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分卷阅读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十心央 文案: 侯岳——牛舔卷毛大少爷,学生,酒吧小老板,天生拽,炸毛爱逼逼,内心骄矜小公举。 小五——昔日风光无限(假的)大佬,出场就天南海北浪呀浪,日天日地,无所不能,社会我五哥,人狠话少故事贼多。 第一次相遇:侯岳去火车站接人,小五正在被一群黑西服追,舔着脸躲进侯岳车里然后顺走了侯岳的早餐牛奶和巧克力。 第二次相遇:侯岳在逛超市,小五变成了薯片精,脖子上挂着薯片试吃盒,对当时还是美少男的大少爷说:“我不想站街了,你扫码养我呗!” 第三次遇见:离家出走的大少爷去ktv唱歌,小五变成了啤酒促销员,侯岳:“有赠品吗?” 第四次相遇:侯岳去大学图书馆借书,办了假证的小五摇身一变成了同系学生刘五。 他们的爱情开始于人海茫茫一眼万年,呸!并不存在,都是假的,要看脸,脸脸脸,没脸看身材……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侯岳/小五 ┃ 配角:左佑/周孟/伍阳 ┃ 其它: 第1章 白光 北方最大的服装批发城。 寒风夹着雪,从相邻的两栋四层楼过道中席卷而过。各色摊贩甩开膀子吆喝,夹缝中风雪呼啸而过的嘶吼声,完全被窄道两侧,各种劈了叉的吆喝声给压了下去。 膀大腰圆的一米九大汉,身上挂着各色加绒丝袜,风雪中,妩媚的随心所欲。 夹道正中,大床单,大被罩,被两个大妈扯过来拉过去,青年摊主借机叫卖:“看看咱家的床单,不怕扯不怕拉,更加不怕滚……” 大妈一听叉腰就骂:“哎!骂sei滚呢!会不会suo话?” 摊主笑着上去拉住大妈的手:“姐姐呀!这您就冤枉我了,滚床单,不是让您滚。哎不对!您也得滚床单,滚滚更健康,滚滚家庭才和谐……” 五六十岁大妈,强行被二十岁青年摊贩拉着,科普花式滚床单二十四式。 青年摊贩旁边,另一个青年带着雷锋帽,裹着军大衣,穿着军勾鞋。乍一看,这人简直是风雪中的雷锋,脑门上的五角星红亮的闪瞎路人的狗眼,大红色趁的这人脑门上唯一漏出来的皮肤有些白。 雷锋帽嗓子早在上午就劈了八百个叉:“五十两条,五十两条,圣诞大促最后一小时,商场剪标正品,瞧一瞧,看一看,咱不怕瞧!咱不怕看!哎~美女,来两条!嘿!男朋友真帅呀!” 小姑娘哂笑出声,瞅了年轻老板一眼赶紧低头,伸手摸着围巾,笑着说:“老板真敢夸,这是我爸。” 雷锋帽面上一惊:“嚯~!叔叔这气质,风雪中朦胧一瞧,咋看咋十八,啧啧啧!” 中年男人嘴角抽搐:“这小伙,吃啥了?这嘴!还朦胧一瞧,我看你是被眼毛上的霜糊住眼了……哎?往哪抛媚眼呢!我闺女才十五……姑娘赶紧拿两条走人!” 雷锋帽接过五十块钱,往雷锋包里一塞,拿了两条围巾一卷,顺手从咯吱窝里抽了个红色塑料袋把围巾一塞,递给小姑娘的时候,还嘚瑟的挤了个眼:“谢谢咯!” 小姑娘红了脸,从接过红色塑料袋再没抬起过头。 一小时后,‘五十两条’的白卡纸被‘十元一条’换下。不过半小时,秉承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消费观念的大妈大姐们,一哄而上,把雷锋帽的‘商场剪标正品’给抢了个精光。 卖床单被罩的青年,嫉妒红了眼,揶揄说:“行呀!才来三天,这是要制霸服装城夹道一条街呀!” 雷锋帽除了吆喝,交摊位费,从来不跟这些人打交道。大家只为挣钱,攀关系谁来这儿呀! 他拆卸了衣架,装进脚边的编织袋里,反手往背上一甩,抬手冲青年摆了摆说:“先走了。” 青年不屑的单侧嘴角一勾,摇头晃脑的转身不搭理。 雷锋包原本挂在军大衣外面,在人群中侧身挤着往外走时,已经塞进了大衣里侧,粗麻的背包背面冰凉又是被雪打的半湿的状态,一贴身,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圣诞节的公交车上,人挤人,公交电视和广播一起放,也压不住车厢里的呱噪。 雷锋帽下面带了个医院常见的一次性蓝色口罩,淡蓝色口罩下笔挺的鼻梁弓起的弧度很俊,即使只漏了双眼睛,还是糊了雪霜的眼睛,也不耽误一群颜狗发现车厢里有个貌似长的不错的帅哥。 一个妹子执着的,跟偷看不要钱似的看了好几站地,终于按耐不住,开了口:“帅哥,我下站下车,过来坐!” “什么世道?老弱病残都够不上让座的标准了……”一个同样拎着编织袋子的大爷,不服气的嘟哝,“想当年,谁还不是帅哥了!” 身为颜狗的妹子可体会不到这位大爷的‘想当年’,那得她妈来,她只管眼前的,于是扯了一下雷锋帽的军大衣:“帅哥,坐吗?”她声音软和又黏糊,让周围的人莫名听出点暧昧的味道。 这话加上这语气,歧义大的一车厢人开始此起彼伏的咳嗽,正‘想当年’的大爷咳嗽的声音尤其大。 妹子后知后觉红了脸,挤开人群往车门走,也不撩了。 大爷眼一斜雷锋帽来了句:“坐吗,小伙子?” 两人周围有人忍不住开始乐,雷锋帽也笑了,眼睛亮晶晶一弯,霜雪在睫毛上化成了水珠,闪的大爷险些瞎了眼。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叔,您坐!” 大爷觉得自己成了整个车厢的焦点,心情仿佛还挺愉悦。 公交车错开晚高峰,晃晃悠悠,压着积雪开进城中村的终点站。车到站,尾气“呲”一下冒了个净。 雷锋帽把敞着怀的军大衣,上下交叠着缠紧腰身,最后一个迈出车厢。一下车,先打了一串喷嚏:“阿嚏~阿嚏~啊——嚏!!!” 简直是气壮山河! 雷锋帽被几个喷嚏打的大脑缺氧,不怎么愉快的骂了句“操!” 制药厂散发出的刺鼻味道,穿透一次性口罩直接涌进口腔鼻腔。这时雷锋帽两侧的毛搭就有了用处,堵住鼻口。 城中村的路被进进出出的三轮车压的泥泞不堪,白天有阳光化成泥水汤,入夜气温零下二十几度,马上变成溜冰场。 辗转几条路,在只有灯杆没有灯光的路上摸索着走了十几分钟,到了制药厂家属楼。 制药厂家属楼,旧的不能再旧,几栋楼灯光寥寥,黑夜中飘飘渺渺的,有些瘆人。 入户铁门“吱哟”一声,雷锋帽低头跺了跺脚。 “小伙子,回来了,还以为你今儿不能来住了。”房东是个微胖的女人,笑眯眯的样子给人感觉很和气,又好说话,其实都是假象: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 “先把今儿的钱交了,被褥自己从架子上拿,哎呦!记起来了,今儿早收拾被褥,怎么还有个烟窟窿呀?这可不成,我这一晚也就收你十块八块,一床被褥我可是上百买的。” 雷锋帽从被褥架子上,拿了一床看上去不那么脏的被褥,可是浓重的油污烟味汗味臭脚丫子味儿,差点让他吐出来。他从雷锋包里翻出十块钱,往老板娘专用办公桌上一拍:“姐!明天一起算,先给我找个带窗户的,快!” 胖女人扭动着身体,一走三摇曳,超大码碎花裙晃荡的雷锋帽跟在她身后直捂眼。 “喏!就这间吧,昨个一个姑娘睡的,人规矩着呢,没带人回来……”她说完,凭借自己宽阔敦实的身材能挡住整个门口,弯腰把地上打结系在一起的两个套子拎了起来,转身走人,把身后雷锋帽硬给用大屁股挤进了屋里。 雷锋帽只扫了一眼半个窗户,“嗯”了一声,在胖女人身后关上了胶合板的门。 不足一米宽的木板,两头顶着胶合板墙,掀开耷拉到水泥地上的床单,往木板下扫了一眼,灰尘从他掀开的床单缝隙里“呼”的钻了出来,木板下面空无一物。 窗户能打开,这让雷锋帽多少有些安全感。他多花了两块钱,就为了能住一间有窗户,并且能打开窗户的隔间。 被褥抛在木板上,抖开全当褥子铺好,全身武装一件件脱掉,累的倒在床上,拉过军大衣就想睡。 迷迷糊间,他算了算自己这些天倒卖服装挣到了多少钱,差不多1500这样,他还要不要再干一段时间,这样钱富余,他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要走多远?能走多远? 恍惚间,耳畔乍然响起女人刺破耳膜和大脑的尖叫声“走!” 隔间木板上,拧眉浅睡的人,猛地睁开双眼。 昏暗的空间早已经熄了灯,屋里屋外一样昏暗不明,侧翻身,木板发出一连串的“嘎吱嘎哈”声。 仔细一听却不是他身下发出的声音,而是隔壁一直律动发出的木板撞击两个隔间中间胶合板的声响。 “嘎吱,咚,嘎吱,咚……” 随着喘息声和噪音,频率越来越快,一道白光突然扫过窗口。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开坑,更新喽! 留评有红包唰唰唰! 第2章 月牙眼 一记响亮的爆刹车声,划破了城中村死寂般的黑夜。 “呼啦!” 黑暗中,木板上的男人掀开盖在身上的棉大衣,猛地跳到地上,一把抓起身侧的背包,雷锋包塞进黑包里,背到身上,军大衣快速穿好,后背拱起驼峰般,带上雷锋帽和口罩,鞋子则一直没脱。 穿棉大衣时,衣服抽在了隔间的胶合板上,惹怒了隔壁正在原始律动的人,扯着大烟枪嗓子开骂:“敲你麻痹敲!爷快活,管的找嘛!” 拿开胶合板门上的铁钩子,黑暗中军大衣身形移动迅速,前门被大力拍响的时候,他已经拉开后门,走了。 住宿的城中村,是经过多方比对挑选的。这片地域破败不堪,再加上有一个老制药厂,别说藏一个人,就是藏一个部队,也不在话下。 黑暗中驼背的身影,专挑犄角旮旯走,三拐两拐,忽然翻进一堵矮墙内。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重,甚至有些辣眼睛。矮墙根下是一处停车棚,在常年停放锈迹腐蚀的自行车中,总算找到一辆车胎气儿还没撒光的破车子。 蹲在墙根下,大衣捂住整个人,不动不出声的状态,让几次巡逻的保安都未发现停车棚角落里蹲着个人。手电筒的光亮偶尔扫过黑暗中深绿色军大衣表面,不过在一刹那的光束里,那只是一堆废物,跟经年废弃的停车棚一样。 冬日的凌晨,靛蓝色的天空映照出城市中央绚烂的霓虹。 破洞的石棉瓦车棚下,黑乎乎的身影慢慢起身,在背对他走开的保安身后,举起千挑万选的自行车,一手握住车梁,一手撑着矮墙,只是瞬息,人和车稳稳落在矮墙外。 随后车轮压过冰面“咔擦咔嚓”的破冰碎裂声,在制药厂外,沿矮墙越来越远。 晨曦微光驱散一夜的黑。 雷锋帽边缘一圈的黑毛毛上覆了厚厚一层白霜,蓝色口罩上面,上下眼睑的睫毛上也挂着厚重的霜。 “呼哧~呼哧~~”破车子蹬一圈叮当响,开始车子零件的响声还能听见,在骑了不知道是十几公里还是二三十公里后,耳边只有肺扩张,胸腔鼓动的声音。 火车站后广场,自行车修理摊前。修车师傅的刚把自己的三轮车在摊位前停好,一个满脸白霜的年轻人骑着辆十八手的自行车往他面前一停,喘着粗气,拿气音问:“师傅,这车子收吗?” 一大早没进钱,先掏钱,师傅没好气的说:“不收,忒破!” 雷锋帽从车上下来,不要脸的开始推销自己的十八手自行车:“师傅您可看好喽!市面上有没有咱这款车子,我们家祖传的,这可是……” 跟一个修车师傅谈祖传,师傅脸都没抬,哼笑一声:“小伙子,你别不是一晚上,就搞来这么一辆破车,跑我这儿销赃来了?” 雷锋帽“嘿嘿”一笑,不要脸的开始吹嘘:“师傅,不带这么寒碜人的,一晚上搞来这么一辆破车,我还舔着脸往您跟前推,我还不如一头扎死在松花江江面上,喂大马哈鱼得了。” 师傅没闲工夫大早起跟他闲扯皮,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找别人问问去,没空!” 雷锋帽站着喘匀了气儿,车蹬子一踢,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师傅,50,给您了。” 师傅一听,站直,一手叉腰:“怎么招?你还想强买强卖?” “哪能?那您给个数,我真是累坏了,不想动了,从家骑过来,我这赶着去外地,锁在火车站,不用三俩小时,准没了。” 师傅总算听见一句实在话,转身撇了句:“20,爱卖不卖!” 雷锋帽一拍大腿,撑着膝盖站起身,手伸到师傅面前说:“祝您今天开张大吉,今年平平安安!” 师傅一听乐了,拍了他一张二十元整钱。 二十元整钱转手进了黄牛的口袋,黄牛拿着手里的打票机问:“首都是吧?最近一班车,还得是最便宜的票,不是,我说小伙子,你对自己这么狠吗?没坐你得站二十多个小时,想好了,票打了啊?” “打打打,大哥快着点,不是马上要开了吗?” “小兄弟跟着哥,保准儿给你送车上去,走嘞!后面的跟上!” 黄牛带着一群人,不走正道,没检票,没验票,不过没吹牛,火车开车前二十秒给十几个人送上了车。 长途绿皮车,车厢里挤满了务工返乡的人。从北方开往南方,站站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 停,缝k/t/z/d/g车就让路,靠边儿一停就是半个多小时。 首都站也没下去多少人,反而上来不少人。进了华北气温接近零度,即使后半夜,摘了雷锋帽,脱掉军大衣,也不觉得有多冷。 “没买票的,把票补一下。”列车员拿着跟黄牛同款打票机挨个车辆吆喝补票。 摘掉雷锋帽,脱了军大衣的小伙子,俨然成了整列火车的颜值担当,即使窝在一群民工里,头发乱蓬蓬的依旧是凡是路过的就撇上几眼。 头发乱成鸡窝的男生起身掏钱:“你好,下站到哪里?” “下,”列车员大姐刚说一个字,抬眼一看,差点忘了跑了十几年的线路站点名,“下站啊?下站津市。” “补到津市,谢谢!” “哎!不用客气!”大姐神情愉悦,花容满面,仿佛春天来了似的神清气爽。 “嚯嚯嚯~~~”一个操着浓重方言口音的中年男人,看着列车员的背影一直笑,“帅娃子,阔以耍脸,不给钱,也母的问题。” 帅娃子顶着鸡窝头,回了个笑,起身去洗了把脸,放水。 津市火车站,多辆列车同时进站,东西南北四个出口均挤满了人。 接站的人,谁也无法第一时眼就在稠密的人群中找到目标。 接站口,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一个带着大红耳机的男生,两手插兜,挺拔的立在出站口一旁,耳机紧扣在耳廓外,重金属摇滚音乐屏蔽一切嘈杂,微扬着下巴,额头正中美人尖的发穴儿卷着自来卷发,懒懒散散的分向两侧,来了个大中分。 重金属摇滚纯粹是为了接站,才下载的,听的他直想掏耳朵。 出站的大批人群里,瞥了有千百眼,总算让他找到了目标。扬起长臂,高过平均身高的男生,再加上长臂一挥,很多出站的人都不自觉的望向他。 也许,‘茫茫人海中遇见你’这种桥段,真不是没有。 “舅……”男生只喊出一个字,高高扬起的手仿佛定住一般,因为有人抬眼皮瞅了他一眼,淡蓝色口罩之上眉眼清淡,可是瞥来的眼神仿若冷凝般,让呱噪的空间顷刻成冰。他目光追着那个人的身影移动了好几米,眼看这个人走进,忽然四面八方蹿出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清一色黑西服。 人群被推搡开,叫嚷声一片,有人摔倒,有人在拔腿狂奔。 “哎哎!往哪撒嘛呢?你家老人家在这儿!”一个三十多岁,衣着讲究的男人,一把抓住带红耳机的男生。“小猴子!听见了吗?” 目光追着拔腿狂奔的人消失在人群中,被叫小猴子的男生,大名侯岳,拜他的姓所赐,他有更拉风的外号——“猴哥”,侯岳转身往停车场走:“真有样,您是没被接过站吧,大早上非得折腾我一趟……” 男人一把揽过侯岳的脖子,状似亲昵的说:“这不是想你了吗?” 侯岳把头使劲儿往一边躲:“您可行了,您是我亲舅,有事您说话,没事儿您让我多活几天。”说罢双手合十冲男人拜了拜。 侯岳亲舅叫刘弘,主业上学。 刘弘被侯岳一拜,赶紧躲开,两人臭贫嘴一直说到车旁。 车后备箱打开,行李刚放进去,侯岳余光瞥见一道人影跑向他,转头望过去,人影消失,他盯着一排停放整齐的车,好像自己有透视眼一般,双眼一眯视线穿透……然而没有,啥都没看见。 他溜达到车旁,刚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一个黑球突然滚到他脚下。 “卧槽!!!” “怎么了?”刘弘从副驾驶位往驾驶位探头看过去,但是以他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见,他催促说,“上车呀!” 侯岳低头对上仰脸看向他的人,还是只能看见清淡的眉眼,他低声问:“你……” 蹲在前车轮旁的人,好像在笑,眼睛突然变成月牙眼,还有一双小卧蚕,他声音低哑的恳求:“帮个忙,谢谢!” 侯岳有些烦躁,心想,笑一笑就让他帮忙,那他也特么太大爱无疆了! 他轻咳一声说:“你就蹲这儿,我走不耽误你蹲着,继续。”他说完抬脚要上车。 回手关车门的瞬间,后车门打一条缝,蹲在前车轱辘旁的人轻巧的上了车。 前座两人都有点傻眼,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碰瓷吧? 嘿!还是组团的!? 后车门关上的同时,前车头忽然跑过两个黑西服,眼看黑西服马上要穿过车前,却突然来了个脚刹,站稳后转头往车里张望。 侯岳见人不走,按了下喇叭,降下车窗,伸出头不耐烦的说:“堵路了大哥!” 黑西服转身正对车头,沉着脸问:“看没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经过,黑双肩包,栗色头发,蓝口罩。” 车主没了耐心,一脚油门冲上去,眼看车要在黑西服身上碾过去,下一秒稳稳急刹在纹丝不动的黑西服身前。 侯岳探出头笑的狡黠:“a1出口,刚跑进去一个人,不是,我说大哥,你真是什么车都敢拦呀?不是本地人吧?轻点折腾,找到人赶紧撤!” 他这话连吓唬带糊弄,黑西服扫了眼车牌果然变了脸,往一旁让开,恭敬的点下了头,转身往a1出口狂奔。 发动机的嗡名声在车里回荡,窝在车后的人很后悔爬上车前没看一眼车牌。 坐在副驾驶的刘弘也挺后悔大清早把侯大少爷叫出来接站,这个全屏起床气杀人的少爷,此时好像有点不太痛快。 那一脚刹车再晚0.1秒,那俩黑西服准保成黑芝麻馅儿月饼。 “哧啦!”轮胎摩擦地面又是一个急刹。 “下车!” 后车门应声打开,随后关上,下车的人为了不让车里的两人看清面部长相,背离车子往回走,边走边扬手冲车上的人挥了挥。 “侯岳,舅舅不是怕,但是你看那些黑西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刚说到这儿,侯岳转头给了他一记眼刀,“当然,你也不是好惹的,但是吧!你大爸爸和你爸要知道你这么干,非得拆了我。” “拆了你,又不是拆了我,他们拆了你,过后我再给你重组,怕啥!你不是从小被姥姥吓大的吗?” “哎呦!快别提你姥姥,脑仁疼。你想好了,咱们赶紧办手续,我是不想在国内待着了,我得赶紧追求我的学无止境去。” “过,明天吧,今儿我一天的课,你有靠谱的人能带带我吗?” “有,我一个哥们儿,挺好玩儿,自己酒吧搞的风生水起的,改明儿我介绍你认识,好好学学,但是可别跟你大爸爸和你爸说是我让的……” 副驾驶的男人絮絮叨叨个没完,开车的人思绪早已跑偏了。 接站口茫茫人群中,让空气冷凝的那一眼,蹲在车轮旁求救时,仰头奉上的月牙眼,以及下车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 后刻意避开脸部,长长挥动的手臂。 除了那双月牙眼,……其它好像什么都没记住。 老旧社区门前的报刊亭旁,立着个人,望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直到那辆白底红字车牌的越野车开出视线范围,才转身对亭子里的老人说:“你好,来张地图。” “三块,要地铁线路图吗?两张算五块,合适。” 最后买了两张,按照地铁线路图所示,坐3号线去了西郊大学城。 三号地铁从地下开向西郊大学城。与此同时,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白底红字车牌的越野车同样驶向大学城方向。 “左佑,帮我占座,再来一份早点,加蛋加里脊,对对对!喝的我带了。” 越野车急吼吼的停稳,前车门下来,拉开后车门要去拿后车座上,早起从家里带出来的巧克力和牛奶…… 侯岳:“……”瞪着空空如也的后座良久,火气蹭蹭冒出三层楼高,最后只能气的踢两脚车胎,“靠!玛德!” 这他妈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吗? 好心从一群黑西服手里救了人,怎么好意思舔着脸偷他的巧克力和牛奶!? “呼噜噜,吸溜!”一盒牛奶,两口气喝光,吸得见了底。 一盒费列罗有五颗,吃了两颗,其实还想吃,只是……有些不舍。 他不是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相反,他现在有多落魄,就会趁的他从前有多么气派。 三颗巧克力,最后塞进背包里。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会显得有些零零碎碎的,等两人共处一窝就好了。 (*^__^*) 谢谢大家的收藏,评论,点击,非常感谢! 180°对折鞠躬! 第3章 薯片精 阶梯大教室坐满了学生,侯岳猫腰从过道穿过,走了四五步坐在倒数第三排把边的位置。 “呼~~哎!”坐下后先喘了口大气。 “早点桌子里,喝的呢?快!交出来!”紧挨着侯岳的男生,清秀俊美,脸嫩,他把手往侯岳面前一摊,另一只手拍了拍胸口,“哎!操!李老头一瞥我,整个煎蛋给吞了!” 侯岳拍了一下他的手说:“被蛇咬了,牛奶巧克力都被蛇卷跑了,玛德!” 此话一出,以他为中心的一圈人都看向话题中心。 原本系里两根草坐在一起,蠢蠢欲动的妹子一直在找机会光明正大的看上两眼。侯岳的话一出,直接让能听见这话内容的,和隐约听见他说话却不知道他说的什么的人,都看向他以及他身边的左佑。 左佑也不捶胸了,抬手往额头一搭,咬牙切成看着侯岳说:“你丫说话能不能小点声?” 侯岳在讲台上的李老头瞥他第二眼的时候,果断乖乖趴到桌上,不说不动,先把桌子里的早点吃了,没有水,没牛奶,差点噎死他。 吃完早点,也没把糟心事儿给忘了,于是往里挪了挪,小声诉苦:“佑呀!讲真,我这人是不是挺善良的。” “卧槽!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不是偏的有点离谱?” 侯岳趴桌上翻白眼,不接受室友毫无根据的质疑,于是把自己在火车站的英雄事迹做了个简述,简述完毕还不忘了给自己‘优秀品质’拔拔高:“你就说,高尚不?” 左佑拿一副‘请放弃抢救’的眼神望着他:“要不要……搞一套蜘蛛侠服装给你?” 侯岳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吧唧的问:“为啥!?” “我怕一会儿你翻窗户出去,没蜘蛛侠服装,射不出蛛网……啊!”话没说完,就被踹了。 侯岳糟心死了!后半节课一直都在想那双能冷凝空气的眼神,更他妈操蛋的是,这种冷飕飕的眼睛一笑起来竟然是月牙眼,这两种表情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简直是人格分裂般的存在。 猴哥非常不服! 但是止不住后半节课,大脑里一直回放。 暗搓搓的想,别让他再见着这人!否则非得扒了……他的口罩,看看是不是长了个两孔朝天猪鼻子,两排门炮似的大龅牙。 不说谢谢也就算了,还他妈牛逼的背着走,不让看脸。 是他妈有多难看! ‘朝天猪鼻门炮龅牙’的人,在西郊大学城晃荡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处适合落脚的地方。 窑村,地图上是这么显示的,这名字?特别还是在大学城附近,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村要比他前几天落脚的城中村好太多,至少房子还算新,商业氛围极其浓厚,消费的就是学生群体,各种小店林林总总,五脏俱全。 津市西郊大学城涵盖五个大学,均是本地以及华北的名校,人流量不比津市市中心少。经营周边商业的本地人与外地人掺半,这种鱼龙混杂的小社会最适合藏身。 “帅哥住宿?进来看看,新装修的,房间干净……” 鸭舌帽倒扣着,帽子边缘栗色的头发乱糟糟的,阳光一照又有些毛绒绒的感觉。蓝色口罩因为嘴唇阖动,拉到了鼻头上,鼻尖仿佛有点翘,所以堪堪勾住口罩边缘,才没让口罩滑下去。 “有多人房吗?” 年轻女老板一听多人房,嘴角不屑的勾了勾,没了热情,随意一瞥说:“有~~15一张床,一个屋6人,住不住呀?” 又是那双月牙眼一弯,冲老板一笑说:“姐,没押金行吗?” 老板见惯不怪的从鼻腔了哼笑一声,问:“你还没有什么呀?” 月牙眼给看见的人一种错觉,仿佛跟这种清冷的脸格格不入,昙花一现后又是副清淡的眉眼,他说:“只付房钱。”意思是没有身份证。 女老板转身,沿着铁架子焊的楼梯往二楼走,走到一半招了招手:“上来吧!这一大早,晦气!” 15一晚,按天交钱,没身份证也能住,只要给钱。这个城市边缘的村子,住的几乎都是这样的人。 六人间的门被推开一半,门折页估计是几年都没上过油了,“吱~~哟~~”发出悠长到让人牙酸的响声,屋里蒙头睡觉的几个大老爷们儿,不约而同的开始骂骂咧咧。 “日哩娘!” “关门!不进出去!” 进自然是要进的,连着两天的不眠不休,紧绷的神经到了极限。单人床有隔帘,铁挂钩摩擦着u型铁管“哧~啦~!”又是恼人的声响,屋里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咒骂声,比他推门进屋还要甚。 鞋没脱,从包里扯出军大衣,往身上一盖,肚皮上压着雷锋包,帽子扣在脸上,头挨到枕头没几秒,进入浅眠。 他以为自己这一觉会睡到第二天早起,没成想自己低估了这个村子的繁华程度。 浑浑噩噩中,耳边有人在打架,孩子,女人,老人纠缠不休,吵骂斗嘴。更近一点,好像有人在打牌,扑克牌摔的“啪啪”响,即使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 他迷迷糊糊也能感到,扑克牌甩的那叫一个气势如虹。 “王炸!操!死去吧你!” “龙哥咳药了,牛逼!” “哗啦!”六人单间,唯一一个拉着隔帘的单人床突然拉开了帘子,正打牌的三个男人均望了过去。 “嚯~!小伙一个,活哒!”一个男人甩完三带一,粗声粗气的来了这么一句,其余两个捧臭脚的开始哈哈大笑。 “别吓唬小孩儿,一瞧就是个学生。”有人笑完补了句。 粗声粗气的男人把一手好牌往床上一扔,面对正在往背包里装衣服的青年说:“喂!说你呢,哪来哪去呀?” 青年没抬头:“山城来的,过来玩两天。” “还真是个年轻人,屋里带啥口罩呀,怕看咋地?” “重感冒,怕感染。”青年收拾好包,背到身上 他一转身,三个闲的没事聊骚的男人均是一愣。 这气质!这长相!根本不像是能住这种地方的人。 青年两手揣兜,站在距离三人一米多远的位置问:“大哥,知道哪里能办|证吗?” “证?什么证?” 青年从兜里掏出山城一所大学的学生证,在手里甩了甩:“学生证,带磁条那种。” 粗声粗气的男人颇有点自豪的说:“嗨!就这个呀,到处都是,窑村就是一个制假点,出门往村里走,靠近学校大门那条街,哪面墙上都他妈贴着不少。”他边说边打量眼前的男生,毫不避讳自己打量人的眼神,探究意味明显。 他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插了句:“对!到处都是,包公主,包少爷,包他妈什么都有,哈哈哈……” 青年点头算是感谢,没说话,转身出了屋。 这三个人不像是途经这里落脚的人,倒像是经常在周边混迹的人,特别是这些人毫不掩饰自己身上地痞流氓混混的气质,简直是浑然天成到无法拯救的地步。 他想,他也一样,常年混迹在这些人中间,长此以往下去,他都搞不清他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 办学生证,是为了找些兼职打打零工。 他的钱,大都用在路上。 攒够了,待够了,被找到前赶紧走。 找了几个按天结算的兼职,都需要提供身份证,健康证,最后打了一个“急急急!!!急招超市兼职,15天……”传单的电话。 电话简单聊了几句,对方就急不可耐的确认:“明天能过来吗?我这之前是个大一的新生,结果嫌累,钱也不要,撂挑子走人了,坑死我啦!我可提前说好了,干不够15天,我是一分钱都不会给的。” “行,明天可以,我直接去超市还是……” 对方是个急性子,根本不等人说完话:“明天可不行,我说是明天上班,你要是方便,现在过来培训,拿促销服。” “地址您发我,我现在过去。” 电话挂断的太匆忙,几乎是这边话落,那边马上挂断,紧跟着79元的老人机上,显示有一条信息进来。 看见促销活动负责人的第一眼,就让他想起那个脖子上挂着大红耳机的牛舔卷发大中分,他难得第一眼看见人,就露出笑,月牙眼一出急性子的负责人也忘了急了。 活动负责人愣了一秒后,果断回神儿,闹笑话了,她常年在大学城这片的超市做活动,什么俊男美女没见过,她冲门口的人招手:“来来来!先把表格填了,身份证,学生证带了吗?” 坐在桌前开始填表格,边写边说:“有学生证,身份证丢了,补办还没下来。”表格填完把半小时前刚拿到的学生证递过去。 “刘五是吧?津大的,行,那先这么招,去里屋培训,找一套合适的促销服拿走,押金给我留五十。” 摇身一变,津市大学新闻学院大三学生,刘五。 一月中旬考试周,集齐了宿舍四个人。侯岳难得回宿舍住,宿舍四个人加上隔壁宿舍周孟,五个神经病,大雪天出门去撸串。 周孟出了宿舍楼赶紧把脑袋缩进衣领里:“串店老板会不会感动到猝死,这大雪天的!” 李潇个子最矮最瘦的,也是最不愿意出门的人:“我滴个艹!这他妈吃一肚子牛羊油,再走回来,牛油羊油会不会凝肚子里?” 侯岳扭头问跟他并排走的左佑:“佑啊!要不换火锅吧?” 周孟一听最不好说话的人改口了,赶紧上前一步揽住左佑的脖子,附和说:“对,涮火锅多好,你爱吃辣,咱们就来九宫格,一人一个格还多出来四个,其余四个都是你的。” 左佑拿胳膊肘捣了周孟一下,然后风雪中眯着眼点了点头,点完扭头问周孟和侯岳问:“问我干个屁!你们四个神经病商量一大天,商量出个大雪天吃烧烤,别他妈舔着脸把锅扣我头上。” 侯岳奸诈的抿嘴冲着雪地一通乐,左佑最小,不爱说话,但是脾气也不咋好,也就对他和周孟还算和气点,他和周孟没事儿就爱逗这个还未成年的人,乐呵乐呵。 周孟贱兮兮的,仰天冲着洋洋洒洒的雪花嚎了一嗓子:“哎呦!我们佑,今儿个不打算背锅!” 左佑又捣了周孟一肘子:“操|你大爷!” 侯岳炸毛似的一蹦,指着左佑和周孟喊:“以后不许操大爷,要操,操二大爷!” 周孟好奇的瞪大单眼皮,其实也没多大:“咋了?不都是慰问大爷吗?放你这儿咋就成慰问二大爷了?” 侯岳心想不打一架这事儿估计定不下来,果断拉出无人能敌的架势,开干!“说了不行就不行!我有大爸爸,就是我大爷……” 侯岳动作敏锐,周孟连蹦带跳躲着,左佑猴精的躲在周孟身后:“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谁他妈跟你抢了!” 周孟被飞来的雪球和着沙子砸在脑门上,一下炸了,扑上去按住侯岳就是一通踢屁股,斯文的李潇和苏景洛上来拉,不同程度的被侯岳和周孟打了,左佑抱着胳膊拿着手机靠着树干录像,混战的杀猪声和他幸灾乐祸“哈哈哈哈呵呵呵呵……”的笑声,一起录了进去。 “哎呦!两颗草其中一个药丸。”经过的妹子对拧巴成一团的人做了初步的判断,眼尖的看见系草本身。 “哇哇哇!崛起了!” 侯岳祭出本体,来个‘猴子偷桃’,周孟跟被电击一样,“嗷嗷嗷”叫着蹿出去老远,捂着蛋原地打转,像一个追着尾巴尖转圈的大狗。 左佑笑的录不下去,关了手机,拉起侯岳和李潇,苏景洛是公认的斯文公子,见拉不住人,不能丢了斯文索性没在伸手,覆手立在雪中观战,文雅的都想让人给他配个古乐。 李潇还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冒着白气:“打完,能开饭了吗?” 侯岳的自来卷大中分早就打的没了型,他伸手拽起来李潇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 ,拿出手机当镜子照。 周孟追完尾巴尖,指着他就骂:“骚包!臭美吧你!” 两人一直追着打到商场门口。 商场在大学城地铁站出口对面,面积不算大的四层商业楼。一行人上了顶层,没有九宫格,只有海底捞。 五个男生吃火锅,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幸好还有两个颜值在线的压着桌,否则就是一个惨不忍睹。 周孟个子最高,过了一米九,又高又壮,长臂一伸,揽着侯岳和左佑就往直梯间走:“负一层超市溜达一圈吧,我考完试当天走,走,陪我买路上的粮食。” 苏景洛和李潇止步,看着三人,苏景洛说:“我们俩先回了,你们去吧。” 三个人没回头,一齐扬起胳膊冲身后摆手。 进了超市,周孟开始疯狂扫荡,左佑给他推车,他负责往车里扔东西。 侯岳巨爱跟周孟互怼,看见他扔了一堆零食进车里,说:“十几个小时吃的完吗你,别撑的坐都坐不下去。” 周孟食量就是大,回头怼他:“管得着吗你,我卧铺,躺着吃!” 侯岳又操心又想使坏,跟在一旁,周孟扔进来一样,他拿出去一样,要去结账了,周孟回头一看,车里就剩两包泡面,立刻又炸了。回头一瞅就剩一个一脸无辜的左佑,另一个傻逼不等他回头就跑没影了。 跑没影的傻逼,正被促销的妹子拉着试吃,他真是活了这么大都没干过。 试吃? 为嘛要试吃,直接买回去尝,不就得了! 他抬手叫停一直说的促销员:“停!哪个?给我来一个盒,花钱买你歇一会儿,快歇会儿吧妹子!” 妹子一听笑了,站一天能看见个帅哥是多么解乏的事儿,怎么能轻易放过:“帅哥,我是工大的,你是哪个学校的?” 侯岳心想,你真累,促着销,还不忘推销自己,他“嗯”了声,没接话,女生脸皮都薄,他也不知道怎么拒绝。 促销员不以为然,面带春风化雨的微笑,拿了四盒装的薯片新年大礼包,内增薯片超人。妹子心想,既然我得不到你的人,那我就只能得到你的钱了,于是又开始推销:“帅哥,这是我们新年大礼包,你看这个薯片超人是不是特别可爱,品牌公仔只有新年大礼包内附赠,多可爱呀,好像你哦!”妹子笑的两颊粉嫩,“哎?我们家的薯片超人去哪了,扫薯片超人肚子上的二维码,付账时候可以立减五元。” 侯岳头疼,促销员呱噪的他脑仁要炸了,他得承认自己天生对各种款的妹子都不感冒,这种热情对他来说就是折磨。他拿了薯片大礼包就要走,结果兢兢业业的妹子非要替他省五元钱,拉着他去扫码。 热情似火的妹子简直让侯岳泪流满面。 妹子冲着促销地堆另一侧被几个姑娘围住的高大男生喊:“五哥,这边,大礼包扫码,”她喊完回头看侯岳,“我们的薯片超人哦!超帅的,跟你一样,嘿嘿!” 大高个‘薯片超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汗流浃背,额前鬓角的头发汗湿,被他一把撸起来,光洁的额头下眉眼清淡,鼻翼略窄鼻梁挺直,唇色很淡,不耐烦的抿着。拐过地堆抬头看向招呼他的促销员,不想一眼看过去,差点转身拔腿就跑。他心理着实惊了一下,但是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人愣住不往前走,定定的观察着两米外的男生。 牛舔卷发的大中分,这人他绝对不会认错,他藏人家车里躲过黑西服,还顺手拿了人家的牛奶和费列罗。 他余光扫了一遍周边的环境,他们两个冤家此时对战在一米宽的窄路上,真是够窄了! 侯岳低头掏手机,要扫码,抬头发现黄了吧唧的薯片精站得离他两米多远,他头一歪,不耐烦又拽了吧唧的说:“不是扫码吗?薯片精是没油了还是没电了?敢往我这多走两步吗?” 黄了吧唧的薯片精心理惊吓没了一半儿,合着这人不记得他了,他突然自嘲的笑了,还指望这世上他记住的人都能记住他?妄想! 薯片精果真多走了两步,站定在端着手机要扫码的侯岳面前,用自己鼓囊囊的胖胳膊指了指自己气鼓鼓的黄肚皮,说:“扫这里!” 侯岳依旧一脸不耐烦:“我知道!” 薯片精盯着那张不耐烦又拽上天的脸,嘴角勾了勾说:“条形码截屏,付账时可以减五元。” 侯岳要疯了,这些促销员要不要这么执着,手机信号不好,加载圆圈转个没完没了,于是他抬头看向薯片精拉长音说:“知~道~了!” 薯片精忽然笑了,月牙眼转瞬即逝。 侯岳一愣,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他想说什么也是刚刚大脑里一闪而过,闪完了就忘了。“叮~!”条形码在手机屏幕上蹦出来,随后一个娃娃音软萌的说:“我不想站街了,你扫码养我呗!” 侯岳眼角嘴角均是一抽,被雷的头皮酥麻,不敢置信的嘟哝:“什么!?” 薯片精看他这样子想笑,嘴角嗫喏了好几次,脸部回归平静,看着侯岳,鬼使神差的重复了一遍促销广告语:“他说‘我不想站街了,你扫码养我呗?’,”他说完,后知后觉转头咳了一声,“听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依旧是每天19:00。 断更,或更新延迟,会在文案顶端以及作者有话说里挂请假条。 谢谢大家的收藏,评论,很感谢! 第4章 大中分 你扫码养我呗? 养我呗? 手机里软萌的娃娃音刚消失,头顶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同一句话,不同味道,吓的侯岳差点撇了手机。他半张着嘴,抬头看似笑非笑的人,薯片精刚撸成大背头的栗色头发,走动的过程中又掉回了额前,看着样子有点搞笑又有点颓废。 眼睛下移,重症颜狗的侯岳几乎脱口而出“好!” 一个字从喉咙挤出来,刚碰到牙齿,上下唇一合,生生给咽了回去。 他没在抬头看薯片精,心里暗骂,那俩傻逼哪去了?赶紧来!毫不留情的拽走他呀! 关键时刻,兄弟同心,灵犀一通,左佑和周孟下一秒从侯岳身后的货架推着车蹿出来。 周孟的刚下去火,看见人又噌噌噌的冒起来,抬手指着侯岳的后脑勺就喊:“死卷毛!给爷爷站住!” 侯岳心理一喜,喜上眉梢,两只眼瞪圆拔腿越过薯片精就跑,边跑边唏嘘。玛德!差点被美色迷惑! 薯片精的尔康手伸了一半,又落了回来。 他身后刚才围着他扫码的那群姑娘,忽然兴奋异常,讨论起从他身边飞奔过去的三个男生。 “新闻系的两颗草?是吧!?妈呀!” “手机手机,合影,快!” 薯片精回头看,两妹子正要自拍,手机高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 举过头顶,镜头里背景是三个奔跑的男生,这画面,啧! 刚才给侯岳推荐大礼包的妹子,抱着一盒薯片花痴:“真帅,太拽了,都没正眼看过我,哎~~惨了惨了,今晚要失眠了,不行我要逛逛论坛。” 薯片精刘五一手拿着一个薯片公仔娃娃,走到妹子跟前问:“论坛?” 妹子把手机往他面前凑了凑说:“喏!西郊大学城,每个学校都有自己校内论坛,也有一个特别大特别牛的大学城论坛,这一栏,”他点开一个名为‘那些年我们迷恋的花花草草们如今已残成了什么狗样!’的专栏,“大学城里每个学校的花花草草,这里都有,好些年了,十年前的花丫草丫,还能翻出来呢!” 两人也不促销了,超市马上打烊。这会儿人都急着去结账,也没谁扫薯片精肚皮上的码。明天过后,超市促销兼职的工作完成,他要撤了,应该不会再有一个牛舔卷毛大中分来扫码养他了。 “哈!找到了,就他,是不是,就是刚刚扫码那个,这个男生是推车的那个,据津大新闻系的人爆料,这小孩儿还没成年。这些人长的也太不给人留活路了!”妹子一面花痴,一面憎恨,短短几分钟,内心戏到表情戏,展现的淋漓尽致。 抛在论坛上的照片署名“猴哥”,薯片精刘五眼睛一弯,心想,急了的样子还真像一只猴子。 只不过这只‘猴子’忘性大。 九点一过,超市打烊,开始往外清人。 周孟大长腿一跨,恨不得一步迈出两米去,把侯岳扔回架子上的零食又一样样找回来,执着认真的比挑媳妇还严格。 侯岳忽略周孟边走边挑东西边骂街,眼睛余光跟着左佑的脚后跟。手机按亮,屏幕还是那个没退出界面的条形码,但是没有促销广告语了。 应该是扫码成功,才会说,而且只说一次。 他叹了口气,左佑回头瞅他,说:“头低一路了,你这是自知罪孽深重,忏悔呢?” 侯岳抬脚踩他后鞋跟,左佑鞋被踩掉,蹦跶着提鞋骂他:“你他妈幼稚起来,我真是自愧不如,要不要买个吸吸果冻哄哄你!” 周孟听见了回头来了句:“看!”他伸手一指前排货架,“婴幼儿用品专区,你俩谁先来?”他话说的太真诚,表情也太到位,婴幼儿专区理货大姐正在清货,听见有人点名,头也不抬的来了句:“奶瓶特价啊!买一赠一,送俩奶嘴,可以替换着用,今年最后一次促销了……” 左佑扶着货架提完鞋,笑的货架跟着他一起颤。 侯岳气的歪头看周孟,想骂街,又非常费解,问:“我他妹的,就搞不懂了,大学城超市,为神马,要摆一个这么大的婴幼儿用品专区,为神马,哪路神仙能解说一下。” 专区大姐隐约听见了,抬头一看,三个大小伙子穿过婴幼儿专区,趁打烊抓紧时间普及一下:“大学城才最应该有呀!老师多,再说了,你们这些年轻的不都时兴什么闪婚,好多刚毕业就结婚生娃的,提前逛逛,涨涨姿势。” 周孟很认可的点头,比如他,很想有个媳妇。 侯岳一脸日了狗了的表情:“行!我涨姿势了!” 三个人是最后一波结账的,跟着商场工作人员一起下班。 一出商场大门,北风卷着雪花,拍了三个人一脸。除了侯岳,其他两人外套都有连帽,特别是周孟,大毛领子,骚包又嘚瑟。 侯岳被风一吹,成了危险预警的鸵鸟,一头扎进脖领里。 周孟见他这怂样,终于爽了,大笑 :“哈哈哈……让你丫臭美!” 侯岳锁在衣领里瓮声瓮气的说:“包的跟个奶奶似的,搞的我都想尊老爱幼的搀您一下了。” 周孟不在乎,谁暖和谁知道:“包成奶奶的我很快乐!来,猴孙子,搀着奶奶。” 周孟手一搭,侯岳冻手没舍得伸手抽他,抬脚在他后屁股上踹了个雪脚印。 两人正要雪中过招,就听身后有人喊了声:“喂!” 三人一愣,同步回头。 大学城入夜很荒凉,特别是冬天,没个伴儿都不敢出门。 商场的门关了,门前台阶上站着一个包裹严实的男人,见三个人回头,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周孟正勾着侯岳的脖子,要放倒侯岳,见势问:“谁?” 左佑摇头,侯岳也摇头:“神经病,走!”他刚说完就见台阶上的人往下走,抬手指了一下他。 周孟和左佑都扭头看侯岳,并且自动站成防备的姿势。 大学城附近很多村落和荒地,每个月都会发生抢劫类似的案件。 一身黑的男人,个子不矮,而且气场挺强,抬手指侯岳那一下,好像在说“站住别动!” 夜黑风急,大雪纷飞……整条马路上远远望去,除了他们三个不要命的在外头玩儿,就剩下眼前这个不要命的男人正在靠近。 周孟压低声说:“要不要跑?” 侯岳看这人眼熟,正在想是谁,断了片的接了句:“跑哪去?” 左佑无奈的一抿嘴:“送你回火星,你跟地球物种八字不合。” 侯岳反应过来,扭头看他:“你以为你合,未成年人少插嘴成年人的话题。” 周孟在紧张的气氛,偷乐几秒。 一身黑的男人越走越近,风雪中,昏黄的路灯下,他身后的雪地上,随身形晃动的影子和陷进雪里的脚印,格外清晰。 周孟声音压得更低,怯怯地说:“还好不是鬼。” 被嫌弃的未成年,不甘寂寞的分析:“那可不一定,你看他的影子,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又跑右边去了……” 周孟一米九几的大个也没能成就他更大的胆,压着嗓子惊叫了一声“啊!” 侯岳脸都快被身边俩傻逼气绿了,扭头提醒周孟:“小点声,鬼都让你吓停了。” 是的,周孟不大不小的一声惊叫,直接给武装的就留了一只眼睛的黑衣人吓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侯岳添乱唬人孜孜不倦,扭头又跟左佑说:“你说对了,你看他身后的脚印没了。” 左佑略偏头看过去,还真是!!! 周孟智商在惊叫过之后,难得回归正常值,扯了扯骚包的大毛领子挡住风,说:“是不是风太大,……给吹没了?” 左佑一听,横出拳砸在侯岳肩头。 侯岳忍着笑,捂着肩头问站在对面的人:“叫我?” 风雪中的人,仿佛伫立成一根灯杆,不动不摇,帽檐下的双眼扫过三个人,最后停留在侯岳脸上。 他伸手递过去一个黄色公仔,一阵风雪扑来,他的声音有些缥缈:“你的。” 侯岳扫了一眼那个公仔,薯片精!? 这人是那个穿着促销充气服的薯片精?他不自觉的已经伸手接过了公仔,翻看了一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 遍问:“我没买。” 对面的人双手揣兜,低头不与三人对视,他的表情和五官在背光灯下面,昏暗一片。不过再开口话里却带着笑:“你扫码了,养的就是它。”说完,转身走了。 侯岳显然因为他最后那句话受了惊吓,险些当街石化,低头看着手里的公仔,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玩楞!?” 三个人都挺莫名其妙。 风雪中,背离三人,独行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笼罩,落了行路人,一身的落寞。 侯岳后知后觉又来了句:“哪来的薯片精?去你二二二二大爷的!” 周孟一把抓过公仔看了一遍,看完塞给左佑,他看向侯岳说:“你磕巴了。” 侯岳立刻否定:“没有!我没有!” 左佑盖棺定论:“你有。” 侯岳郁卒:“……” 四个人不同路,侯岳回头看了眼已经快模糊在大雪中的身影,挺拔又落寞。 窑村入夜后的繁华,没被冬日的大雪消融,俨然生出了别样的趣味,简直是包罗万象。 温度对于要糊口生存的人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 像眼下,二层楼上,仍旧穿着夏季衣裙的女人,单手扶在冰冷的铁栏杆上,特意凹出s型,嘴里喋喋不休的传出专业的揽客说辞。彰显着她们也是一种职业,他们也非常敬业。 几乎每家旅馆门外都有相同的景。 同样让人费解的是,怎么会有那么多如同蛇蚁的人,仿佛从地下钻出来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向这个风雪中灯红酒绿的城市边缘地带。 “哟!小帅哥回来了,今儿晚了呀!姐等你等的,坐的屁股疼。”小旅馆年轻女老板伸手要去拍刘五肩头的雪,为什么不是头发上的雪,因为她矮,够不着。 刘五一侧身,大红指甲拍了个空,女人喉咙里发出一串讥笑:“呵呵呵~~小伙子真能挺!你们屋里今儿晚不消停,要不跟姐睡?” 刘五转回身塞了女人15块钱,一声不吭往六人间走。 他靠近六人间后才明白那句‘今儿晚不消停’是什么意思。 不隔音的门关着,挡不住屋里粗暴又淫|靡的叫声。 他咬了咬牙,心理悔死了,15块钱呀! 那可是15呀! 而且,已经付完了。 他不想惹事,跟那个女人要回钱,肯定拿不回来。他站在门外,耳朵里早已经屏蔽了屋里此起彼伏叫声。 心理因为损失15元钱,愤怒到了极点,他住在这里的半个月从来都是避着那三个男人,一直在减少打照面的几率。 “哐当!”愤怒没压下去,一脚踹在门板上,门里小拇指粗的铁插销,从门外也能看见弯了。 屋里五六个人的声音只是暂停一秒,接着更大声地叫唤起来。 刘五转身往外走,年轻女老板被踹门声震的跑了出来,正好刘五往外走经过他身边。 女人一把抓住刘五的胳膊:“哎!干嘛去?刚才谁呀?” 刘五气头上使劲甩了一下胳膊,这个女人抓着他胳膊的手用足了劲儿,竟然没甩开。 女人脸上完全没有不悦,突然间还非常兴奋,抓着胳膊的五根手指,被甩了一次后又用力抓了一把,突然笑了,捡到宝似的笑,笑里还有点羞涩:“哟!这肌肉,真带劲儿,我就说他们今晚闹腾着呢,走,跟姐住,怕什么!” 刘五到了极限,另一只手掰着女人的手指,把掐进肉里的手指掰开。 “呀!我指甲!”女人五根手指,两个指甲被掰断了,捧着手,羞涩没了,满脸的狰狞,指着刘五大步离开的背影就骂:“你他妈别不识好歹,窑村你打听打听,哪个男人不是上赶着跟我姚香香睡,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今儿敢从这儿走出去,以后都别想进窑村,除了我这儿,哪个店都他妈不会让你睡。” 刘五大步流行,穿过走廊不回头的往门外走,一只手刚搭上门把手,突然停住了,两秒后转身又往回走。他平时浑身上下除了手,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这个自称全天下男人都想睡她的姚香香,也只见过他整张脸一次。 他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爱的深沉! 可是,咋整?他每天看着这女人,唯一的念头不是想不想睡她,而是能不能给他便宜个两三块钱的房费。 捧着劈了指甲,痛心疾首的女人,见自己肖想的人走了回来,仿若从天而降的俊美男子,脚踏七彩云,手持40米长戟…… “哎!你干嘛?放开我,啊啊!!!” 刘五要是有40米大长戟,早劈了眼前的人了。 可是他没有,他不想把手伸进女人的衣兜裤兜里翻出自己的那十五块钱,于是,只好把人大头冲下,控出他的十五块钱。 “哐当!当啷!”钥匙,手机,口红,……两个套子,一把零钱。 刘五把晃散了黄的人往墙角一扔,女人顺着墙滑到地上,哑巴似的不哭不闹不喊。 刘五只拿走了15块钱,再次走了。 “啊!!!抢劫!” 旅馆门缝里挤出这么一声尖叫,飘荡在津市新年的初雪夜里。 这一晚,有惊吓,有愤怒,有……惊喜? 刘五埋头往地铁站走,忽然脑海中闪过落了一头雪花的牛舔卷发,这个人应该是他对这个城市唯一的好印象。 走吗? 兼职工资明天才能领…… “哥哥,住宿吗?很便宜的!” 刘五快要走到地铁站,被一个从电线杆后面蹿出来的小孩儿挡住了去路。他低头仔细一看,还真就是一个小孩。 警惕性在这个风雪的夜里,以及这个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八九岁小男孩儿面前,达到了最高值。 双眼盯着小男孩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很真挚的就是在拉住宿的人,但是很诡异。 一个小孩儿,大雪天,零下十几度? 他余光扫向空无一人的地铁口,已及只有极少的车辆经过的街道,顿了顿说:“不住。” 双手通红的男孩,上前一步抱住刘五的大腿,仰面朝天看他:“哥哥,我知道你是被姚香香赶出来的。她给窑村所有旅馆通了气儿,不许留你,可是我能留你住一宿。” 刘五不敢置信短短十几二十分钟,窑村的旅店通讯这么发达吗?不是从来都靠吼的吗? 至少他住在小旅馆的这段时间是这样,每家旅馆的老板都在为了抢客打架互殴,基本都靠吼,各种吼,再不济也是骂。 孜孜不倦,从不服输。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有很多家旅馆跳出来拉他回去住宿吗? “真的,他们每家都有对讲机,几分钟一个村里就传了个遍,哥哥,住我家,我也只收15,而且是单间。”小男孩迫切的在推销自己家,他抱着刘五的大腿仰面朝天,雪花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 簌簌落下,落在他睫毛上他轻微一眨,仿佛多眨一下眼,刘五就会消失。 刘五看见了,雪花落在这个小男孩脸上,不会融化,皮肤皲裂粗糙,抱着他腿的胳膊很凉,凉气已经透过他的裤子传到他的皮肤上。 心理颤了一下,但出于安全,他警告说:“别跟我耍花样,我只住一晚。” 小男孩抿嘴狂点头,抓起刘五的衣袖拽着人走。 刘五扯回自己的衣服,心理感觉怪极了,他怕是那个姚香香要整他,但是看这个快冻透了的小孩,又觉得不像。 两个人越走距离窑村‘繁华中心’越远,房子由四层楼变成二层楼,最后变成破落的平房,脚下的路也不平坦,幸好还有路灯。 刘五心理更加诡异了,他停住脚步,站在一处坡地上面说:“停!我不去了。” 男孩一听,转身往上坡跑,要回去拽他。但是气温一直不太低的温度,让雪花掉在泥地上,将化不化,稳步走没问题,男孩一急,脚使劲后蹬打了滑,“呲楞!”一声,整个人趴在地上,向下滑了半米,衣料扯破的声音很清晰,他滑倒后几乎没停,蹦起来,再次蹿到刘五面前。 “哥哥,我家很干净,你放心,我不会让姚香香知道你住这儿,你想回来住,我有办法不让她知道你来,你信我,我叫姚旺……”男孩说着突然停下,有种哑口无言的感觉。 刘五眉头拧在一起,这个男孩太怪了,家里大人难道就让一个孩子大半夜街上逛,还去拉住宿的客人,不怕拐卖了吗? 他扒开男孩的手,问:“你家太远了,太不安全,我搭地铁回市里,完全没必要……” “哥哥,求你!”男孩低着头,仿佛在呜鸣般,从嗓子眼儿里挤出这四个字。 刘五挺火,也挺难受,手按着男孩儿的头仰了起来,他无语的笑了:“你哭什么?接下来是不是要喊救命,抢劫,拐小孩儿?” 这就像是这个地方的习俗一样,买卖不在,先讹一笔。 男孩摇头,不夸张的甩的眼泪四溅。 刘五头回体会到面条宽的眼泪是这样流出来的,他赶紧后退,生怕被碰瓷,吓唬小孩儿似的喊了句:“不许哭!” 男孩儿看上去很倔强,好像不喜欢自己哭,衣服袖子一横,眼泪鼻涕一把抹干净,仰头依旧是个笑嘻嘻讨好的脸蛋:“哥哥,我不坏,你……你走吧,地铁11点,末班,沿路返回还来得及。” 刘五心理不是滋味,但是跟人身安全一比简直不值得一提,他转身原路返回,男孩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听脚步声,刚才斜坡滑了那一跤,应该摔坏了腿,小孩儿脚步声不是很连贯。刘五走到大路口,终于按耐不住回头瞪向身后的人:“你跟着我干什么?” 男孩儿仰面朝天,才能看清刘五包裹严实的脸部,只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碍于雪花总往眼睛里落,又半眯着眼,他吸了吸鼻涕说:“就这一条出村的路,我,我还得去拉一个住宿的。” 刘五真是被这个倔小孩打败了,他歪头问:“就非得大雪天拉一个住宿的人?” 男孩儿不想搭理这个浪费他时间,又不住宿的人,从他身边过去,兴致不高的说:“跟你说不着。” 刘五心理想笑,这待遇简直天壤之别,不住宿,话都懒得跟他说。 这回换成他跟着男孩儿走,两人都是去地铁口。路上偶尔遇见人,男孩儿都会笑嘻嘻讨好的贴上去问“哥哥住宿吗?很便宜,又干净。”“姐姐住宿吗?很便宜,又干净。” 男孩儿好像看不懂那些那男女脸上嫌弃的表情,不厌其烦重复着类似的话。 走到地铁口,刘五心想,至少这孩子有一个家。 男孩儿靠在电线杆背风的方位,眼见大高个的男人进了地铁口,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下走,大长腿消失了,不算宽阔的上身消失了,脖子和脑瓜顶消失的更快,最后不见了。 他想,等他这么大,他也要背着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喂!房费还能便宜点吗?” 头埋在胸口的男孩听见这话,猛地抬头,四处找声源:“啊!……能!便宜一块行吗?” 刘五又一步一个台阶从地铁站里走出来:“两块,13一晚,成交。” 男孩儿很茫然,跟漫天洒落,不知所踪的雪花一样,看着男人冒了头,然后是上身,最后是大长腿,阔步向他走来,背着地铁口发出来的暖光,他从电线杆上一下弹起身,“成,成交!” 第5章 离家出走 温馨的卧房中央,摆着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羽绒被下鼓囊着一团。几分钟之内蠕动了360°,当蠕动停止后,蓬松的羽绒被“呼啦”一下被踹到了床尾,半张被子耷拉到地板上。 躺在床中央的人,火气冲天,忽然四只抽搐了一样,“咚咚咚……”在床上扑腾,扑腾够了,抬手抓着睡衣底边一把脱掉,扬手摔在床上,又是“砰!”的一声。 随后人跟诈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起床气爆涨整个卧室,要不是楼上要有一层,房顶都得给掀开了。 侯岳睡个觉惨遭‘谋杀’。 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津市是市政供暖,他们家楼上楼下20°左右,估计是昨晚下雪,他亲妈刘仙儿后半夜又把空调打开了,30°空调暖风,冲着他的床上呼呼的吹。 侯岳推开卧室门冲楼下喊:“妈~~~你又给我开空调!!!” 一道清亮的嗓音从楼下传来:“大清早嚎什么嚎,考不考试了?” “仙女大人,您干嘛开空调?您怎么不给我套两条秋裤呢?” 女人系着一条比基尼围裙,转身往餐桌旁放了碗粥,侯岳一看见那条围裙就闹心,中年女人的心思真是变幻莫测。上周这位做饭的仙女还稀罕自己那条粉萌的hellokitty猫围裙,这周又整了条简单粗暴性感又闹心的比基尼围裙。 侯岳心想,要不是亲妈,就这审美,非得拖出去乱棍打死。 刘仙儿人如其名,五十几岁,仙儿的要命,人美脾气也不小,侯岳多半是随了他这个妈,“出门穿保暖裤啊,别给我嘚瑟感冒了。” 侯岳起床气还在,拧着眉吸溜粥,看凉拌黄瓜和凉拌鸡蛋干的眼神愤怒的直冒黑气。 刘仙儿把两个凉拌菜往自己面前挪了挪,说:“吃完,帮我把小鸡牵出去溜一圈。” 侯岳粗暴简单的拒绝:“不!” 刘仙儿急着吃饭,咽了一大口粥,筷子头一指对面的儿子:“哎!反了你了是吧,猴崽子两天不打……” 侯岳赶紧挪了个窝,躲开他妈的筷子尖,按平时的经验积累,下一秒,肯定掉转筷子,稳准急狠的抽上来,“你是我亲妈么?有你这么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 形容自己亲儿子的吗?” “猴崽子偷乐去吧!要不是亲生的,我早把你放归森林了,哪来回哪去吧你!” “我和我爸太对不起您了,让您一个高级物种见天跟俩猴玩,得嘞!这样吧,您回我姥姥那清净一段时间吧,我这个小猴崽子帮您照顾老猴,怎么样?孝顺不?”真以为这世界上没人能收拾亲妈这种横行霸道的物种,那必须不可能!亲妈也是有妈的人,所以能治得了他亲妈的人就是他亲姥姥。老太太说话不疾不徐,稳稳当当,春风化雨,一句话能换成八百种说法不带重样,翻来覆去的嚼,时间一长搁谁都能给念叨疯了。 刘仙儿气的拿着筷子抖成帕金森,抖了一会儿气乐了,看侯岳喝了最后一口粥,扯着嗓子喊:“滚蛋!” 侯岳仿佛被大赦了一样,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往楼上跑,结果前脚刚踩到楼梯,刘仙又喊:“遛狗!敢上楼,打断你的狗腿!” 侯岳不解的回头问:“不是,妈,你说明白点,到底是打断小鸡的狗腿,还是我的大长腿。” 刘仙儿要烦死了:“打断你的大长狗腿!” 侯岳心想,狗腿就狗腿吧,反正还能占一个‘长’字。特意找了件带帽子的羽绒服穿上,牵着小鸡去遛弯。 他当时极力阻止过刘仙给一条凶猛的二哈起这么文弱的名字,奈何他在家中无权。一出口,遭到各方打压。他家老猴对自己老婆言听计从,简直是头号狗腿子,劝自己儿子从来只有这几句话“听你妈的。”“你妈说得对。”“你妈说的在理。”“你妈说的没问题呀!”“行,就按你妈说的办。” 侯岳觉得他爸有可能得到自己丈母娘真传了。亏他还是一个奸商,竟然成了丈母娘的脑残粉儿。 疯狗小鸡托着个死人样的侯岳,前面狗后面人,中间直直的扯着根绳,侯岳全程被疯狗小鸡拖成死狗一个,跑的他呼哧带喘,白气扑的自己脸上蒙了一层霜。 最坑儿子的是,刘仙儿竟然因为打嘴架说不过儿子,一怒之下锁门上班去了。 侯岳瞅瞅脚下的二哈小鸡,大小便皆搞定的二哈此时通体舒畅的忘乎所以,扯着他的白鞋带嗨的眉飞色舞,狗生愉悦。 侯岳无语望苍天,给亲妈打电话:“刘仙儿同志,你就说我是不是山里捡回来的?” 电话那端的人笑的“咯咯咯”,笑够了说:“我开车呢,挂了挂了,自己想办法进去,别耍小孩子脾气,咱家门锁了,不是还有窗户嘛,挂了拜拜!” 侯岳握着电话,心说,到底是谁在耍小孩儿脾气!? 幼儿园小孩儿打架,都不带用这么弱智的手段好吗? 狗绳解开,小鸡满院子撒欢,刑满释放了似的,偶尔还冲隔壁的猫狼嚎几声。 侯岳转着整个房子转悠,试着推了推一楼所有的窗户,终于储藏室的窗户被他推开,费劲儿吧啦的蹭了一身灰,才进去屋。整的他跟白天入室盗窃的贼一样,狼狈又窝火。 正好这时周孟打来电话:“喂!起了吗?” 被疯狗拖成死狗,又被自己亲妈折腾成煤球的侯岳,往沙发一摊,还不忘了嘚瑟两句:“爸爸我早起了,吃了早饭,遛了狗,我特么还上了房。” 周孟崇拜的很盲目:“卧槽!猴哥威武呀!大清早您就上房揭瓦活络经骨,流弊说的就是你。” 侯岳捂眼,自己装的逼,打死也得装完:“有屁快放,爸爸我要更衣出门。” 周孟:“下午考完试,我们寝室加你们寝室去唱歌,我们四个都是半夜的车,吃完饭唱歌,后半夜直奔火车站……” 侯岳顿时瞪圆眼睛,心想,亲妈不爱,亲爸不护着,离家出走跟他挺配,简直是配一脸,“扑棱”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行,唱夜猫,我请!” 周孟不要脸起来也是无人匹敌的段位,立刻改口:“嘿嘿,爸爸夜猫我们寝室请,酒您给包了就行。”大学城附近最好的夜猫也就一百来块,但是八个半大小子喝酒估摸能喝出去千八百块。 侯岳绝不认这么没志气的儿子:“滚犊子,回家找你爸去,等我祸害够自己家,在收你当儿子。”是呢,自己还是个混仗儿子,怎么也得兢兢业业的可着一家祸害。 挂断电话,手写离家出走的信。侯岳声情并茂的阐述了那两位狼狈为奸夫妇的滔天罪行,一十八条,条条死罪,条条够拖出午门。 写完读了一遍,给自己感动够呛,心想,就这文采,下午的广告文案要是挂科,他非得吊死在专业老师办公室门前。 装了几件衣服,带走他爸给他放的零花钱,不算薄的一沓钱,侯岳没数,粗略一看,反正够他在外面浪几天了。 不对,是流浪几天。 宿舍其它人都走,左佑要打工不会走,他这几天跟着左佑浪好了,……流浪好了。 逼仄的小房间里,灌满了婴儿的哭声“哇……”从第一声开始,就没断过。 刘五翻身用军大衣把头捂住,可是无用,小孩儿的哭声太尖锐,撕心裂肺的有种刺骨扎肉的感觉。他翻身下床,不用迈步身前已经贴到门上了,推门往外看,他猜这个时间,这间平房里除了他应该也就剩下隔壁的小孩儿。 寻着哭声,推开另一间屋子的门。 洗的几乎要透明的窗帘,勉强遮住了正午的阳光。床上的孩子是姚旺的弟弟,他在这里住了四天,只见过姚旺一个人照顾这孩子。 这间卧室很干净,除了土炕上一床被褥,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 哇哇大哭的孩子闭着眼睛,扯着嗓子拼命嚎。刘五不会抱孩子,于是半夹半揽的把两岁半的小孩夹在胳膊下面,去了外间的厨房。 土灶的铁锅里有一碗米粥,孩子见到大瓷碗,开始在他胳膊弯里扑腾着要下来。这孩子跟姚旺一样格外的瘦弱,两岁半了的孩子看着像一岁多点的样子。 刘五蹲在土灶台前,看着小孩儿捧着碗连呛带噎的几分钟喝光了一碗粥,……他也有点饿了。 姚旺家如他所说的确很干净也很安全,干净是因为这个家里该有的家具家电一样没有,安全是因为他家在窑村周边。 屋后是相隔一公里外的窑村繁华中心。在城市里一公里也许看上距离很短,但是在空旷的村落里,一公里中间仿佛横亘着恼人距离。 就因为这一公里,姚旺家没被划进拆迁范围,并且以后都不会再拆。 屋前一直延伸到连绵的山脚下,是一片田地,此时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有种路迢迢总也走不到山脚下的错觉。 这也是他为什么后来决定住在这里的原因,这里的荒芜和落魄给他了绝佳的安全感。 并且他从薯片促销员,转为啤酒促销员。 马上过年,学生又放假了。稀缺的兼职促销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 员成了香饽饽,所以工资也涨了一倍。 “哥哥!”姚旺还没进院,先看见刘五蹲在土灶台前,“我弟弟吵到你了?” 刘五蹲在土灶台前,样子有点吊儿郎当的,嘴角叼着一颗烟,没敢点燃,毕竟有个小毛头在身边喝完粥又开始舔碗。他转头看姚旺,这小男孩儿每天都在刷新自己的战斗力。嘴角一抽,烟差点掉进灰里,他拿食指中指夹着烟指着姚旺怀里抱的东西问:“这,什么东西?”五颜六色的布料窝囊成一团,。 姚旺把怀里的东西仍在地上说:“窗帘,我捡的。” 刘五瞠目结舌:“……”这些东西,他看见的第一想法,是有没有传染病菌。可是姚旺看见的后,第一想法应该是能不能再利用。顿了顿嘱咐说:“好好洗洗。” 姚旺把舔碗的小毛头抱进屋,扔到炕上,出来时拽着个大铁盆,放水洗那些五颜六色的布料。 刘五睡不着了,下午他还要去ktv摆促销地堆,搭展台,倚在门框上抽完一根烟,他问:“我帮你。” 姚旺的一双手冻的通红,脸上却忙活出了汗,他摇头,粗喘气说:“不用,哥你睡觉去吧,我弟他吃饱了不闹,到点我叫你。” 刘五没动,他好奇心不重,特别是这几年,但是他还是没忍住问了这四天里一直琢磨的问题:“你,你家没大人。” 姚旺不大,十岁,但是比一般十岁的孩子小很多,不到一米二,不过40斤,红黑的脸和手让人看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他笑的有些尴尬,又有些嘲讽,却不予遮掩,很大大方方的展现在他面前,在一个十岁孩子的脸上看见这种表情,刘五只觉得扭曲。 姚旺笑完说:“有爷爷,老不死一个……他不能死,老不死死了,我和我弟就没房子住了。” 刘五把烟按在砖墙上,一时不能接受一个小孩这么形容长辈,眉毛鼻梁皱出了褶子。但是转念一想,曾几何时,他不也是这么形容过一个人,恨过一个人,恨的他都想亲手杀了他,但是终究没用他动手…… “你住这儿,没碰见我爷,你该高兴,他活着就行,不用回家。”姚旺把洗过一遍的布料,搭在晾衣绳上,声音忽远忽近。 那根晾衣绳估计也是姚旺自己系的,栓的高度只比他的身高,高出一点,滴着水的布料一搭上去,底边马上耷拉到地上,沾了土。刘五走上前解下一端的绳子,系高了些,一个姚旺踩着板凳能够到的高度。 “早晚用这根绳勒死那个老不死的……” 刘五正在打结的手颤了颤,停下后扭头看姚旺,他听清了,甚至心理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恐惧,他没管住自己的嘴,问:“你说什么?” 姚旺端不动一大盆水,于是抬着大盆一边,“哗啦”一盆水全都掀洒在院子里。 刘五站在院里,看着从铁盆里倾泻而出的污水,水泼洒在地上遇泥沙分流,变成长短不一的水流。脏水渗进土里,冒出土腥味的气泡。他想,他像姚旺这么大时候,是不是也让人望而却步,心生畏惧。 再干净的水,也洗不净人心里的污。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奉上。 二更今天24:00 第6章 眼熟 西郊大学城最大的ktv门前,台阶一侧,站了一排半大小伙子,高矮胖瘦美丑均不一。 一排七个人背对着身后璀璨的灯光吸烟,眼看一辆橙色骚包又拉风的悍马开进门前停车场,停车入位一气呵成,装逼装到没朋友。 但是奈何人穷志气短,等着喝酒的七个人,一致忽略从车上下来的装逼青年自带的浓烈又高贵的装逼气质,还都人五人六的招手示意财神爷赶紧归队。 “他们家是不是开4s店的,三月换了三辆车。” “回头扒一扒他档案去。” 说话的两人是周孟的室友。 周孟心想,真跟这位少爷操不起闲心。这帮吸血鬼天天伸长脖子找侯岳这么纯正对口的土豪,恰巧遇上一位毫不掩饰豪气的侯少爷。他跟侯岳认识半个学期,也摸清了侯岳的脉,这傻逼完全不知道自己露富露的有人红了眼。扭头猛吸了一口烟,烟屁股扔进台阶下的雪堆里,“呲”的一声一股白烟冒出,火星熄了。 左佑夹着一根烟,只吸了一口,完全为了摆造型凑个热闹,侯岳走过他身边,他捻灭半根烟,低声说:“你丫就欠宰!” 侯岳难得机灵的瞥了一眼周孟的室友和他们宿舍另外两人,再次难得没开口嘚瑟,也没臭显摆。 其实,他盘算了一路,离家出走被喜迎回家的概率有多少? 掐指一算,就凭他这十八|九年在家里的地位和待遇,自知被喜迎回家的可能性超不过两位数。 但是,谁让他聪明伶俐又可耐呢!没有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于是他拐走了老猴的小老婆,骚包的橙色悍马。这样勉强能凑够两位数的几率,外加一个加分项,他姥姥。 两个宿舍八个人,浩浩荡荡进了ktv,服务生带路把人领到周孟提前订好的包厢。 刚进了包厢,就有人忍不住开始嚎叫起来。侯岳掏了掏耳朵,屁股沾了一下沙发又站了起来,拍拍左佑和周孟说:“走,买点喝的。” 三个人去了ktv超市,没走几步,周孟脚欠儿的踢了侯岳一下。 侯岳回手给了他一拳,非常明白自己为什么挨踢,说:“我是为了跟老猴斗智斗勇,才拐了他小老婆,知道了……哎?操!还踢!” 两个人相爱相杀,推推搡搡的进了超市。 超市门口摆了一个啤酒促销地堆,两米多高,看上去跟要发射升空的宇宙飞船一样。 “酒酒酒!别推!”周孟被侯岳一把推的踉跄着到退,重心不稳眼看要砸进啤酒地堆里。 侯岳和左佑见势均蹿上去要拽周孟,这时忽然从啤酒地堆后面走出一个人,撑手掌顶住周孟的后背。 侯岳吓了一身汗:“呼~~~吓死了,大哥你的身体协调性呢?” 两人伸手一人拽周孟一只胳膊,把后仰的人拽了回来。 侯岳歪头跟周孟身后的人说:“谢了!” 刘五早就看见了侯岳,牛舔卷毛大中分跟人推搡着往超市走的时候,他刻意躲去了地堆另一侧,要不是眼看自己搭了一个多小时的作品轰塌,他才不会跑出来亮相。 侯岳道完谢一愣,重症颜狗的病又犯了。 周孟也回头道谢,谢完跟左佑往超市里走,见侯岳不动也看向地堆的促销员,啤酒妹换成了啤酒哥,还是个挺帅的啤酒哥,啧! 两个人想捂脸遁逃,侯岳一脸若有所思的瞅着人家,人都给瞅走了,他还执着的站在原地。 周围吹了声口哨,凌空一抓:“收!” 侯岳仍旧若有所思的模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 样,转头看俩人问:“你们没觉得这人很眼熟吗?” 周孟:“哪儿熟?” 左佑:“物种一样。” 周孟恍然大悟般,点头:“性别也一样。” 侯岳半眯着眼,一副“愚蠢人类”的表情,看着俩人:“对不起,咱三物种可能不一样。”绝逼不能跟这俩傻逼一个物种,调性都没了。 周孟和左佑一起非常赞同的点头:“对,你是猴子,回归森林才是你的使命!” 侯岳张口想骂人,却听见地堆后面有人在偷笑。他直接走过去,不客气的问偷笑的人:“喂!哥们儿,是不是在哪见过?” 刘五心想,他这段时间的开心,好像都跟眼前的牛舔卷大中分离不开关系,这人是不是一盒欢乐豆? 脸上的表情收回,在转身还是那张清冷的脸,他摇头说:“可能我长的比较大众。” 侯岳无语的想翻白眼,心想,您这张大众脸,怕不是要嫉妒羡慕大众。 周孟也必须承认自己对大众脸有了新的认知,有点茫然的说:“难道我对大众脸的认知有误会。” 左佑:“对,现在审美变了,不同物种别放一条线上瞎看。” 刘五又想笑,嘴角一抽,眼角跟着就弯了。 侯岳此刻脑内活跃度达到这一天中,还有可能是这一年中最高值,智商直接爆表,他抬手一指:“哦~~~月牙眼,你是,你是……”操蛋了,又他妈卡壳了,‘你是’了半天也没下文。 刘五猛然间心悸,攥紧两手替他说完:“薯片精。”电光火石间他不希望这个大中分记住他太多信息。 侯岳指着刘五的手,“啪”的拍在大腿上:“对!你是薯片精!‘扫码养我呗’是你吧?” 周孟和左佑满脸黑线,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侯岳和刘五这种‘大众脸’此时此刻在广大妹子群众的眼里,还真是不能忽略的‘大众脸’,两人面对面往啤酒地堆前一杵,再加上侯岳不要脸的说了那么一句话,已经成了众人的焦点。 刘五低头笑的尴尬又警惕,没带口罩,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安全感几乎为零。笑完转身想走,对面的人却一把拉住了他。 侯岳指着旁边的地堆,问:“你卖这酒?” 刘五点头,下意识把脸偏向人少的一侧,说:“超市有,直接拿了结账。” 侯岳见他想走,松开手,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还有点不想让这人走。他抿唇一笑转身往超市里走,走了几步回头又问:“那,有赠品吗?” 周孟和左佑小碎步一通走,真跟这位少爷丢不起人。 刘五憋不住又笑了,月牙眼里的眼珠很亮,在ktv混乱的灯光下,仿佛有一束光流窜在眼睛里,明亮又温柔。 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侯岳有些失望的一撇嘴,转身进了超市。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求收藏!\(^o^)/~ 第7章 送你 说好了进超市买酒,结果,等侯岳从ktv小超市找到周孟和左佑时,这俩人正凑一起商量吃什么口味小浣熊干脆面。 “川味帅锅味儿?孟啊,这个跟你挺配,来一包。” “妥妥的很般配,香辣蟹你来一包,没哥哥我天天镇压着你和猴子,你俩就快横着在系里走了。” 侯岳站在两人身后:“吃个干脆面,你俩也这么多戏,酒买不买了?” 周孟回手塞了侯岳一包:“来,这个赏你,看看谁能爆出再来一包。” 侯岳看了眼巴掌大的干脆面,要是让刘仙儿知道他吃这个,肯定能把他拍成曲流拐弯的干脆面。还他妈是‘烤翅要逆天味’! “砰!” 三个人一起拍开干脆面包装袋,响声很震撼,有点低音炮的效果。 逛超市的人,或多或少都会瞄上一眼三位正在掏干脆面袋子的帅哥。 “哈!”侯岳掏出小卡片一看,不无愉悦的乐了一声,再来一包!呦呵!运气不错! 左佑和周孟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两人特意耷拉着眼皮,斜眼侯岳。 侯岳臭嘚瑟劲儿满格,再不发泄一下,就得原地爆炸,他甩着‘再来一包’小卡片,说:“嚯~!再来一包!啧啧啧,要不我再买两袋,给你俩拍出两张‘再来一包’?” 周孟伸手抢,侯岳反应快直接赛嘴里,用牙咬着。左佑也不想惯着他不要脸的臭嘚瑟劲儿,上手就要掰开猴子牙。 三个人为了一个‘再来一包’的卡片,在小超市里完全不顾形象的强取豪夺。 正好这时李潇带着周孟宿舍一个男生来了,一见这场面,眼瞎的误会了:“卧槽!干嘛呢?舌吻大战呀!算我一个呗?” 三个人一僵,赶紧分开,后知后觉,左佑和周孟扒开侯岳嘴的动作还真像强吻。 刘五原本想躲开,但是一想到,促销期间,每一千块钱的销售额,给促销员提成10元,他又跟了进来。一进来正好看见‘强吻’大戏,三个人分开,又看见牛舔卷毛嘴上咬着张卡片。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羡慕这群人,不论是打闹,还是缺根弦似的犯二。 侯岳把卡片从嘴上拿下来,一指正在整理衣服的两人:“毁我清白!” 周孟白眼翻上天了,左佑更是不想搭理他。 跟着李潇来的男生有意讨好侯岳,套近乎的问:“侯岳,你是不是混血?” 周孟心想,马屁要拍马蹄子上喽! 侯岳看了一眼男生,似笑非笑的说:“嘿!看出来了,五十六个名族,我混俩。” 李潇一愣,赶紧开口打圆场,但是左佑比他快一步。 左佑:“嚯~!巧了,我混南方和北方。” 周孟也没给室友留面子:“城里人就是洋气,我丫只能混村西头和东头了。” 李潇和问话的男生面上讪讪。 刘五站在几个人身后,看着侯岳的背影心想,这人是个刺头,顺毛摸行,逆着肯定炸。 侯岳不知道背后有人揣度他,一扬手让人搬两箱正在促销的啤酒走。刘五拿了箱装好,又让服务员拿了一个手拉筐给侯岳他们。 周孟带着人回了包厢,侯岳在超市结账。 刘五忙活完,心理算计了一下,又转了牛舔卷10元钱,转身要回促销地堆,侯岳叫住了他。 “送你!”侯岳把一直捏在手里的‘再来一包’卡片递到刘五面前。 刘五一愣,没抬手,看了眼侯岳的脸,又看那张卡片。他感觉心理长出了一只手,穿膛破肚的伸过出去,抓走那张卡片。 但是,他怎么都没能抬起垂在体侧的手。 “先生,卡收好,单据给您。”收银员把卡和小票一齐给了侯岳。 侯岳收回递卡片的手,他这个人很独,他大概知道自己这样是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 被惯的。自己的东西,不论喜不喜欢,只要他不开口,别人都不许拿。但是,同样只要他开了口,以往送出去的东西,别人也都要欢天喜地的接着。 这种状态一久,在他心理成了一种既定的形式。 所以,短短的十几秒,他给刘五的评价是,不知好歹。 重症颜狗的尊严被挑战,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以至于连在他眼里高颜值促销员的‘大众脸’都挽救不了。 他说不好,自己是失落,伤自尊,还是生气。 骄矜把下巴一扬,上眼皮下拉一半,从刘五身侧走过,步子迈的很大,斜眤人一眼,走路生风的掀起了刘五额前的碎发。 刘五被风带起又落下的额发唤醒,抬手挠了挠发痒的脑门,扭回头看马上走出超市的牛舔卷毛。他心说“你不止长的像混血,脾气也像难以沟通的外星混血。”叹了口气,有点不受控制的追了上去。 猴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严重到,……迷路了! ktv建的活像一座迷宫,除了门号数字不同,其它完全看不出差别。侯岳来回走了几遍,也没找到左佑发给他的包厢号。越找越急,烦的抓耳挠腮,简直就是一直真猴子闯进了ktv。 刘五跟了侯岳将近十分钟,实在憋不住了:“你到底找什么呢?” 身后突然有人说话,抓耳挠腮的猴子吓一跳,张嘴结舌,瞪圆眼,一副‘吓死爸爸了’的表情,扭回头看刘五:“你,你干嘛?” 刘五抱着胳膊,笑着往墙上一靠问:“你找哪间?不会问问服务员吗?” 侯岳心说“那还不得被笑死!” 他看着刘五,突然反应过来:“你跟着我!?” 刘五往他面前一摊手。 侯岳眨了眨眼,有点懵还有点萌,意思是没明白你要干点啥? “噗!”刘五没忍住乐了,牛舔卷毛的五官立体深刻,不怎么高兴的时候看着挺唬人,又拽又狠的熊样。现在有这么一本正经的卖萌,简直戳爆了萌点。“你,‘再来一包’。” 侯岳扭头就走,斩钉截铁的说:“不给”早干嘛去了!赏你的时候就该痛快接着,这会儿想要了,爸爸还不想给了呢! 刘五靠在墙上指挥他走出迷宫:“左拐是a101200,右拐是a201300,回头是b区……”他刚说到这儿,那个脚下生风的背影来了个急刹,差点被他身后托着果盘的服务生追尾。 侯岳的转身动作,仿佛威武的军姿,利落潇洒,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凌人的傲气。 刘五看这人大踏步越走越近,渐渐收敛起自己笑容,他有种被迎面而来的气劲扫到的感觉。类似于武林绝学中,以气劲杀人于无形。 如果说他被这股逼人的气劲儿伤到了,可是又不疼不痒,只是神经有点颤。 侯岳目不斜视从已经直立起身的刘五身旁经过,擦身而过时,抬手把攥热乎的卡片插|进刘五衬衫兜里。 刘五低头看着那只手靠近,手背皮肤散发的热度扫过他的下巴,快速靠近,迅速撤离,前后不过一秒,卡片精准的插|进衬衫兜里。 他凝神屏息,直到脚步声走远,才放开呼吸,像是被掐紧了脖子后的险象环生。 他攥紧的拳头,微微抬起又落下,身体本能把靠的太近的人都划为危险物。 卡片散发出来干脆面的味道,其实是一股很浓的调味料味。 他没回头看牛舔卷毛有没有再次迷路。紧张过后,脑袋里慢慢浮现出那条伸到他面前的大长胳膊,以及有一颗痣的手背。 ktv长长的过道里,没断过人,偶尔包厢的门打开,还会蹿出几声杀猪般的惨叫。 有些人活着就是一种霸道,他霸占你的记忆,霸占你的喜怒哀乐,霸道的无形中左右了你对人生的选择权…… 刘五没挪动位置,仿佛也不怕来往的人认出他这张脸了,双眼一直盯着某一个不存在的点,恍恍惚惚间,那个潇洒傲人的身影一次次从他面前走过,穿透人群,穿过他身旁,……只是没了带着热度的一扫而过。 难道他还没被人强横霸道的摆布够吗? 忽然间,他想走,立刻走! 侯岳正在ktvb区晃荡,老猴的电话打了过来。 “儿子,你又跟我老婆斗智斗勇,行吗?” 很有自知之明的小猴,面带微笑的说:“不行呀!您说怎么办?” 老猴颇有些过来人经验,规劝说:“哎!痛快回家收拾屋子拖地遛狗,寒假争取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随叫随到的乖宝宝吧!” 侯岳心想,果真拐走老猴的小老婆是对的:“诶?老猴同志,你自己老婆没管好我都没跟你计较,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阻止人民劳苦群众闹革命!回去好好管管你老婆,儿子是用来疼的,否则乖宝宝的爹妈是会孤独终老的,知道不?” 老猴同志愁死了,媳妇儿子天天上房揭瓦闹革命,但是吧,家庭和谐很重要,一定要有人坚持不懈在中间和稀泥:“哎呦!祖宗,你可吓死我了,还孤独终老,我现在出差见庙就拜,就盼着自己早点被妻儿抛弃,趁早孤独终老,就你俩这三天两头上房揭瓦的频率,我怕我是坚持不到孤独终老的美好时光了。” “别介呀!为了您的小老婆您也得坚持坚持呀,小老婆我给你好好照顾着,您给我做好通风报信儿的工作,我保证不刮花您小老婆的脸……” 侯岳还没说完,对面突然一声暴喝:“猴崽子!你又开我车!回来……” 电话被无情的挂断,阶级斗争,亲爹都不好使,何况是后妈小老婆。 在迷路了二十多分钟后,侯岳终于进了包厢。可是一进门又后悔了,突然好想迷路一整夜。 这一年夏天流行的神曲《好乐day》,以及mv‘掀裙舞’此时正在包厢大屏幕上播放。 一群直男跟磕了药似的群魔乱舞,每当mv中的姑娘们掀起裙子,就能引发一阵尖叫。 震耳欲聋,刺破苍穹。 侯岳的耳膜快被穿破,24k铝合金狗眼被花花绿绿的闪的已经瞎了,一副带死不拉活的熊样摊在沙发上,眼看两个寝室的直男们沉溺‘掀裙舞’中,无法自拔。 mv中的卖萌小可爱,混合高端洗剪吹,略带小清新的花式各种露,秒的这群直男已经完全没了自控力,如脱缰的傻狍子般。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19:00 二更24:00 第8章 伤疤 比拇指大一圈的长方形纸片上,有两个牙印,其中一个牙印还有点斜。 刘五靠在地铁的扶手上,捏着纸片在灯光下翻看。 他猜,如果那个牛舔卷毛知道他就是躲在车里并且顺走巧克力和牛奶的人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4 ,一定不会把‘再来一包’的幸运送给他。 面包几口啃完,连续几天的通宵熬夜,面包刮过嗓子,粗粝的摩擦让喉咙的发紧。闭眼静待痛感自行消失,拇指和食指捏在牙龈上摩挲。 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那个潇洒的身影,又开始在他大脑里来回溜达,真烦! 窑村是3号线的终点站,到站已经没多少人。往出站口走,被冬日清晨的冷风一吹,彻底没了困意。 “嘿呦!我当谁呢,这不是姚老头的孙子么!诶?大孙子,怎么没在家看你小叔呀?” 刘五还没完全走出出站口,就听见外面有男人阴阳怪气的在说话。窑村的原住民几乎都姓姚,这是姚旺告诉他的。所以他不确定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聊天对象是不是姚旺。 紧走几步后,刘五被出站口的冷风吹的睁不开眼睛。原本就只漏了一双眼睛在外面,被风一吹,眼一眯,等他一步跨出出站口时,正在说话的男人,突然骂了句“操!大白天扮鬼吓唬谁呢!” 刘五没看他,先扫了一圈,果真是姚旺。 他怕自己瞎操心,姚旺十岁,按说在窑村这种地饭没被人贩子卖了,拐了,应该算是厉害角色。 正跟姚旺说话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浑身上下写着‘爷是资深地痞流氓’。 刘五慢腾腾的往通往姚旺家的那条路上走,他余光看见姚旺根本没看他,他搞不懂这小孩儿是什么意思。 “看什么看?谁让你在这拉客,上个月的钱你他妈交了吗?” 姚旺倔强的声音响起,很干脆的说:“我没有。” “呵!没有你跟我牛气什么?把你小叔卖我,顶一年,别不识好歹,你不给钱,就给人,再不行我们只能上手抢了,哼!” “他是我弟……” 刘五见姚旺的声音突然断了,立刻回头看去。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把抓起姚旺的衣领,跟拎一块布一样,把姚旺提到自己面前,几乎是鼻子挨着鼻子。 “别跟我整没用的,年三十,给人还是给钱,姚老头得给我一样,你说了不算,再给我整事,看我不宰了你……啊!”男人突然杀猪般嚎叫了一声。 姚旺发狠的咬在男人手腕上。 刘五眼看男人要暴怒,抬脚跑向两人的方向,然而已经晚了。 “砰!” 姚旺被暴怒的男人,猛地摔在电线杆上,那是姚旺经常背风站着的电线杆。 刘五没听见姚旺的叫声,心理‘咯噔’一下。 五大三粗的男人抬脚又要踹,被跑过来的刘五撞的一个趔趄。 男人怒气未消,指着刘五骂:“少管闲事!找死是不是!” 姚旺一张脸扭曲的五官拧巴在一起,弯腰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刘五并不想惹事,但是举步维艰的姚旺让他根本生不出一丝看热闹的心情,他见男人还要上来踹,仰头喊了句:“你想在这里打死他?!” 五大三粗的流氓,抬起的脚停在半空中。 地铁站出口虽然人不多,但并不是空无一人,一大一小开始对峙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围观了。 男人收回脚,“呸!”了一声往窑村繁华中心走去。 “姚旺!姚旺!”刘五不敢动姚旺,只能寄希望于这孩子没事,他没经验,只能先喊喊看昏没昏过去。 在他叫了五六声后,急的要打120的时候,蜷缩成一团的姚旺终于动了动,再抬头,看见刘五甚至还挤出了一个笑。 这世间有千百种笑,但刘五觉得姚旺每一次的笑,都给他一种茫然无所对的凄凉感。 刘五短暂失神后问:“你,要不要去医院?” 姚旺摇头,一只手撑在电线杆上想起来,可是起了一半,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刘五从他哈气张开的嘴缝里,看见他牙齿上有血,急忙问:“你吐血了?” 姚旺却讥讽的笑了一声,喉咙里发出呵喽呵喽的笑声,有些瘆人,喘了口气,抬头面露疑惑的问刘五:“哥,人的命都这么大吗?” 姚旺靠着电线杆坐在地上,刘五一个膝盖点地蹲在他面前,有人递了纸巾,有人放了一瓶水在姚旺面前,他都没看,也没道过谢,却反过来问了刘五这么一句。 刘五一时梗住,无言以对。耳畔忽然响起枪响声“砰!”随后是炸开了花的红,大片血红,侵袭晕染他的大脑……他猛然间晃了晃,立刻撑开手掌按在地上。双眼浑浊一瞬,最后聚焦在雪地上,呐呐地说:“不会,好人才长命。”作恶多端的祸害迟早要死。 所以有人活着,不是因为他足够好,是因为他不够坏。 姚旺还嫌不够震惊的又来了句:“我怎么还不死,那个老不死为什么还活着。” 刘五无法回答,见姚旺差不多缓过来,把他拽起来问:“能走吗?” 姚旺没说话,也许是没什么力气了。刘五最懂,恨意能消减人身上的所有气力,能让你毁了人间所有善意。 譬如,现在的姚旺。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平房,姚旺的弟弟在屋里哭,这个孩子格外的瘦小,哭起来的声音却足够响亮。 姚旺进屋前从土灶锅里端了一碗粥,进屋后没几秒小孩儿哭声止住了。 刘五很困很累,但他恐怕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他站在姚旺卧室门口问:“用不用我给你看看,我这儿有跌打药……” 姚旺不等他说完,一把脱掉身上仅有的两件衣服。 刘五顿时明白了,男孩儿上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找出一块完好的地方不太容易,触目惊心谈不上,但也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岁孩子身上。 姚旺又麻利的把衣服穿好,站在土炕前看着两岁半的孩子舔碗,声音有些哽咽的说:“他是我弟,……也是我,叔。” 刘五头皮骤然一麻,拜他复杂的家庭关系所赐,很快明白了,舔碗的男孩儿是怎么回事。 两个男孩儿的这种关系,在外人看来恶劣又卑贱。要比姚旺那一身新伤旧伤要让人震惊,十分震惊! 刘五转身回屋,坐在床上,垂头两手按在床沿,他没安慰姚旺,这个男孩儿不需要安慰,他肯定。 大白天失眠了很正常,但是他上了通宵的夜班,白天失眠了就很不正常。 抓起没打开的书包,里面是他全部家当。刘五想重新找个地方凑合过这个白天,出了屋看见姚旺在洗碗,隔着空荡的屋子,望着屋外洗碗的瘦削身影。 刘五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打开书包,摸到最底层,他边翻边往外走,走到姚旺身后站住,把握在手心里的东西,握紧几秒,随后松开,剥掉金灿的纸,说:“转身。” 姚旺甩着手上的水,转身仰头看向刘五,皱眉着眉,看上去像是不高兴,其实多半是不舒服。 刘五捏着退掉包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5 装纸的一整颗费列罗塞进姚旺嘴里,姚旺面上一惊,马上低头要吐出来。 刘五捏着他的下巴,扬起他的头,说:“吃了,不用给小家伙留。”他说完蹲下身,看着姚旺表情复杂的嚼着巧克力,问,“甜吗?” 姚旺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刘五眼睛一弯,他也觉得甜,这是不知道多久以来,吃过最甜的东西。 手掌放在姚旺头顶,粘腻支棱的头发触感不怎么好,刘五坚持放着,跟姚旺对视很久才开口说话:“姚旺,伤最后会变成什么?” 姚旺眼神迷茫,神情却倔强的不行,想到什么说什么:“疤。” 刘五的手从姚旺的头发上拿开,起身俯视他说:“疤是坏死的皮肤,痛感很轻,等到你浑身是疤,不惧疼痛的时候,谁也伤不了你。” 只要别揭开。 前后不过半小时,刘五又坐上了地铁返回大学城。 他有学生证,可以去图书馆趴在阅读区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求收藏,评论(*  ̄3)(ε ̄ *) 请假条:1月20日更新由19:00推迟到24:00。 第9章 图书馆 图书馆阅读区,侯岳站在书桌前曲指敲了敲桌面:“喂,同学,醒醒……”连着敲了几下,趴在桌上的人一动不动。 他想,如果这么拿走几本书,是不是睡着的人也不会发现? 寒假阅读书单很多书大学图书馆都可以借到,他打算买,但是左佑那个穷小子打算借,穷小子第一天上班,跑去打工,只能他来帮忙借书。 侯岳把一大摞书,上下倒换了一遍,抽出《一个广告人的自白》和《奥格威谈广告》,当他要抽第三本的时候,估计是动静有点大,捂着脸睡觉的人,动了动,从完全捂住脸,变成了侧脸躺着。 侯岳捏着书角的手一顿,即使那张侧脸被衣服褶皱压出了红印子,他也认得这人是他昨晚强送了‘再来一包’的促销员。 原来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还是一个专业的? 侯岳好奇心达到巅峰值,他弯腰仔细看了看半张熟睡的脸。 一如几次所见,长得不错! 他心想,这人拿了一大摞书,就是为了挡着脸睡觉? 宿舍不能睡吗?于是他手贱的伸手推了刘五胳膊一下:“这位同……”结果食指刚碰到胳膊,原本熟睡的人像诈尸了一样,还未睁开眼,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侯岳被拧疼了,惨叫一声“啊!” 图书管理员立刻敲桌子:“噹!保持安静!” “嗷嗷嗷!放手,你个神经病!”侯岳上手去掰抓着自己的铁爪子。 刘五上身迅速从桌面弹起来,睡的头昏脑涨,他最怕的也不过是昏睡时有人突然近身,死死抓着侯岳的手腕直到回神,赶紧松开,他起身皱眉问:“没事吧?对不,对不起!” 侯岳一张脸拧巴成一团,骨头恨不得被捏碎了,他甩着手腕,歪着头不爽的问:“你是不是有病?点你一下,至于吗?” 刘五头巨疼,心脏也被刚才那一点吓的“扑通扑通”一直跳,他捏了捏眉心,知道自己是紧张过度了,但是又不能跟牛舔卷解释,他只好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侯岳毫不掩饰自己很愤怒,一巴掌按在桌面上,咬着牙问:“你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刘五张嘴就想说“是”,但是看牛舔卷火大的不行,干脆咽了回去,顺着人说:“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侯岳气死了,一拳打在棉花上,还是反弹力非常好的棉花,他抽出第三本书,一手托着,牛逼哄哄的说:“这三本,我拿走了。”不接受拒绝。 刘五看了眼那三本书,他的学生证信息是津大新闻系广告专业,所以他拿了一摞跟专业相关的书,没想到歪打正着这个牛舔卷也是同专业。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没说话。 侯岳没好气的问:“大几的?” 刘五:“大三。” 侯岳这个颜狗看见长的不错的就想聊骚,正好这个长的不错的还惹了他,他就想连本带利的撩回来,于是往书桌对面一坐,拉出个“咱俩聊五块钱”的架势。 刘五一看,心理想笑,脸上却保持一片清冷。 侯岳没话找话说:“你是新闻系广告学大三的,怎么没见过你?” 刘五:“一个学院的人,你都见过吗?” 侯岳:“……”这是不想好好聊喽?他扯着嘴角一笑,靠在椅背上,眼神不善,有些挑衅:“如果有你这种‘大众脸’,我不可能没见过。” 刘五没明白,眉心一皱,马上松开,眉梢一挑说:“现在见到了。” 这天,没法聊,侯岳心想,完全不配合呀,一不小心就聊死了。 侯岳表情有些阴森的看着刘五,刘五也感觉尴尬,想了想婉转的说:“谢谢你送的卡片。” 总算解冻,侯岳转头看向窗外,幽幽的说:“算,请你吃宵夜。” 刘五没忍住笑了。 一包干脆面,当宵夜! 他应该会记很久,这种行为跟眼前这个人一样,足够特别,不论是长相、脾气、个性,还是这种随心所欲的行为。 都是他没有的,也是他期待的。 侯岳听见一声鼻腔发出的笑,赶紧转头看,正好看见对面一双月牙眼。 他表情一瞬间变得很享受,总感觉这双月牙眼像做工精美,赏心悦目的艺术品,还是那种自带灵气,年代悠久艺术品。 说不好,还是个无价之宝! 看上一眼,顿时神清气爽! 刘五灿然一笑不过两秒,并不知道自己升值之快,堪比市中心的天价大别墅。 侯岳收敛住表情,低头边从兜里掏手机边说:“加你微信……” “没有。” 两句话无缝衔接,几乎没有停顿,而且是在侯岳没说完的情况下。 一个十分自信,一个足够坚决。 刘五心理颤了一下,有些畏惧,他一时说不好自己到底怕什么。 是怕这个人知道自己没微信? 还是怕这个人不信他真的没微信? 事实是,他只有一个2g手机,并且是长时间关机,拔卡的状态。 侯岳掏手机的手顿住,很没面子。他不是第一次被这个人搞的没面子,他也是够没记性的,昨晚拒绝收下他‘再来一包’卡片,后来也不过是自己硬塞给人家的,结果不过十几个小时,又一次被拒绝。 刘五绷紧的后背出了冷汗,牛舔卷保持低头掏兜的动作保持了好几秒,定格了一样。 侯岳抿嘴勾唇角,自嘲的笑最后变成冷笑,没看对面的人,起身直接走了。 刘五目光送他出了阅读区,等那道潇洒傲人的背影消失,他绷紧的脊背,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6 脊椎骨一节一节慢慢松开,松动的小心翼翼。 腰弓起顶着椅背,两手搭在桌沿上,头埋在两条胳膊中间,他闭眼面朝雪花纹大理石地面,不知不觉说了句“对不起” 侯岳一路开着老猴的小老婆狂飙,气的恨不得直接让骚包的小老婆飞起来。 进了麦当劳,把三本书往桌上一扔,“啪!”的一声,太响了,以至于整个麦当劳的服务员和顾客都看向他。 侯岳盯着书,抬手打了个响指:“可乐加冰,快!”他急需降火。 正在点单排队的人,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侯岳。 左佑正在装大薯,扭头瞥了侯岳一眼,跟旁边接可乐的姐姐说:“姐,帮我接半杯可乐,剩下都加冰。” 姐姐张了张嘴乐了,指了一下侯岳说:“那拽上天的帅哥,你朋友?” 左佑点头,心想,千万别让他保媒拉纤。 姐姐不负‘他’望,张口就来:“帅哥有女朋友吗?要不要备胎呀?” 左佑把一包大薯装成了超大薯,拿到大薯的胖小子乐开了花,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 他回手端走加了半杯冰的可乐,跟姐姐说:“您要是不怕久等,备胎这会儿估计排到城门外几十里了,要不您今儿赶早下班,过去排会儿。” 姐姐捂嘴笑着给了左佑一粉拳:“哎呀!你们这群小男孩儿,真讨厌,姐咋就这么稀罕你呢!” 侯岳远远听了这么一句,心里骂“死直男”,话是骂左佑的,脑袋里却想起那张清冷的脸,又骂了句“死直男,留个微信能弯了怎样?” 左佑把可乐往侯岳面前一放,很贴心的没给管,直接把盖子给揭开了。 侯岳拿起可乐,灌了一口冰块,“嘎嘣嘎嘣”嚼的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左佑嘴角一抽问:“离家出走变成‘净身出户’了?” 侯岳白他一眼,窝着火问:“你说,咱们这么大的,没微信的可能性有多大?” 左佑上眼药一把好手:“额……跟你离家出走被喜迎回去的几率差不多。” 侯岳一愣,思路直接跑偏——所以说还是有可能没微信了?那是不是……是你妹!“这年头,上有几个没智能手机的?有智能手机,有几个没微信的?” 左佑上着班,不能跟他耗太久,索性直接问:“微信怎么你了?” 侯岳想都没想,一拍桌子说:“骗我说没微信……”说了一半儿,赶紧闭嘴。 左佑起身拍了拍他,往工作间那边一指说:“看见没,那姐姐要给你当备胎,找她要微信,一要一个准儿。” 侯岳心虚,生怕左佑问他,要的谁的微信。 左佑走了好一会儿,他还盯着工作间方向发愣,都给要当他备胎的姐姐看出希望了,他才回过神儿。 眨了眨眼,忽然像打通任督二脉似的眼前一亮。 为什么不干脆要电话号? 刘五从图书馆遇见牛舔卷后,再也没去过图书馆。 除夕前一天,他见到了姚旺的爷爷,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 他还没走进平房就听见院里有人在吵架,不难分辨出,其中一个声音是姚旺,声嘶力竭的喊,像竭力打斗中嘶吼的野兽,一点也不像十岁孩子的情绪。 他驻足在院里,听着一老一小争吵。 争吵的原因,大概就是,平方有了刘五这么一个常住的人,所以有了固定的收入。老头让姚旺把钱给他,姚旺不肯,徒有四壁的屋里,没处藏钱,老头便以为钱藏在姚旺身上。于是两人开始你追我跑,一个灵活机敏,一个反应迟钝。 门窗缝隙里钻出两人对骂的话,夹杂着两岁半孩子的哭声。 刘五拽了拽帽檐下的耳垂,他现在连图书馆都去不了,只能寄希望于姚旺和他爷爷早点休战。 果真几分钟后,累的气喘吁吁,佝偻着背的老头破门而出,嘴里不停咒骂,吐沫星子横飞,无视刘五,出了院子,往窑村繁华中心去了。 姚旺坐在屋里地上,刘五一迈进屋,他本能的全身防御状态,作势要跑,见是刘五,又瘫软成之前的样子。 刘五站他面前,低头看他,问:“受伤了吗?” 姚旺估计是累的没了力气,只是摇了摇头。 刘五并不能帮他什么,他连自己都一身糟,他怕帮了姚旺,以后会给姚旺带来无妄之灾。 姚旺喘了会儿气说:“老不死的,等我长大……” 刘五从他眼里看见了戾气,后退一步转身回屋。 不想这件事,还不算完。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条:1月21日更新由19:00推迟到24:00。 (。・_・。)ノ对不起 第10章 除夕 出了地铁站,在拐向姚旺家的时候,刘五停住了脚,四处扫了一遍,走向正对地铁口的超市。 突然想买一袋速冻饺子,如果是一个人,他不会想除夕这天吃顿饺子。只是,想起平房里的两个孩子,他还是打算破费一次。 超市老板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门口的冰柜前,一手按住冰柜拉门:“小伙子,找什么,我给你找,这么翻下去,这一冰柜的东西都得碎成渣。” 刘五直起身说:“特价水饺。” 老板念叨了一遍“特价是吧?”随后从冰柜最底下翻出一袋递给刘五,“这个,羊肉大葱,还有三个月保质期,17块钱,划算吧?” 刘五麻利付钱,拎着饺子走人,确实算最便宜的一袋饺子,800克,应该够他们三个吃。 从地铁站到姚旺家,是一条土路,崎岖不平,如果晚上走一定会被支棱八角的石块绊着,有时候看不清上下坡,还会滑倒。路两侧枯萎的杂草跟姚旺的身高差不多,西北风一吹,窸窸窣窣,连土带雪吹走路的人一身一脸。 大清早,平房里外非常安静,姚旺嘴里的‘老不死’没在,姚旺那屋关着门而且小不点没哭。刘五心想果真过节了,老鬼和小鬼都挺老实。 更出奇的是今天姚旺家竟然没空房间,看来这小子昨晚拉倒住宿的客人了。 速冻饺子挂在院里外墙上,天然冰箱。 他困的连脸都懒得洗,扯过军大衣一盖,沾枕头就着。 “啊!!!” 混沌间,刘五猛地从床板上弹起来,一下蹦到地上,震耳欲聋的一声哭叫,吓的他差点魂飞魄散。 “放下!老不死的!滚出去!” 刘五吓出了一身汗,听到姚旺骂‘老不死的’,就知道姚旺那个不着调的爷爷回来了。 这大过年的,终究是没得消停。 他不想管别人家事,一是怕惹来更多解决不了的麻烦,让自己状况更糟,同样也怕给已经举步维艰的姚旺带来麻烦。一屁股坐回床上,听见他隔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7 壁新来的房客喊:“吵什么吵!让不让睡了!玛德!” 刘五以为姚旺的爷爷还是为了要钱才回来,结果听了一会儿发现不是他想的这样,姚旺的爷爷要拿着‘自己的小儿子’顶债。 “小鳖孙的,没有我,哪来你俩,老子卖自己儿子,用得着你个小鳖孙管,滚蛋!”老头骂骂咧咧的个没完没了,粗鄙的话像是吐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的往外冒。 姚旺好像挨了揍,好一会儿只是闷哼,没开口说话。刘五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他想不出怎么帮姚旺,只想不让这个孩子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也带着伤跨年。 薄薄的门扇“呼啦”一声拉开,太过薄的门扇颤悠的太厉害快掉下来。刘五一眼扫过空无一物的外厅,姚旺蜷缩在角落里,跟那天被五大三粗的男人摔在电线杆上一样的动作。 他刚抬脚,面目狰狞的枯瘦老头突然回身,面部红紫的像被开水烫过,并且有被殴打的痕迹,一侧发际线,头发连带头皮像被铲掉了似的,少了一大块,触目惊心的血肉暴露在外面,未经包扎,血黏连着头发,早已凝固。 刘五愣怔的几秒,外屋门打开,走进来一男一女,四五十岁的样子。两人好似见惯了这场景,进屋就问:“叔,你这是又搞个啥?” 老头偏头吐了口黑血唾沫“呸!”,伸手指着角落里蜷缩的姚旺又骂:“小鳖孙翅膀硬了!老子自己的儿子,我要卖看谁敢拦!”他说话时声音格外大,气息却很不稳,不止尾音颤,整段话气息都在发颤。 刘五不觉得已经怒目瞪着眼前这个老畜生,卖儿子?! 两岁半的儿子能卖多少钱?! 论斤称吗? 中年男女一听,一脸嫌弃却也没劝,自顾自的说:“大过年的,吵的人不安生,让人怎么看我们,你爷孙俩抓紧商量,院子外聚了好些人看热闹……” 满面红紫的老头胳膊一挥,嚷骂的声音更大了:“我怕那些个狗娘养的看热闹!敞开门进来!进来看!” 刘五从嚷骂的老头身后走过,蹲在角落里扒拉起姚旺的脑袋看,低声问:“怎么样?” 姚旺只是摇头,闷哼也没了,里屋两岁半的孩子哭声从未停过。 “在家,吃白饭的鳖孙,卖了顶一年的债,以后老子年年还能分钱花,养在家做什么用?啊!有什么用!”老头叫嚷着进了里屋,小孩的哭声随着一声布料撕扯声,戛然而止,仿若世界都寂静了一般。 原本蜷缩在地上不动的姚旺,忽然弹跳起来,扭曲的脸上簌簌的落着泪。 佝偻着背枯瘦的老头一手拎着姚旺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儿子从里屋出来,小孩眼睛瞪圆,鼻孔张到最大,手脚扑腾着要去抱姚旺。只是嘴被一大团破布塞住,撑的嘴皮薄到透明。 “呜呜呜……”两岁半的孩子受到前所未有的惊吓,喉咙里的呜鸣声让感官正常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中年男女终于看不下去,男人压着火高声问:“叔,你可想好了?卖给七瘸子,以后老幺可就回不来了,弄不好,他们得搞残……” “回来做什么?回来吃我的米,糟害我的钱?”老头扒拉开挡路的中年男人,显然手劲极大,壮实的中年男人被枯瘦的老头一胳膊给搡到墙上,身后的中年女人同样被失心疯的老头一巴掌推倒在地。 姚旺捂着肚子一直在追老头,在老头要走出院门的时候,突然扑上去,抱住老头大腿,喊不出来的嗓子像困兽一样发出奇怪的声音,张嘴咬住老头大腿肉。 面色紫红的老头“嗷”的一嗓子,攥拳砸在姚旺头顶,姚旺仿佛没痛感一样,不松手,不松口。 刘五紧跟跑到院子里,见状,上去一把抢过姚旺的弟弟,他刚才听中年男人说这孩子要卖给什么七瘸子,他猜应该是之前把姚旺摔在电线杆上的那个男人。 五大三粗,满面横肉的混混。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个两岁半的孩子以后就会是窑村繁华中心马路上的‘爬行物’,这是他在窑村住的那段时间,经常听到的词汇,马路‘爬行物’指的就是那些残废到沿街乞讨的孩子,瞎子,聋子,缺胳膊少腿…… 他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每天哭声响亮的孩子,四肢健全的孩子要经过什么样的‘加工’才会变成马路的‘爬行物’。 老头俨然成了一个杀红了眼的畜生,托着撕咬在腿上的姚旺,转回身去追刘五。 “管闲事儿,没好下场,儿子就得给老子挣钱花……” 刘五把吓傻的小孩立在墙边,拿掉堵住嘴的破布,小孩浑身抽搐,痉挛的手脚成利爪状,单薄的胸腔起伏的幅度很大,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死亡。 刘五慌乱间一直顺小孩的前胸后背。 忽然,小孩一声尖叫,刘五猛然间回头,只见老头捡起半块红砖头,高抬起后对着姚旺的发顶砸去。 刘五蹲在小孩面前,扭头向后瞅,第一反应起身扑过去,可是他别扭的姿势延迟了他的动作,他起身的同时,高声喊:“姚旺!松手!” 中年男女显然没想到,老头会捡砖拍自己孙子的脑袋,这一砖下去,人就完了。 一时间院里院外,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有人踹开木栅栏门而入,刘五和中年男女在屋门口向姚旺跑去,不知多少人同时奔向一处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穿过刘五腋下,比所有人都快,摔炮一样砸在姚旺身上。 这一砸,力道不大不小,老头被撞的身形一晃,抓着红砖惯性落下的手,正好偏砸向覆着在姚旺侧身的小孩头顶。 “啊!” 惨叫声尖刺,破嗓而出,一半划破空气,一半咽回腹中。 刘五和中年男人冲过去的惯性,让两人同时推开了枯瘦的老头。 老头仰面朝天倒地,粗喘声刮擦过声带,仿佛有十几个人在同时喘着粗气。 中年男人两手捞起已经翻白眼的小孩儿,不住地喊:“老幺!老幺!老……” 姚旺随老头一起摔在地上,一手撑地,痛苦的支起上身,怔怔的看着满布鲜血的小脸,两眼翻上的白与灼目的血红,在一个两岁孩子的脸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五被那张布满鲜血的脸,刺激的没了呼吸。 眼前忽然泼过大片的鲜红,漫天漫地,裹挟他整个世界,里里外外,血腥味充斥着他所有的嗅觉…… “砰!”子弹穿太阳穴而过,带出喷张的鲜血,如妖冶荼蘼的罂粟花,瓢泼的鲜血从他头顶淋下…… “啊!!!”女人的尖叫永远是噩梦的根源,也是唤醒噩梦的良药。 刘五回神时,骤然间回笼的呼吸,以及周遭混乱的叫喊声,让他明白自己还活着,死了的那个不是他。 姚旺疯了一样厮打此时躺在地上打滚的枯瘦老头,中年女人和男人跪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8 在已经没了气息的小孩面前,男人喊,女人哭。 刘五散尽了力气,仰面朝天,一屁股坐在墙根处。 很快,片区警察来了,120跟警车前后脚,一齐停在平房院前。 看见警车,刘五慌乱溃散的神经,一下收回,所有意识回笼,他趁人多杂乱,翻墙出了姚旺家。 躲进距离姚旺家不远处的破房子里,听着人声嘈杂混乱,哭声,喊声,咒骂声,以及麻木的玩笑话。 车胎撵过土路的声音,渐行渐远,除夕看热闹的人群,散的格外快,没过多久,仿佛又回到了,他清晨回平房时的寂静。 除了,冬日风声依旧。 日落西斜,西北风乍起,肆虐着刘五栖身的断垣残壁。土坯房被风一吹黄土飞扬,飘洒下,混着落日余晖,有种萧索的美感。 刘五强迫自己短暂的闭了两秒钟双眼,酸涩生疼的眼皮上下合起,锈钝了般磨砂着眼珠。只是两秒,噩梦仍旧不依不饶,瓢泼的鲜血兜头而下,穿过太阳穴的子弹,带出罂粟绽放似的‘花朵’…… “呼~~~” 天终于暗了,黑暗给人以恐惧,也给人以勇气。扶着土墙起身,粗糙的墙面刮过手心,触动了五感。 刘五站直身体,听着或远或近的炮竹声。 除夕到了。 他侧头看向姚旺家,竟然有光亮,很微弱,明明灭灭。 明白那光亮是什么,刘五腿脚不受控制的走向姚旺家。 他没救得了姚旺,也没能救下两岁半的孩子。 就像伍强曾经说的,他是一个无情的人,对谁都一样,养不熟的狼崽子。 他承认,也不完全认,他是无情,却并不是对谁都无情。 只是,对给予他破败一生的人,格外的无情。 中年女人蹲在院里,院中央放着姚旺之前洗衣服用的大铁盆,里面堆着尚未燃尽的黄纸钱。 “呜呜呜……造孽呀!还是个孩子,造了什么孽呀这是!” “行了!大过年的哭,丧不丧气!”中年男人站在女人身后,没好气的抬脚踢了女人后腰一下。 女人哭着回头骂道:“看看你们家人做的孽,丢人的是你们,杀人的也是你们……” 男人突然爆吓一声:“你有完没完!不过离婚!” 女人像被掐住脖子一般,突然禁声,不哭不喊,只是漠然流泪。男人喊完转身出了院子,往不远处另一间平房走去。 女人把最后两把纸钱扔进火盆,起身往屋里望了一眼,也走了。 刘五站在门外听完,与女人错身而过。经过院中间烧纸钱的大铁盆,往里看了一眼,少的可怜的纸钱燃尽,纸灰没覆盖住盆底。 里屋,姚旺跪在炕上,拿着湿毛巾,正在给小孩儿擦脸。 刘五站在门口,胃难受的痉挛起来,说:“我帮你。” 姚旺手上的动作很机械,一遍一遍的擦拭,一遍一遍的投洗破洞毛巾,刘五进去把血红的一盆水端走倒掉,又换上一盆新的。 如此反复,直到盆里的水清澈,姚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炕上平躺的小孩好像睡着了,脸蛋很干净。 刘五目光移到姚旺侧脸,问:“火化还是……” 姚旺突然开口,轻声说:“哥哥,我弟,他是傻子,到现在也不会说话,你说,把他卖给七瘸子,当个要饭花子,是不是比死了强?” 刘五心理慢慢下沉,双脚有千斤重,身上却没了份量,飘飘摇摇的好像下一刻就会升空飞起来。 姚旺讷讷的看着那张白皙透明的脸说:“我害他,被砖头砸,我害他,当不成,要饭花子,我这个,哥,就是……呜呜呜……” 破破碎碎的不成话,呜呜咽咽的也不成调。 刘五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他托着重若千斤的脚往土炕边走了两步,上身前倾,伸胳膊抱住哭的颤抖不停的姚旺。 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意外来的太快,太凶,以至于让一个心智还未成熟的孩子心生自责,把所有的罪全揽在自己身上。 哪怕退一步,结果如此不堪,姚旺竟然生出了退让的心思。 如果这样,姚旺这一辈子怕是要毁了。 刘五一手抱着姚旺,肩头的衣服被泪水打透,他抱着人回了自己的房间,背上包,用军大衣把姚旺一裹说:“知道哪有卖棺材的吗?” 姚旺哭的眼睛没了型,使劲睁大也不过是一条细缝,“窑,窑,窑村,有!”他停了停说,“哥,我,没钱!” 刘五大手胡乱擦过他的脸,强压着堵的死死的嗓子说:“我借你,你留下,还是一起去。” 姚旺目光定定的看着里屋土炕上躺着的小孩儿,想了很久说:“哥,能给我弟盖上棉被吗?我跟你去。” 姚旺不知是傻了,还是伤心疯了,给小孩摆布成侧卧,屈膝,头低下垫了枕头,身上盖了两层厚被子,还念念叨叨的说:“我弟喜欢侧睡,面朝我,不枕枕头,不行,还怕冷……” 刘五听不下去,闭起眼,满脑袋浑浑噩噩,恨不得自己这会儿一头厥过去,恨意浓浓的从心底升起,他多想一步上前,把盖在那个孩子身上的被子掀开,撇掉枕头…… 两滴泪砸到地上,他忽然清醒,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眼前一切在泪水的滤镜下,模糊到美好一片。 立在地上的姚旺套了一圈柔和的光晕,侧卧的小孩仿佛在笑,庆祝他离开了这个恼人的世界。 姚旺走三步摔两跤,刘五拎起他,甩到自己后背,背着去,背着回。 回来时,他臂弯里夹着一口小棺材,做棺材的爷爷听说了这事儿,棺材打了折,还送了一大包纸钱,两条挂清。叮嘱他们一堆不过三岁的孩子白事怎么做,可是刘五没记住,他猜姚旺也没记住。 姚旺一路像是疯癫了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不哭不笑时就会不停的说。 “哥,警察说,我弟太小,营养不良,火化了,骨灰都没有……哥,老不死,从今以后顿顿有饭吃了……哥,你说牢饭好吃吗?哥……哥……” 刘五被他一声一声的哥叫的头皮一寸寸发紧,发麻。 疯癫的姚旺坚持要陪弟弟再睡一晚,无知无畏的十岁小孩,大脑里没有鬼神的概念,上炕抱着弟弟真的睡着了。 刘五在外厅靠着墙站了一晚,烟头扔了一地。 大年初一,清晨鞭炮声中,烟雾缭绕的外厅,被晨光一照,美成了凝固的画。 ‘画中’姚旺抱着弟弟从凝固的烟雾中走过。 也许这时的姚旺就如许多年前的他一样,还不知道,逝去的就会永远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逝去的就已经失去——《后会无期》 第11章 想打猴 侯岳站在门前的台阶上静候要送上门的两人,一手捏着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9 大红二踢脚,一手夹着点燃的烟。 熟悉的大众辉腾从小区大门驶入,抬杆落杆,十几秒后,车子缓缓开进小别墅前的停车位。 车窗降下来的同时,刘仙儿从车里探出头,喊:“猴崽子,你敢仍……” 侯岳冲刘仙儿乖巧的一笑,吸了口烟,看准时机,烟头对上炮捻子,一秒后:“呲……乒!乓!” 二踢脚扔到台阶下,离车不到两米远,二踢脚威力无穷的两炸,直接把院里停的三辆车都给炸报警了,一时间竟比除夕炮仗还热闹。 趁刘仙儿和老猴还没从车上下来,侯岳赶紧又抓起一个二踢脚,点燃后,扔进距车门最近的雪堆里。 炮仗掉进雪堆,头一声闷响,第二声直接把松散的雪堆炸了个漫天散花。 雪花四散落在刘仙儿刚盘好的头上,气的刘仙儿不顾形象,甩着新年刚买的包,去打侯岳。 老猴胡撸了两下头顶的雪,又气又想笑,嘴里骂着“熊孩子”,眼睛里却都是宠熊孩子的笑意。一边乐一边看老婆大初一的打儿子,时不时还给两句中肯的评价:“对,照屁股打,脸,哎呀!别打脸,多大人了,揍屁股蛋,大腿根也行,诶!好!” 二层小别墅的入户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个四爪拐棍,在台阶上骂:“就知道打孩子,给你能耐的,猴儿,往姥姥这儿跑呀!” 侯岳满院子上蹿下跳,入户门一打开,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往门前那么一站,仿佛一尊闪着金光普度众生的菩萨。 屁股上挨了一包后,侯岳果断躲到老太太身后。 刘仙儿一手叉腰,一手指侯岳,冲自己妈说:“您就惯着他,无法无天了,用手拿着炮仗点,多大能耐呀!你怎么不上手点炸|药包呢!” 老太太一听侯岳用手拿着炮仗点燃,回头给了侯岳一记慈爱的白眼,满布皱纹的手,擦掉满脸的汗说:“就你淘,你和你舅你俩就欠你妈这样的收拾着,”老太太说完侯岳,转头跟自己姑娘说,“行了,打也打了,人家教训孩子都是关起门来训,你可好,追着满院子跑,也不见得能打着他几下,一个小区就看你俩上蹿下跳,也不知道谁能耐!” 刘仙儿差点背过气去。 四个人,两前两后进了屋,关门训孩子。刘仙儿训儿子,老太太训姑娘姑爷,反正谁也没占到便宜。 反正侯岳是这么想的。 离家出走至今未归,侯岳已经在外浪了半个月。除夕下午左佑回了唐城,他实在没办法才来了姥姥家。 他真是怂到姥姥家了! 刘仙儿从包里抽出一打纸递给老太太,说:“你看看你儿子和你外孙合伙干的好事儿,可别说我能治得了他俩谁,我谁都管不了!一个不结婚上学上到35,逃婚还给他逃出气节来了,看看,酒吧卖了,”说着又把一张卡仍在茶几上,“卡也不要了,这劲头,是要跟您死磕!” 老太太带上老花镜翻着合同,甲方写着儿子刘弘的名字,乙方为什么写着外孙子侯岳的名字? 老太太下拉眼睛,炯炯有神的双眼从镜框边缘看向侯岳。 侯岳在老太太面前,乖巧伶俐的笑一端出来,老太太先是叹了口气,无耐的说:“乖孙儿,给姥姥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乖孙儿侯岳转身面对老太太坐,一条腿盘在沙发上,一条腿长长伸到茶几下面。刘仙儿嫌弃他这坐没坐相的样子,拿皮鞋尖踢了侯岳小腿一下。 侯岳一缩腿,也没看刘仙儿,看着姥姥说:“我舅他威胁我,”张口先把不在家的人给卖了,“他那可有我小时候光屁股照,还说这一家人,就我能懂他,我就说他真没良心,”卖完人又骂人,“我姥姥怎么就不懂他了,多通情达理的人到我舅那儿怎么就变成不懂他了,是吧姥姥?” 老太太被恭维,周正的神情没端住,笑着点了侯岳鼻子一下,状似严厉的说:“正经点!” 侯岳很正经的把腰杆挺的溜直:“姥姥,我舅说,姥爷以前总把学无止境挂嘴边儿,是小舅瞎掰的吧?” 刘仙儿正在剥开心果,听见这话抬头先白了侯岳一眼,又看老太太。 老太太下垂的嘴角慢慢爬上笑,点头说:“没瞎掰,你姥爷是个书呆子,一辈子没读够书,你舅随了他,哎!” 侯岳做了个恍然大悟的夸张表情:“原来是一脉相承,……那我是不是帮对了?” 老太太板起脸来不吓人,但是也不是个好糊弄的样子。 侯岳一扁嘴,一副可怜样儿:“姥姥,结婚重不重要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开心挺重要的。” 老太太温热的手心擦过侯岳的右眼,手向后移,提溜起耳朵尖,凑近说:“你妈说你是猴精猴精的猴崽子,真没冤枉你!小猴崽子,把栀子花给我搬花房去。” 这是得到了许可!? 侯岳从沙发上跳起来,抱着一大盆栀子花跟着老太太进了花房。 刘仙儿就知道得是这种结果,老的碰上小的,就没有多少赢的胜算,顶多是两败俱伤。 老猴拍拍媳妇的肩,又搂着晃了晃说:“不结就不结,别急这一时,咱俩结婚那会儿不也三十好几了,你看你儿子多精……” 刘仙儿甩开老猴没好气的说:“有你头疼的时候,他现在跟他小舅穿一条裤子,你还看不出是什么趋势吗?” 老猴心理“咯噔”一下,心想如果小猴崽子35还不结婚生娃,他可没老太太这么好脾气。这么想着老头霍然起身,迈步向花房走去,边走边嚷嚷:“小猴同志,咱俩得谈谈,来一回深层次的座谈,敢不敢?” 侯岳被自己亲妈亲爸抛弃半个月,不管不问,此时就算是大年初一,人人都在讨好彩头的日子,他也不想给亲爹面子,所以直接回绝:“对不起!不敢,我怂!” 老猴噎得心梗要犯了,媳妇不在,自己顺了顺气儿说:“儿砸,是不是想把你小舅留下的店接过来?” 侯岳:“已经接了。” 老猴:“……”想打猴。 侯岳瞥了一眼专心侍弄花草的姥姥,走到老猴身边儿站定,颇有些一筹莫展的说:“现在资金有点紧张,老猴同志给你一个赚点私房钱的机会……” 老猴同志耿直的扭头找自己老婆去了,边走边卖儿子:“仙儿,你儿子开店资金紧张,正在筹款,你有什么想法吗?” 刘仙儿在厨房跟早就到这儿的嫂子做饭。 这两口子最大乐趣,就是没事涮儿子玩,听说侯岳没钱开店,笑呵呵的说:“我是亲妈,不帮不合适,我拿五毛跟你凑一块,告诉他不用找了。” 侯岳拎起裤子蹲老太太一旁,埋汰自己亲妈:“姥姥,你听听,你大闺女多会恃强凌弱,横行霸道,怎么一点没继承到您的知书达理和温柔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0 体贴呢?白瞎您这一生优质基因了!” 老太太惯会自得其乐,小辈儿哄她,她也乐得哄侯岳:“你妈是有点长跑偏了,不过幸好我外孙儿得我真传。” 侯岳一拍膝盖,立刻认了:“那是!您说的对!” 志同道合的下一步就是撺掇入伙,“姥姥,那个,您要不要赚点零花钱?” 老太太给花根培土,不紧不慢的问:“小猴儿,你实话告诉姥姥你拿什么兑了你小舅的店?” 侯岳有点心虚,毕竟帮着刘弘跑路这事儿他妈也就是闹一闹,但是老太太想抱孙子,可是想了好多年了,从刘弘上大学开始,现在博士后都毕业了,还没盼到,又伙同他跑路。 “那个,就是我从小的压岁钱,年年我妈都给我存着,放一张卡里,我把卡给小舅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不解气的又拎了一下侯岳的耳朵尖,侯岳佯装惨叫,叫的跟被踩了尾巴尖似的。 老太太捶了他后背一下,侯岳才停,老太太若有所思的说:“每年你大爸爸都不少给你,你真舍得!刘弘不靠谱,你也一样,你俩没一个不让人操心的,……给你补上,猴崽子,一群猴精的崽子!” 搞定资金支持,下一步,要搞定关系支持,这个就要去动用他大爸爸了。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吃过初一的团圆饭。老太太午睡后,侯岳摸走辉腾的钥匙,把老猴小老婆的钥匙留下,一个人先溜了。 刘弘走之前,找好了装修队,酒吧按照侯岳的想法做了轻微改动,马上接近完工。酒吧之前有一名服务员,是刘弘用了几年的老人,侯岳把人留下了,他自己是个二把刀,必须备着一个专业的。 刘弘的酒吧之前叫‘情人’,侯岳每次见了名字都想绕着走,跟他小舅一样,名如其人,一样酸,一样浪,且浪的没什么调性。 所以,当务之急,在酒吧营业前,他需要给酒吧起一个,比‘情人’这个名字哪怕调性高一丢丢的名字。 车子拐过酒吧所在的街头,麦当劳落地窗里映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侯岳一愣,紧跟着变道把车子停在了街边。他定睛一看,果真认识,还他妈熟的快烂了。 大年初一的下午,左佑竟然一个人坐在麦当劳吃汉堡! 侯岳拿出手机给左佑发信息:“哪呢?我酒吧装修马上交工,有时间过来看看。” 落地窗里的人拿起手机,打字,即快又简洁的回复了侯岳一个字“好” 侯岳启动车往酒吧开,车停在酒吧门口后,发了地址给左佑。 他心想,这真是个谜一样的同学! 哦!还有一个谜一样的促销员,……还是同系学长! 姚旺家正对着连绵起伏的山,平时望过去总感觉长路迢迢,要走很久很久才能到达山脚下。 刘五一只胳膊夹着小棺材,一只手牵着姚旺,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到了山脚下一片杨树林。 树木粗壮高大,围合成一个圈,树林中间是窑村沿用至今的坟圈子。 土包大大小小,新新旧旧不一。 姚旺一路都在疯癫又哭又笑,说个不停。刘五在挖坑,姚旺坐在小棺材旁,揽着棺材亲切的仿佛有说不完的贴心话。 孩子小,棺材也小,坑不算深,占地面积更是小的可怜。 所有的一切都只有刘五一个人在动手做,姚旺看着看着就开始哭,索性并没有闹着不让下葬。 挂清插在土里,纸钱烧过,烧香只让烧两炷,这是做棺材的爷爷告诉刘五的,他既然记着就照办。 一切妥当,却没人磕头。 刘五站在姚旺身后说:“待一会儿吗?” 姚旺哭起来没什么声音,抽泣声很小,眼泪却不少,豆大的泪珠成串儿的滚下,一会儿成了流,破棉袄的前襟湿透大片。 刘五没哄也没劝,会伤心的人,就代表这个人的感情还未麻木。 他点了根烟叼着,杨树围成的坟圈子里,纸灰味儿很大,还有一种腐烂的味道,即使西北风一直呼呼吹,这种味道也像是散不尽一样。 烟抽到第三颗,姚旺起身,闷头往回走。 刘五把带来的残废铁锹仍了,袋子扔了,没用完的香也扔了……来时他们负重前行,走时,他想,他和姚旺都不该带走任何有的没的东西。 返程路走了一半,刘五回头看,山仍旧清晰,山脚的杨树林模糊了。偌大的山,杨树林越来越小。 这一路,姚旺没用他拽着,牵着,一个人吭哧吭哧的走回了平房,直到进了院,才肯回头面向山站着。 刘五进了院,看见砖墙上挂着的速冻饺子,才想起来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 他竟生出了‘原来今天是初一’这样的想法,而且他想笑,挺荒唐。 姚旺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院子里当了很久的雕塑,风吹干泪痕,原本红黑的脸像涂了一层细盐。 刘五煮了那袋饺子,其实他不饿,也吃不下去。但是总觉得这样的日子,就在悲恸和哀伤中过去,随着时间推移,这一天好像会变得更加悲恸和哀伤。 他可以一走了之,这几年走走停停,走了仿佛一身轻。 可是姚旺呢? 两个人,一人端着一碗饺子,面山站在院里。 热气从饺子上升腾而起,扑在人脸上,迷了眼。 “吃吧!今天初一。”刘五说完扒嘴里一个。 姚旺一眨眼,泪珠掉在饺子上,跟刘五一前一后吃了一个饺子。 囫囵吞了饺子后,姚旺说:“我弟没吃过饺子,我妈活着的时候,他小,只吃我妈的奶,我妈没了,我只能给他喝粥。” 刘五第二个饺子也是囫囵吞下去的,皮没破,整个饺子撑着食道掉进胃里,几秒种后胃里泛出灼烧感,他揉了揉胃说:“今天过年第一天,投胎的好日子,你替他尝尝这饺子好吃不好吃,你还要替他看看这世界有多好有多坏,你要替他做他从来没做过的事儿,知道吗?” 刘五这么说完,姚旺直接往嘴里扒了两个饺子,鼓着腮帮认真的嚼了起来,咽下后,扭头看刘五说:“哥,这饺子真好吃,我弟肯定爱吃,还有吗?” 刘五只吃了三个,剩下全被姚旺吃了。吃完没过半小时,又被吐到了墙根下。 姚旺蹲在墙根处,把吃进去的饺子全部吐了出来,饺子有嚼碎的,有整个的,还有夹着血丝的唾液。 刘五蹲在他身后拍了一阵,突然听姚旺笑着说:“对不起,哥,我弟好像不喜欢这个馅儿的饺子。” 刘五别开眼不看那摊呕吐物,他猜姚旺昨天肯定被他爷爷打的哪里坏了,他顿了顿安慰说:“没事儿,咱们再换一种试试。” 姚旺扶着墙起身,仰头看刘五,以前眼里的戾气,身上的倔强都没了,这种彷徨无助的样子到像一个孩子,他似乎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1 在斟酌怎么开口,好一会儿才认真的说:“哥,我现在没钱还你,要不……你把我卖了吧。” 刘五闭眼不看他,抬手捏眉心,估计是被姚旺的那个混账爷爷刺激的,他现在听见‘卖孩子卖谁’这种话,条件反射想抡拳头,还会心悸。 他弯腰,表情严肃的看着姚望说:“谁都不能卖你,还有……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是用来流通的买卖,你和我都不是,”他说了一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姚旺可能听不懂,于是换了个话题,“有亲戚家能去吗?我可以送你过去。” 姚旺低头冲着地面笑,摇头说:“没有,要是有,我早带着我弟走了。” 刘五指着相隔不远的平房问:“他家呢?”那是昨天‘劝架’的中年男女的家。 姚旺看了一眼,眼里隐约又开始愤怒:“不去!” 刘五很头疼,确认的问:“七瘸子是在地铁口打你那个男人吗?” 姚旺点头说:“是,老不死的欠七瘸子钱。” 这简直是个大|麻烦! 老头在,七瘸子可以找老头要债,老头被抓了,七瘸子以后只会找姚旺要债,想也不用想肯定会把姚旺抓回去做什么抵债。 刘五想不出办法,也无计可施,晚上去ktv做啤酒促销,都没敢把姚旺一个人放在家里。 他想,他可能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求收藏,求评论! 第12章 吸引 刚安好的半腰门,“吱哟”一声,没上润|滑油的折页发出让人牙酸的响声。 侯岳坐在两米高镂空的唱台上,冲进来的左佑招手。 “诶呦!送外卖来了。” 左佑拎着一大包小食和两杯咖啡,两袋东西放在侯岳脚下,一手撑着台面跃上了唱台,扫了一圈酒吧,问:“完工了吗?” 侯岳一指二楼最里面一间屋子:“那是我的新窝,得初五才能完工。” 唱台上落了一层灰和木屑,铺了张报纸在地上,两人席地而坐,咖啡,章鱼小丸子,炸鸡,鱼柳,鱿鱼脆,……外带一瓶黑胡椒。 侯岳拿起黑胡椒一脸无语的看着左佑:“你吃这东西,是不是就跟吸|粉一样,戒不了了?” 左佑拿走自己的黑胡椒放鼻子底下嗅了嗅,一脸陶醉的说:“为它生,为它死,为它消得人憔悴。” 侯岳晃肩头撞了左佑一下,骂:“卧槽!求你闭嘴!一瓶黑胡椒,不知道以为你他妈拿的黑丝!” 左佑嘴角一抽,黑胡椒撒手撇在报纸上。 侯岳拿眼角斜他,问:“你在麦当劳干到什么时候?” “开学,开学以后争取继续……” 侯岳抬手打断他:“别继续,我招人,你来,来我这儿。” 左佑后撤上身看他:“我不会呀!什么酒还是什么,额……反正酒吧这些我不太懂,而且我感觉挺高深莫测,你要是奔着黄摊去的,那我就敢试试。” 侯岳用手肘捣在他侧腰上:“去你二大爷的!我他妈奔着当富一代去的,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才是爷的……” 左佑频频点头:“发家致富你得养猪种树,走上人生巅峰你得迎娶白富美。” 侯岳让他一通瞎接话茬接的无话可说,气哼哼的问:“来不来?” 左佑点头说:“有其他工作选项吗?” 侯岳颇有点惊奇:“你还会什么?” 左佑很笃定的说:“唱歌,这个行吗?” 侯岳惊喜的瞪大眼睛:“必须行呀!走走走!” 左佑被他提溜起身,问:“上哪儿去?” 侯岳把吃的一股脑又塞回袋子里,咖啡也没忘了拿:“去ktv,上次送周孟走,你丫一首歌都没唱吧?我反正是让他们鬼哭狼嚎一通喊给整忘了,咱俩去唱歌,走!” 小侯老板带着新应征上岗的驻唱歌手左佑,去了大学城的ktv。 左佑见车子往大学城开,问:“市里随便找一家不行吗?干嘛非去大学城,挺远的。” 侯岳心理盘算着事儿,但是不好明说,只能胡扯:“去习惯了,别家看着别扭。” 左佑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 临近晚饭时间,路上左佑点了外卖,地址直接填了ktv的,等两人到的时候,四十分钟送达的外面也刚到。 拎着外卖加上一堆小食,两人开了零点之前的场,进了包房侯岳开吃,左佑开唱,唱累了,换侯岳嚎。 侯岳揣着不为人知的小心思跟左佑唱了两个多小时,过了晚饭时间,就到了ktv黄金时间段。 促销员是不是开始上班了? 一两首歌后,侯岳在心理认同了左佑的自荐。 他从上高一开始就被刘弘带着出入各种酒吧,唱的好的驻唱他见过,但是那种撑大场子级别的驻唱,不是他需要的,他的清吧有左佑这种级别的足够了。 这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惊喜! 完成一项,侯岳开始心心念念下一项,他跟左佑说了自己去卫生间,出了包厢门径直去了ktv超市。 超市前的啤酒促销地堆换了样子,从发射升空的卫星,变成了破水前行的航母。 侯岳远远的走过去,离促销展台越近心理竟然生出了忐忑。 大年初一的ktv,异常火爆。 侯岳先是觉得那个‘大众脸’促销员没看见他,才发现ktv里人满为患。而且有不少人围着‘大众脸’,虽然那人戴着口罩。 侯岳还是仅凭下垂的眉眼,就能认出他。 超市里溜达了一圈,其实他和左佑买的吃的喝的足够多,实在没什么额外要买的。漫无目的转了两圈后,侯岳停在干脆面货架前。 奸商! 干脆面竟然比放假那会儿贵五毛! “送你一袋。” 侯岳听见声音,先狠狠咬了下后槽牙,下颌骨的肌肉咬的都现了型,才假装若无其事的,慢悠悠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刘五带着口罩,从一群没事也上来聊两句的大姐大妹子中抬头时,正好看见侯岳走进超市的背影。 侯岳抬手,食指指腹从眉头划到眉尾,又痞又贱的一勾唇说:“对不起,今儿不想吃。” 刘五的目光从侯岳额强随意搭着的卷发上,移到那只修长的手指上,随后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干脆面上。 侯岳正对货架站着,刘五面对侯岳侧身,他伸胳膊,直接从侯岳面前拿走两包干脆面。 “给,再拍出来一张‘再来一包’。” 侯岳抬手捂住被人强横按在胸前的干脆面。 他只穿了一件卫衣,不太硬但很脆的面饼,隔着一层袋子和一层衣料硌着他的左胸,不当不正,正好按那儿了。 他突然觉得这动作像调戏! 耳根不自觉的红了,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2 心脏“咚咚咚”猛跳三下。 刘五没觉得自己调戏了这位内心戏丰富的牛舔卷,他只希望自己也能很幸运的拍出一个‘再来一包’,这样他和姚旺就可以每人有一袋干脆面嚼着玩了。 他猜姚旺没吃过这种‘垃圾食品’,说不定这包干脆面在姚旺看来还是新年大餐。 他也没吃过,上学时候看见很多人都吃,但是他不被允许,不允许做这个,不允许做那个,不允许……不允许……他活在很多很多的不允许中很多年。 “砰!” 男生开干脆面的方式,好像从来都这么粗暴,不是一巴掌排爆,就是一拳砸开,很少有慢条斯理沿胶缝撕开的。 侯岳在那一声响里,回了神儿,赶紧抓了抓不正常的耳朵,腮肉竟然起了鸡皮疙瘩! 真他妈病的不轻! 他保持着一手捂住左胸口的干脆面,两只眼盯着那双眉眼在面袋子,面饼间晃。 刘五有点失望的抬眼皮瞅了一眼侯岳,口罩下的嘴唇动了动,话又咽了回去。他隔空拿手指点了一下侯岳抱着的干脆面,意思是“开呀!” 侯岳低头浅笑,两手一合,“砰!”袋子被拍开,他看也没看袋子里,伸胳膊递到刘五面前,看刘五不接,又颠了颠碎成渣的面说:“接着!” 刘五听出了接圣旨的意思,接过干脆面,见侯岳的手还没收回去,试探着把自己手里那包给了他。 侯岳一把抓过面,转身走了,走回去的每一脚都跟踩不到实处是的。 他很久前就知道,家里人对他有多惯着又有多宠着,这些行为,或多或少,给了他无所畏惧的底气。 以至于初中梦见男体育老师遗精,都没让他害怕几天,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这些年他遇见的人,能达到他审美要求的,却达不到他的性吸引要求,相反能达到性吸引要求的,……他特么又不能指着这辈子把人家脸蒙上过日子。 所以,简直是上下求索而不得之! ktv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反射出他此刻因为克制而显得僵硬的脸部肌肉。深一脚浅一脚,又迷了路,还好找到了卫生间。 隔间门一关,侯岳背靠门扇,开始深呼吸。 刚才被|干脆面碰到的左半边胸口,……硬了,他扯了扯摩擦在上面的卫衣。 很好,这个人成功的吸引了他! 全方位的吸引了他,从内心到眼球。 即达到他的审美要求,也他妈成功的达到了性吸引。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侯岳才把自己从特意放纵的情绪里拉回来。 “喂!……咳!”侯岳开口后发觉嗓子发紧,于是又咳了一声 左佑有些迟疑的问:“……你,你干嘛呢?” 拉开隔间门出来,侯岳烦躁的扒拉了两下头发,说:“撒尿!” “走了,同事找我代班。” 两人从ktv出来还不到10点。 车子停在麦当劳,左佑下车,侯岳一个人回了酒吧。 他需要时间静下来,认真想想这件事,那个人。 刘五时不时摸一下兜里的卡片,他不信邪,可是不信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个人真是个天大的意外,意外……惊喜? 干脆面塞给他时,那种笃定的神情,一句话不说离开的背影,潇洒自信的让人牙根痒。 也许生长生存环境所致,刘五对所有未知的事情,人和环境都有抵触,警惕情绪。 所以,他拿什么赌这个人是安全的?他在自掘坟墓吗? 库房里,姚旺坐在第二排瓶酒箱上,每进来一个取货的工作人员,他都会浑身一紧,双眼盯着人进来,盯着人搬货离开。 仿佛一头随手准备上去撕咬的野狗崽子。 刘五推开库房厚重的门,一进来就对上姚旺那双犀利的眼睛,他眉头一皱说:“是我。” 姚旺从摞成两层的啤酒阶梯上跳下来,跑到刘五面前又来了个急刹。 刘五抬手按住他脑袋问:“饿吗?”说着递给他一包没拆开的干脆面。 姚旺接过来干脆面,看了一眼,往棉袄里一塞,试探着去抓刘五的手,说:“哥,这里总来人,他们搬来搬去的,我帮你搬东西吧?” 刘五跟他并排坐在啤酒箱上,库房温度不高,15°左右,他抓了一把被牛舔卷拍碎的面渣,像滤沙子一样,从拳缝里滤进嘴里。 姚旺也拿出干脆面,颤着手指撕开袋子。 刘五看他一眼,语气有些严厉的说:“跟我说实话,你身上哪里不舒服,……哪儿疼?” 姚旺专心的拆袋子,好像没听见一样,吃了一口面,扭头看刘五笑的灿烂:“哥,我弟肯定喜欢吃这个面,很贵吧?” 刘五不说话看着他,姚旺收起灿烂的笑说:“哥,没事儿,以前也挨过揍,再花你的钱,就算你把我卖了都得亏本。” 刘五被气笑了,扒拉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懂的还不少,还知道亏本,知道我会亏本就给我赚回来。” 姚旺一听自己能赚钱,来了精神,眼巴巴的看着刘五问:“行!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刘五听他这么说话,更气,来了句:“让你去死你也干?” 姚旺一惊:“……干!” 刘五把面放在啤酒箱上,两手按着他瘦窄的肩说:“我最后说一遍,你如果听不懂,就给我滚,以后都别出现我面前,……没人能让你去死,也没人有权利卖了你,自轻自贱的后果知道会怎样吗?” 姚旺眼里很快积了泪,倔强的拿袖子一抹:“我会成为窑村人。” 刘五拍了拍他,没抱,两个人的境遇差不多,谁也别想安慰谁。 “哥,你还管我吗?” “嗯。” “哥,咱们以后都睡这儿吗?” “不是。” “哥,我就是肚子有点疼,其它地方都好好的。” 干脆面吃光,袋子底留了一层调味料,刘五看着那层调味料,想了很久说:“知道了,……姚旺,我不会在津市待很久,说不定是明天,说不定是哪天,我就走了,但是我答应管你,就一定会管你,你没亲戚,那你愿意去福利院吗?” 姚旺眼神不安,四处扫,就是不看刘五,过了会儿说:“你去哪儿,我跟你去哪儿,……不行吗?” 刘五仰头呼出一口气:“跟着我太危险,别把我想成好人,……我还不如七瘸子,呵呵!” 姚旺皱着脸看刘五,刘五是唯一一个肯帮他的人,帮他撵走七瘸子,帮他喂过他弟弟,最后帮他花钱葬了他弟弟,现在又为了帮他躲债,带着他工作,他嘴巴张张合合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最后问:“那你干过什么坏事?比七瘸子还畜生不如?” 刘五嘴角的笑很冷,他罗列了一下自己做的坏事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3 ,一桩桩一件件的开始往外抖。 “我住店,吃饭,买东西,很多时候都不给钱。”半夜爬起来就跑,正吃着饭扔下筷子就跑,正买着东西拿起来就跑,比比皆是。 姚旺嘿嘿傻笑:“我也是,七瘸子的保护费我从来不给。” “每到一个地方,倒卖东西,从来都是假的当真的卖。”从来不是代购进口食品,不是商场剪标正品,不是正版光碟图书。 姚旺:“这点,像老不死,我跟着他卖过摇|头|丸还有一种什么,兴奋药,好像是。” 刘五的笑渐渐变的无奈:“被我打折腿的人,扔下车的人,从二楼扔出去的人……,很多很多。”那群天南海北追他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第一波的坟头草说不好都收了几茬了。 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十岁男孩儿对暴力行为的崇拜,很直接很盲目,姚旺仿佛忘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两只眼睛冒着精光,跪在啤酒箱上,崇拜的看着刘五说:“哥!哥!你真厉害!哇塞!你太厉害了!教我行吗?” 刘五搓了把脸,聊天的目的终于被姚旺带跑偏了,他跳下去,指着姚旺说:“别乱跑,困了就在啤酒箱上睡,我下班带你去吃早点,洗个澡。” 姚旺因为自己能被带出去‘吃早点’和‘洗个澡’,兴奋的一夜没睡。 现在这种日子,于他,就像枯木逢春。 想起深埋于地下的弟弟,流一会儿泪,想起答应管他的刘五,又笑上一会儿。 清晨六点,冬日的城市还未苏醒。 刘五牵着被军大衣裹的只留了两只眼的姚旺,穿过津市大学校园,向学校后身走去。 留在他们身后,一辆黑车,远远的跟着,见人进了大学校园,车子一个急刹停在路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19:00 二更24:00 第13章 查无此人 一觉睡醒,侯岳累的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嗷嗷惨叫。 做了一夜的梦,恍恍惚惚他被一个黄了吧唧的薯片精扑到,薯片精把青白的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最后终于被他成功反扑! 穿着黑西裤,暗红衬衫的啤酒促销员,当着他面对瓶吹,一瓶酒三分之一喝了,三分之二顺两侧嘴角流下,浸湿暗红色衬衫,那画面要了侯岳的小命,做梦都感觉自己肿的疼。 一声嗷叫,化身成狼,又撕又咬,呵斥带喘干了一宿。 望着天花板,侯岳慢慢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我还没醒我还没醒我还没醒……” “去他妈的!” 羽绒被被踹在地上,抬头看见空调又开到30°,地暖也开着。 他亲妈搞起事,当仁不让,堪称女中豪杰! 侯岳抬手脱了睡衣,满身的汗珠,像刚跑完马拉松的运动员,湿透的睡裤没上手脱,一脚踩着裤腿,跟抽羊癫疯一样,三两下蹬地上去了。 收拾好自己,天还没亮,不甘寂寞的侯岳,打算去见见梦里的男主角。 时间刚过六点,一大一小从ktv大门走出来。大的身形挺拔,大冬天穿的不算多,小的看不出样子,裹的像个绿皮粽子。 ktv门前停车场,停满了车,黑色辉腾混在其中,熄火的状态,根本没人注意里面有没有人。 眼看着一大一小出了大厅,没去地铁站,也没去公交站,而是往大学城里走。 黑色汽车见人快走出视线,启动,跟上去,慢腾腾开着,保持不被察觉的距离。 最后两人进了大学校区,侯岳急忙把车停在路边,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个时间大学宿舍封楼,住宿不可能,图书馆更不可能,侯岳满心好奇。 他原本想一大早过来找人吃个早饭,最起码要问出叫什么名字。 可是那人竟然领着一个小孩儿?! 弟弟?妹妹? 三个人,相隔距离有些远,两前一后,从大学校园穿过,很快穿出后门,进了一个杀鸡宰羊的农贸市场,市场里热闹的状态完全不是清晨六点该有的样子。 一大一小像两条滑不出溜的鱼,挤进赶早市的人群里,很快不见了。 侯岳扒拉开两个扯着一只母鸡讨论鸡龄的大妈,快跑几步,又撞上了拉菜的小车,黑色外套上立刻蹭上几道绿菜汁。 人终究还是跟丢了。 更神奇的是,他在津大上了半年学,竟然不知道后门是一个农贸市场,鸡鸭鹅狗牛羊应有尽有,跟凌晨六点静谧的校园比起来,这里仿佛才是人间该有的模样。 “小伙子挡路了,让让!” 侯岳收回远望的视线,身前一个老头背着一袋子菜叶子,他侧身躲过。 回到路边,开车回了ktv。 侯岳大踏步进了ktv,食指转身车钥匙,吹着口哨,冲前台小妹一眨眼问:“美女,啤酒促销员是不是下班了?” 前台小妹上了一宿夜班,正哈欠连天,被侯岳一个电眼,直接给电晕了,晕乎乎的说:“是,帅哥有事?” 侯岳一撇嘴说:“我昨晚零点前在这唱歌,正好那哥哥跟我推销啤酒,我答应他今儿早过来搬几箱,正好串亲戚送礼用。” 妹子晕乎乎点头说:“可是他下班了,你留他电话了吗?” 侯岳摇头:“要不你给他打一个问问,看看方便回来不?” 妹子终于在晕乎乎里反应过来:“要不您直接去超市搬得了,钱也是超市银台结,何苦让人大清早再跑回来一趟。” 侯岳上身往前台上一趴说:“酒我可以搬走,他答应我买够两千,送我一箱,超市能直接搬吗?” 妹子看了好几次表,终于顶不住了:“帅哥,我要下班了,这样,你自己打给他问问,喏,是这个。” 侯岳看向妹子指的员工登记簿上,眼睛盯着名字和电话号码,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打字。 刘五? 这个土掉渣的名字! 侯岳对着急收拾东西下班的妹子道了声谢,边往外走,边拨通电话。 关机! 操! 什么玩意儿? 好不容易套来的竟然是个空号! 起床气顺延到此刻,侯岳特别想摔手机。站在车边喘了会气,翻出社团的群,找了一个相熟的大三学姐。 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有多神秘。 学姐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很快回复他,大三没有叫刘五的学生。 陈武,赵午,李晓武,孙雾……一堆带五以及同音不同字,都给侯岳发了过来,很巧的是连一个姓刘,叫刘武或者刘晓武的人都没有。 侯岳对着空气自嘲的一笑。 心想,为了所谓的性吸引和审美感受,他竟然荒唐的大早上折腾了这么一出。 结果却查无此人,以及一个空号。 农贸市场里有一间很大的洗浴中心,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4 也就是大众澡堂子。一栋两百多平的平房,设施陈旧,来洗澡的都是附近的居民。 姚旺脱完衣服,在别人诧异审视的目光里,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的伤,抓起衣服又想穿上。 刘五拿过他的衣服赛进衣柜,连带自己的衣服一起锁了进去。 “进来,快洗完,好去吃饭,我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刘五花两块钱买了一个搓澡巾和一条毛巾,白毛巾罩住姚旺的头,把他慌乱的眼神遮盖住。 姚旺不肯自己一个人站在淋浴喷头下,非要跟刘五挤在一起,刘五推了他一次,也就没再管。他大概能理解,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众目窥之下是怎样一种怯懦和不安。 这也是他为什么想帮姚旺的原因,不是他俩有多像,只是有时候他能在姚旺身上看见以前的自己是怎样一种心态。 如果,那时的他,遇见此时有心看顾姚旺的‘刘五’,他也许不会至此。 澡堂里大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个坐在塑料板凳上淋浴,使大劲儿能伸手给自己搓两下胳膊腿,搓完再附上一阵呵斥带喘。 这种氛围莫名让刘五觉得安全。 姚旺头顶一直罩着干净的白毛巾,他身上又黑又红,跟白毛巾的对比太过明显。 刘五蹲下身给他搓身上的泥,泥蛋蛋落了一地,水不断冲刷好像也冲不完。 姚旺笑话自己:“我怎么这么多泥!” 刘五看着他搓干净后,明亮了好几度的皮肤说:“泥猴说的就是你。” 姚旺脱口而出:“我弟……”吐出两个字,赶紧闭嘴,他看了眼刘五,垂下头。 刘五接着他的说完:“你弟弟没去过澡堂对吗?他昨天已经去了新家,比现在的你要好很多,信我吗?” 姚旺垂着头点了点,身体瘦小,头显的很大,好像下一秒就能大头冲下栽地上。 两人带着一身热气从澡堂出来,在农贸市场乌烟瘴气的早点摊上,找了张桌子坐下。 刘五特意点了几种不同的早点给姚旺尝尝,姚旺开始很拘谨,只是小孩的好奇心还未被泯灭,随着好吃的食物下肚,慢慢放开了。 “哥,今天就送我去什么院吗?” “……嗯。” “我能不能跟你……” “不行!”刘五嚼着烧饼说,“你跟着我不安全,以后每周我都会带你出来洗澡吃饭,听话,我会助养你,你以后如果找不到更好的家庭,我会一直助养你。” 姚旺吃了顿早饭刚升温的心情,立刻又降到零度,小心翼翼的问:“每周都来看我?” “对,只要我在津市,每周都去看你。” “助养我?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不太懂,……我需要问问福利院,看看我要准备什么。” 姚旺从椅子上下来,走到刘五身边,先抬眼皮看了刘五一眼,然后张开胳膊搂住刘五的脖子,有些哽咽的说:“哥,我不想跟别人,你就行,你别不来看我,我长大了能赚钱了,是不是就能跟着你了?” 刘五心理突然不是滋味,既想说实话又不想姚旺难过,索性应了:“只要我在津市,一定去看你,就算我不在津市,每周也会打电话给你,等你长大了,我就带你走,等着哥。” 姚旺“呜呜呜”的哭起来,刘五付了钱,单手抱起姚旺,穿过农贸市场,穿过大学校园,进了地铁站。 他已然过成这种样子,不能再让一个十岁的孩子跟着他飘摇。 任何人都该去争取最好的。 对于姚旺来说,他不是最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第14章 萌动 春天里的少男少女是一个谜。 少男少女心里的春天也是一个谜。 谜一样的人,在万物萌动的春天,在侯岳的记忆里已经渐渐变的梦幻般模糊不清。 他们相遇了几次? 四次? 如果不算侯岳跟踪那次,他们的确只见过这么可怜的几面,每次说不到五句话,聊不上两分钟。 侯岳在海棠花长廊对面的长椅上坐下。 上午最后一节课,他实在上不下去,从后门偷溜了出来。 四月末的海棠,在上午温暖的阳光中恬静绽放,仿若豆蔻年华清纯的少女。 春风细细,拂过枝头,花瓣三三两两,懒懒散散的落下。 沥青地面原本的颜色已经被覆盖住,如今是满地的花瓣,看上去松软诱人。 侯岳想不通自己较的什么劲儿,拿感情理论说服自己去进攻,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挫败感很浓重。 那个人不叫刘五,他甚至找到了那个自称是‘刘五’的男人留在ktv的学生证复印件。结果学生证磁条是真的,也的确是津大新闻系大三的学生,可是那磁条的真正主人是个女生,新闻系大三的女生! 那串空号,更扯淡,有一次竟然打通了,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再打又变成了空号。 侯岳都不知道,手机号码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设置,至少是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为什么是空号? 一个正常人,何必把自己搞的这么神秘莫测。 像一个活在城市中的隐形人,寂寞孤单时,扯掉隐形外罩,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用一串伪造信息,过一过凡世生活。过够了,隐形外罩一批,就此消失,信息无从考证,足迹变幻莫测,一切都是谜。 侯岳就算有再浓的好奇心,在一连串不真实,无从查证的信息里,也会变得警惕起来。 万事都有个限度,拖延太久的吸引,最后好奇心会淡去,热情也会熄灭。 下课后,校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落到地上的花瓣被走过的人,带的飞了起来。不少人在海棠树下自拍,三五成群,欢声笑语的仿佛没有忧愁。 侯岳头担在长椅背上,蓝天被藤蔓半遮半掩,飞一吹,藤蔓晃动,阳光在他脸上跳跃,一束光刺了眼,紧闭双眼后,再睁开,眼前一片白。 突然有人在他身侧说话。 “你好!我是法语专业大一的孙蓉蓉,我喜欢你!” 侯岳寻着声源转头看去,被阳光刺的眼前大片白光,视线恢复清明间,一袭白裙的女生立在长椅一侧,羞涩的垂着头,如瀑长发搭在单侧肩上,温婉动人。 他坐直身体,揉了下眼睛,说了句“谢谢!” 长椅上放着一个粉色信封,信封封口处插了一朵海棠花,刚刚绽放的粉嫩花朵,娇嫩欲滴。 女生慢慢抬起头,侯岳恍惚间忽然看见这人戴着口罩,带笑的一双月牙眼正看着他,浑身一个激灵,猛地从长椅上起身。 女生被侯岳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吓的后退一步,有些错愕的看着侯岳。 侯岳猛然间回神,这姑娘的眼睛又圆又大,长睫毛刷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5 的又浓又厚,再怎么笑都不会笑出一双月牙眼。 他赶紧补了句:“对不起,我……” 女生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身体放松下来,眼睛看着侯岳说:“没关系,我喜欢你,就想告诉你,不想以后自己后悔,……这样我以后谈恋爱,也不会有心事了。” 侯岳心想你真看得开。 他怕姑娘尴尬,两人身后都有看热闹的人,于是弯腰拿起那封粉红色|情书。 海棠花开的正好,女生看着侯岳捏在手里的花,小声说:“花开堪折直须折……” 侯岳心里莫名‘咯噔’一声,跳的很急,就如他现在想赶紧离开一样,不想听见后半句,经过女生身边他打断说了句“时光正好!”不要辜负好时光。 从看热闹的人群挤出来,被左佑和周孟逮了个正着,两人揶揄他一路。 周孟的春天没来,不过自己两个兄弟的春天来的太凶猛,心里多少不平衡,一人给了一拳说:“不行,你俩得请我吃饭,这一个系的莺莺燕燕被你俩承包了一半儿,多少光棍在寝室抱头痛哭,这也就算了,我他妈还天天陪你俩上演各种姿势的逃跑,系主任说了,窗框都是你俩翻出去翻进来,给踩坏的。” 侯岳满脑袋里都是那后半句诗,他不是什么诗情画意的人。但是那后半句诗,绝对戳到他痛点了。 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惨淡人生的真实写照! 一个姑娘家的都知道喜欢就要赶紧说,怕自己后悔,怕辗转反侧错过机会。两厢一对比,他简直连个姑娘的果断力都不如! 三个人挑人少的食堂吃饭,侯岳近两个多月都有点神情恍惚,左佑和周孟把他按在椅子上坐好,两人去打饭,打完饭回来,侯少爷还是一副思考人生的熊样。 左佑问:“吃不吃?想出什么来了?” 侯岳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上手捏了块菜扔嘴里,说:“到今天为止,以后我还是我!” 如此中二的一句话,周孟听了直捂脸,问:“那你之前是谁?” 侯岳很中肯的给自己定了个位:“是傻逼!” 左佑叼着肉冲他竖大拇指:“傻逼,我挺你!” 周孟笑的汤洒了,拿肩头碰了侯岳一下:“你这应该是禅道的最高境界了吧,直接参透本体本心。” 侯岳正深陷在挫败感里无法自拔,初恋刚悸动了一下,就被迫无情掐死。 残忍的跟无理取闹差不多! 侯岳见那俩人幸灾乐祸个没完,端出一副藐视的表情:“没谈过恋爱的人懂个屁!” 周孟/左佑:“卧!槽!” 侯岳扬了扬下巴:“以后请叫我情感导师。” 周孟:“导你大,二大爷!你他妈再不吃饭,该真成傻逼了!” 左佑:“说吧!看上哪个妹子了?是不是妹子有男朋友?心酸吧!心累吧!茫然吧!怕啥,咱把他男朋友搞到手……” 周孟瞠目结舌,嘴里米饭掉了一桌子,脑瘫完,附和说:“行呀!这个可以有!” 左佑继续说:“必须可以有!为兄弟插妹子男朋友两刀,又不是插|我两刀,说吧,给我们一个目标!” 侯岳一脸感动,又一脸羡慕的看着左佑,果真都是死直男!说起来搞哪个男生,能这么轻易的脱口而出,他要是有这种臭不要脸的勇气,何至于让人跑了,徒留他自己在万物萌动的春天空悲切,大半夜抱着一大坨被子滚来滚去的。 哎!侯岳心理叹了口气,好想当众要两个抱抱,但是也太他妈娘了!他不用想都能猜到周孟和左佑听见他要抱抱的表情,一定比吃了狗屎还精彩纷呈。 “算了,何处无花草,过了这村,说不定下一村就是茫茫大草原,绿草如茵,颗颗嫩绿……”侯岳说了一半儿,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而且那俩死直男一副‘你suo啥?听不懂!’的表情。 周孟好心纠正:“你是不是真成傻逼了?岳啊!茫茫大草原上哪来的花呀朵呀!你是不是让妹子伤到生理神经了,你要搅基呀?!还特么茫茫大草原,还特么颗颗嫩绿……” 左佑低头笑的两肩一直耸动,心累的说:“大草原上野花香,又狂又野,性子烈,岳啊,是不是就好这口。” 侯岳被周孟给骂蒙了,左佑这么一解释赶紧点头:“谁他妈都跟你似的,天天大白鹅大白鹅的,你丫也不怕被大白鹅太白闪瞎你的狗眼!” 周孟很为自己的爱好骄傲,一听大白鹅三字,笑的见牙不见眼,不要脸的嚎了一嗓子:“大白鹅!快来闪瞎我的狗眼吧!” 侯岳和左佑同时低头,把脸埋进饭里,跟周孟丢不起人。 两个宿舍加起来八个人,论脸大皮厚脚丫子臭,非周孟莫属!谁比谁惨死! 下午一节课,上完课,周孟被同寝的拽着去步行街猎美女。左佑去了侯岳的酒吧练唱,侯岳则一个人去了刘弘朋友的酒吧。 四点的酒吧一条街,冷冷清清,车少人少。 侯岳打算从刘弘朋友这买酒吧用的二手设备,之间因为开酒吧没经验来取过经,老板张钧跟他舅刘弘是大学同学,只是这人跟刘弘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刘弘是个斯文风雅的男人,而他这个同学却是个江湖气很足的男人,一个人开着夜总会,又开着酒吧,开了一间又开一间。 侯岳不太想跟这种人打交道,气场不同,三观不合,除了谈钱,其余一概谈不下去。 “侯先生,下午好!”吧台后面正摆弄酒的服务生,猜到侯岳是谁,先开口打了声招呼。 “你好!我找张哥。”侯岳站在酒吧一层,确切的说是下沉式一层,人一点不少,至少一层坐满了,灯光昏暗中,忙碌的服务生托着酒盘穿梭其中。 视线扫了一圈,突然又转回最开始的那个点,昏暗的角落里,一个服务生半蹲在地上,拿着单子跟沙发上的人说着话,那个背影…… 内线电话回复很快,服务生对侯岳说:“侯先生,张总在三楼办公室,让您直接上去。” 侯岳转头看服务生,再回头时,那个背影已经走了,辗转间消失在更昏暗的空间里。 步入三楼,光线变得明亮,说是办公室,更像是私人领地。装修风格很能体现出主人张狂的个性,仿生猎豹,张着血盆大口,蓄势待发。收藏柜里,摆着各种奇珍异兽的头骨,有种森森白骨的阴郁感,也有种王者的征服感。 侯岳不喜欢。 最里面一间卧室门打开,三十多岁的男人,灰衬衫,浅色西裤,大冬天穿着一双帆船鞋,风流狂野的个性从他半裸|露的胸膛里流露出来。眼神更是嚣张,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立在收藏柜前的侯岳。 侯岳也拽,偶尔还痞里痞气的,但那是一种天生被宠爱到无所畏惧的嚣张,这种嚣张上有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6 底线在。 侯岳感觉到有热度的视线扫射自己,转头对上张钧的眼睛,他笑着打招呼:“张哥,忙呢?” 男人靠着门框笑了笑,收起眼底的情绪,冲侯岳招手:“屋里谈。” 侯岳有些犹豫,好好的外厅不能谈吗?屋里谈个鬼呀! 他迟疑的时候,张钧已经进了屋,索性跟了过去。 屋子不大,确实只摆了办公桌办公椅,布局很随意,又松散,怎么都不像正经办公的地方。 侯岳坐在沙发上,张钧拿起桌上的电话,问侯岳:“喝点什么?” 侯岳:“水,谢谢!” 张钧摇头一笑,对着电话说:“拿我存酒上来,……柠檬水,加冰”他说完扫了侯岳一眼。 侯岳环视屋里,跟他视线一触即离。张钧笑容变大,眼底神色似乎很愉悦。 他不懂加个冰,有什么值得高兴地!无语的挠了挠头,把额前散碎卷发扒拉乱了。 张钧一回头看他这样,所有表情一瞬间消失。 侯岳挺懵,还有点不知所措,成年男人都这么善变吗? 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吓唬谁呢! 他咳了声说:“张哥,我来看看你要出手的那套设备,主要是酒柜我现在比较急……” 张钧坐回椅子上,伸手按了一下办公桌上的遥控器,随后办公椅后面的百叶窗升起,直至完全置顶。 阳光乍一倾泻进来,侯岳反手挡了一下眼睛。 一室的午后暖阳,屋里顿时大亮。 张钧背对窗户,侯岳45°角侧对窗户。春日午后的阳光,照的侯岳多半边脸明亮耀眼。 他之前说自己混血,56个民族混俩,并不是玩笑话,刘仙儿是维吾尔族姑娘,侯岳把自己亲妈脸上的优点完美继承。小时候可爱,长开后棱角分明,五官深刻,配上一头卷发,即洋气又帅气。 放下遮眼睛的手后,侯岳吓的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张钧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坐到了他旁边,还特么紧挨着他,歪头正瞅他。 “张,张哥……” 他还没说完,敞开的门外,服务生端着酒和柠檬水的进了屋。 张钧没动,依旧很自然的看着侯岳。 侯岳再傻也能看出来张钧没安好心,他见有人进来,挪了挪,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一瓶酒,两个杯子,以及一杯飘着青柠加冰的水放在桌子上。 端着柠檬水的手指很漂亮,侯岳惊魂未定中抬眼看服务生,一看差点没喊出来,大脑休克了似的,浑然不知自己怒目瞪着一个服务生,两眼冒火。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19:00 二更24:00 春天里的少女是一个谜,少女心里的春天也是一个谜。——周国平 第15章 大侠 红酒的木塞已经起开,张钧拔开木塞,给两个杯子里倒上酒,对送酒水上来的服务生说:“行了,出去吧!” 侯岳转头看张钧,张钧勾起单侧嘴角对他笑的吊儿郎当。 他没听错,张钧不喜欢送酒水上来的服务生。 侯岳这会儿也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服务生! 他瞪着眼,表示自己的不悦,服务生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瞟了张钧一眼,把柠檬水往侯岳面前推了一下,很细微的动作,随后杯体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叮!” 清脆的响声久久回荡在耳边,侯岳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钧抬眼看他,侯岳讪讪一笑,余光送人出了门。 怪不得不在ktv! 怪不得不在超市! 原来跑酒吧当服务生! 刚才在一楼看见的蹲在地上的那个背影,一定是这小子。 侯岳压下心理上涌的火气,跟张钧说:“张哥,我就不陪您喝酒了,我开车来的。” 张钧仿佛不是很在意,一挑眉,忽然笑了,笑的很豪爽:“好!我自己喝,水,你总要喝一口吧!” 侯岳看着满布水珠的杯体,指腹触上去的瞬间,心里竟然不要脸的又开始悸动,这个杯子刚才被服务生端上来的,还敲了一下! 敲了一下? 杯口停在嘴边,侯岳余光瞥到张钧一杯酒喝的相当惬意。 他想是不是他多心了? 还是服务生特意敲杯子,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要引起他的注意? 他想他也是够自恋了,人家明明是远远躲着他。 张钧自斟自酌喝了几杯,一个商场老油子跟一个商场小白,实在没有对弈的必要,自觉客气招待过了,老油子起身说:“下去看看设备,没问题,你先把急着用的带走。” 两人说着下了楼,仿佛上楼一趟也就是套个近乎,价都没砍,张钧直接给了‘老同学’价。 酒吧一层,从三楼下来的服务生径直往吧台走去,扣扣台面问年轻调酒师:“喂!麦尔,刚才上三楼的人,认识吗?” 调酒师狡黠一笑:“认识,……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服务生把脸往调酒师面前一凑说:“来呀!黄姐刚好不在。” 年轻调酒师白眼一翻,推开他的脸说:“古文化街知道吗?津市著名景点,那有间酒吧以前叫情人,现在换老板了叫二四五,那个帅哥,就是二四五的小老板,听说还是个学生,是张哥同学的侄子还是外甥,你打听这个干嘛?” 服务生从高脚凳上下来,挥了挥手里的大盘子说:“黄姐回来了,我这就去告她,你刚才要亲我!” 年轻调酒师惊叫一声:“喂!刘五你敢!” 刘五进了工作区,笑不出来了。 他在这两个月,张钧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大概了解。刚才神经病似的敲了那杯柠檬水一下,他不知道牛舔卷毛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不管牛舔卷毛明不明白,他的这份工作算是丢了。 在这间酒吧,柠檬水一杯,和柠檬水一杯加冰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个傻小子,不会真喝了吧? 刘五特意吵吵嚷嚷的喊起来:“黄姐,黄姐你在哪儿?” “哎呀!日你妹!叫什么叫!”一个干练的女人从女更衣室出来,一巴掌拍门上,看见跑进的人,边跑边脱工作服,指着人喊,“小刘你干嘛?黄姐可是和麦尔私定过终身的,不要过来!” 刘五无语的停在女人身前,把套在身上的围裙往过道的椅子上一扔说:“黄姐,麦尔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刚还要亲我,哈哈哈哈,开玩笑,黄姐救命,我弟学校出了点事,我现在必须过去一趟。” 女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张了好几次嘴:“去,去去去!烦死了,你们这群死男人,长着张好看的脸就知道诱惑老娘!” “刘姐,跟您预知这个月的工资行吗,你看这个月还剩五天了,我弟那边估计要赔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7 钱,我这实在是……” 一谈钱,女人立刻恢复精明样儿,挥手说:“别跟我说,跟张总说去。” “张总那儿来了客人,要不您借我点,我这个月工资发的时候您直接拿走。” 女人白眼一翻:“想的美!” 刘五故意装的一脸颓败样儿,看着女人,末了说了句:“好吧!我找麦尔借!” “停!”女人喊完开始翻兜,翻完兜开始翻衣柜,凑够两千往服务生怀里一塞说,“离麦尔八丈远!他都要被你掰弯了!” 钱塞回裤兜里,刘五摊手说:“可我是直的。” 女人挥手骂:“滚滚!老娘管你是直是弯!” 被叫黄姐的女人是酒吧经理,被刘五烦的不行,转身回了更衣室,门关上,没在管外面。 刘五的嬉皮笑脸顿时消失,听见脚步声从楼上下来,很快拐进地下室。 地下室面积跟一层营业面积同样大,有库房,有酒窖,还有一个杂物间。两道身影聊着天去了地下室,刘五靠在走廊正中的墙上,本就昏暗的空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靠在墙上的人是谁。等脚步声消失,刘五起身四处扫了一遍,最后锁定一个装酒的大牛皮纸袋子,拎起袋子看了看,新的。 等说话声完全消失,他拎着袋子脚步轻盈的往地下室走去。 姚旺送去福利院并不顺利,福利院的人反复去窑村走访了两次,并且跟村委会对证后,才收了姚旺,他也是上个月才成功助养了姚旺。并且用了真实的身份证件。 他想,这个城市他是待到头了。 最近,几乎夜夜他都能听见零碎的脚步声,在靠近他床边,呼喊声在耳畔突然响起。 牛舔卷毛救过他一次,这次换他救人,就此扯平也好。 地下室的杂物间很大,像一个大型库房。张钧走在侯岳一旁,指着东西给他介绍:“这是悬挂酒柜,刘弘之前设计的酒吧吧台,上面就该有这么一个悬挂式的酒柜。” 侯岳进了地下室后,感觉空气好像不太流通,有种气闷的感觉,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点头说:“行!样子不错。” 张钧嘴角一勾问:“地下室有点闷热。” 侯岳喉咙梗的喘气不顺,他咳了声说:“空气不太好。” 张钧指着整面墙的架子说:“陈列柜,客户存酒,新品展示都行,这是我之前那间酒廊的全套架子,知名设计师的作品,你急需就……” 侯岳忽然一个趔趄,撞在旁边的木架子上,杂物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一串连锁反应,“叮铃当啷”的碰倒了不少东西。 张钧面上一惊,问:“磕哪了?行了,行了,不看了,这里面空气太差,常年不通风,又暗,一会儿咱们看原来留下的照片,先回楼上。”他说着就去扶侯岳的腰。 侯岳一甩胳膊拨开张钧的手,冷笑一声,故作镇定的说:“张哥,费了这么大功夫,就别再耗时耗力的演戏了。”他终于明白敲杯子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也太他妈隐晦了! 张钧被甩的停在半空的手慢慢落下,笑的奸诈:“很懂嘛?是你自己走上去,还是哥抱你上去?”他说着忽然凑到侯岳脸前,鼻尖抵着鼻尖,特意把气息喷在侯岳脸上。 侯岳抓着身后的木架子,勉强站稳,他偏头躲开,盯着不动的一点说:“我猜,你不太了解我。” 张钧抬手,手指从侯岳的眉梢滑到耳垂,声音抑制不住的兴奋:“过了今天,我们……” 侯岳打断他:“张钧,如果你跟我过了今天,那我很诚实的告诉你,你不会有明天。” 张钧正弯腰揩油的手一顿,眯起眼,锋利的目光在侯岳镇定的脸上扫过,把刘弘的背景在大脑里过了一遍。没有!不会有他搞不定的人!这小孩儿在拖延时间,他敢肯定,想到这,胳膊骤然收紧,揽着人紧贴自己,在侯岳耳边小声说:“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也是我张钧的一盘菜。” 侯岳感觉药应该是迷药什么的,他反正没研究要,总之这会儿就是管不住的想栽到睡死过去。张钧这个王八蛋的声音忽近忽远的,有声音却一个字没听懂,嗡嗡嗡的像几百只蜜蜂。 “别睡,睡了就不好玩了!”张钧太兴奋,以至于揽着人往外走,被跟踪也浑然不知。 侯岳被嗡名声吵的脑袋要炸,箍在他腰上的胳膊快把他断成两截,暴躁的用力挥了两下胳膊,一巴掌甩在张钧侧脸,另一只手又猛地推了张钧一下。 “咚!”张钧被推开后,侯岳直直后仰,先是头磕到地上,最后是整个身体,直愣愣倒下,发出“窟嗵”一声闷响。 张钧浴火焚身,原本就露了半个胸膛,此时一急直接把衬衫给扯开了。他揉了揉被侯岳一巴掌扇麻半边脸,骂骂咧咧的弯腰张开两只胳膊要去抱侯岳。 在他弯腰准备打横抱侯岳的时候,身后忽然蹿出一个人,速度之快,带起的风,掀起了他四敞大开的衬衫。 “谁……”只出口一个字,屁股就被猛地踹了一脚,弯腰的姿势让他直接大头冲下,以头抢地,在他撞的痛痛欲裂,还没来得及起身时,又被拎了起来,狠狠摔在墙上。 张钧五脏移位,闷哼声被什么东西堵在嘴里,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兜头被罩住…… 刘五钳住张钧的手腕把人压在墙上,一记手刀砍在后脖颈,只一下,成年男人像条化冻的鱿鱼,贴着墙滑到地上。 侯岳在震动中,死撑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形一掌劈晕了张钧。 所以,他很放心的闭上眼,死了过去。 嘴里还嘟嘟囔囔:“大侠,好功夫!” 刘五正弯腰搀侯岳起身,听见这句话,差点没绷住乐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第16章 名字 下午五点,还未到酒吧街营业高峰。刘五搀着人,从酒吧后门出去,估计侯岳后仰摔倒时,头磕的不轻,在酒吧街后身,吐了两回。 侯岳吐完清醒了些,一手撑墙,一手在兜里摸索,有气无力的骂:“操!” 刘五猜他要找纸巾,索性上前帮他翻兜。侯岳低垂着脑袋,歪头正好看见刘五侧脸,手在他兜里翻,每一根手指的轨迹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刘五抽了张纸巾递到他面前,问:“是它吗?” 侯岳转身弓背靠在墙上,还是晕晕乎乎倒头就能睡到天荒地老的状态,他强撑着睁一半眼睛看人,问:“名字?” 刘五把纸巾又往他嘴边递了递,牛舔卷的下巴和嘴角都是水渍。 侯岳见他不说话,气的他把下巴一扬,有气无力也强装出几分强横:“手没劲儿,劳驾您动下手!” 刘五一愣,随即偏头笑了。要不是这人曾经在火车站救过他一回,像今天这种丢了工作又配上钱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8 的买卖,他就算眼见张钧耍流氓,不管耍的是谁,他都不会管。 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胡乱的给牛舔卷毛擦了嘴。 侯岳垂下眼皮看着在嘴角和下巴之间来回动的手,皮肤的温度,比他的高,温热感很浓。他不由自主的嘟哝了句:“我叫侯岳。” 刘五的手停在他下巴上,抬眼看,这人好像靠墙上睡着了,不知道是跟自己说,还是在呓语。 “我说我叫侯岳!”侯岳突然睁大眼睛低声吼了一句。 刘五扬手一抛,一团纸扔进了几米远外的蓝皮垃圾桶里。然后转身往酒吧街街口走,边走边说:“不想被抓回去,跟上!哪来那么多废话!” 侯岳气笑了,无力锉牙,只能呲着牙冷哼,他从墙面弹起身,跟上刘五,快到街口时说:“我的车在酒吧停车场。” 刘五转身向侯岳伸出手。 侯岳都没想到自己傻逼的如此彻底,想都没想,直接把自己手放到了刘五手上。 刘五面上一惊,随后无语的很想转头就走,但是看侯岳一脸晕乎乎傻呆呆的模样,估计他走了,这人用不了几分钟就能被逮回去。 “喂!醒醒!” 侯岳看着两只交叠的手一个激灵,赶紧抽回来,抬头拧眉,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好像刚才只是被傻逼魂穿了,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低头掏兜说:“啊?啊!钥匙是吧?” 刘五深吸一口气,时间前后过去不过几分钟,他越来越不安,张钧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一旦被张钧知道是他动的手,别说以后他回不回津市了,就是他现在出津市都困难。 侯岳把钥匙扔给刘五,自己站在原地等。 看着刘五从街口消失,侯岳无力又泄气的直接蹲在了地上。他估摸那杯柠檬水里参了不少类似安眠药的东西,困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手心真热! 眼神冷飕飕的! 笑起来太他妈好看了! 侯岳在半睡半醒时还坚持不懈的胡思乱想。 原来一掌真能劈晕人,中国功夫果真博大精深。 “嘀!嘀!” 喇叭声也没把蹲在地上迷糊的人唤醒,刘五从车上跳下来,跑到侯岳身边,揽着肩直接把人拎起来,带着人小跑回车旁。 刘五觉得自己病的不轻,虽然没人追赶出来,他自行脑补了个十万火急,而且他竟然在十万火急的情况下,还把副驾驶位放平了,让这个已经浑然不知的牛舔卷毛躺平了睡。 他这样算不算,日行一善最高水准? “说个地址,喂!醒醒,家还是学校,侯岳!牛舔卷毛!大中分……” “去你,妈的!” 刘五忍不住笑了,他以为侯岳睡死过去了,没成想这人还能听清。 车子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开,最后停在一个公园的湖边停车场里。 只要张钧没跟踪他们,津市这么大,应该找不到他们。 傍晚的余晖,洒在湖面上,一群鸭子游过湖心,涟漪在金色余晖下一圈圈荡开。 车子停稳后,刘五才发现傍晚公园的景色很美。他扭头看了眼侯岳,还是那个姿势,眉头依旧皱着,眉心皱出一道勾,越看越像第三只眼。 他往车后看了看,打开车门要下车,翻身时手腕忽然被抓住。 “不许走!” 刘五:“……”这人倒底睡没睡着? 侯岳姿势没变,只有嘴唇轻微动了动:“不许走!我已经扫过码了。” 刘五又坐回去,门留着一条缝隙,夕阳的余温很足,车里暖烘烘的,侯岳脑门和鼻尖冒了汗,他问:“什么?” 侯岳像是在说梦话,呼吸轻浅的好似在沉睡。 刘五把手腕上的手一点点拽开,说:“我去买咖啡,马上回来。” 侯岳的手最后抓住了手刹杆,握的相当紧,刘五月牙眼好一会儿才消失,伸手想去撩两下已经乱蓬蓬的卷毛,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 侯岳听见车上锁的声音,动了动,抓紧手里的东西。 “一杯双份浓缩,带走。”刘五扫了一圈小点心,“加一盒曲奇。”曲奇饼上的螺旋卷跟牛舔卷毛看着挺配。 “好的!曲奇饼有奶油和巧克力两种口味。” “奶油,谢谢!” 拎着咖啡和饼干回到车上,侯岳依旧死抓着手刹杆,睡成了一副日天日地不爽的表情。 刘五上车后推了推人,说:“起来!” 侯岳没动没出声,刘五往他面前挪了挪掀起人,拿起咖啡想给灌下去,咖啡一碰到侯岳嘴边,这人跟被咬了似的,猛地摇头。 刘五顿时反应过来,这是刚煮的咖啡,拎走的时候,服务员还提醒他‘小心烫嘴!’ 他递到自己嘴边抿了一小口,烫的差点扔了杯子。 人被放回椅子上,咖啡盖子揭开,放在操控台上,热气蒸腾而上,在金色夕阳下飘飘渺渺,如果没有湖心那群鸭子一直扑腾水,破坏画面感,这景色可以称得上是约会圣地了。 咖啡从热气腾腾最后变成白气纤细,这次刘五聪明的先尝了一口,温的,一只胳膊把人揽着起身,揽着胳膊的手捏住侯岳下巴,一杯双份浓缩就这么粗暴的给灌了进去。 “咕咚咕咚!”侯岳习惯性吞咽,最后一口,刘五一扬杯底,口太大呛的侯岳差点咳死,“咳咳咳咳……” 刘五让他头顶着操控台,冲下咳,手掌在他后背拍了两下问:“醒了吗?” 侯岳顶着操控它扭头看他:“咳咳~~你给我一拳,我也能醒,这他妈什么玩意儿?你们酒吧的人是不是,都擅长下毒?” 刘五收拾了被子,抽纸擦去被侯岳喷到手上的咖啡,说:“我现在特别想把你毒哑。” 侯岳边咳边嘟哝:“谋杀,咳!亲夫!” 刘五没听清,凑近他说:“醒了,叫你家人来接你,我得走了。” 侯岳慢慢直起身,问:“你去哪儿?” 刘五看着他不说话,把操控台的饼干往他面前一推:“心脏跳的快,吃点这个。” 侯岳不解:“我心脏为什么跳的快?” 刘五点了一下咖啡杯:“双份浓缩,你扛得住就行。” 侯岳从初中就开始喝茶喝咖啡,那个时候小,喝了浓茶浓咖啡确实会心脏颤,胃拧巴,手还抖,但是现在当水喝,已经成瘾了。 他明白后,说:“扛不住,手抖,心颤,胃疼,还想吐。” 刘五转过身面对他坐,说:“先别吐,让咖|啡|因刺激一下你昏睡不醒的神经……” 侯岳马上接了句:“就不怕把我刺激傻了?” 刘五认真思考了一下:“一杯双份浓缩刺激成的傻,和你本身的傻,还是有差距的,你该高兴,说不定两种傻一调和,你会发现……” 侯岳听不下去了,胳膊肘往车窗上一放,撑着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29 头看刘五,问:“埋汰我,你倍儿开心是吧?” 刘五一挑眉,不置可否。 侯岳眼皮一直是半睁的状态,刘五挑完眉,他直接闭上了眼,简直比没喝咖啡前还晕,他慢慢悠悠的说:“开心,就证明你跟我一样傻。” 刘五鼻腔喷出一声笑。 嘴上不说,不代表他心理不承认。 每一次遇见这个牛舔卷毛,他都会得到意外的惊吓,和意外的惊喜。 车窗降下,傍晚的风带着暖意,和春天花草萌动的气息,拂过伸出窗外的手。 侯岳再睁开眼,已经是正常状态。 驾驶位上的人,正脸迎着夕阳,额头,鼻尖,唇峰,下巴,被余晖打成了四个高光点,一圈一圈的光晕在脸上散开,像湖面的涟漪。 光晕柔和了清冷的表情,美的模糊了性别。只是温和中不难发现这个人仍有些警惕。 侯岳坐正,目视前方,张了好几次嘴,想问“你住哪?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学生证为什么是假的?你多大了?” 最后还是放弃了,先到了谢:“谢谢!” 刘五短暂的放空,给紧绷的神经放了会儿假。他不想说话,不知道是因为此时安逸闲适的环境,还是因为车里安全的空间,难得犯懒不想说话。 侯岳:“你帮我,张钧那儿,你回不去了……” 刘五突然接了句:“知道,再见!”他说完开门要下车。 侯岳转头看他,说:“你就不能等我说完。” 刘五门开了一半儿,回头催:“快说!” 侯岳被噎的什么也说不出来,砸了一拳操控台,骂了句“操!” 刘五一歪头,问:“就这个?” 侯岳急了,骂:“滚!” 刘五麻利跳下车,走了。 侯岳没想到滚这个字,这么好使,赶紧开门下车,冲着刘五背影喊:“回来!” 这次失效了! 刘五没回来,抬胳膊,冲身后挥了挥。 侯岳气的想掀翻车,一巴掌拍在车身,不解气又一脚踢在车胎上。 副驾的车门猛地摔上,侯岳绕过车头,跳上驾驶位,开车去追。 公园有东西两个出入口,分别设了两个地铁口。侯岳追出去的时候,刘五已经进了地铁站。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19:00 二更24:00 第17章 护犊子 汽车的轰鸣声像怒号似的,一听开车的人就有冤情。 半圆形的车道上,车子漂移过弯后,最近的车库前猛的刹车,车屁股肉眼可见的翘了起来,轮胎摩擦地面“刺啦”一声,硬把干净的水泥地搞成了尘土飞扬的地步。 “砰!”车子火大,车上的人火更大,车门好险没摔掉。 侯岳拿着钥匙要开门,刚碰到锁眼,就听见屋里吱哇乱叫。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那栋楼,那家有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每天都挨修理,也是吱哇乱叫的。 可是,不对,这声音是从他家屋里传出来的,而且……是老猴在惨叫! 侯岳一时忘了心理的郁闷,赶紧开门进屋,怎么说他和老猴也是同一个物种,这种时候,怎么也该看个热闹呀! 门打开,关上,侯岳眼珠滴溜溜追着把客厅当球场跑的俩中老年人。 这俩人加起来刚好110岁,为什么想不开,做如此剧烈的运动? 侯岳看不明白,索性靠在门边的鞋柜上,安静如鸡的看一会儿。 刘仙儿举着从侯岳他姥姥那继承来的鸡毛掸子,正追着老猴打,边打边嚷:“你这不是啪啪啪打我脸吗?质检你出问题!长能耐了你,还榜上有名,你怎么跟我承若的!啊!” 老猴拖鞋跑掉了一只,从茶几利落的蹿到沙发上,完全不愧对他的姓,堪称灵巧,“老婆,我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嗷!老婆,你得给我时间回去查,啊!嗷嗷嗷!儿子,小猴崽子,快救你爹,再不出手你就该成没爹的娃了!” 刘仙儿一听不吉利的话,火气更甚,鸡毛满天飞,一下快过一下,“没爹的孩子是吧!行呀!成全你个知法犯法的奸商!” 侯岳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合着老猴这个奸商犯事,犯到自己老婆头上了,还是质检问题,打了刘仙儿这个质检总局副局长的脸。回家挨一顿鸡毛掸子伺候,显然是几十年的夫妻感情救了老猴一命。 质检! 侯岳立刻站直身体,高声喊:“停!” 刘仙儿一通抽,累的呵斥带喘,鸡毛掸子换到左手上,回头气势汹汹的说:“现在没空修理你,回屋候着去,无召不得出屋!” 老猴站在沙发上抱着小腿揉,冲侯岳不停的挤眼睛。 侯岳脱了鞋,慢吞吞的说:“行!你老公比儿子重要,我回屋,等您收拾完老的,别忘了我这个小的,我这也有个知法犯法臭不要脸的奸商,等您抽空想为民除个害,记得召见我。” 侯岳越说越可怜,垂头丧气,弓背,耷拉着两条大长胳膊在身前晃荡,一副被欺负被抛弃的狗样。 刘仙儿和老猴面上均是一愣,都有点没搞明白,平时怎么都不肯低头卖怂的儿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被魂穿了? 不对,这是别人家的孩子吧? 刘仙儿一鸡毛掸子抽在沙发上,吓的老猴一哆嗦。 刘仙拿快秃了的鸡毛掸子一指侯岳:“回来!阴阳怪气的,说明白再走。” 侯岳真不敢过去,就地一坐,坐在楼梯上先装样子的叹了口意味深长的气,摆出一副‘该从何说起’的沉思状。 刘仙儿是个急脾气,侯岳坐在楼梯上,她抬脚‘噔噔噔’上楼梯,老猴一看儿子要完,赶紧跟了过去。 刘仙拿棍一戳侯岳的肩:“猴崽子,你今儿晚要不给我说出个道道,我……” 刘仙儿话没说完,侯岳毫无预兆的上身往前一倾,直接抱住亲妈大腿。有事求人必须要拿出正确的态度,这是他亲爹老猴教的。 “妈~~!” 在刘仙儿被儿子这声委屈吧啦的一声“妈”叫懵时,侯岳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冲老猴挤了个眼。 老猴一秒戏精上身,“窟嗵”蹲在台阶上,由于太胖,跟跪没区别,“儿砸!儿砸!” 侯岳被这两声无比夸张又出戏的“儿砸”叫的,不想演了。 老猴声情并茂:“儿砸,谁欺负你了?说出来你妈给你做主!” 侯岳又冲老猴挤了个眼。 刘仙儿回神,推开侯岳的头,又烦气又担忧的说:“小猴崽子,你别是又给我惹什么祸了?好好说话,松开手!” 侯岳麻利收回手,仰头很认真的说:“妈!这次真不是我惹事,就刚才,一个小时前,你儿子差点让臭流氓给睡了!”他说道最后愤怒,厌恶的表情完全发自内心,养了他将近二十年的父母也绝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0 对看得出来,这不是玩笑。 所以,刘仙儿和老猴面上均是一白。平时,两人再怎么涮儿子玩儿,儿子对于晚婚晚育的两人来说也是个宝贝疙瘩。 也就是传说中的‘护犊子’。 刘仙儿刚跟老猴动完怒,又被儿子放了个雷,炸的心理一团糟,前后情绪反差太大,一时没控制好情绪,身体摇晃着差点滚下楼梯。 侯岳反应迅速,抬起手先拽了一下刘仙儿的胳膊,随后揽着人往楼下走:“妈我错了!妈我没事,我就是说的夸张了,你看我好好的!” 刘仙儿木讷的坐回沙发上,扭头看侯岳问:“谁?哪个王八蛋,啊!”她忽然提高嗓音‘啊’的那一声,吓的侯岳抖了抖。 “一个酒吧老板……” “让你好好上学,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翅膀还没长硬,现在好了!起来!我要卸了那王八蛋……” “老婆!老婆!你听他把话说完,这么大火气冲过去,能解决什么?”老猴把刘仙儿按回沙发上,“对方也是开酒吧的?” 侯岳点头,说:“我想买他那儿的一套二手设备。” 老猴一拍大腿:“你买设备就买设备,买什么二手的?” 刘仙儿终于恢复了理智,吼老猴:“别说废话!早干嘛去了!” 之前侯岳接了刘弘的酒吧,是他们俩卡着钱,让儿子自己折腾,就想让侯岳知难而退,踏实把大学上完再考虑工作的事。但是两个人也都明白,他们这个儿子从小要什么有什么,做什么像什么,早就被惯坏了,也宠上天了。自身优越感,家庭环境,成长环境造就没教会侯岳什么是怕,什么是知难而退。 算来算去,没想到会出这种事,刘仙儿抱着胳膊往沙发上一靠,气的呼哧呼哧喘气,老猴叹了口气,手在侯岳身上来后按,问:“哪儿受伤了?” 侯岳把老猴的手拉下来,握了握,放到了刘仙儿胳膊上,示意他哄哄自己老婆。 这事有惊无险,他便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老猴听得一脑门汗,又气又急,但是他性子慢吞,问:“救你那个男孩子,回头叫家里来,好好谢谢人家。” 刘仙儿这个女强人,在侯岳印象里从来不哭,他上次见到,还是他小学姥爷去世。 他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呀!把这位仙女给吓哭了! 侯岳伸手去抓刘仙儿的手,结果被抽了,再抓,再抽,反复几次,刘仙儿可能是累了,可能是气过去了。 侯岳抱了抱女强人,安慰说:“你儿子是福娃,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福气,估摸够我用一辈子,别哭了,你再哭,老猴该更爱他小老婆了……” 老猴无故被锅砸,也没反应,问媳妇:“你来,还是我来?” 刘仙儿瞬间气场全开,“噌”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咬着牙撇下俩字“我来!”,然后拿车钥匙要出门。 老猴跟上去问:“媳妇明天也行,今儿……” 刘仙儿回头瞪他:“过不了今晚,否则老娘我得怄死在家里!” 侯岳颠颠的去衣架上取大衣递给要大开杀戒的仙女,最后还明知故问的问了句:“妈,这么晚了,您干嘛去?” 大门打开,一股仙气儿被风吹进屋,铺了门里两只猴一身。 随着刘仙儿一句掷地有声的“为人民服务去!”大门“哐当”一声在两只猴面前关上。 侯岳两眉一挑,嘴角一勾,嘚瑟的就差没吹声口哨。 可是老猴没给他这机会,转给身把自己的猴崽子抱住,一通爱抚撸毛加教育。 侯岳差不多一点才睡,临近天亮,他想起床给刘仙儿打个电话,他怕自己亲妈发起飙来,把人给整残了。 结果刚睁开眼,好险没吓死,老猴做床边跟看晚期病人一样,两眼幽幽的盯着他,看他睁开眼,轻声细语的说:“儿砸,这个月你都甭想出门了,咱家大仙女火力全开,烧的酒吧一条街嗷嗷叫!一晚上给我打了两电话,让我看住你,你跑了,咱俩一块玩完。” 侯岳只想着怎么为民除害,大快自己的心,却忘了地震后还有余震。 这次不用老侯把他当做晚期病人,他都觉得自己是不需要抢救的晚期病人了。 天呐! 一个月! 他还要找人! 不行,他要离家出走,对!用行动,反抗爱的镇压。 事实证明,越老越没什么好鸟。 侯岳被关到五一放完假,整整两星期,半个月。 有课的日子,左佑和周孟会发讲学视频给他。没课的日子,这俩人也非常‘够意思’的给他发携伴出游,吃饭,k歌,打台球等等的视频给他。 有此损友,何愁不疯魔! 在家也有在家的好处,比如胖了。 半个月胖了三斤半,侯岳生无可恋,泪流满面的躺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豪无感情的盯着天花板。 刘仙儿终于觉得虐儿子,得到了成效,于是开门放狗。 侯岳跟喜得天下大赦,要出狱似的,风风火火一阵狂奔上楼,打包收拾了一大堆衣服,打算今年就在家住到今天为止。 回学校后,周孟见了侯岳第一句话就是:“操!圆了!来,滚一个看看。” 侯岳属于长肉先长脸上的那类人,拎着包,开始打周孟。 周孟边跑边嘴贱:“被关家里,没人抽你,难受死你了吧?来呀来呀!让哥哥好好蹂|躏|蹂|躏你!” 左佑等两人互殴完了,都挂了彩,他一瓶汽水也喝完了,揪住侯岳问:“平时你上房揭瓦,顶多关个三两天,这次你干嘛了?调戏美少女……” 侯岳一听调戏这俩字,条件反射的先黑了脸:“我他妈要是真调戏了美少女,估计得被我妈按着跟人家拜天地,关键,是……” 周孟/左佑:“……是啥?” 侯岳不是没顾虑,他怕说出原委,周孟和左佑想歪了以为他是gay,所以才被一个老流氓gay给调戏了。 其实,他还真就是,可是他不想坦白,他不知道这阶段的友情能不能经得起这种考验。 他长这么大,也就交了周孟和左佑两个好朋友,很好的朋友,不想失去的朋友。 他想的时间太长,以至于周孟和左佑已经在超市门口吃起烤肠喝起汽水来了。 周孟:“你猜为啥?” 左佑:“这只猴要面子,幸好穿了裤子,要不然肯定能看见红彤彤的猴屁股。” 周孟点头,又摇头:“猴屁股本来不就是红的吗?” 左佑摆摆食指:“此猴非彼猴。” 周孟没明白干脆直接问那只沉思的猴:“诶?岳!你屁股是红的吗?” 此话一出,特别是人来人往的超市门前,还是三个帅逼站一块的情形下,下一秒只见一只猴突然蹿出去,直奔周孟面门。 “卧槽!问你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1 屁股红不红,又没让你扒裤子!” 三个人一路打闹到足球场,累的都摊坐在地上。 侯岳也发泄够了,憋了半个多月没处用的力气,都砸在了周孟和左佑身上,汗津津的三张脸,初夏的阳光一照,格外的帅气逼人。 他最后也没说为什么被关了半个月,周孟和左佑幸好没在追问。这让侯岳反而有些内疚,他没做到对朋友坦诚相对。 下午放了学,侯岳跟左佑一起去了二四五。 二四五有刘弘之前留下的服务生小二,就算没有侯岳这个名正言顺的老板,也照常营业。 车子停在酒吧门前,侯岳蹦下车,原地蹦了几下。他这一天都有种生命鲜活的新奇感,到哪都倍儿开心,倍儿满足。 左佑用怜惜的眼神看他,侯岳知道自己看着跟二傻子似的,抬手一指左佑:“憋回去!” 左佑一摊手,仿佛在说“你是老板,你牛逼!”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台阶,侯岳摸了摸半个月没碰到的大门把手,恨不得上去亲两口,就在他想亲没亲下去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开口说话。 “请问,这里是不是招人?” 左佑先回头看向说话的人,这人……面熟,哪见过? 侯岳一只手握着门把手,力道用的有些大,四个骨节泛白,他不紧不慢的回头看,其实不用回头,单凭声音他也知道这人是谁。 玛德! 侯岳推门进去,由于推力过猛,弹回来的门差点拍掉左佑的门牙。 左佑赶紧后退,回头对台阶下站着的人讪讪一笑,说:“进来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晚安! 第18章 小五 侯岳给酒吧取名二四五,就是字面意思二十四五,去掉了‘十’这个字。 他认为,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就是二十四五岁的时候。 十七八的男生正赶上青春期早期加上叛逆期晚期,偶尔再参合个青春痛,反正侯岳感觉那段年纪不太美,中二病太严重。 而男人三十左右,那简直就跟他小九刘弘一样惨,谁逮着谁问“结婚没?有对象吗?有房吗?有存款吗?在公司是什么职位呀?”等等,一些雅俗共赏很实际的问题,很少有男人能在这种攻势下还能言笑晏晏。 多数得疯! 终上所述,二十四五的年纪,真是有梦想,有冲动的年纪,他偶尔会想想那个时候的他是什么样的。 摸不到,看不清,不确定的往往最勾动心弦。 他现在又多了一个摸不到,还总会无缘无故就跑,时常看不清的东西。 不!那简直不是个东西! 侯岳出离了愤怒,一步重过一步,往楼上走,对吧台里的服务生说:“二丫,面试!” 二四五的服务生跟店名姓,小二,小四,小五。 小二是刘弘之前雇佣的人,一辈子致力做酒吧服务员,“好!人呐?” 侯岳大踏步往楼上走,扬手往后一指。 正好这时左佑推门进来,随后他身后跟进来一个人。 小二从吧台绕出来,跟左佑打招呼:“右哥!你朋友?” 左佑:“……额!” 刘五看了眼这个叫左佑男孩子,想笑,这小孩儿也就十六七的模样,上来就有人叫哥,他对服务生说:“是招人吗?” 小二点头,说:“跟我来。” 刘五跟着小二去了工作区,左佑上楼找侯岳,他总觉得侯岳不待见这人。 “当当!进去了啊?” “进!” 左右进了门,没往里走,不想换鞋,问:“你是不待见这人吗?” 侯岳没好气的说:“我不待见的人多了,他算老几!” 左佑一挑眉,心想不是不待见,是有过节,“小二在面试,你不看看?” 侯岳坐沙发上,手机开了关,关了开,翘着二郎腿一个劲儿抖,跟个得了帕金森的重度神经病似的,神经病很骄矜的一扬下巴看向窗外:“不看!” 左佑往外走,关门时来了句:“行!老板不同意,请走!” 侯岳“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骂了句“操!” 一楼办公室,小二拿起刘五刚填完的个人简历扫了一眼,八字眉一耷拉,说:“哥们儿,你这啥啥都没有,逗我玩儿呢?没经验,没身份证,没健康证,没……” 办公室门这时被推开,侯岳一手插兜一手支着门,对小二抬抬下巴说:“我来,你去前面看着。” 小二从椅子上起身,非常怕老板一个没把持住,把‘逗你玩儿’的人海扁一通给扔出去。 刘五对上小二有些担忧的目光,冲人笑了笑。 侯岳走过去,没看简历表,直接搓圆扔进垃圾桶。 鬼才会信这小子能把真实信息写在纸上,这他妈就是个世纪大骗子! 侯岳二五八万的往椅子上一靠,下巴一抬:“姓名?” “刘五。” 侯岳听见这个名字,哼笑一声:“哼!年龄?” “22。” 侯岳拿目光描摹了一遍对面清冷的面孔。从他进屋,这小子一直保持一个表情看着他,他非常想拿笔筒砸人。 暂且信了这个年龄,他问:“学历?” “无。” 侯岳瞪着人,耐心耗光了,一个‘滚’字在嘴唇和喉咙之间溜达了好几个来回,也没喊出口,两人就这么对视良久。 “学历无?小学,初中,高中都没有?” “对。”说出这个字,刘五眼皮莫名其妙的跳了一下。 侯岳慢慢起身,两手按在桌上倾身向前,咬牙切齿的说:“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儿上,我现在肯定抽你!” 刘五的五官像是终于解冻了一样,两眼角轻微下压,做了个很滑稽的表情,一瞬消失,“我也是这么觉得。” 侯岳怔了一下,冷笑着问:“猜猜结果?” 刘五往后撤上身:“我觉得你这儿缺人。” 侯岳嗤笑一声坐回椅子上:“哪看出来的?” 刘五:“……因为门外贴着招服务生的海报。” 侯岳:“……”靠! 刘五:“海报字再大点,效果会更好。” 侯岳:“……”靠你全家! 他起身往外走:“我只招一个,别在这自作多情了。” 刘五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哦,这样!” 侯岳很不爽他这种万事轻飘飘的语气,回头拧眉问:“这样是哪样?” 刘五因为侯岳停的太急,又猛地转头,差点跟他撞上,他停在侯岳面前,头往后挪了挪,说:“恭喜你,招到人了!” 侯岳又想闭眼,但是这会儿闭眼显然气势就没了。可是不闭眼他也输了,那双不笑时能冷凝一切的眼睛,近看更直视不得。 他终究是妥协了:“全当谢谢你那天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2 救了我。” 刘五并不知道自己杀伤力这么大,侯岳一松口,他立刻给了个灿烂的笑容:“老板,恭喜发财!” 侯岳转身低声骂了句“操!”走出工作区,看见小二说:“二丫!给小五找套工作服,其它从简。” 二丫很懵,难道是两人互殴,老板输了? 竟然招了一个图有脸,连身份证学历证都没有的男生,这个看脸的社会还能不能好了! 刘五对小二点头,随后又跟上侯岳。 侯岳正在心理嫌弃自己没骨气,看人跟着上楼,回头就吼:“跟着我干嘛?干活去!” 刘五站在台阶下仰头看他,一副商量的口气:“老板,包吃包住吗?” 侯岳很震惊,咬牙说:“我他妈雇了你,是不是还得管你这辈子的丧葬嫁娶?用不用给你买房子娶媳妇?” 刘五很认真的摇头说:“那到不用……” 侯岳气炸了,又不能上手打,一挥手骂:“滚滚滚……” 刘五边往下走边回头,特意气人:“老板,那我滚哪去?” 侯岳站在二楼一声吼:“滚回去干活!” 小二和左佑捂着耳朵,看着新来的服务生把老板肺都快气炸了,还完好无损的树立在地上,真是一大奇迹! 神人呐!左佑想,侯岳终于在有生之年遇见劲敌了。 小二想,小老板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落在这人手里了,否则火大到能自焚了,怎么还不架火烤了新来的‘小五’?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把柄落人手里了,二是……真爱? 侯岳从家里搬出来后,一直住在二四五,每天基本是早上早早走,下午放学才回来,回来后上了二楼也不怎么出屋,看书学习,毕竟侯老板才大一,而且心里憋着火,看见那小子就想喷火。 两人仿佛心照不宣,你不搭理我,我也绕着你走。 一个店上下二层楼,算上地下室和工作区加起来不足一千平米,两人就真的没打过几次照面。 二四五酒吧被侯岳改成了清吧,留住了之前‘情人’的一批老顾客。古文化街地处商业中心,闹中取静,节假日游客多,而且平时的客流量也不少。 总之,侯岳一直庆幸从刘弘嘴里敲出这么一块肥肉。 刘仙儿知道张钧是刘弘的同学,越洋电话隔天就打了过去,劈头盖脸给刘弘骂蒙了。待刘弘反应过来,尤其觉得对不起侯岳,扬言回来要亲手废了张钧。为了哄侯岳,亲自在国外找了一家酒庄,专供二四五用酒。 五月最后一个周末,二四五楼上楼下均睡到日上三竿。 饿了两顿,侯岳也懒得找吃的,他之前胖了三斤半,死活都减不下去,急的他开始跑健身房。 拎着运动装备从二楼下来,侯岳只觉得眼前一道不灵不灵的光闪过,定睛一看,原来是千年老妖孽——二丫。 他站在楼梯上指着小二脖子上系的荧光玫红色领结,嘴角抽搐着问:“二丫,你好歹抢救一下自己的审美,拯救一下二四五的客流量。” 小二相当不服气,回手一指托着酒盘的小五说:“我觉得我还好吧,比五哥的荧光绿是不是差出八十个玫红色领结那么远?” 侯岳差点没让小五荧光绿的领结闪瞎眼,本就昏暗的酒吧里,荧光玫红色和荧光绿色,扎眼的一点不含糊。 “以后再招服务员,我他妈一定要招八大美院的。” 刘五跟他擦身而过,难得开口说了句话:“行!八大美院不行,还有八大胡同的。” 侯岳气结,瞪了他一眼,傲娇的一扬下巴,往外走。 三个人交错走过时,二四五大门“砰!”的一声被蛮横推开。 气势够足! 力气稍微再大一点,门扇能直接推飞出去。 侯岳一愣,看清进来的人,嘴角一勾,笑的极其蔑视,运动装备包反手往肩上一甩,站住没再动。一身休闲运动服,上身浅灰半袖,下身黑色九分运动裤,黑色运动鞋,配上那一头慵懒的卷发和此时的姿势,以及蔑视的神情,要多拽有多拽,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刘五端着酒盘也是一愣,他比侯岳先看清是谁,侯岳甩包的时候他刚好看向侯岳。着实被这青春的嘚瑟劲儿闪了眼,他笑笑走到侯岳身后问:“报警吗?” 侯岳回头瞅他,特意两秒后才回答,好像在思考,实则他在目测两张脸相隔的距离。 “不用!怕他跟他姓。”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19:07 二更22:00 第19章 太阳 刘五鼻腔喷出一声笑,他从第一次看清侯岳的车牌,就知道这男孩子不是普通工薪家庭的产物。又从麦尔那里打听到侯岳的二四五酒吧,开在在津市钻石商业圈古文化街里,大概摸清了,这小子家,不是一般的非富即贵。 对开大门被一帮呼啦啦涌入的粗壮男人,推的快没了回弹力,人才全部挤进店里。 酒吧一层半下沉,张钧一身铁灰色西装穿的挺括,一步步向侯岳走去,比那天耍流氓时候看着顺眼一百倍,人模狗样的像个社会精英,其实就是一个狗屎夹心馅儿的混账王八蛋。 他踱步到侯岳面前,有意走的离侯岳进了半步,习惯性抬手想摸对面人的脸,手臂抬了三分之一的高度,就见侯岳拽过旁边的椅子“哐当”一声横在两人中间。 而且,侯岳身后竟然站着他的酒吧失联的服务生。此时,这个服务生的酒盘已经挡在了侯岳身前。 侯岳也纳闷,老流氓要摸他脸,这小子拿个酒盘挡他胸干什么? 刘五其实是想抡酒盘过去砍张钧的胳膊,没想到张钧怂的抬了不到一半又落了回去。他咳了一声,拽着侯岳的衣服把人往后拽了一下。 小二和刚从后门进来的小四“噔噔噔”跑到侯岳两旁摆出护驾的架势。 只是他们四个对上张钧带进来的一帮粗壮的男人,真是特别弱鸡的一个组合。 但是,侯老板气场全开,一个顶仨! 张钧除去瞥了一眼侯岳,其他人看都没看,盯着侯岳问:“是不是你?” 侯岳还是那个鄙视的表情,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问:“怎么样?玩儿的开心吗?” 刘仙儿大晚上出去“为人民服务”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那天大半夜,搅得整条酒吧街不安生。一条街,大大小小上百家酒吧,三分之一检查出不合格。 什么卖药的,睡觉的,吸粉的,以及出售商品,一经检验,几乎是没几家过关的。 轻的罚款,重的停业,违法的直接带走。 一个停业整顿,就差点让各家老板吐血吐到血槽见底。站着黄金商铺,见别人日进斗金,自己家却亏的要卖肾。 侯岳心想,这孙子看来还是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3 有点门道,这架势站他面前,显然是活过来,气也喘匀了! 张钧偏头笑,脸上写着果然如此,神情里还有些不敢置信,转回头变了腔调:“谈谈?” 侯岳抬手腕看表,看着手腕说:“没时间。” 张钧脸冷下来:“那就现在说,……你想怎么样?” 侯岳摊开一只手,垂下后“当”敲了一下小五拎在手里的酒盘,张钧和刘五都寻声看向酒盘,清脆的声音跟那天柠檬水杯发出的响声一样。 “我是个学生,大人的事我不参合,但是——别再我这搞事,”敲酒盘的手抬起,侯岳在头顶划了一个大圈,最后点在刘五肩上,“我的……地界和人,不许动!” 刘五原本警惕,绷紧的神经,慢慢松了,他盯着那只在空气中化圈的手,最后点在自己肩上。 我的! 不许动!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他没离开津市的原因,是张钧在堵他。 张钧这个人不比当年阳城的伍强弱分毫,他终究又跟这样的人搅在了一起。 他出不去津市,没想到最后二四五竟成了他的保护翼。 从前,他被多少个‘张钧’一再的往泥里拖拽,陷了脚,陷了半个身子,最后沦落到自断肢翼,才堪堪苟延残喘于各个城市边角旮旯的灰黑地带。 这个人大言不惭的,胳膊一抬,手一挥,把他划在了自己的保护圈里。 一个温室的花朵,竟然知道保护人? 刘五心理酸的像被硫酸泼过,苦的像是灌了一碗凄苦女人的眼泪……最后竟然在五味中,嚼出一丝回甘。 他也有回甘的一天! 张钧的眼神像一头被囚禁的野狼,碍于牢笼束缚,他话语上虽然妥协了,但是眼神依旧带着嗜血的野性,他点头,状似轻松的一摊手:“没问题,这个范围我接受,……作为交换,告诉你身后的人……” 侯岳听到这,回手指站在他身后的小二和小四,意思是“是你吗?” 这俩服务生也挺懵,赶紧摇头,狂摆手。 张钧被他整的哑口无言:“……” 侯岳拨了一下额前一撮翘起卷发说:“不好意思,我身后没人,我拼爹!” 小二和小四,很配合的没端住,笑喷了。 刘五也挺无奈,两帮人这架势下一秒就能干起来,结果这位少爷,吊儿郎当的拿人涮着玩儿。 他想这小子弄不好真是个拼爹的货,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张钧耐心告罄,阴森森的笑了一声,说:“侯岳你才19,这个社会你见过的,”他学着侯岳在头顶画了一个圈,“不过这千百平的地方,名利场也好,官场也罢,时代更迭太快,总有一天你能拿出来拼的东西越来越少,终究有一天你要靠自己,所以别树敌太多,张哥作为过来人……” 侯岳打断他,问:“张哥是吗?你怎么出来的?” 张钧一愣,他是进去了不假,但是他拿出浑身解数封锁消息,甚至不惜动用关系,才没让酒吧,饭店以及酒店受到波及,行里行外超不过五个人知道他进了局子。 下一刻,他又感觉侯岳在套他。 侯岳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刘仙儿和他大爸爸虽然什么都不跟他说。只是他们家人有多丧病,他是知道的。 “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估摸您也没少上下活动。所以……我想问,您这样的都知道上蹿下跳的活动关系,我才19怎么就不能拼个爹了?” 侯岳骂人不带脏字,埋汰的张钧一张脸都绿了:“你……” “我还就拼了,我现在要出门上香,给我亲爹亲妈求个长命百岁,怎么样,一起来吧!”侯岳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钧两鼻孔一扇一合,俨然已经动怒,定定看着侯岳几秒,转身往外走。 呼啦啦一帮人进来,呼啦啦一帮人又都挤出去。 事了,侯岳还没来得及怕,先开始心疼的是被一帮畜生推残的两扇四米宽的对开门。 开酒吧的钱,花的全部是他自己的,简直是在一根根薅他的猴毛! 这么下去早晚薅秃了! 他咬牙切齿的回头吼:“还站着!看看门坏了没!” 小二:“哦!” 小四:“好!” 侯岳:“玛德!门坏了,我讹死他个畜生!” 刘五在他身后憋笑憋到现在,低头拿酒盘挡着脸笑。 笑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动静,他以为侯岳走了。结果酒盘一撤,一张脸近在咫尺,拧眉问:“笑屁!” 刘五笑着看他,一双平时不多见的月牙眼一直弯着。他现在嘴里还在回甘,抬胳膊学侯岳那样,食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随后手指点在侯岳肩上,学着那拽上天的口气说:“我的!不许动!” 侯岳呼吸一滞,身体僵住,眼珠都不动了。 下一秒,刘五笑喷了:“噗~!” “操!”侯岳转身走人,气势汹汹,急吼吼的,像是要撵上张钧大干一场似的。 刘五见人出了酒吧,笑容慢慢收起,前后不过几秒,一张清冷的脸恢复如初。 他想,他是不是原本就不属于,那摊恶臭腐烂泥泞中的混合物? 迟疑一瞬,走出酒吧。 最近这段时间,每到傍晚六七点酒吧开始上人的时候,侯岳都会背着一个斜挎运动包出去,一个小时或者一个半小时候满身大汗的回来。 古文化街,街道两侧栽种两排银杏树,且都是几十年树龄的老树,葱葱郁郁。 彩霞满天,树影摇曳。 侯岳的包斜挎在身后,耳朵上挂着大红耳机,他记得他们第一次在火车站相遇时侯岳带过这个耳机。 这种颜色,跟他这个人一样,很显眼,过目难忘。 看样子,侯岳一直没想起来,那个钻进他车里的人是谁,拿走牛奶和巧克力的是谁。 两人中间始终隔着两棵树的距离,一前一后,慢行在夕阳下。 百年古建筑给人以沉稳庄重的感觉,可是此时的他却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坠在云端,既美好又危险。 恍惚间,刘五想起海子的一句诗——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 街口,侯岳拐弯向右走。 刘五站在原地,夕阳已落,霞光褪去,他眼前金光大盛的太阳也消失在拐角处。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海子《夏天的太阳》 请假条:1月27日更新推迟到24:00。 第20章 炒面 意式风情建筑,修缮保存完好。落日余晖朦胧笼罩下,仿佛回到这里还是意租界的年代。 侯岳侧靠在墙上,食指的指甲很短,此时指甲缝里扣墙扣的塞满红土。越扣越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4 心急,他琢磨着,这人走再慢一分钟也该跟上来了? 一撮卷毛率先伸出拐角,随后是一双眼睛。 刘五站在银杏树阴下,垂头看着地面,像是罚站,又像是在反省。慢慢消退的彩霞把他半边身体照了个色彩斑斓。就连脖子上系的那个荧光绿的领结,骚气的也格外好看。 侯岳不由自主的已经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依旧斜靠在墙上,一条腿斜斜伸出去,好像两三米宽的变道都放不下他的大长腿,另一只脚勾着脚腕上,很闲适自在的姿势,他扭头眯眼正对西面。 “嗝!” 侯岳见人发呆发的要立地成佛了,于是用舌头打了个响。 刘五突然抬头,眉峰锐利,脸上每一块肌肉都显示此人很紧张,甚至有些恐慌。 侯岳慢慢站直身体,他怕是天暗了,自己看的不够透彻。一个人的情绪反差怎么会如此大? 只是几秒,刘五恢复如常,不笑的时候,从来都是那副清冷的模样。 侯岳立在原地,两手插兜,问:“干嘛呢?” 天渐渐暗下来,靛蓝色的天空,只有最西边镶着一条金边,刘五站在树荫下,没有路灯,整个人只留一个黑灰的人影,“马上回去。” 侯岳火的莫名其妙,语气不好的问:“谁让你走了?” 刘五转了一半的身体又转了回来,黑灰的影子没表情,只能看清做了个半身旋转动作,“去健身?” 侯岳张嘴想说“对”,只是话碰到唇粘膜就黏住了,他张着半张嘴,不解的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站在阴影里特别酷?”看不清脸,更别说表情,很瘆人,又让人不安,至少侯岳这么觉得。 刘五带着笑意问:“那,我该站哪里?” 侯岳一时有些心烦意乱,感觉他俩的对话既傻逼又有哲理,矛盾的有些刁钻。他烦了,又不想掉头走人,“你敢往前走两步吗?” 刘五听话的向前走了两步,这次变成前半边身体在亚光里,后半边身体依旧在越来越浓重的阴影里。他甚至有所感的回头往阴影里看了一眼。很形象!就像如今的他,一半亚光,一半阴郁。 即使前方有一个金光大盛的太阳,他也只分到几米外的余光余热。 侯岳急了,骂了句“傻逼!”跨大步直接向刘五走去。步子大,脚步急切,带着火|药味,呼啸着冲向刘五。 刘五完全出于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又退后之前的状态,只是他还没站稳,侯岳的大长胳膊直接抓住他,强横不讲理的一把将他拉出来。 侯岳甩开他胳膊,后知后觉知道自己又干了件不知所谓的事。一时尴尬的想踹树,“你他妈跟着我干嘛?不用上班?” 刘五紧绷的神经,被侯岳一凶,全都“啪啪啪”断了,全身立刻松懈下来,慢慢勾起嘴角,弯起月牙眼。 他这样,好像也安抚了烦躁的侯岳。 “靠!神经病!滚回去上班!”侯岳有些不知所措的骂了几句,转身大跨步走了,斜挎包在身后一颠一颠的,很快消失在拐角。 人不见的很快,快到刘五几乎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蓦地消失,他忽然大喊:“用不用护送?” 脚步声由远及近,几秒后,拐角处探出一个卷毛脑袋。 侯岳多半个身体躲在墙后,他先低头看了眼手碗上的运动表,随后抬头看天看树。 刘五不明所以的也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看过去,什么意思? 侯岳突然喊:“哎!看!”他抬手一指刘五头顶正上方。 刘五茫然的仰头看侯岳指的位置。 “咔!” 仰头的瞬间,整条街的路灯乍然亮起,整齐划一。 明亮的灯光,照的仰面朝天的人,一脸璀璨。 刘五一直仰着头,嘴角慢慢勾起,两只眼睛留着一条细缝。一瞬间倾泻满身的光,明亮如白昼,驱散裹挟他的阴影,也驱散了他心理的灰。 再低头,那颗卷毛脑袋已经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始终保持浅笑定定望着拐角处,总有种直觉,说不定什么时候,那颗脑袋又能冒出来。 实际是,男人的直觉从来都不准。 侯岳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滚回去上班!” 刘五一愣,前后左右赶紧看看,还真有人闲的蛋疼在看他。转身,飞奔回二四五。 他贪婪的想,他来人间一趟,他怎么就不能看看太阳! 只是,在这之前,他要把自断的羽翼接上,把执着拖他入泥沼的人,按进沼泽最深处,永世不得翻身。 晚上九点,侯岳才回二四五。为了清空思绪烦乱的大脑,在健身房一通不停歇的折腾。t恤前后大片汗湿,额头的牛舔卷毛也打了绺,脖颈上泛着水渍。衣服汗湿,包在手里拎着,累脱了的身体强撑着,走起路来难免有些松松垮垮的。 但是看在一其他人眼里,配上他盛气凌人的气场,那就是拽! 不止拽!运动后的侯老板荷尔蒙爆涨,溢满整间酒吧,甚至盖过了空气中弥漫的酒味儿。 老顾客借机搭腔:“侯老板,好长一段时间没看见刘老板了,平时我们来这儿,刘老板可是都会陪我们喝上一轮的。” 侯岳累的嘴唇都在打哆嗦,也实在懒得应付这些姐姐,端出标准微笑,抬手招来小二:“刘老板长提起您,前些日子,他从国外邮回来一批好酒,提醒我,等您来了,一定让您拿回去尝尝。” 小二拎来几瓶刘弘给侯岳赔罪找来的特供酒,老顾客都是内行,一见便知用了心。 侯岳打发完人,拎着包往一楼工作区走,进了工作区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喊了一嗓子:“有活着的没!给爷煮碗面!” 话音刚落,他身后有人回了句:“好!” 侯岳没回头,先闭了闭眼,停顿两秒回头看人,一手拉开包,拿出回来时从路边便利店买的两袋农心面递过去,不客气的说:“谢谢!加两颗鸡蛋,有青菜来点更好。” 刘五接过两包方便面,有点诧异,这人健身两小时,结果回来吃方便面? 他隐晦的说:“热量很高的。” 侯岳吼完那一嗓子,就没了力气,这会儿估计在说话,都得是气音。他点头,挑眉,意思是“那又怎样?” 刘五一抿嘴,问:“在哪儿吃?” 侯岳边往外走边抬手指天花板。 刘五看着他走出去,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厨房。 侯岳凭借最后一点臭美的意志洗了个热水澡,拼死折腾一通的好处就是,果真是没了力气胡思乱想。 从浴室出来,没闻到方便面的味道,却意料之外的有饭香味。 餐桌上,放着一盘炒面,热气腾腾,西红柿油菜鸡肉炒面? 侯岳咽了下口水,攥拳砸了下桌面,拿手机拨通楼下吧台座机。 “炒面哪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5 来的?” 电话是小四接的,小四“啊?”了一声,好像在问身边的人“二丫,老板问炒面哪来的?” 侯岳听见小二的声音“面?不是五哥炒的吗?” 电话挂断,捏了根面条吸溜嘴里,侯岳仰头闭眼,对着餐灯一通傻乐。 作者有话要说: 先说声抱歉! 回来晚了,更新也晚了,我还是先跪会吧! 请假条:1月28日更新推迟到24:00,再次说声抱歉。工作原因,周末要比工作日忙,明天把欠的字数补上。 第21章 傻狍子 拖着像被鲜榨柠檬汁泡过的身体,挪到沙发上,直挺挺的倒下去的瞬间,侯岳满意的打了个大响嗝。 “嗝~~~!”音悠长,味浓厚,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如果现在把他拧个麻花劲儿,说不定能拧出一扎青柠汁。拼了小命在健身房折腾两个多小时,累的肌肉和骨头酸软胀痛,才把脱缰的思绪拉回正轨,结果一盘炒面直接把他变成了傻狍子。 侯岳保持傻狍子的笑容,没几秒睡着了。 三四米宽的后街窄巷里,淡蓝火焰“噗”的亮起,晃动间薄透的白烟袅袅娜娜的上升,如豆的火光明明灭灭随着黑暗中移动的手划出几道光弧。 深邃幽暗的窄巷,一道颀长的身形半弯弓似的倚靠在墙上,脚尖与伸出的额头上下齐平在一条线上。 淡蓝火焰越燃越小,直至消失在仿若凝固的空气里。 随后亮起的是两拇指大小的屏幕,按键消音,一串号码播出后,响了一声挂断,几分钟,又拨通另一串号码。 半根烟叼在嘴角,一手服帖的按在墙上,一手握着手机贴近耳边,屏幕光亮映在一张清冷的脸上,仿佛是这幽深窄巷里长居不眠的幽灵。 “我想回去。”话音刻意压至最低,嗓音轻飘的散在凝固的空气里,“现在。” 电话对面的人言简意赅:“不行,现在不是时候。” “还要多久?”双唇阖动时,烟头的火光在黑暗里上下跳动,活泼又拘束。 对面的人停顿一瞬,“哼”了声问:“你想活多久?” “呸!”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光弧,掉在窄巷另一端的墙根下,头“咚”的一声后仰撞到墙上,“如果昨天你这么问我,我会说看他们的能耐……” 对面人冷笑一声,打断问:“今天怎么了?凌晨三点的你,有什么不一样?” 帖在墙面的手掌用力,撑着墙弹起身体,颀长的身形,从窄巷的一端走到另一端。不过三四米的宽度,走了将近半分钟,随后转身靠在墙上,仰头望向一点,浓墨般的黑夜里,除去漫天星辰,就属这双眼睛最亮。 “凌晨三点,”他重复了一遍,“他们能活多久,你猜?” 对面的人突然拔高嗓音喊:“你别乱来!” “错了吧大哥?乱来的人是我?你把我,不,你把我和你幻想的是不是太客观了?” “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别乱来!” 猛吸了口初夏凌晨微凉的空气,空气中有淡雅的花香,“我,你,……和已经死了的那个,都不过是老家伙主观意识所支配的工具,你想留,尽管留,我要走了……” 电话对面的男人压低声吼了一句:“我不想!去你妈的!我他妈不想!” “嘟嘟嘟……” 此次通话,无疾而终。 “呵呵!”靠在墙上的人喉咙里发出时断时续的清冷笑声,蹭着墙慢慢蹲到墙根下,脚边是他刚才仍掉的烟头,生生不息的燃到此时。 他摸兜,掏出一根烟,捏起地上的烟屁股一对,轻薄的烟雾再次升起,只是这次全被贪婪的吸进了肺里,流失在空气里的少的可怜。 一根一根,从暗夜幽深抽到晨曦破晓,烟味儿里始终掺杂进几缕淡雅的花香。 两排二至四层的洋房,相背而建,两个背面夹着的就是这条窄巷。 二四五酒吧正门面西,背面向东,万丈晨曦给二层的窗户镀了一层金,熠熠生辉。 玻璃窗上明亮的反光,折射进墙根下仰头凝望的人眼底,一夜未眠颓废的脸上,带着浅笑与期盼。 他终于找到花香的源头,二四五旁边的那栋洋楼后院,有一颗将近三层楼高的海棠树,花期将近,将落未落的花朵摇摇欲坠在枝头。海棠花枝斜出两米高的墙头,直直伸展到他凝望的那处窗口外。 笑意更浓,月牙眼慢慢弯起。他想,连花都知道向阳生才美! “呼啦!” 生活中,惊吓永远多过于惊喜! 酒吧二楼的窗户被粗暴的两掌拍开,恨不得拍飞两扇玻璃。 “啊额!!!”侯岳的懒腰抻的不可谓不敬业,睡衣下摆挺长的,让他直接给抻到肋骨以上,动作到位还不行,还得配上惊扰四邻的颤抖音。 蹲墙根的人一愣,傻在原地,嘴角叼着的烟一抖,长长一截烟灰直接抖落到搭在膝盖的胳膊上,烫的眼角一抽,愣是没敢叫。 侯岳撑完懒腰,又开始调戏比他年纪还大的海棠树,一手扶着木窗框,半个身子从窗户里探出来,另一只手夹烟似的,夹住最近的一多粉嫩海棠花,凑上去不要脸的“吧唧”亲了一口,一眯眼,狡黠的说:“诶?小可爱,说吧,这一晚上哪浪去了,味儿不对呀?”说完未经许可,凑上前又是“吧唧”一口,砸吧嘴说,“嗯?呦呵!小可爱你不乖哦!背着我偷……” 余光瞥见斜对角墙根处,侯岳夹着花的手一抖,惊掉下巴骂了句“卧槽!!!”另一只胳膊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弯,整个人眼看大头冲下就要栽下去。 蹲墙根的人霍然起身,像枚火箭炮似的,冲向窗下,伸手要接。 侯岳上半身已然腾空出了窗框外,下半身不知道在屋里扑腾着勾到了什么,两只胳膊抡圆,跟螺旋桨一样,愣是给自己摇的飞了起来。 “卧~了~个~操~的~!”侯岳吓出一脑门冷汗。 刘五的两只胳膊,从冲出来的时候就一直张开着,看见侯岳两手抓住了窗框,才垂下,平时清冷的脸这会儿惨白的瘆人,“你干嘛?!” 侯岳吼他:“我他妈还没问你干嘛呢!你干嘛?” 刘五渐渐弓起背,垂下头,两手支着膝头,冲着地面快速深呼吸两次。 侯岳一怔,回手从窗边摸了个东西,扬手冲楼下的人扔去,“砰!” 刘五直觉头顶有风刮过,屈肘格挡,被软乎乎的东西砸了个正着,不痛不痒,麻料的布面蹭着手肘滑到手背,蹭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被清晨的风一吹,简直跟起了风疹一样,浑身上下哪哪都痒。 他反手抓着抱枕一角,才没让小羊肖恩的抱枕掉在地上。 侯岳肚子横硌在木窗框上,上半身冲下挂在窗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6 外,更一件晾晒在衣杆上的人形衣服一样。 “喂!吓着了?胆儿呢!” 刘五直起身,小羊肖恩抱枕夹在腋下,露个黑绒绒的羊头在外面,看着跟被处刑了一样惨,“你也知道吓人,就是跳楼,也该是被调戏的花跳楼,轮得到你吗?” 侯岳上身特意晃晃荡荡,争取做一个合格的晾晒物,无风自动,自带表情包,“嘿嘿嘿!跳个屁!我特么是被你吓的,你蹲墙根底下干嘛呢?” 刘五看着那头乱糟糟的卷毛在东升的晨光里懒懒散散的蓬松成炸毛状,看似随意,却自带主人的气质。 他笑着摆摆手,往后门走。 “喂!再聊会儿啊!请,请你吃早点吧!”侯岳扯着嗓子喊。 刘五一步一步从后门里又退回来,直到退到能看见挂在门框上的人,“你做?” 侯岳惊悚的一瞪眼,试探着问:“你吃吗?”其实他想问你敢吃吗? 刘五秒懂,点头,挑眉说:“行,那还是买吧!” 侯岳回手又不知道从哪摸出手机,臭不要脸的说:“钱转你,我要一套烧饼里脊鸡蛋,再来一份培根蛋……怎么了?” 刘五抱着胳膊,仰头仰的后脖颈疼,正左三圈右三圈的绕着脑袋活动,再就是他挺想打人,这小子指使人成习惯了,一方面想打人,一方面又有点管不住腿的听使唤。 侯岳握着手机的手一点点垂下,越过发顶,大长胳膊直指地面,他眯眼笑着说:“这位员工,你老板我没你的手机号,也没微信呐!” 刘五正好绕到垂头的姿势,借着遮掩咧嘴一笑,再抬头恢复一惯清冷相,从兜里掏出个玩具似的手机举高冲侯岳摆了摆。 侯岳顿时傻眼,2g手机?! “靠!你穿越过来的吧?” 刘五不置可否,收起手机,想起几个月前ktv的一幕,说:“我没微信,你可以……”发信息,他迟疑一瞬,“在酒吧工作期间我会一直在这儿,有事喊一声……”越说越说不下去,咬了下嘴唇说,“简历上我留了电话,你给扔了。” 侯岳挂在窗框上,冲血的脸通红,看上去像气的,“我呸!”他两手食指指着刘五的脸,刘五往哪挪,他往哪指,“躲你妹!个骗子!你丫电话是空……靠!” 刘五冷不丁被骂一愣,随后笑了,感情这人打过他手机。 侯岳跟个乌龟似的,龟|头一缩,窗户“哐当”关上。 刘五拎着两份早点,几步跨上楼梯,上了二楼,慢慢放缓脚步,门前站了一会儿,抬手敲门,随后早点袋子挂在门把手上,转身下楼。 侯乌龟这会儿不想吃早点,一直处于纳闷状态,背着手在卧室溜达的拖鞋底都薄了,也没想出来大清早五点为什么上了一宿夜班的人要蹲墙根? 这么一个自强不息的骗子! 一记手刀能砍晕老流氓张钧的人。 一个热衷于各种促销工作的人。 一个懂拿双份浓缩解酒的人。 会开车,会炒面,会带孩子,会……好像什么都会的男人。 为什么没身份证? 为什么用2g手机? 为什么…… 侯岳一大早本想起来去陪他姥姥吃个早饭,结果被一圈一圈的为什么缠成了毛线团,成分复杂,越缠越大,越大越好奇,差点没给自己生生绕出精神病。 “啊!!!”侯乌龟坐地上一声吼,吼完福至心灵,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侯岳成大字摊在地板上:“哥……” 对方铿锵有力,毫不留情的回了句:“哥什么哥!叫大爷!” 侯岳一呲牙:“哥大爷,您起了没?” 哥大爷跟阳痿了似的,气势突然弱了,好像刚才的铿锵有力都是幻觉,“大爷你个头!你大清早喊的一条巷子不安生,耳聋的都让你嚷嚷起来了,睡个毛睡。” 侯岳傻乐两声:“哥,海棠苑后院儿,您是不是安监控了?” “嗯。” “一会儿我去您那拷一份回来,您睡吧,晚安,不对,早安,别总大清早撸,对得起晨光吗!拜拜!”侯岳趁对面的人爆吓前,赶紧挂了电话,一个鲤鱼打挺后,正对东升的太阳,做了个李小龙同款姿势“阿!打!” 傻逼中还真有那么点对味儿! 穿着睡衣,狂奔出门,门开瞬间,两袋正热的东西“啪叽”掉在脚面上,侯岳“嗷呜”一声,蹦起来头顶正中门框顶,又是一声惨叫“啊~~!” 这下不止整条巷子不得安生,现在连酒吧几个夜班补眠的人也安生不了了。 小五跑上二楼的时候就见侯岳一手捂头顶,一手搓脚面,面部扭曲,姿势还算优美。 左佑揉着眼边往楼上走边说:“岳呀!我现在一天比一天想毒哑巴你!” 小二趴在楼梯转角哈欠连天的嘟哝:“造孽了!谁能收了这个妖孽!” 侯岳闭着眼睛咬牙吼:“哪个傻逼暗算我?!” 刘五越走近越想笑,扶住侯岳说:“我买的早点……” 侯岳胳膊一抖,抬头看人“啊!”了一声后,不知道说什么,低头看看摊在地上的两个袋子,指指袋子又指刘五。 刘五点头。 侯岳一秒状况全无,拎起袋子边往楼下走,边强装镇定问:“烧饼里脊鸡蛋?” 刘五跟在他身后,看了眼他后脑勺乱糟糟的牛舔卷毛,说:“对!” 侯老板装逼到底:“培根蛋饼加生菜了?” 刘五抿嘴乐:“加了。” 侯岳:“……”正好走到一楼,随后一溜风似的刮出正门,刮进隔壁小洋楼里,进门就嚷嚷:“哥!哥!起来吃早点!”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恍恍惚惚的挂了彩,结果上章一直在待高审,请假条挂在了文案顶端和微博。 今天没二更,如果哪天有二更会提前告知。 坚持一更19:00 第22章 睡衣男 二四五酒吧隔壁是一家私房菜馆,海棠苑,素菜馆在本地小有名气,老板就是侯岳口中的‘哥大爷’,跟侯岳姥姥家沾亲带故,有八竿子能打到的关系。 ‘哥大爷’名耿直,此人形象完全符合周孟长挂在口中的大白鹅,除了性别不对,哪哪都对。嫩白嫩白,文文弱弱的一个胖子,胖也胖出纤弱感的也就只有耿胖子了。这人走个楼梯,谁看见都想上去甩开马蹄袖伸手搀一下。 “哥呀!您这乌眼儿青的,肾虚大发了!”侯岳胳膊肘拄墙上,五块钱烧饼里脊鸡蛋吃出了法式早点的优雅。 胖子三步一喘,五步一歇的从二楼徐徐下来,一身纯白色盘扣太极服,淡墨青竹斜襟而上,端的是仙风道骨,可是衣服里罩着的人不争气,估摸是晚上手欠儿撸多了。 侯岳咬着里脊“嘿嘿”一通乐,对襟长衫的青竹被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7 胖子呲出来的肚皮撑的拐了弯。什么挺拔坚韧,到了耿胖子身上都得弯上两弯,只一点,这人性取向笔直如青竹。 耿直站在楼梯正中白胖的手一指侯岳,虚中带强的吓唬人:“小子!甭跟哥嘚瑟,别看哥吃素,哪天让我再听你大清早叫唤,非一锅烩了你不可!” 侯岳几口吃完烧饼里脊鸡蛋,袋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又开始吃培根蛋饼。 耿胖子一瞪眼,他以为那份儿是他的,颤抖着手问:“你,你,我的呢?” 侯岳咬了一口蛋饼,没生菜?个骗子!!! 培根蛋饼往袋子里一摔,袋子和饼一起递给更胖子,“试过了,没毒,吃吧哥!” 耿直一个没扶稳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侯岳见他走到一楼还得个把个小时,把袋子往楼梯上一挂,径直往监控电脑前走,“您慢点下楼,别着急,赶九点员工上班能到一楼就行。” 耿胖子:“改天我见着你姥姥,非得控诉你……” 侯岳果断接过来:“改天我见到你姥姥,也得控诉你,老大不小,不娶媳妇,撸到肾虚,真以为我姥姥和你姥姥不敢给你准备一个营的预备役!” 耿胖子又险些没一头栽下去,他和刘弘差不多大,都是三十多岁适婚的年龄。刘弘已经被自己亲妈逼婚逼到远走他乡,留他一个被亲妈,拉着姑娘组团虐…… 侯岳坐在电脑前鼓捣好一会儿才找到后院监控,他今天有课,监控只能拷在手机上看,“哥,密匙。” 胖子终于抵达一楼,正在吃被侯岳啃了一口的培根蛋饼,嘟哝一句:“我是你大爷。” 侯岳抬头想骂,张了张又咽了回去,不敢置信的在密匙上输入“我是你大爷”的全拼。 “操!真是做梦都想当大爷!” “那你看……诶?你看后院监控干嘛?酒吧进人了?” 侯岳截取了零点到凌晨五点的监控,拷进自己手机里,起身往外走,说:“等放学回来,拿瓶好酒给你,我舅淘腾来的。没进人,我在地下室里放了一批酒,不太放心,改明儿我也安一个,但是安之前先拷你家的……”侯岳忽悠完耿胖子,出了门, 别看耿胖子肾虚是常事,可是人跟出去的猴一样精!弄不好就是一只肾虚的妖精。侯岳拷完监控,耿直没看出来拷走了哪一部分,但是他可以把昨晚后院儿的视频都看一遍。 侯岳推开大门,站门口冲店里喊:“佑啊!上学喽!” 左佑一早上让侯岳烦的,快把一头板寸给薅光了,宽松的大t恤,大裤衩,趿拉着一双帆布鞋,闭着眼从更衣室里出来就骂:“操|你二大爷侯岳!我他妈要辞职!” 侯老板的员工总造反,家常便饭似的,转身出门,全当跟自己没关系。 左佑打着哈欠拉开副驾驶的门,结果一只猴带着耳机正坐在副驾上看手机,……这日子没法过了! “砰!”门摔上,侯岳手中的手机颤了颤。 左佑刚拿驾照不久,俗称马路杀手,再加上此刻大有跟侯老板同归于尽的想法,汽车开出了碰碰车的气势,奈何带着耳机的人完全没察觉。 视频一直快进到凌晨三点十几分,侯岳才看见刘五的身影。 黑漆漆的窄巷里,过了凌晨12点,从后街窄巷进出的人越来越少,三到五点不论是酒吧还是菜馆,咖啡馆都打烊了。 从二四五后门走出来的人,身形跟刘五很像,动作却非常陌生。 但是,侯岳知道这个幽灵一般的身影就是刘五。 只是,跟他平时接人待物所表现出的姿态和某些做了好几次的动作,完全不像出自一个人。 侯岳摸了摸后脖颈,尾椎骨向上一点点开始发冷。 黑暗中这个像刘五身形的黑影,更像人格分裂后的另一个人,却还得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人。 漆黑的巷子里烟头的火星是唯一的亮光,刚好够照亮此人眼部以下,也只是微微的亮光。 头略偏着,嘴角斜叼着烟,让侯岳感觉这个人影潇洒之余更多的是阴鹜,空气中挥动的手,指甲上反射出极微弱的光,都带着危险的气息。 侯岳想,他得拿瓶好酒给耿胖子,海棠苑后院儿的监控清晰度很高,放大数倍,也不算模糊。 电话挂断的人慢慢蹲到墙根下,状似在仰面朝天笑,因为唇下的牙齿反光比指甲亮一些。 当可怜的2g手机屏幕暗下去后,屏幕里几乎看不清什么,只能看见墙根处一团黑,脚边有一点明灭火光,没多久,烟屁股发挥了最后一点作用,对燃了一根烟。 车子在学校的停车场停好,左佑转身伸头看侯岳的手机,乌漆嘛黑的屏幕里,只有一个针头大的光点在很小幅度的晃动。 侯岳转头捏眉心,推开左佑的脸说:“别特么瞎看!” 左佑转身下车:“嘁~!我先去占座。” 侯岳“嗯”了一声,揉揉花了的眼睛继续看。 这人太他妈神经病了! 从凌晨三点十几分蹲到凌晨四点还没回去睡觉?! 视频没快进,侯岳花了一节大课的时间,一分钟不落把监控视频看完。捏着眉心仰躺到椅背上,闭上眼,眼前都是黑暗中那团窝在墙根处的人,烟一根接着一根吸…… 侯岳越想越气闷,抬腿踹在操控台上,骂了句“有病!” 不是有病是什么? 三更半夜不睡觉蹲墙根玩儿,一蹲俩小时,抽烟当吸空气! 副驾驶的门打开,清爽的空气钻进车厢里,侯岳也没觉得胸腔多舒服,反而越来越堵,堵的难受。 他从来不自作多情,但是刘五望了两个小时的方向是他二楼客厅或者卧室的窗户,他肯定,非常肯定! 而且,在他调戏海棠花的时候,视屏里刘五的表情显示,他明显被吓到了。 可是……为什么? 侯岳抓了两把原本就乱糟糟的头发,瞥见自己的衣袖,才发现他竟然穿着睡衣来上学了! 骂别人有病,其实他自己离神经病也就是一套睡衣的距离。 三更半夜,后街窄巷,刘五在跟谁打电话? 这人本就是个谜,未知的身份和刻意隐瞒的信息,就说明他是一个行走的危险物。 再加上,凌晨人格分裂般的行为简直称得上惊悚。 侯岳想起自己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一直在沙发上睡觉,四仰八叉,磨牙打呼,甚至不锁门,屋里的灯睡的时候是开着的,醒的时候是关灯的状态。 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恐惧感! 这算不算引狼入室? 并且,他还对这头看似无害,实则危险不可控的狼……有非分之想! 车子启动,往市中心开去。 补过觉,小二和刘五站在酒吧门前的台阶上,扯了根水管出来,冲洗门前的台阶和便道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8 。 小二边干活边念叨:“醉酒最能考验一个人的行为道德底线。”他脸上扣着防雾霾口罩。 这条路每两栋洋楼中间,有一条一米多宽的小路。二四五和海棠苑中间的小路种了一排桧柏,初夏的松柏油绿,松枝味儿却掩盖不住尿骚味儿和呕吐物的酸臭味儿。 冲过一遍水,小二受不了跑到马路边,蹲在马路牙子上宁可吸汽车尾气也不想再冲第二遍。 刘五拎起水管,冲第二遍。如今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是他这些年做过最体面,最干净,最安全的工作了。 这些所谓的道德底线对他来说都还看得过去,跟七瘸子或者姚旺的爷爷比较起来,这些人也顶多算得上没礼貌,没素质。 “刺啦!!!”侯岳停车从来都奔着报废轮胎去的。 小二两手食指堵着耳朵眼儿,一张脸拧成狗不理包子的十八个褶,“老板,我能申请工伤吗?” 侯岳伸手抓着车顶跳下车,动作挺帅,就是一身卡通肥大的睡衣浪费了骚气的走位。“不能,驳回!……进来!” 刘五回头,侯岳阴着张脸,看都不看他。跟早上走的时候判若两人,他心底忽然沉了一下,心脏像是一个没挂住,砸在了胃上。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除了不停的走和跑,他几乎没多余的情绪,现在这种情绪或者是这种心情,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好事。 倘若一个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能牵扯住另一个人的神经,这种情形,可以解读出两种状况,一种是可喜可贺,一种是危险预警。 他哪一种都不想相信! 侯岳和小二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昨晚几点打烊的?” 小二摘掉口罩:“不到三点,具体时间需要我查一下吗?” 侯岳摆手,捏眉心成了他今天主要的运动,帅气的眉心掐出了一对月牙型,他想了想说:“常住店里的人都有谁?” 小二:“五哥和左佑,打烊超过三点我也会住下,小四家住附近,从来不住,怎么了老板?” 侯岳上身前倾,问:“后门有没有必要安装监控探头?” 小二认真想了会儿说:“没必要吧,我们的酒都在地下室,除了你和我,谁进去都难,平时后门都是关闭状态,顾客从来不走,是……” 侯岳摇头:“不是,我担心过头了。”他也不能说为了监控某人,才会兴师动众安监控。 他想,如果安了监控,刘五很可能以后都不会去后街窄巷打电话,蹲墙角了。 莫名其妙的谈话结束,侯岳上楼换衣服回学校上课。 他暗搓搓的想,大不了前半夜补眠,后半夜起来,看看能不能正好碰见刘五打电话。 车子再次停车入了同一个车位,左佑和周孟靠在同一棵树上,两人脸上同款表情,憋着笑,单挑着眉,要多欠儿有多欠儿。 侯岳内心说不定非常认同自己是只猴子,要不然怎么解释回回下车都要抓着车顶跳下去。 周孟“啧”了一声,头往左佑方向一歪,特意用侯岳能听得见的声音说:“看,傻逼来了!” 左佑“诶呦!”一声:“换了干嘛?” 侯岳一愣,后蹬一条腿,作势要冲。 他还没冲出去,树干上靠着的俩人先跑了。 侯岳一声吼:“你他妈看见我穿睡衣,不提醒我!” 左佑边跑边喊:“你丫天天跟神经病似的,谁他妈知道你是不是看了哪个傻逼秀……嗷嗷嗷!” 周孟听见左佑一声惨叫,感觉自己屁股蛋也莫名的疼。 其实不是错觉,猴哥秒上身,虽然没有金箍棒,但是杀敌两个自损一个屁股蛋,他还是很舍得用的。 蹦起来两腿一起踹出去,左佑和周孟一人屁股挨了上一脚,刁钻又风骚的走位,换来的是自由落体式猴哥屁股着地。 “嗷嗷嗷!!!”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条:1月31日更新推迟到24:00 第23章 鼻血男 从清凉初夏盯到盛夏酷暑,侯岳也没再看见刘五在后街窄巷,三更半夜人格分裂的打电话或者蹲墙根。 偶尔有几次,在二四五打烊后刘五也只是在窄巷里抽一根或者几根烟。 放暑假后,侯岳几乎每天都待在二四五,偶尔跑去姥姥和大爸爸面前刷刷存在感。 暑假的古文化街,游客日益增多,作为古文化街唯一的商业街,不论是大店小店,酒吧还是咖啡馆,几乎是24小时客流不断。 上午九点,酒吧工作区不足十平米的办公室坐了连老板带看门大爷,共6人。 小二拿出奸商的智商,一手端着牛皮本,一手拿着笔坐在侯岳对面:“老板,我看街尾那家奶茶店,天天爆满,时不时还因为插队打两架,你看——咱们要不要?” 小四双眼一亮打了个响指:“增加奶茶品项!” 侯岳拇指和食指撑着头,一副恨不得咬死这俩的气势,“那你是抱着拯救苍生的慈悲去的,还是抱着搞黄我这摊去的……” 左佑倒吸一口气,说:“梅馆生意也不错,门口天天挂着‘客房已满’的牌子,要不……” 调酒师是个90后的妹子,一头小辫子,一听这话辫子一甩不乐意了:“你们有点出息,梅馆,奶茶算个啥,要搞,敢搞个大的吗?” 侯岳用脚指甲也能想到这姑奶奶也是奔着搞黄摊去的,抬手做了个请说的姿势。 九妹一挑秀气的眉毛,嘿嘿一笑,亮出的小白牙闪着淫|荡的光亮:“新街的‘好人家’,怎么样?少爷公主那叫一个……” “啪!”侯老板怒了。 刘五笑着看了一眼侯岳。 看门大爷一缩脖子,点了点几个服务员说:“你们呀!” 侯岳深吸两口气,问:“废屁都放完了吗?” 几个放完屁的人均点头。 侯岳把进货单子甩在桌上,问:“这几个品项,去打听打听哪些家上了,避开烂大街的,其余都上了,九妹!” 九妹从无骨鸡柳直接做成一根宁折不弯的翠竹,临时还不忘卖个萌,脸转成45°角冲侯岳抛了个媚眼。 侯岳一眯眼,毫不留情挡回去:“我不想抢救你的文学素养,据说你好歹也是看过唐诗三百首的姑娘,要不咱换个新华字典看看也成,”调酒单隔着几米远撇到九妹怀里,“不是,我就想问问什么叫‘静夜思’?什么叫‘江南春’?什么叫‘书怀’?你确定不是书桓?” 调酒师九妹张张嘴,又闭上,满脸写着“你不懂我,我很心伤!”的痛苦表情。 奈何侯老板视而不见,很是不解的问:“过几天我会不会在酒单上看见‘依萍’或者情深深雨蒙蒙全员?” 左佑抿着嘴耸肩,被九妹一肘子直接给他捣没气。 小二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39 当时以死相逼也没能让九妹改了特调酒的名字,果真,熊人还得猴来虐! 侯岳自觉不该这么说一个姑娘,可是看看别人家酒吧洋气的英文名,再看看自己家的唐诗三百首和情深深雨蒙蒙大军,实在是没忍住。 侯岳看没人说话,抬手挠了挠眉梢说:“改吧,妹子!改好,夏天工装,哥给你买裙子!” 九妹的心伤就像她的文学素养,来得快去的也快,一秒回血,双眼欻欻的冲侯岳放光。 侯老板对所有性别女的生物自带隔离罩,再多媚眼如丝都跟肉包子喂了狗似的,有去无回。 刘五唇角一勾,问:“工装都有吗?” 侯岳这些天每每看看刘五都想下狠心问个究竟,可是面对面,这么看着,聊着天他又不想问了,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太较真,甚至太矫情。 他点头:“样式参考参考同行的,别特么给我搞的不伦不类!” 小二打包票,拍胸脯:“这个我在行,我上学,学的是服装设计。” 众人诧异,好像找到槽点,开始说各自大学专业。 小四憨憨一笑:“我那会儿学的是水产品养殖。” 众人:“卧!槽!” 九妹一摆手,意思不够刺激:“我学的法律,专攻刑法。” 众人:“靠!” 驻唱歌手左佑:“新闻学—广告系,不幸的是,还跟老板同班。” 众人:“哦~~~原来如此!” 侯岳受不了了,起身想走,结果大家已经转头看向刘五。 最近这段时间,他已经控制自己不去挖掘刘五的个人信息,可是除了他还有一群好奇宝宝,这就很不好说了。 好奇宝宝们七嘴八舌:“五哥,你专业学的什么?” “说说说~~~” “别害羞吗!你不会学的妇产科护理什么的吧?” “啊!!会不会是,殡葬专业?这个专业最近很火。” 侯岳饶有兴味的坐回椅子上,摸着下巴看刘五。刘五要比他想的镇定许多,对所有的人猜测都能淡定自若,一笑了之。 “我没上过几天学。”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侯岳起身打破安静,他看不出刘五尴尬,甚至能感觉到这人是有意这么说。 左佑跟着侯岳往外走,低声说:“五哥个牛逼的男淫,活的真他妈自在。” 侯岳心想,谁说不是呢? 如果他对这人没有多余的心思,应该也会羡慕像刘五这种想走就走的男人,天南海北,长路迢迢,路永远在脚下。 可是他不羡慕,钻牛角尖盯着的那几个后半夜,竟然还生出一丝反感。 反感偷偷窥探别人的自己,反感肆意人生的刘五。 只是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不正是他着迷的吗? 所以,有病的人不止他一个,他怕啥! 侯岳刚宽完自己的心,一回自己的小窝,又被天灾给打击了! 连着几天的雨,洋楼漏雨,房顶漏下的水把他‘儿子’小羊肖恩的沙发阴湿了大半。 侯岳赶紧移开沙发,实在找不到盆,只能找了几个大汤碗放在客厅接漏水。 折腾完,打电话给刘弘。这栋洋楼年年要检查修上一回,今年他接过来还没修缮过,刘弘也是个大爷,根本不管,这些年都是小二负责联系人修缮。 “二丫!二丫!” 九点刚过,外面下着雨,店里没客人,一楼只有小四。 小四听老板叫小二,回手指更衣室说:“二哥在更衣室,说换衣服要去看货。” 侯岳直奔更衣室,边走边喊:“二丫,房顶漏水,我儿子肖恩被淹了,赶紧叫人修房顶!” 更衣室的门“呼啦”被侯岳推开,屋里横着两张单人折叠床,衣柜门开着,屋里没人。 “二丫!哪儿呢?” 侯岳话音刚落,浴室门开了。 刘五头顶毛巾,只穿了一条及膝的宽松大裤衩走了出来,边往衣柜旁走边说:“小二跟送货车刚走,你……”刘五抬头看见怔楞的侯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心说,穿着呢?没问题呀! 他张口要问“怎么了?” 侯岳忽然咧嘴一笑,狡黠的很,问:“空档呀?” 这次换刘五一愣,一手按后脑勺,定了定说:“嗯,凉快!你……” 侯岳摆手,一副急着走的样子,转了一半身体,又转了回来:“没事,等他回来再说。”说着往刘五空挡的地儿一瞥,挑眉一笑,眼角眉梢带着挑衅,“不怎么大呀!”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侯岳说完,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刘五比他淡定,鼻腔喷出一声轻笑。擦头发的手垂下扯开大裤衩子的松紧带向下扯,极其自然的往大裤衩里看了一眼,抬头又往侯岳那儿看了一眼说,“还行呀!要比比吗?” 侯岳在他手指勾着松紧带下拉裤子的时候已经魂飞魄散了,没想到他这十几年的道行就这么破功,散了个尽,立在原地傻愣的像一具空壳。 满眼都是某人弯腰下瞅时,腹肌收紧向下延伸以及曲流拐弯不太浓密的腹毛,操!!! 刘五松手,宽松紧带回弹打在皮肤上,发出一声闷响“嘭” 他嘴角噙着笑,眼睛越弯弧度越大,刻意往侯岳面前走了两步,手伸过去,打了个响指“啵!” 清脆悦耳的响声,像是灵魂召唤魔法,侯岳立刻回神,双眼聚焦看清光着膀子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理智的防线跟大清早煎饼果子里夹的脆皮一样,一口下去“哗啦”一下,碎了满口渣,齿颊留香,还想再来一口! 他下意识想往后退一步,只是,这样他就怂了! 这个时候怂了,攻受立见分晓! 操!想什么呢!? 侯老板思绪跑偏的比某人腹肌上曲流拐弯的毛发还厉害。 喉间有股腥甜的味道,侯岳浑然不觉哪里出了问题,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刘五从他胯中往上一寸寸看,毫不掩饰自己探究的眼神,这是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神情。 侯岳强制自己别咽口水。看似无波动的目光扫过刘五身上的水珠随着肌肉形状起伏游弋。 “比吗?” “比你妹!怕吓死你!” 侯岳放完狠话,转身出了屋。 刘五无意识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伸手干什么,最后只抓住弹回来的门,一手抓着门,一手重重垂在体侧,晃动着,指尖从刚才的火热慢慢变凉。 试问,谁不想向阳生? 他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小四看着老板急吼吼的冲去更衣室,没一分钟又跟被鬼撵似的冲出来,眼前一阵风刮过,再抬头老板已经在楼梯正中,看清侯岳的脸,小四惊呼一声:“啊!老,老板!你的脸!” 侯岳也感觉自己脸挺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0 烫,他回头瞪了一眼小四:“闭嘴!” 小四立刻捂住嘴,另一只手做了个剪刀,戳了戳自己的鼻孔。 侯岳抬手摸自己鼻孔,触手温热黏腻,递眼前一看“卧!槽!” 鼻血! 他!流鼻血了! 一阵风刮过,侯岳顶着两条鼻血刮回屋里,门“哐噹”一声在身后关上,进屋也不管自己儿子肖恩被雨水泡了,直接跑到镜子前欣赏了一下自己流鼻血的俊颜。 鼻血很快越过唇峰,流进嘴里,侯岳“呸呸呸”一通吐,洗脸,拍脑门,洗鼻子 眼睛一闭还是刚才那一幕。 如此反复几次,鼻血生生不息,思绪往复不断…… 侯老板贫血了! 将近十分钟,才止住鼻血,一张煞白的脸上除了两眼珠血红,其它地儿都是白的,很有一种病态美! “当当当!” 侯岳只觉浑身无力,踢踏着拖鞋去开门,门一开,刘五好整以暇的立在门外,问:“要不要我帮你……” 侯岳疯了,刚止住的鼻血,眼看要下来,这人还敢上来问要不要帮他? 帮他打飞机! 侯岳上前一步,两掌推在刘五两个肩上,拼尽最后血气一声吼“滚!” 刘五被推的毫无防备,倒退着撞在二楼护栏上,在门摔上时,目光急速在侯岳身上扫了一遍。 他眼尖的发现了什么?! 门里,侯岳低头看了眼,恨恨的攥紧拳头,闭眼,心想,再逼他,他就变身! 刘五就着撞在护栏上的姿势,两手后撑在护栏上,低头笑着说:“老板,你想什么呢?” 隔着一扇门,一个愤怒无比的靠门站着,一个斜靠在栏杆上看着门扇。 “哐当!”侯岳在屋里踹了一脚门,怒喊:“闲的没事干!滚去修房顶!”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对不起! 自觉的墙角蹲会儿去吧! 第24章 赏月男 二楼一直漏水,水珠砸在几个大汤碗里“叮当”作响。侯岳瞥见被泡的沙发和地板就来气,索性回家。 时至七月中旬,兴许是雨季到了,连续半个多月,细雨绵绵,偶尔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暑天的雨,降噪降温,也能让人心清净下来。 游客依旧络绎不绝的来了又走,一波接着一波,跟雨后破土的新芽,一茬接着一茬的往外冒。 生意兴隆,侯老板却不见喜色。修房顶的一个多星期,连着往家跑,不是回自己家,就是去姥姥家,再不就是去陪大爸爸下棋写大字。 见天的来回折腾,来了酒吧,顾客多了,他还要客串收银,客串订货,客串刀工,总之,十八般武艺样样稀松。 耿胖子的海棠苑规矩比酒吧大,一天两顿饭,上下楼共八桌,基本上都是慕名而来,还需要提前个三四天才能订到一桌,一餐一席,流水席在海棠苑就见不着。 所以,没事了耿胖子还去二四五招白招白侯岳。 “诶!猴子叫大爷!”耿胖子食指拇指中间捏着手机,手腕一甩,手机在两根手指中间转360° 侯岳盯着电脑看账,眼睛里都是数字,简直要瞎了,头也不抬的埋汰他:“你就是个大爷,也是个肾虚的大爷,有什么好显摆的。” 耿胖子回回挨噎,习惯了也不当回事,“我肾虚说明我精神生活丰富多彩,哪像你,年纪轻轻快赶得上……” “您可行了,还精神生活,打个飞机给你高雅的还整出精神来了,我看你快神经了才对。” “诶?怎么跟大爷说话呢!” “有事您说话,没事您跪安,没见着我这两眼冒金星呢!” 耿胖子划开手机屏幕,往侯岳面前一凑。 侯岳抬头眯眼,眉心一皱,屏幕黑糊糊一片,是后街窄巷的监控录像,路面的雨水反光,路面的的水光时不时被巷头巷尾走过的人或开过的车,晃动一下,要比之前明亮不少。 耿胖子看侯岳上了心,抓紧收回手机,贴胸口放进太极服兜里。 侯岳往椅背上一靠,勾唇狡黠一笑,仰头面冲天花板抻了个懒腰,抻一半儿忽然大声喊:“二丫!拿瓶酒!” 耿胖子被吼的耳膜要穿孔,两根白玉食指往耳朵眼里一塞,龇牙咧嘴说:“造孽!你怎么不去唱大戏!” 侯岳抓起自己手机,说:“传过来。” 耿胖子起身往外走,正好迎上开门进来的小二,“来的很快嘛!”说着拿过小二手里的酒走了。 “叮!” 侯岳点开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视频,呼吸慢慢放轻,监控截取时间从凌晨两点开始。海棠苑的监控探头被被夏日枝繁叶茂的海棠树遮掩着,但凡风稍微大点,视频就变得模糊起来。 凌晨两点半之前,小四拎着两个超大的垃圾袋出来扔过一回垃圾,海棠苑送冷鲜食材的货车,送过一趟货,同街的咖啡馆两点打烊,两个服务生接着吻走出后街窄巷,随后再无人出入。 不久后刘五嘴角叼着烟从后门出来,完全迈出后门前,也许是习惯,刘五左右看了看。 侯岳以前从没发现,刘五活的这么警惕。这种行为出自人的自我保护意识,这种意识绝不是一天两天就会形成的。 在他没看见的时间和空间,刘五的生活绝不是一段几个小时的视频就能窥探明了的。 手机被夹在落地支架上,侯岳两手枕在脑后,做了个看上去轻松的姿势来观看这段视频。 刘五出来时2g手机的屏幕就亮着,并不是在电话,更像是看信息,而且一根烟,烟灰积了半根,一条短信也没看完。 随后,半截烟灰连带半截未燃尽的烟被吐出去很远。 样子很愤怒,成功人格分裂。 侯岳嘴角的讥笑,连自己都未察觉。他佩服这样的人,也搞不明白这样的人,人前人后伪装的如此彻底,究竟是为了什么? 路面的水光给这天的窄巷镀了一层荧光,人影变得朦胧好看,柔和了刘五周身的戾气。 侯岳不自觉的伸手描摹了一下靠在墙上的身影,点了一下一直亮着的火星。 细雨落下,靠在墙上的人浑然未觉,侯岳觉得是他手上的烟没被打灭,所以细雨算不得雨。 路面的水光很快起了涟漪,一珠一线,细细绵绵。风自窄巷而过,吹动了海棠树梢,视频模糊的太厉害,等视频再次清晰时,人却不见了。 时间刚过四点,侯岳点了下视频,耿胖子给他截了三个小时,这才两个小时多点,快进至四十分钟后,背着黑色双肩包的刘五换掉工装,再次从后门出来,径直出了窄巷。 侯岳又开始烦躁的掐眉心,“二丫!” “诶~~来喽!”小二人未到,音先到了。 侯岳坐起身扫了一圈,没人!“二丫!”话刚落,门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1 开了,小二戴着防雾霾口罩,一只手拿着刷子,另一只胳膊上挎着水管。 小二边往下扯口罩边念叨:“着嘛急呀您!差点让水管子给我绊一个狗啃屎。” 侯岳恶心人的话张嘴就来:“门口两侧,一摊一摊的红黄蓝绿还不够你吃的,非得吃狗屎。” 小二干呕几声,一边拍胸口一边指侯岳:“不行!不干了!早晚让得死这儿!” 侯岳咧嘴:“别介!你行行好,换个地死,我一时半会儿还不想往外兑店,……人齐吗?” “不齐,要开会?” “谁不在?”侯岳状似无意的一问,他不知道这会儿刘五在不在,凌晨四点四十走的,现在上午九点半。 小二习惯有事记在手机上,边翻手机边说:“左佑去彩打什么案例去了,五哥请假了,下午才回来。” “请假,干什么去了?” “就说有事,请半上午假,其它我没问。” 侯岳没事找事:“请假,事由不说明白了,你就准假?” 小二有点无语,想了想说:“那人家要是跟女朋友约会,我下次是不是还要把人家女朋友身高体重三围一起问了?” 侯岳哑口无言,他从来不是事逼老板,但是这事儿较真的他心知肚明,烦躁一摆手:“起开!” 小二真的往一边闪了一步,但是没走,过了一会儿说:“五哥什么证件都没有,您当时怎么想的,要是……” 侯岳一瞪眼:“没有为什么?他不敢!” 小二很服气自己老板不怕死的个性,这次是真起开了。他以为侯岳疑心小五,走之前又留了句:“其实五哥挺好,各方面都不错,我工作这些年,很少遇见对待工作这么认真的人,而且没什么小动作……” 侯岳心理本来就对此人好坏掺半,最怕有人不明所以的替刘五说话,导致他心理的天平倾斜。小二一句话让他烦不胜烦,随手抄起一卷纸撇向门口。 肥胖的卷纸,扯着半米长的尾巴在空中飘飘欲仙的砸向小二没来得及收走的屁股上。 “啊!!!” 虽然他的预感以及所有的感官都挺废物,但是侯岳还是决定今天留下来,因为凭他废物的预感,总感觉昨天刘五没打电话,是在犹豫什么,对着一条信息看了将近一小时,今晚说不定会按耐不住打过去,或者有人打进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偏偏执着至此,就断定刘五的电话有猫腻。 确实有猫腻不是吗? 这个年头,连乞丐都能混上一步智能手机。他刘五虽然没有固定工作,但是工资却不低,不论是张钧的酒吧还是他的酒吧,给出的工资绝对不低,除非这人不想用,或者不敢用。 刘五看着手机上仅有的两条信息“回电”来自不同的号码,他摸兜没找到烟,想起来这几天侯老板感冒,连带他的烟也快跟着忌了。 搓了搓鼻子,狠吸了两下湿润的空气。 电话这次没遵循以往的规矩,第一声响起,那边就迫不及待的接了起来。 “那小孩赶紧处理掉!”对面的人火急火燎的,仿佛口中的人是个捻子已经点燃的炸|药。 刘五摇头笑了半声,戛然而止,他正对二四五洋楼,习惯性望着的窗户,窗帘在窗户里动了动,非常巧妙,非常警觉半秒后不动了。 “哼!怎么处理,你教我。” “你想死别拉上我,动用真实身份助养一个小孩,你确定你不是想他死?我能查到的,李国栋同样能找到,哦~!提醒你一声,钱九现在在津市。”电话另一端的人,从动怒到威胁再到幸灾乐祸。 刘五冷哼一声,浑不在意的说:“来呀!让他们来找呀!你的人跟了我好几年,搅黄李国栋那么多回,我现在回去,你觉得你能比我好过吗?” 男人强制压住怒火,完全不解的问:“我搞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留那个小孩儿,救他,你保得住他吗?你尽管走,我找人处理……” 刘五突然提高嗓音:“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伍阳,我没记错,你姑娘今年三岁……” 被叫伍阳的男人,怒火冲天的吼了句:“你又要干嘛?!” 刘五自知卑鄙的拿捏住了伍阳的弱点:“不干嘛,看好你姑娘,别盯着那孩子,跟他没关系。” 伍阳爆喝一声:“狗|屁没关系!” 刘五慢条斯理的问:“钱九为什么在津市?” 伍阳喘着粗气说:“洗钱,……李国栋这些年打着你的幌子,支了个大摊子,呵呵!” 刘五咬紧后槽牙,咬肌在黑暗中现了型,他问:“走哪条道洗?” 伍阳:“钱九有个得意的干儿子是津市的地头儿,酒店,饭店,酒吧,什么都做,那个地方你待不下去了,走吧!” 电话挂断,刘五很想顺着墙出溜到地上坐会儿或者干脆躺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只是有人正看着他,他还想抢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毕竟已经沦落至此,他猜想也该到底了,就算反弹也该轮到他了。 很想开口把人喊下来,送颗烟或者聊两句。 世人总说有种情绪叫孤单或者寂寞,他只身一人海角天涯的时候,从来没感受到过这种情绪。 但是此时,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孤单! 特别是,窗帘后的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锃亮,放着光,执着的盯着他,看的他心发毛,心尖颤栗。 这种对窥探的人来说刻意隐藏的眼神,却在刘五眼中无处可藏,他对那双眼睛给予了期盼,哪怕是一只眼角的余光,对他来说也像艳阳的余温,有意无意中他都忽略不了那双眼睛,以及那双眼睛的主人。 二楼客厅的窗帘忽然拉开两掌宽的一条缝,侯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牛舔卷毛,脸出现在窗户里,下巴,鼻头,额头都贴着玻璃。乍一看,这画面,挺惊悚。 连着几日的雨,洗净了道路,也洗净了夜空。半个月亮也非常亮,银河招摇着横亘而过,美则美,就是时候不对,侯岳想。 他听了个大概,窗户没开,刘五声音也的确不小,好像并没有避讳他的意思,索性窗帘拉开,大家一起赏赏天上那半块月亮。 侯岳仰头望天,刘五仰头正好能看到他下巴和脖子,“吵到你了?” “呼啦!”窗户推开,潮湿的空气扑了侯岳一脸,他想了很久要不要说点正经事,可是他和刘五能有什么正经事聊,自嘲的笑了笑说:“赏月,不聊天,谢谢!” 第25章 甩了他 推开窗户完全是出自冲动,冲动过后又有些尴尬。毕竟偷听别人打电话很没素质,侯岳不止做了,还被抓包。 两人好似都没有聊天的想法。 侯岳只是看不惯一个人总往阴暗的角落里钻,树荫下,墙根下,黑暗窄巷中……如果刚才他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2 在一楼,他会跳出窗户,把人拽出来。 然后呢? 他凭冲动做事,几乎成了习惯,就像刘五习惯待在阴影中一样。 一切看似有道理,一切又看似毫无道理。 空调机工作的嗡名声,叫的原本烦躁的人,头更大了。侯岳回手把自己屋里的空调关了,只是这条窄巷是两排楼背对着形成的,还有不少空调机在工作。 嗡鸣声中,偶尔掺杂进几声夏夜虫鸣,托了雨季的福,这会儿没有蝉鸣,否则能烦死。 刘五看侯岳从支着头望月,变成趴在胳膊上,这么过去十几分钟,他催促:“去睡吧!” 侯岳一个激灵,低头向下拧眉看他,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这话一出,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刘五张了张口,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他没想到侯岳会这么问,直白的叫他接不上话。 侯岳一挥胳膊,拢着木窗要关窗户,非常烦躁的胡撸了两下卷毛,说:“睡吧!” 刘五赶紧喊了声:“等等!” 侯岳停止所有动作,应他所求就这么等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最后也不知道到底过去多久,在刘五又习惯性去兜里找烟的时候,二楼的窗户“哐当!”一声关上了。 刘五摸索在兜里的手一顿,慢慢垂下头,半块月亮的月光洒在他后脖颈上,脊椎骨节在清冷的月光下如玉般,好看是好看,只是没什么温度。 他抬手搓了搓发凉的后脖颈,忽然转身,搓在脖颈上的手攥拳猛地砸在身后墙面上。 侯岳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塞着个小羊肖恩的抱枕,他儿子肖恩是一对,上次遇见刘五大清早在后街窄巷蹲墙根,扔刘五那个抱枕一直都没还给他,一个儿子就这么失散了。 那声闷响跟砸在他胸口差不多,闷疼闷疼的,余韵还挺悠长,直到天亮,又堵又疼的状态也没减轻。 等等? 能等来什么? 他心理又开始发慌,刘五到底做了什么?要这么东躲西藏,打电话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够他脑补出一百集电视剧,还得是那种血腥暴力罪案系列的。 一个十岁的孩子? 是他在ktv门外看见的那个孩子吗? 刘五跟他年纪不相上下,不可能是亲生的,那只能是亲人了? 可是,听刘五的口吻,根本不像是在说亲人。 还有……钱九! 刘五说了钱九! 这个名字,他从大爸爸那里听到过,前段时间津市严抓严打涉黑什么,钱九是主要头目。 这人的名字,竟然从刘五嘴里蹦出来?! 抱枕一扔,侯岳蹦到地板上,咬着指甲盖,突然心急火燎的出了一头汗。 篮球架下,一大一小并排坐着吃早点。 姚旺词穷的描述着昨天采摘的情景,刘五看着他的侧脸,眼中的憧憬很浓,全化作实质融在了姚旺长了肉的小脸上。 “……特别甜,黎妈妈给我吃了三个,像白糖,齁甜,可好吃了,哥哥,你明天别带我去洗澡了,咱们去摘草莓吧?” 刘五笑笑,他自私的行为在姚旺看来就是天大的救赎。他把姚旺当成十岁的自己,他把那个年纪‘阴翳的自己’挖出来,投射到姚旺身上,看着姚旺活成了他想的模样,……他心底即欣慰又酸涩难堪。 “明天,我来不了。姚旺……” 姚旺从兴奋高涨的转台眨眼情绪跌进谷底,头垂到两膝盖中,低声“嗯!”然后歪头从下往上看刘五,“哥,是,是不是我……” 刘五被他慌乱小心的眼神看的心里不太舒服,索性扭着他的头转了个方向,狠了狠心说:“现在是7月,今年我就陪你到这儿,”姚旺被强迫拧着头,他挣扎着想看刘五,刘五按了按他说,“听我说完,新年,我新年回来看你,说话算话。” 姚旺力气突然大的不行,热乎乎的煎饼果子往地上一扔,拼命掰开刘五按在他头上的手,扑倒刘五怀里,两只胳膊很细,却拼了全力箍着刘五的腰,“哥,你带上我,我不……我,我……呜呜呜~~~~” 刘五两手垂在胯侧,伸长的腿盘起来,让姚旺趴着哭。 姚旺从七点哭到福利院的妈妈来喊他上课。 “哎!这怎么还哭上了呢?”中年女人就是姚旺口中的黎妈妈。 刘五抿嘴一笑说:“我要出去一趟,年底回来。” 黎妈妈脸上有惊奇,她以为助养姚旺的男孩子是个大学生,到底没多问,很多助养人的信息都要求保密,她蹲下拍了拍姚旺的背说:“好孩子,哥哥还回来,想了可以打电话,别给哥哥添麻烦。” 姚旺原本哭声渐小,让黎妈妈一说,变成了嚎啕大哭。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救了他的人叫什么,住哪里,更别说电话,而且很多次福利院搞活动,主题是增进助养儿童和助养人的关系,黎妈妈一次都没打通过他‘哥哥’的电话。 黎妈妈起身讪讪一笑,叹了口气走了。 刘五抬起姚旺的脸,指着他的鼻翼问:“怎么弄的?” 姚旺抽泣一直不断,没顺溜气儿说话磕磕巴巴:“我认了,认了一个,弟弟,呜呜~~他可,可像我弟了,有人,欺负他,呜呜~~~” 刘五忍不住抱了抱他,结果如他所料,姚旺扑他怀里,扒都扒不下来。 “姚旺,我说会回来看你,就一定会回来看你,说了会管你,就一定会管你,听懂了吗?抬起头来!”最后一句话有些严厉,姚旺慢慢松开箍进的胳膊抬头看他。 “听话,我每个月给你打一次电话,你定个时间。” “哥,我以后都听话,有人来领养我,我不想被领养,我能被你领养吗?” 刘五喉间一梗,点头说:“行,等哥有家了,就领养你!” 姚旺兴奋和难过交织在一张脸上。在福利院这些日子,已经把他从前的样子洗涤掉了,如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孩子,看着瘦小,却可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鼻翼一侧有个豁口却够秀气,总之就是一个可人的领养标准。 刘五曾经跟管姚旺的黎妈妈说过,如果有合适的家庭领养姚旺,他会放弃助养,可是姚旺拒绝了好几个家庭,甚至有次过激的咬了他的‘准爸爸’,黎妈妈隐晦的跟他说,姚旺可能是在等他。 “哥哥,每月一号行吗?一号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们六点起床,你可以在八点前打给我,黎妈妈那屋有电话,哥哥,你能不能把你……” 刘五拍拍他说:“不用,哥打给你,我经常换手机号。……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谁来打听我,以及问起你来福利院之前的事,都不要说,听懂了吗?” 姚旺点头,又摇头说:“黎妈妈去过窑村,他见过我二叔。” 刘五两手握拳,指腹搓过四个骨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3 节上的擦伤,“没事,如果……如果以后来助养你或者领养你的人里,有个叫侯岳的,……你就跟他走,知道吗?” 姚旺没转过弯“啊?”了一声,又习惯性服从的点了下头,问:“叫侯岳吗?我不会写字,你能……” 刘五摆手,自嘲的笑了笑,“你记住就行。” 如果伍阳不是威胁他,那……能救姚旺的也就只有侯岳,黑白从来不两立,只是他算不准在侯岳听了他凌晨跟伍阳的电话后,还会不会帮他。 “去上课,保护好自己。” “哥哥,我想跟你坐会儿。” “嗯,再坐一节课的时间。” “哥,你要去哪儿?我们地理老师有个地球仪,说世界上所有的城市都在上面。” 雨后天晴,晨光如骄阳,蒸发着泥土里多余的水分,青草味儿,泥土味儿,凡尘俗世的味道在晨光中一如新生。 刘五眯眼直直瞅着东升的太阳,刺眼的白,白过了头,就是泼墨般袭来的黑,“去哪儿?……没想好,如果可以,我想以后都不用琢磨去哪儿的问题。” 姚旺习惯性点头。一大一小同款姿势,仰面朝天,盛夏朝阳洒了篮球架下两人一身。 晚饭后,酒吧顾客越来越多。直至晚八点,已经没了空位。 刘五跟小二托着酒错身而过,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没见老板。” 小二双脚惯性往前走,脑袋急着聊天往后撤,低声说了句:“一大早黑着脸走了,没来呢。” “嗯。”刘五舔了下嘴唇,莫名有点紧张,不是怕侯岳发火,侯岳如果想查他什么,分分钟的事儿,比伍阳,甚至比李国栋要快很多。 他怕什么? 他怕的多了! 怕他们从此不两立。 怕太阳再辣再热,都不是为他。 怕再见,他变成了侯岳最憎恨的模样。 唱台下围着一圈高脚桌,刘五托着酒盘经过,握着手机的一个只胳膊挡住他的路,问:“帅哥,能合影吗?” 刘五转头看过去,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怕我女朋友不高兴。” “啊~~~”漂亮姑娘拉着哀怨的长音,冲刘五一撇嘴。 刘五点头绕过去,正走到距离大门最近的那桌,酒吧门开了。 开门进来的是两个健壮的黑西服男人,刘五条件反射的拖着酒转身往回走。 漂亮姑娘一直扭头追着刘五的背影,看人转身冲她走来,兴奋地直捂胸口,雀跃着问:“怎么?请示过女盆友了?” 刘五微笑不减:“嗯,等我先回去甩了他。” 几个女生兴奋的窃窃私语。 两个黑西服闪身站在门侧,随后一个稍矮些的男人走了进来,西装两件套,白衬衫,灰马甲,绅士优雅。 男人微胖,圆脸,小眼,鼻唇竟然跟急着去甩女朋友的帅哥有点像,他挥手示意身后的两人出去,随后慢慢走向吧台。 几乎是胖男人下台阶的同时,刘五转身出了后门。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晚了! 蹲墙根,蹲墙根,让开让开…… 第26章 再见无恙 侯岳开着车从二四五酒吧门前经过,门前的停车位满了,沿街开到路口的麦当劳,才找到一个树空,把车塞进去。 从麦当劳拎了杯咖啡出来,站在推拉门一侧,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落下,刚下几分钟,路面还没完全湿透。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白天烈日当空,傍晚或者再晚一些,一定会来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地面被炙烤了一天,雨水落下,热气蒸腾而上。侯岳穿着砍袖背心,五分短裤,不幸的是他臭美穿了双贼白贼白的帆布帆船鞋。 有点心疼! 侯岳低头看自己的鞋面,看着雨点打在温热的地表,很快被蒸发掉,更多的雨点落下,再高温度的地面,最后也涂了一层水光。 抬脚迈进雨中,燥热湿润的空气,像是找到了附着物,裹了侯岳一身。 不知不觉,走进后街窄巷。 轻烟细雨,在窄巷里无处遁寻,空调抽出去的湿气和热气灌满整条巷子。恍惚中,有烟雨蒙蒙的错觉。 他今天算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劳碌奔走一天。拐弯抹角的去套他大爸爸的话,又去问大爸爸的秘书,直到所有人都对他起疑,他又大着胆儿转移到刘仙儿那儿。 钱九,一个黄|赌|毒占全了的人…… 侯岳满脑袋都在否认刘五跟这样的人有瓜葛,他任性的钻牛角尖,哪怕是认识都不行,他家里除了‘奸商’老猴,一堆人从政,哪一个跳出来,都不会轻易放过一个跟钱九有瓜葛的人。 脚步声停在二四五后门,侯岳一步步后退,模仿着刘五每个在后街窄巷的夜晚,可能有的行为和姿势。 他斜靠在被雨水打湿的墙面,后背一触到墙,薄薄一层衣料立刻湿透,抬头正对二楼的客厅和卧室窗户。 恐惧过后,犹疑过后,他竟然开始琢磨怎么能把人从阴翳里拽出来。 “哼!”侯岳低头冷笑,这个想法简直是自不量力,如果他亲妈和他大爸爸知道他要做什么,会恨不得关他个天荒地老。 可是…… “呼喇!” 后门被推开的太突然,风和雨被一起推了出来。 路面水光晃动,侯岳抬头,正对上惊疑不定看着他的刘五。 刘五顿了很短的时间,坚定的走向侯岳,比这一秒之前的每一次靠近都要坚定。 侯岳看清他单侧肩上挎着个双肩包,工作服却没来及换,夏天的工作服类似空少服,穿在刘五身上,正经的不像话,却总让侯岳心生荡漾。 就算是荡漾,这会儿也打了折扣,满心的盘算,压下一半的兴致,他问:“不用上班了?” 刘五步子没停顿,直到脚尖踢到侯岳斜伸出的脚上,才停下向前迈的脚,他看着侯岳的两只眼睛好像长出了手,那眼神总像是要死死抓住侯岳一样。 “翘班扣一天工资……” “老板,我来辞职。” 两人的话同时出口。侯岳偏头一笑,从内心到外在表情似乎都不意外刘五的决定,他微微扬起下巴,看着海棠树上被雨水洗的油量的海棠果,很痛快的说:“好!” 刘五心里却异常忐忑,一方面因为酒吧里出现的人,一方面因为侯岳的情绪,他以为侯岳会对他发脾气,会扬言扣下他这个月的工资,会……挽留? 他低头,细雨从两人中间落下,侯岳的鞋面已经湿透了。刘五皱眉,不敢细想侯岳是怎么湿透了鞋。 这个人有着跟他截然相反的人生! 他人生的反面就是侯岳,侯岳人生的反面就是他。 就像,他把姚旺安放在他无法回去的十岁。同样,他把侯岳安放在他无法企及的未来,不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4 论是现在的侯岳还是未来的他,都不再是阴影中惊惧不安,躲躲藏藏,随意湿了鞋袜的人。 在他的意识里,早就默认,侯岳应该肆无忌惮,无所畏惧的活着, 热咖啡从烫嘴冷成了常温,侯岳扬手要扔掉。相顾无言这种场面,他实在是没办法陪着刘五继续下去。 握着咖啡的手抬了一半,忽然被钳住手腕,一种强横的生拉硬拽的劲头,直接把他拉近了后门里,后门打开是一条近五六米长,两人宽的走廊,穿过走廊才能进入酒吧工作区。 侯岳以为刘五要把他拽回酒吧,没想到拽进门,后门一关,这人不动了。 声控灯,在侯岳跺了第二脚地面时还没亮时,昏暗中刘五轻咳一声说:“别跺了,声控坏了。” 走廊挑高4米,跟酒吧下沉式一层一样。刘五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慢开,似涟漪,声音很轻,又有点哑,回声越来与小,却越来精细,扎进了侯岳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 像什么?侯岳想了想,这声音像容嬷嬷的针,对!就是细针尖,刘仙儿也扎过老猴。 瞬间的刺疼,而后是痒,针孔在黑暗中慢慢合拢时,侯岳甚至感受大了那种张合的力度。 爽! 他笑着说:“再咳一声。” 昏暗中,四只眼睛都像是荒野中,寻觅的狼,锃光瓦亮的散射着独属于自己的光芒。 寻觅不得是种苦,近在眼前竟然混成了同一种苦。 侯岳一眯眼,亮光微弱的空间,神情恍惚时,他感觉,他似乎在什么地方,什么人身上看过类似的眼神,冷凝空气目光。 什么地方? 什么人? 刘五再开口,把声音压倒最低,瞥了一眼工作区的方向,说:“我……我可能……” 侯岳打断他问:“去哪儿?” 刘五摇头,出不出得了津市他还不知道,他试探着往侯岳面前走了一步,侯岳没伸出大长腿挡住他,他有一丝庆幸,可是挪一寸就有一寸的忐忑,他不顾后果的挪过去,在不顾侯岳感受的走…… 侯岳听着鞋底摩擦水泥地面发出的“刺刺拉拉”细碎的响声,低头想看。 他低头,刘五也一直低着头,两人的额头没轻重的嗑在一起,随后都往后撤了撤脑袋。 侯岳偏头“嘶”了一声,吸了口气的工夫,他感觉自己脚被按压了一下,他抽脚,却被抓住了! “别动!”窸窸窣窣声响后是塑料揉动声。 侯岳明白过来,柔软的纸巾已经按在他鞋面,一个鞋面按了几张纸巾,他不解的问:“干嘛?”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 侯岳骄矜的扬起下巴,没好气的说:“管得着嘛!” 刘五似乎在笑,鼻腔的气息,一波一波轻洒在空气中。 侯岳转头找他脸,被忽然起身的刘五吓的后仰了一下头。 刘五这次没在犹豫,很干脆利落的张开胳膊抱住侯岳。 侯岳动了动被箍住的两条胳膊,玛德!他也想抱! 刘五第二次说了声“别动”然后叹了口气说:“希望我们再见,无恙!” 侯岳气息一滞,闭紧眼,慢慢偏头,耳鬓似乎是擦过什么,“再见,希望,你已经不是从前模样!” 刘五点头。 “这里的是东经117°,北纬39°。” 刘五笑着说:“好!” 侯岳心想,你要真的明白就好了。 被箍紧的上身和胳膊被慢慢松开,侯岳急着偏头看清昏暗中的脸,刘五也偏头看他,欲语还休的两张脸近在咫尺。 攥紧的十指松开,侯岳抬手要抱,只是刘五比他快了一步,拽开后门大步走进雨中的窄巷。 一前一后相继奔出后门,细雨中刘五背影坚决的向巷口走去,两手摆动的幅度很大,好似再爬一段极陡峭的上坡路。 侯岳往前走了两步,感觉脚上很沉,低头看见几块叠好的纸巾贴在鞋面上,仿佛那不是几块轻飘飘的纸巾,是刘五绑在他鞋面上的铅袋。 傍晚的轻烟细雨,下到这会儿,雨雾蒸腾后被圈在后街窄巷里像是冷凝了一般,浓墨似的地面,偶有波光晃动。 侯岳立在原地,面沉如水,大脑里却炸了锅似的在呐喊,嘶吼…… 像摇晃过头,喷涌而出的可乐,泡沫炸裂,噼啪作响,每一个爆破的汽包都在喊“别走,回头,别走,回头……” 像滚在油锅里的油条,在滚烫的热油里慢慢膨胀,表皮焦糊,随着煎熬的时间越长内心越空虚,最后变成了一个酥脆空心的油条,拼了最后一口气也要咆哮“走呀!走呀!走呀!!!” 窄巷两侧楼梯背面,挂着数不清的空调机,凑热闹似的玩了命的嗡鸣,“嗡嗡嗡~~~呜呜呜~~~” 侯岳慢慢扬起下巴,眼见那道背影就要走出窄巷,突然停住脚步,转回头了头。 咫尺天涯,说的就是现在吗?侯岳想。 他轻笑,喃喃轻语:“你来,你走,我都在。” 刘五抬胳膊,食指指向他脚下,侯岳知道他在指他的鞋,他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认为他的鞋不能湿。 利落转身,眨眼工夫人消失在巷口。 侯岳脸上的表情,以及大脑里的混乱,一瞬叫消失殆尽,世界骤然清净的不像话。 “砰!” 太过安静的世界,把这一声响,放大了千百倍。 “刘五!!!”侯岳拔腿向巷口跑去,灌了铅的脚,此时踩了风火轮一般。 巷口拐角,麦当劳门前一辆大型城市suv,撞在树上,前机盖以u型向里凹进去,挡风玻璃碎的像蛛网,可见司机是拼上性命去撞一棵上了年纪的银杏树。 两条腿粗的树干,懒腰折断,翠绿的树叶飘飘洒洒跟着细雨一起落下 侯岳跑出巷口,见此情形,一个踉跄双膝抢在地面。 地面积水冲刷掉冒出来的血,血水被雨稀释。 侯岳屏息,双眼睁大到眼周的血管充血,才看清只是一辆车撞在了树上,车上以及车周围几米范围只有一个司机。 一手撑地,摇晃起身,侯岳转身,行尸般往窄巷里挪步。 二四五吧台前,绅士儒雅的胖男人接起电话。 “我现在走,钱九的人到了,巷口,废物点心又办砸了,找人送我走。” 胖男人但笑不语,往酒吧正门口看了一眼,沉思很久才说话:“找钱老二。” 电话挂断,胖男人招手让黑西服进来结账,账结了,他并没急着走,手指在空酒杯上,一串一串的敲着规律的节奏。 四五分钟的工夫,工作区腰门推开,浇成落汤鸡的侯岳双膝擦破,血被雨水冲净,或许是冲了太久,外翻的皮肉已经泛白。 小二见状惊叫一声,吓的离他近的几桌客人险些砸了杯子。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5 “妈呀!老板!你这是搞什么?” 小四听见叫声,也跑了过来,两人跟搀老佛爷似的上前搀住侯岳。 侯岳充耳不闻,甩开两人,形象虽然惨,但是脚步却够拽够稳,一步不顿的往二楼走,走着走着忽然一顿,猛地转头望向吧台。 胖男人好像就在等着侯老板的回眸相望,他起身,对望过来的侯岳微微颔首,笑的意味不明,礼貌中带着挑衅。 侯岳转身面对他,眼看着这人步履优雅的走出酒吧,后面还坠着两个黑西服。 黑西服! 黑!西!服! “操!”侯岳抬手“啪”的拍在楼梯上,不解恨的又骂了句“操|你二大爷!刘五!偷我巧克力,牛奶!” 黑西服,这群傻逼的标志性太明显,巷口撞在银杏树上的那辆车,司机也是这么一身装扮。 去你妈的黑西服! “二丫,今儿监控马上传我!” 津市酒吧一条街,披红挂绿,‘有声有色’的夜场已经开始。这里要比古文化街的商业街热闹繁华不知道多少倍,俯瞰城市上空,一南一北的两个地段,简直就如两个世界一般。 这里的后街和后门如它的前街一样不甘寂寞,流窜卖药的,临时打炮的,连聊骚带讲价的,比比皆是,每一个犄角旮旯扔进去一个二踢脚都能轰出一个班的人数。 混在其中,落单的人,就显得尤为好欺负。 每个城市都有灰色地带,寄生的人大都混在这样的角落里。他们贩卖信息,贩卖人口,贩卖自己,兜售正经市场里你见不着的各种‘奇珍异宝’,前提只要你肯付账。 刘五倒扣着帽子,额头白皙光洁,在不算昏暗的后街,显得尤为可口,男人醉心于他肩上鼓鼓囊囊的背包,女人则醉心那张清冷禁欲十足美味的脸蛋。 “弟弟,来后街找妈妈还是找姐姐,要不要先奶一口尝尝味儿……”女人斜靠在涂鸦淫|靡的墙上,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显然是已经走过几场的。 “去你的臭婊|子!别耽误老子做生意!”花臂男人,魁梧粗鲁,本想踹拉客的女人一脚,不想女人打蛇上棍,直接缠上了花臂的腰。 一伙人靠近刘五,也就只有花臂半路钻了裙底。 刘五目光毫无波澜的扫过围上来的几个人,反手从背包侧兜掏出一个二十多厘米的短棍。 一伙人脚步一顿,有人低声说:“什么家伙?” 有不长脑仁儿的来了句:“反正不是枪!” 刘五哼笑一声,走到一面墙上,漫不经心的一靠,垂眼看自己手里的短棍,说:“开个价。” 有人嚷嚷着:“兄弟,口气别太冲,要人,要配件,买药,买……” 刘五蓦地抬起眼皮,双眼锐利,脸上的漫不经心像是幻觉,此时一脸的戾气,让围过来的半圈人顿住脚步,咬了舌头。 “问路。”他冷着声说。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或者,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围在刘五两步外,原本密密实实的人,在他两个字出口后,胆小的散了一半。 ‘问路’两字,是行话,也是黑话。 道行浅的混混,一听就知道没自己什么事儿,别说捞几块钱买烟抽,就是闻味,这条街的老混混也不会让他们闻到。 人散去一半,剩下一半,胆大的开口问:“敢问兄弟去何方?” 这句话,出了这条巷子说,多数都得以为是拍戏,要不就是几个傻逼脑袋被屁蹦了。 刘五的短棍一下一下摔在另个手心里,“嗒嗒嗒……” 有心理素质不好的已经开始东瞅西望了。 短棍停在空中,刘五淡淡一笑,不及眼底,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钱老二。” “啊?!” “谁?钱,钱老二么?” “操!兄弟,找死你吱一声,送你快活,几分钟的事儿,费什么话!”说话间,从后腰开始往外摸家伙。 刘五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投石问路,各位,……有钱不赚吗?”这群人里有钱九的人,拿腿毛都能想的出来,这个效果他乐得见到,“钱老二,说不定很乐意见我!” 刀棍一亮,轻易收不回去,原本剩了一半的人此时只余下两部分,一部分人只为财死,一部门人只想‘捍卫钱老二的尊严’。 “俊哥,我说你们是不是太小心了,”先开口的人,爱财,看刘五的眼神,跟看财神爷一样,转头先去解决挡财路的人。 “关你麻痹事!” “找钱老二而已,你们老大什么时候活的这么小心了!”这句讥讽不可谓不好使。 两伙人推推搡搡的不动手干骂街,刘五掏了掏耳朵,抬脚要往巷子里走。 “别走!给老子死这儿!”吼声中,一只狰狞的手抓住刘五的胳膊。 刘五在胳膊被抓的同时,另一只手里的短棍猛地甩出,二十厘米的短棍瞬间伸长至半米多长,转身抽在拽他的人脸侧。 “砰!”铁棍砸在肉山,闷响到牙根酸软。 “啊!”被抽到侧脸及耳部的男人杀猪的叫声,穿透迷乱的后巷,瞬间耳眼儿流血,鼻血紧跟着流了下来。 混乱中‘捍卫老二’的帮派和‘人为财死’的帮派均停了手。 这时,有人喊了句:“给老子弄了他!” 一群千年的混混顿时来了集体荣誉感,‘捍卫老二’和‘人为财死’的两帮人呼啦啦,张牙舞爪,奔着刘五一拥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 没晚吧!还肥是吧! 收藏呗,留个评呗,么嘛! 请假条:2月4号更新推迟到24:00 第27章 白加黑 晚上九点,海棠苑正是最忙的时候。 耿胖子带着老顾客往包厢走,八旬的老太太,雍容华贵,话音婉转:“老大不小了,别总让你姥姥跟着操心……” 耿胖子笑呵呵点头,余光瞥见一道风刮过,随后胳膊被抓住。 侯岳呵斥带喘:“哥,……奶奶好!” 老太太伸手摸摸侯岳的脸,揩掉他额头的雨水和汗,说:“去换件衣服,过来陪奶奶吃两口。” 侯岳点头说“好”,跟耿胖子把老太太送进包厢,赶紧把人抓走。 “哥,你给我看看这人是谁?”侯岳点开手机,把刘五见了就躲的那个男人指给耿胖子看。 耿胖子伸头看了看说:“你以为我是扫描仪呀,这哪记得准呀!津市的?餐饮……” 侯岳急的直挠头:“什么餐饮,你别往好人行列里想,这人弄不好就是个混混。” 耿胖子瞅着侯岳一眯眼,揶揄他说:“跟你后门总抽烟那哥们儿脱不了关系吧?” 侯岳一心虚就露馅,干脆认了:“嗯,你能查出来这是谁吗?” 耿胖子掏出手机说:“高清截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6 图传我,我发群里问问。” 耿直,津市纨绔头一号的肾虚胖子,在津市公子哥交际圈里可是鼎有名的存在。 侯岳边截图边嘱咐:“别张扬,不知道跟我这儿的人有没有关系。” “呵呵,跟哥哥就别打哈哈了,有事说事。” 侯老板很阔气的说:“行,回头搭了人情,都记我账上,改天清场给你的狐朋狗友们开个趴行了吧!” 耿胖子愉悦的回了他一个大拇指,卖力的去朋友圈淘人了。 百米后巷,绿映红,堪称浮生百态。 散碎光影里的放浪呻|吟,阴暗角落里的痛苦咒骂,张狂涂鸦墙上迷乱的媾和,拳脚刀棍下的别样滋味。 刘五把甩棍用编绳缠死在手上,才没被抢夺,但最终双拳难敌四十只手,从巷口被追到巷尾,眼看靠近金翼酒吧,突破口尽在眼前,如果错过机会,他今晚说不定真会了此残生了。 双腿被抱住的瞬间,刘五弯腰扛手肘狠砸在这人背上。 “啊!”骨裂的声音淹没在骂喊声中,抱腿的人蜷缩滚到地上的同时,被后面冲上来的人当了垫脚石。 刘五眼见这人被踩成了一张服帖于地面的破布,狠狠心一甩棍抽在抱腰的人耳侧,倒下的人如叠罗汉一样,积压在他脚下,三个一摞,刘五踩着人,抓住空调机的外罩,轻盈一跃,跳上空调机罩上面。 混混打仗毫无章法,人多势众是最强横的一招,几个人手脚利索的追着刘五向上爬。 墙体外的上下水管道,成了攀爬的通道,借由每个窗户外的空调机罩,从一楼到三楼,刘五屁股后面跟着一串攀爬的人。 他低头一瞅,勾了勾嘴角,像猴子捞月,一个尾巴下边挂着一个,摇摇晃晃屁股下面挂了一串。 刘五曲指敲了敲手边的窗框:“当当!”刚收回手指,脚腕被爬上来的人抓住,甩棍兜着风甩过去,横劈在握着脚腕的胳膊上。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由近及远,“砰!”从三楼摔下去非死即残,幸好下面还有垫背的。 “呼啦!”窗户从里面一下拉开,非常粗暴,“干|你妈……” 刘五不等开窗户的人骂完,单手抓在窗框上,一个利落的引体向上,悠荡的双脚,把开窗的人踹回屋里,顺便把自己给悠了进去。 “操!操|你……” “钱二爷,好久不见!”刘五向仰躺在地上的人伸手,很友好的想拽起被自己踹翻在地的张钧。 张钧双手慢慢支起上身,躲开刘五伸过来的胳膊起身,狡黠的说:“你还敢来!” 刘五一挑眉:“听说你要送我走。” 张钧摇头嗤笑一声,他还没笑完,办公室的门“哐当”一下开了,挤进来几个人,面目狰狞,脸上均带着伤,吃人嗜血般的看向刘五。 “老大!” “钧哥!” 张钧张开手掌,食指覆在嘴角旁摩挲,神情冷厉,低骂一声:“滚!废物!” 刘五不紧不慢的溜达到沙发上坐下,甩棍的顶端按在手心里,一点点使力,收起棍节,他盯着光滑的棍面上的血迹,问:“钱二爷,撞在树上报废的车,算我的……” 张钧坐回椅子上,偏头看他:“算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刘五不答话,把编绳从捆绑的手上一圈一圈绕下来,收拾利索后,抬头看张钧,面无表情,清冷的一如从前:“做个交易。” 张钧摆明了自己再陪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聊天,好像拿出了最大的善意对待一个将死之人,微笑着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端起杯子,品茶。 “送我出津市,避开钱九,以及李国栋的人。”他斟酌再三,给出一个自信的笑。 张钧放下杯,摇头:“你太瞧得起我钱老二了,别说第一条,后面两条,条条够我陪你一起上路,何苦呢兄弟,如今已经不是从前,也许……” 刘五毅然打断他:“没有也许,送我走,条件……是送李海进去。” 张钧像是被椅背刺到一样,豁然离开椅背,椅子“嘎吱”一声,绷直的上半身,愤恨的眼神,表明刘五戳到了此人的怒点。 单侧勾起的唇角,鲜少表露出的匪气,这种表情像是一种传承,用刘五这张脸做出来,不知道要吓破多少人的胆子。 张钧明显一愣,错愕和惊悚一闪而过。 他好像看见了三年前的传说,只是那人殒灭的太快太急,至今都没几个人相信,他也只是因为钱九亲眼所见,才相信传说中翻手云覆手雨,只手遮起黑道的人,死了。 且,死的方式,令人费解! “你,你怎么知道是李海?” 刘五翻看手掌的划伤,端起茶几上的水,浇在手上,清亮的茶汤洒在大理石地面,声音竟然有些悦耳,“很难理解吗?或许对于你们……哼!换不换,别浪费彼此时间。” 张钧疑惑的眉头深锁,大脑混乱到眼神也跟着不坚定,“说重点,你拿到了什么?” 刘五一边拿茶水冲手一边说:“袭击被害人的棒球棍既没有张炀的指纹,也没有提取到被害人身体物质,想必你知道为什么?” 张钧烦躁的解开袖口,开始挽袖子,一时间暴躁无比:“别跟我废话!” “证物被掉包你早知道,而且你知道是谁做的,……东西在我这儿。”刘五说完起身,“够了吗?” 张钧胸膛起伏不定,两眼如鹰隼般盯着刘五的动作,“你说的最好是真的,否则,我劝你还是落在钱九和李国栋手里,死的比较痛快。” 刘五一摊手,浑不在意,这群人对他来说不分大小伯仲,都一样该死,只是看谁能为他所用,有用的人,自古以来命都长。 命运在他最想不到的时候,以最狡猾的方式找到了他的软肋。 为了这根软肋,他打算无所不用其极的活下去。 零点过后,二四五仍旧爆满。 耿胖子推门而入,一副进来扫黄打非的架势,端的是严肃工整。 小二被肾虚胖子抓住问话“你们老板哪呢?” “办公室,说让您来了,直接过去,好酒等着您呐!” 肾虚胖子冷哼一声,径直去了办公室。 侯岳听见推门声,起身从办工作桌前走出来,迎了两步,急着问:“怎么样?哥!” 耿胖子两手背在身后,太极服仙仙欲飘,一副谁家老太爷的范儿,问:“你到底惹着什么人了?” 侯岳抓住月白色的太极服往屋里拉人,问:“打听到是什么人了吗?” 肾虚胖子一副忧国忧民,忧心忡忡的神情说:“你确定这人是来找你的?” 侯岳一惊,一拍腿说:“肯定不是呀!” 胖子也一拍腿:“那你让我费这么大劲儿查他干嘛?!吓死爷了!” 侯岳脸凑上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7 去问:“到底什么人?” “阳城,白加黑,伍阳。” “啥!白加黑!感冒药?” 耿胖子玉白的手指一戳侯岳脑门儿:“你是不是撒!伍阳,阳城的伍阳!伍强知道吗?” 侯岳脸上血色一秒退了个干净,怕啥来啥! 伍强! 谁他妈不知道! 前几年这个人简直是老百姓茶余饭后话题,商政两届,黑白两道不知道的人,应该很少。 肾虚胖子一看侯岳这样,大概明白了,一巴掌呼过去。 侯岳原本就心惊肉跳,这一巴掌直接给他呼的跳了起来。 “嗷!干嘛!” 胖子抖着手指头,压着声问:“是不是你招来的,快说!” 侯岳叹了口气:“真不是我!你怕啥!真真真不是我,我拿我的人品发誓。” “你没有那玩意儿!” “靠!真没有哥!信我!对了,白加黑是什么意思?” “白加黑是他老子传下来的,伍阳这人是白,从商,但是也不好惹,你给我离他十万八千里远,驾着你的跟斗云,能滚多远滚多远。”耿胖子跟这只猴子简直操碎了肾虚的心脏。 侯岳紧跟着问:“他是混白道的咱怕啥!” 耿胖子气结:“怕啥!怕他家黑道的,白加黑,白加黑,他有个弟弟,吞人不吐骨头,你给我消停点,否则我告诉你姥姥!” 侯岳看着肾虚胖子操心到一脸郁卒的熊样,也没拦着再问,他明白了个大概。 刘五躲的人是阳城的伍阳。 幸好是白加黑里面的白,幸好幸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命运在他最想不到的时候,以最狡猾的方式找到了他的软肋。——《请你以的名字呼唤我》原话不是这句,记了个大概。 今天晚了一个小时,自觉跪下。 浪里个浪到十一点归家,才摸到电脑,实在抱歉! 《请你以的名字呼唤我》意大利同志电影,个人觉得很不错,有想看的,可以私信我,资源共享吼吼! 第28章 紫霞仙子 雨夜过后的黎明,雾气昭昭。 黑色丰田埃尔法从金翼酒吧后巷驶出,一路向南,直奔高速出入口。 张钧跟刘五并排坐在后座,手指不停的敲打在膝盖上,“东西叫人送来。” 刘五没接他的话,“伍阳来了津市,钱九不会不知道吧?”他扭头笑看张钧,此时的张钧就是被捏住了软肋的人,他总算看见有软肋的人是个什么德行了。所以,倾其所有他都不会让这群畜生捏住他的软肋。 张钧冷哼一声:“他最近无暇顾及这些事儿,酒店,饭店,我们手底下能大量洗钱的场子,都被查封,他有的忙了。” 刘五手肘支在车窗上,评价一句:“算你狠!” 张钧扭头看窗外,咬牙切齿的说:“他应得的!” “东西在伍阳那儿,……当时现场第一波进去的人,是伍阳的人,你该知道怎么配合他。” 张钧转回头看刘五,眼里的不信任很明显,“张炀如果有事,我一个,再算上你们俩,咱们一起陪葬。” 刘五笑着问他:“张炀很不一样?” 张钧目视前方,眼神有些茫然:“他本来就不一样,他会结婚生孩子,朝九晚五,老婆孩子热炕头……” 刘五打断他,问:“侯岳像他?” 张钧笑了笑,露出一个嗜血野兽的柔情,“对!” 刘五脸慢慢冷下来:“所以你是有意招惹候添锦的外甥?” 张钧斜眤他一眼,笑的苦涩:“你带走人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给钱九挖了个天坑。不过,正好……” 刘五两手握拳,骨节捏的‘嘎嘣’响,在张钧转头看他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出拳,砸在张钧左脸上。 车里四个保镖立刻上来按住刘五。 张钧揉了透砸麻了的肌肉,抹掉嘴角的血,吐了一颗牙出来,摆手让保镖松开人,一颗后槽牙在他手心里抛了抛说:“咱俩扯平。” 刘五头一次这么小肚鸡肠咬死不放,恨的恨不得上去咬断张钧的脖子:“没完!” 张钧一副“你在无理取闹”的表情看着刘五,想了想说:“那我也有个条件,张炀如果能出来,我唯你是从。” “呼啦!”四个保镖全从椅子上站起来,粗壮的四个男人弯着腰,死盯着刘五,眼神挺吓人,就是弯着腰没什么气势。 张钧也盯着刘五,如果刘五不应,这比交易大可以现在叫停。 刘五在五个人如炬的目光中,笑着靠回椅背上,仰头看车顶,“张钧,除了我,没人能帮你,也没人敢帮你,对吗?” 张钧喉结滚动,浑身紧绷,他确实无路可选,钱九推张炀出去给李国栋的儿子李海顶罪的那一刻起,他开始孤立无援。 刘五的声音很轻,但是份量足够重,“张炀的保镖被判包庇罪,一起被送了进去,那是你的人,控制他家里人,让他们申诉。” 张钧松了神经,“张炀的保镖是我的人,叫王超,事发后,王超的家人被钱九送走了……” 刘五颇有些不耐烦的说:“找伍阳。” 张钧噎了口气,感情伍阳就是刘五的百宝箱,空间钮,想什么要什么,都是一句“找伍阳。” “当时声称在现场监督审讯的几位老师,作为‘在场人’的签名,均是事后补签,找到他们当时不在场的证据,这个你在行吧!” 张钧点头,眯眼锁紧刘五的侧脸,这些看似无脑的推理,在这个人口中说出来,就是99%的实情,他不信这人真的想帮他。“你不止想走这么简单,你想做什么?” 刘五给了他一个“聪明”的眼神,“津市钱九歇菜了,李国栋的黑钱压在阳城,越积越多,呵~富可敌国啊!那可都是伍强的,我不要,谁也别想拿,我想看着他被自己撑死!” 张钧错愕的张着嘴,他立刻反驳:“不可能,钱九已经在帮他想其它出路,”他斟酌再三,作为交换张炀的证据,还是说了,“他们已经在找国外黑市渠道,网络虚拟货币,匿名……” 刘五慢慢坐直,车子停在高速收费站前不远的临时停车位,“不止吧!” 张钧舔了舔嘴:“确实,钱只要出了国,转换成网络虚拟货币,全世界几百个国家分散开来,钱款从几万到几千万,又是匿名交易,从非正规渠道走一遍,等到在回国,已经是白的锃亮的钞票了。” 刘五单侧嘴角一勾,抑制不住的匪气从眼角眉梢往外飘。 张钧:“你想……” 刘五开车门下车,扔下一句:“那就让他们这么办?” 张钧搞不明白他怎么想的,也不想管,他被张炀的事儿整的心理七上八下,一心想在刘五身上多掏出些李海的罪证。 繁复的思绪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8 中,张钧突然想到什么,抓住在他前面走的刘五:“你!” 李海是李国栋的老来子! 钱九是李国栋的黑洗白的机器! 刘五看清他眼里的惊恐,一时间很失望。他一直在找一个能豁开钱九和李国栋之间固若金汤的高墙的人,这个人可以是张钧,也可以是其它李国栋或者钱九身边的人。 等了这么多年,伍阳和他攒足了劲儿要送这帮老家伙进去‘安度晚年’。 实在不该毁在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身上。 他虽然和伍阳没沟通商量过,但是看伍阳的意思,他们俩想的一样,张钧是个合适的人选。 更何况,狡猾的命运,用了如此刁钻的手法,把张钧和侯岳送到了他面前。候添锦和刘仙两个嗅觉灵敏度极高的人,不可能在封了钱九的酒店,饭店,场子后,查不出什么。 他们手里不只有张钧的软肋,他相信伍阳当了李国栋这么多年的干儿子,应该有他这个‘老子’身边不少人的软肋。 厚积而薄发! 张钧的胆怯和惊恐,让他觉得自己选错了人。 张钧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行为欠妥,赶紧松手,表明自己的立场:“我谁都不帮,但是谁能帮我把张炀弄出来,哪怕换我进去,我就是谁的狗!” 刘五勾唇一笑,伤痕满布且未愈的手,拍了一下张钧的肩,“还要送我一程吗?” 张钧后退回车旁,斜靠在车身上,弹了颗烟叼着,目送刘五上了另一辆车。 他招手,对靠近的保镖说:“跟着他,只要钱九和李国栋的人弄不死他,都不要插手,必要时候把他捆回来。” 一个人的执念有多深,他一个混混流氓实在不懂。他只希望有生之年,葬了这群人,给张炀在狱里的这一年时光陪葬。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侯岳趴在桌上睡着了,听见声音,惊的一下弹起上身。 侯岳搞的动静太大,拎着药的左佑吓了一跳,后退两步,左脚拌右脚直接给自己拌了个跤,向后仰“窟嗵”一声后背砸在门上。 “卧!槽!个傻逼!”左佑把装着要的袋子往几个塑料凳子上一甩,反手伸到后背揉。 “呼~~”侯岳长出一口气,趴着睡了半宿,积了一胸腔的闷气,反复做着大型suv撞在银杏树上的梦,梦里不只有声音,他简直是个神仙,360°观摩了车撞树的惨烈场面。 “你没睡呀?”侯岳起身后才感觉双腿膝盖紧绷着,挪一步痛感加深一点,这感觉像个半瘫。 “别他妈动了,昨晚让你去包扎,都说驴倔,怎么猴子也跟着凑热闹!”左佑没好气的一把,把人按在椅子上,甩了甩手上的袋子,“你来,我来?” 侯岳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非常复杂,往椅背上一躺,说:“劳驾您动个手。” 左佑拽了个塑料凳坐他面前,埋汰人:“你确定你19,不是91,走个路,双膝跪地摔倒,你确定你不是老到肌无力了?” 侯岳仰头瞪着天花板嘿嘿傻乐,安静了一晚上,耳边有个人唠叨,不用胡思乱想挺好,“滚你妹的!肌无力不是老了才会有的病,有人先天……” “所以喽!你还晚了19年,这,简直是上天垂怜呀!猴哥!” 侯岳笑着抬脚要踹,阴损的左佑,直接按了他伤口一下。 侯岳惨叫的堪比踩了打鸣公鸡的脖子,声音扭曲的带拐弯。 “都半残了,消停点吧!生活不能自理的人,首先得有眼力见。” “行!外卖是吧,吃啥,赶紧放屁。”侯岳拿起手机要点外卖。 手机解锁,信息泡泡上显示有二百二十九条信息未读。 “这里的是东经117°,北纬39°。” “好!” 侯岳不知不觉笑的比哭还难看。 左佑瞥了一眼,心想,失恋的人看着比流浪狗都惨,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辣手摧猴,给这只猴子折磨成这狗屎样儿。 信息点开,满屏幕都是106****以及10086开头的信息。下滑两页后,一个陌生号码停在第三页第一个。 【120°e/36°n】 “哐当!” “我草你……” 侯岳屁股下面跟装了强力弹簧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椅子打着转儿撞在墙面上,撞击力大的墙体都跟着发颤。 左佑一手捂着下巴,一手擦了擦疼出来的眼泪,侯岳一个弹跳,膝盖狠嗑在他下巴上,眼泪不要钱的一个劲儿流,“侯岳!你他妈是不是想死!” 侯岳激动的听不见左佑的恐吓,兴奋的在原地转圈圈,转了两圈半抓住左佑胳膊问:“东经120度,北纬36度是哪里?啊!是哪里?” 左佑懵逼又认真的思考起来,“有病吧你!你膝盖连着大脑么?手机自己查,像是青市。” 侯岳信了,青市! 一夜间这人到了青市,竟然真的明白他的意思。 他转身往外走。 左佑一把抓住他,指着他膝盖骂:“个傻逼玩意儿,流血呢!哪儿去?” 侯岳低头一看,刚才弹跳太猛,伤口撑开了,血已经流到脚腕,他叹了口气,跌坐回沙发上。 怔怔的看着那条信息,回拨电话,空号。 已经不是上次他从ktv,要来的那个电话号码了。 归属地,竟然是国内最南边的城市。 他仰头闭眼,想了好一会儿,跟处理伤口的左佑说:“佑啊!帮哥看几天店呗!” “咋的!你要回花果山了?” “嗯,哥要架着筋斗云去把我的紫霞仙子抓回猴子洞。” “傻逼!” “嗯,傻逼要架着筋斗云把我的紫霞仙子……” “行行行,别他妈逼逼了!烦死了!” “我咋这么烦人呢,烦的人都跑了,还屁颠屁颠架着筋斗云……” “啊~~~”左佑卒! 作者有话要说: 猴哥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晚了,接着跪。 请假条:2月6号更新推迟到24:00后,最近没时间摸鱼,但会坚持日更,更新时间始终是晚7点或者零点后。 第29章 平底锅 侯岳背着双肩包,双手揣在袋鼠口袋里,五分大裤衩,这次长记性没穿白鞋,穿了双牛仔布鞋。 严格按照东经120度,北纬36度找到的城市,是一个县级市,距离青市不远,叫平城。 侯岳回头看了一眼不怎么威武的火车站,心理隐隐激动,有种马上要上演乡村爱情的兴奋在血液里鼓动。 只是……这个人,他要去哪里找? “小伙儿,打车吗?五块钱,从东头拉到西头……” “敞篷跑来一辆,小伙儿!” 侯岳一惊,赶紧顺着声源寻觅敞篷跑,这个不怎么威武的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49 县城,还有敞篷跑?! 一位热的脸红扑扑的大姨,看见侯岳回头瞅,一把拽住人就往自己停放“敞篷跑”的那边儿拉,边拽边推销:“咱的敞篷跑特伯凉快,特伯快,看大姨这双脚,唉!你就能看出来,看看!看看!” 侯岳被热情的大姨拽的横着走,看见大姨嘴里的“敞篷跑”,下巴差点掉地上。 平城特产“敞篷跑”俗称倒骑驴,就是三轮板车,轱辘上面是铁架子,架子上面铺着木板,稍微豪华点的“敞篷跑”木板上面会给来块大红或者大绿的唐绒垫子,更豪华的,简直能闪瞎外来人的狗眼。 侯老板的狗眼此时已经瞎了,木板上枣红色的绒垫子,跟烧热的烙铁似的,大暑天屁股本来就热乎乎的,一碰到垫子,用不了一分钟,屁股翻面撒点孜然辣椒面就能直接撸串。 他抬手扒拉一下头顶上不停摇晃的穗穗,红中带黄,喜庆之余很是欢呼雀跃。头顶四方铁杆上挂了一圈,完全不遮阳,纯粹是为了豪,拉仇恨玩儿。 “大姨,市中心离火车站有多远?”侯岳的牛舔卷毛随着倒骑驴颠簸,很有规律的迎风飘扬,左摇右摆,跟他头顶红黄穗穗遥相呼应似的,比着谁更浪。 正吭哧吭哧专心关注路况,骑“敞篷跑”的大姨面上一惊,手刹是一根很粗大铁棍,大姨熟练伸手一拉,两鞋底擦着地面,完全是手刹脚刹一起上,喘着热气说:“娃呀!火车站就是县城中心,你这娃到底要去哪儿?” 侯岳无语加无奈,原来自己已经去过市中心,不对,是县中心。 他呲牙一笑,眼见大姨的汗珠子从浓密的头发里滚出来,他拿出钱包掏钱:“大姨多少钱?我来玩的,到这吧,我自己溜达溜达。” 大姨攥着袖子,摸了把汗珠子说:“给两块吧,俺们这儿,从东头拉倒西头才五块,我这给你蹬了好几脚了,给两块中了。” 侯岳麻利翻钱,没零钱,递了张五块的给大姨,大姨推回去说:“算了算了,别耽误工夫了,走吧,钱放好,别让人摸了去。” 侯岳面漏尴尬,他很少遇见这样的事儿,想了想说:“要不您给我送到酒店吧?” 大姨乐了,问:“旅馆是吧,上来,得往回骑,也在火车站那块儿,这是县城,可没什么酒店。” 侯岳心里又好奇又忐忑,地方小,好找人,可是地方小,他想要的自然都没有。 旅馆是个招待所,侯岳边办入住边问:“今天,有没有一个叫刘五办入住?” 前台服务员是个小姑娘,抬眼看侯岳,没见过长这么洋气这么帅的人,腼腆的按规矩回了句:“客人的信息我们……” 侯岳说完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赶紧说:“知道知道!那有没有一个跟我这么大的男生入住,长的挺漂,挺帅的,……是我朋友,我们约着一起过来玩,但是半路上就联系不到人了,约在你家见面,美女你给查查。” 侯岳这张脸实在是老少皆宜,诚心讨好谁,男女都招架不住。 前台小姑娘笑的腼腆,却没那么生疏了,很负责人的告诉侯岳:“没有,县城里我家招待所最好,一直就我一个人在前台,晚上我们不接待入住的,这几天来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跟你这么大的,这一周也就你一个,前天有一对儿,看样子十六七……”小姑娘被侯岳这张脸哄的,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家这一周的入住客户信息都给卖了。 侯岳心一点点沉下去,进屋坐在床尾,也没心情打量自己住的屋子。 他凭空猜想的轨迹,捕捉不到刘五一丁点的痕迹。 他想,也许这个时候,刘五弄不好已经离开这里了。 手机上依旧只有那一条信息,侯岳思量再三,信息内容复制黏贴又发了回去。 【120°e/36°n】 发完又后悔,他凭什么认为刘五希望他来? 半上午那会儿左佑还说他烦人,或许他烦人是事实呢? 他从来没这么不自信过,也没来没因为一件事这么游移不定过。 自尊和欲望,也许真的不能并存,他想。 平城要比津市温度高上五六度,空调没开的状态,一件不足10平米的大床房,在傍晚五六点正直西晒的时候,闷热潮湿的像一间桑拿房。 这会儿来一条毛巾,一块香皂,侯岳觉得自己就能洗个澡。 欲望战胜自尊,他起身抓起双肩包甩到背上,拔下门上的钥匙带上门。 他要用脚量过每一个留下经纬度的城市。 “出去呀!”前台小姑娘笑着跟侯岳打招呼。 侯岳送上微笑,胳膊支在前台问:“这儿有夜市吗?” 小姑娘手指带拐弯的指了个方向:“出门左拐,不算夜市,我们这儿有一条潍河,沿河有摆地摊的,不过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都是些五金和生活用品。” 侯岳冲姑娘打了个响指,道了声谢出了门。 他的所有感官神经都不在欣赏这个陌生的县城上,从出了火车站开始,侯岳开始在人群中寻着熟悉的身形,背影。 双眼像是射线一样扫过街上所有直立行走的男性,三分像就会惹得他多看上两眼,五分相似的人他目前还没遇见。 “哎!”侯岳只顾扫射人,出了门没走几步就被迎面走来两人撞了一下。 男人身材过于宽阔粗壮,给侯岳撞了一个踉跄,伸手扶了一下侯岳,说:“抱歉!” 侯岳一呲牙,肩头还挺疼,他转头看人,两个男人已经擦身走了过去。背影看过去,活像是复制的两个身形,他扭头继续往夜市走。 两个复制的男人伸手从路边招来一辆车,并非出租车,是一辆县城少有的私家车。 两人开车门的同时,司机问:“办妥了?” 一个男人点头,另一个男人掏手机打电话:“老大,二四五老板来平城了。” 张钧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声音很大:“看清了!” “是他,咱们之前去二四五,我见过,不会认错。” 张钧想了很久才开口:“……告诉刘五,让平城地头儿看住人,你们仨撤!” 张钧说不想整侯岳是假的,毕竟曾经栽在一个19岁的小孩儿手里,对他来说可谓是污点。只是碍于刘仙儿和候添锦,他一直装孙子,做小伏低。 可是另一方面,他要感谢侯岳,因为他招惹了侯岳,刘仙儿也好,候添锦也好,正在围追堵截钱九和李国栋的去路。 “爱恨交织”的情况下,现在人主动出了津市,还送到了刘五面前。 穷乡僻壤,这场面他乐得见到。 侯岳装模作样的从地摊上拿起一口平顶锅,老板打眼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二愣子是外地人,笑眯眯的忽悠人:“小伙子,好眼力,这可是俺们平城特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0 产——平城平底锅,我跟你说你们大城市绝对见不着这么好的东西,看这锅底平不平,看这弧度美不美……” 侯岳听的牙疼,咧着嘴跟老板互相伤害:“叔,你们平城是不是还有一个特产叫敞篷跑?” 老板一拍大腿根,忽悠人不带打草稿的竖起大拇指:“小伙子识货,来俺们平城,不坐一回敞篷跑,那都白活了!行了,你这辈子圆满了!” 侯岳叹了口气:“叔,您摆个摊真是亏了您这口才了。” 老板嘿嘿一笑,一口大黄牙,拽了个塑料袋子就要给侯岳装起来那口平顶锅。 侯岳拽着锅把:“诶?叔,我还没说买呢?” 老板:“不买你看我锅半天!” 侯岳提着锅在手里转了锅把玩儿,花活耍的贼溜,“不是,您这锅是黄花大闺女么?还不能看不能摸了?” 老板往马扎上一坐,食指冲天一指:“还真说对了!平城特产——特伯平的平底锅,要不要吧?” 侯岳被老板逗乐了,他拿锅纯粹是为了装逼,因为他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从县城东头到西头,从南到北,县城里逛了三个多小时,再发现不了有人跟踪他,他也太菜了。 通过锅底反光看人这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坑帅哥的电影上看过,他反正没从平城特产——平底锅上看见后面的人。 “叔,你这锅结不结实?”不炒菜,打架总行了吧!再跟着,一平底锅拍飞丫的! 老板一听二愣子侯岳松口,大黄牙一呲站了起来,扯开袋子又要装锅,“结实,结实,没见动画片里的红太狼呼他老公么?都是从我这儿进的锅,特伯结实,不信你回家试试去!” 侯岳心想,他现在贼想呼他老……媳妇!掏钱付账,20元买了一口平顶锅,还是平城特产。 从头帅到脚,帅的没朋友的猴哥,落入凡间没了金箍棒,不顾形象的拎着一口平底锅招摇过市。 这画面,简直迷倒潍河边万千少女的心! 过了十点,街道上人少车更少,连敞篷跑都下班了。 这种情况下,身后跟着他的人越来越无处可藏。 侯岳祈祷身后的人是刘五。 可是又怕是刘五,他不知道见了面该说点什么。 “你好!好巧!”穷乡僻壤巧你二大爷! “我来找你了……”太他妈少女心了! 侯岳一边思考一边往招待所走,完全不考虑自己迷路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二次从同一条路经过的时候,终于后知后觉的醒过了神儿。 正当他站在熟悉的地点,思考怎么走的时候,忽然被捂住了嘴,整个人被大力向后拖拽。 “唔……%¥#@&”侯岳当机立断甩出平底锅。 可当他看见捂着自己的手布满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伤痕的时候,从上往下兜头平拍下的平底锅在手中换了个方向。 “嗯!靠!”被平底锅锅边儿劈中肩头的人,痛哼了一声。 侯岳被拖拽近乌漆嘛黑的胡同里,胡同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是也只够看见物体的轮廓。 揽着他腰的手和捂着他嘴的手同时松劲儿的空档,刚落下的平底锅,抡起来又砸在身后的人大腿上。 “啊!有完没完了!” “会不会打招呼!” 作者有话要说: 晚的已经没信誉可言了,对吧! ε=(?ο`*)))唉 最近真的没空摸鱼,道个歉! 第30章 美人鱼.猴 侯岳垂下的目光刚好扫到整个手背的伤痕累累,毫不夸张,划伤,割伤纵横交错,堪比一块复杂的电路板,拇指肚那么大完好的皮肤都找不到。 心塞加胸闷的他开启非暴力不合作。 离开他那儿,就过成这样?! 那为什么离开! “嗷!还打!”乌漆嘛黑的死胡同里,刘五抱着腿弓着背,跟个弹簧一样,四处乱窜。 侯岳其实一直往下压火,奈何他亲妈刘仙儿上身了,祖传暴脾气不是盖的,扛着二十块钱买的平底锅,把刘五堵死胡同里,一通拍。 刘五毫无还手之力,伸手就被锅底拍,伸腿又不舍得。侯岳一看就是个从小倍加呵护长大的孩子,还真不一定能受得住他这一脚。 “呼~呼~”侯岳打够了,气出了一半,胸腔阻塞也疏通出一条细缝,反手扛着锅,一手掐着腰,气势汹汹的问:“爽不爽?” 刘五呼噜着自己的胳膊腿,佯装惨叫一声:“诶呦!出血了!” “嘡啷!”平底锅掉在地上,不知道砸到了什么,叮铃嘡啷一阵乱响。 侯岳摸着黑,伸手就过去摸:“哪儿呀!我没使劲儿啊!” 刘五在他两只手碰到自己的同时,碰瓷似的整个人趴了上去。 侯岳这会儿完全没把刘五的碰瓷往缱绻上靠,火没了,脑袋也开始正常运转,只凭两只布满伤痕的手,他以为这人找到他之前肯定受伤了,现在又被他没头没脑一通拍,……挂了! “喂!醒醒!”侯岳脑补出一出生离死别,鼻腔顿时酸了,眼角立刻湿润,给自己吓的三魂七魄快散干净。 “哧~”刘五原本挺害怕,张钧的人临走前通知他,侯岳到了。他不知道这个“到了”是个什么意思,是侯岳自己来的,还是张钧那个王八蛋为了牵制他,把人给拐来的。 但是跟了侯岳一晚上,也没发现猫腻,看侯岳四处逛荡,咋看咋像来找他度假的。 侯岳听见嗤笑声,提到半路的心脏稳了稳,张嘴就吼:“你他妈到底有没有事?” 刘五碰瓷碰了个彻底,整个人往他身上一挂,臭不要脸的说:“估计挺严重,你背的动我吗?出了胡同直走,路边有辆敞篷跑。” 侯岳一想起来平城特产——敞篷跑就闹心,但是这人让自己打残了,他也真他妈够倒霉的。 转身弯腰,咬牙说:“别他妈助跑,直接上!” 刘五憋着笑,就势往侯岳背上一趴,两胳膊跟蛇一样在侯岳脖子上绕了两圈,大暑天跟带了围巾一样。 两人差不多高,但是侯岳比刘五胖,拜侯岳被关在家里半个月所赐,长了那三四斤肉,贴心贴肺的跟着他,甩都甩不掉。 “你胳膊能不能松点,嘞死我,你只能爬出……” “啵!闭嘴吧!” 侯岳定在原地,他,他被亲了?! 眨了眨眼,是真的!抿嘴笑的非常含蓄,但是心里早就已经浪滚浪了。抬脚往前走,心里浪完了还不忘了嘴欠一句:“瞎鸡|巴亲个屁!亲了不用负责呀!” 刘五正不好意思呢,让侯岳一嘴欠,也觉得没多大事,“亲一下就得负责,那我现在身后得跟着一个连……” 侯岳脚下一顿,气血翻涌,直冲天灵盖:“……滚一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1 边儿去!让你那一个连来背你!”说着把人从背上掀了下去。 刘五没防备的被扔了,侯岳估计是气上来了,没把握好力度,直接给他掀翻到墙上,“窟嗵!”后背撞到墙上,刘五咬着牙拖着长音痛哼一声:“嗯~~” 撞墙上这一下,可比侯岳拎着平底锅那一通乱拍重多了。 侯岳两手掐腰,拿脚尖踢了踢刘五的腿说:“死了没?没死自己爬……” 刘五不等他说完,两胳膊攀着他踢人的大长腿爬了起来。 侯岳感觉自己腿上跟被蛇滑过一样,冰凉,酥麻,又危险,刘五直起身之前两手按着他的大腿,这一按,直接把他呼吸给按没了。 不要脸的玩意儿! 这瞎他妈撩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老司机! 臭不要脸的老司机! 侯岳立定站直的几秒钟里脑补出老司机和他身后一个连的男人的快意恩仇。 刘五晚饭没吃,跟着他逛了三个多小时,侯岳在面馆吃猪油拌面的时候,他看着,侯岳吃冰棍的时候,他也看着,看了一晚上,又被拍又被摔……五哥很生气,后果有多严重,待考究! “砰!”侯岳脑补大戏的时候,被迎面一巴掌拍在脑门上,这一巴掌力气着实不小,他也结结实实的以背抵墙,撞了个满眼金星。 刘五慢悠悠靠近他,一手揉着摔地上时被石头硌疼的腰侧,一手伸过去在侯岳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捏住侯岳的下巴,把小脸一抬,抬了一个刚好骄矜的角度。 这个傲娇的角度就像在ktv那次,侯岳往他衬衫兜里塞“再来一包”卡片的表情一样。 侯岳有点傻眼,他从没见过刘五摆出这种表情,怎么说呢,就是满脸写着“爷很不高兴,给爷笑一个都不能让爷开心,neng不neng死没眼力见的猴崽子,全看爷兴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乌漆嘛黑的环境下读懂的,反正他就懂了。 这满脸的满身的江湖匪气,侯岳小心肝莫名的悸动了! 还……真不是时候! “你,你干嘛?” “拿平底锅拍我的横劲儿呢?”刘五捏着他的下巴上下左右的瞧,借着几米外街道上微弱的光,把这张脸看的仔仔细细,恨不得连额前凌乱的牛舔卷毛都跟他走时候做了对比。 他刚才起身的一瞬间真想给侯岳一耳光或者一脚,他在逃命,这人却毫不知情的跟来度假似的,招摇过市,四处晃悠。 可是……终究不舍得! 万分警惕的活了这么多年,眼看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不想自己一个疏忽,葬送进去所有投给他筹码的人。 包括侯岳。 “别再跟着我!回去!” 刘五松手与靠在墙上的侯岳对视,侯岳心悸还没过去,兜头一盆凉水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你……”他有点不敢置信,这人是不是被平底锅拍傻了?他们见面还没五分钟?“再说一遍。” 刘五对侯岳这种心平气和聊天的方式,莫名觉得心虚,他转身往胡同外面走。 侯岳转身低喊:“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别跟着我!”刘五停步,正面迎着街道上的灯光,周身像是被套了一个暖黄的光圈,他回头看向原地站着的侯岳。 侯岳的心脏一步到位,顶在嗓子眼里,刘五这个回头的姿势跟那天在后街窄巷走的时候如出一辙,随后就是消失不见。 心脏像被吐出去了一样,没了心跳的人放胆儿喊:“从此以后,你刘五的长路迢迢,再没有我侯岳这条路!” 立在胡同口的人,很明显肩头一松,随后低头不语。 侯岳说完,找回心跳呼吸,随后大步往外走,跟刘五擦身而过时,他听见这人说“好!” 好就好!从此他刘五的长路迢迢,再也没有侯岳这条路了! 好走不送! 侯岳心里嘲笑自己,他想把他的热烈,他的喜悦,他的年少轻狂和桀骜不驯都拱手奉上…… 既然不要,那……他带走! 刘五从来没见过背影如此坚决的侯岳,从前的这个人,不论正面相对,还是背面迎他,都是一副慵懒肆意的模样。 这种决绝不该是侯岳的,他想……他就是传说中得了便宜还卖乖,臭嘚瑟的那伙人。 侯岳愤恨的要命,走的每一步都跟割了鱼尾变成双腿的美人鱼似的,刀尖不好走,又疼又恨。 从胡同口到招待所,一路昏黄的灯光,他都不敢回头瞅瞅,他怕自己身后拖了两条长长的血道子,一直延伸到刘五脚下。 他就不信这样刘五能好受! 侯岳想,他怎么比美人鱼还眼瞎呢? 至少人家美人鱼看中的王子不用四处流窜,还有能跟一个爱王子的姑娘结婚…… 他俩就是俩傻逼! 他变不成气泡一了百了。 刘五也变不成安稳渡日,结婚生子的王子。 侯岳瞎琢磨一路,根本不知道自己拖出的两条血道子后面,有人沿着‘血迹’一直追着他。 招待所前台姑娘见了侯岳,笑容明媚的晃眼,“回来了!夜市好玩吗?” 侯岳抬手打了个招呼:“还行!” 姑娘也招了招手,目送侯岳的背影一直消失。 姑娘转脸看进来个更帅的,惊的往椅背上一靠,结结巴巴说:“您,你好!你是不是找人?”他想起刚才上楼的男生说跟朋友联系不上了,看长相,这两人很搭呀! 刘五冲姑娘抿嘴一笑,差点要了姑娘半条命:“是,我朋友说住这儿,卷毛,高鼻大眼,长的倍儿洋气一小伙子……” 姑娘连忙说:“有有有,刚回来,306,我打个电话问问……” 刘五上去按住姑娘小手:“我自己打吧美女,你忙你的。” 姑娘被美貌所惑,迷迷糊糊说了声“好”眼看着刘五上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跟童年的美人鱼说声对不起! 王子是别人,大海才是你的。 请假条:回家过小年,还没码字,更新改到24:00. 第31章 谁比谁臭 侯岳有些浑浑噩噩,回到招待所的房间又不知道回来干什么,他所有的东西都在身上和背包里。看了眼时间,不早不晚,干脆订了返程票。 站在床前,第二次进这间房,他才有空打量一番。 实话是,他从来没住过招待所,更别说墙体发霉,天花板掉皮的房间。楼上的踢踏鞋走路的响声就像一双脚走在他耳边一样,他讥笑一声。 这声笑他送给自己。 送给十九岁傻逼的自己! 风风火火,牛逼哄哄的追着人跑出去三个省,结果就是被撵走。 侯岳在心理骂了自己一句:活该! 好像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所以怨不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2 怨谁的话,这么矫情他说不出来。 无疾而终好像是最好的结果,幸好是他单方面拉开序幕,而且是刚刚拉开,这时候收场对他来说,难堪有,难过有,庆幸也有。 那么多次的偶然相遇,每次一点点的悸动加在一起,对他来说着实是一份不小的量。 他该回属于他的大海里,侯岳想。 情绪平静后,不再犹豫,抓起钥匙大步离开这里。 门打开的瞬间,侯岳有0.1秒的怔楞和游移,反抗情绪的镇压也相当彻底,他忽视掉眼前的生物,侧身挤出去,面无表情,古井无波。 刘五瞠目结舌,他能猜到侯岳很生气,却没想到气成了一个他完全招架不住的样子,他伸手去抓侯岳的胳膊。 侯岳像是满身长了眼睛一样,抬胳膊躲过刘五的手,刘五另一只手又去搬他肩,被侯岳斜侧身躲过。 “诶?!”刘五非常没面儿!他大步追上去,侯岳听见脚步声也加快了速度。 两人从走廊正中快要追到楼梯拐角的时候,楼梯间突然传来“噔噔噔”急促而稳健的上楼声。 刘五警铃大作,一个箭步蹿到侯岳身后,抓住胳膊,大力回拽,低喊:“别出声!跑!” 侯岳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街窄巷两人分别后,他想起了刘五在津市火车站被黑西服追赶的画面,以及二四五那个男人,撞在树上毁掉的车。 “哪儿呢!”粗哑男声嚷嚷着。 “呼哧!呼哧!”侯岳因为惊惧,喘息很粗重,他被拽着跑的时候,回头瞥了一眼,楼梯拐角处像一个绞肉机,挤出来密密麻麻一群男人,这次不是黑西服,但看面相和打扮也知道不是这个民风淳朴的县级市该有的产物。 一群怪物,像是丧尸一样,死死盯着拽着他跑的男人。 刘五!或许他不叫这个名字,不论他是谁,这个人就是一个行走的危险源。是家长口中,对自家小孩明令禁止靠近的危险源。 侯岳大脑炸开了,轰隆隆,乒楞乓啷! 走廊上不少房门打开,又惊呼着关紧,喊叫声,惊吓声,充斥着逼仄的走廊。 刘五边跑边把窗台上的陶泥花盆往后撇,侯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开始跟着制造障碍。 安全通道里,侯岳甩开了刘五的手,两人齐头并肩往下跑。一楼直通地下室,刘五从堆放杂物的一楼捡起破桌椅板凳扔向地下室的楼梯台阶上。 “哐啷啷啷……”一阵物体滚动声响彻整个楼梯间。 侯岳有点懵,后门也通向他俩刚才打架的死胡同,他不明白刘五这会儿不赶紧跑,为什么要往地下室扔破桌子椅子。 一群人的跑跳声越来越近,刘五推了侯岳一把,两人隐没进死胡同里。 死胡同之所以不通,是因为整堵墙的另一面是下水道排水口,污水排进河沟,有碍市容市貌,所以建了一堵墙挡住。 刘五立在墙根下,对侯岳急切的说:“上去!” 侯岳听见那群人呼啦啦跑进了地下室。 原来如此! 他二话不说,一个助跑,踩着刘五半蹲的膝盖,另一只脚蹬上他的肩膀,两处助力让他攀上了差不多有三米高的砖墙。 他蹲在墙头想拽刘五,但是他的姿势恐怕会被刘五给拉下去,于是换成肚子抵着墙头,伸手去拽刘五。 刘五没助跑,显然来不及了,地下室只能拖延几十秒。他借助侯岳的手,原地起跳,侯岳聪明的在他起跳时,另一只手捞住他的腋窝,随后两个人“窟嗵”一声,抱着跌进墙另一侧的下水道排水河沟里。 河沟里被两人溅起的泥水落下时,墙内响起成片的嚷骂声。 “跑不远!追!” “玛德!智障!” “通知低头儿,快!” 刘五按住要起身的侯岳,这会儿他俩一人一只手支在恶臭的泥水里,保持仰面朝天,脖子以下全部浸泡在河沟里。 “别动!” 侯岳凝神屏气,他用光了所有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蹿跳起来。 现在这感觉,跟掉进化粪坑里没两样儿! 不能更惨! 简直了…… 等死胡同里安静到只能听见招待所房间开窗户声,和隔壁人家狗吠的声音,刘五才慢慢起身。 他边起身边架起侯岳,他摔下来的时候下面垫着侯岳,他只是溅了一身的臭水,侯岳估计摔的不轻,被河沟里的石头砖块硌的也挺疼。 黑暗中侯岳两只眼睛因为憋气憋的冒光,又大又亮,看着特别吓人,刘五拍了拍他说:“呼吸。” 侯岳像是被点了呼吸开关一样,长长呼出一口气:“呼~~~”但是没敢往里吸气。 排水沟两侧是半人高的堤,残破不堪,刘五拽了两次才把侯岳从臭河沟里拉上岸。 他感觉侯岳一只胳膊抖的有点厉害,排水沟直通县城外,河一侧是火车站繁华地带,另一侧是平房区。 两人沿河边往城外走了很久,直到路灯遥遥相望。 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儿不止臭这么简单,酸臭刺鼻又刺眼,简直就是毒气般的存在,侯岳能正常呼吸后一直在打喷嚏“阿秋!啊!秋!啊~~” 黑暗和渺无人烟给了刘五安全感,他问:“鼻炎么?” 侯岳自己给自己数了一下,多的时候一口气能连打十四个喷嚏,打喷嚏打到大脑缺氧,零碎的星光愣是看成了星光璀璨。 “空气过敏,阿嚏~~” 刘五四处扫视,如果是他一个人,去哪都无所谓,现在他有个大拖油瓶,而且是个过敏性鼻炎的拖油瓶,如果不找个地方给侯岳洗干净,这人的喷嚏弄不好能招来杀身之祸。 “操!你他妈得罪谁了?”侯岳喷嚏见少,大脑清醒后,自动离刘五远了点。 两人一样臭气熏天,走在一起是双倍的臭气熏天。 刘五选择沉默,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明白,而且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跟侯岳讲自己那点破事。 他们是不同的两种人。 他俩相差的距离原本就够远了,中间像是横亘着光年那么长,能额外产生距离的一切信息他都不想说。 等一切过去后,他希望站在匹配的位置。 到那时,他想他差不多有勇气吐槽一下自己的‘那些年’。 “说话!聋了!”侯岳非常懊恼,刘五的沉默,看在他眼里就是不信任,懒得讲。 出了城,到处都是田地,盛夏时节,正值农忙,黑暗中谁也分不清河两旁种了些什么,但是空气逐渐清新起来,气温也降了几度。 刘五伸手拽了侯岳一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乌漆嘛黑的,两人深一脚浅一脚,侯岳明显受了伤。 侯岳抬胳膊没好气的挡开刘五的手,骂:“滚!” 刘五笑笑说:“把你扔这儿,你不怕!”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3 侯岳站住不走了,扭头黑暗中找刘五的脸,咬着牙问:“你就说你是不是傻?” 刘五往他面前走,走到两人能互相看清对方的脸后停步,刚才跑的慌乱,近了才发现,侯岳额头和侧脸划伤了,不深的伤口留了血,血珠凝固在皮肤上,下颌有一片黑泥汤混着血,看不清到底是黑还是红。 忽然间的无力感,让他这么多年撑住的一口气,泄了一半儿。 垂眸闭眼,眼眶温热,他现在甚至都没办法抱一下侯岳。两人太过于狼狈,浑身的衣服,连脖领处都被恶臭的污水浸泡过。 太久的沉默,让侯岳以为刘五又烦了或者火了,他受不了这种沉默,转头继续无目的的沿河走。 刘五再抬头,黑暗中侯岳只剩下一个黑乎乎的轮廓在踉跄着往前移动。河边杂草丛生,或许会有毒虫蛇蚁,他几步跑到侯岳身后,伸手去拉侯岳。 侯岳被抓住一瞬间,甩开他吼了出来:“你他妈到底为什么?!” 他说完两手猛地推在刘五肩上,刘五向后踉跄两步,被脚下杂草从绊倒,跌坐在地。 侯岳紧跟过去,弯腰拽起他的衣领:“别他妈装哑巴!” 刘五张开胳膊还是抱住了侯岳,两身衣服沾满酸臭泥水,本就够让人反胃恶心,这么一搂一抱,如果看在旁人眼中,应该会立刻吐个昏天暗地。 但是这招对侯岳很管用,至少不再大吼大叫了。 刘五跟安慰哭闹的熊孩子一样儿,一下下拍他后背。 侯岳的暴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默不作声的跪在草地上,闻着酸臭味儿任人安抚。他想这满世界的人,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让他买账的人,也只有这个人了。 可是这个人,是谁呀? “再往前走有个庙,去哪里洗洗。” “嗯。” “别生气了……” “谁他妈生气!因为太臭了!” 刘五笑了,拉他起来,附和说:“嗯,是太臭了,都抱去下去了。” 侯岳又炸毛了,冲他吼:“你还嫌弃!因为谁?” 刘五痛快承认:“我。” 侯岳又钻牛角尖,咄咄逼人:“你是谁?” 刘五牵着他哆嗦的厉害的那只手,闷头一直走。 侯岳的话像是问这一荒野的杂草,也像是自说自话,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行吧,我又晚了ε=(?ο`*)))唉! 第32章 万花丛中 衣服上的污水被体温蒸发,酸臭的味道随着身体颠动一股一股的钻进鼻腔。 直到平城在视线里模糊,刘五才拉着侯岳换了条更难走的路。 黑暗中隐约能分辨出两人在穿越一大片田地,庄稼地里种的什么他看不出来,但是植物的味道出奇的好闻。 浓郁的花香,又像是药香,萦绕鼻尖,让侯岳总想甩开牵着他的手,改成匍匐前进。 田埂上泥土松散,像是很久没下雨了,两人的脚步趟出不少尘土,尘土四起侯岳又开始打喷嚏。 他边打喷嚏边嘟哝:“你能说句话吗?不被那群傻逼打死,也得被你闷死!” 刘五回头瞅他,只能看清他鼻头的反光点,和两个锃亮的眼珠,他抬头看天,简直比天上的星星都闪亮,“你不是怕臭吗?闭着嘴也不行,张嘴也不行,你怎么……” 侯岳没好气的说:“你还是闭嘴吧!张嘴就噎我!” 刘五笑笑说:“马上到了,前面有个地庙。” 侯岳伸头越过刘五端平的肩向前望去,黑漆漆的也能看见一马平川的田地里,除了夜风吹动植物,叶子偶尔反射月亮微弱的光,根本看不见什么高于人的建筑物。 “哪儿有!骗子!” 刘五听见骗子这个词很不舒服,回头捏他腮帮,扯着肉把人扯到自己前面,指着不远处一米多高的一个黑影说:“看见了吗?” 侯岳:“啊啊啊!疼!” 刘五松手没在牵着他走,距离地庙不足十米,两人一前一后,从田埂上走过。 侯岳看见了不足一人高的庙,简直耍赖想躺地不起,那么大点一个庙能干什么?! 他彻底放弃抢救,不情愿跟着刘五走,闻见香味儿又好奇的问:“种的什么这么香?” 刘五弯腰再起身,黑暗中像变魔术一般,一朵橘红偏金黄的花朵出现在他手中,慢慢递到侯岳面前,确切的说是直接戳到了侯岳鼻尖上。 侯岳陶醉般的深吸两口,馥郁的香气,挤走了鼻腔里的酸臭气息,他颇有些欣喜,问:“什么花?” 能变出馥郁鲜花的刘五,简直像个黑暗中的花仙子! 流弊! 刘五笑笑,月牙眼停留了很久,“万寿菊,很常见,你不注意而已。” 侯岳挺吃惊:“常见!哪里能见?” “市容花坛,路边,药店,华中大大小小的城市,几乎都能看见。” 侯岳有点接不上话,如果不是两人掉在臭水沟里,此时臭不可闻,他是不会留意满大街都是花花朵朵。 地庙有个气势吞云的名字,叫“大帝王庙”,高差不多一米,宽不足一米。 侯岳再次吃惊:“这是庙?” 刘五似乎很虔诚,双手合十拜了拜,转身打了一下侯岳指向地庙的手,“别乱指!” 侯岳也自觉不妥,他不信归不信,但不能亵渎别人的信仰,“你信?” 刘五背对着侯岳,像是考虑了很久,“当事不由人,人就会选择信天。” 侯岳呵呵一串冷笑,他不信天,他信他自己。 但是刘五的现状让他无法反驳这句话。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 难道这就是刘五? 地庙前有个不小的香炉,香火应该很旺,香灰如小山一样堆成尖,香炉一圈散落的灰快淹没了香炉。 刘五说完招手:“跟上,带你去洗澡。” 侯岳真想把刘五解剖了看看这人大脑里和肚子里的构造是不是和平常人都不一样。 荒郊野外他能找到帝王庙,还能找到洗澡的地方,这个人神秘到让人好奇,又危险到让人望而却步。 可是,他却不要命的有些无法自拔。 侯岳边走边琢磨着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会被刘五玩死。 地庙后面是一片果园,枣树居多,果园和万寿菊田交界处有个木屋。 侯岳走进了才发现,木屋比地庙大不了多少,应该是看果树园的人夜晚住的地方,足够一人躺下的空间,不能更大了。 他四处张望,想找找看果园的人在不在。 刘五心有灵犀的说:“枣没到熟的时候,没人来看着。” 侯岳差点“哦”出声,只做了个口型,问:“怎么洗澡?” 刘五也在找,果园旱季要浇灌,万寿菊也一样,这附近肯定有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4 水井或者水管什么的。 两人分别向两个方向找,找着找着侯岳就忘了正事,开始不误正业。 朗朗夜空,陌上花田,夜色太美。 良辰美景足以慰藉他差点白来一场的感慨。 找了个田埂坐下,闻着花香和泥土的气息,面对刘五刚才拜过的地庙,侯岳鬼使神差的也双手合十拜了拜。 他想,这么多年他都没信过神明在天这些东西,攒了19年的虔诚,如果真有神明保佑,那就保佑那个不着调的人吧! 保佑什么呢? 就保佑天南海北四处流窜的男人,此生平安,足以! 夜风自远方而来,悄悄拂过田埂,侯岳转头迎风,被吹了满脸的花香。 花香淡去,酸臭味儿又泛了上来,他想起来自己还没找到水管,起身往成片的万寿菊田里走去。 侯岳低头寻找,突然间被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喷出的水,洒了一脸一身。 “呸!”抹了把脸,把喷进嘴里的水吐出去。 清凉的水,无色无味,愣是让侯岳尝出了甘甜的滋味儿。 他循着浇灌喷头的方向走去,越走近水雾越密,能感觉到贴在身上的衣服,被冲洗后,泥汤正顺着皮肤往下留。 他赶紧掏兜,把钱包手机塞进双肩包里,包无处可藏,干脆仍在水雾小的地上。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既不是白天,也不是众目睽睽,侯岳三下五除二给自己脱的就剩了条内裤。 浇灌喷头360°喷水浇灌,侯岳先蹲在地上把头发冲了一边,触手摸到脑后被泥汤粘成了绺的头发,差点没恶心吐了。 刘五拎着一根从小木屋里找来的水管,往花丛中洗澡的人身边走。 这艳福,绝了! 越走脚步越慢,他突然怯了。 侯岳洗完头站起来,余光看见刘五拎着根绳子样的东西站在几米外,吓得蹦了个高,“靠!你能不能不吓人!荒郊野岭的!” 刘五没挤出笑,低头走过去,低声说:“后退。” 侯岳后退,问:“哪儿找的水管?真是个生活小能手。” 浇灌喷头被拔掉,水管刚好能接上上水管道,想必住在这里的人,平时也是这么用水。 刘五起身把侯岳推成背对自己,拎着水管给他冲身上。 侯岳在他手触上来的时候,就僵了,跟兵马俑同款姿势和表情,万花丛中看过去一点都不美。 排水沟里的污水有油,即便冲掉泥汤,皮肤上还挂着层地沟油,侯岳被刘五乱摸一通,内心早疯了,受不了,也装不下去赶紧往前蹿了一步,说:“行了!” 刘五撵着五根手指尖问:“你出门不带旅行套装吗?” 侯岳先是一愣,脸噌的一下红了,第一反应是少儿不宜用品!随后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臭流氓! “带了,没想起来,不用了吧?”他可不想再被摸一遍,这么被看着也不行,他受不了,正是年轻力壮火力旺的年纪,他怕再洗一遍他会变身为狼。 “包呢?”刘五说着把水管往地上一扔。 侯岳叹了口气,往花丛密实的地方走了几步,蹲下翻书包。 旅行套装四件套,洗发水,沐浴乳,洗面乳,全能乳液。 打开的过程有点艰难,侯岳心里防线不太坚强,总往歪了想。 刘五都蹲他身边了他也没发现。 四个小瓶子用一个透明的拉链袋子装着,挨个把瓶子递到眼前看了一遍,最后拿出沐浴乳和洗发水。侯岳刚一转头,差点撞刘五脸上,“操!” 侯岳往后撤头太猛,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刚单手撑地要起身,就见刘五弯腰脸凑了过来,“你干嘛?!你还没洗澡!” 两个瓶子扔在地上,侯岳撑开手抵在刘五胸前。 刘五没想到把人吓成这样。 侯岳也没想到自己胡思乱想至此,他推完刘五才发现,人家伸手是要拽他。 空气安静成固态,风拂过,花瓣和叶子簌簌的响声都格外惊天动地。 刘五明白过来,月牙眼弯成迷死人的弧度,两嘴角翘的能挂衣服。看侯岳惊慌失措的怂样儿,把脸又往前凑了凑问:“那,是不是洗完澡,就能干点什么?” 侯岳恨不得这会儿是在大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一巴掌拍在浇灌湿润的泥土上,蹦起来不忘怼回去:“操!有种你就来!” 刘五笑着从地上捡起两个瓶子,跟在侯岳身后走了过去。 侯岳一把抢过沐浴液,也不分是洗头还是洗身上的,从头到脚抹了全身,一通乱抹,半瓶下去四处飞泡沫。 刘五边走边脱,麻利的把身上冲干净,回手从侯岳身上捞了一把棉花糖似的泡沫。 侯岳浑身的鸡皮疙瘩要上天,被几根指尖划过,瞬间变成狼牙棒,每个鸡皮疙瘩都好像一把熊熊烈火,挥舞着小爪子喊:“瞎几把摸!再摸上了他!上了他!上了他!” 侯岳捡起仍在地上小瓶子塞给刘五,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给给给!” 刘五不接,正好侯岳转身,又从他前胸抓了一把泡沫。 侯岳浑身邪火噌噌噌往上冒,把瓶子使劲儿往地上一摔,伸手过去捧住刘五的脸就要亲。 刘五一手撑在两人之间,用力推了一下侯岳,看着侯岳胸口跟肩一起躁动的起伏,他目光从下往上,说:“想好了再亲。” 侯岳急火攻心,想什么都是带色的,咬牙问:“你亲我就行,我亲你怎么就需要想好了?” 刘五嘴角眼角均带着笑,“下嘴就不能反悔。” 侯岳笑都笑不出来,目光描摹着刘五被地沟油加特的身材,除了味道儿不怎么鲜美,身材简直能要了他的命。 情|欲烧红了眼眶,侯岳也没下得去嘴,他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 刘五是在威胁他,还是在告诉他自己有多危险。 他得承认这话挺泻火,呼吸渐稳,火气从心头降下去,松开捧住脸的手,侯岳低头从地上捡起来看不出原色的衣服裤子,另一只手拎起鞋。 刘五的笑忽然没了,清冷的脸比凌晨的地下水还冷,侯岳转身,他却笑了。笑自己太自信,笑侯岳太容易动情,又太容易消退。夜风阵阵袭来,把他的喃喃自语刮进转身要走的侯岳耳朵里。 “不过如此!” 侯岳定住,原地站了一会儿,从墙头上两人掉下去,压到的那只胳膊拎着鞋一个劲儿的在抖,不堪重负的手无意识的松开,“啪嗒”鞋掉在地上。 “有屁就放!别他妈墨迹!” 刘五抬头看他,月光下清冷的脸上失望也好失落也好,一涌而上填满一双眼睛和整张脸,他看着侯岳的侧身,呐呐地说:“你扫了我的码。” 侯岳“啊?”了一声,忽然想起超市里的薯片精。 “我不想站街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5 了,你扫码养我呗!”那是一个奶萌奶萌的娃娃音。 脏了吧唧的衣服又被扔到地上,破天荒的头一回听眼前的人说软话,也是头一回这人有这种沮丧的表情,侯岳瞬间感觉自己胜券在握,还能在抢救一下。 “津市火车站,躲我后车座的是不是你?” “是。” “偷我牛奶和巧克力的是不是你?” “是。” “超市促销员是你?” “是。” “薯片公仔是你是送我的?” “因为你扫了码……” 两人面面相对,侯岳弯腰拎起水管冲头上的泡沫,喊了句:“别他妈废话!” 刘五低头:“是。” 侯岳抬头,水混着泡沫从脸上流下,“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卡片?” “因为……那会儿要走。” 一阵心惊袭过,侯岳咽了口口水,要走!如果那时候人走了,他现在可能正在二四五吹着空调,喝着咖啡,过着十几年雷同的生活。 真是吓死他了! “你就没有丝毫想留下的念头儿?” 刘五诚实的不是时候,头摇完,心想要完。果真他刚摇完头,侯岳攥在手里的水管就砸了过来,劈头盖脸甩了他一头一脸水,水管抽在他上臂,非常狠了。 对付炸毛的侯岳,他还是有信心的,张开胳膊抱住。 “滚!松手!”侯岳感觉自己比这个臭不要脸,一言不合就抱的男人胖,怎么回回被抱住就挣脱不了了呢? “别生气……” “就生气!关你屁事!爱他妈走,走去!” “以后我到哪都跟你说……” 侯岳突然不动了,这句话一点都没让他舒坦,浑身的毛一下蔫了,炸都炸不起来。 以后到哪…… 这个‘以后’是多久以后? 这个‘到哪’是要到多远的地方? 他们从见第一面到现在有七个月。 他俩之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同性之间弯弯绕绕,不厌其烦的试探,他们并没有,这很好……也很糟。 他俩之间,互相喜不喜欢都不是最大的问题,他们最大的问题是距离和一堆的未知危险。 七月有余,一言以蔽之,惊多于喜。 这是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很负责任的说,下章有肉渣(#^.^#),来来来,告诉我,宝宝们想看点啥内容?(ˉ▽ ̄~) 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李白 第33章 仪式感 侯岳蹲在田埂上,刘五蹲在水管前正在洗衣服。 撒完癔症,侯岳起身要过去洗自己的衣服。 刘五回头看他说:“别过来捣乱。” 只穿着内裤的侯岳非常不服:“我怎么就成捣乱了?” 刘五搓着衣服上的泥问:“你洗过衣服吗?” “嗨!洗衣服谁不会!” 刘五摆摆都是泡沫的手:“马上就好,你要实在想帮忙,去找条内裤给我。” 侯岳一怔,内裤他带了,衣服也带了,出于习惯都在密封手拿袋里装着,肯定不会湿,他看着刘五的后背问:“你的包呢?” “在木屋里,湿透了,你不嫌麻烦去拿吧。” 侯岳非常嫌麻烦,而且湿了还拿个屁!转身往自己放包的地方走,拎着收纳袋回来,随手往地上一撇说:“起来,我洗,你换……” 刘五听他噎住了,回头冲人笑的不怀好意,冲干净手,不客气的拎起袋子,走到田埂上换内裤。 侯岳后背像被蜜蜂蛰了一样,又刺又痒,非得狠劲儿抓两下才解恨的那种痒。 刘五把他的衣服裤子先洗干净了,平铺在花上面,他洗的是刘五的衣服,刚搓了没几下,“啪嗒!”手臂上甩上一条内裤,带体温的内裤。 侯岳傻逼了,怔怔的看着那条内裤咬牙,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打个野炮。他扭头看刘五那张特意的脸,扭动时脖子上的骨骼“咔吧咔吧”锉的发响,跟忘了上润|滑油一样。 “拜你所赐,我今天对臭不要脸有了新的见解,谢谢!” 刘五抿嘴笑,笑的想上手打人。他就是特意把内裤扔侯岳胳膊上,他想看侯岳克制的表情,不过是个刚成年的男生,欲望克制的一本正经,咋这么可爱呢! “你洗这件就行,剩下我来。”刘五一指侯岳胳膊上的内裤。 侯岳拎起胳膊上的内裤,非常想甩刘五脸上,可是刘五的内裤甩刘五脸上,一点都不刺激,但是让他把自己的甩…… 一条内裤搞的侯岳心乱如麻,随意一扔,转身去换衣服,这事儿他做起来有心理负担,毕竟没经验。 刘五边洗边笑,侯岳回来蹲他旁边洗自己的内裤,没搓几下就烦躁的不行,带着泡沫的内裤往水管上一扔,扭头不解的问:“这些衣服为什么要洗,洗了也不能穿,扔了不正好吗?” 刘五就猜他得这么干,“你觉得明天你能离开是吗?” 侯岳闭嘴了。 打枣的杆子有三四米长,两人把衣服一件件穿在杆子上,又分别爬上树架在最高处,希望几个小时后,衣服可以晾干。 各自都背着包,刘五的双肩包不防水,包里的衣服也没装在密封袋里,从外到里湿了个透。最后只穿了侯岳的一条睡裤四处晃荡。 晾好衣服,又洗背包洗鞋,待所有东西都洗干净,两人赤脚趟过花田回到小木屋。 夜风习习,月明如素,树叶哗哗轻响,配着侯岳的哈欠连天,听的人更困了。 两人立在木屋前,都比木屋高。 小木屋目测一米五高,屋里四角摞着砖头,砖头上面铺了块床板,仅此而已。 侯岳闭眼郁卒,这跟幕天席地没区别。 刘五从木屋后面找出几块打枣时放树下接枣的布,叠起来很厚,他要往床板上铺,侯岳一把拽住他:“不要!” 刘五忍了又忍,嘟哝了句:“娇气包!” 侯岳也忍了又忍,才没动手,也没再动嘴。 坐在床边两人都在脚对脚搓掉脚底的泥土。 尴尬从坐下那一刻,就跟木板下暗藏的杂草一样,生生不息的在黑暗中茁壮成长。 刘五见侯岳不肯躺下睡,搞不明白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嫌弃木板脏。 沉默是侯岳最不会处理的状况,他咳了一声,又开始没话找话:“衣服能干,鞋子干不了怎么办?” 刘五没什么顾虑,他曾经光着脚也走过不少回了,但是身边的人不行,这人是他的另一面,光鲜亮丽的另一面,他想了想说:“有果园,附近肯定有庄子,明天去庄里超市,夹脚拖鞋,能穿吗?” 侯岳撇撇嘴说:“能!” 刘五一直看着他,侯岳困的眨眼都慢了,上下眼皮跟黏连了一样,碰一起得用好大劲儿才能分开。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6 他来了坏劲儿,伸胳膊,把人按倒,结果他还没躺好,侯岳跟个不倒翁一样,“嗖”的一下立刻坐起来。 侯岳吓的不困了,双眼瞪的贼大,问:“你干嘛?” 刘五两手肘支在床板上,半仰躺看他,慢悠悠的说:“睡觉呀!” 侯岳看看漫不经心的刘五,在看看床板,又看看自己,心理造反了似的矛盾。 刘五明白了,侯岳是不好意思,他笑着躺在床板上说:“侯岳,你怎么跟个姑娘是的!” 这句话太管用了,侯岳顿时炸毛,扑棱一下,从盘腿坐着改成跪在刘五两侧,伸手按住刘五的肩,不由分说,低头就亲。 “哎……嗯!”刘五瞪着眼看人撒野,根本不会亲嘴儿,还装老司机,上来就磕他牙。 侯岳就是上嘴啃,带着浑身炸的毛,根本没什么温柔缱绻可言,呲牙狠狠咬了两口,结果刘五根本不配合,瞪大眼瞅着他亲,这会儿干脆放开了笑。 “砰!”侯岳气急败坏的拍了一巴掌床板,“亲嘴儿呢,能不能严肃点!” 刘五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不是因为被亲了,“哈哈哈……哎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逗!”张开胳膊把侯岳搂住,一块床板他躺着,也没多余空地儿给侯岳躺,干脆就趴他身上睡得了。 一抱就熄火,是侯岳的死穴,听刘五笑了一会儿,侯岳没憋住,也跟着笑了,“你是不是傻!” 刘五摸着他还没干的头发,手从发顶一直顺到后腰,如此反复两次,没憋住又笑了,“你是不是顶着傻子了?” 侯岳使出浑身法力,也没压下去,恨恨的埋头一口咬在刘五肩上。 “嗯~~~”刘五抽出枕着的胳膊,推了一下侯岳的肩,疼的吸凉气,“你饿了?” 侯岳咬着不松口,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实在不好意思动,刘五跟个没事人似的张开胳膊搂住他,他实在是受不了此时的贴合。 两人都不说话,尴尬快把三面透风一面没门的小木屋给撑爆了,刘五偏头亲在侯岳耳朵上,晃头蹭了蹭问:“又怂了?” 侯岳松嘴,抬头,诧异的看着刘五戏虐的眼睛,呲了呲牙没骂出口,原本就是花田里那句“想好了再亲”给他心里加了道坎。 他舔了下嘴唇,咬着牙一点点凑近,好像眼前不是朝思暮想的人,而是一只随时扑上来撕咬的狼狗一样,一掌长的距离,他试探的千辛万苦,脑门都冒汗了,结果被亲的人就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侯岳骂了句“操!”翻身要走,刘五枕着胳膊立刻抽出箍紧人,“撩一半就跑!” 侯岳又气又闷,气的想翻白眼,仿佛下了狠心似的,横了吧唧又轻飘飘的来了句:“想好了,不亲了,没劲儿!” 这话说完,他心里哗哗流血,血流成河,突然明白要死要活是怎么一回事。别人谈个恋爱,甜中带酸,他丫的谈个恋爱,抛头颅洒热血,还得他妈的像签字画押一样负责任。 刘五两只胳膊用了劲儿,这次知道抱抱也哄不好侯岳了,这小子没炸毛,一脸的心碎了无痕。 他们有着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他怕他想要的对于侯岳来说无足轻重,所以有些话和应允对他来说就像仪式一样,但是他怕在侯岳看来那就是一句无足轻重的话。 侯岳亲不下去的负担,他也有。 可是看侯岳想放弃,他又立刻想抛弃自己的仪式感,说好听点,这就是没有底线,说不好听点,这就是贱。 侯岳挣不开,攥拳打在床板上:“想亲不行,不想亲也不行,你还想干嘛?放开!” 下一秒,刘五做了个让侯岳目瞪口呆的动作,抱着他一个打挺直接坐了起来。力量悬殊,对男人来说是莫大的刺激。 被刺激大发的侯岳,呆若木鸡。 刘五盘腿坐着,摆弄侯岳跨坐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没说话,侯岳先惊叹的骂了个“靠!”挪着屁股想坐回床板上,刘五探头向前,“啵”嘬了一口,这一口又给侯岳整傻了。 侯岳反应过来,张嘴就骂:“你是不是有病!”不让亲的是他,主动凑上来亲的也是他。 无奈退去,刘五皱着眉心,嘬了一下自己的腮肉,看上去在极力压制什么,他偏头,语气似是在质问:“你亲之前,就没什么话想说吗?” 侯岳气的哼哧哼哧鼻孔喷气:“说什么?说人话你听的懂吗?去你妈的!我他妈惹不起你,走行了吧!你现在是打算怎样?想打想杀赶紧的!” 背部箍紧的胳膊突然松开,侯岳原本就在胡乱挣动,这一下让他直接向后仰了过去,这还不算完,刘五伸手一掌狠推在他胸口,加速了他后仰的速度,“窟嗵!~噹!”侯岳后背和后脑勺都被摔的不轻。 刘五欺身要压过去,侯岳仰躺的时候一只脚已经向他踹了过去。 “噗通!”刘五被侯岳一脚直接踹到木屋墙上,他感觉身后的木板被撞裂了。 侯岳翻身下床,一手捂着脑门,一手指向刘五:“你麻|痹想动手……”他还没说完,借身后木板墙反弹回来的刘五,抓住他的手腕,不知道哪来的大力气,直接给侯岳甩到木板上,不当不正是个正了八经仰躺睡觉的姿势。 侯岳的五脏六五摔的移了位,嘴里,鼻腔里都是闷哼声,耳朵被摔的嗡鸣一片。“操——你——全——家……” 刘五这次终于压住了人,很久没动过气的他,正在气头上,手上的力道没掌控好,把侯岳一个象牙塔里长大的猴宝宝直接摔成了一勺虾滑,“欠收拾!” 侯岳睁开眼,眼前已然成了璀璨星空,金光大盛,刘五的脸在金光晕染中,匪气十足,一点没有了平时的清冷相貌,一张脸气的扭曲,眉眼间锋利尽显,目光扫到的地方,肌肉绷的死紧,一副要生吞活剥了他的气势。 侯岳颓了,摊在木板上,闭眼蹙眉说:“我都不认识你了,……你是谁?” 刘五一怔,他两腿膝盖用足了劲压制着侯岳的两小腿,两手抓着侯岳的肩头连带上臂,指尖已经掐近肉里,一瞬间清醒,仿佛被赤红的烙铁烫了一样,慌忙松开侯岳。 侯岳笑了,心想,原来危险是真的,这个人把他当成那群追赶在身后的疯狗了吧?下一步会不会就是锁喉,然后送他归西? 刘五挪着屁股退开,靠在木板墙边屈膝坐好,他一个人的喘息声,制造出几个人的效果。 侯岳起身,抓起装着他的手机和钱包的密封收纳袋出了木屋。光着脚走到枣树下,把滴着水的鞋取下来穿上,其余东西一概不带走。 借着如水的月光,按照记忆找了条田埂走。 来的时候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所以这里距离平城大概有10公里路,如果现在走回去,天亮前他应该能到火车站。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7 夏夜虫鸣最好听,侯岳却没了听的心情。 两个肩头火辣辣的疼,小腿骨到现在还是麻的。这是练家子才有的力道和准头儿,刘五只要在多用几分力道,他的两根小腿骨说不定就折了。 他仰头冲天笑了笑,讽刺从心底升起,他也该知道好歹了。 身后传来跑动声由远及近,旷野中,尤其清晰,腿部扫动花叶“唰唰唰……”的响声越来越急。 侯岳在听见这声音的第二秒,拔腿就跑。他忽然有种自己是刘五,身后是疯狗狂追不舍的错觉。 刚刚仰天控进鼻腔里的泪,在奔跑中从眼角划出,田埂不是平地,只是两脚掌宽的田垄,走惯了一马平川的人,没跑出几米就掌控不好平衡了。 身后的人一跃而起,扑向他带起的风声,在侯岳的耳边尤其明显,他闪躲的同时,被扑倒在稠密的花田里。 一阵花粉花香随着两人交叠落下,腾空而起,芳香四溢,裹挟了两人整身。 侯岳这次被温柔对待了,腰后脑后都垫着两只大手,倒下的时候滚了半圈,换成刘五被压。 挣扎对于侯岳来说是枉然,他闭眼不看刘五,喘匀了气才开口,语气里充满了心灰意冷:“我挺喜欢你的,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多喜欢一会儿!” 刘五心尖揪的疼,月光反着花的颜色照在侯岳脸上,花月照人,可是这人却跟没了温度似的,他轻启唇问:“你能喜欢多久?” 侯岳闭着眼,眼眶也胀的疼,声音有气无力:“已经没了。” 刘五抬手擦他眼角,紧着喉咙说:“行,以后换我喜欢你。” 侯岳蓦地一睁眼,两滴泪毫无征兆“啪嗒!啪嗒!”滴在刘五下眼睑上。 “所以,现在开始,换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24:00。 没墨迹完,二更继续。 第34章 花田错 夜空下,广阔田野,万物唯静。 花田中芬香馥郁,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侯岳像失聪了一样,两耳不闻万物语,只凭双眼望着他的全世界。 他的全世界今天好像格外操蛋,也格外温柔,这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的。 不,还有一种可能他就是做梦了,睡意昏沉时的一枕黄粱。 庄生梦蝶,他却梦了一个五彩斑斓馥郁芬芳的全世界。 美是美,就是过了这夜,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刘五被侯岳两只手撑在胸口,按的快没气了,但是也没敢吭声,这人反应太奇怪了,侯岳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木讷的像没了魂儿一样。 泪珠“啪嗒啪嗒”掉在他脸上,双眼萃了星光一样好看,看的他有点心虚,毕竟人是他惹的,说回头话的也是他…… 刘五正这么想着,就听侯岳咬字含糊的问:“所以什么所以?” “所以,……你还喜欢我吗?” 侯岳移开目光,收回撑在刘五身上的手,翻身坐在成片压倒的花上,不回话,也不看人,视线放出去很远,目光飘忽不定。 刘五起身跟他对坐,探身向前,伸手去捧侯岳的脸,侯岳身体一歪躲开了。他有些气馁的垂下手,没在伸过去,低头看着被他俩压倒的残花说:“现在太晚了,明早我送你回平城。” 侯岳眉头一蹙,从下了火车到这一刻,现在心里最平静,跟此时的夜一样,阵阵发凉,他“嗯”了一声。 过了很久,刘五起身,说:“回去吧,起地雾了。” 侯岳不知道什么是地雾,但是放眼旷野,花田上,果园里升起一层轻薄的雾气。 月色笼罩,花含烟。 他没动,看着萦绕花田之上的薄雾,不知不觉把心理所想问出了口:“你以前没喜欢过我?” 从现在开始,换我喜欢你。 所以…… 所以,这之前,都是他单方面的感情输出? 刘五双肩一松,有种疑惑解开的通畅,嘴角一弯,走到侯岳面前蹲下,看着他说:“我猜,我们是对等的。” 侯岳脑袋里的思绪跟从湿润泥土里升起的地雾一样,看似轻薄如透,其实乱成毛线,不解的神情写了满脸。 “大概是第二次从ktv遇见你,或者晚一点从张钧那儿救了你,但是肯定的是,我知道的时候是张钧来二四五那次,你把我从银杏树阴下拽出来……” 侯岳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半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 刘五点头,凑上去亲在他鼻尖,上移又啄在眉心,好像哄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问:“这样行了吧?” 侯岳又皱眉,他不敢信这些话,压着心跳问:“哪句是真的?” 刘五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捏着他耳垂,歪头很无奈的说:“侯岳,从今天开始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真的,不想说的我会不说,但凡说出口的,一定是真的,行了吗?” 侯岳没顶住这么坚定的说辞,没节操的点了下头,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又要转开头,刘五一把搬正他,说:“现在能回去睡觉了吗?” 侯岳起身,低头往回走。 刘五从身后拽了他一把,“这边,走反了。” 侯岳“哦!”了一声转身,结结实实的撞在刘五身上。 “哎!”刘五捂着脑门扶了一下撞他身上反弹回去的侯岳,“你是不是困傻了?”他收胳膊把侯岳捞回来。 侯岳静悄悄的,乖的有点吓人,伸手按着刘五脑门揉了两下,他反正是没感觉自己脑门疼。 凑近了,两人气息混合在一起,侯岳垂着眉眼,目光定焦在刘五下巴上,刘五比他光明正大多了,一双眼睛在侯岳脸上贪婪的描摹。 侯岳目光终于往上移了移,嘴巴上停两秒,鼻尖上停两秒,对上那双月牙眼,没出息的目光晃动了几下,随后坚定不移的望进去。 刘五始终带着笑,凑上去跟他蹭了蹭鼻尖。 侯岳抬手抓了抓发痒的鼻子,手没垂下,直接覆在了刘五侧脸,拇指指腹抚过嘴角,凑上去亲了一口。 刘五睫毛一抖,笑容定格在脸上,在侯岳后撤的同时,追上去啄了一下。 侯岳忽然笑了,“你是小鸡吗?我家的二哈叫小鸡。” 刘五对他这种天然破坏气氛的能手非常无语,不听不答,按着卷毛脑袋压向自己。 侯岳认为亲他的人,是那种甜辣的酒,很多时候都是辣的,刺眼刺鼻,偶尔还会刺疼他的心肝脾肺肾。但是甜的时候更经得住回味,他想他们即使会分开很久,只凭这一次的吻,也够他回味一年半载了。 可是这样的温柔缱绻的吻,又让他想到老司机这个词。 刘五的吻技要说比谁好,也就能跟侯岳比上一比。 侯岳呢,其实根本就是个全生的手,所以没可比性的情况下,刘五比他稍微用心,然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8 后他就把人家归类成了老司机。 侯岳的吻跟他的暴脾气一样,奔着磕掉牙咬破舌头去的,小木屋里的一通疾风暴雨的啃,什么味儿都没让他尝着。 所以,刘五这种慢慢舔舐,用心吮吸的动作,直接把他撩窒息了。 侯岳又像兵马俑一样站成了雕像,刘五越温柔他越紧张,总感觉自己如果憋不住,一张口能把刘五生吞了。 温热的舌尖从唇角慢慢舔过,牙齿轻咬带起的颤栗,慢慢加重力道的吮吸让唇肉刺麻…… “张嘴!”刘五舌尖点在侯岳紧咬的牙齿上,他听见侯岳上下牙刚才在打架,这得是多紧张。 侯岳“嗯”了一声也没松开,声音变了调,刺激的他手没轻没重,狠抓了刘五两下。 “嗯~~”刘五闷哼加呻|吟,酥酥麻麻荡漾在空气里,混着花香愈酿愈烈。 侯岳双眼顿时瞪大,咽了一大口刚才接吻分泌的口水,眼眶生生憋红,沙哑着声音恳求说:“再叫一声。” 刘五被自己哼唧的臊红了脸,侯岳抓了他两下,触感如电流从腰侧直接涌向小腹,这感觉……绝了! 他恨恨的特意用力叼住侯岳的下唇,也让侯岳痛哼了一声。 “嗯!疼!”侯岳突然放开了,搂着人,手肆意游走,贪恋能让他躁动的触感,迷恋手心下的温度,想占有……想在花田里犯个错! 刘五也憋不住了,松手后,拽着人往小木屋走,虽然环境糙了点,但是比没床没屋强。 侯岳心跳快的不行,第一次感受到欲望的邪恶,无力掌控的让这股劲儿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没等走到小木屋,受不了的先把人抵在枣树上又亲又摸了一通,控制不住的要去拽刘五的裤子。 “嗯~~等,等等!”刘五赶紧叫停,侯岳撑着树,鼻腔和口腔里呼出的热气洒在他脸上,情|热区别于一切的热感,那是一种能撩拨神经和助长欲望的热,他突然不想让侯岳停下来。 侯岳牲口一样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刘五空挡,他也没穿多啰嗦。 花田边,枣树下,夜风习习,幕天席地…… 不能让良辰好景虚设!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第35章 手下留情 不好意思这种情况就像是臭不要脸的前奏。 没了不好意思的别扭劲儿,剩下的都是臭不要脸。 刘五背靠树干,快被侯岳挤进树干里去了,仰头抵在树上,闷哼一声:“故意的是吧?” 侯岳含糊的回应:“嗯,再叫两声,求你了!”话是求人的话,动作又实在是欺负人。 刘五快把牙咬碎了,从前跟着伍强和伍海什么场面没见过,伍海玩的疯的时候,男女混打,那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但那时怎么都觉得恶心至极。 绝不是现在这种想压了侯岳,想要侯岳想的抓心挠肝的感觉。 比渴望更浓,比撩拨更烈。 刘五一边舔嘴唇一边评价:“浪!” 侯岳噘嘴蹭他唇,嘟哝:“那你就是骚!”说完要脱。 刘五赶紧去抓:“回去!”他空挡。 侯岳的不要脸,此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抓着自己背心底边扬手脱了,语气亢奋的说:“我陪你!” 意思是两人一起果奔! 其实侯岳这会儿非常想拉着刘五裸|奔去花田,万花丛中打一炮,这场面,啧! 以后回想起来,他跟刘五的第一炮在万花丛中打的,靠! 想想就感觉鼻血要飞流直下三千尺! ********→_→******** 刘五靠仅剩的理智才没让自己粗暴下去。 太他妈爽了! 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在翻滚呼喊着这句话。 侯岳从差点没保住菊花的惊吓中,和不要脸的期待中回过味儿。 “谢谢你手下留情!”侯岳边亲边嘟哝。 刘五笑着捧起侯岳的脸说:“不服是吧?” 侯岳很诚实的点头:“下次能给个预告吗?你们家打炮都这么打吗?” 刘五笑的肩膀直颤:“我们家打炮!哈!你看见得吓尿。”这是实话!侯岳要是见过伍海打炮的场面,非得吓哭,“象牙塔里的小公举,害怕了?” 侯岳偏头“嘁”了一声,“当谁没见过是的!” 刘五嘴角噙着笑,眼睛弯着,却不是寻常的笑:“你见过,那你试过吗?” 侯岳抬头瞪人:“不是!你平时都这么直接,这么臭不要脸吗?” 刘五笑着推开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洗洗睡觉。” 侯岳迈了半步立刻停住,有东西正往下流,靠!呲牙想骂人,想了一圈,又找不到能形容的词汇。 简直了! 出了汗,地下水太凉,简单冲洗过,两人赶紧回了小木屋。 侯岳对睡觉的地方没有门,很是不适应,流氓生活小能手把接枣的布,塞在木板墙缝里,正好挡住了门,也挡住了宽大的木板缝。 两人面对面侧身躺着,刘五问:“你去过环境最差的地儿是哪儿?” 侯岳认真回想了他的19年,好像真的挺无聊,哪一件他以前认为好玩儿的事儿,刺激的事儿,跟面前的人的人生轨迹一比,就被虐成渣。 他一撇嘴:“养狗场算吗?” “嗯?”刘五困了,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 “我爸爸兄弟四个,我三叔有个养狗场,好像是小学六年级,还是初一,我忘了,那会儿特别淘气,我妈一怒之下把我发配了……” 刘五笑着伸手摩挲他脸问:“你淘气?能有多淘气?” 侯岳憨笑一声:“也不是淘气,愚蠢的人类,没办法理解的智慧,都会被打上淘气的烙印……” 刘五上前嘬了一口侯岳的嘴:“哎!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侯岳摸了摸自己有点肿的嘴唇说:“你能明天再亲吗?肿了,”他伸手摸了下刘五的嘴,好像也有点肿,“我大爸爸的姑娘那会儿刚恋爱,人家都是男生送女生玫瑰,她一个姑娘家家的非得送男朋友玫瑰花,奇葩吧!她不敢自己买,就让我帮忙买,第二天上学给她带去,结果我出门就把钱给买玩具了,好像是一把枪,第二天我把隔壁奶奶家院里种的月季花给剪光了,扎了一束花,拿给我姐。” 刘五笑的不行,侯岳踹了他一脚,继续说:“为这事儿,隔壁奶奶找我妈告状,我靠!我妈满小区里追着我打,我在我们小区最高的那颗槐树上过了半宿,惨不惨!” 刘五抱着人打了个滚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高兴,只是这些家常话从侯岳嘴里说出来,他总是忍不住想放声笑。 “挨打了几顿?” 侯岳盯着他的鼻尖,慢慢成了斗鸡眼,手指在他鼻梁上划着:“几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59 顿到不至于,我妈暴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从来都是动嘴多过于动手,实在懒得动手,就上经济制裁,经济制裁不管用的时候就换精神折磨,简直了,亲妈狠起来六亲不认……” 刘五手指卷着他额前的牛舔卷毛,又蓬松又软,“那你脾气应该像你妈。” 侯岳可不这么觉得,他自认为比亲妈近人情,“可别像,如果像,你以后可惨了,我爸犯错,我妈从来都是上针扎……” 侯岳还没说完,刘五凑上去一通亲,比他俩刚才在树底下没什么区别,又凶又狠又色。侯岳感觉要完,赶紧躲开,刘五躺回床板上冲着漏缝能看见夜空的天花板一直笑:“不是吧!” 侯岳扯了扯裤子,瞪着人问:“发什么疯?” 刘五是被侯岳刚刚那句话刺激到了,这种感觉很玄妙,也许像侯岳这种父母双全,且父母恩爱|的|家庭来说,这些话就是家常话,但对他来说弥足珍贵。 侯岳那句“你以后可惨了”比所有的“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类的情话,都要好听。 他的以后如果能落在侯岳手里,他……突然明白了过去的那么多年,天南海北,长途跋涉,翻山越岭是为了什么。 原来他在等这个肯跟他有以后的人出现! 玄之又玄,绝处缝生。 “然后你被发配狗场了?”刘五接着侯岳悲惨的童年问。 侯岳正在跟自己斗志昂扬不肯低头的老二作斗争,“啊?”了一声,想起来自己正在简述自己悲惨的事迹,于是接着说:“槐花你吃过吗?我在槐树上坐到后半夜,吃了两顿槐花,树上一半的槐花被我撸光了,没过半个月,那棵槐树死了,物业找我家去,非说我不匀称着摘花,给树撸成半秃,树气死了!靠!” 刘五越笑越兴奋,“没准真让你给撸死了,正开花呢!” 侯岳一听“撸”这个字眼,思想毫不含糊的跑偏了,“哎!问你,刚,爽了没?” 刘五“嗯”了一声,一只手无声的往下一摸:“哈!果真!” 侯岳一缩身子,跟个虾米似的缩成一团:“别瞎几把摸!我饿了,不能撸了!” 刘五捋直他,搂着拍了拍说:“一会儿天亮了,庄上去觅食。” 侯岳嘿嘿傻笑,中二病犯了,问:“咱俩算不算浪迹天涯?” 刘五很不合时宜的泼他一盆冷水:“咱俩这顶多算浪了,没到天涯。” 侯岳“靠!”一声,随后笑了。 刘五搂着人晃晃说:“继续说。” “我爸加班回来,给我带了一只鹅腿,靠!好饿!……然后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把隔壁奶奶种的菜都扒光了,摊在她家院里晾着,等老太太发现的时候,菜苗早被太阳晒蔫了……” “缺德吧你!” “嗯,就是我干的,后来我被精神折磨加上经济制裁,期末刚考完试,出了校门,都没回家,直接给送进狗场,两月呀!两月我就跟一帮狗抢吃的,马勒戈壁的!还天天扫狗屎!那会儿我叔正训一条纯种杜宾,操!那狗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妈的狗腿子,一个暑假见我就追……” 刘五笑了一个多小时,这就是侯岳的悲惨童年,他直到听完也没听出哪里惨,而且听的他心理很暖,侯岳毫无保留跟他讲自己的过去。 他却不能现在立刻就跟侯岳讲他的过去。 侯岳唠唠叨叨讲了一堆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人人得而诛之的光荣事迹,件件都够刘五笑上个把月。 等他迷迷糊糊睡着了,起了鼾声,刘五才摸出手机,掀开布帘出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案 第36章 茶叶蛋 破晓前,地平线隐约有光,视野里的万物显出模糊的轮廓。 枣树下,刘五伸手摸过他和侯岳倚靠的位置,似乎还残留着俩人的温度,闭眼后耳畔立刻想起侯岳的喘息。 电话接通,打断了刘五大脑里的旖旎。电话两头的人都不说话,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有话快说!”还是电话那头的人先怒了。 刘五鼻腔喷出一声讥笑,仰头从稠密的枝叶中看繁星点点,“沙中有印,风中有音。”笑声戛然而止,同时停止的还有电话那端的呼吸声。 “你什么意思?” 月影渐渐消失,此时是破晓前最冷的一段时间。 “故意杀人,强|奸,过程恶劣,……张炀本就保不住,钱九和李国栋都不会眼看着替死鬼活着走出监狱大门,张钧,你自作聪明的太早了!” “我……” “一堆人巴不得他死。”刘五笑意森冷,“不巧的是,你想他活,这可是你求不来得,给你机会,你丢了一半儿,不妨告诉你,张炀身边现在不止有你的人,还有伍阳的人,……而且还有李国栋的人。” “草你们八辈祖宗!!!”电话那头丁零当啷一阵响动,像是砸东西,又像是摔了什么。 刘五要的结果达到了:“年底,送钱九进去。”电话挂断前还不忘客气一下,“辛苦了钱老二!” 钱老二那边儿估计在拆屋子,一通震天响。 刘五紧跟着播了第二个电话。 “操!你就不能在晚一个小时打……” 刘五嘴角一斜:“叫你起来撒尿。” “哎!造孽!好消息一个,听着。” 刘五直觉不是好消息,“嗯?”了一声。 伍阳的口气里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咱干爹,”说完这三字那头冷哼了一声,“以你的名义,从越南买进一批军|火,呵呵!正在滇川线上……” 单侧嘴角不屑的一勾,刘五打断他:“别啰嗦!” 伍阳噎了一下,硬邦邦的说:“……恭喜你!通|缉榜上有名了。” 刘五不甚在意,没接这话,说了另一件事:“李海的证据慢慢放给张钧,最快年底,把钱九这条腿给截了。” 伍阳无言很久后说:“李海如果进去,李国栋会把你往死里整……” “怕的就是他老了,想积德行善放过我,现在是我想死,拉着他儿子陪葬,我看他还要不要积我这份德。” 伍阳在对面义正言辞指责:“戕害妇孺,残害老人家,害人家断子绝孙,你,真是缺了大德了!” 一瞬间,刘五表情巨冷,把周遭一切冷凝成固态,“是吗?所以我生来就是祸害,这不是老爷子说的吗!” 伍阳一梗:“你,你,你他妈有病吧!” 刘五神经一收,一两秒又换上另一幅表情:“侯岳的酒吧,你不许再去!” 伍阳大怒:“你以为我想去?!兄弟,我脑袋别你裤腰带上,你他妈自己不觉味儿,我和钱九的人前后脚,我不去,你会走吗?” 刘五说了句“没有下次!”挂了电话。 没有下次! 下次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0 ,他不会不顾生死的流连一处。 下次,他不会让这些蛇虫鼠蚁靠侯岳这么近。 所以,没有下次! 两通电话讲完,地平线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黑夜过去了。 面向东方,刘五嘴里的烟跟花田上萦绕的地雾一起消散在渐渐升温的空气里。 晨光把万寿菊花田照的光彩夺目,这份光彩在刘五的身后无限延伸。 头顶的枣树上,青枣表皮油量,挂了一层水汽,看着可口诱人,很像某人。 刘五伸手摘了一颗,刚要往嘴里放就听见侯岳在木屋里喊了句“人呢!”语气里有他听得懂的彷徨。 青枣扬手一扔,划出一道弧线,枣子掉进嘴里前,烟屁股被吐了出去。 “嘎嘣!嘎嘣!”青枣有些涩嘴,但有股清甜味道。 布帘掀开,走半步就能撞到床,刘五躺倒的同时,顺势把正起身的侯岳揽着压下。 “再睡一会儿!”他凑上去亲了口。 “你干嘛去了?”侯岳捏着凑过来的下巴,闻到了烟味儿,也闻到了果子味儿。 刘五张口想说撒尿去了,可是昨晚才保证过不说谎话,干脆交代了:“打了个电话,抽了根烟,吃了一颗青枣。” “哼!”侯岳信了,多余的不想问,问了反正也不说,松开捏着的下巴,困的不行也没话找话说,“枣儿甜吗?” 刘五特别喜欢侯岳现在这模样,一头牛舔卷毛蓬松,睡的大中分都没了,浑身的懒样儿,隔几秒眼睛就拼命睁开一条缝看一眼他,困成这德行,还不忘惦记着人,他凑过去说:“你尝尝甜不甜?” 侯岳闭眼,抿嘴笑,边笑边往前凑脸。 刘五也笑,笑着过去噘嘴给嘴馋的人尝尝。 接着吻,人睡着了,刘五非常服气。 接近六点,睡回笼觉的两人让果园里撒欢的熊孩子给吵醒了。 靠起床气杀人的侯岳,一拍床板,刚想张嘴吼一嗓子,就被刘五给捂住了嘴。 “别嚷嚷,睡人家的小屋,你昨晚还把花田给压倒一大片……” 这锅侯岳不能自己背,一把拽开刘五的手,指着他压低声说:“不要脸是吧!昨晚你扑到我,我才压倒的花田……” 刘五笑着又扑到了一回:“是这样扑倒的吗?” 侯岳把裤子里的手拽出来:“干嘛?!外面都是人!” 刘五“吧唧吧唧”逮哪儿亲哪儿,亲够了一骨碌起身,要掀布帘子。 侯岳:“!!!”他的大鸟正在展翅飞翔!于是,抬脚果断把人踹出了小木屋。 刘五也就是逗人玩儿,没想到自己挨踹的这么实诚,屁股蛋抽着筋的疼。 木屋外,一片和乐融融。 果园里数不过来的小孩儿在跑着玩,好几颗果树上竟然有秋千,而且十米外的地庙前排了长队。 侯岳一出来,也被吓了一跳。 这热闹的场面,竟然没有小孩冲进屋里或者掀开布帘,可见这群熊孩子除了嗓门大点,素质还是很硬的。 刘五胳膊往他脖子上一勾,凑上去就想来一口,侯岳赶紧躲开,“憋着!” 刘五抿嘴,点头,硬生生憋回去。 两人都好奇地庙前排的长龙,溜达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拈香跪拜,满脸虔诚,嘴里念念有词。 侯岳惊奇的半张着嘴,他本以为这是古早留下的东西,不成想这么受追捧,他庆幸昨晚许了愿,也不知道如果实现了,以后要不要过来上柱香? 他转头问刘五:“如果他们求得事儿成了,是不是还要过来上香什么的?” 刘五笑看他,一眼看穿了侯岳的言外之意:“许愿成了,是要还愿,你许了什么?” 侯岳怔怔的看着虔诚跪拜的老人,张嘴就来:“我许……” 刘五松开勾在他脖子上的胳膊,转身面对他,等他说。 侯岳突然回神儿,“我许二四五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刘五狡黠一笑:“是么,你现在说了,它听见了就算数。” 侯岳呲牙吸气,一副想咬死他的表情,抬脚往排队的最后面走去。 不行,他得虔诚的跪求一次! 刘五见他当真,一把拽住人,说:“不急,先去吃饭。” 侯岳挺急的,他指了指地庙,横着被刘五拽着走,“我就不能拜完再吃!” 刘五停住脚,郑重其事的跟他说:“侯岳,我不需要。” 侯岳一愣,表情不太好,绷着脸说:“我需要!” 刘五坚持拽走人:“那也先吃饭。” 侯岳是拽,天生被惯出来的拽,但是他发现自己那些臭脾气往刘五面前一放,就会自行消失。 出了果园就是一片村庄,果园是大黄庄的,花田是小黄庄的。 问路后,两人去了大黄庄。庄子里没餐馆,只有超市。 侯岳眼尖的还没走到超市门前,就看见超市门口一个大电饭锅里堆成山的茶叶蛋。 “卧槽!土豪呀!这么多茶叶蛋。”他说着快走了几步,没到门前,先问看着茶叶蛋锅的老头,“爷爷,茶叶蛋怎么卖?” 老头操着浓重的方言不停重复,在侯岳的脸揪成十八个褶之前终于明白了,老头说的是:“一块五两个,一块五两个,一块五两个……” 侯岳给老头做了个“停”的手势,老头的复读功能才暂停。 三张一块钱递给老头,侯岳捡了两个回手递给一直笑的刘五,“快塞住你的嘴巴,再给你笑抽了。” 刘五接过来,笑的手还在抖,他总觉得跟侯岳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万事都变得可乐起来。 侯岳转头又给自己捡了两个看起来味重的,刚要转身走,老头拄着拐起身抓住了侯岳半袖的边儿,又开始复读:“五块钱四个,五块钱四个,五块钱四个……” 侯岳目瞪口呆:“……爷爷,你确定?” 刘五刚把鸡蛋往嘴里放,听这话,赶紧拿了出来,递眼前看了一眼,一块五俩和五块钱四个的茶叶蛋到底有啥区别。 侯岳低头看了眼拽着他的手,老年斑长了满手,皮包骨,不是瘦的,是苍老的。于是,猴哥拿出五百年的耐心跟卖茶叶蛋的大爷讲了一道小学数学题。 “不是,爷爷,你这儿咋算的?两个多少钱?” 老头复读模式第一式:“一块五俩,一块五俩……” 侯岳:“对对对,一块五俩对吧,那我拿了四个……” 老头一听四个,赶紧开启复读模式第二式:“五块钱四个,五块钱四个……” 侯岳揪着一撮卷毛,回头冲刘五骂了句:“靠!” 刘五抽出五块钱要塞给老头,可是老头死揪着侯岳不放,侯岳也觉得这事儿千载难逢,一心想跟老头把小学数学论个高低。 侯岳刚要跟老头再讲一遍,可是超市老板没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1 给机会,见老头拽着人,出来就嚷嚷:“哎呦!爸!松手!没事儿没事儿,老头脑袋不好使,老了,九十好几了。” 侯岳衣服被老头揪出了一个鼓包,老板不好意思的一个劲儿说好话:“不要钱了,拿着吃,两大锅煮了一宿,一大早一伙人开车端走了一锅,不愁卖,不愁卖,小弟拿着吃去吧!” 刘五原本带笑的脸一僵,似是无意的说:“大早上,生意这么好。” 侯岳听他语气不对,回头一看,果真一脸清冷。 老板扶着老头坐下,让老头继续看着一锅茶叶蛋,“一看就是过路的,开着几辆大车,忒气派!好些个粗汉子,我看那体格,干地里活儿准行!” 刘五心理了然,侯岳的笑也一秒收了个干净,刘五吃着茶叶蛋,指向与平城相反的方向,问:“大哥,那边儿到哪儿?” 老板抬手在额头遮了个太阳蓬,远眺说:“嗨!青市呀!海边儿城市,好玩着呢!你们是来看花田的吧,看完花田去海边儿溜达溜达,俺们这儿,海特伯蓝!” 两人没心情玩儿,买完东西,回了果园。 侯岳问:“是不是不能回平城了?” 刘五边收拾包边点头:“去青市。” 侯岳一抻懒腰,光想着玩儿了,笑嘻嘻的说:“咱俩去海边儿。” 刘五跟他同时开口:“送你去机场。” 两句话同时出口,同时落地,一时间,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 jj好像又抽了,35章已经解锁,但是看不了┓(???`?)┏ 第37章 报废车厂 一条土路由西向东,宽阔平坦,把大小黄庄分割开来,路南是大黄庄,路北是小黄庄。 侯岳嘴里吃着老冰棍,另一只手拎着三根,冰棍袋子上凝结了一层水珠。他和刘五都拿后脑勺对着彼此,刘五望着客运车来的方向,侯岳望着这条路尽头的方向。 上午九点十分,黄土路上,慢吞吞的农用三轮车从两人面前开过“蹦蹦蹦”的响声,震的脚下的土地跟着一起“蹦蹦蹦” 侯岳麻利从背包里掏出口罩戴上,继续看着尘土飞扬的黄土路。正值大暑天,半上午的工夫空气被太阳炙烤的扭曲了。 “哐啷啷~~哐啷啷~~呲~~~”报废车辆行驶颠簸的声响,让路边等车的人牙酸耳鸣,随着撒气声渐小,小巴车前门打开,司机冲等在站点的人喊“青市,青市,上车走喽!十五一位,中间的往后挪挪步……” 刘五拽了一把侯岳,侯岳还在怄气,甩开他,横了吧唧的挤了一下刘五,给人挤得撞在车门上“哐啷”一声。 侯岳惊觉似的回头伸手摸刘五的胳膊:“唉?”唉完了,正生气,关心的话一股脑跟着嘴里的老冰棍咽进肚子里。 刘五趁侯岳往回抽手的时候,捏了一把,低声说了句“没事儿!” 司机不乐意了“挤什么挤!车门贵着嘞!” 刘五站在过道正中,回头瞥了一眼司机,司机禁声的毫无征兆,哑巴似的嘎巴着嘴,闭上了。 侯岳难受的要原地爆炸了,前面紧贴着他的大哥,肩上的饲料袋子,味道儿简直逆天了,能熏死他好几个来回! 左右两侧紧贴的人,传来阵阵汗味儿。 他想,就是把一袋十个一次性口罩都带上估计都掩盖不住这股化学药剂都配不出来的味道儿。正满目狰狞,满心抓狂的融入他要待一个多小时的空间,肩上突然冒出一只手,一看见手背上的横七竖八的划伤,侯岳的嗅觉立刻失灵,两只眼珠死盯着那只手,仿佛想用意念消融满布手掌的伤痕。 刘五紧贴他后背,凑他耳边小声说:“张嘴。” 侯岳机械的张开嘴,随后口罩底边伸进来两根手指,嘴唇被下压,清爽的薄荷味瞬间充斥鼻腔口腔。 有口罩遮着,侯岳不要脸的在送糖入口的两根手指尖上抿了一口。 刘五一僵,赶紧收回手,神经病似的用那两根手指给自己接连剥了三颗糖放进嘴里。 车子从平城始发,终点站是青市客运站,途径两个城市之间的各个村庄,上车的人不是拎着鸡鸭鹅狗,就是背着菜扛着饲料,再就是老弱妇孺进程看病,走亲戚。 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一车人挤成了一袋密实的金针菇 两个模样尤其俊俏的男孩子,挤在这些人中间,就格外的显眼。 “电视里都没见过则么俊的后生,爹妈给的好呀!” “现在的娃,次的好,这高个头儿,顶车棚了。” 头发稍擦着车顶侯岳,无语低头,他觉得这群人眼瞎,这小巴车肯定是过了年头要报废的车辆,如今这么矮的车子,路面上根本看不见。 刘五也笑,抬手把他蓬松的卷毛压了压,说:“行了,矮了五厘米。” 侯岳不承认自己卷毛给自己增高了五厘米:“靠你二大爷!” 刘五一扁嘴,颇有些遗憾的说:“我没有!” 侯岳:“……”靠你也行! 侯岳曾经一度把自己定位成大猛攻,奈何他只有一八几的身高,大猛攻至少也要有个周孟那样一九几的身高。他跟刘五比不出来谁更高,可是刘五这个土匪气势比他攻气多了,他大猛攻的梦,破碎的简直堪称离奇到无理取闹。 侯岳余光看着刘五,心想,算了,谁还没个想惯着的人! 司机一声吼,打破了两人之间无形的暧昧,“车厂马上到了,车厂有下的吗?往后门移动,前门只上不下。” 侯岳非常服气,这车报站全靠吼,收钱靠司机一双手,调节各种车厢大小纠纷,全靠司机一个人。 简直是,中国全能好司机! 刘五抬手蹭掉侯岳额头上快滚进眼睛里的汗珠,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怕热的人,跟水做的一样,哗哗流汗,他两只手的手心手背,小臂上都是侯岳的汗。 “别擦了,汗渍的疼,你一抹我就想自杀!”侯岳两眉毛倒竖着,昨晚刘五把他按树上这样那样,脑门抵着粗糙的树干估摸是磨破了皮,这会儿被汗水腌渍过,酸爽的他想仰天长啸。偏偏站他侧后方的刘五根本看不见他前额的伤,每擦一次,他都想回手抽刘五一巴掌。 这得是多么深沉的爱,才能让刘五现在依旧完好无损的站他身后嘚瑟呀! 刘五不由分说直接搬着他下巴,转向自己,侯岳前额的头发搭到眉毛以上,所以他这一早上一直没看见他额头红肿一片,“怎么弄的?” 侯岳瞠目结舌:“……”你丫甩流氓弄的!他心理的咆哮没能从口腔里发出来,但是不妨碍他们俩用眼神沟通。 刘五秒懂,嘬了一口自己的两腮,回味似的舔唇咋吧嘴儿,然后自豪的点头说:“一会找药店买药。” 侯岳真是被他这色气样儿给整懵了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2 ,膝盖一软,很想给跪一个!不要脸到登峰造极的他自叹不如,怪他不好好学习,也怪刘仙儿抽他抽少了,一到这种时候他就找不出一个贴合刘五的词来形容这人的臭不要脸。 于是,侯岳自觉扭头盯着前面大哥背上的饲料袋子,开始默念饲料袋子上的产品说明给自己降火气。 “……针对猪的生理特点、营养需求而专门设计。科学的饲料配方,注重营养平衡,从而提高了猪的生长速度……” 诶?吃这个不知道能不能长个? 刘五不等他分析完猪饲料,拽着人往后门挤,“让一让,谢谢!” 侯岳从挤成金针菇的密实人群里,找了条缝往外瞄了一眼。 到青市了?不像市里汽车站,倒像是个废品回收站,而且是规模巨大的废品回收站。 从车后门挤下来七八个人,俩人才终于完好无损的下了车。 “哎~~”侯岳长长的呼了口气,不顾形象的扯着t恤和大裤衩开始呼扇。 刘五没等他呼扇几下,拽着人匆忙跑进侯岳眼里的废品回收站。 “怎么了?”侯岳被拽的踉跄,一瞬间警惕起来,顺着刘五的目光看去。 刚放下他们,开出去没有五十米的报废小巴一个爆刹车,后屁股眼看要翘上天。 粗暴漂移横档在小巴车前的是一辆豪华商务车。 侯岳甚至听见了小巴车里一群人的惊呼声,随后是全能司机的怒吼声,以及孩童的哭声。 挡路的车,跟小巴宽度不相上下,高度要比小巴高出去不少。 拜老猴这个发烧车友所赐,侯岳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什么车,拦路车是福特e系进口商务车。 骚包的车型,市面上不太常见,更别说是村庄土路上了。 商务车前后门大敞四开,快速下来六个男人…… 侯岳最后一眼只看见六个人包围了小巴车,随后他和刘五跑进了废品回收站。 “这不是昨晚那群人。”侯岳很肯定,昨晚上在招待所追他们那群人一看就是流氓混混,但也能看出是专业的。 只是刚才福特商务车上下来那六个人跟昨晚那帮专业混混一比,又是另一个档次,大概是级别比较高的混混,这一点侯岳是凭借车和服装看出来的。 刘五拽着他往回收站后门跑,可惜的是,后门两侧是高墙,墙上甚至有电网和报警系统。 两人驻足,侯岳评价说:“这他妈还是一个豪华型的废品回收站。” 刘五来这之前研究过青市周围的地图,过目不忘谈不上,只是这么多年的经验养成了他自动搜索标记一些可以躲藏的角落,他思索着说:“不是废品回收站,这是报废车厂,快!找一辆能开的车!” 侯岳点头,感觉有些兴奋,或许这就是中二的热血情节,还有些后怕,理智告诉他这不是游戏世界,没有复活,也没有奶妈奶他们,死活只凭他们一双腿和一个机智大大脑。 安安稳稳活了19年的他,在刘仙儿部长以及候市长的谆谆教导下,就算小时候调皮捣蛋到人人得而诛之,幸好长大后表面上看起来成了五好少年的典范。 不想成年后,节操不保,搞了个对象,完全颠覆了自己19年自己千辛万苦所立的五好形象。 顶着暑天热气一边呼哧呼哧跑,侯岳一边想,不知道哪天他亲妈亲爸知道刘五后,会不会打折他的腿? 不知道残废他,刘五还会不会稀罕? 人生如此艰难!何必互相为难! 刘五不知道侯岳内心如此丰富多彩,两人从大片报废车辆中穿行,再一次心有灵犀的跑向一个方向——工作区。 侯岳瞥了保安室一眼,压着嗓子喊:“电动车行吗?” 必须行呀!是个车就比双腿强,而且还是“路路通”的电动小摩托。 两人从车厂前门跑到后门,成人字形斜着跑,最后交汇到保安室前一辆面包车身后,靠在车后,都弓腰按着膝盖压着声喘息。 “怎么办?保安室四个人。”两个对四个,胜算不大,而且保安通常有电棍什么的。 刘五扭头看他,笑了笑,视线穿过车后窗往保安室里望,突然抱了一下侯岳,在他耳边低声说:“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侯岳被他这句话说出一身鸡皮疙瘩,刘五的话根本不是闲聊,他看得出这个人身上的游刃有余都是在安抚他,……他木讷点头。 刘五敲了敲车身,侯岳转头看他们刚才倚靠的车身,努力从车身上找到刘五想表达的意思,车牌左下角,斑驳的四个字摇摇欲坠。 侯岳念了出来:“五菱宏光s,上汽通用……” 刘五趁侯岳注意力分散,机警向后一瞥,前门已经看不见了,但是从前门冲进来的人正向他们聚集过来,他扭头,捧住侯岳的脸说:“我叫伍凌,单立人五,两点水的凌,我妈姓刘,所以我也叫刘五,记住了!”他说完眼神晃动几下,亲了侯岳一口,“现在,听我说,你包里的现金足够买下那辆电摩托,不要跟保安动手,买下车,骑着车去后门,高墙外等我。” 侯岳心跳越来越快,他几乎听不清刘五说了些什么。 我叫伍凌…… 侯岳心想,真会起名,伍凌!五菱宏光! 这个骗子! 刘五看见他怔松出神儿,低喝一声:“侯!岳!” 侯岳重重点了下头,拉开双肩包掏钱,掏着掏着,猛然惊醒,转头看向前门方向,果然!!! “操|你……” “侯!岳!别拖后腿!”刘五打断他又吼了一句。 侯岳怔住!他拖后腿了?! 对!他他妈就拖后腿了! 看着侯岳气冲冲往保安室走去,刘五眉心突跳一下,总算激将法还能管用。 作者有话要说: 好早!b( ̄▽ ̄)d 过年这段时间更新如果有变动,一定会在文案顶端和作者有话说里请假。 请假条:2月14日更新推迟到24:00以后,大家明天早起再来看吧! 第38章 不许炸 报废车厂前门只进不出,后门只出不进。后门保安室里,一名老保安,两名年轻保安正在全神贯注的斗地主。 老保安斜叼着烟卷,烟头上挑到右眼前,右眼半闭左眼大睁,咋看咋像个忽悠人的半瞎子,“三带一。”三个三带一个四。 年轻保安一咧嘴,嘚瑟劲儿从牙缝里往外冒:“炸!炸你的三带一!” 另一个年轻保安俩黑眼珠从一把捏不住的牌顶端漏出来,眼神里装满了幸灾乐祸。 老保安的威严被挑衅,这事儿绝对不允许发生,两手指夹起嘴上烟,不管不顾让烟灰抖落一桌子,点着桌子威严训话:“干啥你就炸!三带一,看好了三带一,不许炸!”气势汹汹,一副谁炸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3 他三带一,他就炸了谁家的横劲儿。 年轻保安一哆嗦,挠着油乎乎洒了一头白胡椒面似的头发,疑惑的问:“你们这儿不许炸呀?!” 老保安一本正经瞎胡诌:“对!俺们这儿都这么玩儿!” 侯岳跟一阵飓风似的刮进保安室,气势凶猛,比不按套路出牌的老保安看着可嚣张多了。 马扎上打牌的三人均是一怔,年轻人傻得比老人透彻,老板安先回神儿,一辈子头回见长的这么像电视明星的小伙,再就是门口堵着的人表情不太好惹,大烟枪嗓子咳了一声:“出车,还是送货?” 来报废车厂,唯二的事也就这两样。出车也就是私人卖报废车辆,送货是市内对应收车单位成批量送报废车辆过来。 侯岳听不懂,也没心情闲扯,听了一耳朵这三个人斗地主的套路就知道不是一路人,三带一不能炸是不是傻! “买车!”他语气不容置喙。 老保安嘴角一抽,心想这娃不是有病吧?长的好可能用光了所有运气,原来是个傻子! 侯岳:“门口电动车多少钱?” 年轻保安瞠目结舌:“……不,不卖兄弟,都是寄几用的车。” 老保安不想跟傻子论长短:“去去去,买电动车,车市逛去,……三带一有没有人要?” 侯岳急了,拿出钱包开始点钱:“不好意思,有点急事,真买车,师傅您……” 老保安把牌往桌子上一摔,怒了:“不是你这娃看长相不像脑袋有问题的啊!你咋听不懂话呢,这是报废车厂,不卖车……” 侯岳也怒了,再加上焦急,他回头扫了一眼车场内,上千辆规规矩矩排成排的报废车辆中借车躲避的刘五,转头语气矮了几分:“师傅您行个方便,我跟我同学来这旅游,遇见扒手,惹了一群王八蛋,电动车我两倍价钱买您的。” 年轻保安没见过这么阔绰的主儿,继续目瞪口呆加惊呼“哇~~~” 老保安眼底精光一闪,端出严肃模样:“报警呀!” 侯岳点了两千递给老板安:“警察来不急了,现在人追您车厂来了。” 老板安一边接过侯岳的钱一边对来傻愣着的保安喊:“快报警!” 侯岳见他借过钱,赶紧问:“钥匙麻烦!有电吗?” 老保安从墙上摘下两个钥匙一齐撇给侯岳,“黑色那辆电满着呢,我跟你说从后门出去,往东开,就是出门左拐,进了青市郊区,就能看见派出所……” 侯岳哪有心情挺老保安念叨这些,骑上电动车就往停车场开,横冲直撞,简直要上天! 老保安一出保安室立刻扫见五六个黑西服男人,各个粗壮高大,看着就不像好惹的样儿,比买电动车的缺心眼儿的娃看着还不好惹,回手拍的窗户“哗哗哗”响,“报警,赶紧报警!无法无天了,这群扒手还统一着装,真是行行出状元!” 年轻保安没忘了上岗培训那套,一人取了一根电棍出来,对讲机频道调频好,把前门保安和巡逻保安一并喊了过来。 报废停车场,横向停着的车辆至少有二十排,每一排车的数量一眼望过去根本数不清。 刘五的意识里就没有侥幸和庆幸这些词,如果侯岳不在,他绝对不会跟这六个人躲躲藏藏的玩儿,传到李国栋耳朵里怕不是要酸死那群老不死的。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二十排,如果是寻常的混混六个赌一个,在上千辆车里躲藏穿梭,真不一定能堵住他。 可是这不是寻常的混混。 用老保安的话说这是混混里的状元,还他妈是统一着装的混混。这六个人,刘五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李国栋的人。 钱九就是没牙的疯狗,所以他手下的人也是一群没牙的只会人多势众的疯狗。 而李国栋是常年嗑药的狼,狼本就没人性,还学人嗑药,疯癫无耻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希望侯岳听话的去后门等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电动车由远及近的响声,以及停车场里急促向他聚集的脚步声,成了此时的催命符。 刘五蹲在车尾,低头从车底盘下扫了一眼不远处两条移动的影子。两条影子并不是默契的聚集向他,思量一秒,他蹲着移动向落单的人。 侯岳焦急的浑身冒汗,握着电动车的手,捏不住闸,各色车辆中穿行的六个人根本不看他,就没把他当做目标。 找不到刘五,让他焦急到了极点,喉咙和心口火烧火燎的疼。 电动车,车把车身,特意剐蹭着汽车机身发出的声响,也没能让六个黑西服看向他,就在他东张西望找人的时候,跟他遥遥相望的另一头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啊!咚!” 侯岳猛地一惊,车身一歪,电动车撞在汽车上终于停下来,他猛地跳起来,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西服,被掀翻到一辆银色车顶,抱着腿在车顶打滚。 血!上午十点的阳光很刺眼,银色车顶上大片的血迹更加刺眼,像一片升腾而起的火焰。 侯岳身体一晃,撑着车顶,一跃跳上去。 与此同时,其余五个黑西服也跃上了车顶。 侯岳依旧没能从密密麻麻的车辆中找到刘五的身影,他心想,这个人太聪明,太狡猾! 跟他同样想法的还有其余五名黑西服,一个个都保持高度警惕,他们都知道目标不好对付,警惕畏惧的神情,彰显着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危险。 侯岳从身后保安的恐吓中,一个车顶接着一个车顶跃过,一直跳到被放倒的黑西服相邻的车顶。 那个人抱着腿,黑西裤上有一条很长的口子,在他滚动中能看见裤子里面有一条半壁长的血口子,正洇洇流着血,车顶的血在热度很高的车顶逐渐变成粘稠状,血越积越多,已经竖着车窗流了下去。 侯岳只看了一眼,继续追着其余五个人聚向同一个方位。 车厂的保安从四面八方呼啦啦冒出来,就像从地上长出来的一样,转眼落地就能跑跳呼喊,张牙舞爪的吱哇乱叫。 五名黑西服一心找刘五,根本不管其他人,保安也好,一直紧随其后的侯岳也好,在他们眼里都是空气。 所以当侯岳追上跑的最慢的黑西服时,这人几乎没想到身后会蹿出人。 侯岳等着人从车顶跃起,他不会牛逼的凌空一脚,只能在人跃起防备最弱时,紧跟其后跃起,空中扑到这人身上。 “窟嗵!”黑西服前脚刚碰见车边,一个后缀力,被带着摔倒地面。 “操!”侯岳胳膊肘着地,另一只胳膊死死勒着黑西服的脖子。 黑西服好像不会说话一样,只会一言不合就开干,侯岳嘞着他脖子,这人手肘后捣,直接顶在侯岳胃部。 胃痉挛的一瞬间,全身无力,侯岳恍惚间嘞人的胳膊一松,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4 随后立刻勒的更紧了。 黑西服支撑起身,结果身后依旧挂着个人,脖子被勒,满面通红,青筋暴跳。 黑西服面无表情,两手越过自己肩头,抓住侯岳两肩,弯腰一个过肩摔。 侯岳料到自己菜,却没意识到如此菜。“砰”的一声,后背着地闷响过后,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 再睁眼,黑西服已经越过车头跑了。 老保安蹲在侯岳面前一个劲儿拍他脸:“哎!娃!醒醒!” 侯岳拽着他胳膊起身,晃了晃头,甩到满眼金星起身往黑西服跑的方向追去。 刘五左手握着没甩开的甩棍,编绳已经把手和棍身缠在一起,右手倒抓着一把小直刀。刀刃被明媚的阳光一照,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刀尖凝着一滴血,莹润剔透的红。 刘五左胳膊上有一条不算深的刀伤,血顺着垂下的小臂没入编绳里。 五名黑西服,除了撂倒侯岳最后跑过来的那个没受伤,其余四个均挂了彩,腿部,背部,上臂,甚至脸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新伤。即使受了伤,仍旧拉开十足的防御架势,对被他们包围的人充满敬畏,警惕。 百年一遇黑西服开口说话:“请跟我们走,警察马上就到!” 刘五单侧唇角一勾,“不如,你们跟我去滇川接货。”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断更一天。 提前给大家拜个年,祝:新年如意!和乐团圆! 请假条:2月16日更新推迟到24:00 第39章 疯猴子 黑西服们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五个人成包围式,把刘五堵在两辆汽车中间不足一米宽的过道内,刘五左右两侧,两辆汽车顶上成攻击势半蹲着两人,均受伤较重,一个手臂成自由落体式垂在身体一侧,血顺着几根手指滴下,在脚侧晕成一滩。另一个半跪在车顶,看样子像脚踝被刀刃划伤,不能直立。 刘五前面堵着两人,后面刚停住揍了侯岳的那个黑西服。 为首黑西服:“我们只负责接您回去……” 刘五鼻腔喷出一声嗤笑,“那,辛苦了!” 话刚落,一群保安呼啦啦由远及近围了上来,这群保安估计是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十米开外停住脚步,没人敢近前。 黑西服根本不把看热闹似的保安放在眼里,六个人没一个人往外围看,生怕一眼就送了小命。 “让开!” 这一声,让刘五眉心和心尖都跟着一颤,恨的咬牙。 “操!”侯岳五脏移位,还没归位,走几步疼的都想满地打滚求抱抱,但是拨开里外三层的保安一看,顿时傻眼。 刘五这是被群殴了?! 不对!好像是黑西服被刘五一个人殴了! 真他妈牛逼上天了! 侯岳悄么声的爬上最近的一辆车车顶,不想卖他车的老保安不帮他就算了,还扯他后腿。 是真的扯后腿。 老保安吓的甩三带一的手都哆嗦了,死命的扯着侯岳的脚踝从车顶往下拽人:“娃诶!快下来,躲远去,警察马上就来,你朋友伸手不错,你别扯后腿了!” 侯岳听见“扯后腿”这三个字,腾地一下从车顶站起来,怎么一个两个都认为他会扯后腿,麻痹的! “大爷,松手!现在扯我后腿的是你!”侯岳弯腰把老保安的手拽开。 两人距离包围圈有点远,声音忽高忽低,五个黑西服没当回事,正打眼色要再次进攻,可是刘五却分了心。侯岳声音压的再低,哪怕在嗓子眼里,十米开外,他还是真切的能听出来那个声音是拖他后腿的人。 听见身后鞋底摩擦地面带出极细微的响动,刘五左手骤然后甩,甩棍破风而出,棍子从二十厘米伸长到六十几厘米,堪堪打在身后偷袭的人头盖骨上。 “嗡~~”棍身破风嗡鸣。 “嗷!!!”头盖骨被棍子劈了个正着。 偷袭的人手一晃,攒足劲刺向刘五后心的军刀,顿时偏了方向,直直插进车门里,三分之一刀刃没进去,前面堵着刘五的两名黑西服显然没料到,一同执行任务的人里有人要狠手。 这是要一招毙命! “你……” “他……” 两人均是一脸错愕。 刘五心下了然,这五名黑西服归属不同的人,背后刺他的傻逼显然不是李国栋的人,李国栋一心想抓他回去,就算他现在仅剩一口气,李国栋也不会让他就这么没有利用价值的死了。 是了!其心可诛的大有人在。 侯岳被这一两秒间发生的事吓的魂飞魄散!五感归一,统统归于视觉,痛感没了,就连动作都不由心,军刀锋利的刀刃明晃晃耀眼,折射的光四射,刺了他的眼。 在刀飞出的那一刻,他甩开老保安的手,身体先于意识,拔腿起跳。 十米不过三四个横向停车的间距,刘五收棍抬眼的时候就见侯岳跟架着筋斗云撒泼而来的猴子一样,起跳落下,再跳再落,身体惯性所致已经刹不住闸,还带着刚出炉的满脸狰狞,待到跟前,一个漂亮利落起跳,两脚斜着铲像他右侧车顶的家伙。 “窟!嗵!”脚踝被刘五划伤的黑西服,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个保镖生涯已近二十载的特级保镖,有一天会被一只发了疯的猴子一脚踹在屁股上!大头冲下! 甚至没来及摆个姿势,就一个狗啃屎的啃在前老大脚下。 黑西服威严被挑衅,恨不得拔光这猴子的毛! 刘五嘴角一抽,肉眼可见曾经跟着自己的老人,硕大的脸直接给拍扁了。两人刚才交手的时候,这个人未用全力,所以他也只是象征性划伤了脚踝,并未像另一个人一样直接断了手筋。 万万没想到呀! 他的猴子,踹人家屁股就算了,还毁人容貌! 侯岳满面狰狞的把人踹飞出去,没想身后那群胆子比蚂蚱还小的保安们还给他喝了声彩!听的他直想竖中指。 他横着砸在车顶,侧身蹭到了黏糊糊的血,才知道被自己踹飞的人已经没了战斗力,因为车顶的那摊血量着实不小。 刘五呲完牙,正视面前两个黑西服:“人带回去给李国栋,告诉他,眼皮子底下太松散了,这事儿老爷子最忌讳!” 面对刘五的保安垂眼看了一眼趴地上的哥们儿:“……是!” 剩余两名黑西服余光扫见趴在刘五脚下起不来的兄弟,眼底一直压制的火,不管不顾的烧向侯岳。他们确实是不敢把刘五怎么样,但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随便踹他兄弟的屁股,拍扁他兄弟硕大的脸。 打人不打脸,懂不懂道上规矩?! 对峙的两方话刚落,在刘五左侧站在车顶被废了手的黑西服,豁然起跳,跨越两车之间时,刀锋显现。 刘五大惊,吼声惊恐在空旷的停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5 车场里撞击回荡:“侯!岳!” 侯岳正在强忍着半边身体巨疼,一手撑车顶起身,被吼的神色蓦地一怔,抬眼皮先看见刘五一张褪尽血色的脸,然后余光瞥见凌空跃起的人转眼间成了近在咫尺,以及锋利的刀锋…… 侯岳一手撑在车顶,一只膝盖还跪着,他简直是做了一个妥妥待宰的姿势。 跟刘五吼声同时出口的还有一直没离手的刀。 “呲!”脱手甩出的刀先刘五拽侯岳的手一步扎进起跳的人大腿上。 “嗯~~”这种伤对于长期混战的黑西服就像是创可贴下掩盖的小伤口一样,不足以改变野兽的目标,也只是稍微减缓了他的速度。 刘五五根手指以掐断侯岳骨头的力度,一把将人从车顶拽向自己! 可是已经晚了,刀锋从侯岳身体偏向他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侯岳脖颈以下的范围。 角度刁钻又暧昧! 阳光正烈,刀刃冰冷。 侯岳傻楞只是瞬间,胳膊上的钝痛,五脏六五移位的难受,半边身体的麻木,手心里陌生人的血还有温度…… 这一天的一切,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种种,在他眼前逼真至极的演绎。 “啪!”在两只脚无法使用的情况下,侯岳机灵的使用了人类对厌恶的人最原始的惩戒方法,甩耳光! 黑西服团队今天遭受了史无前例的侮辱! 侯岳在车顶粘了满手的血,在袭击他的黑西服跟他近在咫尺后,又是条件反射先于意识的甩了这哥们一记红彤彤响亮亮的耳光。 这一耳光,让专业保镖有失水准的偏了一下刀锋。 “嘶~~啊!”刘五拽着侯岳以后背撞击车身,两人才停住后退踉跄的脚步。 侯岳的疼痛神经算是迟钝的那类人,但就是这样,他也能感觉温热的血顺脖颈流进领口里时,刚刚身上分散的痛感跟找到亲妈了一样,一拥而上,统统撒丫子扑向他下巴颏。 抬手摸了一下,不摸还好,一抹顿时吓傻! 中指横向擦过下巴,刀划开的口子差不多一根中指那么长,指腹敏感的触觉清晰的感知到外翻的皮肉。 刘五受过的伤可以用不计其数这个词来形容,但是没有哪一次能让他用心惊肉跳这个词来形容。 侯岳做到了! 一瞬间,满布的猩红,涂满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球,那种很久没有被温热鲜血兜头淋下的感觉,呼啸而来,铺天盖地。 他胆怯到不敢碰侯岳的脸,不敢看伤口有多深有多严重。 “刘,刘……”侯岳张嘴刚说了两个字就闭嘴了,下颌骨牵动皮肉,疼的他顿时想求刚才那哥们儿直接抹了他脖子算了。 疼的面部抽搐,刚闭上眼缓劲儿,侯岳就听见连着两声惨叫。 “啊!!!” “嗷!!” 再睁眼,视线穿过眼泪看去,不敢置信眼前疯癫如狂的人是……刘五! 也是伍凌! 这样的人,让他心脏哆嗦个不停。 三对一,没一个人占到便宜。明显那三个人不敢像对侯岳一样去动刘五,但是也都下手不轻。 而刘五俨然疯子一般,从偷袭侯岳的人身上拔出自己的刀,紧接着又插进那人另一条腿上,刀把旋转,留下一个肉窟窿。 “刘!五!”侯岳倒不上气,声音卡在喉咙里,喊出来没有一点他平时的音调,猛吸一口气再次出口,成了破空的蜂鸣:“伍!凌!住!手!” 刘五还未完全失去理智,手中倒握的小直刀,手起刀柄落,稳准狠的砸在屈肘顶在他肋下的人大动脉上。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刘五长这么大,头一回用,侯岳的嘶吼像暂停键,双方都停手。 毒辣的太阳下,刘五站成一堵嗜血的铜墙铁壁,以最原始的方式护着身后的人,另外三个互相搀着,已然摇摇欲坠。 老保安见双方停手,立刻嚷嚷:“都别跑!警察!警察来了!给你们这群瘪三都抓起来!” 里外三层的保安一看混战结束,显然那群瘪三伤的更重,于是群起架秧子。 “赶紧滚!欺负小孩家家的!” “要脸不!啥玩意儿,俺们村霸都不干这缺德事儿!” 侯岳满脑袋都是刚才的画面,挥之不去,执着的驻扎着他的大脑记忆系统,他的刘五疯了,咋办? “刘,刘五,我,是不是要去医院……” “嘡!”刘五解了暂停,手中刀掉在地上,转身跑到侯岳面前,弯腰一把打横抱起侯岳就跑。 伤势最轻的黑西服问:“追不追?” “追个屁!马上查查他抱着的人是谁。” 五个黑西服很快消失在报废车厂,离开前毁尸灭迹的,尽可能扫净六个人打斗留下的痕迹。 一群保安跟蜜蜂似的,乌泱泱追在刘五身后。 侯岳一手托着下巴,一边艰难的重复:“我能跑,放我,放下来!” 刘五:“闭嘴!” 侯岳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理出不合时宜的一缕思绪:“温柔点!我都受伤了。” 刘五:“……别说话。” 侯岳伸手指向距离保安亭不远的位置:“小电动,在,在那。” 老保安穿着老头鞋,踢踢踏踏的一路瞎指挥:“那那那,对!别颠他,哎!那个谁,快,二熊,对二熊骑车把他们引到,到那啥,医院,对医院……” 被点名的年轻保安就是不许炸三带一的人,被赋予重大任务撒丫子跑的比刘五还快,边跑边回手召唤:“跟上!跟我,医院我带你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发红包喽!(#^.^#) 留评哦~ 所以,原谅我晚了吧!(*  ̄3)(ε ̄ *) 看这里!看这里!更新时间由每天19:00改为每天24:00o(*^@^*)o坚持日更。 第40章 一如初见 侯岳顶着张煞白的脸,微微扬起下巴,穿着深绿色手术服的大夫拿着一个铁尺子给他量伤口长度。 大夫抬眼皮扫了一眼侯岳煞白的脸,安抚说:“别害怕,伤口5.2厘米,”他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里外都要缝合,他下巴肉厚,里面用蛋白线,免拆,可以消化,外面的缝合线你们看经济情况选……” 刘五:“里外用一样的。” 大夫让开,护士上前给侯岳伤口附近消毒,“家属过来帮把手,把他衣服脱了。” 刘五僵硬的走到侯岳面前,对上侯岳的视线马上又闪开。 侯岳伸手戳了他大腿一下说:“没事,别……” 刘五没等他说完撑着领口把t恤脱下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 侯岳心疼的一闭眼,他的限量版呀! “说句话,刘五你打架斗殴能耐了!” 刘五心里堵闷的恨不得拿皮搋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6 子通通,心想这个二货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打架斗殴? 侯岳还想说,又被套上了消毒服,脖颈上还被围了一圈松紧棉布,跟着护士往手术室走,可是气归气,他更担心刘五的状态。 刚刚在车场那股子疯狂虐人的狠劲儿,他想想心尖就颤上一颤。 紧跟着另一想法让他有些踟蹰着不想进手术室。 护士催侯岳也催刘五,“赶紧的,总这么流血你该晕了,家属别愣着,先去办住院。” 刘五站在消毒室里,侯岳一脚手术室里,一脚手术室外,别扭的回头瞅着刘五,两人眼里的情绪太复杂,护士肯定看不明白,但是他们彼此都懂。 浑身的僵硬在侯岳彷徨惆怅的眼神里一点点融化,刘五往前走了一步,肌肉抽搐一样勾了下嘴角说:“我不走,就在这等你。” 侯岳煞白的脸上嘴角上翘,甚至牵动了伤口,护士不高兴的提醒,“等人去手术室外等,这里不行!” 眼见手术室的门关上,刘五浑身泄了力一样,两手撑在膝盖上,缺氧似的大口大口吸气呼气,像个垂死挣扎的人。 大夫的话堪比荆条一下下抽在他背上,他差点送了侯岳的命。 差点! 微乎其微的角度!差一点! “这么年轻下手没轻重,冲着抹脖子去的是吧?稍微深一些是舌根,再往下是喉管……” “手术完,要测一下面部神经受损情况,怎么这么不注意,面部神经受损,很可能造成面瘫,面瘫知道吗?” 刘五被护士推出消毒室,又被带路的二熊给拽到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大夫那几句话里回过神。 “那个,那,要不我去办?”二熊憨态可掬,挠了挠撒满白胡椒面的头发。 刘五按着他的肩头起身,说:“谢谢你!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车场有监控吗?” 保安实诚的和盘托出:“那么大的车场哪能都有,只有前后门有两台,其余地方都木有。” 刘五点头,从包里摸出一包烟递过去,二熊爽快的接了,又客气了两句,走了。 办过住院手续,侯岳还没出来。 刘五拎着两个双肩包,立在手术室门前,几乎贴着对开门站立,一只眼睛从门缝里望进去,视线被里面第二道门阻隔住,他面上冷静,心里却抓狂的要命。 大脑里,耳朵里好像总能听见侯岳在手术室里惨叫。 他不知道这样的手术要不要打麻药,如果打,要往哪里扎针,就侯岳那个脑子,打了麻药以后会不会更傻? 有哭声,是不是侯岳? 有人嘶吼,是不是被绑缚,是不是缝合很疼? 刘五立在门前,门缝很细只够他一只眼睛看进去,第二道门比第一道门上的玻璃清晰,时不时有人影闪过,每一次闪过人影他心头就一跳,总觉得下一秒第二道门打开侯岳满脸满脖子血的走出来。 他真是怕了! 这一刻的煎熬是他活这么大从未有体会过的浓烈。 烈的他,几近破门而入! 他忽然后悔回应了侯岳的感情。 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该有这种世人都渴望的感情。 他又凭什么认为自己置身泥潭沼泽时,还能看顾住侯岳。 自不量力! “滴~滴~”第二道自动门,响了两声后,先出现的是一身白衣的护士,紧随其后的是侯岳。 刘五抬脚就迈,“哐啷!咚!”先是脚尖踢到门,随后头惯性的撞在玻璃上。 侯岳和护士在两道们之间均是一愣,两人之间的门缓缓打开,侯岳一张脸上,除了黑眼球,剩下都是一马平川似的白,白的五官没了立体感。 刘五又找不到呼吸了,好像那个差点被割了喉管的人是他。 侯岳勉强给了一个像笑的表情,走到刘五面前打趣说:“你是不是傻!” 刘五机械的抬手把他几乎湿透的头发向后捋,触手都是湿的,额头鬓角都是汗。 “没打麻药?” 侯岳一怔,刘五沙哑的嗓音跟他俩昨晚耍流氓一个调调。 见了能靠的人,他往刘五身上一歪说:“打了。”跟没打一样,疼的他差点把大夫打一顿,神他妈的麻药! 刘五拦着他往病房走,护士走在前面说:“马上打消炎针,疼的厉害去护士站拿止疼药。” 两人一路沉默着进了病房,病房是三人间,只住了一个年迈的老头,加上侯岳两人。 刘五见惯了人多嘈杂的环境,侯岳一进病房即使难受到了极点,还是不免皱眉。 刘五解释:“没有单人间了,只输一次液。” 侯岳往床上一坐,没躺下,闭眼垂着头“嗯”了一声,“也不严重。”他有心宽慰刘五,他对刘五发疯这事儿太心悸了! 刘五沉默了一会儿,说:“回津市再好好看看,我给你定了六点的机票。” “啊?!”侯岳猛地抬头看他,牵扯伤口眼角抽搐浑然味觉,一切痛感和肌肉抽动都成了机械程序。 刘五正视侯岳的愤怒和疑惑,他不敢再留侯岳在身边。 护士端着药进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侯岳全程沉默,病房内只剩下护士嘱咐和刘五应声,偶尔掺杂两句疑问。 “会留疤吗?” “疤一定会有,不过现在很多除疤的药和技术,选择很多。” “面部神经测试什么时候测?” “要7天以后,伤口愈合了就可以。” 护士扎完针,看着侯岳说:“躺下多舒服。” 侯岳抬头笑了笑没说话,护士一头雾水但是也没再说。 刘五以为侯岳嫌弃病房被褥脏,但是液输到一半侯岳竟然坐着睡着了。他原本立在床尾,看侯岳闭上眼有一会儿了,神色里没了愤怒,才走过去坐在了侯岳身边。 隔着一张空床,另一张床上年迈的老头一直在唉声叹气的哼哼唧唧,偶尔来几句高声咒骂。 这种环境下侯岳也能睡着,刘五揽过他靠向自己,侯岳被揽住的同时身体一僵,两秒后随刘五收胳膊靠在他身上。 刘五感觉自己手臂触到侯岳后背的时候,背部绷了一下,他掀开病号服往侯岳后背扫了一眼,从肩胛骨到后腰窝长长一片拖拽产生的擦伤,碘伏药水擦了一后背,惨不忍睹的红肿太刺眼。 视线收回,偏头亲在侯岳汗湿的卷毛上,平时一头蓬松懒散的卷毛此时被汗水打成了绺,刘五把额前的头发再次全部捋上去,既坚定又心疼的说:“侯岳,你必须回去!” 侯岳闭着眼,鼻腔里喷出几不可闻的一声气音。 他累的气短,根本没办法跟刘五争辩,现在在他心理刘五就是个傻逼,有病的玩意儿。 刘五:“听我说,年底,年底我回去看你,我说过不骗你,”他想了想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7 又说,“回津市帮我办一件事,儿童福利院,有一个叫姚旺的小孩儿,十岁,助养人是我,我用了伍凌的名字助养他,你回去想办法给他换个地方,那些人迟早会找到他。” 侯岳喉结滚动,嗓子火辣辣的疼,“你儿子?” 刘五笑了笑,拿侧脸蹭了蹭他湿了吧唧的额头:“我捡的,在窑村。” 侯岳:“窑村?大学城的窑村?” 刘五:“嗯,你回去可以问他。” 侯岳很服气,刘五一个人天南海北的被追杀,还他妈有心情捡一个孩子助养,还他妈用正名。 凭什么只有他今天才知道这个傻逼叫什么?! “不管!关我屁事!” 刘五知道侯岳有气,这个时候把侯岳送上飞机,是他最不舍也是对侯岳最安全的,“他像,像我小时候,你去看看他……” 侯岳喉咙一梗,缝合疼的死去活来他都没哭,刘五一句“像我小时候”他差点泪奔。 一个捡来的十岁的孩子像刘五小时候,才捡的?! 这人是不是有病! “早晚有一天我得被你玩死!” “我怎么舍得。” “我要给那小孩改名。” “你们俩商量,你想好了?”刘五知道侯岳这是妥协了,这个总是炸毛,事儿贼多的少爷,其实比谁都心软。 “姓候,叫旺旺,以后就跟我姓,当我儿子,你是他哥,就是我大儿子,他是我小儿子,大儿子叫侯旺,小儿子叫侯旺旺……” 刘五心理的堵闷总算通了,一放松下来,顿时湿了眼角,“行!我以后拼爹,不拼命了!” “你他妈拼个屁的命!嘚瑟够了赶紧给我回去,否则你爹和你弟弟以后没一个稀罕你!” 刘五心理熨帖的要命,把侯岳输液攥紧的手舒展开,一下一下捋着冰凉的手指。 侯岳没嘚啵够,可是下巴疼,停了会儿抵不住累,又睡着了。 刘五在侯岳睡着后,把下半年的时间仔细盘算。如果不食言的话,年底一定要回津市。这样,他必须立刻启程去滇川线,并且一定要把李国栋的货堵在缅滇边界…… 侯岳一醒来就要面对跟刘五分别,所有伤呀痛呀都不急将近半年的分别来的凶猛强烈。 医院门口买了两杯粥,两人坐在出租车后座各自叼着吸管喝粥,侯岳心里难受就开始作,不是嫌弃粥难喝,就是嫌弃飞机不是他喜欢的航班,再不就是念叨气候不合心,总之一路上就没个好脸子。 情人滤镜厚穿地心的刘五当听情书似的听他嘚啵嘚,好像侯岳所有的话钻进他耳朵里都变成悦耳的百灵鸟,再叽叽喳喳磨磨唧唧也无比美妙。 半年的时间,他们相遇又重逢的七个月加起来,在一起的时间才两个多月,所以侯岳的每一句话,不论是用什么口吻说出的,他都想收着,藏进心底。 “这个点为什么堵车?什么破地方?” 快到机场,堵成了停车场。 刘五握住他的手捏了捏,侯岳总算消停了。 都快分开了,还做什么车,侯岳心想,不该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亲亲抱抱摸摸才对嘛? 司机:“好像有事故,你们几点飞机,要是着急,下去走一段,比我车快。” 还有一个半小时,两人果断下车走,这么堵下去肯定赶不上飞机。 侯岳闷头走,刘五跟他并排,两人下了车没在牵手,便道上都是下车往机场走的人。 侯岳闷声加了声“刘五。” 刘五扭头看他“嗯”了一声。 侯岳的头更低了,过了会儿又叫了声“伍凌。” 刘五笑笑应了“嗯。” 侯岳转头拿后脑勺对着他,“小五。” 刘五一秒转换成二四五服务生小五,爽利的回了句“诶!老板。” 侯岳噗嗤笑了,转头目光黏糊糊的呼了刘五一脸,开口却是威胁人的话:“你查过我?……所以,你该知道,相比现在追着你的人,如果我想找你,会比他们光明正大许多,可是黑有黑的代价,白也有白的代价。” 刘五点头,侯岳伍阳查过,张钧也查过。 这两人不论用了什么方式,最终都会被发现有人查了侯岳。 顺藤摸瓜,侯岳无事则罢,侯岳一旦有事这些黑暗中,曾经伸出过触手的人都是首当其中的靶子。 侯岳停住转身面对刘五,一张脸依旧白,下巴上大块的纱布把帅气的脸毁了个七七八八,“我收回上次在后街窄巷说的话。” 刘五笑意减退,眼里的光明明灭灭,“你来,你走,我都在。” 侯岳一惊,这句话他说的时候明明下着雨,而且两人距离那么远,这人竟然听见了! 他咳了一声:“这句不收回。” 刘五眼底的光渐长,唇角一勾,眉眼弯起。 侯岳定定的看着这张他一定会日思夜想半年以上的脸,眼睫下垂,再次掀起,鼓足勇气说:“再见面,我想,你一如初见。” 雨夜的后街窄巷,他曾对眼前的人说过“再见,希望,你已经不是从前模样!” 事情一遭一遭的经历过,他已经不那么想了。 他们有火车站茫茫人海中相遇的缘分,有大雪夜超市里的乍见之欢,虽然侯岳的乍见之欢已经是他们实打实的第二次相遇。 刘五伸手,指尖擦过雪白的纱布,手心蹭了一下侯岳微凉的脸,珍惜又贪婪的索取着什么,他抿嘴点头,几秒过去才开口:“我不回,记得找我。” 侯岳待不下去了,一把抓过刘五手中的包转身跑进出发大厅。 第41章 未阅读 “先生,醒醒,先生……” 侯岳怀里抱着背包,被推的第二下猛地从椅背上坐直,身上盖的毛毯滑落的时候被空姐抓住,额头鬓角的汗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下巴处没进纱布里。 空姐见人反应这么大,病态苍白的脸上都是汗,试探着问:“要不要帮您叫救……” 侯岳哑着嗓子说:“不用,谢谢!” 机舱里只剩下他还坐着,唯二的没出机舱的人是一个满头花白,佝偻着背的老人,正被空少搀扶着一寸寸往外挪动。 空姐标准微笑,站在一侧没动,侯岳起身晃了晃,空姐伸手扶住。 侯岳挤出的笑太尴尬,饶是专业标准十级的空姐也觉得有些尬了。 “谢谢!” 起身时,后背擦伤被汗渍的刺痛感要比下巴上的痛感刺激多了。侯岳反手把黏在后背肉上的t恤扯下来,有种硬生生扯掉一层皮肉的感觉。 空姐坚持把侯岳扶到过道上才松手,看见被星星点点阴湿的t恤,想开口提醒,但是侯岳走的太快,几步走到舱门口下了飞机。 失血造成的疲倦让他昏睡了一路,麻药劲过了,神经一跳一跳的折腾他都是在梦中感知到的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8 。 飞行中他一直在做梦,哪一个梦都够他心悸的,可是他也没舍得让自己醒。 从他们第一次遇见一直梦到两个小时前分开…… 昏睡中侯岳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一点点下沉,先是砸到胃,梦到一半想吐,这种状况还有可能是麻药所致,但是侯岳坚持认为是刘五那个王八蛋导致的,最后他不太坚强勇猛的小心脏直接砸到了底。 砸到了他昂贵的肾! 那可是他的肾呀! 还留着以后干大事,绝对不能毁了。侯岳边往外走边揉,从胃揉到肾,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打架打的,其实他更倾向是刘五给折腾的。 也不知道刘五的肾有没有问题,天天被群疯狗追着跑,万一肾不好,以后他俩的性福生活都得靠他了。 越柔越疼,刺刺拉拉的疼。 这是药丸! “猴哥!老板!这里!” 侯岳正全心全意为自己的肾担惊受怕,就听见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 他没敢抬头,于是悄么声的抬了下眼皮,“靠!” 小二甩着车钥匙,蹦着高的冲侯岳挥手,跟阔别半辈子的夫妻一样,满脸想念,欢呼雀跃的像脚下装了弹簧,恨不得猛地一弹,直接砸侯岳头顶。 侯岳走近了一指他:“闭嘴!” 小二原本欢呼雀跃的神情在看清侯岳的脸后,突然拉成驴脸,呲着牙说:“老板,咱生意本来就不好,靠你这张脸勉强还能维持住女顾客,现在玩完了,你这毁容了,咱们生意……” 侯岳全然听不见小二的嘚啵嘚,冷着脸问:“谁让你来?” 小二屏蔽他的冷气,抓过侯岳的背包说:“五哥,他打电话让我来接你,说让我带你去医院……” 侯岳抬脚踹在小二膝盖窝,勉强给人踹了个单膝跪地:“你还挺听话!” 小二直起身,有点惋惜的说:“唉!跪的方向不对,白瞎我这一跪了,……必须听呀!五哥多么流弊的男淫,走南闯北是吧,风流潇洒是,嗷嗷!” 侯岳听见“风流”俩字,不可控制的已经出脚踹了过去。 神他妈风流! 敢给他风流一个试试! 上了车,侯岳拨了刘五电话,意料中空号,之前刘五用过的几个号都一样。烦躁的他往操控台边上一趴,呼出一口闷气,每次听见空号这两个字,他就格外的烦躁。 车子开进军区医院,小二陪着跑了一通,安排好侯岳才回二四五。 坐在病床上处理后背伤口的时候,病房的门“呼啦”一下被拉开,听声音,开门的人不想开门,倒是想卸了门。 “猴崽子,涨行情了!”开门进屋的男人四十左右,一身军装穿的威武,神情更是严肃,大步走到侯岳面前,抬起侯岳下巴瞧了两眼,抬手想打。 侯岳吓的一缩脖,咬牙喊:“舅,打人不打脸!” 刘昊是侯岳的三舅,一见他这熊样儿顿时气的鼻腔喷火,手抬起又不能落下,扫了一眼光着的上半身哪哪都是伤,轻伤加重伤,没一块好地方,最后干脆弹了个脑瓜崩:“你还要这幅皮呀!” 谈个脑瓜崩整的跟劈了侯岳脑袋一样,惨叫声震的病房墙皮掉了一层:“哎呦!啊啊~~~” 刘昊烦够呛,面露嫌弃,眼神里又都是疼惜,抬头扫过处理伤口的大夫,客气离的说了句:“麻烦了!” 年轻男大夫,白大褂,戴着口罩,正弯腰拿着剪刀把侯岳后背戗起的皮剪掉,抬眼皮看刘昊一眼,轻描淡写的眼神有些飘:“你外甥,……还真像你。” 侯岳立刻禁声,几个意思?听口气俩人挺熟呀! 还是有仇?! 刘昊轻“呵”了一声,低头对上侯岳八卦的脸:“你妈知道了吗?” 侯岳秒变脸,惨兮兮的嘟哝:“她知道我就不只是脱层皮的事儿了,您行行好,要不我暑假给您……” “得!你可饶了我吧!车不用你洗,送饭千万别来,还有你敢往我公寓跑,我一炮轰了你!” 侯岳被威胁也没多怕,一呲牙:“好歹亲外甥,就这么不待见我,那你跑来干啥,就为了当我妈狗腿子,了解敌情通风报信?” 刘昊被怼的火噌噌往上蹿,军装外套一扯,几颗威严的扣子“砰砰砰”一把扯开,卷袖子就要收拾侯岳。 侯岳“啊!”的喊了一嗓子,蹦下床,赶紧往大夫身后躲,“大夫!你快看!虐待伤患!” 大夫直起腰两手胸前一抱,似笑非笑看着刘昊举着海碗大的拳头两步迈到他面前,身手要去拽侯岳,慢悠悠的说:“昨晚11点27,我看见你了。” 刘昊一怔,威严的火气,“噗”的一下灭了,在其余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出病房,回应屋里两人的是震天响的关门声“哐当!!!” 侯岳嘴角挂着狡黠的笑,从大夫身后溜达出来,坐回床上,没跟一句话怼走他舅的大夫说话。 直觉这东西有时候准的要命。 侯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直觉这玩意儿。 “天气热,争取每天过来换纱布,后背的伤还有手腕的划伤,不能捂着,如果发烧赶紧过来,……肾没问题,别担心了!” 遵医嘱一大推,侯岳没记住几样,只要肾没问题就行,这是大事。 他坚持不住院,因为明早还要去福利院,赶紧把他二儿子领回家。 二儿子侯旺旺回家了,大儿子侯旺还会远吗? 雨季过去了,津市的夏末暗藏着秋凉的味道,特别是寂静的军区医院的大院。 侯岳站在医院大门前的台阶上,身边是伺候了他两个多小时的大夫,也是一句话就能给他舅刘昊干没电的大夫。 他小人又猥琐的想,治不治得住他那个扛把子舅,是不是就得看这人了?可是也不知道这人靠不靠谱。 如果等到约定的时间,刘五不回,他要满世界的找人,还真得把刘昊供起来。 大夫两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挺拔玉立,一张脸只留一双眼睛,像极了刚见刘五的那几次。 “我叫侯岳。”侯岳被半山腰的夜风吹的哆嗦了一下,跟着一个哆嗦脱口而出的就是这句没过大脑的话。 身旁的人轻笑一声:“病历上看见了。” 侯岳心想,你丫跟我家五一点都不像! “昨天周三,如无极特殊情况,刘昊同志会在军区……” 侯岳的话被打断,大夫的声音像夏末秋凉的风:“对,但是昨晚特殊。” 侯岳笑了一声:“我可以知情不报。” 一声嗤笑,表示侯岳还是太嫩,“别介!报吧。” 侯岳傻眼了,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吗?!他转头看人的时候,只瞥见白大褂的一角飘进医院里。 为什么不按剧情走?!为什么? 开车牵动后背,车里开着空调,侯岳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69 还是出了一脑门汗。 车子停到二四五门前,他靠在银杏树上,风打树叶,沙沙作响,这种响声莫名让他心肝战栗。 手机屏幕上“想你了”显示已发送,未阅读。 侯岳从此恨上了“未阅读”三个字,就像恨从此以后很多时候,人海茫茫的火车站,飞机场,超市,都与他的想念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五哥休息(#^.^#) 请假条:2月19日断更一天,有家庭聚会,允许我浪一天(*  ̄3)(ε ̄ *) 第42章 搞起来 西南景市,背靠金三角地区。 旅游季,商业街人头攒动。色彩明亮的少数民族服装穿在几个粗野大汉身上,惹的本地原住民都不乐意了,毫无鲜活感也就罢了,还明显穿错了,傣族姑娘穿的长筒裙为嘛当围裙系在身上,打后面一瞅,原来围裙里穿的是黑西裤。 最有特色的马甲,好险没让这几个男人给撑破喽! 幸好这一群惨不忍睹的大汉里,还有一个能抢救一下的男人。 一个围着鲜亮围裙的大汉受不了少数民族群众热情的目光了,肝颤的想开口问:这到底是在干个啥?! 最后改成:“五哥,咱,咱买东西吗?” 五名惨不忍睹的大汉前面,正漫不经心散步的刘五突然停住,转头说:“我不买,你们买赶紧买,有今天没明天,多买点。” 五个人嘴角眼角均是一抽,这都是什么话呀! 刘五见几个人都被行注目礼行傻了,抬手指向商业街边一间酒吧:“这吧!电话给我来一个。” 不足一百元的老人机在刘五食指和拇指间360°旋转,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另一只手接过智能手机拨通伍强电话。 电话快挂断才接通,伍阳“嗯?”了一声又问:“作妖了吗?” 刘五嘴角一勾,问:“怎么算作妖?” 伍阳:“……你!哎!车和装备都给你备好了,只这一次,成就成,不成咱们拆伙。” 酒吧人不少,六个人找了个安静的地儿坐下。 刘五扫了眼老人机屏幕上的四个字,按理说他这只手机早该废了,总拿在手里,像一颗定时炸|弹,可是半个月来侯岳就发了这么一条信息给他,真要删了…… 伍阳在另一头催促:“有屁快放,我电话里说不定有监听,现在不到一分钟,你还有十几秒……” “谢谢你大哥!”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电话两端都静止了似的,不说不喘气。 过了不知道多久,伍阳那边像是砸了东西,再说话,压制着怒火:“我告诉你伍凌,别给我乱搞,跟着大兵,把东西退回去,你敢乱来,军火商不会放过你,李国栋也不会,以后家你回不了,国你也出不去,你他妈给我搞明白,现在我们是与虎谋皮!” 刘五笑的释然:“说轻了,我现在是要挖了老虎的眼珠。” 伍阳那边轰隆隆的动静跟过火车一样,刘五不禁皱了下眉。 伍阳粗喘着气,颤着音:“你!侯岳是吧!行!你给我听好了,我老婆孩子要是没了,你他妈也别想要你的眼珠子!” 一瞬间,刘五脸上所有的神情退去,他舔了下嘴唇,原来是这样!李国栋把伍阳的老婆孩子压下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伍阳的怒气从听筒里传出来:“草他妈!昨晚!我他妈一回家,门上贴着……照片,都他妈找了,不,不会在阳城了。” 刘五心头一跳,他总拿伍阳的家小威胁伍阳,但都是说说罢了。很明显李国栋嗅到了他们俩要造反,现在这么做,是要灭灭他们的威风。 这么想着,刘五头皮骤然一紧,咽喉像被扼住一样。 那就是他的眼珠子! 刘五扫了一眼对面挤在一起五个人,跟粘豆包一样,心理焦躁加愤怒,恨不得一炮哄了对面五个粘豆包。 “伍阳!”他冷着声音喊了一嗓子,“听好,李国栋如果真想购置一批军火,他不会冒险在这一条线路上……” 伍阳那头儿突然插话:“不止一条线?!” 刘五再次强调:“听我说完!这些年咱们俩的小动作,搞的这老头有点慌了,黄赌毒还满足不了他吗?现在要玩儿军火?去查,除了从金三角入滇,还有没其它渠道。” 伍阳难以置信的一口否决:“怎么可能?他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这是想快点死吗?他这么做难道不是想让你锒铛入狱或者是死在外头,……或许他就是想给李海留下……” 刘五鄙夷的笑了:“李海不可能!” 伍阳:“……李海的案子下个月开庭,张炀现在出来不会坏事吗?” 刘五又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四个字,声音不自觉的放慢了:“张钧有分寸,张炀出来,钱九如果不进去,钱九一定会把张钧和张炀挫骨扬灰。” 伍阳的沉默久了一些,刘五同样沉默在这个死局里,眼前侯岳慵懒的笑脸忽然间变成伍强狰狞的笑脸。 刚过五十的男人,左手握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眼前的三个年轻人说:“我要你们见证这一刻!记住,你们是我的种,既然受了我恩,也该受得住我的债!” “砰!” 刘五紧闭双眼,狠吸了一口酒吧里烟酒香水混合的气体。 伍阳再次开口,语气充满疲惫:“生死一搏,保重!” 电话挂断,“嘟嘟嘟”的声音把刘五拉回现实,低头沉思时,伸手老人机摞着智能机一起递给了对面的人。 一只汗毛浓重的手接过手机,问:“处理?” 刘五轻点垂着的头,点完抬头,双眼有些红,脸色苍白,单侧唇角一勾,对面五个人肉眼可见的绷直脊背坐的战战兢兢。 “这片归哪里管?” “西南驻滇武警。” 刘五起身的同时一指吧台:“买一瓶伏特加。” 买酒的人很快跟走到门口的刘五汇合,六个人出门被呼了一脸潮湿的热气。 逆着人流行走的六个人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就在这么惹眼的情况下,刘五居然掏出了一副茶粉色防风镜带上了,骚的别具一格。 五个高大威猛的汉子跟在他身后,忽然感觉自己输了,一股冲天气浪给几个人都整懵了。 爱浪的哥们儿受不了了,问旁边的哥们儿:“我们,要不要……” 旁边哥们儿捣了他一下,咬牙说:“不要命了你!” 刘五隐约听见,一扬手说:“一个小时后,要让警察叔叔盯上咱们,所以尽管搞起来。” 五个人一听,“刺啦”扯掉身上死紧死紧的马甲,扔了围裙,一色黑超墨镜,太阳光下欻欻的闪光。 简直就是一个骚气冲天的太子爷,带着五个保镖明明晃晃招摇过市,就是不撩妹!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0 纯炫富……然而,并没有! 六个人走到商业街劲头,人最多的半圆形广场,五名保镖成半圆形跟在刘五身后,刘五一手捏着俩被保镖搞傻了的手机,一手拎着瓶酒精度数75°的伏特加。 伏特加回手递给保镖:“敲开,把手机扔进去。” 保镖后腰抽出一把军刀,“嘡啷!”刀背横斩出去,瓶身齐着酒平面被敲掉,伸手又还给刘五。 “咕噜噜~~咕噜噜~~”两个手机排着队放进酒瓶里,漂亮的气泡在太阳下美轮美奂,但是没美多久,装着手机的酒瓶被放到垃圾外溢的垃圾桶上,刘五一声令下:“点火!” 打火机火苗沾到酒瓶,曼妙的蓝色火焰升腾起来,跟酸腐的垃圾格格不入。 这一举动引起广场上不少热血少年的痛斥。 六个人刚迈出去几步,身后“轰!”的一声闷响,紧跟着是广场上受到惊吓的人群的喊叫声。 “啊啊!!” “神经病么!” “反社会呀这是!” 垃圾桶里的易燃易爆品成了助燃剂,外溢的垃圾堆在桶外不美观到了极点,火苗蹿出一米多高,黑烟弥漫,很快有人报警。保安跑来时,始作俑者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但是太过招摇的作案手法,让热血小青年们以及自称是‘维护和谐的居委会大妈们’用视频记录下了反社会的一幕。 紧跟着警局接到森林警察打来的电话,一伙不法分子冲破保护区障碍,携带危险品闯进热带雨林自然保护区,自然保护区的小动物们以及可爱的花花草草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所以请求支援。 警察叔叔接收到热心群众提供的视频后,第一眼就认出了带茶粉色眼睛骚气冲天的男人是特级通缉犯——伍凌,黑道之首,社会的蛀虫。 自然保护区的森林警察同样提供了进出路段的监控录像,结果差点气的厥过去。 一身作战迷彩服的通缉犯在经过监控录像时,竟然摘下骚包的眼镜,对着监控“友好”的挥了挥手,这还不算完,两辆车同时停下,改装越野上十几个粗野的汉子,同时探出头对监控录像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警局一片哗然! 威严被挑衅! 这哪受得了! 这么骚的操作,警察叔叔表示要为民除妖! 可是,驻滇武警部队总指挥部可不这么想。 总指挥拇指摩挲过下巴,盯着定格屏幕里,野味十足的一群男人,别有深意的来了句:“有意思,我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晚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找借口了,说我吧,说我吧,我挺的住,别不好意思!(⊙o⊙) 哦,还有一件事,新年红包,嘿嘿,发到这章截止,这章留评的享受最后一波新年红包来袭~~~~~ 之前每个小天使都有发红包,但是不知道为嘛有的显示有的不显示,非常苦恼 ┓( ´∀` )┏ 多谢小天使的提醒,改了一个bug. 在这里捋顺一下四个姓伍男人的关系 伍强—老子(die),伍阳—大儿子,伍海—二儿子(die),伍凌—三儿子,三个儿子均是同父异母。 伍强和李国栋是老一代的老狐狸。 后期会交代伍凌和伍阳在老子挂了后分别“继承”了什么。 第43章 龟儿子 两辆改装越野车闯入热带雨林自然保护区,明目张胆又干净利落的毁掉防护区路障及追踪系统,伪装后隐入林间,颠簸穿行在澜沧江左岸,沿江南下。 大兵是伍阳找的蛇头,西南地区对接金三角腹地,颇有“威信”的带路者。 刘五带着五个人,大兵很讲道义的也带了五个人。两车加起来共十二个人,就算半路黑吃黑,也算是实力相当的互杠,互殴。 澜沧江,江水湍急。越接近原始森林,山与水恐怖的面貌显现出来。 即使车子行驶在林中,距离江边不近,轰隆隆奔腾的江水像是一直在耳边咆哮,总会瓦解人的心神。仿佛下一刻,江水爆涨,水漫金山…… 料峭山风,飒飒作响,呜鸣声听多了粗野大汉也受不了了,总想放水。 大兵显然是常年走这条路的,坐在前车翻斗里跟其余三个人打起了牌,骂骂咧咧,赢了麻利敛钱,输了痛快揍人。 “五哥,这人靠谱吗?” 刘五在副驾,半眯着眼,司机是他的人。 “用不着他靠谱,他只要认钱不玩命就行。” 重利的人,远比拼命的人好对付。 司机一呲牙,冲着前车斗里打牌的人不屑的啧了一声:“这孙子认钱没跑了,看他那穷嗖嗖的样儿。”说话间,大兵把赢了的小弟又按倒爆踢了一顿。 直到山头斜照,江畔以及山顶才传来直升机“突突突”的声响。 刘五勾唇笑,大兵把牌一摔,对着后车窗踹了一脚,然后向刘五的车挥手,示意两车人下车,又做了一个爬山的手势。 刘五按亮肩头的对讲机,偏头压低声说:“防着点的人,武警不用管,想趁这次洗手的,假摔一个麻利跟警察叔叔走,不要给组织添乱,哥保证照顾好你们留下的一家老小,做梦都想攀上人生巅峰的请跟我走!不聋的都给我吱一声!”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司机以及后车斗里四个人,均偏头对着对讲机齐齐的吱了一声。 “吱!!!” 刘五牙酸的吸了口气,心想,这群傻逼也就他敢要! 怪不得伍阳隔着万水千山也把人给他送来了,这他妈情商加智商,也就他重情重义的不离不弃。 大兵这个混迹金三角和西南的蛇头,其实是个缅甸人,还是个汉语十级的歪国人,骂人全程汉语逼逼,连欺负小弟都是中国功夫。 大兵穿着内增高估摸能到刘五肩头,一点头一哈腰简直能被灌木丛给淹没:“五哥,这山头是据点,弃车爬山,我给您设计的退路是溜索。” 刘五低头从稠密的灌木丛里找说话的人,头顶不停搜寻他们的直升机,一直发出的“突突突”声音,抬头从浓密的阔叶中望去,奈何原始森林里遮天蔽日,几缕极细的阳光是穿透树叶照进林间的。 他问:“多久能到山顶?” 大兵的腰上绑了根粗麻绳,另一头系在一直赢他牌的小弟身上,“到山顶,跨俩趟沟,到藏军火的山洞,差不多俩钟头,跟军火贩子那头定的时间是太阳下山,那些人天亮不露脸。” 大兵说完一抻麻绳用刘五他们这群人听不懂的话喊了一嗓子。 刘五扭头看跟在他身边的人,那哥们儿是司机,偏头跟刘五低语:“他说‘不着急!急个鸟蛋!’,两趟沟的意思是两个山头,他们这个‘天亮不露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1 脸’的玩法,是跟欧亚金新月军火商学的……” 急个鸟蛋! 刘五舌尖顶过腮帮,嗤笑一声,对身侧其余四人打了个眼色。 接收到眼色的四个人开始哼哼唧唧骂骂咧咧的上手抢自家兄弟的武器,抢烟,抢卷成卷儿的美金,逗着玩似的,四个人推推搡搡混入大兵的人中,最后变成大兵的人劝架拉架,刘五的人动手的时候,“不长眼”的割断了大兵捆在小弟身上的麻绳。 “窟嗵!咕噜噜噜~~嗷嗷,救~~~” 大兵的人顿时傻眼,刘五笑呵呵的斜叼着根烟,下巴一指正往山下滚的大兵说:“还不赶快把你们老大拉上来!” 几个人借着地表苔藓湿滑,出溜着去拽大兵,一两分钟后,常年在此山中混迹的六个人爬上来了。 大兵这时也回过味儿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足一米七的个子,弹跳力还是非常好的,一个箭步蹿到刘五跟前,刚跳起脚,就被刘五抬脚踹到的树干上,化冻的鱿鱼似的贴着树干溜到地上。 刘五身后的人各个长短|枪的端着,大兵的人也不甘示弱,仗着自己熟悉地形,各个都觉得自己有三米五。 刘五抬手食指中指向大兵一指,随后经由消|音|器|射出的子弹不当不正的打在大兵叉开的裆部,分毫之差,裤子布料焦糊冒烟,这人一时处在险些“鸡飞蛋打”的惊恐中无法自拔。 紧跟着,十几个人亲眼目睹差点“鸡飞蛋打”的人尿裤子了! “呲!” “呲!” 消|音|器的枪声像是气球短暂撒气的声音,刘五没有下命令伤人,吓尿裤子是主要目的,两声枪响让其余五个人两股战战的收了三米五的身高,立刻变成上车不用买票的标准身高。 军靴磨碾新鲜苔藓发出“吱呀吱呀”的动静,刘五长腿一迈,要不是收了半步,险些没踩死吓尿的大兵,他蹲下凑近傻愣的人,笑着问:“叫你一声兵哥,敢答应么?” “五,五,五哥!您是我亲哥!”大兵五五五的再配上一股尿骚味儿特别像尿了裤子正在“呜呜呜”的二傻子。 刘五单侧嘴角一勾,跟山风一样冷冽的眼神扫过六个人,“别介!我会忍不住手刃血亲!”他说完回手一招。 司机总是被委以重任,挺胸抬头,往大兵跟前一杵,低头学刘五勾唇一笑,愣是给大兵笑的两眼放光。 因为这哥们儿笑的忒妩媚,大兵以为自己可以卖身顶罪,然而并没有! 五大三粗的司机抽出军刀,抓过大兵的胳膊来了个树咚。 刘五抬手想捂眼,半路换成挠眉毛,眼角一抽说:“给兵哥走一个!” “啊啊啊啊!!!!” 惨叫声惊飞了林间鸟,甚至有野兽以为是同伴,遥相呼应的回应了几声嚎叫。 司机的刀尖飞快的在大兵四个指缝中点过,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 大兵尿已流干,汗腺以及泪腺的存货也清零,司机大哥再放下壁咚的手。大兵领来的五个小弟尽数且自动的收归到司机大哥麾下,大兵五根手指内侧皮肉被两面刀锋划破,但是并未被断指。 前后不过几分钟,刘五一根烟抽完,挑眉发话:“赶路!我要提前一个小时到山洞,如果一个小时后见不到山洞,我他妈就给你们每个人找一个“宠物”,包君满意。” 刘五话落,随他来的五个哥们儿呼和着重复了一遍:“包君满意!” 几个粗野男人的粗嘎的声音没入林中,原始森林太过稠密,声音传达不过几米。 一个小时候,大兵在跑掉了两只鞋后终于到达了军火商交易的山洞。 同时靠近山洞所在山头的,还有寻觅而来的野战武警以及直升机。 大兵被扒的只剩一条裤衩倒挂在距离山洞不远处的大树上。 野战军包围山顶途中,惊喜收到来自敌方的“礼物”,盘踞西南及金三角最具含金量的蛇头一只,而且是光溜溜的一只。 野战军指挥官,指着光溜溜的大兵,张口就嚷嚷:“奶奶个熊的!这玩意儿太贴老子的心了!谁他娘的干的,老子给他个么么哒!” 埋伏在山洞外的刘五,突然感觉一阵恶寒从脚底升起,鸡皮疙瘩瞬间爬满全身。 山洞所在的山顶信号微弱,伍阳的信息是一个小时前他们一伙人弃车爬山时发来的。 “速回,假局。” 收到信息的司机顿时傻眼:“强哥什么意思?” 此时,他们视野范围内,无限长的粗麻绳上系着不知道多少爬山工,正往山顶聚集,看上去都是东南亚人,每个人背上背着一个木箱子。 一群人走起路来“哐啷哐啷”响。 粗麻绳上这一串人,像逃不脱的蚂蚱一样,脚步陷阱苔藓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负重前行的脚步。 所以背上背的不是石头,就是份量不清的重物。 刘五扫了一眼伍阳的信息,心头突跳,不是为他进了李国栋的局,是因为伍阳的妻女如今在李国栋手里,而伍阳给他报了信儿。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输了这些年他都不在意,这一局即使全军覆没,他也要把无辜的人剔除出去,把该上路的人,全数带上。 说不定,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们这伙争斗不休的人,仍旧不寂寞! 半个小时的时间,刘五目睹了二十几名压货的人赶着三四十名手无寸铁,衣衫破烂,语言不通的爬山工,卸货,验货,卸了货爬山工不做停留紧跟着被牵下山。 山洞里外均是李国栋以伍凌的名义购置的军火。 此起彼伏的吞咽声,让刘五烦躁,他扭头瞪了一眼,全部禁声。 算计着,半个小时后武警也该到了。 大批军火面前没人敢开枪,于是两方人动手纯靠武力值。 十一个人对上二十几号人,默契不开枪的情况下,刘五果断选择玩阴的。 开玩笑,他们也不是来炫酷的! 他们是来给警察叔叔减轻负担的! 半个小时后,到达山顶的野战武警把军火交易现场信息传达回总指挥部,总指挥一边听一边暴怒的喊:“给老子抓活的!活的!龟孙子!谁他奶奶的要他哥龟儿子‘送礼’,抓回来!日他娘的!笑纳个%#@¥……” 山洞前,野战武警披着层层绿树叶,把龟孙子,龟儿子整齐码好的正方形军火团团包围住,一群绿衣人盯着箱子顶上红漆刷出来“请组织笑纳”五个字,足有三米长,一个个硬汉牙咬的“嘎吱嘎吱”作响。 “是!抓活的!” “直升机锁定逃犯方位!” 作者有话要说: 五哥带你装x带你飞︿( ̄︶ ̄)︿ 第44章 骗子 时至深秋,二四五门前的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2 街道上,银杏树叶金黄明亮,飘落一地。 十一黄金周最后一天,游客才见少。但是整条街,每棵银杏树下几乎都站着一对儿情侣,或是在自拍,或是在腻腻歪歪。 侯岳气的鼻孔大了好几倍,这些人是商量好了,一起堵他门口给他添堵的吗? 谁丫还没个对象了! 他男朋友说出来,怕不是要吓死整条街的狗男女! 从药店买了一个药箱,都是儿童常备药,开车去福利院接姚旺,送他二儿子回学校。 侯岳着实废了一番功夫才把姚旺给领养了,其实不是他领养,是刘昊领养,侯岳的户口跟亲爹亲妈在一起,刘仙儿要是知道他领养一个孩子,不知道能闹成什么样儿。 能求到刘昊,也多亏侯岳在青市受了那身伤,几次接触军医附属的大夫,侯岳总算看出那个大夫和刘昊的猫腻。 如他所想没错! 所以,刘昊气的冒烟也帮他把姚旺的事儿摆平了。军区司令领养一个孩子,一路开绿灯。 侯岳是想在刘五回来以前把姚旺一直带在身边,但是姚旺很排斥,他也是见了姚旺才发现,一个十岁小孩的戒备心怎么会那么大? 姚旺听了福利院妈妈的建议,去上了寄宿学校。侯岳也只得周末才把人接回去住两天,每周三家长日,他都会去宿舍陪姚旺吃一顿晚饭。最开始两人只是干瞪眼,后来姚旺从侯岳嘴里听了不少刘五的事,才渐渐放下戒备心,总之俩人唯一的话题就是刘五。 安全座椅上的姚旺从上车到下车,一声不吭,全程垂头丧气的。 侯岳把人送到寝室,另一个小朋友已经到了,正抱着平板玩游戏,姚旺进屋低声跟小伙伴打了个招呼“嗨~”有气无力的一声。 侯岳跟他并排坐到床上,见他不说话,心想跟刘五一个德行! “怎么了?闷一路了,福利院有人欺负你?”侯岳的手不停在他头顶摸来摸去,他这种安慰人的方式更像祸害孩子。 姚旺一扁嘴,嗫喏着问:“一号早上,我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侯岳心理一沉,心想这孩子真会插刀诶?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他很忙,……忙完了才有空儿给咱俩打电话。” 姚旺仰起头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语气好了几分:“哦,原来你也没有!” 侯岳扎心的不行!又不敢上手收拾小孩儿!这他妈可是刘五捡回来的,他现在跟睹人思人一个意思。 刘五说姚旺像自己十岁的时候,那侯岳现在就当看着十岁的刘五。 想念就是这么蛮横,无孔不入,就算是眼前的人和所想的人没多大关系,但是浓到烈的念想,愣是能在毫无瓜葛中扯出一点关联。 他能怎么办? 盛夏分开,如今已是深秋。 一叶知秋,这一年的秋,对他侯岳来说不关乎季节,都他妈是浓到烈的想念! 没出息如果要有个典范,非他莫属! “福利院妈妈说黄金周大多数人都休息……” 侯岳酸涩一笑:“那你哥就是那波少数人里的,他要感动中国,学着点小不点!” 姚旺低头沉思“什么是感动中国?为什么感动?感动是什么意思?明天要问问班主任。” 小学食堂的饭出奇的好吃,侯岳拍了照片给左佑和周孟,气的那两人嗷嗷叫,他才安心吃饭。 “小不点,在学校交到朋友了吗?” “没有!” 侯岳自从刚开始带姚旺,特别想回家给自己爸妈磕一个,他小时候可比姚旺熊多了,他是淘气,姚旺是拒绝沟通。 “……你哥和我都有自己的朋友……” “骗子!” 侯岳一梗,非常震惊:“我怎么就成骗子了?!” 姚旺镇定的回答:“你说我哥很忙,忙的没时间给我和你打电话,还不能放假,还要要感动中国,所以怎么会有朋友。” 神逻辑!侯岳服的很:“不是,你哥怎么就没有了,我不是么?不对,我不是……”他是高大威猛帅气多金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男朋友。 姚旺做了一个“你看吧,果真没有朋友。”的表情给侯岳。 侯岳好险没让一个十岁孩子给怼死,“那你不希望你哥有朋友吗?女朋友,额,男朋友……” 姚旺很无奈的瞅他问:“那他到底忙不忙呀?” 侯岳:“……忙!”麻痹的!现在孩子要上天呀! 吃过饭,侯岳领着姚旺去交秋季运动会的费用。 “哥,我上学贵吗?” 侯岳又惊又喜,姚旺很少叫他哥,多数时候都是不搭理他:“不贵,你有两个哥哥一起养你,还有一个当兵的爸爸,怎么样?有木有很牛!” 姚旺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淡,除了刘五的事儿,这小孩儿对所有的事儿都漠不关心。 “我会还你的。” 侯岳笑着捏他窄瘦的肩:“行!那你快长大,还要好好学习,最重要的是学会保护自己。” 等刘五回来他要把这小孩儿完整的交还给刘五,姚旺对刘五的依赖和信任是不曾给过第二个人的。 这个孩子的感恩,和惧怕抛弃的恐慌,太过于明显! 二四五今晚被包了场。 侯岳从来没这么干过,这源于一个人情债,海棠苑老板,津市纨绔之首,肾虚胖子耿直。 春末夏初那段时间,他频繁的从耿胖子那儿拷走后街窄巷的监控视频,又拖他打听过伍阳,所以这次耿胖子开口要包场,侯岳一口答应了。 推开门,侯岳被一股强劲的花式骂街给震住。 天杀的肾虚胖子! 侯岳暗搓搓在大脑里诅咒耿胖子再肾虚一万年。 这他妈狗屁高端趴呀! 这他二大爷是撕逼趴! 侯岳一眼扫过,认出几个津市资深纨绔,因为特点极其鲜明,首先,这几个人丑的非常霸道,绝不雷同,其次萦绕在这群资深纨绔周身浓浓的乡土气息,绝无仅有。 第二眼扫回来确定坐在资深纨绔对面的那一排年轻人是津市新晋纨绔。侯岳眯眼打量这群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男女女,新晋丑的还算委婉,还有挽救的余地。 左半场是浑身大印花,金表,钻石,打发蜡。右半场是高定,红酒,嫩模,加整形。 侯岳震惊完,溜边儿走,打算回楼上躲清静。 听了一耳朵这群人撕逼的主题,震惊的侯岳下巴差点掉地上。 资深纨绔打怪掉的宝物被抢,还是有预谋的埋伏两天一夜,被抢了!! 然后……两帮人来他的酒吧开场撕逼?! 无耻的多么清奇! 小四把耿直点的酒放到吧台上,一字码好,见侯岳过来,赶紧问:“老板,要报警吗?感觉他们下一秒就得掏家伙。” 侯岳一笑:“他们没家伙,顶多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3 拿钱砸人,对骂是最大能耐了,骂多久了?” 小四无奈叹口气:“你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到了,耿老板在他们还挺收敛,耿老板一走,跟撤了镇妖塔一样,啧!群妖乱舞,我算是长见识了。” 晚上七八点,海棠苑最忙的时候。侯岳给肾虚胖子打了个电话:“您是往我这儿寄存妖孽呢吧?” 耿胖子在电话那头儿嘿嘿乐:“是了!我这儿来了个大人物,马上,看哥哥的,马上过去收了那群妖孽。” 侯岳往吧台一靠,等耿胖子来收妖。 长桌两边二三十人,终于骂累了,又开始拼酒。 有聊骚的,有吹牛的,有套资源的,有拉关系的,有来给自己纨绔级别升级的。 “哥几个,有没有九州暗查的消息,给弟弟我透个信儿。” “九州?九州大饭店?九州度假酒店?” “对对对!钱九的场子,我们老爷子不听劝,年前买了九州的股份,是不是要折?” “哼!劝你老子,能卖就卖,赶紧脱手!” 侯岳半眯着眼端着杯咖啡斜靠在吧台上,咖啡香与大厅里的气味儿格格不入。 九州,钱九的产业。 据他所知,刘仙儿和他大爸爸候添锦夏天的时候查过一次张钧,但是张钧名下所有产业都不是他的,是独属于钱九一个人的。 “查他没跑了,津市九爷,上边儿都知道这人以前是伍强的人,伍强崩了这么些年,看起来他把自己洗的白生生的,怎么可能!再白夹心也是黑的!” “说起来伍强,这人真是个神人,可惜喽他几个儿子没有随他的……” “不随吗?神出鬼没的小儿子不是挺像样儿么,这么些年谁见过他本人,这一个接一个的大动作,搅得军政不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别说见不着人,前天还是昨天,这位神人在西南跟军火商接头的时候,被西南野战军给堵个正着,横跨澜沧江让直升机给毙了……” “砰!” 纷扰与争吵,戛然而止。 咖啡味儿,烟酒味儿,香水味,多种气味混合的气体齐齐涌进侯岳呼吸道,以至于出现了短暂的窒息。 满屋子人看着怔忡的老板,不太明亮的酒吧里,那张十分俊俏的脸一瞬间血色褪尽,纷扰的灯光中几近透明。 “呼啦!”大门敞开的声响格外真切,一群茫然无所措的纨绔齐齐看向笑呵呵走进来的耿胖子。 “哎?玩呀!”耿胖子扫了一眼众妖孽,第二眼扫到侯岳,皱眉问身边的人,“谁惹他了?” 众妖孽赶紧摇头,都知道酒吧老板的背景,谁也不想不要命的薅猴毛玩儿! 耿胖子刚要抬脚往侯岳那儿走,就见侯岳跟个丧尸一样,身体僵硬,面部狰狞,毫无血色,可怖的要命。 侯岳走到最后一个说话的人面前,两手抓住着人衣领把人拎起来。 “啊!哥!耿爷救,救我!”这人半醉状态,年纪不比侯岳大,经不起吓唬,脚尖碰不到地面,吓的一个劲儿踢蹬腿。 长桌两侧的人“哗啦”一下自动闪开,像是跟侯岳相斥的磁铁一样,躲的飞快。 今天的局儿是耿胖子撺的,一看这场面,赶紧上去安抚后侯岳:“弟弟,怎么回事?有话坐下来好好说,让小马给你赔不是。” “侯哥,我错了!”叫小马的男生快吓尿了,也不管自己错没错,张嘴先认了。 侯岳滚动喉结,极力咽下梗在喉咙里的一口气:“谁毙了?啊!谁!!!” 耿胖子赶紧后撤脑袋,侯岳这几声吼,把离的进的几个人脑浆子恨不得给吼散了。 “侯!岳!”耿胖子看小马脸红脖子粗,快顶不住了,于是使全力,生拉硬拽把人从侯岳手里拽出来。 耿胖子盯着小马说:“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小马哆哆嗦嗦的说:“我听我爷爷说的,上边发文件,西南那边儿截获一批入境军火,是,是,是伍强儿子亲自带人接的货,结果被野战军给击,击毙,毙了。” 耿胖子眉头一跳,眼看侯岳踉跄着要倒,一把搀住人,扯着嗓子吼了一声:“现在给我确定,到底他妈怎么回事,麻利的!” 纨绔之首一声令下,众纨绔开始掏手机搞消息。 侯岳被耿胖子呼了一巴掌后脑勺,突然惊醒。 这事儿谁也不会比刘昊更清楚。 他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要往外走,耿胖子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回头喊:“有确切的信儿发我手机上,兔崽子们给爷快着点办!” 侯岳刚拉开车门要上车,被耿胖子从后背拽了一下,“祖宗,你发的哪门子邪火,现在这种新闻每天都有,再说关你屁事儿!” 侯岳转头,白眼球爬满红血丝给耿胖子吓的后退一步。 “你……” “刘五!” “刘五谁呀?……小五?服务生?他怎么了,我军友人?还是敌军余孽?操!”耿胖子说完突然明白过来,他托人查过伍阳,伍阳来过二四五,这个刘五弄不好是伍阳的人,“猴子给哥句实话,刘五是谁的人?” 侯岳:“……我的人。” 耿胖子:“……” 侯岳把瞠目结舌的耿胖子一把推开:“起开!” 耿胖子:“你他妈去哪儿?” 侯岳:“军分区。”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一车被挡在军分区外,军区司令在开会。 前所未有的绝望,把侯岳心智摧毁殆尽。 下午,他还在跟姚旺说“他很忙……忙完了才有空儿给咱俩打电话。” 姚旺说他是骗子,他现在是骗子吗? 恍惚间他希望刘五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刘五是假的,伍凌是假的,通缉犯是假的,流浪是假的,喜欢他是假的,一切一切的假象都是这个人生活的伪装。 所以,这么牛逼又轰动全国的军火案自然跟这个江湖骗子毫无瓜葛。 他的逼格不够,他只是个行走江湖混吃骗喝的大骗子…… 只要活着! “司令!” 蹲在路边的俩人噌的站起身,转身时,军装威严的刘昊已经走到他们面前。 刘昊边说边靠近,“猴崽子,大半夜没地儿消遣,跑军分区给我当靶子……”话音停止,刘昊要比侯岳高半头,略低头看了眼侯岳铁青的脸,又看一旁瑟瑟发抖的耿直,“说吧,这回给我闯什么祸了。” 侯岳从小怕刘昊,也就是最近几年刘昊身上肃杀的气劲儿收敛了,他才不怕了,他抬头直视刘昊:“舅,西南地区截获一批军火是吗?” 刘昊神色一冷:“这是你该……” “舅!”侯岳这一嗓子夹着哭声。 刘昊一怔,转头看耿直,“你说,怎么回事?” 耿胖子怕刘昊是天生的,改不了,“就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4 是,就,那个可能,里面有他朋,朋友……” 刘昊让耿直磕巴的难受,挥挥手让他闭嘴。 “你朋友?你什么朋友?驻滇武警部队?西南野战军?有屁快放!” 侯岳的血凉透了,也不知道怕,张口就来:“伍凌,是伍凌,舅,军火案有他……” “啪!”刘昊的手甩的太快,军分区大门前足够明亮,一记耳光甩出了火石的光亮。 “舅!”耿直喊着伸手去拽侯岳,结果被后仰的侯岳压的一同重重摔在地上,“窟嗵!窟嗵!” 刘昊怒气冲天,弯腰一把拎起侯岳:“你!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侯岳嘴角,鼻孔以及擦过地面的侧脸都流了血,军人的拳头铁一般的坚硬,半边青紫的脸肉眼可见肿起来。 侯岳的神情跟表面的疼痛无关,那是一种死寂般的灰,与脸上刺眼的鲜血形成强烈的对比。 刘昊终究是心软了:“你……” 侯岳直直看着刘昊:“舅,求你,我就想知道他死了没?” 刘昊两手提着侯岳衣领,用力一推,侯岳再次后仰摔向地上,刚爬起来的耿直又一次出手拽了一把侯岳,结果还是两人一起来了个惨摔。 刘昊转身离开前,炽目瞪着侯岳骂了句:“滚回家!” 这是绝密! 要不是案件关联到华北某涉黑团伙,他甚至都没有知情权。 他死都想不到,侯岳竟然跟一个“十恶不赦”的黑帮份子有关系! 神他妈朋友! 朋友至于失魂落魄至此! 他现在恨不得那个抓走军火线人的王八蛋,死在澜沧江里! 作者有话要说: 很早,还很肥,吓了寄几一跳! 抱住我五哥!不放手! 请假条:2月24号断更一天,生病了,实在爬不起来,明天继续。 第45章 不死路 日落后,山间雾气渐浓。单根索绳,被江水翻滚上升的气浪拍打的摇摇晃晃。溜索绳底部一排摇摇欲坠的大水珠,恬静自在的挂在老旧的索绳上。 忽然间,摇晃的索绳被拽的绷直,一排水珠整齐的掉进奔腾怒号的江水中。 “绑铅袋,快!”六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以背贴地自山顶滑下,双脚边控制方向下滑,边在手腕脚腕上绑上负重铅袋。 跟刘五寸步不离的司机,没绑负重,而是一把拽过身旁矮瘦的男人,直接绑在自己胸前,“我带他,这坨狗屎差不多有个七八十斤。” 一路逃命,也有人不忘嘴欠儿:“狗屎糊身上浪费了,踩脚底下说不定有用。” “费几把话!待会儿水里出来,你负责扛这坨狗屎!” 六个人按照大兵先前给的地图,找到溜索的位置,每个人手中一副类似手铐的铁环,但看着要比手铐大几圈,手抓的位置甚至包了皮子。 溜索被猛地一拽,很久没用上面爬满的锈迹,有些坑洼的地儿落了土,甚至长出了小草。 “操!这他妈不会半路折了吧?” “能坚持到半路就行,咱不就是打算半路跳江么。” 刘五一直没开口,他被伍阳的短信以及被他们掳来的人,干扰的有些心烦。 司机怀里的狗屎叫狗哥,泰国人,跟大兵一样的职业,是金三角蛇头。 在山顶被烟|雾|弹|毒|气|弹放倒的人里不包括他,这人暴露了自己的“身经百战” 于是,狗屎挨了顿揍,眼珠差点被打飞,满口牙没了一半,小腿骨敲折。司机把人直接给揍成一滩狗屎,扶都扶不起来,还扬言要把人填了澜沧江。 最后顶不过去,招了自己是线人,要拿线报抵命。 狗屎的德行跟大兵真是一挂的,不经吓也就算了,一吓唬跟串了频道的收音机一样,叽哩哇啦把知道的线报全吐了个干净。 司机翻译过来,六个人都沉默了。 这边“假局”交易的同时,李国栋的第二批货已经从金三角出发,经南海到东海,最后进阳城港口。 刘五思绪烦乱只是一瞬,抬脚踹了假人一脚,“哗~嗖~~~”假人是等人身高的木头,重量与成人不相上下,从密林里穿出后,几个人竖耳听。 短短三五秒,没有响声,刘五打头,司机抱着线人最后一个。一字排开一起穿出密林。 防弹护目镜上很快结了水珠,又被疾风吹散到镜边。六个人除了五根半截手指,暴露在空气里,其余地方均包裹的严严实实。 负重产生的下坠感极其明显,一排人还未滑到江中,高耸的山头另一侧突然传来直升机的动静。 刘五身后的人,壮着胆子,一脚踹在刘五屁股上,加速了刘五到达江中的速度,紧跟着一个踹一个,但是毕竟没直升机的速度快。 在刘五弹开铁环下落的同时,三架直升机开始扫射。 “嗒嗒嗒……” “突突突……” “呼~~” 刘五听见头顶有人痛哼,接着声音被风吹散,他们都穿了防弹衣,不会死,但不代表不会残。 “砰!砰!砰!”三个人几乎同时入水,奔腾翻滚的江水,夹着沙石撞在凡胎肉体上,要不是几个人身上绑了铅袋下坠力足够,几乎要被江水中两个脑袋大的石块直接给顶的没了方向。 人到江中落水,江底有“水龙”一条,手中铁环再次利用扣在“水龙”上,人能贴着江底顺流而下。 “水龙”是蛇头的产物,逆天的存在,固定在江底的是一个t型特制锁链,横向与江上溜索平行,两端楔入山体岩石中,除非大山崩塌,否则寿与山齐,竖向锁链一直延伸到三国边境,锁链在水底蜿蜿蜒蜒,形似长龙。 澜沧江出境即为湄公河,湄公河流进金三角腹地,一旦出境,就到了另一番天堂。 这条路,集结了多少逐利奔命人的智慧,贩人,越货,走私,隐秘于世间的另一条“不死路”。 司机怀中绑着坨狗屎,最后一个掉进水里,其余五个人已经拽着锁链固定在水底,子弹入水受阻,完全伤不到江底的人。 司机差点被扫射成筛子,入水自带散血花特效,五大三粗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个矮子,下落的姿势很是妖娆。 抓在锁链上的几个人,伸手拽司机,这人伤重再加上江水裹着沙石一通拍,触底后处于半昏迷状态,不能再耽搁,几个人一手抓着人一手抓着铁环顺流而下,速度快的堪称从瀑布上下坠一样。 不知道多久,顺流至水浅的地段,一人站起刚好露一个头尖出水面。 “没人,快上岸!”五个站着的,两个躺着的。 狗屎被一人扛着,司机太重被两人抬着,五个人上了岸,飞快跑进森林。 此时天已黑,山中月明如素。 热带雨林里,蛇鼠虫蚁,野兽飞禽,都不算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5 稀罕玩意儿。 “卧!槽!驱虫!驱虫!” “你他妈告诉我什么驱虫剂,驱大蟒蛇!” “艾玛!这他妈藤蔓呀!” 刘五被几个大老爷们儿呱噪的脑仁儿疼,回头想吼“闭嘴”结果,头转了一半儿,发现离他们不远处有两点光亮,立刻僵住不动,他的僵住直接导致身后连环追尾,而且自带配音。 “哎操!” “靠!” “干!你……” 怕被追踪到,几个人都没开照明,丛林茂密如盖,遮住了月光,所以哪怕两点微乎其微的光点,也会显得格外亮。 很快,都发现了异样,禁声的同时,才听见,树叶杂草被踩以及摩擦发出“咔嚓”“沙沙”的声响。 如果汗毛耸立有声音,那么这一刻,几个人的周围肯定都是“噌噌噌噌”或者“砰砰砰”汗毛直立的声响。 刘五一只手摸到腿侧的军刀,军刀扒出,一瞬间刀刃的光亮在油质的叶片上反出一摸的光,很短暂,随后刀刃整个被刘五另一只手捂住。 只是刀刃的光亮好似惊动了那两点光亮的,蓦地停住。 一时间,密林中只听得见风声细细呜呜,以及远山上不明野兽的叫声。 “咔嚓!” 这一声枝丫折断的声响从不远处传来,这声响让执着盯着刘五的两点亮光换了方向。 “呼~什么鬼东西?”有人不耐烦的低骂一声。 这种惊恐太过吞噬人心智,特别是连环惊恐过后,已经疲累的人,在这经受这么一惊一乍的,饶是这些人都是千锤百炼的变态,这会儿神经也要断了。 刘五:“别动!” 他们一行人虽然不动了,但是类似脚步的声音却越来越近,并且不像成年人的脚步声,脚步不重而且走的很不稳。 刘五捂在刀刃上的手突然拿开,刀光一闪,惹的不远处的脚步声猛地停下,以及刚才转了方向的两点亮光突然又转向刘五, 似狼似狗的嘶声传来:“喝喝喝……” “狼?!” “不是狼?像藏獒!” 刘五却不在意是什么动物,他更想知道那个动物身后是什么,刀光反出去的一瞬间他看清了一张脸,很小的脸! “小孩儿?”几个人顿时放松下来。 一个小孩儿!带着一只藏獒! 跟小孩儿等高的一只藏獒又冲几个人走近几步,对着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龇牙咧嘴,低吼着。 一个稚嫩的声音说了句什么,藏獒安静了,非常安静不动不出声。 小孩儿还没有灌木丛高,刚刚他们没发现,是因为这小孩儿一直低头穿行在灌木丛里,此时一抬头,也只是露出两只眼睛一个脑瓜顶。 刘五问身后几人:“谁能听懂?” 谁他妈也听不懂,唯一一个博学的已经被打成筛子,正被两人抬着。 “五哥,没人会,咋整,要不继续赶路?” 刘五看了眼抬着的司机,半死不拉活的,张口对一直死死盯着他们的小孩儿说:“能听懂汉语吗?” 小孩儿像是一个森林幽灵,两只眼睛锃亮,眼睛以下都在灌木丛里藏着,怎么看怎么阴森。 刘五又问了一遍:“汉语,你好,汉字学过……” “#@¥%……” 几个人满脸黑线。 刘五:“……听不懂?这附近有没有村子……” “五哥,这边叫寨子。” 刘五:“……有没有寨子?” 小孩儿听见“寨子”俩字,转头往身后瞅了一眼,转回头看着刘五一指身后。 叹气声此起彼伏,几个人都露出喜色,每个人都受了伤,要停下也要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整顿。 小孩儿利落的翻上藏獒的背,骑着藏獒在前面开路,藏獒走的很稳,小孩儿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身后一长串的大人,感觉自己很威风。 寨子不存在,小孩儿还是没听懂他们的话,领着人翻山越岭,进了山背面一处山洞。 商动力有常年生活的痕迹,干净的水,被褥,足够的干粮,以及几十副挂在石壁上阴干的动物皮毛,甚至有不少漂亮羽毛粗制的装饰品。 小孩儿把人领进山洞就不管了,一人一狗坐在洞口看起了月亮。 线人被捆成毛毛虫扔在一边,先处理司机的伤,司机不知道拿什么姿势迎接的扫射,两个屁股蛋竟然各中了一枪,刁钻的很操蛋。 一群糙老爷们儿,取子弹的手法也糙的很,几个人各自拿对方练手。 “啊!哥们儿混哪儿的,手挺野呀!”被取子弹整的死去活来,还不忘嘴毒同伴。 “西北住边,怎么,怂了!” “怂?你怕不是没见过更野的!” 刘五的右耳朵差点被打穿,偏耳尖位置豁了一个口,条件不允许也只能上药,没办法缝针。 一想到缝针,他突然想起侯岳的下巴,也不知道侯岳的下巴是不是会落下一条疤…… “五哥,你脸上的口子挺深,沙子帮你挑出来吧?” “我自己来。” 镜子自然没有,刀面成了镜面,脸上的口子是江水里的石头划的,这种口子身上也不少,但是放在脸上格外显眼,参差不齐的割面,让整张脸看上去很狰狞可怖。 刀面上映出的人狼狈又狰狞。 以前他从未在乎过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在乎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鬼样子。可是,现在他却因为脸上的划伤,耳朵上的豁口开始想:如果他以这种形象出现在侯岳面前,侯岳会怎么想? 忽然的厌倦感,让刘五怔了很久,直到身边压低的杀猪声彻底没了,有人问他什么他才回过神儿,最后得出的结论不过是他太想,太想侯岳了。 想的已经开始患得患失了。 想他一个从未被枪林弹雨打到的人,却被重山之外,千里之遥的一个人折磨的患得患失。 等走出这条“不死路”,爬过累累白骨,待到一切尘埃落地,刘五想,他该给侯岳一个“干净”的自己,……如果侯岳愿意等。 这种洗涤从来只有一条路,他如果放弃从今以后的天高海阔,肯拘于暗无天日的方寸之间,……待到晴空碧洗,他想站在朝阳下,看侯岳等在不远处。 只身一人。 一丝嘲笑短暂的爬上又消失。 他竟然没自信,侯岳会等。 他这种人,生来想要的东西,都要不择手段的得到。更别说本就认为是自己的东西,所以,刘五不认为他能看着自己眼珠子落入别人手中。 原来世人皆如此,他也入了俗套,做了这段感情中狂妄自私的瞎子! 作者有话要说: 承若:等剧情走完了,保证齁甜齁甜的,真的,信我! 第46章 戏一场 我不回,记得找我。 记得找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6 我。 侯岳弓背两手肘支膝盖上,这句话一直在他大脑里嗡嗡,眼前天旋地转,车停下,他直起身晃了晃,耿胖子开车门下车,又到副驾驶拉了一把侯岳。 耿胖子跟在走路直打飘的侯岳身后,磨磨唧唧的叨逼叨:“你舅这一掌拍实了,你得七窍流血,这是发了三分力,只有两窍……” 侯岳忽然转头,双眼无措,仍旧猩红:“哥!求你!” “别求!你这事儿大的你舅都不见得能插上手,要不你去求你大爸爸,我怕你大爸爸直接把你关起来。” 侯岳脸上一瞬间仅有的一点生气也没了。 是了,事关刘五的身份,他头垂的跟脖子折了一样,几秒种后又猛地抬起头,神情挣扎的看着耿胖子。 耿胖子怕了他这样,吓的赶紧退后一步:“你,你,哎!你说吧,我看看我能不能……” 侯岳:“你帮我联系伍阳。” 耿胖子一时目瞪口呆:“……不,不是,你,有用吗?这种家庭出来的兄弟根本没有亲情,都这会儿了,恨不得自己兄弟姐妹挂个干净,好……,我不是这个意思……” 侯岳打断他:“他是家属,会不会被通知去认领,认领,尸体。”他两排牙打着颤说完这句话,一口牙都颤碎了。 耿胖子不是大慈大悲的人,正相反,他也是个商人,也是个资深纨绔,如果不是跟侯家世交,他这会儿会躲侯岳远远地。 “行!等着!” 耿胖子在前,侯岳在后,两人进了二四五。 在酒吧里,原本打听消息的两拨人,此时又不知道为什么撕了起来。正在横向慰问彼此兄弟姐妹,纵向,往上慰问十八辈祖宗,往下慰问子子孙孙及重孙,简直无一幸免。 耿胖子推开门,被灌了两耳朵清新脱俗的“慰问语”一时感觉无比心累,感觉今天肾虚又严重了。 肾虚胖子平地一声吼:“闭嘴!”吼完有气绝的意思,大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开口,“阳城的伍阳,把这人联系方式给我找出来。” “啊?!” “怎么了,耿哥?” 耿胖子顺便冲一群人嚷了句:“废个屁话,赶紧!” 联系方式来的很快,不过不是私人电话,是秘书电话,打电话的人把转接电话递给耿胖子,怯生生的说:“哥,私人电话不好搞,这是秘书……嗷嗷!!” 耿胖子虚弱的给了这家伙一脚,转头问侯岳:“你来?我来?” 侯岳在他开口的同时已经抓过电话,对着那头硬生生的说:“告诉伍阳,我是侯岳。” 电话没等太久,一个有些沉闷的声音“嗯?”了一声。 侯岳猛吸一口,看样子恨不得张口吃了对面的人,“你知道了?” 电话那头简略的很,只“嗯。”了一声 侯岳身体随着每一个音节传来,身体就僵硬一分,咬牙切齿的力气都没了:“你信?” 还是一个“嗯。” 侯岳冷飕飕一笑,言简意赅又杀气四溢:“我要去见他!” 那边也笑了一声,“我说了不算……” “所以,已经通知,认领了?” “嗯,你想去,我们景市见。”话毕,电话挂断。 侯岳眼一闭,希望破灭的猝不及防,他没天真到以为黑白两方的人合起来骗他一个傻子。 对,没骗他! 所以…… 耿胖子看着人横冲直撞冲出去,赶紧跟上喊:“侯岳!你他妈给我停下!” 侯岳充耳不闻,跑着跑着突然停下,两手死死抓在耿胖子胳膊上:“哥,我要亲眼看看!” 耿胖子:“……好!行!我陪你,上车。” 车子还未开到机场就被两辆军车拦住,刘昊气势汹汹的从车上下来,一把将侯岳从副驾驶拽下来。 侯岳陷入痛苦混乱中无法自拔,分不清来人是谁,扬拳就打,抬膝盖硬碰硬。 刘昊完全没料到从小到大怕它的外甥疯了一样的反抗他,没舍得下手自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一膝盖。 跟来的人,一看刘昊被打,顿时开门下车,三两下把发疯反抗的侯岳给按压在地上。 刘昊吐了满口的血沫子,心里又痛快又心疼。 痛快的是外甥也是个硬角色。 心疼的是,这小子开窍开的太早,这他妈窍也不是好窍! “带走!”刘昊命令一声,瞥了一眼缩了半截脖子的耿胖子,“记你一功。” 耿胖子因为出卖了兄弟正在心里痛骂自己无耻,一听被记了一功,立刻感觉脑门上的五角星“唰”的一下变成夜空中最亮的星,笑的一口牙在黑暗中直闪光。 “呼呼~~啊啊~~放开我!”侯岳被两个人按在车后座,不停的挣动,刘昊上车抬脚踹在他屁股上。 “消停点!长能耐了!” 一路没消停的侯岳,下了车直接被扔进了禁闭室。 刘昊一边往宿舍走一边说:“告诉副司令,西南的机密文件我来送,通知一二营营长随行。” “是!……您的伤?” 刘昊开门的手一顿,“通知军医。” 军医来的很快,刘昊站在窗前背对着门,门打开又关上,随后屋里安静只闻不远处操场上夜间训练的呐喊声。 “嚯!哈!” 门和窗拉出整间屋子最远的距离,一个立在窗边背对整间屋子,一个立在门前面对整间屋子。 “这次不是躲你,我去西南送机密文件……” “呵!司令真忙!” 一句话轻飘飘的话点怒了刘昊,转身怒视门前的人:“我他娘的说了不是就不是!” 军医笑着点头,接着板正态度,回复指令似的说了个“是!” 刘昊更怒了,大步流行,军靴踩在水泥地上,每一脚下去都像是烈火燎原,伸手掐住秀气的下巴:“林一白,你给老子老实点!” 仍旧是一个指令回复“是!” “你他妈……” 被叫林一白的军医,药箱“噹”的掉在地上,抬手拽掐着他的手腕:“我怎么不老实了?” 刘昊凑近,盯着那张处变不惊的脸,慢慢念着:“10月6号,盛隆三层,烟雨阁,跟谁相亲?” 林一白以同样的口气念到:“7月16号,南昌街,同性澡堂,谁给你口的?” 刘昊双眉倒立,鼻梁皱起,眼神越来越吓人,没回答倒是反问:“你去那种地方?!” 林一白嗤笑:“所以,有幸听了一场激情四射。” 刘昊出离愤怒了,铁钳似的的手捏着秀气的下巴直接把人甩到屋里水泥地上,大白褂在地上划出去很远。 “哐当!”门扇被刘昊摔裂成三块。 军区宿舍走廊里,回荡着军分区司令狂风般的怒号:“出发!把禁闭室的猴崽子给我拎过来!林一白触犯军规,关禁闭!没有我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7 命令死都不许放出来!” 林一白捂着震的生疼的胸口,忽然笑了,释然的往冰凉的水泥地上一躺。 禁闭室很忙! 拎出来一只疯了的猴,又扔进去一个犯了军规的军医。 了解了此行的目的,车里异常安静。刘昊盛怒未消,侯岳因为目的达成,好似进了入定的状态,车接车送,上机下机,始终保持木然的神态。 凌晨三点,两伙人前后脚到了西南景市。 伍阳及随行的人一身黑西服,全程肃穆,保持不问不答的状态。 特级通缉犯,即使挂了也被驻滇部队严防死守,两伙人直接被带到部队驻地。 “奶奶个熊的!”出来迎刘昊的人一见刘昊,距离老远就骂上了。 刘昊恭敬的行了个军礼,随后却叫了句“老梁。” 被叫老梁的男人工字背心湿透,迷彩裤都是泥土,军靴也看不出本来颜色,伸着粗壮的手臂指着刘昊,颇有些兴奋:“你小子还记得老子!来来来,跟老子过两招。” 刘昊被拽走前,在侯岳后背轻拍了一巴掌,附他耳边嘱咐:“只看,别说。” 侯岳嗡鸣的大脑一瞬间暂停,木讷的双眼追着刘昊的背影。 只看?别说? 前一后二均带枪,中间夹着侯岳和伍阳。 空旷的走廊里,一行人的脚步声轻重分明。 侯岳心底油然冒出一丝生机! 他转头看伍阳,这个人他第二次见,跟第一次见一样,依旧是他看不懂的人。 刘五的亲人是这样? 铁门打开是一道玻璃感应门,门应脚步声而开,空荡的屋子跟关侯岳的禁闭室一样,徒有四壁。 带枪的士兵站在蒙着硕大白布的单人床一侧,“家属上前来。” 伍阳先侯岳一步走过去,侯岳站在感应门正中,门开开合合,直到后面的人拍了他一下。 他抬脚走过去的同时,白布“呼啦”一下被掀起。 侯岳从来没见过如此白的布,也没待过如此冷的屋子,更没见过如此无情的士兵。 在他还瞪着充血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张九分逼真的脸时,伍阳已经伸手去盖白布了。 侯岳哽咽:“……刘……”太他妈难看了! 他被这种触目惊心的逼真打败,吐出一个字后哑声了。 心脏从嗓子眼儿直接蹿到上下牙间,疼的侯岳牙关紧咬,咬碎了自己怦怦跳的一颗心。 伍阳转身走到侯岳面前,伸胳膊抱了他一下。 侯岳全身哆嗦了一下,终于醒了!!! 两人出来后分别被带去谈话,侯岳分给了刘昊,伍阳被老梁带走。 搪瓷缸子装着浓茶推到侯岳面前。 刘昊站在他对面:“闹够了?” 侯岳清醒后除了心悸就是满心疑惑,他仰头问:“为什么?” 刘昊抬手扒拉了一下侯岳的卷毛,再抬眼东方既白,侯岳的脑袋被迫转向面朝东方,“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天亮了。 侯岳重复:“殊途同归。” 刘昊:“想好了走这条路,想好了选什么样的人同路,侯岳,落棋无悔。” 侯岳心悸的越来越厉害,没答。 一小时后,军车加殡葬车浩浩荡荡前往火葬场。 这一次所有人目睹了全过程。 伍阳出奇的哭了。 侯岳几乎要疯了,真真假假他几乎分不清,这一天一夜哪段是真哪段是假的。 即使丑,也太真了! 眼见人推进去,他还是受不了的吼了出来:“别……” “啪!”刘昊威力十足的一巴掌也逼真至极。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一个正直威严的军人,一个死性不改的外甥。 老梁心理暗叹:戏码够足! 侯岳被刘昊提前带离现场,扔在一片树林里反省。 碧云天,黄叶地,秋意正浓。 侯岳听着风打树叶,压下颤栗想,管你是刘五还是伍凌!管你身在何方!既然千山你要独行,那么千山尽头,我他妈等你回来,再算账! 走!回家了! 倚在阴冷石壁上正睡觉的一排男人,被猛地坐起的刘五吓的赶紧抄家伙。 “怎么了?五,五哥!” “人来了?!” 刘五长叹一口气,闭眼,眼前还是刚才的画面,侯岳变成了一只猴子,浑身的毛炸开了活像一只松狮,指着他吱吱呀呀的乱叫,他却意外的听懂了。 “你丫年底不回来,以后都别回来了!” 吓死他了! 真变成一只猴,他得多好的心理素质才能亲下去呀! 不行,得赶紧回。 刘五掐着眉心,起身问:“有死的没?” “没有!” “没,诶?有一个,这坨狗屎咋了?” “操!欠揍!”被打成筛子的司机睡了一宿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撸起袖子要打人。 摊在地上的狗屎一听要挨揍,被捆成两折三弯的毛毛虫,也挣扎着动了起来。 刘五见都活着,利落发话:“上路,今天必须出山。”年底必须见到他家猴,否则炸了毛太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什么都不说,直接跪! 碧云天,黄叶地。——范仲淹 第47章 大佬 “砰砰砰……” 一连串的冲天枪声,惊起无数飞鸟。 侯岳立刻屏息,抬眼找刘昊,正好看见刘昊对着枪声响起的方向敬了个军礼。 树林里晨光斑驳,军礼格外庄严。 礼毕,刘昊转身在看侯岳,眼神威严的浓重,伸手一指火葬场的大门,“他是昨天出任务牺牲的军人,一个烈士不能光明正大被送行,……侯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选了什么人?” 枪声过后是一首军歌,不是常听见的那些军歌,肃穆的很,听的人五脏六五都拧了劲儿似的难受。 “舅!他……”他什么?侯岳心理的嘲笑涟漪似的荡开,每一圈撞在胸口都能带起一阵疼。 他什么? 刘五做过什么?做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他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难道让他跟刘昊说,刘五长的好,倍儿帅,活好……活好不好还他妈的不知道,除此以外呢? 对了,打工小能手,各种促销工,各种服务生…… 这算什么? 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朴实,向上的活着。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一个让军警闻风丧胆的坏蛋?是一个神神秘秘,十恶不赦的黑老大?是一个被人天天围追堵截的流窜案犯? 两人对视良久,刘昊从侯岳的眼神里终究是没看见妥协和犹疑,刘昊臭不要脸的认为自己外甥,死倔的脾性肯定是随了他,他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低叹一口气:“榆木脑袋!返程!”立刻返程,禁闭室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8 里还关着一个不怕死的好几顿没吃了。 操|死他这颗老男人的心了! 侯岳跟着刘昊往外走,从兜里摸索出钱包,抽了张卡出来,毕恭毕敬的叫了声:“刘司令。” 刘昊脚步一顿,没回头继续往前走,语气不太好的说:“有屁快放!” 侯岳心理不是滋味,那张九分像的脸绝对能以假乱真。如果不是他浓到烈的思念让他对那张脸想到了几乎吹毛求疵的地步,如果那个人是活的,走在距他十步之外,他绝对第一眼就会把那人认错成刘五。 他的人他也能认错。 一个烈士! 他和刘五仿佛欠了这人什么,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亏欠的感觉,劈头盖脸而来…… 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一个殊荣加身的烈士,临终顶着别人的脸…… 他搞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想拿钱去填补这种亏欠? 可是想到那张脸,让他瞥一眼就差点爆眼珠的脸,他难免不愤恨这场局中所有人。 哪来的亏欠?哪来的愧疚? 谁他妈弥补他?! 侯岳捏着卡的手有点抖,他这个屁放的着实有点慢慢吞吞,“我想,我这里有点,能不能帮我给……” 刘昊一个利落的转身,满身凶气,一是因这种弥补方式,一是因侯岳竟然出手给那个王八蛋善后!伍阳一个亲哥来了又走,没留下分毫,他一个谁谁都不承认的角色,充什么大?! “把你这些狗屁伎俩收起来!” 满心的愧疚被刘昊一嗓子吼散了,侯岳不知所以然,他感觉他没做错,他这个颜狗就是个没心没肺,又护犊子的颜狗。 他绕过刘昊,径直往姓梁的方向走去。 “小同志,你好!” “您好!能借一步说话吗?” 老梁饶有兴味的瞥了眼刘昊,看他不阻止,拉着侯岳上了自己的车。 三拨人终归不同方向,车子开出去不远,在岔路口停下,侯岳从老梁车上下来,又回了刘昊的车上。 刘昊没搭理侯岳,这个跟他一样死倔的猴崽子,要能被他一句话吼住,也就不是他外甥了。 两个人怄气似的,从西南到华北,一路不搭腔。 正午刚过,侯岳被刘昊卸货似的从车上扔到二四五门口,并且威胁他:“过年之前哪都不许去!我看着你呢!甭跟我搞花腔!” 刘昊的车跟他的人一样就算遵守交通规则,也跟开了艘航母上街一样,旁边的车恨不得压实线都得给这位爷让出两车道来。 侯岳靠在银杏树上,上次从青市回来,也同样的神态,满身的疲累,满心对刘五的担心。 他心理对刘五有千百问,最后也只理出一句。 这个人什么时候能让他省心点? 都说大三岁报金砖,他这个大了三岁的男朋友怎么就没给他搞来点财呢。 除了给他破财就是破相,还他妈要破…… 哎! 10月9号,阳城头条,“海洋集团董事长伍凌在逃三年,于10月8日被捕,逃跑途中中弹身亡……” 华北头条,“前黑道大佬伍强之子伍凌被捕,黑道又一大佬陨落,幸也不幸?” “扒一扒,伍强精心培养多年的爱子是以何种姿势登顶黑道之巅!” “我与黑道大佬二三事,羞射!” “大佬表走!带我装逼带我飞!” 一时间,铺天盖地都是这类信息。 侯岳眼见自己男朋友要被网络给玩儿残了,一气之下手机关机,电脑给左佑打游戏,平板给小二拿去点单。 但是他忘了自己隔壁住着一个肾虚胖子,见他回来后没多大事儿,隔三差五跟个狗仔一样,上他这儿来挖“他与大佬二三事” 烦的他想撞墙。 这些信息里也能晒出几条有用的信息,想必也是很多人都在期盼的结果。 侯岳是从耿胖子拿来的手机上看见的。 一场声势浩大的葬礼,见头不见尾的黑车浩浩荡荡,从市区到墓地,简直是怎么拉风怎么气派怎么来。参加葬礼的人从山顶到山下,墓地每一层都把守着或者是真的来参加葬礼的人,黑压压一面山都是制服整齐的黑西服,黑裙子。 给人一种就算这人不在了,他的传说也同样能起到遮天蔽日,呼风唤雨的神力。 这不是尊重,在如今的世道下,这叫臭名昭著。 大办这么一场,意图很明显:死都不放过你! 侯岳恨的差点把耿胖子手机摔墙上。 耿胖子看的肾疼:“他哥这么狠?” 侯岳可不认为是伍阳干的,他见过伍阳两面,也听见过刘五跟伍阳打电话,刘五这个同父异母的哥说不上护着弟弟,但绝对不会这么恶心自己已经“死”了弟弟。 果真,十一月重磅信息砸了出来。 海洋集团新任董事长上位,李国栋这个人很低调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通稿也只是眼尖的媒体人从海洋集团官网上扒下来的,所有大小媒体像是商量好似的,同时对此事没兴趣。 简直是没兴趣到性冷到! 同一时间,津市九州集团董事长,钱九州涉嫌逃税漏税被被拘留。 侯岳再一次不要脸的求了一次耿胖子。 “哥,我从我舅那儿搞来一枚十全大补丸,补肾益肾,吃完感觉自己还能再战五百年,并且上天入地,为你独尊。” 耿胖子一眯眼:“你说的是东方不败么?” 侯岳:“……” 耿胖子一呲牙:“不孝顺的玩意儿,要你何用!” 侯岳一秒变狗腿子,上前捶背捏肩:“东方叔叔……” 耿胖子:“去你二大爷的东方叔叔!” 侯岳:“那,不群叔叔……” 耿胖子抬脚给了他肾虚的一脚:“你丫有屁趁热放!” “找你那群纨绔们来喝酒呗,场我出,酒我拿……” 耿胖子打断他:“人你出。” 侯岳心理骂了个“操”压压火说:“行,等我们家大佬回来,四十米大砍刀……” 纨绔里最没种的当属耿胖子,当机立断:“人我出!”大佬遗孀多牛逼!必须惯着! 侯岳想当一回催化剂,他就这么边上学边开店边独守空房的干等,他总感觉刘五再不回来,自己这朵“花”要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短小,这月过了开始双更,信我,真滴! 还有,《那年的路 那夜的月》明后天要入v了,想告诉还没看完以及还没看的宝宝们赶紧下载下来,过了这村以后可就要花白花花的银子看喽! 第48章 劫色 “……当时跟着李海的人只有那个叫张炀的人,俩人同级同班,理所当然顶罪也没别人的份儿!”丑的还算委婉的纨绔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夹着烟,说起八卦活像天桥底下说书的。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79 “都说这个叫张炀的是李国栋给李海养的保镖,其实不是,这人是钱九的人,只不过钱九也是李国栋的人,所以只要自己儿子不进去,谁能替李海进去,李国栋自然记谁一个人情,所以当时多少人巴不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巴着李国栋这位爷……” 侯岳听的一头雾水:“那跟钱老二有什么关系?”张钧也就是钱老二,按理说张钧应该帮着钱九,巩固他们在李国栋面前的好印象才对,怎么会反咬一口钱九? “钱九州这一招走错了,张炀,张钧,这俩人是他从小养在身边的两个养子,这俩假儿子就是两头狼,早晚得把钱九州连肉带骨头嚼的连渣都不剩,更何况这俩兄弟关系那是非常不错,张炀早些年给张钧挡过枪子儿,那是过命的关系。” 有人插嘴:“那这就太白眼狼了,怎么说钱九州也是养父,养比生大。”这个说法得到很多人的认同。 耿胖子纨绔瘫,瘫在唯一一张沙发上,“呸!养,他们可不算,他们是群狼,踩着同类爬上去,你以为张钧和张炀没两下,只凭是钱九州养子这一点就能当得了钱老二和前老三,想的美!” 侯岳忽然福至心灵,“所以,张钧在替张炀翻案前,才要把钱九弄进去,否则让张炀成功翻案,那钱九就等于把李国栋得罪了,还把人家儿子给送进了去。” 说书的纨绔一拍大腿,冲侯岳一竖大拇指:“对喽!弟弟,聪明!钱九如果再狠点,搞不好在翻案前,在里面就把张炀给咔擦了,这样一来李海还是个三好学生,张炀人没了,案子再有问题,谁他妈还费劲翻呀!更何况这案子翻起来,肯定要得罪津市钱九和阳城李国栋两位爷,这事儿也就是张钧敢,换个人得死多少回了。” 侯岳后背一冷,后心麻了一瞬:“李国栋就是那个给,给伍凌办葬礼的……” 耿胖子睨了侯岳一眼,看他说不下去,替他问:“李国栋这人早些年怎么没见着蹦跶这么欢实?”他问的漫不经心,跟闲来聊大天一样,完全没有侯岳的紧张,大家都没在意。 另一个新晋纨绔家里生意大,整个华北涵盖,自然了解阳城,接过话说:“我听阳城的哥们儿说,李国栋早些年是伍强的一只手,忠心的很,但是伍强一升天,遗嘱一亮出来,这人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先是伍强死后第二天二儿子伍海就被车给碾了,葬礼刚完事,三儿子伍凌也失踪了,反正这老头现在在阳城没人敢惹。” 耿胖子一撇嘴:“秋后的蚂蚱。” 侯岳心理膈应死李国栋这人了。 李海,好呀!他要帮张钧一把,可是怎么帮呢? 散场后已近是凌晨两点多,耿胖子大手捂在肚子上,捏着眉心。 侯岳送走最后一波人回来就看见他这德行,“您这是又肾疼了?” 耿胖子吸溜一口冷气:“我这是为了谁呀!胃疼,二丫,给哥找片止疼片。” 侯岳往他身边一坐,正义凌然的说:“我他妈要为民除害!” 耿胖子吓的横着躲进沙发一角,惊恐的看着侯岳说:“干嘛!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吃素很久了!” 侯岳斜他一眼:“血性呢!” 耿胖子虚弱一躺:“肾虚耗干了!” 侯岳不管:“哥,咱帮张钧一把,怎样?” 耿胖子狠心拒绝:“不咋样?咱们是良民弟弟,别沾他们那些破事儿!”白的就是白的,黑的就是黑的,灰色地带流连久了再洗白也不是纯白了。 侯岳不听:“我他妈这么干等下去……如果张钧这局搬不回来,钱九和李国栋岂不是又该风生水起了。” 耿胖子操心的够呛:“弟呀!这世界没咱俩为民除害,也照样太平,祸害总有人收拾!你舅,你妈,你大爸爸……” 侯岳赶忙加一句:“还有我!” 耿胖子一拍脑门,心想完了,中二加热血再加独守空房太久,已经没救了。 “那你想怎么帮?” 侯岳:“问问张钧,他现在应该是孤立无援的状态,有人伸手帮他,他应该巴不得。” “那可不见得,如果是你,全世界都孤立你,突然有人伸手拽你一把,你怎么想?” “陷阱,全他妈是陷阱……”侯岳忽然想起西南,想起冲天的枪声,想起肃穆的军歌,想起那张九分像的脸。 最近总能被这种突然袭来的孤独,打的他心神不宁,又沉寂的牵肠挂肚。 “猴子,诶?哎~~又他妈入定,我走了,你慢慢想。”耿胖子见人又傻了,叹着气走了,他是没谈过这么伤神的恋爱,他谈恋爱光顾着伤肾了。突然很想年少时,刘昊是孩子头儿,一个大院儿的孩子见天的挂着被刘昊揍出来的鼻涕眼泪,跟老大身后嚷嚷着保卫世界,保卫和平,跟保安大爷斗智斗勇,跟居委会大妈打游击战,爬学校女厕所墙头,回回都是他垫底…… 小二换掉工装回来,见侯岳还在前厅坐着,走过去问:“老板,打烊么?” 侯岳起身问:“几号了?” “昨儿刚立冬,您老不是还说木耳饺子难吃……” 侯岳在小二没完没了的唠叨声中径直往后门走去。 后门一开,北风打着旋在窄巷里盘旋,冷风灌了一条巷子,像一个疾风口,人站在巷子里,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 侯岳没穿外套,兜头的北风吹了他个透心凉,扭头望向巷口,灯光昏黄,树影摇曳,冷冬的夜看起来狰狞可怖,仿佛巷口有个大人口中的大妖怪,小孩儿敢独自离家出去玩儿,就会被巷口的大妖怪抓走…… 那调皮的刘五宝宝是不是被大妖怪抓走了? 牛逼的刘五宝宝能不能降妖除魔,披荆斩棘,为他而来? 侯岳定定的站了许久,久到身后的小二冻成了一座雕塑。 小二也不想扰人,奈何上下牙打颤打的节奏感太强,一串儿“哒哒,哒哒哒,哒哒……” 侯岳回神儿往回一瞅,魂儿好险吓飞,脱口一句:“怎么哪都有你?”语气嫌弃的要命。后街窄巷,他把这里当作是他和刘五的地儿,如今没有刘五,他也不想在这里看见其他人。 “我,我,哒哒,得看好你,明明天,发工工资,了哒哒哒……” “靠!”侯岳转身回屋。 回了屋也没睡着,他过了太多个一夜长如年的夜晚,特别是后半夜两三点的时候,他干脆像是静脉注射了纯黑咖啡一样,异常清醒,总想从后窗望出去的时候,能看见墙根下或站着或蹲着那个人。 一夜长如年啊! 快被逼近绝路的张钧看起来如困兽一样,狼狈邋遢,也有最后一搏的狂躁,亢奋,没人可信的他,甚至盲目的选择相信自动送上门的侯岳和耿直。 这两个人跟他和钱九都太不同,钱九最近为了从他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0 这找到证人,无所不用其极。 “证人,你最好现在就带走,开庭当天我会亲自去接。” 耿胖子难得一改肾虚样儿,端的斯文严谨:“有其他需要吗?” “法院向学校老师取证完毕,拿到了当时审讯过程,两名老师不在场的证明。李海当时行凶的棒球棍已经送去检验,过程不可控,这件证物当时在现场照片中,后来遗失,是最近才拿到,我只希望走正规渠道,不要被……” 耿胖子抬手打断:“行,知道了,还有吗?” 张钧狂躁的很,抓的头发乱糟糟的:“当时负责这个案子以及审张炀和王超的几个人,失踪了。” 侯岳一皱眉:“失踪?” 张钧抬头看侯岳笑了笑,表情很复杂,低声的说了句:“你跟他真像。” 侯岳一怔,接着头皮一麻,压着火说:“这不是借口。”他就不行,一个人像一分,或者像九十九分,都不是那个人。 张钧没想到他能明白,撩眼皮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秉着对刘五的承诺把眼神移开看向耿直:“能找到当时刑讯逼供的人最好,我猜那些人应该在钱九那儿。” 耿胖子再次难得动用了一下大脑:“正规在编人员失踪了,不可能无迹可寻,猴子,这个你可以试试。” 侯岳点头,他有一个专治各种不服刘昊。 应下张钧这些事,两人分头去办,人间正道,总归比张钧的歪门邪道好走一些。 爱,就是没有理由的心疼和不设前提的宽容。 在侯岳还没搞明白自己是不是从喜欢刘五变成了爱这人,他就已经没条件,没前提的宽容了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他甚至不敢想那个人是在四处流窜,还是已经躺在了哪个冰冷的角落。 很多人都在找他,侯岳也在找。 这个不省心的男人,几乎让所有人都追着他跑。 他怎么这么能耐呢?侯岳如是想。 这一年的雪下了第二场,张炀的案件很顺利,媒体大爆奸|杀冤案,钱九州和李海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侯岳想,张钧这是牟足了劲儿要把钱九州送进去过新年。 跟姚旺过了圣诞节,给小家伙买了ipad当礼物,姚旺依旧只对刘五的信息感兴趣,侯岳已经把他跟刘五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的时光都讲述了一遍。 最后他心底,只保留了那片万花丛中,幕天席地的一夜。 美的他,每每想起都当新婚之夜一样,在脑海里过一遍。 圣诞节的夜又是不眠夜,侯岳不等天亮,开车去了火车站。 去年的这一天,首都到津市的高铁7点到站,他接的是刘弘,却接到了刘五,拥挤的人群中,刘五只瞅了他一眼,他就被冷凝在空气里。 后来刘五躲在他车里,又顺走了他的牛奶和巧克力…… 6点15分侯岳就站在了出站口。 冬天的清晨,也掩盖不住火车站的热闹。 侯岳把一位等人的大姐挤走,仍旧站在去年站的位置,仍旧是那身打扮,大红耳机格外显眼…… 他想他疯了! 可是他又想万一时空轮回了呢! 一波一波的人潮从出站口挤出来,这些人仿佛新出锅的包子,一个个头顶冒着热气,张着口带着笑,奔向的等待的人。 侯岳艳羡的眼睛发红。 可就算他眼红,也没人可怜他,连一个认错人的都没有,更别说在火车站等一个投怀送抱的。 从黎明破晓等到日上中天,侯岳托着两条站木了的腿回到车上,车子解锁,他又立在车旁等。 心想,他是不是错过了停车场里那出戏,他该在原本的时间点等在停车场给那个东躲西藏的人开车门,还应该在后车座放一盒牛奶和一盒巧克力…… 浑浑噩噩的一天在幻想中度过,侯岳想,他他妈的快撑不住了! 几天的不眠不休,再加上耗费脑力的幻想和回忆,侯岳难得在前半夜就睡着了,只是操蛋的生物钟在凌晨三点又把他给闹醒了。 “咔嚓,嚓嚓,咔哒!” 侯岳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坐起身,先瞅了一眼门口,他的小窝做了最好的隔音墙,楼下多吵都吵不到他,所以这点老鼠打洞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十分清晰,他迷迷糊糊的喊了句“谁?!” 结果他话音刚落,后窗户“呼啦”被拽开了,一股北风刮进来,掀飞了两层窗帘,寒风刺骨,瞬间吹了他一身鸡皮疙瘩。 “咚咚!”紧跟着窗帘后面发出一前一后的落地声响。 侯岳蹦到地上,面对窗户,窗帘翻飞,他做了一天的梦,梦想成真了?! 窗户被好心的贼,随手关上,随手关门关窗的美德尽显。 侯岳看着鼓动的窗帘落下,搭在跳窗进来的贼身上,身形显现,高挑又熟悉,心跳声一声大过一声。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人,不对,抱窗帘半遮身体的人,丝毫不懂含蓄,长臂一伸,两侧窗帘哗啦分开,一步跨出来,月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侯岳。 侯岳愣怔的太久,反应过来,哑声问了句:“……劫财?劫色?” 刘五张开胳膊:“过来,抱抱。” 侯岳往前一步,刘五往前一步,两人再向彼此更近一步。这两步路,侯岳镇定的表情一下崩了,嘴唇嗫嚅着一直没说出什么,刘五伸手在眼泪留下来前,伸手接住,轻声夸了句,“做的好。” 侯岳咽下一大口倒流的泪,“咕咚”一声,然后自顾自说着今天的傻事,“一大早我去火车站接你了,还是7点那趟车,首都到津市高铁,人都走光了也没见你出来,我又去停车场等,没见着操蛋的黑西服,我车轮边儿你也没蹲,你去哪了?啊!!” 刘五笑着笑着就看不见侯岳的脸了,伸胳膊把糊了鼻涕眼泪的脸一下按在自己肩上。 “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他妈怎么不明天再回来?!” “明天回来肯定挨收拾。” “……不对!今天是27号!” 刘五:“……”还是免不了这顿收拾! 第49章 先来后到 侯岳这间小窝了连刘五的一丝痕迹都没有,整个二四五,唯独楼下更衣间的衣柜里留下一个小羊肖恩的抱枕,还是他的。 连丁点睹物思人的东西都找不到。 鼻尖蹭到的衣料很粗糙,单衣一层,肩头覆了一层雪花化成的水,最后都蹭到了侯岳的脸上,雪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衣服上很快蒸出一股酸味,似乎还有点臭鱼烂虾味。 刘五还在琢磨自己得挨顿什么样儿的收拾,想不到的是收拾没来,嫌弃先来了。 侯岳左右晃着脑袋把鼻涕眼泪全都擦在刘五衣服上,瓮声瓮气的念叨:“破衣服,什么味儿?” 刘五抿嘴笑,大手按着侯岳后脑勺不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1 让他抬头,“好好闻闻,什么味儿?”他的泪还没干,虽然没侯岳的那么源源不断,但是从小到大,像现在这种无声啜泣的泪,对他来说也是石破天惊的一出了。 他这都是为了谁?还嫌他衣服破?! 侯岳的牛舔卷毛被打湿了,湿成一绺一绺的,自来卷的大弯看上去很洋气,刘五特别稀罕侯岳这一头大卷毛,一手按着侯岳的后脑勺,一手从腰上拿开,几缕头发捻在指腹中间,发丝与指腹摩擦,刘五心里一酸,从青市机场分别到现在,他压在心里的想念,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侯岳吭哧吭哧的挣脱刘五按着他的手,也不管自己哭的多没款没型,抬起头,张嘴就来:“你多久没洗澡了?一身臭鱼烂虾……”说了一半,没说下去,刘五神情淡然,眼神却痴迷,侯岳赶紧改了话锋,“没事儿,我喜欢!” 能伸能屈才能搞对象! 张开胳膊又抱上去,结果还没抱到人,又被推开了,刘五一手撑在他脑门上,一脸不满的说:“你就知道抱!” 侯岳懵了,懵完火了:“我丫还想踹你!趁我还没稀罕够,没想到招怎么收拾你,赶紧给爷抱抱!” 刘五气越喘越粗,根本不是气的,鼓着胸膛骂了句:“二货!” 侯岳再二也看懂了,刘五牙根咬着,胸口一下一下鼓动着,眼睛红了,鼻翼一个劲儿的阖动。 他脸一红,莫名兴奋起来,心一横说:“你这身味儿,我实在亲不下去。” 刘五跟他一个嘴欠儿的矫情不起,伸手过去捧脸,心想,你炸毛成松狮我都亲的下去! 侯岳也就嘴欠一句,满心期待的情况下,心理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虽然打野战,但是好歹漆黑一片。这次灯火通明,刘五情动的毫无预兆,让他防不胜防,怎么有人耍流氓耍的如此水到渠成,这个他得学着点。 刘五的吻像他的眼神,足够痴迷,痴迷的目标只有眼里的这个人。 侯岳也想亲他,奈何这个霸道的男人疯了。 一边亲,一边扒。 “窟嗵!”侯岳做好被摔的心肝具颤的准备,好在被欲望操控的野蛮人还知道伸胳膊接他一下,他被原地放倒,连个沙发都没混上。 侯岳前半夜睡的,从外面进屋倒沙发就睡,外套鞋子都没脱,这下可烦死刘五了,一件一件感觉要脱到天长地久,越急越脱不完了。 侯岳也心疼自己的衣服,衬衫扣子蹦了,腰带的卡扣挺繁琐,刘五这个流氓一把给扯开,彻底废了!侯岳抓着他头发,把埋在胸口的脸拽上来:“你就,不能先,先等会儿……” “等不了!”埋头苦干才是硬道理! 侯岳感觉自己惹了个饥渴的山大王,床混不上,沙发隔着一步远也没混上,衣服裤子全都给扯了就算了,还他妈下真牙咬。 说好的真爱呢? 说好的温柔对待,呵护备至呢? 果真,书上都是骗人的! 侯岳眼看这人要冲自己老二下嘴,吓的吼了嗓子:“你行了!要不你干脆嚼吧嚼吧吃了我得了!” 刘五“噗嗤”趴他身上,浑身蒸腾出一股热浪。 侯岳才发现他的衣服是湿的,刚才进来前应该是冻了,现在化了冻,全身湿漉漉的,刚才一通发骚,现在整个人又冒热气。 “你真去水里摸鱼了?” “嗯,船上待了半个多月,船从津港过,我游上岸的。” 侯岳想不出来这是个什么鬼操作,刘五趴他身上,他抱着人使足劲儿“扑棱”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刘五顺势跨坐他腿上。 “你从哪儿?津唐港口?”那他妈是个什么地儿?运输港口,哪来的沙滩?都是延伸港口,一色的铁皮铁架。 刘五见侯岳刚才还晕红的脸一瞬间血色退进,又改了口:“骗你,船靠岸,我才……” 侯岳再喘气,气都是冰凉的,闭着眼扯着嗓子吼:“刘!五!” 刘五被吼的偏了偏头,谨记自己不能撒谎,叹了口气:“游上来的,怎么样,牛不……哎哎哎!” 侯岳一个暴起,直接把人掀翻在地板上,气哄哄的抬脚踢了一下刘五的屁股,指着骂:“给你能耐的,骗我没够是吧!还牛逼!你他妈怎么不上天呢!上天都装不下你!” 刘五揉着屁股坐起来,侯岳已经气哄哄的回了卧室,眼看门要摔上,刘五蹦起来火箭似的蹿出去,结果还是晚了。 “砰!”一门之隔,刚还如胶似漆的俩人,眼看要玩完。 刘五累的顺着墙往地上一出溜,曲指敲门,“想死你了,快开门!” 门里面一声怒吼:“我他妈不想你!”他的想都变成担惊受怕,牵肠挂肚了。 “哎,就稀罕你的口是心非!”不要脸是有境界之分的。 门里又是一声吼:“我他妈就喜欢你的自作多情!” 刘五睁一眼闭一眼,从门缝里往窥探,一个人影立在衣柜前乱翻腾,“我的自作多情都付了你的口是心非……”话刚说一半儿,门“呼啦”被拽开了,侯岳抱着一堆衣服,兜头砸刘五身上。 “闭嘴吧你!” 刘五捂在一堆衣服里笑,一伸胳膊压着侯岳的膝盖窝一带,直接让人跪在他两腿间,“一起洗。” 侯岳的尿性千万别碰见刘五的怀抱,一沾就完。一瞬间什么气都撒净了,垂头丧气的拿发顶抵在刘五肩上,抬手摸着另一侧的耳朵,接近耳尖的位置有一个豁口,很显眼,刘五从窗帘后走出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哆嗦着指尖摸上去,心止不住的疼。 他自己心疼,不知不觉问出口:“疼吗?” 刘五一扭头亲在他手腕内侧,寻思很久,“嗯”了一声。 侯岳强横的把他脑袋给转了个九十度,张嘴含住,舌尖刚好能放在耳朵的豁口上,一闭眼眼泪直接没进刘五头发里。 “耳朵上痛感轻,真没多疼,亲亲这儿吧,这儿比较疼。”刘五说着捏起侯岳的下巴,侧脸蹭着侯岳的唇,闭眼感受着皮肤上的触感和温存,一直到双唇相抵,他低低笑了声,“是不是哪儿受伤了你都给我含?” 侯岳大腿上清晰的感受着他的变化,一边听他说着话,一边感知着某些东西茁壮成长,他反应过来笑了,“嗯?那你岂不是废了,以后乖乖躺平任上吧。” 刘五一只胳膊揽过换洗衣服,一只胳膊揽着侯岳起身,“含不含?” “躺不躺?” 刘五抬脚踹开浴室门:“有没有个先来后到?” 侯岳一脚回勾又带上浴室门:“必须有啊,你先受伤,所以你先躺平疗伤……” 侯岳很懊悔,装修房子的时候从来没考虑自己以后能脱单的问题,他当初是打算当个万年单身狗的。 单人的淋浴室,半圆玻璃被俩人挤得哐当作响,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2 稍微有点过分的动作都能把玻璃给挤破。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欠你们一辆假che! 第50章 宝贝儿 氤氲的浴室里,两人头顶棉花糖,互相搓澡,实则狗爪子一点都不老实。 侯岳挤了一大把沐浴液,“啪叽”一下呼在刘五小腹上“我要买个搓澡巾给你搓澡,看看能不能搓出一花盆泥。” 刘五十指抓着他的头发,特意把泡沫堆的贼高,好像侯岳有两米八,手心抓了一把泡沫,两颊各点一坨,下巴一坨,胸前各两大坨,不忘了中间连个线,再给穿个泡沫三角裤衩。 侯岳嘟囔的时候自己已经从一个叨逼叨的逼逼机摇身一变成了性感的维密男模,还是贼懵贼萌的那种。 刘五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不禁生出一个想法,很想给侯岳穿一次…… 算了!铁定被打死! 侯岳低头一看:“……啊!!”凑上去把一身精致的内衣裤都抹在刘五身上。 “别乱蹭!”刘五摘下喷头给他冲水,“快洗,太窄了!” 侯岳两手接水先给他把脸冲了,刘五侧脸的被蒸的发了红,缺水干瘪的指尖摩挲上去,刘五皮肤一痒,小腹里跟被捞了一把似的,他抓着侯岳的手放到自己大腿的疤上,“这里也有一道,同一时间产生的。” 侯岳低头去看,蹲的有点急,逼仄的空间,头顶着刘五的前胸,直接给人顶的背靠在瓷砖墙上,冰凉的瓷砖贴上皮肤,刘五哼唧了一声。 侯岳刚半蹲下来,又猛地抬头,“叫什么?我还没把你咋地呢!” 刘五头顶在墙上痴痴的笑,手指一点长疤,“这儿。” ********→_→******** 呼吸越来越粗重,刘五慌忙抓着侯岳的卷毛后撤,侯岳使坏,终究是晚了。 侯岳闭嘴抿唇,呆愣愣的单膝跪在地上,享受美妙降临的这几十秒。 呼吸声渐渐平息,侯岳抿嘴呜呜:“冲了!干嘛呢?” 刘五的血液激荡沸腾,侯岳的脸,让他大脑皮层就会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低头,抬手抹掉盖在侯岳眼睛上的,拇指擦掉嘴角的,伸舌尖顶开两片唇,低低呢喃:“侯岳,我他妈要爱死你了!” 侯岳跟他咬着舌慢慢起身,一手摸着喷头线拎起喷头,热水兜头喷下,不等冲干净脸搬着刘五一个转身把人按在墙上,喷头线往刘五肩上一挂,贴心的说:“热水冲着墙,趴着不凉,来吧!” 刘五豪放的说了句:“来呀!” 侯岳顿时当机,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浪的……太他妈刺激了! “我,我就是,不是,你这么饥渴吗?” 刘五顶着墙摇头:“你不是想吗?” 侯岳再次目瞪口呆:“……我想,你就让?!” 刘五“嗯”了一声,又附带一句:“我想的时候你也别磨叽。” 侯岳:“……哦。” 就这样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的猝不及防,突然的不忍拒绝…… “可是,我没想今天……” “那你想什么时候,要不你再想想,我先来。”刘五说着一个转身,抱住侯岳就啃。 “唔~等,嗯~~等等等,滚!”被咬狠了,猴子急了,上脚踹,抓着肉就捏。 “啊啊!!!”刘五低头往自己前胸一看,惨兮兮的几道红痕,被拧的一点摇摇欲坠,说好的温柔纯情小处男呢?! 侯岳抱着他蹭了两下:“你躲船上半个多月,不累么?先睡觉,我也困了。” 刘五抬起要抽人的手,最后变成顺毛。 俩人躺床上,说是睡觉谁都不闭眼。 侯岳是怕一睁眼一闭眼,人没了。 刘五是因为这些日子睡觉的地儿都是晃晃悠悠又嘈杂的船上,突然踏实的躺床上,又没声音,身边还有一个总让他想入非非的人,这根本没法睡好吧?特别是后一条! 他手从侯岳身上到处遛弯,哪哪都不放过。 侯岳很贴心的问:“用我翻面吗?”前面几乎都摸过了,实在没新鲜的地儿了,该翻面了。 刘五赶紧阻止:“别!翻过来,我更不想睡了,想干|你。” 侯岳翻身侧躺,单手支头,看着刘五跟看一道世界未解之谜一样:“你是怎么把这么不要脸的话说出口的?我表示非常非常服气!” 刘五也翻身侧躺,跟他对视,食指点了下自己的嘴唇,然后无声的重复了刚才那句话最后三个字“想—干—你!”配上狰狞的嘴脸,咋看咋像一个臭流氓。 侯岳笑着“噗通”倒回床上,认命的摆了个大字,先嘤嘤嘤几声,然后捏着嗓子来了句“大佬,温柔点,伦家……” 刘五受不了这骚气的鼻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更可怕的是,他还特别吃这套,果断扑上去压实。 “嗯~~”侯岳眼珠一瞪,嘴扁成发射口,冲着刘五“噗”了一口气。 两人闹着闹着天亮了,外面街道上逐渐吵闹起来,刘五先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还趴在侯岳身上。 侯岳琢磨这人是因为自己身上肉厚一动起来,有船上晃晃悠悠的感觉,所以才能睡着。 当了五个多小时的床垫,等刘五醒了,侯岳瘫了。 刘五给他揉腿揉胳膊:“你是不是傻?” “你再说一遍,我保证你今儿失恋!” 刘五弯腰亲了一口:“啵!”能屈能伸才能谈恋爱,威胁什么的都不算事儿! 侯岳横眉立目顿时耷拉下来,美滋滋的来了句:“算了!怕你失恋跳楼。”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侯岳点了外卖火锅,点的多了,又打电话叫周孟和左佑,那俩人都在学校上课,没一个人搭理他这个逃学的典范。 他一想,他金屋藏着个野男人,周孟和左佑真来了,他还得解释,幸好没来! 野男人得藏好了! 可是野男人不省心,吃完饭就要出门。 侯岳一听又炸毛成松狮:“你知道你是谁吗?!你现在往街上一站,八面夹击你都是轻的!” 刘五正把剩下的没用吃完的菜和肉往冰箱里放,头埋进冰箱里瓮声问:“我是谁?你胆肥了,被八面夹击的人你都敢拐上床……” 侯岳又气又急,他嘴上不说,心理其实特别怕刘五走出这个屋,再回来又是另一个季节。 想想就够生无可恋的! 两步蹿过去,把人一揽,一摔按地上威胁:“你敢走出这个门打断你丫狗腿!” 刘五嘿嘿笑,两手交叠垫在脑后,看着侯岳认真的说:“侯岳,哪天开始我再也不往外跑了,天天围着你转,你会不会烦?” 侯岳想都不想:“我现在就挺烦你,你一年四季各回来一次,我都嫌多,你知道你多招我烦吗?”他拎着衣领使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3 劲晃,刘五被他晃的肚子里的火锅撞在一起都发出响了。 “宝贝儿,别晃!要吐!” 侯岳被冷不丁的一句“宝贝儿”叫的傻柱,反应过来,吼了一嗓子:“谁他妈你家宝贝儿!叫爸爸!你是我大儿子侯旺旺!” 刘五闭眼笑的舒坦极了,张开胳膊把人抱住:“你是我爸爸,行了吧!爸爸消气,爸爸贼帅!爸爸口|活最棒!” 侯岳傻乐没两声,噎回去了,这事儿干起来没多害臊,这么拿出来说着玩儿他就非常不好意思了。 刘五也感觉他静音了,推开人看了眼:“哎?纯情小处男害羞了?” 侯岳眯眼看他:“这么说你是闷骚老司机了?” 刘五点头又摇头,“理论没少学,实战也没少看,请注意我说的是看……嗷嗷!!” 侯岳暴起,厨房里能用的凶器都招呼上了,刘五一个横行全国的大佬被一只猴子追杀的满屋乱窜,这要是被那群飞机大炮真刀真枪追他的正主们看见,非得气的七窍流血。 这个大佬是假的! 绝逼不是上天下海,翻手云覆手雨,骚气冲天,十恶不赦的大佬! 不是,绝对不是! “给你能的!实战是吧!没少看是吧!来呀!说说呀!跑个屁!给我开门!出来流氓!” “不!你酝酿一晚上怎么收拾我了吧?” “收拾你还用酝酿,你丫有种出来,躲屋里算什么男人!” “我不是,我今天当儿子!” “靠你二大爷!” “我没有!” “靠你全家!” “你也是我家的,靠呀!” 侯岳:“……”气的踢了一脚门,不过了,单方面失恋算了! 打算单方面失恋的人,气呼呼的去翻药箱,翻着翻着停手,抬手抽了自己一下。 身后随即传来句:“抽的好!” 侯岳一记眼刀撇过去,刘五走过去蹲他身边,抬起他下巴看了一眼:“还有一道印,没去除疤么?” “我一个大男人除什么疤,要除疤你得排我前面。”侯岳说完伸手戳了一下刘五的脸,拧开硅胶软膏抹了厚厚一层,又开始逼逼,“浑身上下也就个脸值钱,下次开干之前,拜托你跟人家打个商量,能不能打人不打脸,告诉他们我侯岳说的!谁他妈再碰这张皮!我丫非得轰了他祖坟!” 猴哥狠话放出来,自己都吓自己一跳! 刘五凑上去亲了一口,侯岳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吼他:“说话就说话,瞎鸡|巴亲个屁!” 一睁眼不是挨骂就是挨打,锅碗瓢盆追着他撇了一屋子,刘五感觉自己还没称霸江湖,先得折在侯少爷手里。 侯岳:“脱裤子!” 刘五一愣:“……啊?刚吃完饭,太激烈会不会……” “会你妹!擦药!” “哎!”刘五失望的叹了口气,盘腿坐地上,把人往腿上一拽,“士可杀裤子绝对不能脱,脱了肯定坏事,信我,咱晚上再抹药。” 侯岳骄矜的把下巴颏一扬,意思是给我擦药,结果刘五曲解成人又生气了,凑上去就亲。 “你,停停停~~默契呢?” “不是亲亲么?” “擦——药!” 腻歪到太阳西斜,俩人总算穿戴好,出了屋。 刘五从里到外都是侯岳的衣服,俩人身材和个头相当,一身类似的衣服穿出了情侣装的感觉。紧挨一起走,两只手揣在一个兜里,侯岳想十指相扣,刘五霸道的非得握着侯岳,两只手在一个兜里打架,差点撕裂衣兜。 从屋里闹到屋外,几个小时的耳鬓厮磨,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侯岳早忘了相思苦为何物,大言不惭的嚷嚷:“行不行了?能不能和谐点!滚滚滚,稀罕够你了,快滚!”话落,刘五转身就跑,侯岳立刻傻眼,那边人拔腿跑的时候,他差点嚎啕一嗓子哭出来。 猴哥五百年的脸也不要了,站在巷口,迎着风喊:“回来!再跑哭给你看!”话落,撒丫子跑远的人明明逆着风,但是不耽误哪怕一点音也能召唤回来人,转身又撒丫子冲侯岳奔了回来。 “砰!”两件羽绒服砸在一起,声音巨响,幸好俩人帽子口罩捂得严实,路人看就看,谁也不在乎。 “出息呢?快哭一个!”刘五扯着侯岳口罩到下巴上,侯岳生气的时候眉眼倒立,委屈难过的时候俩嘴角下耷拉,他戳着两个下耷拉嘴角往上推,“别哭,风大雪大吹伤了脸。” 侯岳的脑袋跟枚炸|弹似的砸在刘五肩上,他这么经不起逗他自己都不知道,眼见人在眼前跑远,跟平常情侣送到家门口分开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们俩眼见的分别都是遥遥无期的相聚。 这恋爱谈的太他妈难了! 刘五推着人往巷口墙根下躲了躲,“侯岳?” 侯岳抬头不看他,越过刘五的肩看向街道,鼻音浓重的回了句:“干嘛?” 刘五跟他十指相扣揣自己兜里,边往外走边说:“找个闲置的房子给我。” “嗯,谁住?” “我……” “你试试!” 刘五无奈的对着一地白雪笑,“不是我,是我嫂子和侄女。” 侯岳完全是无意识,说完也挺尬,张口解释:“我这儿是最安全的,没人赶来搜,隔壁海棠苑也好,咖啡馆也好都认识,你出去住才是自找麻烦。” 刘五伸手把他口罩拉上去:“知道了!……我大嫂和侄女在津市,房子现在能住吗?能住今晚就把人接过去。” “你大嫂是伍阳的媳妇吗?” “嗯。” “怎么会来津市?” “她和孩子在被送去东南亚的路上被我截下来了,知道她在津市的人越少越好。” 侯岳想了想说:“我小舅刘弘在附近有一套公寓,新楼盘,安保很好,去他那儿住,你跟我回家拿钥匙。” 上了车,侯岳副驾,刘五听指挥开车。 侯岳蔫了没一会儿,又美上了,男朋友开车带着闲逛,跟昨天他一个人开车满世界找人,一时天上一时地下,心情忽冷忽热,忽高忽低过后,他特别想嘚瑟嘚瑟。 “……哎,左拐左边,诶对!直走,再左拐,左……” 刘五一个变道停在路边,扭身捏住他下巴问:“宝贝儿,爸爸很负责的告诉你,你迷路了,别告诉我,车子绕了个圈你不知道?” 侯岳被捏下巴,被迫叫了爸爸也傻呵呵一直乐:“我知道呀!不就是绕了个圈吗?我昨天火车站接人,沿着第一次遇见你的路走了不知道多少遍,我何止走了一个圈,良心被狗吃了吧!” 刘五禁声,启动车接着绕圈,又绕了一圈,才开口:“怎么样开心了吗?” 冬天的傍晚灰蒙蒙的,车外寒风冷冽,车内暖的发酸。侯岳抬手覆上刘五的手说:“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4 走,带你回家,右拐直走,最里边那栋就是咱家。” 刘五月牙眼弯着弯着就润了,他记忆里从来没听过这句话,至亲的人也没对他说过这类的话。他生活的环境以及家庭也不讲这些,他甚至快忘了,这是大多数人本该有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案(#^.^#) 一个日常废,一写日常就想躺尸。 也是一个电白,不知道咋看谁给五哥和猴哥灌了营养液,谢谢!非常感谢! *@_@*恢复19:00更新,周末也照常。 如果断更或者延迟更新会在最后一章和文案顶端挂请假条。 第51章 你爸爸 车子停在车库门前。 侯岳下车“呦呵”了一声,等刘五走到他面前,伸手往车库里一指车库里的橙色悍马:“看见没,这是老猴的小老婆。” 刘五打量车,琢磨侯岳爸爸估摸是个硬汉,还得是个运动型的型男。 侯岳先他一步去开门,打开门后蹦下台阶拽着人进屋:“齁冷的,快进来!” 两人刚一进去,一个不明物体“嗖”的一下奔着侯岳蹿了过来,“嗷呜”一嗓子,带着娇气和埋怨。 刘五吓的要去格挡,让侯岳一胳膊肘给挡了回去,低喊:“卧槽!小鸡!别打!” 这时,厨房小跑出一个穿着碎花围裙的中年男人:“谁?哎!猴崽子舍得回来了?” 侯岳一只胳膊抱着二哈小鸡,一只手指刘五,“爸,我朋友,刘五。” “叔叔,你好!”刘五先是被叫小鸡的二哈给惊了一下,再被侯岳爸爸的碎花围裙深深的吸引住了! 说好的硬汉呢?!说好的型男呢?!为啥是一个圆润的抄着锅铲穿着碎花围裙的中年男人? 老猴毫不顾忌形象,拿着锅铲的手往身后一背,踱步到刘五面前,笑呵呵的说:“好一个精神的小伙子,留家里吃饭。” 侯岳立刻打断:“别介!我们有事,回来拿东西,立刻走,您还是跟您媳妇二人世界吧!” 老猴从背后“嘡啷”掏出锅铲,拍了侯岳卷毛脑袋一下。 刘五闻到了锅铲从眼前滑过留下的菜香味儿,好像是红烧鸡翅? 侯岳“哎呀”喊了一声,赶紧胡拉自己头发,“锅铲干什么了,都是糖浆!” 老猴很自豪的一挥铲子:“烧糖色,红烧鸡翅。” 刘五:“……”果真!他扭头瞅侯岳,侯岳了然,拒绝的干脆,“不行!今晚不行!”他才不想一家人闹闹哄哄的吃饭,他要二人世界。 刘五一挑眉,把侯岳那点小心思尽收眼底。 老猴从茶几上抓了一把小零食,都塞到刘五怀里,“别站着,进来坐,这都是猴崽,侯岳平时吃的,尝尝!”给完小零食,又小跑回厨房接着去给鸡翅上糖色。 从未如此有礼貌的大佬再次道谢:“谢谢叔叔!” 侯岳搔着后脑勺,非常尬,零食确实是他的,但是有碍他高大威猛的爷们儿形象,这就非常不妙了! 他拿手肘碰了一下刘五:“走,上楼。” 刘五看了看侯岳家,二层楼面积不大,二三百平顶多了,屋子不多,有一个家该有的温馨,还有一个家该有的味道,……红烧鸡翅味儿。 侯岳边往楼上走边回头看刘五,见他往厨房瞄,“我也会做红烧鸡翅,明天给你做,哼!” 刘五抬手戳他屁股蛋儿,月牙眼弯的又帅又漂亮:“嗯,我们家猴成精了,真能耐!” 侯岳一把推开自己屋的门,一把掌拍在门上,凶呼呼的说:“我觉得咱俩可能要完,就你这三句话就找抽型的,我要是跟你白头到老,除非我又聋又哑……” 刘五进屋的时候,很拽了一下侯岳,侯岳横着踉跄进屋里,长腿横着一伸,门扇关上,只留了一条手臂粗的缝,他横着砸在床上,又顺带勾住刘五。 “噗通!” “咚!” 侯岳伸手垫了一下刘五的脑袋,自言自语似的:“脸已经毁了,脑袋可别再傻了。” 刘五翻身闷他衣服里,闷声说:“不是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又疯又傻又聋么?所以白头到老这事儿,真不是没可能,我可以让你一直又疯又傻又聋。” 侯岳边听边冲着天花板“嘿嘿嘿……”傻乐,根本停不下来,跟被点了笑穴似的。 地主家傻儿子秒上线,还是实惠不坑爹版的二傻子。 刘五让他肩膀颤,颠的自己脑仁儿疼,抬头往前拱了几下,张嘴堵住侯岳的嘴,用凶悍又富有爱意的眼神警告他收了地主家傻儿子的神通! 侯岳笑的眼泪汪汪,生活太美好,美好的太玄乎,玄乎的他突然感觉再分开,日子应该也不会那么难熬了,有这么多他俩嘚嘚瑟瑟的小美好,他一个人撑过一个季节或者几个季节也不是难事。 舌尖从口腔上侧滑过,勾起的麻痒,像一丝极细又足够强悍的电流从刘五喉咙直挺挺向下冲去,他“呼”的跳起来,蹦到地上,指着侯岳想说什么,转头瞥了一眼门开着,又生生给憋了回去。 欠收拾! 侯岳侧躺横陈,支着脑袋冲刘五挑眉,勾手指,简直浪出了冲天的海啸。 刘五转身背对他,咬牙切齿:“快找钥匙!” 侯岳起身蹦到地上,正好站到刘五身后,一把抱住人,不依不饶的浪:“啧啧啧!有人不行喽!” 不行?! 刘五端着一脸的清冷扭头斜眤侯岳,眼神却痴狂的很,“侯岳,你知道你有多……”欠|干两个字刘五只做了口型,亲了一口又补了一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 侯岳身体一僵,自己点的火,得自己灭,“呵呵”两声傻笑,然后扯开嗓子喊:“爸~~~~”一声尾音悠长的嚎叫,直接把刘五给喊软了,“小舅房子的钥匙在哪儿呢?” “书~~房~~第二~~个抽屉~~” 刘五“噗嗤”笑出了声,他真是败给这一家的男人了。 一阵风刮过,侯岳人没了,风刮进书房,而后又刮进厨房,随后听见老猴的吼声四起:“猴崽子!给你妈留两个!!!” 刘五等在玄关,一手掏了掏耳朵,真闹腾! 侯岳一现身,又是拍他又是推他:“快!快!快!老猴杀来了!为了他老婆,亲儿子得而诛之!快!” 刘五被横着推出门,又被生拉硬拽赛上车,大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夹上一个迷你饭盒,烫的不行,他拿出来看,问:“你挺会找地儿放呀!” 侯岳一边倒车跑路,一边自夸:“那你看呢!两腿之间温度最高,保温!快吃!”说完竟然递上来一个短叉。 刘五对这个解释无法反驳,哭笑不得的接过短叉,这明明是个儿童叉子,“这是你小时候用的吗?” 侯岳浑不在意:“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5 想什么呢?我小时候的东西那必须不能,我得等有人对我以身相许,当彩礼送上去,这叉子,嘿嘿,是我们家小鸡用的,没事儿,很干净用吧!” 刘五思路瞬间偏了:“……你家小鸡牛哇!会用叉子!” 侯岳学刘五,伸手划拉他头发,特意捏着调:“宝贝儿,智商落家了吧,这是我爸妈味小鸡水果时候用的。” 刘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横行霸盗,十恶不赦的大佬,虎落平原惨的变成了“宝贝儿”,想想就够酸爽。 密封饭盒开盖,红烧鸡翅的香味飘了满车,侯岳受不了了,催他:“你赶紧吃,赶紧吃,吃完递我一个。” 刘五咽了口口水,家常饭对他来说也是奢侈,闻个味儿竟然给他闻出了温柔缱绻的感觉。嘴里叼着一个,伸手给侯岳塞了一个。 一根鸡翅进嘴,再吐出来是两根干净的骨头,刘五问:“去看房?” “嗯,房子没问题,先去接人还是先去吃饭?或者去看看姚旺?” 刘五举着叉子的手一顿,鸡翅和叉子一起放回了饭盒里,侯岳一瞅,嚷嚷着:“再给我一个。” 刘五把盖子盖好,又塞回两腿间,放在保温最好的地方,“给姚旺留俩,他应该……” 侯岳听他断了话,没继续说,“哦”了一声,沉默他受不了,看刘五心情不高,又说:“叫姚旺一起吃饭,我打个电话给班主任请晚饭的假,或者让他跟你住……”他自私的不想让姚旺霸占刘五的时间。 刘五忽然笑了扭头看侯岳,逗他说:“继续说呀!” 侯岳骂了句“靠!”他就是不想!咋地! 经不起逗的人,一秒炸成松狮:“你俩睡!你不去你是儿子!” 刘五非常不配合的叫了声“爸爸。” “嘁!”侯岳握着方向盘,笑的嘴角扯到耳后根。 刘弘的房子常年不住人,遮尘布盖的满屋子白花花的,侯岳要叫保洁上来收拾,刘五阻止了。 锁了门去接姚旺,刘五边带上门边说:“有人收拾,别管了,先去吃饭,你喊饿喊一路了,再不吃饭,待会儿你会不会半路嚼了我。” 侯岳低头隔着羽绒服在他肩头啃了一口:“想吃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吧,你得尽快习惯。” 两人面对面斜靠在电梯里,刘五一舔唇,色气十足的说:“不好意思,非常习惯,非常期待。” 侯岳不饿了,小腹一紧,直接把空荡荡的胃给收缩回去,他快速伸手指去捏刘五舔唇的舌尖,晚了一步,指尖戳在刘五牙上,以牙还牙:“你知道你有多……”欠|干么?最后三个字也是口型。 “叮!”电梯到一楼,两人“噌”的站直,侯岳收手的时候特意划着刘五嘴角,手指收回顺势放进自己嘴里。 电梯外进来一家三口,男人抱着一个萝莉,小萝莉一手捂嘴窃笑,一手指侯岳:“哥哥,羞羞,这么大了吃手指!” 正嘬手指的侯岳:“……”卒! 萝莉妈妈脸一红,赶紧跟俩人道歉。 刘五乐死了,笑跟小萝莉说:“好,我说他!” 车子往姚旺的寄宿学校开,侯岳边开车边叫嚣:“还笑!没完了!再笑扔你下去!” 刘五扭头一看他就想笑,不全因为这只猴子嘬手指被萝莉抓包,一半是看见炸成松狮的侯岳他就想笑,可爱死了! 姚旺被班主任领着送到正门,远远看见侯岳,姚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抿了下嘴角算是笑过。 侯岳跟老师道谢,领走人。他一直坚持领着姚旺过斑马线,毕竟姚旺在他看来就是个孩子,而且比同龄人矮小很多,但姚旺一直很排斥他这么做,俩人一起过个马路别别扭扭的,整的侯岳像是一个拐带小孩的人贩子。 刘五坐在车里,勾唇笑,这样的侯岳能暖人。姚旺的排斥也只是不适应,如他一样,姚旺一旦掉进侯岳的包围圈,以后走多远都会记得生命里出现过这么一个温暖的人。 侯岳拽开后门,跟姚旺说:“去后座。” 姚旺两手扒着后座刚一用力,待看清后座还有一个人,一下懵了,“哥……” 刘五伸手把他拽上车,看侯岳关门后往手上哈了两口白气,刘五问:“你俩都没有手套?” 侯岳启动车子,“手套?为……”他想问为什么戴手套,一下想起来,这一冬天,他没给姚旺买过手套围巾和帽子,心理顿时愧疚,像被托付的家长质问了一样,转回身冲后座的姚旺说,“对不起小不点,一会儿吃了饭哥给你买。” 姚旺两只眼眨都不眨的看着刘五,根本听不见他们俩说了什么。 刘五一听,也知道侯岳想歪了,他弯腰看姚旺,两张脸平行后说:“叫哥哥。”抓了抓姚旺的头发,又短又利落,穿衣打扮风格是小版的侯岳,脸蛋干净,身上有清淡的味道儿。 “……哥哥。” “嗯,原来没哑巴。” 侯岳:“……”会不会哄小孩儿? 姚旺:“……没,没哑巴,我,我刚下课,不是,我下课有一会儿了,我,我跟室友打游戏,洗袜子……哥~~呜呜呜~~~你去哪儿了?”磕磕巴巴东拼一句,西凑一句,终究是没扯下去,哇的一声哭了。 刘五抱着姚旺一直哭到海棠苑,也就是二四五酒吧的邻居。 侯岳带刘五去其他餐厅,总怕跟以前似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从哪个犄角旮旯就能冒出一堆黑西服,追着他们喊打喊杀的。 车子熄火好一会儿,车里渐冷,刘五推姚旺起身,抬头跟侯岳说:“跟你一样,见面先哭鼻子。” 侯岳一双眼睛瞪的比贼都大,碍于姚旺在没骂人,憋了句:“你这叫人身攻击!” 刘五爽快点头承认:“确实,我想攻击你很久了。” 秒懂的侯岳目瞪口呆:“……”你丫流氓你赢了! 三人下车,上楼,直奔耿胖子家庭聚餐用的包厢。 姚旺去饭前洗手,侯岳悄么声的跟刘五说:“你哄哄小不点,我回回去他都扒着讲你的事儿,咱俩在一起的时间总共加起来都没一本小说的番外章节多,我一件事儿讲十遍八遍的,他都不嫌烦。” 刘五看着洗手盆前踮脚立着的瘦小身影,若有所思的说:“侯岳他不缺哄,他是没安全感,没安全感的人哄多了适得其反,夏天走我跟他说我每月一号早上给他打电话,结果我没打,这件事怎么哄,他都不会信了,即使嘴上信,心理总有被抛弃的感觉。” 侯岳语塞,确实姚旺给人的感觉就是时刻警惕被抛弃,又给人一种他被抛弃了也是理所应当的感觉。 刘五转头盯着侯岳有点茫然的眼睛,指尖划过他眉峰:“我们没有的正是你有的,”一个完整的家,让人羡慕的亲人,朋友,学业,甚至事业,家庭背景等等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6 ,这是他和姚旺都没有的,侯岳是他另一面,他理所应当的认为侯岳该被宠着,被惯着,被哄着,“所以你需要哄,我哄你,你带着姚旺,给他安全感。” 侯岳与他们,如此相得益彰,如此般配。 侯少爷又秒懂,心有灵犀就是这么用的,难得他没炸毛骂人:“我是不是……哎算了,算你倒霉!”从小什么都不缺的侯岳,不是不知道自己脾气臭,事儿多。 刘五握住他的手,点头:“嗯,你眼瞎,我倒霉,否则没法解释这么邪性的一对儿。” 侯岳心理泛甜,这形容,他认了! 姚旺回来,侯岳赶紧抽手,刘五却攥的更紧了。 侯岳这就不懂了,扭头拿眼神示意他松手,刘五直白的说:“早晚要知道,他有选择的机会。” 姚旺还没坐下,耿胖子带着上菜的服务员进来了,一进屋就嚷嚷:“稀客!稀客!这顿我请!”侯岳一个电话过来说晚上带刘五来吃饭,耿胖子肾疼了一下午,此时只想躺尸装死。 侯岳一看耿胖子笑的贱兮兮的样儿转头翻了个白眼。 刘五:“耿哥。” 耿胖子一怔,以前刘五在二四五当服务生,几个服务生都这么叫他,现在听见他只觉肝颤,讪讪一笑喊了句:“五哥。” 刘五抿嘴笑,侯岳白眼翻上去拉不下来了。 耿胖子看见姚旺,摸了下脸:“诶呦!侯岳你家娃。” 侯岳拍开他的狗爪子:“别瞎鸡|巴摸。” 姚旺被抓来拽去,最后坐到刘五旁边。 耿胖子见菜上完,倒上酒想敬酒,侯岳急了一拍桌子:“哥!你是不是闲的没事想搞事?”敬个屁的酒!这孙子也就逢年过节给长辈敬酒,这是把刘五供起来了! 耿胖子一时为难,刘五确实不是他能接触到人,也是他不想接触的人,但是这尊煞神已经坐在这儿了,他敬酒也是想求个全年风调雨顺而已。 黑白从来不两立,他这个白即使在津市响当当,此时还真怵这尊黑煞! 刘五看侯岳不高兴了,端起热茶给侯岳和姚旺各到了一杯,直到他起身要给耿胖子倒茶,耿胖子跟被椅子电了一样,一下蹿起来,双手端起茶杯递到茶嘴儿边上。 刘五勾唇,没笑出来,一把拿过耿胖子的茶杯,茶汤碧绿,白气袅袅娜娜,半杯茶再次递到耿胖子手里,刘五才开口:“耿哥,跟以前一样就好,这只猴,”他捏了侯岳肩一下,“要炸毛。” 侯岳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就这么静静看着这俩人装逼装出了一套太极八卦掌。 耿胖子一听侯岳要炸毛,拉响警报似的:“别别别!我不搞事了!你们一家三口吃好喝好玩儿好,今天本店亲情大回馈,所有菜品八八折,满一千赠海棠苑招牌甜品,海棠花酥饼……”他一边叨逼叨一边往门边退。 侯岳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啥?! 一家三口?! 侯岳看着耿胖子夺门而出,尔康手一伸:“你……”说明白再走! 刘五给姚旺夹菜,冲着骨瓷碟又开始笑,姚旺打量他的神情,也跟着笑,笑完了问:“哥哥,那个白胖子说一家三口是我和你和他吗?” 刘五收起笑,打开密封饭盒,推到姚旺面前,问:“他是谁?” 姚旺嚼东西的动作一停,思忖着刘五可能不高兴了,磕磕巴巴的说:“我,我叫他猴哥哥,他不让叫,说是我爸爸……” 刘五:“……就叫哥哥,猴哥哥挺好听。吃鸡翅,猴爷爷做的,从你猴哥哥嘴里生抢下来的。” 侯岳拿手肘捣他:“你是老大,他是老二,跟着爸爸有肉吃。” 刘五夹了块肉塞他嘴里,色眯眯瞟了他一眼:“昨晚你也吃肉了,我怎么不是你爸爸?” 侯岳气滞:“……”你不要脸你又赢了! 这种见缝插针的不要脸行为,侯岳自叹不如,岂止是不如,他和刘五之间简直差出去十万八千个不要脸那么远! 吃完饭,侯岳顺走了耿胖子一辆车,理由是:“大佬征用此车,不得有异议,否则拖出去乱棍打死” 耿胖子眼见他宝贝儿被顺走了,心肝脾肺肾外加肠子没一样不疼的,疼的他北风中瑟瑟发抖。 侯岳开一辆车,刘五带着姚旺开了一辆车,开去京唐港附近的村落,接其它七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锁了知道去哪儿看吗?看文案,看评论,找不到留评……改了四遍的人,卒! 第52章 我保证 刘五开车前面带路,从市中心到郊区,高速转国道,下国道开进渺无人烟的荒野。 越开越荒凉,简直是干坏事,……打|野|炮的好地方呀! 侯岳想着想着就想歪了,心想如果不是前面车里还坐着一个儿童,他得立刻托人下车,就地来一发。 越想,气血翻涌的越厉害,等两车开到路的尽头,刘五下了车见侯岳没下来,径直走过去拽开车门,发现侯岳两眼放光的盯着他瞅,一副一言难尽,欲言又止的表情。 刘五跟他对视,反应过来,扭头对着呼啸的北风笑,拽着人下车说:“来来来!快让大北风给你降降温,给你能耐的,自己开个车,能开出车震的效果,要不,今晚你先来?” 最后一句话,成功的把侯岳没压下去的火给点着了,侯岳一肘子把人压在车上,即使前面车里的姚旺正趴后车窗上看着他俩,他也忍不住了,按车上一通啃。 “你说的!真的?”侯岳一头卷毛差点烧着了。 刘五一只手还在他衣服里,这里一下,那里一下,拿出自己有生之年所有的谦让美德也没说服自己,很肯定的摇头:“要不,咱俩来一架定胜负?”这么委婉的拒绝,是他最大限度的温柔了,希望他的猴能懂。 猴哥不懂,都是男人,谁他妈不想日天日地来一炮,以此证明自己体内雄雄燃烧的烈火是多么的猛烈。 “你他妈怎么不一贱定胜负呢?!”侯岳松开人,气呼呼的留了一句,往前车走去,边走边逼逼,“比不要脸,你赢!比耍流氓,你赢,比浪,你赢!你厉害行了吧?” 刘五跟他后面扯了下自己的裤子,要不是事赶事,他也想……就这么憋下去,弄不好哪天憋大发了,他俩得一起蹲卫生间流鼻血。 这画面,啧! 三个人吭哧吭哧在野草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十几分钟后,半人高的枯草从中漏出如豆大的亮光,光亮像是手电筒发出的光。 刘五食指拇指圈起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尾音下压,像是暗号。 侯岳黑暗中的两只眼睛跟狼似的盯着刘五侧脸瞅,不止他,姚旺的小脸上也多少有点兴奋。 刘五扭头正好对上他俩的表情,他先伸手把姚旺的脑袋板正目视前方,然后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7 另一只手捏着侯岳的下巴嘬了一口双唇,砸吧一下嘴说:“嘶~熟了,能吃了!” 侯岳的意志濒临奔溃,呼啸的北风跟本拉不回他一颗坚持要打|野|炮的心,小心脏“扑通扑通”个没完没了。 就在这时,远处回了一声口哨,尾音上扬带拐弯。 亮光越来越近,由一个点变成一束光,如荒野中的执灯人,灯光后一行人的衣料刮擦着野草,窸窸窣窣,咔擦咔擦作响。 待看清后,侯岳一怔,五男一女一小孩儿,全都是湿漉漉的,俨然刚从近海爬上来! 打头的男人先开口喊了声:“五哥。”随后几个男人都打了招呼。 刘五上前接过女人怀里抱的孩子,像晕了又像沉睡了,抬眼皮扫了一圈问:“受伤了吗?” 打头男人是刘五在西南用的那个司机,憨笑一声说:“没看好嫂子,嫂子胳膊让船舷刮了道口子,路上缝了针。” 女人利落短发,长相出挑,衣衫狼狈,一直抓着昏睡小孩儿的手,说:“没事,赶紧走,美馨该醒了,安眠药没敢喂太多。” 侯岳和姚旺一直站刘五身后没说话,当几个人发现时均是一愣,随后都有些警惕。 刘五回手一指说:“我大儿子和二儿子,没事,自己人。” 侯岳内心咆哮:“……”靠你全家!我他妈是你爸爸! 姚旺窃喜:“……”这个爸爸行! 女人抱着小孩儿上了侯岳的车,姚旺也被刘五放在女人一旁,又安排两个男人跟车,安排好,刘五弯腰低头,一手撑着侯岳的驾驶座,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带他们先回去,我去办点事……” 他还没说完,侯岳两条眉瞬间拧成大|麻花,压低嗓子说:“我在这儿等你!” 刘五深吸一口气,直视侯岳眼睛:“回去!原路返回,快!” 侯岳死咬着牙,肚子里翻江倒海,刚才大北风都压不下去的欲望,此时四散干净,他执拗的认为一分别不知道又是几时聚。 刘五也明白,他低头不看侯岳的表情,再抬头,语气温柔的说:“听话,两三天,我保证!” 侯岳推了他一把,伸手关门。 油门踩到底,明明是城市suv,却开出了山地越野的横劲儿。嗡名声和车尾气夹着大北风糊了余下的四个人一身,轮胎不抓地,打着滑,刨飞的干草沙石,打在几个人腿上,非常疼。 刘五站在原地不动,静静享受男朋友的怒气。 其余三个均后退几步,这暴脾气真不盖的,老大的小情儿看来是个硬茬! 车子刚上国道,女人怀里的孩子醒了,哭闹不止,一直喊着要回家,要找爸爸,要这要那,一看就是个娇气包。 侯岳全部思绪放到距离他越来越远的刘五身上,想这个人去了哪儿?去干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会不会再受伤? 哭闹声把他思绪拉回现实,听着让人耳鸣的哭声他忽然想,刘五看着他,是不是就跟此时车里的女人看着这个哭闹的孩子。 女人不能不要孩子,却也不喜欢孩子哭闹不止。 刘五是不是也一样,不能不要他,却也挺烦他这么闹腾! 不对,刘五完全可以不要他,他们中间只要有一方放弃,这段感情就到头了。 患得患失,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许哭!” 姚旺压低嗓音的一句话,立刻让女人怀里的孩子不哭了,但是哭久了,时不时打个嗝。 侯岳长呼一口气,不是因为孩子哭闹,是因为他把他俩幻想的差点玩完了。 “姚旺,把你的零食给,额,是小男孩么?” 女人开口嗓音沙哑:“是女孩,……谢谢你!” 侯岳从后视镜看女人一眼,勾勾嘴角:“嫂子,我叫侯岳。” 女人接过姚旺给的零食和牛奶,小女孩四五岁的模样,胖乎乎的,立刻不哭不闹了。 “谢谢你小帅哥!”女人摸了摸姚旺的头。 姚旺一僵,胖乎乎的小姑娘打着嗝附和妈妈:“帅哥哥,真帅!” 女人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侯岳,笑着说:“我听小五说过,你别担心,小五做事有分寸,比他大哥强多了。” 侯岳讪讪一笑,这么一说他更担心了,手心里的汗一遍一遍的冒。 等刘五再回来,一定打断丫的狗腿!侯岳如是想。 过了凌晨,侯岳才把人送到刘弘的公寓,安排人住下,侯岳带着姚旺回了二四五。 隔天,他就被刘昊给宣到了军分区。 赶去军分区的路上,耿胖子打了个电话给他,很贴心的跟他分享了一下,今日头条。 “津唐港抓获一批军火贩子,缴获大批量入境军火……” 小道消息:“津唐港附近居民报案,运输港口附近发生特大爆炸,爆炸中心周边船只上竟凭空出现‘请组织笑纳’五个惊天荧光绿大字!!!” 侯岳前胸后背惊出了汗,车子停靠路边,消化了几十分钟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爆炸! 那……人去哪儿了? 果真一进刘昊办公室,刘昊就怒气冲天质问他:“人呢?!” 侯岳立在刘昊办公桌前一言不发,一副任君撒泼的架势。 刘昊大怒,字字铿锵:“你知不知道,他身边那五个人是什么人?那他妈都是任务中或牺牲或失踪的军人!烈士!这些人如果肯死心塌地的跟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可想而知他到底抓住了这些人什么把柄,你想过吗?!” 侯岳惊愕的说不出话,良久后他呐呐地说:“他不是坏蛋。舅!西南部队缴获的军火那是他特意留给他们的,途径京唐港这批不也一样吗?还有,你对他有偏见!”没有他这个大坏蛋,你们缴获个狗屁呀! 刘昊郁结难舒:“我他娘的不对他有偏见,难道还对他有好感!他是什么人?!你是不是让你妈抽傻了?!” 侯岳不等刘昊吼完,接过话说:“他是我男朋友!”爱咋咋地! 刘昊气的胸膛急剧起伏,快要爆体而亡:“……行,你厉害了!我不想管了,让你亲妈来领你。”说着拿起座机打给刘仙儿。 侯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说:“随你们,实在看不顺眼,我干脆也跟着一起混黑道算了,以后你们这群白不刺啦的军政人士里面就有带色的了,想要面儿还是枪,我让刘五给你们打打折。” 刘昊听着电话另一端刘仙儿的声音,一时无语凝噎。 刘仙儿:“……说话,喂,说话老三?什么毛病?嘟嘟嘟……” 直到电话挂断,刘昊也没说出一个字,他被侯岳气哑巴了。 “咳咳~~”门口突然传来两声轻咳。 刘昊没抬眼皮,电话一摔,吼了句:“滚出去!” 侯岳转回头一看是林一白,叫了声“林大夫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8 。” 刘昊一听“林大夫”三个字,即使气势汹汹还是转身背过去了,他狰狞可怖的实在不是时候。 林一白不经允许,关门进屋,边往侯岳身边走边打趣:“侯岳,也就你有能耐把你舅给气的死去活来……” 刘昊没让他把话说完,没好气的说:“你比他能耐!”你能直接把老子气的魂飞魄散! 侯岳:“……”他就想问,他是不是该走了? 林一白一皱鼻子:“……不作妖的都入不了您的法眼,我们也是琢磨着你的爱好来的,不是么。”他说着对侯岳一眨眼。 侯岳一撇嘴,接过话,接着捧:“可不,我们能作多大妖,还不全看头顶罩着我们的如来佛祖五指山能伸多远。” 刘昊黑着脸转身一人扫了一眼,恨得牙痒痒:“我现在就想一掌拍扁你俩!” 林一白两手插在白大褂里,垂头看鞋尖儿。 侯岳躲开刘昊的目光仰头望天。 刘昊沉默的太久,林一白垂头垂的脖颈要折了,侯岳望天望的眼珠要掉了,如来佛祖才开口:“12月中旬,从阳城港口出发至南海的一艘游船,在黄海领域被劫持,22名妇女儿童失踪,监控拍到了他的背影,以及他身边那个保镖的侧脸,这一条就够他死几回,侯岳,你都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侯岳爽快的回答:“知道,解救被贩卖到东南亚的妇女儿童,我对象厉害吧?” 刘昊一口老血喷了个天花烂坠,连一旁的林一白都惊讶的扭头瞅侯岳。 侯岳自豪的胸脯挺上天了:“不用这么惊讶!大佬的套路哪是你们这些烦人能懂……啊!!!” 刘昊气急了,抄起桌上两个黑皮笔记本劈头盖脸砸了过去,正中侯岳肩头和胸口,给侯岳砸的趔趄着后仰过去。 林一白伸手拽侯岳,两人均向后踉跄几步,刘昊的力气太大,林一白不拽侯岳,侯岳一定会仰倒。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先跪为敬! 第53章 狗腿不保 人摔倒时,下意识是保护自己怎么不受伤或者减轻伤痛。侯岳后仰的时候两只手已经在空中乱抓了,林一白拽住他,他也没多想,可是他一八几的大男生着实不轻,后坠力连他带林一白都给拽倒在地。 林一白也胡乱抓了个东西缓冲,可是还不如不抓,他抓到刘昊办公桌前一把椅子,椅子被他拽倒直接砸在他身上。 侯岳后脑勺及肩背撞在铁皮的档案柜上,柜子被撞的前后晃悠着眼看要拍在侯岳身上。 刘昊惊吓只是一瞬,撑着桌子横跨过去,还未到两人身边,比侯岳晚几秒倒地的林一白好巧不巧的后脑勺也撞了一下档案柜底边,这一下,柜子直接倒了下来,冲着两人的脸和前胸就拍了下来。 侯岳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他只感觉右手小拇指在倒下的一刻好像被掰了一下,疼的很彻底,喊声都压在嗓子眼里,他试图抬手,可是一抬才知道小手指被什么东西套住了。 林一白抬脚蹬在拍下的柜面上,与此同时刘昊也到了近前,两手堪堪抓住铁柜两角,“哗啦~~”一侧的柜门没上锁,档案袋档案盒掉下来,砸了两人一身。 刘昊:“小!白!” 林一白屈肘挡脸,还是被冲开的柜门拍了一下颧骨,“嘶~~没事!叫人。” 刘昊气没了,急的手背青筋凸起,一使劲儿,柜子直接给推回了原位,他蹲下拉开林一白的胳膊看了一眼被柜门拍肿的脸,又扭头去查看侯岳。 “上哪儿了?!” “我,我手指……”侯岳疼的吐字不清。 刘昊吓的不轻,林一白也一样。他们老刘家加上侯岳那头儿的老候家,到了侯岳这一辈儿只有侯岳这么一个男孩子,刘昊还是有些惧候添锦的。 林一白脸被拍肿,后脑勺磕的疼,其余都没多大问题,他咬牙喊了句:“别动他,我看看。” 刘昊扶起他,俩人蹲侯岳一侧,侯岳干脆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他闭着眼装死,一方面是想吓吓刘昊,要不今天这事儿没完,如果刘昊心软了,说不定他今天能早点回去,另一方面是真疼。 林一白咬牙瞪刘昊:“看你干的好事!”侯岳的小手指不知道怎么套进了柜门钥匙环里,估计是后仰时瞎扑腾插|进去了,然后躺倒在地时生生给拽骨折了,现在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跟无名指成八字形往外撇着。 刘昊脸色难看的要命,急的张口就喊:“叫救护车!” 林一白:“……我是大夫,”他说着去扒侯岳眼皮,手指刚碰到侯岳眼皮,眼睛忽然睁开了,“还有哪儿伤了?” 侯岳咬牙偏头,下巴指了指自己的手。 刘昊:“能走吗?” 侯岳已经挣扎着起身,刘昊扶他起来,两人往外走,到了门口侯岳开始低声嘟哝:“说不是坏人你不信,说人家救了妇女儿童你也不信,说什么反正你都不信,你这叫闭目塞听。” 刘昊跟在侯岳身后,又心疼他,又想抽他,觉得这孩子太轴了,认死理,心想,你不是跟我一个熊样儿么? 林一白回头瞥了一眼气的脸发青的刘昊,没说话。 军区医院,侯岳再次进了手术室,这次外面没有他想见的人等他,他疼的都麻木了,也没哼一声,觉得没意思,又感觉心理空落落的。 他这算不算又为刘五那个流氓挂了回彩? 疼得时候又抽空胡思乱想,不知道刘五这次出去挂没挂彩?如果脸上再划上一道,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个颜狗,还能不能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了。 夹板固定,一根手指头受到了有生以来最高级别的对待。 出了手术室,林一白跟在侯岳身后,侯岳拒绝轮椅接送,更拒绝病床推进推出,上次下巴快漏了他也没弄这一出。 只是他这样,不说不闹不喊了,刘昊和林一白心理都打鼓。 刘昊拎着一包药递给侯岳,难得态度好点:“你袒护他没用,一个大男人,有能耐让他自己证明去!” 侯岳眼睛一亮,心想这是松口了,挂着一额头的汗珠,接过刘昊的袋子,声音不太高,语气却很自豪的说:“我们能耐着呢!” 林一白嗤笑一声,一拍侯岳说:“过来坐,我告诉你药怎么吃。” 侯岳跟林一白并排走,又想起另一件事,凑近林一白,悄么声的:说“林大夫,求你点事儿行么?” 林一白“嗯”了一声。 侯岳:“就是,我有个朋友受伤了,你能出个诊吗?” 林一白一皱眉,侯岳赶紧解释:“女的,女的,带娃,别想多了,就是出门不方便,想找个认识的人看看,你要是不方便……” 林一白痛快应了:“行,正好一会儿送你回去。” 侯岳扭回头对刘昊说:“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89 一会儿林大夫送我回家,舅你忙你的吧。” 刘昊用一根头发丝都看出来他俩有猫腻,一眯眼,两只眼成长刀型,看着就挺锋利,看的侯岳和林一白均是一缩脖,果断闪人。 林一白开着侯岳的车载着侯岳去了刘弘的公寓,路上收到刘昊的信息。 刘昊:到地方,定位给我。 林一白:刘弘的公寓,侯岳说了,不怕你知道。 刘昊:…… 侯岳坐在副驾上看自己打了夹板的小拇指,“我舅吧,哼,他也就跟咱们前后脚。” 林一白轻笑:“他应该去了津唐港,昨晚后半夜爆炸,现场维护还没撤,今早又发现军火,他也是为了见你才回来一趟,现在应该回去了。” 侯岳一听立刻僵了,试探着问:“有伤亡吗?” 林一白:“没听说,不过这种消息自然不外放,也没人敢轻易往外报,最多擦边博个眼球。” 侯岳心里五味杂陈,想起刘五跟他保证过,两三天就回来,那就是元旦前一定会回来,越想越胸闷:“呼~~~” 林一白见他神情恍惚,想转移他注意力,问:“怎么认识的?” 侯岳嘴角慢慢勾起:“随手捡的。” 林一白笑笑:“别听你舅的,开心就好,他有长辈的压力在,又有他自己这么多年的郁结难舒,总想把你板正回正途。” 这话说的侯岳心理很舒坦,他“嗯”了一声,心情好了又想八卦:“您和我舅,你俩……” 林一白打断他:“怎么就我俩,没俩,我是我,他是他,他一个人爱怎么郁结怎么郁结,我是要结婚的,前段时间要不是他个混蛋王八蛋把我相亲搞砸了,我现在连儿子都有了。” 侯岳惊呆,合着他舅就跟他横了,连人还没搞到手呢!!! “不是,我咋没听明白,您相亲一次,就能成?!成了马上就能生个娃!这是什么骚节奏?我咋不是很明白呢?林大夫您给解释解释。” 林一白一摊修长白生生的一只手说:“你听我说呀!那姑娘待崽来的,我俩都商量好了,婚后各过各的,逢年过节应付一下家长,这多好,正好她正找人结婚堵住悠悠众口,赶巧我正想结婚应付爹妈,你说是不是没有更合适的了。” 侯岳已石化:“……你,就是我可能没经验,介不介意我问问,生娃这种事,还能别人代劳?!”这个世界怎么了,玄幻的不只是刘五这位大佬一个,身边这位医生要不要这么流弊加特效?! 林一白呵呵一笑:“这个我真不介意,我对着姑娘又不行。全都是为了应付家里人,我爸妈见天一哭二闹三上吊。” 侯岳心塞:“哦~~这样!对着姑娘硬不起来,那,我舅怎么……” 林一白再次打断他:“你舅的信誉度在我这儿刷爆了,out了!” 侯岳扶额,他舅这么渣,听起来好像……很爽! 李婧的伤口缝合的太粗糙,红肿发炎,林一白拆了线,重新缝合,又挂了消炎针。 全部处理好,林一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嘱咐了几句自己走了。 侯岳送走林一白,再上楼,李婧跟小孩儿在里屋,两个保安见了他好像很紧张。 侯岳:“能联系到刘五吗?” 保镖摇头:“平时都是五哥联系我们。” 侯岳:“昨晚津唐港爆炸是他们四个干的吧?” 两个保镖静如泥塑,不说话不动,只是看着侯岳的眼神有些紧张。 侯岳一蹙眉,压低声问:“说话!” 保安舔唇,紧张的磕巴了一下:“五,五哥说,这些事儿您不知道比较安全,您……” 侯岳转身就走:“去他妈的安全!” 他的安全如果跟担惊受怕放到天平上量量,肯定能压折了秤杆。 这人消失了半年后,凌晨三点破窗而入,仿若天降,幸福来得太突然。幸福的时候他明明想,如果这人再消失他仅凭那不足一天的小美好,也可以过一整个冬天,哪怕再加一万物生发的春天。 可是,当情节重复后,原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感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宽容大度。他们的耳鬓厮磨,他们的打闹嬉笑,他们的种种他都不想说断了就断了。 断了,他恨不得掘地三尺,恨不得变态的想到了囚禁。 两天过去。 三天过去。 这一年过去了! 新年这一天,侯岳陪姚旺吃了顿中饭,他想把姚旺带回姥姥家过元旦,只是这个敏感的小不点一心想回福利院。 姚旺帮侯岳把车后备箱的礼物搬进福利院,每个小朋友几乎都拿到了来自姚旺新家庭的新年礼物,姚旺成了焦点,成为焦点的姚旺在侯岳眼里似乎很幸福。 侯岳独自开车回家,一路的华灯璀璨,一城的新年喜气,仿佛都跟他没关系。 他一双眼违规的只盯着路两侧差不多的身形,好似熟悉的身影,一条街一条街的穿过,曾经走过的街头巷尾,又是一年。 过年了。 你还没回! 他却不舍得再放狠话,说打断那人一条腿。 他断了一根小手指,疼的钻心钻肺,……他想不到打断一条狗腿,那条狗能不能长记性!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抱歉。 更新改到每天19:00了 第54章 二加三 一人一狗安静的蹲在花房里望夜空,侯岳一只手在小鸡脖子上抓痒痒,小鸡舒坦的眯着眼,成年二哈一眯眼,顿时没了威风凛凛的二劲儿。 几场雪过后,夜里总算能看见几颗星星,侯岳姥姥家不在闹市,周边没有耀眼的霓虹,没有喧嚣,静的侯岳感觉自己跟七老八十了似的,正在摇椅上数着渐渐稀少的星星,慢慢变老。 小鸡“啊呜”一声打了个哈欠。 侯岳仰头瞥了眼墙上挂表,跟小鸡说:“你亲妈摸上麻将,连亲儿子都不管了,你这条亲狗估摸也忘了,今儿你跟我相依为命,哥哥带你浪迹天涯,带你飞,装逼是没可能了,哥哥我今天走伤感路线,心情不咋美丽,装不起来了。” 侯岳说完,小鸡很卖面儿的舔了侯岳的手背一下。 侯岳一呲牙,指着小鸡眯成一条线的黑白眼说:“瞎鸡|巴舔啥,哥哥我名草有主了,在瞎鸡|巴舔小心大佬剁了你的狗头,诶~~~恐怕——我已经失宠了!” 花房里太|安静,静的小鸡最后趴地上睡着了。屋里太闹腾,一群老中青,摸着麻将就没了平时的正形,各个像是邪魔外道混久了的老油子,偷牌,换牌,炸胡,吓唬,恐吓,就差没撒泼打滚扯头发了。 侯岳起身弯腰拍了拍狗头,要回二四五。 一出花房,姥姥招手说:“来这儿,给你们店的服务生拿些饺子回去,包多了,一家带点回去,明天都走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0 了,就我一个老太太,这些饺子我一个人能吃到年三十。” 侯岳跟着姥姥去厨房找饭盒装饺子。 老太太一边装一边念叨:“这帮熊孩子,小时候还有脸有皮讲点理,大了大了犯浑,打个牌手都够脏的……” 侯岳听的直乐:“行啦!您就偷着乐吧,这帮人出了门都是正人君子,也就在您这儿撒撒泼,扯扯皮,耍浑是吧?”侯岳抄起厨房的笤帚递给老太太,“谁不服,您抽他,可劲儿抽,替我出出气。” 老太太接过笤帚先抽了侯岳屁股一下:“没大没小,你三舅说你的手他给整骨折的,你跟姥姥说实话,他是不是收拾你了,你告诉我,我待会儿非得收拾他顿狠的。” 侯岳吸溜一口冷气:“您可别!全天下,他也就怵你,你收拾他,他没二话得受着,出了你这个门,他不得吊打我。” 老太太把饭盒扣的咔吧响:“他敢!打断他的狗腿!” 侯岳拎着一大一小饭盒往外走,老太太跟他身后念叨:“大盒的让服务员拿去吃,小盒的你明早吃早点,别总睡懒觉,过了饭点也垫补些……”老太太走到麻将桌边上,正好左手边是撸着袖子正在打麻将的刘昊,老太太毫不含糊,抬手抽在刘昊胳膊上,脆响脆响的。 侯岳在门边儿穿鞋,偷着乐,起身跟一屋子人告别:“大舅,舅妈我回去了,爸妈小鸡被我关花房了,三舅胳膊疼吗?” 人多就这点麻烦,人来的时候侯岳站门边儿跟个门童似的,光七大姑八大姨打招呼,能问候半个小时,走时候又得来一通。 顶着一群人的念叨出了屋,顿时感觉一身轻,冷空气带走了周身的温热,侯岳叹了口气,长长的白气呼出去很远,他回头往后瞅,果真,老太太趴窗户上看着呢,见他回头冲他摆手,意思是赶紧上车。 侯岳启动车赶紧离开,一般他从院里磨蹭多久,老太太就能从窗边儿看多久。 车子驶出小区,他忽然想,老太太是不是也能这么喜欢刘五? 刘五除了伍阳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好像就没有更亲的亲人,也不知道浪惯了的刘五喜不喜这么闹腾的一大家子? 津唐港口,探照灯刚扫过海面,沿海停放的一排船中,一辆小游艇被推入水中。 游艇破水前行,驶出监控范围只是两三秒的时间。 南行至荒无人烟的近海地带,四个黑黢黢的人影游上岸,很快又淹没在半人高的枯草丛中。草丛被四个人压倒一大片,“叮铃当啷”一阵响声,身上的东西除了贴身衣物全部卸下来,装进一个大袋子里。 四个湿淋淋的男人,徒步踩过的地方留下一摊水渍,北风呼啸过的荒野中只闻呼吸声,大家为了保存体力,都没有开口说话。 找到掩藏的车子,搬走车顶及侧身成棵的树木,车子完好无损,藏的位置具体津唐港较远,未被之前来津唐港的警察和武警搜到。 刘五发动车子,让发动机预热,跳下车看着眼前的三人问:“谁要回家?” 其中一个人一怔,随后垂下头,结了冰碴的短发,在黑夜中亮晶晶的,身上一身黑衣服冻成冰又在疾行中被热气蒸出了冰霜,覆在黑衣服上像是蒙了一层白纱。 不止他如此,四个人都一样,从近海游上岸,又一路疾行几千米,身上的衣服先是结冰,最后被身上的热气蒸出霜。 黑夜中几个人都只看得见白眼仁和一口白牙,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是黑黢黢的。 “五哥,是我!” 刘五长臂一伸,拍了说话的人肩头一下:“行!去吧!小心别进去了,进去了没人照顾你妹,给你小马哥送来。” 男人眼白巨大,看着刘五:“五哥,以后如果需要我作证……” 刘五摆手打断他:“顾好你自己,看好你妹妹。我们各取所需,有需要,我让小马哥联系你。”这个人当时肯跟着他也是因为自己妹妹在李国栋的夜总会失踪了,这次去救伍强的媳妇和姑娘,原本也是因为知道这趟南下的游船上有这个人的妹妹。 自从伍强没了,李国栋找死的方法简直五花八门,往东南亚贩人就是一条。交易从来打的都是伍凌的名头,刘五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条命够这老头祸害! 这几个人跟着他,从来不是对他死忠,大家各取所需,达到目的就走人。 他转头又跟身边站着的男人说,“你带他们俩过去,压船的人让警察叔叔过去领,贩卖的人名录来历写明白,给我一份,在当地跟踪一段时间,如果案子转回阳城本地,马上通知我。”李国栋能只手遮天,已经表明阳城不干净了。 刘五刚说完,被叫小马哥的男人张嘴漏出一口白牙:“妹子找到了,回家吧,有家就是他妈的牛逼!” 刘五拍了一下小马,这人汉名叫马玉蓝,跟他时间最长,他在西北时遇见的。当时西北少数名族暴动,马玉蓝全家因为信仰不同,被抓去活活烧死了,事情发生后,部队赶去时,一家人已经化成黑灰。这些年这个人活着的目的也只是想等一个机会手刃暴徒。 一月一号,新年第一天的最后两个小时。 刘五关车门的一瞬间很想说一句新年快乐,可是这群人,没家的没家,没亲人的没亲人,何来快乐! 他也是遇见侯岳后才知道,乐呵呵的活着如此美好! 上瘾一般,即使将身陷囹圄,也想为他披荆斩棘一回。 侯岳到二四五刚好23点,最近找了一个音乐学院的学生,唱的不错,跟左佑的唱风互补。经过唱台下,侯岳冲台上一首歌就要唱完的左佑招手,又指了指工作区。 他拎着饺子先过去,小二小四闻着味儿进来一人捏了两个,边嚼边跑回前厅干活。 侯岳拿出从他姥姥那儿顺来的五个红包,一个里面放上两百块钱。红包没包完,左佑仰头灌着一瓶水,不推门,抬脚踢门进屋,看见红包一爪子抓去了俩个。 侯岳把最后一个红包往桌子上一摔:“要点逼脸行吗?” 左佑一手捏着沙哑发烫的喉咙:“有点人性行吗?” 侯岳一点头:“行!”左佑嗓子哑的跟抽了几百根烟似的,怪可怜的,俩红包就俩红包吧。 左佑坐在塑料凳子上端着饭盒吃饺子,侯岳提醒他:“有虾仁和海参,少吃点,明儿嗓子发炎,你丫别跟我要医药费。” 左佑打了个响指,嚼着饺子嘟哝:“快让虾仁和海参撑死我吧!” 侯岳后悔没拿点醋和油泼辣椒段回来,一次到位,明早左佑肯定失声,“你们晚上没叫外卖?”过年不回家的人太多了,酒吧人满为患,兴许是过年都和气了,好多人拼桌都不介意。 左佑:“叫了,凉了都没顾得上吃,就你这个无良的老板,还特么有空回家吃团圆饭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1 。” 侯岳心想我他妈吃的哪叫团圆饭呀!想见的没见着。 左佑吃了三分之一的饺子,一大餐盒差不多三四十个,皮薄馅大味道贼鲜美,嘬着手指恨不得给自己手指头咔嚓咔嚓嚼了。 侯岳看不下去了:“行了别嘬手指了,你都吃了吧,我给他们叫外卖。” 左佑把盖子扣上:“不用,解解馋得了,吃的胆儿肥了,嘴刁了,咋整?。” 侯岳“嘁”了一声,左佑逢年回一次家,平时都在学校或者他这儿,也是个一言难尽的人,他不问,左佑不说,他觉得这样挺好,谁还没个不为外人道的破事儿。 就像他和刘五,他就没想好怎么跟左佑和周孟说,不过早晚得说,还是让先他舒坦两天吧! “佑啊!你说为什么都要谈恋爱呢?” 左佑把凉透的外卖用微波炉热了,又开始吭哧吭哧吃起来,“闲的呗!” 侯岳语塞,无法反驳!“你不想?” “我不想,养自己就够烦了,再说,谈个破恋爱太他妈难了!” 侯岳对这句话很认同,太难了!“走,上楼喝酒!” 左佑抬了一半儿眼皮瞅侯岳,跟瞅二傻子一样,“我一杯倒,你一杯半倒,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喝酒’俩字的,你丫品酒都嫌多的酒渣,喝你的咖啡去吧!” 侯岳被嫌弃的很彻底,当机立断——友尽,拎起自己的小饭盒上楼。 进屋,一双鞋踢飞出去,门刚从身后关上,就被敲响了,敲门声很文明,不像左佑平时砸门的声音,侯岳张嘴就喊:“友尽!滚犊子!你他妈好好敲门!小公举人设不搭你!” 门外的小公举很懵逼!于是又非常小公举的敲了两下。 隔音门“呼啦”拉开,侯岳张着嘴要吼没吼出来,一个o型嘴保持几秒,才愤恨的抿紧,端出一副“打死也不想搭理你”的表情。 刘.小公举.五抬脚进屋,二楼有包厢,人不多却也没断过。 刘五机警的保持敌不动我不动,先观察敌方是想先动手还是先动嘴。 侯岳把饭盒放在门口柜子上,两手胸前一抱,两腿叉开,挡在玄关把人堵在门前不让往里走。 刘五还是一身黑,显然洗过脸,脸上的油黑没了,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汽油味儿,额发鬓发还是湿的。 侯岳浑身冒冷气,好像比刘五这个大冬天穿单衣的人还冷,“说话。” 刘五:“额~~~~新年快乐!” 这句话,侯岳今天听多,耳朵都皮了,没管住嘴下意识就回了句:“新年快……乐!”有礼貌的猴哥坚持说完,说完就想一头沁死在马桶里得了。 刘五憋着笑上前一步,张开胳膊要抱他,侯岳一侧身躲开,气的鼻孔呼哧呼哧冒火,“你偷汽油去了!!” 刘五侧头闻衣服,确实味道很大,他这些天习惯了,港口都是船,水已经不干净了,油味儿闻习惯后,大家都选择忽略不计。 “我去洗洗。”他说完抬脚要往里走。 侯岳往他面前迈了一步,也不嫌弃味道大了,直接贴着他站住问:“今天是第几天?” 刘五心想还是来了:“……第五天。” 侯岳深吸一口气:“你保证两三天!” 大佬被逼的没办法,不要脸的开始强词夺理,“是呀,两三天,这不刚好第五天吗?两天加三天等于五天。” 侯岳震惊:“……你能不能要点逼脸!” 刘五抬手扶额状似沉思,“不对吗?二加三不是五吗?” 侯岳端不住了,狂风怒号呼啸而来:“二乘以三还他妈得六呢!!!” 刘五被吼的后仰头,湿成绺的额发被狂风怒号给吹的随风摇摆,劈头盖脸的像是下了一场雷阵雨,他顶着风雨,坚持不要脸到底:“这个我知道宝贝儿,二三得六,三三得九……” 侯岳一巴掌把人呼门上:“滚!明天第六天!” 刘五机智的抬手看表,23点53分钟,表盘递到侯岳面前:“还有七分钟,通融一下宝贝儿……” 侯岳一拳砸门上“咚”的一声闷响:“谁他妈你宝贝儿!叫爸爸!” 大佬马甲碎一地,张嘴就叫:“爸爸!” 侯岳趁机开门拽着人扔出去,门“哐当”关上,利落反锁。 侯岳站在门里呼哧呼哧喘粗气,忽然蹲地上搓了两把脸,满头汗,还有眼眶里很争气没流出来的泪。 还有七分钟…… 他起身拿起鞋柜上的饭盒去了厨房,站在厨房里又不知道怎么办,这会儿给谁打电话问饺子怎么煎,谁都得骂他神经病。 姥姥让他用电饼铛煎饺子,抹一层油,挨个摆上面,翻一次面,两面金黄就可以吃。 可是,电饼铛是个什么玩意儿?! 抹一层油是他妈摸多厚一层?! 神经病猴哥在心理咆哮,顺便骂了一通自己傻逼,没出息,不长记性…… 最后找出一个平底锅,不知道用什么抹油,干脆把油到手上,然后抹在锅底,捏着饺子一个个摆进去,很强迫症的摆了个队形。 两手撑着操作台的大理石,听着饺子在锅里被煎的“刺刺拉拉”响,躁动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站直身体,狠踢了一脚柜门,很想转身奔到门口拉开门把人拽进来。 万一走了! 万一不回来了! 万一…… 焦香味儿传出来,侯岳回神儿伸手捏着饺子翻面儿,等一锅饺子都翻了个,他才感觉到自己拇指和食指有点疼,正看俩手指看的出神,忽然被拽了一下。 刘五皱着眉,冷着脸,没了刚才跟他嘴欠儿的样子,抓着侯岳的两根手指放自己嘴里,含了一会儿,又拿出来吹,伸手关火。 侯岳拽回自己的手,智商上线,拿筷子把饺子捡到盘子里,转身连筷子带盘子一起给了刘五,一声不吭的去餐桌旁坐下。 刘五唇角一勾,坐到他旁边,拽着椅子紧挨着侯岳,一口一个开始吃,边吃边说:“我没受伤,衣服是上车前脱的,一路开车回来,到巷口才下车,没多冷,没赶回来,是因为你舅带去的人太多……” 侯岳低声骂了句:“活该!” 刘五扭头看他笑:“骂得对!” 侯岳转头拿后脑勺对着他:“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刘五抬手,五根手指很享受的抓了一把他后脑勺的卷毛,陶醉的说:“哎~~想死这头卷毛了。” 侯岳起身就走:“明天我就去拉直。”走到客厅感觉凉风灌了一脖子,一扭头窗户没关严实,这人……跳窗户还跳上瘾了?! 刘五吃了最后一个饺子,寸步不离的跟着人:“黑长直我也挺喜欢。” 侯岳:“我剃光!” 刘五倚着柜门看侯岳找衣服:“我陪你。”刚说完兜头被砸了一身衣服。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2 侯岳气呼呼的逼逼:“我他妈早晚得被你败家光了!”刘五走时候穿的都是他的衣服,从里到外得一万多,不知道是扔了还是坏了,反正他是一件眼熟的没看见,再这么祸害下去,他非得英年早逝! 刘五隔着衣服抱住人:“没事,我卖肾养你。” “你这么能耐怎么不去卖身!” 刘五转身往浴室走,边走边喊:“行!等着,我洗干净就卖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暗搓搓的想搞个大的(⊙o⊙)… 第55章 逼逼机 刘五出去后,侯岳泄了气似的顺着床沿滑到地上,摊平躺了会儿,又起身出了门。就那么待在卧室里等人,他怕管不住自己冲进去打一架。躁动没了,但心尖却总在颤,浑身的血液逆行过后的结果就是打着夹板的指尖肿胀刺疼。 去吧台拎了六瓶低度数的酒,从一楼到二楼的工夫,侯岳已经喝掉了一瓶,趴在二楼栏杆望着楼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快乐的脸有上百上千种,不快乐的脸仿佛相似很多。 一口一瓶,吹了三瓶,侯岳感觉自己再面对刘五估计只有挨收拾的份儿了,才抬脚回去。 拖鞋底擦着地面拖拖拉拉的,这声音是他平时最讨厌的。 门打开的瞬间,刘五正站在门里要开门,见侯岳拎着酒,两只眼聚焦显然出了问题。 刘五拎过一打酒,三瓶空了,“你喝酒?”挺稀罕! 侯岳伸手搭了他肩头一下,坚持走直线到沙发前,然后整个人砸进沙发里。 刘五蹲在他面前,拿起打着夹板包着纱布的手递眼前看,“怎么弄的?……说话!” 侯岳闭着眼,非常享受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手上却没力气打人的这种感觉,他干笑一声,呼出一口酒气,闭眼呢喃:“困吗?我想睡。” 刘五受过的伤五花八门,算不上不计其数,但是一看夹板就知道侯岳手指头骨折了,刚才侯岳煎饺子也好,抽他也好都是左手,右手藏的很好。他伸手拍了两下泛红的脸,又捏了两下,食指卷着额头的大卷毛特意把食指卷进头发里,感受着被裹起来的毛茸茸的感觉。 刘五干脆坐在地板上,看着仰躺像是睡着的侯岳,他大概能明白侯岳这个一杯倒为什么忽然跑下去喝酒。 喝了酒的侯岳跟醒着的时候是完全不同的状态,醒着的时候拽的日天日地,炸毛炸的自己亲妈都不认识,喝醉后就变成乖宝宝模式,不吵不闹,任人欺负。 刘五想,自己真是缺了大德了,把好好一个人给折磨成这德行,不敢冲他撒火,硬生生给自己灌醉了。 抱起人回屋,刚走两步,侯岳忽然动起来。 “要吐?” “唔唔,嗯嗯~~”侯岳闭着眼,跳地上,没掌握好平衡结结实实的来了个大叩拜,扶着门框起身奔向卫生间抱住马桶。 三瓶酒没间歇的灌进去,带着气,喝的快吐的也快,漱完嘴,侯岳转头看见刘五在他身侧站着,半眯着眼瞅人,来了句:“爸爸没事,跪安吧!” 刘五努力控制不冷脸,侯岳睁了不到一半儿的眼睛有点迷离,非常非常性感! 他弯腰要抱人,侯岳退后一步,提高嗓门:“还抱!都是你抱,晃悠的我才吐了。” 刘五被扒拉的贴到门上,侯岳走回客厅,很茫然的站在茶几前瞪着余下三瓶酒。 刘五太明白侯岳是什么意思,吐完清醒了不少,还想再喝点,他大长腿一迈,几步跨过去,大手一抓三瓶酒全拿走,“咕咚咕咚咕咚……”站在侯岳身后,仰头灌下两瓶酒。 听着下咽的声音,侯岳难以抑制的呼吸急促。 最后一瓶,刘五胳膊绕到侯岳身前,酒递到侯岳嘴边问:“还喝吗?” 侯岳抓着他手腕把酒瓶嘴儿往自己嘴里放,他较之刘五这个流氓来说就是个初始级别的流氓,也是力量级别里虚胖型的,刘五毫不费力把酒灌进自己嘴里,强横的捏着侯岳下巴,堵住嘴把酒渡了过去。 “咕咚!咳!咕咚!咳咳……”侯岳边咽边咳,刘五野蛮的不松嘴也不松手,一只胳膊固定住侯岳,一手捏着下巴,接了个色|气十足的吻。 侯岳气的回手抓人,刘五疼的闷哼也不松开,坚持要把侯岳逼炸毛,他说不好自己有没有受虐倾向,但是看着侯岳这么乖顺不闹不吵,他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哪哪都不舒坦。 他不松手,侯岳也不松手,刘五不是特别疼,是特别的想,胳膊松开手滑了进去,侯岳一瞪眼,果断以牙还牙。 “呼~~~嗯!!” “呼~~~” 刘五松口后,两人同时仰头大口呼吸。 刘五被抓的咬牙硬挺:“宝贝儿!你真下的去手抓!” 侯岳被伺候的很爽,刘五的手顷刻间送他上天入地简直无所不能,大脑里炸开了花,美的他后背插两把扇子他就能起飞,“嗯~~坏了还有我的,怕什么!” 刘五绕到侯岳身前,凑上去接吻,没了野蛮强横,单纯只是一个缠绵痴迷的吻,两人面对面接吻互助,都是头一回干这事儿,但是出奇的不陌生,异常兴奋! 刘五的神之右手要比侯岳半醉状态下的左手快很多,他在心里总结了一下,这事儿还是双方清醒时候做比较好。 浴室里,刘五又冲了一遍澡,侯岳抬着右胳膊伸到浴室门外,防止左手沾水,刘五负责洗两个人。 侯岳也不讲究了,晃荡着回了卧室,蠕动到被子上,躺尸等伺候,他嘴上是停止叨逼叨了,但是心理仍旧遵循事逼的职业操守——没事找事。 刘五站在衣柜前翻箱倒柜找内裤,结果内裤在床下的抽屉里。 一人套了一条内裤作罢,他很久没用过衣柜存放衣服了,找件睡衣比他翻墙入室遁逃还他妈麻烦。 把半醉半醒的侯岳拉进被子里搂住,刘五把刚才想到急需解决的事先说了。 “明天得去买两样生活用品。” “嗯?” “套子和ky。” 侯岳难得睁开一只眼:“……那是生活用品吗?!” 刘五又状似沉思:“难道是计生用品?” 刘五如愿以偿看见侯岳喝醉了也炸毛了,侯岳掀开被子“哗啦”一下盖住两人,捂在被子里喊了嗓子:“去你妹的计生用品!不计!你他妈能生多少!我养多少!你丫有种给我来两个足球队!” 刘五让侯岳的炸毛整的大喜过望,一时间找错了重点:“真的!不计?那现在来!” “滚你妈的!你生,你丫的生!扒我干个屁!” “啊?!我?……太晚了,早睡早起,明天逛街。” 关了灯,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留了一道光亮,几个曲折又洒在床上相对侧躺的人身上。 被子拉倒脖子下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3 面,刘五把搭在侯岳额头的卷毛,一绺一绺的都扒拉上去,额角冒了一颗痘,像是刚长出来的。 他低笑:“啧!火气大的头顶长角了。” 侯岳困的不嚷了,声音在嗓子眼儿里:“有点良心,那是憋的。” 刘五低头拿唇蹭他额头:“出息!” 侯岳闭着眼像睡着了呼吸很稳,很久后叫了声“刘五” 刘五应了,他紧跟着又叫了声“伍凌” 刘五没应,几秒后说:“叫我侯旺旺。” 侯岳抿嘴笑,做梦似的呓语:“儿子,外面天大地大,作够了记得回家。” 刘五心一酸,蓦地把人搂紧,“嗯”了一声。 侯岳的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像极了梦话:“你不回,我自己太无聊,小鸡陪我赏个月能睡着,左佑陪我喝个酒嫌我一杯倒,亲爹亲妈天天就知道二人世界亲儿子亲狗都不认了,整个酒吧没一个长的顺眼的,一到秋天银杏树叶黄了,门口棵棵树下都是情侣,太虐了!怎么说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一上学就被女同学表白,我也想拉着男朋友虐回狗群,我也想让我爸妈知道我有个男朋友,追着我满院子抽,非要打断我的狗腿,以老命儿要挟我让咱俩分手……” 刘五下巴蹭着侯岳的鼻尖,听着他困得要死,也没完没了的嘟嘟囔囔,这样的侯岳才是他家正常的猴子,可是唠家常的侯岳又让他心疼的要命。 他吸了一下鼻子,一边拍一边说:“回头你再拉着小鸡赏月,我非得打断小鸡的狗腿,这事儿必须我来陪,没有下回。”侯岳喉咙里应了一声。 “以后别跟左佑喝酒,你俩拼咖啡,一杯双倍浓缩他准玩儿完。” 侯岳笑了。 “你爸妈二人世界是吧,等以后,咱俩天天牵着手在他俩面前晃悠,打死不分手!到时候给你爸妈准备好笤帚杆让他俩天天追着咱俩抽。” 侯岳闭着眼,笑着竖起大拇指。 “酒吧没一个长的顺眼这事儿,挺好!如果有长的能入你眼的,我得疯!” “门口的银杏树,好说,等过了夏天,不等叶子黄,我找人把整条街的树都撸秃了……” 侯岳闷他胸口笑:“缺德吧你!” “还没说完呢,就留二四五门口一棵,等秋天叶子黄了,金灿灿的能闪瞎狗眼的时候,我拉着你树底下浪给他们看。” 侯岳笑的不困了,眼泪从眼角滑过眼球掉在枕头上。 “还有,你们学校校风是不是太奔放了?现在的女同学都这么热情主动?这事儿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要不,等我这边事儿办完前,你先休学,回头我不忙了,天天车接车送你,上车下车咱俩当众先来通舌吻,一周一次在你们教学楼前我给你来回壁咚,实在还有人敢不要命的往上冲,我干脆倒追那妹子得了,上个学太他妈危险了!”简直比他枪林弹雨的还危险,什么破学校! 侯岳:“你就不能把我打包带走?” 刘五幻想了一下肩头蹲着只猴子天南海北的跑:“你这种娇气包,倒霉蛋类型的,我几个胆儿敢带着你受罪吃苦!安心待家里,好好上学,少看女同学,男同学更不行!实在憋不住允许你看片,不过片子我得给你挑一挑过一遍。” 侯岳憋不住了,攥拳砸了一下床:“你挑出来的片儿,我看了估计只有萎了这一条路。” 刘五呵呵笑:“那也行,你才19正长身体,没事儿少撸,我回来管够!” 话题跑偏成一个圈,聊不下去,侯岳翻身睡觉,刘五把翻身跑远的人捞回来,话题跑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最后挣扎着又干聊回去。 “哎!我申请的那两样怎么样?”关键不是买不买的问题,是给不给机会一起用的问题。 “不怎么样?” 刘五决定先诱惑:“要不……”你先。 侯岳不等说完,果断答应:“行!” 刘五:“……”聪明的猴儿有时候挺操蛋!他躺平,枕着两只手,决定放弃诱惑,下狠招,“睡吧,早起我还得出去一趟。” 果真,侯岳立刻翻身看刘五,瞪着双眼,张嘴要说话,黑暗中双唇张了合,合了又张,也没说出什么。 刘五却狠不下去了,抽出手抱住人,打着商量说:“逗你,不走,陪你过年,这段时间够你翻盘了吧?”不过是个先后问题,争来争去,到最后谁也躲不过挨怼。 侯岳撑着的两手肘一弯,“噗”的一声趴下:“你就作吧!” 刘五也感觉自己有些有恃无恐,这种感觉真是挺妙,从来没人惯过他,也从来没人这么纵容过他,这些都是侯岳给他的。 侯岳对他的期待,对他的依赖,对他的牵挂,都让他觉得生活有了盼头。 他越来越想尽快解决身后的烂摊子,越来越想腻在这个窝里,每天跟身边这个人拌拌嘴,再顺顺毛,看日升日落,赏月圆月缺。 每年银杏树叶黄的时候,两排银杏树下,成双成对的虐狗大军里也有他们这一对儿。 第56章 人间真爱 阳历新年第二天,晨昏隐晦,整个城市在熹微晨光中朦朦胧胧。 侯岳的手机铃声很催眠,《初吻》的主题曲《reality》。两个人刚睡了三个多小时,所以很一致的都拿铃声当催眠曲听,响了两遍也没人去接电话。 侯岳闲的没事干翻老猴的珍藏磁带,找出来这首歌,苏菲玛索是老猴心目中的女神,这首歌前几天意外正中侯岳的心尖。 & you by surprise i didn\\\'t realize 偶然中遇见你但我并没有意识到 that my life would bsp;forever 我的生命将从此改变 saw you standing there 看见你伫立在那儿 i didn\\\'t kno;here ;somethihe air 我不知道我会在意空气中已经渐渐的有点特别 …… 侯岳当时还不要脸的认为刘五就是他的fantasy,不真实的时候那个人就是他的幻想,总有破灭的时候,有时候美的又像是做了一场白日梦。 侯岳从被子里踹了一脚刘五:“去接!” 刘五从侧着睡被踹成趴着睡:“再听会儿,挺好听。” 就这么样,明明在睡觉,结果成了大早起闲聊。 “老猴最爱,他女神演的电影,80年代的,看过没?” 刘五闷枕头上“嗯”了一声,伸胳膊乱划着找人问:“你睡个觉能不能老实待一个地儿?” 侯岳光顾着惊讶了,从床边滚了两圈滚到刘五跟前:“啊?!你看过这个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4 电影?” 刘五又“嗯”了一声,也不伸胳膊划拉人了,乖乖收回胳膊装死,虽然是80年代电影,但是个经典小清新谈恋爱的电影! 细说下去他的狗腿不保! 猴精猴精说的就是侯岳,抓着刘五的头发,把脸转向自己:“行了!大限将至,说吧!” 刘五嘿嘿一笑,该插科打诨的时候绝对不能说实话:“我上学时候,学校组织看的。” 这慌扯的幼儿园级别都够不上,幼儿园小朋友听了都得嗤之以鼻,侯岳“砰”的砸了一下他枕头,“你丫比我大三岁,都他妈是九零后,扯个毛的学校组织看电影,你丫以为你60/70后呢?!我告诉你刘五,倚老卖老这招救不了你……” 侯岳还没逼逼完,眼见趴着装死的人像被火烤了一样,都没个弹跳过程,直接蹿出卧室,跑去接电话:“喂,你好,我们老板……” 侯岳听见外面突然禁声了,以为是刘仙儿,穿上拖鞋溜达着往外走,心想,看来亲爹亲妈要上门抽他俩了!突然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刘五拿着电话,冲着窗外,窗帘还是昨天他跳进来拽开的一条缝,晨光耀眼,他干脆闭着眼,所以脸上的表情全部清零。 侯岳从他身边站定,侧耳去听电话里的声音,是个男的,耳熟,像……伍阳?! 他戳了一下刘五,刘五扭头看他,抬手把他不规矩的大中分归位,五五分分摆弄好了,刚醒的美少男立刻加了0.5分。 伍阳的声音非常萎靡,像个将死之人:“阻止他发疯,李海判了死刑,李国栋会拉着多少不相干的人陪葬?张钧想什么呢?张炀现在已经算是翻案了,无罪释放也只是年前年后的事,他这么搞无非怕李海出来,张炀还是得死一回……” 刘五捏眉心,伍阳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他有意瞒着李婧和李美馨的行踪,就怕伍阳在李国栋面前露馅,看样子伍阳找不到妻女生不如死,刘五打断他:“今天来趟津市。” 伍阳陷入沉默,过了会儿冷冷一笑:“快过年了,我在家等等她俩。” 刘五喉间一梗:“过来吃团圆饭。” 另一头完全静止,刘五挂了电话,侯岳从厨房出来腋下夹着一瓶水,两手拧着一瓶水。刘五走过去两瓶水都拿过去,拧开又捏着下巴喂水。 水顺着侯岳嘴角流下,侯岳一仰头喝了,他擦着嘴角看刘五:“你这是什么狗屁的情节,不是喂水就是喂酒!” 刘五仰头喝掉半瓶,凑过去又渡了一口:“你的嘴特别性感!”他说完后退,眼神痴迷的看着侯岳的嘴唇。 侯岳懵逼,情话说的猝不及防,心律明显紊乱,在这么下去大有可能休克窒息,他挣扎着转身问:“吃什么,没饺子了。” 刘五低头冲地板笑,伸胳膊倒拽着人进屋穿衣服,他们俩加起来一共穿了两件,大冬天再浪也要穿衣服。 “出去吃,我去见见张钧,然后上街购物,买那啥,到底是生活用品还是计生……” 侯岳回头一指他:“计你妹!有没有一个流氓该有的文化素养,那他妈叫情趣用品!”他说完一愣,情趣?!好像也不对! 刘五看他陷入沉思,点头附和:“对,情趣用品,肯定不止这两样,作为一个流氓,该有的素养已经缺了,该备的装备得买齐了。” 侯岳往床边一坐:“找套衣服给我。”说完拿出手机开始搜情趣用品,停在生命和谐大门前的豪华大游艇,划开浪花,浪打浪的就冲他开来,满载着侯岳对和谐的期待和兴奋。 刘五搭了一套衣服往床边一扔,他穿好了也没见侯岳动,弯腰看他手机,有些惊讶:“这,你要买?” 侯岳两眼都是狼性光芒,直勾勾盯着刘五,从头发丝看到脚指甲,身体中断重点停留扫视,试探问:“行吗?试试呗!”贼他妈性感,要不是他压制着体内躁动的洪荒之力,这会儿鼻血早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刘五瞠目结舌,他伸手指了侯岳购物车里长长一排刚添加的东西里的一件:“……除了这个我穿,其余你他妈休想!” 侯岳鲜少听刘五爆粗口,别看人家是个让青少年乃至幼儿园闻风丧胆的大佬,但是人家很少爆粗口呀,还不如他这个良民说的多。 侯岳挠挠头,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现在深深体会到这个真理,说点啥能说服刘五呢?双丁库性感的他想就地打两个滚,这个就算求他也得让刘五穿上,还有那啥按摩%&*,跪求也想试试! 侯岳此时大脑里一片:啊啊啊啊啊!!! 疯狂刷过,导致大脑直接当机。 刘五见这个没出息的猴儿被几样情趣用品刺激傻了,上手给穿衣服,直到提裤子扣腰带,人才清醒过来。 眼看自己刚扣好的腰带,被急吼吼的揭开。 刘五:“你干嘛!!” 侯岳:“操!受不了了!先来一发!” 刘五被摔的在床垫上来来回回的弹,再睁眼两条光果大长腿晃的他大脑充血,“你!等会儿!停!什么都没有!” 侯岳:“你要什么?!你有我,我有神力左右手!” 刘五心理一松,乖乖躺好,原来是手动! 呼吸从急促到粗重,再到渐渐平缓。五个小时内的第二回 ,消停下来,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刘五穿了侯岳一件牛仔衬衫,三颗扣子全解,春光旖旎,“商量一下,下嘴轻点行吗?” 侯岳舔一下换来一声哼,百试不爽,孜孜不倦:“不行,就喜欢听你哼哼!” 刘五一个打挺坐起来,他没搂住人,导致侯岳直接顺着他大腿滑到地上。 “啊!!”侯岳五体投地,地板贴着汗湿的皮肤,爽死他了。 一楼前门防盗升降门关着,整个大厅黑咕隆咚的。两人从后门出去,刚过七点,大街上人不多,麦当劳吃过早点,拎着咖啡去找张均。 “你知道他住哪儿?” “酒吧一条街他常住,钱九的场子都被封了,如今也就只有酒吧他能待。” “前段时间我和耿胖子帮他藏过证人,钱九满津市找人,说掘地三尺不为过,放话出来谁藏了人,剁成泥。” 刘五脊背一凉,有他俩打晨炮留下的汗,再加上被侯岳漫不经心的一句形容,心理突然有些怕,这个被声称的人换成侯岳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有这种反应。 他忽然不赞同伍阳的话,认为张钧报复过头了,如果是他,也会如张钧一样,豁出去也要为张炀的以后博一个清净,送李海进去,甚至不惜把人困死在里面。 他低头看手中的咖啡,刚煮出来的咖啡,隔着防烫套还是很烫,皮肤感受的热刺不透他那层薄薄的皮,骨血里循环着沁人心脾的凉。 这也许,就是他们这许多人的最后一搏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5 ! 年后等到李国栋按捺不住的时候,他的机会也该来了。 “快!递我一口。”遇红灯停车,侯岳歪着头要喝口热咖啡。 刘五嘴角的僵硬融化一些,侧身递过去咖啡,侯岳喝完他也啜了一口。 “钱九的案子马上终审,以后津市没这个人了。” 侯岳不太能理解黑灰地带的头目更迭能给一个城市带来什么,他家两边的人,不论姓刘还是姓候,不论经商还是军政都是红字头的,这也许就是他的利,兴许有一天会成为这一家人的弊。 但是时候未到,不是吗! 侯岳砸吧嘴,品了一下咖啡余味:“张钧怎么了?” 刘五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让侯岳参合自己的事儿,参合的越多,等以后轮到审判他的时候,侯岳会越难受,甚至难堪,“开车,别走神。” 侯岳斜眤他,心理哼他,唇抿的紧紧的,心想,问不问爸爸我都能知道! 张钧的酒吧停业很久,前门不通,后门窄路一条。这几个月来几乎是倾家荡产的在为张炀翻案,这人神似流浪落魄的疯子,形似装扮精致的变态。 侯岳一瞬间很钦佩他,不论张钧把张炀放在什么位置,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还是那碗不能凉的心头血。 总之,这人打动他了。 刘五也有些震撼,毕竟眼前的人足以颠覆很多人对感情的观念。 “来晚了。”张钧陷在老板椅里,声音阴翳冰冷,“伍阳的要求,我做不到。” 整间屋子充斥着浓重烟油味儿,语气强劲一些,未散开的烟雾就会被语气吹的扭曲起来。 刘五坐在沙发上,侯岳皱着眉头站在他一侧。 “条件事先谈好的,人你救出来了,事儿你也坏了,就算现在李国栋没空收拾你,伍阳也不会放任你。伍阳老婆孩子现在被李国栋抓了,你誓死要把李海判死刑,伍阳很可能现在反咬你一口,你想过没有张钧?”刘五话说的很慢。 侯岳思考的很快,伍阳媳妇在他手里!张钧坏了什么事儿要惹的伍阳反咬张钧? 张钧凉飕飕的笑了一声:“可以咬!条件事先开好的,我搞砸了,冲我来,……伍凌,这间酒吧送你怎么样?”他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打白纸,“啪”的仍在办公桌上,“急着出手最少三千万,这是张炀的财产,我代理,过给你或者他。”他说着一指侯岳。 侯岳眉头一蹙,心想去你妈的三千万!老子只想带着男朋友赶紧去买情趣用品,神他妈想听你逼逼! 刘五无奈一笑:“三千万买张炀下半生安稳,太便宜了。” 这句话激怒了张钧这个穷途末路的困兽,老板椅弹开,撞在墙上“咚”的一声,张钧呼哧呼哧喘出的气带着焦糊味儿,好像这人肚子里已经是燎原一片。“你还想要什么?!都给你!李国栋的命吗?现在!马上!我去杀了他,只要你保住张炀。” 侯岳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呐喊着不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做,他憋不住,张口就问:“为什么?” 张钧呼吸一滞,撩起枯草一样的眼皮看着侯岳的眼神从凶狠凌厉瞬间变成温柔,那是一种致命的情愫,侯岳也是一愣,随后低头看刘五。 张钧忽然气结了似的,气若游丝又毫无感情开始阐述他的为什么:“他救过我,我拿他当弟弟,算得上自己半条命,他太聪明,钱九的烂账他了然于心,李国栋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他闭眼也能讲明白,我太护着他,让他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钱九推他出去抵命,不只是他当时跟着李海,……那是钱九设的局。” 刘五火气渐起,伍阳如果知道得猝死。 “李海是个阿斗,被李国栋养傻了,钱九安排给李海的人太聪明,一个张炀一个我手下的王超,这是变着法的刺激李海,李国栋却以为钱九真为了讨好他把得力的人手都给了李海,李海却凡是都要争张炀的。” “所以,死的人是张炀的……”刘五没说下去,这话无异于一把刀插在张钧心上。 “对,张炀很喜欢那姑娘,几次三番跟我说大学毕业要取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总之,他的人生,生不由己,死也不由己。”跟他张钧有过命的交情也好,跟钱九有养育的关系也好,应该是张扬这辈子最恶心的事儿。 “顶罪的人应该有两个,张炀和王超被亲眼目睹的可能也该是同样的。” 张钧仰头笑,笑声瘆人:“我从八九岁,睡大通炕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孩是我的,生死都是我的人,……钱九并非不忌惮我,我掌控了他一半的信息源,事出前一天我被张炀刺激了,我送李海去钱九别墅吃饭,看见张炀在车里跟那姑娘接吻,我至今都怀疑这是钱九一石三鸟的诡计。” 算计了张炀是小,算计住李海和张钧才是大。 刘五深信不疑,看来这群老家伙辣的还挺有滋味儿! 侯岳彻底蒙圈,心理咆哮,贵圈真他妈乱! “第二天上午,就传出商学院校花被强|暴致死。……张炀无期,王超包庇罪三年,而李海这个强|奸张炀女朋友的人,无辜的很。” 屋里寂静无声,侯岳甚至听见烟雾飘忽的声音。 刘五想了很久:“张炀出来后,我要一份钱九跟李国栋来往的账。伍阳那边儿,你自求多福。” 张钧只求张炀出来后,不会紧接着横死街头,他急忙追上刘五:“伍!凌!” 刘五一回头,眼神锋利无比,张钧立刻顿住,再开口镇定不少:“帮我最后一次!送他出国也好,去哪里都行,保他活下来。” 刘五没开口,侯岳看不下去插了句嘴:“他走了,你死了,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他听出来李国栋和钱九都恨死了这俩兄弟,扒皮抽筋对张钧和张炀来说都算是个痛快的死法。 张钧看了一眼刘五,反问侯岳:“你死了,你希望他……”他还没说完,刘五回身一拳砸在张钧侧脸,张钧摔倒砸在茶几上,毁了茶具,顿时一地狼藉。 侯岳肩头一松,甚至忘了去拉暴躁的刘五——他的选择应该跟张钧一般无二。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谁还没个痴心绝对! 他为君可以年少轻狂,张钧为君当然可以痴心绝对! 侯岳想了也只是一瞬,拽回刘五,安抚人说:“他说的没错,死也是我先,我怕无聊,我不想最后留我一个。” 刘五浑身萦绕着浓浓的暴戾气息,眉眼间的强悍是侯岳从来没见过的,他顺毛一样去抚平刘五的眉,坚持说完话:“我前一秒,你后一秒,我喜欢你在身后追着跑。” 张钧靠在残破的茶几腿上对着空气笑,苍凉孤寂,嘴角渗血呢喃着:“真好!”一旦错过,终究无路可回。 刘五杀气收起,拉着人匆匆出了酒吧。 他一路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6 闷头拽着人走,脑袋里都是张钧和侯岳那两句对话 “他走了,你死了,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 “你死了,你希望他……” 以及最后侯岳的沉默和安抚。 他们都不会无缘无故的一命呜呼。 但是,他总有一个洗白的过程,长短暂且不论,他现在确定侯岳不能安静的看着他走,……所以他们必须暂停。 伍阳来的太迅速,两个人刚回到车上,侯岳电话就响了。 伍阳几乎是在咆哮:“叫刘五那个王八蛋接电话!!!” 侯岳不乐意了:“我这力有俩个人,没王八蛋!跟我打电话的有可能是个王八蛋,你要是有病先去看病……” 伍阳被噎的说不出话:“你!你!……让刘五接电话!” 刘五仰头抵在椅背上,侯岳一开口说话,他像全身开始化冻一样,转身抱住侯岳,一个暖呼呼的猴子,咋咋呼呼的多好! “你哥。”侯岳把电话放刘五耳边,把刘五手夹在腋窝下,冰凉冰凉的像两个冰袋。 刘五闭眼额头抵在侯岳肩上:“嗯,说。” “在哪儿?是不是在你那儿?说话!是不是?!!”伍阳情绪失控的厉害。 这世间,所有形式的失而复得,都值得喜悦与兴奋。 最亲的人,与失而复得这个词联系一起,更甚! 刘五两只胳膊勒的侯岳喘不上气,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被张钧给刺激到了。 侯岳看伍阳快疯了,揣摩刘五也是想让一家团聚,干脆替这俩一言不合就暴躁的兄弟传话:“定位发你手机上,我们马上到。”电话挂断,侯岳发定位,想在被刘五勒断气前把信息发出去。 “刘五,商量一下,一会儿过孕婴店你松开一会儿咋样?” 刘五不松胳膊不抬头,坚持闷他身上直到把自己完全化冻为止,闷声问:“孕婴店?干嘛?” 侯岳启动车,刘五抱着他没阻碍他开车,也不耽误他臊白人:“我下去买一个背带,就是胸前带宝宝坐的那种,超大号,把我儿子侯旺旺背前胸,看这样儿一时半会儿揭不下来。” 刘五闷他羽绒服里笑:“爸爸带儿子真辛苦!” 侯岳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呼噜他脑袋:“嗯,爸爸贼命苦,儿子不听话,天天装逼,没事就跑没影,打吧下不去手,踹吧下不去脚,骂狠了吧,爸爸心里还难受,你说是不是要了我老命了?” 这套话是老猴的,侯岳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太特么爽了! 刘五笑的带着侯岳一起抖,侯岳赶紧两手扶稳方向盘。 “儿砸!你这姿势,再加上这颤悠劲儿,从外面看过来,不知道的以为咱俩玩儿车震呢!哎呦,高清摄像头,快!保持微笑!” 逗了一路,到了刘弘公寓,侯岳才终于不用一个人分饰捧哏逗哏俩角儿。 刘五这条冻僵的帅鱿鱼终于解冻了,摊在副驾上,车子还没挺稳,伍阳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蹿出来,开门就把人拽下了车。 侯岳骂了句“操!”紧跟着开门下车:“你丫轻点!还我儿砸!” 伍阳抓着刘五胳膊的手一顿,看一眼侯岳再看刘五:“你俩真会儿玩儿。” 侯岳一把拽回人,恨不得在刘五脑门贴一个“易碎品”的标签。 事实是,谁不知道他们家大佬是抗造耐摔型的。 侯岳见刘五只笑不说话,又让伍阳瞅的他有点冷,一秒回神儿,咋么说这人也是刘五的哥呀! “大哥好!大哥新年发财!大哥想媳妇了?” 伍阳哼了一声。 刘五笑完抬手摸了侯岳脸一下,心理痒的不行,大白天也不能为所欲为。“进去吧,这是侯岳小舅家。” 伍阳总算稍微平静下来,回头跟侯岳说了句“谢谢”他深知刘五这个男朋友有多牛,如今能帮他们两个落难兄弟藏住人还没人敢招惹的也就只有这位小朋友了。 伍阳:“从哪找到的人?” “从胡州截住的船……” 伍阳惊住:“船?!” 刘五把人推进电梯里,又回手拽侯岳:“阳城出发到南海的游船,底层货箱藏人,他们这么干不是一两回了。” 伍阳搓红了脸,不敢置信那群疯子要把女人和小孩儿卖去哪儿,会是什么后果,愤怒过后,理智尚存,他问:“还有谁?” 刘五摇头:“大小一共22人,算上嫂子和美馨,名单稍后到我手里,我猜跟你状况差不多,都是些不肯听话的人的家属。” 伍阳眼珠死盯着一处,稍后一亮:“阳城市局副局长的孙子和老婆失踪了。” 刘五“哈”了一声:“李国栋这是要当土皇帝!” 侯岳也笑了一声,他大爸爸马上退休了,全家人都祈祷侯锦添能顺利退休,安享晚年。 电梯到了,三人还没出去就对上一个楼梯间吸烟的保镖锋利的眼神。这人看见刘五的一瞬间,刚点燃的烟扔了立刻站直:“五哥!” 伍强走近拍了保镖一下:“辛苦了!”这群人只听刘五的,就是他也要对这些亡命天涯的人客气些。 保镖正色:“强哥客气了。” 人还没进屋,清脆悦耳的童音传出来:“是我爸爸!爸爸!美馨在这儿呀!” 伍阳的表情一下崩了,两眼立刻红成兔子:“开门!美馨!宝宝!” 门一开,一大一小胖子把门口堵了个严实。 刘五和侯岳后退也不急着进去,两人靠在墙上打嘴炮。 “哎?你平时回家是不是就这出?” 侯岳“嘁”了一声:“少见识了吧?想当年我一进小区,鸟兽人一秒跑光,等我一出小区,一条街炮仗烟花炸满天!普天同庆!” 刘五抿嘴憋笑,心想,你混蛋你还美了?“哎!以后祸害我一个人吧!放过你家一院子的乡亲父老。” 侯岳胳膊揽着刘五脖子把人拉进,凑耳边儿问:“那你今晚让我祸害祸害呗?” 刘五还没开口,门里面的李婧招呼他们进屋,他趁侯岳前面走掐了一把屁股蛋儿。 伍阳的姑娘黏糊爸爸分毫不逊刘五和侯岳那股黏糊劲儿,侯岳凑刘五耳边悄么声的说:“背带我买俩,一个送你大哥背姑娘,一个我留着抱你。” 刘五只笑,有点急着回侯岳的窝。 他拉着伍阳尽快把事儿交代了:“敌人的敌人就是友军,找机会告诉市局副局长他老婆和孙子咱们顺手给救了,人情且记着。” 伍阳见到自己老婆和娃心踏实了,也想起正事了:“张钧怎么说,能撤回吗?” 刘五和侯岳一起摇头,他们算是见了张钧的痴心绝对和困兽之斗,这人回不了头了,如果张炀出点什么事,这个疯子应该会引爆地球,让几十亿的人一起给他白月光朱砂痣陪葬。 刘五简单转述了张钧的话。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7 伍阳没开口,李婧先说了句:“情种!奈何爹不是好爹!” 侯岳很认同,给李婧竖大拇指。 大家都没想到这操蛋的局是钱九设的,显然筹划已久,竟然把李海也圈在局里,明着卖了李国栋天大的人情,暗里却抓了李国栋一个天大的把柄。 如果不是张钧誓死要为张炀翻案,如果不是伍阳和刘五也想逃脱一群老家伙的魔爪,那么,多年以后钱九很可能要比李国栋可怕。 唏嘘完,还要自救,刘五一想到张钧和张炀的结果难免不心惊肉跳,“钱九的案子和李海的案子年底终审,让李国栋好好忙活,告诉老头子,他儿子当年是中了谁的套,哼!测测老家伙的肚量!” 侯岳心想,缺德带冒烟的!你怕不是要气死他! 伍阳也感觉痛快:“钱九这个洗钱的钱袋子是左手,先去老爷子一只左手,让他自己剁,呵!想想我他妈就能笑醒。” 事了,刘五不打算和侯岳留下来吃饭,一家三口好不容易相聚,烦他们还来不及。 两人出来,外面下起了雪,侯岳拽着刘五往小区里面走。 刘五问:“不饿吗?” “打个秋千,咱俩再去接姚旺吃中饭。” “秋千?” “看!”侯岳一蹦摆了个大字,冲小区健身区一指,风雪中两架秋千静静停着,刚说完撒丫子就跑。 刘五慢慢悠悠走,盯着他撒欢儿的背影,他估摸侯岳被一上午糟心的事儿烦够呛,也是,谁活的跟他一样闹心又攻心。 这个风雪中撒欢儿的人本就是他的另一面,一如洋洋洒洒自由翻飞的雪花,白的透明,欢脱的潇洒。 撒欢儿的猴子突然想装个逼,跑着跑着凌空一跃,飞起来,一脚前一脚后,两手直直伸出去抓秋千链子,千算万算没算到今日黄历写着:今日不宜装逼! “窟嗵!哎!呦!” 前脚刚踩到秋千板,上面一层雪当了润|滑,侯岳的脚底擦着秋千板直接滑了出去,重心不稳,加上惯性停不下来,四仰八叉摔了个仰面朝天,姿势相当具有考究性。 右小腿搭在秋千板上正前后晃悠,左腿打着对勾压在屁股下! 刘五看他屁股先着地,急跑了两步又放缓下来,等走到侯岳头顶蹲下时,侯岳正枕着两手眯眼望天,雪花落在额头的卷毛上,眉毛上,朦朦胧胧的,……刘五觉得摔得好! 真美! 死要面子是男人的硬道理,侯岳保持现有姿势很悠闲自得说:“来呀!一起躺下,用我们的真心拥抱大地,亲吻雪花,感受人间有真爱!” 刘五蹲他头顶,单膝跪地,低头从额头亲到下巴,最后又返回接吻,雪花沾过的唇冰冰凉凉,软乎乎的,内里温热的感人。 刘五心理喊了句:打住!!! 侯岳正仰头亲的来劲儿,人一离开老大不乐意的问:“我的人间真爱呢?” 刘五一拍小腹:“都给你留着!起得来么?”他呼出来的白气扑侯岳一脸,侯岳小狗子似的张口往里吸溜,刘五被撩的的要废了。 侯岳一伸胳膊:“扶稳喽!今晚能不能大战三百回合,就看你了!” 刘五心想必须能,否则非得给猴儿表演上房揭瓦! 他蹲地上转身一抻侯岳胳膊,翻身把人背身上。 “哎呦!我的腰!” “提前让你感受一下做废了的感觉。” “要点逼脸,这位流氓请你客观一点重新阐述一遍。” “好!今晚拆了重组你。” 侯岳:“……”逃还来得及吗?! 第57章 我拒绝 姚旺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昨天才被送到福利院,今天又要接走。 一大一小往福利院外的停车场走,姚旺拧着两条蜡笔小新的眉毛仰头瞅侯岳:“猴哥哥……” 侯岳一咬牙,转头面带微笑:“乖!叫哥。” 姚旺面露为难:“我哥哥才是我哥,我哥哥告诉我这么叫的,要不我再问问哥哥管你叫什么?” 侯岳恨不得咬死刘五! 姚旺:“以后周末,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车从学校回福利院,再坐公交车去学校,你不用接我。” 侯岳感觉此时的姚旺很像刘五,骨血里的对诸多感情的利落已经到了决绝的地步。 他唯二见过比他这个少爷还无法无天的就是刘五了,再就是这个小版的刘五,大佬他都治得住,何况一个小白眼狼,侯岳状似无意的弯腰瞅着人说:“你要是不愿意我接送你,我可以给你安排司机每周接送你来回。” 司机!? 姚旺傻愣的站住不走了,他知道他们学校很贵就是因为有很多不住校的同学一早一晚都是司机接送,想一想就吓人,他赶紧摆手,两只胖了不少的手摆成了雨刷器。 侯岳胡撸他的头:“乖!别跟你哥学。” 来的时候侯岳说腰疼,所以刘五开车,姚旺上车见刘五没在后座有些失望。 侯岳上车一挥手:“出发,觅食!你俩商量一下,中午吃什么。” 刘五回头看姚旺,姚旺站直两手扒着椅背凑进刘五,笑着叫了声“哥哥。” 侯岳“哎呦”一声:“小白眼狼,一见你哥看给你美的!” 姚旺终于给了侯岳一个笑。 三人商量了一路想吃什么,其实是刘五和侯岳商量,姚旺很少出去吃,比同龄孩子缺少的何止是安全感,侯岳从他偶尔凌厉的眼神里能看出这小孩儿很自卑。 侯岳:“姚旺,你们食堂什么菜好吃。” 姚旺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能聊他知道的东西眼角带了笑意:“红烧狮子头,鸡块,羊肉粒都很好吃。” 刘五笑着看了一眼侯岳,侯岳打开手机按照姚旺报的菜名,找了一家津菜私房菜馆,网上定了位子,打开手机地图定位让刘五直接开过去。 姚旺全然不知,刘五觉得他家猴精的窝心,伸手捏了捏手,侯岳总怕吓到姚旺赶紧抽手。 熟不知,姚旺在窑村生活了十年,见识的荒唐和混乱远比侯岳知道的多很多。 侯岳不敢带刘五去公共场合,顾忌太多,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坐了十个人的包厢,连服务员都诧异。 “一会儿我去商场买东西,要不,你俩在这儿等我。” 刘五懂他的意思,很直白:“没事儿,我已经深埋地下了。” 侯岳一愣,表情瞬间消失,姚旺也懂,皱着鼻子。 刘五:“给你俩两秒把表情变回来。” 姚旺低头吃饭,刘五的命令对他来说再难都能办到。侯岳转头看窗外,他俩聚散无常,从来没谈过那场声势浩大的葬礼,也没谈过西南的火葬。 刘五拽着椅子贴过去,伸胳膊揽住侯岳的肩:“出息呢?” 侯岳:“就饭吃了!” 刘五见姚旺撩眼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8 皮瞅他俩,他对姚旺说:“快瞧瞧猴哥哥不开心了,咋办?” 姚旺垂下眼皮当没看见,随后扔了句:“亲一口就好了。” 刘五:“……”好样的! 侯岳:“!!!”这小孩儿要成精?! “啵!”刘五嘬了一口侯岳的唇,包厢大,这一声带了回音。 姚旺再撩眼皮瞅两人,捏着鸡骨头的手一指侯岳:“看,好了吧!” 刘五憋笑憋的一直抖肩。 侯岳“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瞅瞅刘五又瞅瞅姚旺,吼了句:“我他妈要离家出走!!!” 姚旺惊的嘴里的肉都掉了,这么幼稚!他接不下去了,哥哥你自求多福! 刘五拎起外套,撇给姚旺一包湿巾:“快!擦嘴,擦手!追人!”丢了他的猴,他和姚旺就无家可归了。 侯岳半路被私房菜馆的老板给截了下来,两人绝对算不上熟,但是不妨碍经商的都想跟红字头搞好关系。 “昨个你舅来,今个你来,你们舅甥太给我这张老脸捧场了,今儿这顿叔请了。”老板豪迈大手一扬。 侯岳见刘五和姚旺走进,抬眼瞅了眼大门,刘五牵着姚旺直接走了。 侯岳:“谢谢叔!别免,记我舅账上,他要同意您免单,您就免。”老板是实打实不想让侯岳掏钱,侯岳也是实打实不想让人反占了便宜。 老板听了摇头笑:“你舅说一不二,你小子,行呀!下次再来我这,跟叔喝两杯。” 侯岳客套两句赶紧撤了。 私房菜馆闹中取静,旁边就是商场。车子刘五开走,停在不远处的路边等候岳,刚上车刘昊的电话就到了。 刘昊:“猴崽子你这勤俭节约都节约到我头上了?” 侯岳对着电话嘿嘿笑:“您说怎么招吧?他非得免单,免他个大头鬼,我妈不得抽死我!” 刘昊换了语气:“你请谁吃饭,排场还不小啊。” 侯岳一呲牙“哎呦”一声,这一声太情真意切,刘五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车也跟着划了个s线,姚旺直接从后座蹿到前座的空儿里。 刘昊:“怎么了?!” 侯岳呲着牙笑,声音却有那么点痛不欲生的意思:“哎呦!手指头疼,哎~~~呦~~~”听筒往外撤,离嘴边儿越来越远,然后挂断。 刘五叹了口气:“下次能不能给个通知?” 侯岳伸手拍他肩,又回手把姚旺推回后座,没忘了刚才这俩人咋气他,“看看你俩的胆儿,加一起有一个钢镚大么?演技!这叫演技!” 姚旺冲车顶翻白眼,挺替他哥犯愁! 刘五笑呵呵的听着,不让这只猴找回来,他能别扭一下午。 三个人闲逛,刘五惦记去趟屈臣氏,侯岳惦记买三副手套。 姚旺惦记给身边俩人买俩口罩,他发现一路走他们三个一路被大姐姐们各种看,看的他一个十岁男生都不好意思了,这俩人怎么好意思上街的?! 姚旺多看了两眼室内攀岩墙,侯岳就拉着姚旺去交钱,让陪练跟着上,他和刘五在底下站着看。 刘五指了一下姚旺问:“多久?” “40分钟。” 刘五转头看四周的店,他们身后有家甜品店,“去那儿坐,我去告诉姚旺一声。” 侯岳先去了甜品店,找了个清净座位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刘五进来,干脆点了吃的喝的,东西都上来了,刘五才来。 送饮品和甜品的服务员刚走,侯岳一抬头傻了,某些记忆片段重合重合再重合,他低头笑,觉得自己记性真好!小时候没白吃那么多dha,他指着刘五的纯灰色口罩:“第一次见你,你就这德行。” 刘五手里拎着个袋子,直接放在往桌上,口罩上边月牙眼一弯,又冲侯岳挤了下眼:“什么德行?” 侯岳捂眼,小心脏被暴击!赶紧转头看攀岩墙上的姚旺,再转头看见这人居然还没摘口罩,高挺的鼻梁把口罩顶出的弧度很——性感,他竟然感觉像晨起的帐篷!! 刘五逗他逗够了,人傻了才摘,芝士抹茶蛋糕吃了一口,看侯岳还傻着,干脆递他嘴边儿一块:“张嘴,想什么呢?” 侯岳张嘴咬蛋糕前,火气满满的吐出三个字:“想|干|你!” 刘五收回的手一顿,垂头笑:“行,看给你憋的。”他把桌上的袋子往侯岳面前一推,“看看还缺什么?” 侯岳扯着袋口往里瞄了一眼,一盒杜蕾斯,一瓶ky,还有一管软膏!侯岳盯着三样东西笑了,又看刘五,笑的更厉害,再看一眼袋子里的东西,笑的停不下来,扭头看姚旺,但是这次不好使了。 刘五端起咖啡啜了口:“早知道这些东西能让你这么开心,我该囤几箱子,也不至于次次回来先挨打。” 侯岳揉揉脸,趴桌上从下往上看他:“你要是能穿条双丁往我面前一站,我保证……” 刘五很果断:“我拒绝!” 侯岳捶了一下桌子:“操!” 刘五往椅背上一靠,冲他勾勾手指:“来呀!” 侯岳也往椅背上一靠,两条大长腿没处放似的叉开往前伸,上身又往下滑了滑。 刘五抱着胳膊看侯岳跟虫子似的扭来扭去,明白过来后侧弯腰往桌下瞅。 侯岳浑身汗毛立刻炸开,一拍桌子:“抬头!” 刘五刚好看见他拽裤子,再抬头月牙眼迷死人不偿命的冲侯岳放电,单侧眉一挑,牙齿狠咬了一下下唇。 侯岳被撩炸了,全身的血横冲直撞,干脆闭眼不看,只是眼睛闭上,接着小腿被蹭了,一下又一下…… 再睁眼,红血丝爬上了白眼球,侯岳伸手抓过刘五胳膊,张嘴就咬。 刘五抿紧嘴,鼻腔里发出几不可闻的闷哼“嗯~~~” 侯岳一腔邪火没处撒,直接把刘五胳膊给咬出血了。 刘五收回胳膊一看,没关心出血的事儿,先看见一个不在队列的牙印,他抬头捏侯岳下巴掰开嘴往里面瞅:“你有一颗小虎牙?” 侯岳被捏下巴捏的快流口水了,挡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亲都亲了好几回合了,有没有,你没个数么?” 这埋怨,刘五喜欢:“嗯,真是太没数了!” 一块抹茶蛋糕一人吃一半,咖啡喝光,姚旺也满头大汗的回来了。 侯岳要带姚旺回二四五,刘五却想着晚上有大事要干,说明天在去接。 姚旺也乐得回福利院,他算看出来这俩男人是有多腻歪了! 侯岳打包了蛋糕和果汁给姚旺带回去,车子到了福利院门口,刘五叫住姚旺,如果他所料不错,再见姚旺应该是很久以后。 “上次说的事,你想好了吗?”刘五坐在后座跟姚旺面对面。 姚旺没犹豫点头:“想好了,哥哥我跟着你,还有猴哥哥,不想被重新领养。”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99 刘五食指点在自己肩上又指侯岳:“你知道我们俩什么关系吗?” 侯岳一惊,转头看姚旺脸色,在他眼里姚旺就是小孩儿,不该懂这些……这些大多数人都轻蔑厌恶的事。 “刘五……” 刘五笑着看了侯岳一眼,姚旺同时开口,有些疑问:“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怎么了?我不反对。” 侯岳突然笑了,很释怀:“谁用你个小不点同意了!”说是这么说,他心理非常高兴。 刘五坚持把话说透:“你要知道,我和哥哥跟许多许多人谈恋爱是不同的,甚至你会听到许多闲言碎语,说明白点,你的很多朋友同学会因此远离你,你现在接受一个新家庭,我和哥哥也会经常去看你……” 姚旺哭了,倔强的梗着脖子让眼泪在眼圈里转悠:“哥哥你是不要我了吗?我,我是不是很麻烦?” 刘五深呼吸再开口语气和缓下来:“行!就这么决定吧,那你以后就没有机会在找新家庭了,跟着我和猴哥哥,别哭!” 姚旺衣袖一抹,眼泪横着蹭到鬓发里,鼻涕往里一吸溜,雨过天晴般笑容灿烂的非常好看:“哥哥我不怕别人,我弟弟是我爷爷和我妈生的,窑村人一直说一直说,我知道,但是我弟弟就是我弟弟,你是我哥就是我哥,哥,你和猴哥哥养我,我长大可以为你们做很多事。” 侯岳受不了了,这小不点比他这只猴都懂事,他从来没听过姚旺弟弟的事,也不知道那个弟弟在哪儿。 这世间,操蛋的事儿为什么都冲着一个孩子来! 刘五下车,站在车边又跟姚旺说了几句话,一直看着姚旺倒着走进福利院大门里,一进大门姚旺转身飞奔一样往回跑。 侯岳一蹙眉,问上车的刘五:“你又跟他说什么,怎么又哭了,还难舍难分的。” 刘五模糊概念:“他什么时候见我不是难舍难分的。” 侯岳心想,那也是,姚旺对刘五的期盼渴望太深了。 “我让他对我男朋友态度好点!”这一句直接让侯岳的思绪偏了。 “神经病吧你?!你哪只眼看他态度不好了,你捡回来的你不知道他什么样儿,不是你个神经病说人家像你吗?你怎么不先管管自己?” 刘五左耳朵听着侯岳叨逼叨一路,右耳朵一直循环姚旺那句“哥哥我帮你照顾猴哥哥……” 再见面,不知道,他还认不认得出这个生长飞速的孩子,再见面不知道侯岳还认不认他这个男朋友。 刘五打断说个不停的侯岳:“去找伍阳。” “啊?!以为能回家呢。” “说了陪你到过年,怎么,有怨言?” “我特么岂止是有怨言,我丫还有冤情!” “行,今晚咱就来一次深度沟通,讲不明白,技术上见分晓。” “卧槽!现在流氓这么专业吗?你个臭流氓还是技术流的?” 刘五头枕在车窗上,看着侯岳的侧脸,车子从南往北开,冬天的落日给侯岳勾了一个毛绒绒的边,那张嘴虽然逼逼个没完没了,可是谁让他男友滤镜厚穿地心呢,骂人都能听出个舌灿莲花的效果。 当时在ktv卖酒,他听侯岳说过自己混血,56个民族,这人不客气的混俩,刘五当时想,这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的程度快赶上他不要脸的程度了。 意外的是,这个“混血”混的竟然很帅气,脸型立体,欧式眼,嘴唇偏厚性感的很,再加上那头洋气的牛舔卷毛,啧! “听见没?” “嗯?嗯。”刘五把自己那颗深陷男朋友美颜不能自拔的心拉回正轨,坐正后才看见到刘弘的公寓了。 伍阳正在厨房做饭,侯岳不知道刘弘的厨房厨具这么齐全,伍阳有模有样,刘五进屋也开始卷袖子要帮忙。 侯岳一咧嘴:“别跟着捣乱了!” 刘五很不服气,把人往外一推,“等着吃!”厨房门在侯岳面前关上。 侯岳挠挠头对着门骂了句:“哎!我槽!” 伍阳闺女站他身后问:“我在看萌鸡小队,你看吗?” 侯岳:“……”啥玩意儿?! 伍阳闺女看侯岳好像不懂,拽着人到沙发上,指着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开始解说:“看她叫朵朵,头上有朵花,这个背着小书包的胖鸡鸡叫大宇……” 侯岳懵了两秒想起来,他为什么要听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讲动画片?! 厨房里,伍阳回头看了一眼:“把人支走了,还不赶紧说?” 刘五靠在橱柜上,扭头看伍阳祸害一条半死不活的鱼:“帮我问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奉上。 二更24:00 第58章 下彩礼 鱼刮了鳞尾巴还在甩,伍阳脸上胳膊上都是亮晶晶的细鳞片,他冲了手转身面对刘五:“不确切,类似案件参考了不少,1014年,你确定不走?出了国任你天高海阔。” 刘五心脏下沉的太快,差点没砸到肾,等彻底掉到底,挤出一个笑摇头说:“你看我走的了吗?”他的世界正在一点点缩小,最怕也是最可能的结果,他成了张钧,他的世界缩减成侯岳等宽等高的大小,从今以后,任大千世界繁花似锦,他的天高海阔只有那一处可去。 伍阳看着厨房门上的磨砂玻璃,隐约能看见侯岳和李美馨在沙发上身影,“人有了牵挂,就算完了,你完了伍凌,呵呵!” 刘五也笑,10年后侯岳29,14年后侯岳33,结了婚的夫妻都不一定能过这么久,何况他们两个男人,还是两个身份背景差距如此大的男人。 他这一搏,连拉带扯的拽进去多少人的生死两茫茫。 伍阳仰头呵出一口气:“你要明白,李国栋在你之前完蛋,1014年是你的好结果,如果你在李国栋之前进去,他可不会让你活太久。” 刘五还算了解李国栋,点头说:“我给我们俩安排的结果是——手牵手一起进去,这样在里面也不会太寂寞。” 伍阳转身接着刮鱼鳞:“我姑娘喜欢吃这种鱼,但是我不吃鱼,最后妥协的是我,这东西蒸出来我一口不吃还不算完,我还要全程伺候这条鱼,为什么,因为我媳妇不会收拾鱼,这是我的无奈,可是我又很乐意干,别无其他,受益的不是自己老婆就是自己闺女,我甘之如饴。” 刘五以为他要唠叨家常,没想到这个居家的男人在劝他。 其实没必要,他没有伟大到为了谁,如果非要有那么一个伟大的前缀作为他此行目的的修饰,那他的前缀是——为了他以后能走在阳光下,身边一定要有侯岳。 伍阳是伍强最干净的一个儿子,也是伍强极力保护了他的这份干净,错就错在伍强错估了他几个拜把子兄弟良心。 一群狼心狗肺的把兄弟,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0 伍强没了,这群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伍海最惨,伍强死的第二天就被车碾了。 伍阳其次,这些年伍强之前洗白的产业名义上是伍阳的,实则是李国栋在操控。 如果说他惨不惨,刘五觉得至少他自由了几年。 伍强跟一条鱼斗的面红耳赤,刘五看不下去挽袖子要上手,伍阳拿浑圆的身体挡住他:“我来!我来!我姑娘就爱吃我蒸的。” 刘五被挤开后从裤兜里掏出进去前保镖给他的手机,打开放到伍阳面前,点着屏幕说:“这是景叔小女儿。” “啪嗒”整条鱼掉进水池里,溅了两人一身水。 伍阳冷笑一声:“狗咬狗。” 当年风光时伍强的左右手——景叔和李国栋。伍强没了,景叔选择敛去锋芒,做起仁义买卖,而李国栋截然相反,伍强走了,做起了霸占大嫂,替大哥管教儿子的勾当。 刘五收起手机:“你去,我去?”还是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友军。 伍阳摆摆鱼鳞手:“我去,你现在进不去阳城,李国栋恨不得凌迟你。” 刘五:“嗯,景叔反水,我只要一个条件,让他从李国栋嘴里拿到下一次李国栋交易的确切时间、地点,以及能送他归西的毒|品数量,必须万无一失。” 伍阳想起这事心理就打鼓:“这事不能回头,一击不中,伍凌,你该知道我们会是什么下场。” 刘五仰头冲着冷光灯笑两声:“一击必中!”两人沉默很久,“两批军火李国栋一枪一炮没拿到,军火商那边钱款怎么讲的?” 伍阳拿刀片鱼:“折在澜沧江那批没付一分,折在津唐港这批,军火商长记性了,提前要了一半的货款,货没入手,李国栋另一半干脆没给。怎么?你想让军火商参合一脚?” 刘五一挑眉:“两批货加起来,拿到的钱不够路费,我让小马通知金三角的人,到时一起算总账,那帮人被李国栋耍了两回,肯定憋的脸红脖子粗就等机会宰人了。” 伍阳食指从反复划着眉毛,思考良久:“可行!” 刘五:“钱九的案子……” “昨天我打发人把钱九当年的‘好算计’漏给李国栋了。钱九算计了一辈子,到头了!这个人很快就会消失,以李国栋的作风,过不了年。” “这么大岁数了,脾气怎么这么急。”刘五说的是李国栋,心狠手辣就是心太急,“嫂子和美馨,你打算怎么办?” 伍阳手指戳着操作台,情绪很激动:“就待这儿!最安全,阳城回不得!”沉静片刻后,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想好了?那可是十几年!你做的那些好人好事他们完全可以视而不见,极有可能你进去反而成了那些人丰功伟绩上最宏伟的一笔。” 刘五唇角一勾:“那这个人情,我得挑着人卖。” 这不是一句玩笑话,伍强听的出来,他拎着刀转身,眉头紧锁问:“谁?”他隐约猜到了是谁。 刘五偏头看磨砂玻璃上的身影:“华北军区司令刘昊。” 李国栋,毒品商,军火商,再算上一个死而复生的伍凌,如果有人能把这四伙人一锅端了,……这就是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送给刘昊好了! 伍阳把刀往菜板上一摔“嘡啷”一声,咬着牙骂他:“你他妈疯了!阳城市局副局长,如果我他妈不是傻子,那现在市局局长肯定是李国栋的人,这个人情你卖给副局长,他稳升,到时你就是局长的线人,你懂不懂伍凌?!他如果像法官陈词求情,你在里面会好过许多,14年也许你只需要四年就可以出来,你他妈懂不懂?!” 伍阳愤恨的两手一直在空气中挥动,恨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掐上刘五的脖子。 刘五的镇定反而激的伍阳更甚,语气轻飘飘的吐了一个字:“懂。” 伍阳跟他低声吼了一通,拿起刀继续片鱼:“你他妈就是个疯子!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药,你要卖他家这么大一个人情?!你先想好你自己能不能全须全尾的从里面出来再说吧!四年也好,十四年也好,他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大学生,凭什么要跟你耗着,啊?!你懂个屁!” 刘五拍拍伍阳后背,伍阳抖着肩躲开他的手,刘五没想到伍阳为他能怒成这个样子。他只好把不确定的话拿出来哄人:“你想没想过,一个市局副局长为什么得李国栋如此待遇,市局局长都能为李国栋所用,一个副局长完全可以架空当闲人,何苦冒这么大险把人孙子、老婆给卖到东南亚?” 伍阳一顿,气性大的开始撒泼:“我不管!第一人选必须是他!什么狗屁司令,你他妈连人家门还没进呢,先他妈下彩礼!你丢不丢人?!这些年你白混了!” 不谈正事,这么吵吵嚷嚷的刘五嫌烦:“不说了,你赶快回阳城,景叔你看着办,副局长那边儿你多注意,别从这个坑里刚跳出来,咱又手拉手的跳了另一个坑。” 伍阳还沉浸在自己弟弟不要命的讨好男朋友家人的糟心事上无法自拔,撒泼来劲:“滚!谁他妈都聪明的很,就你脑袋里都是坑,我不同意!你非要这么办,现在拆伙!!!” 刘五跟他吵不起架,拽开门出去了,走到沙发前看侯岳跟美馨看动画片看的特别起劲儿,一个人亲了一口,拽起侯岳要走。 李婧从卧室出来,受伤后苍白的脸总算恢复了血色:“留下吃饭,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刘五张嘴就拆伍阳的台:“算了,他跟一条鱼斗气呢?你没听菜刀菜板叮当响,嫂子你那些静心安神口服液什么的,勤给他喝着点,弄不好提前更年期了。” 侯岳被横着拽出屋,扭头跟李婧说:“大嫂静心安神口服液有链接吗?” 李婧抿嘴笑,捶了刘五一下,又看侯岳:“有呀。” 侯岳:“发我连接大嫂,我屯点,这些天我总有冲动想抽他,不行,太暴力……” 刘五没等侯岳说完,直接拽进电梯,张口咬了一下正逼逼的嘴,“动画片好看吗?” “嗯。”侯岳眼睫眨动频率太快跟刘五的睫毛刷到了一起,很痒,他乐此不疲的一直眨。 刘五松口,侯岳上下唇上留了牙印,咬狠了红肿非常性感,他舔了下自己的唇凑过去说:“回去咱们看动作片。” 侯岳后仰头,刚接受过幼儿教育的他很纯很纯,一时间以为动作片就是动作片,双眼清灵的眨着,好像被李美馨那个单纯的小胖子魂穿了,“啊?好,要不然一会儿咱们去电影院看看有没有新上映……靠!” “真行,一个动画片就把我的流氓猴给洗脑成纯情猴了。” 侯岳跟他身后幼稚的踩鞋跟玩儿:“不是,你说的太正经了,我连一点邪恶的念头都没升起来。” 上了车,边扣安全带刘五边说: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1 “侯岳,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蠢萌?” 侯岳启动车子:“你丫直接说我傻,我比较容易接受。” 沉下去的心脏好没完全升起来,刘五神情恹恹的,躺在椅背上侧头盯着侯岳看,“你不傻,你是太容易满足。” “啊?!说人话。” 刘五闭眼笑,伸手捏住侯岳耳垂,“侯岳,三十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侯岳想也不想:“做你!” 刘五笑声大了,本是一句流氓的玩笑话,他竟然当誓言听了,入了心肺,怕不是还会侵入骨血。他希望这句话成真,侯岳三十岁的时候他们还在孜孜不倦的滚床单。 这个活动从他们认识满一年,一直到他们认识满十年。 车子停在后街窄巷口,侯岳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拉着刘五火急火燎的往二四五跑,袋子里的东西晃的“哗啦哗啦”响,两人跑动的呼吸越来越快,急促上升,从后门上二楼,一楼的人甚至没看清侯岳拽着谁进了自己的小窝。 门一关上,两人先在玄关接了个无比缠满的吻,一路吻一路脱着进了卧室。 被按在床上的侯岳要起身:“洗澡,嗯~~唔!” 刘五再次推倒人,扯过购物袋把东西倒在床上:“不洗,等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很好,我又欠你们一辆嘀嘀。 第59章 炒面 皮带在空气中破风发出了“嗖~”的一声响。 在侯岳错愕的目光中,刘五抓过他两只手把他绑了!!! “你!玩的够野呀?!”侯岳没躲,他试着挣了一下,根本挣脱不开,“不是,你哪儿学的这么骚的操作?” 刘五不想跟他叨逼叨,他是要干大事的人! “怕你,一会儿暴动。”他说的是实话,他怕侯岳受不了了爬起来抽他。 侯岳冲着天花板嘿嘿乐:“刘五你是不是憋傻了,我还穿着外套毛衣呢,你把我手捆了怎么脱?” 刘五:“……” 侯岳:“别,别,你~~啊!!!”大脑里烟花炸的乒乓响,心尖亢奋的抖呀抖。侯岳抽空总结了一句:爽死算了! 刘五的手力气齐大,平时不跟他一般计较,随他闹腾,但是一旦遇见怼呀怼的事,这人就会化身成狼,不退让,不打商量,就是怼! ********→_→******** 侯岳被刚才的感觉给震撼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个纯1,而且是做0绝对不会有快感的那类人。 给刘五做,也纯粹是想惯着自己男朋友,来一次就来一次,反正这辈子还长,他有的是机会做他的大猛攻。 打脸来的太快! 他还是没搞明白自己怎么就有快|感的?!还他妈爽的哇哇叫! 如今……竟然是这样! 刘五看他一再失神问:“不舒服?” 侯岳“嗯”了一声,感觉刘五一僵,他又赶紧说:“不是不舒服,就是觉得怎么会这么奇怪?竟然很,额,还不错!我可是要立志做大猛攻的男人。” 刘五边亲他边笑:“哎!我宝贝儿可真有理想!” 睡觉前,侯岳申请给自己咬破的地儿贴上创可贴,睡衣轻轻蹭一下,疼的他就想抽刘五一顿狠的。 趴着不舒服,躺着也不行,侯岳简直想掀房顶!!! 幸好刘五这个鸡贼的老流氓知道买一管菊花软膏。 屁股蛋儿上的疼,一点不亚于小时候刘仙儿拿笤帚抽他屁股那一回,疼的很实在。 刘五:“要不,屁股上贴两张膏药吧?” 侯岳贴完创可贴趴床上玩手机,听见这话扭回头瞪刘五:“你家膏药贴治狗咬?” 刘.疯狗.五低头亲了一口。 侯岳回头一记眼刀飚过去,暗搓搓的说:“等我好的了,我非得废了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刘五继续揉腰,揉勒红的手腕。 侯岳是被腿抽筋疼醒的,刘五起来给他抻腿,揉腿肚子,“你是不是缺钙?” 侯岳睡眼惺忪嘟哝:“你没点数么!” 刘五疑惑,难道是他的事儿,不敢问怕炸毛,于是换个话题:“吃什么我去买。” 窗帘后面,天蒙蒙亮。 侯岳好像睡着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想吃炒面。” “好,哪家的?” “你做。”去年夏天刘五做过一次炒面给他,很好吃。 “冰箱里有什么菜?”侯岳的冰箱应该没菜才对。 这个时间,大早上五六点,二四五在繁华的商业区,哪来的超市开门,更不可能有菜市场。 侯岳闭眼想了想:“算了,麦当劳吧,两个汉堡,两个蛋,其它随便。” 刘五凑过去吻他:“这么饿?昨晚睡觉前怎么不说?” 侯岳想起昨晚,就想打翻身仗,恨恨的咬了一口:“那会儿不饿,那会儿就想怎么收拾你了。” 刘五闷在侯岳耳边笑:“给你厉害的!” 侯岳横着踢他:“快去买!我的胃正在像我的心肝脾肺肾进攻。” 刘五蹦下床,脸没洗牙没刷,抄起车钥匙走了。 侯岳一闭眼又睡着了,迷迷糊糊总听见耳边有工程队在拆迁似的,再醒来,天光大亮。 果真有人在拆东西,不是工程队拆迁,是刘五在拆厨房。 侯岳扶着自己劳损过度的腰往厨房门上一靠,看了眼像被几百窝老鼠祸害过的厨房,满地狼藉用在当下那都是夸它的。 “我就吃盘炒面,你至于把我厨房轰炸了吗?请问刘大厨,橱柜门怎么会掉下来?” 刘五正在往盘子里装炒面:“我以为是抽拉式的,结果不是,很遗憾他坏了……” “遗憾你二大爷!你知道我这套整体橱柜多他妈费事吗?坏了一扇门我要换一套!”侯岳刚说完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炒面递到眼前,然后他“咕咚”咽了一大口口水。 刘五夹了一根递到侯岳嘴边儿:“尝尝!” 侯岳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人,张嘴把面吃了,伸胳膊勾住刘五脖子把人拉过来亲了一口。 面很香,非常好吃!! 侯岳心想,橱柜毁就毁吧!哪个不着调的男朋友身后没有一个宽容大度的好男人。 顷刻间,侯岳给自己堆了个三米五的身高。 “哪儿买的菜和面?” “你们学校后身有一个早市。” 侯岳受宠若惊,又欣喜若狂,要不是菊花残,他非得后街窄巷狂奔两圈,再叫醒耿胖子跳个圈圈舞! 勾着刘五的脖子又亲了两口:“好吃,你还会做什么?” 刘五端着仅有的一盘炒面,两人靠在厨房门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他仰头想了想:“我可以试试红烧鸡翅,你爸做的那种。” 侯岳呛了一下:“老猴的厨艺那都是拿我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2 和我妈练出来的,我好不容易逃脱了老猴的魔爪,结果又落入你的狗爪里。” 刘五笑的吸溜面条:“那我就拿你和姚旺练手。”等他到了老猴那个年纪,也跟老猴一样,没事就猫厨房里鼓捣菜喂媳妇。 媳妇!! 不知道自己变成媳妇的侯岳仰头嚎了一嗓子:“缺德呀!惨无人道呀!” 炒面不是最费事的,收拾厨房才是天大的麻烦事。 刘五两手叉腰站在厨房门口往里看,给自己愁的不行,这要是每次做完,侯岳都要吃炒面,他岂不是要一直收拾厨房,这个习惯得改! 不为别的,橱柜门挺贵的! 收拾起来想死的心都有了! 侯岳幸灾乐祸的站刘五身后笑:“要不你以后改做西餐吧?” 刘五觉得这只猴真窝心!转头看他:“比如?” 侯岳想想西餐里自己爱吃的,很幸福的说:“龙虾意面!” 刘五:“……”啥?!! 侯岳决定换一个话题,这个话题谈下去很有可能把刘五的情绪谈崩了,“下周期末考,考完放寒假,你……” 刘五抬脚进厨房,没让侯岳说下去:“再说吧。” 侯岳嘴角一抽,刘五语气不对,“再说什么?” 刘五蹲在地上捡一地的菜叶子:“你想说什么?” 侯岳不高兴的一呲牙:“我特么想年前跟你出去玩。” 刘五不紧不慢的收拾垃圾:“我说的就是这事儿,再说吧。” 侯岳气滞,看着刘五蹲在地上的背影,抬脚过去踢他屁股一脚:“你不是年前都在津市吗?” 刘五迟疑几秒:“……嗯。” 侯岳心气越来越不顺:“去盘山,那里有我家的度假别墅,还有温泉,不比待在市里安全,你想什么呢?” 刘五没想什么,他知道侯岳不会搞不清楚状况的把他往人多的景区,热闹的景点领,就是这种聪明伶俐又为他考虑的傻样儿,才让他没办法开口。 他起身两手抓着两把菜叶子走到刘五面前:“侯岳我有事跟你……” 侯岳手机响的很是时候,刘五绷紧的肩松了,侯岳在原地站着不动,他去接电话。 侯岳扭头看刘五背影,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 第60章 我敢给 冬日上午九点,晨光灿然,透过玻璃窗,洒在人身上是暖的。 刘五正面迎着晨光,一手撑在额头上,拇指和食指用力按着俩太阳穴,这样的动作在侯岳的角度望过去,他所有的神情都被这只大手遮住了,只能看见小拇指尖下阖动的唇。不悦的唇角弧度,弥漫着十足的匪气,刘五脸上这种强悍到致命的表情让侯岳怔忡。 “……景叔答应的过于爽快,这老头的心机只会比李国栋多,你怎么想?”伍阳昨晚回了阳城,今天一大早赶着景叔晨练,跟人吃了顿早饭,“李国栋把景叔小女儿贩去东南亚的事儿,让景叔着实少吃了几个早餐包,这老头一直以为李国栋就算再狠也不敢把他宝贝闺女怎么样,最多关起来一段时间,吓唬吓唬他。” 事情越顺利刘五越烦躁:“爽快有爽快的条件,说吧!” 伍阳沉默一瞬,刘五的脾气他算摸得清,这语气是心情不太美丽喽?李国栋的破事儿不至于让他们情绪化,那就是小男朋友?“我说你这是欲求不满的口气吗?” 刘五冷笑一声,没搭理伍阳的问题,自顾自分析:“景叔这么多年的仁义买卖做下来,已经改吃素了?” 伍阳:“得了吧!他心理装着的不是豺狼就是虎豹,他跟李国栋谁也没比谁仁义多少,畜生身上批多少层人皮,内里还他妈是畜生。” 刘五把两个太阳穴按的生疼,睁眼闭眼都是刚才侯岳欲言又止的眼神:“那这位仁义的畜生,有什么要求?” 伍阳呵呵一笑:“简单,谁把他闺女送走的,他要谁。” 刘五呼出一口郁郁的气息,冰冷的念着:“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送他们一程,从哪来,归哪去吧!” 伍阳惧怕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这种传承于伍强的弑杀强悍,不为其他,没人把生者和死人看的如此可有可无。 一个人可怕的从来不是力量,力量伴随着责任。 刘五这个人可怕的是隐忍,他可以卑微如蝼蚁的钻营于各个城市黑灰地带,就为了活下去,然后爬起来! 累累白骨上爬起来的人,必将成为黑暗中的执灯人。 无边黑暗中,白骨之巅,执灯人头顶的那束光,是万千黑暗中蜉蝣、厉鬼、游魂的心向往之。 可是……这个人要摔碎手中的灯,重塑肉身,从黑暗中爬出来,走到阳光下。 世人皆当这是一个天大的玩笑! 黑暗中,有多少人要接那盏灯?有多少人想将他按进泥潭不能自赎? 烈日下,有多少人等着他的头颅攀上巅峰,有多少人渴望殊死一搏,只为拿他当不可逾越的丰功伟绩。 伍强的自杀,尤其让这些黑黑白白的人疯狂的想将伍海和伍凌绳之以“法”。 而伍海死在李国栋手下,伍凌失踪,前几个月他也深埋地下。 面上已经偃旗息鼓,实则只是扬汤止沸。 这一切离最后一步,就差这一串数字。 1月30日24点整,公海,堵船。 这一天是除夕。 “交易时间,我找几方的人隐晦的打听过了,不会有错,如果是除夕,很容易解释,年年除夕堵船都会开进公海豪赌一场,有人借此入云巅,也有人不慎入泥潭。还有二十多天给你准备登船,你该动身了。”伍阳说的还算平静。 “嗯。”刘五应了一声,沉默一会儿又说:“把嫂子美馨接走。” “伍凌,你想好了?”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伍阳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次不论是什么结局,我们一家三口都会移民,现在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走不走?或者你现在改变主意,去翻景叔和李国栋的盘,我都没二话,帮你最后一次……” “谢谢!不用,看好你老婆孩子吧!”不听劝这一点,就是侯岳说他的臭德行,刘五把电话挂断。 伍阳的建议要不得,同样对他没有吸引力。 走或者翻盘就像一道天堑,他在鸿沟的这端,侯岳在另一端。 厨房里,侯岳脚下堆着一排塑料袋子,叶菜,菌菇,还有一些不认识的菜,鸡肉,鱼,还有一块类似牛肉,调味料若干等等,简直是一个菜摊子,地上,台子上,水池里到处都是菜叶子,看来刘五打算这几天一直做饭给他吃。 站在其中安静的过滤咖啡粉,沸水浇在过滤网中的咖啡粉上,浓郁的咖啡味儿瞬间盖过炒面味儿。 他一边听着刘五特意放低声音打电话,一边盯着过滤网下正在一滴滴落下的浓黑咖啡。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3 每一次,不论是刘五离开他,还是他离开刘五,委屈和恐惧总是掺杂在一起袭来,让他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对着刘五。 “滴答,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这间屋子里只能听见越来越慢的水滴声。 侯岳两手按在台子边缘,他仿佛一个热感应器,强烈的感知到刘五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过滤好的咖啡倒进白瓷杯里,他端起来喝了一口,仰头呼出一口热气:“说吧。” 刘五立在厨房门间,两手插兜:“不能陪你过年了。” 侯岳转身靠在台子边缘,胳膊一伸,咖啡杯递给刘五,刘五端过去刚放到嘴边儿,被滚烫的咖啡烫的一皱眉,他两步走到侯岳面前,拇指压下侯岳下唇看了一眼,烫的唇粘膜发白了。 侯岳一偏头躲开按在下唇的拇指,分开一丝唇缝吸了点凉气进去,他刚刚感觉到疼,也没多疼,至少比心脏好受。 刘五打算一次性说完,留给他去准备的时间越长对他越有利,如果可以,几分钟前他就该走了。 “这次久一点……” 侯岳点头很干脆的说:“可以。” 刘五一怔,皱眉盯着一张没表情的脸,侯岳生个小气多数时候咋咋呼呼就过去,生个大气估摸就是现在这样,不吭不响憋着炸他个天昏地暗。 舔舔嘴唇,握紧手里的杯子,刘五说:“可能要几年。” 侯岳眼一闭,仰头冲天花板笑,鼻腔里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哼笑:“刘五,你知道你说什么吗?” 刘五语气肯定又急切:“知道,我尽快……” 侯岳情绪迅速堆成无法攀越的金字塔,顷刻间堆砌出一个锋利无比的塔尖,冲着刘五就去了:“多快?!明天?下个月?明年?” 刘五紧闭双唇,舌尖顶在上下牙关后面,恐怕自己一个不忍心就说出点什么。 侯岳冷静的出奇快,他眯了眯眼,从小到大拽过了头,从来没有他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如今……他想这叫报应不爽吧! 换上吊儿郎当的语气,他问:“几年,那是几年?” 刘五没说话,他感觉空气里有股浓重的委屈,这个委屈的源头变了副嘴脸,扭曲的他想打人。 “刘五,通常情侣间这种谈话的目的都是奔着分手去的,你点头,……我就应。”侯岳吊儿郎当又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极了一个浪荡子,又像极了一个千帆过尽的风情种。 心欲碎……原来是这样,刘五想,然后他点了头。 侯岳唇角勾起,两手“啪”的拍到一起,尾音似乎有些悠扬,只是能听见的人心尖都颤了。 侯岳下巴再次扬成了骄矜的弧度,傲慢的像极了从前的他,一如ktv里,他第一次往刘五衬衫口袋里塞卡片时候的模样。 刘五眼见他把自己分裂成几个自己,都是他,却又不该是他。 侯岳右手伸到刘五面前:“分手快乐。” “噹”咖啡杯放到台子上,刘五左手握住侯岳右手,他的手心被咖啡杯烫的又热又红,侯岳的右手冰凉,手心手背都是青白色。 侯岳垂头看着一红一白的皮肤,幽幽的说:“你身上烟味很浓。” 刘五借机闭眼,用力吸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味道,咖啡味,炒面味,这其中最浓的味道是侯岳……独独没有烟味,吸烟的人通常都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味。 侯岳的语气若有似无:“烟吸了就吸了,烟味散了就散了。”他最终成了刘五口中的一根烟。 而这个人,成了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刘五的手越攥越紧,他盯着侯岳忽明忽灭的眼睛,抑制不住的开了口:“你说过……” 侯岳立刻打断他,语气尖刻,不容置喙:“对不起,我承诺过的每一句话,就此作废!” 刘五笑了,苦涩又无奈,这个反噬来的太快。他攥着侯岳的手用力一拽,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刘五把没说完的话说完:“你说过‘你来,你走,我都在’对不起你单方面作废不好使。” 侯岳偏头冷笑,避开刘五的气息:“何必呢!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我们浪费的只是时间。怎么?我敢给,你就不能干脆点?” 刘五肯定侯岳在生气,而且是憋了天大的气,换位思考,他是侯岳他会选择动手打人,可是他不是,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在走之前哄好人。 “听着!侯岳!我走时候你是什么样,我回来的时候你必须还是什么样!没得商量,你当我恶心你也好,怎么都好,别挑战我的极限!”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侯岳死死压制的情绪,顿时天雷滚滚,“去你妈的极限!要滚赶紧滚!去你妈的听着!我他妈的不听!” 厨房是打架圣地,所有厨具都是一件利器。 饶是刘五善战,也挂了彩,额角被磁盘砸中,手被叉子划破,垃圾桶里的垃圾劈头盖脸泼下,唯一的平底锅横着嗑他膝盖上,当即来了个单膝跪地。 无心的人不恋战,可偏偏不是这样,战事一度焦灼。 侯岳边打边骂,他被刘五一拳砸在小腹上,疼的消声几秒,紧跟着原本就疼的屁股又被踢了一脚,飙泪飙的自己都想扇自己两耳光。 刘五见自己再不走,侯岳该拆房子掀房顶了,拎起外套就往门口跑,手扶上门把手突然停住,转身的同时餐桌上装炒面盘子冲着他飞了过来。 侯岳并非想真的把刘五怎么样,这人点头那一秒他就想动手,可是侥幸心理存在的太不是时候,他说了那么多,都没打破刘五的执着…… “咚!”青釉磁盘砸在刘五胸前,随后摔碎在他脚下。 漂亮的天青色散碎一地,碎裂声久久缠绕在耳畔。 侯岳一手撑着玄关的墙,一手捂着小腹,汗涔涔落下。 隔着两米多,此起彼伏的错乱呼吸中,两人四目相对,眼中的情绪翻涌沸腾。 “咔”门打开,刘五勾唇笑,月牙眼从门前闪到门后。 侯岳再眨眼,只闻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几年…… 他冲着隔音门吼了撕心裂肺的一嗓子:“是几年?” 他数学是老猴那个厨子教的,几年到底是他妈多久?! 到底要多久他才可去找人? “我不回,记得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又改,就这样吧! 第61章 除夕 除夕夜。 海上月瘦如刀,月华如霜,银河垂落天接水。 粼粼波光与皎白月光模糊了天水相接的远方。 赌船是一艘七层游轮。 顶层船舷上,背海坐着一个男人,弓背垂头,看不清脸,猎猎海风鼓动着单衣,发出“簌簌”声响,周身上下只有扣在头顶的纯黑潜水镜片反射出微弱的光。 比这个男人穿的还少的人,是一位身姿曼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4 妙,一袭金色鱼尾晚礼拽地的女人。 两人相隔五六米,女人正对男人,男人垂头垂眸仿佛天地间无一物能挑动他的心神,只专注手中细刻在烟身上的刀尖,普通的一根烟,刀尖利落划过,留下“执子手”三个字,刻坏了,挥手一扔,烟被填了海,再刻坏,又一根烟无辜被填了海……如此往复,何止百次! 有人伤情葬花,有人伤情葬烟。前者是林妹妹,后者是刘五。他想,侯岳如果看见,会不会又骂他“败家!”还是…… 女人把头伸出船舷外,俯视海面。其实七层的高度她应该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嫉妒不止使人面目可憎,还会使人开拓出新技能,例如千里眼。 所以,海面的波光粼粼,硬生生让她看成了无数烟的尸体。 篆刻着某个人名字的烟! 女人施施然靠近,冻的上下牙打颤,端着仅剩的优雅,说:“你这是污染环境!” 刘五没抬眼,身后是苍凉无边的大海,如墨蒙霜,他身上萦绕着散不尽的沉郁清冷。 女人吸了口凉气,她似乎就是喜欢这个人这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摄了她的魂魄,勾了她的心神,没得到回答也让她有动力干聊下去:“下去赌两把,这里风好大!我昨天手气不错,送你辆布加迪威龙好不好?”女人似嗔似怨,尾音婉转又娇气。 最后一刀落下,最完美的一根烟,递到眼前看了眼,又举起来迎着船顶灯光打量一圈,完美! 刘五转头终于看了眼一旁的女人,收回眼神后,他想起了在青市报废车厂,他跟侯岳说他叫伍凌,侯岳当时说他是一辆面包车——五菱宏光面包车。 刘五转头笑着对女人说:“不用,谢谢!” 他就是一辆车,还是7坐的。 他是猴哥的专属座驾! 猴哥此生没有筋斗云,没有金箍棒,只有他这辆七座面包车! 如果可以,此生他只为这只猴子! 女人开口,打断刘五思绪。 “我爸爸跟你爸爸的账扯平了,那,现在能说说我们吗?” 刘五单侧唇角一勾,瞥了女人一眼,两手抓着船舷栏杆仰头看天上的月,清清冷冷的,赌船再热闹终究不适合过除夕。 不知道现在侯岳是不是又跟那条二哈小鸡一起赏月,看来他回去真得找机会打断小鸡的狗腿。 “报了仇,你去哪里?跟我回去吧!行政区也好,国外也好,你说去哪里,我都行。”女人的话说的一点不腼腆,很大方,自然。 刘五没隐瞒,直言不讳:“不是报仇,我在洗白自己。” 女人错愕,精致绮丽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她面上的狰狞,她回手比划一个大圈:“你!你疯了!你拉着整艘赌船的人洗白?!” 刘五的话很容易明白,想洗白,将功补过也好,弃暗投明也罢,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 女人语塞摇头:“……伍凌,你洗不白,只要我现在让船开回去,你连机会都没有……” 刘五没让她说完,这女人太狠,比他遇见的很多男人都要狠,他抬手一招,船顶遮挡物后面突然跑出两个男人。 女人回手去摸后身的抢,拽地晚礼侧身开叉至大腿,腿环上插着秀气的小刀。 身后跑步声响起的时候,女人抬腿抽到,刀刃飞出去,光芒破空,“嘡!”黑暗中刀尖不知道扎进什么里。 刘五利落干脆的收了女人的抢:“梅姐,谢谢你帮我,我们没可能,我喜欢男人,而且我有男朋友……” 女人眼里的热切退去,漫上森寒:“唬我是吧?!伍凌你等着!我跟你没完!” 女人被封住嘴带走了。 刘五重新坐回船舷上,猎猎海风,湿气沁人皮肉。 耳廓上忽然绿灯闪烁,发出刺刺拉拉的声音,有人在听筒里开始说话:“五哥,准备!” 刘五把头顶的潜水镜拉下来扣在眼睛上,起身面海站在船舷上,张开胳膊深呼吸,他想,如果有只猴在怀就更美了! “5,4,3,2,1。” “窟嗵!”人如利箭离弦,眨眼间没入海里。 船舱负一层,小马哥看着监控打了个响指:“完美!骚气!”这人下落的时候还特么顺时针给自己转了半圈,以为自己是螺丝钉呢! 与此同时,舰载战斗机破云而出。 二层甲板上正在举办新年酒会,甲板上的人先是怔楞傻眼。赌船上的人多是野路子来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傻眼过后就是一阵混乱,抱头鼠窜,一时间狼藉满地。 一艘大型舰艇与赌船隔着浓雾遥遥相望。 指挥室里,信息员在报告探测定位的数据和信息。 “水下有动静,有人破舱逃跑。” “有重物正在往海底下沉,数据显示1000公斤……” 指挥官不止一人,陆军,海军,空军多名不同级别的军官站在指挥室里,刘昊赫然在列。 “下去打捞,先排爆。”悍匪泯灭人性,穷途末路的情况下很可能会选择引爆整条赌船。 “报告!线人发来赌船内部结构图,并标了红点,请指示。” 线人就是近半个月一直保持跟刘昊联系的人,信息繁复,经考证确实是真实且重量级的线报。 刘昊沉着嗓音下命令:“那是毒品交易地点,登船!”大年三十家不能回,团圆饭不能吃,出任务他倒是不觉得什么,他现在就想回家抽猴崽子一顿。 这都是搞的什么对象?! “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 甲板上,船舱里,擦枪走火,几方人马正打的如火如荼。 大海广阔无垠,圆月大如盖,美景如画,却没人赏月,也没人看海。 刘五爬上船,身上挂了彩,小马哥从原定地点等到刘五,跟其余四个人护着刘五往船舱里冲。 “李国栋跑了,别说人影,连根毛都没瞧见!”小马便弯腰躲子弹边喊。 “五哥!咱是不是让人阴了?!” 刘五没答,他直觉李国栋一定在这条船上,必须在!他喝了一嗓子:“找!” 几个人在毒品交易那层散开,每一间屋子都要踹开搜一遍,这一层也有相对便宜的客房,游客吓的抱作一团,有些游客带了枪,见闯进来的人无意要人性命,索性都没针锋相对。 刘五入水的时候交易刚结束,整吨的毒品没上船而是先丢进海里,李国栋很聪明没打算这次就把货拿走,而是想等风头过了,在取走,海底无遗是安全的,只要几方人马都派人看守,在钱不到位的情况谁都不会把货怎么样。 可是如今……货刘五找到了,他在海底解决了潜入水底看货的人,也在货品上做了标记,发射了定位信号。 李国栋一定要在!否则,功亏一篑! 短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5 短几分钟而已,船舱被迫封闭的情况下,这人除非变成苍蝇蚂蚁,否则就算此刻死了,也该有尸体。 尸体没有,那就是还活着! 刘五站在船舱出口,对小马说:“把人轰去甲板上。” 小马带着人挨个门踹开,无论男女老少,一概不许拖拽行李,全部从同一个细窄的出口去甲板上。 不过几分钟,人全部轰去甲板上,外面枪声停止,刘五知道有人登船了。 一颗心从嗓子眼又晚上蹿了一截,小马也咽着吐沫,有些慌乱的问:“五哥,咋办?” 大家此行目的只在李国栋一个人身上,成吨的毒品就算找到了,背负罪名的不是李国栋,以后他们可能再也没机会收拾这个畜生了。 封了窄细的出口,五个人地毯式往最里边迫近,一寸一寸地皮的翻找。 船舱后半段,刘五推了推眼前紧锁的门扇:“防火门?” “里面是厨房,这道门这几天从来没开过,门是从里边锁的……” 刘五:“打开!” 小马哥端着枪:“后退!砰!砰!”两枪下去锁烂掉,一脚踹上去门扇大开。 油烟味儿,菜味儿,泔水味,总之不太美味! “垃圾桶都不要放过!” 刘五的话刚落下,四个半人多高的垃圾桶里忽然站起四个端着枪的男人。 几乎是同时,子弹刮着刘五的肩头过去,顿时皮开肉绽,血溅到小马哥侧脸。 小马哥疯了似的转头一枪蹦了垃圾桶里冒出来的人,眼见人才钻出来,又把人打了回去。 刘五左胳膊自由落体一样在体侧晃荡,小马哥抓着刘五躲到灶台后,只有九个人的交火也只是一瞬。 跟刘五一样,李国栋身边也有四个人,区别于刘五的是,李国栋身边的四个人是死忠,剩下一口气也要爬出垃圾桶跟人杠的那种死忠。 最后也只剩下小马哥完好无损。 小马一直护着刘五,待枪声停止,小马起身去翻箱倒柜的找人,如今还能直立行走的也只有刘五和小马。 两个人一人一边,柜门分上下,船上的厨房尤其大,橱柜也尤其大。 两人均端着枪,先下后上的开柜门,然后把储藏物全拽出来。 “哐当~哐当!” “噹!哐啷!” “别动!” 小马听见这低沉的一声立刻切换阻击模式,隔着厨房中间的操作台,枪口瞄准刘五头顶还未翻到的柜子。 一只胳膊从柜门缝隙中伸出,枪口顶在刘五发际线上。 刘五冷笑一声:“崩了我,你也走不了。” 柜子里的人声音散漫:“不碍事!你不死,我也不会有事,不是吗?” 小马冷汗落下,刚移动一步,“砰!”子弹凭空射出,膝盖中弹,一软单膝跪在地上,只是端枪阻击对准柜门的姿势没变。 竟然!还有一个保镖! 小马低声骂了句“操!” 刘五两手举起:“扶您下来?……干爹!” 柜门被推开,偌大的顶层橱柜里一蹲一坐,两个人! 李国栋年逾六十,头发乌黑,精神上佳,眼下这种状况,他一脸镇定,眼神里似乎还很兴奋。 “我是土埋半截儿的人了,你呢?干儿子!你是刚从墓地里爬出来!哈哈哈……看来干爹给你买的墓地不太合你心意啊!” 刘五摇头一笑:“您真是老当益壮!” 说话间,藏在柜子里的保镖跳下来,仍跟小马互对着枪口,李国栋一手撑着足有两米高的保镖的肩头,利落落地,笑容一收,枪口点了一下刘五的额头:“知道大哥为什么当着你们三个儿子的面儿吞枪子么?”他口里的大哥是伍强。 刘五的脸僵住。 “你们这些儿子,没一个懂他的,他心寒,不搞这么一出让你们难忘一辈子,你们怎么重振他打下的家业,孺子不可教!不可教!今儿,干爹就教教你……” 就在这时,从厨房防火门外忽然闯进来几个人,高矮挫胖各不一样,长|枪短|枪立刻对准厨房里四个人。 堵在防火门口的一排人中,一个矮矬子一开口,语调抑扬顿挫的:“哪过四李老板,偶门火鸡哥请他回金三角霍嚓喽!” 李国栋眉心一跳,刘五嗤笑一声。 矮矬子一砸吧嘴:“介为兄弟,笑的非藏没礼貌!”他话落,刘五脚跟后“砰”的落下一枪,鞋跟跟着遭殃,胶皮的糊味儿散在空气里。 小马倒吸一口凉气调转枪头忽然给矮矬子脚尖前来了一枪,同样的焦糊味儿,但是矮矬子显然露了脚趾。 李国栋和保镖均被矮矬子那一枪换走了0.1秒的注意力。 待到回神,李国栋的保镖以为抢夺了放倒小马的先机,子弹对着小马眉心打过去的同时,矮矬子身后的那群人同样找到了动手的机会。 “砰!” “砰砰!” 他们是军火商派来抓李国栋的人,而这四个人中分明有一个是李国栋本人。 小马被打中,偏了位置,倒下去的瞬间,跟李国栋的保镖以命抵命的换了一枪。 刘五猛抬胳膊撞在李国栋手腕上,毕竟年老不及他反应敏捷,他反手抓着李国栋的手腕钳制住人,揽着李国栋当肉盾躲进三角旮旯里。 枪声停下,高低立现,此时哪一个是李国栋不言而喻。 矮矬子从一个男人身后转出来,看着刘五说:“兄弟要不要合作一哈,油菜大嘎发啦!” 李国栋并没有慌乱,原来是军火商,如果让他选他会选择跟军火商走而不是刘五,爱财的人总比玩命的人好说话。 李国栋:“你们找的人是我。” 刘五嗤笑一声,他也是在拖延时间,当时他们封锁了交易船舱,如今部队进不来,他想他也算是自寻死路了。 刘五:“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从我手上离开吧!” 矮矬子听不见刘五说什么,他只知道如果李国栋死了,他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到头来还是白跑一趟:“有话好桑量吗!” 刘五枪口指指地面:“他的货,一吨,在海底,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去捞!” 李国栋情绪终于奔溃,压根咬的咯吱响,额角青筋突跳,“小崽子,我死了你也别想好活!” 刘五:“怎么会让您这么早就去死,我怎么也是干儿子,护您周全不是你刚刚教我的?” 李国栋忽然大喊:“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伍强的儿子,他是伍凌,他是……” “砰!哐当!”突然的爆破声让条船抖了抖,船舱里立刻烟雾四起,脚步声又快又稳,正向厨房靠近。 随后矮矬子的人开了枪。 枪声起的快,落的也快。不足半分钟,烟雾弥漫了整层船舱,就连刘五死死勒着李国栋都看不清李国栋尽在咫尺的脸。 他想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6 ,也该落幕了! 太想回家了! 除夕夜,万家灯火。 每一家都有属于每一家的团圆,每个人都有属于每个人的热闹。 侯岳跟小鸡依旧占据姥姥的花房,团圆饭吃过,他就躲清静的跑了出来。兴致实在不高,连拜年电话都懒得接。 放着摇椅不坐,非坐在连一个屁股蛋都放不下的小马扎上装可爱。侯岳摸着狗头嘟哝:“小鸡,新的一年你就没有点新的追求,除了吃就是吃!” 小鸡啃着一块大棒骨,搭理都不搭理他。跟失恋的人实在聊不了天,三句离不开伤春悲秋顺带骂两句情路坎坷。 “学学哥,哥的目标就是新的一年远离渣男,神马他妈的牛鬼蛇神,都一边儿玩球去,恋爱这东西实在不适合我这么高冷的人,不适合,就这么定了!” 小鸡一根骨头啃完,出去溜达一圈不知道又从谁手里要了个啃得惨不忍睹的鸡爪子,继续趴侯岳脚下啃。 等侯岳伤感完一低头,围着他脚下一圈骨头,看着贼吓人,知道的是过年伙食好,不知道的以为他丫的是白骨精呢! 他要是白骨精也先把刘五那个傻逼吃喽!!! 失个恋,先前用的来电铃声都换成了手机自带铃声,侯岳忽略都忽略不了,实在是这铃声太难听了。 来电显是福利院的黎妈妈,侯岳赶紧接了:“黎妈妈新年好!” “新年好!小侯,是这样,我们刚吃过年夜饭,正要组织大家包饺子,结果姚旺就不见了,留了纸条说他回家一趟……” 侯岳噌的起身:“回家?!哪个家?” 黎妈妈唉声叹气:“看样子,他没回你家,我以为他去你那儿了,看来是回窑村……” 侯岳急的总是不等黎妈妈说完:“没来,没来,也没给我打电话,我店里打烊了,窑村是大学城旁边的那个窑村吗?” 黎妈妈:“是,他以前住在窑村,我去走访过,很偏僻的砖瓦房子,他家已经没人了,否则福利院也没资格收他,算了,打扰你了,我去他家走一趟。” 侯岳边往外走边穿衣服穿鞋:“黎妈妈我去看看,你在福利院照顾孩子吧,你把定位发给我。” 黎妈妈:“定位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家,他家很偏僻我怕你迷路,真的很难找。” 侯岳还没打开门出屋,就被老猴拽住了:“儿子,着急慌忙的干什么?” 侯岳低声凑到老猴耳边儿:“老猴同志,任务紧急,稳住刘仙儿同志,千万不要让敌军发现你儿子跑喽!我去去就回!” 老猴很懵,但是被儿子委以重任好像挺刺激,一把年纪再不刺激一回就老了!虽然每次都跟着一起倒大霉,但是谁让他乐意呢! 侯岳上车启动车子,先去了趟二四五,最近他很少出现在二四五,因为他怂,怂的怕触景后,又砸了厨房。 二四五前前后都没有姚旺的身影,侯岳收到黎妈妈发来的定位,放大一看,姚旺家感情就是一个荒郊野外。 黎妈妈:孩子走了不到半小时,路过公交地铁站注意着点。 侯岳赶紧往窑村开,除夕夜马路上车少人少,霓虹璀璨看似热闹,其实他越看心里越冷。 刘昊说有任务不能回家过年,他这一天都心悸的要死了似的 刷了一天的网站,不知道是所有人都放假了,信息滞后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事儿。 这一天,什么都没等来。 刘昊没回来。 手机里一堆拜年短信,一堆未接来电,没有一个是他等的。 网络信息很健康都是阖家团圆,举国同庆之类的信息。 美好到他以为他差不多要好了。 可是姚旺一失踪,他肚子里大脑里又开始翻涌,酸酸涩涩的,是甜是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什么都好! 他想如果他和刘五之间还有什么联系,那就是姚旺。 这段时间他去看姚旺,这个小不点不再像从前一样总问他“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哥哥打电话了吗?”“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之类的话。 所以,他断定,刘五走之前已经跟姚旺说过他会很久不回来。 伍阳把李婧和李美馨接走了,他到刘弘公寓的时候,钥匙已经存在了物业,这些人来的时候公寓是什么样,走的时候还是什么样,白花花的遮尘布好像从来没掀开过。 那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刘五要离开很久很久的人。 他该高兴,还是该再记刘五一笔? 车子从大学城公交站开过,随后“刺啦”猛地刹车停在路边,侯岳从后视镜里看着姚旺小跑出公交站,然后从他车边跑过。 白色哈气一直追随着姚旺,他给姚旺买的帽子手套和围巾都没带,鼓鼓囊囊的双肩包在姚旺背后颠簸。 侯岳启动车,关掉车灯,一路跟着姚旺,这个小孩的警惕性随了刘五,一前一后跟踪不超过几百米,姚旺就停止跑步,僵立在路边不动了。 侯岳坐在车上看着雕塑一样的小孩儿。 姚旺没回头,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前走,侯岳继续跟,走着走着姚旺突然拔腿往路旁荒草地里跑。 侯岳立刻打开车灯,开车门下车,跑着追上去。 前后不过一两秒,转眼间人没了影! 浑身的热乎劲儿瞬间散尽,侯岳站在荒草地里,大北风像一个一个的巴掌似的呼在他脸上。 他心尖发颤,在心理骂自己:让你逗人玩儿,个傻逼!现在好了,又一个跑没影了! “呼~呼~”荒野茫茫,连豆大的灯光都没有,侯岳慌了,一时慌不择路,边找边疯子似的喊:“姚旺!姚旺!” 嘶喊声散开,又被黑暗和北风吞没。 很久后,黑暗中一个小小的黑影越跑越近,越跑越急,跌跌撞撞。 “姚……”侯岳哑声定住,看着人跑近,看着人跌倒,浑身肌肉慢慢松开,两条胳膊垂下后又抬起,抹了一下眼睛,大步走过去,抄起摔的四仰八叉的姚旺夹在腋下,不吭声转身往路边走。 姚旺跟布偶娃娃似的,被夹在胳膊下不说话也不挣动,乖的很。 侯岳把人扔到后座,上车后继续往窑村开。 车子从大路下来开进小路,小路开了一段后越来越窄,两人宽的土路实在开不进去车,侯岳下车,把姚旺从车里拉下来,锁了车,俩人徒步继续往前走。 小路尽头,隐约有灯光。 自从刘五走后,侯岳发现他牵着姚旺走路,姚旺都不再挣开了。 “猴哥哥……” “叫哥!” “……哥,”姚旺叫完哥好像忘了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今天是我弟忌日,我,我不想让别人过年,除夕陪我上坟,我……” 侯岳攥在姚旺的手蓦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7 地一紧,两人都停下了。他低头看姚旺,土路两旁野草比姚旺高,姚旺一侧身体像是隐没在杂草里跟荒野连成一片。 这样的姚旺像极了银杏树荫下的刘五,侯岳使劲一拽把姚旺拽的紧挨着自己。 “我一年都没回来看他,我带了饺子,给他,想……” 侯岳刚才荒草地里喊姚旺喊的嗓子哑了,再开口都不是他平时的音调,问:“什么馅儿的?” 姚旺:“……三鲜的。” 侯岳牵着人继续走:“以后每年我都陪你回来,不许自己跑回来,记住了?” 姚旺:“嗯,知道了。” “你弟喜欢吃三鲜馅儿的饺子,还喜欢什么?咱们明天买给他。”侯岳想缓和气氛,他心理极其不平静,姚旺竟然为了上坟!给弟弟上坟! 年三十,团圆夜,上坟! 姚旺:“我弟没吃过饺子,……他是,”傻子,傻子应该喜欢什么?“他什么都喜欢。” 侯岳又停住,呼哧呼哧喘着气,前不久压到心底的情绪,刚刚滋生的情绪,很多很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终于一涌而出,浓重的恨不得立刻鼓破他的胸腔。 他蹲下抱起姚旺,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北风一吹飘飘渺渺。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即便几不可闻,心思敏感的姚旺还是懂了:“嗯。” 第62章 第二根草 “3月里的春分,白天和黑夜将这一天平分成两部分:一半属于活泼耀眼的白天,一半属于温柔深邃的夜晚,这一天……” 姚旺坐在老太太身边,老太太带着老花镜,闭着眼听姚旺读《森林报》,一边儿胡撸小鸡的狗脑袋。 周六一大早,刘仙儿就把狗绳塞到侯岳手里让亲儿子去遛亲狗,结果儿子和狗都不省心,在外边嘚瑟一上午也没着家。 侯岳开车拉着小鸡去姚旺学校接人,接了人又按照姥姥的吩咐把小孩儿和狗都留给她,陪她闹闹哄哄过个周末。 除夕那晚,侯岳把姚旺带回了姥姥家,姚旺不仅收获了一打红包,还意外的很得老太太稀罕,听侯岳说是刘昊领养的小孩儿,一家人都习惯了刘昊“天老大他老二”的脾性,没人管得住,索性谁都不想管,就算怪刘昊,也跟一个孤儿无关。 所以姚旺很受宠,侯岳失宠了。 姚旺伸手抬了抬老太太滑到鼻翼上的老花镜:“……这一天,森林里开始庆祝春天的到来!” 老太太忽然一拍大腿:“哎呦!春分了!看我这记性,走,跟奶奶去后院儿把韭菜籽儿洒地里,”姚旺收了《森林报》,从沙发上蹦下来,“二孙子去给奶奶把小铲儿拿过来,菜籽儿在花架上,一起拿着,快种上,头茬韭菜包饺子倍儿鲜亮!” 现在的姚旺跟小鸡一样欢实,就如他刚刚读的那样,如春分的白昼一样活泼耀眼。 侯岳洗了手靠卫生间门上,看着一老一小一狗去后院刨土,心想,春天来了,真是万物生发呀! 现在,不论是活泼耀眼的白天,还是温柔深邃的夜晚,都让他非常难熬。 为什么? 因为春天到了!春天的气息太浓烈了! 春水潺潺,洇洇流动着,……侯岳低头瞅了裤子一眼,暗骂自己神经病! 血液里的暗流涌动,生发膨胀让侯岳后知后觉的领悟到,他该重新谈一场恋爱了。 没有说走就走,没有想看两不厌,没有你侬我侬,很多的没有罗列出来,周孟给了他一个定论:“你丫这是要419!岳呀,春天来了你是不是觉得你有行了?” 左佑:“他这是季节病,过了这一季,他就剩下敢浪不敢上了。” 侯岳不反驳,他就是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他挑着盘子里的肉吃,周孟伸筷子过去“啪”的抽在侯岳手上,筷子头一指他:“别特么吃羊肉了!你丫脑门儿上长角了。” 侯岳抬手摸了摸额角的痘,咋地?!还有人不要脸的亲过呢!他摸的时间有点长,一脸怀春少男的忧郁苦闷。 左佑叹气,曲指敲桌子,指向过道:“岳!接驾!” 周孟和侯岳一起抬头看向过道,食堂桌椅一排一排的,他们这桌靠墙,桌子一端站着一个红苹果脸的姑娘,姑娘头顶快冒烟了,一只胳膊抱着一个心形巧克力盒,一手拿着罐加多宝。 左佑和周孟“噗嗤”笑了,心想着姑娘可以呀!贴心! 侯岳又抬手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痘,仰头眨了下眼,说:“我觉得我这颗痘并没有影响我的颜值,你觉得呢?” 苹果脸的姑娘顿时烧着了,加多宝往自己身侧的包里一塞,两手抓着心形巧克力盒子往前凑了凑:“学,学长,我是,我大一新闻系的……” 侯岳让这小姑娘磕巴的快消化不良了,打断他叫了声“妹妹。” “啊?!” 侯岳又摸了摸脑门上并没有影响他颜值的痘,“我是这么认为的,你听对不对……” “对!”妹子抢答非常迅速,不论对错,全屏侯岳一张脸找答案。你帅,所以你说啥都对! 周孟憋笑憋的捶桌子,跟妹子一起来的闺蜜不乐意了:“这位学长请安静!我们这儿表白呢,没见着么!” 周孟正笑着,顿时卡壳,左佑还在吃,仿佛天大的事儿都阻止不了他吃饭,吃完自己的吃周孟的,吃完周孟的又把侯岳的羊肉吃了,反正他小,多么牛叉叉金灿灿的春天对他影响都不大。 侯岳无奈继续:“……我是这么认为的,我这痘痘对颜值虽然没什么影响,但是吧,我追求完美呀!觉得身材还是可以再完美一点。”豁出去不要脸,挺胸抬头生生给自己凹了个造型。 姑娘瞟了一眼侯岳,顿时冒烟了:“其实,挺挺好了!” 侯岳灿然一笑,打了个响指:“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巧克力就别吃了。” 姑娘脸上的笑顿时散了,她身后的闺蜜们乐刻发出惊呼。 “干嘛呀?!” “收下吧?” “学长,笑笑喜欢你很久了。” “我们笑笑也是系花。” 侯岳从桌子底下踹了一脚一直吃的左佑,又踹了一脚憋笑憋的趴在桌上的周孟,三个人起身要走。 苹果脸姑娘突然闭着眼大喊:“侯岳!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 侯岳停住,左佑和周孟也有些讪讪,这是非要逼侯岳不给面子了? 结果让所有人惊掉下巴,侯岳鼻腔喷出一声笑,眼神有点飘忽:“好!” 左佑:“……”靠,说好的暴脾气呢?! 周孟:“……”啥?!今天的猴儿是假的! 说完,侯岳转身往外走,姑娘脸上笑容绽放亦步亦趋的跟着侯岳。两人一前一后,在整个食堂众人的目光中往外走,远远看过去,像是侯岳霸道的拽着姑娘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8 往外走,姑娘几乎是贴在侯岳身后。 只是转折来的太快,让还没捡起下巴的人,再次掉了牙套。 食堂门口人来人往,侯岳忽然停住转身,苹果脸姑娘好巧不巧,撞了个满怀,并且没有后退的意思,仰脸看侯岳。 侯岳一皱眉,眼神仍旧有些飘忽,聚焦都有些困难,他瞅了又瞅才把那张长着那对月牙眼的脸,从这位姑娘脸上揭下来。 “怎么了?”姑娘羞涩的开口。 “对不起,我喜欢上别人了,分手吧!” 众人:“!!!” 左佑和周孟刚走近就听见这么一句话。懵逼来的太快,猝不及防! 食堂门口人来人往,有人爆出惊呼“卧槽!”“艾玛,姑娘稳住!”“系草好无情,好无义,好无理取闹!” 左佑“啧”了一声,偏头跟周孟咬耳朵:“这个畜生!还得再关五百年。” 周孟点头:“让姑娘情何以堪,何以堪,以堪,堪~~~~” 姑娘瞪大眼,脸色煞白,而且人还在侯岳怀里,反应过来闭眼对着侯岳骂了句:“渣!男!”然后狠狠跺了侯岳的脚尖一脚,嘤嘤嘤跑了。 闺蜜团从侯岳身边经过,纷纷唾弃“渣!男!”并且留下愤恨的眼神。 左佑:“自作孽,这帮姑娘战斗力不行,怎么不抓走给你阉了。” 周孟半张着嘴,一幅受惊后遗症转小儿麻痹症的症状:“你,为啥阉了?强了不行吗?” 侯岳脸垮下来,扭头问俩人:“我错了嘛?” 两人饶是损友也护犊子,摇头点头,点头又摇头,这是一道分段论证题,不可一概而论。 侯岳一摊手:“所以呀!” 周孟见一整个食堂人都对他们指指点点,赶紧推着渣男侯岳走了。 学习太无聊,八卦来调节。 所以事情开始发酵,随后学校论坛以及大学城论坛里有个《说说我跟新闻学院第二根草谈恋爱的那一分多钟!》的帖子,一下午的时间就盖起了千层大楼。 视频录了全程,应该是苹果脸姑娘的闺蜜录的,侯岳无|码高清出镜,帅炸手机屏幕般的存在。 寝室里,周孟一首捧着手机,一首举着哑铃,笑的浑身腱子肉一颤一颤的:“现在姑娘真是惹不得,得不到你的人,现在是想毁了你的清白呀!” 侯岳躺在自己床上,心想,爷的清白早喂了操|蛋玩意儿了! 左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跟着往上顶帖子,消费猴哥的痛苦豪不含糊:“她们扭曲了事实,我来重新简述一遍整个过程,话说猴哥当时往外走的时候你丫牵人家小手了,还搂了人家小蛮腰!你行呀!怎么样手感是不是贼鸡|巴爽?” 侯岳烦的扣上耳机,找了首比他俩还闹心的歌,使劲儿的闹腾自己这颗脆弱的小心脏。不过听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他是——第二根草?! 他一把拽下耳机,头伸出去问下面刷手机的俩人:“第二根草?我他妈怎么就成第二根草了?!谁他妈是第一根草?!我特么要铲了他。” 周孟抬头很是无奈的瞅侯岳,手指横着一指左佑:“那,这呢!铲吧!” 左佑正玩命儿的在论坛里和稀泥,闻言抬头不明状况的问:“我?怎么了?” 周孟又指侯岳:“他要铲了你。” 左佑蹦起来,抬腿踩桌面上,凶狠脸也掩盖不住天然萌:“为毛?” 侯岳一巴掌拍围栏上:“一院不容二草!你个豆芽菜!” 左佑张大嘴,两手指在手机按的噼里啪啦作响:“操!胖豆芽,不服来战!” 顿时,两根豆芽扭打成一团,完全没有作为一根系草该有的德行。 三个人从寝室打嘴炮打到二四五,侯岳没进门先去了海棠苑。 耿胖子正靠在门边儿送客,像极了肥版肾虚的招财猫。 侯岳没往里走,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站着聊,“哥,有信儿了么?” 耿胖子晃着肥臀左三圈右三圈的转腰:“没信儿,捂的太严实,津市和阳城都没打听到。” 侯岳心一沉,年后世道非常太平,所以他越来越感觉是假象。稍微大点的违法乱纪的事儿都没有,直觉告诉他,这不对。 而且最近刘昊被调查了,自从年后初五见过一次刘昊,一直到现在,他们一大家人除了接过刘昊的电话,一直都没见过人。 刘仙儿和候添锦的嘴太紧,侯岳怕自己问多了,招这些人疑心。 耿胖子:“你三舅还没回来,这么严重?” 侯岳撇嘴,他心理七上八下,到底是不是刘五的事儿连累了刘昊? 四月初阴雨连连。 伍来了一次津市,说是来见张钧要送那俩兄弟出国,顺道见了侯岳。 张钧不再像个穷途末路的困兽,侯岳也见到了让张钧如此疯癫的张炀。 张炀清瘦的几乎脱了形,但是不妨碍见过他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十分俊俏的小伙子,也是个健谈开朗的人。他坐在轮椅上,一条腿打了石膏,侧腰包扎的鼓囊也像是受了重伤。 张钧走到哪儿都要把张炀推到哪儿,一秒钟都不能离开他,那样子恨不得一秒见不到张炀,下一秒张钧就能疯了。 侯岳对张钧和张炀的感情有些心悸,他既希望张钧这个专业的混混在九死一生后能得偿所愿,又希望张炀这个蒙冤入狱多灾多难的男人能如从前般快活。 矛盾和感情从来分不开。 伍阳拖关系,走特殊通道把两人送上飞机,派自己的人一直把人护送到国外。 从此以后,津市不再有张炀和张钧两兄弟。 钱九年前在狱里心脏病猝发,医治不及时死在狱中,这一生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 伍阳和侯岳去机场送张钧和张炀。 望着张钧推着张炀走远,伍阳笑着问侯岳:“知道他这样像谁么?” 侯岳耳廓一热,很诚实的说:“像你弟弟。” 伍阳坦然一笑,拍拍侯岳的肩:“别着急。” 侯岳转头问:“所以还是很久很久……”他没说完,很久很久才回来,这样的话,他自己都没信心说下去。 伍阳没答,先侯岳一步离开了。 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的流逝,带给侯岳的是无尽的茫然。 五一放假三天,他去了平城。又坐了一次平城特产“敞篷跑”——倒骑驴,潍河边的夜市逛了一遍,夜市里卖平底锅的没出摊,就是出摊了,侯岳也不知道买一个平底锅回去,谁还能任他一通拍。 赶在夕阳下山前,他去了他和刘五第一次放肆的万寿菊花田。一米高的帝王庙前,拈香跪拜的老人还是不少。只是万寿菊花还未开,一眼望去,大片青翠的绿叶中点缀着些许橘黄色的花苞。 小木屋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正在看着一个七八岁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09 的男孩写作业。 一切……物是人非。 这种体验不美妙到让侯岳落荒而逃。 他没自虐的去青市机场坐飞机。 去年七月,他和刘五在青市机场分别,他下巴受了伤,刘五要去西南,那时候刘五告诉他,“我不回,记得找我。” 可是世界之大,他去哪里找人? 一个人有心躲,即便他们身居一条窄巷,朝九晚五,一年中都可以避而不见。 何况这个世界如此之大!一个人有心躲起来,那么就算他一步一步量出祖国大好河山,也有可能在千山万水中与刻意躲避的人擦肩而过,不是吗? 暑假前,刘昊终于回家了。 老太太并不担心自己儿子走歪了,继续稀罕姚旺和小鸡。倒是刘仙儿跟刘昊在书房里嘀咕了半天,再出来两个人神色各异。 侯岳总是找机会往刘昊面前凑,奈何刘昊总是不愿意搭理他。 刘昊被跟烦了,就嚷他:“别跟着我,烦不烦?闲得慌,给你姥姥把院里扫了去。” 侯岳脸皮厚,小时候全家人都嫌他烦人,他都能乐呵呵的长到玉树临风,“你知道我烦,就赶紧打发了我,咱俩好说好商量,我保准儿再也不烦你了,再说了从年前到现在,小半年了,是谁课业繁重还帮你看着林医生,是谁风里雨里忙完店里又忙着照顾舅妈的……” 刘昊被一句“舅妈”给逗乐了,抬手想抽侯岳,没下去手,收回手叫人跟自己走。 俩人蹲花房里,侯岳紧张的抱着一盆绿萝开始揪叶子。 刘昊叼着根烟没点,老太太发过话谁让她的花呀草呀吸二手烟,老太太就要拔掉谁的大门牙。 “快问,花粉味儿太大。” 侯岳低头撸绿萝叶子:“那什么,你之前怎么了?” 刘昊食指狠狠戳在侯岳脑袋上,小马扎只担住侯岳半个屁股,这一戳,侯岳“窟嗵”坐到了地上,他索性盘腿坐好,“你见过……” 刘昊:“没有!”他不确定侯岳知不知道赌船毒品交易案,只是他确实没见到刘五,当时赌船被占领后,引航回国,负责清查的另有其人。 侯岳哑声,很久又问:“舅,连累你了对吧。”不是问句,他肯定刘昊受牵连了。 的确是这样,刘昊被调查了四个月。即便与他无关,但他终究这个案子重大消息的来源。“猴崽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再有这么一出,你以后就给我送饭吧!” 侯岳屏气,喉结滚动:“对……”他想道歉,但有个屁用! “拉倒!你呀,跟我一个臭德行!”刘昊馋的开始嚼烟丝,“任务的确是我出的,可是我除了带兵,对其他一无所知,侯岳,舅能帮一定帮,……你也该醒醒了。” 侯岳苦笑:“谢谢你,舅!” 刘五手掌按在侯岳头顶起身,几乎把侯岳按进了花盆里。 侯岳保持抱着花,脸埋进花里,鼻尖抵着湿润的花土,两鼻孔里钻进去的都是泥土的气息。 他现在特别想做一只鸵鸟,脑袋往大花盆一扎,对外面的世界不闻不问,待到雨过天晴,他再出来…… 入秋后,二四五门前街道上两排银杏树扎了侯岳的眼,也扎了他的心。 耿胖子终于打听到有用的信息:“李国栋知道吧?据说这人是伍强的手下,还是伍强托孤的把兄弟。阳城那场声势浩大惊天动地的葬礼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侯岳当然知道这个人,他记恨着呢,“他怎么了?” 耿胖子神秘兮兮的凑到侯岳耳边:“死刑,前几天的事儿,也是阳城一个哥们儿说的,捂的特别严实。” 侯岳一怔,没了魂儿似的两眼空洞。 耿胖子吓的差点围着他跳大神。 “哎?这是怎么了?傻了啊!猴儿,诶!我靠……” 李国栋!这个人不是伍阳和刘五的终极目标吗?! 如果这个人完了,那刘五呢?! 侯岳霍然起身,两只手在兜里胡乱翻,钥匙,手机,钱包,纸巾杂七杂八的东西从海棠苑门口一直掉到二四五门前。 耿胖子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这么大威力,直接把人刺激傻了。侯岳一路掉东西,他一路捡,侯岳一个狗啃|屎差点扑倒在台阶上,耿胖子拽住人后说:“这是我打听来的消息,可是无从考证呀,你问问,问问那谁,他哥,他哥不比我这……” 侯岳终于回神儿,不等耿胖子说完又开始找手机,翻了上下四个兜,也没找到手机,转回身冲着耿胖子咆哮:“我手机呢?!!” 耿胖子被吼的偏头闭眼,伸手递过去手机,侯岳抓过手机往车边走。 他要去阳城,刘五如果被抓一定会被返回原籍。 他要见伍阳,就算把伍阳打个半死他也要问出点什么! 伍阳:“喂……” “刘五在哪儿?!”侯岳坐在车里,压制住浑身的颤栗。 伍阳沉默的特别不是时候,侯岳一秒都等不了:“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我现在就去阳城!你等着!” 伍阳的声音很平静:“不用来,他没在阳城,他跑了。” 侯岳一颗心忽冷忽热忽高忽低马上要玩儿完了:“他在哪儿?!跑哪儿去了?!” 伍阳叹气:“你跟他多久了?还摸不清他的秉性,他想消失,谁能找到?” 侯岳忽然静了,这是一句诛心的话。 “你听到了什么?” “李国栋被抓了。” 伍阳哈哈笑,好像李国栋被抓让他很开心:“不错是被抓了,年后就被抓了,已经半年多了。” 兜头一盆凉水泼下,半年多了! 所以,刘五已经跑了半年了!半年都没联系过他!半年都没回来! ……还是回不来?也联系不到他? “砰!”电话砸在前挡风玻璃上,玻璃瞬间变成一片蛛网,手机碎片蹦在侯岳脸上,划出一条血道。 伍阳被挂了电话,捏着眉心出了门,见到刘五不忘了告状。 “单间住着怎么样?你可给我在里面好好的,你那小男朋友简直要吃人!” 刘五本来兴致缺缺,闻言猛地抬起他寸草不生的光头:“他怎么了?” 伍阳只觉眼前一道光闪过,差点被自己弟弟的光头闪瞎双眼! “看你那儿熊样儿!他能怎么,估计是打听到了什么,李国栋死刑这事儿也算是普天同庆了,肯定有人知道,所以他知道也不是没可能,幸好你匿名进来的,否则他找关系在系统上一查,你也要不得安宁了。” 伍阳的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刘五也犯愁,侯岳要知道他蹲了监狱,指不定怎么折腾呢,他在里面不得安宁,估计侯岳那一大家子不论姓刘还是姓候的都不得安宁。 头疼!心累!他家猴儿太爱他,也是件麻烦事儿! 刘五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0 跟伍阳隔着玻璃,对着掐眉心。 伍阳是心烦小马还没醒,刘五的终审马上到了。“小马是不是几辈子没睡过觉了,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这他妈半年了还不醒。” 刘五不在意这个,他有个不着消停的男朋友坐牢都坐不安稳,他心烦这个,“有什么好急的,是我的跑不了。” 伍阳一拍玻璃窗:“你的求情期限快到了,最终判决就差这么一哆嗦,过了这村,小马再他妈醒来也没用了!” 刘五让他喊得更闹心了:“这事儿不急,侯岳那边儿你千万别露馅儿,打死不能说。” 伍阳心虚:“你以为他不敢打死我,他就算不能打死我,再有这么两回我也该让他吓死了,那气势!不是,你喜欢他什么,找个乖巧可爱的不行吗?” 刘五仰头笑的嘚瑟又色气,舔着唇回味:“就喜欢他够野!够狂!够拽!够漂亮!”屁股蛋儿……啧啧! 伍阳不等刘五骄傲完,挂了电话,起身走了,边走边骂:“监狱高墙都他妈关不住你的骚气冲天!”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你们是不是都当be看了~~~ 第63章 快乐与卑鄙 这一年的秋天,侯岳没回过二四五,酒吧托给左佑和小二管着。他在家住,去姥姥家住,就是不回二四五。 整条街,金黄的银杏树叶太扎他的眼,还特么扎他的心! 想视而不见都不行,原本就是旅游景点,结果一入秋从早到晚整条街都是小情侣。 侯岳没事儿就骚扰他舅和耿胖子,如今也就只有这两个人能帮他,刘仙儿和候添锦都算不上一个系统的人,帮忙还要绕弯,更何况他还没胆儿肥的敢现在和盘托出。 他知道她亲妈和大爸爸眼里,最容不得刘五这类人。 耿胖子攒局儿,让侯岳活动关系,找了公安系统的人帮忙查了近半年入狱的人,津市也好阳城也好,周边的城市都翻了,不论是伍凌还是刘五都没有这么一个人。 连名字重复的都没有。 类似李国栋和钱九州这类人的信息也是少之又少,就好像这些人曾经的“光荣”事迹原本只是传说,听过就听过了,仿佛他们根本没真实的存在过。 来时轰轰烈烈,走的却悄无声息。 侯岳惶惶不安的过完了一秋,他放佛进入了第五个季节,把自己隔绝了,过去的一秋,眼下的一冬,都跟他没关系似的。 天空何时飘起了雪,他都没注意。 他挺怕,连刘五也一样,来时不打商量,走时也不跟他商量,从此以后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许多年以后,他也许只会在看见“刘五”两个字的时候,和特定的日子里才会记起这个人曾经在他生命力短暂的停留过一年。 一年,对于一生太短了! 飘着雪的黄昏,三个人从图书馆出来,校园里的行人不紧不慢的走着,雪地里嬉戏打闹,人流向食堂和寝室的方向移动。 周孟的脸从厚实的毛领帽子里伸出来说:“吃羊肉锅吧,太冷了。” 左佑因为冻脚,一直不停的蹦跶:“呼~吃吃吃,丫的要冻死了,呼~!” 侯岳正走神,只听见一个“吃”字,转头张口就说:“吃炒面。” 周孟不听,推着人往清真食堂走:“屁个炒面,这温度炒面出锅就凉了,羊肉锅,羊肉锅,再来个江小白。” 左佑飞起一脚踢在周孟屁股上:“你丫喝完酒,别特么跑我们宿舍说郭德纲,我要听岳云鹏,小岳岳!” 周孟整颗脑袋陷进自己貉子毛大毛领子里了,只闻其声不见其大脸,捏着嗓音开始逼逼:“那么俏皮,那么可爱,那么骚气……大叔,帮我在配偶栏签个名呗……” 左佑边蹦跶边跟着一起逼逼小岳岳经典语录:“小怎么了?小就不能满足你了吗?” 周孟和左佑的话比天上下的雪还密实,一路逼逼到食堂。 气氛活跃失败,这俩人也非常懵,侯岳最近越来越少言寡语,经常出神儿,说丢了魂儿也不为过。 他俩拿“小岳岳”活跃了一路,猴哥都没发现自己被涮了。 周孟累的呵斥带喘,无奈一摊手。 左佑见侯岳还不知声,抬脚踢在侯岳小腿上,“说句话能累死你!” 侯岳刷了饭卡,端了五碗白米饭,转回身一手端着大餐盘一手按着左佑的脑门给人撑出去一胳膊远:“你俩给我消停点,再逼逼,看我一会儿不抽你俩个满天星。” 周孟佯装害怕一缩脖,两只胳膊抱住自己瑟瑟发抖:“哎呦喂!快来看呦!新闻学院第二根草发飙喽!”豁出去不要脸,这一嗓子喊的要多贱有多贱,终于给侯岳惹急眼了。 俩人你追我赶的在不算大的清真食堂追出了一集琼瑶剧。 左佑乐呵呵看着那俩人,嘴上忙着吃,心理给那俩傻逼友情加了字幕:我爱你,你却不爱我!我如此深爱你,你却对我如此狠心!可是我依旧深深爱着你,哪怕你追了我一顿饭的功夫…… 最后,累的侯岳出了一身臭汗也没把周孟怎么地。周孟块头大个子高,光脚194,穿上鞋怎么也有196以上,想收拾周孟一顿,再给侯岳加三个羊肉锅还差不多。 左佑又去刷卡买了一盘熟羊肉回来,餐桌两边,侯岳气的把两碗饭扣在一起,也不管烫不烫捞起肉和菜一通扒饭,周孟也一样,这俩人急着吃完饭再战。 左佑只好又去给自己买了一碗饭,侯岳已经很久没吃过两碗饭了,这个人最近好像琼瑶剧看多了,浑身上下总萦绕着蛋蛋的忧桑。 饭吃完,原本想去雪地里约战,结果三个人刚出食堂的门又被堵了。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大步流行奔着侯岳就去了,要不是个子稍微矮一些,看着就像是要壁咚侯岳一样。 周孟表示跟新闻学院的两根草做哥们儿很受伤! 年纪小的左佑非常招学姐学长的宠爱,那叫一个腻歪。天生拽的侯岳比较招学弟学妹们的喜欢,还回回都是狂轰滥炸式的。 侯岳站着没动,只是不住的后撤头,抬手做了个停的手势:“你!你就站那儿,不许动了!”吓死个人,不知道以为大雪地里要办了他呢! 清秀的男生笑起来很可爱,圆脸大眼睛,发型跟侯岳特别像,明显有复制的嫌疑。 “侯岳,我喜欢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想让你知道,如果可以我想做你男朋友……” 侯岳保持一只手长长伸出去防止这孩子扑上来,一边用眼神像左佑和周孟求救,这人也太能说了,不愧是学播音主持,不喊停都不带停的。 周孟收到侯岳的眼神,一皱鼻子:“这位弟弟,你先歇会。” 清秀的男生不看周孟,停了一瞬,接着说完:“……我是0.5,做什么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1 都可以,你说了算。” 侯岳噗嗤笑了,收回一直伸长的胳膊:“谁给你的自信?”还特么0.5,你怕不是没见过大猛攻吧?小弟弟! 男生委屈一扁嘴:“我说了随便你。” 侯岳懵逼一秒:“什么玩意儿就随便我?!我特么不随便好吧!让开!” 男生不让,又往侯岳面前走了一步,侯岳赶紧后退一步。 左佑横胳膊一挡:“哥们儿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男生忽然转头,眼前一亮,看着左佑笑的明媚:“左佑学长要不你收了我?” 左佑:“卧!槽!不,我不行,我小,你放过我!” 男生咬着唇,笑着往左佑面前走:“我行呀!你要不要试……” 男生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忽然消失了,周孟一手拽着侯岳一手拽着左佑,旋风腿一蹬,“嗖嗖嗖~~”疾风过境一般,留给路人一道残影! 男生在三人身后喊了一声:“学长,我等你答复!” 这一句也不知道冲着谁喊的。 周孟:“你说你俩伤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心,造孽呀!” 侯岳:“得了吧!我看他们不伤心,还没我受到的惊吓大呢!” 回了宿舍,侯岳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明早他要去接姚旺,还要顺道带上小鸡,把一小一狗送去姥姥那边儿。 车子停在教师停车位,侯岳根本没想到有人能如此执着,大冬天大雪地的,食堂堵完,又蹲车边儿堵人。 看见车边窝着的人,侯岳忽然想起火车站被一群黑西服追的慌不择路躲到他车上的刘五…… 他解锁车,开后车门把背包扔后车座,跟蹲在地上的人说:“起来!” 还是那个清秀的男生,男生冲着合十的手哈出一口白气,起身看着侯岳不说话。 侯岳关上车门,双手插在外套兜里看着人说:“刚才没说明白是吧?那我现再说一遍……” 男生打断侯岳,非常肯定的说:“我知道你是。” 侯岳一怔随后偏头冲着车窗笑了一声:“所以呢?我是不是都跟你没关系吧?” 男生低头看着一地的白雪:“我没机会吗?……好多人追我,你不想跟我试试么?” 侯岳非常干脆的拒绝:“不想,赶紧回去,宿舍要关门了。” 男生忽然上前一步要去抱侯岳,侯岳吓的差点蹦起来,后退一步抬手指着人:“再往前!我动手了!” 男生一脸挫败:“你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追你的方式?我喜欢你……” 侯岳又看见了刘五那张脸,熟悉的脸,陌生的声音,陌生的身体…… 曾经这句表白,感动到他可以不管不顾一切,这一年每每听到这句告白,就好像一个个巴掌似的甩回他脸上。 他的不顾一切换来的是他又一年的茫然无所对。 所以他对“我喜欢你”这句话滋生出无尽的恐惧感,这明明是世间最美最动人的一句话,如今在他体内却产生强烈的抗拒感。 这种抗拒在体内分泌时,他分明又看见每一个对他表白的人,都顶着刘五那张脸。 他活的如此自欺欺人,他一方面在拒绝着这些人,又一方面享受着两张脸重叠扭曲的时刻。 扭曲过后,他再眼睁睁看着那张脸从别人身体上剥离下来。 再眨眼,眼前只是一个神情慌张的男生,侯岳闭眼侧靠在车身上,徐徐吐出一口白气:“你介意替代吗?” 男生惊讶:“……不介意。” “我介意,你像一分或完全像,也只是像而已。” 男生垂头,这次是丧气,不复刚才的斗志昂扬:“你喜欢多久了?” 侯岳认真想了想,还真不是太久,所以说他矫情,但是他想给自己苟延残喘的爱情装个逼:“不知道多久了,但是我知道应该还会继续很久很久。” 男生眼神里有羡慕,语气变得也轻快许多:“好吧!原本以为你单身,我真挺喜欢你的,如果咱们在一起,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被这么多人天天觊觎。” 侯岳呵呵笑,谁说不是呢,这么多人喜欢他,怎么就没见那个傻逼着急呢! 男生:“哎!好可惜,我失恋了,学长咱俩喝酒去吧?” 侯岳摇头,他这个一杯倒,如果醉了肯定得被这个虎视眈眈的0.5给吃喽! 男生:“做朋友可以吗?又不能做男朋友,退而求其次,做个朋友总可以吧?” 侯岳摆手,拉开车门上车:“行,保密啊。” 男生做了个ok的手势,撑着车门不让侯岳关:“学长如果你哪天单恋结束了,考虑一下我,现在不都流行先排队吗,我提前叫个号排着,记住喽,我叫赵熙。” 侯岳扒开他的手,关门,走人,这人太呱噪了! 伍阳带着律师去见刘五。 刘五的头发长出来又剃了,这次很人性的留了青茬,换了号子服,却显得五官英挺逼人。 “马玉蓝的阐述这次算是帮了大忙,法院接了,稍后马玉蓝会转到军事法庭,毕竟算逃兵……”律师拿着文件逐条汇报。 刘五多数没听进去,他在琢磨小马进了军事法庭会不会更不好出来。 伍阳看他说:“他也算立了功,几项罗列下来,他应该比你出来的早。” 律师推了推眼镜:“您的刑期减半,如果不出意外,终审是7年,我们会尽量争取更少,但是目前没什么更好的助力。” 伍阳抿唇,低头,七年也足够蹉跎一个人了! 7这个数字让刘五焦虑,他挑眉起身:“没事了都回吧。” 伍阳抬头:“侯岳前段时间来阳城,找公安系统的人查过你。” 刘五焦虑的表情有些木然,问律师:“西南军火交易能利用吗?” 律师摇头:“很冒险,你当时如果不带人违法越境,现在就能用来减刑,至少减三年,可是……” 伍阳烦躁的说:“我想想,我再想想,你特么别没事儿当来旅游了,给我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能用的上的!” 怎么可能没想过,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想侯岳想到骨头缝都疼的时候,刘五已经把自己这短短的二十几年想了无数遍了! 伍阳焦急的在桌子另一边转圈,看刘五没什么回应,彻底急了,拿起一个小牛皮纸袋摔在刘五面前。如果现在还有什么事儿,什么人,能让这位大佬着急,也就是侯岳的事儿和侯岳这个人了。 刘五没动袋子,仍旧站在桌边,问:“什么东西?” 伍阳一扭头不看他,眼不见心不烦。 刘五瞅律师,律师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 牛皮纸袋里东西不厚,刘五拆开往里一瞥,是照片,全部倒在桌上后,他看清了是谁。 照片上是侯岳,只是其一。 他皱眉,盯着照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2 片里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你跟踪他?!” 伍阳倾身上前,跟刘五怒目而斥,点着一张照片,咬牙切齿的说:“让你他妈的走,你不走,你长眼睛了吗?啊?!看看!你他妈拿命护着的眼珠子,人家快活着呢!”他手指点的是一张侯岳牵着一个害羞的姑娘穿过人群的照片。 刘五两手按在桌上,目光快把照片打穿了,侯岳是背影,姑娘也是背影,侯岳很霸气的拽着姑娘穿越人群。他翻出同一场景同一时间的另一张照片,在人来人往的出入口,侯岳把姑娘拥入怀里了。 只是……侯岳并不高兴,而且表情,嫌弃? 伍阳又翻出一张往刘五眼前一戳,几乎挨着刘五鼻尖,牙缝里往外挤话:“看见了吗?你喜欢的野,是他妈够野的!时间,这是晚上十点多!” 每张照片都有日期,伍阳让刘五看的这张,是一周前的照片。侯岳和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站在车旁,两人距离近到暧昧,侯岳低头看人,男生仰头,好像下一秒就能吻上。 伍阳成功发射了一枚导|弹。 手铐也铐不住刘五,桌椅板凳,这间屋子里的能砸的都被砸了。刘五被几个狱警死死按着还在挣动 这一刻,他后悔了! 当时,他应该义无反顾的走,而且要把侯岳一起掳走。 伍阳也傻了,他张了好几次嘴。这些照片太能模糊事实,他猜到侯岳那小子能治得住刘五,但是没想到能把刘五刺激这么透彻。 完全失去自控力了! 伍阳想,要是哪天侯岳知道自己这么栽赃他,不得废了他! 他弯腰捡起几张照片,递到被按在地上的刘五眼前:“你能不能看完?!” 刘五两眼猩红,镇定下来,还是一副狰狞的模样,狱警把他拽起来,一直没松开钳制。 他盯着照片上的人,呼哧呼哧的热气喷在照片上,很快蒙了层水雾,他挣动着想伸手擦掉,狱警钳制更紧了,他撩起滚烫的眼皮看伍阳:“你去见小马,联系以前的人,要快!” 伍阳再心狠也不禁心里一颤,这一招无疑是生效了,只是刘五对侯岳多少生了恨意。 他被盯的不自在,点头别过目光。 刘五仍旧在盯着他:“出去再跟你算账!” 伍阳服气,帮你看着人不行,拍照片不行,那你他妈倒是别出来呀!坐穿牢底呀! 终审即将到来,伍阳四处奔波,马不停蹄地联系之前跟在刘五身边的人,能证明他这么多年并没有兴风作浪的也只有这么人。 世界之大,人一旦隐藏,找起来堪比登天。终究没能给伍阳尽全力的机会,递交到法官手里的资料少之又少,再加之刘五之前的大功几件,最终刑期——五年。 这一年的春节,好像急不可耐的来了,又迟迟不走。 侯岳从去年开始对热闹喜庆尤其的反感。 姥姥家的年夜饭桌上又添了一口人,姚旺。 姚旺一直不问关于刘五的任何事。侯岳后知后觉又大彻大悟的明白过来,原来就他傻,不依不饶到现在。 他一不甘心就去刘昊面前晃一圈,再不甘心又去拉着耿胖子和那群纨绔去每个可能的城市掘地三尺。 耿胖子总觉得侯岳要篡位,篡了他津城纨绔之首的位,开始终日惶惶不安! 总之,事情越来越遮不住,即使不用侯岳去刘仙儿和候添锦面前说,也自然有人去说。 侯岳太明白刘仙儿和候添锦,他刻意去求,很可能他会被送出国读书,驱出国境再不准踏进国门半步。 他这种低调的作,后果就是,刘仙儿和候添锦已经在暗地里找人了。 他等的就是——顺自己家的腾摸瓜。 首当其冲受害人就是刘昊,刘昊也实在受不了侯岳作天作地的折腾个没完,又怕他真的魔障了,他和林一白就是个例子。 时至春暖花开又一季,万物生发,侯岳也发了,他被抽的一个头两个大,跟个大发面面头似的。 家庭暴力升级版,一家人轮流看着他,谁想起来恨的牙痒痒就抽他一顿。 但他,甘之如饴,无比的开心。 顶着一脑袋包,侯岳从自己家储藏室后窗户爬出来。 负责接头的俩人并排蹲在墙根下。周孟和左佑前几天也被刘昊给警告了,俩人这是冒死帮侯岳逃跑。 侯岳踩着周孟的肩跳下去,三个人几乎贴着地皮往外出溜。老猴和刘仙儿这些天轮流不上班,天天在家看着他。老猴这会儿在前院看着小鸡撒欢,他才敢从后院儿溜走。 三个人不吭不响跳出围栏,耿胖子敞开车门冲三人招手。 侯岳上了车拍着驾驶座:“哥,去阳城,快!” 耿胖子回头看没个人样儿的侯岳,找了半天他的眼睛,在肿成了一条青红带紫的缝里看见了眼仁,胳膊打着石膏挎在脖子上,“你!哎!活该!让你别折腾这么狠,没哪个爹妈能受得了你怎么作的。” 侯岳自从知道刘五在阳城,还他妈蹲监狱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兴奋的不行。 对!就是兴奋! 蹲监狱多好!让丫的成天满世界乱跑,现在好了,蹲着吧! 这样至少他能找到人。 不用天天怀疑这人是不是挂了,是不是伤了。 这样至少刘五是被动的回不来…… 侯岳觉得卑鄙的他,很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猴哥出柜又外遇…… 你多保重! 第64章 守着你 侯岳被周孟和左佑一直盯着瞅,到现在侯岳也没跟这俩人说他和刘五的事儿。 他和刘五差点变成徒然和惘然的旧事。 不知所错又疑惑不解了这么久,答案即将呼之欲出。 论谁都不想自己的感情无缘无故一场,他认了两人无缘无故的开场,却不想他俩来以“仅仅如此而已”结束。 “我去阳城,回来给你们俩解释,我爸妈那儿帮我……” 周孟难得没发火揍侯岳,实在也是侯岳身上脸上已经没有能下手抽的地方了。 门打开,侯岳转头看周孟和左佑,俩人站在车外冲他竖中指,侯岳一笑扯的嘴角疼。 三月末,迎春花开满城,俏皮可爱。 耿胖子开车,侯岳一直急的搓手,“哥,我有个想法。” 耿胖子吓的一身五花膘猛地一哆嗦,不为别的,只因为最近三四个月侯岳作的太厉害了,任谁听见这位少爷有点什么想法,第一念头都是保命为主。 “你,你想好了,想法不重要,心意比较,重要。” 六点多的高速上薄雾还未散去,侯岳身体里的兴奋像是掩藏在雾气里一样,兴奋的朦朦胧胧,就差最后一缕清风吹散眼前的雾。 他用耿胖子的手机拨了伍阳的电话:“我马上到阳城,别跟我说他跑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3 了,我要把他弄出来,立刻!马上!” 伍阳没说话,听筒里的呼吸声告诉侯岳,电话另一头人情绪波动很大。 上下唇阖动幅度大了,嘴角渗血,侯岳的样子像吐血了似的:“五年我等不了!五天都不行!你能帮就帮,不帮别让我知道你拖我后腿。” 伍阳压下心跳问:“你想怎么做?” 侯岳把心理的想法在唇齿间磨了好几个来回,轻吐出四个字:“保外就医。” 耿胖子又是一哆嗦,120迈突然升到160迈,又是一哆嗦降到100迈,后面“滴滴滴……”都是抗议的汽车喇叭声。 他低声骂了句“操!”他就知道自己这一趟阳城之行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买卖,陪着这位少爷作妖的得拿命陪。 下一个被打成猪头的人,肯定是他! 伍阳竟然没反驳,利落答应:“好!我去高速口等你!” 电话挂断,侯岳闭嘴不言,大脑里不停的演练他的想法。 两辆车汇合,伍阳一个人上了耿胖子的车。 侯岳问:“里面有人跟着他吗?” 伍阳点头:“他身边的人,但伍凌自己住单间……” 侯岳很急,打断他:“没问题,你能支使的动就行,最晚明天动手,制造监狱暴动,让他昏迷着被送进医院……” 伍阳后背一冷:“你想好了,然后呢?” 侯岳两手死死攥在一起:“我只需要他躺着出来,保外就医,我会找人办。” 伍阳呼出一口郁气,这一年多好像终于拨开云雾见青天了:“现在很多人盯着他,你想好了要插一脚,你大伯是不是要退了,这个时候如果你被人盯上……” 侯岳心理一跳,他紧张的咬唇:“不会!我……”他姓候,怎么脱离也离不开这个姓。 伍阳也紧张了,两个人在后座沉默,耿胖子突然开口:“侯岳,哥挨打记得过去拉个架,哎~估计我的肾要完蛋。” 侯岳抬头看耿胖子,忽然抓住更胖的胳膊,额头抵在他臂弯里,“哥,谢谢你,回头我抓大海龟给你补肾。” 伍阳偏头对着车窗笑,笑里带泪。 伍阳去探监,这些事儿全都瞒着刘五,否则刘五不会应。 午后阳光正好,阳城郊外,几只野猫在监狱高墙下晒太阳。 侯岳一个人倚在车旁,听着高墙里的哨声,哨声过后像是体操音乐响起。 野猫在向阳的墙根下慵懒的舔着毛,空气中的浮沉游荡的很慢,车子另一边是待播种的大片田地,春日泥土的气息浓重。 美好的一切突然被拉响的警报声打破,几只野猫炸毛嗷叫一声蹿起来跑了,空气中的浮沉因为突然的变故开始横冲直撞,浓重的泥土气息里慢慢掺进一股血腥味儿,喊叫声,喝止声,警告声,声声刺耳钻心。 侯岳两只手在裤兜里斗的太厉害,墙里墙外俨然两幅天地。他闭眼仔细凭借两只耳朵在一片嘈杂混乱中去搜寻那道熟悉的声音。 可是没有!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赶来,一来就来了两辆。 侯岳终于动了,他转头盯着救护车进去,然后又出来,在盯着车走远。 启动车子跟上,耿胖子电话同一时间打来:“你别参合了,从现在开始你都别露面,回家去,你不听话我现在也不管了。” 车子刹车停在路旁,侯岳趴在方向盘上:“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耿胖子老肾不保,也不跟侯岳温柔了:“见不到,保外就医,那也要去特殊医院,见不到人,等着吧,争取转院。” 挂了电话侯岳又拨了伍阳的电话,耿胖子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三点妖娆美女图,屏幕一暗一亮侯岳差点吓得扔手机。 伍阳:“我接到通知了,阳城市副局长之前欠伍凌一个人情,放心吧!你朋友那边儿怎么样了?” “医院诊断结果会证明他所受的伤有生命危险,建议保外就医,监外执行。哥,你需要打理这几年公安机关对他的监督考察,如果顺利,不出半个月,医院那边还会出具一份建议转院治疗的说明……” 伍阳听的心潮澎湃,这些他想过但是办不到,如今有人为刘五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了! “好,阳城这边我来疏通,你回津市吧,你在这边实在太扎眼,你和伍凌,你俩的风头都算得上正盛,别再给家里添麻烦了,前段时间你都把自己折腾上头条了,行了!现在人终于被你折腾到手心里了,以后别再瞎闹了,心不顺气不顺折腾伍凌玩儿……” 侯岳遏制了一天的心跳终于放开,撒了欢儿的开始在肚子里“窟嗵窟嗵”跳。 这一刻,消失的心悸终于去而复返了,心尖颤了颤,侯岳苦笑一声:“哥,我不想要他了,跟他谈个恋爱太他妈要命了。” 侯岳说这些,伍阳没多惊讶:“是么,那你之前是作什么?” “我就是不甘心,我的人就算我不要了,也不能放在那么污秽的地儿,就算我不喜欢他了,他也要被全世界高高捧着……” 伍阳呼吸一滞,忽然笑了,现在年轻人塞狗粮,塞得都这么义正言辞还理所当然么?他就是老了也不想被当狗虐,果断挂电话,怒摔狗粮! 作为刘五的家属,伍阳被请去谈话,被告知今天阳城一场“监狱风雨”波及到了他的家属,情况危急,正在医院抢救。 耿胖子上蹿下跳,总算不负猴望,加上伍阳这个后劲十足的家属,搞的阳城市局一时鸡飞狗跳。 侯岳回家无疑又被抽了,刘仙儿的鼻子跟小鸡的鼻子有一比,知道他家猴崽子不能就这么消停了。 长这么大头一回开花,结果找了个男的!是个带把的也就算了,还是公安系统响当当的头号通缉犯!!! 饶是亲妈也想把他塞回肚子里重生一遍! 刘仙儿负责动手,老猴负责动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古今案例凡是八杆子能打的着边的,都拉出给侯岳讲一遍。 侯岳藏了耿胖子的手机,每天一脱离监控范围就赶紧询问耿胖子和伍阳进展如何。 终于,侯岳被释放了! 但是他怕这是欲擒故纵,硬是挺着一天没出门,直到傍晚他才反应过来,他爹妈和他家那群老家伙应该是寻根溯源找到人了,才没空搭理他。 果真,当他再打耿胖子电话,那边儿已经关机了。 再打伍阳电话,伍阳很懵逼的问他:“昨天已经顺利转院了,你那个白胖白胖的朋友没告诉你吗?” 侯岳捂脸,他那个白胖白胖的朋友怕不是已经变成死胖子了! 他得给耿胖子捞多少大海龟才能保住耿胖子脆弱的肾呀! 转院只能转去更好的医院,华北军区医院,侯岳一边开车一边打林一白的电话。 林一白比侯岳还急,声音刻意放低,语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4 速极快:“别过来!你舅,你妈,还有俩个挺面熟,但是我不认识,都在我这呢,躲远远的去,你可消停点吧!” 侯岳张着嘴一个字没说出来,就被林一白挂了电话。 看来对了,人转过来了,刚从虎口出来现在又落入他家的狼窝。 刘五这命呀! 车子一路超速,简直比天上的飞机还要着急。 “噔噔噔……”侯岳从楼梯跑上来,一步跨三个台阶,他制造的动静太大,像夯实地面,让人想忽略都难。 与走廊斜对着的一间套房里,外间沙发上坐着两个神情威严的中年男人,对面两张扶手椅上坐着一男一女,四个人均扭头看向敞开的门外。 侯岳呼哧呼哧一气儿跑到门口,两手撑着门框,自动忽略四个瞅着他的凶神恶煞,视线穿过隔间门的玻璃看向里间病床上的人。 刘昊坐在椅子,气绝的一指侯岳:“你!”还敢来! “嘶~~呼!”刘仙儿气的说不出话,别过脸不看侯岳,闭眼深呼吸,两手死攥着椅子扶手。 相比他俩,沙发上的两兄弟比较平静。 候添锦是侯岳的大爸爸,也就是大伯,津市市长,还有一年半退休。 候添翼就是老猴,看自己儿子什么时候都带着一层沉甸甸甜腻腻的父爱光辉,就连自己儿子上天入地的作妖,也觉得比别人家的熊孩子作的套路深并且逼格高。 侯岳目光把床上直挺挺躺着的人一寸寸看完,确定也就只有一张脸露在外面,贪恋的目光又描摹了一遍那张脸。 这一次的分别他们隔着16个月的时光。 短短十几个月的时光里,他们都变了。 “窟嗵!”侯岳收回目光,毫无预兆,直挺挺跪到地上。 刘昊虽然暴力,但是疼侯岳还是没的说,他最先控制不住,伸出去要拽侯岳的手已经伸到一半,才后知后觉收回来。 奸商老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不比杀伐决断的刘仙儿差分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一遇见亲儿子的事,他所有的杀伐决断就拉都拉不住的被感情化了。 老猴目光直接躲开,不看侯岳,叹了口气:“男儿膝下有黄金。”言外之意,赶紧起来! 刘仙儿瞪了一样老猴,哼了一声。 侯岳垂头看地毯,吸了吸鼻子:“跪父母长辈,理所应当,再说我总得有点表示。” 刘昊被气笑了:“不收!”混不吝一样,这表示说大也真大,这猴崽子从小到大只有站着挨打的份儿,还从来没低头认过错,更别说低着头下跪了。 候添锦浑身威压收敛,语重心长的问:“想好了?” 侯岳低低“嗯”了一声。 候添锦继续问:“我们不收你的表示,从今以后,侯岳你只有一条路,你与老候家和老刘家再无瓜葛,你现在有的一切,从你跪下去那一刻起,尽数收回!以后你再无门可投,也无家可回,甚至,”他指着里间病床,“以后你和他的平安都与我们无关,你确定你们能顺顺利利走完这一生吗?” 侯岳提着一口气等候添锦说完,接过话说:“收不收看你们,跪不跪在我,我跪自己父母长辈没毛病,我不求你们接受和原谅。我也在这表个态,以后家我还是会回,老候家和老刘家这两扇门我也一定会进,逢年过节该孝顺的长辈我一个不会落下,这是我从小到大受过的教育。我不知道以后我俩会不会平安顺利过完这一生,但我希望被我祸害的不轻的你们能平安顺遂,健健康康的。等我上门时候,有力气抄笤帚杆把我们撵出去,等以后你们实在打不动了,就干脆不计前嫌的放我们进门,反正你们也不是非得……” 侯岳感觉自己越说偏的越厉害,怕群起抽他,赶紧闭了嘴。 老猴也斜了侯岳一眼,示意他闭嘴。 候添锦忽然乐了,两手一拍膝盖,扫视几个人:“行了,我该做的都做了,把我找来干什么,这小子从小就不怕我,我走了,你们家的事自己解决。”他说着起身,大手盖着侯岳的脑袋,抬起侯岳的头看了眼脸上的乌青,又扫了两眼亲爹亲妈,给两人扔了个“适可而止”的眼神,走了。 刘昊也起身,候添锦都发话了——这是家务事,他即便是个舅舅,也不能再跟着参合了,更何况候添锦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护犊子。就差没骄傲的直接嚷嚷——我侄子做得好! 两人走了,留一家三口在外间,两坐一跪。 老猴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自己媳妇发话,他伸手去拽侯岳的胳膊,想把侯岳拽起来,结果刘仙儿突然喊了句:“让他跪!看给他能耐的!”她一巴掌呼在侯岳后背,把侯岳拍的往前一趔趄,“真以为你是石头缝里蹦不出来的?!啊!你知道现在多少人盯着你大爸爸,就差这么一年了,明年,哪怕是明年你再去捞他出来,我们都可以搭把手,你这孩子良心是让狗吃了吗?!” 老猴一边儿顺媳妇的气一边说:“这不是没事儿吗?事出突然,再说耿直瞒的严实,要不是转院被刘昊知道了,估摸就算到明年大哥退下来,咱们都不知道。” “你就会护着他!护着他!你看看他干个正事了吗?” 老猴护犊子精神秒上线:“怎么没干正事,你十九岁干什么呢?我儿子开店开的好着呢,学习也带劲儿,你别一天到晚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娃,不就是没给你找个姑娘回来吗?” 最后一句成功踩了刘仙儿的雷区,要说侯岳作天作地,他还真没过分到违法乱纪的地步,刘仙儿一多半的气都是气自己儿子喜欢男人,还是那种一发不可收拾,死心塌地类型的。 “老娘把他生成带把的,他有没有点公德心,能不能有点人类该有的智慧,两个带把的好意思么?!”刘仙儿气大到开始进攻“公德心”“人类智慧”范畴。 跪在地上的侯岳实在无法反驳,寻思刘仙儿一时半会儿骂不完,索性盘腿坐地上,仰头接受他亲妈瓢泼一样的口水洗礼。 “歇歇,消气儿……”老猴揽着刘仙儿往外走。 刘仙儿抬脚踢在侯岳屁股上:“你还坐地上!?脸呢!” 侯岳利落换成跪姿,抬手食指指了一下自己脸,意思是:这呢! “哐当!”老猴关上门,隔绝母子俩,出了门刘仙儿也没再骂人。 侯岳从地上跳起来,走到隔间门旁,隔着玻璃看着床上的人,门打开,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被子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反正脑袋包的像木乃伊。 “久别重逢,不亲一个吗?” 侯岳被突然开口说话的木乃伊吓的后退一步,伸头看见人没睁开眼,脸上也没表情,伸手戳了厚厚的被子一下。 “被撵出家了,有什么想法吗?” “靠!”侯岳低骂了句,“别装死,能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5 说话,睁开眼。”他弯腰凑近,他太想张脸,管不住爪子摸着脸蛋儿反复的摩挲。 刘五缓缓睁开眼,眼皮沉的仿佛厚重的城门,内外眼角均被泪湿润着。 侯岳给每个眼角抹了一下,笑的很欠揍:“你也有今天。”他没见过刘五哭,这个人是钢铁做的,钢铁流泪了,那是不是就代表这个人动情了,心软了? 刘五睁开眼又闭上,白眼球上尽是狰狞的红血丝,侯岳从外间一开口说话他就醒了。从阳城到津市一路无意识昏迷,直到听见心心念念的声音。 那是一道能给予他生命长河继续洇洇流动的钟声。 “是他们单方面把我撵出家门,以后咱们该回去还是得不要脸的往上凑,学我,再说你脸皮挺厚的。”侯岳真的管不住自己了,凑上去啄了一口刘五的唇,冰冰凉凉的,他亲了一口,刘五直接屏住了呼吸。 侯岳顶着漏在纱布外面的半个脑门:“我说过,刘五你再跑我就打断你的腿,说到做到。” 耿胖子告诉他,“监狱风云”让刘五腿骨折了,脑袋也被开瓢了。 刘五笑声里鼻音浓重,眼角不自觉又润了:“男朋友都蹲监狱了,还要追到监狱里打断男朋友腿,你是第一个……” 侯岳恨的咬了一口:“怎么样?!躺着不能动爽不爽?” 刘五终于给出了反应,微微扬起下巴亲到了侯岳。再睁开眼,眼角的泪没入纱布里,尽在咫尺的眼睛太美,他的想念因为身体不能动一瞬间全部涌入眼睛里。 “侯岳,我好想你!想你想到已经计划要越狱了,这一年我一再的后悔,当时我该走,掳走你!世界这么大,我藏一个你,找一无人的岛,这辈子我守着你,你守着我,我想最初你就算恨我,早晚也能被我磨化了!不认识你的那十九年我无能无力,认识你的从今以后,我太想把你按进自己眼睛里,把你养成离不开眼眶的眼珠子,又想把你吞进肚子里,融进骨血里,我死你死,我活着你就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天南海北……” “他们说不要你了,要撵你出家门,侯~岳~”气息颤抖让侯岳的名字听起来像低吟浅唱的小调,“我太高兴了,从前你是个娇气包,是个少爷,你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今天以后你就只有我了,只有我了……” 侯岳边笑边哭,啜泣的像个疯子,笑的像个精分的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给寄几的新坑做个预收(#^.^#)一贯文风,现耽。 《干渴的口》 文案: 有大泽方千里,群鸟所解。——《山海经》 请以下两位同学翻译这句话。↓↓↓ 齐然:“林子大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鸟都有,而且这些个鸟穿什么的都有。”╭(╯^╰)╮ 众人:“……”作为群鸟之首,你就没点逼数么?! 一身嘻哈风的陶小年:“……日!解是解羽,哥们儿解羽懂吗?宽衣解带懂吗?解羽后干什么懂么?繁衍!栖息!” 齐然掏耳朵:“啰嗦!直接说一群鸟嘿咻嘿咻不就得了。” 陶小年:“……” ̄□ ̄|| 第65章 绵延无期 春日黄昏,霞光幽微。余晖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柔的抚慰着重逢拥吻的两人。 侯岳多怕自己的感情到头来只是一场独秀。 他怕,那么多个夜里,翻来覆去的寄托,最后只是一朵绚烂绽放的烟花,烟花易冷,所有回忆随之飞灰湮灭。 刘五这长长一段话,让他毫无防备的把这两年积压的委屈和惶恐倾泻了出来,变成呜鸣的啜泣,变成痴癫的笑,变成涌不尽的泪。 他就是委屈,人人都会恋爱,人人都有感情,为什么偏偏他情路坎坷?还坎坷的如此惊心动魄! 几百个日夜,种种猜测和数不清的噩梦让他恐惧加身,刘五没有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与日俱增的恐惧,如紧身外衣裹挟的他,越来越紧。 他从没找人诉说过这种恐惧感,他无从下口。 他要怎么向别人诉说? 刘五失踪,他吓傻了?吓疯了? 可是,他……何等幸运! 他们历尽千辛,终于还是重逢了! 他们的相聚和分离,触动了爱情的丰美和忧伤。 那些或宁静或暗潮汹涌的日子,终将是他们永生难忘的回忆。 这一刻,他无比心安。 “睡着了?”刘五微微转动头,蹭了蹭侯岳的脸,蹭到一片湿润,心疼的厉害,却不想再招惹侯岳了,他能感觉到那份天大的委屈,抱着他哭了这么久,还不肯松手,“鼻涕眼泪流我一脸。” 脸都不要了,流鼻涕眼泪算个什么!侯岳狠狠吸了下两桶鼻涕,特意制造大动静。 刘五笑声有些嘶哑:“你这一下把我的鼻涕也吸走了,哎?你是不是饿了。” 侯岳攥拳砸床:“闭嘴!破坏气氛!” 刘五侧头亲在他湿润的脸颊上:“留着点,一天哭一次,别今天都用完了,我反正要在这住很久,你可以每天跑来哭一通,然后借机求抱抱……” 侯岳没等刘五说完,收紧胳膊,手伸到他后背把人使劲往怀里收了收,鼻音浓重又委屈的说:“求抱抱!” 刘五叹了口气,他也想包,可他一只胳膊和一只腿被铐在床上,另一只胳膊弯上缠着纱布,打不了弯,没办法抱。 侯岳晃了晃人:“求抱呢!给点回应行吗?” 刘五只好又亲了一口鼻涕眼泪混合物:“我动不了,你……” “啊?!”侯岳一听动不了,立刻站直掀被子。 被子里,刘五病号服穿着,右手腕和左脚腕被铐着,这一幕直接又把侯岳体内的妖孽炸了出来。 按铃按的恨不得把床头铃按进墙里。 林一白拉开隔间门,看见侯岳一身怒气,先叹了口气:“又怎么了祖宗?” 侯岳一手掀着被子一手指着手铐:“他都这样了,铐着他有意义吗?谁想出来的?!有没有大脑,这他妈都是什么鬼操作!” 刘昊随后进来,一脸严肃,又气又无奈:“侯岳!” 侯岳一怔,接着回神儿,一脸憋屈的叫了声“舅”呼哧呼哧喘了会儿气,“伤残鉴定都做了,多此一举。” 刘五:“你能不能别一点就炸。” 侯岳转回身盯着他问:“谁点的?!” 刘五要是手能动肯定要捂眼,侯岳的眼神吓死他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说:“我饿了。” 侯岳秒泄气,抬手看表,六点半,转身问林一白:“舅妈,不是,林大夫……” 刘昊被这句“舅妈”叫的,噗嗤一声笑了,被林一白瞪了一眼,果断转身面对墙站着。 林一白瞪完刘昊又转头瞪侯岳:“没有,饿着吧!”说完只见白大褂急吼吼的飘出病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6 房。 刘昊也不气了,嘴角带笑往病床边走了两步,看着刘五说:“监督考察稍后会转到津市,阳城市局签字同意,家属同意,你就算转到津市了,有问题吗?” 侯岳越听眼睛瞪的越大,刘五还没开口,他冲着刘昊喊了句:“没问题!快转!” 刘昊转头看他:“你给我消停点!别以为他到津市就比在阳城好过……” 侯岳懂刘昊的欲言又止,还是那句话,候添锦和刘仙儿再加一个刘昊现在被太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他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侄子、外甥,拿一家人的前程换了一场前途未卜的爱情。 刘五同样懂!他从进去就没想让侯岳知道,就怕侯岳这么来一出,结果早来晚来还是来了。 他头一回怨恨自己的出身。 刘昊走了,侯岳出去打饭,看了一圈食堂的汤汤水水,实在不想给刘五那个病号吃,于是定了外卖。 外卖车不让进军区医院,侯岳来来回回跑了两趟,两人才吃到晚饭。 饭香刚从打开的食盒里飘出来,伍阳又急吼吼的跑进来。 侯岳烦死了,他俩单独待会怎么就这么难呢! “能不能别这么吓人?”伍阳一屁股坐在外间沙发上,呵斥带喘的说。 侯岳搅拌着十全大补粥,问:“谁吓唬你了?” 伍阳抖着手指指侯岳:“除了你还有谁,一通电话问的我七上八下,打给你又不接,你,你,真是让你折腾死人了。” 刘五躺床上呵呵笑,侯岳就这样,自己不爽,恨不得咋呼的全世界的人跟着一起受罪。 侯岳眨了下眼,诚心诚意的道歉:“我也是今天才被放出来,前几天家里能外联的电子设备都给没收了,你一说他转院,我也吓够呛,哥,那啥,请你喝十全大补粥咋样?” 伍阳托着两条爬楼爬的哆嗦的大象腿走到床前,瞥了眼病号的满汉全席,啧了一声,受不了的说:“他现在这样,十全大补合适么?” 侯岳端着粥的手一抖,忘了!虚不受补,好像有这么一句话。 侯岳瞅刘五,刘五也瞅他,后者心一横,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顺口就来:“没事,宝贝儿你喂什么,我都吃。” 伍阳翻白眼转身去外间,他还是跟沙发更配。 侯岳拿瓷勺的把点了一下刘五鼻尖:“要点脸吧你,真以为纱布包了你三分之二的脸,你就真脸小了。” 刘五说到做到,侯岳喂什么他吃什么。 伍阳看的目瞪口呆,香菜不论生熟刘五从来不吃,姜只要能看见丁点尸体,打死不吃,还有什么飘着花椒的汤,白浊的菜心。 他觉得他弟弟完了! 侯岳除了在家偶尔随手施舍小鸡两块水果和骨头,从来没喂过谁。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伺候人和别人伺候人有什么区别,满心都在刘五那张脸上和嘴上。 刘五转头躲过一勺粥,咽掉苦了吧唧的菜心:“等等,商量一下,绿菜叶子能不能一天只吃一顿,一顿只吃一根?” 侯岳没研究过刘五挑不挑食,具体挑哪些,他琢磨了一下刘五的要求,心想不能打击病号康复的积极性,于是点头应下:“行,明天咱们吃凉拌莴笋,一根一斤那种,行了吧,听你的!”他语重心长的商量完,伸手抹了一下刘五嘴角。 刘五空洞洞的眼神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想吃凉拌莴笋,还特么一顿吃一斤,喂兔子呐! 他看向伍阳,希望伍阳开口跟侯岳说说他是一个多么多么挑食的事儿精。 伍阳收到刘五目光,咳了一声:“对,多吃蔬菜,对身体好!挑食那是我们家美馨那么大点的小屁孩才做的事儿。” 侯岳赞同的回头冲伍阳竖拇指。 刘五突然觉得监狱里除了没侯岳,其它都挺好! 但是,单就没有侯岳这一条就能让他生不如死,算了! 一过七点,伍阳和侯岳都被请了出去,探望时间结束。 侯岳去见林一白,软磨硬泡也要把探望时间调到中午一小时,另外晚间陪护。 林一白坐在转椅里头都不抬,他还因为那句舅妈红着耳朵根:“找错人了,出门左拐,院长办公室。” 侯岳混不吝一样往桌边一靠,大长腿一伸,准备卖刘昊求荣:“林大夫通融一下,谁没个恋爱腻歪期是吧,这样吧,咱来个战友间的交易。” 林一白拿笔戳他:“去去去!谁跟你小屁孩战友,你自己攻坚战去,我早解放了。” 侯岳状似可惜“哎”一声:“我说呢,原来您那边儿战斗已经结束了,你俩真可惜!” 林一白不赞同的“嘶”一声:“什么就‘俩’我是我,没跟谁俩过。” 侯岳煽风点火一把好手:“我说我舅最近怎么胆儿肥的开始相亲了,原来是空窗期啊!”他说完从桌边弹起身,站直转身要走,这一系列慢动作做完,就差没喊一嗓子“赶紧问呀!” 林一白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侯岳慢动作慢的堪比龟速,待到要回手关门,林一白才反应过来,低着头说:“中午一个小时,晚上七点以后陪床。” 刚关了一半儿的门,像被骤风席卷一样“哗啦”敞开,开的太猛太急,门扇好险没被拍碎。 侯岳喜笑颜开,笑容灿烂的如迎风招展的大红绸子,一波三折的在风中浪呀浪! “林大夫辛苦了!林大夫妙手回春!林大夫千秋万代!” 林一白一扶额:“千秋万代后面是不是还落了句一统江湖,要不我改名叫东方大夫吧?” 侯岳:“不用不用,那我舅得疯了,好不容易到手了,再是个东方大夫,妈呀!等着我回头把时间地点发你手机上,用人说话,不行的话,咱来个带球抓奸,不对,不是奸……” 林一白心理乱糟糟根本听不进去侯岳说了些什么。刘昊要相亲他一面觉得理当如此,又一面觉得凭什么他相亲就该被搅合黄了。 抄起电话把刘昊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发了条信息过去,简单明了,直抒胸臆。 林一白:王八蛋! 刘昊眉心一皱,没等回过去电话,侯岳电话先进来了。 “舅,你也不行呀!” 刘昊这种男人,自认是天王老子般的存在,被人质疑自己不行!!!简直是奇耻大辱! 刘昊咬着后槽牙说:“人回来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又行了!” 侯岳现在高兴,什么话都能听出五个加号的甜度,“我遗传!您欣慰不!” 刘昊把滚烫的茶水一口灌了:“有屁快放!” “舅,我刚跟舅妈说你要去相亲,你说秒不秒?”侯岳大步流行的往刘五住的那层走去,“感觉他生气了,就算没生气,看样子也挺闹心。” 刘昊揉太阳穴:“你俩没一个不闹心的。”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7 不过这样也好,小屁孩都知道勇敢追爱,他俩磨磨唧唧这么多年,是继续还是结束也该有个说法了。 侯岳:“我回头给你定个浪漫点的地方,你去相舅妈,我带舅妈去抢你……”电话被刘昊挂断,侯岳琢磨他舅的老脸挂不住了。 他真是操碎了心! 刘五病房门关着,除非护士刷卡,否则俩道门谁都打不开,连着警报,硬闯肯定招来人。 他背靠在门上,偏头嘴冲着门缝说话:“刘五你吃饱了就睡,肯定胖成猪,早晚得被我嫌弃!我明天中午过来,你想吃什么?十全大补咱们一周吃几顿就行,我怕真把你补上火了,邪火乱窜不太好办,我又不能把你按在病床上,咳,那啥……”这句话刚说完,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响,是什么东西砸到隔间玻璃门上的声音。 侯岳一下来了兴致,他把那声响动当做刘五的回应:“你听见了,哈!你居然能听见!你知道我前几天想什么吗?我想,等你回来,一定让你从后街窄巷的巷口一步步走回二四五,知道为什么吗?” 没人回答,侯岳也不用应答,自顾自说的很来劲儿:“你第一次走,两年前的夏天,七月,几号忘了,那天下雨了,你不要脸的还抱我了,都没问我愿不愿给你抱,其实,愿意,我那时候想,你既然不要脸的都上手抱了,怎么就不能更不要脸的亲一口呢?啊!跑题了!” “哦,对,为什么让你从后街窄巷回二四五吗?……因为,你第一次抱我,又给我擦淋湿的鞋,然后从后门走了,顶着雨走出后街窄巷的,我总觉得该有始有终,很多次做梦都梦见你从巷口出现,然后穿过后街窄巷回二四五,……这样也许你就不会走了,就算再走,也会寻着原路返回。” 侯岳说完傻笑一声,拿后脑勺撞了一下门,发出“哐当”一声:“是不是很傻逼!” “我跟你说一件恐怖的事儿,这几天我要找机会跟周孟和左佑说咱俩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史,要是明天见到我,我特么又残了,千万别惊讶,等你好了让我那啥,咳,你就说,上次你打完炮就跑了,是不是怕挨干?!刘五!我告诉你,你这样不行,做生意还特么讲究个有来有往,没你这样的,只想那啥,不想被那啥,咳咳咳……” 侯岳余光瞥见一个护士抱着胳膊正看着他,一转头吓的全身贴到门上,一脸惊吓:“姐姐好!我现在走,就说俩句话,病人情绪不稳定,你也知道情绪不好会影响身体发育的,都是过来人,通融一下,走,走了,现在就走……” 天黑了,病房里只开了一盏灯,灯光在视线里模糊了很长时间,刘五动了动胳膊,还是没抬起来,这种包扎方法太操蛋。 任泪水滑进纱布里。 侯岳走了好一会了,他竟然分得清走廊上那些微弱的脚步声哪个是侯岳的。 其实不难分辨,侯岳的脚步声急切里带着兴奋,有时候急了会蹦几下,他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侯岳都会是这种状态,这是他附加在侯岳身上的。 算是,恐惧后遗症吧! 这小子哭过后就没心没肺的原谅了他,与其说是原谅,还不如说侯岳根本对他没办法。 这样的侯岳他非常心疼! 他唯一能做的,也是必须做的,就是让他们这段时断时续的感情以后再也没有断的机会了。 他要给侯岳一份绵延无期的爱。 首先……明天他要面带微笑吃掉一斤凉拌莴笋!!!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五哥的爱,为爱不挑食,并且面带微笑。 晚上有事,字数有些少,先放出来。 这篇文完结后,马上会开另一篇文《干渴的口》bl文,现耽,校园。 求预收!(*  ̄3)(ε ̄ *) 另一篇古文《君子如水》,还在细化大纲,一定会开,坚决不坑文。 第66章 谁富有 侯岳一夜没睡,兴奋有,忐忑也有,还是太想刘五。天快亮了,迷迷糊糊时候,大脑里一直是病床上直挺挺躺着的刘五,仿佛就在他眼前,一直在,并且处于一个可视却摸不到的距离。 已经算是尘埃落地了,可现在,他反而总有种白日梦的错觉。 一大早,收拾了一拉杆箱的生活用品和衣服,放在后备箱,驱车去学校。大四下半学期基本没课了,但他上学期浑浑噩噩的挂了科,还是要继续上课。 左佑在赶论文,周孟前两天匆忙的跟学校请假后就没再见过人。侯岳急不可耐的想见刘五,出了教学楼,走了几步后就开始跑,一直跑到停车场。 赵熙同学像是定期跑场似的,每个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在侯岳面前。 见侯岳跑进,赵熙从车身上弹起,站直后,笑着喊了声:“学长” 侯岳抹了把额头的汗,赵熙递了一张纸巾到他面前,侯岳摆手:“不用,你是没课吗?闲的没事开始给我看车了,停车场大爷知道你要抢他工作吗?” 赵熙低头笑:“学长你毕业了,考研吗?” 侯岳没想好,开车门把书仍在副驾位上,回了句:“不一定,我有事先走了。” 赵熙支着车门不让侯岳关:“那我请你吃饭吧,等你毕业再见你,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侯岳想都没想就拒了:“不行,我最近都没空,再说你这借口找的也太不走心了,酒吧你都去好几回了,怎么就见不着,哎,你快松手!我这真有急事!连动手抽你,我都没空!” 赵熙松手,他这借口确实是随口胡诌,侯岳也真是回回都不给他面子,说撅回来就撅回来。 路上遇见的每一个红灯都让侯岳愤怒的不行。 结果到了医院,还没到探视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侯岳问了问护士刘五的病情,又问是不是没吃午饭。 “病人说家属送饭过来。”护士说。 侯岳上课时已经订了餐,12点到了才能探望,外卖也是12点送到。 他去找林一白。 林一白很不客气的拒绝侯岳消遣他的时间:“侯岳,你再跑我这放嘴炮,我就取消你夜间陪护。” 侯岳赶紧闭嘴,这可不行,不能陪护他得夜夜失眠,临关门前,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高声问:“手铐什么时候取?总插着导尿管,把我们家属的鸟插坏了算谁的!” 他整这一出,活像个医闹,林一白抄起一个病历本砸向他,侯岳关门跑了。 谁家的人谁心疼! 昨天一掀开被子,又是手铐脚铐,又是导尿管尿袋的,他当时没把房顶给掀了,绝对是因为想给自己男朋友积德行善。 一想到插了这么长时间的导尿管,侯岳就非常嫉妒那根导尿管,嫉妒使他内心激荡! 护士一道门一道门的刷卡,放侯岳进去,又叮嘱注意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8 事项才走。 监外执行的待遇真算不上好,至少没正规医院的护士医生和颜悦色,最多算是躺着执行,还是看在病人没有活动能力的份儿上,让家属天天探视。 侯岳咬着唇走进去,想不出刘五这一年半在监狱里怎么待的。 刘五从他进门,两只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看他脸拉的快掉地上了,问:“谁又惹我们家猴了?不要命了!” 侯岳回头瞅他,手上摆着饭,目光里都是疼惜,低声问:“无不无聊?”能不无聊吗?从前潇洒自在的人,如今走到哪都是逼仄的空间。 刘五一笑,原来是心疼他:“至少能天天看见你,求之不得!”比起之前的一年多,现在堪比天天泡在温柔乡里。 侯岳猛吸一口气,垂眼看冒着热气的粥:“你要求就这么低吗?我还想着过一俩月你好利索了,陪我毕业旅游去。” 刘五想牵他手,一动被子里的手铐哗啦响,侯岳扭头看他,赶紧走进弯腰抱住人:“想抱抱是吗?要亲亲吗?” 刘五拿侧脸蹭他,扭头亲在带着薄汗的额角:“想,都想,你昨天一走,我就想疯了,一分一秒的数,直到你刚才进屋,商量一下,以后你进屋能不能先抱抱我?” 侯岳略微抬起头,半眯眼瞅他:“就这点要求?” 刘五诚实回答:“还想亲两口。” 侯岳目光下移,一口,两口,啄在刘五唇上,完事又问:“还有吗?” 刘五这块干瘪了一夜加一上午的海绵顿时像是被温水滋润过一样,迅速膨胀时空气中甚至响起“嘭嘭嘭”的响声,舒坦的他呼出一口气,想了一夜加一上午,总算活过来了,他闭眼低声笑:“还想摸两把。” 侯岳抱着他的两手钻到被子里,如他所愿,不过,已经不只是摸两把那么简单了,“然后呢?提醒你一下,你的老二现在可正被上刑呢。” 刘五叹了口气,点火似的抚摸揉搓,按压的力度稍微大点,他就想仰头闷哼,久违的痛快舒畅让他爱死眼前的人了! 再睁眼,侯岳对上一对欲求涌动的眼睛,暗波流转,表示此人内里已经汹涌澎湃了。 昨天的吻饱含着无尽的思念和委屈,今天的吻换了味道,被欲望支配的吻,让唇舌干渴至极,索取无度,一波比一波疯狂。 整间病房萦绕着粗重急促的呼吸声,甜腻的接吻声。 这一次刘五像欲求不满似的,一直在索吻,满头的纱布蹭的枕头沙沙作响。 侯岳难得理智一回,还想着刘五没吃饭,而他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探望时间。其实他忍了再忍才没脱裤子,他真是憋的快立地成佛了,胀的大脑都魔障了。 刘五咬着侯岳的舌尖不松口,侯岳疼的哼哼:“松,松口!吃饭,哎,疼!” 两人终于分开,一个小时的探望时间被亲掉了四十分钟,侯岳来不及吃饭,最后二十分钟都用来喂刘五。 “你还真买了一盘什么笋丝?”刘五跟个兔子似的嘎吱嘎吱的嚼着青翠的笋丝,味道很淡还有点苦味儿,好像只洒了丁点酱油。 侯岳假装看不见这人嫌弃的表情:“我喜欢凉拌笋丝,多吃点,争取吃的跟我一样帅,我好拉你出去溜溜。” 刘五别开头,躲过一口青菜,用眼神示意喝粥,侯岳无心一句话,让他想起伍阳拍到的照片:“那岂不是能吃这道菜的人,都被你拉出去溜了?” 侯岳“嗯?”了一声:“什么意思?” 刘五说完一垂眼,突然又不想浪费仅有的十几分钟说酸话,再抬眼,眼里都是笑意:“不吃行不行?我都是外伤,明天想吃肉。” 侯岳放下粥,捏着自己下唇一番,漏出刚才被咬坏的嘴唇给刘五看:“看看!你刚才何止吃肉了,你丫连我的血都一起喝了。” 刘五贪婪的看着破了的位置,艳红的伤口在水润的唇肉上,硬让他看出了十分的色|情,他转头看窗户:“我受不了了,侯岳!” 侯岳低头抵在他额头上笑,他看出来刘五眼神不对,两双唇缠绵的轻蹭着:“明天,最晚后天,摘了尿管,我帮你。” 刘五呼吸一滞,喉结上上下下滚动好几个来回,强压下心理的旖旎,他把刚才没说出的半截话问了出口:“之前伍阳跟踪你,你知道吗?” 侯岳猛地一抬头,两眼珠骨碌碌扫视刘五的脸,很不解的问:“他跟踪我干什么?” 刘五不想帮伍阳辩解,有些事跟侯岳再无关,但侯岳跟他却有着分不开的关系,他想了想说:“他一直劝我走,李国栋的事一结束,他原本想让我撤去随便哪个国家,逍遥法外,隐姓埋名,我想他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这个,他拍的都是你被告白或者你和别人在一起的照片……” 侯岳偏头冷笑一声,没忍住骂了句:“卑鄙!” “我也确实曾经因为那些照片,后悔留下来,甚至后悔没把你掳走,想越狱,带走你。” 侯岳一听要被刘五掳走,毫无节操的往刘五胸前一趴,故作扭捏的蹭他,捏着嗓子说:“掳走!掳走!快带走!求打包带走。” 刘五呵呵笑,笑这个没心没肺的猴,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心理偏偏存放着一个他! 他拿下巴蹭侯岳发顶,一下一下安心又惬意,很多从前来不及继续的温情,好像从他被捆住后,得来如此容易。 “可是,你没遇见我之前的生活太好了,是多少人不能幻想的美好,你拥有一个让我羡慕的大家庭,一家人宠着你由着你,所以有了相遇时,那么好的你,你的朋友同样让我羡慕,我没有朋友,从小到大,只有交易和买卖,来就来,散就散,不参合感情……,侯岳,如果当时我掳走你,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跟以前一样过得舒心安逸?” 侯岳捧着他的脸,很正经的说:“如果我有的这些东西让你不安,那是什么让你喜欢上了我?” 刘五漠然,是这样的环境塑造了这样的侯岳,所以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侯岳,他选了一个人,就连带着这个人从前的一切,身后的所有都要选择。 同样,侯岳也这么做了。喜欢他,也纵容他从前的一切,哪怕差点身败,侯岳都没有指责过他“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做那些事?”“你到底爱不爱我?”“你能不能为了我怎样怎样?” 刘五笑了。 侯岳又添了句:“你有朋友,周孟和左佑,还有耿胖子,他们无条件帮过你,他们真心待你,不是交易,你有家人,你哥为了你可以跟踪我,你还有我,而我有一个庞大的家,你有姚旺,你是目前唯一一个我认为比我富有的人。” 刘五:“比你富有?” 侯岳点头:“因为你有我,而我有的,我全部给你。”并且不需要等价交换。 被爱的人永远无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19 法体会给予爱的人那种委屈和惶恐,同样也体会不到给予爱的人那种小心的捧着全世界递到爱的人面前的那种惴惴不安。 侯岳和刘五恰巧都把自己定位成了给予爱的人。 第67章 撒个娇 护士过来通知探望时间结束,刘五脸上的表情显而易见的垮下去了。 侯岳没告诉他自己晚上会陪护,所以他走的时候甚至有点掩饰不住的小愉悦。 侯岳急着下午搞点事,他受不了刘五被子下的手铐脚铐,他要争取今晚搞定刘昊和林一白,阳城那边儿让伍阳沟通好市局,明天一早争取把刘五的保外就医监察转到津市。 一下午用来搞这么一出戏,实在是棘手。 侯岳找到之前作妖时接触过的纨绔,强横的定下希尔顿需要提前一周预约的酒店餐厅位子,顺便替刘昊开了房间,侯岳觉得自己简直操了他姥姥的心! 跟刘昊相亲的人侯岳找来了赵熙,答应事成之后请赵熙吃饭。 “希尔顿花园,房间666,相亲在空中花园餐厅,人是我学弟,舅你别把人吓哭了……” 刘昊烦的拧眉:“他胆儿有针鼻儿大吗?我又不拉他实训,哭什么哭!” 侯岳也怕赵熙露馅,毕竟林一白不是好糊弄的,他思忖后,试探着问刘昊:“舅,要不咱搞个大的?” 刘昊眼神威严,余光撇过去都够吓人的:“你还嫌事儿不够大,这一次要是搞砸了,以后我一头小辫子都得攥他手里。” 侯岳把手机往刘昊办公桌上一放,很不解的摸着下巴问:“不是,舅,你俩是不是什么不可调和的深仇大恨,比如杀亲之仇不共戴天,再比如夺妻之恨……”他还没说完,就被刘昊踹了一脚。 “那你说,为啥?这都几年了,我刚认识刘五那会儿你俩就这样,现在我和刘五都双宿双飞了,你俩还这熊样……”这次又没说完,刘昊受不了,直接抽了一把纸巾塞住了侯岳的嘴。 侯岳“呜呜,哼哼嗯嗯嗯啊啊……”了好一会儿,刘昊神飞天外也好一会儿才开口:“我们估计是真不合适,……他撞见我去同性澡堂,我亲眼见过他相亲,去年被你姥姥连蒙带骗去相亲正好又碰见他,我都不知道我们俩是缘分太深,还是太浅。” 侯岳非常震惊,一把拿开塞在嘴里的纸团,不自觉的骂了句:“渣!” 刘昊转头给了他一记眼刀! 侯岳不依不饶:“你瞅我,我也得说你,你都多大了,我都不去那种地方,舅你说你是不是比我还作?” 刘昊叹口气闭眼仰躺在椅背上:“不是你想的那样,关键是我什么都没干,我要是干了点什么被误会了也不冤,我不是没干嘛!” 侯岳一扁嘴:“您还挺遗憾当初没干点什么,都说同性澡堂里活好的一把一把的,您真没试试。” 刘昊看侯岳那鸡贼样就想抽他:“我当时喝多了,跟一个朋友一起去的,我俩一间澡室,他当时确实是没闲着,一晚上没消停,我在另一头睡了一宿,所以我猜林一白看见的是他,哎!寸了!” 刘昊是不是会胡搞的人侯岳还是很清楚的,他家算是家风正,他一拍桌子:“搞他!解释不听,来硬的!” 刘昊闭着眼仰头笑。 侯岳把房卡给了刘昊,又把刚才想的跟刘昊说了:“我寻思着我那个学弟可能不够劲儿,要不我把左佑叫去,你就问问左佑我最近学习情况,其它不谈,过几天我跟左佑和周孟出完柜,我再跟左佑解释。” 刘昊又拧眉:“你轻点折腾,我真怕你这一回没挽救回来我的林大夫,还把我俩彻底玩儿完了。” 侯岳摆手:“那不能够!必须有戏,这就是我为什么给你整两个相亲对象,左佑长的好,气质好,赵熙可爱又活泼,左佑第一个上,赵熙第二个,到时候我给你们远程遥控,形势不对,咱就加猛料,信我的舅,这一次我保准送你和你的林大夫一个白头到老的大礼!” 刘昊让“白头到老”这个词愉悦到了,笑着应了。 侯岳安排完一堆事儿,挤出时间去买了一张单人折叠床,经过长光顾的男装店,又进去给刘五买了两套家居服,什么内裤袜子背心,都是一打一打的买。 店员乐呵呵的提着东西帮他送到车上,才转身离去。 等侯岳到病房时,护士和大夫正在查房,侯岳把行李箱放到外间,从床前几个并排站着的人缝隙里跟刘五对上眼,刘五惊讶的瞪大眼,随后表情回复平静,勾唇的弧度很含蓄,侯岳没留恋转身出去。 再回来搬着折叠床,第三次回来拎着一个硕大的购物袋。 病房里只剩刘五,侯岳把袋子一扔,跑到床前弯腰抱住人,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哎~~~可想死我了!” 刘五笑着说:“谁说不是呢!” 侯岳起身瞅他,跟邀功似的说:“以后你在这一天,我就在这陪护一天,快夸我!” 刘五扬下巴:“奖励你一分钟。” 侯岳立刻弯腰凑近,捧起刘五扬起的脸就亲,漏在纱布外面的每一寸皮肤都没放过,甚至下巴扬起时弧度性感的脖颈也啃了一通。 “呼~”分开后两人同时出了长长一口气。 这种每次接吻都像是最后一次接吻的感觉,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侯岳体会至深,刘五却颇为情动。 两人的眼里的神色不太相同,却都饱含让彼此明了的情愫。 感情最困惑不过是“你不爱我?” 感情最通透不过是“我们相爱至深!” 刘五眨了眨眼,眼尾湿润,侯岳伸手揩去两抹晶莹,又把自己眼角也擦了。 刘五问:“每一晚都来?” 侯岳弹了他脑门一下“嗯”了一声,低头啄了一口,转身去拆折叠床的箱子。 刘五两眼追着他说:“那岂不是总有一晚,我要被废。” 侯岳嘿嘿笑,声调扬高:“聪明!” 刘五也笑:“求之不得!” 侯岳徒手撕纸壳箱,咬着牙说:“求之不得心常爱。” 刘五无奈一抿唇:“你非要酸这句话么?” 侯岳转头瞪他:“不是这句话,我现在是酸你不在我眼前的每一分一秒,我求之不得的那些时候,哪怕跟你随便擦肩而过的人都能让我酸出一坛老陈醋,你懂吗禽兽?!” 刘五闭眼反反复复的在大脑里播放这句情话,对,就是情话,侯岳现在是逮到机会就要诉说自己的委屈顺带高段位的表白倾诉上一通。 他们没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何尝不是一样的求之不得。 所以才会有心常爱这三个字坠在求之不得后面。 见不到时,侯岳是他的求之不得,见到时,侯岳就变成了他的心常爱。 “这东西要不要包的这么严实,真特么以为自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0 己头回侍寝呢!玛德!”侯岳徒手撕折叠床的包装箱,撕的自己一身怒气。 刘五看不过去了:“别扯中间,从一端开,去护士站借一把剪刀。” 侯岳回头看刘五想说“你行你来拆!”看见人后又生生把话憋了回去,两步跨到床前,弯腰抱住人亲了一口说:“我这不是舍不得出去吗,来回跑也得半分钟,太折磨人了!” 刘五把眼睛一闭,哄他说:“快去!你回来我再睁,你不在我要这世界有何用!” 侯岳呵呵傻笑边往外跑边回头瞅:“别睁啊!” 刘五催他:“快去!赶紧回来拯救我的世界!” 侯岳的个头加上重量跑起来整层楼板都跟着颤悠,来回一通跑,护士在他后边喊:“请这位家属保持安静!请保持安静!!安静!!!” 侯岳一个刹车停在刘五病房门前,转身对着发飙的护士来了个90°鞠躬,护士闭嘴,侯岳关门进屋。 “快!睁眼!看看我!” 刘五很配合的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做了个惊喜的表情:“这一秒的你,比刚才得你,更……性感了!”鼻尖,额头挂着一层薄汗,呼哧喘的时候胸膛起伏,起止性感! 侯岳听了性感俩字,又对上刘五有些炽热的眼神,咕咚咽了口口水,见刘五两眼要冒火,伸手一指:“说吧,你是不是有想法?” 刘五眨了两下眼算作承认,侯岳被自己的心跳鼓动的胸腔疼,走到床前弯腰对视:“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鸟现在扑棱不起来?” 刘五舔了下唇,拿出毕生臭不要脸的十分之一:“我的扑棱不起来,不是还有你的吗,我想看你的。” 侯岳喉咙一紧,是想看他自己打?!他张着嘴愣是没说出话,站直身体后退一步:“刘五我现在特别想给你鞠一躬!给你铐在病床上,都压不住你浪!你真是,真是……”词穷了!这就尴尬了! 刘五转正头冲天花板呵呵笑:“侯岳,我梦见不知道多少回了,啧~非常,非常性感,”他说着喉结滚动几下,“侯岳,我都不知道我能想你想成那种德行。” 这几句话不像是对他说的,更像是刘五自言自语,侯岳也不尬了,走过去弯腰两手撑在刘五身体两侧,笑的得意:“想我怎么了?想我还让你觉得挺不可思议是么?!刘五,今晚我就给你玩—个—大—的!” 侯岳放完这句画面感很强的流氓话,感觉要自爆了,他急需静静!于是同手同脚去了林一白办公室。 林一白抬头一看他,打趣他问:“嚯~上火了吧?还是……” 侯岳抬手在脸前挥了挥,他也觉得脸热,刘五个流氓管撩不管灭! “晚八点半,希尔顿花园刘昊同志在空中花园有两场相亲,刚出炉的新鲜消息,您先消化一会儿!需要我,您吱一声!”侯岳说完转身出了屋。 关门的时候听见林一白小声嘀咕:“还俩!涨行情了!” 侯岳憋着笑往回走,拐进病房就对上刘五的那双眼睛,他把门在身后带上,就站在门前跟刘五隔着这个病房最远的距离相望。 深吸一口气后,侯岳闭眼抹了一把脸:“大佬,求放过!”不用低头他都知道自己败露了!汹涌澎湃来的就是这么直白! 刘五:“明天你在屋里挂一串风铃……” 侯岳接过话:“每个风铃下面给你挂一张我的照片,半|裸,全|裸,部分特写,这位客官有没有特殊癖好,一并提了吧!” 刘五笑的脑袋疼,侯岳在和不在,这个屋子里是两种不同的气氛,侯岳像一个永不落幕春日暖阳:“哎~~我们家猴太贴心了,局部特写,我想想,必须有屁屁照,两点照,额……” 侯岳捂着蠕动的唇,手心痒的不行:“你可轻点浪吧!起都起不来,看给你嘚瑟的!” 刘五噘嘴亲了好几下,侯岳手机响,下楼去拿外卖。 回来后又摆了一桌子餐盒,边摆边说:“我问了护士,你确实可以吃肉,但是不能吃太多,红肉可以吃两块,我特么一直纳闷儿,我跟你哥说的是让跟着你的人把你打晕就行,为什么会残的这么彻底?!” 刘五:“我平时住单间,动手的地方只能在操场,你别忘了我把李国栋身边的很多人都给坑进去了,所以事情不可控完全在意料之内,当时动起手来后,画风就从内讧变成了帮派寻仇,不过这样也好,我不伤的这么彻底,说服力实在不够……” 侯岳不乐意听他这么说:“闭嘴吧你!我只需要你晕着出来就能操作!谁他妈要你伤这么彻底!回头我得的回一趟阳城,哪个王八蛋动的手,我非整死个傻逼玩意儿!” 刘五想抬手,手铐哗啦一响,侯岳脸色更不好看了,喂了一口粥说:“看我的!明早他们就把这些都撤了,太他妈扎眼!”更扎心! 吃鸡翅囫囵吞进去,再吐出来是两根骨头这事儿,侯岳每次看刘五来这一出都感觉特别震惊。 “明早?监察转过来了?”刘五问,“这么快。” 侯岳两条眉一竖:“这还快?!我都要疯了!我一闭眼就是手铐脚铐,导尿管,玛德!再不撤了我真得疯了!” 刘五安抚似的看着他,眼神很温柔,他想说他没事,但是想想他一说出口,侯岳肯定又要炸毛,于是换了话题:“还有什么肉?” 侯岳夹了块炖的软烂的牛肉喂刘五,凑近问:“嚼的烂吗?嚼不烂吐出来。” 刘五咕咚给咽了:“不是很烂,要不你嚼碎了喂我吧。” 侯岳真夹了一块放自己嘴里,嚼了两口反应过来:“你再耍我!刘五,你看我今晚还搭不搭理你!” 刘五闭嘴只管笑着吃,吃完整顿饭,也没惹侯岳,侯岳出去扔垃圾被林一白强横拽走了,也没来得及回病房跟刘五说一声。 “林大夫,您好歹容我一分钟回去跟我家属说一声。”侯岳坐上车,还不住的往住院部刘五那层瞅,是哪扇窗户他一时间没分辨出来,语气有些急。 林一白车子开上大道,笑他:“你俩行了,一天天黏糊的天怒人怨,给单身狗留点活路。” 侯岳坐正后说:“单身狗哪呢?这车里一个拖家带口的帅哥是我,一个准备去棒打鸳鸯正走在脱单路上的帅哥是你,狗呢?” 林一白:“等着,一会我就找个老狗打给你看。” 侯岳心理贼爽,全家人除了他姥姥没人敢这么说刘昊,他满心希望林一白和刘昊能成,以后刘昊就有人管了,而且刘昊绝对不敢还手还嘴! 希尔顿花园酒店的空中花园餐厅,位子要提前一周预定,好的位置要提前一个月预定。所以侯岳临时安排的这一出,在林一白眼里变成了刘昊那个老流氓的“早有预谋” 进了酒店,林一白浑身杀气腾腾,就差没祭出两把四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1 十米长的大砍刀了。 侯岳跟迎上来的服务生报了刘昊的名字。 服务生:“抱歉候先生,刘先生今晚约的人里,没有您的名字,非常抱歉!” 林一白脸色难看的要死,侯岳拿出手机打电话:“骞儿啊,哪呢?……我特么在希尔顿,你去二四五!行,让小二给你开我的存酒,那什么,空中花园给我腾个地儿出来,……嗯,朋友来玩,要快!” 侯岳挂断电话,带着林一白直接上了顶楼空中花园,这次来接侯岳和林一白的是希尔顿的公关部经理。 说是腾个地儿,其实就是找个空间比较大的地方,挨着刘浩的位子,加了个两人位,酒和餐点都是王骞送的,也就是侯岳嘴里的“骞儿”希尔顿酒店的少东,耿胖子那群纨绔里的新晋纨绔。 林一白坐下先气势汹汹的干了一杯,两人桌摆在绿植掩映的位置,私密性极好,却也没挡住林一白正对着的餐位,刘昊背对林一白,正跟刘昊战战兢兢汇报侯岳近况的左佑,看在林一白眼里就是一个长得贼漂亮的小白兔见到刘昊这个臭流氓有点怕,还有点心动。 侯岳看着林一白一脸的缤彩纷呈,这效果简直了! 回头林一白要是知道了他和刘昊这么设计他玩儿,会不会遭殃的是刘五? 侯岳正想着刘五,那边儿左佑起身要走,刘昊作为长辈,起身送了两步,仅仅是两步,并且和蔼的拍了拍左佑的肩,侯岳眼见左佑差点被刘昊一巴掌拍的伏贴在地上。 侯岳,左佑和周孟他们三个都被刘昊收拾过,还是去年他作天作地的时候,刘昊一个人把他们三个差点卸零碎了,所以左佑和周孟心理的阴影这辈子估计过不去了。 可是这一幕看到林一白眼里就变成了——他俩有戏! 林一白又一杯酒下肚,刘昊回到座位上看了眼腕表,军人的坐姿周正,背影雄浑,成熟男人的稳重和魅力,在刘昊身上加持出了伟岸的特效,此时已经成了林一白的下酒菜,就着这么一个让他心动了这些年的背影,给自己灌了个朦朦胧胧。 初识相遇,朦胧的好感,分离后的邂逅,误会横生后的恨不能不相逢,一出出一幕幕,成了林一白和刘昊这么多年夜不能寐时的寄托,佐酒下饭时的调味料。 赵熙来了,这个活泼的小可爱,没接触过刘昊军人的威严,所以表现的格外活泼开朗。 侯岳忍笑忍的咬着后槽牙,林一白一看以为侯岳生气了。 “很少有能跟他聊的来的人,这小孩儿应该挺和他口味。”林一白转动着酒杯说。 侯岳心想你们怕不是嫌料不够猛?!他一直玩手机,趁机给赵熙发了条信息:告诉我舅,带你回房间。 赵熙收到信息后,过了好一会儿才看了眼手机,又跟刘昊说了半天话,然后两人起身并肩往外走。 赵熙一路走一路羞答答的仰头跟刘昊说话,刘昊神情自然,大步流行,甚至走快了会停下等等赵熙。 林一白火了,霍然起身,直奔两人消失的出口追了上去。 侯岳也跟着往外走,他们俩都一副气冲冲的模样,任谁走对面都要马上躲开,他们追出去时,眼见刘昊和赵熙上了电梯,电梯下行至6层停下。 侯岳转头问一脸煞白的林一白:“怎么办?6层是套房。稍等,我让王骞查一下是哪间。” 林一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最后冷笑一声转身走了,侯岳语塞。 说好的爆踢房门捉奸在床呢?! 怎么就不能按套路出牌?! 林一白不去,侯岳也不能生拉硬拽的把人拽过去。 “6层,666,这数还挺吉利!”侯岳靠在电梯厢上,自顾自的嘟哝,林一白始终冷着脸不说话,他想不明白这俩人怎么回事。 电梯到一层,两人刚迈出电梯,又遇见了急着回来见侯岳的王骞。 王骞急的在电梯门前抖腿抖手:“这就走了!我还想着赶回来陪你喝一杯呢。” 侯岳伸手拍了拍王骞:“别提了,先走……”他说着话回头找林一白,发现电梯关上了,而且正在往上走。 “靠!!!”侯岳骂了句,王骞有点懵,他赶紧解释:“那个什么,没事儿,我还有点事儿,改天,改天去二四五,马上到一批酒,过去尝尝。” 王骞呼出一口气:“你这天天都忙什么,行吧,酒到了打电话,我带人过去,好的话明年我们也定一批。” 侯岳点头,他这是间接给刘弘那个骨灰级学者找财路呀! 赵熙在侯岳车旁等他,“学长,打个分吧?” 侯岳对赵熙竖大拇指:“牛!我舅妈气的要掀房顶了。” 赵熙嘿嘿笑:“你舅这种极品男人,估摸是看不上我这样的,说了这么长时间话,除了我进门瞅了我一眼,其余时间我俩眼神就没对上过。” 从酒店去军区医院,侯岳拐弯把赵熙送回了学校,“欠你一顿饭,地儿随便挑,今天谢谢了。” 赵熙:“去你酒吧不行吗?请我喝酒!” 侯岳这个自己开酒吧的头一回体会到开酒吧的尴尬。 刘五住三楼,侯岳每次都急的等不了医院的电梯,“噔噔噔”一气儿跑上楼,拉开门一只胳膊支着门喘气。 出奇的是,刘五竟然没转头看他,侯岳以为他睡着了,放轻脚步走进一看,这人两眼瞪着天花板,就是不看他。 侯岳低声问:“困了?我把灯关了?” 然而没有回答,侯岳挠头解释:“我去了趟希尔顿,帮我舅搞定林大夫……” 依旧没声,侯岳低头亲了一口:“赏句话呗?” 刘五:“……”不赏,谢谢! 侯岳拿发顶抵在刘五胸口不停打转:“哎~走的太急,我下次一定,不对,绝对没有下次!” 刘五:“……”借口!都是借口! 侯岳皱眉:“你怎么了?说句话呗!” 刘五:“……”老子修闭口禅!打死不说! 侯岳笑了:“刘五你这是跟我撒娇么?耍小脾气?” 刘五:“……”他有吗?没有!不存在的! 侯岳仰天长啸,作为一个从没谈过恋爱的男人他很懵逼!求问,他男朋友这是撒娇么?谁他妈能给他解答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晚太多了,我还是跪一会吧! 第68章 单双数 “佑啊,回了没?……嗯嗯,我这有事回不去,最近都不回二四五,你和小二帮我看着就行,对了,你去楼上小窝睡,顺便给窗台几盆多肉浇点水……” 刘五不开口说话,侯岳实在没办法,只能一个人活络气氛。 “赵熙,到了吗?今天谢谢你,……是,再谢一遍,改天请你吃饭,不行!喝酒算了,家规严……” 刘五瞪着天花板,攒了一肚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2 子气,这只猴子竟然背着他有了多肉,还好几盆! 赵熙是谁? 请吃饭就吃饭喝个屁的酒! 侯岳放下电话又拨了周孟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是什么鬼?周孟去哪了? 没打通周孟的又打老猴的,刘仙儿自从他跪过之后一直没接他电话,幸好还有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老猴。 “老猴同志,干嘛呢?”侯岳一改之前的声调,跟亲爹一开口情绪不自觉低了几分,像是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扬声器打开,侯岳把手机往储存柜上一放,跟老猴边聊天边折腾他买的床,和带来的东西。 “泡脚,哎~舒坦!”老猴舒坦的尾音特别愉悦,毫不顾忌儿子低落的情绪。 “你老婆我亲妈好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喜迎我归家。”侯岳个生活废物,把纸壳箱子撕的稀巴烂,才把折叠床拿出来。 “我跟你说儿子,先缓缓,你妈这两天刚有点好气儿,千万别急,这是一场持久战,咱们要坐好长期战斗且软磨硬泡兼臭不要脸死磕到底的准备……” 侯岳把床支好,很合他心意,又豪又软,他转头想跟刘五嘚瑟两句,一转头看见床上躺着的人闭眼了,他赶紧抓过电话说:“老猴同志你辛苦了,泡脚别超过30分钟,挂了,我困了。” “刚过十点你就困了,你在哪呢?” 侯岳顿了顿,走到距离病床最远的地方,低声说:“……在医院陪护。” 老猴呵呵笑:“你行呀!够快的!行了,挂吧,有事找老猴。” 没等侯岳说话,对面挂了,侯岳头顶在玻璃上,低头看着手机,老猴是一位暖心的老家伙! 走到床边,侯岳弯腰在刘五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也没再收拾什么,直接关了灯,躺到了折叠床上。医院的窗帘不遮光,一屋子的月光,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两张床上,以及洁白的墙面上。 注定又失眠,侯岳低低叹了口气,换地儿睡觉对他来说简直是自虐。 病床上的刘五睁开眼睛,转头正好看见窗户下比病床矮了一半儿的折叠床,侯岳两手枕在脑后,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很亮,侧头正看着他,四目在黑暗中相对。 侯岳吓了一跳,骂了句“操!”起身面对刘五坐着,伸头瞪大眼看人:“你没睡呀?!”他可是洗漱都没敢洗,睡衣也没换就躺下了,结果这人是没睡! 刘五安静的看着他,侯岳震惊过后两手肘支在膝盖上,托着腮跟他静静相望。 过了很久,侯岳眼睛开始酸涩,他垂头闭眼,月光把后颈的脊椎骨节照的分明,他嘟哝:“我想跟你一起睡。” 刘五往床的一侧挪动,一只手和一只脚是斜着铐的,他给侯岳腾出了铐着脚的那侧,但是同一侧的胳膊有绷带,他抬了两次也没抬起来,“上来。” 侯岳猛地抬头,看清床上闪出一小块地方,够他侧躺,他起身掀开被子看了眼,难度开始有些高,他能躺下的这一侧,刘五的脚动不了。 侯岳最后还是侧躺下来,以一个极其艰难诡异的姿势跟刘五同床共枕了。虽然难度十级,但是心理兴奋愉悦度也是十级的。 “你不生气了?”侯岳的脑袋不敢碰刘五包的像戴了头盔一样的大脑袋,两个头隔着两根手指宽的距离,刘五一侧头,两人鼻尖相抵。 “没生气,……就觉得,患得患失的像个傻子,有点……”刘五说不好是不是烦感这种过于敏感的患得患失。 侯岳笑着说:“幸福来的太突然都会让人患得患失,昨晚我几乎没睡,一闭眼全是你,你还是像现在这么躺着,在我眼前飘,但怎么也摸不到,抓不着,难受我一晚上,所以患得患失的不只有你,还有我。” 刘五侧头看着他,双眼慢慢弯成月牙眼,伴着朦胧的月光,美的如梦似幻,侯岳定定的看着,咫尺相望,他忽然感受到了刘五对他的依赖,这是从前不论哪一刻这个人都不会轻易表现出来的依赖。 侯岳终于品出了他们之间的状态——恋人,从今以后他们就是众人口中的恋人。 他们这份颠沛流离的爱,终不负期待! “明晚我能抱着你睡?”刘五扬下巴亲在侯岳下唇上,“这么贴着睡太煎熬。” 侯岳额头贴着刘五肩头:“想不想知道我有多煎熬?” 刘五“嗯?”了一声:“你……” 侯岳说完向后伸直腿,顶了刘五一下:“嗷嗷待哺!怎么样?” 刘五被硬挺挺的撞了一下,着实够份量,他闭眼笑:“我现在腾不出手来玩你,怎么办?” 侯岳张嘴咬在他肩头:“谁特么用的你手,你丫躺平,一个侧身就够我玩儿一晚上!”他说着又撞了一下。 刘五大腿一侧火辣辣的热,热的情真意切,腿部肌肉里恨不得长出一只手,握住点火的源头!“哎~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侯岳说玩他也就是说说,刘五现在这个德行根本不能刺激,“跟你说,我这两年的日历都给你留着呢!” 刘五呼出一口热气,问:“留着日历给我?” “嗯!这两年我每撸一次,就在日历上做一个记号,那会儿就想着,等你回来都得给我补上!你说说别人谈个恋爱都以滚床单为主,撒娇吵架为辅,你可好,我特么认识你几年了?你为我服务过你回?自己没点逼数么!” 刘五抿嘴笑,笑的床和侯岳跟他一起产生了共振:“行,日历明天拿来我看看,一年五十二周,一周分单双数,以后单数我玩你,双数你玩我……” 侯岳不乐意了:“靠!你数学挺好是吧!走南闯北的,就让你学会回来套路男朋友是吧!听好了刘五!愿不愿意你丫都得给我照做!一周分单双数,单数正面上你,双数后面上你,碰上节假日双休,双倍上!有没有问题,没有是吧,行!就这么愉快又愉悦的定了!” 刘五一点都没觉得愉快! “我能问问你平均一周多少回么?”刘五觉得他得给自己争取点性福,否则这日子没法过了! 侯岳陷入回想:“额~~~~一周啊,我想想,不多,少的时候一周六七回,多的时候也不多,乘以二。” 刘五浑身一僵:“……”一口血闷在喉咙里卡的不上不下。 侯岳沉默一会儿,随后“哈哈哈哈”一通笑。 刘五要是手能抬起来很想抹掉一脑门的汗,他信了!真信了!爱情使他智商堪忧! “刘五,你怎么这么可爱!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可爱起来很有我当年的风范嘛!” 刘五:“你现在耍起流氓来也有我当年的风范。” 侯岳:“听这意思,你当年还没少耍流氓?来说说,你都流氓谁了?” 刘五心想,他这脑袋肯定在监狱群殴时候杯打坏了,“困了,睡吧,护士说……”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3 侯岳捏住他鼻子:“护士说让你听你男朋友的话,乖乖的坦白从宽,否则有你菊花残的那一天!” 刘五“嗯”了一声:“你确定你想听?” 侯岳顿了顿,刘五一看就不是个感情小白,耍流氓时候的手法和技巧也不难看出来,这么一想心理突然塞的厉害,他“噗”的往枕头上一躺:“不听!没劲!” 刘五却没迟疑,开始忆往昔:“大三那年……” 侯岳猛地抬头,打断他,瞪眼问:“你说你没上过学!” 刘五叹气:“那会儿不是为了自保吗?后来想说,也没找到合适机会……” 侯岳怒了:“什么叫合适机会?现在合适吗?刚一回来就开始扎我心玩儿是吧?!你特么不玩死我不罢休!个混蛋!” 黑暗中,刘五祈求的眼神模糊不清,但还是安抚了炸毛的侯岳。 刘五轻声安抚:“以后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真的!别生气!你还要不要听了?” 侯岳转头拿后脑勺对着他,瞪着窗帘横了吧唧的说:“不听!谁要听你那些鸡零狗碎的狗屁恋爱经历!我要睡美容觉,明早起来我特么要拿这张脸闪瞎一个军区医院的小护士!” 刘五笑的声大了震的脑袋疼。 “求你了,侯岳!你收了你小可爱的神通,我这头上的线估计要崩了。” 侯岳转头跟机器似的,不带缓和,咔吧一下就是180°大转,“啊?!要不要叫大夫!” 刘五赶紧说:“你消停点听我说完就行,别一说点什么你就炸毛,知道的以为你是猴儿,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松狮犬呢。” 侯岳不服气:“别瞧不起松狮犬,你丫还没松狮犬在我心里地位高呢。” 刘五舔着脸问:“那我在你心里地位有多高?” 侯岳一扁嘴,认真思考:“有多高?也没多高,看你一周贡献几次屁屁喽。” 刘五语塞,这份重量真是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但好像也是一份躲也躲不掉的……爱! “我在阳城航空大学上到大三,大三那年谈过一个,差不多十几天……” 侯岳心理五味杂陈,脸闷在枕头里骂了句“操!” 刘五叹气:“你能不能先听完,我还能不能有个完整洗白的过程?” 侯岳闷声闷气:“有屁快放!十几天,好意思么你!” 刘五笑着说:“好意思,现在还特别庆幸早早夭折,……好像比我小一届还是两届,看过电影,牵过手,就这些,侯岳!侯岳!哎!真的!回来!” 不算黑的病房里,侯岳旋风般刮进卫生间,门摔上,随后水声响起。 刘五没后悔现在说,现在讲也算是他心机了一回,他怕等他好了以后再交代,侯岳会毫不怜惜的宰了他过年! “……神他妈信你!个骗子!!”卫生间里传出一声咆哮,猴疯了。 因为错过的时光里,他们不曾相遇,侯岳小肚鸡肠的恨透了那些没相遇的时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还欠猴哥一盘炖肉嘻嘻嘻~~ 快完结喽!差不多两三万字就可以完结了,宝宝们有什么要看的,可以随便点,不一定都满满足,尽量吧! 第69章 晚安 卫生间里水声响了很久,刘五侧头看着卫生间门,看的双眼酸胀,直到门打开,侯岳从里面出来。 即便屋里没开灯,刘五也看清了侯岳一丝未挂:“……你!” 侯岳脚上没穿鞋,走到拉杆箱前蹲下,背对着刘五,黑暗中留给床上的人一个遐想无限的背影,拖鞋“啪嗒”一声仍在地上,侯岳起身先套了内裤才穿上鞋,睡衣只穿上身。 弯腰低头时湿哒哒的头发在黑暗中被微弱的月光照的反了光。 刘五定定的看着,心脏突突跳到嗓子眼,侯岳一转身,隐约疲惫的表情又让他的心脏一下跌回原位,连噗通噗通声都没了。 他开口提醒:“擦干头发。” 侯岳抬头,看向刘五的目光很亮:“好看吗?” 刘五呼吸一滞:“……嗯,每晚都要来这么一回么?” 侯岳低笑,笑声并不愉快:“对,有的看,没得吃,刘五这就是你以后的待遇!” 刘五转正头,闭眼笑,侯岳洗了个自愈的澡,发脾气也只是刚才那声吼,“有的看就好,还有没有其它什么……” “窟嗵”侯岳直挺挺的躺倒在折叠床上,给单人床压的“吱哟吱哟”叫唤,两手垫在脑后,两腿曲起,晃动时两个膝盖特意撞在一起:“有!具体没想好,但是结果可以先告诉你,你完了!” 刘五笑着说:“只要是完你手里就行!” 侯岳不等他说完,问:“电影看的《初吻》?” 刘五“嗯”了一声,否则他之前也不会听出侯岳的手机铃声是“reality” 侯岳又不说话了,屋子里只有他两个膝盖轻撞的声音。 酸酸涩涩的滋味,他头回尝。尝过之后,他只有一种想法,就是这辈子都不想尝第二回 ! 刘五煎熬的厉害,他知道侯岳容易炸毛,也被家里宠惯了,但是没想到这人醋劲儿如此大,就他现在这种状态想哄人也只能凭一张嘴。 手铐响了一声,刘五一急忘了,他动了一下,侯岳那边也停了,随后整间病房彻底的没了动静。 这里远离市区,病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军区医院外面,远远传来汽车喇叭声,几不可闻。 侯岳放平腿,侧头看床上板板正正躺着的人,他这细微的动静像是忽然唤醒了沉睡的刘五。 刘五闻声立刻转头,正好四目相对,轻启唇说了句:“晚安!” 侯岳张嘴,又合上。 “不高兴别憋着,你在家里是大宝贝,独一份,在我这儿更不可能委屈了你。侯岳我希望你明白,你曾经有的,一分都不会少,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给……我选择这条路走,单单只是想以后白天能牵着你的手走在阳光下,夜晚能躺在你一侧说一声晚安。” “你生气我心疼,可是你吃醋我又高兴……” 侯岳突然翻身趴到床上:“有病!” “真的只看过电影,牵过手,你说你醋的是不是挺……” 侯岳一只腿横出来踹在病床腿上,闷声说:“你是不是很遗憾没时间给你继续?!” “哎!!不说了不说了!你只穿内裤睡不冷么?上来,生气也离我近点生。” 侯岳:“滚!!!” 刘五侧头瞅他,笑着说:“我现在这样怎么滚?我要是能滚,早第一时间蹿你身上去了,哎~~~我日思夜想的小屁股蛋呀!” 侯岳又揣了一脚病床腿:“美得你!你丫以后只有挨|干的份儿!” “你上来睡,要不你把空调调高,头发去吹干。” 侯岳跟个拧巴的鲶鱼似的,叮铃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4 乓啷在床上一通又捶又踢腾:“不去!不调!不吹!” 刘五让他嚷的头疼:“明天还是别给我开手铐脚铐了,我怕我忍不住收拾你。” 侯岳一通捶打床出了一腔酸气,翻身仰躺:“得了吧你!要不是看你被铐着,你早被卸吧卸吧塞马桶里冲进太平洋了。” 成绺的湿发卷翘在额头上,月光正好打过发稍,侯岳额头大卷毛,即使湿了也有一种柔软感,刘五怔怔盯着:“过来帮我看看手腕,有点疼。” 侯岳愣了一秒扑棱跳到地上,拖鞋没穿,先一巴掌拍开了一盏灯。这一巴掌拍的墙发出“砰”的一声,感觉下一秒这面墙就能塌了。 刘五:“好掌法!” 侯岳顾不上跟他打嘴炮,也没看刘五那张骗子脸,先去掀被子看被铐着的那只手,手腕确实红了,侯岳一手抓着刘五的五根手指,一手把手铐往上撸,把红痕露出来。 刘五收紧手指,使劲攥紧侯岳的手:“上来躺好,快点!” 侯岳抬头看他,皱着眉,一脸不爽加心疼:“你怎么不早说,上午吃饭的时候没这样,你下午动了?护士看了吗?” 刘五又使劲攥了攥他的手,催促说:“上来告诉你。” 侯岳抽手没抽动:“松开。” 刘五动作细微的拽了他一下:“上来,别让我再一遍遍重复,没事,就是想让你上来陪我睡。” 侯岳光脚站在地上,瞪着刘五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他被牵着一只手,只能身体后退到床尾绕到另一侧闪出来的空位侧躺好,被子里很暖,都是刘五的体温。 四月天,夜晚并没有多暖和,更何况他睡裤也没穿,冰凉的腿贴到刘五的病号服,刘五哆嗦了一下。 侯岳保持被牵着,看上去就像他抱着刘五睡一样。 刘五没开口说话,他怕一开口侯岳再炸毛,又蹿回折叠床上去了。 “再忍一晚,明早我去酒店堵我舅和林大夫,明天上午,你哥会带着阳城市局的人过来办监外执行转移……这里我也不会让你住太久,最慢四月底,你痊愈了,我们就出院,我找人做担保……”侯岳闭着眼嗅着刘五一身药味,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刘五打断他:“让伍阳看着办吧,你别参合了。” 侯岳假装听不见,换个话题继续说:“去年我挂科了,好几科,太他妈丢人了!怎么说我也是系里第二根草,简直对不起我的颜粉儿,奇耻大辱!” 刘五再次打断他:“阳城市局副局长的孙子和老婆被李国栋贩去东南亚的路上被我救了,他欠我人情,你舅那边你先别……” 侯岳依旧乱打岔:“去年五一我去了平城,坐了敞篷跑,去了潍河夜市,卖平底锅的没出摊,又去帝王庙和万寿菊田,枣树林边儿的小木屋住了一对父子,今年五一咱俩再去一趟平城……” 刘五压低声喊了句:“侯!岳!” 几乎是同时,侯岳也低声喊了句:“刘!五!” 刘五:“你就是欠收拾!” 侯岳:“你就是欠|干!” 灯光不算明亮的病房里,两人侧头对视,眼里都有些许怒气,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被放大了,一圈圈回荡在病房里。 刘五泄气似的鼻腔喷出一声叹息,凑上前亲在侯岳唇上:“好!五一我们去平城,陪你坐倒骑驴……” 侯岳怒目纠正:“那叫敞篷跑!” 刘五闭眼再睁眼:“好!陪你坐敞篷跑,陪你去买一排平底锅,帝王庙前你许的愿这次咱们去还了,小木屋里咱们租下来住一夜。” 侯岳眼里的火顷刻间退尽,也亲了刘五一口:“乖!听话!” 两人一夜无眠,没有好梦留人睡,有的只是久别重逢后都患得患失的幸福。 希尔顿花园酒店,身材修长的服务生推着餐车停到666套房门前,门铃响过后,门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good m,sir.room service.”门外的服务生低头看餐车,只留给门里的刘昊一头牛舔卷毛,非常不专业! 刘昊开门后,一手撑着门,一手搭在门边,看着黑衬衫暗红领结的侯岳不说话。 一身服务生装扮的侯岳把餐车往刘昊面前一推,从餐车底部拿出一个手提袋,放在早餐盘中间,示意刘昊看看。 刘昊低头看,袋子里放了不少东西。一只“菊花”软膏,一管喷剂,类似跌打损伤消肿止痛用的,两瓶什么男人精华,其实就是补充体力恢复体力的饮品,还有不少常备药。 刘昊看过后,伸手把餐车接过来,推到身后,回手要关门。 侯岳立刻以肉身相搏,四只死死扒着门框的四个角:“舅!舅!最后帮我一次!就最后一次!” 刘昊把门大敞开,拿一只脚抵着门底边儿,两只胳膊抱在胸前:“这是今年我第四次听你说‘最后一次’这个词,今年才过了四个月,是不是接下来还有八次。” 侯岳疯狂摇头:“不不不!就这一次,没有八次,真的舅!你信我!伍阳已经带着阳城市局的人过来了,这边儿只要肯接,不是,他们一定会接,只是时间上没确定,你也知道人被铐久了意志会消沉,真的你信我!我昨晚哄了他一宿,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太心疼了,舅!大好青年,咱不能就这么给毁了!” 刘昊无语的想抽他,刘五咋看都不像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意志消沉的人,相反他这个不着调的外甥反而像。 “滚滚滚滚!上吊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没等刘昊说完,侯岳突然压低声,头伸到刘昊面前低声说:“舅!最新线报,查出一个追了你家小白大夫三年的死忠富一代!财经报上天天见!就那谁,牛什么来着,就他,追舅妈三年了,贼死心塌地,什么招都敢往舅妈身上招呼,信我,有图为证。” 有图是瞎掰,他也就是听说过,耿胖子见过林一白,那个富一代跟耿胖子这个津城头号纨绔玩的不错,所以侯岳才知道。 刘昊浑身冷气冒的跟东北的三九天似的,他当然知道那个牛什么,三年前他确实知道有这么个人。 这人追了他家小白三年,竟然三年! “一楼等我!”刘昊留下这句话,转身推着餐车进了卧房。 侯岳赶紧把四只从门框四个角上拿开,心想,他可算是把林大夫得罪死了。 但是不这么办,他真怕津市市局能把刘五的事儿再拖上两三个月。 所以,以后他要对他舅妈非常好! 卧房门推开,刘昊站在门外,望向床上趴着的人,肩背手臂以及小腿都露在外面,白色被子边缘坠着咬痕,红白相映,刺眼又让人心神荡漾。 被子哗啦一下掀开,扔到地上,趴着的人不满的呓语几声,刘昊退去身上的浴袍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5 ,扑了上去。 “嗯~~啊!!畜生!刘昊你发什么疯?!”林一白挣扎两下,被刘昊死死钉在原地弹不得分毫。 屋子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原始律动,交|媾时的各种声响在卧房里冲撞散开。 “三年,你让他追了你三年……”这些运动对于刘昊来说,还赶不上他一场野战实训,军人的体质,总能在危险预警时无限爆发,这一次没有共同的敌人,他的倾其所有都发泄到了林一白身上。 “三,三年?你给我滚下去!啊~~~”林一白揪着床单,刘昊强悍,他也不差,可是被折腾了一宿的他,终究是敌不过此时醋意横生的刘昊。 刘昊不全是在发泄,进门看见床上一幕,多半是想来一发晨炮,而且也真是醋大发了。 折腾完,又清洗,换了间次卧,放下只能瞪眼却抬不起手脚打人的林一白,刘昊又翻出侯岳带来的瓶瓶罐罐,他启动身体里的全部温柔去照顾这个人。 他想,如果林一白再不明白,他以后也不会在端着什么狗屁的稳重了,不听话只管怼就好了! 林一白被刘昊伺候穿衣吃饭,也不是头一回,只是时间相隔太久,要不是有意不忘,他这会儿都要热泪盈眶了。 刘昊黑着一张锅底脸不说话,好像刚才禽兽爽上天的不是他。 林一白躲开一勺白粥:“谁?谁三年?” 刘昊撩起眼皮看他:“先吃饭。” 林一白扭头看窗外。 刘昊鼻孔蹿热气,仰头喝进去半碗粥,伸手捏住林一白下巴,直接把嘴里的粥喂了进去。 林一白擦掉嘴角的米粒:“畜生!” 刘昊摩挲他下巴:“一个畜生让你这么念念不忘,畜生哪里好,嗯?被别人死心塌地追了三年,你还不是跟畜生上了床。” 林一白躺回床上,抬胳膊挡住眼:“那是你还没过新鲜期,等哪天你新鲜期过了,三年的不论是谁,我都不介意!” 刘昊哼笑:“死鸭子嘴硬!林一白,甭想了,入了我的嘴,除非我自愿吐出来,否则你就只有被我吃死一条路。” 林一白也笑,笑声越来越意味不明,最后哽咽:“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你就仗着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你,你才能吃死我,刘昊你个王八蛋,我咒你永世……” 刘昊趴他一旁拿掉搭在眼睛上的胳膊,问:“咒我什么?说。” 林一白转头不想看他,刘昊强掰着头把人掰成面对面:“对!我就仗着你喜欢我,不妨告诉你,就算你不喜欢我,单凭我刘昊喜欢过你这一点,你就跟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可能有关系了,以前不行,以后也不行,听懂了就别给我犯浑!小白,我不是不会对你狠,要不——你试试!” 泪横跨鼻梁,滑过另一只眼球最后浸入枕头里,林一白就这么留了很久的泪,七八年的光景一眨眼过去了,刘昊从没说过喜欢他,更没说过喜欢过他,从来没有! 这算是一句迟来的告白吗? 林一白就当他是了,头擦着枕头垂下,发顶抵在刘昊喉结上。 刘昊伸手抱紧:“小白,我们从没结束,……我一直这么认为。” 林一白点头仰脸,刘昊垂眸,吻落在眉心。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前更新时间由19:00改到24:00,抱歉! 又晚了,跪了! 第70章 四月天 侯岳在一楼等了一个多小时,咖啡喝了三杯,去卫生间放了两回水,饿的前胸贴后背。 看了不知道多少回手表,刘昊神终于清气爽大步流行的从电梯里跨了出来。 “哎呀!舅!你可急死我了!”侯岳蹿到刘昊身后,推着刘昊急吼吼的去开车。 刘昊看了眼时间:“不到八点,这么早,找谁,谁也没上班,先吃早点。” 侯岳双手合十对着刘昊就拜:“您可行行好,您吃早点的那几家茶餐厅都离这儿太远了,一来一回咱们得十点能到军医院,这样我让人买了给送军医院去,行不?” 刘昊:“去吃军区医院食堂。”他家小白天天吃。 侯岳心理翻白眼:您是滚床单滚爽了! 伍阳比侯岳和刘昊到的还早,唯一缺了津市市局的人。 伍凌这个头号通缉犯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在西南军火案中被击毙。 所以,伍凌也好,刘五也好入狱档案都是匿名加绝密。 没有哪个市局想接手这么一个背后关系网盘根错杂的犯人。 两拨人相聚军医院食堂,刘昊和侯岳旁若无人的吃早点,伍阳和阳城市局的人在另一桌沉默不语。 过了上班时间,津市市局才过来人,先是例行查看了一遍病床上的刘五,又从医院调取了保外就医资料,以及定残等级说明等等。 半上午时间过去,津市市局的人才过完一堆的材料说明。 “刘司令,我们这也是没办法,按流程办事,上头抓的太严,人转移过来没问题,痊愈后监察时间是一个月报道一次,半年军区医院出具一次诊断证明,其他都是些小事……”津市市局负责人跟刘昊客客气气的打官腔。 侯岳手心脚心,一头大卷毛里出了几层汗,他还是头一回对打官腔的人报以热泪盈眶的表情。 伍阳也松了一口气,阳城市局的人非常乐得这个“大麻烦”出手了,就跟家里又丑又胖又馋的闺女终于有人要了一样。 刘昊起身握手,惜字如金:“麻烦了!” 负责人半弯腰握手:“不麻烦,不麻烦,毕竟也是立过几件大功的人,大功大过里走过的人,觉悟还是有的,话说回来,西南军区和华北军区都是出面替他求过情的,现在担保力度够大,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侯岳急着让这人闭嘴,一心想着刘五身上的手铐脚铐,他原本跟在刘昊后面,正往前蹿了一步要开口,他身后跟着的伍阳一把将他拉了回去。 伍阳记着伍凌交代过不要让侯岳参合过多,抛头露面能减少则减少,“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津市市局负责人看向伍阳:“请说。” 伍阳:“手铐脚铐什么时候开?” 刘昊也转头看向负责人,负责人对上刘昊自觉矮半头,“今天,就今天吧,正好阳城市局的同志也在。” 侯岳长呼一口气,静立在走廊上,看着一行人拐进病房,又是一阵官腔打过,几拨人从病房出来,刘昊跟津市市局的人一起走了。 伍阳把阳城市局的人送下楼。 侯岳先是快走,走着走着拔腿跑,好像身后有疯狗追他一样。 “哐当!哐啷!”病房的门和隔间的门均被暴力推开。 刘五正半坐在床上,被吓的一手按在身后,习惯性去腰上摸东西。 侯岳喘着气站在床前骂了句:“傻逼!你已经不是从前的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6 大佬了,枪没有,棍也没收了。” 刘五摸向身后的手收回,对着侯岳单臂张开,弯着月牙眼说:“抱抱。” 侯岳飞快往前蹦了一下,单膝跪在床上,一把捞过刘五按进怀里。 刘五闷在他胸前,转了转脖子蹭着说:“谁说我没有枪,我不只有,还有两把。” 侯岳推开他,还没开始疑惑,就豁然开朗,他一手扯着自己运动裤的皮筋一弹:“早晚突突死你!” 刘五眼疾手快的伸头往里面瞄了一眼,风景无限好,只是没看全,他上手又扯开皮筋伸头往里面瞄。 侯岳笑着捏他肩:“是不是快憋死你了?” 刘五“嗯”了一声,一松手,结结实实弹在侯岳肌肉上,侯岳闭眼哼了一声,接着就被揉了一下。 侯岳一弓腰,后退一步,蹦到地上“窟嗵!”震的楼板闷响。 “你!你……” “你俩要不拉出来溜溜得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公开遛鸟,弹皮筋,抓鸟蛋,啧!”伍强看不下去了,他从门上弹起身,边往床边走边说。 徒手抓蛋!辣眼睛呀! 侯岳脸腾的红了,瞪了刘五一眼,转身走到折叠床上坐下,两小臂搭在膝盖上,遮住起反应的地儿,真他妈的! 必须突突了这个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伍阳背着手往床边一站,很有长兄风范,如果刚才没说那段遛鸟抓鸟蛋的话,那就更有威严了。 “算尘埃落地了吧,”他看着刘五笑的神情有些恍惚,“这么些年,你和我都还喘着气,我真没想到!……海洋集团被查封了,除了我手里还有点,伍强留给你的那些这些年已经被李国栋祸害光了。” 刘五动了动被铐到麻木的脚,他一动,折叠床上的侯岳也动了,手伸进被子里,抓过他被铐着的脚踝开始揉,很舒服,力道和温度都很感人,他闭眼笑,钱不钱的他从来没在意过。 这些年,走到哪,都是他自己想办法挣钱花,有多多花,有少少花,没有钱花的日子,他也不是没有过,那样的日子其实并不少。 就是这样,也比在阳城那几年好受的多。 刘五问:“什么时候走?”伍阳说过事情了了,他们一家三口要移民。 伍阳正在惊叹大少爷竟然会给人揉脚:“……年底,我手里很多财产变成了不明财产,这是不是就叫‘穷折腾’啊?” 刘五想把脚抽出来,毕竟伍阳面前他也不想侯岳做这些。他一动侯岳立刻抬头瞪他:“别动!” “嗯,你……”刘五刚开口,侯岳也开口了。 侯岳抬眼皮看向伍阳:“大哥,有我呢,你放心吧!就,就伍强是吧,留下那些,是不是不要更好。” 伍阳对着侯岳笑,这位少爷的话不是问他,是肯定刘五不接伍强的“财产”最好,其实这句话他怎么听都像是在警告。 警告他,休想再把伍凌拖进泥里。 “对!不需要,他有你就行了。” 刘五也笑,他家猴该霸气的时候,谁都不好使。 他有侯岳就行了! 他的根扎在了侯岳身上,任风雨再飘摇,都与他无关了。 也该到他们过小日子的时候了。 伍阳走后,侯岳去找了医生,午饭前,刘五的鸟也解放了。 刘五刚被推回病房,侯岳就问:“下地走走吗?” 刘五摇头:“不想,背着溜达两圈可以考虑一下。” 侯岳就怕找不到肌肤相亲的机会,立刻转身弯腰,一拍大腿说:“不上来你是小狗!” 刘五一条腿骨折,动起来特别慢,侯岳抓着他没受伤的胳膊往肩上一拽,一手揽着膝盖弯,直接把人甩到背上。 刘五被侯岳这狂放的一甩,吓的立刻单手搂紧他脖子:“哎!!我这残疾的是不是不够彻底,你这一甩如果抓的不及时,我得直接飞出病房。” 侯岳傻笑停不下来,背着人大步流行出了病房,现在没人再管刘五,监察都是一个月一报到,他心理美的恨不得包了津市所有的烟花爆竹,找个人最多的广场炸它个烟花灿烂普天同庆。 侯岳两手托着人往上颠了颠:“不能够!我要是能让你在我手里跑了,那只能说明我瞎了!” 刘五被侯岳背着心理非常熨帖,踏实的要命。 “过瘾呢!别颠了,我总怕你接不住我,掉地上再摔碎了,或者颠过头,直接从你头顶飞出去了。” 刘五说完,侯岳又往上颠了一下,还喊了句:“去吧皮卡丘!” 侯岳从病房笑到电梯里,电梯里有人他都没顾得上管,又从电梯里一路笑到军区医院疗养区的花园。 “要不,你背我去神经科吧。”刘五被他传染的也笑了一路,简直俩逃跑的神经病。 侯岳总算不傻笑了:“啊?啊!你怎么了,哪儿……” 刘五伸手一指长椅:“不是我,你,你真不去看看?讳疾忌医……” 侯岳蹲地上把刘五放到长椅上,四月正午的太阳不算毒辣,但也照的两人都半眯着眼,侯岳起身踢了一脚长椅:“讳你二大爷!高兴懂吗?开心懂吗?要不我喜极而泣一个给你看看?” 刘五伸手勾住侯岳脖子,拉过人顶着大太阳接了个热辣辣的吻。 侯岳蹲在刘五两腿间,抓着他的肩把人拉低:“哎~~刘五,你估计不太能体会我这种心情,大概就是吧,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件事儿一个人让我如此操碎了心,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历尽千辛万苦也想草,所以……” “靠!”刘五正认真听,结果后半句画风如此清奇,“你真是没救了!” 侯岳侧脸埋在刘五肚子上:“你得信,毕竟我在梦里已经不止一回跟你操练出一百零八式了,默契度还是有的,不信你就让我试试。” 刘五仰头闭眼,正午太阳均匀洒下,身体里里外外都暖烘烘的。 蜜蜂的嗡嗡声很好听。 春风细细,拂面而过,清新的花草味道很好闻。 侯岳抱着他蹭着他,一直逼逼个没完没了,简直不能更悦耳悦心。 “……我跟你说,我对春天,除了‘万物生发,春心萌动,春潮涌动’这些个词有好感外,其它真是喜欢不起来,特别是杨絮柳絮一飞起来,看着跟天女散花似的,美的朦朦胧胧,其实我特么都恨死这玩意儿了……” “嗯?”刘五回过神儿就听见侯岳念叨什么杨絮柳絮。 “我丫对这些乱几吧飞的毛毛们过敏!沾到皮肤上够我痒一天的,小时候我上学放学,我妈都拿条丝巾把我头和脸给裹起来,包的跟个移动的大棒棒糖一样……” 刘五笑着把病号服抽出来然后,一掀一拢罩住侯岳的脑袋。 “卧!槽!干个屁?!”侯岳要往外钻,刘五一只胳膊绕过他脖子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7 揽住。 “你不是过敏吗?待在里面吧!”刘五只穿了一件病号服,侯岳头发蹭着他皮肤,麻痒的他特别想掀起衣服脱掉算了。 侯岳忽然不动了,接着是淫|邪的笑声:“嘿~~嘿~~~” 刘五小腹一紧,赶紧抓着衣服想把侯岳脑袋推出来,已经晚了,鸟一凉,身体瞬间绷紧。 侯岳再钻出来,仰头对着刘五笑的又嘚瑟又满足:“怎么样?爽不爽?” 刘五只觉四月天的太阳大概有四五十度,烤的他外焦里也焦,里里外外焦糊一片,身体里撒欢狂奔的血液直冲天灵盖,大有要成喷泉的架势。 第71章 轰炸大鱿鱼 回病房时,刘五没再让侯岳背着,胳膊架在侯岳脖子上,腰被侯岳揽着,双脚点地,走起来好像蜻蜓点水。 “如果排尿不成流,按铃让大夫过来看看。”侯岳转头看见刘五耳尖上的小豁口。 刘五感觉侯岳拎他像拎小孩儿,太不够爷们儿了。 “你松点劲儿,你提着我走,总感觉我轻功了得,一跃就能从一楼飞上三楼。” 侯岳没松劲儿,揽在腰身上的手抓了一把,凑他耳边说:“想飞是吧?以后天天带你飞!” 耳畔的呼吸里有颤音,听的人酥酥麻麻,刘五非常想跟医院说一声,重新定残,他现在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是不是能定个更高级别的残。 侯岳笑声很低,边走边笑:“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百天放心交个我,猴哥带你装逼带你飞,让你感受一下有男朋友爱的浇灌,茁壮成长是多么多么多么美妙神奇,多么多么多么爽歪歪,多么多么……” 刘五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问:“你下午没课吗?” 进了病房,侯岳把人放床上,给自己腾出一条侧躺的地儿,直接拖鞋上去躺好,抱着人闭眼要睡觉。 刘五推他:“困了?用不用上课?” 侯岳搂着他蹭脸:“别推,我一半悬空,掉下去弄出动静,护士又该来磨叽了。有课,我睡一会儿,扛不住了,昨晚没睡,前天晚上也没睡,再不睡,我怕你丧偶。” 刘五转头额头撞在侯岳额头上,劲儿一点都不小,侯岳被撞了没喊疼,又开始傻乐。 刘五冷声说:“撒一上午欢儿了,收敛点,别以为我一只手收拾不了你!” 侯岳乖乖“嗯”了一声:“五哥威武!一只手玩我绰绰有余!” 刘五嘴角勾起,他该不会是监狱里待久了,如今听见死不死的这些话,突然忌讳起来。 从前,他不在乎自己死活,这一世界的人的死活他都不在乎,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希望他能好好活着,他希望能健康清白的走到侯岳面前…… 时也!命也! 没一分钟,侯岳的呼噜就打起来了,小呼噜都带着属于这个人的独特。 刘五目光在侯岳额头上蓬松的牛舔卷毛上扫过,食指伸过去,缠着卷发裹住自己的手指,蓬松柔软,是一种独属于侯岳的触感。 一对眉毛在他胳膊上蹭的东倒西歪,睫毛上下交叉,眼皮上有折叠的印子,鼻尖冒了汗,嘴唇微张着,睡着的侯岳没了拽上天的气势,乖的跟他一头大卷毛一样柔软。 手摩挲着温热的脸颊,最后落在大动脉上,感受着指腹下有力的跳动,刘五慢慢合上眼没几分钟也睡着了。 手机刚响了一声,侯岳烦躁的翻身,“窟嗵!”病床坠物,床上躺着的人,和床下趴着的人都醒了。 “摔哪了?”刘五支起上半身往床下看,侯岳五体投地式的趴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侯岳:“别管我,我需要静静!” 刘五要下床。 侯岳觉得坠床已经够丢人,不能输了气势,俯卧撑的姿势,两脚尖点地,双手撑地,紧跟着利利索索的加快速度做了十个俯卧撑。 刘五无语的想抽他:“能不能停一下?” 侯岳蹦起来,站的笔直:“服不服?羡不羡慕?嫉不嫉妒?” 刘五拉过他,先呼了他一巴掌:“我羡慕一个二货有意思么。” 侯岳表情夸张的错愕,伸手指他鼻尖:“亏我守身如玉的苦等你十八载,亏我拒了一条街的老光棍只爱你一个傻逼,你你你!你竟然如此——和我心意!来吧!!!” 刘五被蹿起猴儿扑倒在床上,按着就是一通啃,病号服被揉吧成了破布,他都不知道怎么跟护士解释刚穿了两天的病号服为什么是这个熊样。 “别,别打,等下午排了尿的。”刘五按住侯岳往下伸的手,刚才在楼下花园,侯岳就跟他的鸟接过吻了,真是一忍再忍才放过那只还有点脆弱的鸟。 “哦~~忘了,这不是顺手的事儿的么,总感觉亲都亲了,啃也啃了,再不打个|手|枪,那都不能算全套。”侯岳收回手,在病号服里这一爪子那一爪子的抓着。 刘五出了不少汗,侯岳估计也挺累,一直撑着自己不压到他,还这么坚持不懈的耍着流氓,还想一样不落下的来个全套,“你这全套的要求还挺低,动动手就算全套,那我承包你这辈子的全套了。” 侯岳撑起胳膊,看着刘五笑:“动动手,那是给你做的,我特么要玩大的!玩大的!懂么!” 刘五笑的肩头颤:“一天跟我强调好几遍,你真是想的快魔障了,行!你玩你玩,看你能玩多大。” 侯岳蹦到地上,扯了扯裤子,又给自己的零部件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真是要愁死他了,刘五胳膊腿都伤着,怎么说也得一俩月能好。 想玩再大,他也得憋着! “我回学校,晚饭想吃什么?对了,我请了一个护工,一个大哥,金牌护工,我不在的时候他在这看护,”侯岳脱掉t恤,想换件新的,拎着新t恤往病床边儿一站,弯腰嘬了一口刘五的唇,贴着唇问:“行吗?” 刘五两只眼睛一直盯着侯岳不知道什么时候练出来的一身漂亮的肌肉。 扬手脱衣服时,身体走动是,弯腰凑近时,肌肉流畅的线条真是……非常漂亮了! 性感! “问你话呢!”侯岳又咬了一口,“大哥不行,换个大姨?” 刘五收回目光,舌尖一点点顶出来,点在侯岳唇峰上,然后舌尖慢慢像左逡巡,滑过有弹性的唇肉,勾着唇角挑起落下,唇粘膜离开牙齿表面,又弹回去的声音,是细微粘腻的声响,很勾人。 听的两人心尖都颤了颤。 侯岳轻合着唇,任凭刘五撩的两人气息越来越不稳。 这种折磨人式的撩吻,让人欲罢不能! 奈何刘五还没完没了,连深入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细细慢慢的撩拨,勾划着。 侯岳感觉前胸一紧,紧跟着瞪大双眼,他张嘴刚吐出一个“你……”就被刘五堵住了张开的双唇,之后是一阵疾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8 风暴雨。 侯岳急吼吼的夺门而出,琢磨着是回学校买两个创可贴贴胸口,还是去护士站要两个。 个臭流氓! 回回都来这招! 啊啊啊啊……这个变态,他好喜欢!!! 车子从军区医院停车场开出去,侯岳心情好上天,临走跟停车场保安还聊了两句。 汽车从军区医院到大学城,一路上汽车尾气排放的都是粉红泡泡,虐了一城的狗。 左佑要去图书馆,站在教学楼前,等着给侯岳送书。 侯岳一路小跑带颠的蹿到教学楼前,看见左佑张开胳膊嗷了一嗓子就冲着人砸了过去。 “卧!槽!哪来的傻逼一只!给我滚边儿去!”左佑一手一本书,对着狂奔而来的侯岳就砸了过去,还是毫不留情的往脸上胸口砸。 侯岳眼疾手快接住了砸到脸上那本,但是砸到胸口那本正中一个小时前被搓肿的地儿,“哎!噢!!” 左佑一看侯岳扭曲的表情是真疼,走过去扯着衣领要看。 侯岳赶紧捂住胸口:“干嘛?!干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左佑抬脚蹬了侯岳一下:“你丫能不能换个别的词!” 侯岳捡起书,伸胳膊揽着左佑的肩晃了晃,仰面朝天乐滋滋的说:“岳呀!哥的好日子来了,下课来找我,我要把我人生中天大的秘密分享给你……” 左佑吓的赶紧抖掉侯岳的胳膊,两手捂住自己耳朵,边往图书馆跑边喊:“不听不听不听!个傻逼,你敢告诉我,我丫拉着你一起去屎!” 侯岳春风中凌乱一分钟,说好的,至死不渝的友情呢! 凌乱过后,猴哥依旧是恋爱中的粉红猴子,呼一口气都是心形的。 下了课,侯岳先去买了两条轰炸大鱿鱼,然后给左佑发信息:轰炸大鱿鱼出锅了,宿舍等你,快来哦~~小佑佑!【猴子挥小手帕.jpg】 左佑:【哇他鸡鸡好小哟.jpg】 侯岳看完信息往自己裤子上扫了一眼,嘿嘿一乐,心想,他小不小,这辈子也只有刘五知道了。 诶?这简直是……是世间最深情的告白。 “我鸡鸡小不小,这辈子只有你知道!”侯岳小声嘟哝一遍,先把自己感动个泪流满面。 宿舍门还没进,手机又响了几声,侯岳以为是左佑的信息,打开一看是王骞的信息。 信息都是视频,他进门先去放了水,回来边吃鱿鱼边点开视频。 “操!”侯岳被视频画面冲击的鱿鱼脆皮掉了一桌子,他从椅子上弹起来赶紧暂停。 王骞个流氓给他发的激情小片片!! 侯岳只看了一眼,连他妈前戏都没有,上来就怼呀怼的! 怎么能如此激烈! 正值春天,不好吧! 刚那一出画面,他在脑内自动换成他和刘五,这一想不得了,立刻想破门,轰炸大鱿鱼都拉不回他想按着刘五怼呀怼的心。 视频再次点开,侯岳扯了扯裤子,坐在椅子上两条腿搭在书桌上,头仰躺在椅背上,一手鱿鱼,一手举着手机,掐头去尾的视频冲击力度太大。 不知道的以后他吃个轰炸大鱿鱼给自己吃发春了! 侯岳模仿着趴上面那个男淫的动作,动了两下,跨刚抬起来还没落下,突然被身后出现的人吼了一嗓子“你!你干什么呢?!” 侯岳“哐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机鱿鱼都掉在桌面上,他扭头往回瞅,心理骂了句“操!” “看片,一起吗?” 说话的人是侯岳室友苏景洛,这人活的板板正正估计是没看过gv,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徒手撕了侯岳。 “你真,真恶心!”苏景洛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 侯岳拧眉,他虽然不公开自己性向,但是也不知道如今还有人恐同恐到如此地步,他起身往苏景洛面前走了一步,这是试探性的一步。 恐同人群对他们这类人唯恐避之不及。 果真如此! 苏景洛现在面对他就像面对丧尸一样,慌张恐惧的迅速后退两步,喊着:“别靠近我!” 侯岳笑了,苏景洛这样子真是扎他心了,四年室友,即便没好到他和左佑,周孟的份儿上,但也比班上其他同学关系要好。 如今,他只不过是暴露了性向。 太好了! 侯岳又往前走了一步:“怕我呀!哈~奇了怪了,这四年是谁跟我称兄道弟……” 苏景洛好像被称兄道弟这四个字恶心到了,冲着侯岳咆哮:“变态!我知道你是变态!打死我也不会跟你一个宿舍,不对!你不该来上学!恶心!” 侯岳彻底无语,他该不该来上学跟他喜欢男人女人有个狗屁关系,决定的什么?! 他正愣着,苏景洛忽然回手抄起什么,扬手砸向侯岳。 侯岳闪躲不及,被重量不轻的东西砸到了锁骨,“苏景洛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砸他的是一个纯铁的大闹钟,很沉,苏景洛的宝贝,这个闹钟应该是冲着他脸砸的,他歪了上身才砸到锁骨上。 苏景洛回手又抓东西:“你才有病!你会得艾滋病!你……” 侯岳载不怒,就不是人了,抬脚踹过去,正好踹在苏景洛胯骨上,苏景洛撞到书桌上的同时,宿舍门开了。 “侯岳!”左佑正好看见侯岳踹人这一幕。 李潇是另一个室友,跟苏景洛最好,类似侯岳和左佑的关系。 李潇跑过去把苏景洛扶起来,又转头质问侯岳:“有话说话,动手不合适吧。” 侯岳歪头一笑:“你特么瞎呀!我动的是脚!跟他动手,嫌脏!” 苏景洛推开李潇,抓起椅子就要往侯岳身上砸,左佑已经走到三人中间,椅子被苏景洛举到空中的同时,左佑伸手抓住了椅子一条腿,状况僵持。 左佑一手夺过椅子,一脚把离着苏景洛近的另一把椅子也踹出去很远:“苏景洛!你砸个试试!” 苏景洛的脸嗑在床腿上,肿出一条红痕,他抖着手指侯岳:“他是变态,你们离他远点,死同性恋!” 左佑惊讶的半张着嘴回头看侯岳。 侯岳刚才因为左佑维护他刚转好的表情瞬间冷的掉冰渣。 面对苏景洛和李潇的质问甚至谩骂都让他没所谓,但是面对左佑的惊讶,他甚至不敢正眼看。 他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想跟左佑动手,转身要走。 左佑却没有让他走,一把抓住侯岳胳膊,问:“干嘛去?” 侯岳甩了一下没甩开,冲左佑喊:“放开!” 左佑把他拉回跟苏景洛和李潇面对面的位置,四个人两两相对。 侯岳冷笑一声:“干嘛?群殴我?” 左佑啧了一声,横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然后对苏景洛说:“道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29 歉!” 侯岳一惊,转头看左佑,左佑很坚决,满脸写着“丫的不道歉,抽不死他!” 刚才心沉的像灌了铅,拽摇摇欲坠的要沉入海底,转眼间又变成了氢气球,飘飘悠悠的冉冉升起,直冲蔚蓝天际。 几秒钟内,侯岳体会了两种极端的心情。 “道歉?!左佑你是不是傻了,你知道他刚才在干什么吗?他在看gay片!黄|片!”苏景洛边说边指向侯岳的鼻子。 侯岳一抬胳膊直接给打了回去,苏景洛被他打的向后趔趄,李潇扶住苏景洛,问侯岳:“侯岳,苏景洛说的是真的?” 侯岳一挑眉:“对!”他拿出手机,解锁吼就是视频全屏定格画面,两个男人骑乘的姿势很销魂。 李潇眼睛瞪的比苏景洛还大,神情惊恐的比苏景洛还要彻底。 左佑伸手抓过侯岳的手机,点开视频看了一眼,又退出界面,把手机锁屏还给侯岳,顺嘴说了句:“不错,回头传我一份。” 侯岳:“!!!”直接被震惊砸懵! 苏景洛和李潇同样震惊加懵逼。 左佑先看侯岳,又看对面那俩人,挑眉笑着问:“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侯岳反应过来也笑了,低头冲着地面骂了句“傻逼吧你!”左佑实在没必要在这会儿跟他顶锅玩儿,左佑是不是gay都不需要把战火引到自己身上,这种办法无疑能均衡对面俩人撒到他一个人身上怒气和厌恶。 很好!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左佑转头找东西:“我的轰炸大鱿鱼呢?你都吃了!”吃独食什么的简直可以拉出去五马分尸了! 侯岳看他因为一条死鱿鱼要抽自己,赶紧转身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出还有热乎气的大鱿鱼递给他。 左佑接过去咬了一大口,指着侯岳的桌子:“收拾收拾,怕被仍的,值钱的,不想喂狗的都带走。” 李潇终于反应过来:“你俩!你俩!你们!真够……” 左佑回手食指直接戳到李潇脑门前,李潇哑声。 侯岳拿下挂在床头的双肩包,正想装东西,转头眯眼看着对面俩人:“我们恶心是吧,变态是吧。”他说着拿起刚才吃了一半的鱿鱼直接扔向李潇。 李潇一躲,鱿鱼掉到他裤子上。 左佑:“卧!槽!我他妈还没吃够呢!你撇他!浪不浪费!傻缺!” 侯岳又拿起刚才擦手的纸扔向苏景洛,他现在是有意恶心恶心这俩人,“小心哦~~说不定有艾滋病哦~~” 这一句话让李潇和苏景洛直接蹦开,左佑咬着鱿鱼笑的直颤,边吃边骂了句:“二货!” 苏景洛情绪激动到不能自控,他站的距离窗台近,窗台上有一排小花盆,是去年侯岳伤情时候买来养的,苏景洛失控了似的,跑过去一手抓过一个花盆,对着左佑和侯岳就扔了过去。 左佑正专心吃,花盆正中他肩头,给他砸的一踉跄。 侯岳站在左佑另一侧,花盆砸到他腿上。 这一下,侯岳和左佑都怒了,宿舍混战能充当凶气的都用上了,其实最硬实也不过刚才那两盆花。 四个人打成一团,宿舍被砸的一片狼藉。 宿管领着学校保安来的很快,拉开四个人,问了情况,又找来系领导。 四个人被分开教育,侯岳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办公室外左佑靠墙上正在跟一根牛肉干较劲。 侯岳挺着急,过了七点他还没到医院,刘五肯定也急。 左佑见侯岳出来,隔着老远撇给他一根牛肉干 侯岳咬了一口差点没崩掉门牙:“哪整的?地底下挖出来的?” 左佑玩命撕下一块,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让你见识一下雄壮男人的力量!”吼完高高举起撕的起了毛边的牛肉干。 侯岳捂眼,左佑是挺能打,但是跟雄壮这个词一点都不搭:“你就属牛肉干的,纤细款,别硬吹了!” 左佑:“你是什么款?傻逼款么?大白天,宿舍里看gv,你丫是多饥渴!” 侯岳拿牛肉干当烟叼着,斜着下巴一指左佑:“说完了?哎,我问你,你是不是?” 左佑一翘嘴角:“是不是找到同类的感觉倍儿棒!” 侯岳很想抽他:“你他妈就算是,你也不用跟我凑热闹扎堆吧?大脑呢?!瞎鸡|巴凑什么热闹!系主任是不是知道了?” 左佑一挥胳膊:“知道怎么了,他还能开了我,什么年代了,有病都他妈去治病!” 侯岳气的拿手指戳他:“最他妈有病的就是你!” 左佑捂着胃揉:“别瞎鸡|巴戳,饿死我了,老李训我就训我,操了,他桌子上竟然有蜂蜜蛋糕和一根玉米肠,玛德!全程都没记住他逼逼的什么玩意儿!” 侯岳给气笑了,他俩算是有难同当了,幸好周孟…… 对了,周孟! “周孟……” 左佑漫不经心的表情立刻没了,有些垂头丧气的说了句:“不知道。” 周孟走时候说回家一趟,很久没联系了。 是不是朋友都这么经不起试探? 侯岳把左佑放到二四五,一路疾驰到军医院。 刘五一见侯岳,先皱起了眉:“脸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轰炸大鱿鱼啊!!想了一晚! 第72章 看我的 急着回军医院,侯岳都没顾得上自己挂没挂彩,刘五一皱眉,他心尖忽悠忽悠的颤了两颤。 关门的手一顿,他赶紧转身进了卫生间,嘴角破了,额头挂有一条血道子,t恤领口有一小块血渍,是苏景洛用闹钟砸到锁骨上,流的血。 “操!”侯岳撑着水池骂了句。 刘五:“出来!” 侯岳慢吞吞的蹭到床前,撩眼皮看了眼半躺着的刘五,这人皱眉皱的浑身冒冷气。 “抬头!”刘五压着火没伸手拽他,很多话争先恐后的冲到嗓子眼,然后堵了个水泄不通,他顿了好一会儿才从一堆话里,拎出一句:“先去找护士处理一下伤口。” 常年打架,遭群殴,被围追堵截,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出侯岳打架了,而且不是完胜的状态。额头,嘴角,颧骨,锁骨都有伤。 能看出来不算重,但是放到这个平时体面的要命的少爷身上,也算得上十分扎眼。 “我急着回来,……那什么,我定的餐马上到,我先去趟护士站,马上回来。”侯岳两手往床上一按,飞快亲了一口刘五,转身跑了出去。 刘五仰头呼出一口气,他很想掀开被子追出去,侯岳的慌乱也好,侯岳的伤也好,都让他非常不好受。 侯岳情绪很低落,表情一言难尽,他猜不准侯岳是回家挨揍了,还是在学校打群架了。 不论是哪一种,都让他非常火大!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0 甚至生出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就是这种感觉…… 他曾经习以为常的规则消失了。 他现在生活在一个文明的社会,而他被归类到了文明人里。 他进入了另一种生活,他曾经不敢去奢想的生活。 所以,面对侯岳被打了,或者侯岳打了别人,他除了恼火暴躁以外,竟然只能说几句安慰。 安慰管用吗? “抱抱呗!”侯岳推门进来说,张开胳膊,单膝往床上一跪,也不管刘五愿不愿意抱,倾身过去搂住人。 刘五坐着比侯岳矮一截,单手搂着腰怎么都搂不紧人,他稳稳气息问:“怎么弄的?” “室友,俩傻逼!打了一架,没事,左佑也在,那俩更惨!”的确,苏景洛和李潇比他和左佑更惨。 刘五推开人看侯岳的脸和暴露在外面的胳膊:“还伤哪儿了?” 侯岳一拉领口,锁骨贴了一块纱布:“口子不大,但是衣领磨着怕感染,就贴了。” “说说吗?”刘五试探着问,他从来没这么走心的关心过任何一个人的情绪,以前对侯岳也只是暗中观察和默默行动。 他知道他曾经活的很不走心。 而侯岳成了他例外,很多很多个例外。 侯岳摇头,低头摆饭:“先吃饭,我饿了,左佑给了一根牛肉干,啃了一路也没吃掉半根,太特么硬了。” 外卖摆了一桌子,两人默不作声的吃了一顿饭,实在太安静。 侯岳有事没事就爱逼逼个没完没了,刘五已经习惯成自然,突然间吃一顿饭,一声都不出,吃的他心里不踏实。 刘五把勺子放回饭盒里:“明天我出院算了。” 侯岳正夹着一根菜心往刘五嘴里送,闻言抬头“啊?”了一声,接着低头继续吃,没再说话。 收拾好餐盒,垃圾扔掉,侯岳从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边站了一会儿才回病房。 今天的事儿,对他确实有影响,让他心情很不好。不想跟刘五说,是因为这个人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他这种小打小闹,估计放在刘五眼里就变成了一种矫情病。 “给我腾点地方,今晚我想跟你睡。”侯岳脱鞋挤到床上侧躺下搂住刘五。 刘五挪了位置给他,他半坐着,侯岳躺着,脸埋在他腰侧,带着温度的呼气穿过布料打在皮肤上,很热。 “买个房子吧。”这是刘五这一刻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买一个房子,用来装他和侯岳,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家。 侯岳“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问:“你买吗?” 刘五:“嗯,我买,用来装你,开心的你,不开心的你,炸毛的你,顺好毛的你,撒泼打滚的你,睡懒觉的你,光屁股的你,耍流氓的你,很多很多年以后的你和很多很多年以后的我。” 侯岳终于笑了:“好!你买,我住进去,咱们养狗养猫吗?” 刘五摇头撇嘴:“养你就够了,一个你我还没摆弄明白呢,生气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不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至少开心知道为什么开心……” 侯岳起来坐好,跟刘五面对面,他总算听出来刘五绕了一大圈是在哄他,一瞬间突然忍不住想诉说:“就是,下午我在宿舍看片,被我室友看见了。” 刘五“嗯?”了一声。 侯岳做了个怼呀怼的动作:“看片,就王骞个傻缺,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给我发了几个激情小片片,我在寝室等左佑……” 刘五一皱眉:“王骞?谁?” 侯岳被打断,愣了愣说:“希尔顿花园酒店的少东,别打岔,我接着说,原计划今下午跟左佑说说我和你的事儿,就在寝室等他,等他的时候,王骞正好给了我发了激情小片片,就闲着没事看了眼小片片,结果我另外一个室友……” 刘五眉心拧成一个结,沉声问:“王骞为什么给你发激情小片片?” 侯岳又被打断,脑袋快抽了:“啊?!为什么?对呀!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近两年满世界找你的时候,津市这群纨绔都知道我有男朋友,传个小片片给我估计也就是开个玩笑。” 刘五:“玩笑!你确定?” 侯岳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不是,你这是吃醋么?我俩不熟好吗,最多算是有点交情,拖关系办事认识的,你想哪去了?” 刘五眯眼看侯岳,早忘了打架的事了:“你没想法,不代表他没想法,哪个直男没事给你发激情小片片,或者他不是直男?那更可疑了,既然是gay,发这种东西,难道隐含意思不是想跟你‘约炮’吗?” 侯岳顺着刘五的神逻辑竟然就信了! 王骞!想跟他约炮?! “卧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再说你这非要强拉硬拽的把我和他扯出关系来,你什么意思?!不是,这你都能看出来,妈呀!我以后尝个鲜儿,偷个腥的是不是机会贼渺茫。” 刘五瞅着他恶狠狠的说:“‘渺茫’对你来说都是大概率了,你可以试试!” 侯岳摆手摆出残影:“不不不,不需要,我只爱你,爱你一万零一年,爱你的心永不变,变了我是二哈小鸡。” 刘五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心想,你就是条二哈,我也不放过你! 侯岳抓过刘五没残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脸上,又把另一侧的脸埋在他肚子上:“快摸摸我,吓死我了!下午对着同学出柜都没你吃个飞醋可怕,太阔怕了!吓屎淫了!” 刘五手指插|进他卷毛里,一下一下抓着:“你同学反应很大?” 侯岳:“何止是大,苏景洛和李潇恨不得跑操场上架上火把我给烤了,麻痹!一口一个变态,一口一个恶心,真不知道这俩人大脑里装的什么!这特么要搁在古代,他俩能喊出来‘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真他妈让我长见识了!” 刘五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侯岳很高傲也骄矜,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少爷,从来都是他对别人爱答不理,从来没人指着他诟骂折辱,他想不出来,那时候的侯岳是个种什么心情。 “……回头谢谢左佑,幸好他在。” 侯岳一巴掌拍在刘五肚皮上:“他还不如不在!扎堆凑热闹,还特么把自己给卖了,狗|逼玩意儿说他也是gay,当场把那俩傻逼吓懵了,一个宿舍四个人,两个基佬。” 刘五抬起侯岳的脸:“左佑?” 侯岳点头:“嗯,你说他是不是傻?” 刘五笑了,左佑不论是不是,侯岳这个朋友交的值了。 侯岳脸拍在刘五肚子上不动了,好一会才闷声说:“不过周孟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那家伙是一个钢铁直男,天天想睡大白鹅,哎~殁了!” 刘五胡撸他的后脑勺:“不一定,再等等。”侯岳也只有这么两个比较好的朋友,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1 他是非常羡慕。 “等你出院,跟我回趟家吧。”快睡着的时候,侯岳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想家了?”刘五往下挪了挪,分了一半枕头给侯岳。 “嗯,想老猴的红烧鸡翅,想刘仙儿的鸡毛掸子,小鸡肯定又去我那屋床尾蹭毛了,看我不打断它的狗腿!四月了,我得把姚旺送到我姥姥那去,老太太和姚旺该去后院撒菜籽了,回头带你去我姥姥家,但是……我不能跟我姥姥说你是我男朋友,她八十多了,我和我舅都不敢冒这个险……” 刘五略微侧了侧身,勉强跟侯岳面对面,这人虽然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说话,但是明显语气里的情绪不太高,说是困了,其实都没有鼻音。 “你就说我是姚旺失散多年的哥哥,前几天才相认。” 侯岳闷声笑:“真聪明!大骗子!” 刘五凑近亲他,小声问:“中午不是说晚上撸蘑菇吗?困了?” 侯岳立刻睁开眼睛,毫无困意,但入眼就是刘五缠着绷带的胳膊,他又歇菜了:“再让我的蘑菇猛长几天,到时候一枪放倒你!” 刘五笑着说:“让我享受一把被挑在刺枪上浪呀浪的感觉吧!” 侯岳顿时又瞪大眼:“你!你是不是不挨|干难受!” 刘五闭眼点头:“嗯,特别难受,快来蹂|躏我!” 侯岳瞠目结舌,□□的人最可恨,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再忍下去他还要这铁棍有何用!他还做什么大猛攻! 侯岳不敢动刘五的蘑菇,但是刘五可以动他的,他抓过刘五的手,扯开裤子,把手往里一送,急吼吼的催:“快!” 刘五仰头闭眼笑的床跟着一起颤:“哎~~还以为你能多挺一会儿!” 侯岳:“我不是人的话,我能挺一晚上!动手吧,打死我也不会叫一声!” 刘五手指握住一勾一挑,扬言‘打死也不会出一声’的人直接哼唧了一串波浪音,他跟过去堵住侯岳的唇:“小点声,别给护士叫来了。” 侯岳长这么大头一回这么讨厌白天使一般的护士姐姐,简直一提就痿。 “嗯~~额~~~爽!慢~~点~~我不想这么快……” 刘五手劲儿用大了,没几分钟侯岳就受不了的蜷缩成了虾子。他放慢手速,撩吻侯岳,舌尖若有似无的掠过。 虽然一只手太不方便,但勉强还玩得动侯岳。 两人面对面,侯岳滚烫的呼吸尽数喷在他脸上。 侯岳的手一下重过一下的搓着他,皮肤过度刮擦产生轻微刺痛感,正中他的兴奋点。 侯岳忽然转头把脸闷在枕头上,发闷的呻|吟声传进刘五贴在枕头的耳朵上。这刺激过了头,刘五明显感觉自己这是找虐,他上午才撤了管子,一有反应他先是感觉一股刺痛袭来。 “纸,纸呢?”侯岳保持闷在枕头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刘五还在喘,笑起来声音很性感;“要不我按铃让护士送一趟纸巾过来。” 侯岳一张嘴直接咬住了他耳朵。 刘五还没收回手,奇迹的是侯岳还没软:“你,要不再来……” 侯岳使劲咬了他一下:“你别喘,我一会儿就下去了。” 刘五听完不但没停,反而喘的更急更躁了,还捏着嗓子低吟了一声:“啊~~~哈哈哈哈,是这样吗?” 侯岳气的狠抓了他一把,又捂住他嘴巴:“刘五你完了,你等着,有你哭着喊着求饶的时候!” 刘五闷在侯岳手心里笑。 侯岳等他不喘也不笑了,才下床找纸。 “你病号服上有,换了。”侯岳找了一套自己的长袖睡衣拿到床边,揽着刘五起身。 刘五抖了抖粘了东西的衣角:“啧!爆发力够猛呀,射程挺远!” 侯岳笑的阴森:“刘五你是不是觉得你废了,我就不能把你怎么地,射程远不远,里外肯定不一样,改天让你体验一把里面射程有多远。” 刘五低头对着被子笑了半天。 臭不要脸这种德行肯定传染! 侯岳费劲吧啦的买了一张高级折叠床,完全是来充当椅子的,夜间陪护,他从来的第一天到出院前一天都是跟刘五挤在一张病床上睡觉。 偶尔有那么一两天撸完蘑菇,侯岳良心发现不能打扰病人休息,待他躺回折叠床上想睡觉的时候,刘五又寂寞难耐的撩他。 “给抓抓背吧?” 然后,抓着抓着就变成相拥接吻,顺理成章又变成相拥而眠。 “帮我换条内裤。”心机boy为了能把猴子哄上床,无所不用其极。 “中午不是刚换过吗?” 被子掀开,刘五的裤腰挂在大腿上:“你弄上了。” “靠!我隔着睡裤,弄你内裤上了?” “嗯。” 然后,换内裤,换着换着又滚一起去了。 四月末,刘五可以出院,回家养腿伤,胳膊也能小幅度活动。 侯岳把人接回了刘弘的公寓,就是之前给伍阳媳妇和姑娘住的房子。住二四五,需要爬楼梯,刘五这个半瘸子实在不方便。 老猴隔三差五的跟侯岳接个头,汇报一下刘仙儿的近况。 “儿砸,这两天可以回来一趟,你妈最近心情倍儿棒。” “真的!为什么?” “因为我把我小媳妇卖了,呜呜呜~~~”老猴痛心疾首掩面而泣。那辆车可是他的心头好,橘色呀! 侯岳:“……额!爸,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年终我给你买辆更性感的,车轱辘我都给你漆成橘黄色的,保准儿你一出场,闪瞎一片老司机的狗眼……” 安慰了老猴快一个小时,挂断电话,侯岳转头冲阳台浇花的刘五喊:“行了放过它们吧!一个月浇一回,你这一天都浇多少回了。” 刘五拎着水壶回到客厅:“我成滴浇,放心吧!” “不能天南海北的浪,难受死你了吧。” “说不上难受,得给我个适应新生活的过渡期吧,婴儿落地还得嚎两嗓子呢,我这从黑到白,不祸害人了,还不许我祸害两棵花。” 侯岳嘻嘻笑,起身从后面抱住他,跟着一个半瘸子的脚步拖拖拉拉的满屋子晃荡。 “是不是特无聊,给你找件有聊的事,明早咱们回我家吃早饭,给我妈一个抽咱俩这对野鸳鸯的机会。” 刘五扭头瞅他,反驳说:“哪就野了,我很宅的好吧,三天了,我都三天没出门了!” 侯岳把人转个圈,面对面站着,捧脸亲了口:“哎!你这么闲不住,出了门会不会一个没看住又跑了,我可是堵上身家性命跟你谈恋爱呀!” 刘五一拍自己没瘸的那条腿:“这条腿送你,快打折!” 侯岳也拍了一巴掌:“要舍得,早在两年前我就收拾你了,还轮得到你满世界浪去。” 刘五笑的手里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2 的水洒了一地:“哎~侯岳,你是不是对我特别不放心。” 侯岳倾身往刘五身上一砸:“不是不放心,是后怕!” 水壶放到沙发上,刘五胡撸卷毛,偏头吻了吻:“别怕,看我的。” “嗯。”侯岳嗯完没了声,过了会突然站直,有些紧张的问:“你说刘仙儿会不会真抽咱俩?” 刘五一呲牙:“你妈动手来真的么?” 侯岳:“必须真,如假包换,货真价实,传承自我姥姥的鸡毛掸子,老猴这只老妖怪就是被生生打服的。” 刘五也紧张:“那,我,送礼管用么?” 作者有话要说: 网站规范要求,改了文章名称和文案。 请假条:3月25日断更一天,抱歉,鞠躬! 第73章 一家人 第二天大清早五点半,俩人就出了门。 侯岳边开车边说:“看这诚心,感动不哭他俩,我什么时候起这么早过,哎~~~感动的我自己都要哭了。” 刘五闭眼靠在椅背上,他也挺困,侯岳这个泰迪精,昨晚折腾半宿,今早爬起来还能连珠炮似的逼逼个没完没了,也真是神奇。 “困么?开催眠曲给你听。”侯岳打开音乐,调了一首泉水鸟鸣物语的轻音乐,绝对可以让人丧尸战斗力的那种音乐。一大早听,很催眠。 刘五往下滑了滑,困的睁不开眼:“其实你逼逼起来比音乐好听。” 侯岳笑了:“我真听不出来你这是夸我,嫌我话多是吧,行,一会儿给你买副耳塞,以后除非必要时候,其余时间你都塞着耳塞。” 刘五想歪了,撩起一只眼皮慵懒的半睁着,看着侯岳:“必要时候是床上吗?”那这就非常必要了! 侯岳呛一口:“你!大清早,能不能不……没毛病!”说完他也嘿嘿笑开了。 刘五真睡着了,一点没看出来紧张,进了小区侯岳推醒他:“起来,擦擦眼屎,滴两滴眼药水。” 刘五撑着懒腰问:“滴眼药水?” 侯岳把车子倒进院儿里:“看起来可怜吧唧,我妈说不定下手能轻点。” 刘五下车,开后车门拿东西,礼物是他俩昨晚出去买的。 一抬头,看见侯岳家近在眼前,他忽然想转身拔腿就跑。 他……挺害怕刘仙儿,有母亲的光环,也有正义的光环。 侯岳见他迟迟不抬腿往台阶上走,拿舌头打了个响:“诶!现在跑来不及了。”他抬手指了一下门口的监控。 变态,家门口装监控,刘五抬脚硬走!每一步都像走在通往神圣而又光芒万丈的天国阶梯上。 侯岳接过他伤了的那只胳膊拎着的礼盒,很快往四周扫了一圈,转回头亲在刘五嘴角:“别怕!记住要点,谁不要脸谁就赢了!” 刘五忽然笑了,紧张去了一半,心脏又开始捣乱,隔着一扇门他听见屋里有人对话。 侯岳钥匙早被没收了,按完门铃又攥拳砸门:“请问,猴太太在家吗?” 屋里的对话声瞬间停止,不多时一个掷地有声的女高音砸了过来:“滚出去!” 侯岳耳朵贴门上听,差点没给耳膜震破,又砸门:“早上好,刘小姐,请问是不是预约了遛狗服务。” 刘五刚才被一句“滚出去”吼的脸色有点难看,但是侯岳一不要脸他就想笑,笑两声又觉得被撵被轰走不算什么。 “阿姨,叔叔,早上好,我是刘五!” 侯岳冲刘五竖大拇指,他从来没见过刘五这么正了八经的说过一句话,这人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兼耍流氓的时候居多,偶尔发起狠来,说出去的话也像炸|弹一样,毁天灭地。 不过半分钟,屋里传来拖鞋声,两轻两重,凭多年来经验判断,刘仙儿只要肯开门,这事儿就算成了一半,先别管态度好不好,只要能见到面,就算小有成就了。 侯岳抓着刘五手后退两步,果不其然,刚站定,门呼啦推开了,他俩要是不会退,保准拍他俩个鼻血飞流直下三千尺。 这气场!刘五卡壳了:“早,早上好!阿姨,叔叔!” 侯岳冲门里俩人嘿嘿一乐,抬手把东西递过去:“初次带对象登门请刘小姐和侯先森多多关照!” 老猴斜了侯岳一眼,伸手接过东西。 刘五也把礼物递到刘仙儿面前:“阿姨,谢谢您之前帮我……” 刘仙儿不急不缓打断他:“不用谢!不仅仅是为了帮你,那种情况不帮你,我们家反而会更麻烦。” 刘五一梗,侯岳要张口帮腔,刘五抓他手一下:“还是谢谢您没选择最简单的办法。” 简单自然免不了要粗暴。 刘五没当着侯岳的面直说,伍阳当时却跟他分析的很明白,只要候添锦和刘昊出手阻止,仅凭侯岳和耿胖子两个人的关系,刘五进不了华北军区医院,监外执行也转移不到津市。 所以侯岳和伍阳策划的保外就医,很可能凄惨到没有一个地区城市敢接手伍凌,后果自然是他再被返送回监狱,继续服刑。 更粗暴的结果,刘五和伍阳也猜测过,刘仙儿要是一个狠心的妈,真狠下心来断了他和侯岳,根本不是办不到。 刘仙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头看了老猴一眼。 老猴笑笑没说话,他自是儿子奴,实在没什么发言权。 刘仙儿看了眼递到眼前的东西,还是接了过去,一手拎着礼盒,另一手从身后扯了根绳出来:“小鸡,出去跑两圈。” 侯岳终于逮到机会开口:“小鸡来这儿!” 成年二哈跳起来到侯岳肩,前爪在侯岳两手里,大尾巴扫来扫去特别像刘仙儿的鸡毛掸子。 刘五伸手接过刘仙儿手里的遛狗绳。 还没等门外两人反应过来,“哐当”门在两人一狗面前关上了。 “啊!!!我们还没吃早饭!”侯岳拍了一下门,冲门缝里喊。 刘五牵着小鸡往外走,小鸡咬着侯岳的鞋带拽侯岳。 门里没回话,侯岳垂头丧气的看刘五:“哎~~好饿,早知道昨晚少打两发了。” 刘五伸手揽过他的肩晃了晃:“算成功了吗?” 侯岳挠挠眉毛:“没挨打,我总觉得不踏实。” 刘五点头:“看你妈开门时候那股气势,我以为下一秒就能祭出鸡毛掸子抽咱俩一顿。” 两人并排沿着小区湖边溜小鸡,跟劫后余生找安慰似的,胳膊贴着胳膊蹭着走。 “你刚才跟我妈那么说什么意思,什么简单的办法?” 清晨湖面蒙着层雾气,氤氲的景色像一幅水墨画。 刘五面对湖面眯眼笑:“我手里有你们一家人的‘软肋’,所以你说什么是简单的办法?” 他们一家人的软肋? 是他?是他侯岳! 倘若他求不到刘昊帮忙,甚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3 至刘仙儿打死不让弟弟帮儿子,假如候添锦不疼他…… 侯岳低头笑:“幸好我不是捡的!” 刘五:“……”重点是这个吗?也对,要是捡的,他估计就要越狱偷走侯岳跑路,是挺麻烦! 两人坐湖边,鞋底距离湖面几厘米,面对东升的太阳都眯缝着眼睛,金灿灿的晨光洒满整张脸。 紧挨着的两只手,按在水泥地面上,十指交叉。 侯岳勾住刘五一直晃悠的腿:“五一去不了平成了。”刘五腿没好全,胳膊也怕挤怕碰,暂时也就能达到出门遛个弯的程度,非常老年人了! 刘五转头看他,侯岳的五官比他立体深邃,卷毛蓬松的连阴影处都毛毛茸茸的,他勾唇笑极尽温柔,伸手拨了一下侯岳额前的大卷毛,不自觉的说出口:“我男朋友真帅!” 侯岳美的笑出声了,他被夸习惯了,平时要有人这么夸他两句,他基本连个表情都懒得给,给个表情通常还要看辈分。 但刘五夸一句他能美上二十四小时,刘五冲他弯弯眼睛他做梦都能笑醒,顺带略表诚意的硬上一硬。 “帅吧!看好了啊,我也是两条腿的男人,哪天……” 刘五没给他畅想莺莺燕燕的机会,打断他,对着金灿灿的晨光冷飕飕的说:“直接腿打折!” 侯岳真的感觉腿上的骨头被刘五一句话说的“咔吧”一声裂了,很真实,痛感甚至都有了。 刘五说完,笑着起身把拴在树上正在刨土的小鸡解开,拍拍侯岳:“回去吧,接受第二轮审判。” 侯岳两手撑在身后,仰面朝天从下往上看伟岸的男人——刘五,“背我回去吧,腿折了。” 刘五笑着问:“水面浪打浪给你打折的是吧?” 侯岳闭着眼冲他笑:“你一句话‘直接腿打折’我就听见我腿上的骨头‘咔吧’一声裂了,真的!疼的特别真实,我就是这么不经吓唬,脆弱的堪比小花骨朵!” 刘五胳膊从他一个腋下穿过另一个腋下,往上一提,把侯岳拎了起来,然后弯腰拍了一下自己后腰:“上来!” 侯岳小腹一紧,就他俩这个动作,他站着,刘五撅着腚正好站他前面……操了! 这种想法一旦冒了头,跟开闸泄洪似的,跟脱了缰的傻狍子似的,理智是何物?这会儿已经完全没这东西了! 侯岳往四下瞅了一圈,狠抽了刘五屁股一下:“你这姿势几个意思?是不是把话说反了。” 刘五揉了揉被抽的火辣辣的地儿,站直身体瞅着侯岳笑的意味不明, “上来。” “来上。” 刘五转身牵着小鸡往侯岳家走,从湖边到侯岳家,笑了一路,要不是看见侯岳家大门,他还能继续笑。 侯岳跟他后面非常想静静,想了一路。说不好意思吧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光天化日,阳光金灿灿,他怎么能这么臭不要脸呢。 但说他没想,那不可能,才二十几岁就让他压抑自己原始欲望,还是对着刘五这么一个帅炸天的男人。 除非他真的不行! 他不行吗?操! 怎么可能! 他就没见过比他还行的男人,必须行! 再敲门,开门的是老侯,原本要上班的奸商老侯,此时身上系着一条碎花围裙,屋里饭香四溢。 老侯抬下巴指指正对着落地镜系丝巾的刘仙儿,示意侯岳过去。 侯岳鞋也没换直接往刘仙儿那走了过去。 老侯拍拍刘五的肩,随后毫不客气的递了一块毛巾给他:“给小鸡擦擦爪子,是不是刨土了,洗手过来吃早饭。” 刘五心里酸甜难辨,长这么大,他见过的长辈从来没人这么支使过他,很特别。 他的过去和他的现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这个世界,酸时有,甜的时候真是让他欲罢不能。 他蹲地上给趴在门口的小鸡擦爪子,抬眼看侯岳。 侯岳走到刘仙儿身后,抱着刘仙儿晃了晃:“哎~~看看我们家大仙女美的,天仙下凡……嗷!!!” 挨打来的猝不及防! 侯岳手背上先是被刘仙儿拧了一把,随后后背又挨了一连串的五毒掌“砰砰砰砰……”毫不留情。 老猴在厨房里做饭,没顾得上出来看热闹,但是喊了一嗓子“悠着点打!过过瘾得了!” 刘五被侯岳嚎了一嗓子吓的猛地站起身,先是往侯岳那边走了两步,然后又停住脚步。 他去拽侯岳或者去拉刘仙儿都不合适。 但这路数,也忒毒! “哎哎哎!!嗷嗷嗷嗷嗷……”侯岳化身成猴,到处乱蹦,沙发上,茶几上,楼梯上,电视柜上,就差没上餐桌了。 刘仙不知道什么时候抄起了鸡毛掸子,不一会儿鸡毛满天飞。 “没一个省心!让你作!小时候给你吃dha干嘛!我该给你吃狗屎!” “妈!你怎么骂人呢!”侯岳边挨抽,还边还嘴, 刘五也特别想上去抽他一下,这会儿了,要不闭嘴挨打,要不服软求饶! 可是,这种两种方式,侯岳都不会做,即便挨打,也要站着挺胸抬头摆个最帅最拽的姿势挨抽。 “骂的就是你!我就是骂少了,才让你长歪了!”刘仙儿路子野,招数毒,鸡毛掸子落下必定抽到实处。 侯岳搓完胳膊,搓腿,前胸后背屁股蛋无一幸免。 老猴端着一盘煎蛋和一盘煎培根出来,摆手叫停:“行了行了,媳妇中场休息,中午回来你再继续,赶紧走吧,八点多了,不是要去市政府开会吗,回头见了大哥,你俩商量商量要不把猴崽子送南非哪个鸟不拉屎的地儿去得了,简直浪费鸡毛掸子上的毛!” 侯岳背对亲妈冲亲爸竖大拇指。 刘仙儿累的呵斥带喘,出了一头汗,侯岳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到刘五一旁站着,刘五看见他胳膊已经肿了几条红痕,心尖一抽,呼吸停了。 侯岳搓着腿和胳膊抬头咧嘴冲刘五笑:“没事儿,早晚得挨这么一顿打。” 刘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感情泛滥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反正这会儿他就是感情泛滥了,转身抱住侯岳,侯岳也抱住他。 刘仙儿把鸡毛掸子往地板上一摔,又去落地镜前重新系丝巾,抄起包走到门前,瞥了一眼门旁立着的两个一米八几的大孩子,心理非常不好受。 从今往后,打不得了! 猴崽子有对象了,今天估计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抽猴崽子了! 老刘家的人不论男女,内里再怎么温柔,话一出口都带着刀子,刘仙的温柔转瞬即逝,堪比流行划过天际。 “滚开!” 侯岳恭敬的一弯腰,7星级管家式微笑:“您慢走!路上开车小心!” 刘五酸甜难辨的一笑:“阿姨再见!”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4 刘仙儿狠狠瞪了侯岳一眼,走出去两步,心里不解恨,想想以后都不能在上手了,手痒的回身又要抽侯岳。 刘五身体反应先于意识,等回过神,侯岳已经被他抱住,刘仙儿的巴掌也已经落到他背上了。 “啪!啪!” 一时间,屋里四个人都愣了。 第一个回神的是刘仙儿,她反应过来后又拍了刘五几巴掌,她当这是自己的第二个儿子,虽然不怎么熟,但是家规还是有必要了解一下。 “再给我作妖!看我不扒了你俩的皮!” 侯岳呆愣愣的看着刘仙儿拍了刘五三四巴掌,跟拍他的力道没区别,他也没挣扎就让刘五这么护着他。 他亲妈这是认了?! 刘仙儿这是认了刘五了! 老猴也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笑着转身进了厨房。 辉腾绝尘而去,看划出的不规则s线,就知道开车的人怒气未消。 侯岳和刘五都搓着被拍的刺疼的皮肤往餐桌旁走,老猴端着两碗粥出来,“坐下吃饭,别站着,你学学侯崽子,在家里不用客气,你阿姨就这么个脾气,你不让她发火,她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你们,这就算完事了,以后多回来,她气过了,就忘了。” “嗯,谢谢叔叔!”刘五接过粥,放到侯岳面前一碗。 侯岳往桌上一趴,摊成一滩泥,开始哼哼唧唧:“不行了,叫救~~护~~车~车~车!” 老猴再回来往餐桌上放了个药箱,边脱围裙边上楼:“儿子,你快消停会儿吧!你妈要是走半路突然想起来哪出,气性又上来,说不定会杀你个回马枪,赶紧吃完去你姥姥那刷好感去。” 侯岳一听这话爬起来赶紧扒饭:“靠!” 刘五心有余悸的往大门方向看,侯岳催他:“快吃!快吃!这事儿常有,我妈好几回抽完我,不解气,车子开半路再返回来抽一顿。” 两人一通扒饭,一盘煎蛋平均分,一盘煎培根侯岳吃得多一些,一锅白粥刘五多喝了一晚。 总之一顿饭吃完,哪哪都光了。 老候一身正装从楼上下来,看两人正收拾碗筷,赶紧喊:“放那,一会儿阿姨过来,先擦药。” 刘五回头,正好看见老侯系着西装扣子往外走,人到中年依旧玉树临风,样貌气质都算得上非常不错,心里感叹,这一家子都是好胚子! 刘五走到客厅:“您上班去?” 老侯对着自己家人,时常笑容满面,他走到刘五面前站定,打量刘五跟看自己的熊儿子一样,有种爱屋及乌的意思。 “以后路还长,我和你阿姨是你们的后盾,不论走去哪,走什么路都回头看看,咱们是一家人。另外,侯岳真是被我们一家子教歪了,既然你受得了他,就勉为其难……” 侯岳去厨房送完碗筷出来,一看老侯穿的这么正式,张口就夸:“爸,真帅!你要是刚才穿这身站客厅,我妈肯定没空抽我。” 老侯的话被打断,但是意思传达到了,哈哈笑着出了门:“臭贫!明早再回来,争取三天拿下你妈。” 两人站在门前台阶上送老侯,侯岳转头问:“说什么了?” 刘五笑着说:“让我勉为其难的收了你。” 侯岳转回头冲着老侯的车屁股吼:“老猴儿我是不是你捡的?!有你这么夸亲儿子的吗?!” 老侯的车屁股一抖,“轰!”的一声车子猛地蹿了出去,跑的那叫一个快。 刘五靠着门框笑。 侯岳进屋拎着药箱推着人就走:“还有空笑,赶紧溜。” 车子停在街心公园,侯岳光着膀子,碘伏抹了一身,抹完立刻黑了好几度,跟巧克力一个色。 刘五拉着他胳膊翻看:“消肿还挺快。” 侯岳哼了一声,刘仙儿也没下多重的手,毕竟不是捡的! “你记不记得咱俩来过这里。”侯岳趴在方向盘上,眼珠跟着湖里的鸭子转悠。 刘五眼皮没抬,专心擦药:“记得,把你从张钧酒吧带出来,然后来的这里,为了醒酒给你买了双倍浓缩和曲奇饼干。” 侯岳侧脸趴在方向盘上看刘五低垂的眉眼,伸手食指摸着他眉毛来回勾画:“买双倍浓缩就行,为什么买曲奇饼干?” 刘五笑了:“曲奇饼干上面的螺旋卷,那一坨特别像你这头牛舔卷毛。”侯岳的大卷毛跟很多的人自来卷都不一样,打着旋的大卷太罕见,洋气的不行。 侯岳使劲撵了一下刘五耳垂:“那叫一坨?会不会说话!” 刘五转头咬在他捻耳垂的手腕上:“别捻了,痒!” 侯岳忽然凑近收回手,换上嘴,叼着吮了一下又咬了一口:“我想在这来一发,很早以前就想打|野|炮,行吗?” 刘五偏头迎上他的嘴,两人跟闹着玩一样,你咬一下我啄一口。 “行!等我腿好了,开车走到哪儿打到哪儿,直到你肾虚叫停为止。” 侯岳笑着爬过去:“那我牵一只前两天送给耿胖子的大海龟带车上,再带一口锅,实在不行,咱俩现补都来得及。” 刘五腿没好利索,侯岳一手撑着副驾的车窗,一手撑着驾驶位,虚坐在刘五身上,强势的把刘五抵在椅背上吻。 刘五偏头换了口气:“等不了了?” 侯岳喘的急,他光着膀子反而比刘五还热:“嗯,急死了!” 刘五也急,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他曲指敲玻璃窗:“看那儿降降火。” 侯岳转头看过去:“卧!槽!”吓的他猛地直起身,头顶“咚”撞在车顶,迅速弹回驾驶位,抄起脱掉的t恤盖在刘五脸上。 刘五靠在椅背上,脸上盖着侯岳的t恤,一直笑。 公园的保安往车里看了两眼走了,车前不远处还有两个初中生模样的情侣,好奇的瞄了几眼也走了。 “刚才怎么没看见这么多人。” 刘五把衣服从脸上扯下来,给侯岳套上:“刚才你没耍流氓,没看点,谁来呀,你光着膀子坐一个男的身上,又亲又啃,手还不老实,换成胆儿肥的,好奇心重的,都想过来看两眼。” 侯岳启动车,逃也似的走了。 他不介意自己被看,他介意刘五情动的时候被看! 绝对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总说完结,但总磨叽不够。 一写日常就想耍流氓啊啊啊! 第74章 美死了 车子开往姚旺的寄宿学校。 刘五靠在椅背上,嘴角一直挂着笑,时不时还呵呵笑两声。 侯岳一拍方向盘:“没完了是吧!再笑信不信我找个没人地儿办了你。” 刘五笑着点头:“信,刚才要是没人打扰估摸你这会儿已经办完了。” 侯岳脸绷了几秒也笑了:“真他妈扫兴!” 姚旺的老师把姚旺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5 送出学校,侯岳给姚旺请了半天假,明天是五一,寄宿学校提前半天放假,所以姚旺只需要请上午半天假就可以。 姚旺趴在副驾的车窗上对刘五笑:“哥哥,你的腿好了吗?” 刘五住院的时候,侯岳带姚旺去看过一次刘五。 刘五抬手撑着姚旺的额头:“已经好了,别磕着下巴,上车。” 姚旺这一年两个子长的飞快,已经不是当初见面时矮小瘦矬的模样,干干净净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帅哥,走在学校里很得小女生们喜欢,奈何这孩子随了刘五的性子,对不喜欢的人冷的堪比坚冰。 侯岳跟老师说了几句话也上了车:“行呀!小子,年纪第二,快赶上哥哥想当年了!” 姚旺拆台很溜:“吹牛,奶奶说,你小学就没突破过倒数第三。” 侯岳:“……”还能不能和平共处了! 刘五一听直接笑喷,伸手胡撸侯岳的脑袋:“呼噜呼噜毛,别生气,看我的!姚旺!” 姚旺立刻坐正:“哥哥!” 刘五转头冲姚旺使了个眼色。 鬼机灵的小孩,立刻站起来,抱着椅背冲侯岳说:“但是奶奶还说了,你奥数特别厉害,每次参赛都是第一名,猴哥哥教我奥数呗!” 刘五笑着问侯岳:“奥数好,为什么还倒数。” 侯岳被一大一小要气厥过去了:“玛德!我怎么知道小学数学试卷上根本没有奥数题!” 刘五和姚旺极力憋着笑,一路上侯岳都没搭理俩人。 老太太正在前院儿浇花,姚旺从车上跳下去,跑到老太太身边儿接过洒水壶开始浇花。 侯岳开车门叫了声:“姥姥!” 老太太鼻梁上挂着老花镜,没抬头,一边指挥着姚旺浇花一边应了声:“猴崽子来了。” 侯岳瞅了一眼刘五,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他这高大上帅气的形象让他这一家人快给毁干净了。 “姥姥,这是我朋友刘五。” 刘五见老太太摘了老花镜,于是走到近前打招呼:“奶奶您好!” 老太太打量两眼,抬手伸向刘五的时候,刘五弯下了腰,老太太摸了摸头,又拍了拍肩:“好一个俊小伙儿,长的真招人待见,跟我们猴崽子似的。”末了不忘顺带夸一下侯岳。 刘五忍着笑:“奶奶种的月季么?开的真好!” 老太太听人夸她种的花好,也不客气了,拉着刘五把院里院外的花都给讲了一遍,又支使侯岳:“去花房把紫砂盆抱来一个,给俊小子移一棵黄月季带走,好着呢,能开两季。” 刘五和姚旺跟着老太太在院里挖花,移植到花盆里,一通折腾,受伤的腿受不了了,胀疼的厉害。 侯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戴着老太太的大草帽,不伦不类的半躺着晒太阳,余光瞥见刘五捏小腿,立刻蹦起来,走过去直接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催着老太太回屋:“行了,十点的太阳太毒,您一会儿又晒晕了,再说人来了,还没喝口水,您就给人家掘一身土,他骨折还没好,都赶紧进屋。” 刘五被侯岳按在门前台阶上坐着,侯岳又转身回去搀老太太,顺便支使姚旺:“小宝把铲子水壶拎进屋,进屋洗手,别折腾了。” 四个人进了屋,老太太把刘五扯到跟前要看骨折的腿。 “哎呦!可怜见的,怎么整的这是?”老太太看了两眼,就嚷嚷上了。 刘五放下裤腿,刚要说话,被坐在老太太另一侧的侯岳给截胡,嘚瑟劲一上来,张嘴就吹牛:“没大事已经好了,他作妖,不听话,我把他腿打折了,给他长点记性!” 老太太抬手拍在侯岳背上:“哎呦!全世界能作的加起来,有你个猴崽子作吗?给你能耐的!后背叉俩大蒲扇,使劲一呼扇你能上天。” 刘五坐在沙发上低头冲地板笑半天,这一家人从老到小都是贫嘴。“奶奶真没事,我不小心摔的。” 不过老太太说的没错,侯岳拽的时候,后背叉俩大蒲扇,助跑两步说不定真能上天! 侯岳揉着自己的背,隔着一层t恤布料,跟刘仙儿抽的地儿重合,产生了轻微的刺疼感。 四个人围着茶几喝老太太煮的凉茶,老太太跟查户口似的,问刘五多大了?有对象没有?工作了没有?唠唠叨叨的问了一大堆。 刘五一上午见了侯岳家两拨家长,老太太和蔼可亲,又热络喜欢小孩儿围着,所以从始至终没有紧张的感觉。 侯岳家唯一让他紧张的只有刘仙儿。 老侯是个实实在在的儿子奴,儿子开心怎么都好,所以连带他也被稀罕了。 见过这一大家子人,刘五心里开始忐忑,他的家人如今只剩伍阳,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伍阳。 他转头看侯岳,侯岳有所感也看他,中间隔着老太太两人短暂相望,忐忑一瞬,消失殆尽。 这个人让他如此心安! 老太太说着说着忽然一拍大腿:“哎呦!忘了这事,”说着起身从侯岳面前走过,又不轻不重的甩了一巴掌,“都别闲着,后院儿地里跟我干活去。” 老太太走的很快,下了楼梯对着屋里喊:“大宝尖,快着点诶!” 侯岳起身应声:“诶~~来了!” 姚旺小跑向门口:“来了,奶奶!” 两人同时应完,又惊讶的互相看看。 淡定如姚旺,转身冲老太太跑去。 侯岳瞠目结舌:“……”他失宠了!“这,这是我的……”专属称呼。 刘五憋笑憋的胸前鼓的疼,弯腰扶着沙发,只看见后背一个劲儿的颤呀颤。 老太太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大宝尖,跟奶奶说说开学测验考多少名?” “年级第二!” 暴击坐实! 侯岳走到刘五身边,抬脚踢了踢沙发腿:“笑够了吗?人走了,你可以放声大笑了……” 他还没说完,刘五仰头靠在沙发背上,哈哈哈一通乐:“哈哈哈,大宝尖,快,快让哥哥抱抱!” 侯岳捏了一下环住自己腰的手:“你行了,再给你五秒钟,收不住,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刘五一听笑声更高了,侯岳昨晚折腾到大半夜也没把他怎么了,终究是没敢下狠手,大半夜给自己憋的吭哧吭哧像头斗牛。 侯岳捏住刘五下巴抬起来,低头恶狠狠的咬在下巴上:“还笑!” 刘五边笑边小声说:“下午回去,去趟超市,给你买晚上耍流氓必备装备去。” 侯岳一僵:“真的?” 刘五手指在他肚皮上勾勾划划:“说真的,再不给你吃顿肉,我是不是该绿了?” 侯岳笑着啄吻他,把他手从衣服里拿出来:“绿了你估计没可能,最多我不举一阵儿,全当性生活不和谐的抗议。” 刘五脸闷他肚子上蹭了蹭:“大宝尖是小时候的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6 乳名吗?” 侯岳点头:“津市方言吧,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辈的跟隔辈儿的小不点都这么叫,我小时候叫猴宝尖,在大点就直接变成了猴崽子……” 刘五一听又乐了:“大宝尖,以后你是我的大宝尖。” 侯岳拿下巴蹭他发顶:“你这便宜占的都隔辈了,看来残废也没限制你的想象力是吧!” 刘五忽然掀开他t恤,在肚皮上咬了一口,然后起身跟他面对面站着:“不算占便宜,你已经天天在我心尖上打滚撒欢儿,作妖了,这个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啵~大宝尖!” 刘五啄在侯岳鼻尖的,侯岳的小心脏突然蹿起来,拽都拽不住,温润的唇离开后,鼻尖冰冰凉凉的。 以肚皮上咬的那一口为圆点,酥麻的电流正在向四面八方扩散,又撞上了以鼻尖为圆点向四面八方横冲直撞的兴奋。 他天天在刘五心尖上?! 有吗? 这事儿他怎么现在才知道? 太玄幻了! 不,太梦幻了! 他也是别人心尖上的人了! 侯岳“窟嗵”一屁股坐在刘五刚才坐的位置,两眼直愣愣的瞅着地面,心跳声屏蔽了屋内所有的声响,以及刘五在他面前挥动的手。 刘五手伸到侯岳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侯岳回魂般直愣愣转头,直愣愣的瞅着他,两只眼里装着兴奋激动和隐隐蹿起的火苗。 “你……” 侯岳突然起身,拽着人往卫生间里走,“哐当!”门关上,侯岳压着人挤到水池上,刘五被挤得一直往后仰,一只胳膊撑着身后的镜子。 “我,我,我什么时候在的?”侯岳说着说着给自己说害羞了,眼睛热辣辣的,两颊也有点红,咬了下唇,“就,你说的这个有期限没?” 刘五伸出不太利索的那只胳膊搭在他肩上,一下一下摸着后脑勺的大卷毛:“你自己多能闹腾,你不知道吗?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就占领了我的至高地,所以先来先得,那块地儿一直是你的,你不走就一直是你的,你走了,我等着,等你回来撒泡尿重新圈起来。” 侯岳低头嘿嘿笑:“我是狗,占地儿还要撒尿划圈……”他说着吸了下鼻子。 刘五终于反应过来,这只猴被他说哭了,他偏头找侯岳的眼睛,果真两眼水汪汪的:“哎?大宝尖哭鼻子了,这出息!” 侯岳猛地抱住他:“随便你说,反正我现在特别开心,你怎么损我,我都能给你来个春风十里的微笑。” 刘五这半天一直在笑,半天的笑赶上他一年的笑多了:“舍不得说,谁说你两句,我都得玩命的控制着自己不冲过去给人打残了,我哪舍得。” 侯岳把泪和鼻涕抹在刘五肩上,寻着侧颈往上亲:“刘五我除了这个家,其实我觉得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给你一个家,老猴刘仙儿以后叫爸妈,姥姥舅舅们都疼我,所以我仗着这份疼爱,也拽着你一起……” 刘五自从早晨跟着侯岳回家,已经感受过这种世人皆爱的情感,没人能脱离亲情,完满的亲情能让一个人的灵魂充盈,爱情亦如此。 “好,我要!你给的我都要。” 两人挤在卫生间里接了个缠绵的吻。 侯岳额头抵在刘五下巴上,呼出的气息滚烫:“你先出去,”他语气有点燥热,“现在我只要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就能来反应。” 刘五笑的肩直颤,拿手给他扇风降温:“这样呢?” 侯岳看着刘五的手晃来晃去,这特么哪是扇风降温,这是想玩死他! 他抓着扇风的手按上去:“隔着两层扇个屁,快!” 刘五摸了一手:“我说怎么降不下去,这都快爆出来了吧,你……” 侯岳额头抵在他肩上:“我什么我,我才二十几岁,你瞅我一眼我都能硬二十分钟,你特么刚才又是咬我肚子,又是亲我,你没点数么?你离我八百米远,我保证它老老实实的。” 但是怎么可能,他俩这段时间只要待在一起就没超过八米远的距离,顶天是屋里屋外隔着道门。 刘五边动手边笑:“所以我说分开睡两天,昨晚你是不是后半夜又去……” 侯岳边哼哼边低声喊:“我没有!我尿频!” 刘五边笑边抖,胳膊一抖,手也没数,不知道点了侯岳什么开关,侯岳直接闷在嗓子眼里低吟一声,刘五瞬间感觉自己强压下去的火,猛地蹿到了姥姥家二楼房顶上去了。 速战速决也没多快,这期间知心大宝尖姚旺站在一楼门外喊了他们俩一回,让他们出来时候拿洒水壶,竟然没进屋。 “姚旺是不是太早熟了?”侯岳干脆给自己冲了个澡,“你脱了洗。”他说着要帮忙脱衣服。 刘五赶紧扯了几张湿巾擦了两下:“不,不,我出去,你慢慢洗,看你一眼你都能硬二十分钟,我现在脱了,你不得撒着欢儿的在这儿上了我。” 侯岳嘿嘿笑着看刘五擦,一手按着墙,一手叉腰,明晃晃的站在刘五面前。 刘五也受不了了,不能做还不能躲么! 谁还不是二十几岁的炸|药包了,一点就爆也不是只有侯岳一个,他就憋的非常深沉。 关键,就这个地方,他和侯岳也只能稍微放肆一下,不能撒着欢儿的做全套。 菜园子不大,老太太为了打发时间,种的菜大都分给了侯岳家和大儿子家。 侯岳和姚旺给黄瓜做了爬藤架,老太太一个坑一个坑的撒子,刘五的活动级别也是老年人级别的,跟着老太太身后埋土。 中饭侯岳叫了外卖,四个人吃炸酱面。 “我说做凉面,非要点外卖,少在外面吃,不卫生也不健康,你们二十几岁和十几岁正长身体……” 老太太边吃边唠叨,侯岳凑刘五耳边小声说:“听见没二十几岁正长身体。” 刘五一挑眉:“所以少撸点。” 侯岳桌子底下踢了他一家脚:“火大了攻心,心情不好怎么长,情绪郁闷最影响生长。”他这句话声音有点大。 老太太跟着参合一句:“对!保持好心情,你们这么大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侯岳一撇嘴:“不开心的事多了,干看着吃不着。” 老太太笑了:“哎呦!猴崽子这是惦记谁家姑娘了。” 侯岳心想,他惦记身边这个男人呢! “我是说……肉,对,肉,我胖了,正减肥了,最近一直吃素。” 刘五被含沙射影的说了一顿饭。 老太太和姚旺睡午觉,俩人才开车回公寓。 经过商场,刘五拍拍车窗:“进去逛逛吗?” 侯岳把车开进停车场,问刘五:“要租一个平衡车给你吗?” 刘五摇头,解安全带:“速战速决,去买耍流氓必备品。” 侯岳伸手阻止他: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7 “哎~你是生气了?我就过过嘴瘾说说而已,你现在腿和胳膊不行,我,我上周问林大夫了。” 刘五扭头瞪大眼看侯岳,这事儿也需要问大夫?!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刘五忽然笑了,还是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侯岳跟着他,垂头跟进电梯:“刘五你给句实话,是不是特烦我磨叽这事?” 两人都背靠在电梯上,刘五慢慢站直,忽然倾身压实,捧着侯岳的脸吻了上去,电梯从负二层升到负一层,电梯门打开,侯岳挣了几下,刘五一只胳膊半残他实在没信心不给整折了,于是也没再挣扎。 门打开又合上,没一个人进来,他们俩亲到一层,刘五松开他,舔走他嘴角的口水,双眼定定的看着侯岳:“侯岳我不烦!类似刚才的疑问,你最好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 侯岳能感觉到刘五有点气,还挺恼,跟平时的吻和钳制都不同,很强横,又极力克制。 “嗯,不说了,我怕我……算了,我被我爸妈和我舅他们嫌弃的心理没底。” 刘五拽着他走出电梯,屏蔽所有放到他们交握的双手上的目光,他回头看侯岳,侯岳的心思根本没放在他们在公共场合牵了手,还是一脸不太高兴的表情。 “你是不是傻?你爸妈和你舅他们烦不烦你,你真的不知道?” 侯岳仰头呼出一口气:“知道,他们嫌烦也是他们惯得,但是你和他们不同,我跟他们有脱离不开的血缘关系,和你,我总担心,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断了。” 刘五顿住脚步,这都是他这几年给侯岳造成的遗留问题。 过于频繁的离合,会给人带来这种猜想,并且时间一长,这种情绪就会畸形。 他回手摸了摸侯岳的脸:“我说了看我的,能信我吗?” 人流不算密集的商场一层,两个男人牵着手,面对面看着彼此。 多数人对眼前这一幕都很诧异。 却不妨碍相爱的人,无时无刻表达爱的权利。 “能。”侯岳嘴角晕开的笑越来越大,“再信你一回,这一回,有本事你让我信你一辈子。” 刘五也笑了很想再吻一次,毕竟众目睽睽,压下心底的猛兽,他笑着说:“好!就一回,这一回凭本事,我们一辈子!” 侯岳终于如愿以偿,不止买了耍流氓必备用品,还仗着有人惯着他,买了两条双丁裤。 刘五看见内裤盒子上的样式和说明后,偷偷放了回去,结果结账的时候,侯岳从裤兜里掏出来两个包装精巧的内裤小盒子。 刘五:“……” 侯岳回头冲刘五嘿嘿一笑:“我聪明吧!” 收银员小姐姐见惯不怪了,抬头瞅了两人一眼还笑着推销:“这个牌子很好用,他选的这两款是爆款,很性感。” 侯岳冲小姐姐眨了下眼,心里美死了! 爆款! 性感! 大脑里一片哈哈哈哈刷过,侯岳兴奋的直抖腿,刘五在他身后踢了他一脚,不解恨又在俩屁股上捏了一把。 侯岳不介意,反正刘五现在没办法办了他,只能躺平任他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嚯!!! 一直到进家门刘五都没说话,进了屋侯岳也没让他有开口的机会,急的不行,门还没关上,就把人按在墙上一通啃,边亲边扒。 “等!等……我洗……” 侯岳搂着人转着圈往浴室走:“我给帮你洗!” 刘五疯了! 他为什么要答应!因为他只要看见侯岳情绪低落就心软,简直是必杀技! 进浴室前他瞥了眼墙上的表,下午三点刚过。 “穿着,别脱!”侯岳两眼珠死死盯着白色纱网。 半透明状态,隐约可见包裹的一团,非常非常非常撩人! 侯岳大脑内哗哗哗刷过一片“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刘五穿了一条白色的,前面只有一片白色纱网,两条横过胯骨的宽皮筋也是白色的。 侯岳变态的想拿手机拍下来,可是他出去,这人肯定要趁机脱掉扔了。 “侯岳,你不是想让我穿着它做吧?”刘五扯着宽皮筋弹了一下,一手叉着腰跟侯岳面对面站着。 侯岳点头,玩命眨眼:“求你了!第一回 穿,第二回就不穿了。” 刘五食指戳他鼻尖上:“你!还两回!” 侯岳往前一步:“瞧不起谁呢,比比,比比,看看,不小好吗?精神起来吓死你!” 刘五没憋住转头冲墙笑了,的确不小!这个他的承认,但是兜着他的感觉太诡异了。 侯岳见刘五笑了,打开喷头,扑上去抱住人:“下次我穿给你看,以后买更好玩的……” 刘五被兜头浇了一脸的水,眼睛睁不开,张嘴又喝了一口水:“呸呸噗!不行!不玩!” 侯岳来不及管以后,今天这一场能做完就圆满了。 “去床上,一会儿腿该胀了。”侯岳拿浴巾给刘五,自己也围了一条,经过客厅,一片大亮,他赶紧把一屋子的窗帘都拉上了, “靠!” 刘五擦着头发笑:“刚才进来就这样,已经被看了。” 侯岳心里着急,动作却很轻,把人推倒在床上,半压着:“不一样,刚才穿衣服了,现在你穿了小丁丁,不能被看,谁看跟谁急!” 刘五闭眼笑,侯岳跟个野猫一样,野起来像畜生,温柔起来也确实像只猫崽子。 吻一个一个落下,或吮吸或轻啄,时间一长就瓦解了人的心智,满心酥麻,浑身无力。 “感觉中毒了,无色无味,功力尽失,嗯~~” 侯岳听见低吟声,从胸前抬起头,撩起滚烫的眼皮看刘五,沙哑着嗓子说:“我说没说过你叫起来特别性感,一声就能把我叫爆灯了。” 刘五抓了侯岳一下,急喘着气说:“我说,说没说过,你屁股蛋,能要了我的命,啊!!” 侯岳狠狠吮了一口,随即向下:“那我的凶器岂不是屁股!” 刘五手心里换上两把大卷毛,头发磨的掌心又痒又麻:“啊!!嗯嗯~~~别……” ********→_→********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奉上完结章,真的完结喽! 再次强势安利新坑,现耽《干渴的口》一贯文风。 求收藏!(*^.^*) 第75章 陌上花开 两人下午到家时,刚过三点,酣畅淋漓一场后,已是华灯初上。 “洗澡吗?”侯岳趴在刘五一旁,食指在他脸上随着五官起伏勾画一遍又一遍。 “不。”刘五迷迷糊糊的吐出一个字。 侯岳把他汗湿的头发都撸了上去,脑门还挂着汗,他拿手指揩掉,边用指尖在脑门边写字边念:“侯岳专用。” 刘五闭着眼笑:“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8 你应该写屁股上,一个屁股蛋上写俩字。” 侯岳往他面前凑凑问:“那你想写什么?” 刘五嘴张开又合上,再张开轻笑着说:“我爱你!” 侯岳忽然支起上身,被子从肩上滑下去,连带刘五也露出一条胳膊半个背,他扯着被子盖好又趴下,低声说:“再说一遍。” 刘五转头拿后脑勺对着他。 侯岳急了,起身从刘五背上跨过去,蹲在地板上,趴到床边跟他面对面鼻尖抵着鼻尖,戳戳他的唇央求:“再说一遍呗!” 刘五又把头转回去,侯岳这次没跳上去,直接把人掀成躺着,他趴到刘五身上捧着脸威胁:“快说!要不现在就扒了你!” 刘五抿嘴笑:“我没穿。” 侯岳玩命亲他,堵住嘴,捏着鼻子,亲了有一分多钟,给自己憋的够呛。 松开后,侯岳呼哧呼哧喘气:“我也爱你!非常以及特别爱!玩命的爱!好了,现在该你了。” 刘五终于睁开眼,上下眼睑都是红的,眼里有光,目光在侯岳脸上逡巡了不知多少遍,问:“你爱我?” “对!” “爱我什么?” “爱你舍不得我,爱你是个混蛋,爱你不属于我的过去,和只属于我的未来,爱你曾经的无情,爱你以后的情有独钟,爱你之前每一次潇洒的说走就走,也爱你每一次回来时看我的眼神,……是爱我吗?”每次回来看到他,刘五的眼神都告诉他,这个人很想很想他,所以他回来了。 月牙眼弯成了侯岳迷恋的弧度,眼睛里饱含着晶晶点点:“是,我爱你!” 侯岳终于给刘五表演了一次什么叫喜极而泣,混合着大鼻涕吹泡。 刘五不知道给他擦了多久的眼泪鼻涕:“出息!” 侯岳哭腔有点软萌,跟刚才在刘五身上撒野的畜生完全不是一个人设,崩的很彻底,没给自己留丁点面子。 “就这么出息!嫌弃也憋着!” 刘五叹了口气,抬头亲了一口鼻涕眼泪汗水抹过的脸蛋:“嗯,正憋着呢,要不是腿脚不利索,你以为你能攻成了。” 侯岳没想到是这个憋着,向后摸了一下:“有点肿,快起来,洗澡擦药!” 两人从浴室出来刚好八点。 侯岳把人推到沙发上坐着,问:“想吃什么?”他转身回卧室把床单换了,又开窗通风,满屋子里都是他俩的味道,够浓烈也够醉人,吸一口,脑袋就晕乎乎的开始刷屏刚才的画面。 打住! 不能在畜生下去了! “只想睡觉,可以和早点一起吃。”刘五往沙发上一歪,真打算就这么睡过直接吃早饭。 侯岳抱着床单和几件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机里,回来又把人掀起来,跨到身后坐下抱住刘五,一边从手机上点外卖,一边吵着刘五不让人就这么睡着了。 累是肯定累,饭也一定要吃。 “晚饭有点晚了,八点多了,吃点容易消化的,蔬菜粥……” 刘五歪头枕在侯岳胳膊拢的圈里,打断他:“皮蛋粥。” 侯岳把他后脑勺扒拉到自己肩上枕着:“哦,皮蛋粥,蒸蛋,香菇鸡肉包……” 刘五转脸闷在侯岳颈窝里,闷声说:“紫菜鲜肉包。” 侯岳挠了挠被刘五气息喷到的地方,手指没来得及抽回,被刘五咬在嘴里磨了两下牙:“行,四个紫菜鲜肉包,要不要吃肠粉?” 刘五:“蒜香排骨,黑椒牛仔骨……” 侯岳咽了下口水:“你饿成这德行了,还想睡到明早吃早点,是不是被掏空了,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刘五吐出手指,直接改成咬大动脉:“你要不要再打断我另一条腿,否则等我好了,有你受的。” 侯岳下了单,付完款,手机一扔抱着人在沙发上揉:“所以明天我要成箱批发安|全|套和润|滑|剂,在你好之前的这一两个月,我要玩废了你。” 刘五乐的停不下来:“真有能耐!还成箱批发,你有八个肾吗?” 侯岳也跟着笑:“我没有八个肾,我可以养八只大海龟,排成排跟在我身后,虚了就宰一只下肚。” “得了!你这种成精的流氓,海龟都救不了你的肾,烧香拜佛向天再借五百年。” “为什么烧香拜佛再借五百年,借五百个肾不是更有用么。” 刘五无语。 侯岳突然一拍沙发:“等我补考结束,去一趟平城吧,正好是七月初,跟第一次去平城找你的时间差不多。” “嗯,你对那个地儿这么耿耿于怀?” 侯岳“嘁”了一声:“那叫念念不忘,咱俩第一次浪就在万花丛中,啧!浪的多梦幻!” 刘五笑着接了句:“浪之前,从墙头翻进臭水沟里,裹了一声地沟油,是挺梦幻。” 侯岳一巴掌抽在刘五大腿上:“能不能行了,我这回忆美好时光呢!提什么臭水沟!” 刘五抓住侯岳抽他的手,在中指上咬了一口:“没有臭水沟,哪来的幕天席地,哪来的坦诚相见,哪来的三更半夜枣树下撒野……” 侯岳忽然开口问:“如果我没去平城找你,你还会来津市吗?” 刘五想了几秒,诚实回答:“会,但应该会很久。” 侯岳定定的看着他:“你总说很久,为什么?” 刘五微微一笑:“我那会儿总想事情完全过去了,等我从里面出来了,再来找你。” 侯岳一皱眉,语气有点不悦:“你知道那得几年吗?” 刘五如实相告:“伍阳咨询过,1014年。” 侯岳抬手又甩了他一巴掌,刘五胳膊上立刻出现几道红印子:“刘五!你凭什么以为我十几年后还单身,谁他妈给你的自信。” 刘五看着他炸毛,笑了:“你,你给的。” 他也不知道,一直就相信侯岳能等,时间似乎不是问题,但现在回头想想,他终究还是会后怕,幸好如今他们相拥彼此在怀,一切都过去了,再想起来也不过像现在,聊两句。 侯岳张嘴想骂,刘五平静淡然的神色,眉梢眼角的笑意,以及洒在刘五身上柔和的灯光都让他炸不起毛来。 他爱惨了这个人! “噗!”侯岳泄气的砸了个实诚。 刘五顺侯岳后脑勺的卷毛顺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按门铃,他推了推侯岳两肩:“起来,是不是外卖。” 侯岳晃了一下,嘟哝着:“不吃了,我要饿死你,想让我孤男寡男的苦等十几年,真狠!再也不想爱了!” 刘五笑着推开他:“行!吃饱了就拆伙,不过了。” 侯岳噌的蹦到地上,指着刘五背影吼:“你再说一句不过了试试!” 侯岳吼的时候刘五正好开门,门口站着的外卖小哥一愣:“您,您好,您的外卖。”家暴!什么情况?俩男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39 人!诶?开门的这个好像被虐的挺惨,“那个,要不要帮你……” 刘五也一愣:“啊?!不用谢谢!五星好评是吧,知道了。”门在懵逼的快递小哥面前关上。 刘五刚一转身,侯岳已经蹿了过来,一把抓过外卖袋子,又一把抓过刘五手腕,气的哼哧哼哧喘:“接个外卖,聊的热火朝天,外卖小哥哥很帅是吧?!不想过了是吧?!一个外卖小哥哥都能聊上半分钟,刘五你行呀!” 刘五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啪”的一声:“闭嘴!吃不吃?” 侯岳一怔:“……吃,谁让你张口就不过了的,许你瞎逼逼,就不许我嘚啵嘚,有你这么独|裁的男朋友吗?” 刘五无语死了,侯岳一委屈起来,赶上一个三岁孩子了,真情实感秒上线,黑心后妈都能给看心软了。他绕过餐桌,从后面抱住人晃了晃:“送外卖的是小哥哥还是小姐姐,我都没正眼看,瞎吃个什么醋,我说不过了就不过了,我还说现在就想上了你呢,你撅起来呀!” 侯岳身体一僵,连肩带胳膊抖起来,生生把刘五从背上抖走了:“赶紧吃饭,吃完睡觉,睡醒明早还要去我家攻略我爸妈,快吃快吃,今天首炮非常成功,再接再厉……” 刘五一记眼刀过去,侯岳闭嘴吃饭。 酣睡到天明,又是清晨五点半,虽然都没睡醒,但还是起床开车去了侯岳家。 院门和屋门都敞开着,刘仙坐在沙发上跟老猴看早间新闻,屋里没有饭香味,侯岳进屋前发散思维想了一下他亲妈这是要做什么。 两人进屋问好,老猴招呼刘五坐下,刘五即使非常想站着,也还是坐下了。 侯岳想活络一下气氛:“那个,额……”奈何亲妈不给面儿,他刚张嘴就被噎了。 刘仙儿瞥一眼侯岳:“口条不利索,去医院,来我这儿干什么!” 侯岳一闭眼再睁开:“妈!您就说我怎么做能让你您开心?” 刘仙儿抬手一指四敞大开的屋门和院门,意思是:滚出去! 侯岳和刘五顺着刘仙儿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侯岳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但是刘五的表情僵了一瞬。 侯岳撇嘴转头往刘仙指的相反的方向看,起身抓着刘五的手往厨房走,边走边嚷嚷:“想得美!就不走!谁都不许走,我要下厨,我要做早饭。”他把刘五往厨房里一推,转回身扒着厨房门框看着刘仙儿和老候说,“惊不惊喜!” 话落,刘仙儿抄起身后靠着的抱枕砸向侯岳。 “哗啦!”推拉玻璃门迅速关上,“哐啷”抱枕砸在玻璃上。 老侯没憋住笑了,拍拍刘仙儿的肩:“看见没,我儿子要做早饭。” 刘仙儿白了一眼老侯:“你敢吃?” 老侯一咧嘴:“那怎么办?孩子的自信心不能打击,说不定我儿子是块新东方的料。” 刘仙儿扭头接着看新闻,不忘埋汰侯岳一句:“他这身能耐,更适合开挖掘机。” 老侯冲刘仙儿竖大拇指。 厨房里两人掐腰站在冰箱前面,对这上中下三层的食材发愣。 侯岳:“你说做什么我就拿什么,说吧!”他就是个打下手的。 刘五犯愁:“你家平时吃什么?” 侯岳扭头瞅他:“什么叫你家,是咱家,咱家!” 刘五只好再问一遍:“咱家平时吃什么?” 侯岳言简意赅:“吃饭。” 刘五撑开胳膊把人推出去一米多远:“你妈说的对,你还是滚吧!” 侯岳倚在玻璃门上吊儿郎当的再次强调:“咱妈,是咱妈,知道那俩人为什么不待见咱俩吗?都是你!打心底里就没彻底认同我家人,我特么多命苦,舔着脸,玩命的喜欢你,结果还是打动不了你的心,让我情可以堪,何以堪,以堪……” 刘五受不了侯岳有事没事就深情款款的演上一出,回头冲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闭—嘴!” 侯岳仰头望天,反正他只会煮咖啡,打下手。 现煮粥来不及了,刘五学着老侯昨天做的早点,煎蛋,煎培根,让侯岳煮咖啡,但是没有干粮,侯岳拿出一袋馒头来要吃煎馒头片,又找了几根黄瓜出来要吃拌黄瓜,最后从零度保鲜里找出一袋鲜虾仁,要吃虾仁蛋汤。 刘五烦死了,他应该选择把侯岳留在客厅,独自一个人做一顿四个人的早饭没多难,要是身边儿放一个他忽略不了又时刻能扰乱他心神的事儿精,他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能拿200度的平底锅拍侯岳个半生不熟。 侯岳把虾仁倒进水里泡着,又翻出手机找虾仁蛋汤的菜谱。 “虾仁可以剁碎,也可以整个放,我觉得剁碎比较好,整个吃还是蒜蓉虾比较好吃,你觉得呢?” 刘五正在打蛋液沾馒头,手机屏幕上裹了蛋液的馒头片煎出来金黄酥脆,结果他做的怎么看怎么像被车轮碾压过馒头片。 “你做,别问我,在说话抽你了!” 侯岳把虾仁一个一个摆在菜板上,摆了两排,按大小个排好,队列整齐,下一刻就能接受检阅,落刀之前喊了句:“开剁了哥们,一路好走!哐哐哐……” 刘五一哆嗦,正夹着一个馒头片往盘子里放,侯岳剁虾仁,跟有深仇大恨似的,剁的震天响,他一哆嗦馒头片直接掉了下去…… 刀声起,厨房门开了,老侯和刘仙儿站在门外看着厨房里跟遭土匪了似的,狼藉满地。 “嗷嗷~~什么暗器!”侯岳原地蹦起来老高,不停的跺脚。 刘五只顾着看厨房门外,再低头一看,刚出锅的馒头片掉在了侯岳脚上,正好是露在拖鞋外面的脚尖上。 一时间鸡飞狗跳! 刘仙儿捂眼,老侯上前去脱侯岳袜子,侯岳拎气掉他脚上金黄酥脆的馒头片满眼可惜的神情,要不是刘五眼疾手快夺下来,侯岳已经填嘴里吃了。 最后虾仁蛋汤是刘仙儿做的,其余都是刘五做的,摆上桌后,一桌早餐不论是色泽还是味道儿意外很不错。 老侯围着桌子看:“不错!不错!比我料想的好很多,比猴崽子强一百倍,就知道跟着添乱的玩意儿,以后别惯着他,让他跟着做,不做不给吃……” 侯岳坐在餐桌一旁瞎打岔:“我做了,昨晚我还做了呢,不信问刘五,我做的好不好?” 刘五在刘仙儿和老侯面前不敢开口闭口吓唬侯岳,更别提上手抽了,侯岳明显在臊白他,做个屁,人家说做饭,你他妈说的是什么?! “对,昨晚,我们自己做的吃的。”刘五硬着头皮回了句。 老侯很满意,一时热泪盈眶,儿子出息了! 刘仙儿落座后,几个人才开吃,侯岳在桌子下面踢刘五,结果踢到了老侯。 老侯以为儿子让自己活络气氛,加大马力的说了一顿早饭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40 没停过。 刘仙儿放下碗筷,看老侯:“你是不是又犯事了?” 老侯后背一冷,看向儿子,侯岳埋头吃饭,反正现在谁来转移刘仙儿的注意力他谢谢谁,牺牲一下老侯又何妨,所以吃干抹净他拉着刘五跑了,留下老侯一个人在晨光中凌乱。 接下去一星期,都是刘五和侯岳一大早跑去侯岳家祸害厨房。 后来刘仙儿实在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厨房被祸害的惨不忍睹,才发话让他俩每周回来两次,早饭晚饭各一次,哪天回来一家人提前商量。 就这样,他俩算是得到了认可,总算被名正言顺的驱逐出家门了,另立门户去了。 五月末,伍阳来了一次津市,把张钧给他的金翅酒吧想过到刘五名下,但刘五正在监外执行期,办不了手续。 刘五又想把酒吧直接过到侯岳名下。 只是,不论是伍凌还是张钧都是当下敏感的人物。 没人知道刘五是谁,也没多少人见过伍凌本人,所以没办法联系起来两人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侯岳身边关系亲近的人都知道这俩人是一个人,所以,来自伍凌哥哥的财产侯岳不能收,更别说酒吧原主人还是钱九的干儿子张钧。 最后酒吧辗转到了王骞手上,侯岳是想倒过几手的铺面,最后再回到他手里,让一切看起来有迹可循,却又不能单单寻到他身上。 整个五六月,侯岳都在跟补考和毕业过不去,不是玩命的学习就是拼了小命的玩刘五,赶在刘五的腿和胳膊好之前,浪了个够。 他这么折腾,总算把刘五的兽性彻底的给激发了出来。 刘五最后一次复查,身体康复良好。从军区医院出来后,离开时车子是刘五开的,车子直接开到了距离军区医院不远的荒郊野外,来不及回家,在车上刘五就把侯岳这个浪了两个多月的大猛攻给办了。 侯岳哼哼唧唧了两个多小时,直到脸也不要了,张口讲和求饶俩人才开车回家。 “畜生!” “畜生说谁呢?” “说你畜生!别谦虚,舍你其谁!你特么就不能选个宽敞点的地儿,我他妈怎么说也是第二次,连个床都没混上,有比我还惨的吗?” 刘五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侯岳脑袋上的卷毛,一头卷毛都湿了,湿了贴在发红的皮肤上,性感的一塌糊涂! “再逼逼,以后你都混不上床,地板,窗台,餐桌,厨房,洗浴室,玄关,阳台,海边沙滩上,野草地里,小树林里,车后座趴着……”刘五林林总总的说了几十个场景play,“任你选!就是这么疼你。” 侯岳横脚踹刘五,脚踝被抓住后就没松开,两人打着嘴炮,侯岳睡着了。 七月酷暑,侯岳毕业了。 大一的暑假侯岳第一次去平城,他根据刘五发给他的地理坐标找到了刘五,从那里他们开始了。 时隔三年他们再次同一时间去了平城。 平城特产敞篷跑依旧满街跑,刘五和侯岳出了平城火车站,被骑敞篷跑的大姨热情的拽上倒骑驴,一气儿把他们送出了城。 到了城郊,两人从倒骑驴上下来,徒步往大黄庄和小黄庄交界处那片万寿菊田走。 酷暑炎热,上午十点,蝉鸣不绝于耳。 两人交握的手心里都是汗,十根手指动一动像在洗手,侯岳甩了甩胳膊:“我能自己走吗?” 刘五严词拒绝:“不行,人生地不熟,荒郊野外,孩子丢了,我找谁要去,抓好了!” 侯岳单手扯出一块湿巾甩刘五脸上:“擦汗吧你!给你嘚瑟的,人家姑娘就要个电话,又不是要睡了我,你至于么你!” 刘五依旧严肃:“至于,我在旁边儿你都敢撩妹,我最近是不是太忙,让你不性福了?” 侯岳又甩了一下胳膊:“你行了!松开!性福个毛,你让我来,我特么贼性福,当时怎么商量的?你偶数,我奇数,规矩懂吗?为毛一个月都是你?!” 刘五表情终于松动了,但是吃惯了肉,让他松口是不可能的,选择臭不要脸,是最明智的选择:“我忘了。” “你!”侯岳卡壳了。 最近一个月他算是见识了刘五能有多流氓,两人流氓段位一比,他简直low死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万寿菊花田。 花田和果园交界处的帝王庙,有一群人围在庙前,外围一群小孩儿跑跑闹闹,看着非常热闹。 刘五拉着侯岳过去看热闹,靠近人群,刘五终于松开了手。 侯岳从背包侧兜拿出一条费列罗拆开,蹲下冲一群追赶的小孩儿晃晃:“小弟弟,告诉哥哥,他们干什么呢?” 几个小孩儿把侯岳一围,先看了眼侯岳手里巧克力,随后几个大孩子七嘴八舌开始围攻侯岳“坏人!”“我妈妈说坏人就喜欢拿好吃的骗走我们”“坏人!坏人!”“人贩子!” 刘五站在侯岳身后一直乐,他家猴儿太单纯了,还不如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儿。 侯岳气死了,起身把费列罗塞给刘五:“给,今儿我就拐你了,什么熊孩子,说好的纯朴天真呢!” 几个大人听见小孩嚷嚷,转身看见两个高个男孩,模样很俊,一位五大三粗的大哥上前问:“来旅游的?” 刘五:“大哥,我们来帝王庙还愿,这么多人围着,干什么呢?” 说话的男人恍然大悟:“还愿好呀!我们这儿的帝王庙出了名的灵验,今天黄道吉日宜嫁娶,有喜事的人家正午12点前,都要来帝王庙拜上一拜,再跟守庙的婆婆求个姻缘绳,新婚小两口能白头到老,早生……” 大哥讲起来眉飞色舞,要不是看见他手里牵着俩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结婚求姻缘的是这位大哥。 刘五见大哥终于讲完了,拉着侯岳要走:“下午再过来还愿,12点前估计都是结婚过来求姻缘绳的,走吧。” 侯岳定在原地,用个了千斤坠:“不走,等着!” 刘五以为他因为白跑一趟生气了:“要不明早我再陪你来……” 侯岳直接打断他:“明天就不宜嫁娶了,你是不是傻!” 刘五不知道自己怎么又变成傻子了,歪头拧眉,耐下心问:“那你想怎么办?” 侯岳盯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说:“我要求姻缘绳。” 刘五愣了一瞬,随后乐了,扶着侯岳的肩笑:“你别把守庙的婆婆给吓着,一个老人守了一辈子庙没见过俩男人来求姻缘绳。” “我求我的,她要是有点职业操守就别给我整什么性向歧视!” 刘五服死了这个霸气的少爷了:“她搞不好,这辈子都没出过村,知道什么叫做性向歧视,别闹了,我陪你出国结婚。” 侯岳扭头看刘五,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几秒,然后又突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牛舔卷毛与大佬二三事 作者:十心央 分卷阅读141 然醒过来:“你现在忽悠我眼睛都不带眨,你特么还有好几年才能出国,等不了了,我要现在结婚。” 刘五说不过他,只能陪他等。 一群人多数是看热闹的,只有不到十对新人是来求姻缘绳的,求个好彩头回去,当天举办婚礼。 侯岳眼见一对儿一对儿的小两口从自己眼前拴着红的刺眼的红绳离开,恨不得把人盯出几个窟窿。 “靠!还有7分钟12点,还行不行了!” 刘五呼噜卷毛:“下一个宜嫁娶的日子来也行……” 侯岳有些没精打采:“那不一样,这是咱们时隔三年,同一时间发生的,我以前不信这些,可是有你以后什么他妈都信了,烧香拜佛还愿做的溜溜的。” 最后一对儿离开,看热闹的人跟着最后一对儿散了。 守庙的婆婆,刘五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当年他和侯岳遇见的,大清早在庙前拈香跪拜的老人,花白头发,慈祥面容,笑一直挂在嘴角。 侯岳看了眼表,还差两分钟,他跑到庙前,“酷嗵”跪在一米高的地庙前,老人仍旧一脸笑意,看着下跪的人。 “奶奶上午好!”侯岳不知道说什么,开口先礼貌的问了声好。 “哎~~好!”老人声音不算高,拉长音应了。 侯岳抬手把刘五也扯着跪下,他看见那些求姻缘的情侣都是这么干的,双双跪在庙前一拜。 “奶奶,我们求,求姻缘绳。” 侯岳话落,刘五心脏忽然像被大手掐住一样,不跳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太太慢悠悠的动作,老太太翻百家布缝制的布兜,似是在找什么陈年旧物。 侯岳也如刘五一般,呼吸停了,两个人因为老太太搜罗布兜的动作太过缓慢,差点没憋死过去。 “好几年不碰上一对儿,上一次还是好些年前的梅雨季,这个世上不分男男女女,好就中……我找找,眼睛垮了,不中用了,还有几根,不会……在这儿!”老太太在跪在庙前的两人快翻白眼前,从百家布兜里扯出一条枣红色的绳子,眯眼看向两人招手,“近前,我看看。” 侯岳起身踉跄一下,刘五被他按在膝盖上,两人差点一起做个屁股墩。 “好孩子,多不易!”老太太估摸是眼睛花了,布满皱纹的手摸了摸侯岳和刘五的头,红绳一端系在侯岳手腕上,另一端系在刘五手腕上,“去磕头,求上一求。” 两人保持着胳膊和手腕处在同一水平线上,移到地庙,一拜后起身。 侯岳低头看手腕上枣红色的红绳,忽然笑了:“刘五,我信了。” 刘五也笑,心理膨胀的太快,再开口声调不太稳:“嗯,刚才看了眼时间,差点没让秒针吓死!” 侯岳抱住他,闭眼闻着万寿菊花田吹来的花香,侧耳倾听果园里传来树叶沙沙声。两人不知抱了多久,再回头,守庙的婆婆已经走远,步履蹒跚,烈日下弓背向上。 低头,身旁是一米高的地庙,他们一直没问过里面供奉的是什么大罗神仙,却都选择信了。 三年前侯岳就蹭许愿,愿身旁的人一辈子平安。 命运以最狡猾的方式,让他们相遇,成为彼此的软肋。 田埂上,手系红绳的两个人,执子手,走到陌上花开。 ——全文完—— 分卷阅读1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