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分卷阅读1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 《在路上》作者:雨中波尔卡 第1章 邹尚白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想起今天要到l中报到,忽然就恨不得干脆这么睡吧,永远也不要醒了,永远也不要到那个烂学校上什么学。 两个月前,邹尚白同学的中考是一场噩梦,中考的第二天突发急性阑尾炎,最后两门没考,直接从考场拉到医院。 当第二天他从手术的麻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晃来晃去的是他老妈那张久违了的老脸,"哎呀儿子,你可吓死我了,你妈我听见这个事儿,颠儿颠儿地就从马来西亚飞回来了,考试?没事儿,自要儿子你一句话,咱们想上哪儿上哪儿。"说完豪迈的大手一挥,一付绝顶高手的风采。 邹尚白刚醒过来,有点血压低,被他妈吵吵的脑袋仁儿疼,沙哑着嗓子虚弱的说:"您甭管了,爱哪儿哪儿吧。" 邹妈一愣,没醒过味儿来:"儿子你说真的?爱哪儿哪儿了就?" 邹尚白点点头。他妈一拍大腿:"儿子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妈听你的。你躺着吧,我回家让玉姐给你炖汤,晚上还得直飞一趟意大利。儿子你......" 邹尚白没有听清后来的话,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很多天以后,当他在自家门口发现l中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才知道自个儿那天犯了个什么样儿可怕的错误。 邹尚白不想起床。闹钟响了,他抬手把闹钟扔到门上。 开玩笑!l中,全市著名的流氓学校,光是校内就有无数涉黑小团伙,更甭说跟社会上的真正的黑社会千丝万缕的联系听说某某著名社团就经常去l中开办招聘会,待遇优厚,福利完善。 l中还有个不成文的传统,两个学生之间不服,就直接上学校后面小胡同里单挑,几乎每年都有那么一个百战不殆的单挑王,隐隐然成为学校的老大。这单挑王要是参加招聘会,最赖也能弄个抗把子之类的当当。 邹尚白不是怕,是嗤之以鼻,是不屑一顾,想他邹大公子,自打幼儿园就是搁名校里泡着,泡了这十二三年,早已俨然一付精英嘴脸,一帮子小流氓的乌合之众,叫他哪个眼睛瞧得上啊! 所以邹大公子不想起,但是玉姨等不得了,伸手把他从被窝里薅了出来,"小白呀"玉姨念(妈的我真恨死自己这小名儿了邹公子心语),"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天开始就是高中生了,不能这么任性了......" "打住打住,我起还不行吗?"邹尚白作出投降的手势,悻悻的洗漱吃饭,该来的总会来,烂校就烂校吧。反正高中的课本邹尚白已经在暑假里看得差不多了,没什么难的。就算不听课,凭自个儿看书,也未必就考不上大学。 邹公子想我一天才,搁哪儿都是闪闪发亮的大金子。 可惜他忘记了,他要去的那个地方,不需要闪闪发亮的大金子,只需要闪闪发亮的大流氓。 邹尚白可不是流氓,他甚至于压根没见过流氓。丫就是一自命不凡,目无下尘的大少爷。 从小在上流社会的精英氛围里长大,一身的傲骨。功课好是不必说了,还特小资的会弹两手钢琴,礼貌周到,穿衣服一丝不苟,每天早晚洗澡两次,浑身上下一股子沐浴露的香味。 特完美一主儿,也是特欠揍一主儿。 邹大公子欠揍的属性上学第一天就暴露无遗。 丫穿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顶着一头专业设计师定期打理的发型儿,白白净净的小脸儿上挂着特忧郁特小资的表情晃进校园的时候,浑身上下被初秋早晨的阳光镀了一层淡金色真不愧是闪闪发亮的大金子,引起人无穷的遐想啊。 邹尚白站在班级门口呆住了。 这叫学校吗?咱先不说那阴暗的教室,咱先不说那破旧的课桌椅,咱也先不说那缺了角儿的破黑板,咱先说说那满屋子叼烟卷,染头发,满嘴脏话,外加身上闪着许多钉儿的同学们吧说说啊啊 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咱就这么说吧,这里边儿随便拎一个出去,搁大马路上,那准保回头率百分之百,可搁这儿,咱们邹公子的回头率可达百分之一百八。 多规矩整洁一小人儿,在这成异类了? 邹尚白不屑的瞄了瞄教室里那一大撮儿乌合之众,找了个座位坐下,一边儿想着:"这还是咱社会主义新中国吗?别是已被社会遗忘的角落呀。"想着,嘴角鄙夷的弧度就越来越大,全然不知道自己这付德性已然得罪了多少被社会遗忘的孩子了。 几个小流氓正对着邹尚白摩拳擦掌,打算教训教训这个看起来一脸欠揍的公子哥儿。邹天才傻了吧唧的一点危机感也没,光顾了眯缝着眼睛打量这个破旧的教室。忽然就听见脑袋后面一阵桌子响,回头一看,几个长相龌龊的不明物体一脸凶相的站起来。不明物体甲恶狠狠的一踹桌子:"小子,哪儿混的?听说过你大爷我没?"说完报出一个恶俗的花名。邹天才拿眼角瞄了他一眼:"没。"就一个字,秉承了其一贯作风不跟废物多说一句话,说多了也是废话。 真是酷的要命。 "操!"不明物体甲怒了:"抽你小丫挺的!"说着就要动手。 边上围过来许多看热闹的同学,轰轰的叫好儿,起哄架秧子的一个不少,劝架的一个没有。 饶是邹尚白没怎么见过流氓,没打过架,也知道这是个什么状况。他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是稍微有点吃惊,他不明白这种人的心理和行为,他不认为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就仅仅因为自己说没有听说过他,就要动手打人。邹尚白不屑的"嗤"了一声:"垃圾。"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不明物体甲听到,立马儿炸了:"妈的,你说谁?还没他妈见过你这么不怕死的呢!" 邹尚白说:"说谁?谁应我说谁呢。" "操!我看你他妈是真找打呢吧!"不明物体甲摞起袖子,一拳挥了过来。 邹尚白没打过架,但是并不代表他是笨蛋,邹公子是谁呀?丫就是一天才,能在两个月的暑假看完高中三年的课本,怎么会连一傻逼二百五的拳头都躲不过呢?所以邹天才微微一偏头,那二百五虎虎生风的一拳打空了,连带着脚下一个趔趄,撞倒了一张桌子。 结果这下那一群长相龌龊的不明物体顿时全跳起来了,邹尚白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弯儿来了,这帮人要干什么呀?情是没见过一天到晚把打架当玩儿的人。 可他这付吃惊的样子在别人眼里看来,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简直就是谁都不看在眼里的,赤裸裸的挑衅的表情。 一方剑拔弩张,一方莫名其妙。 广大群众演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2 员静观其变。 第2章 突然"咣当"一声门响,晃进来一个人。 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改变了,刚刚进来的这个人似乎一下子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门外的阳光洒进来,一张眉目如画的脸上,留下睫毛淡淡的阴影。 是的,眉目如画。如果这个词也可以用来形容男人的话,那么也只能用在门口这个人身上。身材修长劲瘦,修眉俊目,脸白的像玉似的带着那么股子半透明的光泽。明明一双春水桃花眼,却带着一股子蛊惑人心的狠绝戾气。鼻子小巧而挺直,红润丰满的嘴唇上,叼了一支细细长长的烟,衬得红得越发红,白的越发白。微长凌乱的头发黑到不可思议,隐隐泛着乌蓝乌蓝的暗芒。 沉默 还是沉默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可惜,都不是。f 邹大公子一向处变不惊,瞄了来人两眼,不动声色的坐下,瞅着龌龊的不明物体甲那一脸呆相,心说瞅丫那德性,我都懒得嘲笑他了我。 龌龊的不明物体们沉默着,然后在沉默中崩溃了。 "张张张,张泌,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张泌脸一搭拉,顿时教室里就响起一片抽凉气儿的声音,"操,我他妈就来不得了?学校你丫开的?" "不不不不不是。您了抽烟,您了抽烟。"不明物体甲一脸奴才相的掏出烟来凑过去,邹尚白瞄了一眼那烟,真他妈作呢,狗屁中学生就抽苏烟儿。 张泌不为所动,一把推开那人爪子,一开口就是语惊四座:"去你妈的,老子只抽女士烟。" 大家全倒了,只有邹尚白岿然不动,心里突然冒出以前看的小说里的一句话来:"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他有可能唐僧;带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那是鸟人。"然后他又加了一句注脚:"长得帅的不一定都是帅哥,丫八成儿是一变态。" 变态把书包甩到肩上,饶有兴味的看了邹尚白一眼,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张泌的出场太过震撼,大家还沉浸其中久久回味的时候,老师进来了。 "咳咳,同学们静一静啊............"完了就点名儿,邹尚白才知道刚才那不明物体甲叫蒋斌。 邹尚白抓住旁边一个看起来正常一点,老老实实的叫吴恒男生,问:"刚才进来那人是谁呀?" 吴恒倒抽一口冷气:"你不知道?他是张泌呀!" 邹大公子不明白了:"张泌是谁?你怎么一提起他来就一付朝鲜人民提起金正日爷爷,日本人民提起小犬,伊拉克人民提起萨达姆,阿富汗人民提起本拉登的语气呀?" "他可是咱们l高中的传奇人物呀!听说他刚上高一那年就是百战不殆的单挑王,还听说曾经一人儿海扁的十来个人找不着北,还没上高二就被特有名的社团挖去了,然后就退学了。那社团老大叫韩枫,据说俩人好的跟亲哥儿俩似的。" "那他怎么会又回来上学呢?"邹尚白不解。 吴恒摇摇头:"这个谁也没想到啊。"说完叹了两口气:"唉,唉,没成想我这辈子还有这个福分看见传说中的张泌呀!" 邹尚白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张泌。张泌本来正专注的翻来覆去的看自己的指甲,邹尚白一回头,张泌仿佛有感应一般猛地抬头看向了他,好死不死的眯缝着一双修长的凤目,眼波流转,微微一笑,顿时如春风拂面,吹开了千树万树的梨花。邹尚白觉得呼吸都停了一下,讪讪的转回头,耳朵热了起来。 老师讲完话,照例就是大扫除。邹尚白这个时候已经把班里蒋斌那几个小流氓的的挑衅忘光了,结果涮拖把的时候就被堵在了水房。 蒋斌一挥手:"兄弟们,给这不识抬举的小丫挺点儿厉害瞧瞧!操,叫你丫装逼,惹到大爷我头上来了!" 身边小喽罗甲乙丙丁一拥而上。 邹尚白不由得就退了一步。他没打过架,凭着点小聪明小机灵对付蒋斌这二百五或许没什么问题,可这样一对五,铁定要吃亏。邹尚白有点儿紧张,心说就算我不会打架,也决不能让这帮流氓看不起,说不得就拼了吧。 几个小流氓一步步紧逼,邹尚白一步步后退,一边退一边回想以前看过的为数不多的武打片,很快被逼到水池子边上。眼见着蒋斌呼啦啦一拳就招呼过来,邹尚白一低头,堪堪躲过这一拳,顺势一抬脚就踹上了蒋斌的肚子。 邹尚白虽然身体单薄,又没打过架,但这一脚也是使尽了全力,当下踹的蒋斌"嗷"的一声蹲了下去,捂住了肚子。 邹尚白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一种以前从没体验过的亢奋,这亢奋从他脚底蔓延开来,火一样燎过了全身的神经,他盯着蒋斌变得惨白的大饼脸,感到全身的脉搏突突的跳,眼都红了。 邹大公子第一次打架,惊觉自己身体里住了只野兽,这兽在他心里呼风唤雨的咆哮,按都按不住。 小喽罗甲乙丙丁一看老大吃了亏,急眼了,甩膀子就要上来群殴。四个人叫嚣着:"姥姥!敢他妈动我们大哥,活腻歪了吧。"毫无章法的拳头从四面八方招呼下来,除了本能的护住头,邹尚白不知道怎么办了。心说今儿齐全,这辈子头回打架,头回挨打,全他妈碰上了。正想着,就听见蒋斌操着哑巴嗓儿骂:"傻逼,给我打死他!妈的,上来就敢动我,也他妈不看看你自个是那条道儿上的!你大爷的!"邹尚白不听则已,一听见蒋斌的声音,顿时一股邪火"腾"地冲上脑门儿,就怪这孙子,要不是这孙子,哪儿他妈这么多烂事儿。一脚踹开面前一小流氓,冲着蒋斌那张大饼脸就扑了过去,干净利落的掐住他脖子,往地上一按,全身都骑在蒋斌身上,两只手就一收。蒋斌拼命扑腾了两下子,无奈脖子受制,使不上劲,加之出来的气多,进去的气少,根本动弹不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恐惧。 边儿上几个人都吓傻了,看着邹尚白的白眼珠子都变得血红,好像冒火一样,手收得越来越紧,蒋斌的脸就慢慢的紫了。邹尚白手上掐着,嘴里也没闲着,就在那儿恶狠狠地骂:"傻逼叫你找他妈事儿,我掐死你我!" 邹尚白根本没打过架,所以他不知道打架和杀人的区别,以前十六年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的莫名其妙的挑衅,让他的怒火汹涌澎湃,无法排遣,只凭着一股子天生的狠劲和愤怒的力量,像野兽一样本能的行动。 "哎呦呦,这又是唱哪出儿啊?我说蒋斌你们几个没完了是吧?"一个阴阳怪气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张泌斜靠着门框,叼着他的宝贝女士烟,脸上满是笑容,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目光冰冷的象刀一样。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3 几个吓傻了的男生突然惊醒了,一拥而上把邹尚白从蒋斌身上薅下来。蒋斌捂着脖子挖心挠肝的咳嗽,咳得满脸的眼泪。 小喽罗之一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跟张泌告状:"丫想掐掐掐,掐死老大!"一边无比悲愤的指着邹尚白。 邹尚白恶狠狠的一回头,狼顾之相。 那男生立马儿住了口,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个儿脖子。 第3章 "操,感情你们还嫌丢人没丢够是吧?"指指邹尚白,"瞅他那小身板儿。"再指指咳满脸鼻涕眼泪的蒋斌:"再瞅瞅你丫,简直就是一披着熊皮的猪。"然后又逐一指了一遍小喽罗甲乙丙和丁:"一二三四五,五个人,还差点叫人掐死,还他妈有脸说!操!真他妈没治了你们!都给我滚蛋!" 一干人等作鸟兽散。 蒋斌终于咳完了,先没急着滚蛋,爬起来拽住邹尚白的衣襟,邹公子看见他那一手的眼泪鼻涕,不乐意了,脸一沉,手又痒痒了。 蒋斌"哇"的一声哭了:"老大,以后你就是我老大!我真服你了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我我以后跟你混了就。" "什么跟什么你就跟我混了呀?"邹老大皱着眉头。 "老大你这么能打,是我瞎了眼找行您,是我孤陋寡闻,你在道儿上挺有名儿的吧?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你啊?要是早知道还有您了这号儿人物,我他妈早跟你混了,也算弃暗投明不是?"蒋斌要是一哈巴狗,尾巴早就摇上天去了。 "什么道儿?什么混?你说的什么玩意儿啊?我听不懂。" 张泌看不下去了,呼噜呼噜蒋斌的脑袋,丫立马儿受宠若惊的动都不敢动了。"我说蒋斌呀,你甭跟人大少爷说这话,人从来都没打过架。" "啥?不能吧?"蒋斌傻眼了。 "他说的没错儿。"邹尚白点头儿:"你以后少他妈在我跟前儿晃,看见你丫就烦。" 张泌一脚踹在蒋斌屁股上,"你们老大发话了,还不滚!赶紧的!"于是蒋斌就屁滚尿流的滚了。 张泌关上门,淫笑着走向邹尚白:"小朋友,你要倒霉了。" 邹尚白被他笑的后槽牙都要倒了,咽了口口水,脸上的表情怪异的扭曲起来。 张泌凑到邹尚白脸前,眯着眼睛打量着邹公子的小脸儿。他个子很高,强势的从上方压下来,邹尚白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小朋友,明天你的麻烦就来了,你不知道,今天的事会让多少人盯上你。不懂事的小孩子。" 周围的空气带上了张泌的体温,变得很温暖,很热。邹尚白就不由得脸红了:"别叫我小孩子!"强弩之末的怒吼,更像是呻吟。刚刚一身没有散去的杀气,顿时在这灼人的热中融化的一干二净。 张泌根本就不理他那话茬儿,还在那儿自说自话:"不过你别怕,甭管多少人盯上你,我来保护你。"说完邹尚白就愣住了,眼见着头顶张泌那白皙的脸越来越低,一双黑玉一样的桃花眼里,满满地全是温柔。花瓣一样鲜艳的嘴唇慢慢地放大,再放大。 邹尚白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蛊惑住了,居然闭上了眼睛,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空气越来越热,邹尚白似乎能闻见张泌身上温暖的体香。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传进了邹尚白的耳朵,紧接着额头上一暖,是轻柔的嘴唇的触感,像三月的春雨抚过杏花,清香柔软,温暖湿润。 张泌的唇稍作停顿,又一声叹息:"小鬼,你真的,忘了我了么?" 邹尚白怔怔的,直到水房的门拉开又关上 ,才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几乎有要流泪的冲动。 那两声低沉的叹息,让他的心很疼,那叹息好像是一只手在攥着自己的心脏,血液被挤光了的疼痛,但也带来温暖的包围。 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 "你,是谁......啊......" 邹尚白独自在水房里神游物外,他隐隐预感到,从这一刻开始,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持续了十六年一成不变的人生状态,将面临着一个本质的,颠覆性的变化。 邹尚白的预感一向准,这次也毫不例外。 第二天早晨一上学,邹尚白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成焦点人物了。 一帮小女生在邹尚白身后指指点点:"就是他,就是他,听说昨天一个打五个,太帅了!" "是啊是啊,看他这么帅,没想到这么能打啊。" "听说昨天蒋斌差点被他打死,当场就认他作老大了。" "呸,就蒋斌那个丑男也配?" 叽叽喳,叽叽喳...... 邹尚白有些心烦的掏了一下耳朵。回头瞄了一眼,几个小女孩子立马儿脸红的四散逃窜,其中一个极其不利索,脚下一绊,跌倒了。 邹大公子是谁呀,打小儿就跟着他那个手眼通天的老娘混,出入过大大小小的社交场合无数,早已练就了一身无可挑剔的绅士风度。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哄的一大票的女人围着他掐他脸蛋儿了。 所以邹尚白看着面前这个跌倒在地爬不起来的女孩,觉得有义务帮她一把。 邹公子踩着清晨的阳光走向那个女孩的时候,那女孩坐在地上就一阵眩晕,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开学第一天,排好了座位。邹尚白坐下后发现,刚刚那个女孩子就坐在自己的同桌,一贯教养良好,周到有礼地邹尚白对那女孩笑笑:"你好,我叫邹尚白,又见面了啊。" "我我我,我知道,我我我,我叫穆云。" 邹尚白微笑着把脸转回来,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就消失了,其变脸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邹公子在心里面冷笑了一下:"又是一傻妞儿,以后有的烦了。" 邹尚白故意无视穆云仰慕的眼神,伸长脖子在教室里四处乱看,寻找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张泌怎么还没有来?邹尚白想着,眉头就不知不觉地皱起来了,突然就觉得,没有张泌的教室,很阴暗。 那个说要保护他的人,似乎若有若无的牵扯着邹尚白的某根神经,缥缈不定的挂念,就好像那缥缈不定的记忆 小鬼,你真的,忘了我了么? 结果,一整天,张泌都没有出现,邹尚白上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看张泌那角落里空荡荡的座位。那个角落仿佛有一股氤氲的雾气笼罩着。 带着温暖薄荷香的雾气,静静的绽放在邹尚白的眼睛里。 第4章 课间吴恒充满景仰之情的仰望着邹偶像:"英雄,英雄!武功果然高强,不是盖的。"边说着边翘大拇指:"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原来也是个人物呀。"邹尚白还没来得及说话,蒋斌凑了过来:"老大啊,可真是个人物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4 ,我他妈服了,真服了我。吴恒你别说你没看出来,我他妈也瞎了眼,要看出来了我能自个儿找行老大去吗?"一边儿说着,还一边儿特亲热的跟邹尚白勾肩搭背。 邹尚白有点儿洁癖,别人一离他近了就特不自然。一巴掌打下蒋斌的爪子,说:"你们少说两句,什么人物不人物的?我不是小混混,不爱听你们这浑话啊。" "是是是,您了说的是。"蒋斌吓得点头不迭,灰头土脸的憎恨自己觉悟低。 邹尚白坐在教室里就忽然想起了那个水房里的吻,脑子里有点儿飘忽,那个吻,到底是确确实实发生过?还是,一场梦而已呢? 穆云望着神游物外,魂不守舍的邹尚白,仰慕的全身春水泛滥。要知道这年头最流行忧郁小生了,连将斌这样儿披着熊皮的猪都时不时地摆个仰望星空,长吁短叹的造型儿。可惜丫杀伤力不够,恶心力倒是不少,哪儿能跟邹大公子比嘛。人邹公子多得天独厚,白白净净一张小脸儿,连眼神儿都是高贵的 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也只能这么形容了。 张泌终于还是出现了。 事情是这样的。下午放学的时候,邹尚白刚刚背着包溜达出学校,一个大个子三脚两步的跑过来,往邹尚白跟前儿一杵:"听说你小子挺能打的是吧?" 邹尚白抬头看着他:"听谁说的你?" "你甭管听谁说的,就问你一句话敢不敢跟我上后面小胡同单挑?" 邹尚白不乐意了,觉着浪费时间:"我干吗要跟你去?你说去就去吗?" 其实真不是邹尚白胆儿小,他压根儿不懂这帮人的思维模式,他就觉得这帮人全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见天儿拿着打架当玩儿,跟这种人浪费时间,他邹公子犯不上。 那傻大个儿急了:"操,没想到你是他妈个窝囊废。没胆子你第一天来就别惹事儿。" 邹尚白脑子里"轰"的一声就炸了:"谁窝囊废?你他妈打鸡血了啊?瞎叫唤什么呢?" "行啊你小子。那就跟我走吧。" "成,走就走,谁怕你呀!"邹尚白就是幼稚,一点儿激将法就上套儿。 刚一抬脚,后脖领子就被揪住了,邹尚白回头一看,张泌侧着半张鬼脸杵在眼巴前儿,邹尚白还没来得及惨叫:"鬼啊"的时候,张泌就摆了一付不耐烦的样子:"小白你跑哪儿去了?说了放学以后门口见的,怎么这么半天才出来?" 邹尚白傻了:"啥?" 张泌还是侧着半张脸,跟那个大个子打了声招呼:"程奕明,我有事找他,你改天吧。" 大个子程奕明点了点头,把包甩到肩膀上,一言不发地走了。 邹尚白这边厢就问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还有......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我那个小,小名儿的?" 张泌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怜悯的对邹尚白说:"你这小名,是个人都能猜出来吧。你还问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你个傻小子没救儿了,你看不出来我蒙他呢吗?" "那你干吗蒙人?"邹公子很有正义感的质问道。 张泌觉得自个儿头都大了,莫非这小子真是白痴?"笨蛋!我还不是为了救你?" "救我?你救我干吗呀?" "程奕明找你干吗?不会是喝茶吧?" "他没事儿找我喝茶干吗?我们又不熟。他找我打架的。" 张泌恨不得捏死这个白痴,依旧保持着侧脸的姿势,吼:"那你还去!你知道他是谁呀?他是学校的单挑王!你以为跟蒋斌那上不了台面儿的小瘪三儿似的?你跟他去了你还有命回来吗你?他打你个小东西满地找牙。" "哦,这样啊,那也没办法啊,谁叫他说我窝囊废了呢。" "什么?"张泌怒了:"丫敢叫你窝囊废?妈的我废了他去我!"忘了保持侧脸的姿势了。 邹尚白傻眼了,张泌白皙的左半边儿脸上,赫然一座红彤彤的五指山。"你脸怎么了?"邹尚白问。 "哎呀!"张泌跳起来,赶紧拿手捂着脸:"还是被你看到了啊。枉费我一直拧着脖子,都快成斜视了,还是被发现了呀。" 邹尚白看着张泌的脸。本来白白净净的,印上五指山以后更加是白的白红的红,红红白白的煞是......呃,那个,好看。 邹公子有些不解了:"我听咱们班吴恒说,你特厉害,谁敢抽你呀?" "嘿嘿。"张泌不好意思地笑:"不就是一妞儿嘛,非缠着我,说什么都想不开。你瞅"指着自己的脸:"我这还是付出点儿代价,才恢复的自由身。" 邹尚白摆出一付"了解"的表情,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始乱终弃呀。" 张泌敲了邹尚白脑袋一个爆栗:"就你小子坏。" 邹尚白摸着自己的头顶,笑了。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也有人这么敲他的头顶,然后塞给他一支橘子冰棍儿,味道很甜,很凉,但是也很温暖。 "喂。"张泌捂着脸说:"我说小白呀。" 邹尚白脸有点儿抽抽搐:"不,要,叫,我,小,白!" "好好好,不叫不叫。"张泌好脾气的囫噜囫噜他的头发:"我来教你打架吧。" "我学那干吗?" "我不是说要保护你了吗?在这种学校里,不会打架没关系,低着头夹起尾巴做人就行了。可你不行呀,你头天来就把祸闯下了,以后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的 。"张泌语重心长的教诲着无知少年,并力图将其往歪路儿上引:"你看今天,程奕明就是。我把你叫走了,逃过今天这一劫,可以后呢?我不能每次都把你叫走,而且这种事儿我也替不了你,你也不愿意别人总叫你窝囊废吧?" 邹尚白很有骨气地说:"当然不愿意了。不过张泌,我就是不明白一点,他们为什么要找人打架呀?是为了证明自己很能打吗?可是能打架也不是什么特值得骄傲的吧?他们这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张泌有点儿张口结舌:"因为幼稚吧?" 邹尚白看着张泌,点点头儿:"我看也是。" 第5章 "别介别介,我可不幼稚。那都是少爷我玩儿剩下的。我早都不再和人动手了,忒他妈幼稚。"张泌连连摆手。 "我也不想这么幼稚。"邹公子不乐意了:"而且我以前也没打过架。" 张泌叹了口气:"我的大少爷, 你这不是幼稚,你跟他们那帮混蛋不一样,你这是为了保护自己,逼不得已懂不懂啊你?" 邹尚白沉吟片刻:"成,那你教我吧。" 张泌又开始淫笑,邹尚白敏锐的觉出了危险,倒退一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5 步。 "小白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 "哪句?"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听过,你想干嘛?" "哦呵呵呵~~~~~不想干嘛,就是有个条件。" 邹尚白心中警铃大作,一脸义正严辞地说:"什么条件?" "嗯嗯,既然让我教你,那你就得什么事都听我的,这样才有利于开展教学活动嘛。"张泌狮子大开口,这条件开的,太他妈狠了。 "什什什么都得听你的?"邹公子结巴了。 "啊?难道你不愿意意意???"张泌夸张的捂住自个儿脸,站在学校门口儿嚎叫,引来围观群众无数。 邹尚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谁知道这个一脸白痴样的小白脸儿是怎么当上的l中单挑王的?别是认错人了吧。 "不!愿!意!"邹尚白咬着牙从牙缝儿里说。 "你真的不愿意什么都听我的啊?"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望着邹公子。 点头。r "那就换成我什么都听你的吧。"说着还特妩媚的冲邹尚白抛了个媚眼儿。 "啥啥啥??"邹天才彻底呆掉,外带鸡皮疙瘩掉一地。 张泌瞅着邹尚白的呆样儿,心情大好,一把抄过邹尚白的肩膀来,一只胳膊搂了个严严实实:"小白,走吧,咱回家。" 邹尚白只觉得肩膀上一暖,一股带着薄荷味儿的体香就飘飘洒洒的缠绕了上来,清凉,但是很温暖。 初秋的傍晚,邹尚白走在金色的夕阳下,忽然就想起了一个属于春天的词:熏风拂面。 "小白,你家怎么走?" "干吗?" "干吗?瞧你问的嘿,当然是送你回家,保护你呀。" "哦,谢谢,呃不过,你方向走反了。" "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 邹尚白的家在一个新竣工不到三年的小区里,这个小区有一个非常有诗意的名字"锦官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说的是四川成都,天府之国。锦官城之名,自然是以蜀锦得名,光听名字,就是一片花团锦簇,热闹非凡。 这个小区也不妄叫了这名字,一水儿的古典风格版式小高层,社区里小桥流水哗啦啦。池子里养着半尺来长的锦鲤,月洞门儿,青砖回廊,"之"字形的竹桥,湖心岛,玲珑假山,造的有模子有样儿的。能住进来的,都不是什么一般人家儿。 门口儿保安看张泌眼生,多盯了几眼,张泌立马儿回头儿一个媚眼儿递过去,小保安招架不住,脸"腾"的就红了,烧得头发里面都冒烟儿。 邹尚白有点儿不乐意,心说你丫就祸害吧! 到了楼下,邹尚白对张泌说:"上来坐会儿吧。" 张泌摇摇头:"不了小白,我要回去了。" 说着后退了两步,一笑:"小白,晚上多吃点儿,早点睡觉。你好日子没几天啦,我的魔鬼特训就要开始啦。" 邹尚白笑着:"你尽管来,我还怕你不成?" 张泌留恋似的后退了几步,才转过身去,手举到半空中挥了挥,渐行渐远。 张泌的背影很好看。那天他穿了一件浅蓝色的t恤,白皙的后颈在漆黑的头发里若隐若现,整个人挺拔修长。邹尚白看着张泌的背影消失在绿色的树影里,嘴角的笑怎么也抹不去。以至于他进门以后,玉姨都惊讶了,连连问小白是不是在学校有什么好事了? 邹尚白还是笑着,说是啊,交了一个好朋友。 玉姨也很高兴,说:"小白你个小小年纪的小人儿,应该多笑笑,就像今天这个样儿,多喜庆,甭一天到晚跟一小老头子似的。" 邹尚白好脾气的回答:"是啊是啊,您老说的是。" 第二天早晨起床穿衣服的时候,邹尚白坐在床上自己就笑了,他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时候很阳光,也很稚气,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欠揍的假正经,好像脸上笑开了一道裂缝,面具裂开,脱落了,露出里面甜美的真实。 邹尚白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全心全意地希望着到l中这个所谓的烂校去上课,一想到哪个破破烂烂的教室,傻乎乎的蒋斌,老实的吴恒,还有,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的张泌,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就变成一个彩色的气泡,里边装满暖洋洋,芬芳的阳光。 第6章 刚一进教室,邹尚白就看见那个早被自己遗忘了的同桌穆云,慌张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稀里哗啦"一阵乱响,碰掉一大片书。邹尚白眉头皱了皱,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走过去,帮穆云捡书。 "谢,谢谢。"穆云依旧是结结巴巴的说话,脸都绯红了。 邹尚白客气地说:"没关系,这算什么啊。" 抬起头来,目光习惯性的望向教室的角落。张泌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眯缝着一双狭长的眼睛静静打量着着邹尚白,眼角眉梢尽是遮都遮不住的笑意。 张泌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领口和袖口都是奶白色的,乌黑的刘海有些零乱地搭在额头上。单手支着下巴,嘴角笑的微微上翘,水红的嘴唇里面,露出珍珠色的牙齿。 "明眸皓齿,眉清目秀"这八个字,用来形容张泌,那真是再恰当不过的了。尽管这八个字是通常用来形容女性的。张泌没有一点女气,清秀但是英挺,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就像一把蛰伏在剑鞘里的剑,剑气隐然,杀机暗藏。什么承影霄练,太阿青冥,湛卢鱼肠,统统不在话下。 邹尚白就是不明白,张泌这样一个的人,怎么看都跟传说中的那个l中的单挑王对不上号儿,在他的想象中,单挑王嘛,怎么也应该是那种肌肉虬结,凶神恶煞的样子,就好像港片里的黑社会老大,最好再戴一墨镜,剃一光头,光膀子穿一皮马夹,露着胸口的虎头纹身。 而且,张泌为什么会退学加入黑社会?又为什么会回来? 这个人,看起来那么纯净,那么清秀,可是全身上下,都是秘密。 其实,神秘也是一种魅力,甚至是魅惑。 张泌的神秘,像无数只触角从他身上探出来,拉扯着邹尚白走得越来越近,裹得越来越紧。千丝万缕,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之中。 邹尚白正望着张泌的角落沉思,手边儿上一个小包儿不声不响的递过来了,热乎乎,怯生生的碰着邹尚白的手。 "那个,邹尚白,这是我自己做的三明治,给你尝尝吧。"穆云红着一张小脸儿,低着头说道。 邹尚白惊讶的回过头:"什么?哦,这个啊,我已经吃了早饭了。" "嗯嗯?什么这么香?"坐在过道旁边的吴恒伸长脖子冲着邹尚白他们这桌儿问:"哎?三明治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6 啊?邹尚白你刚说你吃饭了是吧 ?" 邹尚白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的点头儿:"是啊,是吃了。" "那正好儿那正好儿,我还没吃呢,不客气了啊。"吴恒伸手捞过穆云同志的爱心早餐,撕开保鲜膜,"阿乌"一口就下去了。 感情这哥们儿横是没拿自个儿当外人儿。 邹尚白看着穆云一脸好像被噎着的表情,觉着自己有义务安慰一下:"那个,穆雨是吧。"邹尚白小声问。 "是穆云。"一听就是牙齿缝儿里呲出来的声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邹尚白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由衷地觉得自己越抹越黑。 "那什么,是我没注意,让他先下手为强了,对不住你啊。"邹尚白又抹一把冷汗:"那要不这么着吧,明天我给你带早饭,算赔给你的。" "嗯!"小头儿点的跟鸡啄米似的。红彤彤的小脸儿笑开了花。 "吁~~~~~~~~~~"邹尚白暗暗的松了一口长气:"女人真是难搞。" 吴恒这个没脑袋的主儿一边吃着,一边问:"邹尚白,听说你跟张泌混挺熟的啊?行啊你,开学刚两天,就找着这么一靠山,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哥们儿以后还得凭你罩了啊,咱也沾沾光。" 邹尚白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别人这么说他和张泌之间的关系,他觉得他们之间不是什么靠山之类的利益关系,只是,好像有什么牵绊把两个人扯在一起,不明且暧昧的牵绊,但绝不像吴恒说得这么势力。 整整一个上午,邹尚白不停的往张泌那边儿瞟,可是张泌一直没有过来和他说话。张泌周围有很多人围着,男生有,女生也有巴结讨好的,抛眉眼儿送秋波的,什么人都有。 张泌说话并不多,只是眯着眼睛笑,不时地看看邹尚白,目光很温暖。 中午放学的时候,邹尚白看见张泌很快的收拾好东西,然后打开后门就出去了。 "他没有等我,自己走了......"邹尚白有些失落的想。他当然知道张泌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等他,可是就是止不住的心里一阵一阵的失落。他想起了昨天下午,初秋的金色夕阳下,张泌温暖的肩膀,坏......,呃,淫笑的眼睛。 是啊,他没必要等我。 第7章 邹尚白拖拖拉拉的收拾书包,又去水房洗手洗脸,磨磨蹭蹭一直到人都走光了才沮丧的走出教学楼。 校门口有两个高个子的人站着,好像在说什么是张泌和程奕明。张泌一边说话,手一边比划来比划去的,很有急赤白脸的架势。 邹尚白放慢了脚步,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悄悄藏在了一棵大树后面。张泌说话声音很大,清清楚楚地传到邹尚白的耳朵里。 "程奕明你要我说多少遍呀?你想打架找别人去,我没那闲工夫儿陪你发疯。我说过我再也不和人动手了,就是不动了,你别他妈这么幼稚成吗!"明显急眼了。 程奕明平静的说:"我知道你说过这样的话,我堵你这么多回,就是想让你改主意。" "操,不可能!" "现在学校里有很多人不服我,因为我从来没和你动过手。" "干我屁事儿!妈的真幼稚!" "嘿!张泌你丫就不行好好说话!你挤兑谁呢你?"程奕明终于急了。 "跟你好好说话?我吃撑了啊我!" 程奕明听了这话,居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又问:"昨天那小孩儿,你们认识?" "哪个小孩儿?" "就是昨天下午你叫走的那个。" 邹尚白耳朵竖起来了。 "问这干嘛?"张泌警惕的盯着程奕明。 "没什么,就是看你挺护着他的,有点好奇。你张泌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儿了啊?就是不知道,他要是被人欺负了......"意味深长的省略号。 张泌一下子跳起来,吼:"你他妈少打他主意!你要是敢欺负他,我!我!我我我"结巴了。 程奕明看戏似的笑:"你什么呀?没词儿了吧?你不是不打架了吗?那我欺负了他你怎么找我算账呀?" 张泌恨恨的踢了一脚学校的大门,"我不跟你打架,你要敢找他麻烦,我直接一刀废了你!不信你就试试!" "行,张泌你够狠。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儿。" "你管不着!"说着又看看表,嘀咕:"小白怎么这么还没出来呢?" 抬眼又看了看程奕明还跟那儿杵着,不耐烦了:"你怎么还不走?等着下蛋呐?" "操,我走,走成了吧?妈的我真怕了你了我。" "知道怕了就好。"张泌得意洋洋的笑。 邹尚白缩在大树后面看着笑的张狂的张泌,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就要破茧而出。 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比女孩儿们晚熟了些。邹尚白更是如此。 十六岁的邹尚白在这一秒之前情窦未开,不识"情"之一字的滋味。 张泌瘦高挺秀的身体倚在学校大门旁边,肩膀有些单薄,微微垂着头,黑得发亮的发丝垂下来遮住了脸,只露出水红的嘴唇和细腻白皙的下巴。 邹尚白看着他,忽然觉得胸口有点儿发闷,呼吸都有些吃力。不由得伸手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 邹尚白觉得心里面有东西在没有来由的疯长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的五脏六腑,好像马上就会撞破肋骨的束缚,冲出自己的胸口。 他有些惊慌失措的往树后缩了缩,看着张泌。张泌站在九月初还很炙热的正午阳光里,身影显得很寂寞。 邹尚白看着他,心中充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慌,和不知从何而来的欲望。 欲望强烈到让他恐慌,恐慌中夹杂着来路不明的欲望。 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恐慌和欲望。 街上的音像店里有音乐声传来,一个沙哑忧郁的声音在反复的问着:"感到快乐还是难受?" 感到快乐还是难受? 张泌一直不耐烦地看表,小声嘀咕,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细长的烟,熟稔的点上,狠狠吸了一口,转身往学校里面走去。l中的门卫见怪不怪,视若无睹的目送吸着烟的学生走进校园。 张泌在大门口附近兜了个圈子,发现了大树下蹲着的邹尚白。邹尚白两只手抱着头,脸埋在膝盖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泌过去拍拍他肩膀:"小白,你干吗呢?怎么还不走?" 邹尚白吓了一跳似的猛地抬起头来,一张小脸儿通红,额头和脖子上全是汗。眼神儿有些稀里糊涂的没有焦距。 张泌又问:"小白?小白你怎么还不回家?" 邹尚白如梦初醒似的看了看张泌,张泌微微的笑了,点了点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7 他的脑门儿:"小白,怎么没吃午饭就先睡午觉了呢?还在这种地方睡着了。" 邹尚白没有说自己不是睡着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蹲在学校的大树下一脸忧国忧民的双手抱头,所以更不知道怎么跟张泌解释。 他只是看着张泌阳光下的笑脸,心里汹涌冰冷的暗流终于平静温暖起来,于是他咧开嘴笑了,很高兴的笑:"呵呵,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张泌抓着邹尚白的手,拉他起来。张泌的手很瘦,手指细长但骨节粗大,凉凉的,拉住他的时候,邹尚白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漏跳了一下,紧接着又象擂鼓一般狂跳个不停。 张泌一手夹着烟,一只手使劲儿把邹尚白从地上拉起来:"赶快回家吧,都这么晚了,你家人肯定该着急了。" 邹尚白苦笑一下:"我就算不回去,也没人儿着急。" 张泌愣了愣,问:"你家大人不急吗?" 邹尚白含糊其辞的说:"噢,他们啊,平时都不怎么在家。"邹尚白没说他没有爸,没说他妈是个寡妇,年轻守寡的寡妇。也没说他连他爸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这些凄惨的话不从嘴里说出来,就好像自己还没那么不幸,一旦说出来,就板上钉钉,确凿无疑了。其实这些本来就是确凿无疑的,邹尚白只是幼稚的守着一点自欺欺人的假象,聊以自慰。其实是凄凉到了骨子里,让别人看着都想唏嘘慨叹。 第8章 张泌点了点头,笑着说:"我也是自己一人儿住,咱俩一样。" 邹尚白看他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就很识趣的没有问为什么,有好多事儿自己不想被问起,那同理可知,别人也不想被问起。况且他们才认识两天,交浅言深,不合时宜。 张泌又问:"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吃什么呢?" "哦,这个啊,我妈请了人来照顾我的。" 张泌笑了笑,"我没那么好运了,吃饭都是自己弄,改天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邹尚白有些吃惊的看着张泌:"你会做饭啊?" 张泌笑着点头:"今儿下午放了学,咱就开始特训了啊。你要是表现好呢,我就奖励你一顿好吃的,怎么样?" "成啊!" 邹尚白走在张泌旁边,鼻子里都是张泌抽的女式烟的味道,那烟是薄荷香型的。邹尚白终于知道张泌身上那股薄荷味儿是怎么来的了。 "那什么张泌啊" "嗯?" "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啊?" "问这干吗?"e "就是,那个"邹尚白在脑子里小心措辞:"那什么,就是那天啊,你干吗那么......就是那个......" "想知道吗?"张泌不怀好意的淫笑。 邹尚白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张泌又想搞什么花招儿啊?可还是点头:"想知道。" "想知道啊。哦呵呵呵~~~~~我就是不告诉你。" "你!"邹尚白出离愤怒了都。 张泌脸上的笑突然消失了,叹了口气:"小白啊,你不要问我,你会想起来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看起来有那么点儿自我解嘲的悲伤。 邹尚白走在他旁边,觉得他身上薄荷烟的味道,其实是苦涩又寂寞的。 两个人并肩走在街上。初秋的风吹来,天上的白云慢慢滑过。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都有伤痛。但至少这一刻,他们忘了这些,至少这一刻,他们是快乐的。 下午五点半的操场。人很多,熙熙攘攘的。气氛活跃的跟课堂上形成了鲜明对比。 张泌一边围着邹尚白转圈儿,一边拿他龌龊的眼神儿上下打量,嘴里啧啧有声。转悠的邹尚白打脖领子里面儿往外冒凉气儿。 "唔唔,不错不错。"张泌转了两圈,一边点头儿,嘴里一边赞叹,然后又转两圈,说道:"身材不错。" "............"邹公子冒汗了。 张泌又说:"说起打架,知道最要紧的一条儿是什么吗?" 小白摇头:"不知道。" "是胆量。那天蒋斌找你麻烦的时候儿,我看出来了,你胆子不小,还算可造之材。" "哦。"邹尚白心说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一个打架,说得自个儿跟一搞科研的专家学者似的。 张泌继续转悠:"看得出来,你反应也挺快的,挺敏捷,不是笨蛋。" 废话。 "那什么,张泌,商量个事儿成吗?" "什么事啊小白?"张泌笑得特慈祥,俨然一付诲人不倦的表情。 "你别围着我转悠了好不好?我都头晕了。" "咳咳。"停下来了:"综上所述啊,你缺点就是,体力太差。"终于下了结论。 "那怎么办啊?" "怎么办?练呗。"张泌伸手捏了捏邹尚白的胳膊腿儿,"你瞅你这小身板儿,浑身没个四两肉,拿什么跟人家比?你看蒋斌那样的吧,其实你就是凭着反应快,占了先,要真动起手来,你绝对不是个儿。更甭说程奕明那种老妖怪了。" 邹尚白看着不远处打篮球的老妖怪,老妖怪确实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比自个儿整整大了好几号儿,不由得有点儿沮丧:"我什么时候才能练成他那样儿啊?这辈子没指望了吧?" 张泌"噗嗤"就笑了:"练成他那样儿干吗啊?你觉得他那样儿多招人儿待见似的啊?咱就瞎练呗,强身健体总没坏处。" "成,那怎么练啊?" "怎么练啊?先跑个三千米吧,慢跑最锻炼身体了。" "啥?三千!!"邹尚白明显听到自己下巴"咣当"掉地下的声音。 张泌看着一脸小白相的小白,坏笑着说:"怎么?这就怕了?" "谁谁谁,谁怕了?"邹尚白就是幼稚,最禁不得激将法,甩开膀子就冲上了跑道。 每次邹尚白跑过自己身边,张泌就夸张的大呼小叫:"小白,加油!"或者是:"小白,我看好你呦!"还学着武林外传里邢捕头的山东腔儿。生怕自己还不够引人注意似的。弄得邹尚白气的脸通红,恨不得在自个儿脸上写出几个大字:"我不认识这家伙。"所以每次经过张泌的时候,就拼命跑,想赶紧离他远点儿。 张泌这一招显然是有用的,结果是邹尚白以远远高于平时水平的速度跑完全程。 三千米下来,邹尚白快累趴下了,一头扑倒在操场的草坪上,爬不起来了。 张泌凑过去拽他衣领:"小白,小白?快起来,刚跑完别猛停,对身体不好。" "噢~~~~~~~"在地上耍赖。 "快起来啊~~~~~" "没力气,起不来了。"继续耍赖。 第9章 张泌脾气很好地继续说: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8 "来,我扶你。"说着就半拖半抱的把邹尚白从地上鼓捣起来:"咱们溜达一圈儿,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邹尚白靠在张泌散发着温暖热度的身体上,忽然考虑起一个问题:像这样撒娇耍赖,是已经多少年没有过的事了?就算对着自己那个到处飞的老娘,恐怕也干不出这么肉麻的事了吧?不过张泌的身体真得很温暖,隔着薄薄的衣服,仿佛能感觉到他微微跳动的脉搏,和肌肉下流动着的,温暖的血液。于是本来已经不太累了的邹尚白,厚着脸皮赖在张泌身上一直不肯好好走路,完全忽略了来自篮球场上某只老妖怪眼睛里冷飕飕的小刀儿。 邹尚白很得意地笑着,问:"我表现不错吧。" 张泌凿了他脑袋门儿一下:"不错不错,我还以为大少爷你跑不了两圈儿就得瘫痪呢。" "靠,我哪儿会那么没用。" "行了行了,看得意的你。" "咱一会儿吃什么啊?"邹公子不耻下问,关怀道。 张泌一听这个话题,也比较兴奋,问:"你吃不吃辣的?我做的川菜可不是盖的!" 邹尚白也兴奋了:"吃啊吃啊,我就好这口儿!"说完也忘了装柔弱吃豆腐,拉着张泌的衣襟儿,"快走快走!" 俩人儿竞走似的来到一个小区的门口儿。这是一个比较旧的社区,全是三十多层的老式的高层塔楼,不过还是干净整洁的。由于年头比较长了,社区里的树都很高大,不象邹尚白家的那儿,什么都好,就是院儿里的树小,最多也就胳膊一样细,一看就是住满了暴发户儿,没内涵。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树小墙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 张泌家在二十八层,电梯很旧,叽哩咣当的不停响。塔楼的结构使然,楼道里也是黑漆漆的,只有几盏楼道灯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照明。 2809,张泌的家到了。邹尚白盯着那深蓝色的防盗门缓缓打开,觉得就像是一扇通向未知的门在他面前打开,他屏住呼吸,心跳都有些快了。 一丝熟悉的气息从门缝里飘出。熟悉温暖的香气,似曾相识。人对气味的记忆觉醒的最早,遗忘的最晚。气味和滋味会在形销之后长期存在,即使物毁人亡,久远的往事了无陈迹,唯独气味和滋味,虽说更脆弱却更有生命力,虽说更虚幻却更经久不散。它们以几乎无法辨认的蛛丝马迹,支撑着许多最早期的记忆。但搜索着记忆的每一个角落,却遍寻不着。那熟悉的感觉犹如一缕轻盈透明的蛛丝,飞快的晃过邹尚白有些混沌的脑海,然后就再抓不住了。 门开了。很普通的两室一厅,不大也不算小,收拾得干净整洁。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单身男孩子的家。客厅的一个角落里堆满了乐器,有吉他、电琴、键盘、整套的架子鼓。 邹尚白吸了吸鼻子,但再也抓不住那丝熟悉的气息。 客厅的窗子拉着米色格子的窗帘,张泌过去把它拉开,邹尚白不由得目瞪口呆。 窗子冲西开着,很大的落地窗,占据了多半面的墙,窗外的天边是无比灿烂的夕阳和火烧云,绚丽的金红色光芒从窗口倾泻而入,顿时洒满了整个房间。金碧辉煌的夕阳,末世之美,美的让人窒息。邹尚白觉得自己的头都微微的晕眩了。 邹尚白回头望着张泌,张泌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窗外,微笑着。倾斜妖艳的阳光洒满他的脸,有一种大理石和黄金融合在一起的奇异质感。张泌的眼神如此清澈,眼底跳动着夕阳的倒影,艳丽璀璨,无与伦比。 就这一眼,邹尚白心中有滚滚的雷声呼啸而过,呼吸都停止了。 张泌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儿,笑着说:"小白,小白醒醒!" 邹尚白猛地回过神来,尴尬的"咳"了两声儿,脸红了。 张泌没有继续笑下去,一边踢踢踏踏的找拖鞋,一边问:"夕阳很美吧?" "是啊,很美。"你也很美。不过,这是一句不能说出的话。 一阵衣物摩擦发出的西西索索的声音。邹尚白红着脸,不敢回头。 又一阵解开腰带的搭扣声和拉开牛仔裤拉练的声音。邹尚白心想他不会是想脱光光吧?终于禁不住诱惑回头打算偷窥,结果却看到了比全裸更具冲击力的画面张泌穿着一条低腰的本色棉布睡裤,光着上身,却系着一条黑色的围裙。身上玉白的肌肤在黑围裙的衬托下,简直是活色生香。他的肩膀和背部的每一丝线条,都是棱角分明但又光滑无比的,听起来似乎矛盾,但事实如此。他皮肤白皙,肌肉均匀结实但不过分,伴随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有优雅的弧度在起伏。 邹尚白觉得自己脸又红了,但还好,窗外金红色的夕阳,很好的掩盖了他的脸红。 张泌走过去打开音响,就钻进厨房忙活起来,邹尚白在旁边碍手碍脚得想帮忙,在第n次差点儿把素菜切成荤的之后,终于被扫地出门。 邹尚白坐在张泌家不大但整洁的客厅里,听着音乐,间或能听见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声音,以及菜下锅时的刺啦声。张泌好看的背影不时地在厨房门口晃来晃去,凌乱微长的黑发,白皙有力的肩背,充满了别样的诱惑。 邹尚白很好奇张泌都听些什么音乐,现在音箱里放的是一首轻音乐,贝多芬的f大调浪漫曲。"嗯,品味不错,不愧是搞音乐的。"邹尚白看着客厅角落里那一堆乐器,暗暗赞叹。一首曲子完结,下一首是 tori amos的bells for her,邹尚白知道这首曲子,它出自一张名叫"穿过骨头抚摸你"的专集 ,之后的一首曲子,是柯本的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然后是gamma ray的 lake of tears。邹尚白不由得赞叹,品味真得不错啊,好奇心起,跑到音响跟前,按,结果受到了惊吓,居然是两只蝴蝶这经典的民工歌儿。还是不甘心,继续按,汉宫秋月;,水龙吟;再,"原~~~~~~~来~~~哎~~~~~~~~~~~~~~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俨然是昆曲牡丹亭里的一套皂罗袍。邹尚白抹了一把冷汗,不得不服了,兴趣可真是广泛的都诡异了。下定决心再按了一下,先是一阵干净清澈的木吉他声,伴随着简洁有力的鼓点儿,一个甜美而略带沙哑的女声唱着: i don't&o be alo. and i don't&o hear i&# when i'm r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9 ight and i don't&o&he rain on my shoe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i don't&o&he sky painted gray and i don't like when nothing's going my way and i don't&o&he&h the blues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love&hing about the ;y me the ;you lay your head upon my shoulder when you sleep and i&o kiss you in the rain i love&hing you do, oh i do i don't&o turn the radio on just to find i missed my fav and i don't&o&he last with the news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第10章 歌声甜美剔透,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结尾处反复吟唱着: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好似一句咒语般,有着击穿人心的魔力。 邹尚白坐在洒满夕阳的房间里,耳朵里听着这样的歌曲,神思恍惚,几乎无法自处。 桌上摆着几道香气浓郁的菜肴:红油百叶,水煮肉片,酸辣花椒芽,鱼香茄子。两荤两素,两凉两热。每一道都色泽鲜艳,放在洁白的盘子里,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光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邹尚白坐在桌子前,垂涎三尺。张泌笑吟吟的在桌子对面看着他,问:"怎么样,不错吧?" "呵呵,真不错。" 张泌又开始淫笑,促狭的眯着眼睛说:"我忙活了这么半天给你做的菜,你说你该怎么报答我啊?以身相许怎么样?" "啊?不是吧?????" "小白你不愿意呀?"张泌作出一幅很受伤的表情。 邹尚白拼命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张泌。他怕张泌看见自己快要红破了的脸;更怕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不愿意,只不过是被他戳中了软肋,心虚了。他知道张泌只不过随便说说,认识了三天,他多少对张泌有些了解,比如他总是出其不意的作些变态的动作,以及说些变态的话等等。 张泌拿筷子敲了敲邹尚白的手,说:"不愿意以身相许,就叫我声儿哥吧,这你不算吃亏吧?我怎么也比你大两岁呢。"(关于张泌的年龄问题:他上过一年高一,之后退学一年,再回来重新上高一,正好比小白大两岁。) 邹尚白干笑了两声,终于敢抬起头来,小声说:"呵呵,哥。" "什么??这么小声儿,我老人家可听不见啊。" 邹尚白有些冒火,吼:"哥!!!!" "哎呦哎呦~~~~~~~~"张泌满意的笑:"这么乖呀,不枉费哥哥我辛苦了半天。咱吃饭吧。" 张泌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好吃的邹尚白恨不得连舌头都要吞下去了。玉姨是南方人,平时总是作些吃到嘴里能淡出鸟儿来的南方菜,要不就是些稀奇古怪的煲汤。营养丰富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实在吃着没味儿。 张泌的作的菜,口味浓郁,麻辣爽利,色泽鲜艳。 邹尚白看着张泌那有些妖娆的眼睛,秾丽的脸庞,觉得真是菜如其人。 沙巴朗说过一句话:"你点了什么菜,我就能告诉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同理,作了什么菜,也能看出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泌的人想必就像他的菜一样,闻着喷香,看着好看,但味道麻辣锋利,不是谁都消受得起的。消受不起的,就觉得如刀剑割喉,苦不堪言;消受得起的,就觉得麻辣鲜香,回味无穷。 一边儿吃着,邹尚白就问了:"你怎么手艺这么好啊?" 张泌很得意:"我这叫家学渊源,我姥爷那当年是成都狮子楼的招牌儿大厨呐。" 吃完饭,张泌沏了茉莉花茶,递给邹尚白:"吃了那么多辣的,喝点儿花茶,要不该上火了。" "哦,谢谢!"邹尚白接过杯子,很普通的花茶,很普通的玻璃杯,却清香扑鼻,熏人欲醉。 "张泌。" "嘿你这什么孩子这是,你叫我什么呢?"张泌不乐意了:"怎么这么没记性啊?" "呵呵,哥。" "这还差不多。"张泌有些得意洋洋的呷了一口茶:"干吗啊?"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还给我做饭吃。" 张泌似笑非笑的看了邹尚白一眼:"呵呵,我对你这么好,当然是垂涎于你的美色,要对你图谋不轨呀!" "咳咳咳咳!"某只小白被呛到了。 张泌大笑起来:"你个傻小孩儿,真逗,瞅你吓得。" 顿了顿,等邹尚白咳嗽得差不多了,张泌又问:"小白,你刚才叫我什么啊?" "叫的哥啊。" "那不就得了。我是你哥,对你好点儿有什么不对啦?还问个什么劲儿啊。" "哥,那我也要对你好。"邹尚白严肃地说。 "呵呵,小白你真是可爱!"张泌狠狠地揉了揉邹尚白的头发:"算哥没白疼你。" 喝完茶,一看表,都快九点了。邹尚白站起来告辞:"我该回去了,今天打扰你了。" 张泌也站起来,笑呵呵的说:"你这话说的,怎么叫打扰啊?"回头看了看外面,又说:"天都这么黑了,我送送你吧。" 邹尚白赶紧摆摆手儿:"甭送了,我又不是大姑娘,怕什么走夜路啊。" "好好好,那我送你到楼下吧。" "嗯,成。" 电梯叮叮咣咣从二十八层晃到一层,两个人走到一楼门厅处,邹尚白说:"我走了,你快上去吧。" 张泌用手撸了一下头发,笑了笑:"都送到这儿了,干脆送你到小区门口儿吧。" 邹尚白看着微笑着的张泌,张泌的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闪着晶莹的光亮,嘴角温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0 柔的弯起。于是邹尚白没有拒绝,也笑:"那就到小区门口儿吧。" 两个人并肩走在树影婆娑的路灯下,初秋的夜晚,很有些凉了。两个人离得很近,行走中手背不时地碰在一起。邹尚白觉得,那每一次的接触,都火热的要烫伤,烙下一小块,又一小块滚烫的印记,热度直达心底。 手背不时的轻轻接触,两个人似乎在很小心的保持这种距离,既没有拉远,也没有更贴近。邹尚白低头微笑着,而张泌则仰着头,望着星空微笑着,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门口,邹尚白仰着头对张泌说:"哥,我我回去了。" 张泌点点头:"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 邹尚白学着张泌的样子,转身走了几步,没有回头,只是把手举到半空中,用力挥了挥。 他知道身后的张泌肯定是微笑着的。 第11章 邹尚白打开门,家里很安静。玉姨已经下班回家了。五百多平米的跃层,冷冷清清,没有灯光。 他很想回到张泌那不大但是温暖的家。他想念2809,想念半个小时前那橘红色的灯光,想念半个小时前那混杂着爆辣椒香味的气息。 其实他在张泌家小区门口要说的话,本来不是"我要走了",而是"哥,我突然不想走了。" 可是,这是一句不能说的话。 邹尚白家占了顶楼的两层,付送一个露台。两年年前邹尚白老妈买这个房子的时候,邹少爷还是一14岁的小p孩儿,邹老娘就叫人给他在露台上整了一秋千,象韩国片儿里经常出现的那种,原木色的椅子,绳子上缠满假玫瑰花儿。 邹尚白走过去,坐在秋千上。手里提着一瓶儿七年份的波尔多白葡萄酒。 甭看邹公子一天到晚一付一本正经老神在在的样子,其实丫还是有那么点子不良嗜好的,他不抽烟,但是没事儿总爱喝点儿。其实这也不怪他,谁让他老娘打小儿就带着他混迹各式酒会舞场,外带经常对邹尚白说:"咱娘儿俩整两盅儿呗?"这类荼毒青少年的话。 不过近几年,邹家娘儿俩"整两盅儿"的机会不多了。邹老娘一天到晚满世界飞,没机会和儿子"整两盅儿"了,倒是每到一个地方,惦记着儿子的不良嗜好,总有些洋酒带回来孝敬自家少爷。 邹尚白"砰"的拉开软木瓶塞,没拿杯子,对着酒瓶呷了一口,酒味很淳厚,酒香浓郁。不带甜味儿的酒,这才叫酒。 邹尚白得脚一下一下蹬着地,这两年他个子蹿得很快,从以前那还不到一米六的弱智儿童,一下子窜到一米七六的高挑少年。秋千对他来说着实有点儿低了。喝一口酒,蹬一下地,看一眼月亮,整的停煽情的。 初秋有些凄凉的夜,月到西南,更断人肠。 问题是,邹尚白压根儿不知道自个儿断的肠是哪根儿。 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儿吗? 没有! 邹尚白郁闷下去了多半瓶贵得离谱儿的洋酒,喝了一盒儿妙士,之后就脸不红心不跳的洗澡睡觉。他一直是个自制力非常强的人,强的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再郁闷再迷茫,也绝不会放纵自己。因为他知道,放纵的下场是更郁闷更迷茫,他犯不着。 邹尚白躺在床上辗转了片刻,很快陷入了睡眠。睡着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张泌对我这么好,我要对他更好,就这么回事儿。"想完了,就很放心的睡着了,并且一夜无梦。 第二天,邹尚白没忘让玉姨多做了一个火腿三明治,拿保鲜膜儿包上,搁书包里了。早晨邹尚白从包里掏出三明治递给穆云的时候儿,张泌正好从门口儿进来,看着穆云激动得通红的小脸儿,张泌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风清云淡的对邹尚白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张泌那一瞬间的不自然没有逃过邹尚白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了那一瞬间高兴了整整一天,兴致勃勃地和吴恒鬼扯些以前不屑一顾的话题,热情的过分。 日子一天又一天不胜其烦的过着,张泌的特训一天又一天不胜其烦地进行着。 期间邹尚白一次也没遇到过学校小流氓挑衅的事儿,敢情!谁也不是瞎子,邹尚白天天跟张泌混在一块儿,出双入对的,谁敢找他的麻烦啊?又不是活腻了。以至于邹尚白从来也没什么机会试试张泌的特训成果。 拜张泌所赐,邹尚白现在跑个三五千的就跟玩儿似的,有时候也在场上打打篮球。程奕明那个老妖怪似乎成心和邹尚白过不去,兹要邹尚白在场上,恶意冲撞那是免不了了,仗着自个儿nb,裁判从来不敢吹他,越发的嚣张。有回撞得邹尚白急眼了,跳起来就揪住他脖领子,吼:"你他妈有完没完?"估计程奕明没见过谁敢这么吼他,愣住了,居然什么也没说。 事后张泌揪着邹尚白说:"你丫长进了啊,敢跟程奕明叫板。不怕丫办了你。"邹尚白笑着说:"我不叫板,丫也想办了我,要不他干吗回回儿都单撞我啊?"张泌半晌儿没说话,后来就特深沉特坚毅的说:"放心,有哥在,他还不敢怎么地你呢。"邹尚白特有志气:"没你我也不怕他,都俩胳膊俩腿儿,谁还怕得了谁呀。"张泌已然无了奈了,一巴掌呼他脸上:"知道我弟不是窝囊废,你快给我消停点儿吧大少爷。" 邹尚白三不五时的去张泌家混吃混喝。张泌晚上经常有乐队的演出,没演出的时候,俩人儿就倍儿土鳖的提溜着一大堆农副产品,伙同一帮居委会老大妈招摇过市。 玉姨的工作量骤然减少,很是惶恐,生怕邹尚白不再需要她了,于是邹尚白就安慰她说:"您甭着急,我不回来的时候您就早点儿歇着,除了这个一切照旧。我不跟我妈说。"玉姨感动的老泪横流:"小白你真懂事儿了真懂事儿了。"邹尚白点点头说:"您儿子新近给您添了个孙子吧?这么着您也能隔三差五的早点儿回去抱孙子啊。" 转眼十一七天长假到了。l中别的不行,放假却总是放个十足十,九月三十号那天下午就放了羊了。 中午回家路上,张泌说:"明天放假,咱今儿晚上休息,特训暂停一次。" 邹尚白说正好,"吴恒他今儿生日,要请我们吃饭呢。丫看上穆云了,非要我叫上穆云一块儿去,你说我去了算干吗地?!" 张泌呵呵的笑:"你算干吗的?你不去人穆小姐才不去呢,吴恒这如意算盘打的嘿。" "啊?真的啊,可我不想去呀。"邹尚白特纯情的说,过了会儿又心生一计:"要不这么着吧,我先把穆云给拐的吴恒那儿去,你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我打一电话,然后我就说你有事儿找我,嘿嘿,怎么样啊,我有才吧!" 张泌笑得特开心,说你就坏吧你。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1 "呵呵~~~~~~~" "小白,我晚上有个演出,明天就放假了,没什么事儿干,你去看看呗?" "我也想去啊,可你们那儿不让未成年人进入啊。" "没事儿,哥领着你进去,到了那儿你就乖乖儿坐着看我们唱歌儿,完了咱俩再一块儿回来。" "成。" 晚上邹尚白和穆云在学校门口儿接头儿完毕,看着穆云那意思的还要和邹尚白散个步深入谈谈吗的,邹尚白就在那儿装,故意视而不见人纯情少女的强烈愿望,打了个的,把穆云塞的后座儿上,自己做了副驾驶,一溜烟的就颠儿了。 到了饭店,吴恒那色胚早在那儿久候了,见了穆云,俩眼腾腾冒绿光。邹尚白心说丫怎么就不懂一点儿含蓄美,这妞儿还没泡呢,再先给人吓跑喽。 几个人在那儿装小丫挺的寒暄起来没完,邹尚白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看见吴恒冲自个儿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敢情是利用完自个儿,嫌我碍事儿了,过河拆桥呀。 幸亏张泌不辱所托,电话及时地响起来了:"喂?啊,知道了,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摸出个红包儿来递给吴恒:"那什么,我有急事儿先走了啊,你们慢用。" 第12章 "邹尚白你......"穆云想挽留,邹尚白抱歉的一笑:"我真的有急事儿,你们甭管我,吃你们的啊。" 邹尚白转身走了,看见吴恒在背后冲他偷偷伸出大拇哥,俩人儿会心一笑。 邹尚白几乎是一路飞奔的冲向张泌要演出的酒吧,远远的就看见那酒吧门口有一小堆儿人,一个个都是奇装异服,浑身钉钉子,头发五颜六色的,七手八脚的守着一堆乐器。只穿一件简单的黑外套的张泌在这群人中反而显得很显眼儿。 邹尚白最近在l中混惯了,见了这帮人的造型儿还是在接受范围之内的,于是很平静的走过去。 "小白,这儿呢!!"张泌站起来兴奋的挥手。邹尚白紧走几步,笑着说:"我没来晚吧?""没有没有。"说着一把抄过邹尚白的肩膀,跟哥儿几个介绍道:"这是小白,我弟。" 指了指一个个子挺高,骨架很大但是非常瘦的人说:"这是杜家文,我们的贝斯手。"杜家文嘴唇上钉着一个银色六芒星的唇钉儿,抹着冰蓝色的眼影儿,牛仔裤的一条裤腿儿上有一个手绘的骷髅。咧开嘴对着邹尚白一笑,笑容里有那么股说不出来的邪乎劲儿。 又指着一个个子也挺高,胖胖的男生说:"这是大头,我们乐队鼓手。"大头带着一付黑框大眼睛儿,上面儿一圈一圈的,厚的跟瓶底儿有一拼,看着度数就不小。 又指着最旁边一个穿迷彩裤栗色长头发的女孩儿说:"这是齐雅萱,键盘。"齐雅萱长得很漂亮,属于那种走在街上,裙子不超短,上衣不低胸,素着一张清水脸照样儿回头率巨高的纯美女。 邹尚白一一打招呼:"你好你好你们好。"大家都很客气,只有齐雅萱不言语,盯着邹尚白看了两眼,突然伸出狼爪儿,俩眼儿冒绿光,捏着邹尚白的脸蛋儿往两边儿一扯:"小弟弟你好可爱呀,叫我声姐姐来听吧!"邹尚白被她捏的发音不清,咧着嘴叫:"写写。" 张泌见此情景哆嗦了两下儿,一把把邹尚白抢过来:"甭理这变态色姐姐。" "操,张泌你丫说谁变态呢?"变态色姐姐一语惊了邹尚白,彪悍的变态色姐姐啊。"姐姐"前面儿的定语修饰语又增加一个。 "说我自个儿呢,成了吧?" "哼哼。"e 几个人拖拖拉拉的进去,张泌把邹尚白安在离舞台最近的一张桌子上,跟服务生说:"这是我弟,你帮我看着点儿,就给他果汁儿柠檬茶什么的就行,账算我身上,甭忘了给我个内部优惠啊。"邹尚白心说张泌还不知道我酒量呢,但也没解释,笑呵呵的看着张泌老妈子似的嘱咐这嘱咐那,心里满足得不得了。 张泌回后台作准备,邹尚白很有些期待的猛吸着果汁儿,他还从来没听过张泌唱歌儿呢,张泌总说他们家那块儿隔音效果不好,在家练歌儿,一会儿居委会大妈就得打上门儿来。 张泌是主音吉他,也是主唱兼队长,站在舞台最中间。一边儿是挺诡异的杜家文,一边儿是大美女的变态姐姐齐雅萱,大头坐在最后面一堆鼓里。 张泌确实帅到掉渣儿,他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气质,被舞台上的灯光布景一烘托,整个人简直艳光四射的让人想尖叫。 音乐响起来了,先是一段长长的电子键盘的solo,很熟悉,邹尚白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音乐,是枪花最经典的一首歌,november rain,也是邹尚白的手机铃声兼网名儿。 张泌的声音很清澈,这首歌本来应该是适合沙哑的嗓音的,可是经过张泌的嗓子唱出来,却有说不出的自然,没有一丝的不协调,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张泌一亮嗓子,底下欢呼声口哨声就响成一片。 难度很大的歌儿,但张泌他们乐队配合得天衣无缝。尤其是变态姐姐的键盘,真不是一般的强。杜家文的贝斯也很强,虽然贝斯在一个乐队里永远也成不了灵魂,但是,一个好的乐队,不能没有一个好的贝斯杜家文就是这样一个好的贝斯。 他们选的歌儿很杂,有枪花的,有涅磐的,marilyn manson的,lullakin park的,green river的,居然还有小红梅的,邹尚白发现,就算唱小红梅的pretty berries这种纯女声的歌儿,张泌也处理得相当到位。间或夹杂几首挺俗的流行歌曲,经他们重新编曲,再唱出来,还真挺耐听得。 邹尚白在底下看着张泌他们乐队的表演,耳边听着周围群情激昂的欢呼,激动的小心肝儿抖个不停。 一口气唱了十来首歌儿,张泌他们收拾起来,去后面儿休息,等着一会儿继续。 台上开始跳街舞,很多人下到舞池里蹦,邹尚白坐着没动,一是他压根儿没兴趣也不会,二是张泌嘱咐过他,叫他乖乖的坐着。 也有几个年轻女孩子过来请他跳舞,邹公子温柔有礼的拒绝了,完全的绅士风度作派,一点儿没让小姐们难堪。 结果不大一会儿,一个男的也跑过来请邹尚白下去跳舞,那男的长的挺猥亵,也挺猥亵的搭着邹尚白的肩膀儿,说:"小弟弟,一人儿来的?跟哥哥下去乐乐吧?" 并不等着邹尚白回答,拽着就要走。邹尚白急了,一挥手把那人儿胳膊拨拉下去,嘴里吐出一个字儿:"滚!" 那人也急了,张了张嘴刚想开骂,一个服务生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2 过来,在那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人骂骂咧咧道:"他妈爱谁谁,张泌罩的我也不管,今儿我就看上他了,怎么地吧。" 那服务生也急了,吼:"行,赶明儿我就让张泌告诉你哥,你等着啊!" 那人心有不甘的剜了邹尚白一眼,恨恨而去。 邹尚白觉得太恐怖了,倒不是怕那流氓揍。他是个男的,那流氓也是个男的,可怎么这戏码儿怎么看怎么象一标准的调戏良家妇女未遂。 这实在太恐怖了! 恐怖的同时,邹尚白心里一个很隐蔽很隐蔽的地方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也有男的和男的这样儿的啊。" 过了会儿张泌他们重新上台,邹尚白坐在下面居然有些晃神儿,脑子里乱糟糟的,拼命抓着自个儿头发,猛喝果汁儿。 张泌他们这回唱了不少日本歌儿,有大名鼎鼎的glay,mr.什么的,还有不少动漫歌曲,其中一首安室奈美惠的four seasons和一首冈崎律子的fruit& 还是齐雅萱亲自操刀主唱。声音很干净甜美,甜而不腻,干净得像一阵带着青草香的微风。 唱了很多首歌儿,几个人抬着乐器又奔了后台,不大一会儿,齐雅萱和杜家文,大头就从后台出来,跑得邹尚白跟前儿坐着,邹尚白一边儿躲着变态姐姐的狼爪儿,一边儿问:"我哥呢?" 调戏未遂的变态姐姐有些扫兴,说:"就知道问你哥,他还有个安可曲没唱呢。小白弟弟,你就让姐姐捏一下吧,就一下儿,啊~~~~~~~~"一边说着一边在位子上扭来扭去的撒娇。 美女当面儿撒娇,估计是个男人就拒绝不了,于是邹尚白痛下决心,一脸坚毅的说:"那就一下儿啊。" "呵呵,这才乖,来来来,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哈拉子流出来了。"杜家文在一旁无奈的说,嘴唇上的六芒星一闪,说不出的性感。 第13章 变态姐姐兹当没听见,揪着邹尚白的小脸儿不放,一边儿捏着一边儿说:"皮肤真好啊真好啊,一摸就知道是个极品小受!" "啥小受?什么玩意儿啊?" "哦呵呵呵呵~~~~~~~~~~~~~~~~~~~"变态姐姐爆发出一阵白鸟丽子式的大笑,故作神秘的说:"以后你就知道了,问你哥,他门儿清门儿清的,最近刚挨我这儿扫了盲。不过以前我以为他应该是小受来着,没想到啊没想到......" 不停口齿不清的的碎碎念~~~~~ "那雅萱姐你也给我扫扫盲呗。" 变态姐姐俩眼冒绿光,眼看着就要扑上来。杜家文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你别跟人孩子乱说啊,张泌不是说了吗,现在不是时候。" "你们说什么呢啊?"邹尚白糊涂了,敢情这帮人跟自个儿说的不是一国语言呀。 这个时候一直笑眯眯沉默的大头发话了:"佛曰‘不可说'。" 得,说了等于没说。 过了一会儿,张泌又抱了把木琴出来了,轻轻拨了拨琴弦,一阵干净剔透的前奏流水般涌出,邹尚白听着很耳熟,只听张泌唱道是: i don't&o be alo. and i don't&o hear i&# when i&#ht and i don't&o&he rain on my shoe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i don't&o&he sky painted gray and i don't like when nothing's going my way and i don't&o&he&h the blues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love&hing about the ;y me the ;you lay your head upon my shoulder when you sleep and i&o kiss you in the rain i love&hing you do, oh i do i don't&o turn the radio on just to find i missed my fav and i don't&o&he last with the news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结尾处的but i do love you反复吟唱,张泌干净的声音将这几个单词唱的是风情万种了简直。唱的时候,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直对着邹尚白他们这一桌微笑着。 邹尚白坐在暗处,心里想着:可以猜测,张泌是在对他唱这首歌吗? 一曲终了,张泌在一片欢呼声中,扛着琴跳下舞台,直接扑到邹尚白他们这一桌,抄起邹尚白的柠檬茶一气儿猛灌。 变态姐姐齐雅萱意味深长的在俩人儿身上瞄来瞄去,其表情之猥亵眼神之龌龊简直令人发指。杜家文捂着自个儿眼睛,都不忍心看她了都。 张泌好像是久经考验似的全然未觉,一手搂着小白的肩膀儿,把桌子上能喝得喝了个遍儿,站起来干脆利落的说:"哥儿几个,我们回了啊。" "还有姐儿一个。" "好好好,还有姐儿,我们回了啊。" 几个人站起来告辞,齐雅萱闹腾着又捏了一遍邹尚白的脸,差点儿把哈喇子蹭人脸上,这才善罢甘休,放他们走人。 到门口儿时,杜家文悄悄拉着邹尚白说:"你甭跟你雅萱姐一般见识,她就这样儿,但人不坏。" 邹尚白笑了笑:"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挺喜欢雅萱姐的。" "那就成。"杜家文好脾气的笑了笑,嘴唇上的六芒星一闪而逝。 已然凌晨两点多了。邹尚白和张泌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空气很有些冷了,俩人裹紧了衣服。 张泌说:"小白,这么晚了,我一定得送你回家。" 邹尚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3 白就乐了:"说得我好像大姑娘似的,你不放心我走夜路,那我还不放心你走夜路呢,干脆我送你吧。" "啥?" "要不你先送我,我到了家再送你。"邹尚白开始贫。 "得得得,那还不一样,要不这么着吧,你去我家先凑合一宿,反正明天就放假了。" "成!"正中邹尚白的下怀。 幸亏张泌家那儿晚上不停电梯,否则还真是难办。 打开2809的门,一屋子水银般的月光。 "小白你先去洗澡,我给你铺床。" 邹尚白赶紧说:"不麻烦了不麻烦了,一会儿我自个儿整就得。" 张泌推着他:"你甭管了,快去吧。"说着翻箱子倒柜,找出一个没拆封的内裤,还一双新袜子,塞到邹尚白手里,轰苍蝇似的:"去吧去吧。" 邹尚白美巴滋儿的洗完澡,出来一看,卧室里床是铺好了,客厅里的沙发上也整了一套枕头被子的,什么也没想,自动自觉地过去睡沙发。 张泌赶紧把他拉起来:"谁让你睡这儿的?去睡卧室去。" 第14章 邹尚白赶紧推辞:"那可不成,哪儿有让我占了你的地儿,反而你睡沙发的呀?" "嘿你个倒霉孩子,还会给我顶嘴了是吧?" "我没,我就是说道理。" "什么道理?这是我家,我说的话就是道理。" "我你"邹尚白气结了都。 张泌拍拍他的头:"乖,等我洗完了给你下碗面,吃了就赶紧睡吧,忒晚了。" 张泌连面条儿下的都那么香,简简单单的白菜呛锅儿面,俩人埋头就着锅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面,邹尚白终于还是拗不过张泌,给推的里屋儿睡床。 邹尚白躺在床上,鼻子里全是张泌身上的香味儿,又想着张泌那么高的个子,睡在那么短的沙发上,这一宿不知道该怎么熬,越发得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半个来钟头,终于躺不住了,光着脚走到客厅,轻轻叫着:"哥,你睡着了吗?" 张泌显然没有睡着,很清醒的声音马上传来:"还没呢,小白你怎么了?怎么还不睡?" "哥,那什么,你跟这儿睡着忒不舒坦,咱们一块儿睡床吧。"邹尚白说完这句话,脸都烫得快冒烟儿了。 张泌坐起来,在黑暗中看着邹尚白,半晌儿都没说话。 邹尚白有点儿慌了,结结巴巴地说:"那什么,要,要是你不习惯和别人而一块儿睡,那我,我,我就"实在说不下去了,再说下去眼泪就掉下来了。 张泌揭开被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轻轻搂了楼邹尚白的肩膀,动作很轻柔,就像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艺术品,小心翼翼。 "小白,你想哪儿去了?呵呵,我就是觉得吧,我们家小白这么懂事儿,真是长大了,太惊讶了而已。" "靠,我早就这么懂事儿。" "好好好,知道你懂事儿,就听你的。" 邹尚白临时来住,没带睡衣,身上原本穿的是牛仔裤,衬衣外套什么的,一件儿都不能当睡衣穿,于是睡觉前把衣服脱的光光的,就剩了一内裤。张泌则是和以前一样,只穿了棉布的睡裤,上身赤裸。两个人往单人儿床上一躺,赤裸的肌肤相贴,顿时心跳都加速了起来。 张泌试探着将一只胳膊穿过邹尚白的脖子下面,邹尚白身体僵了僵,没有反抗。张泌又轻轻揽过了他的肩膀,邹尚白顺从的将脸靠在张泌赤裸的胸口,心如擂鼓,紧张而又期待。 可是张泌再没有做什么,只是拉高了被子将两个人盖好,闭上了眼睛。一只手轻轻揉了揉邹尚白的头发,柔声说:"睡吧。" "哦。"埋着脸闷闷的说。 邹尚白哪里睡的着啊?张泌的体温,张泌的味道,张泌的心跳,张泌紧贴着自己脸的那块儿滚烫的皮肤,张泌从头顶传来的浅浅呼吸,张泌放在他肩膀和腰上的手,一切的一切,都毫不留情的轰炸着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光怪陆离的感官刺激,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快疯了!可是他不敢动也不能动,这一切都是疯狂的,也是,没有理由的。 最后还是睡着了。 邹尚白睡着十分钟后,张泌的眼睛睁开了,眼神清澈,殊无一点儿睡意。他轻轻抬起放在邹尚白腰上的手,看着邹尚白因为睡着而显得稚气的脸,用手指缓缓抚摸他的唇,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将自己的唇印上,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最终归于沉寂。 邹尚白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他迷迷瞪瞪的环顾四周,目之所及,是一片粉蓝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天花板。有轻轻的昆曲声从门外传来,《牡丹亭》的"破齐阵",唱道是: "不经人事意相关,牡丹亭梦残。 断肠春色在眉弯,倩谁临远山? 排恨叠,怯衣单,花枝红泪弹。 蜀妆晴雨画来难,高唐云影间。 春梦暗随三月景,晓寒瘦减一分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好闻的味道,夹杂着熟悉的薄荷味儿。十月的阳光和微风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空气都是清爽的。 秋天,还是来了啊。 十一七天,邹尚白老妈破天荒回家待了五天,天天关怀儿子的生产生活学习交友各个方面,事无巨细一一问到。 邹尚白非常有耐心的汇报,还特兴奋得跟他妈说起交了一个特好的朋友,说他做饭如何好吃,如何带着自个儿天天练长跑,唱歌如何如何好听之类的。 听得邹老娘一愣一愣的,说:"儿子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夸过谁,你瞅你把这人夸的跟朵花儿似的,要是不是个男孩子,我八成儿得以为你爱上人家了呢。" 说得邹尚白激灵灵打个寒颤,头上反而冒出汗来,咳了两声儿赶紧转移话题。 晚上邹老娘打算和儿子整两盅儿,娘儿俩一个样,谁都不会下厨,玉姨请了假回家抱孙子,结果俩远庖厨的君子一合计,还是下饭馆儿算了。 娘儿俩找了一个川菜酒楼,要了两斤麻辣小龙虾,几扎啤酒,七七八八的又点了不少小菜,什么牛心管,鱿鱼,黄喉,毛肚儿之类的,不是麻辣的就是酸辣的。 邹尚白喝了两口酒,又忍不住提起张泌来了,跟他妈说:"妈,我同学就特会做川菜,做的不比这饭馆儿里差。"脸上还笑得特得意。 "呦,让我儿子这么念念不忘的同学,有机会可得让你妈我认识认识。叫什么名字啊?" "张泌。"这两个字一出口,邹尚白心里就一阵止都止不住的甜蜜。 "张泌,张泌。"邹妈把这两个字咀嚼了几遍,若有所思地说:"听起来很耳熟嘛!" "真的真的??"邹尚白激动得不行不行的。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4 邹妈又问:"这孩子长得什么样儿啊?" 第15章 "呃"邹尚白脸红了:"长的,挺好看的。" 邹妈奇怪的瞟了儿子一眼:"别人好看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啊?这傻小子!"说完仰起头很豪迈的灌了一大口啤酒,然后剥虾。剥着剥着,突然猛地抬头:"哎呀!" 邹尚白吓得手一哆嗦,刚端起来的啤酒撒了不少在衬衫上:"妈,您这一惊一乍的又怎么了啊?" 邹老娘笑呵呵的说道:"我想起来了,以前咱还住花椒园儿姥姥家那大院儿的时候,隔壁家的孩子好像就叫张泌,我记得那孩子比你大个两三岁的,长得特别好看,就是挺淘的。啊,对了,他姥爷解放前还是成都狮子楼的大厨呢,有时候做了什么好吃的,净叫你过去蹭饭呢。" 邹尚白也激动了:"真的啊?那没错儿准就是他呢!那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啊?" "你不到六岁就不在那儿住了,不记得也是正常的。你小时候和那孩子要好着呢,那孩子淘是淘了点儿,对你可真是有尽让,我记得有一回别的院儿的大孩子欺负了你,还是他救的你呢。"邹老娘一脸追忆似水年华的表情,特深沉的说道。 邹尚白完全的激动了,半晌儿都没说话,端着杯子猛灌,灌了好几口,才把自个儿的气儿顺匀喽,问他妈道:"妈,那他小时候儿是什么样儿的啊?" 邹老娘表情特深沉的思考了一会儿,说出八个言简意赅的字儿来:"踹寡妇门,刨绝户坟。" 邹尚白"扑哧"就喷了。 邹妈妈又说道:"以前在那院儿里,咱们家和他们家关系特别好,那孩子也没爹,孤儿寡母的跟着娘家,跟咱们同病相怜呐。"顿了顿又问:"张泌这孩子,现在过得好吗?" 邹尚白想了想,点了点头:"嗯,过得挺好的,就是"小心措了措辞:"他现在好象只剩下一个人了。" 邹妈妈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张家妹妹她?她比我还小半岁呢。" 邹尚白赶紧说:"那倒不一定,没准儿张泌的妈妈结婚了或是怎么了,只不过不一起住了而已。您甭想那么恐怖啊。" 邹妈妈点点头儿:"你们过了这么多年再遇上也不容易,他一个小孩儿孤孤单单的,你多叫他来咱家玩儿啊。" 娘儿两个喝到快十一点钟才打了个车回家,彼此都带了七八分的醉意。司机师傅对于邹老娘这种公然带领儿子酗酒的母亲显然很好奇,不停的从后视镜里偷看。邹老娘被瞟的极不耐烦,大喝一声:"再看老娘不给车钱了啊!"司机赶紧正襟危坐。 邹尚白由衷地为自个儿有这么个妈而汗颜了。 其实邹妈妈做的工作是很光鲜时尚的,她是北欧一个著名品牌的首席设计师,不光涉及到服装,还有各种配件,比如帽子,包,鞋子,眼镜以及珠宝等等。每日端庄贤淑的出入各式酒会、宴会、发布会、秀场,成天端着个假脸子累得要死,但一到家就原形毕露了很强悍的一只欧巴桑。 到了家换衣服洗澡扑到床上之后,邹尚白还是睡意全无,看看表快十二点了,还是按捺不住给张泌发了个短信,问他睡了没。 发送成功的报告刚回来一秒钟,电话就响了,邹尚白笑的特开心的接了起来:"哥,你还没睡呢呀?" 张泌带笑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没有呢,你这小孩儿怎么也这么晚睡觉啊?" "呵呵,哥,今天我妈跟我说,咱俩早前儿住一个大院儿,就花椒园儿那儿,你也不和我说,我那时候才五岁多,还没怎么记事儿呐。" "你个小猪儿,就知道你忘了。我五岁的时候可就记事儿了啊。" 邹尚白坏笑了一下:"哥,你不知道天才一般都是晚熟的啊?" "嘿你个小玩意儿。找削呢是吧。" 邹尚白顺口说道:"你舍得吗?"说完脸就红了,心说我这是中什么邪了,说这么恶心的话。 张泌好像没觉出什么来,特高兴得笑了两声儿:"当然舍不得了。"然后又挺扭捏的说:"有个事儿不知道你妈告没告儿你。" "什么事儿啊?"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儿叫我什么呀?"没等邹尚白回答就又说道:"唉算了,你都不记得我了,那儿还记得这个呀。你小时候特欠,成天跟我屁股后头叫我姐姐。妈的!" 邹尚白傻眼了,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张泌又说:"想当初咱院儿甭管谁,也甭管大人孩子,谁要说我像丫头,我就有本事叫他们家鸡飞狗跳。嘿,偏偏你个小猪儿,成天管我叫姐姐我还拿你没法儿没法儿的,心甘情愿得给你当牛做马。" "我我我,我有这么傻吗?" 张泌狂笑:"还不止呢,你又傻又倔,谁跟你说让你叫我哥你都不听,打死不改口儿。" "呵呵。"邹尚白尴尬的笑了两声:"我要是生在战争年代,那也是一革命烈士的料儿啊,嘴硬。" "所以呀,知道我小时候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吗?" "不知道。" "嘿你还真是不一般的白呀。"张泌气得呼呼的:"我那时候儿最大的理想呀,就是能让你叫我一声儿哥,结果还没等到你智力开化呢,你们就搬走了。" 邹尚白虽然记不太清了,但他知道那个时候,妈妈的事业终于有了起色,给姥姥和自己换了更好的房子,搬家了,虽然不久之后姥姥就去世了,但老人家看到女儿外孙的生活终于好起来了,走得也很是安心。 邹尚白想起妈妈说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那个,哥,张阿姨还好吗?我妈妈很惦记她。" 张泌突然沉默了,连刚才浅浅的呼吸声都听不到,邹尚白心里不安的预感一点一点的成真,他感到害怕了。 过了好几秒钟,张泌平静的说:"她一年前去了一个叫天堂的地方,那是个很美很幸福的地方,所以,再也不打算回来了。"说完,电话"咔嗒"一声挂断了。听着"嘟嘟"的忙音,邹尚白心口突然升起一种非常疼痛的感觉,他一跃而起,拉开衣橱抓了两件衣服胡乱套上,跑出了家门。邹妈妈早就醉的睡着了,没有发现自己儿子发神经,半夜十二点多疯了一样冲出家门。 出了门邹尚白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包,想回家拿,又没带钥匙出来,要叫醒睡得死死的醉鬼老娘,估计是要等到天亮以后了,所幸张泌家不是很远,邹尚白一咬牙,迈开俩腿就跑。 跑在十月份凉爽的夜里,邹尚的心却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难受,一样煎熬。他害怕,他怕张泌在这样的夜晚孤孤单单一个人伤心。他觉得,张泌的心有多疼,他的就有多疼,甚至更疼。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5 张泌从他生下来就认识他,保护他陪伴他,一个月前两个人再次遇上,张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保护他,拿他当重要的人。可是自己呢?早就把人家忘了。邹尚白想着心里就越发的痛楚,眼镜都红了。张泌妈妈去世了,他帮不上什么忙,但他至少可以去安慰陪伴他。邹尚白说过也会对他好的,这不是一句空话。 第16章 邹尚白跑得很快,一个月的长跑不是白练的。他出了很多汗,体内的酒精顺着汗腺挥发出来,全身上下都是汗味儿和酒味儿。 终于到了2809,邹尚白先是耐着心一下一下按门铃儿,可里面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邹尚白着急了,挥着拳头砸门,喊:"哥,你开门儿啊!哥!" 砸了半天,手都肿了,门还是没有开,邹尚白心里慌得不得了,腿肚子直转筋,急得满头满脸都是汗,眼泪直望外冒。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了也什么都不敢想。 砸了半天,张泌家没动静儿,对门儿的门却开了,一个老太太探出头儿来:"哎哎,这孩子!你找对门儿张泌的是吧?他不在家,傍黑儿时候我看见他和几个孩子拿着好些琴什么的出去了,这会儿且回不来呢。这大半夜的你要不等会儿要不就先回去。你说你这么个敲法儿多影响街坊们休息呀。" "对对对不起。"奏尚白狼狈的擦着脸上的汗和通红的眼眶儿,稍稍放了点儿心,靠着张泌家的防盗门坐了下来。 晚上的酒、狂跑一路的累、心里的急和痛、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一下子松懈下来,三下五除二,邹尚白就靠着人家大门睡着了。 张泌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十一期间演出很频繁,一晚上下来,累得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他一走出电梯就看见自个儿家门口堆着一大堆黑漆漆的物事儿,细看,那堆东西还穿着衣服呢,再一细看,衣服很眼熟! 张泌三脚两步的跑过去,先是闻见一股酒味儿,连忙一顿狠推,把邹尚白推搡醒了,问道:"小白?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喝酒了啊?" 邹尚白睡的迷迷糊糊的,一看见张泌,俩眼"腾"就亮了:"哥你可算回来了!" 张泌一边儿开门,一边儿问:"你大半夜的跑这来干什么啊?还喝酒了你。" "啊?喝酒?哦,这个啊,我妈昨天回来了,我们娘儿俩喝了点儿,一高兴就喝多......"说到半截就闭了嘴,想起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了。 张泌又问:"那你不好好儿挨家待着,跑这儿干吗来了?" 邹尚白跟着进屋,小心翼翼的说:"你那会儿挂了电话,我挺着急的,怕你......" 张泌居然很吃惊:"我手机那会儿没电了,我不是后来又拿大头手机给你发了个短信么,你没收到啊?" 邹尚白扭捏的说:"我看你挂了电话,一着急就跑出来了,忘拿手机了。" "你个傻孩子,你等了多半天呀这可。" "不知道啊,我睡着了。呵呵。"完了还特傻的笑了两声儿。 张泌本来正在玄关蹲着解鞋带儿,听邹尚白这么说,再也受不了了,站起来猛地一把就抱住了他,声音都沙哑了:"小白,你别这么好成吗?" 邹尚白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全然忘记了怎么思考,只知道凭着本能回抱住张泌的腰,反反复复嘀咕一句话:"哥,我要对你好,你对我好,那我也对你好。" 两个人在玄关那儿互相拥抱着,邹尚白说:"哥你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呢。" 张泌狠狠地收紧了自己的胳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个人抱的那样紧,恨不得把对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一样的拥抱。 黑暗中窒息的拥抱,一直到时间的尽头。b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张泌缓缓推开邹尚白,说:"小白,我送你回去吧,你这么晚跑出来,你妈妈该着急了。" 邹尚白笑了笑:"没事儿,我妈她喝多了,明天不到中午起不来呢。"完了还特得意的笑:"我妈酒量不如我,你就放心睡觉去吧,今天我在这儿陪你。" 张泌慢慢蹲下,换好了鞋:"那也行,你先去洗澡吧,看你这一身酒味儿。" 邹尚白挺委屈:"我在家洗过澡了呀。哦,对了,这是刚才跑的。" 张泌听了他这话,心疼的心都一抽一抽得,又摸了摸他头顶儿,说:"你放心吧,你哥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儿,下回别大半夜的跑出来了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唉!" 俩人儿洗完澡在床上躺好,张泌把邹尚白的头按在自己颈窝儿处,轻声说:"睡吧。"邹尚白点点头,一只手牢牢的攀住张泌的脖子,埋着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张泌给逗笑了:"小白你闻什么呐?跟一小狗儿似的。" 邹尚白把脸埋在张泌身上,声音闷闷的说:"哥,你真好闻。" "傻小孩儿。" "哥,以后我来陪着你吧。" "好啊,那你什么时候来啊?" "嗯......只要你叫我来我就来,你不叫我来我也来。" 张泌紧了紧自己的胳膊,说:"快睡觉吧。" 多久了?张泌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不管自己在那儿,不管正在干什么,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在惦记自己,无条件的对自己好。这种感觉,很温暖。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原来还是有个人惦记着他的。 邹尚白的身体很温暖,散发着婴儿一样纯净的气息,呼吸均匀,一只手紧紧的攀着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窝处,一呼一吸之间,吹拂着他的皮肤。张泌累到极点却依旧无法入睡,他望着那张因为睡眠而显得有些孩子气的脸,心都乱了。 可以猜测,邹尚白对自己也是有着爱的么?不然他不会因为电话断了就连夜跑过来看自己。张泌心中一瞬间充满了矛盾,希望邹尚白和自己一样,对他心怀爱恋。但又害怕很多事情:这总归是不正常的,他不能害邹尚白走上这条不为世俗伦常所认可的不归路这条路太苦,他不忍心他吃一点苦。他只想看着他幸福,守护他,就像哥哥一样。他希望邹尚白只是因为年纪小,只是一时的迷惑和冲动而已,等以后长大了,想明白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尽管这样,自己可能会伤心,但是,有伤害的话,就让他一个人承担吧。只要他幸福,就好,就好。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邹尚白的。 记得小时候,大院儿里的人家儿都看不起他,看不起妈妈。因为他是个私生子,因为妈妈未婚先孕,娘儿俩和外祖父一共三口人相依为命,受尽冷言冷语,指指戳戳。只有邹尚白家例外,邹家慈祥的奶奶,可爱的弟弟,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6 以及平时很少在家但漂亮又和气的年轻阿姨,他们都对他很好。尤其是小白,胖墩墩的小身子,花瓣一样鲜艳的脸庞,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蹒跚的总是跟在自己身后,无条件的信任他,依赖他,当他是他的天。张泌记得那个时候,除了妈妈,和自己在一起时间最多的就是这个弟弟了,在他小小的脑袋里,小白就是他的亲人,甚至比那个一天到晚愁容满面的外祖父更亲。 后来外祖父去世了,再后来连妈妈都离开了这个世界,所有的亲人都没了,只有小白,只有他了。 第17章 当第一天看见邹尚白的时候,张泌并没有马上认出他来,只是觉得这个孩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直到老师点名,遥远的记忆才和这个名字,和这个人联系起来,可是小白忘了他了。没关系,至少他又见到他了,看着这个人,心里就觉得温暖,就觉得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曾经陪伴过他,见证过他的存在。 记忆中花朵一样的孩子,已然变成了眼前这个清秀的少年,气质优雅的坐在那里,和记忆中相比,真是变了很多。 他那天禁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小时候这是他们之间经常有的小动作,他亲了他,看着他受了惊吓的眼睛,微笑着离开。 这就足够了。 他当时觉得,这样真的足够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切变了些味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真的不知道,总之一切都不一样了。忘记了是哪一次的转身回眸,张泌的心里,一瞬间就已经是沧海桑田。 难道真的是,从再次相遇的那一瞬间,就开始了么? 张泌抚着邹尚白的头发,轻声地说:"小白,你变了。" 邹尚白的嘴角微微上翘,睁开了眼睛:"哥,我没变,我只不过是长大了而已。" 张泌怔住了:"你装睡啊。" "呵呵,我没啊,刚醒。"邹尚白笑了:"哥,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说过,长大了要娶你当媳妇吧?呵呵,说完你就敲我的头,把我还敲哭了呢。" "你总算想起来了,这辈子也就你敢跟我说这种话。" "呵呵,哥,我知道你没生气,那时候儿你见我哭了,还给我买了根儿冰棍儿,是橘子味儿的呢还。"邹尚白乐的特开心,眼睛在淡淡的月光下闪闪发亮,嘴角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张泌看着他白皙清秀的脸,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心中的情愫翻滚,低头吻了吻邹尚白的额头。邹尚白愣了一下儿,然后笑了:"哥,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了,你是我弟弟嘛。" 邹尚白沉默了,他鼓足了勇气问的一句话却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就好像铆足了劲儿打出去的一拳落在空气上,连个响儿都没有,空落落的叫人难受。 其实他不知道,张泌比他还难受。张泌那一瞬间几乎就要失控,"我爱你"这三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是不能害他,不能害他啊!这些苦自己来受就好了,不能把他拖下水,他还小,他应该有个健康正常的人生,娶妻生子,事业有成,皆大欢喜。 一切阴暗扭曲,妨碍他幸福的东西,他都要替他赶得远远的,甚至包括自己的爱情。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黑暗中的沉默。 等到邹尚白呼吸渐渐平静均匀起来,张泌缓缓的起身,走到客厅里,靠在窗边静静的点了一支烟。 卧室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邹尚白睁开了眼睛,月光下,一道银白色的水光划过他的脸颊。 邹尚白很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张泌家中空无一人,桌子上摆着早饭,他没有吃,胡乱穿了衣服,脸都没有洗,拉开门就走了。 天气很晴朗,秋天的上午,天蓝到不可思议,邹尚白走在开始落叶的法国梧桐下,仰头望着天,忽然想起一句海子的诗: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 海子还说:对着这块千百年来始终沉默的天空,我们不回答,只生活。 回到自己家,先是按门铃,门不开,后来就砸门,还不开。最后只好像前一晚一样靠着门等,中午的时候,再砸门,邹老娘终于打着哈欠拉开了门,顶着一双宿醉的红眼睛。 邹尚白没顾得上和老娘说话,窜进自己房间,扑到了床上。 手机在镇,邹尚白拿起来一看,好几条儿短信和未接来电。 "小白,变态姐姐叫我早点儿过去领工钱呢,完了还得抓紧排新曲子,你到家看见短信告诉我一声。" "还没到家呢吗?真能睡啊你。" "我刚给我家里打电话了,没人接啊,你跑哪儿去了?" "到家赶紧告诉我一声儿,再不回短信我着急了啊。"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 邹尚白看着看着,最后还是笑出了声儿,看来张泌还是关心着自己的,这就够了,想那些个有的没的干吗?赶紧给张泌回了条儿短信,刚要躺下继续睡,邹妈妈进来了:"儿子,计划有变,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赫尔辛基总公司,你明天叫张泌来咱家吃顿饭吧,都是老邻居,这么些年没见那孩子了,也怪惦记的。" 邹尚白点点头,又给张泌发了条儿短信,这才放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邹尚白就忙前忙后的跟着自个儿老妈,帮忙收拾行李。折腾到快中午十二点,玉姨的饭也做得差不多了,门铃才响。 邹尚白一步三蹿的去开门,张泌笑呵呵的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子大樱桃和一袋子火龙果。 "哥,你来啦。"乐的嘴都和不上了。 邹妈妈从行李堆里抬起头来,喊:"哎呀,张泌来了?这孩子,快过来让阿姨瞧瞧,都长这么大了啊。" 张泌看着邹尚白妈妈,怔了几秒钟:"大辫子阿姨!" 邹妈妈一听这称呼眼泪就掉下来了:"哎,哎,这孩子,都这么高了!"两三步走到张泌面前,抻着他上看下看没个够:"好孩子,真是一表人才了,打小儿就是个好看孩子,这么些年都没见了,阿姨真是想你了。都多少年没人儿叫我大辫子阿姨了,可惜你白头发奶奶(邹姥姥)看不见了,小时候儿她多疼你啊。" "阿姨您跟我小时候儿一样,还是那么年轻啊!"嘴甜的不行。 "呵呵,哪儿啊,都老喽,十年啦。"邹妈妈得意死了,嘴上还假模假势的谦虚。 邹妈妈紧紧攥着张泌的手,吃饭的时候也不撒开,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上看下看看个没够。邹尚白这亲儿子被冷落在一边儿,但是依旧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 吃完饭邹尚白和张泌送邹妈妈去机场,邹妈妈一路上一直说:"张泌啊,你就把小白当自己的亲弟弟,把我家当成自己家,把阿姨当成亲人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7 。你今年才十八吧?你个孩子家,没人儿照顾哪儿行啊。要是有什么困难,千万别跟阿姨客气,以前我是不知道,既然现在又见面儿了,阿姨就不能不管。" 第18章 "阿姨您放心吧,我现在挺好的,我肯定照顾小白。" "哎,哎,看这孩子懂事儿的。张家妹妹也能安心了。"邹妈妈抹着眼泪。 邹尚白抚慰的搂着自个儿老娘的肩:"妈,您甭哭了,刚才还好好的呢。" "嗯,嗯,儿子乖,张泌也乖,下回我回来再让阿姨看看你啊。" "大辫子阿姨您就放心吧。" 俩人从机场回来已经快五点了,邹尚白拽着张泌的衣襟儿说:"哥,我想吃你做的炒米饭了,上我家做吧,我让玉姨早点儿回家抱孙子去。" "就知道吃。" "呵呵,哥,我妈年轻时候是不是特漂亮呀。" "那当然了,当初号称花椒园儿一枝花儿呢。" "呃真俗。" "呵呵,你个傻小孩儿。" 晚饭张泌做的是火龙果鸡丁饭,很清淡的味道,但是依旧很好吃。 吃完饭,邹尚白站在水池子旁边洗碗,张泌看着客厅里落地窗前的钢琴,问:"小白,你会弹钢琴?" "是啊,厉害吧。" "呵呵,你最厉害了。" "哥,你等会儿,我刷完碗给你弹啊。" 天黑了,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撒进来。邹尚白过去关了灯,坐在钢琴旁边,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弹了起来。 门德尔松的无言歌。 邹尚白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舞,山泉般清冽的音乐倾泻而出。 低回婉转的音乐,连高潮部分的旋律都是沉郁迂回的,没有一个激越的高音,情绪一再盘旋累积,马上就要喷薄而出的时候,却依然在犹豫,反复压抑,回旋复沓,最终归于沉寂,想爆发而又不能畅快。声音光滑圆润,但温柔的让人抑郁。 无疑是美丽的,但遗憾而又忧伤。 就像反复压抑的爱欲,压抑到崩溃的边缘,却依然无法排遣,无法说出口。 音乐如泣如诉。用全部力量来压抑,用全部感情来倾诉。 门德尔松非常爱自己的姐姐芳妮,在芳妮毫无前兆的得了急病离世半年之后,他抑郁而终,年仅三十八岁。不知道他是否象邹尚白这样,也怀着永远说不出口的爱念,谱下了这曲子。 无言歌。 世界上,除了语言之外,能表达人心的,还有音乐。 无言的音乐,却浸满着语言无法言说之痛。 月光从落地窗中静静撒下,月光中的邹尚白整个人玲珑剔透,好像水晶镶嵌的精灵。美好的不真实。 那一个个忧伤但美丽的音符,敲打着张泌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骨头,乃至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 他想说什么,他想通过这琴声说什么。张泌知道,可他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要保护他,就算有一丝让他受伤害的可能,他都不允许。 这是极致之爱,所以才有如此极致之痛。 无法言说之痛。 音乐终于在最后的盘旋挣扎中归于沉寂,邹尚白整个人脱力一般埋着头伏在琴键上。静静的月光中,没有人说话。 半晌,张泌感到自己终于能正常说话了,才轻轻说:"小白,我该走了,九点的时候还有一场演出。" 邹尚白从钢琴上抬起头来,撸了一把脸:"我和你一起去。" "你早点儿睡觉吧,这回我去的地方儿远。" "好吧,那哥你路上小心。" 张泌走了,邹尚白靠在门上,敲了敲自己的胸口,闷,很闷。 这一天的晚上,邹尚白一个人坐在露台的秋千上,很想像狼一样望着夜空嚎叫。 这一天的晚上,张泌的安可曲依旧是那首but i do love you。 十一结束,第一天上学,邹尚白看见吴恒,赶紧问那天和穆云的进展如何,吴恒苦着一张脸说:"别提了哥们儿,那天你撂挑子一走人,那小妞儿立马给我摆小脸子,没戏没戏的。" "呵呵。"邹尚白拍了拍他的肩:"哥们儿,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以后但凡有我帮得上忙的地儿,你尽管说。" "得得得,您是爷。可不敢用你可不敢了。" 蒋斌就在一边搭腔儿:"那是,我们老大的魅力不是吹的,吴恒你趁早儿找别人儿,我们老大跟这儿摆着,那小娘儿眼里哪儿还看得见你呀。" "滚你的!"俩人儿一块儿说。 算起来开学也有一个多月了,几次考试下来,各科老师看着邹尚白的眼神儿就跟看见一大金元宝似的闪闪发蓝光。更神奇的是,张泌的成绩居然也很好,完全颠覆了老师眼中张泌资深黑社会小混混的形象,见天儿拿张泌的例子当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型儿,这个班说了那个班说。 一时间在老师们眼里,张泌和邹尚白成了l中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可能考上重点大学的唯二人选,他俩的班主任走在学校里那气势都不一样,要是人长尾巴,早就翘的天上去了。 程奕明总是有事儿没事儿跑来找张泌不是闲扯些个没营养的话就是非要拉着张泌跟他上后院儿单挑,眼睛也不闲着,嗖嗖的冲邹尚白发射眼神儿飞刀,恨不得戳他十个八个得透明窟窿。邹尚白心说我怎么得罪你了?跟他妈我给你戴绿帽子了似的。看到程奕明眼神儿就也不善了,俩人儿大眼瞪小眼,顾忌着中间有个张泌,却谁都没怎么样。 第19章 邹尚白学习好,穆云学习不好,但是也是个知道努力的孩子。有天老师就说了,要邹尚白多帮助帮助穆云,邹尚白心里嫌烦,嘴里哪儿敢说半个不字啊,当下满口答应了。 结果当天下午放学,邹尚白刚要收拾书包跟着张泌去打篮球,穆云就拿着一本习题,在门口儿堵着邹尚白:"我有几个题不明白,你能教教我么?"样子很有那么点儿楚楚可人。 张泌一下子愣住了,但马上恢复正常,挥了挥手,笑着说:"小白,你们好好学习吧,我先走了。"说完特干脆得绕过邹尚白,临走临走还不忘了特"体贴"的关上了教室的门。 邹尚白这儿还一句话都没说呢,张泌早没影儿了。邹尚白这个气呀:你就那么嫌我烦,巴不得我赶紧跟比人玩儿去(去字重读),就怕我成天粘着你是吧。 邹尚白一口气憋在心里,愣是一直跟穆云探讨完了数学探讨物理,探讨完了物理探讨历史,探讨完了历史探讨化学,探讨完了化学居然开始探讨人生。 妈的,让你扔下我就跑,我探讨死她我! 穆云看着柔弱,其实着实不简单。被邹尚白这么望死了探讨,居然面不改色心不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8 跳,一直笑得跟花儿似的。也是,一个敢从张泌手底下抢食儿的人,简单不到哪儿去。 一直到天黑,邹尚白饿得不行了,这才收拾了书包,打算回了。可一看外面黑透了的天,觉着还是有义务送送人家大小姐回家的骨子里带来的教养和礼貌,让他自然而然得这么做,不管心里多冷淡,却绝对不允许自己有失礼的时候儿。 送完穆云回来的路上,有一个很热闹的灯光夜市儿,邹尚白一个人走走看看,十月中旬的天儿,不很冷,只是有些个凉。邹尚白裹紧了外套,出神的盯着一个老人做糖稀画儿,蜜色的糖稀绕来绕去,工夫不大就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凤凰,真是很神奇。 邹尚白掏出钱包儿想买一个,结果突然一个人猛拍他肩膀,一把很猥亵的声音传过来:"小弟弟,一个人玩儿呢?" 邹尚白回头一看,面熟,样子依稀是上回听张泌唱歌儿时调戏自个儿未遂的猥亵男。 邹尚白口气不善了就:"你谁啊?" 猥亵男脸皮忒厚,自来熟的说:"呦,你忘了哥哥我啦?上回在某某酒吧里,咱俩见过。" 邹尚白懒得理他,掉头儿就走,那猥亵男还跟着:"我说弟弟,合该咱俩有缘,要不每次碰见你都是一个人儿呢,走,跟哥走,哥带你玩儿去。" 邹尚白"嚯"的转回身:"你他妈是谁哥?少跟这儿恶心人,你也配!赶紧滚他妈蛋!" 那小子脸皮再厚被人这么骂也得急眼:"嘿你还别不识抬举!我韩枫看上你了是你的福分,你可着满大街打听去,谁敢象你这么骂我!" "我就骂了,骂的就是你这傻b变态,你怎么地吧!" 韩枫并不说话,对着邹尚白身后使眼色,忽然之间就有几个人从身后过来,把邹尚白夹在中间,七手八脚的拖着他望一条小黑巷子里钻,他们人很多,把邹尚白挡在中间,街上根本没有人看出任何不对来。 邹尚白手脚并用的挣扎,根本没用,他们人太多了。邹尚白终于感到有些害怕了。 韩枫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指挥着那几个小流氓拿绳子把邹尚白的手捆了个结实,那几个小流氓嘴里也不干净,"老大,这回看上的货色不错啊,就是倔了点儿。""你懂什么,这样的才够辣,玩儿着才有意思,是吧老大。""老大,捆好了,我们胡同口儿给您看着去,您老享受吧。" 韩枫一挥手,几个小流氓退出这小黑巷子。 邹尚白浑身急得都冒出火来,两只手被捆上了,就拼了命的用脚踹韩枫,韩枫躲过了,一拳打在邹尚白的肚子上,邹尚白疼想吐,痛苦的弯起身子,顿时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韩枫嘴里骂骂咧咧的:"别他妈以为张泌罩着你就敢跟我这儿来劲啊,当初张泌还他妈是我大哥手底下的人呢,见了我都得让三分,你他妈谁啊?敢骂我。今儿你栽在我手里,老老实实儿的,让哥哥我痛快了,就放你走人。" 说着就扯邹尚白的衣服。邹尚白整个人全疯了,手用不上就用脚,"傻b,你他妈放开我!操!"韩枫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主儿,一时不好下手,拣起地上半块砖头,"呼"的一声就砸在邹尚白的脑袋上。邹尚白头懵了一下,瞬间就是火辣辣的疼,终于摔倒了,眼前一片发黑。一只手就伸过来在他身上乱摸,邹尚白又气又急,一口气没上来,居然就晕过去了。 等邹尚白意识再清醒过来以后,耳边很乱,好像是很多人打斗的声音,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疯了张泌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脸上和胳膊上淌着好多血,眼睛里像烧着一把火,被一群人围在中间,困兽之斗。韩枫早就不知去向。邹尚白看见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棍子,绕到了张泌的身后,举起了手。 邹尚白突然爆发出一阵狼一样的嚎叫,凄厉到让人毛骨悚然,张泌身上的血让他完全失去理智了,居然有人敢让他流血!就在他面前,有人就敢让他流血! 这个时候的邹尚白,就好像月圆之夜的狼人,只要一瞬间,伸出了所有的獠牙和利爪,变得嗜血疯狂,抛弃了全部的理智和人性,只剩下赤裸裸的愤怒和兽性。 旁边那帮人被他的吼声吓到了,动作都顿了顿。 邹尚白从地上猛窜起来,猛地扑到那个举起棍子的人身上,手被捆着,没关系,还有牙齿。邹尚白疯了一样不管逮到什么地方,下嘴就咬,牙齿深深的插进活着的肉体里,仿佛感到有血液在嘴里汩汩跳动着。牙齿下面那个人"嗷"的惨叫了一声,刺激的邹尚白的怒火更炽,咬紧了牙就是一扯,有温热的血液扑面而来,邹尚白松了口,嘴里都是咸腥的味道,疯了一样的又是一口咬下去。 周围的几个小流氓全傻眼了,那个人不停的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一声又一声。邹尚白满头满脸的血红,眼里闪着疯狂的,野兽一样的光,整个人就好像从地狱钻出来的食人恶鬼。 张泌也愣住了,看着整个疯狂了的邹尚白,是谁?是为了谁他变成这样的?是自己吗? 一个清亮的声音传过来:"小白,你赶紧给我下来!再咬出人命了!"话音刚落,一个力气奇大的人揪住邹尚白的后领子,把他从那小流氓身上薅下来,是杜家文。紧接着一头乱蓬蓬的栗色长发晃了过来,一个漂亮的跆拳道侧踢,给一个小流氓儿的下巴摘了钩儿,是变态姐姐齐雅萱。 然后是大头领着一大票人杀到,也顾不得那帮小流氓趁机逃走,赶紧七手八脚的扶起邹尚白。 邹尚白呼吸急促,满脸满身的血,眼睛烧得通红,拨拉开扶着自己的大头,跌跌撞撞的跑向张泌,一把扑住他,"嗷"的叫出了声:"哥!!!!!!"张泌赶紧伸手扶住他,拍着他的背轻声抚慰:"我在这儿呢,我没事儿,那血不是我的,真没事儿。" 邹尚白一个猛子蹿上来,准确无误的叼住张泌的嘴唇,张泌脑子当时就"嗡"的一下儿短路了,直觉得满嘴的血腥味儿,一条柔软的舌头急切的缠上自己的,紧紧的,拼命吮吸缠绕。就象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急切的透着恐惧。他迟疑着送出了自己的舌头,邹尚白疯了一样恨不得把他的舌头拉断,满嘴的血腥,充满了兽性的疯狂。张泌再也忍不了了,一个转身把邹尚白压在墙上,全身都贴在一起,让人快要烧光灵魂的热吻。夹杂着恐惧,感激,痛苦,后悔的吻,复杂到让人忘了这只是一个吻这简直是灵魂的献祭和交换。 旁边的人傻眼片刻,就在齐雅萱的指挥下悄无声息的退场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就见张泌背着邹尚白跑了出来,对着守在巷子口儿的杜家文齐雅萱,还有大头急吼吼的说:"快,快送他去医院,韩枫好像砸了他头了,砸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19 得还不轻,都晕过去了。" 第20章 第二天,邹尚白再醒过来的时候,正安安稳稳的躺在张泌家的床上,头顶隐隐的钝痛,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齐雅萱正眨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雅萱姐,我哥呢?" "嘿你个小东西,我这儿一宿没睡觉看着你,有没有良心呀?醒了就问你哥!" "那什么,雅萱姐,谢谢你啊,我哥呢?"还是这句话。 齐雅萱没治了,俩眼儿翻白:"行了行了,看急得你,你哥没事儿,他身上那血都不是他的,那几个傻b比他惨多了。他去找韩枫的大哥韩杨去了。" 邹尚白急了,"呼"地一下子从床上做起来:"什么?他去找那帮人干什么?" 齐雅萱赶紧把他按在床上:"哎哎,别着急呢先,韩枫那变态这么对你,你哥能咽得下这口气吗?你放心,韩杨和你哥很有交情,也不怎么忒疼自个儿那丢人现眼的弟弟,这回韩枫得罪了你,肯定没好果子吃了。" "我倒无所谓,只要我哥没事儿就好。" 齐雅萱笑呵呵的望着邹尚白,两只眼睛又冒出不同往日的绿光来了:"小白,你特喜欢你哥吧?你看你昨天都疯了似的,特看不得别人儿动你哥吧!吼吼吼,昨天你俩的真人秀,实在是......劲爆呀!" "呵呵。"邹尚白挺扭捏的笑:"好像是吧。" "这才是乖孩子,有前途。"齐雅萱伸出了大拇指。 "什,什么前途啊?" 正当齐雅萱兴味十足的打算大侃一番的时候,杜家文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捂住齐雅萱的嘴,冲着邹尚白笑着说:"小白你好好休息,甭听这变态姐姐胡说八道啊。"一边说着,一边把两腿乱蹬的齐雅萱拉出去。邹尚白想着昨天齐雅萱那一记漂亮的侧踢,由衷佩服杜家文的勇气了。 邹尚白觉得自己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于是很快就又睡过去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饿醒的,鼻子里能闻见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嗯,好像是皮蛋瘦肉粥。 他睁开眼睛,看见张泌正靠在床头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小白,醒啦。" 邹尚白看着张泌的嘴唇,忽然想起了昨天自己那个不可思议的吻,脸"嗵"的就红了。扭扭捏捏的半天才跟蚊子似的"嗯"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来了,猛坐起来,拉着张泌左看右看:"哥,你没受伤吧?他们没怎么着你吧?" 张泌吓了一跳,赶紧按着他坐下:"我没事儿,真没事儿。韩杨他们也没怎么着我,你就放心吧。" 伺候着邹尚白躺好,盖好被子,安慰他说:"你别怕,韩枫他准保再也不敢怎么样你了,这回他苦头吃大发了,他哥韩杨当着我的面儿一脚踹断了他两根儿肋条骨,又连着打了二三十个大嘴巴,呵呵,扇的他脸都不成人样儿了。" "哥,我不怕,只要你没事儿,我什么都不怕。" 张泌听了这话,一声长叹,紧紧攥了一下他的手:"我给你端粥来,早饿坏了吧?" "嗯!"狂点头儿,脸上乐开了花。 粥很香,洁白的米粒儿,粉嫩的肉丁,晶莹的皮蛋,上面均匀的撒了些葱花儿和香菜末儿,点了麻油,很是清淡适口。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的啊?"呼噜呼噜的喝粥。 "那儿离我们唱歌的酒吧挺近的,我过那儿的时候觉得里面有什么动静,就进去看了一眼,唉我真是后怕,要是万一"张泌说不下去了。 邹尚白停止喝粥,挺担心地看着他:"哥" "都怪我,真的都怪我,要是我没把你扔下一个人走,怎么会有这种事儿啊。" 邹尚白一脸得意的笑:"知道错了吧,那以后不许随便扔下我了啊。" "再也不会了,除非我死了,再也不扔下你了!"张泌定定的看着邹尚白的眼睛,很坚定地说着。 "哥,你这算是,发誓吗?" 张泌轻轻地笑着说:"算。" 邹尚白满意的喝完粥,把碗放到一边儿,抹了抹嘴:"哥,我喜欢你。" "你......"张泌怔住了。 邹尚白一挥手打断了他:"哥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我喜欢你,你没听错,哥我真的喜欢你,不是兄弟的那种喜欢,是真的,真的喜欢你!" "小白,你太小了,你还不懂" "我懂!"邹尚白吼:"我不小了,我妈都不拿我当小孩儿了,你怎么总拿我当小孩儿啊?" "这样不行,真的不行的,你知道这算什么吗?这叫同性恋!所有的人都会看不起你,拿你当怪物!" 邹尚白眼里的火苗"倏"的熄灭了:"哥,你看不起我,拿我当怪物了么?就只是因为,我,我喜欢了你吗?" "不,不是!"张泌看着邹尚白痛苦的表情,心里像被人剜了一刀那么难受,顿时慌了神儿,紧紧抱住邹尚白有些颤抖的身子:"小白,不是的,不是!" "哥,你也喜欢我的对吧。"句式是疑问句,语气确实陈述句:"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别否认。" "我就是像对待弟弟一样喜欢你。" 邹尚白猛地从张泌的怀里挣出来,咬牙切齿的说:"你敢再说一遍吗?你敢看着我的眼睛,摸着你自个儿良心,再说一遍这句话吗?" 张泌也急了,"噌"的站起来:"操,我是不能!没错我就是喜欢你!可我能干吗?我能干吗?我自个儿一人儿完蛋就完蛋了,我不想害你!我他妈不能毁了你!你就是一是迷惑了,以后慢慢儿想明白了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我不想看见你为了我让人指指点点,长大以后连个正常的家庭都没有,当一辈子怪物!" 邹尚白也火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我乐意当怪物!我乐意让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什么家庭,都滚他妈蛋!这点儿难受,跟失去你的难受比起来,还不到万分之一呢!你又不是我,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怎么就知道怎么着是对我好了!我刚说什么了?啊?我刚说什么了!我说只要你没事儿,我什么都不怕!我唔!"剩下的怒吼被张泌的唇堵住了。 两个人像野兽一样彼此疯狂的嘶咬吮吸,张泌一边吻着,一边喘息着说:"你可别后悔,说了就别后悔!"一个使劲儿,把邹尚白压倒在床上,闪电般的情欲顿时击中了两个人,忘了是谁的手解开了谁的衣服,谁的牙齿撕咬了谁的身体。 第21章 交缠的肉体在床上来回翻滚,两个人尽情的吻着,几乎要把对方灵魂吸出来的热吻。彼此吞咽的对方的喘息和呻吟,每一寸皮肤都紧紧相贴,恨不得化身为一。 越来越难耐的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20 喘息和呻吟,两个人的手几乎是混乱的抚摸,在对方身体上点起了越来越多的欲火,欲望膨胀到疼痛。 一直吻着,彼此紧紧勾着对方的唇舌,舍不得哪怕一秒钟的分离,吻的嘴都麻木了还是不愿放开。 张泌的手突然抚上了邹尚白早已胀痛的欲望,邹尚白惊的眼睛突然睁大,难耐的呻吟出声:"啊,哥!嗯!" 张泌不停的吻着他的嘴唇,手上的动作加快了。邹尚白小腹向上挺起,整个身子弯成了一张弓,抱着张泌的头,疯了一样吻他。下体传来的刺激让他整个人都疯狂了,身体不停的挺起,难耐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喘息剧烈的要窒息。 终于,邹尚白全身痉挛的嘶吼了一声:"啊!!哥!"释放的瞬间让他觉得天都塌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快感强烈到几乎让他晕阙,他喘息着倒在张泌的怀里。 张泌缓缓的吻着他额头上的汗,邹尚白看着张泌依旧闪着浓烈的欲火的眼睛,抬起双腿,缠上了他的腰,坚定地望着张泌:"哥,我爱你。" 张泌强压着心底的欲火:"小白,很疼的,我怕伤了你。" "哥,我不怕。" 张泌小心地把自己的欲望顶在邹尚白后面,一点一点地往里推,邹尚白疼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张泌吓了一跳,慌忙的就想退出来:"小白,要不算了吧,我怕你疼。" 邹尚白一拉张泌的脖子,死命的堵住他的嘴,两条腿攀着张泌的腰使劲往自己这边圈,坚定无比。 张泌就算是神仙也再忍不住了,他缓缓的向里推进,一边不停的亲吻着邹尚白的嘴唇,脸颊,脖子:"放松,小白,放松点儿,要不更疼。" 邹尚白疼得浑身发抖,觉得自己就要从中间裂开了一样,却依旧紧紧的攀着张泌的腰和脖子。他试着放松自己的身体,疼痛好像减少了些许,张泌一个挺身,终于进入了。 "啊!"g 两个人同时发出呻吟,不同的是,一个是因为快感,一个是因为疼痛。 张泌一边缓缓的在他体内律动,一边不停的亲吻他,爱抚他的腰、腹和臀,帮助他放松,以减缓疼痛。邹尚白嘴唇都白了,好看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张泌看着他的脸,实在心疼,停止了动作:"小白,很疼么?要不还是算了吧。"说着就要往外抽,邹尚白伸手拉住他:"哥,别停,我想给你。" 张泌伏下头凶猛的亲吻着邹尚白,抱着邹尚白的肩膀开始了律动。 邹尚白忽然觉得体内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升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疼痛越来越消退,而那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喘息着攀上张泌的脖子,腿也收得更紧还想要更多,更多。 少年白皙清瘦的身体,染上了情欲的潮红,令人疯狂的诱惑。 张泌敏锐地感觉到了邹尚白的变化,压抑的激情终于喷薄而出,越来越快的律动,近乎疯狂的撞击。 邹尚白感觉到电打一般的快感。无法言喻的快感,浪潮一般席卷而来,难耐的呻吟声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吊在张泌的身上,只想靠的更紧,再紧些,恨不能在他身上生根发芽,合为一体。 整个房间内充满了浓重的喘息,激情的呻吟,肉体碰撞发出的淫糜的声响,一时间春色无边。 张泌的动作越来越快,两个人急切地寻找着对方,嘴唇终于贴合在一起,痉挛一样的颤抖,在最后的高潮中吞咽着彼此的喘息和嘶吼。 "我爱你。" "哥,我也爱你。" 第二天邹尚白起床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全身上下不对劲儿,每走一步都疼得呲牙咧嘴。 张泌抱着他去洗澡,一直温柔的搂着他,用手指给他轻轻的清理里面儿,把这俩纯情的小孩儿羞得满脸通红。 洗好澡,张泌给邹尚白裹好一张大浴巾,想着邹尚白后面还有些裂伤,不知道用什么药,翻箱倒柜找了点儿云南白药,拿纯净水化开,调匀了,轻轻给邹尚白敷上。然后又老妈子似的哄着邹尚白穿上睡衣,伺候着盖好被子,又端了早饭一口一口的喂了,这才有功夫喘了口气儿。 张泌看着邹尚白舒坦了,就也爬上床,靠着床头半躺着,把邹尚白的整个上身搂在怀里,轻轻吻着他的头发和额头。 "小白,还疼吗?" 邹尚白靠在他怀里,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脸上满是笑意:"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张泌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里面正好是中央音乐频道的唱游天下,leann rimes的墨西哥之旅。 leann rimes身穿一件黑色的吊带短裙,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赤脚站在墨西哥小镇的石板路上。有英俊的乐手在她旁边演奏。leann rimes像个公主一样在歌唱,简洁的配乐,歌声甜美中带着淡淡的沙哑,清澈的像积雪融化的山泉。依然是那首but i do love you: i don't&o be alo. and i don't&o hear i&# when i&#ht and i don't&o&he rain on my shoe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i don't&o&he sky painted gray and i don't like when nothing's going my way and i don't&o&he&h the blues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love&hing about the ;y me the ;you lay your head upon my shoulder when you sleep and i&o kiss you in the rain i love&hing you do, oh i do i don't&o turn the radio on just to find i missed my fav and i don't&o&he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21 last with the news but i do love you, but i do love you 两个人依偎着听着这首歌,不停的亲吻,有风从窗口吹进,带着秋天特有的清新。阳光很灿烂,天高云淡,目之所及,都是漫溢的幸福颜色。 第22章 突然邹尚白想起什么来了,一把拉住张泌:"哥,我记得以前程奕明说过你再也不会和人打架了啊,那怎么昨天?" 张泌狠狠亲了邹尚白脸蛋儿一口:"你个笨蛋,那还不是为了你啊!难道叫我看着你让那帮傻b欺负啊。" "哥,你为什么要说再也不和人打架了啊?是不是程奕明他特烦,你才这么说的啊?" "那倒不是,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 "谁啊?"不自觉的带上了点儿醋味儿。 张泌并不急着回答,问道:"你知道我曾经中途退学了一年吧?" "知道。" "从小我妈身体就不好,你可能不记得了,她一个人带着我,也特不容易。后来我上高一的时候,她突然没完没了的腿疼,腰疼,开始就是吃点儿止疼片儿顶着。后来止疼片儿不管用了,以为是风湿病,就扎针,喝药酒,还是没用。我好说歹说,拉到医院一检查,是骨癌。" 邹尚白吃了一惊,紧紧握着张泌的手。 "那时候儿我妈就是靠给别人打打零工,我们娘儿俩的日子过得也挺苦的,根本就没钱去看病。我妈说这个病就是一等死,说什么也不上医院。 "那时候我刚认识韩杨,就是韩枫他哥哥。韩杨是混黑社会的,在咱们这儿挺有势力也挺有钱,早就想拉我入伙儿给他办事儿,我怕我妈不愿意就一直没答应。结果我妈一得这个病,我上哪儿找医药费去啊?只能跟韩杨说,我答应入伙儿,替他干一年,可他得给我一笔钱让我给我妈看病。韩杨还算义气,给了我不小一笔钱,我当天拽着我妈去医院,人大夫一检查,说:‘早就扩散了,只能保守治疗,先住院吧。'" 张泌有点儿说不下去了,邹尚白紧紧搂着他,不停的吻他的眼睛和额头,张泌把头埋在他颈窝儿,沉默了半天,才说:"后来住了一个多月的院,我妈就不行了,瘦的皮包骨头。我记得那天特别热,我早晨一起来就看见我妈拢好了头发,靠着床头坐着,跟我说要和我聊聊。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我妈已经好多天连话都没力气说了,突然这么自己坐起来,很古怪。当时也没敢多想。 "我妈说我从小儿就皮,现在长大了,最怕我以后不学好,还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看见我考上大学,还让我答应她以后再也不许打架了。我特别难受,有很不祥的预感,但是什么也没敢多想,她说什么我都答应了。 "结果当天晚上,我妈就去世了。" 邹尚白觉得自己肩窝处一片湿热,抱着张泌一动不敢动,只死死的搂着他,拼命的搂,一点儿不敢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泌才接着说:"我妈后事办完了之后,我去找韩杨,替他卖命。韩杨他其实不是什么坏人,看也没有帮上我什么忙,说要不就算了,钱也不用还了,让我回去好好上学。 "可我不想欠他的,还是入了伙儿。没想到两个月以后,我爸忽然来找我了。" "你爸?" "是啊,我爸。当年他本来和我妈就要结婚了,结果那时候突然有个机会出国,就把我妈扔下跑了。我妈那时候也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年纪轻轻的未婚先孕,好好的工作就丢了。 "我妈这人就是忒善良,总说他有苦衷,不忍心怪他,有他妈屁苦衷!一直跟我爸还有书信往来什么的,有时候还打电话,真傻。 "后来我爸在加拿大娶了个当地的华裔女人,谁知道结婚这十来年了,那女人一直没孩子,想起来回来找我了。我那天一眼就认出他来了,他给我妈写的信里寄过照片儿。 "那天我爸来的时候,看着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儿,特别吃惊。我妈一直跟说我们娘儿俩过得挺好让他甭担心什么的,他哪儿知道我妈跟他瞎掰呢啊。而且我妈去世的事儿我一直没告诉他,他看着我妈骨灰盒儿还哭了。 "唉,那样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哭得跟孩子似的,我当时其实已经明白了好多事,虽然没原谅他,但还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他说要把我妈骨灰盒拿回去,我答应了,我知道那也是我妈希望的。 "后来我爸说让我跟他一起走,我没同意,他又说要补偿我,帮我把韩杨的钱还了,又给了我一张卡,领我来这套房子里,说当初和我妈在这里生活过一年,还说那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幸福的一段日子。我不知道他这话里有几句真的几句假的,但是我没有拒绝。我想起了答应过我妈的事儿,要做到的话,没有钱不行。我需要帮助。 "其实我还是有些理解他的,但那不是原谅,我也从来没当他是我的亲人,而且我也不是跟他姓儿。" "哥,那后来呢?" "嗯,后来啊,后来我认识了杜家文他们,他们几个正好想组乐队,缺个主音吉他,我那时候练琴已经好几年了,就加入了,然后一帮人到处演出,那几个月,过得真特开心。后来,快开学了,我就办了手续复学。再后来,就遇见你了。" "哥,那你为了我,都违背了你答应阿姨的事儿了。我......" "我妈要是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最爱的人,她会原谅我的。" "哥,我永远和你在一块儿!"邹尚白眼睛红红的:"以后咱们都会幸福的,咱俩一起幸福!" "我知道,知道。" 晚上的时候,齐雅萱,杜家文和大头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农副产品,说白了是想尝张泌的手艺了,还美其名曰是来给小白压惊的。 "小白哪儿用得着压惊啊!他不把别人儿惊着就不错了。"张泌心里暗想。 齐雅萱进门儿就追着邹尚白不放,色迷迷的盯着人小脸儿说:"小白呀,我看你面泛桃花,眉目含春,说,昨儿晚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啦?给我老实交待!" 邹尚白躲在张泌背后,羞的小脸儿通红:"雅萱姐你说什么呢啊。" 齐雅萱一把揪住邹尚白的脸蛋儿:"小样儿的,叫你装,跟姐姐我这儿装纯是吧,你姐姐我身经百战,gv片儿看了不知道有多少,你那点儿小九九儿甭想瞒过我。不过我gv片儿看得虽然多,但还真没几个有你们俩这么美型的。要知道我以前还是比较喜欢看漫画,自从见了你俩,这才开始萌真人的。哦呵呵呵,偶要喷鼻血啦!" "什么是gv片儿?"大头忽然冒出来一句。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22 齐雅萱张开嘴刚要说,杜家文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她嘴:"你行了啊,成天荼毒我一个人儿就得了,少跟这儿毒害青少年,人小白还未成年呢,是吧张泌。" "是啊是啊。" 齐雅萱拨开杜家文的手,宣布道:"错!昨晚一夜之间,小白已经长大成人了!" 于是大家都倒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的事儿,有没有必要这么大肆宣扬呀! 第23章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围坐在桌子旁边,就聊开了。 杜家文说:"小白,你真不是一般的利害,那天那孙子让你生生咬下两块儿肉来,据说那孙子去医院的时候,吓得都不成人样儿了,大夫不由分说给他打了一针狂犬病疫苗儿,还趁机抨击了半天社会上好些人乱养大型犬,养还不好好养,还撒着,到处咬人。" 众人哈哈大笑,张泌一巴掌呼在杜家文后脑勺儿:"缺不缺德啊你。" 齐雅萱笑得花枝儿乱颤:"不缺德不缺德,这是真的,我也听说了,千真万确。本来我以为小白就是一可爱的小弱受呢,没成想阿没成想,小白某些时候还是很强滴,你俩典型儿的强攻强受,美攻美受,说不定以后还会发展成为互攻型儿,现在这样儿的最受欢迎了!" 大家面面相觑,为啥齐雅萱说的每个字儿都是中国话,可搁一块儿怎么就愣听不懂了呢?简直是匪夷所思。 齐雅萱看着张泌和邹尚白,忽然就踢了杜家文一脚:"哎哎,我说杜家文,你看人张泌,尽往小白碗里胡拢菜了,你就知道自己吃,也不学着点儿。" 杜家文笑了:"祖宗,你还用我照顾?你要一下筷子,这桌儿上谁还抢得过你呀。再说了,这桌儿上都不是外人儿,你装什么假秀气儿啊。" 齐雅萱恶狠狠的踩了杜家文一脚,还拿高跟鞋的鞋跟儿狠狠捻了两捻。 大头在旁边就发话了:"你们甭气着我了啊,这儿就我孤家寡人一个,超级巨型电灯泡呀我。"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已经是深秋的十一月底,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邹尚白成绩毫无悬念的全班第一名,张泌居然考了第二,更神奇的是张泌数学居然是满分,传奇的让所有老师大跌眼镜儿。 课间吴恒拿着邹尚白那张天文数字的成绩单,看得目瞪口呆:"你说还真有你这样儿的人儿啊,学习学习好,家里又有钱,又是帅哥,小妞儿都围着你转,又跟张泌这样的牛人关系这么铁,从来没人敢欺负你。"感叹了两声儿,总结道:"你丫就是一完人。"说得邹尚白脸都红了,老大不好意思地。 晚上下起了雨,天气阴冷,十一月夜晚的街头,空无一人。邹尚白和张泌打着一把伞,走在空空荡荡的大街上,两个人在伞下一直吻来吻去的,有雨伞的遮挡,不怕被人看到。他们最近越来越喜欢下雨天了。 张泌看着伞外的雨,说:"小白,一会儿回我家吃饭吧。" "好!" "让你尝尝我做的麻辣火锅儿,这又冷又湿的天儿,正好吃火锅儿。锅底是我自己调的,我姥爷的祖传秘方儿。" 邹尚白馋的哈喇子都要留下来了,俩人顺路去了趟超市,买的羊肉片、鱿鱼、鸭血豆腐、黄鳝、百叶、鱼丸儿什么的,七七八八的装了好几大兜子。 到家张泌先把要涮的东西拿出来拾掇好了装盘儿,然后调好锅底,倒满水,打开电源咕嘟着。开始削苹果,削好了就切成块儿,加上一点儿糖和水,放在果汁机里打成果汁,再把冰箱里冻好的冰块儿到进去,收拾利索了,正好儿赶上开锅儿。 火锅确实很好吃,非常的辣。实在辣到不行了,喝一口冰凉的苹果汁,简直爽到家了。 外面凄风苦雨,屋里却是热气腾腾,温暖到了骨子里。c 邹尚白记得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里,形容他姨妈奥克达夫夫人的起居室之温暖,就说的是,坐在这样一间温暖的房间里,但愿外面雨雪交加,洪水横溢才好。 邹尚白坐在张泌家温暖,热气蒸腾的客厅里,觉得自己和普鲁斯特很是心有戚戚焉。 吃完饭,邹尚白自动自觉的收拾碗筷,一边儿刷着碗,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张泌:"哥,外面儿雨这么大,我可以不回去么?"张泌站在他旁边,抱了抱他:"你想回去我也不让。"脸上挂着邹尚白再熟悉不过的淫笑。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点儿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窗上,屋里却很温暖,暖气给得很足。两个人儿躺在床上有一下儿没一下儿的吻着,吻着吻着就吻出了火,喘息逐渐变得焦急粗重,不时有呻吟声溢出来。 张泌翻身把邹尚白压在身下,在邹尚白光滑的肩膀上吮吸亲吻,一路辗转向下,吻遍他细瓷一样的每一寸皮肤。 邹尚白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前的两个突起早已鲜艳欲滴,好像上好的白瓷上的彩绘红梅。 张泌吻着他的小腹,大腿,手上也不停的爱抚,可就是恶意的错开那最渴望,最急切的部位。邹尚白觉得有火苗儿在自己身体里面乱窜,却找不到出口,难耐的抓着张泌的肩膀,头发,扭动着身子催促他。 张泌低低的笑了,抬起头,看着邹尚白迷乱的表情,不再恶作剧,一口含住了他急不可耐的欲望。 邹尚白惊喘一声,随着张泌使劲儿的一吸,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被吸走了。 火热湿滑的触感,无比真实,却又美好的象幻觉,令人不敢相信的疯狂。 张泌唇舌动作的很生涩,有时候牙齿还碰疼了他,可依然带来蚀骨铭心的快感。 邹尚白低头看着张泌白皙俊秀的脸伏在自己胯间,玫瑰花瓣一样深红色的嘴唇包裹着自己的性器,这画面淫糜之极,刺激强烈到让人快要魂飞魄散。 谁知道张泌突然停了下来,伸手从床头拿了一支长型包装的东西出来,邹尚白紧紧拽的张泌,声音都沙哑了:"哥,你干什么?" 张泌安抚的拍了拍他:"乖,别急,这是润滑剂,你雅萱姐送我的,用了这个你就不会那么疼了。"饶是邹尚白正激情难耐,还是忍不住分心了,这个齐雅萱,还真不是一般的强,连这个都敢送。 张泌打开包装,用食指沾着里面的油状液体,慢慢的探进邹尚白的后面,甬道里已经分泌出滑滑的肠液,张泌的手指一伸进去,邹尚白身上就是一阵触电一般的颤栗,一声难耐的呻吟溢出口边:"啊哥,给我。" 张泌伏到邹尚白身上,抱着他的肩膀,慢慢把自己推了进去。在润滑剂和肠液的作用下,邹尚白第一次没有感到疼痛,下体象被欲火燎了一样,喘息着攀上了张泌的脖子,失控的咬住了他的肩膀。 润滑的肠道紧紧裹着张泌的欲望,有着令人疯狂的火热温度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23 ,他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邹尚白身体的最深处,快感有如狂风下的麦浪,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 邹尚白终于忍不住,呻吟着先释放了,释放的同时浑身一紧,张泌被他那一下夹的更加狂热,动作变得更加凶猛。在张泌那一下下惊涛骇浪般的撞击下,邹尚白刚刚疏解的欲望又抬起了头。 两个人在床上肢体绞缠,疯狂的律动和呻吟。没有语言,没有时间,忘记了一切。只剩下爱念和欲望,令人丧失理智的抵死缠绵。 最后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高潮时他们激烈的吻着对方,喘息着彼此的喘息。喉咙里发出痉挛一般的嘶吼,淹没了窗外的雨声。 第24章 第二天回到家,邹尚白给自个儿妈打电话,报告期中考试成绩,邹妈妈今天有些反常,语气挺严肃地说:"儿子,妈妈这两天要回去一趟,有些话想和你谈。" 邹尚白纳着闷儿,说什么事儿啊?还整得挺严肃的。 邹妈妈半天没说话,只叹了口气:"回家再说吧。" 邹妈妈是星期六的上午到家的。到了家就把儿子叫到书房,俩人挺正式的坐在写字台两边。邹妈妈就先问了:"小白,你和妈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张家那个孩子呀?" 邹尚白整个人全傻了,一时间张口结舌,哑巴一样张了好几次口硬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邹妈妈叹了口气,又道:"看来被我说准了。上回我回来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一说起那孩子时的表情就和平时特别不一样,我回公司考虑了这么长时间,想要不要和你谈,最后决定还是要谈一谈,你毕竟还小,我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引导你。" "妈,我,我我真的喜欢他。" 邹妈妈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妈知道,妈不会说因为你年纪小,不懂什么叫喜欢,妈妈最刻骨铭心的初恋也是在十六岁的时候,到现在了都一直念念不忘。我知道你是真喜欢她,而且妈妈也没有说过不允许你们在一起呀。" "啊?" "你以为妈妈是这样封建不开化的人吗?我在欧洲多年,好多国家都有每年一度的同性恋者大游行,民众对此的态度也是很宽容的。你妈我也曾经义务为他们过设计游行服装什么的,还有好几个朋友就是同性恋者。" "妈" "儿子,妈妈就是想提醒你,这条路很苦,非常苦。妈妈就是不忍心让你受苦呀。就算在欧洲那种宽容的社会环境里,同性恋者依然会受到歧视和种种不公正待遇,更何况是国内。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足够坚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互相伤害。" "妈!"邹尚白象小时候一样扑过去抱住妈妈的脖子,"啵"的一声用力在妈妈脸上亲了一口:"谢谢您!" "傻儿子,谢我干什么?哪个当妈的不希望自己儿子幸福呀。"邹妈妈抚摸着邹尚白的后脑勺儿,说:"儿子,晚上叫张泌来咱家吃饭吧,咱娘儿仨整两盅呗,我还要把你托付给他呢。啊对了,你可别提前跟他说什么呢啊,要不那孩子该拘束了,咱们一会儿吓他一跳!" 唉,瞧这妈当的。 晚上张泌确实被邹妈妈 吓了一跳,三个人刚刚在餐桌边坐定,邹妈妈就端起酒杯来:"来张泌,大辫子阿姨先敬你一杯,请你以后照顾我儿子,一辈子不离不弃,请你永远珍惜他。" 张泌吓的"嗵"地站起来,说话都结巴了:"阿阿阿姨,您您说什么?" 邹尚白拉着张必坐下,说你别害怕,我妈都知道了。 张泌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 "这才是好孩子,阿姨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现在可就交给你了,真是儿大不中留呀。"说着还装腔作势的抹眼睛,其实眼睛里不但根本没眼泪,反而乐的眯成了一条缝儿。 今晚的月亮不圆也不亮,但是弯弯的就象妈妈微笑的眼睛。 邹妈妈第二天就急吼吼的上了飞机,临走时用力抱了邹尚白和张泌一下:"你们两个一要定好好儿的啊!" 转眼,圣诞节到了,别看平时邹尚白受妈妈熏陶,有着诸多的西方资本主义腐朽堕落的生活方式,可还就是对这过圣诞节不感冒,心说我又不是什么基督徒,人耶稣过生日,我跟着瞎起什么哄啊? 下午的时候,邹尚白收到了穆云送的圣诞礼物,在穆云强烈的眼神暗示下,打开一看,是一个白瓷的小玩偶,认得,是那个姓邱的外国光屁股小孩儿,手里还拿着一凶器。 "谢谢。"邹尚白有礼貌的说:"不过我从来不过圣诞节,也就没想到要给你准备礼物。" 穆云笑了笑:"没关系,我就是想送你个礼物,今天晚上一起去教堂吧,望弥撒。" "呃,我晚上有点儿事儿,约了人了。真对不住。" 穆云很是失望,但依旧笑了笑,没说什么。 张泌晚上有圣诞节的演出,下了课就拉着邹尚白一起走,邹尚白说:"哥,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吗?" 张泌笑呵呵的说:"你怎么也跟那帮丫头们学啊?什么礼物不礼物的,真俗啊你。" 邹尚白说那可不行,"我就是想给你礼物,你先去酒吧吧,我这就上街给你踅摸去。"说完趁着周围没人儿,使劲儿在张泌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撒丫子就跑了。 张泌摸着自己的嘴唇,看着邹尚白越跑越远的背影,轻轻的微笑了。 这个可爱的孩子,清秀的少年,是爱着他的。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让人幸福的都觉得眩晕和不真实了。 平安夜的大街上很是热闹,商业街上满是一对儿一对儿的情侣,幸福的笑容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邹尚白一个小店又一个小店的寻找,眼花缭乱的不知道要买什么。忽然一对纯银的情侣戒吸引了他的注意,相同的款式和宽度,风格粗犷的雕刻花纹,女式的那只只是稍微小了一点儿,其他的和男式的那只毫无二致。 邹尚白趴在柜台上看了那对指环一秒钟,马上就决定买下了。 走出店门,他拿出那只女式的指环,正好可以带在自己的小手指上作尾戒,然后又取下来,和那个男式的一起重新包好,小心的放进大衣兜里,拉好拉锁。 邹尚白赶到酒吧的时候,平安夜的特别演出正进行到一半儿,好些人围着舞台,高举双手欢呼,邹尚白站在人群当中猛窜,想让张泌看见他,窜了半天,忽然发现张泌的嘴角儿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知道他看见自己来了,这才心满意足的老实待着听歌儿。 快到十点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雪来。这个酒吧的装修很有特色,屋顶的中央是一大块圆形的钢化玻璃,纷纷扬扬的雪花从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24 天上飘落,温柔的撒在透明的屋顶上,站在温暖的室内,却一样能体验到雪花纷飞、落英缤纷的浪漫。 当邹尚白和张泌站在凌晨飞雪的街头,近乎虔诚的为对方带上那枚指环的时候,邹尚白终于明白了,圣诞节过的不只是那西方老头儿的生日,更是为了这萧索季节里的一份珍贵的温暖和浪漫。 第25章 两年半后 六月七日。 全国人民肯定都知道这个日子。 高考。 充满硝烟战火与黑暗的两天。 两天的煎熬下来,饶是邹尚白这样的强人也有点儿脱形儿,不单是累得。疲惫,紧张,时时紧绷的神经和注意力,让人不崩溃都难。 邹妈妈到底还是没有争取到休假,没能回来陪着儿子高考。 等成绩的一个月是非常煎熬的,尽管邹尚白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所有的题都会做,也都做了,但查分那天依然紧张得一塌糊涂。张泌也挺紧张,俩人一人躲在一个房间里抱着手机查分,几乎是同时欢呼出声,跑出来紧紧地抱在一起。 一点儿意外没出,邹尚白考得很好,张泌出了点儿意外,比预想的考得还好。 几天之后回学校领志愿表时,俩人儿看见写着他俩名字的横幅挂在学校几乎是危房的教学楼上,大红的底色,黄灿灿的字,写着他们俩的名字:"热烈庆祝我校邹尚白、张泌同学高考分数达全国一类重点分数线"。就好像结婚礼堂门口的"新郎某某新娘某某新婚志喜"一样,虽说看起来很好笑,但心里都是说不出的甜蜜。 领了表回家,就添志愿。关于这一点,邹尚白和张泌早都打算好了。 邹尚白自从认识了张泌这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之后,陷入了对美丽人物的执念当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热衷于意淫中国古代各位文化名人。上至先秦的屈原宋玉,两汉的李延年,三国两晋的陈思王曹子健;中有盛唐的王勃、李贺,两宋的秦少游,姜夔;下到满清德纳兰性德。中华上下五千年,被他意淫了个遍,还觉得不过瘾,毅然决定报考汉语言文学专业。决心从更专业更深入的角度进行自己伟大的事业。于是就报考了一所重点大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 而张泌则从小就有了打算,当警察。虽然曾经被迫混迹黑社会两个月,但此愿望依然强烈,他身体条件好,分数也高,顺利地通过了体检,被司法警官大学提前批录取。 虽然两个人不在一个学校了,但离得很近,两校之间有公交车直达,车程也仅仅不到半个小时。所以两个人还算是满意。 回学校领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俩的班主任拉着两个人的手老泪纵横,整的俩人儿也挺激动,你瞧人民教师多不容易呀,学生考上了好大学,自个儿比学生还激动。其实他们不知道,班主任哭是另有原因的:l中八百年出不了一个好学生,以后再想像这三年似的这么威风,可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此后十数年间,张泌和邹尚白成为l中历史上的传奇人物,史称雌雄双侠。(呃吐,俗死了。) 尾声 若干年后。 某某著名学府的一间普通教室里,朗朗的讲课声: "那么现在咱们先来说说这个楚辞啊,同学们,说到楚辞,最先想到的人是谁啊?"讲台上一个带着眼镜儿,清秀斯文的年轻讲师慢悠悠的问道。 "屈原" 下面一帮眼睛里冒桃心的小女孩儿们拉长声音说道。 "嗯,不错。"年轻的老师满意的点点头:"屈原可是个传奇人物,他的一生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询问的看着下面的学生。 "忧国忧民?" 摇头。 "坎坷多揣?" 摇头。 "孤佶清高?" 还是摇头。 "那邹老师您说是什么啊?" "红颜薄命。" "扑通"一声,教室里的人全体卧倒。 "不要笑不要笑,大家听我说。"年轻教师轻轻敲了敲黑板:"大家只要看过屈原的作品就知道,他总是以美人自喻,看这句:‘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再看这句:‘众女妒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以善淫。'都看到了吧?这是他自己说的,别人妒他的蛾眉,蛾眉是什么?美丽的眉毛,就是美女的代称嘛!谁妒他?楚后郑袖。郑袖为什么要妒他?屈原一届外臣,郑袖深居宫中,为什么妒呢?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屈原为楚怀王所作的《招魂》,‘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及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其声之哀,其神之痛,屈原对于楚王别样的感情,可略见一斑吧。" 看着底下的孩子们被他掰得五体投地,很满意的清了清嗓子,说: "其实历史上这样红彦命薄的人也很多,不独文学史上,其他的例子也不胜枚举。比如说西汉的开国功臣韩信,甘受胯下之辱,终建盖世功勋,人中龙凤,却也只有而立之年就在长乐宫死于吕后之手,并被诛三族。 "汉武帝时期的霍去病,叱咤风云的一代帅才,骠骑将军,获封冠军侯,对匈奴作战,百战不殆,封狼居胥山,是我国抵御外侮的民族英雄啊。可惜的是,不满二十四岁即一病而逝,据野史传说,这个霍去病跟当时的宫廷乐师,也就是武帝最宠爱的李夫人之兄李延年关系暧昧。李延年就是那个写‘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的人,写的就是自己的妹妹李夫人。传说武帝最开始动了龙阳之兴,看上的就是这个李延年,史记上说的是:‘(延年)性知音,善歌舞,武帝爱之。'李延年做北方有佳人歌献上了自己的妹妹,武帝虽然喜爱,终究不甘心。当武帝得知李延年与霍去病关系不简单之后,既舍不得霍去病这个难得的人才,又想拆散此二人,于是就给霍去病说亲,霍去病一句大义凛然的:‘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让武帝哑口无言。不过这些都是野史传说,以娱谈资,却做不得真的。不过司马迁将李延年记入宦者佞幸第一人,与武帝的娈宠韩嫣并列,却千真万确,对李延年来说,这也着实是天大的冤枉。 "咳咳,这些都是历史上著名的美男子。此外还有南北朝时期的韩子高,更是美人,连公主都因为他患了相思病,咳血而亡,他与陈文帝陈茜共同打下陈朝江山,两人情深意笃,陈茜更是想把韩子高封为男皇后,被子高婉拒。最后韩子高年仅三十一岁,就死于陈茜弟弟之手。 "同时期北齐的兰陵王高长恭,其面目过于柔美,以至于在两军对阵之时,不得不戴上面具,以增加威慑力。最著名的一次,他带兵救援被围困的洛阳,突围成功之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在路上 作者:雨中波尔卡 分卷阅读25 后,摘下面具,以面容示城上守军,守军顿时军心大振,一举击溃北周的军队。著名的‘兰陵王入阵曲'就是由此而来。史载:‘北齐兰陵王长恭,才武而面美,常著假面以对敌。尝击周师金墉城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为此舞以效其指麾击刺之容,谓之《兰陵王入阵曲》。'就是这样一个非凡人物,最终还是难逃一死,死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著名的暴君高洋的一杯鸩酒之下。" 又敲了敲黑板,邹尚白看到下面的同学完全被自己侃晕,意犹未尽的总结道:"纵观这些美人的一生,端底是叫人可感,可叹,可悲,可怜呐。" 话音未落,惊变陡生。大家顿时觉得自己才是比较可怜的那个。 先是一阵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继而教室门被一脚踹开,两个头戴黑色丝袜,一手里拎着鼓鼓囊囊大麻袋,其中一人一手持枪,令一人持刀,标准劫匪装备的人闯了进来。显然是刚抢完银行,被警车追踪至此的。 劫匪甲吼:"都不许动!都给我蹲到墙根儿,双手抱头!" "啊啊啊啊!!!"c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劫匪乙不耐烦的吼:"都他妈别叫了!谁再叫就开了谁!妈的,还叫!" 同时外面的大喇叭响起:"里面的歹徒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妈的真滥的台词儿)!你们只有配合警方,释放所有人质,才有一条生路!" 邹尚白不露痕迹的挡在自己的学生们前面,说:"他们都是孩子,你别跟他们为难,我是他们的老师,有什么冲我来。" 劫匪乙打量着邹尚白,看他弱不禁风,长相斯文,未免有些瞧不起:"啧啧,你行啊你,有点儿胆子,就先拿你开刀。"说完就要抬起拿着枪的那只手,邹尚白近几年着实跟齐雅萱学了些跆拳道的功夫,齐雅萱本着把邹尚白培养成一代强受的理想,教的不遗余力,以至于现如今一二般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邹尚白看着劫匪乙的手要抬起来,一记最简单有效的前踢,正中劫匪的手腕,枪飞上天的同时,就听见劫匪乙的手骨"喀喇"一声脆响,就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 邹尚白抢到了枪,看着扑过来的持刀劫匪甲并没有减慢扑来动作,就知道枪是假的了,单腿连踢,先中手腕,再中面门,劫匪砍刀脱手,仰面倒下。 几个男生扑过来迅速帮助邹尚白制服两个倒地的劫匪,崇拜无比的仰望着邹老师,先前还有点儿看不上这个小白脸儿的年轻老师,今天突然见到邹老师英雄神武的一面,顿时服了,同时深刻憎恨自己的浅薄与胆怯,于是乎,压在劫匪身上的手分外的使劲儿,把俩可怜的匪徒压得嗷嗷乱叫。 正在这时,一群身穿黑色防弹衣,头戴黑色面罩头盔,胸前写着白色大字swat的特警分别从窗外,前,后门蜂拥而入,领头的一个身材瘦高的警察一见邹尚白,猛地就扑了过来,一句话也没说,先看清了邹尚白身上没伤,这才转过头去,才发现俩倒霉的劫匪已经被他们家那口子制服了。 看着同事们七手八脚给那俩劫匪戴上铐子,张泌站在邹尚白旁边,恶声恶气儿的说:"又逞能!万一出了事儿怎么办!" 邹尚白笑呵呵的,说:"我在这儿呢怎么会出事儿。" "就是你在这儿才出事儿呢!回家再跟你算账!"说完走到劫匪跟前,一把掀起了其中一个人的面罩儿 "操!是他妈你!"张泌惊叫道。 邹尚白凑过去一看,可不眼熟嘛,这不是久违了的韩枫吗! 邹尚白过去对着韩枫笑道:"可真是你说的,咱俩还真有缘,我这辈子就让人绑架过两回,都他妈是你,真有缘!不服都不行。" 张泌脱下面罩和头盔,邹老师的学生们顿时惊了,好一张倾国倾城的脸!配着这一身黑色的特警制服,简直帅到天怒人怨。顿时李延年韩子高兰陵王的倩影一一飘过眼前。心说我说邹老师怎么这么爱讲美人儿,闹了半天这儿有个活生生的例子呀! 一阵鸡飞狗跳,大批特警队员顺利撤退,剩下邹老师和自己的学生大眼儿瞪小眼儿。 "那什么,同学们都回自个儿座位上做好,咱们继续上课啊。" 后来邹老师发现,这帮学生比以前听话多了,见了他也都是特景仰的采用仰视视角儿,顿时邹老师身为人师的虚荣心得到充分满足,以至于连当天回家惨遭张泌的唠叨大法的袭击也不以为意,一直特开心的笑。 张泌一边唠叨他,一边忙着做饭,邹尚白悄悄过去抱住张泌的肩膀,小狗儿一样用脸轻轻蹭着张泌的脖子:"哥,我这回才算真正知道了,你每天的工作都是这么危险呀!你还是调回去做文职吧。要不别做了,我养你好不好?" 张泌反手抱住他:"让你养?那可不行。你现在就够猖狂的了,要是让你养,你还不造了反啊?" "呵呵呵呵......"奸计被戳穿了之后心虚的笑。 吃过饭,正是黄昏,两个人站在张泌家的大窗户下,十指相扣,手心相贴。 西边的天空是一片绚烂的火烧云,轻轻的音乐声过,唱道是: but i do love you , but i do love you. 完 分卷阅读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