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易忘》 分卷阅读1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1 《终易忘》作者:风鉴 文案: 质子受x公子攻 仅有纯生楔子中~ 内容标签: 生子 虐恋情深 天之骄子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生子 第1章 浮生了如梦(一) 楔子浮生了如梦 浴室之中的云蒸雾绕、暖如春阳与殿外的天寒地冻、白雪皑皑形成的鲜明对比不言而喻,熏香嫋嫋下营造的安逸祥和的氛围令人几乎忘却了外界的民生疾苦,反衬出一片雍容华贵的姿态。在这个格外寒冷的初冬时节,公子景和的寝殿一如既往地温暖与有条不紊,没有人会因为先前不久发生的冲突而评议些什么,也没有人敢去揣测公子景和的心思,更没有人会去关心那个落魄质子的下场。 屏风后的少年阖着眼眸,浅浅的呼吸声淹没在哗哗的水流声中,他那清秀的眉微微一动,继而缓缓地皱起,越锁越深,越锁越紧。一只纤细而凝如白玉的手臂搭在湿滑的玉阶之上,撑起他在温泉包围下勉强维持着温热的瘦弱的身子,而另一只手在温泉的浸泡下微微发红,这只手掌一直浸在水下,时不时地做出揉抚的动作。 手的主人在毫无意识地揉挤着自己的小腹,在长时间的温水浸泡下,疼痛的小腹并不似以往般渐渐平稳下来,反而发作得愈发厉害。他颤抖地呼出一口温热的气息,紧皱的眉头昭示着主人在睡梦中也不曾安稳。 这样熟悉的疼痛,这样流水的温度,在这个地方,在这个一模一样的地方,身后有人扶着他的腰,毫不留情地贯穿深入,水流冲撞着他的身体,和那人一样,有着炽热的温度,却不带一丝情感。 他瘦弱的胸膛随着那人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击在白玉池边的阶沿,白净如玉的肌肤已被撞出几条鲜红刺眼的红印。而他依旧紧紧咬住嘴唇,把快到嘴边的哭泣呜咽声堵在嘴间。 一双美目稚嫩未开却遮掩不住与生俱来的风华万千,此刻那双眼睛里噙满了晶莹欲坠的泪水。在身后人的撞击之下,那泪滴娇弱欲坠,可又偏偏似主人的性子一般,充满了不屈与隐忍,只在眼眶里不停颤动,却未曾落下。 那人见他闷声不响,却偏要恶意玩弄于他,腾出一只手来,伸到他的身前,【和谐】他便压抑不住地发出一声哼响。 那人又得了兴致,【和谐】可怜他年幼懵懂,只觉身体渐渐发热,意识恍然若失。一来二去,他竟忍不住这欲死欲仙的折磨,呜呜然哭出声来。 身后那人便一下停了动作,翻过他瘦弱的身子,带动大片水流的滚动,将他的身子压在冰冷的玉阶之上,简直就要拆开他幼小的身体一般,跪坐在他纤细的腿上。 墨黑长发铺盖在他的脸上。那人俯身下来,发起狠劲地跪压在他大腿之上,撩开他面上发丝,迫使他对着那张剑眉星目而隐隐带着戾气的年少的脸庞。 细长的发因为汗水而缠绕在他的脖颈之间,随着水流轻轻流动着。 就听那人笑着说,胆敢拒绝? 甚至没有说出一个不字,他摇了摇头,那张极美的脸却在下一个瞬间被他的高贵素手压入汩汩流动的温泉水中。 温水立刻涌入了鼻腔和口中,他紧紧闭着眼睛,幼小的手挣扎地要推开他,双*腿被压住不能动了,可是为了活命而全力地蹬着。 哗哗溅起的流水声中有了几分凌乱与恐惧之意。 “哗!” 一把被扯出水面,柔顺的水流带动他细长漆黑的发迅速地向脸庞两边散去,展现出一张洁白如云,凝脂如玉,眉宇青涩未开的面孔来。 “咳咳咳……” 薄薄的红唇因为死亡的恐惧而散发出求生的红润,有水珠,乖巧地滑入他的嘴中。那人轻舔薄唇,舌尖深入他的嘴中去寻觅那水珠了。 在哪里呢? 舌尖作怪地绞入他的深处,轻轻一攫。 “呕” 已是深入他的喉间了,他顿时挣扎地作呕起来,大张着嘴,却不料后颈被人抓住,那张脸又被埋入了水底。 “洗干净了,再行侍候!” 那感觉,比死还要痛苦。 房门倏然被打开了,一室热气满贯而出,几个婢子拿着衣物与巾帕跟在一位为首女领事身后,缓步而入。掩上房门后,领事走到那屏风前,对着屏风后若影若动的身影,垂首道, “公子是否沐浴完毕?容小的为您更衣。” 话音落下,领事等着公子熙则的回复。静默了半晌,不听人声,亦不见人影,领事心下生疑,转念一想,竟是不曾闻有水声!若是出了什么事端,依照殿下的脾气,指不定性命堪忧!当下也不顾尊卑,径自走至屏风后,也不想这是对公子熙则极大的不尊重,只管自己性命要紧。 抬眼便见那美得似仙似妖,似真似假的人物轻轻阖着眼,倚在温泉的边上没有声响,饶是舞勺之年,仍是青涩未开,但在公子景和一年多的□□下,眉宇间也见妖娆风姿。 “公子。公子?” 领事大着胆子唤了几声,瞧他一动不动,心中一颤,踏上那玉池阶,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在他鼻下一过。还好,还是有气息的。当下便对外头的婢子道,“来人,侍候公子出浴。” “诺。” 一阵脚步声款款而起,几人在躺椅上置好长巾,几人扶着公子熙则出浴,将他抱至躺椅之上。婢子们立时娴熟地动作起来,拭发、擦手、擦身、净足。 领事瞧了瞧他腰间被束缚着的隆起,眉头轻皱,颇为厌恶地移过视线去。正当她微微侧目之时,却见一婢子伸手欲解开公子熙则腹上的白绫。 领事双目一瞪,登时一脚踢开那婢子,又不敢惊动了熙则,压低了声音对着那连忙跪倒的婢子斥道,“贱婢!好生大的胆子!” 那婢子一听顿时花容失色,目光畏惧,忙道, “领事……不敢不敢……小的只是、只是见白绫浸湿,恐、恐公子不适……” 领事闻言怒容更甚,揪住那婢子的头发,在她耳边斥道, “咄!殿下之命竟敢不从!此等大胆奴仆要来何用!来人!” “领事……领事……小的冤屈!小的冤屈!” 领事听那婢子的声音不轻,生怕惊醒了熙则,忽听得一声弱弱的呻*吟,正见公子熙则细眉紧锁,面露不适,一手按在隆起的腹上,微微挣动着身子。领事忙捂住她的嘴,命人将那婢子拖下去。 婢子下去后,领事近前看了看熙则,见他缓缓展眉,面色平稳下去,便轻轻一扫众婢子,婢子们连连跪倒。 领事冷淡着一哂,眼梢微挑,睥睨着底下人道, “殿下曾命公子束腹,但不曾有解下白绫一言,我等顺从便是。若是越矩,殿下府中戒律森严,你等……”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2 众婢子忙道,“一切听从领事吩咐。” 领事冷笑一声,不曾发觉方才她擅自进入屏风一事亦是越矩,她的耀武扬威也撑不了几时。 众奴仆再次忙碌起来,清理完一切后,进来两人用厚实的锦被将公子熙则裹好,对着领事颔首,领事示意另一婢子跟上,那婢子手持托盘,其上整齐地放着一条白绫。 待送公子熙则离去后,一婢子却唤了声领事,领事见是自己心腹,便上前去,走至公子熙则躺过的椅边,顺着那婢子所指的方向一瞧,不禁大惊失色。 “这……” 领事四处瞧了瞧,见无他人,指着雪白褥子那块鲜红的血迹,凑过头去对那婢子道, “见红了?” 那婢子颔首,蹙着眉,小声着道,“公子屡次见红,恐……” 领事忙捂住她的嘴,惊慌道,“不可非议,不可非议!上回的教训,定要铭记于心!” 那婢子惊恐地颔首。领事迅速将褥子收起,递给她,道,“一切照旧,不得有误!” 婢子道,“殿下应不知此事吧?不若……” 领事厌烦地挥手,示意她噤声,只催促她快些了事,如公子熙则前几番落红一般处理便是。可她的那些小手段,又怎瞒得过底下人的眼睛?更不提公子景和。 天色渐渐阴沉,午后的雪未曾停歇,却是越落越大,绵绵霏落,款款冰心。 公子景和的寝殿内甚是温暖,尽管少了几分人气,饶是抵不住着火炉的温度。那十二、三岁的少年躺在榻上,未尝盖着锦被亦不觉着寒冷,他仅着单衣,小腹处掩不住地隆起,只是被白绫束着,看不出真切的大小。 景和心狠,每每束腹之时便要束到最紧,却也束不住熙则这不断长大的肚子,小腹处仍见微隆,只是此刻触上去更有了几分坚硬。 熙则的眉皱出深深的痕迹,在他十二岁的姣好面容上显露的不是少年的自由与平静,而是痛苦与不堪。他紧紧咬着唇,未长成的小手在腹上不安地抚着,这半醒半昏迷的状态,让他在腹痛的深渊里找不到出路,只是耳边不断回响着熙容那一声声“大兄”。 因为午后跌倒而开始的腹痛已然愈演愈烈,全然没有平息的意愿。他不由地张开那小嘴,加快了喘息,两只小手在腹上不停地按揉。 可那怪异的肚子却忽然一阵发硬收缩,这剧痛比每日景和替他束腹之痛来得还要烈还要急,仿佛初时景和发现他鼓胀的肚子,心中万般厌恶,不顾熙则喊叫,竟以手按在他肚皮之中,生生挤压下去。只是此时那力来得更大更久,紧紧扼住他的肚子,持续加力,仿若要将他怪异圆滚的肚子强行挤碎一般,使他紧紧闭起双眼,额上沁出阵阵热汗,眼中止不住地淌出泪水。 稍过了一阵后,这阵痛才稍稍平息,他竟痛得大汗淋漓,本就白皙的脸色此刻竟胜雪白,苍白的嘴唇上留着一道被生生咬出的红痕。他勉强睁开眼来,见四下无人,才敢以手掩面,捂着肚子,低声抽泣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肚子又连番绞痛了好几回,熙则体力不支,竟也朦朦胧胧地睡去。 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住了四肢百骸,教他动弹不得,一只有力的手抓着熙则的衣襟将他提起来,另一手钳住他的下颚,毫不怜惜地强迫着他醒来。熙则微微睁开眼来,只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便又阖上眼去,那人便狠狠掐在自己人中上,他在剧痛之中醒来,捂着依旧发硬的肚子说不出话来。 面前是景和带着冷意的脸,他知道自己若是再不睁眼,景和的态度会愈加恶劣,强撑着睁开眼来,景和的脸庞却也忽明忽暗。 “哼!” 景和忽地冷哼一声,猛然间将熙则推回榻上,跪坐在他腿上,动手解开熙则的衣物。 熙则的后背撞在虽是柔软的卧榻之上,却觉在午后被人强行推倒的那一刻起,便自腹中升起的疼痛在景和的又一次粗暴对待下愈发剧烈起来。肚子发硬得厉害,有一个硬块使劲向下拱着,小腹处似乎满满的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他又不敢呻*吟,怕招来景和的打骂,便死死咬着唇,隐忍不堪地低吟了几声。 景和见他睁不开眼来,面上净是痛苦之色,心中怒火不消,解开熙则腹上湿漉漉的白绫,一圈一圈地抽松开来。随着束缚的解开,公子熙则的小腹开始迅速地隆起,布满勒痕的肚子渐渐高高地挺起,在这十二岁的少年身上显得极为不协调。 快速松开的肚子又被迅速地撑起,熙则的手紧紧地抓在腹底,力道之大几乎又要在这伤痕遍布的肚腹之上再添几道伤痕。眼看这那触感坚硬的肚子被熙则压出深深的痕迹来,公子景和便强行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熙则受不了这疼痛,立时低低地呻*吟起来, “呃……好痛……痛……啊” 他挺起纤细不复以往的腰身,在卧榻之上痛苦挣扎着,只觉这痛更甚往日的腹痛,不安地挣动着小小的身子,张着嘴不停喘息,神智模糊地流下泪来。 公子景和攒起眉,盯着他长大不少的肚子,伸手覆在上面,不轻不重地压了压。 “呃……” 听得熙则痛呼起来,他亦不顾,觉着熙则的肚子不似往日般柔软,鼓鼓的就似个小硬块。他却也波澜不惊,甚至笑道, “你这怪病,尚不曾痊愈?” 熙则无言以对,微侧着头,眼神中满是灰败与痛苦。景和的神情迅速恢复到冷冰冰的状态,他抓起公子熙则的头发,见他皱起眉头痛苦更甚,瞧了瞧他的肚子,轻轻舔过他的耳廓,在他耳边嘲道, “如今之态,相比往昔,甚是粗陋!” 公子熙则神智不清,更不欲理会他的冷嘲热讽,不自觉地张嘴呻*吟着,发出一声接一声极为痛苦的声音。 “啊、啊!熙容……” 数月前他呕吐不止,本就遭了景和的厌恶,本想着他要丢弃自己,却不料公子景和也不放手,仍是将他禁锢在身边。两月前熙则的腹部更是怪异地隆起,公子景和亦不罢休,依旧禁锢于他,凌*虐欢*爱更甚往昔,只见他腹部甚是碍眼,便强行熙则束腹。甚至亲力亲为,每日见熙则痛苦不堪,身形如从前才算罢休。 之后虽是束腹,但熙则的腹部长势不减,几日不见便要长大许多,景和便控制他的饮食,片刻也不令他安歇。怎知熙则的身子日渐瘦弱,几度昏厥不醒,可腹部依旧高挺,如何也落不下去一般,衬得他的身子愈发清减。 公子景和听他唤胞妹的名字,抓起熙则,在他颈边冷笑道, “不忘亲眷,真当多情!滥情多情也不过一字之差,于你熙则一身尽显,倒也极妙!” 说着他便狠狠抓紧公子熙则的发,扯得他头皮生疼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3 ,目光深浅难测地落在那张清丽而又痛苦的脸上。他是在说午后熙则遇景深一事,当着自己的面被景深扶起,竟也不抗拒,偎在他身前,任由景深紧紧揽住他的腰身。诳言身子不适,应是见了景深便是意乱情迷,投怀送抱而不及,做出这样一番戏来。 第2章 浮生了如梦(二) 这个肯定是锁章,懒得改_(:з」∠)_ 第3章 浮生了如梦(三) 公子景和却不觉有异,他未有妾侍,不知女子生产之状,便后仰着身子,看熙则在自己腿上痛苦挣扎,如何也无法将玉势推出,哭声喊声中满是凄厉。他愈发满意,仿佛折磨熙则、看熙则痛苦,便是他最大的乐趣。 又过了几阵,熙则便停下不再用力,反是抱住硕大的腹部,将脆弱的腰身抵在景和腿上,挺起肚子不住地哭泣哀嚎。 公子景和微微皱眉,心中不悦,凑上前去,便见熙则腿间的玉势磨磨蹭蹭出来了些许,而熙则却没有再用力的意思。他万万不想这乐趣就这般停了,抱起熙则,又使他跪坐而起,命他两手撑着身子,好将玉势挤出。 熙则歇了一阵,又要忙忙碌碌地开始用力,他头昏脑胀,只知咬紧了牙关向下使劲。而玉势纹丝不动,牢牢插*在他体内,满满撑开【和谐】。 痛到极致之时,他便低垂下头颅,紧紧抿唇屏息,两手紧紧托住肚子,身子向前倾去,微微翘起臀*瓣,极力分开跪坐着的两条细腿,不停地向下挤压用力。尖削的下巴几乎要戳进凸起的腹中,啪嗒啪嗒地不断滴落着汗水。明明没有几多力气,可熙则这时却似头小野兽般,发了狠地使劲、再使劲。 景和便见他两只小手托住沉隆的腹部,秀美的五官紧紧皱在一起,神情中满是狰狞与痛苦,身子不停前倾用力。熙则全身绷紧,肚皮上又满满是汗,早已浸透了单薄的单衣,使得那被顶得凸起的肚脐都显露无遗。层出不穷的汗水甚至要渗出衣物再度流淌下来,而熙则仍在抱腹用力,仿若要将腹中的异物一同挤出…… 不,此情此景,却让景和心头一阵发颤。他随即将这个令人作呕的想法抛出心中,看向熙则的眼中又多了一层厌恶之情。熙则就此情状,便似怀胎生子一般,不由得让景和一阵浮想,只怕下一刻他腿间便要诞下一个呱呱大哭的婴孩。 婴孩不曾有,玉势倒是有一枚。就听轻轻的噗哧一声,一根玉势便掉落在熙则腿间。随即熙则如释重负,忽然吐出一口大气,浑身便似要瘫软了一般,一手托腹,一手撑住身子跪坐在卧榻之上,脊背双*腿不停发颤,抓住这片刻的安逸大力喘息起来。方才几阵疼痛已经消磨掉他大半的力气,又出了一身汗水,几缕发丝紧紧贴在他湿透的脸颊与脖颈间,隐然间透出几分魅惑之色。 景和微微一哂,靠上前去,见熙则面色惨白,几有死状。他附手过去,见熙则腹部被汗水浸透,又发硬得好像一块石头。 他抚了抚熙则的肚子,双眸盯住那隆起的地方,大手覆在熙则腹上。他忽然叹声轻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勾*引景深之时,可曾想过今日之痛!” 他说罢,瞳眸骤缩,忽然掌下用力,朝着熙则隆起的腹部狠狠按压下去。 熙则骤然尖叫起来,颈边青筋暴起,两只小手急急去抓景和的手,肚子连连向后退去,而景和毫不留情,轻松按住他两手,语气阴冷无比。 “这腹胀的怪病,便是你的劫数!你恬不知耻、不知悔改,不怪这顽疾愈长愈大!我如今为你解脱,你不谢我反而作此姿态,着实令人作呕!也不怪你父王以你为质,如此不孝子,不要也罢!” 景和心狠手辣,竟将熙则推翻在榻,按住他的腹部,似要活生生将他腹中硬块挤出一般。熙则抓住景和的手,不住哭喊尖叫,双脚不停踢蹬。他痛极发狂,在景和手臂之上疯狂抓挠。 景和手臂微痛,当即心有怒气,抬手扇了熙则一掌,扇得他眼冒金星,脸边迅速升起一道红印。熙则受了这一掌,方才心有畏惧,双手抓紧身下的被褥,任由景和欺凌。 “啊、啊……” 眼见那滚圆的腹部被景和一双大手压得渐渐平坦发红,熙则的叫声也逐渐低落下去,双手也渐然失力。景和挤到一处,却如何也挤不下去了,他又试着加大气力,便觉手下有一个圆圆的硬块,仔细触摸,似乎并非浑圆的块状,而似不规则的、说不出口的形状。 正在他疑惑之时,忽地响起轻轻的“噗”的一声,熙则身下顿时涌出大量温热的微黄液体,浸湿了他的裹裤与身下的床褥,景和顿时大惊,慌忙松开手来,可他又立即啐了声,以为熙则失禁。 而熙则便似甫才从水中捞出,双眼无神,双*腿无意识地抽搐踢蹬,又是浑身发烫,几乎要涌出阵阵热气。 景和素喜洁净,即刻皱眉不悦,放开熙则的身子,翻身下榻,推门出去。 只片刻便有人推门而入,将熙则扶起,是景和唤来替熙则擦身侍候的婢女。 就见熙则浑身淋漓大汗,就连腹上也出了一层汗水。可他却阵阵发冷,在婢子几番擦拭下,几乎要昏睡过去。 婢子自是不敢让他擅自睡去,大着胆子强行唤醒了熙则。熙则被迫醒来,腹中又阵阵绞痛,他微微睁眼,又被婢女们扶起站起。他双*腿脱力,根本无法站住,双手被两个婢子架住,紧紧托住身子,才得挺着沉坠欲滴的肚子勉强站住。 在熙则站立之时,又有水流顺着他的大腿不停流下,婢女侍奉着他擦拭更衣,却怎么也擦不尽熙则腿间的水迹。而婢子们不慌不忙,一个替熙则擦拭,一个在一旁濯洗巾帕,直到要把熙则清理干净才肯罢手。 就在几人忙碌之间,熙则却忽然发作起来。扶着他的两名婢子便觉熙则的身子不停地向下滑去,赶忙托住了熙则的肩膀,又小心托住他滚圆突兀的腹底,以免熙则倒下。 熙则却连声呻*吟起来,被两人架住双手,向前挺起肚子,又向后仰起脖子,微曲着双*腿,浑身似绷紧了的弓弦一般。 “呃!” 随着他急促而有力的一阵发力,则有更多的水流顺着熙则的大腿流下,啪嗒啪嗒打湿了他脚下的毛毯。而公子熙则的大腿颤抖不止,下垂得厉害的肚子几乎要贴到他的大腿之上。侍候的婢子们皆是被他这举动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熙则来看,见他又忽地松开这口气来,同时松开身子,拼了性命似的喘起气来。 经他这一番用力,熙则的脸上颈上又布满了汗水,让替他擦拭的婢子手忙脚乱,忙不迭地擦着公子熙则颈上止不住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大片汗水。 一旁几名婢子见了,纷纷停下动作,转头来看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4 熙则。托着熙则腹底的婢子忽觉手下一阵发硬,似有何物在他腹中翻滚作动。而公子熙则的身体就如扶不住一般,又净是汗水,滑溜溜地不停向下滑去。同时他又不住地挺腹憋劲,稍稍岔开大腿,面上不停挂下汗水,再次浸湿了甫才更换的单衣。 “啊、啊!” 婢子们对视几眼,听熙则一声一声地痛呼起来,眼看他再度挺起滚圆的肚子,额上脸上满是汗水,死死咬紧双唇,发出一阵呜咽之声。 “嗯” 熙则的身子又再次向下沉去,他咬紧了唇自喉间发出一阵稚嫩的憋劲声,努力分开双*腿,做出一阵如厕的动作,涨红着脸向下用力。 便听那扶着熙则肚子的婢子低声惊恐道:“似、似有异物作动……莫不是……” 这几名婢子入府已久,也因年岁较长,因而被景和调来服侍熙则。她们起初见熙则腹部渐隆,私下本有议论,可府中戒律森严,不可饶舌多嘴,因而无人提及。 可今日此情此景,却不得不叫她们生疑。 就见那婢子忽然松开手来,吓得面色惨白,急急向后退去,不敢再触碰熙则。一旁收拾卧铺的婢子见了,已全然呆住了动作,眼睛直直地盯着熙则的一举一动。 那名擦拭熙则身下的婢子见状忙道:“胡言乱语!还不快来扶着公子坐下!耽误了时辰,个个都要受罚!” 几人被这一声喝令,才转过头去各做各事。那婢子使了个眼色,示意方才退开的婢子过来。那婢女便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双手不停发颤,只敢扶住熙则,却无论如何不肯再为他托腹。 那擦拭的婢子见熙则浑身透湿,便大着胆子用巾帕托着熙则身下。几人将熙则扶到一边收拾出的卧榻上暂时坐下,婢子将巾帕暂时垫在熙则私密处,又为他擦身更衣。 熙则稍一坐下,那圆隆的肚腹便一阵鼓动,显得愈发沉重凸起。婢子们捉住他的双手,忙着替他脱衣擦身,熙则倒是叫声稍缓,坐在榻上不停喘息,惹得雪白圆润的肚腹一鼓一动。 他几乎并不住双*腿,而那隐秘之处又淅淅沥沥地流出腥臭澄黄的液体。他此时已全然顾不得羞耻,只知大开着两条白皙的腿,向前微微挺起沉重的肚腹,放松自己沉坠欲折的脊背,仰起头颅大力呼吸,能使自己舒服便如何来做。 他要得舒服,可腹中之物全然不肯放松,不多时,又听熙则嗯嗯呀呀地低叫起来。便见他当着众人的面,双手抓住身下的褥子,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眼光,双*腿极力大张,挺起硬得如铁球似的肚子,不停地挺腹用力。 熙则便坐在那榻边,稍稍撑住些许,恰好能使得那不知不觉间已打开几指的洞穴顺利张开。 他大力地仰颈,双手撑在榻上,十指根根发力,死死扯住身下的毛毯。双*腿微曲,后脚蹬在毯上得了着力之处,便挺起臃肿的肚腹,身子向前倾去,整个身子绷紧到极致,将全身重量都压到沉坠的肚腹上,逮住机会使劲用起力来,同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要将腹中异物渐渐推挤出来。 甫才披上的单衣只虚虚地掩在他的腹上与私密处,绷紧的身子使他颈边突兀却精致小巧的锁骨展露到极致,颈窝间几乎可以蓄满的汗水顺着他的锁骨颗颗淌下。 “呃啊!!” 他这番用力之下,婢子眼见有微黄的液体从熙则身下淌出,顺着卧榻边沿淅沥流下,不多久就已浸湿了身下垫着的巾帕,而熙则又倏然脱力,小手不停揉搓着自己滚圆的肚子,不停地吐气吸气,很快又皱起俊美的五官,面上露出无比痛苦的神情,发出一阵绵长的嗯啊声响,推着鼓胀的肚子向下用力。 此情此景,真若临盆产子一般,是万万假装不得的。 婢女们便个个惊慌失措起来,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几双眼睛时不时朝着熙则隐秘的身下看去,看到那漆黑遮掩着的洞口,又纷纷快速收回目光。 侍候的婢女则忙不迭地替他擦拭,又要更换身下的巾帕。在擦拭熙则身下之时,柔软的巾帕不时触碰到熙则的私密处。 “嗯” 他顿时受了刺激,腹中加紧收缩了几阵,令他不由自主地挺身用力,虽不似方才那几阵猛烈,却也足以让熙则痛苦不堪。 婢女们便是一阵惊慌,不敢再随意擦拭,以手把干净的帕子托在熙则身下,以止住那淅沥流淌的液体。 熙则又很快没了力气,双手撑在身后,又不时揉着几欲折断的腰身,仰着头急促喘息,大腿则不停地发颤抖动。 奇怪的是,熙则的肚子经他几番推挤,竟然也慢慢下垂,上腹渐渐平缓,而腹底愈发撑得饱*满欲滴,下腹肚皮上竟也时不时传出几下明显的顶动。 “啊、痛、好痛……” 熙则忽然抓住身旁一个婢子的手,手心尽是汗水。他挺着一个饱*满沉坠得如巨大水滴一般的肚子,双*腿毫无节制地撑开,似那濒死之人,面色惨白如纸,浑身皆是汗水,竭力地喘息不停,吓得那婢女当场脸色发白,一动也不敢动。 可他随即又松开那人的手,发出一阵冗长的呻*吟“嗯”,不停地揉着自己硬得像块大石的肚子,另一手堪堪撑住自己的身体,仰起脖子,脸色涨得通红,极力向下挤压着肚腹,微曲的膝盖止不住地发颤,憋着一口气死命用起力来。 “嗯啊、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有多痛多苦,被腹中异物折磨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这夜间也不得安宁。 饶是熙则这般拼命的推挤,却毫无法门可言。不多时他已几乎没了气力,而腹中之物下落得却并不顺利。况且他尚未发育,骨盆极为狭窄,那巨物的块头比起他瘦弱的身子显得格外庞大,又是如何能凭他一己之力能轻易推挤得出来的? 方才一直为熙则擦拭的婢子见他痛苦不堪,姿势情状又十分怪异,她却不顾这些,忽然抓住熙则的手臂,连声唤道:“殿下!殿下!” 此时众人皆已乱了阵脚,各自在一旁议论着,也没人理会这婢子对熙则的称呼。 熙则微微睁眼,一双美目满满净是泪水,他快速地喘了喘气,脸上不知落下是泪还是汗,抓住那婢子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可又忽然松开手去紧紧捧住肚腹,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 吓得几个婢子顿时瘫软在地,连一旁收拾的婢子也大惊失色地跑上前来,就见熙则高挺的肚腹沉坠发颤,撑得腹底一片青红筋络,下一刻便要破开一般。遍布伤痕的肚皮上不停滑下水渍,双*腿极力大张,身下地下一片湿黄腥臭,全身狼狈不堪,哪还提什么尊贵自珍? 便听有婢子急促叫道:“快走快走!若是惹了事端,你我皆要乱棍打死!” 婢子们一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5 听,又战战兢兢地迅速动作起来。那擦拭的婢子赶紧又换了一块巾帕,见换下的巾帕上隐隐有些血丝,也不由胆战心惊。可又不敢轻易暴*露,只得用巾帕不停擦拭着主子的双*腿,保住他片刻的尊严。 在熙则又一次脱力喘息之时,周围婢子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慌乱与恐惧,而那婢子仍跪在熙则身前,自始至终不曾有慌乱之意。只是见熙则痛苦不堪,她的眼中也慢慢沁出泪水,她赶紧擦去眼泪,见濯洗巾帕的婢子早已躲到一边与众人议论纷纷,便自行洗了巾帕,又为熙则兢兢业业地擦洗着身下。 她又见熙则状似临产,心中虽是不信,可一心想为熙则减轻苦楚,便放下手中的巾帕,一下一下地揉着熙则的肚子,又道:“公子剧痛之时向下使劲就好!” 熙则呜呜直哭,听她好一番劝告才稍稍停了哭声,等到腹痛再起之时,他便就依着那婢子的法子呼气使劲,身子绷紧,凭着分娩之中最有利于胎儿下坠的坐姿,阵阵发力。那婢子也趁机推挤着他的肚子,使他腹中之物渐渐落下。 “嗯” “公子使劲、使劲向下推!” 众人见这情景,见那婢子仿若痴傻了一般,真当替熙则接生起来,顿时指指点点,纷纷说个不停。 这时在外等候的公子景和渐渐有些厌烦之意,又听里头的声响愈发嘈杂,他便转身示意侍从开门。他一入了寝殿,那嘈杂之声顿时消音,众婢子纷纷张皇跪倒,低头噤声。 景和略略浏去,见众人皆在一旁围观,竟只有一名婢女在侍候熙则,而熙则正大汗淋淋,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双*腿大张地坐在榻边。 第4章 浮生了如梦(四) 公子景和顿时怒由心起,猛地一拍几案,厉声喝道:“将此等不中用的奴婢统统拖出去!杖刑五十!” 此声一出,即有侍卫进来,要将婢子们拖出。寝殿之内顿时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哀嚎求饶之声,而景和府中向来行事严厉无情,因而也不需他几番头疼,婢女们已被侍卫们捂住嘴拖出寝殿,只剩仍在侍候熙则的一名婢子跪在熙则身边瑟瑟发颤。 可景和不知的是,正因他府中治理严谨,人人自危,因而更不会有人将熙则的异状告知景和。 深冬落雪院中,又要添几多鲜血? 公子景和这番大怒之后,便走上前去,目光落在熙则身上,见他托住肚子阵阵喘息,只轻描淡写地对那婢女道:“护主有功,领赏去罢。” 那婢女连连磕头感激,不敢再看熙则,生怕景和看出端倪,便端起脏污的铜盆,快速退出寝殿。熙则眼见那婢子离去,随着寝殿大门关闭的声响,他顿时心中一阵恐惧,也不敢抬头去看景和,抱住肚子快速地喘着气。 景和伸出一双素手,将熙则的下巴轻轻捏起,熙则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却落下地上不敢抬起。 景和也不说话,手上稍稍用力,熙则顿时面露苦楚,抬起一双水光闪烁的眸子,在看向景和的刹那,他的眼中便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他消瘦的脸庞滚落下来。 可他又不敢啜泣出声,只是红着鼻尖,轻轻啜泣,惹得滚圆的肚子都跟着他的抽泣一阵一阵地发颤。 景和见他这般哭泣,想起那时熙则感到腹中异物作动,心中无比恐惧之时便是对着自己这般哭泣的。他不由心中微动,怒气也消了大半,微微攒眉,眼神中已渐有温和之意。 熙则连连喘着气,伸出一只微微发颤的小手,轻轻扯住景和垂下的衣袖,又抱着肚子呜咽了几声,才低声哀求道:“熙则、熙则知错、不敢了……” 他又怕景和挑他的刺,也不敢辩解什么,只连声说着不敢了。 公子景和则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任由熙则拉住自己衣袖,又见他轻声啜泣,慢慢贴上前来,将脸贴在自己胸膛,小手环绕在自己腰间,紧紧抱住自己,这才放声痛哭起来。 景和没有什么举动,不曾抱住熙则,也不曾推开熙则,听熙则哭了一阵,又听他忽然止了哭声,将头埋在自己胸前,呼吸很是急促。 公子景和微微低眉望去,就见熙则岔开双*腿,腿间一片脏污。他便推开熙则,远远地站在一边皱眉看他,便见熙则一手撑在榻上,一手在滚圆的腹上来回揉动,满是泪痕的小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 景和心生不快,复又走出寝殿。这回换了一波婢子,又来为熙则擦身侍候,这群人早已吸取了上一群人的教训,安安分分地侍候着熙则,不敢有所议论。她们动作极快,只等熙则发作了一回,便将他抱回卧榻之上,井然有序地退出房门。 这时景和还不曾进来,熙则腹痛又起,独自一人在榻上挣扎了一阵。正当他挺腹喘息之时,景和又忽然进来,他这次的面色很是阴沉,眼中已丝毫不减方才的缓和。景和进殿之时,同时有奴仆转身退去,却不是景和府中之人。 景和坐于案前,眉峰紧蹙,也不顾帘后的熙则,沉声道:“布棋!” 便有侍奉的婢子端来棋盘棋子,调停得当,又侍奉一旁。 景和又坐了一阵,回想着方才景深奴仆的话,心中渐渐气恼无比。他最是忌惮他人染指他身边之物,占有私欲极强,况那景深是他兄长,本就与景和有所罅隙。两人当时更为熙则熙容入府一事暗自有所争执。方才景深遣奴仆来探询熙则,提及熙则午后被推倒一事,对熙则现下的情况无比担忧。这正是触犯了景和的逆鳞,几乎就要当面翻脸,无奈只得生生忍下。 他如今愈想愈恼,忽地抓起一盅黑子,哗啦洒下地去,摔得那棋盅砰砰作响,吓得帘后熙则发出一声呻*吟。 那婢女惊慌失措,便要跪下收拾,不料景和却道:“不急!将熙则公子唤来!” 那婢女连声称诺,掀起帐帘去将熙则唤醒。景和便听熙则几番呻*吟,却是半晌也不曾过来。一边的婢女看他脸色,又匆匆过去,两人合力将熙则扶来。 公子熙则几乎一步也迈不动,将将被两名婢子拖上前来,身前坠着圆滚的大腹,双*腿不停发颤。他紧闭着双眸,紧紧攒着眉,面上竟无一刻轻松。 景和便要他坐下,熙则睁眼瞧了瞧,捂住剧痛无比的腹部,连连摇首,颤声道:“腹中剧痛,无、无法安坐……呃” 才是说着,他便托腹呻*吟,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喘息。 景和见他抗拒,目光冷冷盯去。那两名婢子受意,便有一人去收拾地上的棋子,一人则要扶着熙则强行坐下。可景和却道:“公子熙则身强力壮,区区棋子,又有何妨?” 那收拾的奴仆闻言,回眸看了看公子熙则,不敢有半分犹豫,便不再收拾,一同托着熙则的肚子让他跪坐下去。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6 熙则只连连摇首,连声哀求道:“不可……不可……” 可无人胆敢忤逆景和的意思,两人一上一下,小心扶住熙则的肚腹,迫使他跪坐在坚硬无比的棋子之上。 熙则却几乎坐不下来,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腿,沉坠的肚子几乎要贴到大腿之上。公子景和见状,忽地大手一拍几案,面上已有凶色。 两名婢子顿时惊慌失措,连扶带压,压住并起熙则大开的双*腿,赶忙使熙则坐下。熙则迫不得已,忍着剧痛,生生并拢双*腿,竟就跪坐下来。他这时已出了一身冷汗,双手紧紧托住沉隆圆挺的肚子,一阵一阵地想要发力推挤,可双腿已牢牢被身子压住,膝盖腿间又被坚硬冰冷的棋子硌得生疼。 熙则一喘一吸,眼看着身子便要向着一旁倒去,幸是被婢子紧紧扶住。又听景和道:“照顾好公子,切莫令他乱动。” 两名侍女无法,只得一左一右扶住熙则的身子。熙则腹中生疼,膝盖又是阵阵硌痛,他便想稍稍挪动,好使自己舒服些许。一旁婢女以为他要乱动,急忙压住他的肩膀,使得熙则无法动作。 熙则痛不欲生,挺着滚圆的肚子,有气无力地喘息了一阵,低声哀求道:“殿下……熙则知错了,熙则知错了……” 公子景和却倏然瞪眸,眉宇间尽是阴鸷,道:“知错便要认罚!若是赢得此局,便不必再罚,如若输了,自当继续处罚!” 说罢,他先落一子,静静盯着熙则。婢子又拿来一盅黑子,放于熙则身前。熙则呼吸发颤,眼中满是泪水,他复又喘息了一阵,捂住剧痛难当的肚腹,发颤地伸出手来,白净的指尖不停发抖,轻轻拈起一子,落在棋盘之上。 落子执子,公子景和的脸色分毫不见缓和,而熙则的呼吸也渐渐沉重加快。他手执一子,指尖发颤不止,面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腹中阵阵加紧,沉坠的腹底几乎要撕裂一般传来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痛楚。 他颤颤地喘了口气,眼前发昏地落下一枚棋子,可突然发出一阵隐忍的闷哼。 “嗯” 随即喘起气来,额上挂下大片汗水,双*腿暗暗发着颤,这又是禁不住腹中阵阵收缩,开始发力抵抗。 景和抬眸冷冷地盯了他一眼,见熙则额上颈边尽是汗水,小手又在肚腹上来回搓揉。熙则忽地低哼一声,两只小手捂住肚子,肩背发颤地垂下脑袋,连额前的发也已浸得透湿。 他身边一婢子见了,便大着胆子伸手替他揉腹,熙则此时痛得连一个感激的眼神也做不出来,只是一味地闭紧了眼睛向下发力。 便听景和不耐烦道:“落子!” 熙则又睁开满是汗水的眼眸,慢慢抓起一子,张着小嘴不停喘气。为了减少痛苦的时间,他又得打起精神审视棋局,过了好一阵,才慢慢落下一子。 婢女又要忙着替他擦去颈边脸上源源不断的汗水,揉着扶着熙则的肚子,好为他减轻痛楚。熙则却是用力不对,不用力也不对,不停揉搓着发硬的肚子,时不时地嗯声憋劲。 眼看着棋局过半,熙则的黑子已被景和的白子蚕食得差不多了,可景和不肯饶他,即便他如何求饶也是不会有所解脱的。 这时熙则又闷闷作动起来,指尖发颤地捏住棋子,另一手捧在腹底,身子不停发颤。景和听他一阵用力憋劲,忽又一阵急促喘息,又见他迟迟不肯落子,低垂着目光,紧蹙着眉盯在棋盘中,眼睫上沾满了汗水。 “啊、嗯” 熙则紧紧捧腹,几乎要将那棋子握出水来,他强忍着腹痛,虚虚地抬起眸来望了望公子景和,见他面露厌烦之意,便颤着手急忙将棋落下。 不等熙则停歇,景和很快放下一子,复又抬着眸子,看着熙则从揉腹变作撑腰,几乎是坐不住了一般,慢慢挺起身来,撑起硕大的肚腹,额上止不住地落下阵阵虚汗。 熙则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揉抚着紧绷发硬的肚子,他见景和落毕,便扶着肚子伸手取子,正要慢慢直起身来,却忽地腹中一阵激痛,痛得他顿时咬紧了牙关,两手死死按住发硬收缩的肚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声。 “呃!!” 此时熙则的肚子也已经坠得不成模样,几乎成了一颗下圆上尖的鸡蛋,上腹已经明显地平坦下去,而腹底却仍绷得紧紧的。 身旁的婢子即刻去扶住熙则,撑起他的手臂,扶起他半边身子。熙则勉强稳住身子,低垂着头,小手在肚上一阵一阵地抚着。硕大圆润的肚子随着他的喘息剧烈起伏了一阵,随即又发硬坠涨起来。 “啊” 熙则一手按压着肚腹,半边身子任人扶住,弓起身子,胸膛几乎要抵在坚硬无比的肚子上,又是发出一阵痛苦嘶哑的叫声。 景和对熙则腹痛一事早是习以为常,此次见熙则发作得尤为激烈,他也只将这看作苦肉计,料他为了免受责罚,才这般故作姿态。 他正欲发怒,却听熙则忽地垂首颤声道:“熙则、熙则不曾对殿下不忠、呃” 景和心中满是怒气,又见熙则倒进那婢子怀中,双手死死扯住婢女的衣袖,又一次大力挺起硕大怪异的肚腹,似是不停向下发力,又是面色惨白,额上颈上汗水淋淋直下,情状无比惨烈。 他便生生忍住怒意,咬牙切齿道:“你有何说辞!” 熙则泪流不止,张嘴喘息了一阵,一双美目无比凄惨地望着公子景和,强忍住腹中剧痛,哑声道:“熙则、熙则不愿、呃、胞妹受辱,冒犯两位殿下,熙则、熙则不曾对殿下不忠……” 公子景和听他一番说辞,心中未有半分动摇。他将景森刁难熙容一事看在眼里,本是冷眼旁观,却不料熙则听闻胞妹前来,心下欣喜无比,便偷偷自殿中溜出,恰是撞上了景森二人。 景和本欲出面调停,就此作罢,但见熙则目光凛凛,对景森等人不卑不亢。他心生有趣,又按捺不动。等到熙则与侍卫争执起来,熙则再被推倒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 而后景深赶到,见熙则倒地不起,便有意问着景和为何不去扶他。景和自是不理,便眼见景深扶起熙则,对他加以安慰。熙则竟就当着景深的面落下泪来,与先前凛凛之姿,竟判若两人,怎能教景和心中不气? 他却不知自己是又妒又恼,将一切事情推在熙则身上,将他几番折磨也不肯罢休。 是了,他对这卑微无比、任人唾弃的弃子,又怎会有怜惜之心?即使有,可不过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时做出的姿态。 便听景和微微一声冷笑,熙则见他展眉哂笑,面上又露出那冷淡鄙夷的神情。 景和道:“既是冒犯,可知错?” 那语调中满是讥讽不屑,丝毫没有听从熙则辩解之意。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7 熙则霎时面露灰败,顿了好一阵,才捧着坠涨的肚腹哽咽着道:“熙则知错……” 景和拈起一子,在指尖肆意玩弄,瞧也不瞧他,又道:“知错认罚,有何异议?落子。” 他说罢这话,就抬起一双星眸冷冷地盯着熙则。 熙则的眼中慢慢滚出泪水,他望着景和看了好一阵,忽又意识到自己的卑微弱小,撑得起什么道理、又抵得住几分公平? 他便慢慢撑起身来,颤着小手取了一子,瘦小的身子因为强行压抑的抽泣而轻轻发颤,接着便有泪珠不停滚下他的眼眶,啪嗒啪嗒地打落在熙则隆起的腹上。 他的肚皮还在一阵一阵地绷紧收缩着,揉着他的腹部的婢女屡次感觉其中有异物滚动,有几次甚至踢打在婢子手心,可几子过后,那动静便慢慢微弱下去。 熙则又拈一子,他此刻的脸色几乎如僵死一般,面上已几乎做不出什么神情,只有一只手还牢牢地托着自己的肚子,已是将身子的全部重量交托到了身旁婢女的身上。 他的眼睛一睁一合,眼前阵阵发黑,几乎就要闭上睁不开了一般。正要落子时,腹上忽地一阵收缩,教他又是哼声发作起来。 “嗯” 熙则紧紧发作了一阵,又大力喘起气来,让婢女来回揉腹。可腹中坠涨丝毫不减,他稍稍缓和停息,却又是一阵加紧的剧痛。 这时他忽地手上一颤,一声清脆的玉石撞击棋盘的声响坠落,而熙则也即刻伸手捂腹,似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发出一声痛苦无比的惨叫声。 “啊” 两边婢子顿时扶紧了熙则的身子,就见他不住地揉腹呻*吟,双*腿渐渐挣开。熙则低垂下头颅,紧紧皱起眉来,阵阵地向下发力。他随即又呜咽喘息起来,即有大片的汗水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而下。 “啊、啊” 他撕心裂肺般地痛呼出声,叫声里又夹杂着哭声与喘声,被硬生生揉杂交错在一起的声响几乎要使熙则崩溃大哭。 一阵大力的喘息之后,不待熙则发力,便似有何物直直坠入他狭窄的胯间,撞开撕开他狭窄年幼的身子,使他的双*腿止不住地要向外岔去。 “啊” 婢子看他身下,不知何时又是一片濡湿,便一阵慌乱,松开熙则的身子,又帮他托住沉坠不止的肚腹。 熙则直痛得不住哭泣低吟,两只小手托住自己几乎要折断的脊背,不停向前挺腹、向下推挤,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公子景和见他呻*吟不止,竟自顾自地开始挺腹用力,甚至不知廉耻地岔开双*腿,身下又似失禁一般流出大片液体。他不禁狠狠拍案,怒声喝道:“不知羞耻的混账!还不将他扶好!” 婢女便急忙扶住熙则摇晃欲坠的身子,又听景和喝道:“将他的腿合拢!” 婢子无法,一人托着熙则的身子,一人又强行将他的双*腿合拢。 熙则顿时尖叫出声,直叫着:“不要!不要!”可最终无人肯听他,又使他回到双*腿紧闭的姿势。 熙则此刻几乎痛得没有气力,软软地靠在婢女的身上,挺着硕大的肚子,却是出气多进气少。 景和见他几有死状,心中恼怒不已,啪地一声覆翻了一盘棋子,吓得婢女们扶着熙则连连向后退去。 这时却听熙则蠕动了几下嘴唇,低声道:“熙则无错……” 第5章 浮生了如梦(五) 公子景和闻言,微微睁大了眸子,厉声喝道:“再说一次!” 熙则望了他一眼,竟就慢慢撑起身子,一手按在几前,一手托住滚圆的肚子,抬起头来直直地盯住景和,一字一顿道:“熙则无错!” 他说这话时,眼中不住滚下泪水,可目光坚毅狠决,竟似头濒死的小兽,这时忽然竖起毛来。 公子景和腾地站起身来,俯视着高高仰起头颅的熙则,竟是气得指尖微微发颤。看着熙则从所未有的违逆抵抗,公子景和轻轻颔首,面上渐渐冷笑起来,他缓缓伸手,一只白净素手捏住熙则的下巴。 他微微一笑,似是听了一个无比好笑的笑话,眼中微有发亮,他似是叹声似的叫道:“熙则啊……” 熙则呼吸发颤,双手早已剧烈地颤抖起来,面上却是一派平静。 便听景和从容不迫道:“你究竟懂不懂……”他的手慢慢下移,轻轻抚了抚熙则汗湿的脖颈。 又听公子熙则说道:“你在这府中究竟是何身份!” 熙则忽地眸子一缩,就见景和猛然间目露凶光,随即一只大手狠狠掐住熙则的脖颈,几乎要将他连人提起。 一旁婢子见了,顿时爆出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朝着角落里爬去。 公子景和紧紧掐住熙则脖颈,见他涨红了小脸,双眼直直盯住自己,眼中满是惊恐与泪水,小手抓住自己的手臂不停挣扎,身子也不断挣着,可他很快没了力气,张着嘴竭力喘息,自喉间发出断续的、破碎的声响。 景和又忽地松开手来,任由熙则跌撞在地上。 沉坠的肚子霎时撞在坚硬的地上,即使有绒毯支撑,也教熙则即刻痛醒过来。他伸手捂腹,狼狈地躺在遍布棋子的地面之上,喉间发出阵阵急促而嘶哑的喘气声。熙则几乎历经生死,张开的嘴边甚至不住淌出口水,浑身抽搐不受控制,只知张嘴喘气,面色涨得通红。 不待他稍有缓和,公子景和一手抓起熙则一头乌发,直直将他向榻前拖去。熙则头皮剧痛,一层头皮似要被他活活拽去一般。他痛极生怖,见那两个婢子瑟缩在一旁看他,熙则便朝着她们伸出手去,双眼死死盯住那两个婢子,他想要开口求救,却如何也说不出话来,只见那两个婢女蜷缩痛哭,不停地朝着自己也不知景和磕头求饶。 景和将熙则拖到榻边方才松开手来,就见熙则软软垂着手臂,身子瘫软着一动不动,只有那滚圆的肚子上偶有起伏。 他复又伸手捏住熙则的小脸,迫使他仰起脖子,可熙则已然睁不开眼来,双腿偶有踢蹬。他腿上又是一片红印痕迹,甚至有几颗棋子嵌入他的腿中。 熙则此时已几乎没有力气睁开眼来,即使腹中几欲撕裂,可他也没有刚才那股韧劲来努力地向下推挤。他昏昏沉沉间,睡意汹涌而来,任由腹中异物微动,景和捏住脸颊的动作生疼,他也阖着眼睛,面露灰败之色。 景和便一把揪起熙则湿透的乌发,听他连痛苦哀求也不曾有了,便将腿抵在他肿胀发硬的肚腹之上。熙则再受不得痛苦,猛吸了一口气,顿时痛醒过来。 景和见他醒来,变本加厉,将尖锐的膝盖狠狠抵进熙则腹底,几乎是要活活将熙则腹中之物挤出一般。熙则一阵剧痛,流着泪睁开眼来,张着嘴却叫不出声响,景和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8 听他没了声息,这才稍稍放开他的肚子, 熙则拼命地喘息着,眼前渐渐发黑,肚子的坠疼却让他昏迷不得,渐渐地消耗着他本就不多的精力。 他便一阵冷笑,伸手抽过一旁托盘之中崭新的白绫,不紧不慢道:“方才景深遣人来看望你,你可知晓?” 熙则虚弱地抬起眼来望着他,只张了张唇,又忽地低下头去,两手捧住肚子,低低痛呼出声。 景和又低低笑了一阵,大手在熙则暂时柔软的腹上摩挲了一阵,伸手按住熙则额头,迫使他睁开眼来。 公子景和道:“景深对你这般思念,你也定要回礼。只是有这肿胀的肚子……” 他低下头去,熙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自己鼓胀微颤的肚子。熙则便慌乱摇起头来,顿时抽泣哀求着:“不要……不要……熙则知错、知错了……” 公子景和却不肯饶他,将那白绫绕到熙则腰后。熙则便死死抱住肚子,不住地哭喊哀求。景和看见他那双素手,轻轻一阵哂笑,放下白绫,双手扶住他的双肩,顺着他的手臂抓住熙则紧紧抱住腹部的手。 熙则不住喊着:“不要……不要……” 公子景和抓住他的手臂,膝盖稍稍用力,压入他发硬发胀的腹中。 “啊!” 熙则便觉腹底一阵撕裂之痛,顿时松了抵抗,手臂不停发颤。 公子景和唇边带笑,一下一下地抚着熙则的手,看着那双白净修长、写得一手好字的素手。熙则的手则不停颤抖,呼吸也渐渐加快加紧。 就见景和猛然变了脸色,眸子带着狠劲,口气冷冷道, “此手,为景深所触,污秽不堪!” 就在那个极为阴狠的“不堪”之后,景和手掌一屈,掌心一送。 “啊!!” 熙则一声惨叫,眼眶暴睁,竟是被生生卸下了手腕! 公子景和仍不甘心,大手游走到他瘦弱的肩上,熙则还不曾从方才的痛楚中恢复过来,轻轻挣动着身子,面上尽是冷汗,便听景和道, “此肩,亦是如此,不如废去!” 不等熙则哀求,便有一阵筋骨的分离声响起,公子熙则连一声呻*吟都不曾有了,已是昏死过去。景和见他双目紧闭,故技重施,迫使他醒来,熙则此时出气多进气少,连清醒亦是那般勉强。 景和低头看着他的腹部,瞧着那抹圆隆越是觉着恶心欲呕,复又拿起一边的白绫,松松垮垮地绕在熙则隆起的此刻正发硬得厉害的肚子上。熙则的腹部本就隆起不小,白绫仅绕了几圈便见了底。 景和拍了拍他的脸颊,阴森地笑道,“如何是好?” 熙则自是不答,半闭着眼睛,眼神无光,还不曾清醒过来。景和挑起白绫,拿住两端向左右用力一扯,将那处凸起束得平坦下去,公子熙则猛然睁大眸子,身子一挣,双腿大力发颤,却连呻*吟也发不出口来。 景和见他不声不响,又是狠狠扯紧白绫,熙则昏迷之中,忽觉有何物冲入他的身下,紧紧抵在他尾椎之上。他早已无力去推去挤,任由着景和的举动,只是腿间仍不时流出湿滑的液体。 公子景和每一下都是用了狠劲,硬是将那隆起的腹部层层捆绑起来,不过十六岁的年纪,舞象之年却有这般狠厉的作风,此人今后的狠决可见一斑。 就在景和勒紧最后一处白绫时,这高隆的腹部也已几乎平坦下去,熙则不知何时又昏厥过去。公子景和唤了几声,见他已然没有反应,冷冷一哼,转而抱住熙则,看着那张令他屡屡意乱神迷的美得惊艳的消瘦的脸,轻轻撩起他额前被浸湿的乱发,缓缓抚过他干涩的唇瓣。 景和一时心动,竟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正要覆上熙则的唇瓣时,心神一动,悚然般清醒过来,狠狠地骂了一声, “妖孽!” 是了,这张妖孽的脸,这具妖孽的身子,任是景和这种人也把持不住,何况这世间的攘攘众生? 景和抱住那具在冬夜里早是浑身湿透的身子,心头的那股闷气总算消下去,亦算结束了今日对熙则所为的惩戒,将熙则抱到榻上,放他静静睡去,他只怕此生也后悔莫及,不知在今夜究竟失去了什么。 睡了未有多时,景和便觉耳边吵闹,似有人在隐忍着呻*吟,景和最是不喜就寝时有人打扰,前几时熙则常夜半腹痛,他便毫不留情地一掌扇在熙则脸侧,今夜亦是如此。 熙则受了一掌,似乎稍稍有些清醒,便隐忍压抑了一阵。可腹痛愈来愈紧,被紧紧束缚住的肚子教他几乎无法喘息,他低声喘了几口,想要动一动自己的双手,可除了肩背与腕间的剧痛外已然感知不到自己的双手。 他心中恐慌无比,又痛又怕,立即低声哭泣起来。而身旁景和忽地啧叹一声,翻身起来,毫不留情地又扇了熙则一掌。 熙则这才抿紧嘴唇,不敢哭出声来。在一片黑暗之中,他泪流不止,汗水滴滴下落,浸湿了他的乌发与身上的衣物。 俄而,他却慢慢安静下去,脑中渐渐开始发晕发空,双眼却异常清晰明亮起来。 他仿若看见他的父王跪坐在那熟悉的大殿之上,周围灯火通明。他向前走去,急切地想要跑上大殿去抓住他父亲的手,可是却在玉阶之前摔了一跤,摔得浑身都似车碾一般疼痛。 而他的父王忽跽坐而起,大指一扬,双目暴睁,怒斥道:“既为质,家国不兴,何以归!” 熙则一怔,身心俱寒,手足无力,竟直直向后仰去,阶阶砸落,似无穷尽。 景和本在安睡,岂料熙则又在迷迷糊糊中呻*吟不止,景和极为不怿地唤人点灯,见熙则脸侧红痕清晰,额上更是冷汗涔涔,面色已有些死相。 饶是这般心狠,毕竟是少年,见到这副情景顿时心有慌张,却也冷淡唤道, “熙则。熙则?” 公子熙则的气息若有若无,景和厌烦地攒眉,不欲他便这般死了,下榻,倒了一杯清茶,轻抿了一口,稍作冷静,这才慢悠悠地道, “唤医者。” 医者来时,景和正卧在熙则身侧,悠闲自得地玩弄着他的发丝。那医者原以为是五殿下夜半患疾,匆匆忙忙地赶至,见景和公子无恙,倒也暗暗松了口气。 “殿下。” 公子景和见了来人,挥挥手示意他近前,用目光指着熙则,极为不屑道,“速速救治。” “诺。” 医者翻过熙则的手腕,轻轻搭上脉去,捻着胡须,细细诊治着。寝殿之中的热气蒸腾,不多时,这老医者竟也出了一身热汗。 景和耐性不多,道,“如何。” 医者闻言,素知他的性子,可如今事关重大,他便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可容老臣掀开锦被探视?” 景和稍稍攒眉,又挥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9 手表示准许。医者便掀开熙则身下锦被,便见熙则裹裤尽湿,隐约间散发出一股腥臭之气。 医者见状,脸色愈发恐慌,他退开身去,却是道,“殿下,此人可为熙容公主?” 景和颇为不悦地攒眉,道,“非也。” 医者顿时大惊失色,大着胆子道,“那……那此人是……” 景和的脸色倏然变冷,盯着那医者,十六岁的年华威严不减。 医者心知他恼了,便也不敢再问,道,“殿下可容我再寻一人来?” 公子景和见他不说明,心中厌烦得紧,本欲斥了那医者下去,转眸见熙则的脸色,自是不愿他死去,便道,“速去!” “诺!” 那医者吩咐了婢子去寻一人,自己进得殿来,看了看景和的脸色,又见熙则腹上的白绫,便道, “殿下,可否解去白绫?” 景和霎时一冷,目光冷冷地盯着那医者,怒道, “大胆!” “殿下恕罪!” 医者登时跪倒了,战战兢兢地不敢再多言,景和俯下*身来,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熙则腹上的白绫,轻轻地笑道, “何罪之有?” 医者霎时颤抖得愈加厉害了。人言这五殿下喜怒无常,十分笑意里从未有一分为真,即便有了,那亦是半真半假的。性情难定不说,手段更是狠辣,底下奴仆皆是人人自危,不敢多言一句。前时传言一小奴不过于公子熙则打扫书房之时为其捡拾了一份竹简,之后便再无音讯,那人的下场,不见得比死会好上几分。若是在公子景和手下落个全尸,怕是最大的福气,哪儿能求博他欢心? 此时便听公子景和口气阴狠道, “他若死,你定不见其死状,其冤魂定不取你性命,何惧之有?” 他冰雪似的笑意直教人背后打起寒战来,那医者起初一听倒也不觉有他,再细细一听,顿时面如金纸!不见其死状,不取我性命……若是他在公子熙则之前死了,他又怎见其死状?公子熙则怎取他已是鬼魂的性命! 医者虽老,那是医术上的经验,而他的脑子尚不糊涂,他知这景和定是恼怒于他隐情不报之举,但料想这两人皆是身份特殊之人,这病情又是怪异得紧,究竟该如何是好,他心中又不曾有个定数,可这毕竟是公子景和的…… 正是他神色不定之间,公子景和轻轻一哂,伸出一双白净修长却暗藏薄茧的手来,细细地瞧了瞧那粉红的指甲,似是极为漫不经心道,“你可知公子熙则的身份?” 医者顿时一凛,忙是跪倒道,“殿下,臣不敢有所隐瞒!只恐臣医术不佳,误诊了病情,耽误公子的性命!” 公子景和蓦地笑了笑,却是十足的假笑,他转而掸了掸衣袖,素手不紧不慢地伸到公子熙则布满白绫的腹上,轻笑道,“看来,你还是不知他的身份……” 医者慌乱至极,竟也不敢开口了,公子景和见他不语,剑眉一拧,不轻不重地压了压熙则的腹部。熙则顿时呻*吟起来,无奈被卸下双手,神智不曾清醒,却也反抗不得,那医者见他压腹,忙是叫道, “殿下不可!” 公子景和冷笑一声,微微靠前,睥睨着那医者,道, “为何不可?这里面,究竟是何物,为何不得触摸?” 那医者急得满头大汗,本欲唤医首前来再行诊治一番才敢相告,不料公子景和却是愠怒,如今竟用了这手段胁迫他,若是公子熙则腹中的肉保不住,自己亦是性命堪忧! 几番徘徊之下,医者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道,“殿下可否听臣一言,不论殿下信或不信,定要保我性命!” 公子景和意料不到他竟有所求,转眸看了看熙则,便也颔首应允。那医者见他应允了,便俯身在地,声音异常坚定道, “启禀殿下,公子熙则怀有身孕,现胎水已破,生产在即!” 室中蓦然一阵安静,惟有室外的寒风静静吹过的声响,忽地,公子景和的寝殿中爆发出一阵极具讽刺的笑声,响彻了这个寒夜之中灯火通明的大殿。那笑声似带了冰雪的温度,却也似没有温度般砭人肌骨地寒冷,白雪絮絮如棉,笑声却尖锐似针! 第6章 浮生了如梦(六) 那笑声忽地一停,如收住了一切生气,只留下沁骨冰寒,刺人心肝,只由那人掌握着这一切的生杀大权。公子景和怒不可遏的声音比那笑声更响、更冷地响起在殿内, “来人!将他拖出去!” 几名侍从入内,刀剑晃眼,将医者强行拖出宫殿, “殿下!臣所说句句为真!绝无欺瞒之意啊!殿下!你不可言而无信啊!” 景和公子难得不适地揉了揉眉角,浑身透出一股寒意与烦躁,他轻轻抬眸,锐利的视线看向为首的侍从,那侍从颔首,领命抓人下去,医者必死无疑。 房门被再度拢上,寝殿霎时安静如初,公子景和看着他在灯火辉映下写满了痛苦的面容,轻轻一笑,道, “他说,你这里……” 他将手覆在熙则的腹部,缓缓地抚了抚,道, “这里有我们的孩儿?我们的孩儿?孩儿?哈哈哈……” 公子景和大笑着,大笑之中听见熙则断断续续地呻*吟出口,手指一直在挣动着,似要触摸何处,却也动弹不得。景和停下笑,转而抬起熙则的腿,将大腿向两处强行分开,见熙则身下一片狼藉,皱了皱眉,朝着那处私密看去,却也黑黢黢地看不见什么。【和谐n字。。。】 公子景和似受了惊吓般,急急将手收回来,那深处,竟是、竟是有何硬物堵住了去路!那会是什么……景和不敢再想…… 这时有人叩门,侍女道医首前来了,公子景和不禁有些慌张,阖上眼去定了定心神,便唤那医首进来。医首正欲行礼,景和挥手免去他诸多礼节,唤那医首近前来为熙则诊脉。医首为众医之首,如今年事已高,长须飘飘,接手的疑难杂症不下千例,此刻却也攒眉。 景和见他攒眉,心下冷了大片,却也一派淡然道,“如何?” 这下倒是带了询问之意。那医首退后一步,余光里瞥了瞥那白绫,俯首道, “殿下可否答臣一问?” 景和对他尚有几分尊重,道,“说之。” 医首颇有几分威望,医术更是自信,此刻竟也是犹豫着道,“殿下是否曾与公子行云雨之事?” 景和闻言,心中一派了然,微微避开眼去,道,“是……” 医首听他尾音,竟带了几分颤抖,不禁有些吃惊,但情况已是危急,道,“殿下可知公子腹中何物?” 景和明知,却只得摇首,那医首道,“殿下可知他怀胎将近七月,不可以白绫束腹?” 公子景和侧过头去,只是摇首,那医首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10 又道,“殿下可知他先前是否受到何猛烈的冲击或……” 毒打一词他自是不敢说出口,景和想起午后那一幕,顿时心生恐惧,指尖微张,道,“午后他曾被人推倒在地,便……再也起不来了……” 医首这才颔首,道, “这便是了。公子年方十一,本就尚未长全,受孕过早,孕育必是危险,又被人推倒,势必动了胎气。而后未经救治,胎儿过于弱小,此刻胎水已破,定要早产了。” 公子景和的目光蓦然一冷,想起午后刁难熙容的两人,无辜连累了熙则,以至于将熙则推倒在地,那侍从,是听命于景森的! 公子景和顿时目露凶光,又极快地敛去,下了榻,道,“我要父子均安!” 医首有些为难,道,“臣尽力而为。” 医首要求唤来一名稳婆,景和应允了,坐在一旁看着侍女为熙则擦拭,医首为熙则含了参片,催促他醒来,紧接着,慢慢解开白绫,露出那高耸挺立的腹部。又替熙则接好关节,接骨之痛与断骨无异,而熙则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胸膛偶有起伏,还证明他存活的迹象。 医首怕他未尝苏醒便羊水流尽,垫高他的身下,轻轻拍着熙则的肩,唤他醒来。熙则早已神智不清,昏迷之中死死咬着唇,却也无法醒来。 医首心道,这十二岁的小儿,身子孱弱,如何受得住这分娩之痛?若是侥幸能产下胎儿,那胎儿定也无法存活,他自己亦是可能一命呜呼,大小均安,不过妄想! 公子熙则无法醒来,产程势必受阻,医首正是无可奈何之际,却听公子景和微怒地道, “为何还不开始!” 医首道,“公子不曾醒来,这分娩之事要靠他才可行。” 景和攒着眉,起身走至熙则身边,见他神志模糊,却是手一抬,将半冷的茶水尽数泼在公子熙则稚嫩的脸上,医首见了,心中暗叹这少年的狠劲,怜惜这质子的处境。 公子熙则在这冰冷的刺激下,倒也微微动了动身子,张着唇,力有不逮地轻轻喘息起来。医首想他日后定要落下病根了,也不知这景和会不会放过他。公子景和回眸,睨了那医首与稳婆一眼,道, “速行!” 稳婆打开熙则的双*腿,正是惊了一惊,见医首对她摇首,便将惊讶一并吞下去,又细细瞧了瞧熙则的身子,见他六月多的孕腹在这十一二岁的少年身上虽是高隆,可比起一般妇人是瘦瘦小小的,却也可怜,嘟囔了一声,道, “这孩子还未长全,便要产子了,当真……唉!” 医首不语,扶住熙则的身子,对着半清醒的熙则道, “公子,向下用力,向下推,把它推出来就好了。” 他便这样说了几回,熙则也全然没有听见,只是睁着眼睛空空地望着帐顶,也不知在看什么。医首又连连唤了他好几声,他也不闻不问。过了一阵,却似忽然清醒过来,扭过头发出一阵绵长的呜呜声。 医首便道:“公子快快用力,将胎儿产下便无恙了。” 熙则怔了怔,慢慢转过眸子,呆呆地望向那医首,苍白着唇,哑声道:“腹痛欲裂,死期将至矣……” 此话一出,医首身后忽然发出一声脆响,正是公子景和捏碎了手中茶杯,双目如炬,隐隐有些惊慌地看向熙则。 医首忙道:“公子切莫胡言,此乃新生之兆,何来死期?” 熙则便低声呢喃:“新生?”不待他多加思索,腹中阵阵绞痛又渐渐发作起来。 医首趁机要他用力推挤,熙则不明所以,可遵行着本能,径自呼吸吐纳,要将那几乎已到出口的胎头缓缓地推下来。 他嘴中发不出声音,只是压抑地发出几个音节,额上的汗水忙不迭地滚落下来。医首趁机替他揉腹,时不时地按压着熙则瘦小却高高挺起的肚子,帮助胎儿娩出。 熙则额上的汗迅速地流下,他闭着眼睛,明明不知为何要向下用力,却一次又一次地声嘶力竭地挺起肚子。双脚被人抓住,熙则的呜咽声带着凄厉,成为房中除了呼吸吐纳外唯一痛苦的声源。 景和一直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以前是看着他被下了药后在榻上娇声喘息,抑或欢爱过甚、几番晕厥后捧腹呻*吟,如今是看着他挺腹挣扎,生下自己的孩子。 一个是卑微的、为家国所弃的质子,一个是高高在上、阴狠毒辣的公子,一个不过十二岁,一个十六有余。他们的路途本就不同,却阴差阳错地交缠在一起,现在,因为熙则肚子里即将早产的胎儿,越缠越乱,越缠越紧,恨不得,教人一刀剪碎! 景和的手,死死地握住双拳,听着熙则痛苦的呜咽,他在冷笑,在计量,在伺机报复!若不是景森,他或许到了熙则临盆之日也不知他高高隆起的腹中是何物,但若不是景森,他的第一个孩儿便不必在未足月之时便要被诞下! 早产之险景和也是知晓,这对胎儿的伤害定然不轻!这是他景和人生中第一个孩儿,怎容他人无端伤害!如若这孩子不保了,他景森只怕此生也不用想着延续子嗣了,今夜熙则所受之苦,他景和所受之痛,定教景森尝遍,教他知晓动了他景和的人,会是何种下场! “呃!” “公子再用些力!很快就出来了!” 熙则很是听话地用力了几阵,却渐渐眼眶湿润,到后来,忽地泄出一口气来,眼中迅速落下泪来,开始呜呜抽泣,却不肯再去用力。 医首与产婆见他不肯配合,而胎儿也始终没有露头,两人心惊胆战,只怕这熙则与胎儿出了端倪。 医首用巾帕擦去熙则眼边泪水,温言道:“公子为何停下?” 熙则便哭道:“痛极,非、非我所能忍……” 医首轻轻摇首,叹了口气,道:“公子苦其久矣,片刻不能相忍,何以成其大业?” 他这话是压低了声音,单单说给公子熙则听的,若是景和听见,恐怕这医首也去医唯首了。 熙则又道:“大业非我所能成……心如死灰,何来复燃?呃” 他到底年少心性,经此一劫,已觉痛不欲生,此时生了沉沦之心,一时又如何救得回来? 医首再要说话,便听产婆急道:“见红了!” 医首慌忙探去,便见熙则身下蜿蜒出一滩血迹,两人见势不妙,便也不再委婉曲折。 景和便见医首强行将熙则扶起,迫使他岔开双*腿跪坐于榻上。熙则本要挣扎,可这时腹痛加剧,教他全然说不出话来,被人强迫着打开双*腿,以一种闺中羞耻的姿势展现在两个陌生人面前。 便听医首道:“蝼蚁尚且偷生,为人何不惜命!”说着他便抓起公子熙则甫才治愈的手臂,产婆则在下方对熙则不停地揉腹推腹,好使这冤家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11 早些出来。 熙则见两人为自己的性命奔波忙碌,可他心中早有死意,见他人这般忙碌,似是比自己还要看重自己的性命。他张了张干涩的唇,喉中发干发苦,低声问道:“因何救我……受辱至此,已为废子,救之无益……” 那医首听罢,擦了擦熙则额上的汗水,却无不肃然道:“既受辱,埋尸荒野山林,公子亦无悔耶?卧薪尝胆,尚有生机,然心死神灭,神仙难救矣!” 熙则听罢,渐渐垂下头颅,忽而低声抽泣。 他为质两载,受尽欺辱谩骂,因景和有令,全府上下皆把他当作最为卑贱的奴仆对待。虽有敬畏之心,行为不至过分,但始终无人有所亲近,将他视作灾星祸害,避之而不及。 熙则如今却忽然明了起来,奴仆所言所行,不过求生之举。受人囹圄,奉人晨昏,却始终不肯放弃生机。为仆有苦,为质有辱,他已尝尽苦辱,又有什么活不下去的理由? 他便轻轻攀住医首的肩膀,沉下*身子,咬紧牙关,跟着宫缩渐渐发力。医首见他醒悟,连声称善,也不由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只是熙则手臂有伤,甫才用力几阵,便觉手臂剧痛欲折。他停下来喘了喘气,将受伤的手搭在医首肩上,将伤势不重的手摁压在自己腹上,推着腹中硬块向下走去。 他此刻虽是劲头十足,但终究身体太过虚弱,只推挤了几番,便有血流顺着他雪白发颤的大腿流下,有些甚至直接滴落在被褥之上。而熙则的面色也渐渐苍白,呼吸渐渐微弱,每次用力之后便要停下歇息许久。 医首见他越歇越长,用力的时间又越来越短,心知情况已经不妙,便让熙则含了参片,又吩咐婢子熬了催产药来。 而景和一直坐在帘后,摆弄着手中的瓷杯,听着里头熙则低沉压抑的叫声,他心中渐渐焦灼,却不知自己究竟为谁而急。 未几,熙则服下催产药后叫声就显然有些加急加快了。他佝偻着身子,把胸膛紧紧顶在凸起的腹顶,肚子越缩越紧,阵痛也越来越急,他埋下脸去发出一阵猫儿似的哭泣声,又不时连声叫着:“痛、痛……” 医首见他汗水直下,划过他雪白如玉的脖颈,精致美丽的眉眼里此刻尽是痛苦与挣扎。熙则又熬了一阵,力有不逮地使劲了一阵,便开始呼呼地喘着气。 他忽然哑声喊道:“出来了没有!我腹中、究竟是何物!” 说完这话,他又埋头低哼,卯足了力气,双手揪紧医首的衣裳,手心几乎要捏出汗水来。医首也满头大汗,忙去问:“出来了吗?” 只见稳婆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 医首便立即道:“公子!已经出来了!只稍片刻,便可不再受此苦楚!” 熙则听了,面上稍有轻松,轻轻颔首,歇了一阵,又兀自向下使劲。他几番用力,双*腿已经大开到极致,几乎全然撑开在卧榻之上,而这临产的肚子也已坠到下腹,若非他年幼力小,恐怕之前一次就可以将胎儿娩出。 便见他全身绷紧,满是汗水的肚皮上也微微发颤,屏住了气息,弱小的小猫在此刻似乎成了一头充满斗志的小牛,气鼓鼓地就要将胎儿推挤出来。 熙则只觉胯间血肉正在被一丝一毫地分分扯开,脊椎尾处似是被何硬物顶住,顶得他止不住地挺起臀*瓣,似乎能使这硬物变化了方向、不再折磨于他一般。 他忽地没了力气,抓住医首的手臂,撑住自己脆弱的腰身连声求救道:“痛极!似欲折断!”他美艳的眉眼间尽是无助可怜,嘴唇又是发白发颤,教人看了好生怜惜。 医首赶忙以指揉捏着他腰间几处穴道,这才使得熙则稍稍缓和,发出几阵略显安慰的喘*息。随即医首揉搓着他的腰腹,帮助胎儿向下走去,熙则也憋住力气,低垂着头颅阵阵向下发力。 稳婆眼见那胎头渐渐挤出产道,连毛茸茸的发丝也见得清晰了,却不料熙则突然无力,喘息声又急又快,身子撑在医首手臂上,脊背起伏不停,胎头也卡在身下不进不出。 稳婆便叫着:“公子再使一把力气!马上就出来了!” 熙则闭了闭眼睛,面上已毫无血色,眼中隐隐冒出血丝。他大力地喘了几口,正要发力,身子却忽然直直向前倒去。医首就觉他忽然脱力,继而竟软倒在自己怀中,再唤熙则时发现他已昏迷过去,如何唤也不醒了。医首知他气力用尽,可这关键时刻,怎可出了差错! 当即掐住熙则的人中,迫使他醒来,熙则早是脱力,半晌也不见醒来。公子景和倒也不近前,正坐在一边道,“他怎么了?” 医首道,“昏厥过去了!” 景和微微提高了音调,道,“还不曾醒吗!” 医首怕他发怒,道,“快了快了。” 又听稳婆忽地叫道,“大人,这胎……不对劲啊……” 医首此刻也顾不得胎儿了,早知这胎儿会不保,先是保住熙则的命才是重要!当下喂了熙则几颗药丸,他却连吞咽都不曾有了,医首正是急迫间,公子景和缓缓走上前来, “不曾醒?” 他的声音里,是恼怒,是隐忍。 医首道,“恐难保……” 景和顿时面色一冷,盯着熙则满是虚汗的脸,冷冷不语。末了,他道,“可有银针?” 医首道,“有,殿下……” 景和不徐不疾地道, “十指感触最是敏锐,以银针迫使他醒来!” 医首一惊,即刻道,“恐是痛极,昏死过去。” 景和睨了他一眼,道, “未曾一试,不得断言。” 这话中意图鲜明,便是教他一试,医首行医数年,深知人体各处穴位,指尖更是敏感地带,不敢轻触,稍有不慎只恐感官失常,便废去了。如今景和便是不顾一切,只为熙则能产下胎儿,却也不知他是为了这大儿还是这质子。 他只得从命,取来银针,不敢下手,景和面无表情道, “扎。” 扎,这般轻巧…… 第7章 浮生了如梦(七) 医首一针下去,本以为熙则会痛极苏醒,却也不想他纹丝不动,看了看景和,只得再扎一针,公子熙则不醒。 医者连下两针,早是后背湿透,不敢再扎,景和见他不醒,毫无怜惜之意,一把抓起熙则湿透的乱发,在他耳边用一种极为恶毒的口吻道, “你若不活,胞妹取而代之!” 你若不活,胞妹取而代之! 景和的话很明白,也很狠毒,他是说,熙则死了,便让其胞妹熙容代替他的位置,便是要让熙容也受一番苦楚,尝一尝熙则一年多来为人奴仆、为人禁卝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他怀胎初始,夜夜被迫欢爱,腹痛不止,呕吐连连。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12 怀胎四月之时,腹部凸显,被强行束起,终日不得安歇。胎有五月之时,被命打扫书房,每日有无数的竹简送入,险些自高处摔下。此时更是因景和的冷漠动了胎气引发早产,这般苦楚,若不是心中攒下了无尽了恨意与希冀,又岂是常人可以捱得过,更不说,他年仅九岁的胞妹…… 便是为了复仇,为了自己所受之辱,为了保护自己的亲人,熙则不可以死去,决计不可以死去! 他眼眸微动,头发被拉扯着,指尖又是剧痛不已,微微张开唇来,却也废了不少气力。景和见他醒了,这才松手,满手是汗地走到几前,不再看他。 医首万万想不到他能醒来,抚了抚熙则的胸口,喂他喝了一口水,便叫他再使一把劲,将胎儿娩出。 熙则十分艰难地喘了口气,方才被刺伤的小手不停发抖,却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抬起眼睛直直地盯着景和。 景和似乎感受到熙则的目光,微微侧过头来,就见熙则死死盯着自己。 而医首正在抬高熙则的身子,迫使他挤压着已是下垂不少的肚子,生怕熙则听不见,大声地叫他用力,稳婆紧紧扶着他的脚,看着那胎儿的动向。 熙则的目光却始终定在景和身上,虽然他涨红了脸,几乎没有了声息,猛然挺起身子来,但在这过程中,只要是他睁眼的时刻,他便一直盯住景和。那眼里是怒是恨还是惧,已教人全然看不清楚。 景和迎接着他的目光,一开始,他对熙则这眼神感到震怒,而后来,他的脊背愈来愈凉,仿佛自己的身影被牢牢地控制在熙则眼中,成为他瞳眸里一个小小的倒影。 他眼睁睁地看着熙则满脸涨红,已是痛得浑身发颤,可熙则的目光没有颤动或变更。景和不由慢慢低下目光,希望能躲过熙则无声的注视,可当他看见熙则浑圆的腹部,想起里面是共同流淌着他与熙则血脉的孩子。他不禁想起这个孩子的由来,是熙则屈辱为质的见证,是他凌*虐玩弄的产物,是彼此二人相互仇恨、憎恶的结果。 景和有那么一刻不愿让这个孩子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而仅仅只是一刻,他又立刻反悔了。 胎儿虽小,可是将满七月,对这少年来说已是一个不小的负担。熙则浑身的汗水浸透了单衣,不断地用力之后他的下腹被胎儿的身子撑得紧紧的,似乎下一刻便要破裂开来,而双*腿却在不停地颤抖,若不是稳婆抓住,早是倒下去了。 熙则泄了一口气,十分艰难地喘息起来,声音之中已带了濒临死亡的味道。 医首不紧不慢地抚着他的后背,见他的小腹仍是涨得厉害,怕他再不产出胎儿便是危急了,不禁伸出颤抖的手,再次压在那突兀异常的小腹上。 熙则张大了嘴,但是满满的呻*吟声却是安静的,只有一道道气流划破的声响。公子熙则忽然低下头去,眉目顿时狰狞,似是放弃了对景和充满指责与控告的注视,浑身绷紧,无声地又一次发力,使那胎头最宽大的部分撑开那狭窄的洞穴,涨得周围褶皱的嫩肉全然拉紧绷直。 “啊……” 熙则忽然松了气力,撑在身下的胎头使他痛得浑身发颤,雪白的腿间是不住流下的鲜血。 “啊、啊……” 他如今呼气也不是,吸气也不对,只觉身下被撑得满满,双腿被迫大力张开,小小的臀瓣随着他弯腰捂腹的举动而微微挺起,露出洞穴之中那黝黑湿滑的胎头。 他正要趁机歇息一阵,可忽有一双粗糙的手蛮力地掰开他的臀瓣,使那小小的洞穴几欲撕裂了一般。 “啊、痛!别动!别动!” 熙则连哭带喘,又要转头看去,却被医首按住了肩膀,听他道:“公子再稍行用力即可!再用力一次便好!” 熙则满眼泪光地盯着他,眼波凄婉流转。他瘪着嘴委屈地轻轻颔首,复又垂下首去,无声地憋起劲来,使劲将撑在身下的东西奋力挤出来。 医首见他行为举止,还尚是稚子,如今却要为他人产子。何况他身份尴尬,产子之事无人去说、无人来听,也是可怜至极。 “嗯” 熙则忽又发出一阵短暂而痛苦的低吟,扶在医首的手臂上惨白着脸色不停喘气。他即刻摇起头来,发出一阵呜呜的哭声。身下涨得仿佛要撕裂了一般,那黏腻的东西就堵在那洞穴之中,稍稍用力便痛得他浑身冒出阵阵冷汗。 稳婆为难地看了眼医首,医首又对熙则道:“公子……” 不等他把话说话,熙则便摇首垂泪,呜声哭道:“痛极、痛极!” “这……” 医首见他不肯再去用力,胎头又牢牢堵在产道之中,几人顿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的景和见熙则没有动静,胎儿也迟迟不曾产出,他皱了皱眉,沉声道:“为何停下!” 医首看了看景和,又看看熙则,欲言又止。 景和见熙则只顾埋头痛哭,也不曾用力生产,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扯起熙则的乌发,迫使他痛苦地仰头痛叫。 医首急忙扶着熙则,连声道:“殿下!不可啊殿下!” 景和不曾理会他,就见熙则微微睁眼,眼中满是愤恨厌恶的目光。公子景和心中一紧,抓紧了手中湿透的乌发,同时伸出手来按在熙则下坠得厉害的腹上,道:“若是你腹中之物不活,我定要你十倍百倍地偿还于我!只要你还在这府中一日,就需日夜受尽今日之苦!” 他说罢便大手一松,将熙则推回榻上。 熙则脆弱的身子哪里经得起他这般动静?他那沉坠的肚腹微微一颤,腹中顿时绞痛无比,腿间则有更多的血液不住流下。 稳婆轻触那胎头,发觉已然发冷发干,登时叫道:“医首大人!这、这……” 由于景和在场,她又不敢直说,只怕景和一怒之下自己便要人头落地。只敢拿一双浑浊的老眼局促不安地望着医首,又看看熙则的身下。 便听熙则呜咽了几声,发出一阵很是急促的喘息。医首仔细看他的脸色,发觉他唇上早无血色,双眸也半睁半合。熙则此时正捂住自己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不停。他似是来不及咽气,只顾着忙不迭地吸气,双唇竟就渐渐发紫,呼吸也越发短暂匆忙。 医首见状不妙,便于熙则手臂之上取了穴道,拈起银针,快速刺入熙则穴中。 熙则这才渐有缓和,慢慢缓过劲来。医首不等他有停歇,极力向外掰开他的腿,稳婆则以十指撑开熙则的穴**口。 “啊” 熙则顿时仰头痛叫,又听着稳婆急叫用力,他也渐渐绷紧了身子,将浑身气力压到那隆起的腹上,发了狠劲地向下推挤了一阵。 便听那稳婆叫道:“出来了出来了!” 熙则喘了喘气,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终易忘 作者:风鉴 分卷阅读13 双手紧紧搭在医首肩膀上,仰起头颅,沉下身子。似是回光返照,他浑身又有了气力,眼中布满血丝,大腿已然开始抽搐。熙则却不管不顾,拼了命似的向下发力。 在疲惫几乎达到顶峰之时,熙则忽然睁开眼来,就觉身下一松,腹中也猛然一轻,又有大片湿滑的液体失控地从他身下冲出。这硕大的胎头终是挤开了狭窄的通道,伴随着羊水的润滑,顺带着滑出大半的肩膀。 公子熙则就带着那样仇恨与受辱的情感,浑身发颤地将孕育了将近七月的胎儿娩出,生下了他与景和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 稳婆忙是将胎儿抱出来,熙则瞬时颓然地倒回去,身下涌出大片的秽物。他如释重负地倒下去,瘫软在医首的怀抱中。医首探他的鼻息,一息尚存,又看那稳婆,不听婴儿的哭声,见她一脸难色,便也知人力已尽。 熙则轻轻睁开眸来,微微转头,试图看清在自己肚子里待了这么久的、折磨了自己数月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可不等他看清,脑中便一片昏沉,眼皮如山沉重,下一刻便失去了意识。 景和见那两人一阵安静,便走上前来,见稳婆手中捧着一个红彤彤的肉团,便转眸看去。 这一看…… 他顿时跌坐在地,脸色倏然发白。 稳婆双手发颤地捧起那团小小的东西,为难着道,“殿下……回天无力……” “不!拿开!把它拿开!不要给我看!不要给我看!” 景和紧紧闭眼,浑身瘫倒在地,不停地向后退步,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似要推开那一切令他恐惧无比的东西。 那个安安静静的婴儿,是两月前熙则被自己强行用白绫束起的隆起的肚子里的胎儿,之前熙则腹痛,它还是活着的,现在,它死了,安静地死了。 景和恐怕这辈子也忘记不了自己第一个孩子的模样,他的第一个孩儿,是被自己的兄弟害得腹中早夭,被自己对熙则的漠不关心与冷绝生生害死的…… 而自始至终熙则都是处在半昏迷状态,就连自己曾产下胎儿也不知晓,只是胎头冲破身体的那一刻的痛楚深深印在了心底,也只当做了一场梦,一场痛苦不堪的、他此生也不会忘记的噩梦。 两个人的、噩梦。 而浮生未了,梦,也才刚刚开始…… 分卷阅读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