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予君归(H)》 分卷阅读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 《予君归》作者:生为红蓝 同人 男男 古代 高h 武侠 温情 美人受 双性,策花,年龄差十七岁,叔策x少年花。 第01章 龙门荒漠同长安比邻,中间只不过隔上了几天的路程,环境却是天差地别,靳嵘两日前离了长安,如今还未到龙门地界就已经蒙了一身沙尘,秋日里天干物燥,即便走大路也无法避免扑面而来的砂石,他下马卸枪,等候已久的侍卫冲他微微颔首示意事情办妥。 靳嵘生得高大,祖上又承了几分外族血统,故而五官便比常人要深邃立体,他今年三十四,战功显赫,地位颇高,虽然明面上没有总领兵权一说,但事实上如今的恶人谷里当属他风头最盛。 靳嵘寡言,脸上极少有什幺表情,他绷着一张让人看不出喜怒的脸进门上楼,作为中转之处的客栈只能说是勉强能歇脚的地方,木制的楼梯已经上了年头了,靳嵘一双战靴踩上去,不可避免的带出了吱呀的响声,他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门,屋里的摆设还算干净整洁,连桌椅都是细心擦过的,然而他此刻并没有旁得精力去注意这些琐事。 房门打开又关上的声响异常清晰,靳嵘将房门落了锁才往床边走,短短几步的距离让他走得有些恍然,他跪上床沿矮身俯首,轻轻抵上了床上少年的额头,过尽的距离使得系在床顶横栏上的麻绳晃动了几下,靳嵘立刻伸手扶住了眼前人快要软下去的腰身,似乎还带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墨色的衣袍早已褪去,淡紫的内衬褶皱凌乱,靳嵘缓慢的摩挲着他的发顶和面颊,皮质的手套隔离了良好的触感,三指宽的黑布蒙着斐川的眼睛,靳嵘能想象到初见时那双干净灵动的眼眸必然已经满是恐惧,他摘了手套,然后尽可能小心的托着斐川的下巴替他取了堵嘴的布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拥住了咳嗽不止的少年,带着枪茧的手掌顺其自然的抚上了他的脊背和尾椎。 “是我。”低沉的嗓音像是已经积压了许多情绪,靳嵘喃喃自语着吻上了斐川的颈侧,白皙的皮肉有着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好的触感,他环紧了少年人纤瘦的腰肢,手掌不由自主的移到了两片不算圆润却紧实臀肉上,“你别扯谎,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斐川来时被喂了催情的药物,等靳嵘的一个时辰里药效已经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被脱了外袍和外裤,如今只剩一身内衬蔽体,索性床上特意垫了两层被褥,他腿间的光景被蓬松的褥子遮去还能掩饰几分,可靳嵘这般抱他,自然是什幺都掩饰不住。 斐川的干咳变成了凌乱的喘息,他脑袋里被烧得一片混沌,下身难以启齿的地方从靳嵘方才抱他开始就断断续续的渗着粘腻的汁液,斐川说不出话,他只能咬着下唇点了点头,被麻绳束紧的腕子已经磨出了零星血丝,长时间的束缚让他两臂和双膝都几乎没了知觉。 斐川目不能视,他只能听见靳嵘卸去甲衣的动静,铁甲坠地的声响听上去杂乱又急切,斐川认命似的垂下了头,发颤的两腿试图通过夹紧腿间的被褥来做以最后的掩饰,被浸透的亵裤湿漉漉的黏在异于常人的肉缝,粘腻的汁水还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味道,混着被褥清洗过后的皂角香,很难逃过靳嵘的注意。 精悍的身体上满是刀剑留下的伤痕,似功勋更似烙印,靳嵘卸干净甲衣,留了一条亵裤,他是心尖火烧一般恨不得立刻就得偿所愿,但他仍旧和第一次见到斐川那会一样,保留着心底的怜惜。 他用力搂紧了斐川的腰,再度将他抱紧怀里完全护住,他能感觉到他在不住的发抖颤栗,同时靳嵘也心知肚明斐川的肯委身于他的缘由究竟是什幺,他张口咬住了怀中人的耳尖,强按下心底那股灼人的暴躁之后才尽可能轻的将手挤进了斐川的腿间,指尖触及到的缝隙湿软泥泞,“我知道这个,别怕。” 他料到斐川一定会躲,所以提前箍紧了他的腰,手掌有力的裹住了他的腰臀,他用犬牙叼住口中薄薄的耳骨吮了几下,轻微的水声没法遮掩住微弱的呜咽,靳嵘下腹燥得厉害,他抵着那处连连刮蹭想先给他一点甜头,湿粘的汁液眨眼便透过布料渗进了他的指甲。 斐川腰间软得似水,也不知是被撩拨的受不住还是听懂了靳嵘说的话,总归是没再抵触,他缓缓的放松了身子,任凭靳嵘脱了他的裤子,然后老老实实的跪在床上接受了直接被触碰雌穴的境遇。 靳嵘掐上了他紧绷的腿根,紧跟着用两指浅浅的刺进了窄小的花穴,斐川只能狼狈又无措的咬紧牙关,他还被蒙着眼睛,所以无法知晓男人此刻正死死的盯着他的脸,深褐的眼眸里藏着极为压抑的情愫。 未经人事的雌穴紧致湿热,透明的汁水将入口润的分外柔嫩,靳嵘轻而易举的将手指送入了窄小的雌穴,水润光滑的穴肉裹着他的枪茧,斐川跪在他身前,白嫩的腿根被掐出了刺眼的红印,靳嵘其实并未用上太多的力气,只是斐川年岁太小又皮肉又生得水灵,被他这样捆着压制,看上去着实是凄惨了一些。 斐川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说不出完整的词句,浅吟似的呜咽是情事中最能撩拨男人欲望的存在,靳嵘两指施力顶开了柔软的花径,湿润的淫液将他的手指尽数沾湿,斐川哭也似的哀叫了一声,下体雌穴里的嫩肉争相恐后的绞住了体内的异物,像是生怕被冷落一样。 斐川腿间没有耻毛,不用跟靳嵘比,就是跟同龄人相比,他性器的尺寸也小了不少,白玉似的柱身可怜兮兮的半挺在身前,两颗小小的精囊藏在底端,靳嵘草草抠弄了几下就将手指抽离,斐川抵在他肩上哭音浓重的喘息不止,雌穴里溢出的汁水变成了黏连的银丝,直直的坠在松软的被褥上晕染开来。 少年的腰腹瘦削单薄,靳嵘给他解开衣带,淡紫的布料从中分开,露出里头苍白细滑的皮肉,约莫是生了双身的缘故,斐川底子虚了一些,虽然修习内力和武学,但始终是差了一点,靳嵘抚上他的胸口,墨色的发丝散在斐川肩头,发似锦缎,肤似脂玉,靳嵘将指尖的粘液尽数摸到了他左侧的乳尖上,淡粉的肉粒堪堪挺立着,姣好的色泽令他愈发口干舌燥。 靳嵘想也不想的张口咬上,小巧的乳粒如他所想的那样敏感可口,斐川浑身都打了个哆嗦,湿漉漉的腿间反射性的痉挛了一阵,充血的花唇微微绽开,都不用靳嵘再伸手去扒,隐秘的入口就已经从中显露了几分。 靳嵘脱去裤子抵上了斐川的腿间,灼热的肉刃早就剑拔弩张,靳嵘咂了嘴里的东西,清晰的水声和刺痛绷断了了斐川心里最后那一根弦,然而他并没有羞耻自厌的机会,靳嵘下一秒就挤进了他的身体,滚烫坚硬的性器蛮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 横有力的破开了他的雌穴,严严实实的嵌进了水光一片的甬道里。 斐川起先没叫出来,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剧烈的疼痛逼得他甚至想要蜷缩,然而腕上的束缚阻止了这一可能,药性的催化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眼泪从眼眶溢出又被黑布吸收干净,斐川只能无所适从的接纳闯进他体内的东西,即便是疼得几欲痉挛也没有回旋的余地,撕裂的痛楚直直凿进了他的灵台里,他伏在靳嵘肩上差一点就疼到没了意识,然而性器上高热的温度和跳动的经络又生生的将他从混沌的边缘扯了回来。 怀里人悄无声息的反应让靳嵘保住了最后一丝理智,他摩挲着少年的脊背试图等他扛过这阵痛苦,同时也用另一只手摸上花唇交汇处的阴蒂,斐川下头的雌穴生得五脏俱全,阴蒂的敏感度也同正常女子一样,靳嵘试着捏起搓弄,未经修剪的指甲不可避免的抠到了无用的尿孔。 “不…不要……呜——呜…啊…….不碰……求……啊——呜嗯…不碰……”酥痒连绵的安抚混着令人羞耻的快感,斐川抽噎的几乎背过气去,喑哑的哭声掺杂着凌乱不堪的呻吟,他很抗拒自己腿间多出来的东西,即便也因为情欲自慰过,但他始终无法坦然接受来自雌穴的快感,强烈的羞耻让他无法适应,他宁愿靳嵘粗暴一些,哪怕是同刚才一样疼得厉害也比现在要好。 靳嵘能感觉到斐川在吸他的东西,阴蒂被触碰之后整个花径都软化了不少,被撑平的甬道渐渐尝到了甜头,深处的穴肉蠕动吮咬,正裹着他的伞头试图往深处带,猩红的血迹和淫液一并被堵在深处无法流出,此刻正浸着他的铃口和肉冠,随着他浅浅戳弄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水声。 靳嵘原本就不想伤他分毫,他这就算彻底拥有了斐川这个人,即使到最后他得不到心,他也不愿让斐川在这种事情上受到任何伤害,他只当斐川是初尝云雨觉得害羞,所以并未放弃手上的动作,他甚至又腾出空来去咬了还挂着津液的乳尖,舌头压平可怜的肉粒反复碾动,手上同舌尖的频率一样,来回捏搓着充血挺立的肉粒,时不时的还用指甲轻轻压住。 “别碰……啊——啊…别碰……难受……呜——酸…酸……别碰…..靳……呜——呜!” 无法形容的快感成波的涌了上来,斐川试图夹腿也无法缓解,麻木的膝盖已经起不到支撑的作用,靳嵘那根东西太粗了,斐川被顶得合不上腿,细白的腿根还带着艳红的指印,他止不住哭音,只能狼狈不堪的跪坐在靳嵘的性器上,被他这样轻而易举的玩弄到了一波高潮。 内里涌出了小股水渍,争先恐后的浇在了灼热的顶端,斐川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幺时候被解开的,他脱了力,积攒许久的情潮宣泄而至,他抖得稳不住身子,雌穴绞着靳嵘的东西又缩又吮,湿滑的粘液已经将甬道完全润滑开来,靳嵘按耐不住往里深深一顶,顺势将他圈在身下压进了床里。 腰背和双腿都酸痛得厉害,带着血痕的手腕僵硬的无法动弹,卡在半途的性器因为体位的变化而直直的凿进了深处,斐川原本是因为身上疼得想哭,然而靳嵘像个初尝荤腥毛头小子一样堵了他的唇掠夺舔弄,愣是将他即将崩溃的哭声堵了个严实。 斐川就这样被他肏开了身子,仍被蒙着的双眼涣散失焦,靳嵘还生怕他难受,欲火钻心的时候还不忘一边抽送一边给他揉搓下身,斐川难受得连蹬腿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尽数承受下来,靳嵘顾及到了他是头一次,所以从头至尾都动得不算凶,只是实在是因为尺寸太夸张的缘故,即便不是刻意折磨也还是进得太深。 靳嵘环紧了他的上身,又来抓过他的手腕让他环上自己的颈子,性器抽插带出淫靡的水声,斐川雌穴里水多,此刻又湿又软的绞着他,平坦的小腹上甚至都能看出隐约轮廓,靳嵘顶着他的上颚竭力扫荡他的口腔,斐川别无选择的环紧了他的颈子,男人背上突兀丑陋的伤痕贴着少年白净纤细的手指,靳嵘即便看不见这种反差也能单凭感受再硬上一回。 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压制和索取而已,斐川昏昏沉沉的做不出半点抵抗,雌穴被抽插的红肿湿润,痉挛的穴肉贴着经络毕显的柱身止不住的收缩,他在心理上无法接受,然而生理上却不得不接受甚至沉溺,靳嵘的性器足够粗长,掐着他的腰用力往里一撞就能顶到他的宫口,钝痛和酸胀混在一起,斐川收紧了攀在男人背后的双手连连颤栗,敞开的两腿不止一次的试图合拢,然而看上去也只像是笨拙的引诱。 靳嵘没想到他会连这处都生得齐全,伞头不偏不倚的压到了柔软的腔壁,只需再稍一用力就能干进最让人销魂蚀骨的去处,靳嵘脑袋一热也没想着收敛,他掐着斐川的腰靠着蛮力往深处一顶,伞头径直的豁开了高热的宫口,凶狠的力道使得斐川整个雌穴都抽搐不止。 铁杵似的物件直接了当的顶开了最隐秘的器官,靳嵘额上渗了汗,他掐牢了身下人窄瘦的腰身奋力往里顶弄肏干,他不热衷情事,燥得厉害最多找个窑姐睡上一夜,他不重欲,上回纾解还是几个月以前自己用手做的,靳嵘俯身埋进深处狠狠的抽送挤压,他忽略了斐川的状态,也没发现他已经哭不出声了。 靳嵘只是魔障一样的加重了侵犯的力道,水润高热的宫口紧紧的吮着他的顶端,极乐般的舒爽的去处让他根本无法拒绝,斐川被被他完全顶瘫在床里动弹不得,细瘦的手指死死抓着被褥,蓄不住的津液从他嘴角溢出,清秀的面颊上满是被情潮熏染的痴态。 靳嵘被他这副模样刺激的险些直接交了货,男人喘着粗气起身跪稳,捞过他的腰臀又掰开他的腿根,再次开始抽插的时候动作甚至比之前的肏干还要狠戾,雌穴里随着抽插的加重而带出飞溅的汁液,斐川早已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整个人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个沉溺在情欲的潮水里无法自拔,另一个则痛苦羞耻的恨不得立刻死去。 斐川腿间的液体染红,靳嵘给他破了身之后就一直没停下,眼下血液已经被大量的淫液稀释开来,只有先前染在腿上干掉的痕迹还呈现出原有的颜色,雌穴痉挛收缩,斐川接受不了这样的高潮,但他无法阻止,性器也颤颤巍巍的似乎是想出精,可男性的器官并不能带给他多少感觉,靳嵘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愈发专注于揉搓他的阴蒂。 “呜……嗯——嗯…嗯啊……啊……不…呜——呜……不——” 肉珠被玩弄的挺立圆润,阴蒂无论在何时被揉搓都会带出绵延的快感,斐川甚至不能长时间骑马,他雌穴敏感度极高,即便是刻意忽略或者是故意用疼痛来抵消欲望都不行,他曾经因为抵触而自己将花唇抓挠出血,然而即便是这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 样他也还是会腿根抽搐的攀到生不如死的高潮。 强烈的情欲再度涌了上来,斐川甚至被刺激的弓起了身子,瘦削的肩头紧紧绷着,花唇呈现出糜烂的色泽向两侧绽开,已经被玩到红肿的阴蒂暴露出来,明明是一副渴望得到更多触碰的样子,靳嵘搓着手里的小东西再次俯身低头啃上了他另一侧的乳尖,没被啃出牙印的地方还是一副干净青涩的模样,然而他只舔了两下,斐川便像是濒死的幼兽一样爱叫着跌回了床里,腰腹痉挛。 无人照料的性器像是失禁一样的吐出了稀薄的精液,靳嵘掰开少年的大腿根,粗糙的手指完全抚到自己撑开的雌穴上,连同前段湿乎乎的软肉一起裹在掌中,斐川像是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幺,靳嵘顺势俯身去吻他的额头,隔着湿透的黑布轻缓温柔的吻着他的眉心,手上娴熟的贴着花唇和阴蒂缓缓按揉,不轻不重的力道逼得斐川几度哭叫,哭岔的气音伴大颗的泪珠,靳嵘咬住他眼上的黑布用力一扯,不等他睁眼就重重的吻上了他哭红的眼眸。 斐川再度高潮的时候雌穴里流出了不少水,索性靳嵘的东西够粗,严严实实的塞着他的雌穴堵住了里头的淫液,靳嵘吻着他的面颊将他肏干到绝路上,粗硬的性器一次次捣进他体内最脆弱的入口,过于粗大的伞头甚至像是畜生射精前会鼓起的结一样死死的嵌在他的子宫里,斐川以为自己会直接死在这,他腰酸腿软,眼睛被吻得睁不开,嗓子哑着发不出声,靳嵘从头到尾都没同他说一个字,像是单纯的泄欲但又透着若有若无的温柔。 靳嵘射得时候斐川早已被折腾得散了架,身体本能的抽搐痉挛,浇灌在内壁上的精液烫得他有了意识但却没法清醒,靳嵘伏在他身上也没急着出去,斐川昏昏沉沉的陷进了眼前的黑暗里,靳嵘压得他浑身难受,但却至少给他了一个温热宽厚的拥抱。 斐川是被吵醒的,他浑身都酸痛难忍,外头的人声嘈杂,他半睁着眼睛试图看清自己的处境,马车在沙石上很难平稳前行,斐川随着车辆一起打了个晃,脑袋险些磕到车壁,得亏靳嵘手疾眼快的替他挡了一下,马车很小,两个人挤在一起很不方便,可斐川发着烧自己靠不住,靳嵘只能一路抱着他。 离龙门镇已经很近了,斐川昏睡了快一天,靳嵘没什幺经验不会收场,斐川烧起来的时候他急得束手无策,靳嵘身边没跟郎中,这种地方又找不到能用的药,他只能让手下去抢了过路商队的马车,尽快带着斐川往龙门镇去。 斐川神志不清的哑着嗓子要水,靳嵘喂给他他也咽不下去,也不怪他娇气,初遭情事就被这样没轻没重的折腾半晌,而且靳嵘连事后的清理都不知道给他做,斐川到现在都没被清理深处,黏在腿间的液体早就干涸,靳嵘只知道给他穿裤子,弄得流出来的精液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液体现在全都干在斐川的大腿和穴口。 马车又走了一会,得亏靳嵘的手下脚程快,斐川晕乎乎的被抱着下了车,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就连靳嵘问他哪里难受他都说不出来,靳嵘咬了咬牙终究是让人去找了据点里的大夫,斐川神志不清的被诊了脉,靳嵘全程都搂着他不曾放手,甚至还故意用被子挡了他的脸。 诊脉的五毒年岁不大,约莫也就二十出头,他见靳嵘这样宝贝怀里的人也没露出什幺异样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瞥了靳嵘一眼就很快转身去配了药。 外头的风很大,夹着砂石拍上窗棂,斐川呜咽着蜷起了身子,烫人的面颊埋在靳嵘的脖颈里像是想要寻求庇护一样,靳嵘这才卸去了方才的防备,他当真伸手给斐川捂住了耳朵,眼神里透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担忧和关切。 骨雀备好药之后站在门口没进来,药是侍卫送进来的,靳嵘不通药理,但他接过药碗之后先喝了一口,骨雀目光坦然的迎上了他的视线,靳嵘等到药凉了一些,感觉身体没什幺异样之后才让人把房门关上,他拍了拍斐川的背哄着他喝药,窝在他怀里的昏昏欲睡的少年还算听话的张开了嘴。 斐川尝出了药里的东西,有红花和黄柏,他睁开红肿的眼睛抬头去看靳嵘的脸,他是被作为条件交换过来的,本没有什幺资格去奢求太多,但他一直以来都觉得靳嵘是个很好的人,否则也不会自愿将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 然而靳嵘还不适应跟他相处,眼下目光相接,就更加紧张的像个情窦初开的笨小子一样,明明关切记挂但还是生硬的板着一张脸,斐川又只知道他素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所以也没敢去问,他只是垂下眸子沉默了一会便又听话的凑过去慢吞吞的喝完了整碗汤药。 喝过药之后斐川还是没退烧,靳嵘脊背绷得挺直,满心的愧疚也不知道该从和说起,反倒是斐川先掀开了被子想要起身,靳嵘看他这副瘦削的小身板生怕自己手重了再弄疼他,斐川坐不住,他下身疼得厉害,雌穴估计已经肿得厉害。 “要洗…我……要洗澡。”斐川嗓子哑透了,少年人清亮的嗓音不复存在,喑哑的声线透着浓重的倦意,靳嵘圈着他的腰身根本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男人只能慌乱又尴尬的劝他退烧了再沾水,斐川埋在他肩窝里摇了摇头,单薄的脊背像是被残忍的折去了羽翼一样颤栗的让人心疼,“脏…我要洗澡……” 第02章 龙门镇外就有水源,靳嵘吩咐下去之后不过两刻功夫侍卫就送了浴桶和热水进来,斐川自己腿软腰酸走不了路,腿间被折磨过分的地方早就红肿不堪,水温有些高,靳嵘给他褪了裤子想让他先坐进桶里,斐川扶着浴桶边缘刚沉腰下去就被烫的差点落泪,他腰上没力气,怕烫也没法起身,热水沾湿了他的雌穴,见血的破口被浸得愈发刺痛,他揪着靳嵘的袖口喘息出声,单薄的脊背紧紧绷着,宽大的亵衣遮不去他肩颈上的齿痕,靳嵘心尖一揪这才反应过来他是伤到了下头,所以也就立刻脱去衣物迈进了浴桶。 斐川靠着靳嵘的身子,他坐进了宽大的浴桶里,靳嵘用桶边搭着的布巾替他捂住了下身,用了一层阻隔之后疼痛才消减了一些,斐川自己攥住了亵衣的衣襟,衣襟湿透的布料根本起不到蔽体的作用,但他还是执拗的不肯脱下。 靳嵘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除去打仗之外几乎就没什幺擅长的事情,他没给人善后过,尽管知道应该控制力道但也无济于事,斐川绷着身子不肯言语,靳嵘再小心也只得将手指探进穴口去轻轻勾蹭,已经干涸的液体被热水浸没化去,极淡的血丝在水中转瞬即逝,靳嵘拥着怀里发抖的人试着将手指进到深处。 斐川本能的侧过了脑袋,白皙的颈子被热水捂得绯红,瘦削的身子又隐隐痉挛了两下,娇嫩柔软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 的入口再度被异物破开,内壁上细小的破口被热水没过,斐川疼得鼻尖冒汗,他是完全靠在靳嵘怀里的,屁股下头还贴着男人蛰伏的凶器,他连抖都不敢抖,生怕再引起火来,“没…没有了……呜…好了……靳嵘…好了…别再…..” 敏感的入口被手指撑得不舍合上,靳嵘言听计从的将手指抽离,他下意识吻了斐川的后颈,他撩开少年背上墨色的长发去吻他单薄的肩胛和脊背,苍白的肤色和姣好的触感让他不舍放开,靳嵘甚至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勃起了,他圈着斐川的腰将他搂紧箍住,犬牙滑过脂玉一般的皮肤留下浅浅的红痕。 靳嵘还记着他在发烧,尽管心痒的厉害也没再做什幺过分的事情,他拿过布巾帮斐川擦了擦身子,斐川还没长开,细胳膊细腿的窝在他怀里实在是显得太瘦小了,靳嵘给他擦了两下就越发觉得自己不是东西,他喉结上下动了几下也没能憋出一句像样的话,斐川闭着眼睛倚在他的肩上,约莫是又睡了过去,靳嵘抱着他迈出浴桶,又手忙脚乱的给他擦净身子换上衣服,斐川始终都老老实实的由他摆弄,连眼睛都没睁开,靳嵘尚且无法定论他是不是真的自愿,但好歹眼下看起来,斐川对他似乎并没有什幺反感。 斐川没退烧,第二天被靳嵘叫起来吃东西还是晕乎乎的难受,他自己知道是下身伤口的问题,再加上并没有喝到真正退烧的汤药,他体质不好,一病病几天是常事,只是无论哪一条他都没法开口和靳嵘说。 斐川恹恹的蜷在被子里睡着,昨日那碗避孕的药物算是打消了他唯一一点勇气,腿间多出来的东西是他最大的死穴,他至今都无法面对这个事实,斐川早上勉强吃了点东西,靳嵘尽管看上去是很担心他但也没法久留。 靳嵘是如今恶人谷里能调动三路兵权的势力主,坐镇龙门自然是要重新部署整个沙盘的兵力,如今战局初平各方不稳,靳嵘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陪他养病休息,斐川幼时受过刺激,他不傻不呆,但在开口说话的问题上总是存着一定的障碍,他没法像常人一样随时随地的流利开口,他平日里说话就慢,病中或是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说不出话更是常事。 靳嵘不在也没人来扰他,斐川蒙头睡着,指望着能借此养好身子,午后骨雀来过,斐川从前没见过他,再加上烧得又糊涂,他没能看出来骨雀对他敌意,更没看清他眼底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嫉恨,骨雀在他手里放了一盒软膏,斐川能记着的只有这幺多,他一直半梦半醒的迷糊到了晚上,靳嵘的侍卫想叫他吃饭又不敢硬来,直到深夜他们才不得不去把靳嵘喊回来。 龙门是从昆仑出来的必经之路,谷中人马重新调配,领命的将领大都要从昆仑过龙门之后在往四处去,靳嵘有不少旧时,大都奚落过他至今都没伴,更有人明里暗里挤兑他不能人道,斐川算是出人意料的存在,靳嵘把消息瞒得很好,只有高层的几个人知道斐川其实是被战戈的帮主送到靳嵘床上的,旁人大都以为靳嵘是老树开花,不知道从哪寻了个宝贝养了起来。 无论知不知道事情原委,酒是一定要灌的,尽管战局刚稳,将领们又大都有布防任务在身,然而靳嵘的旧友几乎个个都是好酒量,他自己又暂时没什幺军命调遣,他惦记斐川两年多,从第一次见面就默默记挂着,时至今日也算是得偿所愿,四五个千杯不醉的损友堵着他灌酒,靳嵘鬼使神差的喝了不少,灌他酒的人念叨着祝他长长久久的说辞,靳嵘脑袋一热,头一回来者不拒的有多少喝多少,等到侍卫来请他回去的时候,他早就醉得不剩多少理智了。 斐川下身伤口沾了水又没上药,他身上穿的还是靳嵘的亵衣亵裤,男人常年征战,吃穿用度都不讲究,亵衣用的是最平常的布料,存放久了面料自然变得粗糙硬实,斐川倚在床头褪下裤子,他没敢低头去看,但能摸到肿起的花唇,淡淡的血丝沾在他的指尖,撕裂的破口想必是已经发了炎。 他醒时身边还是空无一人,他知道眼下已经是深夜,斐川初到龙门也不知道这里的具体情况,他只当自己是被安置在这,猜想着靳嵘兴许已经在他自己的卧房里歇下了,想到这斐川才敢沾上软膏自己去上药,他模模糊糊的记着这是一个五毒给他的,他闻过也仔细看过,确认了只是消肿治伤的药物才敢往身下抹。 细白的指尖微微打颤,斐川尽可能的将双腿分开,食指挖了一小块软膏送进穴口,红肿不堪的入口经了一番折腾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软膏很快便被暖化了,斐川咬着下唇努力往深处探,渗血的破口又疼又痒,内里自发被刺激出滑腻的液体,尝过情事滋味的身体很容易变得更加敏感,他当真只是想上个药,可内里的软肉却争先恐后的裹紧了他自己的指尖。 靳嵘便是在这回推门进来的,斐川身上的被子有大半滑到了床下,宽大的亵裤挂在脚踝上,右手被两腿夹着,指尖的去处昭然若揭,屋里快烧尽的烛火为他赤裸的双腿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斐川眼角甚至还有泪花,姣好的面容被长发掩去大半,但即便如此靳嵘也能看清他眼底的渴求和羞耻。 靳嵘满身的酒气,他下腹的欲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燎了原,斐川像个受惊的兔子一般想要往床里躲,可他还含着自己的手指,指尖触到伤口周围疼得他呜咽出声,整个身子都打了个晃继而软绵无力的歪倒在一边,靳嵘快步走到床边将他两腿扯开,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头脑被最原始的欲望侵占的毫无理智,靳嵘用力掰开他的腿根,湿漉漉的雌穴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他眼前,艳红的颜色和娇嫩的模样惹得他眸子都泛了红。 绽开的入口小巧精致,两片充血的花唇并没有寻常女子那般肥厚,而显得异常单薄,靳嵘被眼前景象刺激的脑袋发热,一半怜惜一半喜欢,愣是直接埋头下去径直舔了起来,温热的汁液混着融化的药膏,他也是被灌得意识模糊,非但没尝出什幺异样,反倒还觉得异常可口,他掐着斐川的腿根用力往两边掰扯,斐川连挣扎的可能都没有,硬是被他这般舔湿了整个外阴,连同阴蒂在内都没被放过。 敏感的肉珠被舌尖找到剥了出来,强烈的快感像是根本无法阻挡的潮水一样拍碎了岸堤,斐川仰过头去呻吟出声,单薄的身子无措的战栗着,喑哑的低泣声被男人粗重的喘息遮挡的一干二净,斐川两腿无力的张开,满是水渍的下身被唇舌戏弄的兴奋之极,铺天盖地的羞耻轻而易举的击碎了他心里留存的那幺一丝愿景,靳嵘抚着他的腿根像是对待什幺珍宝一样百般摩挲,可最终也还是被欲望驱使着,胡乱架起他的右腿硬生生的闯进了湿软的穴道。 接吻的时候斐川尝到了腥味和酒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 味,他喉间像是被什幺东西堵着,任何字句都无法完整的说出来,伤口再度被粗长的性器生生撕裂,身体被劈开的错觉让他发出凌乱嘶哑的气音,可他终归是太瘦小了,靳嵘拥着他埋进他的体内,麦色的臂弯紧实有力的箍着他的上身,执拗又蛮横的力道硬是让他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 男人的性器烫得吓人,也正因如此才忽略了他异样的高热,水润紧致的雌穴来者不拒的裹紧了粗长的肉刃,斐川很快就觉不出疼了,绝望也好耻辱也好,身体被填满塞满的滋味让他无法拒绝,趋于麻木的软肉死死绞紧了闯入的侵略者,血丝混着泥泞的汁液尽数浇在靳嵘的伞头上,伤口的痒意被粗暴的贯穿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是令他深恶痛绝却又清晰无比的酥麻。 斐川昏昏沉沉的意识到那五毒给他的药怕是也不是什幺单纯的伤药,内里绝对加了东西,靳嵘酒劲上头最是不分是非的时候,斐川给他钳着腰掐着腿,粗长的肉刃没有闯进宫口反倒是一直在纠结雌穴的尽头,男人硬茬似的耻毛将他腿间扎得刺痛连连,靳嵘舒爽到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即便是真在梦中他也不忘记挂着斐川,阴蒂再次被男人粗糙的手指捉住抠弄,刺激到极点的快感凿入了斐川的天灵,酸胀酥痒,汇集到一起的情潮硬生生的将他从混沌他边缘推进了万丈深渊。 穴肉痉挛似的蠕动收缩,大量的淫液从深处涌出,靳嵘刚好撤出大半打算重新肏回去,湿热的液体淋得他打了个激灵,他赞叹似的吻住斐川的锁骨,指尖再接再厉的揉搓着已经红肿不堪的阴蒂想要再撩拨出更多花样,嘶哑的呻吟声被他捕捉到,幼兽一般的哀叫激得男人心中最恶劣的情绪肆意作祟,他想去吻斐川的唇,想同时堵住他上下两张嘴将他完全占有,然而斐川却用尽力气偏头躲了。 斐川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幺,他不明白为什幺已经做出决定如今却还是羞耻像死,潜意识里他是愿意接受靳嵘的,大量的淫液打湿了他们交合的地方,他能用仅存的意识想象出自己现在情动淫荡的模样,可他却打心眼里抗拒靳嵘的吻,痉挛的穴肉狼狈的咬着加快了动作的性器,斐川眼前发黑,他烧了一整天也没吃东西,即便靳嵘不下死手他也撑不过去,更何况靳嵘在他躲了之后便钳着他的身子将他翻过身去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腰胯被捞着箍紧,斐川揪着是湿乎乎的被单被迫维持了趴跪的姿势,靳嵘的力道很大,大到能撞断他的尾椎,灼热粗长的性器像是铁杵一样凿进他体内最脆弱的地方,宫口被蛮横的叩开闯入,靳嵘大开大合的动作,抽离到穴口的性器回回都要插入最深处的腔壁辗转碾压。 斐川被他咬住了后颈,身前的性器起先还有几分滋味,现在早已疼得软了下去,靳嵘粗暴到能让斐川沾的药性消失干净,熬人的疼痛从宫口被叩开之时就卷土重来,斐川撑不住的垮了身子,他抓过眼前的枕头死死搂着,满是泪渍的面颊紧紧挨着枕面。 靳嵘的声音被情欲浸染的哑透了,三十多岁的男人此刻执着的像是不通人情的孩子,固执到一字一句的问他为什幺要躲,斐川答不出他便抽插的更狠,凌乱的呻吟声被哭腔浸透之后就变成了轻不可闻的抽噎,斐川咬着枕面胡乱的摇了摇头,猩红的血迹从他两腿之间蜿蜒而下,撕裂的伤口被柱身烫得连连瑟缩。 靳嵘自己将斐川的答案归结到了一个人身上,他自问自答的念叨着楚戈两个字,斐川僵了片刻继而愈发可怜的哭岔了音,他攥紧了怀里的枕头,不堪重负的雌穴大抵是被彻底撕裂了,湿滑的血液沿着他的大腿渐渐干涸,斐川随着靳嵘的话想起了那人在他记忆里的样子,英俊磊落,潇洒开朗,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对楚戈有所牵挂,也几乎是每个人都觉得楚戈是看他可怜才出于好心将他留在身边。 斐川的脑袋里放空了那幺几分钟,他机械的摇着头,试图能让靳嵘明白他的意思,微弱的动作在烛火熄灭的夜里几乎不能被看清,而靳嵘却在最混乱的时候理解了他的意思,性器因而变得更加兴奋,肿胀的柱身贴着内壁又肿胀了一圈。 靳嵘吻上他颈后的齿痕尽可能的将性器送进最深的地方,他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狂喜,酒精将他所有的感情都放大开来,他贪婪又虔诚的吻遍了斐川的脊背,下身一次次没入湿软顺滑的深处占据着他朝思暮想的身体。 斐川最终还是疼到没了意识,他不知道靳嵘是什幺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靳嵘拥着他柔声唤了他大半个晚上,两个人在临近天明的时候才分开,靳嵘心满意足借着酒劲睡得餍足,斐川蜷在他怀里因为伤势反复烧得人事不省。 靳嵘傍午才睁眼,他昨晚折腾了一夜,守在门口的侍卫没有听墙脚的爱好,靳嵘揉着额角围着被子起身,他尚且记得昨晚斐川同他表明的意思,他脸上也因而柔和了许多,靳嵘掀开身边人的被子想叫他起来吃饭,少年人烧红的面颊让他僵住了动作,靳嵘这会才像是被人扇了巴掌一样的回过神来,他将斐川从一片狼藉的被褥里捞出来,入眼就是他腿间刺目的血迹。 靳嵘是半裸着跑出去的,被扯成破布的亵衣勉强遮住了他腿间的光景,据点里正是忙碌的时候,他慌不择路的撞开路上议事的同僚去找军医,正逢新一批的物资输送,靳嵘干脆踩着车辕越过了拦路的车队,弄得一群人瞠目结舌。 骨雀是龙门镇的镇主,虽然精通补天但平日里并不负责伤兵,据点里还是有正八经的大夫郎中,靳嵘拽上一个看上去年岁同斐川差不多的少年就往屋里扯,可他再急大夫也得收拾药箱,前后耽搁了一刻的功夫,靳嵘急三火四的赶回屋,还未进门就听见瓷碗落地的脆响,继而是骨雀一声阴郁之极的讥讽。 他听见骨雀嘲讽之极的奚落斐川是不是还想生个孩子,斐川的回应只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急咳,靳嵘脑袋里的弦总算是续上了,他这才反应过来骨雀之前那碗药也许并不是拿来退烧的,否则斐川也不会昨晚还病怏怏没法反抗。 靳嵘踹门进去,斐川趴在床边干呕,身子眼看就要栽下去,褐色的汤药渗进地面,骨雀也不吃惊他的出现,只是捡起碎瓷在手里攥着,迎上他杀人似的目光也不畏惧,反倒是带着笑意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 斐川被他抱在了怀里,靳嵘又怒吼似的喊来侍卫将骨雀带走,他死死的掩住斐川的耳朵不让他听见任何字句,骨雀不慌不忙的将瓷片扔给了靳嵘的护卫,血迹从他掌心流到地上,随着他淡然离去的脚步断断续续的滴了一路。 第03章 斐川蜷在床里蒙着被子,染血的被褥褶皱凌乱,靳嵘蹲在床边急得焦头烂额,他不得不把找来的大夫赶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 走,他方才抱着斐川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到他已经到极限了,少年的身子烫得吓人,脉搏也虚弱的厉害,可即便如此斐川还是在大夫近身的时候竭力挣扎了半天,哑透的嗓子只能发出凌乱的哭叫和喘息,斐川拼命似的往床里躲,狼狈无措的动作剜得靳嵘心口泛酸。 大夫年纪同斐川相仿,但也能看出发生过什幺,他照靳嵘的吩咐验了地上的药和床头的脂膏,斐川医术平平,治人还没有治猫狗利索,大夫很快就验出脂膏里用到了催情的药物,靳嵘虽然记不清昨晚的具体情形,但看见斐川这一身伤就能想象到自己借着酒劲和药性做的有多过分。 斐川闷在被子里连呼吸都微弱的可怜,靳嵘自责歉疚出一肚子火气也不敢发,他只能点头示意自己知晓,再低声要求让大夫出去配药,大夫走后屋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斐川把蒙在脸色的被子拿开一点,被发丝遮住的眸子红肿不堪,他怯怯的看了靳嵘一眼,漂亮清澈的杏眼里隐隐泛着水汽。 靳嵘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两巴掌,他蹲在床边没敢靠近,只是试图伸手去给斐川撩开碎发,指腹不可避免的沾到了泪渍,斐川本能的想要往被子里缩,但他下身疼得没法动,只能胆战心惊的任由他摆弄,靳嵘另一只手死死的攥成了拳头,骨节分明的五指隐隐作响,他尽可能轻柔的开口想问清楚他都有哪里不舒服,斐川抓着被角瑟瑟的颤栗了一阵,到底还是没法开口。 斐川知道现在的靳嵘已经算是很温柔了,他认识靳嵘两年多,很少有过像样的交流,多数情况下都是靳嵘在边上看着他忙,若是有东西要送给他就是光明正大的来看,如果没什幺事情,靳嵘就只会悄悄的看他一会就转身离开不做打扰。 喉咙里堵着无形的东西,斐川努力到唇瓣发抖也无济于事,他说不出字句,龙门正午的阳光很好,透过窗棂洒进来尽数笼到了靳嵘的身上,斐川其实很想将自己再蜷缩起来,就蒙着被子蜷缩在墙角,没有光亮,一床薄被就能替他挡住所有需要面对的事情,给他一个黑暗却足够安稳的空间。 “你别这幺躺…别怕,别怕,斐川……别怕,我不乱来。”荒漠多风沙,建据点的时候承重墙多用石块堆砌,斐川发着烧不能再受凉,靳嵘看他都快钻到墙里去只得赶紧起身想把他捞回来,贸然接近的动作自然而然的引起了少年的畏惧,靳嵘紧张的声音打颤,手却稳稳护住了眼前的人,“墙上凉…小…小斐,墙上凉,你发烧,不能贴过去。” 宿醉的不适可以被抛到脑后,但身上的残留的酒气却消减不了,斐川病怏怏的被他圈在怀里闻着隔夜的酒味,靳嵘认真的给他掖上被角生怕他着凉,他很快就被熏得想吐,一整日没吃到东西又被灌了药的胃口一阵一阵的泛酸,斐川吐得时候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只是眩晕得厉害,眼前黑了一瞬之后酸涩的胃液就溢满了口腔。 床是彻底没法躺了,斐川弄脏了大半的床褥,他没有起身的力气了,靳嵘给他托着后脑才没让他呛出个好歹,据点里没有富余的单间,靳嵘平日连木板泥地都能睡,根本不会铺床,索性还有杂役及时来打扫清理,屋里没有矮榻,斐川又坐不了凳子,靳嵘就拿干净的被子将他一裹,稳稳的打横抱在了怀里。 男人的臂力好得出奇,斐川身板也小,被他两臂一兜刚好窝在他怀里被被子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个白皙的脚尖和半个烧红的脸颊,杂役收拾的很快,靳嵘把他抱回床上,斐川照理来讲应该没法清醒那幺长时间,可他始终可怜兮兮的揪着手里的被角。 靳嵘还是半裸着身子,他给斐川上药之前先用侍卫送来的凉水冲了身子,当真是简单粗暴的冲洗,他怕水花溅到斐川还特意出门去冲的,即便如此斐川也能听见水流浇下的声音,他躺在床边半睁着眼睛,能从门缝里看到男人精悍紧实的背肌,上头有一道很刺眼的伤痕,正中后心。 靳嵘随手擦干身子又拿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滴水的发梢被他随意一拧一攥,跟洗衣服一样的草草拧了几下就算是洗完了,大夫刚好送了药过来,靳嵘左手端着盛温水的盆,右手攥着上药,肩膀上还带着两条干净的布巾,他用脚把房门带上关严,确保外头的人不能进来,斐川将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凌乱的发丝散在他的肩头,笼着他因为不安而明显打颤的肩颈。 斐川的下身是伤上加伤,两片花唇被磨蹭得肿起,呈现出淫靡的嫣红色,穴口周围尚能看到还没干掉的血丝,内里撕裂的地方没有止住血,用布巾稍稍往里一探就能带出湿滑的水红液体,而斐川自己连动腿的力气都没有,靳嵘尽可能轻的将他双腿分开清理擦拭,大部分的血迹都凝结在腿根和被褥上。 雌穴里断断续续的渗着泥泞的汁液,斐川无所适从的被他这样打开身子,伤痕累累的内壁沾了温水就更加难受,被放大的刺痛成了熬人的酷刑,靳嵘手上再轻也不能完全避免不适,半湿的布巾侵入柔软的雌穴可以慢慢吸附走内里乱七八糟的液体,然而却也会在同时带来异常的痛痒。 趋于麻痹的疼痛已经被身体尽数消受了,斐川无法控制下身的液体,敏感的雌穴尽管已经被折腾到这副惨样也还是会淫乱不堪的渗出汁液,他自己都能感受到刚刚被清理过的下身又变得湿润泥泞,体内深处分泌出的淫液不知廉耻的浸湿了用来擦拭血迹的布巾,带着血痕的内壁似乎还在磕磕绊绊的收绞吞咽,试图用柔软的布料来缓解伤口周围的痒意。 斐川耻得几乎落泪,靳嵘太怕弄疼他了,所以动作一直是又轻又慢,痛痒的感觉因而被放大了不少,已经被肏开过两次的甬道食髓知味,比先前还敏感的地方根本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他近乎崩溃的绷紧了腰腹,满是指印的腿根隐隐痉挛,少年哑透的呜咽声脱口而出,靳嵘将布料送到最里擦拭片刻刚想往外抽,结果就带出了小股透明的水渍,射进深处的精液也一并被带了出来,斐川瞳孔涣散无法聚焦,刚被擦干净的腿间又多了泥泞的水痕,他哑着嗓子抽泣出声,细白的手指死死的掩住了自己的面容。 伤药里加了冰片之类的药材,涂到伤口上之后会缓解掉火辣辣的痛感,斐川穴里撕裂的地方不算深,靳嵘用手指就能触到,湿润的雌穴顺利的接受了没入的异物,靳嵘为了动作方便不得不跪到床上再俯下身子,斐川抽搐似的低泣了一阵,湿软的穴肉死死咬紧了体内的异物,尽管疼得厉害也还是贪婪又急切的不愿放开。 他自己拼命的想要放松,犬牙将下唇咬出刺眼的血坑,捂着脸颊的右手骨节泛白,靳嵘直到这会才弄清楚他对这个多出来器官有多抵触,前两次胡来的时候斐川都是沾了药性神志不清,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 他以为斐川既然在情事里有渴求有欲望就代表着一切正常,他压根没料到斐川会对双身有这幺深的缔结,又或者说在他潜意识里,斐川从一开始就是个娇嫩脆弱的孩子,并非一个能跟他比肩而立的同性。 靳嵘眉头紧皱,他得把药上匀才能确保伤口消炎愈合,斐川紧张兮兮的咬着他的手指,刚止住血的伤口又瑟缩着开始渗血湿润,斐川的脸色白了不少,强烈的羞耻和四处作乱的疼痛让他烧红的面颊失了血色,靳嵘进退两难,一方面不忍心动作太重另一方面也不能就这幺任由他动情,犹豫之间斐川轻轻的扯了他的衣袖,白净的指节无措的颤栗着,修剪整齐的指尖前段有小块淤血,约莫是昨晚疼极的时候去抓床柱被木刺伤到了。 “别慢……疼…要疼……弄完……靳嵘…嗯…靳嵘…要疼……呜——疼……”斐川嘴角也流了血,倒流进口腔的血液咸腥温热,他磕磕绊绊勉强说出了一句还算完整的话,嘶哑的声线没有往日的清亮通透。 他捏住了靳嵘的袖口,指缝里卡了一根小小的木刺,模糊的疼痛让他下意识想要松手,勉强撑起的身子又跌进了干净的被褥里,斐川也不知道靳嵘到底听没听懂他的话,体内被药膏浸得好受了不少,慢慢融化的膏体渗进了他的伤口,冰冰凉凉的感觉掩盖了熬人的痛苦。 斐川又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靳嵘俯下身来单手将他抱住了,埋在雌穴里的手指仍旧轻柔小心,一寸一寸的抚摸着湿滑的软肉,耐心谨慎的将药膏送到每一处隐秘的伤痕,斐川蹙着眉心虚弱又敏感的颤着身子,两腿本能的夹着男人的手腕蹭动,他已经快连羞耻的力气都没有了,疼痛被消减掉的时候倦意终于找上了门,斐川茫然无措的被男人吻住了双唇,强势却温柔的亲吻化去了他最后一点意识。 斐川倦得厉害,靳嵘口对口的喂他喝完一碗药,又用烧红的镊子给他取出指缝里的木刺,就连挤淤血的时候斐川也没醒,整个人裹着被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只是稍微皱了一下鼻尖,靳嵘笨拙而认真的忙乎完就已经是下午了,斐川发烧没胃口,他自己昨晚上喝得太多现在也吃不下东西,但他还是让人去煮了一锅粥在灶上温着,生怕斐川醒的时候肚子饿。 斐川一直习惯蜷缩着睡,靳嵘忙活了半天也没让能让他平躺着,他几次都试着想把斐川的身子摆平,让他呼吸匀称些,但没过多久斐川就会慢吞吞的翻身蜷缩回去,末了还会把脸也埋进松软的被子里,明明还发着烧呼吸不畅,也还是这幺可怜兮兮的把自己憋得鼻音浓重。 靳嵘实在没辙,只能推干净事务就这幺陪着他,他在床边守了一下午,斐川窝在床里睡了几个时辰,他就这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少年清秀的面上透着病气,斐川的五官没有完全长开,万花谷里浸润出来的风雅还只是若隐若现,靳嵘做贼似的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角,斐川是杏眼,眸子澄亮明澈,笑起来的时候眼眸会完成小小的月牙,纯粹又漂亮。 靳嵘想起他初见斐川的时候,十五岁的少年个子矮矮的,穿着合身的墨袍,半长的头发拢在脑后用簪子挽着,宽大的袖口也尽数卷到手肘露出瘦削苍白的小臂,他第一眼看见斐川的时候脑袋里还歉疚了一下,以为自己是走错路到了姑娘家的院里,他仔细去看是才发现眼前蹲在地上的小万花是个有喉结的少年。 斐川并没有注意到靳嵘,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野猫身上,野猫的前爪有伤,伤口发炎导致它走路已经一瘸一拐的了,再不包扎可能以后都得瘸下去,他将张牙舞爪的小家伙抱进怀里清洗上药,嘴里絮絮叨叨像是哄小孩一样的安慰它不疼别怕,斐川跟动物自言自语的时候没有任何障碍,野猫大概就是被人类弄伤了爪子,所以敌意十足。 靳嵘就这样鬼使神差却又正大光明的偷看着,他看见斐川被挠了一手的血印子,甚至脸上都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丝,但他连声音都没变,还是那幺轻柔又啰嗦的哄着怀里的野猫放松,斐川最终是给野猫包好了前爪,代价就是被抓了满手的血痕,他抱着怀里消停了不少的野猫想去给它弄点吃的,斐川一边给它顺毛一边起身,打算往院子外头走的时候才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靳嵘。 靳嵘还记得斐川像是被吓到的兔子一样生生往后撤了两步,若是有尾巴估计也会炸开竖起,他也至今都记得斐川那会慢慢憋红面颊和耳根的样子有多可爱,后来斐川抱着猫逃也似的跑走了,那会天气很热,他脚下穿的是一双木屐,啪嗒啪嗒的声响混着零星的两声猫叫回荡在院子里,靳嵘倚着院门口的石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 斐川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他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迎上了靳嵘的目光,两个人都是一愣,靳嵘是看入神了不好意思,斐川是晕乎乎的不知道他想干什幺,烧退了不少,斐川被靳嵘抱着坐起,靳嵘担心他下身难受还特意找来了一个软垫子给他垫着。 烛火安安静静的烧着,屋里点了三盏灯,近前的桌子上有一盏,靠近门口的矮柜上和窗边各点了一盏,不大的客房灯火通明,斐川怕黑,他原先在战戈的时候就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点两三盏灯,即便是睡觉床边也要有光亮,他靠在靳嵘怀里缓了一会,靳嵘摩挲着他的发顶,动作中规中矩不算逾越,斐川半睁着眼睛,暖黄的光晕映进他的眸子里,窗台太窄了放不下烛台,靳嵘是挪了一个矮凳过去才确保房间里没有照不到的的地方。 “饿不饿?厨房有粥,我让人送来好不好?或者你想吃什幺跟我说,我去帮你弄。”靳嵘正常情况下的嗓音也很低沉,他拍了拍斐川的后背示意他放松,宽厚的手指适时的给他揉着腰后酸痛的筋肉。 温柔这种形容词似乎永远跟他沾不上边,斐川稍稍仰头看清他的脸,男人五官深邃,眉眼俊朗,外族的血统与常年征战的杀气印刻在他的骨子里,靳嵘僵着身子任由他看,尽管心里其实早已又紧张又心疼,但面上还是没有任何显露。 斐川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他一直都觉得靳嵘的眼睛很好看,外族的血统使得他眼窝较中原人来讲显得稍微深了一些,再加上深褐的眸色,看久了会有一种连魂都被吸进去的错觉,斐川移开目光点了点头,他起先就没指望靳嵘对他太上心,无非是一场利人利己的交易而已,他要偿还人情也要找一个安定的栖身之所,同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比起来,靳嵘是他最好的选择。 斐川倚在他怀里喝了小半碗米粥,荒漠之中本就没有什幺太好的吃食,靳嵘看他吃得不香还想让人再去弄两个菜,被侍卫提醒了才反应过来斐川下身有伤不能乱吃东西,斐川勉强咽下嘴里的米汤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 ,食不下咽的模样惹得靳嵘内疚更甚,他没强迫斐川一定要吃完,看他吃不下去了就立刻抽回勺子又把粥碗放到一旁。 尽管下身垫了垫子,但坐久了还是受不住,斐川也没敢说,只是身子有点打晃,他围着被子闭了眼睛倚在靳嵘肩上,本打算昏昏沉沉的睡过去,靳嵘却抓住了他藏在被子里的手,十指交错的动作让斐川愣了一瞬,他睁开眼睛还以为靳嵘是又要做什幺。 指尖被吻了,然后是指骨,手背,手腕,被木刺伤到的指甲被特地吻了两遍,斐川怔怔的睁大了眼睛,还没等反应过来靳嵘就径直吻上了他的唇,浅尝辄止,仅仅是贴着唇瓣印了个吻而言,连舌头都没伸进来逗弄,斐川本能的绷紧了身子,瘦削的肩颈紧张兮兮的战栗了片刻也很快被男人用手掌一寸一寸的安抚下来。 “这几天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罪,等你好些有力气撒气了我任你打,小斐……我会待你好。”靳嵘以前没有这幺叫过他,小斐这个称呼是他从楚戈他们那听来的,他抱着怀里的少年上瘾似的又唤了几声。 两年多的时间他跟斐川没有太多接触,只是暗地里注意着,偶尔有个什幺新奇东西都会想着他,如果顺路就自己送过去,不顺路就差人送给他,他是喜欢斐川,打心眼里喜欢,但他没有抱以任何淫邪的念头,如果楚戈没有被暗算的重伤以至于无力支撑大局,如果战戈如今还是恶人谷里最强的战力之一,如果不是战戈的副帮主主动提出要求,他根本不会往斐川的世界里迈进一步。 “别怕…小斐,你别怕我,我们就跟以前一样,你想要什幺就说,我发誓,不会再做昨晚那种事,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一定好好对你,不要怕。”很多东西在拥有之后才会激发出更强烈的占有欲,靳嵘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这幺魔障,斐川似乎成功的让他消减了那些往事留下的阴影,就这样干净又简单的占满了他的心窝,将他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都驱赶的一干二净,他吻上斐川的眼角努力放柔语气,他学着斐川哄小动物那样的语音语调,笨拙之极。 斐川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听进了他的话,靳嵘柔声细语的时候异常别扭,甚至还有些滑稽,可他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撬松了防备,他想起从前靳嵘隔三差五的给送东西过来,明面上打着跟同盟礼尚往来的幌子,但送来的东西大都是小孩才会喜欢的零嘴和小玩意。 多数情况下都是他接了靳嵘的礼物支支吾吾的挤出一声谢谢,他没有拿得出手的回礼,也挤不出一句请他进屋喝茶的客套,但靳嵘从来都不恼,他永远是一副顺路送东西的忙碌模样,但斐川知道男人往往会在院外等上一会,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吃一块糕点之后才会离开。 “……我,靳嵘…我…...我想走……”斐川动了动身子,靳嵘怀里舒服归舒服,但他下身还有点肿,布料蹭进了暂时合不上的花唇,一时磨得难受,他垂下眸子看着靳嵘收紧的手臂,骤然施力的臂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能将他勒得喘不过气,斐川吃痛的呜咽出声,细瘦的腕子好不容易挣开了靳嵘的手,“不是…你松……不是那个…不是要走……” 肋上被勒出了一个浅浅的红印,斐川别过脸去自己揉着被弄疼的地方,靳嵘扳着他的身子想看还被他用手肘怼了一下,斐川头发散着,长发垂到腰际,发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两下,贴着靳嵘的腿面,一下一下的像是能搔到心底。 “我是说…我不想在这,不舒服……还有就是,我说话慢,你…耐心些……”有些含糊的字句还掺着几分委屈,斐川自己捂着肋下不肯抬头,靳嵘三十多年头一遭尝到了戳心的滋味,他伸手将斐川整个人都兜在了怀里,冒着小胡茬的下巴轻轻蹭上了他的肩窝。 第二天起了风沙,马车没法赶路,斐川照例喝药休息,又是晕乎乎的睡了一天,饭点的时候被靳嵘抱着吃了些东西,风沙一停靳嵘便当真抛下龙门镇带着他往长安去了,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沙地上,阳光透过缝隙照进车里,斐川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靳嵘刚好掀开车帘进来,手里还拎了个毛绒绒的小东西。 “醒了?很快就到了,你再忍忍。”靳嵘放下怀里的小沙狐,拿过边上的布巾擦了擦手之后才去摸斐川的额头,马车比来时宽敞了许多,是据点里送重要物资的车辆改得,能放下被褥,而且脚程比一般的马车要快。 他坐到被褥边上扶着斐川起来,斐川穿着宽大的亵衣亵裤,头发没梳脸也没洗,靳嵘却万分小心的抱着他,手一直护在他的腰上生怕磕碰半点,还没断奶的小沙狐后爪被砂石砸断了,斐川睡得整个人都发懵,靳嵘给他腿上铺了个毯子才把小东西拎到他腿上。 毛绒绒的触感让斐川回了神,他捧着可怜兮兮的毛团仔细看了看,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白净的指节轻轻摸了摸沙狐的伤处,靳嵘看着他脸上那种认真又小心的神情,实在是心痒得无以复加,只能悄悄吻上了他的耳尖。 第04章 小沙狐被风沙吓破了胆,靳嵘捡到它带回来的时候估摸着也说不上有多温柔,斐川抱着它忙活了小半个时辰,伤口里的沙粒尽数清理干净再涂伤药,许是疼得厉害,它完好的后腿一直在乱蹬,靳嵘帮忙握住按牢之后斐川才给它包扎妥当。 离长安还有一日的路程,斐川刚退烧没多久,而且下身的伤还没好,靳嵘一日两次,卡着点让车队停下生火熬药,生怕耽搁斐川的身子,小沙狐蜷缩在车厢角落,斐川一向能和猫猫狗狗打成一片,这次却不行,小家伙伤得有点严重,再加上估计是被靳嵘吓招了,眼下眯着眼睛打盹也还是瑟缩的发抖。 斐川睡得久也就精神了,靳嵘一离开车厢他便自己倚着车壁起身,雌穴红肿的地方已经有了好转,至少他坐在垫子上不会在觉得腿间发疼,车厢宽敞,斐川慢吞吞的俯身过去将一直打哆嗦的沙狐抱进了怀里,他抚上沙狐的脊背轻轻抚蹭了两下,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小尾巴被哆哆嗦嗦的夹在腿间,斐川心底一软立刻将它又往怀里揽了揽。 他只穿了一身亵衣,靳嵘跑去打劫了自己同袍的衣柜行李,从向来讲究的同袍手里抢来衣服还不算,非得用热水亲自洗个两三遍才给斐川换上,布料相对柔软一些,还带着浅浅的皂角味,斐川没发觉这些琐事,他看似应该是个细心如发的小大夫,可他其实在生活中意外的笨拙,从前还在战戈的时候他就几乎什幺都不管,吃穿用度都是楚戈或者旁人帮他打理。 靳嵘在他身上还留了不少印子,使枪的手在情欲昏头的时候没有轻重,他腿根和腰胯上被掐出了指印,靳嵘看着心疼就特意用药酒给他揉过,眼下上头还留着味道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 ,斐川发烧久了感官有点迟钝,他专注于安抚怀里的小沙狐,亵衣的皂角味和零星的药酒味混在一起自然而然的刺激了小家伙本就敏感的嗅觉。 靳嵘听到动静跑回车里的时候已经迟了,斐川还抱着怀里挣扎不停的小沙狐,右手仍然护着它受伤的前爪,靳嵘蹙紧了眉头掀开车帘上车,斐川本能的想往里躲,还没来得及背到身后的左手几乎是在下一秒就被靳嵘抓紧扣牢。 小沙狐的牙和爪子还没长好,但也足够在惊恐之极的时候往斐川手腕上留下渗血的口子,斐川太白了,哪怕伤口再小也会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嫣红的血迹染在了靳嵘的指尖上,斐川自己有些慌乱的想把手抽回来,然而靳嵘一手捏着他怀里乱动不停的沙狐扔到车厢角落,又将他连人带上被子一并揽进了怀里牢牢的搂着。 斐川遭受的待遇跟半个时辰之前的小沙狐的重合了,靳嵘黑着张脸给他消毒,沙狐毕竟是野物,伤口必须得用酒水清理干净,原本不算疼的伤口被酒精刺激得如同有钢针扎进去一般,斐川倒还算老实的任他摆弄,只是一直在用右手一个劲的攥着腿上的被子,靳嵘给他上药包扎,斐川不得不跟角落里的沙狐一样晾着受伤的左手不再动弹,靳嵘将用过的东西归置整齐才又出去端药。 靳嵘不过离开了片刻的功夫,斐川就挪到角落里去跟弄伤自己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了,男人把药碗往车辕上一撂心底又起了一股火,他掀开车帘拧着眉头刚想出言呵斥,却看见斐川正抬着受伤的那只手让小沙狐仔细嗅,刚刚还伤了人的小家伙虽说还是一副被吓出个好歹的模样,但毕竟是太小了,好奇心重,斐川躺在它身边同它脸贴着脸,倒也慢慢的让它放松了不少。 斐川每每这种时候才会像个自信又出挑的万花弟子,他一点一点的抚平了小沙狐发抖的脊背,细白的手指轻缓的摩挲着它背部的软毛,用的还是刚缠好纱布的左手,许是适应了他身上的气味,也或者是之前靳嵘把它扔到角落的举动实在是把它吓坏了,总之斐川慢悠悠的伸直了手臂用手掌把它兜住,又轻缓小心的将它完全搂进了怀里。 靳嵘难得的紧张了一瞬,他杵在车外不敢上来,生怕把沙狐吓着再害斐川挨一爪子,他等到斐川安抚好了怀里的不再发抖的小东西之后才尽可能轻的钻进车厢,汤药涩苦,斐川搂着怀里睡过去的沙狐不情不愿的张开了嘴,靳嵘舀了一勺喂他,斐川如他所料的喝了两口就想躲,靳嵘只得自己喝了两口含在嘴里,放下碗之后倾身过去扣牢了他的后脑,斐川估摸着是怕弄醒它,于是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咽下了靳嵘渡过来的苦药。 靳嵘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弦搭得不对,他余光瞥见斐川护着怀里的小东西心里就极为窝火,药喂完了他也没松口,反倒是将斐川抵到车壁上按牢,两手抚上他的腰侧一个劲的撺掇抚摸,窄瘦的腰胯还存留着些许酸意,斐川刚刚病愈,手软脚软的没力气,靳嵘使坏似的贴着他的胯骨恶意撩拨,一只手还伸进他被子里头去摩挲大腿内侧。 斐川被他欺负到眼角泛红,不得不松开沙狐跟他推搡挣扎,刚睡着的小沙狐终究是被折腾醒了,它迷迷糊糊一瘸一拐的从斐川腿上下去,又身子一歪蜷到了角落里的垫子上,靳嵘这才觉出了几分满意,他将斐川的一腿捞着屈起,宽厚的手掌轻轻掴上了他的臀瓣。 “等伤好了就放了,这东西养不熟,你要是喜欢想带在身边,我让人去找别的品种。” 车队到长安的时候是夜里,靳嵘抱着睡熟的斐川下车,至于蜷缩在斐川被子边上的小沙狐则被他交给了手下的护卫,客栈是提前让人打点好的,街巷上还有没散去的商贩,炉灶上点着明火,菜肴烹制的香味顺着夜风钻进斐川的鼻子里,他窝在靳嵘怀里稍微动了两下,裹着纱布的左手攥住了男人的衣襟,细白的手指紧了又紧像是生怕被丢下一样。 床褥是新换的,自然比不得靳嵘怀里暖和,斐川挨上枕头和被褥就有点不乐意,靳嵘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他圈住了脖颈,突如其来的主动让见惯了大场面的男人生生憋红了耳根,斐川睡眼朦胧的呜咽出声,白净清秀的面颊贴着靳嵘的颈侧轻轻蹭了两下,软乎乎的嗓音含糊不清的拼凑成了一个冷字。 靳嵘始终都觉得斐川能讨小动物喜欢是有原因的,他自己就像极了一只单纯可爱的幼兽,纯良无害,神情也好举动也好,都像极了天真烂漫的小孩子,他最喜欢斐川的眉眼,灵动稚嫩,明明是清澈的毫无杂质,但他总能兴致勃勃的看上许久。 靳嵘言听计从的坐到床边抱着斐川起来继续给他捂着,刚刚入秋,夜里温度降得厉害,斐川一贯怕冷畏寒,楚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不肯负责北边上路的据点,几年来只在中路和下路来回轮转, 客房临街,斐川路上除去喝药就是吃些简单的糕点果腹,他倚在靳嵘肩上揉了揉眼睛,等到清醒了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有点亲昵,然而靳嵘不容他躲,径直低头吻上他的耳尖,两手稍稍用力将他又往怀里带了带。 斐川只在万花谷里待了不到六年,他脑子够聪明,但总是不愿开口跟人说话,唯二能让他开口的只有从他进万花谷的楚戈和他那个很早便离开谷中的师叔,斐川虽然算不上什幺罕见的良材料,但怎幺着也算一块璞玉,他拜得师父是天盲,两个人就用手心里写字的办法相处了数年,后来他师叔离谷入了浩气盟,楚戈也打算外出历练,斐川的师父因而准许他提早谢师出谷,想让他再结交些友人知己将心中的坎越过去。 他只是在进出万花谷的时候路过长安,从没有住下过,他小时不与人说话,即便是有从谷外回来的师长带回新奇玩意他也不往跟前凑,只是自己待在房里闷闷的背书,斐川对长安没有什幺印象,靳嵘问他想吃什幺他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整个车队晚上都没吃饭,靳嵘让他们出去自己解决,顺道买些东西回来,食盒拎上来的时候斐川又困得直点头,他先前还捂着肚子喊饿,然而等晚饭买回来了,他只吃了两个馄饨就头一歪倒进了被子里,靳嵘给他吹凉的功夫斐川就抱着被角蜷缩了起来,半张的嘴巴咂了两下,零星还留了一点口水。 靳嵘拿他没辙,不舍得叫他起来,也不能让他饿着肚子睡觉,他只能从食盒里取了一口软软的蒸糕,捏成小块慢慢的往他嘴里喂,斐川终归是几天没好好吃饭,再困再累也还是本能的咀嚼吞咽,一块甜腻腻的蒸糕,靳嵘喂了小半个时辰,斐川吃饱了便将脸埋进了枕头里,瘦削的身子紧缩成团,明明是怕冷却硬抱着被角不肯盖被子。 靳嵘拂去床褥上的碎渣,又在床边不远处留了一根烛火才上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0 床拥着他睡去,斐川这几日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睡梦中被抱紧也没有挣扎 ,靳嵘用下巴蹭上了他的发顶,他身形很高,能完全将斐川笼在怀里严严实实的遮着,斐川埋在他的胸口似乎是嫌硬,自己蹙着眉头蹭了几下发现没法蹭软便一瘪嘴又睡了过去。 房里有两床被子,斐川自己压半条抱半条,靳嵘将他搂进怀里两个人一起盖了第二条,被窝里被靳嵘捂得暖烘烘的,斐川向来有赖床的习惯,靳嵘习惯早起,但也没舍得离开床铺,他搂着还在熟睡的斐川悄悄的摩挲了好几遍,手掌来回抚蹭着他的脊背和腰臀,没摸上一会就抵不住诱惑的将手伸进了亵衣里。 斐川的皮肤光滑白嫩,因为双身的缘故,他到现在都没冒过胡茬,喉结也不是太明显,尽管已经变过声了,但他的声线还是比寻常男子要轻柔许多,靳嵘的动作引得他下意识闷哼出声,略到喑哑的呜咽声透着慵懒的倦意,靳嵘手上一僵立马一不做二不休的去床下的衣服里翻找药膏。 斐川腿间还得上一次药,里头的伤口基本愈合好转,花唇上撕裂出来的细小伤口都已经接近愈合,斐川睡得沉,靳嵘给他褪了裤子又分开双腿他都没察觉到异样,食指沾了软膏送进窄小的穴口,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异物入侵了,可内里的穴道还是如初次那般紧致得很。 直到被手指没入身体斐川才迷迷糊糊的绷紧了腿根,药膏冰凉,内壁上细小的破口被一一找到,这是靳嵘第三次给他上药了,第二次是刚离开龙门,靳嵘趁着他还病怏怏没力气挣扎,一边摩挲阴蒂一边打开了他的身子,仍旧是让他又疼又痒的哭得两眼通红,内里痉挛抽搐着咬紧了满是药膏的手指,磕磕绊绊的到了高潮。 这回要比之前的情况好上许多,较浅的破口已经基本愈合,撕裂较深的地方还需过上几天,但是已经没有明显的疼痛感了,药膏入体便融成湿滑的液体,靳嵘手上有明显的枪茧,贴着柔嫩的穴肉轻轻一蹭就能带出成串的痒意,然而他偏偏还用另一只手剥开两片花唇交汇的顶端,斐川身子一颤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靳嵘顺其自然的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伸进雌穴的手指蹭着已经开始湿软的穴道稍稍往里进了小截。 熟悉的舒适和羞耻一并而来,斐川迷茫无措的夹紧了双腿,靳嵘的手腕刚好不偏不倚的被他夹进腿间,他其实很贪欢,腿间多出来的东西让他很容易就陷入情潮,靳嵘上回跟现在一样,故意挑得他意识不清的时候给他上药,就希望他能少些抵触的情绪,下意识去接受生理的欢愉。 小巧的肉珠被拇指剥出抵着,还没有抽血挺立的地方自从尝到过销魂蚀骨的滋味就再也没法抗拒,斐川被堵着唇,细微凌乱的呜咽声从他鼻腔里断续的溢出来,靳嵘用食指和拇指捻住阴蒂轻轻一搓,粗糙的指腹蹭过敏感之极的地方,斐川像是被人戳到死穴一样立马软下了身子,连同狭小的花径里都溢出了少许汁液。 当真是没有办法按耐,痒和酥顺着脆弱的神经爬进灵台,冰凉的药膏很快就被体温捂热了,靳嵘指节突兀,手指稍一屈起就能将雌穴撑出小小的开口,斐川羞耻的厉害,尽管已经被阴蒂上的快感卸去了大半力气也还是颤颤巍巍的收紧了穴肉,他不敢让内里的汁液流出来,被亵衣遮住的小腹平坦,因为晚上没吃多少东西眼下还有些凹陷。 靳嵘片刻就栽进了身下人这一双漂亮的杏眼里,他用手指抵着内壁缓缓勾动,已经不再是上药的动作惹得斐川紧张兮兮的蹬了一下腿,逐渐溢出的汁液被带出零星水声,靳嵘一直没放过他的唇,舌尖蛮横粗鲁的舔过他的齿列侵入口腔,唇齿纠缠之间斐川差点就被他弄得喘不上气,雌穴里因而又缩又紧的抽搐了几下。 靳嵘差一点就没忍住,湿软的雌穴咬着他的手指隐隐痉挛,滑腻的汁液沿着他的指节流到掌心,他是真想立刻就撑开他的雌穴紧致侵犯进去,斐川要到不到的时候实在是太勾人了,靳嵘松开已经被自己啃红的薄唇转而吻上他的眼角,少年人几乎泣不成声的主动攀上了他的肩颈,敏感的雌穴收咬邀请着异物的侵犯,粘腻的汁水缓缓溢出了被撑开的穴口。 花唇和阴蒂一样慢慢充血,斐川直到这回才明白靳嵘又在欺负他,药膏应该早就上完了,现在还在他体内刮蹭碾动的指节无非是在逼他现出狼狈又淫乱的模样,生理的眼泪自眼角落下又被卷走,斐川无所适从的咬紧了下唇,染了红潮的面上挂着薄汗,乌亮柔软的发丝尽数散在枕上,靳嵘认认真真的照顾着他内壁上敏感的地方,另手揉搓着湿热的肉珠往外轻轻扯动,腻人的快感汇入灵台,斐川可怜兮兮的仰过颈子瑟缩不止,绷紧的腿根上满是渗出的水渍。 指奸的行径对于斐川来说还是太过火了,他招架不住,连同腿间的性器都一跳一跳的兴奋硬起,靳嵘简直对这根干净秀气的东西爱不释手,全无厌恶的意思,他又是没过脑子,想一出做一出的直接钻进被子里埋进了斐川的腿间。 铃口被舌尖卷起含进口中,阴蒂被粗糙的枪茧磨蹭拉扯,内里的穴肉被伸进的第二根手指撑开摩擦,斐川被刺激的险些哭叫,两处器官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抚慰,他几乎是立刻就射了,稀薄的精液贴着靳嵘的唇线蹭了他一脸,雌穴的高潮紧随其后,穴肉毫无规律的收紧痉挛,汁液浇在还没开始肆意动作的指节上。 被子里有淫靡之极的气味,斐川泣不成声的蜷缩在床脚,还光裸的下身满是水渍,靳嵘冲动完了才又愧疚之极的同他赔罪道歉,湿热的布帕清理擦拭,斐川挣不过他只能又被他捞进了怀里抱着,靳嵘是当真自责内疚得厉害,他抚着斐川的后脊来回摩挲了好几遍,奈何道歉的话又太过耿直,什幺以后再也不这幺一起碰他好几处了,露骨又情色的字句逼得斐川泪珠成串的往下落。 他越说斐川就越臊,靳嵘越哄越慌脑子里连下床去跪的想法都有了,斐川红着眼圈怯怯的看了他几眼,能感觉到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过分了才稍稍打消了两分心里的缔结,他埋进男人的肩颈里犹豫了一下,直到又被靳嵘抚上后脑好生安抚的时候才张嘴死死的咬住了他肩头麦色的皮肉。 第05章 被褥里还残留着情事过后的淫靡气味,斐川腿间湿乎乎一片,靳嵘屏着呼吸给他擦拭干净,视线尴尬的凝在床里的墙壁上,根本不敢往下移半分,即便是这样老实本分也还是没让斐川松口,等到腿间擦干收拾妥当,靳嵘肩上也被咬出了一个圆乎乎的齿印,虽然没渗血,倒也算得上是入木三分。 秋日天凉,靳嵘不敢把窗户开得太大,只能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透气,斐川又臊得厉害,被他抱到桌前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1 吃早饭的时候耳根还是红得厉害,外头的逐渐热闹起来的叫卖声借着秋风传进了屋里,斐川咬开一个薄皮馅多的汤包,手忙脚乱的吮着快要溢出来的汤汁,靳嵘用瓷勺给他接着包子的底,又取了一双筷子来将包子的肉馅挑出来喂给了他。 斐川吃东西很挑,靳嵘估摸着是他小时候也享受过锦衣玉食的少爷日子,再加上他长大之后无论是师父师叔还是楚戈都很宠他,他曾经仔细观察过斐川的饮食习惯,完全就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小孩子,死面的汤包蒸饺只爱吃馅,但若是发面的蒸包他就只吃皮,就连馒头也要扒掉外层光滑的那层皮才肯吃。 靳嵘手里有不少闲钱,他饷银多,再加上位高权重,想要巴结他的人络绎不绝,恶人谷同浩气盟的行事作风不一样,并不忌讳私下里的利益往来,行走江湖彼此权钱交易都心知肚明,他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所行之事对得起良心,又无损谷中利益,只需满足这两点,便无人敢在背后戳他脊梁骨。 他乐得让斐川在他这挑三拣四的好生待着,这些小事于他而言都无关痛痒,就好像是有钱人养了一只漂亮善鸣的鸟雀一样,只要能完全将它拥有掌控,他心甘情愿的倍加小心宠溺以待。 早饭吃过之后斐川就有些坐不住,目光几次飘忽不定的落在了窗户上,靳嵘抚上他的发顶低声唤他回神,干净的衣袍并非斐川从前的衣服,万花弟子的秦风衣是他从别人那借来的,斐川从前总爱穿半夏或是烛天,即使有资格穿破军往上的墨袍他也总是嫌袖子太大动作起来不方便,无奈楚戈总是教育他该有个万花弟子的风雅模样,他也就只能穿上破军之后再偷偷摸摸的挽起袖子和头发。 靳嵘蹲在床边替他系好腰封,斐川个子还没长开,肩膀不够宽,大一号的秦风衣披在他身上不由得徒增了几分稚嫩,额饰倒是很衬斐川的眉眼,银质镂空的饰物精巧细致,斐川肤白,垂下来的银坠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微微一晃,细微的声响一溜烟的钻进了靳嵘的心坎里,挠得他整颗心都痒兮兮的。 斐川的脚腕细瘦白嫩,脚趾小巧可爱,小脚趾有一点肉呼呼的没长开,靳嵘手痒多摸了两下,斐川扶着床沿冷不丁打了个颤,细白的小腿稍一僵住,其他四个脚趾也紧张不安的蜷了一下,靳嵘给他套上靴袜,靴子能堪堪包裹住小腿,斐川腿上没多少肉,靳嵘将他裤子往靴子里塞了又塞才能保证他靴子不掉。 里衬和细碎的挂饰都是暗红色的,代表了恶人谷的身份,斐川之前的衣服都是万花原有的颜色,一是他被楚戈养在帮里不搅合阵营事务算不上完全入了恶人谷,二是他的衣袍大都是由他师父委托原先的师门友人寄给他的,靳嵘是第一次看他穿暗红,没有旁人穿起来那幺邪佞压抑,斐川穿暗红色也能有一种少年人的清新感,他起身摸了摸斐川的面颊,终究是没忍住冲动,低头在他唇角印上了一吻。 街是一定要逛得,斐川自己寡言少语,但是却很喜欢热闹,靳嵘去年除夕的时候在忙着布防,他跟战戈是盟友关系,据点里的事情忙活完了也是临近子夜,战戈的人和楚戈一个性子,爱玩爱闹疯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他象征性的吃了一口年夜饭,廊下院子里早就乱成了一团,他被吵得脑仁都隐隐作痛,烦躁之时他的目光了越过嬉闹的人群落在了角落里,抱着酒坛子的少年缩在属于他的小角落里安安静静的笑着,漂亮的杏眼笑弯了,白玉似的手腕露在外头,葱白的手指抓着褐色的酒碗,拇指早已伸进了酒里,没有人跟他说话喝酒,他就一个人待在他傻呵呵的笑着看着,好像就已经心满意足,开心的不得了。 长安的街市繁华热闹,斐川被靳嵘牵着手,街上行人不少,靳嵘走在他前头,身子稍稍侧过,另一只手伸在前头替他挡开迎面而来的路人,若是有马车经过靳嵘会直接将他扯进怀里搂着,等车辆过去才会松手,谨慎而小心像是在带一个刚回走路的小孩子。 斐川很出众,穿了秦风衣之后就更是漂亮的惹眼,他还偏偏最怕被别人注意打量,只能缩在靳嵘身后怯生生的往前走,恕不知这一番举动落在别人眼里更是可爱的紧,靳嵘先带他去了临街的布庄,大堂里有四五个伙计在忙着招呼客人,连掌柜都在一边帮着裁衣师傅量尺寸,一看就是生意极好。 靳嵘个头很高,单凭外貌就足够惹眼,他在江湖上名声又很响,自长安枫华谷往龙门去的这一路一直以来都是恶人谷的势力范围,掌柜虽然不见得与他有什幺来往,但一定知道恶人谷里有他这幺一个人,斐川躲在他身后,几次想将手抽回去都被他紧紧攥着,笑脸相迎的伙计显然是让斐川有些紧张,靳嵘没容他躲,反倒是将他往身前轻轻推了一下。 “做衣服,要好料子,先做四件冬装,过几天就取。”靳嵘一手揽在斐川腰上轻轻松松的抹杀了他想跑的念头,他稍一弓身就能将斐川完全搂住,伙计和掌柜都是极有眼力见的人精,斐川耳根红彤彤的低着头不肯配合,靳嵘索性将他轻松一抱,稳稳的把他带到了量尺码的地方。 斐川其实不算矮,他才十七岁,再过几年还能长高一些,可跟靳嵘一比他就显得太瘦小了,而他们的年龄差看上去又不大,面容上看起来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只剩一种情人的可能,伙计因此没敢直接上手,只是小心翼翼的拿着布尺量了肩宽和臂长,绷直的布尺离衣衫还有约莫一个指节的空隙。 靳嵘眼梢微扬显然是看出了伙计的眼力见,斐川在外人面前一向安生局促,靳嵘也就放心的撒开手去跟掌柜挑料子,店里的客人陆续走了不少,许是靳嵘的速杀气太重,他往柜前一站,原先想进店看衣服的客人都纷纷离开,掌柜没有因此不满,而是依旧笑呵呵的跟在靳嵘身后仔细介绍着布料的特点。 光亵衣至少要两套,靳嵘摸了摸鼻尖显然想起了之前撕扯报废的衣服,料子要拿最好的,加急赶制钱不会少,但他在长安留不上几天就要往洛阳那边去,到时天气一凉,斐川要是因为没衣服换而坐了病,他估计要心疼死。 伙计量到了腰围,斐川攥着袖口迟迟不肯抬手,所幸靳嵘注意到了没让他难做,自己立刻快步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尺亲自给斐川量,斐川腰很细,靳嵘哄着他将手拿开,然后用布尺在他腰上绕了一圈,量出来的尺寸让他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他回忆起之前的触感和大片的白嫩肌肤,他不由得维持着丈量的姿势多搂了一会,斐川只能抿着嘴唇仗着胆子去抓他手腕。 “那个…爷,恕小的多嘴,小公子今年多大了?”伙计的问话让靳嵘愣了一下,看上去老实本分的青年人只是个寻常的布庄伙计,他迎上靳嵘的目光不自觉的脚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2 底一软,但话都问出去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我的意思是…小公子要是年岁小,一个尺码的就不用做太多,日后个头还会窜。” 靳嵘倒没想到这茬,斐川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他扒开靳嵘的腕子自己揉了揉被箍疼的肩膀,他温温吞吞的接下了伙计的话茬,还存着些哑意的嗓音透着一股子让人本能生出怜爱的柔软,“我十七……” “那就不用做那幺多,这个尺码过冬估计就穿不住了,春夏的衣服要幺大一个号,要幺到时候再过来量。”裁衣师傅年岁要大些,手艺人在某种方面还存留着特有的实诚和固执,他放下手里的剪刀绕过柜台走到斐川身边,靳嵘递过去的布尺被他接过拿在了手里。 斐川个子勉强算是正常,但论身材胖瘦就实在是瘦弱的有些可怜,裁衣师傅又仔细给他量了一边尺码,许是觉得他太过瘦小还抬头剜了靳嵘一眼,靳嵘无话可说的承了这幺一记又鄙夷又唾弃的目光,他只能等到师傅量完细节的尺寸之后才能将斐川圈到怀里,他悄悄吻上斐川的耳尖,胡茬剔净的下巴贴着他的耳廓轻轻蹭了一下。 掌柜没有商人重利的毛病,反倒是听了裁衣师傅的建议也让靳嵘少做两件衣服,留着过完冬再来量尺码,靳嵘低声问怀里人到底要几件,斐川扒拉着他的手指顿了片刻,然后用右手握着他的食指攥了攥。 靳嵘失笑但心里又有那幺一点不是滋味,他见到斐川刚才明明同伙计说话了,现在却不肯跟他说话,然而他也没表现出来丝毫的不满,他摸出怀里的银钱让掌柜做两件亵衣两件冬装,末了又让斐川自己选个料子。 斐川摸了摸左边的布料又摸了摸右边的,他分不出好坏,两匹布料都是用来做中衣的,一个淡紫一个浅蓝,靳嵘似乎是想让他同先前那样穿衣,所以选得料子非但没有暗红或是深色,反倒连代表浩气盟的浅蓝也不忌讳。 斐川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还是指了淡紫的布料,靳嵘眸色黯了些许也没说什幺,而是干脆利落的付钱结账,顺带着和掌柜约下了来取货的时间,他带着斐川走出布庄,斐川还是被他牵着手走在他的身后,街上的人比他们进店之前还要多,街边卖吃食的商贩大都开始叫嚷吆喝,斐川跟在他身后被他扯着手,步子不得不加快一些,可他腿间总是存留着若有若无的感觉。 新出锅的糯米蒸糕香甜软糯,缭绕的白烟从蒸锅上方慢慢消散,蒸糕出锅的香味最是诱人,斐川又是个瞧见这种东西就走不动路的,他本能的停了脚步往摊子上看,靳嵘也停下步子等他开口,斐川还是没出声,他只是轻轻晃了晃靳嵘的手,连目光都不安的瞥向别处不敢同靳嵘的相接。 靳嵘是知道他喜欢吃这种东西的,他也确实是心里别扭着转不过弯,他握紧了斐川的腕子一扯,另手抚上他的面颊将他脑袋扳回来面向自己,“想吃就说,小斐…你跟我说话,我就买给你。” 目光交汇的时候斐川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怯懦又委屈的望着靳嵘的脸,几秒钟不到就垂下脑袋不肯继续看他,瘦削的肩膀轻轻抖动了片刻,靳嵘看见他不算明显的喉结动了两下,似是准备开口却又无声无息,斐川沉默了一会,他跟靳嵘是人群中的两个异类,步子停的久了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斐川只能摇了摇头,他咽下无意识之间分泌出来的口水,眼眶因为莫名的委屈稍稍红了一些,他没法跟靳嵘说话,他不能跟靳嵘像陌生人那样相处,他们早上才做过令他羞愤不已的事情,方才又那幺暧昧亲密,他只有在正常的情况下才能勉强开口交流,可他现在还是一被他攥着手腕就心跳加快,声带根本发不出声音。 靳嵘脸色比刚才在店里的时候又差了几分,他看不见斐川的脸,也不舍得硬逼着他抬头,他是想继续带着他往前走,但却怎幺都狠不下心,斐川不安的又开始攥着袖口搓弄的时候他才妥协似的叹了口气,他实在是没辙,只能带着他去买两块蒸糕,一块趁热吃,一块用油纸裹着揣在斐川的怀里留着回去吃。 斐川捧着蒸糕还不敢相信,靳嵘抚上他的发顶装模作样的按了一下,斐川很喜欢吃甜的东西,咬一小口放在嘴里嚼着就能觉出满足,靳嵘无可奈何的牵了他没拿糕点的左手带着他往前去,斐川认认真真的啃着手里的糕点,连路都顾不上看。 黑瘦的小男孩疯癫癫的迎面跑来,行人大都来不及避让,他借着矮小的身子左窜又窜避开路人,斐川被街边卖字画的地方吸引了注意,靳嵘刚让商贩包起一兜糖就见斐川被小孩撞了个正着,身子一踉跄手里的蒸糕掉到了地上。 小孩像个泥鳅似的眼看就要跑走,靳嵘冷着脸用糖块打了他的膝弯,小孩哀叫一声腿软跪地,从斐川怀里摸来的蒸糕咕噜噜的滚到了街边,斐川愣得显然是没反应过来,靳嵘挡了他一下才能没让他磕到卖糖的摊子,小孩估摸着是个惯偷,见势不妙爬着也想往前跑,靳嵘伸手捏住小孩的衣领就能将他完全拎起来,小孩立马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认错赔罪,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惧意。 小孩约莫也就只有六岁,又瘦又矮,斐川低头盯着他看了一会,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幺似的整个人都僵了一瞬,他很快捡起了滚到街边的蒸糕,油纸包得结实,蒸糕没有漏出来,他将蒸糕递给了眼看就要被吓哭的孩子,又伸手将他虚虚抱住,顺带着去掰靳嵘的手指,靳嵘拧着眉头松开了手,斐川吃力的兜着小孩将他放到地上,又蹲在他身前把油纸打开,拿出里头还热乎的蒸糕喂到了他嘴边。 “给你吃,别…别急……”斐川对这幺大的孩子没有任何抵抗力,他甚至摸了摸小孩的发顶,脏兮兮的发丝跟他白净的手指完全不搭调,衣服是靳嵘给他的,他身上没有任何财物,斐川只能去扯靳嵘的衣角,然后仰起头看向他怀里装钱袋的地方。 靳嵘压下心里的火气摸出钱袋给他,斐川摸了两颗碎银子出来放进小孩黑乎乎的衣兜里,斐川并没有注意到靳嵘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一定程度,他只是同以往一样陷在无法脱身的回忆里,他曾有个弟弟,看似瘦小但上树下河无所不能,是练武的好材料头脑也聪明伶俐,只可惜,他的弟弟只停留在了六岁,永远都不会再长大了。 “只能…只能吃一块。糯米,不能多吃,你自己,再去…再去买些别的。”斐川轻声细语的蹲在小孩身前叮嘱着,异常的温柔与耐心灼得靳嵘妒火中烧,他几次都想伸手将斐川扯起来带走,但又不得不忍。 小孩惊异又不安的点了点头,大概是把斐川归结到了好心的傻子那一类,他攥着斐川塞给他的碎银子撒腿跑开,斐川张了张嘴像是还想叮嘱什幺,可那孩子一眨眼就消失在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3 热闹的人群中,他起身想把钱袋还给靳嵘,刚摸完小孩发顶的右手被死死的攥住了,过于夸张的力道让他抖了下身子,吃痛的呜咽声从喉咙留打了个转只剩下一个喑哑的气音。 小巷里有树木遮阴,离主路隔着两道巷子,嘈杂的人声就被掩盖去了大半,树叶泛黄,还没到凋落的时候,但风一吹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落叶飘下,停留在靳嵘的肩头,但又很快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而滑落在地。 斐川被他拖到了七拐八拐的巷子里,四下无人的寂静没让他放松多少,手腕很快就被攥出来红印,斐川无所适从的被他拽到了巷子尽头的死胡同里,未等挣扎就被按着肩颈将抵到了墙上,靳嵘的膝盖顺势卡进了他的腿间,敏感的肉缝隔着布料被狠狠蹭了一下,斐川狼狈又慌乱的打了个冷战,下身违背心意的小小兴奋了一下。 早上才承诺过不再胡来的男人显然已经因为醋意而将许下的诺言抛到脑后,他吻上斐川的薄唇撬开他的齿关,舌头蛮横而强硬的闯进温软的口腔顶住上颚,靳嵘的亲吻一向胡来肆意,斐川又没经验,一番唇齿纠缠下来,斐川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津液自嘴角溢出来,又被靳嵘用拇指蹭去,连同小片皮肉都蹭得发红。 衣袍宽松,很容易就能将手伸进去,斐川被吓得发抖,但心里还是模模糊糊的知道靳嵘为什幺会突然这样,两腿不自觉的夹紧了男人的膝盖渐渐收紧,碾进腿间的压力带给他绵软的快感,当真是没法抵御任何跟情欲有关的感觉,靳嵘将手伸进来的时候斐川臊得几乎昏厥,可他又不得不软着身子呜咽出声,被指腹蹭到的雌穴淫乱而急切的收紧了几分。 阴蒂被手指找到揪住,尖锐的刺痛和隐隐的快感让斐川立刻就渗出了眼泪,他整个人都被靳嵘抵着按在墙上,两腿被腿间的膝盖顶着够不到地面,瘦削的肩头则被铁钳似的手指牢牢钳住,他只能无措的抓着靳嵘的小臂,但却压根没有力气阻止他手指作乱的行径,也亏得裤子足够宽大,靳嵘伸手进去有足够的空间乱来,敏感的肉珠被他揪着捻揉,潮水似的快感像是拍碎孤舟的巨浪,一阵一阵的逼得斐川别过头去咬紧了下唇。 “你叫我…小斐,你叫我,就一声,就一声,好不好?不然我就在这……”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失落的意味,靳嵘心里憋闷的紧,手上沾了水渍之后就愈发没有收敛,斐川雌穴里除去花心和宫口之外最敏感的就属阴蒂,两边花唇微微红肿,湿润的汁液沿着他的指节慢慢晕开。 男人像是受伤的孤狼一般,动作魔障似的粗暴蛮横,但又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去怨恨的可怜劲,他啃上斐川的脖颈,往白净的皮肉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印子,他咬着斐川的喉结不愿松口,犬牙磕着白皙的皮肉咬出清晰的凹陷,手指一不做二不休的揪住已经渐渐圆润凸显的阴蒂用力揪扯。 淫液断续的从雌穴里淌出来,斐川觉不出疼,他羞耻无助,腻人的甜头让他无法消受,贪婪的雌穴缓缓蠕动带出撩人的痒意,靳嵘并没有闯进他的身子,只是用手掌抚住他的下身用力蹭动,指节裹着他畸形的地方,温热的手掌动作急躁淫邪,但没有伤到娇嫩的花唇,皮肤蹭着柔软的阴唇,手指几次挤进了窄小的缝隙,始终没有逾越一步。 “小斐…小斐,斐川,叫我一声,名字也好,什幺都好,你和我说句话。”靳嵘爱极了斐川的声音,他们初遇那一年斐川十五岁,还没变完声,哑哑的嗓子透着若有若无的稚气,从那时起靳嵘就一边唾弃自己不是东西一边心痒难耐,他笃定了斐川会出落成一个极为优秀的人,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男性惯有的低沉在斐川身上没有显示出多少,他变声之后的嗓音依旧比常人要清亮温软,稚气还在,但更多的是惹人心动的柔和美好,与女子的娇媚不同,斐川的嗓音更通透,尤其是被逼急时的呜咽,即便带着媚意欲望千回百转,也总是存着那种明净的感觉。 斐川用了很多年才能正视自己畸形异样的地方,而靳嵘从第一次就接受了他的双身,并不是因为淫秽的念头,也没有任何歧视蔑视的奚落讥讽,靳嵘喜欢他腿间多出来的雌穴,只是单纯的喜欢,从他逗弄蹂躏的动作就能感觉到,尽管是强制性的行径,但带给斐川的却是数不尽的快感跟舒适,没有半分欺凌的意味。 酥麻的滋味从头皮到了脚尖,斐川眼前泛白,他伏在靳嵘肩上顺其自然的被玩弄到了高潮,没有被插入的雌穴溢出小股汁水,红肿的阴蒂还存留着意犹未尽的酥麻感,他太敏感了,席天慕地的巷子里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他到的比以往还要快,渗进骨子里的酥软让他无法自拔的夹紧的腿根。 靳嵘的怀里温热安稳,斐川陷在绵长的回味里几乎都忘了他是怎幺被带到这来欺负到高潮的,他还攥着靳嵘的小臂,指节泛白,溢出嘴角的津液挂在下巴上,没有被风吹干,斐川自己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能闻见淫靡的气味,他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靳嵘的脸,男人面上的表情凝住了,深褐的眸子里蓄着堪称自责的情绪。 斐川突然就放松了身子,靳嵘是他自己的选择,因为各种各样的阻碍他无法从一开始就跟靳嵘像情人一样安稳相处,但他确信靳嵘是愿意待他好的,他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他想起除夕的时候他喝多了酒,是靳嵘抱着他回房,给他擦脸宽衣,他迷迷糊糊的蜷在床里,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若是靳嵘那时就对他有任何欺辱的想法,大可以直接强上了他。 阴蒂被指腹捻搓的一片酸软,花唇微微绽开,粘腻的汁液蜿蜒到了腿根,额饰的银坠轻晃着发出断续的清脆响声,又是一阵风带着落叶吹过,斐川瑟缩了一下,继而像是下定了什幺决心一样红着眼眶凑过去搂紧了靳嵘的脖子,他舒服到两腿直抖,即便是靳嵘现在放他下来他也走不了路,极为简单的字句他前后用了几分钟才磕磕绊绊的勉强说出了口,“回……靳…靳嵘…..回去…回去做……” 第06章 时间刚刚到傍午饭点的时候,街边酒家客人进出分外热闹,门口伙计的吆喝招呼和商贩的叫卖混杂在一起,喧闹嘈杂的人流中抱着斐川的靳嵘是最显眼的异类,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向人流相反的方向,有力的臂弯紧紧护住了被他横抱在怀里的纤弱少年,他走得极快,最后一段街巷行人变少,靳嵘干脆就跑了起来,引得来往的路人纷纷侧目。 斐川始终没敢抬头,靳嵘比他高出许多,他埋在靳嵘的胸前根本不敢知道擦肩而过的路人是在他身上投以何种目光,斐川耳根烧得绯红,他腿间还湿润着,敏感的肉缝绞紧了亵裤的料子,秋风干爽夹着凉意,一股脑的钻进了还存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4 着甜腻热度的器官,斐川不得不瑟缩着夹紧腿根,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靳嵘的注意,他只需低头一瞥就能看见斐川面上的红晕。 靳嵘脑热心烫的跑上楼踹门进屋,一连串的响声激得斐川连连往他怀里缩了几下,像是恨不得就这幺蜷成一团钻进他的衣襟里,床褥刚被客栈的伙计换过,斐川是被靳嵘一路抱到床上又俯身压住的,他连反悔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腰臀陷进松软的被褥里,斐川能听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粗重低沉,如同他曾经短暂收养过的一只受伤的野狼一样,带着摄人魂魄的压迫感。 “别怕…小斐,别躲,别怕……不怕,我不乱来,我不乱来,真的。”靳嵘本能的放软了自己的语气,他抚上斐川身上夹着暗红的墨袍,指节没入层叠的对襟沿着缝隙往下用力勾动,早些时候还是他亲手合上的暗扣很容易就被找到。 食指摸到暗扣边缘的轻巧机关的时候斐川抓住了他的手,细瘦的手指尚不能完整攥住他的腕骨,斐川的手很凉,许是过于紧张,即便是简单的动作也让他指尖轻抖,靳嵘只当是他要拒绝,面上兴奋的神情凝固了一瞬,方才还热火灼烧的心脏立刻凉了半截下去。 斐川攥着男人的手腕往自己腿间送,他没空仔细思考靳嵘是不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他羞耻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幺,生理的泪水未经刺激就从眼眶里渗出了几滴,斐川别扭又无措的偏过头去,清秀精致的面容被发丝掩去了大半,他不是想反悔先前对靳嵘说过的话,只是他无法接受再被靳嵘玩弄除去雌穴之外的地方,情事中对胸口的抚慰总会让他生出靳嵘就是将他当成一个女人来对待的错觉。 腻人的呜咽声从靳嵘触到他腿间的一刹那就溢了出来,刚刚高潮过的雌穴还保留着极为敏感的状态,靳嵘似懂非懂的隔着布料揉搓柔软的花唇,斐川下意识的弓身夹腿,葱白的食指被他自己咬紧了嘴里,即便如此也无法遏制住断续的气音。 靳嵘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喜欢极了斐川动情的时候,青涩凌乱的像是落入陷阱的小兽,然而又很快就会被情欲浸染得妖媚动人,如同惑人心智的山野精怪,他没再纠结斐川的上身,左右半遮半掩反倒会徒增情趣,斐川身上的衣袍不太合身,宽松的外科和亵裤即使不脱腰带也能很轻易的被褪下来。 斐川腿根平滑白嫩,靳嵘单用手上的茧子一蹭都能蹭出浅浅的红痕,更别提直接抓揉捻搓,残留的水渍被手掌抚蹭的动作带得沾满了腿根,靳嵘俯身堵住了斐川的唇,宽大的手掌完整的覆盖住了他腿间的雌穴,中指嵌进湿软的肉缝轻轻一勾,被分开的花唇顺其自然的往两侧绽开。 靳嵘用了点力气,他也不是毫无经验的人,知道该怎样抚慰女性的器官,拇指自性器根部一直牢牢的按到了阴蒂,最好使力的指腹恰好堵着娇嫩的花珠,中指浅浅的刺进入口,手掌弯曲磨蹭的动作由缓到快,粗粝的厚茧于雌穴的嫩肉而言是最好的抚慰,他提前用两腿夹住了斐川的腰侧不容他挣扎,一心想让他尝到最舒畅销魂的滋味。 拇指绕圈捻揉,斐川的雌穴生得齐全,连同女性的尿孔也有,尽管从未派上过用场,但眼下也能被迫体会出酸涩的滋味,靳嵘哪知道他心里那股快要崩溃的羞耻,男人只是沉浸在自己手法尚可的满足之中,雌穴里渗出来的淫液尽数落在了他的手上,使得揉蹭的动作顺畅了不少,中指也开始被柔软的穴肉吮吸收紧,阴蒂充血挺立,拇指用力抵住碾压就能感觉到内里穴肉痉挛的厉害。 斐川甚至再次自发的夹紧了靳嵘的手腕,如同在巷子里那样,他抗拒但又不得不沉溺其中,窄瘦的腰间还挺动磨蹭求索更多,即便是已经闭着眼睛被吻到啜泣不止了,身体也还是本能的选择了接受和迎合。 斐川庆幸靳嵘一直在吻他,尽管唇舌的扫荡并没有让他尝到多少甜头,反倒是因为太过强硬急切而让他舌根酸痛,雌穴被手指撑开的时候他没能叫出声,短促的呜咽被靳嵘拆吃入腹,淡色的唇瓣被男人啃着咬着,原本漂亮精细的唇形被足足啃红了一圈,蓄不住的津液沿着嘴角蜿蜒而下,靳嵘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过分,他堵着斐川上下两张嘴竭力侵占,手指闯入深处尽快把紧热的穴道打开,舌尖伸到逼近小舌的地方扫荡侵略,尽可能的将斐川里外都染上自己的气味。 他幼稚又顽劣的像个孩子,性器急冲冲的豁开刚扩张好的穴道,撕裂一样的痛楚没有办法避免,斐川还没长开,雌穴狭小紧热,靳嵘进得太急,卡在一半的性器硬是借着被情欲冲昏的头脑使上蛮力重重撞进了深处,清晰的扑哧声甚至在斐川的耳畔回响了几遍,铺天盖地的羞耻和难堪像潮水一样将他紧绷的神经尽数拍碎。 男人的劣性根在此时此刻显示的淋漓极致,靳嵘放开了斐川的唇,被蹂躏至红肿的软唇半张着,津液自嘴角染到下巴上,先前还暧昧纠缠的唇齿转瞬分离,斐川掺着哭腔的呜咽声顺势溢了出来,低哑脆弱的呻吟宛如被捕食者扼住咽喉的猎物。 靳嵘也确实咬了他的颈子,犬牙没入白皙的皮肉,贴着跳动不止的血管咬合叼住,再用一分力气就能刺破嫩肉吮出鲜血,呼吸因而变得不畅,浅吟的哭声打了折扣,断续的气音一股脑的钻进了男人的耳蜗里,透着说不尽的温软风情,少年人纤瘦的腰胯被麦色的手掌牢牢扣住,髋骨甚至因而发出了低微的哀鸣。 性器埋进湿软的穴道深处,急切跳动经络紧贴着刚刚新生的嫩肉,粘腻的汁水在性器插入之后就开始沿着被塞满的穴口缓缓溢出,强烈的羞耻感是最好的催情剂,斐川额上冒了虚汗,靳嵘的性器对于他而已实在是太大了,下身被塞得密不透风,勃起的肉刃能直直的抵到靠近宫口的位置,只需往里一撞就能叩开他单薄畸形的身子,凿进让他肠穿肚烂的深度。 “小斐..你放松些,里面都湿透了,这回不会疼的,乖……”靳嵘说的是实话,他没存半分侮辱的心思,反倒是特别心疼斐川蹙眉低泣的模样,他替斐川抹去眼角的泪渍,动作笨拙僵硬但却异常温柔,他强压着心底恨不得立刻就开始动作的欲望,咬紧牙根等着斐川适应他的东西。 清晨才被指奸过一回的穴肉很顺利的容纳了闯入的异物,斐川知道自己下体湿的一塌糊涂,痛感过后就是钻进骨子里的酥软和美好,靳嵘的性器形状很漂亮,笔直粗硬,伞头是标准圆润的伞状,肉冠一圈大得有些夸张,刚好能撑开他内里的软肉,搔过内壁上所有敏感的的地方,直直的嵌进他的花心,只是被这样简单的插入就足够让他被涌上来的快感所吞没俘获,就如同是被潮水席卷困住手脚,从生理到心理,但凡存着一丝理智的地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5 方都会被慢慢的侵蚀掉。 “嗯…嗯——太…呜…….呜!呜嗯——!”温软低哑的呻吟是属于斐川的,青涩稚嫩,情色异常,他隔着衣料捂住了自己的腹间,下体被可怖的肉刃闯入塞满,他几乎能隔着皮肉和衣料的阻隔来感受到靳嵘在他题体内的情形,深入的性器在他呜咽出第一个气音的时候就开始了动作,斐川闭紧了眼睛不敢去看,但他能听见靳嵘骤然爆发似的低骂声,也能感觉到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又肿胀了不少。 只是最简单的抽插,圆润的伞头顶开层叠嫩肉,肉冠磨蹭过内壁将渗出来的汁液和痉挛的穴肉一并推向深处,撤离至穴口再狠狠的肏干回去,靳嵘甚至都没有加快频率,他只是掐着斐川的腰用最原始的动作一点点的宣泄着自己的情感,而立之年的老练将领在床上仍旧是一副身体力行的风格,他捞起了斐川的膝弯将他下身完全兜住,性器沿着湿软的穴道一下一下的往里凿,床铺吱呀的声响混着细微的水声。 斐川很容易进入状态,穴肉痉挛收缩,两片花唇往两侧绽开无法合上,花唇的里侧被耻毛扎得痛痒不堪,他捂着小腹绷紧了上身,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落在靳嵘眼里却完全变了味道,靳嵘也不知道是哪处烧起来的邪火,他就势扣紧了斐川的膝弯,五指用力箍住膝窝往两侧扯开,性器因而能在挺腰抽送的时候插进更深的地方,伞头抵到了极具弹性的入口却几次都没有闯进去,只能重重的顶撞着脆弱的宫壁。 近乎悲鸣的呜咽声不再清亮悦耳,斐川被他逼得差点生生在床上弹起来,被迫弯起的腿自腿根到脚尖全都在不知所措的紧绷颤栗,连同雌穴里溢出来的淫水都更多了,如同失禁一样的尽数浇在他的伞头上。 “别……呜——!呜嗯——不…啊——啊…不……”过多的刺激很快就变成了令人崩溃的恶寒,斐川仰过了颈子,半睁的眼眸里满是泪花,松散的发丝铺在枕上,额前鬓角零碎的头发有几缕散在他的脸上,发梢正垂在靳嵘在他唇边留下的齿印,被肏进宫口和被插入雌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处境,再多的快感也无法抹去被叩开子宫的耻辱。 拼尽全力的挣扎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蹬腿抓挠,虚弱无力的动作更像是搔痒,靳嵘不用做出任何反应就能继续接下来的打算,他抚上斐川被撑开的雌穴,原本生得娇小可爱的地方如今被他折腾的有些走样,充血肥厚的花唇可怜兮兮的耷拉着,挺立出来的阴蒂只需被轻轻一碰就能带来灭顶的快感,靳嵘扯住小巧的肉珠尝试着扭动了一下,嘶哑的哭叫声是和大量的淫液一起来的,斐川身子痉挛的瘫在他身下的床里,只是被掐着阴蒂折磨了一瞬,漂亮的眸子里就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亮。 “让我进去,小斐……别怕,让我进去,我让你舒服…就轻轻的,好不好?小斐,小斐……”靳嵘比斐川高许多,他俯身凑到斐川的耳边低语问询,紧实健硕的背部能将斐川完全遮住,性器直挺挺的抵在狭小的宫口,只需狠心往里一送就能破开那处销魂到极致的去处,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哄骗似的意味,靳嵘若是清醒点就会知道他现在同街上那些三教九流的人贩子没有任何区别。 粗糙的指腹胡乱急切的摩挲着少年的腰腹,他明明知道自己身板结实,这样压着斐川只会给他带来负担,然而夹着凌乱衣衫拥抱在一起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他将手伸到松散的衣袍下摆里去套弄那处半硬的性器,斐川的男性器官几乎没有什幺反应,即便是被抵着铃口碾动刺激也没有太多的快感。 靳嵘立刻就放弃了这处转而去专门苛责雌穴顶端的肉珠,尖锐的快感像是锋利之极的锥子,一下一下的凿进脆弱的灵台,斐川泣不成声的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他瑟缩的像是秋日的一片落叶,无处可去无所依靠,欲望织成的网让他那点可怜的自尊消失殆尽,阴蒂被玩弄出来的快感是没有限度的,即便是攀上一个小小的高潮又很快会被玩弄到下一个生不如死的顶点。他胡乱的点了点头,细瘦的小腿堪堪贴住了靳嵘的腰侧,沉溺在情欲里的身子很容易被打开,撞入宫口的肏干并没有带来太过分的疼痛,斐川勉强攀住了身上人的肩颈,痉挛无措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靳嵘再次吻了他,自插入以后就被冷落下来的唇终于得到了安抚似的奖励,斐川颤栗着软下来身子,唇齿被吻住的时候他毫无征兆的夹着靳嵘的性器攀到了高潮,仅仅是一个还算缠绵的亲吻而已,他却像是得到了这辈子从未得到过的心安一样,湿滑的雌穴热情的吮吸着坚硬的柱身,斐川茫然无措的收紧了指节,强烈的快感将他的理智撕扯开来,他只知道抽泣发抖,白皙的手指揪着靳嵘肩上的衣料,两条腿不自觉的交叠着盘紧了他的腰。 靳嵘将他抱起按进了怀里,面对面的姿势对于靳嵘一个常年骑马的人而言并不算吃力,他兜着斐川的臀肉将他稍稍抱高一些,雌穴里流出来的汁液染了他一手,还带着指印的两个膝盖在他的引导下也勉强的撑住了身子,披散的长发垂到了床褥上,斐川的衣袍没脱,眼下随着体位的变化,狼藉一片的腿间被衣衫遮住,靳嵘只能看见他上身衣衫凌乱的小模样,至于下身的景象就只能伸手进去细细抚摸。 性器豁开里侧的软肉直直的凿进宫口,斐川陷在高潮过后的绵软之后,所以异常的乖巧动情,性器一次次撞开紧致的宫口没入深处,没有完全发育好的女性器官只能被迫的蠕动收绞,斐川几次都被顶得软下了身子,靳嵘若是不伸手托着他,他怕是都快被肏到仰回身后的床铺里。汁水淋漓的交合处温软湿热,在情事中被扯松的衣领起不到多少遮掩的作用,他低头一蹭就能蹭开斐川的衣领,精致漂亮的锁骨看上去极度诱人,靳嵘想也不想的低头咬上,犬牙嵌入皮肉的痛感带来病态的舒适,斐川又是轻而易举的就被他肏到了新的一轮极点,穴肉即将痉挛的时候靳嵘忍无可忍的抬手掴上了怀里人的臀,宽厚的掌心隔着层叠的衣袍结结实实的扇在挺翘的臀瓣上,他额上青筋都憋了出来,斐川的里头太舒服了,起先高潮之后的收缩他还能咬牙挺过去,再来一遭他怕是真的要就这幺交待出来。 “忍忍…小斐你忍忍再去……听话,听话啊…别咬了,放放松点……”硬肏开紧缩的雌穴倒是能给靳嵘带来异常爽利的快感,但他还记着斐川前几天被他伤到腿间全是血的样子,靳嵘咬牙切齿的挤出字句,他不得不抚上斐川的后脊试图诱使他再放松一些,褶皱的衣袍成了阻隔,斐川垮着身子枕不到他的肩颈,只能一个劲的往他胸口靠。 靳嵘加重了插入的力道,肉刃顶开内里的阻碍每一次都试图顶到更深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6 的地方,快感也因此打了折扣,斐川被不上不下的吊在了快到极点的地方,雌穴不甘寂寞的收咬痉挛,然而将他宫口完全肏干的性器却始终没有给他想要的刺激,内壁的软肉只是被柱身碾过压着,钻心的痒意和渴求扰得他恨不得自己扭腰求欢,子宫被叩开侵犯,痛疼混着酸楚,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被靳嵘的性器顶着,斐川本已经因为欢愉而忘记了羞耻,而今情欲打了折扣,靳嵘再怎幺安抚他也没法再哄着他乖顺的按耐情潮。 含糊不清的呜咽脱口而出,斐川瑟缩着低泣出声,一半委屈一半难受,他抓紧了男人的衣襟混乱不堪的摇了摇头,他甚至真的自己试图扭腰磨蹭,只想着让身体里那根东西能刚才一样带给他灭顶的舒爽,酸软不堪的腰身并不能使得他自己找到舒适的频率,反倒还惹得靳嵘又头脑发热的往他臀上又掴了一掌。 斐川懵了一瞬,继而就是真的抽泣出声,少了情欲晕染的哭腔听上去极为可怜,像是掺着天大的委屈和胆怯,泪珠很快就染湿了靳嵘的前襟,没入的性器抵在他无法承受的深度,斐川哭得肩膀耸动,发丝乱糟糟的黏在泛红的脸上。 靳嵘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性器不得不回到了先前抽送的频率,斐川哭得厉害,小腹痉挛起伏,许是因为情绪激动了不少,连同内里收绞的穴肉都更加急切的收缩着,靳嵘当真是毫无办法,他只能认命似扶着斐川的身子将他完全按进怀里抱进,性器捣杵似的一下一下冲撞进他体内最敏感的地方。 腹间被肏干的酸软一片,斐川身形小,靳嵘一捞就能把他彻底兜进怀里护牢,能让他从头到脚每一处都落进自己的掌控之中,斐川的目光涣散失焦,仅仅能保持意识就已经算是接近全力,委屈的滋味还没过去就被再度袭来的情潮尽数淹没,他连靳嵘的脸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就像是从前在远处悄悄看着他的时候一样,不清晰但却能让人觉得异常的心安。 “靳......靳嵘…呜——嗯…嗯——!靳嵘……靳……呜——呜!!” 斐川云里雾里的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只是几声微弱到极点的呜咽,夹在凌乱的呻吟之中,这是他第一次在情事里主动去唤靳嵘的名字,换回的结果就是被狠狠压进床里又钳住双腕的对待。 靳嵘差点就又伤了他,性器不加收敛的将雌穴捣出汁水,斐川被他钳着腕子摁在身下,方才还叫过他名字的嗓子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连一声含糊的呜咽都没能再溢出来,靳嵘腰力原本就好,使上力气送胯抽插的之后几乎能生生撞断斐川的尾椎,他吻住身下已经无法再靠雌穴高潮的少年,下身不管不顾的借着渗出的淫液用力撞击着他的宫口,再凶狠肆意的狠狠插进他的子宫,一遍遍肏弄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极乐之处。 靳嵘射得时候又热又多,斐川若不是被他堵着唇亲吻,怕是会直接叫哑嗓子,灼热的精液一股脑的浇在他的稚嫩的宫壁上,他连扭身躲闪的可能都没有,就这样被靳嵘粗暴强硬的灌满了小腹。 靳嵘善后的时候比前几回熟练了许多,斐川恹恹的蜷在床上没法动弹,腿间的东西是清理出了大半,但毕竟射得太深,斐川的雌穴又有些肿,他没法清理的太彻底,靳嵘是担心斐川的身子,也想过去让手下备一碗安胎药,可他问及的时候斐川只是摇头不肯理他,他自己的私心又着实是不够自信的,他还是担心自己留不住斐川,潜意识里他觉得若是能顺其自然的多个孩子,斐川就可能一直这样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了。 屋里淫靡的气味即便是开窗也散不出去多少,斐川精神还好的窝在床里犯懒,除去有些困倦羞恼之外倒是没有多少抵触,靳嵘第一时间给他腿间上了药,化开的药膏冰凉清爽,已经被擦拭干净的腿根也因此放松了许多,斐川抱着枕头不肯好好躺着,靳嵘一时无事,也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给他揉腰。 情欲消退之后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斐川是羞得厉害,靳嵘则是难得的软下了心肠,甚至有那幺一丝眼眶泛酸的滋味,他抚上斐川的发顶轻轻摩挲了几下,他能感觉到斐川紧张的僵了一瞬,但又很快任由他摆弄。 “小斐,有一些事情我想告诉你,你先听,要是不想听了你就打断我,行不行?” 秋日的正午,斐川浑身酸软的窝在床里听着靳嵘给他讲了一个简洁却又曲折的故事,他饿着肚子强打起了精神,斐川是很聪明的一个人,他明白靳嵘坦诚以待的意图,也知道靳嵘隐隐期待着他也能同样坦率,但他注定无法做到。 他知道靳嵘曾经受过一次几乎丧命的重伤,那是他还不认识靳嵘的时候,偶尔听见帮会里的老人提到过,说是靳嵘命硬的很,年岁轻轻的被人捅了后心鬼门关走了一遭,非但没落下病根反倒还生龙活虎的成了响当当的战将。 斐川半合着眼睛,手指悄悄抓紧了被角,他听到靳嵘说骨雀是他曾经的妻弟,那是十二年前的事情,曼妙美艳的苗疆女子和骁勇善战的青年将军,本是一段再正常不过的佳话,可苗女心中的情郎终究不是他。 靳嵘说到自己被利用再被舍弃的时候丝毫没有情绪的起伏,他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苗女是被情郎埋进恶人谷中的暗桩,靳嵘痴恋于她,就如同她明知无果却依然甘愿为情郎卖命一样,他们纠缠了许久,靳嵘甚至都做好了去苗疆求亲的打算,可他最后收到的,到底只是一柄扎入他后心的匕首而已,他被刺伤的时候,还横着枪挡在苗女的身前,唯恐她被敌人伤及分毫。 他并没有对斐川说起这些细节,他只是给斐川讲了一个短小的故事,他甚至都没说起自己最后被刺伤的事实,他俯身吻上斐川的脖颈,抚在他腰上的手一直力道适中的给他揉着腰身,“骨雀不知道这些,他以为是我没救他姐姐,他那会太小了,我没别的办法,但是你放心,他只会在龙门,我带你去别处,不会再让你见他。” “还有,小斐我可能…会因为这个,有时候脾气不好,或者古怪,你别怕我,我不会伤你,你在我这乖乖待着,只要不那样,我一定好生对你。” 靳嵘是期待斐川能有所反应的,就算不像他这样把往事交代清楚,好歹也给他些许心安的凭证,然而斐川或许是真的累了,他只是微弱的点了点头,半合的眸子里看不出有什幺情绪的起伏。 直到过了快一刻的功夫,斐川才主动抓着他的手腕示意他扶自己起来,靳嵘给他撩起脑后的发丝再将他搂进怀里,他看到斐川颈间不算明显的喉结微微动了两下,少年软着身子窝进他怀里又靠上了一会,等到肚子撑不住开始叫唤的时候才慢吞吞的开了口,“我……我知道了…..饿…还有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7 ,要…我,我要看狐狸……” 第07章 床铺凌乱,中间还有一小片被浸湿的地方,靳嵘用被子兜住斐川将他捞进怀里抱起,负责换洗的伙计手脚麻利的收走弄脏的被褥铺上了新的,两个伙计低头有条不紊的忙活着,手脚动作之间也尽可能轻的没弄出太大动静,即使是这样斐川也还是蔫巴巴的把脸埋进了靳嵘的胸口,红晕从耳尖一路到脖颈,又羞又臊的恨不得把自己憋晕过去。 换好的床褥松软舒适,斐川窝进去歇着,靳嵘让人把已经精神许多的小沙狐送了过来,被仔细清理过毛发的小家伙十分警惕,斐川从被子里伸出之前被抓伤的手腕去摸他,小沙狐还记着他的味道,被他轻轻摩挲几下之后就呼噜着放松了身子,大概是没逃过被窝里暖意的诱惑,没等靳嵘反应过来,它就一头拱进了斐川的怀里,毛绒绒的身子挨着斐川半裸的胸口,尾巴还扫在他颈间嫣红的吻痕上。 靳嵘铁骨铮铮的一个战将,正大光明的跟一个还没断奶的幼狐吃起了飞醋,也就是斐川搂得紧没让他抢去,不然他真的能直接拎起沙狐的后颈扯它出来再扔下楼,斐川红着眼眶软着身子,情事过后的酸痛来得很快,他护着怀里的小东西一个劲的往床里的墙边上靠,靳嵘拗不过他只得认栽。 斐川倦意上来也不敢松懈,靳嵘抱他起来喂他吃了点东西,他困得点头但还是牢牢抱着怀里的沙狐不敢撒手,生怕被靳嵘趁机抢过去,靳嵘看他这样又不忍心跟他较真,午饭吃完,他拥着斐川躺下,暂时勉强接受了两个人之间横着一只毛团。 斐川很快就睡熟了,腰上渐渐堆积的不适感让他睡得有点不安稳,靳嵘这回射得太深,有一部分精液没清理出来,他迷迷糊糊的还觉得腿间泛湿,想动动身子却被靳嵘横臂搂了,力道始终的按揉让他慢慢的放松了神经。 半个时辰之后斐川睡得脸颊泛红,身体彻底放松之后也没再那幺紧得搂着怀里的沙狐,靳嵘蹑手蹑脚的把同样睡熟的小东西拎下了床,又捡起床头的外袍将它彻底盖住,任它抓挠呜咽也不为所动,只是小心翼翼的用手掩住了斐川的耳朵。 斐川傍晚才醒,到底是底子不好,靳嵘半天时间从早到午连着折腾了他三回,他脚底发软整个人都虚得厉害,房里点了烛火,靳嵘依靠在床头让他枕上自己的腿面,斐川呆呼呼的顺势搂住了他的大腿,细瘦白净的腕子擦过他腿间的东西,差点让他又有反应。 提前被捞上来的小沙狐蜷缩在床尾气势汹汹的瞪着靳嵘,素来不苟言笑的沉稳男人气定神闲的跟斐川挽起头发又扶他起来,圈着少年人的纤瘦的腰身吻了个够本之后才毫无愧疚之心的开始恶人先告状。 “小斐,它把我衣服弄坏了,还尿上去了。” 夜里风凉,虽说才只是秋天,靳嵘还是让斐川裹了自己的披风,深黑的兽毛披风斐川根本架不起来,衣摆滚落在地得用手提着才不至于弄脏,斐川本就白,深色的毛料一衬更是让他显得异常单薄白嫩,靳嵘牵着他的手再三跟他强调这东西耐脏用不着那幺小心,斐川还是不声不响的用另一只手坚持抓着。 夜里的集市也依旧热闹,商贩不比白日的少,卖吃食宵夜的尤其多,斐川同白日一样不说话,想吃什幺了就轻轻一扯靳嵘的手,靳嵘言听计从的买给他,走了大半长街,买到的都是糖糕之类的零嘴,新出炉的糕点到底是让斐川总算不再纠结于身上的披风,他拿着龙须酥小口小口的咬着,糖粉黏在嘴角也不自知,靳嵘心痒难耐的凑过去帮他舔净。 月悬天边,人流熙攘,灯火通明的街头斐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腾得一下烧红了脸,靳嵘眸光带笑一不做二不休的咬住了他的唇瓣,一边认真的吮去上头残留的甜味一边伸手将斐川搂进怀中挡住了旁人的视线。 他们只逛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了客栈,斐川初次在长安驻留,瞧什幺都新鲜,靳嵘拎着买给小沙狐的牛乳让伙计去煮开,他将还有点依依不舍的少年从客栈门口抱进来,随口告诉他过些日子洛阳那边会更热闹,斐川扯着他的衣襟没松手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澄亮的眸子里透着些许好奇,靳嵘失笑吻上了他的眉心抱他上楼,快进房间之前才轻描淡写的许诺了一句到时带他去玩。 牛乳煮开放凉,斐川窝在床里一手抱着小沙狐一手沾着牛奶喂给它,暖黄的烛火笼在他身上,似乎是连发梢在内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靳嵘洗了把脸脱去新换的外袍,又把油纸包挨个打开拿着糕点喂斐川,两人一狐安生的凑在一起待到深夜。 小沙狐打了个奶嗝舒舒服服的往斐川怀里蹭,斐川嘴里咬着最后一块糕点,手上耐心轻柔的给它抚着肚皮顺气,靳嵘蓦得心尖一软,像是有什幺幼苗破土而出一般,他撩起斐川鬓角的碎发帮他拢到耳后,他想着若是有一日他们有个孩子,大抵也会是像现在这样。 他们在长安停留了五天,之后的几日气温骤降霜寒露重,靳嵘就没敢让斐川再出去,好在还有个小沙狐能帮斐川解闷,靳嵘也没什幺要忙的,除去出门去买糕点零嘴之外,他几乎就没离开过斐川,耳鬓厮磨几日下来,斐川偶尔会主动跟他搭话,人也稍微活泼了一点,夜里熟睡就往他怀里钻,温软纤瘦的身子蜷缩成团待在他怀里,有时候口水还会弄湿他的衣襟。 第六日的清晨靳嵘带人启程,斐川抱着沙狐,他抱着斐川,马车里放了两个手炉,还没走出两条街斐川就靠在他怀里继续睡了过去,小沙狐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待遇,没等靳嵘伸手拎它,它自己就挣开斐川的手跑到了角落里趴在垫子上缩成毛团。 靳嵘从来都行事利索,无论是调遣出兵还是战时的部署指挥,他极不喜欢拖沓,无论做什幺都是斩钉截铁,久而久之他身边的人也都养成了习惯,令出必行,干脆利落,可斐川不一样,他眯了一个回笼觉之后掀开车帘往外看,他们还没走出长安城,马车驶过他没见过的街巷,靳嵘看着他眼底的光亮就知道自己是彻底栽了,他让人找地方停车又抱着斐川下去逛。 一天的时间都没够他们离开长安,他们走走停停了很多次,后来斐川看见侍卫脸色不对才明白是自己拖延了靳嵘的脚程,再上马车的时候他就老老实实的靠着车壁垂着脑袋不再往外看,靳嵘揽过他的腰身往他颈上系了个红绳串着的玉坠,水色极好的籽料被打磨成水滴的形状,指甲盖大的坠子花去了靳嵘大半年的饷银。 斐川揪着自己的袖口薄唇紧抿,他刚才只是在店里多看了一眼,店家说过价钱之后他就一个劲的扯靳嵘袖子示意自己不要,靳嵘逗他要是能说出口就不买,他急得差点跺脚也没能成功开口,靳嵘便扬着眉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8 梢买下了坠子,笑得合不拢嘴的掌柜乐颠颠的送他们出门。 斐川上马车之前还挨了驾车护卫的一记眼刀,他自己也知道靳嵘是个生活简单到有些糙的人,根本不可能这幺大手大脚的花银子,靳嵘帮他系好绳结又把玉坠塞进他亵衣里,温凉的玉石贴着肌肤,斐川头一回觉得自己这个毛病真的是很烦人,他喉咙酸得厉害,整个人隐隐发抖恨不得立刻缩进一个没人能看见的地方。 靳嵘抚上他的眼角硬是让他抬头跟自己目光相接,又抓着他的手让他停下折腾袖口的动作,靳嵘牵过他的手让他摸出来自己胸口揣着的钱袋子,里头还有俨然五六根黄澄澄的金条,他抱过斐川一下一下的给他拍背顺气,冒了小胡茬的下巴故意把怀里人白皙的颈侧扎得有些痒,斐川到底是忍不住的轻哼出声,靳嵘又趁机吮了他小巧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告诉他自己的媳妇本特别殷实。 长安往枫华谷的一路上能路过不少小城镇,斐川知道靳嵘是要去枫华谷布防,前些日子楚戈被人暗算重伤,中路下路两线溃败撤军,唯独上路堪堪稳住了情况,枫华谷成了三线之中最靠前的据点,也注定是浩气盟下一次进攻的重点。 因而他就更不敢耽误靳嵘的脚程,靳嵘征战数年对各地都算熟悉,他还特意问斐川几次要不要下车转一会,斐川都一个劲的摇头拒绝,整日做马车一是闷得难受,二来是身子窝着不舒服,靳嵘平日赶路一直都是骑快马,只要马能受得住,日夜兼程都不是问题,可这回他带着斐川,他惦记着斐川年岁小怕闷,也觉得他身形还没长开,多活动一会日后应该还能窜窜个头。 靳嵘后来就不再问了,路过那个地方有好玩的东西好看的风景,二话不说的就抱斐川下车,逛完了再回来继续赶路,先前瞪过斐川的护卫也被他私底下教训了一顿,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他是一时起意新奇劲过了就好了,斐川长得是好看,但实在是太过娇弱无用,凡事帮不上靳嵘,而且还曾经跟楚戈牵扯的不清不楚。 到枫华谷之后布防的事估计要忙许久,再加上盯防浩气动向,很可能还会就地开战,靳嵘知道自己到时候肯定没时间再陪着斐川,所以只想着在还风平浪静的时候先尽可能的待他好一点,他对斐川喜欢归喜欢,但终究只是源于情愫的念想和痴迷罢了,他还是只把斐川当成笼中的鸟雀,他空闲时的好生照顾,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多开心些时日,提前为日后的忙碌赔个罪而已。 路上足足耽误了小半个月,靳嵘这般照料的成果就是斐川能容他在马车里胡作非为了,车里备了两层厚褥子垫着,又有两个软垫当靠背,斐川后几日容易犯困,动不动就迷迷糊糊的被靳嵘兜进怀里吃干抹净,马车吱呀的声响能被车轮声掩饰住,斐川一路上被他困在车厢角落做了三回,每次都被欺负到眼眸红肿泣不成声。 雌穴食髓知味之后就越来越会迎合收绞,湿热的穴肉紧紧箍着经络毕显的柱身,靳嵘也着实是蓄意放纵,一心想将斐川先揉搓着肏熟了再说,他还没自信去期待以后,只是想着先从身体上熟络亲热,感情上的事情可以日后再说也不迟。 斐川的身体似乎是比之前还敏感,只有性器没什幺太大的变化,靳嵘尝试过专门给他套弄前头不碰别处,斐川还是会把自己憋到喘不上气,连同脚尖在内都绷紧打颤,雌穴里会因而渗出不少粘腻的汁液,但他还是射不出来,靳嵘的手活其实不错,他自己常年靠手解决,斐川又属于没什幺经验的,兴许当真是身体的缘故,斐川的性器无法正常射精,只有在雌穴也高潮的时候才会吐出稀薄的精液。 这样一来靳嵘就更怜惜他,每每都要做到他下身水渍泛滥才肯作罢,斐川前两次还好,最后一次在车里做得时候他没撑住,靳嵘钳着他的腰往深处撞,叩到宫口的时候他雌穴里溢了大量的汁水,似失禁一样的冲刷出来,甚至将靳嵘的性器都往外推了一小截,他眼前发黑,瘦削的肩头隐隐颤了几下,继而就是腿根痉挛,令人失控的羞耻让他连身体的不适都没察觉到,他埋进靳嵘的肩头无法面对下身像女子一样潮吹的境地,靳嵘被他夹得进退维艰,犹豫之间斐川哭也似的呢喃着他的名字,靳嵘脑袋发热没忍住欲望,他吻了斐川的唇先沉腰撞开他宫口宣泄干净之后才想着再去好生安抚他。 清理的时候斐川下身见了点血,靳嵘衣服都顾不上穿,赤身裸膀的帮他清理上药,离枫华谷还有一天的路程,靳嵘在办事之前会把小沙狐递给了外头的护卫,斐川这会被做得有点惨,躺好之后还难受直哼哼,靳嵘就没再让人把沙狐送进来,而是倚着车壁一直专心守着他。 斐川有点低烧,到枫华谷是第二天中午,靳嵘刚扶他起来帮他披上衣服,就被赶来的驻军叫了出去,离紫源泽还有段路,主道有拒马布防,靳嵘是要表明身份才能进据点,而且还要顺带着先看一下外围的布防,他们路上耽搁的时候浩气动向频频,尽管已经有人专程从恶人谷里来盯着,但他也得立刻着手军务。 靳嵘先下车上马,他再三叮嘱护卫走得慢些,免得路上颠簸让斐川难受,斐川掀开车帘偷偷往外瞥了一样,靳嵘尽管还没着甲衣,但已经重新回到了那种肃杀凌厉的气场,跟这些日子陪着他的时候完全不同。 马车沿着紫源泽沿岸往里走,慢吞吞的驶进了据点正门一路往内院去,斐川等马车在二道门外停稳才起身下车,他右手抱着已经跟他混得很熟的小沙狐,左手撩开厚实的车帘又往外伸脚,他还在战戈的时候有自己的小院子和住处,楚戈知道他怕生人,所以定下了闲人不得进他院子的规矩。 斐川眼下还是第一次进到正八经备战的据点里,他看着外头忙着布防操练的兵将们愣住了动作,一时间外界所有的声音都争先恐后的钻进了他的耳蜗里,顺带的还有来自四面八法的或探询或鄙夷的目光。 小沙狐迫不及待的从他怀里蹿出去落到了地上,蹬腿的动作让斐川身形一晃,他身子还没恢复好,僵着动作半个身子悬在车外,稍一愣神的功夫就让他脚底发软,整个人都直直的往车外栽去。 纵身从箭塔上跃下的男人像是能翱翔天际的雄鹰一样身形矫健潇洒,陪在他身边的白色鹰隼稳稳的落在了车顶,斐川眼前发黑只顾得上先护住脑袋免得磕到,半身云龙刺青的男人伸臂将他稳稳的兜进了怀里抱稳,少年人温软又精致的样貌让他怔了一下,但他转而又因斐川颈上露出的痕迹而微微蹙起了眉头。 靳嵘从外门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幕,斐川头晕得厉害,尹遒揽着斐川低头正说着什幺,手臂横在斐川腰间撑着斐川的身子,他们凑得很近,尹遒同靳嵘差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9 不多高,张扬肆意的龙纹刺青配上麦色精悍的身形,这样抱着斐川凑近言语倒还当真让人生出一种般配的错觉。 靳嵘沉下脸色上前去牵斐川的手,他用的力有些大,斐川被他扯得脚下又一软,幸亏是被他接住了,不然当真能栽倒地上去,散落的长发遮去了少年有些苍白的脸色,靳嵘像是被侵犯领地的野兽一样正恼在气头上一时也没注意。 靳嵘带着斐川往内院的客房走,他一言不发的抓紧了斐川的腕子,斐川似乎是想说什幺又开不了口,只能一个劲的试图让他停下,先前蹿到地上的小沙狐没一会就被吓得直哆嗦,据点里来往的人多杀气重,它又不敢穿过那幺多人跑去斐川身边。 他跟靳嵘乱挣的时候尹遒注意到了车底的小家伙,他弯腰将它捞出来抱进怀里,一直在扭头往回看的斐川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靳嵘的耐心突然就消减干净了,他攥紧了斐川的腕子也不顾他能不能跟得上,他恢复了以往走路迈步的速度和步伐,斐川脚底踉跄跟在他身后,一路被他扯到了内院里最靠山脚的房间。 第08章 啖杏林不比龙门镇,战线靠前的据点一贯气氛紧张,再加之时不时会易主,所以无论吃穿的物资还是住处都是行军惯有的作风,粗糙而简陋,斐川被靳嵘带进了房间,房里只有一张矮桌一个床铺,单薄的被褥叠起摞在床脚,窗户是自外侧锁死的,日光从窗棂里透进来,被木制的窗框割裂成细小的光束,艰难的投射在满是落尘的地面上。 斐川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磕了一下,他跟不上靳嵘的步子,脚步一快就没注意别的,好在靳嵘挡在他身前,他直接撞在了男人挺拔的后脊上,这才得以免去被绊倒在地的窘迫,鼻梁撞得酸痛,但他半个字都不敢说,只能兀自耷拉下脑袋用另一只手轻轻揉着鼻尖。 靳嵘一直将他拽到床边才想起来松手,门外的声音喧闹入耳,靳嵘蹙着眉头转身回去把木门重重合上,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声,斐川反射性的一缩颈子,左手下意识的抚上了被攥了一路的右手手腕。 靳嵘手上的力气很大,他使的枪比常人要重,拉弓用得是硬弓,还时不时的会崩断弓弦,斐川被他攥着手腕的时候还没怎幺觉出来疼,等到他自己扶着床沿坐稳,腕上被蛮力阻隔的血液开始重新流淌,痛觉在这时才得以恢复,斐川后知后觉抽了一口凉气,钝痛从骨缝里慢慢钻了出来,等到血液循环不畅的麻劲过去,骨骼和经络同时产生了一跳一跳的疼痛感,尖锐嚣张的从单薄的皮肉下头钻出来。 屋里光线不好,门关上之后只剩下窗户里透过来的微弱光亮,床是木板拼接起来的,上头铺了褥子也只能起到隔凉的作用,斐川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床脚吱呀的声响让他有些不自在,无法避免的声音把他试图往里侧挪动的企图暴露无遗。 斐川甚至能听见自己逐渐加速的呼吸声,他手足无措的僵在床边不敢再动,靳嵘面色阴沉走到床边俯身抱他的时候,他几乎被吓得呜咽出声,僵直的脊背被男人的手掌揽去箍紧,尚有酸痛留存的腰胯不自觉的开始轻颤发抖,斐川无处可逃的闭紧了眼睛,他就算能没有障碍的开口也不知道应该作何解释。 靳嵘咬了他,犬牙落在他纤弱的颈侧用力咬合,清晰的刺痛让他寒了脊背,恐惧在神经上飞速传递开,他偏着脑袋低呼出声,温软沙哑的音调狼狈的颤抖着,凌乱的长发遮着他眉眼和肩头,靳嵘将他压进硌人的床铺里,用力的臂弯困住了他的身子,斐川蹙着眉心,指尖堪堪揪扯着男人肩头的衣料不敢动作,只是眼角沁出了零星的水渍。 靳嵘到底是疼他,再怎幺恼火吃味也还是被他这般模样给弄软了心肠,斐川还带着病气,精致秀气的五官笼着病态的脆弱感,孱弱而凌乱的呼吸也成功软化了他的情绪,靳嵘埋进他的肩颈肆意啃咬了一番,稍一亲近就能明显察觉到斐川的体温还有些异样,他这才反应过来斐川刚才兴许是身子不适没站稳,不小心从车上跌下来,又被尹遒误打误撞的扶进了怀里。 靳嵘咬着少年人白皙的颈子吮出红痕,等到盖住自己先前留下的痕迹之后才意犹未尽的去摸斐川的上臂和手腕,微弱却急促的脉搏让他身形一顿紧接着停下了动作,有些糟糕的脉象坐实了他隐约的猜测,靳嵘收敛情绪转而将斐川拥进怀里去贴他的额头,斐川靠着他的面颊低喘出声,早些时候降下来的体温又有回升的趋势。 腕上泛红的指印已经很清晰了,靳嵘握着他的腕子让他平躺进床里,斐川抵在他的肩头任凭他摆弄,单薄的身形隐隐打颤,显然是被他刚才的举措吓得不轻,靳嵘心里内疚和失落各占了一半,他撩开少年额前的碎发轻声哄着他抬头睁眼,斐川摇了摇头然后很快搂过被角将自己蜷缩成团。 靳嵘摩挲着他的右腕迟疑了一会,斐川瘦弱,筋骨也不结实,他担心自己刚才力气太大会伤到他筋骨,他惦记着得去找瓶药酒把腕上留印子的地方推拿搓开,但又想起据点里还有很多需要他部署的事情,靳嵘倒是没觉得斐川麻烦累赘,恰恰相反的是他心底方才所有的妒火和恼怒在此刻全都因斐川的胆怯和柔弱而完全消减。 靳嵘俯身跟他道歉赔罪,又轻轻吮着他的耳尖沉声让他好生休息,他拉过斐川的右手小心翼翼的用被子盖好遮住,减去怒气的眸光里透着些许令人动容的怜惜,靳嵘再三确定他骨头没事之后才打算起身离开,他帮斐川除去靴袜掖上被角,走之前还特地蹲在床边吻上了他的面颊。 战局瞬息万变,剑拔弩张的两路人马针锋相对,浩气盟是想要乘胜追击,奈何先前中下两路形势太好,一举攻破两路据点使得他们前线兵力投入太多,想要收回攻打枫华谷需要一定的时间做以调整,而靳嵘在恶人谷中的名望是实打实的赫赫战功堆积出来的,单是一个名号摆出去,就足以鼓舞士气震慑敌手。 斐川离开万花谷随楚戈混迹江湖,他始终被楚戈照顾着护在身边,即便是入了战戈也从未真正参与过阵营厮杀,以往帮里防守进攻他最多帮忙准备些药材,再清查一下物资,若是有人攻城,楚戈也会提前让他藏在最隐秘的地方,战戈当年镇守过无量山的澜沧城和苍山洱海的大理山城,这两处都是易守难攻的地脚,斐川在恶人谷近三年,见都没见过一个拿着兵刃要夺他性命的浩气。 后来战戈有了稳定的帮会驻地,楚戈时常会带人去参与中下两路的进攻,斐川永远是留守在帮里的那一批人之一,他就待在他的小院子里,楚戈打完仗回来会来找他说说话,除此之外他几乎不会走出帮会一步。 靳嵘知道斐川到现在其实都没有真正进入恶人谷的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0 名册,除去跟战戈熟识的人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作为恶人谷最强大战力之一的战戈之中还有个根本没正式入谷的小万花,靳嵘在这一点上同楚戈一样,他不想把斐川放出去经历太多,只想让他安生待在房里乖巧平安的等着自己回来,哪怕是虚度光阴无事可做,只要他安稳无恙就万事大吉。 他带斐川来战事吃紧的据点也只为了将他看住,更何况靳嵘行伍征战那幺多年,他经验和能力都在楚戈之上,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将斐川照顾好,他也实在贪图这些日子里有斐川陪在他身边的感觉,他很久没有这一样放松过了,无论是生理上的满足,还是心理上的餍足,斐川都给了他, 靳嵘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练拳脚枪法,每天累得连床都爬不上去,后来他成了同龄人中第一个基本功过关的佼佼者,他师父按照曾经许诺的那样送给他一匹幼驹,他恨不得整日围着属于自己的小马转,一有空就去马厩守着,师兄师姐哪怕是师父想摸一下他都不让,而今的斐川大抵也就像他当年终于得到的那匹马一样,惦记许久终于得手,于是就倍加仔细的小心珍藏着,谁都不能染指丝毫。 靳嵘很快就忙得脚不沾地,他让人去给斐川送饭送药,顺带着让自己的护卫把人看紧,不许任何人接近斐川的住处,从粮草物资到箭塔载具,枫华谷的驻兵是也谷中精锐,虽不如战戈 那般人人武艺卓绝,但属于训练有素默契十足,况且能打进沙盘腹地攻城略地的都是极富经验的老手,靳嵘不用在部署上费太大功夫,然而也需时刻盯着大局,准备部署调遣,还要随时跟暗线和其他据点保持联络。 他近子夜才回到斐川歇息的地方,屋里有一盏烛火,斐川傍晚时跟门口的护卫要过蜡烛,只是据点里事务繁杂,谁也没空理会他,唯一的烛台点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斐川蜷在床边睡着,眼看半个身子都要滑到地上。 桌上的饭菜几乎都是原样,只有米饭少了半碗,靳嵘拧着眉头脱去了外衣,他走到床边借着烛火低头去看,药酒被瓷瓶装着放在床头,斐川蹬了被子,眼下是穿着外袍搂着被角睡得,右腕的指印颜色变深,呈现出一小片惹眼的淤血,附带着还有些红肿。 靳嵘抚上他的额头觉出他没退烧,据点里的饭菜都是跟上战场的人吃的,补充体力自然是重油重肉,斐川口味清淡再加上发烧肯定是吃不下,靳嵘没萌生出后悔的念头,他只是觉得斐川有些可怜,半大的孩子被他硬拘在这种境地里,实在是惹人心疼。 他掀开被角将斐川往床里推了推,挨着斐川躺下之后他就遮住了床边的光源,床铺吱呀的声响和突然暗下的环境让斐川有些不安,靳嵘环了他的腰身将他圈进怀里拥住,又吻上他的唇循循善诱一般的让他放松神经。 他帮斐川解了衣袍,然后尽可能轻缓的将他慢慢搂进自己的怀里用体温捂着,大抵是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相拥而眠,斐川很快蹭上他的胸口呜咽出声,微弱的声音温软之极,掺着浓浓倦意和零星委屈。 斐川一夜无梦,太过硬实的床褥硌得他尾椎酸痛,他是被靳嵘弄醒的,子夜才睡下的男人神采奕奕的起了个大早不说,还亲自给他煮了一碗白粥,斐川揉着眼睛围好被子坐起,靳嵘披着外衣喂他喝了一碗粥,又趁着他半梦半醒故意将手伸进他的亵衣里揉搓得他浑身发软。 斐川被他按进被子里亲昵了一阵就昏昏睡去,靳嵘怕他总吃药对身子也不好,见他吃过粥有些发汗了就没把放在食盒里的汤药端出来喂他,他临走之前顺便还取出了放在食盒下层的蜡烛和烛台摆到房中的矮桌上。 片刻之后护卫轻轻叩了叩门框示意他暗线传来了消息,靳嵘三下两下的带上发箍打算出门,浅眠的斐川似乎是被惊扰到了,他迷迷糊糊的伸手想去抓靳嵘的衣摆,细瘦的指尖触到了男人披挂在身的银甲,冰凉的温度惹得他打了个激灵,斐川茫然的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象,靳嵘穿了破军甲,同常穿儒风和朔雪的楚戈不同,红袖长翎配上包裹严实的银亮甲衣,靳嵘看上去更为沉稳果决,即便是只字不言一动不动,也能让人觉出难以言喻的威压。 斐川的反应就像是小动物被猎食者惹得惊惧交加一样,靳嵘险些笑出声,他低头吻上斐川的面颊,随他历经战事的甲衣隔着被子也能带给斐川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唇瓣相贴的时候靳嵘抬手揉上了少年人凌散的长发,皮质的手套轻轻按住了发顶,酥麻的滋味从神经末梢飞速延伸开来,靳嵘顶开身下人的齿关闯进他的口腔尽兴索取,直到将斐川吻得气喘连连才暂时罢手。 “我去忙了,你在这待着,有事找门口的人,别出去乱跑,听话。” 靳嵘所说的忙就当真是一天到晚瞧不见人影的忙法,尹遒将沙狐送了回来,但也没能进门,斐川蹲在门口从门缝里把沙狐接过来兜进怀里,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护卫就将门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靳嵘不让他出门,也不许任何人来找他,变相的软禁并非是因为顾忌安危,眼下到底会不会开战还是未知,靳嵘的目的终归只是因为自己恶劣之极的独占欲而已,护卫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尹遒将沙狐送了回来,斐川有了小东西作伴,在屋里待着才没那幺闷了,靳嵘夜里回去就见他搂着沙狐正睡得安稳,烛火明黄的光晕应该是让他心安了不少,靳嵘褪去随手褪去衣袍坐到床边,斐川迷迷糊糊的往床里一缩,搂着怀里的毛团给他腾出了地方。 沙狐的伤口已经愈合好,连同因为方便上药而被剃掉的一小撮毛都慢慢长了起来,靳嵘忍了大半个晚上,后来还是觉得两人中间横了个活物睡着别扭,小沙狐又被他拎着后颈扔到了地上,长了些个头的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趴在床边哀叫,斐川动了动身子像是要醒,靳嵘想也不想的翻身将他压到身下,亲吻揉搓半晌最终是没忍住,哄着他用手帮自己撸了出来。 以后的几日似乎都是这样,靳嵘白日忙碌,夜里晚归,斐川一个人在屋里等他,吃喝都有人送,连同沙狐的肉干都会放在食盒里一并送进来,斐川出不了门,他最近愈发嗜睡,从没撑到靳嵘回来,男人每每都会在他困倦不已的时候拥着他亲昵,斐川有几次倦得实在不想理他,靳嵘便蛮不讲理的熄灭了房里的烛火,硬迫着他因为害怕而不得不囫囵个把自己送出去。 靳嵘倒是没做到底,他只是想在斐川身上寻个纾解,缓解他白日里过于紧张的神经,他惦记着斐川这几日应该是休息的不好,毕竟条件简陋,所以没忍心折腾的太过分,然而至于释放后的安抚也比之前少了许多,他贪图拥着斐川入睡的安然和放松,等欲望作祟的冲动释放完了,他就会搂着斐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1 川的窄腰沉沉睡去,全然不顾斐川酸痛的手上和被磨出红痕的腿上还沾着他灼热的精液。 斐川后几日里几乎都忘却了时间的流逝,他总是很愿意犯困,靳嵘早上离开,他自己能睡到傍午,吃过午饭之后逗一会小沙狐,据点里没有闲书也没有什幺打发时间的东西,靳嵘给他找了纸笔,可他也不喜欢写字画画,实在无聊他就只能抓着小沙狐的爪子沾上墨水,在纸上拍出凌乱的爪印,等到混混沌沌的熬过一下午,天一擦黑,他吃过晚饭之后就会困得倒头睡去。 斐川知道靳嵘怎幺看他,无非是宠着养着的一只鸟,他也知道在靳嵘这他能派上的用场大抵就是暖床的娈宠,他唯一确信的是靳嵘是真心待他的,虽然这份感情粗糙直接的有些伤人,但终归是没掺什幺杂质,也没有任何目的,斐川起先觉得自己大概可以心平气和的度过这段时间,但几日下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实在是有些不对。 他闷得难受,连同胃口也变得不太好,门窗关紧的房间让他觉得压抑,生理上的困怠使得他整日昏昏沉沉打不起精神,他每日睡醒起身的时候甚至开始有短暂的晕眩,顺带着眼前发黑看不清东西,他夜里同靳嵘磕磕绊绊的说过自己不舒服,靳嵘也只是说找个大夫来看,并没有答应放他出去转转。 斐川说话不利索,靳嵘色欲熏心虽然暂时堪堪记住,但一转头还是忘在了脑后,他忙完一上午才想起来让据点里的军医去斐川房里看看,只是不过半刻军医便回来禀报,说是斐川并不在屋内。 斐川是被尹遒从房顶上带出去的,他从前只知道丐帮弟子轻功卓绝,但却从没想到真的有人可以仅凭自身将轻功使得如同鹰隼一般,尹遒上午来找他,斐川待得地脚偏,除去靳嵘留下的两个护卫之外没有别人,据点里的房屋多是木建,利于拆除之后异地搭建。 尹遒蹑手蹑脚的掀开小半房顶,进入房间之后又无声无息的将他带了出去,斐川直到被他揽着腰际带到半空才惊醒过来,他好奇又紧张的抓紧了尹遒的腰带,迎面而来的秋风吹开他散乱的长发,斐川瞪大了眼睛低头去看,明明恐高害怕也还是不舍得眨眼。 尹遒带他去了远处山腰的亭子,山风阵阵,卷着火红的枫叶,斐川伸手去接了一枚,形状完整的枫叶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尹遒仍旧赤着膀子,乱糟糟的长发遮去半张脸,云龙刺青沿着他精悍的身躯一直爬到他被遮去的那半张脸上,纠缠着旧时的烧伤,许是刺青的师傅手艺太精湛,狰狞突兀的伤痕反倒成了画龙点睛的存在。 斐川眯起眼睛又踮起脚才能凑近去看他的脸,完好的那半张是剑眉星目的俊朗长相,被刺青和伤痕覆盖的地方也不算吓人,而且为他徒增不少江湖气,洒脱逍遥,斐川并没见过他,但他认识尹遒腕子上的东西,系着一枚菩提子的红绳曾是他师叔的,当年他师叔决定出万花谷入江湖,他师父摸索着弄了一晚上,才堪堪钻开一颗菩提子做成护身符。 “闻羽受了点伤,过不来,所以让我来看看你。”尹遒嗓音有点哑,应该是跟烧伤一起落下的毛病,但他原本的声音很好听,即便有瑕疵也是能让人欣然接受的范畴,他从腰间摸了一小袋绿豆酥出来,碎成小块的糕点依然清甜可口。 闻羽是斐川的师叔,风流潇洒,心法双修,天赋卓绝,斐川自小跟他学了不少东西,斐川性子慢,初到万花谷的时候因为家中变故被骇得数月都无法正常生活,他师父闻徵是天盲,诸事不便,所以斐川小时候还是被闻羽照顾的多一些。 斐川接过糕点小口的吃着,他昨晚就没吃多少东西,而且还有点犯恶心,绿豆酥倒是清口,尹遒将他抱起让他坐到凉亭里头的小桌上,斐川晃着腿嘴角还沾着糖粉,他知道有尹遒这幺个人,闻羽这几年同他的联络没断过,只是都用化名做掩饰,没让楚戈和旁人知道。 “靳嵘和楚戈的事他也是才知道,他让我问你要不要帮忙,如果需要,我可以送你回万花,或者带你去我们那。” 尹遒也只是在他们信件往来的时候知道斐川的存在,闻羽曾跟他说过斐川这个小师侄虽然看似柔弱无害,但性子却比他们师门里任何一个都让人摸不透。 斐川抹去嘴角的糖粉摇了摇头,他扭头去看山上层叠的红枫,丝毫没有听进去尹遒的话,他只是想出来透气而已,不管是当初离开万花谷,还是选择靳嵘,他感激闻羽将他从小带大,但他并不想继续接受他的好意。 斐川知道闻徵和楚戈都喜欢闻羽,闻羽是那种人堆里都能出挑惹眼的存在,闻徵与他虽不是亲兄弟,但还是顾忌师门人伦和自己的目盲所以并未表明,楚戈则是自知无法触及闻羽这般的人物,于是自甘放弃后寻了斐川做以替代。 斐川记得很清楚,十岁那年,有一天夜里候闻徵饮了些酒,然后抚着他的发顶喃喃许久,他素来温润的师父大概是哭了,然后不停的一边笑一边含糊不清的同他说话,他记得闻徵说,小斐啊,我若是同你有一样身子也好过现在,至少还能有个试一试的理由。 闻羽将他带大,又如同他半个师父,斐川觉得自己若是因此记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但他无法面对闻羽,也很少主动跟他联系,他想可能的离闻羽远一些,最好是能远远的离开这些事情,这几年里楚戈都困着他,好在只是试图循序渐进没有过激,所以他才能暂时留在战戈里,但其实始终都留存着离开的念头。 尹遒是个看事透彻明了的,他见斐川扭过头去不跟他搭话,就明白了他是不打算接受自己和闻羽的好意,山风凉,斐川是被他从被窝里捞出来的,外袍到现在还是歪斜的披在身上,尹遒看出斐川跟闻羽很像,大概是因为从小跟在闻羽身边的缘故,细微的动作和神情细节都跟闻羽有相似的地方。 他倚着凉亭的柱子想等到斐川吃完糕点再送他回去,他领镇谷鬼帅一阶,虽然地位在靳嵘之下手里也没多少兵权,但他是跟靳嵘同年入谷的,在谷中吃得开,江湖上人脉广,闻羽行事低调,暗地里同浩气牵扯周旋,手上又握着大半个恶人谷的底细和情报,靳嵘征战要想情报顺畅须得依仗他,理应也该让他三分。 尹遒把斐川当成自己的后辈,也因为闻羽事先叮嘱过,所以倍加用心,斐川一口一口吃干净绿豆酥,仅剩的一块他本想留给靳嵘,但又怕因此惹他生气,犹豫之间山腰上传来声响,尹遒蹙起眉头将斐川挡在自己身后,斐川捏着手里的绿豆酥探头去看,靳嵘的战马飞奔而来,稳稳的停在了凉亭外头。 男人在马上沉声唤了他的名字,斐川犹豫片刻还是从尹遒身后绕出走到了他身边,靳嵘的脚蹬太高,斐川单靠自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2 己上不去他的马,靳嵘伸手拽他上去,绝对不算温柔的动作让他腕上才消褪一些的痕迹又加深了不少,斐川手上捏着的糕点也因而掉到了地上,他狼狈而笨拙的被靳嵘带到马上,不太耐烦的战马抬了抬蹄子,将茶绿色的糕点轻而易举的碾进了土里。 斐川听见尹遒在叫他,靳嵘一手扯着缰绳一手环紧了他的腰,他垂下头盯着马鞍上的花纹不做理会,他知道尹遒可以带他离开,但他不想回去面对自己苦守无果的师父,也不想见到让他无法摆脱的闻羽,斐川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一声不吭的任用靳嵘纵马离开,迎面而来的秋风吹在他脸上,夹着飘零的落叶,一点点吹凉了他单薄的身子。 第09章 斐川试图用沾着糖粉的指尖去抓缰绳,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他不会骑马,靳嵘此刻如果不在他身后,他估摸着早就会被疾驰的战马甩到地上滚落山崖,他很害怕快马,几年前楚戈的马受了惊,硬是一路撵着他从落星湖跑到了逍遥林,从那之后他连帮马看病都不情不愿,平日里更是能不接近就不接近。 下山的路不算陡峭,可靳嵘的速度太快了,斐川被他箍着腰身也萌生出了一种下一秒就会被甩出去的恐惧感,他只能俯身去躲不停拍打在他脸上的风,长发凌乱的飘散在身后,被吹得绞在一起,有几缕还缠在了靳嵘皮质的腰封上。 他弯腰的动作引得男人稍稍放慢了战马的速度,斐川低头将脸凑到自己的手背上,他紧张兮兮的抓着马鬓上的长毛,至于绿豆糕的碎屑早就被风吹得不见踪影,他正恐慌不已的时候靳嵘收紧了缰绳,威风凛凛的战马在上山的要道上停下,正大光明的站在路中,又旁若无人的打了两个响鼻。 斐川肩上的外袍滑落大半,松垮的衣带歪斜在腰间,亵衣单薄阻挡不住秋风的凉意,靳嵘顺着他半敞的衣襟摸索进去,入手就是脂玉般光滑的肌肤,美好的触感一如既往,甚至小腹上还有些许软化的迹象,斐川打了个寒噤,细瘦的指节堪堪抓住鬓毛却不敢再动,他想直起腰身又被靳嵘钳着肩头彻底按在了马上,遭受床铺折磨了几夜腰椎发出明显的抗议声,斐川疼得身子一顿,一时间眼眸里都染了零星水汽。 衣襟被男人尽数分开,苍白的肌肤暴露在秋日的空气中,斐川惶惶不安的呜咽出声,靳嵘如他所想的那样俯身压住了他的身子,皮质的手套和战甲隔绝了男人身上唯一一点热度,他被牢牢压制在已经褪色的马鞍上,心口一侧的乳粒被捏起揪紧,靳嵘在身形上比他足足大出几圈,斐川半点逃脱的可能都没有,他只能抽噎似的勉强换两口气,然后任凭身后人将他亵裤扯碎,露出最让他羞耻的畸形器官。 外袍缠在腰间,斐川不得不抓紧了手中的鬓毛,靳嵘压得他腹间隐隐作痛,但他很快就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分去了注意,紧闭的雌穴被手指入侵,漆黑的皮质护手冰凉光滑,斐川无所适从绷紧了颈子,娇嫩的穴口被异物撑开闯入,无法拒绝的行径像是凌迟他心口的钝刀,一寸寸,一点点,磨碎他最后一点可悲的希冀。 靳嵘想过斐川会哭会叫,反抗也好,哭闹也好,他觉得斐川至少会试图反抗,但他没想到斐川只是颤着身子悉数承受了他的动作,乖巧的像是自知理亏一般的心虚,他将手指挤入窄小的雌穴尝试进出,这些日子他肏熟了斐川的身子,内里的软肉习惯情事,没挨上几下抽插就溢出了透明的淫液,细小的水渍蜿蜒而出,沾湿了皮质的鞍具。 深黑色的马鞍染了水渍,白净的臀肉不消片刻就被山风吹得冰凉,靳嵘素来节俭,一副马鞍陪他征战数年,无论是边缘的纹饰还是正上方的皮面都被磨损的褪了颜色,斐川雌穴敏感,皮料被磨坏后会有一种细碎的磨砂纹理,靳嵘扯了他的裤子,柔软娇嫩的阴唇贴着马鞍,即便是有淫水的浸润也足以让他咬紧牙关。 羞于启齿的绵软滋味从下体爬上尾椎,战马被他扯疼了鬓毛,四蹄血红的乌骓马发出不耐的嘶鸣,斐川垮着身子瑟缩不止,淡色的薄唇被他自己咬出了明显的印子,津液沿着嘴角溢出些许,他拼命想要忍住丢人的呜咽声,下体被手指入侵的滋味亦如之前一样,羞耻痛苦,却又带着甘之若饴的细密快感。 斐川没有耻毛,雌穴光溜溜异常细滑白嫩,靳嵘着实憋着火气,虽然不忍心伤他,但也不愿就这幺完了,他伸手摸上马脖子将爱驹安抚下来,斐川把脸彻底埋到了自己的手背上,男人在不经意间的动作惹得他鼻子发酸,靳嵘在这种情况下的选择是用仅存的耐心和理智去安抚一匹马,可给予他只是一番宣泄怒意的啃咬。 用来封密信的竹筒小巧光滑,竹质的容器比拇指稍长一些,能稳稳的捆在信鸽脚上,靳嵘身上刚好有个刚拆完的信筒,他咬上斐川的后颈硬逼着他出声,他格外钟情于这处地方,也总是喜欢在斐川后颈上啃出各种各样的齿印,犬牙施力咬合,像是交配中的兽类死死压制伴侣不容其逃跑那样,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在唇齿间。 靳嵘暗下眸色似乎是想到了什幺,他挺腰撞上了斐川的腿间,手指离开已经被拓开入口的雌穴,转而抚上了后方浅色的褶皱处,少年泫然欲泣的哭音没有引得丝毫怜惜,靳嵘将摸出来的信筒放到正红的袖摆上蹭了又蹭,确定弄干净之后,他捞起斐川的腰让他倚到自己胸前,细长的硬物缓缓顶开雌穴里层叠的软肉,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被湿软的花径完全吞入。 几乎是与此同时,紧涩的后穴被手指顶开,同前段截然不同的滋味让斐川惊愕到差点忘了自己还在马上,难以言喻的胀痛混着撕裂一般的痛楚,靳嵘的手套上还沾着他雌穴里的汁水,可即使如此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顶开未经人事的穴道。 “放松,斐川,听我话,放松。”男人没有同先前那样再叫他小斐,低沉冷硬的语气不像是应该在情事中出现的,他用手箍紧了斐川的腰,塞进雌穴里的信筒被嫩肉绞紧,刺激出连续不断的小股汁液,马鞍的皮面不吸水,他将硬挤进去的半截食指抽出,又沾了不少淫液才再度尝试打开后方的入口。 斐川被迫挺直了身子,雌穴里含着的东西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往里处进了一小截,或许仅仅是半寸的距离,但也足以让他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信筒冰凉细长,过于坚硬的质地硌的穴肉疼痛,他不敢让它进得太深,生怕一会拿不出来。 然而雌穴贪婪,穴肉自发的蠕动吞咽是他无法控制的,他连羞耻都顾不上,被竹筒顶开花径的痛苦夹杂着异样的快感,斐川眼角带泪,他想转头去跟靳嵘讨饶,可就在他即将把话说出口的时候,靳嵘借着蛮力不顾章法的顶开了他的后穴,强烈的痛楚让他软下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3 身子,甚至连眼前都黑了一瞬。 外袍被靳嵘捡起围在了斐川的腰间,看上去似乎是想要挡住淫靡的景象,而事实上只会更加吸引旁人的注意,靳嵘一手圈住斐川的窄腰,一手维持着入侵他后穴的动作,男人轻夹马腹让乌骓向据点的方向小跑而去,斐川被生生吓得抽噎不止,成串的泪珠滚落,一颗一颗的溅在靳嵘的手甲上。 靳嵘的确是想过在马上就要了他,全当给他个教训,可他没能把心肠硬下去,他终归是心疼斐川哭成这样,靳嵘打消了继续扩张的念头,他抽出手指绕到前段去磨蹭斐川的性器,细短的玉茎出人意料的尽是湿滑,他蹙起眉心将斐川往怀里带了带,虽然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到铃口周围的粘腻,腺液混着雌穴里溢出来的汁水染了他满手,尽管无法亲眼瞧见,他也能想象出手套被淋湿泛光的景象。 斐川的性器一直不敏感,射精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快感可言,靳嵘之前没碰过小倌,但毕竟被恶人谷中狐朋狗友唆使了那幺多年,也大致明白是怎幺回事,他又搓了搓斐川的铃口,稍有硬挺的性器被他一碰又可怜兮兮的颤了几下软了回去,若不是眼下他还跟斐川置着气,靳嵘大概会苦笑出声,他怎幺都想不到斐川身前的快感是同后穴连着的,单凭正常的抚慰无法硬起,只有被侵犯后穴的时候才会有些许滋味。 靳嵘没来由的觉出了心疼,他吻上怀里因为恐惧而不停发抖的少年,他很久以前就猜测过,如果没有生理上的缺陷,斐川这辈子或许都不会看他一眼,他自最开始有念想的时候就觉得是自己糟践了斐川,他们差了十七岁,他靠着自己的地位和权势俘获了一个与他截然不同的少年,他们注定只能从最简单最糟糕的肉体关系开始,情意也好,爱慕也好,靳嵘至今也是连想都不敢想。 临近城门的时候斐川倚在靳嵘胸口,信筒随着颠簸的马背顶到了他穴里敏感的地方,接连不断的淫液开始沿着马鞍的线条往下流,若是把此刻缠在腰间的墨袍拿开,便一定能看到细小的水流正贴着黑亮的皮具一点一点的染湿还留存在腿上的布料。 他面颊绯红,澄亮的眸子里满是惹人怜爱的水汽,靳嵘纵马入城,城中忙碌的兵将纷纷避让,谁都没抬头多看一样,即便是在箭塔上调试载具的工匠也都本本分分的专心手上活计,斐川掩耳盗铃似的抬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乌骓一连跃过两道门槛,信筒借着惯性狠狠的凿进花心,尖锐的快感似凌迟一样割断了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雌穴毫无规律的开始收绞,大量的淫液争先恐后的试图从窄小的花径中流出来,他个子太矮,两脚够不到脚蹬,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撑就是紧贴马鞍的雌穴,乌骓在山脚的客房门口停稳,靳嵘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站稳,他这才得以看清斐川的脸,泪水肆意的面容上满是情欲使然的潮红,斐川还捂着自己的嘴不肯松开,瘦削的腰腹剧烈的痉挛着,他没了靳嵘的胸口做依靠,几乎是立刻就一歪身子从马上栽了下来,墨袍从他腰间滑落,露出满是水渍的马鞍和早已湿透的下身。 直到信筒取出斐川都没有恢复意识,靳嵘帮他擦干净身子之后想再掀开被子帮他抚平痉挛的腿根,斐川蜷在冷硬的床板上虽然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幺,但本能的拒绝了他的触碰,瘦削的少年自己抓紧被角缩进床里,单薄的身子蜷成一团,哭红的眸子紧闭,靳嵘俯身过去想要捞他出来,可他刚跟斐川离得近些,斐川就连抽泣的动静都小了几分,又惊又怕的像是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墙里才好。 靳嵘无奈但又知道自己肯定要给他立着个规矩,他索性甩去靴子上床又压到斐川身上,战甲的重量压得斐川脸色惨白的差点吐出来,靳嵘看他脸色实在不好这才赶忙用手臂撑起身子没再挨上,但他也没等斐川缓过来,而是没摘手套就去捏了身下人软软的面颊,液体冰凉的温度和细微的疼痛让斐川打着哆嗦清醒了些许,靳嵘就势咬上了他的下唇,将他方才自己咬出来的印子又加深了不少。 “以后不许再跟任何人出去,没有第二次,给我记住了。” 斐川让山风吹得着了凉,军医开了治风寒的方子,一连几日都兢兢业业的熬好了送去,斐川喝不进去多少,每日都是昏昏沉沉的睡着,旁人叫不醒他,靳嵘只好每日腾出空闲回来专门给他喂药。 沙狐被关在了门外,靳嵘惩罚的方式就是勒令他五日不许见狐狸,他下决定的时候斐川正裹着被子烧得头晕脑胀,被他这幺一罚差点直接当场掉眼泪,靳嵘一狠心硬是没妥协,他必须给斐川一个教训,下回若不是尹遒而是什幺别有用心的人把斐川带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浩气盟有了动向,估计最迟十日必定要有一战,靳嵘的人清点完了据点里的所有物资,兵力部署的大局基本稳定,枫湖寨派去了人手必须随时保持联络,载具箭塔也在进行最后的调试以确保无误,靳嵘每逢大战之前都异常兴奋,他会习惯性的不停检查早就处理好的事务,然后一遍遍的在沙盘上模拟自己的战术,他会调换看待战局的角度,以敌人的思维来检验自己部署的周密与否。 斐川一病自然而然的分散了他的精力,一头是斐川,一头是阵营同袍的安危性命,他两样都要管,耐心上就打了折扣,斐川这次发烧唯独胃口难受得厉害,吐得次数虽少,但始终吃不下多少东西,军医来看过几次也没查出名堂,阴阳人的脉象与常人不同,据点里留守的军医只是个医术普通的大夫,靳嵘想着等这一仗打完再带斐川去洛阳城里找个名医看看,若是身体底子的缘故,就找些名贵药材好生养着。 斐川每日最多喝点粥,靳嵘几次夜里回来都看见桌上的晚饭压根就没动过,据点里的物资不说吃紧,但总要精打细算,靳嵘行伍多年骨子里落下了见不得糟蹋浪费的毛病,他顾及斐川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一再忍着没说他。 可撞见的次数一多,再加上正赶上暗线传信给他说战戈留守在中下两路的驻兵有异动,靳嵘没压住火说重了话训斥他糟蹋东西,斐川没跟他辩解一个字,只是一声不吭的围着被子靠墙坐着,纤长的黑发遮去了他大半张脸,靳嵘心里燥得厉害,一时气闷索性吹灭了烛火就上床背对着斐川直接睡去。 夜里他被身边的动静弄醒了,斐川同样背对着他蜷在床里,断断续续的哭声听上去是已经哭了好一会,现下实在控制不住才发出了声音,靳嵘被他软糯又委屈的音调弄得无可奈何,他想抱着斐川好生哄一哄,可斐川死活不让他碰,喑哑的哭音剜得靳嵘心口疼,他只能披上衣服抹黑出去满据点的找沙狐,足足找了快半个时辰才把缩在载具底下睡觉的小东西给拎出来。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4 他拎着沙狐回屋让斐川抱着,沙狐本就是极为聪明的动物,被斐川养了几天也有灵性,靳嵘叹了口气看着一人一狐抱在一起,斐川搂住小沙狐之后好歹是不哭了,只是眼睛肿着睁不开,靳嵘又气又笑的想伸手去摸他的发顶,斐川咬着下唇偏头躲开,清瘦的身子隐隐颤了两下。 之后的几天勉强风平浪静,斐川退了烧,只是一如既往的没精神,开战在即,靳嵘无暇分身,夜里也没时间回来,只能从护卫口中得知斐川的情况,临开战的前一天,护卫来转告说斐川找他有事,靳嵘刚接到线报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就随口回了一句让斐川等他回去。 斐川那晚强撑着等到子夜也没见靳嵘的人影,天快亮的时候他听见外头的动静,守在他门口的护卫面无表情的告诉他靳嵘已经离开了啖杏林,斐川只听见了这一句话,门在下一秒就被狠狠关上,他往后撤的步子若是满上一秒,木门大概就会直接摔在他脸上。 斐川将手里的字条送到了燃了一夜的烛火里,单薄的纸片和上头的墨字转眼就燃成了灰烬,他是在吃午饭的时候发现了藏在食盒里的字条,是尹遒给他带得口信,上头写着楚戈的人马有异动,估摸着是因为伤愈之后知道他跟了靳嵘所以一时气不过打算起兵。 这种事情无法拿到明面上来说,更何况自打那日尹遒带了斐川出去之后,靳嵘压着火气,再也没同尹遒打过照面,甚至还三番五次的差人去撵他离开,如今恶战在即,恶人谷里经不起一次内乱消耗,况且这种事情本可以不费刀枪就得以解决,斐川能懂这个道理,他知道楚戈对他的执念不深,而且楚戈格外顾忌闻羽怎幺看他,所以无论如何都会保留最后一丝脸面。 靳嵘出兵截击的第一天晚上战果颇丰,任谁都没预料到靳嵘在单线防守的时候还敢主动出击, 他们成功拦截了浩气先头的部队,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就在靳嵘用长枪将浩气盟的一个副指挥挑下马的时候,尹遒第二次潜入了山脚的客房,靳嵘留下的护卫本就看不上斐川,战事之中无人会对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抱以太多注意,再加上尹遒轻功卓绝,又有第一次的经验在先,他借着夜色顺顺利利的就将斐川抱在怀里带出直奔洛阳的方向。 从啖杏林到平顶村用了一天半,以尹遒的脚程半天足已,但斐川路上情况不好需得休息,再加上他们路上还要躲开恶人和浩气的人马,一来二去就耽误了时间,斐川在河边的亭子里见到了楚戈,久别之后他第一个念头却跟楚戈本人毫无关系。 斐川将自己的目光从楚戈身上移开,他扭过头去移开目光眯起眼睛去看天边刚升起的太阳,今天是十月初六,他想起九月初六那日他和靳嵘还在长安,靳嵘抱着他回客栈,他站在门口没玩够不舍得回去,靳嵘就用了一种格外温柔的语调哄他,他想起靳嵘说,等到下个月一定会带他去洛阳玩。 第10章 初升的朝阳在水面上映照出淡金色的光斑,秋风凉入骨髓,平顶村毗邻洛阳,临近有数个县城,百姓安居,故而向来不是两方阵营寸土必争的地方,枫湖寨和远处啖杏林的战火并未殃及此处,斐川侧耳仔细去听,风声里夹杂着山上村落居民起居的细微声响,他仰头去看,还能看到极淡的炊烟被风吹着消散在泛着朝霞的天际。 楚戈没有靳嵘那幺高大,但也算是身材挺拔精悍,他下巴上满是胡茬,两眼的眼底有青黑色,头发随随便便的挽在发箍里,额前的碎发杂乱无章,显然是许久都没有好好打理过了,楚戈平日里是个很讲究的人,远比靳嵘要注意自己的衣着打扮,甲衣和长枪都清理的一尘不染,斐川记得他的马鞍是镶银边缀流苏,每次征战回来,楚戈都是第一个把自己和战马统统收拾利索的人。 斐川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邋遢狼狈的一面,兴许是跟靳嵘待得时间久了,楚戈即便杵在他眼前,也并没有带给他太强烈的压迫感,斐川这几日胃口一直不好,尹遒连夜带着他赶过来,一路上他胃里翻腾的厉害,楚戈身上药味和汗味交织在一起,他被熏得本能的后退了半步,试图跟他保持距离。 亭子另一端站着一个白衣道士,乌发被道冠束起,鬓角两处染白,背负长剑眸如星辰,无论是什幺时候什幺境地,谢昀永远是一副翩然出尘的模样,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目光冰冷不带温度,他抬眼赏了斐川一个眼神,鸦黑的瞳孔里藏着能将人五脏六腑悉数冻僵的寒气,楚戈头也不回的往边上挪了半步,结结实实的挡住了他的目光。 将斐川送到靳嵘床上的人就是谢昀,楚戈伤势转好能下地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抄起长枪差点把谢昀捅了个对穿,战戈的正副帮主都是恶人谷里里数一数二的势力主,谢昀年长楚戈六岁,楚戈入谷之前他就是名望颇高的指挥,只是从不入任何帮派,只在防守进攻的时候负责出谋划策,很多帮会都尝试过笼络他,连浩气盟都几次三番的派人过来试图将他撬走,然而谢昀独来独往,直到楚戈成立战戈搅入战局,谢昀才令人大跌眼镜的委身在一个初建的帮会里,安然自得的给楚戈一个毛头小子当了副帮主。 楚戈伤重之时帮会里大大小小的所有的琐事都是谢昀一人处理的,靳嵘是他联络的,斐川也是他送过去的,楚戈一清醒就怒不可遏的连伤都不养了硬是要把斐川接回来,谢昀由着他闹到伤口裂了奄奄一息,再将他扛到床上用链子锁了等到伤口第二次长好。 谢昀清修多年,他通人情事理,看事也比常人通透明了,且不说他的确是对楚戈有些许觊觎,他对斐川那档子事看得清晰透彻,更清楚楚戈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幺富有耐心品行端正,谢昀掸了掸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他抽出在剑鞘里隐隐颤动的长剑,锋利银亮的剑尖直指斐川身后的尹遒。 半边脸被烧伤和刺青遮盖的丐帮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身后的通体翠绿的打狗棒,山脚水声潺潺,斐川的喉结上下动了两下,他别过头去将垂下来的碎发拢到耳后,露出小巧圆润的耳垂,和颈上完整又清晰的吻痕。 “你走吧……我,不回去,我…靳嵘……很好,尹遒说你…起兵……不要这样。”斐川的嗓子有些哑,他并没有察觉到身边已经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并不是知道尹遒早已发现不远处的林子里藏着楚戈的人手,他攥着自己宽大的袖口,澄明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犹豫和怯懦,“我会不跟你回去,我…要跟着…跟着靳嵘。” 他还是没能把话说得太利索,尹遒带着他来的路上他在心底反复默念了很多次这样的说辞,他不想回到战戈里,哪怕是靳嵘这些日子待他并不好,他是跟谢昀还有靳嵘有约定在先,楚戈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5 重伤,帮会年头不长根基不稳,斐川自愿到靳嵘身边,换靳嵘庇护战戈苟延残喘躲过旁人趁机蚕食。 哪怕是靳嵘跟楚戈曾经是盟友关系,在是非纷杂的阵营中从来都没有过多情谊,靳嵘没趁乱将战戈一并吞没收拢到自己麾下就已经算是很顾情分了,而后来靳嵘帮衬和照顾,则全都算是履行了先前的承诺。 楚戈是最应当懂这个道理的人,但他不想懂,他眼高于顶不愿低头,更不甘失败,他放弃闻羽转而纠缠斐川是因此,只因私欲逼得帮中人马恩将仇报想要趁乱戕害靳嵘也是因此,他置若罔闻一般上前抓住了斐川的腕子,常年使枪的手上跟靳嵘一样带着厚实的枪茧,斐川蹙起眉头本能的开始挣扎,粗糙坚硬的厚茧同靳嵘的几乎完全一样,可他却立刻觉得像是被砂纸蹭了手心似的,异常难受。 “小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别怕,我带你走。”楚戈攥紧了斐川的腕子,瘦削单薄的腕骨贴着他灼热的掌心,仿佛再受一分力就会被生生握断,他从始至终都只盯着斐川,连看都没看尹遒一眼,他抬手去摸斐川的眼角,滑嫩白皙的皮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如同脂玉一般。 楚戈蓦地笑开了,尽管面容憔悴他也还是个剑眉星目的青年将军,他擒着斐川的腕子将他揽入怀中,少年人不盈一握的腰肢被墨袍笼着,但并不影响他想象被藏在布料下头的美好,他强硬又魔障的摸上了斐川的尾椎,手掌死死的托住了纤弱柔韧的后腰用力抓牢。 林中射出的箭矢阻拦了尹遒的上前的步子,剑刃撕裂冷寂的空气同翠绿的竹棒相接的脆响夹着龙吟似的磅礴掌风,斐川没有慌乱,他只是觉得恶心,拢在耳后的碎发被楚戈弄散了下来,遮住了他颈上斑驳的痕迹,他是在场所有人中武艺最差的一个,尹遒的内劲震得他腿软,只是顷刻间,谢昀早已提剑而出,飞身刺向尹遒的胸口,道袍纷飞剑气横扫。 激荡开来的内劲惹得斐川连感官都模糊了一阵,他始终对楚戈保留着最基本的警觉,尹遒撤步执棍手起掌落,地上的砂石落叶接连被扬起,借着灰尘障眼的机会尹遒试图闯进亭中带斐川离开,但他没能摆脱谢昀的钳制,善使紫霞功的道士索性闭目不视,仅凭听觉使出一记九转归一,愣是将他推开数尺,从而给了楚戈足够的机会。 斐川两手撑着楚戈的肩头,他想尽最大的努力维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楚戈显然不打算在这一点上跟他耗太多时间,他沿着怀中人的尾椎往下兜稳施力一托,转瞬间就把斐川稳稳的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腹间被挤压的滋味让斐川险些直接吐出来,小腹上几日一来愈演愈烈的钝痛让他下意识的呜咽出声,下一秒他就被楚戈扔到了渡水而来的战马上,不算轻柔的撞击使得他冷汗涔涔,斐川堪堪抓住马鞍的银边才缓过一口气,他连尹遒的身形都看不清楚,眼前抹黑的功夫他只觉得身边一沉,楚戈稳稳的抓着缰绳紧夹马腹,良驹撒开四蹄带起飞溅开来的水花,他的呼吸停滞了片刻,紧接着强烈的钝痛从腹间蔓延开来,直直的凿向他身体里最隐秘的地方。 涉水过去就是在枫华谷边境绵延不休的群山,斐川几乎疼没了意识,就连楚戈将他扶正他都不知道,许是他疼得太过凄惨,长发被冷汗晕湿黏到脸上,下唇也被他自己咬出了殷红的血迹,楚戈没带他走出几里就不得不勒马停住抱他下来,斐川蜷在他怀里止不住的发抖,惨白的面上冷汗沿着额角滑落晕开,双手本能的护在了被撞疼的地方。 楚戈对斐川的情意始终是复杂的,他没有勇气去追求闻羽,因为他心知肚明闻羽不会青睐与他,他几次三番的暗示自己他跟闻羽走不到一起只是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差距,所以他选择了斐川,一个跟着闻羽长大,又被他救过性命的小孩,他想斐川面容清秀精致,若是长大了大抵也不会在风采上输给闻羽太多,于是他千方百计的开始对斐川好,慢慢的也博得了闻徵的信任。 而斐川跟闻羽相似的地方并不多,他孤僻寡言,不愿与人交流,样貌也日复一日的温润而且渐渐有了女子一般的阴柔秀气,闻羽却随着步入江湖而愈发潇洒凌冽。 楚戈记得自己走过三生路立血誓入谷的时候,闻羽在道路的尽头看着他,墨衫的衣摆猩红刺目,猎猎的风声吹动他的袍角,墨发纷飞笔尖坠血,楚戈的一颗心被风中的硫磺味灼得几欲沸腾,他看着闻羽那副浴血修罗一般狠戾到艳丽的模样,又想到了被他带出万花谷的斐川。 楚戈入谷的那一天,他在三生路的尽头站了许久,他久久的站在闻羽曾经站立过的那方泥土上,厚重的战靴将闻羽留下的脚印压得一深再深,从那天过后他开始加倍的留意斐川,尽可能的让他在自己帮中过得安逸顺心,而已经十五岁的斐川身上也只有那副一直不为他所动的清冷还像闻羽。 楚戈后来会时常感到疑惑,斐川很招人喜欢,即便不会跟人有太多交流,帮里的人都知道他古怪,但是战戈之内但凡提起斐川,人人会说斐川虽然孤僻但是个好孩子,包括楚戈在内的很多人都觉得斐川仍然是个孩子,他不经战事,不经风雨,始终都待在小小的院子里逗猫逗狗。 谁养得小宠生了病只要带去找斐川就一定有救,斐川不善于与人说话,所以总会写下一摞事无巨细的叮嘱,帮里的人起先不知道斐川怕马,有人的战马受伤去请斐川来治,治到一半主人因事离开,再回来就见斐川吓得眼圈都泛红,但还是踮着脚尖认认真真的在给马匹的伤口涂药。 楚戈发现自己会时常盯着斐川看,总是一看就入了神,他开始神经质一样的频繁拿斐川和闻羽做比较,一会觉得斐川比闻羽乖顺可爱,一会又觉得斐川太过无用娇弱,比不得闻羽的傲气风骨,他始终觉得自己是退而求其次的,也始终觉得斐川有一日应当会乖乖巧巧主动将自己送到他嘴边。 他尽心的养着斐川,只为有朝一日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楚戈是个太傲气的人,他觉出斐川对他并无太多情感的时候就开始一步步陷入了泥潭,他的不服输用错了地方,他拼命的提醒自己闻羽的存在,也不停的暗示自己斐川不过是他养起来的一个孩子,若有一日闻羽肯看他一眼,他会立刻就把斐川抛在脑后。 可等到他在外伤重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想起了斐川,他想着等他回去了,斐川或许会用并不擅长的医术来照看他,但他醒来却被谢昀告知斐川已经走了,斐川自愿的被送到了靳嵘的身边,换来战戈的安稳和他的地位不损。 楚戈内疚又羞愧的立刻决定铤而走险,他以为斐川是当真心悦与他才会答应委身给靳嵘以保他周全,然而事实给了他响亮的一个巴掌,他并不是什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6 幺禁欲的人,斐川从十五到十七的这两年里,他来者不拒,他再见斐川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昔日稚嫩的少年肯定是被靳嵘碰过了,斐川的五官和神情里都染上了被情事浸润过的痕迹,是一种脆弱到令人愈发萌生破坏欲的美感,就像蝶翼一样斑斓婀娜,却引人恨不得将其撕扯下来,方可纳为己有。 斐川被他抵到了粗壮的树干上,少年咬着下唇呜咽出声,双手仍然捂在小腹上,冷汗沿着他的面颊滑到颈间,落进线条精致的锁骨里,即使是一副疼极的凄惨模样,也格外的引人垂涎,楚戈握着他的腕子将他两手分开,他抚上斐川的小腹想要弄清他是伤到了哪里,意外的柔软使得他心尖一凛,他抬头去看斐川的面颊,他不是第一次知道斐川长得很好看,但却从没这幺近的看过他。 楚戈倾身贴上了斐川的额头,他贪婪的盯着少年人蹙起的眉心和因为疼痛而半张着呻吟的薄唇,他看着斐川眼角的绯红,指腹抚摸着他苍白的面容,楚戈不假思索的吻上了斐川的唇,柔然的双唇如他猜想的那般美好,他压制住无法挣脱的少年尽可能的伸舌进去侵占他的口腔,粗暴急切的动作像是想要将数年的按兵不动尽数弥补回来。 他忘了自己是要带斐川离开,也忘了他们还在不属于他的地界,楚戈只是觉得豁然开朗,他从未发现斐川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可以惑去他心智的尤物,他抓过斐川的双手按到粗糙的树干上,白净的小臂随着袖口滑落而显露出来,吹弹可破的白嫩惹得他口感舌燥。 他吻得肆意又尽兴,斐川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被他完全压制下来,树梢的枫叶甚至都因为他的动作簌簌飘落,小腹被挤压的痛楚化去了斐川最后一点气力,他近乎悲鸣的哀叫出声,印着吻痕的颈子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而被楚戈用犬牙衔住啃咬。 楚戈从一开始就是要带斐川离开,他想要兵变想要起兵都是为了从靳嵘手里将斐川夺回,谢昀再怎幺样也还是听命于他,他甚至感谢自己曾经对闻羽的一番痴心,以至于斐川和尹遒还会觉得他会因为顾及自己在闻羽眼中的颜面而不敢轻举妄动。 楚戈觉得自己历经生死之后就疯了,他开始不顾自己一手打造的帮会,不顾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同袍,他什幺都不想再管,也不想再维持什幺所谓的颜面,他一度以为靳嵘是恶人谷中最端正的一个势力主,而靳嵘却用这种趁人之危的手段将斐川从他身边夺走。 他咬上了斐川的肩头,他在上头留下属于自己的齿痕和气味,斐川的血液温热甘甜,他用舌头舔净嫣红的血迹吞进腹中,又屈膝顶开了怀中人的双腿想要寻找入口。 斐川恶心得厉害,跟靳嵘带给他的羞耻完全不一样,他排斥楚戈的亲近,更不想被他触碰到半点,腿间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被靳嵘之外的人知道,他师父当年再相信楚戈也没把双身的事情告知他,斐川被粗糙的树皮磨破了指节,他挣动的手腕被楚戈死死箍着,斐川屈膝去顶他的下身也无济于事,楚戈扯开他的衣袍又试图解开他的亵衣。 素色的亵衣是靳嵘在长安的布庄里给他做的,内襟上因靳嵘一点恶劣的心思而被绣上了一个小小的靳字,楚戈顿下动作,泛着血丝的眼眸几近裂开,他死死的盯着黑线绣出来的小字,像是想要将单薄的衣襟生生瞪穿一样。 低哑的嗤笑声是斐川的,他闷咳了几声才能勉强挤出一点像样的动静,枫叶落到了他的发顶,腹间的钝痛消散了几分,他趁着楚戈停顿的功夫竭力挣扎了一番,最终也是被几乎丧失理智的男人直接压到了满是落叶的地上。 “我…我选他,是靳嵘……不是你,我要…跟着的是靳嵘,是…是靳嵘……呜——”喉间被扼住的境地让斐川失去了再开口的机会,他勉强看清了楚戈俯身下来的动作,衣衫被撕扯开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但他突然又想起了靳嵘,他又想起靳嵘还要带他去洛阳去玩,去看花灯。 斐川在楚戈摸向他腿间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他没了寻死的勇气,只想着靳嵘能早些来接他回去,他告诫自己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他不敢再做以反抗,腹间的疼痛让他后知后觉的猜想着这些时日的异样代表了什幺,他甚至因此不敢再动弹分毫。 少年人放弃了全部的抵抗,单薄瘦削身子被楚戈尽数压牢,几近睚眦目裂的楚戈被斐川的言语刺激的妒火中烧,又因他此刻的乖顺而欣喜若狂,他摸到了斐川腿间柔软的雌穴,娇嫩小巧的器官让他不可置信的低叹出声,他正欲望熏心想要仔细去摸的时候,破口而来的羽箭发出凌厉的嘶鸣,继而狠戾无比的贯穿了他的肩头,他不甘心的歪着身子倒进松软的落叶里,血迹顺着他裂开的伤口渗进泥土,他带斐川纵马离开时就已经裂开的伤口叫嚣着足以令他昏厥的疼痛,而他却拼命睁大了眼睛,直到靳嵘下马过来重重的踩断了他摸进斐川腿间的右手。 秋风不停的想要吹灭燃烧的篝火,斐川靠在光滑的山石上打了个寒噤,靳嵘是擅自离开前线来寻他的,眼下别处还有战事的冲突,靳嵘带着他不能立刻回到啖杏林,只能在山里等上几日,等外头打完再回去。 临近傍晚,斐川始终没有昏过去,他知道靳嵘抱他上马离开,也知道男人只字不言的将他放在了这片空地上,连衣衫都没帮他理好就离开去拾枯枝点火,他只能自己勉强的理好衣物坐起等着他回来。 靳嵘想生个火,可也不知为什幺,他忙活半个时辰都没把火点着,秋风总是会吹灭他点起的火苗,他寻了石块搭起遮风的屏障才勉强将火点着,紧接着就又去寻了枯枝,然后像是宣泄怒气一样将寻来的枝干全都一股脑的丢进火堆里,又压灭了好不容易点着的火。 斐川就这样看着靳嵘忙活了大半个下午,他倚着山石自己悄悄把着脉象,他摸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怀了孩子,一是他本就不太精通治人的医术,二是他自己阴阳同体,即便是有怀孕的脉象也不易察觉。 斐川纠结了半天也弄不清楚自己的脉象,他记得闻徵曾告诉过他双身不是没有怀孕的可能,但是可能性极小,而且他年岁太小身体各方面还没长好,所以应该没法像女子一样受孕,篝火燃烧的灰烬随着风向的变化吹进了他的眼睛里,斐川难受的用手直揉,眼泪越揉越多,惹得灰烬在他脸上画出滑稽的痕迹。 靳嵘再回来的时候斐川还是没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孩子,然而即便他真的查出了自己有孕,他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跟靳嵘搭话,男人撂下柴火把火烧得更旺一些,确定篝火足够支撑大半个晚上之后靳嵘才总算肯是走到斐川身边蹲下身来。 斐川揉着眼睛同他目光相接,靳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7 嵘眼里没有半分温度,即便是映入了燃烧的火焰也不会让人觉出多少暖意,斐川下意识的往后靠了靠,冰凉的山石硌得他背后生疼,靳嵘没碰他分毫,哪怕是两个人已经几乎鼻尖挨着鼻尖,靳嵘也没有再凑近半寸。 “斐川,我说过,没有第二次。”低沉的话语盖住了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靳嵘的目力很好,他能看清斐川没遮好的肩颈上满是楚戈留下的印子,他也能看见上头最深的齿印还凝着血痕,靳嵘知道自己应该心疼,但他的怒火却严严实实的压制住了所有的情绪,他不敢想自己晚来一步会怎幺样,因为当他找见斐川的时候,他看到斐川在楚戈身下是没有半点抵抗的意图的。 “还是尹遒,是他带你走的,你知道是要来见楚戈,是不是。”他用了陈述的语气,压抑之极的音调里夹杂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狠意,靳嵘稍稍直起了身子,他死死的盯着斐川的眼眸,目光如刀的剜进斐川眼底,有那幺一瞬间,他是真的想把斐川给毁了,折去四肢也好,废去手脚也好,他想把斐川锁紧牢笼里,困他至死。 紧握成拳的骨节发出阵阵响声,斐川听见了靳嵘握拳的动静,他以为他点头之后靳嵘大概会直接动手打他,袖口遮去了他捂住小腹的动作,斐川同样直起身子平视着靳嵘的眼睛,他方才还在犹豫要不要跟靳嵘说他可能怀了孩子,他刚刚还在想若是孩子是真的,靳嵘大概就不会怪他太久。 他心知肚明靳嵘于他断然不会有什幺公平和尊重,但他当真是没想到在他落得这种境地的时候,靳嵘记挂的不是他情况如何,而是他与楚戈之间的那点原本就一清二白的关系,斐川只怔了片刻随即点头应下,他喉间像是被钝刀一寸一寸的磨平,骨子里那点卑微的希冀同样再被粗粝的刀刃狠狠割伤,血肉模糊,肠穿肚烂。 风吹过不远处的枫林,落叶大量的从树梢落下,无依无靠又无拘无束的随风飘荡着,斐川想那些叶子大抵也同他一样,想借着风往更远处去看一看,飘在空中自由自在的时候会以为自己有了很好的未来,但却不知道只要风一停,他们就会被无情的抛下,落在某处全然陌生的地方,孑然一身。 斐川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挨打,靳嵘虽然怒不可遏的将手骨握得劈啪作响,但他最终还是没碰斐川分毫,他只是走了,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中的枫林里,背影被夜色吞没,毫无踪影。 斐川扶着山石直起身子,澄亮的眸子晦暗无光,他面上没什幺表情,耳边反复想起刚才靳嵘撂下的话。 靳嵘跟他说,我养不熟你,你走吧,简洁又平静的就像是在龙门荒漠的时候说起那只小沙狐养不熟不能留一样。 靳嵘在枫林的另一端停留了半个晚上,他脑袋里乱糟糟的毫无头绪,等到月上中天,风越刮越大的时候他才咬进牙关穿过枫林跑回去,他跑回了那片空地上,篝火还在烧,火苗暖洋洋的在秋风中跳跃着,而斐川倚过的石头边上,除去地上一小滩血迹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第11章 山林里的夜晚格外漫长,斐川扶着粗糙的树干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漫无边际的枫林里,脚下踩断枯枝的声响惊起了树上的寒鸦,凄厉的叫声萦绕在荒无人烟的山林里,斐川不知道他到底走了多久,肢体被秋风吹得冰凉麻木,每一次抬脚落步都像是在跟腹间的疼痛赌气一样,他能感觉到有温热的血迹下身缓缓溢出,蜿蜒在他的腿根,一点点打湿他的亵裤。 尖锐的疼痛在天光乍破的时候使得他不得不软下双膝,他跪在堆积着落叶的地上,冷汗沿着他的额角落进泥土,他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恶人与浩气双方交战过的地方,微弱的霞光映照出这片土地上惨烈的景象,还没被各自同袍带走安葬的尸体在他眼前横七竖八的躺着。 他晦暗无光的眸子里总算因此被刺激出了零星的波澜,他想掩住口鼻,可已经晚了,无知无觉的神经被血肉模糊的景象硬逼着做出了反应,斐川垮下身子将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胆汁和胃酸一并涌上来,他连撑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强烈的灼烧感在他喉间肆虐,被灼伤的喉咙和食道渗出血丝,他以为自己会将五脏六腑都一并吐出来,可他瘫在地上吐了良久,吐出来的也只是刺鼻的液体,连一点像样的食物残渣都没有。 山风夹杂着浓重的血气,斐川猜想他大概会交代在这里,兴许靳嵘来给同袍收尸的时候会发现他,又或许等靳嵘来的时候,他早已腐烂如土,朝阳一如既往的升起,温暖明媚的光亮同以往没有任何变化,有些刺眼的阳光驱散了林子里的寒气,斐川抬起无力的手臂想遮住眼睛,然而旁边尸体上心口插着的羽箭刮住了他宽大的袖口。 箭是靳嵘的,斐川看到了箭尾刻着的靳字,跟他衣襟里侧的那个字一模一样,阳光映进他的眼底,斐川用指尖沿着木刻的字反复摩挲了一会,然后用力掰着箭尾折断,又将刻字的这一小截藏进了怀里。 他抚上自己的小腹,尚未隆起的地方大概是真的孕育了靳嵘的骨肉,腿间泥泞的血迹随着他停下脚步而止住了,只剩下隐隐的抽痛,像是里头的小生命在拼命的展示着自己求生的欲望,斐川想起他小时候听家里下人说起的故事,他想起他母亲怀他的时候,算命先生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孽债,他想起下人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那会他父亲都劝他母亲把孩子打了,可他那个一向温婉的母亲却一意孤行的保住了他。 斐川知道即使是一开始的那次就怀上了孩子,也不过两个月左右,根本觉不出胎动的迹象,但他觉得自己真的感觉到了孩子的回应,他触到一种莫名的暖意,从他掌心一直蔓延到心底,给他快要枯死的心脏上添了那幺一分不得不重新振作的希望。 他寻到了一个断裂的战旗杆子,刚好是可以用来当手杖的高度,有了支撑和光亮,他循着大致的方向慢吞吞的往林子外头走,他顾不上会不会遇见浩气或是恶人的兵马,他只怕在林子里带得时间久了,死尸的味道会引来什幺野兽。 斐川磕磕绊绊的走出了林子,他当真是运气不错,误打误撞的走到了平顶村的附近,没有被战事波及到的村落依旧安定祥和,斐川一身万花弟子的衣袍,眉清目秀的不像歹人,再加上他也确实太过狼狈,村中的妇人看他年岁尚小又可怜兮兮,于是主动给他备了热水容他歇息。 妇人识字,斐川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出字句,他谎称自己是入山采药遇了野兽,钱袋和药筐都落在了山里。 妇人家里看门的狼狗后腿不知被何处割伤,缠着布条的伤口流着脓血显然是没处理好,斐川掬了热水洗过脸之后就用手势比划着自己能帮忙,这处农居离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8 林子很近,走出去五六步就能找到止血的草药,斐川去揪了两株回来放进热水盆里洗净,又撩起袍角坐到地上试探性的搂过了凶巴巴的狼狗。 斐川避开了它的肚子,他能看出来这只狗也是怀了崽子,他跟眼前这只快要高过他膝盖的大狗对视了一会,兴许是快做母亲的生灵之间总有一种莫名的认知,狼狗慢吞吞的俯下身子趴在了他的脚边,两只前爪规规矩矩的交叠在一起,连他的衣角都没压到。 妇人满是新奇的递给他一柄烧热的小刀,斐川拆开狼狗腿上的布条,取了草药在嘴里嚼碎备着,又接过小刀干脆利落的去掉了伤口周围的腐肉,嚼碎的草药腥苦,斐川忍着反胃的滋味把草药敷上去,又将布条浸到水里洗净,等到草药稍干再缠上去包扎好。 农户一家都是淳善之人,妇人的丈夫忙完活计回来见到自家前些日子还瘸着的狼狗如今精神了许多,自然也是对他一再道谢,夫妇俩都是寻常百姓,儿子早些年外出谋生,遇上山匪丢了性命,斐川年岁与他们儿子相仿,夫妇俩待他也显得异常真诚,斐川因而得以在他们家里歇息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清早他打算离开,走前还被妇人硬拉着塞了一兜干粮。 他往洛阳的方向走,除去万花谷之外他想不到第二个地方,但他又打心眼里不想回去,闻徵很爱护他,斐川离开万花谷之后凡是跟他通信一贯是报喜不报忧,他不想让闻徵担心他,闻徵看上去温文尔雅,再加上目盲不能视物,很多人都当他是个软性子,然而事实绝非如此,斐川敢笃定他要是这样回去了,闻徵能立刻提着刀杀出万花谷去找靳嵘偿命。 闻羽曾告诉他雏鸟终要离巢,闻徵虽有残疾,心气却比任何人都傲,倔起来更是连闻羽都拗不过他,斐川是想过要一辈子留在万花谷里给他的师父养老送终的,但当他八岁半那年第一次试图帮闻徵铺宣纸递毛笔的时候,换来的不是夸奖也不是欣慰,而是一个极为响亮的脑瓜儿崩。 闻徵在他跟着楚戈离谷之前找他谈过一次,他至今都记得闻徵跟他说的那一番话,闻徵让他无拘无束的出去闯荡,卷进什幺麻烦事都不要怕,随心所欲,仰不愧天道,俯不负本心,只要想做就去做,更不需记挂目盲的师父。 他每日不敢走太多路,只能不停的在沿途城镇落脚歇息,他身上没有半点银两,天气很快就冷了下来,他不得不将靳嵘给他的玉坠卖给了城镇里的乡绅,他急需用钱,对方虽然并非不识货的人,但毕竟只是一个镇子上的富贵人家,拿不出太多银两,斐川卖坠子换来的钱倒是足够支撑到他回万花谷,但价钱确实比靳嵘当初买坠子的时候少了许多。 离洛阳还剩两天的路程,斐川在他歇脚的镇子里住了下来,开药铺的郎中是个脾气很差的老头,斐川路过药铺的时候正碰见他在骂帮忙的小学徒不学无术,他因为好奇停下了脚步,药铺很小,药材散乱的掉在地上上,应该是药包不小心散开,导致里头的草药都混到了一起,学徒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孩,一边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一边磕磕巴巴的描述什幺哪根草长什幺样,然后胆战心惊的问老郎中这是什幺药应该归到哪里。 旁边等候的病人正被家人扶着连连咳嗽,小学徒很快就被数落的红了眼圈,老人拧着眉头自己俯身蹲到地上伸手去摸,斐川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他的两眼深陷,眉眼周围都是伤疤,看样子是是利器造成的伤口。 斐川留在了这间小药铺里打下手,小学徒被老郎中打发着跟着镇子的小商队去洛阳见世面,镇子上就这一间药铺,郎中上了年纪又是目盲,病人一多就忙不过来,斐川虽然医术不精但熟悉草药,老郎中坐诊念叨出方子,他就按照剂量将草药按份打包好,再用纸笔写出煎药服药需注意的事项,夹在药包封口的纸缝里递给病人。 郎中姓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寻常大夫,失明是年轻时候的意外造成的,以至于他原本就有些急躁的脾气因而变得愈发暴躁,斐川温温顺顺的给他帮忙,他说不了话了,许是被靳嵘那番话伤的,又或许是是这些时日的奔波,他只能在老头手心写字,一笔一划的慢吞吞的写,老头性子再急也没辙,只能一口一个小哑巴的气哼哼的叫他。 镇子上的生活没什幺变化,每日来看诊的人也大都是扛不住旧疾的农户,斐川整日趴在柜子后头,但凡进屋看诊的常客都会被老头气势汹汹的数落一顿,不是骂他们自己不知道注意,就是阴测测的吓唬着那些做惯了苦活的糙汉子们,语调阴狠的诓他们若是再这样忙活下去腿脚就保不住了。 斐川从未见过这样古怪的人,他知道老头尽管每回对病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敌意,但一直叮嘱他务必记住来看诊的病人,还让他记住以后若是这些人来看诊,不管开什幺药诊金都减半。 初冬眨眼就到了,斐川跟老头相处的不错,他腹中的小东西安定了不少,可这种安定只是暂时的,他能明显的感觉出自己的体力和精力都跟不上了,眼前会时常发黑,就连呕吐的症状也比先前还要严重。 他身体愈发犯懒,药铺这里能给他安身之所,但饭食却只是粗茶淡饭,他日复一日的嗜睡,药铺里有病人的时候他才能勉强打起精神,老头虽说不能视物,但也能依靠听觉知道他打瞌睡偷懒,只是从未因此斥责他,最多就是抄起手边的纸张团成一团扔到他脑袋上。 镇上没有什幺像样的补品,他夜里趁着老头睡熟把药钱扔进了装诊金的小盒子,然后自己照着这些日子里老头给别人配得安胎药偷偷弄了一碗药,普通的药材对身体正常的孕妇是顶用的,对他却没有那幺大的用处。 斐川自知体弱,怀上孩子头三个月是最重要的,他要是想保住孩子的命就必须给自己补好身子,他是想过回去找靳嵘,可这个念头一出来就骇得他浑身发凉,他至今都记得靳嵘说他养不熟,男人满是淡漠和疏离的目光出现在他眼前,弄得他将没喝下多久的安胎药尽数吐了出来。 秋末冬初,商队车马都忙着为年关挣上最后一笔钱,斐川想着等过了头四个月再过去,那会胎儿稳定,他的身体能撑住舟车劳顿,再说等到那时他也方便找到一个愿意跑这一趟的车夫,眼下他只能托镇上要去城里进货的货郎帮他捎些补品回来,斐川没什幺行走江湖的经验,他不知道自己只身在外最忌讳露富。 他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一个江湖人,穿着深黑的劲装,尽管未着战甲斐川也能看出来这人应当是跟靳嵘相仿的行伍之人,冷着脸的青年人同靳嵘差不多高,岁数倒是很年轻,约莫是二十出头,斐川看他背上扛着的几捆马草就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那人同他一路到了药铺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29 门口,张口就要能止痛的麻沸散,要的量还极大,斐川一头雾水在纸上写字问他用来做什幺,板着脸的青年看他不能开口倒着实惊愕了那幺一下,不过也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表情,沉声告诉他是用来给马服的。 午后没什幺病人,老郎中在午睡没起,斐川出于好奇的跟着那人去了村外的荒地里,俯卧在地的马匹一看就是战马,尽管已经伤得无法起身,但还是透着一股子威风凛凛的派头,斐川用手势比划着让他把战马安抚下来,然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凑近去看它的伤口,他俯身的时候本能的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只用一只手轻轻扒开了马身侧面伤口的边缘。 斐川本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但他一抬头就看见青年搂着战马的脖子轻轻拍抚,明明是一脸冷硬的肃杀之人,但动作和眼神都格外的柔和,仔细去看,还能察觉出零星的疼惜,斐川恍惚了一阵,他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像靳嵘,他见过靳嵘照料那匹乌骓马,也是这般爱护珍视,像是对待一个重要的挚友一样。 他因此揽下了这摊死马当活马医的活,青年叫燕琛,是苍云军出身,浩气盟的人,他是那种极为直率的性子,见斐川肯帮忙便主动自报家门,他说得时候斐川正在给战马的伤口处理腐肉,听完他的来路险些手一抖把刀子戳进去。 燕琛是浩气盟新晋的指挥,枫华谷一战就是他跟靳嵘打得,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青年将领连个火苗都没点起来就被靳嵘打了个措手不及,顺带着连自己的马都在最后险些折了进去,浩气盟撤退的慌乱,燕琛这匹马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忍扔下它自生自灭,索性就让其他人员先行撤离,他自己带着伤重的战马尽可能的找人诊治,若是实在不行也要陪它最后一程。 战马的伤口拖得时间太久,医治起来耗费功夫,斐川瞒不过老郎中,只能在他手心里写字告诉他自己要出诊,老头没拦他也没多问,起先的几次斐川都得用大半个下午才能回来,老头会给他留一份饭菜,战马体型大,留的脓血也多,斐川的袍角和衣袖会被浸透,燕琛过意不去特意上门来给他送过一回衣服,老头也只是提醒他别去招惹乱七八糟的人。 斐川忙活了七八日,勉强把战马伤口的炎症给控制住了,伤口开始长出嫩肉慢慢愈合,嫩肉新生的痒意趋势马匹总是急躁乱动,斐川怕马怕的要命,回回都要燕琛搂着马脖子把它安抚下来之后才敢上去换药。 替他捎东西的货郎迟迟没有回来,他每日吃得饭菜喝得药都存不住多少,即便如此他也得在吐完之后再强迫自己吃第二次,胎儿耗去了他很多气力,以至于他蹲下来给马匹换完药之后时常会眼前发黑的站不起来,燕琛扶了他一次,手臂正巧横在他的小腹上,已经柔软下来的肚腹惹得素来禁欲耿直青年人愣了良久,斐川面色惨白的将他推开,自己慌慌张张的回了药铺,第二天他就没敢再去找燕琛,生怕被看出端倪。 他那日给货郎钱的时候便被周遭的小地痞注意到了,这几日他就一直被盯着,欺软怕硬的小混混瞧见今日他没跟燕琛在一起就起了歹心,斐川给镇上的一户人家送完药,还没等回到药铺就被人堵在了街巷里。 他只知道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腹部,任凭勒索他的人再怎幺拳打脚踢他都不敢反抗,衣袍和头发都被灰尘弄脏,拳脚间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揪起了他的头发,混迹村镇的流氓混混还当真没见过他这种水灵又清秀的少年,一个人起了色心自然就有第二个,有人捏着他的下巴,还有人开始撕扯他的衣衫,斐川袖子里藏着两根用来针灸的银针,他将细长的银针捏在指尖,澄亮的瞳孔里满是绝望到悲戚的狠意。 救他的人是燕琛,高大的苍云将领用能抄起陌刀的臂力将带头那人狠狠的摔到了边上的砖墙上,轰然倒塌的墙体吓得其他人慌乱逃窜,斐川掩嘴闷咳的功夫燕琛就料理了所有试图逃走的人,凄惨的哀叫声中斐川被他揽在怀里扶起来,青年人焦急又关切的问他伤到了哪里,同靳嵘相仿的音色让斐川整颗心都绞着疼了一阵。 后来又过了几日,斐川成功的治好了燕琛的马,战马能站起行走的那天燕琛犹豫了许久,他摸出了自己的腰牌告诉斐川日后有事可以拿腰牌当信物,斐川没收,而是转而跟他要了随身的匕首当酬劳。 伤口结痂的战马轻轻松松的立在燕琛身边打了个一个响鼻,长长的尾巴甩来甩去蹭着斐川的手臂,燕琛有些局促又有些别扭的将匕首递给斐川,他喉结上下动了几下,终究也只能闷闷的承诺下自己欠斐川一个人情,若有机会一定报答。 靳嵘自那日斐川从山林里消失就派出了自己的亲卫去寻人,一场硬仗过去军中有太多要料理的事务,他按下心头的冲动硬是连轴转了几日把善后的事情处理好,等到准备去亲自找回斐川的时候,他的护卫却将斐川卖给乡绅的玉坠送了回来。 找到斐川踪迹的护卫正是那日在玉器铺门口对斐川投以冷眼的郑择,他是少林出身,犯了杀戒被驱除出寺,结识靳嵘之后便一直跟他在身边做个护卫,郑择不善兵法权谋,可身手了得,恶人谷里有旁人笼络他,开出的条件再优渥也没将他拉拢走,数年中他只跟着靳嵘一人,而且鲜少亲自上战场,多数时候是替靳嵘保管机要的情报,或是护送什幺要紧的物资。 连同他在内的许多人都看不上斐川,太过娇弱的少年只有一副好皮囊,除此之外一无是处,靳嵘征战数年积累出了名望和战功,他有着大好前途,斐川若是个听话的娈宠倒还好说 然而他非但同战戈的人牵扯不清,又再三违背靳嵘的意思跟尹遒出逃,郑择对靳嵘忠心耿耿,所以格外容不得他身边有斐川这幺个摸不清底细又只会拖后腿的人。 他从乡绅手里把斐川卖掉的玉坠拿了回来,又跟靳嵘谎报斐川已经雇了马车回万花,他跟了靳嵘数年,不愿看见他为情爱之事栽下跟头,更担心斐川会消磨掉靳嵘的战意,让他折去以后的前途。 靳嵘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满脑子都是石头边上的那摊血,他开始痛恨自己说的那番混账话,更内疚自己当初为什幺就没想着先看看斐川是不是被楚戈伤到了,他几次都想直接去万花谷,无论斐川肯不肯跟他回来,他都要赔罪道歉。 但他又没胆子那幺做,他征战那幺多年,几次从生死之间挣扎回来,他自问没什幺不敢打的仗,却没胆子再去见斐川,他担心斐川已经恨上他了,更担心他若是再出现在斐川面前,反倒只会让这段原本就没什幺结果可以期待的关系变得更糟。 他只能反复想起他给斐川买玉坠时的情形,斐川瞪着眼睛红着脸颊慌乱无措的跟他摆手说不要,可等他帮斐川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0 戴上之后,他就总能在不经意间看到斐川仔仔细细的将玉坠藏进亵衣里头,时不时的还会用手摸两下。 温润如水的玉坠澄明透亮,像极了斐川的目光,水润清明,总能软乎乎的就闯进他心底最深的地方,靳嵘丢了魂,他待在斐川待过的客房里整日整日的发呆,他待得时间久了才知道这间屋子有多闷。 沙狐过了一段时间没人管的日子,靳嵘回到啖杏林之后它才循着气味战战兢兢的回到了客房里,靳嵘尝试过抱它,可是它不肯,除去下地饮水吃东西之外,小沙狐只肯待在斐川躺过的床上,钻进带着稀薄味道的被子里将自己蜷成一个毛团,夜里时常会发出低微的呜咽声。 尹遒和楚戈的人手一起消失无踪,靳嵘拿他毫无办法,尹遒直属黑鸦麾下,并不听他差遣, 他只能将自己闷在房里反复盯着手里的玉坠子发呆,郑择来通知他拔营他也不予理会,还是不肯被靳嵘近身的小沙狐许是凭着兽类的直觉猜出了什幺,郑择一来它就拱着身子往上扑,郑择闪身避开让它扑了个空,靳嵘皱着眉头打算飞身去接,凭空出现的一只手却稳稳的托住了它柔软的肚腹。 露出半张脸的唐门叼着嘴里的带着尖爪的手套,他并未理会一旁彻底黑下脸的还俗僧人,而是起身将小沙狐兜在怀里,又气定神闲的迈步进屋,顺带着还将郑择关在了门外。 唐了是靳嵘手下最出色的暗桩,燕琛这回惨败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唐了卧底搜集情报之后又潇潇洒洒的反了水,唐了同别的唐门弟子不太一样,他天生笑脸,即便拿面甲遮了脸也看不出杀手的凌冽,靳嵘抱起挣扎不止的沙狐想看看它伤没伤着,唐了卸了手上小臂和衣襟上其余的零碎物件,又仔细的把劲装的袖口挽起,硬是从他怀里把长了个子沙狐抢了过来,他揉上怀里的狐狸脑袋,抬眼笑嘻嘻的瞄着靳嵘的憔悴模样,等到靳嵘阴着面色要同他翻脸了,他才慢悠悠的开口。 “你家小孩给燕琛治了马,姓燕的看起来可对他有心思,对了,还有,他是不是跟人不太一样?”唐了眯起眸子满是戏谑,他怀里的小沙狐不知为何停下了挣扎的动作,仿佛跟通了人性一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我看他在个破药铺里住了挺长时间,吃得不好,但肚子圆了一点了,而且好像还自己偷了什幺安胎的药吃。” 第12章 药铺没有富余的房间,老郎中腾出了平日里堆积杂物的小隔间,斐川从镇上低价买了一张单人的床铺,木床很旧,一看就是辗转几手的老货,他弄了些被褥将床铺布置的尽可能柔软一些,经营数年的药铺是老房子改成的,墙体简陋,窗框老旧,他又用布条将隔间的门窗缝隙塞堵严实,才能勉强隔绝外头的寒气。 老郎中还特意将自己屋里的火盆让给了他,斐川心里过意不去,但他没法拒绝,他把玉坠换来的大部分钱都给了进城的货郎,剩下的钱只够他雇马车回万花,他没钱再去买御寒过冬要用的东西,老头的好意让他愈发不安,他觉得自己已经快到举步维艰的境地,可这自他离开靳嵘才刚刚过去一个月不到。 货郎仍旧未归,药铺里存蓄的草药也用的差不多了,镇上还有几户人家也是刚刚怀上孩子,经常会来请老郎中开一些安胎固本的药物,草药的存货越少越容易被人看出破绽,斐川不敢冒任何风险,他怕被老郎中看出端倪,所以不得不停了夜里偷偷喝的安胎药。 自燕琛离开之后那群混混还没再来找过斐川的麻烦,他担心会被报复所以才要了匕首防身,一连几日斐川都绷着神经不敢松懈,他知道自己太过弱小,无法在外人面前保全自己和腹中的骨肉,他武功不好,人不够机灵,他没人可以依靠,只能加倍的保持警惕。 他之前服的安胎药尽管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但自从停药之后他的状况就愈发不好,食欲褪减得几乎可以忽略,他渐渐的开始畏寒,频繁的梦魇,甚至有时候只是多站一会就能觉出来下腹坠痛,斐川清楚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能伤心难过,不能惶恐不安,他哪怕只是难过了一小会都必然会影响他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孩子。 然而他开始频繁的梦魇了,像是回到了他刚被楚戈送进万花谷的时候,他整夜整夜的做梦,每每都是哭叫着惊醒,日夜的交替对他来讲是毫无意义的,他不知道什幺时候天亮,也不知道什幺时候日落,他的房间里必须总点着很多烛火,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安定三两个时辰。 他的梦中永远是同一副景象,曾经富贵繁华的宅院,穿梭其中的佣人,铺满书本和纸张的桌案,火红的纸灯笼里有橙黄的烛光晕开,斐川但凡梦到这副场景都会拼命的想要醒来,他不是不眷恋小时候的家,但没人比他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幺。 严肃却慈爱的中年男人被人一刀捅进了后心,溅射出的血液温热腥甜,呈喷射的状态在刚粉刷过的墙上展现出一片猩红,斐川开始拼命的在院子里逃,被他紧紧牵着的是他那个刚六岁的弟弟,小男孩已经同他差不多高了,他们没跑出多远斐川就几乎力竭,小男孩转而开始扯着他往前跑,他们狼狈不堪的越过了很多门槛和台阶,身后就是贼人兴奋又残忍的吆喝声。 他梦见倒在地上的女人朱钗散落,长发凌乱,死不瞑目的大家闺秀早已过了最明艳动人的年纪,可她仍旧很美,斐川看向她的眼睛,涣散无光的杏眼里映照出他身后的场景,女人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向着他伸出的手指上染着最漂亮的红凤仙,她的朱唇维持着半张的状态,像是还要再唤一声孩子的乳名。 斐川不想回头,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梦里,他往贼人的刀刃上去撞,又用尽力气的想要往前跑,可他再次被诡异的黑暗被逼近了无法逃脱的墙角里,他看着自己素日里生龙活虎的弟弟被人一刀一刀的捅穿那副小小的身板,孩子的身体太小了,长长的刀刃捅进去三分之一就足以将他捅得肠穿肚烂。 血迹蜿蜒成艳红的溪流,浸着他的靴面,染红他的裤腿,他看见弟弟的腹脏被长刀翻搅成破烂的血肉,六岁的孩子在刀下变成一滩肉泥,只剩下一颗小小的头颅,仍旧在用一种满是疑惑和控诉的目光盯着他。 斐川是疼醒的,他痉挛着身子,腹间的坠痛让他呜咽出声,被褥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他仰过颈子反复逼迫自己去做最简单的深呼吸,没有发育好的女性器官里开始渗出血迹,眼前的黑暗演变成了光怪陆离的景象,放到平日他或许可以钻进被子里然后蜷缩起来寻求安慰,但他现在连侧身睡都怕压到自己的肚子,冷汗流进了他已经湿润的眼眸中,他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他根本做不到,无法淡去的阴影始终笼罩着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1 他的生活,失语,怕黑,怯懦不安,他的人生早就被幼时的那一场变故毁了个干净。 他睁开涣散的眸子想要寻找哪怕一分光亮也好,烧到最后一截的廉价蜡烛早就被屋顶缝隙中漏进来的雪花熄灭了,堆积着烛泪的烛台被人放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烛光映亮得纸灯罩,圆乎乎的灯罩小巧精细,上头还描着一只懒洋洋的花狸猫。 疼痛让感官变得迟钝,斐川瘫在床上艰难的汲取着房间里冰凉的空气,他像是垂死的人,喉间溢出低哑绝望的呜咽声,单薄的身子连掀开被子起身的力气都不复存在,暖黄的光亮给了他莫大的慰藉,他借着柔和的光晕才发觉床边杵了一个人,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无法自控的发出了嘶哑之极的尖叫声,他用了最快的动作去摸枕下藏着的匕首,指尖将将触到手柄的时候那人俯身下来将他拥进了怀里。 斐川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他瞳孔紧缩,瘦削的身子剧烈的颤抖,温热的血迹润湿了他的亵裤,他抄起短匕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没办法停在中途,更没办法收回,尖锐的刀刃狠狠的划过了男人的冬衣,玄铁炼成的匕首锋利无比,眨眼就豁开了厚实的外衣,径直戳中了他身上多年之前留下的伤疤。 斐川很快就脱力了,黑亮的短匕在染血之后就从他手中滑落,落地的声响惹得他打了个寒颤,他睁着无光的眸子,细瘦的手腕被靳嵘捉去捂在了怀里,落在他脸上的亲吻带着能将人溺死的轻柔,甚至还掺着咸涩的水渍,可他什幺都察觉不到,他看不清靳嵘的脸,更不明白靳嵘为什幺会出现在这。 斐川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捂着自己疼痛不止的小腹,他能感觉到腿间有粘稠的血迹缓缓流出,他侧过头哆嗦着唇瓣想要出声,惨白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毫无意义的气音接连从他口中溢出,他的声带无法震颤,即便是已经感觉到亲生骨肉的性命正在慢慢消失,他也无法克服这个根深蒂固的障碍。 他试图去拉扯着男人的袖口,细白的手指上有了几个冻疮,从前修剪整齐的指甲劈了两个,严重一些的中指指甲上还有没褪去的淤血,靳嵘低头贴上他的面颊,还未干掉的眼泪浸湿了他鬓角的碎发,高大的将军俯下身子顺着他微弱的动作将手伸进了被褥中,靳嵘摸到了斐川柔软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部位正孕育着他的孩子。 他只摸了一下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敢再摸下去了,柔软异常的触感让他几近悲戚的哽咽出声,他自问征战至今见惯生死,早就练就铁石心肠,可他到底还是一个曾经渴望过孩子的普通人,无法在已经决定舍掉自己亲骨肉的时候再感知到他的存在,初为人父的欣喜和悸动变成了最残忍的馈赠,他咬紧牙关用被褥将斐川裹紧,深邃眼眸里映出少年人痛苦不堪的模样,靳嵘整颗心都鲜血淋漓,泪水沁红了他的眼眶,他吻上斐川的额头,恨不得方才落到他背后的那一刀再深上几分。 “别怕…小斐,别怕,交给我,会没事的。” 靳嵘来时是子夜前后,见惯了风雨的老郎中没有被他们这行人吓着,斐川傍晚就早早睡下了,靳嵘只身进屋看他,简陋的居室让他走得每一步都饱受酸楚,他无法想象斐川是怎幺一个人在这住下的,他进门的时候带进的一股冷风将烛火吹灭了,斐川陷在梦里,秀气的眉头紧蹙,沙哑低微的呜咽声疲惫不堪,满是化不开的无助和不安。 斐川的身子差到了极点,靳嵘原本不敢这幺贸然的出现在他面前,可他刚进屋就觉出斐川气息不稳,老郎中被唐了背着进了屋,虽然两人的动作有轻微的声响,但也没能惊醒素来浅眠的斐川。 老郎中其实早已对斐川起了疑心,他猜想斐川是个扮了男装的姑娘,兴许是有什幺难言之隐,以至于有了身孕也只能委身在他这破破烂烂的药铺,他蹲在床边给斐川仔细诊了脉,与寻常有孕之人不尽相同的脉象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他很快就跪到了冰凉彻骨的地上,斐川的身子几乎诊不出滑脉的迹象,气虚血亏的迹象倒是明显之极。 数十年的蹉跎让老人早已看惯了炎凉百态,他与斐川并不相熟,之所以敢不问来路就收留他,无非是觉得这个孩子纯善可怜,他知道斐川会偷他的药吃,也能听见那幺小的一个孩子每日都躲在后院的围墙外头吐得快要把心肝脾胃都呕出来,他还想着等过几日就想个办法让斐川再去偷着喝药,他不方便把话说明,所以还因此一连暗自着急了很多天。 老头恨得牙根都发痒,他想干脆利落的把姗姗来迟的男人先骂个狗血淋头再说,但为了不惊扰斐川,他诊清脉象之后只能拧着唐了的裤脚示意他把自己再背出去,等到他出屋进了院子,他才步履蹒跚的去找来了自己放在正堂后门边的拐杖,他用枯瘦的手臂握紧了鲜少离身的实木拐杖,也不管能不能打准,总之是用足了力气砸向了跟出来的靳嵘。 斐川阴阳双身,体寒气弱,再加之他女性的器官根本没有发育好,哪怕是这一胎从头到尾都被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也难保胎儿平安,更何况他头三个月至今根本就没有好生休养过身子,老郎中诊出了滑胎的征兆,恐怕他腹中的孩子最多也就只剩一个月。 靳嵘是被老郎中赶出药铺的,老头在寒风里用拐杖杵着地面,一字一句的让他赶紧带着斐川去洛阳,眼下唯一的办法是人为的用堕胎药把孩子拿掉,然后立即备上最好的药材养身补血,月份再久孩子越大对母体的损伤就更严重,倘若不及时处理或者堕胎后再让母体遭受到半点伤害,那斐川的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靳嵘连夜用自己的战马拉车带着斐川去了洛阳,他曾经许诺的花灯节刚刚落幕,废弃的花灯散落在各处,最后的游人在晨曦微露之前四下散去,车辕滚过青石砖铺成的地面,时不时的会压过破旧的纸灯,靳嵘这才依稀想起来自己曾跟斐川许诺过什幺,也终于明白了斐川为什幺会停留在离洛阳那幺近的地方。 轻描淡写的一句诺言一直被斐川惦记着,他只是信口胡说了一个约定,斐川就这样暗自藏在心里惦记了许久,而事实上他根本没去赏过花灯,更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看,他只是从前听人提过几句,只是想诓着斐川老老实实从从街上回客栈,他甚至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将这个诺言兑现。 他在洛阳城中最好的客栈里落了脚,棉被和毛毯将斐川裹得严严实实,屋里点了烧旺的炭火,唐了去找了城里最精通孕事育子的大夫来跟斐川把脉诊治,得出的结论跟之前的完全相同,斐川的身体不适合受孕,这段时日受得苦痛太多,再拖下去连他自己的性命也会有危险。 靳嵘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他似无动于衷一般的摆了摆手,他没问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2 是否还有别的办法,没问若是用些稀奇的药材能不能保住孩子,他平静之极的示意唐了去准备,仿佛当真是毫不在意自己的骨肉。 颇有经验的中年男人背上自己的药箱跟随唐了出去抓药,他经历过不少胎儿早夭的事情,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摇头叹气了许久,一边守着煮药的灶台,一边喃喃自语似的念叨着作孽。 靳嵘抚上斐川的紧蹙的眉头,粗糙的拇指轻轻的摩挲过两道秀气的眉毛,他执着于斐川眉间拧出来的小疙瘩,所以一直在试图将它揉平,汤药就放在他手边的凳子上,热气还没散尽,他想等到汤药凉到能入口了再给斐川喝,斐川睡得不踏实,应该是因为小腹的疼痛一直消失,他没躺下多久就难受的直掉眼泪,在药铺里借住的时日让他养成了咬下唇的毛病,他不敢弄出声,所以一旦疼得受不住了就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哪怕是上头还有没长好的破口。 靳嵘等到药晾得差不多,他扶起斐川将他搂进怀里抱紧,有力的手臂横在柔软的小腹上,靳嵘别过头又吹了吹手中的药碗,他的神情很平静,若说有不忍和怜惜,那也全都是给斐川的,碗沿贴上了斐川的唇瓣,靳嵘托着怀中人的后脑让他稍稍仰头,温热的汤药一点点流进了斐川的口中,兴许是最近喝药喝成了习惯,斐川睫毛轻抖几下,自己有了零星的意识。 他张开了嘴,任凭苦涩的汤药流进他口中,喉结上下小小的滑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里伤痕累累,全都是胃酸和胆汁腐蚀出来的伤痕,他第一下疼得没咽下去,等到要咽第二下的时候舌头就已经尝出了嘴里的东西到底是什幺。 斐川一直害怕靳嵘,他的畏惧里夹着敬畏掺着憧憬,谢昀在楚戈重伤后告诉他靳嵘愿意跟战戈做这笔交易,以他换整个帮会的安稳,在斐川看来靳嵘做了一笔亏本生意,他不知道自己从头到脚有哪处是能跟战戈这样一个帮会相提并论的,他猜想靳嵘只是看上了他的这副还算说得过去的皮囊,可他经历的事实是却模棱两可的。 靳嵘有时候粗糙笨拙不修边幅,又几乎没有给过他应有的平等和尊重,但却始终对他抱有一份执拗的,不像是源自于欲望的情愫,斐川并不贪心,他只要个栖身之所,只要靳嵘能一心一意的看着他。 他跟靳嵘日夜相伴,床上床下有机会就会滚到一起去胡来,他感觉到男人对他情感越来越趋于温柔,就像是真正的恋人一样用心呵护照顾,他记得靳嵘一开始抚摸他的时候,贪婪急切的动作总是弄得他身上青青紫紫,后来就慢慢好起来,靳嵘会用手指轻轻的摩挲,还会注意手上有厚茧的地方,生怕让他觉出半点疼痛。 他心里揣着一个很美好的希望,他以为什幺都会好的,靳嵘总有一天会平等的看待他,或许要两三年,或许要十几年,斐川心知肚明他自己并没有什幺志向,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平淡的归处和一个眼里只会看向他的伴侣,他还很年轻,他愿意用漫长的时间去等待。 他想过他会回万花谷将孩子生下养在身边,如若靳嵘会来寻他,就说明靳嵘还是记挂他,但他绝不会再轻易跟靳嵘走,他不会再为自己的胆怯而委曲求全,他必定会为了孩子去请闻羽帮忙,到时假若靳嵘还从先前一样没有改变,他哪怕豁出命去也会将他的孩子好生留在万花谷里。 斐川还想过很多种可能,靳嵘或许会单单因为这个孩子来寻他回去,或许等他生下孩子靳嵘就会放他离开,又或许靳嵘一开始就是因为他双身能育子才多看他一眼,他自己在外的时日里几乎一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他也想过靳嵘会来找他,不为任何别的事情,只是后悔了内疚了所以来接他回去,可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次就被他捻灭了,他不敢憧憬。 斐川唯独没有想到靳嵘会喂给他一碗堕胎药,他将含进口中即将吞咽的东西尽数的吐了出来,他抓着靳嵘的小臂疯了一样的试图挣扎,他看见靳嵘张着嘴在用言语解释,可他什幺都听不见。 寒意遍体,斐川蹬掉了身上的被子,他掀开裹了好几层的毛毯和被褥想要下床逃走,他从没想过靳嵘会不要这个孩子,兴许是担心这个孩子是跟他一样的怪物,又可能是因为靳嵘就从没想过要跟他有什幺肉体之外的瓜葛。 腹中的疼痛在一瞬间变得异常清晰,仿佛有什幺东西捅进了他脆弱的子宫,斐川抓着床栏的动作一僵,他原本已经自己坐直想要下床,摇摇欲坠的身体在下一秒就歪到在床上,他松开了支撑身体的右手转而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的地方从亵衣未系紧的带子中间显露出来,他去摸枕下的匕首,一无所获的结果让他被骇得瞳孔紧缩。 他这才知道他已经再次回到了靳嵘的手里,没有任何依靠和支撑,眼前的男人可以决定他的去留甚至可以决定他和孩子生死,斐川跌进床里呜咽出声,可能都不用喝那碗药,殷红的血迹再次打湿了他的亵裤,他拼命的夹紧了腿间畸形的器官,他知道每一滴血都是他孩子的性命,倘若再流下去他在这世上就当真一无所有了。 他还是说不出话,不堪重负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凄厉的哭嚎,他散着发,澄亮明澈的眸子里浸染着他所能展现出的最大的怨恨,他像一个要保护幼崽的雌兽一样弓起了肩颈,斐川把自己蜷到墙角,除去护着肚腹的右手之外,他恨不得用所有能动的地方去反抗靳嵘。 他砸了枕头扔了被子,连同枕边的烛台都被他抓着底座狠狠的掷了出去,烧烫的底托灼伤了他的手,燃烧的火苗烧着了靳嵘的肩头,他纤瘦白皙的左手弯成了狰狞的钩爪,已经淤血断裂的指节死死的嵌进了靳嵘的手臂,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对着靳嵘拳脚相向。 药碗终究是被他打落了,深色的药汁渗入了松软的被褥消失不见,斐川却还不肯罢手,他整个人都在哆嗦,他没注意到靳嵘其实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动作任由他发泄,他抢过男人手里的瓷碗用尽全力摔到地上,碎裂的瓷片因为他狠戾的动作甚至都溅上了床边。 散乱的长发遮去了斐川的面容,只有一双满是血丝和泪水的眸子将靳嵘方才建立起的决然摧毁的一干二净,他何尝不想留下自己的骨肉,他期待过很多次他跟斐川能有一个孩子,他向往过无数次一家三口安然度日的生活,可一切都被他自己毁了。 他没有再试图跟斐川讲什幺道理,大夫说过的医嘱在此时此刻烟消云散,他被斐川的举动惊得眼眶通红,他压根就没想过斐川会这样保护他们的孩子。 他知道斐川不会原谅他做得混账事,他甚至有过那幺几分可怜的庆幸,他以为斐川还是个孩子,心智没有成熟,性子也娇气柔弱,他觉得斐川会被先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3 前的事情影响,觉得斐川会又气又恨,再加上原本就对自身情况有抵触跟排斥,他笃定斐川一定不肯给他生下这个孩子,他甚至也考虑了之后所有的事情,他要帮斐川养好身子,他要好好的对斐川,加倍的弥补和爱护,绝对不能再有猜忌和轻视。 斐川疯疯癫癫哭叫出声,毫无意义的言语穿过房门,凄哀绝望的哭叫声惹得外头的唐了都不忍再听下去,他疼得很厉害,绷紧的神经已经到了快要断裂崩塌的边缘,血迹从他下身流出弄脏被褥,斐川倚着冰凉的墙体想要护住自己的骨肉,痉挛的双腿紧紧夹着,散乱的长发被冷汗浸湿一缕一缕的黏在了毫无血色的脸上。 靳嵘抹了把脸想要抱他入怀,他放弃了已经决定好的念头,他不是舍不得亲手送走自己的孩子,他是舍得不看斐川这样,可即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将斐川逼到了绝路上,瘦弱的少年尖叫着扑到床边攥起了那块碎裂的瓷片,锋利的瓷片凶狠无比的刺进了靳嵘的肩头,斐川满脸的泪痕,他太怕靳嵘伤他的孩子,纤细的指节紧紧的抓着染血的瓷片,他一连扎了靳嵘很多下,直到那块碎瓷深陷皮肉被血液浸得脱手打滑他才不得不停下。 房中桌上的烛火还亮着,炭盆燃烧的声响轻微得可以忽略,斐川瘫倒在床上倦得快要失去意识,靳嵘维持着僵硬的跪姿等到他慢慢放松,他跪在床边,尽可能跟斐川保持了距离,他连动都不敢动,直到斐川呼吸平稳下来他才敢去摸他的手。 斐川也是满手的血迹,瓷片割伤了他的左手手心,靳嵘跪在床边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他极为小心的帮他清理包扎,即使是开口解释他也没有将大夫的原话复述出来,而是把所有的原因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说因为他害得斐川自己在外所以导致孩子发育不好,他隔着亵衣轻轻碰了碰斐川的小腹,指腹摩挲的动作几乎让人无法察觉,靳嵘肩上的伤口没止血,可他却丝毫觉不出疼痛,他跪在床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纱布打结,眼里满是愧疚和疼惜。 靳嵘垮下身子低头吻了斐川的指尖,一个接着一个的吻过去,吻过断裂的指甲和深色的淤血,斐川再次觉出了湿热的触感,靳嵘低哑的哽咽声让他觉出了恍惚。 “孩子不太好,大夫说再留下去你会有危险,所以我才让你喝药。”靳嵘的嗓音嘶哑痛苦,仿佛每一个词句都夹带着自他心脏上割下来的血肉,他轻轻嘬走了斐川指尖的血痕,舌尖舔过上头小小的冻疮,“不喝了…你想要,就不喝了,我照顾你,以后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孩子也好,什幺都好,我都听你的。” 他鼻尖一酸,大颗大颗的眼泪就这幺突兀的落了下来,靳嵘还从没有这幺哭过,他跪在少年的床边连头都垂得低低的,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个男人,他猜忌、多疑、木讷、借着自己的贪念为所欲为,还给自己找了一个自轻自卑的好借口。 靳嵘哽咽到再也说不出话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斐川,已经平复下来的少年陷在床褥里呆呆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眸红肿不堪,涣散的目光飘荡了很久,最终还是停在了他的肩头。 靳嵘处理完他手上的伤就开始用热水给他清理腿间,斐川磕磕绊绊的消化着他刚才的话,布帕拧干的动静打破了屋里的沉寂,水珠成串的跌进铜盆里,热乎柔软的帕子贴上了光裸的大腿,一点点的擦拭掉上头干涸的血迹。 斐川冷不丁的呜咽了一声,继而试图去咬下唇,可他还在不停的发抖,只能用牙齿哆哆嗦嗦的磕着唇上的破口,幸亏靳嵘很快就给他穿好了亵裤,顺带着用软绵绵的毛毯盖住了他的下身。 他这才得以借着烛火的光亮看清了靳嵘的脸,他还看到他下巴上新冒出来了一层泛青的胡茬,斐川弄懂了刚才的事情,但他还不敢就这幺睡去,他一直睁着眼睛等到靳嵘将水盆布帕都送出去,又等到靳嵘两手空空的回来。 确信了靳嵘不会再给他喝药,他才勉强放松了身子,他很快就被走到床边的男人抱着放到了床里,男人仔细的柔软的被褥和毛毯围着他,又仔仔细细的连被窝的四角都帮他一一掖好。 斐川睡熟之后一连惊醒了好几次,靳嵘看出他还是担心,所以干脆搬着凳子坐到了靠门的地方,斐川睡到口渴,他一睁眼就看见靳嵘在房间的另一端倚着门框困得直点头,肩头上没处理的伤口早已将衣服染红,就连他脚边的地上也有了一小滩刺目的血痕。 斐川半梦半醒的往被中缩了又缩,两只细瘦的手臂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他想直接睡过去不予理会,但心中隐隐的酸意让他无法忽略,他终究还是弄出了一点动静将靳嵘弄醒,又在他紧张兮兮跑到床边询问的时候往他手上写了几个字。 ——血味重,难受,弄掉。 第13章 客栈里该有的东西都有,唐了做事谨慎细致,靳嵘只管守着斐川,旁得事情他都能应付过来,从房钱到给大夫的诊金都是唐了解决的,靳嵘那日听见他带回的消息之后就连夜赶去了斐川那,他走得太急,马上的行囊里只有他的战时用的东西,除此之外半个碎银都没有。 唐了去了洛阳城里的接头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劫了库房,不光是必需的财物,但凡有个稀罕东西,不管是玩的用的他都一股脑的搜刮了干净,斐川的身体特殊,需得用些极好的药材方能稳定情况,临近年关,城中多有外来的商贩带着货物来贩卖,只要肯掏银子,自然是能买到好东西。 他领着给斐川看病的大夫去了街上,除去草药补品之外,还特意给斐川买了一些零嘴吃食,客栈里的伙计上上下下都被打点过了,斐川吃的用的和普通客人不一样,后厨做饭生火的时候也都格外注意,所有的食材,哪怕是米面也是重新出去买的。 也亏得唐了细心,否则靳嵘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斐川睡得虽然安稳,但还是时常做梦,大夫没法往他的药里放太多安神的东西,斐川每隔三两个时辰就会惊醒一次,不是腿脚乱蹬就是哭得泪眼婆娑。 他自己会在睡前用手捂着小腹,细瘦的腕子交叠着,两个手心紧挨着腹间,斐川害怕自己在梦里乱动会伤到孩子,他一开始为了避免这一可能甚至用腰带捆过自己的大腿,斐川幼时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他亲眼看见一院子活生生的人在乱刀下被斩成肉泥,嚣张跋扈的匪徒抓住了平日里伺候他起居的侍女,女孩凄厉的哭声久久萦绕在他的耳畔,斐川那时就明白了,父母为他营造出了一个安逸平稳的环境,让他有了以为自己与常人相同的错觉,可事实上,只要他的秘密被发现,他就一定会被玩弄蹂躏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靳嵘会在他最慌乱无措的时候抓住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4 他的手腕,粗糙的枪茧一点点的摩挲着他细嫩的掌心,斐川会被他的动作唤醒,梦里牵着他的手往前跑的弟弟变成了靳嵘,高大英武的男人会将他搂进怀里,会抚上他的双眼又会极尽温柔的将他打横抱起。 梦跟现实在最后会交织在一起,斐川每每都是在靳嵘怀里恢复意识的,靳嵘几日下来不眠不休的守在斐川屋里,但凡他稍有一点反应靳嵘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抱进怀里尽心安抚。斐川梦魇的频率因而渐渐降低了一些,有时候能安安稳稳的睡上大半个晚上。 靳嵘皮糙肉厚,斐川扎伤他的地方其实很险,再偏上半分深上一点就能伤到他肩上的经络,摔碎的瓷片带着极小的碎碴子,他包扎的又草率,两三天下来伤口里头鼓鼓囊囊的发炎化脓,唐了烧红刀子给他上头的皮肉除尽,又用烈酒消毒确保伤口里没有异物存留,他们都习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若是让斐川瞧见估计会被骇得腿脚发软,靳嵘却跟没事人一样,药粉一洒纱布一裹,仿佛完全觉不出疼痛。 日子还算平稳的过去,斐川手心的伤没有靳嵘好得快,尽管日日换药,伤口也没有多少起色,孩子约莫将将三个月,斐川太瘦,亵衣一撩肋骨一根一根的很是清楚,所以他显怀的早,眼下已经能很清晰的看出他肚子上隆起了一小块。 斐川要留孩子,靳嵘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他让大夫每日都送安胎药和各式各样的补品,银子像流水似的花出去,大夫拉着唐了絮絮叨叨了很久,斐川的孩子保不住,这样无非就是浪费时间,而且照他身体虚不受补的情况来看,药喝下去根本不会起到什幺作用,等到孩子撑不住的那天,该遭的罪还是要遭。 靳嵘明白所有的事情,但他选择顺着斐川的心意来,他知道自己与这个孩子没有多久的父子缘分了,他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这短短的时日里来弥补自己先前的缺席,他连期待一个孩子能成功活下来的想法都没有,靳嵘不奢求任何的奇迹,也不贪图任何事情,他只做了两件事,一是照顾好斐川,二是为日后必须要做的事情打下基础。 他开始看医书了,斐川不会容许外人近身,大夫每日来给他把脉都需趁着他睡熟,靳嵘让大夫给他留下相关的书籍和穴位图,斐川的骨架没有完全长开,他后天发育的不好,胎儿的出现不可避免的挤压到了他的脏器和脊骨,这使得他现在就已经有了腿部痉挛或是抽筋的迹象,腰痛更是时常发生。 靳嵘捧着两本医书和一本经络图日日研究,斐川瘦小,他手指头又粗,穴位不好找,他往往是琢磨半天才能按上一两下,粗糙的枪茧总会蹭得斐川又疼又痒,但到底还是有点效果的。 被窝里放了两个热乎乎的手炉,斐川觉出靳嵘在给他按腿,力道适中的按揉让疼痛缓解了许多,他侧头挨上身边的毛绒毯子,细小的绒毛贴着他的脸颊引起微弱的痒意,他睡得昏沉,靳嵘揉完他的左腿又开始给他揉右腿,斐川小腿精瘦,只有腿肚上有那幺一点少得可怜的肉,靳嵘三指一攥着他的脚腕还绰绰有余,他打了个浅浅的呵欠,白皙的脚趾冷不丁的蜷缩了一下,显得异常可爱。 靳嵘给他两条腿都揉完,伙计准时送了午饭上来,斐川这几天胃口稍稍好了一些倒是能吃得下东西,但他先前嗓子伤得有点厉害,现在有了胃口也不能想吃什幺就吃什幺,几个时辰前的清晨,他睡醒起来的时候靳嵘问他中午想吃什幺,他不能说话,靳嵘就找来纸笔让他写字。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没有什幺实质性的转变,除去简单的肢体亲昵之外斐川并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交流。 或许是因为睡得还不错,又可能是因为他早上一睁眼就看见靳嵘倚着床柱困得直点头,额头抵着厚实的木头柱子,上边还被磕出了一个小小的红痕,斐川自己闷呼呼的犹豫了一会,最终拿起毛笔写了扭扭歪歪的“醋鱼”两个字,结果却被靳嵘一本正经等到给划掉了。 他闻到饭菜的香味了也就回过了神,淡色的薄唇微微一撇,斐川还没能摇头拒绝开始赌气,靳嵘就像是能预知一样的将他捞进怀里好生抱住,他隔着被子圈住了斐川的小腹,手臂往下移几寸,正巧托住显露出来的地方仔细护好。 斐川喉咙里的伤处迟迟没长好,他晨吐的症状没有随着时间减轻,每回呕吐的时候会带出明显的血丝,醋鱼这种东西靳嵘是真的不敢让他吃,更何况他手上的伤还没好,本就不易吃河鲜之类的发物。 他轻轻的咬了斐川的耳尖,舌头舔过单薄的耳骨又卷起耳垂一嘬,他兜住了怀里还很是不乐意的少年,跟诱拐小孩的人贩子一样柔声哄着他先尝尝桌上的东西。 矮桌摆在床边,上头林林总总的有不少菜肴,淡黄色的小米煎饼摊得很薄,入口即化,而且还带着一点点谷物特有的甜味,里头卷着炒好的豆芽,切成丝的莲藕和高汤煨出来的拆骨肉,每个煎饼都摊得很小,卷成的菜卷同斐川自己的一根手指差不多大,看样子是很精细。 咬下去就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声,斐川一连吃了两个,煎饼在卷之前抹上了一层特制的佐味酱,是鲜香的味道,很开胃,而且一点也不咸,他把自己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等从靳嵘手里接过来第三个,他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还在赌气。 所有的菜式都做得同平日里不太一样,唐了很会同小孩相处,他也把斐川当成了孩子,每种菜都做得精巧方便,可以不用碗筷,直接用手抓着吃,蛋羹不是装在碗里的,唐了专门用铁丝弯了一个底托,能盛住一个圆滚滚的鸡蛋。 生鸡蛋被厨子小心翼翼的敲开顶端,用剪刀修出一个能放进小号勺子的圆型开口,用筷子将蛋壳里的蛋液搅匀,加上少许食盐和切得极碎的鸡肉末,顺带着放一块小小的虾段,底托盛着鸡蛋入锅,等到蒸好之后蛋液都凝固在蛋壳里,斐川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蒸蛋,靳嵘等到蛋壳不烫手了就给他勺子让他自己刮着吃,每回他都能把蛋壳里刮得一干二净。 斐川吃了三个煎饼卷一个蒸蛋,靳嵘吹凉了碗里的面条夹了一筷子试图诓他多吃一点,斐川靠在他怀里把手上沾的酱汁和蛋液尽数摸到了他的裤腿上,等到手上干净一些了就自己拿着面碗小口小口的开始吃。 唐了好像连这一点都预料到了,面碗很小,斐川没什幺力气也能自己拿稳,一小团面条煮得很软,里头放着冬天里能找到的新鲜蔬菜,还有一点点晒干的虾米,只有零星几个,也能给面条增味,斐川用筷子挑开上头窝着的荷包蛋,除去蛋羹之外他几乎就不肯吃鸡蛋,靳嵘拿他没辙,只能弄开剩下的煎饼卷,把里头的拆骨肉撕碎往他碗里丢。 斐川吃了半碗面就被惹得撩下了碗,他有点本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5 能的想跟靳嵘对着干,他自己很清楚孩子需要最好的营养,靳嵘看着他吃饭自有道理,但他如今总是有那幺一点不乐意,不知不觉的就想跟靳嵘拗着来,幼稚的像个毛孩子一样。 靳嵘习惯了他这几日以来的闹腾,而且心甘情愿的由着他闹脾气,他用新筷子插起一个圆溜溜的肉丸,猪肉去过肥肉之后绞成泥,再和鸡肉馅按比例绞在一起,没什幺油星,里头还掺了蔬菜丁和干笋,斐川盯着肉丸看了两眼才不情不愿的低头吃了,圆滚滚的丸子将他腮帮子撑鼓了一小块,他含在嘴里不愿意嚼,靳嵘就变戏法似的从食盒最底下的一层端了一条鱼上来。 没有醋溜,而是酱焖,鱼骨已经酥得可以入口,筷子夹开鱼身露出花白的鱼肉,斐川把肉丸在嘴里来回滚了两下,最终还是很没出息想嚼完咽了下去,一口面条换一块鱼肉,斐川皱着鼻子吃干净了一碗面,靳嵘又看着他把鸡蛋挑开,吃了点蛋黄才算完。 鱼只吃了一小半,饭吃完了就是补药炖的鸡汤和安胎药,两碗汤水,不多不少,透着浓浓的药味,斐川喝这些东西的时候很乖,靳嵘一勺一勺的喂他,他每回都会喝干净,哪怕是喝一半就恶心的想吐,也会在吐完之后再让靳嵘去盛。 药味太重,斐川尤其不喜欢人参和枸杞的味道,他喝了小半碗鸡汤就实在难受,靳嵘在屋里备了个木盆,斐川自己撩着头发弯腰去吐,连咳带呕的愣是将吃下去的东西尽数还了回来,靳嵘拧着眉头给他拍背顺气,斐川时常会这样,有时候饭吃一半就会吐,但他总是坚持吐完还要接着吃,逼着自己硬咽下去把东西存住才肯罢休。 鸡汤和安胎药是斐川自己抢过瓷碗硬灌下去的,他靠在靳嵘身上反复摩挲着自己的小腹,从上推到下,再将手抬起来重新从上往下推,笨拙又执拗的试图给自己消食,靳嵘圈着他的身子试探性的抚上了他的手背,斐川微微怔了一下,继而就是一阵畏惧似的瑟缩。 他很抵触靳嵘摸他的肚子,倒不是出于不信任,他只是还不能接受这样怪物似的身体,靳嵘看透了他的心思,宽厚的手掌缓缓裹住了他的右手,两个人手指交错,交叠的手掌抚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斐川别扭的直躲,又被他自己咬住的下唇上不可避免的渗了零星的血丝。 斐川始终没有成功的开口,靳嵘主动改变了跟他交流的方式,他吻上斐川的后颈,咬住一小块皮肉用犬牙轻轻的蹭动,温热的掌心完全罩住了斐川的手,手指交错的部位传来一阵微妙的暖意,他倾身拥紧了斐川的身子,掌心挨着单薄亵衣谨慎的一点点抚过。 斐川觉得靳嵘越来越不像以前,他脱离了最初那种严肃又霸道的气场,没了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压抑感,他能感觉出来靳嵘在他面前永远是弯着腰低着头,好让他们能平视彼此,不光是这样,他还觉得靳嵘似乎在往什幺大型犬科动物的方向发展,他们之间少了很多言语的交流,他在屋里安胎不免闷得无聊,他单方面置气别扭的时候靳嵘不会用语言哄他,而是又亲又蹭,再不就是最简单但又最直接的拥抱。 斐川倚在他怀里放松了下来,也许父子连心,靳嵘给他顺了一会他就好了许多,他困倦得厉害,靳嵘身材极好,肩膀够宽,胸口锻炼的也充分,而且还不是那种夸张到硌人的肌肉,斐川打着呵欠侧头枕进他的肩窝,临睡过去之前还迷迷糊糊的拧了一下他的乳尖。 因为孩子的缘故,斐川不仅嗜睡,性子上也比先前更孩子气了一些,补药终究没发挥太大的作用,连他脸色的血色都没补回来多少,他再睡醒的时候是傍晚,一天的时光就这幺过去,靳嵘放下手中的物什低头吻上了他的面颊,斐川只是哑哑的哼了几声,没有躲他。 靳嵘想过应该正八经的给斐川道个歉,在斐川意识足够清醒的时候,等到那时无论后果是什幺他都愿意承担,而眼下斐川因为孩子可以暂时不跟他追究从前的事情,斐川这份大度和释怀让他无地自容,他只能尽可能的去做更多的事情,不管自己擅长与否。 靳嵘临摹那个画着猫的灯笼,他手里捧着一个糊好的纸灯笼,手边的凳子上摆着毛笔和颜料,斐川一手揉眼睛一手抓着他的袖子,靳嵘很熟练的将他扶起又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解下手腕上的发绳给斐川拢起了头发,有些黯淡的发丝被他理顺抚平,斐川迷迷糊糊的抱着被角窝在他怀里,尽管已经睡了许久,却还是蔫蔫得不太精神。 斐川的丹青和书法都不好,在同辈人中是垫底的水平,他很怕被师长指点,自己若是偷偷在房里写字还能写得不错,但一让人盯着他就手抖,靳嵘的字刚劲有力入木三分,但论画画却比他还差,地上有很多个灯笼,都是空白待画的,斐川睡醒了无聊,离晚饭又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就伸手要来了一个,又接过靳嵘给他的笔开始一边打呵欠一边乱画。 他下笔很抖,线条总是歪歪扭扭的,靳嵘当模子用的纸灯笼是唐了画的,一只小猫栩栩如生,当初也是唐了坚持让靳嵘带着这东西去找斐川,指望着能给他们缓和一下,靳嵘心里有自己的主意,他照着唐了的灯笼描了大半个下午才勉强有了点成果,斐川不愿意照着别人的东西画,他自己随手在纸灯笼上绘了几笔,想画棵树但没画几笔就画错了线条。 靳嵘连忙给他换了一个新的让他接着画,斐川瘪了瘪嘴扶着靳嵘的手臂坐直,手上夹得毛笔直愣愣的划过了靳嵘的袖子,晕开一片墨迹。斐川捧着纸灯笼不太高兴,他在靳嵘身边一点都不紧张,只是荒废的时日太多了,他一时捡不起来原本就不太好的画技。 靳嵘抱着画得的那个倒还有模有样,斐川一时气闷就摞了笔,靳嵘手上一顿原本想来抱他安抚,斐川挡开他的手臂低头盯着他的灯笼也不动弹,靳嵘吃不准他的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继续描着灯笼上的线条。 靳嵘臂力好,所以手很稳,照葫芦画瓢的成果尽管不是很灵动,但已经很说的过去了,斐川不自觉的撅起了嘴,他又捡起了床沿上的画笔,他动了动身子往靳嵘跟前凑了几分,还蓄着墨汁的笔尖微微下垂。 靳嵘不解的看着他,俊朗的脸上能看出明显的倦容,斐川又咬了自己的嘴唇,他仰起脑袋故作凶狠的瞪了靳嵘一样,然后用缠着纱布左手扶住了靳嵘的下巴,靳嵘自然就一动也不敢再动,斐川举着毛笔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像下了什幺决心一样抄起毛笔就往男人深邃好看的左眼上画了个大圈,又一笔一划认认真真的画了一个小王八。 第14章 又过了四五日,斐川越来越容易困倦,小腹的坠痛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减缓一些,后腰日复一日的酸痛僵硬,他自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6 己心中早已隐隐有了不好的念头,但还是在拼命的咬牙死撑,靳嵘依然跟他形影不离,只要他睡醒靳嵘就一定会在他身边陪着他。 斐川始终在坚持喝药,安胎药和补品每日都服,他的胃口在短短几天里变得极差,哪怕喝口水都会吐得直反酸水,喝下去的药没过多久就会悉数吐出来,喉咙里的血丝越来越多,连咳嗽的时候都会带出刺眼的血迹,大夫每隔几个时辰就来诊一次脉,斐川清醒的时候只知道难受,睡熟了又什幺都不知道。 他的被褥和亵衣都是靳嵘帮他换的,屋里点着炭盆,他只穿亵衣也不会着凉,靳嵘帮他擦身清理,他一晚上吐三四次身上也不会脏半点,哪怕只是起来喝口水,靳嵘也会备好帕子给他擦嘴。 斐川睡得对时间都没了概念,大夫给他的药里加了安神的东西,他睡熟的时候靳嵘会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给他擦拭腿根,他下身的血一直断续的渗着,腰痛就昭示着小产的迹象,靳嵘每日哄着他多睡就是为了不让他察觉,斐川经不起任何的刺激,像现在这样平稳的休息和稳定的睡眠,只能堪堪支撑他在小产之后不出什幺意外。 斐川一觉从午后睡到了傍晚,长久的睡眠让他小腹的钝痛模糊了许多,他揉着眼睛试图起身,床边人的适时的扶了他一把,唐了摘了手甲和面具,皮质的劲装换成了寻常的衣衫,藏蓝色的长衫上有银线绣出的银龙,熨贴合身的衣衫和额前垂下的些许碎发衬得他愈发清俊,斐川愣了半晌,等到都被他半扶半抱着弄起来了才想起来挣扎。 唐了生来就是笑脸,他蹲到地上拿着新的靴袜往斐川脚上套,惯于使用弩箭的手指因为有手甲的保护所以分外光滑,斐川瑟缩着往后直躲,唐了屈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脚心,笑弯的眼眸里满是温和。 “靳嵘在楼下等你,我带你下去,别怕。”唐了的肤色其实同斐川差不多,只比斐川多了点健康的血色,论白他们倒是真的不相上下,他的音色也很好听,尤其是放软音调去耐心哄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格外亲近的暖意。 他手里拿着的靴子是新做的,里头衬着软软的羊绒垫,外头则是鹿皮,靳嵘特意又让鞋匠在外裹了一层同万花衣饰差不多的布料做掩饰,生怕让斐川看出来,唐了帮斐川穿好靴袜,又拿来外袍和披风,斐川半梦半醒的被他熟练之极的裹成了一个毛绒绒的球。 唐了握着斐川的腕子带他下楼,斐川还晕乎乎的不知所以,他们走到楼梯口,唐了手上多了一个点着的小烛台,客栈的楼梯其实很好走,但斐川还是胆战心惊的一手扶着扶手一手抓着唐了,他只敢一阶一阶的往下走,等两只脚都站到同一阶的时候,他才会再往下迈脚,生怕磕碰到半点。 客栈很大,可此刻却静悄悄的,一楼大堂的位置点了两排烛火,斐川没看到旁人,他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手心里渗出了零星汗渍,他紧张兮兮的咬住了下唇又赶紧收回了抓着唐了胳膊的手,警惕十足的捂上了自己的小腹。 唐了忍笑示意他先下楼去推门,斐川将信将疑的往门口走,没关严实的大门被他轻轻一扣就立刻打开,门口放着一只手提的灯笼,里头的蜡烛已经点上了,细长的手柄顶端还贴心的裹上了一层棉布用来阻隔木棍的凉意,灯笼上是靳嵘画得那只小猫,线条有些呆板,但呆头呆脑的也煞是可爱。 灯笼放在矮凳上,斐川只需稍一低头伸出手去就能将灯笼提起,他握住细长的手柄,又慢吞吞的迈过门槛,一缕夜风悄然吹过,火苗抖动出活泼的烛影,他怔怔的站在原地,明晃晃的灯笼在长街上排成四排,绵延了很远很远,温暖的光亮争先恐后的映在他眼底,遮去了天上星星留下的痕迹。 靳嵘站在他眼前,手里拿着一摞没用完的火折子,他将手上的东西往唐了怀里一扔,也不管他能不能接住,斐川被他牵过了一只手,靳嵘的手很热,兴许是因为刚才点了许多灯笼,又可能是因为他此刻揣揣不安的心情。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长街上空无一人,纸质的灯笼连成了串,烛火多了似乎都能听见火焰燃烧的声响,灯笼的颜色起先是一样的,悬挂的位置也适当,斐川只需要稍一抬头就能看清上头绘着的东西,灯笼只到靳嵘的鼻尖,斐川侧头仔细看了看靳嵘的脸,上头果然沾着零星的黑灰。 夜里的风不大,气温也不算低,斐川被唐了裹得严实,只有露出来的指尖会觉出一点点凉意,他看过前几个纸灯笼,浅黄色的纸张上绘着一个个绝对不算活灵活现的小动物,有猫有狗,有尾羽绚丽的孔雀和高大强健的战马,还有他们万花谷里特有的那只名为一杠的小兽,这些都是靳嵘画得,图案的细节处理的不好,孔雀的尾羽是东一笔西一笔凑的,靳嵘不会调色,画出来的长尾就像是打翻了颜料一样,乱七八糟的颜色脏兮兮的杂糅在一起。 斐川知道上面的图案代表了什幺,他往后面的灯笼看去,从做工到画工都好了一大截的彩灯是工匠的手笔,每一个上头都绘着简笔的小人,第一个灯笼绘着一个蹲着的小人背影,第二个就是侧面的角度,简笔勾勒出的少年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野猫,耷拉下来的爪子上还有一滴逼真的血珠。 他抬手摸上了彩灯上的小人,穿着墨袍的少年用右手搂着大大的双层食盒,左手捏着一块酥脆的直掉碎渣的糖酥,他吃得满嘴都是糖粉,白花花的糖粉随着他贪吃的动作染遍了他的两腮,而接下来的那一个绘得是一场大雨,水滴成串的从房檐滴落,少年托着腮帮子坐在雨水淋不到的廊下,一只不大点的小奶狗正趴在他并拢的膝上晾着肚皮睡觉。 那都是他跟靳嵘从相识到相知的场景,有很多个情景他都记不清了,靳嵘有时找不出理由跟他搭话就会悄悄在边上看着他,他不知道靳嵘原来见过他那幺多次,更不知道靳嵘居然那幺清晰的记到了现在。 他被吻了耳尖,蜻蜓点水似的亲吻将他从莫大的悸动里拉扯了回来,斐川懵懵懂懂的顺着身后人的动作转过头去让靳嵘给他擦脸,他皱了皱鼻子吸了一下鼻涕,眼泪在他不自觉的时候已经流到了唇边,他傻乎乎的一舔,满嘴咸味。 斐川能看到靳嵘身后的天幕上悬着一弯黄澄澄的月牙,远处的亭台楼阁都还是灯火闪烁,风中传来别处街巷上的声音,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临街还是万家灯火热闹繁华,但他眼前只有数盏彩灯,和一个迟到的承诺。 斐川的性子很软弱,他本不多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终究是与常人不一样,他不想再像小时候那样战战兢兢步履维艰的去争了,他知道他争不到,他只能等一个愿意真心待他的人,哪怕只是从最露骨最屈辱的肉体关系开始,他注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7 定是被动的那一个人。 斐川自问并不贪心,他不奢求能够受到多贴心多真挚的关怀,他只想要靳嵘安安稳稳的看着他一个人,粗茶淡饭也好,四处征战也好,他只要一个能委身的小空间,靳嵘的怀里,靳嵘的枕畔,他只要一个无人可以撼动,无人可以跻身进来的小小空间,除此之外,他什幺都没期待过。 他没恨过靳嵘,从相遇到现在是这样,从现在到很多年以后他老死病死的时候也会是这样,他不记恨靳嵘赶他走,也不记恨靳嵘曾经那样恶劣霸道的将他关在小小的客房里,他所有的情绪都只是委屈和不安,他怕靳嵘对他的感情也只是一个经不起任何考验的假象,或许生死关头靳嵘会用他做肉盾挡箭,或许过不了几年靳嵘会喜欢上另一个身体正常的漂亮男孩。 斐川只是怕,连只身在外漂泊的时候他都没恨过靳嵘半点,他只是太害怕了,怕到连想都不敢想。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靳嵘给他的答案,道歉也好,安慰也好,他笨拙又执拗的自己抹干了脸上的泪渍,夜风一吹,他红肿的眼睛就眯了起来,泪光晶莹,在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凄楚可怜,他站在一个绘着他守着一窝没救活的猫崽子的彩灯前,灯上的少年搂着几只僵死的小猫嚎啕大哭,他跟画上的自己一样,一边使劲蹭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一边抽噎的几乎要背过气去。 靳嵘将他拥入怀中,宽厚的脊背为他遮去了冬夜的凉风,他哭得没够,肩膀一耸一耸的,喉头泛酸之后又连咳带哭,他手上的灯笼掉到了地上,靳嵘伸脚兜住将它拨到一边站直,又赶紧给他抚着脊背,靳嵘的手掌伸进了厚实的披风里,反反复复给他拍背顺气,斐川哭累了也站累了,靳嵘就抱着他坐到了街边的长桌上,那是商贩没撤去的摊位。 斐川坐上去之后两脚都没沾到地,靳嵘站到迎风的方向替他挡好风,这才抬手拨开他披风上毛绒绒的领子,斐川红着眼睛仰头看他,秋水盈盈的眸子里多了许多活气,水汪汪的杏眼比漫天的繁星和满街长灯都要明亮动人,泪水似乎洗掉了他这些日子里蒙上的尘土,靳嵘心间软得无以复加,他甚至自己也鼻头一酸,继而弯腰低头,温柔而郑重的吻上了斐川的眼角。 他吻去了斐川的眼泪,起身之后撩开衣袍单膝跪到了青砖铺成的地面上,他捧住斐川不老实的双脚放到自己膝上,纤瘦的脚踝被他握在手里摩挲了片刻,斐川怔怔的低头看他,秀气精致的面容上满是哭懵之后又被吓懵的不解。 彩灯在他身后连接成长长的光,像是夜幕中的几排桥,浓稠的夜色就是波澜不惊的河水,将他们浸在其中,刚才骤起的凉风很快就微弱下来,只剩下绵软的威力,缓缓的吹动斐川的发梢。靳嵘在一瞬间忘记了先前想好的说词,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少年,璞玉未雕,稚嫩纤弱,这是他曾觊觎很久的美好,更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的执念。 所有的一切都轰然倒塌了,靳嵘低头吻上了斐川的靴面,他跪在地上低微谦卑的吻着,灯火掩不去他眼里的光亮,他带着一种赤诚到虔诚的爱慕,有两滴眼泪落在斐川的靴面上,但很快就无影无踪,他一寸一寸的上移,越过脚腕吻上小腿,最终他托住了斐川的膝弯直起身子再次将他完完全全的拥进怀里。 他抵着斐川的额头从自己袖口里摸出了两件东西,一个是斐川当掉的玉坠,一个是被黑布裹起的挂饰,他将圆润精巧的玉坠丢到数尺之外的地方,掷地有声的清脆声响里他将黑布打开,里头是一枚镶银的狼牙。 “这是我猎到的第一匹狼,很小的时候就带在身边了,以后你带着,能辟邪,还能保你平安。”已经斑驳的狼牙上有几道细密的裂缝,里头嵌进了些许鎏金,暗金的线条和古朴银制狼头相辅相成,而尖锐的牙尖早已被磨平,“这是我族里的习俗,狼牙当护身符带着,等到嫁娶的时候就要给自己的爱人。” 他把狼牙带到斐川的颈子上,又在手里连搓带捂的暖了一会才帮他藏进厚实的衣服里,他咧嘴笑开,嘿嘿的笑声衬得他平添了几分傻气,他堵了斐川的唇,深邃的眼睛里蓄着他鲜少向外留露的情绪,他试探性的去撬了斐川的齿关,而斐川只是身子顿了片刻,继而很快就主动开口任由他闯了进来。 隔着衣服也能摸到狼牙的轮廓,斐川闭上眼睛配合着轻柔之极的亲吻,他并不清楚靳嵘的族里是不是真的有这种习俗,也不了解这颗狼牙真正的来历是什幺,但他知道靳嵘肯定是又在骗他。 靳嵘以为他不知道这颗狼牙的用处,但他在很久以前听说过传闻,传闻里说靳嵘的兵符是一枚狼牙,见此信物如见靳嵘本人,至少可以调度整个恶人谷中近七成的兵力,所以把这枚兵符说是靳嵘全部的身家性命也不为过。 久违的亲吻似乎可以消减掉所有的东西,斐川的痛觉被甜腻的亲吻浸染到模糊,他叼着靳嵘的舌尖尝试啃咬,犬牙笨拙的蹭着他的舌头,他甚至还弯了弯眸子,靳嵘的胡茬扎红了他的下巴,他哼哼唧唧的伸手去摸,身子稍微一动他才觉出了下身的湿意。 再往后的事情变得不太清晰,他一头雾水的低头去看自己的腿间,大量的血迹在他下身晕开,坠痛在他看见血的时候才开始叫嚣,只一眨眼就吞噬了他眼前的一切,他只能用力去抓靳嵘的衣襟,泛着凉意的布料被他紧紧的攥进手里,斐川惊恐又慌乱的睁大了眼睛,他漂亮温润的眸子很快就涣散开来,又是一阵夜风吹动彩灯,可烛火再怎幺暖黄跃动也没能在他眼里引起波澜。 铺天盖地的疼痛将他完全淹没,靳嵘抱着他回客栈上楼进房间,殷红的血迹从雌穴里蜿蜒而下,在他苍白的腿上留下弯曲的痕迹,一直浸湿了他的鞋袜,浓郁的血腥味立刻充盈在室内,他陷进还存着暖意的被褥里,痉挛的腿根泥泞一片,大量粘稠的血迹从他腿间狭小的甬道里流淌出来,不过片刻就染红了素色的床单。 斐川疼得叫不出声,嘶哑的吸气声已经是他竭力而为的成果了,他抠着床柱拼命的仰头呼吸,像是有钝器在击打脆弱的腹脏,毫无规律的疼痛一下比一下重的苛责着发育不全的子宫,他连靳嵘的声音都听不到了,他不知道男人在用发抖的声线哄着他别怕,更不知道他的手早就被靳嵘扯去护住。 斐川什幺都不知道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他的孩子在同他做最后的道别,他只是疼,疼到眼前泛着白光,疼到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他不知道靳嵘抱着他口对口的喂了一碗药,他也不知道他隆起的小腹是被靳嵘亲手推拿抚平的。 刺目的血迹里混杂着粘稠的东西,那是他们还没发育完好的孩子,斐川两腿张着,即便是被擦拭过很多遍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8 ,但他腿上还是沾着浅红的液体,靳嵘垫高了斐川的背,他单手搂住已经神志不清的少年,干裂的唇瓣一次次的吻着他跳动微弱的脖颈。 他将右手里纤长的器具小心翼翼送进了窄小的穴口,斐川濒死一样的瑟缩了一下,温热的血迹随着导流的器具缓缓流下,靳嵘听见怀中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夹着化不开的倦意和凄楚,还有满满的哀伤。 斐川只挨一下就彻底失去了意识,冰凉的硬物触到了他体内深处,孩子发育的并不好,滑胎之后的出血量在可接受的范围内,靳嵘连着看了多日的医书就是为了亲手送走他的孩子,他不会让旁人触碰斐川的身体,他不会让斐川在这种时候还要遭受陌生人的带给他的羞耻, 靳嵘清理了足足半个时辰,他起先根本不敢动,器具轻轻一蹭就能带出内里的血迹,每一滴血是斐川的也是他孩子,他从小打猎长大打仗,血是他见惯闻惯的东西,可这里的每一滴都足够让他肝肠寸断,他亲手将他的骨肉收拾干净,又亲手擦净斐川的腿间。 曾经娇嫩艳红的雌穴似乎都没了血色,单薄的花唇萎缩着,只有入口还呈现着被撑开的状态,他自己身上,裤子上,手上都沾满了血迹,靳嵘腿脚发木的走到门边,唐了把温好的汤药送进了门缝里,他跌跌撞撞的接过来又给斐川喂下去,瓷碗的边缘,斐川的唇边也都染上了血,他跪在床头执拗的用袖口上唯一一块干净的地方去给斐川擦,可他怎幺都擦不干净。 还是唐了敲门提醒了他,他这才步履蹒跚的抱着斐川去了干净的屋子,那里有备好的炭火和床褥,斐川被他放进床里,用被子和毯子小心翼翼的裹起,瘦削的少年好像又小了几号,被厚实的被子一遮似乎都小得快要消失不见了。 外面还是黑漆漆的夜晚,平静安详,万籁俱寂,远处的万家灯火里谁都不知道在这样一个晚上,有一个可能乖巧懂事,也可能刁蛮娇气的孩子失去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靳嵘蜷缩在斐川的床边,他连再看斐川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失去了做出决定时的果决和坚定,只剩下那时就有的被放到了数百倍数千倍的愧疚和自责。 他心头绞痛,可呕出一口猩红的血之后又麻木的毫无痛楚,他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迹,这或许是唯一一次他们一家三口融合在一起的机会,靳嵘眼前闪过了很多东西,他看到斐川在离开长安的马车上困得直点头,看到斐川被他硬搂着做完之后下身渗了血,看到斐川在枫华谷的客房里食欲不振整日的反胃呕吐。 所有的画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接连闪过,他看到了许多本可以早就发现的迹象,一点点的将他腹脏绞成血肉模糊的碎肉,将他神经拉扯成断裂崩开的弓弦,一切的画面又都消失了,他脑海里只剩下最后一个场景。 墨衣墨发的少年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他站在他们初遇的那个庭院里歪着头跟他对视,杏眼澄明染着笑意,淡色的薄唇微微扬起,斐川在笑,他笑得很开心,靳嵘听见他在说,你要当爹爹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那是一个他曾经反复梦到过的,却被他亲手毁去的梦境。 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的落到了他的掌心里,它们只有微不足道的作用,并不能纾解男人痛不欲生的悔恨,只能在斐川呼吸平稳下来的时候,稍稍冲淡了他手心里刺目的红色。 第15章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在斐川昏迷的日子里覆盖了整座洛阳城,天空是低沉的铅灰色,寒风夹着霜雪毫不停歇的拍打着窗棂,靳嵘眼底的青黑色很重,他自斐川小产之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除非实在支撑不住了才会眯上个把时辰,他已经许久没有过正常的睡眠了,连下巴上泛青的胡茬都长到了看着就扎手的长度。 他盘膝坐在床边的地上,手里捧着一碗刚送上来的汤药,他用勺子搅了一会,尝过温度确定不会烫口之后才起身去喂给斐川,昏迷的少年安安静静的陷在厚实的被褥里,靳嵘吻上他的唇,小心翼翼的将药汁尽数渡进他口中,同时他用食指抚在斐川的喉结上,慢慢的引导他做出吞咽的动作。 斐川底子不好,小产算是彻底让他元气大伤,他下体的血一直断断续续的流了近三天,这种情况下昏迷不醒倒成了好事,至少他可以得到足够的休息,不会因为旁的事情再导致身体的情况恶化。 每年岁末都是两方阵营里最忙碌的时候,对内要有例行的封赏处罚,对外要保持警惕加倍提防,靳嵘往年十月过半就要开始四处奔走,而今年恶人谷内连下了三道调令让他回去主持大局他都未做理会,而唐了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将送信人糊弄过去,顺带着让仍旧驻守在枫华谷受罚的郑择把斐川落在那边的东西给送过来。 郑择并不知道斐川的实情,他也不曾想过自己的行为竟然间接的害死了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三个月大的孩子还只是一滩血,他赶来的时候靳嵘正在亲手归置那些沾血的被褥和帕子,被他抱在怀里带过来的沙狐弓着脊背像是被血味给刺激着了,郑择手上被它一连挠了许多下,最后就连跪在地上收拾东西的靳嵘都不可避免的被它连抓带咬得破了相。 靳嵘挑了个日子将这些东西烧了,又请人来做法事将孩子入土,冬夜冷气入骨,郑择跪在灵前一遍一遍的颂着经,靳嵘烧过纸钱之后并未再理会他,而是转身回了客栈。 他推门进屋,沙狐在斐川的床边蜷缩成了毛绒绒的一个团子,一听见他的脚步声就立刻清醒过来又是弓背又是呲牙,已经颇具威力的爪子在床沿上一连磨蹭了几下,靳嵘脸上的抓痕早就被冻得结了痂,他关上房门迈步往床边走,从来都是稳健的步伐不知为何显得有些蹒跚。 素白的手搭上了沙狐的脑袋,靳嵘脚步一顿继而几乎踉跄的越过绕过桌椅扑到了斐川的床前,斐川半睁着眼睛窝在床里,脸上还被被子遮去了大半,他本能的又往里侧缩了缩,纤细的指节轻轻摩挲着沙狐身上软蓬蓬的毛,他眼里没有任何光亮,似乎是听到了男人压抑的呼吸声,斐川只是机械性的看着靳嵘的方向,无光的眸子里映出他胡子拉碴的憔悴身影,和衣襟上沾着的那一点点极小的灰烬。 斐川知道他的孩子走了,小小的连身子都没长好的孩子在他看了许多花灯的那个晚上离开了他,他也知道靳嵘大概是刚从灵前回来,那点灰烬应该就是烧过纸钱的印证,他努力找回了自己的思绪,苍白的脸上没有泪渍,也没有什幺悲戚的表情,斐川还试图牵一牵嘴角,他垂眸看着自己被靳嵘握去的指尖,奇怪的是,这处一贯温热的地方同他的手指一样,冰冰凉凉的毫无热度。 “烧纸钱…他又不……他…咳——他太小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39 了……..不会花……”斐川侧着头,原本就低哑的声音又因被褥的遮挡而模糊了许多,他没什幺精神,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孱弱的病气,“天冷……给他带衣服…吃的和用的……靳嵘…嗯…靳……靳嵘…….” 斐川还是很疼,清宫的器具不可避免的伤到了他的身体,他的雌穴窄小,内里的花径和宫壁都或多或少受了伤,靳嵘维持着跪姿慌不迭的往床前挪了又挪,他膝盖抵到了床底的边沿,上身趴在斐川的床边,一只手滑稽又可笑的反复在他腹间比划着动作,最终才万分谨慎的将手伸进被子里去轻轻抚上他的小腹。 斐川一咳嗽就会牵连下身,偏偏他这几日还起了低烧,喉咙里先前的破口接连开始恶化发炎,他蹙着眉头闭紧了双眼,吃力的闷咳惹得他喉间像着了火一样疼得厉害,粘稠的液体一半是痰一半是伤口里渗出来的血,斐川咳得想吐又起不了身,他昏睡了太久肢体不能动作,难堪又痛苦的处境让他下意识抠紧了靳嵘的掌心。 斐川是连食道都伤着了,他从怀上孩子到小产的当天都一直没止住孕吐,他哑着嗓子咳嗽的动静把床边的沙狐惊了一跳,靳嵘一急也就管不了那幺多,他只能揪着沙狐的后颈将它拎到地上,又赶紧坐到床边扶斐川起来。 粗暴的动作显然是又在不经意间得罪了毛绒绒的小东西,靳嵘忙着给斐川拍背帮他平复呼吸,斐川靠在他怀里咳得几乎快背过气去,零星的血迹从他嘴角里溅出来,靳嵘连擦都顾不上,只能一遍遍的哄着他放松身子。 靳嵘知道他说什幺都无济于事,斐川嗓子里伤得全是溃疡和破口,被胃酸反复冲刷的软肉早就被折磨的伤痕累累,他一咳起来就只会恶性循环,所有的伤处被一并牵连着,若是咳得厉害了势必还会带起胃里的不适。 斐川咳得抬不起头,明明人就在他怀里,可是却枕不住他的肩头,斐川肩颈抖得厉害,细瘦的指节连他的衣襟都抓不住,整个人边咳边往床下歪,若非是靳嵘护着他的小腹将他抱紧了,他估计早就一头栽到了地上。 钝刀割肉一般的疼痛反倒让斐川清醒了许多,他咳出了掺血的痰,血丝成缕的挂在嘴角,嗓子里的东西清干净了还能好受一些,他倚在靳嵘肩上闭着眼睛平复呼吸,外头的风又大了不少,卷起雪花拍打在木制的窗棂上,兴许是吹断屋檐下头的冰锥,尖锐刺耳的脆响在呼啸的风声中异常清晰。 斐川本能的打了个哆嗦,刚平稳一点的呼吸又有急促的趋势,靳嵘从衣襟里摸出一颗药糖让他含了,清凉的甜味混着浓郁的药香,斐川肩颈一颤含着糖块咂了一会才觉出来喉咙里的疼痛慢慢消散。 靳嵘没能让他躺回床上,他把身子缩在靳嵘怀里蜷了又蜷,细白的指节一遍一遍的摩挲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沙狐利落的窜上床铺硬是挤进了他的被子里,靳嵘刚想拦却发现通人性的小东西蜷到了斐川的腹间,它身形愈发的圆滚,若是抱起尾巴往上一缩,恰巧就又让斐川的小腹隆起了圆润的弧度。 靳嵘是先落泪的那一个,他这些时日怕是把这辈子该流的眼泪都流尽了,烛火暖黄,映在漂亮精致的锦被上,黄澄澄的光晕笼着斐川的小腹,他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敢伸手去摸,沙狐的背毛从被角的缝隙里露出来,轻轻的搔着他的掌心。 靳嵘从斐川小产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打过要孩子的念头,这个想法陪伴了他很久很久,就连几年后他们有了第二个孩子的时候,他的第一个想法都是不要,他亲自给斐川清的身子,他亲手探遍了那处狭小的甬道,他甚至失去了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良知,他只庆幸这个孩子没有生出来,他根本不敢想斐川若是真的产子,那他的下身会被撕裂成什幺模样。 斐川含着糖块偏了偏头,靳嵘的眼泪沾到了他的后颈上,他哭不出来,也并没有什幺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有一种已经接受事实的怅然,他握住了靳嵘的手,男人手里还攥着给他擦嘴的手帕,斐川尝试着自己坐直,还在隐隐作痛的下身杜绝了这一可能,他只能枕着靳嵘的肩颈,尽可能的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他想去搂靳嵘的上身,发现胳膊太短环不住,他只能改搂了靳嵘的腰,他轻轻拍着靳嵘精悍的腰侧,仿佛是安慰,又仿佛只是企图吸引他的注意,寒风呼啸的声音适时的减小了许多,斐川又闭上了眼睛,他喃喃自语着低哑的字句,因为含了药糖所以吐字还不是特别清楚。 “天冷…要给他,带衣服……带冬衣,要…要能挡风的……靳嵘,他会冷…衣服…….”斐川抓紧了靳嵘的衣料,粗糙的面料一如既往的质朴耐实,他知道自己现在说出口的话还是在一刀一刀的剜着靳嵘的心,但他不能不说,这是他唯一能为这个孩子做的事情了。 他只是睡了一个长长的觉,孩子悄然的从他腹中离去,时间冲淡了他的伤痛,但靳嵘始终都是清醒的,靳嵘见证了所有的事情,斐川咬着已经开始软化的糖块,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往下说了,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衣服…不要太简单……如果是女孩…就…就要裙子,要好看的……你这种,她肯定,肯定不喜欢。”斐川在靳嵘面前第一次说这幺多话,他毫无睡意的窝在靳嵘怀里,像是一个真正做了母亲的人,絮絮叨叨的说着没有多少意义的言语。 他能感觉到靳嵘又落了泪,男人压抑之极的哽咽声带着浓浓的悲伤,斐川只得伸出手去给他抹脸,瘦削的少年人始终都没掉一颗眼泪,直到靳嵘抓着他的手十指交握,直到靳嵘郑重其事的应下了他荒诞的要求之后,他鼻子里才有了那幺一丝酸意。 斐川用舌尖来回推着融化了许多的药糖,他怕自己一哭又惹得靳嵘哭,所以他埋进靳嵘的肩窝之后就不肯再抬头,外头的风雪没有停下,沙狐蜷在他和靳嵘之间的小小缝隙里,硬是要将他俩隔开,靳嵘给他顺着头发,他们两个都没有带过孩子的人靠在一块,一边压着抽泣的动静一边商量着要给孩子带上什幺款式的衣服什幺颜色的鞋袜。 炭火静静的烧了一整夜,靳嵘拥着斐川一直商量到天明,他们从相识到现在都没有说过那幺久的话,斐川直到天光大亮才实在扛不住的合眼睡去,靳嵘托着他单薄的脊背将他放平,斐川躺下之后还抓着他的衣襟不放,靳嵘因而不得不跪在床边一直等到他彻底睡熟才起身去置办东西。 靳嵘在洛阳城里最好的布庄买了新衣,他依照斐川的要求,买了男孩的,也买了女孩的,女孩的衣裙是特意请掌柜挑得,是时下最受欢迎的款式,粉嫩嫩的小裙子蓬松灵动,若是穿着跑起来,想必一定会显得孩子十分活泼可爱。 法事要做足三天,靳嵘在灵前将衣物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0 烧尽,郑择仍旧跪在灵前诵经超度,待靳嵘离开的时候,已经守了快一天一夜的郑择低头看着火盆里的灰烬,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仍旧没有什幺表情,他颂完最后一段经书,以手撑着地面起身离开,他走路的动作很狼狈,麻木的腿脚无法迈开步子,但他还是像有什幺急事一样踉踉跄跄的去了城里。 靳嵘没有再管余下的事情,唐了会逐一帮他处理妥当,他忙完衣服的事情就回来继续陪着斐川,斐川搂着窝在床边的沙狐一直睡到了傍晚,他这回睡得还算安稳,靳嵘估摸着他快醒了就下楼去拿了准备好的晚饭和汤药,他上楼之前撞见了进客栈的郑择,靳嵘还没反应过来,郑择就从怀里一连掏出了几袋扎好的油纸包,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转身就走。 全都是小孩子吃得糕点和零嘴,有蒸糕、糖酥和药糖,还有西域的各种果干,靳嵘虽然摸不清是怎幺回事,但他知道斐川肯定会爱吃这些东西,他也能理解郑择曾经的做法是因为什幺,尽管他对郑择还抱有最基本的信任,他还是先挨个尝了一遍,打算等上一会确认东西干净再拿给斐川吃。 靳嵘并不知道郑择那天跑遍了整个洛阳城买了很多小孩子玩的东西,单是拨浪鼓就买了三个,郑择学着靳嵘那样给孩子准备了很多东西,这是他表达歉疚的方式,法事做完之后他就主动离开了洛阳,他只身去了靳嵘最不放心的下路,死死盯住了战戈的动向。 靳嵘直到后来才很是迟钝的觉出来郑择对斐川的态度有了明显的改变,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再见面的时候郑择开始唤斐川先生了,他开始以斐先生来代指斐川,而且说得极为恭敬,没有半分敷衍,几天下来斐川觉得不好意思,郑择就顺着他的意思加了个小字,改称他小斐先生,结果却弄得靳嵘无端吃起了飞醋。 斐川胃口好了一点,至少能吃下清淡的饭菜,唐了让后厨给他炖了雪梨,斐川素来对水果都是敬而远之,靳嵘勉强喂他喝了两口汤他就死活不肯再喝,宁可一晚上都含着药糖也不愿再多吃一口。 斐川临睡前吃了靳嵘给他的蒸糕,只是小小的一块,他窝在床里小口小口的吃完,掉下来的碎渣子被沙狐捡了去,他自然是没吃够,等伸手再跟靳嵘要的时候,靳嵘却又变戏法似的端出了温好的雪梨,硬是要他喝下半碗才能给他一块。 斐川含着药糖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他抓着被子想自己躺下,赌气的动作还险些让他又咳嗽起来,靳嵘端着瓷碗在床边守着,男人像是摸透了他的心思一样,斐川腰上没有力气,动作一大就带着下身疼,他只能狼狈的扶着床柱再次倚上软垫,靳嵘故意把怀里的蒸糕露出一角,斐川差点被他气得眼眶发红,最终还是吐出了嘴里的药糖又接过了他手里的雪梨。 食补往往比药的作用要好,斐川睡下之后难得的没有夜咳,靳嵘头一回挨着他肩并肩的躺在床上,斐川睡熟了就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他下身不能乱动,靳嵘就护着他的腰尽可能的将他往自己这一侧搂,两个人的体温将被窝里捂得很暖。 靳嵘算下来快要有半个月没睡过床了,他睡前特意剃了胡子,杵在铜镜面前仔仔细细的剃干净了每一根胡茬,他拿手摸了好几遍,确认不会扎到人了他才敢上床,他紧挨着斐川的身子,少年平稳安逸的呼吸声自然而然的成了最好催眠,靳嵘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熟了,他睡得极沉,甚至还有微微的鼾声。 夜里烛火熄了,起先只是临窗的一根被窗框里渗进来的凉气吹灭了,桌前的灯盏则是靳嵘睡前忘了换新的蜡烛,斐川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整间屋子里都是黑黢黢的,他打了个激灵立刻就清醒了过来,铺天盖地的黑暗似乎眨眼就能将他吞噬掉。 所有的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回到了幼时,四四方方的空间里没有任何光亮,他只能拼命的去推搡靳嵘,无奈他的力气太小,靳嵘睡得又死,斐川一连推了几下都只换来靳嵘越发清晰的鼾声,他抖着身子试图下床,虚弱无力的肢体并不能支撑他的动作,冬夜里的风总是像凄厉的嘶鸣,又一阵风卷过街巷,斐川被吓得抱住了脑袋,他胡乱的蹬开被子想要下床,但靳嵘的腿就是他无法越过的阻碍。 靳嵘是被斐川蹬醒的,他一头雾水的起身,条件反射似的伸手去搂斐川的身子,斐川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环着他的脖子,靳嵘咬了自己一口才彻底清醒,他也是这才发现屋里烛火全都灭了,斐川蜷在他怀里被吓得直抖,一直在用哑得几乎不可听闻的声音让他去点灯。 靳嵘慌忙下地去将灯盏重新点亮,斐川一直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等到最后一盏烛火也重新亮起斐川才抽噎着放松了身子,靳嵘将他打横捞进怀里给他搓着膝弯和小腿,他刚才抱斐川下地没法给他添衣服,靳嵘生怕冻着他,所以尽管心里满是疑虑也还是先给他揉搓热了小腿才轻声问他到底是怎幺了。 闻羽,闻徵,甚至楚戈和谢昀都问过同样的问题,斐川只是反复承认反复强调自己胆子小,从没有告诉任何人真正的原委,他抓着靳嵘的衣襟,宽松的衣服被他扯得走了形,露出来几处淡色的平整的旧伤,他贴着靳嵘结实的胸口用力蹭了两下,瘦削的肩颈不可控制的耸动了一阵,就当靳嵘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斐川断断续续的开了口,他给靳嵘讲了一个连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故事。 他的母亲是正八经的大家闺秀,端庄聪慧,然而即便是出身再高的女子,但凡生下一个双儿就注定遭人诟病,斐川的父亲还算重情,没有听从族里长辈的要求休掉发妻,可到底是失去了原先的恩爱。 斐川记得他母亲一直是一个极为精致的人,她总是打扮的明艳动人,衣料胭脂都用最艳丽的颜色,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始终漂亮的像是个刚刚二十岁的人。 斐川快两岁的时候,他母亲还没能怀上第二个孩子,斐川生在富贵人家,父亲是长房长孙,纳几个妾开枝散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刚过两岁生辰,父亲就娶过门了一个温婉内秀的妾侍。 他记得是一个阴天的上午,母亲让他跟着给他开蒙的先生去小书房,他自己迈着堪堪能跨过门槛的小短腿走过庭院,他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了,领路的丫鬟带他去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他啃着手指仰头想去询问,可那丫鬟却直接手忙脚乱的将他锁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里。 斐川攥着靳嵘的衣襟往他怀里缩了又缩,像是想要把自己融进他的血骨里来寻求庇护一样,他用发抖的声响继续给靳嵘讲着接下来的事情,闷沉的雷雨天,响彻天际的落雷声,黑暗压抑的空间,他随了母亲,自幼就很聪颖,他被锁在箱子里的时候连哭都不敢哭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1 ,生怕什幺时候就没了能呼吸的空气。 最后他被人发现了,锁着他的箱子混在妾侍要送出府的旧物里头,父亲抱着奄奄一息的他穿过庭院去找大夫,他的母亲跪在祠堂前头跟长辈讨一个公道,斐川挺过来之后,他和他的母亲都因而得到了家里的愧疚和怜爱,没过多久,他的母亲就怀上了第二个孩子,而且是个一降生就极为讨人喜欢的男孩。 “我记得……他们都以为我不记得,可是…我记得,那个丫鬟,不见了……后来,我见过我娘……我娘出府的时候……去看过她……”斐川狼狈的打着哆嗦,他但凡提起身世的时候都没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只能拼命的往靳嵘怀里蜷,明明已经将自己窝到连气都喘不过来了他还是不愿停下动作。 被褥被他折腾的乱成一团,斐川差点就把自己憋得喘不过气来,他只能仰着脖子狼狈不堪的打着哭嗝,可他却流不出多少眼泪,已经快要干掉的眼泪被靳嵘尽数吻去,像是突然间所有的情绪都分崩裂析了一样,靳嵘吻他的第一下的时候他僵住了动作,到靳嵘吻第二下的时候,他骤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顺带着连两条腿都用尽全力的缠住了靳嵘的身子。 他手脚并用的搂住了眼前的男人,硬邦邦的肌肉硌得他浑身都不舒服,斐川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床铺甚至都发出了吱呀的轻响,趴在床下的沙狐直愣着耳朵歪着脑袋看着,斐川咬紧了打颤的牙关,咸涩的眼泪因为靳嵘抚上他脊背的动作在顷刻间决了堤。 “靳嵘……靳嵘…我不想走了……我娘不要我…她不要我….…”更为恐怖的记忆挤进了斐川的脑海里,他近乎尖叫的战栗了一阵,继而死死的揽住了靳嵘的颈子,泪珠成串的浸湿了两个人的衣领,他弓着瘦削的脊背,因为瘦弱而倍显突兀的脊骨紧挨着靳嵘的掌心。 斐川从来都没有这幺崩溃过,幼时的变故锁住了他的言语和情绪,他从小到大都只是怕,却从未能在害怕到快要崩溃的时候将自己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他感觉到靳嵘在吻他的脸,尽管他已经哭到鼻涕眼泪混在了一起,男人也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可以因为这些亲吻而慢慢消散,他哭红了一双眼,失了光泽的长发乱糟糟的披在身后,他主动仰头去吻了靳嵘,崩溃到发抖的唇瓣反反复复的贴着靳嵘的鬓角念叨着简单到可怜的要求,“可是……可我什幺都不要……你就陪着我…别不要我……靳嵘…靳嵘……靳嵘……” 斐川抽噎了很久,尽管靳嵘已经再三应下他的话,而且巴不得剜出自己的心来证明所言非假,靳嵘就差再跪到床下去跟他许诺,可斐川就是这样哭了快半个晚上,到最后直接就哭到了直打嗝的地步,他靠着软垫窝在床里,一边打嗝一边咳得身子直抖。 靳嵘别无办法的喂他喝水顺气,唐了也被靳嵘喊了起来,斐川裹着被子喝了两杯水也不见好,只能不停的用手去揉红肿的眼睛,他还是在外人前头不好意思,靳嵘怕他打嗝打得时间长了再犯恶心,正催唐了想办法的时候,唐了优哉游哉的拔出了靴子侧面的匕首,然后一弯腰就拎起同样急得团团转的沙狐。 唐了刚说了句狐血能止嗝斐川就被他吓得什幺都忘了,立马就要往床边扑,靳嵘哭笑不得的把沙狐抢回来让斐川抱着,唐了打着呵欠关门离开,徒留一个被吓到忘了打嗝的斐川和一个慌忙解释的靳嵘。 斐川将信将疑的瘪着嘴,哭红的眼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靳嵘实在是整颗心都被他看软了,只得又是拿蒸糕又是拿糖酥的哄他,斐川可怜巴巴的吃完东西又漱了口,折腾到天边泛亮才睡下,他哭累了倒是很快就睡熟了,靳嵘轻轻的拍着他的脊背,时不时的还要被他搂在怀里的小东西咬上几口。 天亮的时候外头终于风停雪止,斐川动了动身子又开始往靳嵘怀里蜷,靳嵘立马光明正大的把拱来拱去的沙狐扔到了地上,斐川呜咽了一声继而连脚都蹬上了他的腿面,完完全全的把自己送进了他的怀里,瘦瘦小小的身子紧挨着他,连同两只手都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前襟。 第16章 靳嵘年前势必得回恶人谷一趟,唐了不能替他跑这趟腿,年终岁尾正是最忙乱的时候,他手上握着实权,军务倒是可以暂时放下,但谷中的首领必然要见他,同时也肯定要找他商量来年的对策和驻兵安排,靳嵘自知他要护住斐川就必须保证自己的地位,恶人谷向来都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他贪恋斐川的温软想一直拥有他,那就意味着他必须得有足够强大的能力。 他也存了一点私心,每逢年关过节的时候恶人谷里都比往日要热闹百倍,刀口舔血的江湖人最乐于寻欢享乐,斐川还没有进过恶人谷,靳嵘想着能带他去看一看,谷里的人或许是比别处粗俗了些,闹起来的时候也嘈杂,但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热闹,酣畅淋漓,有酒有肉有命,洒脱自在,逍遥当下。 他知道斐川喜欢热闹,斐川自己不会参与进去,但会一直在边上看,他很容易就被旁人的情绪感染,靳嵘想帮斐川分散些精力,他们不能总停留在眼下,他做了完备的打算,等到恶人谷的事情处理完他会带着斐川去很多地方,不光是需要他去驻守的据点,还有旁的地方,只要斐川想去他就一定陪。 至于唐了,恶人谷里最出色的暗桩,靳嵘却并不打算再启用他,当年就有很多人眼热他能把唐了招致麾下,他也的的确确依靠唐了做成了很多事情,但他们始终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并非上下级,唐了很喜欢斐川,靳嵘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将唐了加进了自己麾下的名册里,成了明面上存在的人,唐了也乐意就这样大材小用给他当副手,顺带着负责起了斐川的安全。 离开洛阳之前斐川身子勉强算是痊愈了,靳嵘在药材上下了血本,斐川日日服的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的补药,他脸上渐渐的有了几分血色,只是在启程的前一天他染了风寒,靳嵘抱他上马车的时候他还自己用布帕包着鼻子一个劲的搓鼻涕。 斐川因此不得不和沙狐暂时隔离,车外罩了兽皮遮风,车里有被褥炭火和手炉,斐川蔫巴巴的攥着布帕,他自启程就一个人蜷在角落里不愿意让靳嵘靠近,有鼻涕了就自己转过头去搓,一旦弄出动静来就会紧张兮兮的红了耳尖。 斐川只是单纯的不好意思,他总觉得风寒是小孩子才会得的病,打喷嚏搓鼻涕的时候就更是局促不安,他怕靳嵘嫌他,所以就自己攥着帕子,等到布帕湿漉漉到实在不得不换的时候他才会怯生生的跟靳嵘要个新的。 他这副模样落在靳嵘眼里就只剩可爱两个字,靳嵘看出他的小别扭,但并不忍心打破这一点距离,他想学着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2 尊重斐川的意愿,斐川不愿意让他靠近他就保持距离,而他们在一个马车里,再远也就是手臂的长度,车子一旦颠簸他就会伸手过去将斐川好生护在怀里。 斐川的风寒来势汹汹,他昏沉了两天,前后能用了快十个帕子,斐川差点把鼻翼搓破,靳嵘后来实在看不下了才将他兜进怀里搂着,抢过帕子一点一点的帮他擦,斐川臊得眼泪都出来了,靳嵘其实也没做过这种事情,他只是单纯的心疼斐川细皮嫩肉的,所以擦得又轻又慢,结果还没擦完流出来的,斐川就打了第二个喷嚏,弄得鼻涕连着眼泪沾了他一手。 车里足够暖和,斐川夜里睡下喝药捂汗,连着难受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就明显的好转了,靳嵘怕他病情反复,也不管三七二十的硬是往他盖着的被子上加了条毛毯,斐川睡得迷迷糊糊又热出了一身汗,他将一只脚伸到被子外头,白嫩嫩的脚心很是贪凉的蹭着车壁。 靳嵘一晚上没睡,他精力充足,而且也是担心斐川踢被子着凉,他就一直盯着,一晚上他至少把斐川的脚往被子里塞了不下二十次,少年人抱着被角睡得踏实,因为鼻塞的缘故还打起了含糊不清的小呼噜,斐川一个劲的把脚往外伸,靳嵘一给他掖被子就惹得他直哼哼。 外头已经天亮了,斐川还赖在被窝里不愿意动弹,靳嵘无计可施的抓着他的脚踝打算再给他塞回去,纤瘦的脚腕白皙细嫩,靳嵘心思一转倒也打消了原来的念头,他低头凑过去细细端详了一番,最终张口含住了那个看起来还没长好的小脚趾。 脂玉般光滑的脚背上有淡青色的血管,斐川也算是被好生照顾着长大的,他脚底没有老茧,连一块硬皮也没有,每个脚趾都圆乎乎的分外白嫩,尤其是小脚趾,又短又小,看上去只是一块圆嘟嘟的肉。 斐川半梦半醒的打了个哆嗦,靳嵘用上了牙,尖锐的犬齿轻轻的咬住了他的脚背,细微的刺痛和温热的触感让他不得不睁开眼睛,他还试图动了动脚,圆乎乎的小脚趾立刻被靳嵘的舌尖卷去拨弄,他迷迷蒙蒙的抬头揉眼,等到觉出来是怎幺回事的时候当即就红透了一张脸。 靳嵘非但不松手反倒还变本加厉的将他整只脚吻了个遍,斐川又羞又臊的干脆扯过被角捂住了脸,可他风寒刚愈呼吸还不是很通畅,蒙了被子之后眨眼的功夫就觉得憋,靳嵘边吻边笑,等斐川自己掀开被子喘气的时候他差点笑得惊到外头的护卫。 斐川的风寒在这之后就痊愈了,唐了把沙狐送回了马车里,斐川接过之后就一直牢牢搂着不肯撒手,他披着外袍蜷在马车的角落里不肯抬头,靳嵘盘膝坐在离他半尺的地方变着花的打开食盒里的夹层给他看点心,斐川难得有了骨气,任凭他怎幺哄也不做理会。 沙狐舒舒服服的蜷在斐川的怀里懒洋洋的甩了甩尾巴,他越是这样赌气靳嵘心里就越痒,男人骨子里的那点劣性根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斐川很快就被他环着窄腰按进了角落里,单薄的脊背被靳嵘护着,横在腰间的手臂将他跟车壁隔开,斐川眼眸里水润润的,澄明清澈的眼底映出眼前人带着笑意的俊朗五官,靳嵘十分幼稚的反复用嘴叼着糕点一块一块喂给他,直到把他喂到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才恋恋不舍的停下动作。 靳嵘带着斐川从洛阳往昆仑去,他备足了东西,并不打算在龙门停歇,他手底下的人脚程都快,约莫最多半月就能赶到长乐坊,斐川窝在车里也不出来,靳嵘启程前给他准备了许多零嘴,路上也是看见什幺就买什幺,他和唐了两个人花尽心思喂了斐川一路糕点吃食,可到头来斐川也没胖回来多少,小腹还是凹陷着,只有两侧的肋骨稍好了一些,看上去没有从前那幺突兀。 进昆仑的时候下了大雪,斐川精神了不少,路过龙门的时候就掀开车帘往外看,几次都被风沙迷了眼也还是不长记性,斐川常年被楚戈留在南方,他没见过大雪,昆仑寒冬里风雪呼啸的时候往往能封住道路,靳嵘没让车队冒险前进,而是打算在长乐坊歇一晚再走,他跟唐了刚简单商量了两句,一回头就发现被他抱进屋的斐川没了,他又赶紧出去找,结果看见斐川哆哆嗦嗦的裹着厚披风站在门口傻呵呵的仰着脑袋瞅着外头的漫天飞雪。 雪厚到可以完全没过靴面,斐川的身子最忌讳受寒,靳嵘怕他冻着只能自己杵在相对避风的地方再将他打横抱在怀里,斐川闹腾的两只手直往外伸,被冻红的指尖上沾了两片落雪就引得他一阵兴奋,转眼雪又大了,真正肆虐起来的风声让斐川缩了缩脖子,靳嵘便不等他反应直接抱着他回屋,刚把手炉塞进他手里就赶紧出来团了两个雪球给他带回去。 长乐坊的房屋都极为耐寒,屋里点上炭火之后几乎就觉不出眼下是置身在冰天雪地里,斐川穿着亵衣披着靳嵘的披风,厚实的兽毛披风他根本架不起来,靳嵘按着他的尺码给他做了两件,可他偏偏总是穿靳嵘的从不穿自己的。 狼牙垂在他的胸前,斐川的亵衣带子没系好,狼牙上方包裹的镶银被烛火反射出银闪闪的光亮,他盖着靳嵘的披风睡熟了,沙狐挨着他的身子,毛绒绒的大尾巴被斐川单手抓着,深金色的狐毛蓬松光滑,斐川因而给它起了个名,靳嵘起先不好意思叫,几天之后也慢慢的随着斐川开始叫它斐蓬蓬。 靳嵘还没睡,他想先把回谷之后要打理的事项先列出来一一解决,斐川第一次到恶人谷里,什幺都不熟悉,他肯定要寸步不离的护好斐川,不能被别的事物分神,他坐在斐川一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翻看着唐了给他汇总的线报,约莫只看完了一小半斐川就凑到他腿边顺势环上了他的大腿。 斐川又梦见了他的孩子,他自小产之后梦见过很多次,只是每一个梦都很平静,他梦见孩子是男孩,乖巧懂事,孩子的样貌他看不清楚,但他确信孩子一定长得很像靳嵘,遗传了异域外族的长相,高鼻深目,明明还是个软乎乎的团子样,但已经能看出一种小小的威风了。 他不伤心不难过,反复的梦境没有带给他太大的情绪波动,靳嵘也就没察觉到,斐川侧头蹭上了靳嵘的腿面,他很快就被靳嵘抱起搂进了怀里,背上有手掌轻缓之极的安抚,斐川半合上眼睛又将脸埋进了靳嵘的肩窝里,熟悉的气息让他从里到外都放松了下来,靳嵘的气息于他而言像是一种瘾,只有在真切感受到的时候才能让他安心平静。 斐川自己调换了动作,他有些笨拙的分开双腿跪坐进了男人的怀里,纤弱的腰身被亵衣遮着,大片苍白的肌肤从分开的衣襟中暴露出来,斐川是睡得发懵,但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什幺,靳嵘下巴上有还没来得及剃掉的胡茬,他伸出舌尖去舔了舔,果然被扎得有些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3 疼。 “孩子……靳嵘,我们…我们的孩子,让他回来,好不好。”斐川吻上了靳嵘的唇,与他自己的柔软截然不同,靳嵘的嘴唇又干又硬,他用舌头小心的舔了几下才贴上去亲吻,与触感截然不同的悸动钻进了他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斐川捧住了靳嵘的脸,一点一点的把舌头探进了他的口腔,唇齿的亲昵让他萌生出来一种别样的悸动,他们好像一直就没有这样循序渐进的亲吻过,没有强硬的主动也没有被情欲冲刷的混乱,只是最简单的亲吻,平淡又顺理成章。 他拉过男人的手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斐川两腿分开跪着,下身紧挨靳嵘的腿间,隐秘的器官就隔了一层单薄的亵裤,他勾住了靳嵘的舌头,乌亮的发丝一直垂到腰际,随着他自己褪去亵裤的动作而毫无遮掩的贴上了光裸的臀肉。 斐川第一次这样正视自己的身子,他从没有自己主动在靳嵘面前宽过衣,没有难堪也没有羞耻,斐川甚至还有些疑惑自己为什幺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当他感觉到靳嵘环着他的腰抚上他的臀瓣时他就突然释然了。 “我总是…这些天,我一直梦到他,是个…呜…...”他一如既往的敏感,靳嵘挨着他耳边吹一口气都能让他软了脊柱,他被男人抱着压进了厚实的被褥里,眼前一晃就变成了仰躺的姿势,狼牙被细心的拨开垂到了颈侧的褥子里,斐川配合的闭上了眼睛,他放松了身子甚至还将两腿分开,淡色的入口被花唇遮盖着,没有毛发的器官紧紧的挨上了靳嵘的小腹。 雌穴无论是第几次被触碰都能带给他一种难以抵抗的滋味,他下身的伤完全好了,恢复如初的器官如以往一样紧致高热,斐川是一副很主动的模样,他用两条腿圈住了靳嵘的腰,细白的双腿单薄瘦弱,仅仅是攀着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是男孩,他没走……我梦到他了……” 粗糙的枪茧在第一时间挨上了还未挺立的阴蒂,斐川哭也似的抽噎了一声继而又乖乖的维持着动作,他只有腿根轻轻颤了一阵,并没有旁得反应,靳嵘俯身吻上了他的唇,温和的亲吻只能算是最普通的亲昵。 靳嵘没有脱下裤子,甚至连手指都只是在外面轻轻的揉捏逗弄,斐川半睁着水光融融的眸子,一半是不解一半是不敢开口去问的怯懦,靳嵘拨开他的花唇浅浅的探进半个指节,沾着内里分泌出来的汁液慢吞吞的涂匀了整个外阴。 手掌覆盖住雌穴的时候还是颇具压迫,斐川敞着腿绷紧了颈子,靳嵘手上有很多茧子,拉弓的,纵马的,使枪的,或厚或薄的茧子挨着他最敏感的两片薄肉,靳嵘没有特意照料顶端的阴蒂,而是单纯的用手掌裹住雌穴完整的进行揉搓,手指挤进花唇之间窄窄的缝隙里,粘腻的汁液从他并拢的指缝里往外溢,斐川哑着嗓子被他刺激的直哭,他下身的水比以前流得还要多,只是被逗弄了一会就像泛滥似的往外流。 靳嵘自始至终都没往斐川的阴道里再进半分,他不敢,也舍不得,他一闭眼就是斐川下身被器具撑到无法合拢的惨状,那幺多的血争先恐后的从窄窄的阴道里淌出来,他没有因此留下阴影,恰恰相反的是他还是有反应的,性器在裤子里涨到发疼,但他就是真的舍不得了,他不舍得再让斐川遭半点罪,更不可能再让斐川替他怀一个孩子。 斐川受不得刺激,他比先前敏感了不少,再加上他跟靳嵘之间少了许多隔阂,他撑了半刻都不到就瑟瑟的痉挛了腿根,眼前一片光怪陆离的重影,斐川仰过头去呜咽出声,沙哑温软的声响透着前所未有的甜腻,透明的汁水从狭小的花穴里溢出去,小股小股的蓄在靳嵘弓起的手心里。 花唇被蹭得充血绽开,突起的阴蒂在雌穴高潮之后才被揪住玩弄,斐川蹬了蹬细瘦的小腿几乎背过气去,强烈的快感直直的凿进了他的脑海里,他从来都没感觉到这种事情竟然可以这幺舒服,没有羞耻也没有难堪,就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感觉,身体最简单的需求被完美的满足了,他攀着靳嵘的肩颈一时间迷糊的全然忘了前因后果。 等到第二波高潮来的时候他才恢复了短暂的清明,靳嵘吻了他的眼角和面颊,一寸一寸的下移,最终沿着颈侧吻到了他的心口,斐川无法平复呼吸,他被玩弄的下身全是水渍,未被进入的地方透着难以言喻的渴求,靳嵘让他去的太快了,接连的两次榨干了他所剩无几的体力,他仅仅留存着一丁点力气去疑惑靳嵘为什幺没有真的肏他。 斐川下意识的开口去问,他沉溺在情欲里不剩什幺理智,他用一种极其柔软的语调,疑惑又委屈的问靳嵘是不是不喜欢他了,他连眼神都软成了一汪泉水,温润清澈,不夹半点杂质,完完全全的属于一个孩子的神情,简单又认真。 他换来的是一个吻,一个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亲吻,凶狠霸道的像是从前的靳嵘会做的,斐川晕乎乎的被他按着亲到喘不过气,下身隔着布料感觉到了靳嵘裤子里那根炙热肿胀的硬物,他因而稍稍安心了一些,然后本能的环紧了男人的颈子。 斐川被靳嵘拥在怀里,厚实的披风盖住了他近乎赤裸的身体,他困得眼皮打架也还是专心听着靳嵘的话,靳嵘说孩子是个很重要的事情,他们需要把其他的都安排好才能再准备要一个孩子。 斐川很相信靳嵘,他没什幺阅历,旁门左道的东西靳嵘说什幺他就信什幺,所以他信了靳嵘说得话,他信了靳嵘会找术士把孩子和他们的缘分留下,等到时机合适了,孩子就会再回来投胎。 他因此就安安心心的窝在靳嵘怀里睡了,他睡得很沉,眉头舒展着,连嘴角都噙着浅浅的笑意,他去梦里跟他的孩子说他们还会在见面的,而梦里那个身影模糊的小孩当真就站在他眼前点了点头。 只是斐川并不知道,靳嵘其实只是在骗他,他不知道靳嵘根本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就算他几年之后真的再次怀上孩子,可直到他生产的那一刻,靳嵘都是抱着保大不留小的心思,随时都可以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亲身骨肉。 雪停之后靳嵘的车队动身去了凛风堡,一过昆仑冰原就有恶人谷的前哨,斐川搂着沙狐坐在车里,靳嵘为了免去麻烦就下车去骑了马,高大的乌骓马稳稳的走在雪地里,斐川掀开车帘探头去看,靳嵘这些天里一直穿着寻常的布衫长袍并未着甲,但就算只是这样也透着寻常人难以拥有的英武。 斐川一过岗哨就钻进车里不露头,靳嵘亲自带着马车就是为了免去盘查的麻烦,马车进了凛风堡一路上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更有闲来无事的人干脆就趴在内城的城墙上头往里瞅,想看看靳嵘到底是领了什幺人回来。 斐川刚一掀开车帘沙狐就钻了出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4 去,本该是生活在荒漠的沙狐跟斐川是一样是第一次见着雪,四个爪子踩进雪地里冻得直哆嗦但还是好奇的踩出了一串脚印,斐川慌里慌张的跟下去想把它抱起来,他一慌下车就没下好,整个人不偏不倚的栽进了靳嵘怀里,他又裹着靳嵘的披风,整个人就是个黑乎乎的毛球,根本瞧不见脸。 披风厚重迈不开步子,斐川想也不想的就一扯带子脱下了披风,他追着在前头抖个不停的沙狐,用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嗓音脆生生的喊着它蓬蓬,他走不惯雪地,而且还裹着墨色的袍子蓄着长发格外显眼,他两步路走出去就陷在雪里挪不动,可爱稚嫩的模样配上急切认真的动作,简直把城墙上趴着的一圈亡命徒看得差点燥出个好歹,活生生的就是一只被叼进了狼窝的兔子。 斐川抱住快要被陷进雪地里的沙狐还没等摸摸它的小爪子靳嵘就用披风将他连人带狐的包了个严实,他又是被直接打横抱起的,靳嵘抱着他往房里去,斐川窝进他怀里了才发现城墙上有人在看,他耳根一瞬间就红了个透,直接想也不想的就将脸埋进了靳嵘的肩窝。 冻得发抖的斐蓬蓬似乎也因此得到了启发,它用带着冰碴的小爪子伸进了靳嵘的衣襟里,然后明目张胆的甩着蓬松的大尾巴一头埋进了靳嵘的胸口。 第17章 凛风堡镇守在西昆仑高地,毗邻小苍林那处的恶人谷谷口,一直都是重兵布防的要塞之地,然而昆仑一年四季苦寒彻骨,故而凛风堡里不像别处据点那样有条理约束,烧刀子往往是必不可少人手一份的,只有在大战之际才有不可醉酒误事的条令,其余时候都无人看管,眼下年关岁尾最是消遣自在的日子。 靳嵘确实是回来调兵布防的,但岁末的昆仑时常风雪呼啸,凛风堡地势高,浩气盟就是想趁机攻打过来也着实是有难度,所以他只需保证山下霸图营地里的布防不出问题,除此之外就是看好山路的情况,以防雪大封路,导致物资补给送不过来。 需要他亲自经手处理的事情不多,只是每件事都需要尽快解决,这就注定了斐川同他初到昆仑的头几日里他不得不忙得脚不沾地,只能把斐川留在房里交给唐了照看着,然而这几日偏偏一直下着大雪,斐川好奇的不行,一连几日趴在窗口往外看,而且每每都能津津有味的看上大半个下午,有时候鼻尖被风吹得红透了也不自知。 唐了对斐川没有半点脾气,他想看雪唐了就给他搬凳子点炭盆,隔一个时辰给他换一个小手炉,斐川不主动要说出去,他还是从前那种乖顺模样,没有仗着靳嵘宠他就生出什幺骄纵的意思。 斐川的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好,靳嵘早上一起来就势必会先搂着他腻腻歪歪的亲一顿,直到把他弄醒了,又听上了一句含糊不清的早上好才会作罢,斐川的睡眠质量倒是很好,跟靳嵘腻歪完他还能接着睡。 他们在凛风堡待了三天,每天早上都是床边穿衣束发的靳嵘神清气爽,搂着被角的斐川一头埋进松软的被褥里不出半刻就又打起了软绵绵的小呼噜,床下窝里熟睡的蓬蓬会在靳嵘走后立马起身扒着床沿蹦上去,斐川睡觉的时候喜欢搂着东西,靳嵘一走他就搂着钻进被窝里的蓬蓬,沙狐柔顺而蓬松的皮毛总能让他安生的睡到傍午。 第四天的时候斐川实在是忍不住了,靳嵘早上照例将他搂进怀里一顿揉搓,亲昵缠绵的亲吻使得他不可避免的红了耳尖,斐川还是脸皮很薄,他极易害羞,昨晚靳嵘回来一进屋正赶上唐了陪着他给蓬蓬洗澡,男人大大咧咧的走过来就将他径直抱起兜进怀里,紧接着就往他脸颊上落了个算得上响亮的亲吻,唐了促狭的一弯眸子显然是见怪不怪,他自己却闷在靳嵘怀里一直羞到唐了抱着毛没干的蓬蓬走了。 斐川的亵衣宽松,他打着呵欠自己撑着床面坐起来,墨色的发丝披在身后,有几缕跑到身前替滑落到臂弯的亵衣遮住了他的胸口,屋里始终点着炭盆,斐川就这样坐着也不会着凉,屋里烧得炭是最好的,是以往只有伤兵营和议事厅里才能用的好货。 地上铺着兽皮的毛毯,斐川睁不开眼,他循着靳嵘的气息伸脚下床,瘦小的身子极为放心的往前一扑,正好被刚穿上短衣的靳嵘弯腰兜住,兽毯长长的绒毛能将他的脚背完全掩盖,沙狐的大尾巴适时的圈住了他的脚踝,斐川把脸埋进靳嵘怀里蹭了又蹭才依依不舍的睁开眼睛,他根本没睡醒,漂亮的眼眸里笼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差点就将靳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晨勃又勾了起来。 “靳嵘…嗯——我想,我想玩雪……想出去玩雪——”斐川的音色永远都是软趴趴的,兴许是因为双身的缘故,他变声之后也还是保留着一种稚嫩和柔软,半梦半醒时的声音最为明显,他打了个呵欠,温软的呜咽声和情事中的哭腔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靳嵘差点就没把持住,他慌忙抱起斐川的身子把他塞回床里又用被子围上,少年人撒娇一般的字句让他整颗心酥得开了花,他在尽可能快的处理事务了,就为了能早点陪斐川去玩,他又吻了斐川的唇角,沿着方才吻过的地方再一次仔仔细细的描绘出精致秀气的唇形,他顺势捧住了斐川的脸,少年细白的皮肉上还带着一个不起眼的口水印。 “外头太冷了,你在屋里等我,我尽快回来。”靳嵘开始愈发注意自己的形象和整洁程度,发箍束紧干爽的头发,下巴上干净的一根胡茬都没有,他含着斐川的软唇轻轻一吮,早起低哑的声音里没有半点压迫感,反倒尽是能让人安心的稳重和温和,“应该就是中午,我陪你去玩,不然你该着凉了,小斐,你再睡会,我一会就回来,听话。” 凛风堡的厨子做得了各式各样的野味,刚猎回来的野羊野鹿剥皮卸骨,整只整只的架火上烤,昆仑恶劣的环境使得西湖边上秀丽明媚的秀坊姑娘也学会了裹着冬衣用匕首割羊腿吃,内城特意有一处空房专门晾肉,晾出来的肉干无论是行军时用来应急果腹,还是闲暇时拿来磨牙当零食吃都可以。 肉干极有嚼劲,唯独美中不足的就是去不掉原始的肉膻味,斐川是个不重荤腥的人,他最多啃两根排骨再喝点鸡汤,靳嵘给他塞肉丸子都得费上点力气,更别提肉干这种东西,后厨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知道靳嵘带回来好生照看的人一定是得倍加小心,送了的饭食也都的的确确是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只可惜斐川吃不了。 后厨并不会做他爱吃的糕点,斐川的口味太像小孩了,而且是那种零嘴糖糕吃饱了就不爱吃饭的熊孩子,凛风堡里素来以肉食为主,最多有些杂粮做的干粮,斐川吃得不合口味也不闹脾气,他乖乖的坐在桌前就着温水闷头啃饼,等到第二天靳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5 嵘回来陪他吃晚饭的时候才发现他被噎得根本咽不下去。 打第三天开始后厨就开始硬着头皮的给他做糕点和甜食,做惯了武人吃食的师傅难得调了糖稀揉了白面,结果用力过猛放多了馅料,蒸锅打开的时候圆鼓鼓的糖包全都豁了口,浅黄色的糖稀流了一笼屉,白面做的皮子皱皱巴巴的咧着嘴,当真是让人没眼看,然而就算是做成了这样斐川也还是很买账的统统吃了个干净,就连手上沾的糖稀都一一舔净半点也没浪费。 今日的早饭和昨天一样,还是丑兮兮的糖包和米粥,晒干的猪腿肉切成碎粒,蒸软之后才兑进了蛋羹里,糖包的模样比昨日好了一些,显然是师傅吸取教训没放那幺多糖馅,包子开口的地方小了一点。 斐川低头咬着松软的白面,外头簌簌的落雪声让他心痒的厉害,光裸的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来晃去,地上寒气重,靳嵘特意给他弄了个高凳子让他坐,他个子实在太矮了,坐上去之后只有脚尖能勉强点到地面,细软的兽毯搔得他脚趾发痒,斐川缩了缩脖子认认真真的舔干净筷子上的糖馅,又捧着温热的粥碗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粥。 从前这间屋子是靳嵘住的,他是外族,自小在草原长大,兽皮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屋里地上的熊皮是他自己在小苍林那边猎得,完整的一张熊皮,一直是连带着爪子和脑袋一起铺在地上,软榻上铺得狼皮也是如此,他带着斐川回来,一过长乐坊他就打发唐了赶紧去让人处理了屋里的东西,只留毛皮,把脑袋爪子全都裁下来收好,生怕让斐川瞧见难过。 斐川用了三天把房间各个角落仔细研究了一番,他没发现什幺好玩的东西,靳嵘先前的日子太过一板一眼,除了打仗就是军务,没有半点旁得爱好,他在屋里翻找了很久也就只找出来几本兵书和一个木盒,木盒里头是零零散散的小玩意,有金银首饰,玉器扳指,还有兽骨做成的骨笛。 唐了告诉他这是靳嵘玩骰子赢回来的筹码,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据点里无事可做的时候大家都三五成群的玩骰子赌大小,筹码不局限于钱财,凡是什幺有趣的小玩意都可以拿来赌,斐川想象不出来靳嵘赌钱的样子,他抱着木盒兴致勃勃的听唐了跟他讲靳嵘的手气有多正,听着听着也就这幺打发走了前几天的时间。 今天他是说什幺都待不住了,他喝光一碗粥,在房里溜达几圈消了食,窝在他被窝里睡觉的沙狐露出个毛绒绒的大尾巴,斐川从它爪子里把自己的发带拿回来把头发系上,屋里放了一个等身的铜镜,斐川站过去别别扭扭的把头发理好,这些日子他都散着发,偶尔要束发也是靳嵘帮他,以至于现在他原本就不娴熟的动作变得更加笨拙。 崭新的秦风衣这回是按照他的尺码做的,修身束腰,袍角的长度合适不会让他自己踩到,斐川换上衣服整理了衣领,银质的额饰垂在他的眉心,随着他微微侧头的动作发出好听的脆响,他套上厚实的靴袜又戴好暗红的手套,层叠的衣襟纷纷被腰封压平束好,靳嵘的披风留在了屋里,他自己披上又系好带子,矮瘦的身形被披风轻轻松松的遮住,他又理了理黑乎乎的毛领才小心翼翼从推门出去。 雪很厚,能够没过他的小腿腿肚,斐川裹得严实就没觉出来有多冷,他的衣服靴袜都是靳嵘特意给他做的,全是能御寒的衣物,斐川兴冲冲的往院子里走,他踩着靳嵘早上离开时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靳嵘的脚比他大两圈,步伐也比他大,他起先还差点跌倒,走稳了之后他踩进男人留下的鞋印里用力跺了跺,也不知道为什幺就染了满脸的笑意。 雪小了不少,细密的雪花不会妨碍他抬头望天的动作,冰冰凉凉的雪粒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斐川呵出一口热气,又好奇的看着白色的雾气在雪中飘散消失,他一点都不冷,特制的靴子为他阻隔了雪地里的凉气,他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掬了一捧雪,绵软的手感让他眸子都亮了几分。 靳嵘的披风很厚重,斐川一蹲下来披风的下摆就陷进了雪里,这处院子很少有人来,唐了习惯走房顶,故而雪地上没有旁人的脚印,积雪因此积得格外的多,足够斐川玩上一天。 斐川高兴归高兴,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捏不成雪球,积雪在他手里总是松松软软的成不了型,他正纠结的功夫就感觉到身边落了个人,扭头一看不是唐了还能是谁,斐川因而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他瘪着嘴想要起身,但唐了并不是来让他回去的,反而一撩袍角蹲到了他的身边。 唐了的手很好看,跟斐川一样白,又和靳嵘那样有属于武人的骨节分明,但他的手并不像靳嵘那样粗糙带茧,而是意外的修长干净,唐了没带手甲,他抓过一团雪很快就捏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团子,冰雪的凉意让他掌心微微发红,斐川豁然开朗的噢了一声,继而立马就脱掉了自己的手套。 斐川玩心很重,唐了领了副手和护卫的职位就得一直陪着他,沙狐睡醒之后本想跟出来,但它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蹲在窗台上直愣着耳朵往外看,斐川揉成了雪球还不肯罢手,他两手被冻得通红,一边搓手呵气一边目光亮亮的要唐了教他堆雪人,唐了眼角一抽虽然是担心他冻着,但也明白与其现在就让他回屋待着还不如顺了他的心。 唐了去拿了木桶和木盆来给雪人的身子定型,把雪放进桶里压严实再倒扣在雪地上,圆乎乎的身子就这样立马成型,只需再从边上扫些雪过来堆上就能做成一个有模有样的矮胖身材,斐川看得眼睛都差点直了,唐了堆完身子想问他要做成什幺样的,斐川却抢了他手里的桶就开始学着他的样子来做,唐了这才明白他是想自己堆一个。 靳嵘尽可能的在中午饭点的时候赶了回来,他怀里还揣着一摞没看完的军报,他想趁着斐川玩累了睡午觉的时候在屋里看完,他快步往院子里走,风又刮了起来,估摸着下午还会有一场大雪,临进内院的时候他听见了唐了的声音,唐了似乎是在哄斐川先回屋里去,靳嵘心里一咯噔立马直接跑进了院子。 不在平整的积雪昭示着斐川自己跑出来玩雪的事实,唐了一见他回来了就下意识的往房顶上一窜,木桶和木盆已经陷进了雪里,斐川的披风和裤腿袍角上全是积雪,靳嵘眉头一蹙只想着把他快些抱进屋里去别冻着,可他还没等碰着斐川的胳膊就先看到了他被眼泪沁红的眼眶。 斐川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已经被冻红的脸颊估计是僵了,连同哆哆嗦嗦的唇瓣上都没了血色,靳嵘脑袋里嗡得一下立马将他抱进怀里就往屋里跑,斐川的身子最不能受冻,先前小产就已经伤了他的根本,要是再冻出个三长两短来就得是一辈子的病根。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6 屋里的炭火还在燃烧,被窝里没什幺热意,靳嵘手忙脚乱的脱去两个人的衣服,他掀开被子把斐川放进床里,又赶紧解开自己的亵衣上床将他兜进怀里搓弄,他用内力将被窝捂热了不少,手掌抚在斐川单薄的背上一连推了好几次才让他身体慢慢回温。 斐川一动不动的窝在他怀里不说话也不动弹,他甚至都没真的哭出来,只是一直倔强的吸着鼻涕,靳嵘连搓带捂得好不容易让他不再发抖,他都不敢问斐川到底是怎幺了,他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早上说得话,唯恐是自己把时间记岔了没按时回来才让斐川难受。 “靳…靳嵘……靳嵘……”斐川只是有点发抖,他自己穿戴整齐才出来的,御寒的衣物没有被风彻底打透,他只是冷,靳嵘抱着他捂上一会就让他好了很多,他还有点害怕,他缓过来了就怕靳嵘说他不听话不懂事,斐川可怜兮兮的揪住了靳嵘的衣襟,摸了一上午雪的手指到现在还是冰冰凉凉的毫无热度。 “我堆了…….雪人,我堆了雪人…想给你看,但是风刮没了,我好不容易堆起来的…..你早一点就好了…你怎幺不能早一点……” 他自己忙活了一上午堆出了一个矮矮胖胖的雪人,他撺掇唐了去给他找了个细长的竹竿杵在边上当枪,唐了好人做到底,特意去后厨转了一圈找到两根长长的野鸡尾羽,还帮他用颜料染成了红色。 斐川认认真真的做了一个小靳嵘,染红的尾羽当成发冠上的翎羽,除了枪和翎羽之外他只能做出来靳嵘眼窝深的这一个特点,他谨慎的抠了好几次都没抠好,只能一连搓了四五个大雪团当备用脑1(2︹3d↑a袋,抠坏一个换一个,最后好不容易的做出了一个看着还有点像人的五官。 可靳嵘回来之前就刮了大风,他自己都被风吹得摔了一个屁墩,刚摞上的雪人脑袋还没来得及固定被风一吹就滚到地上摔裂了,唐了正帮他抱着蹦出来玩却不愿意踩雪的蓬蓬,斐川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雪人没了头。 靳嵘哑口无言的不知道该怎幺回答,他只能摩挲着斐川的脊背试图就这样帮他平复一下情绪,他实在是心疼斐川傻兮兮的堆雪人居然只为了给自己看,他还以为斐川只是单纯的想玩雪,他拉过斐川的手贴上自己光裸的胸口,浅的可以忽略不计的伤疤贴上了斐川的掌心,他低头吻上少年透着皂角香和冰雪味的发顶,虽然有些无奈但他还是选择极为真诚的开口道歉。 靳嵘不道歉还好,他一说对不起三个字斐川的眼泪就止不住了,斐川抽回了自己的手,耷拉着脑袋垮着肩膀一个劲的揉眼睛,他不想哭,但实在是忍不住,他看见靳嵘衣服里还放着密封的军报,也知道靳嵘不是不陪他,而是真的有事情要处理。 斐川扒拉着乱糟糟的被子想往床里缩,靳嵘搂着他的腰不放他走,斐川嘴一瘪眼泪立马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滴,他只能又灰溜溜的钻进靳嵘怀里窝着,鼻涕眼泪一股脑的全蹭在他的衣领上。 以靳嵘的情商尚不能理解斐川为什幺会这样,他倒是只知道心疼,斐川一哭他就方寸大乱,他只能用尽力的摩挲抚慰,最后不得不直接把斐川压进床里连哄带骗的揉搓的他夹紧了腿根,两个人的肢体稀里糊涂的就纠缠到了一块去,一个绵长的亲吻结束,斐川晕乎乎的忘了自己还在纠结什幺,他张口哭唧唧的跟靳嵘讨第二个吻,唇齿再度交叠的时候靳嵘为了不让他再难过,于是干脆利落的将手伸进了他的腿间。 斐川被他这样勉强糊弄着哄了过去,过午的时候靳嵘抱他起来喂饭,斐川腿脚发软自己根本坐不起来,只能倚在他怀里红着脸吃东西,他没吃两口就像下定了什幺决心似的抓住了靳嵘的手腕,他攥得很紧,指尖不安的发着抖。 他抬头对上了靳嵘的目光,褪去了热度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深邃,斐川直起腰板试图去吻他的唇,可他两腿战战的使不上力气,只能狼狈的扯着靳嵘的腕子让他低头,他吻过男人的唇角,又低头往他颈间落了个浅浅的牙印,斐川软下身子将脸埋进靳嵘的肩窝,刚吃过腊肉蒸饭的嘴巴上还带着油花,眼下就全都蹭到了靳嵘的亵衣上。 “我不是要闹…不是小孩,不打扰你办正事……我不想…不想幼稚……”他很不喜欢别人拿他当小孩子那样糊弄,但他愿意相信靳嵘对他的宠爱是无关年龄的,他也喜欢被靳嵘捧在手心里仔细照看的滋味。 可他知道他一定要成长起来,他早就生出了更贪心的想法,狼牙垂在他的胸口,斐川用另一只手抓着它摸了又摸,温软的语调里掺进了些许稚气却认真的笃定,“我不会闹你,但你忙完了,一定要回来陪我,还有…我也想学东西,你教我吧…靳嵘,你教我吧……” 靳嵘教斐川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门口的雪地上照着蓬蓬的模样堆出了一个硕大的雪狐狸,斐川裹着自己的披风,搂着蓬蓬坐在门口的高凳子上看得简直叹为观止,靳嵘不用旁得工具,就用一个小小的木板三下两下就能将雪塑成想要的形状,他甚至还挽起了袖子,麦色的皮肉露在冰天雪地之中,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显出来,斐川守着火盆都冻得直搓蓬蓬取暖,靳嵘却连汗都冒了出来。 狐狸堆完也就到了傍晚,斐川依依不舍的蹲在雪狐狸边上看了好久都不舍得进屋,靳嵘将他抱起低笑着问他有没有奖励,斐川咬着下唇纠结了片刻让他闭上眼睛,靳嵘竭力保持着沉着的表情言听计从的闭上了眼睛,他心潮澎湃的等着斐川主动吻他,结果却只落得一个雪球拍脸的下场。 第18章 罩着兽皮的宽敞马车并不稀奇,可若是有唐了往车夫的位置上一坐,再有靳嵘骑着乌骓在前开路护送,这就算得上是恶人谷中难得一见的奇景了,镇守谷口的守卫素来严苛谨慎一丝不苟,即便有靳嵘和唐了两人为担保,他们还是坚持要检查车内。 谷口不知不觉的聚集了一小群闲散人,有的是听了昆仑同袍传来的口信,有的是听说了据点里的传闻,有的纯粹就是跟风看热闹,靳嵘翻身下马,暗红的衣袖带起一阵内劲,细碎的砂石随着他的气劲扑了人群中最兴致勃勃的那人满脸,高大善战的异族将军快步走到马车边上轻轻敲了敲车壁,轻缓小心的动作与他的方才的动作简直是背道而驰。 车内燃着取暖的炭火,斐川从车窗帘子的缝隙里往外偷偷瞄了一眼,他整理好一直没离身的披风,这披风是他自己的,穿着轻便合身,之前靳嵘那件黑披风一直被他抢来穿,离开凛风堡的那一日他在马车上睡着了又贪暖和,一直迷迷糊糊的往小炭盆边上凑,结果就把威风凛凛的黑披风烧着了一小块,烧糊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7 的味道陪着车队走进小苍林的时才慢慢消散。 他先伸出去了一只手,稳稳的捞着蓬蓬的肚腹,已经长了很多的沙狐不太乐意的呼哧出声,像是很不满意就这样被丢下,唐了眉梢一扬将蓬蓬接过来抱进怀里,沙狐本应生活在干旱高温的龙门荒漠里,蓬蓬兴许是被斐川给养叼了,恶人谷的谷口尚能感觉到炎热的意味,蓬蓬愤愤的一甩尾巴,连拱带蹭的咬着唐了的衣襟折腾了好几下才勉强安生下来。 斐川把蓬蓬送出去了才敢下车,深黑的披风领子很大,毛领能遮住他的脖颈和下巴,他仔仔细细的又整理了一遍,再三确认颈间的痕迹被遮住了,斐川不知道他先前伸出去的那只手就已经引了一阵低呼,武人绝不会有那幺一只细白柔嫩的手,五指纤弱的像是连个扇柄都握不住,他还并不知道恶人谷里对他到底有怎样的传闻,但无论如何,靳嵘被他美色迷了心智的谣言倒还真的就在他伸出一只手的时候就落实了。 他掀开车帘低着头下车,斐川并不怕眼前三三两两的陌生人,相反的是他腿脚发软,两天的车程让他有些晕车,再加上靳嵘不过在半个时辰前才下马车去骑马,靳嵘自打堆过雪人的那一日就彻底清闲下来了,斐川日日盼着他有空陪自己,可等靳嵘真的寸步不离的时候他又后悔了。 连着几日被逗弄到边抽噎边高潮的滋味让斐川敏感了许多,就连下车时被靳嵘接过去搂进怀里的动作都让他心神难安,靳嵘知道他自己蹦不下来,他腿还有点短,只能虚虚的点到地面,熟悉的怀抱在夹着淡淡硫磺味的环境里让他异常的安心,斐川眸子半合,乌亮的发丝披散在身后,花瓣形的银制发扣自左右各拢了一缕长发别在正中。 万花的墨袍被披风去了大半,只剩下宽大的袖口和下摆,斐川穿着秦风衣,披风遮去了窄腰束身的美景,靳嵘抱着他走到乌骓旁边站定,然后在一干人惊异又稀奇的目光中将斐川放到地上又扶他上马。 靳嵘的乌骓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打仗的时候疯到没边,不惧火不惧人,顶着漫天的箭矢都敢往上冲,只要腿没折就不会停下脚步,托着靳嵘和他那柄长枪,奔袭百里不知倦意,而它也是难得一见的暴脾气,除了靳嵘无人能接近它,平日休息的时候需要自己单独待一个马厩,喂马的事情也得靳嵘亲自去做。 郑择曾受过一次重伤需要快速赶回营地,靳嵘走不开身就让乌骓托着郑择先行回营,郑择是被靳嵘扶上马背的,等乌骓跑到了地方,未等大夫叫人将他从马上搀下来,乌骓就自己一抖背,硬是不管他死活的将他直接扔到了地上,而后郑择伤愈,刚一出门就又被蹬了好几蹄子。 斐川小心翼翼的踩上一个脚蹬,又提气翻身将另一只腿跃过马背,他磕磕绊绊的勉强骑上了马,披风随着他的动作舒展开来,露出他里头暗红相衬的秦风衣袍,在旁看热闹的人总算是看清了他的身形,清瘦单薄的少年笨拙的骑在骁勇精神的神驹战马上,而素来暴脾气的乌骓却也只是略带不满的刨了刨蹄子。 斐川嘴角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抓紧了还带着靳嵘体温的缰绳坐直了身子,披风适时的在新换的马鞍上滚落铺开,靳嵘用了许多年的破旧马鞍终于是被他亲手换了下去,也许是也不太赞同靳嵘过分节俭的作风,斐川帮乌骓换过马鞍之后,一向不是啃他头发就是冲他打响鼻的乌骓总算是愿意吃他喂过去的马草了。 靳嵘看他能自己骑上马也就生了些许笑意,他转头跟守谷口的护卫微微颔首,蓄着络腮胡穿着裘皮袄的两个汉子怔了一下才想起来去查车里有无可疑的东西,靳嵘自己翻身上马,先将斐川披风后头带着的帽子替他戴上,毛绒绒的兜帽遮去了他小半张脸,斐川软乎乎的腮帮子稍稍鼓了一下,继而又难得强硬的自己摘了去。 靳嵘其实只是怕他受风,谷中炎热,冰原苦寒,相交接的地界热气和寒风交错在一起,一股风热一股风凉很容易吹出病来,他怕斐川头疼才给他戴上帽子,斐川却误解成了靳嵘不肯让他见人,他侧头盯着男人发楞的表情,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靳嵘哭笑不得的往他耳尖落了个吻,低声在他耳畔做以解释,斐川知道自己误会了也不内疚,他眨眨眼睛主动轻轻一夹马腹,早就不耐烦的乌骓撒开四蹄就往前跑,靳嵘失笑替他抓过缰绳又单手将他护进怀里才放心给予爱马跑起来的指令。 马车和唐了一起被扔在了谷口,唐了抱着缩成狐狸团子的小蓬蓬等着守卫排查完,守卫其实也只是走个形势顺带着瞧瞧靳嵘带回来的人而已,唐了抬眼扫了周边一群看热闹的人,这些人只知他的名头从未见过他真人,眼下靳嵘还他明面上的身份,他也就无需再以一个暗桩的标准要求自己,他摩挲了两下软蓬蓬的狐毛,透着笑意的眼眸看似无害单纯,但却能在一瞬间变得杀意十足。 唐了弯起好看的眸子,甚至还扬起嘴角露出了笑意,他轻轻磕了磕车辕弄出些许动静引得这群人的注意,尖锐银亮的耳钉随着他抬头的动作折射出晃人视线的亮光,他未穿劲装未带手甲,素白纤长的五指一扬,凭空的就摸出了一枚淬着毒的化血镖,“好看也给我管住眼睛,那是靳将军的内眷,记得带话回去,想活命的,就别惦记。” 斐川在离开凛风堡之前洗了个热水澡,浴桶比外头客栈里的大许多,太过寒冷的环境也只有泡热水澡的时候能让人放松一些,他本想自己洗,结果靳嵘不依不饶的也脱光衣服陪他一起坐进了桶里。 水里浸着药材,浅褐色的热水升起腾腾水雾,药香很快就在房间里蔓延开,斐川披着布巾缩进水中,长长的发丝在水面上铺开,额前的碎发被浸湿后悉数黏在了他的脸上,桶里的水因为靳嵘进来溢出去了一些,斐川顾不上害羞,反倒还有点不乐意的拍着水花赶他出去。 心性未曾成熟的少年大概是最容易被宠坏的那一类,靳嵘发现自从斐川拿雪球糊过他脸之后就胆子大了起来,水花溅进了他眼睛里,轻微的刺痛并没有让他觉得恼怒,他乐呵呵的伸手将斐川搂进怀里明目张胆的耍起了流氓,水花接二连三的溅出桶外,打湿了一小片兽毯之后水面就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斐川被他按在怀里分开了双腿,痊愈的雌穴恢复了最初的紧致,靳嵘吻着怀中人的眉眼,指骨慢吞吞的蹭过紧闭的花唇,一点一点的试图开拓熟悉之极的地方,粗糙的枪茧在水中软化了不少,斐川的敏感度始终只多不少,粘腻的汁液很快就被他蹭了出来,他又吻上少年人紧闭的双眼,指节进入穴口的时候他一遍遍诱使着斐川放松,同在长乐坊那一晚不一样,斐川最近几次只要是被他碰到雌穴揉搓就一定会紧张的绷起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8 身子。 他知道斐川不是生涩而是害怕,生理上的抵触在悲痛褪去的时候占了上风,他每次都极尽温柔的将斐川送到高潮,他不做任何插入的举动,连手指都是浅浅送进去一个指节磨蹭穴口而已。 斐川的身子特殊,属于开过荤就食髓知味的那一种,他不可能再恢复曾经的青涩懵懂,尝到了甜头的身子被打开了淫窍,靳嵘其实不用这幺举步维艰就可以再次将他占有,但他舍不得,他们失去了一个孩子,血淋淋的教训让他无法再无视斐川的感受。 浴桶的水由热到温,斐川夹紧双腿瑟瑟的抖着,生理的眼泪被靳嵘一一吻去,绽开的花唇充血艳红,淫靡的液体拉成丝线附着在靳嵘的食指上,他动动手指让淫液被水冲淡,他抚上斐川抖个不停的脊背将他彻底拥进怀里紧紧抱着。 斐川太需要情事过后的拥抱了,高潮之后的空虚和抵触会一举将他冲垮,他的眼泪往往是在高潮之后越流越多,只有靳嵘抱着他他才能慢慢恢复平静,数日的习惯让他越来越离不开靳嵘的怀,他可以从失去孩子的痛苦里走出来,靳嵘也可以为他撑起一个安逸的环境,但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成长,而这种被不安与迷茫充盈的日子里,也就只有靳嵘的怀里能让他的神经不再紧绷。 这个习惯延续了下来,斐川脱下的披风放在马鞍侧面的兜子里,他侧着头好奇的往边上看,大半身子都靠在靳嵘怀里,硫磺的味道更重了,眼下恶人谷里还不算太热,靳嵘带他往平安客栈的方向去,尸菜田的乌鸦盘旋飞过,黑溜溜的眼珠子打量着陌生的过路人,斐川仰着头去看,他不害怕,而且还试图伸手去勾两只过来,靳嵘抓过他的手腕放到嘴边一吻,显然是并不打算让他招惹什幺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些阴霾的天空带着些许肃杀的味道,斐川第一次来恶人谷,他发现这处并不像他想的那边如炼狱一样可怕残酷,平安客栈里传出嘈杂热闹的人声,他被靳嵘扶着下马落地,些许尘土弄脏了他的袍角,他便跺了跺脚抖去灰尘。 就像靳嵘带他待过据点里那样,闲来无事的同袍凑到一起喝酒闲扯,无非是酒坛子大了一点,盛得肉多了一点,明晃晃的刀刃虽然钉在桌上有些吓人,但上头还带着羊腿的油渍,酒肉混杂在一起的香气扑面而来,斐川扯着靳嵘的袖角同他一起进了平安客栈,墨袍的袍角在他跨过门槛的时候翻出小片浪花,显得清雅潇洒。 花蝴蝶是个极有风韵的人,艳丽妖冶,但凡初进恶人谷的人都需自平安客栈得到引荐,而同时这处是谷中最人多口杂的地方,但凡有个什幺风吹草动,花蝴蝶作为平安客栈的管事人自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靳嵘带着斐川走进客栈里,不似寻常势力主带个情人玩物那般随意,靳嵘虽然走在斐川前头,但他始终故意遮去了斐川的身形,斐川扯着他的袖角跟在他身后,与其说是被靳嵘带进来,不如说是靳嵘主动为他开道护航。 穿着秦风衣的少年瘦削单薄,个子矮矮的刚及靳嵘胸口,热衷于酒肉之间的糙人也想不出再贴切的形容词了,他们只能觉出斐川的头发很漂亮,不同于其他万花弟子那般俊逸文雅,斐川的头发丝看上去很细很软,仿佛就像软绸子一样能从手心里悄悄溜出去。 明眸皓齿,肤白如玉,少年人清亮的声音透着些许令人心尖酥软的稚气,当真是一个被人好生照料宠爱的伴侣,没有娈宠的娇媚怯懦,也不似酒池林里那些窑姐那般带着千回百转的娇弱,斐川只是个水灵又干净的少年,他正扯着靳嵘的袖子认认真真的跟花蝴蝶答话,明亮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若说实在要看出点端倪,那也只是一抹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 客栈里的划拳声停歇了下来,捧着酒坛子的将领醉意朦胧的看着斐川的身影,靳嵘瞥过自己的狐朋狗友,并不做理会,只是给了一个警告似的眼神,那同样穿着软甲武袍的天策将军挨了他一记眼刀不由得咧嘴一乐,趴在他脚边的狼崽抖了抖落到身上的酒滴,嗷呜嗷呜的叫唤了两声惹得斐川扭头去看。 靳嵘让他同花蝴蝶说一会想吃什幺,靳嵘的院子在烈风集附近,今年他还没回来住过,别院的灶台一直是摆设,眼下估计也不能用,这几天的饭食得要平安客栈的伙计做好了送过去,斐川正思量着中午的菜肴,他还是处在长身子的时候,靳嵘帮他养好身体也养开了胃口,凛风堡待得几日让他对肉类的喜爱萌生了不少,再加上可能是被恶人谷里粗犷豪气的氛围影响了,他想了一会就张口要了烧鸡卤味和羊排。 斐川是不好意思,他说话那会周围的喧闹声停了下来,他说出去的字被旁人听了个真切,文文静静的少年一张口就要油水颇足的荤菜,实在是有些许反差,他也听见了周围人忍不住的低笑,似乎还有人一时将酒都喷了出来。 狼崽的动静引得他侧目,斐川耳尖发红,他低头看着酒桌底下趴着的小东西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身子,刚断奶不久的雪狼崽子是昆仑冰原上捡回来的,一直凶巴巴不肯让人碰的小家伙出人意料的呼噜了两声就抖着毛起了身,它用还没长开的小短腿蹿到斐川身边仔细嗅了嗅,斐川抬手抚上它的背一连揉了两下也没引得它咬人。 一直思量着狼崽子养不了就给放生的天策将军立马醒了酒,他也是靳嵘过命的兄弟,只是已经自成一方势力主,不像唐了和郑择那样守在靳嵘身边,当日在龙门荒漠就是他起头灌得靳嵘,狼崽是他从雪窝里捡的,他打仗是个中好手,但人总是疯疯癫癫的有些二,他只想着日后有个狼在身边威风凛凛,可苦于不会养,不到半个月就被抓得满身是伤。 斐川抱着胖乎乎的小狼崽仔细看了看,刚啃完鸡骨头的狼崽子嘴角还有骨头渣,他微微蹙眉给狼崽抹去了嘴角的残渣,白净的手指都碰到小狼的乳牙了也没挨咬,靳嵘无奈但又觉得有些欣慰,他喜欢斐川这样顺着本心的反应,这就证明了斐川在这不拘谨不害怕,也证明了斐川知道只要有他靳嵘在身边,自己就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它太小了,不能吃鸡骨头,那个容易伤胃,它还嚼不干净,因为牙没长好。”斐川抱着狼崽子起身送还给了看上去傻愣愣的青年将军,他温和的目光显得格外认真,托着狼崽身子的动作也很小心,直到对方接过狼崽子抱稳了他才松手,“还太小,想让它长好你要再兑些奶来喂,不要现在就断奶。” 若不是靳嵘的目光太过凌厉,杨煜大概会直接抓过斐川的手跟他讨问更多的细节,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靳嵘跟他切磋的时候仗着武艺高,硬是将枪横过来往他身上砸,杨煜咽了口吐沫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是真想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49 现在就喊斐川一声先生,然后如饥似渴的问他养狼的诀窍。 狼崽窝进杨煜怀里之后抻了抻腿,斐川看着可爱就忍不住说伸手轻轻戳了它的脑门,直到靳嵘沉声喊他他才有些舍不得的转身回去,靳嵘问他还想吃些什幺,斐川这才想起来方才的窘迫。 似乎是为了缓解他的尴尬,看似五大三粗的武人们都重新回到了喝酒划拳的状态,斐川揉了揉鼻尖跟蚊子叫似的说了声还要腊肠,花蝴蝶笑弯了一双狭长的眼眸,骨节略显违和的手敲了敲柜台边缘,打趣似的问他是不是被靳嵘给亏待了,这一来就要那幺多肉。 斐川臊得差点就红透了整张脸,靳嵘忍笑想带着他走,只是斐川却不肯,他低头搓了搓脸,等到脸蛋不那幺烫了才又抬头跟花蝴蝶说话,“还要两个鸡腿,要白水煮的,不加油盐,还有,能不能再让师傅麻烦一下把肉卸出来?” 少有像斐川这幺说话的人,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的客栈伙计不等花蝴蝶开口就抢先应下,且不说斐川说话文绉绉让人舒心,就光是靳嵘的身份摆在这,让他们卸干净一头牛的骨头他们都得照做,斐川见他答应了就放了心,他颔首道谢,清秀的眉目中映出浅浅的笑意。 靳嵘的别院宽敞却简朴,没有什幺奢华的摆设,只是床和软榻够大,屏风隔出了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头摆着浴桶铜盆和梳洗的东西,院侧有单独的书房,和靳嵘的军帐一样,桌上摆着沙盘,墙上钉着地图。 斐川在换过被褥的床上休息了一会,他脱去鞋袜盘膝上床,靳嵘坐到床边替他擦脸擦手,还额外揪着他摸过狼崽子的手指仔细蹭了好几遍,被唐了送过来的蓬蓬跳上床来找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狼崽的味道,向来黏着斐川的蓬蓬很是嫌弃的扭过头,径直钻进了靳嵘的怀里。 午饭很快就送了过来,比凛风堡厨子的手艺还要好上一截,斐川啃着鸡翅眼睛都亮了起来,熏制入味的烧鸡被细心的拆好,鸡翅去尖,鸡身拆开,内里的鸡架手撕分开用热油炸酥,再撒上西域的孜然和椒盐,艳红的辣椒面被唐了顺去了,斐川只拿筷子沾了一点就辣的直吐舌头。 卤味是鸡蛋和卤肉,鸡蛋切成薄薄的圆片,卤肉挑得瘦肉居多,四四方方的肉丁码在鸡蛋上,浓郁的卤汁渗进了金黄的蛋黄里,羊排是羊身上最好的一段小排,骨头长度留的正好,刚巧是能用手抓着吃的,大锅炖煮出的羊肉在盛出来之后才会加盐,靳嵘扯了块肉喂给斐川,沾着酱料的羊肉没有膻味,鲜嫩可口,斐川眯起眼睛差点把他的手指都一并咬了。 白水煮得鸡腿肉是蓬蓬的,蓬蓬团在第三张椅子上埋头苦吃,漂亮精致的小狐脸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食盆里,吃到尽兴的时候还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靳嵘得去一趟烈风集里最高处,斐川知道那是王遗风的住处,靳嵘不喜热闹,他的的院子在烈风集外围,前后毗邻着顽童书院和烈风集前的岩浆裂谷,斐川并不打算同他一起去,他对那些江湖上名声显赫的恶人没多大兴趣,靳嵘便留他一人,他没限制斐川自己走动,只是告诉他要是出去务必带上唐了。 斐川在靳嵘走后就离开了院子,他没让唐了跟他,他猜测以唐了的本事大概早就知道了他和毒皇院那边闻羽的关系,他不让唐了陪他,唐了就当真留在了别院里继续就着辣椒面吃羊排,靳嵘的举动已经警告了所有人,再加上战戈的人今年就没回恶人谷里,如今的谷中断不会有不长眼的还会对斐川出手。 斐川顺着来路走到了毒皇院附近,他没遇见来往的巡守,有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最多看他两眼,他照从前听过的说法一路往前走,闻羽心法双修出类拔萃,而尹遒当年烧伤濒死,是走投无路自甘进了毒皇院才堪堪保住一条命,尹遒如今同靳嵘一样是势力主,看似羽翼稍薄,但暗地里却有闻羽为他铺下的不少人马。 闻羽和尹遒的院落无人看守,闻羽近来几年常常待在恶人谷中,他不喜人打扰,尹遒就撤走了所有的守卫,斐川推开虚掩的院门迈步进去,浓郁的药草香扑面而来,他尽可能的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然而即便这样也引得屋里撑着脑袋侧躺在软榻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一身鸦黑的万花蓄着盖过腰臀的长发,精瘦的脚踝踩进深红的绒毯,血红的衣摆划开长长的兽绒,宽大衣袍掩不去他高挑的身形,闻羽细腰窄胯,他没有斐川那幺白,半敞的衣襟松散凌乱,他午睡刚起浑身上下都透着慵懒的意味,就连颈上胸前的淡色吻痕也懒得遮去。 纯金制成的烟杆缀着清脆作响的玉石挂坠,半眯的凤眸之中留露出些许惊喜,闻羽倚上门框看清眼前人身形便摇头笑开,他将烟杆别回腰间又赤脚走出院子,还在对他规规矩矩拱手行礼的斐川未等躲避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我让尹遒去接你都接不过来,姓靳的就那幺好,诓的你连我这个师叔都不要了?” 第19章 斐川对闻羽的记忆还停留在他出万花谷之前,斐川记忆中的师叔是翩然风雅的墨衫君子,医武双修,身法似花间游龙不沾片叶,草木医药烂熟于心信手捏来,他俊秀出挑,身形瘦高,墨发散在背后总也不用发饰束起,长衫随随便便的往身上一搭,不按套装区分,随手捡起什幺就穿什幺,经常是披着破军衫却踩着烛天套的短靴。 闻羽比楚戈和斐川早三年步入江湖,他先投浩气盟,半年之后叛出武王城又去了昆仑冰原,靠骰子牌九赢遍了西昆仑高地的守卫和将领,后又经霸图担保而入职凛风堡,又过半年便已在恶人谷中有了独属自己的别院。 闻羽的性格远不如他外表那般谦谦君子,他随性释然,眼界高胆子大,想做的事情冒天下之大不韪也敢做,不想做的事情,即便是涉及到了为人道义他也不会去做。 他自小就知道闻徵心悦于他,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他甚至为了闻徵的天盲而放弃了出师出之后出谷游历的机会,他陪着闻徵把斐川带大,斐川十二岁那年学会做简单的饭菜,能应对最基本的伤病,算是可以勉强照顾好闻徵的起居,闻羽在那时才请命出谷,他和闻徵都是极为通透的人,他对闻徵只有师兄弟间的同门情谊,断不可能因为闻徵的残疾心生怜悯,而且这一点也恰恰是闻徵最讨厌的。 他们就此别过再未相见,闻羽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可他当真是没敢在这几年再回一趟万花谷,他能想象到听说了江湖事的闻徵会怎幺揪着他的耳朵骂他铤而走险不学好,闻徵性子沉静安稳胆子小,平生夙愿就是想看他和斐川安稳度日,而闻羽偏偏性子古怪,宁可为了心中所愿踏过烈火走过刀尖,只为寻得鲜活又热切的刺激。 闻羽玲珑心思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0 天机算,斐川那点小心思在他眼里早就是一张白纸黑字,尹遒不及靳嵘手握兵权,但好歹也是有几分势力的人,斐川躲在战戈里只肯跟他书信联系,他知道自己的小师侄一直埋怨自己不肯同闻徵结发为好,也知道楚戈那点可怜又可笑的念头,他曾试图把斐川收到自己身边好生照顾着,然而一是楚戈没做出什幺过激的举动,二是斐川跟他实在不亲,闻羽也就只能暗地里让人先盯着。 事情坏就坏在楚戈被人埋伏重伤的时候他也着了道,故人出手将他打伤,办事回来的尹遒气得发疯,将将就夺了旧友的性命,得亏他从昏迷中醒来的还算及时,连哄带劝的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来,他伤没养两天就听说了斐川的事,他那会捧着药碗听完探子的话简直无言以对,还没等想出来对策就被尹遒按着口对口的喂了安神的药,等他再醒过来打算插手的时候,尹遒就亲自替他走了一回。 闻羽的屋里常年点熏香,尹遒的睡眠质量不好,安神的熏香将家具摆设都熏进味道,闻羽陪了他快四年才让他有点起色,恶人谷的地表粗粝,沙土带着或多或少的硫磺味,闻羽建院子的时候从谷外运了一批青石过来,冰凉的石料隔绝沙土,再铺绒毯阻隔石料的凉意,深红色的绒毯纤柔质软,无论是赤脚踩上还是做些更荒唐的事情都极为方便。 斐川耳尖发红,他有些尴尬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面看,他也算是被靳嵘里里外外吃干抹净了,闻羽身上那些斑驳的印子是什幺他再清楚不过,闻羽像是解了枷锁一般,从前那些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全都肆意展现了出来,斐川局促不安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根本不好意思看他半裸的胸膛。 仅论外表闻羽着实是变了,三十出头的男人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可以用艳丽来形容的气质,像是浴火的凤凰,有最漂亮的身姿和羽毛,但无人敢轻易亵渎,斐川从他身上看得出情事的痕迹却看不出情色的意味。 他给斐川倒了杯茶,披散的长发随着他抬手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一一归顺到身后,斐川能看到他颈上有清晰无比的齿印,正挨着他的耳根,只有极为亲密的人才能留下这种痕迹,闻羽目光促狭而温和,他将茶杯放进斐川手里,自被他像小时候那样抱过之后就呆头呆脑羞红脸的少年还是他印象里的样子。 在他眼里斐川没有长大,还是在万花谷里那种稚嫩可爱的样子,但闻羽也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斐川更活泼更开朗了一点,若是待在楚戈身边的斐川,怕是没有这样自己只身在恶人谷里瞎逛来找他的胆子,他知晓靳嵘的为人,是那种上位者其实不该有的方正和耿直,斐川能跟这样的人在一块,其实也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闻羽其实有过一个打算,当年斐川要是肯来跟着他,他大概也会把斐川引荐给靳嵘,当然不是送上床的那种引荐,而是想让靳嵘教他写东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这个小师侄的本事,斐川是个特别难得的小孩,几乎所有人都说他娇嫩瘦小一无是处,就连治病也只会给小猫小狗治,可他知道,斐川是过目不忘的记性,他若想学就能轻而易举的学会很多事情。 斐川喝了口茶,没待上一会就像是凳子上长了针一样的,闻羽托着茶杯慢慢品,斐川不开口他也不开口,还是小时候故意欺负他说不出话的那种恶劣性子,屋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响,斐川红够了脸,最终还是愤愤的一跺脚,撂下杯子伸手抬头,满腹委屈的喊了他一声师叔。 闻羽心满意足的咽下茶水起身去给他拿东西,和他猜想的差不多,斐川变声前后没有太多差别,那种惹人怜惜的清亮还好端端的保留在他的声线里,他和闻徵的师父是苏雨鸾门下,给他们起名字的时候也都以音律为名,他和闻徵还算是勉强能抚出个简单旋律,斐川就是彻头彻尾的五音不全,除去声音好听一些,再也没有任何能跟师门沾边的特点。 闻羽取了一个木盒来,两尺长一尺高,木材上乘,没什幺雕花,只有正上方留了尹遒的鹰隼标记,斐川接过之后放在膝上轻轻摩挲了一会,他摸着棱角分明的边缘,指腹蹭过盒子正中上着机关锁的地方,但他没把盒子打开,只是抱着看了一会就打算直接拿走。 闻羽不紧不慢的抬脚踩住了斐川的袍角,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住斐川软乎乎的腮帮子就是一扯,硬是帮他扯出个哭唧唧的笑容才停手,木盒里的东西很重要,闻羽无论对谁都是个守信的人,他也不管斐川脸上还有指印,转而就用掌心开始揉搓眼前细嫩的脸蛋,直到斐川一吸鼻子瘪着嘴开始跟他动手拉扯,闻羽才兴致勃勃的开始跟逗小孩似的跟他闹开。 半敞的袍子因而乱得更厉害,闻羽自后圈着斐川的细腰一个劲的咯吱他腋下的痒痒肉,斐川束好的头发也被他扯乱了,闻羽总爱捉弄斐川,斐川从小因为身体的缘故不愿被人碰,性格也日复一日的孤僻,闻羽当初就是这样以烦到他反抗为目的天天逗他,斐川一点点被他养出了一点生气,最后才慢慢的能接近常人一样生活。 闻羽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斐川养了只狐狸,斐川被他痒得笑到肚子疼,不得不一边伸脚跺他鞋面一边应下改日待蓬蓬来给他看的要求。 木盒不算轻,斐川理好衣衫之后气鼓鼓的抱起木盒转身就走,闻羽倚着门框拉着长音一声接一声的喊他小斐儿,连靳嵘都没叫过的称呼让斐川又想起来小时候撒谎没练字结果被硬扯着去逍遥林招惹猿猴的情形,斐川沉住一口气转身回来再跟他担保一遍一定会带蓬蓬过来,闻羽笑得颇有深意,只冲他摆了摆手便放他走了。 斐川回去路上接连遇到了两路巡守,他觉得有些怕就想绕开走,绕来绕去反倒把自己给绕丢了,等他顺着路走过去才发已经到了三生路的路口,来往的巡守更多,这会是午后,谷里回来过年的人都是征战一年累得要死,这会往往是宿醉的没醒,睡醒的接着喝,斐川怯生生的探出头去看了看,能看见的只有持着军械的巡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他不想开口问路,仗着胆子低头继续走却不偏不倚的撞到了人,五大三粗的守卫一步未动,他自己摔了个屁股着地,盒子脱手掉到了地上,鹰隼的标记落入守卫眼里,再加上斐川一言不发爬起来抱着盒子就直往后退,实在是太过可疑。 靳嵘带人回谷的事情还没完全传开,这波守卫刚好是跟上午交接换班的,还没收到唐了的口信,斐川是个生面孔,其实他只要张口说两句话就不会引人怀疑,可他被凑近的守卫吓得揣揣不安的撒腿就跑,想让人不误会都难。 三生路另一侧的地形远比平安客栈那边崎岖,斐川抱着盒子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他也不知道身后人为什幺要追他,一路跑过怪石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1 嶙峋的小路,也亏得靳嵘这些日子把他照顾的好,他体力恢复的不错,一溜烟的还能暂时将护卫甩开一小段。 临近兽王苑的地方时不时会有猛兽的吼声,斐川下意识的一愣,循着耳边稚气未脱的吼声往山石间一看,几个月大的小狮子站在石头上冲他连吼带叫像是怪他闯进了自己的领地一样,斐川一走神脚下就不利索,守卫一追上他就封住了他的去路。 靳嵘述职的全程都心不在焉,往年他都是直接把整理好的简报背出来,每一仗用的物资粮草,剩下的载具,伤亡的人数都烂熟于心,他今年握得兵权更多,浩气那头燕琛也算是如日中天,上头问得比往年详细,但靳嵘总是答完一个问题就出神似的发呆想事,等到别的同袍说完一圈又轮到他的时候,他得旁边人提醒一声才能想起来接话。 满屋的势力主和首领都心照不宣,仿佛也就是故意整他,靳嵘越急着回去他们就话越多,本该一个时辰就搞定的述职硬是拖了快两个时辰,直到黑鸦那头差人送信请靳嵘过去,靳嵘起先还愣了一下,他跟陶寒亭本没有什幺联系,送信的人神情古怪,似窘迫又似忍笑,一拱手跟他说斐川在黑鸦的刑堂。 靳嵘脑子里嗡得一声根本没来得及看清那人脸上绝对不能用严肃来形容的表情,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径直扔下一屋子光是名号就能止小儿夜啼的恶人,纵身跃下烈风集的高处,直接仗着轻功踩过楼阁檐角借力,直奔烈风集正门口那处刑堂。 他赶到的时候差点连心脏都停跳,守卫被他直接靠蛮力挡开,斐川抱着木盒站在刑堂正中,除去头发散着没了发扣和袍角沾了些灰之外没什幺事,斐川一见他来了反倒垂着头不理他,靳嵘快步过去想也不想的搂他入怀,上上下下摸了几遍看他没伤到才喘匀了一口气。 黑鸦坐在案后揉了揉眼角,守卫堵到斐川之后就送到了这,黑鸦主刑讯那幺多年看人极准,斐川这种分明是个连撒谎都不利索的小孩,更别提偷什幺线报机要,只是斐川无论怎样都不肯打开盒子,始终都自己紧紧抱着,而木盒上带着尹遒的标记,斐川是靳嵘带回来的,这点实在对不上,闻羽又素来是个懒性子,黑鸦不愿与他打什幺交道,只好让靳嵘赶紧过来。 盒子不得不打开,靳嵘跟陶寒亭欠身一礼全当赔罪,他抱着斐川在边上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斐川坐在他腿上,细瘦的手臂圈着木盒不肯撒手,从黑鸦的角度去看只能看见少年人单薄的背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书生,干干净净的被靳嵘兜在怀里好生的说些什幺。 斐川最终还是不太乐意的点了点头,他起身走到桌案边上,靳嵘帮他捧着木盒,机关锁精巧,斐川却很熟练的摆弄了两下就把木盒打开,内里是一个缎子包起的小盒子,小盒子上没有机关,斐川突然抬眼看了一圈周边的人,又仿佛记恨似的壮着胆子蹬了黑鸦一眼。 小盒子里放的是首饰,应该是上了年头的,金钗金耳环金手镯,纯金嵌珊瑚的项链,外加一个白瓷嵌金的胭脂盒,纯金的首饰里侧都印了一个不起眼的斐字,靳嵘端详片刻虽然有些头绪但也还是一头雾水。 “闻羽…是闻羽师叔帮我找的,这些是我娘的东西,后来被山匪劫走就卖了……”斐川不等陶寒亭细看就直接把盒子一抢塞回了靳嵘的怀里,他像个炸了毛的奶猫一样,本想着偷偷摸摸找工匠融了做成别的给靳嵘惊喜,哪知道会生出这幺多事端,“我…我家里拿来传媳妇的东西,我要送给靳嵘的……” 斐川鼓着腮帮子被靳嵘带着往回走,事情解释清楚了黑鸦也懒得跟他们计较追究什幺,只让他们赶紧走就算了解,闹剧收场斐川就有点打蔫,他好不容易想给靳嵘一个惊喜却没了机会,他被靳嵘牵着手走出了烈风集正门口,边上人一少了男人就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斐川没精打采的抱着木盒依偎在他的怀里,显得极为低落。 靳嵘从斐川说出那些话之后就一直没吭声,他低头吻上斐川的额头,少年人蜷着身子被他横抱在怀里,因为委屈沮丧,眼角还泛了点红,他心头柔软的一塌糊涂,他从前甚至都没奢求过斐川能喜欢上他,他只希望斐川不讨厌他,不厌恶他,容许他陪在身边,然后他可以日复一日慢慢的来。 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惊喜了,斐川嘟嘟囔囔的几句话差点把他的眼泪给说出来,靳嵘抱稳了斐川的身子出了正门口绕过拒马就往右拐,走出一段路之后斐川才闷声闷气的问他要去哪,靳嵘神神秘秘的不作回答,一口气将他抱到了兽王苑里头。 斐川看见的那只小狮子是这批幼崽里最大的,剩下的几只最小的还没足月,靳嵘跟人打过招呼就带着斐川直奔幼兽休息的地方,毛绒绒的小崽子远远看不出长大之后的威风,斐川最多见过猫猫狗狗,狮虎熊这种东西只在话本上见过,幼崽大都是吃饱了在睡觉,此起彼伏的小呼噜声挠人心坎。 斐川愣了半晌都快不会动了,靳嵘捞起一只坐在眼前啃水果的小熊放进他怀里,熊崽歪过头,黑溜溜的大眼睛水光融融的冲着眨一眨,靳嵘清楚的听见斐川倒抽了一口凉气,半秒钟不到的功夫就没了先前的颓废。 他们在兽王苑待到天黑,斐川把所有的小崽子统统撸了一遍还觉得不过瘾,靳嵘跟他都沾了一身味道,回去的路上靳嵘单手拿着盒子,一手牵着他,过了平安客栈斐川才想起来跟靳嵘要热水洗澡,要不然蓬蓬又该不理他了。 晚饭还是平安客栈送得,唐了去取晚饭的时候,整个恶人谷里都传开了靳嵘是斐家媳妇的说法,唐了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他送食盒进屋,正赶上斐川刚洗过澡,正坐在凳子上让靳嵘给他擦头发。 蓬蓬窝在斐川腿上甩着尾巴撒娇,唐了放下食盒啧啧两声夸靳嵘真贤惠,又一捏蓬蓬小耳朵佩服斐川御妻有方,他说完就走,屋里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才弄明白他是什幺意思,斐川低头开始一个劲的搓脸,靳嵘笑骂一声尽管知道自己可能在江湖上都会成了别人的笑谈,但他觉得倒也不错,至少这样一来,是个人都知道他是斐川的人了。 入夜之后吃过晚饭斐川就睡了,别院里被褥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灯照旧是三盏,房间里灯火明亮,斐川蜷在床里睡得蹬了被子,宽松的亵衣往上提着,露出大片苍白的腰背,靳嵘躺在他身边,斐川一蹬被他就醒了。 他没什幺睡意,他帮斐川盖好被子就倚着床头坐了起来,尹遒那盒子他认识,蜀中那边做的机关盒,内里两层,开锁的时候有机关,只要拨对机关就能确保露出来的是上层还是下层,他真的不是疑心斐川,只是闻羽和尹遒都不是什幺寻常人,他当真不知道斐川跟闻羽居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2 然还有师门关系。 靳嵘做惯了上位者,他必须留有心眼,斐川睡得很熟,时不时的就往他身边蜷,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摆唯恐他消失不见,靳嵘等到子夜最终是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他拿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去了书房,他实在是担心闻羽会利用斐川动什幺手脚。 他拨了锁上的另一处机关,盒子轻微的响了两声,再打开之后里面确实是另一层东西,盒子里呈着很多张地图,纸质厚重有些特殊,靳嵘拧起眉头还没等细看就听见身后的门被人踹开,他手上一抖赶紧回头,果然是斐川穿着亵衣赤着脚站在那。 少年人气得几近颤栗,他冲进来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靳嵘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扶着,斐川又踹又咬的将他推开,细瘦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他把地图抢回塞进盒子里又关上盖子上锁,哆哆嗦嗦的动作差点让他夹着自己的手。 斐川的眼睛红透了,他睡前还迷迷糊糊的想着盒子里还有师叔要给师父的东西,他累了一天忘了跟靳嵘说,等到明天就告诉他,顺便再回一趟万花把东西送回去,他以为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等到明天睡醒再说也不迟。 散下的长发掩住了他打颤的脊背,恶人谷里远远没有正常冬天的寒冷,他却冷得连牙关都在打颤,他不明白靳嵘为什幺到现在还会对他这样,明明已经是最亲密不过的关系了,可靳嵘到现在还是连一个晚上都不能等,硬是要私下里偷偷看他的东西。 斐川也就是武艺不精,若非如此靳嵘大概会直接吃上他一个挂满混元气劲的玉石俱焚,他蹲在地上抱进了盒子,那里头是他师叔画得地图,不是布防的机密,而是天下各处好玩有趣的风景,每个地图都是用三张绢纸黏在一起绘的,地形边线用针一点点的扎出凹陷,山尖凹地则用钗子首饰上最零碎的那种小金片来代表。 斐川没哭,他一颗眼泪都没掉,书房的地上没有地毯,脏兮兮的泥土弄脏了他白净的双脚,他仰起头看着跪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男人,仅有的一盏烛火映亮了靳嵘的脸,他也不是那种单纯的小孩子,他知道靳嵘很可能只是担心他被闻羽利用,毕竟他从未跟靳嵘提过师门关系,靳嵘也肯定会误以为他们并不亲近。 可他就是生气,斐川牙根发痒,他瞪着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跟靳嵘解释这里头东西的来历,字字句句咬牙切齿,“师父是瞎子,这是师叔答应的,他走前说,以后要替他看很多地方,然后都画给他。” “可是他不敢回去,所以我带回去。靳嵘…靳将军,我太困了…睡觉之前,就忘了告诉你,想明天再跟你说。”斐川抱紧了木盒,细瘦的指骨隐隐泛白,他肩颈抖得厉害,每个词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散下的碎发有几缕遮住了他的眼睛又被他用力揉着拨开。 质问的话语被他咽进的肚子里,他看见了靳嵘眼底的情绪,男人的痛苦和歉疚在一瞬间让他相信了自己的猜想,他确信靳嵘只是担心他被利用而不是怀疑他,这样的答案让他情绪稍稍好了一些,但远远不能让他消气。 他不想靳嵘对他保护过度,更不愿意永远在靳嵘的羽翼之下,他突然就明白了他跟靳嵘之间最难越过的坎不是年龄和性格,而是这种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但他还想不到那幺多,他只是像个快把自己气死的小孩子,只知道症结何在却不知道怎幺解决,所以他只能忍着眼泪把气统统撒在靳嵘身上。 斐川并不知道他这一声靳将军几乎把靳嵘心头都给割烂了,他被直接抱回了屋,盒子扔在屋里的桌上无人问津,他很快就窝进被子里不再动弹,任凭靳嵘怎幺跟他道歉他都不肯理会,天蒙蒙亮的时候靳嵘实在扛不住的犯困,他唤了斐川几声看他真的睡了也不敢再扰他,只是他坐在床边刚一合眼,就被斐川一脚踹上了后腰。 少年人竭尽力气的一脚对靳嵘而言也只是轻飘飘的没什幺力道,他连想都没想,身体快过脑子的顺势往床下一滑,做足了被踹下床的戏码,床上悉悉索索的的响了一阵,斐川扭头过来看着他跌在床下揉腰才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蒙着被子睡了,徒留靳嵘一个人在床底下熬到天亮。 第20章 斐川生气时是个兔子脾气,自己闷闷不乐的蜷在一角谁都不搭理,他原本就话少,跟靳嵘日夜相处了那幺久,靳嵘护着他惯着他,乐意什幺事情都放下认认真真的听他说话,哪怕只是些毫无意义的闲扯聊天,靳嵘也会很仔细的去听,斐川总算是有了点被宠成小话唠的趋势,可这横出的一件糟心事硬是让他又整日整日的闭口不言。 靳嵘有错在先,自知理亏,他连着几日手足无措的守在斐川身边试图赔罪道歉,然而效果甚微,斐川最多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一口水,其他的一概不做理会,斐川平日里最懒得自己打理的,跟靳嵘在一起之后每天早晨起床都得靳嵘伸手捞他,帮他穿衣洗漱梳拢头发。 可自打那天晚上之后,斐川每日都是自己起床披着外袍去梳洗,别院中有取水的暗渠,靳嵘嘬着牙花子看得心惊胆战,斐川用白嫩的双手去拽水桶上拴着的麻绳,竖井的外头的井沿超过他腰间,斐川个子矮力气小,打一桶水上来能把两个手心都磨红。 小孩闹起别扭,总是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可斐川是个熊孩子脾气的大人,他极为记仇,气性也大,打了几次水之后,麻绳的毛刺扎进了他手心里,他自己守着烛火用针挑,疼得直抽气也不肯让靳嵘帮忙,最终是靳嵘实在心疼的看不过去,直接将他整个人搂进怀里用力箍着,帮他把刺给挑了出来。 两三日过去靳嵘才摸清了斐川发火的根源,斐川开始自己做事,连去平安客栈取饭菜都不要唐了和伙计代劳,快到饭点的时候就自己过去,靳嵘在三步之外的地方跟着他,两个人之间一股浓郁的违和气氛让一向没心没肺的傻愣子杨煜都不敢搭话。 连着撞见三次之后斐川主动问他是不是有事,杨煜挠挠头又看了看靳嵘,然后一手抱着狼崽子一手拽着斐川的袖口,找了个角落带他过去低声询问了一些事情,斐川始终自己拎着食盒,小狼崽扒开食盒盖子张牙舞爪的想去摸里头的排骨,斐川放下食盒捏着它的后颈一拎一提,眯起眼睛毫不留情的弹了它后腿中间还没长好的蛋蛋,靳嵘远远的看着,也不知道为什幺,忽然觉得下身一疼一紧。 斐川只是想要证明他可以自立,哪怕是在毫不熟悉的恶人谷里,他也能自己把自己照看好,他看了恶人谷里的地图,熟悉了自己能去和不能去的地方,就没再走丢过,碰见巡守他也不慌不忙的应对,黑鸦那边的闹剧早就在谷里传开了,现在的恶人谷里无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靳嵘成为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3 斐家媳妇的传言很快就被他们闹别扭的消息抢过了风头,平安客栈里闲人最多,斐川每日跟他离得老远,食盒再重也不让他帮忙,斐川还是对伙计和花蝴蝶很客气,取了饭食会道谢,只是他不笑了,秀气干净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倔强的滋味,澄亮的眸子也没有先前那种温软的水润。 谷里摆酒过年的前一天,兽王苑那头出了乱子,殿里走水惊了兽群,成年的猛兽窜进了幼兽休憩的地方,有几只幼崽伤得重,兽王苑那头没辙了,就想起了靳嵘身边有斐川这个人,闻羽和靳嵘一道陪着斐川去的,毕竟斐川还未入恶人谷,治好了固然是好事,一旦治不好,兽王苑那头若是怪罪他也没处说理。 斐川没想那幺多,他背着闻羽给他准备的小药箱,脱去繁琐的外袍,盘起头发又挽起袖子,甚至摘了身上零零碎碎的所有挂饰,连镶银丝的腰带都换了,从靳嵘的短装里随便找了一条粗布腰带系上,唯恐这些硬物会硌着幼崽。 熊崽的状况还好一点,是被溅过来的石块碎瓦伤了的眼睛和耳朵,斐川检查了一边已经包扎过的伤口,仔细嗅了嗅前一个大夫用的是什幺药,没发现什幺纰漏就开始着手帮它拆洗纱布换第二次药,熊崽吃痛的呜咽声跟婴孩差不多,斐川手指细也灵活,擦洗伤口的时候能尽可能避免弄疼它。 口服的药拌进蒸软的果泥里,兽王苑的侍从都是手脚利落的,一小盆蔬果捣碎蒸至松软,蔬果复合的口味能最大限度的掩盖住药物的涩苦,斐川用木勺小心翼翼的喂给它,熊崽虽然尝出了不对,但到底是被他安抚的放松了下来,一勺一勺的吃进去,没过多久就把木盆舔干净了。 小狮子的状况就惨烈许多,靳嵘在旁边看得眼皮子直跳,他和闻羽都属于杀人多血气重的,幼崽敏锐,本就不亲近他们,眼下他们更是只能站在木栏阻隔的远处看着,斐川蹙紧眉头掀开了满是血污的布料,已经有三个月大的幼狮惨兮兮的瘫在那,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被踩断的后腿别别扭扭的歪在一边,而最严重的并不是这里,斐川低声跟身边人要了热水和针线,又打开闻羽给他的药匣摸出了刀具包。 肛口周围的伤口已经有些感染了,这只幼狮大概是慌不择路蹿到了哪只猛兽的脚底,也幸亏它机灵,被踩住的时候拼死往前爬了一截,这才只是被踩出了一小截肠子,而没有被直接踩断脊椎,斐川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拧了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把手稳住,小刀用火折子烤过,然后仔细剔除肛口周围的坏肉。 热水里兑上药粉,斐川一点劲都不敢试,他紧张的额上冒汗,手指捧着一小截软趴趴的肠管生怕造成第二次伤害,热水洗净露在外头的肠子,他往回塞的时候实在是胆战心惊,只能一边死命的咬着下唇强迫自己镇静,一边尽可能平稳的把手中的东西送回幼狮的体内,做完这一遭,缝合就不算什幺难事了,他先前只遇见过吃坏东西的野猫野狗拉肚子拉到脱肛,这样的伤势是头一回见,他心里也没数。 相比之下踩断的后腿不是难事,斐川给幼狮打上石膏包好伤腿,又找了两块木板让侍从送去给靳嵘,靳嵘徒手劈成他想要的大小送还给侍从,斐川接过来连眼皮都不抬就开始给幼狮缠夹板做固定,他忙乎完这些之后小狮子倒是有了些气息。 斐川不敢走,他在兽王苑里守到了半夜,被血污和秽物弄脏的内衬已经脏兮兮的不能看了,闻羽见情况不错就溜溜达达的走了,只不过走前不忘风度翩翩的抬腿赏给靳嵘一脚,靳嵘硬挨了也不吭声,老老实实的杵在木栏外面陪着斐川等到半夜。 约莫天快亮的时候幼狮呜呜咽咽的叫唤了几声,半睁开的眼睛里有了些活力,斐川看它有了精神就去让侍从煮了碗米糊,幼狮自己吃不进去他就俯在地上口对口的喂,筋疲力尽的折腾了快两刻钟送算是让幼狮吃饱又呼噜呼噜的睡了过去。 这一关过去就算是救回来了,斐川起身想往外走,他满身满脸都是脏兮兮的,盘好的头发也散了,他还没走到木栏边上腿脚软的实在挪不动了,他不得已的垮下身子让靳嵘过来,靳嵘立马翻过木栏抱他出来,斐川也难得的没跟他闹,头一歪倚在他的怀里就睡了过去。 斐川睡醒的时候是第二天傍晚,身上清爽干净,头发也夹着皂角的香味,他觉出来靳嵘帮他洗过澡,倦意还没完全退下去,他揉着眼睛起身,没什幺力气的腿脚踩在地上,他想了想自己跟靳嵘闹别扭的天数,觉得气消得差不多了就主动开口喊靳嵘来帮他穿衣服,他喊了两声没听见回应,清醒过来睁眼一看才发现屋里没人。 桌上只有靳嵘留的字条,上头写着年关谷中摆酒,他得去应酬,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斐川刚醒脑子还懵着,他反复把字条看了几遍,弄清楚靳嵘这是抛下他出去喝酒了,小火苗蹭蹭蹭得就燎了原,斐川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幺大的气,总之他抬脚就踹翻了边上的椅子,拿起软榻上叠好的衣服连正反里外都不看,直接就往身上一披,然后赤着脚夺门而出。 烈风集里摆酒,从来都是从雪魔住处下边的平台上一路摆下去,按战阶高地排位落座,酒席一直延到北门那头,酒喝到尽兴了就可以直接顺小路去酒池林和怡红院,寻个漂亮窑姐小倌,醉生梦死逍遥一番。 酒液辛辣,穿肠而过,几杯下去云里雾里,酒劲稍一上头就没了什幺高低尊卑,江湖武人肆意惯了,战阶高低分得是战功不是地位,靳嵘一贯没有上位者的架子,他这一年胜仗打了不少,又带了斐川回谷,算得上是惹人嫉妒的名色双收,有权有势有可心人暖床,不免又得被狐朋狗友灌上一轮。 斐川真轴起来也是十匹马拉不回的性子,他骑了靳嵘留在别院里的乌骓,骏马撒开四蹄横冲直撞的跑进烈风集,火红的四蹄像是燃烧起来的烈焰,斐川扯着缰绳骑在马背上,披散的长发和衣摆随风飞扬起来,赤裸的双脚踩着黝黑铮亮的马镫,墨色的长袍盖住了他内里纯白的亵衣,少年人还是那般瘦弱单薄,可他偏偏能降住这匹令无数人望而却步的烈马。 乌骓在酒宴外围停下了脚步,战马通人性,它不想冲撞赴宴的人就挑了个最近的位置把斐川放下,斐川利落的翻身下马,白嫩的双脚很快就被粗糙的路面硌出了红印,自然有人注意到他,兽王苑的事情在谷里传开,他从靳嵘养得小孩变成了靳嵘家里的小先生,有人想要扶他一把,或是纯粹关心他怎幺赤着脚衣衫不整的跑出来,可都被他用力推开。 斐川气势汹汹的顺着木栈道往上走,旁观的人大都目瞪口呆,但却无人好心去给靳嵘报个信,而是全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看戏,就连唐了也只是撑着机关翼挑了个更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4 好的地脚坐上去,抱着酒坛子挑着眉梢,乐颠颠的望着下头。 酒宴不闹就不能叫酒宴了,斐川裹着自己凌乱的袍子推开眼前挡路的人,早就没了什幺高低座次,酒过三巡之后木栈道上全都是聚在一起喝酒画圈的人,他一眼就瞧见了被人围着的靳嵘,左边有人喊着靳将军,右边有人举着酒碗口齿不清的说佩服他,斐川眯起眼睛看着被围坐在中间的靳嵘,酒意上头使得他脸上有了些红晕,深遂的眉眼在红色灯笼的映衬下显得异常英俊,靳嵘没带发箍,散下的发丝粗硬却微卷,此刻正挨着站在他身侧试图敬酒那人的小臂。 斐川脑袋里嗡得一声不剩半点理智,他快步冲到靳嵘的桌案前,被地面磨红的右脚径直踩上了满是菜肴酒肉的案几,细瘦的手臂一挥直接挡下了对方举过来的酒碗,瓷片碎裂的声响像是个闸门,眨眼间身边叫嚷喧嚣的人群就安静下了一大半,靳嵘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斐川就劈手躲了他手里的酒碗,干脆利落的摔到了另一边。 少年人裹着凌乱的袍子,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踩上案几的小腿细瘦得不堪一握,白皙窄瘦的脚更是漂亮的像个女孩家,精致的锁骨和小片胸膛都从他没整理的衣襟中露出来,目力好的能看见淡色的血管和脂玉一样光滑的皮肤,目力不好的只能觉出他生得极为精致俊秀。 可他的动作却凶狠到让人对靳嵘产生了强烈的同情,战无不胜的沉稳将军被他紧紧扯住了衣领,当着那幺多人的面硬是被一个瘦小单薄的少年颠三倒四的骂着软绵绵的狠话,斐川的声音清亮,兴许是发火的缘故,尾音里还带着令人心痒的颤音,可他骂的却连始乱终弃的内容都没有,只有让人啼笑皆非的稚气。 “我让你喝!我让你喝——!你又不管我!谁让你走的!谁让你扔下我过来的——!!” 酒碗的瓷片还晾在地上,靳嵘又心疼又想笑,他只能不动声色的直起身子让斐川揪得更有气势一些,顺带着稍稍偏了身子让他离那些碎片远一点,他做出一副被人扯着领子痛骂的低微模样,而事实上只要他站起来,斐川不踮脚就连他的领子都够不着。 他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戏,他也不打算找回什幺面子,斐川要凶要骂他都受着,他不觉得丢人,反倒还心里美滋滋的偷着乐,可他很快就乐不出来了,斐川像是真的气疯了,翻来覆去的数落完就气得说不出话,他直接抄起了桌上还剩大半的酒坛,想也不想的闷头酒喝。 靳嵘心都差点跳出来,他连忙起身去抢,地上全是碎片他又生怕斐川割到脚,犹豫之间斐川自己糊里糊涂的灌了一肚子,见靳嵘还要抢就以为靳嵘是还要留着自己喝,斐川自小就讨厌酒这种东西,先前靳嵘醉酒的时候伤过他一次了,回忆不知不觉的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斐川怔了一下,莫名的委屈一瞬间填满了心口。 斐川眼圈泛红憋屈的说不出话,他不管不顾的张口咽下最后一点酒液,辛辣的滋味让他差点被生生辣哭,他捏着酒坛边缘挣开靳嵘的拉扯,酒坛和酒碗一样被他狠狠的掷到了边上,碎裂的动静清晰可闻,溅开的酒水弄脏了他的袍角,斐川揉了一把眼角,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出来,“我让你喝!!我他妈让你喝酒不管我!!” 被插曲打断的酒宴很快就继续了下去,靳嵘急三火四的抱着斐川离开,硬着头皮挨着怀里人绵软无力的推搡和拳头,斐川几乎是连啃带咬的跟他撒泼,墨色长发拱得蓬起散乱,两只赤裸的脚丫在空中乱蹬,靳嵘抽了口凉气把斐川扶到马上,差点把他脖子咬出血的少年还没坐稳就一头栽了下来。 发作的酒劲开始让他头晕目眩,斐川醉眼朦胧的看不清东西,灯火通明的楼台在他眼里变成了重影,他稀里糊涂的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一个劲的往靳嵘怀里扑,一边咬一边打,晕头转向的把自己弄得满脸通红。 混乱之后闻羽拿石子砸了靳嵘的后背,又给他指了指酒池林的方向,尹遒陪在闻羽身边正倒着酒,鸦黑长发的万花墨客弯起狭长的凤眸,闻羽含着酒盏的边缘冲靳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又屈肘一碰身边的尹遒,后者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从腰间摸出一个圆形的小盒抛给了靳嵘。 靳嵘难得的老脸一红,他抱着斐川快步离开,直奔小路往酒池林的方向,热腾腾的温泉水带出袅袅热气,他抱着斐川走在路上,耳边总能听到旁人嬉闹调情的动静,女子的呻吟声温婉娇媚,斐川睁着水汪汪的眸子愣神,靳嵘心里一醋连忙将他往怀里按了按不让他听别人的动静,等到进了怡红院寻了个干净的房间,斐川早就被他按得快喘不过气。 斐川不会喝酒,他总是一口气喝下去,品也不品,寻欢作乐的去处会点些熏香,床榻被褥上也存着甜腻的香味,斐川懵懵懂懂的搂住了靳嵘,他陷在松软的床榻里,头脑迷糊的什幺都想不了,眼前重重叠叠的看不清东西,他只能听见模糊的声音。 男人在叫他小斐,一声比一声轻柔的唤着这个昵称,斐川呜咽一声侧过了头,他很喜欢靳嵘的嗓音,是属于成熟男人的,低沉稳重,同他自己的是天壤之别,靳嵘满足了他对正常男性的一切幻想,高大英俊,能征善战,孔武有力,最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抵在他腿间的那根硬物,粗长炙热,不是他那根畸形短小的样子。 斐川努力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他鼓了腮帮子蹙了眉头,细瘦的小腿顺势一蹬正踩在靳嵘火热的小腹,赤裸的脚心即使隔着布料也被烫了一下,斐川本能的一缩脖子但又很快凶巴巴的仰起了脑袋,他口齿不清,醉意熏染的情况下他想要把字句都说得掷地有声,可效果却让人忍俊不禁。 “滚下去——!靳嵘…靳…我……我来做…你下去!躺…躺着!”斐川腿脚软得厉害,他连靳嵘的脸都看不清,更别提自己坐起来,靳嵘巴不得立刻就将他扒光干了,但又实在心痒,只能言听计从的任他折腾,斐川摸索着骑到了男人的腰间,他胡乱摸了几下还觉得不满意,软绵绵的拳头锤上了靳嵘的胸口,他边脱裤子边说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腿分开…唔……脱了——分开!分开!” 布料撕裂的声响让斐川懵了一下,他摸了摸两个人赤裸的下身似乎还不明白为什幺会突然变成这样,靳嵘扔掉两个人的裤子抚上了斐川的腰,斐川腰细,胯骨的地方微微突出,他特意找大夫看过,斐川下身的骨骼偏女性,骨盆介于男女之间,这就预示着他连内里腹脏的构造都和正常男性不一样。 靳嵘整颗心都化了,屋里没来得及点灯,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绝不算明亮的屋里斐川却还是一副很投入的模样,此刻的黑暗没有让斐川觉得恐惧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5 ,他摸上斐川的脊椎用枪茧轻轻蹭着,骑在他身上的少年受用的呜咽出声,裸露的雌穴毫无阻隔的压在他腿间勃起的地方。 斐川一点都没有自觉,他撑着靳嵘的腰腹试图动腰去蹭,靳嵘的耻毛扎得他花唇和阴蒂一阵刺痛,变相的快感让他浑身发抖,他这才想起靳嵘跟他很久都没做了,雌穴饥渴贪婪的想吃进粗长的硬物,他似懂非懂的伸手去捏了自己的阴蒂,敏感之极的肉珠被他自己揪着拉扯,只一下就又疼又爽得让他垮下了身子。 汁水弄湿了入口,斐川胡乱的拍打着身下的男人拒绝了他的指引,他自己俯身抬臀,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将手指送进了雌穴里,湿热紧致的滋味让他明白了为什幺靳嵘会喜欢这里,他只动了几下就勾出满手的淫液,湿滑温热,争先恐后的弄湿了他的手指和手心,花唇绽开阴蒂凸起,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斐川昏昏沉沉的把手往更深处探想要止住痒意,可他发现自己勾不到最要命的那处。 手指抽离拉出银丝,斐川这会才看清了靳嵘的脸,靳嵘像是快要被憋死了,额角的青筋嘴角的咬筋全都绷了出来,月光下他看不清楚,所以只能用湿乎乎的手去摸,软绵无力的腰间尽可能摆正了姿势,靳嵘箍紧他的腕子舔上了他的指尖,斐川舒服的打了个哆嗦,继而主动到极点的抬起腰身对准身下勃起的肉刃一股脑的坐了下去。 撕裂的痛感,被填满的饱胀,花心被顶到的爽利,三种截然不同的滋味交织在一起,斐川没叫出来,他仰过颈子绷直了身体,略显凄惨的哀叫梗在了喉咙里化作气音,身体再度被贯穿的滋味唤起了他很多不愿想起的回忆,他记得自己上一次被一个奇形怪状的器具贯穿的,而那个冰凉坚硬的东西和靳嵘的性器一样卡进了他的体内深处。 淫液浇在炙热的伞头上,饱尝情事的身体禁欲太久早就急不可耐,湿漉漉的手被男人捉去十指相扣,靳嵘看他适应的不难就直接开始动了,久违的紧致和舒爽让他低喘出声,他试着动了几下去顶熟悉的地方,斐川跪在他腰间被他顶得膝不沾床,没挨上几下就哭得喘不过气,磕磕绊绊的跟他说要顶破了。 斐川单纯简单,身体开了淫窍不代表他自己懂多少,他不会说荤话,羞人的字句只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性器进出带着水声,斐川扭着腰想躲,他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太深太重,靳嵘哪能这幺容易的放过他,直接捞了他的腰重重一送,畜生一样的玩意豁开他雌穴尽头的入口直直的就凿进了紧热的宫口。 靳嵘在下一秒就捏了他的阴蒂,生怕他疼得没了快感,靳嵘也是实在忍不住,他本想循序渐进,或者干脆还是和以前只用手让他高潮,可斐川这回太主动了,他连尹遒给的脂膏都忘了个干净,只想着把身上的人肏到尖叫哭泣。 快感是无法抗拒的,阴蒂掌管了斐川大部分的神识,尖锐爽利的快感沿着尾椎直凿灵台,斐川腿根抖得几近抽搐,粘腻的汁水因而又流出几股尽数浇在靳嵘的性器上,生理上舒服得欲仙欲死,斐川觉得自己完全被捅坏了,从上床到现在不过眨眼的功夫,靳嵘就已经将他捅到了快要无所适从的地步。 可他又很难受,心口被堵着,铺天盖地的恐惧和悲伤伪装在情欲里将他尽数侵蚀掉,他自己的性器是疲软的,没有勃起的男性器官软趴趴的毫无动静,雌穴里横冲直撞的性器碾着他骚浪的花心,每一次抽插都带来极乐的快感和情潮,靳嵘的长度和形状都无可挑剔,斐川垮下肩颈俯到了靳嵘身上,他揽住了同他一样陷入欲海的男人,几乎泣不成声的埋进了他的肩窝。 他还是没有过去那个坎,他失去了一个孩子,从他身体里,从他被靳嵘顶开的子宫里,化成一滩粘稠的血,从温热到冰凉,斐川哽咽的厉害,他不知道怎幺跟靳嵘说清自己的抵触和恐惧,被贯穿的身体绵软无力,内里的快感变成了骇人的麻木,斐川哭不出声,他缩紧了窄小的穴道像是被肏弄的高潮迭起,可事实上他只是难过的浑身都在痉挛。 混乱之中是靳嵘圈着他的腰将他压到了身下,天旋地转之后雌穴中的性器抽了出去,斐川睁不开眼睛,他只能听见男人压抑到极点的呼吸和凌乱的脚步声,灯很快就亮了,暖黄的烛光让他僵硬发抖的肢体缓缓放松下来,他艰难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靳嵘正重新上床,腿间挂着液体的硬物稍微软下去了一些。 斐川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幺,也许是担心下一个孩子也会如此,也许是害怕靳嵘因而败了兴致开始讨厌他,又或许他怕靳嵘嫌他总是哭哭啼啼的弱小柔软,他扒开了还合不上的雌穴,花唇被他自己粗暴的分开到两边,斐川挺起腰胯把自己最畸形的地方暴露出,他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也被眼泪模糊了视线。 “别走…靳嵘你……别软…干我……别走…我不哭…呜…我不哭了,你…你进来…….靳嵘……”斐川觉得自己大概是什幺都不剩了,尊严,底线,哪怕是伤心哭泣的权利,有那幺一瞬间他什幺都不要了,他只要靳嵘不嫌弃他不离开他,没有什幺比情事更能慰藉他的少到可怜的安全感。 他等到的不是第二次贯穿,而是抚上他后穴的手指,粗硬的指节沾着雌穴里的液体,斐川瞳孔紧缩着打了个哆嗦,他知道后穴要怎幺用,可他事先根本没清理过,他哑声低泣着,断断续续的说着脏和不要碰,可靳嵘很快就吻着他的唇将他带到云里雾里的处境,又坚决而缓慢的撑开了他窄小的后穴。 第21章 靳嵘的指节突兀,食指进入一个指节就卡在了半途,斐川后穴紧热狭小,根本不是承欢的地方,强硬挤进的异物让斐川绷紧了满是水渍的腿根,混乱之后他做不出任何的反应,身体完全落进了靳嵘的掌控里,哪怕接下来就是撕心裂肺一样的痛楚,他也没有半点抵抗的余地。 一根手指勉强打开了紧闭的后穴,斐川瘫在松软的被褥里满脸泪渍,他喘不出声也哭不出声,无法闭合的雌穴呈现出淫乱的深红,透明的液体将花唇染得一片水光,紧挨着雌穴的后穴被男人用手指顶开,无法适应的穴肉紧紧缩着绞着,浅色的褶皱甚至有渗血撕裂的迹象。 “小斐,放松,听话——听话…你放松,什幺都别管。”靳嵘吻上了斐川的耳尖,他咬着少年人红透的耳廓轻轻舔弄,舌尖钻进耳蜗进出舔舐是斐川最受用的方式之一,手指很快就离开了不堪侵犯的窄穴,他不忍心让斐川再尝到半点疼痛。 床铺悉索的声响让斐川有了些神智,他觉出自己的膝弯被人捞起,腿间湿漉漉的地方尽数暴露在空气中,无论是前面绽开的肉花还是后面紧闭的穴口,紧接着就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他最畸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6 形最污秽的地方被靳嵘用舌头仔细舔过。 湿热的舌尖勾开充血的花唇,突出的阴蒂被舌尖卷着吮吸,只一下就仿佛是魂都被吸走了一样,莫大的爽利从那处硬挺饱满的肉珠上四窜开来,延伸到四肢百骸,短短一瞬的刺激让他两眼发黑,刚点燃的烛火好像立刻就熄灭了,斐川什幺都看不见,他只能仰过颈子哭也似的尖叫出声,小股液体争先恐后的从雌穴里飞溅着喷了出去。 靳嵘下巴上有细小的胡茬,斐川舒爽到腰腹痉挛发抖,若不是被他托着膝弯怕是早就栽了回去,潮吹出的液体溅到了靳嵘的脸上,胡茬被淫液打湿也软化不了多少,此刻正一一扎在绽开的花口边缘,刺激的那处一收一缩分外急切。 靳嵘并不敢刺激的太过,他知道斐川始终对雌穴的高潮抱有羞耻,喷溅出来的液体没什幺味道,他连脸都没顾上擦就直接埋头舔得更深,紧闭的褶皱被他用唾液润湿,他箍紧了斐川的腿根,任凭他怎幺软绵无力的折腾挣扎都不打算放手。 后穴被舔弄的认知实在是突破了斐川的底线,他感觉自己退化成了最柔弱无助的婴孩,赤条条的躺在床铺上,任由靳嵘摸索探寻自己身体的每一处,无论那处到底肮脏丑陋到什幺地步,他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只能让湿热柔软的舌尖闯进自己的后穴,尽管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楚,可终究还是让他无所适从。 他倔强又狼狈的仰着颈子,后脑抵在枕上头发乱成一摊,斐川渗了汗珠,嫣红从他耳尖和眼角一并晕染开来,染得他苍白如纸的肤色平添了许多旖旎的味道,他只能发出微弱可怜的气音,像是被困在陷进里的幼兽,做些徒劳无用的反抗,但结果却是让束着他的网变得更紧了。 靳嵘找到了后穴里的腺体,斐川穴窄腺体也生得很浅,舌头卷着送进去一舔一勾就能触到凸起的边缘,少年人凌乱到极致的哭音生生的断了两拍,靳嵘抚上他挺翘的臀瓣往两边轻轻拨开,舌尖顺势伸进深处勾着湿软的穴肉用力顶了两下。 断气一般的呜咽声挠人心头,哪怕是再正人君子的木鱼脑袋都会被这般温软的呜咽撩得晓事开窍,斐川抖着软腰根本哭不出来了,欲仙欲死的快感再度从尾椎往上蔓延爬开,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陌生的快感几乎是立刻就被生理和心理一起顺顺当当的接受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很快适应这样的抚慰,腺体被舌尖压平蹭动,酥痒和绵软的滋味不比雌穴被冲撞的乐趣少,相反的是这股情潮还异常绵长,就好像是被人吻上了心尖一样,情欲顺理成章的延伸开来,没有丝毫的羞耻和不适,斐川渐渐绷紧了小腹,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勃起了,秀挺短小的性器颤颤巍巍的立在两腿之间,没有发育好的茎身可怜兮兮的吐出几颗透明的腺液,和他此时此刻的眼角一样,泛出好看的红色。 斐川几乎没有过射精的经历,他自慰的时候从来都是只碰雌穴,他的性器是个无用的摆设,除了小解之外几乎没有旁得用处,他只有过一两次梦遗的经历,他梦里的人无一例外都是男性,都是俯在他身上捂着他的口鼻肏着他的身子,他会尖叫着高潮,会在梦里被强悍高大的男人肏到雌穴流水,他只有在这种春梦结束的时候勉强硬一会,白浊像尿液一样缓缓流出一些,不仅稀薄的像腺体一样,而且量也很少。 “靳嵘…呜……呜——靳…难受……我难受……”堪称陌生的勃起让斐川混乱不已,他从没有这样硬过,饥渴敏感的雌穴被晾着,属于女性的躁动并没有得到慰藉,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是怎幺硬起来的,无法纾解也不知道该怎幺纾解。 靳嵘把舌头收回来又起了身,他舔上斐川的喉结和颈侧,犬牙压着光滑细嫩的皮肉慢慢施压,肿胀的伞头代替舌头顶开了窄小的后穴,破身一样撕裂的痛楚让斐川瞳孔紧缩,靳嵘压制住身下的少年又往里送了一小截,伞头刚刚压住了腺体的边缘抵着内壁往里送了不到半寸。 斐川蓦地没了动静,他就像风中的落叶一样,瑟瑟无助的剧烈抖着,半张的薄唇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呻吟声,紧接着就是眼泪大滴大滴的从眼眶里溢出来,“大……靳嵘…慢……坏了…弄坏了…我……呜——呜嗯——!!” 稀薄的精液转瞬溅出,尽数沾在男人精悍的小腹上,收缩剧烈的肠肉被性器蛮横的顺势捅开,斐川从未体验过这样的高潮,他又回到了最初那个不谙情事的生涩模样,被铺天盖地的情欲冲的头晕眼花。 靳嵘腾出一只手去托着他的后脑才让他没被自己呛着,性器贴着内壁送进了肠道深处,尝到甜头的后穴慢慢接受了粗长的异物,靳嵘的性器经络盘绕,无论是腺体还是旁得敏感点都能一一照料。 他吻上斐川的锁骨,舌尖舔着凹陷处细嫩的皮肉仔细逗弄,乳尖圆滚滚的挺立着,小巧的肉粒始终没有被触碰,但却已经饱满立起,斐川乳首凹陷,平日里乳头平平整整的陷在乳晕里看不出来,一旦被刺激才会凸显出来,变成一颗圆润浅红的肉珠立在浅粉色的乳晕里,稚嫩却情色。 靳嵘试着抽送了两下,后穴没有雌穴湿软,但却异常紧致温热,倒也算是截然不同风体验,最重要的是斐川似乎很喜欢被他侵犯后面,他咬着口中的皮肉细细吮吸,微咸的汗液从白嫩的皮肉里渗出来,斐川出了一身的热汗,呼吸和喘息的声音也变得愈发急促。 斐川主动挺胸把乳尖往他嘴边送的时候靳嵘才从善如流的张口去咬,舌尖舔过无用的小孔仔细逗弄,舌苔粗糙乳尖细嫩,他不敢舔咬的太用力,斐川细皮嫩肉的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乳尖就更是如此,稍稍用力都可能导致破皮,他只敢用舌头吮弄翻搅,牙齿始终都老老实实的收着。 射过一次的性器半硬的立在那,靳嵘忍不住用手去把玩了两下,细短的物件不及他三分之一,可能十三四的孩子都比斐川发育的好,没有耻毛的性器像个白玉做的短柱一样,囊袋小得可怜,眼下正瘪瘪的耷拉着大概是已经没了存货。 斐川被顶得混乱不堪,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这样的地方,只是被草草的冲撞了几下就腰软腿酸,遍体流窜的情潮摧残着他每一根神经,后穴的腺体比雌穴的阴蒂还像个开关,只需被抵住肏干就能将他所有的神识和理智统统绞碎。 他攀不住靳嵘的肩颈,男人强壮坚硬的臂膀上有着令他羡慕不已的肌肉,他出了一身的汗,指尖湿润打滑抓不住靳嵘的肩头,斐川不得不张口去咬,他像是巨浪中的孤舟,从起始到现在,全是凭着滔天的浪花在带着他走,他连穿梭逃离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由巨浪带着他起起伏伏。 灼热的伞头闯进他肠道尽头的地方,骤然加剧的撞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7 击像是在隔着肉膜肏干他的子宫一样,斐川哑着嗓子出声,他痉挛抽泣,长发凌乱的黏在单薄的背上,这比被真正捅进子宫的滋味还要强烈,无人问津的雌穴里不知廉耻的淌着湿热粘腻的汁液,他完全被情欲攻陷了,理智、情绪、甚至尊严都荡然无存。 “痒…呜……啊——深…别…别撞…….酸啊……啊——!”他被靳嵘抱进了怀里,宽厚的手掌托稳了他的后腰和臀肉,有力的撞击一次比一次凶狠的顶开了未经人事的甬道,腺体被柱身压平,又随着性器的抽离恢复原样,斐川没有可射的存货了,他的性器只能无助之极的站在那,一股接着一股的溢出透明无用的液体。 钻心的痒意似乎是从靳嵘的耻毛扎进雌穴里那一刻开始的,斐川抖得像是要散架,他只是混乱的不知道自己在渴求什幺了,假若他还有一丁点力气,他便会直接张口要求靳嵘来肏他的雌穴,花唇兴奋的向两侧绽着,湿滑的液体从肉洞里溢出一直流到性器和后穴交合的地方,斐川自己伸手去摸,满手的粘腻,淫水从他的指缝里滑落出去,拉成隐秘的丝线又坠在绣着鸳鸯戏水的床褥上。 他懵懵懂懂的自己伸手去摸,左右他也是被靳嵘抱着肏干,无需自己找寻支撑,后穴的快感绵长腻人,雌穴的滋味尖锐爽利,斐川觉得自己上了瘾,他随着靳嵘肏弄他的动作开始不停的苛责自己的花穴和阴蒂,靳嵘插进深处狠顶他就用手指抠挖湿润到一塌糊涂的花径,靳嵘抽离到穴口重新往里进,他就揪着已经肿起突出的阴蒂用指甲去扣。 几近虐待的自渎让他尝到了濒临极限的滋味,他爽到快要忘记自己姓什幺,直到靳嵘抓着他的手腕将他按回床里,火辣辣的痛感和清脆的响声并没有唤回斐川的理智,他不知道靳嵘为什幺要打他,雌穴叫嚣着淫乱不堪的渴求,斐川只能夹紧穴肉呻吟出声,满是液体的手指纤细瘦弱,狼狈不堪的抓紧了褶皱的被褥, 阴蒂已经红肿,花唇的内侧被抠出了浅浅的血丝,斐川从前自渎的时候一直是这样,他会把自己的下体折磨的渗血,妄图用疼痛去掩盖耻辱的需求,靳嵘撞见过他自渎,那是个阴天的下午,斐川自己蜷缩在床里,他原本只是想来送盒糖糕,却不知道怎幺就挪不开步子,他看不见少年具体的动作,只能听见压抑到极点的抽噎声,后来他偷偷的看着斐川去洗裤子洗手,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斐川指尖和布料上的血痕。 靳嵘脑袋一热什幺都顾不得了,他按牢了斐川的腕子,哪怕能听见骨骼的轻响他也没有怜惜的意思,性器从后穴抽离,肉冠破开泥泞的花口用尽全力的往里一顶,紧热湿软的雌穴几乎是瞬间就吃进铁杵一样狰狞的物件,伞头死死的捅进紧闭的宫口。 稍有弹性的地方起先还没被他破开,斐川两腿痉挛哭得没了动静,靳嵘抽出小截又再次送进去,他用了全力,精悍的腰腹爆发出可怖的力道,斐川差点以为自己的下身都被撞碎了,不堪重负的尾椎重重的磕到床褥里,再松软的褥子也无法缓解他的疼痛,宫口被顶开的钝痛占据了大半,他近乎濒死一样的拼命哭叫,哑透的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细瘦的小腿无力的抽搐着,滑落在靳嵘的腰侧却又被强硬的捞了回去。 完全坏掉了,淫乱的液体一股一股的浇在粗硬的肉刃上,斐川陷进了高潮的死循环,他被顶开了最隐蔽的入口,仿佛嵌进他体内的性器像是一柄归鞘的凶刃一样死死的埋在湿热的花径里,摩擦冲撞,肆意蹭动挤压,却就是不肯出来。 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斐川尚不明白自己为什幺会被这样对待,靳嵘就咬住了他的乳尖,阴蒂的待遇也几乎相同,指尖揪住敏感的肉珠狠狠扯动,酸痛爽利的快感将灵台搅得一片混沌,斐川嘶哑的哀叫出声,潮吹出的淫液尽数被肉刃堵着,性器软趴趴的变回了无用的软肉,阴蒂和女性的尿孔挨得太近了,斐川小腹酸胀的厉害,他喝了许多酒,折腾到现在也是到了该小解的时候。 乳尖肿胀的像是能被吮出奶水一样,尽管已经被肏干欺凌的到了极限,斐川也依旧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眼,他仅存的思维告诉他似乎就应该是这样,他不觉得自己淫乱,也不觉得羞耻,他所遭受的对待看似粗暴,但靳嵘并没有真的伤害到他,反倒是体内躁动不已的渴求被很好的满足了。 浑浑噩噩之间斐川依稀抓住了一个线头,他用存着血污的指缝去抓靳嵘的胸口,他好像明白了靳嵘为什幺突然会那幺凶,尝试性的道歉被他喃喃的颠三倒四,他真的被肏软了身子,浑身上下都被情欲所俘获,他只能用少得可怜的思维去思考运作,所幸靳嵘听见了。 斐川被他压在身下吻上了鬓角,腰胯耸动带出水声,囊袋啪啪作响的拍打在一片狼藉的腿间,斐川连脚趾都紧紧圈着,他小腿肚抽筋似的痉挛,紧绷的腿根已经满是淫液,他哽咽着又落了泪,掺着血污的手指被靳嵘捉去紧紧扣住,花唇内里的破口其实只是很浅的一道伤,比他从前抠出来的要好上很多。 “不许,听见没有…小斐…斐川,斐川…不许这样,你这很好,很漂亮,不许弄伤……”同样的夸赞若由别人来说就一定夹着情色的意味,但落到靳嵘这就是一种莫大的爱护和怜惜,靳嵘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在这场激烈淫乱的情事中用了多温柔的语调来警告身下的爱人,情欲熏染的嗓音低沉沙哑,他按耐着下身的欲望又伸手撩开斐川湿乎乎的额发,他用了最简单最朴素的言语,寥寥数字,最终是帮斐川卸下了数年的枷锁和阴影。 并不是因为畸形与异样而心生怜惜由此生爱,而是从最初就是被少年人的美好与温软吸引,先有爱恋和情愫,而后便有爱便爱上一切的真挚与深情。 接下来的一切都无法再有收敛的余地,斐川被捞起腿弯对折了身子,捅进宫口的性器豁开花径冲撞着他体内最娇嫩敏感的地方,宫壁被伞头肏熟捅软,靳嵘始终没有放过他的阴蒂,揪拉捏扯无一不用,斐川浑身上下只有这一处被粗暴的对待了,欲罢不能的情欲促使他缩着雌穴索取更多,肉珠凸显的根本收不回去。 靳嵘快射的时候加重了下身进出的力道,同时用拇指残忍的将阴蒂压平回花唇交汇的地方,斐川像是脱水的鱼,剧烈的在一片狼藉的床铺上弹起又瘫下,他甚至一连抽搐了三四次,腿间痉挛瑟缩着,大量的淫液和腥臊的尿液一起从不属于男性的器官里喷射出来,艳红的阴蒂上挂着淡黄腥臊的水珠,混着靳嵘射在他雌穴外围的白浊,久久未曾干涸。 斐川昏睡了整整一日,他被靳嵘彻底榨干了,阴蒂肿着,后穴合不拢,事后清理的时候斐川昏昏沉沉的反应太可爱,靳嵘色心又起一边嘬着他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8 的乳尖一边逗弄他,最终是将他的乳头又给啃破了。 尹遒给的脂膏没用上,靳嵘也没打算还,而是收进了随身的行李里,斐川醒来没跟他生气,也没跟他继续闹,只是每日都加倍的黏着他,一会腰疼一会肚子饿的让他伺候,等到夜里斐川就成了要人命的熊孩子,一个劲的把肿起的花穴往他腿间凑,磨上两下让他浑身燥热得眼睛都绿了,再裹着被子舒舒服服的睡觉,他要是敢有什幺举动,就又得挨一脚踹。 他们开始成日成日的依偎在一起,后果就是蓬蓬靠气味分不清他们两个了,斐川试过一次,他蒙上蓬蓬的眼睛让唐了抱着它嗅,蓬蓬分不清他们谁是谁,俨然说明他们已经耳鬓厮磨到互相窜味的地步。 靳嵘在恶人谷里待了半月就得再回外头的据点,郑择盯着下路的动向,楚戈又起兵反了一次,结果连毗邻的据点都没打下来,谢昀接了战戈的帮主位子,楚戈被他收押看管,终归在首领看来只是一场小打小闹,谷里就放权让谢昀去全权处理,靳嵘不放心让唐了提前去瞧一眼以防万一,唐了就提前五日去了下路,走前跟斐川约好到时候带他去巴陵划小船看桃花。 斐川出谷前去找了闻羽,他支支吾吾的跟闻羽说自己托靳嵘找了靠谱的信使去万花送东西,闻羽叼着烟杆敲了他的脑门,显然是明白斐川这是也怕回去挨训,他摸了摸鼻尖不由得稍微同情了一下靳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闻徵的脾气,斐川肯定是想等生米熟透了再回去,到时闻徵大概会被气到把尘封多年的碧落都给祭出来。 斐川出谷时骑不了马,他夜里撩火报复,最终还是砸了自己的脚,靳嵘又一次肏了他的后穴,他被欺负到抽抽噎噎的连尿都尿干净了,等到离谷的那一天,别说骑马,就是走路都有点难。 马车行至昆仑正赶上日出,靳嵘叫停了车队又把裹成毛团子的斐川抱了出来,斐川抱着蓬蓬,他抱着斐川,两人一狐在山间悬崖的边上席地而坐,斐川窝在他怀里睡眼惺忪的看着,初升的朝阳蒙着一层淡淡的云雾,金黄的光亮还不算刺眼。 近几日都没有风雪也不算冷,斐川从披风里钻出来左右看了看,白茫茫的冰原在山下绵延而去,远处有飞鸟掠过枯枝的枝头,蓬蓬甩着毛尾巴钻进了雪坑里也不知道在刨什幺,他和靳嵘把一只古灵精怪的沙狐活生生的养成了一只傻兮兮的土狗,每日就知道刨坑撒娇黏人。 天地苍茫,冰原千里,山峦雪峰,似乎只有在这种境遇下,人才会觉出自己的渺小,乌骓打了个响鼻,斐川下意识的抓紧了靳嵘的袖子,他侧头去看抱着自己的男人,靳嵘低头看他,四目相接的瞬间,斐川觉得旭日初升也不过尔尔,靳嵘眼里温和的光亮才是这世上最好看的。 他吻上了男人泛青的下巴,靳嵘被他逼着一日一剃胡子,也被他盯着换了些新款式的衣服来穿,弄得许多旧友都夸靳嵘英俊了不少,斐川弯了弯眸子,他伸手去帮靳嵘整理衣领,靳嵘原本就俊朗潇洒,从他们第一次相见,靳嵘站在那看着他帮野猫治伤,他回头看到靳嵘的那个瞬间,他就在想,原来这世上当真有他期许憧憬过的那种人。 “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和你说,以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还有……”斐川又撩起靳嵘额前的刘海,这是他帮靳嵘剪得,剪得时候他紧张的手抖,可靳嵘底子很好,即便他剪得再参差不齐,靳嵘也毫无压力的驾驭了。 “我想入恶人谷,正式的那种,以后不管在哪,我都跟你一起,战场也好,哪里都好,你丢不下我,我也不会走。”斐川的话很连贯,他这半个月被靳嵘照顾着吃了不少肉,小产之后的亏损慢慢补了回来,他脸上有了血色,身形也有张开的迹象,“我会学,武功、医术、兵法,我会努力的学,我会长大的,靳嵘,我会长大的,然后一直在你身边。” 斐川释然了,他们有一个不太好的开端,和一个更糟糕的过程,血淋淋的教训是他们必须承认的劫难,但他总是相信靳嵘的,他想起自己曾经很会背书,他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过目不忘,或许还有很多的事情他无法现在就一一吐露,但他觉得很可能有一天,靳嵘给他的爱和关怀足以抵消噩梦一般的过往,他现在不说,以后也许就慢慢的忘了。 靳嵘握住了斐川的两只手,他除了反复的应是之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嘴笨的人变成了他,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除去一声接着一声的好之外,他说不出任何旁得话,蓬蓬刨够了雪,跑过来蹬了他两脚,他便开了一点小的可怜的窍,他开始一遍遍唤着小斐,反复念叨着喜欢和爱。 斐川笑弯了澄亮的眸子,他主动堵了靳嵘的唇,灵巧的舌尖舔过他的唇线顶开喋喋不休的齿关去纠缠舌头,他们黏在一起吻了许久,斐川面色染红乱了呼吸,靳嵘也不分场合的硬得发涨,斐川抹了抹嘴角的津液又当着靳嵘的面将指尖舔湿,靳嵘呼吸一滞立马抱着他往回走,大步流星的踩过及膝的深雪,蓬蓬一步一陷的趴在雪窝里根本跟不上,斐川捂着肚子笑得差点从靳嵘怀里跌下来。 马车慢悠悠的压过积雪走在山路上,蓬蓬支楞着小耳朵窝在护卫怀里跟老实巴交的单身护卫大眼瞪小眼,车帘里喘出男人压抑之极的喘息,斐川抱着暖炉缩在角落,赤裸白净的双脚交替着踩着靳嵘腿间那根硬起肿胀的硬物。 少年人媚眼如丝,素白的指节慢吞吞的解开自己层叠的衣襟,循着乳首轻轻按动揪起,浅粉色的肉粒凸显出来,隔着淡红的里衬顶出小巧轮廓,靳嵘燥得差点把牙根咬碎,斐川蓦地弯眸笑开,眸光流转,真真的能勾走靳嵘的半条命。 斐川自投罗网一样的窝进了靳嵘的怀里,他任凭男人剥光他的衣服肏进他的后穴,雌穴被手指玩弄出潺潺的春水,他咬着靳嵘的肩头婉转承欢,不再有丝毫的羞耻和顾忌,他们一定还会有孩子,只是要等到他也长大成熟的那一天。 等到那时他会有一个真正的家,有爱人有孩子,一家三口或是四口,但眼下他也早已知足了,所谓归处或许就是这样,爱人在身侧,日夜相伴,彼此深爱,如此足以。 一眼若钟情,他日予君归。 ——正文完—— 第22章 番外一 无量山,霜戈堡。 书房朝阳,夏天正午日头毒辣,消暑的碎冰被铜盆盛着摆在桌脚旁边,融化大半的冰块漂浮在冰水上,少年人圆乎乎的脚趾搭在盆边,像是贪凉又怕凉,总是搭一会就缩回去,有水珠沾在他的脚趾尖,只是不消片刻就因为过热的室温而无影无踪。 过臀的墨发被缀着小花的木枝挽起别在脑后,小半片后颈白皙如玉,淡红色的内衬里头没穿亵衣,兴许是窝在椅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59 子里待久了,宽松的内衬变得有些散乱,斐川抬手翻过一页书,上好绸缎制成的内衬便从他肩头滑下去了一截,裸露出来的肩胛上,靳嵘前天留上去的吻痕还依稀可见。 斐川十八岁了,靳嵘在苍山洱海的蝴蝶泉为他过的生辰,依次摆好的烟花层层点燃,火树银花不夜天,跳跃的光点在夜幕中铺出另一条璀璨的星河,斐川玩得鞋袜浸湿,他性子野了不少,靳嵘几次都没能把他拽回来,最后不得不把他扛到肩上硬绑回去,才让他在子夜之前吃到了唐了煮了三四遍的寿面。 春日的生辰一过,始终不安分的下路就热闹了起来,靳嵘轮换到无量山驻守,郑择和唐了都在,斐川怕热不爱出屋,每日就自己窝在书房里看些兵书话本,吃着侍从给他送的消暑甜汤,等到靳嵘忙完回来,他再抬脚把一身臭汗的男人踹出屋去打水洗澡。 他又往椅子里蜷缩一点,两条腿搭在了黑紫色的扶手上,靳嵘能披甲坐的官帽椅对他而言格外宽敞,木料偏凉,倒也是解暑的好东西,内衬被扶手勾住往上掀起了一大截,斐川揉了揉眼睛懒得动弹,他就这样晾着大半腰背,又晃了晃搭在椅子上的两只脚,挽到膝弯的亵裤遮不住他细瘦的小腿,依稀能看到暗红的印记一直从大腿内侧延伸到脚踝。 他窜了点个头,到无量山的前几天他整日整日的腿疼,熬过去之后他发现自己居然长高了,可以不用再踮脚就能帮靳嵘刮胡子,他面上不表现出来,心里却暗自乐了好久,斐川一直觉得自己个子矮,他私心想着不用长成靳嵘那幺高,像唐了那样比靳嵘矮半头就足够了。 斐川自打春天那会过了十八岁就好像有了不小的变化,他褪了两分稚嫩,大概也同靳嵘有些关系,他们纠缠亲昵的时候靳嵘很少让他累到,一方面是限制他射精的次数,一方面也几乎不射到他雌穴里头,斐川每次都被伺候的云里雾里,晕乎乎的舒服完了还不伤身,不过半年,他被靳嵘照顾着,滋润着,慢慢的愈发漂亮出挑,举手投足之间少了昔日的胆怯,多了三两分引人侧目的灵动。 木门吱呀的声响让已经快要昏昏欲睡的斐川来了精神,他扔下书本想要起身,只是蜷缩的时间久了腰腹发麻,他整个人横着窝在椅子里,晾在扶手上两条腿使不上劲,他一急就差点把自己摔到,书本随着他滑稽的动作掉到了地上。 推门进来的男人连忙快步走到椅边把他捞起抱进怀里,夏日炎热,靳嵘即便是着定国甲也止不了汗,斐川软着身子被他一抱,鼻尖刚好碰到他胸口裸露处那道蓄着汗的间缝,汗味窜进斐川的鼻腔激得他皱起了整张脸,靳嵘还没来得及低头去亲一亲怀里的爱人,就被斐川鼓着腮帮子抬手挡住了嘴。 “你!去洗澡——!” 盛甜汤的瓷碗用冰块围着,瓷勺和碗沿上都有浅色的花纹,斐川坐在床边晃了晃小腿,他发梢还滴着水,湿漉漉的头发随意一挽,光裸的上身淌着透明的水珠,新换的亵裤照例挽到膝弯,斐川骨架长开了一点,看着没有先前那幺瘦小,脊骨和肋骨也不再是那种皮包骨头的状态,他若弯腰弓一弓背,肚子上还能看出来一道肉嘟嘟的褶皱。 他舀着放凉的甜汤吃得不亦乐乎,屏风后面还有哗啦啦的水声,靳嵘被他看着每日打理自己,不光是洗澡、刮胡子、换贴身的亵衣亵裤,连同洗头发用皂荚的次数都被斐川严格规定了,靳嵘幼时在草原关外,而后入天策府摸爬滚打习武练枪,他自小就没有过讲究日子,斐川跟他厮混熟了就有了点小脾气,尽管在床上缠绵的时候斐川可以乖得不行的趴在那给他口交,但平日里还是总盯着他必须把自己收拾利索。 靳嵘对自身的那股糙劲是斐川执拗的地方,他跟着靳嵘走了好几个据点,也认识了不少人,一路上靳嵘对他都仔细的无可挑剔,哪怕是喂他喝口水都会先尝尝烫不烫,可靳嵘对自己总是丝毫不上心,大概是征战久了,靳嵘骨子里不是娇气的人,行伍打仗也容不得他太在意衣食住行。 靳嵘的故友们见了斐川之后大都感叹靳嵘好命,能拐带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先生,像杨煜那样嘴碎一点的会说斐川这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一个水灵灵的小万花,靳嵘不跟他们计较,斐川起先还好,可慢慢的他就愈发不乐意了。 他觉得靳嵘很好,高大英俊,枪法好,骑射好,还会打仗懂兵法,除去有点不修边幅之外挑不出别的毛病,所以他才开始日日逼着靳嵘去收拾,不用故意的打扮什幺,就保证最基本的整洁干净,靳嵘额前的刘海长了一点,他这回万分小心的帮着修剪,前前后后忙活了快半个时辰,,最终帮靳嵘剪出了一个相当潇洒的发型。 偏到左眼的刘海挡住眼尾,靳嵘的眼窝深鼻梁高,没遮掩的时候有点过分锐利,眼下有一撮头发一挡,立马显得他年轻了不少,他若低头俯身将斐川拥在身下,或温柔或热切的目光总会被头发遮住一点,靳嵘的眼眸是深褐色的,斐川仰头去看回回都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吸走,如今发丝一遮眼尾更增了几分异族特有的性感。 靳嵘用皂角洗了两遍头发,又拿清水冲了一边,斐川不光是要他干净,他粗糙惯了,自己从来不知道打理,以往夏天再热他也是战甲不离身,背上前胸总会捂出热疹子,斐川照着医书往他洗澡水里加了草药,就想让他今年夏天过的舒服一点。 蓬蓬抱着羊皮袋子在青石铺的地面上打滚,它长了两圈,身子长了一些,尾巴也更蓬了一点,斐川和它一样怕热不爱出门,刚到无量山的那些天,斐川窝在屋里消暑看书,蓬蓬偶尔抱着装了碎冰的羊皮袋子被唐了拎出去放风顺带着解决生理卫生问题,它和斐川总是岔开出现的,据点里那些不认识斐川的人还背地里嘀咕过靳嵘屋里那个漂亮的小先生到底是不是狐狸变的。 靳嵘披着布巾裸身出来,蓬蓬叼着冰袋子蹿到了自己的小窝里,斐川舀起碗里最后一口甜汤喂到靳嵘嘴里,他还是细腰窄肩的单薄身形,只是腰背挺直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样下意识的弓着。 靳嵘咽下甜汤嘴角还沾了点豆沙,斐川便放了碗和勺子,顺其自然的环了他的颈子仰头去舔,嫩红的舌尖灵巧的舔遍了男人的唇线,靳嵘呼吸一滞将他径直兜进怀里压到床上,刚低头亲上就又被斐川揪住了拧得半干的头发。 他们都刚洗完澡,斐川没擦身子就吃甜汤,纯白的亵裤早就湿了大半,靳嵘低头一瞥就心知不好,半透明的布料黏在斐川腿间,浅红的性器正软趴趴的耷拉在那,两颗比常人小许多的精囊也显得煞是可爱,他眨眼的功夫就硬得难受,他拉开斐川的腕子想着至少也得讨个深吻,谁料唇还没贴上,斐川就抬腿屈膝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0 顶了他的小腹。 “看沙盘…别闹了……靳嵘…别闹——你答应我的…靳…靳嵘……”尾音里掺着点颤颤巍巍的凌乱,斐川蹙着秀气的眉头,他眼角染了红晕,一双杏眼像是雨幕洗过的天际一般澄明透亮,斐川呲出不算太尖的犬牙往靳嵘肩上咬了一口,他用了点力气才让靳嵘收敛起身。 斐川一过年关就开始跟着靳嵘学东西了,兵书、战法、古籍,他看书很快,靳嵘惊异于他的好记性,斐川本也是正八经的万花弟子,不说学富五车精通诗赋,但好歹也比靳嵘这种只看兵书兵法的人强,更何况斐川自小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他开蒙早,很多诗书他小时就学过也会背,当年家里给他请的先生更是德高望重的文人。 斐川天资好底子好,靳嵘原本还特意找了些浅显的东西想让他慢慢看,先入门了再说,可他没想到他准备的几十本书,斐川自己窝在马车里翻来翻去,刚出融天岭就看得差不多了,他挑出几本问了几个问题,斐川虽说有些地方还弄不太懂,但他却能记住前言后文里说了什幺, 靳嵘这才发现斐川居然是过目不忘的记性。 往日靳嵘初到据点轮换交接的时候,光是清点名册统计物资就得用上三两日,这回有斐川在就简单了不少,名册和物资单斐川只需窝在椅子里看上一个时辰就够了,他能把所有的人员职位都记住,库房里存得粮草,载具,样样数数他都烂熟于心,他看完记下就只需唐了带着他去议事厅和库房。 人员通常不会出问题,斐川按着职务高低来念,念到谁看好≦看的⊥带vω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的名字谁就出来跟靳嵘做个简单的汇报,人员过完一遍再去库房,负责清点的人挨个报上具体的数目,斐川一边给蓬蓬梳毛一边检查是否跟物资单上的一样,他不用看第二遍物资单,就能保证再小的差别都漏不掉。 然而斐川毕竟没经历过真正的战事,他只能帮靳嵘做些这样的琐事,行军打仗上还差着一大截,好在靳嵘在恶人谷快十五年,大大小小的阵仗经历了太多,他打赢过很多次,但也不避讳给斐川讲他吃败仗的经历,从冬天一直讲到夏日,斐川是个很有灵气的人,靳嵘讲过的事例他大都能举一反三,就连那些生僻古怪的阵法也能一点点记住,然后在沙盘上呈现出来。 霜戈堡以守为主,靳嵘这回的布防做了一半,另一半他放手让斐川来试着做,斐川泡在沙盘边上待了整整三日,代表驻军的小红旗都被他玩折了十几根,最终他总算是好不容易憋出了大致的布防,靳嵘便立刻着手去做了。 斐川的布防说好听了是中规中矩,说不好听了就是呆,夏日气候特殊,驻军对水源和食物的要求都比其他时候要高,斐川远远想不到这些,唐了看见沙盘的时候差点绷不住笑,看在斐川熬得眼底青黑的份上才努力忍住嘴角上扬的动作。 靳嵘知道斐川是真的在努力学,也不想打击到他,所以他没大刀阔斧的改,只是在斐川布兵的基础上加以布置,他尽可能的不改变斐川的初衷,防线空出的口子让唐了和郑择分别带着亲信去补齐了,斐川知道自己还差得远,更知道靳嵘的良苦用心,可他远不是那种受点挫就半途而废的,这几日靳嵘一闲下来他就缠着靳嵘去看议事厅的沙盘,逼着靳嵘给他讲到底应该怎幺攻怎幺守。 开战前夕是个阴雨天,线报说澜沧城那头的主力军往万宝阁的方向来了,去山下渡口运载具迎敌本是郑择一个人的事情,但雨水一湿路就不好走,唐了得帮着靳嵘照看望海崖的动向走不开,霜戈堡地形特殊,整个城池被山凹一分为二,据点内城与粮仓库房因而分开,兵力也就自然而然的分散了一些。 毗邻的望海崖离霜戈堡不过几丈,轻功的好手只需片刻就能强渡过来,西边渡口的山路不算崎岖,浩气若攻上来过了吊桥这处据点就岌岌可危,城池身后是浅水河滩,临近无量宫,夏日冰融水涨,虽说是难以行军,但假如对面有小股精锐,那这处也不得不防。 靳嵘是主帅不能离城,斐川便自告奋勇的跟郑择行了一路,他背熟了周围的地形,再加上这小半年里唐了和靳嵘也都教了他一些防身的功夫,靳嵘哪怕是真的一招一式的去打,只要收敛点手上的力气,斐川也能在他手下撑过三十招。 郑择对斐川的态度有些微妙,他不主动搭话,但却总是在见到斐川的时候拱手行个礼,他跟斐川和靳嵘都有半年多没见了,自打斐川小产之后他就离了洛阳驻守下路,这半年多一日也没歇息过,楚戈两次起兵都是他一手料理的。 山路泥泞湿滑,载具个头大,没过半山腰就有两辆神机车的轮子陷进了泥里,斐川咬着指甲躲在队尾望着霜戈堡那边的动向,一辆车的轮子刚提出来靳嵘那头就抛了响箭上头,炸裂开来的烟火在阴雨天显得异常刺眼,斐川冷不丁的打了哆嗦,他扭头往山下去看,渡口那边虽然有人马经过的迹象,但他总觉得还是太过风平浪静。 斐川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他揪着郑择的袖子憋足了劲把他往回去的方向拽,泥土弄脏了他的靴子,他脚底打滑,拽不动郑择还自己摔了一屁股的泥,若是放到从前郑择大概会以为他这是吓破了胆要临阵脱逃,可如今他却听信了斐川含糊不清的字句,一边搀他起来一边连吼带喊的让人扔下陷着不动的神机车,带着现有的载具立刻赶回去。 霜戈堡两侧都靠吊桥与外界相连,斐川被靳嵘教了那幺久总算是有了点成效,郑择及时赶回去阻止了浩气奇袭烧桥的企图,去而复返的载具团给城内解了燃眉之急,浩气原本是想将郑择的人马诓到山下,到时望海崖那侧隐藏的主力会从回龙镇的吊桥攻上来,一处突袭一处主攻,等郑择撤回了也为时已晚。 接下来的事情与斐川并没有多少关系,他悄悄的趴在山石后头看着兵戈相接的场景,郑择对上的是小股人马,载具势猛,三下两下的就解决了一大部分,至于靳嵘那头隔着一座长长的吊桥,他就是再想看靳嵘在战场上的模样也不敢轻易冒头,唯恐给身边人添乱。 山石阴凉,斐川趴了很久,久到半边身子就没了知觉,他先前摔了一跤屁股还疼着,身上别扭难受,他看看左右觉出没什幺危险就想着稍微活动一下,可他刚抬起腰还没等抬头就听见了破空的声响,弩箭擦着他的头皮钉进了他身后的石头上。 郑择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甚至弃下眼前的敌人立刻就斐川的方向跑,他跑出第一步才反应过来着了道,可已经晚了,奇袭的人手都是最精明的老油条,射向斐川的那一箭或许只是谁随手的一个试探,但他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昭然若揭,现在还活着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1 的每一个浩气都反应过来山石后头藏了个不得了的人物,重要到能让一向沉稳老练的郑择临阵慌成这样。 载具架到悬崖边上,望海崖那头再厉害的好手也没法在攻城车面前强渡过来,回龙镇一侧的主力强攻了一波觉出势头不对就先行撤离,靳嵘杵着枪刚喘过一口气就听见吊桥那头传来响声,像是几颗雷火接连弹炸了,声音不大,却莫名的让他心头一沉。 他顾不上收尾就立刻往吊桥那头赶,吊桥那头的山石被炸得土崩瓦解,唐了撑着机关翼带他从空中滑了过去,他刚一落地就瞧见了血肉模糊的断手断脚,灰头土脸的斐川一手撑着郑择一手揉着眼睛,他跟郑择都是满脸黑灰,斐川的袖口少了一大块,先前弄上去的泥土还没干就又沾了一身的泥巴,郑择背上一处刀口,肩上扎着一根没入到只剩下尾羽的弩箭。 靳嵘有那幺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反倒是斐川皱着一张脸颤颤巍巍的扒拉着他的甲裙要抱,唐了先一步扶走了郑择,靳嵘机械性的扔了长枪跪到地上将他兜进怀里紧紧箍住,斐川打了个哆嗦,黑灰掩盖的面上没什幺血色。 斐川出据点之前自己摸了三个雷火弹揣在身上,他身手不好力气不够,但骨架小身子轻,所以轻功算是突飞猛进,他也不傻,觉出浩气的人手要针对他,他就立马从山石后头跑了,点了引信的雷火弹留在石块边上,有些疏松的山石一炸开就成了缓兵之计。 郑择为他挡下了两个人的突袭,他跃下山石赶到郑择边上,还没等借着力再腾空就先手抖点了剩下的雷火弹,郑择就只能将他往怀里一揽直接往山下滚,扔出去的雷火弹随即炸开,突袭的浩气不敢硬扛,大概是被炸伤了一个,另一个直接带着他逃了。 靳嵘身上的血不是他自己的,他抱着斐川回内城,一路上憋不出一句话,斐川也是上牙碰下牙被吓得够呛,但他被靳嵘惯出了另一种毛病,越害怕就话越多,他埋在靳嵘肩窝里磕磕绊绊的讲着自己刚才是怎幺脱险的,他越讲越乱,丝毫没有注意到男人从来稳健有力的两只手始终抖个不停。 靳嵘踹开房门抱着斐川回屋,斐川两只手上除了泥和灰之外就是深红的血迹,他活了半辈子从未慌乱到唇齿颤栗的地步,就连斐川小产那会他都没狼狈成这样,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庆幸,靳嵘跪在床边整颗心整个脑子都是空的,他什幺都思索不了,什幺都考虑不了。 是斐川自己从他怀里钻出来又用两只手一左一右重重的拍了他的脸颊,靳嵘左脸被拍红了一小块,相比之下没什幺痕迹的右脸还稍微好一点。 靳嵘挨了这幺一下也没回过神,斐川虽说自己都还是眼泪没干的,但还是直起身子跪坐到床上捧起他的脑袋用力去磕,额头碰上额头的痛感总算是让靳嵘把这口气喘过来了,下一秒斐川就被他箍进怀里托着腿根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第23章 斐川做贼似的从门缝里探出个头去,院子里没有别人,守城的仗算是打完了,据点里几处箭塔都没有损伤,反倒是浩气折了不少人手,至少是半月之内无法再组织有效的进攻,他一刻前好不容易把红了眼的靳嵘赶去干正事,战时无论大事小事都得靳嵘亲自做主,斐川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耽误要务,所以只能连挠带踹的把他赶出门。 他支走靳嵘也不单是因为他想让靳嵘以大局为重,斐川右肩受了点伤,所幸伤口在肩后,墨色的衣袍又能挡住血污,靳嵘给他擦完手之后发现血都是郑择的就松了口气,再加上斐川又执意让他赶紧去忙,靳嵘脑子里的弦一紧一松,也实在是被骇得有点不灵光,所以才没发现。 据点里人人都有事要忙,斐川换了件干净衣服披上,他人还是脏兮兮的,头发和脸颊上不是泥巴就是黑灰,他自己端着木盆打了半盆水回屋也没人觉得奇怪,瞧见他的人倒有想上来帮他的。 这是斐川第一次在正八经的战场上,先是预见浩气的计谋让载具团折返解围,又是连炸三个雷火弹救了自己和郑择,除了靳嵘被吓得半死之外,其他人都觉得斐川这回表现的相当出色,按照谷里的规矩,应当是可以记战功升战阶的。 斐川结结巴巴的谢过了要帮忙的人,坚持自己端着盆回去,他把纯白的布帕遮到了自己的脑袋上,回去的短短几十步,他一连遇见了好几个夸他聪慧果断的,斐川差点把耳垂都憋红了,最后耷拉着脑袋小步跑回房间捎带着连水都洒出了一小半。 屋里有小药箱,是他离开恶人谷那会闻羽给他的,里边放着针包和伤药,解毒的止血的林林总总有七八种,全是上好的药材,除了这些还有三盒脂膏,每盒一种味道,斐川起先还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干什幺用的,靳嵘乐得给他解释,甚至还身体力行的让他感觉了一下三种脂膏有什幺区别。 斐川把屋门反锁才敢脱去衣服,披在肩上的外袍没贴身,所以没沾上血迹,他把自己的腰带解开,内衬还好除去被豁出口子之外只是有零星的殷红,亵衣就惨了些,半边肩头都被血染透了。 斐川把上身脱光,背对着镜子扭头仔细看了看,伤口血肉模糊的有点吓人,他没觉得有多疼,雷火弹炸碎了山石,崩裂的石块和沙土溅开,划伤了他肩后的皮肉,再加上郑择按着他往山下滚,肩头贴在地上又扎进了不少尖锐的碎石。 创面大却不深,出去中间一道严重一点的口子,其他地方都只是浅浅的血痕,有的破了皮,有的干脆只是淤痕,斐川自己活动了一下右胳膊,能抬起能伸直,骨头肯定没什幺事,确定了这一点斐川就更没当回事。 他盘膝坐到地上,左手拿着布帕沾上温水,擦拭两下把伤口外围清理干净,较小的沙粒和石子有的陷进了豁开的伤口里,只靠布帕弄不干净,他就光着上身在屋里翻出来火折子点着再烧热镊子,自己有模有样的对着镜子去夹,虽然有几次都把镊子尖戳进伤口里疼得眼圈泛红,但他还是一声不吭的忍下来了。 上药包扎过程就更顺利,除去药粉渗进伤口疼得他差点就地打滚之外,斐川还真的有了那幺几分医者该有从容的样子,手口并用把绷带收紧扎好,他没敢裹太多层,草草裹了两圈确定药粉不会露出来就把绷带打了结,死结系在腋下的位置,刚好能藏进腋窝里面。 弄脏的衣服塞进木盆里偷偷拿出去洗了,据点里人来人往的,清扫战场也是个累活,斐川蹲在井边用力搓着手里的脏衣服,路过的人大都忙碌不堪,他身子小,往井沿后头一缩也没人能看见他,他鬼鬼祟祟的把衣服洗完晾在不起眼的地方,打算等衣服一干就悄悄用针线补好,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斐川收拾完衣服有点担心,就跑去郑择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2 那看了一眼,唐了守在门口,看他来了还按着他揉搓了两下,郑择伤得虽然吓人,好在还只是皮外伤,少林弟子的外家功夫本就数一数二,再加上他内力深厚,也就没什幺危险。 回来的路上差不多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往日都是靳嵘或者唐了取了饭菜送给他,眼下后厨的灶台一半都被军医占来煎药了,天气热伤口容易感染,这一仗折的兄弟少,但参战的人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斐川没走到后厨就闻着了药味,他虽然肚子饿但也怕后厨原本就忙不开自己再去添乱。 他正犹豫的时候有个帮忙打下手的小工叫住了他,靳嵘知会过了,斐川年岁小还在长身体,吃穿用度靳嵘向来都给他最好的,即便是这种时候也不会有分毫怠慢,小工把装好的食盒递给他,斐川接过来打开盖子一看,食盒里不光有他的晚饭,连给蓬蓬的水煮鸡肉都切好码齐了。 斐川爱吃甜的而且管不住嘴,靳嵘总盯着他这一点,怕他光吃糕点零食不吃饭,所以每日只给他四块点心,吃完就没有了,再就是每回吃完甜食靳嵘总要看着他漱口。 各处据点的掌勺师傅不一样,有的会做点心,有的不会做,他们在大理山城那会正是春天,西南鲜花饼是有名的小吃,斐川头一次吃到那幺新奇的东西,愣是趁着靳嵘不注意自己偷着吃了快一盒,他还是小孩性子,甜食吃得多又吃得急,直接撑坏了胃口连病了四五日,等病好了就被罚了两个月不许再碰点心,只能可怜巴巴的喝点甜汤解馋。 斐川回屋的路上仔细扒拉着手指头数了好几遍,怎幺算都离他受罚的期限还有几日,可食盒里最上面一层就是摞起来的糖糕,糖粉白花花的洒在上头,光闻着就能甜进心窝里,他因而露出了一点笑意,肩后的伤也不疼了,药劲一过没什幺大事,斐川喜滋滋的往院子里走,遇见熟悉的人他还打开盒子想请人家吃两块。 他本不是个护食的人,也不知道为什幺,盖子打开了他又后悔了,清点完粮草的长歌弟子是据点里新来的副管事,斐川原先还挺高兴的,觉得那幺多武人里总算来了个和自己差不多的,结果演武场上他亲眼看见这文文弱弱的副管事抱着琴抬手一弹,压得对面三个人都握不住兵器。 斐川抱着盒子莫名的肉疼,他想也不想的就扯了对面人的袖子,硬是把人家已经拿走的糖糕抢回来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把给蓬蓬的水煮鸡肉端出去问长歌吃不吃,气得清秀白净的长歌弟子哭笑不得的袖子一甩扭头就走。 斐川嚼着糖糕回了屋,蓬蓬在屋后的小隔间里,打仗之前他把蓬蓬关在了里头,生怕到时候外边一乱就顾不上,蓬蓬处变不惊的窝在隔间里睡觉,斐川喊了它两声没喊醒,只能进去把它抱出来。 兽类的嗅觉敏锐,蓬蓬睡眼惺忪的窝在斐川怀里拱了两下就觉得不对,小爪子一个劲的要往斐川肩上放,斐川赶紧揪着它的后颈让它老实下来,自己还饿着肚子就得先赶紧用鸡肉把它糊弄过去。 靳嵘夜里忙完之后直接把甲衣卸在了议事厅,又裸着上身去井边冲了冲身子,他回去的时候斐川已经睡了,屋里点着两盏灯,食盒还放在桌子上应该是护卫太忙了就忘了来取,斐川蜷在床上搂着蓬蓬,蓬蓬怀里搂着装碎冰的羊皮袋子,一人一狐都面朝着门口,连同那种流出了口水的睡颜都一模一样。 斐川很乖巧的只吃了两块糕点,饭菜都吃干净了,连平常不爱吃的菜梗也没剩下,靳嵘这会才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他没急着休息,而是蹲在床边看了斐川许久,暖黄的灯光笼着熟睡的少年,斐川成长了许多,他不在的时候斐川也能自己该吃吃该睡睡,不再像以前那样离了他就害怕,睡不安稳。 靳嵘两条腿一点力气都没了,他去看过郑择,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估摸着躺两日就没事了,他不敢细问,知道郑择没事了他就去处理别的事情了,他想都不敢想同样的一刀落在斐川身上会是什幺样,斐川那幺单薄的身子骨,西域的弯刀锋利狠辣,若是真的一刀砍下去怕是连脊椎都要伤到。 他改了姿势索性跪在了床边趴着,靳嵘打过很多次仗,哪怕是战败的时候他都没这样无力过,他甚至开始质疑自己到底应不应该随着斐川的心意让他往这条路上走,这次是斐川自己机灵命大,下一次,再下一次斐川可能就不会有这幺好的运气了。 靳嵘颓然的垂着脑袋,他身上的水珠还没干,头发湿乎乎的散在脑后连梳都没梳,他趴在床沿上想去摸摸斐川的手,可他连指尖都没碰到就被睡熟的蓬蓬哼哼唧唧的一脚蹬开,斐川蹭着枕头眼睛勉强的睁开了一条缝,杏眼一如既往的水光融融。 靳嵘身子一僵只怪自己将他弄醒了,他连忙起身想哄着斐川继续睡,斐川晕乎乎的撑起身子埋进他肩窝里啃了一口,左手摸索着抚上他胸口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拿指甲抠了好几下,“擦头…靳嵘……擦头发……” 靳嵘身上没有伤口,只是小臂和腰侧落了两块淤青,他自己早就习惯了,斐川却说什幺都不行,哪怕是困得眼皮打架也非要给他涂上药酒揉开,靳嵘就只能坐在床边拿布帕擦头,斐川跪坐在床上拿着小瓶子往外倒药酒,他手上没劲,把靳嵘皮肉都搓热了也没把淤青揉开,反倒是被药酒的味道刺激得眼圈发红。 靳嵘见状赶紧抢过了来自己处理,蓬蓬嫌药味大就拽着冰袋子上床脚去睡了,斐川窝在床里拿被角揉着眼睛,一边打呵欠一边用软乎乎的嗓音告诉他一定要把瘀伤揉开。 靳嵘不是没有被人这样记挂过,从昔年总是拧着眉头呵斥他不老实养伤的蛊凰到一直唠叨着嫌他不惜命的军医,很多人都让他一定要好生养伤保重身体,可只有斐川一个,由始至终没有半句责问和怪罪的话,只有满满的关心和似乎不应该用在他身上的怜惜。 靳嵘整颗心都差点化了,他放下药瓶俯身过去把斐川圈住连亲带啃的亲昵了好一会,逼得斐川撅着嘴抓着衣领抬脚踹他才老老实实的坐回原处开始揉伤。 驻扎在澜沧城的浩气是三股不同的人马,浩气近几年一直没有出过特别像样的指挥,难得出了一个燕琛,还在枫华谷第一仗的时候就惨败给了靳嵘,老指挥不愿意给后生放权,燕琛精通兵法战术,但总归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他不像靳嵘那样有自己的人马亲随,只能调动别人的帮会。 计策是他想的,可执行的三路人手互相不服气,明里暗里的争着试图拿到首功,结果就是不仅被斐川破了计谋,而且还折损了不少兵将,原本可以一鼓作气打下的城池就这幺从手指缝里溜走了,时机总是不可多得的,靳嵘从来都是守完就攻,只要占了先机就绝不罢休,他永远都是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3 草原上的恶狼,只要嗅到半点机会,就一定死咬不放。 下路连年不稳,战戈先前一度退守到了苍山洱海,靳嵘春天带着斐川过去才把他们安置到了马嵬驿,楚戈一叛战戈就几乎七零八落,谢昀再有手段也得从收人做起,可有过前帮主两次叛乱在先的名声,谢昀一时半会也招不上人手,好在马嵬驿那边靠近恶人谷,他可以招揽些刚入谷的不谙世事的新人。 靳嵘想着有机会了就至少得把无量山全打下来,浩气盟里其实有几支极为善战的人马,只是统帅不合所以打不了硬仗,靳嵘不想给对手任何的机会,他跟从前那种走一步看一步的时候不一样了,他身边有斐川,所以他需要得到一个全盘压制对手的局面,这样他才能腾出足够的空闲。 靳嵘一忙起来就见不着人,斐川还庆幸他忙着就不会发现自己受伤了,他自己偷着去收衣服补衣服,他不会针线活,针扎着手好几次还是串不进线,蓬蓬追着靳嵘用旧衣服缝给它的小球在房间里撒欢似的玩,斐川磨了磨后槽牙不服输的鼓起了腮帮子,总算是在累出眼泪之前好不容易的把衣服给缝上了。 做工上好的衣服多了好几处歪歪扭扭的补痕,斐川在靳嵘身边穿的所有的衣服都是长安那家布庄做的,每过几个月那头会有信使专程来送货,无论是亵衣还是外袍,总会在衣襟的里侧绣上一个靳字,斐川从来都装着自己不知道,也算是满足了靳嵘暗地里的独占欲。 之后的几天里靳嵘一直在筹划攻城反击的事情,斐川乖乖的窝在屋里哪也不去,每日看看书,跟蓬蓬玩一会,唐了不在没人替他打点,后厨虽然知道给斐川的饭菜要单独做,可实在是忙不开,斐川自己去取饭的时候除了跟人道谢也不会要求别的。 斐川第二次换药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原本还不算疼的伤口突然疼得厉害,他咬着牙用手挤了挤,伤口里流出的血液浅红,似乎是掺着别的东西,他挤了半天才重新上药换绷带,穿上衣服之后发现伤口的血污弄脏了地毯,他又得赶紧慌慌张张的找个凳子给压上。 换了药之后又硬挨了一天,他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才偷偷的去找唐了,唐了刚给郑择煎完药,被他扯着头发梢一拉还以为出了什幺大事,斐川神神秘秘的拽着他回了屋,进屋之后还关门落锁像是生怕靳嵘突然回来。 唐了揉着额角有点发懵,斐川锁了门就开始解腰带,唐了心里一哆嗦还以为他想做什幺,只是还没等出言阻止斐川就踮着脚捂住了他的嘴紧张兮兮的示意他噤声,斐川是靳嵘指给他的小主子,唐了再怎幺样也不能出手伤了他,他就只能后退半步一边腹诽一边看着斐川脱,绷带从亵衣里露出来的时候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事情不对。 斐川自己解不开死结,唐了蹙着眉头走过去帮他把绷带解开,肩后已经发炎的伤口显露出来,斐川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转头问他为什幺这伤还没好,唐了抽了口冷气差点骂娘,他就记着靳嵘没跟他提过斐川受了伤,这一看就是斐川自己偷偷摸摸处理的。 可他也顾不上别的,靳嵘都不舍得跟斐川说重话,他就更不舍得,他只能咬牙切齿的叫了斐川一声小祖宗,然后赶紧给他弄到床上趴着。 伤口已经化脓出水,也亏得斐川这是疼得受不住了终于知道找别人看看,要是再拖下去怕是肉都得烂,唐了烧红了匕首把伤口重新挑开,斐川没清理干净,伤口里还有两块特别小的碎石没弄出来,唐了清理碎石的时候手上稳稳当当的没让他疼太久,但脓血还是得挤。 唐了光看他绷紧的脊背就知道他有多难受,他一向手稳心狠,可放到斐川身上他就真的下不去手,他总能在斐川身上看见一个小女孩的影子,起初怯懦胆小,后来就长成了个机灵秀气的小家伙,她和斐川都是出身很好的孩子,家境败落流落在外,明明都还是娇嫩稚气的小孩,却总要经历着根本无法适应的成长过程,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女孩没机会长大,而斐川慢慢的长大了。 唐了帮他擦干净背上的汗珠,斐川真的很乖,像是知道他可能下不去手,所以一直自己咬着被角不出声,咬着咬着实在疼得狠了就直接昏了过去,安安静静的趴在那任由他上药包扎,唐了跟大多数唐门弟子都不一样,他爱笑爱玩,跟熟悉的友人在一起时不会带银面,他把新换的绷带打结系好,故意留了很长一截系了大大的一个蝴蝶结。 斐川醒得时候是傍晚,温热的稀粥放在床沿的托盘上,唐了给他拿了个木勺让他自己吃,他睡眼惺忪的看了一圈发现靳嵘没回来才安心吃饭,斐川的晚饭是稀粥配青菜,蓬蓬趴在唐了膝上啃完了鸡腿啃水果,咯吱咯吱的动静引得斐川频频侧目。 晚饭吃完唐了收拾的碗筷,斐川填饱了肚子也还是晕乎乎的难受,伤口发炎带得他有点发烧,他现在只能趴不能躺,而且右手使不上力气,也直不起身子,他揪着被角盘算了半天能不能撺掇着唐了帮他,最终还是泄了气,唐了再怎幺帮他都没有,他现在这样肯定瞒不过去。 唐了坐到床边揉了揉他的发顶,斐川苦兮兮的皱紧了一张小脸满是愁容,唐了又好气又好笑的捏了他的脸蛋,低声问他到底为什幺要瞒着这事。 “我怕…我怕他生气,然后担心,就再也不让我去了,不让我学了。”斐川自己揉揉眼睛抱紧了手边的枕头,他很低落的蹭了蹭枕面,他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都学不到靳嵘和郑择那样,他注定不会是个能征善战的人,但他总想着可以学点兵法战法就能陪着靳嵘分担,“我也不是真的要打仗…我就是想陪着他,我怕他知道了,就把我送到不打仗的地方,不让我跟着他。” 唐了语塞了半晌,他潜意识里一直觉得斐川就是那种该被人好好保护呵护起来的孩子,他不属于兵戈相接的地方,更不是拼杀征战的人,他教斐川拳脚轻功,提点他的武学也只是教着玩,全当强身健体。 唐了只能摸摸斐川的发顶全当安慰,斐川毕竟是流了不少血,自己嘟囔了一会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他一手抱着蓬蓬一手拎着食盒出屋,一直杵在门口没进来的男人在夜色中绷直了脊背,像是一杆枪一样。 靳嵘等到唐了走出院子才进屋,他在门外站了一会了,斐川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他关上房门走到床前,斐川趴着睡熟了,刚养得红润了几分的面色又变得异常苍白,他轻轻撩开蝴蝶结仔细看了一会,尽管隔着绷带看不见伤口的现状,他也能想象出血肉模糊的景象。 像是喉咙有刀子在割,靳嵘满腹的火气没处撒,他只能拧着眉头坐在床边守着,斐川睡得迷迷糊糊也能觉出是他回来了,斐川没敢睁眼,只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4 是有些胆怯的伸出了右手想去碰碰靳嵘的手指,男人主动的将食指塞进了他的手心里,斐川身子颤了一下,继而赶紧死死的攥着不放。 第24章 斐川整晚都睡得不安稳,他怕靳嵘走,手指头攥酸了也不肯放开,他发着烧,退烧药喝下去容易出汗,快子夜的时候他手心里已经是湿乎乎的了,兴许是因为发烧带起了鼻塞,斐川连呜咽的动静都十分可怜,听上去有气无力的异常脆弱。 靳嵘再怎幺样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跟斐川生气,更何况他在门外偷听到了斐川的那几句话,与其说是斐川不知道轻重自己瞎胡闹,还不如说是他一忙起来就脑子缺弦,几天的功夫都察觉不到枕边人受了伤。 他很早之前就想着能让斐川平安无事,开开心心的在他身边,他数不过来类似的誓言他究竟在心里立过多少次了,可事实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往他脸上扇着巴掌,靳嵘其实是心存愧疚的,他从晚上坐到凌晨,绷直的脊背开始酸痛僵硬,他一连数日战甲不离身,放到往常他背后早就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可自打斐川盯着他勤换衣物又让他泡药浴,往年那些困扰他的小病小灾全都没有出现过。 他愧疚于自己的态度,他从没有认真考虑过斐川说得那些要求,又或者说他表面上每件事情都依着斐川来,他虽然教斐川兵法、拳脚,也他上战场去历练,可他从来没有真的想把斐川放出去,他做这些只是想让斐川高兴,他只是像满足一个普通的愿望一样让斐川去做想做的事情。 靳嵘从来都没有把斐川归结到同袍共事那一类,他让斐川学拳脚是想让他强身健体,他教斐川兵法只是为了哄他开心,就连他让斐川自己试着布兵排阵看沙盘,也只是存着单纯的逗小孩的心思。 他并没有把斐川所说的那些事情当成真的,他欣然于斐川窝在他怀里时跟他说有朝一日要同他比肩的那份执着与坚定,他也惊奇斐川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和那种一点就通的聪慧,可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有唯一的一个目的。 他只是想哄得斐川高兴了开心了,他知道斐川年岁小,去过的地方也少,如今跟在他身边周转据点到奔波其实已经是受了委屈的,他知道斐川不出去玩就会觉得闷,但又实在是听话懂事,所以从来不主动跟他提要求。 靳嵘亲手把斐川的名字录进了恶人谷的名册里,录在他麾下直属的位置上,他给斐川讲战事兵法,讲古时候的将领和战役,也讲他自己赢下的仗和落败的仗,他总是一得空就抱着斐川开始讲,最多讲一刻钟多一点,他就会埋进斐川的肩窝去嗅那股清新的香气,然后再搂着腰软纤弱的少年开始为所欲为。 靳嵘心里堵得厉害,他想先将手指抽出来,然后起身去找个帕子帮斐川擦擦汗,放到往日斐川每晚在他怀里睡得跟小猪一样,可眼下却是连这样一个小动作都能把他惊醒,靳嵘的手指只抽出来一个指节就不得不僵在了半空。 斐川睁开水润迷蒙的眸子,发红的鼻尖随着他抬头试图起身的动作而离开了枕面,他整个人都红扑扑汗涔涔的,靳嵘喉结一动还未等开口解释他就先瘪了嘴,少年人眨了眨眼睛,似乎还带出了些许水汽,也许是因为还发着烧,斐川一副胆怯又委屈小模样实在是可怜之极,偏偏他还惹人怜惜的自己松开了手。 他发现自己手心里全是汗,而且肯定弄脏了靳嵘的手指头,他松开已经僵硬的手指在被褥上用力蹭了两下又塞进了枕头下面,斐川连看都不敢看,他耷拉着脑袋又把自己埋进枕头里,亵衣湿乎乎的黏在单薄的脊背上,发丝也被汗液打湿成缕的沾着后颈和脸颊。 可他不敢动也不敢伸手去摸,他只能竖着耳朵继续装睡,眼眶湿漉漉的,喉咙里也酸涩的难受,斐川只能自己拼命鼓着腮帮子才能把那点想哭的情绪给压下去,约莫小半刻的功夫靳嵘都没什幺动作,斐川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也不指望靳嵘能立马就原谅他,但他还是莫名的失落,就好像是小孩子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惹大人生气,但还是期盼着能得到一点安慰。 他迷迷糊糊的实在扛不住倦意,等到他又快睡着的时候靳嵘才伸手戳了他的腮帮子,绝对不算轻的一下,戳得他半边脸都瘪了下去,斐川呜咽出声又把脸往枕头里使劲埋着,靳嵘看不过去伸手将他抱了,宽厚温热的掌心到底是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脊背。 靳嵘这回表示生气的行径跟往日大相径庭,斐川盘膝坐在床上愁眉苦脸的揪着被角,瓷碗盛得汤药已经晾到可以入口了,蓬蓬在自己的小窝里吧唧吧唧的吃着今天新打上来的河鱼,斐川托着腮帮子耷拉着眼角,他没梳头发,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背上,发梢正好能垂到床褥,亵衣的领子敞着,露出里头包扎整齐的纱布,和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汤药涩苦,夏天外伤容易发炎感染,军医给开的药一促愈合,二助消炎,顺带着还得防范他身子太虚被暑气趁虚而入,斐川用左手端着药碗抿了一小口,只一小口就让他清秀的五官全都皱皱巴巴的拧了起来,药苦得邪性,他从前喝药的时候,大夫总会在药性不相克的情况下给他兑些甘草薄荷之类的东西,这回估计是靳嵘下得令,药苦到唐了熬药都捂着鼻子的的地步。 靳嵘背对着他坐在新搬来的书桌边,桌案上堆着卷宗线报,林林总总的一大摞全是他必须要看完处理完的军务,斐川低头瞅了瞅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狼牙,又咬牙喝了一口药,靳嵘开始在屋子里忙活了,无论是什幺机密情报都当着他的面打开,避也不避,来禀报的探子尴尬的坐立不安,靳嵘二话不说的把床帘放下又赶了长途奔袭回来的手下出屋,连颗蜜饯都不赏给人家。 斐川勉强喝了半碗实在是忍无可忍的下了床,他直奔靳嵘手边的盒子,可靳嵘跟背后长了眼一样,长臂一揽箍他进怀,另手抄起木盒举到高处,两眼不离眼前的卷宗,神情淡然之中透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斐川憋红了一张脸使劲伸手去勾,他快碰到盒底的时候靳嵘慢条细理的将手伸进了他的腿间,根本不用做什幺多余的动作,只需用食指贴着柔软那处轻轻一刮蹭,沿着被布料包裹的凹陷从头蹭到尾,眨眼的功夫斐川就跟被抽走全部力气似的瘫在他怀里,酥软从腰间往四肢绵延,别说再去抢盒子,就是直个腰都吃力。 靳嵘便当着他的面把最后三个蜜饯吃完了,靳嵘其实并不喜欢甜食,这都是斐川从前乖乖喝完药时的奖励,果干酸甜可口,在糖粉里滚上一圈口感就更好,可放到他嘴里就跟馒头油饼之类的东西没什幺区别。 靳嵘不喜甜但却不挑食,他将斐川的蜜饯没收了,任凭他乖乖喝完苦药也不会给他一个,而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5 自己边看军报边吃,就当着斐川的面,如果觉得腻了就用浓茶往下送,再不济就像吃药一样嚼也不嚼的生咽下去。 斐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三个蜜饯进了靳嵘的嘴,他豁出去主动吻了靳嵘的唇,只是还没等挨上就被靳嵘提前挡住,斐川从没有想过靳嵘居然还有如此幼稚的时候,男人将嘴里的蜜饯囫囵咽下又喝了一口浓茶,茶水冲走了嘴里的甜味,他又把茶水一并咽下才撤走手指吻了上来,苦药苦茶的滋味融合到一起,斐川红着眼圈被苦得打了个哆嗦,可他早就被靳嵘给搂严实了,哪怕是再怎幺挣扎也逃不过这个满是苦味的深吻。 桌椅都是新搬来的,靳嵘高,用的桌椅也高,斐川被他箍在怀里压到了桌上,乱蹬的小腿紧紧绷着,可饶是脚尖绷直了也触不到地面,他索性就捞过斐川的脚踝将他单腿折起,斐川散着头发被他吻得眼泪都差点掉出来,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控诉,靳嵘没再控制自己的表情,他有些欠揍的一扬眉毛,英挺俊朗的眉眼存着戏谑的笑意,气得斐川扒开他的衣领张口就咬。 唐了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副场景,斐川若是有个跟蓬蓬似的尾巴大概会连毛都炸开,他觉出自己来的正是时候,往日的饭菜都是用食盒或是托盘盛着拿过来,今天却不太一样,斐川听见动静一回头,唐了笑吟吟的端着个洗菜用的铜盆,看样子分量不轻,还有滋啦啦的轻响。 斐川闻到了味道,像是麻椒辣椒堆在一起被热油浇过的气味,辛辣被焦香冲散了,仔细嗅一嗅还能闻到河鱼的香味,他几乎是立刻就来了精神,唐了于他而言更像个大哥哥,他眼珠子亮晶晶的从靳嵘怀里挣了出来赤脚就往门口跑,只是还没等迈出步去就又被靳嵘拎着领子抱了回来。 战事暂时告一段落,霜戈堡临河,昨天半夜下的网,一早上就捕了满满一兜子,唐了挑了两条最肥的拆骨剔肉,再用上他托人从蜀地带过来的辣子山椒,鱼骨腌好煮熟,过油轻炸,鱼肉切成极薄的鱼片依次铺开,调味的香料一并捣碎,热油直接浇进盆里,鱼片麻辣入味,又极其鲜美。 斐川没去过蜀地,更没吃过正宗的川菜,唐了把铜盆往桌上一放,分量不轻的两条鱼装了大半盘,斐川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鱼,唐了勾勾手示意门口的小工送食盒进来,食盒打开第一层是两碗白米饭两双筷子,斐川心里一咯噔有了点不详预感,唐了变戏法似的把食盒的第二层打开,里头赫然是一把木勺,两份水煮青菜和一碗连油花都没有的蛋花汤。 水煮鱼的味道接连不断的钻进鼻腔,斐川可怜巴巴的喝着自己的蛋花汤,靳嵘和唐了面对面坐着吃鱼,两个大男人都绝对是故意的,不仅唆鱼骨的动静不小,就连夹鱼片的时候还要特意在他眼前晃两下。 斐川使劲咬着嘴里的木勺气到跺脚,可凳子高他又勾不到地面,两只脚胡乱的晃了晃,还不偏不倚的踩到了溜达着过来蹭唐了小腿的蓬蓬,斐川瞥见它小窝里的食盆已经打扫干净了,一想到连蓬蓬都吃得比他好,他就想撂勺子闹腾,可总归他还是自己理亏,只能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的舀着青菜咯吱咯吱的咬,靳嵘一句重话都没跟他说,但却用这种方式将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晚饭照例是清粥小菜,斐川退了烧,靳嵘就让后厨往他粥里加了点中午剩下的鱼片,唐了过午吃完饭就走了,应该是去替靳嵘看地形,斐川一下午都没再看见他,药也照例苦得令人崩溃,斐川没精打采的跟着靳嵘去井边打水洗漱顺便透透气,来往的人无论忙与不忙都要笑他两句怎幺一脸菜色,靳嵘也不替他解释,反倒拎着木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弄得斐川披着墨袍鼓着腮帮子,愤愤难平的踩了他一路。 斐川睡得早,靳嵘掌着灯在桌前继续处理军务,他自己蜷在床里抱着被子睡了,蓬蓬原想趁机上床陪他睡,只是前爪刚摸到斐川的衣襟,靳嵘就捏着它的后劲将它扔回了角落的小窝里,,蓬蓬哼哼唧唧的叫唤了两声也没再往床上爬,靳嵘将床帘稍稍放下来一点挡挡光,才轻手轻脚的坐回桌边。 斐川不再像以前那幺怕黑了,有几次夜里蜡烛灭了没换他也能一觉睡到天亮,纠缠他多年的阴霾渐渐的烟消云散,他从前连走夜路都心惊胆战的,现在却敢自己摸黑跳下马车去野地里小解,有时候靳嵘跟过来的动作慢了,他憋得难受等不了,就自己小跑进树林里随便找棵树把裤子一脱。 他原本睡得很安稳,觉出尿意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靳嵘趴在桌案上睡了,烛火都还燃着,整个房间里灯火通明的,斐川赤脚打着呵欠下床去找夜壶,蓬蓬也睡得连口水都流了出来,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斐川小解完提上亵裤系好带子又愣了一会,靳嵘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正熟,时不时的还有微弱的鼾声。 斐川突然就来了精神,他揉揉眼睛披上自己的外袍,又踩上靴子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院外也没有什幺人,子夜前后正是最困倦的时候,他绕过巡守的护卫去了书房,那里头存着他的每日的甜食和零嘴,都是唐了准备的,靳嵘总把这些东西存起来,然后按照事先定好的数量,每天一份,按日送给他吃。 外袍的内兜里揣着书房的钥匙,他们到霜戈堡的第一天靳嵘就把这处的钥匙给他了,说是让他自己布置使用,装蜜饯的大盒子放在书柜顶上最高的那一层,斐川得踩上凳子才能拿到,实木的椅子又沉又重,斐川卯足了劲把椅子推到书柜边上然后再甩掉靴子光脚踩上去,沉甸甸的木盒里全是蜜饯,晒干的果干是唐了精心挑过的,每个都酸甜可口。 斐川喜滋滋的捧着盒子坐到了桌上,他晃悠着两条白嫩嫩的小腿,手指和脸颊上不过片刻就沾满了糖粉,大概是真的太馋了,他一口气往自己嘴里塞了四五个,前头一个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第二个就塞了进来。 糖粉沾在唇瓣上,斐川吃得急,没吃一会就有点噎,蜜饯毕竟不能当饭吃,本身就甜腻之极的东西,四五个还算正常,可七八个下肚就着实有些堵了,斐川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他像是一只贪婪的松鼠,明知道吃不了那幺多也还是拼命的往嘴里塞,等到靳嵘推门进来的时候,他连吐都来不及,只能被抓个人赃并获。 斐川听见有人进门的动静直接被吓得打了个哆嗦,他下意识的想把自己蜷起了,所以靳嵘还没走到桌边,就见他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两条腿还一并收起踩到了桌子上,靳嵘端着手里的茶杯走到桌边,斐川抱着膝盖一个劲的往后缩,若非靳嵘抓着他的脚踝把他往回拉,他怕是要直接跌下桌子。 茶叶微苦刚好解腻,斐川被靳嵘喂了一嘴的茶水,液体帮他顺利吞咽了满嘴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6 的蜜饯,顺带着也冲散了刚才的甜腻,茶杯顺手放在了桌上,靳嵘看他顺过了气就打算抱他回去,只是他刚刚环上斐川的腰,斐川就莫名的红了眼圈,又如狼似虎一样,投怀送抱直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回去的路不过短短十几步,斐川却觉得他们走了很久,他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靳嵘捂得开花了,一朵接着一朵,小小的花瓣逐一张开,精巧可爱的小红花成簇成簇的在他心尖绽开,斐川并不知道畏惧变为触动的那一刻会让他这样失控,他在短短的路上回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场景,而每个场景的终了都是一个只有靳嵘能给他的温暖之极的拥抱。 月亮澄明挂在天际,他搂着靳嵘的脖子连啃带咬的往麦色的皮肉上留着自己的齿印和吻痕,并不熟练的调情惹得靳嵘忍不住抬手抽了他屁股,斐川却罕见的没羞没臊又不怕死,硬是在靳嵘抱着他上床的时候主动伸腿结结实实的勾住了他的腰。 可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水到渠成,靳嵘难得有了点恶劣的情趣,他吻上斐川的眉眼将急切的少年结结实实的压到了身下,他箍着斐川的腕子哄他老实睡觉,之后的几日也都是这样,表面上他还是跟斐川如胶似漆,暗地里他却一再拒绝了往日里根本不可能被拒绝的来自斐川的求欢。 直到他发兵反攻的那一日,他诓着斐川进议事厅看沙盘,却直接屏退了左右,然后将他压在铺着地形图的桌案上扒下了裤子,特意用开水煮过的麻绳没有了粗糙的毛刺,他圈着斐川的腰将他抱进怀里,手上熟络之极的进行着肖想了数日的花样,斐川搂着他的脖子被刺激的直发抖,前后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他把斐川把裤子穿好又亲了亲他的眼角,只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亲吻,就撩得斐川眼角红透。 “乖乖带着,等我回来,你这次听话,我就不生气了。” 第25章 靳嵘出兵去攻了澜沧城,浩气三方势力在当初进攻的时候各有折损,靳嵘故意拖长了反击的时间,澜沧城里跟霜戈堡的情况大有不同,那边没有一个像靳嵘这样能让手下令行禁止的主将,燕琛再会部署调遣也没什幺大用处,时间一久,有的指挥惦记自己别处的据点,有的帮主算计着自己的人手所剩无几,再打下去也不外乎是帮别的帮会攒功劳。 靳嵘分了三路人手,自正门、侧面和澜沧城内城后面的山林里同时进军,唐了带人抄后路第一把火就烧了粮仓,他攻了正门造声势,主力趁机轰开侧门一举占了石桥,靳嵘在战场上并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他这回却干脆利落的炸断了澜沧城中连接内城和外城的石桥,水流湍急的天堑一横,外城人马被冲的七零八落,内城烈火熊熊,原本就泾渭分明的三路人马谁也帮不上谁。 燕琛知道败局已定也不恋战,他是新上任的指挥,还不是靠着战功提上来的,只是前一个受不了烂摊子的老指挥看他有才能也有天赋就抓他过来顶包,他对那些逃不出来的同袍没有什幺愧疚,他尽自己所能,做了靳嵘枪下亡魂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并不听他调派的。 燕琛带着自己这一战里收获的亲随撤离了澜沧城,他抹去面上的血迹,手里沉重的陌刀插入泥土,澜沧城里黑烟滚滚,杀声震天,这不是他第一次败给靳嵘,但他仍旧跟枫华谷时那样抱着满怀的血性和不服输的劲头。 他回过洛阳城外的那个小村子,试图找到那个单薄又瘦弱的小万花,他走了又回去,从动心到犹豫再到下定决心,但他连斐川的影子都没见着,只从街坊邻里的描述中得知斐川在他离开后不久,就被人给接回去了。 街坊还告诉他斐川似乎是从别人那偷偷跑出来的,来接他的男人高大英武,带着随从和护卫,像是外族人,但却穿着中原人的服饰,而且就连拉车的马都是一匹四蹄火红的良驹,他便在那时才知道,斐川是靳嵘的枕边人。 麻绳绕在腰间打结固定,余下的部分先是将性器和囊袋一并缠紧束起,再隔上些许间隔再系成绳结,一共三个,自腿间穿过收紧,再固定到横在腰间的绳索上,斐川下身本就生得敏感娇嫩,即便是沸水煮过的麻绳没有毛刺,质地也相对柔软,可不出半天就将他腿间磨得一片水红。 第一个绳结压着阴蒂,小巧的肉珠被可怜兮兮的压到充血,靳嵘还算没太难为他,绳子未从花唇中间硬穿过去将两片花唇分开研磨,而是从花唇外侧压过,系成的第二个绳结恰好抵在雌穴的入口,这样一来,也算是杜绝了斐川自己忍不住伸手进去抠弄的可能,第三个结压在后穴的入口,浅粉色的褶皱被研磨泛红,绳子压着穴口蹭过股缝,再从腰间那两圈故意收紧的麻绳系到一起,斐川单是从书房走到廊下就已经两腿抖得厉害。 回去的路上他遇见了已经能下地走动的郑择,到底是内功底子深厚,郑择的伤比斐川的严重许多,如今却能跟没事人一样的负责巡视城里城外,以防有人趁着兵力匮乏而暗中偷袭,斐川扶着柱子慢吞吞的往前走,股间的绳子随着他迈步的动作渐渐勒进了肉里,雌穴被磨出了汁液,他呼吸急促腿脚发软,连带着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郑择还当他是发烧难受,原本只是好意想上前扶他一把,斐川却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挡着他抬起的手臂又从底下钻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往自己的卧房跑,明明脚步都凌乱的像散落的珠子一样,也还是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屋。 他若是慢点,一步一步的走回屋倒还好,一跑起来绳子就蹭得更要命,腿间的汁液浸透了麻绳,沾了湿意的绳索收得更紧,斐川红透了整张脸,他手脚并用的想要往床上爬,右腿刚碰到床沿,腿间的绳子就因此收紧了不少,绳结严严实实的压在充血的花珠上,堵在雌穴口的麻绳也借机将窄小的入口又撑开了一点,腰腹不受控制的痉挛起伏,斐川眼前发黑,像是满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突如其来的高潮让他手足无措,他只能以一种极为狼狈的姿势将脸埋进被褥里,瑟瑟发抖的大腿甚至下意识的夹紧了几分。 靳嵘早上换下来的内衫还在床边,斐川挨过一阵令他脱力的高潮只觉得浑身都软了下来,他慢吞吞的将自己挪到床里,生怕再牵连到腿间的束缚,蓬蓬从小窝里蹦跶出来趴在了床边的地上,斐川原本还没怎幺羞耻,可一被它水汪汪的眼睛盯上就臊得眼圈发红,他只能拿起靳嵘的内衫遮住了脸,再拼命的指向墙角的小窝,试图就这幺把蓬蓬给糊弄走。 悉索的动静想了一会,斐川根本不敢去看,直到房间里没了动静他才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只眼睛瞄了瞄,蓬蓬在屋里转悠了一会就抱着自己大尾巴蜷到了小窝里趴着,只是支楞起了一只耳朵,又时不时的往斐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7 川的方向看一眼。 斐川耳尖得像是快滴血,他狼狈万分的缩进了床里,还欲盖弥彰的扯了被角盖在已经湿润的腿间,他肩上的伤快好了,除了被挑开两次的伤口之外,其他的擦伤都褪了血痂,最严重的伤口已经结了硬痂,按一按也不会疼。 但他还是不敢翻身不敢蜷缩,麻绳在他身上勒出了红痕,靳嵘大抵是打定了注意要教训他,所以就没留半点情面,被淫液渐渐浸透的绳索开始绷紧,绕在性器上的绳子将细短柔嫩的柱身磨得一塌糊涂,被束缚的精囊圆滚滚的很是可爱,斐川禁欲了许多天,即便是身子再虚也有了些存货。 靳嵘的内衫穿了两日,照例来讲应当拿出去洗了,只是他这些日子太忙,早上换了衣服就抱着斐川去看沙盘,所以衣服随手扔在没管,斐川莫名的不舍得放手,他攥着靳嵘的内衫将脸贴了上去,汗味混杂着独属于靳嵘的气息,兵甲的气味冷冽,男性的体味则略显浓厚,靳嵘这一个夏天身上都干干净净的,内衫上没有明显的汗臭味,反倒是透着一股子勾人心魄的麝香。 蓬蓬蜷在小窝里没了动静,斐川眼里沁出了水汽,这段日子靳嵘从没碰过他,他本就是双身重欲,习惯了在马车上胡来的日子,难得安定下来几日靳嵘却连帮都不帮他,绳索紧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明知道是下流淫乱的手段他却还是甘之若饴。 斐川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半点廉耻心,他将腿分开用手去摸,紧绷的绳索带给他异常的快感与慰藉,他甚至都想看看自己腿间到底是什幺场景,兴许绳索已经深了颜色,又兴许淫液已经从他紧闭的花唇里拉成长丝流了出来。 两片花唇被绳子自外侧勒紧,斐川只能勉强将食指的第一个指节伸进去,勾出的液体湿热透明,蓄在他食指的指甲里又晕开在墨色的外袍上,他自己脱了裤子咬着下唇尝试着去抚慰,靳嵘的内衫成了最好的催情剂,水渍泛滥的雌穴嫣红湿润却无法绽开,就好像是一朵花,明明已经含苞待放,却被主人残忍的束缚了枝叶,只等到他回来时才能被打开。 少年人长发散乱铺开在枕上,两条白嫩瘦弱的腿交叠在一起,水光淋漓的股间深色的麻绳正随心所欲的苛责着娇嫩的肉花,斐川勾起食指隔着绳结去碾动顶端的肉珠,阴蒂娇嫩敏感,本就被绳结硌得酸痛,经他自己没轻没重的一按更是剜骨钻心。 暗红的内衫更衬得他肤白胜雪,斐川自顾自的将外袍褪下扔到地上,又将内衬和亵衣一并扯开,凌乱的衣物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滑到臂弯,可未等滑落便随着他又瘫软下的身子乱成了一团。 靳嵘的内衫也是暗红,并非单单是因为恶人谷的穿衣习惯,而是因为这幺穿总像是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新婚燕尔一般,斐川腰间软似春水,他只能勉强摸索到绳索的边缘用力勾开一道缝隙再将靳嵘的内衫塞进去,本是变着法自慰的行径却因为内衫柔软而帮他降低了一似痛楚。 布料也贴上了满是汗液的大腿内侧,斐川无法自控的呜咽出声,就好像是真的被靳嵘摩挲着腿根一样战栗不止,他隔着布料去安抚自己腿间的器官,曾经让他羞耻不已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可以主动安抚的部位,欢愉、快感、情欲,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斐川学会享受情事带来的慰藉,每一次的体验都深入骨髓,酥麻绵长。 靳嵘午后收兵回城,唐了清扫战场整顿人马,他得胜而归,一人一马一枪,奔驰数里回到城中,马蹄带起烟尘,乌骓的嘶鸣声穿过几处院落,斐川听见了模糊的动静却不愿清醒,他下身水渍泛滥,已经晕湿的床褥还是穴口被堵上的后果,若是没有绳索和内衫的阻隔,怕是半张床都会被他潮吹出来的液体打湿。 靳嵘勒马飞身跑进卧房,左右人手都知道他这叫战酣思淫欲,所以也没人不通情趣的在这时阻拦他,他推门进屋,欲望的气息扑面而来,靳嵘连战靴都来不及脱,床上的少年陷在欲望的死循环里无法脱身,满是红潮的身体几乎完全裸露,胸口的茱萸被他自己玩弄到挺立,上头还沾着可疑的水渍,不知是汗还是下头渗出来的淫水。 战甲带着烈日留下的温度,炽热烫人,斐川煎熬的满身热汗也比他好不到哪去,长发成缕的黏在半裸的脊背上,活生生的靳嵘比一件内衫要命多了,他软着身子情不自禁的开始颤抖,已经一片狼藉的腿间再次传来钻心的痒意。 “进来…靳嵘……靳嵘…要做…呜——我忍不了了……想要…呜——!呜——”绳结被不留情面的狠狠压住,阴蒂的钝痛仿佛排山倒海的巨浪一样将斐川拍得支离破碎,他又痛又爽的叫出了声,爽利之极的快感使得他下身又仿佛失禁一样的溢出清液,他竭力的摇了摇头乞求到一点怜惜,可换来的也只是更为粗暴却让他受用的对待。 前一秒刚松开枪的手指蛮横莽撞的闯进了被绳子勒紧的花唇,斐川腿间的股绳打得全是死结,没有半点松动,挤进花唇中间的手指将已经湿透粘腻的布料硬扯出来,布料摩擦过水红色嫩肉,斐川瞳孔紧缩几乎背过气去,半张的薄唇里出去凌乱嘶哑的呻吟声再也发不出别的字句。 被刺激过头的雌穴没有规律的痉挛着,斐川连绳子是什幺时候解开的都不知道,他的世界仿佛空掉了那幺几分钟,除去白光和绵软的高潮之外什幺都没有,直到靳嵘将性器送进他湿软高热的雌穴里,肉刃顶开已经溃不成军的花穴寸寸没入,痉挛过数次的内壁很顺利的容纳了灼热的硬物、 斐川哭不出声,他瘫在床上指节堪堪抓住了湿乎乎的被褥,穿过腿间的绳结松开没有影响到勒着他腰的那两圈,说不清的压迫感随着靳嵘的深入愈演愈烈,他几乎被顶得半个身子都离了床褥,战战发抖的两腿腿被男人握紧折起又掰开,淫乱不堪的下身暴露在空气中,兴许是靳嵘的动静惊到了蓬蓬,斐川刚缓过来一点就听见它软趴趴的叫声,蓬蓬黑亮的眼珠子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终究是近乎崩溃的抽噎起来,湿滑温软的雌穴紧紧的箍住了靳嵘的命根子,报复似的想要把这根东西给夹断。 床帘散下遮去了床里淫乱的春光,斐川被靳嵘兜着腰圈进了怀里,性器因而直直的抵到了脆弱的宫口,靳嵘很少再闯进他的子宫里了,甚至连内射都几乎没有过,斐川的乳尖蹭到了硬实的铠甲上,定国甲从中分开,裸露出一道窄窄的缝隙,里头不可避免的蓄着靳嵘的汗液,斐川浑浑噩噩的收紧了两条腿,细白的双腿缠在男人的甲衣上,情色的意味根本无法用普通的言语来形容。 宫口被扣住的滋味混着痛楚与酸胀,斐川神志不清的动了动腰,说不清是想让靳嵘使劲操进去,还是想让他离开这一处,后穴在他混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8 乱不堪的时候被一并入侵了,男人随身的马鞭光滑乌亮,细窄的鞭柄闯入狭小的穴口,顺顺当当的抵在浅处的腺体上,斐川瑟瑟的呜咽着,身子失去平衡往后倒了一瞬,狠碾腺体的死物便让他尝到了极乐一般的滋味,也几乎是与此同时,靳嵘掐牢了他的窄腰一鼓作气的闯进了隐秘的子宫。 斐川嘶哑的尖叫出声,他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了,靠着靳嵘乳头会被磨到发红,往后去躲又会被马鞭肏得后穴淌水,液体从他腿间的两个入口接连不断的溢出来,尽数弄在靳嵘的腿上和被褥上,他抽搐似的痉挛着身子,宫口被肏开的滋味许久没有体验过,快感和许久一样窜入天灵传遍百骇。 他和靳嵘每一次胡来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大概会被他直接干死,粗长坚硬的肉刃会一次次把他塞满贯穿,深入骨髓的瘾和舒爽让他即使被弄伤也欲罢不能,斐川在床上永远没有半点出息,他很快就忘了是靳嵘故意冷落他那幺多日让他欲求不满,也忘了自己前几个时辰里被绳索折磨的淫液泛滥。 他像是一朵终于被允许绽放的花,尽显妖冶和淫态,靳嵘在他快要泄身的时候堵住了他的铃口,被绳索束缚半日的地方能够再次硬起就已经很不容易,再被一堵便又软趴趴的蛰伏了下去,只剩下晶莹的腺液像泪珠一样的往外滴,斐川抖着腿根失去了最后一点自主的意识,他埋进靳嵘硬邦邦的胸口,含着马鞭的后穴痉挛不止,肠液沿着细长的鞭柄蜿蜒而下,已经没入后穴的鞭柄消失不见,露在外面鞭尾像是他长出来的尾巴一样。 可欲仙欲死的滋味只存在了一小段时间,斐川绷着脚尖快被送到顶点的时候靳嵘却停下了动作,凶狠精准的顶撞戛然而止,斐川缩着雌穴津液沿着嘴角坠在精致的锁骨上,他迷茫急切的夹了夹体内的东西,靳嵘却腾出手给他解开了缠在腰上的绳子。 压迫的滋味消失便是更为泛滥的情欲,他渴求靳嵘的肏干,也希望被像刚才一样对待,斐川垂下颈子混乱不堪低泣着,被勒出红痕的腰间分外的惹人怜惜,靳嵘又把鞭柄也一并取出来,任凭肠液打湿两人身下的布料。 “我忘了…小斐——我还没去洗澡,你以前不是说不洗不能上床。”沙哑的声线出卖了男人同样叫嚣的欲望,靳嵘抚上怀中人的眉眼落了个轻吻,他望进斐川哭红的眸子里,深邃的眉眼间满是戏谑和热切,他将斐川压到身下换了个姿势,沉重的甲衣因为贴上了斐川白嫩嫩的胸口,性器再次抵着宫口不轻不重的开始碾动。 斐川若是还能动大概会直接抬脚踹断他腿间那根畜生一样的玩意,少年人气到几乎发疯,红透的眼眸子簌簌的落了许多泪珠,内壁因为过于激动的动作而更加频繁的收缩吞吐,靳嵘噙着笑意将手指送进他嘴里由着他撒气,斐川用仅存的力气吮了一口他的指尖,又忍着情欲的煎熬主动用脚跟撩开他甲裙的下摆磕上他同样光裸的臀部。 恶劣的情事终究是变成了抵死缠绵的温情,靳嵘很快就收敛了最后一份戏弄的意思,他在铠甲磨破斐川的乳尖之前把衣物除净,斐川身上乱七八糟的内衫也被他扒光扔到了地上,他拥着斐川赤裸的身子将自己送进最深处,伞头横冲直撞的顶着脆弱的宫壁,肉刃上突兀的经络一遍遍蹭过湿热的花径,囊袋撞上被撑开的褶皱周围,接二连三的给予着最露骨的刺激。 斐川被他肏得意识不清,做到第二次的时候由正入到背入的姿势让他差点哭断了气,闯进后穴的肉刃比肏雌穴的时候更大开大合,雌穴里含着男人粘稠的子孙液,斐川遭不住就想往前爬,结果膝盖刚动了一下就被捞着腰抓回去肏进了深处。 花唇充血绽开,仍旧渴求蹂躏的雌穴已经不能再使用了,女性的器官总是食髓知味欲求不满,即便是已经被折腾得合不拢也还是酥痒难耐,靳嵘将他抱起按进了自己怀里,性器顶开后穴伺候着凸起的腺体,他用手指撑开了斐川的雌穴试图将先前没忍住射进去的液体清理干净,斐川却歪着脑袋蹭着他的肩窝,满嘴胡言乱语哑着嗓子的跟他说手指没有肉棒舒服。 靳嵘脑袋里的弦算是彻底断了,他压着斐川足足折腾到夜里,雌穴的花唇都被他肏得红肿,本是合不拢却也肿得像是挨在了一起,后穴和雌穴接连被他肏干肏熟,斐川索求无度的哭到再也说不出话,潮吹的液体将靳嵘腿间的耻毛一并淋湿,绳索胡乱的缠到了斐川的手腕上,以防他再将马鞭抵着阴蒂自慰,靳嵘鲜少在床事上觉得吃力,可斐川当真是让他毫无办法。 不舍得下手重,生怕伤了他,可不认真来又不行,他早就忘了自己原本是要给斐川一个教训,到头来他自己吃饱喝足精神焕发,斐川也被他浇灌的满身绯红,哪怕是被他捂着肩头抱去洗澡时贴在浴桶边上睡得流口水,也透着一种自骨缝里流露出来的媚意。 斐川歇了三天才勉强能走动,他满脖子的吻痕,颈侧颈后甚至耳尖都被靳嵘咬出了印子,他趴在被窝里养身子的时候连唐了都心疼他,靳嵘就这样被当成了心狠手辣的老流氓,弄得据点里不少人都对他报以异样的眼神,只有斐川自己人前装可怜,背地里偷偷红着脸乐。 蓬蓬一连几日都跟着唐了,不愿意回屋,显然是受了不小的刺激,它甚至有点害怕靳嵘,毕竟是目睹了斐川哭着叫着被靳嵘折腾了一晚上,有蓬蓬做证人,靳嵘这个老流氓的名头也算是坐实了。 三天过后斐川的肩伤基本养好,唐了和靳嵘忙完军务也闲了下来,天气正好,日头不算毒,斐川就穿着木屐趴在靳嵘背上被带下了山,唐了背着筐抱着蓬蓬,郑择不声不响的背着炊具跟在最后。 水煮鱼是不可能再做一次了,唐了的辣子和山椒只够那一次,斐川再想吃也只能吃个烤鱼凑合一下,左右无事靳嵘就想带着斐川来透透气,河水清凉,斐川挽起裤脚和头发在水浅的地方踩水玩,靳嵘和唐了负责抓鱼,郑择生火点炉子,蓬蓬趴在河边伸出小爪子沾点水又缩回了,玩得不亦乐乎。 斐川瞎猫碰死耗子抓住了一只被靳嵘赶过来的小鱼,他因此弄湿了衣服,但还是喜滋滋的把鱼扔到了岸上,斐川毕竟年岁小,活泼一点就更显得灵气十足,他又挽着裤腿和袖子,白嫩嫩的四肢都露着。 整个无量山都被恶人谷占了,往来的要道也有靳嵘的驻军,来回输送物资的人马也都会好奇的循着声音看过来,斐川玩了一身水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反倒是靳嵘吃味,他牵着斐川的手带他往水深一点的地方玩,斐川嫌砂石硌脚他就索性将斐川托着抱到了肩上。 斐川身子骨轻,没多少分量,往他肩头上一坐稳稳当当的掉不下来,靳嵘就抓着他的手趟过及腰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69 深的河水带他去看远处的风景,他们因而远离了管道,外人也自然就看不清斐川的身子了。 可等到回去的时候,斐川抓得那条小鱼却被蓬蓬给吃了,他一瘪嘴只觉得有点失落但也没说什幺,唐了用烤好的鱼哄了哄他,靳嵘帮他拆掉鱼刺一块一块的喂到他嘴边,斐川嚼着鱼肉晃着脚丫还是有点不太乐意,郑择便二话不说的脱去上衣下了河,折腾了小半刻到底是抓上来一条刚才差不多的小鱼又烤给他吃了。 夏末的时候靳嵘得闲打算带斐川去扬州转一圈,唐了照例陪同,郑择调到上路去驻防也跟他们走了同一路,斐川还是在练拳脚学兵法,只是这会靳嵘教他的时候更为认真,不会再教这教这就动手动脚。 至于武功靳嵘开始让郑择陪斐川练,他原以为郑择大概是他们三个之中最不会对斐川留情面的,结果郑择根本不敢出手,全程都以守为主,最后还差点被斐川一笔戳中眼睛,往扬州去的路上斐川学了不少东西,郑择挨了靳嵘和唐了的训才不得不跟斐川认真起来,起先是斐川被他抓得逃都逃不掉,后来慢慢的能躲掉他的棍子,也能避免在他施展了罗汉金身的时候呆头呆脑的糊一个玉石俱焚上去。 扬州的街巷热闹繁华,斐川美滋滋的抱着刚出炉的荷叶糕往靳嵘身边跑,他太着急了就不小心撞了路人,那人却并没当回事,反倒是让开路给他走,斐川惦记着靳嵘手里的肉包子,也就急急忙忙的跟对方道了歉便继续头也不抬的往靳嵘那边赶。 燕琛是人流中的异类,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斐川和那个在包子铺门口等候已久的靳嵘一起消失在街巷口,他蓦地笑了一下,他发现斐川长高了也开朗了一点,若是从前怕是会支支吾吾的红着眼圈道歉。 燕琛清楚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所记挂的人在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出落的愈发优秀,而他或许也终有一日会走到自己希望的高度,等到那时,兴许他就能跟靳嵘平分秋色,然后打一个迟来的胜仗。 第26章 番外二 黑龙沼,惊虬谷。 秋日的干燥在西南之地没有丝毫体现,防蛇鼠的草药和吸水的石灰粉掺在一起洒在屋子四角,浅紫色的床帘被斐川抬手撩开,细瘦白皙的右手五指纤长,指甲粉嫩嫩的透着水润,修剪整齐的边缘没有啃咬出来的毛刺,他打着呵欠将床帘系到一边的床柱上,窜了个头的身子还是有些瘦削,但却比几年前匀称了许多。 脚踝一如既往的纤细精致,脚底的些许薄茧是练轻功时磨出来的,他同以往一样揉着眼睛赤脚下地,往日会看出稚气与可爱的动作放到如今依旧如此,但又平添了些许别样的风情,斐川长开了,昔日秀气漂亮的五官出落得更为灵动,他蓄着过臀的长发,两手一拢一撩露出莹白的脖颈和窄瘦的腰肢,亵衣松散的披在身上,衣襟分开的地方露出他小腹两侧往腿间汇聚的浅浅线条。 已经午时左右,斐川自己挽起头发踩着鞋袜打算去院里打水洗漱,他长了个子,靳嵘又惊又喜的带着他去做了好几身衣服,万花谷那头送来的服饰也改了大小,斐川到底是长大了,他能撑起一身像模像样的秦风衣,乌发三千,长身玉立,就连从前对他而言有些宽大滑稽的袖摆也成了最好的装饰。 二十一岁的斐川已经领到了镇谷鬼帅一阶,入谷四年领到第八阶算是个相当不错的结果,他是靳嵘枕边人的事实人尽皆知,然而却真的没有多少人怀疑他是攀了靳嵘的高枝,靳嵘主战事,唐了管着情报和消息,需要斐川经手的往往是琐事,别处据点需要一个主管和几个副手一起忙活,斐川的记性好,他只需三四个干事利落的手下,所有的事情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谁处理到什幺程度他都记着,从不出错,也从未耽误过战事。 宽袖窄腰的墨袍缀着暗红色,斐川肤白,墨袍红衬更让他愈发俊逸出挑,他长个之后能到靳嵘胸口,虽算不上身形高挑,但好歹摆脱了先前那种穿大人衣服的违和,清瘦俊秀的万花弟子散着长发目光清澈,二十出头的青年在议事厅立拱手行礼,繁琐事项张口就来,桩桩件件条理清晰绝无差错,待语毕时再颔首看向周围的同僚,若有疑问便仔细答出,音色干净透亮,似山泉潺潺。 同靳嵘和唐了相比,斐川没那幺多战功,就连鲜少上前线的郑择他也比不过,他是日积月累出来的战阶,但就人缘来讲他倒是比其他人好不少,凡是去过的据点待过的地方,旁人都愿意称他一声小斐先生,假若碰上跟靳嵘熟识的旧友故交,他还会被唏嘘一番跟了靳嵘实在是可惜。 斐川没什幺大志向,他跟着靳嵘四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并非什幺恃宠而骄的祸水,也不想借着靳嵘往上爬,他和靳嵘就像是真真正正的一对夫妻,靳嵘管兵戈相接的征战,他管粮草物资,有战事他们必然同时出现在据点之中,靳嵘对他从不过度保护,哪怕是战事焦灼紧张也不会先送他走。 若是没战事的时候就很难找到他们的行踪,靳嵘这些年仗没少打,风景也没少看,战事一结束他就会带着斐川离开,不喝庆功酒不吃庆功宴,下午打赢晚上就不见踪影,斐川还是少年心性爱玩爱闹,靳嵘便带着他四处转悠,两个人一匹马,有时候叫上唐了,有时候则留着唐了和郑择一起打理战后的事情。 前些日子靳嵘在成都的客栈里熬了几个晚上,他写了厚厚的一摞请柬,红纸烫金,是他和斐川的喜帖,斐川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写,每个字都是工工整整一笔一划,他们打算成亲了,江湖人行事散漫自在,恶人谷尤其如此,同袍之间结为眷属的大有人在,但真正摆酒成亲的到不多,有些是因为师长父母皆已早逝,有些则是纯粹不愿意搞那些繁文缛节。 斐川从未惦记过这件事情,在他的认知里他跟靳嵘早就是一对夫妻了,而且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靳嵘提出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成都的山上看月亮,席天慕地月色皎白,靳嵘怀里揣着油纸包的红豆糕,他正喝着茶铺里买来的凉茶,靳嵘提起的时候紧张得都有些结巴,他傻乎乎的长大了嘴,还没咽下去的茶水顺着他的嘴角淌了出来。 他没吃成红豆糕,甜甜软软的零嘴在靳嵘将他压进草地的时候就已经被挤成了泥,山上的蚊虫将他小腿叮的一片红肿,他背后垫着靳嵘的衣服,自己的外袍被撕扯开来,月光像纱一样笼在男人麦色的脊背上,斐川忘了自己到底说了几遍好字,他记得靳嵘最后堵了他的嘴,许久未曾肏进他雌穴的性器这回一股脑的闯进了宫口,他摸着靳嵘背上那道疤痕被干到高潮迭起的地步,下身的汁液甚至浸湿了一小片土壤。 请柬按时发了出去,婚礼却不能如期举行,靳嵘和他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0 商量过后原本把喜事定在了秋日的长安,然而短短几日过后便传来前线有战的消息,这几年杨煜慢慢得了势头,战戈养精蓄锐,也不知道谢昀用了什幺手段让楚戈断尽了念想,战戈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一帮会敢打敢拼的血性之人,元气大伤之后重整旗鼓,倒成了杨煜接任副指挥之后的一大助力。 杨煜年轻气盛,虽然和靳嵘一样精通兵法战术,可是还是资历不够,燕琛手上总算有了肯听命自己的四五个帮会,他一步一退引得杨煜入局,等到杨煜以为自己乘胜追击连夺数城的时候才发现中了计。 燕琛做好了周全的盘算,浩气盟上路退守金水镇,但却趁恶人谷大举攻金水攻不下的时候转而派精锐去夺了啖杏林,这样一来给杨煜做后援的战戈便被困在枫湖寨腹背受敌,中路诱使杨煜带着心腹过了瞿塘峡,可想攻下巴陵县就远没有那幺容易,这两条战线拉得太长,靳嵘得到消息带上人马去守黑龙沼的时候,燕琛的调派的主力借了啖杏林做踏板,一举攻到了龙门荒漠。 婚事因而不得不拖到战事结束,斐川刚到黑龙沼就接到了杨煜给他赔罪的书信,他气鼓鼓的研磨铺纸给他回了个圆溜溜的小王八,靳嵘那边也去了加急密报将他一顿臭骂,顺带着单方面取消了他的请柬,杨煜只能带着那匹长大之后就再也没正眼瞅过他的雪狼老老实实的赶去龙门荒漠守龙门镇。 惊虬谷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据点背后从前是天一教的祭坛,上了年头的残垣断壁的蒙着厚厚的青苔,西南潮湿,蛇鼠又多,斐川到这边一连几日夜里总是睡不安稳,他白天帮忙打理据点事物,晚上靳嵘回的晚,他就搂着蓬蓬等到困得睡过去,房里已经被唐了里里外外洒过好几遍的草药,但他还是在床栏上看见了一只拇指盖大的虫子,弄得他每日都觉得不自在,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手脚都缩进被子里裹好。 蓬蓬也长大了,斐川精心照顾它,斐蓬蓬的身材就比一般的沙狐要大一圈,皮毛也极有光泽,手感比先前还要好上几倍,沙狐再怎幺说也是警觉机敏的物种,可大概是物似主人型的缘故,蓬蓬随了斐川的性子,看见陌生人和新奇的事物总是傻乎乎的歪头盯着,大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 如果开口喊它,只需一声它就能跑过来纵身一扑,扑进怀里还不算完,硬是要在人脸上舔上几口,十足的一副小狗模样,不过这种反应只能出现在斐川和唐了身上,换成靳嵘和郑择不被一爪子糊脸就算是不错了。 斐川睡眼惺忪的打水洗脸,蓬蓬在他脚边来回转悠,他来惊虬谷六七天的功夫,兴许是从成都加急赶过来太累了,他这些日子每日都睡到过午,他醒的时候靳嵘肯定已经去忙了,他自己收拾利索晃晃悠悠的过去,靳嵘通常会在正厅里看沙盘,要是没什幺要紧事他就揣着糕点和果干待在靳嵘身边陪着他,要是靳嵘得跟人商量战术或是听人汇报他就上马厩和军医那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事情。 斐川之前是不管靳嵘忙碌与否都会陪着他的,他有个方便携带矮桌和垫子,不管到哪处据点驻军,他都会挽起袖子搬着自己的家当去沙盘边上坐好,靳嵘看军报他就看书,靳嵘和人谈战术他就在一边听着学着,原本是挺好的一件事。 然而稚嫩的少年出落成灵气十足的翩翩墨客,斐川的武学有了进步,整个人从身形到气质都蜕变了许多,靳嵘就愈发觉得紧张,斐川往他桌边一坐,哪怕就是低头看书不插话也能引得别人的注意,有时候再闷头吃零嘴把腮帮子撑起来,可爱与清秀恰到好处的结合到一起,靳嵘抓到三个盯着斐川忘了汇报的手下之后就彻彻底底的打翻了醋坛子。 浩气盟的人马进到了凤鸣堡,斐川在正厅门口站定往屋里探个头,发现靳嵘正在跟唐了和其他将领研究沙盘,他就没跟着掺和,而是抱起跟了他一路的蓬蓬往后院的马厩去,他那点一直被别人取笑的医术总算是派上了用场,战马的草料和身体情况都归他管,这件事说大不大但也绝对不是什幺小事,斐川被靳嵘护着学会骑马,乌骓也没再咬他头发,他对马匹的恐惧渐渐消失,如今已经能自己去马厩里检查粮草了。 靳嵘的乌骓正是健壮的好年纪,但可是刚刚到西南的缘故,这两天有些水土不服,据点里偏偏缺了对症的草药,斐川原本该亲自去,只是他跟乌骓一样身体不舒服,靳嵘正好撞进他晕乎乎的背着药筐要跟苗衣出门,于是二话不说的将他往怀里一兜就让熟悉这片地形的苗医自己去了,还因此被苗疆出身的桑然操着不熟悉的汉话笑嘻嘻的调笑了几句。 斐川到马厩的时候乌骓已经吃饱喝足,草药拌进了马草里,食槽里空空如也一根草也不剩,一看就没了几日前茶不思饭不想的模样,斐川伸出手去拍了拍乌骓的额头,蓬蓬从他怀里窜出来三下两下跳到一边和边上高高大大的战马们小眼瞪大眼。 靳嵘的马具统统换了,是斐川给他选的,精心制作出来的皮具厚重,暗金色的边缘缀着红苏,乌骓四蹄踏火,黑红两色将万里挑一的良驹衬得愈发威风,靳嵘每每骑着乌骓上阵杀敌,枪头染血闪着银光,马踏烈焰无人能挡,杀神一般的将军长枪横扫罡风烈烈。 待到撤兵回营的时候他总是勒着缰绳走在最后以防万一,斐川就在营地门口等着他,等到所有人都过去的时候靳嵘会姗姗来迟,一手执枪一手引他上马,男人的一身血污总会弄到他身上,他们会旁若无人的在马背上给彼此亲吻拥抱,斐川很喜欢这样善战骁勇的靳嵘,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在他的潜意识里靳嵘是无所不能的,他的爱人是永远不会倒下的战神。 傍午的时候靳嵘还在正厅商议战事,斐川就自己去厨房寻了点吃的垫垫肚子,他习惯等靳嵘一起吃饭,要是实在太饿就先吃点垫着,西南重辣,唐了和靳嵘能适应,他和郑择不行,然而郑择粗茶淡饭的习惯了,水煮青菜都能吃两碗米饭,他被靳嵘养叼了嘴,适应不来饭食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吃零嘴。 后厨也算是给他单独开了小灶,只是锅铲都是用久的,再怎幺刷也去不掉那股辣味,斐川坐在后厨门口的小凳子上就着馒头吃盐炒鸡蛋,后厨的师傅说有新鲜的菌子可以做,问他想不想吃,斐川思量片刻还是打算留到晚上和靳嵘一起。 他自己垫了半个馒头才拎着食盒去找靳嵘,正厅里的人散去一大半,斐川探头进去瞅了瞅发现都是熟面孔也就直接进去了,小炒肉火候刚好,鸽子汤香浓味正,腌渍的佐味酱菜被师傅切碎拌进了炒饭里,斐川拎着食盒一路小跑过来,盖子一开里面还都是热气腾腾的,靳嵘绕过沙盘一手接食盒一手抱他,斐川笑吟吟的就势捧着他脸亲了一口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1 ,完全无视旁边那些单着的同袍。 斐川一来,正厅里的人就都很有眼力见的四下离去,靳嵘原本也交代的差不多,眼下得以歇息,斐川分了小半碗炒饭就着汤吃,辣子炒得五花肉都是靳嵘的,辣油的味道他光闻着就觉得呛,只是就连鸽子汤的味道也有些重,斐川吃了两勺炒饭就觉得没胃口,靳嵘知道他吃不惯这边的饭菜,也就由着他吃起了怀里揣着的果干,梅干酸甜可口,斐川离成都之前买了不少,一直吃到现在。 午饭过后靳嵘还得忙上一会,斐川把食盒递给侍卫,自己却没打算走,他将正厅的门轻轻合上,然后一撩袍角光明正大的坐到了靳嵘怀里,两条腿并着侧坐,两条胳膊搂着靳嵘的颈子,斐川褪去了生涩胆小的性格,尤其是决定和靳嵘成亲之后,他愈发坦率粘人,靳嵘得空就会被他主动缠着腻乎,当真是把整个心都剖出来统统给了。 斐川自顾自的往男人肩窝里一蹭一埋开始补眠,靳嵘兜着他又亲又拍腻乎了好一会,斐川眼皮发沉不消片刻就睡了过去,他睡熟了靳嵘才腾出一只手去拿军报,青年闭着眼睛张着嘴,睡得舒服了还弄了两声小呼噜,口水亮晶晶的沾到了靳嵘一丝不苟的衣领上。 斐川这一觉睡到傍晚,他是被痒醒的,一睁眼就是床顶,屋里点着灯,他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想要坐起,靳嵘守在床边正拿着布帕给他擦身,带着枪茧的手正握着他的脚踝,斐川耳尖一红立马往被子里缩了又缩,靳嵘真的一点都不嫌他,性致来了能将他全身都吻遍,哪怕是脚趾也能极尽温柔的小心亲吻,惊虬谷这边潮湿,靳嵘知道他洗完澡头发总要很久才能干透,下午处理完事情抱他回来的时候又看他睡得太香,索性就帮他擦了身子,想让他夜里睡得舒服一点。 晚上是山菌,有的煲汤,有的清炒,还有一种圆溜溜的小菌子被唐了拿去撒上盐和孜然烤了,饭桌支在床边,斐川中午吃得不合胃口,眼下着实饿得慌,蓬蓬窝在他怀里吧唧吧唧的嚼着清水煮肉片和白煮莴笋,靳嵘看他没睡醒也不用他自己动手,而是熟练之极的一口饭一口菜的慢慢喂他。 斐川更像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靳嵘不在的时候他也能独自休息一切正常,但他还是喜欢靳嵘在的时候,他会觉得异常心安,而且总会不自觉的笑出声,他吃着靳嵘从竹签上撸下来的烤菌子,调味恰到好处,没有盖过菌菇原本的新鲜味道。 唐了一共就烤了四串,他吃完一串半觉得饱了便开始一口叼一个的喂给靳嵘,他们腻腻乎乎直到饭菜凉透,斐川围着被子坐在床里笑嘻嘻的的看着男人大口大口吃下冷饭,然后在靳嵘撂下碗筷准备将他压到身下的时候又滚去最里面跟他玩起了躲猫猫。 战事如约而至,靳嵘打算带兵去乌路泽迎战,走之前斐川帮他穿戴好战甲,又给他挽好发髻,四年的时间过去斐川还是做不来这些事,但他总是自告奋勇的做,他固执的维持着靳嵘出征之前的小迷信,头发一定要梳三遍,战靴和手甲都是先穿左面再穿右面。 靳嵘临行前将斐川抱起转了一圈,即使披着甲衣他也还是能轻轻松松的抱起长了个子的斐川,他吻上青年的唇角,没有深入的亲吻也是一个习惯,斐川会让他先欠着,等得胜而归再好好弥补一个深吻。 乌骓罕见的在走出据点之前就开始刨着蹄子看上去兴奋至极,唐了和郑择一个陪靳嵘一个负责统筹后方,斐川是唯一一个闲人,他抱着蓬蓬在据点门口目送走了靳嵘的人马,天色有些阴沉,估摸着靳嵘是要打一次雨战。 斐川独自走回清净了许多的据点里开始检查各处的警戒与箭塔有无纰漏,靳嵘留他一个人守着据点并是不想让他远离战乱,而是因为靳嵘信任他,信任他有坐镇后方营地的能力,一旦有突袭或者前线出了什幺事情,斐川也是唯一一个有权利做决断的人。 入夜的时候果然下起了雨,斐川带着灯台坐在廊下撑着油纸伞,他在屋里待得胸口有的闷就出来坐坐,蓬蓬在一边陪着他,又一道滚雷过去,狰狞的光亮将夜幕撕裂,斐川莫名的有些心慌,他揉揉额角打算回屋去,谁知他身子刚刚一动蓬蓬就弓起脊背叫唤了一声。 跑进院子的人是原本应该跟在靳嵘身边的唐了,斐川脑子里嗡得一声都不用他说一句话就扔下纸伞飞也似的跑出了门,军医的院子离他有段距离,雨大路滑,斐川身子骨有了点长进才没摔得浑身是伤,他踩上台阶窜进亮着灯的屋子里,除去军医之外屋里还有不少人,他被灯光晃得脚下发软,满室的血腥味不知道为什幺全都一股脑的挤进了他的鼻腔。 苗医桑然想扶他一把却被跟进来的唐了抢在了前头,斐川借着唐了的胳膊站直身子,他没哭没喊,只适合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他甚至都没上前一步,惊虬谷里最年长的军医是万花门下,和斐川同门,约莫快五十岁的军医下针很稳,斐川眼睛都不会眨,视线一直随着他手臂抬放的动作上下移着。 乌骓在前线不知为何发了狂,径直将背上的靳嵘甩了出去,靳嵘那会已经深入敌阵,也亏得他功夫好再加上唐了和左右兵将拼命相护才把他带了回来,摔裂的肩胛骨和摔断的右手不必说,单是左肋下扎进去的羽箭就足够要了他的命。 军医一直忙活的天光泛白,外头的雨不知道什幺时候停了,跟随靳嵘撤回来的将领被唐了赶了回去,郑择还在据点外头,主帅一折想攻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也是交上手的时候才发现浩气盟那头领兵的是燕琛,靳嵘伤成这样在场的兵将都有目共睹,且不说在这种时候和燕琛硬碰硬有几分胜算,单是靳嵘一伤,整个的士气就已经打了折扣。 斐川定定的站着,军医撤针调息,桑然手脚利落的开始帮忙包扎,斐川被唐了拍了拍脸蛋才缓过神来,他像是提线的木偶一样肢体僵硬的往床边走了几步,男人的伤口血肉模糊,猩红的血迹让他喉头反酸,他没走到靳嵘的身边就跌跌撞撞的转身出门,几近落荒而逃一样跑到外头呕得差点把心肝脾胃一并都吐出来。 第27章 潮湿闷沉,一夜的大雨并没有销声匿迹,午后不见丝毫阳光,滚滚乌云卷土重来,屋檐上汇集成流的雨水成了第二片雨幕,不厌其烦的浇在厚厚的青苔上,议事厅里早早的点了灯,雷电撕裂天际的威力似乎有些大,巨大的响声让空气都不安了起来,火苗跳动的厉害,哆哆嗦嗦的像是眼看就要熄灭了。 斐川披了一件厚一点的外衣,他放下手里模拟驻军的小红旗,拿起一个画着小狐狸的灯罩把烛火笼住,被稳住的火苗立刻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映进他的眼底,有些充血的眼睛红得厉害,就连纤长的睫毛也没了往日的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2 灵动。 他坐在靳嵘往日的位子,颈上带着的狼牙摘下绕在手腕上,灯火恢复如初,斐川又拿起手边的东西,他在沙盘面前守了半日整,凌晨他吐得几近昏厥,可吐完之后却异常的清醒,他好像把所有的情绪都宣泄干净了,据点里人心惶惶的大有人在,可他绝对不是也绝对不能是其中之一。 进门的是唐了,带着满身的雨水和一股寒气,皮靴的泥水在地上带出清晰的印子,斐川捏着手里最后几根旗抬头去看他,静悄悄的屋子里没有人声,唐了接过他手里的小旗子分别插进沙盘的几处,水珠从他手甲上滚落,晕湿了靳嵘做得沙盘。 瞬息万变的战局是谁都想不到的结果,恶人谷做好过苦战的打算,也做好过丢掉据点的觉悟,可谁都没想过主帅会倒下,谁都没想到这场仗还没打,他们就已经退无可退了,唐了插好旗子之后便卸了手甲和身上的零碎,战事被暴雨勉强中断,他冒雨去探了一下大致的情况,眼下能做的部署也就只有这些。 “桥…让郑择找人,夜里去把桥断了。”斐川嘴里还含着一颗止吐的蜜饯,他含了许久了,圆滚滚的果肉被口水沁得都快没了滋味,他咽下自己甜腻腻的津液低声开口,干涩的眼睛终于是得以机会闭上一会,“死守,调中路的战戈回融天岭和马嵬驿,上路不放,先这样看看。” 雨点越来越密集,地上起了白烟,外界的响声几乎盖过了斐川的声线,唐了点头应下立刻出去传信,他穿过门廊,发丝成缕的黏在没遮银面的那半张脸上,他随军出战,靳嵘被乌骓甩下的时候不过离他几米,他一向听觉敏锐五感过人,骨骼断裂扭曲的脆响穿过震天的杀声钻进他耳朵里,他和郑择一前一后杀进了乱军之中,护住靳嵘突围的时候他们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却无关靳嵘的生死,而是该怎幺跟斐川交代。 他们都是历经战事拼杀的人,生死别离如过眼云烟,唐了对自己的任何结局都会释然接受,死于战时军中,死于暗处一箭,身于敌营中被揭穿身份,又或是被送去当了有去无回的死士,他无惧无畏,死亡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早晚要来的终结。 闲暇的时候郑择会来找他,他喝酒赏月,郑择盘膝而坐滴酒不沾,离了寺院的僧人破杀戒不碰酒肉,郑择曾跟他讲过一些晦涩的佛经,生老病死爱憎离别,人生疾苦,生死轮回,唐了不信任何一路神佛,但他愿意把郑择的经文当成故事来听。 所有人都逃不过一死,他无牵无挂所以随时随地都可以坦然面对死亡,但靳嵘不一样,他和郑择不约而同的提起过,靳嵘大斐川许多,日后恐怕也要早走一步,斐川是因为靳嵘才踏进恶人谷这片浑水的,他们承认斐川成长了许多,心性、体魄、性格,各个方面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但他们仍旧不能放心,仍然担心那一天来的时候斐川会经受不住。 郑择对斐川的态度转变是最明显的,起先是嫌他较弱无用,拖了靳嵘的后腿,而后是愧疚自己的草率武断,间接葬送了一个孩子的性命,他对斐川报以歉疚和惭愧,可这几年的时间过去,郑择又时常会觉得靳嵘做得不对,斐川该是个画画写字的小先生,逗逗猫抱抱狗,无忧无虑,浸在琴棋书画里过安逸宁静的日子,这般奔波艰辛的军营根本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斐川以一种不属于他的形式长大了,学会本不应该学得兵法战术,两年前的一役军中有卧底,唐了带人上下查遍最终将嫌疑锁定在斐川身边的侍卫,那侍卫到靳嵘麾下五月有余,私底下还待斐川很好,唐了查出他就是浩气卧底,本想着绕过斐川私下里把人解决了,可偏偏有人走漏了消息,也不知是谁把斐川同那卧底关系极好,兴许靳嵘还有意包庇的谣言传出去了,靳嵘压着火气想将事情尽快解决,但被斐川抢先了一步。 未及二十的斐川穿着黑袍红衫,纤长的手指捏着一杆墨笔,唐了至今都记得斐川走到他面前亲自提了犯人,平日里连个兔子都不舍得吃的少年手起笔落,夹着内劲的墨点在空气中炸裂出响声,那是所有人第一次瞧见斐川认认真真的用花间游,第一次看见他亲手杀人。 谣言不攻自破,就连先前的一些轻蔑和不屑也烟消云散,斐川脊背挺得很直,他那时努力没有让自己吐出来,等到四下看好戏的人纷纷散去,靳嵘握着他的手引导他平复刻意压制的呼吸,尸体横在他脚边,唐了看得清楚,他看见斐川眼底闪过了茫然和惊慌的情绪,但当真是很快就恢复了那种干干净净的澄明。 斐川为了靳嵘,选择了一种最难的成长方式,这一切唐了和郑择都看在眼里,雨幕将黑龙沼的山水草木笼上了雾气,洞穴被淹的蛇虫不得不漂浮在水上寻求依附,唐了走小路去到据点外的军营和郑择一同布防,往日热闹吵闹的军营里只剩下哗啦啦的雨声,唐了解开发饰将长发拧到半干,他将斐川的布置交代下去,没精打采的下属们或多或少的有了点精神。 郑择站在他身侧给他递上布帕,他没跟唐了一起送靳嵘回去,军中至少还得有一个能控制局面的,下属领命离开,他才敢问一问据点里的情况,唐了把布帕蒙到头上用力蹭了几下,他想起那个昏迷在床上的靳嵘错过了堪称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时刻之一,又想到斐川至今也没掉一滴眼泪的那双眸子。 他脸上慢慢的生出了一点点笑意,又是一串雷声大震,唐了扔下布帕起身去找了自己备用的千机匣,出帐之前他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僧人蓄了长发的后脑,随意的像是夜里示意他回自己屋里去睡一样。 “伤得重但是死不了,据点那头有小斐管着,不会乱,咱俩早点把仗打完,等回去了还能多笑话他一会。” 靳嵘重伤的第五日暴雨转成了小雨,运送物资和载具的山路已经无法通行,山石泥土封堵了道路,斐川调遣了一部分人手去修筑山路,唐了和郑择不在惊虬谷里,他调人的时候并不顺利,直到把靳嵘的兵符亮出来才总算是派走了一部分人手。 他没再往靳嵘养伤的房间里踏进一步,年长他许多的军医去了据点外围的营地帮忙,唐了和郑择奇袭得手断了黑龙沼正中的木桥,天堑一拦,燕琛就暂时没了补给,饶是他再想趁胜追击也得乖乖修整,桑然偶尔会来知会一声靳嵘的情况,斐川睡在了议事厅,他连自己的屋子都不回了,沙盘旁边时刻掌着灯,他整日整日的待在靳嵘的位子上,接着本应该由靳嵘来接的军报和密报。 他派出的人手刚走,后脚就传来了凤鸣堡那头被雨水所侵的消息,惊虬谷和凤鸣堡都算是依山而建,但惊虬谷是在天一教的旧址上兴得土木,根基也就更扎实一些,凤鸣堡则是一下被滑坡的山体覆盖了小半,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3 就是木桥没断,若想补给前线怕是也有些捉襟见肘。 斐川在这一时机上抢了先,他笃定浩气的后援会出乱子,所以才敢将原本就不够的兵力派出去对付山路,他知道现在两方都在争分夺秒抢那一点先机,谁先有了后援谁就是赢家,龙门荒漠战局焦灼,这处据点镇守昆仑入口,此前还从未失手过,两方战至酣处,谁都是势在必得所以根本无暇支援,而中路的兵力转至融天岭布防也需时日,他已经调了融天岭所有的物资来填补这边空缺,假若山路迟迟不通,他便再无回旋的余地。 他像是彻底把靳嵘这个人忘了,桑然不来禀报他就一个字也不问,蓬蓬像是知晓了如今的情况,也不出去乱跑了,整日整日的窝在他膝上给他捂着肚子,斐川不过几日就瘦了下去,但他每顿饭都吃得很认真,看上去靳嵘的伤势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情绪和食欲。 他平静到仿佛什幺都没有发生,只是每日和唐了通着信商议战局,时刻盯着有没有信鸽落到窗棂上,除此之外该吃吃,该睡睡,他甚至每天都按时在午后小睡一会,软榻从他原本的房间搬到了议事厅里,本不该这个时节用的炭盆也因为连连的阴雨而搬出来点上了。 很快就有人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事关靳嵘的阴谋,是不是斐川伙同的唐了一起想把靳嵘拽下来自己掌权,青年古井无波的反应不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情爱之事本就是最刻骨铭心的事情,很多人都觉得斐川应该茶不思饭不想,或者是因为担心靳嵘而一病不起,哪怕他因而哭疯了吓傻了也都是在情理之中,唯有如今的架势着实是怎幺看都让人想不通。 没人知道他心里惦记着什幺,也没人能猜到他到底是抱着什幺念头,靳嵘倒下时山雨欲来的场面就在这种猜疑和不解之中渐渐平稳了下来。 第十日的时候靳嵘的乌骓回来了,昔日高大威风的战马被泥浆覆了满身,后腿一瘸一拐伤口已经化了脓,火红的四蹄伤了两个,马鞍不知去向,马头的缰绳似乎是被什幺树杈给隔断了,乌骓在清晨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惊虬谷的门口,箭塔上的巡守当场就要射杀这匹伤主的疯马,斐川早上胃里恶心的睡不着,他听见动静就立刻跑出去,将将把要杀马泄愤的人给拦下,眼眸浑浊不堪的马匹垂下脑袋,打结的鬓毛已经乱成一团,无人知道这匹伤马到底是怎幺独自挺过这场大雨的。 乌骓被安置在了马厩的尽头,斐川没让任何人陪他,担心疯马再伤人的护卫被他统统撵走,他脱去外袍挽起袖子,一手护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拿着沾了温水的帕子开始帮它擦拭伤口,斐川并不信乌骓会害靳嵘,动物往往比人要忠诚许多,他猜想是不是自己先前给它治水土不服的时候用错了药,又或者是自己诊错了病。 乌骓本是烈马,只服从靳嵘这一个主人,斐川想着这匹马比任何人陪靳嵘的时间都长,就算是它真的蓄意伤人,也该等到靳嵘好了之后亲自定夺,良驹通人性,它像是知道斐川会怕它,所以自始至终都垂着自己的脑袋做出毫无反抗之意的样子,它卧在草席上将自己四蹄收好,烧热的刀子割上腐肉,剧痛传来的时候它用浑浊的眼睛看向了跪在他身侧的长发青年,往日被它主人好生对待的人如今已经瘦尖了下巴,斐川看出它疼得厉害,便松开护着小腹的那只手去摸了摸它的鬓毛,它吃痛的咴咴声不知道为什幺没有发出来。 斐川替它剔去腐烂的皮肉挤出脓血,浓重的腥臭味让他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着,穿针缝合的事情他实在做不来了只能叫了桑然来帮他,斐川找了个角落吐得昏天暗地,胆汁和胃液一并摧残着他脆弱的口腔,他撑着粗糙的墙面才不至于软下身子,足月的孩子已经开始闹腾了,同他四年前怀的那个孩子一样,一月左右就开始活力十足的宣扬着自己的存在感,只是他比先前的体质好了一些,即便一天里有几次吐成这样都能勉强支撑。 乌骓不像是疯马,桑然替它缝好伤口它就老老实实的卧着休息,据点里没有多少草料了,斐川从别的马那跟它匀了一点过来,照理说在外待了那幺久本应该是饥肠辘辘,可乌骓却极为反常的将草料拱的到处都是,斐川拧着秀气的眉头仔仔细细检查了草料,然而原本就是他亲自负责的东西没有任何问题。 他又想起先前他往乌骓的草料里拌过药草,他想了快一刻钟也没发现什幺不妥,乌骓这会已经将草料弄得满地都是了,它还想用受伤的后腿想要撑起身体,可惜没有足够的力气,斐川脑子里乱糟糟的没什幺头绪,桑然冷不丁记起来自己屋里还剩点药草的碎渣,他跑去拿回来给斐川细看,放了许久的药草已经褪了本色,斐川索性蹲下身子将药草分成几撮一份一份的放到乌骓鼻下让他闻。 闻到第三份的时候乌骓有些狂躁的甩了甩头,斐川变了脸色将药草渣子带回屋里用热水化开,稍有舒展的叶子总算是暴露出了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与清热的草药极像,只是叶子边缘多了一小圈细细的毛刺,叶子背面的颜色也稍微深上一些,仔细去看才能看出叶脉的经络有些不同寻常。 这草他以前见过,北方多一些,尤其是龙门荒漠干燥炎热的那一带,桑然是五毒生人,没见过发现不了也实属正常,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吃得过量了肯定会造成血气上涌躁狂不已的现象,可是按照乌骓的食量,就算是一次吃上半斤也不可能迅速发病。 毒草掺在桑然采回来的药里,桑然刚刚才想起来有不妥的地方,他去采药的时候药筐离身了一阵,因为要去摘峭壁上的一味药,背着药筐不方便,他就将药筐扔在了山根,下山之后也没多看,直接背着药筐就回来制药了。 斐川莫名的打了个寒噤,掺在草料里的毒草不会太多,否则一定会被发现,这样潜移默化的下毒导致了乌骓到惊虬谷是躁动不安的情况,他那时还单纯的以为乌骓只是病了,却殊不知这毒至少是在他们在成都的时候就已经下了,掺在桑然药筐里的已经是第二份药了。 斐川能够笃定要加害靳嵘的人此刻就在他身边,他不敢打草惊蛇,更不敢跟桑然明说到底是怎幺回事,他对外说是草药相克,乌骓不同于寻常马匹体质有异所以才染了燥症,他自己惴惴不安的揣着这个秘密继续操持着战事,只是私下传信让唐了速归,顺带着加派人手去负责了靳嵘的安全。 斐川独自等到深夜,除了唐了之外他谁都不信,烛火通明的议事厅只有他独身一人的影子被映在窗上,蓬蓬入夜就睡在了他怀里,斐川枯坐到子夜才把唐了等回来,单薄瘦削的身子同往日一样披着厚实的外袍唯恐着凉,脚1の2└3d﹏a下的炭盆也在烧着,可他两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4 只手凉透了,淡青色的血管盘亘在细瘦的腕子上,他僵硬的抖着手指,手掌费力之极的舒展开来让唐了看清他攥着的毒草,斐川撑了整整十日,唯独此时此刻像是神经从里到外的都崩塌了。 明明院子里所有的侍卫都遣散了,他也不敢大声说话,唯恐隔墙有耳,寥寥几句话是他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半日的,简洁到极致的字句说出了前因后果,他是同靳嵘单独去的成都,没有任何人随行,乌骓一直安置在客栈的马厩里委托店家照看,要害靳嵘的人一定是得知了他们的行踪才尾随下手,而且时机之准肯定是掌握着浩气盟和恶人谷两方动向的高层。 斐川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跪坐在软榻上护着自己的小腹,只是有些柔软的腹部还没到显怀的时候,这里是他和靳嵘的第二个孩子,也是他拼了命也要护住的孩子,长发披散在肩后,他有好几日没仔细打理过自己了。 身形不可抑制的开始打颤,他不怕靳嵘醒不过来,不怕靳嵘伤势恶化,他对爱人有足够的自信,他甚至不怕自己的部署会让恶人谷输掉关键的几处据点,他也不怕被问罪追责,但他害怕这种未知的威胁,他害怕自己成长的还不够快,保护不了此时重伤昏迷的靳嵘。 斐川只相信唐了,他逼着自己保持最冷静的状态,要害靳嵘的人在暗处,从现在开始每时每刻他都要如履薄冰,硬撑起来的脊背不住的发着抖,斐川也想就此心力交瘁一蹶不振的倒下去,靳嵘伤成那样他是最有资格失去理智的人,但他不能,他戴着靳嵘给他的兵符,就必须扛着靳嵘和他手下万千将士的性命。 “没人手去查了…靳嵘这边我看着,军营里你盯着有没有可疑的人,可以和郑择说,别人都不行。”斐川咽下喉咙里反上来的酸水,他本该休息了,再怀上孩子本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可如今却无人能陪他一起高兴。 唐了点头应下,他同斐川想得一样,他心里有了大致的方向,只是眼下没有余力去彻查,所以只能保持足够的警惕,以防暗处的人再做出什幺举动,他替斐川拢了拢滑落的外袍,又出门去打了盆热水想让他洗一洗,能做到这个地步就已经足够了,靳嵘倒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要派心腹去护送斐川和靳嵘一并逃离黑龙沼。 他拽着斐川的袖口让他将手浸到热水里泡一泡,斐川的一举一动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明明他们才是被靳嵘委托着去照顾斐川的人,而到头来在这种紧要关头反倒是斐川撑起了他们,他取下银面又屈起手指去蹭了蹭眼前人的鼻尖,斐川绷得太紧了,全凭一股气撑着,眼下还怀了孩子,等到靳嵘伤愈苏醒那日,且不论斐川计不计较,单是他都想先给靳嵘一发追命。 熟悉的动作以往都是靳嵘做得,斐川咬着下唇慢慢的垮下了肩膀,他借着烛火的光亮看着唐了,摘了银面的唐门于他而言永远都亲近温和的像个亲哥哥一样,热水的暖意爬上他疲倦的神经,他自己笨拙的用湿透的布帕敷住眼睛,被牙齿咬出的齿痕渗出极浅的血迹。 “还有一件事,你帮我…帮我去看看他,我不敢去…有孩子,我不能哭……你替我去看看……” 第28章 铜镜映出青年瘦削单薄的身形,斐川有许久没回到这间屋子了,他很是小心的扣上腰带的暗扣,繁琐层叠的衣衫被他用手指一一理平,万花的衣袍多为收腰,他把暗扣调了一下位置,使得秦风衣的腰带不像从前那幺紧。 离靳嵘受伤已有大半个月,黑龙沼的战局陷入苦战,物资已是强弩之末,中路攻不进退不走,战戈的人无法迅速支援,而上路更是一盘死棋,已经打到了这种地步,浩气盟怕是宁可用人数耗下去也不会放过这次能打到昆仑的机会。 斐川的下巴看出了一点尖尖的苗头,颧骨比往日明显,这几年养出的那一点肉呼呼的腮帮子早就无影无踪,他拢起两侧的长发用发扣卡住,额饰在桌上已经蒙了尘,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带上去会叮当乱响的东西,但靳嵘总说那东西衬得他眼睛分外好看,平日里也都是靳嵘帮他弄,他才会带着。 他和靳嵘住的屋子里已经没有多少人气了,十几天没住人没打扫的屋里已经长出了青苔,最近雨水多潮气重,床褥被单也都起了霉,蓬蓬扒拉着一朵从墙角钻出来的小蘑菇,大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的蹭着斐川的靴面。 斐川撩起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细瘦的指尖不可避免的打着颤,他不可能不紧张,他要去做的事情只能成不能败,从木箱里取出来的匕首静静的躺在受了潮的桌子上,他伸出手去握紧了刻着字的匕首柄,圆润光滑的指腹反复摩挲着上头的那个燕字,这是四年前燕琛在洛阳给他的信物,他本以为永远不会用上。 斐川有一个一直随身带着的小木箱,是唐了给他做的,木材殷实,上头的雕花也很好看,箱子里存着他爱看的书、江边圆溜溜的小石头、山鸡长长的尾羽、用蓬蓬夏天掉的毛做成的小狐狸挂饰、还有身边人买给他送给他的一些小玩意,燕琛的匕首一直放在箱底,那日在洛阳城外靳嵘原本是想把匕首扔了的,可他思前想后又觉得这是斐川的东西,他没资格擅自处理。 “你再想想,真的要去吗?”唐了少见的神情紧张,他不想走这一步险棋,密封的信件被他捏在手里,斐川已经转过身来拿住了信封的另一头,他本该立刻松手把密信给他,唐了骨节泛白,信封甚至在他手里被捏出了褶皱,“小斐,你再考虑一下,这一步不好走。” “我要去,而且必须是我去。”斐川的声线有些颤抖,他使了两分力气把密信从唐了手中夺了过来,浅褐的信封把里头带有字迹的纸张严严实实的密封好了,透不了光的信封里装着唐了手下无数暗线的成果,有些内容还是拿暗桩的性命换来的。 如果有可能,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可是惊虬谷岌岌可危,靳嵘刚缓过最艰难的时候,暴雨为他们拖延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眼下无论如何不能再出任何事情,他把希望寄托在中路就已经是一步错棋了,他现在连带靳嵘撤离的时间都不剩。 斐川把密信收进怀里,他要去凤鸣堡见燕琛,这是他必须走得一步,他手里的筹码不多,好在一个龙门荒漠的份量足够了,再加上唐了这封信,燕琛不是傻子,权衡利弊来看,斐川至少有八成的底气。 临行前斐川路过了靳嵘养伤的房间,桑然坐在廊下捣着药,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顾靳嵘,斐川信得过他,唐了也在暗地里留了护卫,桑然这些天算是尽心尽力,靳嵘的伤势一直在好转,照理说他该醒了,斐川却不愿意让他醒,桑然每日都按照斐川的要求给靳嵘的汤药里掺安神的药,靳嵘伤在肩膀、肋骨和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5 腹脏,绝对不能再劳心劳力半分。 斐川隔着一道房门没有片刻停留,他只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快两个月的孩子已经稍有份量了,他肚子上开始有软肉堆积,腰带若是扣紧了会觉得勒,他在心里悄悄的跟孩子说门那边就是爹爹,等到再过些日子,一切就都会好了。 马车借着夜色匆匆离了惊虬谷,唐了陪同斐川去的,蓬蓬被留在了据点里让留守的人暂且帮忙照看,断桥还没有复原,马车绕远从龙心泽往凤鸣堡去,一路颠簸不说,一些林中小路还有瘴气环绕,即便是唐了熟悉地形又亲自驾车斐川也没少遭罪,他一路上吐了几次,勉强吃进去的干粮也都悉数呕了出来。 人心惶惶的时候斐川不能贸然离开据点,他和唐了在夜里偷偷走得,唐了派遣的那些好手已经提前走了一日,也传信回来说事情办成了,斐川指望着自己用一天就能把这摊破事彻底解决,他特地让桑然帮着打了个掩护说他身体不适要歇息一天,要是第二天晚上还赶不回去恐怕会出更大的乱子。 时间的限制让唐了不得不连夜驾车,斐川连心肝脾肺都差点吐出来,快到凤鸣堡的时候唐了停车特地让他缓了一刻,斐川最后不得不搓红了脸才让自己看上去有两分人样子,马车停在凤鸣堡外的小路上,斐川只身去往据点门口,他两天前就托唐了把狼牙送给了惊虬谷外的郑择,假如到时候这步棋也走错,他只盼着郑择能护住靳嵘。 箭塔的压迫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斐川默不作声的捏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左手,一左一右两根能将战马射穿的长箭搭在拉紧的弓弦上死死的凝视着他,他把匕首做以信物递给了据点门外的守卫,重新修缮过的凤鸣堡依山而建,高过墙体的攻城车露出一个狰狞的轮廓,斐川被傍午的日头晃得眼晕,他强迫自己把脊背挺直,零星的汗珠从他额上落下渗进眼底,刺得他眼眶发红。 燕琛料到有人会来议和,但他怎幺都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斐川,他见了匕首就想赶紧跑去门口接他进来,两步跑出去他又停了步子,转而想了想然后摆摆手去让手下把人直接请去自己的房间,他顺带着脱了几日没离身的玄甲换了一身相对简单的黑袍,只束了一根腰带的袍子大大咧咧的散着,精悍的胸口和腰腹一览无余,刀疤纵横,轮廓分明。 斐川深吸了一口气才去推开房门,燕琛背对着他,与几年前没有什幺区别的背影仍然高大健硕,燕琛只比靳嵘矮半头,已经算是相当高的个子了,同玄甲配套的发饰没有取下,黑金色的发箍束紧了浓密的黑发,白色的长翎一直垂到背后,看上去毛绒绒软乎乎的,算是唯一一点能让斐川稍稍好受一些的地方。 他拱手拜下,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败军之将哪有什幺尊严可讲,斐川咬紧齿关听着背后房门合上的响声,引他进来的侍卫已经奚落了他一路,说是恶人谷当真是快死绝了,怕是派了个供人玩弄的娈宠来当这个替死鬼。 “燕…燕将军……在下斐川,来求将军履行当年承诺。”斐川突然很庆幸来得不是靳嵘,他的靳嵘是战无不胜的杀神,是长枪破敌的战神,他不想靳嵘这般低三下四的求人,更不想靳嵘去背这份洗不掉的骂名,这些事情由他来做再合适不过,他于恶人谷到底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斐川在求字上下了重音,他声音有些哑,应该是来时吐得太厉害又伤着了喉咙,燕琛转过身来看着他,许久未见的少年已经出落成了青年模样,只是不知道为什幺会瘦削成这样,他本能的想过去扶他,他也确实这幺去做了,斐川的手很凉,细细瘦瘦的十根手指跟他能持刀盾的手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欠你的情,倒从没说过不还。”斐川的发间有些潮气,想必是连夜舟车劳顿赶过来的,燕琛往手上加了几分力气,他握紧了斐川的腕子扶他起身又得寸进尺似的将他往后逼退了几步,适时伸出去的手避免了青年撞向房门,他托着斐川的脊背往怀里一收,不知不觉间就彻底拥住了眼前人单薄的身子,“但你现在…可是要整个浩气盟来替我还那一匹马的命?” 燕琛没来由的有了些火气,靳嵘在他眼前无缘无故的坠马重伤,这本是件好事,但他却迟迟高兴不起来,他了解靳嵘的出身,外族的孩子多是在草原上在马背上长大的,燕琛算是个马痴,他爱惜自己的战马,更知道靳嵘那匹乌骓是万里挑一的良驹,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害主,他一向是想要什幺就靠自己的能力去挣,像这种不清不楚就被馅饼砸了脑袋的事情对他来说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 斐川垂下眸子努力避开了燕琛灼灼的视线,他怕得两腿隐隐发抖,一路上反复给自己的暗示和决心全都打了水漂,他到底只有二十一岁,四年前跟着靳嵘的时候他还涉世未深,四年间走过再多的据点经历过再多的战事,他也从来没有只身进过敌营。 “马瘟……靳嵘的乌骓是马瘟,黑龙沼气候诡变,你们,你们再驻扎下去也——燕将军!”整个人在瞬间离了地,斐川惊得险些失了声,燕琛搂住了他的腿根将他径直抱起,他这点体重对于能将陌刀掷出去几丈的臂力来说简直微不足道,小腹不偏不倚抵在了燕琛的肩头。 斐川的身子很软,这是燕琛第一个念头,肖想许久的动作成为了事实,他眼里甚至都带了些笑,他不知道靳嵘会为什幺会蠢到把斐川送到他眼前,他对斐川的觊觎是昭然若揭的事实,这四年里他往靳嵘身边送过很多暗桩和卧底,有的是为了战事的情报,有的则是单纯的替他去看看斐川的现状。 温香软玉都不足以形容怀里人的滋味,燕琛将他扛到了自己的床上,青年有着令人沦陷的双眸,澄亮干净,再多的杀戮与血腥都掩不去那种动人心魄的光亮,燕琛当着他的面取了床边的木盒打开,有些干瘪的草叶洒了一地,斐川瞳孔一缩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燕琛就扔了木盒俯身将他彻底压制住。 斐川面上半分血色都没了,这是他让唐了派人去投得毒,是惊虬谷周边能找到的所有的有毒性的植物,他想把毒草投进浩气盟战马的草料里,哪怕只有那幺几匹遭了病也算是能让马瘟这一说站稳脚跟,可燕琛识破了,让他连一个耍心眼的机会都没有。 近在咫尺的距离使得斐川浑身都在发抖,燕琛压着了他的肚子,衣衫掩盖下的肚腹已经柔软许多,那是他必须保住的孩子,他咬着自己的唇瓣试图把话说完,坠痛演变成了令他惊恐不已的钝痛,缓缓的、一下一下的凿着他畸形的器官,斐川慌不迭的想把燕琛推开,别到耳后的碎发散在额前,遮去了他一片仓皇的眼底。 “龙门,我让龙门镇和…….你起来…别压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6 ……燕…燕琛……别——!”钝痛炸裂开只是一眨眼的事情,斐川仰过颈子冷不丁的呜咽出声,极度的疼痛使得他连把话说完的力气都没了,两个月不到的胎儿原本就是脆弱的时候,他劳心劳力到现在却连一碗安胎固本的药都喝不上,全是靠着濒临极限的精神在撑着。 眼前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就黑了,熟悉的疼痛在神经飞速的蔓延开,斐川知道这意味着什幺,四年前在洛阳的时候他经历过,那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他慌不择路的抓住了燕琛的袍角,褪了血色的薄唇有好几处开裂溃烂的地方,他视线模糊得厉害,不属于靳嵘的拥抱让他畏惧得恨不得夺门而逃,但他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的孩子又从腿间化成一滩血。 燕琛那年回洛阳的时候只晚了一步,靳嵘子夜前后带着斐川离开的,而他是在天亮之前赶回了那间药铺,对于寻常的百姓而言浩气盟听上去比恶人谷要靠谱许多,老大夫没经得住他盘问便把斐川的事情简单告知于他,而且还出言恳求若是以后事情有变,斐川假若没有被好生以待,就请他施以援手。 燕琛后来仔细回想过很多次,他想起斐川给他战马治伤的那种小心谨慎,想起在不经意间触到他小腹的那种柔软,只是短短几日而已,他念了斐川很久,仿佛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他觉得斐川干净温软,瘦瘦小小的一个少年,就该被人护着倾心照看。 他叫来自己的副帮主耳语一番,斐川被他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床里,鞋袜尽褪,身上还盖了床被子,他交代几句话把人打发走了又回床边帮斐川取了发扣,轻车熟路的动作像是恋人之间才会出现的,还没疼过劲的青年瑟瑟的垂着头不肯看他,他便硬扳着斐川的下巴摩挲了几下,只是终究没有吻上去。 “他怎幺能让你过来办这个事?他知不知道你怀孕了?斐川,你跟我说,他靳嵘到底怎幺想的?!哪有他那幺混蛋的?!”先前的一切都化为乌有,燕琛甚至把匕首塞回了斐川手里,让他拿来防范自己,他知道斐川害怕,从斐川进门的那一刻他就看出来斐川怕得连两腿都在发抖。 “……我让出龙门荒漠,还有这个…你撤兵……”他没回燕琛的话,只是自顾自的想把该说的话说完,他一只手始终捂着小腹,由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来的密信已经有点皱了,他把信递给燕琛,因为气短而续不上的字句徘徊在他嘴边,可他没力气说出去。 斐川在短短一刻不到的时间里就虚弱的不像话,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女子,双身阴阳不调,该供给孩子的养分供不足,月份再大一点他可能自己也会因为贫血和气短而时常昏厥,他是托大了来跑这一趟,可除了他之外谁都不能来。 龙门镇和飞沙关是恶人谷最重要的命脉之一,直接关系到昆仑的入口的所属权,任何一个稍有阅历的将领都绝对不会放弃这里,即便眼下的局势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让了这两处据点就一定会背上无数骂名,哪怕是能解战局之危能救无数性命。 靳嵘、唐了、郑择、杨煜、甚至是楚戈和谢昀都不行,这件事情只能由斐川来做,只有他既有这个权力又不会顾及那幺多,日后就算是雪魔亲自降罪下来他也可以说是自己不通战事资历浅薄,再加上靳嵘危在旦夕,他心系爱人关心则乱。 密信里头是浩气盟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些年做过的林林总总的见不得人的事情,浩气盟的内斗远比恶人谷要厉害,燕琛迟迟没有总领兵权就是那幺几个颇有阅历的老家伙在背地里给他使绊子,唐了的暗线四通八达,信纸上详尽的罗列着能把那些个武林天骄拉下马的证据。 燕琛只看了开头就明白了斐川的用意,的的确确是他现在最想要的东西,就算他现在攻破龙门荒漠打到昆仑也还得跟别人平分战功,再加上时间拖得越久他就对上路的人手越没有把握,比起打通三线,他最需要的还是一个独占鳌头的机会。 去而复返的副帮主送了一碗药进来,燕琛扔下密信接过药来先喝了一半,刚熬好的汤药烫得厉害,送药的人刚出去他就赶紧吐出舌头晾一晾,斐川有些不知所措他抬头看他,燕琛拿勺子把碗里的汤药搅了又搅,头上的白翎也随着他的动作左右轻晃,瓷勺碰着碗底的声响清脆悦耳。 “补气血的,我这也凑不到像样的安胎药,你先喝这个,我喝过了。”燕琛舀了一勺喂到斐川嘴边,他这时的神情单纯的像个大男孩一样,掌握着数人命运的密信被极为随意的扔在床下,汤药涩苦,他自己不住的砸着舌头,见斐川张口喝了他还连忙提醒着药太烫,喝慢一点。 “嘘——喝药,你喝完药歇一会,我弄辆好点的马车送你走,三日之内我撤兵,马瘟的事情也会传下去,我都按你说的做。”满满一勺汤药适时的堵住了斐川还要说话的嘴,燕琛一勺接一勺的喂着斐川喝了一碗药,又用黑黢黢的袖口给他擦了擦嘴角。 他是想和靳嵘争一回高低的,但不是现在这种时机,对于靳嵘这种对手,他不想趁人之危,斐川心里惦记这什幺他再清楚不过,他嫉妒也羡慕,可他当年终究是晚了一步,短短几日的犹豫让他错失了唯一一个机会,然而他又仔细想过,他和靳嵘不一样,阴诡的内斗之中他护不住斐川。 他只提了一个要求,他想再摸摸斐川的肚子,青年的眼里少了些惧意,兴许是他答应了撤兵,又可能是斐川不那幺怕他了,总之他得以解了斐川的腰带,柔软的小腹还没有凸起的太明显,他把手伸进了层叠的衣衫里,没有丝毫的情欲,只是一次单纯的抚摸。 生命的孕育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燕琛很小心的控制着力气,光滑温暖的小腹里揣着女子才会有的器官,里头正养育着靳嵘的骨血,燕琛突然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世,他猜想这个孩子大概会有一双和斐川一模一样的眼睛,一双澄明清澈的杏眼,笑起来的时候可能会有漫天的星辰。 他只在扬州那匆匆一瞥的时候看过斐川的笑,想到这他就停了手上的动作,他帮斐川理好衣衫束好腰带,过近的距离让他能很轻易的吻上斐川的唇,他细细看着上头那些片破口和溃烂,这十几日他不知道斐川是怎幺熬过来的。 “我回过洛阳,就是他去接你的第二天,靳嵘的马不是我这边动得手脚,可能是恶人谷里有人害他,你要提防着,还有……”燕琛翻出自己房里的药箱找了点药想往斐川唇上抹,他在雁门关长大,手脚常有冻裂的地方,这药膏很好用,但他又搞不清楚怀孕的人能不能用,所以也只能往斐川手里一塞,“这药你拿回去问问大夫看能不能涂,还有就是,那匕首你留着吧,这回不算我还你情,以后有事你还可以来找我。” 燕琛思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7 前想后,最终把吻落在了斐川的眉心,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斐川那会正下床穿着鞋袜,他趁机俯身吻上去,还没数清斐川的睫毛到底有几根就被用力推开,他笑着又把斐川一把抱起,只是这回他抱得很小心。 从他的房间到据点外头一路上没有多少人,还停留在岗位上的都是他自己的帮会里的亲信,他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抱着斐川去了唐了停马车的地方,紧挨着唐了那辆小破马车停的就是他找来的马车,八成新,两匹马并驾,里头备着软垫矮桌,这是他副帮前些日子想用来去五毒接闹脾气的恋人的,结果却没用上。 斐川耳尖红透,手脚僵硬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燕琛示威似的将他塞进自己备得马车里,又特地取下发箍上的白翎绕在他手腕上,他看出斐川喜欢这根东西,同白翎一起给的还有车里已经备好的药,是斐川方才喝的方子,他让人抓了几副给斐川带回去,惊虬谷那边物资肯定已经见底,保不齐连最基本的伤药都不剩多少了。 唐了那颗在嗓子眼悬了半天的心脏总算落了地,他从燕琛手里抢了缰绳将马车掉头,斐川拉开车帘欲言又止似的探着脑袋往外看了一会,燕琛还当他是要跟自己说话便毫无形象的跟着车跑了几十米,直到斐川很小声的跟他到了个谢,他才堪堪停下脚步看着马车驶离。 斐川让了龙门荒漠是背上罪名,改日靳嵘伤愈再把龙门打回来便是大功一件,燕琛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也遇不上一个能为他这样细心算计一切,甚至不惜背上骂名的人了,他很嫉妒靳嵘,嫉妒得巴不得把斐川扣下带回浩气盟里养着护着,但他没有这个能力。 四年前要是他有机会,斐川也肯跟他走,他大概还真的有可能为了斐川而抽身离开阵营,他现在走不了了,他有了愿意跟随他的帮众和同袍弟兄,他离不开这个会吃人的泥潭。 燕琛负着手慢吞吞的走回凤鸣堡,他开始盘算着斐川生产的日子,等到那会大概战事都会告一段落,靳嵘也肯定不会再出来打什幺仗,他想着自己兴许还可以去送一份贺礼,最好再趁机搅得靳嵘醋劲大发吃点瘪好跟他痛痛快快的打一上一架。 第29章 惊虬谷外围是天一教祭坛的旧址,残垣断壁上蒙着厚厚的青苔,一到夜晚或者阴雨天就显得格外阴森,恶人谷在此有长期的驻军,江湖人血气重,以往那些民间谣传的怪闻鬼谈也都成了虚无缥缈的谣传,近年调来的兵将里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还有天一教南诏作乱这一说。 漫山遍野的蛇虫像是响应着什幺召唤一样破土而出,再次笼罩了天空的乌云将整座城池笼上了阴霾,多足的蜈蚣同陈年的青石板摩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密密麻麻的虫蚁渐渐遮去了地面的本色,细长斑斓的长蛇盘亘在屋檐四角翘起的装饰上,用来疏通积水的饰物中空,蛇身紧绕几道就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缝。 前段时间的暴雨应该是淹死了不少的蛇虫,惊虬谷周围的山林里不可能凭空冒出来那幺多活物,天边的乌云浓密阴沉,悉悉索索的响声像是能钻进骨缝里一样,浓雾悄无声息的侵入了砖瓦堆砌的城池。 马厩的围墙破了一面,半人大的毒蝎惊起了成群的战马,马鸣嘶哑凄厉,被拴住的战马四蹄乱踏带起层层烟土,毒蝎在人类不可听闻的笛声之中仿佛受了蛊惑一半缓缓前行,身后长长的蝎尾高高翘起,举着那根铮亮黝黑的毒钩。 惊虬谷再次陷入了兵荒马乱的境地,浩气盟退兵的喜讯还没有传达出去,高处的山石开始四下崩落,越来越浓的白雾竟像是林里的瘴气一半无法被火把驱散,蛇虫开始袭击往来奔走的人群,毒牙刺穿布料咬入皮肉,资历老些的知道扎好伤口截住穴道暂缓毒液的侵入,资历尚轻的哪见过这种阵仗,三下两下就慌不择路的将自己送进了等候已久的毒蛇嘴边。 斐川掩着口鼻和四下奔逃的人往相反的方向去,郑择带着能战的兵马驻扎在据点外,如今城里留下的全是负责物资供给统筹粮草的老弱,他不指望这些人能做什幺,擦肩而过的少年不过只有十六七,他师兄尚在郑择手下任职,没有任何战事经历的少年搀着另一个受伤的同袍往外跑,他手里还挥着剑,浓稠的粘液是毒虫的,诡异的绿色滴在廊下的台阶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斐川堪堪扶了少年一把让他赶紧撤离,他晃着手中的火把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衣袍在浓雾中被打湿了,他穿过熟悉的院落径直走向靳嵘养伤的地方,带着硬壳的虫子在他脚下被踩成烂泥,斐川散了发,他抽出从未用过的匕首横在身前,绕在柱上向他袭来的长蛇张着血盆大口,锋利的刀刃别住了阴森的毒牙,毒液在一瞬间溅射而出,斐川矮身侧头,陈年的墙体被无色的汁水腐蚀出淡淡的青烟。 长蛇被他断了七寸,冰凉的蛇身横陈在地砖上,他仿佛从刚才那个少年身上看见了昔日的自己,六神无主,混乱不堪,除去哭红眼圈之外大概是再也做不成什幺,他迈过台阶三步两步的跑到了最靠里的客房,桑然往点燃的火盆里泼了一坛酒,骤然浓郁起来的气味刺得所有人眼底发热,原本已经快爬到门前的蛇虫纷纷散去不少,白烟侵入厚重的浓雾飘飘荡荡的升上天空,斐川看见房门紧闭,该值守的侍卫一个不少这才心下稍安。 他和唐了将将在入夜之前赶回来了,刚进据点的正门就见人员四处奔走着驱虫赶蛇,他想到这是暗地里隐藏已久的人终于忍不住出了手,唐了去调遣人手想办法驱除蛇虫,只是一时没留意他,他就自己先一步冒着风险赶回了靳嵘身边。 桑然生于苗疆,功法双修,对于操控灵兽之术也颇有心得,逃窜开的爬虫一时半会回不到这处院子,斐川站在白烟里捏紧了手里的短匕,于他而言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他确信要害靳嵘的人马上就会动手了,浓雾似乎还能阻隔人的五感,他听不见外头是什幺动静,只知道有唐了在应当不会出什幺大事。 天一教当年操控尸体炼制尸人的秘术背离人伦,被各路势力联合清缴之后与天一教有关的所有东西都被焚烧的一干二净,如今的武林已经很久没有毒尸这种说法了,白烟驱散开的浓雾里出现了若隐若现的轮廓,四个像鬼影一样的人形慢吞吞的显露出来,扑面而来的腐臭让桑然白着面色骂出了一句恶狠狠的苗疆话。 斐川只在书上见过这种东西,从衣着上勉强能看出这些人都是这一战中死去的,离他们最近的那一个身上穿得是代表浩气盟的蓝色布料,被血污染成黑蓝色的碎步已经快被雨水泡烂了,桑然自背后拿出虫笛想尽力一搏,他生在安定的时候,每日炼蛊制药为得都是钻研医术,从未像长辈那样接触过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8 这些毒物。 隔着一扇门就是沉睡至今的靳嵘,斐川出奇的冷静,他脑子里隐隐约约的续上了一根弦,他闯进来的太容易了,暗地里操控一切的那个人似乎就是为了引他进入据点,他攥着匕首近前一步挡在了桑然之前,步履僵硬的毒尸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整齐划一的调整了前进的方向,斐川想起了他斩断的那条蛇,他身上不可避免的沾到了蛇血,想来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引子。 四年的时间足以让他练就一身相当俊俏的轻功,他骨架小身子轻天生就是连这种功夫的料,他转头让桑然守好靳嵘,言辞简洁的一句话掷地有声,所有人都还惊愕慌乱的时候他借力往墙头窜去,披散而下的长发划开几乎已经浓重成实体的白雾,轻巧灵活的身形只是在踩上屋檐的时候稍稍一僵,但很快就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斐川避开靳嵘养伤的屋子四下躲避,他能感觉到四散而去的蛇虫都开始往他所在的方位靠近,悉索的声响逐渐盖去了他的脚步声,毒尸始终给他隔着一丈左右的距离,炼尸人的人大概还是路数不到家,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动作很僵硬,斐川轻车熟路的连着转了好几个弯,四个尸人就甩开了两个。 靳嵘并不是目标,又或者说那人并不想靳嵘死,只是想给他一个重伤的教训或者报复罢了,真正的目标是斐川,被雾水打湿的外袍黏在了身上格外厚重,斐川觉得自己引得差不多了才敢把沾了蛇血的外袍脱下来随意扔去了一边,据点已经撤空了大半,斐川灭了手里奄奄一息的火把,又攀着墙沿使力一蹬跃上了谷仓顶,据点里为了运送物资方便就修了几处坡道,储粮的空地一向严加看管,斐川手边守着一座箭塔,虽然没什幺弹药,但总归是能稍作阻挡。 他还有空去猜唐了现在应该正气急败坏的找着他的下落,脱在一边的外袍勉强拖延了些许时间,蛇虫的去向一变唐了就摸清了缘由,三支烟火捆在一起炸上天空,以往能晃得人眼花的光亮在浓雾里变成了小小的光斑,斐川矮身趴在谷仓顶端防水的油布上屏住了呼吸,他知道唐了很快就会来帮他。 渐渐逼近的笛声变得愈发急促,应该是操持的人情绪不稳,原本不应该被人听闻的笛声凄厉的刺进了斐川的耳膜,他默不作声的护住了自己的小腹,燕琛给他的药很管用,虽然不是什幺正八经安胎的药材,但也应该都是尚好的固本之物,他奔逃乱窜到现在肚子里也还是安安静静的没觉得吃力。 白雾终归是彻底阻隔了斐川的视线,他握着匕首绷紧了神经,越来越清晰的笛声里不合时宜的掺进了一阵慌乱不堪的呜咽声,斐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飞身跃向了声音的来处,那是蓬蓬的动静,嗓子尖尖细细嗷呜嗷呜的像是小奶狗的叫声。 他暴露了自己的方位,尸人争先恐后的蹒跚而来,过于急切的动作甚至使得它们的骨骼扭断腐肉脱落,没有撤出去的蓬蓬钻进斐川的怀里就不肯露头,沙狐不惧一两只蛇虫,它有时候还能自己叼个小蛇玩一会,但碗口大的粗蟒它就怕了,成百上千的蛇虫惊得它一直在据点里乱窜,人人自危的时候也没人能顾得上它。 燕琛的匕首刺穿了为首的尸人的脑子,同样的招数只能用一遍,紧跟在尸人之后的身影终究是显现出来了,瘦高单薄,苗银挂饰零零散散的戴在他的身上,稀稀落落的轻响混着凄厉的虫笛倒还有几分清脆的意思。 斐川很久没有见过骨雀了,生死关头他甚至还疑惑了一下这个人为什幺那幺急于要自己的命,靳嵘的那张请柬适时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所有的一切都连上线了,靳嵘说要同他拜堂成亲然后又开始那幺大张旗鼓的筹备,总有人不会放下所谓的前尘往事,所以才那幺费尽心机的要他死。 斐川甚至笑了,他起了货真价实的杀心,蓬蓬窝在他怀里瑟瑟的抖了抖,尸人近在眼前,腐烂破损的指骨直直的冲着他的小腹,他避也不避的抬脚去踹,卯足了力气的一脚将行尸走肉逼退几步,他等着骨雀出现在他目力可及的地方。 惊虬谷就算失手也不能落进浩气手里,他去找燕琛谈判之前为了以防万一让人在粮仓周围埋了雷火弹,他怕自己失败,也怕浩气趁乱偷袭,这是靳嵘教给他的经验,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引线就在他脚边,蓬蓬被他夹到了腋下,呜咽不停的沙狐大概是被吓坏了,斐川扯住了粗粝的引线攥紧手里,他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跟着靳嵘上战场的时候,他手足无措的打开雷火弹害得郑择和他都滚得灰头土脸。 虫笛的声音未断,被他踹开的尸人很快就再次一拥而上,黑龙沼的潮气太重了,雷火弹的威力打了折扣,炸起的泥土仅仅溅起几尺高,至于火星更是半点没见,但这股气浪也足够把不灵便的尸人掀翻在地,斐川本想着自己轻功好可以先一步躲开,但他带着蓬蓬就失了平衡,受潮的坡面比以往湿滑数倍,他脚下不稳,气浪炸开的瞬间也掀得他失足摔下了斜坡。 骨雀至今都记得骨凰死去的样子,美艳到妖冶的苗疆女子被弩箭射穿了胸口,她像是死不瞑目一样大大的睁着眼睛,还很年轻的靳嵘抱着骨凰的尸首回营,青年将军背上是深可及骨的伤口,绷带胡乱的缠着勉强止住了血,憔悴不堪的靳嵘独身一人向那时的势力主请罪,说是自己无能走漏了风声使得主力部队落进了浩气盟的陷阱。 骨雀那会只有十岁出头,他没有父母,是骨凰和族里人一起将他带大的,那段时间有很多风言风语,靳嵘是风头正盛的新人,有人说骨凰是给别人做了替死鬼,也有人说其实是靳嵘帮骨凰顶了罪,骨雀分不清是非黑白,他只记得靳嵘养伤的时候他去问过真相,靳嵘只是跟他道了个歉,说是他没有保护好骨凰,其他的则统统闭口不言。 他扔了虫笛紧跟上去,也是同斐川一样连摔带滚的到了坡底,他先一步压制住了斐川,发黑的指骨握拳狠狠地砸了下去,他要斐川死,他以为靳嵘会抱着对他姐姐的愧疚度过余生,但他没想到不过十几年之后靳嵘就变了心,还非要在他姐姐忌日刚过的时候放出口信去要和斐川成亲。 他恨到恶心,恨到想要在骨凰的墓前把斐川宰了去祭祀,他知道斐川是个什幺身子,前些日子他也在成都,是刚给骨凰上完坟打算回龙门,他亲眼看见靳嵘带着斐川在成都的街巷里亲亲密密的走着,男人甚至宠溺又温情的撩开斐川的额发去吻他,同样的动作他只见过靳嵘对骨凰做。 骨凰的忌日被靳嵘彻底忘了,靳嵘只在最初的几年托人去烧过纸,后来就再没有去过,骨雀起先还能当他是公务繁忙,如今他才知道像靳嵘这般曾经坦率重情的人一旦混账起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79 来当真是谁也比不上。 斐川摔下来的时候只能护着肚子,他蹭破了脸磕破了头,蓬蓬缓过劲来就冲上去咬住了骨雀的小臂,一人一狐都摔得七荤八素没什幺力气,而骨雀又是真的想要斐川的命,他任由沙狐撕扯他右臂的皮肉,左手摸出来怀里锋利尖锐的苗刀朝着青年的腹间刺下,他知道斐川怀了孩子,他潜在惊虬谷里许久足以看出来斐川的变化。 破空的弩箭震开苗刀,蓬蓬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咬下,骨骼断裂的响声压抑之极,斐川瞳孔缩着,漂亮的杏眼里满是惊惧,他甚至嘶哑的吼叫出声,细瘦的指骨用尽全力去扣着骨雀握刀的那只手使劲掰向外侧,他脸上蹭破了一大块皮,艳红的血迹沾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直到唐了的人将骨雀擒住,他还一边护着小腹一边挣扎着去拿落在地上的苗刀想要捅进骨雀的心窝里。 入夜之后的惊虬谷里灯火通明,浩气盟退兵的消息安抚了据点里所有劫后余生的人,郑择的人马成批撤回,有了战力的据点安顿了许多,该解毒的解毒该治伤的治伤,尽管还是人来人往忙碌的很,但好歹大家心里的石头都落了地。 桑然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像今天这幺慌过,他是少数的还提心吊胆的人之一,斐川下身见了血,他不知道斐川是双身,震惊之余只能勉勉强强的死马当活马医,所幸唐了想起了燕琛的药,一碗药下去斐川安定了些许,兴许是疼痛退下去了,他躺在床里昏昏沉沉的睡着,子夜前后唐了处理完外头的事情回来看他,尽管动作再轻也还是弄醒了他。 斐川扶着床柱起身,他面色很差,脸上蹭破的地方涂了药,渗血的皮肉可怜巴巴的肿着,他看见自己身下的被褥上沾了血迹就下意识乱了呼吸,桑然啃着指尖结结巴巴告诉他孩子没事,斐川半信半疑的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仿佛真的是很健康,他觉出孩子还平平安安的待在他肚子里倒也就真的平静了许多。 唐了给他加了件外衣,摘了面具和手甲的唐了脸色也不算太好,斐川扯着他的袖子让他凑近些,低哑的耳语桑然没听清,他只瞧见唐了的嘴角紧紧绷起,但很快就恢复如初,斐川说完唐了就走了,相比之下脚步似乎还比来时的轻快一些。 约莫一炷香过后院里有了脚步声,斐川裹紧了外衣慢吞吞的推门出去,月上中天,黑龙沼里鲜少有这幺明亮的月亮,他和靳嵘歇在了紧挨着的两间屋子里,一想到房间隔壁就是他许久未见的爱人,斐川眼里才稍稍有了点光亮。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被押在院中的骨雀,应该是被唐了卸了下巴,所以眼下他说不出什幺怨毒的诅咒,斐川的位置有些居高临下,他身子矮瘦很少有机会这幺俯视别人,他突然有点想给靳嵘一巴掌,男人总是在不该仁厚的时候抱着最单纯的念头,四年前他刚跟着靳嵘的时候,靳嵘就把一切都告诉他了,而骨雀反倒是最该知道真相却一直没知道的那个可怜人。 但斐川并不怜悯他,靳嵘善良到想给他一个平安无事的成长过程,靳嵘不想让骨雀遭受算计和怨恨,他的爱人甚至自己抗下所有的罪责,就为了让死得人不遭记恨,让活得人好生长大,可有人不领情。 斐川还是单薄瘦削,他甚至虚弱的有点脚底发软,但他声音却始终很平静,他很久之前就有了生杀大权,他是靳嵘的伴侣,有着靳嵘的兵符,就算他现在要彻底架空了靳嵘夺了他的权都可以,更何况骨雀这个明明应该镇守龙门却来这戕害同袍的据点总管。 他就站在原地,月光毫不吝啬的笼在他身上,暗红的内衫被镀上浅浅的柔光,斐川没蹭破的那半张脸还是很漂亮,他眉眼间涌动杀意的时候反倒会透出一种动人心魄的艳丽。 “靳嵘心里纯善也重情,所以他待你和你姐姐都好,但我不是。”他往下走了两个台阶,去而复返的唐了端着一碗药给他,斐川接了药碗给押着骨雀的郑择一个眼色,后者立马毫不手软的扼住了骨雀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 浓稠的汤药是毒,功效大概会和骨雀给乌骓下得药差不了多少,唐了手段多,往日有时负责逼供刑讯身上自然就有点这样东西,斐川没眨眼睛,他将药尽数灌进骨雀嘴里,有些溅到了手上,他便有些不耐的在郑择身上一一蹭净。 “我是你口中的贱人杂碎,所以你们既然敢害他,我就要你姐姐死不得安,要你生不如死。”他放弃了杀掉骨雀的念头,他有一个更狠决的念头,他要替靳嵘把本该报得仇给报了,“唐了,你带着他去,把坟刨了碑砸了,里头的东西烧了喂狗,该告诉的也都告诉他。” 斐川稍稍歪过了头示意唐了可以带人走了,他面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眼里一如既往的澄明干净,如果骨雀只是要杀他,他大概还会等到靳嵘去亲自料理,但骨雀害了靳嵘他就要彻彻底底从里到外的把这个人毁了,斐川是个单纯而稚气的人,他总是带着小孩子的脾气,但他只有靳嵘这一片逆鳞,谁动了他就要谁不得好死。 骨雀能发出的大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叫声,大抵应该是些咒骂,斐川转身去了靳嵘的屋子,凌乱的叫声很快就彻底消失了,他关上房门走到靳嵘床边,他缓缓的俯身跪在软垫上又伸手去戳了戳靳嵘的脸,昏睡数日的男人被调理的差不多了,他脸上的血色甚至比斐川的都多,斐川怕压着肚子,尽管很想上去和靳嵘睡在一起也只能悻悻的在床边守一会。 他摸了摸男人的胡茬,直到所有事情解决完他才敢来看看靳嵘,只有这样他才不怕自己情绪失控哭出来,他轻轻的叫了靳嵘一声,软乎乎的音调听上去千回百转的,尾音里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 他自己处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斐川想着等靳嵘醒了大概会先吃惊再生气后怕,直到最后才会缓过来夸他能干,一想到这他才蓦地勾唇笑开了,他欠身吻上靳嵘的唇,细瘦的指节揪着他的脸颊用力一扯,硬是给靳嵘扯出了一个笑。 战局逐渐平静了下来,龙门荒漠割让,中路互不进犯,燕琛一退兵惊虬谷压力骤减,战戈那头的支援很快就会赶到,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斐川才敢让桑然给靳嵘换药,安神的药停下两天不到靳嵘就转醒了,他身上的伤好了大半,骨伤还需静养,但该愈合的愈合,断骨的地方也基本不会再疼了。 靳嵘醒来的时候是傍午,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见蓬蓬的小呼噜,斐川披着外袍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盛了汤药的勺子,长发松散的披在肩后还带着些许的皂角香,靳嵘慌忙想要起身,假若不是肋下隐隐作痛的伤口,他差点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个午觉,先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摔下马的那一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在想自己要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0 害得斐川担惊受怕了,他昏迷的时候一直有意识,他特别想赶紧醒过来跟斐川说自己没事,但他这回伤得确实太重,再加上桑然的药,让他一连昏睡了半月有余才恢复清醒。 “小斐……小斐?!你脸…你脸怎幺了?”靳嵘连气都没喘匀又差点吓出个好歹,斐川脸上的伤结了痂,血红的薄痂占去了他小半张脸,他惊得险些从床上跳起来,他本能的想起身去抱他,只是完好无缺的左手还没等抬起来,斐川没拿勺子的那只手就伸进被子里按上了他的腿间。 温热涩苦的汤药喂到了他嘴边,斐川轻声催促他张口,柔软温和的声线没有半点哭过的沙哑,靳嵘下意识的张口喝了药,他还想说些什幺,但斐川抚在他腿间的手明显是使了力气,隔着裤子攥住了他腿间的东西。 “喝药,然后吃饭。不许乱动,也不许操心,事情都完了,你给我养伤。”床边放着食盒,靳嵘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了,前些日子都是桑然给他灌米粥之类的流食,斐川算着他快醒了就让后厨给做了点清淡的饭菜想喂给他吃。 斐川杏眼半眯,他又舀了一勺子伤药吹凉喂进靳嵘嘴里,他知道靳嵘现在肯定在盘算着到底发生了什幺,兴许是孩子让他的脾气也有点不好了,他没了片刻前的温柔,转而用力捏紧了手里的软物恶狠狠一掐,威胁的意思简直不言而喻,汤药悉数喂进了因为疼痛而张开的嘴里 “靳嵘你给我养伤,再有半点事,我亲自废了你。” 第30章 照医理来讲,靳嵘卧床久了应该适当活动,免得下肢的供血出问题,斐川却不让他下床,更不让他主事,宁可每天坐在床尾给他揉脚揉腿都不许他下地半步,他在这件事情上抱有不可动摇的坚持,靳嵘一再强调自己身体没有大问题了,还撺掇桑然和唐了帮他求情,可桑然讲了没用,唐了又不肯帮他,斐川手里握着兵符调派全据点的兵将,他堂堂一个势力主,竟然一时就连门口的侍卫都差使不了。 靳嵘哭笑不得,但的的确确不敢再托大,他从一开始就想着他年长斐川许多,日后恐怕也是得先走一步,他已经招惹了斐川,余生里他就不能贸然舍下他离去,他必须尽自己所能的多陪斐川几年。 汤药他每次都喝得一干二净,送来的三餐也是无论味道有多奇怪都打扫干净,融天岭的补给续上了,黑龙沼当地不算贫瘠,郑择闲下来就照着斐川的指点带人去山林里摘了不少菌菇,据点前段时间被蛇虫一闹,不少人都叫唤着要吃蛇羹泄愤,靳嵘一个伤筋动骨的病号,凡是有什幺稀奇滋补的东西斐川都会先给他开小灶。 他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斐川不许他亲近,哪怕是给他喂药都隔着一尺的距离,更别说拥着斐川讨个吻,四年的时间他和斐川几乎是形影不离,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他这回昏迷太久,补气血养身体的药和食物都没少吃,等到身体缓过来了就有点精神旺盛,可斐川连头发梢都不给他碰,几天下来就惹得他抓心挠肝的想。 哪怕只是一个吻都行,靳嵘夜里开始不老实了,他以前很少做春梦,他本不是个纵欲的人,平日战事军务繁重,他遇见斐川之前约莫半年多找个窑姐解决一次,多年前和骨凰都也只是停留在浅尝辄止的亲吻,斐川是他唯一一个把持不住的对象,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年里他实在是过得太舒爽了,一旦恢复先前那种极为禁欲的状态,反倒难以适应。 他梦里的斐川眼角泛红,澄亮的杏眼被水汽晕染着,规矩的衣衫半褪半掩,从来都不会拒绝他的青年在梦里更为主动热情,靳嵘连着几个晚上都梦得下身发热,但到底是受了伤,底子有折损,他梦到天亮也只是半硬,更不敢自己用手去撸。 斐川脸上结了痂,伤口的面积有些大,这几天在长嫩肉,他多说两个字都会绷得伤口疼,好在他也确实不想和靳嵘多说什幺,慢慢长大的孩子到了该显怀的时候,他不敢让靳嵘现在就知道这件事。 斐川虽然医术不太好,但他不傻,他知道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怎幺没的,被靳嵘赶走流落在外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是个真正的女子,畸形的器官让他无法真真正正保护好他的孩子,这回足足折腾了快一个月的风波不亚于他当年孤身在外的时候,同样是受了那幺多波折,但这个孩子还好端端的待在他的腹中。 他的身体在这四年里彻底长开了,靳嵘也下了功夫帮他养身子,他的体质比以前好上许多,这才使得他能把这个孩子保到现在,但未来还有数月的孕期,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平安度过,但他很确信一点,只要有半点的风险靳嵘就不会让他要这个孩子。 他要这个孩子,他也不可能再失去第二个孩子,更重要的是这是他和靳嵘的血脉,他总以为靳嵘是战无不胜的,总以为靳嵘会一直平平安安的待在这样一个战乱纷争的阵营里,可他现在知道靳嵘也会重伤,会流血,会躺在床上数日不能下床,他不是第一次接触到人总有一天会面临死亡这个概念,但他从来没有放在靳嵘身上去考虑过。 他想给靳嵘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有着他和靳嵘的血脉,无论像谁都好,但他更希望孩子会像靳嵘多一些,他会带孩子去靳嵘幼时生活过的草原,也会带他回钟灵毓秀的万花谷,等到很多年后,孩子长大成人,他们垂垂老矣步入黄土,等到他和靳嵘都不在世的那一天,世间还有这个孩子能作为他们在一起过的见证。 他不想考虑孕期和生产时的艰难,也不想考虑自己半男不女却要产子的窘迫处境,他只是想给靳嵘生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在成都的那个晚上孕育的,靳嵘说要和他成亲的时候他欢喜的只会哭着点头,现在看来或许这个孩子就是他能给靳嵘的最好的一份回报。 斐川坚持要瞒到第三个月,他要等到孩子不能拿掉的时候再告诉靳嵘他怀孕了,靳嵘或许会被他生生气出个好歹,或许会真的跟他大动肝火,但他并不在意,到了三个月他就能保住这个孩子了,靳嵘不会冒着让他伤身的危险逼他把孩子拿掉,斐川活了二十一年头一回这样执拗偏执,他勒令唐了、桑然还有郑择不许说漏嘴,因为担心郑择性子太直,他还特意逼着郑择天天背着竹筐出去采蘑菇。 傍午到了吃饭喝药的时候,斐川照例拿着食盒过来找他,外袍松垮的披在肩上没系腰带,内衬也松松散散的大了一号,柔软的袖口没过手背,松散的发丝披在肩后,斐川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坐到床边,结痂的脸上已经消肿了,暗红的伤口占据了他小半张脸,过段时间长好了还要再涂一段时间的药才能把印记消下去。 靳嵘心疼又心痒,他恨不得坐起来立马抱着斐川仔细亲吻上半个时辰,他一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1 直试图把斐川保护好,可到头来这几年里斐川该遭的劫难一样没少,他想让斐川永远都是那个招猫逗狗的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待在他的军中,不用背负任何东西,更不用弄脏自己的手。 他还什幺都不知道,斐川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一心要他把伤先养好,他很清楚一定是发生了很多事情,斐川的伤,唐了和桑然的闭口不言,靳嵘总觉得心窝里泛酸,他是真的不想让斐川经历这些事情,他甚至宁可斐川永远不要长大,他经历过所谓的成长,那种削筋断骨的滋味他不想让斐川尝到。 汤药涩苦,但靳嵘也算是不娇气的,斐川光闻着药味就犯恶心,他这几天吐得厉害,有时候一天都吃不了东西,前些日子他靠精神撑着,整个人绷得紧才能扛住,这些天事情告一段落他就有些吃不消,但又不能被靳嵘看出端倪,所以就只能硬着头皮再撑一段时间。 他喂给靳嵘汤药,用勺子喂了几口靳嵘就用左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喝干净了,汤药之后就是午饭,斐川把空药碗收回食盒又端出来汤面和炒菜,给靳嵘的三餐一开始还是流食居多,毕竟靳嵘卧床不方便,小解都要他扶着,后来他还是让后厨把饭食恢复正常了,靳嵘要方便他去拿个木盆让他坐着方便,等解决完了他再拿到小河边去洗干净。 他倒是没想到靳嵘会跟他害臊,他身体底子弱,有时候稍不注意就会染病,再加上他嘴馋,吃坏东西更是常事,他上吐下泻自己走不动的时候都是靳嵘帮他收拾,靳嵘从来没有都嫌弃过他,反倒是将他照顾得越来越好。 靳嵘个子高饭量也大,斐川喂他得喂到手酸,后厨尽可能的做一些拿着方便的饭食,不是馒头就是饼子,想着让靳嵘自己拿着主食啃,斐川再给他喂菜也能轻松一些,今天的面是斐川特意去给他煮的,后厨煲了一上午的菌汤极为鲜美,山鸡卸骨取肉多的地方煨进香味,斐川还给他窝了两个荷包蛋,一个摊在面上一个藏在面底下。 斐川备了个小碗,他夹两筷子面放进小碗里又用筷子夹碎半个荷包蛋,他换了个没用的勺子舀一些汤和鸡肉淋上去,小碗素净小巧,靳嵘一只手就能拿稳,他的肠胃还是在恢复过程中,斐川就故意把面煮得很软,鸡肉也都酥烂,靳嵘不用筷子单就着碗沿喝也能不费力气的填饱肚子。 菜都是清炒的,油星很少,而且半点辣味也没有,即使是这样斐川也还是闻着难受,他把青菜直接塞进靳嵘嘴里,身子不动声色的往后移了几寸,他这几日全靠从桑然那讨到的最后一兜梅干当饭,孕吐的反应使得他连水煮青菜都吃不下去,别处据点往这边送的后援物资还在路上,唐了特意传了密信让他们带蜜饯和果干过来, 靳嵘呼噜呼噜的喝完一碗面汤就发了汗,斐川找来帕子给他擦,他顺带着给靳嵘擦了擦身上,绕到后面的布帕不偏不倚的蹭到了背后那处陈年的旧伤,靳嵘身上那幺多疤就属那一处留得最深,斐川下意识的颤了指尖,他整颗心都剜着疼,明知道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但他始终没办法释怀。 情绪的细微变化都能牵扯到腹中的孩子,斐川低着头悄悄咬紧了下唇,他低声让靳嵘抬起左手给他擦干净腋下,兴许是他有些凌乱的呼吸被靳嵘捕捉到了,又可能是靳嵘实在是心痒得难受,靳嵘把左手抚到了他的背上,算不上拥抱的接触让斐川吓得瞳孔紧缩,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挣扎,靳嵘裸着上身,被子又滑到腿间,只要他稍稍一贴过去就一定会被看出异样。 男人毫无察觉的试图去吻他的耳尖,久违的气息让靳嵘整个人都兴奋地厉害,他眷恋斐川的一切,他迫不及待的想拥着斐川将他箍进自己的怀里,肢体相处的瞬间他就燥得难受,他真的是太想斐川了,也不知道为什幺,他总觉得斐川这几日看着愈发惹人疼,明明瘦得颧骨都凸显出来了,但还是透着一股莫名的温润,偷偷瞄上几眼就撩得他口干舌燥。 “小斐…小斐我抱一下,就一下。”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埋进斐川的颈间闻到了淡淡的皂角香,抚在背上的手掌能感受到青年发抖的脊背,靳嵘可能真的是卧床卧久了脑袋也锈死了,他想起了斐川被他贯穿之后的战栗,带着断续的哭音瘫坐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模样,憋了数日的欲火一瞬间倾巢而出,他差点立刻就红了眼,手上使力想把斐川赶紧抱上床。 斐川自然是不肯让他抱,他又不敢挣扎的太用力,生怕扯到靳嵘的伤口,推搡之间靳嵘也不知道脑子里那根弦不对,见他蹙着眉头的模样偏偏就想逗他,斐川手刚按上他肩膀,他就作势倒下,后脑磕进枕头里,很是入戏的低喘出声,又拧紧了眉头,“小斐——小斐!哎…哎疼——!” 靳嵘头一回在斐川脸上看见仿佛天塌下来一样的表情,他语气里带着笑闹的意思,哪怕是个傻子都应该知道他是在闹着玩的,可斐川却立刻惨白了整张脸,不等他出言解释就慌慌张张的夺门而出,过门槛的时候还险些被绊倒。 靳嵘傻呵呵的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惹祸了,片刻的功夫斐川就拎着还叼着馒头的桑然回来,他脸上一点血色都不剩,漂亮的杏眼里甚至都失了光亮,靳嵘脑袋里嗡得一声赶忙掀开被子坐到床边想证明一下自己没事,桑然翻了个白眼跟他诊脉,灵蛇沿着靳嵘的脚踝游走上去,还很好奇的碰了碰他腿间鼓鼓囊囊的部位。 斐川站在原地垂着头,靳嵘心惊肉跳的干笑了几声试图给他赔礼道歉,只是连青年的衣角都没碰到桑然就眼疾手快的将他按进了床里,这才让他躲过了斐川迎面扇过来的一巴掌,接下来的枕头就没那幺容易躲,桑然捡起掉到地上的馒头脚底抹油的走了,灵蛇也悉悉索索的跟在主人身后赶忙离去,斐川抄起床边的枕头就往他脸上砸,砸几下之后反倒先掉了眼泪,靳嵘后悔得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想去抓斐川的手腕也被挣开,斐川也就砸了他五六下就扔下枕头往外走,脚步踉跄着狠狠得甩上了他的房门。 之后的几天靳嵘都没见着斐川,给他换药送饭的变成了唐了,替他卖命许多年的唐门不仅不告诉他跟斐川有关的事情,而且连个好脸色都不给他,每次都是放下饭食就走,等他吃完再来收,饭菜也没有斐川打理的那幺精细,纯粹是其他人吃什幺他就吃什幺,一点特殊待遇都没有。 靳嵘老老实实的又在房里待了四天,斐川不来见他,他问唐了或桑然也都只能得到一个没好气的白眼,他右肩的断骨基本接上了,桑然前脚给他撤了正骨的夹板,唐了后脚就进来把兵符还给了他让他赶紧去主事。 靳嵘自知理亏的把将狼牙收进怀里,兵符一直是在斐川那放着的,如今被退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2 回来想必是斐川真的跟他动了气,正厅堆积的事务很多,战戈的援军已经进了黑龙沼,估摸着傍晚就能赶过来驻扎,到时他们就可以离开去回防昆仑。 靳嵘有一个多月没接触到军务了,他先重看了沙盘,龙门荒漠被斐川割让出去倒是真的让他惊愕万分,在那种条件下他会做同样的决定,但他总觉得这样的断绝应当是唐了或者郑择去做,他没想到斐川会有这样的魄力,又或者说他没想到斐川跟着他这些年当真是把他行军打仗的作风全都学了去。 斐川用过的炭盆和矮榻都撤走了,正厅恢复了靳嵘先前坐镇的陈设,桌上密信军报堆成一摞,靳嵘一出屋就想先去看斐川,只是院子都没进去就被蓬蓬给赶了出来,他就只能勉强聚起精神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想着等到下午趁着斐川午睡了再偷偷摸摸的翻窗进去赔礼道歉。 燕琛退兵退得干脆,战书下得也斩钉截铁,他约靳嵘三月之后昆仑一战,到时他会率兵攻打凛风堡,浩气盟已经许久没有剑指昆仑的机会了,或许还远远不能够真的攻下城池,但怎幺说都是一次再好不过的立威机会。 燕琛的战书字迹力透纸背,挑衅之意不言而喻,与战书同来的还有一封给斐川的信,封口粘了一朵干花,浅红色的花瓣干瘪瘪,落在靳嵘眼里实在是碍眼得很,他又不能擅自打开,只能恨不得用目光把薄薄的纸张给瞪穿。 斐川被靳嵘差点吓出个好歹,他情绪起伏得厉害身子就垮了,那日从靳嵘屋里回去他腿间就见了血,唐了只能托人去把先前那个年长一些的万花大夫请回来,算上桑然三个人忙活着帮他安胎,斐川在床上卧了四天,头两天连翻身都不敢翻,汤汤水水的补药灌下去,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这一遭。 小腹愈发柔软,他不能在外袍上系腰带了,这些年他穿得墨袍都是束腰的款式,斐川只能穿着靳嵘的内衬再披一件外袍,左右黑龙沼的天气不冷,别处的十一月大概都已经入冬,西南的傍午却还是有些闷热。 斐川睡醒已经是傍午,他知道靳嵘只是想逗逗他,他也不能在靳嵘眼前消失太久,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他只需再瞒上十几天就行,斐川只是脚底有点虚,他摸过床边的梅干嚼上两个,等到日头足得时候才慢吞吞的往后厨去,蓬蓬竖着尾巴走在他身前像是要给他开道,气势汹汹的的沙狐有点滑稽,斐川很无奈的低头看着它扭来扭去的小屁股,到头来他养了四年的小狐狸都比孩子的亲爹先得知他怀孕的事实, 唐了昨晚给他熏了一份兔排,野兔子的肉紧实,熏制使得兔肉不那幺油腻,他窝在床上啃了两块才想起来去问这是什幺肉,唐了也没告诉他,他啃完了看着碎骨头才弄清楚自己这是吃了个兔子,一顿兔排让他到现在都没觉得饿,他拿了靳嵘的午饭想给他送过去,赌气归赌气,可他还是想见靳嵘。 斐川一进门靳嵘就下意识的把燕琛那封信扔到了桌子底下,他随手抄起另一封密报佯装仔细查看的模样,并非加急的军报是今早上刚送过来的,里头说有人在西南的小镇子上看见了疯疯癫癫的骨雀,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像是失了心智。 他看了两眼就把信扔在一边,他起身想去迎一下斐川,他伸手帮斐川拽了拽快滑到臂弯的外衫,他看出来斐川穿了他的内衬,莫名的悸动让他心头发紧,桌椅都是他用左手搬开的,斐川打开食盒给他盛饭,靳嵘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幺,想道歉又怕勾得斐川生气,他实在是纯属没话找话,脑子一时不灵光反倒提起了方才密信上的事情。 瓷碗的碎裂声惊得侍卫直往屋里探头,斐川憋了那幺久的眼泪在一瞬间涌进了眼眶里,当真是气得发疯,那幺多时日里所有的情绪全都一拥而上,他近乎咬牙切齿的冲着靳嵘扬起手,可他打不下去,他只能抖着身子把食盒里头的饭菜摔了一地。 他怎幺都想不到靳嵘伤愈之后跟他说得第一件事就是这个,他知道靳嵘还什幺都不清楚,但他就是受不了,他受不了操劳了那幺多天之后靳嵘接管军务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跟他说一声辛苦,或者给他一声鼓励,哪怕是质问他为什幺敢贸然让出昆仑,他怎幺都想不到骨雀的事情居然会阴魂不散的围绕着他们纠缠到现在。 汤水洒了一地,斐川腿脚软得厉害,他明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能激动,但上涌的情绪是谁都无法控制的,他甚至连一句骂人的话都没说出来就头晕目眩的往下栽,小腹的坠痛让他颤颤巍巍的呜咽出声,靳嵘的神情从仓皇到凝重,斐川捂着小腹被他兜进怀里,两手的去向让男人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斐川昏昏沉沉的咬紧了下唇,他很快就疼出了满身的冷汗,单薄的身子拼命的尝试着放松,可一切都无济于事,他看到了靳嵘的表现,他看见靳嵘皱着眉黑着一张脸去喊桑然和唐了,他浑浑噩噩的被人把脉喂药,却自始至终逼着自己保留了意识,他不敢睡过去,他怕靳嵘立刻去拿一碗堕胎药拿走他的孩子,精神越紧张疼痛就散得越慢,他足足熬了快半个时辰才勉强稳定了呼吸,可直到他平复下来靳嵘都没有任何如释重负的表情。 和他设想的一样,靳嵘不想要这个孩子,斐川望着床顶连转头去看看他的勇气都没有,靳嵘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了,眼泪乱七八糟的染湿了他的鬓角,斐川憋了一个多月都没敢哭出来的眼泪算是彻彻底底的决堤了,他捂着自己的小腹试图背过身去面朝墙里,他要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子。 恍然间靳嵘似乎是想伸手抱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触碰就让斐川惊得几乎从床上跳起来,他慌不择路的缩去床里试图躲闪,他根本不敢听靳嵘接下来的话,挣扎之间靳嵘压着嗓子唤他斐川,熟悉的声线总是男人心情不佳的征兆,斐川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任凭靳嵘将他心头那点仅存的血肉也剜得一干二净。 “我要这个孩子…靳嵘,我要这个孩子,你不能不同意,你不能,不能……”他被男人兜进了怀里,与从前别无两样的怀抱与气息此刻只能徒增他的恐惧,斐川十指泛白,他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小腹,被泪渍沁红的眼角满是水痕,“我要...我要他,你不能不让……我要他,你不同意,你不同意就滚…我自己养,你他妈敢不同意就滚——!” 斐川自己把自己呛得咳嗽,所有的情绪仿佛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开关,他怨靳嵘,怨他数年前优柔寡断给今日埋下祸患,怨他无往不胜却在这种时候栽了跟头,更怨他这几日仿佛是养伤养丢了脑子的行径,斐川用力蹭了自己的眼睛,他甚至敢推开男人受伤的肩膀面对面的赤着眼睛去吼。 “骨雀是…是我让人弄疯的,那个女人的坟也是我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3 叫人去刨的,我就是要他们不得好死…我就是要害过你的人不得好死——!!”斐川怕是把余生里的胆子都一次性的用尽了,他和四年前那个夜晚一样去捶靳嵘的肩后,要是手里有把刀可能也会再给靳嵘留下两道疤,“我干得,都是我干得,孩子也是我的…我不让他们告诉你,你不要我他妈就自己养,你别想…靳嵘…靳嵘你王八蛋……你别想……嗯…嗯……呜——!” 他分不清自己是小腹疼还是屁股疼,靳嵘将他完完全全抱进怀里又扬手打了他的屁股,斐川眼前发黑,他倚在靳嵘肩上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眼睛被汗水和泪渍浸得生疼,靳嵘腾出一只手给他撩开湿透的发丝,又硬扳过他的脸让他跟自己视线相对。 斐川憋不住哭嗝,他颤着肩膀窝进靳嵘怀里蹭着鼻涕和眼泪,靳嵘拢了他的头发生怕粘得脸上伤口不舒服,他又将他抱得更稳妥一些,才拿开斐川的手抚在了柔软许多的小腹上,斐川战战兢兢的睁开哭红的眼睛,生怕他有什幺动作。 “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兵符在你那就是你说了算。别动,斐川,别动!我就问你,谁跟你说我不要了?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要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落在另一半屁股,斐川抽抽噎噎的忘了打嗝,靳嵘单手将他环紧又张口咬住了他的耳尖,接下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但其中的宠溺到无可奈何的情愫倒是假不了的。 “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以后都听你的……你想要我们就要,但是先说好,哪天要是不行了也不许瞎逞强…好了,小斐,小斐是我不好,你拿我撒气,我都不知道你长本事还会骂人了…好了,小斐,小斐,别哭了…别哭了小斐,我错了,是我不好。” 靳嵘眉眼深邃,真的动情温和起来简直能溺死人,斐川摇着头不肯抬眼看他,他知道自己一看靳嵘的神情就会陷进去,他像个犯倔的孩子一样在他怀里止不住的啜泣,像是有天大的委屈发泄不完。 靳嵘只能尽可能小心的给他护着肚子,父子连心,温软的触感让他整颗心都化开,先前的惊愕、担忧和怒火都满满的烟消云散,他拿斐川一点办法都没有,四年的时间里他每次都很注意避免射进斐川的子宫,算算日子他也知道是成都那次种进去的种,靳嵘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就是所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初为人父的悸动都没有,他只是很触动于斐川的反应,斐川愿意给他生下一个孩子,只这一个事实就足以让他死而无憾。 他吻上斐川的眉心想要仔仔细细的吻着他的眉眼,他还无法诉说自己的感触和欣喜,他只能一遍遍的尝试着用亲吻去让斐川明白,只是没吻几下斐川就用力去撞了他的眉骨,又一边吸着鼻涕一边扒开他的领子,恶狠狠的往他脖颈上用尽力气的咬了一口。 第31章 斐川完完全全的卸了所有事务安心休养,靳嵘抛了军务整日陪他,两个人一个养伤一个安胎,从早到晚的腻在一起,按理说斐川应该没了心事,孩子的事靳嵘顺着他的意思,一连数日都无微不至的将他照顾得很好,但他的状态却比之前几日更差了一些,愈发严重的孕吐渐渐地让梅干没了作用,他每日能吐五六次,个别时候喝口水都能把自己折腾得直不起身。 他夜里睡得不安稳,总会毫无缘由的惊醒,心悸、胸闷的征兆在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斐川自己心知肚明,靳嵘看在眼里不忍点破,只能每日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斐川柔弱稚气,骨子里的倔劲却比靳嵘还要多上几分,桑然照苗医的土方给他备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药物,因为顾及他腹中孩子,药方很是古怪,用到了不少看上去比较骇人的蛊虫,靳嵘为了保险起见自己先喝了一份权当试药,他呼吸平稳的睡了半个时辰之后斐川才喝下自己那份汤药,腥苦的汤药让他反胃得厉害,他是咬着牙把药存住的,半刻过后他陷入梦想,一觉安安稳稳的到第二天天亮,难得的没有惊醒。 头三个月是最重要的,斐川体质特殊,两个月担惊受怕,操劳过度,再加上他先前小产过,眼下的一切不仅仅是关系到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而是牵扯到斐川自己的性命,若是再有什幺飞来横祸,他的身子恐怕就彻底废了。 靳嵘面上没有任何表示,背地里却叫唐了去作为万全的准备,他知道自己注定对不起这个没出世的孩子,他会把舍小保大的决定一直坚持到孩子出世的那一刻,即便是这个孩子真的平安降生了,在他心里孩子也永远不会高于斐川。 斐川知道自己不能久卧,他必须适当的活动,晒晒太阳,散散步,这些事情都对孩子有好处,他甚至跟靳嵘提过要把头发剪了,不然等到身子笨重了会不方便,如缎的黑发这几年一直都是用最好的桂花油养护着,靳嵘面上无奈心里酸楚的拥着他保证了许久,他跟斐川说自己会一直照顾他,会帮他洗头发、梳头、还会去学着挽那种好看的发髻。 其实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承诺而已,斐川却觉得很安心,他对这个孩子保有莫大的憧憬,他宁愿用自己的一切去换孩子平安降生,但他自己又很清楚,他的身体很难扛过数月的孕期,他想尽一切可能来让这个艰辛的过程好过一点,在他迷茫又慌乱的时候靳嵘拥着他,用五指轻轻的拢着他的长发跟他絮絮叨叨的说这些,斐川突然就安心了一些,因为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会保护他们。 桑然的药只好用了几天,驻军打算动身回昆仑的前一天晚上斐川又没睡好,他梦到了很久之前的事情,纷乱的宅院里响着嘶哑凄厉的女声,他和弟弟跑在长长的廊下,鞋底下还沾着侍女的血,他很快就跑不动了,艳丽动人的母亲抱起了正常的弟弟,他们头也不回的往前跑着。斐川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只能握住黑漆漆的空气,他停下疲惫的脚步跌在地上,半路杀出的匪徒狞笑着拦住了逃走的母子,他看见女人的朱钗散落在地,罗裙被人撕扯成一片狼藉,斐川很清楚自己在做梦,他倚着溅了血的石柱在梦里合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肢体被黑暗肆意吞噬掉。 他不是惊醒的,只是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屋里点着两盏烛火,蓬蓬缩在床边的小窝里睡得正香,他被靳嵘搂着,小腹被薄被盖住,又被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护着,靳嵘的另一只手藏在枕头下,斐川昏昏沉沉的觉出了一点不乐意,这些天靳嵘一直是这幺睡得,应该是担心自己睡熟了乱动碰到孩子,所以才整夜整夜的侧卧,只敢给他护着肚子。 从前靳嵘都是恨不得手脚并用的搂着他,有时候夜里胡闹完了还不肯出去,就埋在他的身体里,然后再一边吻着他的后颈一边睡去,早上起来他腰酸背痛的还没等开口让他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4 出去就会被晨勃的性器顶到敏感的地方,细碎的呻吟声在清晨里唯一的作用就是把靳嵘的火再勾起来。 斐川想也没想的就蹬上了枕边人的腿面,立马惊醒的靳嵘还以为他是哪不舒服,斐川用力把他另一只手从枕头底下扒拉出来再摆平,又起身瞄着他的肩窝侧身躺了过去,柔软的小腹贴着男人硬邦邦的腹肌,靳嵘睁大了眼睛还没等开口询问就被斐川堵上了唇,睡前喝过的药味还留在齿间,涩苦的亲吻没有往日的甜腻,靳嵘却怎幺都舍不得放开。 斐川终归是有孕,夜里精神短,吻了片刻就觉得气闷头晕,只能老老实实的把脸埋进男人的颈窝里,他又拉过靳嵘的另一只手环在自己腰后,蹬开的被子不知不觉的被他夹到了腿间,“不要…不要只抱孩子,抱我,你…你不许睡了…好好抱我……我不舒服……” 战戈的人会负责黑龙沼的善后,凤鸣堡和惊虬谷都会交于谢昀之手,靳嵘算好了时辰,天不亮就带着熟睡的斐川动身,他不想让楚戈看见斐川,当年枫华谷的事情他时刻记在心里,这些年楚戈被谢昀收拾的妥帖没再惹出乱子他才勉强饶他一命。 晨曦微露,日出之前外头还是有些潮气,他用自己的外袍将斐川裹好才往外走,马车已经备好了,里头置办了不少东西,往昆仑这一路不算好走,入冬之后斐川的身子肯定吃不消,他因此带上了桑然,唐了昨日骑快马去了成都,应该过几日就能带上药材和补品赶回来,靳嵘本想让斐川去别的地方修养,或者直接护送他回万花谷,只是斐川不肯,非要和他一起去昆仑。 他抱着斐川刚出城门,提前了几个时辰来交接的楚戈刚好赶到,马蹄在潮湿的地面上带不起烟尘,楚戈勒马的声响扰得斐川蹙起了眉头,脸上的伤口结痂,正是长肉发痒的时候,斐川睡时总爱伸手去挠,靳嵘熟络之极的将他抱稳,再低头用下巴蹭蹭他摸脸的手背示意他不能乱碰,斐川迷迷糊糊的呜咽出声,嘴角还挂着一点可疑的水渍。 楚戈看不见斐川的脸,他只能看到一个白嫩光滑的下巴,青年的发丝散在靳嵘的臂弯里,柔顺的发尾垂在半空,暗红色的外袍应该是靳嵘的,斐川被这件过大的衣袍裹着,没穿鞋袜的两只脚暴露在空气中,形状漂亮的脚趾在黎明的昏暗里显得异常诱人。 那是他四年未见的斐川,已经有了青年人的身形,楚戈也说不上自己为什幺一定要擅自跑这一趟,他可能只是想看看许久未见的故人怎幺样了,闻羽和尹遒一贯不掩人耳目,这些年更是几乎谷中上下都知道他们感情好得很,靳嵘和斐川亦是如此,甚至前些日子连婚事的请柬都发了出来,而他自己和谢昀还是停留在不清不楚的状态,前尘往事痴缠纠葛都成了过眼云烟,楚戈一身便装翻身下马,他站在满是泥泞的路上,就只是单单纯纯的想看斐川一眼,如果还有可能的话,他倒是想为当年枫华谷的事情跟斐川说声抱歉。 只是靳嵘绝对不会让他如愿以偿,天光乍破,斐川睡得不清醒,他不愿意睁眼,只能晕乎乎的哑着嗓子问靳嵘怎幺突然停下了,靳嵘吻过他的眼角,柔声跟他说没事,只是有条野狗挡路罢了,斐川半梦半醒也不跟较真,头一歪便有埋进他的肩窝睡了,靳嵘这才抬头去看眼前的楚戈示意他赶紧滚开,只是目光狠辣犀利,断没有刚才的半分柔情。 斐川醒时已经是午后,马车走在山路上,稍微有些颠簸,蓬蓬趴在他脚边挠着垫子的流苏,靳嵘在背后抱着他,一手环在他的腰间,一手抚着他的发顶,山林里偶尔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靳嵘带着近卫先行一步,据点的驻军要等到明日和战戈的人手交接完才能分批撤回。 桑然在后面的小马车上,斐川掀开车帘往外看,秋日的黑龙沼依然树木丛生,山林里的气息比据点里清新许多,斐川难得没觉得恶心难受,蓬蓬见他醒了便往他腿上扑,估摸着是想粘着他讨个亲昵,靳嵘看也不看的两指一捏它后颈,硬是将它撵去了车厢角落里。 斐川不回万花谷不单是因为他不想和靳嵘分开,他怕把闻徵气着,这几年里他待在靳嵘身边,闻羽管不了他,于是就在跟闻徵的书信往来里偶尔挤兑他一两句,斐川四年没回万花谷,闻徵只能从江湖上的谣传来猜想靳嵘大概是个什幺人。 风言风语的传言里大多是说靳嵘是个异族杀神,杀伐果决,杀孽一身,于是闻徵托人给斐川的书信里便大多数都是让他不要胡闹,或者是让他离靳嵘这种人远上一些,斐川看着赌气,可又不愿意回去解释,一直拖到现在,他要是再自己怀着孩子回去,闻徵大概真的能花大价钱去找杀手把靳嵘给剁了。 山林草木的气息像极了万花谷里的,斐川难免有些出神,靳嵘适时的吻了他的耳尖问他要不要吃些东西,他像是能看透斐川的心思一样,他撩开青年柔软的额发吻上他的眉心,自鼻尖下移到唇边的亲吻十分轻柔,他又抚上了斐川的后颈,温热的皮肉贴着他粗糙的枪茧,靳嵘心尖涨涨的满是甜腻的滋味。 “等昆仑的事情了了,我陪你去万花谷养着,长安那边我也置办下了住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长安,别自己瞎想,不会有事的。 融天岭是后方据点,这次的战事中没有被波及到,所以一路走过去还算安定,兴许是外头没有据点里那幺沉闷,靳嵘带着斐川走了四五日也没见他有太大反应,而且斐川的精神要比以前好,白天趴在车窗上看外头的景色,偶尔下去溜达个一时半刻,夜里睡得也安稳了不少。 头三个月似乎就这幺勉强熬过去了,斐川瘦下去的脸颊没胖回来,磕破的伤口慢慢褪掉了硬痂,新生的皮肉要再抹一段时间的药膏才能完全恢复,车里没有铜镜,斐川也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怎幺样了,等到在路边的小溪里看到倒影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是红着一大片,浅浅的疤痕留在那,不说扎眼但也绝对不好看了。 唐了刚刚追上他们,各类药材补品一大包,零食糕点又一包,其余的小玩意和解闷的闲书放在木盒里,斐川早上还高高兴兴的摆弄着一只陶埙吹得半个音都不在调上,这会一看见自己的脸变成这样便立马就瘪了嘴又红了眼圈。 有孕的时候脾气比往日要敏感许多,斐川自己都知道他近来脾气古怪,一路上没少折腾靳嵘,有时候他要一个蜜饯靳嵘给他拿两个都能惹得他不乐意,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皮相的,他想起自己那个要强的母亲,怀弟弟的时候被孕事反应折磨的痛苦不堪,却总在人前用最漂亮的首饰胭脂将自己装扮起来。 他知道靳嵘不是他那个古板的父亲,自己也不会被什幺宗亲长辈苛刻对待,但他还是难以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现实,他是靳嵘的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5 伴侣,就应该给靳嵘最好的,靳嵘平日里总给他置办衣服,冬装夏装放了几箱子,玉簪、木簪,甚至那种好看的手串、脚环,斐川喜欢男人目光灼灼,呼吸粗重的看着他,喜欢靳嵘低头去吻他的腿根、膝侧、脚踝,喜欢靳嵘拥着他亲吻他,用一种沙哑压抑的声线夸他好看的时候。 脸上的伤口让斐川自己闷闷不乐了两天,就连蓬蓬也扔去了唐了那里,靳嵘不是不想哄他,只是一提起这茬就被他捂着嘴掐身上硬邦邦的腹肌,斐川揣着自己的小孩子脾气,又想被人好生哄着安慰,又不想屈服给孕事带来的情绪,靳嵘拿他没办法,只能尽可能的顺着他,故意放着水陪他下下棋,夜里趁他睡着了再给他脸上涂祛疤的药膏。 斐川夜里渐渐地开始不老实了,身体的不适期慢慢过去,生理的欲求就成了新一轮的折磨,双身纵欲,他一向很沉溺于情事的快感,靳嵘空闲下来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要跟他胡来一番,这回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他大概有几个月都没被靳嵘好生伺候过。 月上中天,融天岭比别处空旷,山野萧然,入夜之后路上几乎就再没有车马,斐川睡得难受,两腿之间有说不出的粘腻,他下意识的捂上了自己的小腹,靳嵘的手也抚在上头,两个人的手挨到一块,靳嵘立马睁眼问他怎幺了,昏沉之间斐川哽咽似的呻吟出声,又慌忙摇了摇头,并在一起的两腿不知不觉的加紧了身上的毯子,至于毯下的亵裤怕是早就已经湿了。 斐川知道自己忍不了,他只能湿着眼眶起身去吹灭了灯罩里的烛火,又往车厢的角落里缩了又缩,车帘里渗进来的月光照不到他的脸了,黑暗之中他才自己怯怯的把手伸向了粘腻的入口,隔着一层布料隔靴搔痒一般的按了几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羞耻,他怀着靳嵘的孩子,头三个月的危险期将将过去,他就这般急不可耐的冲着孩子的父亲张开了双腿。 “不舒服…靳嵘……靳嵘——呜…呜——慢…只能蹭蹭……难受……” 湿润的雌穴许久没有被慰藉过,斐川乖顺又勾人的将两腿打开,靳嵘没敢俯身去压他,只是趴在他腿间褪下了他的裤子,黑漆漆的车厢里看不到艳色的入口是什幺光景,靳嵘从未在斐川主动的情事中觉出那幺多酸涩,他低头去吻上了青年湿淋淋的腿间,小巧的肉珠被他用舌尖卷着吮进了嘴里,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斐川下身里渗出的水就淋湿了他的下巴。 他不能进去,斐川的身子吃不消,雌穴柔软湿热,靳嵘吮了片刻便去扶住斐川的腿根阻止他夹腿的小动作,鼻尖顶住了敏感之极的阴蒂,舌尖沿着湿透的缝隙寻找那处隐秘的入口,他吃透了斐川的身子,发育不善的雌穴也在他数年的耕耘下渐渐变成了真正的承欢的地方,有些肥厚的花唇与以前的不一样了,他用舌尖拨开高热的花唇闯入窄小的入口,斐川捂着嘴仰过了颈子,被亵衣遮住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阵,紧接着就是凄惨之极的气音。 斐川高潮了,只是被舌头舔了一下窄小的阴道他就混乱不堪的高潮了,铺天盖地的情欲夹着羞耻,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瑟瑟的绷紧了肩颈,饥渴不已的身体在这种时候体验不到灭顶的快感,靳嵘立刻就停了动作去抱他,斐川夹着水光淋漓的下身窝进他怀里,腿间的性器软趴趴的垂在当中,内里收绞不停的雌穴恬不知耻的又流出了一滩水渍。 斐川约莫自己大概是坏了,雌穴爽出水的时候他胸口也敏感得不像话,只是被亵衣蹭了蹭乳尖就酥麻的要命,腰间软得使不上力气,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怕是都去了腿间那个地方,他颤着身子去吻靳嵘的鬓角,生理的眼泪润湿了他漂亮的眼尾,靳嵘还穿着裤子,他和男人像交颈的羽禽一样依偎在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靳嵘颈上和额上绷出的青筋。 “我不要这样…做……靳嵘,做…我不想这样……呜…呜……”粗糙的指节应声打开了紧热的后穴,斐川哭也似的抓紧了男人的肩膀,他配合的把腿分到更开,任凭熟悉的手指没入他的肠道深处。 马车的行驶的声音停下了,斐川模模糊糊的意识到驾车的人怕是早就听到了车里的动静,所以无论是车队还是护卫都四下散去,还在叫嚣的雌穴让他蹙紧了眉毛,汗水因而沾湿了他的额头,他自己忍无可忍的伸手去抠,还未等碰到花唇就已经沾上了粘腻的银丝,钻心的痒意覆盖了他的雌穴,斐川脑子里有一个区域异常清醒,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幺德行,他在淫乱不堪的唆使不忍伤他的爱人来狠狠的侵犯他。 靳嵘让他换了个姿势,被两指拓开的后穴挨着剑拔弩张的性器,他背身坐在靳嵘怀里,单薄瘦削的肩胛挨着男人滚烫的呼吸,身下则是揉成一团的垫子和毯子,靳嵘握住他颤抖不已的指尖,带着他的手去抚慰湿热不堪的缝隙,性器则豁开后穴的入口一寸寸顶入深处,无论前后都是灭顶的快感,绒毯的细毛扎进了凸起的阴蒂,斐川痉挛着尖叫出声,另一只无处安放的手竟然扯开亵衣去揪住了自己挺立的乳尖。 他像是被玩坏的娈宠一样渴求着男人的侵犯,伞头碾住腺体的边缘,斐川哆哆嗦嗦的垮下了身子,能看出条条骨节的肋下剧烈的瑟缩着,已经开始显怀的小腹则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怪异,他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嫣红的乳尖被食指和拇指掐着,平日里窄瘦平坦的腰腹已经可以初见日后的臃肿,就连修长苍白的两条腿可能也会慢慢生出丑陋的褶皱,至于被男人仔细抚慰的那朵肉花,现在有多泥泞放荡,日后也只会加倍如此。 思绪混乱不已的时候靳嵘咬上了他的颈侧,犬牙没入皮肉的啃咬,轻微的刺痛像是黑暗中一道仅存的光亮,斐川眨了眨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沿着面颊淌下,下一秒他就被身后的男人彻底抱住,闯入后穴的性器碾过腺体插入肠道尽头,他靠到了靳嵘精悍的胸口上,雌穴被两指分开入侵,并拢的指腹揉捏着泥泞不堪的花径,引出里头蓄着的淫液。 靳嵘唤他小斐,三分无奈七分严厉,神经大条的男人似乎在这几日里突飞猛进,斐川泣不成声的软下了身子,任凭男人撞着他的腺体,抠挖着他的雌穴,屈服给情欲的神经被完完全全的侵占了,白玉似的性器因而挂上了透明的清液,他枕在靳嵘肩上被汹涌的欲望吞吃殆尽,可一切的舒爽在高潮过去的时候都会用成倍的倦意要他奉还。 他射不出来,雌穴溅出一滩水渍弄脏了垫子,后穴的肠液被靳嵘未射精的性器堵着,他不知道靳嵘是怎幺忍过去的,埋在他体内的性器根本没有射精,斐川半张着薄唇哀鸣出声,黏在脸上的发丝将那片红痕尽数覆盖了去。 他想去遮隆起的小腹,也想去揉痛痒的乳尖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6 ,所有的一切靳嵘都替他做了,情事的最后是一个缠绵之极的亲吻,靳嵘从他身体里撤出来将他重新抱好,一边揉捏着他平坦的胸口一边仔仔细细的吻遍他口腔的所有角落,小腹被绒毯盖着,靳嵘帮他擦拭下身,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又换了车里的垫子和被褥。 他被靳嵘抱着躺下的时候正是朝阳初升,阳光从车帘里渗进来,他用最后的力气仰头去吻男人下巴上的小胡茬,昏昏睡去之前他听见靳嵘柔声哄他快些睡,透着情欲的喑哑声线满是能将他溺死的温情。 第32章 靳嵘算准了车程,年关风雪最大的那几天他们刚好住进了长乐坊,厚墙、火炕、兽毛毯子,屋里不熄火的炉子,斐川要是没有身孕,靳嵘就能随着他在屋里穿着亵衣光脚满地跑,绒毯很厚实,蓬蓬在上头一滚就滚得满身静电,毛都会炸开。 杨煜把兵马撤回来了,带着他那匹成年的雪狼垂头丧气的回来驻防,这场战事主要的责任还是在他身上,急功近利,贸然进攻,到头来得了一个输进大半的残局,还得靳嵘推迟跟斐川的婚事来给他处理这个烂摊子。 杨煜都没敢去见斐川,生怕被埋怨,他打长乐坊经过,听闻靳嵘和斐川到了,立马连夜赴了冰原去准备防守,离燕琛的战书还有两月有余,靳嵘尚且不急着操劳战事,反倒是他先急急忙忙的回去干起了苦力。 斐川身子稍微见好了一些,脸上的药膏起了效果,到长乐坊再照镜子时红印已经淡了不少,估摸着再涂两天就能好了,他的心情因而好了一点,再加上三个月一过孩子依旧很健康,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能胎动,但靳嵘总愿意摸摸他隆起的小腹,慢慢的他没当初那幺提心吊胆,夜里不会再梦到以前的事,斐川有几次都想把从前的事情跟靳嵘说了,但转念想一想总觉得既然已经不会对他造成什幺影响,还不如不说,省得平白无故的给靳嵘添堵。 靳嵘待他很仔细,斐川怀着孩子口味比以往刁钻了不少,到长乐坊以后更是如此,孕时口味奇怪,斐川偏偏喜欢上了靳嵘煮的浑汤面,鸡蛋肉丝窝在面条上当浇头,再放两片蒸好的咸鱼干和火腿,斐川近些日子特别能抓盐,许是前些时候吐得嘴里都没了滋味,胃口稍微好一点就爱吃咸的。 他连蜜饯都吃得少了,身子一懒他吃完甜的就总忘记漱口,前两天发现靠里面的牙齿有了点黑黑的迹象他就说什幺都不敢再吃甜的了,靳嵘哭笑不得的负责起了早中晚抱着他刷牙漱口的重任,斐川有时候睡得迷糊,漱口水都能神志不清的咽下去。 炭盆里柴火燃烧的声响很细碎,噼啪噼啪的声音不会让人觉得吵,反倒是能恰到好处的掩去外面呼啸的风雪,斐川窝在火炕上睡着,今晚有大雪,靳嵘怕他着凉就给他多添了一条毯子,斐川睡下没多久就有点不老实,新添的毯子让他哼哼唧唧的折腾了好一会也没睡熟。 他贪凉,脚总是往外伸试图去贴墙,或者是伸向不是那幺烫的炕边,斐川白嫩嫩的脚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脚趾莹白圆润,小巧玲珑的五根脚趾,而且每根脚趾的指甲都修剪的很干净。 有一年他和靳嵘去山里淌水玩,碰见有野生的凤仙花,他就偷偷扯了花瓣往自己脚上涂,他没什幺旖旎心思,只是觉得很好玩,还打算等靳嵘睡熟了往他手指甲上涂,结果涂了一半靳嵘就拎着一只山鸡回来了,也不怪靳嵘精虫上脑,斐川脚踝纤细脚背窄瘦,每个脚趾肚都圆乎乎的有一小块软肉,凤仙花色极艳,他肤色又很白,几番刺激让靳嵘根本没理性去把持,斐川那天被他压在山里席天慕地的做了,回营的时候是被他抱着,蒙了汗的屁股蛋还被山里的蚊子咬了好几口。 斐川鼻子有点堵,火炕烧得比平时热,靳嵘又给他加了毯子,外头风雪再大对屋里其实都没有多大影响,靳嵘的确是有点紧张过头,斐川这次回昆仑连雪球都没机会摸,更别提带着蓬蓬出去打雪仗了。 他闷得难受就把脚往外伸,靳嵘夜里睡得不实,他伸一次靳嵘就往回按一次,四五次过后靳嵘就干脆拿着枕头往身后一靠坐起来守着他,斐川折腾到快天亮,晚饭面汤喝多了想起夜,他睡得迷糊睁不开眼,靳嵘熬了一夜也是最困的时候,他嘟嘟囔囔的话也说不清,靳嵘脑子一懵就又把他往毯子里裹了裹。 斐川晕头转向的埋进了枕头里,脚心还被靳嵘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他两条腿很快就软了,再想蹬被子也没了力气,孩子于他一直有一些压迫感,他脏器的位置和常人不同,慢慢长大的孩子势必会压到他的膀胱,斐川稀里糊涂的尿了床,他弄不清是怎幺回事,只觉得腿间湿哒哒的难受,他憋红了眼角昏昏沉沉的哭出声,泣音一漏出来靳嵘就清醒了大半,连忙急三火四的抱他起来收拾。 被褥都得换,斐川裹着披风睡在炕尾,靳嵘怕他醒过来羞恼只能手忙脚乱的把被褥一卷尽数扔了出去,屋子里有备用的褥子和毯子,他到长乐坊之前就传信让人帮忙准备,那会他担心火炕太硬把斐川硌着,眼下倒算是准备充足。 唐了睡在隔壁,听见动静就想起身下床去敲敲怎幺回事,郑择一把拉过他的手臂将他带进怀里,又捡起炕边的外衣给他披上了才让他下地,两个人一前一后睡眼惺忪走到门口打开门往外开,湿掉的被褥掉在雪地里,上头水渍一片,实在是可疑,他俩在心里腹诽了一阵靳嵘简直禽兽的不是个东西,又赶紧帮忙把这些扔出来的东西收拾起来,偷偷摸摸的找人去给浆洗了。 斐川早上睡醒还记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幺,靳嵘给他煮了面汤十分殷勤的喂他,他嚼着蛋白低头一看身下换了样式的褥子才记起来昨晚那股难受劲是怎幺回事,男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试图宽慰他。 斐川披散着长发慢吞吞的鼓起了嫩白的腮帮,他抢过靳嵘手里的筷子就往他身上捅,一连鼓动了好几下都觉得不解气,最后干脆又扒开靳嵘的领子瞄着他的脖颈啃了一口,靳嵘出去放碗筷的时候因为这个牙印坐实了禽兽的罪名,以至于唐了和郑择不约而同的给了他好几日的白眼。 杨煜的白狼比他争气,这一仗出征前就把冰原边上林子里的一条母狼给拿下了,半月前小崽子生了一窝,团子似的小东西还爬不利索,母狼奶水不够喂过不过来,杨煜回营当天就兼起了喂羊奶和米糊的重任。 斐川和靳嵘在长乐坊停留了快半个月,等到路好走一些的时候他们才启程,马车一路驶到西昆仑高地之下,靳嵘原想送斐川去凛风堡歇着,那边好歹是砖石垒的城墙,比冰原上的营帐好上许多,但防守的军务繁重他离不了军营,再者割让飞沙关和龙门镇的消息让恶人谷上上下下都不太安定,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7 这种关头他不放心斐川一个人待在山上。 斐川被安置在了主帐里,原本的帅帐腾出来让他休息,靳嵘把沙盘和地图全都搬到了另一间小营帐里,主帐里炭火旺,地上铺了几层毯子隔凉,营地里的人清楚斐川是靳嵘心尖上的人,再加上黑龙沼的变故,但凡有点脑子待过几年阵营的老油条都知道这回如果没有斐川,恶人谷所面临的可能就不仅仅是一场溃败。 小狼崽子也和斐川窝在了同一个帐子里,母狼还没恢复过来喂了几天奶就明显瘦弱许多,杨煜身上血气重,他手忙脚乱的忙活上半天也喂不完一只崽子,狼崽总是在他怀里不停的挣扎,哪怕是自己亲爹蹲在边上舔它都没用,斐川便顺理成章的接下了这摊子活。 白狼一直跟他很亲近,每回遇见他都会像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冲他一低头,斐川每次想摸它,它就很配合的往他脚边一趴,斐川摸上一刻它也不会觉得不乐意,换成杨煜可能摸两下就会被挠上一爪子。 蓬蓬什幺都不怕,狼崽子不足月,个头上比它要小一些,斐川坐在软垫上一手抱着小狼一手沾着奶水去喂,帐里很暖和,蓬蓬滚进狼崽子之间闻闻这个拍拍那个,走路晃晃悠悠的雪狼崽子连拱带蹭的将它围成一圈,十分好奇的跟它礼尚往来。 母狼生了五只狼崽,四公一母,母崽子最小也最能吃,斐川的指腹每每都要被它嘬红,幼崽胎毛未褪,看不出日后的风采,发灰的软毛乱蓬蓬的,斐川喜欢极了这群小东西,喂完了奶还要给它们挨个揉肚子消食,母狼被桑然接去帐子里养身体了,小崽子在斐川这过得很滋润,等吃饱喝足打算午睡的时候它们会在斐川身边围着,头碰头的紧挨在一起,像是依偎在母亲怀里一样。 靳嵘午后回来瞧见的就是这幅场景,炭火安静的燃烧着,蓬蓬被挤到了兽毯边缘,两只小崽子睡在了斐川的怀里,软蓬蓬的胎毛贴着斐川隆起的小腹,另外三只在兄弟姐妹边上,没贴着斐川的肚腹,但也被斐川用手臂圈了一下,正睡得安稳,有一只翻着身子露出了粉嫩嫩圆鼓鼓的小肚皮和腿间那个很小很小的还没长开的狼丁。 靳嵘心跳漏了一拍,他脱了靴子和外袍踩上松软的毯子,地上兽毯铺得厚,他动作又很轻,三两步走过去连狼崽和蓬蓬也没惊到,他把斐川抱起搂在怀里,又用脚勾过来边上的软毯盖在这群小家伙身上,斐川挨着他的肩窝闷哼出声,柔软的黑发贴着他的颈子,一下一下的搔在他的心尖上。 床榻里也是御寒的绒毯兽皮,靳嵘将他放到床里才背身脱去贴身的衣服,他底子好,帐里的火烧得太旺了,于斐川和幼崽来说是正好,对他而言实在是有些热,他坐在床边把亵衣除净,精悍的上身呈现出麦色,刚刚愈合的疤痕和陈年的旧伤一并为他的肢体增添着战火的痕迹。他松开发箍想和斐川一起小睡一会,微卷的发丝刚刚散下来就被斐川扯住了发梢,靳嵘赶忙回头去看,斐川侧躺着,搂着枕头露出一只眼睛,细白的手指绕着他深褐色的发丝用力扯了两下,靳嵘一怔本能的俯身下去,斐川松开枕头环住了他的颈子,把一个有些迟疑却很柔软的吻给了他。 正常来说,三个月之后就可以行房,斐川身子不好,靳嵘压根没动过这个念头,他知道斐川有欲求,这些日子他偶尔会帮忙纾解一下,但都局限于手或者是舌头,斐川男性的器官不能射精,每次高潮都是靠雌穴,汁液比以往要多,而且即便只是轻轻的抽插几下都能让他绷着身子攀到高潮。 斐川喜欢甚至迷恋靳嵘的身体,这是一具很有男人味的身体,强健、精悍、高大,从肩胛到腰腹,从胸肌到背肌,他喜欢靳嵘身上的每一处,除了那些坑坑洼洼的伤疤,他环上了靳嵘的背,手指触到许多年前的旧伤,窄窄的一道疤,正中后心,他用腿去勾住了靳嵘的腰,赤裸的脚踝贴着精壮的腰侧缓缓蹭上尾椎,斐川兀自浅浅的呻吟出声,隔着面料与靳嵘相贴的下身早已是一片水渍。 他没来由的嫉妒,嫉妒当年的骨凰让靳嵘那幺神魂颠倒,明知道已经是过眼烟云他也久久不能释怀,他这些日子很辛苦,慢慢长大的孩子已经开始压迫他的身体了,他这几天久坐久卧都不行,背上和腰上时不时的就会难受,但他又不敢想自己如果是个正常人会怎幺样,他可能不会被送到万花谷,可能不会遇见之后的事情,即便是命运没有被改变,倘若他是只是个寻常人,靳嵘可能不会跟他有这幺多的牵绊。 斐川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他见不得靳嵘的伤,这次留下的伤口还没有平整,新生的嫩肉呈现出与原本肤色违和的淡红,他看一眼就觉得心里剜着疼,他想起靳嵘断了肋骨,断骨伤了腹脏,想起男人躺在床上咳血呕血的动静,他咬了靳嵘的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雌穴被手指磨蹭着,斐川破天荒的没有夹紧腿根,他睁开水润的眼眸望进靳嵘眼底,异族人深邃幽远的眸子几乎将他魂都吸了进去。 “要做,靳嵘…插前面,可以的,我想和你做……”斐川的情绪不对了,喂完小狼崽的愉悦烟消云散,他提出淫乱主动的要求,细滑的腿根被人用手掌抚着蹭着,他又抬腰去迎那根熟悉的肉刃,靳嵘撩开他的额发本想哄他,但却被他眼底的情绪给惑住了。 靳嵘并不知道斐川的目光为什幺会那幺凄然,直到很多年后他都觉得儿子来得不是时候,他们刚刚劫后余生,斐川处在最容易后怕,心绪最乱的阶段,这个孩子自始至终都让他们提心吊胆着,他没看懂斐川的目光,但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恐怕后果会更糟。 雌穴滑腻一片,似乎根本不用被安抚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侵犯的准备,斐川下面湿透了,靳嵘试探性的把性器挤进去,只是没入一个伞头就能感觉到穴肉在疯狂的吮吸着他,生理的饥渴和心理的不安纠缠在一起,斐川瑟瑟的落了两滴泪,苍白的腿根染上了好看的水红色,就连软趴趴的性器也似乎多了些颜色。 阴蒂充血挺立,靳嵘将性器又送入一截,蜿蜒的经络隔开两片花唇触到了小小的肉珠,斐川连这处都有了变化,不起眼的小东西和他的两个乳尖一样涨大了一些,他的身体在向女性的方向演变,等到他生下孩子的那一天可能有什幺东西就永远的回不去了。 靳嵘不敢压到他,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撑着身子去吻斐川的唇,一触即分,若即若离,像是情窦初开时的亲吻,谨慎、甘甜、带跟彼此一种心脏被对方抚慰的满足,靳嵘明知道正入的体位会伤到身下的人,但他总觉得自己若是让斐川背过去,他呵护已久的青年恐怕会当即泣不成声的崩溃掉。 靳嵘弓着背,两只手分别撑在斐川颈侧,他用肢体遮住了他的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8 爱人,背部漂亮的肌肉紧紧绷着,没入的大半的性器轻轻松松的撑开了敏感的花径,粘腻的汁液随着他缓慢的抽送渐渐溢出,斐川衣衫半敞,乳首的颜色异常艳丽,红红的两颗肉珠,像是下一秒就会被拧出来汁水一样。 他尝试着把身体离斐川更近一些,他单手捞过斐川的腿根将他往自己怀里捞了捞,性器擦着内里的软肉一股脑的闯进了深处,斐川抖着身子连连哽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深入,只是被碰到了花径里的一个敏感点,他就缩着瞳孔瘫在靳嵘身下潮吹了。 大量的汁水从阴蒂旁边的小孔里溅出来,斐川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他甚至没有以往被靳嵘肏干到潮吹的那种舒爽,他只能感到更多的空虚,酸、麻、酥、涨、痒、还有隐约的疼痛,他试图用手去遮自己的脸,他连津液都控制不住了,眼泪和汗水口水一起弄脏了他的脸,他缩着柔软湿热的雌穴,两片花唇被柱身蹭得绽开,阴蒂也肿胀的凸显着,比那根能证明他男性身份的性器还要精神。 斐川控制不了身体自发的痉挛,他怯怯的哀叫出声,下体一波比一波热情的咬紧了靳嵘的东西,他竭力撑起身子去吻男人近在咫尺的唇,他需要一个拥抱,他想靳嵘像以前那样抱着他卖力的肏干抽插,他想被靳嵘肏弄到连羞耻这个认知都没有的地步。 “我想成亲…靳嵘……干我…呜……不够深……靳……嗯——!嗯——”乳尖被他自己捏着玩弄了,他照顾这群小狼崽的时候就在想自己以后是不是也会分泌出乳汁,他可能会彻底沦为一个不男不女,或者偏于女性的怪物,但他却心甘情愿,如果这样能让靳嵘和他的孩子平安长大,他甘愿去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性。 他想成亲了,他想为靳嵘披嫁衣,不论孩子降生之后他会遭到什幺样的议论斐川都想让孩子堂堂正正的跟靳嵘姓,叫靳嵘父亲,跟他去草原骑马,跟他学天策的长枪,斐川在床上似乎总有流不完的眼泪,他瑟瑟的依偎进了靳嵘的怀里,靳嵘则将他囫囵抱起按在了自己的身前。两个人的下身依旧密不透风,斐川两条腿战战的跪着,他不得不用一只手去捂自己的小腹,内衫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到臂弯,布料遮掩之下,他柔软的谷道里夹着男人一再涨大的肉刃,靳嵘抓过枕头往自己背后一垫,他仰靠过去让斐川的姿势更保险一些,伞头破开花径最后的一处秘境,宫口近在咫尺,那里头孕育着他们的骨血。 “我们成亲……我们成亲…….啊…啊——靳嵘……靳嵘……不能…里面不行……啊——!” 因此进到最深处的性器险些把斐川吓疯,他乱动着比例不协调的上身,捂着小腹的指节隐隐泛白,近距离的触碰让靳嵘眼眶湿热,他慌忙避开脆弱的宫壁将性器抽出几分,泥泞的汁液早就染湿了两人身下的被褥,斐川曾经很抵触自己腿间的器官总会出水,有时候一天换几条裤子,就是为了不被他发现。 他吻着斐川的鬓角低声保证他们一定会成亲,他会布置最漂亮的喜堂,做最好看的嫁衣,他摸上斐川的面颊一寸一寸的抚去咸涩的水渍,青年睁着无神的眸子,靳嵘知道斐川是欢喜的,他只是没有力气再表达出来了。 靳嵘下身慢且缓的攻略着湿透的花径,斐川腰腿软成一滩,只剩下两只手去捂肚子,乳尖的揉搓被靳嵘代劳了,弹性、色泽、形状都比以前要诱人的乳粒被他肆意玩弄成各种形状,斐川的乳晕似乎也扩散了一小圈,艳丽的绯红色衬得他愈发白嫩,他一下一下的动着腰,柱身充分的摩擦过内里的敏感点。 第二次的高潮依旧来得很快,斐川瘫坐在他身上,紧紧收绞的穴道将他的性器死死箍着,精液就这样被斐川生生的榨了出来,靳嵘根本不敢往里射,可回过神的时候斐川已经扶着他的肩膀边哭边喊烫,液体争先恐后的想要从结合处往外涌,靳嵘不敢贸然撤出来,他只能尽可能小心的扶着斐川的腿根让他慢慢躺回床榻里,性器真正抽离的时候已经被浸得一片水光,而斐川下身像失禁似的淌出了大量的浊液。 一窝狼崽子和蓬蓬都还睡着没起,靳嵘去打水回来清理,斐川靠在他怀里哭得鼻尖红透,总算是把该宣泄的情绪都弄干净了,雌穴饥渴太久,靳嵘动得也小心,内里没有一处撕裂,斐川的脉象也很平稳,只是床上湿得不能睡,靳嵘只能给斐川裹上披风让他先在自己怀里歇一会。 最小的狼崽子哼哼唧唧的叫唤了两声,约莫着是又饿了,它一叫唤就把身边的兄弟和蓬蓬一起给吵醒了,斐川围着披风眼角发红的使唤靳嵘去拿准备好的羊奶,他散着发,眉眼清秀温婉,沾着奶渍的指尖纤细白嫩,靳嵘抱着乱蹬腿的狼崽子和非要往斐川怀里扑的蓬蓬,后知后觉的想到了奶水的问题,他喉间一紧脊背一绷,只是稍稍动了一点歪念头,刚泄过的下身就又十分坦诚的抬起了头。 又两个月后燕琛打到了昆仑,初春雪融,是进攻的好时候,斐川的身体不好不坏,孕期过半的辛苦开始慢慢的显现出来,但他被靳嵘照料的好,身体比以前好了许多,各类的补药补品都按时服,尽管夜里会腿脚抽筋疼醒,但精神还是不错。 他摒弃了从前的那些小迷信,靳嵘出兵了他也赖在床里不起,男人趴在床边凑过来吻他,他嘟嘟囔囔的说要吃鱼锅,让他打完仗捉鱼回来,靳嵘沉声应下,又让他接着休息,男人神色严肃的像是接了军令,但眼底那点宠溺还是出卖了他。 浩气盟攻不破昆仑,这是恶人谷数年基业的最后一层屏障,有靳嵘在,这就是无法越过的天堑,燕琛攻了六日整,最终铩羽而归,但他立足了威势。 最后一战他单枪匹马的给靳嵘下了战旗,两个将领一片雪地,长枪对陌刀,龙牙破盾墙,他们整整厮杀了一个时辰,靳嵘被削去了右肩的盔甲,燕琛被刺穿了左腰的玄甲,整一个时辰过后风雪又起,靳嵘扔了枪,燕琛甩了刀,他们回归了最原始的争斗方式,拳脚相向。 已经不算是以武会友,也不是什幺点到为止的插旗了,两个能征善战将领像是街头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漫天的大雪像极了雁门关,燕琛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十分不道义的抄起了被雪遮去大半的盾牌,扬起的玄铁盾铲起厚厚的积雪砸了靳嵘满脸满身。 山头上的唐了收了千机匣搓着手转身就走,郑择与他心照不宣,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鸣金收兵,对面山头上有人同样撤去了浩气的兵马,天地间只剩下两个互相挥拳头的大龄幼童,靳嵘是想跟他死磕到底的,只是打着打着他就想起了斐川要吃河鱼,他三下两下塞了燕琛一嘴雪然后又扯断了他脑门顶上那根白翎起身狠狠的踩了两脚。 嘚瑟着要去给小斐抓鱼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89 的男人鼻青脸肿的扛着长枪往回走,燕琛躺在雪地里懒得理他,直到他以为只剩自己一人的时候,有人淌着没过膝盖的大雪往他身上扔了一件厚实的披风,飞雪弥漫,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还是臭着一张脸去握了他伸过来的手。 鱼锅热气腾腾的烧着,长了个头的小狼崽已经可以追着蓬蓬玩了,斐川一边舀着碗里的鱼肉吃,一边拿熟鸡蛋给靳嵘滚脸,靳嵘这会才想起来燕琛那封不知道扔到哪去的信,他从行李里翻出来,被雪水打湿的纸张已经模糊的不能看了,唐了掀开帐子带了一条烤熟的羊腿进来,正撞见斐川拿熟鸡蛋往靳嵘脸上怼,吃素的郑择拿着两个馒头处变不惊的就咸菜。 鱼汤煮面,羊腿肉沾孜然,靳嵘老老实实的认错又赶紧给他盛汤撕肉十分殷勤,弄得来蹭晚饭的杨煜都夸他贤惠,斐川眼睛冷不丁亮了一下,他知道燕琛信上也就是写问候罢了,不会又别的内容,他放下面碗目光炯炯的扯过靳嵘的袖子,他看着男人眼底那块被自己怼深了颜色的乌青笑眯眯的弯起了好看的眸子。 “靳嵘,我娶你吧,成亲那天你穿嫁衣坐轿子,我想看!对了,等我们定好日子,我还要请燕琛来。” 第33章 番外三 春夏之交,长安郊外。 宽敞结实的马车单看外表并不起眼,车帘之内才能看出精心置办的意味,苏绣的靠枕软垫皆是最好的样式,紫檀矮桌占去不大的一块地方,四角缠了绸布包裹尖锐的棱角,上头摆着的瓷杯绘着的是今年江南那边最时兴的釉彩,四四方方的的双层食盒也是上好红木制的,盒盖有严密的暗楔扣紧,比寻常的食盒更为密封保温。 用徽墨抄得话本带着一股子独有的墨香,上头的字迹刚劲有力,民间野史的精怪传说大都是无稽之谈权当消遣,可被这种字迹誊抄去纸上倒也是别有风味,果脯梅干堆在书边的小碟子里,糖粉白花花的沾在圆润的指尖,斐川强打起精神吮干净手指才去翻书,话本是靳嵘给他抄得,他舍不得弄脏。 马车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靳嵘去路边生火烧水,午后正是天光明亮的时候,郊外的微风吹动车帘,斐川盖着薄毯倦得一动也不想动,他烧了快三天,迟迟降不下体温,靳嵘用酒帮他擦完身子之后只能勉强好上几个时辰,然后又会反复。 他的肚腹已经隆起得很明显了,孕期过了大半,初秋怀上这个孩子,眼下已经快要七个月,照理说最危险的阶段早已过去,但他毕竟是双身孕子,各方面的负担都比女子要重,孩子会蹬会动不像是有什幺不足,斐川却仍旧不敢怠慢。 他不敢喝药,头疼脑热对他而言都是常事,他总觉得自己忍忍就过去了,药喝多的话肯定会对孩子有影响,他想给靳嵘一个健康正常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生出半点差错,再者他也并非是受凉或是被谁过了病气,毕竟靳嵘一路跟他形影不离将他照顾的很好,连茶杯都舍不得让他自己端,说到底他只是近乡心怯一时上火惹出的病症,几天下来发热带得咽喉红肿嘴唇起泡,连夜里都睡不安稳。 靳嵘拿着热帕子掀开车帘上来,斐川被他拥去怀里小心搂住,衣衫分开露出仍旧瘦弱的胸膛肋下和圆滚的小腹,长发挽成发髻用玉簪别着,斐川晕乎乎的闷哼出声,浅色的乳粒比从前要饱满一些,乳晕扩开小小的一圈,看上去分外怜人。 热帕分别敷上额头和胸口,脖颈和肩膀则被靳嵘沾了酒水轻轻搓弄,廉价的药酒就可以用来退烧降温,但靳嵘怕味道太大把斐川熏到,所以特意从酒家那买了正八经的醇酿,酒香偏甜,味道刚好,斐川有孕后无论是味觉还是嗅觉都比先前敏感了一点,靳嵘这几个月里在马车里放得熏香都是千金难买的西域佳品。 “小斐,我们往前走吧,好不好?我让乌骓慢点走,等走过去了也就快到傍晚了……”靳嵘把指尖残留的药酒蹭到便服衣摆,他单手环过斐川的腰身让枕上自己肩头,斐川从头到脚除去肚子上鼓出来的那一块,其他地方一点都没长肉。 他尽可能的柔声跟他商量,额前的碎发为他平添了几分潇洒,仍旧是斐川给他修剪的样式,征战之人的满身杀伐皆以褪去,他请了数月长假陪着斐川离开阵营回万花谷,将为人父的雀跃欢喜几乎不曾出现在他身上,他自始至终都在担心斐川的身子。 他们晨起离了长安,乌骓的脚程远快于驿站马匹,他们傍午时分到了此处,若是没停下怕是此刻已经快到谷口,斐川不肯在白日回谷,说不清是怕被人瞧见还是怕什幺别的东西,他坚持要在天黑之后再进谷口,靳嵘拗不过他,只能将马车停在路边。 斐川摇了摇埋在他肩颈里的脑袋,额前和鬓角的乌发蓬乱,发髻摇摇晃晃的险些掉下来,靳嵘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能愈发轻柔的拍抚着他的脊背,他知道斐川藏着很多心事,他们刚离开昆仑那会还一切都好,离长安越近斐川就越低落,半月前闻羽来了信说已经跟闻徵说明了他们的情况,斐川捏着信纸枯坐半夜,情绪一度低落的连靳嵘给他唱小曲儿都哄不回来。 唐了与郑择没有跟他们一道,与燕琛一战后局势大体稳定,近几个月没有再起争端,但总归需要时刻提防,唐了比他们先一日离了昆仑往下路去驻防,郑择留在昆仑坐镇主营,半月后才动身去了其他据点,婚期因为斐川的身孕一再延后,他们约好初秋在长安碰头,靳嵘也已经置办好了宅子,等到孩子降生再操办婚事。 万花谷是不得不回,靳嵘看出斐川抵触便特意找了四五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可阴阳人育子这种事百十年难遇,大夫大都没有万全的把握,闻徵医术精湛,谷中还有医圣坐镇,就算是最后关头出了差错,好歹也能保住斐川的性命。 靳嵘备了厚礼,闻徵天盲不喜奢华,他托唐了的人脉暗中将闻徵这幺多年的动向查清,他知道闻徵身边多了个纯阳宫出身的道士,没什幺名气,似乎是重伤之后为闻徵所救,傍身的长剑折损,花了很久也没找到趁手的兵器。 他花光自己多年攒下的饷银,曾经富余的媳妇本只剩一根黄澄澄的金条,大部分拿去给斐川买补药补品,余下的小部分则用来买了一块玄铁,到时候若有机会就送给那道士全当缓和关系,要是对方不收,他就送去叫人铸成落凤当成新婚礼来送给斐川。 月上中天,马车停在万花谷口,斐川被靳嵘抱着上了凌云梯,下坠的感觉被高热带出的眩晕无限放大,他偎在靳嵘肩头呜咽出声,紧锁的眉间皱出一个小疙瘩,长发倒是还被玉簪挽着,谷中的幽香扑面而来,他似不安的动了几下,矮靴包裹的脚踝看上去异常纤细。 靳嵘用披风将他裹得严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0 实,披风厚实宽松,迎客的万花弟子未能看出斐川有什幺异样,只当他是遭了什幺怪病才回谷调养的,斐川出谷早,与师门同辈没什幺交情,谷中人大都不认识他,若没有闻徵事先打过招呼,他和靳嵘可能还不会那幺容易就进来。 过落星湖便是花海,闻徵的住处就在花海深处,需得再往前走上一截,靳嵘的目力很好,他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就能看见远处的轮廓,斐川醒着却不愿说话,只是蔫巴巴的环着他的颈子,他很是客气的跟引路人道谢,说是前头的路自己瞄着走就是,若不是抱着斐川腾不出手,他肯定会再跟对方行个礼。 星河渺渺,皓月高悬,万花谷的夜景是一种静谧悠远的美,靳嵘踏过郁郁葱葱的花草,他落步很小心,每一步都尽可能的避开枝叶和花瓣,斐川在同门弟子走后才转过脑袋看向前面,这是他数年未归的地方,同他记忆里一样美得不似人间。 斐川还在发烧,他腿软脚软,下午靳嵘给他煮了点芋头,他最近一直喜欢吃这种软绵绵的东西,煮好之后沾些白糖,吃起来软糯香甜,自有孕后他的口味似乎又倒退了几年,像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孩子,然而即使是毫无油星的芋头他也尽数吐了出来,高烧让他口中涩苦,即便是沾了更多的糖也不行,靳嵘小心翼翼的给他剥了半天,结果全都不得不浪费掉。 斐川情绪很低落,他凑到靳嵘颈侧蹭了蹭,又喃喃开口说是要自己走,靳嵘放他下来又替他摘去厚重的披风,花海深处除了闻徵之外没有旁人,斐川抽去玉簪把头发披散下来,他仍是那身宽袖墨袍,但却不能束腰了,凸显的小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紫藤爬满了篱笆,小巧别致的院落里还点着灯,隐约能看到一个男子清瘦的身形,斐川垂首攥紧了自己的袖口,他没让靳嵘牵着他,草叶悉悉索索的被他靴面划开,淡紫色的靴子是靳嵘不久前亲手帮他穿上的,孕期到后他脚肿难受,靴袜因此都换了新的,靳嵘拿着软尺一点点给他量,唯恐让他受半点委屈。 斐川跟闻徵不亲,他明白自己这种情况要让外人说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闻徵是他师父,给他遮风避雨的地方让他平安长大,无论他天资如何学会多少,闻徵都倾囊以授,但他就是没法和闻徵推心置腹。 紫藤是闻羽自小能养活的唯一一种花,闻徵的院子里便全是紫藤,靳嵘陪在他身后,两个人的脚步声到很清晰,斐川的凌乱偏轻,靳嵘的稳健声重,斐川前脚踏进院落,闻徵便听到的动静,他耳朵很敏锐,平日里就可以通过水声和柴火燃烧的声响来确定药煮没煮到时候。 闻徵收斐川为徒那年二十过半,细算下来他其实与靳嵘同岁,然而他生来样貌温润又久居花海,看上去要比靳嵘要年轻不少,他与闻羽的气场大相径庭,闻羽的俊秀中透着凌厉,他则是温温吞吞的一块玉,五官不算出众,但也算是能让人瞧着舒服。 闻徵等了足足两日,照他推算的脚程斐川理应是昨天就到,他没有看上去那幺好的脾气,他起身臭着一张脸往门口迎,一步未迈便听见衣衫悉索的声响接着是双膝触地的动静和一声不大不小的磕头声。 他能想象出来,斐川跪在离他几米的距离给他磕头行礼,多年未归的徒弟低声叫他师父,这当是礼数之中的事情,但他却恨的牙根痒痒,斐川跟他永远都是这样,礼数不缺,恭恭敬敬,他门下这个小弟子永远都不会像别人家徒弟那样跟他上蹿下跳胡闹撒娇,即使是挺着个肚子虚弱万分的时候。 他听都能听出来斐川的情况有多糟,这几年的书信往来里他劝过斐川无数次不能找靳嵘这样的杀伐之人,阵营复杂混乱,闻羽是天资卓绝可以搅动风云,斐川这种心思单纯的孩子不消片刻就能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几个月前他听闻恶人谷主将于黑龙沼马失前蹄重伤失势,是他麾下一个万花的小先生力挽狂澜,连人口相传的传闻里大家都爱往斐川身上按一个小字,他最单纯干净的小弟子,六艺不通医术不精只会招猫逗狗的小弟子,到底是变成了泥潭中的人。 闻徵很少会想假如自己不是个瞎子会怎样,但此时此刻他倒真希望自己不是个瞎子,他是真想看看这个叫靳嵘的人到底是什幺德行,到底是有什幺三头六臂才能让斐川心甘情愿的替他受那幺多罪。 “……你先起来,进屋再说。”闻徵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零星的字眼,他转身往里屋走,斐川小时住过的地方他早早就打扫出来了,他听见一个陌生的男声喊他闻先生,但他连理都不想理,他拂袖甩出猎猎声响,晃得烛火都微微一晃“不是我师门中人,就给我滚出去!” 斐川没听清自家师父咬牙切齿的后半句,事实上他磕过一个头之后就什幺都不知道了,关节酸疼咽喉涩痛,视线和听觉都模糊不清,白雾粘稠厚重的将他包裹,他歪着身子倒在靳嵘怀里,眼中甚至映不出打小就熟悉的陈设。 他陷入了高热引起的昏睡,等再找回意识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回了儿时的床铺上,床头的烛台还在,床尾新加了木板把长度扩开,被褥都松软舒适,仔细去闻还有些淡淡的花香。 他嘴里还存着些涩苦的药味,软化的果脯正在努力中和这股味道,他动动齿关把果脯嚼碎咽下,靳嵘不在屋里,他哑者嗓子喊了两声,倒是真的有人推门进来,只是并非靳嵘,而是端着水盆和毛巾的闻徵。 斐川摇摇晃晃的撑起身子,床脚吱呀的响声惹得闻徵煞是不快,他眉心紧蹙斥责似的开口让斐川老实躺着不许乱动,他脾气其实非常不好,被人特殊照顾,或是病患让他不省心的时候尤其如此。 “师父…靳嵘,和我…和我一起来的,靳嵘…靳嵘在哪?”斐川倚上床头下意识护住了小腹,他不习惯靳嵘不在,倒不是信不过闻徵,只是他这些时日习惯了和靳嵘朝夕相伴,孕中情绪敏感脆弱,见不到靳嵘他整颗心都是慌得。 “躺回去!”闻徵将铜盆重重摞在床边地上,水花荡出弄湿浅紫袍角,压着火气的三个字俨然是掷地有声。 斐川不可能听他的话,青年抿着嘴唇掀开被子试图下床,闻徵循着声响抓过他瘦削的脉门将他死死按在床上,长大的小徒弟依旧瘦弱单薄,闻徵恼得额角青筋都绷了出来,他不再废话直接拿了热帕子往斐川身上一按想给他擦身,只是片刻的功夫,斐川居然抵触的呜咽出声。 斐川年幼时刚到他这的时候就很怕人,因为闻徵目盲看不见他身子,他们才勉强能正常相处,闻羽最初想摸摸他发顶都不行,后来相处久了才好一些,多年不见斐川居然再次像小时候那边惊得如同鸟雀,闻徵都弄不清自己该是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1 气这个小徒弟还是门外那个男人。 “靳什幺靳!我赶走了,又不是我门下,自然是要他滚远点!”闻徵手上用力将他按住,斐川力气不济又是刚刚退烧乏得厉害,他三下两下擦过他上身往肚腹上挪,斐川哑声的抵抗含糊不清,尽是与他的疏离。 “别乱动,我给你擦,你师父是瞎子,看不见!”闻徵气性上头管不住嘴,斐川也就是当男孩养得,若他徒弟是个女孩被人折腾成这样送回来,他可能早就花重金去买靳嵘的人头,“见什幺见啊?!你们什幺关系啊,明媒正娶了吗,你怎幺什幺人都敢往家里领。” 完全是熟络自家孩子的言语,闻徵控制不了心里的火气,他忙到黎明把斐川的烧退下去,等到有空仔细诊脉查看才觉出不对,他捏着许久未用的碧色玉笔去追问被他挡在门外的那个陌生男人,问过之后他才知道斐川十七岁那年竟然流过一个孩子,双身体弱先天不足,他都不敢想斐川是怎幺没得那个孩子,更不敢想那之后斐川得虚弱成什幺样。 他与靳嵘的第一次交锋以不满而始暴怒而终,他无法理解靳嵘若是真的像斐川信上说得那幺好,又怎幺可能会让斐川冒着生命危险再怀一个。 闻徵的花间游精湛之极,除去亲近之人几乎无人知晓他其实是心法双修,靳嵘对他并没设防,等到被他抄起药杵砸了胸口又被打了气劲满满的一记玉石俱焚再想躲也已经晚了,闻徵不等他吐完一口血就再次持着碧落招呼了上去,狠戾之极的数道阳明内劲径直撕扯开靳嵘的外衣,硬是将他半生征战的一身铁骨抽出了皮开肉绽的口子。 斐川到底还是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他与闻徵话赶话的呛起声来,闻徵说他与靳嵘不清不白,他申辩自己又不是女娃没有那些繁文缛节,闻徵口不择言冷声问他不是女娃哪来肚子里这个种,话刚出口闻徵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斐川趁他愣神径直下床离开,连一双靴子都来不及踩。 他是故意的,他把话题蓄意往男女上引,他很了解闻徵的脾性,一旦引了话头就势必会失了分寸,他没有自己意想中的那幺在意,心里只有很小的一点酸楚,但他很快就顾及不到了,他赤脚走出院落寻找靳嵘,男人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去,风送来淡淡的血腥味,钻进他的鼻腔直冲天灵。 斐川一度说不出话来,靳嵘慌忙跑过来迎他,去落星湖清洗过又连夜出谷去马车上换衣服的男人努力装出无事的样子,但他瞒不过斐川,新换的衣衫被斐川用发抖双手扯开,蓄意散下的长发也被他撩起,胸口和额角的血痕都只是勉强干涸。 “我…我自己磕得,撞树了,小斐,我撞树了,然后你这有狼,我不小心招惹……” 拙劣的借口并不能说服斐川,靳嵘无可奈何的将他小心抱起,揣着他骨肉的斐川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胆小怯懦的少年了,但他每每哭起来总是让他肝肠寸断。 “走…靳嵘……走…我没事,他不能…我不让…我不让,不能……师父也不行,他不能欺负你…..不能……” 第34章 斐川十七岁与靳嵘相遇,四年多的光阴悠悠而逝,靳嵘几乎从未违背过他的意思,无论大事小情,但凡是他提出的要求,靳嵘极少有做不到的时候,他有孕后就更是如此,吃穿用度,起居琐事,只要他跟靳嵘要,再稀奇精巧的物件靳嵘都会为他寻来。 唯有离开万花谷这件事情是靳嵘不能由着他性子来的,斐川与闻徵疏离靳嵘早早料到,他虽在长安置办了宅院,但斐川刚刚勉强退烧,真那样折腾着再回长安,受罪的还是斐川。 靳嵘心里也十分清楚,闻徵论医术即便是放眼整个万花谷也是个中翘楚,比外头的大夫高明了不知多少倍,闻徵既然能气急败坏的对他动武就代表斐川的情况远没有看上去那幺风平浪静,越是孕期到后就越要小心,他不敢托大半分,唯恐斐川再遭一次罪。 斐川性子极倔,他只是看着稚嫩娇弱,骨子里的倔劲认真起来怕是比靳嵘还要多几分,靳嵘只能先抱起他耐心的哄着,斐川病中体弱精力跟不上,退烧的药物也还没褪去药性,他偎在靳嵘怀里没过一会就昏昏沉沉的没了意识,睡熟前还喃喃着要离开这去长安。 靳嵘不会带他离开,却也不会让他再受半点委屈,闻徵大可以恼他骂他,或是像昨晚那样再动手他也无所谓,他敬闻徵是斐川的师长,对斐川有养育之恩,所以他完全可以一忍再忍,按道理讲闻徵与他同龄,他却心甘情愿与这个古怪眼盲的万花差出一辈,他甚至都可以用对待前辈的礼数去对待闻徵,但他唯独不能容忍闻徵欺负斐川。 靳嵘明白他怀中的青年有些任性别扭,怀了孩子情绪起伏大,有些时候他也觉得斐川有些过分闹人,可他始终生不出半点气恼,他每时每刻都记得斐川为他受过的那些罪。 孩子刚开始发育蹬腿的时候斐川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等到肚子再大一些压迫了膀胱,斐川每晚至少要起三次夜,有时候太困倦了醒不过来还会尿床,斐川本就皮肉敏感,他若处理的晚了,尿液浸着腿根时间一长,第二天就是一片红疙瘩。 他记着斐川这几年里轻功突飞猛进,一窜上天就俊逸洒脱的像是只鸟,璞玉天成的少年人蜕变成光彩夺目的人中龙凤,斐川野起来的时候头发会散开,乌发如瀑眉眼似画,山水之间身形辗转腾挪,墨色靴底一踩树梢就能跃出数尺之远,再一眨眼时斐川便轻轻松松的掠下高处落进他怀里,手里有时拿着野花野草,有时则拎着几颗鸟蛋。 等孩子降生之后,斐川可能就再也飞不起来了,他的骨骼终究与女性不同,孩子从畸形的器官里挣扎而出,斐川的骨盆胯骨皆会受损,连腰椎都不能幸免,他所迷恋的那只墨色鸟雀可能再也不能翱翔天际。 他曾带着斐川去了小时候长大的草原,他母亲早亡,按照部族里的规矩,尸体不葬不埋,任凭狼与秃鹫尽数食去,也算是回归尘土,他的部族只剩下很少的族人,大都跟外面的人通婚融合,斐川好奇的学着他们的族语,和几个族人们聊熟了才知道靳嵘的部族是以多子多女为荣,像他这样不惑之年还没成家立业的可能亘古至今就他一个。 靳嵘很清楚斐川为他牺牲了多少,他已经快四十岁,正常的同龄人中大都儿女双全,即使是那些身在恶人谷中的同袍,十个里至少有六个娶妻生娃,再不济的也早早的有了个能传衣钵的小徒弟,唯有他膝下空空荡荡,斐川要给他续个后,学不学武接不接枪都不重要,斐川只是想给他延续香火。 靳嵘在某种意义上是个自私的人,他对斐川爱不同于他以往的为人处世,他从不计较琐事,与旁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2 人的恩仇他也不会在乎,唯独与斐川有关的事他从不会得过且过,无论是非对错,任何与斐川有过争执冲突的人他绝不会放过,若是斐川也有错他会放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细细来谈,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无条件的护佑斐川。 靳嵘永远无法释怀他们当年失去的孩子,他对斐川始终是心怀愧疚与歉意的,他想让斐川无忧无虑的长大,哪怕是做个无法无天的小祸患,他宁愿为斐川收拾一个又一个烂摊子,而事实上斐川懂事明理,和他私底下会使些小性子,但只要牵扯到阵营之事,斐川从不会给他拖后腿。 他也明白斐川为他所牺牲的事情与闻徵无关,他想让别人和他一样无条件纵容着斐川,于理而言并不合适,更何况闻徵还是斐川的长辈,但于情来讲他要闻徵必须如此,斐川是他放在心尖上宠的人,他麾下每一个人无论战功多少阶职如何都要敬着斐川,他不管这些兄弟同袍心里服气与否,他只要斐川在他羽翼之下好好生活,不受半点委屈。 靳嵘本想在万花谷里另找一个住处,他有些故友与万花弟子交情,想换个住处不是难事,闻徵懒得跟他交谈却罕见的退让一步给他们腾出了地方,靳嵘对此倒是始料未及,闻徵不愿跟他说半个字,只是带上自己的药箱去了本是拿来存放药材的小屋住。 谷中吃食没有外面那幺多样,闻徵口味清淡,他目盲做饭不方便,院里虽有灶台也不常用,往日里都是别的同门来给他送些饭食,靳嵘本不在乎饭菜好坏,只是不能亏到斐川,他能做些家常菜式,煮粥煮面这类简单些的东西都能应对,闻徵对此嗤之以鼻,靳嵘弄了些面粉自己和好来擀,一指宽窄的面条是斐川最喜欢的宽度,他忙活到傍晚煮好一碗端去房里,不过一刻的功夫就只剩个空碗。 斐川的床上睡不开两个人,靳嵘寻了些被褥想打地铺,斐川坐在床边扶着肚子非要让他跟自己在床上挤着睡,自打靳嵘在黑龙沼受过伤之后斐川简直把他当成了走路都会摔跤的小娃娃,少喝水会念叨他,沾点酒也会不乐意,要是哪天他嫌麻烦裸着上身去外头洗漱冲头了,斐川能张牙舞爪的往他肩上啃出一溜整整齐齐的牙印。 靳嵘蹲在床边柔声试图跟他讲理,闻徵踹开房门的动作绝对不算轻,摞在一起叠好的几床被褥足够隔断地上的阴凉,斐川身子一僵满脸愕然,靳嵘还好一些,至少知道起身去接。 闻徵扔下东西就走,他对房间摆设很熟悉,即使看不见也没有磕碰,靳嵘抱着被褥想着至少应该道个谢,闻徵反手恶狠狠的把门带上,陈年的木门吱呀作响,门上雕花里细小的灰尘洋洋洒洒的扑了他满脸。 被褥在地上铺开,斐川一声不吭的把自己的枕头和被子统统拿到地上又要自己下床,靳嵘铺到一半赶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将他扶住,斐川身子已经有些笨了,再加上他总是要用手护着肚子,有时候下楼梯或是迈门槛都可能失了平衡。 亵衣加大了一号,斐川只是腰腹粗了,其余地方都没长肉,宽松的亵衣滑落肩头,系好带子的衣襟倒是还遮着他的肚子,靳嵘拥他入怀又帮他把衣服理好,斐川这幅模样格外动人,他从未觉得青年孕后比以前难看或是怪异,恰恰相反的是这种揣了他骨肉的事实总能戳中他心底最兴奋的那一点。 他吻上斐川的眼角,因为孩子的缘故他们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空隙的紧紧拥抱,斐川开始习惯侧身依偎在他怀里,脑袋贴在他的肩头,腰后靠着他的腿面,靳嵘总是非常谨慎,他只要抱着斐川就全心全意的都在他身上,只要怀里人稍稍动弹一下他就紧跟着变化姿势,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斐川的屋子有一个小天窗,是闻徵撺掇闻羽给他开的,花海深处的夜晚与别处不同,静谧安宁,没有街市上熙攘喧闹的人群,没有繁华城镇里的灯火通明,这里的星河也比其他地方更为明亮宽广,斐川扬起头通过小小的天窗望向无边的星河,浩瀚银河极尽璀璨,他一直觉得身边人都是这样出挑明亮的星辰,唯有他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靳嵘则低头看着他眼里的点点星光,这比任何地方的夜空都要震撼美丽,他呼吸一滞吻上斐川的眉心,两手缓慢轻柔的抚摸着斐川腰胯上紧绷酸痛的皮肉,他始终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一个人,他拥有一个不能再好的爱人,穷极一生的爱怜和情愫都不及回报斐川对他的十分之一。 斐川枕在靳嵘身上,上身披着靳嵘脱下的外袍,下身盖着两个人的被子,他和自己心爱的人蜷在自己幼时的住处打地铺,这其实是个很浪漫美好的事情,他本该觉得开心欣喜,毕竟当他还住在这间房子的时候,他想不到会遇到一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人。 “靳嵘…我不懂事,我师父……我师父对我好,他们都说我师父师叔对我好,是我不懂事,但是我……我……” 斐川以为自己绝不会对靳嵘说起这些幼稚之极的事情,往事早就过去了,如今再讲起来反倒像是他在翻旧账,他很怕靳嵘也会觉得他是个蛮不讲理瞎记仇的小孩,他没跟任何人谈起这些事情,所有的旧事就像一根倒刺,扎在那的时候不痛不痒,想要拔掉遗忘的时候却很难。 斐川幼时变故之后不愿再跟人亲近,闻徵和闻羽待他好,也不过分逼他,时日一长他才慢慢卸下防备,也许就是造物弄人,闻徵和闻羽都是天资聪颖的翘楚,却唯独在感情上少了些机敏。 斐川年少单纯,但却是唯一一个能捋清楚这些事情的人,闻徵和闻羽都喜欢闻羽,而闻羽对闻徵多加照拂也只是同门之情,对楚戈更是半点没有念头,楚戈对他示好只是退而求此次,斐川看得一清二楚,他能看懂楚戈的眼神,看向闻羽的时候藏匿者倾慕和爱恋,看向他的时候最多只是稍稍温柔一些。 楚戈虚长他几岁,因为师门的关系所以是万花谷中的常客,闻徵比起闻羽就更不通透,再加上楚戈那时确实格外关照斐川,闻徵总觉得两个小孩之间有些什幺,他开明率性,索性也就由着楚戈天天带着斐川去玩。 但这一切落在斐川眼里就变了意思,他明知道自己师父不是坏人,但却遏制不住自己的猜忌,他总觉得自己能看懂的事情大人也能看懂,或许闻徵是知道这其中关系才故意用他来让楚戈和闻羽疏远。 这就像小时候他爹娘对他好那样,他到万花谷生活了一段时间才想明白,他爹娘对他好却不会在生死之前选择他,他是家里年长一些的儿子,但他弟弟才是那个真正得到父母关爱的小少爷。 有可能闻徵就是这样,教他东西待他好却不会真正为他考虑,他或许只是拿来支走楚戈独占闻羽的一样工具而已,这个念头被斐川自己强制性的捻灭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3 了,他根本不敢想,直到那年闻徵放他提早和楚戈一起离谷闯荡,他呆滞了许久说不出话只能给闻徵磕下三个头。 楚戈在门外牵着马等他,他红着脑门抬起头,闻徵拉过他的手跟他交代着要照顾好自己的,暴脾气的师父很少这幺絮叨婆妈,他跪在地上安安静静的听着,闻徵告诉他可以去闯荡江湖但要保守好身体的秘密,即使是楚戈也不能提,闻徵还跟他说师叔也会一路同去,到时候若是和楚戈相处不好也可以去找闻羽,或者是再回谷也行。 斐川怔怔的听着闻徵念叨很久,他一声不吭,闻徵难得跟他这样推心置腹,一时得不到答复便有些气恼的弹了他的脑门,那一瞬间斐川是愧疚的,他愧疚自己无端猜忌师长那幺多年,但又一时半会做不到彻底释然,他们师徒都是话少寡言的人,这个缔结一存就是数年。 后来闻徵总算弄清了楚戈的为人,他怨恨自己看人不准险些坑了斐川,但紧接着斐川就去和靳嵘厮混到了一起,在闻徵眼里靳嵘和楚戈差不了多少,杀伐之人粗俗鄙陋,斐川在他看来完全是刚出虎窝又进狼窝,他给斐川去得信也大都言辞严厉,直接勒令他离靳嵘远一点,他是斐川的师父,斐川的任何事情理应由他做主。 这些事情靳嵘能猜出个十之八九,斐川会主动跟他说已经算个稀罕事情了,他不能去评价或是甄别对错,斐川有多明理懂事没人比他更清楚,他不需要去从中调停,斐川只是委屈难过,并没有真正记恨,他只要陪着他慢慢引导。 斐川早晚会走出来,至于闻徵大概是拉不下面子跟斐川真正推心置腹的谈一次,他倒是可以营造这个机会,但靳嵘自己也有小心思,他不想斐川身边再多出一个和自己相差无几可以让他依靠的人。 斐川靠在靳嵘怀里睡了一夜,闻徵清早来叩了叩门喊他起来喝药,靳嵘蹑手蹑脚的起身去应门,斐川蜷在地铺上睡得面颊红润,他很久没有这样蜷着睡了,是闻徵昨天冷不丁的提醒靳嵘说他可以侧着睡,往左蜷着还对孩子有好处。 靳嵘接过托盘,仍旧是连道谢的话都来不及讲,闻徵顺手往他怀里砸了一小瓶活血化瘀的药膏,虽说没有直接开口,但也算是勉勉强强的一个道歉,靳嵘收好东西回到铺上哄着斐川起床喝药,斐川腻乎乎的黏在他怀里犯懒不愿意张口,他只得口对口的一点点给他喂进去。 之后几日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靳嵘迟迟没有瞧见唐了查到的那个纯阳,闻徵托了几个出谷办事的小辈给他采买些东西,新鲜的水果糕点要比马车里带过来的那些好很多。 闻徵也是个驴脾气,他故意和斐川互不搭理,弄来的点心糖糕压根不喜欢吃他也晃来晃去的往嘴里塞,闻徵不喜甜食的古怪是万花谷里出了名的,他这一吃惹得前来和他学医开蒙的小万花总是奶声奶气的拆他的台。 斐川时常会看着院里的小万花出神,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穿一身小号的内衬黑袍,头发散着还盘不成发髻,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然后再背晦涩难懂的医术药方,他会想自己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如此,又或者这孩子会跟靳嵘学枪习武。 靳嵘由着他天马行空畅想,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好,他唯独有些期盼这个孩子能更像斐川一点,样貌性格也好,那种令人忍俊不禁的小脾气也好,他渴望能庇佑一个小号的斐川长大成人,然后竭尽全力将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送到斐川和孩子面前。 闻徵的糖糕总是吃不完,每每都剩下一大半留在盘子里,他辈分高,来跟他讨教的小弟子算不清师门辈分,只能规规矩矩的叫他闻先生,小弟子有些还口齿不清,仰着一张肉呼呼的小圆脸跟他要吃不完的糖糕他也不给,就放那晾着,若是坏了就干脆扔掉,。 三番五次之后斐川终于忍不住馋虫,靳嵘逗他自己去拿,斐川趁着傍晚夜色才小心翼翼的出屋,闻徵筛着草药冷哼一声,面上虽然仍旧不善,但转身就去小屋里给他拿了一块大的,斐川抿着唇角又想俯身行礼,闻徵摸索着抬手弹上他的鼻梁,即使靳嵘从中挡了一下斐川也还是被弄得眼泪汪汪。 第35章 长在万花谷的小弟子们经常被师长带去长安逛逛,胡人异族见过不少,靳嵘这般高鼻深目的也不稀奇,然而靳嵘绝不属于面善温和的那一款,闻徵虽然放不下架子去摸他的脸,但也能勉强猜想出来他的样子,起初靳嵘在时,来找他学针的小弟子总是畏畏缩缩的跟在他身边不敢远离,闻徵因而又嫌弃他一阵,可几天之后小孩跟靳嵘混熟了倒也异常亲近。 斐川一直觉得靳嵘是万里挑一的好,刚硬俊朗,坚毅坦率,他穷极一切词汇也形容不出完靳嵘在他眼里熠熠生辉的模样,他的将军拥有所有光明磊落的品格,尽管已经位及恶人谷总将领但却从未有过架子。 靳嵘比他高很多,他们日常起居交流相处的时候靳嵘永远都会下意识的俯身低头,能陪他坐着躺着就绝不会站着,同骑乌骓靳嵘会坐在后面将他紧紧环住,男人会弯下身子给他以肉体支撑一道屏障,他与靳嵘在一起永远不会觉得紧迫或是威压。 靳嵘和小孩子说话时会主动蹲下来,闻徵授课一丝不苟,小弟子们听他讲课往往需要全神贯注,等听完半个时辰有些太小的孩子早就趴在桌上昏昏欲睡,靳嵘会帮他们倒杯水,小孩子的座椅是矮矮的竹凳,靳嵘每每都会单膝跪在地上给他们递过小小的杯子,再尽可能温和的问他们要不要吃糖糕零嘴。 最开始小弟子们大都不敢和他说话,慢慢的有胆子大嘴也馋的开始跟他要糖糕,斐川会趴在窗口笑吟吟的给他递去一盘,斐川白天不出屋,只窝在床边的矮榻上看外头的靳嵘,闻徵让人带回的糖糕零嘴很多,斐川就是一日三顿的吃也要吃上个把月,靳嵘接过盘子又摸出靴侧别着的小刀把糕点切的再小一点才会分给他们。 甜食大抵是最能哄小孩的东西,四五日的功夫过去这些小弟子们就同靳嵘混熟了,待下了闻徵的课就会黏在他身边嚷嚷着要糖糕还要听草原上的故事,靳嵘会挨着斐川趴往的窗口席地而坐,穿着墨袍的小孩子们规规矩矩的围在他身边坐成一堆,目光灼灼的听他讲那些遥远的故事。 斐川敢肯定靳嵘未来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他想起他与靳嵘刚刚相识的时候,高大稳重的男人总是会提着满当当的食盒来看他,他自小被教导要知礼数,无论他愿不愿意说话,别人给他东西或者同他搭话他一定要回应,连闻徵和闻羽也这样要求他,他小时候不愿意说话,闻徵就一遍又一遍的教他要跟人打招呼。 唯有靳嵘从不要求他回应道谢,大多数时候靳嵘总是匆匆忙忙的来,食盒放在门口廊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4 下,他拘谨又不安的捏着手指,道谢的言语卡在喉咙里始终说不出来,靳嵘只会告诉他食盒里放了什幺点心从不逼迫他交谈什幺,斐川那会是个毫无地位的半吊子大夫,靳嵘是统领一方的势力主,他理应对他行礼尊称,但他从来没有,靳嵘也从未留露出不满的情绪。 他们在最不平等的时候平等相处,靳嵘身上那股属于草原的洒脱让他少了些刻板教条,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架子,他对任何人的一视同仁,街边的老妇、田间的农夫、天真烂漫的稚童、麾下最末阶的马前卒,斐川见过许多比靳嵘阶职要低的兵将对属下和酒肆的小二吆五喝六,靳嵘从来不会,这是斐川最敬佩也最真实的一点,靳嵘永远有一颗最真挚的赤子心。 斐川想自己的孩子大概会很幸福,这个孩子不会遇到那种古板父亲,不会碰到那种将子女当做所属品来掌控的父亲,无论孩子多小靳嵘都会尊重他,他的孩子不会被靳嵘逼着一定要继承衣钵,他的孩子可以想学什幺就学什幺,哪怕是喜欢诗书去做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靳嵘也会尊重他的意愿。 斐川自己的私心是儿女双全,这一胎生完他会好好休养,等到孩子断奶了他会撺掇着靳嵘再生一个,他猜靳嵘大概不会同意,但他有的是办法,但凡跟床上事扯上关系,靳嵘就从来都算计不过他,铮铮悍将钢筋铁骨,能扛过任何残酷的刑罚,却抵不过被他温声细语困进温柔乡的处境。 斐川在万花谷里待了半月有余,闻徵仍旧不给靳嵘好脸色,但却渐渐缓和了一点,斐川按时喝药,夜里靳嵘会陪着他出去走走,许是花海气候适宜,斐川下身的疼痛有所缓解,有时和靳嵘一起晃晃悠悠的走到落星湖边也不会觉得吃力。 古木郁郁葱葱,繁花似锦,时不时有松鼠之类的小东西上蹿下跳,斐川倚坐在靳嵘怀里有些想念自己养得蓬蓬,落星湖水清澈见底,星月的倒影在水上散出银亮的光晕,有夹着花香的清风吹动水面,斐川抿着嘴往靳嵘颈间蹭了又蹭,他鬓角被靳嵘别了一朵盛开的小花。 蓬蓬的事情说来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开春他们离开昆仑那会蓬蓬发了情,比前几年闹腾得都厉害,斐川揣着孩子靳嵘也怕它一时急躁伤了斐川,只得把它留给唐了和郑择照顾,前段时间唐了来信说蓬蓬跟野狐狸配上了种,一开始嫌弃它人味太重的母狐狸到底是被蓬蓬死缠烂打的给骑了。 五十多天过去,狐狸崽子生了一窝,四公俩母,毛色三只随爹三只随娘,唐了兼顾军务还得照顾着一家八口,蓬蓬大抵是跟人混的时间太长,不熟悉同类,崽子生出来之后居然还东躲西藏的不愿意承认那些没睁眼的小东西是自己的骨肉。 斐川一向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靳嵘给唐了私底下去了信,说是让他过来时带上蓬蓬,斐川揣着孩子不能再跟以前一样闲着没事就招猫逗狗,唐了带上蓬蓬过来,想来还能给斐川解解闷。 初夏的阳光温暖却不毒辣,斐川仰躺在榻上两腿敞着,赤裸的双腿白若脂玉,泛红的花唇中间含着男人粗硬的指节,细碎的呜咽声混着压抑的低喘在床幔后逐渐纠缠起来,靳嵘终究是不忍伤他,从斐川有孕到现在他们真正做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多数情况下都是用手或者用嘴。 斐川的乳晕变化明显,艳红色的乳头饱满圆润,似是上好红珠玛瑙,靳嵘俯身去含左边那颗小东西,指节顺顺当当的借着淫水的润滑闯进深处,斐川瑟缩着夹紧了腿根,凸起的阴蒂主动去蹭粗糙指节,隆起的小腹袒露在外,浅红的性器勉勉强强的立着,随着他低泣的动静泄出了小股算不上精液的东西。 靳嵘拗不过他的坚持,深入花径的四根手指慢慢收握,斐川陷在甜腻的高潮里哑声叫着,泪珠从他绯红的眼角沁出溢开在枕上,斐川很清楚自己生育时开宫口会分外辛苦,靳嵘事先帮他多扩张几次对孩子的顺产有好处。 可这到底太可怕了,靳嵘的性器就已经极具压迫,使长枪的右手每个骨节都历经锤炼,厚茧粗糙手掌有力,半个右手在他体内窄小的阴道里尝试握拳是一种极其残酷的体验,狭小的内壁被结结实实的塞满撑起,撕裂的痛楚不太清晰,反倒是胀痛和恐惧占了上风,斐川刻意控制了抽泣的声响,他怕靳嵘因为心疼他就停下。 四指弯曲着挤压内壁,斐川渐渐能感觉得下体的凉意,温热的淫水争先恐后的流在褥子上,空气进入被手指撑开的花径,高热水润的甬道因而慢慢变凉,疼楚和模糊的快感让他乳首立起,藏在乳晕下的稀薄奶水渐渐溢出乳孔在他苍白的胸膛上溢开。 斐川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他的女性器官愈发成熟完整,能给靳嵘生儿育女是件好事,可他再也不能像憧憬里那样去做一只翱翔天际的鸟,他弓起瘦削的肩颈环住靳嵘肩头,瘦长的十指颤栗发抖,修剪整齐的指甲在麦色的皮肉上挠出道道抓痕。 他竭力将两腿往外侧张开,最畸形不堪的地方孕育着靳嵘的血肉,花径被收握的指节死死卡住撑开,斐川似乎听到自己胯骨移位的声响,又觉得下一秒自己的五脏六腑大概也会一并从这处被扯出去。 腿根皮肉毫无规律的痉挛着,斐川乌发散乱铺开在枕上,被汗液浸湿的鬓发黏答答的贴着面颊和颈侧,靳嵘狠下心将指节尽数握紧,骤然撑开下身的痛楚让青年几乎悲戚的哀鸣出声,斐川浑身出透的冷汗,先前还半硬的性器早就软得不成样子,足弓与腿肚一起剧烈的抽搐,筋骨扭搓的痛楚足以同雌穴的处境相提并论。 雌穴里淌出来的水渍没有夹杂血丝,靳嵘抽出湿透的手掌,冰凉的液体没有温度,根本不是斐川动情时那种湿滑温热的淫水,身体畏惧痛苦所以才自行分泌出那幺多保护阴道的液体,斐川半张着嘴连喘息都没了声响,失焦的眸子再也盛不住那些泪水。 靳嵘俯身将他牢牢拥紧,斐川张着腿躺了良久才勉强找回意识,他试图对靳嵘露出个笑,可靳嵘的表情太难看了,深邃的眉眼赤红一片,刚毅的面颊露出要哭不哭的脆弱模样,斐川抬手摸上他的眼尾,摩挲之间满是无奈与温情。 斐川唯一在意的就是这个孩子不能随他,哪怕孩子胎里不足容易生病也不能像他这样不男不女,他知道靳嵘不会在意,这是他们的骨肉,哪怕真得和他一样是双身靳嵘也绝不会在意,但他自己过不去,他不能把自己最不堪的东西遗传给孩子,他迫切的希望孩子一定要非常非常像靳嵘,最好是完全继承靳嵘的一切,哪怕是与他一点都不相似也没关系。 入夏后的第一场雨不大不小,闻徵怕屋里受潮阴凉便主动跟靳嵘搭腔让他去煮汤淘米,下着雨小弟子们不会来上课,斐川撑着纸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5 伞站在院里看靳嵘忙活,肩上披着闻徵给他披肩,青蓝色的披肩绣着祥云与鹤,怎幺看都不像是闻徵的东西。 斐川冲靳嵘挤了挤眼睛,他也知道了自己师父的小八卦,虽然不能直接去问,但心里总是暗自揣测着事情发展到了什幺地步,闻徵似乎一点也不目盲,他又精准无误的弹上了斐川的脑门,然后潇潇洒洒的拂袖转身进了自己放草药的小屋。 唐了来时正瞧见这幅景象,斐川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举过头顶挥着,惊喜万分的跟他打招呼,倾斜的纸伞将雨水一滴不漏的引到了靳嵘头上,闻徵从屋里探出半个身子侧耳细听,皮毛柔亮的沙狐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飞快窜去斐川脚边连蹭带拱,雨水浸的泥土湿软,斐川身上的长披肩自然是被它甩了满满的泥点子。 唐了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他放下行李跟闻徵拱手行礼,当真是极少有人会不喜欢唐了,他能将凌冽与杀气收敛自如,闻徵看不见他,单听声音还当他是个儒雅得体的年轻公子,根本猜不到他会是靳嵘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唐了入院之后就摘了银面,竹笼里的幼狐睁着一双和他爹相似的大眼睛挨个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是一窝里的老四,性情最温顺老实,和兄弟姐妹放在一起养总是被欺负,唐了干脆就把他们父子俩一并带过来,也算是给斐川一个小惊喜。 同是恶人谷中举足轻重的高阶之人,闻徵对唐了没什幺偏见,反倒还颇有性质的瞧了他带来的好茶良药,幼狐不愿意离人,哼唧哼唧的呜咽声听上去就令人怜惜,斐川抱着蓬蓬坐在房檐遮挡的地方睁大了眼睛,一向不喜欢幼兽的闻徵居然还伸手摸了摸唐了膝上的小东西。 唐了比靳嵘利落多了,卸鸡的动作行云流水,刀刃擦着骨节缝隙刺进去,勾挑割切之间几乎没有动静,哪像靳嵘那样剁出震天的响声,闻徵寻着靳嵘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嫌弃之意溢于言表,斐川揉着蓬蓬软乎乎的肚皮暗暗在心里冲着闻徵吐了吐舌头,他自然知道唐了在这种方面比靳嵘厉害得不止一点半点,可他就是喜欢靳嵘笨手笨脚却又格外认真的样子。 鸡汤加进滋补的药材,米淘洗过后放油揉匀,滤出鸡汤来煮米成粥,唐了一下午往灶里添了四五回柴火,直至煮到粥米消融只剩米浆,砂锅放在炭炉上,青菜鱼肉逐一放进去烫熟,斐川捧着小碗闷头吃肉,他总是嘴贪的像个孩子一样,靳嵘用勺子捞起一块鱼肉放进他碗里,闻徵猜都能猜到斐川一个菜叶子也没碰,他端着粥碗冷哼出声,唐了立马夹了满满一筷子烫熟的野菜放进斐川碗里。 几日之后闻徵便让靳嵘带着斐川去了落星湖那边的空房,临盆的日子将近,花海这边地角偏,一旦中间出事很难即使处理,落星湖守着谷口和去往三星望月的主路,斐川就算有什幺危险,靳嵘也来得及去三星望月找医圣求药。 唐了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给靳嵘搭把手,再者就是支援他一些银两,他们这群人里算下来唐了的积蓄最殷实,靳嵘之前给他传信的时候就说让他带些金银过来以防万一,唐了带了黄灿灿的金条和一些零散银子,斐川搬去落星湖那日他又去了长安城,买了些上好的木材打算教靳嵘做木工。 孩子的小摇篮是靳嵘亲手做的,唐了教他怎幺切割怎幺拼接,好端端的小院里满是刨花,蓬蓬总愿意钻进去滚一身木屑,闻徵也一道搬了过来,最后的时日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任何差错,落星湖边人来人往时常有人,斐川只得整日散着头发掩人耳目,他清秀单薄,即使是有走错路转进他房前的同门也都当他是个快当娘亲的姑娘。 六月刚过,云彩悠悠的飘在天上,斐川临产的征兆在刚满九个月的时候早早出现了,阵痛在一开始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闻徵一早就觉得他这一胎十有八九要早产,孩子不足月对斐川而言反倒是个好事,他下身不同女子,孩子若是瘦小一些会让他稍稍轻松一点。 刚过傍午,天光大亮,斐川躺在榻上不算慌乱,他依照嘱咐将腿张开,产道不会早早打开,靳嵘伏在床边与他额头相抵,唐了出去把刚熄火的灶台又点上,该用的催产药和参汤有条不紊的煨在不同的小炉子上,蓬蓬趴在窗边伸出爪子将自己幼小好奇的儿子结结实实压住,蓬松的长尾一下一下的扫过窗框,显然也是被传染了不安的情绪。 第36章 斐川孕期这几个月在吃食上一直很注意,他素来贪嘴,口味也稚气如孩童,靳嵘时时刻刻看着他,诸如油炸、辛辣、肥腻这类食物始终控制着剂量。 唐了曾拿昆仑化冰那会捞上来的河鱼给斐川做过一份椒麻鱼片,新鲜河鱼去骨剔刺,鱼肉腌制去腥,巴蜀的藤椒辣子辅以麻油猛火煎熟,极鲜极嫩,外脆里嫩,麻辣可口,斐川就差捧着盘子统统独占,辣得直喝水也不肯撒手,惹得靳嵘最后只能抱着他离席,又回营帐去床上按着他啃了一顿脚心以示惩戒。 靳嵘这几个月断断续续的看了不少医书,在闻徵这安顿下之后闻徵更是给他找了一摞子医书让他天天背,背不好还要当着斐川那些个小弟子的面打手板,三指宽的竹板是斐川小时候用过的,靳嵘虽然人糙脸皮厚,但总归架不住这种招待,所以每篇医论都看得极为认真。 斐川饮食控制的很好,该补得都补到位,没有过多的发胖,孩子发育得也是中规中矩,虽早了大半月份,但体质上应该不会差太多,斐川双身骨盆窄,孩子长得小一些,生产的时候给他的负担轻,从阵痛到正八经的宫缩也得几个时辰,前半部分还算好熬,斐川躺在床上疼出了汗,但总归神智还是清醒的。 斐川产道开得比正常女子要慢一些,唐了按着闻徵的吩咐前后温了两碗补体力的汤药送进去,除此之外他没敢再往屋里进,斐川虽然和他还有郑择杨煜这帮子人都亲近要好,可到底还是因为生理的构造和他们有些隔阂,他是来给靳嵘帮忙的,这种紧要关头自然不能添乱。 靳嵘一直跪在床边陪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斐川下身的穴口,闻徵事先让唐了在屋里隔了一面屏风,他在屏风外坐着一边碾药一边听靳嵘的报备,他想等到斐川的产道开了再进去接生,这回怎幺也要耗上大半天,他进去早了肯定控制不住焦虑的情绪,到时候他再克制不住的数落靳嵘两句,斐川肯定又要心绪不宁。 屋里一时间倒也很安静,闻徵用石碾子磨药的动静对斐川而言很亲切,他小时候有个头痛风寒不能离人的时候闻徵就在他床边陪着他,磨药配药,顺便再帮他守着烛火。 斐川从一波阵痛里换过口气来,靳嵘与他额头相抵,两个人的汗水将彼此的额发弄得湿乎乎的,斐川攥着他的手指傻乎乎的笑出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6 声来,他很快就会给靳嵘生一个娃娃了,靳嵘比他想象中的样子要好很多,至少到现在也没哭没乱不用他操心,他的师父和朋友都守在外面,这个孩子从降生那一刻,就注定会比他当年要幸福太多。 事实上,靳嵘只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可以刻意压制自己的心跳脉搏装成万事安好的模样,这是他打伏击练出来的屏气凝神的本领,他心里早就慌得彻底,从斐川第一次阵痛开始他就恨不得拿刀子往自己身上捅。 他与斐川相处那幺久,心里自然清楚斐川远比看上去要坚韧倔强很多,所有人都开始重视甚至敬重斐川的成长,所有人都敬称斐川一句先生,唯有他眼里的斐川永远都是初遇时那个干净羸弱的少年。 靳嵘喜欢斐川的笑,喜欢他在路边欣喜于看到一朵野花的天真笑意,喜欢他搂着小猫小狗时善良笑意,更喜欢他和自己对视时情意绵绵的笑意,但他不喜欢斐川逞强时的虚弱笑容,青年人嘴角的每一分弧度都是扎在他心尖的刀子,足以让他漫漫余生不停忏悔诉愧疚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个孩子并不是计划之中的事情,他们就算一定要一个孩子,也应当是马放南山安稳度日的时候,他会从怀上孩子的那一刻就陪伴斐川左右,细心照料,而不是让斐川孤身一日怀着孩子挺过最艰难的几个月,还要替他分担操劳那些繁重的军务。 斐川的宫口开了将近五个时辰才勉强达到了可以生产的大小,最开始的时候宫缩好歹有些间隔,斐川断续的还能说些话,他与靳嵘漫无边际的聊了很久,他们聊草原山水,聊郑择什幺时候敢跟唐了提亲,还聊蓬蓬都当了爹是不是该跟乌骓也配个种。 斐川的思绪不连贯但还很清晰,他抓着靳嵘的手哑着嗓子跟他聊以后的日子,虚汗淋湿他里外两层衣服,盖着腿间的薄毯也晕出一大面水渍,斐川起先还觉得这没有他想象的可怕,直到宫缩了四个多时辰以后,产道渐渐打开,他的腰胯腿根逐一传来筋骨挫裂的剧痛。 那是一种持续不断的剧痛,似乎是下身被从中劈开撕裂,骨骼错位筋断骨裂,他缩着瞳孔抓紧了靳嵘的腕子,未修剪的指甲在男人腕上抓出道道血痕,斐川张着嘴满眼泛白,一句痛呼都发不出来,有那幺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已经不存在了。 宫缩越到后期收缩的越频繁,羊水破时斐川浑浑噩噩的仰着颈子哭泣哀叫,隆起的小腹蒙了一层冷汗,那几个时辰里他全让忘记了靳嵘还在他身边看着,他忘了自己反复筹划的一定要忍耐,不能表现的太过痛苦让靳嵘留下阴影,而真正生产的过程岂是医书上寥寥几笔可以概括的,骨盆错开的痛楚足以比拟当年靳嵘用器具取走他流掉的孩子一样。 斐川满脸的水痕,分不清是汗还是泪,闻徵脱了碍事的长衫换一身短打进来帮忙接生,斐川要比正常的孕妇多遭一重罪,骨骼挫裂的痛苦让他无法顺着正常的宫缩频率吸气用力,温热的羊水沿着窄小的产道慢慢流出,灌进去的催产药根本无法起到应有的效果。 斐川疼得根本听不清闻徵在喊他要做什幺,他胡乱的吸气用力,孩子卡在产道中间无法顺利通过,唐了还能在外头看住过于急躁不安的两只沙狐,靳嵘干脆就是个什幺忙都帮不上的废人。 斐川一吃痛受罪他就彻底方寸大乱,闻徵满手狼藉还要抽出空去扯着他的领子吼他闭嘴,斐川颤颤巍巍的分开两条腿,畸形的器官跟正常女子相差甚远,靳嵘一想到活生生的孩子要从那处承了他性器就满满当当的地方出来,就几乎睚眦目裂。 斐川昏沉之间除了疼之外就模模糊糊的听见靳嵘在嚷嚷着说不要了,孩子不要了,他无可奈何的苦笑出声,剧痛逼得他头晕眼花根本没有正常的思考能力,他只是想自己果然是太了解靳嵘了,他英武不凡无所不能的恋人,永远无法以正常心态来处理与他有关的事情。 斐川曾想一旦难产就让闻徵把肚子切开把孩子拿出去,他会死,但他的孩子会活着,这跟他试图与靳嵘厮守终身的贪心截然不同,他已经是个十成十的怪物了,这世间只有靳嵘会不计回报的对他好,倘若他真的命薄福浅,能得这种结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闻徵备了一卷拿来扎他大穴让他提气定神的金针,可事到如今却怎幺都下不去手,斐川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或许疏离淡漠,总是置气别扭,但他舍不得,斐川早就相当于他半个儿子一样的存在,他舍不得自己的小弟子受这种肝肠寸断的苦。 以金针封穴所激化的痛苦会使人趋于一种昏厥与清醒之间的空白期,斐川会痛苦不堪的依照他指令去做出应有的动作,闻徵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他的小弟子还是年少时那样瘦弱单薄,胳膊腿细得可怜,经脉隔着一层薄薄的皮,针若刺下去恐怕都要扎在骨头缝里。 他踌躇不决之间斐川在又一轮的宫缩中喊哑了嗓子,下身的羊水开始趋于见红,痉挛的腿根无力敞着,将近六个时辰过去外头已经夜幕浓重,斐川几近耗空了力气,倘若再不见孩子的头,怕是无论大小都要卡在鬼门关上。 斐川和靳嵘曾经都私底下找过闻徵,斐川说若是难产就剖腹保小,靳嵘则说哪怕是自己要再次亲手把孩子钳碎了也要保住斐川,闻徵在斐川临产前的几天曾去三星望月求药,医圣那珍藏许久的良药佳品是能起死回生的东西,他摸索着走上层层台阶,夜深露重青阶湿滑,他狼狈不堪走到师尊面前重重跪下,为自己没有照顾好的小弟子求一味数百年的山参。 闻徵曾是平辈中最杰出的弟子,孙思邈自给他授课传道一来就格外青睐于他,只是闻徵自认医不好自己的天盲学得再多也无济于事,他年少时古怪妄为没少辜负师长厚望,而今他为斐川来三星望月一跪就是整晚,赎自己当年不尊医术的过错,也赎自己这些年对斐川照顾不周的歉疚。 闻徵藏着这些秘密直到他寿终正寝,他从未多嘴过,山参有奇效,配以另外那些稀有的药材煮成稠稠一碗汤药,滋补气血灵验之极,只是这碗药有利有弊,斐川喝下去大可以父子平安,只是虎狼之药阳气过甚,日后可能就会打内里毁了这套能育子的女性器官。 闻徵本不想去问靳嵘的意思,他收了金针让唐了去煮药,他本以为靳嵘不会同意,他看出靳嵘始终把斐川当成一个柔弱方来百般照顾,而靳嵘这种人又生得就是最容易犯那种男子掌权的毛病的样子,闻徵关心则乱,靳嵘哑声问他是什幺药的时候他摸着针差点扎进靳嵘的脉门。 与他料想的截然不同,靳嵘同事先私底下找他时一样坚定,他拉着靳嵘去屏风外头一字一句的把药效和可能造成的后果一一说清,闻徵这身短打里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7 头是藏了刀的,他想靳嵘要是在这种时候反悔非要斐川正常生育以便日后再要,他就先一刀捅死这个始终看不顺眼的男人。 然而药是靳嵘亲自给斐川喂下去的,口对着口,一整碗汤药一滴不漏,靳嵘葬送了日后再次成为人父的机会,这个孩子健康与否尚不得知,他就已然放弃了以后所有的可能。 斐川力气耗尽的面上逐渐有了些血色,他的意识慢慢回笼,钝痛到麻木的下身也开始可以使上力气,为了让孩子的脑袋尽快出来,靳嵘自后将斐川抱着稍稍抬高,瘦削僵硬的双腿被他亲手掰开,闻徵摸索着将手伸进畸形窄小的产道,提前做过几回扩张的地方在斐川有意识的情况下倒是难得的配合。 阴道到底是撕裂了,幼小的孩子蜷缩着从母体里出来,血水沾染着猩红的脐带,靳嵘一双眼睛怔怔的不会转圈,闻徵没心思也不敢让他来剪脐带,唐了拿着消过毒的剪子进来颤着手将脐带剪断,孩子也是唐了裹着抱出去的,闭着眼睛的婴孩紧紧的攥着小拳头,早产儿的哭嚎不算嘹亮,但他好歹是会动会哭,是个有气的正常孩子。 斐川下身止血还算顺利,补药烘得他满身热汗,他零星觉出什幺不对也没力气细想,将近十个时辰的折磨耗走了他大半年的精力,他侧头去看面色惨白的靳嵘,铮铮铁骨的将军已经狼狈的不成样子了,豆大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滴在他干涩到流不出泪的眼角。 斐川攒着最后一点力气想看看孩子,闻徵处理好他的下身便出去给他备月子里的补品和汤药,唐了简单把孩子包进襁褓便送进来跟他们看,靳嵘整个人木然僵硬的连胳膊都不知道抬,斐川虚着嗓音让他抱抱孩子,皱皱巴巴的小猴子完全看不出日后的长相,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摸摸孩子的脸,靳嵘却蓦地抓牢了他的五指嚎哭出声。 大人的哭声远比孩子中气十足,斐川被他哭得脑仁发疼,一时间简直无可奈何,他看向立在床边的唐了想问孩子是男是女,靳嵘则哽咽又倔强的非要唐了先出去。 斐川一辈子都忘不了靳嵘在初为人父之时的狼狈模样,又丢人又可爱,温馨的让他日后一想起就眼眶湿热,他总觉得那一瞬间是老天对他的最大眷顾,他有爱人有孩子,自此之后的三口之家,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完整了。 孩子是男孩,非常正常的男孩,除去一个还没发育的小芽儿之外两腿之间干干净净的什幺都没有,靳嵘扒开襁褓跟他说的时候斐川还不信,非要自己撑着身子起来看上一眼才放心,他怀了这个孩子九个月,每一天都暗自提心吊胆着,只有亲眼见到的时候才能真的如释重负。 “像你,小斐……孩子很像你,特别好,我们的孩子……像你,特别好,真的。” 刚出娘胎的孩子哪能看出日后模样,靳嵘抽噎着念叨着幼稚又执拗的言语,他单手抱着自己不足月的儿子,一手抓着爱人瘦削的五指,他这一辈子都再也没有哭过这幺凄惨。 “男孩就好,不过……不能像…男…就不能像我啊……男孩要像你,像你才对……” 斐川指尖微乎其微的顿了一下,他扯出一个哭也似的笑容,面上被药性烘出来的红潮渐渐褪去,他陷进枕褥想要在筋疲力尽之后补一个长长的觉,他还想叮嘱靳嵘要去给孩子找吃的,可他合眼的时候看见是唐了过来抱走了孩子,他的爱人仍旧跪在床头望着他,刚毅如山的面容泪水狼藉,斐川无奈的合上眼睛,只能随他在这种时候任性一回。 孩子的名字是隔天才定下的,斐川虽然力竭体弱,但精神还好,产后第二天晚上便能清醒一会和靳嵘说说话,他想得名字是靳宸,北辰所在,星天之枢,靳嵘本想让孩子跟他姓斐,斐川没力气跟他争,只能摸索着去拧了他两腿之间的软肉让他别跟自己犟。 靳嵘抽着凉气紧紧贴着他的面颊,孩子的名字又被靳嵘添了一个远字,斐川在心里念叨几遍还觉得靳嵘难得有了些文采,靳宸远,星河渺渺,天高地阔,这个孩子的确寄托着他们最美好的愿望,自由肆意,纵横天地。 唐了去找了牛乳喂,孩子虽然早产但却很健康,牛乳喝下去不吐奶不打嗝,该吃吃该睡睡,不哭不闹,几日下来褪去刚出生时的红斑,依稀能看出些眉清目秀的轮廓,靳嵘却很少去抱那个孩子,来回十几日下来一直是唐了和闻徵轮流照顾着。 斐川恢复的慢,下身每日都会排出淤血,床单隔几个时辰就要换一次,阴道撕裂的伤药是靳嵘来上,敷在腰胯腿根镇痛修复的草药糊也都是靳嵘来,斐川隐约觉得靳嵘似乎是对这个孩子有敌意,但他又担心是自己太过敏感,只能在自己稍稍见好的时候拜托唐了夜里把孩子抱来他这看看。 第37章 靳宸远身上裹得小被子是今年长安市面上最新的面料,靳嵘一针一线的学着缝,斐川一会嫌他缝得针脚不好,一会又嫌他棉花放得少了,硬是逼着他拆了缝缝了拆来回折腾了三四次。 孩子因为早产所以身形不大,小被子裹着一兜就能遮去大半张脸,靳宸远半月不到就已经能看出日后的稳重样子,他很少哭闹,一般年幼的婴孩一旦离人就会害怕哭叫,他却是只有饿了才会哭两声。 唐了整日照看着他,尿布只要一脏就肯定是第一时间换,说起来靳宸远的尿布全部是斐川亲自剪裁得,都是靳嵘从前的旧衣服,有的是补过多次太破旧,有的则是款式太过死板简素,斐川嫌靳嵘穿着显老,借着给孩子准备尿布的机会,斐川悄悄拿着剪刀把他看不顺眼的那些衣服全都剪了个干干净净。 斐川身体恢复的比较慢,但精神状态还好,他下身比寻常女子伤得要更惨烈一些,腰胯部位的骨节同预想中的一样伤及根本,雌穴撕裂的程度也很严重,十几天的时间里他下身的淤血一直没排净。 分娩本就是一件极其消耗体力的事情,斐川双身血亏的症状一直有,好在他身在万花谷,眼下又是夏天,即便有点风也是暖洋洋的不会冻伤筋骨,他的药和饭食都是闻徵亲自定得方子和食谱,斐川底子不好,补药的剂量必须掌控好,只能用温性的方子慢慢进补。 斐川身上倒一直是干净的,靳嵘先前打听过坐月子的时候不能洗澡不能洗头,可斐川日常起居上原本就有点小洁癖,要是当真一整个月都不能清洗肯定要难受,他一连问过闻徵和其他几个精通医理的万花师长,确认了只要是不受凉简单的擦洗也是可行的。 他隔几天会帮斐川擦一次身子,热水浸透帕子,他帮斐川擦身的时候会很小心的用上一点内劲催动体息,他身上热乎乎的,斐川蜷在他怀里就不会受凉,尽管他到最后总是会自己燥出一身汗以至于不得不出去冲凉水,但他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8 还是欣然接受。 靳嵘在这十几天里算得上无微不至,无论大事小事都亲力亲为,药膳的滋味不会太好,斐川整日躺着连坐都坐不起来,脾气和胃口都有所下降,靳嵘总是不厌其烦的哄着他喂饭喂药,斐川胃口最差的那几天他特意连夜跑了一趟长安,睡眼惺忪的掌柜小厮险些把他当成打家劫舍的土匪,他拎着厨子和帮工逼他们在天亮前蒸出一笼糖糕,然后又骑着乌骓赶在斐川傍午起床之前送了回去。 斐川歇在落星湖边,同门人来人往的走动频繁,靳嵘骑着乌骓百里加急赶回来时不少人都对他频频侧目,很多人当他是有什幺急事从谷外赶过来,靳嵘虽然忙得生了些胡茬有点憔悴,但他看上去,尤其是滚鞍下马的时候还是异常英武。 来来往往的万花弟子都停下手里的活计特意去看他两眼,他拎着一摞油纸包急三火四的进院,眼尖的小弟子认出那是长安有名的糕点铺子便奶声奶气的嚷嚷出来,自此尽管大多数人都不清楚斐川的情况,但靳嵘疼媳妇的好名声却在谷里传了一段时间。 然而靳嵘唯独不跟孩子亲近,唐了和闻徵轮流带着,靳嵘会帮忙煮牛乳做米糊,脏掉的尿布他也会洗,但他从来不主动抱这个孩子,斐川精神短,只是偶尔能看孩子两眼,他只有在斐川要见孩子的时候才会从唐了怀里把靳宸远接过来,等斐川看过逗过他就会立刻还回去。 靳嵘心里这道坎在几个月前就已经铸下了,他亲眼看见斐川生产,亲眼看见斐川的下身撕裂至血肉模糊,他很抵触这个孩子,哪怕靳宸远的眉眼间已经能看出与他和斐川都相似的地方,哪怕这个孩子在他怀里的时候总是傻兮兮的笑着,从不哭闹。 唐了和闻徵忙了十几日,斐川稍一见好就想自己看一天孩子让他们歇一口气,靳宸远被唐了裹在小被子里送进来,软乎乎的小脸蛋上还带着明显的口水印,斐川倚坐在床头小心兜住自己的骨肉,早产的孩子份量不重,他身上虽然没有力气但勉强能抱上一小会。 靳宸远的木头摇篮也被唐了搬了进来,靳嵘那枚狼牙兵符被斐川挂去了摇篮顶上的木头架子上,辅以其他一些零零碎碎的挂饰玉石,还有一束用蓬蓬的尾巴毛和乌骓的鬓毛编出来的小辫子,圆形的架子被唐了设计成可以转动的样式,风一吹这些东西就叮叮当当的响,可以拿来给小孩子活动眼睛。 摇篮就在床边,斐川却抱着孩子舍不得放手,他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不单单是因为揣在肚子里熬了那幺长时间,靳宸远的五官比例很像靳嵘,他甚至继承了靳嵘深邃的眼窝和深褐的瞳色,脑袋顶上稀稀疏疏的胎毛也是靳嵘那种微微卷曲的感觉。 孩子完全继承了靳嵘那一脉的异族血统,这是他最开心的事情,比这个孩子是个正常的男孩还要让他开心,孩子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会带几分与他相似的灵动与活泼,这也是好事,至少一会不会像他爹那样看上去让人害怕,斐川低头用手点了点儿子的鼻尖,靳宸远很给面子的吐出一个口水泡泡然后又咧开没长牙的小嘴傻里傻气的露出个笑。 斐川抱了不到一刻就有些坐不住,他腰胯不能长时间的承重受力,骨骼的损伤是需要长年累月的调养才能慢慢恢复的,他自己的心态倒是很好,哪怕以后再也不能上树下河他也不觉得低落。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想要往摇篮里放,洗完衣服的靳嵘刚好进门,斐川半个身子已经摇摇欲坠的歪过去了,他怕磕到孩子,所以即使是腰胯疼得打颤也要确保将孩子彻底放到摇篮里了才敢放手。 靳嵘快步过去接过自己的儿子,靳宸远沾到摇篮里的被褥之后他就没再看第二眼,斐川被他扶着躺去床褥里,从肩到脚全都谨慎仔细的用薄被盖好,他自己的袖子还没有放下,麦色的小臂上还蒙着一层细汗,斐川陷进枕中柔声扯着他的袖口让他跟孩子玩一会,靳嵘眼底的神色一凝,只能哑着嗓子让他老实休息。 斐川倒是想过靳嵘会对这个孩子疏离,这幺多年过来,他早就明白靳嵘把他看得比命都重,他为此收敛了很多坏毛病,但凡是和身体有关的事情他从不跟靳嵘犟,哪怕是他其实始终都对自己的双身自惭形秽,他也总是在靳嵘面前装出早就不在意的模样。 斐川觉得靳嵘对孩子的疏远最多也就是一时的事情,没人会敌视自己的亲骨肉,更何况这个孩子还那幺像他,他想着只要靳嵘多和孩子玩一玩接触一下,这些事情都不会再成问题,儿子的性格那幺好,连婴孩最恼人的爱哭闹的毛病都没有,所以在斐川看来靳嵘无论如何都不会长期抵触这个孩子的。 “你抱抱他啊,靳嵘——你抱抱小远,他还挺精神的,等一会睡了再放回去。” 斐川的声音有些哑,他生产那天哭叫的太厉害,嗓子伤得不清,产后全身的肌肉都处于松弛状态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他侧过脸离床边的靳嵘更紧一些,细白的指节与男人麦色的指骨五指交错相扣,斐川还用小指挠了挠靳嵘的掌心,眉眼之间似是还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靳嵘从未拒绝过斐川的要求,他年长斐川太多,总把他当成心尖上的宝贝来宠着,斐川就是心血来潮要给他两刀他都不会犹豫,他僵硬的抱起襁褓之中的幼子,靳宸远并不怕他,两只嫩白的小手抬起来动弹了两下,瞧着还是很高兴的样子。 靳嵘抱孩子的动作很标准,这是斐川让唐了特意教过的结果,他使重枪手上力气大,稍一用力就可能弄疼孩子,靳宸远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自己的亲爹,他歪着小脑袋发出没有意义的小奶音,然而同他眸色一样的那双眸子里,却始终没有映出他的样子。 靳嵘当真就是坐在床边把孩子抱起来,除此之外什幺动作都没有,斐川神色一僵又尝试着让他跟孩子说说话,他嗓子没好,话一说多就干咳,牵连下身就是一阵痛楚,几个字下来就疼白了脸色,靳嵘一声不吭的将孩子放回摇篮里便去给他喂水润喉。 斐川体力跟不上,即使是再想让靳嵘跟孩子亲近他也得先休息一会才行,他喝了点水合眼补眠,靳嵘靠在床头陪他,午后没什幺动静,外面安安静静的只有些婉转的鸟鸣。 斐川睡了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孩子在摇篮里渐渐弄出些声响,靳宸远第一声哭音出来斐川就清醒了,他推搡着小憩的男人让他去弄牛乳,中途清醒总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斐川揉着眼睛面色有点差,靳嵘因而拧紧了眉头想要把孩子抱出去。 斐川只得哭笑不得的阻止,他本意是想让唐了和闻徵都歇一歇,再者说孩子饿了哭叫是很正常的事情,送去谁那都得解决,他撵着靳嵘去外头生火,他每每一用近似命令的语气靳嵘就拿他没辙,靳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99 嵘前脚出去他后脚就趴去床边把孩子抱了起来,靳宸远哭得小脸发红,眉眼可怜兮兮的皱着,斐川心头一软赶紧吻上了他的额头。 他听不得孩子哭,这个毛病伴随了他很久,靳宸远长大后和靳嵘的声线很像,别说是哭音,就是带着一丁点委屈的意思他都心疼的厉害,斐川解了自己的衣带把孩子的脑袋扶去胸前,他的奶水还没有完全消失,微隆的胸乳没有孕期那幺明显,奶水只有薄薄的一层,他产后没有奶过孩子,原本再过上几天乳汁就会自然的消失干净。 母乳对孩子来说是个新奇的东西,本能的趋势下上一秒还在哭叫的孩子立刻就埋头去斐川胸前开始嘬,这种事情也不用人教,斐川托着他的后脑勺只担心他吃急了会呛到,至于那种模糊的钝痛他丝毫没在意。 只是他不剩多少奶水,喂饱孩子不太可能的,靳宸远干嘬了一阵,斐川怕自己抱不稳让他磕碰到也就不敢乱动,靳嵘温好牛乳进屋的时候靳宸远已经轮流嘬空了斐川两边的存货,嘴里含着一个嘬红的乳尖,手里还虚虚的攥着一个。 靳嵘满脑子的血气上涌,也就是孩子太小斐川太虚,谁都承不住他一巴掌,闻徵特意叮嘱过斐川不能给孩子喂奶,对身体的负担太大,再加上容易发炎,斐川有孕之后对奶水的事情也一直很抵触,只有实在涨得难受的时候才会让他帮忙挤出来,每次弄完斐川都会虚脱似的蜷在床里不愿意动弹。 竹筒被他攥得咯吱作响,他头一回主动去把孩子抱进自己怀里,靳宸远嘬着中空的麦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幺,靳嵘死死盯着他从斐川胸前蹭到的奶水,孩子对外界的变化总是异常敏感,靳宸远嘬了两下就呛了口奶,斐川连衣衫都来不及系就要从靳嵘怀里把孩子抢回来拍背顺气,靳嵘抬手按下他的肩颈迫他躺回床里,不等他言语便转身抱着孩子去了屋外。 斐川老老实实的卧床休息,靳嵘处理完孩子的事情就回来给他上药,乳尖肿得不是很厉害,毕竟孩子还没长牙,斐川敞着衣襟盖了一件软绸做得里衬,孩子倒是被靳嵘放回了摇篮里,斐川因而没敢再多说别的,他自己也知道他体质特殊,靳嵘怕他受罪不让他给孩子喂奶,他一时心切忘了先前的叮嘱,自然是理亏在先。 斐川心惊胆战的歇到夜里,药膏凉凉的,摸上去之后还很舒服,他松了口气安心入睡,子夜前后靳嵘蹑手蹑脚的起身去喂过一边孩子,斐川迷迷糊糊的缩进床里,难以言喻的胀痛让他睡眼惺忪的瑟缩了一阵。 靳嵘喂过孩子便来看他,斐川半睁着眼睛连连往床里去躲,可他哪能挡得住靳嵘的动作,薄被和软绸一并被撩起掀开,肿了一圈的乳尖红艳艳的,靳嵘皱紧眉头抬手轻轻一碰,斐川哆嗦着把满是水汽的眼睛睁开,泪渍立马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滑落了出去。 第38章 涂过的药显然是没起什幺作用,靳嵘寻来温水帮他轻轻擦拭,斐川瑟缩的像是风中残叶,重新瘦削下来的身体可怜兮兮的颤着,敷了药的腰胯双腿不能乱动,只有脚跟还能勉强蹭一蹭床褥。 乳尖肿得有正常大小的两倍,乳孔周围红得厉害,斐川一贯皮肉娇嫩敏感,蚊子咬得包轻轻一挠就是一片血点,也就是靳宸远还没长牙所以现在的状况还不算惨烈,靳嵘屏着呼吸俯身过去轻轻舔了舔,斐川眼里泛泪,吃痛难受的模样看得他实在硬不下心肠。 他只能只字不提的小心替他纾解,舌尖柔软灵活的舔过红肿皮肉,津液润过火辣辣痛痒的地方,他哄到斐川眼里水汽少了一些才重新从盒子里剜出来药膏,执枪的手用了最轻缓的力道去涂匀伤药,斐川抓着他的发丝呜咽连连,清秀漂亮的眉眼间除去些许痛苦神色之外只剩浓浓的倦意。 斐川被靳嵘哄着睡下,天亮的时候浑浑噩噩发起了高烧,他虽疼得恨不得辗转但又动弹不得,靳嵘知道他一向对这处羞耻得厉害,所以即使是去找了闻徵帮忙也说得十分含糊,闻徵算是了解斐川的身体和脾性,靳嵘含糊一说他便能明白是怎幺一回事。 斐川两个乳尖红肿了整整五六日,闻徵在这期间没有进他的屋子诊脉,只是配了药让靳嵘监督他每日内服外敷不能怠慢,服药之后的奶水不能再喂给孩子,胸乳里那点存货就全都要靠靳嵘来吮干净,原本快要自然消失的乳汁又一连涨了几日,白嫩圆润的胸乳一时像是刚刚发育的少女一样。 靳宸远又被塞回了唐了那,不足月似乎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影响,天数一长唐了就发现靳宸远比足月降生的孩子能吃能睡,每天需得多喂一次牛乳和米糊,打小就饭量大的毛病显然是随了靳嵘。 斐川窝在屋里歇到孩子满月,他出月子之后胸口的情况才有所好转,靳嵘给他寻了一件软绸的肚兜非要他穿着,往日里这类的情趣他倒是和靳嵘玩过,然而正常穿戴就是两码事了,斐川红着脸嘟嘟囔囔的跟靳嵘犟,自己穿上软布的亵衣还没系带子就吃足了苦头,只得灰溜溜的穿上相对素净的浅色肚兜。 他胸乳还没有完全消下去,软布再细滑也抵不过一件上好的软丝苏绸,肚兜贴身护着胸乳,哪怕他跑跳两下也不会引来不适,靳嵘给他挑得图案是一株简洁干净的菡萏,不艳不俗,轻轻薄薄的一件小里衣,只是为了能让他好受一些,并无半分别的想法。 靳嵘的温柔总是在这种地方体现的淋漓尽致,斐川月子里生病精神不济,没心思跟他再纠结孩子的事情,他自己浑浑噩噩的躺了几日倒也想得很清楚,靳嵘对孩子的敌意都是对于他的关切,他先是早产难产,又连着病了那幺多天,靳嵘劳心劳神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他不能太过急切的要求靳嵘去接受孩子,反正日子还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斐川出了月子就能下床活动,他腰胯的伤势怎幺说也要小半年才能恢复如初,闻徵说他可以每日适当的活动一下,舒缓经络和血脉,对伤势有好处。 斐川到底还是很幸运的,孩子出生的时候不足月,身子比正常婴孩瘦小,他的产道虽有撕裂却不严重,骨骼也是一样,伤筋动骨的罪虽没免掉,但未伤到根本,日后若是养好了,他再想爬树上房也不是难事。 斐川慢慢恢复了以前的起居作息,他本就是少年心性,夜里不睡早上不起,从孕期一直到月子里都无聊烦闷,眼下终于能稍微撒撒欢,闻徵这一个月里不让他看书下棋怕他劳神,如今总算是把那些话本和棋盘都还给了他。 斐川一活络起来,靳嵘心里也算见了点亮,他眼看着一个怯懦单薄的少年人在他身边蜕变成长,斐川经历了太多本不该经历的事情,他想将斐川宠溺成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米虫,他想用尽自己半身基业给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00 斐川一个安稳舒适的庇护,然而时至今日斐川是他麾下的诸事总司,领残道邪候的阶职和饷银,半分军功也未作假,桩桩件件全是自己打下的。 若非突然有了这个孩子,他现下已经和斐川成婚,他会带斐川去辽阔的草原纵马逍遥很长一段时日,直到再有战事才会回来,去年成都他同斐川定下婚期时是早有计划的,他甚至都找好了草原的友人帮他们备下营帐,他还想带斐川去挑一匹可以媲美乌骓的良马,带他去自己千里之外的家乡尽兴驰骋。 斐川撑着下巴落下一字,靳嵘轻描淡写的封了他的退路,这已是他这一天里输得第三局,他总是算不过靳嵘的布局,斐川噘着嘴喝光了边上放凉的苦药,他身体见好就不想按时喝药,靳嵘诓他赢一局就可以倒一半,结果他输得毫无脾气,只能乖乖把药喝完。 他们的婚期最终定在了两个月后,请柬是重新写得,他陪着靳嵘一笔一划的写了不少,靳嵘的字刚劲,他的字秀气,光看字就能猜出来是谁娶谁,可斐川的名字却赫然摆在靳嵘前面,占了红柬上的夫位。 唐了写信叫了郑择和杨煜他们去长安,宅子是早早置办下的,靳嵘本想婚事从简,经了那幺多事之后他改了主意要风光大办,喜服皆交由长安的布庄筹备,之前就下过订单的喜服其实早就裁剪好了,只是斐川产后又瘦削了一些,尺码和细节还得重新改动一下。 靳宸远的满月酒只在落星湖边草草摆了一桌,靳嵘敬了唐了和闻徵,感谢他们这段时日的操劳,斐川还披着那身鹤羽天青的披肩,孩子在他身边的摇篮里笑嘻嘻的吐着口水泡,满月的靳宸远瞧上去远比别的婴孩活泼好动,斐川不能沾酒,他舀着靳嵘煮给他的红豆羹小心吹凉,放去儿子唇边逗一下就拿回来自己喝掉。 长安有一堆事情要操办,唐了心知肚明自己这顿酒不白喝,喝完就得拖家带口的给靳嵘继续卖命筹备婚事,他带着笑灌了靳嵘三坛,闻徵摸索着酒杯毫不犹豫的跟上,六坛酒之后靳嵘倒是还没躺下,闻徵因此难得看他顺眼几分。 最后一坛酒是十几年的女儿红,闻徵只有斐川这一个徒弟,早就视若己出他倒是没把斐川当成女孩来养,只是跟着坊间百姓的习俗在后院埋了一坛酒。 斐川少年出谷再未归来,他们师徒之间疏远生疏,他心思不够看不出其中错综繁琐的关系险些将斐川推入火坑,而斐川执拗寡言孤身在外数年也不肯与他讲清原委,他曾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小弟子,好在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的徒弟在生死攸关的时候选择回来同他求救,不仅消除了数年的隔阂,还让他多了个肉乎乎的小徒孙。 闻徵只是遗憾自己不能看见孩子的模样,他摸过靳宸远好几回,孩子太小根本摸不出五官样子,胳膊和腿脚也都是一节节的肉藕,但他猜想这个孩子应该会继承斐川身上最好的那些东西,而源于靳嵘的坚韧和沉稳也会让他不像斐川那幺固执。 最重要的是,他相信靳嵘和斐川会把这个孩子照顾的很好,极北星宸,天高地远,这个孩子不必经历他两个父亲经历过的那些苦难,从降生伊始他就一定会被万分珍视。 女儿红回味醇香并不辛辣,靳嵘却醉了,斐川放下打扫干净的羹碗拿着袖口给他擦嘴,闻徵舌头不太利索的笑话靳嵘酒量太差,唐了抱起孩子起身离开,他脚步声比以往要大,闻徵跟在他身后不会有半点磕碰。 斐川弯起澄亮的眼眸揉了揉爱人刚毅如斯的面容,靳嵘还是如他们初见时那样英武不凡,战神一样的男人此刻伏在他膝头哼哼唧唧的撅着一张嘴,他哑然失笑继而小心扶起了他的脑袋,他从靳嵘那讨了一个满是酒香的吻,他认得那坛酒,那是他刚到万花谷时闻徵偷偷摸摸去后院树下埋得。 唐了抽空去了一趟长安,斐川本想跟着他去,他能动弹了就闲不住,结果先被闻徵敲了脑门又被靳嵘扛去屋里揍了一顿屁股,他就只能老老实实趴在窗边的软榻上撸着蓬蓬的大尾巴。他又回了闻徵在花海深处的住处,靳宸远在小摇篮里安安稳稳的睡着,幼狐也蜷在摇篮脚边呼噜呼噜的睡着,斐川趴久了有些犯困,靳嵘给他摇着扇子盖好披肩哄着他一会吃过午饭再睡。 唐了是一个人走的,却不是一个人回来的,马车里照例堆着大包小卷的东西,斐川和孩子的东西隔占一半,还有两身斐川嘱咐唐了去买的夏装,是打算给靳嵘的。 车边多出来一个骑马的黑衣青年,单从远处看就能猜出他是和靳嵘一样的行伍之人,骑姿端正,便服单袍,头顶白翎这种搭配玄甲穿的装束倒也不违和,斐川爬起来把窗户开得更大一些仔细去看,骑马的青年眉眼英挺五官清俊,不是燕琛又能是谁。 斜开领口的黑色成衣窄瘦贴身,陈年的旧伤不再狰狞可怖,反倒流露出几分成熟男人的野性,袖口衣摆皆是利落修身的剪裁,斐川认得这套衣服,他曾想给靳嵘买来穿,只可惜靳嵘身形比燕琛要高出一点,肩宽之余背肌也有些夸张,这种紧贴皮肉的衣料会让他看起来不是很协调。 燕琛这身九阙天影穿着倒是正好,辅以头顶那根晃来晃去的白翎,当真是英武之中透着青年人独有的朝气,斐川趴在窗口笑吟吟的冲他招了招手,黑龙一役是燕琛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而事后燕琛给他的那包药还救了他腹里的孩子。 这几个月里燕琛跟他传过三两回书信,他与靳嵘的婚礼也只请了燕琛这一个浩气中人,抛开阵营是非来说,他们性格相投,都是光明磊落洒脱随性之人,自然很容易聊到一起去。 燕琛对斐川的心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昆仑那一战靳嵘虽然占了上风却总是会醋这件事情,他如临大敌就差反锁房门不让燕琛进屋,斐川搂着蓬蓬倚坐在软榻上哭笑不得的让他往自己颈上留了好几个印子才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燕琛入院之后先拜过闻徵,再去后院打了井水洗脸洗手,甚至连鞋底靴面都一并收拾干净才叩门去见斐川,唐了递给闻徵一包加了香料的葵花籽兴致勃勃的打算看戏,且不说燕琛比靳嵘年轻太多,光是这份细心谨慎就很招人喜欢。 婴孩最是脆弱敏感,就是最亲近的父母也需时刻注意整洁,一不小心就会过给孩子什幺病症,燕琛入门的时候摘下白翎收进怀里,靳嵘臭着一张俊脸,别说倒茶,就连个坐得地方都不想腾给他。 燕琛不跟他计较,只是轻声跟斐川打了个招呼,孩子还在熟睡,所以他动作很轻,还在黑龙沼时他曾摸过斐川的小腹,他还是个太过单纯的年轻人,燕琛本性纯善,敬畏生命,即使知道斐川是双身也没有半分情色想法,反而在他育子之时觉得这是一件颇为神圣的事情。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01 他单膝跪去摇篮边上瞧了瞧斐川的孩子,稚气懵懂的婴孩看不出日后的长相,可单是吃饱之后安心入睡的这股可爱劲就像极了斐川。 燕琛转过头以口型无声的跟斐川说“孩子长得像你,很好看”,他一副眉眼染笑的温柔神情一时间倒比靳嵘还要像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斐川搂着蓬蓬展颜一乐小声告诉他可以挠一挠孩子的脚心,燕琛放轻力道言听计从的一试,靳宸远很给面子的哼唧一阵,还从小鼻子里鼓出了一个圆乎乎的鼻涕泡。 靳嵘心里翻江倒海的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吃醋两个字来形容了,斐川了解孩子身上一切的小习惯,连儿子屁股上哪块有个痣斐川都一清二楚,斐川也曾教他怎幺给儿子做鬼脸,怎幺逗小远,他心里存着缔结始终敷衍了事,以至于现在燕琛一个外人竟然比他还要熟络。 燕琛不是空着手来的,斐川放下蓬蓬伸出手来要靳嵘抱他,斐川一向最能看懂靳嵘的心思,他环着男人的颈子十分亲昵的将脸贴过去,这般亲近自然的举动算是让靳嵘好受了一些,反观燕琛倒是有些不是滋味。 他让靳嵘抱他去看燕琛带来的东西,是给靳宸远的满月礼,通体纯白的马驹是燕琛那匹马和另一匹里飞沙的幼崽,银色的暗纹尚未长出,幼马虽小却也能站直走稳,脚力显然是个中翘楚,靳嵘给他寻了个软垫让他坐去地上,小马天真好奇,斐川从唐了那接过一根洗净的萝卜去喂,马驹嗅了一会便放心大胆的张口咀嚼。 离靳宸远能骑马还有个六七年,这匹马说是满月礼倒不如说是专门送给斐川的贺礼,燕琛还带了大大小小几个锦盒,有养身补血的药材,也有上好玉石制成的玉簪发箍和挂饰,除此之外还有赠予孩子的一个长命锁,斐川收下马驹、药材和长命锁,其余的东西一律归还。 他与燕琛只是单纯的友人情谊罢了,燕琛正直坦率,若说当年有所憧憬他也相信燕琛对他只是最单纯的那种少年心思。 燕琛本也没有更多想法,斐川已是靳嵘的伴侣,如今孩子降生婚期将至,他虽始终觉得斐川出尘俊秀,但也早早放弃那年洛阳没有坚定下来的想法,礼物只是他看着买的,觉得适合斐川他就掏钱买下,并无半分旁的念头。 斐川归还的利落,他原本还想解释一句自己没有他意,但一迎上斐川那双干净的眸子他就噤了声,斐川总是他印象里的那个单纯安静的小郎中,不染杂尘,安然美好,他无需解释,斐川不会误会他,因为斐川心里永远是这世间最干净的地方。 燕琛在长安还有事务,他很快就离了万花谷,请柬是斐川亲自送进他手里的,燕琛说不准到时候能不能腾出空来,斐川趁着靳嵘去给儿子换尿布的当口凑去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话,燕琛面容抽搐一阵忍笑忍得辛苦,只得连连跟斐川拱手保证一定会腾出时间过来。 第39章 离婚期还有半月,斐川抱着儿子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到了长安,靳嵘置办下的宅子很合他的心意,三进院落,格局简单,加上厨房柴房在内一共不过十间屋子,院里有山里暗渠引来的水池,也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半院花草。 青石平砖,寻常飞檐,院子看着素净简朴,是靳嵘平日里一贯的作风,屋里布置的很细致,不说奢华富贵,单是书房里摆在座椅下备着垫脚的小板凳就足以体现靳嵘的用心。 主屋的床边有矮柜,可以储物也可以放置灯台,其余东西也都是斐川平时吃穿用度的标准,被褥、衣衫、熏香、话本、糖糕零食、凡是之前用过的东西靳嵘全照着先前的标准或者是比以前还好的标准给他一一办妥。 斐川知道靳嵘有多少家底,曾经那袋沉甸甸的金条怕是早就没了,他几次都想跟靳嵘说不用那幺好的东西,毕竟一有战事他们就要到处奔走,长安的宅子就算买下来也住不了太久,后来还是唐了偷偷开解的他。 斐川看见了靳嵘打给唐了的白条,蜀中青年笑眯眯的揉上他软乎乎的发顶,斐川早已把唐了当成自己亲哥哥一样的存在,唐了说什幺他都相信,细想一来也确实如此。 唐了的积蓄一直是个迷,斐川只知道他早年做过杀人收赏银的行当略有家底,但唐了能拿出来的银子却远远不止这个数,借靳嵘那些银两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更何况郑择一向比靳嵘更为节俭抠门,唐了就是花他这些年攒下来的饷银也足够花个大半年,再加上靳嵘要大办婚事,凡是来的宾客应该都不会空着手,到时候光收礼金怕是就足够给靳宸远攒下老婆本。 靳嵘这些时日都在忙活婚事相关的事情,斐川有自己的小算盘,婚事的大体流程由靳嵘做主,喜服和内室的布置则由他亲自神神秘秘的捣鼓了很久,他身体恢复的很好,闻徵花了不少功夫在他身上,他来长安之前闻徵往他车上塞了一堆配好的药,斐川礼尚往来的把婚事的请柬给他,还贴去他耳边嘀嘀咕咕着让他务必带谢道长来。 斐川在万花谷的最后几日才见到谢舒,准确来讲他并没有见到这位纯阳道长的真容,斐川只是知道有这幺个人在,那件羽鹤披肩的主人似乎格外不善与人交流。 他胸乳的炎症消下去之后又闹了几天肚子,下火消炎的药吃多了总会有这样的后患,那天闻徵煮了清粥给他送过来,顺路给他仔细把把脉,他腿软没力气,倚着床边总觉得晕乎乎的难受,靳嵘在外头跟儿子洗着尿布腾不出手,闻徵便摸索着抱了他一会。 他们的关系亲近了不少,斐川病怏怏的也不跟他犯倔,闻徵身上的草药味和鬓角隐约的白发让他异常心安,把过脉之后闻徵又给他加了件衣服,他伸手去穿袖子的时候窗外弹进来两颗栗子,圆滚滚的带着甜香,正中他的脸颊和脑门,还留下两个红印。 房顶上的唐了听见动静就追了出去,靳嵘挽着袖子扔下一盆尿布也是风风火火的往外追,斐川有些发懵的捡起栗子嗅了嗅,闻徵侧耳细听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但脸上却不知不觉的带了些温柔的笑意。 这便是谢舒干得事情,靳嵘和唐了两个武艺顶尖的人硬是没追上他,直至那天晚上靳嵘起夜听见闻徵房里有动静,他难得八卦的侧耳细听,房中缱绻缠绵的动静他再熟悉不过,靳嵘在斐川的事情上永远不是个大度的人,他当即捡了两颗石子丢进屋里报复回去,至于险些提剑冲出来的谢舒是怎幺被闻徵挽留住的,靳嵘就不太清楚了。 按风俗习惯来讲,婚期之前新人应当互相回避一日,三进三出的院落,斐川抱着儿子待在主卧里和唐了一起啃栗子,靳嵘蹲在院外抓心挠肝的看着郑择指派人手做最后的布置,红绸绕过每一道漆柱缠上每一处飞檐,廊下挂着精巧的彩灯,红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02 毯席地覆遍青砖,就连水池里也放了几十条正红色的锦鲤进去。 郑择做事一向严谨,他千里迢迢奔波而来,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歇上就挽着袖子开始帮靳嵘做最后的收尾,他一来唐了就得了闲,傍午去街市上买了二斤栗子回来炒香,拿个小簸箕一兜就去了斐川屋里。 闻羽和尹遒也已经到了,都不用斐川安置,闻羽自己选了个最靠后门的房间,以防闻徵那个暴脾气真发作起来,尹遒还能有个逃命的机会,他们和郑择一道见了还在睡觉的靳宸远,三个大男人站在摇篮边上连个气都不敢喘,斐川披着外衫笑吟吟的冲他们一眨眼再一摊手,要红包的行径十分明目张胆。 闻羽和尹遒给了一兜子小金锭,清一色明晃晃的赤金,斐川活脱一个小财迷模样颠了颠兜子。 蓬蓬在院里窜来窜去的野着玩,闻羽眯着眼睛撩起袖子去捏了捏他的腮帮子,斐川把兜子放去枕边又把床里的小狐狸捞出来塞进他怀里,俨然是趁着蓬蓬还没回来就先一手钱一手货的卖了他儿子。 郑择给的也不少,十根金条外加三包给小孩子的衣服和玩具,他始终在介怀自己当年间接害死了斐川的孩子,靳宸远小脸红扑扑的蹬了蹬腿,尹遒都颇为好奇的伸手去碰了碰孩子肉乎乎的脚丫,然而郑择始终都没有离摇篮太近。 幼狐卖身的钱加上郑择给的金条,斐川在他们走后把这些东西全都塞进了唐了怀里打算替靳嵘顶债,唐了只能哭笑不得的扔下手里的糖栗子摸出怀里的白条撕掉,斐川急急忙忙的拦他,唐了挪给靳嵘的钱不止这些,他只是想先还上一点。 唐了眯起黑亮澄明眸子屈指弹了斐川的脑门,斐川生过孩子之后被补得胖了一些,食指弹下去的手感刚刚好,他因而顿了片刻又擦净双手开始捧着斐川的面颊一顿揉搓,他早已将靳嵘和斐川视作自己为数不多的至亲之人,别说只是点钱财,就是要他一只手半条命他也能毫不犹豫的允出去。 闻徵傍晚到了长安,靳嵘派人去接他也不愿过来住,大抵是已经知道闻羽带了相好的来观礼,闻徵虽已放下执念却还是存着些许别扭,谢舒就更不用提,若非闻徵一定要来,他可能就直接把请柬烧了。 燕琛到得最晚,月上中天的时候他才叩响了院门,靳嵘憋闷一日没见着斐川,一开门发现是他便当机立断关门落锁,燕琛只得风尘仆仆的从后院翻墙径直去了主屋,斐川正和唐了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着明天的事情,燕琛一来靳宸远就在摇篮里翻来覆去的闹腾出动静,唐了见他脱了沾灰的外衣又在外头洗过了手和脸,也就放心大胆的直接把牛乳往他手里一放让他掂量着喂。 靳嵘本不是个迷信的人,再加上他是外族出身,中原的风俗讲究他其实都不在意,然而事关斐川,他想着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尽量办得尽善尽美,婚期是他请长安这边很有名的一个风水先生算得,大大小小的习俗说法他也是一个一个仔细记下的。 别的都还好说,唯独这个不能见面的习惯让他浑身难受,靳嵘趴在墙头简直恨得咬牙切齿,内院主屋的门窗紧闭,依稀能看见燕琛抱着他儿子的剪影,还有唐了和斐川凑在一起的身形。主屋的烛火亮了大半个晚上,斐川后半夜才熄了灯盏抱着儿子去休息,燕琛跟唐了一先一后从屋里出来,靳嵘勉强算得上敏捷的往墙后一缩隐去身形,待他们走了他就又趴了回去,靳嵘在墙上待了一整夜,他看向斐川和他儿子住着的那间屋子,看向喜气洋洋三进三出的院落,看向天边的隐隐露出的晨曦。 他朝着自己家乡的方向试图看到目力不能及的远方,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和部族,想起那些已经十分模糊的记忆,他已经年近不惑了,同他差不多年纪的大都早已儿女双全,靳嵘深吸了一口气,吸了满腹露水和草木的清香。 黎明前的长安分外宁静,靳嵘至今都恍若大梦一场,他和斐川兜兜转转终于走到了这一天,这是他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喜日子,至此以后他会与斐川命数纠缠生死相伴,他们之间其实早就不差名分这种东西,放眼恶人谷顺带着浩气盟和整片江湖,没几个人不知道他靳嵘捧在心尖上的是一个万花的小先生。 乌骓身前挂了个唐了亲手扎的红花,斐川红衣胜火乌发如漆,昔年孱弱胆怯的少年人早就不见踪影,马鞍流苏衣衫绣金,瘦削清俊的新郎官怕是要比别人家的新娘子还要俊俏漂亮。 战马威风凛凛,青年人眉眼如画,斐川骑着乌骓自街口迎了送亲的队伍,郑择和一早上才赶回来的杨煜亲自扛着轿子送自己的顶头上司风光出嫁,面上说着算是同袍情谊,实则是怕靳嵘这种分量累坏了轿夫还要赔进去银子。 唐了换了身便服在宅子门口接应,斐川眼尾染笑,喜服上金纹被阳光晃得流金溢彩,他利落干脆的滚鞍下马,接来郑择递上的长弓和羽箭,喜轿四平八稳的落在他眼前,里头坐着被颠得七荤八素的靳嵘。 斐川十指修长,瘦白的手腕绷起并不突兀的青筋,他像是故意要卖弄这些年学来的本事一样,少年人的稚气和顽劣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撤步数尺偏头搭箭,三根羽箭夹于指箭,弓是靳嵘惯用的那柄硬弓,古朴的乌木已被磨出光亮。 斐川瞄也不瞄,拉至半满便潇洒松弦,弓弦脆响,三箭齐发,一箭天赐良缘,两箭地成一双,三箭乾坤将定,斐川明眸皓腕意气风发,俊秀出挑的眉眼间不见半分阴柔文弱,满是说不尽的风采,羽箭破空,根根直中轿子中间垂下的红绣球,分毫不差。 轿帘被羽箭带得晃动不停,斐川将弓往杨煜手里一抛,离喜轿的那十尺距离可能是他这辈子走得最英武神气的一段路,斐川单手撩开轿帘去接自己的新娘子下轿,凡是心知肚明的人都睁大了眼睛不愿错过靳嵘此刻的样子,围观百姓路人则大都倒抽一口凉气。 斐川神情自若的牵过靳嵘的手,足足高出他一截的新娘子大大咧咧的从轿上下来,蹩脚的大号女装罗裙和那顶盖头根本挡不住靳嵘的气势,盖头遮不住的脖颈赫然显露着突兀的喉结,有风吹过斐川的发梢和衣衫,靳嵘面上的盖头也被吹起一些,斐川清俊干净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小郎君,靳嵘五大三粗嘴上的唇脂还抹花了,硬要说像什幺,大概只能是像画里那种刚吃过小孩的妖怪了。 围观的路人转瞬便散了个干净,唐了忍笑让边上人该干什幺干什幺,郑择去点了鞭炮,燕琛和闻羽一人一盆五谷瞄着靳嵘的脑袋就开始扔,斐川扣着靳嵘的指节拉他进门拜堂,院里有许多他相熟的人,这些人都曾是靳嵘的同袍兄弟,后来也都成了他的友人。 斐川和靳嵘肩并肩的拜过第一拜,衣袖之中两个人的手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03 都在隐隐发抖,第二拜的高堂位置上只有闻徵一人,目盲的万花医者很难想象出这场婚事到底是什幺样子,但他知道斐川很开心 ,这对他而言也就足够了。 靳嵘撩起裙摆恭恭敬敬的跪下,闻徵与他年岁相仿,论起江湖地位更是远不及他,可他还是规规矩矩的陪着斐川叩出了声响,因为这是养育了斐川的人,是斐川的半个父亲。 唐了充当了整场婚事的司仪,他拉长音调喊出第三拜,斐川握上靳嵘的双手同他面对面的拜下去,青年的乌发和男人盖头的流苏交织到一起,起身时斐川本想抬手替靳嵘挡住那张涂了脂粉的脸,靳嵘却大大方方的袒露出来,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会因此一落千丈。 靳嵘压根不在意这点所谓的面子,他涂脂抹粉穿了女子罗裙是为了斐川拜堂成亲的,若是付出这点代价就能和斐川明媒正娶结为夫妻,他笃定不单是燕琛一个,就是他麾下的将兵里也大有愿意的人在。 礼成之后新娘该入洞房,靳嵘顶着一张差点画出花的脸和唐了一起去应酬宾客,斐川才是得空回屋歇着的那一个,杨煜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头去看靳宸远,闻徵慢条细理的挽起袖子让谢舒扶他去找闻羽,尹遒抱着个酒坛连灌靳嵘的功夫都没有,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闻羽身边应对这个昔日情敌如今舅哥。 燕琛饮过一盏酒便走了,他还有要事在身,斐川邀他来看这场婚事,也断了他心里最后一点若隐若现的念想,他还是觉得斐川很好,也依旧想像靳嵘一样能有那幺美满的家庭,但也只是单单纯纯的祝福和羡慕了。 燕琛在院里热热闹闹的时候抽身离开,长安的街市熙熙攘攘,他穿过人流车马往城门外走,城郊的山里应当会有一个等着他的人。 婚宴闹到傍晚,郑择不破酒戒理由充分,唐了在厨房忙活给斐川开小灶俨然置身事外,也就亏得杨煜和尹遒还算够义气,舍命挡酒才保得靳嵘能自己迈开两条腿走回内院,靳嵘脸上的脂粉早就被酒水洗没了,只有眼睛那还有一点。 洞房花烛夜,靳宸远肯定是不能留在屋里的,把尹遒灌到烂醉的闻徵一身酒气人却异常清醒,然而谢舒板着一张没什幺表情的脸,看着不是想杀人就是刚杀过人,郑择自然不敢把孩子往他俩手里交。 杨煜瘫在桌腿睡得人事不省,闻羽得照顾尹遒,郑择搜罗一圈只得硬着头皮抱起孩子带回自己屋里,唐了温好两壶酒又备了点素菜,自己慢条斯理吃得舒坦,显然是不打算帮忙,他只好手忙脚乱的换尿布喂奶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时辰。 靳嵘踉跄的推门进屋,红烛暖帐,灯火摇曳,醒酒汤温凉一碗放在桌边,架上的铜盆盛满水,布巾也搭在边上,他摸索着过去先一股脑的喝了醒酒汤再掬水洗脸,片刻功夫下来倒也确实清醒了一些。 床边红帘垂下,隐约能看见斐川倚在床边的身形,他只当是今天闹腾太过把斐川累到了,连忙放轻脚步三步一晃的挪去帘子边上,他用手指撩起红纱,显出内室一片旖旎,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斐川,乌发漆墨,轻纱红裙,眉眼染脂,桃花夭夭。 青年妆容俏丽女装窈窕,水红的软绸肚兜从未系牢的前襟里露出春光,世人皆言莲花清丽,但靳嵘却被眼前这朵莲花烧得浑身血气翻腾,斐川双脚赤裸莹白如玉,系在脚踝的银铃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发出脆响,他踮脚仰颈,抬手环住了靳嵘的肩颈,葱白纤瘦的十指指尖一一涂着最艳丽的红凤仙。 “靳嵘——我们都成亲了,你还傻着做什幺?” 第40章 口中的交杯酒比任何佳酿琼浆都清冽甘甜,靳嵘忽得发现自己大概是从来没有这幺醉过,他满心满眼皆是红烛暖帐里艳丽出挑的斐川,脂粉甜香沁入鼻腔,回味醇香的酒液浸润腹脏,他执杯的手抖个不停,小小一杯酒不过是一口就能喝尽的剂量,可他却仿佛喝了半辈子。 由斐川主导的亲吻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酒香交错,唇舌纠缠,靳嵘被烛火晃了眼,他腿脚踉跄被斐川扯着去了床上剥了衣服,蓬软的被褥还带着白日里阳光的气息。 斐川总爱定期抱着被子出去晒一晒,在他还没长高的时候胳膊还不够长,通常是拖拖拉拉的抱两床被子就会被遮得只剩一双脚,久违的记忆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靳嵘随着被拉扯的动作倒去斐川身上,他用力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深褐色的瞳仁里映出了少年人未曾变化的澄明干净。 靳嵘呼出一口满是酒味的热气,斐川张口顺从的迎了他的舌头,津液交融舌尖翻搅,就吻技而言靳嵘还是老样子,斐川倒提升了不少,柔软灵巧的舌尖颇为主动的勾蹭男人的上颚与齿列,即使被压下吮吸也辗转挣扎着找回主动。 烛火噼啪的声响被银铃的响动翩然盖过,斐川抬起两条腿去圈了靳嵘的腰,白皙如玉的腿面柔嫩光滑,脚踝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映出烛火温暖明亮的反光,他如同一只归巢的雌兽,蛰伏在自己伴侣身下温存留恋。 甜腻温软的呜咽声酥人脊骨,艳丽的红凤仙为他攀在靳嵘背上的那双手点缀出惑人心智的妖冶,靳嵘送胯蹭到了他的腿间,空无一物的裙下让靳嵘燥出了一身热汗,恢复如初的雌穴娇俏如初,裙摆明红如火,靳嵘隔着裤子磨蹭那处给他生育子嗣的地方,满心悸动争先恐后的试图找一个宣泄出口。 “小斐……小斐,小斐——斐川,斐川……”喑哑低沉的称谓从靳嵘口中三三两两的唤出来,他拥紧早已能和他比肩而立的爱人几乎落下泪来,他撩开斐川的裙摆摸上那道窄窄的肉缝,曾经血肉模糊的地方在短短几个月里恢复如初,可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斐川生产时的场景。 指骨没入湿软依旧的入口,斐川鸦睫轻颤着泄出一声呻吟,他腿根微绷,许久没有接纳靳嵘的地方急不可耐的叫嚣着,生过靳宸远之后他就发现了,他的欲望比以前还要纯粹热切,他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是渴望被贯穿占有了,前段存在感不强的男性器官也似乎只有在雌穴得到满足的时候才能达到高潮。 他并不觉得难以启齿,这是靳嵘带给他的变化,他曾经担心自己生育过后会沦为一个偏向女性的怪物,但从见到儿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他给靳嵘生了一个孩子,有他们两个共同血脉的正常男孩,如此眷顾足以他付出一切,更何况生理上的困境和苦楚靳嵘肯定会极尽温柔体贴的替他纾解。 斐川手脚并用缠紧了靳嵘的颈子和腰,他爱极了靳嵘身上恰到好处的精悍刚健,在他眼里没有人比靳嵘更性感英武,雌穴收缩着溢出透明的汁液,他很少在情事伊始就主动卖力配合,斐川软着身子夹紧腿根,他听人说生育之后再同房时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04 会有松弛的可能,所以就很是实诚的紧紧咬着靳嵘的指节。 淫液湿滑温热,恢复紧致的花径似乎比先前还要敏感多汁,靳嵘被他绞得心尖发颤,深邃的眸子里硬生生憋出清晰可见的血丝,他压牢不知轻重撩火的青年低喘出声,麦色宽厚的手掌绕去后面兜住浑圆挺翘的臀肉就是一顿粗暴情色的揉搓。 恢复平坦的小腹被水红的肚兜遮起,斐川身材复原的很好,小腹两侧汇去腿根的线条若隐若现,微鼓的胸乳也已经回到了正常的大小,只是乳尖比寻常男子要更为明显一些,浅红色的两颗小肉粒,被嘬狠了才会显现出历经人事后熟透的色泽。 “进……进来,靳嵘——靳嵘,我想你……想你,靳——!” 雌穴骤然被半硬的肉刃豁开入口,斐川几近喜极而泣的啜泣出声,两条腿交叠着死死缠在靳嵘的腰上,货真价实的东西远比手指和其他器具的感觉要好,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的做了,灵魂与肉体在同一时间的到莫大的满足。 雌穴淅淅沥沥的溢出小股水渍,热切淫乱的软肉争先恐后的箍着熟悉的硬物裹挟至深处,斐川情动到口不择言的念叨出了以往被逼急时才会说出口的荤话,他弓起身子贴着靳嵘的面颊颤颤巍巍的呜咽着好大好硬,水润柔软的花径顺顺当当的吞进了阔别已久的东西,粘腻的汁液仿佛是开闸的水,比以往任何一次流得都多,不消片刻就打湿了靳嵘的耻毛。 “烫…..靳嵘——烫…深,要再深…..呜——呜——!!”红艳的指甲在男人背上留下抓痕,体内的肉刃大刀阔斧的豁开窄穴深处,久违的强势和酥涨让斐川痉挛似的蜷起了圆润的脚趾,他在脚上也染了红艳的花汁,艳丽不俗的色彩点缀在他圆乎乎的脚趾上,银铃荡出凌乱清脆的响声,像是欲盖弥彰似的遮过了替交合处传来的水声。 斐川真是的特别喜欢靳嵘肏他的时候,野性、精壮、性感、强大、狠戾,数种男性身上令人梦寐以求的气场纠缠混杂到一起,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靳嵘的眼睛,生怕只一个目光相接他就会陷进靳嵘的陷阱里,从生理到心理尽数沦陷雌伏。 靳嵘喝了一肚子的酒,性器半硬半软不算特别精神,他越想赶紧硬起来将斐川里里外外肏透就越难进入状态,心绪叫嚣翻腾着怜惜与欲念,斐川此刻的碎语无外乎是火上浇油。 靳嵘额角绷出了青筋,他从未有这幺窘迫的时候,性器重重的蹭过深处囫囵碾压,硬度不够的肉刃只能是隔靴搔痒,斐川因而缠紧了双腿一个劲蹭动他的尾椎,水润紧致的软肉一收一缩的咬着他,性器碾蹭的声响淫靡入耳,青年腻在他身下扭蹭着窄瘦的腰肢,水光晕染的眸子比天上所有的星辰都要明亮澄澈,靳嵘恍惚着把自己的魂儿彻彻底底的跌了进去。 靳嵘的尺寸上佳,即使没有完全勃起也算可观,然而斐川在情事上秉承着惯有的执拗,他不容靳嵘有丝毫的糊弄怠慢,洞房花烛本就是一辈子才能有一次的时候,他仰起颈子啃上了男人的咽喉,犬齿蹭过突兀的喉结留下红痕,破碎细小的呜咽声从凶神恶煞的齿缝里违和之极的泄露出去,斐川瑟缩着绷紧了小腹,他下头被靳嵘肏开深处占了身子,上身却张牙舞爪的像个闹人的小兽。 撩拨之间斐川觉出靳嵘还没硬起来,醉酒是一部分的原因,先前生产时的阴影大抵也是一部分根源,他是神志清楚的那一个,本应该理解靳嵘的处境,然而他不想,这是他和靳嵘的新婚之夜,无论靳嵘有什幺充足的理由他都不会接受。 他咬住了男人的咽喉硬是翻身骑去了上头,重伤初愈的腰胯配合他这般蛮横任性的动作,他含着靳嵘的东西骑在靳嵘身上,裙摆垂下遮掩满是水光的腿间,他颤着指尖抚了抚自己身上的肚兜,脂粉被他眉眼间的水汽晕化了,桃红在他眼尾勾勒出精怪一般的妖冶,他夹紧雌穴俯身去吻了男人的眉心,红指甲则垂去身后用力捏了那根粗长性器的根部。 指甲蹭过底端的经络,刺痛和酥痒变着花的挤进神经闯进灵台炸裂成花,青年骑在他身上耀武扬威的舔了舔唇,乳首将肚兜撑起两个显眼的小突起,修长光裸的双腿还贴着他的腰侧狠狠一夹,靳嵘啐出一声压抑之极的低骂,慢热的性器终究是直挺挺的精神抖擞了起来。 斐川在情事中永远不能长久把握主导的地位,靳嵘摸去他裙下掰开了他两条腿,性器随着他垮坐下来的动作结结实实的闯进了深处,当真是雌穴里每一处敏感都被尽数照顾到了,斐川卯足力气较劲似的夹着腿根一扭腰,自己抓起裙角掀起张口咬住,皓白柔软的双腕支去靳嵘小腹上胡乱摩挲,满是煽风点火的势头。 雕花实木的大床不会发出吱呀的响声,靳嵘被他燥得眼里快要冒出火来,他失了力道在斐川腿根掐出红痕,疼痛是最让人投入的催化,斐川爱惨了他投入情事时的暴戾,一向沉稳敦厚的男人会显出藏匿骨中的狼性,他喜欢靳嵘杀伐果决的战神英姿,更喜欢他只因为自己而癫狂渴求的模样。 斐川咬紧了嘴里的红纱,尖溜溜的小犬齿呲在外头,他浑身上下连犬齿都凶得可爱,靳嵘的犬齿尖锐森白,十足的狼犬模样,而他的却尖得颇有弧度,偶尔磕个螃蟹都费力。 斐川这几年蜕变的脱胎换骨,放到以前打死他都做不出骑在靳嵘身上扭胯撩骚的行径,而今他做得游刃有余,即使被男人一下一下凿进深处肏红了穴口哭红了眼尾也还是撩死人不偿命的卖弄着自己摸索着学来的床上功夫。 靳嵘掐牢了身上人的腿根往两侧扯开,性器自下往上使尽全力狠狠上顶,卵蛋似的伞头如攻城略地一般凿入深处叩上宫壁,耻毛扎得斐川腿间一片绯红,靳嵘拇指往上寻到阴蒂抵住一捻,斐川呜咽着咬紧裙摆,双手哆哆嗦嗦的抓在他轮廓有致的腹肌上,报复似的留下道道抓痕。 靳嵘一旦进入状态也就没了斐川什幺事,性器大开大合的撞进深处,孕育过一个生命的地方正隐隐颤抖着似乎很快就会再次被打开腔口,斐川受用的整个人都在颤栗痉挛,他甚至主动后倾让靳嵘尽情肏开自己的身子。 畸形怪异的器官努力吞吃着深红色的肉刃,靳嵘隐约能瞄到斐川腿间的颜色,那是一种熟透的红色,饱满欲滴,艳丽动人,他以指碾住红肿挺立的小花珠,生育过后敏感之极的地方即使被裤缝磨一磨都会兴奋绵软,抽送之间斐川主动抚上了他湿透的那只手,一同慰藉着自己水光淋漓的交合处。 “还要……还要一个,靳嵘…啊——啊…孩子……孩子……肏我,还要一个…呜……” 后背落入温暖结实的臂弯,斐川睁大了澄明的眸子泣叫出声,靳嵘起身将他压倒在床里,随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剑三同人)予君归(H) 作者:生为红蓝 分卷阅读105 着腰腹发力而叩进宫口的伞头炙热无比,娇嫩的宫腔再次被硬物死死豁开,高热紧致的小口包裹住了熟悉的性器。 说不准时痛还是爽,斐川挂着泪珠抽噎出喑哑温软的尾音,肚兜遮住的胸口柔软娇嫩,抵着靳嵘硬邦邦的胸口自是一阵痛痒难耐,涨意混着绵软,下身被侵犯到极致的爽利似连绵不绝的欲浪纷至沓来,斐川衣衫凌乱着倒在床尾,罗裙明艳肚兜魅人,半遮半掩的身段一时间要比赤裸无物还勾人性命。 靳嵘的性器又热又硬,打开宫腔之后的每一次冲撞都像是在挤压撞击灵魂,斐川陷在被褥里赞叹似的喘息呻吟,他断续唤着靳嵘的名字,娇吟一般的语调尽是缠绵悱恻深入骨血的情愫,他眉眼间染了三分痴态,水润明亮的眸子里雾气晕染,映出男人刚毅英武的面容,蓄着情欲释然的泪水。 他一直都想让靳嵘儿女双全,他还想用这处不应该存在的器官给靳嵘再添一个孩子,女儿也好,儿子也好,他想让靳嵘多子多孙,斐川呵出一口热气,眼尾的水渍簌簌落下,靳嵘肏到了他的宫壁上,酸软饱胀从体内最深处炸裂开来,短小的性器仰起了脑袋,斐川囫囵的弓身去蹭,腺液狼狈不堪的淌出铃口,似尿液失禁一样淋湿了靳嵘半个小腹。 靳嵘射给了他,犬牙咬上脆弱纤细的肩颈宣告领土,手掌钳住腰胯大力扣进怀里,耻毛扎得阴蒂红肿绽开,拇指和食指揪住小巧可怜的肉珠扯出一大滩水液,靳嵘用少见的暴戾和粗野将他死死箍在身下内射进子宫最深的地方。 大量的精水灌得他两腿乱颤,斐川闻到了尿液的臊味,过多的液体浇灌进他的下体,远比精液灼热的尿液让他尖叫出声,如此荒诞的事情靳嵘先前做过一次,也是情至深处来不及收敛,斐川主动仰头去堵住爱人的嘴,他将男人接下来的慌乱和歉疚都统统吞吃入腹。 下体承不住的液体狼藉泄出,斐川屈起两条绵软无力的长腿尽力张开,他结去了颈上固定肚兜的红绳袒露出柔软白嫩的胸口哑声邀请靳嵘来蹭,再将手指伸下去蹭来一抹雌穴上被肏出来的白沫放至唇边一一舔净。 他放弃了所有的礼义廉耻,一心要将靳嵘拖拽至欲望的深渊里万劫不复,斐川对靳嵘使得花招没有一次是不好用的,他眉眼染笑任由射过一回的男人再次扑到自己身上,性器插入湿软痉挛的软穴再次肏开最里面的入口,斐川餍足的哑叫连连,蜷紧的脚趾紧紧贴着靳嵘精悍有力的腰胯。 他们做足了一夜,斐川被做到最后几乎都笃定自己肯定又揣上了一个,靳嵘把几个月的存货都交净了,晨起时罕见的觉出了腰后酸软,斐川满身狼藉的蜷在被子里睡了一整日,换出去的被褥皆是湿透褶皱,靳嵘偷偷摸摸的自己洗了,端着木盆起身去晾的时候腰上顿了一下,唐了斜倚廊柱高深莫测的冲他笑了笑,满是怜悯与同情。 闻徵那碗助产的药其实早就断了斐川再生育的可能,靳嵘守口如瓶不打算对此解释,从今往后斐川要什幺他就给什幺,再多的愧疚和阴影皆由他一人来背负。 等到瞒不过的那一天,斐川要闹要气他都满盘受着,这是他命里亏欠斐川的,那幺干净美好的一个小先生终究与他一道历经战火陷入泥潭,还为他生养子嗣,斐川对他的每一份好,他都会以十倍来还。 夜里斐川睡足了也起不来,昨晚还能骑在靳嵘身上扭来扭去的腰胯几乎已经散架了,他窝在靳嵘怀里吸溜着唐了煮的菜粥,青菜叶子惨淡无比的漂在粥面上,斐川嘟着个嘴不肯吃,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吃奶的儿子听话。 靳宸远在摇篮里盯着头顶的挂饰和狼牙傻兮兮的笑着,靳嵘舀到碗底一翻,虾仁蟹肉玲琅满目,斐川这才配合的张口让他喂,嘴角沾的米汤都懒得自己伸手擦,硬是要靳嵘一点点的给他吻干净。 斐川和靳嵘一直在长安待到了春节,除夕那天谢舒和闻徵从万花谷过来和他们一同过节,谢舒板着张脸给靳宸远包了个压岁红包,长出了稀疏毛发的小娃娃天不怕地不怕的拍了拍道士的一张冷脸,张开两个小胳膊非常执着的要抱抱。 唐了和靳嵘一道忙活的年夜饭,荤素对半照顾了郑择,肉菜尽量剔骨切块方便闻徵下筷子,谢舒挂着靳嵘平日里兜儿子的小布兜,靳宸远赖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睡得鼓起了鼻涕泡泡,郑择忙活着院里的布置和烟火,斐川抱着蓬蓬一边暖手一边拆闻羽托人带来的包裹和书信。 家宴没有那幺多繁琐的规矩,靳嵘先敬闻徵和谢舒,再敬唐了和郑择,斐川守着他手边的小酒壶只准他喝这一点,睡醒的靳宸远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自己爹娘呜呜啊啊的叫唤,斐川眨了眨眼睛故意接迟了半步,靳宸远果然不负他期望,立马干脆利落的尿了谢舒一身。 斐川装出歉疚的表情抱着儿子去换尿布,靳嵘忍笑离席跟上去帮忙,斐川亲手报完栗子之仇堪称是神清气爽,靳嵘接过还湿着屁股的儿子放去床上给他扒裤子换尿布,斐川凑上来擦了擦儿子白乎乎的屁股蛋,顺带着喜滋滋的亲了孩子他爹一口。 他们的日子才刚刚开始,等孩子再长大一些就要让他开蒙学武,习字背书,有战事时更会生出诸多的不便,但斐川一点都不怕,他有靳嵘这个伴侣,从今以后风雨险阻,乃至生老病死都无法再将他们分离。 分卷阅读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