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松鼠肌》 分卷阅读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 《他的松鼠肌》无忧橙 五年前,她是一个美丽骄纵的少女,幻想着和他一毕业就走进婚姻。 当厄运来临,她的人生遭遇低谷,家人离世,内疚自责,是逃避还是坦然面对。 五年后,他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菜场大妈,不敢相信曾经的小辣椒变了一个模样。买把青菜要小贩送颗葱,为了几毛钱和菜贩讨价还价。 是他眼花还是女孩变了模样,他此时只想装作不认识她。 第1章 bsp;01 袁婴那通十万火急的电话打来时,龚喜正在厨房里费力的揉面做晚饭。 她拿着面团又搓又拍,像是在给它做泰式按摩。 龚喜喜欢做饭,每次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来家里吃饭,都是她主厨。她最拿手的就是做牛肉面,得了奶奶的真传,做出来的面条好吃又筋道。 揉面需要大力气,不一会儿,她身上就出了一身大汗。 袁婴在电话那边的声音如火烧眉毛般的急切:“快来,我们看见傅与恒和一个女生进了酒吧,舒心已经失去理智。 龚喜一听就知道要出事了,傅与恒为了音乐系的一个女孩要和舒心分手。这下让舒心逮个正着,她非撕了那个女孩不可。 舒心的性格在外人看来直率、泼辣,但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却是温柔体贴。为了支持傅与恒的音乐梦想,她利用课余时间帮学生补课,给他买昂贵的乐器。也把父母给她的生活费省下来,为他置办一件像样的衣服。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多年的真心付出却养出个白眼狼。 她们早就听说傅与恒最近和一个音乐系的女孩走的很近,风声吹到舒心耳朵里,她还一直不信,今天好巧不巧,竟让舒心撞个正着,估计舒心连杀了他俩的心都有。 龚喜顾不上做饭,刚解下围裙,门口就有一个男子探进头来,“小师妹,面做好了没,记得给一碗别放辣椒。” 龚喜用毛巾擦了擦手,歉意地说:“师兄,面煮好了,把汤淋上去就可以了,我现在有急事,你帮我招待一下,好吗?” 话音刚落,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进了厨房,笑道:“你有事去忙,这里有我和杨帆。” 龚喜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自己特意请师兄师姐们来家里吃饭,结果却要客人做饭。 好在杨帆和安静乐意帮忙,替她招呼同学们。他们两人是一对情侣,一个是院里公认的才子,另一个是学校的校花,都性格温和,在实验室对龚喜特别照顾。 龚喜把他们两个当自己的哥哥和姐姐一样看待,所以也不客气了,把围裙递给安静,又叮嘱:“牛肉汤里已经放过盐了。” 赵泽鑫听到龚喜要出去,笑嘻嘻凑上来问:“小师妹,你该不是急着去约会,不如叫他一起来,让大伙看看你男朋友长什么样。” 龚喜没空理他,笑道:“二师兄又来寻我开心,是一个同学有急事要帮忙。”说完她匆匆跑出去了。 龚喜急急忙忙赶到酒吧时,并没有见到头破血流的画面。她在酒吧里找了一圈,看见袁婴正坐在吧台那悠闲地喝酒,再看她对面,居然还有闲心看帅哥。 袁婴见到她,兴奋地向她挥手:“龚喜,这边。” 龚喜走过去拍了拍袁婴的肩膀:“不是说十万火急嘛,居然还有闲心在这喝酒,舒心呢?” “她和傅与恒还有那女的,三个人去谈判了。” 龚喜还是有点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也说跟他们一起去的,可舒心特平静的说不用我去,他们三个人的事不想外人插手。” 龚喜稍稍松口气,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随手拿了袁婴的酒喝了一口。袁婴嚷嚷起来:“哎,那是我的。”嚷完又甜甜地冲吧台那喊,“麻烦再来一杯。” 龚喜这时才仔细看了看调酒的男子,浓浓的二道剑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眼睛看人时挺凌厉的样子,表情严肃,龚喜猜想他一定不爱笑。 龚喜冲他咧开嘴,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浅浅的酒窝:“我要啤酒。” 那男子看她一眼,拿了酒放在她面前。 其实她们三个并不常去酒吧,因为傅与恒在这家酒吧做驻唱歌手,舒心没事就往这里跑。 龚喜和袁婴也跟着来过几回,后来也觉得总来做他们俩的电灯泡不好意思,渐渐只有舒心一个人来。 袁婴有意无意偷瞄那男孩调酒,龚喜看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故意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两人做贼心虚似的相视而笑,袁婴凑近她耳边轻轻地问:“你猜他有没有女朋友?” 龚喜刚想说问一下他不就知道了,话没出口,就听见背后的人群里传来吵架的声音。 她们回过头时已经被眼前热闹的场面惊呆了,舒心正和一个女孩厮打在一起,那女孩的头发被舒心扯得跟鸡窝似的,鞋子也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狼狈极了。 舒心本就长的身形高挑,身体是结结实实的壮,与那女孩厮打的过程中还是占了上风。 即使这样还是能看出那女孩长的挺漂亮的,不过就是运气差了点,偏抢了舒心的男朋友。 舒心平时在傅与恒身边装得小鸟依人似的,傅与恒也料不到舒心发起狠来,竟跟一头母狮子似的蛮横。他已经震惊地呆立在那儿都不知道该帮谁了。 酒吧里看热闹的人多,劝架的人一个都没有。 这也难怪舒心会动手,被人抢了男朋友,这事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四年的感情,换来的是一场被欺骗的结局。 舒心和傅与恒高中时就在一起了,他比舒心大二届,当傅与恒考上大学时,同学们都猜测这下两人该分手了吧,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大家都知道他们俩谈起恋爱来甜甜蜜蜜,吵架时也骂的对方一无是处,感情经常是分分合合的状态。 连舒心父母都松了口气,傅与恒家境不好,舒心的父母本来就不同意他们早恋。况且傅与恒还考了个音乐系,更加是不务正业。 舒心的父母本来是打算送舒心去当兵的,可舒心不愿意,她是决定为爱走天涯,平时不爱学习的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连周未休息都泡在图书馆,终于和傅与恒考了同一所大学。 这期间的经历不是不心酸的,舒心的父母每月给了她不少的零花钱,她舍不得用,全攒下来寄给了傅与恒。 当初龚喜和袁婴听了他们俩的故事后感动的不得了,袁婴崇拜地说舒心多痴情啊,简直要以她为榜样。 可龚喜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两个人相处不应该只是一个人付出,就算傅与恒长的再好看也不能这样啊。 果不其然,傅与恒遇见了更好的女孩,就想着和舒心分手。 龚喜大步上前分开处于疯颠状态下的两个女孩,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 这两个人此时的状态像极了动物世界里为了雄性互相残杀的母狮子。 那个女孩子衣服都被扯烂了,嘴角还流着血,眼里全是挑衅。舒心也没占到便宜,她的脸被对方的指甲刮伤,脸上的表情悲痛欲绝,恨不得再冲上去甩那女孩几巴掌。 龚喜用力抱住她说:“舒心,不要再闹了,我们走吧!” 也许是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舒心不怒反笑了,她一眼就看见人群里的傅与恒。悲哀地想,以前没看出来,原来他真长了一副负心的嘴脸。她一下子怒不可遏,突然冲过去左右开弓“啪,啪”两声打在他脸上,哭道:“傅与恒,我看错了你,你会遭报应的。” 看热闹的人不忘在一旁煽风点火,有人嘻笑道:“哥们,被女人打是什么滋味!” 傅与恒一直在这家酒吧驻唱,他平时性格偏执内向,这两巴掌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面子。他的脸色由红转白,最后铁青着脸瞪着舒心,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在下一秒扬起手就要朝舒心抡过去。 龚喜在一旁看的真切,傅与恒是真发怒了,手重重地扬下去,如果他这一巴掌拍在舒心脸上,肯定得毁容。 不过意外地没有听到舒心的惨叫,倒听到傅与恒暴怒的声音:“顾嘉诚,别多管闲事。” 那男子抓住傅与恒挥下去的手臂,冷冷地说:“你不能打女人。” 在他们两人互相较劲的时间,龚喜和袁婴赶紧把舒心拖出了酒吧。 舒心走在路上,仍然不甘心,还想再冲进去把那女孩打几巴掌。龚喜安慰她:“你应该感谢那女孩,让你看清了傅与恒的为人,他以后再也不会来祸害你了。” 袁婴说:“不就失个恋吗?下次没准会遇见个更好的,刚才拦住傅与恒那帅哥就不错,下次碰到他一定要向他要电话号码。” 舒心一路黯然神伤,想起这几年的付出,发现自己太傻了,金钱和感情全喂了白眼狼,忍不住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龚喜和袁婴两个怎么劝她都劝不住,只能任由她把伤心发泄出来。 最后舒心哭累了,肚子也饿了。她们看前面有家面馆,就走了进去。 面馆虽然不大,却收拾得特别干净,老板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淡蓝色长款棉衣,胸前系着围裙,慈眉善目。 舒心一坐下,就叫老板娘拿一箱啤酒上来。 老板娘听到愣了一下,缓缓笑道:“姑娘,喝酒伤身,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碗乌冬面吧!” 龚喜看着角落里摆放的啤酒,心里一阵暖心,“老板娘,正好我们都饿了,来三碗面。” 面很快端上来,腾腾冒着热气,汤上面漂着绿色的青菜,还卧着香喷喷的鸡蛋,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老板娘说:“吃吧,女孩子晚上千万别喝太多酒,谁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总有个低谷的时候。” 也许是老板娘这番话太情真意切,也许是舒心又找到了个发泄的出口,她刚收住的眼泪又像决了堤的洪水奔流而下,“你们说,他会后悔吗,我对他那么好?” “后悔什么,后悔没有早点踹了你。”袁婴有点恨铁不成刚。 舒心突然沉默了,也许在她的认知里,只要她全心全意地对另一个人好,获得的感情就会越稳固。可以感情毕竟不是等价交换。有些人穷极一生也未必能换来对方的一丝珍惜,比如龚喜的父母,她爸爸当年放弃国内的条件陪母亲一起出国留学,后来奶奶生病,母亲为了在美国的优厚条件不肯回来,也一直不肯妥协,最终导致两人分道扬镳。 感情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 龚喜提醒她们:“吃完面,我们回去吧,宿舍要关门了。” 三个人默默地吃完面,回去的路上,袁婴突然一拍脑门,懊恼地说:“哎呀,我刚才忘记给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会努力日更,希望有小天使留下脚印。 第2章 bsp;02 龚喜和舒心都责怪她粗心,因为走之前她们两个上了趟厕所,以为袁婴已经付过帐了。 袁婴觉得过意不去,想要把钱送回去,龚喜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上午没课,我到时再送过去。” 二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认同了,不过想想那老板娘人挺好的,也是个和善的人,不要以为她们是故意不给钱的才好。 第二天龚喜去那家面馆还钱的时候是店里最忙的时候,小小的地方,坐满了客人,她看老板娘还在厨房忙着便没有去打扰她,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想着等空闲一点了再上去说清楚。 刚一坐下,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龚喜,好巧。” 她抬头一看,惊喜万分。心里暗自庆幸早上刚洗了头,还穿了新买的裙子,嫣然笑道:“郝仁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去医院报了道,先回家看看。”他在她身边坐下,把行李箱放在脚边。 她忽然闻到一缕淡淡的丁香花的味道,那是坦桑尼亚的国花。 两年前郝仁申请去坦桑尼亚做援助医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龚喜正经历高考,当她从考场出来时,正看见郝仁的妈妈送他上车。 那时郝仁刚进医院,工作踏实,业务能力精湛,对待病人又亲切又细致,医院领导还把他作为重点培养的对象。 郝婶也已经托媒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工作和容貌都非常出色。两人才谈了一个月,他就突然提出要去那个艾滋病盛行的国家。 郝婶当然不同意,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去冒险。为了阻止郝仁,郝婶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再然后就绝食。 龚喜住在她家隔壁,时常看见郝婶偷偷在阳台上抹眼泪 。她那时觉得郝仁挺不孝的,怎么能不顾父母的想法一意孤行。 可是后来收到郝仁自坦桑尼亚寄来的明信片,她突然理解他了。明信片上的小朋友们笑得天真烂漫,没人知道他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致命的病毒。做为医生能拯救他们的生命,将是多么有意义的事。 龚喜的爸爸龚教授说现在难得见到像郝仁这样的年轻人了,大家都忙着考职称升职加薪,他却一心想着救死扶伤。 龚教授很少夸人,龚喜记忆中只记得他夸过两个年轻人。一个是年年拿奖学金,直接保送读博士的杨帆,另一个就是郝仁。 郝仁问龚喜:“你现在读大二了吧!学习紧张吗?” ”不紧张,等毕业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坦桑尼亚吗?” 他笑起来:“那里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美好,那边的条件比国内艰苦多了,你能忍受一个月不洗澡吗?还有晚上睡觉老鼠在你头上窜来窜去,简直让你怀疑人生。” 她在心里说只要和你一起去,这些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 都不是问题。可是就算她有这点小心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郝仁一直拿她当妹妹。她只好结束这个话题,“我爸昨天还说起你呢?” “龚教授最近身体还好吗?” “还行,每天与病毒作伴,都快百毒不侵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去他的实验室看看,我爸正在研究瓦赛纳病毒的疫苗,你在非洲呆了二年,他想听听你的意见。” “行,改天拜访。”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这时老板娘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乌冬面,龚喜笑着说:“给我也来一碗,还有昨天晚上忘记付的三碗,一起算帐。 郝仁端过面,取了筷子,尝一口,感叹“味道不错,可还是没有你奶奶做的面好吃,这二年在国外,别的不想,倒时常想吃碗牛肉面。” 龚喜的奶奶已经去世好多年了,老人家在世时有个绝活,拉面能把面条拉成头发丝一样细,细到能穿过细针。这是龚家祖传手艺,早年龚家面馆小有名气,一间小小面馆养活龚家三代。可到了龚教授这代却无心继承祖业,一心扑在科学研究上。再到龚喜这里就只学到奶奶手艺的皮毛。龚教授在家招待客人时,她时常做给实验室的师兄们吃,他们也不嫌她手艺不精,每次点名要吃她做的面。 龚喜说:“郝仁哥哥,奶奶的手艺我也学了不少,你要想吃,明天我给你做吧!” “当然好,不过现在你得先陪我去买点东西。” 龚喜早上已经吃过早饭,她心里琢磨买东西肯定得到处逛逛,逛街可是个体力活,得多吃点东西。于是她拿起筷子很快把乌冬面全吃了,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没想到郝仁带着她来到一家金器店,他们俩一进门便有一位涂着厚厚脂粉的销售员迎上来,“先生,女士是要买结婚用的金器吗?” 龚喜听到结婚两字心头狂跳,暗暗欢喜,果然在外人面前她和郝仁还是非常登对的。她的自信心一浮现便立即抬头,挺胸,突然觉得这个女销售员画浓装也特别好看。 郝仁指着展示柜中的一对金手镯对销售员说:“麻烦把这个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龚喜凑过去看了一眼吊牌,好家伙,这个金手镯足足有60克,买一对要好几万块钱,郝仁出手可真够阔绰的。 郝仁一脸苦笑,说:“俗吧,我妈就喜欢这个。我们家有个保险柜,专门放她买的金器。明天是她生日,我打算给她个惊喜。你手腕和她差不多,帮我试戴一下。” 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还以为他又交了女朋友,还好是给郝婶准备的。 她戴上,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像有点小。” 他对销售员说:“麻烦给我换个大一点的。” 趁销售员去库房拿货的间隙,郝仁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灰色袋子,他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手心里,龚喜突然觉得眼前一亮,那是一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 他温柔地凝视她:“我在国外也没见到什么好东西,这个蓝宝石是在坦桑尼亚的朋友送给我的,我想你一定喜欢。” 龚喜小心冀冀拿在手里,简直不敢相信,“真是漂亮,镶什么好呢,手链还是吊坠,我家里正好有一条项链和它相配。” 郝仁说:“做成吊坠一定漂亮,我记得小时候你拿了玻璃珠子做成项链,那时戴着玻璃珠也很好看。” 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那么久远的事他居然还记得。 小时候他们住在一个大院里,郝仁的爸爸是学校的校长,而她爸爸是院里最年轻的教授。大人们聚在一起研究学术,小孩子们在一旁嬉笑玩闹。她喜欢跟在他后面当他的跟班,看他和大一点的小孩们玩耍。他们喜欢玩警察抓小偷,打水战的游戏,郝仁每次赢了,拿来战利品给她,那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龚喜陪郝仁买完东西回到家,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客人是学校后勤部的谭阿姨,五十多岁,烫着波浪卷的短发,微胖的上身穿着红色碎花上衣,配墨绿色长裤,标准的媒婆扮相。 龚教授刚满五十,因为经常锻炼,身材保养的很好,学校的女生都说龚教授穿上黑色的风衣身上有陈道明的影子。 谭阿姨非常热心,为龚教授做了十年的媒一次都没有成功,仍然坚持不懈地为龚教授的晚年幸福努力奔波,就差把自己介绍给他。 龚喜路过客厅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溜回房间,开了电脑,又拿起手机,最后还是没忍住在门口偷听外面的动静。 龚教授到底有些腼腆,双眼注视着电视,时不时拿遥控器换节目。 谭阿姨笑着说:“龚喜这孩子越来越漂亮了。” 门背后的龚喜朝自己做个鬼脸,谭阿姨见到每个女的都会说漂亮。 她每次给龚教授介绍对象,都会把那些女的夸的天花乱坠。什么温柔,漂亮,体贴,贤惠,介绍的对象都不错,可惜没有一个能和龚教授交往超过一个月。 谭阿姨笑咪咪拿了一张照片放在龚教授面前,介绍说:“这个姑娘38岁,博士学历,年轻时忙着工作学习,把自己耽搁了。人长得漂亮,家务也做的好。改天我约她出来,你们见面聊聊。” 龚教授看一眼照片,有些担心地说:“跟我比她还是个小姑娘,这么年轻,我可是老头子了,怎么般配。” 谭阿姨之前见龚教授淡淡的,看了照片后似乎事情有了转机,不禁眉开眼笑:“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成熟稳重的,她38,你50,差不了多少,学历也配的上,我再看看你们的生辰八字。” 查完生辰八字,谭阿姨兴奋地笑道:“书上说你们的生辰八字最配,事不宜迟,我明天把那姑娘约出来和你见一面,就这么说定了。” 龚教授被她的话惊呆了,连连摆手:“莫急莫急,我明天不一定有时间。” 龚喜也暗自着急,她心里其实是不想龚教授再结婚的。 在她十岁那年,龚教授认识了一位漂亮的杜阿姨,两人很谈得来,感情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那个阿姨开一家大公司,精明,干练,是个女强人,人也很漂亮。有一次,龚教授对龚喜说这次出差回来,他想把家里的钥匙给杜阿姨,让她住到家里来。 龚喜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她保持沉默。 龚教授出差的十来天,由杜阿姨来照顾她。 可是杜阿姨手下管理着几百号员工,做事雷厉风行,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 每天让杜阿姨给她做饭是不可能的,因为一早杜阿姨就上班去了。早上龚喜自己煮方便面吃,中午杜阿姨叫了外卖,晚上还是外卖。以致于龚喜那十天看到外卖都想吐。 龚教授出差回来,看见门口垃圾桶旁的外卖盒子和女儿苍白的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 脸,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走进厨房为女儿做饭。 从那以后,龚教授有意疏远了杜阿姨。 龚教授后来对女儿说,他希望家里有个女主人,而不是女强人,他和杜阿姨都不愿意为对方妥协,所以没办法走到一起。 龚喜觉得杜阿姨除了不会做饭,对她和爸爸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她太好强,不懂得温柔体贴才是拴住男人的武器。 一个相亲了十年的男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只有一种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想结婚。 龚喜固执的认为他一直在等她的母亲,他们会复合。 第3章 bsp;03 龚喜等谭阿姨离开后悄悄走进客厅,偷偷瞄了一眼茶几上的照片,“这次这个阿姨不错啊!” 龚教授瞪她一眼:“小孩子懂什么?你今天怎么没去实验室。” “郝仁回来了,他叫我陪他买东西。“ “改天让他来家里吃个饭,这孩子我也好久没见了。” “好呀!” 龚喜很高兴他们父女俩想到一块去了,喜滋滋问:“爸,中午想吃什么?” “吃面吧!”他回答的漫不经心。 “别老是面啊,你女儿我手艺还是不错的。” “你下午没课。” 她打开冰箱门看了看:“有课也要给你炒几个菜啊,正好有牛肉,我给你炒个牛肉吧,还有香菇,正好弄个香菇肉丝汤。“ 她进厨房前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告诉他:“爸,欧阳珊女士要回来了。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 龚喜中午吃饱了饭,又在家美美地睡了个午觉,才开始出门。 她慢悠悠一路晃到生物医学专业的学生宿舍,袁婴也刚睡了午觉起床,站在书桌前收拾下午上课的书本。 龚喜在她旁边坐下问: “舒心呢怎么没见?” “不知道,中午就没回来。” “不会又去找傅与恒了吧!”龚喜有些担心。 她们三人中就舒心性子最耿直,又没有什么心机。 “不会吧。”袁婴看看时间,“哎呀,我上课要迟到了。“ 龚喜和袁婴一块走出了宿舍,她下午准备去实验室。 路上遇见音乐系的穆非凡,袁婴见到好看的男孩总忍不住多看几眼,没想到他也朝这边看过来,并朝她们露出微笑,她激动的心脏都蹦出来了。 龚喜向穆非凡挥挥手:“你们什么时候演出,告诉我一声” “下个星期。“穆非凡好听的男中音传入她们的耳中。 待穆非凡走远后,袁婴扯扯龚喜的衣角,“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到时也帮我弄一张票吧!” “没问题。” “上次在酒吧看见那帅哥,我上午在学校看见他了。” “哪个啊?”龚喜一时想不起来。 “帮舒心拦着傅与恒那个,上午他在三食堂里坐着吃饭,我就奇怪平时大家都嫌那的厨子做菜不好吃,怎么都往那跑,敢情都是为了去看帅哥。” 龚喜一面在心里笑,一面慢慢回想当时的情景。能在学校食堂里引起如此轰动,那模样在学校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龚喜一踏进实验室,赵泽鑫的大嗓门就传进她的耳朵里:“小师妹,你快来管管你家牛顿吧,它这二天脾气暴躁,给它喂食也不吃,不如赏了给我们做实验吧。” 她瞪他一眼,“你敢。” 牛顿是实验室养的一只小白鼠,特别机灵可爱。 龚喜因为喜欢它,在其它小白鼠都为科学实验献身后,它依然无无虑地活着。 牛顿在实验室生活久了也学会了人的通性,它明显觉得龚喜偏爱它,难免有些侍娇而宠,专门欺负新来的小白鼠。 在主人面前,牛顿的性子还是挺温顺的,见到龚喜后主动凑近来求安抚,样子非常呆萌。 可是今天的牛顿情绪有点异常,连它最爱吃的饼干都不吃了,一直蹲在角落里看着另一个笼子发呆。 龚喜观察了它一会儿,也没发现它生病。 赵泽鑫凑上来,突然来了句:“该不会是害相思病了吧!” 龚喜问:“你是不是给它换笼子了。” “好像是。” 龚喜白他一眼,终于知道症结所在,于是打开笼子把牛顿又放回到另一个笼子里。 只见牛顿突然像有了生气似的,蹦蹦跳跳跑到一只体形矫小的小白鼠面前左嗅嗅右嗅嗅,最后安静地呆在它身边,有点讨好的意味。 “看来我们实验室有小牛顿要出生了。”赵泽鑫开着玩笑。 几天没来实验室,大家告诉她一个重要的消息,实验室马上有新成员要加入进来。 听说这位新成员成绩优秀,虽然还是研究生但是已发表多篇sci论文,连一向苛刻的龚教授都对他赞赏有加。 龚喜很快见到这位新成员的真面目。 龚教授向大家介绍:“顾嘉诚,擅长肿瘤方面的研究。虽然还是研究生一年级但是已发表六篇sci论文。” 实验室里传出大家的一阵唏嘘,sci啊,杨帆也只发表了两篇,还是在龚教授的指导下完善的论文。 龚教授向大家介绍了新成员后,转头叮嘱:“ 龚喜,你带顾嘉诚熟悉一下环境。“ 她说:“好。”龚教授交待的事情,她必须立即执行。 她走近顾嘉诚,友好地微笑:“我们见过。” 顾嘉诚记性好,早认出了那天酒吧里三个女孩中最特别的一个,回了她一个礼貌性的笑容 。 龚瑞霖教授的实验室研发本领域最前研的项目,新型病毒的疫苗,治疗肿瘤的药物。实验室宽敞明亮,仪器精密,能进入这个团队的成员都是本专业的精英。 龚喜给他讲实验室守则和科研管理制度,他站在她旁边,安静地听她讲解。 他们实验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每次有新成员加入,大家都会出去聚会,欢迎新成员的到来。 难得今晚龚教授也和他们一起出去,杨帆知道他爱吃辣,便带他们去了学校外面一家湘菜馆。 他们到达菜馆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没有位子了,一行十多个人只好坐在酒店的大厅,菜没上来啤酒已经上了桌。赵泽鑫在每人面前放了一瓶酒。轮到安静时,杨帆开了口:“她不会喝酒,女生喝饮料吧。” 赵泽鑫不依不饶:“小师妹也是女生,她都喝了,你们可不能搞特殊。” 杨帆是老实人,和赵泽鑫搭档做实验向来是赵泽鑫听他的,可私下却口才木纳。知道说不过他,于是把放在安静面前那瓶酒默默放在自己面前,又去帮安静倒了杯茶,两人相视而笑。 服务员陆续端菜上来,湘菜有些辣,但就着啤酒,大家都吃的很过瘾。 龚喜坐在顾嘉诚旁边,发现他不停地喝水。 这人应该不喜欢吃辣,只要菜上面有一点辣椒都会挑出去。 赵泽鑫向来和什么人都聊的来,今天对顾嘉诚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 特别热情,频频往他杯里倒酒。没想到顾嘉诚酒量倒不小,拿起酒杯就喝,气都不喘一下。 龚教授看大家喝的差不多了,笑着说:“明天大家还要上课,吃完饭早点回去休息吧。” 大家刚才还嘻嘻哈哈满场敬酒,这下都乖乖乘了饭在旁边吃。 吃完饭出来大家都散了,龚喜陪龚教授走在校园的路上。 已经是冬天了,晚风吹在身上有了阵阵凉意,龚教授看她还穿着单薄的秋衣,略带责备地说:“怎么穿那么少的衣服,小心着凉。” 龚喜笑道:“没事,我不冷。” “顾嘉诚也是穿那么少,我真替你们担心,生病了耽误学业不说,还受罪,真不知你们年轻人怎么想的。” “你好像对他特别上心,他是谁?” 龚教授叹一口气,缓缓地说:“他爸爸和我是同学,当年我们住一个宿舍,是最好的朋友。他爸爸当年成绩特别优秀,我们都以为他会选择去美国深造。可是他说当年考上大学时没钱读,是村里的人一块凑钱才让他交了学费。他想要回报家乡,于是毕业后去家乡的学校当了一名老师。挺可惜的,以他的能力,说不定现在的成就早在我之上。” “那现在呢?” “两袖清风,一生清贫,去年得了癌症去世了。”龚教授声音慢慢低下去。 龚喜不禁想起顾嘉诚眼神里倔强,坚定的眼神。人与人的迹遇真是千差万别,如果当年他的爸爸选择去国外留学,他现在应该和自己一样,轻松享受美好的校园时光,而不是利用休息时间去酒吧打工挣学费。 他爸爸是个了不起的人,在外人眼里他错失了大好前程,回到穷乡僻壤的小乡村教书育人。只有内心非常强大的人才会做出这样无私的选择。 当年他爸爸做下那样的决定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个人的前程比起大山里更多孩子的将来也是微不足道的。 顾嘉诚的爸爸在生命的最后找到了龚教授,想让老同学帮他最后一个忙。 当年的两人同样的起点,终点却天差万别,顾嘉诚的爸爸到最后也没有后悔过自己当初的选择。但是顾嘉诚不一样,他对科学研究的热情无比热烈,他年轻,求知欲强,他需要一个更好的平台来磨炼。 顾嘉诚在学习上有特殊的天分,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龚教授相信自己的眼光。 第二天,龚喜一早起来就觉得不对劲,她头脑发昏,鼻塞严重。 她穿上衣服来到客厅,龚教授正在桌上一边喝粥一边看报纸。 她去厨房给自己剩了一碗,慢悠悠地吃着。 龚教授见她两眼无神,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感冒。”她苦着脸。 龚教授看她一眼,说:“柜子里有感冒药,吃了好去上课。” 她吃了感冒药出门,在路上遇到郝仁开着车上班,他在她面前停下,摇下车窗,”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龚喜说。她的教室离这儿不远,走路就五分钟。 郝仁向她摆摆手,消失在前面转角。 其实她还是想让他送送的,郝仁自从上班后就变成了劳模,每天早出晚归, 一天都难得看到他。 要不是她今天感冒了,鼻塞,怕传染给他,即使只有五分钟路程也要坐一坐他的车子。 上课的时候珠宝店打电话过来说上次拿去的蓝宝石镶好了,正好上午只有一堂课,她下了课就去珠宝店取项链了。 销售员对她有印象,龚喜把收条交给她后,过了一会儿销售员就取了蓝宝石吊坠交给她。 原生的蓝宝石经过珠宝师一抛光打磨,在灯光的映射下顿时星光熠熠。连销售员都说漂亮极了。 龚喜把蓝宝石吊坠收好,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珠宝店销售员忙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她早上吃了感冒药,症状并没有缓解,头还是有些痛,便想着去医院看看医生。 这家珠宝店离郝仁工作的医院比较近,她打车去了医院。 第4章 bsp;04 排队挂了号来到医生办公室,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阿姨,龚喜告诉了她自己的感冒症状,被告知要先去量个体温。 她的身体素质向来很好,都几年没生病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发烧了,38.5度,怪不得整个上午头都是昏昏沉沉的。 医生又给她开了个化验血常规的单子,发烧照例要验一下血,龚喜交了钱来到抽血室,还好排队的人并不多。房间里只有一个大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正在准备抽血。 抽血的护士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可能是因为小孩的血管细,扎了二针都没扎准,那小孩疼的哇哇真哭。小孩的妈妈虽然心疼,倒也没发火,耐心地安抚好小孩才把血抽完。 龚喜有几年没打过针了,虽然是抽血,心里也有点紧张。 护士用皮筋往她胳膊上扎紧的时候,门口有两个小护士拿着抽血的瓶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好奇地问:“郝医生和杨医生是不是谈恋爱了?” 另一个回答:“看着像,自从他们从坦桑尼亚回来后,关系就不一般,我昨天在食堂看见杨医生给郝医生打了饭,送到他办公室,两人可亲密了,” “我本来对郝医生有点好感,这下看来没戏了。”走在前面的小护士叹口气。 给龚喜抽血的护士笑着说:“医院里对郝医生有好感的可不只你一个,不过杨医生是院长的掌上明珠,他们两个在一起还真是般配。” 话音刚落,护士抽完血把针一拨,龚喜“哎呀”一声,疼得眉头皱起来。 半个小时后,验血结果很快出来的,好在不是病毒引起的发烧。医生给她开了一点消炎药,嘱咐她回去按时吃药,很快就会好的。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正遇上几个医生开完会回办公室。 龚喜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郝仁,他身形高大,又长得气宇轩昂,特别引人注目。和他并排走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短发,大眼睛,身材高挑。 两人迎面走来,就在回办公室的时候,郝仁看见了走廊上的龚喜,他走近,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有点小感冒,医生开了点药。”因为鼻塞,导致她的声音里带着点鼻音。 “哦,没事就好。”他没再追问。 对于郝仁来说感冒根本不能算病,在医院里有那么多病人,平常见惯了生死,也许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郝仁旁边的女医生关切地说:“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回去之后要多喝水,多休息。” 龚喜不作声,不光脸色差,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她看一眼那女孩前面的胸牌,外科医生,杨洁,龚喜终于见到本人。 她礼貌地对杨洁微笑:“谢谢。”又向郝仁告别道:“你们忙,我先回学校了。”她大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 步迈开腿走出去,被外面的阳光一刺激,眼睛不由的微微刺痛。 也许不是阳光刺了眼睛,而是杨医生胸口戴着着蓝宝石项链光芒太过璀璨。 就在她心里难受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更让她伤心的消息。 赵泽鑫在电话那头劈里啪啦地说完,最后才告诉她重点,牛顿死了。 她生气的时候通常在脸上看不出异常,她沉默地回到实验室,看见杨帆他们各自忙碌,只有平时专门负责照顾小白鼠的郭然惨白着脸。 龚喜看见牛顿孤伶伶躺在实验台上,已经没有了一点气息,她冷冷地问郭然:“牛顿怎么死了?” 没等郭然回答,凶手自己先承认了,顾嘉诚歉意地回答:“是我拿去做药理实验了。” “做完药理实验也不必弄死它呀!” 她心里在心疼牛顿,被处死时是多么痛苦无助。 顾嘉诚坚持“做完药理实验的白鼠带有病菌,可能会传染给其它小白鼠。” “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它是我养的宠物。”她瞪着他,忍不住咆哮起来:“你怎么这么狠心,牛顿那么可爱你也下得了手,你有没有心啊,自以为在sci发表了几篇论文,就自以为是。”她越说越激动,本来感冒就不舒服,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实验室的同学们从来没见龚喜发这么大的火,他们都知道龚喜喜欢牛顿,还说过要把牛顿带回家去养,但龚教授一直没同意,只能暂时放在实验室。 大家都以为不过是死了一只小白鼠,她不至于为这事发这么大火。 顾嘉诚被她骂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又见她哭了,已经不知所措了,无奈地说:“我赔一只给你好了。” “不要,我就要我的牛顿。”她有点歇斯底里。 最后还是杨帆出来做和事佬,他知道龚喜并不是个蛮横的女孩,再看她那模样,肯定有什么心事。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劝慰:“都怪我们没有交待他,他才刚来,不知道牛顿是不能做实验的。” 再闹下去,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有责任了,龚喜这时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因为她年纪小,师兄们平时都让着她,这事要是让龚教授知道了,肯定得教训她。 龚喜不再为难顾嘉诚,可是他们俩的梁子却结下了。她每次在实验室里见到他都没有好脸色,完全当他不存在。好几次顾嘉诚想向她表示友好,都被她瞪回去。连一向老实的郭然也看不下去了,劝她:”顾嘉诚也不是故意的,你别再给他难堪了。” 龚喜赌气说:“我哪敢给他难堪,人家后台硬着呢?”就在刚才龚教授打电话给龚喜,让她告诉顾嘉诚,他妈妈寄了家乡的特产过来,叫他去家里拿,顺便去吃个晚饭。 龚教授收到两盒茶叶,还有顾嘉诚妈妈亲自腌制成的猪肉火腿。茶是上好的龙井茶,色泽翠绿,甘醇爽口。火腿肉香咸带甜,肥肉香而不腻。 龚喜问龚教授晚上吃什么,龚教授说就做面吧,再弄个火腿汤,顾嘉诚的爸爸以前就爱吃这个。 顾嘉诚按龚喜家门铃时,她正在厨房做汤,火腿香味飘的满屋子都是。 龚教授在书房,可能没听见,厨房离大门近,她手上拿着勺子,另一只满是油污的手往围裙上擦了一下便跑去开门。顾嘉诚看到她明显一怔,大概是第一次见到她围着围裙,手上又拿着勺子,样子特别滑稽。 “门口有鞋,随便穿一双吧!”她招呼他。 顾嘉诚换了一双蓝色的拖鞋,指指手上提的东西:“水果放哪?” 袋子里有她喜欢吃的山竹和榴莲,她接过水果,拿到厨房里。 龚教授是个很念旧的人,家里珍藏了许多他年轻时的照片。 顾嘉诚在一本旧相册里,看到了父亲年少时在大学里和同学们的合影。照片上的父亲意气风发,不过二十来岁,青涩的模样和他印象里的父亲完全是两个人。 有一张照片是同学几个去爬山照的,有男有女,父亲那天居然穿着件橘红色的衣服,理着当时流行的西装头,中分式样,里面的男男女女就他看起来最精神。 他记忆中父亲严肃,固执,不苟言笑。他记得那会上初中,参加了市里的生物竞赛。每天重复地做习题,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那天他跑出去和同学们打了一下午的球,而父亲给他布置的两套试卷他一套都没做完。 回去后看到父亲阴沉的面孔他就后悔了。 结果父亲并没有责骂他,问清了原因后,反而陪他做完习题已经到了半夜。 吃面的时候,客厅里很安静。龚教授的习惯是食不言寝不语,龚喜已经被他潜移默化,吃饭时一般都很沉默。 顾嘉诚却是坐立不安,频繁地倒水喝,脸还涨的通红。 龚喜故意问:“你是不是不吃辣椒啊,不好意思,我事先不知道。” 他嘴唇红红的,像抹了唇膏,仍然气定神闲:“还好。” “不如我再另外给你做一份吧?” “没事,都快吃完了。”他又喝一口水。 吃完饭,顾嘉诚一定要帮着龚喜洗碗。她正中下怀,想看看这好看的男生家务做的怎么样。 顾嘉诚做家务也是得心应手,洗好碗后还把炒菜的锅也刷干净了。 龚喜洗好水果,故意用手在灶台上抹了一把,凑近他面前:“麻烦把灶台也擦一下。” 她坐在客厅里吃水果,龚教授从书房里拿了几本书出来,看到厨房里的身影,教训她:“你怎么好意思让客人洗碗,还不快去帮忙。” 她刚剥了一个山竹塞进自己嘴巴里,“爸,你就不心疼心疼你闺女。” 要帮忙也帮不上了,顾嘉诚已经洗好出来了。 龚教授还要再留他多聊一会儿,他说回去还有报告要写,临走龚教授把在书房里找到的几本厚厚的书交给他。龚喜眼尖,发现是她爸爸一直珍藏的几本英文版的专业书。她以前找来看,都没看懂,爸爸还说她不努力。 龚教授还是有些偏心的,实验室的同学们都看在眼里。 龚教授和杨帆一直在研究的瓦赛纳病毒的疫苗,试验已经有了初步的进展,他们从植物中提取了一种物质,可以有效抑制瓦赛纳病毒的感染。龚教授已经安排顾嘉诚协助杨帆研究这个项目,对于还是研究生的他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 学校里的领导对这个项目也是非常的重视,如果这个疫苗研制成功,将挽救许多生命。龚教授已经决定把这一项成果捐献给世界卫生组织。 其实已经有一些制药公司暗中来找龚教授谈过合作意向,他们给出高昂的价格,希望购买这一成果。但是耿直的龚教授依然无动于衷,他一直信奉科学研究是为人类造福的,而不是为金钱驱使,他希望那些贫穷地区的人们能免费得到救治。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 第5章 bsp;05 龚喜发现最近实验室的气氛有些微妙,因为临近毕业了,师兄们都要考虑以后的工作问题。 杨帆一直在为毕业后回家乡发展还是去研究所继续做科研摇摆不定。 杨帆家里是农村的,父亲有心脏病,不能做重活,下面还有弟弟和妹妹在读书,他父母明确表示希望他毕业后能赚钱帮助弟弟妹妹完成学业。 关于以后的发展方向,他找龚教授详谈过一次。 龚教授联系了自已的老同学,正好有一位同学在本市生物研究所任重要职位,看了杨帆的简历后,马上决定可以聘请他去实验室工作,还是和一位老教授负责一个高端的研究项目,杨帆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知道不停地道谢。 杨帆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安静,原以为她会很开心。可是她也只是淡然地笑了一笑,好像并不满意。 杨帆原本计划毕业后结婚的,他把以后的生活都规划好了,他们毕业后在可以在外面租一个小房子,两人每天下班后一起去买菜,回家做饭,像每一个幸福的家庭一样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安静当初也是这么打算的,可是她不得不顾忌到家人的想法。有一件事情她一直瞒着杨帆,其实她家里一直不同意她和杨帆在一起。 龚喜好几次在实验室看见安静悄悄落泪,她知道安静父母在国外定居,她一个人在国内读研,一年见不到父母几次,肯定是想家了。 那天实验室的师兄们都走了,她和安静两个人留在实验室清洗仪器。本来两人有说有笑的,突然来了一个电话,安静的眼神就黯淡下来。电话那头是她的妈妈,她开始安静地听着,后来红润的脸上渐渐苍白,挂了电话后还有些神不守舍。 龚喜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安静抬起头,喃喃地说:“我妈妈她要我和杨帆分手。” “为什么?” 龚喜有些错愕,他们实验室的人都知道杨帆已经准备向安静求婚了。 安静苦笑:“还不是因为没有钱,我家里希望我找一个条件好的,结婚后可以一起去温哥华。” “可是你们相爱,钱代替不了感情。”龚喜天真地说。 安静有些无奈,“其实我妈妈也没有要求对方条件要多好,只要结婚有个房子就行,可是杨帆家连房子的首付都付不起。” “杨帆他知道吗?” “我还没和他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龚喜已经可以想像杨帆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伤心欲绝,就像当初舒心知道傅与恒要和她分手一样。 舒心表面上说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她知道在舒心心里一直有个伤口在隐隐作痛,也许只有经过时间的治疗才能慢慢痊愈。 她们都小心地尽量不在她面前提起傅与恒的名字,可是袁婴下午突然问龚喜:“你知道那天在酒吧里和舒心打架的女孩是谁?” “是谁?“ “音乐系的系花李维维,听说她又和傅与恒分手了。”袁婴有些幸灾乐祸。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老乡告诉我的,李维维在他们系非常出名,专抢别人的男朋友,他们系女生对她恨之入骨。” 袁婴的老乡龚喜见过,叫陈麟,个子不高,长的很健硕的一个男孩。经常没事就送点家乡的特产给她们,对袁婴有那么点意思。 龚喜刚想说陈麟这次又送什么给你,突然看到宿舍门口多了个人,舒心一脸阴郁地走进来。 龚喜向袁婴暗暗使眼色,刚刚她们说的话舒心肯定都听到了。舒心一言不发在宿舍里拿了东西就往外走,袁婴不放心,在后面喊:“你去哪?” 舒心头也不回,说“吃饭。” 她俩跟在后面都松一口气,还以为她又要去找傅与恒。 舒心通常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吃东西,她的晚餐打了三个人吃的饭量,龚喜她们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 食堂人比较多,她们看了看,发现前面的桌子上有几个人刚吃完,正好有几个空位。走到位子边的时候才发现对面坐着的是顾嘉诚,还有她们最不愿看到的李维维。 龚喜本来想换个位子的,可是舒心一屁股坐下来,当他们不存在一样津津有味地吃她的饭。 李维维看见舒心也毫无羞愧之色,反而大方地和旁边的顾嘉诚聊天。 龚喜坐在他们旁边食不下咽,没想到李维维真如传言说的那样水性杨花。 李维维对顾嘉诚说:“你晚上下班等一下我,我们一起回来。”她的声音娇滴滴的,让人有种想要保护的欲望。 顾嘉诚嗯了一声,算做回答。 龚喜看他一眼,这男孩长的白净好看,难道就没有一点原则,不管什么人都是可以接受的。她不服气,碰碰顾嘉诚的盘子,语气温柔:“晚上来我家吃饭,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什么事”顾嘉诚抬起头。 “来了就知道,” 李维维的脸上已经不好看了,“他晚上没时间。” 舒心把勺子往桌上重重一掷,拍着桌子瞪着她:“关你什么事!” “我先和他约好的。”李维维说的理直气壮。 “你还和傅与恒约过呢?怎么现在转移目标了,你要不要脸啊!”舒心的嗓门已经引来大家的关注,她们这桌的风景已经比打饭的窗口还要热闹。 李维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看着旁边的顾嘉诚,”你说,我们是不是约好了。” 他居然镇定地坐在那里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食堂里起码有几十双眼睛等着看他到底选谁。结果他只是淡定了站起来,丢下一句”吵死了”后扬长而去。 李维维的人生中大概从没有经受如此的挫败,她平时做人太自我,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均冷眼旁观她灰溜溜地离开。 舒心看李维维哭笑不得的模样尤其解气,她终于明白那句话,是你的别人永远抢不走,不是你的想留也留不住,她对傅与恒不是不失望的。如果他一开始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大可以放手,去追寻自己的另一半。 可是兜了一圈回来,傅与恒终于意识到还是舒心对他最好,又回头找她了。 舒心在考虑这个面是见还是不见呢? 还是袁婴当即立断,“见啊,当然要见,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舒心精心打扮了一番去赴约,龚喜担心他们有旧情复燃的可能,因为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分手。 她记得上一次他俩闹分手,傅与恒事后送了一束玫瑰花外加几句甜言蜜语,两人就冰释前嫌了。女人到底是心太软,男人一哄,什么事情都忘到九宵云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舒心一出门,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 龚喜和袁婴就悄悄地跟在后面。 他们约会的地点是学校南面的小湖边,傅与恒早到了。 他已经料到舒心会来,特意买了花赔罪。舒心冷眼看他,有些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快说,我还有事。” 他满脸堆笑:“你还在生气吗?那天的事情你误会了。” 她很奇怪他怎么每次道歉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误会什么,她亲眼看见他们在酒吧搂搂抱抱,难道是李维维自己贴到他身上去的,那也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冷冷地说:“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不死心,以为每次都能轻松过关,在她面前又赌咒发挚就差下跪了。最后见她还是无动于衷,终于哀求:“舒心,我知道错了,到底怎样你才能原谅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好吧,那你去死。”舒心一想到这么多年的付出,柔软的心已经变得铁石心肠。 不过说的气话,但是她决没料到他真的会从湖边跳下去。 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傅与恒根本不会游泳,身体掉到水里扑腾了几下就往下沉。舒心也是急了明明自己不会游泳也准备跳下去救他,龚喜和袁婴眼看形势不对忙跑过来拉着她。 就在她们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突然听到湖里响起一阵水声,有人跳下去了。 再一看,跳下水里救人的竟然是顾嘉诚。 好在这个湖是学校挖的人工湖,也没有多深。顾嘉诚水性很好,傅与恒很快被救上来了,只是在湖里沧了几口水,没有大碍。 舒心见到傅与恒狼狈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失声大哭,傅与恒注视她苦笑:“你原谅我了吗?” “没用的,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傅与恒终于意识到他已经彻底失去了一个最关心他的人,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回头草,有些东西失去了,再也无法挽回。 比如感情,比如顾嘉诚的手机。他无比懊悔,怎么就这么倒霉,不过是去湖边散个步怎么就遇到有人跳湖。而且还是救了一个他非常讨厌的人,为此损失了新买的手机。 他全身湿淋淋的,站在湖边冷的瑟瑟发抖。 龚喜知道他在外面租了房子,回去换衣服太远,于是关切地对他说:“先去我家换件衣服吧,你这样会着凉的。” 第6章 bsp;06 顾嘉诚想了想同意了。 龚教授身材和他差不多,龚喜在他房间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给顾嘉诚,“你进卫生间洗洗吧!” 他有些脸红,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龚喜怕他感冒,又去厨房煮红糖生姜水,糖水刚煮好顾嘉诚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 龚教授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宽松,刚洗了头发,湿嗒嗒的还有水珠在发尾上。他抬头,雾蒙蒙的眼眸和她撞上,她装作不经意地别过头去。 “有吹风机吗?”他问。 “有。”她去抽屉里找吹风机,可是翻了经常放的地方都没找到。奇怪明明放在这里的,她现在有点讨厌自己懒散的性格了,龚教授一直说她习惯不好,东西用了随手乱放,家里常常找不到东西。 她翻了好久,结果还是顾嘉诚眼尖,吹风机就放在她旁边的抽屉里。 她注意到他右手手腕有些红,微微的肿起,也许是下水救人时扭到了,吹头发只能用左手,动作很不灵便且有点滑稽。 她问:“要帮忙吗?” 他把吹风机递到她的手上。 给他吹头发的时候,闻到水果味的沐浴露的香气,那是她专门买的儿童沐浴露。 她用其它牌子的沐浴露皮肤就过敏,只有用儿童型的皮肤才不会痒。 顾嘉诚头发又黑又多,头顶上长了两个旋,据说这样的人特别聪明。 今天还真的多亏了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她说:“不好意思啊,害你手机坏了。” “没事。 “舒心说下次会买个新手机还你。”她知道那是他新买的手机。 “不用了,他看着她,“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她这才记起刚才煮的红糖生姜水,这会儿还有些温热。 顾嘉诚怎么也不肯喝,说只有女孩子老会喝那种东西。后来看她板着脸有点生气的样子,才勉强喝完了。 这时门外有人按门铃,龚喜去开门,“郝婶。”她笑咪咪连忙请她进来。 郝婶一眼看到顾嘉诚,“家里有客人吗” 龚喜生怕她误会,赶紧解释:“是来找我爸的,我们实验室的同学。” “哦,我来借点醋,你家有吗?” “有。”龚喜赶紧跑进厨房,她家和郝仁家就住隔壁,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有时她家里少点盐什么的小东西也会去郝仁家借用。 “刚好还剩半瓶,够不够?您都拿去用吧!”龚喜说。 郝婶似乎心情特好,借醋跟借宝似的,“够了,也就是做个糖醋排骨,呆会郝仁的几个同事来家里吃饭,他说有一个杨医生特别爱吃这个菜。” 龚喜听到杨医生,料想肯定是她在医院看见的那个叫杨洁的女医生,心里不觉一酸。 郝婶拿了醋赶紧回家做菜去了,顾嘉诚也起身告辞。 她突然觉得房子里安静极了,之前找吹风机时抽屉里被她翻的乱七八糟,她慢慢蹲下来仔细整理好,结果在抽屉里看到一副非常旧的手套。红色的,上面有米老鼠的图案。那是有一年冬天,她和郝仁一块逛街,他见她的双手生了冻疮,特意买给她的。当时戴在手上觉得又暖和又幸福,连睡觉也不舍得脱下来。 忙了一阵发现天已经黑了,她去厨房开始做晚饭。做了简单的二菜一汤,结果看着桌上的菜却没有一点胃口。 龚教授已经几天都没在家吃过晚饭了,他最近有些不对劲,以前不喜欢穿花里胡俏的衣服出去的,现在衣柜里有那么两件时新的款式,每次出去都是打扮的跟二十岁的小伙子似的容光焕发。 龚喜怀疑他的第二春已经来了。 龚教授保密工作做的不错,龚喜以为家里要添个新成员自己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结果却是最后一个。 那天她去学校旁边的超市买东西,刚把二卷卫生纸扔进购物车里就看见了学校图书馆的吴大妈。 她本想转头就走的,结果吴大妈先叫住她了。吴大妈什么都好,就是太热心,喜欢八卦。学校里老师家的事她都清楚那么一点,也许是在图书馆的工作太清闲,几个大妈没事就东家长西家短的互相交换八卦信息。上次吴大妈还说要给龚教授介绍对象,可是介绍的都是些离异丧偶在纺织厂做工的阿姨,连龚喜都看不上眼,何况是一向自侍清高的龚教授,首先就没有共同语言,可吴大妈还乐此不疲。 “吴老师。”龚喜礼貌地笑。 “买点什么呢?”吴大妈看着她的购物车。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9 龚喜笑着说:“随便逛逛,我还要去买酱油,去那边看看。” “我也要买酱油,一起去。” 龚喜知道她又可以免费知道学校里的八卦了。 吴大妈买完酱油问她:“你爸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可等着喝他的喜酒。” “啊。”她张大了嘴巴。 “别瞒了,我都看见三回了,你爸和一女的,还是年轻的小姑娘,在学校操场上散步,两人看起来挺亲密的。” 龚喜还是不相信,尽管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她妈妈就要回来了,她一直觉得爸爸心里还是有妈妈的,不然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结婚。只要爸爸妈妈复合,她们家就完整了,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她是没妈的孩子。 谁也不能在这个时间出现搞破坏。 她东西都没买完就一路跑回家,一直在想那个年轻的小姑娘,她到时该喊姐姐呢,还是阿姨。 她这边还想着怎么让龚教授坦白呢?没想到他倒自己找她谈话了。龚喜想好了,不管他觉得那人多好,两人多合得来,她就是不同意。自私就自私吧,谁不是为自己呢?她看新闻上说有个父亲要结婚,儿子不同意,以死相逼,最后父亲还是为了儿子妥协了。她想必要时她也得这个干。 龚教授找她商量特意营造了温馨的氛围,以前她们父女出去吃饭老是挑火锅店或是自助餐热闹点的地方,因为家里就两个人,平时太冷清了。 这次选了一家安静的苏州菜馆。 龚喜也不客气,点了几个特色菜,她们父女在吃上很讲究,一定要食材新鲜,口味独特,不然第二次决不会再去。 饭吃到一半,龚教授试探性地说:“上次谭阿姨说的那个事,你还记得吧?” 她点点头,断续往碗里乘汤。 龚教授小心翼翼看着她:“那个阿姨,我想介绍你们认识。” “她对你好吗?” “我们很谈得来。”他老实回答。 她慢慢吃盘子里的食物,味同嚼蜡,她一直都知道,他很寂寞。这些年,他为了做一个好父亲,错过了许多再婚的机会。 她一直非常排斥和父亲交往的那些对象,表面上笑脸迎合,暗地里有自己的打算。 以前那个女强人阿姨,虽然说厨艺不好,但是也试着做简单的三餐照顾她。她那时看阿姨工作忙,体贴地地告诉阿姨自己可以点外卖。 阿姨工作也是真的忙,而且忙起来自己也顾不上吃饭,对于懂事乖巧的小女孩她完全没有防备。 然后龚喜在和龚教授视频聊天时正好在吃饭,外卖盒子就在旁边。没过几天,龚教授就提早结束了培训回来了。 龚喜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麻烦拿瓶啤酒。” 龚教授一向不准她喝酒,刚想要阻拦,她说:“爸爸,今天你告诉我您终于找到一位体贴的阿姨,我真为您高兴,咱们庆祝一下吧!” 龚教授看着女儿,那个小小的婴儿长成了大姑娘,美丽又乖巧,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高兴了。 龚喜给他杯子里倒满酒,自已的也斟上,”改天请她来家里做客。” 龚教授和女儿碰杯后一饮而尽。他高兴极了,满面红光,整个人年轻了十来岁,果然定期去健身房锻炼的人状态就是不一样。 可是再往上看一下,精心梳理过的头发还是冒出了几根白发,龚喜有些愧疚,心想真的应该给他找个伴了。 龚教授第二天去实验室布置新项目研究的课题,因为开了空调进来的时候就把黑色的羊绒外套脱了,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和烟灰色的马夹,难得的是居然还寄了小领结,龚喜早上出门的时候心里暗暗为他喝声彩,老头穿这身可真神气,他现在的状态和年轻小伙差不了多少。 实验室的人都到齐了,只除了安静,她平时都是最早来的一个。大家都将目光对准了杨帆。 杨帆说:“不知道啊她最近都在图书馆,我也有两天没看见她了。” 赵泽鑫笑着说:“你失职了啊,小心女朋友被抢走。” 大家笑起来,都知道他们感情好,没人在意杨帆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失落。 实验做到一半,安静来了。她换上了实验服,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杨帆正在和龚教授讨论病毒在人体生存的周期问题,特意看了她一眼,安静在顾嘉诚那一组和他们做培养细胞的实验。 突然听到玻璃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大家循着声音看去,安静惨白着脸站在实验台前,地上是刚刚做实验的玻璃皿。 龚喜忙上前关心地问:“没事吧。” “没事。”安静低着头。 龚喜找来扫帚把玻璃倒入垃圾桶,注意到安静情绪不对,把她拉到一旁,“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回宿舍休息一下。” 安静摇摇头,重新回到实验台前。 第7章 bsp;07 连赵泽鑫也看出他们最近有些不对劲,龚喜正给实验室的小白鼠喂食,他凑过来问她:“安静没事吧?” “不知道,问她也没说。”龚喜看他一眼。 “你说他们俩最近是不是吵架了,杨帆也是闷闷不乐,昨天还拉我们出去喝酒。” 龚喜猜想肯定是因为安静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安静现在也很痛苦。 赵泽鑫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电影票,说:“龚喜,现在只有你能帮他们了,你去把安静约出来 ,让他们两个好好谈一谈。” 龚喜接过电影票,“杨帆叫你来的。” 他点点头。 “他为什么自己不去说。” “杨帆约她出去,她总说没时间。” 真是别扭,难怪别人都说恋爱中的人都是神经病。 下了课,安静留下来收拾实验仪器,龚喜上去帮忙,随口说:“安静,别人送了我两张电影票,本来说好和袁婴去看的,可是她晚上学生会有活动,不如你陪我去看吧!” “不会是动作片吧,我最怕吵啦!” “是文艺片。” “几点钟开始”。 “八点。” “好的。” 龚喜把电影票放在她的手上,“我可能会晚几分钟才到,你先去电影院等我,我到时买爆米花和可乐。” 晚上八点,龚喜坐在学校操场上吃着爆米花的时候在想,那两个别扭的人现在应该在看电影吧,文艺爱情片,她也想去看,可惜没人陪。坐在她旁边的袁婴在一旁看操场上的男孩打球,笑着说:“你怎么不约顾嘉诚一起去。” “为什么要约他,学校里有大把的男生可约。”她把爆米花咬的咯吱咯吱响。 “那些男生有他长得好看吗,比他好看的有他那么热心吗?”袁婴笑着说。 顾嘉诚从水里把傅与恒捞上来后,袁婴和舒心对他的好感倍增。她们以为那是他的热心肠,其实那天只是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0 凑巧,他凑巧经过湖边,凑巧碰见傅与恒跳河,凑巧他又会游泳。 袁婴说应该颁个见义勇为奖给他。谁颁,难道要傅与恒去做面锦旗送给他。 舒心一直觉得内疚,要不是因为她,溺水的事就不会发生,虽然她已经赔了一个手机给顾嘉诚,但她总觉得欠他一个人情。 她们不了解顾嘉诚的另一面,冷酷,自以为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天实验室工作结束后,她走在他后面,她的方向是回家,他的方向是校外。走到图书馆的分叉口,那里站着一个女孩,穿粉红色大衣,长直发披肩,齐流海,模样看起来很乖巧。 “顾嘉诚。”女孩叫住了他。 “什么事。”他看着她,有点不耐烦。 女孩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白皙的肤色因紧张变的绯红,“我做了抹茶蛋糕,你要不要吃点。” “不要。” 女孩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仍不死心,“那你喜欢什么,我给你做。” 他说的斩盯截铁:“没有下次,下次我也不会收。”说完就走。 龚喜真想过去安慰一下那个女孩寒风中狐独的身影。单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顾嘉诚一点机会也不给,残忍还是不屑一顾。 操场上打球的男孩们陆续散了,龚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袁婴起身回宿舍,她回家。 刚走上学校家属小区,一辆小车从后面开进来,在她身边停下,慢慢摇下车窗,露出一张笑脸:“上来吧,龚喜,我送你回去。” 是郝仁,她坐上去:“怎么这么晚,加班吗?” “有一个同事生日,大家出去庆祝。” 不知怎么的,她一下子联想到那个杨洁,心里有种怅然失落的感觉,“你上次送我的蓝宝石项链镶好了,很漂亮,谢谢你。” 郝仁笑着说:“怎么没见你戴,杨洁那颗就天天戴在身上。” “她也有一颗?”她故作惊讶。 郝仁把车子停在龚家门口,“我们在坦桑尼亚救了一个受伤的本地人,他双腿被石头砸断,本来要截肢的,后来经过我们的救治,他的双腿保住了。为了表示感谢,他送我们每人一颗蓝宝石。” 龚喜怎么都想不到事情有这样的转机,像捡到宝一样高兴,“感谢那个坦桑尼亚人。” 她下车,向他招手告别,急匆匆地上楼然后打开窗户,看着他把车子停在对面的楼前。 郝仁做事一向稳重,连车子也开得又快又稳。她看着他下车进了楼道才转身去卫生间。 她心情愉快地刷牙,洗脸,在浴室的镜子里看见睫毛弯弯的女孩。 上床的时候,打开手机,刚好收到一条短信,来自安静,短短的三个字“谢谢你”。 天空阴沉了几天,终于放晴。 早晨,龚喜穿上了她新买的卡其色羊绒裙,单脚站在门口换靴子,有点站不稳,背后一双手伸过来扶她一把,慈祥地说:“早上冷,多穿点衣服。” “您上午去实验室吗?”龚喜从衣架上取了外套。 龚教授说:“上午要去教育局开学术研讨会,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父女俩一前一后地出了门,龚喜到了实验室见大家还没来,拿了抹布,把实验台擦得干干净净。又听小白鼠在笼子里“吱吱”地叫唤,忙去给它们换水,喂食。不一会儿大家陆续来了。 一见到熟然,龚喜就指着一只胖胖的白鼠问他:“它是不是生病了,怎么都不爱动。” 郭然凑近一看,笑得有些诡异:“吃多了吧!” “不像,我刚才喂水,它动都没动。如果有病,传染给其它白鼠就不好了。”她打开笼子准备先把它隔离开。 郭然阻止她:“你等顾嘉诚来了再说吧,他的居里夫人怀孕了。” “哈哈”她忍不住笑出来,“顾嘉诚有这爱好。” “别笑,你也有份,这是牛顿的后代。” 龚喜看着居里夫人圆滚滚的肚子,有点笑不出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笑道:“你们来的好早。”龚喜回头,看到温和的杨帆和笑容灿烂的安静站在门口,好似一切都未发生,又变回了最初的模样。 从实验室出来,安静讲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还是心有余悸,她似乎早料到杨帆会去电影院。当她看见杨帆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总得做个了结,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那就等电影散场再说吧,也许是个合适的时机。 没想到电影演到一半,电影院内突然警铃响起,像是火灾警报。此时屏幕上的画面正演到男女主角因误会各奔东西,台下的观众们立时恐慌起来,纷纷站起来往外逃,一时场面有些混乱。 他们坐的是中间的位子,前后的人没有出去,他们根本寸步难移。安静隐隐约约闻到空气中有股烧焦的气味,心里万般着急,已经有人吓的大哭起来。 突然黑暗中有一双大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她,她知道那是杨帆,她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的眼睛,温暖,坚定。她突然不害怕了,至少他们在一起。 他们两个牵着手跟随前面的人一步步往门口挪,有人推挤,有人摔倒,杨帆在她身边护着她,免受伤害。 走到外面,才发现其它播放厅的人都跑出来了。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才稍稍安心,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据说有人吸烟,引发了火灾,就在他们隔壁的放映室。消防车水枪往冒烟的地方喷洒,火势很快得到控制。 他们在嘈杂的街头拥抱,亲吻,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需要对方,在灾难发生的那一刻,才知道他们已经离不开彼此。 “怎么这么背啊,几十年难遇的一次火灾让你们给碰到了。”龚喜听的胆战心惊。 安静释然地笑笑:“对于我们也不算是坏事。” “你父母那边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希望他们有一天会明白。” 天下的父母都是为子女着想的,只是出发点不一样。就像龚教授一样,他一直想给龚喜找一个妈妈照顾她,可是他不明白其实她不需要,看过太多后母虐待继子女的事例,她不想再成为其中一个。 袁婴听到龚喜抱怨龚教授想要再婚的消息,非常惋惜地说:“你惨了,有后妈就有后爸,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龚喜不明白,“你这是什么逻辑,我爸爸结婚了难道就不是我爸了嘛。” 袁婴深有感触地说:“以前我们家隔壁有个小女孩,也是爸爸娶了个后妈,本来之前爸爸挺关心她的,要什么买什么,也挺开心。自从有了后妈后,她爸爸都听她后妈的,就连买一双鞋都要经过后妈同意,因为后妈说亲戚家有很多小孩穿不了的鞋可以拿给她穿,她爸还说她后妈会当家,可怜那小女孩年年都穿别人的旧衣服。” 最可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人,表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1 面上装的善解人意,背地里另有图谋。 龚喜心情沮丧极了,拉着袁婴陪她逛街,她不是真的要买东西,只是觉得心烦,想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第8章 bsp;08 走累了,她们坐在步行街边的长椅上休息。 前面正好有卖冰淇淋的小贩,龚喜一时嘴馋,走了过去。虽然是冬天,还是有许多人排队。 在她前面的是个小女孩和她的母亲,小女孩雪白皮肤,穿白色蓬蓬裙子,看到冰淇淋露出贪吃的神情。 后面有人重重地推了她一把,电光火石间她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摸大衣口袋,那里空空如也。而站在她后面的黑衣男子眼神闪烁,转身就走,她慌忙抓住他的衣服,“把我的钱包拿来。” “你说什么,快放手。”男子凶巴巴地望着她,眼睛里露出凶狠的眼神。 “你偷了我的钱包,快还给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了你的钱包。”男子大声说。 “就是你。”龚喜急得快哭了,袁婴也跑了过来,抓住那男子不放手。 那男子见她们两个小姑娘,不但不害怕,声音反而比她们还有理,“快放手,不然我要动手了。” 这时有个声音说:“我亲眼看见你偷了她的钱包,我可以作证。” 龚喜一看,是刚才那个推了她一把的女人,三十多岁,长卷发,穿着干练的套装,气势不怒而威。 男子终究有些心虚,嚷嚷道:“你和她们是一起的,说话怎么能信,别冤枉了好人。” 那女人打开手机,播放刚录的视频,正是男子悄悄伸手从龚喜大衣口袋偷钱包的经过,“你再不把钱包还给她,我可要报警了。” 那男子听到她说要报警,只好乖乖把钱包交了出来,落荒而逃。 龚喜这才长吁口气,真诚地说:“谢谢你。” 那女子淡然一笑,挥挥手说:“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这是龚喜第一次见到廖岚岚,她心地善良,即使萍水相逢,也愿意倾手相助。 工作上亦做事洒脱,干练,人到中年,又有另一种成熟的魅力。 龚喜再也想不到再次见到廖岚岚是在自己家里,龚教授一早告诉她,晚上家里会来一位客人。 她坐在餐厅边吃早餐边琢磨,这一天终于来了,她未来的继母是怎样一个女人。谦和或是严厉,包容或是自私,她们能否和睦相处。 下了课后,她故意在学校操场看男生打篮球才慢悠悠回到家,进门换拖鞋时发现门口多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衣架上挂着一件女式棕色大衣,是时下最新的款式。 厨房里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然后龚喜看到一张带着温和笑容的面孔,似曾相识。 两人都感觉非常惊讶,这时穿着围裙的龚教授轻声介绍说:“龚喜,这是廖阿姨。” 龚喜立时展现笑容:“廖阿姨,你好。” 廖岚岚在一所证券公司上班,手下的同事都是龚喜这样年纪的小女孩,所以两人聊起天来毫无代沟。 龚喜说:“廖阿姨,我想知道,怎样才能有你这么好的气质。” 廖岚岚笑着说:“年轻女孩整洁干净亦是美。” 龚喜接着说:“我爸爸平时工作忙,但是他脾气很好,也会做家务,你知道他最拿手的是什么菜吗?” “什么菜?” “酱牛肉,我奶奶祖传的秘方,你喜欢吃什么菜。” 廖岚岚想一想:“糖醋鱼。” 龚喜眉开眼笑:“呀,我也喜欢呢!” 龚教授从厨房探出身来,好奇地问:“聊什么这么开心。” 两人异口同声回答:“说你坏话。” 龚教授摸摸鼻子:“唔,看你们怎么瞎编。” 龚喜是真心喜欢廖岚岚,龚教授把她送回去后,在厨房洗碗,龚喜靠在门边说:“别说我没有帮你,都替你问出来了,喜欢吃的菜是糖醋鱼,最喜欢的花的香水百合,最讨厌吃芥末。” 龚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露出不经意的笑容。 龚喜在心里想:“老小子,看把你得意的。” 得意的人还有顾嘉诚,实验室的同学现在都在打一个赌,赌居里夫人肚子里到底怀的是几胞胎。 郭然说起码是四胞胎,看那圆滚滚的肚子就不会错。 杨帆刚知道这个赌约很生气,非常严肃地教训他们:“最近你们很闲吗?实验室的卫生打扫了吗?” 赵泽鑫嬉皮笑脸,“安静刚才说三胞胎,赌一包辣条,大师兄,你怎么看。” 杨帆立刻噤声,不忘补一句:“一包辣条哪够,起码二包。” 众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顾嘉诚不介意他们的玩笑,开心地给居里夫人喂水喂食,把它照顾得像皇后一般。 龚喜想起了她的牛顿,如果没死,还在笼子里活蹦乱跳呢。而罪魁祸手窃取了她的劳动果实。 在知道居里夫人怀了小仔仔后,龚喜和顾嘉诚说把它送给她养,他却死活不同意。 龚喜看着他拒绝的得意模样,真想上去揍他。没看出来他是这种吝啬的人哪,平时请实验室的人出去吃饭时倒挺大方,怎么让他送一只小白鼠就这么难呢? 她在他面前软硬兼施,最后都不抱希望了,他终于心软说:“好吧,等生了小仔子,送你一只吧。” “那怎么行,岂不是要母子分离。” “好吧,那不送了。”他骑上自行车就走。 龚喜恨的咬牙切齿,暗暗在心里诅咒他骑车半路上掉链子。 结果顾嘉诚的自行车骑在半路真的掉了链子,他停下来检查的时候,后面一辆车驶来,刹车不及撞倒了他。 龚喜知道他出事的消息时,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她无心的诅咒应验了。如果顾嘉诚有事,她真的会内疚一辈子。 龚教授接到电话心急如焚,带着实验室的同学们去看他,安静一进病房就吓住了,失声问道:“顾嘉诚,你的腿怎么了?” 只见躺在病床上的他双眼无神,脸色苍白,右腿被打了石膏。 医生在旁边解释说:“身体上有轻微的擦伤,不过不碍事,但是右腿骨折,需要住院治疗。” 听到这个结果,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龚教授坐到顾嘉诚床边,担忧地问:“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嘉诚虚弱地回答:“好些了,您不用担心。” “要告诉你母亲吗?” 顾嘉诚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他不想母亲看到他这个样子。 龚教授临走的时候交待说:“龚喜,这段日子,你来医院照顾一下。” 龚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2 喜有点不情愿,:“我,我,怎么又是我。“可是当她回头看见顾嘉诚那双深黑的眼睛,落寞又无助,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 “好吧!”她认命了。 他们走后,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隔壁床上住的是一个小男孩,十来岁的年纪,正是最调皮的时候,也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手和腿都打上了石膏,刚吃了药,正在睡觉。 顾嘉诚看她坐在旁边拿出手机玩游戏,讷讷地说:“其实我一个人可以照顾自己,你还是回去吧!” “别逞强了,你现在连下地都要拄着拐杖,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事实上他的腿的确伤的很严重,医生给他接骨那下,疼的他眼冒金星,差点以为腿要废了。 龚喜见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便问他:“你要喝水吗?” “不渴。” “那有事就叫我,别不好意思。” 顾嘉诚躺在床上无聊,龚喜把病房里的电视打开。看的是新闻频道,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原油价格涨了,导致物价涨了等一系列连锁反应。 隔壁床的小男孩睡了一会就醒了,吵着要起来。他奶奶吓坏了,医生说他打了石膏固定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如果乱动怕以后腿长不好。见电视上没有播动画片,又吵着要换台。 小男孩一看就知道是奶奶带大的,脾气有些骄纵,一会儿说要喝水,一会儿要吃零食,把他奶奶支使的团团转。 老人家见孙子吃着薯片看动画片安静下来了,终于坐下了舒了一口气,又向龚喜他们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么?” 龚喜笑着说:“没事,小孩子都这样。” 病房里开了空调,温度有点高,龚喜穿着毛衣突然觉得有点热,她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呼吸点新鲜空气。 医院外面种了一棵石榴树,黄黄的叶子,枝上挂着几个已经枯萎了的果子。 顾嘉诚突然说要吃梨,龚喜和隔壁床的借了一把水果刀,正好来的时候买了一些水果。 梨子个头大,水份很足,她小心翼翼地削皮,削好了递给他,他看一眼说:“我吃不了这么多。” “梨不能分着吃的。”龚喜说完这句话,突然脸红了,其实这有什么要紧,他们两个又不是男女朋友,没有这么多忌讳的。于是她又用刀要把梨削一半。 顾嘉诚忙阻止她,“别削了,小心伤了手。”忙把梨接过去慢慢地吃。 傍晚的时候,楼道里传来饭菜的香味,龚喜有点饿了,问顾嘉诚:“你晚饭想吃什么?” 顾嘉诚没有什么胃口,懒懒地说:“随便吧!” 医院食堂就在他们病房的后面,拐个弯就到了。龚喜去的时候,食堂里没多少人。 菜式做的很清淡,她打了份排骨海带汤,又看着红烧肉做的也不错也买了一份。最后打了三份菜,份量有点多,他们两个可能吃不了,不过顾嘉诚腿骨折了,多吃点营养东西很有必要。 她兴冲冲地提着饭盒走到病房门口,龚喜一眼看见顾嘉诚的面前放着一个保温饭盒。病房里多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大眼睛,长头发,打扮时尚。 第9章 bsp;09 原来她才是罪魁祸首,龚喜花了几分钟才了解了事故的前因后果。正在开车的王媛和男友在电话里谈分手,伤心欲绝,心慌意乱误撞了顾嘉诚。 龚喜觉得顾嘉诚太冤了,好端端骑个自行车却飞来横祸,成了他们感情的牺牲品。 看得出来王媛也很内疚,看见顾嘉诚这个样子,都快哭了,不停地道歉。 龚喜却没好气,:“你怎么开车的,撞到人,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吗\" “你们放心,我会负责的,我爸爸已经联系了本城最好的骨科医生。” “有钱了不起。”龚喜有些生气。 王缓连忙解释:“不是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想发生,只是如果有能力,我们也是希望尽量弥补对你们造成的伤害。” 顾嘉诚也不想为难她,况且她也是无心之过,双方谈妥了赔偿的事情,就算了结了。 王缓临走的时候指着保温盒对顾嘉诚说:“这是我妈妈特意给你煲的猪蹄汤,对你的腿伤有好处,请你一定要喝。” 她说话言词肯切,带着楚楚可怜的神情,连龚喜都不忍再苛责她了 待她走后,龚喜过去把保温盒打开,闻到食物中一股药味混在肉香之中,“顾嘉诚,这汤大补,我给你乘一碗。” “我不喝。” “好歹是人家的一点心意。”龚喜劝他。 他完全不为所动,她也不勉强他,一早就知道他完全不把别人的心意当一回事。 “你刚刚去食堂买了什么?” “排骨,红烧肉。” “就吃这个吧。” 龚喜想着龚教授可能去约会了,回家也懒的做饭,所以干脆在医院和顾嘉诚一块吃了饭,等把一切收拾好,天已经黑了。她叮嘱了顾嘉诚叫他晚上不要乱走,便回去了。 刚走到医院门口,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竟是刚下班的郝仁和杨医生。 郝仁关切地问:“怎么,你不舒服吗?” “不是我,一个同学受伤了,我来看看他。” “你是要回家吗,我送你。” 龚喜看看他和杨洁,心里想着他们该不会是要去约会吧!她可不想去当电灯泡啊!而且她注意到杨洁脸上的神情仿佛有一丝不悦,像是有点不情愿碰见她。于是摇摇头说:“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跟我客气什么,杨医生的车拿去修了,我正好也要送她,不差你一个。”说完拉着她就走。 他们三人来到停车场,杨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龚喜拉开后面的门坐进去。杨洁家里离医院不远,郝仁先送她回去。 一路上,杨洁似乎对龚喜特别感兴趣,一直和她聊天。 杨洁家很快就到了,她向他们道别,然后下了车。 待她进入了小区,郝仁看向后面的龚喜:“你坐前面来吧!” 龚喜高兴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一眼便看见杨洁刚刚坐的位置上有一个红色的钱夹落在上面。 郝仁赶紧给她打电话,电话很快接通,杨洁说她已经到家了,钱夹明天再还给她。 龚喜却觉得奇怪,杨洁分明是个细致稳重的女孩,怎么会不小心漏了东西。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分明是有意的,为下次见面制造机会。 可是郝仁明显对这暧昧的动机毫无察觉,笑笑说:“真是粗心。” 龚喜觉得杨洁是长了一副玲珑心肝,男人对感情真是太迟钝了,这么明显的用心也看不出来。 她看他专心致至地开车,终于忍不住问:“你会和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3 杨医生在一起吗?” 郝仁很意外她怎么会这么问,看她一眼,淡淡地说:“我们只是同事。” “杨医生人不错,难道你没有考虑过她。” 他说话还是一贯的不疾不徐,好像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我现在工作很忙,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情。” “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江昕薇。”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龚喜发现郝仁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皮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好像在压抑着极大的情绪。 龚喜自己也很吃惊居然还记得她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太久远了,久远的他们身边的人都几乎快忘记她。 郝仁就是因为江昕薇才去了坦桑尼亚,他们俩是大学同学,男才女貌,很自然地走在了一起,而且很相爱。 龚喜忘不了郝仁当时说起江昕薇的神情,专注,宠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眼神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时候龚喜就清楚,自己和郝仁已经没有可能,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她本来要祝福她们永远幸福下去的。可是接下来的故事很老套,郝婶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后,毫不留情地棒打了鸳鸯。 江昕薇来自于南方一个边远农村,是政府每年都要拨款扶贫的贫困地区。家里有年迈的爷爷,奶奶,生病的父亲,还有弟弟和妹妹,她的妈妈很多年前就出去打工,再也没有回去过。 郝婶本来觉得江昕薇人长的漂亮,又上进,肯吃苦,她和郝仁的事情勉强答应了,可是江昕薇父亲的住院改变了她的想法。 江昕薇的父亲住院做手术需要十万块钱,可是江昕薇家里拿不出来,当时还是学生的郝仁也拿不出,于是郝仁想向郝婶借钱救命。 郝婶本来就不太同意他们在一起,现在看他们家里那情况,感觉就是个无底洞,就拒绝了,而且还要他们分手。 最后江昕薇的父亲因为没钱做手术不幸去世了。这件事情虽然不能怪郝仁,但是也使他们两人产生了裂痕。况且江昕薇性格高傲,不愿在这段感情中再委曲求全,于是毕业后离开了这个城市。 郝仁当时像疯了一样到处找她,家里、工作的地方,朋友,同学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慢慢的,郝仁终于明白如果一个人存心想要躲起来,别人是怎么找都找不到的。 郝仁专注开车,过了好久才落莫地回答:“我只是没有力气再爱了。” 龚喜突然觉得心酸,心里面空落落的,郝仁的感情停留在江昕薇走的那个冬天,因为没有告别,永远是场没有终点的归途。 袁婴约龚喜去逛街,每次都被告知说没时间,而且她下了课就急着收拾东西要走,急不可耐的样子,袁婴想想就觉得不对劲。 在龚喜又要偷溜时,袁婴“嗖”地一下拦在她面前,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龚喜被问的莫名其妙,“没有。” “那你每天面犯桃花,眉目含春的是为了谁啊?” 舒心听到面犯桃花,兴奋地像是发现了一对偷情的男女,连忙凑上来逼问:“快说,那个人是谁?” 龚喜无奈地叹口气:“你们别瞎猜了,顾嘉诚被车撞到骨折住院了,我不过是看他可怜,去照顾他一下!” 袁婴和舒心两人相视一笑,都“哦”了一声,一副早看出你们俩有奸情的表情。 龚喜气得跺脚,“你们俩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龌蹉。” 袁婴嘻嘻笑:“看吧,恼羞成怒,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勾搭上的。” 龚喜觉得她们越说越离谱,再和她们呆在一块,她非被气疯不可,索性不理她们两个,心想这两个小妮子肯定是空窗期太久,闲的无聊,拿她开涮。 她为什么去医院去的这么勤,还不是因为龚教授的嘱托。早上出门时还问她顾嘉诚恢复的怎么样了? 龚教授苦口婆心地交待她,顾嘉诚家离的远,在这里又没有亲戚,我和他爸爸是老同学,他爸爸把他托付给我照顾,我能不管嘛,但是学校的事,我实在走不开,这个陪护的责任你替我去吧。 龚喜心想,你不是没时间,你是忙着约会去了,果然应了那句话没错,有后妈就会有后爸,她已经可以预见以后的日子有多艰难了。 所幸顾嘉诚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医生说恢复得差不多,过两天可以出院,到时就可以和他划清界线了。 龚喜在心里祈祷,顾嘉诚你赶快好,这样我就可以解放了。可是当她赶到医院时候,看见顾嘉诚正试图撑着拐杖站起来,心里那个生气啊,“顾嘉诚,不是让你不要乱动吗?你还想不想出院了!” 顾嘉诚委屈极了,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医生早上来查房,说我可以下床活动了。” “你这样乱跑,万一摔倒怎么办?” 顾嘉诚看着她,有了主意:“你来的正好。” 龚喜一出来就后悔了,她不该答应陪顾嘉诚出去散步。因为刚刚经过护士站的时候,小护士一直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不怪她们要误会,实在是他们两个的姿态太暧昧了。顾嘉诚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搂着龚喜的肩,完全把她当另一个拐杖。 可是她要是个无知无觉的拐杖就好了,就不会如此地心烦意乱,春心荡漾。她努力把春心荡漾的感觉压下去,可是顾嘉诚离她很近,感觉就在她头顶呼吸,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还有肩膀上传来的阵阵热力,她的心不由的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这一刻千万不要让袁婴她们看到,不然她再怎么辩解也无济无事了。 顾嘉诚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出来呼吸了外面的新鲜空气,心情一下子无比舒畅。 他见龚喜鼻尖上冒出了细汗,脸也涨的红彤彤的,不由的问:“你不舒服吗?” “没有。”她紧张地回答。 第10章 bsp;10 顾嘉诚想起她这半个月来的照顾,感激地说:“这次真是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一个人躺在医院还真是难过。” “就一句谢谢”,龚喜喘口气接着说:“我这么废寝忘食地照顾你,你以后怎么报答我呀!” 顾嘉诚眨眨眼睛,:“你不介意的话,在下以身相许。” 龚喜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气的脸涨的通红,正色道:“信不信我把你丢在这里。” 顾嘉诚连忙告饶:“别啊,我错了行不行。” “都残废了,还敢油腔滑调。” 顾嘉诚仍然嬉皮笑脸,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哎,快扶一下,我要摔倒了。”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4 “你不要把身体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好不好!” 顾嘉诚可不管,赖在她身上再也不肯松手。 经过医生的详细检查,顾嘉诚的身体状态完全达到了出院的要求,只是石膏还需要再过一个月来医院拆除。 龚喜高兴的一下子蹦起来。 但是医生不忘了叮嘱:“出院后腿不能用力,注意休息,不然很难恢复得和原来一样。” 龚教授笑着说:“嘉诚,你这段时间去我那里住,我每天给你煲骨头汤喝,保管你拆了石膏后跑的比以前还快。” 顾嘉诚有点不好意思:“太麻烦了,我还是住宿舍吧!” 龚教授摆摆手,“不麻烦,不是还有龚喜嘛,让她每天陪你去上课,这些日子耽误的学习得尽快赶上来。” 龚喜不淡定了,急忙说:“爸,我学习很忙的。”她本来挺高兴的,终于可以不用来医院了,结果她爸爸都没和她商量就擅自做主让顾嘉诚住进家里,而且又指派她随身照顾。她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龚教授没理她,一副这事就这么决定了的架势,又指挥龚喜说:“快收拾一下,我们出院回家。” 顾嘉诚挺感动的,龚教授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进门的时候他非常惊讶,门口居然放了一个火盆,龚喜刚要进去,廖岚岚急忙说,“嘉诚,你来,跨了盆去去晦气。” 龚教授扶着他进了屋,坐在客厅里闻到一股草药的气味,“龚教授解释说:“我买了艾叶烧水,呆会好好洗个澡。” 龚喜觉得家里的文化氛围简直倒退了二十年,他们家龚教授,廖博士都是国家培养的高端科研人才,此时像两个没文化的半仙神婆,书读的再多也改不了脑子里的传统意识。 廖阿姨熬了一大锅龙骨汤,加了黄芪,枸杞,顾嘉诚非常赏脸地都喝光了。 顾嘉诚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衣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他原来脸颊饱满,双目有神,现在看起来清瘦许多,龚教授已经给他安排好了营养计划,以后每天给他炖一锅中药龙骨汤,由龚喜监督他喝完,龚喜有点闻不惯龙骨里放的中药味,顾嘉诚喝的时候她离的远远的。 廖岚岚笑着说,“龚喜,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坐近点,我给你夹几块。” 龚喜慢慢把碗送过去一点,看着顾嘉诚旁边的红烧肉,就是不愿意坐在顾嘉诚旁边。 龚教授严肃地说:“让她自己夹,别惯她的臭毛病。” 吃完饭,龚教授嘱咐龚喜把顾嘉诚要住的房间收拾一下,可是龚喜吃完饭一直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那是某电视台的综艺节目,请了一些当红明星去国外进行野外生存考验,其实他们也和普通人一样,为了获得食物也会不顾形象地去争取,她看得正津津有味,顾嘉诚突然在她身边幽幽地问:“我今晚睡哪?” 龚喜眼都没抬:“我爸房间大,你要是不介意和他住一个屋吧!”说完看他的反应,果然,他刚刚的笑容僵在脸上。 龚喜“噗哧”一笑,“逗你呢,早给你准备好了。” 顾嘉诚的房间原先是间客房,就在她的房间隔壁。龚喜平时把它当衣帽间用,除了床和一张书桌,柜子里都是她的衣服,知道顾嘉诚要来住,她非常不情愿地把柜子里的衣服挪了一格出来给他用。 顾嘉诚的衣服也不多,平时就那么几套衣服,最爱穿黑白灰三种颜色,明明是暗色系中老年人的专属颜色,可是不知为什么,穿在他身上总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顾嘉诚在外面租的房子已经到期,如果不打算续租,房东叫他过去把东西都搬走。可是他这个行动不方便的人自然不能去搬东西,这个差事不知怎么的又落在了龚喜身上。 龚喜怀疑龚教授把他领回家来就是用来折磨自己的,她还得去出租房帮他把行李搬过来。 龚喜拿着钥匙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遇到一个人,倒霉学长赵泽鑫,隔着马路她大声喊:“二师兄。”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二师兄是赵泽鑫的外号,实验室那帮男生习惯了叫杨帆大师兄,而赵泽鑫身材有点小胖,年纪也排在杨帆后面,大家开玩笑时都戏称他为二师兄。 他看到龚喜很高兴,蹭蹭跑过来问她:“你这是要去哪呀!” 龚喜心里有了主意,问他:“顾嘉诚在外面租的房子你去过吗?” “去过,上次大家去他那喝酒来着。” “那你帮我带路吧!” 龚喜以为像顾嘉诚这样的男孩子,房间里一定乱得跟狗窝似的,没想到却出奇的整洁。没有想像中的脏衣服满地,臭袜子乱放,反而是窗明几净,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赵泽鑫找到一个纸箱子,往里放顾嘉诚需要的专业书,怀疑地说:“不正常啊,像是有女的天天来打扫过一样。” 龚喜在衣柜里翻翻:“你以为都像你们男生宿舍那样,乱得跟狗窝似的。” 她在衣柜里找到一个大的帆布包,正好用来装衣服。抖一抖灰,没想到掉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透明的玻璃球滚落在脚边。 龚喜捡起来看了看,玻璃球里有个小小的微观世界,蓝色的大海,红色的珊瑚礁,美人鱼和王子牵手坐在礁石上互诉衷肠。 龚喜忍不住问赵泽鑫:“顾嘉诚没女朋友吧?” “谁知道呢,他平时那么招女孩子喜欢,说不定有些女孩子为了献殷勤,经常来打扫,要是我,肯定不会拒绝。” 龚喜收拾了一些顾嘉诚换洗的衣服,大部分是冬天的,满满地装了一袋子。 赵泽鑫把一箱书打包好,准备出门,“顾嘉诚是不是要长期住在你家呀!” 龚喜把门合上,钥匙一钮,回答他:“哪能,等他腿一好,我就把他扫地出门。” 两大箱东西,要是走路回去挺吃力的,幸好一出门便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赵泽鑫把东西搬进后备箱,坐上车已经满头大汗。龚喜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很重吧,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赵泽鑫一边擦汗,一边不紧不慢地掏出两张电影票,笑道:“正巧我这有两张周末的电影票,到时吃完饭,一起去看个电影。” 她看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接过来,“你知道我不爱看文艺片的,一进电影院就能睡着,这票别浪费了,不如送给杨帆。” 她把票放包里,没去看他的反应,想也知道脸色不好看。她一直知道赵泽鑫对她不一样。看似无意的龚维与关心,小心翼翼地讨好,龚喜有时笑笑,嘻嘻哈哈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以为他会知难而退。 他很知道分寸,并不死缠烂打,大家继续维持师兄妹的关系。 龚喜觉得车内气氛有点僵,突然想起来问:“上次你和杨帆商量元旦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5 放假上哪玩?” 赵泽鑫立刻有了笑容 ,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决定了去新疆,到时租个大帐篷,晚上围着篝火烤羊肉。” “行啊,到时我带两个同学一起去。” “只限女生,你知道我们实验室都是男生,到时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他们说着说着就到家了,赵泽鑫帮忙把箱子搬到门口,有事就先走了。 龚喜把东西搬上去,发现家里静悄悄的。 顾嘉诚的房间门没有锁,她走进,看到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冬日午后的阳光非常和旭温暖,她轻手轻脚把东西放在房间里。正准备出门时他突然翻了个身,她没来由的唬了一跳。他没醒,脸朝着外面,白净英俊的模样,长长的睫毛,还有嘴角鼓起萌萌的松鼠肌。他只有睡着了,才会露出让人怜惜的模样。 龚喜突然觉得口渴,到冰箱拿了冰淇淋大口大口吃起来,还没吃完,睡醒了的年轻人露出不友善的一面,“我帆布包里的水晶球呢?”眼神愤怒,满面怒容 。 龚喜注视他,慢悠悠回答:“不小心摔碎,扔了。” “你怎么随便动我的东西。”他强忍着怒气,没了往日的温和。 “我去给你搬东西,你还这种态度。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呀,逮谁都咬,属鼠的吧!” 顾嘉诚沉默,转身回房关上门没了动静。 龚喜气的够呛,想着自己连日来照顾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为了那个破玻璃球,对她恶语相向。 第11章 bsp;11 也许吵翻了更好,她才懒的管他,如今正好可以撇开他出去玩。 下午袁婴就叫她一起去体育馆看男生们的篮球比赛,她还为了他拒绝了,现在正好去会会体育系的美男子。 龚喜到了体育馆,见座位上大部分位子都坐满了。 袁婴来的早,在前面看台上占了两个好位子,见到她在过道上东张西望的,赶紧招呼她过去。 龚喜刚在位置上坐下来,比赛就开始了,这场是本校体育系和生物医学工程系的比赛,据说是因为体育系的一个男生打球时和别的系争场地。放言说学校里没有哪个系的篮球队能赢得了他们系。这句话被生物医学系的人听到了,还真不服气,非要和他们比个高低。 袁婴买了一袋零食,她们两个边吃薯片边看比赛,再配上旁边加油呼喊的声音,吃东西都觉得特别有味道。 “你不是没时间吗?”袁婴把一块薯片丢进嘴里。 “怎么,想来看看帅哥,不行啊。”她没好气。 “这里的帅哥都没你家那位好看。”看她的脸色不对,袁婴问:“怎么,吵架了?” 龚喜没做声,薯片丢进嘴里牙齿嚼得咯吱咯吱响。 袁婴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男生长得帅就骄傲了。你整天围着他转,他肯定不把你当回事,把他凉一凉也好,让他知道你也是有人追的。” “你说得好像好有经验,不是也没谈过恋爱,搞得像久经情场一样。” 袁婴笑:“我看的小说多呀,书上都这么写。” 她们说话的功夫,场上的形势已经起了很大的变化,两个篮球队的比分已经拉开了一大截。 体育系今天的状态特别好,个子不高的陈麟三分球十投九中,生物医学系的男生们明显气势有些颓废。 中场休息的间隙,体育系的陈麟和另一位主力被换下来了,代替的是低年级的队友。坐在龚喜旁边的男生气的真跺脚,这明显是欺负生物医学系的篮球队没人。 比赛结束时场上的比分是108比80,体育系完胜。纵使体育系有那些长手长脚的美男,龚喜她们也无心欣赏了。 刚走出体育馆,陈麟突然追上了她们,志得意满地问袁婴:“你刚刚看我比赛了吗” 袁婴斜眼看他:“看了,不过我一直希望你不要投中。” 陈麟听她说完,倒也不生气,憨憨地笑了笑道:“可惜你们系的顾嘉诚没有上场,不然我们系也很难有把握能赢。” 袁婴说:“是呀,你们这次赢完全是靠运气,下次可不一定。” 陈麟赢了球特别高兴,要请她们出去吃饭,袁婴是个吃货,提议去校外吃串串香,转头问龚喜:“一起去?” 龚喜正想着事呢,说:“我最近上火,不去了,你们去吧!” 袁婴气恼:“怎么这么扫兴呀!” 龚喜冲她笑一笑:“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向他俩挥挥手走了。 龚喜在路上想晚餐该吃什么,其实她一个人倒很好解决,去小卖部买个面包就可充饥,付钱的时候不忘和老板说:“请再拿一支万能胶水。” 这支胶水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奇,万能,可以让碎了的东西恢复原样,那么感情呢,有裂痕了又该如何去修补。 这时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头,看见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廖岚岚。 见到她终于抓住救星,“龚喜,来帮我提一下。” 龚喜接过来一看,“哗,买这么多东西,廖阿姨,你破费了。” 廖岚岚笑:“你爸爸这二天出差,不放心你们两个,我下了班也很无聊,你们两个陪我吃饭吧!” 龚喜觉得廖岚岚性格可爱,明明是来照顾他们,却不会让你觉得有所亏欠,反而心里觉得无比舒畅。 龚喜把粘好的玻璃球悄悄放在顾嘉诚的书桌上,并不是向他道歉,只是东西她既然没丢,放在那里也是碍眼,还不如物归原主。 吃饭的时候,廖岚岚也感觉到了餐桌上气氛的异常,她和龚教授不同,因为小时候家里兄妹多,吃饭的时候喜欢热闹的气氛。 可是龚喜和顾嘉诚只顾吃饭,话都不多说一句。 廖岚岚笑着问:“我刚刚在学校门口听说下午有篮球比赛,哪个系赢了?” 龚喜回答说:“体育系的。”说完看了一眼顾嘉诚,发现他夹菜的手停了一下。 廖岚岚问:“嘉诚,你篮球打的怎么样?” 顾嘉诚抬起头:“还好吧!” 龚喜低头吃饭,心想,要不是你受伤不能去比赛,我们系也不会输的那么惨,她有点期待看到顾嘉诚在篮球场上奋力打球的样子,一定会有许多女孩子为他加油助威,他那张脸的出现比看到比分波动还让人兴奋。 吃完饭龚喜去厨房洗碗,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半响,那人期期艾艾地说:“对不起,我下午说话语气不好。” 龚喜洗碗的手停了一下,她还真没想到顾嘉诚会向自己道歉,她依旧板起面孔,“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该乱动你的东西。”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他脸涨的通红。 这时客厅传来顾岚岚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快出来吃水果。” 龚喜看他还杵在门口,向他挥着沾满泡沫的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6 手说:“你出去吧,别碍手碍脚的了。” 洗完碗出来,突然看到顾嘉诚脸人出现淡淡的笑容,真是稀奇,自从他骨折以来,还是第一次看他笑的这么开心。 只听廖岚岚打趣说:“嘉诚,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要不要阿姨给你介绍女朋友!” 龚喜默默在一旁坐下,拿起电视遥控选节目,心想他哪里要人介绍,追他的女孩子可以围着学校绕一圈。 顾嘉诚说:“我现在没时间谈恋爱。” “是不是已经找了,改天带出来给我们介绍一下。”廖岚岚仍然不放过他。 龚喜随手拿茶几上的橙子吃,另一只手不忘换节目,廖岚岚突然说:“别换了,就看这个吧 !” 是某卫视的相亲节目,一大波俊男美女上电视说自己没有对象,真是奇怪,如今长得不好的都早早结婚去了,剩下的都是颜值高条件好的男女。 廖岚岚指着电视上一个女孩子,说:“看,那是我同事,最近失恋了,为了报复前男友,想去找一个比她男友更优秀的男人。” 龚喜看那女孩子,年轻,漂亮,到哪都不会逊色,不由得感慨说:“感情可不是拿来比较的,不是谁优秀就会幸福。” 廖岚岚叹一口气,伤感地说:“可惜这个道理不是人人都懂,非要等到撞的头破血流才明白。” 她这话说的深有感触,龚喜和顾嘉诚互看了眼,还是龚喜忍不住,小心翼翼问:“廖阿姨,你以前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廖岚岚忽然沉默,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幽幽地说:“他是一个老实人,不会说温柔的情话,但是很体贴,会照顾人,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顾嘉诚同样好奇。 廖岚岚回首往事,脸上不由得浮现一股甜蜜的神情,“那时我们还很年轻,也是在学校,我去图书馆借书,结果老师搞错了,把我的借书证给他,他的借书证给了我,巧的是我们都没有仔细看。结果下次去借书的时候才发现借书证弄错了。然后我和我们班的女同学去他们系找他,我把他的借书证还给了他,但是他给我的借书证却少了上面的照片。” 龚喜用手撑着下巴,猜道:“肯定是他故意拿了你的照片。” “我也这么想,可是他一直不肯承认。” “既然你们相爱,为什么会分手?”顾嘉诚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廖岚岚左手抚着额头,伤感地说:“那时我心高气傲,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想出国留学,他想结婚,结果常常为这事争吵,我一赌气,就说分手。他以为我不爱他,就同意了。可笑的是,最后他倒出国留学去了,我一直为这段感情蹉跎到现在。” “后来你们一直没有联系过吗?”龚喜问。 “我给他美国的地址写过信,可是一直没有回音。”廖岚岚苦笑:“看,男人多洒脱,分手了就断的干干净净,一个字都吝啬回复,也好,让我彻底死心。” “也许是他没收到你的信。”顾嘉诚说。 廖岚岚有点儿失神,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如果他没有收到自己的信,如果他对她还有感情,即使收不到信,也会联系自己。 可是没有,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没有。他知道她家里的地址,也因为怕错过他的联系一直没有搬家。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明白了,那个人早在多年前就把她忘了,只有自己还在傻傻地等待,多么可悲。 她也恨自己,当初明明是自己先说的分手,反倒一直放不下的也是自己。在大街上看到背影像他的人,总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记得第一次和龚瑞霖见面,也是因为戴眼镜的模样和他有几分相似。然后慢慢相处发现龚教授其实很会照顾人,性格稳重,为人也正派。如今自己年龄也大了,已不再考虑风花雪月的爱情,两人在一起,能相敬如宾已是福气,她不敢奢求太多。 第12章 bsp;12 那晚廖岚岚感慨良多,聊到很晚才独自离去。 龚喜看着夜灯下她孤独的背影,不是不替她惋惜的,即使容貌不再年轻,已过了最佳结婚年龄,她依然值得遇到更好的人。 回到客厅,见客房灯还亮着,忍不住在门口瞄一眼。只见顾嘉诚单腿站立靠在书桌旁收拾课本,她问:“你明天就要去上课吗”。 “嗯”他轻轻回答。 “医生嘱咐要你多休息。” “课业落下这么多,我怕再回去时都听不懂老师讲什么。”他注视她:“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用拐杖已经很灵敏。” 她叹一口气,知道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改变,“明天中午去食堂,我替你打饭。” 她可以想象顾嘉诚一手拄拐杖,一手拿餐盘的狼狈情景。他又是轻易不肯求人的,万一摔倒了可怎么办。 不过第二天中午的景象差不多也引起食堂轰动了,龚喜上午只有一节课,在教室和袁婴她们写完了作业,也到了饭点了,就一块早早去了食堂。 在打饭的窗口溜了一圈后,发现没有什么特色菜。学校的大锅菜就那样,特别没有油水,卖相也不怎么样。她和龚教授平时懒的做饭,都是直接去食堂厨房,找老汪现炒的。 时间还早,炒菜的窗口也没什么人,龚喜点了个香菇肉片,还有个豆腐鱼汤,二个菜应该够了,汪叔叔每次都会给她多放点料。 炒菜时龚喜特意叮嘱了汪叔叔不要放辣椒。老汪像听到了新闻似的,外号“小辣椒”的龚喜不吃辣了。抽烟机的叫声嗡嗡响,他怀疑自己听错,重复了一遍说不放辣椒,确认后才开始炒菜。 龚喜端着炒好的菜去找位子,一眼看见袁婴和舒心坐在那里看着她偷笑,她平心静气慢慢过去坐下。 舒心眉头挑的高高的,笑道:“小辣椒,什么时候也给我们炒二个菜啊!” 龚喜说:“你要吃什么,我去帮你炒。” “不放辣椒我们可不吃啊!”袁婴也在一边帮腔。 龚喜笑瞪她一眼。 舒心一眼看向门口说:“不过现在大家都传你和顾嘉诚在谈恋爱,你可要想好怎么自处。” 龚喜不用问也知道她们怎么想,最近她和顾嘉诚走近些,她们就以为她们俩好上了。 顾嘉诚长的英俊,大家肯定以为她死缠烂打缠着他不放。 舒心其实也知道他们没什么,只不过总喜欢拿这事开她玩笑,她们三个总这样打打闹闹,都习惯了。其它人她也懒得去跟人解释。 见到顾嘉诚进食堂,龚喜大方的朝他挥手,“这边有位子。”一抬眼已经感觉到周围女生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了。 顾嘉诚走的很慢,龚喜想过去搀扶他,这时有人捷足登了先机。一身亮丽的短衣,黑色皮裤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7 ,踏长筒靴,那是画着精致妆容的王媛,这样的她和顾嘉诚走在一起显得特别温柔。 顾嘉诚慢慢在龚喜对面坐下。 王媛无视大家好奇的目光,殷勤地笑道:“嘉诚,我今天本来想请你出去吃饭,顺带赔罪的,不如请你的同学们一起。” 顾嘉诚不紧不慢地回答:“王小姐,我说过不用了,我们的事上次已经和解,你没有必要再来赔罪。” 舒心小声问旁边的龚喜:“她是谁?” 龚喜在她耳朵说:“全达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舒心惊讶的倒抽一口冷气,那是本市房地产业的龙头,据说王董事长就这么一个女儿。 王媛似乎不想走,舒心喝一口水,有意打破僵局,微笑道:“王小姐,没吃饭的话可否坐下和我们一起。” 王媛笑着点头,这个富家女并不娇纵,性格也单纯可爱,是温室里的花朵。 袁婴问:“王小姐,你上班还是读书?” 王媛天真地回答:“刚从学校毕业,现在在我父亲的公司实习,不过坐办公室挺闷的,真不知道那些同事怎么能在位子上足足坐八个小时,哎,腰都要断掉。” 龚喜为写字楼里的精英们感到悲凉,不是每个人都有王媛这么好命,含着金钥匙出生,她们这些普通人能进写字楼坐八个小时已是最好的归宿。 顾嘉诚显然对王媛有点不耐烦,王媛有意缠着他,问十句他也只回答二句。顾嘉顾对不喜欢的人是非常冷漠的,也许王媛也感觉到了,讪讪地驾着她的红色跑车离去。 这段小插曲后来在学校里传开来,传着传着变了味,变成了顾嘉诚被富家女包养了,最后惹得人家不高兴,把他腿打折了。 龚喜听袁婴讲这个故事讲的绘声绘色,忍不住抚着肚子一边大笑一边猛捶桌子。难怪人们常说流言蜚语害死人,阮玲玉能被众人的口沫星子逼着自杀,顾嘉诚不会因此也受到打击吧! 难得顾嘉诚听到他的绯闻时还能保持镇定,龚喜有点幸灾乐祸,“听说他们还看见你和王媛经常出入全达集团,已被选为乘龙快婿。” 顾嘉诚脸色一沉,闷闷地说:“太离谱了,你不要笑了好不好?” “对不起,不过你要不要出去澄清一下,其实你并没有被包养。“龚喜忍住笑。 顾嘉诚白她一眼:“他们也说过我们俩谈恋爱呢?要不要也澄清一下。” 她不说话了,这一点也不好笑,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是事不关已。她嘟起嘴唇,做出生气的样子。 顾嘉诚起身向门口走去,龚喜追上去,“你上哪儿呀?” 顾嘉诚没好气地回答:“我要到学校广场去拿个大喇叭,告诉大家我和龚喜没有搞对象。” 她赶紧拉住他,怕他越描越黑,摇晃他的手臂,讨好地说:“别呀,让他们误会去吧!我才不管他们怎么想”。 他注视她清澈的眼睛,好笑地说:“既然这样,我们到球场上去晃一圈吧!” 其实是顾嘉诚手痒想去打球了,傍晚的时候球场上的男生特别多,虽然是冬天,也有的男生穿着背心,光着膀子跑在球场上。 顾嘉诚站在篮球场外艳羡地看着男孩们跑来跑去,突然一个篮球直直地朝他扔过来,他一扬手稳稳地接住。 一个满头大汗的男生笑着跑过来,“那天比赛你没参加,真没劲,什么时候你腿好了,再比一场。” 顾嘉诚把球扔给他,笑着说:“行啊。” 龚喜想起来,他是那天比赛进球最多的男生,体育系的刘劲松。 篮球场的对面是网球场,龚喜一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白色球衣的郝仁和另一位不认识的大叔正打的起劲,那身形跳动,那挥网的动作,真有点像看费德勒和纳达尔公开对决。 她蹦蹦跳跳跑过去,手里拿瓶矿泉水,准备他们休息的时候就送上去。 看着他们打球,她在旁边一直手痒,说起来她的网球还是郝仁教的呢!那时郝仁的网球水平好的每年学校比赛都拿冠军,最后觉得没意思就不参加了。 她有段时间身体不好,老是感冒,就跟着郝仁一起打网球,算是他的小徒弟吧! 不过此时球场上的郝仁有点体力不支,连连失利,那个大叔行动敏捷,接球仍然很有力。 一场比赛打下来,郝仁已经大汗淋淋,龚喜连忙拿了毛巾递上去,又给那位大叔送上矿泉水。 大叔礼貌地说:“谢谢。”很好听的男中音。 郝仁介绍说:“这是我们医院心外科的游主任,刚从美国留学回来。” 龚喜笑着说,“游医生,你好,我叫龚喜。” 游医生不光球打的好,性情也很随和,笑着和龚喜说:“你的球技怎么样?” 龚喜看看自己的穿着,厚厚的棉衣,下面是黑色紧身裤,太不合时宜了,不过幸好出来时穿了一双平底鞋。 她点点头,脱了外套,露出白色的毛衣,拿着网球拍上了场。 郝仁帮她拿着外套在旁边休息。 龚喜并没有因为穿着毛衣紧身裤在球场上就束手束脚,她知道游医生球技一流,但她也不差,她可不像一般女生那样扭扭捏捏,为了和郝仁在球场上能势均力敌,她可是下过苦功,一场球打下来游连生不禁对她乱目相看,不过体力上还是输给了他。 郝仁笑着走上来,对她竖起大姆指,“不错啊,都赶上我这个师傅了。” 龚喜高兴极了,喘口气,看着游连生,“游医生真是好体力。” “不行了,年纪大了,体力也大不如前”,游连生拿毛巾擦额头上的汗。 这个中年人,精神饱满,身量不高,但是四肢健硕,一看就知道经常锻练,和那些四十多岁油头满面的中年人不一样。 郝仁和游连生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龚喜把外套穿上,一转头,篮球场上早没了顾嘉诚的身影。 刚才打球出太多汗,她浑身粘乎乎的,准备回去洗个热水澡。 家里静悄悄的,她从房间里拿了换洗的衣服,一推开卫生间的门她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如果此时有个地缝,她恨不得钻进去永不出来。 第13章 bsp;13 里面的人显然也吓的不轻,手忙脚乱地拿起衣服遮住重要部位,气极败坏地嚷:“你往哪看,还不快点出去。” 龚喜呆呆地转身,重重地关上门,半响才回过神来。 她心里充满了懊悔和激动,这男人洗澡居然不锁门,害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刚才的画面,强健的双臂,漂亮有力的腹肌,顾嘉诚的身材居然还不赖, 他终于开了门,卫生间热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8 气氤氲,一股熟悉的香味弥漫。他头发上还滴着水珠,可是满脸通红,一声不响地走出来。 龚喜眨了眨眼,故意装做刚才的事没有发生,淡定地问:“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 他冷着脸:“在你看他们打球的时候我就叫了你,可是你太专心了,根本就没有听到。” 她的确是没听到啊,难道是耳朵自动把不相干的声音屏蔽掉了,她歉意地笑笑,忽然发现了重要的事,“医生说你的腿不能沾水。” 他无所谓地说:“我在石膏外面包了保鲜膜,真的要一个月不洗澡,我可受不了。” “你怎么又用我的沐浴露。” 他不耐烦,“你怎么这么小气!” 她不是小气,只是不喜欢别人乱动她的私人物品,和他说过几次了,他一直没放在心上,连安静请吃饭的事他也给忘了。 龚喜提醒他:“安静生日,你准备送什么礼物给她?” 他想也不想,直接说:“送钱吧,包个红包比买礼物实际多了。“ 龚喜鄙视他:“你这人怎么这么俗,要是我就不会收。” 顾嘉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送什么好,最后还是把问题丢给龚喜。龚喜答应下来,不过敲诈了他一笔跑腿费。顾嘉诚不是说她小气嘛,她特意选了一家高档点的礼品店,显示他的大方。 结果龚喜拿着买好的礼物把□□拿给顾嘉诚,他看一眼上面的价格,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过他也没胡子,只是瞪着眼气呼呼地说:“你这女人,好狠的心。” “是你叫我随便买的。”龚喜嘻嘻笑,她可喜欢这套化妆品了,虽然价格小贵了一点,但绝对能讨美人欢心。 她自己送的礼物是一条丝巾,烟灰色的像薄雾一般,很适合安静的气质。 安静生日那天打扮的特别漂亮,简洁大方的大衣里面是白色的蕾丝花边裙子,显得高贵美丽,气质卓群。 因为天气冷,大家都提议去吃火锅,店里的羊肉非常新鲜,厨师不知用了什么大料,竟没有一丝膻味,冬笋也很嫩,味道特别好。 因为高兴,大家都互相敬酒,安静今天是主角,大家敬她酒都被杨帆抢着喝了,她只能喝茶水,她即使没喝酒白晳的脸上仍透着一股红晕。 顾嘉诚因为腿伤不能喝酒,有些失望,他看龚喜一副来者不拒的气势,真怕她喝醉,悄悄把她的酒换成茶水。 龚喜不知道,刚喝一口立即觉得不对,再看看旁边若无其事吃肉的顾嘉诚,低头质问他:“是你把我的酒换掉的?” “你爸爸说过不许你喝酒。”他正色道。 她一下子怂了,龚教授的家教很严厉,如果知道她喝那么多酒,肯定会把她扫地出门。她这下只得乖乖坐好,慢慢喝她的茶水。 就在大家酒足饭饱的时候,杨帆突然单膝跪地给了大家一个意外的“惊吓”。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手饰盒,慢慢打开。 那是一枚小小的钻戒,戒指上的钻石虽然不大,但是在杨帆手上却熠熠生辉,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杨帆眼神无比真诚,特别温柔地对安静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对于安静来说,这个惊喜来的并不突然,他们早就商量过结婚的事情,对未来的规划,可是没想到杨帆居然这么浪漫。她早就感动得泪盈于睫了,缓缓回答:“我愿意。” 杨帆高兴地欢呼雀跃,他郑重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两人相拥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纷纷送上祝福。 顾嘉诚的眼神从他们两人身上移开,突然发现身边的人有点不对劲,“你哭什么?” “我没哭,我这是感动。”龚喜吸吸鼻子,看着安静,“我好羡慕安静,有这样一个人爱她。” “用不着羡慕,你的缘分很快就来。”顾嘉诚看着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特别温柔。 回去的路上,龚喜才开始担心自己身上有没有带着酒味。 顾嘉诚特别不想理她,早告诉她不要喝酒偏不听。可是没办法,她这个拐杖他还需要几天。她简直啰嗦死了,喝酒的时候挺爽快的,这下倒担心起来了,她用手挡在嘴巴前面,哈一口气嗅一嗅,自我安慰说:“好像没有什么酒气!” 顾嘉诚无奈地看她一眼,就像看一只小狗一样:“你的特长就是喜欢自欺欺人。” “都怪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今天回来。” 她还不死心地左嗅嗅右嗅嗅,其实顾嘉诚都能闻到她身上的一股酒味,他们晚上喝的是老板自家酿的梅子酒,甘醇香甜,会让人不自觉地多喝几杯。 他们两个并肩前行,她身上有淡淡的梅子酒的甜香,他虽然晚上没喝酒,此时也感觉有些微醺。 龚教授从外地出差回来了,一路风尘仆仆,还带了许多当地的特产。一大袋东西里居然有腊肉,笋干,家里一向不吃这些东西。 龚喜指着那些特产问龚教授:“这些怎么处理?” “你廖阿姨说想吃那边的腊肉,我顺便带了些回来。” 龚喜忍不住笑:“爸,你也太实在了,好不容易出趟差,怎么也得送个浪漫一点的礼物啊,比如项链,香水什么的,你老没谈过恋爱啊?” 龚教授被女儿数落一顿,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瞎操心,明天你去趟廖阿姨那,把东西送给她。” “你自己送去不是更好吗?” “学校明天安排了学术研讨会,我走不开。” 龚喜当然没有按龚教授的吩咐只送腊肉和笋干,她特地跑到商场里选了一条手链,既别致又大方。 快到中午了,她打电话给廖岚岚想约她出来一起吃饭,廖岚岚说我现在没空,中午加班,你直接来我办公室吧! 当廖岚岚看到手链的时候,眼神里明显有一丝意外的惊喜。 不管什么年纪的女人,在感情中总是期望能被对方珍视,礼物不需要多贵重,只是一份真挚的牵挂。 廖岚岚的办公室布置的很雅致,房间里摆放着简单的沙发和茶几,办公桌上的花瓶里养着一盆兰花,稍稍碍眼的是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龚喜进来的时候,看到其它工作人员都下楼吃午饭去了,只有她还呆在办公室里加班。 龚喜知道她是工作狂,东西送到,也不好再打扰。正准备告辞,廖岚岚问:“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去楼下餐厅吃点东西。” 廖岚岚刚把外套拿在手上,突然“哎哟”一声,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 “怎么了?”龚喜忙上前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可能是胃不舒服。”廖岚岚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她自已也知道这几日天天加班,经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19 常是饥一餐饱一餐,现在身体终于开始惩罚她。 廖岚岚本想缓一缓或许就好了,可是胃还是如针扎般的疼,还越来越严重,龚喜连忙陪着她到医院。 中午门诊部医生们都下班了,她们又连忙跑到住院部办公室找到一位男医生,那医生询问了她身体的症状,直接开了一张单子,让她们先去照b超。 龚喜扶着廖岚岚赶紧去交钱,到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和进来的人碰了一下,龚喜连忙说“对不起。”抬头一看,居然是熟人,穿着白大褂的游连生医生笑着说:“小姑娘,走路担心点,别摔着了。”他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廖岚岚,脸上顿时没了笑意,关切地问:“哪里不舒服?” 龚喜连忙说:“游医生我们赶着去照b超,先走了。” 游连生看着她们的背影,急忙问那个男医生道:“许医生,刚刚那个病人哪里不舒服?” 许医生知道他一向不爱打听病人的事情,看他着急的神色,也是从来没有过的,直接说:“病人胃疼,可能是胃穿孔,具体情况要等照了b超才能确定。” 龚喜她们到了b超室门口,看见门也是关着的,不免有些着急。再一看廖岚岚,神情已是呆滞,龚喜和她说话她都没有察觉,像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 正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急急忙走过来,看见她们问:“是你们要做b超?” 龚喜连忙点点头,真是太幸运了,这个女医生都下班了,下午居然提前来上班。 医生仔细地照了b超,写报告单的时候医生无意间问:“你们和游医生认识啊?” “认识。” “怪不得,我在家里睡午觉,刚躺下他就打电话来了,说有一个很重要的病人,让我看一下,原来是你们。” 龚喜没想到游医生这么热心,不过是一面之缘,就让他帮了这么大一个忙,真不好意思,想着改天一定好好谢谢他。 医生看了b超结果说胃有些发炎,不过没什么大事。又开了一些吃的药,并嘱咐她回家好好休息,饮食要规律。 廖岚岚虽然放心不下工作,还是打电话去公司请了假,她叹一口气,无敌女金刚也有病倒的一天。 第14章 bsp;14 龚喜送她回到家,看她脸色还是苍白的,连忙倒了一杯水,把药拿给她吃了,然后扶她上床休息。 廖岚岚不一会儿睡熟,龚喜便去厨房帮她熬了一锅粥。等她醒了,那粥刚好还有点温热,看着廖岚岚把粥吃下去,脸上的气色不似原先那般苍白,也有了精神。 “我再帮你剩一碗。”龚喜说。 廖岚岚摇摇头,“今天多亏了有你在,哎,以前连续加班一个月也精神满满,到底是年纪大了,比不得从前。”又看着她道 :“你今年多大?” “十九岁。”龚喜回答。 “还是小孩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个人去外地念书,我妈妈不放心,非要送我,一晃已经这么多年了。” “廖阿姨,其实你还很年轻,工作能力强,模样也大方美丽,我希望将来,到了你这个年纪能有你一半好就满足了。” 她叹口气,“我现在除了工作也什么都没有了,有时想想真是可怕,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里,如果哪一天一病不起,也许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你还有我,还有我爸爸,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 “龚喜你真可爱,真希望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 龚喜上前握住她的手,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义,她以前从没有心平气和地和父亲的女友们好好相处过。也只有廖岚岚让她感觉亲切,如果廖岚岚愿意做她的后妈,她应该能够接受。 顾嘉诚腿上的石膏终于可以拆除了,医生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腿部受伤的地方恢复的不错。 拆石膏的时候龚喜苦着一张脸,顾嘉诚说:”放心,我说过等我好了会好好谢你,不会反悔。” 龚喜叹口气:“ 我是舍不得这个石膏,你就这么无情地把他抛弃了。” 顾嘉诚没好气,“不然呢,那你把它拿回去做个纪念。” 她摆摆手,立即离他远一点,其实她是舍不得石膏上大家的签名。那天杨帆他们来看他。都恶做剧地在石膏上签了大名,她则直接在上面画了一只大肚子的白鼠,当时气的顾嘉诚脸都绿了。 拆了石膏的顾嘉诚走路有点不习惯,受伤的那条腿一直不敢用力,看起来有点跛。 龚喜观察了一会终于忍不住了,数落他:“你走路能正常点吗?你这状态已经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顾嘉诚也奇怪怎么一路上老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笑笑,无所谓地说:“随便他们看吧!” 他们准备坐公交车回去,经过一个路口,龚喜在一个卖麻辣烫的摊位前停了下来。顾嘉诚看她那馋样,向那小贩说:“给我来一份。”就在顾嘉诚准备掏钱的时候,小贩突然看着他们后面紧张起来,食物也来不及做,大喊一声“城管来了。”惊慌地推着小车立马就跑。其它的小贩也各自收拾东西四处逃窜。 顾嘉城还没反应过来,手一下子就被一个人握住,他听到旁边的人喊了一声“快跑”,来不及多想,跟着跑起来。 他们穿过街道,在一片空地上停下来,大口地喘气。 龚喜看着他笑起来,顾嘉诚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瞪着她问:“城管抓的又不是我们,我们为什么要跑?” 龚喜指指他的腿:“你看,现在不是好了嘛!” 顾嘉诚这才察觉,他受伤的那条腿跑起路来已经没有异样了,顿时轻松起来。他注视着她阳光下满是汗珠的脸孔,漂亮又俏皮,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 龚喜遗憾地说:“真可惜,刚才的麻辣烫没有吃到。” 顾嘉诚说:“没关系,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吃鱼粉。” 那是一家小小的门店,店面加厨房不过十来个平方,生意却好得不得了。老板是一对外地夫妻,男的有点木纳,在厨房忙碌,老板娘在前面热情招呼,做事干净麻利。 两碗热气腾腾的鱼粉端上来,汤底纯白如牛乳,香气四溢,一看就是真材实料。 顾嘉诚看她三二下把一碗面吃完,不免惊叹:“你怎么这么能吃。” 她把碗放下,“说好了要好好犒劳我,这下心疼了。” “我说要谢你肯定不只单请你吃一碗粉,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力范围之内,都会答应你。” 龚喜低头喝汤,突然说:“我想要你那个玻璃球。” 顾嘉诚想也没想,脱口而口:“不行。” “那算了。”她起身就走。 他追上来,“除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0 了这个,其它的都行。” 龚喜低头,一路走一路踢一颗小石子,和他确认:“其它都行?” 他点点头。 “那好吧,你给我当一天保姆。” 龚喜回到家就进入了葛优躺的模式,拿出一大袋零食,打开电视机调到美食频道自顾自的看起来。 顾嘉诚看她没什么事,刚想走,龚喜抬了抬眼皮,说:“客厅都有一个礼拜没擦了,你把地擦擦。” 顾嘉诚很用心地擦地板,连柜子的角落里也不放过,他是休息太久了,此时做些家务劳动顿觉身心舒畅。 沙发上那人吃完了饼干,摇摇茶杯:“咦,怎么没水了?” 顾嘉诚立刻说:“我去倒。” 龚喜喝完了茶水,伸一个懒腰,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又扯过毛毯盖在身上,“我先睡会儿,你去看看卫生间有没有脏衣服要洗。” 顾嘉诚有点不耐烦了,他此时想去外面打球,可是谁叫他答应做她保姆,他不想被人看扁。 走到卫生间一看,他气的不轻,这简直是在报复,洗衣机里起码有一星期的衣服没有洗,有他的也有龚教授的,还有刚换下来的床单被套。 龚喜睡着后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发福了,足足胖了20斤,油头粉面,穿着睡衣指挥一个高大的男人挂窗帘。梦里的他有非常好听的声音,温柔又有耐心,她想看清那男人长什么样,可是一下子醒了,慢慢睁开眼,她看到阳台上的男人英俊的脸。 她揉了揉眼睛,仍然记得提醒他:“顾嘉诚,毛衣应该横着挂,那样不容易变形。” 顾嘉诚笑着说:“你怎么睡觉还流口水啊!” "关你什么事,衣服都洗好了吗?”她突然恼羞成怒。 “洗好了。”他走近她,脸上没了玩笑的语气,“这一个月,谢谢你,每天为我做饭,洗衣服,虽然有时说话不客气,但我知道你从没有嫌弃我。你放心,等我找到房子,会尽快搬出去。” “如果你愿意分担家务,也不必急着搬走。” 他点点头,龚教授说过他可以住到毕业,他挺感动的。可是这毕竟不是自己家里,人总得要有自知之明。 “晚餐吃什么?”龚喜问。 顾嘉诚顺势倒在沙发上呻吟,“让我休息会,我的腿站久了有点不舒服,要不你去做。” “说好了给我做一天的保姆,少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不算。” 顾嘉诚双手撑头,眉头拧成一个结。真后悔答应她这个要求,要是买礼物送给她多省事啊! 龚教授出席学术论坛向上面汇报了最近的研究成果,瓦赛纳病毒疫苗的成功研制,还有正在实验阶段的抑制肿瘤细胞扩散的新型药物,这些研究成果不但给学校带来了荣誉,还为实验增加了一笔不菲的研究资金。 顾嘉诚的父亲因恶性肿瘤去世,他因此对肿瘤方面的研究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任何疾病都有它的克星,只是人类尚未发现。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的实验后,他发现人体中存在一种细胞质蛋白质,它是能够反映肿瘤存在和生长的一类物质,根据它现在已研发出一种抑制肿瘤的药物,如果这个药物试验成功将抚救许多人的生命。 龚教授为了这个研究也是费尽了心血,经常早出晚归。家里两个男人整天守在实验室,龚喜不是没有怨言的。她在一次晚餐中无意中提起廖岚岚已经很久没来家里做客了。龚教授不以为意,轻描淡写说我们前几天还通过电话,她说最近出差,回来后会来家里。 龚喜一副恨铁不成刚的语气:“爸爸,作为男人,你就不能主动点嘛,送礼物,送花,每天去她公司接她下班,我就不信这样廖阿姨还有心思出差。” 顾嘉诚忍不住笑了,龚喜瞪他一眼,“你别不信,女人就是喜欢被人重视的感觉。” “我们感情好着哪。”龚教授依然相信自己的个人魅力。 龚喜提醒他:“小心廖阿姨被别人抢走。” 这个城市冬天的第一场雪在冬至这天飘落,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顾嘉诚依然坚持每天晨跑,回来见龚喜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忍不住笑她,裹的像个大粽子,走起路来像企鹅。 龚喜懒的理他,这人能有好一点的比喻嘛,明明很像冰雪奇缘的安娜公主。不过也不能怪他,他这种实验室的科研男,每天面对小白鼠和实验仪器,脑子里哪有这些浪漫情结。 第15章 bsp;15 顾嘉诚的抗寒能力确实不错,别人都穿棉衣过冬,他永远是夹克加一件薄毛衣,而且看起来还丰神俊逸,真是让人气结,这得归功于他每天雷打不动的跑步习惯。 龚喜今天要去教室上课,出门前不忘叮嘱顾嘉诚:“晚上早点回来包饺子。” 她们家照例冬至那天要吃饺子,她下午只有一节课,下了课直接去超市买了五花肉,回到家又擀了些饺子皮。可是直到饺子下锅也不见顾嘉诚回来,龚教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你给他留着吧,他最近实验挺忙的,估计忙完很晚了。” “那也不能不吃饭啊。” 龚教授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叹息:“都像你三天打鱼,二天晒网,把科研工作当儿戏。嘉诚这孩子是个好苗子,我可得好好培养。” “好勒,我看你们才是亲如父子,小的跪安了。”她准备回房间。 龚教授叫住她,“你反正也没事,把饺子给他送去。” 龚喜想骂人,这大冷天不让人在家烤火看电视,却要出来当送饭小伙计,她觉得她爸越来越像后爹了。 她把实验室的门敲的震天响,顾嘉诚从试验中回过神:“你吃枪药了,这么冲。” “枪药没的吃,饺子倒有,赏你的。”她把那盒还有余热的饺子扔他面前。” 顾嘉诚眼神里有稍许的感动,然后注意力就转到饺子上去了,他坐下来埋头吃饺子,龚喜顺手稍了几个饺子去看小白鼠。 她把饺子掰碎了扔进笼子里,小白鼠们嗅一嗅,慢慢吃进嘴里。她突然发现了异样,急匆匆跑到顾嘉诚面前,不好意思地说:“糟了,你的居里夫人吃撑了,在地上一动不动,你快去看看。” 顾嘉诚看着笼子里肚子滚滚的居里夫人,轻描淡写的说:“没事。” “她是不是不舒服,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生孩子前都这样。” “啊!”龚喜被惊到了,盯着小白鼠眼都不眨。 顾嘉诚淡定的吃完了饺子,然后把居时夫人单独移到一个笼子里,在下面铺上了厚厚的纸张。然后两人安静地看着居里夫人慢慢产下小白鼠。 龚喜数了数一共产下6只小鼠,全都只有拇指般大小,身上细细的绒毛,还带着母体的粘液,眼睛尚未睁开。 刚生下的小白鼠已经会爬行,有一只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1 慢慢爬到笼子门口,龚喜忍不住用手把它带到母鼠身边。 顾嘉诚立即阻止她,“不要去摸它。” 她不解。 “白鼠性情胆小,如果小白鼠身上带有你的味道,母鼠会觉得不安全,继而遗弃小白鼠,甚至会吃掉它们。” 她还是不能相信,怎么会有动物吃掉自己的孩子,虎毒尚且不识子,何况这么弱小的动物。 顾嘉诚又往笼子里放了足够的水和食物,刚刚生产完,母鼠肯定体力耗尽,顾嘉诚又说母鼠如果没有足够的营养也会吃自己的孩子,真的又一次刷新了她的动物观。 龚喜看着外面飘扬的雪花,不禁有些担心:“天气这么冷,小白鼠会不会冻死。” “可能会。” “要不我们把它们带回家养几天。” 顾嘉诚其实是不建议把它们带回去养的,因为白鼠身上或多或少带有细菌。但是看着她一脸企盼的模样,他不忍心反对。 家里那个空着的房间,收拾收拾就给小白鼠安了家,龚喜特意开了一个电暖炉,把笼子用一块黑布蒙上,外面再冷也不怕了。 等到这场雪停了,小白鼠们已经会跑了。顾嘉诚要把它们拿回实验室,龚喜实在舍得,每天看着它们长大,多多少少培养出了感情。最后龚喜还是留下了两只。一公一母,还是叫小牛顿和小居里夫人。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不知道是谁想出平安果这个名字,最近学校外面卖平安果的店铺多了起来,到了平安夜那天,校园里随处可见收到平安果眉开眼笑的女生。 龚喜班里有个女生马薇,平时和舒心有点合不来,就因为当初班里女生讨论谁的男朋友长的帅一点,马薇的男友不敌傅与恒,一直耿耿于怀。 那时舒心与傅与恒还没有分手,未免有些得意。后来舒心与傅与恒分手的事弄的人尽皆知,马薇便时不时在她面前秀恩爱,明里暗里讥讽她被甩的事实,气的舒心恨不得有人也撬了她的墙角。 可是马薇和男友感情好的很,平安夜还一起吃浪漫的烛光晚餐。舒心一受刺激,就跑去买了三张电影票,拉着龚喜和袁婴陪她看浪漫的爱情片。 袁婴看着唯美的电影海报,苦着脸说:“你好歹也换个类型,恐怖片也可以,这么恩爱的桥段放在眼前,你让我们这三个单身狗情何以堪。” 舒心不以为意:“你以为来看电影的都是些善男信女,说不定能抓住几对奸夫□□。” 袁婴大翻白眼,自从舒心失恋后再也不相信男人,她建议:“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不知怎么的龚喜一听到奸夫□□这个词,马上就联想到顾嘉诚和某个娇媚的女人在一起的场面,她吓得一激灵,立即把画面甩出脑后。 她们买的票在后排过道的位置,电影快开场时,有一对情侣才进来。走过龚喜身边时,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淡淡的兰花气味一闪而过。 他们在前面坐下来,虽然隔着六排的位置,光影明亮时,龚喜仍能清楚地看见她的后脑勺。还有他们依偎在一起,那男的轻轻亲吻她的脸颊。 她每坐一分钟都觉的是煎熬,怕惊忧了他们,看起来多么相配的情侣。 她想上前去打招呼,对方看到她一定会吓得花容失色。 还是悄悄地走开,总归大家还是有点情谊的,她不想做的太难堪。 电影演到一半,龚喜想出去透透气,舒心开玩笑地说:“是不是遇到熟人了,不会是受刺激了吧!” 真被她的乌鸦嘴说中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更倒楣的是回个家还遇到拦路虎,不知哪个没功德心的人,开个跑车横在路中间。 校园里路本来就窄,想避都避不开,龚喜正没处发火呢,提起脚狠狠朝车尾踹上去,崭新的跑车立马印上她的球鞋印。 这时一个清亮的女生声音响起:“是谁,谁踢我的车?” “是我。”龚喜站出来,看着被她惊扰的王媛和顾嘉诚,她记得顾嘉诚说晚上去实验室,怎么有时间和女的勾勾搭搭,果然男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王媛是大小姐脾气,说起话来盛气凌人:“你踢坏了我的车子,赔的起嘛!” “谁叫你挡在路中间,有车子了不起啊!”龚喜也毫不示弱。 王媛自知理亏,便不再和她纠缠,转头向顾嘉诚嫣然一笑:“这里太吵,不如我们出去兜风吧!” 龚喜气的掉头就走,心里早已经骂开了,果然是一对奸夫□□,她再看他们一眼简直脏了自己的眼睛。 谁知顾嘉诚突然叫住了她:“你等等我。” 龚喜疑心自己听错,回过头去,她听见顾嘉诚说:“王小姐,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的礼物我不会收,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说完也不顾对方伤心失望心情,直接跑上来追上龚喜,手很自然地搂着她的肩膀,“你跑那么快干嘛!” 龚喜几乎是被他推着走的,今天遇到的意外太多了,她一时消化不了。待她慢慢想明白过来后,注视着顾嘉诚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质问道:“你居然都没有和我商量一下,拿我当挡剑牌,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顾嘉诚嘻皮笑脸:“你也没有损失啊,别这么小气。” “我很小气的。”龚喜横他一眼,以迅雷之势用胳脯肘撞击他的胸口。 “啊”顾嘉诚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皱眉道:“好狠的心,你想谋杀亲夫。” “你还说!”她终于板起面孔。 “好好好,我道歉。”他举起双手告饶,最怕她冷暴力不理人。 顾嘉诚故意问:“咦,你今晚没去约会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要你管。” “不如下次我们去看电影。” 回到家,龚教授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戴着黑框眼镜,茂密的黑发丛中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了几丝白发,到底是五十岁的年纪了,比不得年轻力壮的男孩。 龚喜倒一杯茶放他面前,“爸爸,怎么没和廖阿姨出去约会” 龚教授视线没离开报纸,很平常地说:“她说今晚下班,晚些时候再联系。” 不管男女老幼,加班都是一个有说服力的借口。连小学生也是,明明是流连在游戏厅玩耍,回家面对父母却说被老师留下来写作业。有些人从小就深谙此道,说起谎来自然毫不脸红。 龚喜思来想去,为免家人受到更深的伤害,终于决定去问个究竟。 她直接去了廖岚岚办公室,不同于她的气急败坏,廖岚岚气色很好,整个人看上去如沐春风。 第16章 bsp;16 龚喜没有过多的寒喧,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我平安夜在电影院看见你和游连生了。” 廖岚岚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2 你爸爸知道了吗?” “我没告诉他,不过他早晚会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廖岚岚停下手上的工作,在沙发上坐下来,思考这件事该从何说起。 龚喜等着她解释,没多久之前,龚喜送她去医院,那时她们两个还亲如母女,没想到几天不见,她们之间已隔了个不知哪冒出来的游连生。 廖岚岚说:“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的那个要好的男同学吗?” “去美国留学那个?” 廖岚岚点点头,“我们又见面了。” 电光火石间,龚喜突然明白了,“那个游连生,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廖岚岚慢慢回答:“那次我胃不舒服,他找到我的地址,跟我说起这些年的遭遇,我们发现彼此心里还爱着对方。” “他这么多年也没结过婚吗?” 廖岚岚看着她苦笑:“没有,很不可思议,对不对,没想到他也那么傻,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都不想再放弃。” 龚喜愤怒地说:“那我爸爸呢?你们之间难道没有感情?”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我只能说对不起,你爸爸是个好人,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向你父亲说清楚。”廖岚岚有些无可奈何。 感情的事谁分的清谁对谁错,合则来,不合则去。人家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龚教授平白无故做了别人感情里的过客,那老头看似坚强,内心实则不堪一击。 龚喜颓丧地下楼去,刚出电梯,迎面碰见手捧鲜花志得意满的游连生。龚喜打量他,一身合体的西装,身材健硕,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男人的魅力也就到四十岁时发挥的最好。 游连生认得她,向她打招呼:“龚小姐。” “龚喜你”。她这样说。 论气质,龚教授一点都不输他,只是他年轻十岁正当盛年,而龚教授已至暮年。而且廖岚岚只爱游连生,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龚教授是个很重感情的人,龚喜猜不透廖岚岚在他心目中有多重的份量,如果像以前那些交往过的,蜻蜓点水似的不合适就没了往来就好办了,可偏偏是廖岚岚,据她对龚教授的了解,绝对是动了真感情,不然怎么连家里的钥匙也给了她。 那串钥匙龚喜刚才在桌上看见了,绕了一圈,钥匙还是没送出去,她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你都知道了。” 龚教授注视着那串钥匙,陷入长久的沉默,龚喜真怕他会伤心过度。“爸爸,看开点,有些人是你的永远不会走,不是你的留也留不住。” “ 我知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龚教授叹一口气:“她故意疏远我,我又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必问的太清楚。” 龚喜一早知道自己的父亲属乐天派,泰山压顶,亦能微笑面对,既然心胸如此豁达,她想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问:“妈妈这次回来,可否住在家里。” “她不一定肯,肯定早已经订好了酒店。” 这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拒绝了吧,龚喜还想争取,想想还是算了吧,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虽然嘴上说不愿,但是到了欧阳珊女士回国那天,龚喜央求龚教授去机场接机,他还是一口答应了的。 欧阳珊上次回国还是三年前,龚喜那时读高二,课业还不是很繁重,她搬去酒店和母亲住了一个月,这么多年缺失的母爱想要在短时间内弥补回来。 她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感情里极度渴望母爱。 机场的电子屏幕提示航班已经到了,龚喜紧张地注视着出来的人群。欧阳珊拖着行李慢慢随着人流出现,龚喜一眼就看到她,兴奋地朝她挥挥手。 欧阳珊女士虽然已年近五十,风采依旧不减当年,成熟又不失俏皮的短发,黑褐色墨镜,皮肤依然紧致。她穿一身休闲的蓝色休闲服,越发让人猜不透年龄,怪不得别人夸一个女人年轻,喜欢说她和女儿像两姐妹,龚喜和她走在一起绝对能让别人误会是姐妹。 龚喜早已按奈不住欣喜,跑上去紧紧拥抱欧阳珊。 龚教授非常绅士地接过欧阳珊的行李,她摘下眼镜,露出一双含笑妩媚的眼眸,“老龚,你一点没变。” 龚教授微笑,很想说这么多年一直在变的是你,当年一起出国留学,大家公认的金童玉女,本应该是家庭事业美满的,谁想到两人竟分道扬镳。 其实也是两人的人生价值观不同,都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一个想在美国过优渥的生活,一个想回到祖国投身科研事业。当年离开也是友好分手,所在现在依然能够心平气和的见面。 龚教授问:“酒店订好了吗?” 欧阳珊回答:“直接开去希尔顿吧!” 龚教授莞尔,五星级酒店当然比家里舒服,欧阳珊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车子平稳地驶向高速路,龚教授从后视镜看一眼,龚喜从未像今天这样开心,像五六岁的小女孩,拉住欧阳珊问个不停,都是些孩子气的话,欧阳珊耐心且笑咪咪地听她说完。 到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三人直接去了顶楼的餐厅吃午饭。欧阳珊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面对许久未吃的中餐也是没什么食欲。她宠溺地注视着吃冰淇淋的龚喜,问道:“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是个大姑娘了。不过脸圆圆的有点婴儿肥,你现在多重?” “一百。”龚喜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欧阳珊咋舌:“我像你这个年龄体重永远不会超过90。” 龚教授打断她们,严肃地说:“小孩子想吃就吃,又不需要去选美,弄坏身体得不偿失。” 龚喜朝母亲笑一笑,龚教授从不赞成她减肥,认为健康自然才是最美的。 欧阳珊说:“你爸是个老顽固,别理他,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年轻女孩就应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龚喜忍不住欢喜雀跃,她最渴望的休闲运动就是和母亲一起逛街,再也不用羡慕别人有妈妈陪伴。 晚上,龚喜和母亲躺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至深夜,最后迷迷糊糊睡去。 半夜突然觉得冷,微微醒转,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帮她把被子掖好,她安然睡去。 第二天清早龚喜被电话吵醒,欧阳珊用纯正的美国腔和同事通电话,言辞犀利,语调中透露出一股干练劲,这是母亲的另一面。 挂掉电话,欧阳珊无奈地说:“对不起,女儿,我恐怕今天不能陪你了,刚才接到电话,我的上司派我去国内的公司开个紧急会议。” 龚喜脸色立刻垮下来,撒娇道:“不能明天吗?你答应我的。” “下次再陪你逛街,好吗。”欧阳珊说完转过身去行李箱找衣服。居然翻出一套白色的职业套装,看来是早有准备,并不是专程回来渡假。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3 欧阳珊快速地换上衣服,然后仔细地对着镜子熟练地化妆,她轻轻说:“乖,等我忙完这两天,有大把时间陪你,高兴一点。” 龚喜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已不是三岁小孩,给一颗糖吃就可以满足她的所有需求。她需要的是母爱,真诚的毫无保留的关怀,永远以她为重,这不是所有母亲都应该做到的嘛!可是欧阳珊永远把她排在工作后面。 她提醒母亲:“明天是爸爸的生日,你不会忘记吧?” 欧阳珊顿一顿,答应她:“我会尽量赶回来。”她出门前又递给龚喜一张银/行/卡,“你无聊的话,出去逛逛,想买什么自已看着办。” 又是官方回答,龚喜讨厌欧阳珊说话的态度,她觉得自己不像是她女儿而是她的下属。 欧阳珊难得回国一趟,龚喜认为不管成不成功,她都要试一试做个红娘的角色。 她手里拿着银/行/卡,决定打电话约顾嘉诚出来,陪她去男装部买衣服。 顾嘉诚有点不耐烦:“正忙着呢,实验数据有点偏差,大家在找差异,能不能不添乱啊!” 龚喜呵呵笑,有点幸灾乐祸,“你不是挺能耐的么,也遇到难题了。” “什么事,快说。”他准备挂电话了。 龚喜说了龚教授过生日的事,顾嘉诚也知道因为廖岚岚移情别恋,龚教授心情一直低落。他们想安慰耐何这种事总是关乎当事人的面子,不好开口。如今也想借着他生日好好为他庆祝一下,他下了课后,出来和她会合。 他们来到商场,进了一家高级男装品牌店。 龚喜注视着镜中的顾嘉诚有些移不开眼了,连女店员也说顾嘉诚本人是行走的衣架子,随便一件衣服都能穿出模特的气质。 顾嘉诚有些自鸣得意,嘻嘻笑:“这件衣服是要送给我吗?”他看一眼吊牌,“不过你要破费了。” “想得美。”龚喜跟着店员去柜台结帐。刷卡时不是不心痛的,这件衣服的价钱足够他们吃半年的伙食。 不过也该让欧阳珊女士出点血本了。 顾嘉诚提着衣服袋子跟在她后面走出来,殷勤的女店员送她们到门口,躬身含笑道别:“欢迎下次光临。” 龚喜再次感叹,钱真是好东西,她在普通商场买廉价衣服就没有这种待遇。 坐电梯到了楼下饰口店,龚喜忍不住拉顾嘉诚进去逛一逛,都是些时髦的小玩意儿。龚喜看中了一副金丝边框架的眼镜,款式又稳重又睿智。她早就嫌龚教授戴的那副黑框眼镜老气,这副眼镜能让他变成个时髦的小老头儿。 龚喜看着另一边坐下来休息的顾嘉诚:“来帮我试一下这条围巾。” 顾嘉诚穿黑色衣服灰色毛衣,围上围巾原本酷酷的气质瞬间变的儒雅,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第17章 bsp;17 美丽的女店员笑着说:“这款围巾除了这条白色的还有深灰,黑色二种颜色。” 龚喜说:“都拿来试试吧!”一时童心未泯,又拿出手机凑到顾嘉诚面前“咔擦,咔擦”两下,照了两人的合影,笑着说:“我发给舒心她们看一下,问一下她们哪条围巾好看?” 顾嘉诚看她准备发出去,立马阻止她:“你懂不懂尊重别人的肖像权。” “晚了,已经发出去了。”她摊摊手。 手机上马上有消息传来,都是色色的卡通眼神,还有回复:“美男啊,龚喜,你真是艳福不浅。” 舒心和袁婴一致发来信息,“别的颜色不用试了,就这条白色的最好看。” 龚喜合上手机,对顾嘉诚说:“就这个颜色吧,我去付款。” 顾嘉诚把围巾取下来交给店员包好。 他们逛了一圈,顿觉饥肠辘辘,吃饭的时候,顾嘉诚问她,“龚教授喜欢什么,我送什么礼物给他好?” “你买蛋糕吧,校门口那家蛋糕店做的很好。” “啊,我准备买贵重一些的礼物的。” “你买的太贵,他不会收的。记住啊,买草霉味的,我喜欢吃草霉味的蛋糕。” 第二天龚喜约好了顾嘉诚一块下课后回家的,她去他的教室找他,没想到看到了李维维,人群里俊男美女在一起特别显眼,有说有笑的,龚喜气的掉头就走。 她回到家就接了顾嘉诚的电话:“不是说好去买蛋糕的吗?怎么还没见你?” “是吗,你不是跟大美女走了吗,还记得买蛋糕的事。” 顾嘉诚解释:“她钱包掉了,来找我借点钱,我们去银行取了钱就分开了。” “你不用对我解释,你和谁在一起我没兴趣知道。”她果断挂了电话。 龚教授生日不想搞的太隆重,实验室的学生们本来想和他一起庆祝的,都被一一谢绝。 顾嘉诚特意买了一个大蛋糕放在龚喜面前,讨好地说:“看,草莓味的,我特意叫老板多放了些草莓。” 龚喜在厨房忙着做菜,没空理他,顾嘉诚有些讪讪的,乖乖在厨房给她打下手,两人一个炒菜,另一个洗配料,一桌菜很快煮好。 大家坐在桌子上都挺高兴的,龚喜献宝似的拿出昨天买的礼物。 那件咖啡色的风衣,龚喜笑着说:“妈妈特意给你选的,这个颜色很衬你。” 龚教授一看就知道非常昂贵,说:“何必这么破费,你妈妈赚钱不容易,拿去退了吧!” “标签都撕了,怎么退。”龚喜赶紧给他收起来。 龚喜买的新眼镜龚教授戴起来果然显精神,一下子年轻好几岁。那围巾龚教授看了一眼,说等出门时再戴。 龚喜吃饭时一直在注意时间,母亲昨天说会赶过来的,这会还不见人影。 好在切蛋糕时欧阳珊姗姗来迟,迟到总比不到好。龚喜给她切了一块大的蛋糕。 她看着一家人终于团聚在一起,顿时心里五味杂陈,好多年没能在一起过生日了,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顾嘉诚下午还有课,吃完蛋糕他准备去教室,龚教授也特别高兴,中午喝了一点酒,脸上也泛起了红色。他看了看窗户外面,又下起了雪粒子,连忙把那条白色的围巾围在顾嘉诚脖子上,“外面冷,围着暖和。” 顾嘉诚全身暖绒绒的,他看向龚喜,没想到龚喜冲他做个鬼脸,转身去厨房洗碗去了。 外面客厅里的欧阳珊仔细打量着父女的家,屋子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如果她当初不那么要强,愿意回来做一个贤妻良母,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欧阳珊。 妥协后的另一种人生是,这间屋子会多一个女主人,整天为着丈夫,孩子的衣食操心。这样平静乏味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很多女人都是这么过完她们的一生,并以此为快乐。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只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4 是欧阳珊的人生里没有平凡二字。 龚喜洗完了碗出来,发现龚教授和欧阳珊在书房里说话,她小心翼翼探出头去偷听,欧阳珊女士说:“你的学生在sci发表的一篇关于肿瘤的论文很受瞩目!” 龚教授的声音里带着点骄傲:“那不过是目前这个领域发现的初步的研究,下一步他将研究抑制肿瘤的药物,那孩子是顾伟的儿子。” “这也难怪,有其父必有其子。”欧阳珊感慨地说。 龚喜不自觉地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两人终于肯好好沟通了。她悄悄回房间,怕打扰到他们。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书房里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起了争执,赶紧走到门口朝里面看了看,龚教授坐在书桌前,脸色已经铁青,他对欧阳珊说:“所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给派瑞药业来当说客的。” 欧阳珊苦口婆心地说:“派瑞药业愿意出高价购买你们抗肿瘤药物的专利,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龚教授大声说:“我做科研不是为了钱。” 欧阳珊气的在房间里踱步,“派瑞买了专利也是生产药物治病救人,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你又何必这么固执。” “国外生产的药和国内的药是一个性质吗?同样的药,国外的价格起码高出国内的几倍。普通病人的家庭根本消费不起。”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龚教授平静地说:“国内已经有几家制药企业和我谈过,他们答应药品将以低价投入市场。” “没有转圜的余地?”欧阳珊最后问他。 “没有。”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欧阳珊气得脸色发白,转身摔门而去。 龚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想不到好好的一家团圆的场面,居然以这种方式收场,她赶紧追出去。欧阳珊余怒未消,正站在街边等车子,龚喜小心地问:“妈妈,你又要走吗?” 欧阳珊点点头,眼眶已经湿润。对于女儿,她也有愧疚,身为母亲,却未能陪在她身边。 “你说过会抽时间陪我,怎么说话不算话。”龚喜哭出来。 “妈妈会经常给你打电话。”欧阳珊上前去拥抱她。 这时一辆出租车在她们面前停下,欧阳珊打开车门坐进去。龚喜站在路边使劲朝着远去的出租车挥手,早已泪流满面。 龚喜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伤春悲秋,晚饭也没出去吃。 顾嘉诚在外面敲她的房门,她躲在被窝里不出声,外面很有耐心地又敲了三声。她干脆把耳朵堵上。 房间里有脚步声,从远到近停在她面前,微微叹息了一声,“你不吃饭吗?”顾嘉诚的声音响起。 “不吃。”她闷闷地回答。 龚喜突然在被窝里闻到一股酒的芳香。他问:“酒也不喝?” 她立即掀了被子冒出来,看到顾嘉诚好整以瑕的俊脸。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在地板上喝红酒,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籁籁落在窗台上,又仿佛落在忧愁的人心上。 龚喜心情郁结,用玻璃杯大口大口喝酒,猝不及防被呛的咳嗽起来,脸也涨的通红。顾嘉诚抢过酒瓶,轻轻给她拍背顺气,顾嘉诚就是这点好,从不揭别人的伤疤,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关在房间里流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会借个肩膀给她慢慢疗伤。 流血的伤口会慢慢结痂,等脱落后就会忘记曾经痛过。 龚喜疲惫地靠在顾嘉诚肩膀上,问他:“你的人生里有遭遇最低谷的时候吗?伤心,绝望,不知怎么熬过去?” 他幽幽地说:“那年我爸爸刚发现生病,家里的天都塌下来了,妈妈整天以泪洗面,医生直接和我们说没有住院的必要了,我当时研究生正在考试,真不想继续读了,可是继续深造一直是他对我的期望,我爸爸直到我拿到录取通知书才安心离开。有时想想,挺不容易的,但是我们只能向前看,那些低谷咬咬牙就跨过去了。” 龚喜知道自己的小伤感和顾嘉诚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她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的掌心温暖,微微有点湿润,心里也像有只小爪子挠得心里燥热。 房间里有淡淡的酒的香气,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寻找那一抹香甜,触及到她湿润的唇。他在她唇瓣辗转反侧,暗暗流连,最后狡猾的唇舌长驱直入,侵入她的领地。她突然懵了,明明没喝几杯,却有醉酒的感觉,她挣扎想逃开,却被他牢牢抱紧,动荡不得,一向冷静的顾嘉诚怎么会意乱情迷,她但愿这只是个梦,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书房里响起,惊醒了忘乎所以的二人,龚喜直觉不对劲,突然奔向书房,只见龚教授已瘫倒在沙发上,只余微弱的呼吸。 龚喜吓坏了,已急的六神无主,她惊恐地呼喊“爸爸,你怎么了?” 龚教授虚弱地说:“去给我倒杯糖水。” 还好顾嘉诚仍镇定自若,马上端了一杯糖水过来,龚教授慢慢喝下去,才渐渐缓过来。 龚喜声音里仍带着呜咽:“爸爸,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龚教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她道:“你看,现在好多了,我的身体好的很,我前段时间看过医生,医生说只是有点低血糖,你们不要担心。” 龚喜知道她父亲向来固执,决定的事情别人再难改变他的想法的,又看他脸色的确恢复如常了,心里的担忧才放下来。 不过龚喜自此以后也格外关注龚教授的身体状况,再不像以前那样让他废寝忘食地在实验室工作。 她自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别人都是和母亲亲近,她却是和父亲感情最深。这么多年欧阳珊女士在国外,偶尔的两三个电话聊胜于无,她从小对母亲的渴望,对家庭圆满的憧憬占据了生命的全部。也许这是永远不能实现的心愿了。 第18章 bsp;18 欧阳珊女士打来电话告别,她又要回美国了,龚喜想去送送她,没想到她现在已经在机场,马上就要登机了。 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龚喜听见广播里传来旅客登机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伤心。 从来都是这样,她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即使是女儿,在她心里也是可有可无。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别人的母亲都是一心为了儿女,甘愿在家安心教子,洗手做羹汤。她母亲却要学撒切尔夫人那样,想要做个铁娘子。 她知道即使求她留下来,她也不一定肯,索性故作轻松地祝她一路顺风。 龚喜放下电话怔怔地站在窗前,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窗外那棵树的叶子全落光了,可是来年又会重新发芽,春天来了,又会枝繁叶绿,她等待着下一次的相聚。 顾嘉诚走到她身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5 边,故作惊讶地问:“咦,是不是沙子进到眼睛里去了,来我给你吹吹。” 龚喜擦干了眼泪,笑着推他一把,“少来,又想占我便宜,我才不上当。” “好心当成驴肝肺。”顾嘉诚佯装叹口气,看她眉俏眼角都是笑意,又变得精灵古怪,才放下心来。 两人都没有刻意提那天晚上接吻的事情,不过由当初见面的一点不自然又变回到现在毫无芥蒂的嘻笑怒骂。 年轻就是这点好,什么事都可以不必放在心上,明天又是新的一天,遇见新的人,新的感情。 下个学期实验室的学长们就要毕业了,龚教授手上已经有新的□□。龚教授挑学生一向很严苛,不光看专业成绩,思想道德方面也是很重要的考评。本校一些准备选在龚教授门下的学生经常来实验室请教问题。龚教授阅人无数,哪些学生适合静下心来做科研,哪些学生心浮气躁他一看便知。 有一个叫秦成刚的大二男生,专业成绩特别优秀,做事细致认真,龚教授已经准许他提前来实验室学习。 他被安排在顾嘉诚的实验组,做他的助手,龚喜见过他几次,特别老实憨厚的一个男生,实验室的卫生打扫也是抢着做,倒让他们觉得不好意思。 秦成刚家里是湘西的,放完寒假回学校从家里带了很多特产。龚喜经常听秦成刚说起,他们那里的腊肉都是挂在灶间每日经柴火煮饭熏烤,历经半年才取出来食用,极其美味。秦成刚借花献佛给带了不少腊肉,刚开学的第一天,龚喜就邀请实验室的师兄师弟们来家里吃饭。 赵泽鑫本来和师兄们在客厅里聊天,闻到香味站在厨房门口不停地向里看,一脸谗相,笑道:“师妹,我早上没吃早餐,你先给我盛一碗,垫垫肚子。” 龚喜没空理他,“人都没来齐呢,等他们来了才能吃。” “杨帆去了上班的公司报到,顾嘉诚被系主任叫去办公室,估计一下子也来不了。” 龚喜回过头来看他,“系主任找顾嘉诚什么事?” 杨帆笑嘻嘻地进了厨房,忍不住用手指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含糊地回答:“他申请去斯坦福大学留学的材料,系主任让他再补充一下。” 龚喜听到留学两个字,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其实早就知道这里留不住他,他那么用功读书,就是希望能出国留学。他们这些人中还是顾嘉诚最有出息,不枉龚教授悉心栽培他。 直到赵泽鑫提醒她菜烧糊了,她才反应过来,她返身回到锅前,热腾腾的水汽直冲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了,她刚切了辣椒不敢用手去揉眼睛,怕一碰眼泪就会汹涌而出。 今天难得的是安静没有和杨帆一起来,平常都是成双成对的出现,不过安静今天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依然幸福满面。 吃饭的时候顾嘉诚才回来,他坐在赵泽鑫身边,两个人有说有笑。 龚喜和安静坐在一起,安静悄悄地告诉她,她和杨帆准备下个月注册结婚。这是龚喜今天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她拿起手边的一瓶白酒,满满给自己斟上一杯,和安静碰杯,由衷地说:“祝你和杨帆白头偕老!“说完一饮而尽。 也许是喝的太急,也许是酒太烈了,她被呛的猛烈地咳嗽,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顾嘉诚正和赵泽鑫说话,关切地看向她,递给她一叠纸巾。她看也不看,喝一口水,继续和旁边的人说话。 赵泽鑫倒了杯酒递到顾嘉诚手里,笑道:“你小子瞒的够深,什么时候申请去留学也不说一声,太不够哥们了,罚酒三杯!” “不一定会录取。”顾嘉诚边说边小心地偷看了龚喜一眼。 “龚教授都给你写了推荐信,以你的成绩肯定能录取。” 龚喜在心里冷哼一声,原来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她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不过也对,她和顾嘉诚什么关系,自己又不是他女朋友,他去哪里没必要和她交待。 大家酒足饭饱渐渐散去,龚喜一个人默默地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顾嘉诚几次想帮忙,都被龚喜的眼神逼退下去,他最怕她这样使用冷暴力,低声下气说:“你是在怪我没有提前和你说申请留学的事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录取,如果录取不上还到处宣扬,岂不是很丢脸。” 龚喜依然没理他,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顾嘉诚跟进去,在她后面说:“其实现在想想留学也没什么好,一个人在国外孤苦伶仃,况且国内已经有生物研究所联系过我,说等我毕业就可以去他们那里上班。” 龚喜终于肯和颜悦色和他说话了,试探性地问他:“如果申请通过了呢?” 顾嘉诚叹口气,说:“我英语不好,申请肯定不能过!”他皱着眉头,又说:“管他呢,咱能不讨论留学的事嘛,我刚才没吃饱,能给我下碗面吗?” 龚喜本来不想理他的,可是想想刚才赵泽鑫一直在劝他喝酒,空着肚子喝酒,最伤胃了,纵使酒量好,也经不起连续的喝呀! “头好痛啊!”顾嘉诚手撑着额头靠在门边看她忙碌,龚喜不耐烦,把面条丢过锅里,连忙赶他出去说:“你到客厅里等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顾嘉诚看着她清瘦的背影,白晰美好的劲部有几缕发丝贴在上面,他心里痒痒的,像有无数只小虫在挠,慢慢地攻陷他的心防。 因为头晕终于忍不住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他双眼注视着头顶上方淡黄温馨的灯光,只觉得岁月静好。 在这个城市的天气乍暖还寒的时候,安静将要成为最美丽的新娘。龚喜没想到安静会让她来当他们的伴娘。 她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当伴娘,心里不免有点紧张。她记得很小的时候,只有五六岁吧,学校里有位叔叔结婚,她和郝仁去给他们当过花童。新娘穿洁白的婚纱,身材高挑,面容美丽,像仙子一般。那时小只觉得兴奋,当时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情景,自己突然置身其中,像在童话世界里一般。 恋爱中的女人脸上的神情都会与旁人不同,安静眼神里充满着幸福。 她忙着布置她和杨帆新建立的小家,房子虽然是租的,但是安静说生活是自己的,她要让家里变得温馨舒适。 他们俩决定一拿到毕业证就去登记,就在离毕业还有半个月的时候,杨帆家里出了意外。他的母亲去山上采草药,因为下雨天路滑从山上摔下来,住进了医院。 杨帆是个大孝子,听说母亲住在医院里急疯了,连夜就收拾了行李回去。 安静第二天接到杨帆的电话,隔着话筒她能感觉到杨帆声音里透露出的伤心和绝望。 他的母亲伤势非常严重,医生说要保命必须要做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6 双腿截肢手术,而且手术需要巨额的医疗费用。 杨帆在电话里哭了,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母亲辛苦把他抚养长大,而现在家里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帮不上一点忙。钱,他到哪里去弄一大笔钱,亲戚朋友都借遍了,已经没人愿意再借钱给他们家,生活已经到了绝境。 安静捧着电话泣不成声,但她还是镇定地安慰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挂了电话,安静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下午二点钟,正是加拿大的半夜二点。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打了电话给她国外的家人。 安静的母亲虽然对安静和杨帆结婚的事情不同意,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但是心里还是心疼这个女儿的。当她接到这个电话时,声音里透着惊喜。 安静慢慢把杨帆家里的事说了,最后想向母亲借五万块钱给杨帆母亲治病。 安静的母亲听完叹了口气,刚想说话电话就被旁边的人抢了去,接着安静听到了她爸爸暴怒的声音:“你赶紧和那个杨帆分手,还有脸给他借钱。你如果不和他分手,就当我们没有你这个女儿。” 话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安静捧着电话怔怔地流下泪来。 安静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想到打电话给龚教授的,说明了原委,龚教授二话没说就答应借钱给她。她感动地哭了,只知道说谢谢。 龚喜拿着钱送到安静住处时惊呆了,几天不见,她竟瘦得双眼凹陷下去。 第19章 bsp;19 安静把钱打到杨帆的银/行/卡上她的心才安定下来,龚喜看她如释重负的轻松模样真的替她感到心疼。 安静也是在父母宠爱下长大的女孩子,从末为钱烦恼过,如今和杨帆在一起,可能要时常为钱发愁,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过。 安静仿佛看破她的心思,对她释然地笑笑:“我以为只要我和杨帆在一起,什么困难都能克服的。没想到没有钱简直寸步难行。不过困难是暂时的,杨帆的妈妈会好起来,到时我们可以把她接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我和杨帆努力工作,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你放心,借你爸爸的钱我会尽快还回去。”安静说。 “不急。”龚喜上去握住她的手。 安静一向是乐观的,她的世界里好人终归会得到好报。 杨帆那边也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他母亲的手术非常成功,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 安静对于这位从末谋面的婆婆非常敬重,一个女人独自抚养三个孩子,还把他们教育得这么有出息,她真想去看看杨帆的母亲。 可是杨帆说他们那里现在正在下暴雨,山路非常难走,等过段时间,天气好点了再去不迟。 安静心想,过段时间杨帆说会带她去他的家乡举行婚礼,到时便可以见到他的家人,那里民风纯朴,杨帆的母亲非常善解人意,她一定会喜欢那里。 安静的工作已经有了着落,她去一家私立中学应聘,已经收到录取通知。她从小就希望当一名老师,这是最好的安排。 学校就在他们租的房子附近,她想着等杨帆回来就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杨帆本来都买好回来的车票了,没想到走的前一天晚上,村子里发生了大事情。 杨帆发现经过他们村子里的一条小河突然断流,家里的狗这几天也不寻常地乱吠,种种异像表明好像有事情将要发生,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杨帆等到傍晚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村子位于大山脚下,连日里下的大暴雨,是大祸降临的征兆。 他立即找到村长,告诉他根据他的判断这里将会发生山体垮塌,必须马上疏散村民离开这里。 年老的村长蹲在墙角无声地抽着旱烟,他活了这把岁数见过的大灾大难多得自已都记不清了。但他相信眼前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靠读书离开农村的孩子不会信口开河。 老村长立即组织人敲锣打鼓通知村民避到地势平坦的地方去。有的村民正好有亲戚在几里外的村子,就收拾东西揩老带幼暂时住到亲戚家去了。也有的村民不信邪,住了一辈子的家,怎么劝说也不愿离开。 杨帆把家人安置在隔壁村的二姨家,才放心离开。 已经到了晚上12点,他还是不放心村子里没走的村民,又返回村里。 安静清楚地记得那天夜里12点杨帆还给她打过电话。他说他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两人一起去拍婚纱照,再去登记,他要让她做一个最幸福的女人。 安静是第二天早上在电视里看到新闻,才知道发生了最可怕的事情。 新闻里正在播报云南怒江的一个村庄凌晨1点发生严重的泥石流,整个村庄被全部埋没。所幸的是村子里的人早已得到预警及时转移群众,伤亡不大,但已有十人失踪。 安静注视着电视里被泥石流掩埋下的村庄,那残酷的画面简直触目惊心。一个村庄在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失踪的人被埋在了地底下,等到救援人员赶到,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安静的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钻心地疼。她突然反应过来,手哆哆嗦嗦地拨杨帆的号码,心里一面在想,杨帆昨天晚上说他已经安全撤离出来了,一定不会有事。 可是电话号码一直没打通,她心慌意乱,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时龚喜的电话打进来,那边是欢快的声音:“安静,不是约好今天去试礼服,怎么还不过来。” 安静突然崩溃,声音里透着绝望:“怎么办?我找不到他了,怎么办?”她失控大哭。 龚喜被吓到了,连忙坐车赶到安静住处。 安静一个人坐在墙角眼神呆呆的,手机就在她的脚下,上面显示着那个一直没打通的号码。 龚喜上前安慰她:“也许杨帆的手机没电了,也许手机丢了也不一定,你不要胡思乱想。” 安静摇摇头,痛苦地说:“我们说好每天都会通电话报平安的,他知道我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如果他没事的话,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的。” 龚喜提醒她,“你再想想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联系到他吗?” 安静突然想起来,一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我手机上有她二姨家的电话,前些天杨帆的母亲生病,就是他二姨通知我们的。” 因为那天接电话时,杨帆的手机突然没电了,就用了安静的手机重新打过去,庆幸的是那个电话号码还在通迅录里。 安静在接听电话的刹那连手都是发抖的,杨帆的二姨沉痛地告诉她那天夜里杨帆又返回了村子,至今下落不明。 她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直响,心脏也如擂鼓似的跳的飞快,然后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7 等到她慢慢醒转过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龚喜,顾嘉诚他们都来了,大家担心地看着她。 安静躺在病床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沾湿了枕头。她多希望这只是一个恶梦,只要醒来,这一切就还没有发生,她和杨帆快快乐乐地结婚,慢慢变老。 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伸手抚摸平坦的小腹,感觉那里也在隐隐作痛。也许是太伤心了,感官也产生了错觉,只是觉得痛,全身都痛,头脑发晕,她的眼神绝望而空洞。 龚喜真怕她会做傻事,守在病床前一刻都不敢离开。 第二天,顾嘉诚带来了消息,泥石流中失踪的十人已经有六人被发现,但是他们都没有了生命迹象,杨帆就是其中之一。 安静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已经麻木了,她慢慢地站起来,拔掉了手上的针管,盲目地往外走。 龚喜想拦住她,但看到她决绝的眼神,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跟着她。 安静没走几步,又晕倒在地。 自从知道杨帆出事的消息,安静已经二天粒米未进,她是太虚弱了,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安静进医院后终于开口说话,她说“我要见他最后一面。” 安静现在这种身体状态实在不宜远行,可是杨帆是她最爱的人啊,她就是死也会去看他最后一面的。 龚教授得知杨帆去世的消息也是悲痛不已,他最得意的弟子,说没就没了。最后还是顾嘉诚和龚喜陪着安静去送了杨帆最后一程。 安静他们千里迢迢来到了杨帆的老家,她以前再也想不到,她和杨帆最后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以为他们会白头到老,现实却给了她最残酷的一击。她脑海里善良的,总是露出微笑的爱人此时就在她身边,没有温度,冰冷地躺在那里,再也不会抱她,亲她。她在他的棺木前嚎啕大哭,她这辈子的眼泪都在那天流尽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旁边有人来搀扶她,可是她不愿离去,她要永远守在他的身边。 安静见到了杨帆的母亲,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安静还得安慰老人。她怔怔的想,如果杨帆没有死,她这会见到他的母亲是多么高兴。老人看着就慈眉善目,她们俩个相处肯定不会发生婆媳矛盾,她会照顾好杨帆,孝顺他母亲。 杨帆的母亲坐在轮椅上握住她的手,伤心地说:“孩子,我知道你难过,是我们杨帆没有福气啊!” 两个女人抱头大哭,龚喜在旁边直掉眼泪,她看看与自己揩手站立的顾嘉诚,他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杨帆对于他们来说既是学长又是长兄般的存在,他的离去是每个人心里的伤痛。 杨帆出殡那天天空意外地晴了,村里的人不管老幼都去给他送行,大家一路走一路哭。如果没有杨帆,他们整个村子的人都可能被泥石流埋没,村民们朴实懂得感恩,会永远记得他。 安静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杨帆长眠的家乡,伤心欲绝地踏上了归途。 龚喜这几天见她伤心过度生怕她身体吃不消,安静坐在车窗边,冷风四面八方吹打在她虚弱面孔上,格外凄凉。 龚喜连忙把车窗关上,给她披了一件外衣,安静朝她笑了一笑,这笑里有万般无奈。 龚喜实在担心安静的精神状况,她现在一个人住在租的房子里,没有人照应,万一有什么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她关切地说:“安静,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联系一下你的父母,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女儿,他们也一定很担心你。” “你们放心,我自己会照顾自己。我会好好活下去,在和杨帆生活过的地方,开始新生活。”安静说话的时候很平静。 第20章 bsp;20 这趟远门出行多亏了有顾嘉诚陪行,一路上他默默买票背行李,照顾她们两个女生,平时看他有点大男子主义,真到了关键时候,却比任何人都细心体贴。 他因为请了几天假,实验室的工作很多都需要他来完成,现在每天都早出晚归,龚喜通常都是晚上才见得到他。 龚喜下了课后也经常去陪陪安静,她现在在中学教生物,学生们很喜欢这位新来的年轻老师,也许是环境轻松的缘故,安静现在生活的很好,起码脸上又有了笑容。 龚喜很久没有见到郝仁了,也许是医院里的工作太忙了,忙的都没有时间谈恋爱。 龚喜昨天还在路上碰见郝婶,她应该刚从超市回来,手上提了两大袋东西,龚喜见东西挺沉的,连忙接过郝婶手上的袋子帮她提着。 郝婶本来平时话挺多的,那天却显得闷闷不乐,一路上都说不上二句话,都是龚喜在没话找话说,最后两人还是说到了郝仁身上。 龚喜说:“我爸最近有点低血压,改天去郝仁工作的医院,让郝仁介绍一个好点的医生瞧瞧。” 郝婶说:“你爸身体不好,可不能大意,还是早点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趁郝仁还没走,可以帮上点忙。” “怎么,郝仁哥要上哪?” 郝婶忽然叹了一口气,回答道:“他这次要去当什么无国界医生,别的地方还好,听说他要去的地方还在打仗,局势非常不好,那些炮弹可是不长眼睛的。” 郝婶的担忧全部挂在脸上,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龚喜知道郝仁周末会去学校的网球场打球,她特意换了一身运动服赶到球场。 郝仁正和一个年轻的女学生在场上练球,那女生非常漂亮,身材高挑。但是明显球技不行,郝仁此时只打出三分球技,对方已经吃不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到旁边的龚喜,郝仁似遇到救星,连忙下场把球拍递给她,“你来陪她练会,我先喝口水。” 那个女生打球时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郝仁。 龚喜握紧球拍,毫不手软,她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直打的对方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女生看着郝仁希望他来救场,郝仁摊摊手,看向别处。待那女生走后,郝仁笑她:“ 真的一点面子也不留。” 龚喜耸耸肩,擦额上的汗。心想总得给她一个教训,三角猫功夫也敢来挖墙角,回去再练几年再来吧! 郝仁把矿泉水的瓶盖打开,递到她面前,“前些天你妈妈回来,我妈还说要请她来我家吃顿饭呢?好多年不见了,我妈挺想她的。” “嗯,她回来两天又走了。”龚喜低声说。 “你也别怪她,你妈肯定有急事才着急走的,没有哪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子女的。” 龚喜也相信是这样,就像郝婶不放心郝仁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8 去利比亚一样,她注视着他英俊的侧脸,开口:“听郝婶说你又要出远门?” 他点点头,“可能会去利比亚。” “什么时候走,我好去送送你。” “看院里怎么安排吧!到时我再告诉你。但是你别送我了,我最怕看你哭了,别到时哭的我心软,上不了飞机。” 龚喜开心的笑,“上不了就干脆别去了,省得郝婶他们成天担心。” 郝仁看着她,伤感地说:“龚喜,看到那些生病得不到救治的病人,我在想,我们活着不能只是为自己,如果我们有能力帮助那些绝望的人,为什么不试试,我们微不足道的帮助也许能改变他们的一生。” 龚喜不理解郝仁能够为了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但是她对郝仁的决定是信服的,从小到大郝仁一直在做对的事情。 她永远不可能像郝仁那样活着,因为她心里的自私贪婪总是迫使她去追求更好的东西,把不利于自己的一切都抛弃掉,这也是人的天性。对于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她只有敬仰,郝仁在她心里是英雄般的存在。她这样自私的小人物只配每天穿梭在柴米油盐这样的俗事里。 龚喜还惦记着陪龚教授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呢!没想到医院里倒先给她打了电话,听完护士说的情况她险些连电话都握不住,心急如焚赶到医院急疹室,意外看见一脸神伤的安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龚喜来不及细问,这时医生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医生平静地告诉她们:“病人突发心肌梗塞晕倒,失去意识,幸亏送来及时,经过抢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龚喜到这时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安静过来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已经冰凉。她安慰道:“你不用担心,龚教授会没事的。” “安静,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今天发了工资,原本是想先还一部分钱给你爸爸,我们聊了一会天,在我要走时,他就突然晕倒了,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情况。”安静到现在想起刚才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龚喜感激地说:“当时幸亏有你在,没有你我爸爸或许已经。。。”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她自己也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她知道许多老人就是在没有及时救治的情况下,发生意外离世的。 龚教授出了急救室就被推进了加护病房,此时顾嘉诚也赶过来了,因为紧张,额上满头大汗。 这时护士进来告诉她们去办入院手续,顾嘉诚连忙跟着护士下去交钱。 等安顿好一切已经到了晚上10点多了,龚喜坐在病床前看着红色的点滴缓慢地流进爸爸的身体,感觉父亲正慢慢活过来。 她自小和父亲相依为命,印象中父亲好像从末生过病,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为她遮风挡雨,她现在才觉得自己以前太幸福了。 护士又进来换了一瓶药水,并嘱咐她晚上要照顾好病人,注意观察药水还有心脏监护仪有异常要立即通知医生。 龚喜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很晚了,而且安静好像脸色也不太好,便对她和顾嘉诚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安静因为明天早上还要上早课怕迟到,只得先走了。顾嘉诚担心她一个女孩子深夜回家不安全,特意把她送回了家。 病房里安静极了,外面走廊里偶尔有人走路的声音好像是在梦境,她握着父亲的手把脸埋进他的手心不知不觉睡着了。 到了凌晨才发觉寒意刺骨,因为枕着手臂睡觉,此时手臂已经麻木了。 她伸了一个懒腰,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应声滑落。她一抬头,看见对面的顾嘉诚同样是坐在病床的另一侧睡着了。他手长脚长,这样的睡姿肯定也舒服不到哪里去。 她一时没了睡意,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出来,人也清醒多了。 她把毯子轻轻盖在顾嘉诚身上,伏下身的瞬间看到他沉睡的侧脸。很少有人连睡觉时也这么好看的,他坚毅又精神的眉眼,长长的睫毛,挺阔的鼻梁还有时隐时现可爱的松鼠肌,真是上天眷顾。 曾经有女生开玩笑说,和顾嘉诚亲吻的感觉肯定像踩在云端一样幸福。 不知怎么的,她当时听到这个玩笑会不自觉的脸红,突然想起她和他第一次接吻的感觉。 好像并没有像踩在云端上一般,而是窒息,像是沉在水底,紧张的不能呼吸的病人。 顾嘉诚睡的极浅,一点细微的响动他就醒了,应该是担心龚教授会发生意外的缘故,一醒来就紧张地查看旁边的监护仪,在确定正常之后才长舒一口气。 天慢慢亮了,龚喜本来准备去买早餐的,见他醒来,便问他:“给你买碗热粥可以吗?” 顾嘉诚点点头。 冬天的早晨,格外的寒冷。 医院外面的小吃店已经开门营业了。走进店里便感觉到一阵蒸煮食物散发出来的温热气息。 龚喜其实没有什么食欲,但是昨天晚饭没吃,肚子里现在空空的,特别难受,用食物塞满胃也许那种空虚的不安全感会自动消失。 医生治愈的是疾病,而食物能治疗情怀。久离乡土的人特别想念家乡的食物,处在人生最低谷的人最需要一份温暖的关怀。 龚喜和顾嘉诚在病房里喝着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当食物填满肚子,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气力又回来了。 “你昨晚不是回去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对着正在吃饺子的顾嘉诚说。 “我原本就没打算回去,送安静回到家我就回来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守在医院里,我怎么能放心。” “其实我可以的,我很强壮的。” “不用在我面前逞强,龚喜,在我面前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喜欢的是最真实的你。而且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注视着她的眼睛。 龚喜突然觉得眼眶发热,泪水迷濛了双眼,她低头擦眼睛的时候突然又笑起来,开玩笑说:“你是在向我表白吗?” “是,我已经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了。”。他不好意思地笑。 第21章 bsp;21 龚喜听到他肯定的答复倒怔住了,反应过来,边擦眼泪边笑。 “你不要这个样子,丑死了。”顾嘉诚宠溺地说。 “你还说我,你自己睡觉时还流口水。”她嗔怒。 “你偷看我。” 哎呀,她被自己的谎言打败了。其实他的睡相很好,根本没有流口水,只不过是她信口开河说的。她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头低垂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龚教授在下午的时候醒来,他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不是家里,一直吵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29 着要回去。 龚喜握着他的手耐心地解释说:“爸,你现在在医院,突发心肌梗塞,医生给你心脏做了支架,等你身恢复好了,我们马上就回家,好吗?” 龚教授终于意识到自己病的严重性,肯乖乖地配合了。别看龚教授平时是行事雷厉风行的学者,受人尊敬。其实也不过是个平常的老人,老人年龄越大,心智越和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哄,也许是寂寞,特别需要人关爱。 龚教授还记得病发那刻和安静在一块聊天。恭喜告诉他是安静帮他做了急救措施,才捡回一条老命。他不由感叹世事无常,眼睛四下里搜索他的救命恩人。 安静接到消息,听龚喜说龚教授醒来了,也赶来探望,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食盒。 安静上前叫了一声:“龚教授,好点了吗?” 龚教授看着她面带微笑,“好多了。”并抬手招呼她坐下。 龚喜打开保温盒,不由得惊喜:“安静,你怎知我爸爸最爱吃山药粥,太好了,省得我再费心。” 安静坐在那里咪咪笑,她看龚喜慢慢喂老师吃下热粥,心里非常欣慰。 本来是老师帮她良多,她无以为报。能在饮食上照顾老师,只是顺手之劳。 龚喜问她:“你下午没课吗?” “没有。”安静讲起学校里的趣事,说现在的学生调皮的很,稍不顺心,敢和老师当面拍桌子。不像她们那时,老师说的话再不敢违抗的,奉为圣旨。不过小孩子也讲真心的,只要你是真心实意为他好,他们也知道感恩。 学校里的老师,学生们都陆陆续续来看望龚教授,龚教授还在病中,虽然心中苦闷,却也是打起精神招呼大家。 郝仁临走之前也特意来过病房,龚教授和他聊了一会儿天,郝仁因为要赶飞机就匆匆离开了。 龚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得无限帐然,他的心始终漂泊无依,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靠岸。 安静倒是每天都来,难得她有足够耐心,每次都带了新鲜水果和食物,陪龚教授聊完天才肯离去。 一个星期后,龚教授的身体和心情越来越好,已能谈笑风生,看样子择日便可康复出院。 龚喜只有在顾嘉诚身边时才吐露心事,她问他:“假如我妈妈知道爸爸住院了,会不会赶回来看他,也许他们两个会旧情复燃。” “你可以试试,但是也别抱太大希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两人要是能复合,也不会等到今天。”顾嘉诚看的很开。 但是龚喜打电话给母亲的时候还是满怀期待的,总归是夫妻一场 ,不会那么无情。欧阳珊接到电话也只是轻轻地问候:“那他好点了吗?我早叫他注意身体,他就是太固执,不大听得进别人的劝。” “好点了,你不打算回来吗?爸爸很想念你。” “我现在在英国,正在开会,回去可能要到半个月后。” 欧阳珊说话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完全是公式公办,像应付一个难缠的客户。 龚喜无奈地说:“那你忙完了就回来。” “好,你好好照顾你爸爸,叮嘱他多注意身体。” 龚喜失望地放下电话,她至此最痛恨女强人这个称呼,好好的母亲和妻子,放着丈夫孩子不去照顾,天天面对一堆没有感情的客户和无聊的会议。她老了难道这些客户和会议能陪伴她吗?她早晚会清楚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龚喜在医院休息区呆了一会才返回病房,在门口正遇上安静,她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满腹的心事,脸色苍白得像雪。 龚喜已经习惯了安静每天来探望,还周到的带来了参汤,也许不该这么麻烦她。 这时负责她们这床的小护士送来了每天的医药费清单,提醒她们:“昨天已经欠费了,麻烦先去交一下钱。” 龚喜早就把钱准备好了,一直放背包里,她赶紧下楼去交费。 小护士见龚教授的点滴快打完了,忙又拿了一瓶药水过来。龚教授住了这么久的医院,小护士见安静每天都来探望,以为她也是龚教授的女儿。 昨天她见安静在医院走廊里徘徊,她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此时见她精神不太好,出于职业的素养,她忍不住关心地问:“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安静怔了一怔,不自然地笑笑,“出来了。” 那个小护士安慰她说:“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刚刚怀孕,胎不稳也是常有的,你只要注意不要太劳累了,就没事的,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东西,这样胎儿才长得好。” 小护士换完点滴就出去了,安静仍低着头,连耳根子都是苍白的。 龚教授躺在床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又平添了一抹忧愁。 龚喜进来时脸上笑容灿烂,完全没有注意到病房里低沉的气压,她刚刚去主治医生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医生说龚教授恢复的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高兴极了,住了这么久的院,家里冷清的都快发霉了,她早把家里收拾干净,连厨房油烟机都仔细地擦过一遍,因为龚教授非常爱整洁,回家看见她这么勤快肯定会心情舒畅。 龚教授出院后,需要在家疗养一段时间,他已经向学校请了长假。郝仁的爸爸偶尔来家里探望,两人坐在一起喝茶,下下棋日子过得无比悠闲。 龚喜有一件事瞒着他,不知他是否有所察觉,她和顾嘉诚已经开始约会。在家里两人仍然是碰面时互相用眼神调戏对方几眼,但也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太放肆。 舒心她们早就发现了端倪,平常只要谁提起顾嘉诚,她像炸了毛一样,把他批评的一无是处。最近似乎脸上总是阳光灿烂,眉目含春,说起顾嘉诚,眼里顿时柔情蜜意起来。 袁婴那天忍不住问她:“小妮子你是用什么方法把顾嘉诚拐骗上的。” 龚喜大声更正她:“什么拐骗,这么难听,本姑娘长得美若天仙,清纯可爱,他完全是被我的气质吸引。” 袁婴做出一副要吐的表情,如果光看外貌,龚喜的确可称得上一个气质美女,但离天仙还差的太远了。况且,只要和她接触过的人都知道,气质在她身上完全是装出来的,她明明就是一个女汉子,紧要关头,完全可以不顾形象地冲锋献阵。 舒心警告她,“你别太得意,小心被人挖了墙角。” 龚喜笑着站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本姑娘要去约会了。” 顾嘉诚约她在食堂一起吃中饭,她早到了,找了位子先坐下来等他。 突然面前有一团黑影挡在她的前面,她一抬头,看到面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女生。 高的那个身材纤细苗条,长相甜美,龚喜记得她是那个做蛋糕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0 送给顾嘉诚的女孩。矮胖的女生看起来很有心机,悄悄对旁边的女生说:“就是她,在和顾嘉诚谈恋爱。” 声音很小声,龚喜还是听见了,她微笑,注视前方。 高个女孩有点窘,她看了龚喜几眼,准备走的,可是矮胖女孩拉住她,“怕什么,你不是想看看她到底哪里吸引了顾嘉诚吗?” 矮胖的女生看着龚喜,理直气壮地开口:“同学,麻烦你坐过去一点。” 龚喜正好坐在过道的位子,她里面的位子空着,龚喜看一眼里面的座位,冷冷地说:“不好意思,这个位子已经有人了?” “不是还没来嘛。”矮胖的女生绕过她,一屁股坐上去。 接着龚喜听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啊”,矮胖的女生成功引起了食堂里男生的目光,她摸了摸裤子站起来,屁股已经湿了一大片,布料上还有几块蛋花汤沾在上面。 这应该是哪个冒失的人不小心把汤洒在了座位上没有清理,这个女生太倒楣了。 龚喜偷笑地站起来,向门口高大的身影走去。 他看到她狡黠的模样,还有身后气得发抖的那两个女生,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搂着她的肩膀,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她:“怎么了,你又在使坏啦?” “我可什么都没做。” “不吃饭啦” 她冲他笑一笑,温柔地说:“走吧,我们回家吃。” 龚教授并不知道他们中午会回来,就随便热了下昨天晚上吃剩的土豆丝准备当中饭。龚喜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数落道:“爸,不是告诉你剩菜要倒掉的嘛,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倒掉多可惜,热一热还是能吃的。” “冰箱里有排骨,你好歹做个汤。” “我一个人做多了吃不完又浪费,你们吃了吗?没吃我去给你们炒两个菜。”龚教授起身准备去厨房。 龚喜按住他在位子上坐下,笑着说:“还是我去吧!顾嘉诚你陪我爸说说话。” 龚喜刚把菜倒进钞锅,安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用左手按了接听键,右手在不停地钞菜。安静在电话里一边哭一边说:“龚喜,怎么办,我家里来小偷了。” 第22章 bsp;22 她连忙把火关了,把电话换到了右手,紧张地问:“家里丢了什么东西?你呢,有没有事?”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偷了,我中午下班回来才发现门被撬了。”安静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那你赶快报警。” 等龚喜他们赶到安静家时,警察已经在那里了。 屋子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地上一片狼藉,安静呆坐在一旁,正在接受警察的盘问。 小偷很狡猾,现场并没有留下指纹,安静放在家里的电脑和三千块钱被偷了。警察问完了话,对案发现场拍了些照片就走了。虽然他们说案子有新的进展会通知她,但是安静估计丢的钱恐怕是找不回了,不免一阵心疼。 家里的东西被小偷翻的到处都是,龚喜蹲下帮着安静收拾地上的衣物。 顾嘉诚连忙打电话给修锁的师傅,把锁重新换了。他在屋里检查了一遍,发现厕所的窗户没有装防盗网,很不安全,还会给小偷制造可乘之机。 他们刚进小区的时候,就发现附近的住户很杂,大多是些打工的闲散人员,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着实让人不放心。 龚喜担忧地说:“不如搬家吧?” 安静也是无可奈何,“这个地段的房子很难租的,而且房租也不贵,当初老板就是看我们刚毕业,对我们放心,才肯把房子租给我们。” 龚教授沉吟了片刻,突然想起,“我有个朋友正好是你们学校的老师,我托他打听一下,你们学校附近有没有空房子。” 龚教授那个朋友很快回了消息,正巧他就有一套房子准备出租,只是租金贵一点,好在离学校近,而且家具,电器什么都有,只需要拎包入住即可。 龚教授没有和安静讲那个朋友的房子租金比这里的贵,他和那位朋友商量好替他保密,房费还是和现在的一样,多出的钱龚教授替她给了。 安静也是被小偷吓怕了,晚上睡觉都不敢关灯,一听到响动就吓得整夜睡不着。龚教授给她找好房子,她就立即搬了过去。 新房子住的很舒服,地方宽敞,空气也非常新鲜,安静在学校里遇见租给她房子的老师总是笑着和他打招呼。 老师姓陈,五十多岁,在学校教政治,为人风趣幽默。 陈老师看安静长得漂亮,而且性格温和,知道她还是单身一人后,非要给她介绍对象。 安静一再推辞,陈老师给她看相片,说:“这个男孩子是我的侄子,是个警察,人很老实,长得也帅。” 安静不好意思地说:“陈老师,我现在还不想找男朋友。” 陈老师说:“小姑娘,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种事没什么好害躁。我侄子家里条件很好的,父母是公务员,家里有三套房子,你们以后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我这里房租贵,你还可以省点钱,龚教授总不可能一直给你付房租。” 安静疑心自己听错,“什么,龚教授给我付了房租?” 陈老师知道自己说漏嘴,笑着打哈哈,“他只是替你每个月多付了六百块而已,这年头,像龚教授这么好的人不多了。” 安静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房租的钱还给龚教授。她向同学借了三千块钱,约好了龚教授在母校外面的咖啡厅见面。 也许这三千块钱对龚教授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从不愿意欠别人的人情。 龚教授坐在安静对面,看着她把钱递过来,并没有接。 他知道她的日子过的很辛苦,刚刚从学校毕业,工资并不高,付了租房,留点生活费后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而且她现在还不是一个人。 安静的态度很坚决,“龚老师,钱您收回去吧!我晚上又找了一份工作,帮学生补习,钱还够用。” 龚教授看着她,叹了口气:“你现在的身体怎么吃的消,这钱你拿去买点营养品,好好养养身体,以后可以慢慢还我。” 安静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慢慢变冷。 龚教授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她无奈地回答。 “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生出来需要上户口,上学,他长大了会问你他的爸爸去哪里了,这些你考虑过没有?” 安静的心突然被刺痛了,自从她知道怀上了杨帆的孩子,她是幸福的,同时也伴随的巨大的痛苦。 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爸爸,她想过自己一个人无论多艰难都会把孩子养大,给他所有的爱。唯一没想过的是孩子如果问自己爸爸在哪里,她该怎么回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1 答。 对于充满童贞的小孩子来说,告诉他爸爸已经不在了,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她现在连想都不敢想。 龚教授看着面前苍白,瘦弱的女子,想帮却也无能为力。他还是把桌上的钱推向了安静,温和地说:“这点钱你拿着,算是我借给你的。你安心的工作,生活,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困难打电话给我。” 安静坐在回程的公交车上,因为是上班时间,车内的人挤的像沙丁鱼罐头,空气也很糟糕,她胃里一阵恶心,险些要吐出来。 她努力抓住车上的扶手,以免自己会摔倒。坐在她旁边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姐,往她腹部看了一眼,见她脸色苍白,如果不是抓着扶手恐怕就要摇摇欲坠了,连忙起身把坐位让给她。 安静有些不好意思,忙说:“不用。” 那位大姐慈眉善目,微笑着说:“没事,你坐吧,我下站就到了。” 安静实在难受的厉害,向大姐说了一声谢谢就坐下了。她连忙打开窗户透了口气,心里才舒坦一些。 这世上还是好心的人多一点,当你的人生快到了绝境的时候,总会感觉到一丝温暖,让你心怀希望。 她下午还有一节课要上,回到办公室发现还早,于是坐在位子上把书拿出来把将要上的课温习一遍。 办公室里其它人都去上课了,显得格外安静。 她始终有些心神不宁,像落水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突然一阵铃响,学校里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学生们下课了,三三两两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活动。 办公室的其它两位女老师也走了进来,安静抬头向她们笑了一笑算打过招呼。她刚来不久,和他们还不是很熟,也知道自己资历尚浅,每天都是早早来到办公室,把桌子擦了,地扫干净了,他们才来上班。其它老师看在眼里,对安静也格外照顾。 那两个老师一个教数学姓王,一个教地理姓唐,人都很和善,就是没事喜欢凑在一起聊八卦。 安静每次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做自己的事情,尽量当做没听见。 唐老师说起自己的一个表妹,因为男的吃喝嫖赌,年纪轻轻的就离婚了。妹夫离婚后连抚养费都不拿,表妹独自带着一个儿子,生活过得很艰难。本来家里看她可怜,也在为她积极寻找对象,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那样她和儿子下半辈子也好有个依靠。没想到最近这个表妹一声不响就带回来一个老头,告诉父母两人准备结婚了。 王老师好奇地问:“那个老头人怎么样,可有子女?” 唐老师叹一口气,说:“老头心不坏,早年丧妻也无子女,家境也还殷实,难得是脾气好,对我表妹百依百顺,虽然不是亲生,对孩子也是视如已出,估计也是膝下无子,以心换心,想让这个孩子将来给他养老送终的。我那个表妹对男人也是怕了,年纪相当的男人怕守不住,怕对儿子不好。现在碰见这个老头,虽说年纪大点,其它各方面还行,孩子总得有个爸爸,也就同意了。” 王老师感叹一声,“那也难怪,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不容易,难得那个老头肯对孩子好,将来如何,也只有看她的造化了。” 她们两个只顾絮絮叨叨地聊天,没注意到安静已经出门了。 龚喜班上的一位女老师,36岁了还没结婚,长得漂亮,工作也好,就是性格有些孤傲。早几年也有很多人给她介绍,可是就是一个也没看中,至今仍是孤家寡人。 女老师最见不得上课时男生女生交头接耳说悄悄话,见着了必点名叫女生站起来回答问题,而且是问一些专业上非常古怪的问题,女博士对阵女学生,熟高熟低一目了然。班里女同学吃过几次亏,从不在她的课上说话,连坐位都是和男生分开坐的。 那天龚喜出门忘记带钥匙了,顾嘉诚上完课去给她送钥匙,本来顾嘉诚后面没课了,准备去实验室的。龚喜非要让顾嘉诚和她一块上完课再去。顾嘉诚现在性子和缓许多,很多小事都迁就她,他喜欢看她撒娇,毫无理由的无理取闹,这也许就是传说中喜欢受虐的倾向。 他们两个坐在教室的后排,前面的袁婴和舒心回过头对着龚喜挤眉弄眼,袁婴用口型对着她义正辞说了一句话,然后就回过头不理他们了。龚喜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最佳损友如她们三个,一看便知是“重色轻友”四个字。 她才不管她们怎么想,她现在眼睛里除了顾嘉诚再没有旁的人。 第23章 bsp;23 老师在上面讲课,顾嘉诚在旁边安静地看书,龚喜则兴致勃勃研究顾嘉诚送给她的新手机。 昨天她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掉到洗衣机了,那个手机价格挺贵,也没用多久,当时她可心疼了。 没想到顾嘉诚悄悄给她买了一部新手机。 她鼓捣了一会手机,把舒心他们的电话都输进去了,再看看旁边这位,依然在专心致致地看书,忍不住推推他的手臂,“你的电话是多少?” 顾嘉诚看看她,把电话号码写在了一张白纸上推近她面前。 龚喜输完了号码,又说:“我们晚上去安静那里看看她好不好,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顾嘉诚点了点头,这时老师的声音传了过来,“坐在后排的女同学,请起立!” 龚喜仍然在研究她的新手机,无动于衷。 老师又重复地说了一遍,并用手指着她。前面的同学都回过头来看这位倒楣的女同学是谁,顾嘉诚这时候用脚踢了她一下。 龚喜这才反应过来,忙把手机收好,“呼”地站了起来。 老师看她惊慌的模样,脸上似笑非笑,并没有发火,而是开口说:“请你回答一下,发现可怕的肺结核的致病因素结核杆菌的是哪一位学者?” 龚喜扬眉,胸有成竹地回答:“德国的郭霍,他还根据对炭疽杆菌的研究,提出了著名的郭霍法则。” 老师又问:“那他哪一年在哪里出生,哪一年在哪里死亡? 龚喜听她问完,快速地在大脑里搜索答案,可是毫无头绪。她站在那里瞠目结舌,前面的同学有的在窃窃私语,已经有人等着看她的笑话了。 就在龚喜窘的满脸通红时,桌上伸过来一张白纸,上面写着:“ 1843年12月11日生于汉诺威;1910年5月27日死于巴登的巴登巴登”,她照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 老师的脸色由红转黑,咳嗽一声,说:“你坐下吧!” 龚喜如临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2 大赦,坐下来后仰慕地瞧了瞧顾嘉诚,那货也是一脸得意,眼神里流露出护犊般的心切。 顾嘉诚晚上临时有事,龚喜便一个人买了些水果去看望安静。她搬的新家环境很好,小区卫生干净,绿化还建了草地、花园,比上次那个地方不知好多少倍。 安静过来开门,见到她,脸上出现一丝惊讶。龚喜看成了惊喜,笑着说:“没想到吧!来之前没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你这里不会藏了个男人吧!” 安静很快恢复笑容,接过她手里的手果,“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一惊一乍的。” 龚喜绕过她进到屋里,鼻端立刻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安静把水果拿进厨房,她跟上去,笑道:“你最近气色不错,果然搬了家心情也会好起来。” “有什么办法,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难为你想得开,你有没有想过和父母修复关系。” “在他们心里早已没有我这个女儿,有时候母女情份也是看缘份的。” “何必这么悲观,毕竟血浓于水。” 安静无力地自嘲:“也许这就是命吧,我永远不可能按他们希望的方式生活。” “这样也挺好,最重要是开心,只要你肯放下过去,事情总会有转机。” “但愿如此”。 “让我看看你在做什么菜?”厨房里有刚炒好的鸡蛋和肉片,青菜正准备下锅,“咦,你做的酱牛肉很地道啊!”,她忍不住夹一片放进嘴里,瞬间熟悉的味道又在唇齿间浮现。既然有心情做美味的菜饭犒劳自己,说明日子已经过得有滋有味了。 龚喜原以为会看到一个伤心的女子,没想到安静又把生活过的阳光灿烂。 这时顾嘉诚打电话过来问她在哪了,她走到阳台上,笑着说:“是不是想我了,我马上回去。”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她想此时的他肯定觉得她特别肉麻,那边轻轻地说:“我去接你。” 龚喜喜滋滋地向安静告别,安静刚炒好菜要留她吃饭,她也不吃了。到门口换鞋的时候,突然发现居然有一双男式皮鞋,皮面擦的很干净,脚后跟却有些磨损,好像在哪里见过。 以前听人说单身女性一个人住特别危险,如有必要可以在门口放一双男人的鞋子,这样坏人以为家中有男性,就不敢上门。龚喜倒有些放心了,安静总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龚喜几天后才想起来,那天在安静门前看见的黑色皮鞋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其实皮鞋很普通,黑色皮面,黑色底。马路上行走的大部分皮鞋都是这个款式,唯一特别的是鞋底的磨痕。左脚有一只鞋走路有点内翻,磨得特别厉害。 有一天,她从外人口中听到了关于父亲和安静的谣言。 他们说看见龚教授和安静一块在餐厅吃饭,两人非常亲密。恭喜完全没当一回事,其实他们两个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稀奇的,本来安静就是父亲的学生,有联系也很正常,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向来这种桃色新闻最容易在广场舞大妈们的嘴里传播开来,龚喜那天晚上吃多了,胃里有点不消化,便拉着顾嘉诚在小区广场上散步。 走着走着突然打起嗝来,她不好意思,赶紧捂住嘴巴,没想到还是被顾嘉诚发现了,她有些窘,努力维持淑女的仪态。 顾嘉诚笑道:“别装了,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打嗝放屁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我不会介意的。”话是这样说,他眼里还是掩饰不住戏谑的意味。 她却听出了暧昧,什么叫她什么样子都见过,他们两个不过是刚谈了几天恋爱,关系还停留在牵手,眉来眼去阶段,连吻都没有正式接过。唯一一次还是在两人都喝醉状态下意乱情迷时发生的,现在倒被他说得好像他们有多亲密一样。不过,她也不去纠正他的胡说八道,反而心里甜蜜蜜的。 前面有排休息的椅子,她顺势坐下来,看广场上的人跳舞。她突然觉得口渴,撒娇着笑道:“你去给我买瓶水吧!” 看着顾嘉诚有些不情愿的背影,她忍不住偷乐。以前看别人把男朋友支使得团团转,多少有些不屑,觉得特矫情。现在看来,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特别幸福。 一首歌曲结束,跳舞的人三三两两形成自己的小圈子在一起休息聊天。龚喜突然在人堆里看到了谭阿姨,她可是好久没上她们家了,自从上次龚教授推辞了她介绍的一个对象,就有些不高兴,以至于已经对龚教授的婚姻大事做放弃的态度了。 这位谭阿姨特别能聊,龚喜想在被她看见之前偷偷溜走。刚要起身,就听到人堆里一个瘦瘦的阿姨捏着嗓子小声说:“前两天我去超市买东西,你们猜遇见谁了?” 谭阿姨好奇地问:“遇见谁?” “这个人你们绝对不会想到,龚瑞霖教授,而且他居然是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一起,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完全不顾旁人的目光,更离奇的是那个女孩还是他以前的一个学生。” 旁边的人听她说完,都惊得目瞪口呆,谭阿姨不相信地问她:“你不会看错吧!” “绝对不会错,我有个亲戚在那女孩的学校当老师,听说龚教授最近常出入那女孩家里,狐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们说这还有什么误会。” “真看不出来,龚教授是这种人。”大家都是无限唏嘘,因为平常龚教授在学校都是非常受人敬重的,不但学术精湛,这么多年以来,感情生活上也是一直未再娶,生活作风正派。如今德高望重的龚教授突然和自己的学生在一起,总有点晚节不保似的可惜。 顾嘉诚刚付完钱,准备往回走,没想到回头一眼就看见脸色阴沉的龚喜。他在心里纳闷,一会儿不见,怎么“天气”就变了样,说好的晴空万里转瞬变成阴云密布。 他走近她,把水递上去,“你不是口渴嘛?” 龚喜接过他手上的矿泉水,都没拧开,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顾嘉诚丈二摸不着头脑,连忙跟上去,逗逗她:“你这又是生谁的气呢,说来听听,我去给你出出气。” “你怎么给我出气?”她停下了嘴步,嘟哝着嘴。 “还真是有人得罪你了,告诉我是谁,我准打得他满地找牙。”顾嘉诚作势已经撸起了衣袖。 龚喜看见这阵势,不禁“噗嗤”一笑,脸上已“多云转晴”。 顾嘉诚见她终于笑了,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然而这件事情还没完,龚喜回到家和龚教授发生了自她出生以来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3 最激烈的争吵。 龚喜把在外面听到的流言蜚语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还是很小心地略过了那些难听的词汇,她期待他会一口否认,没想到龚教授略一沉吟,就无所谓地说:“那些话并不是捕风捉影。” 第24章 bsp;24 龚喜听到他的回答有一刹那的呆滞,如果说外面听到不怀好意的人议论自己父亲的风流韵事,她当时只是有些生气,但当她亲耳听见他承认,此是她就是痛彻心扉的伤心了。 她艰难的开口问:“为什么是她,她可是你最得意学生的未婚妻。” 龚教授面窗而立,看着窗外枯黄凋零的落叶,回答:“没有什么原因,我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现在找到了一个懂得我内心的女人,就这么简单。” “可是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看你,他们说你为老不尊,枉为授业恩师。” 他叹口气,“我已是个行将就木之人,还能活几年,外面的人怎么看我,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在乎。” 龚喜绝望了,大声地哭道:“可是我在乎,我最亲爱的爸爸居然和我的师姐搞到了一起,我以后该叫她什么,姐姐还是妈。” 龚教授此刻沉重的叹息。 龚喜被父亲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她忍不住歇斯底里:“她就是一个婊/子,荡/妇,居然勾/引自己的老师。” 她的情绪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在她骂出更难听的话之前,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一记,“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特别绝望。 她脸上火辣辣地疼,脑子里昏昏沉沉地被打蒙了。她手捂着被打疼的脸颊,不可置信地怒瞪着她父亲。从小被视为掌上明珠的她,从未挨过打,就算她犯了大错龚教授也只是严肃地苛责她几句,如今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打她。 等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反倒不怒而冷笑了,都说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她这个后妈还没进门呢,余威已经发挥到她身上来了,好得很,这个家不就是容不下自己吗?她走就是了。她绝望地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箭一般冲出房门。 跑到外面被冷风一吹,才发现外套也没来得及穿。晚上的寒风吹在身上如刀割一般。她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幸好是在晚上,没人看见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她想了想,那个家她是不会再回去了,干脆到宿舍和舒心她们一起住。 她心里想着事只管埋头走路,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声音由远及近,慢慢追赶上来。她刚要回头,有人已经把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那个声音气喘吁吁,又充满责备:“怎么我在后面一直叫你,你也不答应。” 龚喜见他焦急的模样,眼神明亮又温暖,顿感一阵心酸,哽咽着说:“你别管我,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嘉诚对于她们父女今晚的争吵,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他也不好下结论。龚喜挨了打,他更是心疼。不过他是了解龚教授的为人的,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直到到了女生宿舍门口,顾嘉诚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找安静?” 她不出声,眼睛望着楼梯口,那里已经有经过的女生好奇地朝他们张望。 顾嘉诚的声音很轻,“安静过得也不容易,你们明天好好谈谈,她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连你也要维护她。”龚喜瞪着他。 “不是”,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觉得此刻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因为在她心里,已经给安静定了罪。只好无奈地看着她上了楼梯。 龚喜曾经以为杨帆和安静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恋人,老天肯定是嫉妒了,所以把杨帆的生命收去。安静那样伤心,一副没了杨帆她就活不下去的样子,龚喜曾一度担心她会自杀。没想到离杨帆去世还不到三个月,安静就耐不住寂寞另结新欢,而且那人年纪还是可以做她爸爸的龚教授。 第二天她去了安静的住处,本来还能保持镇定的。可是看到安静春风满面地笑着和邻居打招呼,那副善良无辜的伪装,她就忍不住恶心。她昨晚可是一夜都没睡,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安静冰冷阴险的嘴脸,所以她现在精神特别差,看到安静更是太阳穴突突地直跳。 安静倒是好气色,看来最近被照顾的不错,比上次见到她还胖了一圈。 安静下了班回来见龚喜站在门口,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情,反而像是在意料之中,她进门后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拿起已经织了一半的红色毛衣织起来。 龚喜冷眼打量她家里的摆设,屋子里倒是添了不少东西,新换了窗帘,饭厅的椅子多了几把,最明显的是门口多了一双男式拖鞋。她看见那双拖鞋心里一阵刺痛,像对待一个陌生人般,生硬地说:“安静,你离开他吧!以你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人找不到,没必要把青春浪费在一个老头身上。” 安静织毛衣的手停下来,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她手上红色的毛衣,手背上的血管显得触目惊心,她慢慢地说:“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来质问我,但是我还是要说,不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是要抢走你的爸爸。”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眼睛里有刹那的真诚,她接着说:“我很抱歉,也许终有一日你会明白我的苦衷。” “你不会真的想做我的继母吧!”她狰狞着脸孔,眼神里透着鄙夷。 安静沉默地织她的毛衣,指节因用力而泛着青色。 “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吗?”龚喜恶毒地说:“他们说你是只狐狸精,不知廉耻,居然勾引自己的老师。” 安静依然无动于衷,她既然做了这种事,就做好了被万人唾骂的准备。比这更难听的话她也听过。 她不明白,自己并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为什么总有人要置她于死地,她不过是想要一个家,一个让她依靠的名份而已。都说现在是男权社会,独身女人活得艰难,而为难女人的恰恰是自己的同类。 “你这样做对得起杨帆吗?他如今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另寻新欢,杨帆泉下有知也不会原谅你。” 安静听到杨帆的名字,终于控制不住痛哭起来,她伤心地抱着头,凄厉地喊:“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龚喜以为她已经刀枪不入,原来杨帆依旧是她的软肋啊!可是她又为什么急着找上她爸爸呢?难道他们的关系真的如别人说的那样不堪吗?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4 袁婴对于龚喜在宿舍连续住了三天而不回家有些不理解,因为龚喜一向是个最恋家的人。 但是这其中的原因又岂是轻易向外人说的。即使是最好的姐妹,龚喜都是羞于启齿的。 她每天的生活轨迹就是从宿舍到食堂再去教室上课,有时也去实验室,尽量避开龚教授去的时间。她现在跟着赵泽鑫做一个新的实验项目,也是研究抗病毒疫苗这一块。 新的疫苗研制出来已经投产使用,杨帆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伟大。 而杨帆的名字在实验室是个禁忌,只要提起,大家都会默然伤感。赵泽鑫当初和他最要好,杨帆的离世带给他不小的打击,认识杨帆的人没有谁是不难过的,连顾嘉诚也难以放下。有时做实验累了,会停下来忍不住看看杨帆曾经做实验的位置,那里曾经坐着阳光努力的杨帆,他们最亲爱的大师兄,每个人都用不同的方式怀念他。 龚喜相信杨帆去世后安静的伤心痛苦绝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她的突然转变也让所有人不再相信爱情。 下课后,龚喜站在实验室门口的树下等顾嘉诚,他平常都会很晚离开,今天两人约好了一起出去吃饭。 郭然从她身边经过时,她都没有在意,那一声口哨让她回过神。郭然平时挺怕她的,因为整个实验室郭然年纪最小,龚喜总会仗着资历比他老支使他帮她打扫卫生。郭然知道顾嘉诚和她好上之后,还取笑过顾嘉诚,说他居然找了只母老虎。结果两人的相处模式让他们大跌眼镜,龚喜在顾嘉诚面前总是表现的小鸟依人,以前的大嗓门现在变以了细小的蚊子声。郭然这回看见她又忍不住取笑道:“龚喜,难得见你这么有耐心啊!”他朝她挤眉弄眼,以前下课后龚喜都是第一个就跑的。 她知道他没有恶意,两人平时开玩笑早就习惯了,而且她和顾嘉诚谈恋爱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他们都好奇平时急躁泼辣的小辣椒什么时候有耐心在树下吹寒风了,也许只有顾嘉诚才有这个魅力。 她没等到顾嘉诚出来,却把龚教授等来了,龚教授显然是冲着她来的,明显两人的会面全是顾嘉诚的安排。 父女俩几天不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对于那天发生的冲突也是只字未提。龚教授的面孔明显添了几分老态,父母终究拗不过孩子,他和蔼地对女儿说:“我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跟爸爸回家吧!” 龚喜见他头上突然冒出来的白发,眼角的皱纹,鼻子已经发酸,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顿晚餐是龚喜有生以来吃的最痛苦的一次。他们回到家后,发现厨房里多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第25章 bsp;25 安静伊然像个贤妻良母般在家里布置饭菜。见到龚喜和顾嘉诚友好的问候,仿佛她这个时候出现在大家身边是理所当然的。 龚喜刚想质问,不料旁边的顾嘉诚轻轻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安静下来,她强忍一口浊气,闷闷地坐在餐桌上。 晚饭气氛异常地沉闷,连平常最可口的食物也变得味同嚼蜡。龚喜看着一桌饭菜一点食欲也没有,偏偏龚教授吃得津津有味,还一直关心地招呼安静多吃点。 龚喜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放下时杯子不小心碰到了碗碟,发出一声脆响。龚教授不悦地看向她,她摊摊手,选择无视。 接着龚教授在餐桌上向大家宣布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他居然已经和安静注册结婚。 龚喜听到结婚两个字,疑心自己听错了,机械地问道:“结婚,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龚教授说的很郑重。 龚喜实在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心中像是被人突然捅了一刀,还撕开血肉模糊的伤口任人观赏。她痛的喘不过气来,她的生活里突然多了一个后妈,而她的爸爸都没有问一下她的意思,就做了决定。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就连去相亲都会事先征得她的同意。什么时候爸爸变成了这个样子。自从他和安静在一起,一切都变了,她像注视仇人一般狠狠瞪着安静。 而始作俑者居然正开心地看着她,想要得到她的祝福。龚喜觉得这就像是一声闹剧,主角,剧本,场地都已尘埃落定,现在就差围观群众的认可了。 她愤怒地站起来,眼神里透着嫌恶,大声地说:“我不同意。” 安静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面色惨白。 龚教授仍是慢条斯理地说:“这是我和安静之间的事,现在只是通知你。” 顾嘉诚这时候还想着做和事佬,安抚她说:“你先别急,坐下来把饭吃完再说!” 龚喜立刻掉转予头指向他,“这件事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连你也瞒着我。” “龚喜,你需要冷静。”顾嘉诚看着她。 她觉得脑袋都要爆炸了,事到如今,他们居然还要求她冷静。她的好姐妹,已经成为了她的后母,男朋友居然还指责自己,她突然觉得她的周围到处充满着虚情假意的人,这种感觉特别让人绝望。 吃完饭,龚教授忙着收拾碗筷,安静则忙着在房间布置她带来的行李,一切已成定局,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如果撒泼打滚能够让他们分开,她一定会不顾形象地大吵大闹。 龚喜一刻也不愿意在家里多呆,眼不见为净,干脆躲出去。 顾嘉诚本来忙着在厨房洗碗,一回身见客厅已经没了人影,赶紧擦干了手向龚教授告了别,向门外走去。 好在龚喜并没走远,顾嘉诚跟在她后面,注视她单薄的背影觉得特别心疼。 他加快脚步追上去,轻轻牵了牵她的发尾,“怎么出来也不说一声?” “你不是叫我冷静一下嘛!”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严重的鼻音,显然刚哭过。 “你知道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太伤心,想开点,你爸爸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不是安静,也会是别人。” 她吸了吸鼻子,问:“其实你早就知道他们的事,对不对?” 顾嘉诚有二秒的沉默,他目光清明地回答:“我和你一样,之前也是一无所知,你别多想,我肯定是和你站在一起的。” 她终于破涕为笑。 “你准备去哪,不如去我那里坐坐。”顾嘉诚提议。 她苦笑:“怎么你也被赶出来了?” 他指正:“我本来就是在你家里借住,现在伤好了,自然不能再赖在你家。而你,龚教授并没有赶你走,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龚喜瞬间黯然神伤,幽幽地说:“那是以前,现在未必。” 顾嘉诚新租的房子就在校门口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5 不远,这一带的房子大部分是学校里的学生租的,所以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熟人。 到了他家里一看,房间还挺宽敞的,里面家俱也齐全,因为上一任租客找到一个好工作,急着搬走,一些新添的东西就留下来了。 顾嘉诚有轻微的强迫症,家里的物品一定要摆放整齐,连刚换下的鞋子也不例外,龚喜换拖鞋时把脚上穿的靴子随意地扔在一旁,顾嘉诚连忙蹲下来,非常有耐心地把他们摆整齐。 屋子里居然还留下了咖啡机,顾嘉诚也给利用起来了,特意买了一包咖啡豆,煮咖啡时发出的香味弥漫整个屋子。 龚喜双手捧着热手腾腾的咖啡,注视着眼前不停晃悠的美男子,心思都飞到爪哇国了,她一时头脑发热,脱口而出:“顾嘉诚,我今晚没地方去了,你能收留我一晚吗?” 一个妙龄少女要求在一个男子的寓所过夜,而且这个漂亮的女孩还是他喜欢的人,此刻正面色绯红,眉目含情,相信没几个男子会拒绝。 她心跳如擂,等待他的回答,而顾嘉诚颈间的喉节动了动,吵哑的男性嗓音里充满着克制,他低低地说:“不能,喝完这杯咖啡,我就送你回去。” 还是有些失望的,连带着的是羞的无地自容。她把脸埋近咖啡杯里慢慢品尝,很意外的,手里的咖啡并不苦,反而有点甜。 顾嘉诚走近她身边,宠溺地把手放在她的发顶,“知道你怕苦,特意加了两勺糖进去。” 时间不早了,顾嘉诚起身拿了大衣披上,“走吧,我送你回去。” 龚喜打算耍赖,仍然坐在椅子上不动,“回哪去,我已经没有家了。” “你不要这么任性,他永远是你的爸爸,这世上他是唯一一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男人。你要好好珍惜,不要像我,等到失去时才知道亲情是永远无法挽回了。” “他是他,我是我,我的事现在不归他管。” 顾嘉诚摇头叹息,“你们父女俩脾气都一样,有时顽固的像头牛。” 其实龚喜性格上还是像欧阳珊多一点,表面上看她脾气固执,得理不饶人,内心其实特别柔软,会因为一些小事受到触动。 龚教授的固执在于认死理,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真不知他看上安静什么,就因为她长得漂亮,连原则都不顾了。这似乎是男人的通病。 男人选择伴侣可以只看重外表,女人则不同,更多的是考虑物质上面的东西,老实说龚教授也很有男性魅力的,温文尔雅的性格,谦虚自律的人生态度,放在同样年纪的男人堆里他绝对是鹤立鸡群的那一个。 安静以前非常看重才华的,不然怎么会千挑万选看中了穷酸的杨帆。不过女人终究还是现实的,也许她终于发现才华不能给她带来漂亮的衣服和大房子,财富才是最实际的,龚教授的收入还是可观的。 龚喜一方面觉得伤心,另一方面又怕安静是为了钱和她爸爸结婚。是有那种女人,专门接近年纪大的男性,平时装的楚楚可怜,善解人意,博取老人的信任。等老人过世,就可以继承他的财产。龚喜想到这些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还是回了家,狐狸精总有现形的一天,安静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龚教授和安静已经睡了,客厅里还留着一盏灯。 龚喜轻手轻脚走到主卧室门口,侧耳在门边听了听,可惜除了风吹动窗帘的声音,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 突然书房的门打开了,龚教授穿着一身灰色花纹的睡衣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龚喜,似乎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说:“把客厅的灯关了,赶紧回房睡吧!”书房的门又关上了。 恭喜看着书房的门好久才回神,这两人,才新婚就分房睡了。安静果然不喜欢和老头子在一起。 龚喜第二天上午没课,所以起的有点晚,家里安安静静的。 龚教授和安静都上班了,饭桌上给她留了面包和鸡蛋。杯子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的字迹工整,提醒她厨房的奶锅里还热了牛奶,出门之前把奶锅的电拔掉。 她在卫生间洗了澡,把头发吹干了才出门。 临走前没忘了拔掉奶锅的插头,那牛奶直接倒进了下水道。 安静的善解人意用在她爸爸身上倒是收效显著,可她却不领她这份情。 安静似乎急于表现出一副贤妻良母的形象,每天下班后便去买菜,回来后就忙在厨房里为他们父女准备晚饭。 龚喜每次吃完饭把碗筷一扔就回了自己房间。最后龚教授实在看不下去,不免苛责她几句,让她帮安静分担一下家务。龚喜依然我行我素,干脆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家。 龚教授实在拿她没办法,又怕说重了,她又躲出去不回家,时常唉声叹气。 安静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知道他们父女之间的隔阖完全由她而起,龚喜经常使小性子,对她不理不睬,她都是善意地包容。 因为她现在在国内也没有亲人在身边,国外的父母听说她现在和一个可以做她父亲的人结了婚,觉得颜面尽失,干脆连她的电话也不接,直接断绝了关系。 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龚家父女。 社会上对于他们这样老夫少妻的夫妻关系向来戴着有色眼睛看待,有些人还在背后骂她是狐狸精,勾引自己的老师。她觉得非常难过,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她无法辩解。 现在的关系的确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不管别人怎么想,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龚喜虽然已经接受了父亲再婚的事实,但是突然收到邻居们“善意”的关心带来的消息,仍然目瞪口呆。 第26章 bsp;26 谭阿姨在路上遇见龚喜,见她闷闷不乐的,便问她:“你那个后妈,她对你还好吗?” 龚喜不想满足她窥探别人隐私的好奇心,也讨厌他们对她的遭遇投来的怜悯的目光。她淡然地笑笑,回答说:“还不错。” 谭阿姨非常失望,接着说:“你后妈人挺好的,见到我总是热情地和我打招呼,你爸爸好福气,我刚才看见安静在母婴店里买小婴儿的衣服,看她的样子,你很快有个弟弟了。” 龚喜惊讶的半响都没反应过来,脸色已经不好看了。想起之前的种种迹象,全都明白了。难怪他们那么急着结婚,新婚夫妻就分房睡,原来是为了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神思恍惚地回到家里,安静正在客厅沙发上整理刚买回来的婴儿衣服,脸上洋溢着满满的母爱。 龚喜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刻冲上去一把夺过安静手中的衣服,扔在地板上,使劲踏了几下,瞪着她:“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早就和我爸爸勾/搭上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6 了是不是?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在杨帆还没死的时候就好上了。” 安静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惨白:“你胡说什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她冷笑,“你是不是和我爸爸睡了,是不是怀孕了,是不是你先勾/引我爸爸的。” 安静面如死灰,她说的自己都无法反驳。 龚喜见她沉默,情绪越发激动:“你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我真后悔当初拿你当朋友,我真是傻,居然引狼入室。” “你听我解释。”安静无力地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快点滚出我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暴躁的怒喝:“住口!”龚教授怒气冲冲走到龚喜面前大声教训:“你怎么能这么跟安静说话,她现在是你的长辈,你现在必须跟她道歉。” 安静忍住泪水,故作轻松地说:“不用,她还小,不懂事。” “都二十岁了,还小。”龚教授看着女儿,语气非常严厉,“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龚喜直视他,振振有词地喊:“我为什么要向她道歉,我说的都是事实。” 龚教授气极了,咬着牙说:“你不道歉,就不要再认我这个爸爸,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龚喜听他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恨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她这下倒冷静下来了,冷笑着对他们两个说:“也难怪你不要我这个女儿,我倒要先龚喜你老来得子!”她把最后那个子字的声音咬得极重,带着满满的恨意。 龚教授见女儿伤心的模样,已经开始后悔了,刚才不该把话说的那么重。可是龚喜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她掉头就跑了出去。 龚喜在这一天失去了父亲,接着又听到了一个让她绝望的消息。 霉运一旦降临,是会发生连锁反应的,它会在你的周围到处漫延。 她伤心的时候唯一可以倾诉的人现在只有顾嘉诚,她去了他住的地方,可惜他不在。不过房间里却有男女说话的声音,女孩的声音她太熟悉了,漂亮的李维维和阳光帅气的体育系篮球队队长郑浩白。 果然帅哥和美女都是混同一个圈子的,龚喜的突然到访显然有些突兀,郑浩白看到她非常热情地招呼她坐下,说:“顾嘉诚刚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 龚喜“哦”了一声,一回头,发现李维维正在打量她。李维维碰上她的目光,居然没有回避,反而大大方方地与她对视,龚喜知道她对自己一直怀有敌意,没想到这两人的缘分还真不浅。 郑浩白对龚喜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他本来性格外向,平时就喜欢随便开玩笑的,和龚喜虽然不熟,但是一点也没有见外的意思,问她道:“顾嘉诚这人平时挺冷的,你和他在一起会不会觉得闷。” “不会,他挺会照顾人的。”龚喜回答他,顾嘉诚是那种外表看起来冷漠,其实内心里非常温暖的家伙。 郑浩白听到她的回答,笑着说:“怎么样,我就说顾嘉诚这回遇上克星了吧!”他明明是在和龚喜说话,眼神却有意地看着李维维。 这时门口有人进来了,顾嘉诚提着一袋罐装啤酒,看见屋里的龚喜眼神里的温柔不言而喻。他把啤酒扔到郑浩白怀里,然后关切地问巷喜道:“你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吗?” 龚喜摇摇头。 郑浩白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好笑地说:“人家都等了你半天了,你怎么这会才回来?” 顾嘉诚横他一眼,“不是你说要喝啤酒的嘛,就你多事!” “好好,我不在这碍着你们了,我们走,行了吧!”郑浩白已经站起来,准备告辞。 “我可没赶你走。” “是我们不想做电灯泡了。”郑浩白向他们挥挥手,转向离开。倒是龚喜有些难为情,她一来,他们就要走,明显李维维脸上非常的不情愿,甚至还带着一点嫉妒。 他们走后,龚喜的脸色马上就垮下来,委屈地告诉顾嘉诚,“我被我爸爸赶出来了,你不要劝我回去,他亲口说不会再认我这个女儿。” 顾嘉诚一进门就知道她这个时间跑过来,一定有事,他温和地问:“你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安静怀孕了,我不过是和安静吵了几句,他就心疼,难怪别人说有后妈就会有后爸。” 顾嘉诚知道她的脾气,一定是她对安静出言不逊龚教授才会生气,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管安静的事了。” “不能”,她斩钉截铁地说,“她抢走了我的爸爸,而且她并不是真的对我爸爸好。” “这是你爸爸自己的选择,有时作为女儿,你也无权干涉。” “我怎么能不管,安静明显没安好心。”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龚喜,我们每个人都很忙碌,只有你整天无所事事,想着揪别人的小辫子。” 她大声叫起来,“我无所事事”, 然后声音马上低下去了,她的确很久没有好好学习了,上课时间不过是去报个到,去实验室也只是因为顾嘉诚在那里。 “那你呢,别以为整天和李维维那种人在一起,就显得多了不起。”她此时就像只刺猬,只想着攻击别人来保护自己。 他眉毛拧起来,正在压制着怒气,“李维维是哪种人,请你不要再侮辱我的朋友。” “她是哪种人你不知道,她冷哼,“一个专门抢别人男朋友的狐狸精。” “能抢的走的怎么好算是别人的男朋友,这也只能说他们的感情太脆弱了。” 龚喜咄咄逼人地看着他问:“所以你打算拿她当我们感情的试金石吗?” “李维维只不过是普通朋友,仅此而已。” 她冷笑:“李维维可不这么想。” “你简直无理取闹。” 龚喜事后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要揪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放,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李维维喜欢他,他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他明知道自己不喜欢看见李维维,却还要和她来往。 顾嘉诚对自己的心思她也明白,如果他真的喜欢李维维就没自己什么事了。但是放这么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任谁都不会舒服。 人在情绪失落的时候最喜欢借酒消愁,龚喜实在找不到看见酒吧不进去的理由。 酒真是个好东西,几杯下肚,味蕾和大脑神经受到刺激心里似乎没有那么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7 难受了。 就在她醉眼朦胧的时候,似乎又看到李维维的面孔。李维维慢慢靠近,居高临下审视着她,最后坐了下来。 真是狭路相逢,龚喜鼻端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水味,醉意全无,“怎么哪里都能见到你。” “我也不想看见你。”李维维口气不善。 “那好,我走。”龚喜扶着桌子站起来。 “你不想知道顾嘉诚为什么总是帮我吗?” 龚喜没想到关于顾嘉诚的过去居然会从李维维口中知悉,她带着不信任的心情又坐了下来。 李维维拿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娓娓道来一个悲伤的故事。原来李维维和顾嘉诚在同一所高中念书。李维维念高一的时候顾嘉诚已经高三了,顾嘉诚是属于天资聪颖的那一类人,他比同龄人早上学二年,所以年龄和李维维差不多大。顾嘉诚的爸爸是李维维的生物老师,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出国留学。因此顾老师对儿子非常严厉,而且顾嘉诚很争气,不但模样长的好,成绩也很优秀。当李维维第一次见到顾嘉诚时,她就知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那时顾嘉诚已经是程雪的男朋友,而程雪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这个人是别人的话,唐维维可能就不会这么痛苦。可是程雪和她从小一块长大,她不想破坏他们这间的感情,也不忍心看到她伤心。 而她每次听程雪甜蜜地说起和顾嘉诚的事情总会心痛,而且嫉妒的发狂。她有时会想为什么会是程雪,如果程雪不在了多好,那么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顾嘉诚她也喜欢他。她一直为自己有这个恶毒的想法感到自责,因为谁也没想到会成为事实。 第27章 bsp;27 那时程雪最喜欢的就是拉小提琴,可是因为一次意外,手臂受伤,医生说她再也不能拉琴了。 程雪那时伤心极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顾嘉诚也劝过她,程雪一直未能走出来。 慢慢地程雪就得了抑郁症,谁也没想到程雪居然会自杀。 程雪自杀前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顾嘉诚,她说想见一见他,可是顾嘉诚却因为要参加市里的竞赛没去见她。当时谁也没想到程雪的抑郁症会那么严重。如果能预见到后面的事情,顾嘉诚绝对会守在程雪身边,这是他这辈了最遗憾的事情。他本来可以考上一流的大学,可是因为这件事情自责颓丧以至于当年高考失利,与梦想的大学失之交臂。 李维维说完仍然陷在痛苦的回忆里,她注视着龚喜说:“你和程雪完全是不一样的人,程雪性格柔弱,遇事没有主见,这也是她抑郁症越来越重的原因。而你不同,他们都说顾嘉诚找了一只小老虎。”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嫉妒你。”李维维无奈地说,“不管我怎么做,顾嘉诚都会视而不见,我原本以为他是忘不掉程雪,可是为什么他又选择了你。” 龚喜不明白李维维为什么要把顾嘉诚和程雪的事情告诉自己。她这样做绝不是好意,为了什么,难道是想告诉自己,顾嘉诚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爱她。程雪永远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无人替代。唐维维想让自己自卑,她的确做到了,因为顾嘉诚一直把那个水晶球当宝贝一样收藏。 可是谁没有过去呢?连书呆子郭然也有几个暗恋的对象呢?像顾嘉诚这样的大好青年如果没有一段难忘的情伤简直对不起观众。 我们怎能期望能找到一个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历史的人。龚喜很知足,至少顾嘉诚目前是在意她的,别的都不重要。 她迎上李维维的目光,坚定地说:“你不要妄想了,即使没有我,顾嘉诚也不会喜欢你。” 李维维一怔,反而笑了,“你以为顾嘉诚有多喜欢你,你知不知道,顾嘉诚出国留学的事,学校已经同意他的申请了,他的叔叔在美国定居,已安排好一切。如果他在乎你,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你,事实上他未来的人生规划中根本没有你的存在。” 这才是致命一击,李维维看到龚喜失望的神情觉得自己心里一直堵着的那口气终于顺了。 顾嘉诚说过能够被别人抢走的感情根本不值一提,能够轻易被人离间的也不能算是真心付出过的感情。龚喜和顾嘉诚之间从来没有第三者,他们之间存在的是不信任,这是打败感情最大的元凶。 龚喜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她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去找了顾嘉诚。 他的出国申请表格已经拿到手里,斯坦福大学一直是他向往的学府。这几天他一直在纠结到底是出国深造还是留在国内继续做科研。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前者,但是现在不行,他有了难以割舍的东西。 顾嘉诚没想到还是她替自己做了艰难的抉择,龚喜终究还是生气的,她问他:“为什么瞒着我?”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我还没有决定去不去。”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不同意你去留学呢?” “龚喜,你不要误会,我有出国留学的想法时还不认识你,现在我们在一起,我肯定要把你计划在我以后的生活里,做科研,哪里都是一样。” “不一样,那是你爸爸的心愿。你当然要去。” 顾嘉诚还在纠结,因为龚喜的样子不像是在赌气,他说:“我本来打算等你毕业就向你求婚,我们…….” 她打断了他,说:“我们可以等你留学回来再结婚,你尽管去追寻你的梦想,不过可不许在国外勾搭白妞。” 说得那样轻松,没有丝毫的留恋。顾嘉诚有些失望,哪怕她表现出一些不舍也是好的,仿佛这些天为了她茶饭不思都是自己在自茧自缚。 龚喜这时有点讨厌他的纠结了,这让顾嘉诚看起来有点婆婆妈妈。他好像认定她就会不同意一样,至今回不过神来。 她其实也不舍,知道如果她反对顾嘉诚可能也不会出国。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等到若干年后,一个失意的中年男人在家庭琐事中指责他的妻子当年耽误了他的前程。不,她不要这样的顾嘉诚,她宁愿他离的远远的,在远处看他功成名就。 关于程雪的事情,还是顾嘉诚主动提起,那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像冬天飘舞在天空里的雪花,美丽而脆弱。相信许多青春期的男孩都有过这种经历,年轻只是单纯的喜欢还不明白什么是爱的年纪。 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他至今仍后悔,为什么当程雪要求见他一面时他要拒绝。其实比赛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8 并不重要,为此程雪的父母失去了唯一的女儿,他也活在自责当中。生命如此脆弱,我们有什么理由轻言放弃。 他温柔地说:“龚喜,你是个善良的女孩,为什么不豁达一点,接受安静。你爸爸已是个老人,如果能让他快乐,你有什么理由要去破坏。” “怎么,谁又派你来当说客的。” “我发现你一遇到安静的事情,就紧张的像个刺猬,我只是想让你快乐。” 安静的魅力已经波及到身边的每一个人,大家都要龚喜接受安静,她又能说什么,她总不能与全世界为敌。既然如此,天要下雨,爹要娶人,随他去吧! 眼看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龚喜特别珍惜和顾嘉诚相处的时光,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她也没有自信这短暂的时光能敌得过国外漫长的留学生涯。 可是就像大家说的,有的人认识了很久却和陌生人一样,有的人才认识几天,却仿佛似曾相识。她和顾嘉诚两个应该是上辈子就已经认识了吧! 本来实验室的同学们都准备去机场送行,都被顾嘉诚谢绝了。那天只有龚教授,龚喜还有肚子已经隆起的安静去了机场。 临别龚教授把一张银/行/卡交到了顾嘉诚手上,顾嘉诚推辞,龚教授板起了脸,“就当是借的,以后可要还的。” 顾嘉诚默默地收下了,临上飞机的那刻,龚喜在机场哭成了泪人。说好的要笑着送他离开,可看他走进登机口,却感觉心口仿佛被人掏空了一样。 安静上前来安慰她,递给她纸巾,她别转头去用手抹去泪水。 龚喜虽然已经搬回家里,承认了安静的存在,但是不代表她会和她和平共处。 龚教授在旁边提醒安静:“你今天要去产检,我顺路送你过去。” 感情真是好,体贴的龚教授一路扶着安静怕她摔倒,旁边的人还以为那是一对正常的父女情深,龚喜已经见怪不怪了。 家里现在快成了儿童用品专卖店,婴儿衣服,鞋子,儿童床,已经堆满了房间,更有往龚喜房里放的趋势。龚喜向来不喜欢小孩子,听到他们谈论婴儿的出生她都是沉默不语。龚教授甚至买好了婴儿理发器,准备等孩子满月亲自给剃个胎头。 安静一直嫌龚教授给孩子买的东西太多,龚教授打趣说没关系,用不完以后可以留着给龚喜的小孩子。龚喜每次听到这里都觉得一阵恶寒,真是什么事都能扯到她身上。 她才不要生小孩子,学校里王教授家的孙子就是她的恶梦,看起来小小的孩子,长得天真可爱,其实心里住着个小恶魔。 龚喜曾经同他们家坐一桌吃喜酒,那小孩不过四五岁大,对什么都好奇,上菜吃饭的时候,站在凳子上拿着筷子把每一个菜都搅一遍。 龚喜坐在他身边也未能幸免,小孩把油污污的手往她新买的衣服上一抹,她脸一黑,当时把他扔出去的心都有了。 结果王教授不但不管教,还笑嘻嘻说小孩子味口好,在家里都不爱吃饭,就爱吃酒店里的菜。 龚喜只记得那顿饭自己什么都没吃,只喝了两杯水就离开了。 是有这种家长,把小孩子惯的不像话,自己的孩子做什么事都觉得可爱,结果小时候没教好,长大了祸害社会。生孩子,真是一件艰苦的大工程,龚喜连想都不敢想。她现在每天看见安静大腹便便地去上班都替她累,况且因为怀孕她整个人胖了不止一圈,皮肤粗糙,完全和当初漂亮的安静叛若两人。 医生说这是孕妇体内的激素产生的反应,过了妊娠期就好了。安静并没有太在意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每天穿着孕妇装反而觉得轻松。 她现在下了班在家里有时间就忙着给未出生的小宝宝织毛衣,现在已经织的很熟练了,那件小小的带着蝴蝶结的红色毛衣她最喜欢。她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穿上妈妈亲手织的毛衣一定像个天使一样。 龚教授倒不怎么在乎孩子的性别,说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健康就好。他现在主要是看龚喜也不怎么排斥安静了,家里一团其乐融融的氛围,回到家也特别开心。 龚喜对安静是既不迎合也不排斥的态度,安静现在是孕妇,谁让孕妇是受保护的对象。 第28章 bsp;28 顾嘉诚临走时还叮嘱她凡事要让着安静,大家住在一起,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想弄得大家都不开心。龚喜一直记着他的话呢。顾嘉诚这一走已经过了三个多月,刚到美国那会每天晚上都会和龚喜通视频电话。 两边的时差不一样,龚喜有时晚上睡不着就给他发视频聊天,他那边正在上课,笔记本的电脑视频一打开,后面坐的全是白皮肤黄头毛的同学,她在电脑上打字,“没打扰到你吧?” 他回:“没事。” 她眼尖,发现顾嘉诚旁边坐着一个亚裔女生,马上问:“你三点钟方向坐着的那女孩是谁?” 他连头也没抬,马上回复“我哪认识啊?” “给我老实点。” 他发过来一个嘻皮笑脸,“比老实人还老实。” 他那边正在上课,龚喜也不好再打扰他,关了视频再躺回床上,精神比先前还清醒了,怎么都睡不着。 只好看着天花板数羊,一只、二只、三只……一直数到99只突然听到外面“咣啷”一声,似乎是重物摔倒的声音。 龚喜一惊,立刻冲出门去,客厅里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有人“哎哟”地在地上叫了一声。她摸到客厅的电灯开关,开了灯后才发现安静坐在地上,揉着受伤的膝盖。 龚喜连忙问:“你没事吧!” 安静挣扎着站起来,回答:“没事,刚才上完厕所出来不小心绊到了椅子。” “为什么不开灯?” “怕吵醒了你们。”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现在不也吵醒了。” 龚教授也睡眼惺忪地从书房里出来,关切地问安静:“你摔伤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没事。”安静轻松的回答。 “没事就好,早点休息吧!”龚教授又回了书房, 安静把地上的椅子扶好,放在角落里,慢慢地进了卧室。 龚喜回房之前把客厅过道上的杂物都挪到角落里了,免得半夜睡着又被人吵醒,客厅的灯也一直没有关,听说到了孕后期,子宫会压迫膀胱,所以晚上会经常上厕所,黑灯瞎火免得又出意外。 龚喜能做到这一点完全是因为欧阳珊女士。 她打电话向母亲诉苦,“父亲取了一个小阿姨,年轻漂亮,还是昔日的学生,家里很快就有个小弟弟”。 真难得,欧阳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39 珊居然没有破口大骂,通常前妻对前夫再婚都不会有好脸色。她反而安慰龚喜,“你爸爸对你已经够好了,为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再婚,你难道还想要他孤独终老。” 龚喜还嘴硬,讨好地说:“我不是一直等着你和我爸复婚嘛!” “这回你总该死心了,我和你爸要是能复婚,还用等到现在。” 龚喜吐吐舌头,“怎么,你是在国外呆久了,就看不上我爸了,听说当年你们俩也是郎才女貌来着,你看,我爸现在给我找了个后妈,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找个后爸呀!那我的亲戚就遍布海外了。” 欧阳珊在电话那边很严肃地说:“闺女,你也别说这些酸话了,你要是在你爸爸身边过的不开心,可以跟着妈来美国,绝对不比在国内差。” 龚喜有片刻的沉默,这个想法她也是最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因为顾嘉诚现在在美国,她过去了,起码两人可以经常见面。但是有些东西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二十年的父女感情,她舍不得放下。这么多年龚教授在女儿身边又当爹又当妈,小时候她半夜发烧,是爸爸背她去的医院,衣服破了的时候,是爸爸一针一线给她缝好,每年的生日都是爸爸陪她过,在她心里,有爸爸的地方才是家,所以她不能走,她要守住这个家。 连牛顿和居里夫人都会留恋家里的温暖,可是它们却不能呆在家里了。医生说孕妇不能接触小动物,怕动物身上的病菌会导致孕妇流产。龚教授听到流产两个字一直战战兢兢,严肃地要求龚喜把那两只小白鼠处理掉。 谁让孕妇的健康是头等大事呢,龚喜不想惹事,更不想把它们送回实验室,只好把它们安顿在宿舍里。袁婴平常就很喜欢小动物,看到牛顿和居里夫人爱不释手,每天高兴地给它们喂水喂食物。舒心向来有洁癖,虽然表面上有点嫌弃它们的粪便味道难闻,但是也会每天打扫。 龚喜见舒心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心事,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傅与恒又缠上她了。龚喜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舒心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傅与恒当着她的面要和她分手,她居然忘记了。 舒心解释道:“我可没有忘记,傅与恒只是向我借钱,毕竟相识一场,他有困难,我不能见死不救。” 龚喜说:“他借钱无非是吃喝玩乐,这种人有什么可怜。” “这次不同,他说他母亲住院,需要大笔医药费。” 袁婴提醒舒心:“小心他是在骗你。” 舒心仍然为他担心,说:“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因为上次傅与恒来找她的时候,脸色非常憔悴,倒像是大病了一场。她和他之间虽然已经分手,但是毕竟相识一场,雪上加霜的事她实在做不出来。所以这次傅与恒又向她借钱的时候,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因为傅与恒开口就要两仟块,舒心的卡上暂时没有这么多,于是又向袁婴和龚喜借了伍佰准备给他送去。 傅与恒的为人阴险,龚喜实在不放心舒心一个人去,再加上又怕舒心心软,想在这次让舒心和傅与恒作个了断,帮忙也是有个限度的,下不为例。 傅与恒要舒心把钱送去他驻唱的酒吧,舒心她们看见他时,他正和一个黄头发的男人坐在角落里抽烟。 傅与恒看见舒心很高兴,但是他的精神看起来不太好,眼窝深陷,头发也是许久没修理过了,像嘻皮士。简直和当初的俊郎男子判若两人。 龚喜听他们班的女生说,他已经很久没去上课了。 那个黄头发的男人警惕地看她们一眼,傅与恒笑笑说:“我以前的女朋友,对我可好了,可惜我不知道珍惜,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一个人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是有救的,龚喜不喜欢那个黄头发的男人看她们的眼神,总觉得不怀好意。 舒心对傅与恒的样子也是非常失望,冷着脸把钱交给他,就要离开。 傅与恒却拦住了她们,手里拿着一杯啤酒,看着舒心说:“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我以后别找你,好,喝了这杯,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舒心的眼里明显有不舍,就像吸食毒\\品的人,永远都不会戒掉。她还在迟疑,龚喜立即替她做了决定,她想也没想,一把接过傅与恒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冷冰冰地警告他:“这杯酒我替她喝了,舒心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们正要转身离开,傅与恒看着她们身后,脸上镇定的表情突然变的惊恐,然后是酒吧里乱糟糟的一片,有人喊警察来了。舒心她们哪里见过这种状况,吓的胆颤心惊。 特别是那个黄头发的男子脸色如死灰一般,正要抱头鼠窜,已经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像是从天而降,把他控制住了。 龚喜只觉得头晕沉沉的,酒吧的声音太吵,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她就失去意识了。 龚喜再次醒来是在派出所,她和舒心还有袁婴被关在一间狭小的审讯室,大家虽然心里恐慌,但是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女警带她们去验了尿,她们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没做亏心事,也不怕他们验出什么。 警察知道她们还是学生,便要打电话去学校,最后龚喜说出了家里的号码。 安静心急如焚地赶到派出所,当她听到警察告诉他龚喜的尿检结果显示有问题时,她差点晕了过去。其实仅凭这点也不能说明什么,主要是当时她们三个和一个经常从事毒/品交易的毒/贩子在一起,他们不得不怀疑,所以把她们一齐带了回来。 那个黄头发的男人是警察跟踪多日的怀疑对象,专门在酒吧向别人兜售毒/品,而傅与恒就是个瘾君子。 安静虽然觉得脸上挂不住,还是上下打点了关系,把她们三个保了出去。 舒心事后觉得极度后悔及后怕,想不到傅与恒居然染上了毒/瘾,当时他拿的那杯酒里肯定被下了药的。人心险恶至此,她始料未及。最让她感到内疚的是对龚喜,是自己的心软害的朋友受到了伤害。 龚喜知道自己闯了祸,遂老老实实跟在安静后面。等把舒心她们送回了宿舍,她知道再躲不过去了,小声地对安静恳求道:“安静,谢谢你帮忙,今晚的事情你不要告诉我爸,好吗?” 安静无奈地说:“你爸爸虽然出差去了,但是如果他知道你居然和吸/毒的人一起,他会有多失望吗?” “我就是不想让他失望,才不让他知道,我爸爸身体不好,你也不想让他担心对不对?” 安静沉默了一会,她此时从龚喜眼睛里看到了些许信任,她不愿让这点信任匆匆溜走,叹了一口气道:“下不为例。” 龚喜吁出一口气,此时才放下心中的大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0 石。 两人回到家已是疲惫不堪,龚喜澡都没洗,脱了外套在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钟。 她仍然记得上午还有一节重要的专业课要上,匆忙洗了澡,临出门前接到父亲的电话。龚教授叮嘱她下课后别乱跑,等他出差回来,晚上一起出去吃晚饭。 事实上她才没有精力到处乱跑,上课的时候,上下眼皮不停地打架,被老师用眼神严厉警告了好几回。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袁婴和舒心也准备去宿舍补眠,大家走在楼梯间的时候,他们班最活跃的一个男孩,平时和学校老师走的最近的廖凌文,在她们前面边走边和旁边的男孩小声说,“你知道吗?音乐系的那个傅与恒被学校开除了。” 第29章 bsp;29 “不会吧!为什么被开除啊?” “听说是在酒吧和人打架,伤了人。”廖凌文说。 “那也不至于被开除吧。” 他们两个的身影走远了,舒心刚才却听的真切,终究是要保护学校的声誉,那样的事绝不能传到外面。不过她还是为傅与恒可惜的,他家里是真的过的很困难,都希望他毕业后能光宗耀祖,没想到落的这步田地。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有人走上康庄大道,有人走进死胡同,也有人掉入深渊,怪不得别人。 龚喜很庆幸自己走的这条康庄大道上阳光依旧灿烂,龚教授在电话里说出差回来会给她一份神秘的礼物,也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那端顾嘉诚和母亲的祝福,因为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龚喜见到父亲没有收到期待已久的礼物,却看到他失望的脸。风尘仆仆的龚教授严厉的质问女儿,为什么会被抓到警察局。 龚喜一脸错鄂地望向安静,安静摊摊手,表示不是我告诉他的。 龚喜当然不信,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成见的时候,什么事都能拐着弯赖在她身上。龚喜也有充份的恨她的理由,没人会喜欢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后妈。 龚喜辩解道:“我们是被人陷害的,有人在酒里下了药。” 龚教授痛心疾道地说:“为什么偏偏是你,警察在你体内检出了药品,你不知道后果吗?” 龚喜无力辩解。她知道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说再多也没用。何况父亲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肯定是有些挑拨离间的小人暗中说了她不少坏话。 她非常委屈地看着龚教授,因为以前不管她闯了什么祸,父亲都会原谅她,现在他眼里只有责备。 其实这事是龚教授从学校的同事口中得知的,他开始是愤怒,然后是心疼,因为听警察说龚喜喝的那杯酒本来是给舒心的,结果被她喝了。自己的女儿,他最了解,绝对不会做破格的事情。 龚教授也知道,他和安静结婚,多少也让女儿受到了委屈,龚喜毕竟脾气固执,有时真怕她会钻进死胡同。他有时想,也许给她换个环境,会不会就不一样。 龚教授重重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忍心苛责她。因为今天是她二十岁的生日。他已经在酒店订好了位子,为女儿庆祝生日。 一家人坐在车上的时候,龚喜脸上还是闷闷不乐的。龚教授边开车边在后视镜里观察后座的情形,龚喜和安静两个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龚喜一直看着车窗外,板着脸倒像是在生着全世界人的气似的。她刻意地靠窗和安静保持一定的距离。 安静因为答应了她不告诉龚教授她进派出所的事情,现在龚教授知道了,她也清楚自己脱不了嫌疑,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从窗户外飘进了车内,安静赶紧把车窗户关上。那边龚喜身上落了雨点依旧没有反应,安静关心地说:“把车窗关上吧,小心着凉!” 龚喜倔强地说:“不用你管!” 安静脸上讪讪的,龚教授终于忍不住发火,“你这是什么态度,安静是在关心你,你非但不领情,还不尊重她的好意,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今天不想和她呆在一起。” 龚教授脸色铁青,双眼仍然注视着前方,压抑着怒气说:“那你想和谁呆一起,你妈妈嘛?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了,你想出国,我也如你的愿,学校和美国那边正好有一个交换生的名额,明天就让欧阳珊来接你过去。” “我不去!”她大声说。 “这件事轮不到你来决定,你不去也得去。”龚教授说话的语气毋庸置疑。 安静适时地劝解,“你们父女两人不能好好说话吗,去国外的事以后再谈。” 龚喜恶狠狠地看着安静,说:“这不就是你所期望看到的,我走了,你就可以高枕无忧的留下来了。”她突然心碎地朝龚教授喊:“停车,我要下车!” 龚教授不理她,因为他们现在正在十字路口,怎么能停车。 可是龚喜像是魔怔了一样,她看见安静那张脸就觉得虚伪,一刻也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她原本想只是吓一吓他们,她手在门锁上用力,车门已经开了一条缝。 安静一声惊呼,“龚喜,危险。” 龚教授在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心跳到了嗓子眼,他实在怕龚喜会做出跳车的举动,于是把车慢慢停向了路边。 龚喜在以后的人生里无数次后悔,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鲁莽,结局会不会不一样。脚上的泡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半夜的恶梦都是自己做出来的,人生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就在她准备跳下车的时候,前面一辆灰色的大货车急弛而来,接着她听见了一声巨响,应该是车子受到剧烈撞击,那声音闷闷的,像隔着一层耳膜。 她惊魂未定,脑袋里受到撞击一直嗡嗡的,眼冒金星。只记得在紧要关头有一个人的身体快速地扑在了她的身上。 脸上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她不确定是哪里受了伤。可是趴在她上面的身体此时一动不动,龚喜感觉到她胸膛的心跳和温度在慢慢变弱。 车子已经被撞的变了形,她在有限的空间里根本没法出去,她张惶无助地喊:“爸爸,爸爸。”没有人回应她,鼻端传来强烈的汽油味,血腥味,还有救护车的警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打开了车门,四周是闹哄哄的一片,她听到一个声音说:“他脑部受到撞击,快不行了。”她的眼泪掉下来,此时她的胸口疼的厉害,直觉告诉她,那人是她的父亲。 救护人员把他们从车子里救出来,雨还在下,她脸上的血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显得狰狞可怖,救护人员把她抬上担架,她挣扎着要去看看受伤的父亲,却被医生制止。 龚喜只是受到一些轻微的擦伤,脑部受到的撞击,也无大碍。给她处理伤口的医生问:“那个在车内的孕妇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1 是你姐姐吗?如果不是她护着你,你恐怕没有这么幸运。” 龚喜至今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麻木地坐在手术室外,泪流满面。 里面正在做手术的是她的父亲,刚送来医院时全身是血,脑部受到重创,医生说情况十分危急。 龚喜不敢想像将要发生的后果,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像赤脚走了冰面上,锥心刺骨。 突然一个年长的护士手中拿着一份协议焦急地走过来,告诉她一起送来的孕妇大出血,胎儿现在非常危险,必须马上手术。 龚喜果断地在协议书上签了字,终于还是不放心,跟着护士守在了产科门外。 医院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有人在这里离世,也有人在这里降生。当龚喜听到一阵阵婴儿啼哭时,她忍不住喜极而泣,在这个世上一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来到她的身边。 初生的婴儿皮肤皱巴巴的,小脸通红,像小猫一样蜷缩在襁褓里,让人格外心疼。 这个孩子是个早产儿,体重很轻,她早早地来到人世,而她的母亲却因为失血过多,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龚喜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面对生离死别,她一直在痛苦地自责,如果当时不是她执意要下车,就不会发生车祸,一切都是自己犯的错,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安静在弥留时刻注视着孩子小小的脸蛋忍不住落泪,作为母亲,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是最痛苦的事情。她使劲握住龚喜的手,恳求说:“龚喜,我不在了,你答应我会好好照顾她。” 婴儿此时正躺在安静的枕旁,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停地大哭。 龚喜心里难受极了,她哭着回答,“不,你不会死的。” 安静虚弱的手臂突然加重了力道,急切地说:“你快答应我!” “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她。你不要死,我再也不针对你了。你不要死……。”龚喜哭喊着说。 可是安静的眼皮越来越重,她想再看女儿一眼,可惜再也不能睁开眼睛。 婴儿还在拼命的大哭,小脸涨成了紫红色。也许是母子连心,她想用哭声极力地挽留她的母亲。 龚喜还沉浸在悲伤当中,好心的护士提醒她,“婴儿喝的奶粉,奶瓶你们带来了吗?” 她茫然无措地看着怀里的婴儿,那护士叹口气,帮她抱着婴儿,说:“你赶快去外面买些奶粉和尿不湿回来。” 好在医院外面就有婴儿用品商店,热心的售货员问了她宝宝的月龄大小,帮她拿了奶粉和尿不湿。她急匆匆地赶到病房,那护士告诉她婴儿因为早产,肺部还未发育好,已经被送去新生儿科。 坏消息不止不此,龚教授的手术也完成了,医生遗憾地告诉她,病人大脑已经死亡,现在还在icu,仅靠呼吸机维持,也就是说龚教授已经成了植物人。 龚喜守在病房外,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全身插满了各种仪器,心里犹如万箭穿心一般。 第30章 bsp;30 她宁愿躺在床上那个人是自己,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带着愧疚活在世上。她已经两天滴水未进,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连医生也看不下去了,劝她去休息一下。她摇摇头,怎么睡的着,一闭上眼就会出现车祸当天的惨状,恐怕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医院已经催着她交钱了,医生拿着缴费单找到她,看她茫然的模样,大概也觉得可怜,“像你父亲这种情况,再次醒过来的机率非常小,如果你家里拿不出钱,不如……” 没等医生把下面的话说完,她犹如被针刺一样反应过来,激动地说:“我爸爸会醒过来的,我马上去拿钱,不能撤了呼吸机。” 她仍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觉得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绝不能放弃。她回到家里,翻箱倒柜的寻找,她记得爸爸曾经告诉过她家里的存折放在什么地方,如果有急用就随时去取,可是这一下子突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时她年纪小,不记事,总觉得有爸爸在身边,她什么事都不用操心。现在想来父女俩相依为命,许多事龚教授都为她留了后路的。她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一本存折,上面是她的名字,家里所有的存款都在上面。 现在医院里两个病人,刚出生的宝宝,还有一直没有醒来的龚教授。 她去新生儿科看过婴儿,小小的人躺在玻璃罩子里,鼻上插着饲管,还没有睁开眼睛。下身的尿不湿有点大,显得她的身体特别瘦小。 也许是刚刚睡醒,宝宝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一条缝,偷眼打量着这个世界。旁边的小护士笑着说:“宝宝住进来几天还是第一次睁开眼睛,她可能是想看看妈妈长什么样子。” 龚喜此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想抱一抱她,亲亲她的小脸,像每一个妈妈一样,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母爱。 交完了住院费存折上已经没有多少钱了,龚喜现在急的大把大把掉头发,她知道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学校的领导得到消息,前来看望,安静的后事也是学校的领导和同事帮着操办。 对于龚教授的现状都是摇头叹息,龚喜知道他们想说什么,可是她不能,即使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学校领导送来的慰问金相比较高昂的治疗费用无异于杯水车薪,欧阳珊接到她的电话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龚喜多日来痛苦的情绪在见到母亲那一刻终于崩溃,她在母亲怀里失声痛哭,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等龚喜哭够了,欧阳珊理智地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龚喜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照顾爸爸直到他康复。” “那个孩子呢?” 龚喜被问懵了,她只知道一定要救孩子,却从来也没想过孩子以后的生活。 她依然天真地说:“我可以照顾她。” 欧阳珊冷静地说:“你知道怎么带孩子吗?你才二十岁,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带着她,你怎么读书,你不要冲动。” 她想一想,看着她母亲问:“那怎么办?” “安静的娘家人呢?她的外婆也许愿意抚养她。” “安静已经和父母断绝了关系。” “那也应该送走,他们总归是有血缘关系,不会这么绝情。” “可那是我妹妹,和我一样流着爸爸的血。”龚喜无助地说。 欧阳珊冷笑:“我看未必。” 欧阳珊从安静房间里拿出来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本厚厚的日记,离婚协议书上面已经有龚教授的签字,龚喜疑惑地看着欧阳珊,“为什么?” “答案在这本日记里。” 龚喜颤抖着手读完了日记,心情仍不能平复。她没想到孩子是杨帆的,而父亲为了帮助安静正常地抚养孩子居然和她假结婚。 安静至始至终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2 都觉得愧对他们父女,本来决定生下孩子,办好一切手续就离婚的,生活又一次向她展示了残酷的一面。 龚喜无论是从心理还是生理上,都不具备能照顾好一个刚出生小婴儿的素质,这本日记的出现,终于为她找到了借口。一个和她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婴儿,她也无能为力。 她千方百计找到加拿大安静家里的号码,可是电话打过去,却是个陌生人,他们说以前住在这里的那户人家已经搬走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她又走进了死胡同,孩子送到杨帆家里似乎也不合适,这个孩子是在杨帆去世后出生的,他们家认不认还不一定,况且他家里也没人能带的了呀。 欧阳珊说实在不行,就送到孤儿院算了,运气好被一些好心人收养也会当亲生女儿一样抚养。 龚喜知道母亲是在这里等的不耐烦了,她放下了美国的工作,每天陪她在医院里照顾父亲,况且病床上的父亲已经再无醒来的可能,是人都会觉得崩溃。 龚喜答应跟欧阳珊回美国的唯一条件是,她继续支付爸爸在医院治疗的费用,而安静的孩子必须尽快送出去。 龚喜一直在犹豫不决,因为就在昨天,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护工委婉地表示她有一个亲戚不育,正好没有生孩子。如果龚喜决定送走孩子,她的这个亲戚倒是愿意抚养。 欧阳珊也去打探了那户人家的底细,的确是护工所说的情况,只是那对夫妻男的有点残疾,女的长年生病,孩子跟着他们肯定要受点苦。 龚喜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一直忘不掉安静临死前看她的眼神,带着无助和信任,把孩子托付给她。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安静不顾危险扑到了她的身上,为她挡住了撞击。如果放弃这个孩子,她一辈子都要背负良心的谴责。 新生儿科的医生告诉她,孩子长得很快,让她多准备一些衣服和尿不湿给孩子换洗。 龚喜出了医院,走到外面的婴儿用品店。 这次有了经验,她买了几套宝宝穿的衣服和尿不湿,买了一罐婴儿奶粉。 她提着大袋的东西走出来,不一会儿,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大雨。路上的行人匆匆,奔跑着到处找地方躲雨。 龚喜却浑然不觉,任凭大滴的雨水打在头发上,脸上。她茫然地向前走,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她的胳膊被冰冷的水泥地摩擦出了伤痕,红肿疼痛,这些日子压抑着的悲伤全部浮上心头,她趴在地上伤心地大哭。 她知道一定有路人对她指指点点,他们一定认为她疯了。 突然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扶了起来,她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眼,看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简直不敢置信,她含着泪扑进了顾嘉诚的怀里。 顾嘉诚知道龚教授出车祸的消息,连夜乘飞机赶了回来。他与龚喜只不过数月不见,倒像是隔了几个世纪。 他们两个一块去看了龚教授,然后又去了新生儿科。 那孩子依然瘦小,体重虽然长了一点,但是又出现了严重的黄疸现象,眼睛被蒙了起来,放在保温室里照蓝光。 龚喜他们去的时候,孩子刚好醒了。恭喜把孩子抱在怀里,小人儿眼睛睁开,滴溜溜四处看看,龚喜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 这时护士刚好冲了一瓶牛奶,看他们两个都在,把牛奶交到顾嘉诚手里。龚喜笨拙地给宝宝换尿布,看着宝宝贪婪地吮吸奶嘴,他们两个恍惚觉得这个宝宝就是他们自己的孩子。 顾嘉诚说尊重她做的一切决定,龚教授对他恩重如山,他会和龚喜一起照顾龚教授,而那个孩子,龚喜愿意抚养,他也会倾尽全力资助。 欧阳珊倒被他们两个轻率的决定逗笑了,就是因为他们从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养育一个孩子的辛苦。 这不同于一只猫,一只狗只要给它吃饱了就没事了,孩子需要的是爱,关怀还有家庭温暖。显然龚喜和顾嘉诚的思想还不成熟,两个没有经济基础的学生如何养大一个小孩子。真要他们两人休学赚钱养家吗?这绝对不是一个最好的结果。 龚喜的思想早就已经动摇了,欧阳珊知道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软。她答应了安静要照顾她的孩子,心里一直愧疚。可是现实非常残酷地摆在眼前。她也是舍不得牺牲她和顾嘉诚的前途而被一个孩子套牢的。 龚喜也自私,年轻女孩都渴望自由,孩子终究不是自己的。欧阳珊为了女儿好过甚至答应会给那对夫妻一笔钱,龚喜最终还是为了自己选择把孩子送出去。 顾嘉诚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假,本来龚喜希望他能在回美国之前陪在身边帮忙照顾父亲,但是后面两天他突然杳无音信。打他电话关机,问了同学都说没有看到他。龚喜心急如焚,真怕他也出什么意外。 戏剧性的是就在顾嘉诚回学校的前一天,龚喜终于见到了他。 原来他这两天都是和李维维在一起,他在李维维的病房悉心照顾她,病房里的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李维维显然伤的不轻,脸上贴着胶布,身上有多处淤青。 龚喜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所以不动声色。看望了李维维后,龚喜和顾嘉诚来到医院的走廊。 龚喜看着顾嘉诚额头上的伤口,问他:“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嘉诚说:“出事那天,李维维打电话给我让我尽快去救她,我赶到她家时候,她的情况很不好。她在酒吧认识的一个男人把她打的鼻青脸肿,更严重的是那个男人还…………” 第31章 bsp;31 顾嘉诚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变的痛苦,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用问,龚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不是他两天来不接电话的理由。她问:“你心疼她,所以这两天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 顾嘉诚点点头,说:“她在这里没有亲人,而且这件事情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那你知道这两天我有多担心你吗?为什么不告诉我,难道你以为我会不准你陪她吗?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你舍不得扔下她。可是却舍得扔下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守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你进去陪她吧,我们结束了。” 顾嘉诚激动地说:“龚喜,你冷静一点,我不告诉你是因为维维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当时那种情况,伤心地想自杀,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那为什么我说想要照顾安静的孩子,你犹豫不决。那是我妹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我怎么能扔下她不管。” “龚喜,你知道这个孩子不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3 是你爸爸的。而且你自己都还没有自立,拿什么去照顾孩子。你有自己的人生要走,带上她,你以后的生活不会好过。” 她冷笑:“原来,你早就知道她不是我妹妹。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你想对李维维负责,我也不会阻拦,不过,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这时病房里的唐维维醒了,好像在叫顾嘉诚的名字,他回头看了一眼,又接着注视着她。 龚喜看出了他眼里的为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快步离开了他的视线。 顾嘉诚回美国前又找过龚喜,可是她始终避而不见。最后两人在龚教授的病房里相遇。 顾嘉诚那天在龚教授面前说了很多话,他说希望老师能快点好起来,大家都希望在课堂上再次听他讲课。龚喜以后有他照顾,等她一毕业两人就结婚,到时两人好好孝敬老人,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龚喜真希望顾嘉诚说的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她希望父亲能听到,这么多人关心他,他为什么还不肯醒来。顾嘉诚上飞机的时候给她发了一条信息,上面写着我在美国等你。 龚喜看到短信时又甜蜜又哀伤,一边是深爱的顾嘉诚,一边是她的父亲。理智告诉她应该放下一切跟着母亲去美国,情感又对这里的一切割舍不下,她始终下不了决心。 欧阳珊也准备一个星期后离开,龚喜每天去看龚教授都会觉得不舍。她坐在父亲床前,和他说话,给他剪指甲,总觉得父亲会突然醒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然而一切都是奢望,那对夫妇希望尽快领走孩子。龚喜那天特意给宝宝穿上了安静亲手织的红色毛衣,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孩子眉目和安静很像,一团面粉似的雪白,眼睛美得像黑珍珠一样,睫毛又长又翘,实在惹人爱怜。 虽然心中已经无数次想过和她道别,但是真到了这一刻,又是万般不舍。 她始终不放心,跟着那对夫妇到了家里。结果他们的生活环境让她大失所望。 房间狭小而阴暗,地上到处是杂物。他们给宝宝吃的奶粉牌子她几乎没听过,而且奶瓶已经发黄,想必是别人的小孩用旧了送给他们的。如果孩子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不知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龚喜把宝宝交到他们手上,心里疼的像被刀割一般。宝宝似乎有心灵感应,离开了她温暖的怀抱,立即哇哇大哭,小眼睛哀求地看着她,希望龚喜再抱抱她。 宝宝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她一定是把她当成了妈妈。 她眼泪扑簌扑簌落下,终究还是一狠心,绝决地离去。 龚喜以为这样就能心安理得的离开,没想到恶梦夜夜伴随着她。 安静在梦中幽怨地质问她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孩子,她竟无言以对。其实还是心虚的,即使孩子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这条命也是安静救的,如果当时不是安静扑在她身上,为她挡住了撞击,恐怕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她现在整夜整夜的失眠,精神都有些恍惚了,有时甚至会听到婴儿的哭声,她惊吓地跳起来,抓住欧阳珊的手问道:“妈,你听,宝宝在哭,她是不是饿了?” 欧阳珊抱紧女儿,安抚道 :“你刚才在做梦,放心,宝宝很好,” 一个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婴儿,怎么会过得好,龚喜也想欺骗自己,但是她从小的经历告诉她,没有母亲的童年整个都是灰色的。 那对夫妇只是暂时生不出孩子,如果有一天他们生了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又把宝宝抛弃。这些她都不敢想,她现在心里都是空荡荡的,像被人从身体里剜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欧阳珊说:“你不要想太多,到了美国开始新的生活,那个孩子很快就会忘记。” 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恨意地看着她母亲:“为什么你要把她送走?” “我是为了你好,带着她你的人生就毁了。” “那她的一辈子怎么办?不见得我就比她高贵。” 欧阳珊心痛地说:”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允许你糟蹋自己。” “那你为什么当年选择放弃我?”龚喜看着欧阳珊的眼睛。 龚教授和欧阳珊永远也不知道,当年他们谈离婚协议的细节,都被年仅六岁的龚喜看在眼里。所有母亲都会选择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可是欧阳珊当年在离婚时选择了放弃抚养权。龚喜以为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忘记,现在才发现,母亲当年狠心的决定她依然耿耿于怀。 欧阳珊掩面哭泣,“我当年有苦衷的。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国外生存,简直寸步难行。”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你自已,我当年多么希望能跟着你。可你却抛弃了我,我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眼里的坚决让欧阳珊为之一震。 “龚喜,你不要傻,那个孩子不要再想了。我始终是你妈妈,关键时候只有我能帮你。” “那你也帮帮安静的孩子吧!你有钱,我们可以请个保姆带她。”龚喜哀求。 欧阳珊显然已经没有耐心和她多说,这件事在她那里没有转圜的余地,厉声道:“不要说了,明天你就跟我走,你要是再想着要回那孩子,我就把她送的远远的,让你永远找不到她。” 她躺在床上默默的流泪,知道母亲那话并不是吓吓她而已,此时觉得万般无助。 龚喜去医院和父亲做最后的告别,如果说一开始看见父亲躺在床上,她心里是痛彻心扉的难受,那么现在她已经变的麻木了。因为她终于清醒地认识到父亲再也不会醒来。 她记得和父亲曾经谈到过生老病死的话题,因为学校里有一位老院长,七十岁的时候得了阿尔兹海默症,龚教授去看望他的时候,已经不认得人,更严重的是经常大小便失禁,家人虽然不厌其烦的照顾,但也是种折磨。 父亲那次回去后心情异常沉重,很难想像以前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生病后是这副模样,已经没有个人意识,像一堆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病人自己也不想变成这样,龚教授当时对女儿说,如果有一天他成了社会的负担,他希望家人能帮助他解脱,一个人还是要有尊严地活着。 龚喜用热毛巾给龚教授擦脸,脚指甲也长了,她慢慢修剪整齐。龚教授睡得安详宁静,对外界一无所知。 病房里并不安静,隐隐有机器发出的声音,她的手慢慢抚上呼吸机的接口,那里冰冷苍凉。 欧阳珊第二天忙着订机票去学校办手续,晚上在家里收拾行李,发现少了女儿的衣服,心里隐隐感到不安。打电话给龚喜手机显示关机的状态,她突然想起早上龚喜出门时的眼神,决绝又带着恨意。 一个不好的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4 预感强烈占据她的心里,她赶到那对□□的夫妇家里时,他们正在吃晚饭。 昏暗的灯光下,桌子上的碗里是青菜豆腐。屋子里杂乱又安静,原本给孩子准备的婴儿床上空空如也。 欧阳珊茫然地看着他们,眼睛突然发酸,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下来。她从来都是铁石心肠,这次她下决心想做一个好妈妈,可是再没有了机会,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第32章 bsp;32 冬日的午后,城南老街区福善街的一家牛肉面馆里生意火爆,舒心刚从医院里出来就直奔而去。 科里有二个同事离家远,在医院食堂也吃腻了,指名要她在这家面馆买午饭。她因为刚调到这家医院的检验科工作,年龄又最小,所以科里有什么跑腿的事情都是她去。 舒心对这一带并不熟悉,之所以能快速找到地点,是因为这家店的客人比别人家多,居然还要排队。 这家面馆的面到底有多好吃,还是在这样简陋的地方。不过是自称祖传秘方的牛肉汤底和传统的手工拉面,这样的小店这条街上起码有十几家,可是来这里吃过的食客都是络绎不绝。 舒心也曾吃过某人亲心做的手工拉面,那味道她至今难忘。 没想到买个面也不顺利,居然在店里碰见有人吃霸王餐。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突然把筷子往桌上一砸,大声嚷嚷道:“老板,你这面里怎么有只苍蝇。” 别的客人出于好奇都往那只碗里瞧了瞧,果然看见汤里面躺着一只黑色的东西。 只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皮肤白里透红,眉眼也很漂亮,特别是眼睛里有股坚韧劲儿。唯一不足的是她的身材,传说中的水桶腰在她身上体现的恰恰好。 那个女孩子沉着地看了一眼只剩汤底的碗,冷冷地说:“我们店里的食物绝对不会有苍蝇。” 那男人气势汹汹地把碗里的苍蝇挑出来递到她面前:“看看,这是什么,你还想抵赖。” 那女孩冷冷地开口:“你想怎么样?” 男人见事情有了转机,狮子大开口道:“你赔我两百块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那女孩冷笑:“做梦。” 男人一怒而起,上来就要动手。突然从厨房冲出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手中挥舞着一柄大勺,气势如雷地喊:“是谁说我的汤里有苍蝇?” 男人一看大汉的架势,气焰立马矮了下去,声音也没有那么响亮了,说“大伙都看见了,这苍蝇就是在你们的面里发现的。” 大汉大声吼他:“不可能,我每天在厨房干活,灶台上连灰都没有,苍蝇插翅也别想飞进来。” “那这只苍蝇是哪来的?”男子依然振振有词。 女孩这时发话了,“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调监控,你的座位上方就安了监控器。” 那男人一听监控,脸色一下就变了,“算了,算我倒楣。”,他扔下这句话骂骂咧咧地走了。 那女孩看人走了,转头对大汉说:“郝大胆,还不快去干活。” 大汉嘻皮笑脸道:“我这不是看他欺负你,出来帮你一把嘛。这种人一看就不安好心,苍蝇肯定是他自己放进去的。” “行了,这种人我还见得少,快去干活。” 女孩转头又回到收银台那结帐,轮到舒心的时候,她郑重地把一张百元大钞放在女孩的面前,“给我打包三碗牛肉面。”声音又响又亮。 女孩抬起头,一脸的惊喜,“舒心”。 “好久不见,龚喜,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人生起起落落,有人平步青云,有人失意潦倒。兜兜转转,曾经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舒心成为了一名医生,而龚喜却每天过着贩夫走卒般的生活。 在人生的叉路口,每一次的选择都可能决定一个人一生的命运,龚喜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她现在开着这家不大不小的面馆,生意不错。 手艺来自于奶奶的祖传秘方龚家秘制牛肉汤底,因为味道好,很多都是回头客。面馆的收入足以养活她和那个孩子。 这几年龚喜最大的欣慰是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从最初的手足无措,到今天的平静生活,中间吃过的苦龚喜不忍回想。 当年她带着孩子来到这里,立即租了一间房间住了下来。可是 存折上的钱仅维持了她们两个月的生活,她不得不为以后打算。 孩子这么小,她不可能带着孩子去工作,好在房东郑大妈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可怜,于是龚喜便每月给她点钱,郑大妈便帮她照顾孩子。 龚喜什么活都做过,在蛋糕店打工,超市理货员或是在街上摆摊卖点小东西,这些工作都很辛苦,而且也赚不了多少钱。 龚喜是一个在生活中善于发现的聪明女孩,有一天她下厨煮了一碗面给郑大妈的女儿吃,郑大妈的女儿连面带汤吃的干干净净,赞赏地说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面。 这个叫郑真真的女孩无意间说的话突然给了她灵感,既然龚家以前都是以开面馆养活全家老小的,那么她也可以把龚家面馆重新做起来。 龚喜开始寻找店面,开这样一间面馆,店面的选址最重要,找来找去,还是觉得郑大妈家的门面合适,正好在老街区的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 龚喜找郑大妈谈价格时却遇到了阻碍,郑真真居然狮子大开口,把店面租金开到了天价,这分明是不想租给她。 龚喜本来想放弃了,没想到郑真真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如果她愿意让她入伙,店面的租金可以比市场价优惠租给她。 这个27岁的老姑娘,在郑大妈心里一直是块心病,学历不高,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体重一百五十斤,而且平时看起来没有一点精明的样子。她突然爆发出来的和龚喜一起开面馆的热情,郑大妈并不看好。 这姑娘做什么事都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自从和龚喜决定一起开店,她就像变了一个人。龚喜负责配制食物,她负责装修打扫卫生,两个人配合起来得心应手。 以前总是笑话那些胖子为什么不减肥,龚喜终于知道有些人的体质是再怎么减也不会瘦的。郑真真吃饭时胃口极大,做一桌好吃的,她一个人能全部吃光,龚喜跟她在一起久了,也受了她的影响,变得暴饮暴食起来。有一天照镜子,发现脸怎么圆了一圈呢?那时想控制饮食,已经很难了。 因为每天都要干很多活,不吃饭根本没有力气,于是就陷入一个死循环,越吃越胖。 她有时也怀疑,是不是当时的压力太大,借以吃来填满内心的空虚。 面馆开张那天,提前做了营销,就是在街坊邻居面前放出口风,来吃牛肉面的顾客每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5 人赠送两个鸡蛋。为了这两个鸡蛋那天面馆的门槛都被顾客踩烂。大家的态度仿佛是面好不好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了那两个鸡蛋。 也算是开门红吧!自此以后面馆的生意一直兴隆不衰。 舒心居然在多年之后还能和龚喜坐在一起回忆前尘往事,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她久久不能平静。她们当年的姐妹情谊没有变,改变的是时间。龚喜不再是学校里那个让人羡慕的教授的女儿,青春少女变成了油腻妇女。舒心第一眼见到龚喜,就在心里想,她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胖成这样,时间到底在她们身上偷走了什么?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那个五岁的小女孩,舒心一进门就看见她坐在书桌前安安静静的写作业。见到她礼貌地叫她阿姨,声音软软糯糯的非常好听。舒心仔细地打量她,大大的眼睛,白嫰的皮肤,头发有些偏黄色,漂亮的像个洋娃娃一样。 小女孩非常乖,作业写完了,小声地问龚喜能不能看会电视。龚喜检查了她的作业,故意板起脸说:“龚小安,老师今天告诉我,你的作业本上有很多错误,为什么不会写的不来问我?” 龚小安委屈地回答:“因为妈妈你回来的很晚,我看你很累了,不想再吵到你休息。” 龚喜温柔了摸了摸她的头,说:“作业写完了,去看电视吧!” 龚小安兴高采烈地看动画片去了。 连舒心都不得不惊讶,龚喜当初是那么率性而为的人,如今肯耐心教导小孩子,脸上充满母性的慈爱,一般人真的很难做到。舒心带着五年来的疑问,问她:“当年你为什么要突然消失,你母亲很伤心地找过你。” 龚喜回想起当年的事,已经变得云淡风轻,低低地回答:“我当时也是万不得已,孩子那么小,把她送人我实在舍不得,我从小母亲就不在身边,对于没有母亲陪伴的伤害感触特别深,这个孩子,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我怎么能抛弃她。”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看着远处正看着动画片的龚小安,电视里的倒霉熊滑稽的举动逗得她呵呵直笑,童真的笑脸,是她愿意永远守护的信念。 “你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为什么要告诉她,她以为我就是她的妈妈,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有妈妈的疼爱,这种关系能让她感到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当过母亲,就会明白,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快乐更重要,龚喜已经把小安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舒心有些迟疑地问她:“那顾嘉诚呢?你为什么不和他联系?” 第33章 bsp;33 再次听到他的名字,龚喜的心里还是被触动了,她离开了以前的生活,甚至也把他抛弃了。 龚喜忍不住问:“他如今过的怎么样?” “顾嘉诚在美国读完博士,一直在美国基因泰克公司工作。现在市面上推广的抗肿瘤的新药是他研究的成果。他每年回来,都会问我们这些同学,有没有你的消息,每次看见他失望的样子,我们都希望他能早点忘了你。” 能在世界上一流的生物公司工作,想必生活过的一定不错。研制抗癌新药,他做到了。这更证明她当初不告而别的作法是正确的。 顾嘉诚是个善良的人,如果当初他知道龚喜想要抚养孩子,肯定会义无反顾地退学,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她知道出国留学一直是他多年的梦想。她当年做的错事,不应该拖顾嘉诚下水,所有后果她一力承担。 好在除了她,所有人都按照正轨平静无波的生活。舒心毕业后,家里有点门路,安排她在一家大医院实习,接着又调来了这里。最让龚喜感到意外的是袁婴,她居然一毕业就结了婚,而且还生了一个男孩,已经两岁了。她老公就是当年对她一直穷追不舍的陈麟。 袁婴以前真看不上他,最后终于被他的诚心感动,嫁给了他。 舒心有时挺羡慕袁婴,结婚以后一直在家里做全职太太。陈麟老实,顾家,又对她好,简直是人生赢家。 这样的生活似乎离舒心很远,她早已不相信爱情,当年伤的太深,恐怕一辈子都难痊愈。也有人给她介绍对象,她去相过几次,刚开始还能好好的敷衍,后面连去的欲望也没有了。 龚喜劝她看开点,一定是缘份未到。就像郑真真,快三十岁了还在努力寻找另一半,并坚信一定有个又帅又有钱的男人在等待她,至于为什么还没有遇到,是两人的时候未到。她今天还说下午请假出去约会,对方请她去吃饭,然后一起看电影,郑真真心花怒放,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出门了。 这个相亲对象龚喜一直不看好,是隔壁店面卖卤肉老板家的亲戚。他来过面馆几次,身材不高,穿一件已经褪了色的黑色夹克。 郑真真的相亲对象看起来有点小气,每次都会买两样路边摊上的小吃哄郑真真开心。而且嘴巴很会哄人,不然郑真真也不会那么兴高采烈地去约会。 龚喜很好奇郑真真到底和那男的去哪约会了,因为第二天郑真真来面馆时脸色是无精打采的,平时她都是要炫耀半天的。 最后还是郑真真自己憋不住,向龚喜诉苦道:“真没见过那么小气的人,第一次请人家吃饭就在自己家里,而且只做了一盘豆腐和一碗蘑菇汤,汤里的肉少的可怜,明知道我喜欢吃肉还净给我吃素,害得我都没吃饱。” 龚喜是真不喜欢那男的,于是也帮着数落:“这种男人趁早不要理他,你没听别人说吗,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花钱,他不一定爱你,但是一个男人舍不得为一个女人花钱,就肯定不爱你。” 郑真真继续抱怨:“更气人的在后面,说好的去看电影,结果是他早就在电脑上下载了一部叫《剪刀手刘德华》的电影,说是别人推荐的很感人的爱情片。他还算细心,居然知道我喜欢刘德华。结果放到电视机上一看,怎么是外国片啊,男主角一双剪刀手,像怪物一样,吓都吓死了。” 龚喜这时正拿着杯子喝水,听她说完一下子忍不住“噗”的一声,嘴里的水飙出去,还好没呛到,她捂着肚子大笑,“你说的是《剪刀手爱德华》吧!” “咦,你怎么知道,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听错电影名字了。” “后来呢?”龚喜憋着笑。 “看到一半我就回来了,那男的还说下次再约。”郑真真苦恼地说:“我发现我和他还是不合适,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上他死心。” 这时郝大胆兴奋地从厨房跑出来,说:“看,我刚才抓到一只苍蝇。”说完还把苍蝇拿到她们面前想借此邀功。 龚喜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说你的厨房不会有苍蝇,卫生不过关,这个月资金没有了。” 郝大胆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6 顿时泄了气。 郑真真在旁边插嘴道:“这点小事以后再说,你们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能让我脱身。” 龚喜看着一脸沮丧的郝大宝突然有了主意,笑着说:“这简单啊,让对方死心的最好方法就是你再找一个新欢。” 郑真真说:“短时间内上哪找这么个人。” 龚喜眼神瞄向郝大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郑真真猛摇头,“这绝对不行,郝大宝胆子小,连只鸡都不敢杀,我怕到时他们两个人打起来,郝大胆会吓破胆,还是不要伤及无辜了。” 郝大胆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胆子小,他很不屑地对郑真真说:“你都相了多少个了,别太挑了,早点定下来,我们也好省心。” 郑真真一恼火,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其实郝大胆的真名并不是这个名字,她们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叫郝大宝。别看他长的人高马大,其实胆子比老鼠还小。 他一开始从老家来到这座城市是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干活,后来老板欠他们工钱跑路了。郝大宝辛苦做了一年的工钱没有拿到,无奈之下就出去找工作。可是他没什么特长,一直也没找到工作,过了一个月身上的钱花光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有一天,他实在饿的不行,便到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吃起来。正巧那天店里来了几个闹事的年轻人,吃完了面偏说味道不行,拖着不肯给钱。龚喜一看那些人就是小混混,惹不起,怕他们下次又来闹事,于是就当白送他们几碗了事。 那天郝大宝也是非常郁闷,看见这些人突然想起自己也是被别人欠了工资,才落到这番田地。不由得突然站起来指着那几个年轻人喝道:“你们如果不给钱,我马上叫警察来。” 那几个年轻人开始也是以为店里只有两个女人,所以才敢放肆,郝大宝一站出来,立马把他们吓懵了,乖乖把钱数了落荒而逃。 龚喜还是挺感激他的,一直和他说谢谢。可是郝大宝腿一直在发抖,而且看着那几个年轻人走了才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一时激动,现在才觉得后怕,万一刚才那几个人打他一顿,可怎么办。 郝大宝吃完了面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最后龚喜只好礼貌地告诉他要关门了。没想到郝大宝突然可怜兮兮地哀求她们说自己实在没钱,能不能在这里打工还债。 他身上没钱龚喜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啊,况且她们这店里经常有人来吃霸王餐,她和真真两个女孩子都不敢拿他们怎么样,通常是算白送他们吃了。面前这个大块头虽看上去不怎么样,起码放在店里可以起到威慑的作用。 那段时间面馆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她们两个有时都忙不过来。她们看郝大宝实在可怜,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让他先做一个月看看。 郝大宝做事勤快,基本上店里的脏活累活都让他解决了,店里的活一下清闲不少,龚喜每天只需在前台给顾客结帐就好。唯一让她惊讶的是郝大宝居然连只鸡都不敢杀。 那天龚喜买了一只鸡回来打算给大家改善伙食,她把鸡交给郝大宝去处理,等忙完了回厨房一看,郝大宝正手拿着菜刀双手发抖,对着那只鸡怎么都下不了手。 郑真真一看他脸色惨白,取笑道:“大宝,你还想不想吃鸡了。” 气的郝大宝把刀一扔,说:“我小时候被鸡啄伤过眼睛,这活我可干不了。”他解下围裙,向门口走。 这下把龚喜急了,郝大宝这样的伙计她到哪里去找,现在店里少他不得,于是又连哄带劝地把他拽回来,安抚好他,才把鸡拿到外面收拾去了。 不过,从此以后,郑真真再不叫他名字了,每次都是嘴里脱口喊出郝大胆三个字,叫着叫着大家就习惯叫他这个外号了。 郑真真这两天正发愁怎么拒绝她的相亲对象,没想到对方一直没有再和她联系。郑真真没事就到卤肉店串门唠嗑,经过多方打探下才得知,相亲对象已经和他的小学女同学去九寨沟旅游了。 郑真真知道真相伤心了一阵子,虽然她同样也没看上对方,但是也希望自己在这方面抢占先机,先找到对象。对方这一手下来,倒像是重重打了她一个耳刮子。 郑真真从此对九寨沟有了怨念,总觉得那里和她八字不合,她和龚喜聊天,问:“那里有什么好玩 ?” 其实龚喜也没有去过,她记得很久以前爸爸去那边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开完会后组办方安排他们去那里玩了几天。龚教授带回来的照片非常漂亮,尤其是火花海和诺日朗瀑布的景色,美的像仙境一般。可惜的是那里经历了无情的地震后,火花海已经干涸见底,而诺日朗瀑布已经不复存在。就像她曾经公主般的堡垒,早已经分崩离析。 郑真真突然提议,“不如我们去巴厘岛玩几天,你也很久没有放假了。” “可是小安还有面馆的生意怎么办?” “可以带小安一起去呀,我妈可以到面馆帮忙,就这么定了,哇,在那里肯定会遇到很多帅哥,我得多准备几套泳衣。” 没等龚喜拒绝,郑真真就一路兴奋的订机票去了。 她虽然年纪大龚喜几岁,但是心理年龄还像个小姑娘一样,总是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好在心思单纯,不开心的事很快就会忘掉。 第34章 bsp;34 出去玩几天,这个主意是不错,小安自出生以来从来没出过远门,她在书上看见里面的飞机,轮船总是好奇地问她那是什么,她虽然会耐心地讲给她听,但是总不如实际见到感受真切,让她去外面见见世面也好。 可惜就在她们准备出发的时候,小安突然发烧了。 这次感冒来势汹汹,又是发烧又是拉肚子,小安瘦小的身体烧的烫人,脸色发红,身体虚弱的像稻草一样。 龚喜半夜抱着她到了医院,医院门诊大厅空空荡荡,光线暗沉,只留了一个亮着灯的小窗口,她连忙过去挂了号。 医院里晚上病人很少,没有了白天时的喧闹,人走在地板上脚步声显得特别大,龚喜吃力地抱着孩子走进医生的办公室。 没想到给孩子看病的居然会是郝仁,他一眼就认出了她,特别惊讶地看着她怀里的孩子。 龚喜的模样狼狈极了,满头大汗,头发乱糟糟的,而且急着出门,身上还穿着睡衣。龚喜从郝仁震惊的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一个臃肿肥胖的家庭妇女。 经过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眼能够认出,可见他对她是多么地熟悉。 小安在龚喜怀里动了动,睁开了眼睛。龚喜连忙说:“她发烧了,还有点拉肚子。” 郝仁连忙拿了体温计递给她,小安衣服穿的很多,她一件一件把钮扣解开,郝仁俯下身往她腋下放体温计时闻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7 到一种特殊的气味,可能是孩子拉肚子,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 郝仁拿着听诊器想要给小安诊断病情,没想到小安突然怯怯地说:“叔叔,我不想打针。” 郝仁看着她害怕的模样,有些心疼,轻轻说:“放心,不是打针,叔叔听一下你心里在想什么?好不好?” 郝仁天生有种让人信任的特质,因为每次生病,小安来医院都非常害怕,哭着不愿意让医生靠近的,这次反而乖乖地让郝仁检查。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看着他。 郝仁拿听诊器在孩子胸口和肚子上诊断了一会,确认是急性肠胃炎,必须要输液。这时体温计也取出来的,怪不得孩子身体那么烫,已经烧到三十九度多。 龚喜慢慢把小安的衣服扣子扣好,郝仁这时开好了药方,见龚喜是一个人带孩子来的,于是到药房里帮她拿了药,送到了输液室。 护士很快给小安打了针,没一会儿烧就退下来了,龚喜到这时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凌晨的输液室显得特别安静,小安刚刚打针的时候哭了一会儿,现在已经睡着了。龚喜脱了衣服盖在她身上,免得又着凉了。 到了后半夜基本没什么病人来了,有一个小护士也许是困了,正靠在桌子上打盹。龚喜折腾了一晚也觉得身心疲倦,可是她不敢睡,时不时看一下输液管里的点滴。 郝仁隔半个小时会到输液室看一眼,还给她送来了一张毯子。她把自己和孩子围在毯子里,暖和极了。 打完针天已经快亮了,窗户外面是半明半暗的天色,龚喜此时头昏脑胀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郝仁也是一夜没睡,不过看起来精神依然很好。他等护士给小安拔完了针,关心地说:“我送你们回去吧,这个时间不好坐车。” 龚喜以同一个姿势抱着孩子连续坐了四个多小时,骨头都快要僵硬,此时任何人向她发出善意的信号,她都会感激不尽。郝仁接过她怀里的小安,轻轻地抱在自己怀里,这副画面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的关系。 小安本来睡的迷迷糊糊,换了一个怀抱突然觉得不适应,不安地动了动,又安心睡着,梦中传来轻轻的呓语:“妈妈,妈妈。” 清晨的路上起了阵阵的薄雾,模模糊糊可以看见前面的车辆,郝仁车开得很慢,特意沿着马路多绕了一圈才在目的地停下,只为了不惊醒睡在旁边的母女俩。 龚喜在车上眯了一会儿才发现已经到家了,她解开安全带,说了声谢谢,正准备下车。 郝仁的声音充满着关切:“你平时照顾这个孩子很辛苦吧!” “小安平时很乖的,并没有让我操太多心。” “这个孩子是不是患了苯丙酮尿症,你不应该独自承担一切。” “她是龚家的孩子,我有义务要照顾她。” 郝仁说:“她不是一般的孩子,这个病目前还无法治愈,唯一的方法是通过饮食治疗,她吃的东西价格昂贵,你的负担会很重。”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现在收入还行,养个小孩没有问题。” 她笑着打开车门,站在外面跟他告别,眼神里的坚毅是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郝仁坐在车里,隔着车窗注视着她越来越模糊的背影,悲凉地发现二十岁那年的龚喜只存在他的记忆里。那时的她天真无邪,可以在他面前没心没肺地欢笑,她心中的烦恼不过是她喜欢的男生为什么偏偏喜欢别的女孩,多么单纯美好。 他从利比亚回来,知道她突然消失了,到处寻找过她。 什么时候她已经学会坚强,不再需要别人对她的帮助,默默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生活,这才是生活送给他最大的惊喜。 龚喜把小安抱进房间,刚放在床上,她就醒了。 龚喜问她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小安揉了揉惺松的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我饿了。” 感觉到饿是好事,说明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昨天晚饭她才吃了一小碗粥,龚喜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怕她又要感冒了,所以晚上格外留心不敢贪睡。果然还是没能幸免,半夜里还是发烧了。 龚喜从柜子取出一碗面粉,在电子称上称了一下,才开始揉面。她往里面掺了点胡萝卜汁,这是小安平时最喜欢的口味。可是今天的小安强烈地拒绝这样的搭配,可能是在生病 ,她想要在妈妈面前撒娇,非要吵着吃面馆里的牛肉面。 龚喜平时都会顺着她的,唯有这一点,她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严厉地说:“你现在在生病,如果乱吃东西就会不舒服,难道你还想去打针吗?” 小安听到打针两个字,立刻安静下来,乖乖坐在小椅子上等着开饭。 龚喜见她委屈的模样不是不心酸的,其实孩子只是想尝一尝最普通的食物,对她来说却是奢侈。因为小安得了一种特殊的病,医学上称之为苯丙酮尿症。 小安体内缺少了一种酶,使她无法消化我们平时吃的面粉,鸡蛋,她只能吃一些特制的低苯丙氨酸食物,而且这些食物价格昂贵。 每个孩子对苯丙氨酸的耐受值都不一样,吃多了会影响智力,吃少了会影响发育,所以每次做饭,龚喜都要把食物放在电子称上称一下,以保证小安每餐饭的营养。 龚喜在小安三个月时发现她的异常,医生诊断出她的这个病时,龚喜当时情绪崩溃了。这个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又被病魔缠绕,上天对她实在不公平。龚喜那时心情抑郁,曾一度想不开,可是每天看着孩子天真可爱的笑脸,她渐渐释怀,幸好不是绝症,能通过饮食治疗有望康复已是最大的安慰。 小安是个听话的孩子,她渐渐知道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即使馋,也都会忍着。经常和妈妈说的最多的愿望是,等她好了,就让妈妈给她做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龚喜看她渴望的眼睛,忍不住流泪。她是个狠心的妈妈,每次严厉的拒绝孩子小小的要求内心都会无比自责。 小安虽然不高兴,但还是乖乖地把面吃完了。因为身体还没好,龚喜今天不打算送她去上学了,和老师请了一天假,把孩子送到郑大妈家让她照看一下。 龚喜一早上没去店里,郑真真都要忙晕了。她收钱,收碗,擦桌子忙得像只陀螺,龚喜一到店里,像见到救星一样,把钱袋交到她手上,就慌忙地向厕所跑去,真的是忙到连厕所都没时间上了。 早晨上班的高峰期一过,客人渐渐少了,龚喜这才有时间慢慢清点钞票。生意不错,大家干活也干的有劲头。郑真真拿块抹布在前面收拾,意外地发现椅子上落下一个黑色的公事包。 客人吃完面忘记拿东西是常有的事,郑真真把包放在前台,相信失主肯定会马上找来。 半小时后,公事包里的电话突然响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8 起来,龚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你捡到我的包了吗?” “是的,这里是龚家牛肉面馆”。龚喜平稳地回答。 “还好没丢,我就知道在你们店里落下的。” “你的包在我们店里,你放心,东西没丢。” “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我的包里有一份重要文件,上午开会时要用的,我现在没时间来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送过来,车费我会算给你。”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为难的要求,但是断然拒绝又太不近情理,龚喜只好回答:“好吧,你说地址。” “东大基因生物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你在前台直接说找许望宏,她们会告诉你。” 第35章 bsp;35 龚喜仔细地在纸上记好地址和电话。 好在店里的生意现在也不忙了,龚喜一出门便拦了一部的士。 对方十点钟就要开会,这个时间送过去应该刚刚赶得上。没料到中途遇上了堵车,出租车夹在蜗牛一样的车流中进退不得,龚喜看看时间,快赶不上了。 这时失主的电话又响起来,那边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催促她赶紧送来,不然他的职位恐怕保不住了。 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不如好人做到底。龚喜付了车费便打开车门跑了出去。堵塞的路段挺长的,她好不容易避开了车流又拦到了一辆车子。 到达东大基因的时候时间刚刚赶上,她问了前台的工作人员,被告知许经理已在十二楼会议室门口等着她。 龚喜从电梯里出来,一眼看见一位带着眼睛的中年男人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因为是面馆的常客,所以他认得龚喜,马上欣喜地迎上去,大力握着她的手,笑道:“龚小姐,真是太谢谢你了。” 也许是太激动了,龚喜的手被他握的生疼,她小心地把手抽出来,笑着说:“不用谢。” 龚喜把包交给了许经理正准备走,许经理拉着她说:“龚小姐,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你等等,中午我请你吃饭。” 龚喜连忙推辞,“不用了,车费你也给我了。我先走了。” “你一定要赏脸,不然我怎么过意得去。” 龚喜此时觉得特别尴尬,她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的,幸好没有遇见熟人,不然人家还以为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呢! 许经理还在热情地挽留她,就在她想要严辞拒绝的时候,电梯门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大群人,全是西装笔挺领带整齐的精英人士。为首的男子身材伟岸,西装穿在他身上像是量身定做,面容俊朗,眼似寒星,像是从偶像剧中走出来一般。 龚喜脑中突然有一阵的眩晕,疑心自己看错了。 身边的许经理突然走上去,点头哈腰地打招呼,“顾总,会议资料都准备好了。” 那男子目光向这边扫了一眼,径直走进了会议室。 待后面的人都进去了,许经理歉意地对龚喜说:“你先到下面坐一下,我开完会马上去找你。” 龚喜刚想说不用,许经理已经快速地跑进会议室了。 突然她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龚喜。” 她回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没想到真的是你。”郭然开心地看着她。 “你怎么也在这里。” 郭然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工作证,“我现在在这里工作,你呢?” “帮别人送点东西过来。” 龚喜挺怕遇见熟人的,因为每次的重逢,都会使前尘往事又在脑海里再度浮现,她害怕别人问她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幸好郭然什么也没有问,只是问了她的电话号码,说以后常联系。 龚喜礼貌地笑笑,她以前和郭然在实验室的时候,也算是比较合得来的,如今见面,还是觉得关系生疏不少。她以后也不想和他再联系了,和以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无非是回忆往事,那是她最不情愿触碰的东西。 龚喜以为就这样道别吧!她恐怕再也不会来这里,没想到郭然突然说:“你刚才看见顾嘉诚了吗?他现在是这里的老板,我被他从以前的公司挖角过来。我们现在研发了一种治疗肿瘤的新药,准备和国内的制药厂共同生产。” “很好,我以前就知道你们能做到的。”龚喜脸上是笑着的,可是手却在发抖,因为就在刚才,顾嘉诚明明看到自己了,却视而不见,漠然地从她身边走过,完全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知道他一定是恨自己没有留一句话就消失了。他应该是早就忘记她了吧,忘记也好,现在的自己身材肥胖,尖酸市侩,没有一点讨喜的地方,任何男人都不会有兴趣的。 郭然又说:“赵泽鑫也在这里,他和顾嘉诚一起成立的公司。” 龚喜有些惊讶,顾嘉诚把以前实验室的人都凑在一起了,他还真是念旧的人。她只知道微笑,她知道自己笑起来有点傻,而且一定也不好看,那么念旧的人居然忘记了她,她痛苦地快要窒息。手中的电话一下子拯救了她,是郑真真,“小安哭着要找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 她和郭然告别。 郭然点点头,说:“再见。” 龚喜简直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回到面馆,看到哭泣的小安,她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以前的过往对她来说就像是看过的电影,转瞬即逝,只有这个孩子才是最真实的存在。 小安刚才在隔壁玩,被别的小朋友推了一下,摔了一跤,立刻委屈地要找妈妈。可是没一会儿又忘了刚才的事,开心地和小朋友一起玩了。还是小孩子最快乐,不高兴的事转头就忘记了。 龚喜也很想忘掉那些伤心的往事,可是越想忘记,反而记得越深,小安的存在就是对过去最好的证明。 “你发什么呆,自己的女儿怎么看不够似的。”郑真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龚喜回过神,笑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小安已经五岁了。” “还记得你和小安刚到我们家,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一个生病的孩子,幸好我妈和我收留你们。不然你们母女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你不要老是一副你是我恩人的语气好不好,我有付房租的。” “我妈一直帮你带孩子,我还帮你开了面馆。”郑真真说。 龚喜简直有揍她的冲动,郑真真就是这点不好,什么功劳都要往自己身上扯,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不过龚喜最清楚她的脾气,嘴巴比刀子还厉害,但是心地很善良。这些年小安的确多亏了郑大妈照顾,不然龚喜也没有那么多精力放在面馆的生意上。 “谢谢你了,郑真真。”龚喜终于顺着她。 郑真真眉开眼笑,“算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知道我这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49 个人最喜欢助人为乐。不过,你老实说,枕头下藏的那张照片上的男人是不是小安的爸爸?” “啊,不是。”龚喜有一会儿失神,她要好好想一想才明白郑真真话里的意思,小安的爸爸,她枕头底下只有父亲和顾嘉诚的照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拿出来回忆一遍,有些人有些事她要一辈子记在心里。 郑真真鄙视她:“我就知道不是,那个男人那么帅,怎么会看上你。” 龚喜突然嚷起来:“我怎么了,我如果瘦下去也是很漂亮的,起码比潘小月还漂亮。” 潘小月是面馆对面那家酒楼的老板娘,年轻美貌,性感风/骚,这条街上有一半的男人追随在她的石榴裙下,酒楼老板邓长城愁的头发都白了,又不敢拿她怎么样。 郑真真不屑地说:“你的腰是直筒的,潘小月的腰是弯的,没有可比性,你最好等你瘦下来再说。” 龚喜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萎靡下来,她用手捏了捏脸颊上多出来的一把肉,下定决心地说:“我要减肥,一定要瘦下来,郑真真,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监督我,决不能让我再吃一口肉。” 郑真真像看外星人一样仔细地审视着她,突然惊呼道:“你这女人,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我也想啊,哪有男人上门。” 男人还是天天都有的,不过上门的都是为着那碗牛肉面而来,这不话音刚落,就有一位客人上门了,龚喜满脸堆笑迎上去。 第36章 bsp;36 来人是以前这条街上最有钱的一个老板王志发,四十多岁,大家都习惯叫他王老板。因为他早年开工厂做生意赚了大笔钱,家里老婆贤惠,儿子孝顺,可谓是春风得意。 也许是生意和生活上太顺风顺水,他眼里就有些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经常言语中对落魄的人随意嘲笑辱骂。 龚喜就曾经见过他对一个流浪的老年人动过手,那一年冬天格外的冷,正好下了点雨,许多行人没带伞都跑到面馆门前避雨,有的人饿了还顺便在面馆吃碗牛肉面。 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突然来了一个流浪的老年人,拄着拐杖,衣衫褴褛,看起来非常可怜。他颤颤巍巍地走进来,也许是饿了,也许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哀求地希望好心人能施舍点钱给自己。 流浪老人的模样实在可怜,被雨淋湿了头发,脸色也灰败,几个好心的人多多少少给了他一点钱。老人非常感恩地说谢谢。 当老人走到王志发面前时,他非常嫌弃地看了老人一眼,还恶声恶气地指着老人让他走开,免得沾了晦气。 老人哀求,仍是求他施舍一点。 王志发那天也许心情不好,他二话没说站起来推了老人一把,结果老人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王志发不但没有道歉还嫌弃地朝地上吐了口痰,口里说着是老人挡了他的路,自已才碰了他一下,然后他就大模大样地走了。 老人坐在地上一时起不来,不停喊痛。龚喜连忙上去把老人扶起来,掀开裤管,腿上已青了一大片。那时店里实在忙,龚喜也没时间照顾他,于是从帐上拿了点钱,交待他一定要去看一下医生,老人最后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大家虽然都忌惮王志发,但是也非常看不起他的为人。平时里议论都说王志发太过分了,不就是因为有钱,连流浪老人都欺负,迟早会遭报应。 也许是受了大家的诅咒,报应来的非常快。王志发后来买股票,在股票市场上赚了点钱后,非常得意,认为这比他办工厂舒服多了。于是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投入了股市,准备赚个盆满钵满的。没想到去年股市大跌,眼看着几百万家产打了水漂。 王志发一时受不了刺激,气的要跳楼。还好他老婆和儿子及时拦下了他。 那段时间他在家里消沉过一段日子,一下子从有钱人跌回到无产阶级,一般人都接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心理落差。 走在路上,那些从前看他不惯的人还是扬声叫他王老板,听到耳朵里,满满的讽刺意味。他心里也不是滋味,也知道自己以前太目中无人,今日所得,全是咎由自取。 唯一欣慰的是老婆孩子仍然对他不离不弃,他为了生计也出来做事,虽然和以前没法比,但是活着总是充满希望。 王志发进面馆第一件事就点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然后才拿出一个包裹,念着上面的名字,“郑真真,你的快递。” 郑真真飞快地跑过来,笑容满面地接过,拆开来一看,是她前几天在网上买的一件裙子。龚喜当时还给她当了参考,选的颜色和款式,可是现在实物看起来一点也没有照片上漂亮。 郑真真非常失望地把裙子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叹了口气,“看来还真是便宜没好货。早知道还是应该在实体店买的。” 王志飞笑道:“年轻人就知道乱花钱,整天买衣服多费钱,还不如把钱存起来用在紧要的关头”。 郑真真说:“王师傅,我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样才有人追啊!” 龚喜知道郑真真一向是月光族,每月的收入有一大半花在了网购上面,有些衣服她一次也没穿,就因为买来了不喜欢顺手就送给了自己。她也乐得捡便宜,省下买衣服的钱花在小安身上更实际些。郑真真都说她现在快变成孩奴了,眼里只有孩子。 龚喜将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在了王志发面前,他感激地说谢谢,龚喜笑而不语,因为她知道他工作辛苦,所以每次都会在他碗里多搁些牛肉。 王志发现在每天送快递到各家各户,有时都会忘了吃饭,每次饿了都是直接到面馆吃碗面对付一餐。这两年他脾气收敛了不少,反而越发平易近人,大家都愿意和他打交道了。 王志发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碗面就见底了,吃完了,用手抹了一把嘴,感叹道:“你这面还真是好吃,吃饱了就有劲干活了。下午还有一百个包裹要送,我得趁天黑前把它们送出去。” 龚喜说:“干活可别累着,身体是本钱。” 王志发笑道:“没办法,现在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全靠我这份工资,不辛苦点怎么行!” 龚喜记得他儿子快十八岁了,正准备参加高考,于是关切地问道:“王大哥,听说你儿子成绩不错,准备考哪所大学。” 王志发说:“他想考南方的学校,可是我们不同意,觉得孩子还是离家近一点好,他奶奶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家里就这一个孩子,实在不放心他去远了。” 说完他骑着那辆破旧的车轮车又忙着去送快递了。 真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0 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龚喜现在做了妈妈,特别能理解为人父母的感受,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她对小安的感情就是这样。以前是怕小安离开她没人照顾,现在是自从有了小安,龚喜再也舍不得离开她了。 可是每个年轻人都有一个叛逆的阶段,龚喜年少时也是迫切地想离开父亲身边。刚刚成年,缺少谋生能力,又迫切地渴望自由,唯一的方法是考上一个外地的学校。那时她和同学悄悄地填了志愿,没让龚教授知道,准备给他来一个大大的惊吓。 最终孙猴子还是没有逃脱如来佛祖的手掌,龚喜也一样没能走出父亲的掌控。她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龚教授早看清她的意图,等她放松警惕,又找老师把她的志愿改了回来,他的宗旨是宝贝的东西还是留在自己的身边最稳妥。 龚喜当时只感觉到压抑,慢慢地才发现龚教授这种心理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护犊心切。年少时一直很羡慕郝仁的爸爸对他的教育方式,对孩子不过多的约束,让他从小就适当地接触自然、接受社会锻炼。 郝仁从小就胆子大,那时他外婆在外省,他十岁开始就独自坐火车去外婆家,居然都没迷路。回来后还把外婆拿给他的麦芽糖留着给龚喜吃。她从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糖,那种滋味至今都不会忘记。郝仁一直说她被保护的太好,龚教授爱女心切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有一次还闹了一个笑话。 龚喜六岁那年,跟着龚教授去教室上课。她因为觉得无聊便偷偷溜到外面去玩。教室旁边有一个人工湖,里面养了许多金鱼和乌龟。龚喜平时最喜欢逗它们玩了。龚教授上课正讲到关键的地方,突然一个女老师跑来告诉他女儿掉到湖里了。龚教授当时吓的大惊失色,急匆匆跑到人工湖。发现龚喜已经被一个老奶奶带到了岸上,虽然没有大事,但是裤管已经湿了一大截。 原来她是想去水里捉鱼,刚下到水里就被路过的老奶妈捉上来。老奶妈看到龚教授就把他教训了一顿,责备他没有管好女儿,湖里的水虽然不深,但是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掉进去还是很危险的。 龚教授看龚喜冷的瑟瑟发抖,心里也自责。他又回家给女儿换了裤子,继续带着她上课。这次直接把龚喜放在了讲台前,在他的眼皮底下时刻盯着她。龚喜一有小动作,就被龚教授狠狠一瞪,吓得她老老实实坐在位子上。师哥师姐们下了课就上来逗逗她。那时是真的快乐和幸福,幸福得龚喜现在都不敢回想,太过美好的东西她都留不住的。 终究是她太贪心,亲情、爱情她都曾拥有,可是老天眼红,把它们都收走了。 她现在剩下的只有孤独,难得还有老友来看她,这个人除了郝仁还会有谁,居然还记得她最喜欢吃麦芽糖,特地送了来。 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情谊总不会变的,郝仁还是那个温和的大哥哥。那天早晨送龚喜回来一直放心不下,一有空便想来看看她。 郝仁很有兴致地打量这家小店,简单装修,干净卫生,口味独特,来吃面的客人络绎不绝。他曾经以为龚喜带着一个孩子在外生存一定过的很苦,没想到这里是另一片天地。 郑真真面对突然降临的郝仁两眼放光,殷勤地倒了一杯茶给他,郝仁礼貌地说谢谢。郑真真开心地手不不知道往哪放了。 倒是龚喜有点不好意思,店里生意忙,她都没有时间招待他。好不容易等客人少一点了,她才把手擦干净,坐在他面前。 第37章 bsp;37 郝仁喝了一口茶,不经意地问:“店里生意这么好!你平时忙的过来吗?” 郑真真这时抢着回答:“放心,有我在店里帮忙,龚喜累不着的。” 郝仁微微笑,说:“这些年,多亏你帮助,我代龚喜谢谢你了。” 郑真真非常豪爽地笑:“不用,不用。” 郑真真对郝仁充满着好奇,她平时很少接触精英人士,突然遇见风度翩翩的男子荷尔蒙急速亢奋,旁敲侧击地打听他在哪里工作,有没有女朋友等信息。郝仁好脾气地一一回答。 龚喜站在旁边都要替她捏一把汗,几次提醒她不要再问了,她装做视而不见。好在这时郝大胆不高兴地从厨房跑出来,大喊:“郑真真,你的碗怎么还没洗,都堆得山一样高了。” “急什么,马上就洗。”郑真真不耐烦地进了厨房。 郝仁这时才松一口气,龚喜解释道:“她人很好的,就是个热心肠。” “看得出来。”郝仁笑。 “郝伯和郝婶这几年身体还好吗?” “还不错,虽然总有点小病小痛的,但没有大碍,他们时常提起你,总以为你会回家看看,可是这几年,你一直没有回去。” 龚喜苦笑,其实她做梦都想回去。只是近乡情怯,怕触动心底最深的伤痛。 “你还住在学校吗?” 他摇摇头,“早就从家里搬出来了,我爸妈想我安定下来,我懒得听他们啰嗦,现在一个人住。” “他们也是为了你好。”龚喜苦涩地说,“不像我,想听人啰嗦都没人肯说了。” “你妈妈一直在找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她当初不同意我抚养小安,还要把她抛弃。我实在做不到丢下一个无辜的孩子,所以这些年一直在躲着她。” “你妈妈只是想保护你,只是用错了方式。” “她以为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自私,可以抛下幼小的孩子。小安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是我有责任要照顾好她。” 郝仁眼神里流露出怜惜的目光,注视着她说:“这几年你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苦,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能帮到你的,一定办到。” 龚喜已经很久没有哭了,可是听到郝仁对她的承诺,她还是忍不住落泪。这几年,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假装坚强,在脆弱的时候多希望有个肩膀能让她靠一靠。她已不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也知道雪中送炭的君子少,锦上添花小人多。郝仁对她的关心爱护她一直铭记于心。 郝仁在面馆逗留了半天,龚喜给他讲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天也快黑了。郝仁突然想起晚上他还要值晚班,于是起身告辞。 龚喜一定要留他吃晚饭,他笑笑,说:“下次吧,到时你带上小安,我请你们去餐厅吃好吃的。” 这时身后有一个稚嫩的声音问:“真的吗?你要请我去吃好吃的?” 郝仁回头,看到一张漂亮的小脸。雪白皮肤,樱桃小嘴,一双眼睛骨碌碌盯着他仔细打量。这是郝仁第二次看见她,因为上次小安生病了,整个人病怏怏的。如今病好了,看起来又活泼又可爱。他蹲下来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1 ,温柔地说:“当然是真的。到时你和妈妈一起去。” 小安不置信地回头问龚喜,“妈妈,我可以去外面吃东西吗?” 龚喜实在不忍心拒绝,看着她期盼的眼神,点了点头。 小安开心极了,一直拉着郝仁的衣服不让他走,生怕他会骗她似的。最后郝仁突然想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发夹,上面还有粉红小猪的卡通头像。这是他来的时候看到别人在卖,想着戴在小安头发上肯定好看。 果然小安拿着发夹爱不释手,一定要龚喜马上给她戴上去。最后还臭美的跑去照镜子。 龚喜见时间不早了,怕耽误了郝仁和同事换班,趁小安照镜子的功夫,送他出了门。 小安有了新玩具也把郝仁忘到九宵云外去了,等她玩腻了,回过神来,才发现那位送她发夹的叔叔已经走了,脸上居然有小小的失望。小安一本正经地对龚喜说:“妈妈,这个叔叔我很喜欢,能不能经常让他来玩?” 龚喜正忙着打扫店里的卫生,低着头说:“叔叔很忙的,每天要给病人看病,哪有时间陪你玩。” 小安非常懂事的说:“哦,那算了,我就不和他玩了。” “你作业做完了吗?” 小安吐吐舌头,说:“没呢,有一个字不会写。” 龚喜停下手中的活,“你把本子拿出来,我教你写。” 小安把本子拿过来,端端正正坐在桌子上。龚喜走过去一看,本子上的字写的倒是工整,就是字体写的太大,把格子都占满了,很不好看。这个毛病龚喜也提醒过她很多次,可是仍旧没有改过来。哎,孩子的教育,真是任重而道远。 郑真真忙完了厨房的事又兴致勃勃地坐过来,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边嗑边问:“那个郝医生和你是什么关系啊?看起来很关心你。” 龚喜教小安写字正不耐烦,随口就说:“你管这么多干嘛!瓜子还塞不上你的嘴。” 郑真真“啧啧”用舌头发出不屑的声音,笑着说:“看不出来啊,居然有这么优质的男人找上门来了。” 龚喜实在怕她的大嘴巴乱说,索性从实招来,“就是以前住在一起的一个邻居,从小就认识,一直很照顾我。” “他有女朋友吗?” “你不是问过他吗?”龚喜没好气。 郑真真脸色像打了鸡血似的,满血复活,兴奋地给她出主意:“那你还不快抓紧,这么好的男人,小心被别人抢走。”见龚喜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又开着玩笑说道:“你不喜欢那我可就先下手了。” 龚喜向她翻了个白眼,随便她在心里怎么意淫。看着郑真真笑着没心没肺的脸,突然羡慕起她来。真不知她的心是怎么长的,怎么可以这样天真快乐。 一个人的心态好不好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她的家庭氛围的影响,郑大妈天生是个乐观派。郑真真的爸爸在她十岁时就因意外去世了,家里没了顶梁柱,是郑大妈每天半夜起来在市场里贩卖蔬菜瓜果才把她养大。 虽然上了年纪,而且身体也经常出些问题,她依然能开心地过好每一天。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怕什么,天塌下来,当棉被盖。”龚喜最喜欢和郑大妈聊天,她的坚韧有一部分从她身上学来。小安每天去幼儿园上下学都是靠她帮忙接送,中午因为不能吃幼儿园的饭菜还要接回家里吃。老人家不辞辛苦地帮忙,龚喜曾提出给她一些辛苦费。可是郑大妈说什么也不肯收。龚喜一直过意不去,还是郑大妈开解她说自己闲着也是闲着,每天去接一下孩子,还能锻炼身体。龚喜也没再坚持,只好经常给她买些衣服和吃的东西。东西不多,郑大妈还责怪她乱花钱。龚喜这次学乖了,那天郑大妈抱怨说每次去社区量血压很麻烦,于是记在心上了,特意去药店给她买了个电子血压仪,这样在家里自己也可以随时监测血压。 小安看见血压计充满了好奇,因为每次上医院她看见医生给病人量血压有些印象,于是写完作业,又鼓捣起血压仪来。还一本正经地要龚喜装病人,自己当医生来给她量血压。龚喜乐意配合,还告诉她正确的测量方式,小孩子模仿能力很强,用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龚喜问她:“小安,长大了当医生好不好?” 小安偏着脑袋,思考了一会,说:“医生是不是要每天给病人打针,我不喜欢打针。” “打针有护士阿姨,医生只负责看病的。”龚喜解释。 小安似懂非懂,奶声奶气地说:“好吧,我长大就做医生吧!” “做医生可是很辛苦的,要好好学习才行。” “我在学校里上课很认真的,老师教我的字我都会写。” “好吧,小安最乖了。” 结果昨天还说要努力学习,第二天早上小安就赖在床上不肯起来,龚喜有些后悔昨晚上让她看太久电视了。直到龚喜做好了早餐,小安仍是没有起床,还把被子蒙住头呼呼大睡。没办法,她只好使出绝招,直接去挠小家伙的脚心。小安从小就怕痒,没挠两下就求饶,还主动爬起来穿衣服,口里有些怨气的骂她是坏妈妈。 龚喜觉得好笑:“你昨天不是说要早点去学校吗?怎么说话不算数。郑奶奶还等着你给她送血压仪呢!” 小安红了脸,仍旧笨手笨脚地扣脖子下的一粒扣子,却怎么也扣不上。 龚喜怕她再磨蹭下去真的要迟到了,赶紧上前快速地给她穿好衣服。 面馆里有郝大宝和郑真真在,龚喜每天都是把小安送到郑大妈家,才匆匆赶去面馆工作。好在他们两个知道她早上要带孩子,也都理解。 到了郑大妈家门口,意外地没看见她,往常都是她直接在楼下等着她们的。龚喜跑上二楼去敲门,结果半天才开。她一看郑大妈脸色就觉得不对劲,问:“大妈,你是不是生病了。” 第38章 bsp;38 大妈有气无力地说:“早上起床时头有点晕,现在还没缓过来。” “要不要叫真真回来带您上医院看看。” 郑大妈慢慢扶着桌沿坐在沙发上,“没事,老毛病了,可能是血压有点高。” 龚喜知道郑大妈记性不好,经常忘记了吃血压药。她赶紧拿出电子血压仪给她量了一下,真是惊险,老人家高压都到一百八了。一问郑大妈,果然这两天家里没药了,就没吃。 幸好楼下就有药店,龚喜拿了旧的药盒,去药店买了几盒回来,倒了开水看着郑大妈服下了。 郑大妈看小安还在门口站着,心急着说:“你赶紧送小安上学去吧!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龚喜不放心,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郑真真,让她马上回来一下。自己才急匆匆地送小安去幼儿园。 最后还是迟到了,幼儿园的小朋友们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2 都开始做早操了,龚喜把书包交给了老师,小安向她挥挥手说再见,很快跑到同学中间去了。 突然背后有个声音试探性了叫了一声:“龚喜,是你吗?” 她回头,没想到叫自己的人是袁婴。更让她意外的是袁婴现在居然在这家幼儿园当老师。 她还是一点都没变,纤瘦的身材,即使已经生了孩子身材依然没有走样。 袁婴外面穿着一件黑白格子大衣,里面是白色的毛衣和灰色的短裙,配上齐耳的短发,简单又干练。 袁婴记得,自已、龚喜还有舒心她们三个人,当初在学校时曾经许诺过,谁要是先结婚要让其它两个做伴娘的。舒心在她结婚那天穿上了伴娘的礼服,漂亮又引人注目,险些压过新娘的势头。而龚喜,这些年一点消息也没有,本来一直幻想着身边最要好的两个朋友给自己当伴娘是最幸福的事。但那天看着形单影只的舒心,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友重逢,自然是喜不自禁,对于几年来各自身边发生的事都是感慨万分。龚喜非常羡慕袁婴,现在是老公小孩都有了,算是家庭美满的典型。可是没想到袁婴却是叹了口气说:“我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本来想出去找份工作,可是孩子小没有人带,只好在幼儿园边带孩子边上班。” 怎么说也是重点大学毕业,居然沦落到侍弄三岁小儿,龚喜不是不替她惋惜的。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都是为了家庭孩子牺牲,母爱实在是太伟大了。 龚喜问:“陈麟呢?他对你可好?” 袁婴苦笑:“刚结婚那阵他自然是温柔体贴,我们两个在外面租房住,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也过的很开心。后来有了小孩,为了带孩子,婆媳矛盾弄的鸡飞狗跳,也影响了我们的感情。不过好在现在孩子大了点,我也轻松多了,现在我们两个唯一的目标就是攒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龚喜真是为她高兴,两个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为之奋斗,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了。最怕的是两个人互相埋怨,日子久了,渐渐没了感情。 袁婴突然问:“听舒心说你现在开了一家面馆。” “是的,就在前面那条街口,你有空来我店里坐坐。”龚喜自豪地说。 没想到袁婴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下来:“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你难道想一辈子守着那家小店面,那种工作小学毕业都可以胜任,对于你简直是大材小用。” 龚喜惭愧的无地自容,小声地说:“可是我连大学都没有毕业。” 袁婴说:“这不是问题,你妈妈当年给你保留了学籍,你只是休学。如果你愿意,还是可以继续回去读完大学。我现在也在复习,准备考研究生。听说顾嘉诚因为长江学者奖励计划被学校聘为我们系的特聘教授,我已经打算选他做我的导师了。” 也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样每天麻木地生活,龚喜居然从没有想过还能回去完成学业。她和顾嘉诚,现在也成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一个在云端翱翔,一个在淤泥里挣扎,再也不会有交集。 龚喜和袁婴道别的时候,袁婴特别叮嘱她一定要考虑一下回去复学的事情,她答应的好好的,可是一回到面馆就被眼前面临的状况惊呆了。 面馆门口围了一大群人,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和郑真真理论着什么。龚喜向郑真真了解了情况,才知道这条街将被拆除建房子,开发房正派人来动员业主签字。 这条街上大大小小几十个店面,全靠做点小生意养活一家老小,如果店面拆了,他们怎么生活。大家对开发商的劝说充满了抵制情绪,都义愤填膺地把他们轰了出去。 郑真真一想到开发商提出的刻薄条件就唉声叹气:“怎么办,开发商补的那点钱连付房子首付都不够,如果店面被拆了,我们都喝西北风去。” 郝大宝义愤填膺地说:“我们不答应拆就行了,他们要是敢强拆,我非和他们拼命不可。” 说的都是气话,他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怎么和有钱有势的开发商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整条街店面的店主联合起来,商量一个最好的应对之策。相信大家都是同样的心理,为了将来的生计,怎么都不能妥协。 龚喜愁的眉头都皱成一团了,生活刚有了点起色,又生了变故,她实在不敢想象没了面馆的收入,自己和小安的生活将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她不声不响地擦着桌椅,连台子下面也不放过,像是拧着一股劲,要把在她生活中设置路障的东西统统擦掉。 对面酒楼的潘小月穿着一身豹纹貂皮大衣十分妖娆地扭进面馆,郑真真像看见救星似的迎上去,“小月姐,开发商去你家谈了吗?就那个条件,你敢签字?” 潘小月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屑地说:“我酒楼生意做的好好的,能让他们断了我的财路。拆了我上哪开店去,我反正是不会同意拆的。” 郑真真笑道:“我们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现在有你这句话,我们也放心了,只要大家统一战线不同意,开发商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好在开发商来和大家谈过一回后,后面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大家还是安心地各做各的生意。 就在龚喜把全部的心思都面馆的生意上时,一个人的出现又让她平静的心泛起了涟漪。 她以为此生都不会再和顾嘉诚再有交集,没想到那个人又闯进她的世界里。 她把顾嘉诚的突然到来归结为误打误撞,也许他只是正好在这附近溜达,肚子饿了,看到一家面馆顺便来吃碗面。事实上也是这样,因为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上次忘记拿包的许经理。 顾嘉诚还是风度翩翩,容貌英俊,身上穿的名牌衣服和面馆的低等装修显得格格不入。龚喜要非常克制,才能让自己尽量不要去偷看他。 许经理非常殷勤地招呼顾嘉诚坐在椅子上,并从包里拿出纸巾把他面前的桌子擦了又擦,谄媚地笑道:“顾总,您说想吃这边的特色食物,我想来想去,只有这家面馆的牛肉面口味还不错。” 顾嘉诚一直保持着高冷的态度,仿佛是不得已才来了这里。他肆意打量,不期然眼神撞上了熟悉的眼眸。 龚喜心里像小鹿乱撞一般跳个不停,眼神赶紧移开装做若无其事地数手上的钞票。平时她只有数钞票时才是最开心的时候,奇怪今天这些可爱的钞票拿到手里像是一堆废纸一样,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趣。 郑真真今天也特别反常,一改往日的粗鲁,特别温柔地把两碗满满的牛肉面送到客人面前,临走时不忘张开她那涂了新买口红的嘴唇,嫣然一笑:“二位请慢用。” 龚喜听得一阵恶寒,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认识郑真真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听她用这种甜死人的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3 口气说过话,果然现在是个看脸的世界。 顾嘉诚绷紧的脸有点松动,下颌两边的松鼠肌若隐若现,像是想笑一样。龚喜疑心自己看错,因为他又立刻低下头去看了看眼前的面,取出一次性筷子准备动手吃面。 桌上有辣椒酱,都是龚喜从市场买来自己做的,味道又香又辣,客人可以根据口味自己添加。许经理平时是个特别能吃辣的人,他往自己碗里加了两勺辣椒酱,还嫌不够,又舀了一勺,就在龚喜担心他要辣到肚子痛时,没想到许经理把那勺辣椒酱放到了顾嘉诚碗里。 龚喜心想,完了,顾嘉诚是从来不吃辣的,白白浪费了一碗好面。 许经理讨好地笑:“顾总,加点辣椒面才够味。”他说完便大口大口地吃面。 龚喜都要替他捏把汗,她想说许经理,你还吃的下,马屁都拍到马掌上了。 第39章 bsp;39 没想到顾嘉诚毫不介意,还把辣椒往面里拌了拌,斯文地吃起来。没有想像中的辣的流口水,他面色沉静地慢慢吃完面。 龚喜疑心自己记错了,明明以前他一点辣都不沾的,除了那张英俊的脸,好像一切都改变了。 许经理吃完了面,拿纸巾随便往嘴上擦了擦,就要抢着付帐。顾嘉诚拦住他,“说好了我请客。”不等他回答,径直走到前台,将钞票放在龚喜的面前。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自己一紧张连该补他多少钱都会算错。她小心翼翼将零钱递给他,对待他就像普通的老板与食客,甚至还想着要不要微笑地说一句:“欢迎下次光临。” 可是手伸在半空久久没有人接。她疑惑地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隔了这么多年,当初纯净的眼眸已经变的沧海桑田。她的眼睛甚至都人老珠黄了,此刻微微发酸。真羡慕他,眼神依然清澈。 顾嘉诚不动声色,脸上无波无澜地接过她手里的零钱,修长好看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指。他的手掌温暖干燥,她像触到火苗一样快速地把手缩回来,怕自己贪恋久违的温暖。 她再抬头时,分明看见他眼睛里有一抹一闪而过的伤害,然后当做一个陌生人一样,冷酷地转身离开。 郑真真似乎没看够,一直盯着他们的车开走才收回目光,“没想到许经理还有这么帅的朋友,下次来一定多给他放点牛肉。” 她见龚喜呆呆的,一直低着头出神,好心地提醒她说:“刚才你把钱算错了,少补了那帅哥十块钱。” 龚喜意外:“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故意占他便宜,想和他多说几句话,没想到那帅哥数都没数就走了。” 龚喜摊手:“怎么办?我不是故意少给他的。” “没事,下次来再补给他就好了。” 龚喜可没有信心认为他还会再来,几年不见,他们甚至都没有说上一句话。她无数次在心里想象过他们重逢后的情景,热情或是平静地问候对方这些年过得可好。 做不成情人,总该还是同学一场,她想说好久不见,这样的开场白面对他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他对她肯定也非常失望,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丑,头发有一个星期没洗了,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像个大妈一样。如果她现在依然美貌苗条尚可以幻想一下得到他的注意,最糟糕的是她现在是个一百二十斤的胖子,没有几个男人愿意和一个胖子再续前缘。 郑真真发现自从那个帅哥走了之后,龚喜一直没精打彩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这不像她的作风,以前郑真真谈论哪个男人长的好看,她都是不屑地说男人最重要的是才华和能力,再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没想到她今天也沦陷了,果然女人对长的好看的男人一点免疫力也没有。 龚喜的精力又满血复活是在几天之后,那天下午,面馆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龚喜有气无力地接起:“你好!龚家面馆。” “龚小姐,我们公司的员工晚上加班,麻烦帮我们送二十份牛肉面过来。”那边是许经理的声音。 龚喜手拿着听筒迟疑了一下,面馆以前还从没有送过外卖呢!不过二十份的订单不算小了,如果发展成长期客户,也能小赚一笔,就像郑真真说的,蚊子血也是血,总不能浪费。 郑真真眼看着龚喜接完了电话立刻变的神采奕奕,轻快地哼着小曲踱到厨房门口,吩咐郝大宝打包二十碗牛肉面,然后就消失了。 等到郝大宝把面准备好,龚喜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服来到了店里,连头发都刚洗过了,发尾的水珠被她一甩水珠四溅。 郑真真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收拾一下,还是能看的,或许瘦下来真的比潘小月还漂亮也说不定。她好奇地问:“你从哪里搞来的摩托车?” 龚喜指指对面酒楼:“邓长城的坐驾。”因为经常给客人送外卖,后面加了个大箱子。 为了怕路上堵车,牛肉面冷掉,龚喜特意抄小路,半个小时就到了东大基因公司楼下。 前台小姐已经下班,龚喜直接把面送到了人事部。许经理闻到香味立刻跟了过来,拿了一部分面分给了其它部门的同事。 人事部的两个美女看起来作风干练,都化着无懈可击的妆容,穿着精致的毛衣长裙,此时也不顾形象地坐在位子上吃起来。 龚喜在人事部等着许经理来结帐,办公室一个长发女孩问:“不知道顾总下班没有?我们要不要给他送一碗面?” 穿黑色毛衣的女孩说:“这个时间肯定急着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别人吃的是烛光晚餐,哪里会吃面。” “顾总有女朋友吗?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没见过真人,不过他上次皮夹遗落在办公室,我偷看过他皮夹里的照片,是两人读书时的合影。那女孩长头发,皮肤很白,眼神看起来有一股灵性,笑起来特别漂亮。我们顾总当年也是小鲜肉一枚,脖子上围一条白围巾,萌萌的,样貌足以甩当今娱乐圈的流量小生们几条街。” 长发女孩附和说:“我们顾总可是留学博士,样貌和头脑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如果他没有女朋友,我都想约他了,可惜晚了一步。” 龚喜实在等的不耐烦了,打断她们道:“请问什么时候付钱,我店里还有事呢!” 穿黑色毛衣的女子突然想起来,一拍脑门笑道:“看我怎么把这事忘记了。”她顺手在桌上填了一张费用报销单,撕下来交给龚喜,说:“这个你拿去给许经理和顾总签字,然后去财务部领钱就可以了。” 公司的报帐流程还真是繁琐,卖个面还得一级一级审核了才能拿到钱。龚喜又来到许经理办公室。 他刚吃完面,正在窗户旁边抽烟。见到龚喜,非常热情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4 地给她倒了杯茶。笑道:“龚小姐,大老远麻烦你帮我们送外卖过来,真不好意思。不过我们顾总说了,以后员工加班要叫外卖,固定在你们家订了。” 龚喜大感意外,顾嘉诚还真是念旧情,连她的生意都照顾到了,想当年也不枉父亲栽培他一场。 她因为听人事部的人说顾嘉诚已经下班了,所以在许经理签完了字后,麻烦他明天把报销单拿给顾嘉诚签字。没想到许经理说顾嘉诚还在办公室。 桌上还剩一碗牛肉面,许经理好心地提醒她签字的时候顺便把面送进去,顾总应该也没有吃晚饭。 单独面对顾嘉诚她还是有些紧张,敲门进去,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声比走在地板的响声还要大。 手上的牛肉面已经冷了,白色的油脂飘浮在汤面,她不确定这样还要不要给他。但是许经理既然吩咐了,她只好硬着头皮送进来。 顾嘉诚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便移回视线专注于桌上的文件,龚喜把报销单递到他的面前。犹豫着要怎么称呼他,难道叫顾总,这个称呼绝对能让顾嘉诚当场吐血。还是直接叫他顾嘉诚,她以前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他,有种亲昵的味道。她现在可没有勇气回忆过去。 顾嘉诚在报销单上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签下他的大名,突然记起什么,提醒她说:“上欠去你面馆吃面,你是不是少找我钱了?” “有吗?”龚喜说完马上就心虚了,她暗暗在心里腹诽,这男人真是太精明了,十块钱也记得这么清楚。 “钱我已经在这次的帐单上扣除,下次可不要再算错,我可不喜欢别人占我的便宜。” 龚喜肺都要气炸了,还以为他要照顾自己的生意呢。结果为了十块钱被他羞辱一顿。她气急败坏地从他手里抽出报销单。出门时,把他办公室的门摔的震天响,心里恶毒的想,摔烂了才好,小气的男人。 结果去财务室领钱,才发现他们早就已经下班了。问了许经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等明天才能拿到钱了。 真是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她就不该来送这个外卖。暗暗发誓再也不做他们家的生意了。可是转念一想,二十碗牛肉面,也可以小赚一笔,绝不能白白便宜了顾嘉诚。 龚喜第二天嘱咐了郝大宝去东大基因财务部拿钱,没想到郝大宝居然空手而归。她问他为什么没拿到钱,郝大宝一脸的委屈,顾嘉诚居然通知了财务部,只有她本人去才能拿到钱。 以前怎么没觉得顾嘉诚这么小心眼,不就算错了他十块钱,有必要睚眦必报吗?一点风度也没有。龚喜找到袁婴诉苦,让她评评理。 袁婴不仅没有和她一起同仇敌忾,反而夸起他来了,“顾嘉诚还真是可爱。” 龚喜找袁婴诉苦本来以为她会和自己统一战线的,没想到她居然叛变,怒道:“你到底站哪边,顾嘉诚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帮着他说话。” “当年你不声不响就甩了他,就不允许他因爱生恨,借机报复。” 龚喜这下装失忆了,“我有做过这种事吗?不记得了。再说他要报复,就应该拿钱来砸我,我不介意多个这样的敌人。” 袁婴突然认真地说:“你相不相信,也许顾嘉诚还爱着你。” 她嗤笑:“我又不是十八岁,还做这样的妄想。他这样做无非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见到现在的我,他应该感谢我当年的不嫁之恩。” 第40章 bsp;40 “你为什么不能振做点,变回原来的龚喜,做一个可以和顾嘉诚匹配的女人。” 龚喜叹口气,说:“要是匹配五年前的顾嘉诚还可以努力一把,但是目前,难度太大了,我还是随意过我的日子开心点。” 她很有自知之明的,像顾嘉诚这种成功人士,肯定有一大把白富美乐意去结识他。 这些年也有人介绍对象给她认识,大多是那些离异丧偶的中年男人。 龚喜也很绝望,女人的保鲜期太短,胖起来气质马上就进入了中年大妈的行列。也不能怪给她介绍相亲对象的人,起码她们让自己认清了现实。 龚喜其实挺排斥相亲的,她一个人带着小安也过得很好。但是总有一些好心人觉得她们母女很可怜,想要帮助她们脱离苦海。为了不被所谓的好心人说是不如好歹,她曾经硬着头皮去相过亲,至今仍记得那次不愉快的经历。 介绍龚喜去相亲的好心人是郑大妈的邻居林婶,相亲对象是一名三十岁的离异男,据说此男家境殷实,长得斯文白净,无不良嗜好。最大的优势是短暂婚姻没有孩子。 而这一点恰好是龚喜的弱项,一开始她就占了下风。 龚喜当时去相亲的想法也是去见一面,熟人介绍的,不去总是过意不去。可是见面一看,才发现林婶还是过分地美化了离异男的条件。此男长相偏阴郁那一类的,面色苍白,看着还算老实,近似于呆板。家境殷实不过是家里有一套房子还是和父母同住,他的工资只够养活自己,家里有点存款也是在母亲名下,据他自己说前任妻子就是因为婆媳不和才离的婚。 他对龚喜还表现出了满满的优越感,知道她带着个女儿,表示了同情。说看得出她是一个很有爱心的女人,以后肯定懂得怎么孝顺老人。他父母也不介意她带着孩子,只要她嫁入他们家对他父母好,再给老人生一个孙子,他们家绝对不会嫌弃她。 龚喜为了林婶的面子忍了离异男一个小时,最后饭都没吃就借故有急事先走了。后来林婶还问她对离异男的印象怎么样,她也只能呵呵了。龚喜可以断定此男绝对是个妈宝男,没有主见,什么事都听他父母的,哪个女人嫁给他都要悲剧。 已经步入婚姻生活的袁婴传授她男女关系的实质,其实就是合伙人的关系。双方寻找爱情的同时也在寻找生活中智商、财富最契合对方的伴侣。说来说去就是人们常说的门当户对的利益关系,袁婴是对她的婚姻产生质疑了,因为她当初义无反顾地嫁给一无所有的陈麟,以为能感动他和他的家人,大家能和睦相处。事实上现实已经教会她怎样做人,她当初下嫁带给陈麟的感动是一时的,日子久了,城堡里的公主也应该出来解决柴米油盐的事吧!袁婴不过在家里做了三年家庭主妇他就不耐烦了,嫌她赚不了钱,对家庭的收入没有贡献。陈麟也不想想她为什么会不出去工作,他的父母在老家根本不愿意过来给他们带孩子,袁婴的父母还没有退休,她只有狠心告别职场,在家里做家庭主妇。陈麟一点也不认为这是袁婴为家庭做的牺牲,反而被看做是逃避社会。 婚姻果然是爱情的杀手,陈麟以前追她的时候,恨不得每天守在她家门口,又是送花,又是看电影。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5 现在两人回了家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袁婴做饭,给孩子洗澡,陈麟只顾着打游戏,玩手机。袁婴对他从最开始的慢慢引导参与家庭活动到后来的冷漠麻木,作为爸爸都不屑于参与孩子的成长,她又能怎么办,只能无奈地接受家里这种丧偶式育儿的教育。 袁婴挺佩服她的婆婆的,因为陈麟的爸爸早年做生意失败,家里欠下大笔债务,因此意志消沉,经常酗酒。是婆婆挑起了家里的重担,赚钱还债,还把陈麟姐弟抚养长大。这绝对是值得表扬的好母亲。可是就是在对待她儿子立场上总是盲目的纵容。 陈麟认为家务活本来就是女人应该做的,孩子也是母亲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只要负责赚钱养家,闲瑕时逗逗孩子,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已经算是好男人的典范。 袁婴被他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怎么男人结婚前和结婚后完全是两个人,结婚前他可是说好了会疼老婆,不舍得老婆做一点家务的,结婚后这些话他都忘了,什么都变成老婆的事了。关键是他还只是挣了勉强维持生计的钱,房子首付还是袁婴去娘家借了一半才凑齐的。 袁婴的婆婆对她的抱怨和辛苦视若无睹,还一味教她要体贴丈夫的辛苦,既然嫁入了陈家,就要把丈夫照顾好,做一个任劳任怨的好媳妇,并且拿了自己的例子做为她学习的典范。 袁婴一听到婆婆讲起她当年吃的苦,就恨不得把耳朵堵上。第一次听婆婆诉苦时,袁婴被她的勤劳坚韧感动的泪流满面,还暗暗觉得婆婆吃了这么多苦,她和陈麟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她老人家。可是当婆婆每次都像祥林嫂似的在她面前忆苦思甜时,她就慢慢变的反感了,这分明是在暗示自己没有她做的好。她的婆婆一直认为是她优秀的儿子在养着媳妇,媳妇不但不感激还诸多报怨,想当年可是有很多家里有钱的姑娘想嫁给她儿子的。 袁婴没想到自己也会介入了婆媳矛盾的斗争中,每次谈到这个问题两人都是不欢而散。袁婴现在很后悔买了房子后邀请她婆婆来帮忙带孩子了,因为现在那个家是陈麟和她母亲的家,而自己反倒成了一个外人。 袁婴真没看出来就他们家一穷二白的家境居然还有那么多姑娘惦记,怀疑全是婆婆臆想出来的。陈麟是名牌大学毕业,但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想在大城市站稳脚跟有多困难,要不是袁婴父亲托人给他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买房子。 现在陈麟赚钱了,底气足了,就把袁婴做的一切都忘了,俨然成了家里的救世主。果然婚后流的泪就是婚前自己脑子进的水,当初那么多人追她,她最后就挑中了陈麟,就因为他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她也是奔着他的好才嫁的,没想到男人的甜言蜜语是最不能作数的。 袁婴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诫龚喜,嫁人之前擦亮眼睛,你可以图对方的才华,图对方的外在条件,图对方的钱,就是别图他对你好。永远不要期望男人会因为你的忍让对你感激涕零,这种好是一时的,一旦他对你不好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惜很多女孩都不明白这个道理,面对渣男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爱情,被甜言蜜语蒙蔽义无反顾跳进火坑。 袁婴明白这个残酷的道理后,发现以后什么都只能靠自己了。她现在白天上班,晚上等孩子睡觉后再打起精神复习功课,发誓要考上研究生。 龚喜都被她影响得不敢嫁人了,怕遇到渣男岂不是一辈子都搭了进去。 袁婴说:“你以为人人都有招惹渣男的潜质,有些人天生就能规避渣男。比如你,现在还有选择。我给你提个醒,好好抓住顾嘉诚,别的不说,单图他的美貌,你也不亏。” “怎么突然又扯到他身上,我和他再也不可能的了。”龚喜伤感地说。 袁婴煽动她:“你们好歹好过一场,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可能。” 龚喜虽然表面上嘴硬,可是她知道自己五年后第一次看见顾嘉诚,就已经春心萌动了。那些美好的过往时时刻刻在敲打她的神经。但是她现在又非常的自卑,顾嘉诚那么优秀,他还会看得上自己吗?她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自己的龟壳里,不敢迈出一步。 人心真的是最复杂的东西,她这种又害怕又渴望的情绪时常折磨的她,差点情绪失控。郑真真调侃她一定是更年期提前了,否则怎么会有人一会儿发呆傻笑,一会儿又暴跳如雷。 在龚喜又一次在厨房检查出一根头发丝时,她狠狠地把郝大宝教训了一顿,老实的郝大宝委屈极了,说他明明刚打扫了卫生,也不清楚头发是从哪里进来的。 然后龚喜夹起那根头发丝研究了半天,首先想到了郑真真,她的头发染成了棕色,而且也没有这么粗,于是排除了她的嫌疑。牛肉面的配方是保密的,厨房里一般也不允许外人进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自己。一定是自己心神不定地在厨房转悠,不小心扯落了头发。 她趁郝大宝在低头反省的时候,悄悄地把头发丢到垃圾桶毁灭证据。然后告诫一脸忏悔的郝大宝让他下次注意了,如果顾客真的在他们的牛肉面里吃出了头发丝,可不是闹着玩的。 龚喜大模大样地走出厨房,心想自己还真是奸诈啊,郝大宝这顿委屈不能让他白受,下个月一定要给他加工资。 第41章 bsp;41 医生告诉龚喜缓解焦虑最好的方法是幻想和肯定自己,于是她试着去幻想,她在本市繁华地段开了一家面馆,生意火爆,大家都说她做的牛肉面是最好吃的。还有电视台来采访,问她做出这么好吃牛肉面的秘诀。她当然不会把这个秘方说出来,闷声发大财的感觉不要太爽。然后小安的病也好了,两人一起吃遍各地美食,最开心的是还有英俊美男完全不介意她带着女儿,说要给小安完整的父爱。要是人能一直活在幻想里那该有多好,可惜离开幻境她又被打回原形。 郑真真又和她抱怨好久没给她放假了,郝大宝也来预支薪水,她的焦虑症似乎更严重了。 值得安慰的是龚喜幻境里唯一没有消失的是那名美男,他风度翩翩,驾着七彩祥云来约自己吃饭,这画面太美好,龚喜还想在幻境中沉沦一会,可惜被郑真真生生打破。郑真真十分殷勤地迎上去,“郝医生,好久不见,来吃面吗?” 郝仁温和地说:“我约了龚喜晚上出去吃饭。” 郑真真一副失望的神情,对着龚喜挤鼻子弄眼,好像在说,“小样,让你捷足先登了”。她还是很热心地给郝仁倒了一杯茶,向他请教一些老年人高血压病人的护理。 大家在一起聊了会天,郑真真似乎比龚喜还着急,一直催促他们赶紧去约会,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6 不然都没有位子了。 郝仁说:“小安怎么还没放学,我上次答应了带她一起出去吃饭的,等她回来一起去吧!” 郑真真好心地提醒:“小安不能在外面吃饭的。” 郝仁说:“我知道,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她一定会喜欢。” 话音刚落,小安就回来了,原来幼儿园早就放学了,郑大妈带她去游乐园玩了一会才回来的。 小安脸蛋红扑扑的,鼻端还有一层细汗,听说郝仁要带她出去吃饭,高兴的手舞足蹈,龚喜从来没见小安这么开心过。 郝仁事先在饭店订了位子,所以一点也不着急,车子很平稳的上路了。 龚喜和小安坐着后座,可是小安仍是兴奋地问郝仁,“郝叔叔,我可不可以吃牛肉,还有火腿,我们班同学说她最喜欢吃火腿了,可是妈妈尝都不许我尝。” 郝帅没回头,仍然在专注地开车,说:“我今天给你准备了更好吃的东西。” 小安想不出来,因为她从小到大吃的东西不多,实在想不出更好吃的东西是什么,撒娇笑道:“郝叔叔,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不可以先告诉我。” “待会你就知道了。” 小安还想再问,被龚喜制止了:“叔叔正在开车,不要吵叔叔了,好不好!” 小安听话地点了点头,偏着头安静地看着车窗外,直到车停在了饭店。 郝仁订的这家高档餐厅服务的很周到,特意给他们留了一个靠窗安静的位置。从二十楼的玻璃窗看下去,远远的街灯和车灯交相辉映,像一场热闹盛大的宴会,夜空是静静的蓝黑色,难得能看见久违的星光。 龚喜还在欣赏窗外的夜景,服务生已经送来了郝仁为小安准备的礼物。 小安期待地盯着盖着盖子的餐盘。 郝仁说:“小安,你来揭开盖子吧!” 龚喜没想到盘子里的礼物是一个小小的蛋糕,白色的散发着奶油香气的蛋糕上面点缀着几颗樱桃,精致又漂亮。 郝仁说:“这个蛋糕是我特意买的低苯丙氨酸面粉,安排饭店的厨师做的,小安可以放心地吃。” 小安高兴坏了,对着蛋糕左看又看,一副不舍得吃的样子。 龚喜看着她的样子却是非常心酸的,其实她和小安是同一天生日的,小安长这么大她从没有给她过过生日。因为每年她的生日就是安静的忌日,她脑海里永远忘不了那天发生的意外,所以每年生日她都是选择性的忘记。 郝仁似乎看出了她的伤感,故意岔开话题问她:“你想吃点什么,这里的厨师糖醋鱼做的很好,要不要来一份?” 龚喜点点头,其实她没什么胃口,不过看小安吃的开心,自己也很久没有吃过糖醋鱼了,她尝了一口鱼,顿时感觉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连带着记忆,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郝仁的妈妈怕龚教授和龚喜在家里冷清,经常邀请他们父女去她家吃饭。 每次都是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郝校长和龚教授在客厅讨论学术研究,有时两人会因为一个问题争的面红耳赤,谁也不服谁。可是吃饭的时候两人又笑呵呵地互相敬酒,畅谈家庭琐事,他们两个在一起工作了一辈子,是真正的同事和知已。 龚喜那时候特别招郝仁烦,因为郝仁是爱学习的好学生。郝仁妈妈要郝仁带着龚喜一起玩,他嫌她小不乐意。结果是郝仁一个人在房里做作业,龚喜在客厅里晃悠着就跟了进去。 郝仁房里有很多航空模型,龚喜也不懂它们的构造,就是看着觉得好看,于是就东摸摸,西弄弄,偶尔发了一点声响,就会引来郝仁不耐烦的训斥。 那时,龚喜已经是个有点小心思的姑娘了,也懂得怎么卖萌装可爱。郝仁不理她的时候,她就故意把他的飞机的尾翼拆下来,一脸委屈地告诉郝仁她把他的玩具弄坏了。郝仁对于能主动认错的小妹妹还是发不了火的。为了保留他为数不多的航空模型,他只好舍弃他的学习时间教她怎么安装回去。 到了吃饭的时间,大人见孩子们还没出来,郝仁妈妈就好奇地去房间里叫他们。没想到两个孩子把房间里弄的乱七八糟的,玩具模型散落了一地,郝仁耐心地教龚喜轮船的构造,龚喜不懂装懂地跟着点头,对他一脸的崇拜。 郝仁妈妈还是第一次见郝仁肯让外人动他的模型,平常他都拿模型当宝贝一样,进他房间打扫卫生都怕她弄坏了的,这次居然愿意拆了给龚喜玩,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他们两个正玩的入神,听到郝仁妈妈在门口大声叫他们吃饭,手上的模型还没有拼凑完整,郝仁有些不情愿地带着龚喜出了房间。 郝仁的妈妈那天特别高兴,吃饭的时候就对龚教授说,以后他要是出差可以让龚喜到家里来吃饭,一来两个孩子有个伴可以一起玩,二来也觉得和龚喜特别投缘,她一直想要一个像龚喜这样乖巧的女儿。 龚喜那时特别羡慕郝仁的妈妈可以每天做饭给他吃,一听到以后可以常来他家,高兴坏了,还自告奋勇地说她会洗碗,以后吃完饭就帮郝仁妈妈洗碗。 郝仁妈妈直接被她逗乐了,说我不要你洗,你能来吃饭我已经很开心了,以后就把这当成自己家里一样。 龚教授已经喝了不少酒,有点醉意,依然听出了郝仁妈妈话里的意思,她这是有意试探想给两个孩子订个娃娃亲。都说女大不中留,他那个傻女儿还乐的跟什么似的。不过他们两家也算是世交,郝仁看着也是个好孩子,于是就默认了。 龚喜以为她这一生会沿着大人铺好的轨迹一直走下去,直到后来郝仁遇见了江昕薇,一切都改变了。 她那时因为郝仁对她的疏远难过了好久,直到第一次见到他们在一起,才肯承认,郝仁和江昕薇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如果江昕薇没有那么清高,如果他们两个能够互相体谅,也早就在一起了。 郝仁妈妈看的还是比较透,她曾经无意中和龚喜说过,做母亲的都希望儿女好,那时候看郝仁左右为难,她也动摇过,可是江昕薇心高气傲,和郝仁还在热恋期也经常为一些小事吵架,明显性格不合。她本意是想冷一冷他们的感情,如果他们实在分不开,她也会默许。事实上江昕薇也是个不肯低头的女孩子,一赌气就和郝仁分手了。郝仁妈妈说,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将来在一起不愉快,分开也许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刚开始郝仁还会想不开,经常对着江昕薇留下来的东西发呆。后来似乎想通了,也渐渐释然了。人在经历过许多事后才会懂得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这是龚喜五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生日,她看着小安把蛋糕统统都吃完了,最后还留了一小块,献宝似的留给了龚喜,“妈妈,你也吃。”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7 明明很开心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眼睛发酸,为了不影响美好的气氛,只好假装专心地吃蛋糕。奶油很香,蛋糕很松软,还有孩子和亲友陪伴,幸福感又再一次回来了。 第42章 bsp;42 晚上小安吃的很饱,回去的路上就在龚喜怀里睡着了,车子里开了暖气,郝仁还是不放心,出于医生的细心他又把外套脱下来帮小安盖上。 直到车子开到了家门口,小安还没醒。可是衣服还盖在她身上,真怕郝仁会感冒。龚喜是准备叫醒小安的,郝仁说:“让她睡吧,衣服下次再给我。” 龚喜想一想,觉得只好这样了,临下车时感激地说:“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郝仁说:“以前每年都会给你送礼物,你不在的五年,虽然都准备了,但是却不知道要送到哪里。龚喜,我们要学着向前看,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事。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谁说不是呢,失败了可以重新再来,失恋了也可以重新来过,生活也一样能重新开始。为了小安,她也要开心地面对以后的人生。 她抱着熟睡中的小安招手向郝仁告别,一回头看见马路对面停了一辆黑色的车子,门窗紧闭,车灯一明一灭,她仿佛觉得有一道灼人的视线向她看来。 这时怀里的小安醒了,在她胸前像只小猫一样蹭了一下,她也就抱着她上楼了。 回到家里给小安洗了脸,又给她脱了衣服抱上床睡觉。她自己也累的哈欠连天了。可是因为白天在面馆里干活,身上头发上难免沾染一些油烟味,所以不管再晚她都是要洗澡洗头的。 她通常喜欢把头发吹到半干再让它自然吹干,因为怕下雨,便披着头发,穿了睡衣走到阳台上收衣服。让她意外的是那辆黑色的车子依然停在路口,车窗正好对着她家的阳台,虽然离的远,仍然能看到车内似乎有一点火星半明半灭,像是有人在车内吸烟。 她有点疑心该不会是小偷吧,这一片虽然不怎么繁华,但是也经常有小偷入室偷窃过,她晚上睡觉都是把门从里面反锁,又带上了安全栓才能睡的着。 好在在她上床睡觉前再去观察时,那辆车已经开走了,她才安心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晨,龚喜刚来到面馆,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名叫黄大林,在电器城上班,平时的工作就是给顾客安装安调和洗衣机。因为好赌,他老婆在家里天天闹着要离婚。之所以一直没离成,也是因为有个7岁的儿子抚养权的归属问题而僵持不下。 黄大林平时手头阔绰时会请几个玩的好的兄弟一块来吃面。没钱时就一个人来吃面,吃完了用手擦擦满是红油的大嘴,陪着笑说最近手头紧,面钱下次再付。因为他常来吃面,龚喜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吃碗面还赊帐黄大林还是头一个。 龚喜也是本着照顾回头客的心态,对赊帐的客人能帮忙就帮忙。可是等到黄大林下次再来面馆,依旧是说把面钱挂到他帐上。本来就是小本生意,赚不了几个钱,要是多来几个这样的客人,面馆还开的下去。 龚喜实在忍无可忍了,早晨黄大林一进店门,龚喜就两眼盯着他。 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坐下来就叫厨房给他下碗牛肉面。郑真真没空理他,依旧忙着给其它的客人服务。 黄大林有的是办法,直接找到郝大宝。郝大宝平常很他关系不错,正要勉为其难地给他下面,龚喜这时开口了:“黄老板,请你把欠的面钱先付了吧!” 黄大林依然嘻皮笑脸:“我明天就发工资了,等发了工资一定还你。” 郑真真忍不住奚落:“黄老板不会连碗面钱也付不起吧!” 黄大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已经不好看了,眼光落在了郝大宝身上。 郝大宝心里一直有着一点小小的江湖情结,平常也跟着黄大林出去玩过几次。他们两个就是被人不耻的猪朋狗友关系,他也不想黄大林下不来台,于是说:“要不这样,他欠的钱我先垫上,在我工资里扣,这次就算了吧!” 龚喜横他一眼:“你这个月的工资都支完了,在哪里扣?我倒想问你,每个月的工资都花到哪里去了?” 郝大宝说:“我全都寄回了老家。” “那你妈怎么还打电话来问你要钱。” 郝大宝这回明显底气不足,小声地说:“有一部分钱拿去买□□输了。” 龚喜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她早就听别人说过,这种彩票近乎于赌博性质,开始玩的时候会让你赢一点,然后一旦上瘾了,就会越投越大,有的人一天就能输好几万。她一直知道郝大宝有在网上赌博的习惯,开始以为他只是小打小闹买着玩的,就没管他。现在居然把全部的工资都拿去赌博,妄想不劳而获做一夜致富的美梦,龚喜这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 龚喜对郝大宝说“你把家里的存折帐号给我,以后你每个月的工资我帮打过去,免得被你都输掉。” 郝大宝苦着脸,却也无可奈何。不过他也是真的想戒,一直都戒不掉,总想着哪一天能把以前输的钱赢回来。哪知道,越输越多,越输就越不甘心,继续赌下去。这应该就是那些因赌博而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赌徒心理。 黄大林吃完面心满意足地走了,龚喜本来想劝他好好工作,别再赌钱。可是转念一想,这样的话他肯定不知听过多少遍了,依然没有改变,肯定也是油盐不进了,只希望他将来不至于陷的太深。看来郝大宝给他垫付的面钱也是收不回来了。 龚喜还在为郝大宝心疼那些牛肉面钱的时候,郑真真提醒她:“面馆里还有一笔帐没收回来呢? 龚喜一想到赊帐的事就恼火,“以后店里谁来都不给赊帐,必须先给钱再吃面。” 郑真真附和:“说的对,那东大基因的帐谁去收?昨天你走后他们又叫了外卖,郝大宝送过去也没拿到钱,他们指名要你去才结帐。” 既然说了不能赊帐就要从现在做起,这次把东大基因的钱收回来她再也不想和他们做生意了,这才赚了他们几毛钱啊,就让人一趟一趟地跑去拿钱,不带这样耍人的。 龚喜气势汹汹地来到东大基因公司,前台小姐已经认得她了,知道她专门卖牛肉面的,很友好地和她打招呼,并小声地告诉她,下次送牛肉面来的时候记得多拿点辣椒过来。 龚喜表面上笑着答应,心里却在想已经没有下次了。 报帐的流程她已经非常清楚,最后拿到顾嘉诚面前签字时,她还是被他嘲弄了一顿。 “怎么,你平时就是这么随便,脸都没洗就出门了。” 龚喜被他说的一懵,赶紧拿出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8 手机,把屏幕当镜子往自己脸上照了照。果然额头上不小心沾了一块面粉,非常不雅观。她用手在额头上擦了几下,面粉直接当粉底用了。 再抬起头面对顾嘉诚时也觉得有点失礼,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悠悠地说:“谢谢你提醒,这个麻烦你签一下字。”她把单子递了上去。 “我不是好意要提醒你,只是不想听到别人说给我们公司员工送外卖的老板不讲卫生,到时有人吃了你的牛肉面拉肚子,就不好了。” “你放心,我们做的牛肉面绝对是最干净的。” “那就好,我看你约会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平时也要注意一下形象啊。” 龚喜恶狠狠地说:“谢谢你关心,我下次一定注意。” 虽然言语上吃了亏,但是这次的报帐单他倒是很爽快地签了字。从顾嘉诚办公室里出来,迎面遇上了一个美女。高高瘦瘦的身材,化着浓妆,打扮的和明星一样光彩夺目。 这时美女先叫住了她,“龚喜,没想到是你。” 龚喜微笑:“李维维,好久不见。” “你来找顾嘉诚的?”她问。 “是的。” “当年你突然消失,还害的他不够,现在他差不多都忘记你了,你又出现,你真是太可恶了。” 她说的都是事实,龚喜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看得出来,李维维仍然很在乎顾嘉诚,她凄然地说:“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来找他了。” 龚喜几乎是逃跑一样离开了东大基因,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自惭形秽。 五年前龚喜可以很肯定地和李维维说顾嘉诚爱的是她,是因为她那时漂亮自信,和李维维站在一起毫不逊色。而刚才,李维维一现身,整栋办公楼都轰动了,她身上闪现耀眼的光芒。 龚喜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如此厌恶自己肥胖的身材,跟李维维一比,自己简直就像是恶毒的女巫。 顾嘉诚和李维维现在应该发展的不错吧!难得有像李维维这样的痴情女人,顾嘉诚就是块冰山也融化了,从此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女巫完成破坏的使命功成身退。 龚喜现在看谁都像是金童玉女,连看到郑真真和郝大宝站在一块也觉得赏心悦目,这可能就是女人单身太久的结果,身体里的雌激素都紊乱了。 第43章 bsp;43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整天在她面前秀恩爱,郑真真居然和之前相亲的那个男人又复合了,这在龚喜眼里比看到娱乐圈的谢某某和王某复合还要震惊。 龚喜到现在才搞清楚了那男人叫什么名字,和郑真真的偶像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刘德文。龚喜怀疑郑真真是不是把对偶像的迷恋转移到刘德文身上了,不然以她的情商怎么会接受一个曾经劈腿的男人。 不过她的情商向来飘忽不定,希望哪一天回归正常自己不要后悔才好。 据郑真真描述,刘德文其实是个很上进的好青年,他和他的小学同学是初恋,因为对初恋一直存在一种近乎飘渺的幻想,所以才被迷惑。原来的小学同学多纯真善良啊,没想到现在变成一个物质的拜金女。小学同学和刘德文在一起后,不停地要他买名牌包,高档化妆品,每天不去工作就知道逛街买衣服。刘德文看清了小学同学的为人后,果断地和她分了手。 刘德文现在非常后悔,自己居然放弃了郑真真这么好的女人。现在还有哪个女人肯陪他在家里吃饭,看下载的电影。如果郑真真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郑真真被他的忏悔感动的痛哭流涕,以前在别的男人面前没有找到的自信,在刘德文这里统统找到。果然还是有男人欣赏自己的,她决定以后要做一个刘德文心中的好女人,不买衣服,不买化妆品把钱全部存起来留给以后的小家庭。 刘德文每次来都带些瓜子花生,卤鸡爪之类的小零食,平时喜欢吃高档坚果的郑真真也吃的津津有味,还抱怨说以前吃那些高档坚果都太费钱了,瓜子花生也很好吃啊。她吃不完就送些给龚喜和郝大宝吃,龚喜吃的嘴角都起了两个大血泡了,后来看到瓜子花生都觉得嘴巴疼。 倒是郑真真经常买一些贵重的东西送给刘德文,龚喜和她逛街的时候,郑真真总是要特意绕到男装区,挑几件名牌的衣服送给刘德文,说男人要穿品牌衣服才显得精神,而她自己却是到最普通的商场买衣服。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在谈恋爱时智商是负数的。 郝大宝本来就看不惯刘德文,连同他的瓜子花生也觉得讨厌。他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对不喜欢的人和事总是暴露在脸上。刘德文每次到面馆里来,他都没有好脸色,也善意提醒过郑真真刘德文并不是真心对她好。奈何沉入爱河的女人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依然幸福地享受刘德文时不时送来的小关爱。 龚喜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郑真真会受到伤害,一个能扛一百斤重物的女汉子和一个手无傅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谁受到的伤害大些还不一定。郑真真最多失去一点真心罢了。 如果失去一点真心就能看清一个男人的真面目,那也是值得的。这让龚喜想起了舒心和傅与恒的过往。舒心虽然早已忘记伤害,但是她再也不相信男人。 她至今仍恨着李维维,要不是她,傅与恒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要不是她,舒心也不会那么早看清傅与恒的真面目。 舒心对这个改变她命运的女人又爱又恨。龚喜还是从舒心口中知道,李维维现在是个三流歌星,经常在一些商业活动上演出,和一些富二代们也传过绯闻,可惜怎么努力都未能大红。 舒心说:“我看她现在也过得不好,娱乐圈竞争残酷,,比她年纪小的都出头了,她这个年纪很难再红了。听说最近在接触一些导演,准备进军影视圈。” 龚喜说:“她那样玲珑剔透的人,总是有办法的。再不济找个人嫁了,也好过在演艺圈打拼。” “那也要嫁的掉吧。普通的公司白领她也看不上,年轻的富二们们有几个是真心的。听说她最近和顾嘉诚走的很近,还有小报记者拍到她深夜从顾嘉诚的寓所里出来。她可真有办法,总有男人为了她前仆后继。” 其实那个报导龚喜也看到过,郑真真平时就喜欢买一些娱乐杂志看,看完了就随便扔在桌上被顾客当垫子用。 那期杂志封面上印了顾嘉诚和李维维吃饭的照片,估计是偷拍的,画质很模糊。 郑真真一眼就认出来杂志上的帅哥是上次和许经理一起来吃面的男子,还兴奋了好久。说怪不得一看那男子就觉得不一样,原来是明星的男朋友。 杂志上的照片也没有拍到实质性的东西,可是却被记者写成了,当□□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59 星夜会神秘男子,该男子英俊帅气疑似某财团董事长的公子。两人一同逛家俱商场,看来好事将近。 当时看到杂志上这么写,龚喜心里没有起任何波澜,完全当做普通的明星八卦看过就忘。可是那天在顾嘉诚办公室门外再看到李维维,她才体会到心痛的感觉。有些事情没有在眼前发生,她可以选择逃避。当伤口暴露于烈日之下,才真正是痛入骨髓。 龚喜每天麻木地生活,不去胡思乱想。 面馆生意火爆,从早晨一直到晚上九点,有时忙的吃饭都没有时间,她像个陀螺一般运转,最后成功地转进了医院。 其实这次生病还是有点预兆的,半个月前她就觉得身体出了问题,早晨起床恶心,干呕,胃里火烧火燎地疼痛,症状不明显,她也没当一回事,吃两粒药就缓过去了。直到现在越来越严重,由普通的胃炎演变成了胃出血,她才觉得后怕。 唯一的忧虑是她有事,小安怎么办。 进医院的那一刻,她想,这次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再也不用操心营业额,顾客是否满意,爱谁谁,反正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郑真真帮她办好住院手续就回了面馆,郝仁看着护士帮她打好了针,又交待了小护士帮她留意点滴才安心地去工作。小安这几天都由郑大妈照顾,也应该没有问题。 龚喜躺在床上看了会电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居然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把她放在外面的手拿进被窝,又摸了摸她的额头,那人还把脸靠近她面前仔细研究了她一阵。她想睁开眼睛,可是像是被梦境困住了,就是睁不开。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太好,时睡时醒,有时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差别。后来感觉手背上一阵刺痛,突然清醒过来。原来点滴已经打完了,小护士正在给她拔针。护士拔完针又将两根带酒精的棉签压在针眼上,说:“你来压一下,不出血就行。” 龚喜想伸另一只手去压棉签,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到了她身边,她的手背被另一只温暖的手压住。秋天的皮肤有些干燥,她的手突然像被静电滋了一下,又痒又痛。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龚喜疑心自己看错,又揉了一下眼睛,才说:“你怎么在这里?” 他目光清明,缓缓地回答:“来看一个老朋友。” 龚喜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苦是甜,原来她在他心里已经变成了朋友,再没有其它。 她嘴角动了动,才发现嘴唇又干又裂,喉咙里像火烧一般。他马上察觉到了,“你是不是想喝水?” 她点点头。顾嘉诚移开棉签,看针孔已经没有出血。这才起身倒了一杯水过来直接递到了她的唇边。她实在渴的厉害,一口气把水喝完了。 顾嘉诚放下了水杯又问她:“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人在无助的时候特别渴望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龚喜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她肚子早就饿了,此时有人给她买吃的,她真是求之不得,马上开口说:“我想吃皮蛋瘦肉粥,油条,还有宫堡鸡丁。” 顾嘉诚严肃地说:“不能吃油条和宫堡鸡丁。” “可是吃别的都没有胃口啊!”她苦着脸。 顾嘉诚直接无视她的要求,转身出去了。 这时龚喜听到旁边有人“噗嗤”一声笑了,她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住在她隔壁床的一位大姐,龚喜问:“大姐,你笑什么?” 大姐羡慕地说:“妹子,你真幸福,你男人长得又高又帅,还这么稀罕你,你真是好福气。” 这个大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她立刻解释说:“他不是我男人。” 大姐又笑了,说:“早晚都是,你也不用害臊,大姐是过来人,你男人看你的眼神我一看就明白。不像我男人,每次把吃的送过来就走了。” 龚喜见过这位大姐的老公,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对她也很关心,每次来都给大姐洗了脸,擦了手才让她吃饭。不过因为家里还有孩子照顾,大姐每次都催她老公早点回去。龚喜觉得这位大姐是属于嘴硬心软的类型,其它她们夫妻还是很恩爱的。 龚喜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和顾嘉诚的关系,但是想了一想,还是算了,大家萍水相逢,相处短暂也没必要了解太深,再说下去简直越描越黑了。不过她此时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窃喜,这位大姐口中说的自己的男人听着挺顺耳的。 第44章 bsp;44 顾嘉诚买了吃的东西上来,龚喜看一眼,露出失望的眼神。 顾嘉诚说:“我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有买到皮蛋瘦肉粥,只好买了白粥了。这个也好,白粥更有营养。下次别在外面买了,我在家里熬好再带过来。” 龚喜小心地问:“下次?” 顾嘉诚的脸突然红了,咳嗽了一声,说:“趁热吃吧,别凉了。” 龚喜想自己动手的,可是顾嘉诚偏偏要喂她,多少年没有受过这么好的照顾了,这几年都是她在照顾别人,她多少有点不习惯。 她向来吃不惯白粥,心里想着就是白粥配点酸菜也好啊。可是粥吃进嘴里,一点也不寡淡。 顾嘉诚说:“我在里面放了一点盐,这样会不会好吃一点。” 难为他这么细心。龚喜也不想他失望,一碗粥被她吃吃的干干净净。 龚喜吃饱了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看电视,虽然她的眼睛盯着电视,可是眼神却时不时地偷偷注意旁边人的动静,想着呆会他准备走了,她要不要下床去送一送他。 可是直到电视里的剧集放完了,还没有听到他要走的意思,一直低头在拨弄他的手机。 在这样分神的情况下,她的精神也不能集中,根本不知道电视里讲的什么剧情。 她在床上不安地动了动,顾嘉诚抬起头来看着她,问:“要不要帮你换个台,你现在怎么喜欢看卡通片了?” 可不是,电视里正放着熊出没,她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尴尬地笑:“原来是小安喜欢看,我也跟着看了几集,发现这个动画片还挺有意思的。” 顾嘉诚说:“小安现在有五岁了吧,真快,转眼她就长这么大了。” “你还没见过她吧,哪天让你们见一面,她现在越来越像安静了。” 顾嘉诚也后悔地说:“我那时如果知道你一定要抚养她,是绝对不会回美国的。你真是傻,其实当时有很多解决的办法,而你偏偏选了最差的一个。” “我不是傻,照顾小安是我的责任。我不想拖累你们任何一个人。你看,现在我们都挺好的。你完成了你的梦想,小安也平安长大,” 就在这时门口有个小小的声音叫了声:“爸爸。” 顾嘉诚正对着门口,抬头就看到一个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裙子,梳着两只长长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0 的辫子,上面系的蝴蝶结,精灵可爱。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龚喜挣扎着坐起来,笑着说:“小安,过来,到妈妈身边来。” 郑大妈跟在小安后面,说:“孩子听说你病了,特别伤心。一放学就吵着要来看你。” 龚喜感激地说:“大妈,这几天辛苦你了。” 郑大妈笑道:“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跟我亲孙女一样,你好好休息,家里的事不用担心。” 小安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停留在顾嘉诚脸上,小声问妈妈说:“那个是不是爸爸?” 龚喜小声说:“不是。” 也难怪小安看到顾嘉诚会以为他是她爸爸。因为龚喜的枕头下面放着两张照片,一张是龚教授的,一张是她和顾嘉诚的合影。小安经常看见她偷偷看着照片流泪,而且小安每次问她,爸爸去哪里了,龚喜总是抱着她默默流泪。 龚喜告诉小安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等小安长大一点,爸爸就会回来的。小安那时似懂非懂,天天盼着爸爸能早点回来。今天见到顾嘉诚,小安的小脑袋里自然就以为他就是她的爸爸。 顾嘉诚向小安招招手,笑道:“你叫小安吧!” 小安点点头。 “我能抱抱你吗?” 小安看龚喜一眼,在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后,慢慢地走近顾嘉诚。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到了半空中,小安心慌地搂住顾嘉诚的脖子。 顾嘉诚从未抱过小孩子,此时小小的人儿依偎在他怀中,让他点舍不得放手,心中突然冒出一种特别的感情,想要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 小安在他耳畔怯怯地说:“叔叔,你见过我爸爸吗?” 顾嘉诚怔了怔,慈爱地说:“当然见过,爸爸现在就抱着小安,我来当你的爸爸,好不好?” 小安的脸上下一秒就惊喜地笑起来,“好,真好,我的爸爸终于回来了。” 龚喜从未见小安这么开心的笑过,心里也不由得喜极而泣,虽然是个谎言,但是能让小安这样开心,她希望这个谎言永远也不要被孩子发现。 顾嘉诚逗小安玩了一会儿,又打开手机教她认一些简单的汉字。龚喜担心小安会饿,就叫郑大妈先带小安回去。 顾嘉诚说:“这个时间不好坐车,我送她们回去吧!” 小安高兴极了,虽然对妈妈也有不舍,但是刚见到爸爸,自己希望和爸爸多呆一会儿。 顾嘉诚温柔地对她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给你带粥过来。” 这是龚喜五年来听到的最温暖的关心,他们走后,她仍然沉浸在顾嘉诚突然而至的关怀中无法自拔。他这是要重新追求自己吗?龚喜一时倒没了主意。 真后悔睡一觉起来没有梳头,脸也没洗,因为生病,脸色也很苍白。比起顾嘉诚的精神焕发,穿着整齐,龚喜羞愧得想拔针自尽。都怪他长得好看又太引人注目了,不然她可以不必讲较自己的形象。现在她整天为怎么配得上他而头疼。 更让她头疼的是郑真真听她妈说,有一个非常帅的男人要做小安的爸爸后,第二天一早就冲到了医院,守在病房门口迎接他的到来。 龚喜着急地说:“你快回面馆,你走了郝大宝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郑真真无所谓地说:“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小安爸爸重要,我倒要看看这个负心汉长什么样子。” “面馆的生意可关系到我们的生计问题,你要是再这样,我可扣你工资啦。” “行啦,我看完你男人就走。” 郑真真话音刚落,门口走进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进来就对龚喜笑了一笑。 郑真真没等他们俩说话,抢先一步截住了他,“我看你长得也不怎么样,怎么这么没良心,把她们母女俩丢下不管不顾,现在还敢来认女儿。” 那男子一脸无辜,说:“我没有丢下老婆孩子,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龚喜连忙说:“真真,不是他。” 郑真真完全无视龚喜的解释,还振振有词地说:“不是他还能有谁,你还不承认,别以为长的老实我就不敢骂你。” 这时病房门口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占据,郑真真激动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眼睛光盯着进来的人看了,完全忘了教训她面前的负心汉。 顾嘉诚提着一个保温食盒,直接走到龚喜病床前,关切地问:“你今天好些了没有?怎么脸色还是这样差。” 龚喜笑笑:“好多了。你工作忙还跑来做什么。” 他们俩这样柔情蜜意的一番话,把郑真真看得呆了。这才意识到刚才真误会面前的老实人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大哥,对不起啊,认错人了。” 老实人也不和她计较,发着牢骚说:“我今天就是来给我老婆办出院手续的,怎么就抛妻弃女了,小姑娘,我是老实人,不会做那种事的。” 郑真真赔笑:“大哥,一看你就不是那种人。” 龚喜笑道:“行了,你还不快回面馆帮忙,营业额下降小心我扣你工资。” 郑真真依然是嘻皮笑脸,眼睛盯着顾嘉诚上下打量,“顾先生,请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 龚喜以为郑真真又要把顾嘉诚骂一顿呢!没想到说了这一句后就溜了。也怪自己没有和郑真真说出真相,因为她想给小安一个完整的妈妈,不想让孩子过早地知道真相,所以周围的人不知道小安不是她生的。 郑真真也一直以为小安是龚喜的女儿,被小安的爸爸抛弃了,母女俩相依为命地生活。郑真真是真的心疼龚喜的,这些年来龚喜日夜操劳面馆的生意,照顾生病的孩子,她看着都觉得心酸,所以一直想不通怎么有男人会抛弃这么好的妻子和女儿。 医生过来查了房,又给龚喜量了体温,问了她一些身体的状况。医生说病情控制的很好,只要再治疗二天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走后,护士才进来开始打针,今天又是三瓶药水,看来得在床上躺一个上午了。 顾嘉诚等护士打好了针才把保温食盒打开,腾腾冒着热气。粥还有点烫,他小心翼翼地舀一勺吹冷了递到龚喜的嘴边。 她还是不习惯顾嘉诚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心,像是从天而降的惊喜,中间这些年的分离,误会突然全部冰释前嫌,又回到最初的时光。 刚吃了两口粥,郝仁就进来了,龚喜想和他打招呼,可是嘴里的粥刚到嗓子眼,一不小心就呛到了,不停地咳嗽,顾嘉诚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下去才慢慢顺过来。 第45章 bsp;45 郝仁见到顾嘉诚在这里有一些意外,也知道他以前是龚教授的学生。他记起有一次他妈妈让他去叫龚喜到家里吃饭,他高兴地去龚家,却听到门内传来男女的笑声,他迟疑着还是没有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1 敲门,路过她家窗口的时候,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双手拄着拐杖,在龚喜背后看她在厨房做饭。 顾嘉诚站起来向郝仁伸出手,笑着说:“你好,郝医生。” 郝仁也同样笑着伸手,“顾先生可是青年才俊,这么年青就评为教授,我听学校的老师说,你每堂课上,底下的学生都是座无虚席。” “郝医生过奖了,你医术精湛,治病救人才让我敬佩。” 两人握手的瞬间,龚喜突然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硝烟的气味。 龚喜注意到郝仁手里还提着东西,说:“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东西,我这两天喝粥都喝烦了。” “我妈给你炖了山药排骨汤,你现在还是多喝点粥好,你的胃都是让自己折腾坏的。”郝仁说。 龚喜吐吐舌头,俏皮地说:“我最喜欢喝郝婶炖的汤了,哎,都怪之前面馆生意太忙了,早晨正好是顾客最多的时候,一忙起来就忘了吃早饭了,现在才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我还有女儿要养,以后可得对自己好点。” 郝仁开始语重心长地说:“我妈早上还说等你出院后一定要去家里吃顿饭,这几年没有你的消息,她一直担心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你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如果有困难,我们都可以帮你,我妈还说要帮你带小安,这样你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龚喜笑着说:“那可太好了,就是怕把郝婶累着,小孩子可淘气了。” “我妈在家呆着也无聊,有小孩子陪着她解解闷,不嫌辛苦。” 这时郝仁的电话响起来,他接通电话,皱着眉说:“你让他等一等,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他解释:“有个病人,拍的片子有点问题,让我看一下。” 龚喜说:“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郝仁点点头,又和顾嘉诚打了声招呼才急匆匆地走了。 病房里少了一个人顿时安静多了,龚喜也吁了口气,终于可以安静地吃东西。一转头,见顾嘉诚脸色紧绷绷的,两道剑眉紧锁,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她说:“把粥拿给我吧,我饿了。” 顾嘉诚板着脸,“你不是最喜欢喝排骨汤吗,粥都冷了,倒了算了。” 龚喜急忙拦住他,小心地牵着他的衣角,讨好地笑道:“这么好的皮蛋瘦肉粥怎么能倒呢,才吃了两口,给我!” 他站着没动,斜眼看着她。 “顾嘉诚,你到底给不给!”她瞪着他,像一只母老虎。 “粥都冷了,我拿去热一热。” 龚喜这才喜笑颜开,松开了他的衣角。真不知道他别扭什么,明明刚刚喝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突然就变了脸。 龚喜住院的一个星期享受的是皇后般的待遇,每天不是营养粥,就是各种排骨汤,鸽子汤之类的大补汤,有时吃不完,倒掉又可惜,只好请郑真真帮忙消化一下。 郑真真和刘德文正处于热恋期,有空就去刘德文家里吃饭,看电影。刘德文喜欢吃素,她也尽量迁就他,一直安慰自己其实青菜豆腐也很有营养,就当是减肥。 可是她那身体型,不是几天就能吃出来的,面馆的生意好起来人可是要连轴转的,没有一会歇的工夫,要是营养跟不上非晕倒不可。 郑真真已经几天没沾荤了,喝着美味的鸽子汤,嚼着鸽子腿,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早知道住院待遇这么好,当初换我累出胃出血就好了,每天有两个超级大帅哥送爱心,想想都美死了。” “谁叫你干活的时候偷懒,现在知道错了吧!” 郑真真挺不服气的,大家都是女人,年龄也相近,身材也差不了多少,怎么遇到的男人就差那么远呢?真是同人不同命,她不得不认输。 在床上连续躺了三天,龚喜终于熬不住了。几天没有活动,感觉四肢都已经退化,骨头都是疼的。 她走到窗户旁边,微风徐徐拂面,却不觉得冷。病房在二十六楼的高度,俯瞰四周,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林木,还有如娄蚁一般小的行人。 以前天天忙的脚不沾地,现在一闲下来倒不适应了。这几年她拼命地工作,拼命地赚钱,希望给孩子一个安稳快乐的生活环境。却不知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的身体终于发出警报。 有些人拿健康去换取财富,有些人用感情去换取财富,她的情况属于前者。当你没有选择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什么都比不过生活。 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面馆刚刚开业,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小安还经常生病。孩子每天一到半夜就发高烧,额头烫的像火一样,寒冬腊月一个人抱着孩子去医院打针,再困也只是偶尔打一个盹。孩子退了烧,紧张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坐车回去的时候,母女俩在出租车上呼呼大睡,要不是司机提醒,真希望车子永远开下去。 每天总共没有睡二个小时,第二天还是打起精神笑容满面的开门做生意。真不知道那时是怎么熬过来的,连病也不敢生。原来她也是手不提重物娇滴滴的大小姐,现在双手粗糙,四肢粗壮,哪还有半点当年的样子。 不过龚喜从不后悔自己做的牺牲,如果她的努力能换来孩子的幸福,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背后有个温柔的声音说:“在想什么呢?小心着凉。”顾嘉诚轻轻地为她披上了一件衣服。 龚喜轻笑:“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的腿受伤住院,大家在石膏上留的字迹。” “当然记得,大家都写了很多祝福的话,只有你画了一只丑陋的小白鼠,气死我了。” “谁叫你那么讨厌,把我的牛顿拿去做实验。而且腿折了还不让人省心,招蜂引蝶,都追到医院来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说的蜂和蝶指的是你还是王媛。” “明知故问,想招打是不是!”她嗔怒。 他大笑,两道剑眉舒展开来,越发显得英俊,“你居然还记得她,也是凑巧,我上个月就遇见过她。” 龚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偏过头去不理他。 顾嘉诚急的大叫:“你别误会,王媛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你们要是见了面也许聊的来,可以互相探讨一下育儿观念。” 她无限唏嘘,“时间过得真快。” 可不是,小孩子一转眼就长大,年轻人很快变老,他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决不能再错过了。 龚喜出院那天,大家都来了医院。郑真真忙着跑上跑下办出院手续,郝大胆帮忙把住院时用的脸盆和换洗衣服拿到车上,小安开心地在她怀里撒娇。大病初愈,心情自然舒畅,金秋的阳光照进病房,温暖而美好,她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郝仁昨天就说了他今天上早班,所以就不来送她出院了。因为担心她出院后又不好好吃饭,所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2 以关照了她的主治医生,给她开了一些养胃护胃的中药。 龚喜一看顾嘉诚拎着那一大袋药,就忍不住皱眉头,这些天在医院里吃药吃的舌头都麻木了,出院了还不让人解放。 “想什么呢?”顾嘉诚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了。 龚喜苦着脸:“可不可以不吃药?” 顾嘉诚果断地说:“其它的事还可以商量,就这个不行。”又转头对小安笑道:“来,小安,到我这里来,妈妈累了,我来抱你下去吧!” 结果顾嘉诚抱着孩子走在前面,龚喜慢慢地跟在后面,男人果然体力比女人强多了,抱着孩子还能走那么快。小安出了电梯也没见龚喜追上来,急着喊:“妈妈,你怎么这么慢啊!” 龚喜想说刚才出电梯时有个老人东西掉了,她帮忙捡了起来,所以落在后面了。想了想,还是算了,小丫头现在眼里只有她的新爸爸,连妈妈也快要忘了。 去停车场找到了顾嘉诚的车子,小安一落地就飞快地窜上了副驾驶,说要和爸爸坐在一起。龚喜往后座一看,郑真真和郝大宝规规矩矩地坐在后座上,已经等他们半天了。 顾嘉诚把车钥匙拿出来,准备发动车子,又嘱咐小安把安全带系好。回过头一看,龚喜还在门外站着,不由催促道:“怎么还不上车?” 龚喜尴尬地对坐在里面的郑真真说:“麻烦你再坐进去一点?” 郑真真听话地挪了一点位置。 龚喜弯下身,非常费力地坐了进去,可是怎么都关不上车门,“真真,可不可以再进去一点?” 郑真真看着脸已经贴到车窗上的郝大宝,委屈地说:“再进去,郝大宝就要把车门挤破了。” 已经有些不耐烦的顾嘉诚皮笑肉不笑地说:“龚小姐,你是不是应该减减肥了。” 突然后座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 郑真真和龚喜板着脸,四只眼睛齐刷刷瞪着笑得风中凌乱的郝大胆,他突然意识到危险,赶紧双手捂住露在外面的一口白牙,小声地说:“好吧,我错了。我不该嘲笑你。” 第46章 bsp;46 结果大家还是重新调整了座位,郝大胆坐到了副驾驶,小安和龚喜她们坐在后座才觉得位子宽松多了。 车子直接开到了面馆,郝大宝和郑真真先下了车,龚喜刚想打开车门下去,就被顾嘉诚把车门反锁了,“你给我回去乖乖的休息,没有你,世界照样在转。” 龚喜撇撇嘴:“可是我都休息这么多天了,我就去面馆看看,保证不干活。” 顾嘉诚扭头问旁边的小安:“你说让不让妈妈走?” 小安早已经倒戈,教训她道:“妈妈,你就听爸爸的吧!” 龚喜看着郑真真他们走远,心里不由地感叹,这丫头果然胳膊肘往外拐,她现在已经是孤立无援了。 回到家才真正觉得身心舒畅,可是下一秒龚喜就恨不得走错房间了。 屋子里一个星期没打扫到处积满了灰尘,小孩子的衣服随意丢在沙发上,地上的玩具到处都是,眼前的景象完美地证明了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妇。 顾嘉诚一放下行李,就撸起袖子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地板也被拖得光洁如新。龚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眼瞧见茶几下方黑乎乎的,用手指指道:“还有这里,这里没拖干净。” 他从卫生间里洗了拖把出来,把茶几挪开,来来回回地拖了两遍,斜睨她:“也不知你这女人怎么过日子的,家里居然乱成这样。” 龚喜的脸一下子红了:“平常家里也没有人来,想着等有时间再收拾,今天倒被你瞧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顾嘉诚也没在意,只是随口一说,拖完了地,又去厨房打开炉火熬起了粥。 倒是小安先觉得不适应,高兴地围着顾嘉诚说:“爸爸回来了就是不一样,连妈妈的脾气也变好了,我把玩具乱丢,她也不骂我,真希望爸爸再也不要走了。” 顾嘉诚看着孩子亮晶晶的眼睛,那里充满了小心翼翼的探询和期盼,他的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瞬间幸福满满。他坐在沙发上,把孩子抱在腿上,小声地问:“小安现在几岁啦?” 小安稚气地回答:“五岁。” “五岁了啊,已经是大孩子了,以后可不能把玩具乱丢。玩具不玩了,就要把它们收起来。如果弄丢了,玩具就找不到家了,那它们的妈妈可就要伤心了。” 五岁的小安心智还未成熟,在她的认知里,玩具都是有感情的,是她的好朋友,一听说它们可能会找不到家,也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听话地点点头,还保证说再也不乱扔玩具了。 不知道是因为顾嘉诚的比喻打的好,还是同样的话换了一个人来说,以前每次龚喜都和小安提过同样的问题,她都是三分钟热度,转头就忘记,这次不知又会坚持多久。 顾嘉诚要走了,小安还是舍不得,抱着他的大腿,眼泪都要出来了,“爸爸,别走!” 他蹲下来,仍然高出小安一大截,轻轻地哄:“你在家里要乖,爸爸去上班,下了班就来看你。” 小安眨了眨眼睛,似信非信:“大人不是白天上班的吗?怎么你晚上也上班。” 顾嘉诚在想该怎么向她解释呢?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他突然想到了那首伤心的歌曲,无奈地看着龚喜。 结果还是她会哄小孩子,“爸爸上班的地方很远,所以爸爸现在要去上班的地方住,如果住在这里,那上班就会迟到的。就像你,每次上幼儿园迟到会被老师批评,你也不想爸爸被老板批评吧!” 小安说:“可是明天幼儿园的老师说要举行一个活动,要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来参加,爸爸你明天能来吗?” “小安,妈妈明天有时间,我陪你参加。爸爸明天还有事,别耽误他工作,好吗?” 小安失望地低下了头,“可是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都去参加,就是我的爸爸没有去。” 龚喜实在不忍心苛责孩子了,因为以前每次学校办的亲子活动,都是只有她们两个参加,别的小孩子都是高高兴兴的,只有她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的爸爸,既羡慕又失望,龚喜都不忍心看她的眼神。 上次龚喜去幼儿园参加活动,老师安排了二人三足的这个游戏,别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在旁边,而她们这边只有二个人,更加显得势单力薄。龚喜本来没想拿名次,可是小安却很想要那个第一名才有的小猪佩奇的玩具。 结果龚喜拼了命的带着小安往前走,又怕走的太快,绳子把小安的腿勒出伤来,一不小心两个人就摔倒了。看着别的小朋友拿到奖品,小安眼泪都流出来了。 龚喜知道她哭不是因为那个玩具,而是因为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3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陪着,而她却没有。 回家的路上,龚喜特意带她转到了一家玩具店,买了那套小猪佩奇的玩具,有猪爸爸,猪妈妈,小猪佩奇和猪小弟,电视里面它们一家生活在山上的房子里,每天都很快乐。可是小安买了玩具回家,依然闷闷不乐。 就在龚喜失望的时候,顾嘉诚突然说:“小安乖,明天爸爸一定陪你去参加学校的活动,让小朋友都知道你的爸爸回来了。” “真的。”小安不置信地看着妈妈。 “当然是真的。”龚喜此时点头如小鸡啄米,差点没把头甩晕。 有了顾嘉诚的承诺,晚上小安躺在床上兴奋的觉都睡不着了,一直在考虑怎么向小朋友介绍她的爸爸。她从妈妈那里终于知道了,爸爸是一名老师,专门研究治疗疾病的药品,比那些坐在写字楼里打电脑的爸爸们伟大多了。 结果很晚睡觉的后果就是,龚喜早上怎么叫小安她也不肯起床。这时有人在楼下大声地按喇叭,电话也响起来,是顾嘉诚,他不知道小安上的是哪个幼儿园,所以直接过来和她们一起去。 小安听到顾嘉诚的声音,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着急地责怪妈妈为什么不早点叫醒她。 龚喜看见她慌乱的样子哭笑不得,本来在学校老师教了她穿衣服的,结果慌乱中她把裤子穿反了,害得龚喜又帮她把裤子换好。一大早照例是像打仗一样手忙脚乱,吃完早饭开车到学校,正巧赶上老师点名。 小安规规矩矩走到小朋友的队伍中站好,时不时地偷偷瞄一下顾嘉诚,生怕他会消失似的。 龚喜倒不担心顾嘉诚会走,因为他刚才说已经请了一天假,打算学校的活动结束,再带她们去他的家里吃饭。 因为是学校举办的集体活动,许多家庭都穿了亲子装,漂亮而温馨,家长孩子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龚喜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了带着一班小孩的袁婴,瘦瘦小小的身影,现在已经是孩子们心中最信任的老师。她以前对孩子超级没有耐心,自从自己生了孩子,才慢慢学会怎样做好一个母亲,也常说耐心和爱心才是对幼儿最好的呵护。 她现在照顾起一个班的小朋友也得心应手了。她常常在龚喜面前感叹,一开始在这里上班,觉得自己肯定熬不过一个月,没想到上了几天班后渐渐爱上了孩子们之间的纯真善良,孩子们对她由开始的疏离到慢慢对她的信任,是她感到最幸福的事情。真是难以想象有一天她要离开时,会有多么舍不得他们。 袁婴在小班上课又当妈妈又当老师,自己的孩子不听话,她一样严厉批评。可那么小的孩子哪里懂什么,受了委屈只知道扑在妈妈怀里哭,批评和责骂对他根本不起作用。袁婴有时也觉得无奈,对别的小朋友讲一大堆道理能行得通,可放在自己孩子身上就是不行。 袁婴的儿子长得胖乎乎的,是班里年龄最小的孩子。龚喜一见他就喜欢的不得了,特别想捏捏他脸颊上的两坨小肉肉。她高兴地抱着孩子,忍不住逗弄:“小陈宇,你几岁啦?” 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回答:“两两岁半。” “你爸爸呢?他怎么没来陪你玩?” “差,差。” 龚喜一脸问号,袁婴解释说:“陈麟最近出差去了,他和朋友在外地投资了一个食品加工厂,这几天出去考察了。” “是吗!”龚喜又逗陈宇:“爸爸赚了钱一定给你买很多好吃的东西,你最喜欢吃什么零食?” 小家伙想一想,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说:“小白兔糖、饼干、火腿、蛋糕……” 小家伙嘴里还要说下去,龚喜忍不住笑道:“这么能吃,怪不得长得好。阿姨下次买糖给你吃好不好?” “好。” “那你愿不愿跟阿姨回家,咱们不要妈妈了,阿姨给你当妈妈,好不好?” 小家伙马上不干了,瘪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顾嘉诚突然“噗嗤”一笑,说:“真没见过你这种人,这么喜欢给人做妈妈。” 小家伙眼神直直地看着袁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伸着双手叫:“妈妈,抱。” 龚喜赶紧把孩子往袁婴怀里送,笑着说:“宝宝不哭,阿姨逗你玩呢!” 袁婴接过孩子,笑道:“我看你是闲的慌,真想再要一个,你们尽早结婚生一个孩子,小安也好有个伴。” 第47章 bsp;47 一句话倒把顾嘉诚和龚喜两个听的脸红通通的,她都不敢去看顾嘉诚的眼神。虽然小安成天喊她妈妈,但是其实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未婚女青年,脸皮虽厚,也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所以袁婴一走,她和他站在一起还是觉得挺不自然的。幸好这时小安兴冲冲地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说要去做游戏,才化解了这场尴尬。 小安带着顾嘉诚他们到了玩游戏的现场,现在开始的是二人三足的游戏。小安一直对这个游戏心有怨念,因为每次她们参加都是最后一名,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奖品被别的小朋友拿走。这次有爸爸在旁边,她心里又有了底气。 老师把她们安排在了第一组比赛,这一组一共有五个家庭,先比出第一名再参加后面的总决赛。小安的同桌琪琪也分在这一组,她的爸爸妈妈长得高大漂亮,一直是小安最羡慕的。现在她看到顾嘉诚和妈妈站在大人中间一点也不逊色,而且她的爸爸比任何人的爸爸都要好看,心里面都是满满的骄傲。 小安站在顾嘉诚和龚喜中间,看他们把腿上的绳子绑好,三个人又试着练习了一遍。第一次合作,难免有些不适应。不过顾嘉诚很快想出了一个好方法,由他来喊指令,他数到1时,他和小安绑在一起的脚就迈出去,龚喜则迈出右脚。他数到2时,他迈出左脚,小安和龚喜则迈出绑在一起的脚,大家跟着他喊的口号迈步,只要慢慢来不摔倒,就一定能够取胜。 裁判员喊开始的那一刻,他们三个人是场上配合最默契的一组,为了保持步调一致,开始步履缓慢,但慢慢进入状态,他们随着顾嘉诚喊出的口令,保持着一致的步伐,很快赶超了前面的家庭。有的家庭因为起步太快半路中摔倒,有的家庭步履无法保持一致,干脆两个大人提着孩子往前冲,只有顾嘉诚他们这组后来者居上,完美地走了两个来回,首先到达了终点。 小安开心极了,高兴地手舞足蹈,这次奖品虽然不是她喜欢的玩具,但是也意义非凡。那本会动的立体翻翻书是爸爸帮她赢来的奖品,上面有各种童话故事,她会好好珍藏。更重要的是她的爸爸妈妈和别的小朋友的家庭一起愉快地参加比赛,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幸福的了。 小朋友们都羡慕地围过来翻看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4 小安的奖品,小安非常得意地向小朋友们炫耀说:“你们看这个马车会跑,小鸟会飞,不过,你们小心点,别翻烂了!”说完她还是很大方地把立体书借给小朋友们一一传阅,小脸上的神情又快乐又自豪。 她的同桌琪琪对这本立体画爱不释手,失望地抱怨:“真可惜,本来我爸爸说要帮我拿第一的,没想到被你拿去了。你爸爸又高又帅,像大明星一样,他是做什么的?” 小安自豪地回答:“他是大学里的老师。” 琪琪满脸的羡慕:“小安,你真幸福,爸爸妈妈都这么爱你。” 小安此时在小朋友们身边快乐得像个公主一样,龚喜从未见她像今天这样开心过。原来她以为给孩子一个家,让她吃好住好就能让她快乐。可是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孩子的心里最需要的是爸爸妈妈的陪伴,陪她说话,陪她讲故事,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龚喜还没回过神来,小安已经拉着她开始下一个游戏,她听老师讲了一下游戏规则,原来这是一个找妈妈的游戏,每个妈妈都用纸板藏起来,不能让小朋友看到,只能伸出手让小朋友一个一个去辩认。 这个游戏对于小朋友们来说太难了,如果手上没有特殊的标记,是很难从这么多双手中找出自己的妈妈的。 一共有十位妈妈和小朋友上场做这个游戏,前面有六位小朋友都没逃出妈妈们的手心,成功地被绕晕了。有一个小朋友没能找出妈妈还急的大哭,他的妈妈更是自动弃权,听到哭声立即跑了出来,那个小朋友才破涕为笑。 轮到小安上去辩认的时候,龚喜心想认不出就算了,要是当众在台上哭,那就太丢脸了。 没想到小安倒是沉稳冷静,慢慢走到妈妈们的双手前,看一看,摸一摸,像是在鉴赏一件稀世珍宝,最后她停在了一双白晰的双手面前。十分肯定地握着那双大手,高兴地说:“这就是我的妈妈。” 连顾嘉诚在台下都要替小安捏把汗,因为那位被选中的妈妈久久都没有站出来,他真担心从小安脸上看到失望的神情。 小安仍然非常自信,大声地叫:“妈妈,妈妈,你快出来呀!” 隔在母女中间的纸板终于打开,龚喜眼含热泪,开心地拥抱着女儿。她没想到小安能这么快就认出自己,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大家见了台上的温馨一幕都开始鼓掌祝福,台下的顾嘉诚眼眶发热,看着她们母女,心里的坚定又多了一分。 这个游戏结束后,只有小安一人成功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当老师问她凭什么在这么多双手中一眼就认出妈妈时,她的回答让在场的父母们都为之落泪。 小安说她的妈妈有这世上最勤劳的双手,她开着一家小小的面馆,每天在面馆里做面,双手变得粗糙难看。可是她一点也不嫌弃妈妈的手难看,因为妈妈的手上有淡淡的面粉的香味,她用她的双手喂我吃饭,给我梳头,哄我睡觉,日夜陪伴我的一双手,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 龚喜听到小安说完,泪水早已迷糊了她的双眼,她没想到小安居然这么懂事了。曾经的小婴儿转眼长成了懂事的小女孩,她的付出没有白费。 顾嘉诚看着台上的母女眼眶湿热,他以前一直无法体会她们之间母女连心的感受,可是这一刻,他心中的某根弦被深深地触动了。他大步地跑到台上,紧紧地拥抱着她们母女,给她们鼓励,给她们安全,他想要在以后的生活中为她们遮风挡雨,他觉得这就是自己以后应该做到的事情。 一个上午的亲子活动很快就结束了,小安还是意犹未尽,真希望每天都举行这样的活动,那样爸爸妈妈就可以天天陪着她了。不过活动结束后她还可以去爸爸的家里吃饭,也让她高兴了半天。 顾嘉诚住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听说这里的户主都是一些名星或是达官贵人。门口保安盘查的很严,一般外人是进不去的。小区内绿树成荫,小桥流水,假山凉亭,种种景色迷人,一走进便使人心旷神怡。 车子开进去很久才到他住的那一栋,这里的楼栋之间都隔的很远,中间绿化带里草地翠绿整齐,种满了好看的月季。在这样一个钢筋水泥混凝土的城市,还能看到如此优美的景色,不得不承认住在这里的人太幸福了。 顾嘉诚住在十六楼,电梯一路升上去,出门就看见他家的门牌号码e168,很吉利的数字。进门的时候,龚喜特意留意了玄关的位置,发现那里除了几双男款鞋子并没有其它女人的物品,心中顿时放下一颗大石。 室内很宽敞,足足有一百六十多平方,本来一共有四个房间的,顾嘉诚装修的时候把其中一个改成了书房,一个当杂房放了一些闲置的物品。房子装修偏冷色调,家具少的可怜,客厅里除了电视、沙发和吃饭的桌子根本没有其它的杂物,所以看起来非常整洁干净。 真是难以想像顾嘉诚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会不会觉得寂寞,龚喜把每个房间参观了一遍后才发现,其实家里也不是就他一个人住,还有两只可爱的小动物。 龚喜在阳台看到它们时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这人明明不喜欢在家里养宠物,也讨厌清理它们留下的粪便,却偏偏在家里养了两只小白鼠。 冷不丁背后有人说:“我早上忘记喂它们了,笼子下面有饲料,你喂它们吃点东西吧!” 龚喜试着打招呼:“牛顿,居里夫人,你们好吗?” 顾嘉诚忍不住拍她的头,笑道:“你认为原先那两只还能活到今天,这已经是它们的第五代传鼠了。” “可我就喜欢这样叫它们,可以把这两只送给我吗?” “不能。” 小安第一次参观这么大的房子,开心地在客厅里跑来跑去。 龚喜觉得挺委屈小安的,她们现在住的房子又小又旧,小安一直想要买个扭扭车在家里玩,她一直没有答应。要是她们家也有这么大的客厅,可以直接在里面骑脚踏车了。 顾嘉诚打开冰箱拿出了果汁和矿泉水,又问她想吃什么。 龚喜说:“你冰箱里有什么菜就做什么吧!我什么都吃的。” “那小安呢?” 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作为苯丙酮尿症孩子的母亲,龚喜从不让孩子在外面吃饭,为了控制孩子的饮食,她宁愿在孩子面前做一个冷血的母亲。所以早上出来时她就把小安的午餐带在包里。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饭盒,里面是已经冰冷的面条,“你呆会把面条拿去热一热,可以放点蔬菜进去。” 顾嘉诚看着面前苍白无味的面条眼睛闪过一丝哀伤,终于还是无奈地接过它,转身去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小安还是忍不住偷看桌上的食物,龚喜看在眼里,即使自己吃着山珍海味嘴里也不是滋味。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5 她知道给小安准备的面条不好吃,甚至还有点难以下咽。但是小孩子毕竟嘴馋,见了好吃的东西,难免管不住自己。所以她每次吃饭都是把菜放在碗底,尽量不让小安看到,这样她才会开心地吃自己的食物。 龚喜吃了几口饭便吃不下了,顾嘉诚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再看看小安无精打彩地拨拉碗里的面条,心里一下子明白了。 顾嘉诚很快吃完了饭,剩下的菜他直接倒掉了。 虽然觉得可惜,但是小安没有美食的诱惑,很快把碗里的食物吃完。小安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妈妈从来不会让步,她有时会发一点小脾气,那也是为了引起妈妈的注意。小小的她渐渐知道自己和别的小朋友们不一样,小朋友们爱吃的蛋糕,饼干和糖果对于她来说就像是□□,她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小天使们,大家新年好!过年快乐。 第48章 bsp;48 顾嘉诚担心小安会觉得无聊,从抽屉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玩具给她,漂亮的芭比娃娃会唱歌会说话,小安觉得有趣极了。可是没过半个小时,她又找到了新的玩伴,转头逗弄两只可爱的小白鼠去了。 顾嘉诚终于松了口气:“平常看小孩子挺可爱的,没想到带起来还真是累。” 龚喜轻笑:“你才陪了她半天,像我这种白天黑夜地带孩子,岂不是要崩溃。” 她想到孩子刚学走路那会才真的是累,要弯下腰一步一步扶着孩子慢慢走,又怕她走不稳磕着碰着,得随时提高警惕,差点没把腰累断。 顾嘉诚说:“我以前非常不理解你怎么会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放弃自己的人生。但是现在我看到小安对你的信任和依赖,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事实证明你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们都害怕承担责任,只有你勇敢地面对。我很抱歉这些年没有好好照顾你们。龚喜,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一起来照顾这个孩子。” “我希望你说出这些话时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要接受的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我们都不再年青,孩子也不能再受到伤害。小安现在是我最爱的人,她已经不是我的责任,而是我的全部。”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能照顾好你们!我承认我当初软弱,不想你承担这个包袱。但是现在我有这个能力了,我可以让你们过上优越的生活,不再为钱发愁。” 龚喜叹息:“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需要的不是钱。是爱,我希望你能真正地爱这个孩子。” “你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照顾你们?” 龚喜想一想,说:“慢慢来吧!”她不确定他做这一决定是一进兴起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毕竟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几条街的距离。 那天从顾嘉诚家里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龚喜再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他说想要和她重新在一起,共同照顾小安,那种对未来幸福的憧憬不是不期待的。这几天她一直在回想,是不是她那天拒绝的太彻底了,导致他放弃了希望。可是仔细想一想,如果连这点挫折也接受不了,还怎么面对接下来的漫长岁月。 感情本来就是脆弱的,一路分分合合,即使最初的两人都付出了真心,将来也会被生活中的柴米油盐消磨殆尽。 更多的男女把结婚当成儿戏,一吵架就闹着要离婚,结果弄的两败俱伤。她也不再是纯情少女,会因为男人的几句承诺感动落泪,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绝对相信顾嘉诚是真诚的想要照顾她,可是未来的路那么长,谁又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她始终坚信只有自己的肩膀才能扛起自己未来的人生。 几天没来面馆,一回来就听到两个重磅消息。郑大妈的邻居林婶,她的女儿要结婚了,还有隔壁酒楼的老板邓长城和他老婆潘小月闹着要离婚。 龚喜记得林婶的女儿周雯刚刚大学毕业,挺清秀的一个女孩子,长得斯文漂亮,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男朋友是她大学同学,也长得高大英俊,两人常常一起来吃牛肉面。 年轻漂亮的一对恋人,还那么相爱,不知道让多少人羡慕。可是林婶偏要棒打鸳鸯,一直不同意他们交往。还是那个老套的理由,小伙子一没房二没车,怎么给她女儿幸福。 林婶绝对是个好母亲,省吃俭用供女儿读完大学,可不是希望她将来过苦日子的,她也有无奈。 据说周雯的男朋友像块牛皮糖一样锲而不舍,每次大包小包买了礼品上林婶家都被连人带东西轰了出去。为了防止周雯继续和男朋友来往,林婶甚至规定了女儿下班后必须回家,晚上一律不许外出。即使在这样严密的监控之下两个年轻人依然能抽出时间来约会,林婶一度气得捶胸顿足。 龚喜收到请帖不由得感叹,看来周雯的男朋友真是不错,挺有恒心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林婶终于还是被两个年轻人的爱情感化了。 翻开红灿灿的请帖一看,上面郝然写着欢迎她揩男友一同参加婚宴。落款是林家栋和周雯。 龚喜笑着说:“原来那个年轻人叫林家栋,他们两个来吃了那么多次面,我现在才知道他的名字。” 郑真真不屑地说:“这个林家栋可不是你看到的那位,周雯和她以前的男朋友已经分手了。现在这位据说是林婶安排相亲认识的,年轻又长得帅,家里开公司,身家起码有上千万。” 龚喜惊得嘴巴半天才合拢,心里不由得腹诽,这个林婶太自私了,之前说好了给自己介绍男朋友,结果送来的都是离异,丧偶,年纪大的中年男人,原来好男人都留着给她女儿准备的。 不过她仍然很纳闷,怎么周雯突然又同意了呢?之前不是要死要活说非她男朋友不嫁吗? 郑真真不屑地说:“听说是她男朋友主动提的分手,小伙子被老板的女儿看上了,为了飞黄腾达甩了前女友。周雯伤心地差点想不开。后来一赌气,就出去相亲,也不相信什么狗屁爱情了,只要对方条件不错,就嫁了。” 怎么这么狗血的经历就让林婶的女儿碰上了,真看不出那小伙子是忘恩负义之人。幸好周雯还能及时止损,要不然结了婚,那男的暴露本性,眼睛都要哭瞎。 郑真真挺羡慕周雯的,周雯是那种学习好,人也长得好看的女孩,现在居然结婚对象也这么优秀。再看看自己,都是一个胡同里走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她准备在周雯的婚礼上给大家来个惊吓,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大家改观对她的印象。 可是周雯婚礼那天又该穿什么才能惊艳四座,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时门口一个卷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6 发长腿的美女婀娜多姿地走来,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来到面馆的女人是潘小月。 潘小月在自已酒楼里观察了对面一阵子,看见龚家面馆的食客走了又来,热热闹闹的。实在不明白,就隔着一条街,怎么她的酒楼生意一落千丈,而这家小面馆却生意红火。 要说做生意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酒楼的装修是花了大价钱的,厨师请的也是最好的,客人来店里吃饭无非吃的是口味,还有就是有潘小月这个活招牌。 郑真真看见潘小月立马迎了上来,“小月姐,今天怎么有空上我们这坐坐。” “闲的发慌呗,你没看我们酒楼,连个客人也没有,我都快愁死了。” 龚喜说:“做生意有淡季和旺季,我看你们酒楼前段时间生意就很好,门口小车都停满了,兴许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潘小月笑笑,没有说什么。也知道现在生意难做,形势不比以前,公款消费的公职人员受到限制,普通老百姓一个月难得上一回酒楼,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郑真真才不管她生意上的好坏,她现在唯一想的是潘小月身上穿的那件灰色的水貂如果穿在自己身上是否合适。 潘小月似乎也感觉到了郑真真虎视眈眈的目光,防备地问:“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难道我身上没穿衣服。” 郑真真靠近她,手摸在她的皮毛上,果真和想象中一样又柔又暖和,“小月姐,你身上这件衣服借给我穿穿行吗?” 潘小月无所谓地说:“你要穿,当然可以,不过要小心点,别撑破了,五万多块呢!” “啊!”郑真真张大了嘴,手一下子缩回去了,她原来还想试一下,如果好看就自己买一件,现在已经完全没有想法。 不过潘小月还真是舍得往自己身上投资,平时化妆品和衣服一袋一袋往家里提,也没见她眨过眼。邓长城是大家公认的妻管严,潘小月火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也没见他说一句狠话,一度在这条街上传为笑柄。现在大家都说邓长城要和潘小月离婚,很多人都不相信。 郑真真羡慕地说:“这件衣服相当于我一年的工资了,你们家邓老板对你可真好。” 潘小月不屑:“你错了,邓长城眼睛里只有钱。就是为了这件衣服,他才闹着要和我离婚,说我乱花他的钱。天地良心,这钱有一半是我挣来的,我不花,难道留着给别的女人花,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龚喜在一旁不做声,面馆通常是传播各种八卦最快速的地方,关于邓长城执意要离婚的原因,早上来吃面的邻居讲的又是另一个版本。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小天使们新年好,祝大家学习进步,工作顺利,恭喜发财。 第49章 bsp;49 据说是因为潘小月平时打扮的太漂亮了,经常和来酒楼吃饭的客人眉来眼去的,邓长城向来软弱,只要老婆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恰巧那天服务员去清理包厢,打开门的瞬间,撞见常常来酒楼吃饭的一个熟客和潘小月搂搂抱抱的,这件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邓长城的耳朵里,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外面早就在传潘小月和那位熟客之间的风言风语,邓长城向来不当一回事。可是这一次为着男人的尊严,他坚决要和潘小月离婚。 龚喜看潘小月的样子依然气定神闲,容光焕发。一点也不像是害怕离婚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大家都在猜邓长城和潘小月什么时候散伙,没想到事情的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她们夫妻俩没过几天又夫唱妇随,非常恩爱地在酒楼门口迎宾送客。潘小月在举止上也收敛不少,当着邓长城的面,很多事都顾忌他的面子,不再和客人走的太近。 据说为了让邓长城不再提离婚,潘小月答应了邓长城再也不和那位熟客联系,也不再和客人眉来眼去,安心做他背后的女人。而邓长城也不是真的想离婚,他只是想吓吓潘小月而已。 潘小月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与邓长城对着来,有些事情,退一步便海阔天空。她表面上服软,让邓长城赢回了面子,自己也保住了婚姻。 大家都说依潘小月的性子,最多老实不过三个月,又会出来兴风作浪。 这条老街每天人流不息,永远不缺有故事的人。 龚喜是在一个早晨看见风尘仆仆的顾嘉诚走进店里的,她有半个月没见他,都以为他快把她忘了。 原来他半个月前出差去了瑞士,参加一个重要的抗癌研讨会。那里聚焦了世界上最优秀的研究学者,为人类的抗癌事业贡献最新的成果。 顾嘉诚本来临走时准备告诉龚喜的,可是那天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后来在瑞士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议,虽然每天都牵挂她,也只有想着尽快开完会,早点回国。 龚喜记得他去瑞士那天,自己的手机掉进洗衣机了,几天后才买了个新的。即使这样也不能成为半个月也不联系的理由。 她提心掉胆了半个月,以为就此失去他了。如今他又巴巴地送上门来,可不能轻易原谅他。 顾嘉诚一坐下来就开始诉苦,讨好笑道:“我刚下飞机,就来看你了,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给我做碗面吧!” 龚喜不理他,埋头做她的事情。 郑真真笑嘻嘻地说:“她没时间,我来帮你下面。” “那谢谢了。”顾嘉诚脸上的笑容已经把郑真真迷的七晕八素了。 龚喜懒的理他,趁他吃面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刚走到路口,顾嘉诚就跟上来了,一头的汗,身上的白衬衫皱巴巴地穿在身上,也无损他的英气。 他追上她,问道:“你去哪里?” 她不耐烦地回他:“去市场买点菜,你不要跟来。” 顾嘉诚哪里有那么听话,半月不见甚是想念,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陪她逛街买菜也不失一种乐趣。 他以前从没发现她有这么精明,今天陪她逛了一圈,才觉得大家背地里叫她“小气龚”的由来。 本来就买两棵白菜,他看那摊主的菜也挺新鲜,卖相也好,也愿意便宜她一点。她偏偏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一会儿说菜里有虫,一会闲人家淋了化肥,最后磨得摊主额外再给她送颗葱才满意成交。 买鱼的时候更离谱,一条活鱼整条算下来一共39块8毛钱,老板没有零钱收她40块,她觉得吃亏了,又磨着老板给她加了几颗芹菜。 顾嘉诚不由得感叹:“你真是会过日子,这样一来,买配料的钱都省了。” “我就是你们这些精英人士眼中的市井女人。”她叹一口气,很可惜的样子,“本来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7 还想掩饰一下的,一下小心就被你看穿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市侩?” 顾嘉诚很为难,婉转地回答:“你其实没必要这么省,一棵葱和蒜又花不了几个钱,何必过的这么累。” 龚喜叹一口气:“在我的人生处于最低谷的时候,兜里穷的只剩下十块钱,买东西时一块钱都恨不得掰开来做两份花。有时买了当天伙食,第二天又没钱了,我这些年节省惯了,总想着把钱省下来用在孩子身上。我知道他们背后都叫我“小气龚”,没关系,比起生活的不易,这些闲话根本不算什么。” 顾嘉诚看着她倔强的眼神,突然好想抱抱她,很想在她处于最低谷的时期穿越回去,告诉她不用害怕,有一个人会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顾嘉诚帮她提着大袋的东西穿梭于市场,看她巧舌如簧地和摊主讨价还价,每一个店铺都货比三家,不由得感叹,这个女人再也不是他记忆中弱小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她身体里似乎住着一个强大的灵魂,可以对抗整个世界。 龚喜喜欢在市场里到处逛,认真挑选自己满意的食材,新鲜的带着香味的各种食物能带给她充实的安全感。因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龚家祖先留下的美味秘方拯救了她的人生。 她很满意她现在的生活,袁婴不止一次提醒过她应该回到正轨上去。她所谓的正轨就是坐在高级写字楼里,每天毕龚毕敬地执行老板下达的任务,来换取和自己的付出不成正比的酬劳。 龚喜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也想过,重新回去把大学念完,每天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漂亮的职业装,装做特别有涵养地奔赴职场。这是她五年前希望将来过的生活,可是她现在的心境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她现在的生活和理想中的格格不入,就像顾嘉诚穿着精致的西装和干净的皮鞋穿梭在菜市场,怎么看都像是贵公子落入了贫民区。他应该是那种在高档超市买东西不看价格买了就走的精英,精英和菜场大妈的即视感,想想都觉得违和。 果然,顾嘉诚在被菜场的苍蝇骚扰了二个小时后,终于忍不住了,“东西还没买完吗?都快提不动了。” 龚喜突然想起来,说:“还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没买。” 顾嘉诚心想,终于快要解脱了。可是当他看见那一袋结结实实的面粉时,脸色一下子惨白了,“你等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不用,反正也离的不远。” 他心想,完了,他刚买的西装要被面粉玷污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面前的女子,“嗖”的一下,把面粉往肩上一甩,扛着就跑。 他真是太小看她了。这女人简直像一头蛮牛,在他的生活里横冲直撞,他得配备强大的心房才能适应她带给他心灵上的冲击。 不过他现在越来越欣赏这样坚强的她,虽然外表不再美丽,但是自带光芒。如果他现在看到的是处于低谷一直哀叹命运不公,萎靡不振的恭喜,他除了默默保护她,不知道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心境来面对她。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更新,这个文已经写完,每天晚上18点更新。 第50章 bsp;50 龚喜以为天下的父母不管家里条件多么差,都应该让孩子吃饱,穿暖。为他营造一个幸福的家庭氛围,健康快乐的成长。可是有些人却不这么认为。 中午的时候面馆里来了一个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背着书包,穿着一件很脏的校服,脸上脏兮兮的。他一进门就走到龚喜面前,怯生生地说:“阿姨,能给我下碗面吗?” 龚喜首先被这个小男孩头发上的油腻吓到了,因为她还从没有见过这么脏的孩子,一双手黑乎乎的,指甲很长,显然很久没有修理过了。 龚喜带他去卫生间洗了手后,给他下了一碗面。小男孩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很快把一碗面吃完,最后连汤底都喝光了,还是意犹未尽。 龚喜笑着问他:“吃饱了吗?阿姨再给你下一碗好不好?” 小男孩开心地点点头,然后又愧疚地猛摇头:“阿姨,我身上没有钱。” 龚喜并不意外,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可是这么可爱懂事的孩子,谁会忍心让他饿着肚子。她心里一阵心酸,他的父母呢?难道就不管他的吗?她实在想把他的父母找来,告诉他们既然生下了他,就应该竭尽所能好好地养育他。大人辛苦的只是几年,影响的却是孩子的一生。 就在龚喜为难的时候,郝大胆从厨房里出来一眼认出了他。“这不是黄大林家的孩子吗?”他走近小男孩,亲切地问:“童童,还认识叔叔吗?” 童童偏着小脑袋想了想,高兴地笑起来:“郝叔叔。” 郝大胆问:“你爸爸呢?” 童童低下头,小声地回答:“爸爸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妈妈也走了,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龚喜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家里,万一出了事该怎么办。 郑真真气愤地说:“郝大胆,你看看你交的是什么朋友,连自己的亲儿子也不管,那黄大林整天想着赌博,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 郝大胆特别委屈:“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上次他说带我去赌钱,我身上没钱,就没去。然后就一直没有联系了。” 郑真真火大地教训他:“你还跟他去赌钱,你知不知道,世上有三种事是沾不得的,黄赌毒,沾上任何一样这一辈子就毁了。” 龚喜冷静地说:“你们先不要吵,先把黄大林找来,这个孩子如果没有人管,早晚会出事的。” 最后还是郝大胆联系了以前的朋友,在一间出租屋里找到了黄大林。郝大胆看到他的时候,黄大林正在赌桌上赌的输红了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头发像乱草堆一样,身上发出难闻的气味。 郝大胆告诉他,童童一直在等爸爸回去,黄大林说不急,等他玩完了这两把就回去。 最后黄大林把身上的钱输光了,才不甘心地跟着郝大胆回到了面馆。 龚喜这次见到黄大林让她大吃一惊,距离上次他在面馆吃面,才不过一个月,如今他就像换了人似的。整个人身上透着颓废的气息,脸色灰败,身上散发着强烈的烟臭味,像是突然老了十岁。 最让她们感到震惊的是黄大林的右手,居然少了一个小指,看起来显得特别狰狞。 龚喜听说在赌场里,有些人输了钱还不起,就会被赌场的人剁手剁脚,有的甚至连命都要送掉。 但是黄大林的手指却不是被赌场的人剁掉的,而是被他自己。 在他把家里的钱和值钱的东西都输掉了后,他的老婆气的要和他离婚。他看着好好的一个家被自己亲手所毁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8 ,不是没有悔意的。为了让妻子重新相信他,他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小指,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彻底地戒掉赌博。 想想都觉得血腥,郑真真吓的身上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龚喜还算镇定,问黄大林道:“既然下定决心不再赌,为什么又去了赌场?” 黄大林只是唉声叹气,一副身不由已的样子,“我本来已经洗心革面,找到一份正经工作,养家糊口。可是遇到以前的一帮兄弟,他们说最近手气好翻本赢钱了,我经不起诱惑,想把以前输的赢回来,哪知道越输越多,我老婆已经彻底失望,再也不回来了。”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黄大林明知道赌博是个火炕,还是不管不顾地跳下去,只是可怜了童童,还这么小,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黄大林把童童带回家了,临走时赌咒发誓说再也不去赌了,一定会好好照顾孩子。可是龚喜还是为童童担忧,如果黄大林能戒掉赌博,就不会弄得现在这番田地。 郝大胆目睹黄大林如今的下场,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他心有余悸地说:“龚喜,我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把我的工资扣下直接寄回家里,我的钱恐怕也输完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了,赌博这东西,一碰就会上瘾,我以后坚决不赌了。” 龚喜看他一副老实的样子,提醒他说:“当时你还恨我呢?现在知道我都是为你好了吧!怎么谢我啊?” “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说吧,想要吃什么,我马上去买。” “行了,逗你呢!你那点钱,还是留着以后娶媳妇吧!” 没想到郝大宝居然脸红了,听说在老家他妈给他相了一个女孩子,还发了照片过来,龚喜和郑真真都看过那女孩的模样。 那女孩长头发,大眼睛,脸蛋红扑扑的,看着特别喜气。据郝大胆的妈说,这女孩以前算过命,算命的告诉她,她命中会有三个儿子,而且一个比一个有出息。 郝大胆的妈为这个理由特别中意那个姑娘,一直催着郝大胆回去和姑娘见上一面。 郝大胆始终拿不定主意,老缠着郑真真,问她觉得怎么样? 郑真真被他缠的烦了,发起火来,嘴里没有一句好话,吼他:“又不是给我娶媳妇,问我干嘛。再说人家命里有三个儿子呢。你看着办吧!三个儿子三把刀,你后半辈子有福了。” 郝大胆气坏了,从那以后好几天都没有和她说话。他以前还觉得郑真真是个热心肠,有一年冬天,因为他住的地方没有暖气,床下的褥子垫少了,把腰冷到了,干活的时候站久了腰疼的直不起来。 郑真真知道后立刻从家里拿了几块膏药和一床厚褥子给他铺上。他一直记着她的好,所以厨房里有什么重活累活他都帮她做了。他一直认为郑真真嘴坏心不坏,不然也不会这么关心身边的朋友。 郑真真伤了郝大胆的心,自己还不知道,依然没心没肺地和他开着玩笑。要是她知道当初送给郝大胆的几片膏药让他造成了困扰,她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因为那完全是她的无心之举。那几片膏药其实已经过期了,褥子也很旧了,郑大妈让她扔掉,她懒的丢到垃圾场,就直接用到了郝大胆身上。 郑大妈常说郑真真不会带眼识人,要不然怎么会看上小气吝啬的刘德文。刘德文给她买一袋瓜子,她就能高兴半天。 郑大妈才是火眼金睛,她一早看出刘德文心性浮躁,待人伪善,时常提醒女儿不可陷的太深。年轻人中,她最喜欢郝大胆,经常夸他做事稳妥,人又老实,要不是家里给他定了亲,确实是女婿中的上好人选。 同样是母亲,龚喜突然想起了欧阳珊女士。那毕竟是她的母亲,虽然小时候没管过她,但是这世上唯一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只有她一人。 她仍然记得当年母亲心狠地说如果她敢留下孩子,会不顾一切把孩子送走的神情。她知道那是母亲出于对自己的保护,不得不做出伤害身边人的决定。龚喜不恨她,她现在渐渐明白母爱是自私的,作为母亲是决不允许任何事情让女儿受到伤害的。 龚喜知道欧阳珊这几年一直在找自己,她害怕欧阳珊会把小安从她身边带走,也害怕小安知道自己不是她母亲,所以躲着不敢见面。 可是城市这么小,只要熟人之间相互见过面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龚喜和欧阳珊的母女重逢,还是郝仁在中间调和,龚喜才愿意相见。 郝仁替她们约在了一家西餐厅,恭喜到包厢的时候,欧阳珊和郝仁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连欧阳珊都惊讶女儿五年来变化这么大,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变成了眉头染满风霜的女子,她简直不敢相认。一想到女儿在外面所受的苦,欧阳珊就忍不住流下泪来。 龚喜还是很看的开的,人的命运并非上天注定,她现在过得也并非如欧阳珊看到的那样差。 欧阳珊也老了,原来的意气风发已经变成了额角的几缕白发,看起来温和许多。 母女俩沉默地吃完了一餐饭,如果不是郝仁时不时说点小时候的事缓和一下气氛,这顿饭实在难以下咽。 最后郝仁有事先走了,龚喜就有些坐立不安,生怕欧阳珊说出一些不好的话来。 第51章 bsp;51 果然欧阳珊还是埋怨她的,说她心狠,明知道自己在找她,居然可以心安理得地躲起来不相见。 龚喜不说话,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向母亲解释,她这么做的不得已。其实母亲也是为了她好,只是用错了方式。 欧阳珊说:“你放心,我已经后悔了,不会再逼你放弃孩子。你肯原谅妈妈吗?”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她哽咽着说。 “人生短暂,妈妈以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错过了你的成长。现在想来没有什么比自己的亲人更重要的了。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没有亲人的陪伴就是一堆冰冷的废纸。”欧阳珊叹口气,“可惜这个道理我明白的太晚。” “妈妈,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 欧阳珊开心地笑了,问她:“听郝仁说你开了一家面馆,生意很好,什么时候请妈妈去坐坐?” 龚喜当然愿意,连连点头,“随时可以。” 那天欧阳珊在面馆坐了一会,并没有回酒店,龚喜又带着她回到了家里。 小安放学后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优雅的老奶奶,好奇地问妈妈那是谁。龚喜告诉她那是外婆,是妈妈的妈妈。 小安第一次知道外婆的存在,觉得特别开心,粘在欧阳珊身边叫个不停,还问外婆为什么现在才来看她。 欧阳珊以前从来不喜欢逗弄别人的小孩子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听着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69 小安一口一个亲热地叫她外婆,她长期以来冰冷的心也开始融化了。特意从行李箱里拿出带回来的礼物给她。一个会喝歌的音乐盒子,打开盖子有漂亮的王子和公主旋转跳舞。小安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一下子爸爸和外婆都回来了,她以前一直以为家里就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她曾经羡慕琪琪的家里有好多的亲戚,大家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现在她也有爸爸和外婆了,再也不用羡慕别人。 龚喜租的房子并不大,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家里的主卧一直是她和小安一起住,还有一个小房间放了一个单人床还有小安的一些玩具。本来准备等小安大一点了给她分床睡的。欧阳珊这次回来说什么也不去酒店,说住在女儿这里才觉得舒服。 人老了很多想法都改变了,以前的欧阳珊特别注重生活品质,在家里都要穿着真丝衬衣,高跟鞋。洗完脸的第一件事就是保养和化妆。龚喜都替她觉得累,可是欧阳珊却乐在其中,她的性格里充满了严谨和骄傲,总是让自己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龚喜在另一个卧室里铺床叠被子,家里虽然不像五星级酒店那样豪华,但是被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前两天还拿出去晒过。 欧阳珊刚洗完脸出来,换了一身睡衣,正往脸上擦保养液。龚喜回头看一眼,抱歉地说:“今天晚上你就睡这吧,我知道你只习惯盖蚕丝被子,明天我再去买一床新被子。” 欧阳珊在床角坐下,“不用麻烦了,我要是不习惯就不会住你这里。我和你爸爸刚结婚的时候,家里只有一床被子和一张桌子,别以为妈妈没有过过苦日子。” 龚喜以前很少听欧阳珊说起他们当年的事情,倒是爸爸以前常提起。 龚喜听爸爸说他们结婚的时候没有婚纱照,没有摆酒,两个人直接去民政局领了一个结婚证。回来后也觉得新房里太冷清了,又请了几个要好的同事吃了一顿饭,才算热闹了一下。 可是即使只有那样简陋的仪式,龚教授当时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很幸福。也许人在越单纯的时候越容易满足,后来条件慢慢好了,面对越来越多的诱惑,两个人反而渐行渐远。 即使离婚,龚教授也没有说过母亲一句坏话。龚教授对龚喜说,那是母亲自己的人生,她如果不按照她心里的路走出去,留在他身边也永远不会快乐,还不如放手。 可是龚喜知道,在美国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开始分居了,因为妈妈和一个研究所的叔叔走的很近,爸爸想要尽快回国,远离破坏影响他家庭的人和事,妈妈一直不同意,所以两人很快地离婚了。 欧阳珊叹了一口气,说:“妈妈就是不想你也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才阻止你。哎,没想到适得其反,你终究还是做了傻事。” “早点睡吧,你坐了一天的飞机也累了。” 龚喜出了小房间,关门的刹那,欧阳珊突然说:“你什么时候去看你爸爸?” 她想张口,房门已经关上了,客厅里灯火明亮,白的刺眼,而窗外黑洞洞的,天上没有一点星光,房里房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龚喜的心里有一间小房子,那里门窗紧闭,没有阳光,五年来她从未去开启。 她固执地以为以要不去触碰,那件事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爸爸也永远平静地生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悔恨与自责时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撕扯她的神经,她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 不是不想见,而是不敢见。曾经在心里无数次想念父亲的模样,慈祥又温暖,只有在梦里才可以相见,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美好时光。 当欧阳珊带着龚喜见到龚教授时,她还是不能相信爸爸已经变成了一副小小的遗像。 她跪在爸爸的墓前,眼泪簌簌地流下,心脏已经痛的不能呼吸,像是有人拿把小刀在她心上划开了口子,反复摧绞。 欧阳珊摆出拿来的祭品,一杯清酒洒下黄土,凄然地说:“老龚,女儿来看你了,她现在有出息了,已经自己能养活自己,你不用再替她担心。你也要在下面好好的。” 龚喜望着墓碑上的遗像,哀哀地问她:“妈,你说爸爸听的到吗?” “人们常说人死了是有灵魂的,你爸爸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他在天之灵,一定会守护着你。” 龚喜匍匐在墓旁,痛哭失声:“爸,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任性,害了你,害了安静,更害的小安没了妈妈。我愿意赎罪,小安是我们龚家的孩子,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毛毛细雨,一阵风吹过,落叶纷纷扬扬落在墓旁,她眼前是泪眼朦胧的世界。 她希望父亲能听到她的忏悔。人生从来没有重来的机会,她只能负重前行。 欧阳珊现在已经是半退休状态,她这次回来希望在国内休息一段时间。她单身一人在美国那么多年,虽然事业成功,名利双收,也在美国置办了房产,但是空空阔阔的大房子里只有她一人住,也觉得寂寞孤独。 人老了钱已经成了身为物,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子女的陪伴。欧阳珊和龚喜提过,想把她和小安接到美国生活。小安的病始终是个隐患,美国医疗条件发达,要治好她的病不是什么大问题。 龚喜却不这么乐观,目前全世界都对苯丙酮尿症束手无策,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饮食控制,小安恐怕一生都要吃特制食物。 龚喜刚开始和欧阳珊住在一起,觉得简直不要太幸福,早晨可以早早地去面馆工作,再也不用担心没人送小安去上学。晚上回到家母亲做好了晚饭,小安已经洗好澡,坐在床上看睡前读物。 龚喜到现在才开始享受到母亲带给她的温暖,虽然迟到,也倍感温暖。可是时间一久,欧阳珊女士心中普通老太太的本质体现出来了,她开始为女儿的终身大事操心。 一听说龚喜现在还没有固定男朋友,就着急的像地里的大白菜滞销了一样,生怕烂在地里,发动了亲朋好友给她介绍男朋友。最后锁定了一个年轻才俊,在没有经过龚喜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定下了相亲地点。 龚喜对老太太们安排的这一类相亲节目一向不感兴趣,奈何欧阳珊兴趣高涨,说对方又高又帅,家里又有钱,简直不要太完美。 龚喜自惭形秽:“对方条件那么好,怎么会看上我?” 欧阳珊说:“你哪里比别人差,身材胖点有什么要紧,有些人就喜欢丰满型的。你大可抬头挺胸去见面,有什么事,我替你出头。” 龚喜听母亲说的胸有成竹,好像这门亲事已经定好了似的。她就更不愿意去了,万一被人家看上了怎么办?到时再拒绝别人得多伤心啊! 第52章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0 bsp;52 龚喜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母亲的态度是绝对不会妥协的。拒绝了这一次,后面还有无数次的相亲等着她。倒不如就顺着她这一次,换取以后的安宁。 相亲那天,欧阳珊特意带她去商场买了一身漂亮的衣服,之后又去理发店烫了头发,化了一个美美的妆。龚喜毕章底子好,皮肤白人又年轻,即使身材发福,只要认真打扮一下,仍然是个美女。 欧阳珊告诉了她相亲地点,然后留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就走了。龚喜觉得蹊跷,在脑中反复揣摩她笑中的含义,像是早有预谋。关键是让她去相亲,连对方的名字也不透露,这是要闹哪样,好歹给个接头信号。 等到了相亲的地点,龚喜就傻眼了,餐厅里的人都是结伴而来的,她左看右看没有看到一个欧阳珊所说的青年才俊,更没有一个男人走过来告诉她自己就是她的相亲对象。 她本来想正好就此溜走,有人突然叫她的名字。她循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郝仁哥,这么巧!” 他气定神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眼睛:“不巧,我就是那个来和你相亲的对象。” 龚喜确定他没有开玩笑,惊讶地张大了嘴,足足可以塞进去一只大鸭梨。 龚喜半响才从惊吓中恢复镇定,为了掩饰汹涌波动的情绪,只能不停地干笑。她这下终于明白欧阳珊脸上意味深长笑容的含义了,原来她早就和郝婶达成同盟,要做一对儿女亲家。 龚喜不清楚郝仁是不是和她一样,来这里之前根本不知道相亲对象的名字。不过郝仁看上去倒不反感,反而夸她:“你今天真漂亮,气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是吗”。她有点窘迫,好多年没化妆了,今天往脸上涂脂抹粉的时候还有点不习惯。不过她皮肤白,只上了一点淡妆,就显得脸蛋肤若凝脂,长长的睫毛下面眼睛大而明亮,像两弯池水,睫毛一眨,池水里泛起一阵涟漪。 郝仁突然觉得口渴,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不提防咖啡是刚煮好的,到了嘴里才察觉烫,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只得生生地咽下去。 龚喜问:“你这阵子忙吗?我妈说想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到时可能要麻烦你联系一下。” “行,阿姨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说最近心慌,气短,老是感觉喘不过气,我怀疑她是更年期综合症,老这样也不放心,干脆做个全身检查,省得担心。” “你妈妈不回美国了?” 龚喜回答:“短时间内不会回去,再说那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我也不放心。” “你妈妈是该安享晚年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羡慕我有妈妈陪伴,现在这样算不算是她对你的一点补偿。” 龚喜轻笑:“我还羡慕你家里有那么多航空模型,你曾经说过长大后要去开飞机,结果却当了医生,现在看来许多事情都没有如我们预想的那样发生。” “早知道你那么喜欢,我都送给你好了,后来我进了医学院,家里全是医学书籍,我妈嫌家里乱,把那些模型都扔了。” “真可惜。” 她无限惋惜,当初想要那些模型,是因为郝仁对它们特别重视,她那时想如果她也有模型,郝仁的注意力会不会被吸引过来。结果曾经心心念念的东西,被当废物一样扔掉。 这时大厅里有人弹起了钢琴,声音美妙动人,如回忆里的愁肠百结,永远牵动人心。 他们在餐厅谈了一个下午,说的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有些事龚喜都记不得了,还是郝仁谈起,她才记得确有那件事发生。比如她小时候不喜欢穿裙子,有一次跟着郝仁一起骑自行车,把裙子刮破了,又怕回去被爸爸骂,两人偷偷回郝仁家拿针钱补好才敢回去。 郝仁说那是他第一次补衣服,难得龚喜回去没有露馅。之后那件裙子再也没有穿过。 郝仁说起当年补裙子时的手忙脚乱忍不住哈哈大笑,龚喜却在苦恼:“我在想,我们回去后怎么向家长汇报? 郝仁仍然不当一回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我们已经按她们的要求相过亲了,她们一时半会不会再逼我们。” 见她没有做声,他突然嘻皮笑脸:“要不我们就假戏真做,好好谈一场恋爱,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他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她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为难的情绪。这一刻的等待突然变得煎熬,要收回那句玩笑话也已经晚了,像频临死亡的病人,只能无奈地静候死神的宣判。 龚喜刚要开口,就有电话打进来,看着她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话上,郝仁这才舒了口气。 可是这个电话带来的并不是好消息,郝大胆心急如焚地在电话里告诉龚喜,刘德文和郑真真现在正在医院,晚上吃完饭郑真真突然上吐下泻,去医院后发现她的身上没带够钱,医生不给治,非要交了钱才能住院,让他们赶快带两仟块钱过去。 龚喜挂完电话就懵了,她出来相亲也没带那么多钱啊!幸好包里带了银/行/卡,医院也离这里不远。 龚喜匆匆和郝仁告了别,突然又想起他正好有车子,人命关天的大事,当然要争分夺秒了,只能麻烦他开车送她到了医院。 幸运的是医院外面的自动取款机没有人排队,两分钟就取好了钱,然后直奔住院部。 龚喜看到郑真真时简直吓了一跳,前一天还活蹦乱跳的她这会已经变得病恹恹的,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的可怕。 郑真真眼睛虚弱地抬了抬,见到龚喜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有气无力地说她好难受,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可是仍然觉得反胃。 这时郝大胆也急匆匆地赶来了,因为着急,跑的满头大汗。一见郑真真的样子就急了,“真真,你怎么了,别怕,医生马上会治好你的。” 这时郝仁已经办妥了住院手续,医生检查了之后说是食物中毒,又问郑真真午饭吃了什么东西。 一直沉默的刘德文说:“我们一起在大排档吃了些烧烤,一共点了十串烤鸡腿,十五根火腿,二十份鱿鱼和几瓶啤酒,她刚吃完就说肚子不舒服,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 医生大声训斥:“真是胡闹,肠胃不好还吃这么多烧烤,不要命了,再晚一点就不用来了。” 刘德文暗暗嘀咕:“我也吃了,怎么就没事。”可是这话他没敢让医生听见。 医生给郑真真治疗过后终于好转,大家都舒了一口气。 想想才觉得后怕,如果龚喜没有及时送钱来,郑真真不知还要受多少罪。可是这两个人一起出去约会,不至于连两仟块钱也凑不出来吧!龚喜记得刘德文钱包里习惯带着银/行/卡的。上次龚喜和他们两个一起逛街,刘德文买了一台洗衣机,收银员问他有没有现金,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1 他就说自己买东西习惯了刷卡,现金带的少,卡是随时放在钱包里的。不会偏偏这么巧,紧急关头,卡里面就没钱了吧!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当然不会和郑真真讨论。 医生走后,病房里安静下来,很久没说话的刘德文向郑真真道歉,说早知道这样,不应该带她去吃烧烤。 郑真真躺在床上虚弱地笑,说她不怪他,大家都吃了没事,是自己运气不好。 龚喜从没有见过郑真真这么通情达理地处理一件事情。随之而来的是对刘德文的疏离。 郑真真说:“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然后刘德文就走了,说明天再来看她。 郑真真等他出门后眼角的泪水流了下来,龚喜问:“你怎么了,又是哪里不舒服吗?” 郑真真擦了擦眼泪,伤心地说:“我真没想到他是这样无情的人,明明身上带着银/行/卡,却要你们送钱来,我当时难受的快死了,他仍然无动于衷,难道我的命就不值两仟块钱吗?” 郝大胆气的骂了一句:“真是混蛋,我早就看出来他不是好人!” 郑真真哭道:“为什么每次我以为找到了对的人时,上天都要和我开这样的玩笑,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愿意真心对我好嘛!” 龚喜安慰她:“真真,你其实很好,应该值得更好的人,是刘德文他没眼光,你好好养身体,真命天子很快就会出现的。” 郑真真不知道,其实郝大胆几次和龚喜说,看见刘德文和一个年轻女孩子逛街,起初以为是他亲戚,可是下一次刘德文又和那女孩勾肩搭背地在大街上出现,那样子绝对不是普通朋友的关系。龚喜还不相信,叫郝大胆千万不要告诉郑真真,怕她接受不了想不开。现在想想,刘德文也只是把郑真真当做备胎,其实暗地里还和别的女孩子交往着。 现在这个结局对郑真真来说并不是坏事,尽早远离渣男总比泥足深陷要好,如果让她知道刘德文和她谈恋爱的同时还和别人交往,依郑真真的脾气,非得和他闹个你死我活。 郑真真住院的事情不想让郑大妈知道,一来怕她担心,二来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又失恋了。 龚喜正愁没人去医院照顾她,没想到郝大胆一早就熬好了排骨粥,等到面馆里客人不多时给她送过去。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平时最喜欢斗嘴吵架的两个人,关键时候却是最关心对方的。 郝大胆虽然看上去四肢发达,但是心思还是很细腻的。为了不让郑真真感到尴尬,粥送过去的时候特意说是龚喜熬好叫他带来的,还给她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每次在医院里,帮郑真真把开水打好放在她床头,看她吃完了药,打了针才会离开。 郑真真平时有点马大哈,完全没看出来郝大胆在说慌,欣然接受了他送去的关怀。 几天后,郑真真出院了,第一件事,就是感谢龚喜每天煮了好吃的爱心粥给她。 龚喜一脸的迷惑:“真真,你是不是误会了,那些东西都是郝大胆煮的,我要帮忙,他还不让,非要自己煮。” 这下轮到郑真真不淡定了,脸上的表情由震惊,转换到茫然,再到不知所措,她慢慢消化掉这个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的真相。从没想到郝大胆对自己存了这份心思,她可是一直当他是弟弟啊!虽然年龄上只差了三岁,姐弟恋一向不是她考虑的范围。 郑真真掏出两仟块钱,说:“龚喜,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替我付了住院费,那天耽误你相亲了,你那位不会介意吧” 龚喜刚想说话,只见郑真真一脸惊喜地看着她身后,“顾先生,你是来吃面吗?” 第53章 bsp;53 龚喜突然觉得身边一阵冷风吹过,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的紧张起来。她不知道刚才郑真真的话他听进去多少,但是顾嘉诚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严肃,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坐在了他常坐的位子上。 龚喜还是有些心虚的,满脸笑容地坐在他对面,“你今天怎么没上班,不是说明天再过来看小安的吗?” 顾嘉诚冷冰冰地看她:“怎么,你不欢迎我来吗?” 龚喜脸上讪讪的,笑道:“怎么会呢?我巴不得你每天都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好吧,,他分明是有意找碴,怎么说都不对。幸好这时另一桌有客人叫她结帐,她赶紧溜了,顾嘉诚那里自有郑真真上去殷勤地招呼。 结果,某人见龚喜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依然热情地和客人聊家常,耍嘴皮子,自己已经坐不住了,他把带来的一个纸箱子放在她面前,扭头就走。 龚喜急急忙忙追出去,“顾嘉诚,你站住!” 他停下了脚步,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隔着来往的人群,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落寞:“家里养的小白鼠生了一窝幼崽,你不是一直想要吗?给你送了两只来。” “你不再坐一会吗?小安快放学了,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不了,我等会还有事。” 她低着头看着脚下,耳边传来了一阵一阵汽车的喇叭声,这条街的路口,常年交通拥堵,有时看见这样拥挤的车流,真的没有什么好心情。她说:“那好吧!你开车小心点!” 他犹豫一下,还是开口:“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手上正好有两张音乐会的票,想和你一起去听。” 她犹豫:“有个朋友约了我去她家吃饭,改天好不好?” 他拧着眉毛,脸色已经不快了:“又是去相亲。” 她急忙解释:“不是,是袁婴,她家里出了点事,我去看看她。” 他原本阴霾的脸上终于雨过天晴,像个孩子般笑了。 袁婴这次遇到了大麻烦,她打电话给龚喜的时候,声音就已经不对劲,像是刚刚哭过,很不好意思地向龚喜借两万块钱。 龚喜知道,袁婴一向要强,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是不会向自己开口借钱的。 晚上龚喜带着钱送到了袁婴的家里,按了铃好久才有动静,开门的居然是陈宇,小家伙个头太矮,特意搬了个小椅子站在上面才够得着门把手。 袁婴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就知道是你,你先坐一坐,马上就开饭了。” 因为陈麟不在家,袁婴的婆婆又回老家了,所以只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有牛肉和西兰花炒肉。以前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她们最常吃的就是这两个菜。当时她们一边吃饭还一边在背后批评炒菜的大厨技术不好,不是嫌牛肉炒的太老,就是西兰花不够脆。不过学校食堂的菜向来油水不够,她们嘴上虽然挑剔,但是仍然吃的很开心。 吃完饭,龚喜把钱拿了出来,语气尽量说得轻松:“最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2 近面馆的生意还不错,你先拿去用,不用急着还我。” 袁婴显然还是很难为情的:“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也知道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挺难的,你放心,有钱了,我会马上还你。” 龚喜还是轻描淡写地摆摆手:“说了慢慢来,不急。你家陈麟好像最近经常加班啊?” 袁婴的脸色突然垮下来了,叹了一口气,说:“他最近和朋友一起合伙开食品加工厂,投进去三十多万,结果因为卫生问题,生产出来的东西全部销毁,投进去的钱也打了水飘。本来那个朋友也不想做了,说及时止损还能挽回点损失。可是陈麟不甘心,当初辞职了出来做生意,说再也不想回去上班了。他后来又瞒着我去银行贷款借了二十万,现在工厂的效益仍然没有起色,欠银行的钱每个月利息都还不出来了,陈麟还是不愿放手,一心要出入头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龚喜只得安慰她:“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想到办法的。” 袁婴唉声叹气:“本来我们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他非要去做生意,我们对那个行业不熟悉,他这人向来老实,不是做生意的料,被朋友鼓吹着就动了辞职的念头。做生意的钱大部分都是借来的,现在好了,那么多钱不知何年何月才还完。” 袁婴的脸上此刻只有满满的无奈,这种事情,本来也不好对外人讲,家丑不可外扬,不管她在家里受多少委屈,在外面她都是尽量维护丈夫和婆婆的面子,从来都是说他们的好话。但是她现在急需要向人倾诉,把心里的压力释放出来,不然她都担心自己会得抑郁症。 关于陈麟,她的丈夫,她一直都知道他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始终幻想有一天飞黄腾达让那些看低他的人另眼相看。 作为妻子,她一开始是不赞成他辞职去做生意的。但是因为她爱他,不忍心看到他闷闷不乐,所以还是倾其所有支持他去创业。即使现在到了这步田地,她仍然想着怎么为他借钱支付银行的利息。 最可怕的是明知道这条路上已经完全没有生机,还一直走下去。陈麟还想做最后的一博,他和袁婴商量,要她回娘家向父母借钱投入他的工厂。 袁婴被他的想法吓到了,她的父母也是普通的工薪阶层,除了住的房子,身上是存了点养老钱。但是没想到陈麟已经开始在老人身上打主意。本来袁婴结婚,买房子娘家父母就贴补了不少,她对父母的付出也有愧疚,现在他让她回去借钱,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为这事陈麟的母亲还对袁婴有意见,说他们见死不救,连自己的女儿女婿也不帮。他们母子通常这时候都是统一战线,对袁婴实行冷暴力,仿佛她不回娘家借钱就大逆不道一样。 事实上,陈麟的家里在他们结婚和买房上没出一分钱。因为考虑到他们家的情况,袁婴没要彩礼,没办婚礼,甚至没有婚纱就嫁给了陈麟。买房子的时候还差几万,和婆婆商量先借来付首付,以后会还的。可是婆婆倒先在他们面前诉苦,说家里还欠着亲戚的钱没还,哪来的钱借给他们买房子。 最后房子的首付还是夫妻俩的积蓄和向娘家借的钱凑齐的。 袁婴有时候不明白,明明没有钱,为什么陈麟还要去借钱做生意。即使知道再投进去钱也是亏损,还是一意孤行地往里面跳。 婆婆总说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上的也是最好的大学,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不管陈麟做什么,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袁婴现在才知道,陈麟就是被他母亲宠坏了。以至于不知道天高地厚,对世界对生活失去了敬畏之心。 袁婴苦涩地说:“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孩子还这么小,我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钱是身外物,困难只是暂时的。”龚喜说。 这时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陈麟提着公事包一脸疲惫地走进来,见到龚喜,礼貌地笑笑。 看得出来,他最近确实压力很大,原本发福的身材已经变的清瘦,头顶也有点青年白头的趋势。 袁婴上去替陈麟把衣服和公事包挂好,又问他吃过饭没有。 陈麟明显的心不在焉,对袁婴嘘寒问暖的照顾也是置若罔闻,淡淡地回答:“吃过了。” 袁婴想告诉他她已经从幼儿园辞职,打算去找一份工资高点的工作,可是她一看他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就住了口。 龚喜没想到袁婴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居然在这段婚姻里低声下气。陈麟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在学校,他虽然不出众,但是阳光善良,袁婴说一他不敢说二。 一进入婚姻,两个人的位置一下子转换了,陈麟变的不再那么体贴,也不再善解人意。袁婴虽然无奈,但是为了这个家,只能选择忍耐。 那晚龚喜离开时,袁婴送她到楼下。龚喜安慰她:“陈麟也许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熬过这阵子,就好了。” 袁婴苦笑:“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就因为我不肯回娘家借钱,所以他总觉得我没有帮他。他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你们俩还有孩子,千万不要吵架。” “我现在不敢跟他吵,怕他一生气就在外面不回家。明明是他一意孤行造成了现在的困境,我还要安慰他,真是讽刺。” 龚喜明白她现在的处境,可是他们夫妻两人之间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龚喜除了能在钱上面帮她一把,其它也是爱莫能助。龚喜坐上了计程车还是忍不住回头张望独自一人站在寒风里的袁婴,那么单薄瘦小的一个女人,倔强又善良。 都以为她这次不能再翻身,谁想到后面即使遭遇背叛,她又经过自己的努力重新站了起来。 第54章 bsp;54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卧室里居然还亮着灯。小安穿了睡衣正逗笼子里的幼崽玩耍,她见到龚喜回来,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小声地低下头:“妈妈,我就和它们玩一会,马上就去睡觉。” 龚喜点点头,并没有责备她,贪玩是小孩子的天性,有时她会纵容。 母亲特意等她回来,告诉她晚上有一个电话找她。打过去,却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龚喜一听对方的嗓音就知道是谁,她说:“麻烦找一下顾嘉诚?” “他正在洗澡,等一下让他打给你。” “不用了。”龚喜挂了电话。 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这么晚了,为什么他的家里还有女人逗留。而且那个女子说话的语气自然,愉悦,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第二天,困扰龚喜的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新闻在各大门户网站上发布,并且上了娱乐头条。 记者对于这对三角恋情的描述,像足了一部狗血的偶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3 像剧情,而且三位主角的颜值完全对的起观众。 房地产大亨的独子王天临和歌手李维维相恋,就在昨天晚上,有记者偷拍到李维维和一个神秘男子一起吃饭,两人看起来关系亲密,喝了一瓶红酒后,李维维由男子扶着离开,之后两人开车回了男子住的公寓。 事件发生到这里还只是进行到一半,敬业的狗仔队们连夜守在了男子的公寓附近。在11点的时候,接到消息的王天临出现在了狗仔队的镜头里,据说他当时脾气暴怒,像一个抓住妻子出轨的丈夫。 王天临打了几个电话后,李维维不高兴地下来了,两人见面就大吵了一架,最后李维维撂下了王天临独自离去。 郑真真对这则娱乐新闻的评价是,“天哪,这个女人也太好命了吧!居然有两个超级大帅哥为了她争风吃醋,真的不怕报应吗?” 这句话再配上她扼腕痛惜的神情,龚喜差点笑岔了气。 其实那些记者们还是有意偏袒王天临的,明明他长相平平无奇,却总是给他拍了正脸,新闻页面上还占据了大片篇幅。而顾嘉诚却总是被拍到模糊的侧面,照片还被放在不显眼的地方。 即使是模糊的侧脸,还是被郑真真一眼认出来,她对着新闻里的照片左看右看,疑惑地问:“这不是顾先生吗?他居然和当□□手闹起了绯闻,改天一定要让他帮我去要个签名。” 龚喜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追星的,签名能当饭吃。” 郑真真一眼把她看穿:“你是不是吃醋了,人家李维维就是长得好看,不然首富之子怎么会看上她。” 龚喜懒得理她,在厨房里一心一意揉她的面团。这时顾嘉诚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她手上沾满了面粉,不方便接电话,索性当做没听见。他到是挺有耐心,一连打了几个电话还是不死心。 还是郑真真听不下去了,替她按了接听键,“顾先生。” “龚喜在吗?” “她在忙。” “网上的新闻你们是不是看到了,龚喜有生气吗?” 郑真真老实回答:“没有,她只是抱怨记者把你拍的没有真人好看。” “糟了,她肯定是误会了,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郑真真好奇:“真相是什么?你真的和李维维在一起吗?能不能帮我要她的签名。” “能不能让龚喜接一下电话?”顾嘉诚叹气。 郑真真连忙把电话拿给她,她仍然埋头揉她的面团。郑真真只好把手机放在她耳边。 顾嘉诚问:“龚喜,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她心平气和地说:“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知道,你和李维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她那么晚在你家只是想去借个厕所。” 顾嘉诚急了:“求你了,别胡思乱想好吗?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你真的和李维维有一腿?” “不是,我还是亲自来和你解释吧!”顾嘉诚终于投降。 挂了电话,龚喜瞥见旁边的郑真真看她的眼神充满着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羡慕,嫉妒还掺杂着一点恨意,她没好气:“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没抢你男朋友!” 郑真真十分痛心地说:“人家已经诚心向你解释了,你居然不领情。这样为难一个帅哥,你会遭报应的!” “那我的报应多了去了。”她冷哼。 顾嘉诚在半个小时后出现在了龚喜的面前,她看着他跑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眼神里的紧张和对她的小心翼翼,说不在意都是违心的话。 顾嘉诚说:“我们谈一谈吧!” 面馆里人来人往,实在吵闹。她和他去了外面一家安静的茶室。 她向来喝不惯龙井,只因入口稍涩,然后才是甘香扑鼻。就像是人生,先苦后甜。奶茶才是她的最爱,那种口里满是甜香的感觉很容易使她产生幸福感。可惜顾嘉诚只喜欢龙井,没法体会她对奶茶的偏好。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走廊外面的庭院里种了一丛墨绿的竹子,茂盛青翠,这样的景致很容易想到世外桃源的意境。可惜他们身在闹市街区,同时面对很多纷纷扰扰。 顾嘉诚手指修长,用刚烧开的水烹制龙井,玻璃杯内的茶叶遇水逐渐伸展,一旗一枪,上下沉浮,汤明色绿,光看就是一种享受。 顾嘉诚示意她可以喝了,她尝一口,嘴里还是有淡淡的苦味。 他说:“唐维维一直在和王天临交往,只是王天临不肯和她结婚,她想刺激一下他。” “所以你陪她演了一出好戏,让王天临误以为她变心。” 他解释:“我们并没有演戏,只是作为朋友,在她不开心的时候一起吃了个饭,没想到居然上了新闻。” “也是,房地产大亨的独子,只要和他扯上一点关系的人,都会上头条,李维维这下终于红了。” “龚喜,你一直对她有误解。” 她不屑:“只有你才会认为她心思单纯,没有一点心机。” “我们今天不谈她,好不好!上一次你为什么要跑去相亲?难道我说想和你在一起,表现的不够有诚意。” 她早料到他会旧事重提,明明说喜欢,却还是避免不了相互猜忌。以前就是这样,他从来不会向她表达自己的想法。许多事都是靠她去猜才能了解。李维维五年前受伤住院,他在她身边照顾了一天一夜,对她没有一个解释。她当然会介意自己的男朋友去对另一个女孩子好。如果她不在乎他,大可不必追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以前她有无穷的精力和他斗智斗勇,可是现在她累了,再也不想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她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人介入,阻碍我们在一起的是信任。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和我说清楚,每次都要等到事情发生的时候再来解释。顾嘉诚,我很小气的。我不允许我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龚喜依然记得昨天晚上李维维说的那句话让她多么绝望,她本来要挂电话了,李维维突然说:“你知道他这五年来和谁在一起吗?” 龚喜当时没有出声,可是心脏突然收紧,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是我,这五年来是我一直陪着他,他的母亲住院,也是我在身边照顾,就连他创立的公司,我也是投资人之一,你再也别想来破坏。” 那一刻,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顾嘉诚不明白,她为什么总要执着于唐维维这件事上绕不过去。他自己心里坦荡荡的,希望她也能理解,可是越在乎对方的两个人,越容易被一些小事误解。她当然知道李维维说的并不完全是真话,但李维维既然能在半夜出现在他家里,她就没有办法当李维维不存在。 最终两人决定各自冷静一段时间,顾嘉诚还是神色黯然地离开了。 龚喜看的很开,有些东西,是你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4 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她也没有闲工夫每天关注那些娱乐八卦。 倒是郑真真特别喜欢追各种明星八卦,她现在简直把李维维当做她的女神。经过这一次绯闻事件,李维维在娱乐圈的人气迅速提升,据说已经有导演在和她接洽,让她参演一部电影的女主角。 郑真真每次看了这些新闻都会在龚喜面前重复播放一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龚喜真的怀疑郑真真是李维维派来的卧底,特意来刺激她的。 郑真真甚至还担心李维维会不会和王天临结婚而退出娱乐圈,有时龚喜也很无奈,摊上郑真真这样的合伙人,放着面馆堆积如山的碗不去洗,却要操心八竿子打不着的明星的私事,真的不是吃饱了撑着的问题。 龚喜真的担心她一定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自从她和刘德文分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发誓这一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了。这也没什么可惜的,至少不会多一个无辜的男人受到她的涂毒。 龚喜只是为郝大胆感到不值,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郑真真。自从郝大胆的心思被郑真真发现后,郑真真一直躲着他,碰面也是打个招呼,连话也不愿和他多说。 龚喜经常看到郝大胆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抽烟,模样特别落寞。他是真的伤心了,家里一直催他回去相亲。他的奶奶八十岁了,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他结婚。他不是不想回家,只是这里有许多他放不下的东西,不然早就离开了。 龚喜也劝过郑真真,如果不喜欢就直接和郝大胆说清楚,免得他还抱有一丝希望。哪知道郑真真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说她喜欢郝大胆吧,又不至于。说不喜欢吧,他不在的时候又有点想他。她也快被自己弄糊涂了。所以两个人也是一直僵持着,看谁先憋不住。 事情的转机是在郝大胆的表姐桂春来这里治病开始的。 第55章 bsp;55 据郝大胆说桂春从小就命苦,父母在她十岁时就去世了,她和弟弟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在桂春十五岁的时候,年迈的爷爷奶奶已经不能负担她和弟弟上学。桂春为了让弟弟多读一点,选择了辍学出去打工。 那时工资并不高,即使晚上加班到十点,一个月也没有多少钱。但是桂春依然省吃俭用,发了工资就把钱都寄回了家里。 弟弟的成绩一直很好,桂春听老师说弟弟很有希望考上大学时,她高兴极了。虽然工作辛苦,但是她仍然希望多赚点钱为弟弟攒够上大学的费用。 在弟弟大学毕业那年,桂春结婚了,嫁的是她的初中同学,老实本分的一个男人。大家都说桂春有福气,丈夫对她温柔体贴,弟弟刚毕业就找到一个好工作,她终于苦尽甘来。 如果人生照这样走下去,桂春的生活也算幸福美满。但是就在不久前,桂春突然觉得头疼,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她的脑袋里长了一颗肿瘤。一化验居然是恶性。全家人都惊呆了,都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特别是桂春的弟弟,一直把姐姐当母亲一样,哭的特别伤心。 小地方毕竟医疗资源不好,弟弟决定带姐姐去大城市里治病。 郝大胆从小和桂春姐弟一起长大,也一直把桂春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般。桂春家里条件一直不好,出去住宾馆费用太贵。郝大胆知道他们要来,特意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出来,自己却住到了面馆的杂房里。 郝大胆把他们带到面馆时,已经是傍晚了。龚喜也听郝大胆说了这对姐弟的遭遇,对桂春的善良她肃然起敬,弟弟桂华也是好小伙,依然对姐姐不离不弃。 他们一到面馆,龚喜就准备了吃的东西给他们。 郑真真也没闲着,她心疼郝大胆住在杂房阴暗潮湿,让郝大胆暂时住到她家里。 最高兴的是郑大妈,郝大胆住到她家里,每天陪老人家聊天,帮她做家务,简直比女儿还贴心。 医院里专家的号很少,桂华一早就去医院排队。可惜的是专家的号挂上了,也给看了病。说是可以治,但是必须得开刀把桂春脑子里的肿瘤取出来,而且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弟弟桂华听专家说姐姐还有救,欣喜若狂。可是最大的难题是手术费需要三十万,而桂春家里没有钱。。 大家坐在面馆里愁眉不展,听说姐夫把家里能借的亲戚都借了,仍然只借到二万块钱,这对于巨额的手术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福善街的街坊邻居知道桂春的遭遇后,都想要给桂春资助点手术费。潘小月上午已经拿了两仟块钱交给了桂春,就连吝啬的卤肉店老板也非常慷慨地送来了伍百块。虽然钱非常少,离手术还差一大截,但是这是大家目前唯一能为桂春做到的了。 就在大家都在为桂春想办法凑钱的时候,桂春突然说不治了,她要马上回家。 桂华蹲在角落里埋头吸烟,桂春脸色凄凉地抱着弟弟埋头大哭。 其实桂春比谁都想要活下去,她还有年幼的孩子要抚养,她不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 可是弟弟才刚成家,她不想弟弟为了自己把准备买房的钱拿出来给她看病。她知道弟弟弟媳为了买房子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凑齐了首付,如果现在把钱拿来给她治病,弟媳肯定要和他离婚的。 可是桂华念着姐姐抚养他长大,又送他上大学的恩情,说什么都要劝媳妇把钱拿出来给姐姐治病。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姐姐是他唯一的亲人。 桂华和妻子商量的结果是她当然不愿意,不论桂华好说歹说弟媳仍然不松口,说房子首付钱就是她的命,如果钱没了,她就要离婚。 大家都说弟媳心太狠了,桂春以前没生病的时候,没少帮助过弟弟一家,现在姐姐有事了,说翻脸就翻脸,太不近人情。桂华和妻子吵了一架后伤心地躲在角落里痛哭 ,他不想和妻子离婚,也不想姐姐有事,在亲情和亲庭之间他不知如何选择。 桂春却很看得开,她一点也不怪弟媳,弟媳是个好女人,她不嫌桂华没房子毅然嫁给了他,还肯陪他吃苦,已经很不错了。弟媳只是想要一个家,人都是自私的,最先想到的肯定是自己。 龚喜问桂春:“你难道真的不想动手术了吗?只要有一点希望都应该试一试!” 桂春笑的很坦然:“人各有命,如果命中注定我会死,强求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快快乐乐渡过余下来的日子。” 桂春最后还是收拾行李回去了,郝大胆送他们走后,像变了一人,时常一个人在一边发呆。 龚喜知道郝大胆是想家了,桂春临走时告诉郝大胆他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时常牵挂他,希望他能回家看一看。 郝大胆还是向龚喜开口说了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5 要走的事情,龚喜当然不答应。虽然平时她对他挺严厉的,但是毕竟大家相处这么久,早已不是普通的老板和雇员的关系,是互相信任的合作伙伴。最重要的是郑真真仍然不知道郝大胆对她有多重要。 龚喜希望郑真真能和郝大胆好好地谈一谈,可惜郑真真始终不肯承认她喜欢那只笨笨的呆头熊,呆头熊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 自从郝大胆走后,郑真真消沉过一阵子,连关注娱乐八卦的心情都没有了,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唉声叹气。龚喜也觉得面馆的事情多了起来,她想再找一个伙计,郑真真却不同意,宁愿自己辛苦一点不愿多付一个人的工资。 龚喜忍不住数落她:“你现在知道郝大胆的好处了吧!现在可难找到这么勤快的人了。” “那只呆头熊有什么好,大字不识几个,饭量还大的惊人。” “你就是嫌弃他文化低,只要你们互相喜欢,这些都不是问题。 ” 郑真真还是嘴硬:“我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他走了也好,省的我老和他吵架。” “是谁没事就跑到郝大胆的房间睹物思人,人家走了,他睡过的铺盖还舍不得扔,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郑真真不说话了,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将近三十年来的人生,竟然想不起来除了郑大妈还有什么人是值得她留恋的。如果有一天自己像桂春那样得了不治之症,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在生命面前,金钱,地位,学历这些身外之物太渺小了,郑真真终于意识到如果这次错过了郝大胆,她也许再也找不到一个会真心对她好的人了。 她很快有所行动,装作不经意地打电话给郝大胆并嘘寒问暖。在得知郝大胆在家里和一个女孩子相亲成功后,伤心的饭也吃不下了。 终究还是错过了,郑真真虽然后悔,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独自黯然地舔舐伤口。 没想到几天后,郝大胆居然回来了。才一个月不见,郝大胆瘦了很多,皮肤也黑黑的。唯一没变的是他笑起来那口白的亮眼的牙齿。郑真真心情很好,也跟着傻笑,说:“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准备结婚了吗?” “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人家也没看上我。龚喜答应给我加工资的,不是骗我的吧?” 郑真真骂:“你个财迷,就知道认钱。” “还认人。”郝大胆看着她,带点宠溺地笑。 龚喜一直记挂着桂春的病情,那样一个善良的女人,命运不该对她如此残酷。 郝大胆说终究是好人有好报,桂华的妻子最后还是想通了,什么都没有血脉亲情重要。丈夫的亲人就是她的亲人,当年弟媳生孩子大出血,是桂春在医院里照顾了她两天两夜。人心都是肉长的,为了房子的首付钱,失去了桂华,弟媳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现在桂春已经做完了手术,而且手术非常成功,她已经出院回家了。 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当你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往往一个浪打来,可能会导致全船沉没。龚喜从许经理嘴里得知,顾嘉诚最近遇到大麻烦了。 那天许经理又打来电话订餐,公司几个部门晚上加班。龚喜开玩笑说:“你们这样拼命,老板可得给你们加工资了。” 许经理语气听起来像是非常疲惫,叹了口气说:“加工资就别想了,公司不倒闭就算好的了。” “出什么事了?” “我们公司研发的分子靶向抗肿瘤新药帕米拉辛,有一位肿瘤患者服用了后出现了昏迷的反应。医院怀疑这种症状可能是帕米拉辛引起的。研发部正在查找原因,我们顾总已经一个星期没回家了。” 放下了电话,龚喜可以想象顾嘉诚双眉紧锁的愁容,他那么爱整洁的人,公司一定是出了大问题,才会一个星期不回家吧! 把面打包好,送到东大基因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公司一楼大厅空荡荡的。一直坐电梯到十二楼办公室时才灯火通明。 第56章 bsp;56 公司重要部门的人都在加班,可能大家真的是累了,脸上都出现一种疲惫的神态。 牛肉面照例由人事部的职员分发给加班的人员,龚喜拿着单子找许经理签字时,他看着面前的牛肉面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了。 龚喜说:“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要注意休息啊!” 许经理叹气:“顾总都在加班,我们怎么好回家,哎,今晚又是通宵。” 龚喜看他在单子上签了字,平时都是龙飞凤舞的字迹,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有气无力,许经理平常见面都要说笑几句的,今天话也懒的说了。 签完了字,又说:“顾总晚饭也没吃呢?你顺便给他送去吧!” 龚喜在顾嘉诚办公室门前发了半响的愣,他办公室有人在说话,她迟疑着要不要等会再进去。 她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谈论帕米拉辛的不良反应已经被记者报道,并将这件事无限放大,医院已经停止使用了这种抗癌药品,这次事件给公司带来的损失起码有壹个亿。 龚喜心想损失了壹个亿,天哪,那得卖多少碗牛肉面才赚的回来呀! 里面的声音渐渐安静了,龚喜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从里面出来的男人脸上满是惊讶:“小师妹,真的是你?” “二师兄。” 赵泽鑫笑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带着玩笑的语气:“多少年没人这么叫我了,现在听起来还是那么亲切。” 龚喜莞尔,当年实验室一起上课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他一眼瞥见她手里的饭盒,惊喜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还没有吃饭,你还是这么贴心。知道吗,毕业后我最想念的不是学校,而是你做的牛肉面。”说完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面,打开闻一闻,“今晚加班就靠它了,谢了,小师妹!” 在龚喜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赵泽鑫已经走远了。 顾嘉诚在办公室里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她空空的手,“我的晚饭呢?” 她摊摊手,讪讪地说:“我再去拿一份来。” “算了,我现在还不饿。”说完眼睛又专注在手边的文件上。 龚喜站在门口,矛盾着到底是进去呢?还是离开的好。顾嘉诚明显是公事大过天,其它任何人和事他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没想到一个月没见,她主动来关心他会遭到这样的冷遇,他连正眼都没瞧过她,太让人伤心了。 “那好,你忙吧,我先走了。” 顾嘉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等等,你不是还没签字吗?” 她拍了拍脑门,刚才被赵泽鑫一闹,怎么把报帐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签字的时候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6 ,她注意到他白色的衬衫已经皱巴巴的,眼睛下面也是青色的一片,实在担心他这样下去会不会晕倒在办公室。 “最后一碗面被赵泽鑫拿走了,你晚饭要吃什么?” “我晚上加班只喝咖啡。” 龚喜叹气:“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请你吃饭吧!”见他迟疑,连忙补上一句:“不许不答应!” 这一顿饭,把公司的加班人员都解救出来了。顾嘉诚临走之前告诉许经理,如果有员工家里有事,还是可以不必加班的。 结果老板一走,许经理也跟着下班了。人事部、研发部的员工早就盯着上面的行动,既然老板都发了话,家里没事也跟着有事了,都在九点之前下了班。 龚喜在想这个时间选哪里吃饭比较好,顾嘉诚平时喜欢吃点清淡的东西,那就去吃西餐好了。可是他看起来兴致不错,说突然想去吃火锅。 可是在附近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火锅店,这一带写字楼居多,沿街全是高档的西餐厅,普通菜馆,还有大型超市。 顾嘉诚有些失望,说算了还是去吃西餐吧!龚喜说:“要不我们回家做吧,去超市买包火锅底料,海鲜丸子,蘑菇,牛肉,你想吃什么买什么 ,绝对比火锅店的便宜。” 顾嘉诚白她一眼:“咱像是在外面吃不起饭的人吗,算的这么精。虽然现在公司出了点状况,但是你想吃什么,我还是付的起。” “说好了我请的。” “所以你才决定去超市买火锅底料。” 顾嘉诚显然已经没有兴致去超市东游西逛了,他安心地坐在车里小憩了一会。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车窗,龚喜提着满满一大袋东西回来了,脸上莫名的兴奋,“看,我居然买到一个猪脑,正好给你补补。” 顾嘉诚白她一眼:“要补的是你吧!” 车开得很慢,穿梭在漫漫的车流中,晚风夹杂着深秋的点点凉意,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冷。旁边的人絮絮叨叨地说起她买的战利品,顾嘉诚有种错觉,仿佛这五年的时光从来没有发生,他们只是一对平常的归家心切的小夫妻。 到了家,龚喜直接奔向了厨房,顾嘉诚要进来帮忙,被她推了出去:“你身上都有股酸味了,拜托去洗个澡好不好!” 顾嘉诚家里的厨房锅碗瓢盆样样齐全,而且收拾得非常整洁,一点也不像单身男人的住所。 她上次来这里就注意到他家里有一个电磁炉,所以吃火锅非常方便,直接把电磁炉搬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在厨房里把火锅底料烧好,刚端出来,顾嘉诚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龚喜无意间瞟了他一眼,手上滚烫的汤底差点洒了出来,她赶紧把汤锅放到桌子上,心里没来由的紧张到面红耳赤。 顾嘉诚拿着一块毛巾正在擦头发上的水珠,眼睛亮晶晶的,原本颓废的胡茬也刮过了,脸上白白净净,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他即使穿着普通的白色运动服,看起来仍然那么亮眼。 龚喜清了清喉咙:“你想喝点什么?酒还是饮料?” “冰箱里有啤酒。” 顾嘉诚真的是饿了,连吃了两大盘羊肉。龚喜以为他不吃辣椒,特意把辣椒放在了小盘里,吃的时候蘸一下就可以了。没想到顾嘉诚直说太清淡了,直接把一瓶辣椒酱倒进了火锅汤底。龚喜傻眼了,这个人以前不是一点点辣椒在碗里都会挑出来的吗!什么时候改变了习性。 顾嘉诚仍然吃的津津有味,她疑惑:“你怎么这么能吃辣了?” 他顿了顿,说:“我在美国那几年,吃不惯牛奶面包,经常到超市买辣椒回去才吃得下饭。因为你以前最喜欢吃,所以每次一吃辣椒就会想到你。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害得我每天茶饭不思。” 面前的火锅汤底腾腾冒着热气,明明吃的很少,却被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以为你会很快忘了我。” “我也以为,但是要忘了你,真的太难了。” 那天晚上他们喝了很多啤酒,菜也吃的精光。然后躺在他家的大沙发上看电视聊天。电视里演的是什么龚喜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聊天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回忆当年在实验室和学校发生的事情。顾嘉诚说他怀念住在龚家的那些日子,每天上完课就是回家和龚喜一块做饭,现在想想,那样单纯而美好的日子再也无法重来了。 最后聊着聊着他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体倦成虾米的形状,像初生的婴儿一样。龚喜怕他着凉又去房间里拿了条毯子给他盖上。可能是睡的太舒服了,原本一直拧着的眉毛渐渐舒展开,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龚喜凑近他仔细端详他的睡容,真令人羡慕,连睡着了都这么好看。长长的睫毛贴在皮肤上像是天使的冀,还有他高挺的鼻梁,可爱的松鼠肌。她突然想起来五年前自己也偷看过他睡着的样子,也许那时候她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不肯承认。 时光改变了他们最初的模样,即使内心伤痕累累,午夜梦回,她仍然记得他沉睡时的眉眼,此情此景恍如昨日重现。 舒心打电话来的时候,龚喜正在回家的路上。出租车在安静的街道上呼啸而过,因为晚上喝了酒,风从敞开的车窗呼呼地灌进来也不觉得冷,反倒有一种新鲜的刺激。她的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像电影画面一样一帧一帧倒退,突然想回到五年前生日的那天。 舒心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着急又气愤,“龚喜,你可不可以来一下,袁婴现在在我家,情绪看起来不大好。” 龚喜急忙赶到舒心家里,看到蓬头垢面的袁婴那一刻终于知道情况有多糟糕了。 她像是突然从家里跑出来的,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随意披在肩上,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大,显然大哭过。 龚喜进门后一眼就看见袁婴脸上被头发盖住的红痕,惊奇地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舒心早已经气得暴跳如雷:“还不是陈麟那个玩八蛋打的,为了维护他妈,两母子合起伙来欺负袁婴。” 龚喜都觉得心寒,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两夫妻的感情破裂到了这个地步,袁婴目光呆滞地看着地板小声地抽泣,看起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第57章 bsp;57 龚喜坐在她旁边,抱紧她的肩膀:“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们说说,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袁婴突然“哇”地一下大哭了起来,“我要和他离婚,这种日子我过不下去了!” 哭出来就好了,龚喜紧紧握住她的手。 等袁婴情绪稳定下来,她们才知道了事情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7 的来龙去脉。原来又是为了陈麟的债务问题。他开的那个工厂本来就入不敷出,支撑不下去自然就倒闭了。可是亲戚和银行那里欠下的债只能慢慢去还了,陈麟的母亲说要卖了房子,把钱拿去还债。 袁婴当然不同意,房子卖了他们一家三口住哪里,而且当初买这个房子还是她从娘家借了一半的钱。婆婆心疼儿子她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让他们睡大街上。 袁婴也是想和陈麟慢慢把家里欠的钱还上的,她已经找了一份销售医疗器械的工作,只要做的好,奖金还是很可观的。 可是陈麟的母亲却等不及了,整天在家里闹着说亲戚都催她还钱了,再拖下去,她在亲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袁婴实在想不到平时看着平易近人的婆婆,怎么突然变的不近情理。当初也是她和陈麟两个兴致冲冲地跑去借钱做生意的,还在亲戚面前夸下海口,说很快会把钱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袁婴看他们母子心态膨胀的样子实在担心,也劝过陈麟,让他不要急功近利地去投资。可是她的心意还被他们数落是在拖他们后腿,说即使亏了也不用她负责。 事实证明她当初的担心是正确的,那两母子却把当初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出了事当然要大家一起来担责,袁婴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从没有想过逃避责任。可是婆婆算计来算计去,还是逼着袁婴让她回娘家借钱把亲戚的债还上。 袁婴是怎么都不会向父母开口的,当初就是她一意孤行地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陈麟,现在把日子过成了这样,还要回去拖累父母,想想都觉得可悲。 她自己选择的路,即使跪着也要把它走完。她每天早出晚归地工作,回到家仍然不得安宁,陈麟生意失败后,整个人都颓废了,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每天回到家就是上网看股票,还是做着一夜暴富的美梦。婆婆也忌恨她娘家没有资助陈麟渡过难关,整天对她指桑骂怀。家里已经不是她栖息的港湾,简直成了牢笼。 吵架的起因是,她加班回到家洗完澡,在洗衣服时弄的响声太大吵到婆婆休息了。婆婆从房间里出来,板着脸教训她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做家务。 袁婴晚上加班已经很累了,而对婆婆的责怪仍然心平气和地道歉。 婆婆不耐烦地说:“你每天在外面都忙些什么,整天不着家,你看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也没人收拾。” 袁婴看一眼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陈麟,冷冷地回答:“明天我还要加班,下班后一定早点回来。妈如果忙不过来,可以让陈麟帮忙做饭。” 婆婆心疼地说:“陈麟上班很累的,你做老婆的也不知道心疼他。他真是命苦。” 袁婴脸上已经不好看了,仍然维持着对婆婆的尊敬:“妈,我每天工作很忙,如果能早点回来,我也不想加班,你能理解一下我吗?” 婆婆冷哼一声,“ 那谁来理解我,我年纪大了,每天在家里煮饭打扫侍候你们,亲戚又天天追着我要钱,这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如果你父母当初肯帮一下陈麟,我们的日子也不用这么难过。” 袁婴平时受婆婆的气也罢了,但是每次出问题婆婆都要把她父母牵扯进来埋怨,她实在不能接受,气愤地说:“我们的日子过成这样,和我父母没有一点关系,请你不要再提借钱的事。” 婆婆大声说:“你父母连自己的女婿都见死不救 ,简直太狠心了,既然做的出来,怎么还不让人说,我偏要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袁婴看着婆婆一副蛮横无理的模样,感觉一股毒血直往脑门上冲,瞪着眼睛说:“我看你是陈麟的妈妈,才处处忍让你。你如果再侮辱我父母,我不会原谅你。” 婆婆气得跳起来,“你想怎么样,大不了和我儿子离婚。我儿子倒了八辈子楣,才娶了你这个扫把星,我们陈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袁婴感觉自己的心“突突”地直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心口,瞬间就要暴裂开,她怒极了,反唇相讥:“正好,我也不稀罕做你们陈家的儿媳妇,你现在住的房子恰好是我们袁家出钱买的,请你再侮辱我父母之前记着这一点。” “你,你…….”婆婆气的说不出话来,她向来觉得在儿子买房子的问题上没出钱觉得理亏,如今被媳妇当着面冷嘲热讽的瞧不起,羞愧难当,突然脑子晕晕沉沉的,急忙叫道:“儿子,快,快……” 袁婴也是吓着了,婆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要晕倒了。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陈麟脸色铁青地跑出来扶住了婆婆,慌张地叫道:“妈,你怎么了?” 婆婆半睁开眼睛,□□着说:“妈对不起你,这房子妈不配住,我走,我马上就走!” 袁婴从没有见过陈麟发那么大的脾气,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样,他吼道:“你对我妈做了什么,快点和她道歉!” 袁婴并没有觉得自已做错,如果婆婆只是侮辱自己,她绝对不会和她吵。但是这次婆婆侮辱的是她的父母,如果她道歉,就间接承认了婆婆对她父母的侮辱,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她面对陈麟的暴怒,倔强地哭道:“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是你妈先侮辱我父母的。” 话音刚落,脸上已经猝不及防被人重重打了一记耳光,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那个信誓旦旦说会一辈子照顾她,对她好的丈夫,转瞬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 她已经忘记了反应,脸上只是热辣辣的疼,可是身体上的伤害却怎么也比不过心里如万箭穿心般的疼痛。 陈麟面无表情地扶着他妈回了房间,对她却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客厅里的门窗大开着,晚风冷冰冰地吹进来,她麻木地坐在地板上,突然觉得她的整个世界瞬间崩塌了。 袁婴是真的死心了,陈麟那一巴掌不仅打落了她对他的信任,也打落了她对婚姻生活的希望,她知道自己和陈麟再也回不去了。 舒心简直不能相信当年还是老实青年的陈麟,现在居然变得这么不可理喻。她向来奉行单身主义,见袁婴这次下了决心离婚,也是举双手赞成。最后还是为袁婴感到愤愤不平,“你当初不嫌弃陈麟家没钱,连婚房都没有就嫁给了他,现在他家居然嫌你没能给他家还债。真是讽刺,难道他们家娶媳妇是存着要媳妇倒贴的心思,要这样还不如去做上门女婿。明明没有生意头脑,还到处借钱做生意,最后出事了,什么都赖在你头上,他家可真不要脸。” 袁婴心灰意冷地说:“我算是看透了,男人嘴上说对你好都是骗人的,信什么都别信男人那张嘴。女人最重要的是自立,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谁说不是呢!这种苦头也只有被男人伤害过的女人最深有感触。年轻的时候总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8 以为爱情能天长地久,王子会无条件地爱上灰姑娘。现实才真正教会我们做人。女孩子要么漂亮,要么富有,如果连这两点也没有就只能善良了。而善良的本质无非是没有底限的付出,袁婴觉得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就是处于这种状态。孩子没人带,她可以在家里做全职主妇。被嫌弃对家里没有贡献,她出去上班,每天加班又被嫌弃没有照顾好家庭。怎么做都是错,无非是看她好欺负。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就不想回那个家了。 就在这个时候,袁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舒心一看电话上显示的名字就想把它挂掉。龚喜急忙拦住了,“先听听他怎么解释。” 舒心还是把手机拿给了袁婴。 “你现在在哪里?” 龚喜面无表情地问:“什么事?” “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去,小宇刚醒来就哭着要找你。”陈麟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袁婴听到他说孩子哭着找自己,心里猛的被针刺了一下。小宇最近受了风寒感冒了,晚上经常咳的睡不着觉,这会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焦急地问:“小宇晚上吃药了吗?还咳嗽吗?” 陈麟回答:“妈喂他吃过药了。咳嗽的时候他一直吵着要你回来。” 袁婴想着小宇可怜的模样就忍不住泪如雨下,哽咽着说:“你好好照顾他,我不会再回去了。” 陈麟慌了,“老婆,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舒心一把抢过电话,愤然骂道:“陈麟,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好的老婆都不知道珍惜。已经晚了,袁婴不会原谅你的。” 陈麟的声音里明显已经带着哭腔了,“老婆,你回来好不好,小宇哭着要找妈妈,一直不肯睡。等会着凉了,可怎么办?” 龚喜知道袁婴虽然嘴上说不愿意回去,其实心里早已经动摇了。作为母亲,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是绝对不会不顾自己的孩子,那才是她的软肋。 爱情也好,婚姻也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袁婴最终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回了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婚姻生活早就名存实亡了。 第58章 bsp;58 舒心很不理解,为什么袁婴前一刻还那么坚绝地要离婚,转头两人就和好如初了。如果婚姻带给女人的不是幸福,而是伤害,那这段婚姻还有什么必要继续下去。 她瘫坐在沙发上,怔怔地说:“我将来是不打算结婚了,龚喜,不如以后我们两个过吧!我们一起把小安抚养大。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龚喜笑道:“小安肯定不介意多你这个干妈,不过我听说最近有个姓杜的医生在追你,而且人家长的一表人材,还是心外科的主任,不知道人家怎么想。” 舒心一脸娇慎:“你到底听谁说的?难道是郝仁,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郝仁和杜医生是好朋友,他当然要关心一下。人家杜医生还到处打听你的爱好,看来他对你是来真的。” “我可对男人没兴趣,倒是你,郝仁和顾嘉诚,你到底中意哪一个?可要早点拿主意啊!” 龚喜现在才知道自己在婚姻的市场上已经占据了主动地位,以前她出去相亲的时候都是被人挑选的份,不是嫌她身材不好,就是嫌她没有正式工作,每次都害她饭才吃了一半就忍受不了对方挑剔的眼光落荒而逃了。 龚喜知道欧阳珊女士是非常中意郝仁的,经常夸他孝顺,又懂事,从不让父母操心。毕竟从小看着他长大,难免偏心他一点。可是后来见了顾嘉诚,她也觉得不错,模样好,又有能力,难得分手了还对龚喜念念不忘。每到这个时候,欧阳珊女士就恨不得再生一个女儿,要是他们两个都做她的女婿,她做梦都要笑醒。 当然这些只是欧阳珊个人的臆想,龚喜从不认为郝仁对她除了兄妹之情外,还有别的想法。因为她亲眼见证了郝仁和江昕薇的感情之路,从热恋到分手,龚喜认为郝仁再也不会像爱江昕薇一样爱别人了。 龚喜知道最近母亲和郝婶走的很近,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像是有意要撮合她和郝仁,这个周未还安排了两家一起吃饭。 郝婶一贯地热情好客,说给龚喜准备了糖醋鱼,酱牛肉,宫煲鸡丁,都是一些她爱吃的菜。龚喜一听就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早饭都没吃,特意空着肚子去的。她从小就知道郝婶有个怪脾气,桌上的菜如果没吃光,她会不高兴的。 郝仁的爸爸身体依然健硕,只是两鬓已经班白,看起来格外慈祥。看到他龚喜就想起了父亲。每次来郝仁家吃饭,他都会和郝仁的爸爸先下两盘象棋,输的那个在饭桌上还要罚酒三杯。这是他们两个棋友多年来定的规则,郝仁的爸爸原本不擅喝酒,因为老是输,酒量才慢慢锻炼了出来。 郝仁家的书房至今还留着一副象棋,只是许久没下,上面早已积满了灰尘。 大家都在刻意回避一个话题,龚喜看的出来,他们是怕她难受,所以一次都没有提到父亲。她的胃口一向很好的,今天不知怎么的,郝婶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式,看着却一点胃口也没有。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往嘴里扒饭,突然一个鸡腿被夹到了她的碗里,她抬起头,撞进郝仁深遂的眼眸,他笑着说:“在想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妈做的菜比以前好吃多了。” 龚喜纠正他:“郝婶做的菜一直都好吃,从来都是五星级大厨的水准。” 郝婶对欧阳珊笑道:“还是咱们龚喜会说话,你们别客气,多吃点菜。” 郝仁说:“妈,你就别操心了,龚喜可不会客气。她向来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你还记不记得,她以前老喜欢和我抢鸡腿吃,抢不到就哭鼻子,你还老骂我怎么不让着她。” 龚喜白他一眼,装作失忆:“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大家都笑起来,虽然时光久远,那画面仍然历历在目。那时龚喜才七八岁大,时常跟在郝仁后面像他的影子一般。郝仁喜欢和跟他一般大的孩子玩,都是一些调皮的男生,被同伴嘲笑带着一个跟屁虫。郝仁有时烦她了,叫她自己去玩,别老是缠着他。小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为了报复,就处处和他作对,知道他最喜欢吃鸡腿,每次吃饭的时候就和他抢着吃,看着他气的跳脚,她心里会小小的得意一下。现在想想,龚喜觉得自己小时候太幼稚了。还好郝仁不生她的气,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 吃完饭,大人们坐在沙发上闲话家常,郝婶突然说想吃橙子,可是又懒的出门了。欧阳珊说没事,让龚喜去买吧!吃了那么多饭,正好出去消化消化。 龚喜刚走到门口,郝婶转头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79 对郝仁说:“你刚才不是说要出去买烟,正好帮龚喜提点东西。” 出了门后,两人相视而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两位老太太一定在窗口偷看他们,这么明显的安排,他们早就一眼看穿。 龚喜在学校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一大袋橙子,榴梿看着也挺新鲜的,她知道郝仁的爸爸最爱吃这个,特意挑了一个大的,老板拿根红绳子绑了,两样东西提在手里还真有点沉。 郝仁买了烟,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淡淡地说“刚才碰见谭阿姨了,她说几年没见,都快认不出你了。” 龚喜仔细回想了一下,才记起他口中说的谭阿姨是谁,当初就是她给龚教授介绍对象太热情了,每次龚教授见了她都要绕道走。 龚喜突发感慨:“她还在给别人牵红线吗?我以前挺讨厌她的。每回都迫不及待地要给我找个后妈。” “所以你爸爸相亲的时候你就暗中捣乱,经常弄的家里鸡飞狗跳,有一回水龙头没关,把家里都淹了,吓的那些阿姨都不敢上门了。” 她诧异:“咦,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宠溺地看着她:“你忘了我房里的航空模型都是谁弄坏的,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路面。她那时以为他讨厌自己,所以总想弄点动静来引起他的注意,原来他心里什么都明白。 她惴惴不安地问:“你是不是觉得那时的我非常讨厌?老是给你惹麻烦。” “一点也不,你能来我家玩,我不知有多高兴。” “那为什么你对我那么冷淡?” 他笑:“你知道小男孩也要学会矜持的,喜怒不形于色,不然你那时怎么会那么听我的话。” “原来你这么会装。你以前走的可是高冷路线。我记得我们班有一个女生暗恋过你,还叫我给你递情书。” “我怎么从来没看到情书?” “我帮你拒绝了呀,谁让你那时只喜欢江昕薇。”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说错话了。郝仁脸上的笑容突然暗淡下去,声音也变的沙哑:“你居然还记得她。” “当然记得,你刚和她在一起时,她还帮我补习了英语,可惜当年高考我的英语分数仍然不高,真是辜负了她一片心意。如果有机会再见到她,我一会要好好谢谢她。” “你们不会再见面,她早就结婚,丈夫是一个英国人,而且已经在那边定居了,恐怕不会再回来。” 即使郝仁装作毫不在意,她仍然听出了他声音里的伤感情绪。曾经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突然知道对方已经结婚的消息,一定难以接受吧!她想安慰一下他,可是又不知如何开口。这时候,她的电话响起来,是郑真真打来的,声音里透着惊慌失措:“不好了,龚喜,小安不见了?”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疑心自己听错,颤抖地问:“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你们在附近找过没有?” “找了,没找到,她刚刚还在门口,转头就不见了。” 龚喜此时已经心急如焚,胸口像是要炸裂开来,她来不及和郝仁的父母告别,就坐上了回面馆的车子。 龚喜从没有觉得这么惊慌过,她以前听说别人的小孩被拐卖,再也找不回来,父母哭的撕心裂肺,总觉得这样的事离她很远。可是当她听到小安不见了的消息时,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从小就告戒小安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更不能和陌生人一起玩。小安很懂事,一向听话,绝对不会乱跑的。除非,最坏的可能性她连想都不敢想,只是不断催促司机把车开快点。 司机听说她的孩子不见了,又见她急的要哭了,把车子开的飞快。车子一停在面馆门前,郑真真就冲了上来,焦急的问:“怎么办,附近都找过了,也没看到小安,要不要马上报警?” 龚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像这种失踪案件,如果没有超过24小时,警察是不会立案的。现在大家只能分头到处去找,她问:“你最后看见小安是在什么时候?” 郑真真想一想:“一个小时之前,门口有一个开三轮车的人在做棉花糖,小安一直守在边上看。” “那三轮车还在吗?” “走了。” 龚喜猜想小安可能是一时念玩,跟着三轮车走了。现在只有确定那辆车到底去哪了也许有可能找到小安。 第59章 bsp;59 幸好问了在旁边擦鞋的一个老奶奶,才知道卖棉花糖的三轮车往前面公园的地方开走了,龚喜又问老奶奶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女孩跟在后面。老奶奶摇摇头,说后面跟着几个小孩子呢?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一个。 总算有了一点线索,龚喜只能暗自庆幸小安是跟着三轮车走了。她急忙跑到公园,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广场上停着一部三轮车,五颜六色的棉花糖插在面板上,被小孩子们围的水泄不通。 龚喜在看到小安完好地坐在公园长椅上那一刻,激动地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气急败坏地跑到小安面前,“你这孩子,怎么不说一声就跑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妈妈都急疯了。” 小安惭愧地低下了头,小声地说:“妈妈,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乱跑了。” 龚喜摸摸她的小脸,感受到她真实地在自己的身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见小安手里拿着的东西,问她:“这个棉花糖是哪里来的?” 小安开心地告诉妈妈:“是一个叔叔给我买的,他还叫我不要乱跑。”,小安怕妈妈责骂,又说:“你看,我没有吃棉花糖,只是看看。” “给你买棉花糖的叔叔呢?妈妈要把钱还给他。” 小安指着另一个方向:“他看见你来了,就离开了。” “那叔叔长什么样子?” 小安想一想,“很高,很好看,两只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可亲切了,叔叔说下次还会过来找我玩。” 龚喜严肃地说:“下次可不许再和陌生的叔叔玩,也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小安嘟起嘴,赌气说:“叔叔不是坏人,他给我买了棉花糖,还知道我的名字,还说认识我妈妈。” 小安口中的叔叔出现的太奇怪了,龚喜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她有这样一个朋友。不过这次幸亏只是虚惊一场,小安能够平平安安的找到,她已经没有任何奢求了。 倒是郑真真,对那位神秘的男子特别好奇。他既然知道小安的名字,又认识龚喜,为什么却不露面。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到底是好意还是另有所图。 这件事之后,龚喜再也不允许小安在没有大人的看管下独自出去玩耍。郑真真说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蝇,天底下哪有那么多拐卖小朋友的人贩子。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0 龚喜是被吓怕了,宁可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愿在带小孩的问题上有丝毫放松。 已经到了冬天,面馆的生意越来越好,龚喜忙着店里的生意,又要照顾孩子,简直忙得脚不沾地,那天傍晚接到顾嘉诚的电话还是挺意外的。 他看起来很有时间,居然亲自打电话过来订外卖,而且订单量直线下降,她忍不住好奇问:“既然要照顾我生意,怎么才订十份?上次加班可不只这个人数。” 他在电话那边爽朗地笑出声来:“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的员工天天加班,不好意思,你要失望了,公司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她把电话换到另一边耳朵,心情愉悦:“不是说你们公司会损失将近一个亿嘛,到底怎么回事? 他故意卖了个关了,笑道:“你想知道原因,等你把面送来了再告诉你。” 其实原因她早已经知道,许经理昨天来吃面时,她特意问了他事件的进展。原来是那名肿瘤患者在没有经过医生的许可下,私自服用了其它的抗癌药品,导致了肝肾功能的衰竭。家属怕被医院知道后不负责,故意隐瞒了真相。要不是细心的医生在垃圾篓里发现了未吃完的药,东大基因肯定要背这个黑锅了。 龚喜把牛肉面送到东大基因十二楼办公室时,发现大家对他们的加班晚餐并不感兴趣,而是一齐围着办公桌上包装精美的寿司外卖吃得津津有味。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边吃边说:“幸好李小姐给我们点了寿司,每次加班都吃牛肉面,再好吃的东西都吃腻了。” 人事部的主管点头附和:“听说牛肉面馆的老板是顾总的大学同学,真看不出来,名校毕业居然跑去卖牛肉面。真是可惜。还是李小姐有本事,随便拍个广告的钱相当于我们十年的工资,她和我们顾总站在一起,简直跟金童玉女一般,可以直接去演偶像剧了。” 龚喜默默放下牛肉面,去了顾嘉诚的办公室。 他的状态看上去比上次精神多了,看见她进来,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边收拾桌上的文件,一边招呼她坐下来。 龚喜却是急着要走,费用单拿给他等着他签字。 他问:“又是谁惹到你了?怎么板着脸话也不愿说。” “你们既然叫了寿司,又何必让我送牛肉面来,又没人吃多浪费。” “谁说没人吃,我就喜欢吃。你做的牛肉面我永远也吃不腻。” 真是孩子气,龚喜知道他在员工面前一向是不苟言笑,这些话如果被他手底下的员工听到,不知做何感想。因为担心晚上郑真真他们在面馆忙不过来,她说:“那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反正手头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个时间,很难坐车。” 不容她拒绝,他从衣架上取了大衣,提着公事包跟在她后面。 办公室外面的笑声依然不减,走到门口时,有人正从外面进来,龚喜习惯性地给对方让路。 那人长手长脚,越过她时身上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非常美丽的一张面孔,红色衣裙穿在她身上简直艳光四射,怪不得会被杂志评为年度最具魅力的女明星。连另一头正专注吃寿司的员工也忍不住频频注目。 “嘉诚。”进来的女子唤他的名字,声音甜美如蜜。 顾嘉诚倒是有些意外,“维维,你不是去了杭州拍戏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刚回来,路过这里,上来看看,你晚上有时间吗?” 龚喜听到顾嘉诚回答说:“我晚上和龚喜约好去她家吃饭,有事吗?” 李维维失望地“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龚喜,客气地寒喧:“好久不见。” 演技真是好,龚喜觉得她今年一定能拿最佳女主角。因为李维维看她的眼神单纯无害,显然忘记了她曾警告自己不要破坏她和顾嘉诚的事情。 龚喜还是段数太低,勉强维持笑容和她打了招呼。 李维维突然关心起她来,笑着说:“听说你现在在卖牛肉面,生意不错吧,改天我带朋友去你店里吃面。” 龚喜仍然保持微笑,虽然和明星相比,她的职业只能算是下等工作,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丢人。如果她有意给她的面馆打广告,自己还要感谢她。可以想象如果有当红明星光临她的小店,一定盛况空前。 连顾嘉诚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味,咳嗽一声,右手自然地搭在龚喜肩膀上,说:“我们走吧!”又转头问李维维:“你开车来的吗?要不要送你。” 李维维脸上本来还有得意之色,看到顾嘉诚有意和她保持距离,明媚的面孔终于垮下来,“我的助理在楼下,你们先走吧!” 到了楼下,顾嘉诚依然保持右手搂她肩的姿势,龚喜明显感觉到路过的员工频频回头看他们俩,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 可他仍然泰然自若,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龚喜抬头看他,小声说:“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拿开?” 他一脸坦然,“你刚才怎么不拒绝,在上面我看你的表情还是很享受的。” “你难道不怕员工在背后说他们的老板居然和卖牛肉面的女人在一起。” “这是我的事,我选择的人还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香港不是还有个水饺皇后,你哪天也当个牛肉面皇后给他们看看!他们到时还会说我有眼光。所以不要在乎别人怎么看,重要的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护你。” 龚喜那天很开心,一路上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原来她自卑难过,总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优秀的顾嘉诚。可是现在她慢慢地感觉到他的坚持和守护,对这份感情不再怀疑,迷惘。她在车上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在顾嘉诚没有后悔之前,她会牢牢地抓住他。 顾嘉诚送她到了楼下,之前两人去高级餐厅吃了一顿烛光晚餐,又去看了电影,现在仍然舍不得分开。龚喜邀请他上去坐坐。顾嘉诚摇摇头,说不想打扰她妈妈和小安休息。龚喜也不勉强,时间的确挺晚了,其实她知道顾嘉诚是怕见到她妈妈,会问东问西。 龚喜在楼上看他开车离开,心情好的要飞起来。连平时听着非常讨厌的二胡琴声都觉得动听了起来。 住在她楼下的一个老人,每天晚上都要拉一首阿炳的二泉映月,不但音律不准,还时常跑调,声音刺耳的像是拉在生锈的铁器上一样。 第60章 bsp;60 老人常年一个人住,脾气古怪,龚喜有时在楼梯上碰见他下楼买菜,好心地打招呼,他通常是爱理不理。 也有邻居投诉,说老人的二胡声吵到邻居休息了,可是安静了一段时间后,大家又会在夜晚听见刺破耳膜的二泉映月。 这个声音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1 对于从国外回来的欧阳珊来说,是绝对不能忍受的。她本来睡眠就浅,又恰好遇上她更年期,所以心情特别烦躁。 欧阳珊手里有钱,于是和龚喜商量搬到别处去住。可是龚喜实在舍不得离开福善街,她在这里认识了郑真真、潘小月、还有一群热心的邻居,没有哪地方能像福善街一样让她感到幸福的了。 离开了福善街,龚喜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现在唯一的收入来自面馆。 牛肉面的汤底经过她多次改良,已经十分美味。 有记者来到福善街要写一个美食专栏,那名记者吃过龚喜做的牛肉面后赞不绝口,回去后洋洋洒洒写了千字美食评论,还付上龚家面馆的招牌,一个星期后这篇美食评论出现在本地报刊上。 从此来龚家面馆吃面的人日渐增多,有时都忙不过来。 也有客人吃完了面,不想付钱,趁着人多悄悄溜走。 那天面馆里的客人很多,龚喜忙着收钱,突然听到一个男子提醒她,走到门口的一个大姐忘了给钱。 龚喜立刻叫住了那位大姐,大姐明显不好意思,解释说自己忘记给钱了。 龚喜也不为难她,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有些真有些假,她不愿追究,仍是笑脸迎人,只要把钱补上,下次还是欢迎再来。 收回钱后,龚喜对那名男子说声谢谢。 那男子十分高大,长的眉清目秀,龚喜仿佛在哪里见过他,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没想到那男子突然开口:“我叫安槐,安静是我的姐姐。” 龚喜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男子有着和安静一样的眉眼,她心中忐忑,脸上仍旧维持笑容,“你好!” “我想和你谈一谈。”他说。 龚喜带他去了不远处的茶馆,上楼梯时她感觉脚步轻飘飘的,像是随时要晕倒。 安槐喝一口茶后,开门见山地问:“我姐姐的孩子,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龚喜一愣,手里的白色茶杯,微微烫手,她仍紧紧握住,“她叫小安,今年五岁,和你姐姐长得特别像。” 安槐神情严肃,问:“小安知道你不是她妈妈吗?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因为真相很残忍,她既没了爸爸,也没了妈妈,你难道要我对一个天真的孩子说这些吗?” 安槐说:“五年前我的母亲回国找过你们,可是你带着孩子突然消失了。龚小姐,我母亲已经年迈,上个星期发现自己子宫里长了一个肿瘤,她害怕自己时日不多,所以想在她做手术前见见我姐姐留下的孩子。” 龚喜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她没有办法拒绝一个老人临终的请求。可是要怎么和小安解释。突然出现的亲情,他们才是和小安有血缘关系的家人。 龚喜安排安槐和小安见面,小安一见到安槐便兴奋地跑上去叫叔叔,又回头告诉龚喜,这就是上次在公园给她买棉花糖的叔叔。 原来早有预谋,龚喜还以为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安槐很会哄小孩子,才一会儿功夫,已经和小安非常熟络,哄得她叫自己舅舅。 小安好奇地问:“叔叔和舅舅有什么不同?” 安槐解释:“舅舅是妈妈的弟弟,舅舅带你去看外婆好不好?” 小安还是不懂:“我已经有一个外婆了,外婆现在在家里。” 安槐看向龚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龚喜觉得心酸,她无法想象当小安知道现在的外婆不是真的外婆,妈妈也不是她的妈妈时,会让她的心里承受多大的痛苦。 龚喜把小安抱在膝上,轻轻地告诉她:“舅舅明天会带你去见他的妈妈,舅舅的妈妈你也要叫外婆,你见到外婆时要乖一点,外婆才会喜欢你,知道吗?” 小安点点头,又摇摇头,小手摸摸她的脸颊:“妈妈你也会去吗?” “妈妈要工作,不能陪你去。小安,回来时帮妈妈带一盒巧克力,好吗?” 小安听话地点头,胖胖的小手搂住她的脖子,仍然舍不得离开妈妈。 这是小安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飞机,龚喜在她的小背包里装满了换洗的衣物还有大袋的特制食物。 安槐知道小安患有苯丙酮尿症后,伤心地流下了眼泪。那么小的孩子就要忍受疾病的折磨,实在残忍。 临走时他只拿了小安的换洗衣服,因为在国外很容易买到小安需要的特制食物。 安槐向龚喜承诺,一个星期后便把小安送回来。可是小安才刚上飞机,龚喜就开始想念她了。 顾嘉诚知道她心情不好,特意约她去看电影。明明看的是喜剧片,整个电影院的观众都被主角逗的笑声连连,可是她却笑出了眼泪。 忽明忽暗的电影院里,她眼角的泪光闪烁。顾嘉诚递给她纸巾,叹口气道:“早知道就不该带你来看电影。又不是生离死别,小安总会长大,有一天会知道真相,你总不能瞒她一辈子。” “如果安槐不出现,她永远不会知道。” 可是世上没有永远的谎言,当安槐打电话告诉龚喜,小安回来的日期要延后时,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安静的家人一定告诉了小安真相,她没法否认,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那孩子脆弱敏感,下次见面,是否还会再叫她一声妈妈。 二个伤心的妈妈借酒消愁,袁婴告诉龚喜,她发现了陈麟的背叛。借着工作的关系,陈麟和他的女上司频频幽会。 袁婴质问陈麟的时候,没想到他一口承认,没有半点悔意。 袁婴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好的家变成了这样。 陈麟出轨的理由是她不理解他,真是好笑,似乎所有的丈夫都觉得他们的妻子不了解自己。难道这就可以成为自己背叛妻子的理由。 陈麟可以把女上司在他失意时对他的陪伴,作为感激她的理由。但是却对为家庭付出劳动的妻子视而不见,袁婴突然为自己的付出感到悲哀。 当一个男人爱你时,什么都会愿意为你去做。当他不爱你时,你做什么都是错。 袁婴决定放弃这段婚姻,虽然离婚的决定如同剥离血肉般的疼痛,但是她不想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浪费以后的人生。 两人决定协议离婚,房子卖了还清债务,孩子归袁婴抚养,陈麟可以随时探望。这对于袁婴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只要陈麟不跟她抢孩子,她什么都可以放弃。 袁婴喝醉了伏在桌子上嘤嘤地哭泣,她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离婚,即使外面欠债,即使被亲戚说我当初选错了人,我都没有想过放弃,还是一心一意想把家维持下去。可是他为什么要背叛我,一点不顾及我们的感情。” 啤酒喝在嘴里微微发苦,龚喜一口闷下去,拍拍她的肩膀:“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婚,就要好好地走下去。只有让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2 自己过得更好,才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袁婴为了给小宇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每天拼了命的工作,龚喜看着都觉得心疼。 可是有什么办法,孩子一天天长大,生活、上学、买房一个一个问题接蹱而至,袁婴不得不早做打算。大人可以苦点累点,但是绝对不能苦了孩子。 袁婴的身边起码还有孩子的陪伴,龚喜不知道小安还会不会再回来。 安槐把小安回来的日期由一个星期改成了半个月后,然后又抱歉地说他的母亲实在是舍不得小安回来,还想多留她一段日子。 龚喜在电话里强忍着泪水,一字一句地说:“安槐,你不能这样,小安还在上学,她已经落下很多功课了。” “不会落下,我们给她请了补习老师,她学的很快。” “你说过会送她回来,你不能这样! 小安需要妈妈。” 龚喜听到安槐冷冰冰的声音,“你不是她妈妈,她妈妈因你而死,难道你忘了吗?” 她现在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梦里又回到五年前出事那一天。 其实每次她都跟自己说如果那天没有下雨,是不是就不会出事故。如果她没有叫爸爸停下车,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 她想在梦里再看一看爸爸和安静,她想告诉爸爸她很想他,告诉安静她把小安照顾的很好,想跟他们说对不起。 即使在梦里她也无法改变残酷事实,她现在过的每一天都是在为自己犯下的错在赎罪。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晕倒了,还发起了高烧,每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顾嘉诚来看她,带了水果和一大束美丽的康乃馨。 他小心翼翼坐在她身旁,摸一摸她滚烫的手掌,又覆上她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龚喜慢慢睁开眼睛,见他大衣的肩头濡湿,“外面下雨了吗?” 顾嘉诚把她的手放进被子,给她掖了掖被角:“已经停了,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她摇摇头,这几天没有一点胃口,除了喝水,每天只吃一小碗稀饭。以前天天想着怎么减肥,这一场病生下来,居然瘦了不少。 顾嘉诚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更多的是心疼,“等你好起来,我们去找安槐,把小安接回来。” 她张开干裂的嘴唇,迟疑地问:“你说小安会不会不愿回来了。” 顾嘉诚看着她:“怎么会,小安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对她的好,她一定不会忘记。相信我,你永远是她的妈妈。” 即使没有胃口,龚喜仍然强迫自己吃东西下去。顾嘉诚已经订好了去加拿大的机票,她马上就能见到小安了。 第61章 bsp;61 直到坐上了去加拿大的飞机,龚喜的心才安定下来。顾嘉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他问了安槐他母亲所住的医院,他们一下飞机就准备去探望。 唯一不好的是她和顾嘉诚的座位隔着几排的距离,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只能利用睡眠来渡过。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二十来岁,一头长长的卷发,非常漂亮。 龚喜猜想她一定是个留学生,因为她在翻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 突然有一张卡片从她手中的词典中掉下来,落在了龚喜的脚边。 龚喜弯腰捡起递给她,“明信片很漂亮。” 女孩礼貌地笑笑,接过明信片,依然看她的英语词典。 看来想找个人聊天打发时间是不可能了,她把眼罩戴上准备睡觉。 突然头顶有个声音说:“小姐,我的朋友有点不舒服,我们能不能换个位子?” 龚喜摘下眼罩,看到旁边的女孩露出羞涩的笑容,大概以为顾嘉诚是在故意和她搭讪。 “当然可以。”女孩看了一眼龚喜,眼光又停留在顾嘉诚脸上。 顾嘉诚笑着说“谢谢。”殷勤地帮女孩把行李搬到后面,女孩脸上仍然维持笑容,一直目送顾嘉诚回到座位。 龚喜忍不住调侃他:“看来你还挺有绅士风度。” 顾嘉诚白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一上飞机就想睡觉,是不是又发烧了?”他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放心,我好的很,借你的肩膀用用?” 她靠在他宽厚的肩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此时正是加拿大最寒冷的季节,她们的航班下午两点抵达温哥华国际机场,龚喜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一出机场大厅便感觉一股刺骨的寒风吹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走在前面的顾嘉诚一手拉着行李,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叫你多穿一点,偏不听,小心感冒。” 她不是不肯多穿,只是人本来就胖,再往身上加衣服,整个人看起来跟狗熊一般。不像他,再冷的天气,永远都是一件风衣便可过冬。 她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穿风衣有他这么好看,里面配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漂亮地像是从杂志上走下来的时装模特。 龚喜小跑着追上他的脚步,出口处人流拥挤,稍不留心就会走散,她小心跟在他的身旁。 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牵住了她,她抬头碰上他的眼眸,脸上一下子面红耳赤。 她心里如小鹿乱撞,而顾嘉诚依然不动声色,“小心点,别跟丢了我又要去找你。” 龚喜第一次出国,面对眼前交错纵横的街道,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好在有顾嘉诚陪在身边,不然她一定会迷路。 他们在机场外面坐上一辆出租车,一个小时后,来到了安槐母亲所住的医院。 龚喜在车上的时候就在想,呆会看见安槐的妈妈该怎么称呼?是叫外婆还是阿姨。思考了一路,仍然没拿定主意。 顾嘉诚说:“你总不能和小安一样,都称呼安槐的妈妈叫外婆,那样太奇怪了。” 也对,还是顾嘉诚想的周到。她一眼看见他手里的东西,“咦,你几时去买的礼品?” “从国内带来的,安槐说他母亲喜欢吃烤鸭。” 他连这个都想到了,龚喜跟着他什么都不用担心。 安槐母亲穿白色病号服,头发花白,面容看起来非常慈祥,龚喜亲切地叫她阿姨。 安槐替母亲介绍他们,老人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但是知道龚喜五年来一直照顾小安,对她十分感激。 龚喜心里却觉得愧疚,是自己害老人失去了女儿,老人的感激让她无地自容。 他们陪老人在病房聊了一会,安槐见他母亲已有疲态,便决定带他们去看小安。 安家在温哥华市区拥有独幢别墅,花园里种着玫瑰和月季,真是美丽。 他们跟着安槐进入客厅,里面布置的很雅致,名贵的家俬和杂物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坐下,便有佣人送来精致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3 的茶点。 龚喜眼神在屋内巡视,仍然没有看见小安的踪影。 安槐说:“小安跟我爸爸去了附近的游乐园,过一会儿回来。” 顾嘉诚和安槐讨论温哥华的天气,房价,龚喜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不时地望向门口。 半个小时后,门口响起了童声笑语,接着是门锁抽动的声音。龚喜看到小安那一刻,开心地流下泪来。 一个月不见,她长高了一点,身上穿着漂亮的裙子,像一个公主一样。 龚喜高兴地把小安抱在怀里,怎么亲都不够,没有人知道她这一个月来有多么地想她。 小安也高兴极了,她从来没有和妈妈分开这么久,她以为只是跟着舅舅看了外婆就可以回家。没想到外婆却告诉她,那不是自己的妈妈。 小安在龚喜怀里抬起头来,“妈妈,我想你,你怎么现在才来接我。外婆他们说你不是我的妈妈,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龚喜此时感觉心脏如钻心般的疼痛,眼泪模糊了两眼。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孩子纯真的眼睛,也不忍心破坏她一手为孩子编织起来的心灵堡垒。让一个五岁的孩子突然间失去曾经信任的妈妈,是多么残酷的事情。 顾嘉诚也觉得头疼,把她们两个抱在怀里,轻轻和孩子说:“小安乖,我们不要惹妈妈哭,好不好,你只要记住,妈妈一直是最爱你的那个人,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安听话地没有再问,自从见到龚喜,一直依偎在她身边不肯离开。安槐希望大家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孩子以后的生活,于是叫保姆把小安带到了楼上,大人们才开始商量起来。 一直沉默的安叔叔突然开口:“小龚,作为孩子的外公,我很感谢这五年来你对小安的照顾。我们很惭愧,没有尽快地接回孩子。但是现在我们有能力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为了孩子的未来,我们希望你能把小安交给我们抚养。” 龚喜说:“叔叔,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小安一直是我带大,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 安槐说:“小安现在的病,想要更好的生活,还需要花大量的金钱。你经营的面馆生意虽然不错,但是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小安以后还要读书,接受更好的教育,你认为你能让她以后衣食无忧吗?” 顾嘉诚这时开口:“钱方面的问题你们不用担心,将来我和龚喜结婚之后,小安的生活不成问题。孩子现在还小,最需要的不是物质上的富足,而是一个能随时陪在她身边的母亲,相信你们也看到了,小安对龚喜的依赖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那是因为我们和小安待的时间不长,相信时间久了,小安慢慢会认可我们,毕竟我们才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至亲。”安槐说。 龚喜哭着说:“虽然小安不是我亲生的,但是我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即使在最难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放弃她。为什么你们当年不把她带走,现在又来和我抢孩子。” 安叔叔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当年我们经济上遇到了困难,不得已卖了房子搬家。我们也知道你一直照顾孩子很不容易,不过我们愿意做出补偿,来弥补你照顾孩子付出的心血。” 龚喜哽咽:“不是钱的问题,我什么都不要,小安是我的孩子,你们不能把她抢走。” 安槐说话的语气已经变得强硬:“这件事情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们可以打抚养权官司,看看法官把孩子判给你还是给我们。” 顾嘉诚也变得不客气,沉着地直视安槐:“那我们法庭上见。” “我放弃。”龚喜心力交瘁地说。 安槐他们全都意外地看着她。 顾嘉诚听到这句话从龚喜口中说出,仍然不能置信。他们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不远万里赶来就是为了把小安带回去。 他不相信她就这么放弃,他在她的眼睛里明明看见了忧伤不舍,但是脸上仍然维持着宽怀大度,她艰难地开口:“我同意小安由你们抚养,在我离开之前,能不能给我们三天时间,我想好好地陪陪她。” 他们带着小安回到酒店已经到了晚上,小安在车子上已经睡着,顾嘉诚一路抱着她到了前台。不巧的是登记的时候,被酒店工作人员告知,由于酒店已经住满,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间房间。 长途飞行,外面天气寒冷,再加上带着一个睡着的孩子,他们也不想再出去找酒店,直接拿着房卡上了电梯。 好在唯一的房间宽敞舒适,中央空调温暖如春。唯一的难题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该怎么分配。 顾嘉诚把小安放在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回头对她说:“你们睡床,我晚上睡沙发。”又关心地问:“你饿不饿,要不要下去吃点东西。” 龚喜躺在沙发上懒的动,顾嘉诚直接打电话下去点了三明治,意大利面和牛奶,不一会服务员便把食物送上来。 顾嘉诚大概是真的饿了,在飞机上他因为嫌飞机餐难吃,一路上只喝了几杯果汁。临走时安家留了他们吃晚饭,也被龚喜谢绝。这会儿,简单的意大利面也成了美味,一下子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龚喜只是喝了半杯牛奶,三明治含在嘴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顾嘉诚拿餐巾擦了擦嘴角,“吃不下也要吃,明天还要陪孩子去迪士尼,不吃东西怎么有精力陪她玩。” 她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叹了口气说:“真没想到我们母女的缘分这么浅,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安槐带她走。” “其实如果我们坚持打抚养权官司,也未必会输,你为什么突然要放弃?” “他们是安静的家人,是小安的亲人,我不想让孩子看到我们为了她针锋相对,那样对小安来说太残忍。如果他们能给小安更好的生活,只要我知道她在另一个地方同样幸福快乐,我愿意放弃。” 她眼里有泪光闪烁,一口一口把手里已经冷掉的三明治慢慢咽下去。 孩子不是私人物品,许多夫妻在离婚的时候为了孩子的抚养权,争的头破血流,其实受伤害最深的不是处于弱势的那一方,而是无辜的孩子。 孩子是属于社会的,她不可能陪小安一辈子,只要小安能得到更多的爱,就是她最大的满足。 第62章 bsp;62 没想到他们来温哥华的第二天居然下雪了,早上起来一拉开窗帘,外面的城市已经雪白一片,美丽的像是童话中的世界。 幸亏行李箱里塞满了厚厚的衣服,龚喜的装束看起来像一只笨拙的企鹅。顾嘉诚也已经穿上了羽绒服,一点也不臃肿,反而更加丰神俊朗。 顾嘉诚怕雪地上滑,抱着小安伸手一举就让她坐在了肩膀上。小安在上面开心地咯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4 咯直笑。她以前每次看见小朋友坐在他们爸爸的肩膀上都非常羡慕,如今亲身体验,格外开心。 天气虽然冷,他们仍然很开心能在雪中漫步。 幸运的是他们遇上了一年一度的迪士尼 冰上嘉年华,演出活动非常豪华,许多经典迪士尼人物纷纷登场 。还有小安最喜欢的白雪公主,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近距离看看七个小矮人。没想到在经典的和观众互动部分,小安被抽中有机会上台和他们表演。 小安上台后起初有点胆怯,后来被现场的气氛带动,开心地和动画人物们手舞足蹈。 那画面太美妙,感觉像是在梦中,龚喜愿时光能永远留住这一刻的美好。 晚上在酒店里休息,龚喜因为看不懂电视,所以抱着小安在怀里给她念童话故事,顾嘉诚则独自坐在沙发另一头抱着抱枕在生闷气。 他生气的原因是,在酒店外面看见有人在卖玫瑰花,便兴冲冲地买了一大束送给龚喜。本来以为她会感动到落泪,没想到当她听到玫瑰花的价钱时,却遭到她的一顿数落。 他知道她平常节俭惯了,可是也不能把玫瑰花拿来和油菜花比较,还说这一束玫瑰花的钱可以买一车油菜花了。真是没有一点情趣,顾嘉诚气得直接把花塞到了小安手里。 国外的电视节目简直意兴阑珊,顾嘉诚无聊地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 小安在龚喜的怀里探出头来,笑着对顾嘉诚说:“爸爸,我还是觉得玫瑰花好看,你不要生气了,妈妈都把花插在花瓶里了。” 顾嘉诚朝小家伙眨眨眼睛,依然不满受到某人的漠视。 他实在不想上去自讨没趣,准备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好上床睡觉。 刷牙的时候,他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好歹曾经也是英俊潇洒的美少年,怎么沦落到她手里,连油菜花都不如了。 他叹了口气,越想越为自己感到憋屈。 突然一双温柔的玉手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她的脸颊贴上他的后背,轻轻地笑道:“还生气呢?” 顾嘉诚不理她,依然专心刷他的牙齿。 “我道歉,好不好?”她的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声音里充满撒娇的意味。 顾嘉诚突然感觉有一股电流由下而上,从腰部直击心脏,他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你是属鼠的吗?蹭的我痒死了。” 其实他是心痒难耐,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叫嚣着要把她抱在怀里,   身体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轻笑:“你怎么知道,你干脆把我抱回去当宠物养算了,我不挑食,什么都吃的。” “脸皮真厚,我养你还不如养棵油菜花,长高了还能煮了当菜吃。” “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治你。”知道他怕痒,她的手指突然在他腰间挠来挠去,顾嘉诚惊得牙刷都甩出去了,反身捉住她的双手,结结实实地把她抱在怀里。 “还敢不敢使坏了。”他笑道。 她被他箍在怀里,一下子动荡不得,只得讨好地求饶:“不敢了,顾嘉诚,你饶了我吧!” “绝不能轻饶。”他的呼吸直喷到她脸颊,下一秒,温热的唇印上她的唇瓣。她的心紧张的咚咚直跳,双手无措地抵在他的胸前。他嘴里有牙膏淡淡的清香,是她喜欢的薄荷的味道。生涩回应,引得他霸道的舌长驱而入。 幸福的日子总是太短,分别在即,龚喜的忧愁每分每秒都写在脸上。小安还想再去看马戏团表演,但是安槐已经在接小安回去的路上。 龚喜不忍心告诉小安不能带她回家的事实,她心里自责,甚至都还没有好好给小安做一顿她喜欢吃的饭菜。 不过她答应了小安会给她买全套的小猪偑奇玩具,让猪妈妈永远陪着她。 意外发生的那一瞬间,她都没来的及思考就扑了上去。 有人看见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她的女儿进了一家玩具商店。出门后两人过马路,小女孩袋子里的玩具掉在后面,然后折回去捡,一辆急速行驶的汽车飞弛而来,那位伟大的母亲奋不顾身地跑上去挡在了女儿的前面。 幸运的是汽车奇迹般的停了下来,母女俩安然无事。 顾嘉诚本来在玩具店对面的咖啡厅等她们,亲眼目睹了这惊险的一幕,急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急忙从咖啡店里跑出去,刚到门口,就看到安槐从另一辆车上下来,脸上的表情是惊恐和不可思议。 龚喜事后才觉得后怕,不是为她自己。如果小安出了事,她绝不会原谅自己。 安槐还是把小安带上了汽车,车子缓缓离开,龚喜在后面用力的挥手,直到车子走远,手臂酸疼,再也看不见小安。 她心脏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洞,冷风突突灌进去,再也不能填满。 来时的喜悦已无迹可寻,情绪低落的龚喜和顾嘉诚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偏偏那天前面的货车出了交通事故,车子堵在路上,心情越发的难受。 到了机场,依然是人山人海。突然听到小安的声音,她疑心是自己的错觉,猛地拍自己的头,想让脑袋清醒一点。 声音由远及近,大声地叫着“妈妈,妈妈。”她确定那是小安的声音。 她回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安居然到了机场,挥着手向她跑来。 及至到了面前,她才知道这一切不是幻觉,她紧紧地把孩子抱在怀里。 安槐追上来,气喘吁吁:“还好赶上了。” 龚喜想到就要和孩子分别,眼角瞬间湿润,“谢谢你带小安来送我。” “小安不是来送你。你把她带回去吧!我的家人虽然舍不得,但是没有人比你更爱小安,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龚喜张大嘴,简直不敢相信。她原本以为这一次离开,再见孩子的机会少之又少。她甚至把以后每年来温哥华看小安的时间都想好了,看来上天格外偏爱心存善念之人,她的孩子,又回到了身边。 回国的旅程格外顺利,一路上小安特别乖,大概也知道之前大人们为了她的事僵持不下,如今能跟着妈妈回家,脸上都笑开了花。 飞机在晚上八点在国内机场降落,他们三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来,在出口处看到一脸慈祥的欧阳珊和满脸兴奋的郑真真。 因为之前怕飞机晚点,会耽误她们休息,所以当郑真真说要来接他们时,龚喜就拒绝过。但是刚下飞机就能看到熟悉的面孔,心里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郑真真一路叽叽喳喳问他们在温哥华的遭遇,当知道安槐企图留小安在温哥华时,也觉得他太不厚道了。明明最初的时候,只是说带小安去温哥华探望外婆,结果又变卦,生出这些事端。 龚喜还是很感激安槐的,要不是他改变主意,她和小安恐怕一年都难见到一回。 所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5 以人生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希望,也许在下一个转角,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机。 就像袁婴,身边的人都以为她和陈麟离婚后一定过的凄惨落泊,毕竟一个女人带着年幼的孩子情况的确好不到哪去。 事实上,袁婴把生活过得超出所有人的预料。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很快有了回报,上司在开会时特别表扬了她,因为她整个季度的销售业绩拿下了全公司第一的成绩。 爱情可能会背叛,但工作不会。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工作虽然辛苦,但是看到存折上越来越多的存款,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就像袁婴说的,觉得整个人生好像重新活过了一样,再也不用担心被别人追债,也不用每天担心另一个人的行踪。她现在才觉得天空是那么蓝,一个人是多么自由,没有男人的日子反而更洒脱快乐。 唯一让她担心的是小宇,他时常问她爸爸去了哪里,孩子虽然才两岁多,但是已经懂得察颜观色。袁婴的父母每天帮她带着小宇,尽管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爱护,仍然弥补不了父亲在他成长过程中的缺失。 这是袁婴觉得最对不起孩子的地方。 可恨的是陈麟自两人分开后从没来看过孩子,是有一些夫妻,分手 时交恶,弄得双方老死不相往来,失去孩子的那方因为恨,连带孩子也不顾。 如果不是为着小宇,袁婴一辈子都不想联系陈麟。 她现在对他就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以前对他怀有怨恨,每次话没说两句就会吵架,现在反而能心平气和地和他沟通。 陈麟离婚后生活过得也不如意,本来想和女上司拉近关系,工作上能得到晋升。结果女上司并没有帮到忙,升职人选反而是另一位跟他有点过节的同事。公司不大,流言蜚语倒传的很快,同事们私下议论他出轨女上司的事情,再加上那位新升职的同事常常在工作上给他穿小鞋,他在公司实在呆不下去了。 陈麟感□□业均不顺利,见到袁婴过的好有些后悔。说以前是他太自私了,好好的一个家被毁了。袁婴很意外他居然在自己面前诉起苦来,离婚时他还是趾高气扬的,扬言他一定会出人头地,到时她求他复婚还来不及。 不过几个月时间,他就像换了个人,不但精神萎靡,话语中还透露着后悔的语气,希望袁婴能原谅他以前犯下的过错。 第63章 bsp;63 要是搁以前,袁婴圣母心发作,肯定会抱着陈麟痛苦流涕,然后慈悲接纳他的浪子回头金不换。 现在的袁婴经历了背叛、挣扎、重生后心已经变得像钢铁那样硬,不会再为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忏悔,忘记自已所受的伤害。 袁婴对陈麟现在的境遇更多的是不屑,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人,却总是妄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她很庆幸自己已经离开了他。 这年头也不是随便哪个都能算得上是浪子,陈麟只能算是小人得志,最后还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袁婴和陈麟商量放假时让他把小宇带过去好好陪陪他,陈麟的母亲想孙子,还偷偷来看过小宇。袁婴不会拒绝老人带孩子,反而希望他们能给孩子更多的爱。虽然大人们分开了,但是孩子还小,不应生活在怨恨之中,来自亲人的关爱才能让孩子的人生走得更远。 下班后袁婴经常把舒心和龚喜叫出来一块喝酒,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抱怨生活,抱怨婚姻,恨不得把陈麟踏在脚下。发泄过后,她第二天又精神抖擞地去上班,完全把昨日软弱的自己抛到九宵云外。 舒心每次见到袁婴这个样子,对婚姻更加失去兴趣。她时常说:“真不知道女人结婚是为了什么,好好的一个青春少女,一进入婚姻就变成了黄脸婆。再遇上一个不会心疼人的男人,女人的下辈子就算是毁了。” 龚喜感慨:“所以说女人结婚要慎重,不是每个男人都和陈麟一样。” “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一个例外的。”舒心补上一句。 龚喜忍不住调侃她:“你这话可不能让杜医生听到,人家肯定得伤心死了。” 舒心抱怨:“我跟他总共才出去吃了几次饭,不要每次都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好不好!” “以前有男生约你,你连面都不肯去见。这个杜医生明显是最特别的,别不承认,说不定他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舒心叹了口气,悠悠地说:“我和他是有缘无份,人家已经决定和郝仁去叙利亚做无国界医生,我还能怎么样。” 龚喜呆住:“郝仁又要去敘利亚,那里可是全球最危险的地方,他不想活了。” “你和他这么熟怎么会不知道,下个星期就要出发了,医院的同事还准备给他们开一场欢送会。” 龚喜为自己的疏忽感到羞愧,她和郝仁一起长大,承受了他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而自己连他将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她真是失败,郝仁一定是对她失望才不肯告诉她。 回去的路上接到郝婶的电话,龚喜在电话里听她的声音像是苍老了十岁。郝婶抱怨儿子去叙利亚那样大的事也不跟家人商量,说好了会安心工作,结婚生子,又突然变卦。优秀如郝仁,在父母心里,仍然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最后她叹一口气:“龚喜,你从小和郝仁亲近,你帮我劝劝他,我们都老了,真的不想看到他出什么事。” “郝婶,你放心,我会劝劝他的。” “嗯,说了这么多,你会不会嫌我啰嗦,郝仁平时最烦我说这些话了,这孩子,我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了。” 她知道郝婶从小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不然也不会在烦闷的时候找她倾诉。 她在郝仁的办公室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杜医生,三十来岁,黝黑的国字脸上戴一副黑框眼镜,穿着长长的白大褂,整个人看起来成熟稳重。 他们正在讨论一个病人的病例,龚喜进去后默默地坐下来。 半响后他们才发现坐在后面的龚喜,杜医生好心地提醒:“你哪里不舒服?我们已经下班了,请下午再来。” 郝仁说:“她是来找我的。” 杜医生一副心知肚明的表情,朝郝仁眨眨眼睛,笑着说:“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去食堂吃饭。” 郝仁的心情看起来很高兴,他把桌上的病例整理好,又脱下身上的白大褂,笑着说:“我们出去吃饭吧!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 龚喜本来有一肚子的话准备告诉他,可是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那些劝解的话又憋了回去。 他们去了一家地道的苏州菜馆,郝仁给她介绍说老板做的松鼠桂鱼是店里的一绝,外脆里嫩,鲜甜可口。老板每天只做十份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6 ,来晚了就只能等下次才有机会品尝。 龚喜心思完全不在菜式上,所以再鲜美的食物吃在嘴里也觉得味同嚼蜡。 郝仁一边吃饭一边说起了杜医生和舒心第一次相亲时的趣事。杜医生是工作狂,一心扑在事业上,到三十岁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 郝仁第一次帮人牵线介绍女朋友,杜医生以为他介绍的女孩子一定又丑又胖,本来不想去赴约的,但是碍于朋友的面子还是去了。 舒心第一次见到杜医生,对他的印象非常不好,就连郝仁也没料到,平时一丝不苟的杜医生来赴约时居然穿着一双拖靯,顶着一头如乱草一样的头发出现在酒店包厢门口。 他进门往郝仁身边一坐,不耐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明天要考试,说好了吃完饭我就要回去看书的。” 郝仁平时和他随便惯了,白他一眼:“吃一顿饭而已,不会耽误你拿职称。” 一旁的舒心站起来向杜医生伸出手,笑道:“杜医生,很高兴认识你。” 他一转头,猛然怔住,对面女孩那张美丽的脸正笑盈盈看着自己。他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出门前不把头发梳一下,为什么要穿那双该死的拖鞋。 他手足无措地站起来,“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杜医生一坐下,郝仁就感觉腿上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他抬起头,看到杜医生责怪的眼神,好像在说:“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见面的是个大美女。” 郝仁横他一眼,低头茗茶,忍着笑意,他还从来没有见过杜医生这么慌乱过。 龚喜低头扒饭,郝仁夹了一块松鼠鱼放进她碗里,关切地说:“怎么不吃菜,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她顿了顿,问:“你是不是又要去叙利亚?你可知郝婶整日在家为你担足了心。” “你不会是我妈派来的救兵吧!这事我已经跟她解释过八百遍了。我们只是去救助病人,又不是去打仗,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恐怖。” 她忽然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郝婶还想着你年底能带个女朋友回家,现在连儿子都要走了,真是可怜!” 没想到他突然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说:“你既然那么可怜她,不如顺便帮我个忙,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咱们回家把她老人家哄开心了,我干脆就不去叙利亚了。” 郝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她看一眼,是顾嘉诚打来的,连忙接起来。 顾嘉诚一听到她的声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埋怨:“不是说好了,陪我去买窗帘的嘛,怎么突然放我鸽子?” 呀,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对不起,我们下午去好不好?” “不好,我下午还要开会。” “那我一个人去买吧,你喜欢什么颜色?房间里挂蓝色的窗帘好不好?” “你拿主意就好了。” “你不是老说我没品位嘛,到时买回来你可不许说不好看。” “你的眼光有时还是蛮靠谱的,比如选男人的眼光就不错。”他轻笑。 “好吧,挂了。”她放下电话,脸一下子就红了。再小心翼翼瞄了一眼郝仁,他正埋头吃饭。她暗暗吁了口气,幸好这话没他听到,不然她要羞死了。 她拿起茶杯喝一口,问郝仁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想叫你多吃一点菜。”他笑一笑,若无其事地放下碗筷。 她明显觉得他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先前还谈笑风生,不过一转眼功夫就变的意兴阑珊。她不得不感慨,有时男人也挺情绪化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最后,一顿饭吃完,龚喜不但没有说服郝仁,反而被他做通了工作。郝仁是真正的医者仁心,希望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更多需要救助的难民。 他们在饭店门口告别,龚喜朝他挥挥手,坐上了一部车子。 郝仁仍然立在原地,注视着载着她的车子拐了个弯,向另一个路口驶去。直到越来越远,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他的心脏仿佛被尖锐的利器掏空了,伤口在往外流血,钻心的疼痛一点一点向全身漫延。 第64章 bsp;64 龚喜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挑选用在顾嘉诚家里的窗帘,为着能让老板多送她一个抱枕,她把店里的所有东西都夸了一遍,还承诺下次置办婚房时,一定还在他这里买东西。老板看她嘴甜,本来顾客买四副窗帘才会送一个抱枕的,即使她只买了两副,也照样送给了她。 两副窗帘都是她心仪的颜色,又多送了一个抱枕,本想回去在顾嘉诚面前邀功,没想到还是遭到他的一番嘲笑。 顾嘉诚手里捏着那一片粉红的小碎花,强忍着笑意,问:“不是说蓝色的好看吗,怎么你的眼光又回到田园风了,你难道不觉得这个窗帘和客厅的装修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吗? 其实在店里选的时候她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放在欧式装修的客厅里一比较,真的有点不伦不类。 “你说让我拿主意的,下次我再也不帮你买了。”她赌气坐在沙发上。 顾嘉诚最怕她生气,赶紧上来哄:“不如把它们挂在次卧和客房里,其实它们看起来还是蛮顺眼的。” “为什么不放在你的卧室?” “呃………”顾嘉诚词穷,最后老实地回答:“下个星期我妈要来,她看到你亲手为她选的窗帘,一定会很高兴。” “你妈要来?”龚喜惊讶得跳起来,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这么快见他的妈妈。 她语无伦次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为什么你不事先通知我。我可不可以装做不知道?糟了,说好了要减肥的,最近又胖了,你妈会不会不喜欢我?” “你可不可以镇定一点。”他快被她转晕了。 “不能。”她瞪着他:“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见你妈妈。” “只是见个面而已,她又不会拿你怎么样。怕什么,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嗯,这句话用在你身上还真是恰当!哈哈哈 …….”他大笑。 “顾嘉诚,你嘴里都可以塞进一个篮球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龚喜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连地痞流氓来面馆闹事她都没有怕过。可是要让她面对顾嘉诚的妈妈,这简直比和美国总统会面还让人心慌。 她已经有两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双眼下面的黑眼圈被潘小月看到,引来她的一顿奚落:“妹子,咱年龄不年轻了,没法和小年青比,但也不能放弃自己啊,你那两个熊猫眼看起来像老了十岁。” 龚喜却是唉声叹气,“小月姐,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你婆婆相处的,现在可很少有像你们这样亲如母女的婆媳关系了。” 潘小月得意洋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7 洋,眉飞色舞地说:“要想婆媳关系处的好,就六个字,少见面,多关心。我们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是我每年给我婆婆买的衣服比我自己的还多,隔三差五打电话给婆婆慰问关心一番,我婆婆一直夸我乖巧懂事。” “婆媳关系真是一门学问。”龚喜叹息。 郑真真笑道:“那小月姐岂不是把这门学问已修炼到教授水平,真不简单。现在年轻人都把婆媳关系视作洪水猛兽,龚喜,你不用担心,有顾嘉诚在中间调节,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郑真真已经给她想好了一个对策,她说那天只要全程装淑女,装斯文,顾嘉诚母亲说什么你就跟着附和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是千成不要在婆婆面前和顾嘉诚秀恩爱,不然你连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多数母亲都有恋子情结,忍受不了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对另一个女人好。所以在婆婆面前凡事都要把她儿子的话当做圣旨来做,绝对能讨未来婆婆的欢心。 这个方法简单,不就是要扮演傻白甜的现实版么,龚喜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那是一个晴朗的下午,龚喜接到顾嘉诚的电话,他妈妈将在下午五点到达本市。 龚喜出门时精心打扮过一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贤良淑德,她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理出来演示了一遍, 连顾嘉诚见了她的装束都赞赏有加,忍不住挑眉:“这件蓝色的外套很适合你。” 她有点沾沾自喜:“昨天刚买的,本来郑真真建议我穿那件红色的裙子,可惜弄脏了。” 他轻笑:“幸好弄脏了,你那件花哨的红裙子早就该扔了,看起来像一只斗志昂昂的火鸡。” 本来还以为那件裙子是她最满意的一件衣服,没想到又引来他一番嫌弃,她气得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 “疼。”他笑着跳起来。 就在此时,龚喜看见一个老妇人向他们走来,淡雅的气质在人群中特别显眼。 那老妇人个子高挑,头发用簪子挽了一个髻,穿灰色长大衣,看起来优雅又有气质。 顾嘉诚迎上去,“妈妈。”母子俩开心地拥抱在一起。 龚喜从见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之前龚喜把顾嘉诚的母亲想象成了虎背熊腰的老太太,既严肃又古板。现在看来眼前这位美丽慈祥的母亲简直让她眼前一亮。顾嘉诚一定是遗传了他妈妈好看的基因,明亮的眼睛和高高的鼻梁和他母亲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下一刻,龚喜就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顾嘉诚的母亲笑着说:“你就是龚喜,嘉诚常常提起你。” “阿姨好,没想到你这么年轻。”龚喜由衷地赞美 。 寒喧过后,顾嘉诚提议去饭店为母亲接风洗尘。顾嘉诚的妈妈说她坐了一天的车,此时腰酸背痛,只想早点回家休息。 顾嘉诚在前面搀扶着母亲走向停车场,龚喜拉着一个厚重的行李箱跟在他们后面。母子俩一路上说着家乡的趣事,笑声连连。龚喜却苦着脸在心里盘算,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顾嘉诚这些天都是在外面吃的,冰箱里只有几个鸡蛋和西红柿。 顾嘉诚的妈妈现在又饿又累,总不能让老人家吃白米饭啊。 车子开到顾嘉诚家里小区附近的超市,龚喜叫他停下车,说要去买点东西。 也不知道他妈妈喜欢吃什么,她每样都买了一点,有鸡有鸭有鱼有肉,还有土豆和蔬菜,总有一样是他妈妈爱吃的吧! 她提了满满一大袋食物到了家,顾嘉诚正在厨房里煮面,龚喜把东西都倒出来,问他:“你妈喜欢吃什么菜?” “鱼。”他高兴地围过来。 “咱们做个红烧鱼怎么样?”她提议。 “没问题,这个菜我最拿手了!”他说。 “不用,你去陪阿姨看会电视,这些菜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顾嘉诚满意地点头,悠闲地在客厅陪他妈妈聊天。 龚喜先把鱼开膛破肚,又把肉菜都清洗了一遍,在砧板上剁成小块,葱姜蒜切成丁用小碗装好。 把菜和配料都准备齐了,她才把炒锅架在炉子上开了大火。 一切都做得心应手,平常她在厨房熬制加了几十种配料的牛肉面汤底那才叫辛苦,这几个菜,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半个小时不到,清蒸鸡和红绕鱼就出锅了,顾嘉诚闻到香味笑嘻嘻地走进来,伸手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夸赞道 :“真好吃。” 她正忙着炒肉片,突然一个电话打进来。她一边接电话,一边把铲子递到顾嘉诚手里让他帮忙翻炒一下。 电话是郑真真打来的,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太吵,她听不清,于是走到阳台上去接听。 她以为郑真真打电话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原来是问她和顾嘉诚妈妈相处的怎么样。 龚喜没好气地回答:“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没事别来烦我!” 一点也不夸张,她刚才还在冰冷的水里洗了那么多菜,这会又忙着在炉火旁边炒菜。 郑真真在电话里兴灾乐祸的笑:“你也有今天,真想看看你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笑够了,那我挂了。” 她转身回了厨房,一眼看到顾嘉诚正往锅里撒调料,她突然大喝一声:“住手!”声音大的惊人,连在客厅休息的顾嘉诚妈妈也惊到了,她无比后悔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顾嘉诚早适应了她的大嗓门,不以为意地把锅里的肉片翻炒了一下。 “你刚才往菜里放了什么?” “盐啊!” “为什么你放盐时不问问我?” 顾嘉诚也意识到他把这个菜弄咂了,心虚地把铲子交到了她手里,趁她还没有发作之前,灰溜溜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龚喜真想把他的头好好敲二下,让他以后再敢自作主张。 这么香的肉片扔了实在可惜,幸好她之前看了一个介绍生活小妙招的节目,切了一些土豆片放进去一起煮,味道居然还不错。 她真是佩服自己的机智,绝对担的起贤良淑德这四个字。 她把鸡、鸭、鱼、肉摆上桌,整个客厅里香气四溢,难得的是还卖相极佳。顾嘉诚母亲开心极了,不停地夸她手艺好。 顾嘉诚狐疑地夹起一块肉片放里嘴里,没想到一点都不咸,土豆也很好吃,他微笑着向她竖起了大姆指。 龚喜白了顾嘉诚一眼,偷偷打量坐在旁边的他母亲,看到老人眉梢眼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终于吁了口气。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龚喜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和顾嘉诚母亲一块聊天。 第65章 bsp;65 老人兴致很好,跟她说起顾嘉诚小时候的趣事。没想到顾嘉诚小时候长得漂亮可爱,还曾被大家误认为是女孩子。 八岁那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8 年,跟着表哥表姐去河边钓鱼,结果鱼没钓到,他不小心掉到了河里,一身湿淋淋的跑回来,被他爸爸关在家里三天不准出门。 读小学五年级时,因为贪玩,常常放了学不回家。他爸爸在游戏厅找到正在打游戏的他时,气的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家里走,回去后当然是免不了一顿狠揍。 顾嘉诚坐在旁边只是觉得窘,他母亲也真是,怎么净说些他小时候调皮捣蛋的糗事。后来各种竞赛,每次考试都拿第一的成绩怎么忘记说了。 龚喜本来和顾嘉诚母亲坐在一起,心里一直忐忑,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但是想到顾嘉诚小时候被他爸爸治得服服帖帖的模样,就忍不住笑起来。 龚喜没想到,顾嘉诚的母亲会送她礼物。那是一枚小小的已经有点发黑的黄金戒指,式样老旧,戒面没有任何点缀,像是上世纪留下来的古董。 顾嘉诚母亲把戒指交到龚喜手上,慈祥地说:“这枚戒指从嘉诚的奶奶手上传到我这里,现在阿姨把它交给你。你是个好孩子,嘉诚以后如果欺负你,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龚喜看着手心里的戒指脑子里一下子懵了,顾嘉诚推了她一把,笑道:“是不是高兴地傻了,这可是我们顾家的传家宝,还不快点收起来。” 直到顾嘉诚送她回去,她仍然不敢相信,她只不过是给他母亲做了一顿饭,就轻易地得到了那枚戒指。这样看来,她这个未来的婆婆还真是很好相处。 龚喜回去后得意地向郑真真炫耀,那枚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被灯光一照,金光灿灿。 郑真真一脸的不屑:“还以为顾嘉诚会送一个大钻戒给你,没想到这么小气,这种老古董怎么戴的出去。” “他妈妈送给我的。说是只传给顾家的媳妇。”龚喜一脸的陶醉。 郑真真有些艳羡地看着龚喜手上的戒指,再想想自己,她连自己的婆婆长什么样都不清楚。 郑真真落莫的情绪被郝大胆看在眼里,第二天,郝大胆跑到珠宝店,用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买了一个钻戒。 郑真真做梦都想不到平生第一次有人向她求婚,是在她每天工作的面馆里。 后来她每次回忆当时的细节,都把郝大胆恨的咬牙切齿。为什么他不选择一个浪漫的地方求婚,为什么他要选择店里客人最多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开口。 郝大胆向来有点迟钝,对于没有一点浪漫细胞的他来说,如果选在碧蓝的海边或是美轮美奂的高级餐厅向她求婚,肯定会被以为是被鬼附了身。 至于他为什么选在客人最多的时候求婚,可能是因为他算准了郑真真肯定拉不下脸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他。 当郝大胆单膝跪地双手向郑真真奉上璀璨夺目的钻石戒指时,她激动地又哭又笑。 在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一直是她的终极梦想。虽然她以前从没有想过那个共渡一生的对象,会是自己一直以来当成弟弟一样的郝大胆,但是当她知道在自己住院时,郝大胆默默地照顾她,吃饭的时候总记得把她最爱吃的菜夹到她碗里。即使再没心没肺,郑真真还是不由自由地因为他的温柔体贴而心动了。 郝大胆清了清喉咙,壮着胆子,温柔地凝视着她:“真真,我爱你。你不喜欢吃肥肉,可以都夹到我碗里。你晚上怕走夜路,我会做你的手电筒。你不开心的时候,我可以做你的出气筒。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真真,你愿意嫁给我吗?” 郑真真低头不语,一直哽咽。 连在店里吃面的顾客都被郝大胆感动的一塌糊涂。纷纷起哄:“嫁给他,嫁给他。” 郝大胆此时心里七上八下,他膝盖已跪的麻木,手也举得酸疼,眼神依旧热切地凝视着她。 郑真真慢慢地抬起头来,脸上挂满了泪水。下一秒,她满脸娇羞地从郝大胆手里接过钻戒,笑道:“呆子,还跪着干嘛!” 郝大胆听到她一声娇笑,激动之余单脚站着的那条腿差点没立住,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郑真真一把扶住他,眼神里透着关切。 郝大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他亲手把戒指戴在郑真真右手的无名指上,把她抱在怀里,一脸的阳光灿烂。 等郑真真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郝大胆哪里来的钱买这么贵的戒指。该不会又是跟着别人去赌钱赢来的吧! 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郝大胆终于说了实情,原来他是向龚喜预支了半年的工资,再加上平时自己慢慢存了点钱,都拿去买了这枚戒指。 郑真真忍不住哀嚎:“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是负资产了,为什么买这么贵的戒指,快拿去退了!” 郝大胆急了:“你答应了嫁我,可不能反悔。你以前不是说要是有人肯买个大钻戒给你,你一定会嫁给他。” “我只是随口说说。钱都花光了,以后怎么生活?” 郝大胆很意外,她居然心疼起他的钱,这可不像她。以前的郑真真可是个花钱不眨眼的月光族。 他母亲对他说过,当一个女人真正开始为男人省钱时,就表明她愿意和那个男人过一辈子。 他凝视她,郑重地承诺:“你放心,我会努力工作赚钱,面包会有的,房子也会有的。虽然不能给你最好的生活,但是我有的是力气,不会让你吃苦。” 郑真真觉得郝大胆实在是太讨厌了,明明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却老是说这么煽情的话来刺激她,害她眼泪又流出来了。 这下轮到龚喜羡慕她了,郑真真三十年的人生终于圆满,能有这样一个男人爱着她,做梦都会笑醒。 龚喜最近有个想法,想像大公司那样下个通知,严令禁止公司内部人员谈恋爱。估计这个主意会遭到她的员工的强烈抗议,郑真真和郝大胆已经把面馆当成他们的约会场所,时不时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吃饭的时候,居然还相互喂饭。真是叔可忍,婶不能忍。龚喜为了能安心地把饭吃完,皱着眉头用筷子敲击桌面,严肃地批评他们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 那两人像连体婴似的,瞥她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不能!” “好吧,当我没说。”龚喜低下头默默地扒饭。目前的形势是二比一,她绝对说不过他们。 郑真真又补上一句:“龚喜,待会我们看店,你去送一下外卖吧!” “为什么我去送?” “我这是在给你制造机会,顾嘉诚公司的女员工起码有一半在暗恋他,你得常常去宣示一下主权问题,让那些想撬墙角的人知难而退。” 郑真真说得很有道理,明面上是为她着想。暗地里还不是想支开她这个电灯泡。 看在一场好姐妹的份上,龚喜就不揭穿她的小心思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89 了。起身到厨房,把牛肉面打包好,骑上电动车愉快地出门送外卖。 东大基因公司的员工已经对她非常熟悉,以前外卖送到一楼大厅,她还得一件一件搬进电梯。现在门口的保安看到她,立刻殷勤地上来帮忙,讨好的态度跟见到老板娘来视察似的。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像是漫步云端,有种不真实感。 连人事部的美女主管对她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外卖送到后,告诉她可以直接到财务部去结帐,签字单她们会去处理。 龚喜刚提了外卖上来,一头的汗,还没等她开口,美女主管就殷勤地递上纸巾,满脸堆笑地上来跟她套近呼。一会儿夸她的牛肉面做的好吃,一会儿又夸她穿的衣服好看。 龚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胸口的位置还沾上了一大块油渍。都这样了还说好看,龚喜不得不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她对这个美女主管的印象一直都很反感,一看就是趋言附势的嘴脸。有些人表面上奉承讨好,背地里不知怎么说你的坏话。龚喜知道,这些人一直不看好她和顾嘉诚走在一起。一个是海外留学归来帅气多金的公司老板,一个是没学历没身材的面馆老板娘,顾嘉诚的选择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龚喜曾经无意间听到顾嘉公司的同事悄悄谈论,说李维维漂亮又有地位,跟顾总简直是郎才女貌,没想到被那样一个胖女人占了先机。真不知道顾总看上她什么。 那人说话的语气尖酸刻薄,不单单只是为李维维打抱不平,她至今对那个声音记忆犹新。 对于美女主管违心的赞美,龚喜只能“呵呵”假笑了两声,随口问:“你们顾总在不在办公室?” “顾总在研发部开会,他办公室………”美女主管看着她欲言又止。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龚喜,顾嘉诚的办公室里肯定有奸情。她隔着长长的走廊都能闻到浓浓的香水气味。 第66章 bsp;66 龚喜现在可不像之前那样胆小自卑,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是顾嘉诚的正牌女友,她大大方方地走进他的办公室。 李维维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见到龚喜进来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她美丽高傲的头颅仍然专注在手机上面。 龚喜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让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假惺惺地嘘寒问暖,想想都会起鸡皮疙瘩。这里又没有外人,做戏给谁看。 她一屁股坐在顾嘉诚的老板椅上,优哉游哉地打开他的电脑观赏一部新电影的预告。 那是一部新上映的爱情片,电影进度缓慢,故事情节毫无悬念,唯一的看点是男女主角的高颜值。据传女主角当初疯狂炒作绯闻提高知名度才拿到的这个角色。 龚喜正看得起劲,李维维突然开口:“能不能把声音弄小一点!” “呃,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她的道歉并不由衷。 李维维眉毛一挑:“想看电影,为什么不去电影院?我可以送你两张电影票。” “谢谢,到时我叫上顾嘉诚一起去看。” 李维维明显不悦。 龚喜再接再厉:“观众评论你演技精湛,有望入选本届电影节最佳女主角。” 再迟钝也听得出这话里的讽刺意味。李维维面色铁青地站起来。 办公室有人进来,“嘉诚。”李维维笑容灿烂地迎上去。 龚喜冷笑,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要是不拿奖真是可惜了。 李维维说:“听说你妈妈过来了,她身体还好吗?我想去看看她。” “她昨天已经回老家了。”顾嘉诚说。 李维维一脸的失望:“早知道我前二天就回来了。” 顾嘉诚笑:“你的电影我还没来的及看,听说演的不错。” “是吗”。李维维笑:“明天我让助理送一些电影票分给公司里的同事。” “我代他们谢谢你。” “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饭。” “我和龚喜约好去看电影。” 李维维失望地走了。 被凉了半天的龚喜终于在顾嘉诚的眼里找到了存在感,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得意。 顾嘉诚走近她身边,手搭在她后面的办公椅上,问:“在看什么?” “电影里的帅哥。” 他板起脸:“不许看别的男人,难道我还不够帅?” “臭美 。”她笑。 “你难道不是因为我的美色爱上我,刚刚是谁的眼神像毒箭一样射过来,害得我胆战心惊。” “算你识相,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和她出去吃饭。” “她下个月订婚,难道也不能去?” “你说什么,谁要订婚?”她不能置信。 “当然是李维维,王天临已经向她求婚,做为朋友,总要出席吧!” “只许一次,下不为例。” “真是霸道。”他嘟哝。 “你说什么?”她瞪着他。 “不如那天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李维维又没有邀请我。” “你是作为我的女朋友陪我去的,到时肯定会有很多明星出席,你可不要后悔。” “我去,当然要去。”她点头如捣蒜。 龚喜还以为自己有场硬仗要打,没想到轻轻松松就夺取了阵地。 真是意外,这个女人们的公敌居然也要结婚了。 舒心曾经说李维维简直像是埋伏在男人身边的□□,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准能炸的你心慌意乱。 她这个比喻太恰当了。 她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舒心,两人在舒心家的阳台上喝红酒畅谈人生。 五年前舒心提起李维维还会恨的咬牙切齿,如今听到她结婚的消息脸上已经云淡风轻。 “坏女孩都找到好归宿了,我们却还在蹉跎岁月。”她有些感慨地说。 龚喜关心地问:“你和那个杜医生联系了吗?他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我都快被他烦死了。”她笑着说:“天天都能接到他的电话,从伊拉克的政治、经济、历史聊到他每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每次都能聊一个小时。” “杜医生看起来很健谈。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舒心有些惆怅:“他说要半年后,牵挂一个人的滋味真不好受。” “你也有今天,以前杜医生每天在你面前献殷勤,你都装作视而不见,现在后悔了吧!” “肠子都悔青了。”舒心笑。 有人按门铃,舒心放下手里的酒杯去开门。 袁婴的手上提着一袋卤味兴高采烈的走进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90 来,她一边在门口换鞋,一边嚷:“我买了你们最爱吃的鸭脖子,庆祝我升职加薪。” 舒心把卤味拿去厨房用盘子装起来,笑着说:“升了销售经理可要请我们上酒店吃一顿,这点小东西就把我们打发了。” “我还要养娃买房,姐妹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袁婴求饶。 时过境迁,袁婴终于从婚姻的泥沼中走了出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又在社会上独挡一面,龚喜真是替她高兴。 龚喜给袁婴倒了一杯啤酒,她接过一饮而尽,酒量好的惊人。 三个好友坐在阳台上举杯畅饮,各自诉说自己的烦心事。 夜幕早已降临,头顶的天空点点星辰闪烁,虽然时光逝去,容颜不再年轻,她们的心境仍然像当初一样干净纯粹。 也许是太开心,也许是卤味太好吃,举杯畅饮的后果是她们三个都喝醉了。 龚喜的头有点晕,当顾嘉诚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差点按错键挂了他的电话。 “你怎么还没回家?”他的声音里透满满的担忧。 龚喜听到他的声音,吓得一激灵,酒也醒了一半。顾嘉诚最讨厌她喝酒,如果被他发现她还喝醉了,她就死定了。 就在这时,处于半醉半醒的舒心突然在这时候喝起歌来,“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 龚喜要疯了,在顾嘉诚还没察觉到她和两个酒疯子呆在一起之前扑上去捂住了舒心的嘴。 电话里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现在在哪里?” 龚喜用手扒拉了一下已经篷乱的头发,心虚地回答:“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家。” 说完这话,她突然打了一个酒嗝,声音响亮,她此刻恨不得拍死自己。 电话里传来顾嘉诚的怒吼:“龚喜,你是不是喝酒了?” 她哭丧着脸,舒心她们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半个小时后,龚喜心惊胆颤地坐在顾嘉诚的车上,看着他的臭脸解释:“袁婴升职加薪了,我们给她庆祝一下。” 顾嘉诚不理她,专心致志地目视前方平稳地开车。 “我没喝醉,只喝了一点点,你看我还很清醒,今天是星期五,你的生日是八月二十八,对不对?” 顾嘉诚白她一眼,“你确定?” 龚喜瘫倒在座位上:“管他星期几,反正你的生日我没有记错。” 顾嘉诚的嘴角上扬,转头看了看已经呼呼大睡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郑真真最近发现龚喜有点不对劲,平时胃口很好的她,既使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摆在面前也没了兴趣。揉面的时候老说使不上劲,不到一会儿就头晕眼花。 郑真真看着龚喜苍白的脸,有些担心地问她:“你家亲戚最近来了吗?” 龚喜丈二摸不着头脑,“什么亲戚?” 郑真真小声说:“大姨妈呀!你是不是怀孕了?” 龚喜的擀面杖下一秒就敲到了郑真真的头上,气极败坏的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怀孕了,我大姨妈昨天刚走。” 郑真真揉了揉脑袋,委屈地问:“那你最近怎么饭也不吃,还全身无力,这些不是害喜的症状吗?” 龚喜无奈地叹了口气:“姐姐,那是饿的。我一个星期没吃过饱饭了。” 为了能在唐维维订婚那天,穿上漂亮的礼服,龚喜决定在一个月内瘦二十斤下来。 郑真真说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管能不能成功瘦身,龚喜还是要试一试。 她不希望别人在背后嘲笑顾嘉诚带了个肥婆出门。 于是她制定了一个月的瘦身计划,早上五点,准时起来跑步一个小时。面馆里的体力活她都抢着做完,晚上吃完饭继续跑步一小时。 在吃饭的问题上更不能马虎,早上吃一个馒头,中午半碗米饭,晚上只能吃一个苹果。即使半夜饿的睡不着,她也忍着只喝一杯水填填肚子。 一个星期坚持下来,居然瘦了200克。虽然离她定下的目标有点远,但是总归是瘦下来一点。 龚喜仿佛已经看见瘦下来的自己在向她招手。 晚上顾嘉诚约她一起出去吃晚饭,顾嘉诚按她平时的喜好点了东坡肘子,羊排,红烧狮子头。 龚喜光听菜的名字就馋得直咽口水。想着等会每样菜只吃一小口,应该不会发胖。 菜一上来,她就后悔了,香喷喷的食物放在眼前只吃一小口怎么撑得住,她拼命喝水把胃里窜上来的饥饿感强压下去。 顾嘉诚夹了一块肥肉放在她碗里,关切地问:“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知道如果告诉他自己正在减肥,肯定会遭到他的反对。只能骗他说自己刚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一块蛋糕,所以现在不太饿。 临走的时候,龚喜真想把桌子上只吃了几口的菜打包回去。为了她的减肥计划,她忍了。 虐待胃最直接的惩罚就是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顾嘉诚送她回去的路上,她的胃疼的冷汗直冒,仍然强忍着没有告诉他,免得他担心。 车子开到面馆门口,龚喜挣扎着下了车,笑着和顾嘉诚道再见。 她刚向面馆走了两步,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顾嘉诚急忙打开车门,把她抱在怀里,惊慌失措地拍她的脸:“龚喜,你怎么了,快醒醒。” 这一幕被面馆的郑真真看到,她大呼小叫地跑过来,嚷嚷:“天哪,你居然把自己饿晕了。” 第67章 bsp;67 顾嘉诚震惊地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有种想把她掐死的冲动。 有了这次的教训,龚喜再也没机会减肥了。 她现在每顿饭都在顾嘉诚的严厉监控下乖乖吃完。郑真真成了他的眼线,只要龚喜有一顿饭没吃,随时会向他汇报。 龚喜回想起那天她饿晕后醒来见到顾嘉诚失魂落魄的眼神,心里无比后悔。 他一直握着她的双手,忧伤地说:“是不是跟我在一起让你感觉压力太大。我说过我不介意你的体型,如果我在意的只是你的外表,就不会等你这么多年。你的善良,坚韧,甚至偶尔暴露出来的尖酸刻薄,才是真实的你。不管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 这是她听到过的最动听的情话,她被他感动的泪流满面。 郑真真这时候端了一碗热粥送过来,“龚喜,先喝碗粥垫垫肚子。” 她擦了擦眼泪,皱起了眉头。 顾嘉诚问:“怎么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 龚喜吞吞吐吐地问:“能不能再来份东坡肘子?” 上一秒还一脸担忧的顾嘉诚,在听到她的话后,脸上一下子崩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91 李维维订婚那天,龚喜穿上了在高级时装店新买的裙子。虽然尺码仍然是大号,但是她气色保持在最佳状态,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 她迈着矜持的小碎步挽着顾嘉诚进入豪华的宴会厅,意料之中的受到旁人的频频注目。 她知道那些人怎么想,无非在心里感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她一路保持微笑,一点也不介意他们的眼光,即使是猪也是一只春风得意的猪。只要顾嘉诚肯欣赏,做猪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整个宴会厅的宾客大部分都是来自王家生意场上的朋友和影视圈的名人,男的西装笔挺,女的绮罗珠履,大家互相寒喧应酬,谈笑风生。 龚喜不由得感叹,有钱人的圈子果然像电视里描述的那样令人羡慕,怪不得有些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往上面爬。 顾嘉诚的社交圈还不小,居然和一些商界大佬熟识,礼貌地和他们寒喧过后,龚喜悄悄地问他:“那个秃顶的老头是谁?他怎么还邀请你去他家里喝茶。” 顾嘉诚一脸鄙夷地看着她:“你难道不看新闻,他是工商局的局长,据说是王家的亲戚,和我住在同一个小区。” 怪不得看着有点眼熟,她很庆幸刚才还和他握了一下手,多认识一个政府人员,或许对她以后的生意大有帮助。 龚喜这次来是特意为了近距离欣赏明星的,所以眼神一直追随着旁边的俊男美女。那个穿着白纱裙子的新晋影后王梦瑶,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还有久未拍电影的老牌男神,虽然脸垮了,但是忧郁性感的气质仍然迷人。龚喜真想上去请他们签个名,可惜她的手臂一直被顾嘉诚圈在臂弯里,她一有动作,就会被他凌厉的眼神制止。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算了,她还是乖乖地装一下淑女,不给顾嘉诚丢脸了。 龚喜以前看李维维哪里都不顺眼,总觉得她模样狐媚。可是今天穿一袭白色礼服的李维维挽着王天临的手一出场,龚喜也不得不感叹,她真的是太美了,那顶皇冠戴在她头上既高贵又优雅,像极了童话故事中美丽的公主。 王天临虽然长得不怎么英俊,但也风度翩翩。他脸上洋溢着微笑,看李维维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情蜜意。 玩世不龚的富二代肯娶娱乐圈的当红明星进门,那绝对是真爱。 中途李维维挽着王天临走到顾嘉诚他们面前,王天临向顾嘉诚举杯笑道:“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和维维的订婚仪式。” 顾嘉诚客气地说:“我们的荣幸。”和他碰了一下酒杯。 连龚喜也看出了王天临对顾嘉诚的敌意,李维维曾经和顾嘉诚传出绯闻,气得王天临第二天就向媒体宣布了他和李维维即将订婚的消息。 王天临一直以为自己把李维维从顾嘉诚身边抢了过去,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顾嘉诚完全不以为意。 难得的是李维维居然向龚喜示好,离开的时候,李维维突然凑近她耳边,悠悠地说:“顾嘉诚是个好男人,你可千万要抓牢。” 这话从李维维嘴里说出来,龚喜震惊地手里的酒杯险些掉下去。偏偏顾嘉诚还好奇地问她刚刚李维维说了什么。 “秘密。”龚喜在心里偷着乐,少了李维维的觊觎,她可以高枕无忧地霸占顾嘉诚。 在郑真真和郝大胆结婚之后,龚喜变得越来越惆怅,身边的人都相继组织了自己的小家庭,只有她仍然是孤家寡人。每当看到郑真真在她面前炫耀手上的钻戒,她就眼馋的心痒难耐。 龚喜无数次在心里幻想,某一天在一个浪漫的地方,顾嘉诚将一颗璀璨的戒指温柔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她连获戒指感言都想好了,到时肯定要感谢他妈,感谢上帝把这么优秀的男人送到她面前,她一定会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 可惜获戒指感言一直发表不出去。 她已经几次旁敲侧击地提醒他,手上光秃秃的,是不是该买点饰品装饰一下。 顾嘉诚通常都是心不在焉,随口附和说改天买条手链送给她。气得龚喜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去。 马上就要过春节,龚喜把家里的卫生进行了一次大扫除,大人小孩换下来的脏衣服,积满灰尘的厚窗帘统统都洗了一遍,房子虽然旧,但收拾一下看上去仍然干净整洁。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欢笑也有痛苦,龚喜很庆幸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又回到了身边。 郑真真那天拉着她去了理发店,因为郝大胆喜欢卷发,郑真真特意把头发留长了,准备给郝大胆一个惊喜。 女为悦已者容,没有一个女人能免俗。郑真真做了头发出来后,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十岁。给她做头发的发型师也鼓动龚喜换一个发型。龚喜本来只想把头发修一修,结果被发型师说的天花乱坠,说有一款发型非常适合她,造型做出来绝对好看,她心动了。 龚喜顶着新做的发型和顾嘉诚出去约会,没想到遭到他的一番嘲笑。他在餐厅看到她进来时正在喝水,下一秒就被呛到咳的上气不接下气。龚喜一脸兴奋地问他:“怪不得一路上都有人回头看我,我的新发型真的那么好看吗?” 顾嘉诚顺了一口气,憋着笑说:“这画面太美,我简直不敢直视。头发这么短还烫个卷发,天冷正好当帽子用。这发型是不是郑真真带你去做的?” 他说话总能气到她吐血,显然这个样子他不喜欢,她在他对面坐下,斜睨他一眼:“那是你不懂得欣赏,郝大胆就夸郑真真的新发型好看。” “难道你也想听谎话,郝大胆绝对说的言不由衷。” “可是那些话能让郑真真快乐,女人都喜欢听甜言蜜语。” 顾嘉诚笑着说:“这个简单,只要你愿意听,我可以对牢你说三天三夜,保证听到你不耐烦。 龚喜知道他最近工作忙,年底这些天一直在加班,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她吃饭,也不为难他,两人说说笑笑开始吃饭。 龚喜把鲜美的食物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刚吃了几口,顾嘉诚说:“我妈邀请你到我家过春节,到时带小安和阿姨一块去怎么样?” 提议不错,只不过名不正言不顺,她咽下口中的食物,悠悠地说:“面馆里生意忙,我还是陪我妈在这里过年。” 顾嘉诚不悦:“上次我妈来时,你答应跟我回去的。我妈还做了你爱吃的火腿,我一个人回去怎么向她交待。” 龚喜不出声,半天才说:“让我考虑一下。”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龚喜抬头:“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龚喜肚子里有气,顾嘉诚也是满腹牢骚。他自认为对她全心全意,除了工作,其它时间都陪在她身边,还被同事嘲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他的松鼠肌 作者:无忧橙 分卷阅读92 笑自从有了女朋友,就再也没有参加公司的聚会了。 好不容易春节有几天假期,想带她回去和家人团聚放松一下,没想到她还不愿意。 顾嘉诚回到家已是深夜,因为心情烦闷,送龚喜回去后又到酒吧喝了两杯。 他以前总幻想有一天结婚了,每天下班回到家,有妻子和孩子热热闹闹地迎接他回来,餐桌上摆满了可口的饭菜。不管他回去多晚,家里总有一盏灯亮着,让他知道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他想打电话给龚喜,想问她愿不愿意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可是想到她犹豫不决的神情,他又没了勇气。 房子里到处都有她的影子,家里的许多家俱都是她后来添置的。躺在床上,抬头就看到她为他选的碎花窗帘,虽然不是他喜欢的样式,但是一想到她兴致满满地布置他的家,他就觉得开心。 其实有个想法他早就决定了,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第68章 bsp;68 龚喜带着小安去超市采购年货,正巧这几天超市搞大促销,生活用品大减价,里面挤满了来买东西的顾客。 龚喜在食品区挑糖果的时候接到顾嘉诚的电话,他问她现在在哪里,龚喜说了超市的地点,顾嘉诚说他马上开车过来。 本来还担心买太多了东西提不动,现在有一个免费的司机,东西又便宜,她一口气把购物车都塞满了。 结账的时候才觉得肉疼,原来随心所欲地买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打了折,这一个上午也花了三千多块。 购物单打出来付了钱,收银员微笑着告诉她,顾客购物满二仟元就可以参加超市珠宝柜台举办的抽奖活动。 虽然她的手气一向不太好,但是听说安慰奖会送一袋卫生纸,本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态,她也要去试试手气。 提着大袋的东西出来,一眼便看见顾嘉诚已经在门口等候。 小安开心地指着顾嘉诚:“看,爸爸来了。” “看到了。”龚喜露出笑意,他的身高气质还有那张好看的脸很难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顾嘉诚看到她们,迎上来一把接过龚喜手上的东西,笑道:“买这么多东西。” “超市打折,可以优惠。” “听说超市珠宝柜台还有抽奖活动,你要不要去试试手气。” 这好像不是顾嘉诚的作风,他一向不屑占这种小便宜。难得他和她想到一块去了,说不定会有个大惊喜等着她。 珠宝柜员收了龚喜的购物小票,示意她在抽奖箱里随便摸一个小球出来。龚喜想着要是能摸个三等奖就心满意足了,白得一块玉佩也不错。 结果摸出来的小球上写着特等奖,龚喜难以置信地看着珠宝柜员把奖品送到她手里。 那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戒指,银白圣洁,璀璨夺目,足足有5克拉,一看就不是真的。 珠宝柜员笑着说:“龚喜。”然后看一眼顾嘉诚,一脸的祝福。 龚喜还是最想要那个三等奖,起码那块玉是真的,这个钻石戒指如果戴出去一定会被别人笑话。 她闷闷不乐地跟着顾嘉诚上了车,小安不解地问:“妈妈,怎么你中了特等奖还不开心?” 龚喜叹口气,把戒指塞到小安手里:“一个假戒指有什么用,拿去玩吧!” “谁说是假的。”顾嘉诚一脸正色。 “难道、、”龚喜看着他肯定的眼神,再瞧一眼那闪闪发光的钻戒,戒指内面还刻了两个字母,凑近一看居然是gx,是他们俩个名字的缩写。 顾嘉诚好笑地说:“亏我还求那位柜员帮忙给你一个惊喜,既然你不喜欢,就送给小安玩吧!” 小安乖巧地把戒指套在妈妈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龚喜喜极而泣,嗔怒地瞪着他道:“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求婚吗?” 顾嘉诚咳嗽一声,轻轻托住她的手,凝视她:“无论富贵,贫穷,疾病,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你愿意嫁好我吗?” “当然愿意。”她羞涩地开口,下一秒,他吻上她的红唇。 坐在后座的小安“呼”的一下用自己的双手捂住眼睛,幼儿园的小朋友琪琪告诉她,爸爸妈妈亲热的时候绝对不能偷看。 她还是忍不住,手指移开一条缝隙,妈妈在爸爸怀里露出幸福的微笑,那画面太美好,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分卷阅读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