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分卷阅读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 ================= 书名:叫声夫人你敢应吗?(gl) 作者:千左 简介 掩翠山上的秦大当家的最近很头疼,他那娇滴滴的宝贝女儿非要找个女夫子! 这可愁坏了大当家的,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掩翠山是个土匪窝? 怎么可能会有貌美无双、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气质还要十分优雅的女子愿意到土匪窝来当夫子? 连子衿:“不才路过此地,听闻贵宝处正在聘一西席?” 秦大当家:……还真他娘的有! 秦韵:“呵呵。”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连砚(子衿),秦韵 ┃ 配角:服务于主角的所有人 ☆、连砚 第1章连砚 嘉晋二十五年冬,承嘉边境屡次被其邻国澜旭侵扰,澜旭蛮夷掠夺当地百姓的粮食、牲畜、甚至妇孺,气焰嚣张至极。消息传至承嘉朝中,顿时一片哗然,朝中主战主和双方意见不同争论不休,而其主战代表将军连砚,因其特殊的身份,成为了这场论战的焦点人物。 “连将军一介女子,还是回家绣花的好,这朝中之事,连子衿你不懂就莫要多问了!”花白的胡须的老头子气哼哼的指着连砚的鼻子:“就算是要打仗,我承嘉多的是好男儿,哪里就需要你去抛头露面!” 连砚一身银白色铠甲,闻言眉头一皱,脚下步子微微一侧,只见银光一闪,连砚手上的剑就朝着那花白胡须的老头子而去,那老头一惊,登时腿一软,跌坐在大殿之上。连砚扬起下巴,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而空中花白的胡须,也晃晃悠悠的落到了地上,落到说话之人的脸上,滑稽至极。 承嘉自开国之日便不许佩剑上殿,唯有连家人是例外。 “我不去,难道指望黄阁老这般的谏臣去护卫边疆吗?”连砚冷嗤一声,她最讨厌有人拿身份说事,一回两回也就罢了,回回说真的就不招人待见! “黄阁老还是先站起来,再进谏吧。” “你、连砚你胆大妄为,朝堂之上,陛下眼前,你竟敢如此对我!”坐在地上的黄阁老一摸自己脸上没了的胡须,顿时脸色都变了:“陛下,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呀!老臣兢兢业业服侍陛下多年,如今竟被一黄毛丫头如此欺辱,让老臣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连砚不屑的哼了一声,手里的剑握的更紧,无声的表达了她此刻内心的愤怒。 “行了行了,黄阁老快些起来吧,地上凉,阁老膝盖不好,久跪伤身。”嘉晋帝无奈的摆了摆手,又对连砚说道:“连砚,朕许你佩剑上殿,可不是让你来给黄阁老剃胡须的,念你初犯,不予追究,还不扶阁老起来?” 黄阁老一听嘉晋帝这话,气焰顿时又嚣张起来,气哼哼的跪在地上只等着连砚来搀扶,连砚握着剑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还不快去?”嘉晋帝见连砚不动,知她心里不痛快,又说道:“黄阁老与连老将军也是旧相识,于你算是长辈,怎么长辈说你两句还不行?” 话说到这地步,连砚提着剑上前,准备去扶那老头起来,谁知黄阁老也是个气性大的,一把甩开连砚伸过来的手,自己气哼哼的爬了起来,末了还不忘再狠狠的瞪连砚一眼。 “黄阁老莫气了,澜旭一事,朕已有决断。”嘉晋帝说道:“澜旭虽为我邻国,却无半点友邻相交的态度,如今更是屡次侵扰我边境百姓,实不能忍!” “陛下英明。”连砚抱剑上前:“臣愿往边境前线,为陛下分忧。” 看着底下那一群臣子脸上各色不一的表情,嘉晋帝按住了额头。连砚是承嘉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女将军,这将军也不是他立的。 连家是世袭的将军位,偏这一代只得连砚一个女娇娃,连老将军临终时的遗愿便是要连砚承袭连家的世袭将军位,继续为承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嘉晋帝看来,连砚已经具备了一个优秀的将军该具备的一切能力和素养,只是缺了些经验。她生在世袭的将军世家,耳融目染之下学习的也都是为将之道,更何况还是连老将军的潜心教导,连砚本身又是上佳的资质,虽不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作为嘉晋的将军而言,连砚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比如,阁老黄有为。嘉晋自开朝以来就没有过女子在朝为官的先例,更何况还是要上前线征战的将军,朝中顽固派对此很是不屑一顾,屡屡谏言,希望嘉晋帝能罢免连砚。近些天来尤甚,嘉晋帝收到谏言连砚的折子已经摞了厚厚的一整摞,照此下去,连砚就是不被罢免,也会在朝中各种被针对和排挤。 这不是嘉晋帝想要看到的,连砚是个将军,将军不该被湮没在这些谏臣的口水之中。 “子衿,朕知你心意,只是如今还不到时候。”嘉晋帝制止了连砚想要辩驳的话,接着说道:“澜旭如今虽说猖狂了些,但不过是小打小闹,今冬天冷,澜旭物资贫乏才会屡次侵扰我边境百姓。若是此时开战,天寒气冻的气候于他们甚是有利,我军士兵必然无法适应这种气候,长途跋涉实非明智之举。” “那便由着他们如此猖狂吗?”连砚皱着眉头,想说的话最终又咽了回去。 澜旭侵扰边境不是一次两次的偶然事件,就是因为当朝者的长期纵容,才会愈演愈烈,起初只是偷偷摸摸的拿些粮食之类的,到后来烧杀抢掠甚至奸|淫|妇|女,完全的强盗行经,倘若不是当朝者一次次的妥协放纵,又怎会到今日这种地步? 她为臣子,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连砚还是知道的。 嘉晋帝眼里闪过一丝狠辣的光:“朕打算派人长期驻守边境,熟悉澜旭地形气候及用兵手法等等,等到时机成熟,便一举攻下澜旭,让他再无猖狂之日!”二十五年的时间已经到了,他的承诺已经兑现,再无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拦他的脚步! “臣愿往。”连砚闻言,再次站了出来。 “陛下,不可!”黄阁老一声惊呼大声说道:“如此紧要的任务,怎么交予这黄毛丫头,此事并非儿戏,陛下三思呀!” “你!黄阁老三番两次与我过不去,究竟是何意?”连砚转身怒视黄有为:“你我同朝为官,你却事事与我做对,难道只因我是女儿身便如此碍了黄阁老的眼吗?阁老如此瞧不起女子,敢问阁老是如何来到这人世间的?又是谁将你含辛茹苦的养大,供你读书?难道令堂生养出黄阁老就是为了让你瞧不起她的吗?如此,黄阁老未免也太忘恩负义了些罢!” 一口一个黄毛丫头,字字句句透着对女子在朝为官的鄙夷和不屑,连砚真的是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 受够了!从她为官之日算起,这五年来,她何尝睡过一个安稳觉?京畿的防守、皇宫的护卫桩桩件件哪一样不是她在操心?这些人从不曾将她的功劳看在眼里,那针尖大的眼珠子只会盯着她女子的身份,不停的抨击抨击再抨击,让她毫无喘息的能力! “连砚放肆!”嘉晋帝看着黄阁老苍白的一张脸,厉声呵斥道:“朝堂之上,只议国事。澜旭之事,朕已有定夺,人选朕已经定好,此时怕是已经到了边境,尔等亦无需再争论不休,若无别事,退朝。” “陛下。”连砚还想说话。 却被黄阁老抢先说道:“陛下英明。” 看着黄阁老略显得意的眼神,连砚一口气憋在心里恨恨的大步离开了。 于连砚而言,这确实是一场不公平的开始,但这是她的命运,她生是连家的人,便不会给连家丢人,他们现在不承认她也没关系,她会一步步的向所有人证明她的能力,让那些顽固派的谏言看看,连家的女人并不比这朝堂之上的任何一个男儿差! “连将军,连将军留步。”急切的几声呼喊,拉回了连砚的神智,身后是陛下身边内侍何公公正一路小跑着朝她撵了过来。 连砚停下脚步,往回走了几步,迎上何公公才问道:“公公找我何事?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连将军,陛下请将军御书房说话。”何公公喘着气,陪着笑说道:“劳烦将军再随咱家回去一趟。” 御书房内,嘉晋帝正在埋头看着折子,听见动静并未抬头,继续批阅着手上的折子对连砚说道:“子衿,你可知今日自己犯了什么错?” “臣不知。”连砚口气有些硬,说不憋屈那是不可能的。 “你呀。”嘉晋帝批好了手上的折子,放在一边才说继续说道:“那黄阁老是出了名的顽固守旧,你又何必与他较劲儿生气?再说,黄阁老的娘亲那都去世二十多年了,你还把人家拎出来说事,合适吗?他长你一辈,叫声丫头怎么了?若是连老将军还在世,便也叫不得你一声丫头吗?朕也叫不得你一声丫头吗?” 连砚自知自己方才的话确实有些不知礼数,别过头并不接嘉晋帝的话。打一榔头再给个甜枣,她是不会吃的,澜旭一事,她是憋着气打算做一番成绩出来给那些顽固派老臣看看,只可惜,到最后连个机会都没有,她说的再多,也都只是空口白话而已。 “朕知你想做出一番成绩来给朝中那些瞧不上你的人看看,证明你虽身为女子但并不比这朝中的任何一个男儿差,但子衿你可曾想过,朕若当真将澜旭之事交给你,会有什么后果?”嘉晋帝语重心长:“澜旭之事非同小可,并非朕不认可你的能力。只是以你如今在朝中的处境,便是到了边境,恐怕也不会服众,处处受制,若猛虎困于泥沼之中,怕是自身难保,又如何施展威力?” 嘉晋帝的话连砚在字字句句都听在心里,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如今在朝中的处境艰难,她才会想着离开朝堂,到边境去,或能做出一番成绩来,只是没想到,依旧是同样的问题。 “陛下说的我都懂,正因为如此,我才想离开朝堂之上,换一个环境。”连砚苦涩的一笑:“一直待在这里,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我的能力,只会揪住我的身份不放。” “还有一条路。”嘉晋帝看着连砚说道:“离开京都,并不是非要去边境不可,朕给你别的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例行求收藏,爱你们么么哒 专栏地址在这里 懒人的草窝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沧澜之祸 第2章沧澜之祸 这个别的选择,连砚有些不太能接受。 “剿匪?”她虽然在朝中处处受人掣肘,但说到底她还是连家的人,连家从高祖开始便是承嘉的护国大将,如今到她这一辈,倒要沦落到去剿匪,连砚实在是无法接受。 她觉得对不起祖宗。 嘉晋帝看出连砚心中的不满,并没有去宽慰开解她的意思,反倒问她:“沧澜悍匪为患一事,你知道多少?” 连砚身在京都,对地方尤其还是那么偏远的地方匪类实在是了解不多,但嘉晋帝问了,她也只能如实回道:“沧澜地处三省交界处,俗称三不管地带,且沧澜地区多山脉丘陵,地形崎岖险峻,易守难攻,便造成此处匪类聚集,多年来都无法真正的剿匪成功,是朝廷的一大心患之地。” 嘉晋帝点点头,示意连砚继续说。 连砚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臣对沧澜实在知之不多。” “子衿呀,为将者,并非只有上阵杀敌战死沙场一途。将者,当以护卫为本职,上前线战场杀敌是护卫,剿灭悍匪保一方安宁也是护卫。朕知你心高气傲,不屑于剿匪之事,但子衿你可知,沧澜之祸,并非朝夕。”嘉晋帝也没有为难连砚,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明祖时期,沧澜也曾匪类猖獗,明祖遣将军连之遥前往剿匪,连之遥是谁,你可知?” 连砚眼神游移,低声回道:“是我高祖父。” “你高祖父了不起呀。”嘉晋帝感叹了一句,带着钦佩的语气说道:“连老将军用五个月的时间平息了沧澜之祸,那之后,沧澜一带的匪类听到连家军的名号都要绕着走,老将军保了沧澜数十年的平安。” 连砚没有说话,她实在是无话可说。在连砚的印象里,连家的将军都是像她父亲那样,像她爷爷那样去上阵杀敌,去出生入死,旌旗摇曳,威风凛凛,却从不曾听说过自家的高祖还去剿过匪,这跟她自小的信念有些不太一样,她不想辱没了连家的家风和连家的威名。 可连家的家风,连家的威名,到底是什么? “沧澜剿匪,我去。”连砚应下这句话的时候,并不太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她做不到高祖那样威名显赫,但嘉晋帝有句话却点醒了她,为将者,当以护卫为职责,上阵杀敌是护卫,沧澜剿匪一样是护卫。 嘉晋帝欣慰的点头:“不错,这才是连老将军教出来孩子。子衿,朕想告诉你的是,虽然如今朝中对你有诸多的非议,但沧澜一行,会让你受益良多,你不缺能力,只是欠缺了些许的经验和资历,而经验和资历是一步步累积出来的。你,要比寻常人更加的努力,才会得到他们的认可,你懂吗?” “臣明白。”连砚拱手行礼:“先前是臣愚昧浅薄了,陛下想历练子衿,子衿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她虽处境艰难,但命运待她不薄,前有连家身份做底,后有明君做保,连砚知道,她的路可能会难走一些,但这条路上并不孤独。 “好孩子。”嘉晋帝含笑的走下龙椅,看着一身盔甲英气十足的连砚,带着些许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 长者的慈爱说道:“若是连老将军今日还在,见子衿长成如今模样,定然也会十分欣慰。” “陛下谬赞。”连砚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连砚少女般的模样,嘉晋帝叹了口气:“若是昭阳还在,差不多能长到你眉毛这么高。”嘉晋帝语气有些怅然:“十九了,朕的小昭阳今天十九了。子衿呀,朕有一事托你。” “陛下、陛下保重身体。”连砚看着面前有些感伤的嘉晋帝,不知道该怎么劝慰。 “还是那件事,子衿,你到了沧澜,记得帮朕看看是否有昭阳的下落。”嘉晋帝缓缓说道:“昭阳左肩上烙有公主的兰印,那是皇家的印记,你知道的。” “臣、晓得。”看着嘉晋帝的样子,连砚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虽为帝王,可他也只是一个丢了孩子的父亲,脆弱的父亲。 十八年前,嘉晋帝宠妃凉妃娘娘带刚满周岁的小公主昭阳出宫至皇觉寺祈福上香,谁料归来途中遭遇劫匪,凉妃娘娘銮驾被袭击,昭阳公主被劫,下落不明,凉妃娘娘因此深受打击,愧疚不安之下,于宫中焚火自缢身亡。 从此嘉晋帝心中就多了一道疤,十八年来,嘉晋帝派人在全国范围寻找昭阳公主的下落,可是十八年了,昭阳公主依旧踪迹全无,仿佛当年那场袭击只是凭空出现一般,凭空的将人掳走,再凭空的消失了十八年,除了已经香消玉殒的凉妃娘娘,无人知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何人将昭阳公主掳去了何地! 从一开始大张旗鼓号令全国的找,到如今每有心腹外派到地方总要叮咛几句这般偃旗息鼓的找,总之这十八年来,嘉晋帝从未放弃过寻找昭阳公主的下落。 连砚初时懵懂并不觉得此事蹊跷,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觉得当年凉妃娘娘遇袭实在是怪异,那是皇家的銮驾,若非早有预谋,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公主掳走?如此也就罢了,那凉妃身为公主母妃,却在公主尚且下落不明之时就早早的焚火自缢,分明就是知道这公主找不回来了! 只有一种解释,被劫之时她便知道昭阳公主是活不成的! “昭阳还活着。”嘉晋帝淡淡的一句话拉回了连砚的神思:“她还在等朕去接她回宫。子衿,此番,劳你多多费心。” 关于当年的事,连砚无法知道更多的细节,但嘉晋帝兀自坚持着昭阳还尚在人世的想法让连砚感动之余还多了些心疼,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是嘉晋帝的信念,她如何忍心去打破这个信念? “是,臣若得了消息,必定第一时间告知陛下。”强压下心头的苦涩,连砚笑着应了嘉晋帝所托之事。 连砚知道,这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这句话却承载着嘉晋帝的希望。 ********** 霜花打湿了林边的枯叶,冰霜凝结的地方洇出一朵朵的洁白晶莹的小花,呼出一口气团出层层绕绕的白雾,片刻尽数消散在冷冽的空气之中,脚下是被冰封的土地,马蹄踢踏而过,余音久久不歇。 连砚哈出一口热气,暖了暖冰凉的手,随即勒紧了缰绳,朝身后的副将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她离开京都之时,嘉晋帝从京畿护卫军之中抽调了一队人马交给她,虽说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强将。连砚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看着身后的人马,略有所思。她曾听父亲说过,高祖时期,连家祖先手里有一只连家军,个个骁勇善战,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一只另敌人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只是随着朝代的更迭,这只连家军就慢慢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唯有连家人还在口口相传着曾经的辉煌。 连砚握着缰绳的手勒的生疼,总有一天,她要建立属于她的连家军,属于她的辉煌! 副将拿着地图指着方向说道:“连将军,过了前面的村子,再往西走上大概四十里地就到了。” “好,弟兄们,抓紧时间,今晚争取进城不再外面过夜了。”连砚打马转了一圈,高声说道:“等到了沧澜城,我请弟兄们喝顿好酒,热乎热乎。” 一行人热烈的响应,气氛倒也热络。连砚将军的身份虽然在朝中多受非议,但在底下的士兵之中口碑确实是不错的,连砚初承袭将军位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军队及校场的表现足以将那些流言蜚语尽数消灭干净,抛开女子的身份不言,连将军俊俏的功夫,军事上的谋略,都让他们刮目相看,不得不赞叹一句,不愧是连家的人。 军营就跟战场一样,输的多了,也就输的心服口服了。 可以说连砚今日能不叫他们看低,能让他们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连将军,能取得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成绩,都是打出来的。 入夜的沧澜城,越发的阴冷,连砚裹了裹身上的大麾还觉得不够,加紧了马肚,紧走了两步,抬头望着那个比京都的城楼还要高上许多的城墙,连砚把脖子都仰的酸了,才看见城楼上的牌匾,寥寥草草的写着“沧澜城”三个字,不仔细辨认,都要认不出来,也不知是谁如此敷衍了事给题的字。 城楼上的小兵透过垛子口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下面的人大声问道:“什么人?宵禁期间,城门不开!” 连砚身后的副将见状,驱马上前回应道:“我们是京都连将军的人马,此番来沧澜助阵剿匪。” 小兵闻言只是稍作停顿,便立刻反问道:“如何证明?万一你们是劫匪伪装的怎么办?” 副将有些为难的回头看着连砚,这黑灯瞎火,让他怎么证明自己是官兵而不是劫匪? “取我的箭来。”连砚低声吩咐道,然后驱马找了个位置,才对城墙之上的小兵说道:“我是连砚,这只箭尾有连家的标记,我将箭射上去,你若认识,便速开城门,若不认识,便将此箭呈予管事之人。” 小兵闻言,藏在垛子口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眨了又眨,这沧澜城的城墙要比一般的城墙高上七八丈不止,在一般的弓箭射程之外,再加上在夜色之中视物不清,要想将箭射到城墙之上,更是难上加难。 这人倒是好大的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凭我就够了 第三章凭我就够了 连砚自打会走路起,便会拿着弓箭玩耍,连老将军欣慰的同时对连砚也更加用心的培养,等到七八岁时她便已经能歪歪斜斜的射中百步之外的靶子,连砚本就天资聪颖再加上数十年如一日的勤奋苦练,如今的箭法在承嘉鲜少能遇见敌手,莫说只是往城墙上射一只箭,就是城墙上那个藏在垛子口里的小兵,她也能轻而易举的射穿他的喉咙! 手指搭在弓箭之上,连砚屏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 住呼吸,慢慢的拉开了弓箭,满弓如弦时微微抬头,视线在城楼上一一略过,看到那小兵“嗖”的一下缩回去的脑袋,连砚手上的弓箭侧了些方向,搭住羽箭的那只手松开,离弦的箭刺破层层阻碍,朝着几十丈高的城墙而去,稳稳的扎在高墙之上。 那小兵才刚刚缩回脑袋,就听见利箭破空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再往里躲躲,就听见那只箭便从他身旁略过的声音,捂着头一看,箭已经射在了城墙之上,胸口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他咽了口唾沫,才小心翼翼的把那只羽箭拔了下来,果然看见箭尾有只小小的烫金的“连”字,等那一口唾沫咽回了肚子里,才壮着胆子从垛子口往外看,见方才射箭之人,高坐于马背之上,凌冽的西风将那人身上的披风吹的铮铮作响,无端的带了几分逼人的气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这要是悍匪,方才那一箭就该朝着他的脑袋射过来了,再说,哪有这般器宇轩昂的悍匪? 小兵拿着箭朝垛子口往外喊道:“等一下,我去禀报我家大人。” 看着城墙之上的小兵消失在垛子口,连砚的目光也顺着城墙之上,移到了城门口的那扇门,斑驳破旧的大铜门,不似寻常可见的,铜门坚固,只消将城门紧闭,便可将入侵之人挡在城外,而城外又是那几十丈高的城墙,除非弓箭手个个都有她这般的箭法,否则想要攻下沧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用军事战略手段来防御悍匪,看来这沧澜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随着那扇大铜门“吱吱呀呀”的缓缓打开,连砚也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勒紧缰绳跳下马背,看见从城门之内走出来几个人,连砚一眼就看到为首出来的那个年轻人手上拿了她的连家箭,看来是主事之人,便主动迎上前去,还没开口,那个走在前头领头的人便将手上拿着的箭还给了她。 “你是连将军?”那人笑了一下:“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没有迎接也就罢了,还将连将军拦在城外,实在是让连将军笑话了。” 那人话说的客气,但那上下打量的眼神,却让连砚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勉强压下心头的不适,略微颔首说道:“我是连砚,忙着赶路,忘了提前通报大人一声,是我的失误。” “哪里的话,忘了介绍,在下欧阳陆,是沧澜知州。”欧阳陆一拱手说道:“欧阳等连将军许久,连将军一路辛劳,快请入城。” “哪里,哪里。”连砚客气的应道。 跟着欧阳陆进了沧澜城才发现,城内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萧条,虽不至于热闹非凡,但也是灯火不歇,还有好几家的酒馆里面热热闹闹的开张在做生意,完全不像是长期被悍匪所扰。 欧阳陆也并未解释,只是客套的叙话之后便将他们一行人安顿在了驿站,又叮嘱了好些生活上的问题,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开了。 这大半夜的,他能有个鬼的事! 睁着眼连砚躺在驿站的床上望着窗外苍凉的月光,连砚却没有一丝的睡意,脑子里纷纷扰扰却又十分的清晰,沧澜特殊的环境,欧阳陆探究的眼神,这里对她来说是极为陌生的,况且还有个沧澜知州在此,连砚觉得自己的剿匪之路,可能并不会那么的顺遂,她看人还算准,虽然接触欧阳陆不过短短几个时辰,但连砚知道,这人虽然看着文弱,但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而事实也确实证明了连砚的想法。 连砚初到沧澜,于沧澜此处知之甚少,每次想要跟欧阳陆沟通一下关于沧澜匪患一事,欧阳陆都总拿什么连将军一路奔波,且先修养几日再议不迟来搪塞,这一修养,就养了七八天,养到连砚的好脾气都快消磨干净了。 这个欧阳陆,根本就是在给她下马威! 扔下正在比划招式的副将,连砚转身就走,那天晚上在城楼外她就该想到了,她往沧澜来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偏偏欧阳陆还一副怪她来的太快的表情,分明就是在看她笑话! 连砚心里冒着火,脸上却越发的沉静如水,迈着沉稳的步子径自去了欧阳陆的知州衙门,门口的衙役还想拦着,被连砚一个反手推开,就闯了进去。欧阳陆兴许是得了消息,连砚还没走进衙门里,他便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朝连砚打着哈哈:“连将军怎么来了?可是找欧阳有什么事?若是哪里招待不周,连将军着人吩咐一声就好,何必亲自过来?” 连砚目不斜视的越过欧阳陆,进了他的衙门大堂,直接坐在了主位,看着欧阳陆脸上表情微妙的变化,连砚带着疑惑问道:“欧阳大人,这话说的,怎么没事就不能来坐坐吗?” “能,怎么就不能。”欧阳陆脸上带笑,亲自给连砚上了壶茶:“连将军尝尝,虽不如京都里的茶好,也算是沧澜的特产。” 茶杯里的热气袅袅升起,连砚端起茶杯,闻了闻:“好香的茶,沧澜果然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然后便将茶杯放在了桌上,略带惋惜的说道:“只可惜这好地方不太平呀。” “欧阳大人,我也来了有几天,这沧澜大大小小的酒楼也跟着弟兄们尝过了,味道确实不错,只是这无功不受禄,实在不是连砚能干出来的事。”连砚看着欧阳陆,一字一句说道:“这修养也修养好了,再不操练起来,怕是欧阳大人的俸禄,都要被我们这些蟊虫给吃光败尽,你说这多不好意思。” 欧阳陆道:“瞧连将军这话说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连砚给打断了:“我这话说的?欧阳大人这就不讲道理了,这怎么能是我说的呢?这分明就是欧阳大人心里想的,你当我们这一干人等都是过来敷衍交差的蟊虫,京都里混不过去,才跑到沧澜来混日子,难道不是吗?” 欧阳陆正色道:“连将军此话何意?欧阳绝无此想法,连将军不要误会。” “哦?没有吗?”连砚指尖敲着桌面:“果真欧阳大人不是这么想的?” “果真不是!”欧阳陆言辞恳切。 “那可真是奇怪了,既然欧阳大人没有瞧不起我等,那为何欧阳大人迟迟不愿与我商讨沧澜悍匪一事?”连砚紧紧盯着欧阳陆的眼睛,压低声音说道:“难不成是因为欧阳大人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愿被我知道,所以才一直拖延?” “连将军休要胡言乱语!”欧阳陆闻言,一张脸都快涨的铁青:“你什么都不知道,休要血口喷人。” “你给我知道的机会了吗?”连砚冷眼扫了欧阳陆一眼:“我还当欧阳大人是个明白人,原来也是个糊涂蛋!朝廷既然派我来助你剿匪,我必当全心全意的助你,欧阳大人也该相信我。可我怎么觉得欧阳大人不太信我的样子?你处处防我,那心防筑的怕是比你外面的城墙都要高,敢问欧阳大人,你是对我哪一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 点不太满意?连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欧阳陆咬紧了牙关,好半天才说道:“沧澜悍匪绝非儿戏,朝廷不把此事当回事看欧阳却不能!欧阳陆是沧澜的父母官,沧澜的老百姓都指望着我护他们一方平安,连将军过来做做样子打打闹闹一场走了,以后遭难的还不是沧澜的老百姓?恕欧阳陆不能陪着连将军胡闹!” “你才胡闹!”连砚本来还为欧阳陆的一心为民的气节感动,接着一句话又把她气的不行:“呵,说到底,欧阳大人还是信不过我。你如此不配合,难道仅凭欧阳大人一己之力,便能护得了沧澜的周全吗?你筑再高的城墙,打再结实的城门,终究也只能保你们片刻的安稳,卧榻之侧,群虎眈眈视之,欧阳大人你能睡的着吗?” 见欧阳陆扭头不答话,连砚接着说道:“朝廷派我来,便是要彻底的将沧澜的匪患消灭,保沧澜百姓能够安稳的生活,再不受匪类侵扰,希望欧阳大人能明白,我与你的初衷是一样的。” “就凭你……”欧阳陆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看着碎在连砚手上的茶杯,欧阳陆的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却没有再开口。 “凭我就够了。”连砚起身,视线带着威压落在欧阳陆的身上:“明日议事堂,我希望欧阳大人能配合,你若执意消极怠慢也无妨,沧澜的匪我是一定要剿的,至于欧阳大人,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连砚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只余欧阳陆站在原地,暗暗握紧了拳头,阴影之下看不秦楚他的表情,只是良久之后,那只手才缓缓的松开,欧阳陆抖了抖衣裳,面色从容的走了出去。 ☆、掩翠山 第4章掩翠山 翌日,等连砚收拾妥当前往议事堂的时候,欧阳陆已经在等着,除了脸上有些不太甘愿倒也还算配合,不仅自己来了,还将一干典史、佥事都领了过来,拉拉杂杂的抱着一堆的县志资料,都是关于沧澜历年来悍匪扰民的记载,无一不足,十分详尽,可以看得出来,欧阳陆还算用心。 大致将资料翻阅一遍之后,连砚挑选了几册记载比较详尽的县志问道:“我拿回去看看可以吗?” 欧阳陆点头:“连将军随意。” “欧阳大人不用这般苦丧着脸,沧澜匪患不是朝夕而成,自然也不是朝夕可解决的,不如欧阳大人先给我说说,目前的形势?”连砚提出自己的疑问:“我这一路走来,并没有见到什么匪患,沧澜城里虽说高筑城墙,但城墙之内虽说不说夜夜笙歌,但也算繁荣,并不似朝中传言那般被流匪所扰,苦不堪言。想来,除了欧阳大人的功劳之外,应当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吧?” 欧阳陆看着换下了盔甲,只着一身青衫的连砚,忙低头盯着自己面前的县志,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总要偷瞄连砚一眼。虽说他早就知道这连砚将军是个女将军,可她脱下盔甲后当真是不一样的感觉,如今细看之下竟然觉得身边的连砚颇有些眉目如画的意思,无法将她跟之前那个有些冷冽的将军联系在一起,差别实在太大。 连砚见欧阳陆迟迟不回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欧阳陆看着她正在神游,不悦的轻咳一声,说道:“欧阳大人在想什么?我看这处县志上多处记载了沧澜掩翠山,这是什么地方?这掩翠山一年的时间多达上百次的抢掠沧澜百姓,实在是太过猖獗!” 欧阳陆忙低头,指着一处县志上的记载说道:“掩翠山是沧澜一霸,从县志上的记载来看,掩翠山第一次的抢掠是嘉晋初年,这里,连将军请看。”欧阳陆把摊开的县志挪到连砚手边:“虽说记载的并不详尽,但那次之后,掩翠山频繁出没在沧澜城周遭地区,凡是过路之人,都要往掩翠山上孝敬孝敬,否则休想从山上过去。” 连砚看着县志上的记载,眉头紧皱。 “沧澜本就匪患猖獗,掩翠山的如此行经自然遭到了其他土匪的不瞒,来往来的行客只有那么多,前面有掩翠山拦着,等再往后他们就搜刮不到什么东西,积愤不瞒之下,便有人开始聚集其他土匪,准备火并了掩翠山。”欧阳陆合上县志叹了口气:“不过这都是传言罢了,县志上并无记载,而如今掩翠山也依旧占山为王,嚣张的不可一世!” “掩翠山,地处西南,多狭烽峻岭,地势复杂多变,常年有悍匪出没,虽风景独秀却无人敢赏。”连砚低声将县志上的一句话念了出来,才说道:“好个占山为王。如此说来,如今沧澜悍匪,当以掩翠山为首?”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是。”欧阳陆摇头道:“连将军对这帮子的土匪并不了解,如今掩翠山一家坐大,他们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矮人一头,可如果掩翠山的气焰被打压,那便是他们的出头之时,到时就会有新的首领出现。” “那就先从掩翠山着手。”连砚目光沉沉,她还就是喜欢啃个硬骨头,哪儿难就喜欢从哪儿开始下手。既然掩翠山常年盘踞在沧澜且地位与一般匪类不同,等她拿下了掩翠上,还愁剩下的几个小虾米吗? 连砚踌躇满志的起身对欧阳陆说道:“这会儿时辰还早,不如再劳烦欧阳大人一趟,带我到那掩翠山上去看看。” “去不得,去不得。”欧阳陆还没开口,站在一边的典史就急了:“大人,掩翠山可去不得,咱是官家的人,到了掩翠山的地界,万一被秦大当家的发现,麻烦可就大了!” “秦大当家?”连砚问道:“掩翠山的土匪头子?” “是的。”欧阳陆有几分无奈的说道:“此人名叫秦简,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说有勇有谋,但此人绝对深谙兵法之道,我们在他手上吃了不少的亏,而且,这个秦简跟一般的匪类还不一样,早年间就听闻他对官府中人,深恶痛绝,对官府中人从不手软,在他手里死了不少同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倒是有一点,据说这个秦简十分宠爱他膝下的独女,那位大小姐是个心软的,只是投错了胎,入了土匪窝实在是可惜。”欧阳陆摇头说道:“连将军想去看看也无不可,我们现在就走吧。” 连砚点头,才准备抬步,就见门外衙役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叠声的喊道:“大人,大人,出事了。” 欧阳陆神色一凝,连忙问道:“怎么了?” “关老爷回城之时,在掩翠山被抢了!”衙役说道。 “仔细说来!”欧阳陆用力抓紧了衣袖,眉头紧皱。 身边佥事一脸慌张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好的吗?怎么会被抢?明明收了我们的银子,说好的呀!” 见这些人神色各异且说的话也都怪异的很,连砚后退一步,看着欧阳陆问:“说好的什么?怎么就不可能了?还有什么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 银子?连砚不是很明白,请欧阳大人将话说清楚,不要遮遮掩掩,言语不详!” 可欧阳陆并没有搭理她,上前一步扯着衙役的胳膊,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关老爷到郡府接女儿回家探亲,原本是以为没事的,可谁料走到掩翠山地界便窜出一窝土匪,将关家小姐给劫走了,说什么掩翠山的大小姐缺一女夫子,请关小姐上山去住几天,若是教的好,便、便留在掩翠山。”衙役一口气把话说完:“关老爷当场就昏了过去,如今还没有醒过来,谁不知道,那掩翠山去了怎么可能还有回来的道理!” “混账!混账!”欧阳陆脸上的青筋凸起:“不讲信用的混账东西!” “大人,那是土匪呀。”典史小心翼翼的说道:“土匪怎么会跟我们讲信用,唉。” “到底怎么回事!”连砚见状,实在忍不下去,拍了下桌子:“好好说清楚,什么说好的,还有银子,你们说好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事发突然,直接打乱了连砚的思路,她这会儿晕头转向,根本搞不清楚这帮人究竟玩的什么花样,见欧阳陆一脸的沉痛欲绝,深受打击的模样,连砚直接坐了回去,指着先前说话的佥事:“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佥事看了眼自家大人,见欧阳陆没有阻拦的意思,才说道:“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今天寒地冻的,老百姓的日子也都不好过,那山上的土匪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越不好过他们就越要出来打打秋风,可百姓们也要过日子,哪有什么油水。” “所以,你们做了什么约定?”连砚瞥了眼欧阳陆,本以为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也是蠢,与虎谋皮跟土匪做商议,傻子也不会干这种事! “能有什么约定,就是大人将自己近年的积蓄全都拿出来,再加上沧澜几家大户人家的集资,总共兑了五千两银子给了这些土匪,希望能安稳的过些日子,好赖让大家伙儿过个平安年。”佥事一脸的痛惜:“大人也是一番好意,谁知这帮人竟然拿了银子出尔发尔,可怜关家小姐今年才出嫁,不过回家探探亲,竟然遭此劫难,若早知如此,嫁出去,就不该再回来!” “唉!” “欧阳大人当真是奇才,银子多到没地方花!”连砚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堂堂沧澜知州,朝廷五品大员,竟然沦落到与土匪交易来换取片刻的安宁,真不知道是该说欧阳陆无能的好还是该恼恨沧澜的匪患实在是猖獗! “我能有什么办法?”欧阳陆梗着脖子,嗓音有些沙哑:“老百姓总要过日子,他们三番两头的下来闹闹,闹的家家户户不得安宁,朝廷几次三番派人来剿匪,可到最后不过是隔靴搔痒,他们挣了功名回朝大受嘉奖,可沧澜的百姓还在受苦。我只是一个书生,我打不过那些土匪,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让百姓过两天安生的日子。”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砚有些不太好意思:“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大人不要往心里去,对不住。欧阳大人一心为沧澜百姓令我等钦佩,只是这方法稍微欠缺了些,不过不要紧,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想办法解决才是正道。” 欧阳陆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自嘲道:“让连将军看笑话了,实在是我堂堂七尺男儿连自己辖区的妇孺都护不住,欧阳觉得愧对沧澜的父老乡亲,愧对关老爷!” “方才说,掩翠山劫走关家小姐是为了给那个土匪的女儿当夫子?”连砚觉得有些新奇:“这土匪的女儿未免太金贵些了罢?” “唉,岂止是金贵。”欧阳陆说起这件事也觉得可笑:“说那秦简宠爱女儿真不是说着玩的,听说打小秦简就给找了不少的教书先生,原本以为是想让女儿识两个字,可听说,秦简不仅仅是让他女儿识字,什么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样样不落的都要学,比之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都绰绰有余。” “哦?”连砚还在真是头一回听说:“想来这秦简是想给女儿找个好人家,不然学这些做什么?” “可不是。”欧阳陆摇头:“这说起来也是沧澜的一件轶事,那位大小姐今年都二十了,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就该嫁人的,可秦简似乎丝毫没有这个想法,周遭山寨有人想去提亲,统统都被秦简给打了回去。以我看呀,这秦家是想把那大小姐当成下一届的土匪头子来培养的。” 连砚听完这话淡淡的看了欧阳陆一眼,只一眼欧阳陆就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赶紧说道:“我没有说连将军的意思。” 他怎么给忘了,这位连将军比掩翠山上的大小姐还年长两岁,且至今都无人说亲,也是朝中的一件奇闻,悻悻然的朝连砚笑了笑,便住口不再多话。 作者有话要说:  爱我收藏好嘛~ 看在我努力蹭玄学的份上【强颜欢笑】 ☆、大小姐 第5章大小姐 掩翠山上。 嫣红色的薄纱手绢从窗边飘过,随风而下落在小楼外的青石板上,随着手绢落下的方向往上看便能透过吊角的檐牙望进二楼的小窗里,窗前摆着只装了素梅的玉壶春瓶,瓶身素净只在下方角落的位置闲散的描摹了几朵梅花,像是瓶里的梅花掉下来一般,一直延伸到桌子上放着尚未写完的一首小诗之上。 再往里看去,一扇山水屏风将房间遮挡开来,屏风里想必是小姐的休憩之地,虽不得见,细嗅之下却能闻见隐约的清香,随着暖风飘出愈加浓烈。正中间摆着一张圆桌,并配几张矮凳,桌上铺的是苏州的锦绣,矮凳上另加了软垫,而此刻软垫之端坐着一位少女,湘妃色的夹袄下身着月白的襦裙,领边缀着一圈蓬松的白色的狐毛,越发衬的少女娇俏可爱。 青葱般的玉指捏着一只碧色的茶杯,重重的扔在了圆桌之上,晕湿了千金难买的苏州锦绣,茶叶顺着桌子滴到了地上铺的虎皮地毯上,瞬间就打湿了虎毛。 “他娘的,是不是王大牙又栽赃?”娇俏的少女,眉头紧皱,咬牙切齿的骂道:“狗屁的关家大小姐,我认识那人谁呀?还劫来当夫子?有没有脑子?!我吃饱的撑的没事儿给自己找事!” “大小姐,低点声!低点声!”站在门口望风的小丫鬟一脸的紧张,扭脸说道:“一会儿再把大当家的给招来。” 秦韵不在乎的继续嚷嚷:“招什么招,我爹这两天病着,在前院修养呢,而且我昨天才去就交过作业,他不会来的。” “因为关家被劫之事,大当家的这会儿在前厅议事,保不齐一会儿会拐过来看看大小姐。”一旁黝黑脸庞的少年提醒道:“所以,大小姐还是收敛点吧。” “我爹真是的,生着病呢还去议什么事!劫就劫了呗!一点儿也不操心自己的身体。”秦韵有些忧心的嘟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 囔了一句,又对门口望风的丫鬟说道:“花儿,一会儿提醒我去给爹顿个鸡汤补补。” 花儿扭脸看着一身精致打扮的大小姐,说道:“大当家的可说了,不许大小姐你进厨房,还说了,让你有功夫多练琴艺,少操心山上的事。” “就你话多!”秦韵举手作势要打她。 花儿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扭过头继续蹲在门口望风。 “小石头,接着刚才的说。”秦韵伸手把圆桌上的水渍抹开,好让桌子看起来没有那么的狼狈,只是她越抹越糟糕,很快,一块上好的锦绣就毁在了她手里。 “关家老爷前几日到郡府去接女儿回门探亲,路过咱们的地界,就被人给劫了,不仅仅是钱财一同被劫的还有关家小姐。”小石头见那块锦绣实在不像样,伸手帮着秦韵把锦绣给拽了下来:“大小姐,这是咱山上最后一块儿苏锦,大当家的特意给你留的,你看看你给作践成什么样了?” 秦韵一脸无辜的抬头:“这东西不经水,难道还怨我?你接着说。” 小石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被劫也就算了,可山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传出流言,说这人是咱们掩翠山劫回来给大小姐当夫子的。” “怎么?难道那关家小姐貌美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气质还十分优雅?”秦韵嘲讽的冷哼一声:“我在沧澜住了十九年,怎么不知道沧澜还有这种绝色女子的存在?” 守在门口的花儿闻言“噗嗤”一声就笑了:“这是大小姐故意拿来为难大当家选夫子的条件,偏偏大当家还当真了。沧澜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女子的存在,就算有,也就咱们大小姐还能滥竽充数一下。那个关家小姐我以前下山的时候见过,最多也就是姿色尚可,算是个小家碧玉,离大小姐你的要求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这人不是咱们劫的。”小石头回头瞪了一眼花儿:“守着门,一会儿大当家过来,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然后继续对秦韵说道:“不仅不是咱劫的,也不是咱这一片的人劫的。大当家的今天见了王大牙,王大牙说官府里的那个小白脸给了他们几个头头一人五千两银子,让他们几个寨子安生到明年开春,王大牙一合计就答应了。这天寒地冻的就是出来干一票也干不了大的,还不如拿了钱在山上喝酒吃肉来的痛快。” “一人五千两?”秦韵咂舌:“好几万呢!没想到这小白脸还挺有钱!” “哼,鬼知道他那银子干净不干净!”小石头愤愤的说道:“不过也是左兜里的钱进了右兜,横竖也没离家。” “行了行了,吃饱了撑的管他们那些腌臜事。”秦韵不耐烦的摆摆手:“那是谁栽赃咱们掩翠山?这方圆几十里,谁不知道掩翠山轻易不出手,而且咱们只劫不义之财不扰沧澜百姓?我爹又不娶后娘,劫他一个关家小姐做什么?” 小石头揶揄道:“给大小姐做夫子呀!” “滚!” “大小姐,大小姐!”花儿一扭脸就跑进来:“快!快!大当家上来了!” 秦韵忙起身,把那块苏锦揉巴揉巴塞进小石头怀里,还不忘瞪他一眼:“你个乌鸦嘴!” 花儿手脚麻利的找了块新的桌布铺在了圆桌之上,小石头一边把苏锦往衣服里塞,一边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可这是大小姐的闺房,二层的小楼只有一个楼梯,这会儿要是从楼梯出去一准儿能碰见大当家的,他的皮就别想要了!他还没找好藏身的地方,就被秦韵一把拽过来,半边是身子塞出了窗户口:“快下去!” 瞅着窗户外的高度,小石头苦着一张脸:“大小姐!” “快点!”秦韵毫不含糊的一把将人推出去:“爬到树上再下去,快点!” 掩翠山上的规矩:凡成年男子,严禁进入大小姐闺房,违令者鞭笞五十撵下山去! 当然寨主秦简是除外的。 “韵儿,跟谁说话呢?”秦简走到门口略带疑惑的往里看了看,并没见到什么人才问道:“韵儿今日有没有练琴?” 秦韵镇定的从窗户口转身,拿起桌上早就写好的一首诗,有点委屈的小声说道:“并没有人说话,是韵儿在念诗。今日也没有练琴,爹,不练琴了好不好?爹你看韵儿的手,现在还肿着呢。” 听着女儿委屈撒娇的语气,秦简顿时心疼的不行:“爹看看。哎,怨爹识人不清,早知道那夫子喜欢打骂学生,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请他上山来教韵儿弹琴的。委屈韵儿了,且再等等,你要找的女夫子,爹一定会找到。” 站在一边的花儿斜眼看了下大小姐光洁的手背,捂着嘴偷笑。那位老先生确实喜欢动辄打骂学生,她跟大小姐一起学琴就被打了很多次,但是掩翠山的大小姐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打的。只是恰巧那日大当家的来看小姐学琴,恰巧那老先生又忍不住的举起了小鞭子,于是就被赶下山了。 也就有了后来的什么非要貌美无双、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气质还要十分优雅的女子来当夫子的要求,说到底也只是大小姐实在是不喜欢这些东西才找的借口而已。要知道,这可是沧澜掩翠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女子愿意到一个土匪窝里来当夫子? “爹,韵儿没有为难爹的意思。”秦韵搂着秦简的胳膊,坐在圆桌边,正要给秦简沏茶,就被秦简制止了:“小花,沏茶。多长点眼色这种事你怎么能让小姐来做?” 秦韵悻悻的放下了茶壶:“韵儿想给爹沏茶嘛,不关花儿的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秦简接过秦韵手上的茶壶自己倒了杯茶,放在了秦韵的面前:“不想练琴就先歇歇,等过段时间爹找了新夫子再学不迟。”花儿见没自己什么事儿,又站回了大小姐身边,尽职尽责的做自己的贴身丫鬟,看着大小姐演戏。 “韵儿知道爹对韵儿的要求,只是爹请的那些夫子已经不适合现在的韵儿,若是早些时候,韵儿年幼跟着学学技艺倒也无可厚非。”秦韵咬着嘴唇,艰难的说道:“只是那些东西,他们会的韵儿也会了,爹要韵儿学的,他们又教不了。什么大家的气度,什么端庄优雅这种东西不是练练琴写写字就能学会的。若是能寻一个貌美无双、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气质还十分优雅的女孩子,不用多教什么,只要日日看着她,耳融目染言传身教之下,又岂有学不会的道理?” 说完还不忘楚楚可怜的抬头看着秦简反问:“爹说是不是?” 秦简看着面前水灵灵的女儿,一颗心都快化了,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说道:“是爹对不起韵儿。罢了,先歇几天,咳咳。爹再到远处去寻寻,总能为韵儿寻得一个好夫子。” “爹保重身体。”听着秦简的咳嗽声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 秦韵有些担心:“先养好身子再说夫子的事情也不迟。” “爹没事。”秦简摆了摆手:“上次给你拿的书,都看了吗?” “看了。”秦韵兴致不高,不过还是规规矩矩的坐着:“四书五经也就罢了,韵儿为什么还要学礼仪?什么《承嘉仪典》都没有听说过,爹让韵儿学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借着撒娇软声软语的将压在心头多年的问题说了出来,秦韵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一个土匪头子的女儿,学这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到底有什么用?更过分的是,现在竟然连什么狗屁的礼仪都搬出来,难道她下山打劫的时候要先道一声“万福金安”然后在再抡家伙上吗?说不去也不怕方圆几十里的土匪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听说我的cp是个精分大小姐?能不能退货? 秦韵:说什么?还想不想升官发财,走上人生巅峰了?【微笑】老子可是有后台的人,说话给我小心点。 ☆、诱饵 第6章诱饵 有什么用?自然是有用的。至于这个用途秦简却不能说,看着那双闪着光的眼睛,秦简缓缓的站了起来,时间在他身上留下了苍老的痕迹,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的他,也只是希望女儿能有个好归宿,仅此而已。 “爹自然是希望韵儿多学些东西,日后好找个好婆家。”秦简敷衍的笑了笑:“你也知道爹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掩翠山虽说是你的家,可咱们不能一辈子都在这儿当土匪是不是?那是爹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错,这些年已经在尽力弥补,爹希望韵儿以后能有个好归宿,富贵安康过一生。” “爹……”秦韵还想说什么就被秦简打断了。 “好了,姑娘家的不要打听那么多的事,你好好练琴,爹明日来考你礼仪,要看书,知道吗?”秦简叮嘱两句,便匆匆离开。 看着秦简的背影,秦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甘心的狠狠踹了旁边凳子一脚:“每次都是这样,我一问就敷衍了事说什么为了找个好婆家,那之前有个媒婆要把西城的张公子说给我时候,他干嘛板着一张脸把人轰走?” 花儿把凳子扶起来,自己坐下,劝着说:“大小姐你也别气,大当家的也是为了你好,要是真把你许给了那个张公子,你还不得把咱掩翠山给拆了?就算大当家的不撵走那个媒婆,你也得把人给弄走,没什么区别,消消气。” “区别大了!”秦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一土匪,以后是要做土匪头子的,就那白条鸡我要他干嘛?炖汤喝?怎么着也得抢个貌美如花的大姑娘做压寨夫人才符合咱掩翠山大土匪的风范。” 花儿抽了抽嘴角:“您还是练琴吧。就您那要求,整个沧澜都找不见一个活的。” “找抽呢你!”秦韵瞪了一眼花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二层小楼嬉闹了一阵,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声穿梭在林间,悉悉索索,似曲调婉转低鸣,秦简在小楼下站了片刻,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嫣红色的薄纱手绢捡起来,抖了抖沾上的浮尘,挂在了小楼前的矮树从上,一点嫣红,煞是惹眼。 “大当家的,就知道你在这儿。”一袭青衫的男子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大当家的要我下山查的事,有消息了。” 秦简抬手制止了青衫男子,往楼上望了一眼,才说道:“出去说。” 青衫男子见状忙禁言,跟在秦简的身后,两人沿着小楼前的青石板绕过灌木丛,径自去了前院的议事大厅,秦简坐在上位,掩着嘴不停的咳嗽,好半天才喘匀气说道:“青山,那关家小姐真不见了?” 夏青山见秦简脸色青灰,病中未痊的样子,有些担心:“关家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大当家的还是少操心些,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秦简喝了口热茶,摇头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入冬的老毛病,等开春就好了。青山呀,不是我好多管闲事,你也知道,咱们掩翠山除去我刚来的那几年,为了造势不得已才干了那些昧良心的事,之后咱就没抢过普通老百姓,最多也是过路人意思意思的的拿个茶水钱,或者劫些些不义之财还都散给了山脚下的百姓。尤其最近几年,韵儿一年年长大,我这身体也不好,对兄弟们更是严加管束,再加上青山你经商有道,说咱们掩翠山是土匪窝早就不合适了。只是你看,明明咱们都快金盆洗手了,可这脏水就不停的往咱身上泼,实在是让人忍无可忍!” “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夏青山苦笑道:“这沧澜是一家的沧澜,掩翠山不与他们掺和,自然是碍了有些人的眼,说到底还是咱们挡了人家的财路,成了长在人家心上的瘤子,不割咱割谁?” “哼!”秦简不屑的冷哼道:“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也敢在老子面前猖狂,也不怕贪多嚼不烂,吃相那么难看,不知道有没有那个金刚胃来消化!” “大当家的意思是,关家是他们有意栽赃?”夏青山眉头隆起:“不痛不痒的栽赃我们这个做什么?” “我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吗?”秦简反问:“朝廷当真派了个将军过来剿匪?” “当真来了个将军。”夏青山恍然大悟道:“他们想用朝廷的力量来对付咱们,关家小姐只是个借口,用关家小姐之事把脏水都泼到掩翠山身上,好把朝廷的注意力转移到掩翠山,然后一举剿灭了我们。好个一石二鸟之计!” “呵,算计得倒是精明的很。”秦简冷笑:“也不看看我秦简是什么人,掩翠山可不是他们想上就能上的!朝廷派来的那个将军你摸清底细没?什么来头,若是一丘之貉,便全都给他解决了!咳咳咳。”秦简话音刚落,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拿起水杯想压下喉部的不适,可剧烈的咳嗽让他端起水杯的手不住的颤抖,水也洒了一地。 “大当家!”夏青山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接过秦简手上的杯子,替他端着。 “没事,没事。”秦简缓了会儿,才摆了摆手:“我歇口气,你接着说。” 夏青山面带忧虑:“大当家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等病养好了再说不迟。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掩翠山气势险峻,就是他们明天就过来攻山,有弟兄们守着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打上来。而且,据我从山下得来的消息看,那个欧阳陆跟朝廷新来的将军,也不太对付,山下到底什么情况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说。” “不对付?”秦简若有所思:“那将军叫什么?带了多少人马?” “听说是叫连砚,是个小白脸,来的时候是夜里,具体带了多少人马并不清楚。”夏青山说道:“这个连砚估摸着也是个闲差,不是什么大将,不然欧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 阳陆也不会把人在驿馆晾了那么多天。”夏青山言语间颇有些唏嘘的意思:“依我看,也是个脓包。” 秦简攥紧了手上的杯子,抬头看着夏青山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那人叫什么?” “连砚。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夏青山见秦简神色颇为肃穆,十分的不解:“难道这人还有些来头?” “你有没有见过她本人?”秦简将手上的水杯搁在桌子上,迫切的望着夏青山:“多大岁数?什么模样?” 夏青山一头的雾水:“我没见过本人,只是听说的,年纪不大应该二十来岁的样子,是个小白脸。估计是家族蒙荫才领的将军衔,看着不像是有什么威胁的样子。” “连砚、连砚!是她,肯定是她!”秦简眼里有光闪过,似乎有些压抑,还有些紧张的,拳头用力的攥紧,好半天才对夏青山说道:“这个连砚不是一般人,她是连家的人,连家在承嘉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武将能比的,嘉晋帝把连砚弄是想用沧澜的这些匪患来锻炼连砚,给她长长见识。”秦简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中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兴奋。 “那我们岂不是遇见大麻烦了?”夏青山本以为是个纨绔子弟过来混个功绩,没想到竟然是那个赫赫有名的连家人,若是连家人,就是小白脸,也是上马能征战四方,下马能安天下的小白脸! “先不说这个。”秦简目光炯炯有神:“山下是不是已经传遍了我们劫了那个关家小姐上山来给韵儿做夫子?” “是。”夏青山点头。 “你这样,你立刻下山,让兄弟们把韵儿请夫子的要求散出去,务必确保连砚能得到这个消息。”秦简说道:“然后秘密搜查关小姐的下落,记住,在此之前不能说这人不是咱们劫的,一定要让连砚觉得关小姐此刻就在掩翠山,懂了吗?” “大当家的。”夏青山一脸的为难:“那大小姐请夫子的要求就是为了难为你,你怎么就看不出来?沧澜能有这种人吗?还是你指望那个连砚来的时候带这么个人过来?就是他带了,人家能忍心把这么标志的姑娘送到咱山上来?连砚就是再急功近利,也不可能把人送到这土匪窝来,除非他丧心病狂!” 秦简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青山,照我说的去办就行了,韵儿的夫子,已经到咱们山门口了,哪有不请进来的道理?” 他等的时机已经到了,如今韵儿年岁渐长,他已经没办法再继续护着她,掩翠山只是暂时的藏身之地,而这个藏身之地也越来越不安全,秦简一直在苦恼的问题,却因为连砚的到来而不攻自破,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有些怅然也有些失落,那是上一辈人的执念,他执着了二十多年,希望现在悔过还来得及。 连砚,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我怎么好像听见有人说我是小白脸? 秦韵:听说我cp是个小白脸,不是很想要怎么办?能退货吗?【微笑】 连砚:……你是不是报复? 作者:听说小剧场可以涨评论,我就厚着脸皮来试试【反正我也没有脸】 ☆、我觉得我挺合适 第7章我觉得我挺合适 掩翠山劫了关家小姐的消息很快就在沧澜城里传开,不仅如此连带着还传出了一个更劲爆的消息,据说掩翠山上的那位大小姐不满意关家小姐,要另寻一个女夫子,寻到满意的人之后便会放关家小姐下山。 至于这夫子的条件,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她还真想得出来,沧澜要是有这种人还轮得到她请去做什么夫子?”欧阳陆一把将文书摔在桌子上:“若有这般女子,早就请进宫里去做皇妃娘娘了,沧澜这草窝可容不下那么大的金凤凰!” 一旁的连砚端坐在窗边,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描摹着,似是在发呆又像是在出神,但了解连砚的人都知道,她这是在思考。 “如此看来,关家小姐果真被劫上了山。” “那还有假!”欧阳陆愤愤的说道:“一个土匪窝还请什么夫子,平白玷污了人家姑娘的青白。” “话不能这么说。”连砚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兴许人家就是诚心想请个夫子来教导一下呢?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有气质,真是有意思很,看来这掩翠山也不是个普通的山匪。”连砚眼中露出了一丝探究的光,她对这个掩翠山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普通的山匪,可不会提出这种要求,还点名要女夫子,真是别具一格,堪称山匪界里的佼佼者。 “欧阳大人,连砚有心上掩翠山一趟,探探虚实,大人以为如何?”连砚望着欧阳陆,眼睛里闪着光:“大人也说了,那掩翠山外人轻易上不得,更别说到山上去一探究竟,如今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哪有不去的道理?若能趁机将关家小姐救出岂不是两全其美?” 欧阳陆闻言,忙去看连砚:“连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砚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那位大小姐提的要求,我觉得我挺合适。”衣袖轻轻一挥,带起一阵轻风,连砚起身绕着欧阳陆走了一圈边走边说道:“连砚虽不敢自夸什么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巧得很,这几样玩意家父在世时督促我练过些许时日,别的不说,单琴艺还是能拿出来糊弄一下,起码糊弄个山匪没有问题。” 看着身侧摇曳的身姿,欧阳陆一时晃了神,他不能否认连砚的魅力,也许是常年练武的缘故,连砚要比寻常的女子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可她身上的女人味并没有被那几分英姿所掩盖,除下那一身的盔甲之后便形成了她独有的气质,似刚似柔如梦似幻的气质。 “欧阳大人?”见欧阳陆呆呆的不说话,连砚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大人以为如何?” “这……”欧阳陆十分的犹豫:“掩翠山不是普通的山匪,连将军一介女子,孤身上山,万一遇到不测,让欧阳如何跟陛下交代?还请连将军三思的好。” “一介女子?”连砚扯了扯嘴角,半笑不笑的说道:“怎么,欧阳大人是瞧不起小女子的意思?” 欧阳陆如何能听不出来连砚话里不悦的语气,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连将军不要误会,欧阳只是不想连将军有任何意外的发生,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虽然欧阳陆解释了,但连砚心里明白欧阳陆还是对她女子的身份有所顾忌,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快,继续说道:“欧阳大人没有这个意思便好。依眼下的情况来看,只有我上山一趟,才能一探究竟。连砚初到此地,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此番也不过是到山上去看看,再顺便打探一下关家小姐的下落,请欧阳大人放心,连砚虽说没有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 大的能耐,但也不会给欧阳大人添乱子的。” “这、那连将军多多保重。”话说到这个地步,欧阳陆再阻拦就真的是得罪连砚,他守着沧澜多年,还不至于连这点脸色都看不出来:“欧阳静候连将军佳音。” 说是要上山,也没有那么快,连砚从京都过来,所带除了随身的简便的衣衫之外并无长物,可既然要上山做人家的夫子,还是要做些准备,如此收拾了一番,等到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副将看着面前的人,有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才小心翼翼的把抱在怀里的琴交过去,动作十二万分的小心,不知道是怕碰坏了琴还是怕碰坏了接琴的人。连砚单手将琴接过,打开素色的锦布只看了一眼就又将琴重新包裹好:“没想到沧澜这小地方还能有这样的好琴,不错。” 听着熟悉的语调,副将才安心的舒了口气:“真的是将军呀,我还当是孪生的姐妹呢。” 连砚抱着琴抬眼看了副将一眼:“怎么将军换身衣裳你就不认识了?这要是上了战场你这眼神可不行。这琴哪儿来的?” 她只说要一张能拿得出手的琴,可手里的这张琴却不是随便能在大街上买到的,更遑论还是在沧澜这种地方,别说是找到这张琴,怕是连听说过的人都少之又少。 “欧阳大人听说大人需要一张琴,就说家里正好有就让我拿过来了。”副将有些疑惑:“怎么了?这琴不行?我看挺好的呀,很精致。” “是张好琴。”连砚轻抚着琴身,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从连家二老双双过世之后,她便没有再接触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练武和用兵之道上,此时再摸到这张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连家的两位老人透过窗子看她练琴时的模样,只是山河依旧在而故人已逝去。 入了冬的掩翠山有些萧索,除了山林之中偶尔惊起的几只飞鸟,只余下窸窣的脚步声。连砚身穿一件素色的斗篷,兜帽盖住了散下来的长发,发丝留了些许拨到身前沿着消瘦的肩膀一直垂腰间,斗篷里面是一件月白的襦裙,裙摆生姿,露出里面的一双绣花鞋。连砚抱着琴一步步走在枯黄的落叶之上,她走的很慢很稳,每落下一步似乎都是按照节奏踩下的步子,远远看去,竟像是流落凡间的仙子一般,高贵典雅,活脱脱就是大小姐要找的那个女夫子! “夏先生,夏先生。”小石头拽着夏青山的胳膊:“真来了,真来了!” “低点声。”夏青山呵斥一声:“我看到了,快去通知大当家。”他又不瞎,那人就那么坦坦荡荡的走上山,他怎么会看不见。只是没想到真让大当家的给料中了,他前脚才回到山上后脚就被派来守着山门,这才两天的功夫,人竟然就到了。 小石头忙转身往山寨里跑,跑了两步又不确定的回头看了一眼,见那神仙般的人还在,才撒开腿一溜儿烟的跑到了后院的小楼,给大小姐报信去。 “真的,大小姐,你怎么就不信呢!”小石头急的直在原地打转:“那人现在都走到山寨门口了,我亲眼看见的,抱着个琴,戴着个斗篷,那风采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小石头假模假样的学了一下,然后幸灾乐祸的笑道:“我看大小姐你以后还是安心学琴吧,别成天整什么歪门邪道,练好了琴,让大当家的给你找个好婆家,不比当土匪婆子好?” “呦,你还知道什么叫风采呀?”花儿不满意的推了小石头一把:“看把你给能的,再有风采能有咱家小姐好看?亏咱们还是一起长大的,你就那么不盼着点小姐好?小姐她不想嫁人不想学琴,你是不知道?还是故意装傻给她心里添堵?” “行了。”秦韵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 “小石头你叛变!”花儿气哼哼的一把撞开小石头,站到了秦韵的身边,很不满意的样子。 “我怎么叛变了?”小石头不愿意:“那找夫子的条件也是大小姐自己开的,如今这夫子自己上门了,难道还怨我?不就练个琴嘛,哪儿那么多的事儿,要是我,我就练了。” “我说行了!”秦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圆桌上的茶壶晃了两晃,险些跌下来,幸亏花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 一旁的小石头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那个、大小姐你要不先收拾一下,夏先生让我去禀报大当家的。这人一会儿进来,肯定得见见大小姐。” “你见到那人了?”秦韵还是有些怀疑,她自己开出来的条件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就是把沧澜往上数三代都养不出来这么水灵的人:“自己来的?”还自己主动跑到土匪窝来,确定不是哪个山间的妖精出来祸害人间的? 小石头一个劲儿的点头,无比肯定的说道:“大小姐你认命吧。” 说完趁着秦韵还没翻脸之前,赶紧溜走,去报告消息。 山寨门前,连砚望着那块巨大的木板上写的掩翠山三个字,缓缓的走到了夏青山的跟前,抱着琴屈膝福了一礼才开口问道:“不才路过此地,听闻贵宝处正在聘一西席?”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听说我cp情|色双绝?【满意脸】 连砚:你听错了。 秦韵:哦?那退货吧。【微笑】 连砚:……双绝。人美活儿好【微笑】 秦韵:退货!!! ☆、不简单 第8章不简单 夏青山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但如此磊落坦然且面不改色说谎的人,他还真是头一次遇见,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位,夏青山不得不佩服,此女子当真是胆色非常,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姑娘随我到大堂吧,详细的事宜我们大当家的会跟姑娘细说。”夏青山先一步领着人往山寨里走去。 他虽然走在前面,但却一直留心观察着身后的人,就是想看看这人的反应,谁知身后之人端正的抱着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连眼神都没有游移过,似乎对掩翠山根本就不感兴趣,好像她就是恰路过此地,恰巧过来应征一下夫子,再无别的意图。 掩翠山的议事大厅在山寨的中间位置,沿着台阶往上走很最高处的那个大堂就是,夏青山领着人一路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才对连砚说道:“姑娘进去吧,大当家在里面候着。” 连砚抬眼看了一眼夏青山,似乎是不理解为什么她要自己进去,但见夏青山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也只是微微的颔首福礼之后就自己进去了。夏青山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的想咂舌,这人如果真是连砚身边的红袖,那这连将军可真是暴殄天物呀,这么如花似玉天仙一般的人儿,怎么舍得往这土匪窝里送? 议事堂里,秦简站在正中间,听见有人进来才缓缓的转过身,不过看了连砚一眼便止不住的剧烈咳嗽,他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 捂住嘴,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是你想到山寨来做夫子的?” 连砚刚进来就被他那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给弄的有点懵,再看着眼前之人,四十岁左右的模样,脸上是被岁月雕刻的痕迹,经年累月之下有些沧桑,脸上有些病态。连砚的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大当家,目光微微下垂,此人并不是寻常山间的悍匪,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行伍出身,且不是一般的小喽啰,他身上有将领的气息,即使已经被山匪的气息所掩藏,但那种军营里历练的味道并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消失殆尽。 这掩翠山,当真是不简单呢! “是。我在山下时听坊间传闻是说这里正在聘一西席,不知真假,索性上山一问。”连砚将事前编好的说辞拿出来应付。 “是真的。”秦简上下打量着连砚,想往前走走以便看的更仔细些,不知又想起了什么,收回了探出去的脚步:“不知姑娘大名?” “鄙姓连,闺名子衿。”连砚躲开了秦简的视线。 “子衿,子衿。”秦简喃喃重复,眉目间一闪而过的是怀念是感伤,只可惜连砚垂着首,并没有看见。 “是个好名字。”秦简又问道:“不知姑娘为何要到我这山寨上来做夫子?” 只是惯例的问话,秦简不过随便问问,从他看见连砚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确定了连砚的身份,如今再问不过是给连砚一个留在山寨的理由而已。 “我与父母返乡途中路过沧澜,谁料双亲染疾,不久便双双去世,眼看手里的盘缠即将用尽,无法带双亲返乡,只能滞留沧澜想酬些银子做盘缠。”连砚抱着琴的手在微微用力,好像真的痛失双亲一般,既痛苦又压抑:“无奈之下才决定来贵处试一试,好尽早凑足了银两带父母回乡安葬。” 明知连砚说的是假话,秦简还是有些心疼:“你父母、都过世了?”怪不得如此年纪便要独自一人到沧澜这鱼龙混杂之地,原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可庇护之人。 “罢了。”秦简没等连砚回答便径自说道:“伤心事不提也罢。既然姑娘与我掩翠山有缘,那便请姑娘与我一道去见见你的学生,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连砚觉得顺利的有些奇怪,这个盘问要比她想的简单的多,甚至有些过于简陋,但顺利总比不顺要强得多,连砚压下心头的疑惑,点头道:“谨遵吩咐。” 秦简露出欣慰的笑脸,点了点头:“如此,请随我到后院。” 守在门外的夏青山见大当家的领着那位标志的姑娘一起出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个大概,见秦简朝他颔首示意,夏青山略一点头便先去了后院秦韵的小楼。 秦韵趴在窗户口,看着夏青山一路脚步匆匆的过来,伸手将手上的绯色手绢扔了下去,随后甜甜的喊道:“夏叔叔,我的手绢掉下去了,你帮我捡起来好吗?” 夏青山一路匆忙而来,并不曾留意到脚下的手绢,这会儿听见声音才注意到,弯腰将手绢捡起来,朝小楼上喊道:“大小姐快些下来,大当家的给你找的夫子随后就到。” “真的找到了?”秦韵脸上露出了欣喜的颜色,随后又紧张兮兮的问道:“夫子会不会很严厉?” “不会,是个很温柔的姑娘。”夏青山回想了一下方才见过的人:“温文尔雅端庄大方,大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还琴棋书画养养精通?”秦韵眼里闪过一丝戏谑:“不会是个骗子吧?” “怎么会。”隔着二层小楼的高度,夏青山看不清楚秦韵脸上的表情,只当她是在担心:“大当家的已经考校过了,这会儿就领她来给大小姐看看,若是大小姐满意,就留下来。” “是吗?”秦韵假装高兴:“夏叔叔等我一下,马上下来。” 夏青山宠溺的摇头笑了笑,这山寨上下除了大当家的恐怕都知道大小姐不喜欢练琴不喜欢学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大小姐恐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用来敷衍刁难大当家的选夫子条件,竟然会自己主动送上山来,这丫头心里这会儿指不定怎么气恼呢。他得好好叮嘱一下,可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坏了大当家的大事! 不过片刻的功夫,秦韵就提着裙摆从楼上下来了,小楼二层是秦韵的闺房,成年男子不准入内,这底下一层便是用来会客和秦韵日常上课学习的地方。零零散散的摆了好些东西,单古琴就放了两三张,不过此刻都盖着琴罩,美其名曰说是不想让古琴落了灰,其实是秦韵不想看见这糟心的玩意,故意让人盖起来的! “夏叔叔,喝茶。”秦韵乖巧的把花儿沏好的茶给夏青山放到了跟前:“来的那个人夏叔叔也见过了?模样俊不俊?” “俊。”夏青山笑着端起茶杯,打趣道:“比咱们大小姐还要俊。” “是吗?”秦韵皮笑肉不笑:“别骗韵儿了,沧澜哪有这么好的姑娘。夏叔叔,我爹如今身体不好,精神上难免欠缺,一会儿这人来了,夏叔叔可得帮韵儿好好把把关才行。” “哪里需要我把关,大小姐见了一定喜欢。”夏青山摇头笑着,说完又忙叮嘱道:“只是有一点,这人大当家的很满意,大小姐可千万别玩大了,惹的大当家不高兴。”怎么玩都行,可千万别把人给撵走,不然这大当家的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秦韵忙笑:“夏叔叔说什么,韵儿听不懂。这夫子来了自然是要考校一番的,她可以考考韵儿,那韵儿自然也得考考她不是?”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夏青山不敢挑着这位大小姐的逆鳞使劲儿往外拔,顺着她说道:“该考的自然是要考的,只是好不容易遇见一个这么合心的,若是再让人家走了,再碰见什么样的可就真不知道了,毕竟良师难求。”所以,你可千万适可而止,别折腾的太狠,毕竟到最后苦的还是你自己。 当然这话夏青山是不能说的,毕竟大小姐还是得哄着点。 秦韵敷衍的点着头,不过一抬眼的功夫就见她爹秦简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秦韵脸上的表情就崩住了,不是她太敏感,而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爹对身后之人的照拂,秦韵活了一十九年,从未见过秦简放下架子,给人指路的。当然,她是除外。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夏青山也看到了并步而来的两人,再看着脸上已经没了笑意的大小姐,也能察觉到隐隐的暗流在小院之间来回的窜动,暗暗的替那位姑娘捏了把汗,这位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主,整个掩翠山也就只有大当家的能镇得住她,这新来的夫子才刚到,俩人还没见面大小姐就已经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对这位夫子的不满意,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过的太|安|生。 连砚一路跟在秦简的身边,听他说着掩翠山上的事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 儿,秦简似乎并不避讳她,虽说这说的都不是大事,但若是细心的拼凑起来,对掩翠山也能有个大概的了解,她莫不清楚秦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尽快熟悉掩翠山还是想借此来试探她? 好不容易走到了小院,看着那二层的小楼这悬着的心才刚刚放下,就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那是一道带着敌意的视线,十分的霸道,连砚抬头就看见横栏里面站着一位身穿黄色夹袄的小姑娘,扎着乖巧的双髻,本该活泼灵动的脸上此刻却是满满的警惕之意。 “那就是小女,秦韵。”秦简见连砚往里看,也看到了秦韵,随即笑着指给连砚看。 “韵儿,爹给你把夫子带来了。” “谢谢爹。” 连砚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姑娘花蝴蝶一般的窜了出来,扑进了秦简的怀里,带着懵懂撒娇般的说道:“这个夫子,可真好看呀!” 连砚无端的觉得刮起了一阵阴风,刚才那个一脸警惕的小姑娘早已消失不见,此刻正天真烂漫的搂着秦简的胳膊,甜甜的问她叫什么。 这掩翠山上的人物,当真是个个都不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呵呵 连砚:进了土匪窝,好怕怕。 秦韵:小娘子乖,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嘿嘿嘿 连砚:那我要叫破喉咙吗? ☆、我考考你可好? 第9章我考考你可好? 秦简拍拍秦韵的肩膀,朝连砚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丫头教我惯坏了,有些孩子脾气。还不快站好,别叫夫子笑话。”嘴里说着轻斥的话,脸上却是满满的纵容和宠溺,还顺手将秦韵快掉下来的簪花给别好,动作十分的娴熟自然。 秦韵依着秦简的胳膊,晃晃悠悠的不撒手,一边打量着连砚,一边说道:“爹给韵儿找的夫子就是这个好看的姐姐吗?这姐姐看起来好年轻呀,当真能做韵儿的夫子?不知姐姐大名?今年几岁了?” “连子衿,今年二十有二。”连砚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活泼俏丽,实则满腹心机的女子,淡笑着说道:“大小姐天资聪颖,夫子教的那些想必大小姐都学的差不多,只要稍加点拨便能融会贯通,子衿不才,虽说年轻了几岁,但胜在与大小姐年纪相仿,更方便与大小姐交流切磋。” 若说没有见过秦韵之前,连砚心里还有几分担忧的话,那见到秦韵之后这份担忧就落到了实处。这掩翠山上她最大的障碍应该是眼前这个看似娇滴滴的大小姐,明明一副春光烂漫的样子,但眼里却闪着算计的光,让连砚不得不防着。 “韵儿,怎么对连夫子不满意?”秦简低头看了秦韵一眼,点着秦韵的额头轻声数落:“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挑剔?连夫子哪里不好了?要模样有模样,端庄大方的,你要找的夫子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怎么这会儿还不满意?爹看连夫子就很好,你要多多虚心像连夫子学习,知道吗?” “爹。”秦韵松开秦简的胳膊,捂住自己的额头,嘟着嘴看了一眼连砚,那一眼里带着的敌意和不满,连砚都只当没看见,兀自抱着琴,立在一边。 她隐约觉得这个秦大当家的对自己格外的满意,虽说两人不过才刚刚见面,除去这一路上秦简对她的格外关照不说,就是眼前,为了留下自己跟这位大小姐争论,就足以让连砚确定,秦简确实是诚心想留下她的,至于这个原因,连砚猜不出来也不好猜。 “韵儿没有觉得连夫子不好呀。”秦韵走到连砚的身边,笑嘻嘻的挽着她的胳膊:“能有连姐姐留在身边教导韵儿,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只是,既然连夫子带着琴来了,那不如我考考你可好?连夫子也好露两手,让韵儿心服口服,爹以为如何?”秦韵随口朝秦简喊了一句,拉着连砚就走进了一楼的大厅,看似征求意见,其实早就拿好了主意。 当然,连砚也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余地,她是来应征夫子的,主人家想考校考校,她难道还能不让?只是这位大小姐,恐怕不会单纯的想让她露两手那么简单! 连砚跟着秦韵进了小楼一层大厅,只一眼扫过去就将大厅给看了个大概,比之京都里连老将军特意给她准备的书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那盖着琴罩的几张琴,如此小心爱护,应该都是价值不菲之物。 看来这掩翠山确实是没少从百姓身上搜刮钱财,实在是当之无愧的毒瘤! “连夫子?”秦韵抬眼就看见连砚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虽然看着似乎还是之前那种满不在乎的清清落落的模样,但秦韵还是敏锐的察觉到这个连子衿她在观察! 她在观察什么?她想从此处得到什么讯息?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上掩翠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瞬间秦韵脑海里闪现了无数的念头,再看连砚时虽然还是带着笑,却已经有了防范之心。 “夫子这般绝色佳人,怎么会跑到我们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来,又怎么会跑到我们掩翠山来?”秦韵领着连砚坐到琴架前:“夫子若是有好技艺也该到大地方去才对,不然岂不是可惜?” 跟过来的秦简见状,忙说道:“那是连夫子的伤心事,韵儿莫要再提。该问的爹已经问过了,你若想考考连夫子,只管考便是,余事有爹在这儿,你还怕不成?” 这话里虽说明着是在维护秦韵,但在连砚听来却是在替她说话,她都能听出来这个秦大当家的亲闺女肯定也能听出来,果然连砚眼光一瞟就看见秦韵脸上有些绷不住的表情,她实在是纳闷,这父女俩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明明一个对自己是百般警惕恨不得立马将自己撵走,而另一个却是处处维护格外关照甚至一路大开方便之门,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隐情? 想到这里,连砚更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不敢再马虎,更不敢再惹这位大小姐不高兴,她能否成功的留在掩翠山全仰仗这位大小姐! “子衿返乡途中路过沧澜,奈何家中双亲染疾,不就便病逝。”连砚低下头,似乎是不愿意再提起这些悲痛之事:“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且手上的盘缠早已用尽,无奈之下才上山想着早日挣些盘缠,也好尽早返乡。” 秦韵看着连砚拙劣的演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眼神犀利的望着她:“哦?原来如此,连夫子身世如此凄苦,韵儿闻言只觉内心悲痛难忍,那敢问连夫子家乡在何处,韵儿愿出些体己的银子,以助夫子早日返乡。” “韵儿!”连砚还没来得及想往后怎么编,就被秦简一声呵斥:“连夫子双亲已故无依无靠,就是返乡族中也无人照料,孤苦无依一人恐怕还要反遭欺凌。如今你又正好缺个好夫子,连夫子正好缺个去处,所以爹才将连夫子留下,一来教导韵儿,二来你俩年纪相仿也正好有个伴儿。” “爹!”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 秦韵皱着眉头,起身看着秦简:“掩翠山要留人,不该盘问清楚吗?如今山下形势险峻,别说是留在山上,就是打掩翠山下走过的人都要小心防范,爹怎可只听她一面之词就动了恻隐之心?” “够了。”秦简呵斥道:“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听爹的话,安心跟着连夫子学琴才是正道。” “学琴学琴,她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秦韵恼怒的咬着嘴唇:“韵儿要的可是才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人,不知道连夫子精通哪几样?” 连砚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大小姐从乖巧的小白兔被逼的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再悄悄的打量那位秦大当家的,见他只是微微皱眉,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他那先前极为温顺的女儿此刻已经炸了毛,只是皱着眉头,似乎非常为难的样子。 看来这位大小姐平时藏得应该很深,只是大抵对自己的敌意实在是太过赤|裸|裸以至于连伪装都快要撑不下去。连砚觉得再这样僵持下去,那位大小姐恐怕就要被逼的露出真面目来跟她一较高下,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输。 “大小姐说的那几样,子衿都略知一二。”连砚看着秦韵朝她微微一笑:“不如就挑几样随意比划一下,也好让大小姐安心。不知,秦大当家觉得如何?” 秦简有些惭愧的苦笑道:“韵儿胡闹,还请连夫子切莫放在心上。” “哪里的话。”连砚轻抚着手上的琴,假装思索道:“不如就琴棋考一考,至于书画,二选一如何?” 听着这么大的口气,秦韵当真是一口气噎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起来,谁知道还有更气人还在后头! “一样样的来,实在是浪费时间。”连砚秦韵看了一眼,就见那位大小姐确实是有些气的不轻,她实在不是诚心想气她的,但照眼下的形势来看,不让这位大小姐心服口服,她是过不去这关的。 “我单手抚琴,单手作画可好?”连砚看似询问却将秦韵的后路直接堵死:“期间可与大小姐手谈,若是子衿败在大小姐手上,那便当这掩翠山我没有上来过,不知大小姐以为如何?” 如何?她能以为如何?这人口气实在是狂妄的很,秦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转身对身边的花儿吩咐道:“收拾一下,请连夫子给我们露两手。” 花儿忙小跑着将琴架重新安置,又从旁边拖过一张高几,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夏青山见要来真的,也赶紧帮忙准备一应的笔墨纸砚,只是过路秦韵身边时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适可而止吧,这人是大当家特意从山下请来的,若人真走了,可就坏了大当家的事!” 秦韵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刚想再多问一句,夏青山已经走过去帮着花儿一起搬桌子椅子去,她转身看着连子衿将身上的斗篷脱下,青丝散在腰间,自顾自的低头将包裹着琴的锦缎一层层的打开,神情极为专注,如葱般的玉指划过扯下锦缎,露出了里面包裹着的一张古琴,她似乎对这张琴极为满意,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拂过,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秦韵皱着眉头,她不得不承认,这个连子衿真的是长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难道这就是爹一定要她留下来的原因? 秦韵自忖,她这一辈子恐怕都做不到连子衿这种程度,她学诗词歌赋,她学琴棋书画,甚至连承嘉礼仪都要学,但不管她学什么,她都是山匪窝里的大小姐,永远也做不到连子衿这般大家闺秀一样的大小姐! “你、你这琴是从哪儿来的?” 秦韵被扯的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看着一脸震惊模样的秦简,不敢相信的扶住了桌子,那是她爹,从小都舍不得碰她一下的她亲爹,竟然因为一个外人差点将她推到在地上?刚才那些争论也就算了,这会儿竟然把她往地上推,实在是太过分了! “爹,你碰疼韵儿了。”委委屈屈的靠着桌子,楚楚可怜的咬着嘴唇,捂住自己的肩膀,一副委屈极了却又不敢说的样子,看的连砚目瞪口呆。 炸毛狮子秒变小白兔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呜呜呜呜呜呜,我爹竟然帮着外人欺负我,我委屈我不说。 连砚:……明明是自家人,而且你也不委屈。 #论媳妇儿日常变脸是怎么回事?# ☆、定情之琴 第10章定情之琴 小白兔斯斯艾艾的揉着自己的肩膀,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连砚有些恍惚,好像方才那个犀利的丫头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一样,眼前的这位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纯良无邪的天真大小姐,可连砚知道不是,纯良的大小姐不会在一边扮演着可怜,还一边朝她挑衅的笑。 连砚就想不明白了,这丫头有什么可挑衅的?自己充其量不过就是个上山来授课的夫子而已,她才是正牌的山匪大小姐,何苦跟自己过不去?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给琴调着音。 至于方才那位大当家的见她这张琴时吃惊的模样,连砚选择假装没有看见。 可她选择假装,并不代表有人愿意选择跟她一起假装。 秦简原本惊讶于连砚手上的琴,中途被宝贝闺女的一声惊呼又给叫了回来,嘘寒问暖连声道歉,紧张兮兮早就把连砚跟她手里的琴给忘的一干二净,可他忘了秦韵却记得,毕竟他亲爹可是因为这张琴才忽视了她,这让秦韵不得不重视,这琴一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来历,就算不是,这琴也一定很贵重! “连夫子这张琴……”秦韵故弄玄虚的盯着连砚的琴说道:“来历可不一般呀。” 连砚面不改色的单手在琴弦上轻挑了一下,清脆悦耳的弦声顿时在她指尖流走:“是吗?”连砚并不接茬,淡淡的应着,神情专注于拨弄琴弦,看似内心平静无波澜,但其实心里那跟弦也是紧绷着的,这琴有何来历她并不清楚,但连砚笃信一点,无论有何来历都不会跟着土匪窝有什么关系,只是她没想到这位大小姐也是个眼光不俗之人,能一眼看出这琴的不一般,不对,一眼看出这琴的人,不是秦韵,应当是那位秦大当家的。 所以,这其中莫不是当真有什么渊源不可? “怎么?韵儿看出这琴的来历了?”秦简笑着站在宝贝闺女身边:“不枉爹请了那么多夫子来教导你,可算是没白费,也算是对的起你娘亲临终前的一番叮咛了。说说看,这琴是什么来历?” 看着秦简欣慰中带着期许的目光,秦韵咽了口唾沫,她哪儿知道什么琴来历,不过是见秦简的表情有些异常才故意想刁难一下连砚而已,如今这话问到她这儿,还提到了已故的娘亲,确实让秦韵有些为难。 “爹。”秦韵反手勾着秦简的胳膊,甜甜的喊道:“这琴自然不是一般的来历,不仅不一般,而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 且还十分的贵重。只是不知道连夫子是从何处得到的此琴?”说完松开了秦简的胳膊,低头看着连砚一字一顿的问道:“就凭这张琴,连夫子也不至于就沦落到此处吧?” 她可以不知道,但拥有这张琴的连砚无论如何也得知道吧?不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只可惜,连砚也不知道。 “祖传之物。”连砚调好了琴弦,抬头看着秦韵说道:“并无来历。” 好一个祖传之物并无来历! 秦韵扭脸朝秦简小声说道:“那韵儿也不知道这琴是什么来历,毕竟是人家的祖传之物。”咬着小嘴唇的模样别提多委屈,好像那张琴不是连砚的祖传之物,是她被人抢走的心爱之物一样,看的秦简一声叹息。 缓步走到连砚身边,看着那张琴说道:“这琴的来历,说来也简单的很。” 连砚抬头似有不解:“不知秦大当家的有何高见?” “这是张定情之琴,名唤凉音。”秦简背过手越过两人直走到另一边的桌子旁,端着杯茶品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道:“相传,此琴是百年前的古琴名匠濮安所制,濮安爱琴成痴,一生制名琴无数,却唯有此琴,是张半成品。” “半成品?”秦韵不解,凑过去看了看那张琴,实在是看不出来哪里有半成品的样子:“爹,韵儿看这琴,并无不妥呀。” 连砚闻言也低头看着手边的琴,初见此琴她只能看出这琴不是一般的俗物,至于来历什么的更是看不出,如今到了这掩翠山土匪窝,不仅这琴的来历被人点出,更是说出这是一张半成品的琴,饶是连砚再波澜不惊,也掩藏不了此刻内心的吃惊程度。 秦韵与她相距颇近,不过低头的瞬间就看到了连砚眼里的茫然和吃惊,不过一眼她就看出了连砚对着她手里的所谓祖传之物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 “之所以说它是半成品是因为此琴制成之时并未加琴弦。”秦简的目光落在了那张琴上:“这琴弦是后来人加上的。” “为什么不加琴弦?”秦韵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秦简:“既然爱琴成痴,又怎么容许自己手里出来一张半成品?为什么又变成了定情之琴?” 连砚见状也看向了秦简,她虽说是武将,可自幼也受名师教导,对古琴很感兴趣,今日听闻手中至亲是名匠濮安之物,也勾起了心里的那一丝丝的好奇,濮安传世的琴作不多,这“凉音”却是她从未听说过的。 “因为来不及,据说,这‘凉音’制成之日,濮安便殉情了。”秦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笑着说道:“这是坊间的传闻故事,既然韵儿想听,爹就跟你们小辈儿的讲讲。连夫子想来是知道濮安的,些许传闻,连夫子也只当听个乐呵,可不要笑话。” “大当家的客气,子衿对着凉音知之不多,愿闻其详。”她不是知之不多,在这张琴被拿出来之前,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所谓的“凉音”到底是什么。 只是,既然是上古名作,又怎么会到了欧阳陆的手上? “濮安年少成名,天资聪颖少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盛名之下便越发的孤高冷傲。当时,国君将濮安请入王城希望濮安能为皇家制作一张传世的名琴,濮安原本是推辞的,只是她却遇见了一生的劫,然后便心甘情愿的留在了王城。” “她遇见了喜欢的人吗?”秦韵眨着眼睛,顺势坐在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秦简:“濮安那么有名气,为什么他们没有在一起?” 连砚看着坐在身边专心致志听故事的大小姐,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位子,给大小姐腾出来空间,然后开始打量着身边的大小姐,其实如果秦韵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着,根本就看不出来她是一个土匪窝里出来的人,秦韵被教养的很好,秦简在她身上所花费的精力都很到位,就这样安静的看着,秦韵身上其实有一种淡淡的贵气,若异地而处,恐怕还要再多几分不可冒犯的凌然。 想到这里,连砚眉头轻皱,从她上山之时便察觉到掩翠山并不简单,如今再看这父女两人更是深藏不漏,偏僻如沧澜,一个山匪怎么会一眼认出一张根本就没有传世的名琴?怎么会知道连她都不曾听闻过的名匠濮安的轶事? “因为濮安爱错了人。”秦简叹了口气:“濮安入王城后不久便与国君的小公主一见倾心,濮安性高冷,小公主热情活泼,两人很快坠入爱河,难舍难分,期间共同完成了“凉音”的制作,可以说凉音是倾注了两人的爱意和对彼此的心意,是情定之作。只是,不久之后便被国君发现,国君盛怒之下,将濮安逐出王城,另小公主远嫁。” “为什么要拆散她们?”秦韵喃喃道:“后来呢?濮安没有去找小公主吗?她难道放弃了?” 连砚看着一脸专注的秦韵,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她就如此的动情,甚至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此刻竟然多了些许的焦灼,似乎是真的在为故事里两人的命运而担忧?为什么要拆散她们?濮安虽是当世名匠,可谁会把公主嫁给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一个像自己一样的女人。连砚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错综复杂看不清楚方向。濮安最后的命运史料上并无记载,有人说她隐匿山林,有人说她远嫁他乡,有人说她入了王城成了王妃,也有人说她年少早殇,濮安的命运是未知的,她的命运又何尝不是未知的? “来不及。”秦简接着说道:“小公主接到远嫁的旨意之后,当晚便在王城焚火自缢,大火烧了一整晚。濮安得到消息之日,将‘凉音’最后的工序完成,便殉情而去,只留下了一张没有琴弦的‘凉音’。” “小公主死了,所以濮安也死了。”秦韵伸手描摹着“凉音”上的纹路,原本以为只是一张贵重的名琴,没想到里面还藏着一段如此悲情的故事。 “故事而已。”秦简嗓音有些沙哑:“只因‘凉音’的故事带着悲情的色彩,所以这张琴并未传世。”只是却有人独爱这“凉音”的音色,最终也并未逃脱属于“凉音”的命运。 “是呀,故事而已。”连砚看着秦韵似乎有些动情的样子,有些不忍,出声提醒道:“琴弦已经调好了,不知道大小姐可准备好?” “当然。”秦韵扭脸发现自己坐的离连砚那么近,瞬间嫌弃的站了起来:“花儿,搬个凳子过来。”反应之快,完全看不出方才还沉溺在那段伤情的故事里。 连砚看着马上翻脸的秦韵,觉得自己竟然有点习惯,低头苦笑了一下,也起身站起来换了个位子,方便她左手握笔书画的同时能跟秦韵落子对弈,还不耽误右手单手抚琴。她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有点摸到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了,说到底其实也就是个被宠溺的大小姐而已,要说心机恐怕她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 也没有多少,就是只假装小狮子的炸毛小白兔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听了一个了不得的故事,吓出了一身冷汗 秦韵:乖,不怕,我会保护你的 连砚:感觉自己进了一个坑,怎么办?好像出不来了 秦韵:呵呵 ☆、认师 第11章认师 花儿搬了个凳子放在秦韵的身边,十分体贴的给自家大小姐泡了香茶,热气腾腾的冒着烟气晕染着桌上的棋盘,黑白的棋盒打开,秦韵伸手就将黑色的棋盒拿到了自己跟前,笑嘻嘻的看着连砚:“连夫子没有意见吧?” 连砚回手将剩下那一盒白色棋子拿了过来,她能有什么意见? “大小姐请。”打开棋盒之后,便不再管秦韵,一手放在琴弦之上做好了准备,另一只手研着墨备用。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夏青山见状,有些过意不去:“不如我来替连夫子研磨可好?” 他这话音才落下就听见秦韵棋子落盘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丝丝的警告,连砚摇头笑道:“多谢先生,只是子衿既然夸下海口,自当勉力一试。” 言毕放在琴弦上的手便飞舞起来,手指在琴弦之上轻拢慢捻抹复挑琴音入耳空灵清脆,带着一股朝气铺面而来,原本坐在一边的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凉音”的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如今再闻“凉音”之色,往事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只是“凉音”依旧在而故人却早已生死两茫茫,秦简闭上眼睛,强压下心头的不适。 连砚选曲子的时候耍了点心机,前奏简单舒缓有节奏,她可以分心布棋局,果然随着琴音渐次而起,秦韵落在的速度便开始慢了下来,连砚落下一子,看着秦韵皱紧的眉头,才拿起已经蘸好墨狼毫,手腕一转在画纸上落下了一笔,笔锋锐利,几笔之下便将一片云海勾勒了出来,书画二者之间对于连砚来说书远比画要简单的多,但是她的字迹并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的秀气,反倒多了几分强势的味道,字迹可见品性,一般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这掩翠山处处都透着不简单,连砚也不敢托大,索性决定画上一副简单的山水画,表表山河壮美倒也无妨。 她提笔落墨,随着琴音将云海仔细描摹之后在云海深处藏了一轮圆月,透过云海依稀可见月光洒在山头,眼神扫过棋盘,将手中的狼毫放下捻起一枚棋子落下,然后从容的将秦韵的一片棋子一粒粒的捻回,开口说道:“大小姐,请。” 秦韵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容易杀出来的一片天地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攻破,不仅如此还被对方吃了这么大一块势力,顿时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她知道自己棋艺一般,可也不至于就差到连子衿三心二意就把自己杀到丢盔弃甲的地步吧? 抬眼看着连子衿单手抚琴,琴音婉转悠扬之下隐约又有激情澎湃之意,似是涓涓支流汇入河海,激起层层浪花,再看那画卷之上,云海之处之下是一处高耸的悬崖,而悬崖便伸出一颗松柏,屹立在悬崖峭壁之上,傲然的张扬在着枝条,可见其铮铮风骨。 这人,也太过分了! 秦韵恨恨的咬住嘴唇,眼神落在棋盘之上,她败意已显,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眼神偷瞄着连子衿,见她专注于手上的画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秦韵迅速的伸手将连砚的一颗白子换成了自己的黑子,然后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才说道:“连夫子,该你了。” 连砚没想到秦韵这次落子的速度这么快,手腕翻转将为笔下的松柏的枝干添了些纹路才放下笔,捻起白子的瞬间停顿了一下,抬眼看秦韵,见她把玩着手上的棋子正在等着她落子。连砚翻转了一下手上的白子,决定假装没有看见,然后将棋子落下,继续没有完成的画作。之后秦韵尝到了甜头,越发的胆大,再偷换之时已经不满足于一颗两颗的棋子,甚至还光明正大的将连砚的白棋直接吃掉,守在旁边观战的夏青山看的是看着自家大小姐耍赖皮的样子,几次想提醒一下不要太过分,他一个棋外之人都看出了不对,大小姐不会真当那连夫子没发现吧? 连砚余光瞟见秦韵的小动作,只是摇头,手上的画笔勾勒着松柏的细节部分,很快一副岁柏迎月图便出现在连砚手中的画笔之下,最后一个小小的连字在琴音的余韵之中也落了下来,曲终画毕,协调有度。 秦韵见琴音落下,看着连砚说道:“连夫子好琴艺,只是你这琴弹完了,这棋局却并未分出上下,依连夫子之见,该当如何是好?” 连砚看着明显要赖的秦韵,食指在琴弦之上划过,琴弦颤动着低鸣一声,发出不瞒的低鸣之声,连砚才说道:“若是大小姐将袖中藏的棋子拿出来,或许就能分出上下。” “棋子?”秦韵笑了:“我何曾藏过什么棋子?连夫子可莫要无赖韵儿。”秦韵笑嘻嘻的站起来:“连夫子琴音已落,棋局却并未终了,以韵儿之见,连夫子怕是输了吧?这所谓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多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秦韵端着棋盒,一颗颗的将外面的棋子往里放,嘴角带着笑:“既然天命如此,韵儿这里还有些体己银子,就赠与连夫子,夫子还是早日还乡吧。” “韵儿!”一旁的秦简听见这话,皱着眉头轻声呵斥:“既然棋局未了,又怎么说是连夫子败了?连夫子琴艺娴熟画艺出众,韵儿不要胡闹,听爹的,就这么定了,今日起子衿就留在掩翠山,教导韵儿琴棋诗书之礼。” “爹。”秦韵不甘心的想再争取一下,就见连砚从她手上的棋盒里捻起一粒黑色的棋子,随手放在棋盘之上,然后连砚原本平平无奇的棋局就瞬间被点活了,将秦韵的棋路直接堵死,杀出了一条新的棋路,胜负之局,当下立分。 “如此,大小姐可还满意?”连砚笑呵呵的接过连砚手上的棋盒,顺带着将手伸入她袖中将藏着的棋子也一并拿了出来:“大小姐,这耍赖一次就够了,难道大小姐还想再赖一次不成?” 从秦韵偷拿棋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大小姐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耍赖是一定的,索性由她把话都说出来,然后她再直接将秦韵的后路堵死,就像现在这样,她就不信秦韵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耍赖一次,就是她真的敢这么做,秦简也绝对不会允许! 秦韵脸上撑着笑:“这怎么能叫耍赖呢?连夫子是夫子,我要是能下赢连夫子,哪儿还需要请什么夫子?爹说对不对?韵儿只是不想自己输的太难看丢了咱们掩翠山的脸。” “自己学艺不精,丢脸也该认。咳咳。”秦简掩着嘴咳嗽了几声,教育秦韵说道:“爹请那么多夫子教你道理,难道不知道棋道是为人之道?韵儿,你要学的还很多,你看看子衿的棋艺,再看看子衿的画,这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 一棋一画无不从微小之处可见人品,爹要你跟着她学习,自然有爹的道理,你好好听爹的话,不要再顽皮。” 秦简这一番话说完就有些喘,秦韵一慌,急忙端着茶杯去照顾秦简也忘了要跟连砚斗气,等秦简一番气顺过来之后才对连砚说道:“连夫子胸襟宽阔,小女韵儿胡闹,连夫子切莫在意。韵儿,还不去拜见夫子。”拍着秦韵的手,推着她往连砚身边去:“给连夫子敬茶。” 秦韵不甘心的挪了两步就又不动了,回头眼巴巴看着秦简也不说话,轻咬着嘴唇,那表情摆明了就是不愿意,秦简叹息一声:“这人是你自己要求的,怎么爹给你找来了,你又反悔,韵儿,你到底想让爹拿你怎么办?”说完就捂着嘴开始剧烈的咳嗽,指缝中透出了一丝红色的痕迹,看的秦韵心头一跳,立刻上前拉开秦简的手,掌心赫然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 “爹!”秦韵一慌,已经带了哭音:“爹你怎么了?” “没事,爹没事。”秦简忍了很久到底还是忍不住喉头的腥甜,将那一口血吐了出来,看着膝下娇俏的女儿,秦简扶着秦韵的发丝:“韵儿,听爹的话,去给连夫子敬茶。” “爹,我们去看大夫,先看大夫。”秦韵要搀着秦简起来,却被秦简按下胳膊说道:“先给连夫子敬茶。听话。” 连砚看着父女两个,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劝道:“大当家的还是保重身体为先,其余杂事稍后再议不迟。” “小花,端茶过来。”秦简十分的坚持。 “我来。”秦韵朝秦简苦涩的笑了笑:“韵儿听爹的话,一直都听爹的话。” 然后转身接过了花儿端过来的茶盏,端着杯盏朝连砚走了过去,连砚能感觉到她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看着秦韵为难的样子,她几乎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为何这位大小姐如此排斥?她是排斥自己,还是排斥认师?还是二者皆有之? 秦韵端着茶盏举过头顶,然后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认师礼:“连夫子,喝茶。” 不过短短五个字,连砚却从中听出了百战曲折的感觉,带着酸涩和压抑的味道,有不甘却又不得不从的委屈,所以,明明她是掩翠山最受宠溺的大小姐,又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的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子衿,我怕。 ☆、我在等你 第12章我在等你 连砚伸手将秦韵扶了起来,接过她手上的茶盏,茶香在口齿弥漫,是好茶,却让连砚从中喝到了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当她将茶杯放下时,秦简笑着挥手让她过去,那种感觉也越发的明显。 “今日韵儿既认了连夫子为师,连夫子就不是外人。”秦简带着几分叮咛的口气说道:“韵儿被我惯的有些任性,虽然有些小脾气,但性子不坏,是个好孩子,连夫子日后多多包含,我就把韵儿交给你了。小花,将大小姐二楼隔壁的厢房收拾出来,请连夫子住下。” 秦简这一番话虽不说是掏心掏肺,甚至只是简单的叮咛两句,但对连砚来说,却是有着不一样的意义。这个秦大当家是真的信任她,不然又怎么会让她一个刚刚上山,甚至连来历都不清楚的人就住到他宝贝闺女的隔壁? 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并没有让连砚放宽心,凡事总有因果,那秦简的因是什么? “爹,花儿会安排好连夫子的一应事物,爹不用担心。”秦韵搀扶着秦简:“韵儿先送爹回去看大夫,好不好?” 秦简面色灰白,明显是在勉力的支撑着,秦韵只知道秦简最近身体不太好却没想到会差到这种地步,她自小便是由父亲一人抚养长大,秦简待她亦父亦母,偌大一个掩翠山只有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秦简打小就将她捧在手心里生怕磕坏了一点,除了她不喜欢的那些诗书礼仪,秦简从未拂过她一件事,他宠着秦韵,却并不一味的溺爱,这样的秦简在秦韵的心里并不只是父亲那么简单,他是秦韵心里不能触碰的软肋。 目送那两父女相互搀扶着离开,连砚抚着琴弦有些出神,一旁的花儿默默的候在她身边,等着听吩咐,而原本打算一道离开的夏青山见连砚还在原地呆着,便主动上前搭话。 “连夫子今日的身手当真是另我佩服呀。”夏青山先是将连砚夸了一通:“小小年纪不止是琴棋了得,这书法上也是独具一格,笔力深厚,看来是师承名家呀。” “不敢当,子衿自幼便好此道,跟着夫子多学了几年,虚长些经验而已。”连砚看出这人留下是有话想跟自己说。 “呵呵,连夫子客气了。”夏青山想了一下才说道:“今日之事,连夫子莫要往心里去。”他能看出来这为连夫子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但就方才的事情来看,确实是大小姐做的不对,自古有才之人皆傲气,尤其这人的身份还不简单,夏青山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两句,免得让这人心里存了芥蒂,再误了大当家的正事! “子衿正有不解想请教先生。”连砚直接开口问道:“大小姐请夫子授课,可是大当家授意的?” 夏青山点头:“正是。掩翠山自古名声就不好,尤其是这几年不说朝廷处处与我们做对,就是附近的几个山头也都不安生,这终究不是长治久安之法。夫子也看到了,大小姐是掩翠山的掌上明珠,大当家的如何肯让她一辈子就这么待在这山匪窝里?自然是想给她谋个好出路。”夏青山说着冠冕堂皇的官方说法,不管别人信不信,他跟了秦简十几年对秦简对秦简的心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秦简对大小姐的要求恐怕根本就不在沧澜城之内! 只是这都是他自己暗中的猜测而已,不敢说,更不敢明说。 “大当家的有心了。”连砚望着这大厅里的摆设,才缓缓开口说道:“只是大小姐似乎并不太配合。” “是呀。”夏青山苦笑道:“岂止是不配合,大小姐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先前小的时候,大当家的要她学琴,她也乖乖的练,不大一点的个子,抱着琴漫山的跑。可后来年岁渐长便越发的排斥起来,近些年大当家请的夫子,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和借口赶下了山,才有了后来所谓的要求,其实不过只是为了逃避学习这些功课而已,谁曾想竟然教她遇见了连夫子这般出色之人,心中难免有些愤愤不平,她并非有意针对连夫子,还请夫子莫要见怪。” 夏青山很客气的替秦韵说了一番好话,既将连砚捧到了一定的高度,又替适时的点明了秦韵之所以针对她的原因,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再次让连砚感觉到这掩翠上的人当真是个个都不简单! 送走了夏青山之后,连砚便随着花儿去了二楼的厢房,所谓的厢房其实就是秦韵自己私设的小书房而已,里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7 面乱七八糟的摆了很多秦韵的东西,绣了一半的鸭子、鸳鸯,写坏了的字帖,散开的棋盒甚至软榻之上还扔了一件藕色的小肚兜,花儿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一边替自家大小姐开脱:“小姐近日功课繁多,这厢房平时都是小姐做书房来用的,有些乱,稍作收拾就好,就好。” 连砚找了个地方将抱着的琴放下,脸上的表情有些隐忍,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乱也就算了,那贴身的衣物就这么随意的乱扔?这位大小姐还真是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等秦韵请来了山中的大夫替秦简煎好药,守着秦简将药喝完入睡之后回到小楼的时候,就看见二楼栏杆之上,隐隐约约的人影,在月色之下有些朦胧,她脚步微顿,神情有些凉,盯着连砚看了一会儿,才抬步上了小楼。 “连夫子好兴致,如此冷冽寒风之下赏月,竟然也不披个衣裳。”秦韵走到二楼便停下了脚步,并未靠近连砚。 连砚站在楼上之时便已经看到了秦韵,她在小楼之上清楚的看到秦韵脸上的疲惫之色,除那之外还有担忧不安,不过被她藏的很好,起码单看眼前的秦韵是看不出来的。 “我在等你。”连砚转身看着秦韵说。 “等我?”秦韵反问了一句:“连夫子等我做什么?夫子不至于如此敬业,这半夜三更的难道你打算现在开课?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今日想讲,我并不想听。” “大小姐不必如此,我只是想问问大当家的身体如何?”连砚倒也不是真心想关心秦简那个土匪头子,只是她初到掩翠山,躺在陌生的床上有些睡不着,索性起来将这整件事疏离了一遍,这一梳理就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而所有不对劲的源头都在那个秦简身上。 在山下之时,欧阳陆就说过秦简不简单,不仅不简单而且生性残暴,冷血绝情不是好惹之人,可从她上山开始秦简就一直是礼遇有加,跟欧阳陆说的那个人完全就不一样,让连砚越发的摸不着头恼。 “大当家的身体如何,不是你该问的问题。连夫子,时候不早了,夫子早些歇着吧。”秦韵越过连砚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被连砚闪身一挡,拦住了她回去的路。 二楼的走廊并不宽,再加上连砚有些拦她,动作很快,秦韵没有料到她会突然动作,便直接就撞到了连砚的身上,鼻尖磕在连砚的胸口处,顿时酸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她忍了一天的眼泪,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流出来。 “连子衿你到底想干什么!”秦韵捂住鼻子,一把甩开连砚想扶她的手。 “你、没事吧?”看着秦韵无端红了的眼眶,连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一样。想来这只红眼炸毛小兔子心里也不好过,突然来个并不想要的夫子导致课业不顺也就是算了,最疼她的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她一个娇惯的大小姐,明明很难受了还得撑着自己大小姐的面子,也是不容易。 “我不是有意的。”连砚动了动嘴唇,想解释两句,可其实她就是故意的呀。 “哼,不是故意的?”秦韵将手放下,冷眼看着连砚:“我爹如今病着,行事糊涂,可不代表我们掩翠山都是糊涂之人。连子衿,好个大家闺秀般的人物,路过沧澜双亲病逝,无银返乡无奈之下投我掩翠山?如此胡编乱造的借口,你自己信不信?怎么如今这世道大家闺秀出门都喜欢轻装践行连个丫鬟都不带了?父母病逝,那你为何不戴孝?抱着把贵重且不传世的名琴你说不出它的来历也就罢了,还偏要说什么祖传,既然祖传,那你为何连你祖传之物都不认识?连子衿呀连子衿,你能说这都不是故意的?” 秦韵字字逼人,她本以为一番问话说完之后,连砚必定脸色大变露出马脚,可谁知连砚神情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倒多了点怜悯,连砚退开一步,让出路来,对秦韵说道:“大小姐心里惦记大当家的身体无可厚非,只是也当保重自己,大当家的会好起来的,大小姐不比多虑。” 她没有回答秦韵一句句的问话,反而四两拨千斤的将话题绕了过去,这丫头看似强势的在咄咄逼问她,可连砚能看出她心里的慌张,这个慌张的来源只有秦大当家的病情,尤其是在秦大当家生病的档口,山上还来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更让她感到不安,而连砚轻易的抓住了这点不安,不过是四六不着的一句话,就化解了秦韵的句句逼问,当下高低立现。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我不是故意的,不对,我就是故意的。 秦韵:不是故意的好,不是故意的妙,自古爱情都是从耍流氓开始的,请不要吝啬的继续故意吧! 作者有话说:今天上榜,之前的文名有和谐不能上榜,所以改了现在这个《叫声夫人你敢应吗?》原名《官匪小姐》 秦韵:呵,夫人是你能乱叫的吗? 作者君:顶锅盖跑。 另另另:今日上榜,求收藏,感恩比心 专栏地址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掩翠山不大,你在找什么? 第13章掩翠山不大,你在找什么? 秦大当家缠绵病榻,秦韵每日里请安问药根本就顾不上连砚,连砚起初只是待在小楼里看书抚琴,努力的扮演好她的夫子角色,但她上山可不是为了待在小楼上抚琴作画的,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调查。 如今山下风声四起,百姓心中不安,源头怕就是这掩翠山,她既然上山来,自然要好好查探一番,秦韵的小楼在掩翠山最深处,看似是偏安一隅的小角落,却是掩翠山最特殊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眺望到远处,能大致的看出山寨的地形位置。 连砚暗中观察了几天之后,便开始在山寨里四处溜达,一开始她很小心,若是遇见什么人,都会找借口应付一番,可溜达几次之后她发现山寨中人对她都很客气,甚至还有人带路领着她熟悉山寨里的种种,上至议事大厅下至厨房茅厕,只要她想去看看,根本就没人拦着! 虽然没人拦着,但连砚几天下来,也并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任何关家小姐的线索,她有些悻悻然,照这种情况来看,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关家小姐根本就不在山寨内,要么就是这山寨里面藏着一个秘密牢房,连砚更倾向于第二种。 既然是秘密的牢房,那就不会是在明面上的地方,连砚根据自己这几天的观察锁定了西南角的一个院落,从她这几日的打听出来的消息来看,西南角的小院似乎是禁地,闭口不谈也就罢了,一般人都不会去那个地方,就算有时候需要路过也会特意的绕路,也尽量的避开,以连砚推测,这地方必然不简单。 秦韵前脚才出了小楼,她站在小楼之上看着秦韵走远了之后,才离开小楼往西南角去,一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8 路小心连砚的隐藏着自己的行踪,等她推开小院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响的时候,连砚赶紧将门扶住,然后闪身走了进去。 小院很平常,甚至有些荒凉,怎么看都不像是住人的地方,但是很干净,地上只有零星的几片枯叶,可以看出经常被人打扫,奇怪的是,这院子中间位置放着一张琴。连砚走过去,伸手在琴身上擦拭了一下,并未见任何的灰尘,可她在山寨的这几天并未听见任何的琴音,看来是经常被人擦拭。 关小姐难道真的被藏在这里吗?不是说请来做夫子的,为什么要把人藏在这儿?还是说做夫子只是借口,他们真正的想法是将人留下?真是畜生! 连砚的思绪还没收回,院子中间的那扇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她一惊,以为是那位关家小姐,谁知一抬头就看见秦韵一双凉凉的眼睛,看着她手:“把你的手从那张琴上拿开。” 几乎下意识的连砚就收回了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心虚了。 “我、出来走走,不小心走到了这里。”在这里见到秦韵出乎她的意料,连砚看着秦韵一步步的走过来,掏出随身带着的手绢将院子里摆着的那张琴小心的擦拭了一番,连砚盯着那张琴,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熟悉在哪里。 “不小心?”秦韵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我在这儿等你,你果然来了。连夫子,这掩翠山不大,你在找什么?” “大小姐说笑了。”连砚移开了视线:“子衿初到此处,难免好奇,所以才略微走走,哪里在找什么。” 秦韵说道:“是吗?我怎么就不相信呢?连子衿,不过几天的功夫你就将掩翠山溜达个遍,如今还走到这里,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不等连砚回答,秦韵便转身往里走,连砚见状也跟了上去,房间里视线光线很暗,但还是能看出来这是一座佛堂,供奉着一座菩萨,菩萨下方摆着一座牌位,牌位上的字迹看不清楚。 秦韵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磕了一个头之后才接续说道:“看清楚了?这里是供奉我娘亲牌位的地方。山寨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也无人提起,怕打扰了我娘亲在此安眠。连子衿,你又是在什么情况之下,才能一不小心走到一个无人提起的地方?” “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探子。”秦韵起身看着连砚说道:“掩翠山正大光明任你逛,可你也该收敛收敛,好歹再多等几天。你是来找人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来找的那个人是前些天被劫的关家小姐,你怕时间久了她会出事,对不对?” “大小姐误会了。”连砚转脸望着那座牌位,然后也跪在蒲团之上,磕了一个头:“子衿不知此处是伯母安眠之处,误到此处多有惊扰,还请伯母见谅。”说完看着秦韵:“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回去吧。” 她没想到这里会是一座灵堂,更没想到秦韵会在这里等她,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了连砚的阵脚,她需要缓一缓,秦韵于她是带着怀疑和敌意的,所以,这其实是秦韵对她的试探,秦韵不能确定她的身份,所以才会一步步的试探她,不巧的是,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探子。 毕竟,这还是连砚第一次做探子,经验不足,她承认。 小楼里,秦韵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凉音”,看着坐在一边的连砚:“说吧,你的解释。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今天就下山,看在你一张脸蛋还看的过去的份上,我不追究。” “解释什么?”连砚看着秦韵拨弦的手法,提醒道:“你节奏错了,方才不该停顿。误入伯母灵堂是我没有想到的,不如大小姐把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给我指一下,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走错什么地方。” 秦韵一手拍在琴弦之上,发出“嗡”的一声想响,冷笑道:“你还真是好大的口气呀!连子衿,我不知道我爹为什么非留你不可,但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到掩翠山有什么目的,你要是敢对掩翠山不利,我画花了你的脸!”说完把琴一扔,转身就要上楼。 “大小姐留步。”连砚起身坐在了方才秦韵的位子上,看着秦韵停下脚步,她才继续说道:“方才大小姐也试过琴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先练琴吧。我也来了几天,若是再不开始授课,怕大小姐又该怀疑我图谋不轨。” 连砚说的一本正经,看着秦韵的眼神跟严厉又古板的老夫子看着最差劲的学生一样,而且这个最差劲的学生还在逃课,连夫子深觉无奈,但孺子还是得教一教的。 “练你大爷!” 看着脸都要气扭曲的去秦韵,连砚摇头自顾自的抚着琴弦,奏出一曲悠扬的曲调,她觉得她为师之路漫漫又长长,毕竟这大小姐离秦大当家对她的要求还差的远,张口骂人就是很不对的,亏的她连家几代子嗣都单薄的很,她并没有大爷,不然这丫头这么说话,真的很容易挨打! 秦韵气哼哼的回了房间,躺在软榻上敲着腿听着楼下的琴音,更加觉得烦躁,她对连砚是怀疑的,可这种怀疑并没有任何的依据,她今天也不是故意在灵堂里等着连砚,那儿供奉的是她娘亲的牌位,就是她对连砚再不满意,也不可能在那种地方去守连砚。 可连砚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里实在是让秦韵怀疑,她皱着眉头闭着眼睛,想理出更多的头绪,却被花儿摇醒了。 “大小姐,小石头来了,有消息。”花儿神色颇为严肃,看样子应该是大事。 “叫他上来。”秦韵起身,听见楼下的琴音停了一下,然后接着又继续弹了起来,不大会儿的功夫小石头就满头大汗的出现在二楼秦韵的房间。 楼下的琴音越发的激昂,秦韵起身将窗户打开,让花儿在门外守着,才问小石头:“什么事?急你一脸的汗。” “大事!”小石头喘着气:“那个关小姐,死了!” “死了?”秦韵皱眉,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下落不明吗?怎么会死了?” “哎呀,现在明了。”小石头急的脸红脖子粗的:“那个关小姐的尸体今天被山上巡逻的弟兄们发现的,就在咱们后山!” 后山虽然属于掩翠山的势力范围,但一般都是春夏之际会有人去打些猎物,到寒冬季节,除了日常巡逻的人,后山是鲜少有人会过去,这人怎么会死在后山? “现在情况怎么样?”秦韵问道:“谁在后山?我爹呢?我爹知道不知道?” “夏先生带人过去了,让我来跟大当家的说一声,我先来给大小姐报信儿,还没来得及去通知大当家的。”小石头说道:“这人死在咱们这里,肯定说不清楚了。” “去后山。”秦韵立刻起身,对小石头说道:“我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9 爹那里先瞒着,夏叔叔既然已经去了,就让我爹先安心养病。” “这?能行吗?”小石头犹豫:“大小姐你还是别去了,大当家的不让你干涉山寨里的事,你知道就行了,这万一让大当家的知道,麻烦就大了。” “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秦韵边走边说:“快点,把这事儿处理了,我爹不会知道的。” 小石头无奈,只能跟着下楼。 连砚一边抚琴一边留心楼上的情况,果然不大会儿的功夫秦韵领着方才上去的人下来了,神色有些慌张,看样子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手腕一番,收了琴,连砚起身拦住了秦韵。 “看大小姐神色如此慌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韵一把推开连砚:“你觉得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是你夫子,为学生分忧是我分内之事。”连砚觉得自己这个理由找的真是太好了,她是秦韵的夫子,学生有难处,她这个做夫子的伸手帮一帮岂不是很合理? 只可惜,她还是被无情的拒绝了。 “那夫子还是帮我把字帖临了吧。”秦韵仰头朝楼上喊道:“花儿,把我爹布置要临的字帖给连夫子拿下来。你给夫子研磨,我回来的时候要全部临完!” 说完,朝连砚笑了笑:“有劳连夫子了。”然后扭脸带着小石头直奔后山而去。 连砚看着她形色匆忙的样子,眉头也微微隆起,她并非是真的就想跟秦韵过去,也知道秦韵一定不会带她,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让秦韵如此紧张的事,到底有多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既然拜过了高堂,就算礼成了。 连砚:……有点突然,我需要缓缓。 秦韵:你说是什么? 连砚:我刚才好像忘记叫娘了,咱娘不会怨我吧?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埋了吧 第14章埋了吧 脚踩在枯叶之上发出窸窣的响声,秦韵脚步匆忙走在前面,后面的小石头慌慌张张的跟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跟丢了大小姐,秦韵远远的就看见夏青山带着两三个心腹正在说话,知道那位关小姐的尸首应该就在这里。 她深呼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要往前去,就见夏青山扭脸看见了她,然后大步走过来,拦住她不让继续往前走:“大小姐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快回去!” “怎么不是我能来的地方?掩翠山哪个地方我都能去!”秦韵想往那边看一眼,被夏青山挡住了:“夏叔叔,我也是山寨的人,山寨的事就是我的事。” “大小姐的心思,我都明白,但这真不是你能看的,快回去吧。”夏青山扭脸呵斥小石头:“再跟大小姐偷传这些有的没的,你自己去跟大当家领罚,还不快带大小姐回去!” “夏叔叔。”秦韵忙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你让我去看看。如今山寨里我爹病着,好歹让我帮帮夏叔叔,好不好?”秦韵习惯性的撒着娇,扯着夏青山的袖子想绕过去。 却被夏青山拦住,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大小姐别看了,这人死的不光彩,不知道是哪个下作东西办的事,别再脏了大小姐的眼。” 秦韵不理解,还想再问,就被小石头一个眼神拦住了。她虽不明白但看小石头的眼神心里也暗中有了猜测,见那边几个心腹纷纷往前想挡住她的视线,便问道:“夏叔叔打算怎么办?” 夏青山见她不再坚持,松了一口气,领着人往远一点的地方走着,这要是让亲简知道他领着大小姐见了那污秽的东西,肯定得扒了他一层皮。大小姐虽说并没有按照秦简预料那样长成端庄的大家闺秀,可到底也是被呵护着长大的,虽然平时偶有出格,但大风大浪的事她还真是没怎么见过,更何况还是这种性|虐至死的场景。 他今天领着人过来的时候,那位关家小姐衣不蔽体,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血迹斑斑,饶是他见了也难免唏嘘一场,震惊之下才着急让人去通知秦简,谁知道这知道这大当家的没请来,反倒把大小姐给招惹来了,也够夏青山头疼的。 “夏叔叔?”秦韵疑惑的又说了一遍:“夏叔叔觉得我的想法怎么样?” “啊?”夏青山回神,尴尬的说道:“大小姐有什么想法?”他最怕大小姐有想法,山寨之中谁不知道秦简最忌讳大小姐参与山寨里的杂事,偏这位大小姐不知道,不仅不知道,她还好打听,还培养了自己的小心腹,通风报信什么的都赶在大当家前头了! “入冬之后,我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秦韵眼中的忧色毫不掩饰:“每次大夫都说要静养,养养就好了,可每次都不见好。山寨之中诸多纷杂之事,他好操心,每一件都放不下,总不能安心养病,才导致病情反复。我想,这人既然已经死了,不如就瞒着他。” 夏青山有些犹豫:“可这不是小事呀!关老爷膝下只得这么一个女儿,据说嫁的人家也有些势力,山下流言四起都说这人是我们劫走的,沧澜那个知州欧阳陆已经派了人手在掩翠山四周勘察,这人咱要是没见也就算了,可如今人就死在后山,这可说不清楚!” 掩翠山最近几年在沧澜的处境越发的艰难,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将矛头引向掩翠山,他们是山匪,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候,朝廷还另派了剿匪的将军前来,如果真的惹怒了朝廷,那就是灭顶之灾! “人已经死了,不管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秦韵叹了口气:“夏叔叔,我们是山匪,山匪窝里死了人,难道那个知州会听我们解释说这人是莫名其妙出现在我们后山的吗?如果他会,那山下那些眼睛就不会日日夜夜的盯着我们!” “大小姐说的对。”夏青山回头看了还在候命的几个心腹,才对秦韵说道:“如果不告诉大当家,那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尸首我会直接叫人就地埋了,也省的再出乱子。” 秦韵点头:“还有一件事。那天,夏叔叔为什么说那个连夫子是我爹请上山的?还有误了我爹什么大事?”这是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这个,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夏青山说道:“大小姐请夫子的要求实在是太过苛刻,沧澜根本就找不到这样的人。偏偏这个时候山下来了个剿匪的将军,大当家的听说之后,便让人将消息放出去,然后没过多长时间连夫子就上山了,好像大当家知道山下有她这么号人,特意引她上来的一样。” 夏青山说完有些感慨:“大小姐还是多听听话,跟着连夫子好好学习,也不枉费大当家的一番苦心。”从敌人窝里给你找个好夫子。 “韵儿哪有不好好学习了?”秦韵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来之前还临字来着,夏叔叔可不要污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0 蔑韵儿。所以,这人是朝廷的人?是从京都来的?” 怪不得呢!如果不是朝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个胆识跑到她这掩翠山来当什么狗屁的夫子?从京都来的朝廷的狗腿子,呵,原来还真的是个探子呀! “我爹是想用她来迷惑欧阳陆的眼?”秦韵猜测道:“那也不该让她在山寨里四处乱走吧?之前还跑到我娘的灵堂去了,虽说我们山寨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她毕竟是个探子,摸清了山寨的底细再传出去给那个欧阳陆,对我们肯定不利!夏叔叔,不然你派几个人跟着她?” 夏青山摇头:“她的身份我并不知道的。只是,大小姐,大当家的提前交代了,对待连夫子如对待大小姐,一应事物皆要听从,绝不可怠慢。以我看,大当家的请她来,真的是想让她给大小姐授课,想让大小姐跟着她多学点东西。” “待她如待我?可不怠慢?”秦韵皱眉:“我爹什么意思?请一个朝廷的探子给我做夫子?!官匪不两立,他这也太荒唐了!夏叔叔你怎么不拦着他?” “探子不探子的不好说。”夏青山安抚着秦韵的情绪:“大当家的心里有数,肯定不会置山寨于不顾,依我看,这个连子衿的身份怕是不一般,所以大当家的才会如此安排。”夏青山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是朝廷的人,也不一定就是探子,她一个女子,欧阳陆怎么可能放心她上山来做探子?” “你说……”秦韵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很快却被她瞬间抓住了,咬着嘴唇不甘心的说道:“她会不会是我爹、我爹背着我娘跟别人生的女儿,所以才把人接到山上的?还说什么对她如对我,我是他亲生女儿,那连子衿算什么?怎么可能对她如对我?”秦韵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肯定是,不然那他为什么把朝廷的人弄到山上来?还说什么给我当夫子,狗屁的,他是不是对不起我娘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可怜巴巴的瞅着夏青山,秦韵自小就没见过她娘亲,对娘亲所有的印象都来自秦简的口述和那个冷冰冰的小院,如今忽然得知自己唯一的亲爹可能还有一个别的女儿,而她也只是那个人的替代品而已,让秦韵一时半会儿的有点懵。 关于连子衿她猜测了很多,却没有一个说法能站得住脚,唯有此刻脑子里闪现的念头让她越加的肯定:“这么多年来他让我学这个学那个,就是想我把培养成连子衿那样的人,不然我们掩翠山一个山匪窝,为什么他一个山匪头子非要教女儿什么琴棋书画诗书礼仪?他心里记挂着那个外面的女人,那个女人一定跟连子衿一样琴棋书画样样都好所以才能教出连子衿那样的女儿,他嫌弃我。” 看着秦韵瞬间就红了的眼眶,夏青山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来他不确定大小姐是真的难受哭了,还是假装的。二来,关于连子衿的身份他也是真的怀疑。 “大小姐别多想了。”夏青山用自己的袖子给秦韵擦着眼泪,说着他自己也不太信的话宽慰秦韵:“那连子衿看模样跟大当家的一点儿也不像,人家长的多精致好看,就咱大当家那个糙样子,生不出来那么精致的姑娘,你爹肯定只有你一个宝贝。请这个连夫子上山,多半是因为大小姐你不好好学习,还非提那么苛刻的条件,大当家宠你,才想方设法的把人给请来。跟大小姐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就不沾边,快别哭了。” 秦韵眼泪来的快收的也快,自己吸着鼻子:“我肯定会查清楚的,说不定连子衿长的像她娘呢?我就长的像我娘呀,跟我爹也不像,难道我就不是我爹的女儿了?” “是是是,山寨里谁不知道咱大当家就你一个宝贝女儿。”夏青山哄道:“只是,大小姐闹归闹,可别闹到大当家那儿,面上跟那连夫子和和气气的,别惹大当家生气,毕竟大当家还病着呢,养好了病,大小姐你也安心不是?” “我知道。”秦韵点头:“夏叔叔放心,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有一点,不管连子衿什么身份,她是朝廷的人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夏叔叔多长个心眼,别让她往外通风报信。” “好好好。”夏青山赶紧点头应道:“大小姐放心,我会看好她的。这天色也不早了大小姐快回去吧。小石头,领大小姐回去,长点心,别叫大当家看见。” “那这里就交给夏叔叔了,我先回去看看那个连子衿。”秦韵乖巧的朝夏青山福了个礼,让夏青三一时半会儿的没反应过来,看来大小姐是有了危机感,下意识的就不想输给连子衿,让夏青山哭笑不得,大当家的苦心教导那么多年都没教过来,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倒是让大小姐开了窍。 只是这连子衿到底是什么身份,能得大当家如此信任?夏青山敛目往回走,看着地上斑驳的尸首,将身上的衣衫脱下盖在尸首之上,才说道:“埋了吧。”好端端的女子就这么被人糟蹋了,究竟是什么人想针对掩翠山?夏青山隐隐觉得掩翠山的平静日子是到头了,或许不久就要面临一场生死存亡战役,他奉命守在这儿二十几年,如今不知道还能不能守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宝贝儿你别瞎想,骨科啥的不让写,乖,别闹了。 秦韵:忽然失宠气哼哼.jpg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没收 第15章没收 回去的路上秦韵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过了很多东西,步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加快,她想起她没见过面的娘,想起她爹很少会提她娘,甚至那个勉强算作是灵堂的小院也是她撒娇争取来的,而她爹几乎没有踏进过,想起这么多年来她爹对她的各种不合常理的要求,再联系到连子衿上山这几天发生的事,再想到她爹对连子衿的纵容,秦韵心里的火气就蹭蹭的往上窜。 身后跟着的小石头紧跑了几步,跟在秦韵的身边,小心的打量着秦韵的脸色,犹犹豫豫的问道:“大小姐,那个连夫子,真的是朝廷的人?” “不然呢?”秦韵没好气的说道:“难道她还是你的大小姐?” “不是那个意思。”小石头赶紧说道:“大小姐你太敏感了,以我看,大当家就是觉得这人符合大小姐你请夫子的条件才把人请上山的,跟你想的那些有的没的没有关系。人家多出尘的大家闺秀,那怎么可能是大当家一个山匪头子的闺女。” “山匪怎么了?”秦韵扭脸瞪着小石头:“我们是偷了还是去抢了?掩翠山是咱们的家,那山下的老百姓不都是仗着我们掩翠山才平安度日的?要是没有山中的弟兄帮衬着点,那山下的老婆婆早就冻死在数九寒天了。” “可不就抢的吗?”小石头缩了缩脑袋,撇撇嘴:“虽然咱们抢的都是不义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1 之财,可人家老百姓不这么想,不管咱们悄悄的给人家送了多少好处,明面上咱们就是山匪,就是豺狼虎豹,就是上不了台面的恶人!” “小石头!”秦韵呵斥道:“你话怎么那么多!行了,我自己回去,不要你送。” 秦韵心里憋着气再听小石头这番话,气就更加的不顺,她在掩翠山生活了十几年,从来不觉得山上的人跟山下的人有什么区别,虽然掩翠山担着悍匪的名头,但山上的大家也都朴实善良,他们当掩翠山是他们的家,当沧澜是他们的家,只是,这个家里总有一些破坏份子! 小楼此刻已经月上中天,依稀的灯火闪烁,秦韵推开自己的房门,看见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的花儿,花儿手边还拿着一摞的字帖,秦韵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抽出一张字帖,上面的字迹跟她的很像,却又有一些不同,笔锋更加的凌厉,不是她软趴趴的字迹能比的,这字帖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她写的。 这个连子衿,真是心机的很! 她要是拿这字帖去给秦简交功课,一定会被拆穿是代写的,到时候挨训的还是她,而且还训的她无话可说,简直是太过分了!秦韵把手里的字帖揉成一团,推开窗户扔了出去。窗户打开的时候冷风吹进来,把趴在桌上睡着的花儿给惊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花儿迷迷瞪瞪的问道:“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连夫子把字帖临好了,我给你放着,明天可以拿去交功课。” “花儿。”秦韵转身,捏着花儿的胳膊严肃的问道:“你说,那个连夫子跟我爹,长的像不像?” “不像呀。”花儿揉着眼睛:“大小姐这么会这么问?” “一点儿也不像?眼睛?鼻子?嘴巴?”秦韵不甘心的指着自己的脸:“跟我像不像?” “大小姐你怎么了?”花儿看着眼睛里闪着光的大小姐,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俩怎么可能会像?连夫子五官精致一看就是富贵乡里养出来的那种娇滴滴的大美人,大小姐你、你跟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很丑吗?”秦韵一张脸顿时就耷拉了下来:“我爹说我娘是十里八乡第一大美女,我跟我娘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道我娘很丑?” “不是,不是。”花儿忙解释:“大小姐你跟我们长的不太像。你看你的鼻子有点勾勾,有点野性的感觉,眼睛也不太像,你看烛光下你的眼睛颜色总感觉要浅一点。”花儿还拿了镜子递给秦韵:“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大小姐你越长越大,虽然也越来越漂亮吧,可是跟大当家真是一点儿也不像了,小时候圆滚滚的一团倒是更像大当家。”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这一句话算是戳到秦韵的心窝子里去了,她垂着眼眸,将手中的镜子扔了出去,难道她不是她爹跟她娘亲生的,连子衿才是?现在是在上演千里寻亲记? 花儿看着大小姐扔了镜子就往外走,连忙撵上去:“大小姐你去哪儿?” “隔壁,不许跟着!”秦韵拉开门就出去了。 隔壁的连砚听着秦韵丝毫不带压低的嗓音,叹了口气,这小楼的隔音真的不怎么样,她并不是故意听那主仆两人的谈话,可是既然是隔壁那就是没隔多远的距离,再加上小楼夜间十分僻静,秦韵可能习惯了小楼里没有外人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可以的压低嗓音,而连砚又在想事情并没有入眠,这一不小心就将那两人的对话给全盘接收了。 这是这位大小姐半夜三更的研究什么长相?自己跟那个秦简的长相又有什么关系?她还要到隔壁来,难道过来看看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连砚摸着自己的脸,她长的像她娘亲,所以当她脱下盔甲换上裙装,放下利刃抱起古琴的时候,不仅丝毫没有违和感,反而将那点温润的气息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可以装扮的情况下,正常时候的连砚还是更愿意展现她身上凌厉的气质,虽然她并不被大多数人承认,但她终究还是承嘉的将军,那一丝的柔情被她藏的很好,出了这掩翠山,她还是那个利刃出鞘的连砚。 连砚重新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中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不过片刻的功夫,房门就被挑开,连砚嘴角勾起,看来这位大小姐真不愧是山匪出身,她临睡前特意将房门反锁,结果还是没锁住。 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不过这里毕竟是秦韵的地方,她定睛一转,就摸到了连砚的位置,匕首在手上转了一个圈,秦韵便朝着呼吸所在的地方挪了过去。当冰凉的匕首贴在连砚的脖颈之上,她依旧闭着眼睛呼吸平稳,假装自己正在熟睡,只是藏在被子里的手却已经握成了拳,做好了准备。 这个大小姐弱的根本就不值得她出手,别说只是一把匕首搁在她脖子上,连砚就是让她先捅上三刀,照样也能一只手制服了她! “别装了,我进来的时候你就醒了,睁开眼。”秦韵的匕首又贴近了几分,凉凉的声音里带着威胁:“当心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 你没进来之前我就知道了,不对,你还没出门我就知道了,大小姐下次说话小点声行不行?连砚心里叽咕了一会儿,才慢慢挣开眼睛:“小姐深夜到访,有何贵干?”连砚侧眸瞥了匕首一眼,确实是把锋利的好匕首,只是有点可惜了。 秦韵没有说话,只是凑在连砚的跟前,仔细的看着连砚的那张据说很精致,仔细一看确实很精致的脸上,她有些气闷,因为不得不承认,连砚确实比她长的要好看一点,明媚皓齿的小模样,再稍加打扮一下,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你娘是不是长的很好看?”秦韵的匕首挑着连砚的下巴:“说实话。” 连砚低头看着明晃晃闪着光的匕首,觉得这位大小姐怕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晚上怎么就跟长相较上劲儿了?她不是出去了吗?还是说遇见了什么事?什么事能跟长相有关系?连砚是百思不得其解。 “问你呢!”秦韵得不到回答,不耐烦的把匕首往里送了送:“你娘是不是长的很好看?” 连砚稍微侧开了匕首的利刃,看了秦韵一眼:“大小姐当心点,这匕首很锋利。家母已经过世,大小姐何必纠结于此。” “连子衿,你真当我们掩翠山上的人都是傻的?”秦韵匕首顶着连砚的下巴:“你信信我能让你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你什么身份,你我心里有数,别拿你那套狗屁的说辞来糊弄我!” “是,我娘亲很好看。”连砚抬起下巴,她能不能见到明天的日出还真不是这丫头说的算了,这取决于她明天是不是想早起。 “你看我就知道了,十里八乡最好看的。”连砚看着秦韵气恼的表情,重复了她之前听到的话,果然就见秦韵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连砚不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2 解的看着秦韵,想不明白这大小姐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刚想哄哄她,谁知秦韵被那句十里八乡最好看给刺激到了,那是她爹形容她娘的,现在竟然还形容了别的女人,让她觉得有种被骗的感觉。 拿着匕首的手瞬间就失了轻重,朝着连砚的脖颈间的血管刺了过来,连砚眼眸微眯,抬手抓住了继续往前伸的手,秦韵也没想到自己会失手,有点懵,被连砚抓住的那只手下意识的就松了,匕首闪着光就要往下掉,如果掉下来势必会扎在秦韵的大腿上,电光石闪间连砚立刻弯腰捏住了匕首,堪堪停在秦韵大腿上方寸余的地方,惊的连砚差点出汗,她伤了没关系,这大小姐要是在她房间里受伤,她真的就不用下山了,那秦简还不把她给切巴切巴剁了。 秦韵也看着盯着那把匕首看,半晌才咽了口唾沫,小心的把自己从匕首的刀锋之下挪了出来,连砚收起了匕首,看着秦韵一脸的怂样,哪里还有刚才来找自己问话时气势汹汹的样子,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东西太危险了,没收。”连砚将匕首放在枕头下面:“时候不早了,大小姐快回去休息吧。” “那是我的你凭什么没收!”秦韵不甘心想拿回来,却被连砚一只手就制住她往枕头里扒的动作:“凭我是你夫子。” “你是个屁!”秦韵撕扯着连砚的手臂,想让她松开,还想趁乱去拿她的匕首。 “粗俗。明日起,先学礼仪,从尊师重道学起。”连砚淡定的阻拦着秦韵的不安分动作。 “我不学,你大爷的你把我的匕首还给我,那是我爹送我的生辰贺礼。”秦韵有点急了,那是她最喜欢的礼物,平时都带在身上防身用的,这第一回用就被被连子衿个混蛋给拿走了,实在是太过分! 她这边不管不顾的拉扯着,动作越来越大,就听见“刺啦”一声响,连砚就觉得胸口处凉飕飕的感觉,低头一看,她身上穿的里衣连带着里面耦合色的小肚兜都被秦韵一时情急给撕扯开了,露出了里面隐约的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脸红.jpg 秦韵:我什么也没干,解释有用吗? ☆、你不一样 第16章你不一样 时间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秦韵还拽着连砚的衣襟没有撒手,举着胳膊看着连砚掉在身上歪歪斜斜的小肚兜,隐约还能看见肚兜里雪嫩的肌肤,丝毫没有非礼勿视的自觉性,连砚一个反手把她推了出去,佯装淡定的掩着自己的衣衫,只是耳朵尖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大小姐适可而止,你半夜三更的跑到我房里就是为了闹这么一出?”连砚板着脸呵斥:“怪不得大当家的一心要为你寻个知书知礼的夫子,你这般行径不好好教导,日后怕是找不到一个好婆家。” 秦韵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干了什么,看着连砚一只胳膊挡在胸前就想起了方才无意间瞟到的春光,下意识的错开了眼睛,错开之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气弱,挺直了背说道:“关你什么事?连夫子倒是好教养,干嘛跑到我们掩翠山来?要知道你从这山上下去,可就落了污名,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不劳大小姐操心。”连砚继续说道:“大小姐也闹够了,早点回去歇着吧。明天开始上课,大小姐别忘了。” “你把匕首还给我!”秦韵不甘心的咬着嘴唇。 “呵。”连砚从枕头将匕首拿了出来,借着微弱的光细细打量道:“是把好匕首,只可惜跟错了主子。你想要也可以,自己来拿,拿到我就给你,没那个本事我就先替你保管,什么时候大小姐学成了,不会再半夜三更的拿着把匕首跑到别人房间发神经,什么时候我就给你。”说完还拿着匕首朝秦韵晃晃,吃准了秦韵无法从她手里将匕首重新夺回。 “你!”秦韵被呛,又想起刚才连砚出手接匕首时的速度和动作,根本就是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身手,再联想到她并不一般的身世,咬着牙恨恨的说道:“连子衿你不要太过分,别以为有我爹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我才是我爹亲生的女儿,你就是一个外人!” 说完就气哼哼的跑了,留连砚一脸的茫然,她本来就是个外人呀,想不通秦韵为什么对她一个外人这么的介怀。拿着匕首若有所思,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把这大小姐给惹毛了?秦简送她的生辰礼物,既然随身带着,可见秦韵很看重这把匕首,不然,找机会还回去? 不过这大小姐也是欠收拾,今天有她在没出什么乱子,可要是换了别人可就说不准了,自己没那个本事还拿着匕首耀武扬威,万一出事这大小姐也担不起,给她点教训长长记性也好,连砚将匕首放起来,看着自己被扯坏的小肚兜,叹了声气重新换了衣衫。 只是当她闭着眼打算睡觉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见了小声的啜泣声,好似小猫一样,抽抽噎噎又不敢哭出声来的低泣,连砚凝眉敛神仔细听了听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声音分明就是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大小姐。 只是,夜半三更的,她为什么自己偷偷摸摸的在哭?伸手摸到枕头下的匕首,暗自忖道:不会因为一把匕首就委屈成这样吧?按道理说不应该呀,看秦韵的脾气性格,找自己不择手段的抢回来才是她会做的事,何故因为一把匕首就躲着哭? 她听着那啜泣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天明时分,后来可能是哭累就睡着了。连砚也闭上眼睛假寐了一会儿,就又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索性睁开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她又躺了一会儿约莫着时间差不多,足够那位大小姐收拾好情绪,才起身,揣着那把匕首去敲了秦韵的房门。 开门的是花儿,见她过来,忙请进来,给倒了茶才说道:“大小姐说让连夫子自便,她今日没空,不上课。” “没空?”怕不是昨夜哭久了,今天没脸见人吧? “嗯,是的。”花儿点头说:“大小姐一早就去大当家那儿交功课了,等回来估计要到下午。” 交功课?连砚有些好奇:“什么功课?大小姐每天都去交吗?” “也不是每天都去,就是大当家的给她布置的任务,有时候是练习一首琴曲,有时候是临摹一幅画,今天是去交字帖的。”花儿有点唏嘘的说道:“我们大小姐也是过的辛苦,照我看,那山下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没那么多的功课,大小姐每次完不成都会被留下好一番教导,等回来天都黑了,然后第二天还得继续。” “是昨天临的那个字帖?”连砚笑道:“我不是帮她写完了吗?今日应当能早些回来。” “不是。”花儿看了连砚一眼,动了动嘴唇才说道:“连夫子你写的在这儿呢,大小姐不满意,自己昨天熬夜重新写的,一夜没睡,一大早就走了。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3 ”花儿将连砚之前写的那纸张重新拿给她。 连砚看着被揉成一团之后又铺平展开的字,想起昨夜的啜泣声,难道是因为功课没做完才哭的?可那也不像是秦韵的做法呀!而连砚并没有发觉,她为什么会那么的执着于秦韵的抽泣,又为什么会听着那抽泣彻夜不眠的陪着。 房间里弥漫着药味,秦韵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桌子上,才把自己临了一夜的字帖拿给秦简:“爹,韵儿的字临完了,爹看看吧。” 秦简漱了口,把茶杯递还给秦韵接过字帖才说道:“送药的事情让别人来就可以,爹不忍心看我的韵儿这么操劳,瞧着眼睛都红了,明天你就不要过来了,好好休息,跟连夫子上课的时候认真些。” “韵儿担心爹。”秦韵坐在床榻边:“再说了,为爹请安奉药本就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韵儿侍奉爹也是应该做的。” 秦简看着手上的字帖,捏着纸张的手微微用力,将原本整洁的纸张捏出了皱痕,才哑着声音说道:“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秦韵暗自握紧了拳头,脸上带着甜甜的笑:“韵儿哪里一样了?爹倒是说说看?爹心疼韵儿,可韵儿也学了不少的礼仪之道,父亲病卧在床,女儿奉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以后这些事情都不要做了。”秦简的语气有些生硬:“爹不要你请安问药,你把功课做好,爹就满意了!” 秦韵动了动嘴唇,还想再说,可看着秦简皱起的眉头,下意识的就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她自小跟着秦简长大,算是个没娘的孩子,掩翠山上除了身边的花儿跟小石头并无同龄的伙伴,身边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久而久之的秦韵便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尤其是对秦简,秦简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儿,那她就是乖巧听话的女儿,秦简喜欢她学习琴棋书画,那她就专注的学习琴棋书画,以搏秦简一时的笑颜。 秦简是她心灵上的依靠,秦简将她捧在手心里,即使那个手心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温暖,但对秦韵来说已经足够了。可如今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个连子衿,将这种微妙的平衡给打破了,秦韵发现她无法再去平衡她的心理,她看见连子衿,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都荒唐的可笑! 她并不是什么大家小姐,她只是一个山窝里没娘的孩子,即使她努力的去学那些诗书礼仪,离秦简想象中的大家小姐还差这十几个连子衿的距离,秦简想要的从来都是连子衿那样的女儿,并且努力的把她改造成连子衿那样的女儿,只可惜她不是,她永远也不是! “你看看你这字,空有其形,落笔虚浮无力,怎么练了这这么长时间一点长进也没有?”秦简将手上的字帖搁在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韵儿,爹跟你说过无数次了,要写好字练好琴,可你看看,今年你都十九了,却没有一样能让爹满意的,你说,爹怎么跟你娘交代?” 秦韵咬着嘴唇,好半天才低声说道:“韵儿知道了,会好好练习的,不教爹跟娘失望。” 看着女儿有些红的眼眶,秦简有些不忍,抚着秦韵的发丝:“韵儿一直都懂事,爹也放心。好了,快回去吧,连夫子还等你呢。” “爹。”秦韵深呼一口气,看着秦简问道:“爹为什么要瞒着连子衿的身份?她是朝廷的人,爹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将她留在山上?究竟为什么?如今沧澜风声鹤唳,爹不加强山中的防范反倒把连子衿弄到山上,万一出了事,怎么跟大家交代?” 秦简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秦韵:“谁告诉你的?夏青山?”秦简有些急躁:“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山上的事你别打听,你专心学习,剩下的事爹会安排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你、扯我衣服,你哭什么?扯扯让你扯,别哭了。 秦韵:那我就不客气了。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不要脸 第17章不要脸 秦简说完这番话就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累极了,秦韵就乖乖的坐在一边候着,直到秦简缓过劲儿来把她那些空有其表的字帖看完,才被放了回去。 字帖在她手上被揉成一团,然后丢在了路边的草丛里,才走了两步又扭脸转身回去捡了起来,这是秦简门口,她就是扔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她揣着满腔的疑问想找秦简要个答案,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答案,秦简什么都不会告诉她,只会让她学那些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的琴棋书画。 等秦韵回到小楼的时候,就看见连砚坐在一楼大厅里翻着一卷书册,秦简收集了很多的乱七八糟的书册,可秦韵很少看,她不喜欢,看见那些东西就烦,如果不是秦简强制要求,她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些东西烧个干净! 看着连砚颔首低眉的样子,青葱的玉指在书页上缓缓滑过,秦韵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连子衿确实很好,比她好出千倍不止,那样玉啄出来的人,此刻竟然坐在自己的小楼里,当真是莫大的讽刺! 她将视线收回,抬步就要往楼上去,去被连砚喊住了。 连砚其实一直都在等她,等的久了就自己翻翻书,可视线一直都徘徊在外面,秦韵回来的时候她就看见了。当秦韵探究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连砚并没有动作,甚至还假装没有发现秦韵,本以为秦韵会过来找茬,却没想到她只是看了看竟然转身就走,像是要假装没有看见她一样,实在是让连砚有些不适应。 “大小姐留步。”连砚将书册放下,起身缓步走到秦韵身边,不经意的看了看她的双眼,确实是红肿的,看来昨夜真是流了不少的眼泪。 秦韵迈出去的脚步拐了个弯就朝大厅里面走去,面无表情的越过连砚,坐在了她之前坐过的位子,才抬头问道:“夫子有事?” “子衿上山也好几天了,总不能一直闲着,大小姐今日正好有空,不如开始上课吧。”连砚将“凉音”拿过来放在秦韵的面前:“大小姐先试试琴。” 秦韵伸手将琴罩掀开,指尖在琴弦之上划过,丝丝弦音入耳,秦韵笑了:“这琴不一样响的声音也确实不一样。只是,连夫子你上山又不是诚心教我学琴的,又何必执着于此?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不就好了?何必非要做出一副温良无辜的样子?连子衿,你是朝廷的人,官匪不两立,就算我爹再护着你,要是被山上的人知道你是朝廷的人,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下山吗?掩翠山只能有我一个大小姐,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立刻离开这里!” 她说完就低下头,假装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琴弦,等着连砚的反应。 可连砚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看了秦韵一眼,然后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4 坐在了秦韵对面,像是在听她弹琴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秦韵等了半天并没有等到回答,有些不甘心,琴音急转有些激昂,片刻之后,她就有些掌握不住节奏,气息明显已经跟不上,手指有些颤抖,已经乱了指法。 连砚见状起身绕到秦韵的身后,伸手将秦韵拥在怀里,然后往前按住秦韵的手指借着秦韵抚琴的姿势按住她的手指将已经降调的琴音重新带回了节奏,连砚神情专注,轻抿着嘴唇,按住秦韵的手将这一曲琴音弹奏的越发慷慨激昂。 一曲终了的时候,秦韵还有些愣神,她会弹琴,琴艺也还尚可,但跟连砚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方才那一首曲子,让秦韵感受到了琴音带给她的震撼和触动,她从不曾将一首曲子能弹奏到如此地步,琴音之于她更多的只是玩乐时的靡靡之音,但经过连砚的手就不一样,琴音带给她的是来自心灵的抚慰。 秦韵的气息有些不稳,她沉浸在其中,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靠在连砚的怀里,连砚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耳畔,似有若无酥酥麻麻。顿时觉得有些窘迫,反手将人一把推了出去,连砚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动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堪堪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看着目光游移的秦韵,低头笑了一下,这个大小姐看似刁蛮凶悍,其实也不顾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大小姐好凶呀。”连砚摇头打趣。 秦韵怕的应该是秦简对自己的宽待吧?连砚方才低头的时候就想了很多,这掩翠山不是寻常的地方,从她上山之时便已经有所察觉,秦韵此时已经确定她朝廷之人的身份,而且还是通过秦简才确认的。 那秦简,恐怕是在她上山之时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又为什么? 连砚在掩翠山上的这些天并不只是一味的看书练琴,在她有意无意的的探访之下,已经将掩翠山上摸了个大概,只是越看不清楚秦简到底是什么意思。照秦韵的说法来看,秦简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是一味的纵容她在掩翠上上的行为,不仅不加以阻止,甚至还以她夫子的名义给了她很多的特权,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 “你、谁让你……”秦韵脸色透着红晕,话也说不太清楚。 她自幼在山中长大,身边并无可亲近之人,方才连砚拥着她的气息和温度都仿佛还在耳边,那种亲昵的姿态让秦韵一时半儿的无法接受,在她的印象里,这种琴瑟和鸣的姿态只有最亲近的爱人才能那样做,偏偏连子衿就那样抱着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什么?”连砚玩味的笑了一下,她最军营里待过不小的一段日子,虽说士兵见她多有顾忌,但荤话她也听了不少,并不像秦韵这般单纯无暇,凑到秦韵跟前,故意哈着热气,俯身在她耳边假装不明白的说道:“大小姐这就、害羞了?我又不是男子,不过是离你近了点而已,干嘛恼羞成怒?可别忘了,你昨夜还扯我衣衫来着,我们也算是两清。” “我那不是故意的!”秦韵脸上有些热,反手又去推连砚想要起身离开。 她明白自己不是连子衿的对手,这人敢孤身上掩翠山,必定胆识不凡,她知道自己从连砚这里得不到任何的答案,便想要逃开,这种气氛对她实在是不利,秦韵觉得自己没有一点点的气势可言,完全被连子衿吃的死死的。 连砚看出她想跑,顺势握住了秦韵的手腕,将人拉了回来:“大小姐往哪儿去?” “你管我,放开!”秦韵挣扎了一下,发现连砚力气大的很,再想到昨夜她夺匕首时的动作和速度,脸色就变了变,这个连子衿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打算掩饰了?好个大家闺秀的连夫子?请教夫子,你这一身的功夫难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实在是太嚣张! 连砚倒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嚣张,只是从小养成了处变不惊的习惯,尤其现在她还在掩翠山这种地方,就是心里没谱也断不会表露在脸上,只是她这一淡定,就让秦韵觉得这人很嚣张,有恃无恐的让人讨厌! “不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了,我爹教的。”连砚拽着秦韵并没有松手,挑眉反问:“大小姐伶牙俐齿恐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连子衿你不要有恃无恐!”秦韵低头一口咬在连砚的手腕上,然后挣开了连砚的桎梏:“我不管你跟我爹到底有什么瓜葛,你要是敢伤害我掩翠山上的兄弟,我……” 秦韵没说完,就被连砚打断了:“划花我的脸?”说着还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然后摇头一本正经的对秦韵说道:“就凭你,还是先把匕首拿稳再说吧。” “你!”秦韵被气的不行,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这人背后还有秦简撑腰,她根本就奈何不了连砚! “关小姐到底在哪儿?” 连砚见逗的差不多了,也不再废话,脸上嬉闹的表情一收,颇有些严肃的问道:“你们把她弄到哪儿去了?不是说找到合适的夫子就会将人放回去吗?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关小姐?” 秦韵怒极反笑,盯着连砚的脸半晌才说道:“说你不要脸你还真是不要脸!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连子衿,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连砚扬眉:“不是你说的吗?我想知道什么你都告诉我,然后我下山。你告诉我关小姐的下落,我就下山,也正好如了你的意。” 既然她的身份已经暴露,那再留下去只会出乱子,出于直觉连砚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可能是被算计了,她不是秦韵这般单纯的大小姐,连砚虽不说身经百战,但也不会蠢到相信秦简对她一个不过初见面而且还是朝廷的探子的人会有什么特殊的优待,她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我想知道你们把关小姐弄哪儿去了,告诉我,我就走。”连砚走到秦韵身边,缓缓说道:“绝不跟大小姐争风吃醋,你还是掩翠山唯一的那个大小姐。如何?” 秦韵的心思其实很好猜,虽然连砚不知道为什么秦韵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但这女孩子的心思颇为细腻,说不准是秦简对她的优待刺激到了秦韵,才让秦韵有了危机感,不然,她今日是不会跑过来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话。 而连砚,正好借着这个危机感,拿到她想要的,然后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不要脸!!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连砚:情之所系身不由己。 秦韵:那、那动一动也不要紧。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我有什么不敢的? 第18章我有什么不敢的? 关小姐能在哪儿,现在人在后山埋着呢!秦韵当然不可能告诉她,关小姐事关掩翠山的名誉问题,这人在这关头不仅死了,还死的那么惨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5 ,尸首被扔在掩翠山的后山,摆明了有人想借着朝廷剿匪的名义除掉掩翠山! “我不知道关小姐在哪儿。”秦韵看着连砚说道:“山下那些流言不过是我爹为了引你上山特意让人散播的,关小姐从未上过掩翠山,你在这儿是找不到她的。” 假的?连砚皱眉。 她在山上确实没有发现关家小姐的任何踪迹,而且掩翠山行事有度,要说是山匪不如说更像是隐居在此的山庄,山上的居民采摘农耕织布狩猎,家家户户自给自足,完全不像是她在山下听闻的那样以抢夺当地百姓为生,他们朴实憨厚,守着掩翠山过的是简单的小日子,可山下的流言蜚语不仅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直指掩翠山! 连砚想起欧阳陆跟她说的那些话,再将她在掩翠山的所见所谓联系起来,越发的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可这个不对她又分辨不出,忍不住的下意识开口问道:“那这人去哪儿了?是谁在栽赃你们?” “呵。是谁?”秦韵冷哼了一声:“谁都有可能,要看掩翠山碍了谁的眼,挡了谁的财路。” “这话是什么意思?”连砚不解:“不是说掩翠山是这一片的霸主吗?难道说有人想取而代之?除了掩翠山之外,沧澜还有那些匪患势力足以跟你们抗衡?” 连砚问的急迫,她想尽快弄清楚这里面的头头道道,抓紧时间理清思路,她在掩翠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若不及时找到关小姐,恐怕凶多吉少。 “我凭什么告诉你?”秦韵讽刺道:“怎么?就算你是朝廷的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走狗一条?一没官二没品的,你凭什么审问我?总之,关小姐不在掩翠山,你也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碍眼!” 连砚被呛,深深的觉得这丫头真的是欠教训,你跟她好好说,她非跟你折腾点事儿出来,只能制服了她,才算完! 连砚脚下步子一闪转身就到了秦韵的身后,单手扭住秦韵的胳膊背在身后,拽下旁边的纱帐,三两下就将秦韵给捆了起来扔在一边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韵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也是看在我喝你一口敬师茶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秦韵,你可别忘了你是匪我是官,你现在不说,难道是想待在欧阳陆的大牢里再说不成?” 看着秦韵一张脸瞬间变成了铁青色,连砚不慌不忙的又加了一句:“我虽然没进过欧阳陆的大牢,但是听说里面有很多的花斑老鼠,那个头得有这么大。”连砚夸张个的在秦韵面前比了个手势,果然见大小姐瑟缩着往后挪了挪,又阴森森的继续吓唬她:“听说还会吃人肉,喝人血,你说你这么漂亮一丫头,要是进了那牢房,老鼠会先从哪儿开始吃你?鼻子?还是耳朵?你鼻子又高又挺的,一定很好咬,小丫头香香嫩嫩的,吃起来口感一定不错。” “连子衿!”秦韵只觉得一阵恶心,她从小最怕的东西就是老鼠,闭上眼睛大声喊道:“你敢!你敢!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连砚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大小姐太天真,我既然是朝廷的人,那为朝廷抓两个山匪,还不是分内之事。我把你抓走,到时候那你爹还不得求着我,拿下你这掩翠山还是不举手之劳的事。秦韵呀秦韵,我在给你机会,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说,关小姐在哪儿?” “我不知道!”秦韵咬牙切齿的说道:“连子衿你别忘了这是掩翠山!你快把我放开,还能留你一条活路,否则你休想从山上下去!” “哦?那看看是你喊的声音大,还是我的速度快。”连砚边说边把秦韵的手又绕了几圈:“你这小楼偏僻的很,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大小姐!”从楼上下来的花儿看着里面的场景,一脸的惊慌失措:“连夫子,你、你为什么绑着大小姐?” 她在楼上就听见了动静,本以为是大小姐又跟连夫子起了争执,可越听动静越不对,谁知下来一看竟是这种情况,花儿跟着秦韵长大,如何看不出眼前这种情况不对。秦韵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分明就是被惹恼了,她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大小姐在掩翠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花儿色厉内荏的嚷嚷着:“你快松开大小姐,不然,我要去找大当家的把你赶下山!”说着就要往外跑。 秦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脸上凉凉的触感惊到,就听见连砚开口喊道:“站住,不想你家大小姐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有点是什么意外的话,我劝你最好别动,一步也别动。” 花儿迈出去的脚步停在原地,迈不出去也收不回来,张皇又无措的就要哭出来:“连夫子,你放了大小姐,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走,实在不行,我给你做人质,你放了大小姐吧。” “秦韵,你说不说?关家小姐在哪儿?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连砚拿着秦韵的匕首将刃贴在秦韵的脸颊上,看着大小姐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就在昨夜这大小姐还张狂的拿着同一把匕首在要挟她,现在风水轮流转,她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 “我说了,不知道。”秦韵的眼神瞟着刀刃,那是她的匕首,她当然知道有多锋利,下意识的想离刀刃远一点,就被连砚给呵斥了。 “别动!”连砚拿着匕首不经意的往外挪了挪:“大小姐拿不稳匕首,我也不一定能拿稳,你再乱动,伤了哪儿我可不负责!” “说的好像我不动,你伤了我就要负责一样!”秦韵苍白着脸没好气的说道:“连子衿,我劝你最好赶紧放开我,这是掩翠山,若是我爹知道你这么对我,当心你的狗命!” “我的狗命?”连砚摇头:“你爹千方百计想给你找个好夫子还真是没错,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连话都不会说。秦韵,大小姐,你可别忘了,是你爹千方百计的把我引到掩翠山的!” “那又怎样。”凉凉的匕首贴在脸上的滋味并不好受,秦韵的呼吸有些乱,她知道自己很紧张,因为连子衿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怎样?”连砚摇头:“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不如你说说。秦简知道我是朝廷派来剿匪之人,却执意将我引到山上,还放到大小姐你的身边,放就放了,还一点防范的措施都不做,你说他是怎么想的?就不怕他这宝贝闺女折在我手上?” “你去问啊,说不定我爹会告诉你呢。”秦韵挑衅的看着连砚,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问出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说明你没那重要,你在他心里不过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拿来用的旗子而已,他将你捧到这个高度,可曾真正的关心过你?如果真的关心你,为什么把你安置在这种偏僻的角落里,你在这儿嚷嚷了半天,有人来看你一眼吗?”连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6 砚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秦韵脸上的表情,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自己果然猜对了。 这个大小姐整日里待在山上,自幼便没了娘亲,平素身边除了个丫鬟再无其他亲近之人,她将唯一的亲人秦简看的很重,可秦简对她的诸多要求无让她应接不暇,长此以往,难免会胡思乱想,不然也不会半夜三更的躲着人哭,将那些少女的伤怀展现的淋漓极致。 而连砚准确的抓住了这一点,她并非想要去戳秦韵的痛点,只是她有非做不可的事,所以看着秦韵一瞬间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连砚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她并不想去伤害这个单纯无知的大小姐,连砚那一丝丝的愧疚还没有升起来的时候,就听秦韵冷笑着说道:“你这么刺激我,不就是想知道那个关小姐在哪儿嘛,我告诉你。” 看着秦韵脸上一瞬间闪过的阴冷,连砚心里晃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收回了手上的匕首,沉声问道:“在哪儿?” “在哪儿?呵。”秦韵轻笑一声,柔声说道:“她死了,死了呀。是不是很可惜?我们连姐姐没法儿去救人了呢,这可怎么办才好?现在说不定还来得及去找一找她的尸体,收个尸什么的,也不枉你大老远的来一趟,是不是?” 连砚脸色一变,有些不信,可秦韵说话时眼里闪过的一丝情绪却又让人无法怀疑,让连砚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更加后悔刚才不该去刺激秦韵,这疯丫头惹急了,根本就是胡言乱语嘴里没一句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爹!爹!连子衿她吓唬我!【告状】 连砚:宝宝,宝宝,我错了,我错了。 秦韵:哼,我要养猫 连砚:养养养 秦韵:两只! 连砚:好好好 ☆、告诉你 第19章告诉你 说关家小姐死了,连砚是不信的。从她上山到现在,并无察觉到掩翠山有任何的异常,再加上秦简病重,山寨上下无人统领本就有些自顾不暇,就算他们当真抓走了关家小姐,此刻也一定是关在某个地方,来不及动作。 “秦韵,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连砚放缓了语气:“放了关家小姐算你们掩翠山将功赎罪。” “你不信我。”秦韵抬眉看着连砚:“那你又何必问我?我说人不在掩翠山你不信,我说人死了,你也不信。连子衿,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你又为什么要问我?白白的浪费了时间。” 连砚抿着嘴唇,她确实不信。 这样一味的问下去也不是办法,秦韵脾气倔,况且这还是她的地盘,连砚最多也只能吓唬一下这位大小姐,就算一时吓唬住了她,也根本没法儿从这位大小姐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为今之计,她只有先行撤退,然后再暗中调查。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也只能自己去找。”连砚打量着秦韵半晌才继续说道:“若之人不在掩翠山倒也罢了,要是被我找到这人就是被你们掳走的,大小姐,那欧阳路的地牢可还等着你呢!毕竟我也在山上叨扰了许多天,等你进了欧阳路的地牢,我自当好好款待。” “哼,你有本事,就把我弄进去,看我不一把火烧了你那狗屁的地牢!”秦韵嘴上逞强,心里却是没谱的。 “你就嘴硬吧,等我把你这掩翠山翻个底朝天,到那时候你哭着求我,说不定我会给你安排一间好一点的牢房,坐北朝南,多加几席草甸子。”连砚凑近了秦韵的耳边低声说道:“也不枉你叫我一声夫子。” 秦韵瞪着眼睛,咬紧了下唇。关家小姐就被埋在后山,万一这个连子衿真的长了狗鼻子翻出了点蛛丝马迹,那麻烦可就真的大了,想到这里,秦韵不甘心的示弱道:“连夫子毕竟喝我一杯敬师茶,我们师徒一场,虽然你没教过我什么东西,但我到底喊你一声夫子。我跟你说句实话,你信不信?” “怎么我不信,你就不说了?”连砚玩味的看着明明一脸的不甘心,却还是要低头的秦韵:“这会儿知道我是你夫子?刚才怎么不痛快点说句实话,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嘛。”她嘴角挂着一抹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跟秦韵相处的这几日,连砚自认为对秦韵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位大小姐轻易不会低头示弱,她若低头,那只能说明她是真的心虚,关家小姐即使不在掩翠山,也必定与掩翠山脱不了干系,不然秦韵一定不会低这个头! “关家小姐,真的不是掩翠山掳走的。”秦韵别过脸,不去看连砚,把整件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才说道:“你问我,掩翠山在沧澜有没有对头。你是朝廷的人,这本不该告诉你,但我爹既然信任你,那连子衿,我也信你一回。” 见秦韵语气凝重,连砚也正视起来,这一转身就看见立在楼梯口的花儿一只脚还迈在外面,忍不住的按了按额头,这丫鬟倒是实在,一点儿也不像她主子。轻声咳嗽了一下才对花儿说道:“我可不用你守门,上楼,不叫你,不许下来!” 花儿一脸警惕的看着连砚,不说话也不动,那表情分明是誓死要捍卫主子的安危。 “花儿,上去。”秦韵见花儿不动,朝她递了个眼色,默默张嘴,比了个嘴型。 花儿看的分明,还是有些犹豫,就听连砚说道:“你守在这儿也没用,我要是想对大小姐做点什么事,就凭你也是拦不住的,说不定还要再搭进去一个。” 见花儿拔腿就往楼上跑,连砚才拽了个椅子坐在秦韵的身边:“你这丫鬟很衷心。接着说。” “沧澜自古就是匪祸为患,掩翠山与他们是不同的。我不知道你在山下听到了些什么,你也在山上住了这么多天,但你见过我们下山去打劫了什么人吗?掩翠山足以自给自足,我们并不靠打劫为生,你听到的那些有一部分是传言,还有一部分是栽赃。就像这次关家小姐一样,跟掩翠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们是被人栽赃的。你也是其中一环,我爹请你上山的消息恐怕被有心人利用了,把你弄到掩翠山,转移你们的视线。” “那是谁栽赃?”连砚皱眉:“为什么栽赃你们?” “沧澜这一块儿大大小小的匪窝几十个不止,你觉得我知道会是哪个吗?”秦韵讽刺的问道:“我只能告诉你,不管是哪个,其实都无所谓。在沧澜,只有掩翠山一家不与他们同流合污,这不是一个干净的地方,掩翠山挡了他们的财路,所以有些人想除之而后亏,而最快的办法,就是借助朝廷剿匪的势力。你是那个将军的人吧?那将军初来乍到很好被糊弄,所以才有了关家小姐这一出,目的就是把朝廷剿匪的势力引到掩翠山,到时候借朝廷的力量将掩翠山除之而后快。” 很好被糊弄?连砚皱眉:“你的意思是,你们不打劫所以就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7 被人记恨了?秦韵,你嘴里还真是没一句实话,掩翠山不打劫山下的百姓,那不正好便宜了剩下的那些山寨,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吧!” 秦韵挑眉,视线往外一瞟,才说道:“因为,水至清则无鱼。” 连砚还想再问,就察觉到不对,扭脸朝外一看,花儿带着夏青山还有几个人已经朝这边过来了,连砚摇头,没想到自己被摆了一道,还真是小看了这主仆两个。 “大小姐,我会查清楚的。”连砚把匕首插在秦韵的腰带上:“后会有期。” 秦韵看着连砚从后窗一跃而逃,不过片刻功夫就从小楼里逃了出去,动了动被绑起来的手腕,脸上的表情有些莫名,如果连砚不是朝廷的人,如果她们不是对立的关系,就凭连砚的能力,她还是很佩服的,毕竟琴棋书画文武双全这种人,她真的只在话本里见过。 “大小姐,你没事吧。”夏青山的惊呼声打断了秦韵的遐想。 见夏青山一脸的慌张,秦韵才笑道:“夏叔叔我没事,多亏夏叔叔来得及时。” 跟在夏青山身边的花儿赶紧跑过来帮秦韵松绑,一脸的心有余悸:“亏的大小姐提醒,我才从二楼窗户逃出去找了夏先生过来救大小姐,那连夫子为什么要绑大小姐,夏先生快派人把她抓回来,问问背后主使是谁!” 夏青山听到花儿说大小姐被人绑了,才火急火燎的带人过来,走到半路一问才知道是连子衿动的手,夏青山当时就有些顾虑,见连子衿已经脱身而秦韵也并没有让人去追,心里就确定了这人应该是秦韵故意弄走的。见秦韵安然无恙,夏青山才对花儿说道:“大小姐受惊了,你去熬点补汤,给大小姐压压惊。还有你们,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夏青山打发走了一干闲杂人等,才问秦韵:“连夫子为何翻脸?大小姐跟她说什么了?”连子衿的身份已经是半公开的状态,如果不是秦韵故意的,恐怕连子衿不会轻易就露出马脚,她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对大小姐动手,说明连子衿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再山上待下去了。 这对大当家的谋划十分不利! 秦韵揉着酸疼的手腕:“夏叔叔,她是朝廷的人,是朝廷派来剿匪的那个将军的人,我能跟她说什么?当然是说,关家小姐不是我们掳的,掩翠山是被栽赃的。” 夏青山叹了口气:“你说她就信了?大小姐,好端端的你何必去拆穿她的身份,如今人走了,你怎么跟大当家的交代?” “不知道。”秦韵咬着嘴唇,声音有些低哑:“我就是故意的,不管她跟我爹到底有什么瓜葛,说到底她都是朝廷的人。如今关家小姐的尸首就埋在后山,万一哪天被连子衿发现,我们如何说的清楚?不能因为我爹一时糊涂,就把大家都拖进泥潭。” “你呀。”夏青山叹息道:“走就走了,先想想怎么跟大当家交代吧。” “有什么好交代的。”秦韵赌气道:“她是探子,来去自由的,我还能管得了?” 秦韵如何交代就不关连砚的事了,连砚一路隐藏踪迹将掩翠山上下摸了一个遍,还是跟以往一样一无所获,果真如秦韵所说的那样,这人并不在掩翠山,她觉得秦韵可能知道的消息更多一点,却无法撬开秦韵的嘴,只能先回城找欧阳路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连砚回到沧澜城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回驿站换了身简便的衣裳,心里藏着事睡不着索性出来溜达溜达。路过一家卖馄饨的小店,夜色已深,店里并没有客人有些冷清,连砚晃悠着步子就走了进去。卖馄饨的是一对老夫妻,老婆婆下着馄饨,老爷爷收拾碗筷,两人说说闹闹,倒也和睦温馨。 连砚一边咬着馄饨皮,一片听两人家长里短的说话,只是听着听着,手里的馄饨碗就放了下来。 “老头子,明天你上山再砍些柴,家里的柴火不够用了。”老婆婆一边添火一边嘟囔。 老爷爷收拾好了碗筷接过老奶奶手里的柴火才说道:“不用,前儿山上才送了些柴,说是用不了给我们的,我都搁在小木屋了。” “你说这年年闹匪灾,要不是人家秦大,咱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呢。”老婆婆叹息道:“秦大打跑多少昧良心的人,可到底也没落个好名声。” “他哪儿来的什么好名声。”老爷爷不愤的说道:“老婆子你记性差,忘了十几年前他造的孽了?就咱那头大奶牛,现在它曾孙女还在那山上呢!韵儿大丫头还喝它的奶长大的!咱家就那一头奶牛他也抢,没良心!” “行了行了。”老婆婆不满意的锤了老爷爷一下:“一头破奶牛你惦记十几年。你怎么不说那年冬天你外出做活,我自己在家,天寒地冻的,要不是人家秦大派人照顾,你哪儿还有老伴儿,找阎王爷要去吧!” 所以,这个秦大,是秦简吗?这老两口提起秦简还有掩翠山时并没有像一般老百姓提起山匪时的惧怕是恨意,反倒像是在说自家人一样亲切,真是这样的话,再联系她在掩翠山的所见所闻,连砚越发的困惑。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媳妇儿嘴里没一句实话,怎么办,很着急 秦韵:我喜欢你。 连砚:????!!!! ☆、争执 第20章争执 连砚一碗馄饨吃到天色将明的时候才回驿站,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就被副将的大嗓门给吵醒了,揉着有些肿的眼睛,连砚起身披了件衣裳打开门,就见副将一身的盔甲,显然是要出去的意思。 连砚靠着门,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才问道:“这么一大早,你们这是要去操练吗?看来我不在的这几天大家都没有松懈,很好,值得表扬。” 副将闻言,扭脸惊喜道:“将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怪不得欧阳大人要我们一早就出兵,原来是跟将军商量好的。” 一番话说的连砚云里雾里,摆摆手皱眉道:“我昨天半夜回来的,并没有见过欧阳陆。商量什么?他要你们去做什么?” “将军不知道?”副将忙上前说道:“今儿一早,欧阳大人就派佥事官过来通知我们,武装好准备往掩翠山剿匪,我见将军回来了,还当时你们商议好的。怎么将军不知道?” 她应该知道?连砚皱紧了眉头,又问道:“他怎么跟你们说的?” 手下这支队伍是连砚从京都带来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以一挑十的好手,她也确实跟欧阳陆说过,有需要请只管吩咐,可剿匪这么大的事,欧阳陆竟然一声不吭就打算带着她的人上山,未免也过了点! “欧阳大人也没说什么。”副将见连砚脸色并不好看,解释道:“我们见将军迟迟未归,欧阳大人又是火急火燎的样子,还以为将军在那个掩翠山上吃了亏,所以才想着,赶紧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8 上山,助力将军。” “告诉弟兄们,原地等候,听我命令!”连砚说完就转身回房换衣裳了。 她才从山上下来,不过是吃了碗馄饨的功夫欧阳陆就要进山,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连砚将头发束起,换了身轻便利落的衣裳,就往欧阳陆的知州府跑去,她一路走的匆忙,街上的行人百姓明显要比之前少的多,连砚揣着疑惑,随手拦住一位同样脚步匆匆的行人,想打听点消息。 “哎呀,不知道呀。”那人也是一脸的茫然:“早起,知州大人就贴了告示,还挨家挨户的通知,要各家商贩闭门歇客,能回家就赶紧回家,不要再外逗留。行了,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家里老娘还等着呢。你也赶紧回家吧,别在外面耽搁,保不准是山匪又下山了!” 说完就推开连砚,急匆匆的走了。 山匪又下山?连砚皱眉,她驻兵在此,连秦简都知道收敛几分,还有哪个山匪敢如此的不长眼? 知州府衙内倒是井然有序,看得出欧阳陆调度有方,连砚问清了欧阳陆的位置,直往书房而来。书房内,欧阳陆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原本整齐的书房被翻的乱七八糟,各种县志书籍扔的哪儿都是。欧阳陆听见声音,头也没回,直接说道:“那本沧澜地理图在哪儿?我怎么找不到?” “欧阳大人找地理图做什么?”连砚随手将一卷书册放在一边的架子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欧阳陆听见是连砚的声音,忙回头,确认是连砚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连将军,我还当是典史来送资料的。连将军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太好了!” “昨夜。”连砚问道:“今早我听副将说,欧阳大人准备围剿掩翠山?可是出了什么事?” “连将军没有收到我的飞鸽传书?”欧阳陆疑惑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说道:“没收到也无妨,既然将军已经回来了,那欧阳亲口告诉将军也是一样的。” “我从掩翠山上下来的时候,并未见异常。”连砚不解:“欧阳大人何故如此匆忙的就要进山围剿?” 欧阳陆摇头叹息:“连将军,事态严重,这掩翠山再容不得了!” “你说,我听。”不知为何连砚脑子里想的都是秦韵说的那些话,掩翠山究竟碍了谁的眼,不过一夜的功夫就引起了欧阳陆的注意,欧阳陆又得到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消息? “连将军在掩翠山上可查到什么消息?”欧阳陆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当真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连砚回答的干脆利落:“正因为查不到有用的消息,我才回来的。”她上山之时,秦简已经知晓她的身份,虽然秦简表面上对她是诸多优待,但连砚并不是秦韵那种单纯的大小姐,她与秦简素昧平生,秦简怎可能会全然的信任她?说不准一直都是暗中防备,连秦韵也瞒着,那连砚自然也就查不到有用的消息。 想到这里,连砚眼神里有过一丝懊恼,当日在山上的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这里,现在再看,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中局,只是这局里的人到底是谁?秦简他到底想做什么?一个山匪所求的不过就是地盘而已,秦简他已经有了,而且掩翠山在沧澜的地位轻易不可撼动,他何必招惹自己? “欧阳却得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欧阳陆愤愤的说道:“关家小姐死了!” “什么??!”连砚一惊,脸色陡变:“你说什么?关小姐死了?什么时候?怎么可能!” 关小姐死了,秦韵说她死了,她竟然真的死了! “前两日得到的消息,当时我就飞鸽传书给将军了,将军并没有收到。”欧阳陆叹息道:“有猎户带着猎犬上山打猎,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掩翠山的后山,猎犬焦躁不安,四处乱窜,谁知竟然在山上刨出了那位关家小姐的尸首!” “掩翠山后山?”连砚凝眉沉思,这两天掩翠山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要说异常,也只有那天秦韵突然外出,夜半三更的跑到自己房间那一件事。 所以,她那天出去,到底去了哪儿?是不是跟后山有关,跟关小姐有关? 欧阳陆点头:“猎狗刨出来的尸首惨不忍睹,身上还盖着男子的衣衫。”欧阳陆闭眼叹息道:“接到消息,我便趁着天黑带着仵作去了后山,见到了尸首。” “尸首呢?”连砚问道:“在哪儿?带我去看。” “关老爷得到消息,将人带回去了。”欧阳陆说道:“逝者已矣,仵作已经验过了尸首,是被人、被人……唉,欧阳说不出来。”欧阳陆低着头,脸上的懊恼和愧疚一览无余:“是欧阳无能,我沧澜好好的女儿,就这么被人糟蹋了!” 被人糟蹋了?连砚抿着手指,脑子里闪过的都是掩翠山的一幕幕,她总觉得以秦简的那般教养秦韵的行事作风来看,欺辱妇女不像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或者说,是不屑去做的事! “不是说盖着件男子的衣衫吗?”连砚问道:“衣衫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算作证物,收起来了。”欧阳陆忙说道:“眼下正要派兵进山,征讨掩翠山,连将军,不如回来再看。” “人死在了掩翠山,只有一件衣衫并不能证明就是掩翠山的人下的手。欧阳大人如此急着进山,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用先查明凶手吗?”连砚不悦:“还是说欧阳大人有别的考量。” “连将军现在是什么意思?阻止我们围剿掩翠山?”欧阳陆有点恼的说道:“连将军这是在替那帮子山匪说话?我们不派兵,那关老爷就要自己上山去为女儿讨回公道!难道死了一个人还不够,还要把人家一家子老小都搭进去才算吗?连将军说那一件衣衫不能证明什么,可那件衣裳如果是掩翠山二当家的,那要怎么说?难道还有人诬赖他,扒了他的衣裳扔在关小姐身上的?!连将军没有见过那般残虐的场景,你也是个姑娘家,怎么忍心说这种话!” 欧阳陆情绪有些失控,几步走到门外高声喊道:“来人,找仵作将证物拿来给连将军过目,也好让连将军收收那不该有的慈悲心肠!” “欧阳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连砚皱眉想解释:“我只是不想冤枉了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欧阳陆冷笑一声,一甩衣袖,指着外面说道:“连将军上外面去问问,整个沧澜谁会说掩翠山上的悍匪无辜?如今人惨死在掩翠山的势力范围内,连将军不说为民请战,反倒在此为那些悍匪开脱,连将军怎么对得起我沧澜的百姓,怎么对得起陛下的托付!” “我没有开脱他们的意思!”连砚脸色有些阴沉:“若真是他们所为,那连砚自当为民除害!” 掩翠山如今千夫所指,不是连砚一句话就能开脱的,可她却无法忘记昨夜灯火下那对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29 老夫妻的对话,无法忘记秦韵一脸不屑的说着“水至清则无鱼”时的样子,如果掩翠山不干净,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整个沧澜都是不干净的! 那这个欧阳陆呢?他干不干净? “大人!证物取来了。”仵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拿给连将军看看。”欧阳陆扔下一句话就走了:“连将军好好的看,欧阳时间紧迫就不奉陪了!” 仵作端着个盘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连砚的跟前,连砚抬手将那件衣衫取下,打开一看就认出来,那是夏青山一贯喜欢穿的藏青色儒衫! 连砚捏着衣裳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手上的衣料被她捏出了褶皱。她不至于因为一件衣裳就确认这人是死在夏青山手上,可这件事绝对跟掩翠山脱不了干系!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听说有人吵我家子衿了,兄弟们,抄家伙上! 连砚:莫名被保护了,感觉真好。 秦韵:我的女人,只能我自己欺负。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围剿 第21章围剿 从秦简那儿探病回来的秦韵呆坐在“凉音”前,连砚走的匆忙这琴就落在了小楼里,一张贵重的祖传之物她就这样随意的丢弃了。秦韵有些出神,方才秦简还在问连砚,秦韵笑嘻嘻的糊弄了过去,但心里却是没谱的,她几次打听秦简留住连砚的目的,都被秦简含糊过去,索性也就不再问。 秦简的病并没有像大夫说的那样静养几天就好了,秦韵看着他撕心裂肺的咳嗽,总觉得好像下一刻他就会撑不住一样,这种认知让秦韵害怕,也就越发的不敢将连砚已经下山的消息说出来,暂且瞒着吧,等秦简身体好些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时间并没有给她机会。 花儿领着小石头脚步匆忙的进来,秦韵原本就有些心神不宁,见状忍不住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大小姐,欧阳陆带着人到山下了!”小石头苍白着脸:“官兵已经把咱们包围了起来!” “什么?!”秦韵一惊,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小石头苦着脸:“夏先生这会儿已经带人下山,而且、而且大当家的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秦韵脸色不太好:“连子衿走的事,我爹知道不知道?” “这个应该不知道。”小石头说道:“山寨里乱哄哄的,大当家听见动静,这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秦韵扶着桌子,脸色很难看。她后悔把连砚弄走了,这人前脚才下山,后脚官兵就将掩翠山围了起来,当真是丝毫的情面都不顾! “走,去看看。” 山寨里已经处于高度警戒状态,秦韵跟着小石头沿着崎岖的小路才找到了夏青山的位置,透过枯树丛林,可以看到山下那些穿着戎装的士兵已经在安营扎寨,她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连子衿的身影,只有欧阳陆那个小白脸在晃悠一圈指点了几处巡防,看他们严阵以待的样子,秦韵就知道这次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善了。 朝廷之前也有过几次剿匪,但掩翠山防守严密,几次攻克不下也只能作罢,找几个好攻的山寨拿下就可以交差了。但欧阳陆不一样,欧阳陆这次是摆明了就是针对掩翠山来的,秦韵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她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虽然都是山匪,但欧阳陆对掩翠山的态度要更加的仇视,跟其他的山匪根本就不一样! “夏叔叔。”秦韵蹲在夏青山的旁边,低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王大牙他们山寨有官兵把守吗?” 夏青山神色颇为凝重,扭脸见识秦韵,低声呵斥道:“谁让你来的?大当家不管你也是越发的放肆了。快回去!” “我不!”秦韵扭脸不悦道:“一定是那个连子衿,她前脚走,后脚朝廷的人就来了,太不把我们掩翠山放在眼里!夏叔叔,把他们打回去,让欧阳陆那个小白脸尝尝苦头,再杀杀连子衿的威风。” “韵儿。”夏青山看着山下的官兵:“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秦韵见夏青山神色异常,忙问道:“难道真的只有我们山寨?朝廷不就来了个将军吗,还能有多大的能耐,我就不信他们真的能攻下掩翠山。” “他们的实力,比我们想的要强的多。”夏青山叹了口气站起来对身边的心腹说道:“通知弟兄们严加防守,换班轮岗,山下有异动立刻来报。” 然后一把将秦韵拉了起来,对她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跟夏叔叔你们一起。”秦韵低声说道:“山下的事,我爹已经知道了。” 夏青山一顿,揉了揉秦韵的头顶,慈祥的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大当家。正好把这事儿说说。大当家身经百战,兴许能看出点什么来头。” 秦韵虽然不太想去,但拗不过夏青山坚持,只好跟着往回挪。才刚刚到山寨就听人来报说是秦简等他们很久了,看着秦韵的眼神满是同情,秦韵缩在夏青山的身边,一步步不甘心的挪着。 “没事的,大当家也是为了你好,你听话些就好了。”看着小脸皱成一团的秦韵,夏青山劝慰道:“好了,我会帮你的。” “谢谢夏叔叔。”秦韵立刻笑了,搂着夏青山的胳膊撒娇道:“我就知道夏叔叔最疼我了,那连子衿的事儿夏叔叔也帮我瞒瞒吧。如今山寨真是多事之秋,这点小事儿就不用让我爹知道了,等他病好在之后,我再自己去领罚。” “连子衿的事儿也没那么简单。”夏青山摇头:“大当家引她上山,必定有他的想法,如今人走了,你我都不好交代。” “那就不交代了,我才是他女儿,我就不信他还能为一个连子衿就责怪我。”秦韵嘟着嘴,心里其实虚的厉害。 连子衿如果是外人那当然没事,可如果她不是呢?不就是那一点点的如果,她才执意要连子衿离开的吗? 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儿,秦简靠坐在书桌之前,脸色十分的苍白,静养并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健康反倒夺走了他不多的生气,他掩着嘴咳嗽了几声,才听见门响,看着跟在夏青山身后的秦韵,无声的叹了口气。 “韵儿,爹不是让你跟着连夫子练琴,你跑下山做什么?”他何尝不知道这个女儿的本性,只是他希望尽他所能的去教导秦韵,才对得起地下之人。 “我、没干什么。”秦韵动了动嘴唇:“听说官兵在山下,我不放心去看看。” “有你夏叔叔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秦简叹了口气:“爹说不了你几次了,以后你多多听夫子的话。别乱跑,山下不太平,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知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0 道吗?” “知道了。”秦韵诺诺的应了,缩在夏青山的身边不再说话。 “青山,山下是什么情况?”秦简皱着眉头:“为何官府会忽然派兵?”连砚还在此处,就算要起兵也该等到连砚离开之后。他又看了秦韵一眼,才招手让她过来坐。 原本山寨上的事他都不愿意让秦韵掺和,可眼下并不比其他时候,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回了,揉了揉秦韵的发丝,秦简才说道:“你乖乖听着,一会儿回去,把爹说的话,转告给连夫子,知道吗?” 秦韵一愣,抬头看着秦简,又看了看夏青山,默默的低下头:“韵儿知道了。” “青山,你说吧。” 夏青山有些担忧的看着秦简:“这次欧阳陆就是冲着咱们来的,从今早开始,官兵就开始进山,派了不少人把守严防着掩翠山上下山之路,他们已经在山下安营扎寨,随时都有可能进攻。” “咳咳。”秦简掩着嘴又咳嗽了几声:“不怕他们进攻。青山,你联系王大牙,就跟他说,掩翠山跟他们山寨是一体一脉,若掩翠山失守,下一个就是他们,唇亡齿寒的道理王大牙还是懂的。” 夏青山点头:“我知道,已经派人去联系了。” “那就好。”秦简继续说道:“欧阳陆不会平白无故的就要进山,尤其是这种寒冬腊月的天气,让王大牙打听打听山下究竟出了什么事。” 秦韵在一边咬着嘴唇,心里十分耳朵忐忑。欧阳陆不会,可连子衿会。她忽然想起来昨天跟连子衿说关小姐已经死了,会不会就是这句话让连子衿起了疑心,才会招来今日的祸患? “爹,韵儿有事跟爹说。”她一时意气不要紧,可不能耽误了掩翠山的大事! 秦韵攥紧了衣袖,求助的看了夏青山一眼才鼓起勇气说道:“连子衿昨夜已经下山了,我跟她说那个关小姐死了,可能是因为这个所以朝廷才会派兵的。” “什么?!”秦简看着秦韵,不可置信的问道:“她怎么会走?你跟她胡说些什么?” “爹,我不是有意的。”秦韵见秦简瞬间变了脸色,一时也有些慌:“她是朝廷的人,我怕她对掩翠山不利,就想警告她几句。我没想到她会翻脸,她绑着我,我气不过,才想拿话激她的。” 夏青山脸色也是一变:“你跟她说关小姐死了?” “嗯。”秦韵低着头:“她问我关小姐的下落,还拿刀逼我,我当时就、就想气气她。关小姐已经死了,她再怎么着急也救不了人的。” “关小姐死了?怎么回事?”秦简按着桌子,唇色乌青:“到底还瞒着我什么?快说!”桌子在秦简的用力下微微的颤动。 秦韵想说话,被夏青山抢先说道:“当日大当家病着,我就自己做主了。关家那个小姐的尸体被人扔在咱们后山,我带人把尸体埋了,小石头嘴快告诉了大小姐,其余并无人知道。” “连子衿此刻已经下山了?”秦简缓过了神问道:“那人的尸首埋在了后山?” “是。”夏青山点头:“若依大小姐所言,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欧阳陆才会派兵。” 秦简叹了口气:“去把尸体处理干净,绝对不能留在掩翠山。” 然后才对秦韵说道:“连子衿是朝廷的人,可她也是唯一能救你的人。韵儿,爹不能护你一辈子,只有她才能护你一辈子,你懂吗?” “可是,为什么?”秦韵不解,看着秦简那双透着污浊的眼睛,她看不清楚,那像是一个混沌的世界,那世界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今天没出场,见不到小媳妇儿,不开心 ☆、伪君子 第22章伪君子 得了秦简的指示夏青山当晚趁着夜色去了后山处理关小姐的尸首,可当他找到那日掩埋尸首的地方时,尸首已经被人带走,只留下一地的狼狈,夏青山蹲在地上捻起地上的泥土,脸色凝重。 后山一直都弟兄守着,可来人却能在弟兄们丝毫未察觉之下在掩翠山来去自由,可见他们对掩翠山真的很了解,对他们也很了解! “回去吧。”夏青山低声道:“告诉巡逻的弟兄们,加强防范,结伴而行,切记不可独自一人出门巡逻。” “夏先生,会是谁带走了尸首?”心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忧虑。 夏青山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掩翠山并无生人来往,唯有那个连子衿是例外! 秦简将药弯放在一边,看着秦韵哭红的眼眶,柔声安慰道:“别哭,爹没事的,不就吐两口血而已,爹年轻的时候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小事儿哪儿还值得我韵儿哭哭啼啼的,放心,等到开春,爹就好了。到时候带你上西山看桃花,好不好?” “好。”秦韵嗓音沙哑,勉强的撑起笑脸:“爹要快点好起来,我们去看桃花。爹还要给韵儿做花环,爹做的花环最好看。”可话说到最后还是带了哽咽。 秦简的身体并不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在秦韵有印象以来,秦简几乎每到冬天都会不停的咳嗽,她用尽了名药偏方都不管用,本以为今年会跟以往一样,却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地步,细细算来,秦简已经卧病在床将近一个月,可这病却丝毫没有好转的意思,也越发的让秦韵忧心。 夏青山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秦韵在偷偷的抹眼泪,他看了一眼还在病榻之上的秦简,握紧了拳头。 多事之秋也不过如此。 “青山,你来了。”秦简靠着床榻朝夏青山点了点头:“坐下说。” 夏青山将手上的信件递给秦简,搬了张椅子坐在秦简的身边:“大当家,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我原本带人去后山处理关小姐的尸首,可尸首已经被人带走了。这事儿是我办的不周到,当初不该心存怜悯想着留她一个去全尸,该直接处理干净的。”说完叹了声气:“这是王大牙派人紧急送来的信,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怨你,人家设了套子要你往里钻,你躲过了这个也躲不过那个。”秦简将信封打开,将信读完之后脸色也不太好:“王大牙帮不了我们,青山,这次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什么意思?”秦韵着急问道:“王大牙也太不讲规矩了吧,要不是掩翠山多次助他,朝廷早就把他们一窝端了,他怎么能背信弃义!” 夏青山闻言也是皱紧了眉头:“不然我亲自上门去跟他说?王大牙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看看。”秦简将手上的信纸递给夏青山:“他早已按耐不住,不过是想趁着这次连砚在这儿,想把我们赶尽杀绝而已。” “混蛋!”夏青山将信纸揉成一团:“我早该想到的。说什么给王大牙送钱,原来不过是借着送钱的名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1 义笼络了山寨上下,如今王大牙已经被架空,自身难保,哪里还有能力援助我们!这个欧阳陆当真是混账东西,沧澜已经被他搞的乌烟瘴气,只要将掩翠山拿下,他就可以霸占官匪两道,在沧澜为虎作伥!” “什么意思?”秦韵一脸的疑惑:“跟欧阳陆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关系?” 她只知道沧澜祸匪相互勾结狼狈为奸抱成一团,所以朝廷才屡攻不下,怎么还牵扯上欧阳陆?那可是朝廷的人,是沧澜的父母官,如果他也牵扯其中,那岂不是官匪勾结?想到欧阳陆还给各大山寨送银子以保今冬平安,岂不是养虎做怅? “爹你们说的这都是什么?”秦韵一张脸团巴到一起:“欧阳陆勾结那些山寨,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秦简点了点头,掩着嘴咳嗽两声才解释道:“原本山上的事爹不想跟你说那么多,不过眼下也无妨了。” 他教养秦韵长这么大,最担心的就是秦韵会沾染上太多乡间匪类的气息,那不是她该有的宿命。在掩翠山隐姓埋名假作山匪,不过也只是为了保秦韵平安的无奈之举,所以才会对秦韵诸多管教,山中之事从不许秦韵多加打听。如今形势与之前又不一样,掩翠山已经不是秦韵的藏身之处,她该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对秦韵强加约束,她有自己的想法,一直瞒着反倒会横生枝节,就像连子衿那件事一样,如果他早知道,也就不会瞒着了。 “你可还记得连夫子手里的那张‘凉音’”秦简眼里闪过了一丝的怀念,抬手揉了揉秦韵头顶的发丝,才开口说道:“那张琴,是你娘亲的遗物。” “我娘的遗物?”秦韵不解:“可那怎么会在连子衿的手里?还说什么祖传之物?” “她随口糊弄我们的。”秦简笑了一下,那笑里带着纵容和宠溺,一览无余。 秦韵看的清楚,咬紧了嘴唇,不想问可又不甘心,到底还是说了:“爹,那连子衿跟爹到底是什么关系?爹跟我说实话,她是不是、是不是……” 她说不出来,既然是她娘的遗物,那为什么会在连子衿的手里?秦韵觉得有点委屈,她从未见过娘亲一面,如今连娘亲的遗物也是从别人手里才得知的,秦韵吸了吸鼻子:“爹是不是怪我把连子衿赶下山了?若、若是真的……我愿意下山请她回来跟爹相认。” 秦韵这话说的真心,可也是真的委屈,话音才落下,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就滴了下来,连子衿那么好,那么优秀,爹有了她,大概就再也想不起她这个顽劣又不听话的女儿了。 “韵儿你胡说什么呢?”秦简见说着说着就哭的秦韵,顿时哭笑不得:“小脑袋成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瞧着子衿那般俊俏的模样,能跟你爹扯上关系吗?” “不是?”秦韵一颗心忽上忽下,揪着秦简的袖子:“真不是?那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都快比对韵儿还好了。”说完又晕乎乎的自己加了一句:“我也很俊俏,我长的像我娘。” “对,你长的像你娘。”秦韵笑着说道:“爹对子衿好,那是因为她娘跟你娘是金兰手帕交,她是故人之女,而且她也是唯一能护着掩翠山,护着你的人。知道吗?胡乱吃醋的小丫头。”秦简点着秦韵的鼻子:“爹请她上山,就是想让你们培养一下感情,日后好让她照顾你,你可倒好,不仅不理解爹的一番苦心,还把人给弄走了,如若不然,欧阳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屯兵在我们山下。” 秦韵压根就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茬,她自小在掩翠山长大,如何能想到她娘还有个手帕交?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移话题:“爹接着说那个欧阳小白脸。” “子衿手里的那张‘凉音’是欧阳陆给她的。”秦简眸色阴沉:“当日我带着你还有‘凉音’初到沧澜地界就被一帮子土匪给洗劫一空,那时你还在襁褓之中,我为了护着你,左右顾之不及,就丢了‘凉音’。后来在掩翠山站稳脚跟之后,想再去寻,已经没有了‘凉音’的踪迹。” “那怎么会在欧阳陆手里?”秦韵皱眉。 “因为,这琴是那些悍匪孝敬给欧阳陆的礼品。”夏青山淡淡的接道:“沧澜悍匪为患,韵儿当真以为是朝廷剿匪不力吗?呵。”夏青山冷笑着继续说:“因为当地的父母官与这些山匪相互勾结,山匪拿抢来的老百姓的钱财孝敬着他们,这些人再用自己的身份和官位,为他们保驾护航。朝廷派来的剿匪之人多半都是无功而返,其中的原因少不了这些地方官在中间斡旋。若是达成不了共识,朝廷派来剿匪的官员就会被他们暗害,再上报朝廷,说是被匪类所害,屡试不爽!” “欧阳陆也是?”秦韵觉得自己真的不敢相信:“他明明是个……”好官那两个字她说不出来。 关于欧阳陆,她都是道听途说的,可大家都说他是极好的父母官,原来也只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欧阳陆却是其中的佼佼者。”秦简见女儿一脸的不可置信,安慰道:“他藏的很深,如果不是王大牙透漏消息,我也只当他跟那些官员不一样。” “可他却更可恨。”夏青山面无表情的说道:“妄想吞下整个沧澜,在这儿做土皇帝。” 而掩翠山就挡了欧阳路的野心,掩翠山一直都是独立又特殊的存在,不与山匪为伍不屑与朝廷交往,守着一座地势最佳的山脉,护着山脚下为数不多的老百姓,软硬不吃。欧阳陆看着那座山头,看的久了,那双眼睛就开始充血,那是挡在他面前的一座山,在他的地盘,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藐视他的权利和威严!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听说今晚是平安夜,喏,给你的。 连砚:人家都送苹果,你送我一块金子是什么意思? 秦韵怒:这是我亲手做的金苹果,可存百年不腐朽,没眼光,还给我! 连砚:媳妇儿有眼光就好。 作者有话说:平安夜快乐呀。作者君并没有出去浪,送母亲大人回老家,在火车站待到很晚才回家。好了,晚安好梦,事事平安如意,爱你们么么哒 ☆、怀疑 第23章怀疑 对于关小姐的突然死亡,连砚始终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可每次当她想像欧阳陆询问更多的讯息的时候,都会被欧阳陆用各种托词打发,连砚觉得他对凶手究竟是谁好像并不是真的在意,反而一味的将矛头指向了掩翠山,盲目的甚至是带着功利性的认为只要攻下掩翠山就万事大吉。 连砚对此并不赞同。剿匪是她的任务,可并不代表着就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掩翠山身上,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这不是她能容忍的。 所以当再一次被拒绝查看仵作的验尸记录之后,连砚决定放弃这种无谓的争取,与其将时间耗费在这里,不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2 如趁着关家没有将人下葬之前,自己亲自再去验一回尸。 趁着夜色潜入关府,灵堂里只有一个小丫鬟在烧着纸钱,连砚四处观察了一下,想着怎样才能把小丫鬟引开,忽然就听见一阵风吹过,阴恻恻的发出“呼呼”的声音,里面的小丫鬟顿时吓的脸色都白了。 “小姐,你要是有冤屈就去找害你的人,千万别来找我。我、我也陪了你几天了,你就快跟鬼差大哥走吧,千万别来找我。”哆哆嗦嗦的把手里的纸钱烧完,又磕了几个头,然后提着裙摆就跑了,看样子是真的害怕。 连砚躲在暗处确认她真的走远了,才闪身进入灵堂,将大门关闭,随后来到了关小姐的棺木前。惊动亡者之灵本就是大忌讳,但眼下连砚也不得不开馆验尸,她要查明真相,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避免酿成更多的惨祸。 “你若泉下有知,想必也希望找到真正的凶手,报仇雪恨的对不对?”连砚上了柱香:“多有惊扰,望关小姐体谅海涵。” 空旷的灵堂里烛火忽明忽灭,似乎有风声不知从哪儿个方向吹来,一声声的低诉着哀婉凄绝,似有道不尽的冤屈和诉不尽的委屈。连砚用随身带的匕首撬开了棺木,棺木里年轻娇美的女子仿佛只是睡着一般,身上已经重新换了华美的衣衫,连砚皱着眉头仔细查探了一番,尸体已经不是最初的样子,她无法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只能从脖颈间的指印推测出她生前必定遭遇过锁喉,除此之外便是身上那些凌虐出来的伤痕,连砚大致看了看,跟欧阳陆所说的并无太大的差别。 连砚的目光徘徊在那个指印上,指印颜色不重,可以推测凶手的所用的力度不大,并不足以致死,甚至死者生前还与凶手有过搏斗,虽然不敌,但有挣扎的痕迹,如果凶手是夏青山的话,关小姐一个柔弱的女子根本就不可能有挣扎的机会,夏青山有足够的能力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连砚将衣衫重新拢好,忽的就看见死者的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一样,连砚凝神,掰开紧紧握在一起的五指,就见掌心血肉斑驳,而斑驳的血肉之上赫然有一截布料。连砚将那截布料拿起来细细的看着,这是从身上的里衣上撕下来的料子,虽然只有一小截,但面料却是上好的苏锦,雪白的颜色即使染了血污也能看出它昂贵不菲的价格。 搓着那截布料,连砚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掩翠山虽然不愁吃喝,但也不至于如此大的手笔,除了那个娇滴滴懵懂不通世事的大小姐,山上所有人几乎都是粗布麻衣,夏青山自然也不例外。 她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将那截布料揣进怀里,趁着夜色返回了驿站。她由此推测凶手的身份必定是富贵人家,连砚默默的在脑海里将沧澜城里的颇有些资本的人家筛选了一遍,心中暗自有了计较,只等着天亮找欧阳陆询问清楚这些人家的底细。 她踌躇满志,却没有等到天亮。 窗外窸窣的动静惊醒了连砚,她睁开眼睛就看见窗外晃动的人影,窗外的人似乎想往里面塞进什么东西。连砚伸手摸到枕头下放着的匕首,透过纱窗射了出去,厉声呵斥道:“谁!” 匕首刺穿了纱窗,借着月光照亮的窗外人的脸:“夏先生深夜到访,敢为所为何事?”连砚披着衣服站在窗外,略带探究的眼神看着夏青山。 夏青山手上拿着一封信,没想到自己这么小心还是被她发现,苦笑着说道:“大当家让我给连夫子送封信。” 连砚冷冷的打量着夏青山,片刻之后接过信才说道:“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怎么还敢来。” 秦简只让他来给连子衿送信,却没有想到这个连子衿竟然就是那个连砚。夏青山摇头说道:“来之前并不知道原来连夫子竟然是连将军,实在是失敬失敬。” 连砚低头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夏青山,旋即将信收在手里说道:“夏先生倒是好大的胆子,这种时候竟然还敢独身一人下山,你就不怕回不去吗?” “大当家的说了,连夫子看了信,我自会平安无事。”夏青山嘴角含笑:“既然是连将军更该知道,双方交战,不斩来使。青山不才,也算是我们掩翠山的使臣,掩翠山有求和之意,我以为将军该成全才对。” “求和之意?”连砚把玩着信:“这和恐怕不是你们想求就求的。夏先生,你可知那关小姐死了。” 夏青山叹了口气:“知道。人是在掩翠山后山发现的,是我命人为她收的尸,只是这尸体却无故失踪了,想必连将军知道为什么。” “你来的时候可曾看见关府里外到处都挂着白幡?”连砚盯着夏青山一字一句说道:“夏先生,官府中人不仅带回了关小姐的尸首,你可知道还带回了什么?” 夏青山摇头苦笑道:“我的衣衫。不过当日一时怜悯,没想到会惹祸上身,你们认为人是我杀的?然后就地掩埋在后山?” “不然呢?”连砚挑眉:“我希望夏先生最好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自然就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冤枉我媳妇儿,这事儿不能忍! 秦韵:谁冤枉我了? 连砚:冤枉媳妇儿娘家人也不能忍! 秦韵:说的不错,有赏。 ☆、再次上山 第24章再次上山 夏青山扶着窗户想了想,随即笑了:“连将军何须我解释什么?你并不相信我就是凶手,只是想听听看我的说法而已。” 连砚挑眉:“夏先生好大的自信。” “不然呢?”夏青山说道:“如果你当真怀疑是我,刚才看见我就该叫人把我抓起来,而不是在这儿跟我说这么多的废话。你在给我机会解释,给我机会证明你心里的想法,连将军果然与他们不同。” 连砚看着信封,抬眼说道:“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要栽赃你?” “栽赃的不是我。”夏青山摇头:“把人扔在掩翠山后山,只是为了栽赃掩翠山而已,只不过刚好有我件衣裳,也就坐实了这罪名。掩翠山如今处境艰难,所以大当家才派我来一趟,我们需要将军的帮助。” “真可笑。”连砚看着夏青山,淡淡的说道:“我是朝廷派来剿匪之人,为什么要帮你们?你可别忘了,我是连砚,并不是你们的什么连夫子。” “夫子将军的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夏青山浑然不在意:“将军不妨先看看信,再决定是否随我再上山一趟,听听我们大当家怎么说。” 手中的信封,有些重量,连砚看着里面倒像是装了什么东西一样,有些疑惑的将信封打开,从信封里拿出了一块玉佩,当即就变了脸色,连砚拿着那块玉佩问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夏青山也没想打里面会是一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3 块玉佩,有些懵:“大当家只让我来传信,我也不知道这信封里是什么。这玉佩有问题?” 有问题?当然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连砚从衣襟里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拿出来,与手中的玉佩放在一起,两块玉佩完美的咬合在一起,原本玉佩上粗棕杂乱的花纹变成了交错繁复的凤凰图案,在她手上发出温润的光泽。 这玉佩原本就是一枚,被人一分为二。连砚握着自己的那一枚,脸上的表情莫名,这是她从小到大都戴在身上的,她已经不记得这玉佩的来历了,或许是她娘亲留给她的,可从没人提起过这玉佩还有另外一半。 可如今她却在一个距离京都千里之外的沧澜城,在一个土匪的手里见到了这枚玉佩的另一半。这说明什么?连砚握紧了手上的玉佩,良久才说道:“我跟你去。” 怪不得秦简对她诸多优待,这个掩翠山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秦简手上的玉佩又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跟她的是一对,为什么秦简会知道她身上戴着这枚玉佩?这一切的一切,只有掩翠山,只有秦简才能给她答案。 夏青山看着这位连将军面不改色的将那不属于她的半枚玉佩也一并收了起来,动了动嘴唇想提醒她一下,但见这人一脸的冷若冰霜跟之前在山上温润端庄的模样天差地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总之,这人还愿意再上山,那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玉佩,到时候就让大当家自己来要吧。 连砚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会再次上到掩翠山,看着山脚下严阵以待的官兵,她以为自己再来肯定是带兵围剿的,谁料到竟然还得偷偷摸摸的躲着自己的人。 “连将军,走这边。欧阳陆巡防的人刚过去,我们从这儿上山,不会被发现。”夏青山低声说道。 连砚脸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看着夏青山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他们巡防的漏洞,从容的穿过层层防守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躲过了她众多的士兵,心里的滋味怪怪的,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那些都是我的人。夏先生好本事,我派手下精英把守掩翠山,到底也守不住你们。” “呵呵。”夏青山笑道:“怪不得呢,原来是连将军手下的人,我下山的时候还差点被发现。不过这到底是我们的地盘,我在这山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他们才刚来,这就把我逮着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连砚没再说什么,跟在夏青山的身后,一路沿着羊肠小道上到了山寨。夏青山在见了那玉佩之后心里就有了个大概的想法,也知道了为什么大当家会这么做,那玉佩本是一对,合该是一家人的玉佩,所以对连砚也多了些亲近的态度,也更加照顾,上山的路上还给她指点了许多他们驻扎巡逻防范的漏洞,理论结合实践的给连砚上了一课。 “夏先生懂的倒是不少。”连砚神色诧异,夏青山随口所言的都是她从兵书上看过的,只是稍加改造更加的通俗易懂,结合实际运用又多了诸多的变化,让连砚颇受启发:“只是,夏先生跟我说这么多,就不怕你们这掩翠山不保吗?” “怕,所以才请将军上山。”夏青山领着连砚一路往秦简的房间而去。 此刻天色已经渐明,连砚跟在夏青山的身后远远的就看见另一边的小路上,秦韵正款款走来,秦韵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到来,还冲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让连砚不禁有些诧异,这位大小姐是转性了吗? 房间里弥漫着药物的味道,连砚看着脸色青白的秦简忍不住的皱眉,秦简的脸色要比她之间见到的更差,灰白中透着死气,像是在强撑着一口气一样,不过才短短几日,他怎么会病成这样? 秦简见连砚过来,扶着秦韵的胳膊坐了起来:“子衿来了。” “嗯。”连砚心里百般疑惑,在见到秦简的那一瞬间也不知该如何问出口:“大当家多保重身体。” “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秦简轻咳两声才继续说道:“那你也该知道我找你来所为何事吧?” “求和?”连砚问道:“不知大当家是怎么个意思?” “你为剿匪而来。”秦简停顿了一下,喘口气才接着说道:“可你不知道沧澜的水有多深。掩翠山助你剿匪,还沧澜一片净土,只是事成之后,我希望你能放山上的百姓下山过安稳的日子。” “掩翠山自身尚且难保,我又何须你们来助?”连砚故意说道:“拿下你们,那些小鱼小虾自然不在话下。” 听着连子衿气焰如此的嚣张,秦韵忍不住呛声说道:“你不需要不代表连砚不需要。你最好问问清楚再说!” 连砚憋不住嘴角抽了一下,然后弯腰看着大小姐那双瞳孔里倒映出来的她的影子,才缓缓开口:“不才,姓连名砚,字子衿。我问过连砚了,她的意见与我一致,大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连子衿你在炫耀什么?![气哼哼] 连砚:炫耀我媳妇儿。[笑嘻嘻] 秦韵:哼,那你接着炫耀吧。[美滋滋] ☆、婚约 第25章婚约 看着连砚得意洋洋的模样,秦韵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脸都快憋红了。她原本以为这个连子衿是跟在连砚身边的什么人,最多也就是个亲信之类的,更有可能是跟在连砚身边的红袖,毕竟就凭她那张妖艳惑众的脸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秦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朝廷派下来剿匪的将军竟然会是连子衿!一个女将军,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说你是你就是了?”秦韵把脸扭到一边,强词夺理的说道:“谁能证明?别不是个骗子吧,你又不是没干过。” “大小姐想怎么证明?”连砚托腮假装思考:“如若不是夏先生连夜请我来,说不定晚些时候,大小姐会在山下看见我。想来欧阳陆地牢里的花斑鼠能给你证明一下,而且大小姐还一定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你!连子衿!”秦韵气哼哼的咬着嘴唇,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你给我等着!” “好啊,我等着你。”连砚挑眉看着这位炸毛的大小姐,嘴角微微勾起,这丫头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明明自己处于弱势地位,还非要张牙舞爪的表示自己很厉害,挥舞着毫无威胁力的小爪子,像个没断奶的小豹子。不对,是没断奶还非要假装自己是个小豹子的小兔子,呲牙咧嘴的好不可爱。 秦简看着两人吵嘴逗乐的模样,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能看出连砚对秦韵的态度是不太一样的,虽然跟他一开始预想的并不一样,但索性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韵儿顽皮,子衿多多体谅。”秦简说着又掩着嘴轻咳了几声才说道:“我请子衿上山,确实是有求于你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4 。” 连砚脸上的笑意散了开去,看着脸色乌青没有生气的秦简,然后将怀里的那一对儿玉佩掏了出来:“秦大当家这玉佩是从哪儿来的?你用着玉佩引我上山,要我保掩翠山平安,可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她是来剿匪的,掩翠山可以说是沧澜的匪首,如今这匪首却拿着一块玉佩,要她网开一面,连砚一时半会儿是没法儿接受的。她可以替夏青山洗去身上的冤屈,却不能接受秦简所谓的求和,沧澜地势环境复杂,若不根除这里的匪患势力,很快他们就会死灰复燃,如野草一般肆虐的生长,最终受害的还是沧澜的百姓。 她来这一回,决不能白来这一回,她不想日后回到朝中,再被那些顽固派的大臣时不时的嘲弄一番,她想像连家的先祖一样,彻底根除了沧澜的祸患,那掩翠山势必不能留! 掩翠山代表的不仅仅只是这一座山寨,它已经对周边地区产生了影响力,在诸多匪患之中,像掩翠山一样占山称为霸主就是他们向往且渴望的目标,威风凛凛的抢着所谓的不义之财,自觉自己属于正义的一派,朝廷不仅不应该围剿反而该给些嘉奖才对。 可其实呢?匪患猖獗成风,受苦的还是百姓。 连砚的神色变的严肃起来,或许她曾经确实对掩翠山有过不同的看法,对他们的做法也有过称赞之意。但,惩恶扬善本就是官府的职责,并不需要山匪来替代,各司其职才是对百姓最好的交代。 秦简看着连砚脸色一点点的变化,心知要说服连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抬手将连砚手上的玉佩拿过来半枚,放进了秦韵的掌心,然后才一把握住连砚的手与秦韵的手放在一起,颤抖着说道:“你要理由,我给你。这玉佩原本是一对儿,左右分开各自一半,合则喜结良缘。连砚,你与韵儿是有婚约的。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连老将军会让一个山匪的女儿与你定下婚约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哇偶,有婚约呀!理直气壮.jpg 作者君有话说:本文周四(12.28)入v,当天万更。感谢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v章三合一 第26章v章三合一 秦简此话一出, 顿时犹如一石惊起千层浪, 连砚皱着眉头还未及反应, 秦韵就瞬间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看看连砚再看看秦简,一脸的不可置信, 拿在手上的玉佩也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一样,顺着她的指尖一路烧到了脸颊, 将那尖尖耳垂也烧的通红。 秦韵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怎么不知道?什么婚约, 从来没有听说过!”明明是想理直气壮的把话问出来, 可到底是触及了女儿家最私|密的心事,又在如此场合被公开道出, 秦韵绯红色的脸颊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真实情绪。 连砚原本是皱着眉头的, 见秦韵如此娇羞的模样,瞬间心里那点不悦也都散了,将手上的玉佩抛起又接住, 不大的玉佩在她手上灵活的如指尖碟飞舞,良久之后才缓慢的开口:“大小姐似乎对此事颇有些怀疑, 巧的很, 我也怀疑。家父久居京都, 鲜少外派,更遑论沧澜,更是从没来过,子衿想请教秦大当家,这婚约是何时何地定下的?单此一枚玉佩, 怕是有些站不住脚。” 秦韵本来紧张,听连砚一说这话,顿时斜眼瞪了她一眼,不屑的哼道:“我爹还能骗你不成?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当谁稀罕这狗屁婚约一样!” “韵儿!”秦简听着秦韵说脏话,不悦的训斥道:“怎么说话呢?爹是怎么教你的?” 秦韵低头,动了动嘴唇:“韵儿知错了。”都怪这个连子衿,气的她都在秦简面前骂了脏话,她都没怀疑呢,凭什么连子衿去怀疑! “这玉佩是千年古玉,是你连家传媳之物。”秦简伸手找秦韵将玉佩拿了过来:“本是一枚,因着这桩婚约,连老夫人特意找能工巧匠将玉佩一分为二,你若不信,将两枚玉佩合在一处,凤凰纹中间雕刻的正是外人无从知晓的连家族徽。” 连砚将信将疑的将玉佩重新拿了过来,当日夏青山送玉佩来的时候她只是匆忙看了一眼,并未仔细观察过玉佩的纹路,此刻将两枚玉佩重新放在一处,果然见玉佩咬合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连字图案,赫然正是连家的族徽! 玉佩被连砚握在手里,如果只是一枚玉佩也就算了,可秦简对这枚玉佩的来历却知之甚详,尤其是连家的族徽他竟然也知道!要知道,如果秦简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匪,那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出连家的族徽! 所以这个秦简到底是什么人? 连砚带着疑惑,也就问了出来:“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枚玉佩?” “因为……” 秦韵刚想说话,秦简之前跟她说过,她娘亲跟连子衿的娘亲是手帕交,那这玉佩在她爹手里自然也就不奇怪,只是还没开口就被秦简给打断了。 “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秦简拽着秦韵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我这一生唯有两件事放心不下。一个是韵儿,还有一件就是我掩翠山上的乡亲父老。此番请你上山,是求你,可也是给你指明方向。子衿,掩翠山不会成为你剿匪的阻石,甚至我愿倾尽所有力量,帮你铲除沧澜的悍匪祸患,只是你真的知道你的敌人是谁吗?” “什么意思?”连砚看着面前的秦简:“我的敌人是谁?” “杀死关小姐的凶手才是你真正的敌人。”秦简呼吸有些重,显然是说了太多的话,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想必你也知道了,关小姐的尸首是在掩翠山被发现,可我要告诉你的是,人是在掩翠山被发现的,掩翠山也是被栽赃的,那人的目的就是让你认为我们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知道不是你们做的。” 连砚拿着玉佩正从怀里将那半截苏锦拿出来给他们看看,谁知秦韵眼尖以为她要把两枚玉佩都收起来,当即就一步上前将连砚手上的玉佩抽回了一枚捏在手里,不愤的说道:“凭什么你都拿走,还有一枚是我的呢!” 千年古玉,就是一半也很值钱! 连砚愣愣的看着少了一半的玉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见那气呼呼的大小姐将玉佩攥在手里,倒像是个护食的小豹子,忍不住的就去逗她:“既然拿了我连家的玉佩,可就算是我连家的人了。小娘子,过来站我这边。”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夏青山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在山寨横着走的小霸王竟然也遇见了敌手,这个连夫子恐怕真是大小姐的克星,看着大小姐顿时窘的无话可说的样子,夏青山觉得这若是对有情人,恐怕也是对欢喜冤家。 “你!连子衿!”秦韵憋了半天:“谁是你连家的人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5 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玉佩你拿走也行,折成现银五万两。我就给你!”说罢便洋洋得意的举着那半枚玉佩朝连砚示意。 连砚摇头:“那还是放你那儿吧。我送了你现银岂不成了聘礼?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然后从怀里将那半截苏锦拿出来递给了秦简:“这是我从关小姐的尸首上发现的,秦大当家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门道来。” 秦韵被噎的张了张嘴想反驳,就见连砚已经开始一本正经的说着正事,她再说好像是无理取闹一样,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的坐在了秦简的床榻边,掰着那半枚玉佩,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十分的垂头丧气。 秦简接过那截苏锦,放在跟前细细的看了看又递给了连砚:“这东西我不认识,也没见过,但应该能猜出它的主人。” “是谁?”连砚沉声问道:“这截苏锦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更何况是沧澜这种偏远地带。我猜测过几个大户,原本打算让欧阳陆查一查看看有没蛛丝马迹,若是秦大当家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我方才要跟你说的。”秦简有些气虚的往后躺了躺,靠着垫子才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截苏锦应该是欧阳陆的。” 秦简说的坦率自然,丝毫没有给连砚反应的机会。 “什么?!”连砚皱眉将那截布料捏在手里:“秦大当家不要信口雌黄,欧阳大人一心为朝廷为百姓,岂是你们可是随口诬赖的!” “诬赖?”秦韵抬头看着连砚:“你怎么就知道会是诬赖了?哼,姓欧阳的那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劝你,还是先把眼睛擦亮再说话吧!” 秦简朝秦韵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才对连砚说道:“我知道我的话你会怀疑,但有怀疑是好事。你手上拿着的那就是证据,既然你可以从这苏锦判断出杀害关小姐之人并非出自我掩翠山,想必也能从它身上找到真正的凶手。” “我会的。”连砚垂眸:“那也不能代表着你们就可以信口雌黄。” “欧阳陆确实是我信口说的,但究竟是不是信口雌黄也要你去调查过了才知道。”秦简继续说道:“子衿。不管凶手是不是欧阳陆都跟他脱不了关系!沧澜是他的地盘,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在这里,除了掩翠山,大小山寨都会像欧阳陆进贡,他们相互勾结在一起,欧阳陆打着官府的名义对这些人纵容包庇,将所掠夺的金银财宝之后再嫁祸给掩翠山。你以为掩翠山当真是臭名远播吗?只是我们不吃欧阳陆那一套罢了,我领着韵儿在此处,并不想招惹朝中的势力,可欧阳陆偏不,他将掩翠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将我们除去,几次三番下来,掩翠山的处境也就越来越艰难。” “凭他欧阳陆一个小小的知州,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笼络你们整个沧澜的山匪?”连砚不信:“我知秦大当家想保存你们掩翠山的势力,可你要是想挑拨我跟欧阳大人的关系,也该换个我会信的说辞。” “蠢!”秦韵在一旁忍不住的嘟囔道:“我爹是为了你好,你爱信不信。死在欧阳陆手里的京官可不少,你不信,等着有一天你们意见不合的时候,看他会不会留你一条活路!到时候恐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连砚皱眉:“没有证据的话,你说说也就算了。要我相信欧阳陆勾结山匪,总要拿出点像样的证据,单凭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些有的没的,就直接定了欧阳路的罪,那未免也太过儿戏!” “你要什么证据!”秦韵气哼哼的站起来:“你拿过来的那张‘凉音’就是最好的证据!那是我娘亲的遗物,你倒是说说,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凉音’什么时候成你娘的遗物了?”连砚一头的雾水,再联想起秦简对“凉音”的来路也是知之甚详,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秦简:“那琴确实是欧阳陆给我的,但那又能证明什么?” “那琴是我带着韵儿初到沧澜之时被这里的山匪抢走的。”秦简叹了口气:“之后我辗转反侧找遍了整个沧澜,都毫无踪迹,却没想到会在欧阳陆的手里。” “你的意思是欧阳陆抢了你的琴?”连砚冷哼道:“笑话!一张琴而已,难道在欧阳陆手里找到的琴就能说明是欧阳陆抢走的吗?秦大当家说话还是要负责的!” 连砚的态度十分的强硬,让秦简几乎无话可说,不管他说什么连砚总能很快找到反驳的话语,她有自己的想法跟认知,不会被秦简思路带着走,哪怕此刻她心中确实已经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也不会在秦简面前表露出来。 “大当家要是没有别的事,那子衿就先下山了。”连砚朝秦简拱了拱手,该她知道的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剩下的那些,不管秦简说的再花里胡哨,她终究不会轻易去相信,再逗留下去也只是平白浪费时间而已。 秦简也能看出来连砚不是能轻易说动之人,想要让她相信自己的话,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可能的,叹了口气才说道:“今日的话,你要记在心里,对欧阳陆也长个心眼,不要轻信他。韵儿,去送送连夫子。” 秦韵一听不太乐意,见秦简又十分坚持的样子,只好起身干巴巴的对连砚说道:“连夫子请。” 连砚看着大小姐耍脾气的模样,摇头跟在她后面。这位大小姐实在是不会隐藏心事,明明现在是他们有求于她,偏这位大小姐倒是横的很,连一句好听的软话都不会说,看来还是欠教训。 秦韵一路上领着连砚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踢着小石子,不满意的嘟囔:“什么将军夫子,一会儿一个名字的,也不知道到底要叫什么,真当自己是百变女侠了。”百变女侠是她之前下山听戏时,戏文里的角儿,身份变化不定,爱好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看着走在前面摇摇晃晃的秦韵,连砚忍不住问道:“你自己嘟嘟囔囔的在说些什么?” “在骂你,怎么了?”秦韵扭脸瞪着她:“人蠢还不让骂了?就骂你,蠢蛋!” 连砚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她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扶着额头,一把拽住秦韵的胳膊:“小丫头不自量力还好逞个强,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 秦韵挣扎不过,又要去咬她,谁知连砚早有察觉,一只手擒住秦韵的下巴,摇头说道:“毕竟我也做了你的夫子,就教教你。一招不用两次,记住了吗?” 见秦韵一脸的不甘心,还在呜呜咽咽不清不楚的嘟嘟囔囔,连砚无奈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叫蠢吗?是你这样的呀,我的大小姐。你爹用玉佩将我引上山,先是告诉我咱俩有婚约,我还没反应过来,又告诉我欧阳陆与山匪勾结,这两件事,桩桩件件都不是小事,都可以直接转变目前的局势,直接定生死的事!你让我如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6 何单凭他一面之词,凭着一张琴一枚玉佩这种连话都不会说的东西,就相信他?秦韵,我不是你,单纯会要了我的命,你知道吗?” 被连砚制住的秦韵看着连砚眼中的神色,那是严肃且认真的样子,跟她之前见过的那个连夫子完全不一样,先前那双眼睛是温和的,带着冬日里暖阳一般的感觉,而现在的连子衿,更像是一把藏锋的利剑,那双眼犹如鹰隼,随时都能将猎物撕碎! 鬼使神差一般的,秦韵不再挣扎,朝连砚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听懂了,连砚正觉诧异,忽然就听见身后一声惊呼伴随着清脆的响声:“你、你快放开大小姐,我要叫人了!” 扭脸一看,秦韵那个傻乎乎的丫鬟花儿,一脸的紧张兮兮,脚下是打碎了的碗,生怕她把秦韵怎么样一样。连砚正想松手放开秦韵,就感觉到小腿一阵抽疼,原来是秦韵那丫头趁她回头的功夫一脚狠狠的踢在她的小腿上,然后就将她推开了,还得意洋洋的说道:“夫子教我同样的招数不能用两次,怎么样,韵儿是不是学的很快?” 连砚忍着疼揉着自己的小腿,还不忘朝秦韵赞赏的点点头:“是,学的很快。颇有悟性,为师很满意。” 只是她弯腰的时候视线略过花儿的脚下,当即脸色就变了,也顾不上腿上的疼意,大步朝花儿走过去,花儿一见她过来,记忆还停留在那晚连砚拿匕首逼迫她家小姐时的场景,顿时一张脸吓的惨白,搂着托盘扭脸就跑,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叫上秦韵。 看着自家丫鬟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秦韵也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看着连砚蹲在方才花儿站过的地方,秦韵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学着连砚的样子也蹲下。 “你在看什么?”地上是花儿不小心弄洒的药碗:“不过一个碗而已,碎就碎了。走吧,我送你下山。” 连砚看了一会儿才抬头问道:“这药是给秦大当家送的?” 秦韵不知道连砚为何有此一问,只能点头:“是,本来是我煎药的,但我爹不让,就是花儿来做。怎么了?” “这药有毒。”连砚神色凝重,指着地上的青石板说道:“你看这石板边缘的颜色已经开始发乌,是石板中的矿物质跟药里的毒物发生了反应。” “有毒?”秦韵不信:“你是不是看错了?地上的石板风吹日晒的,颜色变化是很正常的吧?” “正常的颜色变化不是这样的。”连砚顺手从秦韵的发髻上拔下一只银簪,往地上残存的药渣里过了一遍,果然见银簪的尾部已经发黑,连砚严肃的说道:“有人要毒|害秦大当家,你们山寨里,怕是出了叛徒!” 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银簪变成黑色,秦韵脸色一变,站起来的时候还晃了晃,连砚默默的伸手扶住了她:“这药大当家喝了有多久?” 怪不得她见秦简时就觉得他脸上的病态有些不太正常,从她第一次见秦简到现在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寻常的病症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人的身体蚕食到这种地步,但要是有人下|毒,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不知道。”秦韵脸色不太好:“从我爹生病起就一直在喝药,可我爹病了好几年了,几乎每年冬天都会生病咳嗽,就是今年的情况要比往年更差一点。” “花儿。”连砚叫着在一旁战战兢兢的花儿:“过来,有话问你。” 花儿拿着托盘的手都在哆嗦:“我不知道,我就是煎药熬药,我不知道为什么药里会有|毒。”她刚才跑了两步,发现连夫子并不是要抓她,就默默的守在一边,等看到那只银簪变成黑色之时,整个人都快抖成了筛子。 秦韵无知无觉的靠在连砚身上,揪着连砚的袖子只当是自己的,轻声重复道:“不会是花儿,她当我爹是自己的亲人一样,她胆子小,你不要吓她。” 连砚看着大小姐,有些话到底还是没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秦韵直接去了她的小楼。她的世界只在掩翠山这么大一点儿的地方,外面黑暗她都不了解,她认准了是自己人,就觉得这个自己人也当她是自己人,不会背叛她,却从未想过,人心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小楼里,连砚将秦韵安置在一边的软塌上,还给她倒了杯热茶让让缓缓情绪,将楼上的窗户都紧闭,才开始对花儿的问话。 “不是我。”花儿带着哭腔:“大当家把我捡回来,还让我跟大小姐一起读书识字,对花儿是再造之恩,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没说是你。”看着哭哭啼啼的花儿,连砚忍不住呵斥道:“我问你,你熬药的时候有没有离开过炉子?” “有。”花儿吸着鼻子点点头:“我就是把药添好水大火烧开之后就转成小火慢慢熬,然后去帮大婶儿摘菜,等回来的时候药就熬的差不多了。” “每次都是?”连砚皱眉。 “每次都是。”花儿抽抽噎噎:“时间刚刚好,也不耽误事。” “掩翠山人多眼杂,这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让人动了手脚。”连砚叹了口气,对秦韵说道:“此事不要声张,秦大当家的药也暂时停了,花儿熬药还按照你以前的习惯,中途一定要离开一段时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吗?” 秦韵咬着嘴唇恨恨的说道:“我知道,不能打草惊蛇!”指尖掐进肉里,疼痛的感觉让她更加的清醒,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病重,是有人故意要下|毒害她爹! 连砚叮嘱了几句还是不放心,让花儿守在门外,才对秦韵说道:“你冷静点,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等我抓到那个叛徒,我一定千刀万剐剁了他!”秦韵一拳重重的锤在桌子上,茶杯里的茶水被溅了出来,打湿了精致的桌布:“敢暗害我爹,我一定要让让他尝尝背叛我爹的下场!” 看着情绪如此激动的秦韵,连砚庆幸自己留了下来,抓住秦韵的手,让她平静下来,才说道:“你不能这么激动,你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件事谁也不能说,包括夏青山。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怀疑我夏叔叔?”秦韵不可置信甩开连砚的手:“夏叔叔绝对不可能!连子衿你不了解我们掩翠山就不要乱说话,夏叔叔对我爹衷心耿耿,绝对不会下|毒害我爹的!” “秦韵!”连砚低声呵斥道:“你冷静点。我怀疑你们山上的每一个人!秦简是大当家,是掩翠山的实际掌权者,如果他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是夏青山,你们的二当家!我只是合理的推测,是要你保持警惕之心,为你也是为了秦简,你别忘了,秦简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觉得他还能支撑多久?不光是这次的下|毒,连带着上次关小姐的尸首被欧阳陆发现恐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7 怕也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不然那尸首在你们后山,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就被欧阳陆带走?你可别忘了,那关小姐的尸首也是夏青山一手处理的!” “你不要想挑拨离间,我是不会怀疑夏叔叔的。”秦韵扭脸不再搭理连砚:“连将军请走吧,这是我们山寨的事,恕不远送!” 看着翻脸不认人的大小姐,连砚气的牙痒痒,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连带着打翻了桌上的茶水,讽刺的问道:“那你怀疑谁?你觉得是谁?你觉得你们掩翠山谁会给秦家下|毒?谁会故意给欧阳陆送消息?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是不是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是不是觉得每一个人都不会背叛秦简?背叛掩翠山?” “那又怎样?等我抓到他,自然就知道了。”秦韵不甘示弱的朝连砚反呛了回去:“你随便怀疑夏叔叔,就是污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那你怎么不怀疑欧阳陆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呢?还说我们挑拨离间,我看你才是在真正的想挑拨离间,我爹中|毒病重,你再挑拨我跟夏叔叔的关系,到时候我们掩翠山就分崩离析了,也不用你们朝廷的人来派兵剿什么匪,连子衿,你个口蜜腹剑卑鄙无耻的小人!”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如今朝廷屯兵在山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打上来,她爹还躺在病榻之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掩翠山里还出了叛徒,不仅给她爹下|毒说不定还会给山下那些朝廷的走狗通风报信,现在连子衿还说连夏叔叔都不能信了,那她还能信谁?她又该怎么办? 看着秦韵红了眼眶,连砚也知道自己刚才可能有些冲动了,这位大小姐现在情绪并不稳定,自己再把她的小世界打碎,让她去直接面对现实的黑暗,她一时半会儿的绝对接受不了,坐在秦韵的身边,揉了揉她柔软的发丝,才说道:“谁跟你说我不怀疑欧阳陆的?我怀疑欧阳陆,从我决定跟夏青山再到掩翠山上来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了,不然我为什么不去找欧阳陆反倒要跑到你们掩翠山来?不然,我有什么事直接跟他说不就好了?” 见秦韵眨着无辜且懵懂的眼睛,连砚继续说道:“有时候怀疑不一定要说出来。眼前局势未明,我虽然怀疑欧阳陆可我也不相信你爹,在这沧澜,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信,我只信自己的判断。所以,现在你也要一样,你明白吗?” “只信自己的判断?”秦韵沙哑着开口说道:“可我没有判断,我不能怀疑夏叔叔,山上的每一个人我都不能怀疑,他们都是我的亲人。” “可你以为的这些亲人,现在要害你爹,还要害你。”连砚逼迫秦韵说道:“如果你不面对这个现实,那就不仅仅是下|毒那么简单了,你也不想整个掩翠山家破人亡的对不对?” 见秦韵沉默着不说话,连砚继续说道:“小丫头,我们如今的立场是一样的。所以,你要保持警惕之心,照我跟你说的那些,在真相未明之前,谁也不要相信,只信自己的判断,如果你没有判断,那你等我,我来帮你找到凶手。” 秦韵抬头看着连砚,她面容姣好,说出来的话也确实有让人信服的力度,那双眼睛认真盯着你看的时候像是一个巨大漩涡,会让人不自觉的在里面沉沦,秦韵下意识的收回了视线,低头说道:“你说,谁都不要信,那你说的那些话,我是不是也要怀疑?” 听秦韵这么说,连砚倒是笑了,这丫头虽然单纯但头脑还算灵活,她点了点头:“如果你有自己的判断,自然可以不信我,信你自己的判断就好。” “可是,我信你。”秦韵抬头看着连砚认真的说道:“连夫子,你又给我上了一课,你是我夫子,我信你。” 说完又后知后觉的加了一句:“那个欧阳陆真的不是好人,他真的收了其他山寨的银子,这是王大牙告诉我的。王大牙是隔壁山寨的寨主,现在被欧阳陆的人软禁起来了,你要是能找到王大牙就能证明我爹说的那些都是实话,他没有骗你,也没有想挑拨离间,他是真的为你好,也是真的想请你救掩翠山这一回。” “好,我会去找那个王大牙,求证事实。”连砚点头,见秦韵神情还是有些恍惚,便逗她说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信你?” “为什么?”秦韵果然反问。 “因为……”连砚晃悠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怀里拿出来的那半枚玉佩,凑在秦韵跟前得意洋洋的说道:“因为你是许给我们连家的小媳妇儿呀,信一信自然是无妨的。” “谁许给你们家了,连子衿你不要胡言乱语!”秦韵被臊的不行,反手推开连砚:“你离我远一点!” 连砚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将玉佩淡定的挂在了腰间,才说道:“我还有事,要先下山,跟你说的那些话都记在心里。等我处理好山下之事,再上来找你,照顾好自己,保持警惕,知道吗?” 秦韵点头,看着连砚打开窗户直接跃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一只手摸到藏在怀里的那半枚玉佩,轻咬着嘴唇,将连砚方才说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连子衿跟她本应该是两个不同的对立面,可她们却意外的站在了同一个立场,欧阳陆、给她爹下|毒的叛徒,是她跟连子衿共同的敌人,秦韵忽然觉得连子衿也没那么讨厌了。 她确实很优秀,很有自己的想法,并不会被某些外界的声音带走了她原本的节奏,就是这种她身上独有的特质,给了秦韵主心骨一般的感觉,让她不再那么的害怕,将那半枚玉佩攥在手心里,秦韵觉得掌心的玉似乎给了她力量,足以支撑她去找到那个叛徒,去撑起掩翠山! 连砚一路沿着小道下山,不过才走到山脚下就听见了唢呐喇叭吹吹打打的声音,所奏哀乐另人闻者心伤,连砚皱眉,躲在角落里看着那支丧乐的队伍绕着掩翠山吹吹打打,后面跟着一位小丫鬟,一身的孝服手上捧着牌位,跟在乐队后面,这分明是支送葬的队伍,只是这送葬怎么就送到了掩翠山? 连砚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支队伍虽然是送葬的,但棺木并不在队伍之中,想必已经先一步去了墓葬之地,只留下这一支队伍在此地鸣奏哀乐,分明就是故意在给掩翠山找晦气! 若是之前,连砚是不会管这种闲事的,可她才从山上下来,掩翠山上的情景要比她想的艰难的多,就秦韵那双通红的眼睛,这举手之劳她也就不得不帮了。 守在山下的士兵没想到连将军会过来,忙上前问好:“将军今日怎么过来了?一切都正常,属下密切监视着山上的一举一动,山中之人也并未轻举妄动。不知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连砚看着一脸热血的士兵,想起夏青山领着她从容不迫的越过他们的防守,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8 点了点头才说道:“你们都辛苦了,闲来无事,过来看看山上的情景,务必严密防守,山中之人一个也不能放下山,知道吗?” 士兵连连点头:“将军放心。” “还有,那边吹吹打打是在干什么?”连砚不悦的皱眉:“不知道我们在这儿驻扎吗?扰乱军心。” 士兵忙说道:“那个关家小姐不是死了吗?今日出殡发丧这是关老爷安排的。” “有冤屈朝廷会替他们做主的,守着一座山奏些哀乐有什么用?”连砚沉声说道:“让他们都撤了吧,别围在此处,耽误了正事。” “是。”士兵领命而去。 连砚背着手,看着那支丧乐的队伍,似乎是不甘心但到底别不过官爷的命令,无奈只能收拾了东西,垂头丧气的离开。这是她第一次用身份上的特权去做这种事,竟然是为了边陲小镇上某个人委屈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又笑不出来,看着那支丧葬的队伍越走越远,连砚觉得心里的某种羁绊似乎在越牵越深,她无法控制,也不想去控制。 回到驿站的连砚换了件衣裳就马不停蹄的直奔欧阳陆的衙门而去,她要拿到关小姐完整的验尸记录,欧阳陆不给那就只能偷着去找。知州府的衙门口守着的那几个人,几次三番下来,连砚也都认识了,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就套出了欧阳陆此刻并不在衙门内。 那要找仵作的验尸报告就更简单了。 将那几页纸折好放进怀里,连砚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朝着欧阳陆的内宅而去,知州衙门的后院就是欧阳陆的内宅,方便州府官员就地办公,也方便了连砚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欧阳路的卧室。 连砚将那层纱窗戳破,确认里面并没有人之后才推开门进了欧阳路的卧室,环顾四周,除了墙上挂着的几幅临摹的字画之外再无别的装饰物,倒是跟欧阳陆给人的印象差不多,勤俭清高,端的一副好架子。只是这内里究竟如何,恐怕是不为人所知的! 打开那扇略显破旧的衣柜,除了几件朝服就是欧阳陆日常穿的衣裳,都是大街上极为常见的布料,除了新旧之外并无差别。欧阳陆素来勤俭示人,看到这些连砚并不诧异,她随意的翻了翻,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发现,却在衣柜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木匣子,虽然挂了锁,但并未上锁,看来欧阳陆还是颇有些自信的,觉得除了自己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人来翻他的衣柜,也有可能是恰巧忘记了落锁。 总之,不管是哪种理由,连砚都轻而易举的将那个木匣子打开了。木匣子里还套着一个精致的小匣子,连砚注意到了,但她的注意力更多的却是在木匣子里整整齐齐的叠放着的那些里衣之上! 不同于衣柜里挂着的那些朴素寻常可见的外衫,连砚随意将那些里衣由上至下的翻了一下,每一件都做工精良,所用的布料也都珍贵考究,除了她认识的苏锦、罗锦之外,还有些是连砚从未见过的料子,入手丝滑细腻,莫说是个区区五品地方知州,就是京都里的达官贵人有些料子也得掂量着点用! 这个欧阳陆,还当真是深藏不露! 不过木匣里并没有她手上那半截苏锦的来源,虽然有相似,但并不能就此断定她手上的那半截就是从欧阳陆身上撕裂的,能找到这个木匣子连砚已经觉得十分惊喜了,起码可以证明欧阳陆并不是他表面上那般! 视线落在那个精致的小匣子之上,匣子是被锁住的,那锁还不是寻常可见的普通样式的锁,连砚知道打不开也没有勉强,只是拿起来晃了晃,感觉到里面有东西,但猜不出来是什么,不过能被欧阳陆藏在这里的,里面放着的必然也不是寻常的物件! 连砚将衣柜恢复成原样,正打算离开,忽然就听见有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还有脚步声慢慢传过来,但听声音空旷闷沉,并不是从外面传过来的,连砚正在纳闷,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然后闪身飞快的离开了欧阳陆的卧室,翻身跃上屋顶,躲在暗处,果然没多大会儿,就听见从房间里传出了有人在活动的声音,连砚屏住呼吸,片刻之后就看见欧阳陆打开房门,施施然从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卧室里面果然藏有密道暗室!连砚躲在暗处,握紧了拳头,看着欧阳陆走远了才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现在这个判断告诉她,欧阳陆真的不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今天出来的有点久,肾亏。 秦韵:哪儿亏?你再说一遍? 连砚:不亏!哪儿也不亏!身体倍儿棒! 秦韵:哼╭(╯^╰)╮ 作者君有话说:入v啦,好激动\(≧▽≦)/ 求一发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小可爱们可以动动手指头收藏一下作者君,因为你们的收藏,对渣渣的作者君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感恩,比心] 另外,再通知一下,因为作者君数据太差,想v后夹子的位置稍微靠前一点点,所以决定下次更新时间在夹子当天(数据停止更新之后)。 希望大家体谅,我会尽量尽我所能的在夹子之后多更!![九十度鞠躬] ☆、你很漂亮 第27章你很漂亮 自从秦简的药中被下毒之事被发现之后, 秦韵便开始多留了几个心眼, 每次花儿去煎药的时候, 她都会在暗中悄悄的跟过去, 可蹲了几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或者说, 在连砚提醒过她之后,每一个人都开始变的可疑。 掩翠山的厨房平常并无人看守, 来往的人既多又杂, 大家伙儿没事儿都喜欢过来找点吃的或者求着厨房里的婶娘给开个小灶, 进进出出的那么多人,要找到那个下毒之人实在是太难了, 尤其秦韵还不能让人发现, 接连几天都没有找到点有用的线索,让她有些着急。 “大小姐,你怎么又跑厨房来了?”小石头叼着半个萝卜, 生脆的萝卜被他咬的咔嚓咔嚓作响。 秦韵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我来熬点鸡汤给我爹补补身体。你怎么又来厨房偷吃?当心大婶还拿棒子打你!” “这哪儿是偷吃。”小石头拿着萝卜边啃边往外走:“这是光明正大的吃。”说完又凑近秦韵跟前,低声问道:“大当家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这都好几天了, 一点儿也不见好, 之前还能出来主持大局, 可最近都闭门不出的,大家伙心里也不踏实。” “不踏实什么?”秦韵板着脸:“不过只是老毛病而已,最近天冷,过几天就好了。” “大小姐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小石头往外看了看,才低声说道:“在你跟前大家伙都不说, 可山下朝廷的兵那可不是吃素的,咱们现在根本就下不去山,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39 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攻上来了,到时候咱掩翠山,怕是连个屁都不剩!” “剩你个屁!”帮大婶摘完菜的花儿回来就听见了这句话,气的眼眶都红了,一把推开小石头,对秦韵说道:“大小姐你别听小石头胡说,大家都希望大当家的赶紧好起来,然后把山下那帮人统统都赶走!”才没有说什么大当家命不久矣,掩翠山朝不保夕! 秦韵看着花儿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虽然不经常接触山上的事,但并不代表她看不出来掩翠山上已经有些风言风雨!如今掩翠山风声鹤唳,虽然她极力想安抚大家,可朝廷在山下屯兵是事实,她爹病重也是事实,她堵不住大家的胡乱猜疑,也堵不住四起的流言蜚语! 拽过花儿站在自己身边,秦韵才问小石头:“你都听说什么了?” “还能听说什么。”小石头把半截萝卜扔到土里:“大当家要是快点好起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两个的不是熬药就是熬鸡汤,我就不耽误了,夏先生找我还有事儿呢!”说完脚底抹油就跑了。 秦韵看着他走远,也不追,看着花儿沉声说道:“他不说,你说。小石头是个小白眼狼,你总不是吧?” 花儿张了张嘴,眼泪就掉出来了:“我跟着大娘摘菜的时候,就听大家伙议论,说什么大当家快不行了,熬不过去了,山下的官兵就等他一咽气就会打上来。然后把我们全都抓起来,会砍头。大小姐,怎么办呀?” 花儿低声抽泣着,秦韵呼吸一窒,她虽然有过设想,但没想过这流言会是关于秦简的。打从她记事起,秦简就是掩翠山的主心骨,不管掩翠山遭了多大的难,只要秦简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可如今,却有人想把这个主心骨给折断了,秦韵咬着嘴唇,轻轻拍了拍花儿的后背,揽着她的肩膀,在花儿耳边低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爹是被坏人下了毒,我们找到坏人,解了毒他就会好起来的,山寨也会好起来的。不要哭。” “不哭,我不哭。”花儿感觉到自己肩上凉凉的湿度,忙擦着眼泪,抱紧了秦韵:“大小姐也不要哭。” 秦韵不觉的自己在哭,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在山寨他们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一家人要去害彼此呢?那种别憋屈的感觉压的她快喘不过来气,她无人可以诉说,秦简重病在卧,夏青山又不能说,所有的问题她只能自己去想答案,自己去解决,可她又没有那个能力! 这是秦韵头一次觉得原来自己这么的没用,离了秦简,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打开药罐,秦韵将银簪插入其中,片刻之后银簪果然发乌,将簪子收回,秦韵面色平静的将汤汁沥在碗里,将碗交给花儿然后离开了厨房。这毒并不是每天都下的,昨天前天都没有,可见下毒之人在今天出现了,秦韵将脑海里的那几个人的身影过了一遍,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肉里。 五叔给她买过糖葫芦,五婶还给她做过衣裳,七姨早年间对她爹有意思,没少过来巴结她,张大哥娶媳妇儿的时候,还是她爹给主持的婚礼,二大爷前年跌断了腿她每天都去送饭,秋叶想要的白虎皮也是她爹亲手猎回来。秦韵一口气憋在眼眶中,酸涩的发疼,她没办法去想象这些人会害她爹,会给她爹下|毒,他们本该亲如一家,可如今却生了叛徒!对,还有小石头,小石头爹娘都死了,是她爹一手养大的。 站在秦简房门口,秦韵收拾了下情绪,又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点,才笑着推开门进了房间,挡住身后的花儿,等花儿把那碗毒|药倒进门口的植物里之后,才走到秦简身边。秦简半躺在床上翻着一本书,秦韵伸手给他抽走,半撒娇半埋怨的说道:“读书伤神,爹还是等好了再看吧。” “日日躺着无趣,随便翻翻。”秦简由她将自己手上的书拿走,又问道:“不是说今天换药吗?药呢?”说完便又开始咳嗽起来。 秦韵忙扶住他,接过花儿递过来的茶水,喂秦简喝下之后才说道:“汤药一直不见效,大夫就换了丸药,先吃吃试试吧。” 这丸药还是连子衿送来的,免去了煎药的麻烦也不会引人怀疑,勉强可以撑一段时间。秦简就着水将药丸送下,抬头看了秦韵一眼才说道:“这是子衿送来的药吧?” 秦韵动作一僵,随即笑道:“爹怎么知道?” 秦简靠着床榻,青白的脸色上好像有了血色一般:“这是军中常用的风寒之药,只是对你爹没什么用处。等子衿再来的时候,跟她说费心了,这药就不用再送,爹这是老毛病,吃药不顶什么用。” “爹说的什么话。”秦韵转身将杯子放在一边:“老毛病才要治,会好的。爹怎么知道是连夫子送的药?”秦韵本想换个轻松些的话题,看着秦简有些空洞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 “哪儿能不知道,爹以前也是个当兵的。”秦简朝秦韵笑了笑,那笑里似乎有些怀念又有些感伤。 那样的表情即使秦韵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陡然开口去询问,她能看出来,秦简那笑容背后的无奈和心酸,是她不能轻易触碰的心伤。 秦简看着眼前乖巧听话的女儿,叹了口气,他知道秦韵心里疑惑,又不便问他,便自己开口解释道:“很多年以前,爹也是当兵的,只是出于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才带着你来了沧澜。” “那我娘呢?”秦韵坐在秦简的身边:“我娘也一道来了吗?”那些事情秦简从来不曾告诉过她,这里没有她娘亲生活过的痕迹,秦韵一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跟花儿和小石头一样是她爹捡回来的孩子。 可她又跟他们不一样。 “没有。”秦简揉了揉秦韵的发丝:“你娘那时已经不在人世。所以,韵儿,你并非山匪之女,掩翠山不过是暂居之地而已,所以爹才对你有诸多要求,管教你也颇为严苛,只是不想你娘九泉之下失望,看到爹没有把你教好,我怕她就不理我了。乖女儿,你可明白爹的一番苦心?” 秦韵点着头:“爹把韵儿教的很好,娘不会生你气的。所以,爹是想借连夫子的势力,离开沧澜去京都吗?” 这也正是她疑惑的问题,秦简说过要帮连砚剿匪,可连子衿的目的很明确,如果真的助连砚,那掩翠山势必也将不复存在,秦简是想回到他以前的生活吗?当兵的?是做什么的?跟连子衿一样是做将军的吗?那为什么要到沧澜来做山匪,现在又为什么想回去? 她装了满肚子的疑惑,想问个清楚明白,秦简已经一脸的倦意,不愿再多说,只好将满腔的疑惑统统按下。秦简看着秦韵离开的背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丫头心思单纯,只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0 可他混迹江湖朝堂这么多年,哪里会真的就不知道呢?掩翠山应该是出了叛徒,若是其他时候,秦简可能会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把人揪出来,可现在不一样了,嘴里苦涩的药味犹在,他那颗悬了十八年的心也慢慢的放了下来。有子衿帮着韵儿,就足够了,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说什么老毛病都是哄着秦韵安心的。那是当年肺部受的箭创,那箭带着火|毒,足足折磨了他十八年,而且近年来那毒越发的厉害,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秦简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他撑不了多久了,而秦韵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存在。 十八年了,当年的人,当年的事,都已经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他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一半,如果他有一天不在人世,那不管是沧澜还是掩翠山都无法护秦韵周全,她该去属于她的地方,而连砚来的正是时候! 透过小楼的纱窗可以看见倒映的月光,秦韵躺在浴桶里,盯着那扇窗出神。她不知道她爹所谓的不得已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那对她来说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意义,她从小长在掩翠山,她的记忆从掩翠山开始,可如果像秦简说的那样,有一天离开这里呢? 离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一山一水,离开这里的叔叔婶婶,秦韵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习惯,外面的世界她只去过沧澜城,沧澜城要比掩翠山更加的繁华,大街上卖的胭脂水粉花样很多,虽不如秦简买给她的精致,但胜在有趣,如果离开这里去京都,她真的会习惯吗? 浴桶里的水有些凉,秦韵指尖点着清水缓缓滴下,在浴桶里画着圈儿,她有些憧憬那样的生活,可眼下的重重危机又让她将那种期待的情绪压在了心头。连子衿虽然帮了她可连子衿也并没有许口答应她爹的要求,还有那个欧阳陆,又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花儿,添水。”秦韵趴在浴桶的边缘重重的叹了声气。 只是这一声叹息还未落下,就见原本紧闭的纱窗被人从外挑开,然后窗户被打开,连砚就跳了进来。似乎也没有预料到房间里的人正在洗澡,连砚呆呆的扶着窗户,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出来,不过只是犹豫了片刻她就施施然的将窗户放下,然后跳了进来。 “大小姐沐浴呢?”连砚掩着嘴轻咳了一声,故作淡定的打招呼。 秦韵看着原本紧闭的窗户里忽然跳进来一个人,一颗心还没放下就被连砚一句话给噎的不行,她缩在水里,瞪着连砚:“你看不出来吗?” “看得出来,我就是怕你尴尬,随便问问。”连砚看着秦韵还待在木桶里,就往前走了过去,看着那浴桶里白里透红的大小姐一张脸慢慢涨红,才把伸进浴桶里的手拿了出来,指尖还沾着水,她就着衣裳随意擦了一下,然后拎着秦韵搁在屏风上的衣衫说道:“水都凉了,你怎么还洗?快出来吧,别一会儿再洗病了。” 秦韵咬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她眼睁睁的看着连砚由远到近的走到自己身边,她弯腰的时候那呼吸似乎就在她跟前,原本有些微凉的水此刻竟然变的滚烫,烫的秦韵四肢无力。 这个连子衿,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登徒子,谁让你进来的!”秦韵咬牙切齿的说道:“把衣裳给我放下!” 连砚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把衣裳重新放回了原地,然后就那么站在原地颇为自在的看着秦韵:“你真的不出来?可水真的凉了。” “要你管!”秦韵缩在木桶里,她是出来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本来还想添点热水再泡一会儿,现在可好,还泡个屁呀! “大小姐,水来了。”花儿拎着一桶热水推开门,就看见连砚冲她笑了笑,还没闹明白这个连夫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手上的热水就被连砚接过来,人就被轰走了。 连砚接过花儿临拎进来的热水给秦韵添了进去,一边添水一边试温度,边试边说道:“原来你叫了热水的,怎么不早点,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都已经没有热气了。” 秦韵还缩在浴桶里,一张脸由红到白再到红,扣着木桶的边缘,热水缓缓的将她重新覆盖,她觉得自己快熟了,只好将脸贴在木桶的边缘,等到连砚加完水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嗯?”连砚看着小丫头害羞的模样,不准备再闹她,认真的说道:“就商量点儿事,没想到你在洗澡。” 这热水也加了,秦韵就更没有理由出来,可连砚在这儿她也没法儿再舒舒服服的泡澡,又觉得十分别扭,想呛声连砚几句,可连砚态度又这么好,还给她加洗澡水,秦韵也开不了口,呆呆的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倒是连砚没有丝毫的窘迫,还拿了手巾帮秦韵擦背,秦韵原本趴在浴桶边,忽然肩上被浇了热水,让她一个激灵差点直接钻进木桶里,颤颤巍巍的说道:“你干什么?” “帮你擦背呀。”连砚答的自然:“难道你就这么泡着不擦背吗?小丫鬟走了,我帮你擦擦,快点洗完快点出来,别一会儿真冻病了。” “不要你擦。”秦韵躲开,水溅到了地上,打湿了连砚的鞋袜。 秦韵看着地上的水渍,想道歉又张不开嘴,最后动了动嘴唇说道:“你不是说有事要说吗?说吧,说完快走。” 连砚摇头把手巾放回了浴桶边:“你呀,撵人也不是这么撵的。有事儿还能你一边洗澡我一边说?我说的进去,你听的进去吗?” 听不进去。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见去。 “行了,别洗了。”连砚痛快利落的说道:“我来一趟,又不是来看你洗澡的。喏,衣裳。” 说完还假模假样的闭上了眼睛:“我不看你,快出来吧。” 秦韵半信半疑的半起身把衣服拿过来,不放心的说道:“那你转过去。” 连砚嘴角勾起,拽着衣裳的手往回一手,轻佻的说道:“怎么,害羞?别忘了,你可是我们连家已经定好的小媳妇儿,脸皮儿这么薄,日后我可怎么带出门。” 秦韵被她带的往前一栽,险些从木桶里栽出来,装着水的木桶晃悠着洒出来大半,连砚听见动静赶紧睁开眼睛扶住了秦韵,看着秦韵被吓的惨白的脸色,连砚自知自己玩笑开的有点过分了,揉了揉鼻子小声的道歉:“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力气那么小。” 稳住身形的秦韵光|裸|裸的待在连砚的怀里,方才以为自己要栽出去,三魂七魄早就丢了一半,这会儿被连砚搂着,心跳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越跳越快,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她急忙一把推开连砚,想呵斥她几句,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重新缩回浴桶,两只手不停的来回交错着,想驱赶走心里的那丝丝点点的不安,可又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没事吧?”连砚见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1 秦韵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看了看手上的已经被打湿的衣裳,扔在一边说道:“我再给你拿一件干净的。” 秦韵缩在浴桶里胡乱的点了点头,连砚指尖的温度似乎还留在她的肩头,带着烫人的气息,乱了秦韵的心跳。 这回连砚老老实实的把衣服给秦韵放在她能够到的地方,自己躲到屏风后面才说道:“不逗你了,放心出来吧。” 只是话是那么说的,她站在屏风后,拇指与食指相触似乎还停留在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之上,透过屏风隐隐约约能看见秦韵穿衣服的动作,连砚将视线挪开,才开口问道:“你肩上怎么会有那么大一块疤?”方才她就注意到了,秦韵的左肩上有一块儿巴掌大的伤疤,攀在左肩,触目惊心。 秦韵本来在着急穿衣裳,听见连砚问话,还以为她又在偷看自己,抬头确认从屏风看不到,才想起来,这人刚才也不知道到底看到了多少,顿时就没好气的说道:“有就有呗,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说的好像你身上没个疤没个坑似的。” “我是练武之人自然与你不一样。”连砚叹了口气:“秦大当家那么护着你,按理不当有那么大一块儿的疤,而且好像是被火烧出来的。” 秦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肩,肩上的疤已经很久了,好像是小时候就有的,平常不会被人提起,她自己又看不到,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那道疤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如今听连砚这般的口气提起这道疤,秦韵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很丑吗?”几乎下意识的她就问了出来。 躲在屏风后的连砚听着她说话的语气,知道她是介意的,叹了口气才说道:“不丑,只是我在想,当初留疤的时候,一定很痛。” “我不记得了。”秦韵看着屏风里的身影,继续说道:“很小的时候留下疤。我穿好了,你出来吧。” “你没有问过秦大当家?”连砚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秦韵,姑娘家的身上留着那么大的一道疤痕,秦简就没有想过用什么方法帮她去掉吗?就这么任由一道疤长在秦韵的身上,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到的,可若是日后成婚…… 想到成婚,连砚皱了皱眉头,若是真心爱护她的人,看到那道疤痕大抵应该是心疼的,而不是嫌弃吧? “也许小时候问过,但是我都不太记得了。”秦韵假装不在意的说道:“反正我又看不见,假装不存在就好了。就是丑、也只能丑了。” “不丑,你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生活真美好呀,媳妇儿真美呀 秦韵:你说什么? 连砚:媳妇儿?真美? 秦韵:嗯!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暗中联手 第28章暗中联手 低声的呢喃, 看似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话, 去让秦韵呆愣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可是略有闪避的眼神,昭示了她此刻内心并不平静。略微收拾妥当之后, 秦韵才对坐在一边喝茶的连砚说道:“刚才不是说有事要商量吗?” 连砚端着茶杯,有些漫不经心, 视线总是不经意间的就飘向了秦韵, 见她这会儿已经擦干了头发, 才招招手说道:“过来坐。” 她身边只有一张软塌,若是坐一起, 两人的距离必然会挨的很近, 秦韵动了动脚,走到了一边的矮凳上坐下,才看着连砚说道:“说吧。商量什么事?” 看着大小姐的动作, 连砚挑眉,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秦韵, 直把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才搁下手上的茶杯:“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之前说的下|毒之人, 你可有什么线索?” 前半句, 让秦韵想呛声回去,听到后半句,又想起了今日见到的那几个人,那一点别扭的心思也都抛开了,主动将今日自己所见所闻都细细的跟连砚说了一遍, 末了又加了一句:“就这几个人,他们走之后,药已经被下毒。我是不是可以告诉夏叔叔,把他们控制起来?”秦韵绞着手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犹豫:“不行,不能告诉夏叔叔,说不定幕后还有主使呢?” 连砚不过随口问问,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这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竟然真的能冲破心里的防线,开始怀疑身边的人,这对秦韵来说是好事可也是坏事,她打破了原本的小世界,开始变得敏感同样也会开始学着去保护自己,可她也失去了那份天真和无知,连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可以,现在秦韵在做的事,她愿代劳。 怀疑身边在最亲近的人那是一种巨大的痛苦,而连砚正是帮秦韵打开这个痛苦源泉的人,摩擦着杯沿,看着秦韵脸上纠结的神色,连砚低声说道:“你做的很好,已经把目标锁定在小范围之内,那几个人我会帮你查查看私下有没有跟外面的人有联系或者交易之类的,他们没有察觉到你已经发现,继续监视下去,说不定能抓到现行。至于夏青山,你考虑的很周全,先缓缓看看情况再说也不迟。” 对夏青山的怀疑不过是她用来提醒秦韵的手段而已,她无凭无据的也只能拿来惊醒秦韵,秦韵如今已经有了警惕之心,夏青山之于她的地位跟秦简不相上下,连砚觉得还是给秦韵一个喘息的机会,如果跟夏青山没关系,那就再好不过。 “嗯。”秦韵点头,想起什么一般又问道:“我让你去找王大牙,你去了吗?” “去了,他给了我这个。”连砚从怀里掏出一份破损不堪的卷纸,站起来给交到秦韵的手上。 王大牙所在的隔壁山寨在掩翠山的东临,位置不如掩翠山这般有利,但胜在有掩翠山的庇护,倒也是个好地方。原本这两家山寨是互不干扰可又相互依存的平衡状态,可王大牙因为反水欧阳陆失去了对山寨的控制,被软禁了起来,他有心投靠秦简却已经失去了对大局的掌控,如今不过是个傀儡,怕是等欧阳陆收拾了掩翠山,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 连砚当日发现欧阳陆的房间里藏着一个密室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当晚就潜入了王大牙的山寨,本想是探探路,可她运气好,或者说出于军人最敏锐的直觉,很快就摸到了王大牙被软禁的地方。 因为是山寨里面,欧阳陆并没有做的太明目张胆,王大牙虽说是被软禁了,但并非秘密关押,连砚找到地方直接敲晕了看守,轻而易举的就见到了王大牙,拿到了手上的这份可以算作是证据的东西。 “王大牙为什么反水欧阳陆那个小白脸?”秦韵拿着那张破烂的卷纸并没有看。 除了掩翠山之外,欧阳陆几乎已经将沧澜大小山寨都笼络的很好,或威逼或利诱,总之他们之间早已达成了共识,而这个共识里,自然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2 也包括王大牙。这也正是秦韵想不明白的地方,在掩翠山被欧阳陆围困之际,王大牙也几乎同一时间就被架空了权力,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连砚叹了声气,坐在秦韵身边的矮凳子上,眼神有些苍凉。她虽然怀疑欧阳陆,可如果不是秦简的提醒,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翻欧阳陆的卧室,顶多会以为欧阳陆贪赃枉法,在沧澜捞些油水而已。 可简单的捞油水已经无法满足欧阳陆,贪欲一步步的蚕食了他,将他变成了人面兽心的畜生! “王大牙有个心上人。”连砚沉声说道:“这个心上人回乡探亲路过山下,王大牙满心欢喜,想去看看心上人,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关小姐?”秦韵惊愕道:“是关小姐?” 关小姐回乡探亲,说是路过掩翠山被劫走,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王大牙对关小姐心生爱慕,带了几个兄弟本想去看望佳人,去不料这手底下的人竟然唐突了佳人,绑了关小姐要给王大牙邀功。看着娇滴滴的美人,王大牙不是没动过心,只是那到底是心上人,如何能轻易唐突? “是王大牙把人劫走的?”秦韵了然道:“说什么在掩翠山脚下,可这山又不是我们一家的山,怪不得。那后来呢?人怎么死了?” 连砚示意她稍安勿躁,继续说道:“王大牙劫人本就是一场乌龙,他想把关小姐送回去,可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偏这个时候,来了一个人,帮他解决了这个潜在的麻烦。却也将他推入了深渊。” “谁?”秦韵目不转睛的盯着连砚,忽然一惊而起:“那个凶手是欧阳陆!只有欧阳陆王大牙才能放心把关小姐交给他,欧阳陆是朝廷的知州,在一窝子的土匪里,关小姐肯定会相信欧阳陆是来救她的,欧阳陆把人带走,然后奸|杀了她!”想到这里秦韵顿时遍体生寒。 这一推论让她有些吃不消,秦韵揪着胸前的衣襟,脸色有些苍白:“畜生不如的东西!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 看秦韵这么大的反应,连砚忙抓住她的手,好让她有个依托,才安抚着说道:“别怕,我不会放过他的,陛下也不会放过他的。我已经加急给陛下送了信,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没有证据,怎么给他定罪?”秦韵不傻:“单凭王大牙的口头之言,朝廷会信吗?而且王大牙还是个山匪,他的话,谁会信?” “我会。”连砚握住秦韵的手,冲她坚定的点头说道:“况且,谁说我们没有证据的?关小姐的验尸报告我已经偷拿出来,除此之外我还发现欧阳陆有一间密室,那密室里藏着什么,一探便知。” “你要去调查那个密室?”秦韵抬眼,看着连砚严肃且认真的眼神,心里忽然一慌:“欧阳陆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以为他在沧澜这么多年会没点根基吗?你不能去,那太不安全了,我爹说,欧阳陆心狠手辣,朝廷派来剿匪的大臣有不少都是被他个弄死的。子衿,你不能以身涉险。” 看着秦韵关切的眼神,连砚笑了笑:“不会的,我会小心应对,单凭一个欧阳陆,还奈何不了我。” 不过是抬眉的一个眼神,连砚放佛看见了世间最璀璨的烟火,也许是命中注定,注定她要来到这个地方,遇到这个人,填补了她过往二十多年的遗憾和彷徨,那一刻,在连砚心里洒下了点点星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媳妇儿关心我了呀,美滋滋 秦韵:嗯哼,准备疼爱你,好不好? 连砚:请不要吝啬的大力疼爱我吧。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喜欢不喜欢? 第29章喜欢不喜欢? 看着连砚眼里闪着自信的光, 那不同于之前任何时候秦韵见过的模样, 恍惚中她记起了第一次见到连砚时的样子, 怀里抱着张琴, 明明是那么温润的一个人,一颦一笑都藏着万千的风情。再看眼前的连砚却又很不一样, 换下了长裙的连砚穿着简单的长衫,水袖变作窄口束襟, 青丝高高的拢起只用一根简单的发带系着, 发带搭着青丝落在肩膀之上, 利落简单却不失气度。 这是连砚原本的样子吗? “你真的是将军?”秦韵看着连砚,心里那一丝丝的怪异的感觉, 越发的明显。明明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姑娘, 怎么一会儿夫子,一会儿将军的?连子衿她怎么那么厉害,怎么什么都会, 怎么那么好看? “那种上战场打仗的将军吗?”秦韵眨了眨眼睛,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 连砚挥刀上战场是什么模样。 看着小丫头一脸好奇的模样, 连砚笑着朝她伸手:“你的匕首呢?” 秦韵不知她要做什么, 但还是把匕首摸出来交到连砚的手上,连砚接过匕首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推开示意秦韵过来。站在窗边吹着凉风,秦韵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再看连砚明明跟她穿的差不多却丝毫没有觉得冷的感觉, 瞬间有些不服气,本来还想缩缩肩膀的,又强迫自己站直了。 连砚余光看见小丫头的动作,摇头又拐进房间,拿了件夹袄给秦韵披在肩上,主动站在了风口,替她挡住了偶尔吹过的凉风。秦韵捏着身上的夹袄,嘴里逞着强:“不用,没事儿,我不冷。” “是我不想你生病。”连砚把玩着匕首,眉眼带笑:“才刚洗完澡,再吹冷风,真生病了我可跟大当家没法儿交代。你可别看我,我自小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身体可比你好太多了。” “你瞧不起我!”秦韵斜眼看着连砚:“说的好像练来练去就能脱离凡胎成仙一样,你成一个我看看?” “只是比较不容易生病而已。”连砚摇头岔开了秦韵的话题:“看见那个树枝了吗?”她怕再说下去,这大小姐说不过她,再给气恼了,那连砚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月半中天,星光撒在小楼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小楼外那棵萧条的大树,树枝上光秃秃的只有几片残存的叶子晃晃悠悠着还不肯离开,不知是眷恋着枝头最后的风景,亦或是不愿就此坠入无边的黑暗,还在为最后的希望,兀自挣扎着。 “看见了。”秦韵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又看了看连砚手上的匕首有点警惕的看着连砚说道:“用这个把树枝劈断?不行!我告诉你连子衿,你别把我的匕首给弄坏了!”说着就想去把连砚手上的匕首抢回来。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她的心爱之物,平时连削个苹果都舍不得用,怎么能拿去劈那么粗的树枝? 连砚把手上的匕首举过头顶,不让秦韵够到,一边后仰着躲着她伸过来的手,一边笑着问:“这么宝贝?给你是让你防身用的,可我看你根本就不会用的样子,万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3 一遇上坏人反倒给了坏人一把趁手的利器,就跟那晚一样,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不如就趁此机会我教教你好了,作为夫子,自当是尽其所能教导学生,刚好你不会的我都会,我教教你,怎么样?” “不行!”秦韵不愿意,按着连砚的胳膊去拽她的袖子,想把匕首拿回来:“这个不行。那是我爹亲手锻造的,上面的宝石还是我爹一颗颗自己嵌上去的。你给我,我给你换一个。” “换一个?可我就喜欢这个,怎么办?”看着快要扑进自己怀里的秦韵,连砚下意识的就揽住了她的腰身,以防她不小心跌下小楼。 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秦韵刚刚沐浴过后的清香似有若无的萦绕在连砚的鼻息之间让连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举着匕首的手也不自觉的往下低了两分,就被秦韵抓住机会一把拉下她的胳膊把匕首给夺了回来。 “喜欢也不行!”秦韵气哼哼的瞪了连砚一眼,毫无气势可言:“换一个。” 连砚靠着窗沿,看着腮帮子鼓鼓的秦韵,憋着笑说道:“不闹了,不是劈那个树枝的,你放心,你的宝贝绝对不会有任何一点点的损伤。” 秦韵瞥了她一眼,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此刻正被连砚搂在怀里,顿时有些窘迫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太信的问道:“那你干什么?” 掌心空落落的感觉让连砚有些不太适应,紧了紧拳头,才示意秦韵往窗外看:“那个树叶看到了吗?” 秦韵不疑有他,顺着连砚的视线往那边看,只是她才一分神,手上的匕首就被连砚给夺走了,秦韵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风中的树叶已经被利刃一刀斩下,晃晃悠悠的飘落下来,而那把匕首不过是拐了个弯又朝连砚飞了回来。 秦韵目瞪口呆的看着连砚反手将匕首稳稳的接住,然后合鞘,放到她眼前。看了看面前的匕首又看了看面带得意之色的连砚,秦韵咽了咽口水,不可置信的说道:“它自己飞回来了?” 连砚看着小丫头愣乎乎的模样,点了点头:“嗯。” 摸着匕首的鞘身,秦韵还是不敢相信:“它怎么自己飞回来的?好厉害,我试试。” 说着就要去拿匕首,连砚见状火速收了回来:“喂喂喂,是我让它飞回来的,不是它自己飞回来的。你试试,一会儿我们还得下楼去捡匕首,黑灯瞎火的再弄丢了,你可别哭。” “那你怎么让它飞回来的?”秦韵好奇的扯着连砚的袖子。这把匕首几乎是日夜不离身的跟在她身边,她很宝贝,可也确实没怎么用过,突然发现还可以这么玩,秦韵有些兴奋。 看着小丫头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连砚回身将窗户关好,才拉着秦韵做到了之前她坐过的那张软塌,将匕首重新还给她解释道:“说起来其实也简单的,不过要勤加练习。注意好方向力道速度之类的,再观察风的方向,另外跟匕首的设计也有很大的关系,你这把匕首不管是重量还是弯曲的弧度,都可以当做回旋刀来用,所以才能飞回来。若是普通的匕首,恐怕是飞不会来的。” 连砚解释的同时,不忘又看了一眼握在秦韵手上的匕首,这匕首是秦简亲手锻造的,可这种设计并不常见,回旋刀在承嘉国内很少见到,那是澜旭国常用的兵器,锻造之法秘不外传。澜旭野蛮好打猎,所以才发明了回旋刀,后来更是将回旋刀用于军事打仗,承嘉的士兵吃了不少的亏,也正是因此,连砚才会对回旋刀多有了解,就是想破一破这回旋刀的威力。 但回旋刀在承嘉百姓中甚少会见到,更别提随意就能将这种来自澜旭的兵器锻造出来!连砚心中颇有些疑惑,可看着秦韵一脸兴奋的傻模样,觉得就是问了她,大概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掩翠山藏着秘密,这个秘密可能会跟秦韵有关,但秦韵对这个秘密却毫无知觉。 连砚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越发的看不明白秦简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或者也许是她想多了,一把类似回旋刀的匕首并不能代表什么,澜旭能做出回旋刀,难道他们承嘉的百姓还不能做出一把回旋的匕首吗? 说是这样的说的,可连砚心中知道,她并不是这样想的。 “连子衿!!!”秦韵不满意的扭脸看着连砚:“你想什么呢?” “想,要不你明天开始继续练琴吧?”连砚回头看着小丫头皱着眉毛的样子忍不住的逗她:“我这次上山,会多住一段时间,把那个下|毒的凶手揪出来,正好也可以督促你练琴,不如就从明天开始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韵火速扭回脸,不去看连砚,半晌又不甘心的转了回来,看着连砚斯斯艾艾的说道:“你、你怎么什么都会?琴棋书画也会,舞刀弄剑也会。做将军的什么都要学吗?” “对呀,什么都要学,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样样都要精通。”连砚嘴角带笑,故意哄着秦韵:“是不是很厉害?做你夫子,不委屈大小姐吧?” “哼,你就吹牛吧。”秦韵撇着嘴:“我才不信。”什么钩什么叉她连见都没见过,才不信就凭面前这人瘦弱的样子,真能样样精通。 连砚看着秦韵一副怀疑可又有些想相信,十分犹豫不觉还带着点崇拜的眼神,伸手点着她的鼻子说道:“对呀,就是吹牛的。” 被戏耍的秦韵,狠狠的瞪了连砚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个骗子,还吹牛说自己是什么将军,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手指就差戳到连砚的鼻子上了。 连砚反手捏着秦韵的手指放在自己腿上,才好笑的说道:“吹点小牛怎么又成骗子了?你说,我到底骗了你什么?”她倒是想骗点色,可惜没有机会。 还不等秦韵答话,就又自顾自的说道:“上山来做夫子的时候不算,再说那也不叫骗人,我只是合理的误导而已。” “合理的误导?”秦韵不干了:“什么爹娘不在人世迫于无奈上山做夫子筹银子返乡?这种鬼话,还不叫骗人吗?” 连砚点着头:“我父母确实也早亡,而且陛下来时并未给我发俸禄,最近手里真的有点紧。再说,我来时就自报家门了,既没隐姓又没埋名的,怎么能叫骗?你说对不对?” “哦!”秦韵一把挣脱开连砚的手掌,又指着她说道:“连子衿你可要点脸吧!你个大骗子!” 连砚挑眉:“再说一遍?看来我真的得教教你为师重道该怎么写。” “你少来。”秦韵不在乎的冷哼道:“当初来做夫子你就是来糊弄我爹的,要不是为了上山调查那个关小姐的踪迹,你还认识我是谁?我跟你说,少拿之前认师的事来说话,你什么都没教过我,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不提那是给你面子!你知道吗?”说完还不忘骄傲的扬起小下巴,一副我给你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4 面子你快收了吧。 连砚摇头看着秦韵嚣张的模样,撑着下巴说道:“我教你的还少了?没良心的小东西。为师重在言传身教,你看,跟着我你已经学了不少东西,虽然还差的很远,但总归是进步的。不过既然你不想认我当夫子,也无所谓,毕竟这身份上的事儿吧,有点麻烦。” 说着还假模假样的的抱怨了秦简几句:“这秦大当家也是的,早知道你我之间有婚约,还起什么头,认什么夫子,小媳妇儿说句话,我自然是肝脑涂地,万死不辞的。是不是小媳妇儿?” “是你大爷!”秦韵反手抽出身后的靠枕,直接拍在连砚的脸上,气呼呼的呵斥:“再胡说,割了你的舌头!” 连砚把脸上的抱枕拿开,搂在怀里:“拿什么割?你的匕首吗?你确定你可以?老这么张牙舞爪的,不是要画花我的脸就是要割了我的舌头,幸亏秦大当家有先见之明,早就给你定了婚约,不然也不知道谁敢娶你。” “连子衿!”秦韵一张脸被憋的通红:“我嫁不嫁的出去跟你有关系吗?不就一个破玉佩,还给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什么狗屁的婚约!”秦韵翻出妆台上装着玉佩的小盒子,掏出那半枚玉佩,直接朝连砚扔了过去。 连砚一慌,没想到真的惹恼了大小姐,急忙起身险险的接住了玉佩,再看秦韵是真的被气到了,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跟她胡言乱语。 秦韵的心思是比较细腻敏感的,连砚摸不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言语间确实有些放肆,甚至有些故意。她对秦韵的心思却是越发的明朗起来,秦韵的一颦一笑,一娇一嗔都慢慢的在她心上留下了抹不开的痕迹。 凉凉的玉佩握在掌心,连砚轻抿着唇,低头走到了秦韵的身边,秦韵一脸警惕的看着连砚,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你要干什么?”不怨她怂,主要是连砚的战斗力跟她不是一个档次的,秦韵还有点自知之明,如果连砚翻脸,大概她只有挨打的份!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秦韵看着越来越近的连砚,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闭上了眼睛。 预料之中的暴打并没有来临,秦韵感觉到脖颈间的异样,才颤颤巍巍的睁开眼,就看到连砚把她之前扔出去的玉佩重新挂在了她的脖子上,还贴心的放在了衣襟之外,不教冰冷的玉佩凉到她的肌肤。 “你、什么意思?”秦韵别扭的说道:“都说还给你,干什么又给我?” 连砚的手指触摸着秦韵衣襟之下的玉佩,半天之后才说道:“这玉佩究竟是不是连家传媳之物,我并不能确定。娘亲去世的早,她没有跟我说过关于玉佩的缘由,只是我确实是从小戴到大的,不管传不传媳,它都是我们家很贵重的物品。” 秦韵动了动嘴唇,目光落在连砚挂在腰间的那半枚玉佩,心里有点歉意。虽然她是被连砚的话激恼了,但玉佩终究是人家的贵重物品,她就那么随意的扔了,万一摔碎,岂不是很对不起连子衿? “这么贵重,那你快收起来吧。”秦韵说着就去解绳子:“刚才是我一时冲动,你不要往心里去。还有之前的那什么婚约,你也别往心里去,你家父母都不在了,我爹说不定是骗你的。玉佩还给你,以后你可以给、给你夫君。”话说到最后,秦韵的声音就低了两度,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心里也是闷闷的,别别扭扭十分难受。 秦韵心里不太舒服,也不敢抬头看连砚,始终低着头,并没有看见连砚看向她时那双眼睛里快沁出来的水。 “给你就拿着。”连砚按住那块玉佩,想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不管之前这枚玉佩代表了什么含义,从今天起从此刻起,这玉佩是我亲手给你的。秦韵、韵儿,我希望你能把它戴在身上,让它一直陪着你。”说完连砚又笑了笑,摸着自己腰间同样的玉佩说道:“它很贵重,所以,下次可不可以不要随便扔掉?我不是每一次都可以接得住。” 秦韵有些愣然,看着连砚的笑颜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又变成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徘徊在心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你、给我的?” “嗯。”连砚摸着秦韵的头顶,她独特的嗓音越发的轻柔:“记住,是我给你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你跟我之间的信物。 攥紧了玉佩,良久之后,秦韵才笑着扬起下巴:“既然给我,那就是我的了。我爹说这是千年古玉,一定很值钱,你可不能反悔!” “小财迷。”连砚点头:“不反悔。还有之前,我是一时嘴快,你别往心里去。”顺着发丝连砚的手游移到秦韵的脸颊之上,手掌之下是温润的肌肤,带着让连砚痴迷的温度,她轻声说道:“你很好,很漂亮,谁都想娶你。” 一句话顿时让秦韵红了脸,反手推开连砚:“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你、你什么时候走?” “撵我走?”连砚摇头笑道:“方才不是说了?我最近住在山上,帮你找到凶手再说。” “那、山下不要紧吗?”秦韵有些不放心:“欧阳陆不要紧吗?” “已经安排好了。欧阳陆虽然在沧澜颇有些根基,但这次剿匪我才是主帅,欧阳陆算作地方辅助,没有我的命令,山下是不会有动作的,你放心。”连砚说着眼神便犀利了起来起来:“至于欧阳陆,他的日子怕是到头了。” “他诡计多端,我怕万一。”秦韵还是有些担心,秦简之前说过,欧阳陆设计陷害了不少朝廷派来的官员,当时她就留了心眼,甚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连砚。 不管连子衿如何的讨厌,都算是自己人,万一吃了欧阳陆的闷亏,那才是真的糟糕! “万一?”连砚笑道:“我的信已经送出去了,就算欧阳陆真的起了歹心想置我于死地,陛下也不会轻饶了他!” 秦韵眨了眨眼睛:“那个皇帝很喜欢你吗?”长这么俊,应该会很喜欢吧?秦韵瞬间脑海里就浮现了不少戏文里看到的故事,然后就一脸担忧的看着连砚,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皇帝逼着进宫做娘娘,她有没有很激烈的反抗?既然是将军,皇帝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也不对,将军才要听皇帝的话! “你……” “你小脑袋瓜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秦韵话还没问出口,就被连砚敲了额头:“戏本子少看点。陛下是难得一遇的明君,于我是知遇之恩。” “知遇之恩?”秦韵捂着额头,表示理解的点头:“也是,从没听过哪朝哪代还有个女将军的,这个皇帝能让你做将军也很厉害。” 提到朝中那些事,连砚脸上的神情便有些不太好看,她在朝中算是受排挤的那一类,若不是嘉晋帝百般袒护,朝中那些顽固派,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直接淹死她算了。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5 “不止是知遇之恩。”连砚很快就把那点不愉快的心思收了起来,她不想在秦韵的面前表露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便转移话题说道:“我觉得陛下可能将对女儿的思念也转移到了我身上,平常对我也是诸多的照顾。” “对女儿的思念?”秦韵不理解:“是公主吗?皇帝对公主思念去看不就行了?哦,我知道了,公主远嫁和亲去了吧?唉,这皇家的公主也真是可怜,每逢嫁人不是和亲就是远嫁,怪不得皇帝会思念,情有可原。不过也怨他自己,亲闺女干嘛送去和亲,那公主要是嫁的好,逢年过节的还想想她的皇帝爹,要是嫁的不好,估计得日日夜夜都记恨他。” 说完还不忘装模作样的总结道:“所以说,生在皇家也不容易,真是可怜。” 连砚被她的歪道理带着走竟然还觉得似乎真是有那么点道理,忍不住扶额解释:“陛下的小公主,早年失踪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并没有远嫁和亲。” “丢了?”秦韵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忍不住的唏嘘:“原来皇帝也会丢闺女,人贩子太可恨。” ………… 小楼的烛火燃到半夜才熄,连砚就着烛火给秦韵讲了许多朝廷里的轶事,秦韵听的有滋有味,不知不觉的就已经到了后半夜,她打着哈欠,也没有要去就寝的意思,还是连砚见她双眼熬的通红,有些不忍心,赶了人去睡觉之后她才自己去了隔壁。 躺在隔壁既熟悉又陌生的那张床上,连砚闭上眼睛,慢慢的将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可想着想着,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那人一娇一嗔的模样,她眼底带怒的将玉佩扔过来的时候,连砚是真的紧张,甚至有些害怕的。她怕那不合时宜的试探真的惹恼了秦韵,又怕秦韵是真的不拿她当回事,可再看到秦韵那双小白兔似的带着憧憬的眼神攥着那半枚玉佩的时候,连砚又觉得满心都是欢喜的。 情是百般愁滋味,最愁莫过满腔心事无处说。 夜色深处,马蹄声由远到近,很快一个身穿盔甲小兵摸样的人打马而来,小兵跳下马,高头大马响着鼻息,不耐烦的抖动着脖子,小兵把缰绳送到了门口候着的人手中:“换马。” 门口那人忙接过缰绳,殷切的问道:“官爷往哪儿去?还有多远的路程?” 小兵掏出随身带的水壶,灌了两口之后才说道:“往京都去,劳烦挑个好些的马。” “好好好,没问题,官爷放心。”守门的人牵着马领着小兵往马厩走,边走边攀谈:“看样子官爷是从沧澜城过来的吧?要往京都那可不近,可是城中出了什么紧要之事?” “无事,我家主子往家中送个报平安的信而已。”小兵不欲说太多,挑了匹马:“就这匹吧,劳烦大哥了。” “哪里哪里。”看门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的光:“我帮官爷换个马鞍。” 说话的功夫就走到了那小兵的身边,袖中一闪而过的是抹银白色的光,不过眨眼的功夫那抹光就进入了小兵的身体,将原本的银白变成了殷红,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的血腥味,马匹似乎是嗅到了那一丝丝的血腥味,躁动不安的在原地打着鼻息,想要逃离这里。 小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嘴角缓缓的流下了一丝鲜血,揪着看门人的胳膊无力的松开,那双瞪圆的眼睛,被人面无表情的合上。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深夜里来自地狱的召唤。 守门人在小兵的尸体上翻找,很快便找出了一封带着火漆的信,信封上的印记赫然是连砚的私印,守门人将信封拿在手里,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自作死,不可活!” “来人!将截获的信连夜送至欧阳大人府中。” 知州府里,欧阳陆一身雪色的绸衫里衣,拿着那封带着火漆和印记的信封,透过烛火似乎是想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又觉得自己不过多此一举,轻笑一声,就去了火漆,将信封打开,薄薄的一张纸,在欧阳陆的手上慢慢被揉成一团,欧阳陆面色平静的盯着手上的纸团,半天才低声叹息道:“连砚我还真是高估了你,升官发财你不干,地狱无门你偏要闯。那就怨不得欧阳不怜香惜玉了,只可惜了那般娇嫩的一张小脸,可惜了呀,可惜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被团成一团的纸张,重新铺平,借着烛火认真的欣赏着纸上的笔墨,摇着头:“可惜了这上好的字,可惜了这上好的美人。”借着烛火将那张纸点燃,火焰很快将其吞没,火光之中,欧阳陆原本清秀儒雅的一张脸开始变的狰狞,露着青面獠牙,阴毒狠辣。 “她现在在哪儿?”欧阳陆慢条斯理的拿着块手绢,细细的擦拭着指尖的烟灰,脏了的手帕被欧阳陆扔在桌子上。 纯色的手绢是上好的苏锦,如烟似雾的勾勒了些许云海,手绢的底部缀着一个小小的图案,不经意间不会被发现,可若仔细朝着那图案看过去,变会发现,笔错之间刚好是一个小小的陆字。 “应该是在掩翠山,驿馆中并无人。”送信之人回道:“大人打算怎么处置她?” “处置?”欧阳陆轻笑道:“连砚是太过狂妄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朝廷那班人看在她爹的份上,给她留几分面子,难道我还给她留不成?笑话,既来了我沧澜,就该安分些,她不想安分,那我也没办法。准备准备送她上路吧。” “是。属下已经派人暗中监视驿馆,只等连砚一回来,我们就动手!” “嗯。”欧阳陆不在意的点点头:“收拾干净点,驿馆还要住别人,可别跟上次一样,溅的哪儿都是血。” “属下明白,大人放心。” 卧室重新归于平静,欧阳陆起身走到衣柜跟前,打开衣柜将匣子挪到角落,赫然露出了衣柜底部藏着的一个小机关,拨动机关,就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很快衣柜后面原本的墙壁凹陷进去,露出了一条漆黑的甬道。 欧阳陆转身回去取了烛火,烛光透过漆黑的甬道还看不见底,欧阳陆面无表情的往下走,机关在他身后缓慢的合上,一切都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除了原本在房间里的人此刻已经消失了踪影。 走过那一段漆黑的甬道之后,便开始一点点的透出光来,欧阳陆随意的将烛火放在墙上的固定火把的地方,墙上照明的是两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在黑暗之中发出莹莹的光,照出了欧阳路脸上的神色是满足中透着更多的贪婪。 他轻抚着夜明珠,扯了扯嘴角:“小宝贝儿,我来看你们了。” 穿过甬道,再往里走,才是密室的真正所在。 而先前那两颗夜明珠在这满室的金碧辉煌面前,也变得黯然失色。这是一间用金银珠宝堆砌出来的卧室,与欧阳陆上面那间朴素的只有些仿冒字画的卧室一模一样。不过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6 是将原本木质结构的床榻桌椅板凳统统换成了纯金锻造,欧阳陆一身雪色绸衫缓步走到金光灿灿的桌子前,抚摸着桌子上铺着的上好锦缎纹,露出了满意的笑,撩起衣衫坐在矮凳之上,金色的酒壶里倒出的佳酿透着异样的颜色,酒壶上的宝石闪着各色的光,在欧阳陆的手上,不安分的叫嚣着。 一杯酒饮尽,欧阳陆才走到那张精雕细刻的金碧辉煌的大床上,床上铺着云锦松软至极,欧阳陆合衣躺在上面,伸手将绯色的床幔拽下,在这金灿灿的卧室里,曾添了些旖旎的风光。欧阳陆躺在床上,半支着腿,或许是酒气或许是满心的躁动,他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此刻浮现了丝丝的红晕,将枕间放着的一件女子衣衫拽过来放在身下,欧阳陆抚摸着身下的光滑细腻,似乎是摸到了少女般的肌肤,让他发出了满足的喟叹,然后缓缓的闭山了眼睛,手下的动作由轻柔慢慢变成无法满足的激烈,良久之后便是剧烈的喘息声,丝毫不压抑的淫|词|浪|语,之后便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小娘们儿不识好歹,我金屋藏你,你都不愿意,非要赶着去寻死!”怨恨恼怒的声音带着不甘的耻辱,那件衣衫被人从床幔之中扔了出来,衣衫上沾染的白|浊脏了铺在地上的毯子,而那件衣衫赫然正是关家小姐贴身的衣物! 欧阳陆睁开眼,看着地上的衣衫,绯色的床幔将他的双眼染的通红,不过很快他便扯了扯嘴角,露出了晦涩不明的笑,眼底的贪婪的欲望一览无余! 而掩翠山上的连砚,此刻正沉溺在在美好的两人世界里,并不知道自己送出去寻求支援的信已经被欧阳陆的人截获,不知道她已经成了欧阳陆的猎物,不知道一场潜在的危机正在悄然来临。 “大小姐还没起吗?”连砚纳闷,看着眼神闪躲的花儿,忍不住摇头:“她干嘛又躲我?”不就昨天一时兴起,帮她画了眉,怎地今日就不见人了?她方才在隔壁明明就听见这丫头醒了,这会儿骗她多半是想躲着她。 “大小姐说让连夫子今日自己去忙,她想去看看大当家。”花儿如实传达了秦韵的话。 “哦。”连砚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那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花儿将信将疑的看着连砚,见她似乎没打算离开,只好自己先走了。只是她才刚刚绕过连砚,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一声轻响,扭脸就看见原本还守在门口的连夫子已经把门打开进了大小姐的闺房。 花儿挠了挠头,十分的疑惑,这连夫子是怎么进去的?方才大小姐明明在里面把门锁住的,她都听见了。难道是大小姐过来给连夫子开的门?想了想觉得也有可能,昨夜大小姐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大半夜连夫子的坏话,但其实花儿心里明白,大小姐心里其实是很感谢连夫子的,那些所谓的坏话都是反话,连她都能听出来,大小姐其实是钦佩连夫子。 连砚晃悠着手上的匕首,笑吟吟的看着正在挑簪子的秦韵:“干嘛又躲我?” 秦韵手上动作一顿,假装漫不经心的说道:“谁躲你了?登徒子,你再撬我门,我就要告诉我爹了。” “那你去告诉呗。”连砚满不在乎的走到秦韵跟前,看着妆台镜子里面若桃花的姑娘,一时间有些心旗摇曳:“你锁门干嘛?防着我?” “谁防你了!”秦韵气哼哼的控诉连砚:“我正在换衣服,当然要锁门的。”上次就是没锁门,结果这家伙进来,幸亏她反应快,不然差点又被看光。 “哦,不是防我。”连砚假装恍然大悟的说道:“那就是心虚。说,昨夜说我什么坏话了?” “什、什么坏话?”秦韵眼神闪躲,胡乱的翻着首饰盒。 这几天跟连砚朝夕相处,连砚顶着她夫子的名义,指导了她很多山寨上的事儿,还教她怎么跟大家伙说话,安抚山寨里乡亲的情绪,将掩翠山的心又重新凝聚在了一起,虽然秦简还病着,但掩翠山却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好了太多。 说句心里话,秦韵是感激连砚的。 只是这种感激又跟别的感激不太一样。秦韵虽然不谙俗事,但她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连砚这次上山跟之前不一样,他们之间的相处也跟之前不一样,那种感觉秦韵说不出来,可她看到连砚就会有种心安的感觉,可心安之后又带了丝丝的期待和雀跃,几次三番下来,可把秦韵折腾的不轻。 身边并无亲近之人可以诉说,秦韵便只好拉着花儿絮絮叨叨的说些似真似假的心里话,把那些想夸连砚的话转了个方向变成了所谓的坏话,可秦韵心里明白,她那所谓的坏话缺点统统都是连砚身上让她移不开眼的地方。 “你偷听我说话!”秦韵抬头瞪着连砚,色厉内荏的说道。 脸上表情分外的严肃,可心里却是小鹿砰砰乱跳,既怕连砚听见了,又怕连砚当真了,只好暗自祈祷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连砚看着小丫头怒目而视的样子,忍不住的笑道:“怎么能说是偷听呢?是房间隔音不好,你声音太大了,我一不小心才听见的。” “我才没嗓门大!”秦韵反驳,她跟花儿是躺在床上说的,嗓门能大到哪儿去? “你听见了?”怯生生的看了连砚一眼,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连砚观察着秦韵脸上的神色,见她有些紧张,故意放慢了语速,假装有些难过的说道:“嗯,听见了。原来你这么的讨厌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呀。” “不是。”秦韵有些急,她不想连砚误会:“就是以前讨厌呀。你刚来那会儿,明明就是带着目的还非要假装一脸的纯正,当然就很讨厌!但是、但是,后来就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连砚放低了声音,带着诱哄的味道:“我还是那个我,那你现在不讨厌了?” “不讨厌!”秦韵斩钉截铁的说道,生怕连砚真的误会。 “那喜欢呢?不讨厌了,喜欢不喜欢?”连砚低着头,一眼望进秦韵的眼底,嗓音沙哑带着蛊惑,她离秦韵的距离很近,近到一低头,就能闻到一阵少女的芬芳,连砚的唇贴着秦韵的耳畔,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喜欢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喜欢不喜欢? 秦韵:喜、喜欢【娇滴滴】 作者君:元旦快乐,比心。你们喜欢不喜欢?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现形 第30章现形 浅吟呢喃的语气在秦韵耳畔略过, 心上的弦像是被无声的拨动一般, 荡起一阵涟漪, 秦韵一慌, 急忙站起来,答非所问的说道:“我、我去看看我爹。”说完也不敢看连砚的表情, 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连砚伸手想拦住她,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7 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说个明白, 可伸出去的手拂过秦韵的衣角又收了回来, 眼下确实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别说掩翠山里一团乱糟糟的,给秦简下|毒之人踪迹全无, 就是山下欧阳陆那个烂摊子, 连砚也没有收拾妥当,若是这个时候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也不是不行, 就是,连砚觉得可能会有点委屈了大小姐。 依着妆台坐在了秦韵之前坐过的地方, 连砚垂眸, 她头一次对一个这般上心, 若是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两人都要分心思,既不能柔情蜜意的好好恩爱,还要被这诸多琐事乱了心扉,总是缺了那么点蜜里调油的氛围, 不能达到让连砚满意的地步。 索性再忍一忍,解决了沧澜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她便以婚约之名,带秦韵回京都,有多少的情呀爱的谈不完说不尽?连砚打定了注意,心里那点才怅然若失的感觉也散了个七七八八,低头看着镜子中自己,颇为满意的撩了撩头发,大小姐还是太嫩,完全不是她的对手,方才那含羞带怯着逃跑的模样,就是不说,连砚心里也猜出了七七八八,不过,这样的感觉似乎也还不错。 秦韵几乎是逃跑一般的离开了小楼,走在半路上的时候还是气喘吁吁的,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是被煮熟的虾子一样,站在秦简门口深呼了几口气,才推开门。 秦简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有些愈加恶劣的意思,秦韵虽然脸上带着笑,可看着秦简的脸色,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立刻就把跟连砚相关的那点乱七八糟的旖旎的想法扔到了一边,默默的坐在秦简病床边,替秦简擦着额头。 秦简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差,每天昏睡的时间要比醒的时候还要长些,这会儿见秦韵进来,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沙哑着嗓音说道:“韵儿来了。不忙,一会儿小石头会来照顾我的。” “韵儿也能照顾爹。”秦韵倔强的拿着手巾不撒手。 秦简看着她执拗的模样,知道丫头心里不好受,便笑着逗她:“那爹真是享福了,我的小公主亲自照顾爹,是爹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爹说的什么话,女儿孝敬爹还不是应该做的。”秦韵淡淡的应着,又去给秦简擦手,这次秦简并没有再拒绝。 看着秦韵的眉眼,良久才问道:“子衿是不是来了,怎么也不见她来看看我?”秦简心里放心不下的还是秦韵,在没有跟连砚达成共识之前,他那颗心一直都悬而不下。 “她一会儿来吧。”秦韵也不确定:“我一会儿让人去叫她一声。” 不过话音刚落的功夫,就听见敲门声,然后连砚推开门就进来了。 “正说着你,可巧就来了。”秦简示意秦韵不用忙活,自己强撑着靠在床头,招呼着门口的连砚:“子衿,过来坐。” 连砚看着秦简的脸色,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按理说,秦简那被下了毒的药已经没有再喝,怎么这脸色不见好反而越来越差? “秦叔叔,最近感觉怎么样?”连砚心里怀疑,脸上却并未有丝毫的表露,坐在秦韵身边,热络的跟秦简说这话。 秦简听她进来就喊叔,就放心了不少,笑着点头:“没什么事儿,感觉好多了。子衿呀,之前叔叔跟你说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连砚有自己的打算跟安排,并没想要经过秦简,不过秦简既然问了,她就把之前的所见所闻以及从王大牙手上拿到证据的事儿都跟秦简大致说了说,也好让他安心。 “如此说来,你是愿意帮我们了?”秦简舒心的说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欧阳陆的事情解决之后,我答应你们会帮掩翠山重新安排出路,但我也有个要求,希望秦叔到时候也能答应我。”连砚看着秦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到那时已经尘埃落定,她不可能在沧澜城久留,便只有从秦简这里讨一个承诺,以便她能顺利的带秦韵离开这里,连砚想的周全,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什么要求,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会答应你。”秦简丝毫没有含糊的意思,他看了眼身边的秦韵,含糊不明的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别说是一个要求,就是十个百个,都没问题。” “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到时候我会告诉秦叔的。”连砚说道:“也是小事,只要秦叔答应就好。” 连砚扭脸想去看秦韵,见她的视线始终落在秦简的身上,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视线略过秦韵看到了桌上放着的香炉,香炉里还有余烟飘出,细细袅袅很快就散了个干净,好像从未有过一样。 秦简见连砚有些跑神像是不愿说的太多,也没有接着问,拉着两人说了些话,又叮嘱了连砚多注意欧阳陆的动向,看着秦简的精神气明显要比之前还要差很多,连砚也不敢多打扰他休息,呆了没多大会儿就带着秦韵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秦韵明显有些闷闷不乐,低头自顾自的走着路,也不跟连砚说话,连砚知道她担心秦简的病,想安慰她几句,可这种事情,总要秦韵面对现实的,照这个样子来看,秦简多半是撑不过今年冬天的。连砚一方面觉得秦韵多做些心里铺垫,真等到那一天也不至于就慌了手脚,可又不想看她独自面对亲人一日日消逝的感伤。 “你……”连砚稍作犹豫还是上前揽住了秦韵的肩膀:“秦大当家会好起来的,你不要太难过。” “我没有难过。”秦韵抬头看着连砚:“我爹当然会好起来的,我只是在想,明明我们已经发现了药中被下了毒,也中断了毒|药,可为什么我爹的身体似乎根本就没有好转,是不是毒|药还残存在体内?要不要换个大夫再看看?” 见秦韵还能理智的分析问题所在,连砚心里的担忧也稍安,她想了一下才说道:“秦大当家身边的人也查一下吧,我觉得可能不只是药的问题。”她想起了那个香炉,秦简是个粗人,香炉这种东西最多只会出现在秦韵的房间,他对自己还没有细致入微到那种地步。 “不只是药的问题?”秦韵皱着眉头,百思不解:“那还能是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连砚叹了声气:“之前你说的那几个人,我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异常,也偷偷的翻过他们的住所,并没有找到有下|毒的痕迹,可见此人心机颇深,行事仔细小心谨慎。” “你、去夏叔叔房间看过吗?”秦韵问的犹豫,她不想把这话问出来,在掩翠山夏青山做事周全有度,许多她爹没有考虑到的细枝末节都是夏青山处理的,秦韵不想往他身上想,可连砚那日的话,却总在她脑海里浮现。 她谁都不想怀疑,可凶手必须找到! “没有。”连砚看着秦韵纠结的模样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8 有些心疼:“他比一般人谨慎许多,我怕打草惊蛇。” 秦韵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没有答案并不是最好的答案,接连几天没有任何的发现,让她有些隐隐的不安。 “带我去厨房再看看吧。”连砚看着她眼底里怅然若失的神色,揉了揉秦韵的头发:“花儿是不是还在厨房?说不定会有别的发现。” 自那次秦韵从药里检出被下|毒之后,她又去守过几次,可自那之后下|毒之人并未再出现,就像连砚说的那样,这个人实在是小心谨慎,花儿每天煎药熬药但这人却不是每次都会去下|毒,动手的间隔时间太长,又带着随机性,一时难以有更多的进展。 秦韵带着连砚一边往厨房去,一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连砚,希望连砚能结合这些现象得到更多的结果。 而连砚也确实想到一个让她之前一直都忽视的问题,拉着秦韵走到空旷的高处,连砚压低声音说道:“你说的这些,之前我们都没有想过。但是韵儿,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下|毒,秦大当家的身体不会如此迅速的被蚕食。或许秦大当家每年冬天都会卧病在床你们并没有在意,但我第一次上山见他时,明明他还很健康,偶尔的咳嗽也只当是偶感风寒而已,你再看他现在?” 连砚捏着秦韵的肩膀,指关节微微用力,又生怕捏疼了秦韵,连忙松开,颤声问道:“平时,秦大当家的衣食寝居都是谁在照顾?” “是,是小石头。”秦韵嘴唇有些发白,攥着手不停的来回搓揉:“你什么意思?说明白,不要打马虎眼!” “没什么意思。我今日在秦大当家的房间见到了一个香炉,觉得有些可疑。秦大当家的房里平时不点香吧?”连砚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说道:“我们只是分析,分析各种可能存在的潜在危机,如果没有,那自然是最好的,可如果真的有,韵儿,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你怀疑不只是药里有毒,有人往香炉里做了手脚?”秦韵挣脱连砚的手,不安的在原地来回走动:“我爹确实不点香的,他不喜欢那种味道,觉得太过女人气。你怀疑小石头?香炉多半也是他放的,平时离我爹最近的,能每天都接触到他的,随时无声无息都能给他下|毒的人,只有贴身照顾他的人!” 这个答案让秦韵有些难以接受,可她又无法反驳连砚的推测:“怎么可能是他?总要有一个理由吧?小石头已经没有亲人了,我爹是他唯一的亲人,掩翠山是他的家,怎么可能是他?” “你别激动。”连砚有些后悔不该跟秦韵直接说的那么明白,一来她只是推测并没有证据,二来,秦韵不见得能接受这个推测。 “不是激动不激动的问题,是……”秦韵停下脚步,看着连砚,却不知该怎么来表达她心里那种感觉。 “算了,小石头的事,我会留心的。”秦韵知道,连砚的话是有道理的。 如果只是在药里下毒,那秦简的身体不会一日比一日差,甚至到现在几乎已经是整日昏迷的状态,如果不是有人另下毒手,又怎会是如此状态? 除了小石头,再没有别的人可以轻易随时的接近她爹,就算不是小石头下的毒手,他也该察觉到异常,可是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香炉的事,我会悄悄的查查,如果只是普通的香,就是我多心了。”连砚上前一步,按住秦韵的肩膀说道:“但,你要做好准备,不能乱,秦大当家如今病着,你就是掩翠山的主心骨,如果你也乱了,那正如了欧阳陆的愿。你要记住山下还屯着兵,欧阳陆随时都能打上来,他既然有野心,便不会顾忌我太多,韵儿,我能做的不多,尤其是现在。你懂吗?” 秦韵几乎是下意识的盯着连砚的眼睛就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就好。”连砚顺势抬手蹭了蹭秦韵的脸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所以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四个字在秦韵嘴里默默的化开,她确实怕。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对秦韵来说最大的苦恼就是每天读书练琴和学不完的诗词歌赋,可人生突然造此变故,替她撑起一片天的秦简倒下了,秦韵如何能不怕? 她不仅怕,而且还觉得很孤独,偌大一个掩翠山,忽然之间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如果不是连砚出现,秦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注定了连砚要来到掩翠山,注定了连砚从一开始便得到秦简的信任,也注定了连砚终将成为她的依托。有那么一瞬间,秦韵是庆幸的,她无比庆幸连砚能够站在她的身边,让她能有一个方向,而不是独自漫无目的的东走西撞。 厨房门口远远的能看见花儿蹲在一边摘着菜,门口的大娘正笑嘻嘻的跟花儿说着什么话,花儿也点头应着,只是有些心不在焉,总要分神往厨房里看看。秦韵见她看过来,朝她点了点头,自己才带着连砚往厨房里去。 她不过才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里面似乎有人影在晃动,秦韵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小石头的身影,当下就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小石头一惊,手上拿着药蛊的盖子就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秦韵脸色铁青,大步走到小石头面前,眼神盯着他,逼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小石头像是没反应过来大小姐为什么这么生气一样,愣愣的说道:“就、看看大当家的药,怎么了?” “你再说一遍!”秦韵咬着嘴唇,一把揪起小石头的衣襟,恨声说道:“你往药里放了什么东西?混账东西!” 连砚跟在秦韵身后,没先到进来就会看见小石头鬼鬼祟祟的正在动秦简的药蛊,她还没来得及去拉秦韵,秦韵已经冲了进去,连砚无法,只好跟着进来,将那已经敞开的药蛊端到一边试了试毒,可手上的银针并没有变颜色,连砚收起银针朝秦韵摇了摇头。 “没有。” 秦韵回头看着连砚似乎是确认一般的又问了一遍:“当真没有?” 小石头看着这俩人的交流,才恍然大悟一般的挣脱开了秦韵的桎梏,指着秦韵不可置信的嚷嚷:“你怀疑我给大当家下毒?” 秦韵自知理亏,正想解释,就听小石头不耐烦的继续说道:“我看花儿在外头摘菜,闻见糊味才替她看着药而已,你竟然怀疑我?秦韵,你不要当自己是大小姐,就能随便冤枉人,整个掩翠山谁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大当家亲生的!这会儿在这儿装什么孝女,你以为你就你当他是你亲爹,我也当他是我亲爹,别以为喊你一声大小姐,就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要不是大当家可怜你,你还能在这儿耀武扬威?做梦吧你!”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秦韵一瞬间脸色苍白:“什么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49 叫我不是我爹亲生的?你给我说清楚!” “清楚?清不清楚的你自己不明白?”小石头不屑的冷哼道:“你看看你自己从头到脚那一点儿长的像大当家?说什么像你娘,你见过你娘吗?就你那张狐媚脸,也不知道是哪个狐狸精不要的狐崽子。也就大当家傻了吧唧的还当你个宝贝,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再说话吧!还冤枉我,谁冤枉我也轮不到你!” “住嘴,你胡说八道!”秦韵一使劲儿把小石头推的踉跄,斩钉截铁的说道:“再信口雌黄胡乱造谣,我绕不了你!” “绕不了我?”小石头嗤笑一声:“怎么绕不了我?打我还是骂我?大小姐脾气收收吧,大当家眼看就不行了,我看到时候谁还护着你,秦韵我劝你还是识点好歹。” “你……”秦韵被气的眼睛都红了,就要上前去跟小石头理论,却被身后之人一把拉了回来。 连砚不过三两步的功夫就将秦韵护在身后,然后一个擒拿将小石头反手锁住,压在案板之上,沉声问道:“你在心虚什么?” 小石头脸朝着案板,不耐烦的挣扎:“我心虚什么?怕是某些人心虚吧?我没爹没娘至少身世清白,可某些人到现在都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哪儿来的吧!呵,真是可笑至极!” 连砚压着小石头的胳膊猛一用力,声音凉凉的说道:“你再嚷嚷,我看你这胳膊是不想要了。” 小石头疼的吱哇乱叫,将门外的花儿引了进来,花儿端着一盆菜,看着里面的情景,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先冲小石头喊道:“你又犯什么错了?还不快跟连夫子赔罪!” “连夫子?”小石头歪着嘴,瞥了一眼连砚:“连夫子,我错了,你可放了我吧。”只是那语气里带着叫嚣的痞气:“快放了我吧,大小姐!我要是你,就趁着大当家还没糊涂,先把自己爹娘到底是谁问清楚了,也省得以后上坟也没个去处!喏,花儿也来了,不信你问问她,整个掩翠山谁不知道你秦韵就是爹不清娘不明的孽种!” “你!”花儿脸色一变:“小石头你还不住嘴!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连砚扭着小石头的胳膊,然后抬腿重重的朝他的腹部踢了一下,小石头整个人疼的蜷缩起来,咬着嘴还在骂骂咧咧的说着难听的话。连砚瞟了一眼秦韵已经毫无血色的小脸,心里一疼,揪着小石头便往旁边水缸里按了进去。 “别听他胡说。”连砚冷静的回头说道:“这人心虚,故意说些有的没的想引开我们的视线,韵儿,别被他误导。” 说完将小石头的脑袋从水缸里拎了出来,看着他湿漉漉浑身瑟缩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要是镇定点走了,便也走了,我也不会注意到,只是这回怕是走不了了。说,这是什么东西?谁指使你的?”说话的功夫就从小石头身上摸出了一个小纸包,食指中指夹着那个纸包举到小石头面前,摇头说道:“知道什么叫多此一举吗?你的演技实在是太劣了,别忘了做贼心虚,你动作越大破绽越多!” 秦韵一脸懵的看着连砚从小石头身上翻出来的东西,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听到连砚喊她才赶紧上前拿过来那个药包,倒了一点在药盅里,果然就见手上的银簪变了色,秦韵颤抖手把银簪举给连砚看:“真的有毒。” 她简直不敢相信,看了看连砚又看了看小石头,呼吸一点点的粗重起来:“你给我爹下毒?” “你为什么给我爹下毒!”秦韵举着簪子大步过来,一巴掌扇到了小石头脸上:“你当他是你亲爹,你说你当他是你琴爹,你为什么给他下毒!为什么!” 那一巴掌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不仅震的秦韵半边手发麻,小石头按半边脸也肿了起来,连砚拧着小石头的胳膊眼神落在秦韵的手上,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眼里里关切却是无法掩饰的。 小石头梗着脑袋看着秦韵满不在乎的说道:“为什么,你管呢!” 花儿站在原地,手上的菜掉了一地,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呆呆的看着秦韵手上已经发乌的簪子,再看看小石头,才恍然大悟:“是你给大当家下的毒!” “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掩翠山!”秦韵攥紧了手上的簪子,用尽力气问道:“我爹可曾薄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小石头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的,索性闭上了眼睛,一问三不答,装死一样什么都不说。逼的秦韵觉着簪子抵在他的喉咙处,嘶哑着声音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说不说,为什么要害我爹?” 冰凉的簪子挨着肌肤,小石头睁开眼睛,看着秦韵撇了撇嘴,逞强的说道:“大小姐你可当心点,那人又不是你亲爹,为了个没有关系的人,再惹上杀身之祸,那可不划算。再说,就凭你,你敢吗?” “你再说一遍试试!”秦韵眼眸通红,比着簪子的手却用不了力。 连砚一只手将秦韵手上的簪子拿开,然后拽着小石头往后退了两步,秦韵远了一点之后才对小石头说道:“她不敢,你猜我敢不敢?” 看着连砚冰凉的毫无温度的眼神,小石头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又想起什么一般,咽了咽口水才说道:“连大人你不会的,你是朝廷的官,跟他们这么山匪可不一样。你不会的。”说着还想朝连砚殷切的笑,可惜的当匕首刺破他的肌肤的时候,小石头就笑不出来了,他挣扎这祈求着连砚:“大人,大人手下留情,我们是自己人呀,大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何不能?”连砚停下手上的动作,扬眉反问:“自己人?所以,你是欧阳大人的手下?”她不过是随便一猜而已,却没想到得到了小石头疯狂的点头:“是的,是的,是欧阳大人让我在这儿替他传递消息的,我们是自己人,自己人!千万别误伤!” 连砚朝秦韵看了一眼,见秦韵紧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小石头,便知道他是误会了她跟欧阳陆的关系,以为自己跟他一样,不过都是欧阳陆送到掩翠山的卧底,便索性将簪子放下,假意怀疑的问道:“那我怎么信你?” 小石头咽了咽口水:“欧阳大人让我在山上给他传信,说时候到了,会有人来带我离开。” 屋内的动静惹了外面厨娘的注意,厨娘喊了一声,连砚捂住小石头正要呼救的嘴,朝花儿试了个眼色:“去打发了门口的人。” 花儿反应很快,连忙往外走,小石头见状,忙对连砚说道:“这山上处处透着古怪,他们都知道你的身份是朝廷的人,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是吗?”连砚挑眉,看了秦韵一眼才问道:“哪里古怪?” “一个山寨成天搞的神神秘秘的,不跟想着跟朝廷搞好关系,偏偏要离朝廷远远的,人家送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0 上门的好处都不要,既不打劫偏偏又有用不完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小石头动了动胳膊对连砚说道:“大人快把我放了吧,这个大小姐也是个冒牌货,她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哦?”连砚不动反问道:“那毒也是欧阳陆让你下的?秦简房间里的那个香炉是不是也是你放的,那香炉里有什么猫腻?” “香炉里点的是夺魂香,秦简之前中过火毒,每到冬季都要毒发,你手里的那个不过是个引子,香才是重头戏,那香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跟他体内的火毒糅合在一起,毒发之时跟火毒无异,根本就差距不出来异状。”小石头有些兴奋:“欧阳大人说了,只要秦简一死,掩翠山就是我们的地盘了,这么好的地盘以后就由我来当家,掩翠山藏着的宝藏也会归我所有!” “宝藏?”秦韵呢喃道:“你害我爹就是为了宝藏?谁告诉你山上有宝藏的?” “哼!”小石头不屑的哼哼:“不然这么大一个山寨,既不打劫全靠种地怎么可能活的下去?这山上的人都跟秦简是一伙的,带着一笔宝藏突然出现在沧澜,想拥着那笔宝藏在这儿隐姓埋名!大小姐在山上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掩翠山从不收外人吗?这里里外外的人全都是跟着秦简一道过来的旧部,整个掩翠山除了我跟花儿两个是被捡上来的,其余人全部都是跟着秦简的一道搬来沧澜的!” 这话让连砚皱紧了眉头,照小石头这么说,那确实是偷着古怪的,她还想再问就听秦韵说道:“既然你是捡来的,怎么会知道我不是我爹的女儿?谁告诉你的?” “呵!”小石头摇头,看着秦韵说道:“整个山寨都是秦简的旧部,我是不知道,可你当别人都不知道吗?在掩翠山这是秘而不宣的事实,就连你娘那个灵堂,也是大当家弄来糊弄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谁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看着秦韵越来越白的脸色,连砚截断了小石头的话:“你说山上都是秦简的旧部,夏青山也是吗?” 秦韵猛然抬头看着连砚,脸上似乎有欣喜之色:“山上都是我爹的旧部?”这就说明,根本就没有人背叛她爹,也没有人背叛掩翠山,他们还是她的叔叔婶婶,还都是她的亲人。这让秦韵稍微好受了一点,原本被搓揉在一起的心,也慢慢的舒展了开。 “夏青山具体什么来路我不知道,只知道秦简很信任他,到沧澜也是来投奔夏青山的。”小石头无知无觉的继续说道:“本来掩翠山也不是现在的山匪,好像是个私塾之类的,夏青山在这儿教书。但是秦简来之后,夏青山就带着秦简火速将掩翠山变成了山寨,而且还做越来越大,一开始总与朝廷作对,黑吃黑的吃了不少的山寨,势力逐渐壮大之后便不干了,肯定是因为有宝藏撑腰才会这么的无所畏惧。” “欧阳陆是因为贪图所谓的宝藏,才处处针对掩翠山的是不是?”连砚继续问道,眼里的寒光让小石头瑟缩了一下,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扭着胳膊想挣开连砚,却被无情的压制了,连砚手上的力道不轻,那一下压的小石头歪牙咧嘴了半天。 “你、你什么意思?”小石头半边胳膊疼的钻心的疼:“别忘了你是欧阳大人的人,这是个山匪窝,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连砚挑眉看了一眼秦韵:“我什么身份,跟你有关系吗?跟欧阳陆也没有关系!还有,我也不是什么欧阳陆的人,很抱歉。” 说完直接把小石头拍晕了过去,扔在了地上。 “这人怎么办?”秦韵看着地上的小石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的脑子里现在是一团的浆糊,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思考的余地。 小楼里,秦韵还是一脸的呆滞,看着连砚把还昏迷的小石头五花大绑嘴里塞上东西,扔到床上,才愣愣的问道:“你把他藏在这儿,那你睡哪儿?” 连砚把昏迷的小石头弄回了小楼,说还要再细细的审问一遍,拿到证供才好给欧阳陆定罪,秦韵其实一直有些恍惚,连砚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此刻见人已经被连砚塞进了床底下,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连砚拍了拍手,抖了抖衣裳,才站起来,朝秦韵笑道:“那就请大小姐收留我一晚,等这人醒了,我拿到供词,便将他交给夏先生。之前是我小人之心,误会夏先生了,既然是掩翠山的人,还是应该交给掩翠山来处理。” 秦韵点了点头,又看着连砚,动了动嘴唇问道:“你要下山了?” “嗯。”连砚眼神柔情似水,牵着秦韵回了她的房间:“早点把这些麻烦事处理了,好安排其他的事。” 掩翠山上下毒之人也找到了,而且连砚最近掩翠山上发生的一切秦简都是知道的,包括之前那所谓的人心涣散和流言蜚语应该也都是秦简有心为之,不然按照小石头的说法,这些人跟着秦简来到沧澜,又隐姓埋名的躲在掩翠山,必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真的生了嫌隙,多半也是为了将小石头这个叛徒摘出去。 那秦简安排这些肯定不会是让秦韵来动手,他的目的应该还是自己,连砚眼神暗沉了几分,她越来越摸不准秦简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也许她该开诚布公的跟秦简好好的谈一谈。 秦韵闭着眼,耳边是清浅的呼吸声,她悄悄的睁开眼看了下睡在自己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砚拉着她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床上,然后熄了灯,她就睡在自己身边了。 她知道连砚是故意拉着她东拉西扯的说些有的没的,秦韵听了,可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多少,从厨房出来之后她一直都有些恍惚,脑海里都是小石头说的那些话,她不想听也不想去想,可就是抹不去,每一个字都像是印在脑海里一样,既清楚又带着点针扎一样的痛。 看着连砚输熟睡的模样,秦韵小心的动了动身体躺平,她怕惊醒了连砚,连砚今天小心翼翼的不去触碰这个话题,甚至有意想让秦韵把这茬忘记,可她怎么可能忘记,睁着毫无睡意的眼睛,望着床顶的纱幔,秦韵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真的跟秦简长的一点儿也不像,但几乎所有人都说她长的像她娘亲,可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娘亲到底是什么模样。 所以,如果她不是秦简的女儿,那她是谁?为什么他们要瞒着她? 手被人握住,秦韵扭脸就看见连砚半撑着身体握住她的手,眼里毫无睡意。 “我吵醒你了?”秦韵往里动了动,给连砚腾出更多的空间:“睡吧,没事。” 连砚就着秦韵腾出来的位子又往里挪了挪,挨着秦韵的肩膀,拉着她的手,将人虚虚的拢在怀里:“我没有睡,我想让你睡,才故意假装自己睡着的。韵儿,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 “我不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1 知道。”秦韵靠着连砚,觉得很累:“他们都说我长的像我娘,可我从未见过我娘。他对我管教很严格,可你见过哪个山匪的女儿要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我不是我爹的女儿,那我的亲生爹娘又是谁?他们在哪儿?又为什么不要我?”最后一句话,秦韵压的很低,低到近乎是呢喃着说出来的。 连砚有些心疼,低头轻吻了一下秦韵的发丝,才说道:“别胡思乱想,等秦大当家身体好些的时候,我们去找他当面问个明白。不管是不是,他都把你宠在手心里长大的对不对?” 秦韵靠在连砚的身边,并没有说话,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就像连砚说的那样,不管是不是,秦简都将她养大成人,给了她最多的宠溺和疼爱,尽其所能的将最好的一切都捧在她的眼前,让她像个大小姐一般的生活成长无忧且无虑。 闻着身边令人安心的味道,秦韵缓缓的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似乎看见了一个很温柔的女子,面容模糊看不清楚,朝她伸出了胳膊,秦韵不知道那人是谁,却觉得很熟悉,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去靠近,将手放进那人掌心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温暖,嘴角也勾起了笑容。 看着在自己怀里慢慢放松了神情的秦韵,连砚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秦韵必定不是秦简亲生的女儿,就像那半枚玉佩一样,连砚丝毫不认为她爹娘会替她定下如此荒谬的婚事,但如果秦韵的身世另有来历,那就不同了。 她想起了之前小石头说过的话,整个掩翠山都是秦简的旧部,说明秦简曾经势力不同一般,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自家的半枚玉佩?这一切的一切恐怕只有秦简自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呜呜呜呜我不是我爹亲生的 连砚:乖不哭,你是亲生的。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故事 第31章故事 小石头被抓了现形, 又在连砚的误导之下说了许多隐情, 知道自己在掩翠山没有活路可以走, 见连砚要把的供词都写好了要他签字画押还以为连砚是打算将他押入官府处置, 顿时又生出了一点点的希望,说到底他也是为欧阳陆做事的, 欧阳陆是朝廷的人,必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舍弃了他, 说不准还有一丝希望, 便十分的配合。 连砚也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拿到了小石头的证词, 看着手上的红色指印,有些感叹, 她还从没干过审案的活儿, 没想到这么简单,她把京都里那些听过的审案的手法什么威胁恐吓软硬皆施的想了一遍,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 不禁有些失落。 将手上的供词收好, 连砚才一把将小石头拽出来,打开门扔开了在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夏青山, 夏青山朝连砚点了点头, 不顾小石头惊讶愕然不甘心的表情, 将人交给手下带走了。 秦韵站在夏青山身边,看着小石头挣扎着嚷嚷,疑惑的看了连砚一眼:“他以为你要带走他?” 连砚点了点头:“不算吧,他以为我拿了供词会按律法处置他,还等着欧阳陆去救。” “没想到, 你根本就没这个想法。”秦韵接道:“混账东西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敢背叛我爹,背叛掩翠山,真当自己还能妥善的离开?想的美!” 连砚说道:“本就是你们山寨里的事,自然也该交给你们自己来处理,我搜集欧阳陆的罪证,虽然他也勉强能算上一个人证,但也不差他一个。” 言罢,又看着夏青山,虚手把两人往里让了让,落座之后主动给夏青山倒了杯茶:“让夏先生笑话了,我以茶代酒给夏先生赔个罪,万望夏先生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连砚端着茶杯,递到夏青山的眼前,一饮而尽,夏青山笑了笑,接过茶杯也爽快的喝了:“连、将军不必客气,将军做的很对,倒是青山该谢你才对。” “夏先生叫我子衿便好,此番是子衿放肆了。”连砚客气的说道。 看着俩人打哑谜,秦韵一脸的茫然。下意识的看向连砚,寻求着答案,一旁端着茶杯的夏青山见秦韵这模样,有些欣慰,大当家当日的决定果然不错,这个连砚确实是值得信赖的人。 见秦韵还是一脸的茫然,连砚忙解释道:”你还记得当日我发现秦大当家药中被下毒之事吗?” 秦韵点头,又看像夏青山才后知后觉的说道:“对不起夏叔叔,我没有告诉你。” “没关系。”夏青山颇为欣慰的摸着自己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说道:“韵儿做的很对,当时的情况知道的人越少便越安全。” “可其实,夏先生跟秦大当家早就知道小石头有异心了吧?”连砚继续说道:“我审问小石头的时候,他告诉我说,整个掩翠山都是秦大当家的旧部,那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山中人心涣散之类的说法,所谓的叛徒不过只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眼就看出来了,甚至,在小石头有异动的时候,夏先生便已经派人去监视他了,韵儿见到那些频繁在厨房出入的叔叔婶婶,想必也是夏先生安排的?可怜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其实所有的一切,你与秦大当家都看在眼里。我说的对不对?” 夏青山颇为赞许的点头:“不错。小石头跟欧阳陆有接触,我跟大当家确实早就知情,之所以一直没有动他,也是想借他给欧阳陆传些假消息罢了。” “宝藏之类的消息?”秦韵眨眼问道:“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宝藏之类的消息?所以小石头的事儿,夏叔叔早就知道了?还有关小姐,也是他传出去的?” “关小姐的事,是意外。”夏青山叹了口气:“当日人死在山上,我本想借小石头之手引出真凶,只是没想到真凶竟然会是欧阳陆!” “那秦大当家应该也没有中毒了?”连砚不解的问道:“可我见他脸色一日比一日差,不似装出来的。”如果说,小石头的事,秦大当家早就知情,那又是为何?” “不是的。”夏青山叹了口气:“是我们大意了,并没有料想到他会有胆子下毒,他也没那个胆子,谁料欧阳陆等不及会着急下手,以至于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当家早年受过伤,一直未愈,此番更是雪上加霜,才会缠绵病榻,也正是因此,才需要子衿你的助手。” 秦韵这才彻底反应过来,之前山寨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想必也是为了迷惑欧阳陆才故意放出来的,只是心里的疑惑却更重了。 她起身,看着夏青山,一字一句的问道:“小石头说,我不是我爹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究竟是什么人?我又是谁的女儿,夏叔叔,我希望你不要骗我!如果这个山寨所有人都知道实情,那我也应该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2 知道实情。” 看着秦韵咄咄逼问的眼神,连砚也望向了夏青山,不只是秦韵,她也想知道答案:“是否与我家有关?那半枚玉佩究竟是什么来路?” 夏青山有些为难,踌躇了半天才说道:“不是我瞒着你们,而是我知道的并不多。不只是我,山寨里的人也都不知道韵儿的身世。” “什么意思?”秦韵皱眉:“我、真的不是我爹的女儿!” “大当家到沧澜的时候,抱着娃娃大的你,我问过,无人知道这娃娃究竟是来历。”夏青山叹了口气:“大当家孑然一身,离开京都之时却带着一个孩子,众人如何能不猜疑?可猜疑归猜疑,这事儿被大当家一力压下,不许旁人多说一句,更不许胡乱非议。从那以后,你便是他的女儿!按理说这事儿是被压下了,可总有偶尔不经意间提起的时候,大家伙儿心里的疑惑,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再加上时间长了,也就没了太多的顾忌,山中本就没有外人,口无遮拦的时候也是常有的。” “秦大当家便不管吗?”连砚皱着眉头,若按正常的想法,秦简是绝对不会让这种言论再流传出来,可照夏青山的说法,除了刚开始的严令不许多言之外,秦简似乎没有别的命令了。 若要存心瞒着,便该一瞒到底才对,秦简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提醒过大当家,可他似乎并不在意。”夏青山看着秦韵,眼里有不舍闪过:“大当家只叮嘱,在大小姐成年之前绝不许教她发现,若是成年以后便随缘。” “什么叫随缘?”秦韵气息不接,想弯起嘴角笑一笑可又笑不出来,最后瘪了瘪嘴说道:“我去问他!” 话音才落,秦韵推开门就跑了。连砚在后喊着去追,却被夏青山拉住了:“子衿,大当家早就预见了这一天,让韵儿去,大当家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解释什么?”连砚抬眼望着夏青山:“不管韵儿是不是秦大当家的亲女,他们之间的情义不会有丝毫的变化,韵儿她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而我,想陪在她身边。” 说完就抛下夏青山追着秦韵就跑出去了。 秦简因为挂心小石头的事一直都勉强撑着精神头,等着夏青山的消息,可等了半天,没等到夏青山却眼睛通红的秦韵给等来了。 “韵儿这是怎的了?”秦简看着委屈的脸上挂着斑驳泪痕的秦韵,撑着身子,招呼她过来:“别哭,小石头的事儿爹都知道了,那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没必要为他伤心。” 秦简不疑有他,只当秦韵是为小石头的事伤心难过,毕竟他们也算是一同长大,是秦韵贫乏的同年人里特殊的存在,只是人心难料,他却背叛了掩翠山。秦简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就怕秦韵会受不了这种背叛,没想到还是受不了。 听着秦简的话,秦韵压抑了的满腔情绪忽然就失去了控制的能力,扑进秦简怀里失声痛哭。 秦简见她哭的这么伤心,只得软声安慰,谁知她越安慰,秦韵哭的越厉害,最后几近歇斯底里一般的嘶吼,像个小豹子一般,嗓音沙哑,孤独无依。 连砚守在原本门口,听到里面秦韵的哭声,失手就将门推开了,看着里面秦韵扑在秦简的怀里哭的直抽泣,心口处弥漫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疼,她扶住门框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指甲生生折断在门框之上,连砚却是丝毫未觉。 秦简看着连砚进来,拍了拍秦韵的后背:“快别哭了,你瞧,当心夫子笑话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搂着爹哭?好了好了,不哭了。” 秦韵抽抽噎噎的抬头,看着秦简好半天才说道:“小石头跟我说,我不是爹的亲生女儿。” 秦简动作一僵,下意识的看了连砚一眼,连砚皱眉上前,默默的站在秦韵身后,无声的给她支撑。 “夏叔叔说,山上大家都知道,爹只瞒着我。”秦韵抬头脸上挂着未干的泪:“还说,十八岁之前,绝不叫我知道,十八岁以后,就随缘。什么叫随缘?爹是不是觉得韵儿长大了,就不需要爹了?” 秦简没想到秦韵会在这时候知道这件事,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说。他抚摸着秦韵的头顶,又看了连砚一眼,连砚无视他的眼神,丝毫未动,好像空气一样,但坚定的站在那里。 秦简觉得喉头有丝丝的甜腥味,想强压下,却愈演愈烈,忍不住捂着嘴咳嗽起来。秦韵一慌,忙起身去给秦简端水润喉,她才站起来,秦简就将捂着嘴的手放了下来,神色淡定的擦了擦嘴角。 那掌心的一抹红色没有逃过连砚的眼睛,她一惊,就见秦简朝她摇了摇头,连砚再回头就看秦韵,见她动作匆忙的拎着水壶倒水,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块手绢递给了秦简。 秦简拿着手绢将血迹擦拭干净,才朝连砚点了下头,眼中是感激的神色,连砚回头看了下秦韵端着水匆忙而来,眼底是一片晦涩。 那血色暗淡无光,秦简怕是日子不多了。 “爹,喝水。”秦韵捧着茶杯,眼里是焦急的神色。 秦简接过茶杯,放在手里,才拉着秦韵的手:“韵儿坐这儿。” 秦韵低着头,坐在秦简身边,小声说道:“不管我是不是爹的女儿,我都孝敬爹,你就是我亲爹,爹也不能不要我!谁也不能乱说!”声音虽小,却透着坚定:“我姓秦,我叫秦韵,我是秦简的女儿!” “傻丫头。”秦简叹了声气,看着连砚有些迟疑。 他设计请连砚上山就是为了将秦韵交托给她,而在那之前,秦韵的身世必然是不能瞒着连砚的,可这事儿又事关重大,甚至干系到秦韵的生命危险,在不能保证安全的情况下,他不想让秦韵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有这样对她才是为安全的打算。 “对不对?你是我爹,谁都无法改变!”秦韵揪着秦简的衣袖:“也不会赶我走!” “怎么会,傻丫头。”看着小丫头执拗的眼神,秦简有些哽咽:“你叫了我十八年的爹,就是我亲女儿。” “嗯!”秦韵抹着脸上的泪,脸上重新露了笑脸:“爹快好起来,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韵儿。”秦简看着秦韵说道:“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只是,爹希望你明白,你的亲生父母并非不爱你,只是不得已才将你托付给我的,我受你娘亲所托,将你带到沧澜,抚养你长大。十八岁之前不想告诉你,是因为不能,怕影响你成长,可我也不希望你对亲生父母有误解,他们都视你为珍宝一般,希望呵护你长大,只是没有机会。” 秦韵看着秦简,咬着嘴唇半天才犹豫的问:“他们都不在人世了对吗?” “你娘不在人世了。”秦简神情有些悲苦:“至于你爹,身居高位被仇人所嫉恨,你留在他身边并不安全,你娘为了你的安全,临终前将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3 你托付给我,护你周全。”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秦简神色有些倦怠:“韵儿,你长大了,爹也没有辜负你娘的嘱托。” “嗯。”秦韵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其实她的想法很单纯,只要秦简跟她的想法一样就好,他们还是父女,还是最亲近的一家人,她没有被排斥在外,这就足够了。 一场戏剧化的闹剧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被化解了,连砚看着秦简并不太好的脸色,拍了拍还秦韵的肩膀:“韵儿,都说开了,我们回去吧,让大当家的好好休息,养养身体。” 秦韵听话的起身,扶着连砚的胳膊,打算一道离开,就听秦简低声说道:“韵儿,你先回去,我跟子衿嘱咐两句话。” 秦韵停下脚步,似乎不太想走,秦简又补充道:“是欧阳陆的事,我交代子衿两句。” “韵儿,你先回去吧。瞧这一脸的花猫样,快回去洗洗,然后好好休息一下。”连砚哄劝道:“本来心里装着事儿,夜里就没睡好,又这么哭一场,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回去歇歇,别让大当家担心。” “嗯,照顾好自己。”秦简附和:“你再病了,爹得多心疼,快回去。” 秦韵犹犹豫豫的还是走了,临走前还多看了连砚两眼,连砚假装没有看见,无视她殷切的目光,狠心的转过了眼睛。 她能看得出来,秦简留她是另有话说,而这个另有话是不想秦韵听到的话,跟秦韵有关的话! “子衿,打算什么时候下山?”秦简看着门口的阴影还在,朝连砚看了一眼,连砚转头看着阴影知道是秦韵没走,约摸是想偷听,便回道:“如今山寨也没什么事,跟韵儿说一声,我会尽快下山,欧阳陆的事不能耽误。” “嗯。”秦简点头:“你上次说的密室,十有八九是欧阳陆的贼窝。” “我已经派人往京都送了信,这次回去不过是周旋欧阳陆,拖延一下时间而已。”看着门口的阴影消失,连砚才直言问道:“秦叔留我,可是另有他事?” “子衿,你也看出我的日子不多了。”秦简将那块染血的手帕拿出来,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来,我本意是打算带着韵儿离开沧澜去找她亲爹的,只是你看,我是去不了了,我想把她托付给你。” “韵儿的亲生父亲在京都?”连砚皱眉,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皱紧了眉头,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到底是谁!” “你猜到了,对不对?”秦简虚弱的笑了笑:“她自小就怨我让她学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不学如何能行?可惜,还有一本礼仪我还没来得及去教她。” 连砚握紧了拳头,松开又握紧,盯着秦简的眼睛沉声问道:“你说她是,如何证明?” “不能证明。”秦简面容平静:“当年为了韵儿的安全,凉妃娘娘毁了她身上公主的烙印,赐死了当日随行一干内侍,随后一把火自刎,只有我带着她逃到了这里。” “若你说的是真的,秦简,你可知挟持皇家公主是死罪!”连砚目露寒光:“别说是你,就是拿你整个掩翠山,也担不起这个罪责!” 嘉晋帝找了十八年的昭阳公主竟然被藏在一个山匪窝里,怪不得这么多年杳无音讯。 “这事儿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连砚迟疑了片刻:“陛下找小公主找了十八年,为何你现在才说?” “因为不能说!”秦简咳嗽了两声:“这是皇家的秘密,当初带韵儿离宫是凉妃娘娘不得已之下才做的决定,不然她如何忍心将那般大得奶娃娃交给我一个粗人。” “什么意思?”连砚不悦的说道:“既然要说,便说个清楚,不清不楚的,要我如何信你?” 秦简苦笑道:“我将死之人,何必骗你?若不是韵儿的身世,我为何要留你?” “这要从凉妃娘娘的身世说起。”秦简指着旁边的椅子说道:“坐吧,故事太长,慢慢说。” 秦简的话,让连砚没有怀疑的道理,他知道的太多了,局外人是不可能会有这么深切的感受,那不是简单的编个故事,就能编出来的,更何况还有所谓的皇家秘密。 从一开始听说昭阳公主失踪这件事开始,连砚就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不然皇帝宠妃出行,怎么可能会轻易说劫走就被劫走,身为公主母妃的凉妃娘娘不仅丝毫不担忧公主的下落,反而选择自缢! 在连砚看来,这是畏罪自杀的表现,可是在嘉晋帝面前却无人敢提,而嘉晋帝对着一切也恍若未觉一般,只有公主下落不明。 “凉妃娘娘本名凉音。”秦简嘴角带起一点笑:“这是她自己给自己改的名字,跟那张琴同样的名字。” “‘凉音’不是琴,是娘娘?”这个结论让连砚吓了一跳:“怪不得说那琴是她娘亲的遗物。” “娘娘生平最爱承嘉的乐器,听闻濮安有遗作‘凉音’就给自己改了名字也叫凉音。”秦简缓缓讲述:“她追逐‘凉音’的脚步到了京都,却坠了无边的漩涡。” 若说这个故事倒也寻常,不过是个小姑娘爱慕音乐爱慕乐器的主人,一路追随,却不料那琴是皇家名作,那人是一代君主。 “她爱上了陛下?”连砚迟疑的问道:“可这跟公主离宫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秦简闭上眼:“若她是寻常之人,爱就爱了,无怨无悔亦无人可奈何于她。只是,她不是寻常人,她是澜旭最宠爱的小公主,一个任性离家独自流浪追寻梦想爱情的小公主。” “澜旭的公主?”连砚不可置信的问道:“陛下可知情?” 澜旭与承嘉自古以来就是敌对国家,澜旭屡次侵扰承嘉边境地区,百姓苦不堪忧,兵戎相见更是常有之事。 如此说来,那凉妃娘娘便是敌国的公主! “她想瞒着,可如何能瞒得住?”秦简仿佛看到了昔日那个愁容满面的少女,她陷入了爱情,可在爱情与国家之间,又让她如何抉择? “事情很快败露,澜旭派了使臣要接公主回国。” “陛下如何抉择?” “那时凉妃已经有了小公主,如何肯离去?使者带了命令,若凉妃不归国,便要带小公主回去,否则便要承嘉割十座城池交换!” 十座城池交换?这是连砚没有听过的,据她所知,承嘉与澜旭十八年前确实发生过一场战争,承嘉战败,割十座城池给澜旭,自那之后两国之间再无战争。 “嘉晋帝答应了。”秦简有些佩服的说道:“他用一场战败十座城池,换了凉妃与小公主彻底脱离澜旭,保全了心爱之人。” “那后来是怎么回事?”连砚更加不解。 公主怎会离宫?凉妃又怎么自缢身亡? “她是澜旭的公主,想要脱离谈何容易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4 ?澜旭得了城池不仅不满足,还以小公主要挟凉妃娘娘,为澜旭谋取更多的利益。”秦简叹息道:“偌大一个皇宫,不仅不能保全母子二人的安危,反倒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宫中人心叵测,党派林立,她一个女子不仅没有母族的庇护,反而被逼入绝境。” “陛下……”连砚说出口的话,又收了回来,那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下,陛下能护的了一时,却总有疏忽的地方,一国之君。总不能将妻女随时带在身边看护。 “承嘉帝以为他那十座城池换来了母女二人的平安,却忽略了后宫之中重重四伏的危机。”秦简揉着眉心。 回忆这些往事总让他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看着那个曾经明媚的少女一点点的染了愁色,再到最后满目的惊慌,她被逼到了绝境,无路可走的绝境。 “让她决意将小公主藏起来是因为澜旭再次派了使臣,这次却是瞒着嘉晋帝偷摸找到了凉妃娘娘,要带走小公主回澜旭,否则便要发起进攻,让两国开战。”秦简解释道:“那几年承嘉灾害频发,国库空虚,别说是打仗,就是宫中也是紧衣缩食,哪里还经得起战争的侵扰?这仗要是打起来,承嘉必败,到时候就不是十座城池可以解决的。” 连砚皱眉,情绪被调动了起来,她是军人,军中之事她很敏感,像秦简说的那样,这仗要是打起来,承嘉是消耗不起的,就是赢了,国库空虚必然征收大量赋税,到时候民不聊生不说,嘉晋帝也要担上昏君的名头,要是输了,便只有国破! “凉妃娘娘答应了?”连砚颤声问道:“所以才有了所谓的出宫上香,为的是将小公主带离皇宫?” “可是为什么?”连砚看着秦简:“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在这系列的行动里,秦简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答应了。”秦简点头:“后来的事情跟你猜测的差不多。她答应了,也将小公主带了出来,只是她没想到澜旭派来接应的人会是我。” “你是澜旭的人?”连砚想起了秦韵手里的那把回旋匕首:“澜旭派你来接应小公主,你将她带到了这里?为什么?你到底是谁的人?” “我本是澜旭中军都督,奉命前来迎公主回国,我的任务是将她母女二人一起带回澜旭。”秦简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仿佛当日的景象又在眼前一一重现。 “她抱着那么大一点的奶娃娃。”秦简比划了一下:“就那么大一点点,那娃娃的小手塞在嘴里,眉眼弯弯的冲我笑,她就那么跪在我面前求我。” 秦简说着说着就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让他原本灰败的脸色多了些许的红润,他的手指在不停的颤抖,好半天才继续说道:“一辈子,她就那么求了我一次!她是骄傲的公主,即使当日她负气离开澜旭也不曾低过一回头,可她就那么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孩子,放过她。” “我能怎么办?”秦简抬手捂住了眼睛。 看着秦简如此模样,连砚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声气,凉妃娘娘为了爱情为了女儿做了艰难的抉择,于秦简又何尝不是? “你与娘娘……” “呵!”秦简轻笑一声:“我与她是有婚约的,只是她爱好承嘉的音乐,喜欢自由,说要来承嘉看看,不想以后后悔,她来了,却再也没有回去过,我守着一个空无的婚约等呀等的,最后等来了她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后来呢?”连砚问道:“你答应了?” 秦简点头:“我答应她会抚养小公主长大,保护好小公主的身份,决不叫澜旭的人发现,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公主,待小公主成人之后,再送她回到京都,回到嘉晋帝的身边。而她,独身回了皇宫,选择最决绝的方式来告诉澜旭,她不屈服!她保护了自己的女儿,任何人,都休想打她女儿的注意!” “所以,你们毁了昭阳公主身上所有的痕迹?”连砚有些为难:“那要如何才能认出来秦韵就是小公主?” 秦简笑了:“我说过,她长的像她娘亲,别人认不出来,嘉晋帝一定认得出来!” “韵儿身上那个疤痕,其实是公主的烙印,对不对?”连砚想起那个硕大的疤痕,有些心疼:“你们也太狠了,她那时才多大一点儿,那么大的疤痕,怎么忍心?” “不忍心又能怎么办?”秦简想起那个奶娃娃嚎啕大哭时的样子,也叹气道:“那是皇家公主独特的印记,轻易去不掉,不用这种方法,再没有别的办法。若非逼不得已,谁会忍心往那么小的娃娃身上留那么大的疤?” 连砚眼神一扫,迅速问道:“婚约呢!怎么回事?昭阳公主怎么会跟我有婚约?”很不高兴! “一场乌龙。”秦简笑了,只是笑里有一点点漫不经心。 “那晚,她搂着韵儿,跟我讲韵儿的趣事。”秦简知道,那时候的凉妃娘娘不过是为了软化他的态度,好让他能当二人一条生路。 凉妃说了很多,大部分都跟小公主有关,从孕期的甜蜜讲到分娩时的期待,到最后奶娃娃软乎乎的小手事无巨细,只要是她想的起来的,都要跟秦简分享。 那时秦简捏着小娃娃软软的小手,听着那人软糯的嗓音说道:“当时怀着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是个小公主。恰好那天连夫人带着小公子来等连将军下标朝,那小公子大意丢了玉佩刚好就被我捡到,我便闹他,以后把公主许给他做媳妇儿,谁知那小公子摸了摸我的肚子,竟然点头说好,还把玉佩给我,说是给妹妹的聘礼。那小公子不过才那么一点儿高,竟然说的颇为认真,我再将玉佩给他,竟然不肯收,还说一定要妹妹。后来才知道,哪是什么小公子,是连家的大小姐,连夫人逗我年轻故意没说破,回家之后便找了能工巧匠将玉佩一分为二,说是给两个孩子留个念想,以后说不定可以做姐妹。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说好笑不好笑?”秦简摇头笑着:“一场乌龙,不过,这玉佩也可以算做韵儿身份的证明,可惜连夫人不在了。” 一点儿也不可笑!连砚嘴角抽了抽,她小小年纪,就知道婚约之事,玩笑不得,既然说了,那秦韵,就是她的未婚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从秦简那儿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连砚往小楼去的时候,还觉得脑子里是混沌一片,有点乱,可又好像很清楚。 她听秦简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太长,让她有些消化不了,可一切又都那么的明朗,好像从一开始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隐隐约约的琴声,由远到近,连砚停下两步,看着小楼里正在抚琴的秦韵,她神情专注,沉浸在音乐之中,可又好像并没有,连砚现在原地,月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秦韵脸上的神色,有点茫然又像是悲伤,可仔细一看又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5 好像什么都没有。 她就那样坐在那儿,静静的弹奏着那张“凉音”,指法娴熟像是落凡尘的仙子一般,那一刻,连砚明白了为何秦简会近乎执拗的要求秦简学着这些东西,她本是皇家的公主,她体内传承的是公主的血脉,就那样端坐着,就是属于她的风采。 连砚走进小楼,绕过“凉音”半搂着秦韵按着她的手,将那一曲琴音弹完以后,并没有动,下巴搁在秦韵的肩头,低声问道:“这么晚,怎么还在练琴?是不是在等我?” 秦韵不自在的动了动,想挣脱连砚,可到底还是没动,哼哼了两声说道:“说什么这么晚?我爹是不是还跟你说了别的什么话?”什么欧阳陆,至于说到现在?她就在这儿呆呆的坐着等了连砚那么久,欧阳陆的祖宗十八代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呵呵,你以为说了什么?”连砚低笑两声:“很多吧,让我不要欺负你,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还有不让你想那么多。韵儿,你很幸福,秦简是个好父亲。” “嗯。”秦韵点了点头:“我知道。还有什么?” “还有……”连砚十分犹豫,这丫头明显是不好打发,这沉静如水,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在诈她。 连砚憋着笑,假装想了一下,才说道:“说,让我监督你练琴。” “铮!”秦韵一巴掌按在琴弦上,挣开连砚站起来,愤愤的说道:“不说拉倒,睡觉了!” “喂喂喂。”连砚连忙去看秦韵的掌心,见没有大碍才说道:“这琴可贵重,你当心点。” 秦韵被气的不行,甩开连砚的手就往楼上去,气哼哼的一副完全不想搭理连砚的样子,连砚见她有点终于不是之前那种样子,心里才稍安,大步追上秦韵,笑闹着说道:“怎么就跑了?喂,我是不是没跟你说,那个‘凉音’可大有来头。” “什么来头,不就是我娘的遗物吗,早就知道了。”秦韵满不在乎的继续上楼,只是脚步不再匆忙。 “哦,你知道呀?”连砚假装道:“可是你一定不知道那是定情之物吧?” “知道啦!”秦韵不耐烦的回头瞪连砚:“濮安和小公主,早就知道了,还是我爹告诉你的!行了,我要睡觉了!” 说着就要把连砚关在门外,连砚眼疾手快的撑住门扉,讨好着说道:“最后,最后,这琴是你娘跟你爹的情定之物,和你亲生父亲。她生平最爱情音,这‘凉音’便是她的最爱,而琴却是你爹的,你爹用一张不传世的古琴换来了一个绝世佳人,成就了一段奇缘。” 秦韵的手顿住,连砚趁机进了门,她悻悻然的合上门:“谁让你进来的?” 连砚脸上有些失落的说道:“我明天下山,你没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秦韵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连砚在山上的事儿已经解决了,她要下山了,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漫无目的的窜了出来,有些没话找话的说道:“那你还不快点回去休息,养好精神。” “我不放心你。韵儿,我不放心你。”连砚叹息道:“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秦韵看了看连砚拉着她的手,僵硬着没有动:“我爹,没跟你说别的了?” “说了很多。”连砚将秦韵的发丝拢到耳后:“他让我慢慢告诉你,一点儿一点儿的说,不能说太多。今天的已经说完了,韵儿,你的亲生父母很相爱,他们也很爱你,只是时局不利才不得不将你藏在这里的。” “我困了,韵儿。睡觉吧,好不好?”连砚拉着秦韵的胳膊躺在她的床上,眨着眼睛,一副要昏睡过去的模样。 “你起来,这是我的床!”秦韵拉着连砚的胳膊:“你还睡上瘾了,快起来!连子衿,你回去睡你的房间!” “不去!”连砚闭着眼,一把将秦韵拉倒,搂着她翻身躺到了里面:“困死了,睡觉!” “滚蛋!”秦韵拳打脚踢了好半天,气喘吁吁的也没挣脱连砚的桎梏,最后放弃,一脚狠狠的踹在连砚的小腿上,恨不得直接一脚把她踹下床。 连砚被踹的呲牙咧嘴,搂着怀里的美色美滋滋的闭上了眼,不管夜色多凉,此刻是一室暖香。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不得了了,媳妇儿要踹我下床! 秦韵:哼![使劲儿往里缩缩] 连砚:这把对![美滋滋] 作者君:时间赶,过两天再捉虫,爱你们么么哒 求收藏 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惊变起 第32章惊变起 搂着秦韵连砚并没有如她所表现那般很快入眠, 耳畔是秦韵浅浅的呼吸, 连砚始终都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只是脑海里却是一片杂乱, 她想到了很多,在京都时陛下殷切的希望, 带着怅然的眼神,那座常年空荡荡的宫殿, 无人可以触碰的心事。 原本在连砚看来, 这昭阳公主十有八九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然不会这么多年都杳无音信,却不曾想, 竟是被人藏在这边陲小镇的山寨之上, 别说是澜旭的人找不到她,就是承嘉帝找了这么多年,也是毫无头绪, 若不是这次偶然之下她来到沧澜,单凭他们找, 就是再找十八年, 恐怕也是找不到的。 怀里柔软的躯体让连砚一时有些踌躇, 若她只是秦韵便一切都好说,可公主呢?秦简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甚至他说的那几个字时是什么样的语态,连砚都想了又想。手指摸索着找到秦韵左肩的位置,轻轻的摩擦着, 如果此刻秦韵身上当真有那个公主的烙印,连砚说不定还能说服自己去怀疑秦简话里的真实性。 可偏偏什么都没有,正因为没有,连砚连怀疑的机会都没有! 是她,陛下找了十八年的昭阳公主就在自己的怀里,她睡的那么沉,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喜欢她,不知道这份喜欢怕是要担了君王之怒。 连砚睁开眼低头轻轻的吻着秦韵的肩头,她想起了濮安,爱上公主的代价不是一般人承受的起的,但愿她不至于那么惨,连砚深呼一口气,拉下秦韵肩头的薄衫,将那个吻加深,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痕迹,薄唇轻触着温热的肌肤,才满足的将怀里之人搂紧。 睡梦之中的秦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状,不耐烦的哼哼了两声,然后转了个身,翻进了连砚的怀抱,揪着连砚胸前的衣襟又陷入了沉睡,却丝毫未察觉到连砚半边已经僵直的身体,直到确认这丫头是真的睡的沉没醒,连砚才放松了下来,暗自苦笑自己这段情也不知道还要走到什么时候,替秦韵掖了掖抖乱的被角才重新闭上眼,睡了过去。 连砚这一觉睡的很轻,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自己起来,她动作十分的轻生怕吵醒了熟睡的秦韵,暗自后悔,早知道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6 就不该贪恋那一夜的温情,好好的睡在隔壁也不会吵醒了大小姐,她一边备受煎熬的抽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韵枕在颈下的胳膊,一边捞着自己的衣服往床下挪,这才挪到一半,秦韵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连砚的动作急忙停住,以为她顶多翻个身估计还会睡着,谁知道秦韵挣了挣眼睛,看着连砚,晃了晃脑袋,似乎不太理解她这一大早的摆这么奇怪的动作是想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秦韵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枕的是连砚的胳膊,就往里挪了挪让连砚把胳膊拿了出来,嗓音沙哑:“这么早,天还没亮。” “你忘了?”连砚甩了甩有些麻的胳膊,解释道:“昨天不是说了,我今早要下山。你接着睡吧,吵醒你了。” “下山?”秦韵皱着眉头,假装没看见连砚方才甩胳膊的动作,迷瞪了一会儿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便要去掀被子:“那我送你吧。” 连砚披着没穿好的衣服,连忙把被子给她按住,一叠声的说道:“不用不用,我这上上下下的好几趟了,认得路。外面还黑着,天也冷,你再睡会儿,等太阳出来了再起来。” “没事儿,睡不着了,我送你吧。”秦韵坚持,把连砚按着被子的手扒拉到一边,找着自己昨夜盖在被子上的夹袄:“我衣服呢?” 连砚默默的把衣裳从地上捡起来,放到一边的衣架上,昨夜秦韵睡着之后,她嫌碍事便直接给扔到了地上,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夜里睡觉不老实,把衣服蹬地上了吧?”连砚随口扯道:“我再给你拿一件,以后我不在了,自己睡觉老实点,别乱蹬被子,当心受凉。” 秦韵缩在被窝里,整理着自己的身上的薄衫和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边反驳:“我睡觉可老实了,才不会乱蹬被子,是你蹬的还差不多。” 只是当她撩起头发,视线不经意的那么一转,就看见肩头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秦韵有些疑惑的拿手摸了摸,又扭着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肩膀上竟然出现了一片红色痕迹。连砚拿着衣服扭脸就看见秦韵正在研究昨夜她留下罪证,下意识的一慌,咽了咽唾沫才问道:“韵儿,衣服拿这件好不好?你在看什么?” 秦韵抬头,有点茫然的说道:“身上不知道长了什么东西,不会是过敏吧?你看我后背有没有?”说着就把衣衫往后退了退,露出了光|裸的后背,连砚心头这一跳,拿着衣服赶紧给秦韵披着,才沙哑着声音说道:“没有,没有东西,也不是过敏。大概是不小心蹭到什么地方,过两天就好了。” “是吗?”秦韵有些怀疑,想再研究一下,就被连砚拿着夹袄裹了个严实:“虽然屋里暖和,可也不是这样的,快穿好衣服,当心着凉。” 秦韵抬眼凉凉的看了连砚一眼:“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心虚?是不是我昨天睡着以后你偷偷拧我了?连子衿我告诉你别让我发现你偷袭我,不然绕不了你!” 连砚动作一顿,有些无语的看着秦韵,直白的说道:“你觉得你凭你我还需要偷袭吗?如果连你我都需要搞偷袭,那我还是干脆回家绣花算了。” 秦韵将信将疑,不过到底也没再继续纠缠这件事,安安生生的穿着衣服,还帮连砚找了一件自己的大麾,连砚见她不再追究才松了一口气。 偷袭什么的,她还真干了,只是干了也不能说! 山上的早晨带着一种空旷的凉,秦韵搓了搓手,紧了紧衣领,看着连砚身上穿的大麾无比庆幸自己做了个英明的决定,颇为自得的继续往外走。连砚见她那模样就知道她想的什么,紧赶两步上前抓住秦韵的放在自己掌心,假意说道:“真冷呀!” “对呀,山上这个时候最冷了。”秦韵说着话,嘴里是团团的白雾:“应该再过段时间就要下雪了。” “山上的雪是不是很好看?”连砚看着远处的有些萧条的山脉,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它被白雪覆盖时的样子,忽然有些期待。 也许,可以等到一场雪落下之后,再考虑回京都的事。 “很美,屋檐上挂着冰晶,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带着花儿躲在厨房里偷偷的烤红薯吃,特别的香。”秦韵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都是小石头帮忙都地窖里拿的红薯,他最会挑那些又大又甜的。” 看着秦韵有些失落的表情,连砚握紧了她的手,不想安慰便说道:“是吗?那正好,你可以给我烤红薯吃,我最会挑红薯了,挑出来的红薯烤熟了以后酥酥软软,入口甘甜,保证你吃了一回还想第二回。” “是吗?”秦韵打趣道:“我爹真是会挑人,找个夫子,不仅会琴棋书画骑马打仗,还会挑红薯,真是太划算了!” “嗯,你爹眼光是比你好一点。”连砚笑:“好了,别送了,到这儿就行了,我自己下山。韵儿,等我处理好欧阳陆的事,再来找你,好不好?” “好呀。”秦韵爽快的点头:“欧阳陆是大毒瘤,把他摘了,你就可以安心的继续剿匪。不过到那时候应该也废不了什么劲,要不是欧阳陆撑腰,这些人成不了什么气候。” 看着秦韵款款而谈的模样,连砚忍俊不禁:“你这么懂?” “我爹说的。”秦韵不耐烦连砚拆台,停下脚步挣开连砚拉着她的手:“快走吧,不送你了。” 连砚摇头,有些依依不舍,掌心空落落的失了温度她还有些不适应,正想再逗秦韵几句,远远的就看见夏青山一路疾奔而来,只好把不正经都收了起来。秦韵也看见夏青山过来了,有点纳闷的问道:“夏叔叔怎么来了?” 她送连砚不过是因为昨夜两人刚好睡在一起,不送一送有些说不过去,才不是因为看着连砚要走,心里特别不舒服才会出来送她。 “夏叔叔也来送子衿吗?”秦韵主动跟夏青山站在了一起,以示亲昵,毕竟之前那次她怀疑过夏青山,虽然夏青山并未责怪她,甚至还替她说话,但秦韵子衿心里还是不太好受,那毕竟是她夏叔叔,虽然连砚说的很对,秦韵还是觉得有些内疚。 夏青山如何看不出大小姐心里别扭,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解释道:“大当家命我与连将军一道下山,多少帮衬她一下。大小姐起这么早是来送行吗?” “才不是,早上空气好,我出来透透气。”秦韵扭着下巴:“那夏叔叔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好好好,早去早回。”夏青山看着大小姐也笑着说道:“那大小姐透完气也快点回去吧,外面冷。” “嗯。”秦韵嘴上答应着,脚下步子却并没有动。 连砚知道她是不好意思的,上前一步轻轻把人拥在怀里,在秦韵耳边说道:“我也会早去早回的。” 秦韵下意识的看向夏青山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7 ,见他并未看向两人,才赶紧把连砚推开,不耐烦的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只是耳朵却有些莫名的发热。 得了好处心满意足的连砚下山的路上嘴角一直都是微微翘起的,那甜蜜的劲儿让夏青山一路上看了她好几回,搞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半路上捡钱了,何至于这么开心?可能真的捡钱他不知道? “连将军有什么好事?”夏青山再一次看着身边的人露出傻笑,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连砚时的场景,那高雅的气质简直是雪山上的白莲,在看眼前身边这位,披着一件半旧的大麾,除了还是那张脸,完全跟雪山之莲不沾边,难道是雪山上的莲花晒干以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连将军?”夏青山又喊了一遍。 “啊?”连砚回神就见夏青山一脸探究的表情看着她,有些懊恼自己不该太过放肆,她下意识的相信夏青山是自己人,便跑神了,还跑的很远,想了很多以后知回到京都的日子,当然这个日子里大部分都是关于小韵儿的。 “夏先生别叫什么将军了,叫我子衿是一样的。”连砚笑了笑:“有点跑神,夏先生刚才说什么?” “我见你一路上心情都不错的样子,看样子是有什么好事了。”夏青山说道:“可否说来听听?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这个还真是不能分享的小秘密,就是分享也只能跟她的小韵儿分享。连砚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想到手上的事儿马上就能收拾妥当了,便可以回京都,有些期盼而已。” 听她这么说,夏青山叹了声气:“你可知道为何大当家要我下山助你?” 不等连砚回答,夏青山便自顾自的说道:“子衿你初来沧澜,许多内情并不知晓。欧阳陆不是善茬,他不会留着与他有二心之人,朝廷派来的人,要么与他同流合污,要么被他抛尸荒野喂了豺狼虎豹。欧阳陆可曾表露过要你与他同流合污的想法?” 连砚一顿:“不曾。他应该还没有发现我已经知道了他做的那些恶事,对我应该还是没到那种二选一的地步。” “多做一点准备总是没有坏处的。”夏青山没有连砚那么乐观。 他在沧澜待的时间比他们这些人都要久的多,除了欧阳陆他也接触过别的沧澜知州,他们能在这个地方一家独大,欺上瞒下勾结地方谋取暴利,自然不会那么简单,连砚小看了欧阳陆,这才是夏青山最担心的地方! 下山之后,两人便分开了。夏青山在暗中伺机行动,而连砚则是回了驿站,准备找机会调查清楚欧阳陆的那间密室,等到朝廷的旨意下来,她便可以将欧阳陆绳之以法,彻底的在沧澜斩断他的羽翼,然后将人押入京都审判。 只是连砚想的太简单了,她并没有料到她送出去的信根本就没有离开沧澜的境界就被人劫了回来,根本别提什么朝廷的旨意! 欧阳陆一身蓝色的长衫,坐在书房里静静的翻着一本卷宗,面色改色的翻了页才问道:“回来了?” 手下之人肯定的回道:“回来了,守在山下的兄弟说,一大早是掩翠山那个二当家亲自送她下的山,如今人在驿站。” “知道了。”欧阳陆的视线始终都在那本卷宗之上,片刻之后才说道:“既然人回来了,那就动手吧,省的再出乱子,她这次下山,也没打算再与我装模作样,不用再等,就今晚,做的干净利索点,知道吗?” “知道。”属下应道:“大人放心。那尸体还照往日处理吗?” “不!”欧阳陆放下了手上的卷宗,眼里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扔到山脚下,让她带来的人看看,就说是被掩翠山的悍匪乱刀砍死的。连砚带来的那些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精英,可以为我们攻下掩翠山增添不少的助力!” “是,属下明白。” “明白就去安排吧。” 欧阳陆摆了摆手,等人走了,才叹了声气。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表现自己翩翩公子的一面,这连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去送死,那他除了成全还能有什么办法? 连砚回到驿站的第一件事便是副将叫了来,她从京都里带来的这些人个个出挑能干,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个,那连砚势必不敢冒这么的风险! “将军要夜探欧阳大人的卧室?”副将一脸的不可置信,见连砚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忙压低的嗓音:“这是为何?” “此处不便多说,今夜你与我同去。”连砚压低声音说道:“至于兄弟们那边,也做好准备,将掩翠山脚下的人撤回来一部分,只留小部分在那边随时应对,剩下的人随时听我命令,准备缉拿欧阳陆。” “是!”虽然不明白,副将还是坚定的点头。 “去吧。”连砚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记住我跟你说的,今晚三更知州府。” 这个驿站已经不安全了,夏青山说的话,连砚并非没有放在心上,欧阳陆既然防着她,那这驿站里势必也有欧阳陆的眼线,她要速战速决,尽快拿到欧阳陆更多不法的证据。 掩翠山上,秦韵守着昏睡的秦简焦急的在原地打转,秦简已经昏迷很长时间了,她送了连砚下山,想叫秦简起来吃早饭,可怎么都叫不醒,好不容易喊醒了,不过是迷迷糊糊的样子,甚至看了秦韵好几眼才认出来是她,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又昏睡了过去,大夫来了一个又走了一个,没一个能说出点子丑寅卯来,除了开的那些汤汤药药,竟没一个能有些作为。 秦韵守着秦简,看着秦简灰败的脸色,心里那种不安越发的浓重,秦简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可往年也只是咳嗽吃药避风,她以为今年也一样,可谁曾想,秦简这一病就再没好起来过。再加上之前的那些毒物的蚕食,秦简如今的身体已经再难以支撑,就是秦韵不想去想,不想去看,可也无法阻止,秦简一点点的要从她身边离开的事实。 她守在秦简的卧房,跟花儿两个一人一个小炉子在外面煎药,秦韵熬了参汤,希望秦简多少能喝进去一些,可到后半夜已经是汤水不进了。山寨里的人听闻了消息,都自发自觉的守在秦简的门外,希望能帮秦韵分担一些,端着药碗出来的秦韵看着门外那些乡亲脸上的忧色,想撑起一个笑脸,安慰他们几句,可到底还是笑不出来,手上药碗原样端进去原样端出来,秦简根本就已经喝不进去了。 “我爹会没事的,他会好起来的。”秦韵不知道是在劝着自己还是在劝别人,她故作轻松的说道:“大家都回去歇着吧,天怪冷的,大夫也在这儿,不会有事的。” 秦简此时已经是时日无多的表现了,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这口气随时都有可能就这么散了,秦韵何尝不知道?她只是无法接受,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8 也不愿去想,只能凭着那一点点的渺小的希望,希望秦简能好起来。 不过短短的几天,她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打击,原本的小世界分崩离析,而现在她要失去的是那个抚养她长大,她唯一的亲人,秦韵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她知道自己并非秦简亲女的时候秦简就那么坦然的告诉了她,没有一丝丝的反驳,秦简不在乎她是否知道真相,因为他就要走了,也许临终前他会选择告诉自己实情,所以就算是提前知道也是无所谓的。 可,难道她知道了实情就不会难过吗?怎么可能,看着秦简闭着眼睛毫无生气的躺在那儿,秦韵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生疼生疼的,如果可以,她情愿替秦简躺在那里,或者用她的寿命去换秦简额康复。 “大当家是旧疾,大小姐也当心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秦韵扯了扯嘴角,接过花儿手里温热的参汤,又进了房间。 大夫正在给秦简扎针,见秦韵端着参汤进来,让了位子,可参汤喂进嘴里又顺着嘴角滑了下来,秦简处于无意识状态,根本就喝不进去这续命的参汤。 “爹,你喝一点,就喝一点。”秦韵急的眼眶通红,泪主子噙在眼里,却又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 “韵儿熬了好长时间,爹你就喝一点吧。” 旁边的大夫见状,叹了声气上前说道:“他意识昏迷,喉关紧锁,这样是没有用的。”说罢,卡着秦简下颚一使劲儿撬开了他的嘴,对秦韵说道:“快点。” 喝进去的鸡汤,很快又都吐了出来,秦韵拿着手帕反复的擦拭,一次次喂一次次的吐,直到最后一旁的大夫看不下去将碗给她拿了过来,秦韵才抬头看着他问道:“我爹什么时候会醒?” 大夫叹了声气:“快了吧。” 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透彻,他不忍心道出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病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已,他撑不住就是撑不住了,这漫漫人生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爹你快点醒过来吧。”秦韵无知无觉的握住秦简的手:“你不在身边,韵儿害怕。” 那一夜对秦韵来说,实在是太过漫长,她在秦简的病床前坐了一夜,没过一会儿就要小心的试试秦简的呼吸,生怕在她不经意的时候秦简就那么睡过去再越不回醒过来,只有摸到他还跳动的脉搏,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被惊的一跳,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秦简,生怕秦简有点意外,确认他还是在昏睡,并无异样之后,秦韵才会稍稍的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机会,盼着秦简能快点睁开眼睛。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秦韵拿了温热的手巾给秦简擦脸,擦完了脸又开始擦手,擦着擦着就听见秦简虚弱的声音在喊她:“韵儿。” 听见声音,秦韵一慌,急忙去推醒在一边打盹的大夫:“我爹,我爹醒了,醒了!大夫你快看看,快点!”又一阵风似的跑去看秦简,确认秦简是真的醒了之后又赶紧跑到门外,对在外面煎药熬汤的花儿说道:“快快快,把药还有参汤给我,我爹醒了。” 房间里,大夫看着秦简的面色,又把了把脉,看了看秦简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叹了口气:“有什么话,都快些跟她说说吧。丫头等了你一晚上,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这是明显的回光返照,这人不过是一口气在吊着,等那口气散了,人也就差不多到时候了,不管在人世间还有多少的遗憾,多少未了的情结都只能放下。 花儿一愣,接着就是一喜,赶紧端着碗跟着秦韵一道回了房间。 秦简见秦韵慌慌张张的端着碗参汤,不想让她难受,也就笑着由着秦韵一口一口的把那碗参汤喝了个干净,见秦韵还要再喂药,伸手拒绝了。 “才喝完参汤,药先等一会儿再喝,让爹空空肚子消化消化。” 秦韵端着药碗觉得也有道理,便把药碗又给了花儿,让去温着,自己又忙着要去给秦简准备吃的,秦简摇头拉着她:“别忙,爹这会儿还吃不进去。就想跟你说会儿话。” “爹,有什么话,病养好了,我们慢慢说。”秦韵有些哽咽,那一晚上的担心受怕她再也不想经历一遍。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秦简虚弱的说道:“让韵儿担惊受怕了。我只是梦到了你娘,她还是那般的美好,梦里太美我不愿意醒过来。韵儿,我要去见你娘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把她藏起来,好好的藏起来。” “爹别说胡话。”秦韵嗓音沙哑:“爹不要韵儿了吗?大夫在这儿呢,都是小毛病,会好起来的。” “傻孩子,爹的病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有德了。”秦韵笑道:“要不是看着韵儿孤身一人,我也撑不到现在。记住,等我去了之后,你就跟着子衿,子衿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她会带你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她会替我护你周全。知道吗?” “我不要她护着,我要爹护着。”秦韵跪在床榻下,拉住秦简的手:“爹不能不管韵儿,万一她欺负我怎么办?韵儿还指望着爹给我撑腰,爹哪儿也不能去,一定要陪在我身边。” “傻孩子。”秦简想伸手摸摸秦韵的发丝:“你长大了,以后会有别人给你撑腰,护你周全,爹该去护着你娘了。她一个人,我怕她再被人欺负,希望我没有辜负她的托付,希望她能等等我。” 伸出去的手还没有碰到秦韵的发丝便重重的落了下来,那双污浊的眼睛彻底的失去了光彩合上之后就再也没有睁开过。 “爹!”秦韵拉着秦简无力的手臂,想叫醒他,可无论她如何用力的嘶吼喊叫,床上的人都毫无反应,一旁的大夫实在是看不下去,想过来拉住秦韵,不让她太过失控,却被秦韵反手一把狠命的推了出去,整个人踉跄了两步,倒在了地上。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看着秦韵拉扯着床上的人像是要把他喊醒,叹了声气打开门出去,对外面守着的人说道:“大当家已经过世,不过,大小姐情绪失控不肯面对……” 他还没说完,就见秦韵反手拉开门,将花儿温在炉子上的药碗端了进去,那药碗一直都在火上,她却感觉不到灼热的温度,直接用手端着药碗又回了房间,花儿见状,连忙跟了进去,一旁的大夫叹了声气,继续说道:“照大当家吩咐的,准备后事吧。” 房间里,秦韵一勺又一勺的给秦简喂着药,汤汁洒出来她就用自己的袖子去擦,擦完再接着喂,端着药碗的五根手指头被烫出了水泡,一旁的花儿心疼,可又不敢当着秦韵的面哭,只能背过身小心的擦眼泪,擦完了眼泪才拽住秦韵的袖子,小声的说道:“大小姐,我来喂吧。” 秦韵不肯把药碗给她,花儿看着已经见底的药碗,一狠心给她夺了过来,没了药碗的秦韵要去夺回来,拉扯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59 之下,那碗就摔碎在了地上,一片片碎裂开的瓷片上还沾了药渣,秦韵一慌,赶紧蹲下来要去捡,锋利的瓷片触手的瞬间就将她的手划破,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流,花儿见状,赶紧去拉秦韵,不让她再碰,可秦韵此刻已经是六亲不认,花儿哪儿能拉的住她,两三下就被秦韵推翻了,看着大小姐如此魔怔一般的样子,花儿坐在地上终于哭了起来。 大当家死了,让大小姐以后可怎么办? 秦韵无知无觉的捡着地上的瓷片,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只知道那药碗是她爹的药,要赶快捡起来,吃了药才能好起来。 颈间一痛,秦韵还来不及反应,人就被打晕了过去,花儿急忙过去扶住秦韵,不教她跌倒在地上,才抬头问动手的人:“五叔,大小姐没事儿吧?” “没事儿,一时受不住,带她回去休息,大当家这边的事儿我会带人处理好的。”被唤做五叔的人应了一声。 花儿知道自己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与秦韵一道回了小楼,看着昏迷的秦韵,生怕她再出点闪失。 而山下的那一夜也并不好过,连砚原本正在假寐,就听见驿站有动静,她按住了自己的佩剑,戳开窗户就看见几个黑衣人跃进了驿站,连砚暗自咬紧了牙关,知道不妙,握紧剑鞘,闪身藏在了暗处,果然不大会儿,窗户就被人戳开,吹了点白色的烟雾,连砚看的清楚,知道大概是迷烟之类的东西,直接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就见窗外的人劈开窗户的锁,直接跳了进来,直奔她床铺的位子而去,手里的刀不带分毫犹豫的冲着被子就砍了下去,砍了几刀之后才察觉不对,掀开被子里面只有连砚方才起身时随便扔进去的枕头,几个人面面相觑,连砚才缓缓的将剑鞘拔出来,银光闪过引起了几个黑衣人的注意。 “你们是在找我?”连砚也没有躲闪,就那么扔了剑鞘,落落大方的站在门口,手上的剑比划了一下才淡淡的说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黑衣人似乎是没料到她能这么的淡然,当下几个人一对眼色,便朝连砚攻了过来,连砚反手将剑一横,斜斜的扫过去,脚下步子快速的移动,与那一伙人缠斗了起来,她使剑习惯快进快出,再加上动作灵敏迅速,不过几招下来便将这几个人的水平摸的差不多,提剑虚晃一下,抬手就刺穿了从左翼攻来那人的手腕,刀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只听外面还有人说道:“什么情况?” 连砚心知不妙,来的并非只有她房间里的这几个人,外面怕是还有,当下便凝神提剑横扫,带了几分狠辣,手腕翻转一剑刺穿了身后想要偷袭之人,剑出来的瞬间,有血喷溅而出,那几个人似乎没想到一个弱女子能这么狠,便有些踌躇,连砚的剑滴着血,看着那几个人轻嗤道:“这点儿本事也是出来混的,怕是有点丢人吧?” 她话音才落,门便被人一脚踢破,紧接着又进来三四个黑衣人,手里拿着同样的大刀,扫了一眼房间里的情况便朝连砚攻了过来,连砚提剑以一对打,能明显感觉到后来进来的几个人功夫要比之前那几个强上不少,当下决定不再恋战,手上的剑挽了个剑花假意进攻,脚下的步子一转,朝着门外撤退。 她不恋战,若只是之前那几个人,连砚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此时情况明显不一样,这些人是带着明确的目的,连砚前脚往外走,后脚就追了上来,明显是不达目的罢休,连砚被缠住,几乎是腹背受敌,抬手击落了一把刀,左臂便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连砚反手将那人狠狠踹出去,有些懊恼自己不该大意,下山之后便不该再住进驿站! “子衿!当心身后!”一声大喊,连砚提剑朝着身后刺了过去,利刃划破黑衣人的喉咙,血溅了连砚一身,她看着墙上跃下的夏青山,有些惊喜看着夏青山随手捡了把刀站在她身后,说道:“夏先生怎么来了?” “不来还了得?”夏青山冷哼一声:“这些人怕是来取你性命的,子衿,要当心了!” “我知道,我的命金贵的很,这些蝼蚁,恐怕是没那个本事。”连砚笑道:“再说,有夏先生助我,自然是万无一失。”瞧着夏青山那行云流水的动作,连砚也知道夏青山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 有了夏青山相助,很快两人就占了上风,连砚见那黑衣人似乎是要逃跑,忙对夏青山说道:“不能让他们回去报信!” 她手上带伤,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很快便与夏青山将那剩下的几个活口给制住,夏青山摘了个面罩,直接就认出了来人,摇头说道:“欧阳陆虽说给了你们不少的好处,可也犯不着拿命来拼吧?朝廷剿匪,顶多也就是处置了你们寨主,小喽啰多少还是会给你们点活路的,可你看眼下,连命都没了,亏不亏?” 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触目惊心,夏青山叹了口气对连砚说道:“这些人都是附近山寨的山匪,应该是被欧阳陆收买过来,要你的命的,怎么处置?” “找个地方关押起来,别让这几个活口死了,欧阳陆的帐,我慢慢跟他算。”连砚掏出随身带的手绢,将佩剑擦拭干净才对夏青山说道:“先生过来找我,可是有事?” 临下山的时候,她跟夏青山说好的,夏青山暗中盯着欧阳陆,她负责带人去秘密搜集证据,夏青山负责拖延住欧阳陆给她足够的时间,这会儿过来想必是有什么情况。 “我见知州府里进进出出了几个生面孔,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想让你多小心点欧阳陆,或者先不要去那知州府,等等你们的人到了再说,谁知这一来就看见你被人袭击。”夏青山将人捆绑结实才继续说道:“看来欧阳陆是不打算留你活口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连砚有些踌躇:“这是欧阳陆的地盘,我要是直接与他硬碰硬,怕吃他暗亏,既然他今夜敢派人来杀我,可见是无所畏惧的,我送出去的信,多半已经被欧阳陆半路劫走,夏先生,欧阳陆的密室,恐怕是去不得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夏青山皱着眉头:“如果没有应援,单凭你带来的那些人,恐怕不足以跟欧阳陆抗衡,他笼络了沧澜大小山寨,单凭人数,我们就不是对手!” “策反他们!”连砚捂着手臂上的伤:“自古官匪勾结,为的多是利益,一旦利益之间出现冲突,便容易分裂,欧阳陆这么多年一定揽了不少的私财,先策反他们,我再另想办法寻援助!”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听说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去看吗? 连砚:不去,好冷。 秦韵:哦,那算了,我自己去。 连砚:去去去,我去! 求收藏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 ☆、陪伴 第33章陪伴 驿站陡升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0 变故打乱了连砚的计划, 这厢余事还未结束, 而原本应该在知州府外等着跟连砚汇合的副将也急匆匆的带着人赶了回来, 一件驿站里如此狼狈的样子, 连砚身上带伤,明显就是被人袭击的样子, 再看着一脸无辜的夏青山,立刻让手下的人将夏青山围了起来。 “大胆狂徒!竟然敢行刺将军, 还不快拿下!”副将一声呵斥, 几个士兵拿着兵器就要往上冲。 连砚一阵头疼, 一把越过地上的尸体,与夏青山站到了一起:“够了!胡闹什么, 夏先生是来助我的, 是自己人。你们怎么来了?” 副将犹豫再三,看着连砚才说道:“原本是在外候着将军的,但手下来报, 说掩翠山那边出了乱子,山上的人打下来了, 伤了我们不少手下, 欧阳大人带着人已经往掩翠山那边去了, 看样子好像是打算攻山,我看时候已经到了将军约好的时间,怕有意外就带着人回来找将军。这又是什么情况?”副将皱着眉头蹲下查看了一下已经死的人,再看着那些被捆绑起来的活口:“有人要置将军于死地?” “掩翠山出了什么事?”连砚急声问道:“说仔细些!”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守在山下的兄弟过来的时候, 身上都是伤,只说是山匪突袭,他们没有防备中了着,我们伤了不少的弟兄,损失颇重。”副将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连砚。 “怎么可能!”连砚在原地转圈走了几步,才说道:“山上管事的人还有谁?” 夏青山抿着嘴思索了一会儿才肯定的说道:“不可能!大当家病重,我们自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主动下山攻击?再说,山上还有韵儿在,韵儿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我看多半有诈!” “不可能!”副将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兄弟那一身的伤绝不是作假,将军,休要听这人片面之言!” 连砚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问道:“目前我们能召集的还有多少人手?” 副将回道:“将军命我将兄弟召回,山上那边只留了几百人,如今城外还是一千多人在候命,城里只有我们弟兄几个。” “如今时局已变,这些人是欧阳陆派来刺杀我的,你带这几个兄弟将地上这些人找个隐蔽的点关押起来,这都是欧阳陆勾结山匪的人证,事情办完之后上掩翠山与我汇合。”连砚叮嘱道:“一定要切记,小心欧阳陆,欧阳陆勾结悍匪,我们与他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了,他下手狠辣,不会给你我留活口的!” 副将闻言一怔,然后点头说道:“那将军有什么打算?” “我带人上掩翠山那边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连砚交代:“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欧阳陆是地头蛇,他还有什么后续手段是我们不知道的,千万要小心。” 等副将带着那些人离开之后,连砚才对夏青山说道:“夏先生请尽快回山吧,山中无主事之人,韵儿一人我不放心。” 夏青山犹豫了片刻才说道:“以我之见,此刻掩翠山下必定是布了局等你往里跳,说什么我们进攻突袭,多半是欧阳陆自导自演的一场把戏,你这般大张旗鼓的过去,怕是不妥。” “那依先生之见?”连砚也有些犹豫,这种时候,很明显他们是被伏击的那一个,不管欧阳陆到底是什么打算,终归他最后的目的还是她,不除掉她,欧阳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欧阳陆卯足了劲儿,觉得你一定会去援助掩翠山,不会任由他攻打山寨,你若去了,他正好瓮中捉鳖。”夏青山眼中一片阴沉之色:“他这人自大自傲,觉得自己算无遗漏,可偏偏他漏算了一点。王大牙的山寨与掩翠山相邻,那里已经是欧阳陆的地盘,王大牙被软禁,又与欧阳陆有私仇,我们可以借道过去,悄无声息的回山,再杀欧阳陆一个措手不及!” 连砚对这边的地形没有夏青山熟悉,但王大牙那个山寨她还是去过的,当下觉得可行,便立刻出城召集了副将留在城外的人手,跟着夏青山绕道去了王大牙的山寨。 而掩翠山脚下,欧阳陆晃悠着把扇子,面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俘虏,不悦的说道:“怎么才几百人,剩下的人到哪儿去了?”明明他计划好的,连砚的人马多半守在这里,放出消息说是山匪来袭,然后将她这些人手统统拿下,能用的收归己用,不能用的直接就地处决,可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儿人? “我问你们人都去哪儿了!”一脚将地上的士兵踹倒在地,欧阳陆狠狠的说道:“不说,好呀!这么忠心耿耿,是不是看到你们那个什么所谓的狗屁将军的尸体才肯罢休?实话告诉你,你们的那个女将军,这会儿怕是早就见了阎王爷!” 得不到消息的欧阳陆憋着一团怒火无处撒气,他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可能出了乱子,或者说连砚早就得了消息,那他派出去刺杀连砚的人恐怕多半也是要失手!想到这里,欧阳陆一把将扇子折断,吩咐道:“回城!” 他要尽快回去截住连砚,绝对不能给她逃脱的机会,不然,这麻烦就大了! 等欧阳陆带着人赶到驿站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狼藉和早就凉透了的尸体,干涸的血迹昭示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械斗,只是很明显,是他的人失败了,将手上的血抹在尸体的衣裳上,欧阳陆扯着嘴角笑了笑:“连砚,我倒是小瞧了你,身手不错呀,我重金请来的江洋大盗都失手了,你还真不是一般人呐!” 他纵横沧澜多年,除了靠手上的那些权谋功夫靠的就是那些混迹江湖心狠手辣的山匪大盗,他给了这些人利益,这些人帮他卖命,收拾一些不听话的人,这么多年来鲜少失手,却没想到竟然栽在了连砚一个女人的手里! 他真是轻敌了! 欧阳陆缓缓起身,扯着嘴角露出了一抹极其淡的笑,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散出消息,就说朝廷来的那个将军,被掩翠山的悍匪袭击,伤亡惨重,连将军身受重伤,被挟持进山,性命堪忧!” 跟在欧阳陆身边的人应了一声,就听欧阳陆接着说道:“去告诉文书,写一封声泪俱下的罪书,就说本官无能未能护住连将军周全,致使连将军下落不明,望陛下赎罪。” 手下一愣,不明白的问道:“这不是给朝廷送信吗?” 欧阳陆得意的说道:“当然要送信,不然那连砚死在这儿朝廷能不追究?那可是陛下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人,出了意外我们身为地方官员,自然是该上报上报。不过,等这告罪书送到了陛下的手上,连砚的尸体也早就凉透了!” “若陛下再派人过来那又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欧阳陆摇着头:“你当京都离我很近吗?你当陛下很闲吗?等他看到再派人过来,这沧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1 澜早就变了天,到那时,不管他再派谁来,都是一样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大人英明!” “呵呵,连砚呀连砚,我给你买好了棺材你偏不用,那也只能自己去挖个坑随便埋了。”欧阳陆冷哼一声:“记住,等消息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上山去营救连将军了,她的那些人一个不留,全杀了吧,只当时提前为我们的连将军开路。” “是。” 月亮藏在乌云之后,迟迟不敢露面,地上的血迹在阴影之下一点点的消失,很快就真的消失了,欧阳陆一身书生装扮,抬头望着月光,一步步的走回了自己的知州府,只是路过府衙门口的时候,叹了声气,摸着门口的石狮子,好似有些难过,指尖上没有擦干净的血迹被抹在狮子的胡须之上。 良久之后,欧阳陆才轻声说道:“我本不欲动你,甚至我想帮你,帮你立功,帮你在朝中站稳脚步,让那些瞧不起你的人收回蔑视的目光,让你可以风光无限的回到京都!可连砚,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要那么心急,为什么要跟掩翠山那群人站在一起!为什么!” 言罢狠狠的一拳锤在了狮子身上,指关节一声脆响,欧阳陆却恍若未觉一般,手上的血开始往下一滴一滴的滑落,欧阳陆背着手一步步走远。 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了!连砚,这是你逼我,休怪我无情! 天不过蒙蒙亮,连砚带着身后的一千多人一路跟着夏青山小心的隐藏着踪迹,除了偶尔山林中惊起的飞鸟,再无别的声音,一支优良的队伍是沉默的虎狼之师,虽然连砚不敢自诩,但他们正在努力。 蹲在丛林之中,连砚望着夏青山,见他神色颇有凝重,张了张嘴问道:“怎么了?” “血腥味。”夏青山握紧了拳头:“可山中并未异状。”见连砚不解又解释道:“这是我们山上的暗号,一旦敌人来袭,便会在最高处悬挂旗帜,以做示警,让山下的人心里有个准备,不要贸然进山,不同颜色的旗帜代表了不同的含义,可此刻并无旗帜。”夏青山的视线略过掩翠山的方向,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熟悉的,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能及时察觉。 “欧阳陆没有进攻。”连砚嗓音顿时沉了下来,望着山下那些渺小的营帐,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他只是把我留在山下的人清理了。”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那些都是跟她一路走来的兄弟,她带着他们出来,却没有将他们平安的带回去,连砚一口气吐出来,望着远处,薄薄的雾将山脉掩藏在其中,而这里面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之事? 欧阳陆,我们走着瞧! 王大牙的山寨距离掩翠山不过几十里的距离,山路崎岖但幸好有夏青山领路,几经周折等他们看到山门口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山寨门口并没有什么人把手,只有几个人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兴许是得了欧阳陆的庇护,便少了许多的警惕之心。 三更天最是倦怠的时候,夏青山朝连砚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道:“先找到王大牙,他是山寨的头领,还是有一定的威望在的,如今是被欧阳陆挟持,找到他才能知道那些人是被欧阳陆控制的,我们才好拿到主动权。” “我去。”连砚应道:“我来过一次,见过他。” 夏青山没有反驳,他本意也是希望连砚能出马,视线略过连砚的胳膊,低声叮嘱道:“那连将军小心,我们在此等候将军消息。找到王大牙,便放烟雾弹示意,我带着弟兄们即刻动手,再与你们汇合!” 连砚颔首:“小心。” 王大牙的山寨她来过一次,这次更是轻车熟路的便摸到了王大牙的居所,敲晕了门口的守卫,连砚直接推开门把还在昏睡的王大牙晃了起来:“醒醒。” 王大牙睁着迷茫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惊讶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韵儿那丫头又让你来找什么?” “找你。”连砚沉声说道:“我们有事求你相助,希望王寨主能配合。” “我怎么配合你?”王大牙往外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道:“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就那些东西,要治欧阳陆的罪那就足够了。你也看到了,我自身难保,真的帮不了你们。” “坐以待毙等死吗?”连砚呵斥道:“那关小姐就白死了,你就忍心她魂归九泉却无人替她昭雪?我的人就在山寨外面,只要你配合,我们就能重新夺回主动权!” “什么意思?”王大牙警惕的看着连砚:“你到底是什么人?”先前来时只说是秦韵教她来拿欧阳陆的罪证,王大牙不疑有他,对掩翠山对秦简秦韵父女还是很信任的,听说是秦韵教她来的,虽然有些纳闷,但并未多问,此刻再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掩翠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号人物? 连砚没多做解释,直接将王大牙捞了起来:“快点,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救我救掩翠山就是救你自己,知道吗?你以为如今欧阳陆给你一条活路,这条活路就会撑很久吗?等他收拾了掩翠山,下一个就是你了,你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你,甚至他都不屑去捏你。” “那现在怎么办?”王大牙望着昏暗的天空:“寨子里护卫都是欧阳陆的人,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反抗。” “门口那些也是吗?”连砚问了又觉得自己问了句没用的话,招呼王大牙往外走,一边放了事先说好的烟雾弹,才又问道:“还有哪些?” 王大牙把寨子里的防卫一一说了一遍,连砚带着人直接从小路抄过去,有王大牙这个寨主的庇护,行事就便宜很多,与夏青山兵分两路将山寨排查了一遍,天色昏暗,最是警惕性放松的时候,很快将欧阳陆留下的那些爪牙清点了个干净。就找到夏青山汇合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夏青山已经把山寨外的那些守卫干掉,换成了自己人,又有王大牙的指点,很快一场悄无声息的换血行动便完成了。 欧阳陆心高气傲,捏准了王大牙反抗不得,除了那些留在山寨里的人,并未再派人坚守山寨,也才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太阳缓缓升起之际,王大牙便立刻召集了山寨里的弟兄,重新一番整顿,将那些被欧阳陆收买的叛徒都清理了出去,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一夜的奔波劳累,连砚却不觉得累,她揉了揉眼睛,望向身边的王大牙,说道:“寨主雷雷厉风行,手段令我等佩服。山下是欧阳陆的人马,正在盯着掩翠山,随时毒能发起进攻,我的意思是想我们联手,趁欧阳陆不备,可以从这儿包抄下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王大牙点头:“掩翠山屡次助我,自然是没话说的,有需要尽管知会一声,王大牙随时候命。” “将军,具体事项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2 我们还是回山再商议吧。”夏青山从外面进来,脸色不太好,对王大牙点了点头说道:“王寨主先安顿山寨的事儿,到时候一道在掩翠山汇合,我与连将军先走一步。” “连将军?”王大牙惊讶的看着连砚,下巴好半天才合拢:“你是把个将军?乖乖,厉害了!我王大牙佩服你!”说完朝连砚作了一揖:“将军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一声,经过这一遭事儿,我王大牙以后就是安分手法的好老百姓,以后这占山为王的事儿是再也不干了!” “记住你的话。”连砚随意的点了点头,并不太在意的说道:“朝廷剿匪势在必行,你们占个山头做些违法的勾当,对得起山下那些勤劳了一辈子的老百姓吗?行了,欧阳陆的事情解决之后,也算你将功赎罪。” “连将军可说话算话。”王大牙也不在意:“等我上掩翠山汇合,咱们一道干死那个小白脸!” 王大牙送了连砚一行人走了后山的小路,小路位置隐蔽,很少有人知道这条路直通掩翠山,一路上连砚见夏青山脸色都不太好,等王大牙送完人回去之后,她才问道:“夏先生,可是山中出了什么事?” 夏青山望着前面的山头,嗓音有些沙哑:“看到那边了吗?最高处那里挂了旗子。是白色的。” 连砚闻言,果然看见那一点点的白色,若不是夏青山特意提醒她就是看见了也会忽视,想起夏青山昨夜说的话,急忙问道:“白色的旗子是什么意思?” “掩翠山从未挂过白旗。”夏青山握紧了拳头,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他希望不是,可如果不是,那为何要挂白旗? 连砚闻言也是一怔,心里猛的一空,仿佛看见了秦简那灰败的脸色,秦韵泪眼婆娑的样子,立刻敛了神色,吩咐道:“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上。” 说完也不顾夏青山的反应,直接跃步朝着掩翠山的方向飞奔而去,夏青山见状也赶紧对剩下的人叮嘱几句,告诉他们进寨的方向位子和暗号,确认无误之后急忙追了过去。 此时的掩翠山已经挂上了白幡,山寨门口的几个弟兄腰间系着白色的孝带,神色有些苍凉,见是连砚过来,见连砚身上的血污,犹豫的喊了声连夫子也没敢多问什么就放行了。连砚望着满山的白色,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不过才下山了一天一夜而已,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山寨里几乎可以说是有些空荡荡的,连砚第一个念头直接就去了秦简的房间,不出她所料,果然在一堆人群之中看见了秦韵的身影,那丫头一身白色的孝服,身姿有些单薄的跪坐在一边,地上摆着一个火盆,秦韵正在一张一张的往火盆里扔着叠好的纸钱,倒是没有哭,只是看着精神头不太好。 连砚扶着门框没有往里进,身后追过来的夏青山见了这模样,顿时眼眶就红了,拍了拍连砚的肩膀,自己先一步进了灵堂,给秦简上了香,才蹲在秦韵的身边,看着小丫头憔悴的模样,叹了声气:“韵儿,节哀。” 秦韵甚至是有些麻木的点了点头,她听了好多遍,多到已经不记得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了,身边的花儿在一边叠着纸钱,看着大小姐的模样,抽抽噎噎的也不敢说话,见夏青山回来,张嘴就要哭出来的语调:“夏先生,让大小姐回去歇歇吧,她从醒过来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过,这样下去身体是受不住的!” 夏青山叹了声气,秦韵哪里是他能劝的住的,不过还是小声的对秦韵说道:“韵儿乖,吃点东西吧,大当家看见了心里也会难过的,你不想他难过吧?” “夏叔叔?”秦韵好像才看见夏青山一样:“你回来了?欧阳陆呢?死了没?我要给我爹报仇,欧阳陆下毒害我爹,此仇不共戴天!还有小石头那个叛徒,夏叔叔你把他弄哪儿了?弄哪儿了?”秦韵几乎是有些癫狂的扯着夏青山的衣裳,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一样,身边的花儿见状,急忙去拉,可完全不是秦韵的对手,根本就拉不下来,夏青山又怕伤了她,也不敢动手,一时间有些狼狈。 原本守在门口不打算进来的连砚,见状大步上前搂着秦韵的腰想把人分开,可秦韵此刻情绪有些失控,挥舞着手不停的挣扎,连砚用了力,才将人分开,秦韵恼怒甚至是发泄情绪一般的狠狠的推着连砚,连砚抿着嘴,任由她拳打脚踢就是不放手,直到秦韵打的累了,她才放松了搂着秦韵的手臂,只是胸前温热的湿度,让连砚心里越发酸涩的不是滋味。 秦简死了,而她不在秦韵的身边,她不过是个被娇养长大的大孩子,哪里经历过生离和死别,她如何承受的住? 一旁的夏青山见状,叹了声气,招呼灵堂里的人去了议事大厅,什么叫雪上加霜,怕是也不过如此,山寨里一片阴云密布,可山下却是一片腥风血雨,如今大当家已经不在,掩翠山的事物又不能依仗秦韵一个大姑娘,更何况,秦韵才是掩翠山最不能轻易触碰的对象,他需要召集弟兄们商量的事儿还有太多。 灵堂里,秦韵先是搂着连砚默默的流泪,到最后小声的抽泣,紧紧的抓住连砚的衣裳到最后哭到不能自抑,若不是连砚搂着她,怕是要瘫软在地上。连砚折腾了一天一夜再加上胳膊上有伤,失血过多,此刻脸色也不是太好,搂着秦韵有些支撑不住,朝一边不知所措的花儿无声的动了动嘴,让她去给秦韵熬些汤水之类的,花儿忙点头小跑着就走了。 连砚搂着秦韵一步步的挪到一边的大柱子旁边,搂着她靠坐在柱子边,让秦韵依在自己怀里,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柔声说着:“对不起,我不该放你一个人在这儿的。”若早知道会有此一遍,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下山,无论如何也要陪在秦韵的身边,不教她一个人承受着失去亲人的巨大的悲苦。 这种苦连砚是尝过的,她还记得当年那灵堂里,自己也是如此刻的秦韵一般孤身一人跪坐在灵堂里,无人可以依靠,周身只有冰冷的空气,连想说句话都无人应答,她不想她的小韵儿也经历同样的事情,可,她却在最重要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 秦韵不只是苦累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盯着连砚看了好半天,伸手摸了摸连砚的脸颊好像是确认是她本人一样,才闭上眼窝在连砚的怀里昏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从秦简汤水未进到秦简撒手人寰一直都守在秦简的身边,除了中间因为承受不了失去父亲的这个事实情绪一度奔溃被人打晕了在房间呆了那么一个时辰之外,她一直都守在这里,内心绝大的悲苦快要将她淹没,她快不能呼吸,如果不是看到连砚,她甚至都不会哭了,忘记了要如何去表达内心绝大的悲痛,那是她承受不来的悲痛。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花儿熬好了补汤温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3 在炉子上,给两人带了一个大毛毯,将灵堂里的烛火点亮之后就退到了外面,她跟着秦韵长大,最是了解秦韵的脾气,这种时候有连夫子安安静静的陪着她守灵就足够了,并不需要太多的人来打扰她们。 连砚感激的朝花儿点了点头,动了动嘴唇问了问夏青山的下落,花儿比划着跟她说还在议事大厅,一直都没有出来,连砚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如今山上山下这些的事,恐怕都要靠夏青山暂时来周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连砚搂着怀里的人,只希望这一切都快些过去,希望大小姐能快些恢复过来。 她还记得当日第一次见到秦韵时的场景,一张善变的脸,眼里带着明媚的狡黠的光,明明一身的漏洞还以为自己装的有多好,张牙舞爪的像个没断奶的小豹子,可仔细一看又觉的很可爱,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的可爱。 低头看着怀中带着泪痕的秦韵,连砚的心也跟着一抽,她失去了最亲近的人,那无忧无虑的笑脸还能不能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连砚的手指隔空抚摸着秦韵的脸颊,她不想惊扰了秦韵,想让她再多休息一会儿,秦韵似乎是有感觉一般,皱着眉头,就醒了过来,看是连砚,呆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连砚没想到她突然就醒了,将手指放下,才问道:“花儿温了汤,喝一点吧?” “我喝不下。”秦韵动了动苍白的嘴唇,靠在连砚的怀里:“子衿,我爹没了,我没有爹了。” 连砚搂着秦韵的胳膊紧了又紧:“别难过,秦大当家看着你呢。他只是不在你身边而已,他还看着你,只是你看不见他,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他却没有离开你,你的喜怒哀乐每一件大事小事,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不为别人,就当是为了大当家,你也不希望他难过的对不对?” 见秦韵懵懂,连砚又接着说道:“这是阴阳的世界,我们在阳的世界,大当家只是去了阴的世界,阴阳的世界在平行中交错,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只是不在我们身边而已,韵儿,那对他来说是新的开始。” “是吗?”秦韵望着灵堂上的牌位,看着看着又掉下了眼泪:“可我不想让他去那个世界,我想让他跟我待在一个世界里,我想能看见他,也想他能看见我。”说着话就站了起来,她气息不稳,有些踉跄,连砚急忙跟着站起来想娶扶住她,可脚下晃了一下,秦韵已经挣脱了她的手,走到了牌位跟前,连砚扶住身边的柱子,停了一会儿才跟了过去。 秦韵抚摸着牌位,嗓音沙哑着:“若早知道,我就听他的话,好好读书好好练琴不让他为我操心,那样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他会不会再多陪陪我?我不想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 “韵儿。”连砚看着秦韵的样子,心里是一阵阵的抽疼,她扶着柱子站稳了,想走过去却发现脚下的步子有点沉重,连砚不得已只好停下,继续说道:“你不是一个人,即使大当家不在这个世界陪你,在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人他们希望能陪在你身边,你永远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你是珍宝,弥足珍贵。”京都里的陛下,还有我,都希望能拥有你,拥你在身边,免你悲苦,你永远也不会无依。 “那不一样的。”秦韵苦笑着,重新跪在了地上的蒲团之上:“他是我爹呀,跟别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我再也没有爹了。” 火被重新点了起来,连砚缓了好大一会儿才走过去,陪着秦韵一道跪在地上烧着纸钱,火光映在连砚的脸上,有些发白,她的另一只手一直都僵硬的垂在身侧,一动也没有动过。 起先秦韵并没有在意,她的心里的那点情绪都被秦简的离世给占据,再无暇分出来关注其他的,可连砚僵硬的动作却映入了秦韵的眼中,放下了手上的纸钱,秦韵这时才发现连砚一身的狼狈,她皱着眉头拉过连砚的胳膊,连砚没成想她会突然动作,差点被秦韵拉倒在地,险险的稳住身形,看秦韵抿着嘴唇,赶紧问道:“怎么?”生怕秦韵有一点点的问题,此刻的秦韵实在是太过脆弱了,她想小心呵护,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秦韵的视线落在连砚胳膊上的刀伤之上,伤口经过一天一夜的风化早就不再淌血了,只是那深可见骨的刀伤却是没怎么处理,连砚只是随手拿布绑了一下,都没来得及上药,此刻见秦韵看着她的伤口知道这丫头应该是多想了。 连忙把胳膊拿回来,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不小心被人砍了一刀,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秦韵皱着眉头,不依不饶的把连砚的胳膊又拿了过来,连砚不想让她看,就背过了手,甚至还带了讨好的笑,可秦韵却丝毫不吃那一套,脸上本就带着泪痕,眼里的悲伤难过的情绪还未梳理好,就用那样的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的看着连砚,看的连砚只能妥协,将胳膊主动送到了秦韵的跟前。 伤口被血污所覆盖根本就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秦韵狠着心,撕开了胳膊上的布料,用碎步把伤处简单的擦了一下,才看到里面是深可见骨的一道刀伤,因为没有上药,伤口处隐隐有些化脓的迹象,秦韵想伸手去清理伤口上的脏东西,可到底是下不去手,眼里噙着泪问道:“是欧阳陆干的?” 还没等连砚说话,一把将手里的碎布扔到地上:“不杀他难解我心头之恨!” 看着秦韵眼底的肆虐的恨意,连砚心中一慌,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人一把搂紧了怀里,紧紧的圈住秦韵,她不希望看到这个样子的秦韵,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将秦韵心中的恨意发泄出来,对秦韵来说,欧阳陆是她的仇人,那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 “我帮你,我帮你。”连砚低声呢喃着说道:“我帮你,韵儿。” 秦韵闭上眼睛,深呼气之后才才推开连砚,起身到外面对花儿说了几句话,才端了盆热水进来,她没有做过这些事,拿着手巾擦着伤口的时候手有些发抖,连砚看着有些心疼,直接按住秦韵的手放在了胳膊上的伤处,见秦韵愕然的表情,笑着说道:“没事的,不疼。” 连砚动作粗犷,像是根本就不在意那一点点的伤处一样,她不在意秦韵却不能不在意,一把拿开连砚的手,略带警告的看了她一眼,才继续小心仔细的擦着伤口,好不容易擦完,把花儿拿来的伤药涂抹包扎好之后,秦韵才对连砚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身上有伤,不用陪我,灵堂我自己守就可以。” 连砚活动了一下胳膊,摇头没说话,把之前那个毯子给秦韵盖在了腿上,免的她受凉,做完之后又往火盆里扔着纸钱,根本就没有打算要离开的意思。 秦韵无奈,想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4 再劝,可连砚摆明是不会听的,只好跟她一起,火光照在两人脸上,一室的静默,好半天之后,连砚才开口说道:“我饿了,好像有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了,这会儿饿的前胸贴后背,胃里发酸,难受的很。” 闻言,秦韵将手上的纸钱一股脑的都扔进了火盆,正准备起身去端之前温好的补汤,就被连砚按住了,连砚按住她不让动,说道:“灵堂里吃东西不好,算了,不吃了。” “那你回去吃。”秦韵看着她,有点坚持的意思。 连砚摇头:“不去,我在这儿陪你,哪儿也不去。” 秦韵哪里不知道连砚是什么意思,无声的叹了口气才说道:“可我是真的吃不下,子衿,我就是、就是一口气堵在这儿,憋的慌,真的吃不下。” 看着心爱的人这个样子,连砚心里怎么会好受,如果不是因为怕秦韵身体受不了,她也不想去逼她吃东西,只是眼下到底是不一样的,连砚握住秦韵的手,低声说道:“就吃一点,喝点儿汤,你都一整天水米未进了,还要在守一整夜,不吃点东西,身体怎么受的了?就当是陪陪我?吃一点儿好不好?” 看着连砚殷切带着希望的眼神,那个“不”字秦韵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好点了点头,连砚见状一喜,忙拉着秦韵起身到外间,哄着秦韵喝了小半碗的补汤,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点,眼下正是一团乱麻的时候,再容不得一点点的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天寒地冻想喝酒。 连砚:上酒!!!要好酒!!! 秦韵:你想灌醉我是不是? 连砚:是、不是! 秦韵:灌醉也不是不可以。【轻描淡写】 ☆、想知道 第34章想知道 秦简的棺木在灵堂里停放了三天, 这三天连砚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在秦韵的身边, 秦韵守孝她守着秦韵, 让秦韵安心的送了秦简最后一程。秦简的葬礼办的很简单, 都是山寨里的兄弟,棺木葬在了掩翠山的后山, 也是秦简生前的嘱咐。 故乡早就回不去了,于他而言, 葬在哪里并无区别, 守在这帮兄弟的跟前也算是了了生前的心愿。 连砚陪着秦韵又在墓碑跟前待到天黑, 才扶着秦韵回了小楼,守灵的这几天, 两人都没有好好休息, 将人送回了房间,替她掖好被角,打算离开的时候就被秦韵拽住了衣角, 秦韵看着她的眼神是一片坦然,自己主动往里挪了挪,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若是寻常, 连砚断然不会拒绝秦韵如此明显的邀约, 哪怕她是无意识的,只要秦韵需要她给予,只要她能给秦韵带来温暖,她都会义不容辞,可今晚确实不行。夏青山已经等了她很久, 不能再拖延,她蹲下来,伸手捂住秦韵的眼睛柔声说道:“韵儿先睡吧,我身上脏,先去隔壁,你要是有事,喊我就好。” 光从连砚的掌心露了出来,秦韵并没有闭上眼睛,她拿下了连砚的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要去干什么?”连砚这些天一直都陪在她身边,这会儿却说什么身上脏,明显就是借口! 秦韵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你说吧,我、受的住!” “哪儿有什么事,就是我想去洗漱一下。”连砚叹了声气,随手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扔到地上,这种时候,她怎么能说欧阳陆已经开始攻山了?如今山下是一片混战,因为秦韵这几天一直都守在灵堂,不问外事,再加上连砚和夏青山两人联手的刻意隐瞒,消息并没有传到秦韵的耳中。 别说什么她受得住,就是她受得住,连砚也受不了! “别多想,快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连砚轻轻的拍着秦韵的后背:“韵儿,等处理好沧澜的事,你、跟我去京都好不好?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秦韵下意识的一僵,好半天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要带我走吗?” “呵,哪有什么为什么。你愿意不愿意?”连砚语气轻松,可心里却一点儿也不轻松。她的小丫头不傻,相反还很聪明,眼下并不是挑明的时候,可秦韵心里多半也是有些想法的,不然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自己走进来,不会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要带她走,那个朦胧的答案,她已经参透了,只是眼下却不是说出口的时候。 不是就不是吧,连砚低声叹了口气,她本来也没想这么快就能让小丫头松口,现在这个样子她已经很满意了,眼下局势动荡,这些私情暂时不说、也罢。 “我爹、临终前让我跟着你。”秦韵闭上了眼睛,浅浅的呼吸:“可我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跟着你,到底愿不愿意跟着你,又为什么要跟着你。如果这个答案不是我要的,那我哪儿都不会去,掩翠山是我的家,我爹还在这里,我不会轻易离开家,离开我爹。” 连砚被她说的一懵,完全不明白这丫头想表达什么,不过一分神的功夫,胸前就被一双小手紧紧的攥住,紧接着唇上便是温热的触感,连砚一呆,看着面前闭着眼睛带着弯钩的小鼻梁,唇上的温热并没有离去,秦韵的唇紧紧的贴着连砚,却不动作,也不睁眼,只是攥着她衣襟的手开始不住的颤抖。 她在紧张。 连砚搂着秦韵的腰把人往前一带紧紧的搂在怀里,薄唇微启,噙着秦韵的唇狠狠的吮吸了一下,轻咬过后才微微松开,带着明显压抑的声音说道:“你想干什么?” 秦韵并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回答连砚的问话,循着本能的又去找连砚的唇,不过这次有了点经验,就着方才连砚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啃咬着连砚的嘴唇,却始终找不到更有效的方法,连砚被她弄的心烦意乱,索性也不再继续忍让,噙着秦韵的唇开始了真正的亲吻,不过两人都没什么实际经验,连砚虽说知道的比秦韵多那么一点,可也并没有多到那里去,不过是胡乱啃了两口,牙齿还不停的打架,可及时是那样也足够让她心满意足,只是这个心满意足还没有进行完,连砚自觉渐入佳境,搂着秦韵的胳膊也情不自禁的更加用力,想要尽自己所能去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就被秦韵一把推开了,还差点直接把她从床上推下去。 看着转身背对着自己的秦韵,连砚更懵了,明明刚才亲的时候,秦韵也很动情,几乎要软在她怀里了,怎么亲的好好的,突然就翻脸? “韵儿?”连砚凑过去,想看看秦韵。 可秦韵直接用被子蒙住了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睡觉!”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害羞?那她想知道的事儿到底知道了没? “你想好了吗?” “睡觉!”秦韵裹着被子朝连砚大力一挥,把被子盖在连砚的身上,只是她依旧是蒙着头,脸都看不见。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5 所以,这是答应了?连砚看着身上那一角的被子,翻身连被子带着秦韵一道搂在怀里。所以,她刚才说的那些,就是想确认自己心里的想法?确认她对自己的感觉?确认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如果喜欢才愿意跟自己去京都,如果不是喜欢,就不走?所以,现在是确认喜欢,然后害羞了? 连砚心里这一起一落的忽然又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感觉别提多复杂了,这会儿搂着秦韵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青涩的吻,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回应秦韵一下,又反应过来这丫头还在被子里裹着呢,赶紧把人从被子里解救出来,等拉开被子就看见秦韵已经睡着了,秦韵缩在被子里,搂着一个小角,睡的很沉,看样子是真的累了。 低头看了一会儿,见秦韵是真的睡着了,连砚才凑过去在秦韵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又觉得好像不太满足,转而把吻落在了唇上,不过她动作很轻,轻触之后便离开离开,生怕吵醒了秦韵。 又看着一会儿确认秦韵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连砚才小心翼翼的下床,给秦韵把被子掖好才拎着自己刚才扔到地上的衣服提着鞋子悄无声息的打开门,偷偷的溜了出去。 议事大厅是烛火通明,夏青山带着几个山寨里的长者正在商议事情,见连砚进来才松了一口气:“你可来了,大小姐睡着了?” 连砚点了点头:“现在山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守灵的第二天,夏青山就告诉他欧阳陆已经动手了,具体的并没有多说,眼下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连砚心里是没谱的:“山寨的弟兄能撑多久?欧阳陆带了多少人马?” 夏青山见连砚火急火燎的样子,知道她将事态想的太严重了,连忙解释道:“掩翠山从山脚下开始往上共设有四道关卡,欧阳陆现如今还在第一道关卡,并灭有攻破。我将连将军带来了的那些兄弟都分散了开,重点都在第一二两道关卡,他还没那么快就攻上来。” 连砚点头:“掩翠山地势险峻,于我们是有利的,只是不是长久之计。” “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夏青山叹了声气:“如今山下流言四起,说我们擒了朝廷派来的将军,如今人生死未卜,你就是去搬救兵,恐怕也是不容易的!” “欧阳陆他还真敢说!”连砚重重的锤在桌子上:“坐以待毙不是个办法,有没有商量出来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与王大牙联手,借路他们山寨,从包抄过去,可以一时杀杀欧阳陆的威风。”下方一人说道:“可欧阳陆不会善罢甘休,他现在是打着官家的名义剿匪,就怕到时候他一走,其余山寨黑吃黑,那我们真的急顶不住。” 这是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欧阳陆最有恃无恐的一点,他身后站着的是沧澜的悍匪团,闻着一点儿味儿就会一窝蜂的往上冲,更何况欧阳陆还给他们画了这么大的一张饼,恐怕早就摩拳擦掌,等着瓜分了掩翠山! 大门“吱呀”一声响,众人当即静音,看着一身单薄外衫的秦韵扶着门框站在门口,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还是连砚最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握住了秦韵的手,果然是冰凉的,忍不住呵斥道:“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也不穿件厚衣服,当心再冻着!” 秦韵却没搭理,看着夏青山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夏青山支吾了一下,不是他们不告诉秦韵,实在是大小姐从小到大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事,就连之前几次掩翠山被朝廷围剿,也都是处理的差不多的时候当笑话讲给她听的,她自己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更何况,大当家不过才刚刚入土为安,秦韵这一口气没落下又提起,让他们这些做叔叔辈的看着,难免心疼。 “是吗?”秦韵扫过四周的人:“我爹去世,山寨中只有你们资格最老,夏叔叔,你跟我说没什么?我会信吗?半夜三更的寨子里的那些兄弟都去哪儿了?欧阳陆是不是攻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韵儿,今日得了件宝贝,想赠予你。 秦韵:定情信物?不要,有了。 ☆、利益分化 第35章利益分化 秦韵夜里睡得迷糊, 一阵一阵的总是不安稳, 一个翻身的功夫就被惊醒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身边, 却什么都没有摸到,睡着之前她鼓起勇气亲了连砚, 就是想确认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摸清了自己的感觉也就踏实了不少, 只是原本以为会守在她身边的连砚, 此刻却并不在身边, 让秦韵一时半会儿的有些不太适应。 本来以为她可能是起夜了,秦韵就一直等着,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回来, 心里的疑惑便升了出来,想起之前连砚推脱时的表情,秦韵皱着眉头随手拎了件衣裳去了隔壁, 她怕连砚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有意瞒着她,可推开门却只有一室的冷清, 连砚并不在这里。 那她去哪儿了? 秦韵把小楼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连砚的身影, 有些隐隐的不安, 就一路走了出去,原本寂静的山寨此刻更是多了几分肃寒,秦韵从小楼里一步步走出来,越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儿,原本山寨里夜间巡逻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此刻的山寨是寂静的,好像空无一人一般的寂静。 看着远处议事大厅里隐隐的烛火,秦韵停下了脚步,这么晚了,他们还在商议什么?连砚是不是也在?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几乎已经顾不上思考,脚下的裙摆险些将人绊倒,踉跄的走到了门口,却又不敢推开那扇门。 站在门外的秦韵听了个大概,她才推门而入,大厅里的人似乎都没有预料到她会进来,原本喧嚣的气氛,陡然安静了下来。 秦韵又问了一遍:“是不是?” 连砚原本就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子,见秦韵进来,猛的站了起来,几步走过去拉住秦韵冰凉的手,不忍心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大厅里并没有取暖的东西,连砚将手边的一杯热茶塞进秦韵的手里,好让她取暖。按住她坐在了自己之前的位子,看了一眼夏青山,见夏青山朝她点了点头才解释着说:“事态紧急,才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在商量对策了。” “什么时候的事?”秦韵握着茶杯的手上青筋暴起:“他想赶尽杀绝,以为我爹死了,掩翠山就没了主心骨,就能轻易攻下,简直异想天开!” 看着秦韵有些激动的秦韵,连砚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安抚道:“没事儿,有我在。” 连砚的话让秦韵心里多了几分安稳的感觉,那一路走来的胆战心惊也消散了不少,端着那杯热茶静静的听着他们继续议事,乖巧且安静的坐着,虽然她生在山寨长在山寨,可却没有接触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6 过这些事,不过一夜的所闻,让她懂得了很多以往没有经历过的事,直到天色发白,一行人才暂时商定好了战略。 “那先由夏先生守住山下关卡。”连砚点头说道:“我会派人散出消息,就说欧阳陆早就趁大当家病重之际,勾结山中叛徒,拿到了宝藏的消息,现在攻山不顾是为了掩人耳目。山匪多疑,必然不会轻信,可欧阳陆久攻不下,便会造成他故意拖延的假象,我们只要顶的住,就能分解他们,再拿下欧阳陆就不是问题了。” 夏青山点头说道:“小石头那边我会公开处决,让他们都知道,掩翠山确实出了欧阳陆的走狗,欧阳陆必然还藏有自己的私库,想办法引他们找过去。” “欧阳陆的密室。”连砚应着:“我们去不了,不代表别人也去不了,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欧阳陆养着一群豺狼,偏自己又是块大肥肉,我就不信把他的伪装掀开,肥肉露出来,那些豺狼 会不动心。” 秦韵听的迷迷糊糊,但大概也听懂了他们的意思,忍不住的问道:“子衿是朝廷派来的人,为什么不能直接拿下欧阳陆?走这些弯弯绕绕?你不是可以代表皇帝吗?一剑斩了他难道还有人有异议?” “这……”夏青山见大小姐一脸当真如此以为的样子,也不好解释,便张罗余下的人各司其职去,把这解释活儿留给了连砚。 连砚见人都走了,也是毫无顾忌的直接搂着秦韵,冰凉的身体让她有些不忍心:“回去我告诉你。” 秦韵动了动,有些不太适应,她跟连砚并没有直接言明,哪怕是昨夜那个青涩的吻过后,两人也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连砚此刻如此亲昵的态度,让秦韵觉得不太满意,拉开连砚,盯着她的眼睛,把之前连砚给她挂在脖子上的半枚玉佩拿了出来,举到连砚跟前,低声问道:“我们有婚约对不对?” 连砚点头:“对。”不管之前那所谓的婚约是真是假,此刻这婚约却一定是真的!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秦韵握住玉佩又问。 不过一句话,问的连砚啼笑皆非,凑过去将吻落在她的唇角,才说道:“傻姑娘,我不喜欢你喜欢谁?我喜欢的这么明显,你才看出来吗?” 秦韵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脸,她不是才看出来,她早就觉得连砚对她是不同的,只是当那种苗头冒出来的时候,又会被她强自按下去,可按下去了连砚的却按不下去自己的。 “我也喜欢你的,子衿,是喜欢的那种喜欢。”秦韵回想昨夜连砚吻她时的心跳,那种血液喷薄着翻涌的感觉让她无法反驳自己的情感,那是喜欢,是喜欢的喜欢。 “我知道。”连砚嘴角带笑,搂紧了怀里的人:“我想找个最合适的机会,最合适的地点来挑明,想给你最美好的回忆。可惜,韵儿,虽然眼下不是最好的时候,但足够了。” “我们有婚约的。”秦韵将连砚的那枚玉佩解下来,跟自己的那枚放在一起:“你是我的人,不能再许给别家,知道吗?” 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连砚除了一个劲儿的点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本该是是由自己说的话,全让她一个人给说完了,她此刻只能配合秦韵,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我要给我爹守孝三年,暂时不能跟你成婚,子衿,你要等我,不能变心。”秦韵说完把脖子上挂着的那枚玉佩给连砚挂在了脖子上,将原本连砚的那枚攥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我们互换玉佩,以后你都带着我的那个,要时刻记住我们的婚约,严于律己。” 连砚看着小姑娘板着脸如此认真的模样,低声叹了口气,将秦韵手里的玉佩拿过来替她戴好,承诺道:“我等你,等你跟我完婚。严于律己只想着你,别说是三年,就是十三年,三十年我也等你。” 连砚想的却不是秦韵所谓的守孝期三年,这丫头是承嘉在最尊贵的昭阳小公主,想要与她成婚又谈何容易?别说嘉晋帝会不会松口,就是朝中那一班的老古董,怕是没一个会赞成这门婚事,大抵又要日日以死进谏,连砚觉得自己大概是跟这些人结下梁子了,她入朝为官本就让他们极为不满,现如今还打算娶了他们的公主,估计又是戳了大窟窿,一时半刻的消停不了,有濮安的前车之鉴,她才更要小心应对! 所以,这成婚之路怕是漫漫无期了。 “怎么了?”秦韵见连砚脸上有些悲怆的表情,晃着她的胳膊:“才说要等我的,现在想反悔也晚了!” “我怎么会反悔。”连砚啼笑皆非:“只是想到了些别的问题。走吧,回去了,又是一夜没睡,看这眼睛,都肿了。”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说呢!”解决了私人问题,秦韵又想起自己之前问连砚为什么不能直接办了欧阳陆的事儿,有些愤愤的说道:“你好歹也是朝廷来的京官,我们是匪不与官斗,才弱他两分,现在你是官他才是匪,怎么反倒你被他整的这么惨,还受伤了,实在是太过分!” 连砚拉着人往回走,看着小丫头一脸的义愤填膺,解释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欧阳陆的地盘,我手里也就千把人,跟他硬碰硬,就很吃亏。在沧澜,欧阳陆的势力你比我清楚了解,他根本就不惧朝廷,毕竟天高皇帝远,他在此地的所作所为,加以粉饰陛下如何能知?不然沧澜匪患何至于猖獗到此等地步?他既然敢派人刺杀我,就没打算让我活着走出这里。” “单凭我们,怕是难以跟欧阳陆抗衡。”秦韵眉间带着愁色:“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用利益分化他们,可欧阳陆不会坐以待毙。” “傻姑娘,他们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坚不可摧,因为利益勾结在一起,自然也能因为利益自相残杀。原本欧阳陆就是仗着自己官家的身份才赢得了这些人的信任,可这也是他最大的弊端,悍匪是不会全然信赖朝廷的人。谁也不能保证,欧阳陆攻下掩翠山之后,不会去收拾别的山寨,连他们自己都不确定,我们只要稍加运作,说不定能化敌为友,共同对付欧阳陆,毕竟掩翠山跟他们一样,都是沧澜的悍匪,且掩翠山的地位非同一般。” “那你怎么办?你跟我在一起,你是朝廷的人,他们不会信我们的。”秦韵问道:“如何才能瞒的过去?” 连砚嘴角勾起一抹笑:“这就要感谢欧阳陆了,亏的他足智多谋,我也能免去许多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天大寒,手指不可曲伸,需要媳妇儿吹吹 作者君:呵呵,老子才是手指不可曲伸的那个!再秀恩爱小黑屋伺候! 秦韵:子衿,罢工,我带你去赤道几内亚吃冰激凌 ☆、劝说 第36章劝说 掩翠山在秦简多年的经营之下, 自然也不是那么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7 容易能被攻下的, 不然欧阳陆也不会将掩翠山视为心头之大患, 这个大患虽然失去了秦简这个掌舵人, 并不意味着就此成了一团散沙,任由欧阳陆捏扁搓圆。 相反, 在连砚的加盟之下,掩翠山要比之前更加的系统规范, 饶是欧阳陆带着日夜不停歇的想要找到突破口, 也只是一场徒劳, 更不要说,王大牙那边已经将山寨上下重新整顿一番, 夺回了主动权, 公开站在掩翠山这边与欧阳陆为敌。 而夏青山也命人四处散播消息,什么欧阳陆想要自己独吞掩翠山的财富,欧阳陆有自己的小金库, 欧阳陆不过是借着他们的势力打压掩翠山此种流言层出不穷,再加上王大牙的公开反水, 也让许多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只是发毛归发毛, 态度却依旧是观望的, 在不得罪欧阳陆,又不毁及自身的情况下,对掩翠山不痛不痒的打着骚扰。 欧阳陆久攻掩翠山不下,心里早就团着一把火,见这些人又有些动摇, 心里更是恨的牙龈痒痒,看着面前被掩翠山那些山匪打的灰头土脸的小兵,是有火撒不出来,望着绵延的山脉,欧阳陆握紧了拳头,嘴角扯了又扯,才对手下的人说道:“再给你们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必须给我进山!” 欧阳陆明显是急了眼,但凭着他手里的那些人,想跟掩翠山拼,他根本就没那个本事,更何况还有连砚带的人,连砚手里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守个山门根本就是绰绰有余,再加上还有随时提防着反水倒戈的王大牙时不时的偷袭,如果没有援助,他很被动!若是被连砚重现掌握主动权,别说是掩翠山拿不下来,恐怕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偏偏这时候,山下还流出了那些对他不利的流言,让欧阳陆慌了神,他确实惦记掩翠山上的财宝,可这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要铲除了掩翠山,让沧澜彻底的成为他欧阳陆的地盘,只要掩翠山还在一日,他便一日忌惮着这个根本就不买他帐的地方,软硬不吃,他所有的手段在掩翠山这里都行不通,才让他不得不除了掩翠山。 尤其是眼下这种情况,更加坚定了欧阳陆的决心,能在这种劣势的情况下,还想着绝地反击,瓦解他跟这些山匪的达成的共识,可见他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是必要的。幸亏,有一点他们估计错了,他欧阳陆是有野心,可他也是真的不在乎那些身为外之物。 夏青山一身的伪装,亲自下山去动员其他的山寨,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救助,不希望他们能站在掩翠山这边,但起码也不要跟欧阳陆站在一起,只是此行并不是那么的容易,尤其是当他亲眼看见欧阳陆送上来的那一大箱子的金银财宝之后,就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有些苍白。 “夏二,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跟着欧阳大人有肉吃的道理你不是不明白吧?”说话的是离掩翠山近一些的寨子的寨主:“别的不说,欧阳大人送了钱来,就是要我们的人手去帮他一点小忙,你们山寨防守的那么严密,我就是派了人去他也不见得能攻进去,可我就拿到钱了呀?要我说,你们也别抵抗了,你跟我说的那些,有什么意思?道理大家都懂,可你看,如果我们不跟欧阳大人站在一起,他早晚的派兵过来剿什么匪,大家有什么好日子过?就现在这样多好,我手里有的时候,给他进贡一点,他保我们平安,他有事的时候,我帮他一点,我收点银子,都是金钱交易,何必那么麻烦?” “麻烦?”夏青山哼的一声,把那个箱子拍住了:“你以为这银子是从哪儿来的?都是你手里的钱而已,他换个法子给你送过来,只是寄存在你这里。别忘了欧阳陆是官,我们是匪,自古官匪不两立,你以为你们的这种平衡能一直继续下去?今日的掩翠山就是明日的你们,我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不求你能站在掩翠山这边去抵抗欧阳陆,袖手旁观总能做到吧?” “你们呀,就是傻!”那位寨主看着夏青山:“胳膊拧不过大腿,跟朝廷对着干,能有你什么好处?欧阳陆那是朝廷的官,我们也就是占个山头想吃个饱饭,真跟朝廷干起来,那能有好?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点,如今秦老大也不在了,我要是你就领着你们那干人直接投了欧阳陆,随了他的心愿,何必苦苦支撑,惹急了朝廷,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欧阳陆是什么东西,你我在沧澜这么多年,难道你不知道?”夏青山眼见劝说无望,有些焦急:“别说他不可靠,就是他可靠,那朝廷能就这么放任他在沧澜无法无天?” “所以,他才需要我们呀。”山寨头子继续说道:“我就说你们看不明白吧?他需要我们给他背锅,所以,欧阳陆是不会轻易动我们的,只有你们掩翠山,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秦大傻你们上上下下的都傻,他需要我们又怎么会动我们?还是那句话,投了欧阳陆,对你们没什么坏处,大家都在沧澜,为的都是一口饭吃。” “送客吧,相识一场,我不为难你,只当夏二你没来过,再替我给秦大上个香,虽然这些年没少折腾,但秦大的本事我还是佩服的,他要还在,你们可能还能再顶一段时间,如今秦大也不在了,夏二,我劝你们好自为之。” “最后再跟你透漏个消息,欧阳陆已经聚集好了各大山寨的人手,掩翠山防不防的住,我就不知道了,寨子里的老弱病残你提前安排好,别到时候手忙脚乱。”那人叹了声气:“大家邻居一场,就这么着吧。” 夏青山知道劝说无望,欧阳陆这些年的手段不是毕竟不是一句空话,他能看出来这些人心中确实有过动摇,但最后还是选择继续跟着欧阳陆,为的不过欧阳陆朝廷的身份,毕竟匪不与官斗! 匪不与官斗,他妈的朝廷里还有个将军在他们山上呢! 而京都御书房里,嘉晋帝看着手边的奏折,眉头紧皱,御书房下例行站着几个元老谏臣,还有嘉晋帝特意喊来的几个驻京的武将统帅,嘉晋帝沉默的翻着奏折,底下也是一片寂静,无人揣测圣意,但见嘉晋帝如此不善的面色,就知道这事儿怕不是什么好事。 “诸位可知今日叫你们过来为的什么吗?”嘉晋帝放下了奏折,揉着眉心。 “臣等不知。” “子衿走了一个多月了,朕等着她的消息,却没想到会等来这种消息。”嘉晋帝叹了声气:“沧澜知州上奏,子衿被悍匪所袭击,如今下落不明,据那知州所言,十有八九是被那悍匪所擒。” 此话一出,御书房里的气氛便有些怪异,阁老黄有为率先说道:“那连将军岂不是危险?早知如此便不该派她一个女子去那种险恶的地方,陛下,快些派人营救才是!” 黄有为虽然一向看不惯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8 连砚,但那是看不惯她一个女娃娃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偏要跑到朝廷里做什么将军,那是姑娘家能做的事吗? 可不代表他就真的对连砚有什么意见,说到底那也是女娃娃,真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人如何忍心? 可是并非所有人都如他这般对事不对人,立在黄有为身边的一名武将,看了黄有为一眼才说道:”臣以为不妥,连将军骁勇善战,兴许是故意诱敌深入,我们冒然出兵营救岂不是打乱了连将军的计策?再者,一个小小的沧澜匪患,何至于朝廷就接二连三的派人过去?知道当我们重视,不知道还当时朝中无人,连个小小的匪患都解决不了,若教澜旭的人听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姚指挥使这话说的偏颇,连将军此刻有难,难道朝廷便要袖手旁观吗?”黄有为冷哼了一声:“指挥使可别忘了,若没有子衿那丫头日夜奔波,你这指挥使的位子也不见得坐的这么安稳!” 管理京都治安,本来是指挥使姚文普的职责,但因为连砚承袭了连老将军的将军头衔,嘉晋帝自然不能空给她一个头衔却不安排职务,莫说连砚不愿意,就是连老将军九泉之下也会朝他瞪眼睛。 但那时连砚是毫无根基的,嘉晋帝无奈之下,便将她安排到了指挥使姚文普的手下,一同管理京都治安,多少学点东西。可说是如此说的,连砚一心想证明自己,姚文普又不是善茬,再加上本身职务上高连砚一头,便将许多事都扔给了连砚,连砚也不吭声,自己做了苦差事姚文普拿去邀功,她也没有意见。 可嘉晋帝却都看在眼里,这次沧澜剿匪也是想给连砚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好等她回来给她换个地方,没想到这还没回来就遇上了这种糟心的事。 堂下吵吵嚷嚷,有说派兵援助的,有说什么相信连将军的,可往日也没见他们相信连将军呀,可见患难才见真知,嘉晋帝倒是对堂下始终都替连砚说话的黄有为高看了几分。 老头儿平时没少刺激连砚,可这人一走,也就数他最惦记,三五不时都要过来旁敲侧击的问问连砚在那边的情况,如今听见连砚出了事,更是心急如焚,这老头儿,还是抹不开面子,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丫头,怎么忍心? 作者有话要说: ☆、援助,反击 第37章援助, 反击 黄有为不忍心, 嘉晋帝又如何忍心?他本意只是想给连砚一次表现的机会, 却没想到中途会出岔子, 眼下自然是顾不得许多,连砚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这事儿里透着蹊跷, 连砚什么水平,他也观察了这许久, 按理说不过一个小小沧澜匪患, 当初诓连砚去的时候他夸大其词了些, 依连砚的本事处理这件事是绰绰有余的。连砚毕竟是连老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接班人,各项素质都十分的优秀, 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什么山匪袭击?再者连砚带的人手虽然不多, 可都是他给连砚挑出来的精兵,也是想让他们跟着连砚一道磨合磨合,日后好就在连砚手下做事, 有他们跟在连砚身边相助,还能被悍匪袭击, 导致连砚身陷危险之中, 那这沧澜的匪患, 怕不是一般的凶悍。 可既然如此凶悍,那沧澜的地方官该叫苦不迭才对,为何奏折之中,尽是忠君为民,肝胆相照, 愿以死捍卫沧澜安危?嘉晋帝是摸着手上的奏折,不是他多想,而是为官之道他最熟悉,这沧澜的知州轻易不给他上折子,就是上了这折子也上的嘉晋帝心里很舒服,很少有不当的言辞,更不要说什么大吐苦水之类的。 原本他也不在意,不过是个边陲小镇的小小知州,就是捞点油水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为官哪有不摸油的?可连砚在沧澜出事,却让嘉晋帝握紧了拳头,若非被人暗算,子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中了那些悍匪的招儿! 究竟实情是怎样的,他不得而知,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众位卿家,商量的怎么样了?”奏折扔出去,嘉晋帝面无表情:“子衿沧澜遇难,谁去援手?” “陛下不妨再等等看,连将军能力出众,怎会轻易被一帮子山匪打败?”姚文普站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臣以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再等等,切莫耽误了连将军的大事!连将军好容易做一番事,若是被咱们搅了局,怕是心里不舒服吧。” 他说的一本正经,好似站在连砚这边为她着想,不想去抢了连砚的功劳一般,可说到底也只是不愿意去淌这趟浑水,连砚的生死与他并无干系,若是回不来才好,省的放在眼皮底下碍事! 嘉晋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姚指挥使说的有道理,朕也这么觉得,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猫腻。只是子衿走时,不过只带了千把人,朕本想着没什么大碍,再有地方驻兵可以调配,并未给她太多的人手,想的是轻骑简行,如今看来是失策了。朕打算再给子衿增派一万人马,需个统领,谁去?” 嘉晋帝话说的毋庸置疑,看似答了姚文普的话,却也直接将他的话反驳了回去,嘉晋帝根本就不在意姚文普说的什么,派兵增援连砚本就不是跟他们讨论的问题,眼下要讨论的只是派谁去把这一万人给连砚送去! “怎么无人自告奋勇?”嘉晋帝凉凉的眼神在几个武将身上扫过,见他们个个垂眸盯着地板,才起身走下台阶缓缓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人愿意去,朕倒是有个人选。一来,可以给子衿增兵,二来,也不会抢了她的风头,黄阁老,不然您老辛苦一趟,如何?” 被点名的黄阁老一脸的讶然:“我?臣只是一介言官,这、这不像话呀!”看着身边站着的几个武将,继续说道:“这领兵的事儿,还是交给几位将军吧,我这腿脚也不灵便,那去了,不是给连将军添麻烦吗?还怎么助她一臂之力?” “可朕实在是无人可用了呀。”嘉晋帝叹息道:“阁老也瞧见了,这武将个个明哲保身,不愿淌这趟浑水,或者觉得大材小用,不愿意去剿什么匪,这要是有人可用,朕也不至于让子衿一人远赴沧澜,如今更是身陷危险之中,让朕如何对得起故去的连老将军?” 嘉晋帝这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滴水有道,一番冷嘲热讽的让一干武将脸上无光,还给连砚抬了面子,即使连砚这次剿匪真的失败而归,也比他们这些没去的人有功劳,最起码连砚是做了实事的。当下便有些人察觉到嘉晋帝的意思,等想要再挽回补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就这么定了吧。”嘉晋帝拍了拍黄有为的肩膀:“阁老替朕跑个腿,旁的不用做,将人马给子衿送去,就算你大功一件,朕藏着的那些上好大红袍分你二两。” “那老臣就不推辞了,替陛下跑个腿也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69 是老臣分内之事。”黄有为跟在嘉晋帝身边多年,又是谏官,最会察言观色,嘉晋帝一番话,他也能猜出来,让自己去援助连砚,怕是还有别的用途。 人选定好了,御书房里便空荡了许多,黄有为才出声问道:“陛下可是还有别的事,嘱咐老臣?” “阁老,朕让你去给子衿援手,是因为你真心惦记她的安危,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嘉晋帝神色颇为严肃的说道:“子衿的能力朕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就这么放心让她去,论理不该出乱子,可偏就出了。阁老一向看人准,又细致入微,朕想让你去看看沧澜到底有什么猫腻。你带着人,先不要进城,摸清楚底细,找到子衿之后,听她命令知道吗?另外,朕再给你一道手谕,必要时,你知道该怎么办。” 黄有为点点头,又说道:“话是这么说的,但老陈觉得还是再另派一员武将跟着比较稳妥些。”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见黄有为成天在朝中找连砚的麻烦就知道,这位老阁老心里还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担心挂念连砚的安危的同时也越发的觉得这姑娘家家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嫁人相夫教子的好。 “呵呵。”嘉晋帝笑了:“阁老的心思朕明白,只是子衿不同一般女子,若当真让她回家绣花,岂不是屈才?别说子衿不愿意,就是朕也不愿意。你也看到了,那些武将里,没一个朕用着趁手的,自打连老将军故去后,朝中随有猛将,可猛将大多气傲,些许小事根本就叫不动,朕打算培养子衿,不至于让她真的上阵去杀敌,但做些力所能及之事,朕也用着顺手。阁老,你也别总针对子衿,朕知道你一片好心,可子衿不知道,别把关系闹的太僵。” 被教训的黄有为垂着眼眸低声应话,嘉晋帝说的很有道理,但说不到他心里去,连砚是个好姑娘,好姑娘就该有个好归宿,难道因为皇帝你用着顺手,就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哪有这般没道理的事! 当然,这话他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 “阁老收拾收拾,三天后出发吧。” 而另一边的沧澜城,连砚并不知道她的老对手最讨厌的黄阁老要来给她增兵援助了,山下的欧阳陆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手,掩翠山的第一道关卡已经被攻破,眼下连砚带着人守在第二道关卡,这是入山的必经之路,连砚埋伏好,握紧了手上的佩剑。 她凝神视线专注的盯着前方,耳边有细微的动静,连砚抬手,无声的做了一个动作,很快山上便大批量的开始滚下落石,此处关卡狭隘两侧是绵延的山丘,连砚带着人早就埋伏在这儿,只等欧阳陆的人马一到,就将早就准备好的巨石推了下去。 关卡是葫芦一般的地形,此处又正好是最窄的地方,落下滚下,山下的人顿时避无可避,只能仓皇着错乱而逃,连砚举着剑一跃而出,直接就带着人杀了下去,她出手狠辣,丝毫不留情面,再加上欧阳陆的人手虽然要多一些,但到底都是悍匪出身,根本就不通兵数,也是杂乱无章的打法,连砚将她为数不多的精兵排兵布阵,原本只有千把的人在她手里以一变十,生生造出了几千人的阵仗,一番进退有度攻击之下,很快就将欧阳陆的人马杀的节节退败。 想退出去,却发现进来容易出去难,来路早就被夏青山带着王大牙给封死了,这是掩翠山,是他们的地盘,夏青山对山上的每一条错综复杂的小路都知之甚详,再加上有王大牙相助,妥妥的将想要撤退的人给截在了半路! 生擒了不少的俘虏,连砚才与夏青山汇合,两人相视一笑,连砚才说的:“夏先生妙计,这些人先生想怎么处理?” 夏青山一边清点人数,一边对连砚说道:“不敢当呀,这都是我们山匪的看家本领,就是就地取材。要不是连将军精妙的阵法,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将他们拿下,先压回去,看看情况再说。青山真是佩服连将军呐。” “哎呦,刚才那就是排兵布阵呀?”王大牙拎着个大砍刀,一阵唏嘘:“那说书人说的就是这个?真他娘的厉害,撒豆成兵啥的妥妥的呀!”看着连砚的眼神也是带着崇拜。 “只是寻常的兵法再加上一些障眼法而已。”连砚有些不太好思说道:“都是兵书上的,说实话,我这也是第一次实践运用。”还真是有点刺激。 清点了俘虏,回到山上,自然又是一番欢呼,在这次之前欧阳陆已经攻破了他们的防守,导致山寨上的气氛一直有些低迷,这次能成功扳回一局,确实是振奋人心的。 山下的情景山上的秦韵并不知晓,从连砚出去之后,她就一直巴巴的守在山寨门口,远远就见人人上来了,提着裙摆就往下跑,连砚胳膊上的伤还没好透,她想劝连砚不要去,可那话又说不出来,只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统统藏在心里,眼下见连砚平安的回来,那颗心也安稳了不少。 只是看着那么多人,觉得自己巴巴的跑来接连砚有些不好意思,走到一半又拐了回去,她是拐了回去,可架不住连砚眼神好,早就看见小丫头过来了,却没想到她走到一半会拐回去,当下撇下众人,自己追了过去。 “你跑什么?”一把拽住了秦韵的胳膊,连砚言语带笑:“我打赢了,你高兴不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你高兴不高兴? 秦韵:啥? 连砚:你高兴我就高兴,宝宝,笑一个 ☆、吵嘴 第38章吵嘴 那邀功的语气实在是太明显, 明显到秦韵想假装看见都不可能, 只是身后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秦韵实在是不好意思跟连砚腻腻歪歪的, 尤其是两人说开之后,她见到连砚就觉得很别扭, 可看不见又觉得心里不舒服,起起落落的别提多难受了。 可能还是不习惯身边有个人的感觉, 连砚拉着她的手神情自在, 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握着秦韵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勾了勾她的小指在她掌心挠了又挠, 冲秦韵眨了眨眼睛, 那眼里似乎是有光,一闪一闪的,勾|引的意思很明显了, 惊扰了秦韵原本平静的那颗小心脏。 “你松手。”秦韵面上一红,害怕被人看到, 连砚每次跟她亲昵都不太避着人, 但秦韵却总觉得害羞不好意思, 尤其是这山上都是她熟悉的父老乡亲,她不想被人看见了打趣她跟连砚,索性一把甩开她,自己先一步走开了。 那小步子越走越快,就差提着裙摆跑起来, 连砚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掌心,再看秦韵逃跑的背影,眉头紧皱又松开,然后大步追了上去,即使秦韵已经走的很快了,但对连砚来说,撵上她也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连砚追上去,并没有再继续牵着秦韵的手,跟她肩并肩的走着,只是没说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0 话,秦韵仰头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见连砚目视前方,压根就没看她的意思,神情也是淡淡的,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太高兴。 都不看她,那撵上来做什么?心里生着莫名其妙的气,脚下的步子就越走越快,像是要诚心把连砚甩开一样,连砚见状,脚下的步子就慢了下来,并没有再追上去,只是望着秦韵的背影,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加快了步子的秦韵原本以为连砚会再次追上来,谁曾想视线往身边一瞟,并不见连砚的身影,脚下的步子忽然顿住,扭脸就看见连砚迈着步子缓缓的挪着,看着脚下,像是在数地上的石子一样,秦韵忽然觉得连砚这个样子好像是有些落寞的感觉,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又往回走到了连砚的身边,停下脚步,踌躇着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事情进行的不顺利?我们不是打赢了欧阳陆吗?” 看着脚下的阴影,连砚并没有抬头,只是再次伸手握住了秦韵的手,这一次秦韵没有甩开她,连砚朝她笑了笑才说道:“不是,很顺利,一切都很顺利。” “那你、怎么不高兴?”秦韵皱着眉头,话问出来又觉得不太对劲,连砚也不是不高兴,她只是忽然就不高兴了,刚才还是高兴的。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能猜出来,连砚此刻的不高兴,大约是因为她。 看着小丫头眉头紧皱的样子,连砚在心里无声的叹息,她没有不高兴,只是从她与小韵儿说开之后,这丫头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她,尤其是在人前的时候,这让连砚觉得不太舒服,就像刚才那样,她不过是牵了手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可秦韵就是接受不了,让她深感无奈的同时,又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自古阴阳相合,承嘉并没有女子与女子成婚的传统,若她们两人成婚,必然要面临众人的非议,秦韵,她真的愿意去面对这些吗? “没有,没有生气。”连砚的笑是温和的,甚至是宠溺的,她拍了拍秦韵的肩膀,以示亲昵的说道:“我怎么会生韵儿的气,只是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看着面前的连砚撒谎时面不改色的样子,秦韵一把拍开了她的手,也有点生气了:“你骗人!你就是生我气了,生气还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哪儿做错了?还骗我,连子衿,你太讨厌了!” 秦韵本来只是有点生气,连砚明明就是生她气了,不开心了,还偏要瞒着她什么都不说,等她把控诉的话说完,就觉得自己是真的生气了,她对连砚毫无隐瞒,可连砚,明明生气可还跟她笑,装的那么像,如果不是她看见连砚飘忽的眼神,说不定就信了,这人怎么能这样? 简直,太讨厌了! 越想越委屈,秦韵索性扭脸也不搭理连砚了,大步往前走,根本不在乎身后的人有没有撵上来,不来才好,走了才好!走吧,走吧,才不要她,满嘴谎话的大骗子!秦韵越走越快也越想越难过,她最难过的是,连砚明明就是生她的气了,明明就是因为她不高兴了,可连砚就是不说,她不说,秦韵也摸不到头脑,更加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她不想因为自己无意识的过错让连砚不开心,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无意识到底是错在哪里,很憋闷! 吸了吸鼻子,抹了抹脸上滑下来的泪水,秦韵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胡乱的擦着眼泪,大步往前走,越走越快,眼泪也越流越多,走到最后小跑了起来,想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想看见那个口是心非的讨厌鬼! 连砚的手被打的有些发麻,可见秦韵当时是真的使了劲儿的,再看那小丫头飞奔而走的样子,握紧了拳头,再次追了上去。只是这次追上去的却不止是连砚一个,在后面的夏青山交代完了俘虏的事情,远远就看见大小姐好像是跟连砚起了什么冲突,他眉头一皱,见大小姐被气走了,便赶紧追了上来。 别人不知道,他可还记着这俩祖宗之前是有些恩怨未了的,虽然最近这些天两人相处的也很愉快,甚至一度破冰言和其乐融融的,但就大小姐那个脾气来说,翻脸应该也是随时都会发生的事,而且那连砚也不是好惹的,恐怕不会纵着大小姐,这俩人小打小闹的就算了,可夏青山担心大小姐没个轻重,真的跟连砚生了嫌隙那就不好了。 秦韵走的快,根本就没有要看路的意思,在自己家里也能走错,跟在身后的连砚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到了回小楼的方向,无奈的说道:“你往哪儿去?” “不要你管,你给我松手!”明明是厉声呵斥的语气,却因为带了哭腔,多了几分的沙哑和无助。 连砚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以为秦韵只是发发脾气而已,谁想到竟然就哭了?自己也没说什么吧?忙去看秦韵,果然眼眶已经红肿了,秦韵不是那种经常哭的人,就是哭大多时候也只是假装一下,好让人心疼她而已,这会儿因为控制不住心里那种又气又委屈的感觉,眼泪才不停的往下掉,见连砚过来,又不想看见她,反手去推连砚,可连砚的劲儿比她大,她挣脱不开,到后面都快变成拳打脚踢了,反正就是很气。 明明莫名其妙生气的人是连砚,这会儿却变成了自己,秦韵越想越觉得难受,撕扯着连砚哭的不能行,索性就越发的不讲理起来,不是生气嘛,那就气吧,气吧,气回来才不亏! “韵儿,韵儿。”连砚拉着她不想伤了,又想抱住秦韵,可又顾忌怕秦韵不愿意被人看见,毕竟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她连牵手都有所顾忌,更何况是更加亲昵的拥抱,让连砚觉得越发的手足无措。 “你走开,不要喊我!”秦韵见撕扯不开,就要故伎重施去咬连砚,可低下头见连砚动也不动的任由她咬,又下不去嘴,只能由着连砚攥住她的手腕,秦韵委屈的眼睛都红了,气喘吁吁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这么讨厌!! “这是怎么了?”跟过来的夏青山见状连忙分开两人,见秦韵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明显就是很委屈了,抬眼看了看连砚,见连砚眉头紧锁,也是一脸的愁容,一边拉着一个人,生怕俩人再打起来:“好好的怎么就闹开了?韵儿,你别哭,子衿今天累了一天,身上还带着伤,是不是你又任性了?” “不是,她没有,是我。”连砚开口,动了动嘴唇,又想说什么,到底是没说。 她这话一说,秦韵就不干了,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仰着下巴:“你什么?你、什、么?”她气不顺,说话的时候一抽一抽的,连砚看着一阵的心疼,但始终有所顾忌,不敢动一步,只是放在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攥在一起。 “夏叔叔,你说,你来评、评理。”秦韵拉过夏青山站在自己身边:“连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1 子衿她跟我有婚约的,我们说、好了等我孝期过了就成婚。可是这、才几天呀,她就不、不耐烦我了,还跟我生闷气,明明不高、高兴了,就是什么都不说,就瞒着我。夏叔叔,你说,夫妻之间不应该是坦诚相待的吗?哪儿不高兴你倒是说呀,我哪儿做的不、不好我还不能改了?可她就不,也不说还跟我生闷气,我又不傻,我看不出来吗?她现在就瞒着我,就不待见我了,那以后还怎么了得?夏叔叔,你说,你给评、评理!” 秦韵气的一抽一抽的,但那话说出来却直接就把俩人给震翻了,连砚没想到她能这么直接就说了俩人之间的婚约还有日后成婚的打算,像是丝毫没有避讳一般,让她又惊又喜。而夏青山就完全是震惊了,先前那个荒诞的婚约他也是知道的,当时不过以为是秦简的计谋而已,目的就是拉近跟连砚的距离,但照秦韵这话来看,这两个孩子不仅当真了,而且似乎还做了别的约定。 夏青山抬眼看了看连砚,见连砚丝毫不回避她的眼神,反而越过她直接站在了秦韵的身边,牵住了秦韵的手,秦韵赌气一般的甩开,她又追逐着重新握住,接连两次,直到秦韵再也甩不开,那模样,活生生就是生气斗嘴的小夫妻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气死我了,气的我肝儿疼! 连砚:宝宝哪儿疼?我错了,错了,不疼了,给你揉揉 ☆、观念 第39章观念 就这模样实在是让夏青山吃不消, 看着连砚毫无顾忌的就那么牵着大小姐的手, 夏青山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现在不在这俩人面前, 连砚估计就把人搂进怀里了,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夏青山的脑子一度卡壳,完全不知道怎么去评这个理, 再看秦韵一脸委屈的模样就更加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韵儿,你这、说的什么玩笑话, 快别哭了, 跟你连夫子赔罪, 好端端闹什么矛盾。”夏青山脸上带着尴尬的笑,想假装自己没听懂, 把这一页给掀过去。 不管这俩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都有些荒谬了,俩个女子就算是有婚约,也不过只是玩笑而已, 怎么能当真?不管连砚是怎么想的,大小姐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当这个真! “子衿她有自己的事儿, 你也不小了, 怎么能一直粘着人家?”夏青山顶着连砚的眼神, 开口有些艰难:“那些玩笑话也是不能当真的。” 秦韵一听,没闹明白什么玩笑不玩笑的,抬着泪眼汪汪的眼睛,还没开口,就被连砚抢了先:“先生误会了, 并没有什么玩笑不玩笑之说。韵儿说的对,我们之间有婚约,是共许了白头的,我不应该瞒她,更不应该骗她,是我错了。” 她说的认真,又低头看着秦韵,伸手把琴韵脸上未干的泪痕一点点擦干净,语气轻柔带着哄劝:“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也不要哭,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不会瞒你任何事!” 虽然听了连砚的保证,但秦韵觉得自己还是没消气,转脸背过身,不搭理连砚。连砚知道这丫头也是嘴硬心软,等一会儿回去再好好哄哄跟她说清楚就会没事的,她现在担心的是夏青山。 抬头看着夏青山眼底似有焦灼的神色,连砚才说道:“让夏先生忧心了,是我惹韵儿不开心的,我跟她解释。韵儿说的没有错,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应该坦诚相待,我不该因为自己情绪上的事,就故意瞒着她,那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公平。我以后知道了,不会再犯类似的错,也不会再惹她哭。” 看着秦韵哭,她心里都要揪成一团了,那种感觉,连砚绝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吗?”夏青山颤声说道:“连砚!那婚约只不过是大当家当日为了笼络你才故意说的,如今他人已不在,焉知婚约是真是假?你不能拿着一件根本就无从考证的所谓的婚约就这样做,这是不对的!” 秦韵本来还在生闷气,一听夏青山这么说,立刻转身,护着连砚说道:“夏叔叔,婚约就是婚约,哪有什么真假,我们互换了信物,就是定了亲的!” 看着秦韵有些激动的样子,连砚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点着头说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韵儿孝期一过,我们就成婚。这婚约既然定了,就断然再无反悔的可能性,她秦韵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是我连家的小媳妇儿,谁也改变不了!” 哪怕是皇帝老子也不行!当然她可能还要费些功夫去说服秦韵的那个皇帝老子,这么一想,连砚觉得这成婚之路当真是漫漫无期,一个夏青山叔叔辈的就已经这样了,那要是亲爹,还指不定会怎么怒呢! “你知道,可韵儿她知道吗?!”夏青山眉头紧皱,看着秦韵一脸天真模样的袒护着连砚,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大小姐从小在山上长大,鲜少接触世事,你不能欺瞒她,她什么都不懂,她不知道那是错的!” 连砚的眼神一瞬间变的冰冷,牵着秦韵的手,对夏青山说道:“什么是错的?什么又是对的?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这有什么对错可言?夏先生,你说她不懂,那我会告诉她,但在那之前,我要告诉你,她愿意选择跟我在一起,就没有错!” 秦韵一脸茫然的被连砚拉回了小楼,看着连砚阴沉着脸的样子,就更加的摸不清楚头脑,不过这次她能看出来,连砚是在跟夏青山生气,而且这个气还不是一般的大。 戳了戳连砚的胳膊,见这人毫无反应,秦韵憋不住了,一把拽住连砚不让她继续走:“喂,你怎么又生气了?快说!刚才你当着夏叔叔的面,说不瞒我的,快说为什么又生气了?堂堂大将军,你气性好大呀,以后是不是也要我哄着你?我可不哄,你最好自己快点好起来。” 看着秦韵的小脸,一脸的关切却又不直说的样子,让连砚的气也都消了一半,从身后搂住秦韵,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连砚有气无力的说道:“对呀,很生气。韵儿,小韵儿,我们互相喜欢在一起没有错,夏青山他说的不对。” “嗯。”感觉到连砚那种无力的感觉,秦韵乖乖的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是我要跟你成婚的,怎么会有错。” “可别人不这么觉得。”连砚深呼一口气,才说道:“你在山上长大,就是偶尔下山也不过好似逛街听曲儿,你没有接触过他们的生活,有些人他们就是觉得这是不对的,是错的,是不应该的。” “什么?我跟你在一起?”秦韵眨了眨眼睛:“我们成婚,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就是办酒席我们也是去京都跟你办的,我都没打算请那些山下的人,都不熟也不认识的。我成婚他们也不会给我随份子,我嫁的人对不对错不错的,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2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连砚扶额,忽然意识到夏青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不是这个。我说的山下,不仅仅只是掩翠山这个山下,是其他人,我们惯常说的世人。韵儿,我忽然发现,大当家似乎并没有跟你说过这些事,怎么办?”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先前只当秦韵是避着其他人的眼光才故意与她生疏的,但这次事件之后,连砚忽然发现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那就是她的小韵儿似乎并不认为女子成婚是错的,在她的思维模式里,只要是俩人喜欢,又有婚约,那成婚就是应该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所谓的对与错。 所以,那之前跟自己生疏故意避开甚至甩开她,应该也只是少女害羞胆怯不想被外人看见,仅此而已。不过是连砚心里装着事,一时想的有点多,才误会了秦韵。 但眼下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解释了。 “说什么?”秦韵不在意的说的:“我爹说过呀,说只要我喜欢就好,他不会干涉我的,要勇敢去追求自己喜欢的。” “还有别的吗?”连砚闭着眼问道:“你见过别人成亲吗?” “见过一次。”秦韵扭脸,顶开连砚的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韵儿,我的大小姐呀。”连砚无力的搂住秦韵就是不撒手:“别人家成婚都是男女结合的,这就是所谓的阴阳调和,是世人或者山下那些人口中的正道。你看,你是女孩子我也是女孩子,我们俩个成婚,在他们的眼里,就是错的,是邪道,因为我们跟他们不一样。你明白了吗?” 连砚以为自己说了这番话,小丫头该陷入思考了,谁知秦韵立刻就反驳了:“胡说,我怎么不知道?我见过呀,还是我爹主持的婚礼,我爹带着我去的,张大哥的媳妇儿就是男的,那他们也不是男女结合的,就是那天我爹说要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的。还有濮安,那濮安喜欢小公主,小公主也喜欢她,要不是身份的阻碍,她们也会成亲的。还有很多很多,我在山下的时候,也见过。” 这话说的连砚顿时哑口无言了,她以为秦韵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却没想到这丫头的观念跟她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仔细一想,这多半都是秦简的功劳,秦简一生爱而不得,大抵也见过不少的受困于爱情的男男女女,自然而然的便给秦韵灌输了这种勇于追爱的想法,不想世俗困住了她的脚步,也怪不得当日濮安的故事,他能那么坦然的讲给两人听。 连砚此刻真是无比感谢岳父能这么有先见之明,搂着秦韵一本的满足,满足过后还不忘亲昵的跟秦韵咬着耳朵:“你说的那个张大哥,我怎么没有见过?”而且夏青山显然也是不知道。 说到这个,秦韵便有些难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成亲以后就下山了,说是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有再回来过。” 连砚没有再多问,这所谓的成亲,应该也只是请秦简做个见证,之后两人便低调的下山了,毕竟这种感情不是轻易能被人接受的,远走他乡或许对他们才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她的小韵儿,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不知道就不知道了,连砚也不想再多说,就这样,就够了。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跟我生气?我哪儿做错了,你倒是说呀!”秦韵横眉一挑,看着连砚,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大婚,有什么不对吗? 连砚:没有。我就想问问,什么时候婚? 作者君:可能需要你们大力灌溉吧 可以收藏我吗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你是登徒子吗? 第40章你是登徒子吗? 话题重新翻回来, 让连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去承认, 是她误会了秦韵的想法, 还把人给惹哭了, 看着眼圈还有些泛红的秦韵,连砚果断且十分勇敢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把当时的想法用最不容易引人误会的方式又重新说了一遍,确保秦韵能够理解, 她当时是真的以为秦韵是怕被人看到才会心里不舒服的。 听着连砚小心翼翼又显着有几分絮絮叨叨的解释, 秦韵这才反应过来, 怪不得刚才问自己那些话,原来根源在这里呀, 她挑了挑眉, 推开连砚,一手顶着连砚的肩膀,不让她离自己太近, 才慢慢开口说道:“所以,你以为我是怕被人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 才生气的?” “嗯。”连砚很诚实的点头。 “也没错呀。”秦韵歪着头:“我就是怕别人看到。”多害臊呀。(请加君羊:伍贰壹叁贰捌捌肆柒) “所以, 你下次要离我远一点, 注意保持距离,知道吗?”秦韵点着连砚的肩膀,说教的语气十分明显了:“虽然我们有婚约的,可毕竟还没成婚,凡事要有个度, 不能太没规矩了,知道吗?” 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是像那么回事,当然前提得是忽略她泛红的耳垂,连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把抓住秦韵不安分的手指,攥在手里轻轻的摩擦着,见秦韵的脸上的红晕都要飞到耳边了,才开口说道:“不知道,成婚还不是早晚的事,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我这儿没那么多的规矩,我就喜欢亲近你,你我是既定的名分,我看谁敢闲言碎语。” “你别胡闹!”秦韵脸上越来越热,一把挣开连砚的手掌,推开她就准备往楼上跑,可谁知她不过推了连砚一下,就听身后的人一声“哎呦”然后就倚着桌子,捂着胳膊,一副不太好的样子。 秦韵跑出去的脚步生生的停在了半路,将信将疑的扭头看着连砚,见她也不抬头,只是捂着胳膊,才突然想起来,连砚胳膊上的刀伤还没好全,她就下山出兵去了,这会儿回来折腾到现在,她都忘记问问连砚有没有受伤,还好不好? “你、怎么了?”秦韵迅速折返了回来,要去看连砚的胳膊:“给我看看胳膊怎么了?” “没事儿,不要紧。”连砚低着头,一副隐忍的模样,不肯教秦韵看,故意往一边闪避了几分。 她越是这样,秦韵就越不安心,非要看一看才行,这几番拉扯之下,一个不注意就被连砚拽住按在了旁边的桌子上,连砚单手搂着秦韵的腰,嘴角带着狡黠得逞的笑,还冲秦韵眨了眨眼睛。 “你故意骗我?”秦韵一愣,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推连砚:“放开,不要闹了。山下折腾一天了,快点回去休息。” “不想去。”连砚拉过秦韵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都不是因为那些原因了,干嘛还躲着我?” 秦韵眼神闪避,那不是躲不躲的原因,只是她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别看她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其实脸皮还是比较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3 薄的,要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比如连砚半夜偷偷摸摸的亲亲抱抱搂搂,她还能接受,可大庭广众之下,她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尤其连砚的眼神,那眼里带着光,秦韵觉得多看一眼,都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见秦韵眼神闪躲,脸颊上一片绯红,连砚摇头,又凑近了几分,鼻息交错之间,就见小丫头已经闭上了眼睛,眼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受惊的小白兔,那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连砚如果不做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自己,当然她本来也是打算要做点什么的。 拿起秦韵的胳膊环在自己的脖颈之上,连砚搂着她的腰,低头就吻了下去,唇上温热的触感,让秦韵忍不住的轻颤,手臂滑下来,她闭着眼沉浸在连砚的吻里,不同于之前那次带着安抚试探又青涩的吻,这一次连砚明显有了方向,虽然技巧上还略显生疏,但也足以让秦韵无法招架,她抓紧了连砚的手臂,生怕自己会掉下去,唇舌勾缠之间,呼吸愈加急促,若不是连砚咬着她的唇对她说着“呼吸”秦韵觉得自己怕不是要溺死在这个吻里。 从楼上下来的花儿,一转身就看见了那边相拥着亲吻的两个人,脚步一下子顿住,差点左脚绊右脚的把自己摔了,稳住身形之后,立刻转身就溜走了。 连砚还在轻轻的摩擦着秦韵的唇,不想离开,可看着秦韵喘息不上来的样子又不忍心,只好就这么折中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那种感觉足以抚平她心里的褶皱,视线一扫过就看见了花儿落荒而逃的背影,连砚不经意的抬手给秦韵理了理临乱的发丝,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大小姐本身就已经足够害羞了,要是知道被人看见了,那以后她就更别想再亲亲抱抱。见秦韵的气息差不多均匀了,连砚一使劲儿,一把将人打横着抱了起来,低头蹭了蹭秦韵的额头,心满意足的说道:“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喂喂喂。”秦韵赶紧搂住了连砚的脖子,生怕自己会掉下来:“我自己会走,你胳膊还没好呢。” 她脸上带着亲昵过后的红晕,气息虽然不如之前那么急促,但还是有些不均,被连砚抱起来那种悬空的感觉又让她有些依恋,说出来的话自然就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意思。 连砚果然只是笑了笑,亲了亲怀中的人,抱着就上楼了。她习武出身,抱一个秦韵实在是轻轻松松的,抬脚踢开了房门,将人放在床榻之上,连砚就逼了过去:“我不去隔壁睡。” “不行!”秦韵很坚持,那晚之后,她就把连砚重新赶回了客房,规规矩矩的绝对不许连砚乱来的样子,简直是可爱极了。 “你不行,那我也不行。”连砚耍赖一般的直接躺在了她身侧,还仗着自己的优势把秦韵往里挤了挤,然后闭上眼:“睡着了,哪儿也不去了,我就在这儿。” “喂!”秦韵伸脚踢着连砚:“不行,我爹说了,没成婚之前,绝对不许没规矩,你快去隔壁。” 连砚扭脸,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秦韵:“你叫我什么?喂?是喊谁呢?” 那眼神像是秦韵如果不说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就要把秦韵生吞活剥一样,秦韵下意识的咽了咽唾沫,才说道:“子衿,不可以。” 秦韵是被秦简以大家闺秀的方式教养长大的,甚至比那些大家闺秀要更加的严苛,虽然秦简并没有直接就跟她说的那么清楚明白,可关于这方面的书也是没少让秦韵看,有些观念已经在秦韵的脑海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比如,未成婚之前绝对不能逾礼。 看着大小姐眼神中的坚持,连砚垂头丧气的把脸埋在秦韵的颈窝处,不甘心的狠狠的吻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吻痕,才不情不愿的说道:“好,我不逾礼,我去隔壁。” 看着她那仿佛被遗弃一般的表情,秦韵心生不忍,伸手拍了拍连砚的头,以示安抚,安抚完了见连砚迟迟不走,便去推她,这一推,就推出事了。 秦韵是知道连砚放在在亲她的,那种感觉和触感让她心旌摇曳的感觉,若不是家教甚严,保不准她就屈服了,可是当她看到肩窝处的那抹痕迹时,秦韵就把连砚楚楚可怜的表情扔到一边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拿手摸了摸,秦韵这才看着连砚,表情有点凉:“你跟我说,这是什么?” 她清楚的记得之前也是有一次,那是连砚要下山的时候,她睡在自己身边,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她肩膀上就有这么个痕迹,当时以为是过敏了,连砚说什么她不太记得,但眼下这一对比,连砚当时做了什么就很明显了! 没想到秦韵的关注点会在这里,连砚急忙把她的衣裳拉回去,含糊其辞的说道:“解释什么呀解释,乖,快遮起来,过两天就消了。” “连子衿!”秦韵拿着枕头就要去拍她:“你是登徒子吗?谁让你、让你……”让了半天也没让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那通红的脸颊,早就出卖了她此刻内心的不淡定。 这人也太过分了吧,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那样了,明明那时候她还一无所觉,感觉自己好像被欺负了一样,就是很吃亏的感觉,气哼哼的瞪着连砚,可心里却涌上来一波又一波她无法控制的情绪。 原来,子衿早就喜欢自己了呀。 连砚搂着秦韵扔过来的枕头,站在床沿边,一本正经的假装无辜:“我也没办法呀,你知道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不然,你要是觉得吃亏,那给你亲回来好了。”说着就拉开了自己的衣裳,露出了圆润光滑的肩头,衣裳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蹲下来凑在秦韵跟前:“我绝对不反抗。” “你是登徒子吗?”无话可说的又重复了一遍,秦韵脸红的要滴血,她长这么大,都没人这么跟她玩过,实在是太放肆,连砚无辜的神情带着魅惑,秦韵的眼神都不敢往她身上落,抄起另一个枕头按在她脸上,然后转身把自己藏在了被子里,捂住脑袋,声音从被子里透出来:“我要睡觉了,你快走。” 快点走,心跳声太快了,太响了,再待下去,她觉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看着缩在被窝里的秦韵,连砚搂着枕头把自己的衣裳拉好,才把枕头重新放在了秦韵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被子,果然被拉的很紧,纹丝不动的样子,只能松开,隔着被子低声说道:“那我真走了,你要是有事,就喊我,能听得见。”还真的挺想去做一回登徒子的。 被子里的人还是纹丝不动,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拉开一个被角,确认连砚是真的走了之后,秦韵才把脑袋伸出来,大口的喘着气,那脸上的红晕不知道是在杯子里憋的,还是被连砚折腾的,总之,白里透红的很健康。 这厢掩翠山大败了欧阳陆,山上的氛围便松快了许多,自打秦简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4 不在之后,他们的一口气都是悬着的,如今见连砚用兵如神,不过千把人在她手里使出了不一样的效果,这人心也跟着振奋了起来。 与之相反的却是欧阳陆了,原本山下就有些流言四起,欧阳陆送了几箱金子之后虽说稍有压制,可这次大败于掩翠山却引来了许多人的不满,有人说他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好自己夺得掩翠山的宝藏,更有人直接当面就不干了,说这打下去也只是一场空,死了不少的兄弟到头来让欧阳陆白捡了便宜,心里自然是愤愤不平的。 眼看着已经笼络不住,欧阳陆已经有些焦躁了,他接到了消息,京都里陛下已经派人增援剿匪,而且这来的人还不是小数目,让欧阳陆咬碎了牙齿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他没想到朝廷里会那么重视这件事,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来剿过匪,可这么实打实的完全就是不给这些人活路了,让欧阳陆也不得不谨慎起来。 但有一点是必须的,在朝廷派来的人到达之前,他必须解决了连砚这个祸患,才能把自己摘出去。 可从那次失利之后,他再去进攻掩翠山就没那么容易了,连砚到底不是一般人,这用兵指挥的本事根本就不是这些个山匪能与之匹敌的,虽然他们人数比连砚的多,但连砚屡次都能以少制胜,杀的他们毫无还手的能力。 欧阳陆知道,如果他不能打破这个僵局的话,那败在连砚手上只是迟早的事,甚至都不用等到朝廷的增援,连砚就能反杀回来。欧阳陆阴沉着脸,望着手下胆战心惊的样子,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 “李寨主带着他们的兄弟撤了,说是、说掩翠山上有朝廷的人,他们是来缉拿大人的,大人这是反叛,那掩翠山早就投了朝廷。”手下哆哆嗦嗦的把话说完:“李寨主说这话的时候是当着大家伙的面说的,有不少山寨里的兄弟都偷偷的跑了。” 欧阳陆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混账!掩翠山是劫持了朝廷派来的将军,他们颠倒黑白污蔑我,传消息出去,我们是为了解救人质才攻山的。” “可、他们都说,那个很厉害的领头人,就是朝廷的将军。”手下缩着脑袋回道:“大人,我们已经接连败在那人手里好几次了,这样下去,就算没有这些流言蜚语,那些山寨里的兄弟也会走的。他们平白无故的死了那么多的兄弟,早就不满意了。” “送银子去。”欧阳陆阴沉着脸:“再送两箱,告诉他们再坚持坚持。今晚,我们火攻,我就不信她有天大的本事,能从火海里逃出去!” 寒冬季节,天干物燥,尤其是山林之中,一旦失火,绝无逃生的可能性,别说是一个连砚,就是整个掩翠山都别想逃出去!欧阳陆双眼猩红中带着狰狞,若非逼不得已,他还想顾全自己的父母官的好名声,轻易不会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朝廷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他真的没有时间,不是他们死,就算他欧阳陆亡!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前脚才夸岳父大人有先见之明,后脚就…… 秦韵:我爹果然有先见之明。 连砚:好想做登徒子呀! 秦韵:……再忍忍。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约谈 第41章约谈 欧阳陆几次攻山都吃了亏, 便安生了下来, 接连几天都毫无动静, 连砚是知道这会儿欧阳陆有些招架不住的, 毕竟他手里的那些人都是些鸡飞狗盗之徒,不可能跟他一心一意共赴生死, 欧阳陆有权有势有利的时候,什么都好说, 可眼下欧阳陆已经处于劣势, 接连吃了几次败仗不说, 还要担着反叛的名声,任谁也不会跟他一起去寻死, 他们那个小团体分崩离析不过是早晚的事。 连砚不着急, 连砚等得起,待在大小姐身边,不管折腾多久, 她都等得起。 可山下寂静无动作,却让她有些隐隐不安, 这不是欧阳陆的的行事风格, 就怕他们这边放松了警惕, 那边欧阳陆耍阴招。 连砚交代了副将让他们加强防守,尤其是夜间一定要加强巡逻,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副将郑重的点头答应着,几次实战下来, 跟在连砚身边的士兵对她也是越加的钦佩,往常只知道连将军手上功夫了得,没成想这领兵统帅也是运筹帷幄,丝毫不比那些经验老道的老将军差,颇有些连老将军当年的风采。 当然这些话,连砚是不知道的,她这边安排着巡防事宜,就见夏青山走了过来,见她在交代事情,并没有上前,只是停在不远处的地方,像是在等着她。 “去吧,照我吩咐的,夜间加强巡查去,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连砚又交代了几句才走了过去。 夏青山见她一身窄袖短靴轻便利落飒爽英姿的模样,忽然就有些恍惚,仿佛见似乎又想起了那个一身长裙怀抱古琴的女子,明明是温润婉约的模样,怎么换了个行头,感觉立刻就变了,那时的她是连子衿,如今的她是连砚,是连将军。 他是见过连砚挥刀舞剑的模样,周身是凌冽的剑气,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将风采,只是还有些稚嫩,历练的不够多,身手虽然矫健,但还是缺了实战的经验,但几次与欧阳陆的交手,让她也总结了自己的不足,能力越发的精湛。 只是,夏青山看着连砚走进,低声叹了口气,连砚无疑是出色的,可那还远远不够,她不过才初出茅庐,要想真正的成为一员大将,她还差的有点多。 “夏先生?”连砚见夏青山出神,低声唤道:“夏先生可是在等我?” “哦,是,我有点事儿想跟连将军商量一下。”夏青山带着连砚往山下走去。 连砚几次纠正夏青山只管叫她名字便好,可夏青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叫了几次之后便不叫了,尤其是在外面当着那些小兵的面,对连砚更是越加的恭敬,连砚一开始不太懂他这是何意,是最近才琢磨出来的。 夏青山是不想她在人前失了将军的威严,不想让山寨里的人瞧不起她女子的身份,他在给连砚应得的尊重,哪怕只是一个最细微之处的称呼。夏青山在掩翠山的地位不低,他是在以身作则,连他本人都对连砚敬重有加,那更遑论掩翠山上下? 等连砚想通过之后,对夏青山就也就更加的佩服了,她到现在也没有摸清楚夏青山到底是什么身份,说是个教书的,可教书的先生却熟读兵法,连砚几次排兵布阵都是在夏青山的指点下完成的,效果出奇的好,他满腹学识却深藏不露,为何秦简会如此的信赖他,而事实证明夏青山也值得这份信赖,秦简是澜旭的将领,那夏青山呢? 连砚看不出来,夏青山对沧澜很了解,言谈之间也能看出来他在沧澜住了很久,久到要让人怀疑除了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5 沧澜他从未去过别处,可如果只是这样,那秦简又为什么会千里迢迢的从京都跑到沧澜来投奔他? 夏青山领着连砚将山下防守的点又转了一遍,与连砚商议了一下新的巡逻路线,才略有些忧心的说道:“我怕欧阳陆会搞小动作,连将军就多辛苦辛苦,欧阳陆被逼急了怕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听兄弟说,已经有不少寨子都撤走了,就是留下来的那些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欧阳陆手里现在除了他自己招募的私兵,能用的基本上已经没多少人了。” “私兵?”连砚皱眉,她一直以为那些兵都是知州辖内可调派的官兵,是朝廷的兵。 见连砚一脸的惊愕,夏青山才意识到连砚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赶紧解释道:“知州府不过是些衙役护卫而已,哪来的那么多兵,那都是欧阳陆这些年自己偷偷摸摸训练出来的私兵。名义上发着朝廷的俸禄,穿着朝廷的制服,可其实都是欧阳陆自己养的家兵而已,根本就不入编制的。” 连砚没想到还有这一出,紧皱的眉头很快就松开了,朝夏青山笑着说道:“这个欧阳陆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私自养兵,以谋反论!怪不得他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若不死,他焉能活?” “连将军有何打算?”夏青山见连砚一副胸有成竹的打算,便问道:“如今你与朝廷的联系已经被中断,就算知道他私自养兵,又能如何?只要他不折腾出大动作,在沧澜他就是安全的。” “那就要有劳夏青山找个机灵点的人帮我往京都送个信儿了。”连砚扶着眉角,也有几分无奈:“我送出去的信被欧阳陆截获了,他的人盯着我的人,切断了我与京都的联系,我才送不出去信,但夏先生就不一样了,先生在沧澜多年,送封信,想必难不倒先生吧?” 夏青山点头:“好。” 这正事说完了,夏青山便有些犹犹豫豫的样子,带着连砚绕着山寨绕着圈,还都躲着人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连砚就是想假装看不出来也不太容易。自从那天被夏青山看见她跟小韵儿吵嘴之后,夏青山虽然也没说什么,但之后每次见到连砚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连砚故意装作看不出来,也不想说太多。 秦韵是昭阳公主这件事夏青山是不知情的,因为不知情,所以在秦简过世之后夏青山便担负着照顾秦韵的职责,尤其这人生大事,若是旁的别事,他或许不至于如此的忧心,可若是秦韵与连砚那所谓的婚约,夏青山觉得自己还是得再跟连砚说说。 秦韵不谙世事,但连砚她可什么都懂啊! “子衿呀。”夏青山越走越偏远,已经不见了四处巡逻的兄弟:“我就是想问问,你跟韵儿,你们这、当真不是闹着玩的?” 连砚见他犹豫了一路,也知道夏青山心中所想,将脚下的石子踢了出去,连砚抬头看着远处的山脉,才开口说道:“夏先生想必也知道,秦大当家临终遗言,韵儿由我带回京都。我们的婚约从来都不是儿戏,哪怕秦大当家在世时,都不是儿戏。我与她互相心悦,两心相知,韵儿如今孝期中,不便商论婚事,等她孝期过后,我会在京都为她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她现在是我连砚的未婚妻,日后是我连砚的夫人,从来都跟儿戏没有任何的关系。” “唉,你……”夏青山一张脸带着忧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子衿呀,自古便没有女子与女子成婚的先例,便是有些流言故事传说,也从无记载,你们这是有悖伦常的。韵儿年纪尚小,你如何能确定她对你不是对夫子的敬重和爱戴,你怎么就知道她对你就是你说的那种感情呢?如果不是呢?如果你们不是所谓两心相悦呢?子衿,你不要误了自己,也别误了韵儿,你们都是好孩子,这又是何必呢?” “伦常?”连砚讥讽的笑了一下:“我们心悦彼此决定在一起就有悖伦常了吗?那这伦常不要也罢。”见夏青山还要再说,连砚就将脸板了起来:“夏先生,我与韵儿的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确认她的心意,她自己也能确认她的心意,请夏先生不要多虑,我知你是一片好意,为我为她,可既然是为我们好,便不该有此番言论。我不妨讲实话告诉你,我与韵儿的婚约是秦大当家定下的,也是秦大当默许的,我们是过了父母之言媒妁之约的,若非出了意外,兴许这山上就该挂着红绸而不是白幡了。我这么说,夏先生你可明白?” 连砚这一番话有理有据寸步不让,让夏青山无话可说,他只当是两个孩子一时迷了心性,误认了感情这回事,可听连砚这一番话,哪里有什么儿戏的成分,人家就是认认真真的,再想起大当家在世时有意让两人接触时的场景,夏青山只能深深的谈了一声气。 “这条路,没那么好走,韵儿心思单纯不谙世事,你多护着点她。” 连砚点着头,看着夏青山珍重的说道:“我晓得。夏先生是韵儿的长辈,若我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或是哪儿委屈了她,先生只管来找我问罪,子衿,绝无二话!” 连砚这般郑重的承诺,让夏青山感到了丝丝的欣慰,这孩子是不错的,将韵儿交给她也是大当家的意思,虽然他一时半会儿的还接受不了,但也只能慢慢的去接受,毕竟情之一事,最是难解,说得再多,没有身临其境,便没有发言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娘家人多,真是没办法,这么多人给我撑腰呢!连子衿,倒洗脚水去!【得意洋洋】 …… 【被一把按到之后】 秦韵:我告诉你不要乱来,我是有人撑腰的! 连砚:嗯,我知道,撑着腰呢。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山火 第42章山火 连砚在山下溜达巡视了一圈, 又安排了些杂事, 等回到小楼的时候, 就听到了悠悠扬扬的曲调声, 连砚嘴角情不自禁的带出一抹笑,然后果然加快了步伐, 果然见小楼里秦韵正在专心的低头抚琴,“凉音”在她手里奏出婉转的曲调, 有种令人着魔的能力。 拨弄琴弦的那双柔荑, 仿佛带动了一池的春水, 将寒风驱散,送来了一阵暖风, 那风里带着女子独特的芬芳, 令人心旷神怡。连砚几步过去,本想拥她入怀,见秦韵专心致志抚琴的样子, 便坐在了她身边不远的地方,撑着下巴认真的听秦韵弹琴。 秦韵的琴艺其实是不俗的, 尤其还是在秦简刻意的教导之下, 举手投足之间也尽显贵气, 只是她之前心不在此,多有敷衍之意,才落下了许多。而今,或许是因为秦简的离世,也或许是因为知道了这“凉音”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便对着琴艺加诸了更多的情愫,也不再似以往那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6 般的排斥,连砚不过是随意的指点了她一些不到之处,秦韵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弱点,融会贯通之下,这琴艺要比之前连砚初见时,好上太多了。 一曲终了,连砚赞许的给秦韵拍手鼓掌,起身落座在她身边,夸奖道:“果然韵儿天资聪颖,这才短短几天,你这琴艺进步神速,不可同日而语了。” 秦韵手按在琴弦之上,申请有些落寞:“我爹最喜欢琴音,他生前总叫我练琴练琴练琴,可到了,我也没有弹出他喜欢的曲子,也没有做到他期望的样子。子衿,我、我想我爹了。” 她转身,趴在连砚的肩头,声音诺诺的,带着闷闷的沙哑,情绪一度很低落。秦简离世尚不足月,对秦韵来说,忘怀实在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独自坐在小楼里,秦简督促她功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她已经会自己去做功课了,可秦简却早已不在了。 “如果可以,我想再给他好好的弹奏一曲,可子衿,我没有机会了。”秦韵趴在连砚的肩头,眼泪湿润了连砚的衣裳。 连砚拥着她,轻拍着怀中人的后背,一下一下的轻轻安抚着秦韵悲伤的情绪。如今山上的白幡依然在,秦韵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出乎连砚的意料了。 “小韵儿乖,秦叔看着你呢,你的琴音他也听见了。”连砚揉着秦韵的发髻,语气轻柔中带着哄劝:“他很喜欢,看你长大的样子,他也很欣慰。韵儿,你想他的时候,就可以弹琴给他听,秦叔听得见,琴音会将你的思念带给他的。” 秦韵默默的窝在连砚的怀里掉眼泪,不是之前那样的悲伤的哭泣,秦简过世是她已经接受的事实,只是总有那么一瞬间,她会想一回头的时候,才发现秦简已经不在了,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秦韵很难受,就像现在一样,她想在她好好弹奏一曲琴音的时候,秦简能在身边听着,能夸夸她,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如果有遗憾的话,那对秦韵来说,这就是最大的遗憾。 搂着怀中人默默的等她收拾好情绪,连砚抬起右手放在了琴弦之上,她琴艺不俗,当日应征夫子的时候,便已经展示过了,如今为了安抚秦韵的情绪,便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抚琴。不同于秦韵之前那首曲子悠扬中带着思念带着忧郁的调子,连砚手上的这只曲调要更加的轻快一些,可轻快的同时也不会让人觉得很突兀,仿佛天边的明月倒映在湖面之上,一晃一晃,晃动了整池的波光荡漾。 很快就将秦韵的思绪从伤悲里带了出来,秦韵不知不觉的就转身盯着连砚抚琴的手指,见她轻拢慢捻之间一派从容自得,揽着自己的那只手,却从未离开过她的腰间,这功力若不是十年八年怕是练不出来的,让秦韵是发自内心的钦佩。 “喜欢吗?”尾音一勾,见秦韵脸上泪痕未干,连砚抬手用食指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 秦韵下意识的点头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没有听过。” “是宫里流传出来的小调,好像叫月光谣。”据说是凉妃娘娘亲自谱的曲,一时在京都的官宦人家风靡,只是凉妃去世之后便鲜少再有人奏过这个小调,连砚平素喜好音律,自己搜集了不少曲子,此时奏这月光谣确实也有点别的心思。 “我教你。” 言罢不由分说的就拉着秦韵的手放在了琴弦之上,按着秦韵的手,带着她将小调又过了一遍,秦韵跟着走了一遍还是不太熟练,连砚便十分耐心的一节一节的带着她弹,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最后重叠在一起,与琴音相容在漫漫夜色之中。 月亮一点点的偏移,枝头的残叶顺着枝丫晃晃悠悠落下,最后落在一片枯草地上,被人踩住,发出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乌云随着月光的偏移转动了方向,将原本还有继续残光的月亮,彻底的遮了起来,掩翠山下是一片浓郁的暗色。 暗色之中却隐隐约约闪着几许亮光,似流萤,似火星,星星点点足以燎原。 “快点,动作快点。” 欧阳陆垂手站在一旁,嘴唇紧紧的抿住,望着山上若隐若现的光,阴沉的脸上带着几分黑色的肃杀气息,他身边的人正在匆忙的将松节油倒在弓箭之上,而地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排列了不少的成品,弓箭手将裹着松节油的箭搭在弯弓之上,已经做好了放箭的准备,身边的副手也举着火把,随时准备听候命令点火放箭。 欧阳陆抬头望了望已经藏起来的月亮,似乎有些嫌弃松节油的味道,掏出手绢捂住鼻子,退到空旷的地方,才开口说道:“放箭!” 火把将带着松节油的箭点燃,很快带着火苗的利刃便飞了出去,弓箭带着火苗刺破空气,落在干枯的树杈之上,一只两只,很快由点连成线,那火箭一只只的朝着掩翠山的方向射了出去。 烟雾升起,火苗一点点的将干枯的落叶枯枝点燃,一簇火苗接着一簇火苗,星星之火,一点点的蚕食着缝隙之中仅存的为数不多的新鲜空气,那一点亮色很快在山野之间蔓延,蜿蜒曲折而上,便是掩翠山的位置所在! 欧阳陆背着手,看着那光一点点的蔓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连砚,你这又是何苦。” 说完,便转身离去。 那人那夜趁着夜色来到沧澜的时候,他是钦佩的,在承嘉,一个女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必然是十分的不容易,他不想把事情做的那么绝,甚至还一度想要为连砚铺好路,助她前程似锦,只要,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只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他甚至不需要连砚多做些什么,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呆在沧澜城就好,可连砚不愿意,她非要跟掩翠山一帮子顽固不化的榆木绑在一起,非要自己斩断退路,非要置他于死地,那也怨不得他手狠了,连砚呀连砚,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你选了那条不归路,那就走下去,千万别回头! 因为连砚的嘱托,山上巡防的士兵都十分的小心谨慎,生怕欧阳陆趁夜间突袭,连砚带出来的人对带兵打仗颇有几分灵敏的嗅觉,可对山上的东西就没那么的敏锐了,当烟雾在夜色中冒出来的是,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 “不好了,起山火了!” “什么?什么山火?”士兵懵头转向,看着身边的人脸色大变也知道大事不好。 “快去禀告夏先生!” “快禀告将军!” 匆忙的脚步嘈杂的人声,很快消息就传遍了山寨。 连砚披着衣服起身的时候,路过秦韵的房间,大小姐今天思虑过重,又被她拽着练了半宿的琴,这会儿正睡的沉,连小楼里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醒她,连砚做了个屏声的手势,带着人火速离开了小楼径直往山门外一路狂奔而去。 她住在琴韵的小楼,本就是山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7 寨最深处,到山寨门口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都到了,夏青山带着几个寨子里的长老一脸仓皇的神色,正在安排着人手,她抬头看着不远处隐隐的火光,那火光借着山间的杂草和枯枝树杈正在往掩翠山的方向蔓延而来,若是不尽快灭火,势必会将整个掩翠山吞噬!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王大牙那边连衣裳都没穿好,披头散发的就从隔壁山头跑了过来:“好好的怎么会起山火?我已经让兄弟们去救火了,可这山火一旦起了,如何能轻易灭的下去!这可怎么办!” 连砚望着夏青山,见夏青山也是一脸的着急上火:“山间最忌讳就是山火,平常兄弟们在山上巡逻紧要的也是注意免的起山火,这火着起来,哪里还灭的下去。连将军,快组织大家疏散吧,掩翠山呆不得了!” “那这火怎么办?”连砚皱着眉头:“若放任它着下去,恐怕要酿成大祸!”那边说这话的功夫,火势已经蔓延开来,别说是一个掩翠山,照这个苗头,岂止是掩翠山,怕是这一带都会受到牵连! “再说,我们下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咬着嘴唇,满脸羞红:我不会。 连砚云淡风轻:我教你。 ☆、援助 第43章援助 干燥的空气中噼哩叭啦的火星四溅, 原本寂寥的山岭之间, 奔走着脚步匆忙的人影, 火光将原本墨色的天空照亮, 暖黄色的的炽热,铺面而来, 看着远处的山火,连砚朝夏青山点了点头才高声说道:“动作快些, 我们从这里分割一条界线出来, 将这周围的枯草树枝分开推上沙土, 隔绝火势继续蔓延,大家注意安全, 随身带着水囊, 有烟气过过来的时候,千万要记得用湿布掩住口鼻。” 夏青山朝她摆了摆手,带着人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欧阳陆既然敢放火烧山, 那在山下必然也是做了准备,下山只会是自投罗网, 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出路。更何况, 山火一旦着起来, 若不及时采取措施,后果必然是危及山下,不是他们躲就躲得了的。今日虽然有微风,但此时风向已经转变,眼看火势朝相反的方向开始肆虐, 连砚当机立断决定救火,也不是救火,只是用沙土和不易燃的物质堆出一条隔绝带出来,阻绝火势继续蔓延。 王大牙一路匆忙而来,得了指示之后,立马叫上自己的人马加入了连砚的行动,一边干活一边骂娘,恨不得把欧阳陆切成八段直接喂狗。 “狗|日的,真他娘的不是东西,这是山火呀,他怎么敢放山火?这要是着起来,那可不只是咱几条不值钱的命,万一火势不可控制,波及到城里的老百姓,那狗娘养的东西就以死谢罪吧!” 王大牙脸上是一片的灰,眼睛被火光倒映着,眼里是一片的通红,他野生野大的没人管教,可也知道凡事不能波及无辜的百姓,虽说占山抢劫为生,可也从来不曾伤人性命,可这个欧阳陆不仅仅是要他们的命,连山下老百姓的命他都不在乎,那些对他来说不过是蝼蚁一般,只要为了达到目的,他不惜牺牲一切他不在乎的性命! “我们的人手不够。”连砚沉声说道。 望着远处继续蔓延的火势,他们这些人根本的速度根本就抵不上火势蔓延的速度,照这种情况下去,就算是能阻隔,也只能阻隔火势不要继续往山上蔓延,可山下呢?若是火势继续蔓延,山下百姓必然遭殃! “那怎么办?”王大牙急的重重的跺脚:“我连寨子里喂猪的都拉过来了,就这么多人,怎么办?” 连砚没有说话,怎么办,她也在想怎么办?眼下手中无人是她最大的弱势,拳头紧紧的攥住,那种无力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就像在朝中屡次被人压制时的感觉一样,让她喘不上气的感觉。 肩上被人轻轻的按住,连砚一转身就看见秦韵一张小脸在火光里,熠熠生辉,她一惊,忙去拉住秦韵的手,有些仓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这里不安全。” 虽说他们找了合适的安全距离做阻隔带,但火势不可控,万一发生意外,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见秦韵就这么站在她面前,连砚除了心焦还是心焦。 “乖,听话,我处理完就回去。”连砚拉着秦韵的手,想找个人将她平安送回。 就被秦韵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秦韵能看出来连砚此刻有些慌乱的样子,握紧了连砚的手,轻轻晃了晃,才说道:“醒来不见你,我才出来看看的,没想到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 她睡的沉,可忽然就醒了,再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甚至鬼使神差一般的就跑到了隔壁想偷偷看看连砚,可谁知房间里并没有人,一室的冷清都在告诉秦韵这人早就不在房间了。 她几乎第一时间就猜到山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慌乱的跑下山,就见到了漫天的红光,那一瞬间,秦韵的心都跟着就揪了起来,等看到连砚站还站在她面前的时候,那种不安的感觉才稍稍的散了一点。 只是这么大的火势,但凭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行! “我去搬救兵!”秦韵看着连砚认真的说道:“我们的人不够,这么大的火势,如果不尽快将把阻隔带建起来,一定会出大事的!” 连砚看着韵儿一脸紧张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的抬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傻丫头,你上哪儿去搬救兵?” “沧澜依托山脉,山匪也是由此而生,每个寨子几乎都会或多或少的选择一个山头,如今欧阳陆放山火,就是犯了众怒,我去找各个山寨,动员他们来帮忙,这不是一家的小事,甚至不是官府与山匪之间的事,往年山上若是起了山火,更不是论什么官家匪家,先救火才是大事,子衿,你信我,我去给你搬救兵!” 秦韵说的话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拽着连砚的手目光炯炯有神:“你等我,我会搬救兵回来的!” 连砚看着她,良久才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秦韵果断拒绝:“这里离不开你,你要主持大局,跟我夏叔叔一起。你要是不放心,就派个心腹,跟着我就行。不过你放心,我怎样都是掩翠山的大小姐,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连砚如何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任性不得,可看着小丫头的模样,也是更加的不忍心,伸手将人拥进怀里,连砚轻吻着她的发丝,用力将人抱紧,紧到秦韵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才拍了拍她的后背,连砚沙哑着嗓音说道:“你要小心。” 凛冽的风飞扬着秦韵的发丝,她很少骑马,最开始也不过是好奇嚷嚷着,秦简教了她很久,好不容易学会之后就鲜少再上马背,总觉得颠簸着跑起来,实在是不舒服,没有软绵绵的垫子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8 ,还磨的腿疼,可眼下却丝毫也顾不得太多,勒紧着缰绳一路狂奔着。 她的目的很明确,背后是朝霞似的火光,这么大的火,没可能常年居于山中的人会不知道,秦韵翻身下马,将缰绳一把扔给门口的人,扬声说道:“掩翠山秦韵,我要见你们大当家!” 大门立刻打开,秦韵畅通无阻的入内。 山匪身上大多都带着一种匪气,为利而生,可也绝不会轻易丧义,如今山火蔓延,远不是当日掩翠山被围攻之时的情景,若那时他们为利益而拒绝,甚至还一度想要去瓜分掩翠山的势力,但在山火蔓延面前,只能选择跟掩翠山站在一起。 这是唇亡齿寒,这火若是不救,早晚烧到自家门口,也不是以一己之力能挽回的,掩翠山不能,沧澜的任何一家山寨都不能! 秦韵走到门口,牵着自家的马,对来人拱手:“大当家不用送了,即刻派人救火才是正事,秦韵还要去别的山寨,就此谢过!” 她跟在秦简身边,多少也学了秦简几分威严的韵味,尤其还有连砚临走前的嘱咐交代,因此秦韵此行,不卑不吭,讲事实摆道理,举手投足丝毫不见半点颓弱之势,有种让人臣服的威严。 “走。”秦韵上马,马蹄扫过一地的枯枝,身后的副将打马跟上。 原本只当自家将军已经是女子中少见的人物,如今跟着这掩翠山的大小姐出来走了一遭,心里暗暗吃惊,这大小姐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可当着人家虎背熊腰的大当家,竟然丝毫不露胆怯,还据理力争,那气势,若是加以时日多多培养,怕是也不输他们连将军。 沧澜城里,街上的店铺大多已经闭门歇客,却见一老人家拎着灯笼挨家挨户的敲着门扉,房门打开,屋内年轻的男主人,惺忪的睡眼,带着几分不悦:“大爷,半夜三更的您这是干嘛呢?” “哎呀,快别睡了,出事了。”拎着灯笼的老大爷一脸的慌慌张张:“山上起山火了,那火都快把半边天照亮了。” 男主人闻言,神色一凛,忙往城外的方向看,果然见天边似有火光:“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又没有闪电雷鸣怎么会起山火?” “不知道呀。”老人家神色焦急:“我老伴儿看见的,一下就急了,说着韵丫头没了爹自己在山上,怕是要出事,叫我来叫大家伙儿去帮个忙。” “别慌,我去叫人。”男主人回屋叮嘱了几句,拎着衣服就跑了出来,屋内的女主人抱着娃娃一脸的担忧,但终究还是依着门框没有说话。 原本寂静的沧澜城一时间是奔走的相告的声音,门扉开合之间,便有年轻的青壮年走了出来,不多会儿便聚集了一大批人,浩浩荡荡的拎着家伙往城外掩翠山而去。 守在城门口的士兵见状要拦:“那边可是山火,那是老天爷看不过去要收了那些山匪,你们去捣什么乱?当心一去不回,可别忘了,那些人抢的可都是老百姓的财务!” “那是咱沧澜的山,烧了哪儿还少的了咱们山脚下的老百姓?”一人嚷嚷起来:“山火肆虐不管不顾,一旦蔓延到山下,谁也跑不了!” 在众人身后的老人家颤颤巍巍的分开人群,板着脸说道:“老天爷要收谁早晚都会收的。掩翠山上的人可没抢过我老头子,不仅没抢过,还救过我老伴儿。不光是我,二亮你媳妇儿生孩子难产,也是人家秦大派人给请的大夫,李花你家大宝的读书的钱也是人家秦大给你放到门槛上的,六子你张罗开店,那店面也是人家便宜让给你的。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看人比你们这些愣头青准!心里都透亮的事儿谁都别装糊涂!还不给我让开,你们都不去,我老头子自己去!” 老爷子身后一种青年拎着铁锹上前就把守城门的几个小兵给撞开了,领着大家伙直奔掩翠山的方向而去,留下身后的小兵咬牙切齿的扶着胳膊:“快去通知欧阳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哎呀,我家宝宝啥时候能回来? 秦韵:你想我了?也可以想一想,但不要太多,毕竟我是要做大事的人。 卖萌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那老头 第44章那老头 沧澜城里的动静欧阳陆并不知情, 他带了自己培养了好些年的亲兵正守在下山的各个路口, 望着漫天的红光, 踌躇满志, 于他而言目的已经达到,可他不知道的是, 这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山上嘈杂的声音穿过层层树林传到欧阳陆的耳中已经稀薄了很多,他勾着嘴角, 半笑不笑的自言自语:“还在挣扎?有什么用呢?这山火着起来, 除非老天救你。” 他嘴角的笑还没收起, 就听见属下来报:“大人,不好了。周遭的几个山寨都派了人来救火, 将我们守在山口的兄弟打伤, 这会儿已经进山了。” 欧阳陆闻言,拳头瞬间攥紧:“去了多少人?” “陆陆续续的已经去了不少,像是倾巢而出, 而且据说后面还有人在往这边来。” “废物!”欧阳陆一甩衣袖:“不长眼恶毒东西,想死就一块儿都去死吧!” “大人, 大人, 不好了!”有人脚步匆忙的奔跑过来, 喘着气说道:“城里的百姓都出来往掩翠山这边过来了,来救山火的!大人,这可怎么办才好?” “拦着!给我拦着!”接连的变化让欧阳路气的咬牙切齿:“一个都不许放他们进山,必须拦着!” 那些山匪死就死了,就算全都烧死在山上他也无所谓, 还能往朝廷上报个剿匪有功的荣誉,可那山下的百姓却是万万不能出事的,他是沧澜的知州,若是连百姓的安危都无法顾全,若是皇帝怪罪下来,他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 “来人!”欧阳陆望着山那头隐隐的火光,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还有多少火箭,全都给我射出去,东西南北各个方向都不能落下,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大的本事,能有多少人来救火,我欧阳陆要的命,我就不信阎王爷他敢不收!” “可是,大人……”下属有些犹豫,那边山头已经烧了起来,大火随时都有可蔓延,若是再继续纵火,怕是酿出大祸,无法收拾! “啰嗦什么,还不快去!”欧阳陆一脚踹出去,双眼赤红狠辣:“耽误了我的大事,要你的狗命!”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吩咐。”那人被踹倒在地,踉踉跄跄恶毒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就走了。 欧阳陆垂着眼眸,眼中的挣扎一览无余。他必须这么做,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能一举将这心腹之患除去,那剩下的事都好说,他自有一番应对的说辞,可要是这次还能被连砚逃脱,那他这多年的经营就全毁于一旦了,到最后连条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79 命都不会剩! 所以,连砚,只能你死! 斜坡处的弓箭上已经涂满了松节油,方才踉跄跌倒的人身上还沾着尘土没有拍打干净,他急步过来,对着几个弓箭手说道:“大人吩咐,你们几个先回城,这些东西我会处理的,不要被人发现知道吗?” 那几个人见是欧阳陆身边的下属,不疑有他,收起弓箭拱了拱手便离开了斜坡处。 那人望着天上的红光,将地上的松节油还有未用完的弓箭找了个地方埋了起来,这是他长大的地方,这里有他的父老乡亲,他不能丧尽天良的任由欧阳陆毁了他的家,毁了他的故乡,他做不到。 办完这些之后,他头也没回的便往山上去了,办了错事,走了错路,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山间的温度要比山下要炽热,浓烟之下到处都是灰头土脸的人,他们无一列外都在专心的挖坑垒土,偶尔有人被呛了几口烟,也有人帮衬着。 “喂,你怎么穿着官府的衣裳?哪儿来的?”有人问道。 “山下来的。”那人头也没抬,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扔到了一边:“干活!” 天上的火光还在继续,连砚脸上带着汗意,她望着身边的人明显有增加的趋势,心里想的却是她的小韵儿是否安好。山上突然来了这么多的援手,可见她的小韵儿真的说服了那些人,连砚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脸颊上多了几道脏兮兮的尘土,埋头又加入了其中,她们在不同的战场,正在努力着。 而城外的另一队人马,此刻也察觉到了远处掩翠山上的火势,这队人马显然要正规庄严许多,浩浩荡荡的大部队,一路行军走来竟无半点嘈杂之音,其徐如林,不动如山,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精英之师。 “那儿是怎么回事?冒烟了?”老者抚着胡须,眯着眼睛:“阁老我年纪大了,看不清楚,你们谁眼神好,快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阁老身后一位年轻的首领率先一步,上前说道:“回禀阁老,像是起了山火。” “山火?”黄有为一脸的褶皱,揪着自己的胡子,抬头望了望天:“这天儿怎么会起山火?怕不是恶人作祟!快,我们紧赶两步,救火如救命,耽误不得。” 黄有为是当朝阁老,四书五经天文地理的都略通那么一点,方才不过抬头望了望天,便能看出来这种气候云层中湿气大,天气又冷,那云朵里藏着的多半是雪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无端的起了山火。 这火,必然是有心人故意放的! 那还了得,这山火一起,势必危及百姓的安危,断然不可大意,黄有为是当机立断就带着人绕了近路,朝着起火的山头奔走而去。 往掩翠山蔓延方向的阻隔带已经挖的差不多了,堆上沙土,中间没了助燃的物体,这火势也就断在这里,不会再继续蔓延,连砚心中稍安,交代了几句,就带着人往另一边人手少一点的山下方向,继续干活,她这边忙碌着,不过转眼的功夫就发现了不对。 她身边明显多了很多穿着部队制服的士兵,连砚自己手里的人她还是认的,就算先前不认识,这几番共同作战下来,也都认了个七七八八,可眼下这些人,她分明一个都不认得! “兄弟,你是哪儿来的?”连砚环视一圈,找了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接问道。 那人看着一脸脏兮兮的连砚,面无表情的一把拍开了看似搭讪的连砚,换了个地方继续忙着手上的活,连砚的手还没有落下,有些懵,她明明就什么都没说,这人怎么这么不客气,不过也是这个不客气,让连砚意识到了那么一丝丝不寻常的气息。 她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这行为作风,完全不是欧阳陆能养出来的人,这是她的救兵到了呀! 虽然不知道是何处走漏了风声,但连砚几乎已经确定,这是朝廷派来的增兵,不过是还没进城,偏就遇见了这场山火,因缘巧合又让她给碰见了,这下可好了,于她而言,简直是如虎添翼。 不过,这批人的首领是谁?连砚暗自疑惑,环顾四周也并没有见到像是领军的人物,想着兴许地方哪个她不知道的武将,便留心仔细观察了一下士兵的排列,果然让她给看出了猫腻。 连砚分开人群,朝着士兵人数偏多一点,且比较有序的那个方向走了过去,她这一步步走过去,才发现不对,那边弯腰扒拉在着碎草石头子的分明就是个老头儿,周遭几个士兵一边张罗着,却也时刻小心谨慎的注意着老者的安全,还一度把他往旁边拉了拉,连砚停下了脚步。 她越看这老头儿,越眼熟,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在京都里天天跟她作对,还逼的她横剑以对的黄阁老吗?这个顽固的老头儿怎么从京都跑到这儿来了? 连砚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轻咬着嘴唇走上前,蹲下身弯腰凑在老头儿跟前,不敢相信的问道:“黄阁老?还真是你呀?” 老头儿被吓了一跳,往后一仰,差点直接就栽过去,连砚眼疾手快赶紧把人拉回来:“您看您,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激动。阁老怎么跑这儿来了?” 黄有为这才看出来眼前这脸上乌漆墨黑的人是连砚,顿时没好气的说道:“你说我怎么跑这儿来了?我不来,谁给你收尸,姑娘家家的,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连砚许久没听这话,觉得有点不太习惯,张嘴就想呛声回去,可一看这老头儿一身的脏污,锦绣的袍子上还被火星子溅了一个大窟窿,那话也就咽了回去。人家毕竟是当朝阁老,本来就是喝喝茶吵吵架的活儿,这不顾路途遥远条件艰苦的跑来给自己“收尸”,连砚还是有些感动的,搀着黄有为往旁边让了让,连砚也不跟他一般见识,继续问道:“阁老这次带了多少人来?可有陛下的旨意?” 黄有为上下扫了扫连砚,见这人还好好的,就是脏的不像话,本来连砚就长的俊,往日在京都里虽然不是盔甲就是布衫的,但总归还是有点女娃娃的样子,虽不似千金闺秀一般满身的金银首饰熠熠生辉但惦记她的人也不在少数,黄有为每次咂舌之余都觉得这丫头还有救,只要换身衣裳,再收拾收拾,戴个簪插和环的,拿下京都第一美人的称号绝对是没问题的。再一看眼前的连砚,那身上的衣裳也不知道是哪儿翻出来的旧袍子,一身窄口短打,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脸的脏污,扔到京都,说是乞丐都是有人信,他觉得连砚出来这些天,又放肆了不少,眼看着就要没救了。 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果然这人还是需要自己在她身边不断的提点着,不然指不定长歪成什么样呢! “陛下接到沧澜知州的奏折,说是你被悍匪所袭,下落不明,向陛下告罪来着。”黄有为瞥了连砚一眼,继续说道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0 :“满朝的武官你个丫头片子挣什么先?跑到这儿来,还得我老头子过来救援,早按我说的,老老实实找个人家嫁了,不就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连砚,我跟你说,这次回京都,你无论如何也得听我的……” “老老实实找个什么?”一道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秦韵拍着那个不知名的老人家的肩膀,目露凶光,不善的看着黄阁老:“这位老人家,你打哪儿来的?我方才没听清楚,你说老老实实找个人家?什么意思?” 黄有为一转脸,见是个俏丽的小丫头,小圆脸尖尖的下巴,鼻尖微勾,一双大眼睛熠熠生辉,只觉得有些面善,可又想不起来,不过眼下这丫头眼里不善的目光他还不至于忽视,错开一步,躲开了秦韵放在他肩上的手。 板着脸呵斥道:“没规没矩的,什么意思也是你能打听的。” 想他也是堂堂阁老,当朝一品大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如此轻视的拍着肩膀问话,黄有为自问这几十年了,还真是没有过! “呵!”秦韵眉毛一挑,转身站在了连砚身边,看着黄有为说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找什么人家,你得先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她召集了各大山寨的人手,便带着人紧赶慢赶的跑了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赶紧找连砚的下落,谁知这一过来就听见这人说什么找什么人家的事儿,顿时那火气蹭的就上来了,比那漫天的火光还要炽热三分。 秦韵看着这人面生,再加上一路走来见了不少的官兵,便猜出这人多半是连砚在朝廷里的同僚,是朝廷派来的人,不过那又怎样,就是天王老子派来的人也不能跟连砚说什么狗屁的人家,连砚已经定了人家了,那是她的人,谁敢乱惦记,想找不痛快就明说! 连砚看了秦韵一眼,就知道这丫头不痛快了,轻抚着她的背,安抚的问道:“一路跑来累不累?渴不渴?喝水不喝?” 秦韵摇头,眼神还是不善的盯着黄有为,对连砚说道:“山寨里能带来的人我都带来了,路过城门口,许多城里的百姓也出来救火了,还有山上突然多了许多的官兵,子衿,这下我们不缺人手了吧?” “不缺了。”连砚望着山间攒动的人头:“天亮之间,绝对能将阻隔带拉出来,到时候派兵守着,这山火烧个几天,烧干净了自己就灭了。” 黄有为闻言,得意的抚着胡须说道:“烧不了的,最多一天一夜,此火必灭!”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嚣张了,秦韵挣脱连砚的手,往前走了两步:“你这老头儿,还真是好说大话,你说灭就灭,你当你是土地精呢?就是土地,他也不敢说这话!” “韵儿。”连砚喊了一声,黄阁老虽说顽固又老派,但此番要不是他,连砚怕是还有的苦吃,这老人家说到底也就是顽固了些,嘴硬心软这些,她不想秦韵冲撞了老头儿,再给气出个好歹来。 不过,秦韵哪里肯听,黄有为先前那一番找人家的话,早就得罪了秦韵,她这会儿不仅气没消,看着黄有为也是更加的不顺眼,偏这老头儿还好说什么大话,秦韵不讽刺他两句,自己心里都不舒服。 “小丫头片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黄有为冷哼一声:“老夫夜观天象,不刻便会有雨雪降下,到时候这山火自然会灭。小丫头哪里来的,这般不知道高低,家里人难道没教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吗?” 这话一说,连砚当即沉了脸色,带着不满提醒道:“阁老说话便说话,何必夹枪带棒的,韵儿年纪小不懂事,难道阁老这般年纪也不懂事?” 黄有为被连砚这明显的偏颇气的差点揪掉了自己脸上的胡子,指着秦韵半天才说道:“老夫教训个毛丫头,连砚你也如此偏颇?你还像话吗?这丫头是哪儿的?” 连砚之所以开口说那番话,是因为秦简才刚刚离世,山上白幡尚在,秦韵偶尔还会躲在她怀里掉眼泪,这丫头自幼便没有母亲,虽说跟着秦简,可到底那也不是她的生身父亲,管教严厉,却又少了些许的温情。黄阁老那句话,她怕勾起秦韵的伤心事,还有一遭,便是秦韵的身世,这可是昭阳公主,日后身份公开之时,她怕这黄阁老一把年纪的受不住。 对公主大不敬,对这种顽固派老臣来说,可以算是致命的打击了。 秦韵见连砚有心偏颇她,心里那点郁闷才散了些许,略带得意的看着那老头,嘴角一弯,指着火光漫天的掩翠山说道:“这儿是我家,你说我是哪儿来的?你站在我家的地上,还敢这么跟我说话,当心点吧老头子,看在你跟子衿认识的份上,给你几分面子,别倚老卖老,看着就让人糟心!” 那随手一挥,指点江山说是我家的气势,让连砚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这一想,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陛下坐拥万里江山,她是公主,这脚下的土地可不都是她家吗? “你!你!你!”黄有为被气的不行,转脸又对连砚说道:“离这种没有教养的人远一点,幸亏陛下派了我来,不然指不定你都被她带歪成什么样了!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却早就忘了,连砚从来都没有成过体统!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呵,跟我斗,我都没搬出来身份就秒杀那老头儿了! 连砚:是是是,再加上身份buff,你就无敌了。 秦韵:无敌,无敌是多么的寂寞,呀,寂寞 连砚:哪儿寂寞?我给摸摸。 …拉灯… 作者有话说:连留言都没有了,你们都不爱我,我知道,不要解释,很难过,眼睛都哭肿了,就这样吧,先爱的人总是先受伤,我都懂,别说了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女山匪 第45章女山匪 山火烧了半夜, 直到天色将明的时候, 火光依旧还在继续, 不过所幸得众人合力援助, 已经将火势阻绝开来,砂石堆积而成的阻隔带将蔓延的山火圈住, 不教山火继续肆虐,望着彼此脸上脏兮兮的样子, 忙碌了一夜的人们都互相拍着肩膀, 吊在心上的那口气也放松了下来, 哈哈大笑之后便各自回去休息,只留下一些山上的人还有黄有为带来的那些援兵, 排班组队的轮流值班站岗, 其余人都可以回去好好的睡一觉。 连砚这边安排好了人手,便赶紧寻着秦韵过来,倒不是她担心这丫头怎样, 实在是她不放心那黄阁老,这俩人不太对付, 从一见面开始, 这嘴上的功夫就没停过, 秦韵仗着有连砚给她撑腰,并不给那老阁老面子,黄阁老又不待见连砚好好的丫头跟她这种没规没矩的女孩子在一起,生怕她再把连砚带到什么歪路上去,那嘴上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俩人这吵吵嚷嚷了大半夜, 都不觉得嘴干,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1 可连砚却是受不住了,这黄阁老跟她从一开始就不对付,这从京都到沧澜这不对付不仅没有任何的改变,如今还愈演愈烈,跟她的小媳妇儿也不对付了,偏这小媳妇儿身份还比较特殊,不然连砚一定是偏帮到底的,只是如少不得要收敛几分,毕竟日后还有得折腾呢! “韵儿,好了,忙活一夜,累不累?”连砚也顾不上擦擦脸上的汗,一身脏兮兮的跑过来问完了秦韵才对眉毛胡子都翘起来的黄阁老说道:“阁老一路也是操劳,先与我一道歇息歇息,再做打算。” 黄有为这一路走来是留了心眼的,再加上陛下的叮嘱,他并未进城,甚至连书信都没有往沧澜城里发过,他的行踪几乎算的上是保密的,可这保密虽然安全了也少了许多的麻烦,但有一点,这一路势必要风餐露宿,条件艰苦。 黄阁老毕竟是当朝大员,这几十年的大员一路做下来,早就忘了风餐露宿的滋味,再加上他又是一把年纪的,折腾了这许久早就乏的不行,如今听连砚这般说,知她另有安排,便也点头,表示应许。 他这边应允了,那头秦韵却笑了:“来者是客,老伯伯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的尽管说一声,我最是好客了,您老这边请。” 这一番话说的怪是热情洋溢的,但嘲讽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连砚没有过来之前,黄有为才刚刚将她贬低一番,却没想到这连砚安排的地方竟然会是她家,黄有为那脸上当即就挂不住了,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别提多好看。秦韵被那老头儿贬低了几句,什么出身乡野不成体统没有教养之类的话,本来就气的不行,这会儿倒是以进为退的扳回一局,心里有些美滋滋的,小下巴仰着,搂着连砚的胳膊也不搭理那老头,自顾自的往山寨走。 连砚看着小丫头一副吵赢了的模样,摇头笑了笑,拉住秦韵等着黄阁老一道上山寨。那毕竟是老人家了,再者他又是真心的为自己好,不然何至于如此一路颠簸的跑到这沧澜城来给自己送援兵?若是他不想来,便是陛下也勉强不得的,毕竟黄阁老说到底也是一介文官,这行兵打仗的事儿,就是排到午门外也轮不到他。 说实话,昨夜初见黄阁老的时候,连砚就将之前两人之间的那点不上台面的嫌隙都抛了个干净,不管这位老人家说什么她不乐意听的话,连砚觉得自己现在都能接受了,最起码不至于再跟着老头子拔剑相向。 秦韵倒是很听连砚的话,连砚一拽她,她就回来了,反正吵赢了,她也无所谓,晃悠着连砚的胳膊,眼角带着笑。火势控制了,连砚的援军也来了,虽然这个援军实在是不讨人喜欢,但聊胜于无,现在局面正在往好的一面偏转,她心里也松快了不少,才跟那个黄阁老没事儿吵了两句嘴,不然她才懒得搭理那种顽固的跟臭石头一样的老头子! 索性这一路上倒也是安分,尤其是天上开始飘着小米粒大的冰茬子的时候秦韵更加略带惊喜的看了看那老头,用着很不在意的语气随便夸了他几句,这老头子说会降雨雪,这天才刚刚亮,雾蒙蒙中便下了冰茬子,那说不定等到夜间就会下起鹅毛大雪,那山上的火势必然会被雨雪熄灭,不费吹灰之力呀! “老头儿,没想到你还真是挺厉害的。”秦韵假装大方的拍了拍黄阁老的肩膀:“夜观天象,不是吹的吧?” “哼。”黄阁老有碍于自己要去这不成体统的丫头家里留宿,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也不乐意跟秦韵再继续吵吵嚷嚷的,觉得自己都快被这丫头带的不成体统了,也越发觉得连砚得赶紧离这丫头远一点。 不过幸好他们解决了手头的事儿,就能回京都,等回去了他一定得好好的再跟连砚说说,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他这边打着腹稿,想着回京都怎么把连砚往正路上带,那边掩翠山的寨门口就到了,黄阁老一抬头,有些没反应过来,停下脚步看了看连砚又看了看秦韵,指着寨子门口那块匾,不确定的说道:“这儿?” “嗯,阁老请。”连砚面色正常,波澜不惊的,仿佛没看见黄阁老那额头上已经暴出来的青筋。 “怎么你还不满意呀?”秦韵一件他那嫌弃的表情,也不乐意了:“您老人家上沧澜城去打听打听,我掩翠山是一般人能是进吗?我请你来,你还嫌弃,还不乐意,哼,要不是看在你与子衿同僚又一把年纪了,我才不乐意请你呢!” 黄阁老的手都有些发颤了,不用打听他也知道,这一路走来,关于沧澜那些悍匪的资料他也略有了解,这掩翠山可是沧澜首屈一指的悍匪! 秦韵的声音有点大了,一嚷嚷门口的守卫都听见了,纷纷往这边看,见大小姐带着个陌生人,都十分的好奇,伸着脖子往外看,夏青山得知连砚的援军到了,在山上忙活了半天为援军安排留宿之类的杂事,好容易抽出空就准备下山去接秦韵他们,这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大小姐的声音,赶紧分开守卫,自己过去劝架。 这来人他是听说的,朝廷里的阁老,大小姐被宠惯了,说话没个顾忌容易得罪人,这日后还要跟着连砚到京都去,还没出门先得罪了朝廷里的大员实在是不太好,夏青山倒不是担心自家大小姐吃亏,不过这京都里的人毕竟不比寨子里,大小姐平素见的人都没什么恶意,也没什么心眼,这人情世故方面总有些欠缺,真要是得罪了这位阁老,日后到京都,他怕大小姐吃亏。 “大人远道而来,怎么还在门口,快些请进,青山略备了薄酒,给大人洗洗风尘。”夏青山一番话说的是真热情洋溢,一边说着一边把黄阁老往里请。 那老头儿一口气卡在嗓子眼,还没问明白为什么连砚一个朝廷的将军,明明是被派来剿匪的,却跑到这么个山寨里来,还跟个女山匪关系这么的亲近,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给拉进山寨了。 夏青山确实也备了酒菜,还请了山寨里年长的老者来作陪,可惜黄阁老就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十分的端着架子,就算夏青山长袖善舞,也架不住这一桌子的人都不太配合,亏的连砚还在一边帮衬着,跟黄阁老说说话,再给秦韵加加菜,这顿饭虽然吃的不怎么热络,倒也不至于太僵硬。 酒足饭饱之后,黄有为就想跟连砚说事儿了。可惜连砚看着自家姑娘一副哈欠连天的样子,不由分说的就把黄有为安置到了准备好的客房,说什么阁老一路辛苦,先歇歇补补觉,有什么问题,等晚饭之后再说。 黄有为看着明明是那女山匪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结果非说什么自己舟车劳顿,这板着脸还没训话呢,连砚就带着人施施然的走了,气的他吹胡子瞪眼可也无可奈何。 折腾了一天一夜,秦韵早就困了,方才饭桌上又趁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2 着连砚不注意偷偷抿了两口酒,精神越发的不好,点着头就想睡过去,连砚让花儿准备了热水帮她简单的擦洗了一下,自己就着秦韵剩下的水也梳洗了一下一身的尘土,才搂着秦韵睡在了床上。 秦韵这会儿迷迷瞪瞪的,揪着连砚的衣裳往外推她:“回你屋睡,说好的,大婚之前,不能逾矩。” 连砚抓住她的手,放进自己怀里给她暖着:“不逾矩,青天白日的不算逾矩。睡吧,我搂着你,折腾一夜都累了。” 秦韵晃悠着脑袋,凑到连砚跟前,缩了缩,把自己缩进连砚的怀里,才呜呜囔囔的问道:“那个讨厌的老头儿,跟你很熟吗?一来就说什么人家,为老不尊!” 连砚失笑,低头吻着秦韵的头顶,解释道:“不太熟,算起来还有点恩怨。我在朝堂上还削过他的胡须,他以前的胡子比现在还长,那是被我削剩下的。” “啊?”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秦韵登时来了精神:“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原来她家子衿跟着老头儿也不对付呀,秦韵心里略有些得意,到底是她的人,必须得同仇敌忾!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守规矩知道吗?还没大婚呢! 连砚:我就问一句,什么时候大婚? 作者君:你拿剑我就怕了吗?哼~ 大爷,我怕了!你把剑放下!我把规矩改了,有事儿咱好商量。 连砚:哼。 ☆、枕边话 第46章枕边话 在秦韵的眼中, 连砚一直都是好脾气, 进退又十分有度的那一类人, 除了经常在自己面前不怎么正经, 老是逗她之外,连砚在外人眼中还是很端庄的, 尤其她之前那个夫子的身份,不管从哪儿看, 连砚都不像是那种会拔剑削那老头儿胡须的人。 她家子衿这么儒雅, 就算真是做了那种事, 也是因为那个老头儿实在是太讨厌了! 秦韵本来还哈欠连天的,这会儿也来了精神, 撑着眼皮趴在连砚的肩膀上, 想知道的意味实在是太明显了,连砚抬眼看着她眼里的血丝,有些无奈的说道:“真的不累?刚才都要倒地上睡着了, 以后再说不行吗?” 秦韵坚定的摇头:“不困,特别精神, 特别想听。”她想听听连砚以前是什么样的, 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 想知道更多关于连砚的故事。 “好,说完就睡。”连砚拉着小姑娘让她重新躺下,被子盖在秦韵的身上,那手顺势的就放在了一片柔软之上,把人往怀里带了带, 放在秦韵身上的手却没有收回来。 秦韵下意识的一僵,便想躲开:“你、你手!”她与连砚虽说是互表了心意,但也只是亲亲抱抱拉拉小手,这会儿忽然多了个新花样,秦韵真的不太适应,只觉得胸口处被压了一块儿滚烫的物体,胸腔里的的跳动也加快了速度,快要跳出来了。 这还不算完,秦韵感觉到连砚放在她胸口上的手还不安分的动了动,像是呼应她的心跳一般,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 “喂,你……”秦韵想给她拿开,却被连砚凑在耳边轻呼了一口气:“还听不听故事了?” “大婚之前,不能逾矩!连子衿,你在干什么?”秦韵脸上冒着热气,连砚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她就快软成一滩春水,除了再三提醒,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我记得呢,大婚之前不逾矩。”连砚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手上那一片软绵让她忍不住的想要去拥有,她的小韵儿身边并无女性长辈教导,许多事情也只知道个一星半点,大部分还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关键她看的那些书,又都太过笼统片面,最多不过几句荡漾的诗句,再无更多。 连砚是料定了这丫头只知道一个大婚之前不能逾矩,至于这个矩到底在哪儿,还不是由她说了算。 “没有逾矩,乖,我知道分寸的。”连砚低头亲吻着她的发丝,顺着柔软蓬松的头发一路往下,揉捏着手上的柔软擒住了秦韵的唇,本来是打算讲故事的,但讲故事之前先取一点赏钱,也是应该的。 秦韵被她一番挑拨,只能仰着头凑近了连砚,一个欲罢不能的吻之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连砚的技术越发的到位,唇舌辗转之间勾的秦韵节节败退,只能由着她为所欲为,到最后缴械投降,乖乖的任由连砚上下其手。目的达成之后的连砚颇为满意的揽着秦韵,那只不安分的手也重新安分了下来,老老实实的与秦韵十指交缠,准备开始给她的大小姐讲讲朝堂上的血雨腥风。 最好能勾起大小姐对她的心疼,那真是一举多得! “那位黄大人,是当朝阁老,位高权不太重。承嘉百年来都有言官之职,地位极高,可直接点出皇上的不当之处,主要职责便是纳谏,上至陛下,下至文武百官只要是他想谏的,随时都能谏。”连砚颇有些头疼的说道:“这位黄阁老就是这么一位谏臣。” “他是不是说你不好了?”秦韵翻了个身,面朝着连砚,拉着连砚的手与她的一起,放在了枕畔,然后另一只手,顺着连砚的腰身往上,学着连砚方才的样子,按在了连砚的胸前。 “喂,你……”学的倒快。连砚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本正经无辜的眨着眼睛的秦韵,并未阻止她,由着姑娘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探究,只是那双柔荑拂过那一点时,她像是好奇又点了点,连砚咽了口唾沫,低头吻在了秦韵的眼睑之上:“还听不听故事了?” “听。你接着说,他是不是觉得你不好,老跟皇上告状?”隔着衣料秦韵掌心是软绵绵的触感,跟她自己的很不一样,便忍不住的想再多玩一会儿,怪不得连砚刚才那样摸她,原来真的很好摸呀。 连砚这会儿才知道什么叫自找苦吃,她眯了眯眼,极力的忍耐着,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才强压下心头的悸动,默念了好几遍不能逾矩,不能逾矩,不能逾矩,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再出声时,嗓音明显带了几分轻易不可察觉的沙哑和压抑。 “承嘉百年的朝堂,只出了我一个女子,偏还是个女将军,朝中自然会有很多反对的声音,但陛下的旨意,我已经领了职,穿了那身铠甲,便不会轻易退缩。”连砚握紧了秦韵的手:“只要我一日还站在承嘉的朝堂之上,他们便会日日弹劾我,更何况是以谏言为本职的黄阁老?自打有了我,他谏言的目标就从陛下的衣食住行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这一来二去的我就不太待见他。” 连砚笑了笑:“那时候也是意气用事,总觉得没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就想做出一番成绩出来给那帮老臣看看,可我越是用力去争取功劳,他们就越看我不顺眼,这梁子就越结越深。”简单的把之前与黄阁老之间的那点小矛盾跟秦韵讲了讲,又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3 说了点关于澜旭与承嘉之间的边境的纷争,进而导致她与黄阁老直接在朝堂上的翻脸,她实在是气不过才拔了剑,至于那胡须也并非有意的。不过连砚有所顾忌,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说的太多。 听着连砚的这番话,秦韵虽然不懂她在那个朝廷里形势,但连砚话里那种憋屈的语气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她的子衿,在那儿过的并不快乐,还经常挂被人欺负,实在是太过分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女将军怎么了?你这么好,琴棋书画什么都会,还会打仗,武功还那么厉害,还会舞剑,我们不做什么狗屁的将军了,就在掩翠山,自由自在的占山为王,谁的眼色也不看,我看谁敢有意见!”秦韵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掷地有声了,那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把连砚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呢。 只可惜,被连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给打散了。 “我有意见。”连砚拍着秦韵的头:“想什么呢?还占山为王?你忘了我来干什么的?这事儿了了,掩翠山一干人等必须下山安安生生的做老百姓,剩下的那一干山匪,我也会处置了,沧澜绝对不能再继续任由匪类为患,没有例外,你也不要再想什么占个山头的事儿,自由自在不是这么自的,违法乱纪祸乱百姓的事儿,绝对不能干!” 连砚一番教导,秦韵顿时就苦了脸:“没祸乱百姓呀,这不好好的嘛。”声音小小的,底气有点不太足。 “怎么好好的了?掩翠山虽说这几年没有做什么恶事,但你敢说一开始就没有?”连砚神色有些严肃的继续教育秦韵:“一个掩翠山就成了那些匪类的榜样,今日一个你,明日一个他,那老百姓还有个安生日子没有了?” “没有没有就没有!”秦韵撅着嘴:“哼,山匪怎么了?山匪就没有好的了?掩翠山就是没有做过坏事!”反手一把就要推开连砚:“你就是放不下当官的身份,将军了不起呀?当将军就能随便无赖好人了?” 大小姐一副胡搅蛮缠又十分心虚的样子,让连砚有些无奈的扶额:“韵儿,好,你说没有就没有。我没有无赖好人,也没有放不下什么当官的身份,只是这个身份是连家世代传下来的身份,我可以不要,但不能任由朝廷里那人就此看低了我连家人。” 见秦韵还是不搭理她,连砚凑过去,搂着秦韵用略带委屈的声音说道:“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我跟我回京都的。答应了就不能反悔。我们先回京都,以后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再起什么占山为王的念头!” 她是连家的人,就算是要走,也要尽完连家人的责任,更何况,还有一个秦韵,她们两个注定谁也离不开京都! 秦韵哼哼唧唧的不想搭理连砚,本来好好的说着枕边话,柔情蜜意的气氛多好呀,这人非要说点自己不爱听的,扭脸蒙着被子闭上眼假装睡着了,身后的人越贴越紧,秦韵动了动胳膊,往后推了推她:“你去隔壁,还没有大婚,你就睡我床上,不像话!” “不去。”连砚紧紧的搂着秦韵:“你是我未婚妻,我睡哪儿都是应该的。小韵儿别闹了,我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睡觉好不好?嗯?” 软软糯糯带着沙哑的尾音,嗓音里显而易见的疲惫让秦韵抿了抿嘴,又往里挪了挪,想了想又一个鲤鱼转身痛痛快快的钻进了连砚的怀里,贴着胸前的一片柔软,还蹭了蹭,舒舒服服的说道:“睡觉!” 她才舍不得跟子衿生气呢。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什么我跟子衿吵架?你瞎呀?那叫吵架? 连砚:那叫打情骂俏,一看你们一群单身狗就不懂! 作者君:对对对,我们都不懂。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还吵? 第47章还吵? 许是身边睡了软绵的人, 许是放下了心中徘徊的事, 等秦韵揉着惺忪额睡眼时, 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 她这一睡就睡了一整个白天,床幔被放下来, 层层绕绕的倒是多了些许旖旎的味道。 秦韵揉着眼,看着早就醒了的连砚, 觉得头有些蒙蒙的, 晃了晃脑袋, 摇摇欲坠的问着连砚:“你什么时候醒的?” 连砚看着她迷迷瞪瞪的样子,嘴角带着笑:“刚刚。”说是刚刚, 她一贯操劳, 昨夜那点强度于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说的累了,也不过是因为这丫头撑不住了, 她才跟着,其实还是想哄秦韵睡觉而已。 她自己只是闭着眼稍稍的歇了歇, 剩下的时间就是躺在床上, 搂着怀里的佳人, 想入非非,这一想就想了很久,直到佳人揉着眼醒过来,她才不得不收回那些那些非非的想法,老老实实的伺候秦韵起床梳洗。 “一会儿先去吃点东西, 垫垫肚子,然后到议事大厅,跟黄阁老说好的晚上议事。”连砚撩起窗幔,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隐约的光,先一步推开了窗户,扑面而来的是冷冽且清新的空气,引入眼帘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屋上檐牙,枯木花枝,都落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雪花,松松软软的,触手微凉。 “韵儿,真的下雪了,你看。”连砚将窗户彻底打开,好让秦韵能清楚的看到窗外的场景,对她笑着说道:“穿好衣服,过来看。” 秦韵一件窗外那抹白色,便立刻拎着夹袄下床就跑了过去,先前的时候还只是冰碴子,不过一觉醒来,这冰碴子就变成了小雪花,小雪花还落在了一起,一层层的别提多好看了。 “那山火,是不是灭了?”秦韵望着连砚,言语间是难以遮掩的兴奋:“那老头儿说话还真是靠谱。” 连砚把衣服给她拉好,毛茸茸的一圈小领子正好托住秦韵的小脸,露出尖尖的小下巴,看的连砚心痒痒,低头凑过去轻吻了一下,才说道:“黄阁老学富五车,那阁老之位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他有真才实学,当然也不是说着玩玩的。” “没想到,他还听厉害的。”秦韵还想再看一会儿小雪花就被连砚拉回了房间,叫了花儿摆了饭。 “先吃饭,一会儿我去议事大厅,外面冷,你呆在房间,等我回来。”连砚给秦韵夹了菜,说着自己的安排。 秦韵拿着勺子喝着粥,闻言,只是淡淡的看了连砚一眼,才说道:“不,我跟你一起去。如今山火也灭了,援军也到了,收拾欧阳陆我怎么能不在?” 连砚见她坚持,也没说什么,等秦韵把碗里的粥喝完,才找了见厚实点的大麾,把人包的严严实实的往议事大厅去了。 小楼外的积雪已经有人清扫了,留出了一条窄窄的路,秦韵不好好走路,非要在雪地里踩两脚才心满意足,连砚由着她过了过瘾,俩人打打闹闹的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4 一路去了议事大厅的,原本以为她们来的是早的,谁知等到了才知道,她们两个恰恰是来的最晚的那一个。 黄有为看着门口那两个人哈着气,明显是一路玩闹着过来的,那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他见到的连砚都是沉稳有度的,就算偶尔有失控的时候,比如当日朝堂之上的拔剑而立,那也是气的狠了,黄有为其实都知道,但他几时见过连砚这般孩童一般的样子?那发髻上明显还带着没有消融的雪花,外面的雪已经停了,连路上的积雪都扫干净了,她这可倒好,跟着个女山匪,真是一点儿好也不学! “阁老,我来晚了,阁老久等了吧?”连砚客气的打了个招呼,带着秦韵随便找了个空位子坐了。 这议事大厅的座位其实还是挺讲究的,上方坐着黄有为跟夏青山,余下一字排开,一边试黄有为带来的几个将领,一边是掩翠山的几个长者,黄有为身边留了空位,不用说也是给连砚留的。要说连砚本该是在上位的,秦韵作为掩翠山大当家的独女不来就算了,这既然来了也不该坐在下面,但连砚就那么随意的一拉,俩人就坐到了一处,挨在一起,衣袂相接。 秦韵也乐得自在,她很少过来这边,秦简对她管束颇多,山中的事更是不许她多问,这议事大厅拢共也没来过几次,坐在什么地方的,她也没那个意识,反正只要跟连砚坐一起,哪里都无所谓。 “人都到齐了,那咱就说说吧。”连砚无视一干看着她座位的目光,老神在在的说道:“掩翠山的各位也都知道我的身份,子衿今日在这儿就再公开的说一下。我奉陛下旨意到沧澜剿匪,姓连名砚字子衿,这位是黄有为黄阁老,当朝一品大员,阁老制此番不远千里从京都到此处为的是什么,我想在坐的诸位也都明白。” 关于连砚为何会与一干山匪为伍,黄有为已经听夏青山解释了大概,此刻见连砚果然收服了这些人,捋着胡须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了,连砚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梳理了一遍,主要是跟黄阁老说了跟欧阳陆有关的种种。 “沧澜知州欧阳陆,多年来仗着自己朝廷知州的身份,与此地的悍匪相互勾结,从中谋取暴利,为当地的悍匪做掩护不算,还屡次加害朝中下派来剿匪的官员,实在是罪大恶极!”连砚握紧的拳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地方父母官,却罔顾论法,加害无辜女子,更有甚者,为取我性命,竟然放火攻山,实在是罪不可恕!” 黄有为原本以为那个欧阳陆只是贪点小财不敢有大动作,谁知听连砚这番话,那人竟敢做出此等丧心病狂之事,也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若非子衿来此,竟不知此人竟然在沧澜如此为非作歹!”看来,陛下派她来,还是有道理的。 这沧澜剿匪以前也不是没有派过人来,要么前脚剿匪成功,后脚这山匪便又接着在沧澜出没,如雨后春笋一般,要么便是丧生在沧澜,剿匪最终也以失败告终。京都里包括陛下在内,都觉得是沧澜地势地形甚至是此地的山匪历史有关,却从不曾想过,竟然是官匪勾结! 连砚虽说是武将,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心思细腻观察细致入微,远比一般的武将要有更多的优势,她有着独特且敏锐的嗅觉,并不为花言巧语所迷惑,这次能彻底的揭开那个欧阳陆虚伪的面具。 想到欧阳陆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给陛下上奏折,黄有为后背上就出了一层的冷汗。他对朝廷的做事风格实在是太了解了,这要是一般人在沧澜出了事,或许就如欧阳陆所愿,着地方加紧搜救,至于另外再派兵,又要挑选将领耽误许久,到那时且不论连砚再有通天的本事,也抵不过那人如蛇蝎一般的丧心病狂! 可惜,欧阳陆千算万算,漏算了一件事,那边是连砚在陛下心中的位置! 承嘉百年来只得连砚一个女将军,哪怕群臣俱是反对,陛下也一意孤行的将连砚一步步的带到了朝堂之上。不说连砚文治武功确实卓然出彩,陛下是当连砚女儿一般来看待的,这个中的缘由,朝中老一辈的都知道,也正是因此,连砚虽然饱受诸多的非议,可这朝中始终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这是内情,欧阳陆并不知道,他机关算尽,却漏算了陛下对连砚的情谊,不仅力排众议的给连砚送了援军过来,还给了他一道旨意! “陛下的旨意?”连砚接过黄有为手上明黄色的卷轴,打开一看更是震惊:“这、为何上面……”是空的? 黄有为扶着胡须略带得意的说道:“陛下英明,早已料到沧澜此行有变,特意给了老夫这道无字的圣旨,子衿,这旨意是给你的。” “如此当真是再好不过了!”连砚合起卷轴,目露精光,神采奕奕:“阁老当真是助我呀!” 黄有为“哼”了一声,端着架子,慢悠悠的问道:“可不就是来助你的吗?不然一丫头,让人欺负了去,怎么办?” 这话说的连砚嘴角抽了又抽,到底是忍住了没有发作,默默把那明黄色的卷轴一点点的卷起来。她是没发作,可旁边坐着听了半天的秦韵当即就不愿意了,一把把连砚按回了椅子上,朝着黄有为不甘示弱的说道:“阁老这话说的,你来助子衿那是皇帝的圣旨,是出公差的,子衿出来剿匪,那也是皇上的圣旨,也是出公差的。你们都是出公差的,你至于说个话就这么高高在上的吗?还有,别一口一个丫头的,瞧不起谁呢?就算你不来,我们照样能收拾了欧阳陆那个小白脸。” 那架势,完全是打算跟黄阁老吵一架。黄有为在朝堂上快吵了大半辈子的架,还是头一回,被一个黄毛丫头这般的数落,真是又气又急,又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论吵架,我就没服过谁! 连砚:我就笑笑不说话。 秦韵:收起你的笑,我不想看见。【想起了被连砚秒杀的惨痛经历】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按计划行事 第48章按计划行事 黄有为的一张脸是青白交错了半天, 指着秦韵差点再吵起来, 到底想起来自己是当朝阁老, 身份地位不一般, 不能跟一乡野丫头,一个女山匪一般见识, 不然平白的掉了身价,才气哼哼的又重新坐了回去。 “韵儿。”连砚见黄阁老被气的脸色发青, 赶紧起身拉住了秦韵。 虽然黄阁老那话说的确实遭人烦, 但大小姐不讲理以偏概全的本事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尤其她还护短,几句话的功夫就把连砚之前那种颓败的处境给揭了过去, 好像他们现在对阵欧阳陆是稳赢一样, 有没有黄阁老的援军都一样的感觉。 但其实,还真不是。连砚摸着鼻子,虽然心里有些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5 暖暖的, 但还是知道不能过分了,拉住秦韵低声说道:“差不多了。” 秦韵本也没想说太的太多, 不过杀杀那老头不知道哪儿来的威风而已。她家子衿在这儿跟欧阳陆那个畜生周旋了半天, 还受了伤, 现在胳膊上还有一道疤呢,这老头儿一来就这般口气说话,那感觉好像他带着天兵天将过来的一样,不就带了点人嘛,这么厉害, 怎么不自己上战场去打仗呢? 光会耍嘴上功夫,还欺负她家子衿不会吵架。秦韵越想越气,末了还不忘狠狠的瞪了黄有为一眼,全然忘记了她也曾被连砚说到哑口无言的地步。连砚不是不会耍嘴皮子,只是她所有的嘴上功夫都用在了秦韵的身上。 “如今大局已定,欧阳陆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连砚简单的把自己的部署计划说了一遍:“今日午夜时分,我会带着陛下的旨意进城擒拿欧阳陆,到时候劳烦夏先生一趟,领一队人马,把手在沧澜周遭的各个界区出口,绝不能让欧阳陆从沧澜逃出去!” 连砚的计划简单干脆,如今他们要人有人要兵有兵的,根本就不惧怕欧阳陆那一盘的散沙,当然会直接打进城去,生擒了欧阳陆!酣畅淋漓的十分痛快,也是连砚一直都想做的。 先前欧阳陆不过是仗着几个大山寨的武力支援还有他偷偷练的私兵才敢如此的放肆,如今他放火烧山,已经惹了沧澜周遭人的不满,再加上连砚手上还有陛下的旨意,师出有名,朝廷内部处理个把犯事的官员,自然更不会有人上赶着去寻死! 她就不信,她连砚会连一个小小的沧澜城都攻不下,若真是攻不下,那她这将军之名,不要也罢! 连砚大致的安排了一下,把该注意的问题都给过了一遍,便问道:“诸位可还有什么意见?” 这意见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大意见的,只是在坐的几位掩翠山的老者交换了一下眼神,派出了一个代表,将他们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连将军铲除了欧阳陆之后,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这些人?又怎么处置沧澜的这些山匪?” 当日秦简在时,便答应过连砚助剿匪,如今秦简虽说不在了,但当日的话却是说的明明白白。掩翠山做不做山匪的都无所谓,就是散了这个名号,他们也还是一家人,在沧澜互相照应并无什么区别。但那剩下的寨子可都不是吃素的,若是连砚走了他们再卷土重来,到时候掩翠山一干人等群龙无首又无依无靠,岂不是任人宰割? 连砚听着他们把心中的疑惑都说完,才开口说道:“你们担心的事,我知道。但我连砚今天跟你们保证,沧澜的匪患,一定会被根除,至于怎么根除,还要仰仗各位帮衬。等将沧澜整治干净之后,我想各位能多多帮衬着点,我会奏请陛下,沧澜的下一任知州会直接从当地挑选出来,由你们还有沧澜的百姓举荐,大家知根知底的,团结一心,一直对外,才能彻底杜绝沧澜的匪患。” 所谓的匪类猖獗,也不过因为有心人故意纵容庇护而已,这患由心生,杜绝了心患,才能一解心腹大患。 黄有为听着连砚的话,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自古官员任派都是由陛下从学子中挑选出优秀者,这直接从当地百姓中选举出来,怕是有些草率了,不仅仅是草率,还是十分的草率。老百姓中连识字的人都不多,他知道怎么去治理这么大的沧澜城吗?他知道怎么养活这么多人口吗?可这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陛下选出来的才子倒是什么都知道了,可架不住那心早就被利欲熏臭了。 罢了罢了,他老头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儿了,他只要平平安安的把连砚带回京都,这趟差事,他就没办砸。 连砚安抚了一番,这事儿也就议完了,人也都散了。夏青山带着人听从连砚的吩咐,带着连砚先前带来的那一千多人即刻便下了山,将过往沧澜的大道小路都埋伏了起来,以绝欧阳陆的退路。 松软的雪花踩在脚下,发出“簌簌”的声音,秦韵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十分的安静,像是有心事,连砚知道她在想什么,把人送回了小楼,抚着秦韵有些凉的脸颊,轻声说道:“先睡,等你醒了我就回来了。” 秦韵揪着她的衣袖不撒手,可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很没意思,索性直接松开手,翻身躺在床上,假装不在意的说道:“那我睡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叫醒我。” 看着床上的人故意紧闭的双眼,连砚俯身落下一个轻吻:“好。” 她是去攻城的,自然是能看出来秦韵眼底的担忧,不过连砚倒是自信满满,欧阳陆只是一个狡诈的小人而已,并非什么大将,若是论阴谋诡计,连砚或许不如他,但这真刀实枪的打起来,欧阳陆都算不上一盘菜。 尤其是现在,就算欧阳陆想再耍什么计谋,他也没有时间了! 冷冽的风吹在连砚的脸上,她试了试手上的弓箭,加紧了身下的马,朝着城门方向而去,身后跟着的是大军井然有序的前进着,这是一支战斗的军队,在雪色与夜色之间急行,脚步声整齐划一,除了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再无别的一点儿声音,仿佛丛林间的狼群,正在奔赴猎物,注定是一场厮杀。 城墙还是那个城墙,连砚依旧坐在马背上,抬头望着城楼上的人,扬声呵斥道:“京都连砚,奉旨捉拿逆贼欧阳陆!还不速开城门!”手上那卷明黄色的卷轴瞬间被打开,原本空白一片的圣旨上,已经写满了欧阳陆的种种罪行,由连砚将其捉拿归案,最后那个偌大的朱砂印记,在雪色的映照下,格外的鲜亮。 城楼上小兵也是认识连砚的,见这场景,当下便缩了回去,他还记得那天晚上那支箭擦肩而过时阴冷的气息,若当日连砚会留他一命,那今天,他这条小命只能靠他自己了。 “什么?”欧阳陆手上的茶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连砚带人围攻沧澜城?怎么可能?” 欧阳陆咬着牙,在原地踱步,他放火没烧死连砚算是连砚走了大运,好好的大火却突然下了雪,可就算如此,连砚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带人攻城了?就凭她那千把来人也敢来攻城?简直是自寻死路,他正愁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如今既然人送上门来了,那断然没有留她活口的可能! “什么连砚,连将军早就被那些山匪杀害了,真不过是个冒牌货,假冒连将军的名义,想要攻城而已。”欧阳陆很快恢复镇定,斜眼看着属下问道:“这帮子山匪越来越狡猾了,他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大人,那连将军带着陛下的旨意,说要缉拿大人。”属下脸上惊慌的神色丝毫没有因为欧阳陆的镇定而减少:“大军已经将沧澜城包围,大人,连砚的援军到了。” 援军到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6 了?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快?明明他得到的消息,援军不过才刚刚离开京都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沧澜城? 殊不知他所谓的消息,也不过是黄有为故意安排人放出来的假消息而已。既然已经怀疑他,自然是要防着他的,黄有为这一路都小心的隐藏着行踪,一路上几乎就没走过官道,这要是还能被欧阳陆察觉到行踪,那他这阁老也是白做了这么多年。 欧阳陆踉跄的扶住桌子:“给我守住,守住!听到没有!给我守住!” “守不住你我一定死,守住了才能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连砚望着紧闭的城门,抬手将拉满了手上恶毒弓箭,搭在弓箭上的手一点点的握紧,那支羽箭便朝着城楼上的垛子口而去,利箭刺破空气,带着凌冽的杀意,直接穿透了那人的喉咙,血渐在城墙之上,洒出斑驳的痕迹。 “攻城!” 连砚一声令下,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脚下一蹬马镫,飞身而起,衣袂在夜色中翻舞,她脚下点着马头,朝着城墙上的绳索跃了过去,一只手攀住铁索,几个雀跃便跟着一起攻城的士兵一起攀登着城墙。沧澜城的城墙修建的很高,比一般的城墙都要高上许多,直到现在连砚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这城墙,从一开始拦的就是他们这些正规军!寻常的山匪,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去攀登这种城墙,只有战场上的士兵才会知道怎么去攻这种城门,他从一开始防的就是朝廷的军队! ☆、擒拿 第49章擒拿 沧澜城的守卫根本就不堪一击, 尤其是连砚举着那道明黄色的旨意带着皇帝陛下的援军, 一路杀进城去的时候, 明显能感觉到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处于一种消极抵抗的状态。跟着欧阳陆时间久了, 他那点肮脏龌龊的事儿自然都是知道的,只是在欧阳陆手下做事, 为了保命才不得不从,如今见连砚带着陛下的旨意要捉拿欧阳陆, 有不少的士兵都逃窜了。 剩下那些逃不了的, 也不是连砚的对手, 连砚带着朝廷的训练有素的大军,又岂是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比的?手起刀落之间就利落的收拾了个干净, 连砚将圣旨卷入怀中, 面色冷漠的吩咐道:“尔等勾结欧阳陆叛逆,尽数收监,发配边关!” 话音落下便听人来报:“将军, 不好了,欧阳陆带着人从南门跑了!” “什么?”连砚凝眉沉声说道:“一队人马立刻前往知州府, 严密监控, 任何闲杂人等不许进出, 你们几个守好城门,剩下的人跟我走!” 欧阳陆本来是没想跑的,他想着跟连砚再拼死斗上一斗,可听说连砚带着陛下的旨意,欧阳陆就知道, 他的路是走到头了,如果再不走,那等着他的只能是死路一条。纵然是放不下这般权势与利益,可小命到底更重要一些,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火速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连砚一路急马奔驰,她先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才特意着夏青山守在外延,不料竟然叫她料中,这回前后夹击,她就不信,欧阳陆能跑到哪儿去! 踢踏的马蹄声,让夏青山收敛了神色,抬手示意之后,隐在地上的一条绊马绳悄然的被拉了起来,夏青山眯着眼看着不远处飞奔的人,嘴角轻轻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果真是没有白等,这大头今个儿怕是要落到他手里了! 欧阳陆骑着马一路疾驰,忽然勒紧了缰绳,马蹄急停,欧阳陆高坐在马背之上,神色凛然,身后的人忙跟着勒紧了缰绳:“大人,怎么了?为何停下?” 欧阳陆目视前方,身下的马匹焦躁不安的打着转儿,欧阳陆讽刺的说道:“有狗守在这儿,怕是走不了了。” 欧阳陆这次出逃带的人并不多,不过十几个人而已,但这十几个人地势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连命都是欧阳陆捡回来的,对欧阳陆马首是瞻,自然也很得欧阳陆信任。 “大人先行后退,看我杀了这狗,为大人开路!” “那你可当心点,好狗不挡道,挡道的恶狗会咬人。”欧阳陆勒着缰绳,果然往后去了几步。 夏青山带着人埋伏在丛林草窠之中,本不会被轻易发现,但欧阳陆也不是一般人,他们手上的兵器反射出的光引起了欧阳陆的注意,想到连砚既然能带着圣旨光明正大的往沧澜城擒拿自己,那必定也会留意一后手。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后手,竟然会是夏青山!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夏二当家的。”欧阳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怪不得我屡次三番拉拢不得你们掩翠山,原来这掩翠山不是一般的地方呀。” 夏青山一袭儒衫落落而立,身后跟着的也是他的十几号兄弟,丝毫不畏惧欧阳陆面前那人举着的弓箭,随意的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屑,状似无意的说道:“也不是不能拉拢的。” “是吗?”欧阳陆驱马在原地打着转:“那你说说,要如何才能放我离开?” 掩翠山的行径一直都是欧阳陆看不清楚的,不管是之前的种种,还是此刻夏青山的行为,都不是他能猜的出来的。甚至,欧阳陆根本就不知道掩翠山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掩翠山之前不肯与他合作,那是不是也说明,此刻的夏青山也不见得就乐意跟连砚合作? 欧阳陆的时间不多了,若在此与夏青山周旋,少不得要顾忌身后的连砚,要是被连砚追上,那欧阳陆真的没有把握能逃出去,此刻夏青山言语似乎有松动的意思,那试一试也无妨,若是真要撕破脸,欧阳陆手上的将缰绳勒紧,身下的马儿一声嘶鸣,若是真是撕破脸,他也还留有后招,区区一个夏青山,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放你离开也简单,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夏青山不紧不慢的往前又走了两步,才带着点为难的语气说道:“只是你也知道,这命令是连将军下的,如今我掩翠山受她掣肘,才不得不听她命令。别人不知,难道欧阳大人也不知?掩翠山素来我行我素,何尝被人约束威胁过?便是大人不也是如此吗?如今,我有求于她才不得不听她命令,若是大人助我一臂之力,大人要离开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有何事需要我助你?”欧阳陆神色凝重,掩翠山的行事确实如夏青山所言,他在沧澜那么多年都无法收拢掩翠山,区区连砚不过才来了几天,怎么可能使唤的动这位二当家?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 夏青山见欧阳陆果然上钩,紧绷的那根弦才稍稍放松。欧阳陆能出现在这里,便说明连砚那边已经攻城成功了,但欧阳陆既然跑了出来,势必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别的不说,但是他在沧澜这些年收敛的钱财也一定是另有安排的,夏青山就是想从欧阳陆嘴里把那些钱财的下落套出来。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7 尤其是现在,对欧阳陆来说,自然是保命更加重要,如果要让他用那些钱财来换取一条生路的话,那欧阳陆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大事!”夏青山抬眼:“除生死之外的第一桩大事!” 他说的郑重,便是欧阳陆也信了八分。 “掩翠山只所以能我行我素,不畏强权,皆是因为秦简手里掌握着大量的金银宝藏,这是掩翠山不外传的秘密。”夏青山一字一句的说道:“只可惜,这个秘密被连砚拿到了。你也知道,连砚曾将冒充我家小姐的夫子,很得我们大当家信任,以至于大当家临终前将大小姐和那宝藏细数交给了连砚。可笑,那是我掩翠山的宝藏,如何轮得到他秦简就这么拱手让人?” 这话欧阳陆听明白了,掩翠山藏着宝藏之说,由来已久,他也屡次想打探一番,可惜分毫无获,如今听夏青山这般说,更是疑惑了几分:“那夏二当家的意思是?” “那宝藏如今在连砚的手里,从她手里夺取宝藏,无异于虎口夺食,我自认没这个本事,但又总不能活生生的让我这掩翠山上下一干人等就此饿死,我听说欧阳大人手里倒是有一笔钱财,你反正都要走了,不如做个好事,将这笔钱给我留下,兄弟们吃肉喝酒的时候也惦记着欧阳大人的好!” “你要我手里的财宝?”欧阳陆凝眉:“夏青山,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趁火打劫吗?” “瞧欧阳大人这话说的,怎么叫趁火打劫?”夏青山脸上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笑,只是垂在身侧的手却默默的做了一个手势:“我与欧阳大人做个交换而已,你把东西留下,我放你走,难道不公平吗?我觉得单凭那些东西换欧阳大人一命,大人你还是赚了的。” “呵,你好大的口气!”欧阳陆脸色已经不好看了:“我只当掩翠山不干这等拦山打劫的勾当,没想到你们张嘴就吃这么大的,不怕撑死吗?” “那是大人误会了。”夏青山摆摆手,表示不存在:“沧澜那些山匪玩的那些花样,哪一个不是我们掩翠山玩剩下的?不打劫只是因为我们修身养性而已,可马上就要过冬了,总要贮备点粮草,大人手里既然有过冬的粮草,拿出来换命岂不两全其美?” “哼!”欧阳陆勒紧缰绳后退些许,才厉声说道:“那倒要看看你夏二有没有这个本事吃的下去!放!” 夏青山神色一凛,顺手从身后之人手上抽出一把刀将那飞过来的东西挡了出去,那东西被打在半空中,立刻炸了开来,灰白色的烟雾中到处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夏青山掩住鼻息,轻咳了两声,眼神愈加的凌冽。 这个欧阳陆还真不是个善茬,逃跑竟然带着火|雷,他背过刀,看着面前的欧阳陆,心知这是一场恶战,那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待连砚。 “现在夏二当家还想不想要了?”欧阳陆越过那一层层的烟雾,驱马走到夏青山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有些东西,那不是你的,就不要贪想,当心贪多嚼不烂,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哦,对了,我倒是忘了,夏二当家的还说要不要留我一条命,让我想想,现在要不要留你一条命!” 连砚带着人一路往南追,路上并没有见到什么异常的情景,她提前安排了夏青山在外做挡,还是比较放心的,只是当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硝烟的味道时,连砚的神色瞬间就凝重了,这种味道在寻常地方很少会遇见,哪怕是连砚也只在几次大型之战操作演练中闻到过!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我家子衿什么时候回来? 作者君: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家子衿。 秦韵:子衿也是你叫的?来人,拖出去打趴下! 别打了,已经趴下了…… 求一发收藏呀,求一发评论呀,明天排榜呀! ☆、那你也死不足惜 第50章那你也死不足惜 入目是一片狼藉的混乱, 带着硝烟和血迹的味道, 连砚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她实在想不到欧阳陆竟然会留这么一手, 遍地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胡乱倒在地上, 将之前那场残酷且血腥的交锋完整的表现了出来,若非连砚有过强的心理素质, 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这一地的血腥。 “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连砚说出口的话, 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另外, 找找夏先生的下落。” 她不忍去想如果这里是这种场景的话,那夏青山会是怎样的状况。欧阳陆手里有火|雷这件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那种东西本就是禁品, 只有在对敌战役中才会用到,在承嘉是严格管控的,但显然这个管控对欧阳陆来说, 并没有什么用处。 如果他用手上的火|雷来攻击夏青山,那夏青山十之八九也是凶多吉少! 连砚握紧了拳头, 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夏青山是除秦简之外秦韵最亲近的人, 若是连他也出了问题,那连砚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要去跟秦韵交代。 “将军,并没有发现夏先生的踪迹。”士兵很快检查了一遍:“也没有活口。”最后按几个字说的有些不忍心,但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人,生死之事早就见惯了。 “留下一队人马, 好生将人带回去好生安葬。”这些人都是跟着她从京都过来的,又是由她指派给夏青山出来做的任务,如今不能将他们再带回京都,连砚心中是内疚的,若非她的轻敌,也不会发生这种祸事! “剩下的人跟我走,注意检查装备,弓箭手备齐箭支。”既然欧阳陆手里有火|雷,那便只能远距离攻击,最好能趁其不备,迅速拿下才是上策。 连砚随着硝烟的味道继续往前追踪,不过才走了片刻的功夫,就看见前方路边的草地上倒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勒紧缰绳上前一看,地上的人不是夏青山是谁? 此刻的夏青山一身的血污,苍白着脸倒在地上,连砚翻身下马上前扶住夏青山,颤抖着手指放在他的人中之下,有微弱的气息,连砚的心才稍稍放下。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还好说,视线转移到夏青山右臂上,原本完整的手臂此刻只剩下鲜血淋漓的一道伤,整条右手臂都不翼而飞,触目惊心的伤疤上还在往下滴着血水,连砚别过头,不忍再看,眼眶湿润,一滴泪便落了下来。 夏青山意识昏昏沉沉,他与欧阳陆交锋,不料欧阳陆手里竟然有火|雷这种东西,欧阳陆为了逃命,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那几颗火|雷炸开的时候,夏青山单手执刀,本欲将其格挡开来,谁知那欧阳路心思歹毒,他双拳难敌四手,火|雷在他手上就炸了开,夏青山只觉得一阵顿疼,等意识再清楚的时候,入目便是满地的错乱不堪的尸首,他一只手被吊在欧阳陆的马背上,欧阳陆不过是为了发泄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8 心中的一股恶气才故意这般对待他,想直接拖死他的,夏青山意识昏昏沉沉的,根本就不记得他到底被拖了多远,只知道最后他被扔在了路边,唯一的感觉就是身上的血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流。 他觉得自己可能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拼命努力的想再睁眼看看,可眼皮却越来越沉,到最后沉入无边的黑暗,他以为自己不会再醒过来的。 夏青山此刻浑身疼痛,那种麻木的疼,让他一时间没有认出来他眼前的人是谁,只是看到连砚身上那块不离身的玉佩时,才恍然意识到,他并没有死,眼前的人是连砚。 “子衿,原来是你。”夏青山微弱的声音响在连砚的耳边,她一惊又一喜,忙扶着夏青山低声问道:“夏先生?夏先生?你怎么样?再坚持一下,我立刻带你回去!” “不行!”夏青山微弱的气息,却很坚持,他想伸手去抓连砚,可用了力气之后才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右臂,苦笑道:“没有吓到你吧?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快去追欧阳陆,他才离开没有多久,若再不追,恐怕来不及!” “可是……”连砚正欲说话,被夏青山截住了话头,他呼吸有些粗重,但是一味的坚持着:“我的伤心里有数,能醒过来就不会有问题。子衿,欧阳陆手里有火|雷,你要当心,切记,一定要当心,千万不能出事!你一定不能出事!” 夏青山几次三番的叮嘱,连砚心中酸涩的滋味更甚,她将自己身上的斗篷取下给夏青山披上,才吩咐道:“好生护送夏先生回去,将沧澜城里的名医统统请来,万不可再生事端!” “不用这么多人。”夏青山见她一连串的点了将近一半的人手,马上要拒绝,却被连砚阻止了。 连砚起身,目光有些微凉:“先生不要多心,安心回城,等我的好消息。”言罢不由分说的带着剩下那为数不多的弓箭手便朝着夏青山指明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是连砚有心而为之,不只是为了夏青山身上的伤。既然欧阳陆手里有火|雷,如果她不能出其不意一举将人拿下,那带着再多的人也不过是送死而已,她要对手里的那班弟兄负责,她是将军是统帅,尽量的减少损伤也是她应尽的职责。 欧阳陆几乎是一路狂奔,只要离开沧澜,一路北上,离开承嘉的地界,别说是连砚就是皇帝老儿也奈何不了他!他只有拼命的加快速度,才能给自己争取生的机会! 他知道,连砚自然也是知道的! 手上的弓箭瞄准了前方的目标,连砚双腿勒紧了马肚子,拇指与食指微微用力,眯着眼松开了手上的羽箭。那箭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冲着欧阳陆□□的坐骑而去,箭射中马蹄,马踉跄着跪到在地上,欧阳陆就地一滚,险险的落在了地上。 他早就听见了身后连砚追着他的声音,前面跟夏青山对战的时候,欧阳陆带着的人已经折损了一部分,甚至连秘密武器火|雷都用上了,此刻他身边能用的人都带着伤,手上的火雷也所剩无几,他一路紧赶慢赶就是想赶紧的摆脱连砚的追击,谁知到最后还是被连砚给追上了。 连砚手里的人马多,就是他将手上的火|雷尽数掷出,恐怕也拖延不了多少时间,欧阳陆立在地上,咬紧了牙关,这种时候不是你生就是我死,他抬手拿过一颗火|雷,拔掉引线,朝连砚扯着嘴角笑了笑:“怎么连将军迫不及待的想尝尝我这秘密武器的厉害?” 连砚高居马背之上,闻言,只是示意身后的士兵后退,她自己并没有动,只是手上的弯弓转了个圈,朝着欧阳陆的方向搭上了羽箭,那黄铜的肩头瞄准的是欧阳陆手上的那颗火|雷!这种箭是连砚没有射过的,在火|雷移动的过程之后总,连砚用力的拉满了弦,松手之后,羽箭便朝着那颗火|雷飞速而去,羽箭的冲击力逼的那颗火|雷不断地后退,最终在半空中炸了起来。 弥漫的硝烟中,连砚抬手示意,身后的弓箭手跟快响应,纷纷举起手上的弓箭,连砚同样抽出三支羽箭,搭在长弓之上,透过弥漫的烟雾,看见了欧阳陆身边那几个人正在准备投掷火|雷的动作! “放!”连砚松手时,那三支羽箭分别朝着是哪个不同的方向射了出去,唯一相同的便是箭入目标之时,地上又多了几颗尚未拉掉引线的火雷,连砚手上的羽箭并未停歇,在一片箭雨和弥漫的硝烟之中,迅速且飞快的寻找着自己的目标,那一箭射出去便是喷薄而出的鲜血。 欧阳陆看着倒在自己脚下的一个又一个心腹,咬紧了牙关飞快的牵起身边的一匹马,翻身跃马就像趁着此刻一片混乱的场景,迅速逃离。然而,他如何能逃的脱?连砚的视线一直都在欧阳陆的身上,见他要逃,立刻收起弓箭,打马便追了上去。 “欧阳陆,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连砚举着弓箭,一马驱马一边厉声说道:“乖乖就擒,我留你全尸!” 此刻的欧阳陆已经红了眼睛,狠命的揪着马鬃,他如今是陌路逃亡,哪怕知道逃不出去,也要拼死在逃一回,束手就擒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 连砚手上的弓箭已经拉满,她惯用弓箭,甚至比常用的佩剑还要老练一些,射中一个欧阳陆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所以当看着马背上的人掉下来的时候,连砚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端坐在马鞍之上,手上还有一支未用完的箭。 “你……”欧阳陆左手捂住右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连砚煞有介事一般的点头:“要杀要剐都不由你做主了。欧阳陆,我本想一箭射死你的,但转念一想,那不该是你的归宿,实在是太便宜你了,对不起陛下,对不起沧澜的百姓,更对不起枉死的关家小姐。所以,我只能将你带回去,去接受你应该有的惩罚!” “哼!”欧阳陆冷哼道:“说的冠冕堂皇。我又有何错?陛下要我治理沧澜,如今沧澜百姓和乐,衣食富足,我不过是跟那些山匪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原则而已,难道任由他们在沧澜胡乱作为吗?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大家有吃有喝,听我调度,各司其职。” “你管山匪抢劫百姓叫各司其职?”连砚把玩着手上的羽箭,语气阴沉:“那种丧尽天良的作为,你还要调度?呵,真是好一个沧澜知州呀!”箭头逼在欧阳陆的喉咙处:“那关家小姐呢?难不成也是她的错?” 欧阳陆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她本来就是我的人,那个婊|子背着我跟别的野|男人好,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 “那你也死不足惜!”连砚语气冰冷手上的箭头朝着欧阳陆太阳穴的位置轻轻一点,原本还狰狞的人立刻瘫软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我家子衿什么时候回来?我家子衿没有受伤吧?我想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89 吃烤红薯了…… 作者君:喏,刚烤的,二十一世界无烟烤红薯,可好吃。 秦韵: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连砚:乖,谁惹你生气了?看我不一箭射死他! ☆、耍心眼 第51章耍心眼 一场雪之后山中的空气带着清新的冷冽, 秦韵搓了搓手, 望着白茫茫的一片, 依稀还能看见山火烧过的痕迹, 一点点的焦黑在一片银白的世界里格外的显眼,等到冬雪化成春水, 大地得以被滋养,便会重新长出嫩绿色的芽, 焕发出新的生机, 一切又都会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 只是有些事情, 注定了会变的不一样。 通往山下的那条路弯弯曲折,秦韵已经在这儿看了两天了, 这两天里, 她只依稀听到了些许的消息,欧阳陆已经被抓了,沧澜城里现在已经被连砚接手, 正在处理许多的杂事,诸事杂乱无章, 秦韵放下了担心, 却并不代表她就不惦记连砚。 黄有为带着几个侍卫, 一眼就看见了山寨门口的那个女山匪,抖了抖袖子,款步上前,眉头向上鼻孔朝天,完全的一副官老爷样子, 这几天连砚不在,他可真是遭了这丫头的大罪了,好歹他也是当朝的一品阁老,到个山匪窝里,还得自己张罗吃食,要不是连砚特意留了几个亲兵好让他使唤,这每天吃个饭都得绕上大半个山寨,简直能去他老人家半条命! 这山里的规矩也就算了,可这些乡野粗人,一个个的脾气都特别的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女山匪挑唆的,黄有为觉得自己在这儿根本就听不到两句好话,他也没问什么呀,不就打听点着山寨的故事,顺便跟他们普及一个要做个遵纪守法的老百姓,占山打劫是不对的吗?那些人的眼神都快把他给吃了! 不过,这都过去了。黄有为得意的抚着胡须,这女山匪还在山头巴巴的望着,殊不知他早就得到了消息,连砚已经将欧阳陆收监,沧澜城里的一应事物正亟待处理,连砚一介武将于政务方面自然是有所欠缺的,这不,派人来求助他了? 秦韵哈着气搓着手正要往回走,就看见黄有为那老头儿带着人往这边来,看样子那意思是准备下山的,秦韵眼珠子一转,手也不搓了,就站那儿等着黄有为过来,黄有为面无表情的往前走,根本就没打算要搭理秦韵的意思,秦韵拎着裙摆一溜跑到黄有为的前面,胳膊一伸,挡住了黄有为的去路。 “阁老这是哪儿去呀?”秦韵脸上笑嘻嘻的,带着甜美的笑,话也说的好听:“这天寒地冻的,地上的雪又是那么一层厚,阁老这会儿外出,怕是不太好吧?子衿临走前交代我,要好好照应着阁老,这雪天路滑,万一阁老路上滑到,可让我怎么跟子衿交代呀?” 黄有为看着面前的女山匪一脸的笑嘻嘻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鼻子孔出气说的:“这么好心呢?既然你这么好心,那为什么还非得让我老人家跑遍整个山寨去什么厨房吃饭?就不怕我滑到了你没法儿交代了?” 秦韵背着手跟着黄有为倒退着走:“阁老这话说的,那这不是不把阁老当外人吗?你看这寨子里的大家伙儿,不都是这么来的?再者说,阁老你带着这么多人,随便使唤使唤那还不是应当的?我这是知道阁老身边有人,才会这么放心的,不然我一定亲自把饭菜给您老送去,伺候您用完了,我再走。” “哼!”黄有为一声冷哼:“你少来。我这会儿要下山,顾不上跟你磨嘴皮子,赶紧让开。” “要下山呀,那感情好。”秦韵脚下的步子未停,一边倒退一遍说道:“那阁老带上我呗?一个人走山路怪闷的,带着我跟阁老说说话可好?” 下山对秦韵来说不算什么,她自己有腿走着就下去了。她怕下山以后找不到连砚,如今山下正是一团乱麻的时候,城门口戒备森严,别说她根本进不去沧澜城就是进去了她也不知道连砚到底在哪儿,那毕竟是官府的地盘,她又不熟悉,擅自去闯,总有些不妥,再给连砚惹点事儿,那就大大的不妥了。但要是跟着这个黄阁老,那自然就不一样了。 跟着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连砚,关键还不会耽误连砚的公事,再好不过。 只是这个前提得是这老头儿愿意带着她。 “不行。”黄有为面无表情的拒绝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看见你就糟心!” 倒也不是黄有为一定要拒绝,只是他收到的连砚的口信里点到了秦韵的事儿,连砚特意交代了,下山之事不能惊扰了秦韵,最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的离开山寨,那意思简直再明显不过,就是不想让秦韵知道他下山呗,都不让知道了,怎么可能还带着她? 虽然黄有为不太确定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一个心思颇为敏锐的人来说,这事儿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山下擒拿欧阳陆一定不会是那么的顺利,必然发生了点意外,而这个意外是连砚想要瞒着秦韵的! “老头儿!”秦韵好话说尽了,偏偏遇见一个油盐不进的,咬着嘴唇,逼近黄有为:“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是不是故意摆谱呢?一句话,到底带不带我下山?” 黄有为看着她身后的已经结了冰的地面,停下了脚步:“你下山干什么?如今山下正是一团乱的时候,跑去看热闹吗?连砚这会儿怕是忙的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也没空跟你玩,好好呆在山上,等她来找你就好。” 秦韵苦着脸,她知道呀,不然早就自己跑下山去找连砚,怎么会在这儿跟这个老头絮絮叨叨的说半天?就是因为知道连砚忙,所以才央求这老头儿带她去看一看的,好歹她还能给连砚倒杯热水喝。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添乱的!”秦韵举着手发誓:“阁老你就带我去吧。”她其实是有点担心连砚的,这两天她都没有睡过安稳觉,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如果不能看到连砚平平安安的样子,秦韵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 她动作幅度有点大,脚下刚好就踩到了身后的那块结冰的地方,脚下一滑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侧边身子爬在地上,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一边揉着身上摔疼的地方,一边呲牙咧嘴的喊着疼。 黄有为嘴角抽了抽,想笑到底还是忍住了,他身份地位非同一般,怎么会跟一个女山匪一般见识,抬脚从秦韵身边迈了过去,走过去之后又扭脸对地上的秦韵说道:“雪天路滑,这位姑娘,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屋呆着吧。你这要是摔出个三长两短的,岂不是还要养上十天半个月的?不过也好,到那时候春暖花开,正是下山探春的好季节!” “老头儿你……”秦韵扯着嘴角,想爬起来,就觉得屁股一阵钝疼:“我胳膊疼站不起来了,还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0 不快扶我起来!” 然后就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胳膊一副摔的很惨的样子,黄有为本来是不想搭理她的,但走了两步见这女山匪还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连带着说话都多了几分哭腔,心里也有点没谱。 这滑到摔伤可大可小,要是真是摔到了骨头,那还真是一件麻烦事,无语的叹了口气,扭脸拐了回去。 “喂,你怎么样?哪儿疼?”黄有为半蹲在地上,拿手推了推埋着脸的秦韵:“别哭了,多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真的疼?” 秦韵的脸埋在膝盖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然后很快就收了起来,偷偷用手揉红了自己的眼睛,才委委屈屈的说道:“胳膊,胳膊特别的疼,好像是摔断了。怎么办?” 一听说是摔断了胳膊,黄有为的神色一变,又问道:“是这只胳膊吗?”说着就要扶秦韵起来:“送你回山上,先找大夫。” 秦韵单只手被人架住,好不容易站起来之后,才说道:“山上哪有什么大夫,平时头疼脑热的都是我夏叔叔给大家抓药吃的,这会儿夏叔叔也不在。阁老,我知道你不想带我下山的,不然你送我回山上吧,再去城里找个骨科的大夫过来。不过要快一点,真的很疼!” 秦韵委委屈屈的说着,那只断掉的手一直都放在胸前,脸上还有刚才摔倒时沾上的泥土,别提多可怜了。 黄有为试探性的摸了摸秦韵的胳膊,只是那手才放上去,秦韵就一脸隐忍的咬住了嘴唇,一副我很疼但是我不说,你快点摸,摸完赶紧松手的样子,吓的黄有为也不敢再乱有动作。伤及骨头跟伤到肉完全是不一样的概念,这伤到肉,顶多就是留点疤痕,可要是伤到骨头那可是大事呀! 这掩翠山与沧澜城的距离说远不远,可说近也不近,眼下他们不过才刚刚离开山寨的大门没多远,返回确实轻而易举,但返回之后再下山请大夫再上山,寻常天气都要耽误一天的功夫,更何况如今雪天路滑,别说是大夫不愿意上山,就是人家愿意,这耽误的时间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见秦韵一脸忍痛的表情,黄有为立刻拍板做了决定。 “先下山看胳膊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宝宝伤哪儿?快给我看看! 秦韵:跟我斗?不是我吹,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秦韵办不到的! 连砚:我宝好厉害,鼓掌! 黄阁老:……无fuck可说。 ☆、你想干什么? 第52章你想干什么? 秦韵一路上都一脸忍痛的表情, 乖乖的跟着黄有为, 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胳膊, 话也不多, 那样子让黄有为心里也越发的焦急,这姑娘家家到底都娇弱一些, 这胳膊要是摔断了,指不定得疼成什么样呢, 此刻见秦韵那般的坚强隐忍, 竟然没有哭, 对她不免多了几分钦佩和心疼的意思。 这女山匪,说到底也还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殊不知, 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迈着优雅的小步子心里简直都快乐成花了。秦韵本来还在想到底要怎么才能让这老头儿自己下山, 谁知这一跤摔的,简直太划算了,秦韵单手扶着自己的胳膊, 尽职尽责的跟着黄有为扮演着伤者的身份。 一路下山轻而易举的进了沧澜城,城门口果然入秦韵所料, 重兵驻扎戒备森严, 不过见是黄阁老带着人过来倒是很客气的请他们进去了。大街上要比之前冷清许多, 关于欧阳陆的事儿,城里的百姓多多少少的都听到了些许的风声,因而此时都是门户紧闭的状态,生怕再出什么变故,牵连到自己。 “这里就近的医馆在哪儿?”黄有为进了城, 第一件事就是想着赶紧找个医馆,可这大街上到处都是紧闭的门扉,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是不太好找,他也庆幸,亏得把人带下山了,不然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别说是请人上山去看病,就是自己登门拜访,怕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韵自然也注意到了,有些为难的说道:“别说就近了,阁老你看这门可罗雀的,人家大夫能开门给我看胳膊吗?子衿不是已经处理好了,怎么城里还这么的冷清,还是又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黄有为眯着眼,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欧阳陆在沧澜狐狸尾巴藏的太深,除去知情的那些人,沧澜百姓都只当他是个好官,如今他被抓,锒铛入狱,那老百姓心中自然是不安的,这关门闭户的也能理解。大概也正是因此,连砚才着人请他下山的吧。 “那现在怎么办?”秦韵眼巴巴的问。她不能直接说要去找子衿,但不妨碍她提一提:“要一家家的去问问吗?一般将军领军出行,不是都会带着军医吗?” 黄有为捻着胡须:“你知道的倒是挺多。走吧,先去看伤要紧。” 这边秦韵目的达成,心满意足的跟着黄有为,这城都进了,找到军医就等同于找到子衿,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让她没有预料到的是,她没想到这个时间竟然会那么的快。 不过是拐个弯转个角的功夫,迎面就遇见了连砚带着一队人正匆忙而来,秦韵下意识的脚下步子一顿,原本举在胸前吊着的胳膊也火速放了下来,不过到底是没躲过连砚的目光。连砚眼锋一转,立刻大步走了过来,看着秦韵一身的狼狈,眉头紧皱着,秦韵因为摔了一跤,裙子上渐的有泥点,脸上也是脏兮兮的,怎么看怎么不好的样子。 “怎么回事?”连砚拿手给她擦着脸上的脏污,眼里的是一片毫不掩饰的心疼,焦急中还带着一点点的薄怒:“是不是摔了?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没事的。”秦韵看着连砚有些阴沉的眼神,知道她不太高兴,赶紧澄清自己并没有受伤。 可惜,她的澄清在黄有为看来,就是想掩盖事实,不想让连砚发现,于是黄有为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所谓的善意的谎言,毕竟逞强是不对的,看伤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她哄你呢。路上狠狠的摔了一跤,摔到胳膊我估摸着胳膊可能断了,所以才赶紧带着人下山来看大夫。你这姑娘也真是的,这么重的伤,这种时候怎么能隐瞒呢?子衿,你先忙吧,我先带她去找军医看看胳膊,一会儿再去找你。”一边说着一边就打算带秦韵走。 可惜被连砚一脸冷若冰霜的拦下了,不由分说的一把将秦韵抱了起来:“我带她去。” 短短四个字,生生的被秦韵听出了皮开肉绽的滋味,她踢着腿,拍着连砚的肩膀,赶紧解释:“子衿,你听我说,我没事儿,真没事儿。也没摔断胳膊。不信你看,您看我胳膊!”挥舞着胳膊要证明自己是真的没事儿,特别好,一点儿伤都没受,别提多健康了。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1 连砚眉头还是紧皱的,搂着秦韵也不太方便去检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那么抱着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停下了脚步,一脸的不知所以然。 “真的!”秦韵见她还是怀疑,赶紧挣扎着下来:“不信你看,给你看,你捏捏,好好的。我就是、那阁老他不愿意带我下山,我故意诈他的。其实根本就没受伤的,好好的。” 连砚见她活蹦乱跳的样子,怀疑的捏了捏秦韵的胳膊,确认真的没有如黄阁老所言的断骨,才松了一口气,提着的一颗心也安安稳稳的放回了肚子里,拉着秦韵的手腕,点着鼻子训斥她:“怎么可以这么胡闹?山间路滑,万一真的出事儿,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怎么会出事嘛。”秦韵压根就听不进去,她在掩翠山上大,山路怎么走的也比他们要多一点,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出事? 这会儿看连砚不怎么生气的样子,就更不往心里去了,得意洋洋的搂着连砚的胳膊,炫耀着自己的花花肠子:“我要是不这么说,黄阁老他怎么可能带我下山?那我怎么来找你?” 黄有为站着听了半天,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个女山匪诓了一回,顿时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一甩袖子,冷哼一声,转身走了,连连砚都不搭理,分明是迁怒的样子。秦韵喊了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只好笑眯眯的看着黄有为的背影,趴在连砚的耳边悄悄的说道:“这老头儿好可爱呀,我说胳膊断了他就信,还火急火燎的赶路。人还真的挺不错的,就是说话太遭人烦了。” “你呀!”连砚拉开跟她的距离,一本正经且十分严肃的说道:“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怎么这么不听话,不让你来还非要来,还敢说谎话骗人,一会儿我们去跟黄阁老道个歉,他是真的担心你,老人家一把年纪了,担惊受怕一路,现在知道你是骗他的,那心里在指不定怎么憋屈呢。” 秦韵不依不饶的继续拽着连砚的袖子,半撒娇半耍赖的说道:“知道啦,知道啦。我又不是成心的,实在是那黄阁老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是不肯带我下山,我是没办法了才想的这么个损招的。而且,我是真的摔了呀,可疼了,你都不心疼,一来就只骂我,哼!那我还生气呢。” 说完就松开连砚的袖子假装要走,连砚如何能让她走,赶紧反手将人拉住,半搂着轻哄道:“又不是真的骂你,只是让你长长记性。好了好了,瞧这一身的脏东西,我们回去洗洗,再看看身上有没有摔伤的地方,韵儿乖,别闹脾气。” “就闹脾气,我好不容易下山为的是什么?”秦韵抱着胳膊瞪着连砚:“那不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欧阳陆阴?那要是别人,天寒地冻的,我不知道找个暖和的地方喝喝茶?” “知道知道。”连砚扭脸对跟着的人说了下工作的安排,带着秦韵就往住处走:“我知道的韵儿辛苦了,是我的错,好不好?” 听着连砚不太走心的道歉,秦韵并不太满意,这人都训完了才想想着说好话哄,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一定要连砚做点什么赔偿她才好。秦韵想着要赔偿,忽然就停下了脚步,扭脸指着连砚,严肃的问道:“哦!我知道了,是你不让黄阁老那老头儿带我下山的是不是?不然,他为什么忽然下山?一定是接到你的消息才下山的,还那么坚定的决绝我,还有刚才你还说什么我不听话,不让我下山之类的话。连子衿!你为什么不让我下山?说,你想干什么?” 秦韵问的有点突然,连砚根本就没想到这茬事儿马上就要揭过去了,她竟然还能这么迅速的反应过来,不过她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很快就将眼底的那点异色隐藏起来,一脸无辜的看着秦韵说道:“怎么就怨我了呢?我实在是不知情呀。那黄阁老人家是阁老,官位比我还高呢,他下山办事又不用跟我交代?要不是在这儿遇见,我还不知道呢。” 说完还摸了摸鼻子:“至于他为什么不想带着你,我想可能是因为咱俩跟这老人家八字不太对付,那不带着你,不是很正常的吗?换个方向思考,如果是你,那你能带着他吗?那肯定也不会带的对吧?” 见秦韵还是怀疑,连砚赶紧一把搂着人,使劲晃了晃:“好了好了,我怎么会不让你下山,竟会瞎想,大冷的天,快回去暖和暖和,手都凉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就带着秦韵回了住处,只是在秦韵看不见的地方,对手下心腹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应过之后,很快离开,朝着一个小巷子一路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 连砚:怎么可能!呵呵,一点儿也不可能。 黄有为:她就是骗你了。 腊八节快乐 今天本来打算加更的,但是吧,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加更 ☆、你、你别哭呀 第53章你、你别哭呀 一场雪过后, 温度骤降, 屋檐下有晶莹的冰棱挂着, 在光的映照之下闪着寒光, 带着几许不易被察觉的羞涩,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檐牙之下, 小声的说着悄悄话。地上的已经枯黄的草丛上,结满了白霜, 哈出一口气, 带着少女独特的芬芳。秦韵一边哈着气一边搓着手, 就跟着连砚回了房间。 连砚在沧澜城的住处还是之前的那个驿站,不过换了房间, 又特意的清扫过, 好歹干干净净的能住,只是对于秦韵这个一直都被娇养着长大的大小姐来说,确实是有些简陋寒酸了, 秦韵来回晃悠了一圈,特别嫌弃的拿了两个垫子搁在凳子上, 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想倒杯茶喝, 打开茶壶里面都是隔夜的剩茶,厚厚的茶渍结在壁上,秦韵迅速把茶壶盖盖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这待遇怎么这么差?这屋里也太冷清了,连个炭盆度没有。”撑着下巴有些没精打采的:“夜里睡觉不会冷吗?”怎么办, 想回山上了,她自己的闺房,连带着整个小楼都是又香又软还暖和的很,要是夜里在这种冷冰冰的地方睡觉,秦韵觉得自己一定睡不安稳。 连砚好笑的看着大小姐挑剔的样子,忍不住的摇头,秦简是真把她当成公主一般来对待的,即使在物质条件跟不上的沧澜,在掩翠山上也尽其所能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了秦韵,在某些方面,秦韵是真的很公主了。 “还好吧,我不是很怕冷。”连砚应着秦韵,拿着茶壶打开门,让人去沏壶新茶,她的小韵儿一路过来,到这儿连口热茶都喝不上,连砚觉得有点心疼。 坐在秦韵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胳膊,再次确认真的没有骨折之类的,秦韵也乖乖的任由她摸,摸完才问:“我看城里大店小户都紧闭着门,欧阳陆不是都抓起来了吗?怎么街上都没有人。” 连砚解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2 释道:“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因为欧阳陆的事儿,城里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觉得沧澜城要变天了,不仅家家户户的闭门不出,还有许多的商户已经在准备将店铺转让,准备离开这里。一个欧阳陆,倒是带出许多麻烦事。” 欧阳陆确实是丧尽天良坏事做尽,可架不住他善于伪装,脸上的面具一层又一层,哪怕他已经伏法,也无法将他在老百姓心中那些虚假的伪装彻底除去,在沧澜城的老百姓看来,欧阳陆或许做错了事,但他到底也还是一个好官。 “愚昧,蠢,无知!”听完连砚的解释,秦韵气的脸色通红:“真是蠢到家了!就这种人竟然还会有人替他辩解,那关家小姐的事儿?怎么说?有一个关小姐难道就没有第二个?要我说,我们就张贴一个告示,把欧阳陆勾结山匪欺辱关小姐的事儿全都给他贴出来,就贴在市集口的公示栏上,我们有理有据的,就是再蠢的人也该看出欧阳陆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 秦韵说的是气话,她对于这些律法上的事情根本就一无所知,不过是凭着自己满腔的愤怒,随口胡扯而已,这胡扯却听进了连砚的心里。在承嘉,凡事官员涉案,都是交于刑部主审,之后陛下朱批,然后再行判决处理,这些步骤统统都只是涉及到上层阶级,却从未有过在百姓之中公示的先例。 但因为欧阳陆在沧澜根基颇深,又惯会耍手段,以至于很多沧澜的百姓都受他蒙蔽,才会造成今日沧澜城里人心惶惶的局面,要想破这个局面,让沧澜城早日恢复宁静,只有彻底让沧澜的百姓认识到事情的真相,秦韵的办法,无疑是最速战速决的那一种! 连砚苦思多日的心头之事,被秦韵一番话就指点了迷经,顿时就放松了神情,抚摸着秦韵的手指,带着满满的自豪:“韵儿说的对,我真是蠢了,绕了个大弯,竟然没想到这么简单有效的办法。我们可以公开先审理欧阳陆,将证据一一扔在他脸上,也不用他认罪,只要让百姓看到,欧阳陆是真的有罪就好,再将所有事情的真相公布在告示栏,其余皆不用管。事实就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连砚说着话,眼里带着光,一瞬不瞬的就那么看着秦韵,一脸的赞叹和欣赏,看的秦韵更加的不好意思,她是真的随口说说而已,就是自己气不过,见连砚这么看她,忍不住的有些心虚,伸手捂住连砚那烫人的眼神,支支吾吾的说:“你别乱看。” 透过指缝,连砚还能看到她的小韵儿一脸害羞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低头蹭着秦韵轻而软的发丝,落下一个个轻吻,低下头噙住秦韵的耳朵尖,一点点的啃咬着,像是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佳肴。 “我可没乱看,我看的都是应该看的。” 对,她看的都是应该看的,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她应该看的。搂在秦韵秦韵腰间的手也不安分的顺着衣襟开始往里探,指尖触摸到肌肤的那一瞬间,连砚有些满足轻哼了一声,寻着秦韵的唇就吻了过去。秦韵被她搂在怀里,一通轻揉按摸,早就乱的不成样子,闭上眼睫毛一颤颤的,那只捂住连砚眼睛的手也早就无力的垂落下来,虚虚的拽着连砚的袖子,像是害怕自己会掉下来一般。 连砚的吻既轻又软,带着摄人魂魄般的魔法,让秦韵不禁缠绵其中,迎着连砚的姿势趴在她的怀里,不断的加深着这个难舍难分的吻,直到连砚的手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地方,秦韵忍不住的一声呼痛,连砚才慌忙分开,秦韵喘着气仍有些意犹未尽,可身上明显的痛意又让她分了神,眼神湿漉漉的,揪着连砚的衣襟也不撒手,不知道是想继续还是想分开。 连砚安抚性的在她唇上轻咬了一下,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才有些紧张的问道:“哪儿疼?是不是这儿?”一边说着一边按在了放在摸过的地方。 那是比较脆弱的腰胯部位,连砚也不动有大动作,只是轻轻的拿指腹点着,小声的询问秦韵,秦韵脸上顿时皱成了一团包子样,原本不觉得疼的地方,被连砚这么一按,那种钝疼就显了出来。看着她的表情连砚就知道自己摸对了地方,扯着秦韵的衣服要看,却被秦韵一把躲开了,哆哆嗦嗦的把连砚的手从她衣裳里拿出来,红着脸说道:“不要紧,就是有一点点的疼,明天就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挪,想离连砚远一点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连砚挑眉,果然不动,看着秦韵的动作,笑着问她:“是不是摔伤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你自己又没有看过,万一伤势严重怎么办?我这里有跌打药,抹一抹很快就好了。真的不要吗?” 看着连砚连哄带骗还有那么点勾|引的感觉,秦韵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要只是那一点点伤,让连砚看也就看了,但是她之前跌倒的时候,主要摔的其实是屁股,坐在垫子上还会觉得疼,秦韵又怎么好意思? “那个、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涂就好了。”伸着手,说着理直气壮的话,眼神里却带着轻而易举就被发现的闪躲。 连砚又不傻,那是她的小韵儿,一个眼神连砚就知道,这丫头身上肯定还有别的伤,也不与她争执,起身翻找出跌打的药膏,交给秦韵嘱咐着说:“要仔细揉开,不然药效发挥不出来,反而更加受疼。” 听她这么说,秦韵的一张脸顿时又苦了几分,煞有介事的点着头,却是一副很没有把握的样子,能够得到的地方她自己使劲儿揉揉也就揉开了,可屁股那种部位,让她怎么揉? “你自己真的行?”连砚原本已经送出去的药膏拐了个弯又稳稳的捏在了自己的手里:“不然,我先给你示范一下吧。”言罢不由分说的就将秦韵拽了起来,按在了床铺之上。 秦韵被连砚一只手按住,不让她乱动,然后手法十分娴熟的就将秦韵的衣衫给解开了,她眼神专注,不带一丝别的情绪,寻着方才摸到的腰胯部位过去,果然看到一片青紫的淤肿,青紫之中还带血丝,是摔的狠了。连砚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心和着心疼,指尖隔空抚在伤处,手指轻颤,不忍下手。 原本秦韵还想挣扎,但是才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就看见连砚那个样子,所有的动作就停住了,扭着腰小心翼翼的往连砚身边凑了凑,动了动鼻子,不太好意思的说道:“你、你别哭呀,不疼的,就是看着吓人点,真的,你上药吧,我不动。”说不动就真不动的样子,简直是乖极了。 连砚那个样子,看的秦韵心里酸酸涩涩的,可酸涩过的后味里又带着丝丝的甜蜜,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把脸埋在枕头里,连砚那眼里氤氲的感情,似是要滴下泪一般的目光,都是因为她,真好,子衿喜欢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我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3 家子衿哭了,怎么办?怎么办?在线等很急的的! 连砚:你若乖乖不动,她就不哭了。 秦韵:…… 连砚:当然,想动也可以配合的动一动,她不仅不哭,应该还会很高兴 秦韵:滚!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安排 第54章安排 因为连砚那样子的表情, 秦韵也不好再挣扎, 只能乖乖的咬着被角, 闭着眼让连砚把药给抹了, 本以为抹完了腰胯部位就算了的,谁知连砚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就把她身上的衣服撩的七七八八, 秦韵手忙脚乱的捂住胸口,瞪大了眼睛, 抿着嘴唇看着连砚。 连砚歪着头, 用下巴示意秦韵看的胳膊肘, 秦韵将信将疑的低头,果然就看见胳膊肘上也是一片的青紫, 简直是非常的惨了。路上的时候, 只觉得浑身疼,可并没有想到这伤会这么的严重,顿时就放弃了那一点点的反抗念头, 躺平了把胳膊往外一伸,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 连砚低声叹了声气, 捏住秦韵纤细的手腕,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 轻声说道:“下山一趟,弄的一身伤,早知道忙完我就该自己去接你的。” “你忙公事要紧,就是路滑呀,不小心的。摔一跤而已, 谁家的孩子冬天不摔跤呢?都是常有的事。”秦韵搂着被子,捂住脸,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呜呜咽咽的,原本还不太疼,但是连砚把她的衣服脱了大半,冰凉的空气接触到伤处,那种疼痛的感觉便又重了许多。 虽说都是常有的事儿,但连砚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却并不常有,所以这常有的事儿对她来说便是郑重其事的大事。小心翼翼的将药膏一点点的给秦韵涂好,指腹暖着药膏,好让药效的作用发挥的更快些。秦韵虽说闭着眼,对连砚的动作却很熟悉,当她以为连砚已经抹完了药,正打算换个舒服点姿势的时候,人就被翻了过来,连砚的手放在腰部靠下的位置,虽说没有再往下,但说出口的话,却让秦韵顿时羞红了脸,想要从连砚手里逃出来,却被她牢牢的禁锢在掌心,分毫动弹不得。 “好了,乖,我又不是别人。”连砚手上的动作不过稍稍停顿了片刻,给了秦韵些许准备的时间,就将她的亵裤拉了下来,露出了浑圆的屁股:“上了药才能好的快,不然淤血都聚在一起,只怕会越来越严重。” 秦韵整个人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紧紧的攥住被子,连话都不想说了,最不想让连砚发现的地方最后还是被连砚发现了,屁股上凉凉的触感,连砚的指腹上抹了药膏,带着点凉,又很快消散,指腹到过的地方带着灼人的温度,秦韵捂住脸,咬着嘴唇,半天哼哼唧唧的说道:“你、你不要看,也不要乱摸!” “好,我不看。” 连砚看着雪白的肌肤上青紫交加的伤,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动作小心又轻柔,生怕用力不均匀就会弄疼了秦韵,趴在被子里的人就差缩成一团,幸亏连砚上好了药再也没有别的动作言语,要不然,秦韵那张脸就别想出来见人了。 虽然她平时看着张牙舞爪的,但大小姐本人其实还是很害羞的,尤其是这种情况之下。 因着秦韵身上的伤,连砚放心不下,城中的许多事都交代给了黄阁老,自己陪着秦韵悠闲晃荡的,养养屁股上的伤顺带把沧澜城逛了个七七八八,秦韵虽说平日里不怎么下山,但山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她还是都听过的,这下又没人拘束着,连砚又纵容她,两个人几天下来,都快玩疯了,秦韵也早就忘了自己当初下山的时候说的什么不打扰连砚公干之类的冠冕堂皇的话,得亏如今城里要比往日冷清的多,不然这玩闹起来,怕是没完没了。 连砚陪着秦韵的功夫,黄有为就干了一件事,提审了欧阳陆。 欧阳陆也没料想到竟然会在沧澜城里就提审他,如此匆忙的审讯让欧阳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审讯是在知州府的衙门,原本往日他做坐的地方,换成了阁老黄有为,黄有为那是侍奉在陛下身边的人,无论是身份还是气度都沾染了皇家的威严,虽说是个文官,但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惊堂木一拍,衙门里窃窃私语的声音顿时就全都没了。 公开提审欧阳陆的结果基本上跟之前预料的差不多,大堂之上,欧阳路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黄有为也不与他多言,不过是走过场一般的将之前连砚搜集的一系列罪证过了一遍之后就退堂了,为的也是给百姓一个交代,总不能教他们一直都被欧阳陆的谎言所蒙蔽,人证物证俱全,哪怕欧阳陆现在是个哑巴,也不能掩盖事实的真相。 案子审问之后,黄有为就拿着卷宗第一时间找到了连砚,倒不是别的问题,只是卷宗里提到过欧阳陆有一间密室,这个密室迄今为止还没有打开,黄有为觉得还是应该跟连砚商量商量,尽快打开密室,那欧阳陆所有的问题都将告一段落,他们才好去着手沧澜那些还没有解决的山匪问题。 只是大概他来的有点不太凑巧,秦韵正被连砚逼着要她喂吃的,偏那种喂法还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秦韵拗不过连砚,红着脸犹豫了半天,见连砚那种殷切的目光,淡粉色的薄唇,想着往日里,也不是没有亲过,喂就喂吧,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口中的果子不过才刚刚渡过去,连砚咬着她的唇用力的吮吸了一下,还未有别的动作,便迅速的将秦韵拉开,安置在自己身后,看着院子里脚步匆匆走进来的人。 “阁老这般匆忙所为何事?”连砚面色微微带着点红晕,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 她用袖子挡了下脸,咳嗽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商议?” 黄有为这一进院门就看见了秦韵躲在连砚的身后,不耐烦的哼了一声:“自然是有事的,不像某些人,见天的没事儿就好瞎蹿跶,一点儿正经事也不干!喏,这是卷宗,卷宗里说的欧阳陆的那个密室,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某些人说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某些人这会儿躲在连砚的身后,也顾不上原本以为差点被发现而通红的一张脸,扭脸对着黄有为说道:“黄阁老这话说的对,我也没什么事儿,那什么,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忙。” “不忙,那个密室是我偶然间得知的,在欧阳陆的卧室里,正在找人破开密室,阁老可以去看看,已经找到了具体的位置,要是机关打不开,我们准备用火|雷直接炸开。” 秦韵见他们说正事就想走,实在不是她脸皮厚,这种情况下,秦韵觉得自己只能这么脸皮厚了,虽然黄有为对她冷嘲热讽的,但人家说的确实是实话,她还真是见天的没事儿就好领着连砚瞎蹿哒,实在是太不对了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4 。 可惜,她想走,却被连砚一把拽了回来,连砚面不改色的随口瞎扯道:“韵儿正在与我商议掩翠山上的父老乡亲的安置问题。正好阁老也来了,这掩翠山前任寨主秦简在世时便与我达成协议,如今,欧阳陆已经被擒,是时候给掩翠山一个安置了。” 这下,秦韵也不好走了。 连砚说的那些事,她也不是很懂,但是她爹在世时,确实已经跟连砚达成了共识,要还山上父老一个安稳的日子,秦韵听着他们的对话,忽然想起有些不对,扯了扯连砚的袖子,低声问道:“我夏叔叔呢?商量这些,要跟夏叔叔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见到夏叔叔?他去哪儿了?” 秦韵的话说完,有那么一瞬间的时间仿佛停滞,连砚眼中划过一丝的紧张,但是很快就被她藏了起来,按着秦韵的肩膀,笑着说:“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就想你夏叔叔了?那我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她话说的露骨,又是当着黄有为的面,虽然语气平常,但秦韵脸皮薄,又从未想过隐瞒二人的关系,因此只当是连砚在故意逗弄她,脸色微红,扭过脸,强装镇定。 黄有为看着莫名其妙突然娇羞的秦韵,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就见连砚脸上的表情分外的严肃,正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连砚就已经拿过了他手上的卷宗,一本正经的说道:“韵儿,夏叔叔他对山寨的事情比较了解,我让他去帮我探探剩下几个寨子的口风,如今欧阳陆已经倒台,他们没有了保护伞,此刻正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的就招安,便是一件大功。” 黄有为听着这话,皱了眉头:“说招安就招安,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若是能轻易招安,这沧澜的匪患何至于一日日的这么猖狂。” “阁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连砚有心岔开话题,拉着秦韵,让她重新坐在一边,继续说道:“招安只是招那些老弱妇孺想要安稳度日之人,那些剽悍好逞凶斗狠之徒,我打算将他们编入部队,日后有机会上战场。” 这话说的秦韵不太明白,黄有为也是苦着一张脸:“胡闹!若无陛下旨意,私自征兵,那可是重罪!” “阁老莫急。”连砚脸上带笑:“如今澜旭与我国多有纷争,一场大战在所难免,陛下总要征兵,而这些人在沧澜或许是悍匪,但是换个地方去了战场,他日便是我承嘉的好男儿。至于陛下的旨意,此时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我已经往京都送了信,陛下的旨意不日便到。”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作者君你进度太慢了,我这火气蹭蹭的 作者:反正你也做不了什么,这么着急干嘛? 连砚:我可以。 ☆、不放心 第55章不放心 关于征兵的事儿, 连砚并非是一时兴起, 早在听闻欧阳陆私下征兵的时候, 她就有了这方面的想法, 如今朝中正是用人的时候,澜旭屡次侵扰边境其心不轨并非一时, 战争一触即发,提前招兵买马以做防备正是时候。 这一方面安排人手与山寨那边沟通交涉, 另一方面, 连砚请来的机关匠人, 也终于将欧阳陆寝居里的那间密室打开了。 黝黑的通道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连砚捏紧了秦韵的手, 又给身边的黄阁老拿了盏灯:“路黑, 阁老多加小心。” 黄有为看着如此亲密的两人,哼了一声,自己提着灯往前走了, 他也是想不明白这连砚在京都的时候明明就是一脸的冷漠,寻常人等很少有能跟她说的上话的, 别说是闺中密友之类的手帕交, 寻常姑娘家她连认识都不屑去认识, 怎么到了这沧澜,就跟个女匪头关系这么的近? 他是越想越不愤,想那连家虽说是世代的武将,可那也是书香门第,别的不说, 就连砚自小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怎么就跟这乡野丫头能说到一块儿去?这野丫头能认识几个字?俩人怎么就说到一块儿去了? 虽说黄有为是百般的不满意,但是除了对着秦韵的时候横眉冷眼哼来哼去的,他还真是没有说过别的难听的话,毕竟这连砚最后还是要回京都的,这野丫头再缠着连砚,难道还能缠到京都去? 看着黄有为气哼哼的背影,秦韵搂住连砚的胳膊,嘴角带着笑,低声说道:“这老头儿也真是的,气性这么大,真是哄不好了。我见天的给他送好吃的,他都不给我好脸色,关键我要是不去给他送,那脸就更臭了,你们当官的都这幅德行吗?” 连砚摇头,无以应答。 黑暗中,秦韵看不清楚,扯着连砚的袖子:“问你呢?” “不是的,当官的百态,各种面目都有。”连砚眼神有些微凉:“阁老虽然话不好听,但为人仗义实在。”不像有的人,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想着快要回到京都,连砚的兴致就有些不太高,朝廷里的事儿,她不想跟秦韵说的太多,那是个对连砚来说有些压抑的地方,她不想让她的小韵儿知道,其实,在那里她过的并不开心。 “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秦韵握住连砚的手,微微用力:“不要怕,大不了不做官了,我们回家种红薯。” 虽然看不清楚连砚脸上的表情,但从语气里,秦韵听的出来,在那个地方,连砚过的并不轻松,起码没有像在她身边那样的轻松,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不干了,谁爱受那憋屈气谁去受! 受连砚的影响,她已经不会再说什么占山为王的话了。 “不是,有你在身边,谁敢欺负我?”连砚低头轻笑,忽然想到,若是日后秦韵公主的身份大白,也不知朝中那干人等会是什么模样?大抵是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就跟她作对了,毕竟她身后可是站着昭阳公主,公主那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谁敢得罪? 这么一想,连砚竟然有些期待,期待看到那些变换的嘴脸,会是什么模样。 “磨磨蹭蹭的,还没我老人家走的快,你们俩在后面干嘛呢?”黄有为拎着灯,站在前面,语气严肃,显然是有点生气的:“还不快过来看!” 被训斥的两人,不敢再耽误也是赶紧跟了上来,不过是多走了两步路的功夫,连砚就知道黄阁老先前为什么生气了,他气的不是她跟秦韵在后面磨叽,他气的是眼前看到的场景。 入目是一片耀眼的金光灿灿,从地板到吊顶,再到四周的墙壁,镶嵌的是金砖和白玉,这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卧室,正对面摆放着一张纯金打造的大床,床上铺的绫罗绸缎一眼便能看出其不菲的价格。 “这得值多少钱呀?”秦韵一声惊呼,绣花鞋小心翼翼的踩在金砖之上,又走了两步,赶紧一路小跑着折回来,缩在连砚的身边:“这也太贵了,金砖呀,我没有踩坏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5 吧?这可赔不起。” “我也赔不起。”连砚脸上没有笑,目光有些沉,她蹲下身,敲了敲地上的金砖,才对黄有为说道:“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是真的!”黄有为手有些颤抖,他为官多年,虽居高位,见过的荣华富贵只多不少,可确实没见过眼前这种,整间屋子全是黄金打造,屋子里桌椅板凳茶壶器具,一律闪着金光,摆放的摆件不是金银就是玉器,所用的布料,皆是千金难买一匹的名贵料子,别说是这沧澜小镇,便是皇亲国戚怕是也不敢如此的奢侈将这千金难买的布料如此随意的用作帷幔之类,任由其垂在地上,毫无怜惜之意。 这个欧阳陆,当真是胆大包天! 一间小小的密室,却藏着如今贵重的物品,联想到之前见到欧阳陆一副勤俭寒酸的儒雅模样,连砚除了叹气,没有别的话要说。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秦韵把玩着一个酒壶,纯金的壶身上雕刻着精致的图案,壶嘴处似是一只雀鸟,那鸟儿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宝石,看着倒是颇为灵动:“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跟皇帝用的差不多。” “陛下不用这么浮夸的物品。”将酒壶从秦韵手中拿掉,黄有为冷哼着:“陛下勤俭为政,哪像是尔等这般没见过世面,什么东西就要金银打造,陛下一心为民,心系天下,喝茶从来只用瓷的。” “那喝酒呢?”秦韵憋笑:“喝酒用金的不?我们小地方的没见过世面,阁老给讲讲呗?” 沉重的气氛,被秦韵三言两语的搅散了,连砚四处查探了一下,大概清点了数目,才走到秦韵身边,点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又调皮,想知道,以后你自会知道的。” 承嘉帝勤俭,皇宫之中确实鲜少有这等浮夸的物品,不过,若是韵儿去了,兴许就不一样了,莫说这等金银器物,就是……连砚忽然叹了气,承嘉帝曾为了凉妃与小公主拱手让了十座城池,又岂是这些金银可以比的? 带着人将密室里的物品都清点了一番,镶嵌的金砖白玉统统取下,连砚与黄阁老商议了一番,决定将这些东西押送京都以充国库,然后再减免了沧澜地区三年的赋税,也算是折抵了这些金银财宝。 眼看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秦韵却是有些坐不住,连砚心里也是越发的焦灼,她怎会不知道秦韵心中所想,可偏偏就是这个所想,她不能坦白的告诉秦韵。夏青山因为被火|雷所伤,去了右边胳膊,病情严重,一度都在昏迷中度过,危险期一直都没有平安度过,偶尔会醒过来,但很快又会想陷入昏迷,如此反复。 连砚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瞒着秦韵,一开始也确实瞒住了,秦韵对她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怀疑,可这日子一久,秦韵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山寨里事物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秦韵又不傻,看着陆陆续续下山安置的人,心里那丝丝不确定的端倪又冒了出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连砚刚刚从安置区看了新招的兵,回来就见秦韵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赶紧拦住了她:“怎么不等等我?” “你忙你的,我就是没什么事儿,我回山上看看。”秦韵说道:“安置乡亲这么大的事儿,夏叔叔一点儿信儿也不告诉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我回去看看。” “哪用的着你。”连砚单手稳住秦韵,解释道:“掩翠山上的那些老人家可比你精明多了,都会处理的很好的,再说,你就是去了也不懂不是。天冷路滑的,等我几天,忙完这些,我们再回山上,一起收拾你的行李,然后回京都,好不好?” “不好!”秦韵皱着一张脸:“你说、夏叔叔是不是生气了?才故意躲着不见我的?”跟着连砚去京都最开始是秦简的安排,后来她又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是愿意跟着连砚的,可到底也没有跟夏青山认真的说过这件事,她怕夏青山心里有芥蒂。 “我要回山上看看,不然我不放心。”秦韵很坚持。 那种坚持是连砚阻止不了的,她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只是犹豫了一小下,便立刻说道:“那好,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秦韵不满意的推了推连砚,眼下连砚真是忙的时候,又要安置山上下来的百姓又要安置新招的士兵,正是一团乱糟糟的时候,她再不懂事,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再拉着连砚,耽误连砚的正事:“你忙你的,这是沧澜呀,我是回掩翠山,那是我家,还能出什么事儿?我自己去,你快点把你的事儿处理好,才是最紧要的事儿。” 连砚还想再说,秦韵就板起了脸,一副要生气的样子,连砚无可奈何,脑子里飞快的运转,才佯装被抛弃一般可怜兮兮的说道:“那好吧,你自己去。不过,今天不行,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明天早一点,我派人送你。” 秦韵抬头看着非常好的天,十分不明白这个天色不早了,连砚是从哪儿得出来的结论,正想反驳,连砚就一把将她搂紧怀里,十分不舍的搂着她晃了晃,一副撒娇的样子:“明天就明天,今天陪我,明天再走。” 怀里是一片柔香软玉,秦韵明明是被她搂着,那感觉却像是自己舍不得放手一般,只好放弃了挣扎,明天就明天吧,不过只是一夜的事儿而已,谁叫连砚这么会撒娇呢,就明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不行,就是不对! 连砚:……快瞒不住了 ☆、连砚到底在哪儿? 第56章连砚到底在哪儿? 清冷的月光从窗棂斜斜的照进来, 有枝杈的影子映在纱窗之上, 折进室内, 勾勒出一幅简易的山水画, 床榻边的帷幔垂在地上,挡住了一阵阵的寒风, 只余下一阵阵的暖香,从床幔里似有若无的飘荡出来。连砚动了动胳膊, 看着熟睡的秦韵, 眉头不自觉的皱着, 她有意多留秦韵一夜,想的也是拖延一下时间, 可没想到这丫头当了真, 也不顾时常挂在嘴边的规矩之类的,拉着自己就睡了,连砚倒是想拒绝, 可又怕太过突兀,只能哄着她睡着之后再悄悄的起身。 关于夏青山的事儿, 既然瞒了, 连砚想着索性干脆就直接瞒下去, 如今夏青山的伤情虽然已经稳住,但情况并不好,她去看过几次,夏青山醒过来的时候也会跟她说说话,可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怎么好。 连砚瞒着秦韵说是夏青山回了山寨, 秦韵也是因此才一定要回山寨去看看的,可既然是谎言她又怎么可能会找得到人? 连砚小心翼翼的将胳膊抽了出来,看着秦韵动了动却并没有醒过来,又等了一会儿才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整理好床幔,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一直候命的副将见连砚这会儿才出来,赶忙过来问道:“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6 ?” “去掩翠山一趟,帮我传个话。”说是传个话,可这个话却没那么的简单,连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叮嘱了一遍:“万不可大意,教她看出了端倪,知道吗?” “将军放心。”副将拱了拱手,再看向连砚的时候,却带了几分不解:“将军为什么对这秦大小姐这么照顾?” 夏青山的伤势山下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这秦大小姐时前脚刚到沧澜城,后脚将军就下了命令,关于夏青山的事儿一律不准多言,那夏青山养伤的地方本就隐蔽,再加上将军的有心隐瞒,也算是有惊无险的没被发现。 可是,副将就是想不明白了,连将军往日里待谁都不亲近,除了跟军营里的兄弟们比个武,练个剑的,就没见她对别的什么人这么的用心。怎么到了沧澜,跟着秦大小姐日同行夜同寝,衣食住行是样样照顾的得体又入微,他跟在连砚的身边,自然是知道连砚平常对自己根本就没那么多的讲究,忙的时候啃点馒头就着凉水也是常有的事儿,可遇见这大小姐就不一样了,那小心呵护的模样,就是不知情的人看了,也难免会多想。 还有现在,这半夜三更的把人哄睡了又火急火燎的安排后续的问题,如此上心的模样,实在不是从前的连将军。 连砚听了副将的问题,也没端着什么上级的架子,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因为,她很重要。”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不浓墨不重彩,却说出了一种荡气回肠的味道。 连砚交代完了事情,带着一身的凉意回到了床上,她本不欲惊扰秦韵,自己只是靠着床头,胳膊依旧放在秦韵的身边,好让她能随时摸到自己,可秦韵大约是察觉到了,眯着眼睛也没有睁开,拉扯着连砚的胳膊就往里拽,带着还没有睡醒的沙哑声:“你去哪儿?手好凉。” 说着好凉,却将连砚的手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她是半点歪想都没有,只是单纯的想给连砚暖暖手而已,可连砚在触到一片温热的时候,眼神忍不住的暗了又暗,才顺从的钻进被子,稍稍的跟秦韵隔开了点距离,轻哄着她:“睡吧。” 秦韵呜呜哝哝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循着连砚的位置就挪了过来,手放在连砚的腰上,将连砚搂在怀里,很快就又睡着了。 因为连砚的故意拖延,等秦韵回到掩翠山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山上有些冷清,不少人已经下山有了别的安置,留下的大部分都是年长的老者,对这里还有许多复杂的感情,想再多留一会儿,秦韵回来的时候,已经亮起了灯,光映照着地上的残雪,倒有几分凄清的味道。 秦韵吸了吸鼻子,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这是她的家,却又忽然不是她的家了。 山上的花儿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见到秦韵直接就搂住了她,委委屈屈的模样十分的可怜:“大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呀,大家都准备下山了,小山说要我跟他一起走,我们挨着住,好有个照应,可我不想去,我想跟着大小姐,大小姐,你是不是不要花儿了?” 说着说着那眼泪就下来了。 抽抽噎噎的样子,让秦韵这心里更加的不好过。她既然答应了跟连砚一起去京都,自然就不会在跟他们一起居住,想着快要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这些熟悉的人,秦韵的眼角也是泛酸,她忍住心里的不舒服,摸了摸花儿的头,才说道:“花儿,我怎么会不要你。咱姐妹两个一起长大的,怎么还说这么外道的话,行了,快别哭了,当心大家伙儿笑话你。” 早就听说了秦韵要回来的消息,还没有下山的人陆陆续续的也都迎了过来,秦韵给花儿擦着眼泪,场面一时间有些难以控制的低沉,秦韵不想让大家难过,说了些俏皮话,又安排人准备了好酒好菜,饭桌上也是热热闹闹的。 只是…… “夏叔叔呢?”秦韵早就发现了,从她上山就没有见过夏青山的影子,大厅里摆了好几桌,还没下山的人几乎都在座了,却唯独不见夏青山的影子,秦韵放下了手上的酒盅:“怎么不见他?” 原本还热闹喧嚣的场面,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默,很快坐在秦韵身边的老者,就一把将秦韵按了下来,酒盅重新塞进她手里,佯装生气的说道:“怎么青山不在,二大爷这酒就不喝了?先干了,二大爷就跟你说。” 秦韵看着老人家瞪圆的眼睛,只好干了手上酒,解释道:“不是的,二大爷,我这打从夏叔叔跟着子衿下山,就再没见过他,在山下的时候就说他忙,这我都回来,他还是不在,就是在忙,也不至于连面都碰不上吧?” “山上山下的那么多杂事,全仰仗着青山,他不忙谁忙?”二大爷一杯酒抿了一口才接着说:“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没别的要求,就想着下山以后大家住的近些,最好能在一起,这青山可不得忙着去?那是沧澜城又不是咱们掩翠山,自然是要费些心的。韵儿知道惦记着就行,青山呀,忙完事自己就过来了。” 说着就将酒杯重新举起来,挡住了脸,将杯中的酒喝了干净。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秦韵多喝了两杯酒,脸上也是红扑扑的,花儿扶着她回了小楼,小楼里还是之前的模样,推开门便是一阵暖香,秦韵坐在柔软的床铺之上,却丝毫没有睡意,这是她的房间,却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花儿打了热水回来就见秦韵坐在床沿发呆,关了门低着头过去说道:“大小姐,热水泡泡脚舒服些,晚上也睡的安稳。” 秦韵笑了笑:“还是我的花儿贴心。花儿,有事儿跟你说。” 花儿铺着床铺,闻言,指尖轻颤,抿了抿嘴唇:“大小姐想说去京都的事儿吗?什么时候走?”关于这件事花儿一直都是知情的,眼下沧澜城的事儿也算是完了,那离开自然也要提上日程,她倒不是怕,跟着大小姐,去哪儿她都不怕,只是,有一点的舍不得。 “快了吧。”秦韵靠着床柱,把玩着纱幔,嘴角带着浅笑:“快了。夏叔叔也真是的,一直忙一直忙,总也不见人,我还有事儿想跟他商量呢。” 如今秦韵身边算的上长辈且十分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下夏青山了,秦韵的想法还是很小女儿的,她自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心思单纯,尤其是要出远门那种彷徨的心思,她不能跟连砚说,倾诉对象也就只剩下夏青山这个长辈了,再者,秦韵不知道夏青山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走。 从秦简去世,到欧阳陆纵火烧山之后一系列的事情,秦韵根本就来不及跟夏青山透过口风,她不知道夏青山的打算,却有自己的小算盘,秦韵想把这个小算盘说给夏青山听的时候,却发现她的夏叔叔忙的不见人影。 听着秦韵似娇似嗔的小抱怨,花儿咬住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7 了嘴唇,动作停滞,好半天之后才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低声说道:“大小姐,夏先生,从那天下山之后,便没有再回来过。” 秦韵正在踢着水玩,热水溅在她雪白细腻的脚趾上,确实冰凉的温度:“你、说什么?”她脸上带着牵强的笑,只是脚下的那盆热水却打翻了,打湿了地上毛茸茸的地毯,水流了一地。 “你再说一遍!什么叫没回来过?二大爷不是说、说他……”秦韵气息有些跟不上,手紧紧的攥住纱幔:“没有回来过?” “是。”花儿慌忙给秦韵拿了棉鞋,也顾不上一地的水,先把秦韵安置到一边的软凳上:“一直都没有夏先生的消息,直到昨夜,山下来了个穿盔甲的将军,说了二大爷说的那番话,余下的我们就不知情了。” 花儿年纪小,经不得事,她懵懂无知,可昨夜二大爷那一干人却是红了眼眶的,花儿看的明白,今天二大爷喝酒的时候她也看见了,那眼里分明就是噙着泪的,花儿再傻,也能分辨的出来,这是谎话,骗的人是大小姐。 昨夜?昨天她突然要回山,是连砚拦住了她,多留了一夜,是为了她传递消息吗?连砚为什么要骗她?夏叔叔到底去哪儿了?或者,夏叔叔到底怎么了? 秦韵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去问她。” 花儿看着秦韵一脸仓皇失措的样子,赶紧拉住了她:“大小姐,天都黑了,明天再问,明天再问。”她拽住秦韵,生怕一撒手,秦韵就走了,如今山上的雪还没有化完,道路泥泞不堪,就是白天走也很废力气,更何况是半夜三更看不清路的时候? 花儿眼下十分的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多嘴,多说那些话。秦韵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她不能想,眼前都是不好的画面,甚至是带着血腥的,她晃了晃脑袋,一把拉开了花儿,头也没回的就大步离开了。 秦韵脚步仓皇又急促,还没有离开小楼的院子就已经摔倒了两回,花儿在她身后紧赶慢赶的跟着,在秦韵又一次跌倒之后,赶紧追上去,扶住她,一边哭一边哄:“大小姐我们先回去,等明天,等明天天亮再问。” 明天?明天好叫她再编一个谎话骗自己吗?秦韵意识很清醒,连砚也是那样哄着跟她说的明天,如果不是花儿年纪小,说不定她就什么都信了,一直瞒着她,到最后在编一个理由,一直骗到她离开沧澜,那夏叔叔呢? 秦韵不顾身上的疼痛,手撑着地爬了起来,挣脱开花儿的手,眼神里带着倔强:“夏叔叔,那是夏叔叔,不是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不管他是生是死,你们都不能瞒着我,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哪怕,哪怕他真的……那也该有个人为他披麻戴孝。这已经是秦韵能想到的最后的结局了,她脸上带着泪,眼眶通红,一把将脸擦干净,留给花儿一个倔强又坚持的背影。花儿在后面哭的不成样子,看着大小姐这模样,她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俊俏的小脸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掌印,然后朝秦韵小跑着追了上去。 山门口有两个年轻的守卫,此刻万籁俱静,正在打哈欠,就看见秦韵一身的狼狈走了过来,正要问问怎么了,秦韵却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们一样,直接就越了过去,跟在身后的花儿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话,两人一见这架势越猜出了几分,留下一人继续守着山门,另一人也跟着一起下山了。 夜间的山路根本就无法正常行走,尤其是雪水将化的时候,秦韵不停的跌倒又爬起来,再跌到再继续爬起来,期间没有多说过一句话,等到天色将明的时候才走到城门下,守城门的小兵对这个被连将军百般宠爱的秦大小姐自然是很熟悉的,可看着眼前这大小姐一身的泥污,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痕,跟在身边的小丫鬟脸上还是肿的,那巴掌印实在是太明显,一时间还当秦大小姐被谁欺负了,惊的不轻。 “连砚呢?”秦韵嗓音沙哑,带着不由分说的气势,有些咄咄逼人。 “将军、将军在、在驿站休息。”小兵被秦韵的气势吓到,说的话也是磕磕巴巴吧的,这时候将军自然是在驿站的不然还能在哪儿? 可等秦韵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驿站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见到连砚的身影,她将驿站翻找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连砚,眼角就红了,一脚就踹开了阁老有为的房间,揪着还在被窝里的黄有为,厉声问道:“连砚到底在哪儿?” 黄有为还在酣眠,见着面前犹如鬼刹一般的秦韵,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闻声过来的副将拉开了秦韵,硬着头皮说的:“卑职知道将军在哪儿。” ☆、你跟我说实话! 第57章你跟我说实话! 秦韵发丝上还在往下滴着水, 不知道是汗还是一路过来染上的霜雪, 脸上是身上可以清楚的看到累累的伤痕, 黄有为被她拽了起来, 又被莫名其妙的扔下,就觉得很不对劲, 这野丫头野是野了点,但也不至于这么的粗鲁, 这是怎么了? 平日里连砚护着她跟护自己的眼珠子一样, 不过是一夜的功夫, 这好好的娇滴滴的姑娘,怎么就变成这幅摸样?黄有为有些放心不下, 赶紧的穿了衣裳, 撵了出去,秦韵现在这模样已经谈不上什么理智不理智了,黄有为怕连砚心软, 解决不了问题,再惹出麻烦。 衣袂摩擦的声音和踩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 副将后背上已经开始渗出一层层的细汗, 在前面领着路, 可又不敢真的带秦韵去找连砚,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等着将军快点过来而已,眼下这种状况,他是真的处理不了,将军没有命令之前, 他如何敢真的就把人带到夏青山的跟前? 秦韵皱着眉头又走了两步,忽然就停下了脚步:“你诓我呢?还有多远才到?” “马上,马上,前面拐个弯再直走就到了。”副将想讨好的笑笑,可看着面前大小姐冰冷的双眸,脸上的表情就挂不住了:“真的。” 像是回应他的话一样,连砚转了个弯就急步冲了过来,副将看这个连砚马上欣喜的说道:“这、这不是将军吗?来了,来了。”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到了连砚的身后,离的远远的,生怕牵连到自己。 秦韵上山之后,夏青山又一次的陷入了昏迷且高烧不退,连砚守了一天一夜,好容易高热才稍稍退去,这人还醒过来,就接到了秦韵进城的消息,传信的人一脸的犹豫,好半天才解释清楚,连砚听完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韵儿这会儿匆忙小山,肯定是知道了关于夏青山的事儿,她火急火燎的赶来,就碰到秦韵已经走到了这里,连砚脚下步子似有千斤重一般,她捧在手心里的人,现在却是这幅模样,连砚想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8 伸手摸摸秦韵脸上的划伤,却被她躲开了。 “夏叔叔呢?”秦韵后退一步,强忍住心头无边的酸涩和悔意:“夏叔叔他到底在哪儿?连砚,你为什么骗我?你跟我说实话!” “就是、他就是遇到了什么不测,你也该跟我说句实话的。”秦韵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嗓音沙哑,带着悲痛:“那是我夏叔叔,他就是死了,你也该给我一个烧纸钱的机会,连砚,你怎么能骗我!那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呀!” 秦韵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形晃了晃,险些跌倒在地上,她不过是撑着一口气而已,来的路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了,越想越觉得害怕,如果不是最坏的结局,连砚也不会费尽心力的想要瞒着她,她撑着一口气下山,却在说出那个猜测的时候,失去了面对的勇气。 连砚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秦韵的身上,从见她开始就注意到秦韵的脸色并不正常,脸颊潮红,纯色苍白,见秦韵身影不稳,她是赶忙将人搂进怀里,伸手一探,果然是发着热的。秦韵被她搂住,揪住连砚的衣裳,咬着嘴唇,拳头有气无力的砸在连砚的身上,像是发泄又像是寻求安抚。 一把抓住秦韵的拳头,连砚心也跟着揪起来,将秦韵拦腰抱起,说道:“没事,夏叔叔没事,只是受了点伤,我怕你担心才没有说的。韵儿,对不起,对不起,不该瞒着你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韵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举着拳头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再说一遍?夏叔叔他没事?” 连砚闭上眼,额头轻轻的蹭了蹭秦韵的手,不同于常人的温度让连砚更是一阵阵的心疼,若早知道她的小韵儿这么的倔强,就不该让她回什么掩翠山,这一夜山路走下来,天知道她的韵儿到底受了多少的苦,她看不见的伤还有多少。 “真的没事。”连砚说着,用力抱紧了秦韵:“就是、伤势有些严重,韵儿,你、做好心理准备。” 已经到这种时候,连砚也没有在瞒下去的必要,索性将实话说了出来:“当日欧阳陆逃跑的时候,用了私藏的火|雷,夏叔叔带人围堵欧阳陆的时候,不幸被火|雷所伤。”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当日那惨烈的场景在她眼前浮现,带着血腥味的画面,让连砚一时有些不忍心。 “火|雷威力非比寻常,伤了半边胳膊。”连砚深呼一口气:“夏叔叔他,只剩下一条胳膊。” 秦韵有一瞬间的晃神,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她沉默着,自己在心里默默的消化着这个消息,一个不好却又没有那么糟的消息,这已经比她预料的要好上太多了,起码,夏叔叔还在她的身边。 “带我去看看他。” 不用秦韵说,连砚也知道她不去看上一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的,当下也没有多余的话,抱着人就继续往前走了。 黄有为一路追着过来,远远就看见连砚抱着那个秦韵,态度十分的亲昵,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劲,眉头皱在一起,胡子都快被揪掉了,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到最后只能归咎于连砚对这个秦韵实在是太好了,非同寻常的好! 却不知,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连砚不顾是情之所系罢了。 夏青山养伤的小院十分的僻静,不大的院子除了夏青山住的都是请来的大夫,秦韵在小院前就从连砚的怀里挣脱着下来了,她身子发虚,甚至看东西都是晃的,却执意要自己走进去,连砚无法,只能小心的搀扶着。 夏青山的病情并不稳定,连砚此刻也担心着,推开门的时候秦韵的手还是微微的颤抖,却强自镇定。大夫正在给夏青山换药,病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目,脸上毫无血色。秦韵的视线落在纱布缠裹着的右半边身体上,纱布上还能看到丝丝渗出来的血迹,可见伤势的惨烈程度。 那大夫换好了药,又叮嘱了两句,看情况不太对劲,正要走,就被连砚喊住了:“等一下。” 只一句话,就没有别的安排,那大夫只好找了个角落自己待着。这几天因为床上的那个病患,他们几个大夫轮流问诊,没有一个没被眼前这年前俊俏的女将军呵斥过,几次下来对着连砚也是越发的毕恭毕敬,半点小瞧的心思也不敢有。 看着是个女娃娃,忒厉害! 连砚拿了个软凳放在床榻边,扶着秦韵坐下才说道:“夏叔叔伤势还不稳定,但是没有性命之忧,那几天是危险期,我实在是、实在是不忍心说。韵儿,你别怪我。” 秦韵吸着鼻子,默默的擦着眼泪,夏青山这个样子即使比她料想的好上千倍百倍,可到底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她能接受不代表她就不难受。连砚见她不说话,只能默默的叹了声气,蹲下身子,守在秦韵的身边。 躺在床上的夏青山,睫毛轻轻的颤了颤,终于慢慢的睁开,他动了动胳膊,目光朝右边扫了一眼,便没有再看,抬眼看着坐在床榻边掉眼泪的秦韵,开口说道:“韵儿呀,我还当是谁在吵我睡觉呢?原来是你,怎么还哭鼻子呢?大姑娘了,快别哭。” 他气息十分的虚弱,醒来见到秦韵,不过是不想她担心,才勉强打起精神撑着气而已。 这不是夏青山第一次醒过来,却是他第一次在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秦韵,还是这般模样的秦韵,猜也能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了眼秦韵边上的连砚,勉强笑了笑:“是不是子衿欺负我们家大小姐了?等夏叔叔好了,替你教训她。” 秦韵吸着鼻子,嗓音里明显带着哭腔:“那夏叔叔要快点好起来。” “嗯,快点。”夏青山佯装认真的点头:“韵儿回去先睡一觉,等你醒了,夏叔叔就好了,乖。” 秦韵咬着嘴唇没说话,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这种话骗孩子的话,让她怎么去接?目光落在夏青山身上的纱布上,秦韵动了动嘴唇,到底也是没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夏青山看着的样子,抬起左手揉了揉秦韵的脑袋:“不要紧,一条胳膊换一条命,值得了。这不是还有一条胳膊吗,不耽误事儿,没事的,韵儿别担心。” 秦韵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连砚在一边看着这两个病号的脸色都不太好,夏青山是精神不济,秦韵就不一样了,连砚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连砚心里暗暗着急,好不容易找了个空挡,以夏青山需要休养为理由,将秦韵带走了。 临走前一个眼神,在一边候着的大夫就赶紧跟了上去,一边小跑着一边感叹,没想到这将军竟然还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明明轻言软语的模样也很好看呀。 秦韵是下山之前喝了点酒,又盯着寒风从山上下来,路途之中不知道身上沾了多少的雪水,再加上情绪上的大起大伏,这不生病发烧才怪呢,喝了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99 药连砚找了几床厚实的棉被给她盖上,看着守在一边脸上还是红肿的花儿,忍不住的叹气,这一主一仆,都是倔脾气,她劝不住,只能任由花儿在这儿守着。 不过是煎个药的功夫,就见花儿一脸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着急忙慌的说道:“大、大小姐不见了!” ☆、不用你 第58章不用你 连砚手上的药才刚刚沥了出来, 黑褐色的药汁被她稳稳的塞进花儿的手里, 留下一句“温着。”就走了。 秦韵生着病, 好好的断然没有私自离开的道理, 尤其是她才从夏青山那边过来,自然也知道夏青山眼下需要的是休息, 她是不会去打扰的,那剩下的去处, 连砚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也怪她大意, 不该离开秦韵半步, 尤其是眼下这种时候,她的情绪波动很大, 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那一个了。 驿站里连砚安排有人, 问过秦韵身边有人跟着之后才点了点,赶紧往知州衙门去了。 前有秦简中毒在先,后又有夏青山如此重伤, 秦韵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欧阳陆,那口气要她如何咽的下去? 因着与连砚的特殊关系, 秦韵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就找到了关押欧阳陆的大牢, 牢房里看着还算干净整齐, 稻草铺在石板之上,还有一床薄被,欧阳陆一身灰白色的儒衫不知原本就是这个颜色还被染成了这般颜色,他回头看了看牢门外的小姑娘,然后便神色漠然的转过了头, 继续在墙上写着什么东西,只是徒手描摹,却又专心致志。 他就那么的画着,秦韵就站在牢门外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到欧阳陆画完了,端坐在那席草甸之上的时候,秦韵还是那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种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即使是欧阳陆这般已经无所谓的阶下之囚,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你画的是一个姑娘。”秦韵半眯着眼睛:“很漂亮的一个姑娘,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关小姐,只可惜,她已为人妇,是生是死都跟你没有关系。” 欧阳陆的双手一瞬间握成了拳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是又怎么样?你是谁?到这儿来想做什么?连砚那个女人已经定了我的罪,难道让你再来刺激我?呵,简直笑话,一个黄毛丫头,还想玩什么花招?我告诉你们,要杀要剐随便!” “随便?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把他给我捆起来,捆结实点。”她后退两步,离牢门远了一点,也离欧阳陆远了一点,才说道:“你不认识我,可你总该认识小石头吧?我跟他一起长大,可他却因为你背叛了我,你说,你哪儿来的那么大的魅力让他往我爹药里下毒的?欧阳陆,你欠着我一条命和一条胳膊,你说,我是不是该找你讨回来?” “原来是秦大小姐呀!”欧阳陆扯着嘴角笑了笑:“若早知道大小姐这般花容月貌,说不准我就留他们一命了。秦简对吧?真是可惜了,一个短命鬼,倒是浪费另外我许多的良药,不过那个夏青山倒是值的很,他很厉害呀,竟然能跟我拼了那么久,可再厉害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败在我手上?小姑娘没出过门吧?人心险恶,你要小心呢!” 欧阳陆看着秦韵又白了三分的脸色,得意的哈哈大笑,继续刺激着秦韵:“我欧阳陆今朝就是死了也值了,有秦简和夏青山给我垫背,就是黄泉路口,阴阳殿里也不寂寞,说不定我们还能继续再斗上一斗,好彻彻底底的分个输赢。”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欧阳陆,阴曹地府你自己下去吧,当心半路恶鬼撕碎了你!”秦韵扭头对着衙役和侍卫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那一干人等,不过是看在连砚的面上,知道这位大小姐与自家将军交好,将军又甚是宠爱她,再加上对今天的事儿也略有耳闻,才一路没拦着她,让她进了大牢见了欧阳陆,可不代表秦韵就有资格去擅自打开牢门。这牢门是轻易不能打开的,否则,出了事,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个,大小姐,这牢里关押的是重犯,咱这儿有规定,没有手谕,不能开门的。”衙役跟侍卫交换了一个眼神,撒了个慌:“没有手谕开不了门,这也没法儿捆呀!您有什么话,不妨就隔着门说,好吧?” “连砚的手谕?”秦韵的眼神落在衙役身上挂着的钥匙上,趁他不注意一个箭步伸手就给拽了下来,晃着钥匙说道:“开门,我要进去,手谕回头让连砚补给你们。” “这、这……”跟在秦韵身边的侍卫想再说几句,就被她手上掏出的明晃晃的匕首惊到了:“开、这就开。” 他倒不是怕秦韵手上的匕首,他怕秦韵达不到目的还会有别的举动,这大小姐要是万一有个闪失,他们也担不起责任! 欧阳陆手脚被束在刑架上,却是丝毫的惧怕都没有,眼中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秦韵:“怎么着?大小姐这是要手刃了我报仇呢?只可惜,你就是杀了我,他们也都活不过来。秦大小姐,你拿的稳匕首吗?” “你试试就知道了。”匕首凉凉的贴着欧阳陆的手腕处,带着锋芒的光闪过,便是一道鲜红色的细线。 秦韵手上的匕首朝着欧阳陆的手腕处翻转又狠狠的扎了进去,匕首扎进了血管之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了秦韵一脸,秦韵擦了擦脸上的血,拿到手边看了看,极为厌恶的后退了两步,不停的擦拭着,直到将她能擦完的全部擦掉,才看着面色痛苦的欧阳陆:“匕首我拿不稳,不过那又怎样?你不过是个阶下囚而已,我就是拿不稳,也一样能要你的命!” 欧阳陆手腕上是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他面部狰狞,低喘着,咧开嘴冲秦韵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要我的命?大小姐可真是天真,连砚留着我是要跟朝廷交差的,你以为她为什么留我到现在?我若死了,她怎么跟朝廷交差?” “住嘴!”秦韵拿着匕首逼上前去,匕首抵在欧阳陆的喉咙之间:“交不了差又如何?连砚最多只是一个办事不力而已,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糊弄我吗?欧阳陆,你非死不可!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你死的很难看!夏叔叔没了手臂,你也不能有,我要断了你的手筋脚筋,废了你的四肢,然后折磨你到死为止!” 说着就将匕首举了起来,却被人一把拉住,手腕处被人轻轻敲了一下,匕首就从她手中易了手,秦韵被人揽住腰,往后带离了几步,旋转的力道让她有些承受不住,眉头紧紧的皱着,却没有开口说话。 连砚一路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来的时候,她的小韵儿已经一身的血污,让连砚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那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如今却举着匕首怀着满腔的恨意,却又无处发泄,那种彷徨无依的感觉,让连砚的心一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0 阵阵的抽痛。 是她没有照顾好她的韵儿。 从秦韵匕首下逃生的欧阳陆见是连砚阻止了她,扯着嘴角:“怎么样?我就说过,连砚不会让你杀了我的,大小姐,你想的太简单了,你还得慢慢的学!” 秦韵扶着连砚的手松开,脚步有些不稳,踉跄着自己扶住了牢门上的柱子,躲开了连砚想要搀扶的手掌,朝她是伸出了手:“给我。” 连砚摇头,看着秦韵低声叹了口气:“韵儿,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秦韵的情绪有些失控,指着欧阳陆用力的嘶吼道:“这个人,是他下|毒害死我爹的,是他毁了夏叔叔的胳膊!为什么我不能报仇?连砚,今天你敢拦着我,我们就一刀两断!” 秦韵说的又狠又快,可是一刀两断那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却又红了眼眶,倔强又固执的朝连砚伸着手,那是一种不罢休的决然,可决然之中又透着百般的无奈和不舍,一张小脸也被憋的通红,手指用力的扣着柱子,胸口处是剧烈的起伏。 那样子,让连砚如何忍心?几步上去将人搂在怀里,拍着秦韵的后背,轻吻着她的耳廓:“说什么一刀两断,那话是能乱说的?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我说的你不可以!” 连砚的话铿锵有力,带着分毫不容拒绝的力度,用力揉了揉秦韵的头发:“再说这种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连砚!你放手!放手!”秦韵用力的撕扯着,想挣脱开连砚的禁锢,她很难过却又无处发泄,最后只能狠狠的咬住了连砚的手腕,直到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茫茫然的松口:“你为什么不躲?” “不用。”连砚看着秦韵已经通红的眼眶,低头在她眼睑处轻轻吻了吻,果然尝到了泪水的咸味,顺着鼻骨轻轻的吻住秦韵冰凉的唇:“你不用动手。” 那是她的韵儿,连砚怎忍心? 被捆在刑架上的欧阳陆看着那两人缠绵的姿态,晃动着手腕,冷笑着说道:“我当这大小姐怎么这么大的本事能跑到这儿来,原来是跟你有一腿呀!大小姐,我说你好好的一张俊俏脸,怎么就想不开跟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她连砚就是长的再好看,那也是个女人呀,一个女人她能让你快活?哈哈,别让人笑掉大牙了,大小姐怕是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吧?销魂处且销魂,等你尝过了,就知道蚀骨销魂是何等的滋味!” 连砚揽着秦韵的腰转身让她背对着欧阳陆,拉开距离之后,才抬眼冷冷的看了欧阳陆一眼,然后将手上的那把回旋的匕首射了出去,匕首带着凌厉的杀意朝着欧阳陆的咽喉而去,连砚捂住了秦韵的眼,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不用动手,你有我,我替你报仇!” 回旋的匕首再次回到连砚的手上的时候,冰凉的匕首上已经沾上了温热的血,连砚撕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料,替秦韵遮住了眼睛,才慢条斯理的走到了欧阳陆的面前,细细的擦着手上的匕首。 此时的欧阳陆已经被连砚的匕首割断了发声的韧带,一双眼睛瞪大,里面满是惊恐,呜呜咽咽的说不清楚话,只能不停的瑟缩着,长大了嘴巴,不停的摇头。 连砚仔细的将匕首擦干净,又看了看之前秦韵动手的地方,那是右边的手腕,秦韵是决心断了欧阳陆的手筋的,只可惜没什么经验,这一刀虽然放了很多的血,却并未伤及筋骨,连砚朝欧阳陆勾了勾唇角,反手就将欧阳陆右手腕的手筋挑断了。 秦韵被蒙住了眼睛,她的手放在眼前的布料之上,却始终都没有拿下,耳边是欧阳陆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声音一直都在持续,起先还有些力度,到后来就是一阵一阵的,从嗓子眼里用力嘶吼出来,却也依旧呜呜哝哝的,听不清楚。 连砚将匕首擦干净收起来,看着欧阳陆无力下垂的四肢,才说道:“一刀杀了你倒是简单,可我不想,我刀法不好,欧阳陆,你知道有一种刑罚叫凌迟吗?”她扔下一句话,看着欧阳陆脸上的表情,走到秦韵身边,拉住秦韵的手,才对门口的衙役说道:“找个大夫,给他吊着命,到京都之前,不能让他死了。知道吗?” 守在门口的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连砚那一副犹如的冰冷气息在触到秦韵的时候化作了一阵阵的春风,方才二人的亲吻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虽然没料到两人竟是这等关系,可看了欧阳陆生生被割断的声带,也是半句话不敢多言。 连砚拉着秦韵离开大牢揭开了她眼上的遮挡,才将人一把抱起,轻声说道:“韵儿乖,睡一觉吧,你太累了。” 秦韵揪住连砚的衣襟,睁着眼睛,她看到了连砚脖颈间还留下的一滴血迹,抬手给连砚擦了干净,才低声问道:“为什么?” “留他到京都受刑,一刀结果了他未免太过轻易。”连砚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会亲自监督行刑的。” “为什么不让我动手?” “因为不值得。”连砚没有再多说,抱着秦韵一步步离开了大牢。 秦韵折腾了这许久,又生着病,发着烧,这会儿窝在连砚的怀里,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过去,连砚抱着她往回走,就遇见了闻讯而来的阁老黄有为。黄有为一听说这俩人先后去了大牢,就知道不妙,等看到两人一身的血污时,不用看也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正想说话,就被连砚一个眼神制止了,黄有为低头看着连砚怀里已经不省人事的秦韵,气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但到底还是压低了音量呵斥道:“她胡闹你也胡闹!人怎么样了?我要的是活口,活口,你懂不懂!” 连砚看着秦韵,眉头皱了皱,抬眼略带警告的看了黄有为一眼,才说道:“活口,没死。” 听到人还没死,黄有为一路揪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陛下的旨意要带欧阳陆回京受审,这人要是死了,那还审个屁呀! 黄有为正要说话,又被连砚一个眼神扫过来,顿时收敛的声音,说道:“你们这是滥用私刑,你知道不知道?连砚,她一个山匪丫头什么都不懂,难道你一个将军也什么都不懂?若有私仇都自己胡乱来,那要朝廷的律法还有何用?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怀里的人不耐烦的动了动,连砚皱着眉头:“私刑已经用过了,阁老看事儿办吧。”说完抱着秦韵就走了,只留下黄有为在原地气的直跺脚,剁完脚又不放心,赶紧跑到了大牢里想看看欧阳陆到底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黄有为看着欧阳陆还四肢健全喘着气,才放下了吊着的一颗心,只是这颗心放到一半就直接掉到了深渊里! “连砚,你把他弄哑了,还怎么交差?!”这还审讯,一个哑巴,审个屁呀! ☆、旨意 第59章旨意 连砚怀里抱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1 着秦韵, 一路上都走的很稳, 想让秦韵能睡的安稳一点, 秦韵身体不舒服, 迷迷糊糊的并不是睡着,反而是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这会儿意识有点清醒,手放在连砚的衣襟上, 半眯着眼睛就那么看着连砚, 像是不认识一样, 一直看了很久,连砚起先没有发觉, 后来才察觉到不太对劲, 想问问,就见秦韵一脸病恹恹的神色,也不好再多问。 花儿见俩人回来, 提着的心好歹算是放下了,赶忙将温好的药端过来, 看着药碗, 秦韵摇了摇头, 缩在连砚的怀里,低声说道:“我想沐浴。” 她觉得身上都是血腥的味道,让她很难受,除了连砚什么都不想碰。听秦韵这么说,连砚有些迟疑, 摸了摸秦韵的额头还在发热,这时候沐浴再着了凉,病情只怕是会越来越严重,可看着秦韵一脸恹恹的表情,她的手始终都放在自己身上,像是有点怕,心下不忍,她的小韵儿何曾经历过这种事情? 叹了声小声劝道:“先把药喝了,叫花儿去热水,我帮你擦擦好不好?” 秦韵点了点头,听话的依在连砚的怀里,由着她把那一碗药喂了干净。 花儿办事一向都很细致体贴,不仅有热水,还有带着一些药材,可以泡进浴桶之中,对秦韵的病情也有好处,淡淡的药香氤氲在湿润的空气之中,隔着层层烟雾,花儿识趣的退下了,往日伺候大小姐沐浴都是她的工作,这以后怕是再也用不着她了。 “我帮你,好不好?”连砚低头吻着秦韵的下巴,语气轻柔又怜惜。眼下秦韵还病着,要她离开是万不可能的,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又可怜巴巴的感觉,像是更怕被秦韵赶走一样。 秦韵抬眼看着连砚,动了动嘴唇,才勉强说道:“那你帮我擦背。” 以前也都是花儿帮她擦背的,可如果那个人换成连砚,秦韵就觉得有些不一样的感觉,说不清楚又道不明白,大抵也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区别吧。 小心翼翼之中,又带着点期盼。 连砚欣喜的点头,顺手就要去解秦韵的衣衫,秦韵不依,自己遮遮掩掩的躲到了浴桶之中,到了还是没摆脱被连砚扒光的命运,温热的水浇在肩头,秦韵一慌,赶紧捂住了肩膀,脸色有些仓皇:“很丑的,你别看。” 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连砚心里一阵阵酥酥麻麻的疼,之指尖点在肩上的疤痕之上,连砚俯身一点点的亲吻着,薄唇描摹着伤处的轮廓,这里曾经是是一朵兰印,是最尊贵的印记,如今即使残缺,却依旧美的动人心魄。 “谁说的,很好看,我的韵儿是最美的。”连砚说着情话,往秦韵身上浇着热水,帮她擦着背,偶尔手指拂过之处,总是带着点流连的味道。 热气腾腾的水熏的秦韵有些睁不开眼睛,她趴在浴桶边上,浑然不觉自己此刻有多动人,按半眯着眼,低声数落着连砚:“就数你说的好听。连子衿,别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咱俩这事儿就算完了,我以后再跟你算账。” 连砚讨好的按着肩,不敢多话,只能亲亲抱抱,希望糊弄过去。秦韵被她亲的迷迷糊糊的,光裸的手腕搭在连砚的肩上,打湿了她的衣衫,连砚索性半抱着人,由她靠着木桶,丝毫不在乎自己这一身的狼狈。 揪着连砚的衣衫,秦韵脸颊上是一片绯红,好半天才说道:“你好大的胆子,骗我不算,还敢糊弄我,连子衿,你认错不认?” “认的,认的。”连砚将人裹起来,抱到床上,找了膏药细细的为秦韵,涂在身上。好不容易褪掉的一片青青紫紫这会儿又重新回来了,连砚揣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赔礼道歉说着保证的话:“是我思虑不周,都不知道我有多怕你会生气。” 秦韵踢着被子,把连砚也往后踢了踢:“生气呀!你离我远点,脏兮兮的,快去洗干净。” 连砚乐呵呵的笑着,一边应着一边将地上的脏衣服都收拾了,她知道秦韵不耐烦闻到这种味道,翻箱倒柜的找了个香炉,又从秦韵身上戴着的小香囊里翻出一块儿香料点了,等收拾完就看见秦韵已经靠着枕头睡着了,连砚摇头轻笑,帮她把被子盖好,才去收拾自己。 沧澜城的余事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陛下也同意他们的建议,下了旨意沧澜知州可在当地学子中择出,不过最后还是要进京都由陛下亲自审核之后才可以上任。这选拔的事情连砚推脱自己一个武将不懂,就给全部推到了黄阁老身上,自己天天乐的清闲陪着她的小韵儿养病。 可她这边没清闲几天,让人头大的事儿就来了,京都里嘉晋帝见沧澜并无大事,直接一道旨意召连砚速速回京。连砚接到旨意的时候,正在哄着秦韵再喝半碗粳米粥,秦韵那头摇得很果断。 “你就吃这么一点儿,根本就没有吃饱呀。”连砚端着碗十分的无奈,因为之前对秦韵的欺瞒,她现在是一点点儿的地位都没有,这大小姐根本就不把她的话当话,就差翻天了。 “不。”秦韵拒绝的很干脆,理由也很充分:“我一会儿还要陪夏叔叔吃午饭,吃得太饱了,午饭就吃不下了。你自己吃吧,我去看夏叔叔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秦韵抱着病体三番两次的往夏青山那儿感动了哪位菩萨,总之自打秦韵一天三趟之后,夏青山的伤势就一天天的见好,不仅很快就脱离了之前的病危状态,现在都能打起精神跟秦韵说上半天的话,俩人还能一起吃个饭,照这样下去,估计再有个一俩月的功夫就能好起来了。 可惜,连砚是真的没有一俩月的功夫了。 “皇帝的旨意?”秦韵正打算走的步子拐了个弯又拐了回来:“什么旨意?” 连砚看过之后,神色淡定的又交还给了副将,笑着说道:“关于下任知州的事儿,不是看夏叔叔吗?走吧,我送你过去,然后再跟黄阁老去传达一下陛下的旨意。” 秦韵本想看看皇上的圣旨是什么模样的,不过见连砚顺手给了副将也就不好再说,摇着头说道:“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就行,又不是不认识路。” “那你早点回来,陪夏叔叔说一会儿话就好了,他还养伤,可不能耽误他休息知道吗?”连砚笑着叮嘱,然后将秦韵送出了门。 才拐回来重新打开了那道圣旨,眉宇间有些愁色,陛下的旨意下的有些古怪,只说有大事要她速回,用的却又不是加急的封蜡,言辞之间不见急色,倒是有些欣喜的意味,让连砚摸不清楚头脑。不过眼下,她就是想尽快回去,也是回不去的,她要带着秦韵,而秦韵是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时候离开夏青山的,这一来二去的个把月的时间就耽误进去了。 期间连砚接到了三封承嘉帝催她返京的圣旨,这动静大到连砚想瞒也瞒不住,可她又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2 不想让秦韵为难,只能一日日的拖着,想着多拖一天算一天。拖到黄有为都把沧澜的事儿办完了,连砚也不见动静,顿时就急了。 看着几乎暴跳如雷的黄有为,连砚淡定的喝了口茶:“阁老好容易抽出点空闲时间,不如在这儿多歇两天,将养将养。” “连砚!这要是搁在战场,你就是延误军机。”黄有为揪着胡子指着连砚:“陛下几次招你,你不走也就算了,干什么非扯着我不放?” “阁老这话说的,咱来一起来的,难道不一起走吗?”连砚睁着眼睛说瞎说:“再等两天,再等两天一定回京都。” “你都等一个多月了!”黄有气的就差摔杯子:“你到底在等什么?” “我这不是等阁老忙完吗?”连砚放下手上的杯子,给黄有为倒了杯茶:“再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保证。” 她还没来得及去跟秦韵说要离开的事儿,可秦韵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夏青山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纱布也都取了下来,一身简单的儒衫穿在身上,右手臂却是空荡荡的,即使秦韵已经看了很多次,却依旧不习惯。 “夏叔叔,你能跟我们一起去京都吗?”秦韵撑着下巴,有点楚楚可怜:“我只有夏叔叔一个长辈了,以后成亲的时候,还想着让夏叔叔帮我张罗嫁妆呢。” 夏青山闻言,用左手摸了摸秦韵的发髻,打趣着说道:“这就想着嫁人了?”大小姐这几天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夏青山自然也看的出来,其实他很犹豫,沧澜于他而言是依靠,若秦简还在,他断然不会离开沧澜半步,可秦简不在了,大小姐只能由他来护着,哪怕他已经是半个残废。 “什么时候走?” “不清楚,不过就是这两天吧。”秦韵巴巴的看着夏青山:“子衿没跟我说,我知道她留在沧澜的时间不多了,夏叔叔,她是朝廷里的将军,虽说将在外君意有所不受,可我也不想继续让她为难,我已经很让她为难了。夏叔叔,你跟我一起走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哼哼唧欺负子衿,开心(∩_∩) 连砚:躺平任欺负。 秦韵:你说的哦(∩_∩) 求收藏 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将军夫人 第60章将军夫人 连砚的脚步停在小院之外, 她本是来接秦韵回去的, 却没想到会听见两人的对话。靠着墙默默的站着, 听着里面秦韵温言软语的说着许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她的苦衷, 原来她的小韵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那么的了解她,不仅仅是了解她, 连带着将她的处境一并了解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过, 但却一直都把自己放在心上, 连砚觉得心间划过了一丝丝的暖流, 她一直都记着的,也只是为了等夏青山的伤势再好一点, 她的小韵儿真的很懂事。 “好了, 小韵儿,还没成亲呢,这心呀就向着子衿了。”里面夏青山眼角带着笑:“不就是京都嘛, 去就去吧,你夏叔叔也没见过什么世面, 就权当沾了韵儿的光, 出去见见大世面, 韵儿以后别嫌弃我碍事就好。” “夏叔叔说什么呢。”秦韵佯装不高兴:“夏叔叔这么厉害,什么都会,到京都时罩着韵儿的,那又不是咱们掩翠山,万一连子衿欺负我了, 夏叔叔你帮我揍她!” “好好好。”夏青山一连声的答应着,望着墙外,眼里的笑意一点点的蔓延:“子衿,你可听好了,我们家韵儿可是有靠山的,去了京都,你可不能欺负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不饶你的。” 连砚摇头笑着站直了身体,知道自己偷听已经被夏青山发现,摇头推开门走到秦韵身边,丝毫不介意被人看着,就搂住了秦韵的腰身,在她身边低声说道:“跟夏叔叔告我在状呢?我可都听见了,那万一你欺负我怎么办?我也要夏叔叔给我做主。”她说的亲昵动作虽然也算安分,但是指尖的温度,还是灼热了秦韵的皮肤。 秦韵被她闹的双颊绯红,赶忙一把推开连砚,自己躲到夏青山的身后,故意说道:“那是我的夏叔叔,当然是给我做主。” “那我岂不是很可怜?”连砚顺势坐在了秦韵之前坐的地方,可怜兮兮的说道:“那不行,你的夏叔叔自然也是我的夏叔叔。小韵儿,你可不能欺负我,不然,我也要告状的。” 看着俩人嬉笑玩闹的纯真模样,夏青山伸出左手将秦韵拉回来与连砚坐在一处,乐呵呵的说道:“都做主,都做主。”他看的出来,连砚对韵儿的宠溺和纵容,便是秦简还在时也不过如此,但连砚却又明显比秦简多了满腔的怜惜和爱意,爱一个人的模样,大抵就是如此了。 夏青山不懂,连砚却是明白的,秦简对秦韵至多不过只是寄情而已,只是因为秦韵是凉妃娘娘的女儿,是小公主,是秦简心头的白月光,秦简才对她宠溺关爱有加,可再多却是不能了。 问了夏青山的伤势,确认没有大碍可以出发去京都之后,连砚才放心,也提出了自己的安排。她一直都想重建昔日的连家军,就算不挂着这个名号,也想为承嘉练出一只精英之师,以平澜旭之乱,但仅凭她一己之力却是万万不能的,连砚需要一个阵前军师,她觉得夏青山很适合,也就把顺势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却没想到被夏青山却拒绝了。 “子衿的好意,我心领了。”夏青山的目光有些悠远:“但青山着实没有这个能力,能当此大任,更何况,如今我还是半个残废,去哪儿都是拖累,你自有豪情壮志,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夏叔叔。”秦韵最不高兴她的夏叔叔说自己是残废之类的话,顿时那脸上就带着几分不悦,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先生万不可说此话。”连砚接住秦韵的话说道:“先生高才,子衿仰慕,此番也是三思之后才敢贸然打扰先生。我身边确实缺一位识兵法通文略之人,先生若肯助我,子衿感激不尽。” 连砚说的诚恳,可就是秦韵也看的出来,她是想帮夏青山一把而已。 “不了,子衿的好意我都知道。”夏青山笑了笑,笑容恬静又淡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去京都就是不想韵儿一个人在那儿太孤单了,要是万一想家了,身边连个亲人也没有。子衿也知道,我以前是教书先生,我想着去了京都不妨就重操旧业好了,只是这京都与沧澜又是不同,到时候怕是还要多多麻烦子衿帮忙疏通关系。” 夏青山拒绝的毫无回旋之地,连砚想再劝却在看见夏青山眼中闪过的一丝情绪之后,沉默了片刻就放弃了自己之前的打算,强人所难,从不是她会做的事。尤其夏青山似乎是真的不愿意涉及朝政之事,他好像有自己的隐情,连砚也不方便打听太多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3 ,既然夏青山有了自己的安排,她也笑着应了,在京都开个私塾平平淡淡的也好,不至于招惹太多的是非。 这两厢商议之后,便定下了回程的日子,黄有为一听连砚决定回去了,而去还没到她说的三天之期,顿时就高兴的忘了追究连砚为什么在这儿耽误那么久,欢天喜地的张罗着准备返程回京。 来时连砚是一骑轻尘潇潇洒洒,只是这走的时候就不那么潇洒了,带着她的小韵儿自然是舍不得她路途颠簸的,再加上还有夏青山一个病号黄有为一个老者,还有一同前往京都候命的前任沧澜知州和现任沧澜知州,这拉拉杂杂的简直就是个大部队。 秦韵带着个兜帽,一圈白色的毛茸茸倒是乖巧可爱,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富贵人家娇滴滴的大小姐,她也确实是个大小姐,连砚扶着她正要上马车,就听见身后的黄有为极为不满意的冷哼道:“连砚,你给我过来!” 捏住连砚的手,秦韵笑了笑,主动松开,也不上马车了,顺势下来站在一边,看着吹胡子瞪眼睛的黄有为,眉眼带笑:“阁老有话就说呗,胡子翘那么高干嘛?” 黄有为:“我没跟你说话!连砚,你过来给我说清楚,你带个女山匪回京,是要干什么?!” 他实在是气的不轻,本以为回京都就能摆脱这女山匪对连砚的影响,说不定日后连砚就能改好了,就算不改好,可也总不会更差,可谁知这要走的时候,才发现这么大的阵仗,这女山匪也不是来送行的,她根本就是同行! 简直太不像话了! 连砚脸上神色沉了下来,看着黄有为漫不经心的说道:“阁老这话说的,这里哪有什么女山匪?阁老说的是谁?我不认得。” “谁?你说是谁?”黄有为见连砚还这般护着秦韵,气的手都抖了:“陛下要你剿匪,你倒好,临了还不忘给这个女山匪寻个好去处,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她的身份,你吃不了兜着走吗?” 连砚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还真不怕。且不说秦韵真实的身份,就算以她山匪大小姐的身份进京,她也是不怕的,她就不信了,凭她连砚,还护不住一个秦韵! 更何况,这人,可是陛下要她带回去的,这要往大了说,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呢! 她怕个屁! “你笑什么?”黄有为被她笑的心里发毛:“你要带她回京都,她是什么人?总要有个名目,这上上下下几千张嘴,你以为你能说的清?” 连砚眉毛轻挑:“阁老多虑了。我要带着她,自然是有我的名目,也不用去跟什么人交代什么。莫说是阁老不同意,今日便是陛下不同意,她,我也要带着,我还不止这次带着她,往后我不管去哪儿,都带着她!阁老听清楚,听明白了吗?” 那话说的轻描淡写,可眼里的坚定的神色去让黄有为一瞬间的愣住了,他上次见到连砚眼中同样的神色,还是在朝堂之上,那日他们因为澜旭的事情吵了起来,连砚还动手削了他半截胡须,那种凉丝丝的感觉让黄有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连砚实在是太过认真了。 该说的度说完了,摸着秦韵有些凉的手,连砚准备扶她进马车里暖和,却被秦韵挡开了,秦韵笑着冲连砚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头,一派天真的模样,对黄有为说道:“阁老不是要名目吗?韵儿这里倒是有一个,你问我是什么人,我想了想,我大约应该算是将军夫人吧,这连将军带夫人回京都,还用得着什么名目吗?” 说完,自顾自的理了理发髻,她一身素色的衣衫,兜帽下留出来一缕青丝,就那样清淡的站在连砚身边,眉宇间却自带一种别样的韵味,惊的黄有为当下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连秦韵话里的意思都没有听明白。 秦韵正在得意自己小小的花样,就被连砚一把抱了起来,连砚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那样喜悦是发自内心的,能感染的秦韵的笑,秦韵觉得连砚是因为自己刚才的神来之笔感动了,顺势搭在连砚的脖颈之上,她还是有点害羞,刚才那话多半是为了气气黄有为,但若是连砚因此而开心,那她也是开心的。 “走吧夫人,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我是将军夫人,哈哈哈哈【得意的笑】 连砚:对对对,夫人说的对。 ~抱走~ 求收藏 app读者可以点到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进京 第61章进京 这一路回京都的路上, 连砚带着自家未婚妻俩人蜜里调着油, 弹弹琴说说话别提多惬意了, 那感觉简直像是出门春游去的一样, 若不是身后跟着的黄阁老三五不时的哼来哼去,连砚这小日子过的跟新婚也是没差了。 黄有为带着身上有伤的夏青山跟在后面, 听着前面马车里传出来悠扬的琴声,恨恨的把手上吃到一半的糕点扔了回去, 捋着胡子是半天没说话, 夏青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摇头宽慰道:“阁老这一天了,都没怎么正经吃东西, 身体要紧呐。” “我吃的下去吗?”黄有为其实对夏青山倒是没什么看法, 俩人一路上相处的也很和谐,见夏青山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的说道:“她俩、你就不管管?” 他心里是干着急, 可是说白了自己也不过就是个外人,可这夏青山就不一样了, 他的话那秦韵还是听的, 怎么能任由那两人就这样、这样没规没矩的, 成何体统?! “阁老听这琴音,果真是不一样了,这有名师悉心教导,韵儿的琴艺也是突飞猛进,大当家若是泉下有知, 应当也是宽心的。”夏青山半眯着眼睛,转移了黄有为的话题。这老家伙顽固又老派,一路上类似的话他听了不知道有多少,想直接跟他明说人家俩人两情相悦又辅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是合适不过的,他不过一个题外的老头儿,成天瞎操那么多心干嘛? 不过到底还是没说,毕竟得全了阁老的面子。 “呵,青山你听岔了吧。”黄有为被夏青山带着将注意力分散了,他揪着胡须得意的说道:“这琴得是连砚弹奏的,她的琴音我听过,不是你们家那个大小姐的水平能弹奏的出来的。” 夏青山不与他争辩,闭上眼静静的听着曲子。连砚的琴艺要更加的纯熟沉稳一些,他们家大小姐功力尚且不足,一般人听不太出来,可夏青山听了那么多年,对秦韵的琴音还是很熟悉的,虽然突飞猛进,但还是那个活泼又跳脱的大小姐。 一路上有吵有闹,欢声笑语映衬之下,时间倒也走的很快。临近城门的时候,连砚往外看了看,还是那个繁华的街道,还是那些熟悉的景象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4 ,却又有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觉。这是她的家,握紧了身边秦韵的手,连砚笑着让她往外看,秦韵还是有些紧张,她长这么大,除了沧澜城并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更遑论还是天子脚下,下意识的拽住了连砚的胳膊,抿着嘴唇,不说话。 连砚见她那好奇又胆怯的样子,心里如一丝羽毛划过,酥酥麻麻的感觉,拉着秦韵的手低声是说道:“先回府,然后我再带你出来逛逛。”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物,和着叫卖声是一种不一样的喧嚣,秦韵几乎是目不转睛的从街头一直望到街尾,看着许多新奇的人和物件,还要大街上卖花的姑娘,看着她们的钗环佩饰,看着她们的服饰妆容,无一不新奇。从前她只当沧澜城已经足够繁华,现在再看,也不过只是三两条街道而已。 “哇,那是什么?‘奇香楼’那是什么地方?好高呀?”秦韵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手指点着楼层往上数:“七层呢,有七层呀,真的好高!” 她见过最高的酒楼也不过只有两层而已,而且也不稀罕,因为她自己就独居了一座二层的小楼,但此刻见到足有七层高的建筑,还是大大的吃惊了一番,扯着连砚的袖子,脸上是难以表达的兴奋之情。 京都,远比她想的要有意思的多。 看着秦韵兴奋的坐不住的样子,连砚笑着将人搂进怀里,指着那边的“奇香楼”跟她解释道:“那是京都百年的酒楼老店,越往上接待的越是贵宾,寻常百姓吃饭饮茶喝酒的都在一二层,三层往上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才去的。你想去第几层?正好给我的小韵儿办接风宴,怎么样?” 秦韵闻言,扭脸就笑了,扭着连砚的脸闷笑着说道:“你脸皮可真厚呀,都说非富即贵了还让我挑,那我要是想去第七层呢,你也能去吗?好大的口气,就不怕吹牛吹大了,收不了场?” “这……虽然有点困难,但这奇香楼说的再多架子再大,也不过就是个酒楼而已,若是韵儿真要去,也不是不可以的。”连砚低头蹭着秦韵的鼻尖:“你想去哪儿,我都愿意尽力满足你。韵儿,我真的很高兴。” 她离开京都之时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如今回来真的是不一样的感觉,一路上跟着秦韵将往日看遍了的景色又重新看了一遍,竟然也觉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甚至连这她一向都看不上眼的奇香楼,也隐约成了她引以为傲的地方。 马车晃晃悠悠的就晃悠到了连府的大门口,门口两座大狮子倒是虎虎生威,秦韵扶着连砚的手下马车就见到了两尊大家伙,顿时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扭脸瞪大眼睛看着连砚,心有余悸:“这狮子,真的好威猛呀。”乍一看真的有点吓人。 “因为这是将军府,连府的狮子,自然要比别处更加威猛一些。”夏青山跳下马车,笑着走过来打趣道:“韵儿这是怕了?没事儿看多了就习惯了。” 连砚嘴角带笑,符合道:“对,多看看就不怕了。”又附在秦韵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可是未来的女主人,怎么能怕自己家门口的狮子呢?” 秦韵羞中带恼:“谁怕了!”然后狠狠的用胳膊肘捅了连砚一下,竟会瞎胡说,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听见,多不好意思呀。 大门里迎出来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管事,一见连砚就激动的不行,差点是连话都说不出来,连砚也是笑着介绍了:“这是管伯,府里的一应事物都是管伯在操心。管伯,客房可准备好了?” 管伯跟在连砚的身边,边走边说道:“早就接到信了,这客房都收拾好了。”管伯是乐呵呵的,从未见过见过连砚带朋友回来,从接到信儿的那天他就开始张罗了。 这府里自打连老将军跟夫人过世后就冷清了许多,连砚独来独往的,越发导致将军府里没个人气,她也不好那些个花花草草的,府里的摆设山石回廊装饰全是老夫人还在的时候布置的,管伯几次都说收拾收拾修葺一下,连砚都轻描淡写的拒绝了,她觉得自己住也无所谓什么好坏,看着旧日场景还能睹物思人。 只是这眼下带着秦韵走在穿廊之下,就忍不住的开始摸鼻子,秦韵一开始对连砚的将军府还是很好奇的,眨着眼睛一路看下来,只剩下深深的叹息,没想到这么繁华的京都里,占地这么大的将军府,竟然让她有种萧条寒酸的感觉,忍不住的拍了拍连砚的肩膀,就是觉得她一个人过的很辛苦。 “府内倒是大气恢弘,我瞧着许多山石设计立意精巧,怕都是大家手笔吧。”夏青山看着那一对璧人的小动作,笑着开口说道:“不愧是连府。”这么糟蹋还能显出恢弘大气的样子,也只能说他们连家祖上确实有本事,跟连砚还真是没多大的关系。 管伯脸上有些尴尬,站在连砚身边笑笑没有说话,这客人客气的话他如何看不出来?连府若是往前推个十几年,大气恢弘也是担得起的,只是如今却是人丁稀薄,这偌大的院子也无人操心打理,不落败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小院还真不错。”秦韵松开连砚的手臂,自己溜达了一圈,跟她在掩翠山住的地方倒是有那么点相似,窗外都有一颗大树,只不过她的那棵树早就秃了,眼下这颗竟然还是绿色的,让秦韵觉得很新奇:“不错,我挺喜欢的。” “喜欢就好,那夏先生就先在此处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管伯说。”连砚领着他们在客房的小院溜达了一圈,算是熟悉环境,安顿好了夏青山之后,就带着秦韵走了。 秦韵是一脸的茫然,她以为自己也住这儿的,连房间她都看好了,不解的看着连砚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们还要去哪儿?” 一旁的管伯忙笑着说道:“姑娘的房间在另外的院子,不远,那边是专门招待女眷的客房。” “不去那儿。”连砚牵着秦韵的手,也没解释太多,直接说道:“你自然是跟我走的。” 笑话,这是她家,怎么可能让她的小韵儿睡客房? “你以后都住这儿。”连砚将房门推开。那是她自己的房间,虽然很久都没有回来,但仍然被整理的很干净,书桌上还有她留下的墨宝,那种连砚的气息,一进门就扑面而来,饶是秦韵再愚钝,也能看出来,顿时脸都羞红了。 “我不在这儿住!”她想训斥连砚没规矩,虽然俩人也确实同床共枕过,但不管是在掩翠山还是在沧澜城的驿站,两人都有各自的房间,大多数的时候,仍是安分守己的,哪能这一进京都,就直接睡一块儿?秦韵有点接受不了! “为什么?”连砚脸上顿时有些受伤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秦韵,一副你拒绝我很难受的样子。 秦韵咬着嘴唇半天,门口还站着管伯,让她如何好意思说的出口,只能恨恨的瞪了连砚一眼,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5 沉声说道:“你答应过我什么?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态度十分的坚决,没有一丝丝的转圜的余地。说好了大婚之前不能逾矩的,连砚简直太不像话,怎么能住她的房间呢?必须不行,一定不行!总之,就是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女主人当然要住正房,没得商量,就这么定了,我去睡书房! 秦韵:哦。 ☆、澜旭人 第62章澜旭人 关于住在一起这个问题, 秦韵的态度还是很坚决的, 倒不是说她不爱跟连砚待在一起, 只是她虽然有时候做事确实会出格, 但原则性的问题还是不能随便就妥协的,尤其还是秦简是生前三令五申的重要问题, 所以,不管连砚那眼神是多可怜巴巴, 秦韵就是不为所动。 连砚见她是真的打定了主意, 就想哄哄, 这还没走进两步就被秦韵躲开了,当着管伯的面, 她也不好有太多亲昵的动作, 只能沿着嘴轻声咳嗽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窘迫,打着商量的口气说道:“韵儿说的意思, 我当然都知道。绝对不会逾矩的,难道我你也不信?这是我的房间没错, 可不过只是一间房子而已, 我只是想让你住的更舒服一些, 有家的感觉。这将军府平素别说是访客了,就是外面的苍蝇也不飞进来一只,那客房实在是、我怕委屈了你。” “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带我去客房。”秦韵撅着嘴颐指气使的模样看的管伯差点惊掉了下巴,就是老将军在世时也不会这么跟连砚说话的。 “好了, 闹什么脾气,客房我是不会让你去住的。”连砚反手直接将人拉了回来,按在凳子上继续说道:“你呢就安安心心的住在这里,我自有别的去处,偌大一个将军府,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好不好?” 秦韵仰着头,不信连砚的话:“你要是这样,那我跟夏叔叔出去住客栈,反正我有钱。” 有钱……还真是财大气粗呀! 掩翠山一直都有自己的产业,山上的人各自落户安稳的生活,知道秦韵与夏青山要到京都来,走的时候没少给他俩支银子,连砚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但绝对不会少的。不禁更加的头疼,闹脾气的秦韵不好哄,很有钱还在闹脾气的秦韵尤其的不好哄。 “我骗你做什么?”连砚招呼管伯直接吩咐道:“将书房收拾收拾,以后我住书房。还有,给韵儿添张妆台,就放那儿吧。”她自己平常都是一贯简单朴素的,平常梳妆什么的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但她的小韵儿就不一样了,必须漂漂亮亮的。 “是的,大小姐。”管伯虽然是满心的疑惑,搞不明白大小姐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去住书房,但作为连家的老人,规矩他还是懂的。 秦韵听着一声大小姐以为是在叫她,回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大小姐应该是称呼连砚的,顿时就羞红了耳朵尖,低着头是半天没说话。在掩翠山时几乎人人都称她为大小姐,秦韵听了十几年早就听习惯了,眼下换了地方,还当是在叫她。 看着小韵儿一系列的动作表情,连砚嘴角微微勾起,又对管伯说道:“管伯,以后你称呼韵儿为大小姐即可,咱们连府,以后只有一个大小姐,就是她。” “你胡说什么!”秦韵咬着嘴唇扯着连砚的袖子:“别乱闹。管伯叫我韵儿就好,别听子衿胡说八道。”她哪儿还是什么大小姐,再胡乱叫下去,岂不臊得慌? 管伯也是十分有眼力见的,自然看得出来连砚对这位姑娘的宠溺,当下乐呵呵的冲秦韵喊了声:“大小姐要是哪儿觉得不合适的,您再跟我说,是我办事不周到了,怠慢了大小姐。将军可千万别罚我,容我将功赎罪。” 管伯一席话乐呵呵的变了称呼,连砚赞赏的点头,表示很满意。 怕是秦韵不放心,连砚带着她又去书房看了看,书房的布置要简单的很多,看的秦韵有些心疼,感觉自己像是鸠占鹊巢一样,咬着嘴唇半天犹犹豫豫的扯着连砚的袖子,想让她换回来,连砚见四下无人,偷香成功之后,才搂着秦韵,沙哑的嗓音里带着不由分说的倔强:“好了,就这么定了。” “哪儿就定了,分明是你自己自作主张。”秦韵急的眼睛都红了:“这地方太简陋了,除了张床什么都没有,冷冷清清的怎么住人?不行就是不行,你还回你自己的房间,我去客房就好。” 连砚的下巴搁在秦韵的肩头,搂着她的腰,手上的动作轻柔又带着眷恋:“傻姑娘,你只当书房简陋,可知客房绝对不比书房好多少。你不忍心我睡书房,难道我就忍心你去住客房?韵儿,从小到大你就没吃过苦,断然没有因为跟了我还要吃苦的道理。听我的,书房是我住惯的,有时候公务繁忙我也常睡在书房的。”而且,书房只是权宜之计而已。 “那、那我还是出去住算了。”秦韵纠结了半天,最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京都你熟,你帮我找个院子,我们各住各的。” “不行!”连砚弯腰俯身,狠狠的咬住秦韵的唇:“你好狠的心,可别忘了咱俩是有婚约的,我怎么可能放你出去各住各的?好了,小韵儿别闹了,我都饿了,说好的奇香楼呢,我都定好了位子。” 秦韵还想再说,就被连砚制止了。 暮色十分的奇香楼比白天看上去还要再绚丽一些,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秦韵走在夏青山和连砚的中间,一路上都是东张西望的看有点小小的兴奋。奇香楼显眼的很,灯火通明的样子让秦韵看的出神,情不自禁的就往前多走了两步,被身后的连砚拉了回来。秦韵这才回神,看着身侧边站着的连砚,又有些失神,除了最开始假意做她夫子的那段时间连砚是钗环加身,规规矩矩的女儿家模样,其余的时候她都是一身的简单布衫,很容易急让人忽略了她真实的性别,哪怕长着一张俊俏的脸,也被那一身的打扮给遮掩了起来。 可眼前的连砚却又明显是不一样的。她并没有刻意的装扮,原本束起的长发,此刻随意的半披在肩头,长长的一缕垂在腰间,一枚简单的银簪子别在头上合着腰间那块玉佩,穿着与秦韵身上几乎同样的素色衣裙,让人望在眼里却是一副清冷又贵气的模样,像是雪上之上的白莲花,如果能忽略她手上的那柄佩剑的话。 瞧着秦韵游移的眼神,连砚俯身凑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在看什么?”温热的气息就在秦韵的耳边:“看我吗?好看不好看?” 她今天确实是有心的打扮了一下,在沧澜的那段时日,连砚都是随便凑活的,她本就不太讲究那么多,但眼下回了京都那自然就不一样了,京都美人那么多,她的小韵儿又是初来乍到的,万一瞧见了比她好的,反悔了怎么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6 办? 连砚可没忘记,当初她与秦韵第一次见面时,这丫头看她的眼神就不太一样。 “谁、谁看你了!”秦韵胳膊肘往后一捣:“你干嘛还拿个剑?”之前在沧澜城的时候也没见连砚随身佩剑的,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轻轻松松的来来回回,怎么到了她自己的地盘,还要再带着把剑? “不带剑,他们怎么能知道我是连砚呢?”连砚嘴角带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是京都,她最熟悉不过的地方。看着秦韵那水灵灵娇滴滴的一张脸,连砚握紧了手中的剑,这一路走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目光落在了秦韵的身上,若不是她手上的这把剑,当真以为她们能安安稳稳的吃顿饭吗? 这方面的经验,连砚简直不要太多,她怕她离开京都的日子久了,有些登徒子就忘了规矩。 夏青山垂眸望着繁华的灯火,心思有些飘忽,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对佳人的谈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见秦韵略带崇拜的眼神看着连砚,那种小女儿将情思寄托的表情,让夏青山跟着一笑。 如果能守护她的幸福,那便值得了。 奇香楼之所以能成为京都最有名的酒楼除了它独具特色的待客方式之外,这酒菜也是真的好吃,秦韵端着酒杯舍不得撒手,小口小口的浅酌着,面前的小碗都快堆成了小山。他们坐在临窗边的位子,位居高处,可以俯瞰京都的大部分景色,甚至还能看见隐隐约约的护城河,依稀可见的波光粼粼,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没想到你还真能订到这最顶层。”秦韵喝了点酒,眼里闪着星星,小脸也是红扑扑的,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连砚看,饶是连砚也有些把持不住,轻咳一声,转开了视线。 “说到底也不过是间就酒楼而已。”连砚端着酒杯假装淡定来掩盖着自己躁动的情绪。 他们这边说着话赏着美景,就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上来,连砚背对着楼梯口并没有有在意,虽说奇香楼的顶层一般人不招待,可京都时天子脚下,一块板砖掉下来都能砸到三个不是一般的人。她的注意力都在秦韵身上,小韵儿却诧异的长大了嘴巴,直勾勾的望着那边,那动作有些夸张,坐在她身边的夏青山也抬头望了过去。 “那几个似乎不是承嘉人。”夏青山给秦韵夹了菜:“韵儿吃菜。”一抬手的功夫就挡住了秦韵的视线,也将秦韵遮了起来。 京都里见几个异国人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连砚视线不过扫了一下,见那几个奇装异服的微微皱了下眉头,看着似乎像是澜旭的服饰,可如此大张旗鼓的穿着澜旭的服饰招摇过市这几个人来头必然不小。想起之前陛下屡次招她回京,莫不是也是与这些澜旭人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连砚:我也是。 ☆、闹事 第63章闹事 连砚暗自摇头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初回京都, 陛下体恤容她先行休息, 明天才会入宫面圣, 可这才回京都几个时辰的功夫,连砚就隐隐的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那是一种直觉,对危险的敏锐的嗅觉, 让连砚觉得很不舒服。 她勉强将杯中的酒干了, 调整了下情绪才对两人说道:“京都的夜色也很美, 街上也很热闹,吃完饭正好可以去逛逛, 正好给韵儿买点小玩意。” 秦韵一听还可以逛街, 顿时点着头,很高兴的应了,也不再好奇那些人的奇怪装扮, 低头开始认真的吃饭。夏青山的视线却略过连砚,朝着那边的澜旭人望了过去, 那一桌人有四五个男子, 中间坐了位姑娘, 那姑娘看着容貌倒是姣好,只是似乎有些拘谨,端端正正的坐着,连筷子也没有拿。 夏青山看他们却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目光。他敏锐的察觉到那几个男人的目光总是落在秦韵的身上, 哪怕他刻意的遮挡似乎也无济于事,这让夏青山有些不悦,脸色都沉了下来。当那几个人的视线再次略过来的时候,夏青山带着警告的眼神盯了过去,只可惜,那几个人看着他空荡荡的右臂,不屑的哈哈大笑起来。 连砚的心思本就因为那几个人有些分散,再看着秦韵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秦韵的身世想,想着要如何与皇上禀明这件事,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没有察觉到身边细微的变化,直到她看到秦韵瞬间瞪大的眼睛,已经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 “呦,只当这边有个小美女,没想到还藏着一个大的呢。”那人一头临乱的发额间带着一枚硕大的红玉宝石,一身墨绿的罩袍,上面缀着不少琳琅满目的宝石,明晃晃的看着人眼睛疼。 连砚沉着脸,将手放在了剑鞘之上,低声说道:“兄台异地而来,想是对我承嘉的规矩不太了解。我们这儿,不兴随意搭讪别人家的小姑娘,兄台若无事,请回吧。” 她语气客套又冷清,带着不由分说的强势和拒绝,这话若是成年男子说出来对面那人兴许还会顾虑一二,可说这话的偏偏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那话里的冷意也被他理所当然的忽略了。 那脚将连砚身边的椅子勾了出来,正要坐下,就被一只筷子打到了弯下的腰上,那筷子不斜不正的正好擦过那人身上挂着的一个佩饰,玉饰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那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望着夏青山面色不善的说道:“呵,一个残废,也好逞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 这话音刚刚落下,一柄剑就从剑鞘里出来,安安静静的躺在桌面之上,闪寒光,连砚没抬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开口说道:“是吗?口气这般狂妄,怎么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道完歉赶紧滚,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那人装模作样的看着闪着光的剑,咂舌道:“好剑呀,没想到这承嘉还真是个好地方,不仅出好剑,这美人儿也是这么的火辣,这么的对我胃口!” “哈哈。等哥哥拿下这大美人就把小美人让给你们几个玩玩,也尝尝承嘉的娇滴滴的小姑娘是什么味道。”他口气放浪不堪,说话的时候那淫|秽的眼神还不停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像是难以抉择一般。 秦韵从小到大都被保护的很好,听着那话脸色顿时就变了,筷子一把直接朝那人身上扔了出去,阴沉着脸就要上去吵架,却被夏青山一把拉了回来。夏青山是拉住了秦韵,却没拉住连砚,连砚一拍桌子上的剑柄,拿着那把闪着光的剑就朝那人刺了过去,那人心下一惊,虽说早就暗自准备着,知道这看似冷冰冰的大美人估计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可越是不好惹他还就越想惹惹,虽说是做了准备,却还是被连砚突然的动作惊到。 连砚手起剑落,就在那人嘴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从左到右两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7 道鲜血琳琳的痕迹,触目惊心。 “管不住的嘴,要了也没什么用。”连砚口气冰凉,剑就放在那人的脖颈之间,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在我承嘉,得守规矩,不守规矩,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伙人来历不明,她又初回京都,眼前的局势尚且不明,连砚亦不敢有大动作,本意是将这人教训一番也就罢了,可不曾想她这边动剑伤了人,那一桌的澜旭人立马就不愿意,四五个人立刻提着刀就过来了。连砚神色一凛,一脚就踹在了剑下之人的膝盖上,她那一脚踹的极重,直接将人踹翻在地,爬不起来。 连砚给了夏青山一个眼神,示意他护着秦韵,自己提剑就迎了上去。连砚功夫,对这么四五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顷刻之间原本雅致有序的奇香楼顶层就是一片混乱,那几个人明显不是连砚的对手,眼看着就要落下风,彼此一对眼神朝着夏青山那边就攻了过去。夏青山单手迎战,疲于应付,连砚咬着牙,一个飞身将缩在一边的女子擒在手上,剑搁在那女子的脖颈之间,瞬间就见了红。 “住手!”她立在大厅正中央,看了一眼秦韵和夏青山尚且平安,剑又抵近了几分:“呵,真是好大的本事呀!” 眼角带着怒意,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怜意,剑尖上有血开始不停的往下滴。连砚不惧怕他们几个人,但夏青山伤势未愈,再加上还有秦韵容不得她再继续跟这些人缠斗下去,她容不下一丝丝的闪失! “诺娜!”地上还不能动弹的人立刻高声喊道:“还不住手!” 连砚抬眼看着他们放下了手上的剑,像是很怕她会伤害这个叫诺娜的女子,心下更是疑惑。她擒住诺娜本就是带着几分猜测的,这一伙人进来,却让一个女人坐了主位,可澜旭并不是一个尊重女人的国家,单凭他们刚才那几句肮脏的话就能看出来,他们对这个叫诺娜的女子也并没有什么尊重的意思,却让她坐了主位,这很蹊跷! 连砚大着胆子试了试,竟然成功了! 局面暂时稳住,夏青山拉住秦韵快步走到了连砚的身后,连砚看着那几个人将地上的人扶起来,眼里虽然带着不甘,却仍旧是好声好气的道歉:“这位朋友,我们初来乍到,对你们的规矩不懂。我叫乌木措,对不起冲撞了你们,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那是我妹妹诺娜,诺娜年纪小胆子小,你不要吓到她。”说着就朝连砚他们行了一个澜旭的礼,那歉道的也算诚恳。 连砚横着剑,捏着手上那个叫诺娜的女子,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颤抖,不知道是怕的,还是疼的,小声的啜泣着,也跟着低声道歉:“对不起。” 连砚松了手,也放下了手中的剑。 楼上一番打斗,早就惊动了奇香楼的掌柜的,那掌柜的也是精明的人,身后有靠山,别的人不认识,可连砚手上那把剑他还是认识的。 要知道,整个京都,也就这么一个连砚! 连砚初出茅庐的时候,许多人都不认得她,经常会有些登徒子不长眼的来骚扰,以至于次数多了,连砚就出名了。 毕竟,那可是承嘉百年来的第一位女将军,又尤其的受陛下宠爱,拆俩胳膊卸俩腿,根本就没地方可以去告状,就是告那也告不赢! 这会儿见是跟连砚起了冲突,也只当没看见,拉着店小二缩在楼下,只等着楼上消停了才乐呵呵的上来说着好话。 一地的桌椅板凳都不成样子,连砚将剑合上,对掌柜的说道:“一应损失,你列个单子送到我府上,双倍赔偿。” 掌柜的乐呵呵的跟连砚低声说道:“就是赔,也不用您赔,那些澜旭人有背景,有钱,我找他们赔去。”然后又扬声说道:“出门在外的,难免磕磕碰碰,不算事儿,不算事儿,连将军好容易上我这儿吃顿饭,还闹的这么不开心,是我的错,我的错,赶明儿备上厚礼,登门道歉。” 掌柜的点明了连砚的身份,就是说给那些澜旭人听的,好叫他们有所顾忌,免的再耍什么花样。 谁知那个乌木措一听,朝身后的人看了一眼,原本的几分不甘心也都收了起来,对连砚又客客气气的说道:“原来是连将军,都是误会,将军千万别往心里去。” 连砚皱着眉头,胡乱应了,心里也是越发的疑惑。这伙人张狂妄为,却又似乎怕惹上什么事一样,知道她的身份之后明显就收敛了很多,还主动做了赔偿,一反先前的态度。 回去的路上,连砚不想秦韵因为这件节外生枝的事儿不高兴,特意带着她又买了许多的小玩意儿来哄她开心,秦韵倒像是没受什么影响一样,乐呵呵的买了不少的东西,反倒是连砚,那片疑云一直徘徊在她心头,久久未散。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子衿今天真好看。 连砚:我哪天不好看?嗯? ☆、存在的意义 第64章存在的意义 乌木错受了伤, 走路一瘸一拐的, 脸上还是鲜血淋漓的样子, 他咬紧了牙关, 扶着诺娜的胳膊,身后的人敲开了驿馆的大门, 一个干瘦的老头儿打开门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乌木措,一声低呼:“小王子, 这是怎么了?” 乌木措脸上是一片阴云, 回头恨恨的瞪了一眼诺娜, 诺娜低着头,只是轻颤的手指显示了她的惶恐和不安。乌木措不屑的哼了一声之后才问道:“我大哥呢?还没回来?” “大王子刚刚回来, 吩咐您回来后立刻去见他。”干瘦的老头儿又问道:“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吧?” “不用。”乌木措一脸不耐烦的扯着诺娜的胳膊, 将诺娜差点拽翻在地,诺娜踉跄着站稳了,赶紧又去扶住乌木措, 像是怕极了他一样。 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乌木措一把将诺娜推开, 咬着牙自己挪到椅子上, 乌旋手上拿着一副卷轴, 卷轴上画着一位娇俏的女子,见乌木措一身的狼狈进来,卷上了卷轴,正要训斥他两句就看见了乌木措脸上的伤,皱着眉头走过来看了看, 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乌木措好惹事,但功夫不错,在澜旭鲜少有人能真的伤到他,他为人张狂又傲慢也是因为这一身的功夫才无所忌惮,但眼下脸上的那伤却像是被人刻意羞辱一般,这让乌旋沉了脸色,他虽素来觉得这个弟弟欠缺管教,但就是管教也轮不到外人来,更何况还是在承嘉,那就更不允许了! “呸。出门遇见个硬茬!”乌木措啐了一口,才说道:“哥,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乌旋的脸色不好,先看了看弟弟的伤势,转身拿了药膏递给诺娜之后才问道:“谁伤的你?” “连家的人!”乌木措咬牙说道:“没想到连家败了败了,这唯一的丫头还这么厉害。”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8 诺娜接过乌旋递过来的上药,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要给乌木措上药,可又不敢,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时,乌木措不耐烦的嚷嚷起来:“傻站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过来上药!今天要不是因为你,能惹出事儿来吗?” 乌木措盯着诺娜的那脸,越发的不耐烦。这一路上要不是因为她,他能受这么多的罪?忍气吞声的,还要给连砚那一伙人赔礼道歉,不然就是假装不知道连砚的身份,先把人收拾了也算出气! 乌旋听说是连家的人,坐在乌木措的身边,说道:“出去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别跟他们起冲突,尤其是连家人,大事要紧!是我让你带着诺娜出去见见人的,你说她干什么。” 乌木措嘴上有伤,说些话就疼的厉害,索性等诺娜将药抹完之后,才咧着嘴不耐烦的说:“哥,你觉得能行吗?承嘉的皇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行不行的,都得试试!”乌旋脸上是一片阴云:“谁知道那女人竟然真的那么狠心,自己的女儿都舍得放手,迦罗神殿的长明灯眼看就要灭了,这人要是再找不到,神殿无人侍奉,长明灯无人守护,澜旭必将大祸临头!” 乌木措诺诺的应了,大事面前他不敢多话,也正是因此他今天才忍气吞声,不敢耽误了他大哥的大事。 “今天承嘉的皇帝召见我,名里暗里都在打听诺娜的意思,让你带着她出去转转,也是想让嘉晋帝见见真人,到时候才好进一步动作。”乌旋看着弟弟身上的伤,叮嘱道:“这几天你就安心养伤,哪儿也别去了,督促诺娜把琴练好了,到时候宫宴上,让她出去弹奏一曲,由不得嘉晋帝不信!诺娜,你也是,多加练习,知道吗?” 诺娜规规矩矩的称了是,颔首站在乌木措的身边,不敢多话,那模样,简直就像是画里的一样。 御书房内,嘉晋帝亲自挑着灯火,细细的比较着面前的两幅画,一副年代稍微久远一些,微微泛着黄,笔墨之间可见怜爱之意,而另一幅画就简单干净很多,落笔虽然精湛但匠气太重,一看便是画师潜心画出来,这两幅画不管是立意还是用墨无一处相仿,却因为画中女子相似的模样,让承嘉帝失了神。 承嘉帝拿着琉璃灯近处看了又看,一滴泪便掉在了泛着黄色的卷轴之上,他一慌,连忙用袖子去擦,昏黄的灯光眩晕龙袍上繁复的花纹。 “阿音,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承嘉帝的手指一点点的勾勒着画中女子的容颜:“十八年了,她终于回来了,阿音,是我对不起你,没能护住你们母女,这次再也不会了。” 他眼中含着泪,将两幅画放在一起,画中的女子容颜极为相似,只是一个活泼热情而另一个却显的有些沉静,承嘉帝盯着那幅新画,看着画中女子微微勾起的唇角,良久才低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这次,父皇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何公公悄声进来的时候,嘉晋帝已经平复了情绪,望着画睹物思人一般,舍不得收起。何公公悄声说道:“陛下吩咐的事儿,有消息了。” 承嘉帝神色一凛:“怎么说?” “今日那澜旭小王子乌木措带着诺娜公主上街,去了奇香楼,老奴带着人,见到了诺娜公主。”说到这里何公公眼角含着泪:“确实是公主呀,跟娘娘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不说长的一模一样,可那□□分却是相似的。” “是她,是她。”嘉晋帝眼里闪着光,片刻之后又强按下心头的激动之情说道:“不急,还要验明正身。等到宫宴之时乌旋必定带她入宫,到时候安排几个老嬷嬷,昭阳身上的兰印那是皇家的印记,验明了才好。” “是,老奴省的。”何公公见陛下这般激动,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今日老奴除了见了诺娜公主之外,还碰见了别的事。”然后就将连砚与那一行人动手的事儿说了出来,掐头去尾的,点了下乌木措的失态以及连砚动手伤了诺娜的事儿,客客气气的说了事情的经过。 嘉晋帝闻言眉头也是一皱,叹了声气:“子衿脾气倔,罢了,罢了,以后找机会调和一下。”说着又像是回忆一般:“那会儿昭阳才一点点大,连老夫人带着子衿入宫,那时候子衿就最爱去逗昭阳,哄着昭阳玩。这大了,却没想到才见第一面就动了手,不过子衿也是今日才回的京都,昭阳也是第一回出门,这都能碰见,也是她俩的缘分,缘分。” 潜意识里,嘉晋帝已经承认了诺娜公主的身份,他找了十八年的小公主,终于回来了。 月如钩西垂廊檐下,诺娜半解开衣衫,熟练的对着镜子往脖颈处抹着药膏,凉凉的药膏涂在伤处,让她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今日那人一袭白衣,身上带着似有若无的浅香,她手上的剑毫不留情的划破了她的脖子,可诺娜却清晰的记得那人在她耳边低声说的那句“别怕”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耳边,即使那柄剑刺痛了她,可在那一刻,诺娜是真的不怕的,那人身上像是有着一种不一样的味道,让诺娜没办法忘记。 她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叫连砚。 房间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诺娜一慌,赶紧去拉自己的衣裳,神色慌张的看着乌木措,扶住桌面,犹豫了一下才过去扶住他,小声的说道:“王子怎么来了?” 乌木措反手将门关上,盯着诺娜看了半天才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嘴唇,发泄一般的说道:“你说我怎么来了?” 诺娜口中是苦涩的药味,她紧闭着双眼被动的承受着,指尖狠狠的掐进掌心,直到乌木措发泄过之后,才颤颤巍巍的站稳了。乌木措拉扯着诺娜将她按在床铺之上,然后一把就将诺娜身上的衣衫扯下,露出了光洁白皙的后背,诺娜瑟缩了一下,不敢稍有动作,生怕惹恼了乌木措,她趴在枕头上,右肩上的疼痛一点点的传来,诺娜害怕的闭上了眼睛,攥紧了身下的被单,良久之后,身上才被扔了一件衣服,诺娜微微喘了口气,看着乌木措收起的银针,想伸手摸摸自己的右肩,又放了下来。 乌木措将颜料和银针收好之后,随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裳,躺在了诺娜的床上,抬眼看着缩在一边的诺娜,不耐烦的说道:“还不过来?他|娘的,要不是大哥嘱咐承嘉规矩多,老子至于憋屈成这样?过来!”说着就一把将诺娜拽了过去,按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欲|望之上,一番纾解之后,乌木措才骂骂咧咧的走了,他一直都想占有诺娜,可碍于大事未成,只能忍着,可每次上过色之后看着少女的胴体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只能这般解解需求,离了诺娜的房间定然还要去别处好好折腾一番。 诺娜看着乌木措走远之后,才起身将房门紧锁,对着镜子里的人,缓缓拉开了衣衫,转过身看着右肩上的印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09 记,轻轻触摸了一下,疼痛的感觉让她清醒,她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一直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唉,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连砚:成为我的新娘。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希望你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爱你们 ☆、昭阳公主 第65章昭阳公主 将军府的书房里, 连砚摸着自床上又厚又软的新被子, 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家的小韵儿生怕她夜里会睡的不舒服, 亲自张罗着把书房里又收拾了一遍,不仅仅棉被重新换了新的, 连带着又安置了一大堆的物品,就连往常连砚不怎么用的熏香都备了好几样, 像是生怕委屈了连砚一样。 连砚倒不是怕自己委屈, 她将书房弄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让某个小丫头心疼再心软什么的, 没想到,人家心疼了, 然后也付出了实际的行动, 让连砚气闷的无话可说,只能临走时好好的讨要了一番甜头,直把秦韵欺负的面红耳赤喘息不止, 才意犹未尽的将人放了回去。 想着还有漫长的快三年要等,连砚就按住了自己的眉头, 这可让她怎么等的下去? 而另一边的秦韵, 搂住被子, 闻着连砚身上的味道,睡的很香甜,她喜欢这里,很热闹,很繁华, 很美。 而最美的那个就在她身边,秦韵觉得自己没走错,跟着连砚,不管去哪儿她都安心。 连砚从沧澜回来并没有直接进宫面圣,嘉晋帝体恤她辛苦了这些日子,也容她多休息两天不用早朝,可正事却也不能再耽搁,陪着韵儿吃了早饭之后便匆忙入宫了,临走前交代了管伯要好生照顾,别让韵儿无聊了,管伯是个通透的人,尤其是看见秦大小姐身上的那枚和将军身上一模一样的玉佩的时候,便更加的通透了几分,连砚不在,就权当秦韵是个主子,领着秦韵在偌大一个将军府里细细的看了一遍,还将之前连砚不好插手的事儿也都说给秦韵听,可惜秦韵也是个不通俗事的,俩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皇宫中,嘉晋帝正在等着连砚。连砚这一走许久,说是不惦记自然是不可能的,这会儿见连砚没什么大碍,平安归来,脸上的表情也慈祥了许多,他本就是儒雅的君主,又待连砚多了三分长者的关心,这先问的必然也是连砚的安危。 “朕听说子衿在沧澜的时候受了伤?”嘉晋帝让了坐,也放下了手上的奏折,专心的与连砚说着话:“伤势可好全了?有没有大碍?” “劳陛下惦记,一点小伤,并无大碍。”连砚又将沧澜的事儿跟嘉晋帝细细说了一遍:“这人如今押在刑部大牢,听候陛下发落。” 欧阳陆是人证物证俱全,又被连砚动了私刑,如今算是半个废人,可这废人也废不了多久了,连砚几句话的功夫嘉晋帝就发了旨意,定了欧阳陆的刑期,连砚想去监刑却被嘉晋帝摆摆手,拦住了:“这点小事儿自有刑部的人去办,子衿呀,朕有件喜事想跟你说说。” 嘉晋帝脸上是喜色是无论如何也遮不住的,连砚心想着,不如就趁着陛下今日高兴,给他来个喜上加喜,将秦韵的事儿也一并说了,说不定还能讨个旨意,也省的日后麻烦。她来之前对这个事儿并没有过多的打算,一来还有些舍不得秦韵,二来这种事算是喜事,她想着水到渠成再好不过的。只是看着嘉晋帝如此好的心情,就改变了注意,反正什么时候都得说,韵儿就算是恢复公主的身份,那也还是她的未婚妻,根本就改变不了。 她打定了注意,于是也笑了:“怪不得见陛下今日起色这般好,原来是喜上眉梢,不知是什么喜事,让陛下如此高兴?” 嘉晋帝乐呵呵的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将放在玉案上的画轴打开了。画中的女子一袭宫装手上拿着一把团扇似乎正在看着什么人,眼中流露出的无限柔情却让连砚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若是在别处看见也就罢了,眼下连砚心里却浮上了不安,那种不安很快就席卷了她全部的理智,让连砚将原本要说的话统统都咽了回去。 “怎么?觉得惊讶了?”嘉晋帝似乎很满意连砚的表情,不等她说话便又打开了另一幅卷轴,画中的人物并无不同,连砚心中却是一片苦涩,能得嘉晋帝如此重视的女子,这天地间也只有那么两个了,她幼年时倒是见过凉妃娘娘的容貌,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点点的印象早就模糊不清,但画上的落款她还是认得的,先前打开那一幅画的落款正是嘉晋帝的玉玺! “这、这是哪家的画师,竟敢临摹陛下的画。”连砚佯装不明白,说着糊涂话:“虽然临的像些,但到底不如陛下的画有□□。” “呵呵,子衿呀,连你也学会了打马虎眼。”嘉晋帝心情好,并不介意连砚明显是敷衍的回答,笑着说道:“朕的画岂能让人轻易临摹了去?子衿昨日不是见过了这画中人,子衿看看,这画的像还是不像?” 连砚脸上的笑堆不下去了,那画中人她确实见了,正是昨夜她剑下的那个叫诺娜的女子,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诺娜的画像又怎么会出现在陛下的手中,尤其是先前那副盖着玉玺泛着黄的画,诺娜看着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又怎么会出现在陛下的画中? 答案隐隐浮出水面,却让连砚遍体生寒,她暗自握紧了拳头,勾着唇角说道:“陛下英明,臣昨夜确实是与人起了冲突,那伙人中也确实有个与画中人极为相似的女子,只是。臣不知,这人究竟是谁?” “你当真不知?”嘉晋帝摇头笑道:“子衿一向聪慧,怎地今日这般糊涂。这是凉妃的画像,朕亲自与她画的,那日她带着小公主在御花园赏花,小公主乖巧的很,凉妃哄着她玩,朕闲来无事便画了此画。”却没想到在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要凭着这一幅画来睹物思人,独自品尝着无边的寂寞跟苦楚,独自承受着妻离子散的哀伤。 “凉、凉妃娘娘?”连砚脸上的笑再也撑不下去,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秦韵略带伤感的话,她说她长的像她娘,她的娘亲很美,这是秦简告诉她的,不仅仅是秦韵便是连砚也一直都这般认为,认为秦韵应该是与凉妃长的很像的。 可如今,谁来告诉她,这画究竟是怎么回事?画中的女子温柔缱绻,捏着手中的仪态万分,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是与秦韵长的像!这画是嘉晋帝亲手所画,画中人是凉妃娘娘无疑,可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这幅呢?”连砚目光落在另一幅画上,那显然是新作的,工匠技艺精湛,她甚至能从这幅画中看到昨夜那女子在她怀中颤颤发抖的样子,连砚觉得呼吸有些局促,透过这幅画,她或许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0 “这是澜旭大王子乌旋送来的进贡。”嘉晋帝爱惜的抚摸着画:“他说这画师技艺精湛,所用材料稀世罕见,此画能存百年千年而不褪色,是当世稀宝,听闻朕素来喜好书画,才特意进献于朕,投朕所好。” 嘉晋帝的手指有些微颤,像是像抚摸那画中人的容颜却又情怯一般收了回去:“可对朕来说,这稀世的珍宝并非这幅画,而是画中的人,你昨夜见过的那位姑娘。” “朕的昭阳,她回来了。” 嘉晋帝的话带着无限的柔情和感慨,连砚的目光却徘徊在那两幅画中间,动了动嘴唇,才开口说道:“臣昨夜确实见过这画中的姑娘,她与画中所画分毫不差,可陛下又如何确认那就昭阳公主呢?” 连砚抬头,目光如炬:“陛下应知,如今澜旭与我国纷争不断,边境地区时常发生战乱,此时澜旭带来一位与凉妃娘娘极为相似的女子,是何居心?臣以为陛下应当三思,万不可误中了澜旭的奸计。” 嘉晋帝沉声说道:“奸计?朕如何不知?可子衿,你可知道为什么朕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坚信昭阳尚在人世吗?因为朕知道她就在澜旭,这也是在朕屡次三番对澜旭百般容忍的原因!” 嘉晋帝目光有些哀痛,合上了卷轴对连砚说道:“你随朕来。” 连砚跟在嘉晋帝身后,不知道嘉晋帝究竟要带她去哪里,这件事处处都透着怪异,让连砚百思不得其解,嘉晋帝坚信昨夜的女子那个与凉妃娘娘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子就是昭阳,若连砚没有去沧澜,没有遇见秦简,没有遇见秦韵,她也就信了。 除了她亲生的女儿,天底下去哪儿找来一个与凉妃长的如此相像的女子? 可她就是遇见了,遇见了便无法再去轻易相信! 澜旭究竟想干什么? 望着面前一片焦黑的宫殿,连砚心里一沉,她知道当年凉妃娘娘是焚火自缢而亡,却不知这么多年了,这座宫殿竟然还保留着当日废墟的模样,甚至连杂草都是刻意布置过的,嘉晋帝让它完整的保留着当日的景象,不曾做过丝毫的改变! “昭阳失踪时候,朝中上下都以为凉妃是因为弄丢了皇家的公主愧疚之下才自缢而亡的,可子衿,她如何舍得?”嘉晋帝望着那一片废墟,嗓音沙哑:“孩子丢了,她是母亲,她怎么可能会去寻死?她是觉得对不起朕,才走了这条路不归路,可朕、又怎么舍得怪她?” 这是皇家秘闻,连砚虽说已经从秦简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此时却不能露出分毫的迹象,默默的站在一边听着。 “凉妃并非我承嘉人氏,她是澜旭的公主。”嘉晋帝并没有说的太过详细,可连砚却是知道的,凉妃娘娘私自逃出澜旭与嘉晋帝相爱后产下了小公主,澜旭不依,嘉晋帝以十座城池来换取她们母女的平安,可到底还是没能护得住,澜旭的爪牙深入后宫,逼得凉妃娘娘只能佯装妥协,带着小公主以上香为由出宫,澜旭本以为大功告成,却不料小公主失踪,凉妃自缢身亡。 “她是澜旭的公主,澜旭的公主背负着使命,她们不能离开澜旭,更不允许外嫁。”嘉晋帝深深的叹了口气:“凉妃嫁与了朕,那小公主就一定要回到澜旭继续那个不知所谓的使命。朕当年天真的以为十座城池足以换她们母女平安,却不料只是中了澜旭的计而已,他们怎么可能就如此轻易的妥协?也就有了后来的那些事,凉妃她带昭阳出宫,只是为了能够方便澜旭的人将昭阳带走,凉妃她是觉得有愧于朕才、才以死谢罪的。” 嘉晋帝嗓音沙哑说不清是懊悔还是伤痛,他是君王,却也只是也该普通人,心里的伤痛一藏就是十几年,也只能对着一个小辈说一说,其实对嘉晋帝来说,连砚不仅仅是他的臣子,那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也只有对着连砚,他才能说说心里话。 “这么多年了,朕何尝没有派人到澜旭去找过,可终究是一无所获。”嘉晋帝苦笑着:“他们将她藏的太好了。” 连砚皱着眉头,看着那一片焦黑的宫殿,虽然破损不堪却依稀可以看到当初的富丽堂皇,嘉晋帝是真的宠爱着她们,像个普通的男人一样,只是,有时候这种情绪却往往更加容易被人利用。 “既然当初他们费尽心思的要将小公主带回澜旭,那为何想现在又将人带了回来?”连砚目光里闪着寒光:“陛下可曾想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诡计?若当真如他们所言,公主身上背负着澜旭的使命,又藏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轻易的让陛下得知公主的消息,甚至将她带了回来?” “子衿,这也是朕想跟你说的。”嘉晋帝回头,略带赞许的看着连砚:“你心思细腻,朕只说了大概,你便能看出着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可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朕要你亲自去查清楚!” “陛下的意思是?”连砚垂眸,等着吩咐。 “昨天你也见过了,你伤的那个是澜旭的小王子乌木措。澜旭这次的使团是大王子乌旋带队,名义上是来商讨两国商贸往来之事,可这真实的目的应当还是小公主。子衿,朕要你查清楚他们的目的,将小公主给朕平平安安的留下。”言罢还不忘再叮嘱一句:“还有昨夜的事儿,子衿你也改改脾气,这脾气一上来就动刀动剑的,朕可都听说了,你要是再敢把剑搁到朕的宝贝身上,朕可不饶你!” 嘉晋帝略带警告的话连砚没听进心里去,回去的路上她脑海里不停闪现的都是昨夜那个诺娜的身影,说实话,真的是与画中的凉妃娘娘一模一样,还有嘉晋帝说的话,嘉晋帝已经笃定那个诺娜就是昭阳公主,让连砚更加的头大。 她没办法去证明那个与凉妃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个假货,就像她没办法证明秦韵的真实身份一样。 证明?! 马车颠了一下,连砚却是猛的一惊,她不能去证明秦韵的真实身份!倘若澜旭那伙人手里的公主是假的,那他们到承嘉来的目的就显然易见了,用一个假的公主来引出真的公主!想到了嘉晋帝说的关于使命的问题,连砚心中愈加的不安,这伙人的目的必然是想用一个跟凉妃长的一模一样的假公主引出真正的昭阳公主,然后将真正的公主带回,若是有可能就能顺势将这个假公主直接留下,留在嘉晋帝的身边,埋下一个耳目。 连砚握紧了拳头,眉宇间是一片愁色,她不能将秦韵的身份说出来,可不说出来那假公主就成了真公主,嘉晋帝必然会将人留下,可一旦留下,就是祸患! 马车一路晃悠到了将军府,连砚脑子里还是那些烂七八糟的事儿,直到看见秦韵蹲在地上正在跟管伯在地上种着什么东西的时候,脸上的冰雪才稍稍融化。秦韵身上沾了不少的泥土,想来是已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1 经玩了好大一会儿,见连砚过来,立刻露出了大大的灿烂的笑容:“你回来了,管伯在教我种花,说是到开春的时候就会发芽,我们种了好多,沿着这条路能一直走到最里面,等以后开花了一定会很漂亮。” 管伯乐呵呵的站在一边,笑着说:“这府里冷冷清清的种点花花草草的也热闹,正好大小姐也喜欢,库里还有不少的花种,就都拿出来了。” 连砚看着秦韵一身的泥污,摇头笑着说道:“小泥猴,好了,今天不种了。” 秦韵帮着管伯把工具都收拾好了,堆在一处才过来,又想起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主动离连砚远了一点:“夏先生去了你说的那个私塾,还没回来,我好无聊就跟这管伯种点花草,你喜欢什么花?我多种点你喜欢的好不好?” 仰着小脸上还有一片片的泥点子,连砚抬手拿袖子给她擦了,目光落在秦韵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个画中温婉的女子,她们是真的不一样,忍不住的叹了声气,不像也是好事,眼下一团乱麻,她还没理出头绪,不像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见连砚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秦韵扯了扯她的袖子又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朝里又遇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她记得连砚说过的那些不太好的事,也生怕连砚被人欺负。 “没事。”连砚不顾秦韵一身的脏,把人搂进怀里,低声叹了口气:“韵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说的含糊,秦韵却只当是大事一般,软言巧语的说着话哄着连砚开心。看着脏兮兮的小姑娘,连砚紧紧的抱住了她,舍不得撒手,她没想到回到京都面对竟然会是这样的事,更加没想到想要护住她的小韵儿竟然会那么的难。 难到已经不仅仅是要面对嘉晋帝那么简单,当初澜旭不肯轻易放弃,那现在更加不会,她要如何才能护的住她心爱的姑娘? 连砚情绪低迷,秦韵自然看的出来,以至于连砚提出要帮她沐浴的时候,秦韵也只能咬着牙应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她还是能接受的,只是当连砚的手再次抚摸到她肩头的伤疤时,秦韵有些瑟缩,她一直都觉得那里很丑,想不明白连砚为什么每次都会刻意的去触摸。 躲开了连砚的手指,秦韵缩在浴桶里,不想让连砚再看到那处伤疤,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觉得不美,就更加不想让人看见,尤其是连砚。 而连砚想的却是,当日的凉妃真的是有先见之明的,或许她经历过那种痛苦,经历过那种折磨,所以才会不惜一切的想要保护她的宝贝,连砚不知道能不能做的更好。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将秦韵带回京都,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她还在沧澜,或许骨肉分离,但会被保护的很好,她的身份也许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更不会引起澜旭人的注意,她会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韵儿,你、喜欢这里吗?”连砚问的小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期待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可如果现在让她放手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等秦韵的回答,连砚便裹着衣裳将人打横的抱了起来,吻着那温热的唇,连砚才感觉到真实,不管曾经发生过过什么事,不管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这人在自己怀里就足够了。 对于连砚的反常,秦韵只能被动的承受,被吻的浑身发软,缩在连砚的怀里也忘了赶人去书房,她能察觉到连砚心里有事,回到京都的连砚跟在沧澜时的连砚总有那么点不一样,这个样子的连砚没有那时的她轻松惬意,她心里压了太多的事,秦韵不知道具体都是些什么事,可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见到那个带着浅笑会逗她的连砚。 用力的抱紧了怀中人,秦韵翻身学着连砚的样子,咬着她的嘴唇狠狠的亲了下去,她趴在连砚身上,动作虽然生疏但都在点上,连砚眼里闪过一阵光,很快就放弃了主导的地位,任由她的小姑娘为所欲为,她的小姑娘学的很快,已经隐隐约约有了章法,连砚也乐的看她主动,甚至还故意的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往下拉了又拉,带着些许诱惑的意思。 秦韵体力不如连砚,不过吻了一会儿就有些喘息不匀,连砚趁机扳回一局,将人搂在怀里肆意的欺负了一番,在秦韵的身上留下了一点点的痕迹,之后将怀中人的发丝拢到一边,调笑着问道:“今儿是怎么了?这么主动?” “你不是不开心?”秦韵还是趴在连砚的身上,抚摸着连砚的脸颊才开口说道:“子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开心,那我就抱抱你,亲亲你,直到你开心为止。” 她在用实际行动来告诉连砚,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的身边总有一个人在支持着她,只要她开心就好。 连砚的低落的情绪因为秦韵的一句话忽然就柳暗花明了,既定的事情她无法改变,那总能改变她自己,如果澜旭的目标是真正的公主,那她就把真正的公主藏起来,至于那个冒牌的假货,连砚眼中闪过一阵寒光,只要他们敢把人留下,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那一夜连砚阴差阳错的得到了拥着美人入眠的大好机会,搂着软绵绵的佳人,睡的香甜,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一室的暖香总是令人眷恋,连砚嗅着怀中身上的清香,又想起了书房里孤枕难眠的那一夜,忍不住的就喟叹了一声,她得想个主意,老睡书房,真的不是个办法! 澜旭的使团既然是由大王子乌旋领的队,那这陪同的除了礼部的官员自然还得有个位高权重之人,这事儿就落在了阁老黄有为的身上。黄老儿回家还没睡个安稳觉就被嘉晋帝紧急召进了皇宫,命他领着澜旭的使团好吃好喝,好生招待,万万不可怠慢了。 黄有为本就是主和那一派的,他年纪大了,总觉得打打杀杀的不是什么好事,这眼看着澜旭派了使团,那跟求和也没什么区别,领着这差事的时候自然也是眉飞色舞的,只是听嘉晋帝说连砚也在陪同之列的时候,黄有为的脸色就又臭了,他可是听说了这连砚刚刚回京都就跟人杠上了,还伤了人家澜旭的小王子。 于是出了这大殿门口,黄有为就语重心长的叮嘱连砚:“这可是关两国邦交的问题,连砚,你可不能再胡来了,知道吗?” 连砚漫不经心的点着头,陛下命她陪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想摸清楚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连砚心里门儿清,她就是想知道这个假公主是怎么做的那么真,如果能直接拆穿假公主的面目,或许澜旭就能不战而退了,既保护了她的小韵儿又不至于让陛下陷入这场虚假的父女情深。 “什么?陪同游览?”秦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点兴奋:“我也去,京都我还没怎么玩过呢,正好一起转转。” 连砚有些头大,她拦着秦韵跟那些澜旭人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2 接触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带着她? “你知道陪谁吗?”连砚深深了叹了口气:“我就是因为这个,这几天才不高兴的。陪的是那天奇香楼见到的那伙人,你还想去吗?”她知道秦韵对那伙人的厌恶,虽然她嘴上不说,但连砚还是看的出来,那天以后,秦韵就没再提起过跟那晚相关的任何事,连带着她十分喜欢的奇香楼都没有再提起过。 果然,一听说那些人是澜旭的使团,秦韵顿时就没了兴致,恹恹的趴在一边,显得很没精神,她对那些人有些一种近乎直觉的厌烦,也没了想一起去逛逛的念头。 “那你忙去吧,不用管我,我找夏叔叔玩。”秦韵有点失落,她还没来得及跟子衿好好逛逛京都呢,就被人抢了先,那种感觉真的是不太舒服。 她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有点怅然若失,好像原本的期待落来了空一样。 在沧澜的时候,连砚也会忙,可那种感觉又不一样,于是环境变了,陌生了,总让秦韵下意识的就想去依赖连砚。她自己也知道这种感觉不太对,有点慌张的把那些情绪收拾了一下,才扬着笑脸对连砚说道:“夏叔叔已经开始授课了,我还没听过呢,正好去跟他捣乱捣乱。” 看着小韵儿眼底的情绪,连砚伸手两人搂进怀里,纵是秦韵再会隐藏她也看的到丫头眼里的失望,连砚有些不忍心,揉着小韵儿的发柔声说道:“乖,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去玩,就我们两个。” “行了行了,你忙要紧的事比较重要,我又跑不了,京都又一直在,什么时候不能逛?”秦韵赶走了心里的那点点不痛快,反而主动开解着连砚:“那些人既然是使团,可不能再跟他们起冲突了,如今人家是客,我们是主,就是他们再说了难听的话,你也忍着,知道吗?” 官场上的那些事,秦韵都不懂,她只是出于本能的叮嘱着连砚,不想她被别人欺负了吃亏,可毕竟陪同使团,说是轻巧的差事,到底还是关系着两个国家的邦交,秦韵再傻也知道不是她们意气用事的时候,所以便提前叮嘱连砚几句,免得到时候再额外生枝节。 这些道理连砚哪里就需要她来指点,只是看着小韵儿一本正经的样子,连砚这心里也是暖暖的,媳妇儿一心为自己着想,让她如何能不欢喜? “你、走开!”秦韵红着脸推搡着连砚,可到底还是被这人胡搅蛮缠一般的拉开了衣裳,她护的住上面护不住下面,手忙脚乱的被连砚推到在了一片柔软的棉被之上,连砚的手也是不安分的游移着,循着秦韵的弱点一边揉捏一边长驱直入的攻占了秦韵的口腔,带着点撒娇又带着亲昵的亲吻,让秦韵颤颤的闭上了眼睛,鼻息之间尽是连砚的味道。 连砚似乎是有些不太满足于一个简单的吻,顺着脖颈便要往下,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半哄半缠的将秦韵的衣衫褪下,秦韵喘息着,只觉得浑身发软,没有一丝的力气,可当那略到冰凉的手指滑到小腹之下的时候,她瑟缩了一下,想开口拒绝,可又难以拒绝,好半天才动了动嘴唇,嗓音沙哑又难耐:“你、子衿、你在干什么?” 那娇滴滴的声音里分明是带了几分哭音的,连砚手上的动作未停,亲吻着秦韵颤抖的唇,一点点的安抚着她,只是手上的动作亦越发的迅速,几下之后,秦韵便颤抖着咬紧了连砚的唇,这回是真的哭了出来。 指尖是一片湿滑,连砚用手帕擦过之后扔在了一旁,翻身将人搂在怀里,凑在秦韵的耳边低声说道:“舒不舒服?”耳边是温热的哈气,秦韵还沉浸在先前的余韵之后,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双颊绯红,分外的惹人怜爱。 见秦韵不开口,连砚轻笑了一声,也不勉强她,蹭了蹭秦韵的额头,落下一个甜甜的吻,自作主张的替秦韵答了话。 “喜欢就说出来,我就喜欢看韵儿这般模样,爱不过来的样子。” 她有意引诱秦韵,秦韵久居山寨,平素又无人教导,懂的并不多,眼下被连砚如此一番折腾,还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小韵儿脸上的绯红未散,抬眼就看见连砚衣衫半解的模样,那般风情,如何让秦韵一个未经世事的小丫头承受的住? 不顾晃神间就被连砚卷着被子带到了床榻最里间,握住秦韵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衣襟之上,那处的带子已经是半松开的状态,不过轻轻一拽就散落了大半,露出了里面一片曼妙的风光,连砚还是不罢休一般的,又凑近了几分,薄唇紧紧的贴着秦韵半启的嘴唇又将方才的话问了一遍:“韵儿喜欢不喜欢?” 柔软的身躯就在手边,秦韵能感觉的到连砚压着她时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那颗心仿佛透过层层额阻碍直接就跳进了自己的心里,扬起下巴,主动亲上了连砚,舌尖学着连砚先前的样子,浅尝辄止一般试探着亲吻,连砚却是不依,退开一步,拉来距离,抵着秦韵的额头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喜欢吗?” 秦韵被她撩拨上不去下不来,又不知如何是好,急的眼眶又红了,所幸由着心中所想,念了声“喜欢”便又循着连砚而去,像是怕她再次退开一般,秦韵勾住连砚的脖子将人狠狠的拉下来,然后就咬上了那片娇艳欲滴的唇。 连砚嘴角勾起一抹笑,单手搂着秦韵的腰身,加深了那个被动承受的吻,一只手接下了床榻边的帷幔,原本昏黄的灯火被阻隔在帷幔之后,烛火氤氲了片刻,又被一阵不知从何处来的香风吹灭了,而帷幔之内,原本清浅的呼吸却在一点点的加重,到后来连挂在天边的弯月也都害羞的躲了起来。 所谓的不逾矩,大抵要重新定个规矩了。 秦韵起先以为所谓的陪同游览不过三两天就差不多了,却没想到这个陪同一陪就陪了将近半个月,先开始秦韵也没觉得不妥,每日里也就跟着管伯在府里侍弄花草,了不起的跑去找夏青山上两天课,也是悠哉自在的,可这日子久了就觉得有点不是那么个滋味。 连砚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两人几乎很少能碰到一起,她都已经这么闲了,也还是等不到连砚回家,好不容易回来早一回,俩人才凑在一起一顿饭还没吃完就又被人叫走了,说什么那边的公主想赏河灯,说什么夜半更的由成年男子陪同不合适,非要连砚去陪着,那陛下的旨意连砚是不得不从,匆忙哄了秦韵多喝了两口汤就又匆匆忙忙的出门了。 秦韵是干着急生气也没有一点点的办法,这什么公主真的是好生会享受,一会儿河灯一会儿纸鸢的,她这个未婚妻还没跟连砚一起玩过呢,气哼哼的扔了筷子那晚饭也是没吃,对那个什么使团也就更加的厌烦了。 “子衿,听闻此处酒酿最是清甜可口,你且尝尝?”诺娜一袭浅绯色的长裙,举着酒杯朝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3 她笑意盈盈的,连砚看着她的脸,一时间就失了神。 这人,明明就不是凉妃的女儿,却长的跟凉妃几乎一模一样,怪不得嘉晋帝对她是百般的信任宠爱,恨不得将这过往十几年的父爱在顷刻之间全都补偿给她。 只可惜,澜旭那边不松口,既不承认这人就是所谓的昭阳,也不否认,就那么吊着,任由你们猜,而诺娜明面上的身份也还是澜旭的公主而已。 “公主客气。”连砚接过诺娜手上的酒杯,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诺娜的手指,就见对面那人迅速低下了头,摆弄着自己面前的杯盏,连砚却注意到那双颊上的绯红,一直红到了耳后。 捏紧了酒杯眉头轻皱,这个诺娜当真是不简单。 “子衿也陪着公主游遍了整个皇城,不知公主最喜欢哪里?”连砚脸上带着轻柔的笑举着酒杯放在唇边,却并没有喝,只是沾了沾唇:“皇城之中虽然热闹,令人回味的却也不过只是那几个地方而已。” “我、我最喜欢奇香楼上的夜景。”诺娜低声应道:“俯瞰整个皇城,星光璀璨,令人过目不忘。” “呦是吗?我倒是不怎么喜欢,地方太高了,站在那儿冷飕飕的,一片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这位姑娘你眼神怕是不太好吧?”略带嚣张的话语,秦韵说完就将手上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看着诺娜又说道:“姑娘介意我拼个座吗?”问是那么问的,人已经大大咧咧的坐下来了。 诺娜看着面前一身素衣的秦韵,动了动嘴唇,勉强笑道:“姑娘与子衿相识,又何必说这外道话,一起便好。” “呵,你倒是还记得我。”秦韵也不客气,拎着连砚手边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诺娜添了一杯:“我还当那夜混乱匆忙,认不出来呢。” 秦韵从下来到坐在这儿都没看连砚一眼,目光一直都落在诺娜身上,看了看诺娜的手指又看了看诺娜的脸,弯起嘴角违心的夸奖道:“那夜匆忙并未看清姑娘的容貌,今个儿仔细一看,果真是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便是我们子衿,放在姑娘跟前儿也失了颜色。” 连砚的嘴角抽了又抽,抬头望楼上看了过去,就看见黄有为缩了脑袋,很快就溜了,让她忍不住的头大,好容易跟这个诺娜混熟了,本想趁着今天套两句话,现在看来,基本全完!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等我怎么收拾你吧! 连砚: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 作者君:你们慢慢收拾,作者君已经肝不动了,要去休息一下 ☆、没有吃醋 第66章没有吃醋 秦韵这是憋着气的。连砚天天忙的找不到人, 好不容易见一面还没说上两句话的功夫就又不见踪影, 她心里知道连砚是忙, 每次都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每次也都特别主动的自己开解自己, 开解着开解就自己解开了。 京都繁华,她也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 最近也就闲的没事儿就出来溜达转转,可巧今天就碰见了黄有为。要是搁往常秦韵其实是不太乐意跟黄有为一起出来玩的, 但是好巧不巧的今天她带出来的银子被人给摸了, 这手上拿着的一对小娃娃还没跟人家结账, 当下秦韵就立刻拉住黄有为一通叔叔伯伯喊的顺畅极了。 不仅仅是哄着黄有为帮她买了娃娃,还顺带捎的敲诈了一顿饭。黄有为到底是当朝阁老呢, 这是京都又不是沧澜那种鬼不下蛋的地方, 他多多少少的要顾及自己的身份,被一个小姑娘大街上拉着喊着,他要直接拂袖离开, 肯定会留人话柄,也只能任由秦韵拉着他上了就近的酒楼。 秦韵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但到底从小没受过委屈, 掩翠山多少的家底那都是给她预备的, 导致这姑娘从来都不会委屈自己,这吃饭选的地方登高望远微风拂面的,别提多美滋滋了,她这边是乐呵呵的替黄有为斟酒,说着什么他乡遇故知这顿饭她来请, 一边大气的点了不少特色菜,看的黄有为是牙龈痒痒。 她请?她要是请的起,刚才也不会死乞白赖的非拉着老头子去给那俩不值钱的娃娃结账了! 秦韵是乐的看着黄有为一肚子的气却不好发作的样子,她正是闲得无聊,有这位老阁老陪着也不错,只是秦韵抬眼的功夫就觉得不太对劲,她记得连砚说过,这陪同使团的人主要还是这位阁老,怎么他这么悠闲,连砚一个顺带的,天天忙的不见人影? 这话还没问呢,就听见一声浅浅的“子衿”那声音娇美轻柔,秦韵却沉着脸放下了手上的酒杯。这天底下叫子衿的人多了去,但是她却只认识那一个,弯腰往楼下一看,果不期然,她家的子衿,对面坐了个娇滴滴的美人,那美人含羞带怯的替她的子衿倒了酒,瞧那脸色,红的都能煮鸡蛋了! 黄有为自然也是察觉到的,顺着秦韵的动作往下一看,果然就看见连砚跟那澜旭的公主坐在一起,瞧着倒是一副极为融洽的画面,他乐呵呵的抚着胡须,将秦韵拽了回来,又替秦韵倒了杯酒,看似开解,其实那是故意火上浇油。 “瞧见没?下面子衿对面坐的那人,那是澜旭的公主。”黄有为是嘉晋帝身边的老人,又如何会认不出诺娜公主与凉妃娘娘极为相似的容颜,这心里也是明镜一般的,也正是因此嘉晋帝才让他陪同使团,其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公主而已。 只是眼下黄有为是断不能往外说的,只是隐去了诺娜的另一层身份,给秦韵上着眼药:“子衿最近这段时日都在陪着公主,公主年纪小,又是初到承嘉来,自然是不能怠慢的。你可别看公主年纪小,那可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呀,听说尤其是弹琴,在澜旭恐无人能出其右,小小年纪就如此了不得,当真是天下女子的楷模。跟子衿倒是有几分相似,怪不得她二人这些天愈加的熟络,怕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这交朋友呀也是一样的道理,只有两个人相似的人,他们才有话题不是?”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贬低秦韵,秦韵抬眼瞟了一眼黄有为,要是以前这老头儿这么说话,她也不生气,这有什么的,她山匪出身又怎么了?她从不觉得自己跟子衿有什么所谓的话聊不到一起,她跟子衿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只是这最近没那么多的时间去说话而已。 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秦韵哼了一声:“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就能当天下女子的楷模了?阁老你这要求还真的挺低的,要当真如此,那我也能!” 说完也不看黄有为的脸色,端着酒杯就下楼了,那气势汹汹的样子,黄有为是想拉都拉不回来,只能缩在楼上,默默的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听见秦韵开口找茬,忍不住开口说了声:“坏了!” 恰巧连砚就听见了这么一句,抬头凉凉的看了他一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4 眼,黄老儿一看那架势不太对劲立马招呼店小二结账走人,管她呢,反正有连砚在跟前,总归是翻不了山,连砚要是敢让公主吃了亏,看陛下怎么收拾她吧! 这酒桌上做了三个大美女,各有特色也算是酒楼里的一道风景,没多大会儿的功夫这一层就几乎坐满了,原本还略显冷清的酒楼顿时就热闹了起来,连砚四周环顾了一圈,冷眼将那些视线落在秦韵身上的眼神都瞪了回去,再看着还是不搭理自己的秦韵,低声说道:“这儿的人越来越多了,公主身份特殊,咱们还是去别处坐坐吧。” “公主?”秦韵佯装诧异的看着诺娜,忙放下手上的杯子,假装要行礼:“我这、实在是不知道是公主呀,冒犯了公主可怎么办?要是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我这人就好热闹,自己在楼上怪无趣的,看见了你们才想着下来凑个桌,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她那礼行的虚,诺娜还没来得及反应,连砚就一把将人按住了,眉头微皱,看不出喜怒,秦韵面不改色的将连砚的手甩到一边,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可心里早就拧成了一团乱麻。 “不碍事的,这是外面,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诺娜性子柔,说出来的话也像是带着水一样:“我初来承嘉,并不认得多少人,这些天都是跟着子衿四处逛逛看看,正好咱们可以一起,也多个伴儿。” “可以吗?”秦韵表示很惊喜,目光扫过连砚,接着说道:“那当然好。” 她那边热络的拉住诺娜好似交了新朋友一样,浑然不在乎连砚的想法,等着连砚结了帐就拉着诺娜出了客栈的门,也不知道是成心的还是有意的,秦韵走在诺娜的左边连砚走在诺娜的右边,小韵儿一路上跟诺娜天南海北的聊着似乎对他们澜旭的什么风土人情特别感兴趣,都没给连砚插话的机会,要不是连砚心里有谱,大概真的会以为这俩人是一见如故,只可惜,秦韵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模样,她还是看的出来的。 “来学习琴艺的呀?”秦韵吃惊极了,看着诺娜摆弄着手上的古琴,忙点着头:“那你可来对地方了,咱这儿多的是好琴师。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们澜旭竟然也有好琴艺的,唉,你琴弹的怎么样?试试呗,我看这张还不错,不然就定了这个吧。” 琴行的掌柜的一见这三位心里就有谱了,尤其是那边清冷的摆弄着琴弦的连砚,那可是京都里的人物,谁能不知道?只是听说最近这连将军陪同澜旭的使团,想来正在看琴的就是澜旭的公主了吧? 掌柜的是心思活络的人,当下就招呼小二耳语了几句,笑呵呵的对诺娜说道:“姑娘瞧着要是不满意,我这还有一张私藏。那可是传世的名琴,是名匠濮安亲手所制,姑娘不妨看看?” “哦?濮安亲手所致?”这几个字勾起了秦韵的兴趣,她对濮安很感兴趣,不管是濮安的故事还是濮安的琴,她都喜欢,虽然家里有张“凉音”了,但不妨碍她再看看别的。 “快拿出来我们看看。” 秦韵有些兴奋,她身边的诺娜倒是很平静,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只是看好了琴弦的连砚看着秦韵眼里的光,默默的将琴弦交给了面前的伙计,低声说道:“就这个吧。” 家里的那张“凉音”的琴弦是后来另配的,连砚总觉得不太满意,可总也找不到满意的,这会儿遇见了差不多的琴弦,便想着先收起来,兴许那天就能用得上,也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意思。 虽然,她的小韵儿并不常练琴,但连砚还是记挂在心上。 掌柜的接过琴匣,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台面上,又仔细的擦了擦手上的虚汗,才笑着说道:“这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了。” 他之所以将这镇店之宝拿出来,是因为店里最近确实周转不公开,眼看着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空守着一个镇店之宝又有什么用?这琴本就是他收来的,如今拿这琴讨好了连将军顺带笼络了那位公主也算是将好名声打了出去。 这可是濮安的琴,那自然是能卖上高价的,再说这几位还能亏了他不成?他是生意人,做的是琴行的生意,这古琴虽然难得,但只要价钱合适,哪有断自己财路的道理?因此掌柜的乐呵呵的将琴就拿了出来,展示给她们看。 连砚在看到琴匣的时候就走到了秦韵的身边,那琴确实是张好琴,只一眼连砚就沉了眸色,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目光却落在了秦韵的身上,将她眼里的欢喜看了个透彻。 “当真是好琴。”诺娜抚过琴弦,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如空谷幽泉一般清澈动听:“不知这琴可有出处?” 濮安的琴可遇不可求,诺娜自然也是知道的,她问的浅,那掌柜的却听出了里面的意思,马上将自己知道的传闻轶事说了七七八八,只差将这琴吹嘘成濮安的成名之作了,秦韵撑着下巴,倒是没怎么听,她的视线一直都落在那张琴之上。 从刚才开始她就心里不太痛快,故意跟那个公主说那么多也不过是不想让连砚跟那人太过亲近而已,可进了这古琴铺子之后,她就有些惫懒了,觉得很没意思,看着这琴心里就更憋屈了。 “既然如此,那这琴我要了,劳烦掌柜的给送到……”诺娜的话还没说完,连砚的手就按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她们中间搁了一个秦韵,因此连砚的动作的势必会碰到秦韵,她拍了拍诺娜的肩膀,示意她不慌,才绕过秦韵走到诺娜身边,将人领着去了别处。 秦韵看着那边细声细语说话的两个人,咬着唇,扭脸继续看着那张琴,那琴的做工很精细,上面的云纹雕画的栩栩如生,似是人间仙境一般,秦韵的指尖轻碰着那琴身上的云纹,才抬头问道:“老板,你说了那么多,却没有说这琴叫什么名字。” 掌柜的这边成了生意,当然是高兴的,连忙解释道:“这琴据说应该是叫‘云霞’,您瞧着云纹,恍若映着朝霞之后的光彩,‘三观六景’说的就是这云霞之景。” “是好琴。”秦韵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笑着问:“你这儿还有别的好琴吗?”问是这么问的,但这一家店既然将镇店之宝都拿出来了,又怎么可能当着“云霞”的面再拿出其他的琴,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看着掌柜的为难的表情,秦韵倒也没在意,转而去看了别的,只是说是看别的却也什么都没看进去,见那诺娜点了点头的样子,连砚还朝她笑了笑,心里就更拧巴了,下意识的咬住了口腔里的软肉,觉得痛的时候才赶紧松开,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或许是因为黄老儿的那几句话让她心里不舒服了,看着诺娜跟连砚的样子就觉得也更加的烦躁,正想着不如找个借口溜了算了,就听连砚喊了她一声竟是要走的意思,秦韵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5 不解,回头看着同样不解的老板,想问问不是说买琴吗,怎么就走了,那边诺娜已经率先出了门。 离了琴行,连砚主动开口说道:“公主要是喜欢,我府上倒是还有张好琴,公主别嫌弃才好。” 诺娜闻言,望着连砚眉间带笑:“子衿的琴定然都是好琴的,只是,我怎好平白无故的就收了子衿的琴。” “这有什么,公主远道而来,连砚送张琴而已,公主就全了我这地主之谊吧。”连砚说的客套,一旁的诺娜有些不好意思:“子衿今天已经帮了我一个大忙了,你要是不说,我也不知那琴是假的,花钱是小事,买了张假琴回去,岂不是平白玷污了濮安的美誉。” 说着说着就将身上戴着的一个小小香囊摘下来要送给连砚:“这是我从澜旭带来的香料,虽说不贵重,但胜在罕见,平常戴在身上能驱邪避虫保平安。” 诺娜将香囊递给了连砚却被秦韵中途伸手接了过来,她拿着小香囊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中的喜欢真的是藏不住的,拿着香囊越过了连砚,搂住诺娜的肩膀,言语间尽是姐妹情深:“真的吗?我一直都想找这种香料的,好诺娜,不如这个就送给我吧?我打小就好招些乱七八糟的虫子,这各种香料都用过了,可是就是没什么大的用处,这身上总是一片一片的红,都是不知道的时候被虫子咬的,我都快恨死了。好诺娜,我跟你换好不好?” 说着拽下了自己身上挂着的那个,递到诺娜手上:“我们也算相识一场,在我们承嘉好姐妹都会互换手帕呀香袋之类的随身小物件。这个是我自己亲手缝的,你带着,以后回了澜旭,看着它总能想起我的。” 秦韵为人热情又十分的开朗,虽然诺娜跟她认识也不过才大半天的功夫,但对着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呢?秦韵能传递给人一种欢快的能量,让她也情不自禁的想跟着一起笑笑,因此听了秦韵的这番话,并没有往别处想,将秦韵给她的那个挂在自己身上,又帮着秦韵挂好了她的那个,反倒是将之前要说送连砚的话给抛到了一边。 秦韵得了香囊挑着眉看着连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子衿不会介意吧?没事儿,赶明儿让诺娜再送你个别的。” 诺娜闻言也是看了连砚一眼,有些不好意思,但到底也没再多说什么。她方才想着送连砚一个自己的东西,也好让她记着自己,可又见连砚身上并没有挂着佩饰的习惯,这香囊就是送了多半也是被搁置,不如送给秦韵,讨了秦韵的好,自然也就更加亲近了连砚几分。 她是这般想的,却不知道那边,连砚暗地里存着劲儿拧了一把秦韵的小腰,她掌握着力度,却还是让秦韵变了脸色,秦韵抬脚趁着诺娜不注意,狠狠的一脚踩在连砚的脚背之上,发泄了今天一整天心里的不舒坦。 “诺娜,玩了一天了,也累了,我送你回去吧。”连砚不顾脚上的抽痛,朝诺娜说道:“晚了,大王子又要担心。” “啊?”诺娜有些不舍的问:“不是说晚上西街那边还有夜市吗?” 出来的时候她都打听好了,连砚也答应说带她去看西街的夜市,怎么这会儿就要回去? “今日天色不好,怕是夜里会下雨,夜市应该也不会开的。”连砚客气的解释着,原本的计划里确实是有这个行程的,但连砚现在改变了注意,想着赶紧打发了诺娜了事。 这俩人一来一往的两句话,让秦韵原本就不怎么舒坦的心里更是跟扎了根刺一样的难受,她不想让自己变的那么小气,左右连砚陪着这个诺娜公主也是皇帝的意思,既然陪着那就该好好陪着,她今天跟着插科打诨的也闹了一天,心里的那点不痛快不仅没有散去多少,反而有种越来越重的感觉。 秦韵自认自己是个大气的姑娘,这公主虽说是澜旭的公主,他们也确实起过冲突,她也确实不怎么喜欢澜旭的那些阴阳怪气的人,但这公主说到底也没怎么她,秦韵在心里劝了自己半天,说出口的话却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我一会儿还有点事儿,你不跟你们一起了,诺娜是去夜市也好,回家也行,子衿你可一定得把人照顾周到了,知道吗?”秦韵说着客气的话,嘴角一弯:“对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串糖葫芦,要那个上面沾着小瓜子的那种,行了,那我先走了哈。” 连砚将人拽了回来,皱着眉头:“你去哪儿?送了诺娜,我们一起去买糖葫芦。” “什么就一起呀,我们不顺路的。”秦韵笑嘻嘻的拨开连砚的手:“夏叔叔说今天让我过去一趟,有点事儿我才出来的,这刚巧遇见你们才耽误到现在,再不去夏叔叔该着急了。我走了哈,你晚上也别太晚,这都好几天了,天天见不着人影,管伯都着急了。” 她说的客气走的潇洒,完全不给连砚机会,就没了人影。连砚心里着急,但看着秦韵离开的方向确实是往夏青山所在的书院,也只能按下心头的焦躁,继续敷衍着诺娜。 秦韵这边晃悠到了夏青山所在书院,他的夏叔叔一袭青衫,单手执卷正在吟诵,底下坐着的一堆小萝卜头也跟着摇头晃脑的念着,说着不知所谓的话,秦韵索性趴在窗户边静静的听着,也不知听进去多少,就开始半眯着眼睛打瞌睡,屋里的夏青山早在她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原本想等着这节课上完,可小家伙儿们明显因为这个不守规矩的大姐姐都开始分心,索性他也就不讲了,布置了作业让他们都散学回家。 “又来捣乱。”夏青山拿着手上的书敲着秦韵的头:“你一来,我这班学生就不专心听课,再这样下去,功课都得因为你耽误。” “我哪儿耽误了?”秦韵捂住脑袋,撇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明明是他们不专心,先生赖我,好不讲道理。” “先生好,姐姐好。”小萝卜头们收拾了东西,高高兴兴的打了招呼都回家了。 看着他们笑笑闹闹的三五结群离开,夏青山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才领着秦韵回了自己的小屋子。这家书院是私人书院,夏青山在这儿也是因为连砚与这里的院长有些交情,为了方便,夏青山也从将军府里挪到了书院里来住,秦韵来过几次,还是很满意的,她的夏叔叔似乎很习惯这里的生活,跟这些小萝卜头在一起,也很开心的样子。 “这又是怎么了?”夏青山将才略微收拾了一下就看见秦韵把个香囊扔在了桌子上,说是把玩吧,又不像,他有点疑惑:“这香囊碍你什么事了?” 秦韵有点犹豫,但是面前的人是她的夏叔叔,索性也就不想那么多了,将香囊往夏青山那边推了推:“夏叔叔觉得好看吗?” 夏青山几乎看着秦韵长大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言不由衷的样子,问的是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6 好看不好看,后面绝对跟着别的话,这什么香囊就是个引子而已。 “我觉得很一般,今天有个人拿这个送给子衿的。”秦韵嘟着嘴:“我当时脑子一热就给拿了过来,然后又觉得,我抢她的香囊干嘛呀,挺没意思的。” 夏青山到底是过来人,瞅着秦韵看了一会儿也就看明白了□□分,沏了杯茶拿给秦韵,细细的看了看香囊,认真的说道:“还挺好看的,是谁送给子衿的?” “那个什么澜旭的公主。”秦韵又想起了黄有为说的话,抱起茶杯很烦躁的说道:“连砚要送她一个什么琴,她就把这个东西给连砚。好好的,送什么琴呀,直接让她自己去买不就好了,什么真的假的,我看那琴就挺真的,我还挺喜欢呢。”嘟嘟囔囔的又说到了琴,秦韵那头撞着桌子:“不然我明天去把那琴买下来吧?夏叔叔你觉得呢?哦,你不知道,今天去了一家琴行,碰见了一张据说是濮安亲手所制的琴,那个公主想要,连砚说是假的,然后答应回头送她一张好琴。”可除了她的那张“凉音”秦韵想不到别的好琴了。 “别磕了。”夏青山看着秦韵那模样,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但那种别扭的情绪却是一览无余的,夏青山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觉得养个孩子真的是不容易,要教的实在是太多了。 “你是因为琴觉得不舒服,还是因为这香囊觉得不舒服?”夏青山看着秦韵愣神的模样,又加了一句:“还是因为子衿才觉得不舒服?” 秦韵就是觉得闷闷的不舒服,但追究原因这个不舒服到底不舒服在那里,她却是说不清楚的。有风夹杂着落雨的声音,秦韵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下起了雨,夹杂着细细的冰粒,有点凉,有点不知所措。 “都有吧。”秦韵叹了声气:“夏叔叔,我是不是太小气了?” 秦韵在反思自己,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都能跟轻易的得到,她没有跟人挣过什么,喜欢的想要的,多看一眼的,都会出现在她的房间,不会有人跟她抢,她也不用去跟什么人分享,她就是众人手中的宝,丝毫的委屈也没有受过。 可眼下的情况又不一样了,秦韵叹了声气,起身帮着夏青山将窗户关好,免得雨水进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连砚跟那个诺娜在一起就觉得很不舒服,诺娜端着酒杯羞红脸颊的模样一直在她脑海里不停的出现,像是一把火一样,烧的秦韵浑身不舒服,连带着几乎看什么都不顺眼。 “你呀,你这不是小气。”夏青山单手将一个小盆栽拿到里面,才继续说道:“你这是小醋坛子碎了。” 秦韵面无表情:“夏叔叔你再说一遍?” “怎么许你酸了,还不许我说?”夏青山明显带着取笑的口吻:“没想到咱们大小姐也有打碎醋坛子的一天,真是不容易呀,开窍了,这才是真的开窍了。” “我才没有吃醋,有什么好吃醋的。”秦韵说着不在乎可脸上的表情却明显不是那么回事:“你说,因为子衿跟那个公主一起玩,我就吃醋了?怎么可能至于嘛,那是皇帝下派的任务,她不去不行呀,要是因为这个我就吃醋,那我也太小气了。” 夏青山摇头笑道:“吃醋跟小气不是一回事。韵儿,你不小气,你只是太在乎连砚,不然怎么会连别人送她一个香囊你都接受不了?还有你说的那个琴,你心里不舒服是因为你也喜欢那个公主也喜欢,可你的那个喜欢并只是那个琴,若是连砚将琴给你买了回去,你也不见得就会真的喜欢,你不舒服是因为,她当时并没有注意到你,所以你才不舒服的,那琴本就不重要。” “重要。”秦韵深呼了一口气,恹恹的说道:“那可是濮安的琴,就是假的,那也是仿冒的濮安的琴,不行,我明天得去买回来,然后放在夏叔叔这里,不能让连砚看见,省她说我没眼光。” 看着秦韵自己嘟嘟囔囔的自说自话,夏青山摇摇头,这丫头其实心里明白自己这是吃醋的,可又不愿意承认,不然也不会跑到自己这边来,多半也是在等连砚过来接她,起身看着绵绵的雨幕里,连砚撑着一把伞款步而来,夏青山眼里带着笑意。 年轻真好呀! 纸伞上的雨珠顺着地面开始往下流,连砚额前的发也打湿了不少,这雨虽然不大,但是夹杂着一股寒气,她进屋的时候连身上都带着一股子冷丝丝的味道,将手上裹着的糖葫芦放在桌上,连砚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先来接你回去了,糖葫芦什么时候都能吃的,这会儿雨倒是越来越大,回去也成了麻烦事。”而且,买了的糖葫芦浸了水也不能吃了,她这一来一回的真是没少耽误事。 看着连砚额前的湿发,衣裳上也溅了不少的水珠,眉头就皱了起来,找了干手巾替连砚擦着,想说她两句又觉得不对,连砚这要是不来,她肯定更不舒服,这来了,虽然淋点雨但是已经足够抹平她心上的褶皱。 “公主呢?回去了吗?”秦韵问的轻松,连砚却笑了:“不回去留她做什么?这么大的雨,难道还去逛夜市吗?” “那你倒是去呗,也没人拦着不是。”秦韵一把将手巾扔在连砚的身上。 连砚也不在意,笑嘻嘻的将手巾放在一边,跟夏青山说着话,问了问一应近况,又说了点闲话,夏青山有意活络两人之间的气氛,倒也没有冷场,秦韵虽然不怎么配合,可架不住连砚主动配合她,这说着说着雨就停了,夹杂着一股泥土的芬芳,在月色下带着几分清冷的味道。 两人从书院出来的时候,地上还有很多的积水,青石板上有些滑,连砚放心不下,一只手拿着那个浸了水的糖葫芦,单手搂着秦韵的腰,走的是小心又谨慎,可惜等人家走过去那段比较滑的青石板之后,分分钟钟就翻脸不认人,将连砚推开了。 连砚摇头笑着,也不在意,又撵了上去,走在秦韵的左手边,捏着一颗糖葫芦咬着一口,有话没话的跟秦韵找话说,小丫头的心思她还是一猜一个准的,只是连砚心里憋着坏呢,故意不想说而已。 “要吃吗?”糖葫芦浸了水,味道有些怪怪的,但连砚觉得尝一尝也没什么问题,尤其是现在的时候,最适合尝尝这个酸酸甜甜的小东西。 秦韵有点嫌弃的看了一眼:“还能吃吗?你快扔了吧。” “那可不行。”连砚将剩下的半颗山楂塞进嘴里:“这可是我跑到大南街才买到的,要不是为了买个它,也不至于被淋成那个狼狈的样子。我辛苦跑一趟,无论如何你得尝尝。” 她说的心酸又可怜,秦韵也有几分不太忍心,勉为其难的想伸手接过来,却被连砚反手拽进了怀里,低头就吻了下来,酸甜的滋味透过唇舌之间传递过来,秦韵一惊,慌忙想去推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7 开连砚,却被人死死的禁锢在怀中,不由分说的加深了那个吻,让秦韵彻底的品尝了一番酸甜的滋味。 连砚吻的投入,很快秦韵就放弃了挣扎,闭着眼也主动的搂住了连砚,忘记了两人现在所处的地点,她依偎在连砚的怀里,好半天之后,才微微喘着气拿着小爪子不轻不重的挠了连砚一下。 连砚也不恼,替她理着发髻,故意问道:“什么味道的?” 什么味道?她怎么吃的出来?只记得连砚的味道了!斜眼瞥了连砚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回家了。连子衿你太放肆了,谁让你在大街上亲我的。” “你让的。”连砚跟上去:“你刚才那个委屈的小样子,好像我如果不亲亲的话,马上就会哭出来,我一想,怎么能让我的小韵儿哭出来呢?然后就很听话的亲了,看我这么听话,有没有奖励?” 秦韵也不搭理她,加快了脚步走的更快了一点,连砚也不追了,闲庭散步一般的在后面慢悠悠的又加了一句:“我知道那个味道,酸酸涩涩的,很不舒服。韵儿,你心里的滋味是不是跟我一样呢?” 小韵儿吃醋,她何尝不吃醋? 那个诺娜明显就不是一般的人,这一路过来不仅仅是有意在她面前示好,连带着小韵儿也不放过,俩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也就算了,临了还互换什么香囊,得亏她刚才眼尖,把那个香囊藏夏先生屋里了,这要是带回来,那可还得了? 一样不一样的,秦韵不知道,只是口中那点酸酸的滋味却是像极了那时的感觉,她又不傻,如果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莽撞的跑下楼去故意搭讪诺娜,那现在却是再明显不过的。 她不想连砚将太多的关注放在别的什么人身上,如果看不见也就罢了,可既然看见了,那连砚的眼中也只能有她。 至于是不是小气,秦韵已经很看开的抛之脑后了,就像夏叔叔说的那样,她不是小气,她只是在乎连砚。 将军府门口的屋檐下,还在往下滴着水,秦韵不在意,走过屋檐下却忽然觉得头顶被挡住,连砚托着掌心,笑着看着她,然后把掌心的那一滴落雨擦了干净。 秦韵一愣,就被人拉着进了府,等她意识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卧房的门口。 挡住门,秦韵挑眉看着连砚:“子衿忙了一天了,今天就不说话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不还得陪诺娜公主去逛什么什么市吗?我就不打扰你了。” 连砚摸着鼻子,觉得刚才自己的话都白说了,这小韵儿显然还是没消气,不过没关系,幸亏她还给自己留了后手。 “什么什么市,明天哪儿也不去,明天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连砚讨好着说道:“很美的地方,好不好?” “不好,我要睡了,你快去书房吧。”秦韵打着哈欠,拒绝的干脆利落:“你明天没事儿,我可还有事呢。”她得早点起来去把那张“云霞”买下来才行,免得再被什么人给抢走了。 “好韵儿,我有东西送给你,看完就走好不好?”连砚一边哄着,一边趁秦韵不注意,连人带门的一道儿推了进去。 秦韵踉跄了几下,差点跌倒,幸亏有连砚搂着,站稳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搁在桌子上的那个琴匣,她惊讶的抬头看着连砚:“‘云霞’你不是说是假的吗?怎么……” 连砚满意极了,带着秦韵打开了琴匣,里面放的果然是那张“云霞”。 “我骗她的。好琴自然是留给自家媳妇儿,哪有给外人的道理。”连砚很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哼╭(╯^╰)╮ 连砚:好东西都得给自家媳妇儿留着! 求收藏 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动动手指的收藏是对作者君最大的鼓励[感恩] ☆、宫宴 第67章宫宴 从老板将琴拿出来的那一瞬间, 连砚就认出了这确实是濮安的琴, 自然也就看到了自家小韵儿眼里的欣喜, 秦韵不爱练琴绝大部分的原因还是因为秦简当初对她的要求太多了, 导致小丫头起了逆反的心理,所以才会不喜欢, 其实她本人对古琴还是很喜欢的,那种喜欢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 就能从她眼里清楚的看到, 那是不加掩饰的真挚, 是连砚为之倾倒的所在。 这琴是好琴,可是却只有一张。 连砚当然只能使点小手段, 骗了诺娜说是假琴, 等前脚把人送走,后脚就立刻又返回去将琴买了下来,那老板也是人精, 自然看出来连砚是不想让濮安的琴落入那位澜旭公主的手上,收了连砚的银子, 立刻派店小二从后门将琴给连砚送到了府上, 很是隐秘很是小心, 滴水不漏绝不得罪人。 秦韵带着欣喜,拨弄着琴弦,心里是美滋滋的,还以为明天要再跑一趟的,没想到这琴竟然已经在她手里了, 说不欢喜都是假的。 “我看诺娜公主不是挺喜欢的吗?你干嘛骗她是假的。”秦韵是得了便宜又卖乖:“让人家公主知道了你没把琴送给她,指不定怎么怪罪你。” “呵,她喜欢的多了去了,跟我有关系吗?”连砚搂住秦韵,轻咬着秦韵耳朵,凑在秦韵耳边低声说道:“她还喜欢我呢,难道也送给她?” 手上的琴“铮”的一声,秦韵扭脸瞪着连砚:“你说她怎么?喜欢你?所以呢?连子衿,我跟你说,你是有婚约的人,你给我老实点,离那个什么公主远一点,知道吗?公事不能私办,更加不能假公济私,要是让我知道你跟她怎么着了,我绝对绕不了你!”那眼神分分钟能剁了连砚的意思。 一句话说的秦韵连看琴的兴致也没了,不耐烦的挥着手,简直想把连砚按在地上打一顿,怎么这么能惹事呢?她就觉得奇怪,好好的那公主至于动不动就看着连砚脸红吗?原来真的打着连砚的主意!怪不得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真是太讨厌了! “你起开,别动手动脚的,我告诉你连子衿,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秦韵拉开距离,一副要好好算账的样子,连砚有点委屈,往前挪了又挪,最后索性趴在秦韵的膝盖上,搂住她的腰开始耍赖:“那能赖我吗?这是人家公主的任务,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因为那个黄老儿一把年纪孙子都会走路了,那公主她能挑上我?我只是逼不得已的选择而已,当谁愿意跟她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秦韵停下了拉扯着连砚的手,也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什么意思?澜旭的公主是想拉拢你?他们想干什么?” “那你让我亲一下,我才能说。”连砚抬头,仰着下巴,凑近了几分。 看着她那一副无赖的样子,秦韵是气不得笑不得,最后假装板着脸,捏住了连砚的嘴巴:“快说,不然家法伺候。”说是那么说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8 的,不过还是在松手的时候,迅速又飞快的弯下腰在连砚脸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的,要不是那一点温热,只怕连砚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得逞的连砚并没有就这么罢休,搂着秦韵的腰仰头就吻了上去,她没把握好力道,秦韵又被突然袭击受惊之下也没稳住自己,就从圆凳上往后仰了下来,连砚眼中一沉,倒下去的时候用手搂住了秦韵的头,反手就将人抱在了自己的上方,然后双双跌进了厚厚的地毯里。 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但还是受了力,秦韵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是倒下来的时候咬伤了嘴唇,皱着眉头要去推开连砚,却被那人不管不顾的按在地上加深了那个原本清浅的吻,就着血腥的味道,细细的品尝着怀中的美人。 秦韵一开始是拒绝的,还不停的捶打着连砚,只是打着打着就闭上了眼睛,而原本捶打着连砚的小爪子也攀住了连砚的脖颈,主动的仰着头,由着连砚欺负,直到她察觉到自己的衣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来一只不太规矩的手,才轻咬了连砚一下,将那只手从衣裳里拉出来,喘着气说道:“亲过了,快说!不许耍赖皮!” 连砚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规规矩矩的把怀中人的衣服整理好,顺势将人抱到床上搂在怀里解释道:“澜旭这次带着她来是有目的的,她的目的是留在承嘉,那自然得笼络一下朝中的官员,而她能接触到的又说得上话的人,除了黄阁老也就只剩下一个我了。不然,你以为人家一个公主凭什么喜欢上我?她只是惺惺作态,让我误认为她对我一片深情,才好借机跟我多多来往,到时候我才能帮她说上话。” “说上话?”秦韵更糊涂了:“说什么话?她一个澜旭的公主,为什么要留在承嘉?他们是想和亲吗?那也不该选你呀。”毕竟连砚是个女孩子,虽然是承嘉唯一的女将军,可这地位到底还是尴尬的,如果和亲,连砚并不是最好的人选,甚至她根本就不在这个所谓的人选里面。 秦韵问到了点子上,连砚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看着小韵儿眼底探究的神色,连砚心里还是有些挣扎的,可又想到这事儿早晚秦韵都要知道,瞒着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宫宴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诺娜的身份必然会被公开,跟韵儿说了,多防备一下也不是坏事。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连砚顺了下思路,开口道:“关于陛下失踪的那个公主的事儿。” “记得,怎么了?”秦韵不解,难道这个公主跟诺娜有什么关系? “诺娜不会就是那个公主吧?”秦韵一把拽住了连砚,苦哈哈的说道:“怎么办?今天骗了她喜欢的琴,以后她不会找你麻烦吧?”得罪了皇上的宝贝闺女,那还不得天天给连砚穿小鞋呀? 澜旭的公主得罪了也就得罪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可如果是承嘉的公主那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皇帝的亲生闺女,连砚又在皇帝手下办事,厉害关系就这么摆着,若早知她还有这么个身份,别说是一张琴,就是她要自己手里的“凉音”秦韵咬咬牙估计也就给了。 “不是。”连砚眼眸低垂,看着怀中的秦韵笑着说道:“她就是找我麻烦,我也不能把我小媳妇儿喜欢的东西让给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不会让的。” “不是?那她知道公主的下落?”秦韵眨了眨眼睛,猜不透这其中的缘由,然后选择性的忽视了连砚的情话,只是微红的耳垂却出卖了她的小羞涩。 “昭阳公主的生母凉妃娘娘是澜旭的小公主,私自逃出澜旭之后与陛下回宫才诞下了昭阳公主,之后凉妃娘娘以出宫进香为由将昭阳公主带离了皇宫,却导致公主离奇失踪,而凉妃娘娘独自回宫之后,自缢而亡。”连砚握住秦韵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当故事一样的继续说道:“寻常的母亲丢了自己的女儿会去寻死吗?不会,她会倾尽所有去找到女儿,可凉妃却死了,还是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公主的失踪都是她一手主导出来的,澜旭的公主必须回到澜旭去传承使命,凉妃走了,她的女儿便是下一任的传承人!所以,这么多年来,陛下一直都知道昭阳公主还活着,活在澜旭,活在他无法触碰的地方。” “那跟诺娜到底有什么联系?诺娜又为什么要留下?” “因为诺娜跟已故的凉妃娘娘长的极为相似,甚至可以说,几乎一模一样。”连砚加重了语气:“陛下一直苦寻昭阳公主却始终没有任何的消息,却来了一个跟凉妃娘娘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他怎么可能不多想?陛下几乎已经认定了诺娜就是他的昭阳小公主。”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不太好理解,秦韵理了理思路,觉得自己还是一团乱麻:“诺娜既然跟凉妃长的一模一样,那说明人家就是母女两个呀,而且那皇帝也认了,你为什么又说她不是呢?” “若要有心照着凉妃娘娘的样子造出一个诺娜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肯定她不是,是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昭阳公主现在何处。”连砚搂进了怀里的人:“诺娜是个冒牌货,所以才她费尽心思的想要在承嘉多多的露脸,你以为陪着她的这些天都是真的在游览吗?不过是为了让她那张跟凉妃娘娘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多在人前展现一下而已。” “假冒昭阳公主,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秦韵皱着眉头:“一个公主而已,充其量也只能在皇帝耳边说点好听的,难道还能指望她去动摇国之根本?这也太荒谬了。”她并没有问为什么连砚会知道真正的昭阳公主的下落,该她知道的连砚自然会说,不说的,那她也不用去问。 “目的是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连砚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寒光,怀中是她的乖宝贝,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会让人打秦韵的主意! “既然你知道那个真的昭阳公主在哪儿,干嘛不把真的公主带出来,一真一假一目了然,不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 她觉得连砚现在就是在瞎折腾,任谁看见了一个跟故人长的极为相似的人,都会怀疑这俩人之间有关系,更何况人家还是成心奔着这关系来的,那肯定都做好了应对的措施,不是嘴上说说就那么简单的,如果不把真公主带出来,任凭连砚说出朵花儿来,都不会有人信她。 秦韵觉得这次连砚做的不太好,好像是兜兜转转一大圈子,根本就没有把正事儿办好,与其跟个假的在这儿周旋,不如找个适当的机会把真公主往皇帝跟前那么一放,这父女关系血浓于水,总比一个没有干系的外人要强的多。 “因为,我要保护她。”连砚的声音很低沉,原本不过只是一句说给自己听的话,只是她无意识间就说出了声。 秦韵挑着眉毛,嘴角带着一抹浅笑,扭脸用手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19 指隔开跟连砚的距离,重复着又问了一遍:“你说,你要保护谁?连子衿,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竟然瞒着我那么多的事儿,一个假公主一个真公主的,一溜溜的全是公主,你这好福气呀!” 说着就开始把连砚往外推:“行了,故事也说完了,天色不早了,我该睡觉了,你也赶紧回屋休息吧,明天还得去假公主哪儿替真公主卧底,你也是够辛苦的。”至于这个真公主是谁,秦韵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想知道了!一个诺娜就已经很让她讨厌了,这个真公主她是真的得罪不起,所以,干脆也不打听,万一哪天得罪了,也能算个不知者不罪! “去哪儿休息呀,我就在这儿休息。”连砚拽着被子不撒手,不仅不撒手,还望里面挤了挤,抢了秦韵的枕头闭着眼睛假装睡觉:“明天哪儿也不去,你答应我的,明天陪我,不许反悔。” “我就是反悔了,你赶紧走,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秦韵开始抖被子:“连砚,去睡你的书房!” 连砚被她抖的没脾气,索性一把拽过被子将两人都蒙在了里面,按住秦韵不停挣扎的手脚,将人扒的只剩下一件小肚兜,低头狠狠的在秦韵锁骨上啃咬了一下:“身上一片一片的红,那可不是虫子咬的,记住了,下次别乱收别人家的香囊知道吗?还是你身上的东西也不能胡乱送人,今天那个我就不追究了,再有下次,定然绕不了你!” 那个所谓的秦韵亲手绣的香囊也不过就是个幌子,她家的小韵儿根本就不会针线活,那个香囊在今天之前她是一次都没见过,估计是不知道在哪个小摊上顺手买的,送了也就送了,要是真的是秦韵身上常带的物件,连砚觉得自己今夜估计得去夜闯一下,做个梁上君子啥的,也得给它拿回来! “你还绕不了我?”秦韵拳打脚踢的十分凶狠,这一个不注意就打到了连砚胸前,就见连砚脸色一变,也不跟她吵了,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好疼,韵儿,你下手太狠了。” 秦韵一下子愣住,举着拳头的手也没个落处,惶惶乎的想到如果打在那个地方的话,似乎好像确实是会有那么一点疼的,她有些不太确定,推了推连砚的肩膀:“喂?没事吧?我没使多大的劲儿呀?你、你起来,我看看。” 连砚不依,挨着秦韵还不停的蹭着,有一下没一下蹭的秦韵心里怪不自在的,一边蹭还一边伸着舌尖在秦韵身上来回的轻舔着,秦韵被她弄的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只能干巴巴的催她起来。 “你、说好的你去书房。”秦韵眉头皱在一起,手指情不自禁的抓紧了身下棉被:“别、别弄那里。” 连砚动作不停,间隙的功夫又攀上秦韵的耳廓,一下又一下的轻咬着说道:“我不去书房,外面下雨了,书房、书房漏雨。” “胡、胡说。”耳边是一阵阵钻心的痒,既酥又麻让秦韵软了半边身子,仰着脖子连呼吸都紧促了几分:“外面的雨、早就、停了。” 而且,将!军!府!的!书!房!怎!么!可!能!会!漏!雨!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两人都起的迟了,连砚以为自己醒的早些,歪着头看着身边的小韵儿一颤一颤的睫毛,就知道她早就醒了,不过秦韵不睁眼,她也假装不知道,凑近了心安理得的吃了一顿美味的早餐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最后还是还是被秦韵推搡着才不得不起了床。 她最近都忙着伺候那个诺娜公主,确实有点忽略了自家的小媳妇儿,秦韵昨日生气,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因此连砚十分上道儿的一整天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陪着秦韵弹琴画画,惬意很。 她的画极好,只是平时动手的时候不多,今天正好机会合适,就想给秦韵画一副画像。她心里有个疑惑,想要去揭开,落墨在纸上的时候,连砚就收起了那些杂乱的心思,她平时看秦韵都是带着个人的情愫,多多少少的会有所偏颇,但要是画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画是最直观最真切的,最能将所见表现出来。 “画好了没?”秦韵倚着软塌,眼巴巴的看着连砚,想动又不敢动的太厉害,伸着脑袋十分的迫切:“你在看什么?” 连砚看着画又看了看秦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放下笔说道:“好了,你过来看看。” 秦韵一喜,拎着裙角就飞了下来,堪堪扑进连砚的怀里,瞅着桌面上的画中人,画中的人还是一袭素衫,不过为了点缀颜色,连砚在周遭画了许多颜色各异的花朵,身边还绕了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画的栩栩如生,可都不及那画中女子万分之一的颜色。 “你画的这是我?”秦韵捂住嘴笑了:“子衿呀子衿,你就是为了讨好我,也不至于就把我画成这个样子吧?这哪儿是我呀,天仙还差不多。行了行了,以后不让你画了,一点都不真实,你比那街头的卖画的画师,还好弄虚作假。” 她嘴上嫌弃,眼睛却没有从那幅画上移开,连砚画的很好,即使弄虚作假了,她这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毕竟好看不是。 “谁弄虚作假了?”连砚不依,搂住秦韵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画的最像了,不信你自己去照镜子,小韵儿在我眼里就是这般模样。” 她说的不错,画中女子的五官确实是依照秦韵来画的,如出一辙并无润色,只是连砚依着自己所想,将画中原本寻常的素色钗裙换成了一袭白色的宫装,只不过换了身衣裳而已,这画的感觉就立刻不一样了。 而这个不一样,也正是连砚方才发呆的原因。诺娜因为长相才会被嘉晋帝误认为昭阳公主,可若是将她手上的这幅画拿出去,到底谁真谁假怕是还要另作决断! 秦简当日说过秦韵长的与她娘亲一模一样,直到现在连砚才明白这个所谓的一模一样是什么意思,秦简说的并不是长相,而是两人间极为相似的□□,这举手投足间的神态是那种活泼之中带着的不羁的色彩。嘉晋帝笔下的凉妃娘娘即使已经为人母,可依旧能从她眼中看到活泼和雀跃,那是一种热情洋溢的感觉,就像是她笔下的秦韵一样。而诺娜就不一样了,诺娜是沉静的,或者说诺娜大抵是被□□的太好了,反而少了那分不羁的神采,她规规矩矩的,像是笼中的美人。 要知道,敢从澜旭私逃并且为了保护女儿决绝的焚火自缢的女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诺娜那个样子的,不会任由自己的命运掌控在别人的手中,她是至死也不会屈服的! 那幅画完工之后就被连砚收在了书房,说是下次睡书房的时候就挂起来还能睹物思人,秦韵一边骂她厚脸皮,一边翘起了嘴角。 承嘉岁末时皇宫都会举办一场宴会,朝中官员都可以携亲属入宴,其目的最开始的时候是为了笼络大臣方便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0 君主集权,只是这百年下来也就变成了群臣同乐的一个宴会而已,只不过今年的宴会却略有不同。因着澜旭使团,这场单纯的宫宴也就多了几分政治色彩,嘉晋帝十分的重视,命六部协助礼部,务必将宴会办的精彩些,不可失了承嘉的国威。 可这里的猫腻,连砚却是再清楚不过的。澜旭大王子计划在宫宴时让诺娜正式进入嘉晋帝的视线,而嘉晋帝也预备在宫宴之时最后一次确定诺娜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这场宫宴,很有可能就是正式为诺娜正名,迎她回宫,成为真正的昭阳公主。 这是一场盛宴,也注定了会有许多的波澜。 只是连砚没想到这波澜就先出现在她这儿了。往年的宫宴她都是独来独往的,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黄阁老就打着宫宴的名头来找了她好几回,甚至还一次带着据说黄老夫人亲自参谋的几匹衣料还要一大盒首饰,那意思是要连砚好好捯饬捯饬,千万别跟往年一样,不是一身软甲就是随便穿个朝服。 他的目的倒是很简单,宫宴是上各家的家眷也会随行,往常见不到面的世家公子小姐的也能说说话,就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连砚出出风头,万一哪家的公子瞧上了眼,求陛下赐个婚也是一桩好事。要说往常觉得连砚没开窍自己瞎操心,可自打看见连砚跟秦韵那不成体统的样子之后,这事儿就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坎儿。回京都以后他也是变着法儿的跟连砚提了几次,可连砚不是装作没听懂就是一副大大咧咧的说着自己已经定亲了。 定你奶奶个腿儿!那能算吗?! 黄有为这边愁着连砚的终身大事,连砚那边也是正发愁。她愁宫宴的时候要不要带着秦韵,其实不带是最安全的,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小韵儿不露于人前才是最稳妥的,可稳妥是稳妥了,连砚却还有别的担忧。 嘉晋帝对昭阳的感情多年来积淀,感情太浓郁反而最是容易出错,诺娜本就在身份上占了一层先机,如果秦韵一直都不露面,那日后就算真相大白,这父女之间难免也有所隔阂,这不是连砚想要的,她想找机会在不露声色之下让嘉晋帝跟秦韵多多的接触接触,就算两人皆是不明真相,到血脉亲缘放在那里,先在嘉晋帝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也方便日后行事。 她左右犹豫,最后还是没能做下决定,她决定不了的事情,却让秦韵给解决了。 因为秦大小姐积极主动的要求,陪连砚一同参加宫宴。 “怎么不行吗?”秦韵看着连砚的侧脸,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黄老儿几次三番的来访就让她有了危机感,等找管伯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什么所谓的宫宴,说简单的那就是大型相亲现场,这两家看对了眼,皇上也乐的成全,宫宴以后赐婚的圣旨都得连着写好几道! 怪不得黄老儿巴巴的送那么多东西来,他就是没安好心,就是想拆散她跟连砚! 秦韵能让他得逞吗?那必须不能!打听到可以带家眷的是,秦韵立马就决定她得跟着去,要好好的看着她家的子衿,绝对不能让别的人多看了去! “真去?”连砚看和秦韵坚定的眼神,于是更加的犹豫了,带着应该没什么事儿吧? 连砚知道自己太过小心翼翼了反而不好,索性大手一挥决定了。去就去,好歹领着小韵儿见见她的亲生父亲,至于澜旭那边,宫宴上那么多人,总不至于看一眼就能认出来吧? 宫宴摆在庆春殿,这会儿嘉晋帝还没到,大殿正中央一群美人正在翩翩起舞,倒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节目,只是和着音乐凑个热闹,烘个气氛而已。秦韵因为在孝期中,仍旧是简单的素色衣衫,不过是连砚让人重新给做的,款式也是仿照着先前那画中的宫装样式,小小的立领衬着那张小脸越发的精致。按理说这种场合,自然是要打扮的越隆重越好,只是显然今年的闺秀们都另辟了蹊径,选择的衣衫大多都是偏素色的,走的都是高冷清贵范儿,原本可能是为了显得与众不同,只是人一多就同了不少,秦韵这一身的素服倒也泯然大众,没什么不妥,让连砚安心了不少。 她是安心了,秦韵却后悔了。 今日宫宴连砚穿的是秦韵给她挑的一身水蓝色的长裙,走动间裙摆层层叠叠的似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她本就容貌出众,出门前又被自家想小媳妇儿精心的捯饬过,以至于这一进庆春殿的大门,就吸引了一众的目光,将那些费尽心思非要在装作冰清玉洁冷艳高贵的闺秀们甩了不知几千里远。 一路走来不知道青眼白眼的没少收。连砚来的不算是早的,太和殿中间的舞女将整个大殿分隔开,左右两边各摆了酒席,照往年的规矩在武将席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连砚才拉着秦韵坐下,那边的黄有为就从自己文官的席位一路穿越人海,晃悠了过来。 “阁老怎么过来了?”连砚打着招呼,倒也还算客气:“今年倒是比往年热闹些。” “那是自然的。”黄有为打量着连砚,乐呵呵的说道:“这才像话嘛,子衿呀,你看你这模样多顺眼,何必非得把自己弄成不入眼的样子?难道还有人嫌弃自己太好看的?你瞅瞅,从你一进来,这多少双眼睛都看着你呢,可记住了,姑娘家的还是得好好的打扮自己,知道吗?” “知道。”秦韵在一旁凉凉的接话,早知道就不该给连砚选这么亮的颜色,太招人了。 连砚这一身是她亲自收拾出来的,原本没觉得不对劲,可进了这庆春殿那就太不对劲儿了,早知道还不如让连砚穿她那个又丑又难看的朝服呢,好歹不会这么招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说是这么说的,但是她还是喜欢把连砚打扮漂漂亮亮的,虽然容易被人惦记,但是惦记就惦记吧,反正这个人是自己,多看两眼也还是自己的,谁也别想抢,抢也抢不走! 黄有为想趁着嘉晋帝还没到时候先带着连砚跟各家的青年才俊们联络联络感情,这话才刚刚起个头儿,就被秦韵狠狠的瞪了一眼,他顶着巨大的压力还想再介绍介绍李大人家的长孙,就听见一阵喧闹声,连砚也没再搭理他。 抬眼看着门口进来的一行奇装异服的澜旭人,领头的是大王子乌旋,身后跟着乌木措,乌木措脸上的伤已经做了处理,此刻又画了些澜旭的图案在脸上,虽然怪异了点,但也将那道伤遮了起来,不再那么突兀。而跟在乌木措身边诺娜就成了他们一行人当中最显眼的存在。 诺娜本就生的美,又换上了澜旭的特色服饰,原本浓密乌黑的发特意编了辫子放在胸前,一双鹿皮的小短靴,一身鲜艳靓丽的红色,身上挂着许多的小配饰,走起来叮当作响,瞬间就将整个大殿里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诺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略显的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1 有些局促,茫然又紧张的环顾了一圈,看见连砚的时候,才朝她轻轻柔柔的笑了一下,然后就跟在乌旋身后由内侍领着去了他们的席位。 “她真的长的挺好看的。”秦韵忍不住砸了砸舌还在看着诺娜离开的方向。 连砚闻言,神色一凛然,立马站到了秦韵的面前,让她看着自己,很认真的说道:“我也很好看。” 不怪她多心,这个诺娜可是跟凉妃长的一模一样,那凉妃可是秦韵的母妃,对跟母亲的像的人有好感,应该是人的本能了吧?说实话,她还真的挺怕这种本能的。 秦韵憋着笑,假装仔细的看了看连砚,才勉为其难的说道:“你也就还凑合能看吧,多亏了我手巧,不然就你那一身灰扑扑的,谁看你呀。” “你看我就行了,我才不要别人看呢。”连砚答的从善如流,丝毫不介意旁边的黄阁老,黄老儿一张脸被憋成酱色,看着俩人嬉笑玩闹,甩了甩袖子垂头丧气的走了。 他觉得自己任重道远,不然赶明儿悄悄的跟陛下说说,这俩姑娘说到底像什么话?还是赶紧给连砚说门稳妥点的亲事,正经的定个亲才好。 一声尖锐的嗓音喊了声“皇上驾到”,连砚起身拉着身边的秦韵跪地行了礼。秦韵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还有点紧张,悄悄的捏住了连砚的袖子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乱。 这可是见了皇帝了,毕竟她做了十八年的山匪,突然见了官还是最大的官,说不紧张真是假的。 连砚安抚的抓住了秦韵的手,偷偷的朝她调皮的眨着眼睛,秦韵看着那双熟悉的眼里快要漫出来的柔情,心里的紧张也稍微散了一点,刚想回她一个眨眼,就听龙椅之上一道略显威严的嗓音点了连砚的名,吓的秦韵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是子衿?”嘉晋帝这才落座,视线一扫自然而然的就看见了盛装之下的连砚,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笑颜:“呵呵,众卿家都平身落座吧。子衿你站起来,叫朕好好看看,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呀,子衿你这开窍开的也太晚了些吧?你们说说,朕的连将军比之那个京城第一美女差到哪儿了?” 嘉晋帝偏爱连砚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应允她一个女子入朝为官做什么将军。 所以嘉晋帝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纷纷迎合,什么第一美女不过都是吹嘘出来,跟咱的连将军那是万万不能比的,真可谓是一张巧口灿若莲花,都快把连砚夸到天上去了。 秦韵在一边听着,默默的低下了头,亏的连砚还能面不改色的听着他们说话,当真是虚假的厉害,怪不得连砚能一本正经的说着那些不着调的话,都是被这些人给带坏了! 嘉晋帝高居上位,微微敛目环顾了四周,目光略过澜旭那边的席位的时候稍作停顿又绕了回来,依旧落在连砚身上。 “子衿呀,今日盛装出席真是给了朕惊喜。”嘉晋帝笑着继续说道:“不知道你可准备了什么节目?” 连砚垂眸回道:“臣才疏学浅,又不通歌舞,陛下是知道的。这好节目自然是有的,保证让陛下看花了眼。” 宫宴上各家的青年才俊闺阁小姐乃至后宫里的佳人不拘身份,都可以一展才艺,这一来出了风头博了彩提了自己的身价,二来也是为宴会添了色,嘉晋帝也很喜欢这项活动,因此各家都卯足了劲儿等着去出这个风头。 只可惜,这些人里从来都没有连砚,连将军只负责吃吃喝喝,然后回家睡觉。 “朕就知道你。”嘉晋帝也不在意,挥着手抖了抖龙袍,兴致勃勃的说道:“今儿可不行。子衿好歹是盛装来的,怎么着也得对得起你这身装扮不是?必须露个才艺给大家伙儿瞧瞧,不然朕可是要罚的!” “这……”连砚有点为难:“不知陛下想看什么才艺?臣这实在是什么都不会呀。” “子衿都敢说自己什么都不会了,可让那些庸子们怎么办?”嘉晋帝也不为难她,随意的说道:“就随便耍耍你拿手的剑法,舞个剑权当开场了,如何?” 嘉晋帝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拍手的声音,秦韵寻着声音去看,却是那坐在特席上的澜旭大王子乌旋。 乌旋鼓着掌施施然站了起来:“好好好,陛下好提议。乌旋在澜旭时便时常听人说起承嘉的这位连将军,若能亲眼见将军舞剑一回,此行才是无憾。” 嘉晋帝还是比较满意乌旋的这番话,点着头表示应允。 “只是……”乌旋话锋一转又说道:“这舞剑需得配乐,这样可好,今日小妹在此,她的琴艺在我澜旭也是响当当的好,应当也配得起连将军的剑法,不如就由小妹为连将军伴奏如何?诺娜,还不过来见过陛下,见过连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听说,将军府的书房漏雨?” 连砚:说漏就漏。 今天是北方的小年,先祝大家小年儿快乐 作者君还在苦逼的上班,随便卖个惨,求一发收藏 目录?详情?作者专栏 南方的小朋友们,明天见喽[笔芯] ☆、验证真假 第68章验证真假 诺娜答应着乌旋的话, 站起来朝嘉晋帝行了一个澜旭的礼节, 模样乖巧倒是十分的惹人怜爱, 连砚看着嘉晋帝的目光似乎含着水一般, 诺娜却始终都低着头,偌大的一个宫殿, 顷刻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声音有一样,连砚握紧了拳头, 上前一步。 “既然如此, 那子衿就献丑了。”连砚笑的和蔼, 随身朝身后的内侍交代了两句,那人应声而去, 帮着连砚去寻剑去了。 嘉晋帝望着对面的人影, 像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阿音也是那样的少女模样,绑着两个辫子, 活泼灵动的样子让自己失了神,如今她像是回来了一样, 就在那个触手可及的地方。 阿音, 她回来了, 我们的女儿她回来了。阿音,我答应你,这次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丝的委屈,你就放心吧。 大殿上的舞女落下最后一个姿势然后依次退下, 连砚正要往前就被秦韵拽住了衣角,她的眼神有些飘忽,说出的话却很坚定:“你、舞剑就好好舞剑,别给我整那些缠缠绵绵有的没的,尤其不许跟她眉来眼去,要是让我看见,连砚你就完了!” 别以为她傻的什么都不知道,舞剑配乐什么的,那是随随便便就配的?这要是再往里给她配点什么感情的色彩出来,秦韵觉得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她也不是不相信连砚,她只是尤其特别非常的不相信诺娜。 那是一种出于女人直觉的不相信。按理说秦韵不是那种面对漂亮女人就心生防备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就那么的跟了连砚,毕竟她家连砚的那张脸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长的,可对着诺娜,秦韵总有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2 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像是危机感,又像是那种极力想证明自己不比诺娜差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总之,就是不太好的感觉。 甚至还有点糟糕透了。 连砚看着自家小媳妇儿明明是一脸的担忧却非要假装不太在意可拽着自己衣角时的手劲儿却大的要命的样子,忍不住的摸了摸她的发丝,宠溺的低声说道:“好,我听你的,绝对不多看她一眼。” “哼,也不是不让你看,你就专心舞剑,不能乱看。”秦韵松开手,看着那边诺娜已经上场,几乎将所有的人视线都吸引了过去,连坐上的嘉晋帝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才又加了一句:“好好表现,回去有奖励。” 连砚看着她似乎有些害羞的样子,想起了昨夜自己讨要“奖励”时韵儿虽说百般羞涩,但到底还是依着自己的,眼下她既然肯主动说出“奖励”二字,看来是真的挺在乎她去跟诺娜合作,连砚顺势握紧了秦韵的手,应道:“好,我答应你,奖励我要甜的。” 她的小韵儿这是担心的,如此琴瑟和鸣的场面,别说是秦韵就是她自己也不见得真的能放宽心,所以,连砚决定换个方向,另辟蹊径,不是说要看舞剑,那她就真的好好让他们看看连家的剑法! 诺娜摆好了琴,也调好了琴,起手拨弄了两声,声音清脆带着回音,倒是比之连砚送到她那儿去的那张琴不知道好了多少。她如何能不知道连砚送的那张琴不过只是一般的水准,但即使面对这张宫中珍藏的好琴,诺娜的心思却依旧觉得不如连砚送的那张用着更顺手些,哪怕她也不过只是拿着练了几天的手而已。 抬头看着连砚跟那边一位穿着盔甲的人在说着说什么,诺娜又低下头,今天对她来说是与众不同的,她的生死成败全都取决于今天,若成了从此之后她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不成,等着她的必然是无间地狱,让她生不如死。 连砚,你等着我好吗?等我浴火重生之后,再堂堂正正的跟你站在一起! 再抬头时,诺娜的眼中已经充满了坚定的神色,她不能输,她必须赢! 嘉晋帝的视线落在诺娜身上,看着她调琴抚琴,时光像是倒转一般,曾经那个小女孩儿也是这般的,对着琴有着非一般的执着,她爱琴成痴,也才给了自己机会,最终赢得了佳人的心,阿音她回来了,却未曾将“凉音”带回,嘉晋帝叹了口气,见连砚拿着剑却并未上来,忍不住的纳闷问道:“子衿、文普,你俩个在说些什么?文普你也是的,没瞧见人家诺娜还在等着吗?”话里话外都带着斥责的意思,最后还略带不满意的瞪了姚文普一眼。 姚文普简直是太冤枉了,他的席位与连砚挨的很近,谁知道这人哪根筋不对了,非要找自己玩什么对打,陛下让她舞剑她干干脆脆的舞一个不就完了,非拉着自己干嘛?关系又不是很好,何必要过来替自己邀功?要知道这可是在陛下先前表现的大好机会,只要自己不作死,讨了陛下的欢心,那赏赐还能少?关键赏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也会跟着涨上一涨,这种好事,连砚她凭什么找自己?姚文普心里没底,他以前算是连砚的半个上司,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连砚是除了陛下对谁都一张冷脸,他虽然不待见连砚但许多事儿也都是连砚在办,姚文普落得清闲,反正他的功劳没少就行了。 这次连砚从沧澜剿匪回来,陛下虽说没有大赏她,但是连砚现在已经是自己门户不用在他手底下办差了,直接听命于陛下,彻彻底底的成了领着实差有着军衔的将军,跟他已经是不相上下,甚至早晚都是要超越他的。姚文普虽说心里不平,但也无话可说,毕竟连砚在沧澜办的事儿,如果是他应该是办不到的,不是说他不能、不会去剿匪,而是他办不了那个官匪勾结的案子! 为官久了,这里的门门道道儿的姚文普自然是清楚的很,可连砚她就是不一样,兴许是陛下的抬爱给了她底气,也许是他们连家都是这种顽固不化不通人情的性子,连砚她就是能干,你不服气也没法子! 所以,这次连砚回来以后,姚文普就主动的减少了跟连砚之间的摩擦,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连砚,毕竟这人在他手里也干过一段时间,能力什么的他也都了解连砚除了本身是个女子无法改变之外,真的比京都里那些纨绔子弟不知要强上多少倍,说佩服谈不上,但总算能保持一颗平常的心来看她。 可姚文普怎么着也想不明白明摆着就是出风头的事儿,连砚为什么要找上他?他这是满头的雾水,客套了没两句就被加嘉晋帝给训斥了,当下脸都快白了,陛下这偏心未免太过,明明就是连砚主动来找的他,怎么连砚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他还要被训斥? 连砚见状,忙朝嘉晋帝说道:“陛下,是子衿想找姚将军配合我一下。”见嘉晋帝不解又赶紧说道:“这舞剑单舞未免无趣。”不仅无趣,还容易让人乱想引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 要是之前,连砚是绝对不会乱想的,拎着把剑就上场了,可临了秦韵拽着她衣角时的样子让连砚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不会让她的小韵儿陷于如此难堪的场面,她跟诺娜一舞一和算是怎么回事? 这眼角一扫,就看见了旁边坐着的姚文普。双人比试,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主场从她跟诺娜变成了她跟姚文普,而诺娜顶多算是一个陪衬,就算有心人注意她,那也只是少数,绝对不会叫她的小韵儿觉得难堪心里不舒服。 “呵,你是想跟文普比试比试吧?”嘉晋帝明白过来,瞬间就笑了:“子衿呀子衿,你这争强好胜的性子真是一点儿也没变,朕还当你是开窍了,看来还是没有呀。”谁家开开窍的姑娘会盛装之下,选个朝廷的一品将军去比剑? 那就是赢了,能赢的漂亮?更何况,万一输了呢?岂不是更惨?也只有连砚才能出来这种事,好好的美美的舞上一曲多好?非得给自己找个劲敌,不然就浑身不舒服! “既如此,朕就成全了你。”嘉晋帝也算了解连砚,并没有为难她,只是话锋一转又说道:“既然比试,那就得有输有赢,这样吧,朕给你们定个规矩如何?” “子衿,你要是输了,朕就罚你上朝时必须也得如此盛装出行,为期就三个月吧。”嘉晋帝也不好太过为难连砚,接着看向姚文普:“至于文普,你若是输了,就将你府上的京巴给朕送到贵妃那儿去,她可是顶喜欢你家的那只小白狗。” 姚文普下意识的擦了擦汗,一只狗事小,陛下要他也就给了,可这问题的关键在于那只狗它前两天得病死了,这让他上哪儿再去找一只一模一样的京巴给送去? 这君臣一来一往的,那边乌旋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3 就阴沉了脸,原本想着让诺娜出一回风头,可谁知道这个连将军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眼下看着诺娜孤零零的坐在一边,恨恨的握紧了拳头高声说道:“既然两位将军商量好了,那便请快些吧,我们可都等不及了。” 连砚轻哼一声,对姚文普做了一个请势,回首朝秦韵眨了下眼,让她安心,然后拔剑就迎了上去。 连砚使的连家的剑法,那是她打小会走路起就在练的剑法,连家的剑法那是连家几代人从战场从一刀一剑摸索出来的,虽不说招招致命,但这剑法真的不是随便拿来舞着玩的剑法,连砚是真心的想跟他一较高下! 当下姚文普也不敢大意,他在朝中纵横多年,手上的功夫自然也是不弱的,要是寻常演武场中败了也就败了,权当彼此切磋切磋,可眼下这种场景,他要是真的输给了连砚,别说那只哈巴狗他没地儿找去,就是他这脸都没地儿搁! 俩人互相拆招,打的是难舍难分,倒是苦了一旁的诺娜。诺娜平时练习的曲子都是特定的旋律,多是儿女情长一般的调调,虽然也练过别的,但都不是她的长项,尤其是眼下如此激烈的打斗场景,诺娜难免就有些力不从心。 “铮”的一声,琴弦断开,诺娜神情有些茫然,看着指尖的血珠,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脸上还有仓皇的表情,看的人也跟着是心中一颤。 秦韵捏着一个果子塞进嘴里,看着诺娜,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本来是在看连砚比试,可听着听着就觉得这琴音不太对劲儿,原本是越来越激昂的调子,像是被压抑着一般,按理说这不应该是诺娜会出的错,毕竟她可是号称澜旭琴技第一的,澜旭的琴技就烂到如此地步?连新手都不会出的错,她这个第一也能犯? 果然,她这边才注意到诺娜的琴音不对劲,那边琴弦就断了,如果秦韵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诺娜有意为之,不然,这可是皇宫里的琴,又不是大街上随便二两银子买回去的,怎么能说断就断? 她这是,想干什么? 琴弦已断,按理说这比试也该停下,可两人明显没有分出胜负,姚文普持剑逼近连砚,压低声音带着些许不愤的说道:“连砚,你够了,你一姑娘穿个正经的裙装怎么了?那只哈巴狗死了,你让我上哪儿去再找一个?” 连砚接了他一招,目光从诺娜身上移开,嘴角一弯:“我不爱呀。不过答应你也不难,姚大人你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好。”眼下琴音已停,再打下去就显的俩人故意折腾一样,这种场合,要是让人家以为他跟连砚打红了眼,那才真是没法儿交代呢。 姚文普还没动作,那边连砚就轻飘飘的跃开了,手上的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在了地上,“叮当”一声将一干人等思绪都拉了回来,连砚那边投剑认输,却并没有反身回去,而是走到诺娜的身边,看着她指尖鲜红的血,有点出神,她还没开口就听诺娜低声说道:“对不起,是我学艺不精,害你输掉了。” “无事。”连砚朝一旁的宫女借了说手帕亲自蹲下替诺娜将手指上的血迹擦干净,反手又递给了那个宫女,眼中带着谨慎的神色,朝她点了点头,那宫女微微颔首,将手帕收起,然后就离开了。 嘉晋帝垂着眼,看着他们一系列的动作,直到那宫女离开之后,他才站起来说道:“子衿,公主伤势如何?” 连砚朝嘉晋帝微微颔首才说道:“这、臣不是太医,不好判断,不然还是请太医看看吧,这伤在手上可大可小,请太医看看稳妥些。” 嘉晋帝叹了声气对乌旋说道:“原本想着是热闹热闹的没成想倒是伤了小公主,朕这心里实在是愧疚,若是大王子不介意,不然就请公主到后面请太医看看可好?” 乌旋眼里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诺娜今天的表演他很满意,都在他的预料之内,连带着那个连砚和嘉晋帝的反应也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既然他们看到了诺娜,便不会轻易放诺娜离开,他要做的只是给他们一个适当的时机,那剩下的事情,就都不用他操心了。 得意归得意,这该演的还得往下接着演。乌旋听了嘉晋帝的话,慌忙仓促的起身,十分紧张的说道:“陛、陛下,不是什么大伤,诺娜怕生,还是、还是跟我回去医治的好。” 那种表情和语气,像是很怕嘉晋帝会将诺娜扣下一样,他越是如此,嘉晋帝这心里也就越发的肯定,不由分说的就拒绝道:“那怎么能行?诺娜公主琴艺一绝,要是今日因为朕的失误伤了公主的手指,岂不是大事?就这么定了,子衿,你带公主到内殿去,请王太医来看看。” 话说的不容拒绝,何公公立刻下来领着人就往内殿去了,这人还没走远一群舞女就又上来,乐声和着舞蹈将乌旋与嘉晋帝隔绝开来,便是想再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乌旋垂头丧气的坐下,脸上始终都是惴惴不安的样子,可是举着酒杯的手却越发的轻快,接连喝了好几杯,只是看在别人眼里,怕也只当他是担心诺娜公主的伤势,这内情也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 至于不知道内情的秦韵就很生气了! 临走之前是怎么叮嘱的?感情她的话都不是话还是怎么着?不让她跟诺娜眉来眼去的,她可好,没有眉来眼去的,想着方才连砚替诺娜擦拭伤口时的样子,气的冒火,这就差直接给人跪地上了!秦韵愤愤不平的将手上的果子扔到盘子里,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真是越想越生气,咬着牙想去把连砚打一顿,不知道要跟人保持距离吗? 保持的是个屁呀! 酒宴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喝着闷酒的人除了乌旋就剩下一个秦韵,秦韵是瞅着连砚离开的地方就再也不见人回来,心里简直委屈的不能行,这么个地方她又谁都不认识,连砚就这么把她扔在这儿,秦韵越发觉得惶恐不安,尤其是当皇帝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先行离席之后,场面明显要更加的热络,也更加混乱,尤其总有人打着各种旗号来找她说话的时候,那种不安更甚。 秦韵不是善于交际的人,她生活的地方都是她熟悉的人,叔叔伯伯婶婶姨娘都是她的亲人,所以她才能轻快活泼,可眼下她实在是就有些招架不住去跟这些个年轻的青年说话。 那边的黄有为跟几个相熟的大人正说着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看见秦韵身边站了几个世家的少年,而秦韵明显就是应付不来的样子,心里一突,连忙跟人打了个招呼,朝秦韵这边走来。 这宴会上来的大多都是世家未婚的少男少女,各家也都是默许了允许他们在这种场合交往,毕竟都是门当户对的孩子,成就一段佳缘还能被陛下赐婚,那说出去也是一件顶有面子的事儿。 可这里面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4 的人可不包括秦韵呀! 黄有为心里一跳一跳的,连砚跟陛下去干什么,他这心里明镜一般,估摸着也是被耽误了,所以到现在也还没回来,所以才导致眼下秦韵的困境。虽说黄有为平时没少埋汰秦韵,可人家到底是个标志的小姑娘,今日虽说没有刻意的打扮,但架不住她刚才喝了酒,酒意熏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里泛着水光,红扑扑的小脸蛋,实在是惹人怜爱,可能是因为环境不熟悉,所以她都是很乖巧的自己坐着,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再加上她又坐在连砚的位置上,这宴会的位置可都是按照身份地位来排序的,那连砚的位子自然不一般,如此这般种种因素叠加之下,她怎么可能不被人惦记? 秦韵被人围着,说着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话,更有些慌乱,她想去找连砚,可也知道自己不能乱跑,她有些不耐烦,可到底也知道这里的人都不是她能随便得罪的,万一惹到什么有背景的高官子弟,最后受难为的还是连砚。 她这边很是为难的跟人说着话,那边黄有为总算是跑过来解围了。世家的子弟怎么会不认识黄阁老?见他也这般护着眼前的小姑娘那兴趣也就更浓,都只当这位不是一般的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轻易放手,彼此夹枪带棒的你一言我一句,都想尽可能的多表现表现自己,其目的也都是为了想要拉拢秦韵。 黄有为自然也是能看出来的,他是尽可能的帮秦韵挡着话茬,不让她说的太多,难免被人套出话来,应付的也是很艰难,暗地里少不得要骂连砚几句,把人带来了也不好生护着,这要是没他,万一出个什么事儿,那连砚还不得哭去? 秦韵缩在黄有为的身后,她喝了点酒,眼下脸热的很,越发觉得这里的空气闷的慌,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她捂住胸口,轻轻呼着气,拽了拽黄有为的袖子,带着点祈求说的:“阁老,我、我想回去了。你能带我走吗?” 黄有为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嘴唇,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虽说他跟这丫头确实不对付,这人一个小姑娘,初来乍到的又没经历过这种场合,人生地不熟的被扔在大殿里,怎么可能会舒服? 叹了一声气,也觉得连砚今天这事儿办的实在是有所欠缺。可现在走,那更是不可能的,且不说重头戏还在后头,他走不了,就是寻常的宫宴,那也得等到三声烟火之后才能离席,这是规矩,几百年下来的规矩,这会儿宫门根本就不开,如何走的出去? “这、丫头,你跟我到那边去坐会儿吧。”黄有为心里不是个滋味,脸色也不是太好的打发了那几个世家少爷,将秦韵带到自己身边,寻了个清静的席位,陪着她坐了会儿,其余人见黄阁老这般护着,也不敢贸然上前,让秦韵好歹有个喘息的机会。 她是真的应付不来这些,尤其那些人明显是带着目的而来。秦韵又不傻,来之前她都打听了清楚了,对那些人的目的心里也都明白,越是明白,她才越是不舒服,那种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连砚带着诺娜离开,更是一种她望尘莫及的不舒服。 在这个大殿里的人,除了她之外的几乎每一个都有着不一样的显赫身份,只有她自己,一个出身草莽的小丫头,像是走错了地点一样,直到今天之前,秦韵都是信心满满的,在她看来她跟连砚才是最般配的,可现在,在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样,秦韵不确定了,她看不清楚未来,也抓不住现在。 连砚的身边,不仅仅有着什么真真假假的公主,还有这么多的青年才俊,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是人中龙凤,而她呢?她什么都不是,她以前什么都没见过,才会那般无知的认为自己跟连砚最般配,可现在她已经不确定了,这里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比她要更配的上连砚。 秦韵心里是一片苦涩,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而内殿里的连砚,确实是被拖住了脚步。按照事先的安排,她将诺娜带到内殿交给老嬷嬷之后,就没她什么事儿了,老嬷嬷会带诺娜去验明正身,而她只要等到陛下从前殿过来,然后就可以回去陪着她的小韵儿。 可问题就出在,诺娜不肯跟那几个老嬷嬷一起离开,不仅仅是不肯,还是死活都不肯,咬着唇委屈的看着连砚,分毫不让的一定要连砚陪着她! 连砚推脱自己是外臣,不能入内殿,诺娜就摇头说自己也不去,反正她就是跟定了连砚,没有连砚的地方,她是死活都不会去的。 “连将军就依了公主吧,这、切莫耽误了大事。”何公公在一边也是干着急,那澜旭的大王子可还等着呢,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 “子、子衿,我害怕,你就跟我一起去吧,很快就好了。”诺娜一脸的惶恐不安,手上的手指上缠着手帕,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连砚心里着急,走之前她并没有跟韵儿交代,她以为自己不过只是去舞个剑就回,连砚也是这样以为的,她以为自己很快就回去,眼下被诺娜缠住,却是脱身不得,不由得更加烦躁,紧皱着眉头拉开了诺娜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先一步带着几个嬷嬷进了内殿。 “走吧。” 诺娜也顾不上连砚的冷淡,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是想带诺娜去查看身上的兰印,可这兰印在肩上,如何是能轻易就见到的,所以也只能借着更衣的借口趁机看看。早在他们过来的路上,何公公就安排了宫女端着一杯茶迎面而来就撒在了诺娜的身上,这就才有了这后面的事儿。 可就是这么粗糙到近乎明摆着就有问题的计策,就有人愿意自己上钩,连砚走在前头,神情里明显是不耐烦,今天这戏演的实在是太顺了,戏里的人以为自己在戏外,戏外的人以为自己在戏里,这戏里戏外配合的这么好,按理说她应该高兴才对,可连砚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们的戏都演下去了,连砚却发现自己不过是进了一个圈套而已,不经意间她已经帮着诺娜完成了她的计谋,什么兰印什么滴血,如果人家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会轻易带着她到承嘉的皇宫里来吗? 再说的明白点,一模一样的脸都造出来了,什么兰印什么溶血,对他们来说,恐怕都是小菜一碟吧。连砚忽然觉得背后凉丝丝的,心里涌出了十分强烈的惧怕,她不确定了,她真的不确定了。 如果今天所有的种种都在告诉她,诺娜就是那个昭阳公主的话,连砚甚至觉得,那就让她是吧,她只要尽全力,保护好她的韵儿就足够了,可、真的就够了吗? 嬷嬷领着两人去了一处空殿,许是提前被交代过,对着诺娜尤其的客气,连带着拿来的衣裳都是异常的华贵,这架势,怕是诺娜换上了这身衣裳再出去,那身份就完全不一样了。 连砚心里一片苦涩,这些本该都是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5 韵儿的,如今被人鸠占鹊巢,就连她刚才竟然也有想过让韵儿放弃,当真是可笑至极。不为荣华富贵,不为公主的身份,单单就是父女之间的血缘亲情,那也是韵儿该得的,她怎么能就想着就这么拱手让给诺娜? 嘉晋帝对昭阳公主的感情别人不知道,连砚却是清楚的,连她余个外人,不过是因着幼年时见过公主几面,勉强算是玩伴儿的关系,这么多年来都被陛下特殊关照,那何况是真正的公主?又怎么可能拱手相让?连砚迷茫的眼中挣扎出了坚定的神色,不能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的小韵儿拥有的东西并不多,她要尽可能的都替韵儿守住! 看着诺娜拿着衣裳并没有再往里走反而就那么看着她,连砚勉强笑了笑说道:“你去吧,让嬷嬷伺候着,怎么换个衣服也要我看着不成?那可是不行的,不合规矩不是?” 连砚说的轻巧,却是没再往里去,自顾自的坐在一边,端着茶杯慢慢的品着,她对那个兰印不感兴趣,既定的事情看与不看并无不同,连砚在思索一件事,一件破釜沉舟的大师! “陛下呢?”她放下了手上的茶盏,问着身边的何公公。 何公公这一颗心都在里面的诺娜身上,忽然听见连砚的问话,忙压低声音回道:“这会儿约莫与王太医在庆和殿,那手帕毕竟不是新鲜的血液,想必要耽误一会儿时间。” 连砚起身点头说道:“我先去找陛下,一会儿你带着她在庆和殿外等我。”说完也不看何公公的为难的脸色,径直走了。 人已经带来了,她也该去做她的事儿了。 庆和殿里,嘉晋帝皱着眉头看着那边王太医的动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王太医额头上有着一层层薄薄的细汗,手帕上带血的一小角已经被他裁下来泡在小碗里,已经溶成了一碗血水,而旁边的小碟子里有一只通体血红的胖红,那虫子闻见血腥的味道躁动不安的扭来扭去,王太医捏着血红色的胖虫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装满血水的小碗里,不大会儿的功夫胖虫就沉了下去,王太医神色一凛,擦了擦脸上的汗,连手都抖了起来。 “陛下,连将军来了。”内室小声的回禀。 “这么快?”嘉晋帝一喜,忙起身:“人呢?结果如何?” 内侍自然知道嘉晋帝问的是什么,赶忙回道:“只有连将军自己,说是有要事儿要提前跟陛下说。” “呵,这个子衿,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有什么要事,让她进来吧。”嘉晋帝又坐了回去,问王太医:“还有多久?” 王太医脸上的汗只多不少,看着碗里的胖虫还是没有上来的意思,紧张的掌心里都是汗,咽了口唾沫说道:“还、还要等一会儿。” 他现在还不能说自己的结果,嘉晋帝那边派了两组人马,连将军带着何公公去验了那位的身上的兰印,他负责溶血认亲,可这溶血认亲却并不顺利,王太医眼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着先拖延一下时间,看看连将军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好再做打算。 连砚跟着内室进殿,自然也闻到了血腥味,她看了那位王太医一眼,并没有多言,宫里的太医多奇才,这位王太医既然得陛下如此重视,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人,自然是有他的手段。 “子衿,你怎么先过来了?诺娜呢?”嘉晋帝脸上明显是带着喜悦的表情:“王太医一会儿就好了,你陪朕一起等等吧。” 连砚却并没有嘉晋帝那般轻松,她走进大殿,掀起裙摆,径自的跪了下去:“臣有事禀告陛下,大事!” 那一跪铿锵有力,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定,别说是一边胆战心惊的王太医,就是嘉晋帝也是吃了一大惊:“什么大事,你起来说。” “事关昭阳公主,臣还是跪着说吧。” 嘉晋帝闻言,原本打算去扶连砚的手也放了下来,脸上的喜色也散了不少:“昭阳公主怎么了?连砚,朕让你陪着去验个兰印,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 “诺娜正在验所谓的兰印,臣有别的话要说。”连砚抬头看着嘉晋帝,神情严肃:“诺娜并非真正的昭阳公主,陛下,就算是验出了兰印,那也是假的,臣不愿陛下受到蒙蔽也不愿真正的公主受如此委屈,特来禀明陛下。” “啪”的一声,嘉晋帝手边的茶盏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他仓皇的起身,看着地下跪着的连砚,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连砚,你给朕把话说清楚,从头到尾好好说清楚!” 怎么可能不是?她长的那么像,跟阿音简直一模一样,弹琴时的样子也像,说话时的语气也像,一颦一笑都是阿音往日的模样,怎么可能不是? “连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嘉晋帝按住隐隐抽痛的额头:“谁给你的胆子?如果她不是,那谁是?” “陛下,陛下冷静的想想。”连砚看着如此痛苦的嘉晋帝,跪在地上往前挪了两步,语速极快的说道:“陛下想想当年娘娘为何自缢?陛下想想当年澜旭是如何想法设法都要将昭阳公主带回澜旭,陛下再想想那十座城池都换不来的安宁,为何现在他们会主动带着公主到我承嘉来?陛下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吗?” “子衿,朕不想听你说这些。”嘉晋帝颓然的坐回了龙椅之上。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里面有蹊跷?连砚说的那些他都知道,只不过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当然想女儿能回到自己身边,哪怕明明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他也想去试试,他想尽可能的为自己多留一线希望,不过是仅此而已。 “王太医,你的结果呢?”嘉晋帝撑着额头,看着王太医那边,沙哑的嗓音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感情:“不管是什么结果,你说就是了,朕不会怪你。” “陛下,血敏虫、它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唉 连砚:宝宝我错了。 今天南方小年是吧? 哎呀呀,迟来的祝福送上,爱你们么么哒 作者君快要肝不动了,随便比个心吧 ☆、真相是假 第69章真相是假 王太医是太医院里最特殊的存在, 别人看病他养虫子, 别人开药他养虫子, 别人治伤他还养虫子, 是太医院里顶没用的存在,可这个顶没用的存在却被嘉晋帝养了十几年, 不仅仅是养着他,连带着他的虫子也一起养着, 养的是油光水滑, 锃明瓦亮。 可眼下, 这油光水滑锃明瓦亮的虫子,它死了。 “为什么会死?”嘉晋帝显然也是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也顾不得还在地上跪着的连砚, 大步走到了那个装满着血水的小碗面前,见王太医用筷子将血敏虫挑出来放在器皿之上,果然是一动不动, 死了。 连砚看着俩人脸上的表情,十分的茫然,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6 不知道这血敏虫到底是个什么的东西, 但这种时候拿出来的必然是跟验亲有关, 当下心里就激动了。 “王太医,不知这血敏虫是何物?”连砚眼里闪着光,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她就能轻易的说服嘉晋帝,真血缘自然是不怕验的:“不然再另找一只。” “没有了, 这是母虫,幼虫要三年后才能成型。”王太医脸上也是层层的冷汗。 连砚:……所以,死了就要再等三年?若早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她……算了,她也做不了什么,这小小的虫子可以说嘉晋帝的秘密武器了,又怎么会轻易的就让她知道? 只是,如今这虫死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王太医看着纹丝不动的血敏虫,大胆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测:“陛下,这血敏虫先吸食了陛下的鲜血,当时还精神的很,可人了这碗里的血水就、就死了,照之前的实验来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他见连砚一脸的茫然不懂的样子,先解释了一下:“血敏虫是我先前在一个苗蛊婆婆那里得到的,这母虫可产幼虫,三年方成。成年的血敏虫吸食人的血液,并将自身溶与其中,便再也碰不得其他人的血液,除非是嫡亲的血脉,若是将已经吸食来了血液的血敏虫放在相同的血脉里,它便如鱼得水畅快自在,若是放在不同的血液之中,便会焦躁难耐发狂不止。我研究了十几年,从未出过错。” 连砚看着器皿上一动不动的虫子:“陛下是想用它来看看是否跟诺娜血脉相连?”原来这小小的虫子是这么个作用,只是这毕竟是个虫子,难道就不会出错? 嘉晋帝叹了声气:“朕用过它。”别的也没有多说。 连砚看着嘉晋帝的神情,一咬牙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陛下就更应该怀疑诺娜的是身份,这一切都只是个巨大的阴谋,诺娜并非真正的昭阳公主,血敏虫就可以证明!” 王太医闻言,也是一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将那碗血水分割出来一小部分,剩余的部分里加入了一些溶剂,然后才对嘉晋帝说道:“臣斗胆再请陛下一滴血,想再做个实验。” 嘉晋帝二话没说的就上前,抽出匕首在指腹上划了一刀滴进了王太医准备好的血水里,血水很快就溶在一起,王太医神色凝重,再看着另一边的小碗,对比之后才说道:“陛下,血敏虫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有毒,诺娜公主的血里有毒,血敏虫对鲜血极为敏感,同样对血里的不该存在的毒素一样的敏感,承受不住血里的毒,才会死。” 不等嘉晋帝再问,他主动说道:“臣的观点与连将军一致。陛下请再看,这碗里有诺娜公主先前的血水与陛下的刚刚滴进去的血,若是没有血敏虫这件事之前,陛下将血溶于此中,必然会断定诺娜就是失踪的昭阳公主,可显然不是,这血是经过处理的,所以才会毒死了血敏虫,才会有现在的溶血。这是有心人故意制造出来的一场精心的巧合,换言之,这是一场阴谋。” 嘉晋帝踉跄了一下,连砚还跪在地上,本想起身气扶,到底还是没动,低声说道:“陛下在找昭阳公主,澜旭何尝不是?陛下,公主的下落,臣、知道!” 嘉晋帝一把将摆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扫落在地,血水顺着桌子开始往下流淌,嘉晋帝眉头紧锁,指着连砚苦涩的问道:“你知道?你当真知道?你又如何能知道你知道的那个就是真的?”他刚刚建立起的希望,忽然间就被打碎了,这么多年了,他找了这么多年,也曾经出现过很多他以为的小昭阳,可到最后发现都不是,统统都不是,就连最像的诺娜都是一场有心的阴谋,让他如何再继续找下去? 他在承嘉找不到,就将所有的目标都放在了澜旭,如果澜旭也找不到他的小昭阳,那他还能到哪儿去找?是真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嘉晋帝颓然的坐在了地上,从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无助,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在无数次的破碎中寻找希望,他已经不敢再抱有希望了,他也只是希望女儿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而已,只是如此简单的愿望,却终难实现。 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嘉晋帝摇头苦笑道:“子衿,朕不想再失望了,你找到的那个公主就、就先放放吧,等等再说,等等,等朕缓缓。” 说是缓缓,可其实他已经不敢再去抱有希望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怕如果将来有一天去见了阿音,抬不起头去见她,阿音,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女儿。 门外何公公听着里面的动静,小心的进来回话:“陛下,诺娜公主在偏殿候着。”他的态度十分的恭敬,言语里带着喜色,显然是已经确认过了诺娜身上的兰印:“陛下,小公主她、回来了。”可看着嘉晋帝颓然的坐在地上,大殿内一片狼藉,甚至还带着肃杀的味道,说出口的话也不知怎么的就轻了很多,连带着所谓的喜色也收了起来。 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顺利。 “何公公,请诺娜公主在偏殿稍后,再派人将凉妃娘娘的画像送来一副。王太医,劳烦跑一趟,公主伤了手指,请太医为公主包扎。”连砚跪着没起身,只是态度却异常的坚决果断,甚至还在嘉晋帝未开口之前先做了决定:“陛下,孰是孰非,请陛下看过之后再做决断。” 嘉晋帝垂手看着连砚:“看什么?” “借陛下文房四宝一用。”连砚以首俯地:“臣绝对不会再让陛下失望。” “你起来吧。”嘉晋帝摆了摆手,一旁的何公公赶紧过来将他搀扶起来:“去吧,按子衿说的做。先稳住诺娜,等朕过去再说。” 不管怎样,澜旭既然弄了个假的公主过来,他就得应付在着,至于如何应付,嘉晋帝现在还没理出个头绪,他不想再失望,可如果不继续承受这种痛苦,那他的小昭阳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父皇的身边? 嘉晋帝撑着有些抽痛的额头,垂着眼眸看着连砚在宣纸上做画的样子,她画的很快,像是对画中的人极为了解一样,几乎不用思索就能将人物从脑海里滕到笔下,不需要太多的润色,不需要浓墨重彩,连砚画中的秦韵自带风采。她只画过一次秦韵,也是因为那一次的作画,让连砚心里有了更确切的答案,所以此刻才能下比如有神一般,将心中的佳人落在纸上。 收笔之后的连砚小心的将画吹了吹,才对嘉晋帝说道:“陛下请看。” 画中的人娇俏可爱,眼中带着不一样的神采,似嗔似喜活灵活现,嘉晋帝却沉了脸色,他认出了画中的人。 今日宫宴,虽然各家都带了家眷来,人数不少,但那些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即使他不都认识,可身边还有个得力的助手何公公,看见连砚的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7 时候自然也就看见了连砚身边的那位姑娘,当时他还问了何公公几句,何公公笑着解释说是连砚带回来的小朋友,暂住在将军府,两人关系颇好想来是带着来见见世面的,他也没有多想,如今再看这幅画,看着连砚的眼中就带了几分探究,不辨喜怒。 “陛下可觉得面善眼熟?”连砚见嘉晋帝毫无反应,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觉得。”嘉晋帝面无表情:“子衿,这就是你说的昭阳公主?你说朕被人骗了,可朕被骗的次数比你多上太多,经验上也比你多。” 连砚摇头,提笔在那画纸上三两笔又勾勒出了一张脸,只是这张脸却是嘉晋帝的脸:“陛下赎罪,请陛下再看。” 嘉晋帝沉着脸不做声,连砚又将何公公送来的那幅凉妃娘娘的画像也一并摆在了上面,开口说道:“当日我见到的她的时候,只觉得这姑娘长的十分面善,却从往深处想过,只当是我们有缘。后来熟悉之后,不管是她还是她当时的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都是说她长的像她娘亲,很像的那种像。直到某一天,我突发奇想为她做了一副画之后才明白,她长的并不像她娘而是像她爹,从眉眼到鼻梁无一不像,唯一像她娘的地方大约也只有那一张朱唇。”连砚一边说着,一边挡住了画中秦韵的上半张脸:“也是到那时,我才彻底的明白,那句像她娘亲,不过是那父女两人对她娘亲的一句思念而已。陛下请再看!” 连砚将手下移,露出了画中秦韵的上半张脸:“相似的人好找,甚至一模一样的人也不难寻,只是在昭阳公主未长大之前,谁也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模样。公主自该有她自己的模样,只是却离不了陛下与娘娘这般血脉亲缘,长的像娘娘无所谓,甚至莫说是澜旭,便是寻常有心人也能可以弄出一个与娘娘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可长的像陛下呢?陛下可曾见过有长的像陛下的女子来冒认昭阳公主?” 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嘉晋帝看着遮住半张脸的画中女子与旁边那张自己的脸,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极力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他望着那幅画,良久之后才问道:“你如何能知道她没有骗你?” “她没有骗我,也不会骗我。”连砚答的肯定:“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画中的人笑容甜美,嘉晋帝不想去承认,可那一刻不得不说他真的动摇了。这个女孩儿若单看,他是绝对不会将她与阿音联系在一起的,可这三幅画放在一起的时候,却是意外的和谐,若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都有点牵强,可若单只是凭着这个,似乎也有点牵强,嘉晋帝想说,既然那姑娘在这儿不妨让她过来验个血。 反正今天验的也够多了,不差那这一个,可又想起血敏虫死了,就是验血也不见得可靠。 “陛下派我到沧澜去剿匪,我在沧澜就遇见了她。”连砚叹了声气:“说是缘分也不过如此,若是陛下派了别的人,怕也就这般错过了。”连砚从脖颈间将带着的那半枚玉佩摘下,放下了嘉晋帝的面前开口解释道:“我在一个沧澜的山匪头子手里,见到了我连家家传的玉佩,这个玉佩是我娘亲留下的,上面刻的是连家的族徽,寻常人莫说是仿造,便是见也没有见过的。” 嘉晋帝自然知道连家的族徽,甚至他还见过这枚玉佩,那是太久远的记忆,远到连砚若是不提起,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这玉佩当年在小昭阳手里见过,那时候小小的娃娃藕节般的小胳膊拿着玉佩就要往嘴里塞,阿音慌的不行,还差点跌了玉佩,当时他不过笑笑,说一块儿玉佩而已,不至于,阿音小心的将玉佩擦拭干净,说这是连家祖传的,还要还给人家,若是坏了,怕是要将闺女陪给人家了,当时他还哈哈大笑。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因为这玉佩,我便起了疑心,几番周折之下,终于得以窥见真相。”连砚继续说道:“那山匪的头子化名秦简,是澜旭的阵前大将,十八年前澜旭派他到承嘉来接应娘娘和昭阳小公主,秦简违背了澜旭的命令,带着一众亲信听从娘娘的吩咐,将小公主带离了是非中心,藏在沧澜的山寨之中,以山匪的名义,躲了十八年。” “至于秦简的真实身份,我想陛下应当知道。”连砚没有说的太清楚,那毕竟是两辈人的恩怨,秦简之所以背国终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与凉妃娘娘之间那个曾经额婚约,他钟情于这个女子,哪怕她已经为人母,却已经割舍不下,愿意为了她,背叛自己的命令来保护她的女儿,只要她安好即可。 可终究,她也没有安好。 嘉晋帝知道,他怎么能不知道?关于那个人他一直都知道的存在,可情爱本就没有先后只说,他遇见了阿音便再无法放手,就是对不起那也只能是对不起了。 连砚点到为止的话却让嘉晋帝险些站不稳,他颤抖着手,将那副秦韵的画像拿起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指甲狠狠的戳进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又问道:“单凭这些,你怎么能确定是她?” “陛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连砚叹了声气:“秦简当日答应娘娘会护着公主,可他已经护不住了。当时的沧澜被欧阳陆搞的乌烟瘴气,他以一己之力护着公主十八年,可他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公主在沧澜并无可以托付之人,他不会在临死前骗我的。” “也没有必要骗我。”连砚又说道:“当日,凉妃娘娘为了保证小公主的安全,毁掉了她身上的兰印,连带着所有与皇家相关的一切全部都销毁,他没有骗我的意义。公主身上只有我手上的这半枚玉佩,还有一张濮安的琴,据秦简所言,这琴名唤‘凉音’。” 凉音,凉音,阿音,那是阿音给那张琴取的名字,或者说是阿音照着那张琴给自己取的名字! 嘉晋帝手上的画掉在地上:“带她来。” “陛下。”连砚有些迟疑:“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秦简至死都没有告诉她。我怕她没有心理准备,唐突了陛下。” “让你去你就去,那儿那么多的废话!”嘉晋帝脸上带着薄怒,呵斥道:“连砚,若你有半句假话,朕绝不轻饶!叫王太医过来!” 那架势让连砚不敢再多话,乖乖的领命而去。 路过偏殿的时候,看见一身淡紫色宫装的诺娜,端坐在一旁,神色有些漠然,若单单这样看着,倒是有几分端庄高贵的样子,只可惜,她的梦,怕是要碎了。王太医收拾了药箱似乎正要出来,抬头见看见了连砚,朝连砚点了点头,诺娜有所察觉,一喜正要叫住连砚,就见那人已经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身边的内侍,恭恭敬敬的请她到别殿去坐坐,说是什么贵妃娘娘见她面善,想与她讨教讨教琴艺,诺娜心知这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也随着他们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8 的安排,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要耐心的等着结果就好。 前殿里,因为陛下离席迟迟未归,原本应该由世家子弟露脸的时间也变成了自由活动,随不说是太热闹,但气氛也还算好,连砚进了大殿就去寻秦韵的身影,心里不可谓不着急,尤其是在自己的席位上没有看见秦韵的时候就更着急了。 她走的匆忙,又没有提前安排,按理说秦韵应该不会自己擅自离席的,这是皇宫,她不敢自己随意走动的,连砚耐着性子找了一圈,果然在黄阁老身边见到了秦韵,小丫头神色恹恹的,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甚至可以说是躲在了黄有为的身后,若没有黄有为的可以照拂,在这样的场合,她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容身之所。 连砚心里一揪,紧跟着就是一疼,是她大意了,没有照顾好她的小韵儿。 “韵儿。”连砚过来的时候,秦韵头还是有点疼,黄有为正在跟人浅浅的说着话,让内侍给她倒了杯暖暖的蜂蜜水捧在手里,一点点的啜饮着,模样乖巧又可怜。 秦韵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别的动作,声音也有点小:“你回来了?” 没问她去哪儿了,也没问她为什么将自己丢下,就是简单的一句你回来了,让连砚眼眶一算,拉着秦韵的手,将她手上的杯子放在了一边,原本用来暖手的杯子此刻已经凉透了,连砚不知道秦韵是没发现,还是发现了不愿意放下,就那么端在手里,一直都没放下。 黄有为见连砚回来了,打发了几个明显是想过来套近乎的人,过来一巴就直接拍在了连砚的胳膊上,横眉训斥道:“连砚,你也太不像话了,她人生地不熟的谁也不认识,你就这么把人放在这儿,合适吗?” “出了点儿意外。”连砚不想解释太多,拉着秦韵就要往外走:“我带韵儿先走,还有点儿事要处理,今天谢谢阁老了。” “子衿,你忙就先忙吧,我在这儿等你,一会儿可以回去的时候,黄阁老也会带我回去的。”秦韵没有动,这种场合,连砚带她能有什么事儿?怕是特意回来找她的,秦韵心里知道就行了,她并没有任何责怪连砚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她的子衿不是那种人,连砚是绝对不会将她就这么扔在这里的,就在刚才她也是不停的在劝自己连砚是因为被事情绊住了才会疏忽了她,绝对不是因为连砚忘了。 秦韵没有走,她的酒意散了不少,眼下虽然还是有点不太舒服,但也知道大局为重,瞧着诺娜并没有过来,也知道黄阁老之前说的那件大事并没有办完,她勉强撑起一个笑脸,故作轻松的朝连砚笑着说:“没事儿,不用担心我。” 她情绪是有些低落,但秦韵也知道低落的原因,既定的事情她无法去改变,但未来在自己的手中,她会努力的变的越来越优秀,然后堂堂正正的站在连砚的身边,与旁人无干,她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 看着小韵儿眼里的故作坚强,再环顾四周的歌舞升平,连砚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儿?她握紧了秦韵的手,在她耳边说道:“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跟我来。” 秦韵是将信将疑的,她这会儿是真的没什么劲儿,由着连砚拉着就走,身后的黄有为见状本想拦一拦,但卖出去的步子自己又拐了回来,他这是瞎操的什么心? 外面的风有些凉,秦韵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往连砚的身边凑了凑想从她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这是皇宫,她们又是去见嘉晋帝又是如此紧要的关头,按理说连砚应该谨言慎行,绝对不要在这种地方跟秦韵有太多的亲昵接触,不然日后倒了嘉晋帝的面前也是说不清楚讲不明白没法儿交代。 可是看着秦韵含着水的眼神,连砚就忍不住一把将人揽在了怀里,推搡着秦韵闪躲到了一处假山的角落里,循着那略带着凉意的唇就亲了上去,秦韵一愣,很快就搂进了连砚,热切的回应着连砚,一点点儿也不像是那个在□□上会害羞的小姑娘,连砚吻的认真,将秦韵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让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直到小丫头喘不上气之后,才微微松开她,抵着额头轻声道着歉:“对不起,以后都不会做再有这种事情了。”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轻易的将小韵儿抛下,让她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些未知的可怕。 “切,你少来。”秦韵嘴角有一丝丝的苦涩,但还是努力的想要开解连砚,不想让她难受:“只此一次,下次再这样不打招呼就把我搁在这儿,我就跟别人跑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惦记我呢,你可当心点吧。” “好。我当心。”连砚凑在秦韵鼻尖上轻吻一下,又说道:“韵儿,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你别怕。” 秦韵一愣,不明白这好好的去见什么人,还什么怕不怕的? “见谁?”秦韵想到就问了出来:“你耽误这么久,是因为我要见的那个人吗?你放心,我不会怕的,我可是秦韵,我怕过谁?安心。” “是……”连砚先前并没有跟她说过这方面的问题,最开始在掩翠山时倒是提过两句,只是都很浅,韵儿似乎不想多说,连砚是担忧的问题有点多,本来是打算回京都之后再找机会慢慢的告诉她,可谁知这一回来就遇见了诺娜的事儿,彻底的大乱了她的步伐,杀的连砚是措手不及,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你还记得之前跟你说过的,你的亲生父亲吗?”连砚咽了口唾沫:“他在京都,他想见你。” 这是皇宫,这位地位不菲的亲生父亲是谁秦韵猜不出来,可今天参加宫宴的人力没有一个来头小的,位高权重的达官贵人却护不住妻女,说出去怕不是一场笑话吧? 秦韵扯了扯嘴角,拽住连砚的袖子,几次张口之后才说道:“子衿,我、我有点累,就不要见了,等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接着不等连砚说话又赶紧接着说:“你不知道,你刚才走的时候,我自己偷偷喝了两杯酒,哪想到这皇宫里的酒劲儿还挺大的,子衿,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她接连说了几次要回去,可却还是忍不住的轻颤了起来,浑身都在发颤的那种,黑暗中连砚看不清楚秦韵的表情,伸手摸到她的脸上却是一片的冰凉,她的小韵儿哭了。连砚心里是跟着一阵抽痛,那种痛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在心里一样,连呼吸都是疼的。 “我不想见他。”秦韵扑进连砚的怀里,大颗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在她的世界里,她从未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虽然幼年就失去了娘亲,但是秦简一直都当她是亲生女儿一般,哪怕后来已经知道了秦简并非她的亲父,但对秦韵来说,他就是,再无人能替代,生恩与养恩孰轻孰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29 重,在秦韵心里自然是有个计较的。 她不知道曾经的那些往事,也不想去知道,她虽然心思单纯,可到底也是个聪颖的孩子,这富贵人家里有多少的肮脏事她就是没有见过也听过不少,在秦韵心中,她娘亲定然是受了委屈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相认? 不过是平白的再首一遍委屈而已,她不想也不愿,她不贪求别的什么,只要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搂住怀里哭的一颤颤的人,连砚眉头紧皱,一下下的顺着秦韵的后背,直到她情绪稍稍平复,才又说道:“韵儿,他没有辜负你,也没有辜负过你的娘亲,他一直在找你们,只是你娘为了不让坏人找到你,将你藏的太好了,他一直都没有找到。” 秦韵缩在连砚的怀里还是不说话,连砚也没停下,继续说道:“昭阳公主的故事你都知道的,那你知不知道昭阳公主母妃名唤什么?”不等秦韵抬头,她又说道:“凉妃娘娘本名‘凉音’取自濮安名琴‘凉音’,也就是你手里的那张琴,那张定情之琴,定的就是陛下与凉妃娘娘之间的情。那琴是娘亲的遗物,韵儿,你的母妃就是凉妃娘娘,真正的昭阳公主是你,不是诺娜,你知道吗?” 秦韵哭的一抽,停住了,揪住连砚衣襟的手也没有松,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呆呆愣愣的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直到连砚牵着她的手走到了一处大殿之前,门口的总管客气的朝连砚点头哈腰打开大殿的那扇门的时候,秦韵整个人都还是蒙的。 从连砚走了之后,嘉晋帝的视线就拿着连砚画的那幅画像,目光始终都落在那幅画像之上,直到画像上的人真正的站在了她的面前,嘉晋帝还是有些恍惚,他半眯着眼睛将秦韵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抬手将画像搁在了一遍,居高临下的看着秦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见到朕为什么不跪?” 那态度明显是冷淡的,甚至比之先前那个诺娜还要冷淡,连砚也是摸不清楚头脑,拉着秦韵跪了下来,秦韵刚在外面哭过,眼睛是红的,但是已经收拾好了情绪,连砚一拉,她就跪了,回话也是干脆利落的很:“秦韵。子衿说你是我亲生父亲,你凭什么证明?” 你凭什么证明? “你说你手里有‘凉音’,你凭什么证明?” 你凭什么证明? 似乎是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桀骜不驯的神情,仰头看着自己不卑不吭,嘉晋帝面上不动声色,却一步步的缓缓走下了台阶,他心跳如雷,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个厉害的小丫头,你要什么证明?” 嘉晋帝走下台阶,接过了王太医手上的一碗清水,说是清水,却是加了特殊的药剂,虽不如那血敏虫对一脉相承的血液敏感,若是寻常,也可以试一试。 “心服口服的证明。”秦韵抬头看着这位皇帝,说不慌是假的,她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总不能你说是就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但认父总归是个大事,草率不得,你认错了没什么,我却不能认错,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我九泉之下的娘亲。” “总不能你说是就是,我要心服口服的证明,‘凉音’的事都是大事,你把‘凉音’拿给我看,我就信你,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我大老远的跑一趟。” “好,我给你证明。”嘉晋帝勾起唇角,眼中是最真的笑。 那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语气和神态,那是他的阿音只有面对他时才会有的样子。造出一个与阿音一模一样的诺娜也许可以,但嘉晋帝真的不相信,还能有人能将他眼中的阿音也造出来,如果真有人能有这种能耐,那也只能是嘉晋帝自己! 嘉晋帝扶着秦韵站起来,并未松手就拉住秦韵的手指划开了一道血痕,献血滴进他手上的碗中,滴溜溜圆的一滴血,然后将碗递给王太医不由分说的又划开了自己的指腹,他那张手上已经划了三道血痕,却只有这一刀划的最狠最深,流出来的血最多。 秦韵手指被划伤,连砚也不跪着了,自己麻溜的爬起来,赶紧那手帕捂住,眼中似有焦急的神色,瞅见王太医的药箱直接过去翻出了一个药膏,招呼也没打就拿走了,王太医端着那个装了两人鲜血的碗,看了一眼连砚,然后默默的拿出另一只药膏想给嘉晋帝上药,却被无情的阻止了。 “朕要结果!” 结果很清晰的展现在那个白玉的小碗之中,原本散在两处的血珠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彼此交融分辨不出,王太医经历过先前的事儿了,心里也有个大概方向,将碗展示给嘉晋看过之后才又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可否再取姑娘一次血?卑职要验验姑娘的是否服用过其他药物,才能证明这融血的真实性。” 他这话问的合情合理,秦韵倒也不客气的直接拿下了连砚包裹好的手帕,接过王太医手上的小碗,一点儿也不心疼的往里又挤出来一滴血,她怕疼,眉头一直都是皱着的,等血滴进碗里之后才弯起唇角讽刺了一句:“若验出来是假的,是不是还要治我的罪?” 嘉晋帝看着这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小姑娘,眼里带着宠溺的笑,他甚至已经不需要王太医的进一步验证了,这丫头的样子跟那时候浑身是刺的阿音简直太像了,如此生动的就在他眼前,如何还能错? “不治你的罪,朕治连砚的罪。”嘉晋帝勾着嘴唇带出一句话,果然就见那人气哼哼的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连生气吃瘪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朕的小昭阳是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那一瞬间嘉晋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慌忙的转身,深呼了一口气,默默的念着秦韵的名字。 秦韵,琴韵,琴韵,倒真是她会取的名字,一生爱琴成痴,连女儿的名字都不忘带上。 王太医鼓捣了半天之后,才毕恭毕敬的将结果告诉了嘉晋帝,嘉晋帝动了动嘴唇,却是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招呼秦韵到他身边去,秦韵很犹豫,被连砚轻轻推了一下,只好走过去,嘉晋帝捏住她的手,并没有看她,对着下面的连砚说道:“子衿,这次你立了大功,朕心里记着,定会重重赏你。” 连砚:……她想要公主殿下,不知道行不行? 行不行的连砚不知道,但是眼下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认了亲,那就该说后面的事儿了,连砚提醒道:“陛下,诺娜公主可还在那边候着呢。” 嘉晋果然皱眉,轻声咳嗽了一下,对着连砚埋怨起来:“子衿,这就是你的错了,既然藏着朕的宝贝,就该早些跟朕说清楚,不然哪儿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事?你说怎么解决?” 连砚心里有苦还是要说一说的:“陛下这可是冤枉臣了。臣回来的时候陛下就拉着臣看了那诺娜的画像,这陛下也没给臣机会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0 不是?这公主的事儿可都是大事,如何能仓促决定?若非被逼到这份上了,臣估摸着还得再研究研究才敢跟陛下说实话。” “呵,感情要不是朕打算今晚公告诺娜的身份,你还不准备说是不是?”嘉晋帝挑眉,若托连砚没有中间打岔,那就算血敏虫死了,他也会认下诺娜的身份,可就是因为连砚的笃定,王太医才会将那点儿怀疑无限放大,才会确定诺娜的血是有问题的。 “是。”连砚答的肯定:“因为臣要保护公主。” 因为我要保护她。秦韵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脸颊绯红一片,原来这话里竟然是这个意思,她要保护的人,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是自己,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忽然了不起了,那你算驸马吗? 连砚:当然。那你要……? 累惨,要死了,肝不动了 过年你们要是不看文的话,我就考虑断更【强颜欢笑】 ☆、将计就计 第70章将计就计 时间仓促, 嘉晋帝只来得及了解了大概, 望着身边的秦韵目光中带着依恋, 他的小昭阳吃苦了, 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她能平安的回到他的身边就好。 秦韵其实还是很忐忑的, 尤其是当嘉晋帝那种热切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对秦韵来说, 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她觉得恍惚, 甚至到现在都不敢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像突然就天旋地转一般, 让她无法去认真的对待, 更加无法去相信,她怎么一转身就成了那个故事里失踪已久的小公主。 那种不真切的感觉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她只能将呆呆的看着连砚, 只有她的子衿才是最真实的存在,看着连砚悄悄的冲她眨眼睛, 秦韵那颗飘忽的不安的心, 才稍稍落回了远处, 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儿,只要子衿还跟她在一起,那秦韵就不会怕。 “哼!”嘉晋帝从连砚口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之后,冷声说道:“若不是子衿,朕怕是着了他们的道儿了!来人, 传命姚文普,调集禁卫军,朕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大的能耐!” “陛下不可!”连砚一听,赶紧阻止道:“陛下三思后行。” 嘉晋帝皱着眉头看着连砚,语气里是浓浓的不满:“子衿还让朕三思什么?假冒朕的昭阳,就这么玩弄朕于股掌之间,真当朕是好骗的不成?” 连砚说道:“陛下,诺娜可从未说过自己就是昭阳公主,不只是诺娜连带着乌旋大王子一行人也从未说过,诺娜对外的身份从来都是澜旭的公主,只是因为她的那张脸,才会让我们误解,进而才有了今天的事儿。陛下,这假冒公主的罪,怕还是真的定不下来。” 从一开始,不管是乌旋还是诺娜,从未提过关于诺娜的身世,诺娜明面上也是人家澜旭的公主,跟着使团一起到承嘉来学习琴艺而已,至于剩下的那些事儿,跟人家可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仅仅是没有,倘若今天陛下认下了诺娜,那必然还会引起澜旭的“不愤”,劲儿引起两国的纷争,到那时,嘉晋帝得了公主诺娜,势必会对澜旭多番容忍,再加上诺娜在内帮衬,于澜旭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更何况,他们的目的本就是想以诺娜为诱饵,将真正的昭阳公主引出来。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不费一兵一卒的功成身退! 见嘉晋帝还是紧皱的眉头,连砚又说道:“关于澜旭的传闻,臣私下里也打听过一些。澜旭此行的真正目的恐怕还是真正的昭阳公主,若陛下此时动手,杀了乌旋事小,到那时澜旭境内,势必会知道陛下已经将昭阳小公主找到,那公主的行踪怕是就要暴露在人前,公主的安全难以保障。” “哼,难道他们还能从中朕的眼皮底下将人劫走不成?”嘉晋帝咬牙切齿的说道:“照你的意思,朕的昭阳,难道就要永远这么躲躲藏藏,不见天日?他们休想!” “陛下,为公主正名只是早晚的问题。”连砚看着嘉晋帝有些急眼的样子,心里也是着急。 嘉晋帝作为一个父亲,失去女儿十八年,如何能不着急忧心?可眼下并不是时候,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她都不希望秦韵的身份现在就曝光。澜旭那边何尝不是找了公主十几年?甚至不惜冒险深入嘉靖帝的皇宫中来,可见他们是真的急了,越是这种关头,越要沉得住气,才能稳重求胜! “只是我们不能贸然行事。”连砚看了一眼秦韵,见她也在看着自己,勉强定了下神继续劝着嘉晋帝:“尤其不能拿公主的安危来冒险。陛下,我们承担不起这个风险,哪怕是一丝丝的风险都承担不起,公主的身份必须在能确保安全的情况才能公布,可眼下,并不是安全的时候。” 嘉晋帝刚才是在气头上,这会儿听着连砚的分析,也冷静了下来,现在这种时候确实不宜妄动,他是关心则乱,好不容易女儿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嘉晋帝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就委屈了她。 “臣的意思是不如将计就计,先稳住乌旋和诺娜,然后再查清楚,澜旭那边执意将公主带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连砚其实很好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当年凉妃娘娘既然一意要逃离那里,不知娘娘可曾透漏过些许的消息?” 嘉晋帝叹了声气摇头,当年阿音与他在一起之后就很少提起关于澜旭的任何事儿,大事小事都不曾从她口中听到过,就好像她将那一段往事忘记了一样,直到噩梦来临,嘉晋帝也曾无数次的猜测过关于澜旭的种种,甚至也派人去查过,可得到的消息却是寥寥的,只能依稀从零散的消息中拼凑出一个澜旭公主历代传承的使命,可这使命究竟是什么,就无从得知了。 嘉晋帝问道:“稳住,说的明白些,怎么个稳住法儿?” “既然他们送来了诺娜,那我们就收了。”连砚沉声说道:“陛下也不用公开诺娜的身份,一会儿宫宴之上,让诺娜站在陛下身边,陛下态度亲昵些,直接留诺娜住在宫中,不用刻意提及诺娜的身份,一切用度皆比照着公主的身份来办,权当认了她这个女儿,稳住乌旋。既然他们的目的是想用一个假公主引出真公主,必然不会轻易罢休,到那时我们就再安排一个真公主,乌旋必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个所谓的真公主带回澜旭,到那时,我们里应外合,绝不叫澜旭再有翻身的机会!” 连砚说到最后已经隐隐有了些兴奋的神色,澜旭屡次侵扰承嘉边境,导致边境地区民不聊生,一片惨淡,若不能彻底的解决了澜旭的问题,不只是秦韵不能安稳,还有承嘉边境的那些百姓。 她并非好战,只是有些事必须要战! “至于公主,臣的意思是,大隐隐于市,不如就还照先前那般,跟臣回将军府就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1 好。”连砚说的是一本正经:“公主与臣相熟,将军府里当她是主子,绝不会委屈了公主,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连砚恭恭敬敬的把自己的话都说完,秦韵安安静静的听着,他们说的那些她也不是太懂,可听到后面就嘴角就翘了起来,不管嘉晋帝怎么想,秦韵却能看出来,连砚这一大堆的铺垫,为的也只是最后的最后的这句话而已。 她不愿意把自己放在别的地方,不管什么理由也好接口也好,连砚都不会把她放在别的地方,真好。 “好。” 陛下还没有觉得如何,陛下身边新晋的公主殿下已经做了决定,自己拎着裙摆下来跑到了连砚的身边:“我觉得很好,子衿的想法很稳妥。” 嘉晋帝还没开口,就看见自己的小公主已经站到了连砚的身边,想说些什么又觉连砚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可看着秦韵那般毫不留情的就将他舍下,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望着 秦韵说道:“怎么韵儿不愿意跟父皇一起住在宫里吗?” 这话问的让秦韵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实话不愿意?那也实在是太伤人心了,尤其看着嘉晋帝眼中慈爱的眼神,她轻咬着嘴唇,到底是什么话都没说的低下了头,有些依赖般的拉住了连砚的衣袖。 她不想他难过,可也真的不愿意勉强自己。对秦韵来说,哪怕方才的验血已经认亲,面前高位上的那个人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陌生人,充其量是个位高权重的陌生人,她不想骗他,可也骗不了自己。 嘉晋帝看着秦韵低头不说话的样子,心里有些酸涩,这是他的小公主,本该与他共享天伦之乐,可如今对他确实如此的生疏,可这酸涩之后又透出了些许的甜蜜,她真的很像阿音,心地善良,不愿意上海别人,可也不会委屈自己,尤其是两者相矛盾的时候,阿音也是这般的低着头不说一句话,有着一种固执的倔强。 他怎么可能真的去难为自己的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公主? 嘉晋帝放松了脸上的表情,对着连砚说道:“朕可是将公主交给你了,连砚,你若是怠慢了朕的小公主,朕可绝不会轻饶你。”言罢又加上一句:“这次可不是跟你说着玩的,你心里最好有个谱儿。” 嘉晋帝对连砚说过无数次的不会轻饶,可每次都是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一来连砚却是从未让他失望过,二来对连砚总是有那么几分的偏爱。可到了秦韵这儿,不管先前是怎么回事儿,嘉晋帝就是实打实的给连砚下了死命令,一定不能委屈了小公主! 连砚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看身边的秦韵,心里有些发虚。陛下如今越是护的厉害,她就越怕以后两人的关系被发现的时候的场景,也许到那时候,就真的不会轻饶了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说断更就炸出来这么多的评论…… 潜水真的很好玩哦? 唉,除了原谅我还能怎么办呢? 毕竟爱你们呀,么么哒 ☆、原来你早就知道 第71章原来你早就知道 商议之后, 连砚便带着秦韵又重新回到了宫宴之上, 因着嘉晋帝不在, 这晚宴倒是轻松惬意了不少, 场面十分的热络,以至于连砚回来的时候, 一路上都有不少的人跟她打招呼,明里暗里的也有不少人在打听她身边的秦韵。连砚握紧了小韵儿的手, 装傻做糊涂一般的领着人回了自己的位子, 看来她出去的那段时间真是有不少人在惦记小韵儿, 只是这人从前不是他们能惦记,以后就更不是了! 低头看着秦韵有些疲倦的脸色, 连砚倒了杯热茶, 让她捧在手里,小声的说道:“再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秦韵乖乖的点头,倒是没多说什么, 只是下意识的离连砚更近了一些。 酒宴酣畅之际,许多人都以为嘉晋帝不会再回来了, 只等着时间到了, 就自行散去, 可没想到嘉晋帝不仅仅是回来了,还带着那位澜旭的公主,场面一时间就安静了下来。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那位公主身上穿的可是承嘉的宫装,那一身衣裳可只有后宫里的女人才有资格穿, 如今诺娜穿在身上,自然会引起注意。宴会之上有不少年轻的官员,自然是免不了想些桃色,可那些老一辈的官员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事儿的,;几番耳语之下,众人解释唏嘘禁言。老谋深算的他们先前自然是挺说了澜旭这位公主怕是就是陛下寻了十几年的昭阳公主,可陛下不吭声,他们自然也是假装不明白。 如今,陛下带着一身宫装的诺娜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那意义就是显然易见的。 果然,嘉晋帝拉着诺娜的手,让她坐在了龙椅旁边新设的椅子上,倒是也没说别的,招呼众人继续饮酒甚至连配乐都欢快了许多,嘉晋帝眉眼间尽是慈爱之意,还主动为诺娜斟了一杯酒,落在诺娜身上的眼神是迟迟不愿离去。 一直持续到宫门外三更炮响,宫宴结束之时,嘉晋帝才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却是丝毫不提关于诺娜的事儿,不让诺娜走,可也没说让她留下。 大王子乌旋早在诺娜换了衣裳过来的时候,那颗吊着的心就落了下来,尤其是看见诺娜朝他既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乌旋就知道这计谋成功了,嘉晋帝已经认下了诺娜的身份,至于为什么没有在宫宴之上公开,乌旋虽然觉得有点怪异,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儿,但又先到承嘉自来规矩繁琐,想必此刻并非是最好的时候,但只要嘉晋帝认了,就什么都好说。 眼看宫宴结束,乌旋放下了手上的酒杯,带着乌木措来到了嘉晋帝面前,客客气气的说了许多的吉祥话,便提出要告辞,自然也是要诺娜跟着一道回去的。 嘉晋帝故作怜爱的看了诺娜一眼,才佯装为难的说道:“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唉,可惜朕的贵妃与公主相谈甚欢,临来时还跟朕说,想留公主多住几日,宫中烦闷,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合心意的伙伴,让朕无论如何也要多留诺娜公主住几天。” “陛下与贵妃的好意,我替诺娜心领了,只是诺娜胆子小,又不习惯陌生的地方,怕是唐突了陛下与贵妃。”乌旋神色慌张,似乎是极怕嘉晋帝将诺娜留下一样,忙招呼诺娜说道:“还不快回来,惹了陛下生气,你如何当的起?” 诺娜闻言,眼中带泪,看着嘉晋帝也不说话,像是很难过,那个样子,及时隔着老远,也能感觉到她的悲戚,那种悲戚是发自内心,痛到骨子里的,令人心伤的。 秦韵看着看着,就皱紧了眉头说道:“诺娜为什么哭?” 这种时候,她哭是什么意思? 连砚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秦韵的身上,她能感觉到小韵儿的情绪不太对劲儿,一直都很恍惚的样子,几次还差点将手中被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2 杯子里的水洒在身上,要不是连砚提前看到,替她拿走了杯子,怕是不知道要洒出来多少水。 因此,秦韵此时提到诺娜,她也是一脸的茫然,抬头看着诺娜那个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实在是让人不解?按照计划,嘉晋帝刚才在偏殿应该是已经跟诺娜“认亲”了才对,可为什么会悲戚? 瞧着身边的秦韵,她这才是认亲最真实的反应,可以是无措的,可以是茫然的,可以是委屈的,可以是喜悦的,可为什么会悲戚?她悲在何处?又为何而悲? 诺娜那一眼望向嘉晋帝,就听嘉晋帝立刻说道:“有什么当不起的,难道大王子这么着急回澜旭吗?就算再急,这通商的协议总得签完才能走吧?朕留诺娜公主与贵妃做个伴儿,想的也是博贵妃一笑,难道大王子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朕留?” 话说到这儿,才算是达到了乌旋的满意,这诺娜是一定要留下的,却不能是他要诺娜留下,必须要嘉晋帝亲口将人强留下才行。 “可、贵妃疼爱诺娜当然是好事,只是诺娜一向认生,若是独自住在宫中,怕是会思念亲人的。”他这后续的话,其实是想让嘉晋帝再开个特例,允许诺娜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也只有那样,他们才能更方便的互通消息。 “这是小事。”嘉晋帝坐在龙椅之上,仪态威严的说道:“朕听闻诺娜公主与子衿交好,时常与子衿一同游玩,既然如此子衿你就陪公主住几天,方便她习惯宫中的生活。” 连砚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嘉晋帝又说道:“还有子衿身边的那位小朋友也一起来吧,宫中素来冷清多几个人也热闹。” 乌旋本想再说,可看着嘉晋的眼神,刚想张嘴就又咽了回去,这是承嘉的皇帝,自有他的一番手段,今日的事儿已经算是办成了一大半,将诺娜送进宫里,那剩下的事儿就都好说,眼下自然是不能冒进的。 “今日宫宴,众位卿家也都辛苦了,早些散了回去歇着吧。照例,明日毋须早朝,都散了吧。” 嘉晋帝说完,就带着诺娜先一步走了,只是身后跟着的何公公却朝连砚这边看过来,指了指一个小内侍,朝连砚点了点头,连砚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内侍客气的在前面领路,带着连砚和秦韵离开了庆春殿一路往东走,出了大殿有些凉风,连砚握住秦韵的手,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才问那内侍:“陛下可有吩咐?” 小内侍是何公公的身边人,聪明伶俐,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活儿安排给他。 “陛下说了,一应物事都是仓促下准备的,若有不到之处,将军定要跟奴才说,可千万别委屈了。”内侍领着路就走到了一处宫殿门口又说道:“陛下还说了,明儿不用早朝,将军且好好休息,这早膳的时间晚一点也可以。” 晚一点儿?这是什么意思? 这处宫殿显然是才被人刚刚布置过,而且是很用心的那种布置,尤其那张松软的大床,显然是想让住在这里的人能睡的安稳,连砚伸手按了按,见秦韵兴致始终不高,便笑着说:“过来坐。” 内侍一听,忙陪着笑说道:“将军的房间在隔壁,奴才这就带您去看看。” 连砚一愣,才想起来这是皇宫了,她不能想当然耳的跟秦韵睡在一起,顿时就觉得很丧气,撇了撇嘴说道:“行吧,带路。”大不了她一会儿再拐过来,这也不算是个事儿。 谁知这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秦韵拉住了,秦韵倒是没跟她说话,只是转身对那个小内侍说道:“不用麻烦了,她跟我住一起。” 小内侍也是一愣,看了看只有一张床的房间,犹犹豫豫的说道:“不然,奴才再搬张床过来?” “不用了。”连砚笑嘻嘻的随口扯道:“她还不习惯,我陪着也省她夜里害怕。”然后就把一头雾水的小内侍打发走了,亲自服侍公主殿下沐浴更衣,简直不能更到位。 纱幔上绣着一只金凤,秦韵的睁着眼睛,看了那只金凤很久,伸出去想摸一摸,连砚就带着一身的湿气摸索着钻进了她的被窝,秦韵瑟缩了一下,主动往里挪了挪,给连砚腾出位子,才开口说道:“你早就知道的是不是?子衿,我觉得很不真实,甚至很荒谬。” 知道她情绪不高,连砚叹了声气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微凉的肌肤蹭着秦韵的肩头:“那里有什么不真实,只是不习惯而已。韵儿,我早就知道,可我不能说,万一被有心人知道,我怕自己护不住你,所以在见到陛下之前,在陛下认回你之前,我谁都不能说。我以为回了京都就好,却没想到,京都里还有着一个诺娜,这是一个阴谋,阴谋的中心就是你,谁也没有这个把握,你懂吗?” 懂吗?懂吗?秦韵其实不太懂,她是真的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好像突然之间草鸡就变成了凤凰,那种感觉,可凤凰又岂是谁都能做的?涅槃之后才能重生,等着她的涅槃又是什么? 秦韵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说在今天之前,她想的未来是在连砚离开朝堂之后找个小地方,安安稳稳的平平静静的侍弄花草弹琴作画,那今天之后,她就真的不确定她跟连砚的未来了。 濮安当日究竟是什么样的心境呢?秦韵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连砚,会不会很痛? ☆、担忧 第72章担忧 清浅的呼吸声就在耳边, 秦韵闭着的眼睛许久之后才缓缓睁开, 她看着身边的连砚, 然后伸手轻轻的按住了连砚的衣角, 就那么轻轻的按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心安一些。这一天发生的事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秦韵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想过有一天自己的人生轨迹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躺在这种富丽堂皇的宫殿里,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在一点点的侵蚀着她。 好像梦一样, 她不知道这梦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也不知道这是好梦还是坏梦,总之, 现在的她是忐忑的, 忐忑到即使很累,她也还是睡不着。 耳边一声叹息,身边的人转身就把把搂进了怀里, 拉住秦韵的手攥住放在了胸口,连砚无奈又低声的说道:“还会假睡骗我了, 小坏蛋, 心里有事儿, 就跟我说呀,不跟我说,你还想跟谁说?” “你、你没睡?”秦韵一愣,指尖温暖的气息让她忍不住的留恋,主动往连砚怀里缩了缩, 靠在她肩头:“我就是、睡不着。” “装的倒是像。”连砚搂着人凑在秦韵唇角轻吻了一下:“要不是小动作,我还真以为你睡着了。本来想跟你说说话的,也不敢扰你睡,自己强忍着半天,原来你根本就没睡。” “子衿,我、总觉得心里很没谱。”秦韵抬头望着连砚,眉头紧皱:“很慌,这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3 儿是空的。”拉住连砚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秦韵迷茫的继续说道:“他可是皇帝呀,我怎么就突然成了他的女儿?” 就算连砚曾经无数次的跟她讲过关于那个皇帝跟公主的故事,就算她知道这其中的种种内情和苦涩又不得已的原因,可终究无法将自己与故事中的人物联系起来,尤其还是那个在故事中百般受宠的小公主。 秦韵觉得自己是真的当不起。她做惯了小人物,也喜欢平凡似水的普通生活,可突然告诉她,那个故事里,她是主人公,是那个受尽宠爱身份尊贵的昭阳公主,说句实话,秦韵觉得很荒谬,她觉得公主不该是她这样的。 或者,换句话说,秦韵是真的不愿意让自己成为这个身份尊贵的昭阳公主,她不傻,有因有果,如果她只是秦韵,那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儿,爱自己最爱的人,哪怕是连砚私奔,她也做得出来,那样的秦韵是自由的。 可,昭阳公主是自由的吗? 受尽宠爱身份尊贵的昭阳公主真的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答案是未知的,或者说,这个答案绝对不会让秦韵满意。皇家的公主纵然是再受宠,真的就能容她随心的跟连砚在一起? 这是秦韵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当嘉晋帝殷切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时候,秦韵并没有那种认亲的激动,甚至是有点麻木的,当时脑海里出现的去全是那时在掩翠山之上,秦简讲过的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那个濮安与小公主爱而不得的故事。 “子衿,我们会成婚的对吧?”秦韵仰头主动亲了连砚一下:“红袍喜褂,合卺美酒,都会有的,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如果说有什么是在这场认亲之中秦韵放心不下的问题,那就是强权之下,她与连砚当真是渺小的可怕,尤其是当连砚跪在嘉晋帝面前的时候,那一瞬间,秦韵的心都是揪着的。 当那种君主的威严近在眼前的时候,莫说秦韵只是一个在山寨中长大的野丫头,便是连砚也只能低头,在君主的威严之下,她跟连砚根本就没有一丝丝的选择,皇帝今日给恩宠她得接着,可他日呢? 看着秦韵眼底惶恐和不安,连砚低头吻住了那粉色的唇,她吻的缓且柔,带着无限的深情还放不下的牵绊,良久之后才捧住秦韵的脸,认真的许诺:“我们会成婚,大婚那日你会是最美的新娘,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韵儿,就算是陛下也不能阻止。我不是濮安,你也不是那个传闻故事里的公主,陛下也不是那个皇帝,相信我们好吗?” 故事太过惨烈,以至于她的小韵儿始终都耿耿于怀。连砚说的没错,那个故事里,濮安纵然爱的深情,可到底是少了果断的手腕,若真的走到了那一步,连砚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如濮安那般任人宰割,再者,连砚觉得嘉晋帝应当不至于如此。 陌生的环境熟悉的人,这一夜秦韵虽然心里有事儿,可最后到底还是在连砚的怀里睡着了,她心里的不安和彷徨,连砚都知道,可这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能解决的问题,秦韵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个新身份,想的都是那些不好的事儿和她们以后会面对的阻力,却从未想过那些好的方面。 好与坏都是相对应的,就像秦韵说的那样,作为一个公主,她自然不能任意妄为,可那是一般的公主,秦韵并不是,朝中上下谁不知道昭阳公主流落宫外多年吃了不少的苦,嘉晋帝又一心补偿,在这种前提之下,连砚觉得,就算日后她们的事儿公开了,秦韵应当也不会受到难为。 会被难为的人应该只有她自己,不过没关系,如果问题的关键在她这儿,那就相当与没有问题,连砚相信自己能够解决,然后风风光光的把她的小公主迎娶回家。 虽说第二天不用早朝,可到底是陌生的地方,连砚一早就醒了,她醒了也不敢动,就想让怀里的秦韵再多睡一会儿,等到秦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连砚一挑眉嘴角就弯了起来:“醒了?”刚刚睡醒的茫然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有那么一瞬间连砚都要以为她会问一句自己在哪儿。 果然,秦韵揉了揉眼睛,然后环顾四周看了一遍之后才小声嘟囔着说道:“我饿了,怎么办?” 连砚这下是彻底的憋不住了,搂住秦韵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之后捏了捏小韵儿的脸,才说道:“外面有人早就候着了。”笑话,这可是皇宫,怎么着也不会饿着陛下心尖上的公主殿下。 连砚醒的早,可在她醒之前门口就有人在候着了,不得不说还真的是很贴心的,当然这个贴心的前提应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至于那些非正常的情况,连砚也不敢有。 起身拉了件衣裳披在肩上,连砚才开口唤人进来,她早有心理准备倒也没多意外,这毕竟是皇宫,床上那位还是新晋的公主殿下,所以这排场是一定不会小的,但秦韵是压根没有一点点的心理准备。 所以,当她看见一队鱼贯而入的宫女的时候,十分紧张的搂紧了被子,连准备穿衣服的动作都忘了,呆呆的看着那排场,半天无法平静下来,伸着脖子看了看,光是拿衣服的就有七八个宫女,更别说后面还有一溜端着首饰以及从最末尾捧着洗漱用具过来的几个宫女,原本还空旷的宫殿,被这些人很快就沾满了,秦韵甚至还觉得有些拥挤。 不知所措的抬头望向连砚,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就是皇家的排场吗?说实话,她真的接受不了呀!!!这大清早的连衣服都没穿好突然见到这么多人,别说她还跟连砚一起睡的,就算她自己,也受不了呀!! 这些人显然是已经提前训练过的,十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边恭恭敬敬的先给秦韵行了礼,然后才对连砚说道:“奴婢奉旨伺候连接将军与姑娘洗漱更衣。” 皇家的做派素来如此,连砚倒也没说什么,自己端着茶杯漱了口,就见那边一个在长相十分秀气端庄的宫女对秦韵说道:“奴婢伺候姑娘洗漱吧。” 秦韵还是一脸小白兔样子的缩在被窝里,身上的衣服也只穿了一半,呆呆的望着人家,似乎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那宫女还特别的懂事的朝秦韵甜甜的笑了下,秦韵有点懵,下意识的就望着连砚,有点不知所措。 连砚果断将杯子放了回去,接过那宫女手上的一应物件说道:“我来就好。” 这边才伺候了小公主洗漱,那边就有眼力见的宫女端着一溜的宫装一字排开,秦韵眨了眨眼睛,小声的问道:“这是挑一件的意思?” 旁边的宫女也笑着解释道:“这边几件是给姑娘准备的,这几件是给连将军准备的,姑娘挑喜欢的试试,要是不满意,奴婢再让人送来。” “满意,满意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4 。”秦韵赶紧点头,这架势她哪儿敢不满意呀。 给秦韵准备的衣裳无论颜色还是款式明显都比连砚的几件靓丽一些,嘉晋帝对这个不在身边的小女儿不太了解,所以多是按照从前凉妃娘娘喜欢的风格给她准备的衣服,至于连砚就简单的多了,毕竟连砚也在他眼前十几年,对连砚平素的衣着,身边的人还是略有了解的。 连砚看了一下,主动替秦韵选了一身鹅黄色的宫装,毕竟小韵儿一直都自认为自己还在孝期,从不轻易穿那些过于鲜艳的衣服,这一身倒也勉强合适。 宫装繁琐,那位大宫女本想上前伺候着,却被连砚凉凉的一眼就给喝退了下去,乖乖的站在一边等着吩咐,这厢连砚给她家的小公主穿好衣裳之后,就犯了难了,宫装配的发髻她并不老练,束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还扯疼了秦韵,小韵儿捂着头皮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连砚只好悻悻然的放弃了,让人家专业的人来束发。 她这边捯饬好了自己,见这些人准备的东西虽然齐全,可并没有早膳,也就直接开口问了,毕竟小韵儿早就饿了,大事必须耽误不得。 “陛下吩咐,一会儿会过来一起用膳。”宫女毕恭毕敬的话音才落下,就听外面何公公的公鸭嗓子就喊了起来。 连砚:……这么高调是不是不太好? ☆、落差之下 第73章落差之下 好不好的连砚不知道, 但被秦韵拽住的那一下, 连砚知道秦韵其实还是没做好准备。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要去真正的接受其实真的很难, 尤其对于秦韵来说。 嘉晋帝身边跟了何公公,那何公公身后的架势便是连砚也忍不住的头大。莫说皇上去亲自跑到这边来用早膳合不合理法, 单单跟在何公公身后的御膳那都不合规制,可嘉晋帝却恍若未觉一般, 越过那一排排站着的宫女就到了秦韵的面前。 带着宠溺的喜色, 呆呆的看了秦韵好半天才想起来要说的话:“你、住的可还习惯?夜里冷不冷?缺什么用什么都只管跟父皇说, 千万别委屈了。” 秦韵坐在镜子前,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我要一直住在这里吗?” “这儿不好吗?”嘉晋帝有些紧张的又说道:“要是觉得不好, 咱就换地方, 何公公,不然就住到朕隔壁的暖玉阁,你快安排人收拾收拾, 一会儿就过去,好不好?” “没、不是。”秦韵磕磕巴巴的说:“挺好的, 不用搬, 只是不太习惯。” 她想问的是什么时候能离开在这里, 而不是挑剔住的地方不好,对于秦韵来说这地方虽然富丽堂皇,却没法儿让她有归属感,哪怕连砚在她身边,也不如住在连砚的将军府里肆意, 对她来说,将军府就是她跟连砚的家,离了家总会思念。 “陛下,韵儿早就说她饿了,可巧陛下来的及时。”连砚一手放在秦韵的肩上,几部可察的轻轻按了按,才笑着说道:“用膳吧,用膳吧,可别饿着了咱的小公主。” “好好好,先用膳先用膳。”嘉晋帝这边一放话,何公公就立刻开始招呼摆盘,不大会儿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几十道种类不一的佳肴,看的连砚暗自咂舌,嘉晋帝素来节俭,平常自己用膳也都简单,并不会如此刻意的大肆张罗,可眼下,这般分明就是为了讨好秦韵。 嘉晋帝看着身边的人,想伸手握握她的手,想摸摸她的头,可看着秦韵明显拘谨的样子还是忍住了,落座之后嘉晋帝就坐在秦韵的右手边,连砚坐在秦韵的左手边,而原本跟在嘉晋帝身后的何公公这会儿就主动站在秦韵的身边,帮着布菜,小心又体贴的样子,一看就是提前被吩咐好的。 连砚将一碗碧粳粥放在秦韵的手边之后就不再主动去招呼秦韵,全由着何公公各种献殷勤,毕竟陛下又不能自己亲自下场献殷勤,而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正好代劳了。 菜都布的差不多了,气氛却一时间有些尴尬,秦韵低头搅着碗里的粥,嘉晋帝问一句她答一句,多是些饭菜是否合口味,夜里睡的好不好,可以看的出来嘉晋帝已经很明显的想往嘘寒问暖的父亲上靠拢,可他毕竟身份不一样,哪里做过这种事?这说出来的话就很是生疏,不仅仅是生疏,问出来的话也僵硬,秦韵也是个不知道怎么配合的,说到底这俩人其实也算是半个陌生人,一时半会儿的自然是熟稔不起来,这话题就堪堪的继续不下去了。 连砚本想让自己的存在感小一点,给这父女俩一个交流的机会,可眼看着交流不下去了,只好出来救场,碰了一下秦韵的胳膊才笑着说道:“你看你,只顾着自己吃,陛下眼馋你跟前的这盘青玉萝卜丝已经很久了。” 秦韵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看了连砚一眼,见连砚朝她点了下头,才将那盘萝卜丝往嘉晋帝的方向挪了挪,果然就见嘉晋帝眼里带了笑意,嘴角都咧了开。 身后的何公公也是极有眼力见的,赶忙帮嘉晋帝布了菜还不忘在夸秦韵两句,那话里话外都是想拉近这对分散已久的父女关系,秦韵拿着筷子的手犹豫了一下也就主动帮嘉晋帝夹了一回菜。 她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是一回事,可人心到底都是肉做的,面前这人是自己的生身抚父亲,虽然陌生,但想起连砚故事中那个皇帝,秦韵其实也是有点心疼他的。她虽然离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从小也没缺失过父爱,掩翠山上的叔叔婶婶每一个人都给了她不同的爱,从小到大她从未觉得自己缺少过什么,可这位皇帝陛下就不一样了。 他丢了女儿,苦苦寻找了十八年,这十八年的日日夜夜里,他又是怎么过的呢? “喜欢什么就吃呀,你是皇帝,难道还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秦韵本想说句话缓和一下气氛,但是话一说出口就感觉到旁边的连砚轻轻碰了她一下。 秦韵嘴还没合上,然后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人是皇帝,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动了动嘴唇,也没再说别的,低头又开始搅着碗里的粥,拿着勺子像是在数米粒一般。 连砚是朝廷中人,虽然她是身份特殊又十分得嘉晋帝的偏爱,但这也不是没有缘由的,连砚有能力,也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哪怕是在朝堂之上跟那些老顽固派起在争执,也是因为连砚知道嘉晋帝需要的就是不同的声音,他需要自己将这种不同的声音表达出来。 方才秦韵的那句话,若是放在寻常的大家族里都是不妥的,身居高位的掌权者最忌讳别人将他的权利摆在明面上说出来,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的皇帝? 莫说皇帝并非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他能,也不是底下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连砚混在官场,用的自然也是官场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5 里那套揣摩皇帝心思的法则,可她忘记了,眼下,坐在秦韵身边的那个人,他不仅仅是个皇帝,他还是个刚刚失而复得了宝贝女儿的一个父亲,自然也就不能理解一个父亲收到女儿关心的问话之后的感觉。 “做皇帝当然能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嘉晋帝到底还是没忍住,嘴角带着快要漫出来的笑容,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秦韵的发髻才又说道:“只是那样的皇帝未免昏聩。倘若只管自己,不顾别人,又如何能顾得了天下人?比如这盘青玉萝卜丝,朕喜欢,难道韵儿就不喜欢了,子衿就不喜欢了?所以朕不能因为自己的喜欢就强剥夺了别人的喜欢。朕已经是拥有权力的人,是强者,若用强权去随心所欲,难免会恃强凌弱,朕是皇帝,是天下人的表率,若朕都不能严于律己,那又如何去管束这朝中上下的权贵?倘若人人都恃强凌弱,那让天下间的弱者,那些贫苦的百姓又如何去生存?” 这番话说起来的简单,道理也很浅显易懂,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在教育孩子一样,可听在连砚的耳里却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她是暗自吃惊的,虽然早就知道嘉晋帝对昭阳小公主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可却从未想过,会是这么的不一样,他甚至已经不介意去跟秦韵讲述君王之道,尽管他们才刚刚相认。连砚也曾见过嘉晋帝对太子的训话,威严之中带着王者不可侵犯的气度,又岂是眼前这般景象? 说实话,看着面前的嘉晋帝,连砚心里是后怕的也是庆幸的,后怕的是倘若她没有找到秦韵,让诺娜得逞,凭着嘉晋帝对小公主的感情,后果是当真不可预计。庆幸的是她不仅找到了秦韵,而且秦韵被教的很好,哪怕她不曾受过皇家系统的教育,可秦韵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善良而又单纯的心。 只有这样的品性,才当的起帝王的盛世独宠,才不会恃宠而骄,酿成大祸! 秦韵聪明,不过一番话的功夫就知道了连砚刚才碰她的意思,也看出了嘉晋帝并不介意她刚才说的话,不过还是很机灵的换了话题:“这都是大事,我懂的不多。听说皇宫里的花园很漂亮,一会儿吃完饭我们能去看看吗?” “当然可以。”嘉晋帝笑到一半,眼神有些微凉:“不过我们要再带上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连砚想起昨天的场景,心里一直有个疑惑,这会儿听嘉晋帝把话题转移到诺娜身上,也就问了出来:“澜旭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诺娜留下?当时在偏殿,还发生了什么事?” 嘉晋帝赞许的看着连砚:“子衿不愧是子衿,心思果然细腻。你可知,昨天诺娜跟朕说了什么?” 诺娜的演技不可谓是不到位了,嘉晋帝不过才是一进偏殿,这话都还没开始说,诺娜就开始哭,她原本就与凉妃娘娘长相相似,那时候还是承嘉的一身宫装,说实话,若非刚刚已经认下亲生女儿,嘉晋帝看到她那般哭,这神思恐怕是早就乱了。 嘉晋帝进了大殿见诺娜一直哭,他也不做声,就坐在诺娜旁边看着她哭,眼神中偶尔流露出的哀伤也是真的想到了已故的爱人,如此这般两人相对无言坐了很久之后,嘉晋帝才缓缓开口问了一句:“诺娜公主,你可知你为何坐在朕的偏殿里?” “子衿猜猜她是怎么说的。”嘉晋帝眼里闪过一丝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连砚摇头,诺娜的段数她真的猜不明白,俩人虽说有接触,可在她面前的诺娜始终都是一副柔弱的样子,就算是有心机,也是浮于表面的心机,但眼下来看,却完全不是。 “她跟朕说,她是来告别的,就想再最后再看一眼唯一的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  秦韵:听说今天情人节呀,那是什么节? 连砚:嗯,似乎是从西洋传过来的一日节日,跟我们的七夕相差不多的样子。 秦韵:是吗?好奇。 连砚:亲我一下,带你去看。 秦韵:【瞪】 连砚:咳咳咳,贿赂了一下作者,她答应给我们一个情人节特辑。 作者君:对的,情人节特意。指路作者君微博【千左】→微博相册→【不可说】 连砚:咳咳,记住敲门砖:福利时间 ☆、盛宠之下 第74章盛宠之下 诺娜的那番话说出来, 其中必然是有隐情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谓的隐情, 才让嘉晋帝觉察出了其中的或许会有他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诺娜当时泪眼婆娑的看着嘉晋帝, 不可谓不心酸不苦楚了,嘉晋帝不过只是问了她一句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她的回答却是实实在在的出乎嘉晋帝的意料之外。 这个答案,也揭示了为何澜旭会将她带到承嘉来。 “她说,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从来都知道她真正的亲人并不是澜旭那帮子人, 而是朕。”嘉晋帝讽刺的一笑:“若非早已知道实情,朕怕是就这么被她骗了过去, 当真是了不得的好演技。” 秦韵捏着勺子的手微微颤抖, 抬眼下意识的又看了连砚一眼。那晚宫宴之时,她兀自伤悲,却不曾料到连砚离开之后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诺娜跟澜旭那帮子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而连砚却能在这种情况之下, 给她争取了一个见到嘉晋帝的机会, 给两人争取了相认的机会,当真是废了不少的心思吧? 她……为了自己,真的做了很多。 “多亏了子衿,不然……”秦韵垂首低声说道:“不然,我恐怕会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个孤儿了吧。” 她这话说的哀婉又凄楚, 将独身一人的凄凉表现的恰到好处,寻常人看了都要心酸不止,更何况还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的嘉晋帝? 看着秦韵那般模样,这一颗心顿时就揪的不成样子,恨不得把秦韵受的委屈全都补偿给她。 秦韵眉眼里带着酸涩的滋味,或许她本意并非如此,可还是下意识的想为连砚为自己为她们俩做些打算,既然嘉晋帝眼下对她心存愧疚想要弥补,那秦韵也不介意把这种补偿一点点的扩大。 这不是她想要的,但并不代表她不能使些手段来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要连砚,哪怕不择手段! 嘉晋帝对她的感情不管是从连砚的故事里听说的,还是眼下自己亲眼见到的,都足以让秦韵明白,如果她能妥善的将这份宠爱把握的很好,那她未来的路,或许会走的更加容易一些。 嘉晋帝对秦韵不太了解,连砚却是极为了解的,或许在秦简过世之后,秦韵却是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也确实有过孤苦伶仃般孤儿的感觉,可她现在已经走出来了。 假如没有这些事,那现如今的秦韵会生活的很好,平静且安康。 可眼下……她是为了让嘉晋帝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6 更加的内疚,等到日后两人的事情被嘉晋帝知道的时候,手下留些情吧? 连砚心中是一片苦涩的滋味,小韵儿她最是了解不过的,她肯这么做为的也是怕以后再出什么变故,想从嘉晋帝这里留下一个退路而已。 连砚不想这样的,她希望小韵儿是无忧且无虑的,可眼下,却分明不是,秦韵她已经开始用自己可以办到的方法,来为二人铺路了。 连砚觉得这一切都应该是由她来承担的,且不论秦韵的身份如何,都该由她来保护这个小姑娘,可现在,她却成了被保护的那一个。 “陛下,照诺娜的话来看,既然她早就知道这个所谓的身世,那乌旋又怎么可能轻易带她到承嘉来?”连砚一只手从桌下悄悄的握住了秦韵的手,捏住她的手指,不让她再继续说话,紧接着又说道:“我们都知道澜旭对昭阳公主的有企图,乌旋这样做,岂不是更令人生疑?” 既然将诺娜送来又如此大费周章,没道理却留下这么大的漏洞,连砚抬眸一惊:“诺娜莫不是跟陛下说了个中缘由?” 不然她如何能打消陛下的疑虑,如果不拿出强有力的说法如何让陛下对她所谓的公主身份深信不疑?那诺娜一定抛出了一个极为让人信服的理由! “她说。”嘉晋帝眼神中略过一丝冷色:“说她一直受困于澜旭,从记事起,便被人告知了她所谓的身世,她是看着阿音的画像长大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苦苦寻找能回来的办法,可终究力薄,身陷囹圄之中早已放弃希望,忽然有一天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诺娜的话言辞恳切,嘉晋帝却透过她凄凉的眼神,看到了那个倔强的女孩儿,还有秦韵略带防备的样子,绝不是诺娜掉两滴眼泪就能抹去的痕迹! “朕于是就顺着她的话,问了这个转机是什么。”嘉晋帝叹了声气:“他们是真的早有一番打算。” “有打算又如何,人算不如天算,上天早有安排,不然也不会让臣及时找回了小公主。”连砚说道:“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样,终究是败在了最后一环。” “别跑题。”秦韵及时提醒:“子衿你别打岔。”她还没听明白,完全是懵的。 连砚被训斥,有些尴尬的低头揉了揉鼻子,没再说话。倒是嘉晋帝看着这俩人相处的模样,乐呵呵的说道:“朕倒是第一次见子衿听过谁的训,便是朕训她,子衿她这心里多半也是不服气的,不过韵儿的话,就不一样了。” “接着说,诺娜说的所谓的转机倒也不是别的。”嘉晋帝淡淡的说道:“她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被训练着等待成年之后进入神殿侍奉什么迦罗神,原本应该按照既定的计划,她的人生是要奉献给他们的迦罗神,侍奉在迦罗神跟前,再不染凡尘俗世,一辈子困在那个神殿里,直至老死。!转机就出在前面澜旭的一场大雪,极端恶劣的冰雪天气导致澜旭地区的牲畜大部分死亡,百姓困于饥荒,整个澜旭境内一片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惨不忍睹。” “原来如此。”那场大雪造成的灾害连砚也听说过,不过毕竟受灾区域不在承嘉境内,承嘉边境虽然也有牵连,但朝廷赈灾及时,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所以澜旭才会屡次侵扰我边境。”连砚握紧了拳头:“那跟诺娜又有什么关系?” “诺娜说,原本按照既定的计划她是该入神殿的,可突如其来的灾祸让这件事不得已往后推迟,迦罗神记挂百姓,下了诏谕,除非平息灾祸,另百姓恢复到以往的生活,才允许她进殿侍奉,这一等就是两年的时间。可澜旭原本就地处苦寒之地,这冰雪之灾今年过了第二年又卷土重来,几番折腾之下,又谈何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眼看着神殿里无人侍奉,诺娜说迦罗神殿里的神像都落了一层灰,若长此以往怕是会恶性循环,冰雪之灾解决不了,又得罪了迦罗神,那澜旭的气数怕是要尽了。他们走投无路之下,才做下了一个决定。”嘉晋帝解释道:“诺娜说,如果想要解决澜旭的冰雪之灾,需得我承嘉的大力支援,也就是互通贸易,在冰雪来临之际,提前从承嘉贮备好过冬时的物资,才可以保百姓安稳度过寒冬,这也是他们这次到承嘉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诺娜知道她所谓的身世,所以便主动提议跟随使团到承嘉来,其目的也是为了凭借昭阳公主的身份为澜旭谋取最大的利益。”嘉晋帝摇头笑道:“她说,若是承嘉许了这边境往来的贸易,便可以使澜旭渡过这次劫难,到那时那个什么迦罗神便会允许她进入神殿侍奉,她想在那之前,再最后的见一见自己的亲人。这套说辞真的是很打动人了,再加上诺娜的那一张脸,子衿呀,要不是你告知了朕实情,莫说什么边境往来,便是他澜旭再要朕十座城池,朕也给了!” 试问哪一个父亲会任由自己的女儿身陷所谓的什么神殿?诺娜这套说辞出来,嘉晋帝必然会倾尽全力将她救回来,哪怕是与澜旭兵戎相见,嘉晋帝也是在所不惜的! 这种决绝的语气,让秦韵一呆,看向嘉晋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滋味。对于一国之君来说,领土本该是寸土不让的,可面前的这位君主已经让了十座城池,他却说再让十座也无妨,这感情太重了,重到秦韵无法直视,想起自己方才的小心思,秦韵咬着嘴唇,勺子碰在碗壁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连砚听见那声响,忙看了秦韵一眼,知道这小小韵儿这会儿心里怕也不是滋味,忙笑着热络气氛:“陛下请放心吧,我们韵儿平时乖的很,顶多朝陛下要点好吃点,怕是宫中的御厨要有的忙了。” 不着痕迹的将方才略显沉闷的气氛岔开,主动帮秦韵夹了菜:“刚才还说饿,怎么吃的那么少呢?陛下可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都是提前找我打听过你的喜好的,可不能辜负了陛下一番心音,多吃点才好。” 秦韵低头,主动给嘉晋帝布了菜,嘉晋帝果然眉眼又弯了起来,乐呵呵的陪着秦韵又吃了不少,哪怕他为了戏演的更真一点,已经在诺娜那边吃过了,可这顿饭却依旧吃的心满意足,恨不得再多吃两碗饭。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狗年旺旺旺 为了不耽误大家看春晚(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看不看)作者君赶着年夜饭之前写完了,也是不容易 今晚留评的小伙伴儿们都有红包相送,过年图个喜气 ☆、画眉鸟 第七十五章画眉鸟 诺娜明面上盯着昭阳公主的身份, 嘉晋帝对她自然是百般疼宠, 不过才在后宫住了一晚, 各种金银玉器的赏赐便如流水一般进了她的寝殿, 一时震惊朝野,可令人想不通的是, 嘉晋帝对诺娜的恩宠已经不加掩饰,甚至还带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7 她去了太庙, 却并未下诏书为诺娜正名。 她受宠却也难安。 庭外梅树郁郁芬芳, 檐牙下的金丝笼中躲着一只色彩绚丽的画眉鸟, 那鸟儿尖尖的喙不停的啄着身上的羽毛,一撮一撮的梳理着嫩黄色的绒毛。秦韵站在窗户口一直看着那只画眉鸟的动作出了神。 这鸟从生来就待在笼子里, 它已经习惯了笼子里的生活, 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笼子就是它的家,就是它的归宿。 “韵儿喜欢这只画眉吗?不然送给你可好?”诺娜一身云雾般的紫色宫装, 越发衬的她面色如玉,端庄典雅, 古活脱脱就是深宫里养出来的小公主。 诺娜青葱的指尖放在秦韵的肩膀上, 眉眼里尽是柔美之色:“你们, 你跟子衿能在宫中陪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实在该好好谢谢才对,韵儿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你说,我让人给送去。” 即使嘉晋帝并未为她正名, 在诺娜的心里,她已经是实打实的昭阳公主了,她想要摆脱从前的命运,就要从现在开始把握自己的人生。 诺娜说着话又转脸看向了子衿:“子衿也是,你喜欢什么,都跟我说。”话音落下便含羞带怯一般的低下了头,娇滴滴的红了耳垂。 秦韵眼神飘过,又漫不经心的收回,望着那只在金丝笼里扑腾的鸟儿,淡淡的说道:“公主好意,我跟子衿心领了。只是这鸟儿太过贵重,我们乡野长大的女子怕是养不活,还是公主这边伺候的更精细些。” 她话说的极为客气,淡淡的语气里还带着点巴结捧高诺娜的意思,只是望向连砚的眼里却带了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连砚看见那眼神就急忙警醒了起来,轻咳一声,说回了正事:“诺娜公主好意我们心领了。今儿个来找公主是来告辞的,我跟韵儿要出宫了,诺娜公主以后有空可以到将军府来做客。” “对,我们要回家了,公主有时间来玩呀。”秦韵挪步到连砚的身后,脸上带着客套的笑。 很和睦的一家人! 诺娜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看了看两人,扯着嘴角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们……要走吗?” 连砚答道:“公主说的哪里话,这可是皇宫呀,是公主的家,陛下体恤公主初到京都没个说话的人才留我们跟公主做个伴儿。如今公主与后宫里的娘娘也都熟悉了,在宫里也都习惯,我们自然也是要回家的,不然成何体统?您说是不是?” 连砚说的客套,脸上带着毫无挑剔的笑,眉眼间自是一派坦荡,一句反问,让诺娜无话可说。 这是皇宫,她要留在这里,可连砚却不能! 诺娜看着那两人亲密的样子,一起说着回去的话,还说回她们的家,心里就揪的慌,像是有块巨石压在心头,让她喘不上气来。 从她认识连砚开始,连砚身边就有这么个人,哪怕当初借着公事陪着自己的那几天,也总能从连砚的口中听到关于秦韵的消息。 她们是什么关系?朋友?姐妹?亲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关系? “好呀,我有空一定会去找你们玩的。”诺娜上前拉住了秦韵的手,态度亲昵的很:“我在京都也没什么朋友,能有你们这样的好姐妹,自然要多多打搅的,到时候可不许嫌我烦。” “怎么会。”秦韵扯了扯嘴角,还没说话,就被身边的连砚拉着不经意间后退了两步,将秦韵的手从诺娜手里接了过来,挡住了诺娜看像秦韵的视线,笑着说:“公主想来,自然是随时恭候的。如此,我们就先告辞了,皇宫不比别处,说好的时辰,可不能耽误了。” 诺娜依依不舍的送到宫殿门口,末了又差人将那只画眉鸟给送了过来,秦韵接过那只鸟,提在手里直到离开诺娜的寝殿以后,才打开鸟笼,将画眉鸟了出来。 “它、为什么不飞了?”秦韵蹲在地上动了动那只画眉鸟,画眉鸟眼里带着惊慌,可就是不会飞。 连砚还没开口答她,嘉晋帝身边的总管何公公就挪着小脚步赶忙跑了过来。 “哎呦,这鸟儿呀从小就被养在宫里,打小翅膀就剪过了,哪儿还能飞的起来。”何公公也是小心翼翼的跟着秦韵蹲在她跟前。 这话说完,秦韵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把还在地上瑟缩的画眉鸟捧在了手心里,交给了身边的何公公。 “既然是供人玩乐的小东西,那就劳烦公公替我送给陛下吧,听说画眉鸟儿的声音最是好听,我想陛下应该会喜欢的。” 她说的漫不经心,语气也是淡淡的,恍若不经意间提起来一样,却让何公公眉眼染了笑意,捧着那只不会飞的画眉鸟一叠声的答应着。 “到底是不一样,到底是不一样。”何公公眼里带着些许的湿润:“陛下记挂着姑娘,让老奴来送送,这姑娘心里也惦记着陛下,好好好,这才是应该的,应该的。姑娘出宫了,也要好生照顾自己,缺着短着什么了,只管差人跟宫里说一声,老奴一定给姑娘置办妥当喽。” 秦韵笑容恬淡:“麻烦您了。” 却让一旁的连砚皱紧了眉头,先是将秦韵拉了起来,又扶起何公公说道:“公公不必忧心,韵儿我会照顾好的。” 何公公提着那只装在金丝笼子里的画眉鸟一直将两人送到了宫门口,看着人走远了,才又捧着那个鸟笼子往御书房去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秦韵抿着唇一句话不说的靠在连砚的肩膀上,目光有些深远,听着马车顷轧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歪头看着连砚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很危险?如果被他们抓走,是不是就真的像诺娜说的那样,被永远关在神殿里。” “不会。”连砚搂紧了她的肩膀:“陛下已经准备好了人选,莫说他们找不到你,就是真的被发现了,韵儿也不用怕。” “我不怕。”秦韵抬头仰起下巴亲住了连砚的唇,她吻的卖力连砚也毫不客气的接受了,良久以后秦韵才搂住了连砚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就在耳边:“我相信你们。” “可子衿,万一有一天我也变成了那只画眉鸟,怎么办?”她问的认真又迷茫。 一句话让连砚放下了原本还勾起的唇角。 秦韵的话她再明白不过了,别人见她看那只鸟或许会当她是喜欢,可连砚却知道,不是的。 “不会,我能带你走进皇宫,也能带你走出来。”连砚低头,让秦韵看着她,继续说道:“韵儿,如果我不能带你走出来,那我就跟你一起待在笼子里,做那只不会飞的画眉鸟。”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相拥再着,听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声音,如果说在入宫之前,秦韵只是对所谓的皇家有个模糊的概念,那在见到诺娜在后宫的生活之后,这种模糊的概念就被进一步的实化了。 她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8 看着诺娜从衣食到住行处处遵守着皇家的规矩,举手投足言谈举止,处处都被画上了界限,她只能在那个界限里与人虚与委蛇,端着所谓皇家的做派。 直到看到那种情景之后,秦韵才彻底明白当日为什么对她有着诸多的要求,而往昔那些让她觉得很难无法做到的那些,跟眼下看到的这些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的不值一提。 甚至,秦韵都还没来得及去学习那本秦简费尽心思找来的那本承嘉礼仪。 如果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如果这个生活里还有可能会让她失去连砚,那秦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将军府门口,管伯已经在侯着了,小主子跟大小姐入宫住了这么久,这人还没回来,宫里的赏赐倒是先一步送到了将军府。 “管伯,我回来了。”秦韵提着裙角朝管伯笑道:“有没有准备好吃的?” “准备了准备了,都是大小姐喜欢的。”管伯乐呵呵的说道:“知道大小姐今天回来,特意从奇香楼请来的大厨,大小姐一准儿满意。” 连砚的将军府里已无长辈,唯有一个老管家算是看着连砚长大的,对秦韵来说管伯对她的承认,便是连砚家人对她的承认。 “谢谢管伯,就知道管伯最疼我了。”秦韵笑的开心,连砚跟在身边凑近问道:“难道不是我对你最好吗?” “那不一样的。”秦韵扭脸拉着管伯往里进:“你对我好是因为你别有所图,管伯才是真的对我好。” 连砚摇头跟上没反驳,她确实别有所图来着。 管伯笑呵呵岔开话题又说道:“大小姐一会儿到后院看看,我呀找人给大小姐修了个秋千,让人试了试,又结实荡起来看又远,大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秦韵很惊喜,拉着管伯就要去看,管伯回头看了看连砚,动了动嘴唇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连砚抬眼,然后摇头,回了句:“宫里来的。” 管伯虽然不解为何宫里会派暗卫到将军府来,却也没有再多话,将军这次入宫为的怕不是小事,难道一向平静的将军府也要再起波澜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app用户…… 算了你们都知道怎么收藏,就是不爱搭理我而已 ☆、凉音现世 第76章凉音现世 诺娜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具有可信度, 让嘉晋帝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 说了许多跟澜旭相关的事, 尤其是那段关于迦罗神殿的故事。经过多方查证, 澜旭皇室之中确实一直都有信奉迦罗神这件事,不过这也算是皇室里的机密, 由皇室里身份最珍贵的长公主侍奉在神殿里,看护迦罗神殿里的一盏长明的灯火, 原本这只是一个习俗, 长公主成年之后婚配嫁人便要再从新选出新的神殿侍奉者, 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项规矩就突然改了, 凡是入过神殿伺候过迦罗神的女子终生便不得再离开神殿, 否则便是对迦罗神的不敬。 说来也是可笑至极,当年凉妃娘娘私自逃出澜旭,后又诞下小公主, 按照澜旭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早就该再选个身份尊贵的公主侍奉他们的神了, 可偏偏又对小公主如此执意不放手, 据诺娜所言, 当年宗室嫡系所出的公主只有凉妃娘娘一人,所以即便小公主身上有一半是嘉晋皇室的血液,也比旁系所出要尊贵,也只有她才有资格进入神殿。 诺娜说的凄苦婉转,字字句句都是对亲人的不舍和对那座神殿的恐惧, 她沉浸在戏中,却也让戏外的人真切的明白,澜旭此行的目的便是找到真正的昭阳公主送入神殿。 这个人便是秦韵! 连砚明白个中缘由之后立刻便与嘉晋帝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澜旭已经将魔爪深入了皇宫之中,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彻夜长谈之后,连砚便提出了先一步出宫部署,这下可是难为了嘉晋帝。 连砚在宫中确实不方便,宫中规矩繁多,连砚做事也不方便,可她要是走了,那小韵儿岂不是也要跟着一起离宫?说句实在话,嘉晋帝当然是不舍得的,这些天,他名面上是陪着诺娜,可既然叫了这两人随性,他陪的当然是小韵儿,小公主眼下对他还是有隔阂的,嘉晋帝明白心里也暗自着急,正是恨不得多找机会跟小韵儿拉近几乎呢,怎么舍得她就这么出宫? 可连砚一句话,就让他只能按耐下心中的百般不舍,将人放了出去。 连砚说:“陛下对公主怜爱之意怕是会成为伤害公主的暗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陛下三思。” 这话说的明白,可也让人难堪,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连砚,嘉晋帝必然会怒,甚至是大怒! 他是君主,难道连在宫里多看自己女儿两眼都不行吗? 答案是不行的。 后宫里都是人精一般,嘉晋帝不过是多看了秦韵两眼,便开始有人不安分了,虽然很快就被收拾了干净利索,但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引起有心人的关注,眼下秦韵身份尚未公开,别澜旭没把人怎么样,到最后却折在一堆后妃的手里,那才是真正的可笑! 嘉晋帝心里透亮一般,良久之后才叹气允了连砚将人带出宫的打算,只是也派了不少的暗卫跟在秦韵左右,一来是护卫安全,二来也能图个心安。 何公公那边送了人离宫就赶紧提着那只金丝笼子里的画眉鸟去了御书房,嘉晋帝正在批阅奏折,见何公公提着只鸟儿进来,皱眉说道:“御书房里不放这些东西,拿出去吧。” “陛下,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何公公赶紧提着鸟走上前:“陛下,这是姑娘临出宫前特意嘱咐老奴给陛下送来解闷的小玩意,姑娘这心里惦记着陛下呢。” 秦韵的身份在宫中有些尴尬,这上下一干人等起初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还是连砚起了个头,喊了声姑娘,何公公机灵,立刻吩咐上下,这才算是统一了称呼。 在承嘉姑娘这一称呼是很常见的,老者见到年幼的女孩儿会叫一声姑娘,父母与未出嫁的女儿也会叫一句姑娘,算是老少皆宜的一种称呼,可这种叫法在宫里确实却是没有的,后宫里只有主子跟奴婢,等级森严,各有叫法,这姑娘也算是独一份了。 嘉晋帝闻言,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结将何公公提着的金丝笼子放到了书案上,面露喜色打量着那只画眉鸟,甚至还逗着小鸟儿叫唤了两声,才说道:“朕不求她惦记,只望她这心里别对朕这般生疏就好。” “怎么会生疏呢,姑娘心里记着陛下呢。”何公公见嘉晋帝似乎有些感伤,赶紧劝道:“姑娘可喜欢这只鸟了,临走前还抱在怀里呢,只是听说这鸟儿不会飞,才让老奴给陛下送来的。” 嘉晋帝闻言,皱了皱眉头:“她知道这鸟儿不会飞之后又让你给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39 朕送来的?” “可不是。” 何公公还想再说两句讨喜的话,却见嘉晋帝脸色阴沉的将金丝笼打开,那只画眉鸟儿待在笼子里惶恐不安的叫了两声,缩在一角不肯出来,嘉晋帝伸手将它拽出来,那鸟儿在桌案上怯怯的走了两步,最后竟然又走回了笼子里。 “她、还是与朕生分!”嘉晋帝撑着额头,像是十分的难受一样,好半天才对何公公说道:“就挂在御书房吧,朕看着这鸟儿也能自省。” 何公公看了一眼画眉鸟又想起了秦韵蹲在地上时的场景,顿时就觉得后背是一层冷汗,这姑娘哪里是喜欢这鸟儿,这分明就是给陛下上眼药来了,胆颤心惊的把鸟笼挂好,就见嘉晋帝从身上摘下了一枚玉佩,看了一会儿对何公公说道:“你去一趟将军府,把这个给她。就说,就说,算了,不用说什么,让她安心在宫外住着,朕想她了,会去看她的。” 何公公躬着身子上前低头一看那玉佩,果然跟自己猜测的一样,那时先皇还在世时赏赐给陛下的龙纹玉佩,玉佩赏赐下的第二天就下了诏书确认了皇位的继承人,不说这玉佩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可这玉佩却是陛下从不离身的物件,如今太子已经立下,玉佩却给了那位,其中的含义,怕是也只有嘉晋帝自己知道了。 将军府里,秦韵吃着连砚剥好的橘子,拿着那枚玉佩一脸的不解,看了半天又把自己身上戴着的那半枚拿出来比较了半天,见连砚剥着橘子还发呆,那脚踢了她一下:“子衿,从何公公送来玉佩又走,你都一直心不在焉的,怎么了?哎,你说这俩玉佩,哪个更值钱一点?” 连砚回神,看着两块成色上佳的玉佩,觉得自己这压力更大了,秦韵不了解陛何公公送来的那块玉佩,她却是听说过的,那玉佩跟传国玉玺也差不多了,知道昭阳公主对陛下很重要,可到这种地步的话,那连砚是真的不敢托大了。 将玉佩拿过来妥帖的放在盒子里,红色的软布将玉佩包裹好,放在秦韵的手里叮嘱道:“眼下这枚玉佩你且好好放着,万不可轻易示人,等诺娜的事儿过了,陛下昭告天下之后才可以拿出来,知道吗?” “很厉害吗?”秦韵纠结:“那我不要了,找机会给他送回去吧,万一惹出事,那就太麻烦了。” 关于玉佩的来历,连砚并没有说,只说让秦韵不要冲动,玉佩一定要守好,以后会有用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秦韵这才打消了要送回去的念头,把一个小盒子藏的严严实实的。 连砚离宫自然是有正经事要安排的,澜旭大王子乌旋率使团商议两国贸易往来之事,对于诺娜的身份两边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乌旋的本意就是拖延时间打听真正昭阳公主的下落,而承嘉也边也是百般推脱,明面上是为了留下诺娜找借口,可其实是为了争取时间尽快造出一个“真”的昭阳公主! 女子蒙面坐在奇香楼之上,手边放着一张琴,如果识货的人就该认出那张琴是濮安亲手所制,只见那女子叹了声气,抱着琴就起身离开了,步履款款仪态万分,有眼力见的人都该知道,这怕是哪家权贵的贵小姐,不然怎么会出现在奇香楼的顶层? 秦韵从窗户看着蒙面的女子离开奇香楼之后,才扭头问连砚:“能行吗?一张琴就能让澜旭的人注意到她?当初诺娜出来的时候好歹还露了脸的。” 连砚看着方才的女子走远,才将手中的菜单交给了店小二,又点了几道秦韵喜欢的菜色,等店小二走了之后才低声解释道:“你可知她为何蒙面?” 秦韵有些警惕:“不是又一个长的一样的吧?那也太吓人了。” “不是。”连砚笑着摇头:“诺娜为何跟凉妃娘娘长的一样,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想来澜旭必定是花费了不少的心力的。可她不一样,她蒙面是因为她有绝世容颜,那可是陛下收拢的暗卫中的天香娘子,不止容颜绝色,她还通幻术,俗称的魅惑人心,你只见她出去了,可曾留意这奇香楼上下到底有多少人注意到她了吗?莫说只是一张琴,她就是什么都不拿,澜旭那帮人也必定会注意到她,更何况她手里还有‘凉音’?‘凉音’一出,谁还敢怀疑?” 那可是当年跟着小公主一起失踪的琴,“凉音”都出现了,小公主还远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 ☆、让步 第77章让步 当然不会远。 “凉音”一出很快就将乌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位“真”公主的身上, 这人是嘉晋帝安排好的, 自然不会出岔子, 这位“真”公主神秘且莫测, 除了她手上的那张“凉音”便再无其他任何可疑辨别的旁证,乌旋几经辗转打听之后才确定了那位肩上又一道硕大的疤痕, 似是烙印一般,让原本还犹豫不决的乌旋几乎瞬间就认定了这人就是当年被凉妃藏起来的昭阳公主。 两国通商事宜也商量的差不多了, 乌旋的人已经控制了“真”公主, 只等结束这次出使的活动就立刻带人返回澜旭, 可嘉晋帝却始终都不松开放人离开,只让礼部的官员陪着在京都吃吃喝喝, 说着什么公事办完了, 也该放松放松,好好体验一番承嘉京都的风情,乌旋心里着急, 可他也知道,想离开容易, 难的是怎么才能将诺娜顺理成章的留下。 在乌旋看来, 嘉晋帝迟迟不放他们走的原因左右也是因为诺娜, 双方都有意向将诺娜留下,可差的却是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一个能让嘉晋帝以为他是不得不把诺娜留下的原因,可当真是不太好找。 他找不到原因,嘉晋帝却是体贴的给他找好了。 嘉晋帝想留下诺娜其主要目的是为了安澜旭的人, 将暗卫假扮的秦韵送入澜旭内部,就是往澜旭里埋下了一颗自己的棋子,随时都能够用的上,尤其是眼下,澜旭并不安分,两国之间纷争不断,嘉晋其实一直都在做准备,眼下留下诺娜既能稳住澜旭还能给他们传递一些虚假消息,对嘉晋帝来说,也是一桩划算的买卖。 于是,他给这桩买卖开出了一个诱人的价码,将两国通商的关税让七分给澜旭,如此大的利润,莫说是承嘉朝野之中一片震惊,就是乌旋也是难以置信,嘉晋帝的要求跟简单,就是用着关税上的巨大利润来留下诺娜。 据说那天在御书房里一直谈判到月上中天,双方是持续不断的拉锯战,嘉晋帝对诺娜是寸步不让,不只是愿意让出关税,甚至还答应了乌旋三年的赈灾粮草助澜旭安稳的度过冰雪灾害,几番取舍之下,乌旋做了让步,诺娜成功留在了承嘉。 即使皇帝陛下没有下令诏书,举国上下也知道,那个黄皇帝陛下找了十几年的小公主回来了,嘉晋帝为了她甚至做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0 出了巨大的让步,一时间褒贬不一,有人说他是优柔寡断意气用事,不过是个公主而已,天下多的是女人愿意给皇上诞下龙女,有的说皇上是自古以来少有的重情重义,更是一个好父亲,是值得称赞的。 可不管他们怎么说,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乌旋带着巨大的即得利益,心满意足的回了澜旭,诺娜成功的以公主的身份留在了内宫之中,享受着锦衣玉食,而嘉晋帝此刻正在连将军府中,看着一位姑娘荡秋千。 连砚本守在秋千旁看着秦韵,见嘉晋帝过来,便招来一个护卫替她注意着秦韵的安危,自己迎了上去。 “陛下。”连砚垂手站在嘉晋帝的身边,见嘉晋帝望着秋千之上的秦韵,便解释说道:“韵儿很喜欢这个秋千,她说她喜欢这种微风拂面的感觉。陛下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喜欢微风拂面的感觉? 嘉晋帝凝眉想起了御书房里那只不会飞的画眉鸟,看着高空之上脸上荡漾着笑意的女子,才对身后的何公公说道:“朕瞧着这秋千倒是挺稀罕,往宫里也置办一个吧。” 连砚一愣,然后又嘴角微微一弯说道:“陛下对公主的宠爱当真是天下无敌了,难怪百姓都说,陛下不仅仅是位好皇帝,更是位好父亲。” 好父亲?他是吗? 嘉晋帝沉默了良久才淡淡的说道:“子衿,朕在努力去做一个好父亲。”只是他似乎还是不太理解这个小女儿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短小,争取明天补吧,作者君真的卡 ☆、诺娜要画 第78章诺娜要画 乌旋带着人回了澜旭, 而宫里那个原本是十分受宠爱的诺娜公主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倒不是说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只是嘉晋帝对她明面上的宠爱还在, 这位公主就开始不安分的为自己找更有利的后盾了。 “你说,她这是打算招驸马的意思?”秦韵嘴里的葡萄咽下去一半, 差点卡住喉咙,不可置信的看着连砚:“不是, 至于嘛?她这才回来也没多久吧?” 桌子上的葡萄个个晶莹剔透, 这是打春之后西番进贡的第一批水晶葡萄, 第一站就送到了将军府,连砚也跟着尝了个新鲜。 这半年多来如果说朝中有什么重大的变化的话, 那就是宫里有个公主三五不时的总爱招些有为青年进宫赏赏诗词作作画, 当然也是少不了才艺展示琴艺歌舞之类的,连砚也受邀参加过几次,起先她还带着秦韵过走个过场, 再后来这种攀沿附势的场合真的不适合秦韵的时候,就再没去过。 当然为了不得罪陛下最宠爱的公主, 连砚这个不去也去的十分有道理, 她给嘉晋帝打了个商量, 让皇帝陛下在诺娜面前训斥了她几句不务正业荒废正事很之后,诺娜再邀请她就统统以有共公事要办给推拒了。 这半年多的时间,嘉晋帝由着诺娜在后宫之中占尽恩宠,只要是提出的问题,他从未有过一个不字, 朝中之人眼看着这架势,自然是开始打起了这位公主的注意,要知道能迎娶到嘉晋帝掌心的公主,飞黄腾达还不是眼前的事儿? “她想不想的,咱就不知道了,不过朝中那些家中有公子的官员,可是一个比一个想。”连砚撇了撇嘴,看着诺娜就知道她以后要面临多大的竞争了。 越想这心里就越气的慌,气呼呼的拽过秦韵按在自己腿上,十分的强势的带着凶狠的吻了她,秦韵宠溺的笑完就勾住了连砚的脖子开始回应,一时间吻的是难舍难分。这 半年多的时间,连砚忙着跟进澜旭那边的事儿,又要应付嘉晋帝三五不时的召见询问秦韵额衣食住行,简直是十分的操心了,她这操|出去的心最后都在秦韵这儿找补了回来,原本还装模作样的布置了书房,不过是开始的时候意思意思睡了两天,之后便再也没去过。 理由永远都是那一个,书房漏雨,无论晴天雨天。 而秦韵常挂在嘴边的那句不可逾矩,到后来再也不说了。当初在掩翠山的时候没人跟她说那些东西,她身边也没有恋人,如今跟着连砚虽说还是没人跟她说那些闺房中事,但架不住连砚是个勤学好问的,带这秦韵不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学习了多少不与人知的小故事,秦韵就是再糊涂,也早就明白,她跟连砚之间,哪里还有什么所谓的规矩。 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她也很喜欢跟连砚那种亲昵的小游戏,便是纵着她又何妨? 连砚仗着秦韵的宠,吻的放肆,秦韵揪住她的衣裳也不忍心松手,这俩人腻歪的时候家里人都很有眼色的不会去打扰,可今天却是出了点意外,管伯站在门口低头轻咳了一声,他老人家一把年级了,这会儿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连砚听见动静最后又在秦韵脖颈上恋恋不舍的留下一吻,才替秦韵整理着衣裳。秦韵脸皮薄,本来还觉得没事儿,这会儿被管伯看见,双颊顿时是一片绯色,低头瞪了连砚一眼才慌忙的自己坐了回去,低着头摘着盘子里的葡萄把玩着。 “管伯有事儿进来说吧。”连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语气也是委委屈屈的朝秦韵说道:“你不能怨我,一想到自己以后诺娜面临的事儿都有可能出现在你身上,我就吃味儿,小韵儿是我家的小媳妇儿谁也不能惦记,知道吗?” 秦韵被她一句话羞的更臊的慌,两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没少说些露骨的话,尤其是连砚,可能常年与混迹在部队之中,往常在外面看着倒也是人模狗样的,可到了秦韵跟前,情|事越激烈,她就越好逗秦韵说些没羞没臊的话,秦韵每次都被她撩拨的欲罢不能,让怎样就怎样,乖巧的不能行,这俩人也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才能无所顾忌的恩恩爱爱,但凡在人前,小韵儿总是放不开,连砚也只能端着点,怕羞到了小姑娘。 管伯在一边可是顾不上这俩人腻歪,赶紧说道:“将军,诺娜公主来了,这眼下马上就要到了。” “什么?”连砚一惊,神色一凝:“陛下怎么容她出宫?先带人去书房,韵儿,走。” 连砚近来也甚少在书房办公,平常要是没什么大事都喜欢跟小韵儿窝在卧室里,卧室里舒服,两人也能安安静静的各干各的,那书房基本上已经处于一种闲置的状态,眼下用来接待公主正合适。 只是连砚想想不通的是,诺娜为何会出宫? 别说她身份本就特殊的很,嘉晋帝对她明面上是恩宠有加,可实际上对她是暗中监视,对诺娜来说,她是被软禁的存在,更不要说这后宫轻易入得却轻易出不得,嘉晋帝怎么会突然就放诺娜出宫? 等俩人到书房的时候,诺娜已经在了,一袭绯色长裙并非在宫中长穿的宫装,但不论款式还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1 是布料皆是精品中的精品,身上戴着的钗环佩饰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中的珍品,可见嘉晋帝这戏还是做了全套的。 诺娜一见两人进来,才笑着将手上的卷轴卷了起来,淡笑着说道:“子衿忙什么呢?怎么这会儿才过来?可叫我等你好久呢。” 似嗔带笑的语气,手中的动作却是未停:“你说让我怎么罚你才好?”卷轴她已经卷好了,准备往连砚书桌旁边的圆肚窑瓷里放,那里面有许多连砚练笔的旧画作,诺娜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卷轴放回去,又挑了一个拿出来,并未打开:“不如子衿送我几幅墨宝可好?” 说着就打开来细细的看了看:“这幅蜻蜓点水就画的很好,我挺喜欢的,方才那副也不错。”一边说着一边将说中的画递给了身边跟来的侍女,连带着方才看过的那幅一起:“不多,我就要两幅好了。” 连砚看着她的动作,并未说话,一来那些确实都是她的旧作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这二真的却让她有些忧心,那里面有一张她为秦韵画的宫装像,当日画完本想挂在书房,但是又觉得似乎有些太过张扬,她想挂卧室,可秦韵不许,如此三番两次之下,就给耽误了,再加上后来事忙,连砚就将这桩小事儿给忘了。 眼下见诺娜拿画,才觉得心里一突,她来的晚,不敢保证诺娜有没有看过那幅画像,万一她看了会不会通过一幅画就有别的想法,进而引出秦韵的身世?不是她多疑,实在是那幅画像她画的时候心里就有比较的想法,秦韵眉宇间的神色与当日嘉晋帝给她看到的凉妃娘娘有些神似,无心之人或许看不出,但诺娜会是无心之人吗? “怎么了?”诺娜笑嘻嘻的往前:“不过是拿你两幅画而已,怎么舍不得了?舍不得我也要拿的,谁让你害我等那么久呢。你说是不是,韵儿?” 秦韵嘴角一勾:“不是。公主这话说的牵强,连砚忙于公事疏怠了公主,公主要是觉得委屈尽可以去找皇上,何必拿人家所爱?”说着上前就把公主手中的两幅画拿了回来。 跟在诺娜身边的宫女焉能不知道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主子,她负责监视诺娜,将画送到秦韵手上的时候刻意的点了点其中一幅,秦韵了然,当下将那幅画打开,神色就变了,拿着卷轴走到诺娜身边,举起手中的画佯装不解的问道:“公主殿下你拿我的画像做什么?” 诺娜脸色一变,看着秦韵本想说些什么眼神却瞟见了秦韵脖颈处的一道红痕,好半天才扯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你们、果然!” 那几个字她说的勉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最后再看向秦韵的眼神中已经带了几分的阴狠毒辣,分明是想将秦韵拆穿入腹一般,连砚眼中冷色一闪,一把将秦韵拽到身后,变掌为爪擒住了诺娜的咽喉,死死的扣住她的脖子,冷声说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知道你们之间的龌龊吗?”诺娜拼命的掰扯着连砚的胳膊,脸色通红的继续说道:“连砚,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因为这个女人就这么对我?你怎么敢?” “哼!”连砚眼中尽是阴狠之色:“我怎么敢?我如何不敢?你是什么货色,怎么敢这么看她?别以为长了张一样的脸,你就能登天了,我劝你给我收敛点!愣着干什么,还不伺候公主回宫!” 连砚一句话呵斥,旁边已经傻眼的宫女赶忙扶住已经快要喘不上气的诺娜,看着连砚的眼中带着十分的不接,这是要闹哪样?怎么突然就翻脸了? 诺娜喘着气,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连砚,她喉咙肿痛,但是连砚眼中闪过的杀意她却看的清楚明白,连砚方才想杀她,因为她知道了这两个人的私情,连砚竟然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想杀她?这个念头让诺娜遍体生凉,却从未想过,连砚想杀她是事实,可事实是连砚为什么想杀她! “我送公主回宫,你哪儿都不要去,好好待在家里,知道吗?”连砚嘱咐的郑重,将陛下派来的暗卫直接叫到跟前:“在我回来之前,她绝对不能离开你的视线,否则你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秦韵一时懵,根本就不明白不过是一幅画而已,怎么连砚会如此的珍重?还是说出了什么别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个没有放假的女子 却得了节后综合症…… 怎么办,我也很无奈 ☆、画眉又不是鹦鹉 第79章画眉又不是鹦鹉 连砚之所以这么郑重, 那幅画是直接原因, 诺娜既然已经注意到那幅画并且起了念头打算偷偷将那幅秦韵的画像带走, 那就难保她日后不会对秦韵再起别的想法, 秦韵那张脸确实长的不像凉妃娘娘,可若是有心人对着嘉晋帝的脸再看秦韵的脸, 总能分辨出几分,她冒不起那个风险。 还有一层原因让连砚觉得胆寒! 诺娜那张几乎与凉妃娘娘一模一样的脸或许对连砚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力度, 但嘉晋帝呢? 那可是他挚爱了许多年的女人, 如今一个与心爱的女人一模一样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 嘉晋帝对诺娜是百般恩宠,这里面确实是有做戏的成分, 连砚怕的是这个戏做着做着嘉晋帝就入了这戏出不来了! 不然, 为何原本应该被软禁在深宫之中的诺娜能如此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的将军府? 她怕嘉晋帝以假乱了真? 连砚担不起这个风险,她连万分之一的风险都担不起,她必须提前终止这场带着主观因素不可控的一场戏! 往皇宫去的路上, 连砚神色凝重,诺娜坐在她身边, 眼睛通红, 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笑了很久之后才对连砚说道:“你怕了是不是?连砚你怕了!” 连砚握紧拳头没有说话,诺娜说的对,她就是怕了,但那又怎样,难道她不该怕吗? “怪不得你们两个成天出双入对的, 连砚你可真是好本事呀,你还厉害,你好厉害!”诺娜说着就微微的颤抖了起来:“你让男人为你着迷,让女人为你痴狂,你真是厉害。你为什么跟她在一起?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选择她?” 关于秦韵的身份,诺娜是真的知道的不多,她猜测过连砚与诺娜的关系,可猜来猜去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关系!诺娜抬眼望着连砚,咬着嘴唇看着连砚,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看着连砚那张带着霜色的容颜,心里有个强烈的冲动,她上前,一把按住了连砚的手掌,盯住连砚的眼睛,然后俯身过去,似是要亲吻连砚一般。 连砚扭脸躲开,毫不留情的反手扭住诺娜的手腕,声音低沉中带着冷意:“安分点!” 她这会儿可没空跟诺娜在这儿周旋,诺娜想干什么都跟她没关系,眼下对连砚来说最重要的事儿是必须尽快将诺娜的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2 事儿跟嘉晋帝说清楚,万一这位皇上被诺娜这张脸迷了心窍,才真是出了大事! “安分?”诺娜讽刺的一笑:“别说你没跟她做过,连砚,你答应我,全了我这一次,我就答应你,你们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往外说,怎么样?你就应了我吧!” 诺娜不安分的扭动着手腕,一心一意的往连砚身上扑,丝毫不介意马车外跟着人,她眼里只有书房中连砚画的那幅秦韵的肖像画,还有琴韵脖颈处显而易见的红痕,嫉妒让她痴狂,以至于乱了心智,根本就没有弄清楚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她但凡稍微有那么一丝丝的警觉,就该意识到,此刻连砚若当真介意她把两人的事情说出去,就不该这般对待她。 半年多的无上宠溺,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原本的身份,也让她忘记了什么叫做危机意识。 等她恍然间反应过来的时候,连砚已经一把将她从马车上拽下来,随手扔给了一名侍卫,那侍卫也是极为诧异的朝连砚看了一眼,就听连砚吩咐道:“送她回殿,不许任何人接触,等着陛下吩咐!” 诺娜这时才发现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顷刻间巨大的恐慌将她笼罩,诺娜不可置信的看着连砚,瞪大了眼睛,色厉内荏的呵斥道:“放手!连砚,你敢!” 侍卫看了一眼诺娜又看了一眼连砚,他并没有接到陛下的任何通知,这位诺娜公主今早还陪着陛下在御书房一起用的早膳,陛下还赏赐了她许多珍宝,特许她出宫玩耍散心,怎么这前脚才出去,后脚就被连将军押了回来,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押回去!”连砚并没有搭理诺娜,一句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嘉晋帝所在的御书房而去,脚步匆匆,带着坚定和信仰,不管嘉晋帝是如何看待诺娜的,半年的时间,连砚已经忍够了! 诺娜被侍卫一路押解回了她金碧辉煌的寝殿,看着空荡荡的内殿,原本成群的宫女内侍此刻全都被撤了出去,大门紧闭,诺娜在空荡荡的寝殿里来回走动着,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在她心头,她是澜旭从几千名女子当中挑选出来的最合适的人选,如果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那她也活不到现在! 大殿里寂静无声,诺娜走累了,扶着廊柱坐在地上,从地面上传来的冰凉的温度让诺娜的深思一点点的凝聚起来,她今早离宫之时,嘉晋帝对她还是百般恩宠,断然不会出意外,那意外就出现在连砚这里! 连砚,连砚,诺娜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每一个从口中吐出来都带着满满的无法释放的浓情,她记得那天夜里在奇香楼上,一袭白衣的连砚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的那句“不怕”那句话从此就印在了她心里,对诺娜来说,那一句话是对她的救赎,将她从无边的地狱里拉了出来,让她看见了初升的太阳,那光太刺眼,她不忍放弃。 她本想徐徐图之,抓住嘉晋帝对她的宠爱再将连砚收入帐中,可连砚不,她竟然有了别的女人!这还不是诺娜觉得最胆颤,在连砚书房中的一幕幕再次回想起来,诺娜才真切的觉得了不对劲! 连砚根本就不是怕她将那两人的关系说出去,不然她不会这般对待嘉晋帝掌中的明珠,可从连砚的所作所为的来看,她根本就是已经怀疑了自己的身份,连砚怀疑了她,连砚想弄死她,来保全她们两个见不得人的关系! 连砚好狠! 诺娜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连砚怀疑她的身份必然不会是平白无故的,诺娜一点点的往后倒推着,千丝万缕之中努力的分剥出自己想要的线索,诺娜咬住嘴唇,甜腻的血腥味在口腔之中蔓延,她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连砚必然是知道了昭阳公主的下落,才会如此不留后路的就这么对她! 而连砚在乎的,连砚害怕的,连砚最后护着的,都是那个叫秦韵的野丫头!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秦韵的那幅肖像画,诺娜扯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怕是连砚早就知道了澜旭这么多年来找昭阳公主的真实目的,乌旋带走的那个背着“凉音”的人应该也是连砚故意设出来的障眼法,好一个连砚,好一个将错就错的好计谋! 诺娜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从发髻之上拔下一支金簪,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连砚,你再狠再厉害,也断然不会想到我还留有后路!呵,你为了她想要我的命,那就看看,到底谁的命更硬一些吧! 御书房内,嘉晋帝正在逗着那只画眉鸟儿喊父皇,他叫的认真,可惜那鸟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知道自己不过区区一只鸟是无论如何也肯张这个嘴,只是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连砚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她一袭牙白色长衫,带着几许风尘仆仆之感,嘉晋帝见了正要笑她几句才做了几天端庄典雅的大小姐,怎么这会儿又折腾回去了?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连砚不咸不淡的问道:“陛下在教这只鸟儿说话吗?” 嘉晋帝兴致不错的逗着鸟儿,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子衿怎么来了?朕今日允了诺娜公主出宫去找你玩,怎么你倒是进宫来找朕了,多大的事儿非得今天来?” 听着嘉晋帝说话的口气,连砚这心里越发的沉,她摸不准嘉晋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再看那画眉鸟儿一眼,才开口说道:“陛下好兴致,只是这鸟儿它是只画眉鸟,陛下若是想听它叽叽喳喳叫两声倒是还可以,学舌怕就不行了,画眉又不是鹦鹉,怎么会说话?怕是要让陛下失望。” 嘉晋帝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连砚一眼,才放下了那只画眉鸟儿,坐在龙椅上问连砚:“子衿今日这是怎么了?说话夹枪带棒的,莫不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朕说说?” 连砚斜眼看见何公公跟小内侍说了两句话就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知道她押诺娜进宫关押的消息不过才刚刚传到御书房,尚未传到嘉晋帝的耳中,朝何公公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一撩衣摆直接跪在了御前。 何公公见这场景,迈着小碎步才走到嘉晋帝跟前,附耳过去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见嘉晋帝脸色越发阴沉,忙又说了一句:“连将军此番必然是有自己的缘由的,陛下不妨听听将军怎么说。” 嘉晋帝皱着眉头,抿着唇看着跪在地上的连砚,沉声问道:“子衿,你擅自做主将诺娜关押起来,究竟是为何?” “臣以为时机已到,毋须再如此迁就诺娜!”连砚抬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嘉晋帝:“送往澜旭境内的‘真’公主已经得到了澜旭皇室的认可,眼下真是澜旭境内放松警惕之之时,以我之间我们应该尽快谋划攻取澜旭,收复当日割赔的十座城池,直捣澜旭王都,擒其王立州府,纳入我承嘉板块之中,才能永绝大患迎真正的公主回宫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3 ,而不是任由诺娜鸠占鹊巢,愈加放肆使公主平白受委屈!” “放肆!” 作者有话要说:  请猜猜诺娜在这种时候怎么为自己博出一线生机 ☆、边防图 第80章边防图 嘉晋帝那一句“放肆”说出来的时候, 就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他知道连砚说的是对的, 只是当连砚以那种口吻将话说出来的时候, 嘉晋帝确实是有些没办法接受的。他是一国之君,何尝有人胆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直言?甚至这直言还带着谴责的语气, 让嘉晋帝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语气。 他呵斥了连砚,连砚却是不卑不吭的继续盯着嘉晋帝一字一句的问道:“陛下想什么时候恢复公主的身份?” 恢复秦韵昭阳公主的身份对连砚来说坏处绝对是要大于好处的, 可眼下非常时刻便要使用非常手段, 诺娜顶着那张跟凉妃娘娘如出一辙的一张脸, 三天两天的嘉晋帝或许还能认的清楚,可谁能保证以后的未来? 连砚怕的是有一天这假公主变成真皇妃, 那才是真的出了大事! 诺娜, 非除不可! “子衿,朕如何不知你心中所想,如何不想韵儿能及早回到宫中?”嘉晋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朕只是有些犹豫。” “陛下有何犹豫?”连砚眼中闪过一丝光:“如今气候回暖, 澜旭正是冰雪将化,极端恶劣的气候之下, 正是他们边防薄弱的时候, 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只有铲除了澜旭这等后患, 公主才能平安归位,再不受澜旭的威胁!” 嘉晋帝犹豫些什么? 他叹了声气,从龙椅上下来,将连砚搀扶起来说道:“你以为朕对诺娜心软了,所以才会如此火急火燎的进宫见朕是不是?” 连砚点头:“不然陛下为何将她放出宫?陛下如何敢?” 想到诺娜今日的所见所闻, 连砚垂眸思索了一下才说道:“诺娜心思非一般人能揣测,她是乌旋手里训练出来的人,万一被她发现蛛丝马迹,公主岂不是危矣?” “朕确实对她心软。”嘉晋帝叹气说道:“她那样一张脸,日日在朕面前巧言欢笑,你让朕如何不心软?” 果然……连砚心中一沉,抿着唇没有说话。 “可连砚你也太小看了朕!”嘉晋帝被过手,望着台阶之上的那张龙椅继续说道:“从阿音离开之后朕在这张龙椅上坐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来,朕见过各色各样的女子,难道只有她诺娜一个与阿音长的相似吗?若朕个个都心软留情,那朕这后宫怕是早就住不下去了,连砚呀连砚,你不曾爱过人,不是长的相似的人就能在朕的心里留下痕迹,阿音只有一个,莫说区区一个诺娜,便是十个百个千个,那又如何?她们都不会是她,朕的阿音只有一个,她永远都活在朕的心里,谁也代替不了,也从不需要这些虚假的幻影来迷惑自己!” 连砚:她不止爱过人,还正在爱着你的掌上明珠呢?怎么样?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那陛下方才为何说心软?”这才是连砚不理解的地方:“明明在软禁诺娜又为何放她出宫?” “子衿 ,你以为这半年来朕都是白宠着诺娜玩的?”嘉晋帝眼中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笑:“不止。朕确实是为了迷惑澜旭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另一方面你可知道诺娜手中藏着澜旭的边防图?那才是朕如此纵容她的目的!” “边防图?”这个连砚还真是不知道:“澜旭边防图为何会在她的手上?”那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诺娜的手中。 嘉晋帝笑了:“当日诺娜尚未进宫之时,朕便派暗卫监视着乌旋那帮子人了,原本只是想看看他们有没有玩别的花招,却好巧不巧的撞见了乌旋将边防图交给诺娜,当时并不觉得如何,只是后来再想,那边防图应该是他们最后的一招,是想给诺娜增加砝码来赢得朕的信任,是一道杀手锏,非不得已诺娜不会轻易拿出来。所以朕才与诺娜虚以委蛇,其目的便是她手中的边防图,子衿,你该知道这边防图的重要程度吧?” “那要是假的图呢?”连砚愣愣的说完就摇头讪讪的笑了,就算是假的图,他们依旧也能从中提取到有用的信息,再加上边境将士经年累月的经验多方融合之下,攻下澜旭的胜算也会大上很多。 更不要说,两国既然相商了贸易往来,便是一幅其乐融融友好邦交的样子,澜旭绝对想不到承嘉会在这种时候还打着出兵的念头,既然敢拿这张图来给诺娜增加砝码,那其中可信且有用的信息必然不少,若能拿到这张图,不论真假,对他们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那现在怎么办?”连砚低头不自在的揉了揉鼻子,诺娜已经被关了起来,而且就刚才那架势,连砚是丝毫都没打算将诺娜的命留到明天早上的,眼下诺娜估计也猜出她可能早就怀疑了她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她猜出了多少,有没有牵扯到秦韵。 听连砚将发生的事儿叙述了一遍,嘉晋帝转身皱眉看着连砚说道:“你呀,太冲动了。身为大将,必须谋定而后动,子衿,你可曾谋过?眼下诺娜必定以为你到朕这儿来是揭穿她身份的,她现在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承认自己是假冒的,要么就干脆死咬到底。不管那种情况,她都知道朕已经怀疑了她的身份,这边关防守图怕是不好弄出来了。” “走吧,随朕去看看,她到底想怎么办!”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嘉晋帝能做的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记住,不管她怎么胡乱猜测,你心里那个真正的昭阳公主眼下已经被送往澜旭了,子衿,你必须是焦灼无奈甚至是自责的,知道吗?” 被嘉晋帝一番教育的连砚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双眼通红了,为了达到那种焦灼无奈自责的心境,她还特意让何公公从御膳房那边借了点小尖辣椒,这一通揉搓下来,果然是达到了想要的效果。 “你说,诺娜从你那儿看到了韵儿的画像?”嘉晋帝步行,仪态威严,边走边说道:“赶明儿送过来让朕瞧瞧。” 连砚的画艺他还是挺赞许的,当初认下韵儿的那幅画像终究是只画了一半,算是半成品,嘉晋帝都一直有好好的收藏着,偶尔批折子累了就让何公公拿出来看看自己的小女儿,眼下知道连砚府中竟然有画好的,那当然得要过来好好看看才行。 连砚垂手跟在后面,答应了一声,想着赶明儿得空得再画一幅才好,她那幅好是好,只是带了太多的个人情愫,诺娜看了那幅画就猜测了两人的关系,连砚可不保证嘉晋帝看了会不会把她的腿打折! 诺娜住的宫殿距离嘉晋帝的御书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不过走了一刻钟左右的功夫就到了,连砚走时嘱咐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4 过要看好了诺娜,因此这宫殿门口就站了近卫兵,门口倒是还不明显,大殿里面里里外外可谓是守卫森严了。 嘉晋帝皱着眉头,不悦的看了一眼连砚:“你这么大的动静是想干什么?连跟朕商量都不曾就私自做主,连砚,朕看你想怎么收场!” 连砚有些心虚的揉了揉鼻子,她本来也没想收场的,若陛下当真对着诺娜产生了不该产生的私情,让假公主有成为真皇妃的可能性,连砚便是顶着欺君之罪,也必须得弄死了诺娜才能安心! 只是眼下,这场还真得收一收。 门口的侍卫长见嘉晋帝进来,赶忙上跟前回话:“启禀陛下,诺娜公主一直都在房内,只是似乎有些不对,卑职还未来得及查看,请陛下稍后再入殿。” 不对?连砚疑惑的上前问道;“哪里不对?” “启禀连将军,房间里有血腥气。”侍卫长点头确认道:“卑职怕有意外,正要查看。” 连砚凝眉,上前一步就将宫殿的们踹开了,大殿里瞬间弥漫出浓重的血腥味,昏暗的视线让连砚半眯着眼睛找了一会儿才看见诺娜的身影。她靠在廊柱之下,身下是一滩血迹,浓稠的黑褐色的血在地上勾勒出一幅炫目迷离的景象,连砚站着没动,她看见诺娜微微抬头,朝她笑了一下才说道:“你来了。” 气息微弱,人没死。 连砚站在门口并未往里走一步,地上还是沾血的发簪,诺娜是准备自杀,可她真的会想死吗?怎么可能! 见连砚不说话,诺娜摇头不在意的继续说道:“看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连砚,你想我死,我满足你,难道还不够吗?我一个冒牌货,总归时活不长的,满足你心中所想,你难道不高兴吗?” 她高兴个屁!爱死死远点,何必跟她扯上关系? 连砚刚想说话,就见诺娜一瞬间的眼神就凄苦了起来,一滴泪要掉不掉的样子:“陛下,对不起。” 呵,真的是好演技呀,她还需要个小辣椒的,怪不得人家能孤身深入敌营,都是有本事的! 不知为何,诺娜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一瞬间就让连砚想起了秦韵,小韵儿也是这般的说哭就哭,也爱演一演,若真的比较起来,连砚觉得诺娜的演技还是有些虚浮,不如她家小韵儿更真挚一些,还需要好好修炼修炼。 “诺娜自知骗了陛下,不求陛下原谅,我只求一具全尸。”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预告: 连砚:让她去死。 ☆、私心 第81章私心 将军府外的台阶上, 秦韵撑着下巴已经坐了很久, 连砚交代让她在家安生的等着, 她倒是想安生的等着, 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一点儿也不安稳,索性就坐在门口等着连砚回来。初春的时节地上有些凉, 偶尔吹过的风中还夹杂着丝丝的寒气,管伯怕她受不住风再吹病了, 陪了一会儿就回去帮秦韵拿件挡风的披风, 她裹着披风跟管伯一老一少两人坐在将军府的门口, 跟那俩石狮子作伴。 夏青山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秦韵是半垂着头, 明显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 他单手提着从街边买来的小吃,秦韵这一抬头就看见了,连忙起身去迎一迎, 想去帮忙拿夏青山手上的东西,被夏青山躲开了:“今天书院休课, 正好来看看你跟子衿, 路上买的小零食, 不重。怎么在门口坐着,子衿出去了?” 瞧秦韵这样子十有八九也是在等着连砚的,夏青山笑着打趣道:“怎么她不在家,你就在门口守着?也太黏糊了吧?” 管伯见来客人了,打过招呼之后就先去安排厨房忙活招呼, 由秦韵带着人往府里去,秦韵这会儿正是心里没谱的时候,正好夏青山来了,她也有个说话的人。 “子衿她进宫忙去了。”秦韵倒了热茶给夏青山:“是诺娜的事儿。” 关于诺娜跟她的那些事儿,她也跟夏青山些许的透露过一些,没有说的太清楚但大致的情节夏青山都是知道的,眼下听秦韵这么说,神色便有些凝重:“照子衿的做法来看,她应该是怀疑皇上对诺娜动了私情,所以才会如此着急。不过应该也没事儿,毕竟你才是那位的亲生骨肉,他就是有私情也会先顾虑一下你的。” 关于秦韵的身世问题,夏青山确实早就知道不会简单,跟着秦韵一道往京都来也是怕有朝一日遇见了她的亲生父亲时她一时半会儿的接受不了,身边有个亲近的人好歹能说上句话,可夏青山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秦韵竟然是当今皇上找了十八年的昭阳公主,从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天开始,夏青山心里就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当日秦简千辛万苦瞒着的秦韵的身世,或许就不该去揭穿! 这个身份太沉重了,秦韵不过是个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姑娘,她如何能知道这背后的责任与担当? 听到亲身骨肉这几个字时,秦韵有些茫然,然后才颓然的趴在了桌子上,闷声闷气的说的:“是吗?” 说句实在话,她与嘉晋帝的接触其实并不是很多,最初在皇宫里住的那些天皇帝就是会过来陪着吃饭逛花园,也都是跟着诺娜一起的,秦韵其实根本就无法将两人带入到妇父女亲情里,后来出了宫重新回了将军府,见到的时间就更少了,倒是那位经常会赏赐很多东西过来,起先秦韵还看看,后来就一股脑的全让连砚扔库房了。 她不是那种特别薄情冷性的姑娘,在掩翠山上时跟秦简的相处事业总是撒娇耍各种的小女儿心性,可面对那位的时候,秦韵心里生出的是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她觉得这种感觉应该不只是她有,那位应该也有,只是没办法说出来而已。 所以,当嘉晋帝对诺娜各种恩宠的时候,秦韵这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她没办法分辨的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是看着诺娜跟嘉晋帝之间的互动就像是在看一出戏一样,却没办法在这出戏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秦韵垂头丧气的样子夏青山都看在眼里,他从小都看着秦韵长大,这丫头的小心思小动作他心里也都有谱,眼下秦韵摸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夏青山确实明白了,就跟当初她与连砚闹别扭一样,这丫头是醋了。 诺娜不过只是一个假冒的公主,跟嘉晋帝的关系却比她这个有着骨肉血亲的人还要亲密,让秦韵如何能不介意? 她当然是介意的。 可这种介意她又不能说出来,或者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心里头的别扭是因为她醋了,这丫头心思太敏锐,敏锐到她只是觉得不舒服了,却连自己都找不到不舒服的源头,若是身边亲近的人还好,总能看出点一二来,可嘉晋帝在深宫之中,与秦韵又有着十几年的隔阂,从未见证过她的成长,如何能知道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5 她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莫说是嘉晋帝不知道,夏青山猜,应该连砚应该也不知道的,不然稍微提点一二,也不会让秦韵钻进牛角尖里去。 “傻丫头,你觉得那位与诺娜的相处比跟你更融洽是不是?”夏青山揉着秦韵柔软的发丝,叹息道:“你呀,心里有事儿就不爱往外说,非要让人猜一猜才行。” 秦韵皱着眉,不理解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在他们中间像是个外人一样。夏叔叔,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 “别瞎想。”夏青山安慰着说:“眼下是非常时刻,诺娜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而已,等到没用的时候就是一枚废棋。你才是这出戏的主角,眼下虽然可能会有些生疏,是因为你们并没好好的相处过,你在将军府,那位在深宫里,莫说见面了,便是说句话都是难的很,这感情自然也是难以表达的,等到解决了诺娜的事儿,你总要搬进宫里去的,道那时候才是培养你们父女间感情的时候,一步步慢慢来,总会好的。” “可我……”秦韵低头动了动嘴唇:“我不想进宫,我想跟子衿在一起。夏叔叔,我们有婚约,是要成婚的,我怕进了宫,再出来时就身不由己了。” 这话说的明白,明白到连夏青山也无法反驳,那可是皇室,便是寻常人家遇到这种事怕都不好收场,更何况是皇家?更何况还是皇家的公主? 连砚转头就看见嘉晋帝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目光倒是还算平静,只是看着这场面,连砚不知道他会如何收这个场,诺娜一句话说完之后便靠在廊柱上,脸色苍白带着几分死气,勾起嘴角带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 “我以为我还能多贪恋一些这样的时光,可偷来就是偷来的,也到了我该还回去的时候。”她说的缓又慢,带着无限的缱绻。 “换回去?你要还给谁?”嘉晋帝沉声一句话,说完便大步上前掐住了诺娜的脖子:“你要还给谁?!朕的昭阳呢?”语气悲凉中带着难以言表的伤和痛。 诺娜原本就大量失血,眼下被嘉晋帝掐住脖子,还未来得及说话,人就昏死了过去,嘉晋帝这才松开手,十分淡然的站了起来,招呼连砚:“子衿你来看看,这地上的图。” 连砚瞪大眼睛看着嘉晋帝从一脸的愤不平悲痛欲绝的样子瞬间又恢复到方才的威严从容的仪态,一时间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恍惚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亲生的果然是亲生的,小韵儿的变脸想来也是遗传。 嘉晋帝半蹲在地上看着诺娜身前的那一滩血迹,或者说是一滩以血画出来的地形图,从方才进殿他就已经注意到了地上的图,刚才将诺娜掐昏过去也是为了方便跟连砚交代事情而已。 连砚上前蹲在嘉晋帝身边,入鼻是浓重的血腥味,她认真的看着地上的图,良久之后才对嘉晋帝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应该就是陛下所言的边防图,只是诺娜以这种方式交出来我还真是没想到。”她以为总要先大刑伺候一番或者威逼利诱或者再演出一出负荆请罪父女情深什么的,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的轻而易举。 让连砚觉得有些不太相信,诺娜心思颇深,眼下又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如此一来,他们倒是被动了。 “她倒是个狠角色,知道不管哪条路,朕都必然怀疑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倒是……”剩下的话嘉晋帝没有再往外说,再说就是他的私心了。 “陛下如何打算?”连砚招呼人过来将地上的图拓下来之后才问道。 嘉晋帝:“你问诺娜?子衿以为当如何处置?” 连砚:“她如今半死不活,图我们也拿到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连砚的神色有些冷,诺娜既然主动交出了这图,求的就是一线生机,可这个生机掌握在嘉晋帝的手上,连砚暗自握紧了拳头,她的该怎么处置就是彻底铲除诺娜,可她也知道,这不会是嘉晋帝想要的处理结果。 嘉晋帝有私心,就算是他否认了,连砚也看得出来,他有私心! “你的意思是……” 嘉晋帝还没说完,连砚就接了话:“我的意思是让她去死!” “她现在还死不得。”嘉晋帝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连砚说道:“图你拿回去研究研究,子衿澜旭这一战开始之前,她都死不得,若你想打赢这场仗,就该明白她是澜旭皇室的人,此时杀了她,必遭澜旭皇室的奋力反抗,穷途之末的仗可不好打,诺娜活着兴许没什么用,但她若死在承嘉皇宫之中,必定激励澜旭的军队来报仇雪恨,这道理太简单,朕不说你也明白。” 连砚的眼神晦涩难明,这道理是很简单,不用承嘉帝说她也明白,只是这说出来之后呢?连砚低头看着地上诺娜的那张脸,忽然间才彻底明白了澜旭这场计谋的关键点,只要将诺娜送进皇宫,那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连砚按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刚才嘉晋帝的话不确定的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这场战役,我可以出征?” “这不是以一直以来都想的吗?”嘉晋帝嘴角带着赞许的笑:“子衿,去吧,别让朕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做个解释: 这君臣两个心里的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皇上有私心,连砚看出来了,也不吝啬的告诉皇上她看出来了,不然不会直接说让“让她去死”,那是皇上,连砚是朝中人不会这么说话的。至于皇上,他有私心他知道,但是是很纠结很犹豫很放不下的私心,就算他说的冠冕堂皇,私心也是无法掩盖的,不见得就是要诺娜怎么样,但是无法否认他想多看看那张鲜活的脸,饮鸠止渴的一种感觉。 最后,因为皇上的私心,会直接导致以后秦韵跟连砚两人的婚事他再也没有插手的余地,他对秦韵是愧疚的,这种私心会让他的愧疚无限放大,大到他无法弥补,只能放纵秦韵的所有选择。 ☆、犹豫了 第82章犹豫了 诺娜本就失血过多, 有被嘉晋帝毫不留情的一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 人已经躺在了松软的大床之上, 触手间摸到的是光滑的丝绸,诺娜知道她赌赢了。 她以边防图和她这张脸再加上一心寻死的执念, 求的就是这一线生机,或者说是嘉晋帝一瞬间的犹豫和怜惜, 只要他犹豫了, 那诺娜的这盘棋就再度活了过来, 只要她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 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 看着嘉晋帝一脸的冰霜, 诺娜垂眸抿着唇,一脸的生无可恋:“又何必救我,我本就是个活不长的人, 既然犯了错,就该赎罪。” 连砚拿到边防图按理说就该走了, 可她到底是放心不下嘉晋帝, 也怕诺娜再出什么幺蛾子, 就一直跟在嘉晋帝的身后守着诺娜,等她醒过来,眼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6 下见诺娜醒过来就是这么一副强调,顿时就气笑了。 “合着,您的赎罪就是那张边防图?”连砚嘲讽的说道:“诺娜, 你可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留你条贱命是因为你还有用!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睁开眼睛?” “我有用?”诺娜抬眼看着连砚,勾起唇角想笑又笑不出来:“我早就没用了,不管是对澜旭还是对你们来说,我都没用了,我现在就是一枚弃子而已,你们留着我是想跟乌旋交易吗?呵,他既然带走了真的公主又怎么会管我的死活,连砚你太天真了!” 连砚握拳,一脸的伤痛和自责:“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 掌心里是一片冰凉的触感,诺娜看着连砚一脸惺惺作态的样子忍不住的想打冷颤,当真是演的一手好戏呀,那她就跟着演又何妨?连砚呀连砚,我倒要看看最后到底是鹿死谁手,哪怕最后两败俱伤,你也休想落个大团圆! “你们果然知道。”诺娜凄苦的一笑:“该给的我都给了,眼下我不过是残命一条,哪怕你们不救我,我也或不过去的。”她望着嘉晋帝的眼中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不舍:“陛下对我的疼爱,诺娜都记在心里,我自小无父无母,却在这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感受到了来自亲人的关怀和温暖,对我来说这辈子就足够了。” 嘉晋帝听着诺娜的话,皱了皱眉头:“你中毒了是吗?”他还记得当日验血,王太医那只血敏虫死亡之时说过的话,他说诺娜血中带毒,所以才会致使血敏虫被毒死,眼下再听诺娜的话,却是合了之前王太医的说辞。 诺娜果然低头,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是,那毒是为了让我的血能够产生变化,所以才会有融血的现象,这毒我服用了很多年,早已深入骨血,我早就命不久矣了。”再抬头时眼睛已经是一片通红:“所以我才想在临死之前,把那张边防图送到你们手上。那图是乌旋亲自给我的,说是万不得已之时可以用来谄媚,向陛下表明忠心。” “所以,你眼下是来表忠心的吗?”连砚是真的看不得诺娜这一副模样,她的直觉告诉她诺娜一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束手,她必定还有后招,可眼下她一个将死之人,又被困在深宫之中,还能做什么? “不!我恨乌旋,也很澜旭!”诺娜眼中冒着火一般:“为了侍奉所谓的迦罗神,他们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的无辜女子,逼我们吃药,逼我们模样那人的姿态,为的就是打造出一个完美的棋子,而那些不完美的,统统都被他们销毁了!我如何能不恨!边防图我早就想拿出来了,可一旦拿出来你们必然要怀疑我的身份,我贪恋陛下给的温暖,我也想有个家,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诺娜说到这里,像是有些放弃一般的平和:“发现了也好,也省的我每天提心吊胆,醒来都是一身的冷汗,总归都是死,我宁愿死在这里,起码,这儿对我来说是温暖的。” 诺娜这一番话说的确实戳人肺管子,她的落点实在是落的很好,将自己棋子的身份摆出来,又将澜旭的那些残忍的行为交代一遍,表明自己实在是别无选择,最后再平平淡淡的将自己眼下的状态说出来,别说是连砚一个女人都觉得这一番说辞很打动人,更何况这儿还坐着一个男人。 一个连砚知道有这私心却不知道他的私心能到那种程度的嘉晋帝! 嘉晋帝听完诺娜的话,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诺娜,鹰隼一般的眼光就直勾勾的望着诺娜,仿佛猎人在盯着手边恶毒猎物一样,随时都能撕吃了她的感觉,才问道:“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是时间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嘉晋帝不相信这种巧合能出现在他的身边,可这张脸他也确实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诺娜闻言,一愣,才带出一抹苦涩的笑,笑容里甚至还有几分厌恶和恶心。 “你想知道?”诺娜的眼神有些放空:“其实很简单。你们承嘉讲究伦理道德,可澜旭却从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澜旭确实只有一位最贵的长公主,那位公主嫁到承嘉之后便成了澜旭皇室的心头大患,原本应该由她来侍奉迦罗神,可因为她的私自逃脱,只能再另寻人选,没用正统的长公主就只能再造出一个来,在你们承嘉叫私|通,我该叫那位长公主是姑姑还是姐姐?幸好他们都死了,不然这辈分还真是不好算。澜旭的皇室培育了大量的像我这样的人,到最后活下来的却是寥寥,他们以为我可以进入神殿侍奉迦罗神,可没想到迦罗神发怒了,降下了灾祸,澜旭连年的雪灾导致境内饿殍满地,他们怕了,才会如此着急的一定要找到真正的继承者,没想到竟然真的找到了。” 诺娜笑的明艳动人:“只是找到了又怎么样呢?留得住才是最重要的!” 她最后的目光是落在连砚的身上的,找到了又怎样呢?留得住才是最重要的,连砚你能不能留得住呢! 关于如何处置诺娜的问题,连砚觉得自己不好说的太明白可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从诺娜寝宫出来之后,她也没说要告退回府就那么跟在嘉晋帝的身后,嘉晋帝也没说让她走,两人一路默默无言最后又转回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那只画眉鸟儿还在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完全不能理解此间主人眼下是何等的心烦,连砚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陛下既然想留着诺娜一条命,那就暂且留着,但是,臣以为该有的措施必须不能少,虽不至于将人关在大牢,可以我之见,还是多派些人守着的好。” 嘉晋帝点头表示答应:“朕自会安排。子衿,你也收拾收拾吧,尽早赶往边境,这场仗,一定不能输!” 连砚闻言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嘉晋帝带着疑惑的口音问道:“你难不成是不想去了?子衿,眼下可是你扬名立万的大好机会,这次战役朕会派姚文普与你同行,你二人强强联手,必能达成朕心中所愿,如此大好的时机,你在犹豫什么?” 犹豫什么? 连砚确实是犹豫的,别说她不想去,她怎么可能不想去?她在朝中这些年委委屈屈的处处受人掣肘,这次出兵剿匪回来就能明显感觉到朝中有不少人对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连砚相信自己的能力,再加上姚文普一代大将在身边,这是她难得的机会,这场战役只要她去了,再回来她就是不一样的连砚,是承嘉朝野之中名副其实的女将军,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她的性别而在背后说三道四,这是她一直都想要的机会。 可眼下机会就摆在眼前,她为什么犹豫呢? “陛下、那公主呢?”连砚艰难的咽下一口吐沫:“陛下是想接进宫来照顾?” “这是自然。”嘉晋帝点头,然后又说道:“朕知你与韵儿关系好,想必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7 是舍不得她吧,给你几天再好好聚聚,到时候朕自会派人去接她回宫,你自安心出征就好。” 你自安心出征就好。让连砚如何能安下这个心?从她与秦韵相识开始,两人便很少有分离的时候,这出兵打仗可不是去郊外游玩,三两天就能回来的,快则一年半载,慢则还很有可能要在边关待上好几年,让连砚如何放心的下? 别说到那时候小韵儿的孝期早就过了,怕是嘉晋帝早就该给她找驸马了,她这千里之外的,等得到消息,恐怕都要做人家娃娃的姨姨了。想到这儿,连砚这心口就是一抽一抽的疼,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实! “你回来了!”一声欢喜的惊呼,连砚还没回过神就被一袭暖香扑了满怀,怀中人香香软软的搂住她撒娇:“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晚上,眼下都月上中天了,你说你怎么才回来,都不知道家里有人会担心的吗?” 明明是责怪的语气,却说的百转千回,一双小手揉在连砚的胸口,娇媚可人的小姑娘依偎在她的怀里,这才是满满的幸福。 “这就想我了?”连砚笑着攥住秦韵的手,拉近两人的距离,搂住秦韵的腰身闪身躲近了将军府的大门后,这里阴暗的角落,两人缩在角落里被挡的严严实实的。 黑暗中连砚寻着那双唇就吻了过去,连带着这一路上的不安和焦灼统统都释放在这一吻之中,她吻的热辣又深入,不安分的手直接摸进了秦韵的衣裳里,秦韵害羞红着脸想将她的手拿出来,却被连砚轻咬了一下软肉,示意她专心,那一下咬的她浑身一颤,便不敢再分心,由着连砚上下其手,等两人再分开时,早已是气喘吁吁。 “你、下次不许这样。”秦韵缩在连砚的怀里,觉得自己没脸见人:“要怎样也得回房间,知道吗?” 连砚忍着一身的燥热,低头擒住秦韵的耳垂:“知道了,这就回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这问快完结了,这是最后一个点,写完就是大婚再加甜甜的番外,然后会开新文 求一发新文的收藏吧 大家可以进到作者专栏就能看见新文的预收 【文案】 梁易安醒来的时候大脑一片混乱,记忆停留在和谈斯诺亲吻的瞬间。缠绵悱恻的吻还余韵尚存,为何斯诺看她的眼神这么怪异? 谈斯诺:“我们已经分手了!” 梁易安:“胡说,你昨天还吻我了。” 谈斯诺:“那是十年前。” 一场未完待续的青涩恋情,在时光深处兜兜转转,经年以后再遇见你,我不会放手。 #伪霸道总裁攻x失忆粘人影后受# #娱乐圈背景的恋爱小甜文# 另外再求一发作收,目前作收的数字不太吉利23333 ☆、出征? 第83章出征? 原本以为回了房间就能为所欲为的连砚, 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面临的会是这场景, 苦哈哈的面着壁, 见自家小媳妇儿还在生气, 忍不住的扭脸做小伏低:“都不是我的血了,怎么还罚?” 事情要倒回一个时辰之前, 她心里火急火燎的,拉着秦韵的手是二话没说的就推门进了房间, 把人按在门后又是亲又是揉的, 只差没有就地宽衣, 原本照这般的走势,下一个目的地就该是两人松软的大床了, 翻云覆雨一夜欢情才是再正常不过的走向。 可惜的是, 秦韵意乱情迷之间拽住她的衣袖,好死不死的就看见了不该看的一抹红色,顿时浑身的热意都散了大半, 也不顾连砚一味求|欢的姿态,不由分说的拉着连砚的袖子就去辨认, 等看出来真的是血的时候, 那眼睛立刻就红了。 连砚一慌, 就乱了阵脚,乱七八糟的解释了一遍结果是越解释越糟糕,让小韵儿以为她跟诺娜是直接起了冲突,还以为她受了什么伤,不管不顾的拉着连砚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遍, 才将信将疑连砚的说法。 血,可以是诺娜的血,但连砚一定也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战役。对秦韵来说,连砚送了诺娜回宫,那是皇宫,三五步都是侍卫兵,要不是大场面,如何能让连砚沾这一身的血?当时又是心疼又是舍不得的,眼眶红红的,别提多惹人怜爱,连砚见状就失了分寸,一不小心就张扬了起来,狂妄的说什么见血的事儿她经历的多了,这都是皮毛之类的话,本来是想在小媳妇儿面前给炫耀一下自己曾经的光辉,告诉她自己其实是很厉害的。 结果,立刻被人从怀里扔了出来,不仅仅是扔了出来,还直接给扔到了墙角,秦韵是气呼呼的跟她说在这儿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再上床睡觉! 这让连砚真是没处说离去,她反省了好半天,连带着以后离别的女人都远远的话都说出来了,可秦韵还是爱答不理的靠在床头装模作样的翻着一本老学究才会看的书,据说是夏青山临走时不小心忘在这儿的教材,她家小韵儿最不耐烦看的那种书。 可眼下,她就是很一本正经的在看着,连眼神都不往连砚那边看。 真是把连砚给急坏了,本以为是温香软玉的一夜,没想到竟然被家法了,这让她上哪儿去说理去? “我下次回来之前先换好干净的衣服?” 果然是凉凉的一记眼刀。秦韵慢条斯理的继续翻着手上的书:“不对,继续。” “韵儿,我真是反省过了,你别看那书了,好歹给我个提示?”连砚苦哈哈的扭脸:“那书太难懂,等赶明儿有空我给你仔细讲讲?将功赎罪怎么样?”鬼知道她连自己的罪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谁稀罕你讲。”秦韵把书卷在手里:“夏叔叔专门给人家上课的,我想听不会让夏叔叔给讲?你先想想自己的问题吧。” 连砚那一身衣裳本就被拉扯的松松垮垮的,秦韵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还是落在连砚袖口上显眼的红褐色,血迹已经干涸,如果不是天黑她肯定一眼就看了,说是诺娜的血,连砚也讲了事情发生的缘故,可秦韵还是忍不住的心头一跳,她没办法想象,如果那是连砚的血又该怎么办? 尤其是听到连砚开口吹嘘着以前的那些“丰功伟绩”,秦韵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根本就一点点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管不顾的,想想都让秦韵觉得后怕,连砚本就是武将,上战场跟人打架武刀弄枪的都是家常便饭,甚至在掩翠山时她也亲眼见过连砚的身手,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是连砚赖以生存的本事,她是跟着觉得自豪的,可眼下,直到秦韵方才听到连砚那一番话时,才陡然觉得心惊。 她怕连砚的奋不顾身,怕连砚拿见血不当一回事儿。 连砚小心的观察者秦韵的脸色,见她原本正常的脸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陡然间变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8 了色,心里一慌,抽丝剥茧一般的想到了身上的血,试探着问:“你、是怪我身上见了血?” 秦韵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没有说话,她不是怪连砚身上见了血,她怪连砚对见血的态度,那样的无所谓,那样的轻描淡写,甚至还能拿那些见血的“丰功伟绩”跟她炫耀,秦韵只觉得想一想就很揪心。 她不怕连砚见血,受了伤总有好的时候,武将哪有不受伤的?她怕的是连砚那种态度,她尤其怕连砚心里没个记挂,不管不顾的就要往上冲,生死不忌的那种所谓的奉献精神,武将除了连砚朝中还有大把,可她除了连砚就再没有别的人! 眼眶一红,泪就落了下来,将书卷打湿,字迹一瞬间模糊。 “不对,继续。”沙哑的嗓音带着极为压抑的难过和伤心。 连砚哪里还能继续下去,大步朝秦韵走过来,将人拥入怀中,以吻轻轻的将秦韵脸上的泪痕擦掉,搂着怀中人叹息着说道:“好了,我反省不出来,你直说好不好?你说明白,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我都听你的,咱家都是你说了算,我知道自己错了,任由你罚,只是你别哭,好不好?” “不好!”秦韵掉着眼泪往连砚怀里钻:“你流过很多血就很厉害?受过很多伤就很厉害?小伤不放在眼里就很厉害?连砚,你可真厉害!” 连砚一愣,茫然的低头,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韵儿气在这里,她从小到大确实流过不少的血,从训练到实战这一路走来,吃的苦流的血受的伤绝对比寻常人要多上很多,不然如何能让原本应该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变成如今的连将军? 这话刚才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转移秦韵的注意力而已。她揪着身上诺娜的血一看就是很紧张的样子,连砚是为了宽她的心,才带着笑的把曾经的那些过往随便扯了两句跟秦韵说说,其目的也只是想告诉她,这都是小事儿不用担心。 却没想到,竟然勾出了大事! 望着怀中默默掉眼泪的人,连砚心里揪成一团,好半天之后才轻拍着秦韵的肩膀,极为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对不对?韵儿不喜欢我舞刀弄枪,不喜欢我身上带血,不喜欢我总是受伤。”也不会喜欢我上战场的对不对? 连砚一句话说完便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秦韵自小生活在掩翠山,那里的生活是安稳且和乐的,可她是武将,再未辞官之前,就算不用上战场,可也总是免不了舞刀弄枪,见血当真是常有的事,就算不是她的血也会是别人的血。 此时的连砚心中是一片苦涩,她是连家唯一的子嗣,虽说是女子但却是连家正统的继承人,这本就是她的生活,生活的常态就是如此,可从未有那一刻让连砚如此清晰的明白一件事,这是她的生活,是她一个人的生活,可现在她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人,一朵娇花,这样的生活真的还适合她们两个吗? 小韵儿往常不说,可心里总归时介意的吧?她是担心着自己的,不然今天何至于就因为那身上的一片血迹就如此的失态? “你不喜欢,那、以后我都不做了。”连砚笑的苦涩,想着明早怕是还要再进宫一趟,这边关她不去了,那以后呢? 秦韵这才愣愣的抬头,望着连砚眼中尚未来得及收回去的苦涩和一片茫然,抬手摸上连砚的眼睛,见连砚仓皇的想躲开,才赶紧说道:“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了?” 连砚眼中的难过并非一般的跟家里媳妇儿信口许诺着再不去喝酒一般的小事,连砚这是许了她一件大事! 什么叫都不做了?秦韵还不了解她?看着连砚眼里的神色,她就知道连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连砚是武将,舞刀弄枪就是常事,这个不做了的意思简直是太明显了,武将不拿刀剑那还能有什么用?连砚这是做了要放弃的打算,放弃她一切,只为自己的心安。 “我怪你,怪的是你不爱惜自己的态度。”秦韵一急,扯着连砚的衣襟,着急忙慌的立刻解释:“你是武将呀,武将打架确实是正常的,受伤见血也是正常的,受伤总是会好的,我虽然心疼,但只会更心疼,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怪你!我怪的你,你对受伤的态度,子衿,那不是好事,绝对不是好事,不值得任何的推崇,受伤只能是意外,绝对不能是因为你的献身精神,你懂吗?我希望你每次都能好好的爱惜自己,而不是用那种炫耀一般的语气跟我说你怎么怎么样了,子衿,我希望你受伤时回来面对我是愧疚的,你没有替我照顾好自己,你应该是愧疚的,而不是邀功的语气,你知道吗?” 对,受伤可以,但绝对不能是邀功的。这才是秦韵真正生气的原因,她最怕连砚把身上的伤,流过的血都当成是自己的丰功伟绩,然后再跟她夸耀,那不是秦韵能承受的来的。 她希望连砚是平平安安的出去,再平平安安的回来。 “不是因为我……” “不是。”连砚还没说完,秦韵就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不是,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连家的连将军,现在是,以后也还是,我知道你想光耀连家,不想给祖先丢人,这是你的人生路,我怎么可能会阻止?子衿,我只是希望你在走这条路的时候,能多一些顾忌,能照顾好自己,可以受伤可以流血,却不能是那种以受伤流血为荣的无畏,你明白吗?” 这是你要走的路,我不会阻止。 连砚皱着眉头把秦韵的手紧紧恶毒握住,才说道:“今日陛下跟我说,这次跟澜旭的战役我是主将。韵儿,我、我刚才是想拒绝的,想明天进宫去就说明白,哪怕是辞官也好,我想带着你过你愿意过的日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韵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件事:“出征?” ☆、贤内助还是母老虎? 第84章贤内助还是母老虎? 这么个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消息, 着实让秦韵没消化了, 带呆愣愣的看着连砚半天, 像是没明白怎么好好的给自己挖这么大一个坑, 她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所以,说什么不干涉她的事业和未来, 都只是说着玩的吧? 哼哼唧唧翻身趴在连砚的身上,十二万分不甘心的盯着连砚的眼睛又问了一遍:“是出征对吧?我没理解错对吧?” 小韵儿一脸的不甘愿, 连砚还是点了头:“澜旭是承嘉长久以来的祸患, 比邻而居相安无事倒也罢了, 可眼看着边关不太平,澜旭皇室又打着你的注意, 如果不铲除, 莫说是陛下,就是我也难安心。这场战役早就做好了准备,陛下肯放手让我去, 对我是信任也是历练,如果是当初掩翠山我的收获是遇见你, 那这次出征澜旭就是成全我的机会。韵儿,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49 一定毫不犹豫立刻就出发了,因为这不只是我的机会,也是连家的机会,连家不能在我手上一败涂地,我不能对不起父亲给我的军衔。” 秦韵闷声趴在连砚身上, 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连砚软软的胸脯,戳的急了,直接就下嘴啃了上去,隔着布料尖尖的小牙齿是好不留情的就咬了下去,连砚顿时头皮一麻,呼吸都急促了许多,但到底还是没敢动。 她如何能不了解小韵儿眼下可不是在跟她求|欢,这是在罚她呢,连砚也只能认罚。 “那现在呢?你还想去不想了?”秦韵抬头噘嘴,那样子要是连砚不说出个好听的话来,绝对是要再狠狠的咬上一口的。 连砚看着怀中佳人,心中是一片无奈:“我应该想的。”指间是秦韵光滑的发丝,连砚把她往上扶了扶,低头吻在柔软的发丝之上:“应该想的。是我辜负了父亲的一番栽培和期望,对不起他老人家临终前还在为我铺的路。” 她应该想的,这次出征澜旭是成就她的机会,精英强将再加上成熟的战略,莫说澜旭此刻内忧外患,便是强强相对,这场战役她也能有七成的把握能赢,剩下三成便是和谈,不管那哪种情况对连砚来说都足够了,她会成为实打实的阵前名将,而不是连家的继承人。 可偏偏,心中有了一丝柔软的牵挂,尤其是秦韵之前的那番话,连砚如何能不明白?她父亲是一代名将,可这个一代名将背后又带出了她母亲多少的泪水,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最清楚的。 连砚脑子里一时乱七八糟,还没等理清的时候,只觉得唇上一痛,秦韵已经毫不留情的一口咬在了她的下唇,那一口是真的咬的,特别的狠,连砚一呆,刚想说话,就见秦韵不甘心的松口,佯装不在意的说道:“想去就去,你是朝廷的大将军,你不去岂不是让别人抢了风头?哪有好处拱手往外让的道理?你是不是傻?” 她说的不在意,可说完便窝在了连砚的颈窝处,轻轻浅浅的呼吸,带着难以抑制的压抑,良久之后才又叹了声气:“你说,我是不是说嘴打嘴?早知道要出什么征,我才不提这茬事儿呢,没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连砚握住怀中人的手臂在用力,用力的抱紧了秦韵,望着床顶的纱幔,低声说道:“你不痛快,就不去,韵儿,你才是最重要的。” 莫说此刻秦韵舍不得她去,便是秦韵当真舍得,连砚也放不下怀中之人,她这一走,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变数,如此两难之下的抉择,她是真的难以取舍。 “去,为什么不去!”秦韵撑起身子瞪了连砚一眼,扯着她的脸颊,恨恨的说道:“当然要去,你可是你们连家唯一的继承人。子衿,不能因为我的存在就耽误了你要走的路,如果是因为我拦阻了你,那以后咱俩成婚,我还怎么去见你的父亲母亲?怎么拜祭你连家的祖宗?好好的人中龙凤,要是因为我的小心小眼就此埋没在芸芸众生之中,那我才成了你们连家的大罪人。” 说着说着就委屈了,搂住连砚的脖子,不甘心的嘟囔着:“你又不是我自己的连子衿,要是我的,我就把你藏起来,谁也不让看,还去打什么仗,你只能在家给我弹琴画画,哪儿也别想去。可惜你不是,子衿,你跟别人都不一样,跟谁都不一样,你就是你,你有你该走的路,我要做你的贤内助,你好好的去建功立业,不求劳苦功高,但求对得起连老将军对你的这一番栽培。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就算不舍得,就算不愿意,她的小韵儿也不会拦着她去做该做的事。连砚心口一揪,眼眶酸涩,这种感情她太熟悉了,曾经还是小小的她,伏在母亲的膝盖上,当初的连老夫人似乎也是说的这样的话。 你爹有他的路要走,娘不能拦着,只要他回来的时候能看到娘还在,就够了。 “你好好的去,我在家看家,等你回来。”秦韵说的信誓旦旦,盯着连砚的眼睛看着看着就掉下了眼泪。 她慌乱的去擦,却是越擦越多,最后索性也不擦了,鼻涕眼泪一把的全都摸在了连砚的衣裳上,抱着人哭的是稀里哗啦,哭的抽抽噎噎,间隙喘气的功夫断断续续的叮嘱着要说的话:“你去了,不能招惹别的小姑娘,只准想我,只准在夜里睡觉之前想一小会儿,不能多。知道不知道?” 抽抽搭搭的掉着眼泪,逼着连砚回答她的问题。 连砚闭着眼,握紧了拳头:“知道。” 她如何舍得,如何舍得! “更加不可以跟别的臭男人有乱七八糟的接触,要是有人对你示好,你就打趴下他,一定好狠狠的打趴下,不能手下留情。知道不知道?” “知道。” “可、可以受伤,但是不能不顾后果的就往上冲,你是老大,不是前锋,要保护好自己,知道不知道?”秦韵伸手就摸到了连砚肩上的伤疤,那时之前在掩翠山的时候受的伤,虽然早就好了,但是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触手还是有些微的感觉。 “尤其不能伤到脸!”秦韵抬眼看着面前眉目如画十分俊俏的心上人,指尖顺着连砚的半边脸一直滑到下颌:“浑身上下就这张脸还能看,别忘了你还是个女孩子呢,要是伤了脸,我就不要你了,再找个更好看的,知道不知道?” 手指放在连砚的唇上,明明说着赌气的话,心里却是苦涩的一片,那时战场呀,伤到哪儿哪是连砚能注意,她只能多说两句狠话,让连砚记在心里,万事行动前多考虑考虑,千万不能冲动,遇事儿多护着点自己。 “不知道!”翻身将人压了回去,连砚捏住秦韵的手指放在口中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带着惩罚的意味说道:“怎么就再找个更好看的?你再说一遍我听听?还不要我,我这还没出门呢,你就想造反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秦韵眼角滑下了一滴泪,心里又是一慌,还危及反应,秦韵便一把勾着连砚的脖子把人拉下来,仰头就咬住了连砚的唇,那吻十分的凶狠,像是迷途的小兽在奋力的撕扯一般,她撕扯着连砚,像是要把毕生的精力全都放在这一吻之上,不多时口中就弥漫出了甜腻的血腥味,连砚有心想引导秦韵缓下来,想安抚她的情绪,却始终不得其法,她的小韵儿横冲直撞,根本就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连砚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她能感觉秦韵体力的不支,却还是不观不顾的在燃烧着自己,连砚心中一声叹息,将人放在软衾之上,强硬的夺回了主动权,按住秦韵将那个带着生离死别一般滋味的吻轻巧的化成饿了柔风细雨,倾尽了柔情来伺候她的小韵儿,却是尝到了满嘴的咸涩。 连砚噙住秦韵的唇,抬眼就看见小姑娘睁着眼睛,满脸的泪水,她伸手去擦,却被秦韵拦住了,秦韵喘息着气,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0 仰头再次主动抱住了连砚的脖颈,努力的依偎在她的怀里,颤抖的身子在一点点的平复,直到她慢慢的缓过劲儿来之后,才趴在连砚的耳边,艰难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可以受伤,但是不能死,连砚,你必须活着回来见我,知道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你必须活着回来见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活着回来见我,一定要活着回来见我! 她嗓音沙哑,带着难以自持的情绪,战场什么样,秦韵从未去过,她不知道也不会妄自揣测,可刀剑无眼她却是知道的,她不求别的,也没有任何可以多求的,只求连砚能平平安的归来,哪怕身上带了伤,也要好好的平安归来,这才是她想说的话。 “知道。” 连砚搂紧了怀中之人,再次吻上了那苦涩中带着咸味的唇,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太稳定,尤其是秦韵,这一晚便是格外的主动,主动的伏在连砚的身上任由她取舍,只是那通红的双眼里似乎总是噙着泪一样,只是那泪却是始终都没有再掉下来,哪怕最后被连砚折腾的难以自制,喘息连连,也未曾让那滴泪再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今晚有加更 不要等 作者君的作息已经乱七八糟了 写出来我就发 ☆、之后 第85章之后 连砚走之前, 秦韵求了一张护身符, 送她到城门外, 然后妥帖的放在了连砚的衣襟里, 贴着胸口处,保平安也寄托思念, 她有许多话想叮嘱,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留了一句“我等你。” 早春时依旧料峭的寒风, 吹起秦韵的发丝, 连砚伸手帮她撩到耳后,然后重重的点头, 说了句“知道。” 该说的该叮嘱早就在出发之前已经交代过了, 老话交代亲人远行之前不能说太多话,免得招了不知名的过路神路上容易出乱子,秦韵最后只是轻轻的抱了抱连砚, 触手即松开的哪一种,如今在人前, 她也不敢有太多的动作, 连砚是按耐着心中的不舍, 擦着秦韵的耳朵尖,算是最后的吻别。 看着那人一袭银白色的软甲翻身上马,秦韵挥了挥手,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笑容灿烂像是落日下的余晖, 光彩夺目到令人不忍直视,看着那人消失在眼眸之中,秦韵才慢慢的放下了手,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僵硬的嘴角也放了下来。 夏青山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见状还以为这丫头哭了,正想安慰两句,却见秦韵朝他苦涩的一笑:“以后她在外面我都不会再掉眼泪,没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夏青山一愣,很快就意识到了秦韵话里的意思,连砚如今在外征战,遇到的危险怕是不知几多,如果连砚知道受伤,那她是一定会哭的,那反过来,如果她不再落泪哭泣,是不是就可以期许连砚不再受伤? “那位,像是在等你。”连砚走后,夏青山就跟在秦韵的身边,气主要目的便是护着秦韵的安危,今日送连砚出征,嘉晋帝自然要带着朝中大小官员来送一送的,只是这送完了却迟迟未移驾回宫,身边的那位老总管又总是往这边看,不是在等着秦韵又是在做什么? 秦韵也看了过去,见那位何公公发现了她,正一路小跑着往这边来,眉头不经意的一皱:“他想让我进宫去住着,子衿不同意,临走之前还一直没有商量妥当。” 连砚要出征,诺娜这名面上的身份也被拆穿,如今是碍于嘉晋帝的私心诺娜暂时居住在内宫说是养伤,其实是监禁。这种情况之下,嘉晋帝的意思是让秦韵回宫居住,可连砚却是不同意的,连砚的意思是等彻底收拾了澜旭的事儿,堂堂正正的给秦韵恢复公主的身份,然后再以公主的身份入宫,而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 一来,诺娜还在宫里,不清不楚不名不白的,嘉晋帝又不肯给一个果断的解决,有一个诺娜在,此刻迎秦韵进宫,难免会成为百姓口中的谈资,这不是连砚想的。 二来,两军交战在即,谁能保证不出乱子?澜旭那边对秦韵的身份已经是一种执着了,还不如直接斩草除根之后再做打算,总归也不差这最后的日子,再等等才更稳妥。 可这都是连砚的想法,连砚有私心不愿意秦韵入那深宫,那嘉晋帝又怎么会愿意自己找了十几年的小公主就那么流落在民间?虽说连砚安排的很妥当,也不会怠慢了秦韵,但对嘉晋帝来说,在哪儿都不如在自己身边来的妥善,可架不住秦韵她自己也不愿意,这可苦了嘉晋帝,他有再多的想法也是白搭,只好耐心的想着各种法子来劝秦韵。 何公公一溜小跑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秦韵见了心中不忍,老人家也是一把的年纪了,还在御座前察言观色也真是不容易,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帕就递给了何公公,让他擦擦汗再说话。 她递的无心,何公公却如何敢拿? 忙笑着推辞,然后用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见不时有人在看他们这边,才低声说道:“陛下有话让老奴传给姑娘。陛下说,连将军这出门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姑娘要是觉得烦闷无趣,可到宫中玩耍,一解烦闷。”眼神又瞟向一边,环顾了一圈之后才又加了一句:“那着陛下赐的那块玉佩,便可。” 那玉佩可是先皇所赐,此后一直挂在嘉晋帝的腰间,其效用差不多相当与是第二块玉玺了,这传话传的就是秦韵可以拿着那块玉佩随时出入宫门,隐藏的意思便是希望她能回宫一叙天伦之乐。 秦韵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何公公这才兴高采烈的又一溜小跑着回去复命,那边秦韵看见嘉晋帝伸出的手又入了龙辇,心里怪不是滋味的,这父女两人最近的相处比之前又多了些别的不同,秦韵明显能感觉到嘉晋帝对着自己的时候多了几分小心,那是从前的欢喜里不曾有过的小心,让秦韵这心里越发的怪异起来,她直觉是跟诺娜有关的。 不然,为什么诺娜的戏已经唱不下去了,他却还是一意孤行的把人锁在深宫之中?连砚走之前那段时间跟她讲了很多的事儿,连带着嘉晋帝那种微妙的想法也渗透了一点给她,秦韵不傻,她也是爱过人的,如何能不知道连砚话中的意思? 因此也就越发的排斥进宫,她只想守着将军府等着连砚回来做将军夫人,三年五年的,都无所谓,等连砚回来的那一天她们就可以成婚了。 连砚走时吹过的风还是阴寒的,不过转眼之间窗外已经响起了阐明,秦韵伏在案头认真的写着回信,手边放着新求来的护身符,从连砚走那天起,她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到庙里上香捐香火钱,再郑重其事的求来一枚护身符,等着与连砚通信的时候再寄给她,带着佛前檀香味的护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1 身符捏在秦韵的手中,天气热,她忙活了半天写信,写府里她新种的花花草草,还把那个总是晴天雨天都在漏雨恶毒书房进行了一番修整,末了才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护身符随着信一道放进信封中。 管伯来时端了新冰镇的酸梅汤,放在桌案上,对秦韵笑呵呵的说着:“将军来信时不是说了自己一切都好,就是挂念大小姐,还叮嘱老奴,暑天一定要看着大小姐午间多睡会儿,大小姐看,这信都回完了,咱是不是歇会儿?” 秦韵脸上带着笑意,把封好的信交给了管伯,很听话的喝完了酸梅汤,乖乖的到内室去休息。连砚走的这些天,日子也并不如她想的那么难过,尤其是一个月之后竟然还收到了连砚从边关寄回来的家书,家书中写了好多宽慰她的话,也有撒娇时说着边关苦寒薄衾凉,十分怀念身边的一室暖香,随信还给秦韵带了许多边境才有的特产,不仅有吃的竟然还有许多的小玩意,让秦韵是一阵恍惚,觉得她好像不是去打仗的,像是外出公干的钦差大臣一样,甚至还在脑海中幻想出了一幅连砚在某边陲小镇招摇过市的场面,实在是违和的很,不过也让秦韵一直绷着的那跟弦稍稍的放松了下来。 连砚很好,不过大半年的功夫,她已经拿下了原本从嘉晋帝手中割让出去的三座城池,大大的鼓舞了士气,不仅仅是朝中之人对她赞不绝口,就连信中连砚自己也很自得,不过被秦韵强行按了回去,还让她下次来信时一定要抄上十遍的“胜不骄败不馁,戒骄戒躁”,那封信的末尾还特别形象的画了一只大公鸡,秦韵在大公鸡的旁边重点写了一行话“尾巴不要翘!” 两人的书信往来一直都没有停下,时间长的时候一两个月才有一封信,时间短的时候甚至三五天都能收到连砚的来信,每次的信中连砚都会跟她说说最近又忙了些什么,也不会对秦韵可以的隐瞒,偶尔受些小伤也乐意说出来让秦韵知道,顺便撒撒娇也算是小媳妇儿不在身边给自己谋取一些福利。 战场之上,就算是连砚不说,秦韵也知道她一定会受伤,连砚说了,她反倒是能安心,还是那句话,受伤流血不可怕,只要连砚心里有个牵挂,行事有分寸,受些小伤,她都能接受的了,也不吝啬对连砚表达关心和斥责,送了护身符再送上好的伤药。 至于这个伤药,则全是秦韵拿着那枚据说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玉佩跑到御医那儿找来的,她身份特殊,御医又碍于嘉晋帝私下的命令,所以更加不敢怠慢,每次都任由秦韵搜刮出一大包上好的上药尽数打包带走,然后再一路辗转送到连砚的手中,大大的补充了边关将士医药匮乏的难题,每次临走前,秦韵都是客客气气的请各位叔叔伯伯一顿好吃的,明里暗里的跟他们说,下次还会再来,这药可是千万不能断,太医院的御医可谓是战战兢兢,这位来一趟,陛下就得命何总管过来讯一番话,整个太医院都快成了阵前的后援地,原本最是清闲的地方,现在每天都是忙的人仰马翻,连宫里那些个胃口不好的娘娘都没空儿去诊治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秦韵心系着连砚的安危,生怕连砚受伤了手边没有趁手的药可以用,她来太医院来的勤,自然也知道这里面都是嘉晋帝在后面给她撑腰,不然那些鼻孔只会往上看的太医才不会搭理她的那些无理要求,这三两回的秦韵不好意思,次数多了脸皮就厚了,每次先去太医院,然后再跑到嘉晋帝那儿,培养一下父女间尴尬又不失温情的亲缘关系,而俩人之间最多的话题就是还在边关的连砚,说着说着,这父女两个也就不那么的生疏了,只是秦韵还是能感觉到,嘉晋帝对她还是有些小心。 明明两父女都已经可以言笑晏晏了,甚至秦韵偶尔也会撒个小娇,虽然不会跟在秦简夏青山面前那么的肆意,但总归也是能让一位身处高位的帝王感觉到温情的,可嘉晋帝对着她的时候,总还是会有那种小心的感觉,秦韵能想到的只有诺娜一个。 不过她也不在意,不管嘉晋帝到底是怎么看诺娜的,哪怕就算以后诺娜真的有可能从假公主变成真皇妃,那对秦韵来说,也只是这后宫众多娘娘中的一个而已,秦韵比任何人都清楚,诺娜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在大牢里死,要么在后宫里死,只要诺娜不会影响到她,那诺娜怎么死,什么时候死,都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只是,她想的简单了,他们都想的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是不是很勤快? 有没有奖励? 爱不爱我? ☆、误会 第86章误会 军营里, 叱咤的吆喝声响在耳畔, 光着膀子的热血士兵挥舞着刀剑, 浑身上下像是有使不完的劲儿一般, 刚刚赢的一场战役夺回的一座城池让他们充满了自豪与骄傲,这已经不仅仅只是一场保家卫国的战役, 更是让自己建功立业有所作为的战役,这是机会, 每一个热血的将士都有的机会, 他们奋勇杀敌, 赢的是荣誉,是功成名就, 是人上人的机会。 在战场上, 每个人的机会都是一样的,都是拿命换来的! 帐篷里,连砚左手执笔正在写着家书, 桌案旁边还放了一只精心编制的小蚂蚱,这是她新学的小玩意, 据说边关的将士都会编了这个送给还在家里的小媳妇儿, 她也有个小媳妇儿, 她的小媳妇儿也在等着她回去。 只是连砚的这只蚂蚱还没有编好,收尾的时候,她就拎着长|枪应着号角和鼓声出了门,再回来时这只蚂蚱就编不下去了。军医在一旁小心的处理着连砚右胳膊上的伤,伤倒是不重, 就算伤口太深,出了不少的血,眼下地上已经摆了不少染血的纱布,看着状况实在是有些惨烈。 连砚左手将信写完,细细又看了一遍见没什么大的问题,又在末尾加了一句“很想你。”才心满意足的将信放在一边,此时她额头上已经有些虚汗了,伤口那么深,处理起来,说不疼是假的,她写信给家里的小媳妇儿也是为了分心,眼下信写完了,伤口还没处理好,连砚单手拿着那只蚂蚱,想试试一只手能不能给收个尾,结果还是失败了。 姚文普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连砚身上裹着染血的纱布,左手还在很艰难的摆弄那只蚂蚱,顺手就给她抽走了,扔在一边呆着斥责的语气说道:“军医看伤的时候你能不能老实点?” 伤处已经包裹好了,连砚皱着眉头看着姚文普,眼神凉凉的:“你进来的时候都不知道打个招呼?”然后起身披了件衣裳。 她虽然不至于衣衫不整,但毕竟在处理伤口,虽说连砚并太在意所谓的男女之防,但她家小韵儿还是很在意的,之前来信的叮嘱了她好些,那股子醋劲儿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2 ,连砚隔着薄薄的三层纸都能闻见酸味,到到底还是照着秦韵信上说的,能注意的时候,她还是多注意了点。 姚文普平白被呛了一顿,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连砚到底是个姑娘家,他这么进来实在是唐突,一时间就很尴尬,尴尬了半天才想起来给连砚赔罪,毕竟在军营之中,连砚也时常都是一身的盔甲,灰头土脸的又十分能打,这打着打着就很容易让人把她当成哥们儿,然后就忘了该有的规矩。 连砚也不在意:“以后注意点儿,今时不同往日。”她说的轻描淡写的,往常她自己在军营的时候也不太注意这些,但现在又不一样了,她到底是快有家室的人了,家里那位介意的很,她当然得听话些,又不是什么大事,该注意的多注意些,也无妨。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今时不同往日,可把姚文普这八卦的心思给勾了起来,别的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连砚自打来了这边关,往京都里送的信就这没断过,不仅是没断过还经常带些小玩意儿回去,那边也给她回信,回的大多都是写医药物品之类的,姚文普这心里早就猜着连砚是不是跟哪家的公子看对了眼,再听她这么一句今时不同往日,就更加的确信了几分。 八卦的心思起来越发的抑制不住,姚文普索性直接坐在了连砚旁边,那双眼睛里闪着光:“哪家的公子?哎呦,你还瞒的怪严实,你是不知道呀,黄阁老那是把朝中上上下下但凡合适的人选都列了出来,巴不得赶紧给你找个好归宿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没动静了,原来你这是自己找好了呀。快说说,咱好哥俩的,哪家的?你说出来,也让哥们儿给你把把关,可别事李尚书家那公子哥儿,那整个一纨绔,绝对是不行的。” 连砚不想搭理他,眼皮也没抬,拿了本文书看着问:“怎么,这就闲了?虽说昨儿咱是赢了,但你身为主将,总该考虑考虑接下来的打算,西南方向的永乐城与五十里外的姚安城,这两座城的守卫是族亲,想必会联合抵抗,不是那么容易能攻下的,再有苏木城乌旋派了乌木措来亲自把守,带的也都是乌旋亲自训练出来的猛将,不说个个骁勇善战吧,但总会像之前那么顺利,姚将军,你都想好策略了?” 连砚带着谴责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着正事不干,没的胡乱八卦些什么?策略没想好久赶紧滚去商议,别在这儿瞎扯些有的没的。 “你看看你。”姚文普十分扫兴的回瞪了连砚一眼:“昨天出其不意的攻下西关,你这还挂了彩,咱不说庆祝庆祝吧,总得喘口气不是?” 连砚不置可否,她倒也不是想扫兴,只是不想跟姚文普说那么多关于自己私人的事情,所以才故意想岔开话题,赶紧把这人撵走才好。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姚文普看着连砚,摇头晃脑了一会儿才卖着关子问连砚:“你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儿找你来玩的?猜猜,好消息!” 连砚疑惑的看了姚文普一眼,西关已经拿下,他们目前所剩的比较难啃的骨头其实都是她刚才提到的那些,剩下的都不是难事儿,眼下的情况其实是比较乐观的,他们士气正旺,就算乌木措在镇守,也折腾不起来多大的浪花,要说澜旭眼下当真是内忧外患,连砚收复这几座城池,收的很顺,几乎都没废什么事儿,她与姚文普两厢联手,几乎算是攻无不克了,可偏偏又遇见澜旭皇室内乱,据说老国王如今病重已经被挟持,架空了权力,乌旋忙着跟几个兄弟挣下一任的王位,根本就顾不上这边,要说这喜事,连砚略一猜测:“难道是老国王不行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将死不死才能拖着那一帮子内乱的王子,要是真死了,那些人必然出狠手去拼,对他们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倒还没有。”姚文普也不卖关子了,直接把自己从进来就藏起来的文书给连砚扔在了桌上,见她不方便打开,又去替连砚翻开。 “降?”连砚单手按着文书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永乐与姚安城这是投降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是两座大城,要真是实打实的去攻,怕是也要费不少的心力,尤其是连砚眼下有伤,不说多严重,但到底是有些影响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投降了,那剩下的硬骨头也只有乌木措了,可乌木措其实是个草包,根本就没多大的能耐,连砚早就摸过了他的底,这还真是算好消息了。 “你这不是处理着伤吗,那边的事儿是我去办的。”姚文普解释道:“西关一站,咱是什么实力,他们心里也都是明镜一般的,救兵没有,那两家是亲戚,可也都跟咱承嘉挂着亲的,原本百姓和乐也就算了,如今战火已经燃起,我们是收复失地,城里的百姓也都乐意回家,那就差大开城门迎一迎了,但凡识时务者都会给自己找好退路,这才投降的。” 连砚点头:“是大事,辛苦姚将军了。” “这辛苦啥的。”姚文普大大咧咧的把文书收起来,对连砚说道:“要不是你这英勇无比的直接在西关把那城主一刀致了命,还起到这么好的震慑作用,负隅顽抗总要摸摸脖子上的脑袋够不够硬,万一再被你这霸王食人花给一刀见了血,那才是遗憾的很。” 他不正经了几句,就看见了连砚方才放在桌案上等着封起来的信,军营里待的久了难免就会有些没规矩,再加上今天是有喜事,姚文普就顺手拿了起来:“我倒要瞧瞧你这巴巴的是给哪家公子写的信。” 这一看,就呆哪儿了,他也没看的太多,只是眼风一扫就看见了抬头的那个称呼,韵儿小媳妇,怎么看也不会误认是哪家的公子了,这哪家的小公子也不会这么玩,关键这个韵儿小媳妇儿还不是一般的人,姚文普什么眼力见,跟在连砚身边的人,他能不知道? 知道那自然是知道的,最关键的是,他不仅仅是知道,而且还知道了点内幕。 “你跟她,你俩这……”信在姚文普的手中,像是烫手的山芋:“连砚,你糊涂,你这怎么跟陛下交代?你这办的是什么事儿呀,京都里男男女女你要哪个不行,干嘛非跟陛下抢人!” 连砚冰凉的眼神落在姚文普的身上,从他手中抽走了自己的信,才开口说道:“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姚文普很激动:“你这信里写的什么你不知道?那人是带回来的不错,可她、她可是陛下惦记的呀,你说你糊涂不糊涂!” 姚文普跟着嘉晋帝这么多年,堂前殿下的揣摩了不知道多少回嘉晋帝的心思,怎么能看不出来殿下对连砚身边的这位姑娘的态度那是不一样的,那种关注的程度,那天出征前陛下看那姑娘的眼神,姚文普可都看的一清二楚,君主好美,他自然是乐的看个热闹,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3 却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连砚的事儿,那可真是麻烦大了! ☆、异变 第87章异变 姚文普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连砚, 震惊之余又不免觉得颓丧, 连砚本就与寻常人家的姑娘不一样, 兴许是连老将军的教养方式有些问题, 寻常哪有人家的女孩儿会舞刀弄剑的上战场杀敌?就算是练了武,也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 没事儿耍耍而已,唯有连砚, 她根本就不在乎世俗的那些观点, 兀自的做着自己, 甚至现在还不管不顾的倾心了另一位姑娘。 要说这事儿倒不至于惊世骇俗,虽说不多见, 但也不是没有, 尤其放在连砚身上倒也是说的过去。 但说不过去的是,从没有哪个人能跟君主去争夺所爱的,别说嘉晋帝对那位姑娘是当真的不同, 便是同了,连砚也是不能肖想的! “你糊涂!”姚文普还是那一句话, 一巴掌拍在桌案上, 对着连砚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日日跟在陛下身边, 难道你看不出陛下对那姑娘不一样的态度?连子衿,莫说你七巧心思这会儿都喂了狗,那是你能惦记的人吗?” 连砚看着火急火燎的姚文普,无奈的放下了手上的文书,严肃的对他说道:“你误会了, 我与韵儿是家母定下的婚约,我们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她是我连家正经未过门的媳妇儿,至于你说的跟陛下抢人,根本就不存在,她本来就是我的人。” 姚文普想再说,连砚抬手制止了,话说的干脆利落,根本不容姚文普思考。 “你说陛下对她特殊,说的不错,那是她身份特殊,绝非是你想的那个原因。”连砚略一停顿,索性直接言明了:“原本此事应当是机密,但事已至此,我说了也就说了。陛下带进宫里的那位诺娜公主并非真正的昭阳公主,而是澜旭派来的奸细,澜旭有心以诺娜牵制我们,却未曾料到我去了一趟沧澜城,带回了真正的小公主,让他们耳朵算盘落了空。” 关于真假公主的事情都是暗中进行和安排的,因此姚文普听完连砚所说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误会大发了,看了看连砚,又看了看桌上的那封信,将信将疑的又问了一遍:“你的意思是,你的这位未婚妻,她才是真正的公主殿下?” 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吧?怪不得陛下对这位的态度不一般,如此串起来,那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全都可以说清楚了,嘉晋帝几次出宫暗访将军府也有了原因,只是这个原因不是他想的那般。 姚文普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又问道:“那陛下做什么不赶紧把公主迎进宫去,还留着那个冒牌货做什么?添乱吗?” 那可不就是添乱嘛!连砚也是深感无奈,只是皇上的私人问题她不便说的太多,这问题太敏感了,她心知肚明却是不能拿出来说给姚文普听的,因此也只捡了明面上的原因解释道:“澜旭苦寻公主多年,其目的阴险,一旦将诺娜的假冒公主的事情拆穿,那必然会让公主再次陷入危难之中,诺娜如今在宫中,也可以拖延时时间,等你我扫平澜旭,再迎公主归位不迟。” “哦。”姚文普假装自己听明白了,点着头,其实还是不懂,那公主住进内宫,难道还能平白无故的被澜旭劫走不成? “那、你说你跟她。”姚文普挤眉弄眼的指着信:“你说这是你们连家定下的媳妇儿,那陛下他知道吗?” 连砚眉眼不经意的有些虚,拿着信封好,又将那只还未完工的小蚂蚱拿在手里摆弄,才接着要姚文普的话茬说道:“我母亲与凉妃娘娘早年间定下的婚约,后来公主便失踪了这么多年,陛下他,总归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哈哈。”姚文普一听这话,顿时就大笑了起来:“早晚?你可真是会说,早晚会知道,那不就是不知道呗?连子衿你可真能,那可是陛下心心念念找了十八年的小公主,这人才刚刚找回来,你就给拐家去了,连砚,你就等着陛下收拾你吧!” 姚文普说的轻松,可其实心里也是提着一口气的,只不过如今是阵前,容不得一丝的闪失,他多话说到这儿了,却是不敢再去胡乱说话乱了连砚的心扉。要知道,照连砚所说,那可是皇家的公主,莫说是皇家,便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哪家的父母会将她许给另外一个姑娘?更何况是嘉晋帝这个爱女成痴的父亲? 在姚文普看来,她们这段缘分,怕也是一段孽缘了,只是他不能说,也说不得! 京都里,一场阵雨之后空气中多了几丝凉爽的味道,照例又是秦韵到庙里为连砚祈福求平安符的日子,只是今天夏青山因为书院里的先生病了,他要多代一班学生,都是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抽不得空分布得身,不能陪她一起上山,秦韵便带着管伯还有将军府中的几个侍卫出的门。 往常她每次上山求平安符,夏青山都会跟着,也不为别的,但求一个心安而已。今天虽然夏青山不在跟前,但这安全措施却是丝毫都没有落下,不仅仅是管伯随身跟着,还抽调了将军府的护卫,一行也得有十几个人了。 秦韵惯常来的这座山,香火十分的旺盛,每逢初一十五总有许多的善男信女前来烧香拜佛,从山脚下一直到山顶上,到处都有支起的香火摊子,所不至于摩肩接踵,但这一路上的人却是不少的。 捐了香火钱,求了平安符,秦韵这心里才安稳了下来,小心的将平安符放好,跟着管伯带着人就下山了,她一路走下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条山路她每月都要走上几次,山两边摆的香火摊子也看了几十遍,可今天这无意间的一扫,让秦韵无端只觉得陌生,跟香火佛像接触多的人,面向总是慈悲和善的,即使讨生活,脸上也是带着暖意的笑,佛法渡人,渡的是纯洁的灵魂,断不会是眼前这些人,面露凶煞,青面獠牙! “管伯!”秦韵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我们带了多少人来?” 她不见得这些人是针对她的,但心里那种忐忑的感觉却让秦韵蓦的心惊,不敢再胡乱看,往管伯身边靠近了一些:“我觉得这些摊贩似乎有问题,跟上山时的不一样。” 管伯闻言,正要往旁边看,却见那些香火贩子瞬间抽出弯刀,掀了摊子就杀了过来,管伯心下一惊,当即护住秦韵往侍卫手边送,抽出随身带着的刀就迎了上去。 “护住小姐撤退!”管伯一声呵斥:“勿要恋战!” 狭窄的小道上尘土飞扬,刀剑声交错不断,染血的弯道下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护卫,秦韵被人护住,一路往山下狂奔而去,却见身后不停有人在倒下,护着她的护卫已经被砍了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4 一刀,气息微弱,却还在奋力拼搏,秦韵看着他的伤处流出乌黑的血,顿时脸色苍白:“有毒。” 她话音才落下,只觉得肩周处一阵酸麻的疼痛,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意识消失之前,只来得及看见尘嚣的小道之上,一片衣袂在飞扬,她以为那是连砚,想伸手去抓,可到最后什么也没抓住,就陷入一阵黑暗之中。 而皇宫之中的嘉晋帝,照例在御书房批着折子,御书房里挂着的那只画眉鸟儿今日心情不错,哼哼唧唧的唱了会儿曲子,惹的龙心大悦,赏了一块儿桂花糕,嘉晋帝逗完了鸟儿,才问身边的何公公:“韵儿是不是有些日子没进宫来看朕了?你说她今天会不会来?” 何公公一脸的笑眯眯:“陛下,姑娘前儿才来过,还陪陛下吃了醉鸭呢。” “瞧朕,糊涂了。”嘉晋帝有些遗憾:“那她今天是不会来了,估摸着又跑去庙里求平安符去了,你说子衿怎么哄的朕的小公主?她这一出门,韵儿就满心的放不下,又是跑到太医院求药,又是自己亲自去求平安符,也没说给朕带一个回来。” 这话问的,何公公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怕说多了惹陛下上心,那位岂止是求药求平安符,那简直是守着连家的将军府巴巴的等着那位连将军回来呢,这要是不知道的,还真当是陛下将人许给了连家呢。 嘉晋帝这遗憾的话说完,就又去忙着批折子了,只是他这朱笔才拿起来,就又仓皇的掉了下来,奏折之上落下赤色的磨痕,斑驳似血迹。 那血迹一直蔓延到堂前殿下,鲜红色的血迹正在变成墨色,跪在地上的暗卫气息微弱:“卑职、护着公主下山,不料途、中遭遇埋伏,对、方有备而来,公、公主被劫走!” 话音落下,人就倒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何公公上前探了探鼻息,才颤颤巍巍的抬头对嘉晋帝说道:“陛下,人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连砚:我家的媳妇儿! 姚文普:呵,陛下知道吗? 连砚:早晚会知道的【逞强】 秦韵:成婚吗?好呀。 ☆、怒意 第88章怒意 皇帝身边的暗卫个个功夫了得, 皆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能拍派到秦韵身边的, 自然也不是一般角色, 可如今,这人却一身血的回来, 甚至连遗言都没有交代清楚就死了。 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御书房里,一片混乱, 地上是散乱一地的奏折, 碎瓷片, 茶叶沿着御案一滴一滴的往下开始滴落,大殿里只有嘉晋帝怒目的喘息, 紧握着双全, 双目赤红,此刻站在御书房里的都是嘉晋帝的心腹大臣,能臣武将, 方才何公公的一席话,让这些人个个都敛住了呼吸。 要知道, 那可是陛下宝贝的昭阳公主, 如今, 这人竟然无缘无故的从皇宫里消失不见,陛下如何能不怒? “你,接着说!”嘉晋帝以手抚额,脑子里是一阵阵的抽痛。 是他大意了,是他碍于心魔, 才会酿成如此大祸,韵儿被劫,诺娜失踪,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一切根本就是一个局,从诺娜那日故意剖白谎言开始,一切就都是一个局! 放在手边的茶盏噼哩叭啦又碎了一地,嘉晋帝抑制不住的怒火,不知道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别的什么,嫉妒憋屈又无处发泄的怒火几欲将他湮没,若非心里那点不可说的私情,他怎么会轻易就将诺娜留下,如果不讲诺娜留下,又怎么会酿成如此大祸,让他再次失去了他找了十八年的小公主? “后宫中除了那几具尸体,再无别的线索,依老奴猜测,这人怕是早就走了。”何公公一脸的紧张:“陛下,当务之急,还是应当尽快联系边境的连将军,最好能在公主入澜旭之前,将人拦下!” 何公公是嘉晋帝身边的人,怎么能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绝对是秦韵的身世被泄露了出去,那她失踪的目的地也只有一个,赶紧把人拦下,才是正道。 嘉晋帝点头应许,还未等何公公把话说完,又接着开口:“朕要亲自去一趟,把人带回来,诸位卿家按部就班行事,如有绝断不了的,可与太子和诸位阁老商议,非常时机非常行事。” 此话一出,堂前的诸位连带着太子在内都是愕然,太子还未说话,嘉晋帝就叹了声气:“你大了,朕教你的那些如今正好练练,万不可叫朕失望。” 太子诺诺的称是,一派沉稳大方,并不无二话。 “父皇早日带着诺娜妹妹回来,儿臣在京都静候佳音。”太子是国之储君,仪态气度自然是没话说,虽然嘉晋帝对着新入宫的妹妹多有偏爱,但到底是碍不着太子什么事的,因此也不妨碍他便是一下兄长的胸怀。 只是他这话音才落下,嘉晋帝瞬间就沉了脸色,放在御案上的茶杯被扫落在地,这已经是御前摔的第三只杯子了,何公公赶紧跪下,这地上的瓷片还来不及收拾,只能由着陛下将诺怒火发泄在这些没有生命的死物之上。 太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当即也跟着跪了下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殿下之人见太子跪了,自然也是纷纷下跪,如今这龙鳞可是触犯不得的。 却不知,今日这位九五之尊,那气都是朝自己发的,这是他自己犯的错,与旁人皆无干系,若非他自己那点心思,又何至于酿成今日这局面? 嘉晋帝额角又是一阵阵的抽痛,他按住穴位,缓声说道:“太子起来吧,你无错。诺娜并非真正的昭阳公主,她是澜旭派来的奸细,不是你妹妹,你妹妹她、被人掳走了。” 太子是一脸的震惊,单凭诺娜那张脸,如何能说她与丢失的昭阳公主没有联系?只是他并没有提这茬,方才不过提了提诺娜,陛下就大怒,他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缘由,更加不敢乱说话。 嘉晋帝摆了摆手,示意何公公将来龙去脉将清楚,何公公领了旨意,便将提前对好的词说了一遍,从连砚到沧澜城剿匪开始说起,只不过这剿匪里又带了别的任务,便是寻找公主,连砚不负所望,将公主带回,却不料澜旭已经造出了一个诺娜,君臣二人遂将计就计玩了出真假公主,使澜旭大意放松警惕,再派兵出征,旨在趁澜旭如今内忧外患之下,将其纳入板块,永绝心腹之患。 “朕与子衿本欲待战事了却之后,再为韵儿正身份,谁料今日韵儿上山求平安符之时,竟然被人掳走。”嘉晋帝神色间有些许的颓靡:“她的身份必然是被诺娜猜出泄露给了澜旭皇室。” 如此震惊的消息,当即把这一干人等给弄糊涂了,太子面色沉静如水,却也是暗地里松了口气,陛下说的那位,当日宫宴之时他也见过,看着十分的乖巧跟在黄阁老的身边,远比那个诺娜要安分的多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5 ,尤其是今日出入太医院为连砚寻药的事儿,他也是听说过的,对那位的看法更是谦和了几分。 太子心里的波澜平静了,有人却是不平静的,阁老黄有为看了看陛下的脸色,心里是咯噔咯噔的,扯了扯嘴角才出声问道:“既然如此,那陛下是打算亲自出征澜旭?” 太阳焦灼的炙烤着大地,一辆马车飞快的在林间小路上驰骋,偶尔经过的几只飞鸟亦不敢停留,那马背上淌下的汗水,在光照之下,泛着诡异的红色,马车内,一位白衣的少女,脸上遮着一层面纱,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车里的另一个存在,那眼神仿佛比外面的太阳还要炽热,几欲将人烤化。 秦韵的意识一直都很模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她只觉得自己是晃晃悠悠的,像是在船上,又像是飞在天上,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一张极为简陋的顶棚,她闹不清楚这是哪儿,却记得昏迷前管伯的奋不顾身,几度压抑之下,猛的喘息,侧脸就看见了那一身白衣的女子。 抬了抬手,秦韵发现自己躺在这里,并无束缚,可浑身却是没有一丝丝的力气,她努力抬手的动作,也不过只是动了动手指而已。 蒙着面纱的女子淡漠的看了秦韵一眼,才冷声说道:“你醒了。” 秦韵又闭上眼,再努力睁开,几次反复,这人还在面前,忍不住讽刺的一笑:“诺娜,果然是你!” 她气息不够强,话里没有一丝丝的气势,说出来软绵绵的却不妨碍她如刀的眼神落在诺娜的身上:“你果然知道,子衿说的不错,你确实是个聪明的女人。” 如果到现在还猜不出眼下是什么情况,那秦韵未免也是太蠢了一点。当日在书房被诺娜发现了连砚给她的画像之时,连砚便火急火燎的进了宫,谁料后面发生的事情并不如她们所预料的那般,诺娜为求一线生机,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赌,她果然赌赢了。 原本以为这多半年的功夫,诺娜是被囚禁在内宫之中的,看来她们还是小瞧了诺娜,岂止是小瞧了,想到这里秦韵苦笑,若不是宫里那位的不稳定情绪,怕是也不会有这么多连七八糟的事。 果然还是按照她家子衿的想法,若是早点一刀杀了诺娜,哪儿来的这么多麻烦事! 动了动酸麻的手指,秦韵心里头一阵烦躁,尤其是对着诺娜这张脸,她可没有那些连七八糟的私心,要不是因为这正脸,她也不会对宫里的那位那么的别扭,说实话,秦韵就是小心眼,尤其是见不得嘉晋帝对着诺娜时的样子。 所以,虽然躺在这里任人宰割,但秦韵心里还是有些畅快的,好了好了,看你这下子还怎么跟我交代,要是这次那位还是不能让她满意,秦韵觉得她完全可以考虑带着她子衿私奔算了。 “聪明的女人?”诺娜抬手取下了面纱:“不,我只是个漂亮的女人。” 秦韵别过了眼睛,不忍再看,只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又动了动眼珠子转回去:“你对漂亮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虽然我不知道你这脸是怎么弄的,但你确定照着别人的脸整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就叫漂亮?说白了,你一个赝品,整的再像,跟漂亮也不沾边。” 诺娜被她抢白一通也不在意,摸着自己的脸笑了笑:“那有怎么样?这脸到底是好用,若非这张脸,你的皇帝陛下也不会留我一命,给我喘息的机会。” 说完就笑了,那笑里带着得意的色彩:“我跟他说,我中了毒,快死了,他就真的信了,不仅没有取我性命,还派太医来给我解毒,真是痴情到好笑。我用了半年的时间,从太医那里得到了我要用的药,将他看押我的禁卫军迷晕,再联系上了京都里的暗线,就把你从京都带出来了,你说这张脸是不是很好用?” 说完又带着可惜的摇了摇头:“只是可惜了,跟着你的那些人都是厉害的角色,也让我们损失惨重,不过没关系,只要将你带回去,就什么事儿都解决了。想不想知道我们去哪儿?” 有什么可想的,秦韵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她。 诺娜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你在等连砚来救你吧?呵呵,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苏木城,连砚的大军就在城外五十里处,不过,你怕是见不到她了。” ☆、你找的真的是她吗? 第89章你找的真的是她吗? 至于这个见到见不到的, 不用诺那说, 秦韵自己也知道, 多半是不可能的, 他们既然大费周折的将自己弄到这儿来,从京都到边境一路往澜旭而去, 这一路上不可谓是不小心谨慎了,便是秦韵也是堪堪到了边境之后才模模糊糊的有了意识。 诺娜此刻告诉她, 连砚就在距离她不过五十里之外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想气气她而已, 想让秦韵感受一下那种希望就在眼前却望而不得的感觉。 秦韵真的还挺希望连砚能想传说故事里的那样,一骑轻尘不染片叶的挥剑来到她身边, 一把将她带回, 只可惜,传说故事到底是传说故事,秦韵动了动依旧酸软的手指头, 不再搭理诺娜,自顾自的闭上眼睛, 安静的睡觉。 她倒也不怕, 既然费这么大的功夫将她带来, 说明她是有用的,而且听连砚先前说过,澜旭千辛万苦找她回去,就是为了侍奉他们所为的什么迦罗神,她对这个神不了解, 但只要是跟这个神那个神沾边的,绝对不会让人轻易怠慢了去,所以,秦韵几乎已经笃定,她就是落在澜旭皇室的手中,除了不太自由,根本上来说,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所以,她只要照顾好自己,等着连砚一路过关斩将的把她带回去就好。这样想一想,还真是有种特别的感觉,好似,还隐隐约约有些兴奋,连砚救她回去,那就是有功呀,她完全可以要求以身相许! 简直不能更棒了。 诺娜见她装睡,咬紧了牙关,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的好日子还有多久?迦罗神殿一旦进入,便永世不得再出现在俗尘之中,你的灵魂必须进献给迦罗神,成为神殿里使者,永生永世都再无出来的机会!” 秦韵被吵的烦心,掀开眼皮,斜眼看了诺娜一眼,扯着嘴角:“那我真是、好怕怕呢!” 那一笑极讽刺,她索性也不再假装睡觉,勉强撑着身体自己坐起来靠着晃晃悠悠的马车,对着诺娜,半是不解,半是讽刺的问:“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让我害怕?然后挣扎不屈服,想着连砚就在五十里之外,我必然想尽一切办法想逃出去?呵,别说就你们这防守我逃不逃的出去,就算我真的逃出去了,又能逃多远?最后被抓回来的时候受点伤受点苦,全是我咎由自取?可别,我怕疼,受不了这个。” “你……”诺娜被她的几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6 句不在意的话说的无话可说,她于秦韵了解不多,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砚竟然会喜欢她这种人,这种粗鄙又胆怯毫无立场的乡野丫头! 偏偏又是这样恶毒乡野丫头,却拥有她想要的一切!诺娜握紧了拳头,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她不说话,秦韵却笑了,笑容灿烂又和煦:“我?我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般贪生怕死之人配不上连砚?那又怎样?配不配得上她都是我的连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纵然再是风骨傲然,那又怎样?可别忘了,当日在京都,连砚想要的可不是你,她想要的是你的命!要不是我那个昏了头的亲爹,看着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跟我坐在一辆马车上?呵呵,诺娜呀诺娜,你该是有多高看自己?” 说完就不再搭理诺娜了,这人成心是想激怒她,秦韵可不傻,她现在要做的是让自己平平安安的,被诺娜一激奋起反抗这种蠢到头的事儿,秦韵是不会干的。 闭上眼睛,重新躺下,她现在距离连砚五十里,很近,却也很远,这不是她能达到的距离,她知道城外正在进行着一场战役,这种时候,她反抗了引起了连砚的注意,但又如何?她依旧跑不了,甚至还会连累连砚分心,到时候既救不了她,还会让敌人趁虚而入输了战役,她只能让这五十里的距离越来越远,跟着马车晃晃悠悠的从战场的从小路穿过苏木城,一直往澜旭都城而去。 而城外确如秦韵所料,姚文普几次攻打苏木城,始终都没有任何的进展,到也不是别的,乌木措本身并没有什么能力,他也见识过连砚的本事,因此这城守的就很干脆,就是紧闭城门,根本就不迎战,连砚几次主动攻击,都被乌木措巧妙的化解了,高城之上布满了火|炮和生油,强行攻城损失惨重。 连砚这边忙着找人,根本就顾不上乌木措,索性全部交由姚文普负责,姚文普打了几次乌木措都闭门不出,却没想到这次竟然就主动出击了,将战场一路往西迁移了几十里远,阵仗着实浩大,连砚自然是跟着大军一路迎战而去,只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那辆装着秦韵的马车正在远去。 乌木措被一箭射中,胳膊上勒紧了布条止血,他在这儿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守城,从承嘉都城里传出消息之后,他的任务就是守在这儿等着接应,如此而已。如今主动出击,目的就是把连砚的火力引开,眼见着一束火光在天边绽放,乌木措眼中光影一闪,当即大喝一声“撤!” 勒紧缰绳打马就跑了,姚文普在正欲追,就被身后赶来的连砚制止了,连砚哑声说了句:“穷寇莫追。”转身就去了。 跟在身后的姚文普虽然知道这道理,但看着乌木措跑了,多少还有些心不甘,想跟连砚说道说道,就见这人黑着的一张脸也不敢再说话。 那日从京都来了一封密信,连砚看过之后当即脸就黑了,不仅仅好似黑,还是彻底的黑,大发了一顿脾气,姚文普认识这连子衿这么久了,见惯了连砚的冷眼,却是从未见过连砚发脾气,正个大营里都能感觉到连砚无处发泄的怒火,紧接着便开始一些列的部署,边关地区几乎是三五步一设防,凡有可疑人等必须立时来报,如此严防搜查之下,姚文普自然是知道出了事的,在连砚黑了好几天脸始终一无所获之后,姚文普才知道,京都里那位正统的昭阳公主,连砚家的小媳妇儿,又一次的失踪了! 乌木措逃走,这一张虽然打赢了,但到底是憋屈的厉害,连砚皱着眉头看着边防图,看着看着就站了起来,一拳头重重的垂在了悬挂着的壁图之上,她以为她守在交界处,澜旭若想将人带走,必须从她眼皮子地下经过,连砚也确实是这样准备的,可方才那一战却让连砚惊出了一身的汗。 乌木措根本就不是想逃走,那是调虎离山之计,假意主动出击,其目的是让连砚将注意庄转移到战场之上,再从她眼皮子地下将人带走! 姚文普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连砚那张脸已经不是黑了,那脸上已经结满了冰渣子,无端的让人觉得好像身处数九寒天一样,姚文普有话还未说,连砚就冷着一张脸:“一个苏木城,你打了半个月,到现在一点儿进展也没有,姚将军怕不是嫌我们时间太多粮草用不完?” 姚文普深呼一口气:“这、行了,我知道你气不顺,这人丢了赶紧找回来不就完了?别拿我撒气,我跟你说,陛下御驾已经在二十里外了,准备准备迎驾吧。” 连砚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姚文普的话一样,指着挂在墙上的战略布局图,对姚文普说道:“今晚夜袭,务必拿下苏木城,姚将军别让我失望!” “陛下已经在二十里外了,今夜就到,夜袭个屁呀,先迎驾,明天再袭不行?”苏木城久攻不下,他跟连砚商讨了许久,这次是准备火攻夜袭的,城楼之上的火|炮和生油确实让他们束手无策,但这东西不可控,既然他们束手无策,那他们自然也是束手无策的,可火攻杀伤力太大,必须小心应对才好。 连砚凉凉的眼神落在姚文普身上:“乌木措才吃了败仗,先不到我们会今夜袭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是将军还是佞臣?陛下要来自己回来,需要你巴巴的去接?难不成他还不认识路不成?你若要去,尽可以自己去,夜袭,我自己去!” 连砚这话说的,其实在理。 如果今夜嘉晋帝不来,那夜袭苏木城确实是最好的时机,一来乌木措刚刚吃了败仗,没那么多的精力再应对一场,而来今夜风向于他们极为有利,乘胜追击,必能啃下苏木城这最后一块儿硬骨头。 只是,姚文普看着连砚黑了又黑的一张脸,这明显是把气撒在陛下身上了呀。人好端端的在京都,重重保护之下,竟然还能丢?既然还能一路丢到边境到现在甚至很有可能已经进了澜旭的皇都,若说陛下 看护不利,也确实是有那么点因素的,可姚文普再看连砚那一张不满冰霜的脸,动了动嘴唇却还是不敢劝。 说到底那是皇帝的公主,你便是倾心人家,也不至于连人家爹都怪上了吧?这要论起来,你连砚其实还不如人家爹有立场说话呢! 当然这话姚文普心里也只能想想,他眼下才是两难的境地,连砚身上有伤,尚未痊愈,让她自己去夜袭确实是不太仗义,可那边嘉晋帝的御驾说话就到,总不能他们都走了,把皇帝一人扔在这儿?那更不像话! “算了,我自己去,你迎驾吧。”连砚扔下一句话,就点兵部署去了,压根也不给姚文普反驳的机会,姚文普确实也没什么好反驳的,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能先不仗义一回,连砚是有真本事的,就算中途真有意外,他再援助总还来得及,总不能真把皇帝陛下扔在这儿吧?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7 连砚仗着公主的宠爱敢,他没人仰仗,真的不敢。 嘉晋帝这次亲征带了五十万的大军,大军压境,他到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砚已经将苏木城攻下了,城内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他本欲助连砚一臂之力,如今这五十万大军还未上战场,倒是先来打扫战场了,倏然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且这种感觉一直在持续,嘉晋帝望着跟前的姚文普,眉头微微一皱:“子衿一直在忙,忙到连见朕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姚文普心里也是满腔的苦水,连砚那哪儿是忙呀,她根本就懒怠着不愿意搭理嘉晋帝,这皇帝陛下都过来几天了,可连砚却是一直都没在跟前露过脸,不是忙这个就是忙那个,总是,匆匆来匆匆的去,根本就不愿意多看嘉晋帝一眼。 迁怒,迁怒的简直不要太明显,姚文普看着就是一阵阵的胆战心惊,这可是皇帝陛下,连子衿还当真是仗着公主的宠爱把不像话几个字演绎到了极致,只是嘉晋帝却也只是好脾气的纵着她,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哪怕是现在,也没有厉声呵斥说,把连砚那个不像话的东西给弄进来,而是自己主动的去找了连砚,姚文普又是胆战心惊的跟在皇帝陛下的身后,这次他主要怕连砚说点什么不好听的,他觉得自己相许也能跟着劝劝,毕竟同朝为官多年,好歹留连砚一条狗命,毕竟眼下还在打仗,还用得着她。 敢给陛下眼色看的,姚文普真的没见过的活的,天上地下的也就只一个连砚了! 彼时,连砚正在点兵,眼角扫过嘉晋帝的身影,抬腿就往后走,假装没看见的样子。她真心不是想躲着嘉晋帝,而是眼下真的不想看见他,要不是这人因着那一点点说不清楚的私心,何至于留诺娜这个祸害?那可是京都,皇城根地下,丢了一次也就算了,既然还能把人丢两次?如何能让连砚不气,她岂止气,简直都快气疯了! 嘉晋帝沉声喊住了连砚:“子衿,你与朕过来。” 连砚咬住了嘴唇,勉强压下心里的那口气,转身面色沉静的跟着嘉晋帝走了,一旁的姚文普也想跟着,被嘉晋帝示意不需要,只好讪讪的继续连砚未完成的工作。 此处是沙场,不便说话,嘉晋帝领着连砚径直去了他的营帐,外面是禁卫军在守着,嘉晋帝入了帐,连砚就垂手而立,一句话也没有,她想不出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该交代的临走前都交代过了,可结果呢? “朕知道,韵儿失踪你与朕一样,心里不好过。”嘉晋帝缓缓开口:“这次,朕定不会再手软。” 连砚扯着嘴角,抬头看着嘉晋帝,胸口处的起伏表明了她此时内心的不平静:“陛下说心里难过?敢问陛下难过在哪里?韵儿被掳,这是第一次?诺娜心怀不轨,陛下难道不知道?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有计划的行动,而这一场预谋都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完成的,陛下可想过为什么?” 不等嘉晋帝说完,连砚又自顾自的说道:“因为陛下手软,陛下对谁手软不用我再说了吧?若当日一刀结果了诺娜,还会有后面的那些事儿吗?我将诺娜和韵儿的身份告知陛下,就是希望借助陛下帝王的势力能保护她,能护住她,免得再生事端。可陛下呢?陛下将妖女养在内宫,甚至一味的纵容,为什么?当真就是陛下跟我的说些大义凛然的原因吗?若不是因为诺娜的那一张脸,何至于酿成如此大祸?韵儿眼下行踪未定,生死未卜,澜旭皇室抓她到底意欲何为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若早知道,我绝对不会将她的身世告诉你,你要留那妖女,只管留着便是,我只要她平平安安!” “你!”嘉晋帝从未被如此顶撞过,可连砚的话却是字字句句都戳到了他的心窝处:“连砚,不可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连砚讽刺的一笑:“我胡言乱语了吗?陛下不防扪心自问,韵儿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陛下比较一下你对她,和对诺娜的区别,再来想想到底是不是我胡言乱语!明明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陛下的温情怕不是都留在了深宫那张与凉妃一模一样的脸上了吧?你找她,你惦记她,因为什么?容我大胆的猜测一下,那是因为她是凉妃的女儿,你渴望从她身上找到与凉妃有关的种种,于陛下而言,韵儿她只是凉妃的孩子而已,她不是你的女儿,你渴望从她身上看到更多与凉妃有关的东西,可惜,韵儿身上没有那么多,她更像陛下。于是,你不满足了,明明知道诺娜是假的,却因为那张与凉妃一模一样的脸,你一味的放纵她,放纵自己,最终导致如此恶果。呵呵,当真是好极了,韵儿她到底在你心里算什么?你找的真的是她吗?” 连砚一字一句的逼问道:“但凡你真的将她放在心尖上疼爱,当日便不会阻止我杀诺娜,此后更不会让她再度陷入险境。陛下,若她与你而言,只是一个寄思,那子衿求你,子衿求你!”连砚脸上划过一滴泪,膝盖一曲,“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嘉晋帝的面前:“求你放过她吧,等我把她带回来之后,放她去过平静自由的生活,陛下想要寄思,我会把诺娜带回来,她真的比韵儿更适合陛下你睹物思人!”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随缘不要等我 ☆、神像 第90章神像 连砚的话一字一句, 如同惊雷一般击打在嘉晋帝的脑海之中, 他身影不稳几欲栽倒, 可也明白, 连砚说的不假,如果不是他留着诺娜, 那韵儿就不会出事,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私心。 他渴望从那张脸上看到昔日的影子, 可惜, 那都是假的, 没了就是没了,现如今, 他连阿音留下的女儿也没有照顾好, 他、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好父亲。嘉晋帝颓丧的坐在一边,朝连砚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不用再说了。 该懂的,他都懂, 连砚的话虽然重, 却也将他砸醒了。他找了昭阳公主十八年, 确如连砚所说,并非是他多疼爱这个女儿,而是因为这个女儿是阿音的血脉,是阿音与他的血脉,所以他才找了十八年, 他渴望从这个血脉身上看到阿音的影子,可影子哪里有那张一模一样的连更让他无法放手? 他错了,就是错了,那是他与阿音的骨肉,是活生生的小生命,从不是他可以用来睹物思人的物件,连砚说的不错,是他对不起那孩子。 连砚却是依旧跪着没有起来,看着嘉晋帝继续说道:“陛下,于秦韵,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此外,如今大军已经压澜旭边境,连砚希望,陛下这次切莫再手软,一举攻下澜旭,让我带将她带回!” “你,去吧,你是阵前大将,不用事事都与朕汇报,只一点,务必,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8 将人给朕平安带回!”嘉晋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疲惫,他带大军支援连砚,本意就是直捣澜旭王庭,从未有过心软手软的想法,只是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眉眼带笑的孩子了。 而另一边的澜旭皇庭内,秦韵被人搀扶着一步步走着那道特别长的台阶,从她入了澜旭的皇庭之后,那位据说身患重病的王上只是出来看了她一眼,就让前面那个一身黑色巫袍的女人带她到神殿去严明身份,老王上那一眼看上去就是命不久矣的样子,底下几个儿子也都是不安分的,除了那个没啥本事的乌木措,秦韵觉得,就算连砚不出兵,就让他们几个内斗,早晚也得斗出事儿来。 当然这都是她自己瞎胡猜一猜而已,眼下情景让秦韵觉得十分的奇妙。 她本以为到了澜旭虽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也不至于就受到特别高规格的待遇,可眼下却分明不是那么回事,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一身黑袍的女人据说是巫师,秦韵跟在她后面,那一堆的王子统统都跟在秦韵的身后,这个架势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接受的,但如果非要说那一堆王子是怕她跑了,才特意殿的后,也不是不能解释。 秦韵胡思乱想着,那边巫婆已经走到了神殿的门口,恢弘的神殿门前有两尊形状奇异的怪兽,呲牙咧嘴的十分怕人,秦韵下意识的往巫婆身边挪了挪,那两尊玩意儿实在做的太恐怖,得亏了这是白天,要是晚上,秦韵估计得吓到腿软。 巫婆已经是满头的银丝了,一身黑色的罩袍将满头的白发兜住,见秦韵脸色一下子苍白,伸手将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才解释道:“莫怕,这是守护神兽,不会伤你。” 干枯的手指握住秦韵的手,秦韵下意识的就想甩开,她不怕那一尊死物,她怕眼前的这些活人,巫婆见她没说话,自顾自的解释道:“神兽守护迦罗神,亦可验证神女,你将手指伸出来。” “做什么?”秦韵防范的把手背到后面,往后退了几步。 “不会伤害你的。”巫婆没有勉强,看着前面巍峨的大殿,那殿门紧闭,像是几百年都没有开启过一样,她叹息一声才说道:“迦罗神殿,只有神女的血脉才能打开进入,我要取你一滴血入神兽口中,神兽既会验明你的身份,若真是神女,神殿的大门会自动打开。” 秦韵将信将疑:“当真只有我的血才能打开?” 巫婆摇头:“非也,是只有神女的血才能打开。你打开了,才是神女,乖孩子,手指给我。” 秦韵依旧背着手:“如果我打开了,那是不是要一辈子都待在这个所谓的神殿里,永远都不能再出来?永远被囚禁在这里?” 巫婆皱眉:“谁跟你说的?神女的使命传递迦罗神的旨意,迦罗神有旨意下的时候,由神女将之传递至王庭,再由王庭将旨意践行以造福百姓。神女是迦罗神殿的使者,这里不是监狱,谁也没有权利干涉神女的行为。” “我可以出去喽?”秦韵眨了眨眼睛,似乎跟她听到的不太一样。 “自然,只是不能离开这座大殿。”巫婆点头,然后也不跟秦韵废话,直接伸手将秦韵拉过来,手起刀落的就划开了秦韵的手指,一滴鲜血滴进了那尊可怖的神兽嘴里,神兽的嘴里有个卡槽,一滴血进去,很快卡槽就陷了进去,然后巫婆就松开了手,静静的等着那扇巨大的门。 秦韵噙住伤口,愤愤不平的瞪了她一眼,说的什么废话,害她瞎兴奋了一下,能出去不能离开大殿,当她是金鱼吗?几秒钟的记忆就在这大殿门口来回晃? 她一脸的郁色,忽然就听见一阵“咔咔擦擦”的声音,那扇巨大的门,竟然真的缓缓打开了,透过打开的缝隙,可以望见大殿里面,秦韵却只能看见一片漆黑,直到大门全部打开,才看到那只是一座空荡荡的殿,只是在大殿的最深处,里面还有一个门,没有外面的这个大,但从雕琢上来看,要更加的精致,更加的辉煌,一看就很不简单。 那门一打开,巫婆脸上当即就露出了喜色,很快就朝秦韵行了一个高规格的颔首礼,连带着地下的那一干王子以及皇室成员也都照着巫婆的样子对她行了礼。 这礼一行,着实把秦韵给吓着了,讲真,她从小在掩翠山上长大,虽然看过不少的传奇话本子,但从没有一个是关于从敌国掳回一个公主给自己当主子的事儿,说出来就觉得有那么点猎奇。 秦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个门,张口结舌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问:“这就成了?我进去?那我主要的工作任务是干什么?” 巫婆脸上带着慈祥且善意的笑:“看见那扇门了吗?迦罗神的神像就在那扇门的后面,那里面只有你自己可以进去,聆听迦罗神的教诲,供奉迦罗神的灯火不灭,传达迦罗神的旨意。随我来。” 巫婆要领她进去,底下的一干人等只能在殿外候着,秦韵懵头懵脑的跟着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又问道:“那他们都不能进入神殿吗?” “怕惊扰了迦罗神。今天由我带你入殿,以后会给你派一名侍女,她可在大殿陪你照顾你,但内殿只有你自己才能进去。”大殿的门缓缓关上,巫婆说着就走到了内殿门口,又朝秦韵要手指,秦韵这次有了经验,也不等她说自己就这先前的伤口挤出来两滴血,却没地儿抹,顿时尴尬的又把手指交给了巫婆。 巫婆笑了笑,捏住她的手指在门上画了一个符,那门果然开了,秦韵好奇的往里看了看,里面倒是没什么不妥的,说白了就跟庙里供奉的菩萨一样,一尊鬼面獠牙的雕像,说来应该就是那个迦罗神了,神像左右两侧各放了烛台,烛火致始终都没有灭,据巫婆说这是千年的鲛人鱼油,经久不灭,她要做的就是照顾这两盏灯,以及这尊神像。 不过,秦韵看了看那尊青面獠牙的神像,又看了看巫婆,才问道:“那我要怎样才能知道迦罗神的神谕呢?” 巫婆将内殿的门重新关上,领着秦韵到大殿旁边的偏殿走去,边走边说道:“神殿你每日需早晚供奉,其余时间都可在此处休息。至于你说的神谕,迦罗神有谕旨下来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这是只有神女才能感知到的神谕,我也无法告诉你。” 秦韵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没开玩笑。呆愣了坐了一会儿自己总结了一下,那殿里是尊雕像,虽然雕刻的很好,但那是一尊死物,现在的意思是剩下的事情全由她来决定的意思吗? 巫婆见她一脸的茫然,叹息一声才说道:“老王上如今病重,日子不多了,所以才要加紧将神女寻回,其目的也是想听听看迦罗神更加属意哪位王子来继承王位。若你得了神谕,定要即刻送至王庭,千万不能耽误。” 秦韵脸上带着尴尬而不是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59 礼貌的笑,表示自己知道了。不是她太配合,而是眼前的情况她为什么不配合?人家都把国运苍生都托到她身上了,秦韵觉得自己要是不配合一下,真的是对不起她这神女的血脉,真的是很玄妙了。 巫婆拿过一袭纯白色的礼服要她换上,秦韵看了看也没什么不妥,换好了衣裳就又跟着巫婆从大殿出来,接受下面人的觐见。仪式十分的简单,大概就是让人知道她这神女归位了,从此后他们的迦罗神谕有人传递,澜旭面临的问题马上就要解决了,之类的。 秦韵听了只觉得好笑,愚昧无知当真是害死人。想来从一开始这个所谓的神女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她从另一角度直接架空了皇室的权利,自己借着迦罗□□头,直接掌控过国家,偏这些人还一个都比一个糊涂,以为自己控制了神女,其实不过是被一个女人控制而已。 低头见看见乌旋那张阴沉的脸,秦韵心里咯噔一声,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她不觉得自己能控制这些人,但是跟着裹乱,秦韵自问自己还是能做到的,乌旋既然在这种觐见的时候还敢这样子看她,无非是早就知道这所谓的迦罗神不过只是一个噱头而已,那他还如此积极主动的寻找神女,目的自然也就不单纯了。 觐见之后,巫婆就说要带侍女来见秦韵,秦韵笑着摆手拒绝了:“我能自己挑个合心意的人吗?” 巫婆:“自然是可以的。” “我要诺娜到跟前伺候。”秦韵眼睛都没眨一下,她的视线直接略过人群,看向了最末端站着的诺娜。 按理说这种场合,诺娜本身是没有资格来参加的,但鬼使神差的她就是劝服了乌旋将她带了来,看着高阶之上一袭白衣的秦韵,诺娜是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原本以为会是无尽的囚禁,却没想到所谓的神女,竟然还有如此高的地位,诺娜心里一阵的苦涩,却又无可奈何。 听见秦韵叫她,只能一步步的艰难的迈上了那个台阶。 “服气吗?”秦韵眼角瞥向底下的乌旋,见他始终看向自己,也不在意的朝他点了点头,才对着诺娜说道:“这就是命。无论是承嘉也好,澜旭也罢,你永远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认清楚些,也认命一些。” 诺娜咬着嘴唇,刚想说话,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秦韵一巴掌扇过去的时候,余光瞥见乌旋变了的脸色,心里有了计较,继续朝诺娜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先前对我不敬,我不与你计较,如今神殿面前,我都是神女了你还这般对我?诺娜,你怕是当真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吧?” 这番话一出,诺娜还没有反应,就又被秦韵身边的巫婆扇了一巴掌,原本还有些和善的老婆婆此刻一张脸上阴云密布:“神殿之前,敢对神女不敬,就是对迦罗神的不敬,按罪当处死!” 直接处死那就不是秦韵想要的了,困在这大殿里面,她可还指望着有个人能跟她透漏一些外面的消息,而诺娜就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诺娜不会像那些侍女一样眼观鼻鼻挂心一问三不知,诺娜不服她,正因着这种不服气,秦韵才会有机可趁,总不至于就当真与外界隔绝起来。 “迦罗神仁慈善待百姓,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许你与我一同在殿前侍奉。”秦韵眼梢带着些许的傲慢:“诺娜,你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 说完就迈着端庄的步子,往大殿里面走去,余下的一应杂事,都交给了巫婆来处理,诺娜自然是跟着秦韵,心有不甘的做了神女的侍女。 彼时当连砚知道澜旭所谓的神女归为的时候,已经带着嘉晋帝带来的五十万的大军,一路过关斩将,几乎是势如破竹一般的就打到了澜旭的边境线,攻下了几座澜旭的边境要城,一路往北而上,眼看着就要攻入王庭,短短两个月多的时间,澜旭几乎是一度溃不成军,毫无反抗的能力。 营帐里,连砚正在参谋着边防图,姚文普提了几个意见,两人商议了一下就看向了嘉晋帝,嘉晋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这正事就算是商量完了,照这种打法,不消一个月,就能攻下澜旭王庭,连砚胸有成竹,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秦韵,不知道她在那边好不好,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神殿吓不吓人,把她的小韵儿关在里面,她会不会怕黑,夜里会不会不敢入睡,这也是她这奋力杀敌的直接原因,只有尽早的攻下澜旭,才能将她的小韵儿早些带回来。 说完了正事,姚文普就提前溜了,这些天陛下跟连砚之间的气氛十分的怪异,他听说连砚跟陛下大吵了一架,陛下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对连砚多有容忍,这实在是罕见,稀世罕见,但姚文普一想到连砚的另一重身份,瞬间就又接受了。 那可是公主殿下心尖上的人呀,如今公主殿下被澜旭掳走,这连砚对着看管不利的陛下发发脾气,也能接受吧?能接受吧? 能接受个屁!姚文普走的时候,忍不住摇头,连砚今日义正言辞的还能职责陛下看管不利,却未曾想过她自己何尝不是个监守自盗的?要是让陛下知道她惦记着皇家的公主,还能给她好脸色看? 连砚这气焰也就嚣张这么一会儿,等到日后真相大白,看陛下不折腾死她!可惜,这人在圈中不自知,姚文普有心提点几句,又觉得这事儿还是别瞎掺和的好。 嘉晋帝对着连砚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朕知你心中着急,但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连砚这么多天来,几乎算的上是不眠不休了,上了战场就商讨策略,每每都是小睡片刻就拉着姚文普到将士中间研究各种打法,力求速战速决精益求精,不可谓不卖命了。 连砚收拾地图的手一顿,才说道:“臣、知道了。” “你那日说的话,朕反省过了。”嘉晋帝叹息一声:“是朕陷入了迷障,她不只是阿音的骨肉也是朕的骨肉,是朕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连砚倒是没想到嘉晋帝会对她说这个,不管对与错,那都是皇帝陛下自己的事儿,就算是他咬死了说他对秦韵问心无愧,那连砚也是丝毫的没有办法,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想来是真的认真的思考过连砚话中的意思,能将秦韵的身份从凉妃娘娘的影子里分离开来,让秦韵单纯的就只做自己,这当然是件好事。 “陛下能想通就好。”连砚点了点头:“娘娘若知道了,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欣慰的。”毕竟天底下无论是哪个娘,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最真切的关心,而不是所谓的寄托情思,那对秦韵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嘉晋帝眼下能看明白也不算晚。 如此一番一旦说开,连砚就有些尴尬了,无论怎么说她都是小辈的,上次那么对嘉晋帝说话,当真是气急了,眼下也重新道了歉,希望嘉晋帝能谅解自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0 己当日的苦衷。 “呵呵,子衿是一心一意的对韵儿好。”嘉晋帝笑笑不在意:“这样好了,等回京都,朕做主,让你们两个结成金兰姐妹花,朕收你做义女,让韵儿认你做姐姐,你看可好?” 手中的地图瞬间掉在地上,连砚忙去捡,地图捏在手里,犹豫半天终究是没敢说实话:“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妨等将公主带回京都之后再说不迟。” “也好,眼下还是战事要紧。”嘉晋帝倒也没有继续,只是看着连砚的眼神似是在思考这事儿的可行性。 等连砚从营帐出来的时候,后背上已经是一层细汗,她跟韵儿的事儿,怕是当真拖不下去了,原本还以韵儿那个所谓的“孝期”在身,可以从长计议,可眼下看,已经不能从长计议了,最好是快刀斩乱麻,可别到时候认了亲,那才是麻烦加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么么哒 ☆、夜会 第91章夜会 连砚的大军一日□□近, 眼看着就要攻入王庭, 秦韵却是不知道的, 她的小算盘是打错了, 诺娜倒是能跟她说些外面的消息,可诺娜本身也不过只是一个废弃的棋子, 她知道的根本就不多,再过滤的秦韵这里, 几乎是相当于没有。 她每日里除了打扫那尊神像, 给灯里添灯油, 就算抄写佛经,给连砚祈福, 不说是无所事事, 但也差不多了。 只是今日这神殿里,却是来了一位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客人。 秦韵打发了诺娜去泡茶,自己抖了抖神女的白袍, 落座之后才抬眼问道:“不知乌旋大王子有何贵干?” “神女可还住的习惯?”乌旋本不应该入神殿的,可他既然敢来, 说明早是有准备的, 秦韵自然也敢接待。 “还习惯, 只是神殿里空旷,每日里就我与诺娜两个,有些无趣倒是真的。”秦韵说的淡,连眼角都没给乌旋,将神女演绎的淋漓尽致。 “是吗?本王想来问问迦罗神可以谕旨下来?”乌旋端着诺娜送上来的茶, 漫不经心的又加了一句:“神女是聪明人,自然该懂我的话,我想问的是,关于王位的继承,迦罗神可有旨意?” “呵呵。”秦韵摩擦着杯沿,看了乌旋一眼:“那王子以为迦罗神当有什么旨意?属意王子吗?”不等乌旋说话,自顾自的又说道:“王子你聪明,难道其他人都是傻的?我入这神殿也不过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迦罗神就降下旨意,属意你为下任的王,你觉得,他们都是傻子吗?” 这话说的讽刺,乌旋当即就黑了脸,隐忍半天才说道:“眼下战事吃急,承嘉的大军马上就要攻入王城,你莫以为自己如今是安全的,若是澜旭败了,你是神女,定要殉国!” 原来,连砚已经快要到了!真好,秦韵扯了扯嘴角。 “殉国?”呢喃着这两个字,秦韵仓皇一笑,这人还真是惯会自说自话,不跟她商量就把她劫来做什么神女,现在还说什么殉国,当真是一个比一个脸大。 “要我死是吗?呵,我不过是个女人,说是神女,还不是你们手中的傀儡,王子想要什么迦罗神的旨意尽管说就是了,只是王子最好编的圆滑一点,莫叫人一眼就看出来才好。” “你什么意思?”乌旋皱眉。 “你想要王位,想将承嘉的大军打回去,想要澜旭昌盛,难道别人不想?”秦韵眼风凌厉:“王子该懂的徐徐图之的道理。” “你想怎么做?”乌旋沉声问道。 “我没想怎么做,这本是王子与你那些谋士的工作,我只负责传达迦罗神的旨意。”秦韵神色淡漠:“如今承嘉的大军既然已经兵临城下,此时王子说迦罗神属意的人选是你,实在是太过荒谬了,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别人。” “那你说怎么办?”乌旋有些气急,承嘉那边当真不是好惹的,如今已经吃了几次苦头的乌旋又处处受人掣肘,满腔的本事无处施展,才想着借用神女的名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自己掌权。 “呵,我说?”秦韵讽刺的一笑:“王子莫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我说,当然是和谈。不然你以为我还能说什么?”她说的光明磊落,丝毫不在意乌旋的任何看法,她本意自然是想着承嘉的,当然也不在乎把这种偏向表现出来,乌旋看了才会相信她,要是短短两个多月,她就向着澜旭了,那才是见了鬼的! 不过她说的和谈,眼下对澜旭来说,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若真是实打实的一味的打下去,别说澜旭国库吃不起这战事,就是吃的起,这手里也没什么能人强将,唯一一个稍微有点眼光的乌旋,还总是被人嫉妒生恨,根本就无法施展拳脚,可要是和谈那就不一样了,和谈可以给彼此更多的时间来喘息。 尤其是乌旋,他需要这个时间来掌握政权。 “先和谈,让承嘉撤兵,然后大王子就可以专心致志的对内,扫除异己登上王位之后,再谋大事就是实打实的各看本事。”秦韵吹着杯子里的茶叶:“你我也是各取所需,若和谈,你知道,我自然是向着那边的,但那又怎样?只要达到大王子你的目的,不就可以了?” 乌旋在神殿与神女喝茶的消息并无人知晓,只是第二天神女就传达了迦罗神的第一道谕旨,旨意明言,如今战乱危机四方百姓,苦战不可取,当平息战事修生养息。秦韵把这话写完交给巫婆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直到巫婆恭恭敬敬的带着旨意离开,她这心里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这边送去消息的第二天,听说澜旭王庭就派了使者前去和谈,意欲使承嘉退兵,秦韵这心里才是稍稍安稳,安稳之后又忍不住的想笑,也许第一任神女实在是太过聪明厉害了,才导致这后续这么多年之后,愚昧无知的人们依旧坚信着神女能够通灵,殊不知,这只是一场荒诞可笑的骗局而已。 “和谈?”连砚皱着眉头,看着下面人递过来的文书,良久之后才冷声说道:“要和谈总要有点诚意,人呢?不把人给我送回来,和谈个屁!” 澜旭说是和谈就是和谈,条件开的十分的丰厚,甚至已经透露出愿意向承嘉缴纳岁贡的意思,这是属国应尽的义务,如今澜旭肯这般让步,可见是真的不愿意再打下去了,承嘉兵肥马壮,两位将军骁勇善战又有嘉晋帝御驾亲征,这是不破澜旭誓不罢休的意思,澜旭王庭中人自然是怕的,他们只是想将神女带回澜旭,甚至愿意割地赔款纳岁贡,只求留一线生机,不至于灭了澜旭百年的根基。 只是这和谈书上,却是只字未提关于那位被他们带走的承嘉公主当如何处置。 连砚拿着何谈书找到嘉晋帝的时候,十分的不客气的表达了自己拒不接受和谈的想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1 法,小韵儿如今虽说不在她身边,但连砚也收到了关于神女的那些消息,一时半会儿的她的小媳妇儿不仅没有危险,反而过的很惬意,连砚当然还是放心的,既然这心是放下了,那就绝对没有心慈手软的道理,澜旭地域随不如承嘉辽阔,但胜在水草肥美,其优势是能产出大量的战马,如今这到嘴边的肥肉,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于是,这场和谈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不仅是如此,连砚当夜带着五十万大军又往王庭逼近了二十里,她高坐马背之上,都能看见那座巍峨的宫殿,她的小韵儿就在那座殿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想念她。 “不愿意和谈?”秦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不和谈?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她对这些政事了解的不多,实在是不明白连砚有什么打算,眼下两眼一抹黑,连砚不愿意和谈,那就是想打喽?可刀剑无眼的,秦韵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难不成家姐迦罗□□义说,你们统统都不要反抗,尤其不能对我家子衿舞刀弄枪的,到时候迦罗神会带你们上天? 诺娜讽刺的看了秦韵一眼:“自作聪明。” 秦韵抬眼,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自作聪明?这是迦罗神恶毒旨意,你竟然敢怀疑神谕,哼,该当何罪?”杯子重重的落在桌子上,渐出了几滴来,她放诺娜在跟前算是为了解闷吵吵嘴啥的,但更多的还是想出出气,要不是这个女人,她至于好好的将军府舒适的大床不睡,跑到这狗屁的什么神殿冷冷清清的吃斋念佛? “殿外跪着,什么时候迦罗神降下旨意饶恕你的罪过,什么时候再到我面前来。”秦韵就是捏住了诺娜的软肋,虽然在这儿她住的憋闷,但巫婆有句话还是说对了的,在这神殿里,她代表着迦罗神,有着无上的权利,谁也不能藐视神威。 即使不服气,也不能,只能憋着! 一头雾水摸不清楚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的秦韵窝在被窝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她是真的有点想她家的子衿了,从那天送别之后,两人之间所有的联系都只是一张张信笺,尤其是眼下,想着那人就在不远处的地方,就越发的按耐不住心里的小火苗,那小火苗簌簌的,烧的她睡不着。 军营外额月光被乌云遮挡,连砚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悄无声息的在营地里穿行,忽然就把闪着银光的刀拦住了去路,连砚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把刀拨到一边,冷声问道:“大晚上,姚将军这是做什么?” 姚文普将刀合上,看着连砚疑惑的问:“我巡夜,就看见鬼鬼祟祟的身影从你那儿出来,跟过来一看果然是你。连砚,倒是我想问问你,你这大半夜的想干什么去?” 连砚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心虚,十分坦然的说道:“我去夜探神殿,看看我家小媳妇,你有意见?” 姚文普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看着连砚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你还真是……那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那可是澜旭王庭里的迦罗神殿,连砚就这么贸贸然的去闯,姚文普还是有点不太放心的,其不说那是王庭,守卫定然十分的森严,单单人家好不容易把那神女弄回去的,那能让你轻易就找着? 别开玩笑了! 连砚看着他,像是没明白姚文普话里的担忧一样,疑惑的问他:“我去看我媳妇儿,你去干嘛?给我看门吗?不需要了吧?” 风中的姚大将军独立凌乱,喝了一肚子的风,气呼呼的回营帐睡觉去了,简直没天理,姚文普睡着前想的是,要是让那位知道,你这日夜惦记着人家的闺女,我看你还怎么在卧跟前嘚瑟! 夜间睡的不是很安稳,秦韵就听到了一阵响动,很轻,但她就是听见了。其实她睡觉一直都很安稳,但那是得看在什么地方,如今连砚不在身边,就是有只苍蝇飞进来,她都想看看是公还是母的。 悄悄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之后,伸手捞了个枕头过来,这枕头里面是荞麦皮,秦韵默默的揪着一个口,扯出了洞,想着但凡稍微有点不对劲就把枕头扔出去,荞麦皮洒出去,她兴许还能争取一下逃跑的机会。 这是神殿,神殿里是没有任何的守卫的,但神殿下面却又不一样,下面秦韵没去的,但想也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地方,守卫定然十分的森严,只要她能第一时间离开这座大殿,到外面吆喝一嗓子,别说是什么不明来物,秦韵估摸着,就是一只苍蝇,都得留下半边翅膀。 秦韵屏住呼吸,忽然一扬手,就准备打过去的时候,人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没有她熟悉的清浅的香味,但却是她熟悉的怀抱,手里的枕头当时就掉在了地上,秦韵兴奋的反手狠狠抱住来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把自己都缠上去了。 连砚被她勒的险些喘不上气,抱着人走到床榻边,才换了个姿势搂在怀里:“也不看看人,就直接往怀里扑,万一扑错了怎么办?”明显打趣的话还没说完,唇上便是温柔的触感,连砚一愣,顺势长开嘴,任由怀中的人放肆的啃咬。 亲了半天,秦韵才气喘吁吁的替连砚把衣服整理好,靠在她的胸口,脸上是藏不住的笑:“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不明势力要来暗杀我呢,可吓坏了。” 说着吓坏的人,手里一点也不老实,连砚点着她的鼻子:“你也会害怕?” “会呀,你不在身边,可害怕了呢。”秦韵嘟着嘴:“你怎么来了呀?这里守卫森严的,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不会。”连砚答的笃定:“还记得那个被我们送过来的暗卫吗?她不仅仅乔装是一把好手,搜集消息也是,这里的守卫换防时间我都摸清楚了才敢来的,这大殿里,除了你也就门口跪的诺娜了,来的时候我把她迷晕了,只要在天亮之前,赶在第二波换防的时候,离开就没有问题。”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秦韵躺倒,扯着连砚的衣裳:“怪不得一点儿也不担心,害我还那么担心你,哼。” 连砚反身过去,咬住小丫头的鼻尖:“谁说我不担心的?担心的很,不亲自来看看就是不放心,看过了才觉得这颗心落回了原处。韵儿,你安心在这儿带着,澜旭人信奉迦罗神,你在这儿寻常人都不敢打你的主意,承嘉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不消一个月,我定能攻下澜旭王庭,然后接你回家。”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还有暗卫在暗处保护你,这次,绝对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又说道:“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带你走,下面的守卫却是森严,而且眼下交战在即,神女若是被我带走,恐怕会引起澜旭士兵的愤怨,到时候不要命的拼起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2 来又是一场硬仗,你在这儿他们才安心,想着还有神的庇护,不会冒死抵抗,懂吗?” 秦韵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往下,然后就把脸埋进了连砚的怀中:“不懂,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不想我回去,是不是在外面就找了新人?你想纳妾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连砚眼神微暗,胸前那只小手搂住她撒娇耍赖的样子,当真是让连砚怦然心动,若不是这里不合适,她真是想不管不顾的把怀里的人按在下面好好的欺负一顿,直接把她欺负哭,看这人还敢不敢这么跟她闹! 秦韵玩了一会儿,搭着连砚的肩膀,挂在她身上说了件正事:“之前,澜旭派人去和谈,为什么不同意?” “和谈?”连砚低头:“你怎么知道和谈?” 秦韵得意的翘起了嘴角:“因为我是神女,迦罗神有旨意,旨意就是和谈。你快说为什么不能和谈?接下来你想怎么打?我能做什么?” 暗卫却是给了连砚不少的消息,可这消息只限于神殿之外,神殿里面恶毒事儿她就不知道了,眼下听秦韵说了和谈的事儿,忽然觉得不对劲儿,看着小丫头得意的样子,才试探着问道:“和谈,你是提议的?” “怎么能是我呢,那可是迦罗神的谕旨。”她憋着笑,缩在连砚的怀里:“你说这人怎么难么蠢呢,一座石像能给他们什么谕旨?难道指望一座神像就能打仗,就能国泰民安吗?” “真的是你?”连砚皱眉:“你别乱来,这种事不许再做了,知道吗?就待在这儿,等着我来接你,再出风头,罚你回家抄书了,真是几天不见,是不是就把家法忘干净了?” 越说越气,直接把人抓过来,按在怀里打了一顿屁股,尤不解恨。 “你身份本就特殊,这种装神弄鬼的事儿做了,只会让那些人更加盲目的觉得你是不同的,今日你能传递神谕,说不定明天就有神力,直接能统领三军得之可得天下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平安,知道吗?” 秦韵捂着有点疼的屁股,双颊绯红一片,连砚打了她,她不觉得恼,反而心里痒痒,忍不住的靠过去,装着委屈说道:“这么久不见,子衿你不想我,还说我,说就算了,你还打我,是不是很过分?” 连砚有些心疼:“疼不疼?我下手有分寸的,哪疼?给你揉揉。”一遍揉着,一遍不忘孜孜教诲,说的还是让秦韵别太张扬。 被她揉的浑身酥软,秦韵软绵绵的搂住连砚的脖子,小声的反驳:“我既然住在这神殿里,就算我不张扬,身份在这儿,该注意到的自然就注意到了。”将乌旋过来找她求神谕的事儿说了:“所以,我才建议和谈,没想到你们不同意。” “澜旭如今已经是我们口中的肉,攻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哪里需要跟他和谈?”连砚解释完了又问:“所以,乌旋想借你的口,拿到王位?” “嗯,他想的美。”秦韵小声的带着讨好的语气哄着连砚:“我有个小想法,你就听一听,就听一听,好不好?” 连砚不置可否的挑眉,小媳妇儿在怀里撒娇,别说听一听,让她干嘛,她都愿意。 “眼下和谈是肯定不行的,但是乌旋却是极度渴望权力的,他想就让他去。”秦韵眼里闪过狡黠的光:“如今澜旭境内能拿出来的人,应该也不多了,乌旋也算是他们留的后手,澜旭王室定然是将希望放在乌旋身上的。我的意思是借迦罗□□义让乌旋去迎战,等他带兵离开王庭之后,我就说乌旋勾结承嘉意欲谋取王位,是叛贼,到时候澜旭定然会打乱,乌旋两面夹击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大军直接攻下,我们不就可以回家了?” 秦韵眼里闪着光,这是她想到的最能帮助到连砚的方法了,既然担着神女的名号,总要做些什么才对得起这个神女的血脉,澜旭她不能白来这一回,这神殿,她也不能白住这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接你回家 第92章接你回家 连砚听着怀中小人一本正经的说着自己的计划, 陷入了沉思。其实小韵儿说的也是在理的, 她身份在这儿, 住在这神殿里, 就算她想低调,别人也不见的就愿意让她低调, 譬如乌旋,就是那个不省心的。 秦韵说的这个计策, 确实是有其可行性的, 乌旋素来好逞强好胜, 他也确实有实力,是澜旭藏在手里的一把刀, 可偏偏这把刀他不安分, 不仅不安分,还处处都想着露些锋芒,澜旭皇室早就防备着他着了, 这也是为何乌旋明明有这个能力,却始终都无法摆脱王权的桎梏, 无法施展拳脚一般。 连砚自问, 要是跟乌旋碰在一起, 她还真没有完胜的把握,但秦韵的主意就很好,乌旋早晚都要迎战,趁着现在澜旭皇室对他还有几分忌惮之意,自己这边再稍加运作, 多疑的皇室定然会相信韵儿所说的乌旋勾结外敌意欲谋取王位的说法,到那时,乌旋莫说是一张嘴,就是再给他十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那剩下的就简单的多了。 见连砚凝眉思考,秦韵就知道自己的主意多半是可行的,哼哼唧唧的搂着连砚的脖子温声软语的劝着连砚,她如何能不知道连砚是担心她的安危,但左右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往人身上泼脏水而已,秦韵觉得自己完全能胜任。 “我保证不会乱说话的,对他们来说,神女的职责就是传达神谕。”秦韵欺身过去,凑近连砚的脸颊,轻吻一下:“不会有危险。再说,就算真的有危险,这不是还有你吗?子衿,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的,会保护我的,所以,别怕。” 连砚真是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不想让秦韵掺和到这里面来,但显然她的小韵儿可不是这么想的,她想尽可能的帮上一点忙,连砚理解,而且秦韵一贯机灵,连砚也相信她能处理好,宠溺又纵容的回吻了一下吊在怀里的人,叮嘱道:“不能大意,知道吗?” “知道,知道。”秦韵兴奋的直点头,搂着连砚是一通猛亲。这正事说完了,歪头看着连砚觉得怎么看怎么不满足,这人走了那么久,再回来的时候似乎好像变了一些,但又好像没有,只是脸上的线条愈加的明显,皮肤也没有以前那么水灵了,想来是边关的生活十分的辛苦,秦韵手指抚摸着连砚的脸颊,从额头到鼻尖,细细的看了一个遍,才叹息一声,有些失望的说道:“瘦了,气色也不好了,回家得好好补补,都变丑了,要是咱俩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幅样子,我肯定不会看上你的。” 说完就嫌弃的把连砚的脸扭到一边,一脸不忍再看样子,只是嘴角的忍笑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她家的子衿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在她心里,都是第一次初见之时,一身罗裙怀抱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3 古琴,带着满身的风华一步步款款而来,令人心悦之。 “你这是、嫌弃我呢?”连砚一愣,反应过来就把人按在怀里一通收拾,直到秦韵实在是支撑不住,连连求饶,才大发慈悲的放了这人一马,有些意犹未尽的紧了紧怀抱,摸着秦韵身上的肉:“你这是又长胖了?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俩这都好几年不见了吧?我家小媳妇儿怎么都不想我呢?” 秦韵脸上依旧带着红晕,听完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你嫌我胖!刚才还揉的那么起劲,要是没有肉,那能舒服吗?还摸!”说着就奋起反抗,却无奈手软脚软只能被镇压。 说着小话打打闹闹的折腾到半夜才枕着连砚的胳膊安安静静的享受不多的时光,天亮时连砚就要走了,她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不太舒服,到后面也不怎么说话了,就算拉着连砚的手枕在耳边,看着窗外的天色,直到感觉到连砚起身动了动,才赶紧假装睡着一样的闭上了眼睛。 连砚哪能不知道她是不想看着自己走,俯身在小韵儿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低声说道:“等我来接你。”便趁着天色未明,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大营里,姚文普是苦守了一夜,见连砚平安归来,这心才踏踏实实的放下去,本想一拳头砸过去的,但拳头伸出去又觉得不太合适,生生在半路上收了回来,只是那一夜没睡的气不发一下,他还是觉得不痛快。 “你还知道回来呢?你可是温柔乡美人怀的过了一夜,老子在这儿干巴巴的等你一夜,连砚,你说吧,这事儿怎么办!” 连砚脚步微顿,扭脸扫了姚文普一眼:“姚将军说话注意点,那位身份可不一般,你这话说出去,岂不是藐视皇家威严,与公主殿下是大不敬,该当何罪你可知?” 姚文普指着连砚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是气连砚这不管不顾的说走就走,才说话没个顾忌,但这会儿看着连砚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真是憋屈的要死! “你别太得意,连砚我跟你说,你现在仗着公主的势没关系,我看你怎么跟陛下解释!” “解释什么?”威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打趣:“朕不在你俩这一大早的就在背后说小话,说,跟朕解释什么?” 嘉晋帝在军营的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随着将士的作息,起的早,也喜欢早上到士兵中间找几个人比划比划,鼓舞一番士气,拉近一下距离,不至于说是九五之尊就端着架子,可以说说这一路打过来,嘉晋帝也确实做到了一个君主应该有的样子,底下的人无不钦服。 “呦,朕这两员大将怎么都是乌青的眼?”嘉晋帝看了看连砚眼下的一片青黑又看了看姚文普的,不解的问道:“难道你二人这是一大早就起来比划了比划?文普,不是朕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家里也是有夫人的,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你看看给子衿这脸打的,她这以后还能嫁人吗?” 战事上喜讯连连,眼看着攻下澜旭带回女儿不过就是这月把地的功夫,嘉晋帝的心情也不是刚来那会儿沉重,也时不常的说些笑话,只是今天这笑话,却是让人不敢接。 姚文普这是赶紧说道:“陛下说笑,臣还是很知道怜香惜玉的。臣还有些事物没有处理完,就先行一步。” 笑话,皇上那几句话都跟他没关系,字字句句说的都是连砚,他眼下不跑,难道还等着被连累吗? “子衿,昨夜忙什么去了?”嘉晋帝边走边问:“朕听近卫说,你这一忙可是一夜。” 连砚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说道:“臣昨夜夜探了神殿,去看了看公主殿下。” “韵儿?她可还好?” 连砚想起小媳妇儿昨夜那个活泼又主动的样子,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不仅好,还长胖了一些,她家的小媳妇儿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挺好的。 “没委屈。”连砚神色轻松,语调也有些欢快。 再没去看人之前,她还真是有些担心,这看完之后心就彻底的放下了,她家小韵儿很会照顾自己,最主要的是,她真的很是识时务,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连砚将神殿里的事情挑挑拣拣的跟嘉晋帝说了说,大概意思也是想让皇上宽心,紧接着就吧秦韵的计划再加上自己的的计划给嘉晋帝说了一遍,君臣二人沿着营帐四周,一直说到天光大亮,才算是定了下一步的具体行动方案。 嘉晋帝看着连砚乌青的眼眶,但是这精气神明显要好很多,只当她是见了秦韵俩人商议了计划,心里有了底儿,十分欣慰的拍了拍连砚的肩膀:“朕看子衿与韵儿关系这么好,朕心里实在是高兴,人生难得一知己呀,子衿,等回宫就把你俩的事儿给办了吧。” 再看着连砚的神色那就不只是欣慰那么简单了:“韵儿是朕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你于她亦师亦友亦知己,花开并蒂也算是我朝的一大喜事,韵儿有你在身边提点一二,这朕心里也踏实。” “行了,你也折腾了一夜,快些回去补个眠,朕去与文普再细说说战事。”嘉晋帝说完,也不让连砚送,就自己走了。 连砚独自沐浴在初升的日光之下,抬手挡了挡刺眼的眼光,陛下,你当真确定要办事? 和谈这条路既然走不通了,承嘉明显就是想硬打硬的来,乌旋几次欲要上战场迎敌都被在病中的老国王三两句话的功夫就给拦了下来,最后还是巫婆将迦罗神的谕旨递到了老国王的病榻前,乌旋才得以顺利领兵,迎战承嘉的进攻。 说来也是奇怪的很,原本来势汹汹的承嘉大军,在遇到乌旋之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接连败下几场,甚至还一度撤退了十几里,乌旋这仗赢的光彩,一时间在澜旭王庭赢得了不少的喝彩声,当然除了喝彩声之外,也有别的不同的声音,开始有人说承嘉这兵退的奇怪,败的也奇怪。 承嘉这次出征,不仅仅是善战好斗的皇帝陛下御驾亲征,还带来了两大颇具实力的大将军,一个身经百战功夫了得,另一个那可是连家的传人,澜旭在连家人手上吃了太多的亏,自然也知道这连家人可不是耍绣花拳头的,这一路打过来,澜旭折损了多少善战的勇士,怎么偏就到乌旋这儿,人家就不战而退了? 实在是蹊跷,不仅仅是蹊跷,还蹊跷的厉害! 而远在战场的乌旋,却不知道澜旭王庭里已经是流言四起,不仅仅是如此,他自己也觉得这仗打的奇怪,就连手下的小兵都能感觉到,这承嘉明显就是在让着他,每每出兵都只是意思意思比划两下,甚至不费一兵一卒的,甚至还有几次连血都没见,人家就退兵了,这哪儿是什么殊死搏斗,搅的乌旋是一头的雾水,只能严密布控,生怕被突然袭击了。 只是这严密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4 布控了,却还是发生了一件让乌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 他的军营里悄无声息的传出了一条流言,说是他跟承嘉达成了协议,只要他出兵,承嘉就会配合的撤退,甚至还有人说深夜在他的营帐里见过承嘉的那位大将军,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可把乌旋给气坏了,军法处死了几个胡乱散播流言的人,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谁知道又一次与承嘉对战的时候,那个功夫十分不错的连砚,不仅仅是三招就败在他手下,临走之时还冲他笑了笑拱了拱,那一副友好的姿态,更是让乌旋气不打移出来。 他甚至可以肯定,一定是承嘉那些肠子绕弯的人又再耍什么花招,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满腔的愤懑发泄在战事上,他屡战屡胜,传回澜旭王庭的捷报连连却是无法驱散澜旭王庭里的一片阴霾。 秦韵十分端正的坐在蒲团之上,撑着下巴看着那尊鬼面獠牙的雕塑,一直看了一天一夜,看到最后自己都困了,就缩在蒲团上直接睡了一觉,然后再半夜三更的时候一脸仓皇的推开神殿的门,神色紧张且茫然的召见了巫婆。 当天夜里,澜旭的王庭就惊起了轩然大波,一道来自老国王的旨意从王庭直接发出,送到了战场之上,旨意上简单明了的写着“叛臣逆子乌旋勾结承嘉,意欲谋取大位,今得迦罗神谕旨,擒乌旋回朝受审。”所谓的回朝受审,这回来便是死路一条,乌旋不可能不明白,自然也不会轻易妥协,也是知道这个时候,他才彻底的明白这是一场栽赃嫁祸,他能以迦罗神的旨意为自己谋方便,那别人自然也能,承嘉就更加的能! 他是当真没有想到关在神殿里的女人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布下这么一个局引他往里跳,可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此时的乌旋已经是乱臣贼子,他不甘心束手就擒就带着自己的亲卫直接反叛逃了出来,而就是这种时候,承嘉的大军,忽然就打了过来,气势汹汹,澜旭的大军失去了统帅,立刻就溃不成军,被御驾亲征的嘉晋帝横扫,大军直逼澜旭王庭。 而叛逃的乌旋,带着不足一万的人马本欲求一生路却又遇上了早已候着他的连砚,连砚轻巧的挽了个剑花,朝着乌旋又是一笑,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更多的是满眼的冰霜,乌旋功夫不错,只可惜她这边人多势众,连砚本就没打算跟他比个武什么的,一声令下,群起而攻之,她端坐在马背上,拿出弓箭,瞄准了乌旋的眉心,羽箭离手,正中红心。 解决了乌旋的连砚,立刻带着人马回援嘉晋帝,没有给澜旭王庭丝毫喘息的机会,直接攻入内城,病榻之上的老国王还来不及反应,已经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睁开眼睛。老国王膝下几个儿子有爹护着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闹腾,如今爹没了一个比一个怂,这怂的最后结果就是闹到了迦罗神殿,希望迦罗神能给他们一个指引,如何才能化解危机,保住自己的小命。 秦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啃着一个苹果,苹果啃了一半,二话不说的直接就把神殿的大门给从里面关死了,别的不说,这个神殿还是很神奇的,从里面可以打开,但从外面只能用她这个神女的血液透过机窍才行,只要她待在大殿里,就是很安全的。 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她在关门之前,还特意把诺娜给扔了出去,空旷的大殿里,只有她自己,守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雕像,秦韵其实是怕的。 外面的叫嚷声、呵斥声,传进她的耳朵,秦韵只觉得心跳的很快,她捂住耳朵不想听,可听着听着就觉察到了不对,澜旭人说话带有一些腔调,她听着听着就觉得外面好像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回事,小心翼翼的挪到门口,就听见门外有人说道:“公主殿下请安心,连将军已经到神殿外,公主且不要怕,我等在此护卫公主。” 她心下一定,想透过门缝往外看看,就被门外的人不动声色的给挡了个严实,秦韵只好放弃,就算不看,她也听得见那些刀剑碰撞的声音,甚至也能想象的到外面应该是一片血腥的,不看也罢,只是想到连砚就在门外,她还是有些按捺不住的,这大殿住了那么久,也是第一次让她觉得压抑和窒息。 不知道外面的响动持续了多久,秦韵从一开始的站着,到后来的蹲着,再到后来耳朵支撑不住直接坐在了地上,她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才恍惚间听见了门外的一声轻响:“韵儿,我来接你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 【哎呀呀0806】 大佬的补雷 把我给吓的,见过补分的,没见过一刷评论一排雷的 小心脏扑通扑通 给我激动的 这文的投雷一直都很那啥,导致我就不好意思谢雷,但是这位【哎呀呀0806】一下给刷一排,我就有底气谢雷了,毕竟咱也是有雷的 爱你们,么么哒 感谢小天使们的投雷,无以为报 哎呀呀0806扔了n个地雷 投掷时间:给作者大大补分的每一章 歪瓜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05 16:45:13 歪瓜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05 19:04:03 刘斯文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05 22:57:26 葉龘龘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07 10:16:57 歪瓜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07 13:10:14 冰山下的温泉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0 22:00:19 lno_xin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4 15:37:47 lno_xin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4 15:37:58 lno_xin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19 22:33:29 西瓜猹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21 23:44:20 冰山下的温泉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22 20:13:36 歪瓜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25 21:02:54 葉龘龘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129 05:32:12 lno_xin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01 22:05:58 思凡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06 18:42:33 思凡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07 16:38:09 吃狗粮的二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11 00:39:56 思凡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11 09:11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5 :45 吃狗粮的二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12 23:52:14 吃狗粮的二哈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15 12:5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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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韵看着面前一身银色盔甲的连砚, 迎着光就站在她面前, 朝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间, 秦韵咧开嘴笑了,欢快的把自己的小爪子递过去, 只可惜在清冷的大殿里蹲的久了,才刚刚迈出去就步子, 忽然就踉跄了一下, 连砚慌忙伸手把人带过来, 就见秦韵一张脸已经苦成了菜色,单手按住小腿肚, 苦哈哈的撒着娇。 “小腿好像抽筋了, 疼的厉害。” 连砚闻言,蹲下来摸了摸秦韵说疼的小腿,果然十分的僵硬, 小腿肚上还隐隐有筋在跳,确实是抽筋了。 “忍一下。”连砚二话没说的就蹲跪在了地上, 替秦韵揉捏着小腿, 一直按到肌肉放松, 不再那么僵硬了连砚才松手,扶着秦韵让她走了几步,见没有大碍了之后才板起脸开始说这教训的话。 她媳妇儿的身体状况连砚还是很了解的,平常是不会出现抽筋腿疼的这种情况,但只要一受凉, 染了寒气,必定会疼起来,连砚起先并不知道,还给她找了许多强身健体的法子,后来摸索出来经验之后就好了很多,今天这又抽筋,显而易见是在大殿里受了凉,至于怎么受的,连砚不用想也知道。 看着连砚板正的模样,秦韵自知心虚理亏,扯着她的袖子,晃来晃去的表示自己错了连砚也是摇头无奈,外面还有不少的士兵亲卫,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的又不能怎么样的,除了妥协还有什么办法呢? “上来。”连砚解下了身上又冷又硬的盔甲,交给了亲卫,自己穿着一身单衣蹲在了秦韵的面前,示意她爬上来。秦韵咬着手指头乐滋滋的趴在连砚的背上,下巴落在连砚的肩头,凑在连砚耳边说着小话。 “我们打赢了是不是?要回家了?”在秦韵出来之前神殿外面其实已经是清扫过的,但秦韵还是能闻到血腥味,她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想来也是连砚提前吩咐的,估计是怕吓到她。 抬手将连砚脸上的一点血污擦干净,秦韵伸手搂紧了连砚的脖子:“回家给你做好吃的,都瘦了。” 背上的小人说着说着就要昏睡过去了,连砚歪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亲了一下,才背着人一步步的沿着台阶往下走,她走的每一步都很稳,像是怕惊扰了浅眠的人,却不知,那人根本就没睡着,一触即分的吻,让秦韵得意的翘起了唇角,闭着眼睛低声说道:“你偷亲我。” 连砚倒是没想到她没睡着,闻言,忍禁不禁的回道:“是呀,偷亲了,那可怎么办?” “亲了就要负责的。”秦韵小小声的说道:“过完明年冬天,你得娶我,开春就娶。” 她记得很清楚,从掩翠山到京都再到遥远的边境,如今已经是秋风萧瑟,她跟着来连砚已经两年,马上就到第二年的冬天,说迫不及待还真是有那么点意思,秦韵也知道两人成婚要面临的是什么问题,所以,她就半是强势半是商量的趴在连砚的背上说软话:“这次回京都,皇上一定时要我入宫的,子衿,你得娶我,不然,他就把我嫁给别人了。” 别问这种直觉秦韵是从哪里得来的,如果她与连砚的婚事不提上日程,那别说等到春天,就算是再等三年,怕也是不能成行的,他们要早做打算,必须在嘉晋帝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将婚约敲定。 眼下,这是头等的大事! “我去跟陛下说。”连砚迈下台阶,一抬眼就看见了嘉晋帝带着姚文普一队人马正往这边赶过来,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了,叮嘱道:“你乖乖的,别跟他硬来,剩下的事,交给我,知道吗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6 ?” 知道不知道的秦韵不知道,这边连砚背着她才刚刚下完台阶,她还没被连砚从背上放下来,就听见那边一阵喧嚷,诺娜蓬头垢面的拉扯着阻拦她的卫兵,想要到嘉晋帝身边去,秦韵揪紧了连砚的胳膊,眼神中闪过了不快。 早先,秦韵对夏青山跟她说的吃醋这事儿是很不往心里去的,只是她没想到她这辈子拢共就吃了两回醋,还都栽在一个人的手里,诺娜起先对着连砚眉来眼去的,让她心里好一顿不舒服,到后来又入了宫,明明那个人该是自己的父亲,对着诺娜时却又明显是更加亲昵的态度,秦韵又醋了一回。 所以进入了神殿之后,秦韵才故意把诺娜放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想折腾诺娜什么的,她统统都没想过,把诺娜放在身边,她就是想让这个人明白,什么东西是她的就是她的,根本就不是谁能轻易的夺走,她就是想告诉诺娜,就算她费尽心机,到最后也不过只是一场空而已,在承嘉她是连砚的心上人,是真正的小公主,在澜旭,她是使者神女,而诺娜,不管她如何折腾,都只是一个赝品而已,什么都不是。 只是这个什么都不是,或许只是在她这里什么都不是,想到诺娜的那张脸,秦韵垂眸,揪住连砚的领口,有些无力的说道:“走吧,不想看见她。” 眼下走,是走不了的,嘉晋帝就是朝她们过来的,只是诺娜也不知怎地就扯开了阻拦她的士兵,几近疯狂的挡在了嘉晋帝的面前。 “求求你,求求你,带我走吧,做什么都好。”诺娜一身的狼狈却也难掩风姿,当日的凉妃娘娘容貌倾城,诺娜就算是赝品,自然也是不会差的,再加上如今梨花带雨的样子,莫说嘉晋帝就是跟在后面的姚文普都有些心生不忍。 乌旋战败已死,此时的诺娜早就没了庇护,如此娇柔又绝色的女子,在这一片混沌之中哪里还有安身之地?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所以才会带着这一张脸再次出现在了嘉晋帝的面前。 只可惜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却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这天底下哪里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优势,若诺娜安分的呆在承嘉的后宫,或许那里还有她一丝容身之地,嘉晋帝看着那张脸,不管是缅怀故人也好,移情也罢,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儿,诺娜想凭借着那昔日的一丝丝温暖,来搏嘉晋帝的一丝柔情。 只可惜,帝王或许是个多情的帝王,但那情却与她无干,说到底,诺娜也只是偷来了那一丝的温暖。 身体被好不留情的踹翻在地,嘉晋帝毫不留情的吩咐道:“此女位澜旭奸细假冒公主在先,后又挟持公主出逃,姚文普,将其拿下,按律处置。” 末了又拐回头去,看着诺娜那张脸,银光一闪,地板上溅出了血滴,将染血的刀合起来,嘉晋帝沉声说道:“这脸就不用留到地府了。” 诺娜毁了脸,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后,就去抢了姚文普的刀,连砚意识到之后,连忙分出一只手挡住了秦韵的眼睛,大喊了一声“护驾!” 诺娜抢了刀想要行刺嘉晋帝,只可惜刀拿在手里根本就没有送出去的余地,就被人就地正法了,温热的血液顺着腹部往下流淌,诺娜抬头,笑了笑,目光遥遥的望向了连砚,不知道看的是连砚,还是连砚护着的秦韵,总之,她看了很久,那么远的距离,连砚通过她的嘴唇,似乎是读到了两个字。 她说,真好。 真好?哪里好了? 眼前的视线被遮挡住,秦韵趴在连砚的背上只能感觉到光线,听着刚才的动静,忍不住问道:“诺娜、死了?” “嗯。”连砚低声应道:“她想行刺陛下,被正法了。”或许本就是求仁得仁。 看着嘉晋帝急步过来,连砚也没人把人放下来,就那么背着,嘉晋帝也没有在意,直接问道:“她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快叫军医过来看看,伤到哪里了?” 一连串的发问,秦韵都只是躲在连砚的项颈后面,根本就不说话,一番受了惊吓十分娇弱的模样。 于是娇弱的公主殿下就被连大将军一路背回了营帐,美中略显不妙的是,没有直接背进连砚的帐篷,而是在嘉晋帝的帐篷旁边又新搭建了一个小一点的,一看就很舒适很软和的小帐篷,行军途中多有不便之处,在诸多不便之外,又给了公主殿下极大的便利,那铺的极为松软的床铺,怕是连隔壁都没有用上那么“奢侈”的虎毛。 只可惜,秦韵躺在软和的虎毛里,一点儿也不开心,根本记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也还是睡不着,她好不容易才又见到子衿,结果就是子衿一路背她回来的时候说了两句小话,到后面根本就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她想留子衿再多待会儿,那人就被皇帝陛下赶走了,美其名曰她要多休息,她要休息怎么自己不知道? 翻了两个身,还是睡不着,秦韵索性起来,捞了件衣裳就出去了,夜色深沉的账外自然是有人守着的,秦韵刚刚撩起门帘就被问候了,她装着淡定的问:“连将军的营帐在何处?” 侍卫自然是尽职尽责的把人一路护送到了连砚的营帐处,还体贴的给连砚打了个报告,只是他十分的想不明白打半夜三更的公主殿下不好好睡觉,跑来找连将军做什么? 兴许是害怕吧,一看这小公主就是娇滴滴的,又被人掳到了那个据说很可怕的神殿,会害怕找连将军说说话也是正常的。 毕竟他们将军可是公主殿下的好朋友,今天回来的时候,可还是将军一路背着公主回来的呢! 连砚披着衣裳也还没睡,战事虽了,但余下的杂事太多,她需要做个梳理再给陛下汇报,如此这般的就折腾到现在,正要熄灯入睡,就听账外士兵来报说是公殿下来访。 连砚先是一阵诧异,随即又觉得哭笑不得,定然是她家小媳妇想悄悄的过来找她,只是没想到军营里守备森严,她大概是一出门就被发现了,索性就如此正大光明的找了过来。 还真是可爱的很。 秦韵装模作样的跟送她过来的士兵道了谢,然后就把人撵走了,连砚的营帐是不需要有人守夜的,一来她的身份在军营里本就特殊,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二来,连砚好身手,也是不需要守夜的。 只是这公主在这儿就不一样了,侍卫很为难,再为难也挨不过连砚的两记眼刀就乖乖的撤了,等连砚回头就看见自家的小媳妇儿已经大大咧咧的脱了衣裳盖着毯子拿着她刚刚编好的那只蚂蚱玩的开心。 “给我的?”秦韵举着小东西很是稀罕,她以前在掩翠山的时候,也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丑的,一看就是她家子衿自己做的,简直丑的很有特色了。 “喜不喜欢?”连砚欺身过去,把人搂在怀里,保持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7 着适当的距离,不敢离的太近,怕万一怎么着了,这地方实在是不太方便。 “喜欢,长的特别像你,我得带着,以后再看不见你了就拿出来看看,简直一模一样、。”可惜小韵儿无知无觉的带着一脸满足的笑使劲儿往连砚怀里钻,缩在温暖的怀抱里,终于是心满意足的长舒了一口大气:“我刚才就一直睡不着来着,就想着悄悄过来,谁知道还没出门,就被抓个正着,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没有了。” “惊喜还是有的。”连砚忍笑,果然跟她想的一样,看着小姑娘神采奕奕的样子,估摸着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想睡觉,连砚起着话头问:“那我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也睡不好?” “嘿嘿嘿。”秦韵不好意思的攀着连砚的肩头,小声的说道:“也不是,左右你也不在,我就没个想头,自己就睡了,但是一想到子衿就在离我那么那么近的地方。”说着自己还伸手比划了一个距离,只不过是食指与中指微微分开的那么一星点的距离:“那么近,我伸手就能摸到,就忍不住。” 连砚失笑,还以为她要夸张的说自己日日茶饭不思,也不能寐,自己也好跟着假装心疼一下,结果这人倒是实诚的很。 “等回京都之后,陛下定会论功行赏,这次攻打澜旭,我功不小,赏赐定然也不会小。”连砚抚摸着小姑娘光滑的皮肤,低声叮嘱道:“到那时候陛下会接你回宫,找回公主又打了澜旭,我想借着这个行赏的机会,向陛下讨一道赐婚的旨意。” “赐婚?”秦韵忍不住的皱眉:“能行吗?” “不能行也得行。”连砚拥着怀中的人:“你既然入宫,那就少不了被世家子弟惦记,三天两天的陛下或许会舍不得,不论此事,但要不了多久,他定然会想着给你挑选驸马,到那时,赐婚的旨意就用上了。左右公主都是要嫁人的,到那时若是陛下想反悔,便是失信与臣子,这是君王的大忌讳。” “那要多久?”秦韵苦着脸:“春天还能大婚吗?” “多久就要看陛下的心里准备了,等他叙过了人伦亲情,就该将你的婚事提上议程,那就是时候了,不然,陛下不应许,这婚事就定不下来,兴许还有可能逆了龙鳞,到最后两败俱伤。” 小公主受陛下恩宠,这婚事自然不会轻易就定下的,不管是连砚还是别的谁,只有嘉晋帝松口,有了下嫁公主的打算,那才能行,不然皇帝不许,余下的皆是废话连篇。 搞清楚这点之后的小韵儿十分的气闷,明明她跟子衿的婚约是打小就定下的,可偏偏绕道最后还是绕不过去,愤愤不平的扯着连砚好一通的发脾气,最后还是强按住不该有的小心思,俩人草草的收拾一番,互相搂着睡了,毕竟这是军营之中,浅尝辄止还可以,再多却是万万都不能了。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秦韵就醒了,趴着看了一会儿连砚的睡颜,越看越心痒痒,她家子衿就这么睡着的时候,真是好看,像朵含苞待放的花,还沾着清澈恶毒露水,于是秦韵就毫不留情的辣手摧花了,只是摧着摧着这花就醒了,瞬间开放,然后没想到竟然是朵食人花,直接把秦韵给镇压了,连砚接连的奔波其实是累的,昨夜也睡的踏实,早上起来还是一阵迷糊就感觉到小媳妇儿不安分的在逗她,连砚是当然不能忍,直接就把人压在下方,一通气势汹汹吻的毫不客气,霸王食人花准备开始吃早饭的节奏。 秦韵搂住连砚的脖子尽职尽责的努力扮演好早饭的角色,然后就见连砚神色不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连砚兜头盖在了被子里,还不放心的按住她不让她出来,秦韵正是一头雾水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暴呵的震怒声。 “连砚,你好大的胆!”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被发现了,真的是好惨 ☆、生恩 第94章生恩 “你给朕出来!” 一声暴怒让连砚无可奈何的抿了抿唇, 看着营帐被人撩起又放下, 她深感无奈的按住了额头, 昨天夜里俩人闹的挺晚, 又挨着熟悉的人,和着熟悉的味道, 连砚这一觉是真的睡的沉,以至于大清早的美色当前, 她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几乎就是寻着本能的跟韵儿在亲热, 当然这一热难免就放松了警惕,等意识到营长外的动静的时候已经晚了。 堪堪就被嘉晋帝给抓了个正着, 若早知道如此, 那还不如昨夜真的做点什么才好呢,连砚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十分的委屈, 越想越委屈,就把她刚刚捂在被子里的人挖出来狠狠的欺负了一顿, 这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秦韵被她一股脑的按进去, 又一股脑的拉出来强吻, 晕头转向的,可特听见了刚才嘉晋帝的那一声呵斥,推着连砚,十分担心的问道:“他是不是都看见了?怎么办?” 那之前说的那些计划就统统不能成行了,本来还想着循序渐进的, 眼下可好,简直是惊天一道霹雳了。 “没事儿,知道就知道了,总归也是逃不过去。”连砚倒是很淡定的替小韵儿整理着衣衫:“你看陛下刚才没命人直接把我拿下,就说明这事儿没那么难办,你等我回来,我去跟他说,没事儿的,他看见了也好,说明咱俩情深似海,情难自禁。” 安抚性的吻着秦韵的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归你是我的小媳妇儿,任他是谁,也不能改变。你再睡个回笼觉,等我好消息。” 秦韵哪里睡的着,眼巴巴的看着连砚整理了衣裳,行军打仗的连砚的衣裳都比较简单,但是碍于今天这次的面圣可能没那么简单,连砚还是尽力的捯饬了一下自己,衣袂翩翩风采卓然,估摸着是想让嘉晋帝看看,她真的不差,断然不会委屈了公主殿下。 “那你、他要是欺负你,你也别搭理他,大不了,我带你私奔去。”秦韵本想说两句安连砚心的话,可心里到底是不服气的,跳下床铺扑进连砚的怀里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们还可以回掩翠山,那儿是我家,我爹都答应咱俩的婚事了,我还有你娘给的玉佩,咱俩是过了明路的。他算怎么回事呀,不就担了一个生父的名头吗,至于在这儿吆五喝六的,大不了他别认我这女儿,我们逍遥快活去。” 连砚伸手抚上小韵儿认真的眼神,说到底她还是没能将嘉晋帝当做自己的亲人,对韵儿来说,嘉晋帝怕终究都不如秦简在她心中的分量更重一些,民间常有一句话,说生恩不如养恩重,对秦韵来说,大抵也是如此吧。 “别胡说。”连砚把人重新抱回了床上,暖着她因为赤脚下床而踩在地上冰凉的玉足,柔声说道:“那才是你亲爹,你想想看,寻常人家的姑娘被人轻薄了去,那当爹的能不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8 气恼吗?气恼归气恼,他终究还是记挂着你的,不然怎么会亲自御驾亲征,带领大军直接北上攻下澜旭?朝中有多少大事等着他去裁决,若非是因为你,他如何能放下朝政,放下江山社稷?你可是尊贵无比的小公主,突然被我这登徒子给轻薄了,作为一国之君的陛下,怎能不气?我去款款他的心,让他撒撒气,顺势再求一下赐婚,就没事儿了。嗯?” 秦韵扯着连砚的袖子,还是不放心:“那他要怎么撒气?干嘛朝你撒气,这是两个人的事儿,我不能让他撒气吗?不然,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连砚按住秦韵的手,无奈的说道:“陛下他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你若是去了,他这气发不出来,压在心里,日后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变数呢,我自己去,于公他是君我是臣,于私他是长辈我是小辈,骂我两句解解恨,我呢就顺势把对你的一片衷情再诉一诉,他就是再气不过,不也只能认了?”连砚说着就笑了:“谁叫他一大早的就看见自家小公主跑到了我的床上,这种事儿哪能说的清楚,还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大不了我就跟他耍赖,反正公主人都是我的了,他不同意,又能怎样?” 连砚这话说的是真不假,嘉晋帝一大早就听说昨夜他的小公主跑到了连砚的营帐,原本以为小公主受了惊吓,是夜里害怕想找个人陪她才跑到连砚那里去的,嘉晋帝也理解,所以便拐道了连砚的营帐,想跟这小姐俩一道儿吃个早饭。 他来时已经是天光大亮,军营里早已操练了起来,连砚平时就起的早,侍卫在营帐门口通报了一声,他没多想就直接进来了,谁知道竟然会看见那样的一幕,着实让嘉晋帝惊的不轻! 那般耳鬓厮磨的状态,他又不是瞎的,怎么会看不来两个人在做什么? 满腔怒火甩袖而去,若非是顾忌着秦韵,嘉晋帝就差当场冲连砚拔剑了,他的小公主,就这么着就被连砚给拐走了,如何能忍? “准备拔营回京都!”嘉晋帝一路铁青的脸色,往营帐而去,路上正好遇见过来面圣的姚文普,一句话吩咐下去,让姚文普愣了半天。 这大清早的是谁犯了圣怒?嘉晋帝那脸色,简直是、眼皮一跳,姚文普看向了嘉晋帝来的方向,不会吧? 连砚这边安抚好了小韵儿,收拾了一番之后才出了营帐,这一出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士兵们四处忙碌着,看样子是打算拔营了,但是连砚却没有接到这方面的消息,按理说这仗才刚打完,收尾工作还没做完,新建州府政权,安抚百姓之类的杂七杂八起码也要再耽误一段时间,可看眼下这阵势却是要即刻返回的意思。 连砚眸色微沉,如此看来应当是嘉晋帝刚刚下的旨意,至于这原因,多半是想尽快带韵儿回宫吧。 连砚一声叹息还未落下,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姚文普神色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被发现了?陛下从你那儿出来的,那脸色,真是铁青,我好多年都没见过了。”毕竟高居上位的君主,已经练出了自己的一套喜怒不露于形色,如此明显的怒意,怕也只能是那一件事了。 连砚轻轻“嗯”了一声,没说别的直接去了嘉晋帝的营帐。 门口守着的侍卫见是她来,也没有回禀直接请人入了内,连砚看着眉头紧锁的嘉晋帝,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声呵斥道:“你倒是来的快!” 连砚二话没说就跪在了嘉晋帝的面前,她真的来的不快,甚至还故意耽误了一会儿,想的就是给嘉晋帝一个缓冲的时间,只是这缓冲的时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你给朕解释解释,朕让你照顾公主,你就是这般照顾的?”茶杯直接砸在了连砚的肩头,肩膀上湿了一片,茶叶黏在天青色的衣袍之上,留下斑驳的好痕迹。 连砚淡定的将那一片片的茶叶从身上捻下来,才抬头看着嘉晋帝说道:“陛下想要什么解释?臣与公主不过玩闹,不是陛下看到的那般?呵,这话,我说不出来。” “你!”嘉晋帝是着实没想到连砚竟然是这种态度,不仅仅是不认错,反而如此的气盛,好似欺负了韵儿的人不是她一样,嘉晋帝握紧了拳头,重重的砸了桌面上,后悔刚才那个扔杯子的时候不该心软。 “我与韵儿两厢情愿,互相爱慕,原本就是情至深爱至切,发生陛下看到的那些事,本就是情之所至无法避免,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我爱慕她,是事实。”连砚字字铿锵的说道:“从我见到她第一眼时,我就忘不了这个姑娘,她活泼俏丽,满脑子的歪主意,嘴硬心软最爱跟我撒娇,从沧澜到京都再到澜旭,这一路走来,我对她的爱愈加深切,若非韵儿坚持自己孝期未过,我与她早就成婚了。陛下,若是气臣轻薄了公主,子衿无话可说,情深难自抑,子衿认罚,但陛下若是认为公主与臣不过玩闹,当不得真,那恕子衿不能答应,她于我,我于她,从来都是认真的,请陛下责罚!” 连砚说完就重重的叩首,她说的请罚,也确实是请罚,只有犯了错才需要罚,至于连砚的错,她只认一桩,那便是清晨被嘉晋帝看见的那一桩,轻薄了公主,是大罪,她认罚。但若是嘉晋帝不愿意承认二人之间的情愫,只当两人是姐妹之间的玩闹,那就是无伤大雅的玩笑,连砚却是不能答应的,她就是轻薄了公主,她就是犯了错,她就是认罚。 “你好大的胆子!”嘉晋帝一张脸由青到黑再到青:“简直胡闹!你们、你与她,如何能大婚?连砚,你可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自古哪有你们这般的婚配?朕的公主自有天下最好的儿郎来配,宠她护她爱她,你不过一介女子,你怎么敢!你又凭什么!” “凭什么?”连砚抬头,微微一笑:“陛下说的天下最好的儿郎,容子衿大胆的揣测一下,那必然是世族大家庭,青年才俊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文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武能上马安天下,子衿不才,堪堪都略知一二。陛下若是能选出更好的人来,我愿意与他比试一番,一较高下。” 嘉晋帝一时语竭,瞪着连砚半天说不出话来,朝中那些宗族子弟别人不了解嘉晋帝还能不了解?那些纨绔子弟莫说了,便是仅剩的几个可以称得上是才俊的人选怕也是不如连砚的多,连子衿从小与那些人就不是一个路数的,连老将军为了培养出一个连砚不知道花费了多少的心血,连砚又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头,那些个公子哥不过是萌了祖上的荫,背靠着大树好乘凉,而连砚却是凭一己之力在努力的为这棵大树添肥浇水,担的都是责任,这如何能比? 可他再欣赏连砚,也不能任由她们如此的放肆! “够了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69 !”嘉晋帝错开眼,不愿意再看着连砚:“朕不想再听你说,子衿,朕从小看你长大,你若是走了歪路,你让朕如何与连家人交代?” 连砚一愣,心知不妙,慌忙说道:“陛下不用与连家人交代,我与韵儿的婚约是家母与凉妃娘娘早先就定下的,韵儿身上带的是我连家传媳的玉佩,子衿不过是尊了父母之命。” 然,嘉晋帝却是不愿意再听了。摆了摆手,神色间是明显的倦意:“那不过是玩闹之语,你又何必当真。你是好孩子,你很好你很优秀,可你跟韵儿,这是不可能的。朕即刻就带她回宫,澜旭这边的事儿你就多操心些,你们先冷静冷静再说。” “陛下是想把我留在这里是吗?”连砚苦笑了一下:“澜旭与京都路途遥远,她在那儿我在这儿,一封信要走七天,一来一回便是半个月,陛下想用这种方式把我们分开?不,或许等她回去以后,连一封信都没有了,也许我收到的关于她的最后的消息是公主大婚也不一定。” 连砚抬头,直视着嘉晋帝:“陛下你如何忍心?忍心分开一对有情人?难道陛下没有深爱过吗?当日凉妃娘娘离开陛下之后,陛下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陛下就忍心这么对待我,这么对待韵儿?让她深陷情苦之中不可自拔,让她感受爱而不得,陛下,若是如此,那我又何必将她带回?又何必言明她的身份?” 连砚一眨眼,泪滴落了下来:“我后悔,若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将她带到陛下的面前,那样起码她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可以爱自己爱的人,自由畅快无所拘束。” 连砚的一番话,让嘉晋帝心里一阵抽痛,爱而不得,他如何能不懂?看着连砚落泪时那种肝肠欲断的样子,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那场弥漫的大火,火光之中他失去了最爱的女人,那现在呢?他在做什么? 嘉晋帝一时间有些茫然,他原本笃定她们是错的,一心想着把两人分开,可如今听着连砚字字句句的衷心,看着连砚一滴一滴掉下的眼泪,他忽然就不确定了,世间万物总是有因有果,他让连砚去剿匪,结果连砚带回来他丢失多年的小女儿,偏偏两人又相爱了,忽然间嘉晋帝又想到了那个琴匠濮安的爱情故事,故事是真是假无从考证,偏偏又跟眼前这一幕幕重合,愈发的让他无从决定。 “殿下!”一声惊呼,连砚抬头就看见秦韵已经进来了。 正欲让她不要莽撞,就被秦韵一把拽了起来,秦韵面色很平静,特别的平静,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这里的气氛有多么的压抑一样,她朝连砚微微一笑,默默的将连砚身上的茶叶拍掉,又替连砚整理衣裳,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才握紧了连砚的手,目光定定的看着嘉晋帝。 “我从小就没有娘,是我爹一手把我拉扯大的,我爹是个山匪头子,虽然他早就洗手不干了,但在沧澜,我爹就是那一带的山匪头子,我是他女儿,从小我就知道我是山匪头子的女儿。可能是因为没有娘,我爹对我就很宠溺,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什么都容着我,我们是山匪,偏偏我就活的跟个大小姐似的,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但凡山中有了什么好东西,他都第一个送到我那儿,一个小小的二层楼被他弄的跟个藏宝阁似的。”秦韵有些怀念的语气,眼中噙着泪,下意识的握紧了连砚的手继续说道:“可偏偏有一点,他很让我讨厌,特别的不喜欢,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我们明明是山匪,他却偏偏要逼我学什么琴棋书画,诗词礼仪,难道我以后下山打劫的时候要先跟人念两句诗吗?我想不明白他也不告诉我,请了好多的夫子都被我赶下山了,我爹他也不气,一个不喜欢他就再请,甚至到最后就请了子衿,那时候他早就知道子衿是朝廷派来的人了,却只是一意孤行的把子衿请上了山,让她做我的夫子教我琴棋书画,我不懂,还跟他闹过很多次。” 嘉晋帝听着这话,皱紧了眉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来我知道了,他不是我亲生的父亲,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希望我以后遇见了我那个位高权重的父亲的时候,能不被他家里人欺负,甚至请子衿上山,也不过是因为他已经重病无法再照顾好我,希望能将我托付给子衿。”秦韵擦干了脸上的泪,继续说道:“我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将我交给子衿的,我与子衿是有婚约,这个婚约是我娘定下,我爹认可的,我爱子衿,我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无不妥。” “至于陛下。”仰头看着嘉晋帝,拉着连砚缓缓跪下:“陛下生恩,秦韵铭记在心,此生恐难报答,惟愿来世,做牛做马。” 然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礼毕起身,就拉着连砚的手,朝外走去。 “站住!”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儿,小韵儿要拉子衿去私奔呢 走的了吗?走的了吗? ☆、允了 第95章允了 那一声站住当真是喊的十分仓促了, 嘉晋帝慌忙起身, 直接大步走到了秦韵的面前, 紧皱着眉头丝毫没有想要松开的意思, 看着秦韵倔强的眼神,颤声问道:“你这是、要怎样?” 秦韵抿着唇, 别过眼不看嘉晋帝,反而握紧了连砚的手, 十分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跟她分开的。” 那潜意识里的台词就是, 你要是再逼, 我们就走! “朕说让你们分开了?”嘉晋帝恼怒的看了连砚一眼,又尴尬的看着秦韵:“有什么事不能商量?朕是你父皇, 你看看你, 这个样子,说给朕甩脸色就给朕甩脸色,说走就走, 朕要找你,你能走到哪儿去?”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不用分开了?”秦韵仰头看着嘉晋帝:“子衿不用留在这儿, 我们不会分开, 以后也会成婚?” 嘉晋帝掩着唇,轻咳一声:“这是大事,需要从长计议。” “计议多久?一天,两天,一年两年, 还是陛下想拖延时间,等把我带进深宫,然后再想办法将我们两个分开?”秦韵摇头:“我担不起陛下的从长计议。” “好好好,不从长计议,不从长计议。”嘉晋帝求救一般的看向了连砚,秦韵这般样子那是真的恼了,如果今天不把这事儿说清楚,那他说不定真的要再次失去这个女儿,已经尝过一次的苦,嘉晋帝如何敢再试第二次,别的不说,今天要是真让她们两个走了出去,那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他又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爱人? 连砚焉能不知道嘉晋帝的想法,如果这时候不定下这件事,那还等什么时候? 连砚二话没说,松开秦韵的手,一撩衣摆果断跪了下来:“陛下明鉴,子衿对公主一片痴心,此生唯她不可。此番陛下回京都,定要论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70 功行赏,子衿没有别的请求,只望陛下能赐婚我二人,以成百年好合之愿。” 秦韵本来气势汹汹来的,但这会儿莫名其妙的好像又变了风向,看着连砚跪,她也是立刻就跪了,仰头看着嘉晋帝说了句软话:“爹,你就答应了吧,我娘都应了的。”然后那眼泪就那么欲掉不掉的挂在脸上:“韵儿好不容易找到了亲生的父亲,我怎么舍得走?我舍不得呀,可我也没有别的选择,韵儿不想再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爹你就答应了吧,我也只是、爱着她而已。反正女儿总归都是要嫁人的,那为什么不那能是子衿呢?子衿那么好,她比谁差了,我爱她为什么我不能嫁给她呢?” 这一哭,是彻底的把嘉晋帝给哭到心软,哭到妥协。 这是他想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他想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拱手送到她的面前,不顾是爱了一个女人而已,她既然要便随了她吧,总归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便是世间难容,难道他身为一国之君,还不能在自己的领域里,为自己的小女儿撑起一片天空吗? 爱情从来就没有对与错,难道他就真的忍心,愿意去拆散这对有情人吗? 嘉晋帝自问,他是做不到的,尤其是当韵儿掉下眼泪说着自己不想再成为没爹没娘的孩子以后,他就更做不到了,他有能力为自己的女儿撑起一片天空,那就让她在这片天空里且自由畅快的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就是天塌了,总有他这个父皇在撑着。 “好了,起来说话。”嘉晋帝伸手将人扶起来,替小韵儿擦干了脸上挂着的泪珠:“在皇家,叫的是父皇和母后,你还这是从没叫过,再叫一声让父皇听一听好不好?” 秦韵迟疑的看了子衿一眼,被嘉晋帝看到,带着几分醋意的说道:“又看她,朕都要把公主给她送上门了,怎么难道听一声父皇,还要经她允许吗?” “那我们的婚事……” “允了,允了。”嘉晋帝强忍着心酸,假装大度的摆摆手:“现在能叫了吧?” “谢谢父皇。”小韵儿十分的会看人眼色,当即上前搂住嘉晋帝的胳膊,好一通说着软话:“就知道父皇最好了。” “谢陛下恩典,子衿定不会薄待了公主。”连砚这一颗心也算是安安稳稳的回到了肚子里,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哼,你倒是敢。”嘉晋帝哼了一声:“朕可以赐婚,但韵儿得跟朕回宫住着,大婚之前不能任由你俩在将军府胡闹。”察觉到身边的公主脸色有些变化,嘉晋帝不甘心的又加了一句:“放心,君无戏言,回去就赐婚,你就安心的在宫里住着,等着风风光光的嫁到将军府就行了。” 连砚是十分知道适可而止的,忙应道:“那是自然的。” “行了,连砚你也去一起收拾收拾,准备回京都,朕与韵儿说说话,再把姚文普叫进来,这儿你是留不得了,朕总要放个妥帖的人才行。”嘉晋帝吩咐完了事儿就拉着秦韵到一边坐了。 想着先跟女儿说说自己心里的苦衷,免得她又拿那个山匪头子跟自己比,这要是真比起来,嘉晋帝其实还是有些心虚的,人家不过替他养了女儿一场,还养的这么尽心尽力,自己这亲爹要是真让人给比下去了,那脸上哪儿还有光? 大军返京,连砚这边有条不紊的忙活着,就被一两银子给袭击了,捏着银子看着一脸憋屈的姚文普,连砚只能尴尬的笑笑,她这边是摆脱了留守的命运,这活就交给了姚大将军,连砚记得不错的话,姚大将军家中的夫人也是常常来信,这夫妻两人感情不错,如今因为自己倒是连累了姚文普,连砚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行了,你还是一脸的委屈。”姚文普斜斜的靠在装着粮草的马车上:“连将军抱得公主归,我估摸着也是没机会喝上一杯喜酒了,诺,刚才那是给你的随喜钱,别嫌少,毕竟我连喜酒都没得喝。” 连砚捏着那一两银子,笑了笑:“多谢。” “谢啥,你以后也是皇亲国戚了,但求在公主耳边吹吹风,让陛下早点把我调回去就行了。”说完拍了拍连砚的肩膀,一脸大度实则肉痛的走了。 破澜旭回京都,一路旌旗摇曳,秦韵陪着嘉晋帝一路坐着龙辇就入了宫,只来得及隔着帘子遥遥的看了连砚一眼,两人这一路上得空就窝到一起说笑话,每每投宿公主殿下总是挑着连将军隔壁的房间,丝毫都不带避讳的,这一路上随行的大小官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只是陛下纵容且宠溺,地下的人再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看着看着也觉得二人是当真般配,怕也是一段奇缘了。 原本按照以往的章程,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应该是犒赏三军,但嘉晋帝一早就传了旨意回来,三军犒赏压后,先为昭阳公主正了名,关于之前的那些事儿大家心里都有计较,因此也不再提,礼部与太子殿下商议过后,便直接拟了声势浩大的封典仪式,过了皇室宗祠颁布了诏书,公告了天下。 封典之后紧接着才进行三军的犒赏,然后又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上下的事儿,此战首功的连将军的封赏非金非银,非侯爵非权势,陛下直接把新迎回宫的昭阳公主赐婚给了连砚,一时间可谓是朝中上下一片沸腾,可沸腾归沸腾,这婚事直接就定了在了来年的春天,嘉晋帝命太子直属礼部,定要风风光光的把这桩婚事给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闻到了完结的气息? 我也闻到了呢,就这两天就完结了 欢迎留言砸鸡蛋 ☆、大婚 第96章大婚 阳春三月间微风拂面, 秦韵提着裙角, 摸到了宫门口, 手上悬着一块儿玉佩, 赫然是嘉晋帝之前常挂在身上其意义与玉玺别无二致的那枚先皇的玉佩。 这玉佩自打入了秦韵的手,唯一的用处就是能让她进出宫门畅通无阻, 只是今天却是遇到了点苦难,刚刚下朝的太子殿下一身太子朝服走过来, 有些无语的看着又往外溜的公主殿下, 把她手上的玉佩拿了过来, 别在腰间挂好才说道。 “皇妹下月就要大婚了,怎么还往外跑?这可不合规矩的。”太子殿下是真的很无奈, 可能是姑娘大了留不住吧, 自打她入宫以来就没有在宫中安稳的住过几天,总要找起先还找找理由,到后面连借口都不找了, 就那么无缘无故的在将军府留宿,一留就是好几天。 也亏了她最会哄人, 嘉晋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不知道, 容她放肆着, 只是这眼下就要大婚,再往外跑就是真的不太合适了,毕竟在承嘉,大婚之前双方是不能见面的,这是习俗, 偏这丫头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一个看不住就又往外溜。 秦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71 韵被抓住,动了动嘴唇:“太子哥哥,我真的不能去看看子衿吗?就看一眼,我看她紧张不紧张。” “她不紧张,我尽早替你看过了。”太子殿下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妹子的小把戏:“我看呀,是你紧张。快回去吧,一会儿喜袍就送过去了,你再试试,看看哪儿不合适的,再让人改改,左右不过一个月,快的很。” 秦韵眼巴巴的又问:“那子衿的喜袍呢?她试过了没?好看不好看?” “好看好看。”太子殿下只能亲自把人送回去:“大婚那日定然会更好看的。韵儿,你别紧张了,你的子衿,太子哥哥给你看着,绝对是跑不了的。” 嘉晋帝对公主的宠爱是人尽皆知的,太子殿下原本也只是不愿意让父皇难做,才对这位公主软语应付一下,谁知不过接触了几天,就被收服了,成功的成为继嘉晋帝之后皇室里第二宠着公主的大靠山。 大婚定在人间最美的四月天,宫墙之内飘散着朵朵花瓣,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味道,一大早公主殿下就被老嬷嬷请了起来,一番洗漱装扮,望着镜子里娇艳的人儿,秦韵恍惚间有些不太认识,大红的喜袍上绣着金色的凤凰和牡丹,雍容华丽,一点朱唇,娇艳欲滴,让她有些恍惚。 这恍惚,一直持续到上了龙辇,一路从宫门出去绕皇城三周晃晃悠悠到了将军府前,面前伸出的那一双莹白的手时,才慢慢的落到了实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紧接着便随着那道力迈出了龙辇,隔着珠帘看到连砚亦是一身大红的喜袍,与她身上是同样的凤凰牡丹图案,不过是款式稍微有些不同,连砚穿在身上倒是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而她就难免有几分娇羞。 掌心被握住,连砚朝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拦腰将人一把抱起,然后才带着人一步步沿着红色的地毯一直走进了将军内,连将军大婚,又是陛下赐的婚,赐婚的对象还是受尽宠爱的昭阳公主,因此今日这将军门前可谓是十分的热闹了,见连砚这搬动作纷纷起哄吆喝,秦韵一张脸羞的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只是勾着连砚的脖颈却是越发的用力,不愿意将人松开。 红色的双喜字随处可见,廊柱下张扬着大红色的绸布,连砚抱着人直接走进了早已布置好的大厅里,嘉晋帝已经坐在了主位之上,今日他不仅仅是君主,还是高堂,太子倒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观礼的除了连家的几宗旁亲,余下的皆是朝中的重臣,唯一的布衣大抵便只有宠辱不惊的夏先生了。 夏先生作为两人的证婚人,看着两人一路走来,嘴角带着笑,扬声高喊道:“新人入殿!” 这是一对璧人,她们走过了山川与沟壑,终于走在了一起。 “一拜天地,花好月圆天长地久,叩首。” 连砚主动拉着秦韵的手,朝她微微一笑,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皇恩浩荡福寿永昌,叩首。” 高坐之上的嘉晋帝手指有些轻颤,笑着示意二人起身。 “新人交拜,恩爱白首幸福美满,叩首。” 视线落在那张精心描摹的脸上,连砚深思有些恍惚,这是她的小媳妇儿了,以后都是她的人,她可以抱在怀里,可以放在心尖上,可以亲吻,可以随心所欲的带着她到处走走看看,她们是一体的了,再不会有人来拆散。 “礼成,宴客谢宾。”夏青山念完了词,便有人率先鼓了掌,气氛一度很热烈,直接从大厅转战了宴厅,只是气愤热烈归热烈,毕竟嘉晋帝在这儿镇场子,寻常是断然不敢胡乱来的,所以这婚宴是热闹且十分知趣的。 酒宴之后,新房里点着红烛,秦韵按住连砚坐在妆台之前,微醺恶毒酒意带着女子身上特有的芬芳,令人不胜向往,镜子里的连砚双颊微红,脸上带着笑意,仰头看着她笑:“做什么?” “别动。”秦韵小声的趴在连砚的耳边:“子衿,我有点晕。” “傻。”连砚摇头,就想抱她起来到床上去,却被秦韵固执的按住了不教动:“你别动,本来就晕,再看着你,我就更晕了。” 她喝的酒不多,毕竟没人敢真的拿酒来灌她,再加上身后还跟着大内的总管大人,公主殿下不过是就着喜意略微尝了点而已,可俗话说的好,酒不醉人,这人她自醉。 “你要干嘛呀?”连砚好笑的看着赖在自己身上撒娇耍赖的人,这晕了难道不该做点该做的事儿,俩人守着一面镜子,是什么仪式? “乖,热不热?”连砚带着魅惑的语气,手指十分熟稔的按在了秦韵的腰上,若是往常,小姑娘早就酥软在自己怀里,任取任求了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小韵儿格外的不一样,不仅仅义正言辞的把连砚不安分的手拿下来,还主动撤离了危险地界,努力的保持着跟连砚的安全距离。 脸色红扑扑的,磕磕巴巴偏又十分坚定的说着:“你别闹,我有事儿呢。” 落了空的连将军一挑眉,摊手表示自己不乱闹:“好,你有什么事儿?上床之前要先说家规吗?什么家规?” 说着不闹,却还是往秦韵跟前主动凑了又凑,言罢还故意朝着秦韵吹了口气,带着酒意的气息简直扑面而来,让秦韵一瞬间的晕,差点就把持不住,还好她理智尚存,没有被连将军的美色蛊惑了去。 “说了别闹,你还闹,正经事。”秦韵故意板着脸把连砚重新转回了镜子跟前,望着镜子里的美人,十分认真的语气说道:“宫里的老嬷嬷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子衿,我帮你梳发。” 连砚半束着的发被放了下来,秦韵十分认真的帮连砚把发束上的簪子拿下来,规规矩矩的拢在一起,然后才拿起木梳子沿着如瀑的长发十分认真的打理着,镜子里的人深情款款的看着身后那人的一举一动,她能看到秦韵眼中的珍视和爱护,心里涌出一阵暖流,反手握住了秦韵的手,不愿意松开。 “别动。”小韵儿虎着脸,把连砚的手放了回去,拿起状态前的剪刀,撩起自己的一束发毫不留情的剪了下去,连砚还未及反应,就见她果然苦了脸:“怎么办?我好像剪多了。” 小媳妇儿苦哈哈的样子真是让连砚心软到不能行:“媳妇儿你这是真实在。”凑过去亲了又亲才接过她手上的发和剪刀学着秦韵的样子也剪下一缕,然后用红色的丝带绑在一起,还特意绑了好看的蝴蝶结,然后才又重新交到了秦韵的手上,笑着说:“好了,结发两不疑,以后你可能不能藏私房钱,知道吗?” 凉凉的发束被放在手里,秦韵握住手,扑过去抱紧了连砚,笑嘻嘻的说道:“是你不能藏私房钱才对,家规第一条,不能藏私。” 怀中是温软的小媳妇儿,连砚十分的不客气,按住人就压在了妆台上,带着志得意满的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72 笑:“不藏私,我学了不少的好东西,不如趁着如此花好月圆之夜,都教给你怎么样?” “那你都学了什么?”秦韵眼角带着湿意,尤不甘心的扯着连砚的腰带,红色的喜袍,被她三两下的拉扯就散了七七八八。 “呵呵,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亲吻着怀中人,果断转移了阵地。 红色的喜帐被随手放下,遮挡住了一双人影满室春光,红烛在暧昧的夜里尽情的燃烧和释放,惊羞了窗外等着偷听的小雀。 灯火一路从通明的将军外蔓延到京都里的大街小巷,不眠的夜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以奇香楼为主的各大酒楼皆是挂了大红的双喜灯笼,大宴来往的行人三天,凡过者均可进来沾沾喜气,这是承嘉自开国一来最特殊的一场婚礼,偏这对受祝福的新人身份极为特殊,为后世那些勇于追爱的有情人开了先河,再不用受世俗眼光的约束,不用畏畏缩缩苟且难安,可以勇敢的与所爱之人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可以肆意的拥抱牵手,可以爱自己最爱的人,成为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部分已经完结,明天发番外 然后我就完结拉 顺便求一发新文收藏 《再不放手gl》 梁易安醒来的时候大脑一片混乱,记忆停留在和谈斯诺亲吻的瞬间。缠绵悱恻的吻还余韵尚存,为何斯诺看她的眼神这么怪异? 谈斯诺:“我们已经分手了!” 梁易安:“胡说,你昨天还吻我了。” 谈斯诺:“那是十年前。” 一场未完待续的青涩恋情,在时光深处兜兜转转,经年以后再遇见你,我不会放手。 #伪霸道总裁攻x失忆粘人影后受# #娱乐圈背景的恋爱小甜文# ☆、番外一 第97章番外护犊子(一) 据说, 最近公主殿下跟家里那位吵架了, 似乎还吵的很厉害, 公主殿下已经回宫里住了好几天了, 身为驸马的连将军不仅不去哄哄,竟然还直接无视了公主殿下, 自己跑到南边公干去了,这下可是了不得喽。 整个承嘉谁不知道那两位是多恩爱, 据说刚刚大婚那会儿, 公主殿下是不顾自己尊贵的身份, 天天接送连将军上下朝,俩人再一起手牵手的回家, 过往碰见的人, 都不好意思跟她们走一条路,生怕闪瞎了狗眼,那连将军宠公主殿下宠的厉害着呢, 往日里多清冷的一个人呀,就是因为公主殿下喜欢美色, 生生的就把京都第一美人的名头给夺走了, 这连将军自打成婚以后, 那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也不对,人还是那个人,可能就是小日子过的蜜里调油的,越发的滋润了。 但现在那可不一样了, 连将军府门口的那两尊石狮子都知道,如今这下小两口那是吵架了,说不定还是冷战呢,也不知道这连将军什么时候回来,这回来以后还能不能把公主殿下哄好,也不对,也不知道这公主殿下什么时候气消,能不能让连将军早些回来。 整个京都都在迫切的盼望着这小两口赶快和好,赶快出来撒狗粮,赶快亲亲热热的拉着小手出来逛街买东西,好让老百姓们心里踏实一点,当然,顺道带动他们的生意当然都是后话,要知道能被公主殿下和连将军看上的,那不是一般的玩意,当然值得各家小姐大肆抢购的。 然,事情可能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一身绯色宫装的秦韵拿着一个梨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十分的无趣。这秋千还是照着将军府里那个仿制的,虽然做工更加精良,上面还绕了好看的花花,但对秦韵来说,当然还是家里那个更好一点。 之前子衿不知道从哪儿又翻出来一本秘籍,拉着她好一通深入研究,直把她研究的吃不消,好几晚都没能安生的睡个觉,眼眶都青了,秦韵自忖这样不行,她得需要缓缓喘口气,就故意找了个借口回宫呆两天。那子衿当然是千不舍得万不愿意的,就被秦韵如此这般大义凛然的训斥了几句,这才蔫蔫的答应了,还说好了只住两天,回去陪陪父皇就赶紧回来,谁知道她这才刚刚进宫,不过是吃了一顿早饭的功夫,她家子衿就被人弹劾了,早朝上直接就被下派了,这下可把小韵儿给弄懵了,等她得到消息的时候,那人早就离了皇城,她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也没见着,只能看到不留一片尘土的官道上,两行马蹄印。 简直委屈的很! 咬了一口梨子,秦韵目光十分的狠辣,对着旁边守着她的何公公问道:“下朝了没?” 她这边磨着嘉晋帝软磨硬泡了好几天都没有得到是谁弹劾的子衿,把人给弄走的,最后还是一盒杏仁酥收买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给她递了个眼神,顿时公主殿下就气炸了。她就知道是那个小老儿,当初在掩翠山就跟她过不去,现在竟然还敢跟公主殿下过不去,黄有为我看你想告老还乡了! 于是公主殿下今天憋了个大招,就等着下朝去好好诈唬一下这个老顽固! 旁边的何公公十分心虚的看了看晃悠在秋千上的公主殿下,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劝道:“殿下,那黄阁老也是一把年纪了,想来多半是有些糊涂,咱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绕了他这一回吧。” 秦韵一听这话,立马就不愿意了:“他一把年纪家里不安分就拿我们家子衿出气呢?当我家子衿是好欺负的?他小儿子不娶妻那是他的事儿,怎么我家子衿好看就他就能惦记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竟然还敢跟我提!这事儿,没完!自己不会教育儿子,就赖我家子衿,怎么着,子衿出门他儿子就能找着媳妇了?笑话!” 何公公擦了擦脸上的汗:“这、黄阁老想来也是着急的,着急的。” “急也不能拿我家子衿出气!”秦韵把梨瓠一扔,抬脚就往宫外去:“我得让他知道知道,子衿是不能惦记的!” 何公公那是一路小跑的往前跟:“没惦记没惦记,真没惦记,阁老家的小儿子那是开玩笑的,真没惦记连将军呐。殿下您可悠着点,别摔着喽。” 秦韵停下步子,等了一会儿腿脚不是很好的何公公:“行了,总管先回去吧,我去跟他说说话,一会儿就直接回府了,总管也不用跟着。” “啊?”何公公很是为难:“这、陛下才吩咐,午膳做了殿下最喜欢的西湖醋鱼呢。” “没胃口,不想吃,子衿都不在家,吃什么都没胃口。”秦韵摆摆手,直接走了。 留在原地的何公公唉声叹息之后赶紧一溜烟的往御书房跑去,把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又跟嘉晋帝转述了一遍,并且告知陛下,公主殿下已经出宫走了。 嘉晋帝扶额,扔了朱笔:“朕就想让她回宫多住几天,怎么就这么难?” 太子在一边无奈的说道: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73 “儿臣就说父皇的主意不行。那黄阁老也是的,想把连砚支出去有的是主意,偏他要说什么小儿子仰慕子衿不肯定亲,让子衿出去公干避开订婚的日子,那韵儿能愿意才怪呢,如此荒谬的点子,父皇你怎么能答应。” “朕不答应怎么办?”嘉晋帝十分的头疼:“皇宫离将军府不过半个时辰,她可好,从出嫁到现在,也就这两天在宫里住了住,朕这不是没招儿了才找阁老商议个法子嘛,谁知道他那么不靠谱。” 他一个老父亲,想见女儿一面叙叙亲情,还得耍花招,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呀,那心就不往老父亲这里瞅瞅,也不对,他家的这女儿,没嫁出去之前,那心就跟着连砚跑了,你说他不把连砚支出去,这闺女,能安心在宫里住着吗? 当然,支出去了,这人也没安心住着。 秦韵离了皇宫就直接去找了夏青山,夏先生如今虽然是教书先生,但纵容公主殿下干坏事还是十分的轻车熟路的,俩人直接拦住了黄阁老回府的路上,黑色面罩兜头一罩就把人给劫走了。 “陛下,那、黄阁老被公主殿下劫走了,这会儿天都黑了,还没把人送回去。” “胡闹,那是当朝一品阁老,她怎么能说劫就劫!”嘉晋帝板着脸一声呵斥:“越来越不像话,行了,朕知道了。你去一趟阁老家里,就说朕留阁老用晚膳了,让家里人不用挂心,忙完就回去。” “啊?那阁老那边?” “你不用管了,朕自会处置。”嘉晋帝板着脸摆摆手,让人下去,然后十分头疼的按住了太阳穴:“你去,别让韵儿太过分了,阁老也不容易。” 得了旨意的太子殿下憋着笑,自会处置的意思,大概就是让他去解救阁老,这解救就是让他去做个说客,把事情跟韵儿讲明白,都是老父亲一心思女闹出的乌龙,别平白连累了人家黄阁老,毕竟人家也是一把年纪了,为君分忧不容易。 小书房里,秦韵遮着脸,瞪着眼睛望着黄有为,故意沙哑着嗓音吓唬他:“说,你最近是不是办了什么亏心事?” 黄阁老动了动身体,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点才开口道:“殿下,老臣这最近就做了一件亏心事,殿下要打要罚的就尽管来吧。” 被拆穿身份的秦韵一把扯掉了脸上的黑布,嘟着嘴主动给黄老儿倒了杯热茶,把用来绑着他手的上等丝绸软布也给解开了:“没意思!你说你,小儿子不听话,你不是还有大儿子嘛,大儿子不是给你生了大宝贝孙子嘛,没事儿逗逗孙子呗,你老折腾我家子衿干嘛?你俩以前不对付也就算了,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没啥好说的,你看她现在多矜矜业业呀,见天的忙的,京都里里外外边防军备粮草,什么都要管一点,你家小孙子上个月丢那娃娃还是我家子衿找回来的呢,大恩大德的,你还给她使绊子,像话吗?” 说着说着就很生气,自己把那杯茶给灌了,接着说:“她这一走,好几个月的,你说这京都里烂七八糟的事儿都谁管?那可不是没人管嘛?回来还得辛苦我家子衿,眼下朝中能干的年轻人本来就不多,那好钢得使在刀刃上,你弹劾她,又不能真把她下派,到最后贻误的不都是时机吗?您老说,对不对吧!” 黄阁老这边叹了声气,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润了润润嗓子:“殿下呀,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老臣的任务也完成了,殿下这气要是没出够,咱先吃顿晚饭,然后我再陪着您,咱接着出气,行不行?”他自己办的事儿,当然知道这小公主是不能轻易绕过她这宗的:“你呀,你俩这天天黏在一起,也是没趣,连砚这一去一回的,不正是应了那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秦韵真是被噎住了:“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老人家?” “不用谢不用谢。” “不是,我的意思是,子衿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您是老臣,应该提携后辈,咱能不能别老给子衿找事儿呀?”秦韵就差苦哈哈的说:“你可放过我们家子衿吧。” “哎!这话说的,我可没有针对子衿的意思啊。”黄阁老扯着胡子:“老臣我向来公允的很,不会轻易针对谁的。倒是公主殿下你,我看,你就是针对我,我可是当朝一品大员,你说绑就绑,是不是不成体统?” 一老一少掰扯了半天,就听外面来人说是太子殿下来了,黄阁老知道这是来给他解围了,继续念叨着秦韵:“你不能仗着陛下对你宠爱有加,就行事无所顾忌,今日敢挟持一品大员,你说你明天想干什么吧?你这叫恃宠而骄你懂吗?” 秦韵蔫了吧唧的点着头:“我错了,您来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不该恃宠而骄,对不起,是我行事莽撞了。”文邹邹的老头子真的很可怕。 老人家念叨起来是一定要念叨你知错为止的,黄阁老教育了肆意妄为的公主殿下之后就被太子殿下送回府了,而留下的秦韵晕了半天才恍恍乎的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直到连砚公干回来之后,她才琢磨过来那个劲儿,准备跑进宫去找人算账的时候,就被连砚给按住了好一番安抚,才算翻篇。 ☆、番外二 第98章番外护犊子(二) 连砚这边南下公干回来, 就被自家小媳妇儿扯着撒了好大一个娇, 要多委屈就多委屈的, 简直可以说是吃不好睡不好, 度日如年了,最关键的是, 秦韵还斥责了关于她们这对有情人被无情分开的事情真相,最后信誓旦旦的下了决定, 只要不是逢年过节的以后都不要再回宫了, 免得又被人找借口分开。 看着在自己怀里哼哼唧唧的小韵儿, 连砚是忍俊不禁,其实哪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嘉晋帝爱女的名号早就打出去了, 奈何这女儿入了自己的坏,成了自己的人,留在深宫里的老父亲难免就会思念, 可接连几次下诏请公主殿下回宫小住,都被秦韵驳了回去, 也正是因此嘉晋帝才趁着俩人貌似闹了矛盾的关键时刻, 把她南派, 其实也就是想找机会,多跟女儿待两天而已。 只可惜,这还怎么叙天伦呢,就又被公主殿下给记着了,一股脑儿的诉完苦, 秦韵挨着连砚就乖了。 “那什么,我就那天还把黄阁老给绑回了府里,就想诈唬他一下,谁知道老头儿年纪大了,他、他回去就生病了。”秦韵是真的心虚的,当初带着夏先生一起做坏事真的是很气很气很气了,但是也还是很知道分寸的,客客气气的把人绑来的,都没用麻绳,用的都是子衿特意从江南给她带来做衣裳的锦缎,但是没想到那小老儿回家就病了,让秦韵十分的不安。 子衿虽然冷清不怎么与人交际,但素来待人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叫声夫人你敢应吗 作者:千左 分卷阅读174 和善,尤其是现在,从不会轻易与人红脸,这下可好,她这一折腾,简直就是把子衿在朝中的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人缘又给败了大半,她是真的觉得很心虚。 连砚倒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回事儿,摸着媳妇儿凉凉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兴许跟你没关系呢,老人家年纪大了本就容易生病,别想太多,明天我陪你去拜访一下黄阁老,看看情况再说。” “你不怪我莽撞?”秦韵仰着下巴,眨着眼睛看着连砚,轻抿着唇十足十的小猫咪样。 “没用,你很好,只是下次最好能跟我商量一下。”连砚只觉得心里跟猫抓一样的难受,凑过去亲了又亲,还是觉得不太满足,索性将人按在下面,一次亲了个过瘾,等到怀中人呼吸越发的急促,伸手就解开了秦韵的衣裳,浅白的小肚兜是上绣的一双并蒂的莲花,跟连砚刚刚换上的那件一模一样,伸手摸着肚兜上的刺绣,连砚嘴角含笑:“手艺不错,越来越好了。” 自打两人成婚之后,小韵儿就多了一项不为人知的小爱好,每每连砚拿着公文认真的钻研的时候,她就拎着一个小框,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描着花样,起先连砚倒是没在意,毕竟女孩儿家的伙计她也不是太了解,可看着看着就看出了点门道,小韵儿脸上带着娇羞的红晕,拉着她褪了衣裳比了又比,然后就送了她一件贴身的衣物,从那以后只要来连砚忙着,她就缩在一旁做手工活,几次下来,倒是给两人缝出了不少的小肚兜,从颜色到花纹都是一式两样,薄纱帐内倒是好风光。 翌日一大早,连砚是神清气爽的就起了床,招呼管伯带了些礼物,就带着秦韵往阁老府中去了,那黄阁老一听是公主殿下与驸马爷来了,哪里敢怠慢,马上领着一家老小准备来接驾,这往日里胡闹归胡闹,公主不拘规矩,他自然也不用特意遵守,可今天这就不一样了,连砚那是亲自下了拜帖,奉上了重礼,这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那黄阁老自然也得按规矩来。 迎了俩人坐了上位,黄阁老自己带着夫人亲自招待,他这边上了茶,那边心里就打鼓,连砚南下这还没顾上歇脚呢,怎么就跑自己家里来了? “阁老,听说阁老受了惊吓,近日在府上养病,子衿与公主殿下过来看看,阁老可有大碍?”连砚笑呵呵的,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吹着浮沫。 黄有为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那天被公主劫走,虽说后来太子殿下过来解了围,但是一张老脸到底是放不下,于是第二天就开始称病不上朝,另外还给陛下上了道折子,把公主殿下给告了一状,言辞十分的激烈,直言陛下不可再如此纵容公主,今日敢绑朝中一品大员,他日难保不敢翻了天去,话里话外都是在拆公主的台,希望陛下能多加管束,甚至他还提出了,派几个懂规矩的老嬷嬷在公主身边好好教导一下公主为人妇的职责。 感情连砚这是带着人上门来找茬了。 “呵呵,一点风寒而已,怎敢劳烦公主殿下与连将军呢?”黄有为假装不明白:“养两日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子衿回来就听说了她犯了错,在府里好一顿训斥,殿下如今已然知错,今日带她来,也是跟阁老陪个不是,当日不该如此莽撞,冲撞了阁老。”连砚说的客气,只是说什么赔罪的,也只是自己起身鞠躬拱手而已,那位犯了错的公主殿下一直都被她按住坐在一边,并没有开口的机会。 “韵儿她年纪小,不懂事,那天想来也是气昏了头。”连砚摇头:“她孩子脾气,想一出是出的,倒是无辜牵连了阁老,实在是对不住了。” “这,子衿严重了。”黄有为十分的尴尬,连砚这道歉实在是太郑重,倒显得他背后上折子参了公主跟高黑状一样,其实仔细想想,公主殿下虽然骄纵了些,但那也是在将军府或者在宫里,真在外面的时候也是很懂规矩的。 “哎,管教不严确实是我的错。”连砚继续摇头叹息:“至于阁老提议的那些老嬷嬷,我看就不必了,将军府中没几间客房,怕是怠慢了,宫中的教习嬷嬷,岂不是没法儿跟陛下交代?韵儿的事儿,我自会自己教的,阁老不是外人,也该知道,我本就她的夫子来着,这教不严,确实都是我的错。” 她那日进宫复命,就听陛下说了这件事,那折子陛下也拿给她看了,黄阁老是朝中的老人了,韵儿当日做的确实有些过分,这位阁老又是个老顽固,会参上一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只是这事儿不太好处理,嘉晋帝要是隔着不管,那老臣自然心里不舒服,说他纵女行凶仗势欺人一样,可管,怎么管?总不能真扔几个教习嬷嬷过去吧?韵儿本来就因为把连砚南派的事儿在生他的气,这要是再来这么一出,嘉晋帝觉得自己估计得有个一年半载的见不到自家闺女了,于是就把这事儿交给了同样护犊子的连砚来办。 得亏连砚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这也是个麻烦事! 连砚管了,带着人主动上门道歉,可谓是诚意十足,但是又是丝毫没有委屈了小韵儿,自己全担了教不严师之过的责任,让黄阁老无话可说。 从阁老府中出来的秦韵还是嘟着嘴,显然不太高兴,扯着连砚的袖子也是走的心不在焉,走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了,站住揪住连砚的袖子不走了。 “怎么了?”连砚回头,不解的问:“不是说想去吃小馄饨?” “教不严师之过,你罚我吧。”她行事无度,却要连砚上门道歉,心里真的不舒服。 连砚失笑:“罚你什么呀?那不顾是诓那老头子的,他一把年纪又迂腐,给陛下上了折子要给你找教习嬷嬷,你说陛下真能这么干嘛?那还不得被人念叨死?我们就是过来给他一个面子,让他心里舒服了,把这事儿忘了,就算了,没那么严重。” 见秦韵还是板着脸,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再说,该罚的我昨夜都罚过了,你还想怎么罚?” “你、讨厌。”想到昨夜红鸾账内的情景,小韵儿顿时就红了脸,也不管连砚了自顾自的往前走着,脚步十分的匆匆。 “馄饨,你往哪儿去,走错了,是西街。”连砚嘴角带着笑,抬步撵了上去,她这媳妇儿就是这点好,做的时候怎么折腾都没问题,就是面皮太薄不让说,不过这薄也有薄的好处,只不过这好处也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知道。 分卷阅读1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