,他一个人尚且可以,但带着郑宝尚可就难保有失。可郑宝尚的身子不能耽搁,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另一条出路。 郑宝尚自然也知道,朱}急着探路自然不是怕回晚了要多付给千面鬼银子,多半是为了自己的病情,也就不再隐瞒,开门见山道:“我还可以撑一段时间,不急。” “这不是急不急的问题,这儿也实在古怪,我曾攀顶看过,这半壁山的另一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绝壁,哪可能从山腰上挖一段就能挖到崖底的,而且外头都已经黄叶遍地了,这里依然郁郁葱葱春意盎然,实在古怪。” 郑宝尚听了也随之沉默,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他又不敢细想,生怕这不过是他梦中世界,而自己其实早已经陷入永眠。 “只怕这儿是住了位高人,”朱}环视四周,“外人看不到这儿,从这儿也看不到本该近在咫尺的半壁山” 连他自己都不禁要怀疑这一切是不是南柯一梦。 随意翻了几本书,虽然惊奇不已,但朱}心里已有了判断,这儿曾住着的可能是为奇人异士。他当日听闻包子用阵法迷惑了郭绍就已经觉得十分惊奇,没想到奇门阵法竟还能将如此大片空间与外世隔绝,虽然或许只是障眼法而已,但覆盖如此宽广的地面也足够让人为之叹服了。 虽然他不懂这些,可既然是阵,那定有破解之法! “一会吃饱以后好好在屋里休息,不要乱跑,我还要到四周查看一番” 另一面,虽然辛苦,但王大志还是不辱使命的带着两个孩子逃出了姜城,并将一手情报通过百晓生的么秘密渠道完整的发到了京城。 这并不是好消息。郑家奇差一招,让老皇帝占了先机,而老皇帝又不知为何要灭口,焚城屠城,他们手里却有叛党莫山峦的儿子,这可说不准是块烫手山芋,而更糟的是,朱}和郑宝尚了无音讯。 小珠暗暗咬牙,心想既然姜城之事尘埃以定,那些宝藏的存在已经被他们控制,那不妨透露些消息,让郑府也能动用势力暗地里寻找那两个人。 “郑宝尚”得了命令,虽然舍不得这每天吃喝玩乐睡睡懒觉喝喝毒药就能领钱的好日子,但还是敬职敬责的去找郑家父子坦白,而老郑大人在他说清原委撕了面具之后再联想温桓先前来信询问的内容,霎时双腿一软,若不是有儿子扶着,这位向来稳重的老臣恐怕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胡闹!如此危险的事情,岂能儿戏,你也由着他去送死!?” 千面鬼点头道:“确实胡闹,我身价那么高,那是说请就请的,不过老人家啊,我也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嘛~只能怪你给孙子的零用钱太多了,让他闲的没处花,可你若要教训他,还是得先把人找回来再说吧?” 看着千面鬼翩翩然而去,那他们以为万分可靠的搜魂蝶还一路跟着飞了出去,实在是讽刺。 “快,快!让人传令给申钟林,快点去找人!”老郑大人慌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就晕了过去。 小郑大人扶着他,微微隆起了眉心。 远在江南滨合的长公主几番打探皇后口风未果,只是越想越心惊,再回想她们偷偷离开昆仑大道到了滨合的举动,更觉蹊跷,只怕京城已是风雨欲来,而她哪能让宝贝儿在风雨里受摧残! 长公主毅然决定,要回京! 江南是温柔水乡,女子们也盛行素雅打扮,与向来华丽的京城相反,街上买的布匹成衣也都是淡淡水色一类,而胭脂还比不上她的红唇艳,长公主向来是不爱这些的,说以她已提出要出门逛逛,皇后都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女儿在院子里呆腻了,本来就是活泼的性子,这样闷着只怕也受不了了。 “今日天色已晚,要出去就等明日趁早吧,带上几个侍卫,别玩太疯了。” 长公主乖乖应了,回到屋里却堪称漫卷诗书喜欲狂,哦,不,她别说漫卷诗书了,她连衣服都没想要收拾一件,只收拾了一些值钱细软和银票,满心欢喜又担忧的盼着和儿子重逢。 手下两个武侍女一个是近身负责她的安全,还有一个是负责管理监督她身边的下人,所以明日只能带一个出门,也只能带一个走,虽然有些不安全,但为了不让皇后察觉倪端,另一个还是留在府里比较好。 长公主不知道的是,自己阴差阳错避开了那个前世告密的武侍女,这也是她得以脱身的最重要原因,而她的脱身,又是郑宝尚来日不得不受制于人的契机。 一个个纵横交错风平浪静的水道,满大街甜甜腻腻的吴侬软语,长公主别扭的走在街上,却还要假装乐在其中,不断地买东西买东西,脑里思绪飞转,不知该如何甩掉身后那些碍事的大男人,最后决定进了一家成衣铺,而侍卫们却再也没有等到她们出来。 刚开始兄弟几个还会开玩笑似的感叹,女人就是麻烦,试件衣服都这么久。 再等等,还不见认出来,店家笑眯眯解释道姑娘们爱美,衣服挑来挑去自然费时间。 可再等等,就觉得不对劲了,也不管店家阻拦,便大声喊着“大小姐”闯进了试衣的里间,吓坏了不少女客,却独独不见他们家战公主。 侍卫们暗道糟糕,抓住店家就驾着剑问:“你是谁派来的?我们家小姐人呢?!” 店家哆嗦道:“不是出去了吗?” “出去了?你当兄弟们是瞎眼的吗?刚才我们就在外面等,哪里有人出去?!” 店家冤枉道:“刚才两位姑娘忽然说想试试男装玩儿,小得便拿给她们了” 侍卫中职位较高的人心知耽误不得,连忙吩咐其他人道:“一个人回去给夫人报信,留两个在这将店里人都仔细审问盘查一次,其他人跟我去追!” 长公主特意选了这家临近城门的店,如今早就出了城,却改了方向,绕远路躲开追兵,向京城而去。 本就被长公主致信郑坤的事闹得心慌心烦的皇后听闻消息后,又惊又怒,最后气得冷笑一声:“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小丫头!给我把她抓回来,这回定要好好教训!” 这也不只是蝴蝶效应还是大家都出来抢戏唯恐天下不乱,先是朱}为了给郑宝尚出气,药废了四皇子,才使他满肚子怨恨,有省下了胡搞的时间,这才提前造反; 而郑宝尚失忆了,也没有按原本的那样留在郑府,而是去了姜城; 四皇子也没有假死被皇帝送去江南,而是逃脱失踪; 再说到,长公主并没有被儿子冷落反而是在两人暗递书信几次后突然断了联系,而皇后的反应也十分奇怪,让她心里起了疑惑,竟偷偷摸摸离了滨合,带着武侍女往京赶来。 而将这几个人牵连在一起,并且在不久的将来将闹出大动静的是,郑宝尚心知姜城平乱后不久,温桓就该逼宫了,于是打定主意远离是非,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定然没有回京的打算! 可惜,这一切也都是在郑宝尚必须活着的前提下。 老皇帝用的药从某方面来说也算仁慈,当他断药或者体内药物累积到一定量后便会越发嗜睡,最后在睡梦中去了,也算毫无痛苦的安乐死了。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最残忍的,因为郑宝尚完全无法预料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每一次醒来就要害怕会入睡,每一次入睡就害怕会再也醒不来,即使长期昏睡,但也是身心疲惫。 转机就出现在,两个人身上,他们一人留着长长的眉毛,一人臭着张脸带着满身毒药,踏进了这片用阵法造就的世外桃源。 郑宝尚再前世最落魄时刻遇到了这两个人,从此命运出现了转机,虽然终究难逃心冷求死。 今生他刻意寻找接近,却弄巧成拙,而如今三人又将相与,这似乎也证明了,人力可变,天意难违,但凡是命中注定的,就发生在它该发生的时候,强求不得,也躲避不开。 ===========================================================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只半夜更文的小猴子~~~~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只小猴子她苦逼又勤劳 她后妈又纠结她每天上课实验一不小心还上了活力版每周二万一字真的好难过tat哦~可爱滴读者们~哦善良的读者们~你们给个留言加个收藏鼓励我好不好~我保证不坑还要坚持常更! ☆、50?第四十四章(补更完毕) “你便老实招来吧,”郑宝尚抱着手臂撩着二郎腿坐在树上,“肯定是你做了些什么,不然这场战乱可不会提前两年。” “这可难说了,主子你料事如神,倒不如掐指一算,看看我到底是做了些什么?”朱}倚在树下,闲闲答道。 “小爷是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郑宝尚撇嘴。倒不是他料事如神,若说他重生之来最大的变故,那便是这本不该存在的朱},他一路畏手畏脚只求能让自己和那么几个人能够平安一生,哪怕还是不得长命,但至少不能更糟,所以造成这种局面的,也就只能是朱}这个家伙了。 “主子你慢慢算,我先去打些兔子烤了。” “喂!”郑宝尚连忙叫住他,气急道,“先把我抱下去!” 小猴子蹲在树枝上,原本亲亲密密的攀着郑宝尚的胳膊,这会儿被他吓得蹦到了大老远的树枝上。 “我早说了,你有两个选择,”朱}回身竖起两只手指,“第一,告诉我脸是怎么回事。第二自己下来~~” 郑宝尚气绝,自己与温桓的前尘往事他不想与人说,但看看这高度,又有些发虚。 郑宝尚脸上的伤自然是温桓划得,原本就没有好好医治,如今又泡了水,也没有适合的草药敷治,竟开始溃脓,边上皮肉外翻微微发红,白嫩俊美的脸侧卧着那么长一条疤实在狰狞惹眼,朱}问了几次都被他绕过或者睡了过去,不得已出此下策。 “哦,对!你还可以抱着树干睡一觉,这样一天又过去了~” 郑宝尚今生不比从前跋扈,但也见不得他这得瑟样,当即冷笑一声闭上眼。 朱}心里大喊不妙,连忙冲上去,张开双臂,不过眨眼功夫果然就接住了那争气不要命的小郡王,只见他紧闭着双眼,待被抱稳当后又一脸得意的睁眼冲他笑。 “挺聪明啊,这就料准我舍不得?” 郑宝尚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笑意淡了,耳尖微微泛红,却见朱}邪魅一笑,眼前景物翻转,自己又坐回树枝上了 小猴子看他们上串下跳的,开心得不行,吱吱叫着在树枝间荡来荡去。 朱}:“你跳啊,你猜我这次接不接。” 郑宝尚:“” 僵持之间,小猴子却突然焦躁起来,依旧是吱吱叫着在树枝间游荡,却显得十分暴躁,山谷似乎也在焦躁,蓦然大风百鸟齐鸣,树叶沙沙作响,郑宝尚被摇晃得连忙抱紧树枝,瞪大着眼睛看着这变故。 他们在山谷中呆了近十日,却从来都是春风拂面,鸟叫虫鸣也是空灵动听的,如今这异象莫不是这桃园异世还会有变天? 并不是这儿会变天,而是阵法,终究是会被破的。 打探清了这儿并没有危险的野兽,所以每每郑宝尚入睡后朱}都会四处寻找破阵之法,却都不得门而入,如今这阵,却是从外被人破了,这桃园美景自然不会一时倾塌,只是气温骤降,原本的蓝天白云被漫天阴云所替代,而当初他们进入山谷的那一端,却出现了半壁山。 郑宝尚:“师傅?” 破阵的二人:“” 长眉老头看着面前这个蓬头垢面脸上伤口狰狞身上穿着已经由白变为灰黑的里衣,瘦弱纤长,哪里还见半点那个纨绔郡王的风流模样。 玄机子瞪着这个坐在树干上实在丢人的家伙,“谁是你师父!孽徒!” 郑宝尚不解:“你不是我师父,那我怎么会是你的孽徒?” 玄机子: 玄机子是个除了机拓暗器之外都不上心的人,而他的挚友老药孙却是个记仇的人,特别是这种耽误了自己孙女性命的大仇。 老药孙怒瞪朱}和郑宝尚,“无耻小儿!当初毁我洗髓果,装疯卖傻逃过一劫,如今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郑宝尚坐在树上,且略过那因客观因素而狼狈的外貌不提,风度翩翩的一拱手,“老先生误会了,其实是你们自己出现在本王面前才是。” 老药孙见他还敢顶嘴,气得吹胡子瞪眼,忽而又冷静下来,细细打量一番,冷笑道:“无知小儿,看在你时日无多的份上,老朽便让你逞一时口舌之快也无妨。” 郑宝尚被戳痛脚脸色大变,忙道:“误会误会!晚辈的意思是相逢即是有缘,哪管是谁见谁,古语有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若是千啊年啊有造化,白首同心在眼前!” 老药孙自然而然的接到:“啦啦啦啦啦~~啊呸!莫要当我老头好糊弄,老朽向来行事低调,断不曾与尔等小辈起过龌龊,你又为何一而再的要阻我得洗髓果!” “不不不,晚辈只是想帮助老先生取得洗髓果,之前只是意外而已,意外诶?”郑宝尚忽然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这山谷中有洗髓果?” “你又想怎样!”老药孙如临大敌怒目而视。 郑宝尚十分女王的一伸手,让背景化的朱}将他扶下来,“先生莫紧张,我说了,之前都是误会,晚辈之所以派人去取洗髓果,只是想跟先生做笔交易罢了,谁知手下不中用,反而让先生误会了晚辈。” 朱}收到一记白眼,尴尬的摸摸鼻子,继续背景化。 “交易?”老药孙斜睨他一眼,“别想了,你这条命,除非是神仙出手,不然活不过一年了,没得治!” 即使早有准备,郑宝尚还是被打击得面色发白,身后的朱}也被老药孙一席话激怒,之间已经捏上了银针,而郑宝尚却在这时开口,带着一丝苦涩和认命的意味道:“我早就不求长命了,只是还没活够,不拖那么几年,哪里甘心。” 说罢,郑宝尚抬起头来,带着一丝坚定的意味道:“晚辈不求别的,只想向前辈讨一物,名为长生蛊。” “且不说我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么个东西,即使是有,你如今又有什么东西能与我交换?” 郑宝尚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身子摇晃几乎无法站立,好在身后有朱}扶持,不然早就一屁股落地了。 “没有?怎么会没有!”前世老药孙曾说过,他得到长生蛊大概就在此间前后,不久又丢弃乱葬岗。可如今,他却说没有听过?! 事实上,老药孙前世得到长生蛊也是机缘巧合,她的孙女苏醒后意外救下了一个苗疆外逃的叛徒,而长生蛊便是那个叛徒作为报恩送给她的,老药孙那时才第一次听闻此物,只觉得这东西邪门,便立刻让孙女丢弃了。 而如今,老药孙的孙女根本就还在冰块里睡觉,哪里还有什么机缘巧合。 玄机子见便宜徒弟脸色灰败,偷偷伸手扯了扯老友的衣袖,示意他别太过分。老药孙见状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毕竟是个后生,自己的孙女若是没有中毒冰封,此刻大概也和他一般大了,这样一个孩子为了活命算计,虽然做法不敢苟同,但确实情有可原。 好在如今又有了其他洗髓果的下落,老药孙对郑宝尚的恨意也不再那么深刻,叹了口气道:“我确实不曾听闻什么长生蛊,也没时间帮你什么,只是蛊虫之类的东西,苗疆向来不少,你若真的需要,可以往那去找找我给你些药丸,勉强还能拖上不少时日,足够你去苗疆了。” 玄机子听出了老友话中告别的意味,有点不舍这个天赋不错的弟子,想到他此去或许就是生死永别,瘪瘪嘴,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护腕递过去,“你小子弱不禁风的,这位小哥武艺虽高强,但也难免有疏漏的时候,这个你拿着防身吧,可别小看他,这可是我独家发明的”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精钢护腕。”郑宝尚没精打采的接道。 被抢话的玄机子尴尬之余一阵窃喜,“我还没想好名字呢!不过你这名字我真中意,不错,不愧是我的弟子!” 郑宝尚当然不会告诉他,前世他们相遇的时候,这个护腕已经定下名字了,而且自己还拿着把玩了好一阵,拆了又装,装了又拆。 再想想,有感叹世事无常变化多端,前世他浑浑噩噩,好歹活到了两三年后,而如今,他紧赶慢赶,却反而短命,这护腕都还没有名字,他就已经气息奄奄人命危浅。 玄机子看着弟子觉得越发顺眼,再想想他当初画的图纸和在郑府时两人交流过的想法,越发舍不得这样的好苗子,当即决定背叛老友的意愿,扯着老药孙袖子道:“你得了药后不是还要去苗疆吗?茗茗人都在那呢!他们大祭司不是还欠着你人情吗?你还可以让他帮忙问问长生蛊的事。” 老药孙咬牙切齿道:“我以为我‘不想插手不想帮忙不想顺路’的意愿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1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玄机子无辜眨眼,两手拿着自己的长眉毛绕啊绕,“我没看出来嘛” 老药孙青筋暴起:“你敢装的再傻一点吗?” 玄机子十分认真的反问:“你希望我傻到什么程度?” 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争吵仍在继续,只是老药孙也算默许了玄机子的提议,为了早日去苗疆,四人,哦不,确切的说,是三人,开始在谷里寻找洗髓果,而郑宝尚呢,则因为破了阵法后忽然降温,不得不包裹严实呆在小竹屋里,小猴子垂头丧气的蹲在一旁。 郑宝尚猜测他或许是生长在这四季如春的桃源,所以对这从未见过的天气变化感到无措,也对这样的家乡感到惊惶不已,安慰似的拍了拍小猴子的头,将他搂在怀里,小猴子似乎很依赖他,顺从的抓着他的衣领。两个身无二两肉的家伙抱在一起裹在被子里取暖,也可以算是另一种互相安慰吧。 自焚城屠城后,平乱军队中皇帝一党与温桓一党就由原本的明争变为暗斗,温桓等人虽说最后还是平安与申钟林会和了,可是他们却不会因此接受这样排挤了自己又泯灭人性的行为。 屠城,在战争中并不少见,可这姜城里住的都是他们温氏天下的百姓,而且叛军已经开城投降,皇帝的军队却连平民都不放过,这做法实在残忍古怪。 温桓隐隐猜测这是为了灭口,可究竟是为了谁,为了什么而灭,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内部不合使得一切行动都变得缓慢,从攻城那一刻开始,申钟林就在于李护卫对立而为,他们焚城他们开门,他们屠城他们就捣乱,最后全城搜查的时候更是不配合,扰得李护卫肝火大盛。 其实这样的情况,他若拿得出圣旨也无妨,申钟林一党再怎样还是不敢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抗旨,问题就是,屠杀百姓这种事,皇帝怎么可能会留下能够指责自己的证据,传来的都是暗喻,看完就被信使当场烧毁,李护卫这完全是不照做就得死,照做还是得背个滥杀无辜的黑锅,最终或许也难逃一死,只求皇帝念在他忠心耿耿,能留一线生机。 李护卫愁掉了头发,申钟林那边也不容乐观,朝廷派来处理战后事物的官员已经到达,他们已经开始准备返程,而这时,京城的寄信也送了过来。 申钟林并没有看过信,那是指名温桓亲启的,可他却看得到温桓看信后蓦然惨败的脸,这个向来淡漠的少主紧握着双手,神色复杂,带着震惊,带着心痛,带着懊悔,还有那么些,绝望。 温桓一直都是隐在申钟林身后,而如今却不顾阻拦,发疯似得冲向那已成为一片废墟的莫府,四处翻找着。 屠城刚结束时,他也来过一次,申钟林和朱攀跟在他身后,而那时他只是有点惋惜的看着这片废墟,感叹一句“可惜了,那么像。” 再看看如今,温桓整人犹如疯魔,没有了平日的镇定风度,衣衫凌乱沾了污渍,不顾残骸断壁刮伤了手,只不断挖开堆积的瓦砾烧焦的栋梁,嘴里颤抖着,似乎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申钟林疑惑的看向一旁的朱攀,却见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温桓,申钟林仔细一听,他似乎在喊“小宝”。 他若是在京中任职,定会知道长公主的宝贝儿子,郑坤大人的亲子,乳名就是小宝。 他若是在温桓身边带过一段时间,定会知道他有个青梅竹马,一个让他头疼却又心疼的小郡王,他私下提起时,也唤他小宝。 只而可惜他不是,到头来,他申钟林只是一个刚从边关调回来的将领,所以只能看朱攀回收下令,“挖!” ==================================================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一忙起来就忘更新一不更新就掉收藏tat亲们,过完这个星期我就轻松了~~求给点耐心,等下星期事情都忙完了我会勤快起来的!补更完毕,我会告诉你们,这里立起了小宝可能会脱离弱受属性的g吗?谢谢一直默默支持到现在的亲们,鞠躬。 ☆、第四十五章 姜城成了一座空城,对外宣称战后重建,实际上不过是收拾着满城残骸,还得时不时防着那些幸存百姓的报复,其实大多的人都已经被那残暴的几日扑杀所吓坏了,可也防不住,总有那么几个被恨意壮了胆,人生最苦最恨莫过于飞来横祸家破人亡,存活下来的日子不是逃过的,而是问天借来的,借来杀了这些丧尽天良的官兵。 井水被投毒,营帐被火烧,走在路上会突然扑出个拿着菜刀的人来。 城中四处可见围成圈的官兵,防备的用刀剑对着四周,身后是熊熊大火和重重暗影,黑烟四起尸气弥漫,着实令人作呕,而莫府旧址前,却放着一具具被砸坏变形或挖出来时便焦黑的尸体,温桓失魂一般,一具一具翻看着,除了身形相差太大的,其他他都仔细摸索着骨架,翻看着随身饰物。 没有,没有,没有! 温桓被朱攀搀扶着,向来精神的青年稀奇的见了疲态,“他逃走了?” 朱攀神色莫名,没有接话,其他亲卫也一同沉默。温桓现在是希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哪怕自欺欺人也好,可是没有人敢给他,大家都清楚,郑宝尚成日昏睡身体不堪,就算走了狗屎运逃出去,也是躲不开屠杀的,被火烧成灰的可能都大于逃出生天。 李护卫不耐的坐在一旁已经烧得光秃秃的大树下,盘着腿不耐烦的看着这群人,不但耽误了返程,还在这臭烘烘的废墟挖了两天,本是担心他们闹出什么幺蛾子而跟着的李护卫彻底用光了耐力,他不知道温桓的身份,只知道他们在找的人似乎对他很重要,但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敌人死了,自己自然该高兴的,忍不住风凉话就冒出了口,“这可说不准,许是被大火烧成渣了,又或者死在外面被处理了,毕竟当初本将可是下令特别是莫府及周围,一、个、不、留!” 真是作死!朱攀面露不悦的看着李护军,果然,温桓闻言脸色直接由苍白变为灰败,而神情倒是镇定许多,轻声道:“是吗?” 他的声音真的很轻,不只是音量,还有语气,就好像化进了风里,入耳就像一声叹息一般,却夺了李护军的命。 温桓走上前,踩住李护军双目爆出面露惊愕的脸,伸手拔下短刀,霎时间红红白白的血浆溅了他半边身,他却恍若未觉般静立着,犹如修罗,再也不掩饰自身的狂暴与气势。 温桓没有回头,吩咐道:“去吧。” 说罢,自己却率先抬脚离去,留下一干亲信,有人摸不着头脑,问朱攀:“这,人还要继续找吗?” “不用了,”朱攀看着前方人的背影,他脚步轻快,似乎卸下了长久的重担,却又身影僵硬,头也不回的迅速消失在视野里,“他自己也早不相信,小郡王还活着了。” 不然也不会提前在军队伙食里放巴豆,让自己的士兵磨利了刀剑。 这到底算是冲冠一怒为蓝颜,还是找个发泄点而已? 无论如何,这都太不明智,毕竟他们虽然提前准备,但到底时间仓促,与老皇帝相比,却失了不少原本该有的优势,但愿京里坐镇的那两位不会大发雷霆或者惊慌失措,这简直就是在搏命! 封闭的姜城内,焚烧尸体的士兵忽然大部分倒地哀嚎不起或捂着肚子找茅厕,而四通八达的暗巷中又窜出另一只军队,小小姜城,不到一月,又迎来了第二场屠杀,新鲜的血腥气渐渐掩盖了原有的尸臭。 洗髓果虽然少见,但二老这次是有备而来,再加上朱}有了一次毁药的经验,如今找起来也分外小心又迅速,等郑宝尚再次昏睡醒来时,他已经在马车上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怪味,郑宝尚掀开车帘向后看去,笼罩在阴霾里的姜城已经渐渐远去。 他自然知道姜城里出了什么事,而天下百姓此时却不知道那场被宣称惨烈险胜的战争其实只是单方面的屠杀,可是郑宝尚却知道,在不久以后,会有人将真相公诸于众,并且再次打上仁义的旗子,扑向那京城高坐。 郑宝尚倚着车边,心下感慨,认命如草芥的年代,他也没有心思去为那些素不相识的人悲愤了,“黑云压城城欲摧。” 却没有甲光向日的将领来拯救他们。 忽然,郑宝尚不合时宜的起了诗兴,文艺忧桑道:“国破山河在,城春鸟木深。” 赶车的朱}掩唇轻咳一声,没有说话,老药孙鄙夷的冷哼一声,“你才鸟木深!那是草木,草木深!” 郑宝尚尴尬捂脸,旁边蹲着个有样学样的小猴子,两只捂着脸半响,郑宝尚突然抬起头来,“为什么猴子会在车上?” 老药孙闻言,神色更添鄙夷,“还不是你小子不老实,睡觉死抱着他,扯都扯不出来,既然醒来了,还不丢出!” 郑宝尚羞愧:“晚辈的错。只是长夜漫漫寂寞难耐,晚辈向来体寒,只是想抱着取暖而已,不可以吗?” 郑宝尚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老药孙,他旁边的玄机子立刻被徒弟闪到老眼,“哎呀呀,不就是一只小猴子吗?也很可爱的不是,一起就一起呗,也不占地~” 玄机子笑眯眯的抱过依然在捂脸的小猴子,小猴子从指缝里看他,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一转,伸手扯住了两根长眉毛,欢乐的荡秋千。 玄机子: “畜生!!!给我滚出去!!!!!” 到达路边驿站后,满头包的小郡王和同样满头包的小畜生跟在二老后面下了车,小猴子眼泪汪汪的趴在郑宝尚怀里,而郑宝尚则是看到朱}后立刻换脸窝里横,气愤道:“那两个老头子欺负小爷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朱}:“驾马车啊~” 郑宝尚大怒:“马重要还是我重要!!?” 朱}毫不犹豫道:“自然是主子重要~” 郑宝尚满意点点头,却听朱}继续道:“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可以‘骑’的,但主子毕竟秀色可餐嘛~~” 郑宝尚气绝,一张好看的脸青青红红,又怒又羞,怒他竟敢出言轻薄调戏自己,羞他 羞个毛笔!!!! 朱}话出口后才自觉失言,想挽回也已经来不及了,看着郑宝尚面上青红交替,最后咬牙切齿进了驿站,心里大呼要坏事! “骑”这一字,用在人身上自然是带了轻慢鄙薄之意的,朱}只恨自己混在姜城里,和那些大老粗呆久了,习惯了他们满嘴胡言,如今自己竟也口无遮拦竟对心上人说出这样不敬的字词,实在是恨不得自抽一嘴巴子! 当然,他没抽,比起自责自罚,还是留给他那个骄傲的小郡王来惩罚出气吧。 中间种种略过不提,反正这种时候笔者怎么可以让驿站留有两间以上的客房,若是平时,还可以写写凑字数,只是如今夜深人静,我也想赶着睡觉嘛tat 剩两间房,那自然是两个老的一间,两个小的一间。 哦,两个小的是指,小郡王和小猴子,没有朱}的份。 朱}自知做错事,乖乖在门外守着,谁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郑宝尚居然主动开门了,已经洗的香喷喷的少年换上雪白的里衣外披着宝蓝色罩衣,抱着手臂,就那么美味可口的样子对着他一扬下巴,“你,进来。”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字数比较少 不够三千,可是情节就到这了,不想拖拉凑字数待我下章终于要着重主角感情戏了tat谢谢大家在我更新慢文笔渣的时候还愿意继续看我的文tat ☆、第四十六章 若是平时,朱}定然色心大起面露媚态凑上去挽着郑宝尚胳膊撒娇,带着颤音来一句“人家错了嘛~随便主子怎么罚哦~”,可是如今他自知实在不该,进屋后眼睛都不敢乱瞄,正正经经的立在门边,那表情都是从未有过的真诚。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朱}几乎从未自称“属下”,平日里撒娇恶心的人的时候自称“奴婢人家”,没事的时候就“我”来“我”去,叫声主子都是为了情趣,如今他这般态度良好,郑宝尚却也只是在心里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你是属“下”的! 作为一个绣花郡王,郑宝尚看起来疯疯傻傻,实际上面子工作也是很会做的,双目微敛隐去了星眸里的水润光泽,抿着淡色薄唇,消瘦的下巴微微抬起,浓密的睫毛一压再一挑,仿佛把烛光都弹开来,好一个冷淡又傲气的贵公子。 只可惜了,他本人不知道此刻他就这样坐在桌边,清清冷冷一个眼神就让朱}有多想扑上去在他小下巴上留下两排红红的齿痕,让他的眼睫沾上水光,大眼睛露出委屈的神色。 “说起来,咱们也有好些帐得仔细算算了,”郑宝尚尾音上扬,带着些兴师问罪的意味,“先说说吧,在我没授意的情况下,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特别,是对四舅舅。” 朱}被这个转变弄得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用“因为所以”结构式语句简单阐述了四皇子在长公主寝宫洒纸钱和他药物阉割了四皇子这两件事,让郑宝尚听得嘴角抽搐。 对于姜城叛乱一事,郑宝尚其实心里早有些猜测,毕竟毫无关系的四皇子为毛会突然战死在姜城,还尸骨无存,而向来手段软弱的皇帝外公却下令屠城,想来想去,有一个最大的可能――保四皇子。 朱}这番话更让他确定了这个猜测,而战乱提前的原因就是――卧槽泥马他那个天杀二逼的四舅舅因为减少了x生活乐趣而无所事事,无聊到将本该两年后做的事提前做了!!!! 都说外甥像舅,这回却是说了个八分准,郑宝尚他自己还不是因为重生的前半段太无聊后半段生活太匆忙,所以提前把玄机子二老给翻出来了? 不过郑宝尚并不打算告诉朱},他为自己出气的举动就是将自己间接陷于如此险境的祸首。 他早就认为朱}会死自己重生命运的关键转折,可是到底是转好还是转坏尼玛还能再更坏吗?!说多了都是血泪了好么?!要是还能更坏的话爷真的会夜半三更去踩作者的脸的啊!!! 诶都说耽美小说里小白受都是事儿精,如今朱}这个设定为牛逼攻的家伙怎么也这么闹啊!他的牛逼属性难道是设计在给他减寿这方面?先是坐烂了洗髓果得罪了老药孙,再是将温桓上位生生提前了两年,然后是然后尼玛还爷十八载陈年处男身!!!! 看着郑宝尚面色变幻莫测,朱}心想不对啊,这家伙不是应该仰天大笑出门去,再写个百八十封信去嘲笑威胁四皇子吗?难道甥舅之情忽然苏醒了? 郑宝尚忽的表情一凛,目光愤怒的直指朱},“趴下!” 朱}一愣,果断匍匐,又回头去看,没有暗器啊 一只脚直接踩到他背上,郑宝尚抱着胸冷冷道:“趴下。” 朱}撇撇嘴,好嘛,这小力气想踩趴他还是有点难,于是他乖乖自己趴下了。 郑宝尚蹲下、身,微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努力让自己露出阴狠的神色,见朱}神色呆滞,便压着得意,低沉道:“怎么,怕了?” “是。”朱}这个角度看去,真好能见他宽松的衣领里白皙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粉红,这景象平日帮郑宝尚沐浴也常见,只是如今二人这般诡异处境便有种与平时的巨大反差对比形成一种奇异情趣,郑宝尚又好死不死火上浇油,音色松软就好似老药孙制作的毒药散入空气融入呼吸,化骨柔肠,他只怕自己把持不住错上加错。 “你觉得我像个柔弱没用的女人一样,可以任人随意发泄玩弄?” 朱}喉头干涩,全部的意志都用来控制自己的冲动,哪里有空去分辨他说了些什么,只是那双天生上挑的眉眼微眯,失神中还藏着似危险的气息。 “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手下,我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凌驾于我之上!” 猛地甩开朱}的下巴,郑宝尚绕道他身后拉扯。 下腹一紧,朱}才回过神来,回头一看,瞬间哭笑不得,那美味可口的小郡王正坐在他腰上哼哧哼哧的扯他的腰带,眼里都冒光了,嘴里还恶狠狠道“爷这就让你明白什么叫‘骑’”。 其实郑宝尚本就知道朱}对自己的心意,哪里会以为他轻视自己,况且他思索几日,觉得有生之年,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也是好事,只是他前世傻傻不懂事,今生却难得硬气,想要佯作生气反攻一回,让朱}以为自己心里介意,从此不敢放肆,白白便宜他长长久久占去主导地位,毕竟在公平的感情里,男人总是渴望征服而不是屈服。 郑宝尚哼哧了半天,腰带都没能取下来,毕竟朱}那么大个人俯卧着,压着腰带衣襟,脱起来哪里轻松,半响只听朱}一声轻笑,反手拖起他的腰,转过身来,“主子你要什么,直接说便是” 他是指灵活游走,散开了腰带拉开了衣襟,眼神带着宠溺和情谷欠直直看着郑宝尚,看得他口干舌燥满脸通红。 第一次他被下了药,神志不清又蒙住了眼,可现在他却能清清楚楚看到,朱}此刻的不同,他天生面容媚,只是此时好不假作的谷欠望神情和渐渐果露的躯体都带上了男性特有的、充满了力量的诱惑,阳刚,霸道,还有渴望。这都让郑宝尚无从抵抗,纤长的手指从他的眼他的鼻划过,偏偏坏心绕过了唇,来到滚动的喉结,再到起伏的胸膛。 “你这媚主犯上的禽兽”呢喃声消失在唇齿间,郑宝尚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俯身吻上朱}的唇,两张天生冷清的薄唇靠在一起却滚烫撩人,前世的记忆让郑宝尚对这一切都不算陌生,他辗转挑弄,将朱}因为他而变得干燥的唇又为了他而湿润起来,浅浅的勾引,勾得朱}呼吸粗重,一双眼如同捕猎的头狼,死死盯着变身妖孽的郑宝尚。 “不许动,”少年嗓音低哑的说着,几乎没有力道的按着朱}放在他腰上的手,“这里不许动,”双手下滑,挑逗着下腹,“这里也不许动,还有这里,”长腿伸直与朱}精瘦有力的双腿缠绕,“我不允,你就不能动。” 二人身体紧贴,郑宝尚缓慢的挪动着身体,双眼微眯,狡黠得意的像一只吃鱼的猫,朱}被他撩拨得气息粗重,却依言不敢反扑,不然这个打着坏主意的小郡王肯定会恼羞成怒把他关在门外永远睡地板。 “乖”如同奖励一般,郑宝尚再次低头吻上那微张的唇,软软的舌头探入索取,回应着朱}急切的纠缠,双手在他胸膛与小腹间来回抚弄,时不时发出一丝享受的喘息,挠得朱}心痒难耐。 “起来,”知道膝盖被地板磨得生疼郑宝尚才结束这个折磨又诱人的吻,在朱}耳边吞吐着热气道,“抱着我,起来。” 腰上的手臂骤然施力,地转天璇间二人就上了床榻,朱}替郑宝尚拂去额前碎发,见他眉目如画精致可人,神情却像下凡作怪的小妖,灵动得意,试探性的俯身亲吻他的额头,鼻尖,见那人只是笑吟吟没有反对,心知“不许动”禁令取消,立即双眼泛光,从一只紧迫盯食的饿狼变成解开了狗链的大型犬,含住垂涎已久的消瘦下巴轻轻噬咬允吸,双手探入他本就松散的里衣,四处揉捏点火。 “嗯” 本以为弄疼了他的朱}抬起头来,却见那不知死活的妖孽揉捏着他的后颈,诱惑道:“再重点啊哈” 原本的估计彻彻底底被抛之脑后,朱}在他颈间允吸啃咬,为了防他再说出什么让自己失控的话,两只探入口中夹住那作怪的粉舌。 当唇舌的逗弄到达胸口的粉嫩时,指尖夹住的舌头忽然挣脱,顺着指腹舔、弄允吸,而郑宝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激得朱}抽出手指,双手加上唇舌并用,让他沉溺火海再也无心捣乱。 也还长,谁也别得意的太早。 “疼就说出来。”朱}停在已经润滑的入口处缓缓摩擦。 “你也是,没力气了就说出来。”郑宝尚回头看着他,眉眼横飞,就说作死的节奏。 “那主子今晚可没机会再听到我声音了。”朱}缓缓挺进,感受着那紧致温暖渐渐包裹住自己,带他适应后开始缓慢律动。 “嗯,再深一点,往下,再,啊哈就是哪里啊!” 确定不会伤到他,而且这家伙还乐在其中后,朱}加大力度,快速的撞击着,直逼得身下人一点一点往前蹭,哪里还敢出言挑衅。 再用力点。已经神志迷糊的郑宝尚无声道。 再用力点,让他更明显的感受到身后这个人是谁。 再用力点,就好像能让一切在深刻一点,让时间再缓慢一点,让短暂的生命再鲜活再延长一点。 ☆、第四十七章(修错) “左边一点,嗯,捏捏”郑宝尚趴在垫高的被子上,懒洋洋的指挥着,朱}则乖乖跪一边,老老实实给他的小主子揉腰。 小猴子趴在边上握着郑宝尚的手指玩,顺便怒视朱},因为昨晚这个大坏人进门后,他就被郑宝尚从床上丢到一边榻椅上睡了。 郑宝尚昨晚睡了两个时辰,这时又有些困了,迷迷糊糊逗着小猴子,一手支着头,斜眼看着身后那个做小伏低状的人。 朱}一头黑发还没束起,披散下来黑又直,头发比人还规矩,几乎一根不乱的垂着,耳后的偶尔滑下来挡住了脸,又很快会被它的主人别回去,不小心遗漏了一两根,给那张脸又多添了几分妩媚。 当然,那张脸即使再妩媚,□舒展的体格也不会让人将他当做女人。 “你喜欢女装?”至少郑宝尚能看出来,朱}着女装时神态举止都要自在得多。 “穿什么都不过是披一身遮羞布罢了,不过,”朱}笑眯眯的看着郑宝尚,“女装确实让我比较自在,而且你不能否认,女子装束确实比男子要繁丽多变,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世人对女子,总会更加照顾与宽容。” 郑宝尚一翻白眼,原本已经这人只是顾虑自己长相太女气,着男装会惹人侧目,哪想他还有臭美因素在里面。 “不喜欢?” “那倒不是,”郑宝尚仔仔细细回忆着大珠的样子,美目精致张扬,红唇粉黛,水袖罗裙,确实养眼,“男装如何,女装又如何,就像你说的,不过一层布,一个表象,都无所谓。就像我,在皇宫里当小郡王,我是郑宝尚,在郑府里当小少爷,我还是郑宝尚,在这破客栈里当个落魄子弟,难道我就不是郑宝尚了?” 朱}沉默半晌,忽然“噗嗤”一笑,嘴角上扬,“这是在表白吗?” 没有得到回应的朱}抬头一看,果然郑宝尚已经睡了过去,一手支着头,随着呼吸晃悠晃悠。 将人扶下躺正,再盖上被子,小猴子似乎也知道郑宝尚的疲惫,乖乖的蹲在一旁没有吵。朱}看着眼前人的睡颜,悲喜交加。 老药孙给的药才服了一天就有不错成效,不然郑宝尚怎么可能有那个精力引火作怪,只是到底还是虚,他眼下的青黑都让朱}一阵懊恼,不该昨夜一时冲动,竟和这人做了那样上元气的事。 门外有人轻咳一声,朱}收回视线,起身轻轻开门,又缓缓合上。 玄机子笑眯眯的问:“今天不能上路了吧?” 朱}看似抱歉的但笑不语。 老药孙冷哼一声,用硬邦邦的声音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到处都是贪图享乐不要命的家伙!” “前辈教训的是,这都是在下的错,还请前辈去为小宝看诊一番。” “还看诊个什么劲?光听那声音就知道,精气大损,这几日就停了那醒脑凝神的药,这个拿去。”老药孙抛下两只小药瓶,臭着脸走了。 玄机子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只是在与朱}说话时,严重也多了丝凝重,“小宝身子中空虚弱,偶尔泄阳米青对别的男人而言或许是好事,但对他而言就是将身子挖空了一半,现下有药物强撑看不出利害,但在他身子养好前,千万不可再行房事,懂?” 朱}被训得尴尬,默默鼻子轻咳一声,表示明白。 “还有啊,”玄机子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不怀好意道,“那两个药瓶里,药丸是内服的,药膏是外用的,哦,也不对,似乎也算不得‘外用’总之不是用嘴吃的对了!” 朱}顿悟,送走老人家就连忙回房喂药上药。 休整一日后四人一猴再上路,这江山已经不太平了,虽已不是姜城地界,但也隐隐含着危机,集市少了不少叫喊喧哗,坐在小酒馆里窃窃私语的人却也多了起来,出城门时更是有不少百姓拖家带口一同出城,似要避难。 战乱讲起,与不安相伴的,还有一则传言,连同初冬的寒风一起,迅速刮便了北边,并且逐渐向南方蔓延。 从百姓口中探听到的消息少之又少,对于陌生人,大家都三缄其口生怕惹祸上身,朱}无奈,只好寻找到当地百晓生的隐蔽标志,一路找到了城中的总联络人。 “少爷,”书生见了信物后恭敬一拱手,“小姐早传了消息,全国上下都在找您呐。” “是吗?那替我回个口信,安好勿念。”朱}懂得小珠的担忧,只是到底兄妹默契而且传话不妥,不便细说,这样小珠也该明白他的意思。 朱}看着眼前沉稳的年轻人,问道:“是姜城那边又出了什么事,还是京城有变?为何如此人心惶惶。” “这原因,少爷该是知道的,”书生眼里闪过一丝愤恨,“皇帝派兵平乱,却焚城屠杀,不只是叛军,老弱妇孺一概不放,这事本来掩盖的好,后来似乎是被人操纵,传了出来,还有那么几个幸存者站出来指责作证,这儿离姜城较近,自然先得到消息,百姓们害怕被无辜牵连招致灾祸,才会如同惊兔,或迁居或闭门。” 书生顿了顿,他们自然不会与普通百姓一般轻信谣言,可是百晓生内部共享的资料早就让他知晓其中真相,对这样的统治者自然心灰意冷,“不止如此,还有将皇帝昏庸无能,大皇子被人陷害惨死的事变成了话本,在民间传播煽动民众。” 书生语毕,翻出一本手掌大的小册子递给朱}。 朱}马虎翻阅一番,一看便知,这编纂巧妙暗含隐喻,是在为不久的将来即将发生的事铺路啊! 以温桓的性格,朱}大概也能猜到他定是收了什么刺激,又或许被冲昏了头脑,但既然做了,他就会咬牙拼下去,恐怕很快,这层搁在两派间的薄纱就会被撕破。 “还有一件事,”书生又拿出一本册子,细细翻看,“近日东西部地区的军队有不小的调动,但这也只是我下属地区探查来的情报,其他地域的,属下就不得而知了。” 朱}丢下小册子,“我有急事要去苗疆,顾不得许多,这将要发生的事情,恐怕你们也猜的一二,自己小心些,再传信让小珠换个地方隐匿起来,在京城还是小心为妙。” 本想再多嘱咐一些,但又想想,自己妹妹办事向来是稳妥的,甚至比自己还要有手段,说得多了不但没用,还得反过来被嘲笑,于是咽下了一肚子话。 “是,”书生心里记下朱}的交代,又道,“只是少爷恐怕得在此停留些时日了,有两个人,小姐交代要交给您处理。” 朱}只交代他尽快,便匆匆离开。 回到暂时栖身的小院子,朱}才进门就听无数破空之声迎面而来,连忙爆发出内力将暗器震开,却听到细小却数量不少的爆裂声,朱}被喷了一身墨水,而且还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郑宝尚摆弄着手里的竹筒,看着朱}身上的效果十分满意,若是将墨汁换成牛毛针或者毒药的话,那杀伤力就会大大提升,而不是这样玩儿似的。 反倒是玄机子,在一旁看了皱皱眉,哼道:“小孩玩意。” 朱}蹲□捡起一些暗器残害来查看,发现是些 恋耽美 分卷阅读22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制敌特殊的空心球体之类的,难怪声音那么大,而且数量之多,让他第一时间选择了内力震开而不是避开或用其他的什么,不然也不会被借力,促使这些小球爆裂,将里面的东西大力喷溅出来。 朱}这些日子已经习惯这种毁容不伤身的小攻击了,郑宝尚这几日身上懒洋洋的,但又不是那么嗜睡了,闲着无聊就开始承师道,每天弄些小暗器来实验。 唯一只得抱怨的是 “就不能换成水吗?在这样下去,我可没有衣服换洗了。” 郑宝尚看他贴得近,不自在的撇过头,凶道:“谁管你啊,大男人还那么臭美,花孔雀!” 本该是初入情海浓情蜜意的时候,哪知道这家伙每天不但要更他分房睡了,还总是跑得不见人影,平日赶路的时候还好,但一下了马车安顿好,立马就可以不见人影。 朱}自然不可能变小,但这些缘由一是不好与郑宝尚说――自己怎么可能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怕独处太久又把持不住。二是不必与郑宝尚说――老药孙为郑宝尚炼药,用得自然都不是普通药材,所以朱}总要在各处药店辗转询问,有时还得自己翻山满地找。 将打听到的情况选择性的说了,朱}道:“我们或许要自此停留一些时日了。” 玄机子是没什么意见,只是老药孙脸色就不太好了,本来带着郑宝尚这个病号,一路上已经很缓慢了,这还要原地呆几天,救孙女心切的人哪里受得住。当即不管三七二十一,为郑宝尚赶制出足够的药后不顾阻拦的独自上路了,而玄机子叹口气,只好追上去,边追便叫:“哎哟我说老家伙啊!茗茗睡得好好地呢,你晚回去几天也只是让她多睡几天嘛,这么多年都睡过来了,还差这几天?!”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差这点时间!?”老郑大人气得跳脚,但也没法,某人虽然几乎是被他们一手带大,可到底是被奉为主子的人,那人主动脱离保护站了出来,他们总不能因为他不提前打声招呼而袖手旁观吧。 “他们什么时候回京?”骂够了的老郑大人红着脸问。 “这主子说还有事要办,晚些再回京。” “这样也好,”老郑大人摸摸胡子,“等我们将京城之事处理稳妥了再回来也安全些。” “是” 公事问完了,老郑大人就开始问私事了。 “为什么不让小宝先回来?跟着在外面奔波,哪里受得住!” 被遣回来传口信的温桓亲信默默一抹汗,“主子说了,既然京城也不安全,他便将小郡王带身边了,还能一路寻访民间医生,说不定还能遇到高人。” 老郑大人想想也是,奈何心里思孙心切也只能暂时压下,“也好,小宝常年闷在京里,这次出去估计也是想透透气的,玩玩也好。” 想来是蒙混过关了,亲信松了一口气。 “小宝有传什么话或者信回来?”一直隐身旁观的小郑大人忽然开口,惊得亲信那口刚呼出来的气又吸了回去,梗在喉头憋得慌。 “这个属下出发的那几日小郡王正沉迷于街边捏糖人师傅的手艺,并没有交代什么。” 也算他误打误撞,这确实符合郑宝尚那没心没肺的形象,小郑大人虽然任然皱眉,但也没有再深究了。 亲信退出书房后被都被汗水沁湿了,即使心里清楚,自己把好口风他们就不会得知小郡王已经离世的消息,但心里还是难免紧张,还带着心虚和愧疚,比较他们都知道,郑宝尚是郑府唯一的小少爷,他的死,定将会让两位大人乱了分寸。 “即使是这样,但毕竟他们是小郡王的至亲之人,这样做,会不会”朱攀迟疑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过分?不会的。毕竟我们确实没有找到小宝,没什么能证明小宝已经,死了。”温桓伸手挑着烛火,光线明灭,而他的神情早没了前几日的失措,归于平寂。 可也没什么,能正面他还活着。朱攀默默接道。 客死他乡尸骨无存,甚至在黄泉路上都得不到亲人烧的一片纸钱,心里会怨恨吧。向来不信鬼神的朱攀,此刻却向回去为那人垫上一炷香,愧疚也好,同情也罢,只可惜,他们连衣冠冢都没有。 郑宝尚的事,温桓一个字都不打算透露,毕竟郑家父子虽然忠诚,但却也有背叛皇帝的先例在前,即使之前是为了朝廷,为了黎明苍生,可谁也没法保证他们不会为了唯一的后人而与自己翻脸。哪怕是昧着良心也好,温桓赌不起,因为他虽有身份有血统,但这一切若要成为他称帝的筹码的话,必须建立在身后有势力的前提下,也就是说,郑家父子的支持,就是他全部的筹码。 那个莫名其妙在他心底扎根的少年已经死了,这让他心痛之余却又松了一口气。心爱的人绊住了自己的前进的路,两难抉择的时候,对方的主动消失也不失为一个解决的方法,至少直接剥夺了他犹豫不决的权力。 路只剩一条――登王称帝。而原本关于隐匿山林的那点点不现实的幻想,灰飞烟灭。 初见那少年自己才五岁,而他三岁。温桓之前就听娘亲提起过那个小孩,被家人宠溺上天的漂亮娃娃,可再见的时候,自己却使他爹娘离合。 五岁的温桓看着那个趴在长公主怀里渐渐远去的小孩,即使还不是很明白愧疚是何物,但也隐隐知道自己欠了那个漂亮娃娃的,自己抢了他的父亲。 再后来,混进长公主亲卫的训练营,郑大人告诉他要刻苦,要拔尖,这样就能被选进宫去,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也可以更接近了解敌人。而他心里在期待的是,可以见到那个小娃娃,而只有见到,才能弥补。 他拼命的训练,在这里个训练营里,都是长公主亲卫四处搜寻救下的有天赋的小孩,他们习武念书都一样拼了命的努力,努力往上爬,有的是为了报恩,有的是为了不再回到过去那样悲惨的日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念,所以温桓的出头并不容易。 温桓最终被选中,得了一个和他贫乏的表情一样的名字――馒头。而同时被选中的还有一个爱笑爱闹的少年,叫包子。 他见到了那个小孩,他比以前更加白嫩可爱,也更加娇气了,可是小孩并不喜欢自己,他喜欢那个贪玩的包子,讨厌自己这个小老头一样的家伙。 其实温桓也是会玩的,只是每当他靠近想要跟他们一起玩的时候,总会被小孩喝止赶走,最终只能在一旁看着。 看着就看着吧,温桓这样想着。 小孩的日子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嚣张霸道,皇上皇后长公主都极其宠爱他,可除此之外,一众皇子和世家子,就连他的亲舅舅都讨厌他。 因为他得到的一切都太让人嫉妒。 大人不可能无时无刻都跟着他护着他,郑宝尚在学堂里经常被欺负,夫子没发现,他也不告状,而是卷起袖子招呼包子馒头打群架,而后被长公主领回去,才说半句重话就舍不得了,抱在怀里问疼不疼。 小孩从来不跟长公主告状,关于那些人说他是被他爹丢掉的小孩。 小孩问长公主:“我爹呢?为什么我没有见过我爹?” 长公主脸色有些不太好,道:“你爹很忙的,没有时间来看你。为什么突然想爹,娘对你不够吗?” “好,娘最好!”小孩抱着长公主,温桓却看到他神色有些委屈。 而后小孩向夫子打听了他父亲的事,再然后,他们三个偷偷溜出了宫去郑府,路上却遇到了人贩子 那仿佛是一切美好的开始,因为小孩自那以后开始信任他,喜欢他。那又似乎是一切噩梦的起点,计划的暴露,无辜的小孩被迁怒 温桓叹口气,一切都结束了,可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是他欠着郑宝尚的,还不清,也没法还了。 ===================================================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上一章敏感词和这一章的错字不是伪更tat周一晚点就会有更新 ☆、第四十八章 那两个所谓要交给朱}处理的人,在几人休整几日后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状,状元郎?!”小狗子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扬眉看着自己的人,他脸颊上还留着未脱落的血痂,气色却比之前要好得多了。 郑宝尚元气恢复不少,渐渐开始吃老药孙开的提神药,这几天精神也好了不少,正裹得像个大毛球似的坐在门边看梅花呢,见到小狗子来了,也惊奇得很,“哟!小狗仔!” 兴奋的小狗子“吧唧”一声摔地上,“是小狗子!” 小猴子也被迫裹上了圆嘟嘟的小棉袄,沾得一身梅花,跳下来好奇得看着小狗子,而小狗子一抬头,立马对上圆咕隆咚的一双大眼,也傻在那了。 朱}与送他们来的人谈了些事,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人一猴,三双大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一个是吓得,一个是乐得,一个是好奇得。 一旁的莫靖茹似乎终于看不下去了,拎着小狗子的领子将人拉起来,后者这才反应过来,冻得一阵哆嗦。 郑宝尚在一旁也笑够了,抱着跳回来的小猴子问朱}:“这两个小活宝是怎么回事?” 莫靖茹对于自己莫名其妙被归为“活宝”似乎很不满意,皱了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 “这个好吧,其实说来话也不是很长,你先把药喝了。” 破城那日王大志意外救了莫靖茹和小狗子二人,他混迹于姜城探取情报,自然人得莫靖茹这个小少爷,出了姜城后便立刻将此事传书告知小珠,而后小珠下令将朝中重臣及亲信的画像一一给莫靖茹辨认,一马车的画像看过去,莫靖茹认出了国舅爷身边的一个管事,而后,又认出了四皇子府的福禄,都是在江城出现过,且与莫山峦会面过的人。 而跟随几日,大致摸清王大志跟的是个情报组织,在朝廷上并没有什么倒向后,莫靖茹小少爷开始跟他们谈判。 “我手上有他们往来的信件,只要你们能帮我报仇,我就可以把那些都给你们!” 王大志视线下移,看着莫靖茹空空两手。 莫靖茹:= =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们那些信件藏在哪!” 王大志向来动作缓慢,关于这个提议的回答几天以后才从他嘴里蹦出来。 “且不说那些信件上是否有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就算可以,我们拿到了又有什么用?咱不过是个说闲话赚钱的小组织,谁密谋造反了,还真不敢管,也没有那个能耐帮你报仇。”王大志拿着小珠的来信一字一字念道。 “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我就” “如果那个熊孩子敢出言威胁的话抽死丫的,”王大志慢吞吞补充道,“小姐信上如是说。” 莫静茹: 一个亡故叛将的独子,手中还掌握着四皇子等人叛乱的证据,若放他出去乱跑,或许会引来再一次的屠杀,倒不如放在身边,虽然跟炸弹似的,但好歹还在控制范围内,必要的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的。 “所以这个麻烦就放你们身边收着了。”来人读着手里的信道。 郑宝尚眉头一阵抽搐,伸出手指一推小狗子眉心,“这还买一赠一啊?” 莫靖茹将人拉到身后,急道:“如果你们赶他走的话,我也不会留下!” “好走不送~”郑宝尚转身回屋,熊孩子他每天照镜子都能见到,哪里会被其他熊孩子糊弄。 莫靖茹涨红了脸,“你!” “状元郎大人,”郑宝尚的衣角被人拽住了,小狗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吃得不多,和少爷两人吃一碗饭也可以的,也不占位置,柴房马棚都可以睡的,还会打水烧火洗衣服刷马桶” 不待小狗子细细阐述自己是多么的经济适用郑宝尚就牵起他的小手,一指门口,“那好说,你留下,他走呗~” 莫靖茹的脸又由红转青,小狗子也急了,“少爷吃得也不多,就比我多那么一丁丁!他也不睡很大地方,还会读书写字画画舞剑” “这样啊”郑宝尚有些为难的摸了摸下巴,低头对怀里的小猴子道,“既然他们都这么能干,那只好他们留下,你这个只会爬树吃桃的家伙走吧!” 莫靖茹:0_0? 小狗子:tat ? 小猴子:皿 ?! 郑宝尚:=_______,= “玩够了就回屋里呆着吧,哪怕不觉得冷,吸多了寒气也不好。”朱}看他也该玩够了,将小孩子和小猴子都丢给下人,把人哄进屋里休息。 “这儿还有些事要处理,再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启程,很快就能赶上两位老前辈。”朱}下巴抵着郑宝尚的发旋,后者十分不老实的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郑宝尚:“你能别动不动就抱着搂着吗,忒肉麻了!” 朱}:“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还有什么能更肉麻的?” 郑宝尚严肃抬头道:“至少还有你!” 另一厢,小狗子蹲在火盆旁一脸幸福的暖着红肿的手,他在莫府大冬天的也要刷马桶洗东西,气温一降,手上的冻疮总是第一时间来叙旧。 莫靖茹坐在桌边恨铁不成钢的教育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倒好,连对方底细都不知道,就把自己都给招了,什么能刷马桶能洗衣服啊!也不嫌丢人!” 小狗子仰着被烤得红通通的脸,道:“这些你会吗?” 莫靖茹:“男子汉大丈夫,为什么要会这些!” “那就是了,你不会的我都会了,那有什么好丢人的~” 莫靖茹:“那些东西,谁稀罕会!” 小狗子笑眯眯道:“你也别觉得丢人嘛~你看,你会的我也不会啊~” 咦? 小狗子疑惑道:“这么说来,咱两到底谁更丢人啊?” 莫靖茹: 房间里安静了半晌,莫靖茹又开口问道:“那个人真叫状元郎啊?” 看起来也不过弱冠之年,若真是状元郎,那可就厉害了。可是话说回来,状元郎怎么会跟那些消息贩子混在一起? 小狗子肯定的点头:“一定是了!那么好看的人,除了状元郎,还有谁?” 莫靖茹已经对小狗子的智商绝望了,“他边上那个人不是更好看?” 小狗子仔细想了想,灵光一闪得意道:“比状元郎还还看得,那不就是状元夫人嘛!状元不都是会被皇上赐婚娶公主的嘛!那不就是公主咯!” 莫靖茹自己想想,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说是公主也不是不能接受――忽略他高挑精壮的身体的话 “他是男的。”莫靖茹说出事实。 “那就是皇子呗!” 莫靖茹觉得,小狗子的脑回路肯定有哪里打了个弯弯,转不过来了。 虽然是独立的小院,但只是暂时居住,也不是太大,莫靖茹和小狗子住在一个房间里,夜里小狗子蹭啊蹭,蹭到莫靖茹身边,“睡了吗” 莫靖茹:“不知道。” 小狗子:“” 小狗子:“你真的那么想报仇啊?” 莫靖茹睁开了眼,尚且稚嫩的脸上露出平日深藏的锋利,“亲眼看到至亲被杀死,怎么能不报仇!难道你就不想为你娘报仇吗?” 小狗子:“可是那个打手,还有管家,还有你爹,都已经死了啊” 莫靖茹:“” “可是,我看状元郎他们,似乎不想帮你报仇啊” 莫靖茹冷笑一声,“难得你还有点脑子。我用不着他们帮我报仇,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东西,我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那天挟持我威胁我爹的人,还有开城门放箭的人,我都不认识,但是他们认识,他们知道的东西很多!” 小狗子低头想了想,下定决心道:“那你跟我去苗疆吧!我娘说我爹在那,他很厉害的,肯定能帮你报仇!” 莫靖茹心里断定于燕儿不过是骗小狗子的,只是怕他想不开,所以留下点念想而已,不然别说小狗子那个爹是否真的很厉害,哪怕是个平民百姓,只要他愿意认小狗子,就不至于让他们母女流落在外那么多年。 心里想法之外,莫靖茹还是很感激这个小傻子能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当年因为自己他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却还愿意帮自己报仇,“不了,你若是一回家就帮人寻仇,你爹肯定会觉得你是个野小子,不愿意认你的。” 小狗子转念一想,觉得也是,自己那个爹啊,到底能不能找到还是个问题呢! 虽然他最后不但找到了,而且还带着大部队杀了回来,但到底,那个时候他们也只是两个漂泊无依的小屁孩,还不知道世上许多事不是坚定就一定能做到的。 ================================================================== 作者有话要说:奉旨纨绔这篇还有个三四万字就可以完结了新文全文存稿中有了奉旨这篇处女作的教训 下一篇逻辑什么的都不会那么凌乱了tat 是搭建好了大概架构才下笔的也是轻喜he江湖文放个文案,求个期待~郎杀竹马来  花心浪子攻vs前期二缺后期黑化受  风流遍天下的莫公子三月下扬州,伴着暖暖春风与吴侬软语,手执玉杯靠在锦塌上,透过华丽大船的窗口赏着秦淮河上美景与美人。  丝竹乱耳,歌舞升平,真是最热闹又最醉人的时刻,忽闻笛声悠长,破了这秦淮上娇笑与艳曲,清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刚想笑问这是谁家美人,气息这般浑厚绵长,却见河面无风起浪,一顶暗红软轿缀着珠宝饰物叮当而来,并随之靠近升高,露出水下驮着轿子通体黝黑的红眼巨蛇!  比起其他因巨蛇而慌张惊恐的人,莫靖茹却为轿中吹着长笛的身影定住了身形。  阔别多年的小竹马身着华丽异族服饰,操纵着身下巨蛇稳稳将轿子托在空中,记忆力那总是傻傻愣愣的少年长笛一指,居高临下冷声道:“十年之期已满,本君来娶你回去。”  莫靖茹忽而一笑,手上霹雳弹连发炸起一片水幕转身速逃。  自此,风流不羁红颜无数的莫公子身陷史上最强逼婚,偏偏一路武林同道也不安宁,麻烦缠身,而那个来自苗疆的少君也满世界放话――要么嫁,要么死! ☆、55?第四十九章 这场蛰伏多年的政变一夜间席卷了全国老皇帝不愿交出政权。 有人有心作乱,现在“四皇子才是姜城乱党的主使,皇帝为抱儿子而屠城灭口”已经传遍了朝堂,为温桓一党拉拢了不少中立大臣,而四皇子闭门谢客仿佛正证明了一点他被皇帝软禁了。 这传闻说对也不对,灭口是真软禁却是假,因为四皇子根本就是失踪了! 老皇帝不敢透露消息,这个节骨眼上四皇子失踪的消息若是传出去了,坐实传言是轻,将他陷于危险才是要不得的。 老皇帝深知温桓若是登位,肯定会首先除掉自己和老四那个不安分的家伙,按他的计划,找个机会让老四装病假死,偷偷送去江南还能保命。他这老命是不期望能留下了,但至少要让妻子平安,倾尽天下也在所不惜! “就用手上最后一点势力,拖延时间,找出老四!” 国师兢兢业业,包子冷眼旁观。 对了,他现在已经不用叫包子了,只是,他原本的名字已经被淡忘,包奇才就是紧贴在他血肉里的标签。 温桓起兵的第一时间里,京城戒严郑家被抄,可郑家父子早已消失无踪。 包子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只是他不想管了,老皇帝的作为已经超过了他的容忍范围,违抗皇命或是父命都无所谓了。他就抱着手看着一干下人收拾东西,哑巴丫头默不作声的坐在小厨房里跟他一起看着。 他们都不属于这个郑府,但也不想回那个皇宫。 郭绍作为说客出来过一次,他们虽然没有把酒对饮,但好歹一起吃了一顿夜宵,也算难得。 “大人说,只要你愿意,你,就是国师。” 包子一口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好大的鱼饵! 况且以当下的情势,温桓上位不过早晚的事,况且以郑家父子的身份人品,他只要收拾包袱跟着走,不久之后国师大位就一定是他的。 真好! 包子现卖一段,掐指一算,“锅兄好福气,将来定会封王拜将!” “可惜,我就没有那个命。” 郭绍不解,包子如今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他不懂为何他还不愿意站到他们这边来。 “违抗皇令我从来不怕,可他身边毕竟有我爹,我不会像我爹那样愚忠,但也绝对不会站到他的对立面去。” “这没有区别,即使没有你,他们也输定了,可是你的一身本事就这样平白浪费了。” 包子有些苦恼,该怎么跟这个木头厨子说呢,“呐,就好像你家老头给你介绍了一个穷姑娘,一定让你娶她,可以不喜欢,可以不娶,但你总不能反而去嫁给个男人聘礼很多的吧?”虽然都是没娶老婆,但这样可得把老头气死! 郭绍仔细思考了一下,“那也不一定。” 烧柴老头很合时宜的冒了出来,笑眯眯道:“没事没事,老头子虽然人老,心还是很年轻很宽容的!” 包子: 包子:“算了吧,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郭绍:“为什么?” 包子拍拍他的肩,寂寞道:“因为我是个直男。” 哪怕世人皆弯我独直是一件很寂寞的事情 郭绍: 吸完最后一口面条,包子抹抹嘴起身,“至少我是很感激你的,你是第一个会专门为我做夜宵的人,这个就当谢礼吧~” 郭绍看着手中的护身符,再看看面前空了的碗,又看看那个挥挥手消失在夜色里的人,抿抿嘴,起身也走了。 到底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烧柴老头收拾碗筷,抱怨着年轻人吃完都不知道收拾。 小哑巴丫头深夜里拿着包裹来道别了,包子也给了她一个护身符,“你也算第二个为我做夜宵的人,虽然很难吃。” 小丫头也没有客气,直接收下了,包子又说:“我其实很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我也忘了是个什么样子,应该很普通。”小哑巴丫头的声音很平淡,就跟她的表情一样。 “是吗。”他似乎明白了小哑巴丫头表情稀缺的原因,因为那张脸,是被改动过的,而且,再也改不回去了。 “一张脸换一条命,我觉得很值。” 包子知道小哑巴丫头早就不是皇帝安排的那个人,只是这个突然□来的第三方一直都让他很迷茫,它保护着郑宝尚,却并不像属于郑宝尚的样子。 小哑巴丫头在小珠那领了一大笔银子,她的恩,她的任务,都已经做完。 “若不是有她一直冒险偷偷减少药量,小郡王如今情况只怕更为不堪。”小珠这样跟胡安解释着。 “这些都不重要了,当务之急是快点带我去小郡王身边,他断药多日,再这样下去十分危险!” “我不能离开京城,你也不能。”她不能,因为这里是有着太多对百晓生而言至关重要的东西,而且郑宝尚还特别交待让她从宫里接出一个叫李翠的厨娘,在这样的时期,无非是件困难的事。胡安不能,是因为珍奇录还没有到手。 “我打听太多,老师已经起疑了,珍奇录一时也拿不到” “不用急,我身体里的子蛊最近都很安分,说明小郡王身体也无大碍,昨日也收到消息,他们正打算往苗疆求药。” “苗疆”胡安双腿发软,苗疆之地,最多邪门蛊虫毒药,取命的远远多于救命的,即使真救回一条命,看恐怕也和以命换命没区别,“我会尽快拿到珍奇录,你快让他别,别” 别什么?他心知郑宝尚肯定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能撑一天是一天,而自己,尚且没有把握能为他拔毒,哪里又有资格阻止他,让他信任自己而冒险。 “我已经传了消息过去,让他们若非万不得已,千万别走歪门邪道,我们现在京城静观其变吧,比较外面,也不太平了。” 这一场政变,不再是逼宫夺位血洗朝堂那么简单,而是将天下百姓的性命都摆上了棋盘。 赶往苗疆的郑宝尚等人正好落脚在一处还算安逸的小镇,战火还没有蔓延至此,而这儿的管辖官员是中立党,并没有主动出兵支援战地,虽然本地也在招兵,但也只为保卫城中居民。 “居然起兵了。”郑宝尚第一次觉得战争离自己这么近。 “不怕我们往苗疆去,那边一向是不搭理朝廷这边的破事的。”朱}已经恢复了车夫职位,同行三位爷都是舒舒服服提提贴贴,只有他一个每日满面风尘。 “我们先去江南,先去江南再去苗疆好不好?”他最怕的就是长公主听到战乱消息,又联系不上他,担忧之下会去京城,最怕这一切又走回前世轨迹。 “嗯,先走着吧,还可以再顺路一段呢,我们先派人送信给长公主,让她不要担心,再慢慢考虑先去哪这个问题吧。”朱}可不敢告诉他长公主已经在往京找他的路上。 前几日他收到了小珠的来信,说明长公主已经离开江南的安身之地,只是他们是去了长公主的踪迹,依然在一往京城去的一路上寻找着,只是这事他可不敢告诉郑宝尚,他的小主子这时候可是受不得半点刺激的,只盼能快点找到长公主将她接来一起去苗疆也好,毕竟郑宝尚实在不能再耽误了。 也是他们狗屎运好,长公主上京,选的真是这条路,若是这样走下去,说不准哪天在官道上就遇见了,而他们运气不好的,就是四皇子走的,也是这条路姜城他根本就进不去,京城不能回,他只能去江南找皇后搬救兵企图东山再起。 =========================== 作者有话要说:这忙起来就是一波接一波的啊 抱歉啊 又拖了这么久才更端午节放假就会比较勤快了下一章四皇子出来作死 ☆、第五十章 “公主我们,还去京城吗?”大皇子遗孤起兵之事一发,这一路,只怕很难太平。 “算了吧,还去做什么,不过添乱罢了。”事到如今,她哪还敢不懂,那个孩子一直以庶子名义养在郑府,能让他做到这一步,又是有谁的默许甚至支持?父皇将她送到江南的苦心,也总算是懂了。 “他们,应该也不在京城了,至少小宝跟着他,也是安全的。” 在这乱世,谁又能绝对保住谁,只是郑坤这个缺席十余载的父亲如何也强过她这个做母亲的。想她温婉虽半世荣华,但到底是凭借着父母之宠,亲卫全被调去昆仑,除了一个武侍女,她再无任何势力,而皇帝与皇后,恐怕也不愿意保全小宝,让他留在郑坤身边,就是现下最好的办法。 “那” “收拾收拾,结了房钱,回滨合。”长公主无奈又伤神,她那个儿子,哪里吃过什么苦头,如今跟着郑坤不知藏到了哪,不知会不会水土不服?郑坤向来严厉,小宝又没了郡王身份,只怕日子再比不得以前任性骄奢。 且不管长公主如何放不下,武侍女是松了口气,毕竟她小小武侍女肩负着长公主安慰,日夜都提着劲不得松懈,实在是真正的身心疲惫! 只是两人不会想到,她们一心想要寻找的人,距她们不过一座城的距离,一个落脚城北,欲往城南去,一个住在城南,本欲北上却又忽然打道回府,生生错过。 若说之前是条件限制,如今离了姜城,沿路都是百晓生据点,朱}是吃得苦受得累,可身边还带着个郑宝尚,金贵的小郡王车垫硬了膈的慌,被子厚了压着累,衣服少了要感冒,穿得多了还嫌烦,最主要的是,三天洗回澡还觉得水把他跑脱皮了。 郑宝尚身子虚,平日裹着大棉衣外罩狐皮小袄圆滚滚的坐在车箱里烤炭火,一天下来屁股 恋耽美 分卷阅读23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未必挪几下,可里衣总是汗湿的,夜里还盗汗,睡醒了床上还能留个人印下来! 就这样坚持三天不洗澡都已经臭烘烘的了,偏偏每次他还不老实,花样百出的妨碍朱}“执行公务”。 昨日才死皮赖脸的逃过一劫,今日黄昏住店,郑宝尚一见小二抬了桶热水进来,立马从床沿一骨碌滚到地上,衣服穿得多,他也不怕疼,手脚并用爬起来又想逃到隔壁小孩的屋子里避难,朱}哪能再让他如愿,控制着力道一捏他的发尾,看人仰着头不甘心的挥手挣扎,余下一只手搭讪小二几文钱,待人退下,关门落锁长臂一伸,将那圆滚滚的小郡王逮到了怀里。 若在之前,朱}还会好声好气劝几句,如今已然深知郑宝尚脾性,不得不效仿包子的硬手段――直接扒! 郑宝尚死死拽着领口,誓死不从,要知道洗澡本来就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更何况是大冬天的! 你攻我防,小袄上的狐狸毛都快被扯秃了,郑宝尚泪汪汪的控诉着朱}:“这才几天啊,就开始嫌爷臭了!你个白眼狼!吃了不认账!爷要休妻!臭死也不用你管!” “休吧休吧,洗完澡咱再娶回来就是了。”朱}嘴上敷衍着,猛力扯开裤腰带,把手伸进衣摆挠他痒痒。 “噗哈哈哈哈哈!喂!你住手!啊哈哈,再,再挠爷生气了啊!生气了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哎哟!” 早被朱}捆好丢到小桶里泡热水的小猴子瞪着水灵灵的眼睛,很开心的看到自己的盟友也沦陷了。 “你也是个吃里扒外的!”郑宝尚笑得满面红光,气息奄奄的趴在水桶边让朱}帮他搓背,欺负被捆住的小猴子,在它脸上捏来捏去。 特地让小二备了烫水,刚才闹了大半天,现在水温正好,朱}拿着帕子卖力的洗刷刷。 郑宝尚是个记仇的,每次被逮着洗澡都要叽里咕噜抱怨半天,这不,扯着小猴子几缕黄毛,委委屈屈的就叨咕起来了,“都说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新人还没来呢,爷就成了昨日黄花了!只知道色衰爱弛的,今天倒是见识到不洗澡也会失宠的!有些人啊,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顶深情,喜欢的其实就是副皮囊,皮囊臭点他还嫌!” 朱}无语,捏着下巴将人转过来面向自己,“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的皮囊对我有吸引力?” 郑宝尚看着眼前这国色天香的大帅哥,心下感叹果然是个大美人,满意之下心猿意马,也不管身上湿溜溜的,伸手勾着就开始偷香。 虽然顾虑着郑宝尚的身子不敢过线,但朱}还是很渴望这样的温情互动,未免怀里人着凉,主动躬□子让他得以泡在热水里,透过妖娆水雾对视,对方微眯的眼仿佛都透着一股子慵懒,一股子媚态。 二人温存片刻,朱}将几乎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拔下来,拿起帕子继续刷洗。 郑宝尚郁闷到爆:爷都牺牲色相,你丫不但不直接把爷擦干丢床上去,还要继续搓澡,这像话吗?!! “搞了半天爷连副皮囊都没有,某些人这没良心的,怎么就不照着镜子自己过一辈子算了!啧!爷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卓文君还能写《白头吟》给司马相如,可惜爷不会写诗辞。秦香莲也没啥文化,可她就能遇到个包青天,我这可怜见的,怎么碰到的都是些小猴子小狗子小孩子,这日子没发过啦!天要玩我,吾宁成魔!” 朱}终于觉得刷得够干净了,把成魔的郑宝尚从水桶里抱出来擦干净拿被子裹着。 郑宝尚觉得“天要玩我”,他亲舅舅却认为时来运转,先是在休息的驿站看到一个眼熟的车夫,倒不是说他记忆好到一个无名小辈都可以铭记于心,只是这车夫的样貌实在惹眼,早在他跟在郑宝尚身旁的时候自己就曾想染指,结果就是――你是我多么痛的领悟。 而紧接着,车里就马车里就传来了他十分讨厌的声音。 穷途末路的四皇子撞到了郑家狗贼的独苗,自然动起了歪脑筋,在街上走着思索着怎么对付那武艺不凡的漂亮护卫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他姐姐身边的漂亮侍女,当然,随之就见到了她亲姐。 “皇姐?!” “老四?” 四皇子看到长公主,那是瞎猫撞到了肥鱼,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而长公主看到四皇子,那就像看到自己房里的一只蚊子――明明留着一样的血,却总让人想到就烦,看到就厌! 即使再不愿意,大道上的也不方便说话,二人便上了茶楼雅间,留武侍女在外守着。 “皇姐,你不是该在江南吗?怎么会在这?母后呢?” “母后还在江南,本宫不过是觉得闷了,出来散散心。” 长公主的语意不明更让四皇子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该不会是要去京城找郑家父子吧?!” 长公主不满他的猜测试探,口气有些生硬道:“且不说本宫与他们非亲非故何必找他们,就算本宫真是要去,又是你管得着的?” 四皇子神情一滞,从小到大,他在父母心中的地位总是不如这个姐姐,自己文章得了夫子夸奖,拿去给父皇看,还被批评太过浮躁,而这个每日只知玩乐的姐姐,随手绣一朵看不出原型的花就可以被父母夸赞半天赏赐无数! 现在再让你嚣张几天,过几日还不是在我手下苟延残喘的命! 咽下一口气,四皇子假作焦急道:“怎么管不着!你是我亲姐姐,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入虎口!你或许还不知道,那郑家父子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居然拿小宝来威胁父皇!是不是他们写信诱骗你去的?我就知道,他们斗不过父皇,就想拿你们作威胁!” 长公主根本不信,似笑非笑睨他一眼,“你这话说的太可笑,他郑家父子又不是傻瓜,拿自家血脉去威胁父皇?总不会以为父皇会为了小宝退让吧?” “父皇或许不会为了小宝退步,可是谁不知道小宝是你的心肝,谁要是伤了他,那不是等于要了你半条命!父皇向来最疼你,怎么舍得让你伤心难过?”四皇子面露愤慨,上前握住长公主的手,“姐姐,我知道我自小顽劣让你对我很是厌恶,可你要相信,这样的事我怎么能拿来骗你!原先那郑家父子其实还绑了小弟欲威胁父皇,只是被我半路逃脱了,我不敢回京,怕路上有他们埋伏的人,只好南下找母后和姐姐求助啊!” 见他这副落魄样,长公主不由信了一二,毕竟自己这个弟弟是个什么德行她还是有些了解的,若不是情势所逼他才不会这样孤身一人风尘仆仆离京,可是郑坤 “姐姐?你不会还信他郑坤是个君子不会伤害小宝吧?人是会变得啊姐姐!我开始也不相信光明磊落的郑家人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们不是利欲熏心的人,只有可能是大哥的那个孽子,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大忠臣大栋梁了,是反贼!” 是啊,人是会变的何况他们和小宝十几年不曾相见,亲情定然十分淡薄 见长公主有所动摇,四皇子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笑意,“事已至此,虽然担心小宝安危,但是姐姐,我们还是去江南吧!只有我们两,那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啊!” “回江南?”长公主怒极反笑,“你这没用的东西,怕死就自己去江南,本宫是不会丢下小宝的。” 面露一丝苦涩,四皇子委屈道:“我确实不喜欢小宝这个外甥,可是你却是看着我长大的亲姐姐,我再无能也不能让你孤身犯险,可是,只我们二人有能做什么?不如先从江南多调派些人手再去救小宝!” 长公主冷静下来,沉吟一番,道:“你既然知道小宝在什么地方,就先带我过去,至于调兵一事,我让武侍女传信回去给母后就好,你也写几句,好让她相信。” 心里明明雀跃万分却还要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四皇子犹豫道:“这也好,只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冲动,若是救兵没到我们就暴露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 作者有话要说:tat 六级啊 我都没看 就发现 尼玛怎么就快考试了呢tat ☆、第五十一章 武侍女带着信回了江南,两人身边都没了随从,四皇子一心想稳住长公主,自然事事殷勤,雇车住店搬行李都一并包办,只盼着能瞒过几天,待到了西北方向的觐州,那儿新任的刺史可是他的好友,到了那说是一手遮天都不夸张的,长公主自然翻不出他的掌心,他也能立刻回来再把郑宝尚也骗过去了! 长公主虽然不知道老四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但依然是防着他的,毕竟这人在她眼里,里子就是坏的! 二人风尘仆仆到了觐州,使人传了话后觐州刺史姚兴竟亲自来迎,冲上来就拱手要行礼,被四皇子给拦了下来,“你我二人哪需要如此见外!” 姚兴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剑眉星目正气凛然――除了偶尔露骨的眼神外。 “四皇子为人直爽与下官又是旧识了,免了下官的礼是自然,只是依旧不能唐突了公主,这厢有礼了。”姚兴眉眼带笑,话虽是对四皇子说,那一双眼却没离过长公主。 两兄妹难得一致对外,在心底给姚兴打了个大叉叉。姚兴许久以前便倾慕长公主,一是为她美色,而是欲攀高枝,以前每每入宫偶遇,那都是殷勤无限的,谁知如今依然成家立业,还是这般不稳重! 见年纪不小又身负官职的老友这样轻浮的行礼,哪里是怕唐突,简直是怕不够唐突,四皇子心下有些不高兴,但又有些庆幸――手上的砝码可就又加了一笔了! 非常时期虽不得大肆宣扬,但姚兴还是开开心心的将二人安置在了府上以贵宾之礼相待,长宽六尺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围桌而坐的却只有三人。 皇家的礼仪教养向来是严格的,除了郑宝尚那种被溺爱得没个正行的熊孩子以外,哪怕是四皇子,也得遵从坐如钟站如松,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姚兴苦苦憋着一肚子的话说不出口,餐后又被四皇子直接拉到书房谈事去了,只好一脸遗憾的吩咐下人带长公主在府里逛逛,解解闷。 皇帝心尖上的独女,还有什么漂亮园子没讲过?刺史府这样的小地方,自然也没什么可以逛的,长公主在假山亭里乘了会凉,跟着她的丫头里头,除了跑腿伺候的小丫鬟以外,只有两个能拿事的大丫鬟,她们都不知道两位贵客的身份,只是粉衣丫头沉着稳重,绿衣丫头却美艳骄纵,只怕是姚兴养在身边的人,以为长公主是哪家向来攀亲的小姐,敌意十分明显。 “我弟弟和刺史大人现在何处?带我过去。”四皇子与姚兴独处让长公主心中疑惑更大,有什么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终于坐不住想去探探究竟。 “应该在书房,大人一般都在那办公……”粉衣丫头话未说完,绿衣丫头就插了进来,“我们家大人办公的时候可不喜欢有人打扰,夫人还是别去微妙,大人忙完了,要见夫人自然会遣人来告诉的。” 因着长公主梳着夫人发髻,绿衣丫头刻意加重了“夫人”二字,语意中也尽情打击讽刺,完全将对方当做一个倒贴的、不守妇道的女人。 “刺史府的下人,连话都听不懂吗?带我去书房。”长公主不屑于这样争宠小辈多费唇舌,话是对着粉衣丫头说的。 粉衣丫头面露难色,毕竟绿衣丫头说得是实话――姚兴是十分讨厌别人打扰他办公的,也不喜他人在没他授意的情况下进书房。 “也对,你们的主子也不是我,你们可以不听我的话,但姚兴交待了什么,总该记得吧。” 粉衣丫头终于拿定主意,从姚兴方才的表现和话语中看得出,这位夫人的地位还是挺高的,无论是在姚兴心上还是实际上,“一切都听夫人的。” 粉衣丫头躬了躬身,转身带路向书房走去,绿衣丫头见状,咬咬牙跟上,还不忘遣亲近的小丫头快赶到书房去通报,当然,所谓“通报”,其内容自然是按照她的心意来。 刺史府书房中。 “如今天下正乱,指不准那儿都藏了郑家逆贼,四殿下怎么离京了?京里可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可安好?长公主不是去昆仑了吗?为何会跟殿下一起?” 姚兴一关门就抛来三个问题,四皇子烦不胜烦,“你怎么跟个老姑婆一样一开口就叽里咕噜一大堆?我早就离京了,京里是怎样我哪知道?你怎么就不问我为何来找你?” 姚兴嘴角抽了抽,同样是问句,四皇子一句抵他两句长,到底谁才是老姑婆? “这也是关心则乱嘛,那四殿下你来觐州所为何事?” “问问问!!你就不会动脑子好好想想!”四皇子如今算是找到了救星,精神一松懈下来,沿途堆积的火气就爆发出来了,实在是不可理喻得很,眼见姚兴脸色微恙,这才想起自己也算有求于人,连忙换上笑脸道,“你也不想想,凭咱两的交情,我来找你,定是有好事情啊!” 姚兴的表情一瞬间便得很微妙:“如今这个多事之秋,怎样的事算好事?” “救国功臣,算不算?”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只是我觐州才遭大难,区区几千残兵,如何担此大任?莫非,”姚兴看向四皇子,“殿下另有妙计?” “这是天助我!”四皇子将姜城宝藏之事与姚兴大概说了,“我本想去向母后借兵,东山再起,可路上却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郑宝尚!” 姚兴没想到四皇子真如传言所说,是姜城谋反的主使,还没震惊完,取之不尽的宝藏又给了他一大震撼,而紧接着四皇子说的话,则让他猜测到一些令人发毛的事情。 “你先替我看住我姐姐,再借些人给我去将郑宝尚那病猫掳来,有了他们两个,郑家父子可得忌惮不少,暂时牵制住他们,等母后派了援军来了,我们再联手攻下姜城!到时候有了财宝害怕招不到兵马买不到武器?这天下,最后还不是我的?” 他说“我的”,而不是“我父皇的”或“我温家的”,野心昭昭,也真算是日月可见闪瞎狗眼了。 姚兴虽是世家子弟,又向来纨绔,可心思却不够毒辣,手段也一般,若不是靠着家里关系和与四皇子的交情,哪里混得到觐州这样的好日子,每天拿着赈灾银,吃喝玩乐财源滚滚。他听了四皇子的话,心里便有些不忍,“这样不妥吧,毕竟他们也是殿下的姐姐和外甥……” “啧,我也没说要拿他们怎样,不过是做个样子给郑狗贼看而已,”四皇子一脸失望道,“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 “自然不是,是我小人之心了。”姚兴勉强一笑。 “我都说了是好事,你该开心啊!等将来灭了逆贼平了天下,你就是一国之相,再加上个驸马爷身份也未必不可。” 四皇子暗示得明显,姚兴眼睛都发亮了,“殿下的意思是,把长公主……” “这可不是交易,你我自小一起长大,你的人品如何我再清楚不过,将唯一的姐姐交给你,我很放心,你一定不会像郑坤那个负心汉一样让她吃苦受难的!” 四皇子昧着良心的话说得倒真切,姚兴应的也诚恳,就差执手相看泪眼了,好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不然四皇子估计要被他的星星眼给看吐了。 “咳!什么事?”姚兴假咳一声恢复了些许正经样子。 门外响起丫头的声音,“今日来家里做客的那位夫人硬要来书房见大人,翠袅姐姐知道这不合规矩好声劝阻过,可那位夫人却要出手责罚翠袅姐姐,红袖姐姐不得已便带着夫人往书房来了,翠袅姐姐怕大人生气,特地遣奴婢过来通报一声。” 丫头这话一说,坏事都是长公主做的,责任都是红袖担的,翠袅却是那个忠臣知礼识大体的。姚兴一听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尴尬的向四皇子道,“府里丫鬟不懂规矩……”又对门外道,“下去领三十个板子!” 报信的小丫头一愣,惨白着脸被家丁拖下去了。 长公主到的时候四皇子与姚兴二人早已准备妥当,喝着茶下着棋,打开着书房等她了。 四皇子抬头看着长公主,好像并不知道她会过来,惊讶一下后笑道:“我们两个大男人许久未见,下下棋聊聊天,怕姐姐你跟着嫌无趣才让你在府里逛逛,怎么这么快?难道是这刺史府实在平平无趣?” “确实如此,”长公主面色不大好,“但还是比你这三岁稚子一般的棋艺有些看头。” 姚兴忍俊不禁,早知道这姐弟不对盘,只是现在长公主好像火气特别大,四皇子脸上也无光,逐开口道,“长公主这话可是让姚某受宠若惊,区区刺史府竟能跟四殿下这样让在下连败五局的棋艺相比较,实在是莫大荣幸!” 本就断定他二人背着自己算计些什么,又看姚兴马屁都拍得没边了,长公主的心情更不好了,“你是指自己棋艺比三岁稚子还差是莫大荣幸?” 四皇子一再被削,别说面子了,里子都挂不住了,再想想,如今已经到刺史府了,哪里还用看长公主的脸色,随即冷笑一声道,“到底是爹娘宠出来的好女儿,寄人篱下还能这样对主人家出言冒犯!” 这前后的态度转变更让长公主确定自己进了圈套,虽然还不清楚圈套里是什么,但四皇子明显已经原形毕露了! ===========================================================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骑电车摔伤了tat 今天才消肿爬上来更新怕放在专栏上或者文案上大家看不到,所以专门发了个空章,结果脑抽,把那一句【八两骑车摔伤,更新可能要再拖延几天,请见谅tat】放到了内容提要很多亲是不看内容提要的吧?进来看到章节名叫【抱歉】章节内容是【对不起】,该不会误以为我要弃坑吧tat对不起,我是个白痴tat白痴感觉这次六级考的也很悬已经没有英语课了 裸考很危险tat其他考四六级的亲觉得呢tat? ☆、第五十二章 形势所逼,长公主很果断的装傻,并没有质问他骗自己,只是怒道:“你这又是什么态度?可别忘了,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人面前,我都是你姐姐!” 说罢拂袖而去。 跟着进来的两个大丫头早在听姚兴那句“长公主”的时候就白了脸,待长公主和四皇子离开,绿衣丫头也就是翠袅,直接就拖下去打板子了,粉衣丫头红袖好险无功无过,被训斥了两句就一身冷汗的得以退下了。 红袖不忍听翠袅受刑的惨叫,快步退下,转几个弯就遇到了长公主,连忙上前行礼道歉,“奴婢狗眼不识公主打架,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责罚。” 长公主掩唇轻咳,“算了吧,那个,我的房间在哪?” 长公主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不知道房间在哪,还迷了路,在冷风里干等了一会儿,也冷静了下来,上了贼船至少也得明白这贼船是要去哪的才好想对策。 红袖诚惶诚恐的带着她进了一个精致的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不少花花草草,打理的十分整洁漂亮,单从花期来看,恐怕一年四季里都缺不了颜色。下人们见她进来都停下了手上的活,恭恭敬敬的等着,略看一二,这院子似乎一直都没断过人气的样子。 “这屋子之前一直住着人?” 红袖面色不改道,“没有的,只是下人一直照看打扫,以便贵客入住。” 一直有人打扫和屋子和有人居住的屋子看似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还是有不同的,长公主这么问也不过是觉得这院子原本的主人如此细心打理,只怕是十分喜爱这个院子的,自己过来却占了别人心头爱,实在是说不过去,只是红袖既然这样说,她也就不必追问太多了。 长公主这边暂且舒适的过着了,可四皇子却安宁不得,问姚兴要了几个可靠的武夫,连夜原路返回了,带她第二日醒来发现的时候,问起也被姚兴打几番太极,马虎绕了过去。 四皇子一路可谓狂奔,到了原先郑宝尚等人落脚的客栈,一打听,好险,人不过前脚刚走,听店家透露,似乎是要往江南去。 “啊啾!!”郑宝尚吸了吸鼻子,被同车的莫靖茹狠狠瞪了一眼,变本加厉的再揉揉鼻子,还拿着揉鼻子的手对人家抓去,“多那么远做什么啊?车尾多颠啊,过来哥哥抱着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莫靖茹往后缩了缩身子,恶狠狠又瞪了他一眼。 小狗子似是不觉二人间的气氛怪异,拿着小帕子犹犹豫豫的靠近,“状元哥哥,我帮你擦擦鼻涕吧?” 郑宝尚煞有介事的摇头,“这可不行,鼻涕又大用处的!” 小狗子崇拜的瞪大眼睛,果然状元就是不一样,懂得可真多! “什么大用处啊?” “就是”郑宝尚不怀好意的瞄了两个小孩一眼,继续道,“冬天风大啊,窗户纸容易烂,吹烂了我就用鼻涕把它糊起!” 小狗子闻言迅速对到车尾和莫靖茹挤着,恨不得离那两扇自己经常挑开观望的窗子再远一点。 终于没有小孩抢位子了! 郑宝尚舒展四肢,懒洋洋的占了大半的空间,带着鼻音满足的叹了口气。 见他逗完了小孩,厚重的车帘子忽然掀开来,一只手拿着手帕迅速的伸进来,赶车的朱}忙里偷闲,帮他把那留着恶心人的鼻涕给擦了。 郑宝尚乖乖的被他捏得鼻头发红,闷声闷气道:“可以了可以啦!” 那只手又收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车帘又掀开来,却是从里面露出一颗带着厚厚狐毛绒帽的脑袋,白绒绒的毛衬着一张因为感冒而粉扑扑的脸,“手怎么那么冻?不然你进来坐坐,我赶车?” 朱}看着那亮晶晶的眼睛,与其说是担忧与关怀,不如说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大手一按,又把人给压回了车里,“若不是你感冒了,我们说不准早就到了。” 郑宝尚牛一样转着脑袋又顶了出来,帽子都歪到一边遮住了右眼,“你以为是因为谁?” 朱}这回直接加大劲把人按回车里,任他怎么拱也露不出头上半根毛来。 也不知道是身体虚弱旅途劳累所致还是沐浴“贪玩”着了凉,郑宝尚落脚客栈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这一耽搁就把严冬给盼来了,玄机子路上等许久没见他们赶上来,还专门拖熟人又送了许多药过来,交代他们快一些。 哪里用得着玄机子来催,除了车上那个不懂事的小郡王,谁都比他急,没日没夜的赶路,车里燃着火炉子罩着厚厚的帘子自然暖和,赶车的可就受了罪,再加上不想费力气,朱}也没有刻意运功保暖。 说起来辛苦,可若是车里那位祖宗知道自己瞒着他并没有往滨合去,而是直接赶往苗疆,只怕还得恨上他。 感到手下郑宝尚还在努力的想往车外拱,心知他是在车里闷得慌,只等他拱累了睡着了就好。 “好冷啊”小狗子往莫靖茹身边靠了靠。 莫靖茹又是一个白眼翻过去,他们两个小孩可不像郑宝尚这个娇娇公子,在暖和的车里也穿得那么厚重,这车帘掀来掀去的漏了冷风进来,当然冷啦! 动了动嘴想要说什么,但看那兀自拱得开心的贵公子,最终还是闭了嘴,不情不愿的伸手把小狗子搂过来,两个人偎着取暖。 “就跟你们这么说吧”四皇子抱着手道,他可是一路追过来,没那好福气坐马车,若不是沿路打听,只怕真要傻傻往滨合去了,差点着了道!“那车上有个武功高强的人还有一个病猫两个小孩,我要带走那个病猫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是我带走的。” 有个大汉一脸疑惑问道:“逗猫用鱼不就好了?往窗口一放,他自己就跑出来了。” 四皇子面色阴沉。 同行的人用手撞了撞那大汉,“犯什么傻啊,病猫不是猫,是个人!” 愣头愣脑的大汉一脸疑惑的想要开口,但是又被同行人警告的瞪了回去,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疑惑:既然是叫猫,为什么是个人啊? “就是你了,去,引开他。” =====================================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半章一大波考试在接近 脑袋不够用tat考前突击中 更新慢 请见谅tat ☆、第五十三章 “我?”愣头大汉一脸迷茫,但又被瞪了一眼,还是听命了。 郑宝尚坐在马车里小小的打个盹,等朱}买粮食回来,不一会儿,感到马车微颤了一下,刚想问他怎么去那么久,马车就飞驰了起来,癫得他一头撞到了车顶,感觉脖子都短了不少。 莫靖茹一瞬间就警戒了起来,像只竖起了刺的小刺猬,虽然是在车厢里滚来滚去的小刺猬,时不时还和一只小狗儿撞个头。 郑宝尚死死握着固定在车上的桌角,冲外面大喊道:“什么人!快点停车!” 外边的人不但不理会,反而又抽了几下马,加快了速度。 卧槽! 郑宝尚这次是被小狗儿一骨碌从屁股上滚过去,撞的可疼了,恼怒的吼道:“停车!车里没钱没粮没娘们!你抢三个大老爷们回去打马吊啊!!!” 当然,依旧没人理他。 如果此时车外有人看着,就会看到那疾驰的马车突然从车帘里伸出一只脚,狠狠的把毫无防备的车夫给踢到了路边去。 “我都说了叫你停了!”郑宝尚刚才那一下纯粹是被马车颠的,误打误撞将人踢了下去,回过神来自己半个身子也都挂到车外去了。 莫靖茹大喊:“让马车停下来!” 郑宝尚拼命往回爬,抽空翻了个白眼,“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又不是我在跑!有本事你喊马停下来啊!” “扯住马绳啊,快!” 马绳是个毛玩意,小爷现在只想扯回自己悬在车外的下半、身! 心里是这么吐槽着,郑宝尚还是听话的伸出一只手摸索着马绳,然后用力一扯! “吁!!!!!” 马怒奔。 莫靖茹脸都黑了,又被小狗子撞了下肚子,“笨蛋啊你!你扯的是马尾啊!!!” 就在两人以为这会儿至少得去了半条命的时候(已经在马车里滚晕了的小狗子才不会思考呢!),马绳就被斩断了,马车顺势往前冲了一段,前边的木头狠狠扎进土里才猛的停了下来。 “唔!”小狗子毫无防备一骨碌滚出了马车,捂着满是包的脑袋眼泪汪汪的趴在地上。 “好久不见啊,我的好外甥!”四皇子俯视着狼狈趴在地上的人。 “你认错人了。”郑宝尚在后面虚弱的发声。 四皇子:“你在舅舅心里永远是个小孩子。” “可惜你在我心里永远也是个熊孩子。”郑宝尚拍着衣服上的灰站起来。 四皇子怒火燃起,这种被熊孩子说是熊孩子的感受!就像是被乞丐嘲笑是穷光蛋一样!士可杀不可辱! “你要做什么?!”感受到他的怒火,郑宝尚捂住胸口惊恐的问道。 “你还问我要做什么!”四皇子顺杆爬,“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好父亲做了什么!” 郑宝尚翻个白眼,心道我哪要问,别说他做了什么,他即将做什么我都清清楚楚! “胜负乃兵家常事,再说了,这天下大势不是还未明朗嘛!你应该英雄上阵剿杀仇敌,不该来和我甥舅相残啊!” “你倒是好心态,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你娘吗?!” “我这不是正往滨合去嘛,干嘛,你要顺路啊?”郑宝尚走上前扶起趴地上的小狗子,心疼的想到“这孩子本来就傻,再这么一摔,智商还不得直接摔回娘胎去啊”。 “去滨合?”四皇子冷笑道,“你恐怕是被那下人诓骗了吧!随便找个路人问问,这 恋耽美 分卷阅读24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路绝对不是往滨合去的,再说了,你就算去到了滨合,也找不到你娘了。” 不是去滨合?郑宝尚想想朱}这几天的表现和之前耽搁的时间,心里也明白他骗自己的原因了,只是四皇子后面的话却让他十分在意,“我娘不在滨合?” 四皇子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她怕你有危险,去京城找你,结果路上遇到郑坤父子,被囚禁了起来,因着这个原因,我父皇对付他们也得畏手畏脚,生怕惹急了他们迁怒于姐姐。” 郑宝尚大惊,他娘怎么回去京城?!他不是早就传信让她无论如何在江南等自己吗? 当然,他不会知道,那封信已经被小珠和各位读者们遗忘在了第十一章里。 还好郑宝尚还有几分头脑,不会完全相信四皇子的话,反问道:“他们怎么会拿我娘作威胁?就算再怎样,我爹和我爷爷都不是那种会拿女人做要挟的人,再说了,我娘被抓了,你不去救反而来找我这个没用的外甥做什么?” 四皇子毫不犹豫的吐槽,“你还知道自己没用啊!你以为我想找你?你以为他们抓姐姐做什么?!还不是以为你在我们手上,想要用姐姐的性命换回你这个郑家独苗!扫把星!” 他爹和爷爷要他回去? 郑宝尚不确定的看着四皇子,“你确定你没理解错他们的意思?他们要我这根说不准哪天就萎了的苗做什么?还不如要你呢,虽然没什么用,但好歹还能活到给他们送终那一天吧?” “吧?”是什么意思!四皇子抓狂。 过犹不及,四皇子难得智商够用了一次,见他有所怀疑就收,只是一脸又气又失望道:“爱信不信,我领父皇的命千里迢迢找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也知道,我对你娘没什么感情,爱咋咋,我走了。” 四皇子转身走人,果不其然,袖子被扯住了,强压下面上的得意,面无表情的回过头去。 郑宝尚眼泪汪汪道:“我饿” 四皇子: 郑宝尚带着两个小孩吃得脸都要埋到盘子里了,还口齿不清的嘟囔着:“点这么多怎么吃得完,浪费!” 四皇子喝口茶,悠悠道:“就当是死前最后一顿饱饭吧。” 郑宝尚抬头对他喷饭道:“你干脆直接去对着叛军喷口气,我敢保证他们绝对得一片一片的被熏死。” 四皇子:“或者你去对他们放个屁?” 郑宝尚:“你好恶心,不知道餐桌上是不能说什么屎啊屁啊的吗?!” 四皇子:“我以为我是在喂猪呢,真没发现这里是餐桌。” 郑宝尚:“那你坐这里是什么意思?” 四皇子:“” 有了诓骗长公主的经验,四皇子也学乖了,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在郑宝尚面前表现的越平常越厌恶他,郑宝尚反而越愿意跟他走。 “我们先回去找朱,大珠一起吧!” “不行!”四皇子当机立断的拒绝,“你身边的人中,就他最归属不明,先前不是还骗你说是去滨合吗?估计是敌不是友。” “我保证他是友!绝对!”郑宝尚苦于不想暴露百晓生,所以不能说出朱}其实就是自己人这件事。 “我还保证将来我会做皇帝呢!” “这还真不一定”郑宝尚默默道。 四皇子: “总之,我还不想暴露行踪丢了性命,你要真想带他,可以!咱们就此别过,好自为之!” “诶!别!”郑宝尚大概思考了倒一杯酒的时间,“不带他就不带呗” 反正朱}找到他也不过是几天时间的问题而已吧? 郑宝尚带着一个个心不甘情不愿、一个傻乎乎无怨言的小屁孩乖乖跟着四皇子走了,一干被背景化半天的壮丁们面面相觑,他们此行的目的难道就是给那位说谎不打草稿的公子壮场面或者壮胆的吗? 当然,有一个人当然不会这么觉得,他被朱}轻轻松松踩在脚底下审问着。 “谁派你来的?” “不知道。”呆头呆脑的大汉答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 “会!” “抱歉,辜负你的期望了。” “我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你的!别的不说,姑娘真没白长那么高大,打起人来还真疼!” 朱}一脚一脚狠狠的碾过大汉的胸口,“老、子、是、男、人!”并且现在也是男装! 从这个大汉口里问不出什么,朱}苦恼的坐在那辆外表跟他们之前的马车无异、将他骗到这里的马车顶上,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他能找到郑宝尚,可万一之中出了什么变故,人带不会来,那可得耽误去苗疆解毒的啊!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了,今天坐火车,已经在家里了~(rq)/~啦啦啦拖了那么久 ,滚上来更文tat我保证,暑假不会是低于日更的节奏纨绔八月前完结! ☆、60?第五十三章 四皇子自己风餐露宿的,带着个郑宝尚却得好吃好喝的供着,郑小爷得意的翘着腿,“小爷饿了会晕冷了会病,你皮糙肉厚的,哪能比啊!” 四皇子摸摸羞涩的腰包,心里算着自己带出来的东西都典当的差不多了,回去估计得问姚兴要点银子使了。 郑宝尚了然的看着他,“不够啊?没事!小爷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说罢一挥手,小狗子不情不愿的掏出怀里的荷包,小心翼翼的数出了两颗看起来最小的银豆豆递给四皇子,“慢慢用啊!” 四皇子:一瞬间好想不管什么江山皇位,杀了这狗曰的郑宝尚 跟送菩萨一样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姚兴府上,谁知姚兴并没有按他要求将长公主软禁,导致郑宝尚入刺史府第一眼就看到了他那个“被郑家父子囚禁”的娘。 郑宝尚回头阴阴的看着四皇子,“阴谋!畜生!不是人!混蛋!禽兽!王八蛋!” 说罢张开双臂向长公主奔去,“娘!!!” 长公主看着他,又是感动又是惊怒,往右边移两步,郑宝尚就扑倒了她身后的姚兴,两人抱作一团滚了出去。 “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长公主连忙上前把姚兴扒开丢一边,扶起自己的宝贝儿子。 “那不是搞笑嘛!” 四皇子冷笑着□来,“母子团圆自然开心,等你们和郑家狗贼都团圆了,那就皆大欢喜了。” 长公主上前一步将郑宝尚护到身后,“你就打算用自己的亲姐姐和外甥做筹码?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只怕父皇知道了,也不会让你这种人当储君!” “父皇?呵,姐姐可能不知道,父皇年纪大了,如今又被这叛乱之事一折腾,未必能等到郑家父子伏诛之日啊~” “你!”长公主见他连生父也要算计,气得话都说不全了。 “哎呀哎呀,”被郑宝尚扑了一身灰的姚兴连忙来做和事老,“别吵别吵,都是一家人嘛,有话好好说~” 长公主、郑宝尚、四皇子:“谁跟你一家人!” 姚兴受伤的退到一边,四皇子反应过来后干咳一声,“是我气过头了,姚兴啊,我们还是好兄弟的。” 姚兴默默点头,兴致不高。 “虚伪!”长公主牵起儿子的手,“走,吃饭去!” “厨房!叫厨房上菜,快点!”姚兴屁颠屁颠的跟上。 四皇子: “说起来,”餐桌上六人尴尬对坐着,长公主问郑宝尚,“这两个小孩是怎么回事啊?” “大珠生的。”郑宝尚盯着桌上的凤爪流口水,随口扯道。 “哎呀!生得可真好,一个个水灵灵的!”长公主赞叹完又回头看着郑宝尚,“逗你娘好玩吗?” “咳!”姚兴干咳一声,“还是不要说脏话比较好。” 长公主: 郑宝尚憋着笑,终于在作为主人的姚兴起筷后拿起筷子伸向自己垂涎已久的凤爪。 酒足饭饱,长公主突然想起,“那两个孩子到底哪来的啊?” “路上捡的呗,你知道这年头穷人多,养不起孩子的多了去了。”莫靖茹的身份可不好多说,四皇子还在着呢,最近民间传得紧,这家伙就是姜城叛乱的始作俑者! “这样啊,”长公主将两个小孩牵到面前来,疼惜的握着他们的手,“这么俊俏的孩子都舍得丢,是得有多傻啊?拿去卖都可以换好多钱呢!” 郑宝尚闲闲的剔牙:“两男孩子,哪里值钱了。” 长公主瞪他一眼,“你不也一样,赔钱货!” 一想到儿子,长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居然就被他那不成器的舅舅给这么容易忽悠过来了! 郑宝尚鼓着腮帮子自己一边玩去了。 “来,告诉姨姨,叫什么名字啊?” 莫靖茹和小狗子打了个寒战,刚要开口,郑宝尚又□来,“大的叫小驴子,小的叫小狗子!” 长公主皱眉,“这名字怎么像是从宫里出来的?” 莫靖茹想要抢先解释,被郑宝尚生生瞪了回去。 郑宝尚:“名字贱好生养啊!” “呸!”长公主笑斥,“那叫好养活!” 莫靖茹这个躺着中了无数枪的人,彻底不想跟这娘两讲话了,翻个白眼就开始东张西望观察起刺史府来,倒是小狗子,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长公主和郑宝尚来回看,心道:“原来是公主啊!难怪这么漂亮,难怪生得出这么漂亮的状元郎!” 夜里睡觉时,小狗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推醒睡梦里的莫靖茹,困惑道:“状元郎不是该娶公主吗?为什么状元郎又成了公主的儿子?” 莫靖茹正睡得香,不耐烦道:“公主和状元郎的儿子不也是状元郎嘛!” 小狗子想想,也是!于是心满意足的继续睡觉了。 战争终于正式爆发,边关的军队有部分不知不觉的已经转移过来,以姜城为中心,向京城攻去,后续部队也不再掩藏,招兵买马举旗赶路,几年暗战终于登上了台面。 郑家父子也在姜城与温桓汇合,却没有见到郑宝尚的踪影,温桓无奈的摇摇头,“拦不住,他都知道了,生我气,闹着要去找长公主,以死相逼,我只能派了不少亲信将他护送过去,至少江南还是比较太平的。” 老郑大人苦笑,“也好,总得让孩子过些开心日子,出去玩玩,也好,再见见他娘,也好” 思及孙子中毒已深,老郑大人悲从中来,目光都暗淡不少。 相比而言,郑坤倒是没什么表现,只是看着温桓的目光意味不明,温桓直直的回视他,眼神之中一片坦荡。 “好了,谈正事吧。”郑坤发话,老郑大人摸了摸红红的眼眶,也冷静了下来。 “就快了,唉!”老郑大人叹口气,这件事原本小范围的战争或者无需战争就可以解决的,只是如今温桓已经起兵,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只是对不住黎明苍生了。 ☆、第五十四章 “就要见到你爹啦” 郑宝尚啃着糕点转过头来,“是啊,你们好久没见了吧?他现在留胡子了,这样子的!” 郑宝尚两手八字形放在鼻子下面,“长得可以点都不像我这么帅,又呆又凶。” “诶呀!丑死了!”长公主伸手扯着郑宝尚脸往两边扯,“我这宝贝儿子要是能一个扯成两该多好啊,一个去读书,一个去习武。” 四皇子:“可偏偏这唯一的一个不读书也不习武。” 郑宝尚一脸不爽的看着四皇子:“你在车里干嘛?” 四皇子理理袖口,“没记错的话,这是本王的车。” 郑宝尚:“我放了个屁。” 四皇子转身掀开车帘子,出去骑马了。 四皇子人一走,郑宝尚就迫不及待的挪开屁股拿开坐垫,“出来,出来!” 朱}从车底的洞里露出个头,明显是攀附在马车底下的。郑宝尚揉了揉屁股,挪到一边去,这家伙,从刚刚开始就老戳他屁股,戳一下他不就知道了嘛!而且他也不怕戳错人 长公主对自己儿子屁股底下出现一个人的事实表示很惊讶,再一看,“咦?大珠?才多久不见,你就长这么大啦?” 朱}尴尬一笑,“是啊是啊,吃得多嘛。” 郑宝尚顺手拿了块糕点塞他嘴里,“你倒是爬进来啊!” “我进去做什么?我只问你,是不是先不去苗疆了?”见到了长公主,朱}就没巴望过郑宝尚还能吧苗疆当第一行程了。 “他要带我们去姜城,我把事情解决了,再去苗疆,”郑宝尚鼓着腮帮子,也极不情愿,“小狗子他们被丢在觐州刺史府了,你回去把他们接走吧,到时候直接来姜城接我就好。” “好,你自己小心。”朱}也不多说什么了,从衣襟里掏出一瓶药丸递给他,无声无息又脱离车底了。 夜里到客栈落脚,四皇子盯着马车上多出来的一个洞,一脸纠结,郑宝尚倒是坦然,“我都说了,我放了个屁嘛~” 白他一眼,四皇子转头对护卫道,“换一辆结实的马车,我看着小崽子还想要刨车跑路!” 小队人马干了几天路,停在了离姜城十里的一个小民宅里,四皇子看着姚兴领着江南来的援军应该在路上了,估摸着再等个三四天就能行动了,整个人紧张有亢奋,天天没事就盯着长公主母子瞧,生怕少看一眼他们就逃了。 郑宝尚倒是淡定,姚兴的军队还没来呢,朱}都在他床底下躺了好几天了,多安全啊! 人呢,就是不能得意忘形,不然总会有报应的。 就在一个刚好夜黑风高的晚上,朱}手一拉身子一翻,就从床底到了床上,郑宝尚当机立断,一脚又把他踢下去,“脏死了!” 朱}委委屈屈在地上趴了几秒,立刻跳起来,罩衣一丢又滚床上去了,“这样就不脏了!” 郑宝尚被他快手裹进了被子里,手脚动不了,只能小幅度的滚来滚去,“走开走开!小爷今天没兴致!” 朱}无辜的撇嘴,“我还什么都没想做呢,你就说道‘兴致’了” 他只是觉得床底好硬 郑宝尚扭扭捏捏的转过头,“这几天辛苦吗?” 朱}:“不辛苦啊。” 郑宝尚:“冷吗?困吗?饿吗?无聊吗?” 朱}:“不会啊,粮食很充足,也不冷,每天看着你们一家三口窝里斗就很充实啊!” 郑宝尚:“” “你的意思是,不用慰问不用奖励不用补偿咯?” 朱}:!!!!! 郑宝尚红着脸,一脸傲娇的不看他,朱}忽然就尴尬起来了 深吸一口气,尴尬的气氛总是要有个人来打断的! 长公主伸手一推门,“小宝啊~娘给你送夜宵来了。” 淡定的关门,放下食盒。 四皇子吃完夜宵消食的时候,忽然就听东边厢房里“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吓得他差点就吐了出来,招呼人一路狂奔过去,结果就看到长公主从郑宝尚屋子里出来,十分淡定的看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长公主看着四皇子身后一干拿着刀棍的护卫。 “我也很想问,里面,刚刚,是在干嘛?”四皇子弱弱的问。 “教训儿子,没见过?” 四皇子摇头。 “想试试?” 四皇子狂摇头,“夜深露中,姐姐早点休息,弟弟先回房了!” 屋里朱}看着一地狼藉,困惑的问郑宝尚,“长公主这是做什么?” 郑宝尚不淡定道:“第一步,威慑。” 朱}:“接下来呢?” 郑宝尚同情的看着朱},“可能会武力解决。” “那就好,”朱}一脸轻松道,“方圆十里以内,还没有人武功高过我的。” 闻言,郑宝尚幽幽的看着他,“你要打你婆婆吗?” “我可以逃。” “你让你婆婆千辛万苦追着你又跑又骂吗?你婆婆很娇贵的。” 朱}:“” 于是长公主再次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朱}正正经经的跪在面前,郑宝尚狗腿的递上一杆鸡毛掸子 郑宝尚一脸讨好的笑道:“娘,都言周教好了,就等你呢!” 长公主不接鸡毛掸子,严肃的看着朱}问,“你到底看上这小子哪里?” 朱}:“” 郑宝尚:“脸啊!我脸长得多好看啊!!” 长公主:“你给我安静点!” =================================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说好的日更完了半小时至于原因tat我自己罚跪我我走上了剑三的不归路 但是日更不会错!今天还会再更的这一章算昨天的tat ☆、第五十五章 到底是看上哪一点呢? 比郑宝尚长得好、比郑宝尚长得高、比郑宝尚长得壮、比郑宝尚有本事、比郑宝尚有智商、比郑宝尚有文化、比郑宝尚有节操的朱}仔细思考了一下,答道:“喜欢他太弱了?” 事实就是这样,这个小孩太弱了,这个小孩太搞笑了,这个小孩怎么那么好欺负,这个小孩真是就这么看着,内心默默吐槽又同情的时候,就直接想把这个家伙收到羽翼下放着了。 长公主冷着脸道:“我儿子就没有让你喜欢的优点?” 比如说脸? 郑宝尚一脸欢喜的凑上来,“比如说?” 长公主:“比如,有个有钱的妈。” 郑宝尚蹲到一边默默流泪,又狠狠的瞪朱},你丫就不能喜欢我优雅快乐美丽吗?! 朱}觉得这是他人生遇到的一大难题,不好好回答的话,可能就没有什么好后果了。 “他很单纯,很可爱” “缺心眼你也喜欢?” 朱}默默投去求救的目光:酷爱告诉我你的优点是什么啊?!!! 郑宝尚瞪回去:你怎么好意思来问我?! 长公主看着他们的互动,叹了口气,对朱}道:“起来吧小宝,出去跟你舅舅吃个夜宵再回来。” 郑宝尚看了看长公主,又看了看朱},再看了看长公主,又看了看朱},继续看了看长公主被两个人联合给瞪走了。 郑宝尚关好门,看着明月光,“诶其实我挺饱的啊。” 儿子一出门,长公主其实就软了下来,像和儿媳说体己话似的握住朱}的袖子,毕竟男女授受不亲,递给他一块玉牌,“我不管你是愿意的,还是被小宝缠上,为了报恩才跟他在一起,你别怨他,不管以前还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怨他。” “我这个儿子啊,都是我教坏了,我知道的,他不讨人喜欢,所以我早就开始存些财物在通宝钱庄,以后我不在了,就把他远远送离京城,放在一个安乐的地方,衣食无忧的生活。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另外两个不说了,但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这个信物交给你,可以随意在通宝钱庄取用,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宝!” 朱}看着手上的钥匙出神,他这才想起,长公主还不知道郑宝尚中毒的事,不知道她的儿子,很可能,根本等不到那一天。 长公主见他低头不语,以为朱}不愿意,立刻急了起来,“小宝他啊,还是个好孩子,也懂得疼人的,你跟了他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对身边的人啊,还是很好的!我知道你生在江湖,也不在乎什么名利,可身上有些钱,总是好生活的!你有能力,我会叫小宝别给你添麻烦,帮我好好照顾他,好吗?” “长公主,你别担心太多,会没事的,有我在,你们母子都不会有危险的。”长公主从头到尾都是说“我”,而不是“本宫”,她的态度,就像个母亲在托孤。 “这兵荒马乱的,谁顾得了谁?”长公主硬将钥匙塞给了他,“没用的,我那个弟弟,好的不行,歪门邪道最在行,他是盼着我和小宝能给他换到龙椅,可我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是清楚的,到头来,无论什么结果,都不会好过。小宝也是,他舅舅不会照顾他的,若是去了他爹那,等温桓登基了,也不会放过他――哪个皇帝会留着自己曾经当过奴才的证据?你带不走我们两个,但我能帮你拖住老四,你带走小宝,找个安定的地方,好好生活。” “我不是求你,你就当我,挟恩图报吧。”长公主没有给他回复的时间,转身离开了房间。 长公主在餐厅看到郑宝尚和四皇子的时候,两个人正围着餐桌愁眉苦脸,四皇子说:“我真的不饿!” 郑宝尚:“我也不饿好不好!我娘叫我和你吃的” 四皇子:“她只是不想看到你,所以打发你过来吧?你个惹人嫌的!” 郑宝尚:“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讨人喜欢的货色?我娘把跟你吃夜宵当做对我的惩罚!让我边吃边吐呢!” 两个人闲闲的斗嘴,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长公主,不约而同的就噤声了。 长公主:“这么晚了,不睡觉吃什么夜宵?” 郑宝尚、四皇子:tat女人好难伺候! 姚兴来信说还有三天可以抵达姜城的时候,四皇子就派人送信进了姜城,到了温桓手上。 知情的朱攀也有些担忧了,他知道郑宝尚的“死”对温桓是个不小的打击,甚至导致了这场泄愤似的战争的报复,而如今这个人又活了,会不会,又造成什么让人难以承受的后果。 温桓看完了信就一直沉默着,过了一刻钟才起身将信烧掉,什么也没说的继续看战报。 临近子夜,朱攀终于忍不住问:“主子,那信该怎么处理?” 温桓在书桌前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坚定决绝,“什么信?” “没没什么,可能,是属下记错了,主子,您该休息了。”朱攀低头不再说什么,温桓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舍取,舍什么,取什么,他已经有了决断。 “入冬了,怎么还有那么多杂虫,是该清一清了。你派些人去郑大人他们那儿,别让他们也被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蚊虫叮咬了。” “属下遵命!” 朱攀出了书房,才释然一笑,说他枉顾别人生死,说他自私,怎样都好,但事实就是――跟着这样一个主子,才能甘心! 四皇子苦等不得消息,但放出去的是死士,因为怕暴露方位,送信的人都没有回来,所以他也不确定信到底送到没有,苦苦忍了一天,又送了两次信,全都跟丢进了大海里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等到姚兴都已经驻扎在前方,再前进或者驻扎太久就有被发现的危险了,四皇子愁得都想直接押着人到城墙下去叫骂了! 后来姚兴在心里隐隐提到,会不会是温桓不愿退让,故意截下了信。 四皇子灵机一闪,也对哦!换做他自己,他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忠臣的儿子和前妻就丢了近在咫尺的江山啊! 于是四皇子开始苦苦思索,该怎么样才能绕过温桓直达郑坤手上呢?或者给郑老头更好? ======================================== 作者有话要说:四皇子灵光一闪:我可以用顺丰快递啊!又快又安全!还可以要求他必须本人持证领取!!!oh yeah~~~咳今天学乖了,先更新再渣游戏 ☆、第五十六章 “查到地方了吗?” “前面几个口风严,这次抓到这个,看起来倒不像是个不怕死的,严审一番应该就能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那就好,你去准备准备,就跟郑大人说,山匪扰民,我派你去剿匪的。” “是。” 朱攀领命退下,温桓拿着从老郑那截下的信无意识的用拇指摩挲,最终还是照旧给烧了――既然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准备,那就永远失去也好。 前往剿匪却意外在匪寨里发现前来姜城却落入匪窝的长公主母子,只可惜为时已晚,二人因不肯就范,已经自尽而亡。 朱攀上马驰骋而去,身后跟着精锐的轻骑部队,这次出发,真正的任务,就是了断一切可能对温桓和郑坤父子造成干扰的因素。 那就是心头一块不该存在的肉,割了会痛,不割,却可能失去更多。 蹬蹬马蹄声响起的时候,郑宝尚正在睡觉,长公主从自己房间里推门而出,衣着整洁,仿佛每夜都在等着这一刻,而朱},早已在房门外等着她了。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也已经冲出了房门,睡眼惺忪的四皇子也跟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住的是大院子里面的一个小院子,房门相对围成一圈,这样倒像是睡不着的邻里,出来赏月聊天。 只可惜事态不允。 “杀来了!公主!四皇子!他们杀来了!”姚兴显然也是从床上爬起来的,衣衫不整狼狈得很。 “狗曰的温桓!”四皇子抢先一把抓过长公主,平日挂在腰间当饰品的小刀就抵在她脖子上,狠狠的瞪着朱},“你!去屋里把郑宝尚带来!不然小心他|娘|的命!” 姚兴见那锋利刀尖紧贴着长公主的脖子,倒是有点怜香惜玉之情,可也不敢劝说,唯唯诺诺道:“那四皇子,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四皇子冷笑,“我们从后门走,命人把所有信号弹都发出去,不敢什么样子的!我就赌一把,看温桓是不是瞒着郑家父子派的兵!” 朱}不用长公主吩咐,假作服从,回屋去将郑宝尚点了睡穴,连人带被的一卷,抗在肩上就从窗口飞了出去。 四皇子料定郑宝尚不会抛下长公主,也不等他们跟上,直接就带着人先走了,他们带来的兵多驻扎在五里之外,现在留在院子里的可抵挡不了多久了! 朱攀老神在在的坐在黑鬓宝马上,长枪上的红缨最为风骚,横在路中随风飘荡。 四皇子:“让开!好狗不挡路!” 朱攀听他说得特别有对暗号的感觉,苦思冥想后答道:“不让!小鸡炖蘑菇?” 四皇子脸都黑了。 “噗好了,不逗你玩了,四皇子,直接纳命来吧!”朱攀飞身而起,看那架势,竟是打算将长公主好四皇子来个对穿! 长公主:我勒个去!这辈子居然要和这么个破玩意来个“共结连理”,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对,这不本来就要死的吗? 长枪险险停在了长公主吼前一寸,杀气扑面,长公主一惊,后而又一怒,对来人道:“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还要你来做什么?!” 郑坤长剑几乎是贴着长公主的下巴拦在那,巧力一挑,将枪头挑开,“你在做什么?” 长公主见他走了几部一转身,实实挡在自己面前,然后面对朱攀,留了个后脑勺给自己 长公主:不理我本宫踹你屁股你信不信! 好在长公主还存有几番理智,没有踹,不然真怕郑坤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就真的会和身后这只蠢东西变成一根竹签上的羊肉了! 老郑大人年纪大了,脚程慢,所以来得晚,一看这架势,立马急吼吼的向长公主身后的人奔去,“哎呦我苦命的小宝哟!吓死你爷爷了。” 四皇子:“” 老郑大人:“你谁啊!” 四皇子:“” 长公主心想,这人来得还真齐! “他在斩杀昏君羽翼,那么郑大人,你又是在做什么?尾随朱攀过来,莫不是早就信不过我了?” 似乎是为了响应长公主内心的想法,温桓也随后走了出来,显然是尾随着郑家父子而来。 长公主:这是要打麻将吗? 郑坤从袖口里掏出两封信丢在地上,“就是因为信你,才一直等你处理。” 朱攀看着地上两封信,整个人都抽搐了,狠狠瞪着四皇子――这人送信是一日三餐加夜宵的送吗?到底是送了多少啊!!! 温桓看着地上的信,也不再说话了,只是脸色不大好。 “小宝呢?”郑坤转身,直视长公主身后的四皇子。 长公主:我到底是有多矮啊你个讨厌鬼!!!! “在后面。”四皇子真庆 恋耽美 分卷阅读25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自己抵着长公主的刀在刚刚就已经放下来了。 四皇子身后的姚兴:“不是我!” 老郑大人愤愤道:“废话!” 急吼吼的近院子里找孙子,结果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四皇子积极举报――一定是那个原本是郑宝尚的丫头,后来又变成郑宝尚的小厮的家伙带走他的! “皇长孙殿下!郑大人!老皇帝,老皇帝打来了!!!” 长公主现在已经不知道作何表情了,肯定是皇后不放心,借兵的同时还送了信去给皇帝,皇帝倒是十分清楚自己儿子的能耐,立马就倾家荡产的打过来救儿子了。 如果把皇后和老郑夫人接过来,再把郑宝尚找回来,得,那站一堆就是全家福了! 说是打过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他只是在五里外和四皇子安置的小股军队汇合驻扎,并未攻打。 “老皇帝派了使者来,要投诚!” 温桓兴趣泛泛,“派使者来?那就是要谈条件了?有条件,就可见不诚,既然不诚,有何谈投诚。” “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郑坤看着温桓,神色里是明显的不赞同。 今天的郑坤已经生气了,温桓暂时不想跟他闹翻,只好收拾好一切,一群人又匆匆回姜城内会见来史。 使者说了,两个条件“第一,放了四皇子;第二,再不追究他的妻子儿女。” 温桓也说了,两个字:“没门。” 郑坤又接一句,“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 气氛一时僵了下来,众人无语。 郑宝尚在一家小客栈里醒来,回神就给了朱}一脚:“屁股大了好生养了是吧不对!胆子大了有主意了是吧!谁让你带我出来的!” “你|娘|逼的。” 郑宝尚目瞪口呆:“你还骂人!” 朱}:“长公主逼我带你走的。” “那我逼你带我回去!” 朱}无动于衷。 “我命令你!” 朱}不动如山。 郑宝尚眼眶一红,“你怎么这样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带我回去呜呜呜呜!我要我娘!!!!!” 朱}:“你能别喊得我跟个人贩子一样好吗?” 郑宝尚撒泼打滚,“你不带我回去,我就不去苗疆了!不解毒了!” 朱}叹气,“不是不能带你回去,但首先,你必须保证,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强出头,知道?!” 郑宝尚挂着眼泪鼻涕,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知道!” ☆、第五十七章 朱}半夜提着人又混进姜城,曾经的莫府已经被烧了,确切的说,整个姜城都被烧了,现在满地都是帐篷,其间穿插着巡逻的军队。 朱}观察了一番,选了守卫较多、面积较大、进出人口较少的帐篷落脚。 郑宝尚小声问:“就这?” 朱}:“我打听到了,长公主被他们一起带了回来,应该就在这了。” 郑宝尚闻言,点点头,忽而诡异一笑,掏出柄小刀直接划开帐篷顶,探头进去:“娘~你在不在啊?” 本就气氛僵硬的一干人同时抬起头来看着他 朱}大怒,直接扯开帐篷将人提着领子准确的丢进了郑坤怀里。 “娘!tat”郑宝尚抬头 郑坤:“我是你爹。” 郑宝尚默默的挪到旁边,“娘!我来救你了!” 长公主看到他也来气,一个奔头打的郑宝尚眼泪汪汪,“你回来做什么?!” 老郑大人可心疼了,连忙跑过来护住孙子,“哎哟哎哟!小孩子也是担心你嘛!别打别打~” 郑宝尚委委屈屈的解释,“我来是有正事的,又不是来胡闹的!” 长公主冷笑,“哟?你还有除了胡闹以外的正事啊?” 郑宝尚:!!!!我娘一定是被什么附身了tat “有的!”郑宝尚弱弱的看了一眼老郑大人,收到慈爱而鼓励的眼神,立马有了点底气,转身对温桓一挑下巴,“你,我有话跟你说。” 长公主、郑坤、老郑大人: 朱}、朱攀:!!!!! 温桓显然也没有想到郑宝尚还会跟自己说话,一时间也有些呆愣,“说什么?” 郑宝尚装模作样咳一声,“让其他人先出去吧。” 众人:= =+ 郑宝尚心虚一笑,弱弱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出去聊吧” 两人在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中走了出去,之所以是复杂,那就是: 长公主:担心加疑惑 朱}:担心加防备 郑坤: 老郑大人:担心 朱攀:人干事!? 和谈使者:他出去了我泥马跟谁谈啊小哥!!! 二人有些气氛尴尬的在帐篷围出的小道间穿梭,温桓首先开口道:“你还活着。” 郑宝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知道啊!” 温桓:“其实我那是感叹句。” “感叹我还活着还是感叹我居然没死?” 本来只是句玩笑话,温桓居然认真想了想,才答道:“都有吧。” “切!我活着或是死了又关你什么事?小爷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郑宝尚得瑟道。 “可他似乎不相信你。”温桓意有所指。 “他不信的是你~”郑宝尚迈着脚步,率先向一片空地走去。 朱}不屑的撇撇嘴,又忍不住勾起嘴角,郑宝尚去的那块空地,他看得到,确绝对听不到他们讲话。 “其实我想说的很简单――接受合谈。” “不可能,”温桓斩钉截铁道,“你或许不清楚目前形势,无论如何,我,是必胜!而他们,是必死。” “那如果再加一个条件呢?如果,外公昭告天下,禅位于你呢?” 温桓犹豫了一会儿,有些动摇,毕竟名正言顺的登基,确实可以省却很多麻烦,但他也不甘,“可他们该死,若留着,将来也会是大患!” “我虽然不爱念书,可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 真不愧是父子,这句话温桓都快听吐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饶了他们,谁来还我父王母妃的冤屈?!”说到底,这才是温桓最不甘的地方。 “那你反过来想想,若当初他们没有将事情做绝,现在哪里还会有个起兵夺位的温桓?恐怕只会有个深宫里名存实亡,懦弱的皇长孙而已。我外公和舅舅的能耐你会不懂?在你眼皮子下找块地,能让他们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哪里还整得出乱子?”郑宝尚绞尽脑汁,觉得讲道理真的好累啊! 温桓不答,明显还是不想放过他们。 “那如果,再加一份罪己诏呢?”郑宝尚狠狠一咬牙,反正他外公为了妻儿,估计什么都能豁出去的! “罪己诏能换回我爹娘的命吗?!” “问得好!”郑宝尚鼓掌,反问道,“杀了他们难道就能让大舅舅和大舅妈活过来?还是说,你只想让他们偿命,哪怕背上弑亲谋反的罪名?难道你希望天下间随便来个杂兵就可以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谋反?哪怕你这皇帝做的再好在努力也改变不了自己大逆不道的事实?” 郑宝尚说中了温桓的担忧之一,这也确实是前世里温桓登基后所遇到的问题。 温桓被他反问得恼怒,“那你,又拿什么保证老皇帝会答应这些条件?!” “不是我拿什么保证,而是条件的筹码就握在你手上!”老皇帝做再多,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妻儿平安。 最终和谈条约签署了下来,老皇帝一直在宫中未离开,却交代了带兵前来合谈的将领――只要能保住妻儿性命和后半生安康,什么条件都答应! 在温桓“押”着长公主等人去京城的路上,皇帝就发了罪己诏,承认自己错杀长子,并且执政不勤,识人不清,上天责罚才使得天下百姓不安宁。 在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皇帝已经昭告天下,封大皇子遗孤温桓为皇长孙,并且不日将传位于他。 与此打好形势相对的,是郑宝尚的身体状况,老药孙给的药丸终于也日渐无法支撑他的身体,最近越发的困乏,气色也日渐灰败,虽然他努力强撑,但哪里瞒得过一直关注着他的人,除了不知情的长公主以外,其他人都认为他是大限将近不久人世了。 当然,朱}也除外。 现在这样赶去苗疆,也来不及了,但是小珠却告诉他,胡安得到了《珍奇录》,苦心研究,虽未得解毒之法,却习得里面记载的一种假死之术,可以使人陷入假死,但会保持身体状态在假死前一刻,能使郑宝尚病情三个月内不恶化,这样去苗疆,时间足够了,正是因为如此,朱}才会同意郑宝尚跟众人一同上京。 郑宝尚也知道此事,想想即将连续三个月躺在床上,听不到吃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实在无聊,于是现在就算再没精神,也总想四处看看玩玩,而老郑大人也想满足孙子“最终的心愿”,捧着哄着,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给摘下来。 郑坤和温桓的默许也在纵容着这一切的发生,走走玩玩,上京的速度整个就拖延了不少,朱}心里急得哟,心说在这么下去,人真会给你们玩死在路上啊! ===========================================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tat 我以为我更新过了tat睡前过来一看 才发现tat根本没有tat又完了一个小时tat快完结了tat亲们想看谁的番外呢?谁的都可哟~ ☆、第五十八章 心急火燎的不只是朱},皇帝也好不到哪去,每天走两步棋就问国师“到了不?”,国师说“没呢,不过你又快输了”。 皇帝输着输着早就习惯了,清了棋盘继续战,还闲闲的跟国师叨家常:“你儿子现在在哪呢?” “看咱下棋吧。” 老皇帝背后一寒,煞有介事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复而感叹,“你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妖怪呢” 国师愤怒的拍棋盘,“这叫天赋异禀!天赋异禀!天赋!!” 睡梦中的包子不屑的翻了个身,心道谁愿意梦到你们两个老东西啊! 终有一日,皇帝又问:“到了没?” 国师搭:“到了。” 老皇帝连忙起身,正了正本来就很正的发冠,理了理本来就很整齐的衣领,昂首挺胸问国师:“朕看起来如何?” 国师:“比城北徐公美。” 老皇帝:“认真点!” 国师抬头,认真的看着他,“又老又肥又胖。” 老皇帝大怒:“肥和胖不是一个意思吗?!” 国师施施然站起身来,瘦得仙风道骨,宽大的衣服都迎风招展了,“臣只是觉得,一个字不足以表达陛下的肥胖程度。” 老皇帝怒瞪他一会儿,自己先笑了起来,“这辈子啊,朕就没吵赢过你。” 国师毕恭毕敬的谦虚道:“臣也没有蠢赢过陛下。” 老皇帝哼哼一声,甩袖走人。 温桓等人一进京城,受到的就是京城人民不予余力的围观,特别是郑宝尚,坐在高头大马上,光鲜亮丽满面春风,那得意洋洋的劲儿,硬是让八成百姓都把他当成了那个即将登基的皇长孙殿下。 其实温桓等人也是挺激动的,只是心理素质强,一路板着脸,不骄不躁,唯一正正无感的人就是朱}了,他甚至不愿意抛头露面,换回了女装,懒懒的蹭进长公主的马车里,时不时透过车帘子的缝隙看看那风骚至极的小郡王的背影。 到了皇宫门口,皇帝早就领着文武百官等在那儿了,垫着脚四处张望他的宝贝儿女的身影,却看到露着大白牙对他招手傻乐的郑宝尚 进了大殿,老皇帝已经不在撑什么威严了,跟叨家常似的跟大臣们谈话,说说李大人你以后上朝不能再迟到了,要拿出朝廷命官的样子;又说说王大人你再穿反朝服就直接跪在外面听朝会好了;再说说某些大臣,你们可别撅着嘴,水至清则无鱼,鱼太肥会被杀,油水也该拈够了,要么告老还乡去,要么好好做官莫要瞎起哄,这龙椅不管谁在坐,这人都是我钦点的,你们不能闹,不能反 老皇帝说了半天,觉得口干了,没啥好说的了,不耐烦一挥手,“退朝退朝,你你你,还有你们,一会儿来御花园见我。” 几个严谨的大臣与温桓等人被带到御花园的时候,老皇帝和国师已经走了,他们一个靠在椅背上,一个支着脑袋倚在桌旁,就好像是下棋累了,打个小盹。 包子手里捧着个锦盒,亲自打开,拿出传位的圣旨,给大太监与大臣们验了字迹,读了内容,又对温桓道:“验验吧,一会我可就带走了。” 这说的,自然是老皇帝的遗体。 温桓无言,摇了摇头。 包子道:“那好,你将四皇子叫进来吧。” 四皇子本来就侯在外面,这会儿刚拐了个弯出现在众人面前,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包子伸手凌空一弹,将人生生弹出了几米,倒地不起。 “醒来以后,他什么都不会记得,你只需封他做个享乐的王爷,保他衣食无忧即可,”说罢又警告似的看着温桓,“你答应的条件,可一个都别忘,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自然不会忘。” 包子一挥手,撒了些药粉,就见皇帝和国师的遗体迅速风干化粉,他蹲下来,拿出两个瓷罐慢慢的装着骨灰。 跟在四皇子后面进来的郑宝尚已经整个傻在那了,长公主却异常平静,上前帮着包子一起收拾。 包子说:“这可不能给你,他吩咐过的,本来都不该让你们知道的。” 长公主没有抬头,只是顿了顿,点点头,继续收拾着。 包子将两个小瓷罐小心收好,离开时又拍了拍傻掉的郑宝尚,“糯米粥我可带走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有些舍不得。” 郑宝尚愣了愣,道:“那你得保证好好对它!” 包子哭笑不得,“我每天喂它新鲜胡萝卜!” 郑宝尚:“要营养均衡!” 包子: 郑宝尚:“啊!我差点忘了!你跟我来!” 说完拖着包子一路癫儿癫儿的跑,其实只有他在跑,包子完全只是大步走就能跟上。 郑宝尚从御膳房里挖出正在打下手的李翠,又把她也拖着,三人一起癫儿癫儿的跑到以前一起捉迷藏的地方。 李翠道:“好啊!原来你们一直躲在这儿,难怪我一次都没有找到过!” 郑宝尚道:“现在没时间批评的你智商,来,给你。” 郑宝尚从兜里掏出三个玉牌,“我从小啊,时不时就会把零用钱分成三份偷偷存在通宝钱庄里,这是信物,一个是糯米粥的生活费,一个是翠花儿的嫁妆!” 听墙角的朱}:不愧是母子啊!你们存钱的时候没有遇到过吗?或者说,帮你们存钱的丫鬟没有遇到过吗?!而且,你这对象有没有太奇怪了? “糯米粥我就不多交代了,虽然包子你的智商我信不过,但人品还是好的。” 包子:被你怀疑智商真的没问题吗?!!!! “可是翠花儿啊,”郑宝尚深情的握着李翠的小胖手,“别等小爷了,爷已经有家室了,拿着这笔嫁妆,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李翠大惊:“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谁惦记你了!我心里可有人了!” 郑宝尚:“谁?!” 李翠有些娇羞道:“你认识的啦,就是,就是,统领” 郑宝尚十分艰难的回忆了一下,十分艰难的想起了那个总是在宫门口咋呼咋呼的侍卫统领,艰难的开口道:“那个嫁给一个看大门的,真的好吗?” 李翠十分鄙夷,反问:“你会看大门吗?” 郑宝尚: 包子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你怎么会看上他啊?” 李翠有些扭捏的解释道:“就是,就是,我,不是偷偷在冷宫里养了鸡嘛,后来被发现了,我就没有夜宵吃了,每天都偷偷去御膳房头偷吃,有几次正好撞上统领值夜班,也在偷吃,从那以后,他每天都会为我留几个大肉包子” 包子:你心动的条件有没有太奇葩太随机啊 郑宝尚:“那他对你有意思吗?” 郑宝尚与包子同时用充满好奇的星星眼看着她,李翠被他们看得有些背脊凉,弱弱道,“你们,可以问问他” 二人顺着李翠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神色复杂的侍卫统领在他们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统领绕过他们,去牵李翠,“小胖妞,都叫你不要随随便便跟这种奇怪的人走了,出事了怎么办。” 李翠乐呵呵的任他牵着,空着的一只手还主动递上郑宝尚给的玉牌:“这是小郡王给我准备的嫁妆!” 统领状似随意的看了一眼,接过来收好,“快点吃饭去,这么晚都没见你来,我都饿死了。” 李翠求婚成功,乐癫乐癫的跟着走了。 郑宝尚、包子: 郑宝尚僵硬一笑,“呵呵,这就是,就是那个,额,傻人有傻福吧!” 包子扭头看他,“那你为什么傻的真么倒霉?” 郑宝尚:tat ====================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木有人想看番外吗tat我真的写的这么让人么有期盼吗tat ☆、第五十九章 四皇子即使是傻了,那也必须傻在温桓的视线范围内,长公主也不可能抛下这样的弟弟,于是不情不愿的也在京城住下了,只是不住宫里,搬进了温桓赐的一座宅子里,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宅子啊,也就在郑府对门。 四皇子清醒后果真如包子所言,前尘忘却,他本来模样也不错,如今天天睁着水灵灵的眼睛,一脸的天真无邪,跟在长公主身后“姐姐姐姐”的喊,倒是比以前要讨人喜欢的多了。 郑宝尚看着好玩,于是就把他哄骗过来,四皇子知道这是他姐姐的儿子,也没有防备,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过来,笑出一口大白牙,朗声道:“小宝,你叫我做什么?” 郑宝尚说:“我出去玩,给你带了串糖葫芦回来!” 四皇子闻言立刻捂住腮帮子猛摇头,“你上次也给我带,酸死了!” “不酸的!可甜了!” 四皇子看着糖葫芦上亮晶晶的糖衣,犹豫不决,最后大喊一声,“福禄!!!!” 管家福禄连忙跑了过来,四皇子又伸手一指,“你先尝一颗,看酸不酸?” 福禄这几天也渐渐接受自家主子这样子了,接过糖葫芦,吃一口,“甜的。” 四皇子这才开开心心的接过去吃起来,满脸的糖渣子,边吃还边嘱咐郑宝尚:“你以后出门也记得给我带一串回来啊!” 上门拜访的小珠立马就被这一幕惊呆在了门口,不可置信道:“这这是四皇子?我怎么觉得,他比以前更傻了?” 四皇子大怒,“你这个丑八怪!你说谁傻?小宝,帮我打她!” 小珠:“好吧,我错了,你果然就是四皇子。” “好,我一会就帮你打,你现在满脸糖渣,快点去叫‘姐姐’帮你擦擦,不然蜜蜂会飞来咬你的!” 四皇子闻言,立马飞奔进了屋里,找长公主帮他擦脸去了。郑宝尚成功的将人打发走,回头一看小珠,“卧槽!!这几个月你在京城到底生活的有多好啊?!!” 小珠含笑不语,她整个人确实圆润了不少,眉目间都显现出了柔和的气息,郑宝尚只以为她是胖了,可朱}出来一看,哪还看不出来啊,一语不发直接往对面郑府放暗器,暴雨梨花针一样的漫天银针乱飞。 可怜郑府一干侍卫跟着侍卫长一起受苦,手不够快眼不够利的,身上都没少挨针,侍卫长拼命招架着,还扯着嗓子解释道:“大舅子饶命啊!我和小珠已经成亲了啊!!!” 闻言,狂飞的暗器忽然停了下来,朱}亲自操刀上门了。 侍卫长见朱}一脸杀气,那眼神何止苦仇深大,而自己的媳妇则跟在后面笑嘻嘻的看热闹,心下真是苦不堪言,哭丧着一张脸边后退边解释道:“大、大舅子其实是这样的,额,你知道的,我和,和小珠,是情投意合,嗯,情投意合!情到深处自然,自然情不自禁,呵呵,而且,而且那时你不是人在外面嘛!小郡王身体也不容乐观,我们就想着吧,就想着,额,不然成个亲,冲个喜呗额,呵呵,呵呵呵。” 朱}“刷”的拔刀,一干侍卫立刻挡在了侍卫长面前,拿着银晃晃的长枪与朱}对峙。 侍卫长:tat 好兄弟! 某侍卫:“老大,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嫂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侍卫长:00 啥?! 侍卫们互看一眼,“fiu~fiu~fiu”的,瞬间就跑没了影。 侍卫长:!!!!! 朱}步步逼近,侍卫长立刻缴戒投降,“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花言巧语连哄带骗让小珠嫁给我的!但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绝对!!” 他这么急着成亲,不就是怕战事一起,变故颇多,再加上小珠又是好强的性格,恐怕也不愿意听他安排,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前成亲,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嘛!若是有了孩子,那就更好办了!小珠再怎么不顾自己,也总不会不管孩子安危的,再说了,孩子也不能离了父亲不是! 小珠看他被自己哥哥欺负够了,心里那口闷气也出了,比竟这家伙当初逼自己嫁给他的手段确实不算光彩,她可一直计较着呢! “好了,哥,咱不理他了,这次过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呢。”小珠剜了侍卫长一眼,挽着朱}又回了长公主府里。 侍卫长看着他们的背影泪流满面,目测今后的生活不只是妻管严这么简单了tat 二人一转身,就发现了不得了,胡安正跟郑宝尚执手相看泪眼呢! 小珠:糟了!这家伙怎么一不注意就奔过去诉衷肠了! 不过其实还好,胡安由于太激动了,都没来得及诉衷肠,就在那无语凝噎呢,郑宝尚同样无语中。 胡安:“小,小郡王,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郑宝尚看他红通通的眼睛里水汽弥漫,生怕他一眨眼就会水灾泛滥,小心翼翼道:“胡,胡太医?我,我还是挺好的” 朱}本来就黑的脸,现在已经跟糊了一层墨似的,郑宝尚见状连忙平举双手以示清白,还向胡安介绍“这位就是贱内,另一位是贱内他妹”意图将功补过。 朱}冷哼一声,率先进了门。 胡安呆呆看着他那一身男装和八尺身高,下巴都合不上了,对郑宝尚道:“这这,他是个男人?他,他,他还给你摆脸色?太不守妇道了!” 郑宝尚讪笑,“还好,还好。” 胡安不满,“小郡王,你贵为皇亲,怎么可以对婚姻大事如此将就,这家伙太无礼了,而且一看就不是个贴心的人!不如你看,我怎么样?” 郑宝尚: 原本走在前面的朱}倒回来冷冰冰的扫了胡安一眼,拎着郑宝尚的领子就将人提溜走了。 胡安见他如此挑衅,于是公然宣战道:“小郡王!胡安不才,虽然也是个男人,但绝对是个体贴的男人!” 郑宝尚泪流满面,体贴的男人求你体谅体谅他,家庭和睦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好不? 朱}回头,下了最后通牒,“少废话,去书房。” 小珠挺着肚子陪着笑,“小胡太医别动气啊,我哥就是这样,看着凶,其实还是很疼老婆的!” 胡安:谁是他老婆!我哭给你看信不信! 四人杀气腾腾的到了书房,胡安在路上就想好了,要为自己拼一把,于是关上门就道:“《珍奇录》现在就在我手上,而且也只有我研究出了其中医术,但我不会轻易出手的,除非,除非,除非你离开小郡王,我们来公平竞争一次!” 小珠:小胡太医你真是弱爆了。 朱}无所谓道:“随便你。” 郑宝尚一脸惨不忍睹的看着胡安。 胡安:“那个,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去苗疆啊” 朱}道:“登基大典以后。你先说说,这假死之术,你有几层把握?” 胡安道:“十成!” 郑宝尚好奇得很,“你试过?” 胡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难道你希望我说一层?” 郑宝尚:那你哪里来的自信啊!!!光是自信不够啊亲!!!! 传位大典其实很简单,因为老皇帝的死讯并未公布,所以也不用延期,选个黄道吉日,天朗气清,读一读传位圣旨,再祭个天,再演个讲,改年号为嘉兴,接下来就是一大堆的册封。 长公主受封为皇长公主,郑坤承宰相之位,老郑大人归隐山林,于是得了些田地宅子等赏赐,官职就没了,四皇子封了个逍遥王爷,郑宝尚居然还能跟他平起平坐,封个安乐王爷,但可悲的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封地。 ===================================== 作者有话要说:嗯大概还有一两章完结吧完结后就先上长公主和小郑大人的番外两篇然后是温桓和他【哔――完结的同时应该就会放《郎杀竹马来》第一章不过新文不会日更因为存稿还是听寒酸的 ☆、第六十章 既然只是个吃白饭的王爷,那就还是自由身,于是郑宝尚某日出门逛街就再也没有回来了,留了封书信,说要闯荡江湖云游天下去了,长公主气得大病一场,关门谢客,休养身体去了。 “大病一场”的长公主在亭子里升着小火炉子看着雪,吃着汤圆跟四皇子一起吐槽着郑宝尚。 “跟他那个混账爹一样,混账东西,本宫养这么个儿子,容易么,说走就走!” 四皇子鼓着腮帮子点头,是啊是啊,说好的糖葫芦呢! “诶,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母后要等开春才过来,这儿就咱姐弟两孤苦伶仃了。” 四皇子摇头,“不是还有外公和舅舅嘛!他们昨天还送信过来,说要我过去玩呢!” 长公主一阵抽搐,她之所以称病闭门,就是因为温桓整顿朝纲,这多事之秋,最多是的就她的母族,三天两头旁敲侧击,有挑拨的有讨好的,还有一个劲想着撮合她和“年轻有为的郑宰相”的!当然,更不乏要替郑宝尚介绍姑娘的,这么一想,长公主就不得不庆幸郑宝尚跑得快。 长公主连忙叫来福禄,对着他和四皇子细细交代:“千万不能乱给人开门,特别是做官的,或者是他们的家眷也不行!当然,跟我母后一个姓的更加不行!就说本宫病了,四皇子也病了,不见客也不接受慰问!” 四皇子:“恩恩!”卖冰糖葫芦的可以开门! 福禄:“” 长公主:“看你这表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福禄:“事实上,郑坤丞相和其家母已经侯在正厅里了。” 长公主:“” 尼玛,不只是当官的以及当官的家眷,还是本宫的前夫和前婆婆,福禄,你真是个好东西! 长公主这边一团乱七八糟的,郑宝尚那儿也未见得多消停,莫靖茹被莫山峦旧友收养了,不跟他们去苗疆了,小狗子哭得稀里哗啦,拖着郑宝尚一路追着莫靖茹跑,边追边喊:“你跟着状元郎啊!状元郎那么厉害,状元郎肯定可以” “小勾儿!!!”莫靖茹喝一声,小狗子立马闭嘴了,拖着鼻涕抽答抽答,眼睛都肿得只剩一条缝。 莫靖茹说:“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不能耍赖,耍赖我就不理你了!” 郑宝尚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两小孩,心说难道小伙伴们分离的时候都是这么煽情的吗?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靖茹还是走了,虽然哄住了小狗子没有再哭鼻子,但他显然情绪低落,郑宝尚也没空理他,因为他一觉醒来,人就到了苗疆了,路上种种艰辛都不关他这假死人的事了。 不只是到了苗疆,而且是到了苗疆王府里,嗯,这里要断句正确,不是“苗疆,王府”,而是“苗疆王,府”,苗疆王不是皇帝封的王,却是苗疆众人公认的王。 郑宝尚看着死死扒住自己腿的小狗子,再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看面前一脸面瘫的少年,发现自己十分理解不能。 面瘫少年对小狗子伸出手,“少君,你要乖,过来。” 小狗子:“不要!” 面瘫少年,“别忘了你答应过主子什么,过来。” 小狗子娇躯一颤,往面瘫少年那移了几步,立刻又扑回去抱紧郑宝尚,郑重道:“状元郎!你一定要快点来救我啊!” 说罢,一脸视死如归的跟着面瘫少年走了。 郑宝尚连忙回神,叫住那面瘫少年:“等等,你要带他去哪?!” 面瘫少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如临大敌,从实答道:“我们王要考少君的功课而已。” 郑宝尚:苗疆王已经闲到随便抓个小孩就要考他功课了吗? 郑宝尚看着两个少年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道:“原来小狗子命叫少君啊!” 胡安连忙上前解释道,“不是名叫少君,他是苗疆王的儿子啊,苗疆王府的少君!小郡王你真厉害,随便捡就可以捡到这么厉害的小孩,果然是命中注定命不该绝命小郡王你躺了那么久,累不?我给你捏捏!” 郑宝尚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震惊之情,长眉和老药孙两个老头子就来了,后面还跟着个窈窕少女,想必就是老药孙的孙女茗茗了。 长眉老头看到郑宝尚醒过来,也很是感叹了一番,“老头我等你们过来,等到眉毛都又长了不少!” 说来郑宝尚也真是命好,要知道,苗疆王哪里是会随便出手救人的,何况那人还不是他的子民,若不是有小狗子的功劳,他或许就会一直被拒之门外直到死为止啊。 到了傍晚时分,小狗子才回来,沮丧而内疚道,“状元郎,对不起,你解毒的时候可能会很疼。” 郑宝尚:“那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小狗子:“因为这都是我功课太差害的tat” 郑宝尚: 后来郑宝尚才知道,就算小狗子功课很好,那他也不可能不疼的,洗骨换血,哪有不疼的道理。 苗疆王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一点也不像个九岁小孩的老爹,长相不予置评,因为他脸上画着奇怪的图腾,妖里妖气的感觉,整个人的气质其实还是很“冻人”的。 郑宝尚试图卖萌道:“大王,我怕痛,能不能让我媳妇进来陪我tat?” 苗疆王看了他一眼,径自吩咐身边的人继续准备药材,然后无视他,率先进了密室。 郑宝尚眼泪汪汪的看着朱},“我怎么觉得,好恐怖tat” 朱}:“乖,我们都在外面。” 郑宝尚手软脚软的进了密室,躺在刻着奇怪图案,周围围着奇怪虫子的石板上,看着苗疆王拿着根软管刺进了自己手腕里。 郑宝尚:tat对不起,由于这一段实在太痛,我们就这样大结局吧tat 拜拜!(抱头走人明天有番外哦~) =============================================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烂尾!!tat因为再写的话杀竹马就没得东西好写了tat时间线已经重合了~~~《郎杀竹马来》第一章更新~(rq)/~点击进入~: ☆、番外一每逢佳节 小郑大人下朝回家的路上被人拦了下来,面生的丫头堵在轿前,扭扭捏捏的搅着帕子,似乎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挺丢人的。 走在前面的老郑大人听说自己儿子被一个陌生女子拦了下来,十分着急,心道与长公主婚期在即,千万别跑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丫头别扭半天,还没开口呢,小郑大人也坐在轿子上默默的看着她,老郑大人哼哧哼哧的跑过来,一看,心说糟糕!这丫头长的不就是自己年轻时喜欢的那款吗?可千万别是儿子随父,看上了偷偷养在外面的啊! 老郑大人小心翼翼观察半响,见这姑娘面色复杂,时羞时怨,心下更笃定了几分,向儿子投去一个“回家再收拾你”的眼神后,和蔼的开口道:“这位姑娘,告御状请左转直走,那边是京兆尹的轿子,不拦白不拦。” 小丫头一脸莫名的看过去,又看回来,“奴婢不是来告御状的。” “哎哟哎哟!”要不是不合礼法,老郑大人就是自己推着小丫头也得把她推到京兆伊那儿去,“小姑娘,莫怕,老夫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害你的!” 小丫头点头,认真答道:“奴婢知道,只是奴婢真的不是告御状的,若真要告,直接找公主岂不快啊!” 小丫头惊觉失言,忙捂住嘴左右瞧,怕被路人听了去。 老郑大人想:这怎么了得!还要告到公主那儿去! 这时小郑大人终于下了轿子,弹了弹衣袍的褶皱道:“带路。” “好嘞!”小丫头一愣,随即欢欢喜喜的领路去了。 老郑大人:仔细想想,尼玛原来是公主的丫鬟吗?!!! 难怪她一脸不好意思的丢人相,大婚前约见未婚夫,实在是 太好了! 老郑大人欢欣雀跃的回府了,还吩咐轿夫将儿子的空轿子也抬回去,不用等了! 小郑大人赶到的时候,长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茶楼的雅间里,八仙大桌摆满了点心,慈爱的冲小郑大人招手:“过来过来,吃点心~” 小郑大人停在门口,微微一行礼道:“长公主,婚期在即,你我二人这样私下约见,实在于理不合,有损公主声誉,还请公主立刻回宫。” “于理不合,于情确是可以的谅解的,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丫头又都是懂事嘴严的,哪里有会有损声誉呢?”长公主继续笑眯眯的诱、惑道,“有溏心桂花糕哦~” 小郑大人: 事已至此,再推辞反而显得太过拘泥,郑坤只得落座。二人默默无语,长公主一个劲的介绍茶楼各种招牌点心,小郑大人只管消灭盘子里的各色美味,场面倒也算热乎。 可是这点心本就是容易饱腹的东西,长公主又只顾着排解多日不见“相思之苦”,仿佛要把被皇后拦住而不得送出每一顿早饭都一起给他喂下去,小郑大人吃再多在她看来也觉得少的。 终于等到一旁的丫头们也看不下去了,小声道:“公主,再这样下去,恐怕得撑坏小郑大人了。” 长公主一脸不舍的问他:“真的饱了吗?” 小郑大人一阵沉默,似乎也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小丫头插嘴道:“奴婢以为,小郑大人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长公主、郑坤: 小郑大人起身告辞,长公主一看这天色,还挺早,连忙道:“且慢,这,大人你看,这,这点心还没吃完呢!” 小丫头一号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大人乃国之栋梁,浪费粮食不好吧!” 小丫头二号也连忙点头,“确实不好。” 长公主笑道:“不然我们喝喝茶,聊聊天,再消消食,吃完再走?” 默默的往窗下街道扫了一眼,坐下来继续喝茶,算是接受她们的意见了。 三位女性都松了口气,特别是两个小丫头,生怕冷场,不停的斗嘴唱双簧呢,只可惜,平日宫中生活无趣,她们能拿出来逗趣的,竟都是长公主那些丢人事。 小丫头一号:“当时奴婢真的是笑死了啊,可惜还得憋在心里,也真亏咱公主,拍拍屁股站起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小丫头二号:“我也憋得很辛苦啊!你是不知道,长公主那么一摔啊,那位黎国皇子的表情有多诡异,他还想伸手来扶住公主呢,哪想咱公主直接蹬蹬蹬的顺着阶梯就摔下去了!” 小丫头一号:“毕竟是公主啊,荣辱不惊,若是换了其他小姐,那么丢人的事,还不直接趴石阶上哭起来!” 语毕,二人同时向长公主投去敬畏的眼神。 长公主:太阳,请你务必在本宫老脸丢尽前下山。 终于,日落西山,四人吃了一天的茶与点心,终于得以离开茶楼,长公主状似随意道:“既然已经吃撑了,就顺便散散步,消消食吧。” 长公主目光游移,在街头巷尾乱飘,两个小丫头倒是紧张的盯着小郑大人看,生怕他不解风情,来句“天色已晚,公主游离宫外不合理法”之类的。 最终,小郑大人还是点了点头,“也好。” 街上人潮汹涌灯花璀璨,却抵不过长公主那一刻心底的雀跃滋味,好歹还没忘矜持,扯了扯小郑大人的袖子,指着河边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小郑大人四周看了看,摇头,“不好。” 长公主:tat 小郑大人指了指街的另一端,“去那儿吧。” 长公主看那而灯火阑珊人烟稀少,心里有些不乐意,毕竟是年轻人啊,哪个不爱热闹些,何况是今天 到底是跟着走了过去,小郑大人停在人烟稀少的摊位前,向老板要了素色的灯笼与笔墨,素笔勾勒一番,又转送到长公主手上,“郑某愚钝,未有备礼,小小心意,还望公主莫嫌弃。” 长公主和她的小丫头都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过灯笼,看那上面简笔勾画的女子,手中提着食盒面带微笑,灵动可爱。 自此以后,虽然每逢七夕长公主都会千方百计拐小郑大人出门,可并不是年年都成功的,但总会收到一盏朴素的灯笼,上面描画着一个一点也不陌生的女子。 ================================== 作者有话要说:我tat我拖延症tat对不起 ☆、番外二再逢佳节 热闹的锣鼓震天响,街上满是看热闹的百姓,温婉今天是带温家老四出来糖葫芦吃的,顺便再去听听小曲,她这个弟弟啊,傻是傻了,可那点儿爱好还是没变的,看到漂亮姑娘就乐得见牙不见眼。 温四爱热闹,看得直拍手,“新娘子,新娘子!” 温婉忙扯住他,转头问福禄,“这是哪家姑娘,这么大的排场,之前怎么没听说哪个大人物要嫁女?” 福禄支支吾吾道:“奴才也没听说,估计是外地来的暴发户,傍上大户人家了,撑场子呢。” 温婉想想也是,若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平时交往的那些小姐贵妇人也该八卦八卦的,不至于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看不见的新娘子到底不如看得见的糖葫芦吸引,温四很快又跟着糖葫芦贩子跑了,缠着温婉,试图买下所有糖葫芦。 二人在外面闲逛一会,天就黑了下来,街头却被新上的花灯照得明晃晃的,温婉一想,今个又是七夕了啊。 郑宝尚前些日子还来了信,怂恿她大胆约郑坤出来,说是男人越老越有味,担心别被人抢走了。 温婉十分不屑的撇撇嘴,男人有什么可靠的,看,自己儿子还不是丢下老娘跟情人逍遥去了! 在桥上看了会儿未婚女子放花灯,温四也买了一盏,学着女孩子羞涩的许了个愿望,然后丢到了河里去。 女儿家写的都是心上人的名字,寄的是羞于出口的情,温婉就问温四写了什么,温四道:“你猜!” 岸边都是放花灯的闺中女子,河山飘的却全是盼着艳遇的富家公子,哦,不,是飘着坐满富家公子的船,船家拿着长长的竹竿,公子哥们看中了那盏,就勾过来,说不准正巧会写着自己的名字呢。 不远处的船家又勾了一盏灯笼,拿起来一看,愣是不信自己的眼了,递给一旁的红衣公子哥,“这是个怎么回事?莫不是老汉眼花了?” 边上有人好奇,凑了过来,惊奇道:“糖葫芦?!哈!这是哪家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写的?字倒是不错” 那船里得近,说话的人声音也不小,被温婉听了去,嘲笑了弟弟半天,回府路上还一直“毛孩子毛孩子”的叫。 离逍遥王府还有段距离就听到了那儿传来的喧嚣声,长公主闻声一愣,他们府里只剩一些下人,没理由这么喧嚣,可郑府更加不可能 提着大包小包的福禄尴尬的走上来,轻声道:“公主,今天,其实,是,是夏大人千金和成婚的日子,这,这,是皇上赐的婚” 看着向来冷清的门府张灯结彩门庭若市,或许新郎官正在敬酒,起哄声一波波的传来,温婉静静的看了看,转身进了自家的大门,待门关上,隔绝了身后喜庆的灯火。 树欲静而风不止,刚扣上的大门又被敲响,女子娇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主,家夫过去多受殿下照拂了,如今我们夫妻两想在这日子里敬上公主一杯,不知公主是否赏脸?” 温婉回身狠狠的瞪着那扇门,仿佛要把门和门外的女子一起瞪穿了,可那女子依然坚持不懈道:“公主?公主?公主!” “闭嘴!”长公主怒极,猛地一开门,却发现天亮了。 被掀开的侍女慌乱的解释道:“奴婢,奴婢见长公主迟迟未起,唤了几声又无人回应,于是斗胆进来” 原来是梦啊,温婉揉揉额头,冷笑一声,“我就奇怪怎么会有人愿意嫁给你!” 侍女:0_0哈 “没事,”长公主起身,示意婢女伺候自己洗漱。 正在盘发时,福禄过来敲门了,“公主,郑坤郑相爷求见。” 温婉气还没消呢,怒道:“见见见!见什么见!赶着给本宫敬酒呢?!” 福禄:????? 估摸着,大概意思就是不见了。长公主火气挺大,福禄也不敢再问,于是就这么去回话了,侯在大厅的郑坤听了,认真思索一番,说了一句“好”,便走人了。 福禄:????? 今儿是七夕,四皇子早听人说乞巧节是如何如何热闹了,匆匆吃了晚饭就拉着温婉和福禄出门去了,开开心心吃了一串糖葫芦,又在河边放了盏花灯,回头兴冲冲地的问温婉:“你猜我写了什么?” 温婉惊疑不定道:“糖葫芦?” 四皇子顿时泄气,很不高兴她这么快猜中。 又听河山一艘船上有人道:“糖葫芦?哎哟,这是哪家小毛孩跑出来许的愿啊?” 温婉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又听有人接道:“在下姓唐,复名胡鹭。” 四皇子也听到了,瞪大了眼看过去,立刻笑得肚子疼,对温婉道:“居然真有人叫糖葫芦!你看,他穿得红通通的,可不就糖葫芦!” 温婉如今哪里还有这个心思去笑话别人,连忙打道回府,心里直道邪乎! 好在郑府一如既往的安静,两家侍卫门对门,闲闲的唠嗑。 再走近点,门后的阴影里走出个人,竟是拿着酒壶与酒杯的郑坤。 郑坤手里拿着酒,这倒是极少见的,他道:“虽然不知为何,但既然公主说了,下官也该来敬上一杯的。” 虽然他不知缘由,但温婉还是一阵气闷,心道:敬敬敬,有本事你真请本宫喝喜酒啊! 骂毕,躲过酒壶一口酒闷了,好气的一抹嘴道:“敬也敬了,你回去吧!” “其实”郑坤默默的移开身子,露出身后一个还未开封的酒坛子。 温婉: “我说怎么那么急着赶回来咯,哼!”四皇子十分不满的嘟囔一声,从他们身边走过。 既然人家带了一坛好酒来,自己也已经喝了一壶,总不好再拒之门外了,唤了仆人上些下酒菜,二人就在花园里浅酌起来。 郑坤举杯道:“微臣敬公主。” 温婉问:“你敬我什么?” 郑坤: 温婉:“好吧,就当我知道了。” 小饮几杯,月上中天,郑坤也起身告退了,温婉道:“你倒是走啊,杵着做什么?” 郑坤认真答:“公主先请。” 温婉一撇嘴,心想这不是我家吗?但也懒得多说,起身向内院的方向走去,转弯处偷偷回头一瞥,那郑坤早已走的没了影,只是方才对饮的桌上却摆了一盏灯笼。 这次灯笼上画了三个人,原先的少女婉了妇人发髻,满脸欢欣的走在前面,一个男子默默跟在后面,虽是面无表情,但发冠早已被肩上坐着的漂亮娃娃扯得歪歪斜斜,与那张脸配起来,甚是好笑。 长公主挑着灯笼细细看了一会,低声道:“也不知道是藏在哪儿带进来的,刚才怎么一直没发现呢。” ============================================= 作者有话要说:温桓家的受受蓄势待发中= =拖延症再也不敢承诺【明天更】之类的了tat 番外三高处不胜澹ㄉ希 温桓最近很烦,其实自从登上这天下至尊之位后,面对这千疮百孔的江山,哪天不烦的,只是这最近的烦,有些不一样罢了。 大内总管是在登基前就跟着温桓的老人,如今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大好,如今又染上了风寒,在床上养着病。 可皇帝向来不喜带着太多人,近身伺候的太监也就总管那么一个,他病了,其他下人顶上来也伺候不周到,而且宫里也不能长期缺着总管,于是老总管就派来了自己的小徒弟。 小徒弟年纪虽不大,但人却机灵,办事也利落,跟了总管好些年,对于皇帝的习惯喜好也十分清楚,迟早也是要接替总管之职的,这也算提前实习一番了,再加上皇帝对身边人也不苛刻,所以老总管倒也不怎么担心。 “陛下,该起了。” 被陌生的声音唤醒,温桓警觉的睁眼,看着面前木着脸的小太监,这才想起跟了自己许久的海公公病了,换了个小太监过来。这个小太监他只是远远见过几次,没什么印象,但似乎不该是这么“严肃”的人。 小太监见他光睁着眼不动,就想到了宫里奴才间流传的“睁眼睡”与“站着睡”的本事,立刻又用紧巴巴的声音叫一句,“陛下,别赖床,该上朝了。” 温桓终于慢慢坐起来,任由他伺候着梳洗穿衣。 虽是第一次伺候,但小太监手法却是快速娴熟并没有出什么差错,离卯时还差四刻钟的时候,拉开寝宫的门,走出来的就是威严的皇帝陛下了。 用了点早膳,似乎没什么胃口,温桓摆摆手,示意无需再布菜,小太监想想,按照师傅的交代,皇帝陛下每天早晨应该不只吃这么点,但也没说什么,递上清洁的手巾,随着皇帝上朝去。 深吸了一口气,小太监用尚且稚嫩的声音朗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 朝廷刚经历一场大换血,不少都是被压迫多年或是新晋的官员,一脉热血,哪里可能无事启奏,从觐州的灾银贪污案到姜城的采金事宜,再到边沿小国使团来京和亲之事,争吵讨论的中心以京城为一点,一路蔓延过去。 讨论过程虽然有些激动,显得过于热闹,温桓面色不动声色,却一丝不漏的仔细听着。 “咕噜” 似乎听到了什么杂音,温桓疑惑的侧目,却见小太监还是木着脸严肃的站在一旁,只道自己或许是听错了,转头继续听着群臣讨论。 “咕噜噜噜噜” 小太监依然严肃的板着脸,耳根微微有些泛红。 温桓: 看看殿外日头,似乎时间也差不多了,皇帝咳了几声结束了大殿上热热闹闹的讨论,点了几个大臣来御书房议事,便退朝了。 小太监唱一声“退朝”,比上朝时那一句要有力得多,还激动得尾音发颤,皇帝一面觉得这孩子太过于浮躁,另一面有觉得好笑,便也没说什么,放他吃早饭去了。 午饭时,小太监看皇帝吃得也不多,便让御膳房熬了酸梅汤,等皇帝午睡醒来,正好放凉,再加两块冰块,喝起来清清甜甜,十分爽口。 皇帝夸了句你倒是有心,又继续低头看折子了,害得小太监一句“奴才应该的”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温桓也是个爱护身体的人,到了夜里就不再批折子了,正好夏天夜风凉爽,到校场练了练拳脚,又和几个侍卫过了招,浑身舒畅。 小太监看时候也不早,便地上了盘子,上面放着各宫娘娘的牌子,皇上看了一眼,似乎很在意什么,目光多停留了一回,道:“拿下去吧。” “等等。” 小太监端着盘子正要撤,又被喊住,转过身来,皇帝就伸出手,将华贵妃和魏贵妃的牌子换了个位,交代道:“华妃和魏妃虽然品级相同,可华姓是排在魏前面的,以后别忘了。” 小太监并没有背过百家姓,自然也不懂,只觉得惊奇,原来除了国姓外,其他姓氏也是分尊卑的吗? 再一看手里的盘子,想想皇帝似乎好几天没有招过妃子侍寝了,默默的又记在心上,第二日午饭就成了滋补大全,皇帝当晚就流了一被子鼻血。 浣衣局的宫女见了都忍不住在心里同情,这到底是那个宫的妃子,哦不,应该是那个宫女被皇上看中,开了苞,这,这状况未免也太惨烈了! 过了那么几日,温桓关心老总管病情,特地准了小太监放假半天去探病,后而处理完奏折无事可做,自己也去了老总管的居所,只是宫人怕他染了病气,便只在外面看了看,透过窗子却看到里面的人明明是那个伺候自己的小太监,却又差别甚大,趴在总管床前笑嘻嘻的,一双总是木然的但眼睛精神的发亮,皱着鼻子似乎在撒娇的样子。 无奈摇头笑了笑,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有多吓人。 后来温桓无意间提起,让小太监平日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小太监愣了愣,立刻摇头道:“这可不行。” 温桓假作生气,反问道:“为何不行?你还敢抗旨?” 小太监闻言立刻露出一张灿烂笑容,肉嘟嘟的脸蛋泛着可爱的红晕,让人恨不得捏两下试试手感。 他道:“陛下看我这样,有威慑力吗?” 温桓: 小太监换回一张木然的脸道:“你看,陛下,原因就是这样。” 温桓: “威慑是对下人的,你在朕面前,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可以板着朕看着也难受。” 小太监闻言,虽然依然木着脸,但眼睛却闪亮亮的,还带着一丝狡黠,“陛下说的是真的?” 温桓:“君无戏言。” 这句君无戏言,就是温桓烦恼的开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番外三高处不胜澹ㄏ拢 “皇上,起床啦。” 厚重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入眼的是一双充满朝气的脸,小太监急匆匆的跑到内殿绕过屏风,“皇上皇上!要迟到了。” 小太监忽然顿住,看着眼前这满脸褶子的老人,吓得瞪圆了眼,“皇上?皇上!!俗话都说一日不见啊,如隔三秋,不是才一晚而已吗?为什么奴才觉得您好像过了半辈子” “哎呀!莫非是得了什么病所以越发憔悴!?不行,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言罢转身就跑,却听到身后那尖细的声音缓缓道:“滚回来。” 于是小太监就乖乖的滚了回去,仿佛才认出面前的人,一派惊喜道:“总管大人?!您病已经好了么?总管大人!奴才日夜担心您的身体,实在吃不好睡不香这不” “这不原型毕露了是吧?”海公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面前瘪下嘴的小徒弟,“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耽误了皇上上朝你得掉脑袋!若不是那些小子们激灵,你恐怕小命都得被自己害掉!” 小太监态度良好的认错,“我的错!” 海公公:“废话!难道还能是杂家的错?” 小太监眨巴着打眼看着海公公,“那您不怪我吧?” 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一下,海公公无奈道:“咱家怪不怪你有什么关系?皇上要是怪罪下来,那咱家也救不了你。” “那皇上说什么了?” 海公公叹口气,“说倒是没说什么,但脸色就不大好诶,你也是,平时挺机灵一个人,怎么会犯这样的错?” 小太监低声说了句“这是意外” “意外?你自小跟着咱家,难道不懂这宫里的人,一辈子都不能出一次意外,出了一次,那一辈子或许就完了!” 小太监沮丧的低着头,海公公想要保住他,但越是想保住,就只能越是严厉,带着小太监出去,吩咐道:“廷杖一十,然后去院子里跪着。” 被拎到小黑屋里,小太监乖乖趴下被打屁股,廷杖一十听着不多,但真打起来实在够呛,只能咬着牙忍着,一头冷汗的忏悔自己不该熬太晚睡过了头。 “急什么呢,皇上有不会跑,这回倒好了,可能就再见不到皇上了。”小太监郁闷的想着。 胡思乱想着,十下一会儿就打完了,小太监屁股都不敢揉一下,一瘸一拐的跑回皇帝寝宫外跪着。 “这是怎么了?” 小太监听到了皇帝的声音,睁开眼就看到皇帝近在眼前的脸,小太监想“我是晕过去了吗?皇上还让人搬我上床吗?真是太幸福了”。 温桓看着面前迷糊的人,道:“怎么跪在地上就睡着了,打得还不够重?” 小太监如梦初醒,四处瞧了瞧,发现自己果然还跪在地上,周围都是想笑又不敢笑的宫人。 小太监:qaq 见人醒了过来,温桓莫名其妙松了口气,但看他精神不错就板着脸转道御书房了,留小太监继续qaq的跪在原地。 海公公给了小太监一个警告的眼神,担心他再错上加错,那可真的保不住了,小太监被他瞪得缩了缩脖子,乖乖跪在那儿胡思乱想,好歹是没再出什么岔子。 陛下现在是在批阅奏折还是和大臣们商量国事呢? 看这个点,陛下应该用膳了。 小太监摸摸扁扁的肚子,咽了口口水。 再过一会儿,天黑了,陛下应该是在校场练功。 小太监细细的算着,希望皇帝能快点回来,他的腿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身后响起脚步声,小太监如获新生,立刻挺直了背膀,温桓的视力可比小太监的听力要好得多,就这么看着那跟软泥似的人忽然就直挺挺如木桩,心下好气又好笑,本想让这小太监知道教训,守点本分,如今看来,效果平平啊。 都说恃宠而骄,他这还没宠呢,小孩就忘形了,可怎么可以? 其实也是温桓错怪,这哪里是忘形,小太监原本就没个正形。 “知道错了?” 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皇帝,小太监规规矩矩俯身磕了个头,“奴才知错了。” “朕让你别在朕面前装相,不是准许你忘了规矩,朕不希望再有下次。” 这句话就相当于赦免了,小太监松了口气,面色还是一派认错的乖乖样。 “行了,下去吧,吩咐膳房明早不用做甜食。” 知道自己免了罪,饭碗也保住了,小太监再也忍不住,乐呵呵的应了,迈着颤抖的双腿退下,那模样看得温桓也忍俊不禁。 次日,小太监准时出现了,手脚也依然很利落,只是有点心不在焉,温桓一开始还没在意,以为他是受了罚,所以有些不自在,知道下了朝,小太监私下里从袖口里取出一把木质的小匕首,还带着刀鞘,刀柄与刀鞘上都刻着坑坑洼洼不成形的花纹,用花草枝叶染成奇怪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其貌不扬。 小太监捧着小木刀跪下,诚恳道:“奴才有罪。” 看小孩神色并不紧张或愧疚,温桓就知道他开始玩花样了,不愧是海公公带出来的孩子,讨人欢喜的手段往往总能暖进人心窝子,哪怕你明知他是为了讨好而讨好。 “说。” “奴才年幼时体弱,经常被其他小太监欺负,有一次皇上与小郡安乐王爷路过,陛下善心救了奴才,还为此折断了小郡王心爱的木剑,受了罚。”别的皇帝或许会机会自己不怎么光彩的曾经,但是关于郑宝尚的,皇帝却是怀念多余忌惮, 恋耽美 分卷阅读27 奉旨纨绔 作者:八两肉 小太监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样直接的说出来。 可是,其实事实是,小太监仗着有当时只是副总管的海公公撑腰,横行霸道,经常欺负别的小太监,结果被路过的郑宝尚指使温桓来教训了一顿,撒泼扭打中折坏了木刀,然后推脱责任趁乱逃跑 温桓哪里会牢记,只是依稀记得似乎有过这样的事,也没有怀疑,只觉得这小太监还算懂得感恩――虽然过了这么多年才还上一把这么丑的木刀。 “拿过来。” 见温桓伸手,小太监屁颠屁颠的起身把木刀递了过去,拍马屁道:“皇上当年可威武了!一圈打得奴欺负奴才的人,飞出来好几米啊,牙都掉了三颗!” 温桓淡淡道:“这种事情,你道记得清楚。” 那当然,我小肚鸡肠嫉恶如仇嘛! “那当然!皇上的英姿能让人过目不忘啊,而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奴才怎么敢忘!”小太监笑眯眯道,崇拜的眼神buling buling的对着温桓发射。 “马屁拍的是挺顺,不过,”温桓一顿,抬眼看着小太监,“你就是为了做这个丑东西,所以才差点害朕误了上朝的时辰?” 小太监闻言,笑脸立马垮了,虽然知道温桓不会再来算账,可样子还是得装装的,低着头一脸委屈又愧疚道:“奴才知错。” 说罢两手放在身前紧张的搓揉,露出手指和手心的划痕。 除了带刀侍卫,宫人是不允许私藏或携带刀具利器的,所以小木刀是用捡来的铁片一点点削出来的,实在费功夫,而且他是皇帝近侍,白日都在围着皇帝转,只有晚上那么点睡觉时间可以用来刻木刀,时间久了,难免会忍不住睡着,最后睡过头。 倒是个有心眼的家伙。 温桓扫过小太监的双手,没再说什么,只是把小木刀收到一旁,生在宫里,又是总管的徒弟,没点心计和讨人欢心的本事是不行的,所以小太监这么做,他倒也不是很反感,毕竟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没点心意还真想不出来这笨却挺有效果的招数。 本以为这点小事就这么过了,结果之后过了三天,小太监又拿着支风筝来请罪了。 “那天小郡王的风筝飞走落到树上了,奴才本想帮安乐王取下来,可是脚一滑,就连人摔下来,把风筝都压坏了,所以之后皇上再找来时,奴才害怕责罚,只好连带着风筝一起躲起来,那次,是不是又害皇上受罚了?” 事实上,是他认出了树上那只四不像的丑风筝是小郡王最新力作,所以乘机取下来踩烂了藏起,为了报小郡王身边那个小侍卫上次一拳之仇! 温桓看着面前简直就像是用厕纸糊起来的风筝,犹豫了一下,道:“先放一边吧,看不出来,你小时候这么成事不足。” 小太监心道:我要是成事很足,那估计您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砍了我! 一个称职的奴才,总会时时刻刻想方设法讨主子欢心和信任,所以几乎每隔几天,温桓就会看到小太监拿着各种奇怪又熟悉的东西出现,开始帮他回忆童年,比如本该遗失在校场却再也没有找到的荷包,或者抄写好了,上交时又不见的作业等等。 当时过境迁,故人难见,再回忆以前那幼稚的日子,还是让人很窝心很怀念的。 随着回忆堆积,渐渐清晰,有一天,皇帝忽然想起了一张熟悉的脸,十分稚嫩,但嚣张欠揍,还嚷嚷着“我让我干爹海公公来收拾你”之类的。 难怪一开始装模作样兢兢业业,原来是怕被他认出来。 温桓把小太监叫到面前,笑问:“欺君犯上,你可知罪?”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