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字心中白(H)》 分卷阅读1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 《玉字心中白》作者:天痕壹月 文案: 武林龙阳艳事录6 打击报复,结果惹上个阎王煞星 心狠手辣正派美攻x惹是生非受 第一章 “大人!” 青天白日,忽然风雨交加。 一名樵夫凄凉地对着堂上的刑部侍郎一拜,五体投地,哽咽的声音几乎叫人听不清楚,然而数不尽的心酸与冤屈,却连听不清楚的人都为他心酸。“自古来,民告官都难以成功,只是,小民冤啊!小民冤!!求大人为小民做主!求大人为小民做主!!” 他连连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虽是五体投地之势,但却将头磕得砰砰响。不一会,额头上就出现了血迹。 公堂外听审的民众们窃窃私语,时不时地讨论一番,大抵是说这樵夫与其妻子的可怜,那小侯爷的残忍荒唐。 调戏人妻,逼人上吊,丈夫理论还被毒打近死……一桩桩一件件,桩桩件件加起来,若判得严一些,已足以令人死罪。 江晓阳坐在一边的堂上,身子微微颤抖,面色却气得发白,“你……你……我怎么知道那是你妻子?何况,我不过与她说笑了几句,她犯得着寻死觅活、要去投河自尽吗?” 樵夫带着哭腔厉声道:“女子何其重名节!我现在虽是樵夫,但从前也是个读书之人,我妻子女戒女训,样样都看遍。你这样辱她,难道不是逼她去死?” 江晓阳从位子上跳起来,争辩道:“我也曾请大夫为你妻子延医诊治、看病抓药,难道不是你迂腐,不肯收下,害了你妻子吗?” 樵夫对着堂上的刑部侍郎拱手,泣血一般:“大人!常乐侯喜好调戏良家女子,早是坊间人所共知的事情,若小人收他银钱,定会拿人手软,反被他污蔑!小人现在虽已放下书笔,但也不愿意做个胆小如鼠,毁妻名节的懦夫!妻子受人调戏,已是我做丈夫的不该,再不顾妻子名节受人银两,可非更是陷吾妻于不贞不义?况且吾妻也不愿意如此,望大人明察!” 刑部侍郎抚着美髯,看向江晓阳。 江晓阳深知这刑部侍郎的公正严明,额头上俱是冷汗,拱手道:“林大人,本侯……本侯……” 林舒已蹙眉道:“小侯爷,你可知道你在坊间的名声有多么差么?” 贪花好色,饮酒作乐,调戏良家妇女,勾引人妻……往日里他家家丁作威作福害死人也就罢了,这会连他自己都亲自上了。 江晓阳荒唐事做得多,但是害死人却是不敢的,当即作揖,行上一礼,道:“本侯虽然做了……那调戏良家妇女之事,但是本侯当真不知她已为人妇,她发髻不作妇人打扮,举止贤淑婀娜,我……我只是以为她是哪户人家小姐,想要上前攀谈一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说谎!拙荆粗布烂衣,又怎么会让你错认为哪家小姐?”樵夫放大音量,几乎已是嘶吼之声。 林舒已拍下惊堂木,“放肆!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樵夫仍是愤愤,却压下心绪,叩首道:“小人知错。” 江晓阳忍不住对着他哼了一声。 林舒已皱着眉头,道:“小侯爷,你方才所言,虽然有理有据,但的确站不住脚,正如堂下于生所言,他妻子衣衫褴褛,并不富贵,你若将人认作小姐,实在是难以服人,而且他为自己妻子来向你讨说法,你为何不听他言,将人毒打重伤?” 江晓阳喊冤,“大人,这非是我之罪呀!” 林舒已拍了惊堂木,道:“怎么非是你罪?” 江晓阳道:“他二话不说言语辱骂,登得又是我常乐侯府门,这家丁不知道他所言何意,自然以为他无礼十分,对其拳打脚踢……他不肯走,是以……是以他们用了更大的力道……” 樵夫狠声道:“分明是你想要杀人灭口,掩去罪行!” “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掩去罪行?望大人明察!” 两人的目光都投向林舒已,目中均是灼灼,渴望林舒已能够偏向他们。 林舒已蹙了眉头,暗自思忖。这两人说的好像都有道理,但其实,江晓阳所说的更有水分一些。他对江晓阳很没有好感,只是往日里江晓阳犯的案子都没有到他的手上,零零散散分开来也不足以让他死罪。他年纪轻轻就被封为常乐侯,上头有个当王爷的父亲,无法无天,到处为非作歹,若非此次这樵夫告到京城,只怕也难以定罪。 若是让他独自定案,他就可将江晓阳往日罪行牵扯出来,判他个死罪让世间少了个惹祸根,可是……圣上暗地里让他关照小王爷,还嘱咐必要时可让其祭出免死金牌。 林舒已沉着脸,只道江晓阳死是定不能死了。 “人证物证俱在,常乐侯调戏良家妇女,致其身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来人,将常乐侯衣冠除去,重打四十大板!” “什么?!”江晓阳面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林舒已。四十大板?三十大板都能打死人,何况是四十大板?“林舒已,你敢?” 林舒已瞥他一眼,扔下令牌:“打!” 衙役们立刻将江晓阳衣冠除去,放上长凳,板子高高抬起—— 却是这林舒已为官清正,手下人都有些嫉恶如仇,想着若能趁机打死他便好了…… “哎呀……” “哎呀……” “哎哟!” 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江晓阳躺在床榻上,臀部一片血肉模糊,婢女将碎布挑出,细细为他上药,如针扎火燎般的痛处令江晓阳眼泪索索地掉,如玉一般的面容上一片凄惨。 “混账林舒已……” “那混蛋狗官!” “不就是调戏了个女子……人又不是我杀的!” “我要找人打他!” “哎呀……疼!”江晓阳面上糊了一脸的泪水,埋怨地拍着被子,道:“春梅你干什么!疼死我了!!” 春梅将按在他屁股上的手拿开,冷哼一声,道:“小侯爷在外头作威作福,到时候王爷回来了看你被打成这样,少不得又要打骂我们这些下人了,那林舒已可是个好官,颇得民心,怎么你还要让自己的名声更差些吗?”说罢,却是又眼圈红了,自己拭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摊上你这样一个祖宗……” 江晓阳立刻不敢埋怨骂街了,春梅是他从小伴到大的丫鬟,还是他乳母的女儿,虽然名分是丫鬟,但江晓阳总当她是自己亲人,连王妃都说不动他但春梅却可说动他。 叹了口气,江晓阳呢哝道:“可是我怎么说也要找人打他一顿的,该死的狗官,竟然敢打我四十大板。” 春梅把他的屁股包起来,捏了一把他的大腿,“好祖宗,你就不要闹了,林舒已那么好的官,你当心犯众怒!” “我使钱差人去打他,和我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 没有关系,那总行吧?” 春梅叹道:“林舒已在绿林江湖也有好名声,你刚被打了就有人去打他?谁不知道是你做的?好祖宗,你还是莫要闹了,忍忍吧,乖……”将东西收拾了一下,春梅退下去拿午膳。 江晓阳哼哼了两声,只道春梅当真小心谨慎惯了,长安离苏州这老远的,他找人去那儿打林舒已,他又跑不来找自己算账。从小到大都没人打过他,旁的官员就是判他输了也不敢打他,若要他咽下这口气,着实不能。春梅既不同意他这么干,少不得,就得瞒着她做了。只要过些时候风声淡了,他找些地痞流氓也就是,那林舒已得罪的人那么多,谁能想到他的身上? 动了一动,只觉得臀上痛得都不属于自己了,江晓阳双眼含泪,势要林舒已付出代价不可! 更深露重,三更已过,夜黑风高杀人夜!此时此刻,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鬼鬼祟祟的几个身影正挑着这时,摸上了长安林府的墙头。 荷花亭,月色如水,清风拂面,林舒已正与少时好友阮家七子一起赏月。亭下俱是粉白荷花、青绿荷叶,两盏灯笼挂在亭前,淡淡花香入鼻,九曲回栏红艳雅致。 风也醉人,酒也醉人,正是天也好景也好的时候,不过林舒已的面色看起来却不是很好。 “怎么了?”阮玉涵放下酒杯,挑起风流眼角,很是好奇。 一个多月前林舒已将为非作歹的常乐侯狠打了一顿,常乐侯的父亲六王爷在圣上面前挤兑了他一番,虽然圣上偏心六王爷,但最后还是站在了他这边——常乐侯可不是第一次惹事了,圣上总是包庇也有微词,这回林舒已痛打他一顿,圣上显然是满意的。如此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林舒已看起来竟好像不太高兴。 “据闻小侯爷十分记仇,虽然不一定记得长久,但总会报复一两次,现下离我打他都已过了一个半月,他竟然还没找上门来……”林舒已沉吟道,“这实在有些不对劲。” 阮玉涵嗤笑一声,“说不准他被打得起都起不来呢……”没赶上林舒已痛打江晓阳的时刻,阮玉涵遗憾得紧,早些年他见过江晓阳一面,连个糖葫芦都要抢小孩的,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林舒已摇头,叹气:“审案前我便了解了他往日的案底,没顺他意判他赢的县官都被打了个半死不活,有六王爷在,他不可能怕我。” 阮玉涵笑道:“那我帮你去打他一顿。” “这也不好……”林舒已摇头,“今日上朝,圣上明里暗里暗示我小侯爷闭门不出,六王爷很是不满,说不定他被打一顿,当真学乖了?那样的话最好,若不然这样一个毒瘤,在这天下也是个坏处……” 话还未说完,不远处火光冲天,“走水”之声大呼。 林舒已面色一变,“糟糕!” 赶紧大声呼喊,叫来下人一起灭火。 阮玉涵从桌旁站起蹙了蹙眉,当下便起了疑心。现下不过夏日,前几日刚下过一场大雨,端的是湿润温暖,既非天干物燥,如何也不会这么容易失火。 直接凌空踏上飞檐,只见不远处一队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跑走,正准备翻墙出去。 “何方宵小!”冷笑一声,长剑一出,剑光如电,人随剑光宛如游龙,一下子就到了黑衣人们的面前,长剑一挥,黑衣人的手指齐根而断。 黑衣人们大声惨叫,捂着手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你……你是谁?” 阮玉涵挽了个剑花,长剑在手,流苏摇晃,剑锋直指他们的咽喉:“你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说,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们摇摇头,拼命转身想跑。 阮玉涵隔空一划,一个人的臂膀就被削了下去,那人大声惨叫,叫得同伙面如土色,连忙跪下来道:“是小侯爷!常乐侯!!大侠饶命!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阮玉涵挑了挑眉,“是他?” “是他,大侠饶命!”黑衣人们连连叩头,半点骨气也没有地哭喊大叫。 阮玉涵生平最瞧不起这样的人,轻蔑一笑,将剩下的黑衣人的臂膀却也削去。 “命是可饶,不过,这纵火的手,我还是砍了罢!” 黑衣人惨叫着看着自己的手臂落地,看阮玉涵的目光就像看阎王一样,连滚带爬地爬走了。 常乐侯? 阮玉涵抖去剑上的血珠,冷笑。 既然这朝廷之中无人敢惹六王爷,少不得就得靠江湖之人帮忙了。 收剑还鞘,阮玉涵叫来一个下人,令他给林舒已传信,自己却是跃出墙头,一下跨上雪白骏马,砍断系绳,一拉缰绳,长鞭一挥,架马登时飞奔出一里多路。 马蹄声急,风叶皆静。 渐渐地,月亮便已落下山头了。 江晓阳前不久刚派了人去林府捣乱,估摸着这会儿林府应该出事了,翘着二郎腿躺在自家侯爷府中,得意扬扬地听着一旁说书人的抑扬顿挫。 “却说那林舒已告破江州一案后便迁居长安,官封二品,江湖绿林给他个面子,其中就有四家显赫的武林世家扬言庇护:阮、赵、周、韩……阮家多出士子,因居长安,首当其冲,与林舒已往来最是密切。据闻前些日子阮家七子从云南回转,护送七种武器之一的相思剑,道是要物归原主,以正其位。” “都道花家乃林家旁支,自从花家灭门之后,流落在外的相思剑就不知该归属何方了,不过相思剑消失了几十年,十几二十年前才有过消息,阮玉涵也不知从哪得来的,如今大喇喇带着剑回来,却不知如何地引人注目……” 江晓阳听得津津有味,嚼着花生米道:“阮家?阮尚书的家人这么厉害,竟能得到七种武器?”合掌道,“有趣有趣。” 春梅板着脸在一旁道:“先生,王爷请您来府里,是要您说林舒已的,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岔开了?”前头说的半个时辰都是在讲林舒已破的大案,说得江晓阳都当故事听了,好不容易归到正题,听了半天下来又有跑题的趋势。 那说书人正色道:“林舒已的好友如此厉害,若是有人欺负上门,他们自然会帮忙讨回公道……”余光看见江晓阳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笑道,“别人倒还好说,毕竟同朝为官,就是武林世家,也有一半属于官宦人家不是?不过,那阮玉涵可是个狠角色,蘅芜剑之名吓人得紧,若是惹恼了那个阎王煞星,只怕是就是天王老子,那也要畏惧退让。他回到长安,必会去找林舒已赏花赏月……” “他有什么能耐,连天王老子也不怕?”江晓阳好奇,他从前不住长安,和他爹一起住在荆州,虽说荆州如今风美水美,但当年可是穷山恶地。六王爷虽是皇亲国戚,但其实并不是皇帝的直系血亲,自古以来,外戚都为人所忌惮,但他爹是太后的侄子。为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 了辅佐皇帝,一直在荆州待着,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辅助皇帝登上皇位,不但有从龙之功,还落下了一身的病。六王爷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儿子过继出去了,一个儿子在当年那场惊变中丧命了,剩下的小儿子就是他,因此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七岁之时也就回长安时出过一次府门,后来在家关了三年,处处有人跟着,若不是皇帝破格在他十岁之时就封他为候、建府苏州,他现在都还得关在王府里呢。 正因为如此,长安的阮家,他也只偶尔听说书的讲过而已。 “嘿,我知道父王找人说故事来吓我,但你若说得太夸张,我可不信的。”江晓阳哈哈笑着,躺在藤椅上还晃了两下。很显然,他是真把他所说的一切都当故事听的。 说书人看小侯爷不过十六七岁,很有些顽劣天真,暗叹了一声,道是这人十二岁就开始调戏良家妇女了,若再无人管教,当真要做个纨绔子弟,心念一转,便道:“我所说的可都是真的,小侯爷到时打听打听便知。阮玉涵得到相思剑的消息天下轰动,侯爷在府里养伤,没去外头转转……” “哼!”江晓阳立时板起了脸。林舒已差人打他那几十大板,他可时时都记在心上。他这一辈子都没被人打得那么惨过!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为了不留下疤痕,他爹不但求了御医,还去百草门处买了许多药膏。虽然这事不会传到外面去,但他心里又给林舒已记上了一笔…… “是真是假,我自己会想,你不用废话了,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吧,若是不有趣,我便不听了。” 说书人连忙作揖道:“小侯爷听好了!” “却说那阮玉涵貌若处子,惊绝艳艳,正所谓皎皎月光,眉目如画……多年来,倾慕他的人不少,除了女子以外,许多男子看他貌美,也想欺负。真正是花开极致惹蜂来,色艳十足招蝶爱,多少人看了他的容貌,三魂丢了六魄,只要能一亲芳泽,什么都愿意做!” 江晓阳嚼完了花生米,津津有味地开始喝茶。 说书人的脸一阴,忽然转了个语调:“于是阮玉涵见一个登徒砍一个,见一个登徒砍一个,直砍得那是手脚横飞,血流成河,终于,江湖里再也没人敢了!” “噗——”江晓阳一口茶水喷出去,直咳得是天昏地暗、惊心动魄。 说书人诚恳地弯腰行礼道:“小侯爷可还好?” 江晓阳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拍藤椅的把手,指着说书人瞪着眼睛:“你……” 说书人低声一叹,大为感慨地续道:“那阮玉涵生平最讨厌几种人,一呢,是游手好闲的纨绔,二呢,是色胆包天的登徒浪子,第三,便是任性妄为,仗势欺人的王公贵族。从前徐州刺史的孙儿威逼当地县令徇私枉法,强占了几十亩良田,逼娶了七八房小妾。阮玉涵知道了,一马一剑,在府衙门口,直接把那纨绔少爷大揍一顿,五脏六腑损伤不说,吃饭的右手还给砍了,那个血丝糊拉的,啧——雷刺史在圣上面前哭号了几天,最后也就得了太医慰问的结果,雷少爷残废地躺在床上半年,手也接不回去了,自此朝堂上下,谁也不敢去触阮家的霉头……” 江晓阳好不容易咳完,冷笑一声,道:“阮家好大的派头,怎么,动用私刑,连皇帝叔叔也不放在眼里么?” 说书人咳嗽一声,道:“江湖规矩不同于俗,朝堂不过问江湖。阮玉涵父亲虽在朝堂,自己却是江湖中人。朝中忌惮的不过是阮玉涵那个阎王煞星。不过阮玉涵份属正道,不为难好人,真正的好人,也不会怕他,譬如那林舒已吧,就是……” “林舒已算什么好人?”江晓阳立刻发出“哼哼”的不平之声,“我看他马上就要倒霉了,而且,还是大大的倒霉。” 说书人一怔,看江晓阳眉梢眼角中说不出的得意之色,暗道不好,只怕江晓阳已对林府下手。 一旁的春梅也是变了脸色:“小侯爷,你该不会——” 江晓阳立刻收了脸色,正色道:“该不会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往日里江晓阳也会对不向着他的县官打击报复的,但是林舒已却是名满天下的好官清官。这么宠儿子的六王爷都知道事情不对,吩咐下人阻碍江晓阳的报复行动,但看现在的情况,可能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说书人暗自摇头,面上赔笑两声,道:“小侯爷,那阮玉涵为人极重义气,又睚眦必报,你若是动了手,最近可要小心……” 江晓阳不等他说完,立刻沉下脸斥道:“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我没有对他动手,便是没有对他动手!”信誓旦旦地说着,心里头却在想:我叫别人动手,那也就不算我自己动手。 说书人不知其中弯绕,却也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心念一动,便更捡着阮玉涵心狠手辣的事例说了。 江晓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虽然这说书人再三强调阮玉涵与林舒已私交甚笃,许多犯在林舒已手下的刺儿头都是他解决的,但江晓阳只当这人是他爹和春梅请来恐吓他的,害怕了几瞬间而已,转眼间又把阮玉涵的事例当故事听了。 第二章 一连两日,都风平浪静。 江晓阳听说书的已听烦了,伤好全了,又开始琢磨那些风月之事。派去林府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早上的时候,他却接见了他父王谴来的信差。江晓阳看了信,便知道林府夜晚走水的消息,心中暗爽,登时长出了一口气。他不在乎林府损失了多少,也不定要林府烧个精光,但是,膈应到了林舒已,他便浑身舒畅! 江晓阳义正言辞地在回信中表明自己和此事毫无关系,当天,便哀求春梅给他找个可心的姑娘来。春梅这几日提心吊胆得厉害,听了他的要求,登时横眉倒竖,严词拒绝了他的哀恳。江晓阳前不久得了一些催情香,正是心痒难耐的时候,他从前并不去青楼楚馆,也不敢找红伶娼妓入府。出身缘故,他眼光高得紧,总不喜欢那些地儿被众人观赏的美人。他喜欢的,往往都是偶尔见到,清丽脱俗的——最好,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就贴上来的美人。现在被拘在府里,无法去到外头,江晓阳得了好物又无法施展,府里的婢女,他又不喜欢,当真是心中痒痒,无计可施。每天夜晚,便点燃了催情香,自己在被窝里捣鼓。 阮玉涵趁着夜色潜入常乐侯府,背上用布裹着一柄长剑,另外一柄,则是将剑鞘暴露在外。 避开巡逻侍卫,穿过九曲回栏,猫了腰,在侯府内部穿行。 待得到了地方,阮玉涵一手打开窗户,一个翻身,便从窗户里翻了进去。 “啊……谁?”江晓阳正想着美人弄手活呢,听见窗户打开了的响动,立刻坐起了身,抱着被子往外头看。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 窗户大开,月光如炼。 星子似棋子一般镶嵌在夜幕中,夜风似水,静静悄悄,竟然,没有一丝多余的动静。 难道是风吹开的不成? 江晓阳歪了歪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下床去把窗户给关了。 阮玉涵藏在屏风后,缓缓握住右肩肩头露出的剑柄。 江晓阳回了被子,一阵呻吟滚动,裹着被子,竟是不断地叫唤喘息。 果然是淫徒贼子。阮玉涵冷笑,长剑在手,借着夜色走到床边。撩开床帘正打算一剑刺过去。江晓阳抱着被子露着脑袋,含水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仿佛早已察觉房内有人。 阮玉涵对上他的眼睛,竟然没立刻便动,江晓阳盯着他半晌,看他一身白衣,发长过腰,一双眼睛仿佛星星一样,暗夜中亮得惊人。眉毛细长,鼻梁高挺,额前最中心的发束于脑后,两侧额边的发与鬓发一同自然垂下。不被发丝遮挡住的脸,就这么直愣愣地展现在他面前。 “美……美人……”江晓阳呆呆地道,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情不自禁地道:“难道我是在做梦吗?”只见这白衣人如披月华,清冷出尘,眉目鼻唇,漂亮得难描难画,一眼见去,简直如画里走出来的人般。 阮玉涵微眯了眼睛,目中露出些凶意。 江晓阳却痴痴地看着他,荡漾道:“这香真是好物,若能和这样的美人春风一度,便是我死了也甘愿了。” 剑光一闪,长剑登时刺向江晓阳。 江晓阳正好起身要去拉他,被被子缠住一个踉跄,咕咚咕咚滚下了床去。 阮玉涵一剑刺中被子,刺啦一声,江晓阳看见寒光一个哆嗦,眼见三尺青峰插入软被,什么旖旎的心思都飞去了九霄云外——方才若没被被子绊倒,那剑只怕要刺进自己胸膛了。 “来人啊,来人啊——”一下子出口大叫,江晓阳几乎使出了平生的力气。 阮玉涵目光一寒,登时将人拎到了床上,捂住他的嘴巴,就将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江晓阳的眼中立刻出现了泪水,被他压在床上,惊惧地看着他。 “你再敢出声,我就先把你的舌头给割了!” 不多时,门外便有许多人的脚步声聚拢而来,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春梅在门外担忧地问:“小侯爷,小侯爷?” 阮玉涵对着江晓阳冷笑一声,松开了手掌,江晓阳抖抖索索,分明这人未曾多说别的警告,却十分识相地道:“没事,春梅,你下去吧。” 春梅却觉得不对,暗自警惕道:“小侯爷,你开开门吧。” 自林舒已府院被烧,六王爷便密令府中上下加强戒备,如今江晓阳忽喊下人,说不准房内就是被人所制…… 江晓阳却道:“快点下去!” 春梅一惊,额上便冒了冷汗,便是江晓阳真为人所制又如何?若她要强行进去,只怕反而害了江晓阳。 “好,小侯爷,你莫生气,春梅这就下去,春梅这就下去……” 招呼围着外头的侍卫,春梅暗令他们去外围圈住。 阮玉涵听声辨位,自是知道外头的人没有走,对着江晓阳冷笑一声,道:“你这婢女倒是聪明得紧,可惜,她就是再聪明,今日也救不了你。” 江晓阳心跳砰砰砰地:“你……你……你是阮玉涵?” 阮玉涵挑了挑眉,道:“倒有点眼力。” 先前几日里听见的“阮玉涵心狠手辣二三事”立刻浮现在了脑海中,江晓阳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牙齿都开始打战了。 早先阮玉涵掀开床帘,本要直接一剑把江晓阳给刺死的,但见被子里窝着的人竟不过是个年少的少年,一时愣怔,竟没立刻下手——当然,后来江晓阳那一声“美人”,却又让他起了杀心。 如此年纪便这般为非作歹,他便是把他刺个半死不活,那也是他活该。听到他名号抖成这样,当真是胆小如鼠,全然是个没用的绣花枕头! 阮玉涵心中厌恶,把人抓起来便准备开打。 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虽然惊动了常乐候府的人,但他们晚知道早知道也没多大区别,不管怎么样,此人派人纵火,心肠着实恶毒,打死了会让林舒已难做,但是,若打得他半年不能自理,再把他身上什么地方砍掉了长长记性…… 阮玉涵的目光溜到江晓阳的腹下,冷笑。 江晓阳正抖着呢,看他垂下眼来弯起嘴角,那一阵色授魂与,就似他的目光充满爱意而不是杀意…… 鬼迷心窍,江晓阳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捉着自己衣襟的手。 “啪——!”柔软的触感自手上传来,阮玉涵一个巴掌甩上江晓阳的脸,江晓阳从床上滚下去,摔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江晓阳冷汗一下,扭头便要逃跑。跑不出两步,松松垮垮系在腰上的裤子掉下去了,江晓阳脚下被绊,一个狗吃屎摔在了地上。 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暴露在眼底,阮玉涵眉心一跳,长剑在手中转了一转,剑锋直指:“你是乖乖让我刺上几剑叫我避开你的要害,还是想要边跑边刺,生死不拘?” 江晓阳不住提着自己的裤子,翻了个身泪眼汪汪。夜色月光中,阮玉涵长剑寒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江晓阳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哇”地一声,直接哭出来了。 阮玉涵皱了皱眉,逼近他厉声道:“不许哭!” 江晓阳嚎啕大哭,竟直接在地上滚来滚去地耍无赖了。 他这般哭闹,倒似他才是个仗势欺人的恶人一般。阮玉涵被他哭得心烦,弯腰下去把他揪起,思量着是先打一顿,还是找块布把他嘴巴给堵了。 “你再不闭嘴,我可就要动手了。” 江晓阳耳边听见他冷冷的警告,不但没停下嚎啕,还哭得更加大声了——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阮玉涵眯了眯眼睛,扯了江晓阳腰上松垮的腰带就要把他的嘴巴堵住。 江晓阳扭来扭去地挣扎,不叫他把那团腰带塞进自己的嘴里。 正自纠缠扭打之际,“皇上驾到——”忽然一声尖细之音传来,砰地一声,房门就被两个人给踹开了。阮玉涵抬头看去,只见一人缓步走来,单手负后,三四十岁年纪,锦衣华带,不怒自威,虽未着黄戴冠,但手上一个碧玉扳指,面容熟悉而英俊,赫然是他见过两次的当今圣上! 常乐候府中的人在他身后垂目俯首,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则站在他的身侧。两排开路的人个个低头,却都是侍卫太监改装换衣。 “九叔,九叔!”江晓阳看见皇帝立刻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提着裤子哭天抹泪地爬过去抱住了皇帝的大腿。 自江晓阳闭府不出后,六王爷再三邀请皇帝来常乐候府小住,皇帝屡次推诿,后终于还是禁不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5 住劝说,下驾苏州。本来天色近晚,不欲登门,未想到侍卫察觉府里动静不对,禀报于他,他听了心中疑虑,于是,还是过来了。 皱了皱眉,看江晓阳衣冠不整,房里头还点着乱七八糟——他也识得的催情香,皇帝的面色很是难看。 “怎么回事?”看着阮玉涵,皇帝沉着脸问,“阮老七,你在干什么?” 阮玉涵松了手去,现在方才站起身,站起来后,收剑还鞘,单膝跪地道:“阮玉涵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阮玉涵手中握着的腰带,鼻子里又闻着那西域特供的催情香,沉声道:“晓阳,你说!” “他……他——”江晓阳害怕得要命,说出一个字就继续嚎啕大哭,恨不能让皇帝听了立刻把阮玉涵拖下去狠揍才甘心。 阮玉涵却拱手道:“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侯爷多次调戏良家妇女,逼死人妻,如此罪行,难道不该严加惩治吗?” 皇帝皱眉道:“你的意思,你是来惩治他的?” 阮玉涵道:“既朝中上下无人敢犯,也只好江湖中人来下手了。” 早先阮玉涵很是惩治了一些官绅纨绔,皇帝对那些说阮玉涵坏话的奏折视若无睹,从未波及到阮玉涵的父亲。朝中势力蜿蜒曲折,一脉连一脉,有些事情,他不好做主,但是外人做主,却是不错的。 但是……皇帝令人去把屋里的催情香给灭了,有些头疼。虽说江晓阳很是顽劣,但他也知道自己这个侄子的性子,手无缚鸡之力,不敢害人——早先别的官员得罪于他,江晓阳既不告状也不陷害,只是差人去把那个官员打一顿,比起别的纨绔来,他算是矮个子中的高个子了。六王爷从小把他给宠坏了,就算是他这个叔叔,看在六王爷的面子上也忍不住纵容他。还好他的顽劣有个度,没到伤天害理招人怨恨的地步,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仍会来看他。 “阮老七,朕这侄儿顽劣了些,但未到罪大恶极的地步,你若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未免过激了。” 阮玉涵皱眉,道:“他逼死人家妻子,难道还不算罪大恶极?” 林舒已早把那案子的始末告诉皇帝,皇帝对此也是有些唏嘘。江晓阳至今还是童子之身,早先被关在府里关得狠了,出去看见漂亮的女子便要多说两句话。调笑是有的,但真的下手,未必却会,那种程度,坊间轻薄一些的人也会那般。按理来说,樵夫妻子并非大家闺秀,既在坊间生活,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遇见,但这回之所以会跳河,却和她丈夫有极大关系。 她丈夫本是一个读书人,早先被亲族连累,不能科考出头,娶了后来的妻子以后,对达官贵人很是厌恶,平日里又对她严格要求,不许她和陌生男人多说一句话。江晓阳找他妻子调笑,既是达官贵人又是登徒浪子,他妻子极怕自己丈夫知道,跳河,便是为了求贞。本来江晓阳派人送银子去给她医病的,但是她丈夫为名声又不肯收,结果一来二去,竟害得她直接撒手人寰了。 林舒已便是因此,所以才顾及到皇家之命没直接把江晓阳给处死。打那四十大板,极大原因是因为江晓阳有前科。从前他就调戏过良家女子,而且还未管教好府里下人,让下人以他名义害人。归根结底此事因他而起,樵夫虽然脾气不好,动辄打骂,但平日里,他们两口子还算和睦。若江晓阳真的再坏一点,就算六王爷要出免死金牌,林舒已也敢先斩后奏,杀了再说!没杀,有几分便是看在他如此年少,尚未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了。 阮玉涵冷笑道:“皇上,你可知道,这小侯爷派人去林府纵火?” 江晓阳立刻大声道:“没有,我没有!” 阮玉涵置若罔闻,却道:“至朝廷命官家中放火,按律如何?” 皇帝面色一变,斥道:“江晓阳,平日里朕只道你轻浮顽劣,你竟派人去纵火?” “我只让他们烧柴房,没让他们烧人!” 皇帝当然知道他没这个胆子,然而走水之事,一个不小心就人命关天,何况林舒已乃是难得刚正不阿的好官,江晓阳此举实在过分。 皇帝将他从自己腿上拨开,冷冷道:“你是不是还想要再挨几十板子?” 林舒已说的对,江晓阳行事越来越过,将来迟早会闯下弥天大祸,林舒已现在还能对他手下留情,之后呢?再不严加管教,他真的要反了天去了! 阮玉涵火上浇油地道:“如此恶毒心肠之人,不好好教训一顿,如何能长记性?” 江晓阳泪眼汪汪地盯着皇帝,却是又去抱皇帝的腿。 皇帝礼仪学得多,不过犹豫了一下是否要闪避,又被他抱了个正着。心念一转,皇帝看向阮玉涵:“阮老七,不管他再怎么样,你这般惩戒,却是过了。” 阮玉涵抿唇冷笑道:“皇上,你往日里对天下人一视同仁,怎么今日,也开始护短了?” 皇帝知道阮玉涵不怕自己,闻言咳了一声,却仍是皱眉道:“他调戏良家女子,是他的不对,但你所谓惩戒,却点这催情香要对他不轨,所作所为,岂不和他一模一样?” 阮玉涵面上表情几乎裂了,万万没想到皇帝竟想得这般岔去,却不知皇帝见到他手中抓着江晓阳的腰带,屋里又点催情香,这般种种,哪里能不想差? 江晓阳却仿佛醍醐灌顶,占据了道德高地,嚎啕大哭道:“九叔,九叔!他要强暴我啊,你快点把他拖下去打啊!” 阮玉涵面色一愣,站起身来直接拔剑,寒光直指江晓阳。 刹那间,所有侍卫拔出了刀将阮玉涵团团围住。阮玉涵视若未见,却是冷笑着对江晓阳道:“你若活得不耐烦,我这就送你去见阎王!” “住手!”皇帝沉声而道,紧接着挥手,令拔刀的侍卫下去。 侍卫长犹疑了一瞬,首先将刀插回,众人慢慢往回退,又将皇帝暴露在外。 阮玉涵终于还是没有在皇帝面前一剑把江晓阳给杀了,但他双目眯起,眼中十足狠辣。 江晓阳抱着皇帝的腿抖抖索索,埋在他裤腿里高声道:“他要先奸后杀,他要先奸后杀!!” 皇帝动了动腿,斥道:“别胡说!”皱了皱眉,对阮玉涵道,“看来是朕误会了,不过,阮老七,他年岁尚幼,六王爷又只他一个儿子,未到罪大恶极之处,那四十大板,便算两清了,往后朕会让六王爷好生管教,若再闯出什么祸来,严惩不贷,你看可好?” 阮玉涵却不给皇帝面子,道:“这小侯爷闯了多少次祸了?六王爷何时管教好他了?” “这个……”皇帝迟疑。 “再说六王爷住在长安,小侯爷建府苏州,两地千里之遥,只怕他想管也有心无力。” 江晓阳看皇帝似乎被他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6 说动,连忙道:“九叔,你怎么能听外人说话?何况他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家的事情!” 阮玉涵眯眼看他,道:“天下事天下人可管,皇上,你让六王爷管也行。下次他若闯祸,不必说什么严惩不贷,我这三尺青峰,定要留下他双手脚来!” 江晓阳瞪大眼睛,面色苍白得哆嗦,显然,就是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下次不闯祸,何况,在阮玉涵心中什么事算闯祸?难道他以后每天做事,都要提心吊胆吗? “九叔,九叔,你把他抓起来,你快点把他抓起来!”江晓阳害怕得掉眼泪,一边哭,一边拉扯皇帝的衣摆。 皇帝心知阮玉涵说到做到,他往日里又是圣君明君,将阮玉涵抓起来是万万不可能的,但阮玉涵如此放话,江晓阳若再闯点祸,也许真要四肢不全。 “既然……阮老七你觉得六王爷管教不好,那,你代他管教可好?” 江晓阳吃惊道:“九叔!” 阮玉涵嫌弃道:“如此一个拖油瓶,我可不想带着。” 皇帝却是一叹,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便是朕亲自管教也怕教不好,看他这么怕你……咳,不如,你来管教?”若阮玉涵来管教,教不严师之惰,他又怎么好意思把江晓阳手脚给砍了呢? 江晓阳登时哭闹道:“不要不要,九叔我不愿意!” 阮玉涵正要严词拒绝,但江晓阳这么一哭,弄得他心烦气躁的,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揍上一顿,眯起眼睛,倒没立刻说话。 皇帝俯身拍拍江晓阳的脑袋,道:“难道你还真想以后缺手缺脚不成?” 江晓阳立刻哭道:“他会打我!” 皇帝道:“唉,你若听话些,他便不打你了。” “他会强暴我!” 阮玉涵冷笑,将长剑收回鞘中,铁器与剑鞘摩擦的声音立刻让江晓阳吓了一大跳。 皇帝皱眉道:“别胡说,朕知道先前误会了。” 阮玉涵这时却是笑了,道:“皇上,您若当真有意叫我管教他,此后不管发生什么,可都不能后悔。” 皇帝立刻便道:“朕自然不后悔,阮老七,往后你便带着他吧,六王爷那里,朕会去说。” “草民遵旨。”阮玉涵对皇帝行了一礼。 皇上挥手让他起身。 阮玉涵道了声“谢皇上”,没有站起来,却是半蹲下去,对缩在皇帝裤腿后面偷看自己的人露出一个笑:“最近我带着相思剑,想带着它到风约山一趟,一路之上觊觎相思剑的人不少,带个拖油瓶真怕它缺胳膊断腿的——不过皇上金口一开,草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晓阳瞳孔一缩,话还未说出来便连连又去扯皇帝的衣摆。 皇帝这才想起来阮玉涵带着相思剑,正是江湖中最明晃晃的靶子,但他行事不羁,胆大心高,没事人一般在外头晃荡,竟让他忘了跟在阮玉涵身边只怕更为危险——“阮老七!阮……咳,要不,等你送完相思剑,再——” 江晓阳暗自道送完相思剑阮玉涵未必会有命在,连连点头,道:“他若执意要这时候带我去,分明是想公报私仇,让我死在路上,就算要他管,也该等他送完之后!” 阮玉涵轻易看出他打什么主意,暗自冷笑,管教他的心思反而更坚定了:“皇上,我绝不会如此。” 皇帝自然知道阮玉涵不会公报私仇,然而他不过一个人,就算武功再高强,如何能在那么多人手下护住江晓阳? “六王爷只晓阳一个独子。” 阮玉涵挑眉道:“我也是家中最受宠的幺儿。” 皇帝一噎,竟没办法反驳,阮玉涵带着个不会武功的江晓阳,分心照看,明显,就如他所言给自己找了个拖油瓶,算来算去,反而将武功高强的阮玉涵拖累了,而且阮玉涵先前说的是“遵旨”,他身为九五之尊,金口玉言,若因江晓阳贪生怕死而更改旨意,着实有些…… 江晓阳不住的抹眼泪,哇哇大哭。 一边是哭得凄惨的江晓阳,一边是义理皆在的阮玉涵。皇帝心一横,罢罢罢,若是再纵容下去,江晓阳当真要从根上坏了:“好吧,阮老七,你可要护好我这侄儿,如若不然——”沉声道,“就算你与他同殁,六王爷也不会对阮家善罢甘休。” 阮玉涵目中一凛,拱手道:“草民明白。” 第三章 春梅见此事竟这么定了,急得如火上蚂蚁一样,然而她身份低微,怎么敢在御前说话? 江晓阳又欲哭闹,想要磨得皇帝反悔,然而皇帝被他哭得头疼,直接对阮玉涵道:“不管怎么样今日已晚,明日,你再来侯府带他走吧……”顿了一顿,又对江晓阳道,“准阮玉涵出入侯府无阻,若府中有人敢拦,便是抗旨不尊!你听到了没有?” 江晓阳听前半句还想着隔天找许多人不让阮玉涵进门,没想到后半句,皇帝便把他这条路给堵死了。 “九叔,九叔!”江晓阳委屈得还想说话。 皇帝却是瞪他一眼,道:“大晚上的哭哭闹闹成何体统?朕倦了,阮老七,你陪朕出去吧,你的大哥二哥,可在朕面前为你说了不少的好话……” 相思剑自出,江湖上多有暗涌,因他是阮家的人,朝堂上下也颇有微词,只道阮玉涵得了七种武器,所谋甚大、意欲不轨——阮家多年都在朝堂江湖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皇上这么说,便是对阮家的庇护了。 阮玉涵心一热,拱手道:“是,皇上。” 皇帝点头,阮玉涵便在他身侧与他一同往外走去。 浩浩荡荡,那一排的人,连着白衣煞星,不多时就已走得不见。 江晓阳提着裤子咬牙切齿——先前那腰带却被阮玉涵扔在一边——将腰带捡了,裤子提了,春梅令府里侍卫下去,关上了房门,替江晓阳整理衣服。 江晓阳埋怨道:“九叔竟胳膊肘往外拐,倒好似那阮白白才是他的侄子一样。” “什么阮白白?他是蘅芜剑阮玉涵!”春梅又气又心疼,替他理好衣服,一跺脚,揪着帕子转身便要走了。 “哎!春梅?”江晓阳连忙去拦,“你,你帮我想个办法呀,明天那个阮白白就要来抓我了!” 春梅气道:“还有什么办法,我叫你不要惹事不要惹事,你看!阮玉涵是白道中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惹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可找?” 江晓阳面色发白,失声道:“难道就任由他把我抓走不成?” 以阮玉涵厌憎纨绔的性格来讲,可能没等半路他就被他打死了。 春梅咬了咬牙,跺脚道:“打死便打死吧,正好我也少操些心……”话未说完,她的眼眶却已红了,低下头去,用帕子拭泪。 江晓阳万没想到春梅会哭,连忙道:“好了好了,你莫生气,我,我以后再不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7 惹你生气便是。”拉了春梅的袖子,软声哀求,“好姐姐,你便替我想想法子吧,明日阮白白来,我可怎么办呀。” 春梅一边抹眼泪一边瞪了他一眼:“都说了他叫阮玉涵,什么阮白白。”言语之中,语气却已软下了大半。 江晓阳便趁机诋毁阮玉涵,道:“看他一身白衣,皮肤也那么白,哼,戏里的坏蛋,都是白脸!” 春梅破涕为笑,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若是真让别人来说,只怕你才是那个白脸。”再怎么说,阮玉涵可也是白道上的人物。江晓阳呢?又是富家子弟,又是纨绔,几乎所有要点,他都给占全了。 江晓阳自认为不过风流一些,哪里就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了?春梅却未在这处纠结,将他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道:“若要我说,那阮玉涵既然带着相思剑,想必,这一路之上,应有许多人阻他去路才是。” 江晓阳抱怨道:“九叔还让我跟着他,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他恨不能自己把我手脚砍下来了,若是别人想砍我手脚,只怕他也不阻拦!” 春梅幽幽地叹了一声,道:“你罪未至此,只是……他们谈你谈论得多,你的名声,也便差些。”江晓阳惹起来的非议多,六王爷又全然包庇,就算他是矮个子里的高个子,但矮个子毕竟是矮个子,旁人骂江晓阳恨不得他去死之时,难道侯府里的人还去跟他们说,世上有比江晓阳坏得多的人,叫他们去骂别人? “我说小何子原本也是为了我好,虽然……虽然他下手重些,但是我现在,已不像以前那么怪他了。” 春梅看他一眼,没有吭声。 江晓阳知道春梅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张了张口,耷拉下了脑袋。 侯府中出过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府里下人仗着江晓阳的声威打死了人。何白虎本是江晓阳贴身的小厮,虽是小厮,但却是春梅乳母的表弟。何白虎的故乡遭了饥荒,春梅乳母无子,便把他当做亲生孩儿接了过来,到了侯府之后,更是给何白虎改了她亡夫的姓氏。因何白虎与春梅有这一层关系在,江晓阳向来是很看重何白虎的,不过…… 幼主年少,言听计从,权利大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欲望便忍不住在心内滋生,何白虎到底还是跋扈起来,仿佛侯府的二当家一般行为,吃喝玩乐不说,还强娶了清白人家的女儿。 那女儿的父亲自然不允,找至侯府,结果何白虎找人把他打了个半死,只剩一口气在,那丈夫用最后一口气到府衙告状,轰动了苏州当地,何白虎一时气愤,便把娶进门的小妾发卖到了外地…… 江晓阳听说这事,去问何白虎,何白虎只道是那女子先勾引得他,而他父亲上门索金不成,言语辱骂,骂江晓阳纨绔子弟,侯府败絮其中云云,江晓阳虽不喜他闹出人命,但他这么一说,他便傻傻地信了!公堂之上,公然为何白虎求情!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害死人还污蔑受害者的畜生怎么能不严加惩治?一下子,许多人便暗地里说这个命案有江晓阳的手笔。 那阵时间,好多民众趁着夜黑风高悄悄来侯府砸烂菜叶,江晓阳自然知道何白虎做的不对,然而,总不能看着他死吧。加强了守卫,增添了灯笼,江晓阳仍旧我行我素骚扰苏州知府判案……苏州知府也是倔脾气,一点情也没留,直接判定何白虎斩立决,连秋后都没等。江晓阳知道消息后,气呼呼地找人打了苏州知府一顿,此后,他的大名便从苏州流传出去,便连周边的城镇,也知道他江晓阳纵下行凶了。 忆起前事,春梅暗暗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从来没为这事怪过江晓阳,但江晓阳总以为这事后她对他生了龃龉,因为在这事之后,她严令他不许上街调戏良家女子,江晓阳却不知道,她此举只是为了他——江晓阳不过是喜欢看清纯女子受调戏时涨红的脸颊,但当他已经臭名在外的时候,三分罪便会成为十分!便是那樵夫妻子投河自尽,在她看来,也是因为江晓阳名声太差,那妻子笃定自己迂腐保守的丈夫不原谅自己,因此才去跳河自证的!如果江晓阳不是这么“出名”,坊间有流氓与女子调笑两句,街坊邻居哪里会这么性气冲冲地告诉她的夫君? “你以后,可都改了吧!” 江晓阳吃惊道:“春梅,你,你想我改什么呀?” 春梅本想对他说教一番,再狠下了心,明日让阮玉涵把他带走!她相信阮玉涵不会公报私仇的,只是一路之上,江晓阳必定会吃苦头而已。便连她的乳母都知道何白虎行事过分,没脸找她求情,但江晓阳却只想着保他一命,打一顿罚银子便是了。他不是没有善心,不是不会慈悲,但一个不知民间疾苦关在府里这么久的少爷,怎么知道外头人被权势欺压时,日子有多么悲惨?他现在调戏良家女子只是为了好玩,说笑几句便罢,等他再长大一点,是否也会像何白虎一样,强娶良家女子进门? 春梅张了张口,这心却如何也狠不下去——阮玉涵带着相思剑!他不惧皇家声威,也许能把江晓阳教好,可万一路上出了点什么事,那又如何是好? “我给你收拾东西,小侯爷,你连夜逃跑去吧。” 江晓阳瞪大了眼睛:“逃跑?” 春梅道:“你若不逃,哪里能阻他带你同走?”低叹一声,又续了一句,“便是你有办法有借口,阮玉涵向来讨厌旁人威胁,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断也不会让你的理由得逞。” 若要逃跑,当然不可能在同城了,江晓阳除却搬家之时,从没在外漂泊过,春梅这话一出,他却当即打了个寒颤:“不如,不如我找间房子,躲起来。” 春梅漠然地看着他,道:“你以为他是你吗?混迹江湖的人,几下半功夫就知道你到底走没走,你若是藏在府里,一定会被他逼出来。” 江晓阳却不敢自己一个人逃跑:“那,那我带些人去,春梅,你也陪我——” 春梅打断了他的话,道:“不行,要走你只能自己一个人走,而且,侯府上下的人都得不知情。” 江晓阳吃惊道:“为什么?” “这事严格一点,便是抗旨不遵。小侯爷你定没事,但其他人若陪你走了,只有死路一条。” 留下来,最多也就被迁怒打上一顿,何况六王爷知道此事,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周旋。 江晓阳咬了咬嘴唇,开不了口让府中人冒生命危险,低下头委屈地道:“那,那我要去多久啊?” 春梅叹息道:“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回来了,阮玉涵有要事在身,不会在苏州城里多待的。”十天半个月以后,便是阮玉涵知道江晓阳回来,他想回来捉江晓阳,江晓阳也有时间逃跑。 事情一定,江晓阳便又多问了春梅许多要点,春梅给他收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8 拾东西,一边动作一边回答。 待得包袱收拾好了,江晓阳挎上肩膀,春梅说了一声:“等等!”便又在箱子里挑了一件粗旧的布衫让江晓阳换上。 江晓阳满心不愿意穿着件旧衣服,但春梅一瞪眼,他还是穿上了。 月黑风高,春梅带着江晓阳出门。巡逻的侍卫看见他们,春梅只一招手,他们便当没有看见。穿过小径,走过花园,到了个墙边,一棵大树下,春梅示意了一下江晓阳,让他爬树。 江晓阳看了一眼大树的枝干,抖抖索索地道:“要不,要不还是走大门算了。” 春梅咬牙道:“笨蛋,走大门还不人尽皆知?”看了一下周围,指了指墙角一个狗洞,“你若是怕,便从底下钻过去!” 江晓阳贵为侯爷,哪里愿意去钻狗洞?咬咬牙,狠狠心,抓住大树的树干,便往上爬去了。春梅并没有为难他,这树干的叉枝还是挺多的。不过,爬不到一丈多高,江晓阳冷不丁往下那么一瞧——又黑,又高——江晓阳立刻哭着从树上爬下来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去钻狗洞。 春梅笑也不是恼也不是,跺脚气道:“你还真去钻狗洞!” 江晓阳却已横了心,猫着腰一下子就钻过去了,春梅恨恨地叹了一声,将江晓阳漏在这边的包裹给丢过去。 “小心着点,听到没有!” “听到了!”江晓阳小声地应了,抓起包裹绑在自己的身上,左看右看没有人——一下子撒腿就跑,往苏州城城门跑去了。 江晓阳很少有这么拼命奔跑的时候,但当他在夜色中奔跑的时候,却显得又快活又激动。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在逃命,跑着跑着甚至忍不住蹦跶了起来。 小的时候他一直都被关在府里,长大后又有许多人跟随。 这么久以来……这么久以来…… 他竟然是第一次尝到自由的滋味! 江晓阳越跑越快越跑越快,跑着跑着,就好像要飞了起来! 穿过小巷,穿过街道!江晓阳像只蝴蝶一般忘了疲累忘了一切,不多时就跑过了三四条街。 当然,不知是第四还是第五条街的时候,江晓阳终于累了,气喘吁吁地靠在一边休息。 不知何处传来一声犬吠,震耳欲聋,随即一声接着一声,他背后靠着的院之内便有许许多多的狗一并叫了起来。 “汪!汪汪!——”江晓阳一个哆嗦,“啊”地一声大叫就往前头跑了。 后面的狗越叫越大声,但声音却离他越来越远,江晓阳满脸汗水与泪水,冲着城门铆足力气奔跑过去。 不少人家半夜吵醒,对着窗外便是一阵埋怨。 江晓阳跑到城门处便已虚脱,后头关在府院里的狗早已闻不到气味而停下叫声。江晓阳抹了一把眼泪,跺脚暗恨:“竟敢吓我,看我不把你们做成狗肉火锅!”但是要回去教训那些狗一顿,却又想也不敢想。 还是快点出去吧,江晓阳想。一个转身,只见城门紧闭,四下无人,黑黢黢的夜色中月亮也染上一层森冷之意,极远处偶然传来两声犬吠,既静谧又阴冷,真正是夜深人静,悄无人声。 城门没开! 江晓阳面色立刻就变了! 这城门如此的高度,便是江湖好手,没有工具也难以飞跃过去,何况他不过一个少年,连爬树都不敢爬太高—— 糟糟糟,难道他还要等到天亮吗? 夏虫唧唧,夜凉如水…… 江晓阳看着这满天的星辰与夜色,抱着包裹打了个哆嗦。 第四章 江晓阳逃了。 阮玉涵隔天一大早到了侯府,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阮玉涵冷冷地盯着报信的春梅,几乎把她额头上的汗都盯了出来。 “人之初,性本善。”意有所指地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弯了弯嘴角,“想必这人哪,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变坏的,你说是不是?” 春梅沉默不语,心口却是一颤。 阮玉涵话中意思自然是他们这些人溺爱江晓阳,令其无法无天、变本加厉,就连皇帝的圣谕都敢明里暗里地违背,若将来江晓阳出什么事情,也是他们的原因。 可是,既是江晓阳身边的人,她又怎忍江晓阳跟着阮玉涵冒生命危险? 阮玉涵冷笑一声,扭头便上了雪白骏马。春梅几步走到马头前,在他马前站定。阮玉涵本正要牵马而行,她这么一拦,却让他连忙扯住了缰绳,马头一仰,嘶鸣一声,连人带马往一侧。 这举动委实太过危险,阮玉涵面上一沉便要发作,春梅赶忙在他说话前开口,道:“蘅芜剑之名,纵然是侯门的小小梅香也曾听闻,还请阮少侠稍待,听我一言。” 阮玉涵眯起了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春梅行礼。 春梅行完礼后和他对视:“阮少侠,您未及弱冠之年便享誉江湖,但是,这是非黑白,您却分得太清了。” 阮玉涵挑眉道:“照你这么说,我倒还要是非不分得好?”连连冷笑,“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这侯府的下人,也有几分主人的风采!” 若是普通女子,早被他挤兑得青脸,但春梅抿了抿唇,却道:“小侯爷是顽劣,但是他并非那等纨绔,他只是不太明是非,往后他明了是非,过去的一切都不会再犯……” 阮玉涵道:“明是非的人,还会犯了?”冷笑道,“但有些人便是一辈子也明不了是非!” 春梅一怔,阮玉涵调转马头,一拉缰绳便已架马行出几丈。 春梅小跑几步伸了伸手,到底是拦不住人,眼看那人急行而去,不多时已不见了背影,捏了捏拳头,低头一叹,还是转回身往府里去了。 却说江晓阳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城门大开,出了城去。 往日里他身后侍从婢女少说也跟着五个八个的,如今却只有他一人,四下一看,小路官道,官道岔路有三,小路又蜿蜒不知何处去,蹲在路口,扔了块石头顺应天命。 小石头一飞,一落,正正好落到官道最右侧那个方向,江晓阳抄着包袱,便往那边奔去了。 官道平坦,不过路却还是很长,江晓阳初始忘了租马车,走到半路才想了起来,然而四下一看,却哪里有地方租车? 走着走着,江晓阳便汗如雨下,此时虽是初夏,但初升的朝阳已有些热度,江晓阳又饿又热,偏偏路上还没东西吃——包裹里银钱是有,却无干粮。一路走,一路肚子咕咕叫,待得他实在受不住了蹲在路边,一辆马车从道上经过,啪嗒啪嗒,马蹄子与车辙的响声由远及近传来。 江晓阳双眼一亮,立刻跑到道中拦车:“兄台,兄台停一停!”站在道中央,江晓阳挥舞着双手。 赶车的人连忙拉住缰绳,骏马趔趄,斥了一声,大骂道:“道上拦路,危险也不?”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9 江晓阳却立刻跑到他的跟前,从怀里掏出十两银票,道:“我想搭个便车,去最近的城镇便好,行不行?” 那人看着银票迟疑了一瞬,掀开车帘问里头的人:“大哥,有人用十两银票搭便车,载他不载?” 里头的人沉声道:“你不知道现下有正事要做吗?不过十两银票……” 江晓阳一着急,便想从包袱里再掏钱,那赶车的人却用江晓阳听不清楚的音量道:“十两是少,可咱们现在是赶车的行商,若是后来的那人栽了他,他说些什么……” 里头的人沉默了一下,道:“让他上车。” 赶车的人道:“小兄弟,我家主人请你上车!” 江晓阳立刻连声道谢,吭哧吭哧地爬上了马车。 赶车的人一声驾,马车又往前面去了。 只见这马车内部虽小,但布置舒适,软软的坐垫,香香的熏炉……江晓阳在车里左挪挪又挪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车里只有一个人,三四十岁年纪,留着些长不到三寸的胡子,闭目养神,一副不理世事的样子。 江晓阳一见这人就觉得这人不同寻常,像个商人吧,又像个武人——车里挂着的长刀,他还是认得的。只不过,先前他不贪那十两银票,想必这人不会是劫匪一流,既然不是劫匪一流,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奇而又敬畏看了好几眼他,过了半刻多钟江晓阳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道:“谢谢你让我上车。”拱了拱手,“多谢。” 那人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不必。” 江晓阳便舒了口气,道:“还好路上有车,这么早我还怕碰不到车呢,现在可不用走路啦……”掀开车上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看。 这一看,车后一个雪白的影子如风一般往这边追来,未及到车后,便令他三魂七魄吓掉一半,在车上直接蹦了起来。 “啊!”江晓阳一脑袋撞到了车壁,捂着头惊恐地道:“是他,是他!!他竟然追来了!” 赶车的人勒住缰绳:“吁——” 这辆马车,竟直接拦在了道路中间,把那骑着白马的白衣人给堵住了。 “!——” 今日两次都被人拦在马前,阮玉涵勒马皱眉,心情十分不好,直接在马上不客气地道:“尊驾是谁?竟敢在官道拦路!” 江晓阳缩在车里瑟瑟发抖,听到那熟悉的嗓音,只觉得末日来临,不过如此。 那赶车的人连忙下马,恭敬道:“这位爷莫要生气,我们只是行路的商人,这一路上旅途颠簸,受不住才往官道上行走——因我们所带货物过于贵重的缘故,只有我家主人和我两人……但,之后城外也有山匪强盗,我见您像个武林中人,因此想托您顺道带咱们一程。” 阮玉涵挑眉冷笑,道:“既然货物贵重,你们又怎敢在路上随便拉人。”右手握剑,将背在背后尚未出鞘的长剑拔出,“只怕你们所图不轨,故意在此等候!”眯起眼睛,阮玉涵待这赶车之人稍有答错便先下手为强。 那赶车人却没有动手,稍稍惊慌一瞬后就平静下来,道:“我与我家主人自漠北而来,路经楚地,又过两淮河岸,一路上绕来绕去,几乎踏遍中原。不过往南边去也,只是所带货物特殊,才走这么多岔路。如今我们直接往东边方向走,只要再过这处山林,便可在城镇找到自家人了。” 阮玉涵打量着他,没有说话。 赶车之人便道:“我看阁下是江湖中人,而我主人也是慷慨的人物,结交过些中原义士,不若让我家主人与您谈谈,正好说说之后的报酬。” 阮玉涵淡淡看他一眼,仍旧拿着剑,但先前那股稍有不对便要动手的气势却消了下去。毕竟,他虽然动手狠辣了些,但在未确定别人是否图谋不轨之前,他也不会滥杀无辜。 赶车的人掀开车帘,正要把自家主人请出来。 “嗖”地一下,一个人团从车里冲了出来,跳下马车,撒开腿就往车后跑。 “站住!”阮玉涵还未看出那人是谁,便已沉了脸色,纵马几步拦在那人面前,那人抬了抬头——竟是逃跑的江晓阳!阮玉涵登时笑出声来,“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江晓阳一个扭头,又往另一边跑去了。 阮玉涵便如猫捉耗子一样策马拦到江晓阳面前,不过几个来回,江晓阳便害怕得缩到地上了。 阮玉涵自然自负于自己的马术,自信自己不会踩到江晓阳,但江晓阳却怕被他的马撞到——如此庞然大物撞上来,不死也残废了。 赶车的人面色一变,从车上走下来的人面色也有些古怪,难道,他们收留的人竟和阮玉涵有仇? “这是怎么回事?”车上下来的富商打扮的人道,皱了皱眉。 赶车之人硬着头皮上前,道:“这位大侠,这人是我们路上接纳的搭载之人,不知大侠和这人……” 阮玉涵从马上跳下,直接把江晓阳给拎了起来,江晓阳被他捉住了后颈衣物,倒似被捉了脖子的猫一般,四肢动了动,便一副大势已去的沮丧之相,眼泪如泉水一般,哗啦哗啦地流下来。 赶车人看这光景就知道不对,见阮玉涵没说话,便连忙赔笑道:“若他是个坏人,我家主人收留他还真是危险,不知大侠,关于护送的事情……” 阮玉涵正用剑鞘去戳扭来扭去的江晓阳的下巴呢,闻言扭头,又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下车的中年男子,似笑非笑道:“两位何必再装?你们就这么肯定我是好人,这人是坏人?”剑鞘拍了拍江晓阳的脸,江晓阳含泪的眼怒瞪他,敢怒不敢言。 赶车之人一惊,却连忙道:“我看大侠一身正气,这人……这人却有些骄纵的样子,想必,想必他不是个好人。” 江晓阳登时扭头道:“我怎么不是好人了!搭便车我也付了银票的!!” 说着趁阮玉涵注意力稍弱了一下的时候,一下子往前蹿去,外衣被阮玉涵揪住,使了个金蝉脱壳的计策,疯狂往大道边的灌木里跑。 阮玉涵揪住他的外衣,人却溜得不见,当下甩了外衣,用了轻功追上江晓阳。后面两人对视一眼,均道他们已无法再取信阮玉涵,一不做二不休,趁阮玉涵露出背后空门之际,抄起家伙便攻了上来。 这是偷袭! 阮玉涵仿佛背后长眼睛了一样,长剑一转,将那两人的刀剑驾住,怀中却摸出根绳子,套了圈圈,一甩,把江晓阳直接圈住拖了回来。 江晓阳凄惨地叫着,仿佛阮玉涵在割他的肉一样。 那两人对视一眼,当即变招,一人攻身侧一人攻下盘,刀往左肩处砍,剑,却往阮玉涵下盘刺去。 阮玉涵捏着绳子,矮身转身,刀剑均空了去处,一脚将那赶车之人踹出三丈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0 ,长剑出鞘,寒光往使刀之人的顶门而去。 江晓阳被这一场变故惊得呆住,连从普通的绳圈里出来都忘了,只见那剑光四闪,铿铿锵锵。三四十岁的男人分明用着一把可怖的砍刀,阮玉涵却以三尺青峰腾挪翻转,身行如风,不多时,就在敌人身上割出许多见骨的伤痕! 哆嗦了一下,江晓阳看着地上飞溅出来的血迹,几乎吓傻了。 “唰”地一下,男人暴怒,大刀劈空而至,往阮玉涵腰侧砍去,阮玉涵凌空侧翻了个跟斗,一个转身便到他的身后,一剑刺入他身侧大露的空门——正正好是腰侧脊骨,那男人震了一震,杵刀软下去。 江晓阳哆哆嗦嗦地从绳圈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地往一侧的山坡处走——只要趁着他们打斗,进到林子里,阮玉涵想找也找不到他吧!看过一些话本的江晓阳天真地想,但是走到山坡前一看,下头密密麻麻的灌木小树,若是摔下去,不被小枝扎得头破血流才怪! 呆在原地,江晓阳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却说那使刀之人脊骨被刺,当即下半身无力,瘫软下去,知道自己就算活着下半辈子也得在床榻上度过了,男人的面色登时阴狠起来。 “徐三!你死了么!” 那叫徐三的——也就是之前赶车的人,捂着胸口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从怀里取出许多飞镖,一股脑往阮玉涵处射去。 阮玉涵直接用剑将那些飞镖打落,然而面色一变,却中招一般捂着腰际,恼怒地看着徐三。 徐三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咳嗽:“想不到吧……” 阮玉涵半跪下去,以剑撑地。 “赵五徐三?” 却原来这两人是漠北有名的匪盗,出外多是易容,难得人见他们的真面目,现下阮玉涵带着相思剑,却连他们都从漠北找来了。 “好眼力!”赵五冷笑一声,道:“不过可惜,大名鼎鼎的蘅芜剑,江湖阅历也不过如此,没能看出飞镖之中又有毒针,现在可非犯在老子手下!” 徐三还能动作,直接捂着胸口拿了长剑指着阮玉涵:“嘿嘿!毒针贴着飞镖,两者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你打落飞镖却打不落毒针——阮玉涵!识相的快点把相思剑交出来,如若不然,这毒可会从你五脏六腑烂起,将你的身体烂成一具空壳!” 阮玉涵垂眼冷笑,“你们现在这样子,带着相思剑还躲得了旁的追兵?” 徐三便道:“关你何事,快些把东西交出来!” 阮玉涵黑黝黝的眼珠盯他盯了一会儿,便探手从背上取下那裹着黑布的长条,慢慢地,缓缓地……将包裹打开—— 徐三忍不住稍稍凑近了一些,阮玉涵右手一动,支撑着身体的长剑霎时一挥,“唰”地一下,将徐三头颅砍了下来。 “哇啊啊啊!!——”江晓阳正偷偷寻另外的路走呢,冷不丁阮玉涵砍下徐三头颅,滋血的头颅飞落到了他的怀里。江晓阳被溅了一脸血,手里又捧了一个热热的人头——当即吓哭出来。把人头扔了,在原地跳来跳去。 阮玉涵早用余光瞥见江晓阳的偷摸,如此行事,正是故意吓他。 半瘫在地的赵五却又惊又怒:“阮玉涵,你!” 阮玉涵微晃了一下,从地上站起身来,冷笑一声,长剑一转指向了他:“你怎不在江湖上打听打听?爷向来吃软不吃硬!”一剑刺向赵五心口,赵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一剑穿胸。 江晓阳跳了几下惊魂未定,一边颤抖一边啜泣,却见阮玉涵拔出赵五胸口的长剑,转头向他这边走来——江晓阳“哇”地大叫,也不怕那枝丫扎人,直接就要往山坡下跳去。 阮玉涵皱了皱眉,毒针入体,不能妄动真气,从地上拾起绳圈,又把江晓阳给套住——这回他还没把江晓阳抓回来,江晓阳却是往前急冲,一下子把他给带了去,身形不稳,一起往山坡之下咕噜咕噜滚下去了。 再次醒来,已到了个暖烘烘的山洞内。 江晓阳茫然地从稻草堆里爬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辣辣的疼痛。往后一摸,血痕结痂,明显被树枝划破了衣裳和皮肤。他怎么会在山洞里?江晓阳暗自纳闷,却见不远处架了一个篝火,洞口深深,半掩着许多草木树枝。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哎哟”一声,他一下子就被个温热的躯体给绊倒了。 是阮玉涵! 江晓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却见他双颊通红,白衣溅血,乌黑的发凌乱地披在身下,而他嘴唇微微发紫,显然便是中毒的迹象。 江晓阳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又热,又软。 “喂,喂!”低声唤他,阮玉涵皱了皱眉,却似醒不过来,吐纳间均是滚烫。 江晓阳咽了咽口水,暗自道:看来他已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足为惧。 越过阮玉涵,小心翼翼地爬过他,江晓阳走到洞口前,便想出去——忽然腰间一紧,他又摔了个狗吃屎,阮玉涵分明昏迷之中,却紧紧拽了根绳子,那绳子的尽头,却绑在他的腰腹之中。 这人真讨厌! 江晓阳爬起来呸呸两声,气呼呼地解那绳子,却听外头“轰”地一声,雷声大作,噼里啪啦,雨点打在林木山壁上的声音登时响彻天地。 江晓阳惊了一个趔趄,发现外头又黑又冷还下大雨,抖了一抖,终于忍不住又往走,缩回阮玉涵躺着的草堆上。 都是他! 讨人厌! 江晓阳解开绳子以后又饿又冷,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了。 如果不是阮玉涵多管闲事,他又怎么需要离家出走?而如果不是阮玉涵路上逮他,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吃苦?闻到烤鸡的气味却吃不了半点,这都是阮玉涵的错! 江晓阳一边想一边哭,不多时,声音便哽咽了。 烤鸡…… 烤鸡…… 他好想吃烤鸡! …… 不……不对啊…… 为什么会有烤鸡的香味? 江晓阳浑身一震,挨近那火堆旁,却见火堆旁边架了一个小架子,上面串了一只他不认识的禽类,而一旁凹陷下去的石头上,还有一些打理好的动物生肉。 有吃的! 江晓阳将小架子上的东西取下,咬了一口。 熟的,好吃! 这禽类显然烤得有些久了,外皮有些焦味,风味却更加地好。 江晓阳不住大快朵颐,几乎连骨头都要吞掉了。心情一下子恢复了许多。外头疾风骤雨,他却能在火堆旁吃烤肉,虽说没有侯府里的日子逍遥,但这感觉,也别有一番滋味。 吃完了,江晓阳便拿起阮玉涵的衣摆抹了抹嘴,骨头啊什么的,都扔到了火堆里毁尸灭迹——他当然不会觉得阮玉涵这是好心给他烤的,等他醒来了问他烤鸟去哪了,他就说他不知道。不管他信不信,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1 反正他就说不知道! 江晓阳吃饱喝足,胆气也壮了些,要和阮玉涵一个山洞,阮玉涵又已是拔了爪子的老虎——嘿嘿!坐到他身边掐他的脸颊,江晓阳又戳又掐,渐渐地,原本打击报复的他,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就呆住了。 这人…… 这人实在长得很好。 眉心上头的头发梳至脑后,两侧头发随意披散,又有两缕绕到背后,与梳至后头的发一同绑住。眉眼如画,睫毛弯长,说不出的风流,说不出的好看。 想来这人在江湖上有风流之名,也不知和多少美人有过情事。 江晓阳想着想着就嫉妒了,饱暖思淫欲,这人之前又那般欺负他,若是,若是…… 咽了咽口水,江晓阳不住的胡思乱想,若是,若是他这回趁人之危……反正,反正牡丹花下死。 早先他第一次见阮玉涵,心中便有想法,只是阮玉涵太凶了,他怕得紧。前不久他刚看见阮玉涵砍了别人的头颅——吓得他魂飞魄散,几乎一眼都不愿意再见到他! 但现在! 现在,他却想狠狠欺负他,报复他之前那么吓他! 心念一动,江晓阳立刻就蠢蠢欲动起来,再三确定阮玉涵不会中途醒来,首先,就把手摸进了他的衣襟。 阮玉涵似乎发烧,皮肉有些滚烫,但是这温度对于江晓阳来说却很是舒服,忍不住摸来摸去,只觉得触肌温润,又滑又软。 啊!真好摸! 有些荡漾,江晓阳心中的惧怕更是去了大半,他向来只调戏良家妇女,却从没真正动手,如今第一次摸到旁人胸口,忍不住又捏又揉,将阮玉涵胸口处的点点掐来掐去。在衣服中好一通乱来! 劲瘦腰肢、平坦小腹,光滑的大腿…… 江晓阳终于忍不住,一个翻身压上了他,火急火燎地去解阮玉涵的腰带。 第五章 小心翼翼地把衣裳拨开,火光之下漂亮的身体,慢慢地慢慢地,就展现到了他的眼前。 江晓阳忍不住去摸他的腰,摸到腰部时,却发现有点粘腻。 低头一看,只见阮玉涵腰部上一个小点,汩汩地流着黑血,先前阮玉涵带了人到这个山洞,逼出毒针,弄好一切,之后毒性发作,实在受不住了,便昏了过去。他体内残留的毒性并不多,但是还是会有生命危险。 江晓阳看了一下那里,犹豫了一下,又去看阮玉涵发紫的嘴唇。 早先他和人打斗时他听到过几耳朵,阮玉涵这样,应该是中了极厉害的毒。小说话本里都有为人吮毒疗伤的桥段,他,他口里没有伤口,但若替他吸毒,万一毒太厉害让他死掉怎么办? 想了一想,却觉得自己直接把他上了有点不厚道。虽然牡丹花下死,可他中着毒如果很痛苦,他岂不是在折磨他?摸了摸阮玉涵腰侧光滑的肌肤,江晓阳舔了舔嘴唇,还是狠下了心,凑上去吸吮。 一口,两口,三口。 阮玉涵皱着眉,在昏迷之中低哼。 江晓阳将他伤口吮得吮不出来任何东西后,便到外头去接了点雨水,漱了漱口。 再回来,他就又去解阮玉涵的衣服,准备把他就地正法! 他想杀他,那就杀吧,杀了他也是他的人了。 江晓阳想到这里,反而有些蠢蠢欲动的得意。不住盯着阮玉涵的容貌——这容貌真是好呀! 衣裳剥下阮玉涵肩头,下半身衣摆长裤,也把他给剥得只剩下里裤。 半遮半掩浑身赤裸的人躺在一层衣服垫着的稻草堆上。 江晓阳捂着鼻子,扬起脑袋怕自己过分激动。 他喜欢刺激,喜欢话本。现在这场景,真是最刺激的梦中也未曾见,最火辣的话本也从未闻。 从阮玉涵脖子开始啃起,啃到锁骨,咬着那处细腻的肌肤,肌肤底下的骨头不大不小,包裹着皮肉咬在嘴里感觉很好。舔他乳尖,咬他乳尖,江晓阳不住摸他腰腹大腿,在他胸前吸来咬去。 阮玉涵就像是一块温暖的玉,令他整个人都想贴上去! 火光映照,人影摇晃,阮玉涵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身上的人。 他手肘上带着衣物,上半身完全赤裸——江晓阳把他衣服剥至肩头以下却没脱掉,而正压在他身上的江晓阳一脸惊慌,一脸心虚。 “你在干什么?”阮玉涵眯起了眼睛,将人推开——手臂肌肉虚软,推开他一点便只能软软掉下去。 江晓阳的视线随着他掉下去的手臂移动,吞吞吐吐地道:“我……我……” 阮玉涵手肘一撑,想要起身,然而那毒性太烈,他虽然用内力化解大半,却也让他浑身肌肉酸痛,软倒回了草堆。 江晓阳的双眼“噌”地亮了起来,难掩兴奋地道:“你是不是没力气,不能动?” 阮玉涵锐利的眼神扫向他,带了些说不出的狠辣,冷笑:“怎么,你想干什么?” 江晓阳恶向胆边生,暗道他现在定然色厉内荏,还想吓他! 将人一压,跨坐到他的腰上,急急切切地去解自己的腰带,动作比之急色鬼有过之而无不及。 早先阮玉涵早觉得胸前发痒,腰腹被摸,但他却没想到江晓阳竟如此胆大包天,想对他不轨! “江晓阳,你命不想要了?” 阮玉涵冷冷道,单手往前,去摸放在一边的长剑。 江晓阳一下子把他的手抱住,左右找了找东西,把阮玉涵的腰带捉起,兴奋地把阮玉涵的手给绑住。 阮玉涵中了毒,一时之间还真反抗不了他,却见江晓阳脱去了自己的衣服,把他当做床褥一样蹭了上来,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颈侧,赤裸的胸肩腰腹全部蹭到他的身上,一边蹭一边道:“真舒服啊!” 阮玉涵眯了眯眼睛,暗自运气。他内力深厚,发烧也只是因为毒性太厉害,身体抵御机制发作。等他恢复点内力…… 江晓阳定要变成个十七八块的不可! 却见江晓阳扭头在阮玉涵脖子上亲吮,下面却是不住蹭他,早先江晓阳没敢把阮玉涵裤子扒了,如今,也有些怯场。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档子事,第一次做还是强迫,对象虽然任他施为,到底却是个修罗煞星,事到临头,也有点害怕。 江晓阳撑了手在阮玉涵脑侧,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阮玉涵。 阮玉涵正运功呢,看他看自己也不回避,星子一般的眸子,锐利而又冷漠地刺向他。 江晓阳一下子闭上眼睛,亲了下来。 “……” 任是阮玉涵再怎么想,也没想到江晓阳会亲下来。 江晓阳却是在他唇上又亲又舔,啃来啃去,分明花名在外,动作却十分生涩。 阮玉涵在江湖中有极盛的风流之名。所谓风流,却不指胭脂阵中的风流。蘅芜剑之风流,不过是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2 说他气度,他去青楼,从来只喝酒听曲,不让人陪。 不合时宜的,阮玉涵忽然想起了皇帝说的话——“他就算再怎么坏,你也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先前被江晓阳蹭得本有些火起,阮玉涵更是被这一吻挑起了邪性。 他不是想上他么?他不是想迫他么? 看他不把他操得死去活来,哭爹喊娘! 运功运了小周天,阮玉涵一下子就把手腕上的绳子绷断了。 江晓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阮玉涵一把抱住他的腰翻身,将他压在稻草之中。 江晓阳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里水光莹然。 这么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阮玉涵按着江晓阳的手,把他的手并一手按在上头。 江晓阳缩了缩脑袋,以为他要打他,阮玉涵却是捏了他的下巴,亲了上来。 他们两人都未曾有过实战,但阮玉涵却比江晓阳经验丰富得多,他常去青楼,耳濡目染,江晓阳却只喜欢调戏容易害羞的良家女子,阮玉涵把舌头探入他口中之时,他竟觉得口里全然酥麻,发出“唔唔”的响声。 他不喜欢舌吻,以前看到书里说口舌相交,总觉得恶心。亲阮玉涵时,也只是咬咬嘴唇舔舔嘴唇。想不到,软软湿滑的舌头缠上来时,竟如触电一般叫人酥麻。 江晓阳立刻闭上了眼睛,主动抬起头更方便他的动作。 阮玉涵察觉他的动作便有些暗恼,只道这人当真是淫邪得过分,被他反制竟不反抗,还主动地回应起了他。 阮玉涵动作越发放肆起来,从他脖子吻至肩膀,又至至他肩膀亲到胸前,咬着胸前乳尖弹了弹,江晓阳“啊”了一声叫痛,阮玉涵把手松了,江晓阳却伸出手,抱住了他。 后来江晓阳曾经回想过很多次,为什么他这时完全不反抗,还反而抱住了他,后来想想,却只能说当时山洞里的气氛太好,他又太想和阮玉涵发生点什么,因此他发现阮玉涵也是想和他发生关系时,不但没反抗,竟然还有点兴奋。 阮玉涵伸出一条腿,嵌进他的双腿之中,江晓阳私密处被顶了一下,红着脸叫了一声,阮玉涵眯着眼睛看着他,双手将他身上都揉遍了。 分开江晓阳的腿,摸上江晓阳的后门,江晓阳竟抱着他的脖颈,鬼迷心窍地在他耳边娇羞地道:“你……你轻点,我是第一次……” 话本害人!事后回想的江晓阳肠子都悔青了,但这时他却猪油蒙了心,满心期待着阮玉涵和他生米煮成熟饭。 阮玉涵垂眼冷笑,心中更是莫名恼怒,将江晓阳的一条腿压高,把他双臀掰开,指尖戳了那里一下,便从散乱的衣服中取了个药瓶,将疗伤用的膏脂涂抹到了臀隙。 解开裤子,将灼热的性器握住,阮玉涵将人困得紧紧,顶住那里便直接捅进去了。 “啊呀啊啊——”江晓阳抱着阮玉涵立刻睁大眼睛哭了,“啊啊,好痛!” “叫什么?”阮玉涵这时才觉得心中的恼怒散去了一些,又顺着润滑顶进去两寸,江晓阳哇哇大哭道:“呜呜,好痛,好痛啊!” 阮玉涵笑了一笑,微微气促道:“痛?那你抱着我这么紧作甚?” 江晓阳便用含泪的双眼看着他,委屈地撒娇道:“你轻点,你轻点~” 阮玉涵忽然就变了脸色,道:“你倒是知道喊痛!被你害过的人,不知比你痛多少倍!” 阮玉涵一边说一边全部捅进去了,江晓阳眼前一黑,呼吸一窒差点厥过去。却说阮玉涵人是好看风流,那物也是不俗,至少七八多寸,又十分粗硬,江晓阳缓过劲儿来,一边求饶一边哀哭,在他身下小幅度扭着腰,可怜得眼泪吧嗒吧嗒地掉。阮玉涵本想狠狠抽送起来,但触及他湿漉漉的眼,不知怎么地,动作却轻了一些。 江晓阳往日里看书,哪里知道真枪实弹地做这么恐怖,本来阮玉涵摸他亲他,他下身翘起,但他进来之后,却直接疼得软了。阮玉涵也没大抽大动,但普通频率地抽送,却也让初经人事的他吃不消。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江晓阳啜泣着道,一边哭一边推阮玉涵,“太……太大了,你不要捅了,你不要捅了……” 阮玉涵捉住他的手,就把他的手按在脑袋旁边了。 说实话,他捅进去后,也有点后悔,发热当真弄傻了他的脑子,被江晓阳蹭了几下竟想起皇帝的话做借口……这桩事情冷静下来想就知道是他没把持住,他往日里向来心高气傲,栽到这事上着实有些不甘…… 但是…… 阮玉涵恨恨咬牙,简直想把扔得远远的长剑拾回来把江晓阳给砍了! 分明只能称得上有姿色的人罢了,扭腰啜泣时这么招人! “啊呀,啊呀不要捅进来,好大呀,好痛……” 阮玉涵可称滚烫的手捂上江晓阳的嘴巴,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道:“你再多叫几声,我就更加用力,听见没有!” 江晓阳连忙哭着点头,阮玉涵将他双腿一分——反正都已经做了,那做了便做了吧,就当替天行道,让他尝尝被男人上的滋味! 一下接着一下的夯弄,阮玉涵并没有故意用力,而是顺着润滑随着心意全部捅将进去,出来时,拔出只剩个被箍的头部,一下子又重新撞了回去。 江晓阳哪里受得了这个,张大嘴巴“啊啊”地叫,没几下便眼前一黑,晕厥过去,阮玉涵将他的双腿环上自己的腰,在他身上起伏冲撞,闭着眼睛,不断地喘气。 他可也是第一次做这档子事,江晓阳体内又热又紧,肌肤滑腻,便是挺动间腰胯撞到他臀腿,皮肉摩擦过的滋味也是极好。阮玉涵本就是血气方刚,刚接触情事,兴致半点也减不下去,既然兴致减不下去,力道和频率也减不了分毫。 不多时,江晓阳便又被他操醒过来了。 “啊啊……啊啊——好大,别捅,呜呜,别捅那么深……”江晓阳哭着喊着把先前阮玉涵说的话全抛到了脑后,抱着阮玉涵的脖子哭得可怜,“你轻点嘛,你轻点嘛……你太大了我好痛呀!” 阮玉涵真要怀疑他是故意勾引他了!哭喊像撒娇,言语中老是提他大!下身更加粗硬了几分,阮玉涵到底咬了牙根,忍住了抽送。 江晓阳一抽一抽地哭,眼圈儿红红的,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侧面蹭了一蹭,阮玉涵在他胸前揉揉捏捏,掐了几下他的乳珠,江晓阳一边流眼泪一边抽抽,但阮玉涵来捏他的乳尖,他也敞开了让他捏,只是却也伸出手去,捏阮玉涵胸前的红点。 真是不要命了! 阮玉涵心中想。 直接亲上江晓阳,把他口里缠得呜呜咽咽,空了的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3 双手,将江晓阳身上揉了个遍。 江晓阳本是养尊处优,一身皮肉细腻柔软,压在他身上,便像压在软软温暖的棉花一样,有个词叫做如卧绵上,大抵便是如此。 停了一会儿,阮玉涵又开始抽送,江晓阳呼吸一顿,立刻又“啊啊呜呜”地叫起来。 这回却没先前那样痛了,只是太深又太粗,里头撑得厉害,胀痛一时难消,顶在要命的点上时,脚尖绷起声音拔高。 “啊呀,啊啊啊……啊……”江晓阳扬起脖子呻吟,双手双脚缠上了阮玉涵,阮玉涵仿佛被柔软的肉被包裹,更是用力挞伐起来。 “啪,啪,啪,啪……” 一声一声撞肉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江晓阳一边叫一边扭腰,一下子迎合一下子避开,双眼早已失了焦距,抱着人高声叫道:“好舒服,啊啊啊,你好大呀我要死了。” 阮玉涵忽然把人抱起,令他悬空。江晓阳害怕得抖了一抖,双腿缠在他劲瘦腰肢上收紧,更用力地抱着他的脖子怯生生地看着他。 阮玉涵只用一手揽了他的腰,一手却抓着他环在自己腰际的大腿之上,抱着他的腰,一下一下往前挺去。 “啊啊……啊啊啊啊——”江晓阳当时便有一只手没抱住阮玉涵的脖子,侧身掉了下去,阮玉涵却将他的腰紧紧抱住,不让他落空。江晓阳上半身几乎悬空了,只有一只手抱着他的脖子,着力点全在阮玉涵抱着他的手与两人结合处。 “啊啊啊好深……啊啊——要掉下去了!”江晓阳害怕地大叫,然而随着阮玉涵的冲撞还是仰起了头,往下倒去。 阮玉涵抱着他抽送了数百来下便已粗喘,小腹越发紧绷,额上汗水也顺着鬓角流下……江晓阳在他身上越叫越厉害,扬起的脖颈暴露在他眼中,就好似诱惑他咬上一样。狠狠箍着他的腰,冲刺数十,阮玉涵闷哼一声,终于按着他的屁股,将初次阳精注入进去。 “唔唔……啊,什么——你……你干嘛……”江晓阳忽然挣扎着直起上半身,去推阮玉涵绷紧的腹肌。阮玉涵抱着人压入草堆,咬上勾引他视线好久的脖子,江晓阳只觉得后穴一阵一阵的温热,液体冲入深处,几乎让他头皮发麻。 “你……你不许尿尿!”江晓阳叫了一声疼,忽然又哭了起来,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地,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阮玉涵撑着手臂在他身侧,长发披散下来,漏至江晓阳的胸上:“不是尿。”一边说,一边急促地喘息。 江晓阳却不信他只是射了,他射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 阮玉涵从江晓阳身体里拔出来,“波”地一声,白色的浊液便慢慢随着穴口溢了出来。 在体内呆了许久的巨物忽然出去,江晓阳穴口收缩,禁不住难受地呻吟。 阮玉涵看他一眼,拉了他一条腿,令他侧躺,将那条腿挂至肩头,直接对准他臀间穴口,一下子又捅了进去。 两腿交叉,一条腿被压在阮玉涵股下,江晓阳“哎哟”了一声,双手抓了抓一侧的稻草,被他的撞击撞得左摇右晃。 “啊啊……啊哈……唔啊……啊啊……” 好像比……之前还要深。 “我要死了,呜呜,我要死了……”江晓阳没挨几下操便又哭叫起来,“啊呀……啊呀父王,呜,母妃……娘啊……娘……孩儿要死了,孩儿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阮玉涵揽着江晓阳的大腿,顺着他的腿往他的腰际上摸。 江晓阳痒痒得厉害,但被他控制着要害,也只能任他施为,不一会儿胸口的乳尖就被阮玉涵玩弄得挺起来了。 先前阮玉涵满打满算没做至两刻钟,这一回,却是江晓阳几乎把嗓子叫哑了,失声地张着嘴巴喘气,哭爹喊娘不住求饶。阮玉涵几乎把他屁股撞红了,才开始冲刺,冲刺时江晓阳整个人都往后弓去,恨不能把身体弯了,躲开他的进攻。然而阮玉涵便是次次捣弄次次精准,冲刺完最后几下狠狠一捅,又射到江晓阳身体深处。 江晓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呜呜呜呜”地低叫。 两场性事下来,阮玉涵却觉得经脉中残留的毒性消除大半,估摸着交合之事,有些采补的门道,越做越精神——外头还噼里啪啦下着大雨呢,火堆也仍旧烧着,很是温暖。 阮玉涵起身,去加了两把柴火。 江晓阳躺在原处,咬着手指,只觉得全身上下都透了酥软与满足,大腿肌肉仍有些痉挛,而臀中微开的小口也不住吞吐些白液。 活色生香。 阮玉涵走了回来,一下子把人又抱了起来。 江晓阳顺从地靠在他怀里,察觉到他小腹火热,那物又起了来,忍不住带着些求饶的语气,咬唇道:“不要太激烈行不行,我害怕。” 阮玉涵直接把他的腿分开,令他双腿分开在他腰侧,一下子挺入,就全根进去了。 江晓阳“啊”地大叫,染了些痛苦,又被他推在稻草堆中,两腿大张,被他压在地上顶弄。 “唔……唔……啊……啊……” 阮玉涵凑到他跟前亲他的嘴唇,舌头探入他的唇里,去舔他的舌头。 江晓阳被舔了一下便觉得酥麻,张开口,迷离着眼睛主动伸出舌头与他的碰到一起。 阮玉涵一下顶得比一下重,恨不能把他撞碎了一般。 这一次做到半途,换了两次姿势,一次是后入,令江晓阳半跪蹲着,一次是令他扶着石壁,站着高高抬起一条腿。 阮玉涵所有知道——并且能用出来的招式便使便了,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在江晓阳身上耕耘。 江晓阳欲仙欲死,也不知悔恨不悔恨,只是此刻的滋味,他想必也是很喜欢的。 第六章 第二天,鸟啼婉转,火堆已灭…… 醒来的那一刻,江晓阳满脸通红,红得连血都仿佛要滴出来了。 他当然记得昨天发生的一切,而且……而且…… 没想到他竟然是和阮玉涵。 先前江晓阳当然是对阮玉涵有点意思的,可后来阮玉涵太凶,那心思也就压了下去,如今他和阮玉涵生米煮成了熟饭,江晓阳心中一下子荡漾了起来,所有旖旎的心思便像蘑菇一样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往阮玉涵的怀里钻了钻,江晓阳便连脖子都红透了。 阮玉涵比江晓阳先醒——他是习武之人,早晨向来是容易清醒的,何况,江晓阳快醒来时动来动去,那么轻微地一动,他不醒也醒了。 乱性,乱性! 阮玉涵眯了眯眼睛,思绪有些繁杂。 他一直想把江晓阳暴打一顿,打得他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以惩戒他之前调戏良家妇女、纵火林府的事迹。虽说皇帝给他下了旨吧,但他也就准备不对江晓阳下死手——比如,砍个手什么的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4 ,现在他把人带到床上去了,这可就有点。思及江晓阳湿漉漉望着他的眼睛,阮玉涵心中一动。 却听江晓阳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道:“你,你……你是不是醒了?” 阮玉涵垂了垂眼,看向那个躺在自己怀里的人的发顶。 江晓阳便道:“昨天……”顿了一顿,难掩羞涩地道,“你,你以后搬来侯府吧,好不好?” 阮玉涵眼一眯,只道江晓阳当真不知羞,先前还怕他怕得鬼哭狼嚎的,如今他不过操他一顿——可能是好几顿,他竟然就这么娇羞地和他说话! 阮玉涵当即有些不满,只觉得江晓阳为人轻浮浪荡,视为仇敌的人竟然做完之后就待如春风。此性当真淫邪得紧!怪不得常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 原先动了些的心立刻便心静如水了。如此人物,只怕以后遇到谁,都愿意把他带到侯府里去的。 阮玉涵将江晓阳推开,暗自冷哼,自去穿衣。 江晓阳微微一愣,也去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昨晚他后处被灌入许多阳精,虽然导出大半,穿衣服时,还是有若有若无的液体从体内流出,顺着大腿,滑至腿间。 江晓阳的脸更加通红,阮玉涵拿起剑向他看去时,他躲躲闪闪,双眼一眼也不敢往他那里瞄。 阮玉涵只道他淫邪放浪,如今见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作什么纯情样子,仿佛天真不谙世事一般!昨日又哭又叫,一开始说他是第一次,求他轻点不说,后来还不断说他大。 阮玉涵那时明明觉得他生涩,但如今回想,却觉得江晓阳深谙此事,虽然不一定做过,但于此道定然精通。不然的话,他哪里那么精准便知道旁人如何才会欲望更加强烈? “我……我知道你要去送相思剑,我,我会陪你去的,送完以后,你……你搬来侯府。” 阮玉涵眯起眼睛道:“谁说我要搬去侯府?” 江晓阳茫然道:“可是,我不能搬去你家呀。” 建府苏州是皇帝赐的,他是堂堂侯爷,还真不能直接跑到阮玉涵家里去,阮玉涵家中高官自有,出入江湖与朝堂的各占一半,他身为侯爷,享有封地,是不能和官员来往过密的——当然,这些都是他父王教给他的,他爹虽然被封异姓王,但一直都很保守,除了护着他以外从不轻易忤逆皇帝。这也是他九叔这么信任他父王的缘故。 阮玉涵盯着他想看出他是不是装的,一字一句地道:“昨日,是你先想对我不轨,我后来,只是以牙还牙——” 江晓阳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不过乱性而已,你不必如此当真。” 阮玉涵亲眼见到他眼眶红了,然后水光一下子蔓延出来,眼泪啪嗒啪嗒掉出来。 “你——”阮玉涵说出一个字便不再说,皱了皱眉,暗道这人伤心竟不像作假。然而,他这等人的行为,又有多少能够相信呢? 江晓阳克制不住地啜泣,但是很快,却把泪水都擦干了,恶狠狠地盯着他,道:“谁多想了,我叫你搬来,是想着总算我把你……你把我……我把你!”咬了咬牙,“负个责罢了!”呸了一声,哼道:“天下美人多得紧,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样的坏蛋胚子吗?” 阮玉涵将黑布包裹着的相思剑绑至身后,瞥他一眼,道:“你没想歪最好,圣谕不可违,莫忘了,你本来就要受我管教。” 江晓阳咬着牙齿没有说话,只是觉得疼,非常疼!心口疼得在滴血! 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而现在他还得强忍着这委屈和心疼硬撑着不露出半点。 “跟你走便跟你走。”看了一眼地上的黑血,讥讽他道,“才出苏州城就被人打得快死了,你的武功也不怎么样!” 阮玉涵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将地上的绳子捡起来,去捆江晓阳,想当然,他太会逃跑,他不把他捆起来,一不留神又怕他跑得没影。 刚碰到他的腰,江晓阳却一下子软了身体——昨日阮玉涵和他可说是天雷勾动地火,什么姿势都试过去了。江晓阳都还不知道哪些姿势呢,阮玉涵却带他尝试了。他腰部酸软,嗓音沙哑,便是屁股,若是坐下来,只怕也难受得受不了。 阮玉涵一下子把他接住,江晓阳却反应极大,近乎跳脚地把他推开,龇牙咧嘴地,像是受到威胁启动自我防御的小兽。 阮玉涵见他这样也冷漠下来,干脆让他自己站着,绑了他的腰际,拉着绳子的另一头拽着他往洞外走。 江晓阳见他转身以后差点就哭出来了,死死地瞪着他的背影,仿佛瞪着他的仇人一般。 阮玉涵将他带下山,看了一眼山坡之上,拉着江晓阳便要爬上去。 山坡当然不高,只是杂草丛生,又有小树灌木,江晓阳便是没承欢一夜爬上去也要累到,如今他看着这山坡……腿便有些发软。 阮玉涵却是未曾考虑到他——其实心念转过一瞬,但想着就这么一点山坡,总不要他背着上去吧?拉着他便往上面走了。 江晓阳走了两步便腿软,爬不到一尺高,直接往下栽倒去。 本来下了雨山林之中便路滑,他又腿软脚软,心神不属。 阮玉涵一下子跳了下去,将滑下山坡半尺的人抱了上去。 回到官道上,江晓阳摸着自己擦破的手掌,“呜哇呜哇”地哭了起来。 阮玉涵最讨厌他哭,哭得人心烦,现在他还哭! 江晓阳却是发狠地扯着自己腰上的绳子:“你是不是把我当狗了,你是不是把我当狗了!”一边说,一边用那种又怨又恨的目光看着他。 阮玉涵绑他当然不是把他当狗,不过是防止他跑掉而已,江晓阳却是不等他答话,哭着喊着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阮玉涵登时眯起眼睛,恐吓道:“回什么家?你若现在回去,看不被人捉去卖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论斤卖也能卖好几斤……” 江晓阳看他一眼,“哇”地一声哭得更加厉害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哭得几乎打起嗝来,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向阮玉涵便打他。 阮玉涵将人接了个满怀,被他胡乱拍了好几下。 “你太讨厌了,你太讨厌了!”一边说,一边哭得几乎止也止不住。 阮玉涵心中有些异样,也不知为什么异样,只是若是前几日江晓阳这么哭闹耍赖,他只怕直接拿剑恐吓了,现在却在官道——青天白日的官道上,抱着人坐在地上诱哄:“好好好,你说,我哪里讨厌?” “我们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竟然和我说你是因为报复!” 阮玉涵本来就是为了报复,但当时江晓阳蹭得他火起,他才想到了报复的借口,严格来说,也不怎么能算——但是,勉强也算是。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5 江晓阳便越发委屈,道:“我都要原谅你之前做的事了……你不愿意和我回侯府就不回,我才不稀罕!” 若非江晓阳先前那般坏,阮玉涵此刻就已动容,只是现下的他听了江晓阳的话,心中也仍是一动。 这小侯爷瞧来倒真有些淳朴天真,竟真的认为一夜夫妻百日恩……哪怕他们做夫妻前那般敌对,竟也就这样揭过去了。 阮玉涵当然知道江晓阳怕他,而且不止是怕,还不是一般的怕,他那时抖抖索索偷看他也就罢了,到后来官道上,也就是这里,他把赵五头颅砍飞到他怀中,江晓阳可是怕他怕得直接往山下跳了。 虽然那是个小山坡,但他这样不怎么会武功的人往那儿跳,显然是吓得慌不择路,根本无法去想跳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你……你……”江晓阳还想打他推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把他一把抱住埋在他肩膀里继续痛哭。 后来阮玉涵才知道,江晓阳从小就被周围的人宠坏了,虽然任性,但他也不记仇,本来就看上他的美貌,发生关系之后,竟真的把过去的仇怨抛之脑后,就连他自己都未必做得到这么洒脱的没心没肺,他却…… 阮玉涵抱着人,一时间也不由想起了昨日。 一夜夫妻百夜恩,一夜夫妻百夜恩…… 这小侯爷,也未必真坏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说不准,是可以改好的呢? 将哭得打嗝的人抱起,阮玉涵抱着他去寻自己的坐骑。 江晓阳哭了半晌才止住,一抽一抽的,见阮玉涵抱着他——又想要挣脱,阮玉涵一眼也没看他,只是抱着他走,江晓阳盯着他半晌也没敢挣扎,委屈地扁了扁嘴,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阮玉涵的坐骑名叫踏雪,小的时候全是那种灰扑扑的颜色,眼睛乌黑,通体杂毛,只四只蹄子上是雪白的,难看得要命,那个时候他与踏雪都还小,阮尚书让他选个坐骑,阮玉涵自一群膘肥体壮的小马驹中看中这匹,他的兄长姐姐们自然不看好。但是,随着踏雪长大,灰毛尽数变作了雪白,原来不起眼的小马驹成了雪白耀眼的千里马,这番伯乐与马的巧遇,很是让阮家上下感叹。 阮玉涵对踏雪自然爱护有加,现如今,他却将江晓阳抱上了自己的爱马。 江晓阳刚坐上马,腰臀便扭来扭去。阮玉涵见他如此,道:“你怎么了?” 江晓阳眼圈还红着呢,一边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睛,一边道:“屁股,屁股疼……” 阮玉涵一噎,不期然又想起了昨夜——恨恨地瞪了江晓阳一眼,暗恼他说话淫荡,江晓阳脖子一缩,鼻子一酸,忍不住又想张开嘴巴哭起来。 阮玉涵却是把人从马上抱了下来,道:“大路上,如何去寻马车?”这话说到一半,却一眼瞥见早先暗算他的人留下的马车,马车的主人早已不见了,不管是死的还是半死不活的,但是,这马车却似没有人动过,就那么停留在半路上。 估计路过的人也只以为是谁暂时下车了吧。 阮玉涵牵着马,直接走到了那马车旁。 马车前的马匹打了个响鼻,不安地动着蹄子,显然,这个生灵也记得这人的狠辣手段,不过,就算它的主人被这人杀死,它到底被系在此处,连逃跑都做不到。阮玉涵将马上的鞍绳束缚全部解开,将马放跑,把踏雪牵来,系了上去。 “委屈你了。”阮玉涵亲昵地摸了摸踏雪的脑袋,踏雪蹭了蹭他,也从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响声。 被冷落在一边的江晓阳哼了一声,万般不情愿地发觉他的待遇还不如一匹马。 阮玉涵便把江晓阳直接抗抱上了马车中,自己坐上了马车前,拉了缰绳,驱马道:“驾!” 江晓阳在车里一个晃荡,扶着车壁,看着那外头的人的背影……长发飞扬,染了灰尘的白衣在太阳底下仍旧耀眼——将马车门给关了,缩到马车最里,躺了下去。 这个姿势可以让他的屁股受不到一点颠簸。 阮玉涵这一动身,便在大道上走了三个多时辰。 江晓阳在马车里饿得天昏地暗地,车在摇,他也在摇,晕晕乎乎地,就是趴着,阮玉涵一直赶路到最近的城镇方才下车,打开车门的时候,却见江晓阳缩在马车里面色苍白,几乎昏过去一样。 阮玉涵面色一变,将人抱了出来,江晓阳饿得厉害,偏生又不止是饿,胃中泛着恶心,脑袋又晕得天旋地转。阮玉涵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连忙抱着人先去医馆寻找大夫,江晓阳在他怀中昏睡过去,不多时便人事不知。 再醒来,他口里有粥的香味,肚腹已然填饱,舔了舔唇,竟还舔到残留的苦涩药液。 江晓阳从床上坐了起来,“啊”了一声,浑身酸软,一下子又忍不住,躺了回去。 阮玉涵听到响动,披着头发,从桌边站了起来。江晓阳这才注意到他——换了身仍旧雪白的衣服,长眉星目,年轻俊美,头发自中段而起带着湿意,显然,刚刚洗过澡不久。 江晓阳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换了,而且浑身没有半点粘腻,显然也是被清洗过的。 “醒了?”阮玉涵道,走了过来,坐到床边。 江晓阳躲躲闪闪地看他一眼,眼珠子又转开,看他一眼,眼珠子又转开…… 阮玉涵动了动眉头,没有再说话,江晓阳便张了张嘴巴,开口道:“我觉得有点晕。” 阮玉涵摸了摸他的额头,江晓阳被他这样亲密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却和没事人一样,道:“你还在发烧。” 不止是发烧,还是中毒,阮玉涵没想到带他去找大夫,竟然把出这样一个结果来。 中毒,中毒…… 大夫说那毒从口入,经肠胃减弱了毒性,但是,毒毕竟还是毒,江晓阳不会武功,无法轻易化解,轻微的毒性加上运动受寒,病倒再正常不过。 阮玉涵盯着江晓阳,目光有些古怪。 他不是蠢人,稍加思索便知道江晓阳为什么会中毒,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毒性去了大半,但当时他将毒针逼出,剩下的毒是来不及逼出的,若等他用内力再将毒素解决,估计还要许久,如此快便能恢复,便是有人替他把毒血吸出去了。在他身边只有一个江晓阳,所以,做这件事的也只可能是江晓阳。江晓阳那时那么讨厌他害怕他,然而和他在一个山洞里,竟然还会冒着生命危险给他吸毒?这为非作歹的小侯爷,倒也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江晓阳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脸颊通红——也有可能是发烧烧的,他拉高了被子,将自己的嘴巴都给遮住了,阮玉涵还在看他,江晓阳便道:“几,几时啦?”房里点着烛火,外头显然是黑色的,想必他这一睡,至少睡了两三个时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6 辰。 阮玉涵道:“酉时刚过,已戌时了。” 江晓阳低了低头,几乎快把自己的眼睛都藏到被子底下,垂了眼帘,目光却往床里瞥去。 床里自然只有墙壁,只有床外才坐着一个阮玉涵罢了。 阮玉涵将自己外衫脱了,挂到床边的架子上,江晓阳往床里挪了挪,又往床里挪了挪,阮玉涵坐下把鞋袜都脱了,拉开江晓阳的被子就躺进去了。 江晓阳整个人都在发抖,呼吸急促,抖得被子都被带动了,阮玉涵动作一顿,往他那里看去,江晓阳转了个身,捂着自己的那半被子,缩到床铺里头去了。 他那是在害羞。 阮玉涵虽然不算风月老手,但见得多了,总也明白江晓阳为何这般,说起来他们两人相遇后种种事情均不算好,但如今江晓阳这样,倒让他也有些……心跳鼓动起来。 指风灭了油灯,将床帐放下。江晓阳几乎越抖越厉害,连注意力都不需要专注,便能听见他急促的喘息——阮玉涵忽然凑近他,在他背后道:“你抖什么呀?” 靠近耳边的声音传入耳膜,江晓阳缩得更紧了,分明阮玉涵说这话时什么语气都没有,但他听起来,却像撩逗!“你不要,你不要和我说话!”仍旧抖了一会儿,哆哆嗦嗦地,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阮玉涵当真没再出声,只在他背后盯着他,江晓阳慢慢地就不抖了,只是呼吸急促,在这静谧的大晚上,仍旧能让人听得十分清晰。 阮玉涵忽然就想做点什么。 刚抱着江晓阳去找大夫的时候,大夫自然给江晓阳仔仔细细地把了脉,除了中毒之外,还把出了江晓阳身上带伤,开了治疗肿痛的药膏,阮玉涵虽未让大夫看到江晓阳身上具体的伤口在哪,但是那药却是接受了,后来大夫说,江晓阳洗个热水澡,出出汗,大概也就好得差不多了,阮玉涵给他喂了解毒丸和退烧药,又抱着他一起洗了澡,换好衣服后,才给他用药膏。 江晓阳那处并没有裂开,但是略微肿了,却是真的,毕竟那处不惯那事,他当时又没有留情,肆虐了整晚,不肿起来根本就不可能。 只不过……他都用了上好的疗伤药了,估摸着那地儿也好的差不多了。江晓阳老这么勾他做什么?明明他也未如何表现,江晓阳却一副,一副…… 凑近江晓阳,江晓阳察觉到背后那人越发靠近,整个人都僵住了。 阮玉涵道:“你很怕我。” 江晓阳早先是怕他,如今,如今也仍是怕,但早先的怕是害怕自己小命断送在他的手上,现在的怕却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哪怕先前阮玉涵那么对他,但他总是——咬了咬牙,总是和从前不同了。 阮玉涵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在意,盯着他的后背,伸出了手去,从江晓阳腋窝底下穿过,直接一把,在被子底下将人给抱住了。 第七章 江晓阳呼吸一窒,脸胀得通红,他甚至一声都吭不出来,咬着嘴唇,紧张得绷紧了身体等待阮玉涵的动作。 阮玉涵果然不是单纯地想抱抱他,压在江晓阳身下的手探入他的衣襟,摸到他胸前乳首,另一只手则从他小腹往下,探入衣摆,又摸入他的裤子。 “唔……”江晓阳微微一动,忍不住喘息出声,阮玉涵两只手都在揉弄,并不急切,但却让江晓阳的脸颊红得十分彻底。胸前的乳首被一番揉捏,已慢慢变得硬挺,而小腹之处的欲望被一番揉弄,热血往下涌去,一下子硬了起来。 阮玉涵的手臂一搂,将人更往这边一带。 江晓阳缩得跟个虾米一样,闭着眼睛低低喘息,阮玉涵摸他上面他不拦,摸他下面也不挡,纵容之意,溢于言表。 阮玉涵将他一边的乳首捏硬了,便又去摸另外一边,衣襟在这几番动作之下已开了大半,而下头的快感更是一阵接着一阵。江晓阳往日里自己摸弄哪有这么刺激?身体缩得紧紧的,也不知想把阮玉涵放在他下体的手给夹住,还是其他。 阮玉涵将他另外一边乳珠也捏硬了,摸了好几把方才把手抽出去。江晓阳低低地呻吟,咬着嘴唇忍他放在他下体上揉捏的手,不多时,竟哼了一哼,挣扎着泄了出来。 阮玉涵把他泄出来的东西全抹到他臀隙,将手抽出,把人给捞了过来,江晓阳仰躺在床上,脸红得不像样。阮玉涵一下子翻身至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把他给压住了。江晓阳眼中满是水光,在昏暗的床帐中,就像闪烁着的星星。阮玉涵慢慢俯身下去,亲吻他的嘴唇,江晓阳立刻就把眼睛闭上了,嘤咛一声,双手都伸出来抱住了他。 阮玉涵的动作一下子激烈了起来,唇齿相濡,口舌交缠,江晓阳被亲得只能用鼻子喘气,口里不住发出“唔唔”的声音,阮玉涵从他胸前摸到大腿,又从他大腿摸到腰腹,隔着一层衣服,却把江晓阳揉摸得浑身轻颤。不多时,他便把他腰间带子解开,松松垮垮的衣裳立刻被他剥了,在盖着两人的被子底下,江晓阳的上半身裸了大半。 阮玉涵不再亲他的嘴,而是亲到他的脸颊再亲到他的耳后,江晓阳有些羞涩地缩了缩脖子,既觉得痒又觉得有些难为情。 阮玉涵动作却是很快,含住他乳尖的时候,双手摸到他腰际,两只手一起用力,把江晓阳的裤子一下子就剥了下去。 凉意就从两人之间的空隙从外头钻进来,江晓阳仰了仰上半身想把裤子提回去,阮玉涵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把他裤子剥离脚踝,一下子扔到床外,江晓阳全身都赤裸了,嗫嚅了一下,道:“冷。” 阮玉涵便压到他的身上,让背上的被子再度把他们两人盖得严严实实。 江晓阳仍有些发烧,他的体温比一般人高些,阮玉涵摸他亲他之时,便像在摸温热的丝绸。 他的皮肤紧致,但又柔软,臀部尤其,几乎是全身肉最多最肥嫩的地方。 将他的双腿分开,阮玉涵咬住江晓阳的唇瓣把舌尖探进他口里,江晓阳闭着眼睛接纳阮玉涵的侵入,不但接纳,还用自己的舌头去舔他的舌头。滑软的触感让两人都是一震,阮玉涵摸到他大腿内侧,又揉他鼠蹊又揉他屁股,江晓阳那物不多时又立了起来,口里也是诚实地吐露着吟哦,听在耳朵里便是上好的催情剂。 阮玉涵解开自己的腰带,把自己衣裳也给脱了,江晓阳开着腿呢,他不与自己亲吻,便睁开了眼睛去看他。 亲眼见阮玉涵宽衣解带,江晓阳面红似血,扭开了头,阮玉涵把衣裳往外头一扔,浑身赤裸地压回来,趴跪着,把江晓阳的下半身凌空抬高,让他双腿挂在自己腰上,江晓阳臀间的白浊还未曾干涸,那物便以白浊为润往自己臀间顶。 江晓阳双眼湿漉漉地叫疼,抱上阮玉涵的腰背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7 ,盯着他求道:“轻点,轻点……” 阮玉涵低头去亲他,揽着他的腰慢慢把肿痛的阳物往他臀隙里顶。 臀间褶皱不安地瑟缩,仍旧被戳开,江晓阳觉出疼来,有些后悔,摇了摇头,道:“啊,算了,算了,不做了……”眼泪从眼角滑落下去,推阮玉涵的肩膀,“不做了……” 阮玉涵此时已戳了个头进去,看江晓阳疼得面色发白,动作不由一顿,但是都已经到这时了,再出去岂非前功尽弃?也不管他穴内软肉如何紧颤瑟缩,仍是戳开肉壁往里捅去,捅个一寸,出个半寸,捅个两寸,出个一寸……不多时,就捅了大半进去了。 江晓阳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两股战战,偏又被阮玉涵抱着腰,阮玉涵好似安抚一般地亲他的嘴唇,江晓阳呜呜哭着,张开嘴迎合地接受他的亲吻,阮玉涵将他唇舌几乎吻肿了,按着他的大腿,轻轻地……慢慢地……开始抽送。 “唔,呜呜,好痛……”江晓阳抓住他撑在自己脑侧的手臂,双眼都是泪光,阮玉涵一下进得比一下深,微微气促,却不准备停下动作。 江晓阳又是扭腰又是摇头,那物便是实打实把他屁股给插开了,又胀又疼。 “好痛……”顶部覃头戳开穴肉时,偶尔还有尖锐的激痛。阮玉涵看着自己身下的人,盯着他的神情,耐不住叫痛之时,他也未曾温柔下来一分。江晓阳低声啜泣,只觉得压着自己这人如此无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啊……呜呜……啊……” 阮玉涵亲他脸颊摸他胸口,最后又摸到他小腹抚慰他疼软了的欲望。 渐渐地,最开始那段痛苦就忍耐了过去,“啊……”江晓阳的呻吟一声比一声娇媚,双眼迷离,双唇轻开,“啊嗯嗯啊”地叫着。阮玉涵开始尚还能把持,后来见他如此,便也有些纵情起来。胯部撞到臀肉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江晓阳的呻吟也一声比一声高,到最后阮玉涵几乎把阳具全插进他屁股里了,江晓阳的声音既痛苦又甘美,交合处滑溜的液体使得进出越发顺畅,轻而易举就能插入江晓阳体内最深处。 “唔呜啊啊……”不多时被换了个姿势,江晓阳趴在枕头上,迷离着双眼呻吟,阮玉涵掰了他的屁股,一下一下把他的穴眼捅开。几乎让人浑身酥软的挺动让他没有半点力气挣扎,屁股被撞得啪啪作响,而他挺立的欲望也一点一点流出刺激出来的白液。 “啊……唔唔呢嗯……” 好舒服啊…… 等江晓阳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头已不晕、身上也不再酸软,四下微微摇晃,看了一眼周围,竟是在马车内部,这个马车比之前他坐的那个马车大了两倍,他躺着的地方,更是垫了软被枕头,正中还放着一个小几…… 这样的马车是大户人家出远门的时候才会用的,如若他没猜错,马车里还有暗格能找到食物和水。 江晓阳坐了起来,发觉自己股间有些不适,不过那不适,倒已不是特别明显,想必清理过了,现下身体也已习惯,外头的人……外头的人估计是阮玉涵了。 江晓阳掀开窗帘,看了一眼外头,只见外头是林木树丛,平坦的官道大路上,还有一些行人和马车在上头经过。 四周的景物都往后飘去,行人飘得更快,江晓阳见了近物落后得如此之快,便知道马车行进速度不慢了。 “阮——”江晓阳本想在车里叫一声阮玉涵的名字,但是想了想,昨天、前天……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何况阮玉涵先前还说以牙还牙呢,也不知昨日的情事,他又想怎么赖过去。 江晓阳有些愣怔地待在原地,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昨天……昨天他为什么要上他呢? 诚然,他江晓阳为美色所迷,是很想和他有点什么,但这两次的时候,他鬼迷心窍,未必是因为阮玉涵长得好看,只是糊里糊涂,就任他做下去了。可是,阮玉涵又为什么要上他呢?他也糊涂了吗? 江晓阳心中明明有别的意思,但怕阮玉涵又说他是为了报复,因此,竟是不敢往旖旎之处想——不过,虽是不敢往旖旎之处想,但是心中,却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甜滋味,阮玉涵这次主动,让他,让他…… 脸颊通红,江晓阳暗暗地道:我便不信这回他还是为了以牙还牙。安分地待在马车里,只脑袋不安分地胡乱想了一路。 阮玉涵只往西南方向而去,那风约山正是在湖北一带,与武当派近得很。如此赶路临近徽州,他带着相思剑又带着江晓阳,直接往风约山去却是不现实的。 在去找林舒已之前,阮玉涵回中原的路上就已遇到七八次截杀,虽然到得中原繁华之地,觊觎相思剑的人有所收敛,但苏州城外许三赵五便是一例,官道之上都敢动手,可见相思剑对他们的吸引力有多大。他一个人还好,但若不想拖油瓶江晓阳当真缺胳膊断腿,却得寻几个朋友帮他的忙了。 正好,他们所行路经徽州,徽州徐家当家与他交情甚笃,如今带着江晓阳,少不得就要去叨扰叨扰。 阮玉涵驾车至徐家之时,天色近晚,一个时辰前江晓阳从马车暗格里扒拉出来肉干美酒,自己吃的开心,犹豫了一下,没有叫阮玉涵进来吃东西,他知道阮玉涵随身携带的干粮一定没有马车里存的好,但是,但是还是不要这么快就和他见面吧。 徐家家丁在门外看见他便认出了人,道了一声:“阮少侠!” 阮玉涵立刻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道:“不请自来,劳烦给徐大哥通个信。” 徐家家丁立刻笑着“诶!”了一声,挥手让两个人帮阮玉涵牵马,自己便小跑着进门去给主人通报了。 阮玉涵撩开车帘,打开车门把江晓阳抱了下来。 江晓阳正缩着呢,被放到地上的时候仍有些面红。 阮玉涵看他一眼,转开视线,江晓阳也转开视线,不与他对视。 不多时,白马踏雪便被家丁解了下来,欲送去马厩,阮玉涵亲昵地摸了摸踏雪的耳朵,踏雪也用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阮玉涵捉了江晓阳的手臂,拉着他往徐府里踏。 “老七!”没过一炷香,便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急匆匆从徐府迎了出来,白面微须,很有气度的样子。阮玉涵道:“徐大哥!”松了江晓阳的手臂,立刻与那人拥抱了一下,两人面上都是重逢挚友的喜悦。 徐英荣喜道:“看你风尘仆仆,怕是路上受罪……快先进去吧,我已吩咐下人设宴给你接风洗尘!” 阮玉涵笑道:“都已快天黑了,不用这么麻烦。”将江晓阳拉住了,跟着徐英荣往府里走。 徐英荣一边引路一边回头:“府上也还没用晚膳呢,正好我让人去把老二老三找回来,不醉不归!”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8 哈哈,徐大哥,这酒恐怕小弟不能多喝,今日我登门拜访,是有个不情之请,想让徐大哥帮忙的。” 徐英荣早就注意到了一旁的江晓阳,笑了一笑,道:“七弟想让为兄帮什么忙,尽管说便是。” 阮玉涵道:“近来我有要事要办,因此事风险,不易相与,因此,想劳烦徐大哥帮我照顾一个人。” 徐英荣慨叹道:“几月不见,听说你送相思剑去了,英华雨盈他们可是担心得要命……”看了一眼江晓阳,又道,“想必你想让我照顾的,便是这位了,不知这位是?” 阮玉涵道:“他,是当朝六王爷之子,苏州常乐候。” 江晓阳连忙对着徐英荣拱了拱手,似模似样地模仿江湖之礼。 徐英荣面色微变,看向阮玉涵的目光中就带着询问之色。 徽州临近苏州,江晓阳的名声自然传遍,阮玉涵向来极恨此类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怎么到今日,他竟求他照顾这名声极差的纨绔呢? 江晓阳虽然天真了些,但是旁人脸色,那还是看得出来的,徐英荣分明想问阮玉涵为何有这样的要求,但是因为他在场,顾及礼仪,也没有开口问。 阮玉涵自然知道徐英荣诧异神色为何,补上一句道:“此事说来话长,待会我回细细为徐大哥讲来。” 徐英荣向来相信自己朋友的人品,点了点头,便道:“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的。”对着江晓阳行了一礼,道,“草民徐英荣,拜见小侯爷。” 江晓阳咳嗽一声,道:“本侯——咳嗯,免礼。” 徐英荣带他们进荷花厅入座。四面临水,粉荷绿叶。 桌上摆着冷盘与美酒,不多时,又有一个婢女将一个热菜送上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他们到后不久便从回栏处进来。衣着都像普通大户人家的打扮,眉目间却有英武之气。 “哈哈,阮老七,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把那劳什子剑送走了没,我五妹六妹可是担心你得紧!”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那个女子登时柳眉一竖,哼了一声。 徐英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仿佛才想起他五妹跟在他屁股后面。 徐英荣和阮玉涵一起起身,迎他们入座。 江晓阳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因他身份故,习惯这时不站起身。 徐雨盈与徐英华立时便注意到了他,徐英华撩了衣摆入座,奇道:“大哥,这位是?” 徐英荣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当朝六王爷之子,常乐候小侯爷。” 徐英华吃惊道:“江晓阳那个王八蛋?” 徐英荣立刻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徐雨盈也抬起袖子掩住自己的嘴巴。 江晓阳面色一变,立刻就想要发作,阮玉涵在桌底下踹了徐英华一脚,手上又在江晓阳大腿上一掐,江晓阳痛得“啊”了一声,捂着自己被掐的地方气呼呼地瞪着阮玉涵。 徐英荣连忙站起身来低头拱手道:“小侯爷见谅,舍弟他,咳,这个坊间流言听得多了,因此才出言不逊,此后草民会好好管教,不让他再冒犯小侯爷。”却是他这话虽像请罪,但若江晓阳当真和坊间流言一样,所谓的不冒犯,也不过是当面不冒犯罢了。 江晓阳早知道自己的名声差,但想想如今自己寄人篱下,看在阮玉涵的面子上也不应该追究:“无事,本侯大人有大量。” 徐英华正打量着他呢,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当时便哈哈大笑,取笑之意简直都要溢出来了。 这回不等徐英荣和阮玉涵动作,徐雨盈都看不下去了,直接从桌上拿起块糕点塞进他嘴里。 不管怎么样,江晓阳都是皇亲国戚,虽然他们徐家立足江湖,与朝堂没什么关系。可是自古以来民不能与官斗,面上功夫,总还得维持一下的, 徐英华一边含糊地说话一边嚼着糕点:“我听说皇上下旨让老七管教你呢,小侯爷,这件事是真的假的呀?” 江晓阳面色一下青,一下白,偶尔还染上些红色。徐英荣不似徐英华一样刚从苏州回来,这消息根本就没听到,如今这么一来,却是恍然大悟,原来是皇上让他帮忙管教。 阮玉涵看了江晓阳一眼,道:“皇上的旨意,这个么,的确……”一边说,一边暗地里又伸了脚去踹了一下徐英华,意思是让他收敛一些。 徐英华便笑嘻嘻地看着江晓阳,目中带上了不怀好意。 阮玉涵在徐家之中,可说与徐英华最是臭味相投,两人一起闯荡江湖时,正是让所有不法之徒瑟瑟发抖的存在,不过,阮玉涵是下手狠,徐英华却是下手损。如今见到大名鼎鼎的江晓阳,这人还是常乐侯爷,阮玉涵都不怕他,徐英华自然也是不怕。如今江晓阳到了徐府…… 阮玉涵有些后悔自己带他来了。 江晓阳见那人老是看自己,忍了又忍,忍耐着自己的脾气。偏徐英华仿佛对他很有兴趣,一场宴会十次至少有三四次是看向他的,另外几次却是听他大哥说话时看着他大哥,作一个礼貌样子。 “这里离风约山也没几日路程,不过老七,楚云留现在都还没回风约山,你说你是受他所托上山,这风约山外……”顿了一顿,徐英荣才叹道,“怕是还聚着好些人等你上门呢。” 当初相思剑“出世”,百晓生自烟雨楼发出消息,道此物与风约山有极大渊源。那时江湖人一通乱找,什么也没找到,琢磨此话,便去骚扰琅嬛老人,欲从风约山这位半隐退的武林高人处下手。琅嬛老人不厌其烦,终于,还是让自己徒弟楚云留注意一下相思剑的下落,想不到一注意,楚云留就失了踪,如今阮玉涵带着相思剑和楚云留的消息从云南回来,那些人还不疯狂? “楚大哥还没回风约山?”阮玉涵不由皱了皱眉,“算算日子,他该从那里出来了才是。” 徐英华道:“你从云南回来,又那么招摇过市,没有立刻去风约山反而回了趟家。我估摸着聪明些的人都去堵楚大侠了,虽然他们知道你胆大心高,可是涉及相思剑……”摇了摇头,“你不立刻去风约山,便是他们眼里的破绽。” 阮玉涵忍不住笑了,眯起眼睛意味不明地道:“那他们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徐英华与他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得十分古怪。 江晓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十分不悦,不喜欢他们两人的默契,正好下人上了一盘虾来,阮玉涵最喜欢吃虾了,当下便夹了一只,剥了壳。江晓阳手上微动,没有出手,一双眼睛盯着阮玉涵手里的虾,等它身上的壳去尽。 阮玉涵用筷子夹住了,把它放入小碗,酱油姜末裹上了肥嫩的虾子,看起来更加让人食指大动……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阮玉涵收筷之际,江晓阳立刻出手,一下子把阮玉涵筷子上的虾给夹了下去。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19 徐英华等人的视线立刻到他的身上去了,阮玉涵猝不及防,筷下一松——却见江晓阳马上把虾子放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吃掉了。 第八章 荷花厅里登时一阵诡异的静默。 若说阮玉涵的脾气,对待亲人朋友,那当真是不错的,可是,同样的事情,对待不同的人,阮玉涵的态度可说是天差地别! 就连徐英华都不敢从阮玉涵筷子底下抢东西,这小侯爷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把他剥好蘸好的虾给抢了! 徐英华眼睛一错也不错,摸到一旁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看看阮玉涵又看看江晓阳,仿佛看戏一样。 阮玉涵没有任何反应——也许他忍着呢,又夹了一只虾子,又开始剥壳。江晓阳的眼睛就盯着他的筷子,一动也不带动的。阮玉涵又要蘸酱油,江晓阳又伸手抢,把蘸好酱油的虾子抢过来,又放到嘴巴里吧唧吧唧吃掉了。 就连徐英荣的筷子都停下了,震惊地看着江晓阳。 阮玉涵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筷子一伸——江晓阳盯着他的筷子——又一落,越过虾子夹了一块羊肉,江晓阳难掩失望地看着阮玉涵吃掉了那块羊肉,阮玉涵只当没看见他既渴望又失望的眼神,连连几筷子,一筷子也没去夹大虾。 徐英华却是哈哈一笑,着实耐不住地剥了两只虾,蘸了酱油,放到阮玉涵的碗里:“老七,你吃!” 江晓阳看了一眼阮玉涵的碗,又去看坐着离他不远的徐英华。阮玉涵瞥了徐英华一眼,当真把碗里的虾子给吃掉了,江晓阳登时不满了,拉阮玉涵的袖子:“你为什么不剥虾了?” 阮玉涵道:“不想吃了。” “我想吃呀。” “你想吃自己剥。” “我不剥虾。” 阮玉涵耸了耸肩,淡淡道:“不剥就别吃。” 江晓阳扁了嘴,不满道:“我要吃!~” 徐雨盈惊诧地看了眼江晓阳,徐英荣面上更是古怪,徐英华目中闪过些兴味,看看江晓阳又看看阮玉涵。 阮玉涵当然听出江晓阳这话有撒娇的意味,余光扫了扫旁人,看他们惊疑不定的样子,便知道他们也听了出来。想当然,以江晓阳的名声,他定会对江晓阳严词令色,但江晓阳无意识中的撒娇,却很明显地表现出来,他们俩的关系没那么紧张。 ——开玩笑,若不是皇帝介入,阮玉涵可能就把江晓阳揍得下不了床了,一个不好,断手断脚也有可能,如此情况下,江晓阳竟还敢对阮玉涵撒娇? 江晓阳看阮玉涵颇有些无动于衷的样子,自己伸了筷子,夹了好几只虾进阮玉涵的碗里,想当然他夹来的虾不是给阮玉涵吃的,阮玉涵看了一眼堆满半个碗的虾,江晓阳期待得看着他,阮玉涵不动了半晌——然后,在众人或惊或疑的目光下,慢吞吞地开始剥虾。 徐英华和徐雨盈的脸色登时都变了! 也许徐英荣只认为皇帝让阮玉涵照顾江晓阳,没想太多,但是徐英华和徐雨盈却是心思细腻的人,如果只是皇帝让他帮忙,他断不会做到这步,大庭广众之下将阮玉涵手中的虾抢走,若是别人,早让阮玉涵拍桌子了,但江晓阳这个名声不好的纨绔,阮玉涵竟还纵容他了!以阮玉涵的脾性,他几时纵容过人?如今他为江晓阳剥虾,简直不同寻常到了极点! 此后除了徐英荣又继续和他说了些相思剑的事情,徐英华和徐雨盈都没有再开口。 用完宴席,徐家老六徐雨嫣还是没有出来,徐老三徐老四都还在外未归,但徐老六却是还在家里的,早先徐雨嫣心悦阮玉涵,曾经对他表明心意,阮玉涵拒绝了她,开解了她,道仍待她如亲妹,这会儿徐雨嫣不出现,很明显便还余情未了,徐英荣等人不提,阮玉涵也当做不知道。 徐英华带着阮玉涵两人去客房,路到途中,忍不住开口道:“雨嫣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开,不过你下次来,她就想开了。” 阮玉涵点了点头,道:“牢徐二哥多照看她些了。” 徐英华便没有再说,但一双眼睛,却往江晓阳那处看过去好几眼。 江晓阳察觉到这人在看他,先前他所说的“江晓阳那个王八蛋”,还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虽是不记仇的性子,但所谓的不记仇,是指报复过后才不记仇,徐英华在他心中重重地被记上一笔,如今他看向他,他便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 徐英华分别带他们两个去不同的客房,阮玉涵没有说话,江晓阳也没有说话,不过,把阮玉涵送入房间之后,徐英华带着江晓阳去了院落里另外一个房间,等江晓阳才踏入门口,徐英华就飞快进门把门牢牢地关上,还上了闩。 门闩插上的声音令江晓阳愕然回头,徐英华却是走了过来,一下子点了他的穴道。 江晓阳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竟只能发出轻微的气音。 徐英华将软倒下去的人抱了,放到了正中的桌子上。 江晓阳十分害怕,眼睛立刻红了,若不是忍着,只怕立刻就有眼泪从那里面哗哗地流下来。 徐英华拿出随身准备的辣椒水就要给他灌下去,还没灌呢,就见江晓阳这副怂样,眉头一抽,解开他半点穴道。 江晓阳这会儿能说话了,高声大叫时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普通说话却能发出声来。 “你想干什么刁民?!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带着哭音的话几乎让徐英华笑出来了,一下子捂住了嘴巴,没让自己笑出来。徐英华上下打量着江晓阳,将手上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和老七是怎么回事?你若是不说,我就把这辣椒水全给你灌下去!” 江晓阳瞪着他,哼了一声,徐英华冷笑一声:“不说是吧?”也没直接给他灌辣椒水,但是从怀里取出帕子沾了一点,抹到了江晓阳的嘴唇上。 热辣辣的疼痛立刻从嘴唇蔓延到全身,江晓阳哪里吃过这等苦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大瓶子,直接嘴巴一张,“呜哇呜哇”哭了起来。 徐英华暗骂了一声,简直没想到江晓阳没骨气到这种地步。虽然往日里这种仗势欺人的纨绔都受不了这种逼供的,但是他们不会哭成这样啊……搞得好像他欺负人一样。 “你再哭,你再哭我就给你灌下去!”徐英华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恐吓。 江晓阳看他一眼,哭得更加厉害了,徐英华本就是偷偷做这等事情,避开阮玉涵来做的,见他如此,也是一头的汗,忙从怀里取了帕子,直接把江晓阳的嘴巴给堵住了。 江晓阳哭得厉害,简直可怜,若不是徐英华有先见之明地封了他一半哑穴,只怕他的声音早已经惹来府里其他人了。 “真弄不懂,老七怎会如此照顾你!”徐英华皱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0 着眉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他经常与阮玉涵结伴闯荡江湖,这超级辣椒水甚至都是阮玉涵捣鼓出来的,只不过阮玉涵凶名在外,下手更狠,最后这辣椒水反而是徐英华的必备武器了。他与阮玉涵的交情便是出生入死,能一同上青楼——当然阮玉涵从不真找人过夜,他却是真找人。风月之事,阮玉涵也许只是纸上将军,但他却不一样。 五妹徐雨盈是女子,未出阁,没有经验,觉得不对劲却未曾想太多,徐英华却是真正的过来人,江晓阳看向阮玉涵的眼神,除了依赖之外,还有依恋和喜欢,那种眼神…… 他不信阮玉涵看不出来! 如果阮玉涵看得出来,还纵容的话……徐英华目中一凛,忽然拨开江晓阳的衣襟,只见江晓阳衣内一片青红淤紫,明显是被人吸吮蹂躏,狠狠疼爱出来的,惊得一个趔趄,退后了两步。 “啪”地一声,房门被人踹开了。 阮玉涵看着桌上被堵着嘴巴呜呜哭泣的江晓阳,面色一变:“徐二哥,你干什么?” 徐英华见阮玉涵飞快地过来将人扶起解开穴道,江晓阳直接把头扎入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哭。 “老七,你——”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徐英华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阮玉涵自然看见江晓阳的衣襟被拨开了,那上头他俩欢爱的证据自然也就出来了,想当时阮玉涵亲吻江晓阳脖子时都轻如羽毛,为的就是不让旁人看见,只是衣服遮得住的地方……那自然是纵情肆虐了,没想到这般容易就被徐英华发现了。 徐英华似有些结巴地道:“你,你知不知道雨盈她也——而且你和他,你们俩都是男子,他还如此臭名在外——”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晓阳从阮玉涵怀中出来,仿佛一下子有了底气,瞪圆了眼睛道:“谁臭名在外了?我是大名鼎鼎的常乐候!” 徐英华冷冷道:“连我徽州都知道的仗势欺人的混账!” 阮玉涵皱了皱眉,道:“徐二哥!” 徐英华听阮玉涵开口便知道他有护短之意,但是,但是这着实……他从苏州过来才多久?阮玉涵被皇帝下旨才多久?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徐英华道:“老七,你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且不说你们的性别性情,若是伯父知道你和他搅和在一起,他一定会被你气死的!” 虽然他和阮玉涵都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对家里人,却是十分看重,阮尚书全家上下都宠他这个最小的儿子,江晓阳就算名声好,那都是六王爷的儿子,六王爷是有封地的,虽是外姓王,但还沾了一个皇亲国戚的名头。朝堂中最忌讳的便是有实权的王爷同权臣交往过密,何况江晓阳就算没那个背景,以他名声之差,阮玉涵和他在一起几乎是白菜被猪拱了。传扬开去,会有多少流言蜚语肆虐,又有多少人痛心疾首? 阮玉涵却是道:“我还没想好认不认真。” 此话一出,江晓阳和徐英华都是一怔。 阮玉涵察觉到江晓阳在他怀里的僵硬,迟疑了一瞬,但仍是道:“最近事情比较多,我还要去送相思剑,其他事情,我不会多想。” 徐英华的眼睛登时转动了起来。 阮玉涵虽凶名在外,但他性情之故,不会在朋友面前撒谎。他说不多想,就是不多想! “那这样的话……”徐英华露出笑来,“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江晓阳却不肯依,坐在桌子上仰头看他,满满的不可置信与控诉:“你,你说你不想认真?” 阮玉涵没有说话。 江晓阳却更为吃惊委屈道:“那你,你碰我做什么?”胸口起伏几下,一抽一抽的,江晓阳眼眶红红,又要再哭。 阮玉涵可不想听他再哭下去了,他每次哭,他都脑袋疼:“有什么事情等我送相思剑回来再说——”直接上手捂住了江晓阳的嘴巴,“不许哭!” 江晓阳气势汹汹地瞪着他,红红的眼睛既委屈又难过,但是,当真没有再哭,他张开嘴巴,便要在阮玉涵的手上咬一口。阮玉涵察觉到了他张嘴,但是柔软的嘴唇摩擦过掌心,他心中一动,还道他是想要说话—— “嘶!”然后他就被咬了。 虎口偏向掌心之地一个大大的牙印,虽然没有流血,但这印子也不算浅了。 徐英华登时道:“你看你看!这小子就是找揍的!” 阮玉涵虽然想教训江晓阳一顿,但是徐英华在这里,他却半点也没发作。 “明日我就要走了。”板了脸,阮玉涵这么对徐英华道。 徐英华看了看江晓阳,又看了看他:“你若独身前往,骑着踏雪,不出意外,一日一夜便可往返。” 阮玉涵不置可否道:“风约山哪有那么远,早上去,我下午就回来了。” 徐英华心里咯噔了一下,瞥了一眼江晓阳,道:“别告诉我你把相思剑那个烫手山芋转手,又要接一个朝廷的烫手山芋。” 江晓阳听出他这是在说他呢,虽然阮玉涵说不一定会认真,但是有他在场,他却瞪圆了眼睛,哼哼地表达出了对徐英华的不满。 阮玉涵头都未转一下,双目平视,视线不动:“你难道忘了皇上给我的圣旨?” 皇帝下旨,让阮玉涵好好管教江晓阳,这件事,他当然是知道的,而且,他家里他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呢! 徐英华虽知道圣旨不可违,只是江晓阳衣内的情形还是历历在目——那样的青紫,那样的蹂躏,只要阮玉涵不是中春药,便可说明他的自制力在江晓阳身上是不够的!如此鬼迷心窍,定是这江晓阳会什么歪门邪道,把他勾了去! “……老七,你可要仔细慎重啊!”徐英华说了这么一句,心中种种念头转过,却未挑此时机,“我回去了——你们晚上可不能睡在一起!” 阮玉涵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等他走得不见,将江晓阳从桌子上抱了下来。 江晓阳抱住他的腰不放,道:“只半日而已,你为什么不带着我去?” 若是带着他,坐马车就不止半日了。阮玉涵面上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怕死的吗?” 江晓阳却是道:“你没那个信心护住我?” 阮玉涵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但他的不说话,估计就是默认了。 如今离风约山已不远了,自从遇到漠北那两个贼人,他们一路上再没遇到过其他的埋伏。当然,大批人是不信他带着的是真剑,去找楚云留了,可问题是,从云南至中原一路,他也遇到过七次截杀。 既然遇到过,便不是所有人都认为楚云留才带着真正的相思剑。 如今楚云留下落不明,他又晃眼地出现在江湖之中,虽说大部分人都去追楚云留吧,但总有人来找他的,徐三赵五就是一例。江晓阳什么武功都不会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1 ,带着他又拖慢行程…… 想到这里,阮玉涵忍不住又想歪了些去,江晓阳这样的人便像个祸害,若害得他一路之上不得专心,那可大大不好,必须得把他留下才是! 阮玉涵向来对自己的武功自负得很,而以他功力,本也足够自负,若是先前,江晓阳说破大天他都得把他随身带着,如今…… 却不知他到底是不自信呢,还是怕江晓阳路上太过“祸害”,害得他江湖经验都噌噌往下掉。 江晓阳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不愿意带着自己,忍不住搬出了皇帝的圣旨,妄图以圣旨压人:“九叔下的旨,是让你带着我的。” 阮玉涵却无动于衷,道:“我就去半天,你若明日睡到下午才起床,一起床我就回来了。” 江晓阳听到这句话,竟忽然红了脸颊。 阮玉涵看他红了脸颊,便知他心中想了什么——因为他立刻也忍不住想到了那方面去。 醒得迟,醒得迟…… 醒得迟自然也要睡得晚。 每个人睡去醒来的时间都差不多,若要睡到下午才起来,晚上自然不能睡觉。 晚上不能睡觉,那就……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忽然都不说话了起来。 江晓阳连耳朵根都红了,脖子和脸颊,都是红扑扑的,仿佛再红一些,都要有热气蒸腾出来了。 阮玉涵见他如此,忍不住低声道:“我会很快回来的,你……” 江晓阳却忽地伸手推他,一直把他推到门口还要再推。阮玉涵捉住了他的手腕,拉得他一个踉跄。江晓阳倒入他怀中又手忙脚乱地跳出来,把他往门外一推,道:“明天见就明天见,我,我要睡了……” 客房是老早就打扫好的,徐英华带他们来时也早有婢女点上了灯。 外头天色还没全暗下来呢,阮玉涵抵住门板,歪头而笑:“你这么怕做什么?现在是在徐二哥家里,我又不会对你——” 话未说完,江晓阳就被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戳的跳脚:“谁,谁往那儿想了!”几下半把人推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要睡了,我,我是要睡了!”说着他靠在门板后面唠唠叨叨絮絮叨叨地说自己想睡觉,说了半天,也没离开门板去上床榻。 阮玉涵靠在门板上,笑着听着内里的人口是心非。 江晓阳说到后来就觉得不对,面红耳赤地从门口走开,走开一半,又回头,却见阮玉涵仍旧站在门前,投入房内的影子可看出他半个人都靠在门板上…… 然后影子伸出了手,摸上了门,就好像凌空,摸上了他的脸颊。 第九章 江晓阳的脑子都晕了,晕晕乎乎地,心中就像炸开了烟花! 阮玉涵手伸半路,就觉得不对,但他不过停了一停动作,仍旧隔着门板细细描摹着里头人的轮廓。 江晓阳仿佛真被摸到般颤抖了起来,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 阮玉涵摸了半晌,有些出神,见里头的影子半晌不动,就知江晓阳极可能已发现他的动作……低笑一声,仿佛自嘲:“明天见。” 江晓阳忍不住道:“明天见。” 透过门板的阮玉涵的影子就退去了,不多时,那个人就离开了这里。 江晓阳有些失落地站在原地,等了半天似想等着他回来。 半天后,阮玉涵当然没有回来,他将灯笼吹熄,脱了外衫鞋袜就钻进了被窝里面。 第二天醒来之时,阮玉涵就不在了。徐府的婢女过来敲门,送来了热水毛巾等物。 江晓阳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不多时又有人送来了早膳。 江晓阳坐到了桌边,便开始用膳。看得出来,徐府并不贫穷,虽未及他侯府里菜肴的多样,但这些东西,比如说江晓阳刚塞进嘴巴里的灌汤包,好吃,好吃,真好吃! 吃了烧饼,吃了豆花,江晓阳又开始吃那炸酥了的黄豆,一颗一颗,在已饱得差不多的胃里留下一席之地。 “今日天气不错,小侯爷可要和我去钓鱼?”忽然一个人声传来,江晓阳抬眼看去,只见昨日令他记恨上的最大讨厌鬼——徐英华,大踏步地走进他的房间,他身上背着两只竹竿,手里还提着鱼篓,袖口紧束,裤腿塞入长靴,看第一眼,就知道他准备好了一切外出事宜。 江晓阳嚼着滋味极好的黄豆,默默地瞥了他一眼:“不去。” 徐英华立刻笑道:“老七至少下午才能回来,你跟我去河边钓鱼,时间会过得很快。” 江晓阳哼哼了两声,十分不给面子地道:“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就不去!” 徐英华面上笑容僵了一僵,转了转眼珠,拍了拍自己手上的鱼篓:“老七最喜欢吃鱼了,尤其是池塘里不足一尺的小鱼,看你手无缚鸡之力的,是不是连钓条鱼都做不到啊?” 江晓阳眯了眯眼睛,不屑地转过了脑袋:“激将法对本侯没用!” 徐英华便也笑了一声,坐到桌边,似有意似无意般提起了阮玉涵:“我五妹六妹与老七青梅竹马,长大后,我父亲与阮伯父更有结亲之意——” 江晓阳面色一沉,徐英华笑嘻嘻地续道:“小侯爷莫非想给人家做妾,如此屈尊?” 江晓阳被他挤兑得面上阵青阵白,咬牙切齿地道:“大胆,你敢冒犯我!” 徐英华抖了抖自己身上背着的鱼竿,道:“什么冒犯不冒犯的?若我妹妹与老七成亲,你还不是只能做妾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去便不去,我可要去钓鱼了!” 说着,徐英华哼着小曲,直接从门口走了出去。 江晓阳犹豫了又犹豫,到底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只见徐英华头也不回,走到门口抱起两个凳子就走,江晓阳顿了顿脚步,仍旧跟上,这一跟就跟到了城外一里的小池塘。 徐英华熟练地找了个平缓的下坡,摆好了那两个一臂宽的小木凳。 江晓阳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坐下、放线,从怀里掏出个帕子,掀开抠面粉团。 “他……他和你妹妹,是没有婚约的吧?” 徐英华笑了一笑,看着旁边的人:“我们两家青梅竹马,虽然没有婚约,但将来,这门亲事却是十之八九。” 江晓阳却极其明显地松了口气,哼了一声,道:“没有婚约你怎知道他们一定成亲?说谎也不打草稿。” 徐英华却用鄙夷的目光扫了扫他全身,道:“老七风流之名遍天下,认识的红颜知己可以从苏州排到塞外!你这样的人,既没姿色又没名声,老七凭什么娶你呀。” 江晓阳却理所当然地道:“我娶他不就行了?他有名声,也有姿色。” 如果徐英华是在喝酒的话,当即就要喷江晓阳一脸!娶阮玉涵?他也说得出口!手上一抖,差点把绳上的钩子给拽了下来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2 。 江晓阳蹲到了池塘边,看着那清澈的边缘,除了旁边清澈见底,里头却是越里越青,微微浑浊得看不清下头。 徐英华忽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到了池塘里。 “啪”地一声,水波扬起,江晓阳被溅了一头一脸的水,哇哇大叫地站了起来。 徐英华哈哈大笑,一个仰头,直接从凳子上笑掉了下去。 江晓阳登时抄起一旁的小凳,劈头盖脸地往徐英华身上砸去。 徐英华仗着轻功好一下子跳了开去,几下半功夫没让江晓阳砸到一下,江晓阳当即跺脚,恨道:“我不跟你说话!我回去了!” 江晓阳说完,眼眶红红地,一边抹眼泪一边跑掉了。 徐英华笑完之后也有些讪讪,约莫是江晓阳看起来可怜,而从前的纨绔却欠揍。同样是哭,别的纨绔哭起来更让他想揍人,江晓阳哭起来却让他觉得心虚。 明明就不是个好人!装什么。 徐英华暗自腹诽,手上一甩,便将鱼线抛到了河里,坐了半天,一条鱼也没钓到。 江晓阳回到徐府,径自往自己的客房处走,路过一处小院,角门未关,却见一个面容秀雅的小姐正随婢女散步,峨眉微蹙,秋水含愁,细细看去,正是那日宴席上见过的五小姐。 “小姐呀,您不用那么担心,阮家和江家这么亲近,您和阮少侠是迟早的事情,六小姐虽然也心仪他,可毕竟,您比六小姐年长,姐姐未出闺阁,怎会先定妹妹的亲事?” 徐雨盈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我当然知道爹爹是想让我嫁给七哥哥的,可是,七哥哥说过对我无意,我若还嫁……”说到这里,她面上更有几分伤心之意。她未表明心意还好,如今早明心意,若是再嫁,阮玉涵定对她心生隔阂,再难亲近。原本她和妹妹表明心意只是想让阮玉涵选上一个,没想到他一个不选,反将难题抛还给了她们。 婢女抿唇而笑,道:“咱们阮少侠风流天下,喜欢他的女人多得很呢,但是,他从未真对女子上过心,虽未接受小姐的心意,但也没接受别人的呀?”安抚地拍了拍徐雨嫣的手,又劝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是最该成亲的人了,你们年纪都还不大,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老爷说阮少侠弱冠之后便提亲事,如今没有几个月了,小姐难道真甘心就这么放弃吗?” 徐雨盈半天没说话,心便如浮萍般沉浮烦杂……如今两家都属意于她,轻叹一声,道:“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 江晓阳听到这里,几乎像是点了引线的炮仗! 几个大踏步跑到徐雨盈这里,婢女戒备地拦到了徐雨盈的面前,仿佛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江晓阳走到她们面前方才止了步子,面对着他以前喜欢的类型——徐雨盈正是那种容色清秀的大家闺秀,一时喏喏,原本要说什么全都忘了。 徐雨盈伸手,道:“春梅,你先下去。” “这……”春梅担心地看了她一眼:“是,小姐。”行了一礼,退后了几步。 江晓阳的注意力便歪了歪:“她也叫春梅?” 徐雨盈早听说过江晓阳的“风流”名声,但那时见阮玉涵并未对他不假辞色,因此也爱屋及乌,没有给他坏脸。 “是,这是我贴身婢女,唤作春梅。” 江晓阳便道:“我的贴身婢女也叫春梅,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等巧事!”双眼晶晶亮,江晓阳这就上前一步想要好好续续缘分了。 徐府出身的春梅登时瞪了双目,上前一步斥道:”登徒浪子,这里可是徐府,就算你是什么小侯爷,也不能如此欺负人!“ 江晓阳面色一变,抿唇道:“我怎么欺负人了?”看了一眼徐雨盈又看了一眼春梅,小声嘀咕道,“我都还没动手呢。” 徐雨盈和春梅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徐雨盈和春梅是徐府的女眷,然而徐府上下大部分人都学过一些拳脚,徐雨盈和贴身丫鬟更是会些功夫。她们的功夫也许不足以闯荡江湖,但是对付宵小流氓,自保还是可以的。江晓阳的小声嘀咕普通人自然听不见,可是她们习过武,耳力自然比一般人敏锐。“还没动手”这四个字,简直成了他狼子野心的证据! “来人啊,来人啊!”春梅登时大声呼喊起来,不多时,府里的家丁丫鬟都聚拢了过来。 “春梅,春梅怎么了?” 春梅跺脚道:“那有名的登徒浪子想要在徐府不轨!” 所有人“啊”了一声,登时向江晓阳包围过去。 往日里江晓阳就是真调戏人,那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后退了两步,怯怯地道:“我……我没想不轨!” 春梅恨道:“没想不轨你说什么动手?还道你贴身婢女和我名字一样——呸!”春梅一副嫌弃的样子,“我看你分明是想找借口接近小姐!” 江晓阳涨红了脸,道:“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我才没想接近她!” 春梅哪里相信?先不说江晓阳忽然从角落里冲出来,后来他刻意套近乎,扯什么贴身婢女名字一样——贴身婢女!那么说,岂不是在轻薄人吗? “你若没龌龊心思,怎说‘还没动手’?”春梅冷冷道,“就算你是阮少侠带来的人,你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 徐府并不是一般人家,主人们都在江湖活动,春梅从小在徐府长大,自然也沾染了点侠匪之气,她不惧江晓阳的出身,只单纯想护住徐雨盈。 江晓阳道:“我之前不是那个意思,我——”话说到这里,心头却是一沉,他往日里对待知州知府可都没这么客气过,如今阮玉涵带他来的这里……若不是顾念着他们之间的情意,他早就“以权压人”了。 春梅看他神色不对,而且,很明显想找借口又找不出来的样子:“大伙儿听着,站在这里的人物是苏州侯府的小侯爷!咱们徐府虽比不得小侯爷位高权重,然而,若有人在此欺男霸女,那也万万不能容忍!” 家丁们在前,丫鬟们在后,江晓阳被他们逼退好两步,几乎一个踉跄:“你,你们敢?”有些惊惧地盯着他们,无法相信他们这么不给面子。 春梅却道:“这里不是男子进来的地方,送客!” 那些家丁们便隔着半丈,把江晓阳驱赶出了这里,江晓阳后头跟着一大串人,转过身步子急促地往自己的客房走,那些人跟在后头,亲眼见他进门才甘心。 徐雨盈看着江晓阳灰溜溜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道:“这人看起来没传说中那么坏,眼睛倒还澄澈。” 春梅气愤难平地扶着他,继续与她一起散步:“小姐,你可莫要被这等人骗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祸害了多少姑娘?阮少侠本是要去教训他的。” 徐雨盈步子一顿,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又听到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3 阮玉涵的名字,女孩儿家的心事一下都翻涌了上来。 春梅道:“皇上让阮少侠管教他,没想到阮少侠才走,他便这么急不可耐——等阮少侠回来,我们可要好好告上一状!” 徐雨盈不由笑道:“告状干什么,你还想让七哥哥真的教训他?”又走了两步,道,“皇上让七哥哥管他,想必已起了护着的心思。伯父家几代荣宠,早已有人看不顺眼,六王爷虽是外戚,朝堂之上的力量不可小觑。当今圣上仁德,六王爷又有功于他,虽说七哥哥是奉旨管教,但真将江晓阳得罪狠了,伯父家就要和六王爷对上了。” 江晓阳的父亲无意于争权夺利,或者说,是直接表明自己没有居功压主的心思,原本手中的兵权尽数交了上去,平日里也同其他肱股之臣一般为皇上分忧。这样的外戚对皇帝来说再好不过,只是,六王爷什么都好,就是护短,江晓阳是他的宝贝疙瘩,就谁也不能动!早先他和苏州知府还是好朋友呢,结果苏州知府斩了侯府下人,被江晓阳找人打了一顿,六王爷不但没有安慰自己的友人,还直接评价:打得好!可把苏州知府气得够呛。 可想而知,六王爷如此宠爱自己的儿子,江晓阳顽劣再不奇怪。春梅道:“如若阮少侠真不下手管教那登徒,怕皇上也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 爱之,害之,看江晓阳年龄也不是很大,若不下点狠手,只怕掰不回来。何况方才江晓阳为何冲上来还不知道呢,以他往日传出的名声,也许真想趁着阮玉涵不在做点什么。 徐雨盈思索半晌,却点了点头:“也好,毕竟是皇上下的旨意,这事告诉七哥哥也无妨。”就是六王爷想和阮家对上,皇上总会偏向阮家的——何况六王爷应该不敢将阮家得罪得狠了,阮家别人倒还好,她的阮七哥却是心狠手辣的主儿,指不定六王爷一包庇,他更下狠手? 一直到了下午,阮玉涵都还没回来,江晓阳本来就不高兴,被人灰溜溜地赶走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徐英华接到阮玉涵的飞鸽传书,道是路上有事情耽搁要在外多盘桓一会儿,将所有用具收拾了回家,首先便遇到了春梅,听到了她的告状。 “他当真想调戏五妹?”徐英华登时瞪圆了眼睛,忍不住撩起了袖子。 春梅道:“小姐说不一定,不过,我倒觉得十有八九!”江晓阳忽然从角落里窜出来,窜出来还戏言徐雨盈的贴身婢女与他的同名——这是多么失礼的话!侯府出来的,怎会连这点礼数都不懂?加上后来他说他还未来得及“动手”,春梅便以为是她拦得快,江晓阳失去了动手的机会!本来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住在府里,外头人知道了,府里的女眷就有些尴尬,如今江晓阳还这般行事,自然更碍府里人的眼。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她小姐的名声怎洗得清? 徐英华转了转眼珠,道:“老七在外有事,怕是今天回不来了……” 春梅“啊”了一声,道:“那这事可就麻烦了,这……这人赶又赶不得,留又不好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咱们下人还好说些,小姐们可怎么办?” 阮徐两家的亲事就快要订下,阮玉涵到了徐府,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然而,他又带来个名声差的纨绔,这就…… 徐英华拍拍胸脯安慰道:“不用怕,老七不在,我不是还在吗?” 春梅撇嘴道:“二少爷你可别乱来,莫忘了阮少侠是有皇上圣旨的。” 论胆子,徐英华和阮玉涵不相上下,可是徐英华没有皇上保驾护航,不值当去招惹那小侯爷。 徐英华便冷笑道:“他不做坏事,我便不动他,他若是做坏事——”面色一寒,沉声道,“先斩后奏,我便不信皇上还要保护!” 春梅有些后悔把这件事告诉他了,立时就想劝阻,徐英华却抚上她肩膀将她掉转身推了两步,“好了好了,不用这么担心,你先下去吧,我去找他。” “哎呀二少爷,你,你,你可不能乱来啊!”春梅一边说一边回头,还想再劝,徐英华敷衍地道:“好好好!”但是,仍旧将她推离阮玉涵院落之外。 这一番事情江晓阳当然不知道,他等到下午还没等到阮玉涵回来,眼见着天快要黑了,徐府下人又来给他布菜。 走到门外,又想往府外走去。 徐英华亲自给江晓阳送来饭菜,三荤两素,还有一壶好酒。 江晓阳愣了一愣,看着徐英华把那大大的食盒放到了桌子上:“你干什么?” 徐英华笑道:“老七还没回来,所以,我料想你心情不好,来陪陪你。” 江晓阳冷哼了一声,道:“我才不需要人陪!” 说着,就直接大爷一样地坐在桌边,拿起筷子便要开吃。 徐英华才把饭菜从食盒里端出来呢,见他如此,不由挑眉:“侯府的礼仪就是这样的?我还没把东西放完,你就已经开始吃了?” 江晓阳极不喜欢他,因此很不耐烦地道:“这又不是大宴?再说礼仪是给我尊重的人看的,哼!” 徐英华便没有再挑刺,坐在一边,看着江晓阳吃。 江晓阳连问一句他有没有吃过都不愿,直接大快朵颐,快速地把饭菜给吃了大半。 眼见着吃完以后外头的天已经黑了,江晓阳漱口擦嘴,便忍不住又走到外头,看天上的月亮。 月亮都已经出来了,然而那个说会回来的人还没回来。 徐英华这时候才慢条斯理地道:“忘了告诉你一个消息了。” 江晓阳头也没回。 徐英华道:“老七路上有事,所以,要耽搁几日才能回来。” 江晓阳登时转身,急匆匆地大跨步走到他身边:“出事,出什么事?!”瞪圆了眼睛,道,“他不会又被人追杀,又被人下毒了吧!” 一个“又”字透露了许多,可想而知,江晓阳和阮玉涵一起走的时候,阮玉涵一定是被追杀过,而且,还中过毒。 徐英华不由皱起了眉头,盯着江晓阳半天也不说话。 以阮玉涵的功力,中毒也不会是什么大事,但看江晓阳对阮玉涵的感情,倒像是经历过什么事情而激发的,难道,是他们中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对我五妹无礼了?”徐英华忽然提了这事。 江晓阳一脸茫然:“什么?” 徐英华冷了面容,道:“你不要装蒜,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对我五妹无礼?” 江晓阳想起今天早上受的气,登时一肚子的火,偏偏徐英华这么看着他,到好似故意要挑起他的火气一般。 “你们家里人真不讲道理,我不过是想和你五妹说几句话,结果她婢女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骂了一顿,哼!你们徐府的礼仪也不怎么样!” 原本徐英华说这事,只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4 是想试探一下他对阮玉涵的情意——他来找他时看他像望夫石一样地等人,他心中自然有别的想法:江晓阳名声太差,容易让人起误会,从前的事肯定不会是误会,但是,现在却不一定了,看他对阮玉涵的感情,就算只是玩玩的,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下去,他也是风月场所的人,自然知道对一个人感兴趣的时候,就不会有心思去勾搭另外一个人。 但是江晓阳这话,说得却不对劲。 第十章 “只是想和我五妹说几句话?”徐英华低低重复,先前不过是故意激他,现在,面色却是真的冷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想和我五妹说话,还有从角落里窜出去说话的道理?”冷笑一声,“何况你出身侯府,就算顽劣罢了,男女大防岂会不晓?”外男都不可轻入女眷院子,何况是想和他五妹“说说话”,从角落里窜出去就其心可诛了,他竟然还承认是想找他五妹说话! “你在我家做客,又是老七护着的人,按理来说,我不该这么对你——”徐英华直接站起身来,道,“但若我不教训教训你,当真难消心头之气!” 江晓阳这会儿才知道徐英华是为自己妹妹出气来了,先前给他送饭菜、问问题,都不过是先礼后兵。 江晓阳一阵心慌,大喊一声:“你们徐府都欺负人!” 说完却一个扭头,直接往门外跑了。 徐英华目瞪口呆地看着堂堂苏州小侯爷落荒而逃,眼见着他都要跑没影了,这才回过神来,立刻追了上去:“想跑?!” 几下半功夫就用轻功跳到了他的身边,把人拎了起来。 江晓阳仿佛被拎住的田鼠一样,四下划拉着爪子。 徐英华看他如此竟有种微妙感觉从心底滋生。 就像……就像欺负他,会挺好玩的。 把人弄回了房里,江晓阳通红着眼睛,没有哭,但是欲哭不哭的样子,看起来像有了天大的委屈。 徐英华道:“老七和我五妹的亲事,是两家人想了很久的,你和老七不过是偶尔的情分,别说阮伯父了,就是你父王也不会同意。”他这么说,便是怀疑江晓阳找他五妹,是为了破坏阮玉涵和他五妹的亲事。 江晓阳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道:“关你什么事?” 徐英华道:“我看老七对你就像是在负责,他自己都说不会认真了,你怎么还惦记着他。” 江晓阳忍不住看向了他,徐英华却又皱了皱眉,道:“不过你也不算惦记着他,在我家里,还敢对我五妹——” 江晓阳立时不满了:“我都说了我没有要对她不轨!” 徐英华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等老七回来,你看他相不相信你?” 江晓阳立刻慌了,阮玉涵当然不会相信他,他先前都还对他那样呢,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 “你,你就是想让他和你五妹成婚,所以你才千方百计想破坏我们!” 徐英华被他逗笑了:“破坏你们,我需要破坏你们吗?你名声差劲得很,还真以为能和老七在一起啊……” 江晓阳眼睛更加红了,然后水润润地从里面流出了眼泪。 徐英华心中一动,忍不住道:“看你的样子,长得还算不错……” 江晓阳立刻就像被冒犯似的,恶狠狠地瞪向了他。想当然,徐英华是他讨厌的人,既然是讨厌的人,那么他哪怕是在夸他,他都会觉得他讨厌。 “……难怪老七会把持不住。”徐英华仿佛自言自语地道。这人本来就长得不错,又招人逗,使劲欺负起来很有感觉,就是他都有些忍不住,何况阮玉涵并不是风流浪子。 他忽然伸出手,掐了一下江晓阳的脸颊。 江晓阳登时睁大了眼睛,仿佛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徐英华略有些心虚,看见被掐的地方微红,那人还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忍不住做了更让他不敢置信的事情!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当时,江晓阳便挥了拳头要打他的眼睛,徐英华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避开了他的攻势。 江晓阳气道:“你,你!你好歹和他是朋友!” 徐英华做了之后就十分后悔,也不知自己怎么鬼迷心窍的,听到这句话,却是上下打量着他,道:“你又不是老七什么人,就是我今日再对你做别的,那也不关老七什么事!” 江晓阳气得更加厉害,咬牙切齿道:“我,我会告诉他的!你等着瞧,我一定去告诉他!” 甩开了徐英华的手,江晓阳登时往门外冲去,徐英华连忙拦住了人,终于示弱,好声好气地道:“是我一时冒犯了你,对不住,这件事情还要莫要告诉老七了,老七他最近事多,你告诉他,岂不让他更加头大?” 江晓阳却不肯不说:“我看是你心虚,怕他知道了和你绝交!你如今敢这么对我,从前他和他的——他和他的红颜知己,说不准你也一直暗撬墙角呢!” 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徐英华虽然比不上阮玉涵貌美,但也是英俊潇洒,招惹红粉的主儿。如果江晓阳是别人,他只怕一句玩笑话都不会对他说,毕竟就算他和阮玉涵不成,现在也算是阮玉涵的人。可是,江晓阳名声太差,他潜意识就没把他当做是阮玉涵的。何况这人本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他态度也很随便。 徐英华暗道江晓阳有邪性,若是阮玉涵知道了,指不定真被迷得七荤八素,和他生了龃龉。冷下了脸色,阴阴地道:“你若敢告诉老七,我今日就先把你打死。” 江晓阳一个哆嗦,徐英华又冷笑了两声:“老七至少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呢,我把你打死了寻个荒山野地埋了,你说说看,谁能知道?” 江晓阳脸都涨红了!涨红之后,又是煞白! “刁民,你——你敢?!” 徐英华扬起头来,斜睨他道:“为民除害,有什么不敢!” 江晓阳于是憋着不敢说话,站在那里僵挺着就像一块木头。 徐英华心中一动,忍不住又在他脸上掐了几下,江晓阳眼睛红红得似乎又要哭出来一样,但是他含冤带恨地盯着徐英华,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徐英华低声一叹,道:“如果老七不要你了,说不定我……”剩下的那句话忍住了没有出口,但是暧昧之意溢于言表。 江晓阳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徐英华却仿佛发觉自己逾矩,面色一变,一下子退后了三步。 “你……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江晓阳怕自己听错,忍不住开口问。 “我走了!”徐英华却不答,冷冷地看了江晓阳一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江晓阳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忽然像个猴子一样蹿了起来,然后,到处找东西,打包收拾好了准备跑走。 他准备去找阮玉涵!立刻,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5 马上!徐府太可怕了! 却说阮玉涵带着相思剑往风约山而去,方到风约山脚,就听说久未出现的楚云留在南方一带显露了踪迹。 显然,围堵楚云留的人手要比围堵他的多,阮玉涵一路之上,也只碰到过一拨人而已。 然而楚云留又失踪了,在遭遇到七八股围剿后。 那日见到楚云留,得他托付相思剑,阮玉涵是要来将相思剑交给琅嬛老人的。当今天下,能保住七种武器的人并不多,琅嬛老人却是一个!相思剑是林家分支花家之物,只是花家灭门多年,倒似无主,和楚云留一起找相思剑的人,似乎正是姓花。 阮玉涵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让相思剑再度出世,在他眼里,七种武器就是祸害,而既然带着相思剑假死避世的天山掌门有此心意,为何要在这时候把相思剑送还江湖? 难道,与楚云留一起的人,真的是花家后人?如果是花家后人去讨要相思剑,这事倒说得通了。 阮玉涵到了风约山上,不等有人接见,便直入山门闯进里头。风约山上果然有人守候,半路之上,竟有七八个帮派的人候在山腰。自从相思剑的消息传来,他们就在这里等很久了。大帮小派,兵分几路,有人去追楚云留,有人去追阮玉涵,未免意外,还有人守株待兔,厚着脸皮来风约山下等。反正风约山山腰又不算琅嬛老人的地盘,琅嬛老人虽是武功高强,但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风约山上的屋子,还全是他们自己建起来的。既然这般,那么风约山,就算不得琅嬛老人的地盘。 阮玉涵瞧见他们堵在路中间,便是一笑,下了马,将踏雪放在一边,拍了拍脑袋让它跑入林子里。踏雪聪慧,知道他这是让它避开的意思。人数过多,刀剑无眼,踏雪不一会儿就跑得没影。 阮玉涵上前几步,一身白衣在阳光下刺眼得要命,更要命的是他目中带着笑的冷漠。 那些人看来的是阮玉涵,心中就是一个咯噔,若是来的是楚云留,楚云留乃是名门正道中的翘楚,就是打赢了也少下杀手,阮玉涵,却没那么多顾忌了,今天他们怕是要以命相搏! “想不到我不过来此看望一下前辈,竟然有这么多人夹道欢迎。”阮玉涵眉眼都带着笑意,弯着嘴角,却从背上拔出剑来。寒光凌凌,剑身碰撞剑鞘的声音仿佛雷电一样劈在他们的心头,“不知你们是要一起上来‘欢迎’呢,还是一个一个地来?” 众帮派的人面面相觑,当即,二十多人冲了上来,七八个人脚底抹油,直接往风约山下跑了。 阮玉涵剑尖滑地,首先扬起一大堆沙尘,将冲上来的跑走的人全都迷了眼睛,然后,他便冲入人群左刺右踹,不多时,人群便倒下了大半。预备跑走的大部分只是受了重伤,而直接冲上来的就生死不论了,阮玉涵实际已经留手,毕竟这里是风约山的地盘,风约山乃名门正道的翘楚,过于正气,见不得血腥,如若他今日血染此地,怕是山间清气要郁结一阵子。 阮玉涵一剑刺入还要攻向他眼睛的人的胸膛,将另外一个预备逃跑的踹到在地:“说!”踩着那人的胸口,长剑架上了他的脖子,“琅嬛前辈在风约山上吗?” 那人面如菜色,微微发抖地道:“在……在。” 阮玉涵便将他从脚下踹走,收剑还鞘,运起轻功,直接往风约山上去了。 琅嬛老人果真是在山上,阮玉涵走到屋子旁边时,就见他正披着一件半干不净的长袍在屋后浇花。风约山上的花并不多,和武当山比起来,种类和样子更是差了许多——许多花连名字都让人叫不出来。 但这些花都是琅嬛老人从山上移植过来的,并不因为样子,也不因为价值,就是花快死了,他救活了,于是放在屋子附近,就近照料。 “晚辈玉涵,参见前辈。”阮玉涵拱手行礼。琅嬛老人直起腰来,回头。 “前辈!”阮玉涵上前几步,扶他。 琅嬛老人哈哈一笑,道:“原来是玉涵。”放下了浇花的活计,拍了拍他扶着自己的手,“许久不见,怎么今日有空,来我风约山上?” 阮玉涵扶着他到一旁石桌坐下,听得此话,微微吃惊:“前辈没有听到江湖上的传言吗?” 琅嬛老人皱了皱眉,道:“江湖传言?” 早先他回到中原,带着楚云留的消息和相思剑回来,全天下都传遍了,而后来他和楚云留回到中原,更是天下轰动。琅嬛老人一向最疼爱楚云留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听说? “我和云留回到中原之时,您可曾听说过半点消息?” 琅嬛老人点头道:“云留传过信了,我自然知道。只不过……你们不是要将相思剑送去花家吗?如今来我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阮玉涵道:“那人真是花家的?”皱了皱眉,却道,“楚大哥让我把相思剑交给您,并不打算把剑给那人。”将背上背着的黑色长条放到了桌子上。 琅嬛老人看见这东西就是一怔:“这是为什么?”他将楚云留从小养育到大,楚云留是他最看重的弟子。他的弟子他很了解,不会因为七种武器如何珍贵就起了贪欲,也不会做出重大决定而不知会他:“云留可曾说过别的,此物交给我是否是为了保管?” 阮玉涵点点头,道:“若那人真是花家后人,便是想托前辈保管了。不论如何,这天下能护住相思剑的,除了前辈以外也没有几个。” 琅嬛老人笑着摇头,道:“那你们可太看重我糟老头子了,老头子老啦,老啦……” 阮玉涵笑道:“我看前辈精神得很,哪里却有老态?” 琅嬛老人但笑不语,为他倒了一杯茶,阮玉涵刚入口就觉得不对,琅嬛老人给他倒的是酒:“前辈……?” 琅嬛老人道:“早先山下动静大得很,我料想是某个朋友过来了,好在老头子猜对了,这酒才能为你倒上一杯。” 阮玉涵连忙站了起来,敬他道:“前辈折煞!”一饮而尽,将空杯放到了桌上。 琅嬛老人道:“可要再来上一杯?” 阮玉涵看着空杯一怔,坐了下来,沉吟半晌,道:“好!” 他便一杯接着一杯,几乎把壶里的酒给喝干了。 半刻钟不到,琅嬛老人就已倒不出酒,他将酒壶放到一边,叹气道:“这酒真是少,不过老头子这些日子来就是喜欢喝酒,若你能下山去帮老头子买点酒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阮玉涵笑道:“这个自然!” 琅嬛老人便把黑布包裹重新裹住了,道:“路上可有兵器防身?” 阮玉涵将自己佩剑拔出,递给琅嬛老人:“您看!” 琅嬛老人接过剑来,感叹道:“这么多年,你的剑还是一样锋利。” “随身兵器,不敢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6 怠慢。” 琅嬛老人便笑着把剑还给了他:“记得快去快回。” 阮玉涵便点点头,将剑收回剑鞘。向琅嬛老人行了礼,琅嬛老人送他往山下去,阮玉涵吹了一声哨子,唤来了踏雪,一人一马,往风约山脚奔去。 江晓阳到武当山附近时,转了半天也没找到风约山在哪。据闻阮玉涵上了风约山后又下来,而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江晓阳想要去找他,但是却不知道到哪里去找,询问路人时,却有许多武林人士往他这边瞟一眼瞟一眼。江晓阳知道他们那是不怀好意呢,就直接找到了当地知府,令他帮忙找阮玉涵。 当地知府姓董,是个好人,江晓阳搬出自己的身份令他找阮玉涵,他一下子便想到了相思剑风波…… 想不到江晓阳身为皇亲国戚也想查相思剑的下落。不是说阮玉涵和江晓阳是仇家吗?如今江晓阳如此找寻阮玉涵,保不准是想给他雪上加霜。 董知府一边应付江晓阳,一边偷偷地通知了六王爷和侯府。江晓阳待在湖州几日等得那叫如坐针毡,第四天,没有等来阮玉涵,却竟等来了六王爷府的下人。 “吴叔?”江晓阳知道消息时已经见到人,吃惊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王府管家对着江晓阳行了一礼,道:“小侯爷,王爷让我来接你。” 江晓阳道:“这……这个,我在等人。” 吴管家道:“敢问小侯爷在等谁?” 江晓阳面色一红,嗫嚅了一下,方才道:“皇帝叔叔不是让那……那阮……管着我吗?现在他不见了,我要等他。” 吴管家行了一礼,道:“皇上已经知道阮家七子的事情了,王爷已得皇上点头,准许您回到苏州去。” 江晓阳道:“这……” 回到苏州,他当然能令下人去找人,可是现在他都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了,若是走了,他回来了找不到他怎么办? 吴管家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小侯爷难道是担心那阮少爷?” 江晓阳道:“谁——我没……”说完,却偷偷看了吴管家一眼,似乎怕他看出些什么来。 吴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虽然看江晓阳面色古怪,但到底没往那方面想去。 “若是侯爷您担心他的下落,侯府能派出更多人去寻找的。”说着,顿了一顿,又续道,“此刻湖州并不安全,小侯爷,您待在这里,只怕会成为他们对付阮少爷的把柄。” 吴管家这么说其实只是哄江晓阳,但听在江晓阳耳朵里,就是他对阮玉涵十分重要,如果他待在这里,说不准别人会挟持他去威胁阮玉涵——这种话本里常见的事情,当然不能让它发生在现实! 江晓阳心中莫名舒坦,点了点头,道:“好的吴叔,那咱们回家吧。” 吴管家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下人上来,迎了江晓阳去马车。江晓阳上了车,吴管家上了后面那辆。马夫一个挥鞭,这一路人马就往苏州打道回府。 六月夏季,气候仍热。 六王爷自从得知儿子的消息,就专程从长安赶了回来。江晓阳一路上吃吃睡睡,回到苏州已是两三日后。 “父王!”江晓阳方下马车,就见六王爷一身普通富贵人家的衣服,身后两个仆从,专程站在侯府大门口等他。 六王爷将人抱了一个满怀,亲了一口:“啊呀晓阳,你在外头受苦了。” 面对许久不见的父亲,江晓阳嗫嚅了一下,有些小声地道:“也,也没……受苦……” 六王爷把人拉进了府里,道:“那个阮玉涵如此胆大包天,擅闯侯府还要欺负我儿!皇上当真偏心!竟让我儿叫他管教。”六王爷捏了捏江晓阳的脸蛋又捏了捏江晓阳的腰,“哎哟你看你这瘦的!怎么瘦成了这样?” 这几日江晓阳想着阮玉涵呢,吃得是少了些,不过能看出瘦意,绝对是六王爷瞎扯。 “我哪有瘦!”江晓阳把六王爷的手给拨了下来,“父王怎么会来我这儿?” 六王爷登时沉了下了脸来,道:“当初我叫你不要得罪林舒已,你怎么还去得罪?”顿了一顿,又道,“我都跟你说过了,你找人打他们一顿可以,不能将事情闹大,你看看你,怎么还去纵火?”幸好阮玉涵擅闯侯府,两罪相抵,若不然,林舒已定要将此事扯出,江晓阳只怕又要挨一顿板子。 江晓阳低头道:“那个主意不是我提的……我找人只想让他们打他一顿。”早先江晓阳当真只提了要打林舒已一顿的想法,只是林府比其他知州的府邸要戒备森严,因此,便有人提了声东击西——着火了,侯府自然就乱了。 六王爷瞪他道:“皇上说的话还有假?为父又不会骂你,你下次小心点就是。” 江晓阳如捣蒜一般地点头,生怕点头轻了就看不出诚意。 六王爷叹息一声,道:“想想我儿年纪也不小了,不管怎么样,先纳两个侍妾也好。晓阳以后收收心,啊!以你身份什么美人找不到,何必要去街上调戏……” 江晓阳却瞪大了眼睛,道:“不不不,我不想纳侍妾!” 第十一章 “不想纳妾?”六王爷皱了皱眉,道,“那你可有什么可心的人,和你父王说,父王会为你去提亲的。” 江晓阳想提阮玉涵,而且他想起了阮玉涵后,还想起了阮玉涵和徐家的亲事。 “孩儿心中,孩儿心中是有一个人……”江晓阳垂下眼,低低地道。 六王爷眼前一亮,“哦,是谁?” 江晓阳吞吞吐吐地道:“说了,怕……怕父王不答应。” 六王爷皱眉道:“有什么好不答应的?”挥了挥袖子,让仆从下去,六王爷牵着他的手,往房里走去,“若是害羞,偷偷和父王说。” 江晓阳却仍旧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显然,仍是不信他会答应。 他不答应会有几种可能?六王爷想到江晓阳往日里的做派,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你喜欢有夫之妇——?这个有些困难,不过父王说不定也能——” “不是!”江晓阳微恼地打断,气哼哼地瞪着他,“有夫之妇我喜欢她干嘛!”在他眼里他眼光就这么差吗? 六王爷道:“那你就说出来,不管是谁,为父都会答应!” 江晓阳面红耳赤,半天才说出一个字:“阮……阮……” “阮?” “阮,阮……”江晓阳垂下了眼。 六王爷道:“你是说,阮尚书家的人?” 江晓阳点了点头,脑袋几乎都要点到地上去了。 六王爷只道江晓阳得罪了阮玉涵,他们一家和阮府杠上——嗯,如果这样去提亲,阮尚书还当真十有八九不同意。 “那又如何!”六王爷却道,“我去求皇上圣旨,早先阮家人欺上门来,那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7 事便那么算了,只要阮家答应提亲,咱们就大人有大量,啊,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他们!” 江晓阳道:“他们本来想和别人议亲的,虽然没有婚约,不过……” “没有婚约那有什么好担心的?”六王爷不以为然,“就是有婚约,没成亲那也不算!” 若是往日,江晓阳当然不会想这么多,但现在他想和阮玉涵在一起,阮玉涵又是不喜欢他仗势欺人的做派的,如果他强要自己父王提亲,阮玉涵会不会生气? 他们都是男子,他会不会不愿嫁他? “唔唔不!”江晓阳摇了摇头,“我要自己先去问问他的意思,父王你不要着急。” 六王爷虽宠儿子,却也知道江晓阳的名声如何,以他名声,阮家肯把女儿嫁给他才怪!“为父不会着急的,你放心,下次上朝,为父只稍稍向圣上透露一点消息……圣旨,等你问过以后再请,怎么样?” “这样可以。”江晓阳点头,“但你千万不能请圣旨!知道吗?” “好好好,不请,啊,不请。”六王爷连忙把孩子哄好了,又问起他这一路的事情。 江晓阳支支吾吾地,只面红过耳,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六王爷暗道阮家欺负他的儿子,现在得把女儿赔给他们,怎么想怎么都是笔划算的买卖,心情大悦,就是某些地方有些疑惑,都没有提出疑问。只等着过几日上朝,先把婚事定下来再说,至于阮尚书家愿不愿意——那是愿意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却说阮玉涵下了风约山,直接马不停蹄地就往东面奔去了。 琅嬛老人拿酒招待他已是奇怪,当他饮尽杯中之物时,竟看到杯底写了一个“东”字。 “酒”、“东”。 “救”、“东”。 他让他下山去买酒,其实是让他去东方救人! 而后琅嬛老人手速极快地将他的佩剑与相思剑调换,阮玉涵因角度之故看见了剑穗长剑调换的全过程,对那手法简直叹为观止!这等掉包的速度,全天下也不知找不找得出第二个。 琅嬛老人带着阮玉涵的剑接待了山上的“贵客”暂且不提,这厢阮玉涵带着相思剑而走,奔至东面,与楚云留两人会合。 楚云留和花半云早先还是要打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这次见了却不像先前。想必先前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不计较了大半——至少现在两个人是窝在同一块地方躲着的。 得亏阮玉涵赶到了,楚云留和花半云已在此处被困了七日了,若是再困几日,水尽粮绝,相思剑不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就会泄露出去,他们也不知道阮玉涵到底成功没成功,于是只能咬牙死撑。 阮玉涵来救,简直是恰到好处,因为,他们当真快撑不下去了! 阮玉涵到了之后,就把相思剑“送到”的消息高声呼喝出去。霎时间,围困那两人的人手分出九成往他这边攻来。楚云留与花半云见时机已到,便与阮玉涵联手。冲破包围,反将包围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死在楚云留手下的人只有六个,其他近百来个,全是死在阮玉涵和花半云手下的。 去找他们的人竟然这么多! 好险阮玉涵赶来帮忙了!把所有人都杀了,他们三个人在原地休息都有些心有余悸。护送相思剑以来,这一次当真是最险的时刻。这些人所在的帮派,只怕直接撕破脸倾全派之力了!若非怕打草惊蛇,只怕这边也要出事。 “你们是否要将相思剑带回花家?”阮玉涵道,琅嬛老人来这么一场掉包,为的应是吸引武林中人的注意。所有人都以为他手上有相思剑,那么,他们就都去找他了。 以琅嬛老人的武功,随便云游,就能让世人都找不到他,何况世人又怎么敢轻易得罪风约山?琅嬛老人在正道之中德高望重,而现如今的正道中虽有阴私,但大部分人都秉持正心,不会与他们为难。相思剑在阮玉涵手上,正道还未反应得过来,但相思剑在琅嬛老人手上……哪怕只为正道颜面,他们也会护琅嬛老人周全。 楚云留点头道:“花家既还有后,相思剑应送予花家的,多谢玉涵一路辛苦。” 阮玉涵想到了江晓阳,意味不明地笑道:“没事,这一路我倒还有奇遇。” 楚云留眉毛一挑,显然好奇。 阮玉涵却没有说出来,只道“消息很快就会传开的,你们把这剑送回去便可,我带着剑鞘,还得回去找我吃饭的家伙。” 楚云留哈哈一笑,与他相拥道别。阮玉涵又细细叮嘱了他们一些事情,而后,双方各自道“保重”。 阮玉涵回风约山去了,将剑取回,便又往徐府回赶。 阮玉涵挺想江晓阳的,虽未带上他,但偶尔心中,总是会想到有这么一个人在等他。 分别时隔着一扇门阮玉涵摸上了江晓阳的脸颊,虽未直接摸上,却已种下钟情的种子。如今相思剑已被他送走,事情已经解决。他和江晓阳的事情,便可以好好想想了。 阮玉涵马不停蹄地回了徽州徐府,进门寻人后,发现整个徐府的气氛都不对劲。 阮玉涵心中一凛,连忙问人寻根。 下人见是他回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早先那苏州小侯爷对五小姐不轨,二少爷去教训,结果……” “结果什么?”阮玉涵面色已是难看,紧视逼人。 下人忙道:“结果那小侯爷连夜跑走了,就在您走的第二天。谁也不知道他跑去哪儿了!” 阮玉涵听闻此话便觉得满腔热血都被浇凉,一时之间也不知是恼是怒!他刚走第二天江晓阳就畏罪潜逃了!而且还调戏徐雨盈!阮玉涵恨得厉害!徐雨盈是女子,他当然不好去问她,阮玉涵见过徐英荣后,便要去见徐英华。 徐英荣本是一脸喜色地接待他,听到阮玉涵的请求后,面色古怪地道:“怕是你此刻见不到二弟了。” “为什么?”阮玉涵皱眉。 徐英荣道:“还不是那小侯爷的事情?”摇了摇头,叹气道,“他擅作主张为五妹出头,如今小侯爷跑了,总是有负你的嘱托。皇上的圣旨都没办好,走之前,英华托我向你道歉。两日前他去扬州看铺子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阮玉涵面色阴沉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英荣迟疑道:“我托人打听了,那小侯爷好像回苏州去了,皇上那边没什么动静,怕是皇上也已经知道……” 如若皇帝默许江晓阳回苏州,也就是说,这一场圣旨,已经算完结。徐英荣虽有些遗憾阮玉涵没成功把江晓阳教育好,但庆幸的是徐雨盈并没真被江晓阳占便宜,府里的下人机敏得紧,总算没闹出什么事来。 “替我向雨盈道歉!”阮玉涵对着徐英荣一拜,徐英荣连忙拦他,“这与你何干?谁知道他如此胆大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8 包天,你刚走就敢动手……” 阮玉涵心中火苗那是越烧越大,简直要把他给燃着了,冷笑一声,道:“我若不教训他,只怕他以为阮徐二家都是好欺负的!”对徐英荣拱手道,“大哥,告辞!” “哎?”徐英荣伸手,阮玉涵却风风火火地走掉了。骑上踏雪,阮玉涵直接往苏州方向赶! 却说江晓阳住在苏州,差了好多人去找阮玉涵,六王爷向皇上透露了要和阮家结亲的消息,皇上又喜又忧。喜的是阮家和六王爷终于不至反目成仇,忧的便是阮家那边不答应亲事——阮家女眷都是会武的,哪怕武功最差的老四,那也会些拳脚功夫,侠义心肠。江晓阳可说是坊间流传的一大害虫,让她们去嫁他,谁会愿意? 皇帝愁得厉害,首先,便去找阮尚书探了探口风。 皇帝找阮尚书来御书房密谈的时候,阮尚书还只道是为了阮玉涵管教江晓阳的事情。没想到,皇帝透露了一点口风,阮尚书背脊一麻,当即下拜道:“皇上!两位小女性子骄矜,与那小侯爷,当真是无法和合。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叹了一口气,让阮尚书起来。他当然知道阮尚书的女儿并不骄矜,骄矜的怕是他侄子江晓阳。但是这事情又怎生好说?何况六王爷铁了心了。 “前几日六王爷找到朕,想为自己儿子谋一份亲事,朕看得出来,他是非要这门亲事不可!” 阮尚书面色一变,又要下拜。 皇帝连忙让人拦了,道:“阮卿不必再拜,朕今日找你来并不想立刻下旨,只不过……”江晓阳忽然想娶阮家的人,这事情可奇了怪了。以江晓阳的性子,皇帝是不认为他会想出这样的法子报复阮家的,或者他怕阮玉涵打他,先和他做个亲家,以后阮玉涵再想打他,自己姐夫总不好要打要杀的吧? 阮尚书面色臭臭的,道:“皇上,那小侯爷年未弱冠,小女最年轻者却已二十有二,他们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阮家女子不可能嫁过去当妾的,也就是说嫁过去必是正妻。阮家四女是阮尚书最小的女儿了,但她都比江晓阳大了五六岁。其实平时这差了五六岁,那也不算什么,顶多被人风言风语一阵,但真心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可是看江晓阳和他女儿素未谋面,情投意合根本就不存在!看他往日作风做派,明显就是个顽劣的少年,阮家家风向正,怎舍得把女儿嫁进侯府受苦? 皇帝道:“朕也觉得晓阳约莫是赌气……”说着,叹了一声。解铃还须系铃人,六王爷如此要这门亲事,无非就是为了江晓阳,想要六王爷松口,首先就得让江晓阳松口。“我看此事与你家老七有莫大关系,阮卿,如若你真不想要这门亲事,就让晓阳自己松口吧。”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若是六王爷不改口,朕这里,也只好玉成!” 阮尚书一惊,这是明白皇帝并没有理由阻碍这门亲事,的确,比起个人情绪,朝中两位大臣不继续作对,这才是皇帝最愿意看到的局面。阮尚书当然不会和六王爷敌对的,但六王爷那个宠儿子的会啊!如若不顺着他,不知他会闹出什么事来。六王爷除了对自己家人,其他地方可说是一退再退,皇帝并不想让六王爷伤心,六王爷为了他和他母亲抛弃了很多很多东西。 阮尚书心头一沉,拜道:“多谢皇上指点迷津。” 皇帝点了点头,挥手道:“去吧。” “臣告退。”阮尚书弯着腰走出了御书房,回到家里,当即就着人飞鸽传书,密密麻麻一大篇信,让信鸽带去给阮玉涵。 阮玉涵踏入苏州地界时,信鸽才刚刚放出去,明月如钩,夜凉如水,正是三更时分,阮玉涵如当初一样,潜入了常乐候府。 江晓阳待在房间里,却是开着一个大大的盒子,大大的盒子里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江晓阳将它们放在一边,津津有味地拿着一本书看。 看起来他很悠闲。 阮玉涵戳开窗户纸看见里头人一副美滋滋的样子,更觉心中火烧火燎!想他蘅芜剑纵横一世,惩戒了多少纨绔恶霸。到头来,竟被一个毛头小子给骗了去! 当初的纯真不过是假装,当初的深情不过是虚与委蛇!他定是想自己偷偷跑走,因此才与他做戏。当天下午!当天下午!!他若有一点情分,怎会在他走后的当天下午就调戏他朋友的妹妹?若他心中真念着他,便不会在他生死不知时跑回侯府,如今又这么兴高采烈地看书了! 阮玉涵一脚踹开了门,背着长剑,气势汹汹地踏入了门里。 江晓阳吃了一惊,见夜色中身披月华的人面沉似水,不由道一声:“你回来啦!” 阮玉涵将门“砰”地合上,冷笑一声,朝他这边走来:“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早先江晓阳派了许多人去查阮玉涵下落,后来传回的消息是阮玉涵已送到相思剑,不会再出事了,因此江晓阳也就在侯府里,等着他来——他父王已经去探皇上口风了,估摸着过两天就会有结果。他知道此事八九不离十,那日阮玉涵……江晓阳面色微红,他一定也是喜欢他的! “我等了你许久,当然不会失望。”江晓阳却露出一副欣喜的样子,上前去捉了阮玉涵的衣袖,“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阮玉涵眯了眯眼睛,眸子打量了江晓阳半晌,笑道:“我也有件事情想要问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回答?” 江晓阳敏锐地觉得不对,只觉得他的眼睛锐利得要命,其中颇有些阴狠,仿佛强行忍耐着气性。 “什,什么事情?”江晓阳垂下了脑袋,松开了阮玉涵的袖子,怯生生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虚。 六王爷已去探了阮家口风了,江晓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探的。虽然他让六王爷等他问了再请旨,可若六王爷也直白一点,保不准阮家已知道他想和阮玉涵成亲,看阮玉涵这样子,好似气得狠了,难道……他不愿意吗? 阮玉涵攥了他的手,颇有些厉声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还不知道?”原本他还尚存一点希望,毕竟没有亲眼看见,总要找他一番方能死心。然而,江晓阳没了他之后那么悠哉,现在还如此心虚——他终日打雁,真被雁啄瞎了眼睛?! 江晓阳手腕疼痛,当即眼眶便红了,他甩了一下没把他的手甩脱,嚷嚷道:“你不喜欢我就直说!我又不是非紧着你不可!”他只道阮玉涵这是不同意亲事,看样子,还对他提亲生气得很。他就是把他当做玩物,当初玩玩就算! 阮玉涵道:“你在徐府调戏五妹,是也不是?” 江晓阳刚被他拒绝了亲事,听到他这么问,登时气性上来:“是又如何!”跳脚道,“我还要娶她,娶她当我的王妃!”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29 阮玉涵抬起手掌便要打下去。 江晓阳抱头,缩起了脖子,阮玉涵终于没打得下去,左右转了转,从床边扯下绳钩,便要去捆江晓阳。 江晓阳在他动手时已吓傻了,抖抖索索,一句话都不敢再喊,阮玉涵来捉他手腕时他都只是僵硬的,连挣扎都害怕,几乎是瑟缩地被他捆到了床上。 阮玉涵动手时心头一阵火气,但到底要做什么,却也没有仔细想过。 床上的两条绳子扯下来后绑了江晓阳的两只手,他还想把他两只脚也绑起来,便到处去找绳子。江晓阳的房里哪里有绳子?就是有,估计也藏在什么角落里。阮玉涵找了一圈没找到,待要回来,抽了江晓阳的腰带,正好路过红桌,碰倒了江晓阳放在凳子上的盒子。 哐啷一声,有东西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阮玉涵当即就把那盒子捡了起来。只见里头一溜烟的金银器物,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球体又或者是铃铛等等的东西…… 阮玉涵早先虽未亲身下场,但毕竟青楼楚馆里浸淫多年,哪里不晓得这些是什么东西?他备这么多东西在这房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上了。 “你倒是好兴致!”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一句,阮玉涵把那个箱子捧到了床边,坐在床上,便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眼神盯着江晓阳。 江晓阳一个哆嗦,只觉得他眼里黑漆漆的,吓人得紧:“你,你……你想要干嘛?”连连吞了几口口水,动了动被绑在床头的手。 阮玉涵冷笑一声,道:“你不是想要娶王妃么?今日我便先让你尝尝当王妃的滋味!” 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口球,阮玉涵翻身上了床榻,捏着江晓阳的腮帮子就把口球塞了进去。 江晓阳“唔唔”乱叫,舌根被压住,不多时口水便把红色的口球给沾湿了。这东西可十分特别,压着人的舌根不让人说话不提,因为刚好卡在口里,想吐吐不出来,口水被刺激分泌又必须连连吞咽,因此喉咙鼻子里时不时发出“唔嗯”的声音。水声不断,艰难地咽着快要流出去的口水。 阮玉涵便把江晓阳的衣服扒开了,手上被绑住不方便脱,干脆直接撕了。 江晓阳眼睛通红着“唔唔”地叫,既害怕又委屈,只道这人不同意亲事还不说,竟然还想要玩他!恶向胆边生,江晓阳动用了自由的双腿,胡乱地踢伸去踹他。 阮玉涵被他踹中一下便擒住了他的脚腕,指力一运,江晓阳“唔!”了一声,疼得挣扎。 阮玉涵直接把他裤子也给剥了,夜色下,习武之人的眼睛亮得厉害,许久未见的白皙皮肉展现在眼前,阮玉涵既是意起又是痛恨,直接从箱子里取了金色小花把江晓阳胸前红点给夹住了,银针细长,捏住了他软垂的欲望。 江晓阳哆嗦了起来,早先疼痛的害怕都给忘了,不长记性地要踹,阮玉涵把他双腿分开了,对着他欲望一阵揉捏。只等着他这处硬起就把那东西插进他的小孔里。 江晓阳害怕,哪里硬得起来?直接“呜呜”地哭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简直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第十二章 阮玉涵发觉自己心软了,在江晓阳那么哭的时候。 只见他一双黑亮的眼睛雾蒙蒙的,嘴里塞着口球,仍旧不住吞咽着快要流出去的口水,扬起的脖子上喉结一动一动,呜呜咽咽的声音从他喉咙和鼻子里发出来。 “装什么?”阮玉涵说,手上一动,却把那银针放下了。反正现在他也硬不起来,等做到半途硬起来了,再插进他前头也不迟。 江晓阳看到那东西不在了就松了口气,见阮玉涵又在那箱子里翻翻找找的,也不知准备拿出什么来折腾他。手腕翻转,想要去解绑住自己的绳索。 阮玉涵绑的结当然是结实的,江晓阳急得满头大汗,双眼通红,一点也没松开! 阮玉涵却已拿出许多许多的东西…… 周身凹凸的玉势、两个毛毛粗细不一的羊眼圈、大大的铃铛,还有一盒尚未开封的花香膏脂—— 江晓阳瞪圆了眼睛看着阮玉涵,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把这些拿出来。 “唔呜舞吴!”江晓阳从口里发出抗议的声音,口球水淋淋的,因为他要说话,甚至漏了一丝晶莹往嘴角滑去。 阮玉涵瞥了他一眼,直接把他大腿拉开,江晓阳害怕得又要挣动,阮玉涵却是掐紧了他的大腿,把他的臀部掰开,里头那朵瑟缩的小花立刻呈现在别人的面前,江晓阳羞耻得呜咽,只觉得脸都要烧红了。阮玉涵也不客气,拿了根带着纹路的玉势沾了膏脂就往他臀里送去。 江晓阳买来的东西都是极好,买的时候,他还暗搓搓地想和阮玉涵一起玩,但是真用到自己身上,江晓阳却害怕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呜呜唔唔!”不似人体既硬且软,这东西的外表是完全冷硬的,粗大的头部碾开臀间褶皱,因沾着膏脂,轻而易举地往深处进发。 纹路是花,花瓣繁复的牡丹!上头一颗一颗最为明显的凸起,是牡丹花四周的装饰品。 突粒划过敏感而又柔软的肠壁,江晓阳整个人都颤抖不住。 疼!当然是疼的!还没适应,那突粒一颗颗地碾进去,疼得他屁股都忍不住缩紧,情不自禁把那根玉势缠得更牢。 阮玉涵拍了一下江晓阳的屁股,江晓阳本能地松了一松,口里发出声闷喊,随即更加绷紧。 阮玉涵握着玉势底部慢慢抽送着,耳边不断传来江晓阳“唔唔唔”的声音。 紧致的穴肉里玉势进退难动,阮玉涵却握着底部,不顾穴肉纠缠地抽送。 一下…… 两下…… 三下…… 大概是第十来下,江晓阳不但不觉得疼了,还觉得彻骨的酥麻从下体传上来。 “呜呜呜……” 口球仍堵在嘴巴里,江晓阳唇边却溢出更多的晶莹,他羞耻得想要把流出去的口水吞回来,但是口球压着他的舌根,他的吞咽只能吞掉口里的液体,而且还不断发出羞耻的吞咽声。 阮玉涵紧紧盯着他的样子,在他胸前两处按了一按。 仿佛活了一样,夹住胸口的两朵小花伸出毛茸茸的刺,柔软的乳尖登时被扎了个深。 又疼又痒的感觉令江晓阳发出更多呜咽,“呜……” 阮玉涵就将那玉势整根都捅了进去。 就像被抛到岸上的鱼,江晓阳身体弹了弹,激烈得弓起又落下。 阮玉涵就着那深度抽动了两下,一下子把玉势拔了出来。 穴口的软肉都被带出去了!江晓阳臀部剧颤,开始哭,哭得厉害,口球压住了他的舌根,但是呜呜咽咽的声音连绵不断。 阮玉涵摸了一把他探起头来的欲根,冷笑一声,道:“哭什么?翘这么高,还想装不喜欢?”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0 这些东西可都是江晓阳准备的!阮玉涵只稍想想江晓阳买来是为了什么——欺男霸女!那火气又是蹭蹭地涨。偏生,他竟然还有些下不了手——不,他怎么可能下不了手? 阮玉涵拿起了小铃铛,把铃铛绑在了江晓阳的欲望上,江晓阳动着腿想要挣扎,阮玉涵就把他双腿压住,不让他动。 铃铛挂在立起的欲望根部,时不时发出“铃铃”的声音,本来这东西是要塞一个进江晓阳后面的,但是阮玉涵却准备把他后面空出来。 取了一个尺寸合适的羊眼圈,阮玉涵宽衣解带,直接把东西套到自己的性器上。 江晓阳还在一抽一抽的哭呢,阮玉涵就掐着他的大腿,挺进了他的身体。 疼! 一刹那之间是剧疼,江晓阳又是“呜呜”几声,水润润的眼睛还带着泪,哀怨地盯着阮玉涵。 阮玉涵闭着眼睛,直接尽根而入,套着那物的底部与江晓阳的臀部接触。 一下,两下,三下…… 开始很慢,后来很快。 江晓阳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剧烈挣扎了起来。 欢好中的姿势很有讲究,比如一上一下。阮玉涵把他的手绑住了,而他的双腿又被分在他的腰侧。 江晓阳无论怎么扭腰摆臀都挣扎不脱,穴口越来越痒,穴肉更是痒得收缩不住,紧紧地把阮玉涵缠住。 阮玉涵被他吸得厉害,额上也渗出了些汗珠,拍了拍江晓阳的臀,江晓阳剧颤了两下,穴口放松又收紧。 阮玉涵便开始剧烈的抽送了起来。 “唔!唔唔!!唔嗯!唔!!”被他顶得一下一下往床头撞去,江晓阳死死地闭上了眼睛,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柔软的枕头恰到好处地护住了他的头,让他不至于撞破脑袋,深处被不住捣弄,捣得他又麻又痒又痛!不住地哆嗦,江晓阳几乎想要立刻昏过去!但这些都不过小儿科,可怕的是阮玉涵插到底部时那圈毛扫过他的穴肉。 痒!痒!!痒死了!!! 激烈地收缩导致巨物在体内更加鲜明,因那物进退困难,插开内壁时便更有疼痛麻痒的滋味。 江晓阳不多时就因这激烈的滋味昏了过去,阮玉涵也没停下,不多时又把他给操醒了。 江晓阳一抽一抽地哭,泪眼蒙眬,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不住从唇边留下,流到下巴,流到脖子…… 阮玉涵深深地插进他身体,忽然停了下来。 江晓阳整个人都在他身下剧烈地颤抖,哽咽哭泣,可怜得要命。 阮玉涵便伸出了手指,将他口里的口球钳了出来。 “痒,好痒……呜呜呜……”江晓阳将口中溢满了的口水咽下,哽咽地哭着,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便连睫毛都被泪水沾连。 阮玉涵微微拔出去,然后又插了回去。江晓阳一边哭一边挣扎,扭腰动着,徒劳无功地在他胯上碾磨。 “太痒了呜呜,太痒了……” 明知道这种动法只是饮鸩止渴,江晓阳却不住扭腰,想让痒死了的穴口磨去痒意。但是阮玉涵那儿套着羊眼圈呢,碾磨之时软毛骚进穴口一圈,立刻引发臀部的颤抖,柔软的穴肉将阳具吞噬紧咬,江晓阳那儿都要痉挛坏了,偏偏穴口处的痒只能努力收缩,痒到深处,半分也放松不下来。 阮玉涵将手撑在江晓阳身侧,从他脖子啃起,一路啃到胸前的小花。 红艳的小点被金属制的软刺球扎着呢,只因下头太过刺激,一时痒忘了。江晓阳胸前被碰,只觉得那两点也立刻传来钻心的痒意!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翘起的欲望泄了出来。 阮玉涵拿了枕巾,擦干净了他们两人的小腹。 江晓阳头晕目眩地,不住求饶。 “太痒了,饶了我吧,太痒了啊啊……”如果他现在能动,他立时就要一头撞到柱子上去,这痒法简直不是人能忍受的,而阮玉涵一点也未曾替他挠挠,还变本加厉地欺负他。 浑身赤裸的人躺在床上一抽一抽地哽咽,手臂高举,绑在床头。阮玉涵这时候心中也不全是想要惩罚,抚摸他腰腹细滑的皮肉,看着这副活色生香的场景……抬高他的腿,欺身将他压住!一下一下挺腰,只想着先把他吃干抹净再说。 江晓阳双腿翘得老高,一下一下地被捅,臀间湿润的液体早已不是膏脂,却是滑溜溜的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 肠道深处不住被捣弄,痛苦酥麻早已不算什么!“啊啊……啊啊呜呜啊……”带着哭腔的呻吟从口中吐露出来,极大的东西带着软毛插入体内,江晓阳眼前发黑,泪眼蒙眬地看着他,哭着喊着道,“我恨你呜呜,我恨你!” 这会儿江晓阳是真恨他,阮玉涵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大的威力,竟打算套着它做到底。 十下,二十下,五十下,一百下…… 江晓阳痒得太厉害了,竟然张开嘴,咬了自己的舌头。 那一刹那间阮玉涵眼疾手快地将手指伸入了他的口中,阻止了他的动作。 江晓阳没有放松力道,反而还是重重的咬下去,双眼湿润润中带着些怨恨,几乎像要把他的手指咬断。 阮玉涵不过分了分指头,江晓阳“唔”了一声,齿关就被撬开了。 阮玉涵从他身体里拔了出来,江晓阳不住颤抖,仿佛筛子一般,脚趾紧缩,臀腿处的肌肉轻颤。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个明明对不起他的人带着浓重的鼻音哭着,躺在床上几乎哭得像个不晓事的孩童,“我恨你了,我以后要恨你了呜呜呜呜……” 那里太痒了,他的身体止不住的哆嗦,臀间肌肉与大腿腿根的肌肉颤抖得最为厉害。 阮玉涵摸上江晓阳的腰,江晓阳缩了一下,仍旧是哭,如若不是手被他绑住了不好翻身,怕就要像是个小动物一样缩起来了。 阮玉涵便用了两根手指,插入那温热的甬道抽送了两下。 没有先前那么痒了,痒立刻被短暂地止住了,江晓阳忍不住动腰主动凑上他的手指,想要手指再多动几下。 阮玉涵便拔出了手指,换上了他自己的阳具。 拔掉羊眼圈的,单独就是他的。 完全捅进去以后,江晓阳的哭声停了一会儿,湿润的眼睛瞅他两下,又仿佛记仇地瞥了开去,继续哭。 阮玉涵便去把他手上的绳子也给解开了,把人抱了起来。 江晓阳双手自由后反射性地回抱了阮玉涵,然后他立刻推他,一边推他一边摸到自己的胸前,想要把那两个东西弄下去。 那金属制品偏软,内里是有弹性的材料,人手用力轻而易举就能把那东西弄开,江晓阳忍不住抠了抠乳尖,还是痒,登时推阮玉涵推得更用力了,边哭边嚷:“放开我,你这坏胚,你不放开我叫人来了!” 阮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1 玉涵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深深地,当真是狠狠地咬了下去。 江晓阳只僵硬了一瞬,然后他“哇”地放声大哭,打了几下阮玉涵,靠在他颈边哭得厉害,泪水一下子就沾湿了他的肩膀。 阮玉涵终于松开了牙,紧紧抱住江晓阳的腰,往自己胯下按。 剧烈的疼痛终于不见了,江晓阳一抽一抽地哭,因被阮玉涵捅在屁股里呢,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呜呜……我讨厌你……” 阮玉涵狠狠地用了力道,江晓阳立时浑身剧颤,抵在他肩膀上扬起了脖子,细白的颈项近在咫尺,阮玉涵凑上去,又咬了他一口。 江晓阳摸着自己被咬的地方,继续哭,阮玉涵就抱着他的腰,一颠一颠地往他身体里捅。 这个姿势深得很,何况早先江晓阳那儿还被羊眼圈给肆虐过,敏感得要命! 不多时江晓阳就浑身颤抖地泄了。阮玉涵把他放回床上,拉开了腿,江晓阳抓他打他,阮玉涵一下子就继续捅了回去,然后开始激烈抽送。 江晓阳白嫩的屁股被撞得“啪啪”的,两人相交处湿腻的液体随着冲撞而流下股沟,他脸上红得厉害,糊满了泪水,嘴巴张开,像失水的鱼一样剧烈地喘着气。 阮玉涵动作越来越快撞击越来越狠。 江晓阳被这跟不上节奏的激烈又弄哭了,屁股都被插成了两半,无力地抱着他被他冲撞得死去活来。 阮玉涵将人按住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快——终于,他重重地插了几下,紧紧抱着人射了进去。 江晓阳“唔唔”叫着在他怀里挣扎,阮玉涵把人按得死紧,偏过头,又去咬他。 江晓阳的脖子上被咬了,这次没有第一次被咬的痛,但仍然是痛的。他觉得委屈,无比地委屈,揉了一下眼睛,继续伤心地哭泣。 阮玉涵见他哭得这么厉害没有按住他再来一次,于是江晓阳越哭越停不下来,到最后眼睛都要哭肿了。 “你哭什么?”阮玉涵自以为凶狠地道,出口时却忍不住柔下来一些,“你知道上一个敢骗我的人下场如何?” 江晓阳揉着眼睛,道:“我要向我父王告状!” 阮玉涵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他,江晓阳双眼还湿漉漉地,对上阮玉涵星子一样的眼睛便眨了眨,泪珠从眼角处砸落了,一下子就流淌到汗湿的乌发里。 这人真是个祸害,阮玉涵心想,无论是这白皙的小脸还是这委屈的神情都有蛊惑人心的本事。 明明知道他纵下行凶、纵火林府,调戏良家妇女还骗他真心,但他竟对他下不了手。 连打都打不得,再有几日,是不是江晓阳亲自杀人,他都没办法将他一剑刺死了? 阮玉涵还插在他身体里呢,方才他是真恨,恨不能把江晓阳揉进身体里。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如今竟栽到一个怎么看怎么怂的小子手里。 江晓阳被他弄怕了,尤其是阮玉涵戴着羊眼圈的时候,他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活活痒死!想挠都没办法伸手去挠的痒,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酷刑。 阮玉涵却摸到他肩膀上,那是一处微微渗血的牙印。白皙的皮肤上一圈红印晃眼得紧,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力道咬下去。 江晓阳微微瑟缩,惊惧地看着他。 阮玉涵意味不明地抚摸过那里,夜色中眼睛亮得惊人,道:“疼不疼?” 江晓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推他道:“你走开,你走开!” 阮玉涵将他手腕抓住了压在身侧,阴阴地道:“你若真以为骗了我能毫发无损,那你就料错了!”就是他爹六王爷都不敢轻易惹他,想护自己儿子,都得从他家人下手。林舒已得罪过多少达官贵族?之所以能毫发无损地到现在,也无非是因为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护着他。 “我告诉你,徐家与我阮家世代结亲,两家便似一家人,你想对他们下手,得先问我答不答应!” 江晓阳什么都没注意,就听到“结亲”两个字了,他都这么难过了,他竟然还要往他心口上扎刀子!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江晓阳一下子又哭了,极伤心地哭。为什么他能这么伤他呢,难道他真的对他一点情分也没有? 阮玉涵心头一紧,分明知道他这是为娶不到徐雨盈而恨他,却莫名想把他搂在怀里安慰。 阮玉涵亲了下去,亲到他被泪水粘连的眼睫毛上。 江晓阳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动了动,阮玉涵将他睫毛上的泪珠吸去,又亲到他脸颊侧。 江晓阳的哭声轻了一些,但让他亲了一会儿,又伸手去推他。 阮玉涵却将他抱紧了亲到锁骨,手从他腰部往下摸,尚还在体内的器物瞒胀起来,撑得江晓阳“唔”了一声。 江晓阳双眼通红地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找父王告状!” 阮玉涵直接亲到他嘴巴上,把他嘴巴也给堵住了。 这一回阮玉涵就没有之前凶残了,将人紧紧抱着,却还给喘一口气地动着。 江晓阳浑身都软,偏偏口里还有那人来逗他的舌头,想推也推不开去。 他抗议,他咬人!在如潮水般的酥麻快感之中,江晓阳不断说着“你想玩我”“你想玩我”…… 但到后来,他却忍不住抱住了阮玉涵的脖子,阮玉涵亲他嘴巴时,他也张开嘴回应。 一声比一声软的呻.吟从鼻子里溢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阮玉涵咬他的面颊时,江晓阳双眼迷离得几乎酥软在他怀里…… 云雨终歇,阮玉涵一手撑在江晓阳身侧,长发从肩头处漏了下来,衣衫凌乱,几经半裸。 江晓阳张着嘴巴喘气,双腿环在阮玉涵的腰上。闭着眼睛,几乎半点力气也没有了。 “如果……”阮玉涵低低道,微微眯起了眼睛,虽然江晓阳是个面白心黑的,但他瞧着他怎么看怎么也不愿意放过……半晌后,他下了一个决定。 第十三章 阮玉涵回了家。 送完相思剑以后他马不停蹄直接跑到了侯府惩罚江晓阳,但外出多日,他还得回自己家一趟报报平安。 阮父早已在家里等着他呢,见他回来,不等阮母亲近一会儿便连忙叫他去书房说话。 阮玉涵看自己父亲急得这副样子,也是心中生疑,难道他这一趟去风约山,家里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进了阮府书房,阮尚书瞧着阮玉涵就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玉涵啊,我送给你的信你可看见了?” 一路上阮玉涵都在赶路,因此什么信是没有看见的。 诚实地摇头,阮玉涵皱眉:“爹,出什么事了么?” 阮尚书坐到桌案后,又让阮玉涵坐下:“皇上找我谈话,透露……六王爷想让我们两家联姻。” “联姻?”阮玉涵一怔,登时,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2 还未想清楚这两字的含义便觉得心中微暖。江晓阳,江晓阳……难道,他们两家真能够结亲不成? 阮尚书却十分沉痛地道:“他们要让你四姐嫁入侯府,做那小侯爷的正妻!” “哐啷”一声,阮玉涵站起了身,因衣衫拂过桌子,将上头的瓷杯带了下去。 “他想娶我四姐?” 阮尚书拍了桌子,咬牙道:“我看皇上的意思是六王爷铁了心了,除非那小侯爷自己不愿,否则——” 阮玉涵仿佛没听到后面的话一样,重复道:“他想娶我四姐?!” 阮尚书叹了口气,道:“皇上都来找我私谈了,这事还能有假?” 比先前还要冷的冷水泼上了阮玉涵的心头!江晓阳刚说想娶徐雨盈呢,就这会儿功夫,又变成他四姐了? “真的是四姐?”阮玉涵忍气问道。 阮尚书道:“我估摸着小侯爷这样是为了报复你,皇上也暗示我这事得那边退让……”如若那边不退让,皇上就得顺水推舟成全这门亲事。再怎么说江晓阳是封侯建府的,阮家的女儿嫁过去在世俗眼光中也不亏。就是江晓阳现在顽劣,等过两年也就好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男人嘛,娶了老婆就懂事了。 ——但这是男方家里的想法,到了女方家里,可不得心事重重夜不能寐? 阮玉涵垂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尚书道:“玉涵,那小侯爷与我阮府女眷素无瓜葛,估计,这事还是因你而起。你四姐知道这事已经几日睡不好觉了,你娘她也是……” 阮玉涵道:“爹放心,这事我一定会解决的。” 阮尚书当然相信自己儿子的能力,抚了抚美髯,点头道:“能解决就好,记得,别用太激烈的手段。不然小侯爷一时退让了,指不定在心里记了你的仇。” 原本那小侯爷就是个会记仇的主儿,阮尚书怕阮玉涵又拿长剑恐吓,连忙叮嘱了一番。 阮玉涵目光幽幽地,却不见先前的生气:“原本我就打算……也好,正好。” 阮尚书微微一愣。 阮玉涵道:“希望爹能帮我一个忙。” “哦,什么忙?” 阮玉涵道:“上回圣谕,小侯爷半路逃跑。因此,原先的管教是不作数的。不知道皇上能否再下一道圣旨,延了上次的旨意,让我继续管教他?” 阮尚书眼前一亮:“好,这个办法好,为父这就写奏折向皇上请旨!” 江晓阳起床的时候阮玉涵就已经不在了,他浑身上下都被弄得酸软,连骨头都像在醋里浸泡过一样。 春梅来敲门,身后跟着几个丫头为他准备洗漱。 江晓阳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穿的好好的,出声让她们进来。 “今日小侯爷怎么看起来懒洋洋的样子?”婢女们将热水毛巾备好,春梅走过来坐到了床边。 江晓阳躺在床上,带着没睡醒的鼻音道:“今天不想起床。” 春梅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江晓阳面上一红,嗫嚅道:“昨天没睡好,今天……”看了一眼屋子里婢女们摆好的早膳,叹了一口气,“我先起床吃东西,然后再睡回去。” 春梅便招了两个丫头让她们伺候江晓阳穿衣服,江晓阳下地时腿一软直接往地上倒去,春梅“哎”了一声将人接住,连忙招呼了丫头把他送回了床上。 “小侯爷身体不舒服也该早说,可要请大夫来瞧一瞧?” 江晓阳摇了摇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早膳,犹豫了一下道:“先撤了吧,我想再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春梅看出他这是真累。眼睛下一圈灰色,早先她却没注意到。 “好好好,那我过一个时辰再来叫你。” 江晓阳点了点头,春梅便招了招手,让婢女收了东西送出去。 江晓阳一直听到她们关门的声音方才窝回了被窝,将被子盖住了脑袋,直接眼睛一闭就继续睡觉。 隔天下午,阮玉涵带着圣旨登门了。 春梅见到他来府里便大惊失色,见到明黄的圣旨却不得不跪。 阮玉涵念了皇帝的旨意,意思是皇帝让他就近监督,住在侯府管教。待得念完之后看着底下跪着的婢女侍从们……皱了皱眉:“你们家主子呢?” 春梅道:“主子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还在房里。” 阮玉涵面色微微古怪,暗道那日过去了不久,难道他还起不了床?“我去他房里宣旨。” 春梅欲起不敢,等阮玉涵走出几丈外方才站起了身,令侍从婢女们跟在身后,穿过庭院到了江晓阳的房间门口。 “叩叩叩”阮玉涵敲门。 “谁啊?”江晓阳待在房里应道。 阮玉涵道:“圣旨!” 江晓阳愣了一愣,听出这人是谁,气道:“不接!” 跟过来的侯府下人听到这话,登时腿一软跪了一地。每个人都微微发着抖,似乎是在恐惧自家主子的大胆。 阮玉涵也没想到他这么大胆:“……你说什么?” 江晓阳在里头十分理直气壮地道:“我说我不接!” 春梅登时跪行上前,敲了敲房门:“小侯爷莫要赌气,快出来接旨!” 纵然江晓阳是皇亲国戚,不接圣旨照样是大不敬! 江晓阳在房里却道:“让他走让他走!我不接!” 阮玉涵便直接把门踹开了。 躺在床上江晓阳一下子缩了缩,直接用被子把头给蒙住了。 阮玉涵也不进去,站在门口,一把拉开了明黄绢帛:“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苏州常乐候顽劣不堪,品行有亏。恐其性不能自移,朕心忧殊甚,特令阮卿七子代朕管教。不可损其肢体,不可严法酷刑,不可公报私仇,不可执法过度……随住常乐候府内,代朕教侄。何时结束以其判定为准,钦此!” 江晓阳在被子里呆住了,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阮玉涵道:“小侯爷,接旨!” 春梅跪在阮玉涵身后,本是伏低身子的,听到这话却抬起头连连给江晓阳使眼色。 再不接旨可真是大不敬了!皇上虽然对江晓阳纵容,但是这君主天恩,纵容也有个度的,如若今日抗旨的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又要坏上一层! 江晓阳从床上下来,跪下去,但他没有立刻接旨却是道:“你为什么还要来我家?” 阮玉涵微微眯了眼睛——这话听起来就像抱怨,而且,还像是在讥讽他自作多情。 “皇上圣旨,我自然是来传旨的。” 江晓阳低下头,也不知这个答案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本侯接旨!” 阮玉涵就把圣旨放到了他伸出来的手上。 江晓阳站了起来,着人拿来锦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3 盒将圣旨装了,他也没看,毕竟没人敢假传圣旨。 阮玉涵道:“今日起这侯府最大的人就是我了,以后这婢女丫鬟,二十五岁以下不可近身伺候,小侯爷每日续抽三个时辰读圣贤书,我每日检查。如若平时做出什么不合礼法的事——”顿了一顿,续道,“那得委屈小侯爷挨几板子。” 江晓阳“哼”了一声,仿佛不想理他。 春梅走到江晓阳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有劳阮少侠,侯府上下会配合阮少侠的工作的。” 阮玉涵看了她一眼,道:“二十五岁以下婢女不可近身伺候,你可懂得?” 春梅一愣,江晓阳立刻道:“春梅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这,这规矩也不必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吧!” 阮玉涵淡淡道:“就是要所有人都一视同仁。才开头就有人特殊,往后又怎么继续下去?” 江晓阳只道他是故意找茬呢,咬了咬唇瓣,哼了一声。 阮玉涵这时候又加了一句,道:“为贴身看管,我住你房里。” 江晓阳听到这话后便红了脸颊,他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地,咬咬牙,道:“我才不和你住!” 阮玉涵瞥他一眼,道:“抗议无效。” 江晓阳又想说什么,春梅拉拉他的衣服,对着他摇了摇头。 江晓阳便极艰难地忍了下来。 他与自己贴身婢女的举动阮玉涵自然尽收眼中。像江晓阳这种侯府公子,贴身婢女就是将来的通房侍妾——呵,却不知道江晓阳和府里多少人有过苟且了。 阮玉涵面上半点也没露,但双眼睛却瞧得人发毛。 江晓阳见了忽然就想起那日他套了羊眼圈把他捅了个半死不活。虽然道具是他自己准备的,但行凶者可是他!如今他要住在他房里——他分明是不愿意和他成亲,又想和他做那档子事! 这事当然不好和春梅提,若是他向父王或九叔告上一状,又拉不下脸来。 这人太坏了!明明是想着欺负他的,却还请了圣旨,套上个冠冕堂皇的名声! 阮玉涵看了一眼外头,道:“今日时辰倒已不早,明日鸡鸣时起,小侯爷可有异议?” 江晓阳扭开头去,道:“随便你!” 于是阮玉涵,就这么在侯府住下了。 春梅让二十五岁以上的婢女多搬一套被褥枕头,本来是想要多搬一张榻子,却怕阮玉涵叫江晓阳去睡。到时江晓阳一定又会闹腾起来不肯停歇,平白开罪阮玉涵他得多吃苦头,反正够大,她也就没多准备一张。 晚上江晓阳和阮玉涵同桌吃饭,江晓阳愣是一点也没往他那儿看。 阮玉涵一边吃着一边盯着他,暗道江晓阳吃饭的礼仪还是不错的,当然,如果不算上徐府那次和他抢虾子的话。 吃罢饭,天色已近全暗,江晓阳这几天本都窝在房间里,今天倒是不窝了,他带了几个手下往府外去,端得是一副气势汹汹性气极大的样子。 阮玉涵跟在他身后,也没阻拦。 等到了街上——江晓阳直奔胭脂水粉铺子买了胭脂,然后就跑青楼里去了。 说来当下时代,青楼里多是卖艺不卖身的艺伎,真正完全卖身的,是那黑夜里偷摸开的娼馆。 江晓阳进的便是艺伎多多的青楼,青楼姑娘们有的矜持,有的妩媚,真正贴上来招待的,却是楼里最擅逢迎的头牌之一。 江晓阳的脸红了。 他喜欢羞涩的姑娘,在从前,便一直都是。如此大胆的姑娘让他手足无措的,看在别人眼里——阮玉涵的眼里,那便是春心荡漾,不可自持。 阮玉涵也没露出什么,但等他进了楼来,老鸨却一副对待熟客的样子:“哟,今儿是什么风把阮公子给吹来了!来来来,阮公子可许久没来我这欢喜楼做客了!” 阮玉涵淡然地坐到了江晓阳的对桌:“最近事情多得很,未在苏州久留……吴妈妈!”他笑道,“找两个技艺好些的姑娘来弹琴唱曲吧,最近很久没听了。” 吴妈妈立刻道:“好好好!仙儿玉娥,楼下公子有请!” 江晓阳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阮玉涵。 江晓阳往日里可不兴来这种风月场合!他虽然有花名在外,但花名是因调戏良家妇女而起,进了这里,反倒感觉周身都不自在——但阮玉涵那个杀千刀的却竟然这么熟悉! 登时!许多想法都流过了江晓阳的脑海,他只道阮玉涵原来是这样一个风流成性的色胚,怪不得之前对那些用具了如指掌!热情的姑娘捏了酒杯向江晓阳敬酒。江晓阳顺着她的手就喝了,兀自生气的样子,半分也没先前的羞涩无措。 阮玉涵看也不看他,等他点的姑娘上来了也不进包厢,就让两位姑娘在他身边奏曲。 阮玉涵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听着,偶尔余光往江晓阳那边瞥几眼,却真没正经盯人。 一直喝酒的江晓阳忽然就动了。 没有调戏姑娘,也没有撒泼耍无赖!他忽然抓了一个清秀少年的手,双眼亮晶晶地道:“今天晚上你陪我怎么样?” 那少年是欢喜楼是龟公,是楼里姑娘生的,第一次被人在众目睽睽下抓住,少年的脸立刻就红了:“我,我不是——” 许多青楼都有小倌,欢喜楼里也有。虽然数量少些吧,但也有几个。 江晓阳却不依不饶道:“我就想要你,我就想要你!” 少年有些着急地道:“对不起客官,我真的不是楼里的小倌。” 江晓阳便眯起眼睛,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吃惊道:“你,你是谁?” 阮玉涵面无表情地将撑着下巴的手放下了。 “我乃苏州大名鼎鼎的小侯爷常乐候是也!!”不等江晓阳得意地把名号说完,阮玉涵丢下银两,直接起身走了过来。 少年早听说过江晓阳的名声,第一次见到真人,也忍不住吃惊。 相比于流言碎语里江晓阳的可恶下三滥,这人比一些纨绔官绅却是好上许多——前提是他没有抓住他的手腕。 “对不起小侯爷,我不是干那行的,您要是好这一口,可以直接找妈妈要其他人……”少年不敢挣脱他的手,却是道,“其他人长得比我好看得多!” 江晓阳就是不喜欢做这营生的人,只喜欢没做这营生避之不及的。这回几杯黄酒下肚,浑然忘我。一心只想再找个人把阮玉涵给忘了,因此胡话越说越多,甚至连“你随我进府,我以后疼你。”都说了出来。 阮玉涵挥散了其他姑娘,让这桌就只剩下了江晓阳和那少年。 其他姑娘很识趣地下去了,偶尔楼里其他客人往这边看,离得远了又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少年好说歹说江晓阳也不肯放人,满头是汗,忍不住向阮玉涵投来求救的眼神,阮玉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4 涵伸出手,两根手指捏住了江晓阳的手腕。 江晓阳“嗷”地一声松手,少年抽回手便像兔子一样跑掉了。 “你干什么?”江晓阳对破坏自己好事的人怒目而视,揉着自己的手骂人,“坏人好事,天打雷劈!” 阮玉涵便冷冷道:“强迫良家,小侯爷,你欠教训是不是?” 江晓阳立刻道:“楼里的人,算什么良家?”然后他就被阮玉涵拎了衣领,直接腰际一拦,被抱出去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虽然阮玉涵没把他打横抱起,但江晓阳却整张脸都红透了。 “大,大胆!”江晓阳色厉内荏地道,“你竟然敢调戏本侯爷!” 青楼旁边的轻浮人听到这话,登时“噗嗤”地笑出声来。青楼旁边,许多人都往他们这边看来,直看得江晓阳满面臊红,恨不能有一个地洞钻进去。 阮玉涵皱了皱眉,不想听到那些,心念几转就把人抗上了肩膀,运起轻功飞身上了屋檐。 惊呼自身后响起。 江晓阳很快就只听到了略过耳畔的风声。 阮玉涵将他一路扛到了侯府,连半刻钟都没有花费。 侯府下人看见阮玉涵扛着主子踏风而来,眼珠子都瞪圆了,他们张大嘴巴想喊叫,然而嘴巴是张开了,却一声都发不出来。 阮玉涵落到江晓阳房门前,踹开房门。 江晓阳被颠得晕晕乎乎地,然后就那人被抛到了床上。 没点灯的屋里阮玉涵咔哒一声关了房门,特意上了闩,走到床前,意味不明地盯着床上的人。 江晓阳不一会儿头脑就清醒了过来,一瞧黑夜中阮玉涵双目如星,熠熠生辉,忍不住就咽了咽口水,要下床。 阮玉涵轻而易举将他推上了床,让他滚进了床里。 江晓阳吭哧吭哧爬起来再要下床、他再推……一连几次。江晓阳的眼睛就红了,他红着眼睛控诉地道:“就许你找别人,不许我找别人!”说着说着就揉起了眼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阮玉涵少见地平静,面上却仍是冷着的:“我什么时候找过别人了?” 江晓阳立刻道:“徐家,青楼!”直接伸出手指他道,“你只会欺负我!” 阮玉涵将人的手腕抓住,直接上床箍住人一个翻身,这么一翻身,直接就滚到床里面去了。 江晓阳连忙挣扎,然而阮玉涵是习武之人,怀抱便似铜墙铁壁。他连杀鸡的力气都没有,便是分毫也没挣脱不开他的怀抱。 阮玉涵几乎和他眼对眼鼻对鼻,仿佛命令一样地道:“先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但往后,你得听我的话。” 江晓阳连声道:“不听不听不听不听!” 阮玉涵抱着人便去咬他的嘴巴。 江晓阳锤他,打他,但是阮玉涵不但紧紧压着他亲还脱他的衣服。 江晓阳打着打着就哭了起来,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阮玉涵便停下了动作,手撑在他身侧,盯着他黑暗中闪着泪光的眼睛。 江晓阳自顾自地抹眼泪,一抽一抽的。 阮玉涵道:“你喜欢我。” 江晓阳面子都羞红了,带着被人戳破的羞恼道:“现在不喜欢了!” 阮玉涵歪了歪头,却仍道:“可我觉得你在青楼里吃醋了……” “没有才没有!”江晓阳恼羞成怒,只觉得这人故意刺他,原本不再挣扎的四肢立刻又挣扎了起来,恨不能离他离得远远的! 第十四章 阮玉涵一边把人压下,一边却更加笃定他是吃醋了。如果不是吃醋,他又怎会表现得这般? 将他的四肢全部压住了,阮玉涵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又亲了一下他的脖子。 江晓阳面红似绯,偏被人牢牢压住脱不得身。 阮玉涵便又去解他衣服,将他剥了个精光。 江晓阳想要喊叫,立刻被人堵住了嘴巴,唇舌一阵纠缠,带着薄茧的手掌顺势从他肩膀摸到胸口腰际。 酥麻过处,一阵战栗痒痒。 “唔嗯……” “呜呜!” 被纠缠得发出了鼻音,江晓阳被阮玉涵紧紧地抱住,揉乳捏臀,就像搓面团一样。 前段时间他刚被他弄得下不了床呢,如今又遇此事,竟然浑身都软了,想要挣扎,却似棉花一般用不了力气。 阮玉涵握住了他已高高挺起的欲.望。 江晓阳目带水色,睫毛下的眼便似露打海棠一样勾人。 他是真羞,而且也是真的期待。 虽然他想做出自己并没有任何期待的样子,但是他的眼中便似有小勾子,亮晶晶的勾人。 这人是当真地喜欢他。 阮玉涵再度确认。 不过是有些风流毛病而已,以后他看着,强硬地逼他改了便是。 阮玉涵心念一定,便松开对江晓阳的钳制脱衣。 江晓阳呼吸急促,明明要跑的,但是阮玉涵的双眼在黑夜中很亮,而且与他对视…… 他觉得一点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酥软,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阮玉涵很快把衣服脱光了,一下子就又把江晓阳给压住。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脸颊和脖子胸口,江晓阳下面翘得更高,几乎耐不住这一阵一阵的冲动。 阮玉涵箍住了他的腰身,从肚脐眼又亲到他胸口。 柔软的乳尖被咬了,江晓阳“啊”了一声,阮玉涵就又凑到另一边咬了另一只乳尖。 刺激太大,而且阮玉涵咬完两处后捏玩一处又吮着一处。江晓阳小腹一阵热流,登时阻挡不住,“唔”了一声便弓起腰身直接泄了出来。 阮玉涵没料到他竟这么敏感,取来枕巾草草擦了擦浊液,道:“还真像个毛头小子。” 江晓阳涨红了脸,又欲不依。 阮玉涵压着人早就想要直捣黄龙了,立刻将人压住,把人的嘴唇堵住了,手掌从他腰际摸到屁股,捏了两下丰美的臀瓣。 江晓阳浑身剧颤,又从口中发出“唔唔”声响。 阮玉涵探入他臀缝挤入手指。 一根,两根。 那处仿佛期待一样地很快润好,阮玉涵插入四根之后,便快速将手指抽出。将江晓阳的双腿推高,压在胸前。 粗大的器物在臀缝里顶来顶去。 江晓阳眼睛红红地盯着他,阮玉涵又去和他亲,一边吻舐他的唇瓣一边往里进。 一下子,那火热的东西便推开了紧致的内壁,进到了里头。 江晓阳忍不住发出了“唔唔哼哼”的声音,阮玉涵一阵心头火热,一个纵身。 “次噗”一声,全部挺了进去。 江晓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占了便宜!呜咽了一声,双手登时握成了拳锤上他的肩膀!阮玉涵又去亲他的嘴,先咬柔软的唇瓣,再去缠柔软的舌头。 江晓阳好半天才从他的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5 亲吻里挣脱出来,道:“你,你混蛋!!” 阮玉涵轻轻动了两下,江晓阳呻吟出声,更为恶狠狠地瞪他。 “放……放开!啊……你放开我唔……” “早先你还一点也不挣扎地随我呢,现在挣扎,也太晚。”阮玉涵微微喘着气,一边臊他一边将自己深深地埋进江晓阳的体内。江晓阳明明有了力气被捅了两下又软了下去。感觉私密处被塞入了一根火热物什,而那东西是活着的,每一根经络都熨帖着自己的肠壁,捅进来便像攻略城池一样凶恶。 “你……呜呜……你……”深处被捣弄了几下,他便耐不住地带了哭腔,这人的坏东西那般可恶,进入抽出都将自己捣弄得四肢无力。更可恶地就是他乱说!他先前明明只是忘了挣扎,哪里是随他? 整个身体都羞得蒙上了红色,月色之中,唯独脸颊之处可见端倪。江晓阳全身发热,面颊更是滚烫! 阮玉涵最喜欢听他“唔唔”叫的声音,尤其是欢好之时染了些许媚意——鼻音本就甘美,这般便更惹火! 再度凑上去啜吻他的嘴巴。 江晓阳“唔唔”了两声,张口要咬。 阮玉涵及时抽身,惩罚性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 江晓阳吃痛地“啊”了一声。 阮玉涵便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肩膀,自锁骨啃咬到胸前,牙齿轻轻衔住乳尖,或轻或重地咬啮吸吮。 江晓阳便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那处麻痒,还有些快意。 对男子来说没什么用处的地方,偏情事时招人得紧。 臀间小穴被捅得绵软,里头的敏感点更是被时常戳弄。 待得阮玉涵松开一边的乳尖又去临幸另一边,江晓阳终是耐不住情事折磨,双手环抱住了他。 “你喜欢。”阮玉涵加重了力道,重重地捅了进去。 江晓阳“唔”了一声,扬起脖子喊叫。 露出的颈项漂亮得紧,阮玉涵将人紧抱顺理成章地亲上了他的脖子。江晓阳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攀着他,又几下重重得捅弄后,将头埋在他肩膀处啜泣呻吟。 阮玉涵一边持续加重力道一边道:“你很喜欢。” 江晓阳的眼睛很热,他的哭声也放大了。这人如此可恶,偏要说谎! 阮玉涵压着人便似将他完全抱入怀中,微微一笑,喘着气去咬他的耳朵:“你喜欢你喜欢你很喜欢。” 恶劣的话语传入耳朵里,江晓阳仿佛自暴自弃地大声道:“喜欢又怎么样?我本来就喜欢这种事!” 阮玉涵登时狠狠地操进他体内最深处! 江晓阳立刻叫出了声,紧紧抱着阮玉涵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撞碎了! 他当然是觉得舒服的,但是他这般欺负他,他才不愿意告诉他! 阮玉涵紧紧把人搂住一下比一下操得很。 江晓阳屁股被他撞得“啪啪”的,叫得也一声比一声高。他想堵住自己的嘴巴,用手臂,或者用阮玉涵的肩膀。这个角度他咬不上阮玉涵的肩膀,于是便伸出手臂“唔”地一下咬住。 阮玉涵没等他咬一会儿就拨开了他的手臂把他抱了起来。 江晓阳缩在了他的怀里,全身因为刺激而颤抖。这姿势他几乎完全坐在了他的阳物上。身体重量所致,那东西进得前所未有地深!他的双腿打颤,牙齿都打架了一会儿。 阮玉涵毫无所觉,把他搂住,抬起他的下巴细细亲他的嘴唇。 江晓阳睫毛颤抖,轻轻呻吟,双腿微微合拢又分开。 阮玉涵把他抱得更紧,手掌在他细滑的腰际上抚摸。 江晓阳一阵战栗,终于耐不住地求他道:“太,太深了……”他双眼红红的,声音更是带着慌乱的软,“你……你……求你……” 他想让阮玉涵把他抱起来,想和他的胯下分开一段距离。 如此深的深度令他害怕,若是抽送,那还有拔出去的时候呢,这会儿他却是深深地停留在他身体里,仿佛让他整个人都一分为二。 “受不住?”阮玉涵问,揽着人,一点也没放过他的意思。 江晓阳微微扭腰,啜泣道:“出来,出来一点……” 阮玉涵的手指寻到他的胸前,捏住那朵小花揉了揉。 江晓阳根本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倒在他怀里不住地呜呜咽咽。 “以后你若找别人,我便像今天这样罚你。”阮玉涵捏住他的臀反而把他往自己胯下压了压。 江晓阳登时发出一声哭叫,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还有羊眼圈呢,还有……”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全,把江晓阳放到床上,当真出来了一点,江晓阳在枕头上整个人弓着往后缩。阮玉涵摸上他的脸颊,轻轻把他的眼泪吻去。 这一瞬间的温柔,江晓阳眨了眨眼睛,便仿佛木头一样呆住了。 他怔怔的,也呆呆的。 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到是什么地方不对劲——阮玉涵不是要娶徐雨盈吗?阮玉涵不是不愿意和他成亲吗?他既然只是想玩一玩他,为什么又对他这么温柔? 难道,他是想打一棒子给一甜枣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江晓阳胡思乱想了很多,但偏偏又有些舍不得。虽然他觉得自己看透了阮玉涵的意图,但是红枣太甜了,吃红枣的时候竟然觉得打一棒子没什么要紧…… 那怎么成?他才不想挨棒子! 阮玉涵显然注意到了江晓阳的走神,他垂下眼睛,又去亲江晓阳脖颈处柔嫩的肌肤。 江晓阳觉得痒,立刻缩了一下,阮玉涵却不顾他的瑟缩,偏偏往他脖子上亲。 没多久,江晓阳口里便忍不住发出哼哼的声音了。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恢复了的撞击好似带了分寸,但偏偏撞到极深处又很快出来。 江晓阳大口地呼吸着,随着撞击而发出“嗯嗯啊啊”的叫声。 阮玉涵拨开江晓阳的头发,又去亲他的肩头。 江晓阳双手都抱住了他,甚至是依附着他的动作,阮玉涵偶尔撞得重了,他也只是抖了一抖,抱着的手却再也没有放下来过。 “嗯……唔……唔……哈啊……啊……啊……呜——” 又到了高潮!江晓阳咬紧了牙关扬起了头,手指用力几乎掐入阮玉涵赤裸的肩头。 阮玉涵粗粗喘气,一边紧紧将人压住一边又咬他耳朵咬他嘴唇。 江晓阳嘴唇都被他弄肿了,张开嘴想要抗议,阮玉涵登时便深入了进去,将他的舌头缠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江晓阳“唔唔唔”地发出声音,只觉得阮玉涵那物胀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撑…… 不多时,他就浑身颤抖得抱紧了阮玉涵泄了!原本那处只是一点一点地喷洒出来,这会儿却已成了一股!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6 怎么就这么邪性呢? 一床欢爱结束,阮玉涵盯着床上的江晓阳,百思不得其解。 往后他和他住在一起,如果一直都如今天一样,只怕所谓的管教,到最后给的也变成了甜头。 江晓阳高潮过一次躺在那儿喘气呢,双眼染着一层水光,琉璃一样发亮,白嫩的身体上遍布吻痕,早先没显出痕迹的,随着时间都渐渐地显出了痕迹。 阮玉涵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又压了上去。 江晓阳黑溜溜的眼睛看他一下,然后“唔”了一声仿佛被压得难受,阮玉涵调整了一下姿势,抚摸他。 江晓阳身体微微颤抖,忍了又忍,去推他。 阮玉涵道:“怎么了?” 江晓阳道:“你别以为给我一颗甜枣,我就被你骗了!” 阮玉涵微微蹙眉。 江晓阳咬牙瞪他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谁?我……我是堂堂常乐候,你要是想欺负我,皇帝叔叔不会纵容的!” 阮玉涵道:“皇上给了我圣旨。” 江晓阳登时便似泄了气一样的皮球,但是很快,又抬起湿漉漉的眼瞪他! “九叔他又不知道——”话说到半路,却见阮玉涵的眼睛还盯着他看呢,江晓阳情不自禁收了话头,然后避开了视线,避开以后觉得自己这样怂,又回过头来不服气地和他对视。 阮玉涵将人一搂,然后把被子拉了一拉,盖住了两人。 江晓阳还想说话,阮玉涵直接看他一眼,江晓阳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时之间黑夜中两双眼睛对视。 然后一双眼睛眨了眨,眨了眨……眼皮子仿佛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江晓阳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早先阮府里放出来的鸽子才飞到了常乐候府。 阮玉涵起来的时候那个鸽子还在屋外,等他推了窗户,鸽子却很快跳到了窗棂上。 阮玉涵将信鸽腿上的纸卷取出,只见上头就写着六王爷想让皇上赐旨,和阮家联姻的事情。 约莫是因为这纸上未具体写过哪个阮家之人,阮玉涵看了心中一动,却不似先前那么生气。 江晓阳昨夜累得很了,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府里婢女在春梅的指挥下前来敲门,春梅自己则是远远地看着,并未上前。 阮玉涵打开了门,让婢女进门,婢女们轻手轻脚地将热水面盆等物准备好了。 阮玉涵道:“府里可有地方沐浴?” 那婢女便道:“西厢内一处浴池,虽不大,但也可容上百人坐卧。” 虽说这上百人指的是拥挤的上百人,但这“不大”二字,便可看出这府内认为占据一个房间的浴池对侯府来说是微不足道的。 这小浑蛋一未建功立业,二没有什么才能建树——拈花惹草不算的话,侯爵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匹。若没有自己以后时时监督,指不定他骄纵成什么样呢。 阮玉涵替江晓阳穿了衣服,然后将他抱起。 府里婢女惊讶地看了这边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一字排开,不约而同地低头。 阮玉涵知道她们这是在等吩咐呢,道:“你们让人准备热水然后备好衣物,我带小侯爷去沐浴。” 婢女们连忙道:“是。” 两个人便小跑着去放水了,还有两个人便去一边从衣箱里取出了衣物。 因为阮玉涵没说他自己要不要洗的缘故,婢女们也准备了他的。 日头高升,云层尽褪。阮玉涵已带着江晓阳跨过西厢拱门,即将要到了目的地。江晓阳眼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地睁开。 阮玉涵道:“醒了?” 江晓阳愣了一愣,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你,你干什么?” 阮玉涵道:“带你去沐浴。” 江晓阳昨日和他那阵缠绵,之后也没有立刻洗澡。如今阮玉涵这么一说,他觉得有些别扭。 “你直接抱着我一路过来的吗?”江晓阳面上一红又是一黑,“这……这是侯府,你……” 阮玉涵道:“你现在能下地吗?” 江晓阳觉出自己周身一阵阵酸软,那“能”字是无论如何也出不了口。 他的确,下不了地。 别说先前没睡醒了,现在被这外头的风吹了,清醒了,他觉得自己脚一沾地,也登时会软下去。 阮玉涵见他哑口无言便仍旧抱着他,一直抱着他到浴池的那个屋子里。 婢女们放水放得很快,里头不多时就已水汽缭绕。 这侯府浴池的水并非常年积蓄,但是旁边屋子里却常备热水,两处连通。那边烧热的水只消按动几个机关就混合着冰水流满了浴池,热水掺冰水,正好恰到好处。等到要用他们可以直接开闸放水,而这温热的水流是缓缓流通的,便是如同天然的温泉一样,既不需要等太久,又不用担心凉了。 虽然阮玉涵不喜欢江晓阳这侯府的奢侈,但不得不说,这浴池弄的的确是好。 阮玉涵将江晓阳抱入了浴池,摸了摸他的脖子。 江晓阳的脖子处被啃得厉害,阮玉涵这么一摸,既有些刺痛又有些痒痒。 阮玉涵把人放到自己的怀里,掬起水浇上江晓阳的肩头。江晓阳“唔”了一声,显然被这热水烫了一下。这略微刺痛的皮肤被热水一激,那刺痛便似许许多多的小木刺扎了他一下,既痛吧,又有些痒痒的——似乎那些小木刺是软木刺一般。 阮玉涵便又去亲他。 这热气蒸芸的水池里江晓阳显然有些晕头转向地,他躺在阮玉涵的怀里,水又热……阮玉涵亲他几次他都躲不开。 没过多久,江晓阳直接自己倒在阮玉涵的怀里了。靠在他的肩膀处,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阮玉涵知道他那是热的!热气蒸芸之下,他的额头上也都是汗水,分不清楚是水汽凝聚成的水珠还是汗珠,那小水流就一路从面庞上滑下,滑落了脖颈。 江晓阳靠在他赤裸的胸膛处睁着眼睛呢,见有水珠从他下巴处滑下,忍不住凑上去舔了一口。他舔之前当真什么也没想过! 但是阮玉涵一下子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腰,将他压到一边亲了个昏天黑地。 江晓阳早先才经受过一晚欢爱,如今这热水更是将他整副身子骨都泡酥了。 “你……唔唔……唔……”江晓阳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最后还是抱上了阮玉涵的脖子。 阮玉涵亲了亲他的额角和肩头,手在水下顺着滑溜的肌肤摸去,探入他臀隙之中又准备行凶。 江晓阳微微哆嗦了一下,因为热水有些烫,烫到了他那处略微红肿的地方。 “痛?”阮玉涵道。 江晓阳点了点头。 阮玉涵便没再硬要进入他了,反而帮他搓洗了身体。 江晓阳本来就身子骨酥软,既有人伺候,便放松了叫他伺候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7 。 这热气氤氲了眼睛,阮玉涵的动作更是有着分寸。 江晓阳被按着按着,眼睛一眯,就想要睡过去。 阮玉涵洗完了才发现江晓阳完全闭上了眼睛。 热气之中微微张着嘴巴,他的睡颜一看就十分恬静,显然睡得十分地熟。 阮玉涵没办法,只能帮他穿衣服。 等两个人都拾掇好了,他还得把江晓阳抱回去。 一路之上婢女侍从们看见他抱着江晓阳——江晓阳显然睡着了,不由都是一惊!然而,到底阮玉涵奉了旨意他们没办法说什么。所以,他们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江晓阳抱回了房间。 第十五章 “他们很亲密吗?”春梅看到小丫头们点头如捣蒜的样子,忍不住微微怔住,“亲密,他们……” 紫衣丫头道:“春梅姐,我总觉得,小侯爷和那个阮少侠之间怪怪的。” 春梅沉声道:“不许胡说!” 紫衣丫头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粉衣丫头却道:“春梅姐,这皇上下旨让阮府的七少爷来管教咱们侯爷,按理来说,他们关系再怎么样也没到搂抱的地步吧?” 朝堂江湖,此时又不是没有龙阳之事发生,而且阮玉涵抱着江晓阳洗浴又抱了出来。这……这明显不合礼法啊。 “许是……小侯爷被他教训了,所以没有力气……”春梅说完,自己的面色都白了起来。下人们分明说江晓阳在阮玉涵怀里睡得很熟,如果江晓阳是被教训了,他应该哭闹的。先前进浴池之时江晓阳还是醒着的,现在是早上,不管他昨晚多少累——春梅不敢去想,这早上泡了一泡热水,难道他就能在仇人怀里睡过去? 丫头们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人道:“不如……咱们通知王爷一声?” 阮玉涵得了圣旨,六王爷那边应该是知道的,但皇上绊住了六王爷,只道若阮江两家要成亲家,这江晓阳总不能永远不见大舅子吧? 如果六王爷这么担心阮玉涵和江晓阳的关系,那么他就要好好考虑阮江两家的亲事了,他是想让他们结亲,又不想让他们结仇。哪有人这么防着自己亲戚的道理? 六王爷知道这个理,但是又有些顾虑,不过皇帝再三保证阮玉涵不会对江晓阳动粗。六王爷想到自家儿子对阮家这门亲事的期待,咬了咬牙,答应了! “王爷十有八.九是知道圣旨的事情,至于小侯爷和阮少侠的事情……”春梅咬了咬牙,道,“暂时先不要上告王爷!” 她要知道江晓阳喜不喜欢阮玉涵!如果江晓阳不喜欢,只是阮玉涵单方面用强—— 可是,江晓阳去向六王爷求了阮家的亲事啊! 春梅心脏跳得有些快,她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而这事情,便是早先江晓阳行为诡异的原因。当初江晓阳一回侯府就让人打探阮玉涵的消息,而后还和六王爷说,自己要娶阮家的人。 他是不是指的阮玉涵,他是不是指的阮玉涵?! 若非现在阮玉涵和江晓阳近得要命,春梅这时候便要去江晓阳房间问他了。 短袖龙阳,阮家,侯府。 这事情,如果六王爷和皇上知道了,那该要怎么办呀! 江晓阳这一觉便睡到了午后。 阮玉涵坐在房里的桌旁,拿着卷书正看呢。 隔着纸窗略显得昏黄的阳光从外头透进来,江晓阳从床上坐起来,屁股酸软又麻。 阮玉涵回头,江晓阳见他一身白衣,仍旧是额中心一段发梳到脑后,两边披散……眉眼鼻唇,实在是像画出来的一样。 好像,他也还未及弱冠之年? 也不知怎的心思飘去了这里,阮玉涵站起身,直接走到了他的床边。 江晓阳缩了缩脑袋,仿佛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阮玉涵道:“今日早上未曾读书,下午,得补回来。” 江晓阳仿佛有了莫名的底气,道:“先前说是早上读书的,既然现在不是早上,那就不用读书了!”他都多大啦?又不考科举,又不想要附庸风雅,早先早读过四书五经了,现在才不想再次受罪。 阮玉涵便眯了眯眼睛,哼了一声。 江晓阳心慌了一瞬,但又莫名理直气壮:“九叔的管教又不是让你教我读书,何况,书我早已读过了,你教的难道有那些先生的好?”教导他的怎么说也是中过举人的才子,阮玉涵再怎么心高气傲也不可能比得上他们,“你一点功名都没有,教不了我。” “若不言传,那得身教。”阮玉涵缓缓地道,“我想你堂堂小侯爷当然是会的了,不过,记得文字却做不到,这又有什么用?” “我什么时候做不到了。”江晓阳这回声音小了一些。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江晓阳不等他说完,咕哝道:“你自己也没做到。” 阮玉涵面上一红,眯起眼睛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江晓阳这回没直接说了,但是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典故,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阮玉涵差点被他气笑了,忽然站了起来,江晓阳便吓得往里又缩了缩。 “我可不像你一样调戏良家妇女!”顿了一顿,又加一句道,“还三心二意。” 江晓阳听到前一句话便红了眼眶,只道他就是嫌弃他!不但嫌弃他往日作风不正,还嫌弃他名声不好,配不上蘅芜剑的名头! “我这样的自有别人喜欢!”江晓阳捏了捏拳头,福临心至一般地道,“你那朋友,叫徐什么的,他还喜欢我呢!” “你说什么?”阮玉涵登时沉下了脸,恼江晓阳胡说。 江晓阳见他竟像是真生气了一样,胆气泄了七分,却仍小声地道:“徐……你的朋友,他,他是喜欢我啊……” 江晓阳虽然可能自恋,也可能撒谎。但这种谎言一戳就穿,他不会撒的。就算他误会,徐英华也一定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 阮玉涵的面色有些不好看,而且他神色不定,上下打量着江晓阳。 江晓阳觉得他似乎是在生气,连剩下三分胆气都泄没了。 阮玉涵恨恨说了一句:“祸害!”如若徐英华真有什么举动,江晓阳可才留在徐府里那么点时间……那么点时间,他便动心了?! 江晓阳一下子便又红了眼睛,道:“是,我是祸害!反正我又不祸害你,以后我找个愿意被我祸害的人祸害。以后都不关你的事!” 阮玉涵哼了一声,既想搂一搂他,又不想让他得意。江晓阳提徐英华一定是为了刺他呢,那么点时间他才不会…… 虽是这么想的,然而另一个念头却渐渐在心里清晰:这人祸害得紧,可得看牢些,若是祸害到了别处,他要解决还得费事! 当天下午江晓阳便一直红着眼睛,阮玉涵也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8 不能再逼他读书,待在房间里看他,江晓阳心中难受,不愿意和他说话,阮玉涵只能和他大眼瞪小眼,两个人几乎僵持住了,谁也不愿意先开口说话。晚膳是春梅送上来的,江晓阳见到春梅“哇”地一声就哭了。 阮玉涵还没来得及说春梅破了规矩呢,江晓阳便已从床上爬下来扑过去了。 春梅连忙把食盒放下,抱住了人:“怎么了小侯爷?” 江晓阳道:“我要让九叔把他赶走!” 阮玉涵皱着眉头,只觉得他和春梅之间也太不计较礼仪大防了。 春梅察觉到江晓阳的眼泪都要把他衣襟哭湿了,忍不住哄了哄他道:“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江晓阳便继续埋在她怀里哭。 “阮少侠。”春梅道,“我可否和小侯爷单独聊聊?” 阮玉涵被他哭得心烦意乱的,道:“你能让他不哭吗?” 春梅道:“春梅与小侯爷从小一起长大,春梅的话,小侯爷会听几分的。” 阮玉涵琉璃似发亮的眸子便盯了她一会:“好。” 他直接走了,出门的时候,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春梅便拉江晓阳到桌边坐下,道:“你老实和我说,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晓阳睫毛上沾满了泪水,哽咽道:“他欺负我!” 春梅严肃道:“你不喜欢他?” 江晓阳低下了头,然后又含着泪道:“他不喜欢我,还欺负我!我有这么讨嫌吗?他这么嫌弃我!” 春梅心中一疼,替他抹眼泪道:“是不是你名声太差了!” “嫌我名声不早说?伪君子,道貌岸然!”江晓阳哭道,“我明天就去找父王,让皇帝叔叔把他赶走!” 江晓阳几时哭得这么厉害过?上一回他哭成这样,还是被林舒已打得屁股开花的时候。春梅心都要疼坏了,道:“你求皇上圣旨,是不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江晓阳用袖子把眼泪擦了,道:“他已经拒绝了,我才不稀罕!” 看他们的样子早已生米煮成熟饭了,而且江晓阳脖颈处露出的痕迹……春梅的手指只拂过他沾满泪水的脸颊,却没有拂过那里:“可是我觉得,他应该也喜欢你的。” 阮玉涵行事虽有几分狠辣,但他也是名副其实的正派人物,其实,以江晓阳的名声阮玉涵对他和颜悦色都难,早上春梅听说他抱着江晓阳时,登时便觉得不对劲!哪怕阮玉涵是要打他也正常啊,以他厌恶纨绔子弟的性格,怎还会抱着江晓阳? 果然,他真的对江晓阳下手了。 江晓阳的抽噎声略停了停,然后他道:“我不信。” “你为什么不信?” “他欺负我,还说风凉话讽刺我,他知道我喜欢他,还说要和别人结亲!”江晓阳眼中立刻又出现了晶莹,然后那一颗颗滚烫的泪水便从眼眶里落了出来,“他说我调戏良家妇女,说我三心二意,说我是祸害!” 春梅道:“那你还喜欢他吗?” 江晓阳哽咽了好一会儿,道:“很快就不喜欢了。” 春梅叹息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 江晓阳仿佛反应过来一样,拉她的袖子,道:“你刚才为什么说他喜欢我?” 春梅道:“若他真的那么讨厌你,为什么还要向皇上请旨留在你身边?”顿了一顿,她仍旧伸出手拨开了些江晓阳的衣襟,“若他真的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又怎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晓阳仿佛受惊的兔子一样捂住了自己的衣襟,惊慌地看着她。 “他既恼你调戏良家妇女,又说你三心二意。可是你做了什么事情,让他误会了?” 江晓阳捂着衣襟,半天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小侯爷,你在外面的名声不太好。我想他是喜欢你的,若不然不会向皇上请旨管教。”早先阮玉涵还可说是为了林舒已出气,现在呢,图什么呢?“以阮家这样的家教,不会明明要和别人结亲,还与你逾越雷池。” 江晓阳咬牙道:“他喜欢我就是这么喜欢的吗?”低下头去,“我才不稀罕……” 春梅笑道:“你若想知道他喜不喜欢你很简单。他说你三心二意,说你是祸害。他既然会这么说你,那么就说明你心里如果有别人的话,他就会吃醋。” 江晓阳略显得有些茫然的样子,脸颊上甚至还沾着泪水。 春梅道:“莫哭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委屈,便不要理他,好不好?你信不信,你若真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别人,只怕到时着急的还是他。” 江晓阳目光一动,迟疑道:“真的吗?” 春梅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了。我是女子,女孩儿家的,对这感情当然要比你们懂了。” 江晓阳便道:“好,那我就要移情别恋,那我就不理他!” 春梅忍不住笑了,暗道阮玉涵那性子怕不会对江晓阳出言示爱的,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江晓阳自己发现阮玉涵的心意。若不然,他断不了情又以为心上人讨厌自己,这般下去不过继续伤心而已。 当然,若他真的移情别恋成功了,春梅也不会阻止,男子与男子在一起太过离经叛道,尤其是放在阮江这样的人家里。江晓阳还小,若能喜欢上别人,自然最好不过。何况江晓阳喜欢他后如此地伤心,春梅不知前因后果,却忍不住偏向了江晓阳。 如果江晓阳能喜欢上别人,那是再好不过了。 却说江晓阳自这番教导后自然暗记于心,不过几天之内都未曾用上,还因不理阮玉涵而被他掐了好几下脸。 江晓阳被掐脸以后自然眼眶红了瞪他。 阮玉涵见他这番泫然欲泣的模样,早上督促他读书都晚了一刻钟——不过这一刻钟在江晓阳的眼里自然是不算什么的。江晓阳一直想着,要怎么样才能移情别恋? 阮玉涵自从那日后再不许他出府,江晓阳也不愿去青楼那地想到阮玉涵对那比他还熟…… 这么过了几天,却有人到了苏州,天还未亮就递了帖子入内。 阮玉涵直接带他去了,见到了江湖中他往日里只是听说过的明月楼主还有神医蔺钦澜。 蔺钦澜看来也是性情中人,一见到阮玉涵便直言称他是武林榜上少有的美人。江晓阳好奇地看着他,却见蔺钦澜偶尔也往他这里瞟一眼,显然眼睛里也带着小钩子。 上官明月正为赤练勾而烦恼,而他来找阮玉涵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少林寺聚会。 蔺钦澜长得挺不错的,而且脾性很合他的胃口。 江晓阳想勾搭蔺钦澜一番,结果蔺钦澜没答应,阮玉涵还听见了。可想而知这番勾搭当然是不成功的,晚上上官明月也不知因为何事而与阮玉涵结伴上青楼,江晓阳想点个姑娘小倌,阮玉涵又掐他脸。 江晓阳便一副泫然欲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39 泣的样子,还听他们说什么羊眼圈—— 第二天阮玉涵便欲前往武当山一趟寻武当弟子沈修文帮上官明月的忙,江晓阳一听要去武当,这武当在荆州一带,而苏州到武当,路上便要经过徽州…… 上次徐英华还说,若阮玉涵不要他,他便想要他,这岂不是一个现成的人选吗? 还有什么能比找他朋友红杏出墙更气他的事了? 阮玉涵就想把他随身带着,江晓阳也求之不得。这几日阮玉涵想对他动手动脚,他便不理他,直接大被子蒙过头,不让他有机可乘。若他还要强,就大声喊人!阮玉涵偶尔会捂住他的嘴硬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那江晓阳就没办法了,他又打不过他。反正除了在床上叫唤,他别的时候就是不理他! 阮玉涵驾着马车行驶在苏州的官道上,江晓阳窝在马车里算计着怎么勾搭徐英华。 其实阮玉涵并不打算去徐府,虽然这一路上他们会在徽州歇脚,但上回江晓阳还调戏过徐府女眷呢,他又带江晓阳去徐府岂不是给徐家找不自在吗? 然而,当马车停在徽州之时,江晓阳却十分主动地探出脑袋道:“我们住在徐府吧,怎么样?” 阮玉涵面色立刻沉了下来,只当他想勾搭徐雨盈呢! “徐府女眷多得很,我带你住下不方便。” 江晓阳道:“怎会不方便?我不去女眷的院子,便行了……” 江晓阳上次调戏完人就从徐府逃了出去,阮玉涵本该带他去向徐雨盈赔礼道歉的。然而,上回他都逃跑了,这回他又眼巴巴地要去徐府——谁知道他是不是又想干点什么呢? 阮玉涵硬邦邦地道:“去什么?徐家可不欢迎你。” 江晓阳咬着嘴唇,道:“谁说的?你带我去便行。” “上回你闹出那事——” “那我这回去赔礼道歉,行不?” 阮玉涵神色不定地盯着他,显然在思量带他去徐府的好处与坏处。 这么些日子以来江晓阳老是不和他说话,今日说要去徐府,却是难得和他说了这么多。 早先徐雨盈和江晓阳的事情发生,不管怎么样,江晓阳都是要道歉的,而且当时徐英华不在,他也未细问。江晓阳还信誓旦旦说徐英华喜欢他…… 阮家与徐家如此交好,若江晓阳和徐家这么多龃龉,他并不愿意看到。 问题是他是要去武当找沈修文的,难不成又和上次一样半路扔下他?那可不成,上一回不过半天,这江晓阳便调戏了女子直接跑掉了。今次若把他留在徐府,指不定生出什么事来呢。 “不好。”阮玉涵直接道,“等去完武当,我再带你去向五妹赔罪!” 江晓阳立刻直接窝回马车了。 五妹五妹,叫这么亲密! 阮玉涵掀开帘子直接把江晓阳抱了出来。 江晓阳“啊”了一声,恶向胆边生地在他胳膊上啃了一口。 隔着衣服他当然咬不痛他了,何况阮玉涵内功深厚,这外功也不错,身子骨硬朗得很。 阮玉涵直接掐了一把他的腮帮子,道:“属狗的?” 江晓阳松开了口,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又想如先前几天一样不理他。 阮玉涵直接把他拉到一家客栈里了,定了房间,要了饭菜,江晓阳在这天字一号房里转来转去,阮玉涵拿起筷子,道:“吃饭了。” 江晓阳瞥了一眼桌上那一盘看起来就无比好吃的油焖虾…… 慢吞吞地坐了下来。 身为小侯爷,江晓阳平日里用膳当然是有人伺候的。 这虾——下人布菜之时,自然会帮他剥。 江晓阳眼巴巴地看了一眼那虾,然后又看一眼,又看一眼。 阮玉涵给他装了饭,然后就自己开始吃了。 江晓阳用筷子戳了戳白饭,慢吞吞地开始吃了起来。 第一筷子夹了青椒炒猪肚,第二筷子是西红柿炒蛋。 阮玉涵也时不时用余光瞥他,似乎看他什么时候夹那虾子…… 江晓阳一连把整碗饭吃了都没动,阮玉涵吃完一碗,又吃一碗。 江晓阳看了他一眼,空碗也不再装饭,直接把装虾的盘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会剥吗?”阮玉涵忽然出声道。 江晓阳吓了一跳,瞪了他一眼,小声道:“我自己会剥。” 阮玉涵但笑不语,筷子便凌空而来,夹走了一只大虾。 江晓阳将盘子更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但是看着那虾…… 他着实不想用自己干净的手,碰到里头鲜美的汤汁。 阮玉涵吃完饭便放下了筷子,一双手十分灵巧地去头去尾去中间…… 白皙的手指,鲜红的大虾。江晓阳看着他吃,咽了咽口水,自己夹起一只。 阮玉涵笑道:“你若以后听我的话,我便帮你剥虾。” 江晓阳冷哼道:“谁要你帮忙?”仍旧不愿意用手碰到虾子,将虾子放进嘴里,咬去头,咬去尾……但是中间的壳怎么咬掉,他却不知道。着急起来便连壳带肉一并咬了。然后呸呸地吐出来,瞪着碗里的东西。 阮玉涵哈哈大笑,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你若亲我一下,我就给你剥虾。” 第十六章 “谁,谁要亲你!”江晓阳立刻涨红了脸,仿佛阮玉涵说的话大大地冒犯了他。 阮玉涵挑了挑眉,道:“那你就自己剥吧。”说着他不顾江晓阳把盘子又往他那里拉了拉的动作,直接又夹了两只虾出来。 江晓阳咬牙看他剥虾吃虾,这求饶之话,半天也没能出口。 才不亲他,就不亲他! 他忽然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坏想法! 阮玉涵剥壳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他吃掉的速度也非常快…… 一只,两只,三只…… 眼看着半盘都被他吃掉了。 江晓阳双眼通红,忽然发出了一声泣音。 阮玉涵登时把手上的虾放掉了,将他的腰揽了过来:“怎么哭了。” 江晓阳把他还沾着汤汁的手给打开,哭道:“不要你假惺惺!”他直接推开他,走到床边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反正以后我找别人给我剥虾!” 阮玉涵拿出帕子将手擦了,听到这话登时道:“别人?别人才不理你。” 江晓阳眼眶就更红了,指着外面道:“你信不信我现在便去找一个理我的人来!” 阮玉涵却是几步跳到了床上,把他搂了过来。 江晓阳推他、打他。阮玉涵却死死压着他亲了几下。 江晓阳捂着被亲的脸颊瞪他,一时之间脸颊上的红晕也不知是羞出来的还是气出来的。 阮玉涵捏住他另一边空出来的脸颊掐了两下:“怎么这么倔呢?”这话倒也不知是恨还是感叹。 江晓阳推他,眼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0 中泪水当真滑落了下来。 阮玉涵从床上下去,坐到了桌子旁边。 江晓阳便翻了个身,衣服鞋子都不脱,背对着他抱着枕头流眼泪。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晓阳眼泪的流速都没那么快了。阮玉涵直接把他从床上扛了起来,扛到了桌子旁边。 “你干什么!”江晓阳挂在他肩头捶他背部。 阮玉涵将他放了下来,把一个小碗移到了他的面前。 江晓阳一看,竟是剥好的虾子,而他拿着调羹,将汤汁舀了两勺,浇在了上面。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江晓阳揉眼睛道。 阮玉涵柔声道:“那你就当我是赔礼道歉?”他把江晓阳的筷子对齐了,把筷子递给了他。 江晓阳便拿过了筷子,道:“反正我是不原谅你的!”是他拿这东西给他道歉的,他吃掉,不原谅,也完全说得过去!本来就没有人可以强迫别人原谅他。 阮玉涵见他吃得又快,又还带着抽抽的哽咽。很明显,方才的委屈还没消散呢。 阮玉涵等他吃完了方才道:“以后我都给你剥虾,好不好?” 江晓阳扭过头去,嘀咕道:“我才不需要你……” 阮玉涵只是笑。 隔天,他就带着江晓阳上了武当,不过花了半天功夫就和沈修文说好了一切。 江晓阳在武当山下四处伸长脖子看,虽然已经来过,不过上次来的时候毕竟是想找阮玉涵呢,这一回却是顺便观赏武当的风景。 只见武当山脚人来人往,村民们安居乐业,一眼望去,男男女女动作麻利地摆着摊,又或洗衣服,显然一片祥和景象。 正中间有一家店的幡旗上写了一个“徐”字,半新不旧的幡子随风飘扬。他盯着那个“徐”字半晌,然后想起了来之前心里的小九九。 阮玉涵下了山想带他回家,江晓阳扒着车道:“我想去徐府。” 阮玉涵登时道:“不行!” 江晓阳道:“我想去徐府!” 阮玉涵瞪起眼睛来想要恐吓他:“去什么徐府?我就不带你去。” 眼见着他想要把自己扒着车的手给掰开,江晓阳假哭道:“我要去徐府!我要去徐府!!” 阮玉涵万万没想到不让他去徐府他都哭! 却不知江晓阳便是想找徐英华气他,没看到那个徐字还好,一看到那个徐字,临来时春梅的叮嘱登时浮上了心头。 他都还没有找徐英华气他呢!他都还不知道阮玉涵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他。 他必须得去徐府,然后和徐英华勾搭上。如果就这么回去了,以后岂不是天天被阮玉涵欺压? 阮玉涵见他干嚎不流眼泪,也就知道他这是装哭了。面无表情地报了胸,看着江晓阳表演。江晓阳嚎了一会儿见阮玉涵无动于衷,眼眶一红,真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阮玉涵听出他已慢慢演变成真哭,终于妥协,“我带你去徐府。” 江晓阳收了哭声,一抽一抽地抹眼泪。 阮玉涵恨恨地掐了掐他的脸颊,道:“你若敢做出什么事来,看我不回去打你的屁股!” 江晓阳张开嘴便要咬他的手,阮玉涵松手极快,又掐了他一下。 江晓阳用还红着的眼眶瞪他。 阮玉涵叹了一口气,将人抱上了马车,然后合上了车帘,驾起了马。 带着这小混蛋去徐府,他还得替他向徐家人赔礼道歉呢。“你到时可别又委屈不愿意了。” 江晓阳觉得自己才不会委屈不乐意!阮玉涵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阮玉涵从武当山附近赶至徽州时,已接近傍晚。他不欲带江晓阳直接留宿徐府,只想待早上去,然后和徐府众人赔礼道歉一番,也算把江晓阳的错揭过去一些。 江晓阳虽然十分迫不及待,但是还是被阮玉涵“扣押”在了客栈里。 晚上,阮玉涵又要对他动手动脚。 江晓阳挣扎着不愿意,阮玉涵几下子就把他剥光了,江晓阳藏到被子里去,然后他又把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江晓阳眼看阮玉涵把自己衣服也脱了,那露出的胸膛腹肌…… “不……不要脸!”他满脸通红地道,一双眼睛却还往阮玉涵赤裸劲瘦的腰腹上瞟。 阮玉涵哪能看不见他一瞄一瞄的眼神?直接连着被子抱住了人,道:“徐府里可不能和你乱来。” 江晓阳咕哝了一句道:“谁想和你乱来……”一边说,一边扭开了头,但没多久又转了回来,悄摸地看上那么一眼。阮玉涵是习武之人,这腰当然是细的,肌肉当然是…… 阮玉涵就直接摸到了他的胸口上,然后往下摸,顺着腰部摸到了他的腿间。 江晓阳浑身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有点期待——这只不过是因为被摸了,有点儿舒服,至于其他的,他根本就一点儿也没准备接纳阮玉涵! 阮玉涵抱着他钻进被子里,然后把被子那么一蒙,就把人压在身下亲上去了。 江晓阳嘴里舌头被人舔来吮去,而胸乳腰肢臀又被人摸着,口里“哼哼嗯嗯”地叫唤,阮玉涵不多时就把他的腿给分开了,摸了摸两颗软软的小丸,顺着股沟摸到臀间褶皱。 “你真讨厌。”江晓阳道。他能感觉到这坏蛋的手指在描绘他那处的褶皱缝隙。 阮玉涵从脱下的衣服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软膏,分开他的臀把那软膏挤进缝隙里。 江晓阳股沟沾染了湿滑的东西,咬着嘴唇喘气。 阮玉涵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他的腿分得更开,然后扶住自己胀痛的阳物,直接顺着润滑顶进了他臀间的小嘴。 第一下滑了一点出来,江晓阳“唔”了一声,眼睛红红地瞪着他。 第二次便没再滑出来了,阮玉涵直接顶了进去,然后按着他的大腿根部,慢慢深入…… “唔疼……”每回这人刚进来的时候都得疼,江晓阳早有心理准备了,但是随着那粗硬的柱体渐渐被他穴口吞入,那胀裂的疼痛短期内还是难以忍受…… “你怎么就不切点掉!”江晓阳略带着些哭腔地抱怨。 阮玉涵被他逗笑了,动了一动,江晓阳“啊”了一声,连忙抵上了他的肩膀。 阮玉涵分开他不安分想要合起来的腿,道:“这玩意可切不得。”拔出去,又顶进去。 江晓阳的眼睛登时湿润了。 阮玉涵俯身,直接亲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做阮玉涵做了可有大半个时辰,到最后江晓阳双眼迷离地瘫软在他的身下,阮玉涵加快动作时就合拢双腿想要避开。阮玉涵低低喘着气,将江晓阳的双腿按开。江晓阳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翻着肚皮的青蛙,而阮玉涵就是害他翻肚皮的罪魁祸首。 “讨厌你……”江晓阳喘着气说出这三个字,双颊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1 晕红,被他撞得整个人都要化作一滩春水了。 虽然一开始会嫌弃阮玉涵大,可是到后面,大却几乎把他整个人都给塞满了。 很难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如果他没有和阮玉涵闹别扭的话,这时候就抱着他的肩膀享受了。 阮玉涵便又亲他的嘴唇更加快速地将他撞得挣扎,江晓阳发出了许多“唔唔唔”的声音,低低啜泣。 阮玉涵把人压得密不透风地狠狠冲刺,抓着他的腰仿佛钳子一样迫他撞到自己胯下。 江晓阳哭着喊着泄了,抱紧了他。阮玉涵低吟一声泄入他的身体,将人抱得更紧,一下一下地亲在他的额头眼睛上。 倒好像他很宠他一样。江晓阳迷迷糊糊地被抱紧又被亲,十分恍惚地想, 第二天一大早,阮玉涵带着江晓阳上了徐府。江晓阳手软脚软,几乎不想走路。 阮玉涵明里暗里地和他说走不动就不去徐府了,江晓阳偏偏要去,不肯妥协。阮玉涵见他是铁了心地要去徐府,便也没拦,把他抱下马车,敲响了徐府的大门。 “阮少侠?”应门小厮见到阮玉涵登时笑开了道,“阮少侠来了,我马上去禀告几位爷。” 阮玉涵听到他的话便知道徐英荣徐英华应该都在,点了点头。 那小厮便招呼别人接待阮玉涵,自己往里头跑去了。 江晓阳探头探脑地藏在阮玉涵的身后,心里想着见到徐英华应该怎么勾搭他呢。 没多久徐英荣出了来:“老七!”绽开了一个笑容,然后看见了他身后的江晓阳—— “这,老七,皇上又让你管教小侯爷吗?”徐英荣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很明显,上回江晓阳惹的事,在他心里都还记忆犹新呢! 阮玉涵点头,把江晓阳拉了出来:“上一回是这小子无礼在先,今日特地带他来赔罪。” 江晓阳看了阮玉涵一眼,阮玉涵拉他的袖子。 江晓阳低着头,嗫嚅地道:“对不起。” 徐英荣道:“无妨,无妨。”只不过这面上神色淡淡的,显然并不是真心接纳了他的道歉。 江晓阳道完歉后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徐英华呢?” 徐英荣让人去请自己的弟弟。 江晓阳蠢蠢欲动的,惹得阮玉涵都不由得注目。 徐英荣不由道:“小侯爷为何要见我二弟?”上次他调戏徐雨盈然后畏罪潜逃,就是因为徐英华要教训他,徐英荣只道这小侯爷不怀好意,暗自里想要报复他二弟。 江晓阳没有回答,见到徐英华出来却是眼前一亮:“华哥哥~我好想你!”他甜腻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一下子扑入了徐英华的怀抱。 登时,徐英荣和反射性接住人的徐英华面上都出现了吃惊,而阮玉涵的面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二弟!”徐英荣反应过来后登时喊出这两个字。 阮玉涵则去把徐英华怀里的人给揪了出来。 江晓阳仿佛被捏了脖子的猫,一下子就被他拎出去。他本还要张开双手抱徐英华呢,但是徐英华却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登时,阮玉涵就把江晓阳钳制住了。 “你不是喜欢我吗?”江晓阳对着徐英华喊道,“我也喜欢你啊!” 阮玉涵将人紧紧箍在怀里,咬牙切齿地道:“你再敢胡说我打你屁股!” 江晓阳一边挣扎一边道:“我没有胡说!”盯着徐英华道,“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徐英荣震惊之后很快便是震怒:“小侯爷,你……你是何等身份,莫忘了自重!” 徐英华一直抿着唇看着江晓阳,江晓阳却在阮玉涵的怀里挣扎不住,十分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阮玉涵在江晓阳的腰上狠掐了一把,江晓阳的眼眶登时红了,然后又对徐英华道:“他对我不好!我不和他好和你好怎么样?我再也不和他好了呜呜呜……” 很显然,阮玉涵这一把掐重了,但是他闹这么一出,简直气得他眼前发黑! 他竟然对徐英华,对徐英华表白!他这是把他置于何地了? 阮玉涵直接把人的手给按住了,如果不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立刻就能把江晓阳的裤子脱下来打屁股! “他要和你妹妹成亲了,我完全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我能让父王去求皇上,让皇上赐婚……” 眼见着江晓阳越说越不像话,徐英荣反而看向了徐英华:“二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徐英华本在江晓阳抱上来时浑身一震,而后来阮玉涵将江晓阳拎了出去,他才反应了过来。江晓阳离开徐府多日,徐英华已经冷静了下来,不得不说,虽然冷静了这么多日子,但是当江晓阳扑上来抱住他的时候,徐英华还是不可避免地心如擂鼓。若不是阮玉涵和江晓阳之后的争执明显是有情人闹别扭,只怕他可能真的一时动容,露出了端倪。 江晓阳直接咬阮玉涵的胳膊了,因为早先他们缠绵过一番,他的手脚没什么力气,挣扎也挣扎不动, 徐英荣也看出阮玉涵和江晓阳之间的暧昧,什么“他对我不好”、“我不和他好和你好”云云,这显然就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眼见着徐英荣的目中都出现了震惊,阮玉涵愤愤地点了江晓阳的穴道,登时江晓阳便成了一个木头人了。 这会儿见到徐英华,江晓阳原本想要徐徐图之的欲望登时消去了大半,他一下子觉得委屈,他想到了阮玉涵要和徐雨盈结亲,想到了他先前气他欺负他,他是想找徐英华来气他的,但是到了徐府,却又觉得阮玉涵要和徐雨盈成亲的话,他为什么不干脆就跟了徐英华呢?他就是膈应也要膈应他一辈子! 江晓阳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呜呜”地哭了起来。 徐英华叹了一口气,道:“我是喜欢你……”顿了一顿,才在阮玉涵和徐英荣惊怒交加的目光下续道,“可你喜欢的是老七,不是我啊。” 当是时,江晓阳的哭声都停了,阮玉涵和徐英荣都震惊地盯着徐英华,徐英华倒是颇有些平静地续道:“你和老七只是闹别扭,何必找我来气他呢?” 徐英华在情场中可比他俩老练得多,阮玉涵低下头,去看怀中的人,江晓阳微微颤抖起来,面色却有些发白,阮玉涵低声道:“别胡闹了……” 江晓阳垂下头,眼泪却仍啪嗒啪嗒地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在地上。这比他先前哭闹还要让人揪心,甚至,心都要搅碎了。 阮玉涵忍不住,将他的脸捧起来亲他。 徐英荣失声道:“七弟!!”他万万想不到阮玉涵会在他面前这么做!大庭广众!! 刚走到门内不远处的徐雨盈徐雨嫣看见了这一幕,面色立刻白了,仿佛有钉子将她们钉在了原地,怔怔地,看着阮玉涵将一个少年抱在怀里亲去他的泪水。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2 街上看见这一幕的人并不多,徐英华却皱眉道:“进去再说。” 阮玉涵将江晓阳抱起走入府中,徐英荣要跟,徐英华将他拦下,却道:“大哥,莫管。” 徐英荣道:“老七这——还有你?!” 徐英华道:“以后再说,你们几个都不要跟过来。”他对徐雨盈和徐雨嫣说。 徐雨嫣花容失色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雨盈却有些失神地道:“原来,原来他们……” 徐英华没有留下来安慰自己的妹妹们,他直接跟上了阮玉涵,而阮玉涵将江晓阳抱去了院落,直接到了徐府一直为他准备的房间。 “老七。”徐英华出声道。 阮玉涵将人放下,听到徐英华叫他动作一顿。 “对不住。” 阮玉涵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只是动心,他并不能因为这个而去谴责自己的好友,何况徐英华和他从小一起长大,长大后又一同闯荡江湖多日。阮徐二家亲如一家,他不是那么重色轻友的人。 “我说的对不住,是指你走之后,我克制不住地亲了他。” 阮玉涵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徐英华苦笑道:“你就当我是鬼迷了心窍吧,当时我只道他想调戏我五妹,想去教训他,不过看他那么痴心地等你……”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可是显然,他的意思是江晓阳和徐雨盈的事情约莫是个误会,而他之所以道歉是因为明知道江晓阳喜欢的是他——虽然阮玉涵当时并没有和江晓阳定下关系,可在那种情况下,他轻薄了人还是不应该。 江晓阳这会儿却是道:“谁痴心地等他了,没有!” 阮玉涵道:“他和五妹——” “我和他说咱们两家会结亲,伯父很可能让你娶五妹。”江晓阳会去找徐雨盈,有一定可能是因为这个。 江晓阳却是眼睛更红,难堪得连脸都红了:“你们说这些干什么?” 阮玉涵看江晓阳一眼,却道:“那他畏罪潜逃……” 徐英华沉默了一下:“我吓到了他?” 阮玉涵忽然捉了江晓阳的肩膀,道:“你父王为什么让皇上撮合我四姐和你?” 第十七章 江晓阳的肩膀被他捏疼了,忍不住地就开始挣扎。 阮玉涵松开了点儿手,却仍抓住了他:“你告诉我,你父王为什么要把我四姐嫁给你?” 江晓阳道:“谁要你四姐——”挣扎着想从他怀抱里出来。 阮玉涵却心脏跳得极快:“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和我在一起的,你是因为喜欢我——” 江晓阳哭了,哭得极其伤心:“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难堪!难道我就这么招你厌吗?”锤了两下阮玉涵的胸口,却推不开人,“我喜欢你又怎么样,你又不喜欢我……” 阮玉涵一下子将他紧紧抱住了亲他,他的怀抱火热,双臂也是火热的,低头吻住江晓阳的嘴唇,一下子就深吻进去。 徐英华扭开了头,手指微颤,直接走了出去给他们带上了门。 “唔唔唔!”(你干嘛!) 阮玉涵抱着人真恨不得把人给揉进自己怀里了!按着江晓阳的后脑勺,能吻多深便吻多深,江晓阳气都喘不过来了,张开嘴想发出声音,然而那可恶的舌头却老是缠住了他的舌头,害得他最多发出“唔唔”的声音, 一吻完毕,阮玉涵紧紧困着人靠在他颈侧喘息。 江晓阳全身都软了,靠在椅子上哪里站得起来? “我喜欢你。”阮玉涵道,将江晓阳的头发撩开,亲吻他的耳朵鬓角。 江晓阳被亲得浑身颤抖,睁大了眼睛无措。 阮玉涵从鬓角又亲到他的嘴唇,嘴唇又亲到他的脖子…… “你骗我。”江晓阳道。 阮玉涵将人抱入怀中,一个打横,带着他到了床上。 江晓阳的后背靠上被褥便已慌张:“你说过在徐家不乱来的。” “我只是想亲你。”阮玉涵直接便压了上去,又亲、又摸、又揉…… 没多久,江晓阳便被他弄得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 昨天他们本就缠绵过许久,现在阮玉涵说不会乱来……不会乱来他摸他干什么?胸口衣襟摸入一只手去,柔嫩的乳尖被他用手指揉捻刮搔。 “放……放开……” 阮玉涵却紧紧抱着他,压得他一点挣扎的余地没有:“我喜欢你。” 江晓阳耳朵根都红了,但是他眼眶红红含着眼泪瞪他:“你骗我。” 阮玉涵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灼热的手掌贴着他的手背,而隔着衣衫胸腔里那颗心脏砰砰砰地在他手下跳动。 江晓阳的手一颤,仍旧道:“你骗我!” 阮玉涵便直接捉着他的手,往自己小腹上摸去了。 “色狼!色胚!”江晓阳整张脸都红了,抽回了手推他道,“你只想着这些,我才不相信!” 阮玉涵干脆把他的手腕压住,又堵住他的嘴巴亲了一通。 一个人的重量那可是极重的,江晓阳可说是被他牢牢地压住了,而且阮玉涵仿佛着火了一样,隔着衣衫也浑身都滚烫。 如果能的话,他得把这人给揉碎了!阮玉涵将人揉搓了一番恨恨地道:“皇上可是想将我四姐嫁给你了,你老实说,是不是让你父王误会了?” “什么四姐,唔,你乱摸……”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摸过,不许挡!腿分开一点……” “唔唔,唔不!” 阮玉涵又把他亲了个七荤八素,而且,衣服内里也摸了一个遍。好半晌,两个人才停下来一道喘息。 江晓阳无力地躺在了被子上,而阮玉涵压在他的身上仿佛一块大石头。 “重死了。”江晓阳推他。 阮玉涵却将他压得极为严实,捏着他的下巴亲他。 江晓阳的表情还有些茫然,其实他还没明白阮玉涵为什么忽然这样。他说的什么四姐?皇帝什么时候想把他四姐嫁给他了? “我从风约山办完事回来,一到徐府就听说你调戏了五妹畏罪潜逃——” 江晓阳面色一变:“谁,谁畏罪潜逃?” “府里下人说徐二哥要教训你,所以你怕他打你,直接跑掉了。”阮玉涵捏了捏江晓阳的脸颊,颇有些恨恨地道,“什么时候不跑,还挑我去的当天下午跑!” 他当时能不认为江晓阳是对他虚与委蛇,然后寻时间就跑掉了吗? “我又没有调戏!”江晓阳不服气地道:“我没有调戏她!” 阮玉涵哼了一声,道:“这个谁知道,你有那么多前科……” 江晓阳道:“你还上青楼呢!” “你就不上了?” “你那么熟!” 阮玉涵直接咬住他的嘴唇,又亲了好两口。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3 “只许州官放火……”江晓阳好不容易从他的魔爪中逃脱,红着眼睛瞪他。 阮玉涵笑道:“就是不让你点灯。” 两人在床上纠缠了半天,阮玉涵将他抱在怀里,和他说皇帝“赐婚”的事情。 “二弟。”徐英荣在客厅里左走三步右走三步,还是忍不住道,“老七和那小侯爷……” 徐英华颇为平静地道:“他们俩两情相悦,估摸着老七是栽了。” 先前徐英华可也说过喜欢江晓阳的,只不过徐英华风流,徐英荣也不担心。但是阮玉涵——阮玉涵并不是真风流,阮家家规,阮玉涵未及弱冠,不许他眠花宿柳。阮玉涵倒也听话,真的没有乱来。可是…… 徐英荣沉了脸色,只道还不如让阮玉涵乱来,他有了经验,就不会栽到江晓阳的身上。 “这小侯爷如此擅长欺男霸女,何况老七和他都是男子,这——这龙阳断袖,他们两个怎么能?” “其实这小侯爷不一定那么坏……” 徐英荣双目一瞪,徐英华便止住了声。在他大哥眼里,他也是被蛊惑的一员。阮家怎么可能接受得了江晓阳的背景?就算接受得了他的背景,这江晓阳的名声差得没边了,别说阮家了,就是普通的清白人家那也不愿意和他们结亲啊!阮玉涵还是正道年轻一代的翘楚,他和江晓阳?开什么玩笑! 眼见着徐英荣面色变得冷凝。 徐英华道:“大哥,你该不是想告诉伯父——?” 徐英荣直接承认了:“如若老七鬼迷了心窍,那我也只有请阮尚书出面了。” 如果真的告诉了阮玉涵的父亲,怕这事情便不好处理了。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告诉了伯父,六王爷那里……” 且不说阮玉涵和江晓阳这是断袖龙阳,而且,以阮玉涵那心高气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在下面? 江晓阳那样子有可能在上面么?六王爷如若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阮玉涵搞在了一起——而且江晓阳是六王爷的独子了!他只有过三个儿子,一个已经去世,一个过继了出去,如今江晓阳就是他的独子啊。 徐英荣面色登时变了:“这……” 要是六王爷知道了,肯定不会与阮家善罢甘休的。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他还要替他们瞒着吗? “荒……荒唐!”徐英荣重重地拍到了桌子上,“二弟,你给我去把老七叫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就不信他不知道!” 阮玉涵虽然年轻,又在江湖中闯荡多年,可是他到底是阮家的男丁,哪会不知道和江晓阳混在一起,引起什么后果? “老七的性子不用想就知道了。”徐英荣平静地道,“他既然已经选择和小侯爷在一起,以后的事情当然就想过了。” 徐英荣道:“难道你还想要纵容他们?现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到底他们父母那边还都不知道,如若……如若老七现下能和那小侯爷断绝来往,以后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也可以。” 徐英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大哥……” 徐英荣眉头皱得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徐英华道:“你就没看出来吗?” 如果他们俩只是单方面某人喜欢对方,那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明显阮玉涵喜欢江晓阳,江晓阳也喜欢阮玉涵的。如若徐英荣劝阮玉涵罢手,江晓阳会善罢甘休?若徐英荣劝江晓阳放手……且不说江晓阳那样子放不放得了手,单看阮玉涵就知道他也陷得很深了。如若江晓阳当真放手,怕阮玉涵也不肯罢休。 而且……阮玉涵为了他又求了一道圣旨啊……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么我就修书一封告诉阮尚书!”徐英荣斩钉截铁地道,“我会在信中告诉他事情经过,然后,让他不要惊动六王爷那边的。” 把阮玉涵给扭正了,江晓阳那边暂时就不必管了。 六王爷就算去皇上那里闹,江晓阳就算去皇上那里闹。这种事情皇上怎么插得了手?一个巴掌拍不响,但只要把巴掌分开,这巴掌便永远都响不了了。何况江晓阳荒唐惯了,六王爷和皇上不会让他继续荒唐的! 至于他们俩之间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若不是江晓阳主动,他就不信阮玉涵会对他出手! 徐英华皱了皱眉头,没有阻拦。阮玉涵和江晓阳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总有一天他们要面对家庭。 不过,徐英华趁徐英荣写信的功夫离开了,然后,他偷偷写了一张字条塞进他俩的房间,敲了敲门——提前知道消息,就好准备了。 江晓阳听了阮玉涵的解释后,心中的石头自然就放下了。 阮玉涵摸到他衣服里,他也忍不住往阮玉涵的衣服里摸。 亲吻脸颊,互相蹭脖颈…… 翻了个身压在阮玉涵身上,江晓阳咬着嘴唇道:“所以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阮玉涵一把把人压到自己胸前,掐了掐他的脸颊。 江晓阳吃痛,阮玉涵翻身将他压回去,道:“若不是你往日名声那么坏,我又怎会误会?” 他们俩初见时江晓阳就在自亵呢,何况他在江湖庙堂之间的名声可说是“如雷贯耳”。若他爹知道他要与江晓阳在一起,指不定如何大发雷霆。 江晓阳自是一番挣扎不肯依,阮玉涵却是笑,脸上明显是开心的表情。 到最后江晓阳觉得挣扎不动,反而让他占便宜,于是停止了挣扎,伸出了手…… 他的手往阮玉涵衣服里摸,在腰际胸口处来回抚摸。 阮玉涵没有拦,不过他捏了江晓阳的下巴摇了摇,道:“在徐府我可碰不了你,你莫要摸过了火……” 话还没说完呢,江晓阳已经摸到他小腹处了。 阮玉涵闷哼一声,又将他抱住了一阵揉捏。 江晓阳十分喜欢摸阮玉涵时皮肉相触的触感,虽然阮玉涵将他重重地压住,还要揉他捏他,可是当他摸阮玉涵的时候,却是满心的欢喜与兴奋。 阮玉涵的皮肤很滑,肌肉也很紧致…… 温热的触感仿佛暖炉一样,软,暖,软~ 就在他俩更加深刻地探索对方的身体时,“叩叩叩”,门敲响了。 阮玉涵和江晓阳都看向房门,只见离门不远处的地上落了一张字条,而一个人影离开了门外,很明显是把纸条投入门内的人。 “徐二哥?”阮玉涵微微蹙眉。 他俩都从床上起身,然后阮玉涵下了床走到门前捡起了字条。 “那纸上写得什么?”江晓阳伸长了脖子,也想从床上爬下去看。 阮玉涵微微一哂,道:“没什么。”把纸条揉了,放入怀中。 江晓阳穿好了鞋子走到他的身边,阮玉涵将人往怀里一搂一抱,抱着他坐到桌旁:“不过咱们马上就该启程了,回……长安,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4 我带你去见我父亲。” 一听到要去见阮玉涵的父亲,江晓阳当即便有些怯了。 如若只是去见阮尚书,他当然不会害怕!论地位,只怕阮尚书都得给他见礼。 但他要去见的却是阮玉涵的父亲!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不,应该是俊女婿总得见未来老丈人和丈母娘的…… “我,我能叫我父王一起去吗?” 阮玉涵暗道,六王爷只怕比自己爹难对付多了,直接去见他爹,他爹估计只是罚他一个人跪祠堂,江晓阳有侯爵在身他爹不敢对他怎么样的,但如果让六王爷和他爹凑一起…… “不能。”阮玉涵立刻拒绝了,“你爹要是来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更加难对付了。” “这怎么能是对付?”江晓阳信誓旦旦地道,“我爹宠我!” 阮玉涵低叹了一口气,掐了一把江晓阳的脸,江晓阳捂着脸瞪他,他又凑上去亲了一下。 江晓阳瑟缩地感觉到他在亲自己的脖子呢,脖子处小小的茸毛立起,脸颊立刻似血涌上去了一般,红了。 “你爹再宠你又如何?我听闻你爹本有三个孩子,一个战死一个过继,唯一的血脉就只剩下了你……”断人子孙何等大事?他阮家是兄弟姐妹众多,可是六王爷那儿却只有他一个孩子。 江晓阳却没听懂这话,点头如捣蒜地道:“所以父王宠我,他什么事情都会答应我的!” “如果他不答应呢?”再宠也有个度,阮玉涵才不相信六王爷会答应。 江晓阳道:“不不不,他一定会答应的!” 阮玉涵道:“那如果他真的不答应呢?”顿了一顿,捏住江晓阳的下巴道,“你难道就不准备和我在一起了?” 江晓阳满脸通红,但是他却伸手抱住了阮玉涵:“他,他不答应我也和你在一起,我……我……” 阮玉涵又忍不住把他搂在怀里了,真恨不能让他融化进自己的身体! “先说好。”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江晓阳耳侧响起,江晓阳眨了眨眼睛,专注地看着他。 阮玉涵低笑道:“我是不许你和别的女人留下子嗣的,若他们最后妥协想出这个办法,你可不能答应。” 江晓阳道:“我当然不会答应,那你……” “我自然不会答应。”阮玉涵咬他耳朵,带着些阴狠地道,“我不会答应,所以你也不许答应。若是你敢擅作主张做了这个妥协,我便立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再也不理你!” 江晓阳听了这个威胁登时红了眼眶,阮玉涵捏捏他的脸颊又捏捏他的腰。 江晓阳道:“你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定然娶个十个八个的……” “你就听我说的最后一句了?” 江晓阳垂下头道:“反正我就要那么做……” 阮玉涵哼道:“你若娶个十个八个,我便娶二十个二十八个!” 江晓阳一下子推到他胸前,叫道:“你滚,你滚!” 阮玉涵笑道:“偏不滚,这是徐府,我朋友家,你想让我滚哪儿去呢?” 江晓阳被他气哭了,道:“我知道你就是想娶二十个二十八个!”还气他! 阮玉涵道:“你若不娶十个八个,我自然便不娶二十个二十八个……” 江晓阳仍旧红着眼睛,仍旧瞪他。 阮玉涵笑着把他搂过来,道:“难道你真想和别的女人诞下后代,然后再和我在一起?” 江晓阳当然摇头。 “那你吃什么醋?”阮玉涵道,“只要你不负我,我便不会负你。” 江晓阳微微一怔,看入他似藏了浩瀚星海的眸。 阮玉涵道:“我能抵挡我父亲的压力,晓阳,你能吗?” 为父,六王爷太宠儿子了,江晓阳自然和自己父亲感情很深,而为皇亲国戚,六王爷又有凌驾于普通百姓之上的权利。虽然阮家不是寻常百姓,但六王爷若告到皇上那里…… 阮玉涵摸了摸江晓阳的脸颊,低声一叹:“我怕你不忍心和你父王作对,又怕你无法全然为我守着……” 子嗣,子嗣。 若六王爷当真退让了,难道愿意江晓阳绝后?纵然皇帝那边退让了,那也不会愿意江晓阳绝后的。 当今圣上对龙阳之事还算容忍,只是六王爷对他恩大,他怕不允他俩成事。虽说他们两人是两情相悦,可是…… 阮玉涵自己甚至都不忍心,可是,他不可能让江晓阳和别人有孩子的,哪怕是寻娼妓一夜春风他都忍受不了! 江晓阳靠进他怀里,低声道:“那你可瞧低了我。” 阮玉涵一怔。 江晓阳哼哼了一声,道:“我既要和你在一起,当然不会多看别人一眼多想别人一下……” 阮玉涵忍不住抱紧了他。 “所以,你也不许!” “好!”阮玉涵勾起嘴角,承诺道,“我也不许!” 第十八章 且不说他们两人下了如何的决定。 徐英荣却是旁敲侧击问了他俩,最后还直接和阮玉涵说,让他好好想想他自己的家庭和六王爷的家庭。 “你可知你放弃了什么?”徐英荣在他来告辞时便直白地切中了重心,“你放弃的是孝与忠,名誉与家声!” 阮玉涵道:“父亲那边我会好生说的,皇上和六王爷那边,我也会好生努力……” “他名声那么差,又还是一个男的,你知道这件事要是传扬到江湖朝堂之上,会引起多少人的风言风语吗?” “若为风言风语抛弃他,我阮玉涵成什么人了?徐大哥,咱们是好朋友,我敬你重你,可是,你今日的话注定成我耳旁风。” “你忘了他是怎么样的人了吗?你忘了他纵下行凶,逼死人妻——” “徐大哥!”阮玉涵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他往日里品行有些问题,可是我也知道他并不是从前我遇到过的那些人。” “你可本来打算杀他的!夜闯侯府,纵然不杀他,你本也想砍他手脚,好好教训他一顿,不是吗?” 阮玉涵低声一叹,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幸好皇上赶到了,没酿成大错。我很快就会带他回长安,带他去见我的父亲。” 徐英荣睁大眼睛道:“你难道想气死你爹吗?” 虽然阮家不是没有出过离经叛道的人物,但和男人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阮玉涵想和六王爷之子在一起,哪怕江晓阳是女的,阮尚书也不一定同意! 阮玉涵道:“父亲向来宠我,但这事纵使他生气,我也得告诉他。” 徐英荣本以为阮玉涵会选择隐瞒阮尚书,而他通知阮尚书阮玉涵好上龙阳断袖——具体的却是没提,如若不然阮家当真要风波迭起,但他没想到他会准备直接告诉他! “你……真的是认真的?”徐英荣怔怔然地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5 道,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才行。 阮玉涵斩钉截铁地道:“他不负我,我不负他!” “老七!” 阮玉涵拱手道:“徐大哥,多谢你款待我俩,不过我打算快些带晓阳去见我父亲,以免家中还为我四姐烦扰忧愁,” 徐英荣深深地吸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怕是另有别因吧。” 再稍稍想一想,徐英荣便怀疑徐英华把他通知阮尚书的事情告诉了阮玉涵。若不然阮玉涵这么急匆匆带江晓阳去见自己的父亲,图什么呢? “还请徐大哥看在我与他都还年轻,但已彼此认定的份上。” 这事到底是阮玉涵的家事,若他执拗不肯听话,徐英荣又能说什么呢? “好好好。”徐英荣挥手道,“你自该回家告知你父亲。你别忘了你父母平日里如何疼你宠你,如今可千万不能为一个外人伤了他们的心。” 阮玉涵微微一怔,道:“我尽量不让他们伤心。” 若真让他们一点都不伤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真的那样,伤心的怕就是他想永远捧在手心里的人了。 徐英荣“放过”他们自然不是真想成全他们了,他只是寄希望于阮玉涵的父母。 阮玉涵与江晓阳两人登上了马车,徐英荣目送他们而去,那目中面上,全是散不开的忧虑。 “你爹凶吗?” “不凶。” “你娘凶吗?” “不凶。” “你哥哥姐姐凶吗?” “都不凶。”阮玉涵直接吓唬他道:“你再干扰我驾车我就把你塞进马车里去。” 江晓阳第一次坐在车外呢,正是新奇的时候,闻言终于不再说了,但是靠在他身上,总是要往他的肩膀上钻几下、抱几下他的腰。 出了徽州至官道,这一路上行人虽有,但大部分没看清楚他们俩就过了。 阮玉涵带着江晓阳招摇过市,往长安城进发,这一路上也不知碰到多少武林人士——阮玉涵在江湖之中名声自然极大,但是又看见他身边依偎着一个少年…… 哦,应该是看错了。 他知交满天下,长安附近更是数不胜数的亲朋好友。不少人见到他时惊疑不定,想要上前打招呼吧,看见江晓阳又忍不住犹豫。 那是谁?那是什么情况? 哪怕没几分眼力没多少经历的人都看得出来,阮玉涵和那少年关系暧昧,这断袖分桃龙阳之事…… 他,他这么高调的吗? 阮玉涵都驾车至阮府了,竟没多少人敢上前打招呼,反倒是许多人小声嘀咕,意思是难道他们认错人了? 阮玉涵神色如常,有人打招呼,便冲他回礼一笑,他的朋友得到了回应自然确认这就是阮玉涵,然而阮玉涵为什么会和一个少年依偎着回来…… 也许是阮家又有个什么远房亲戚的。 对,一定是! 徐英荣的信比阮玉涵要快到阮家。 阮父看了信之中,自然是大惊大怒。 阮母问他出了何事,阮父便把信给了她,意思是阮玉涵不学好,终于爱上比三教九流还不如的末流。他不许他宿娼狎妓,没想到他竟然玩起了男人! “我便说他那个风流之名不好!你还硬说此风流非彼风流!” 阮母哼道:“风流本就没有下流的意思,你们男人将它变作了这个意思,到头来还怪它名字不好听。” 阮父道:“你看看你看看!他风流出了个什么下场?竟然玩起了小倌!” “啪”地一声,将信拍在了桌子上。 阮母道:“这……玉涵应不是那样轻浮浪荡的人,你不如等他回来,再问问是不是误会……” “什么误会?”阮父冷冷道,“徐家老大寄来的信,他们交情那么好,若无确切事实,会把信寄到他老子的头上?” 阮母还要再说。 “七少爷回来啦!七少爷回来啦!”门房小厮飞奔而来报信。 阮母面上一喜,道:“回来啦!” 阮父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冷道:“回来得好!”拍了拍衣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个逆子怎生解释这一封信!” 阮母想要拦住阮父,但是阮父却道:“慈母多败儿,你现在若不好好管教,还不知道他要惹出什么事来!” “你给我冷静一点再去!” “不必冷静,我就这么去!” “哎呀!” “哎呀你拦我干什么?” “七少爷过来啦,老爷夫人,他们已经进了角门!” 阮母便道:“那不是很快就要过来了?”扯住阮父的衣袖,道,“你给我先把衣冠整了!” 阮父当真停下来理了理衣冠,毕竟方才拦推之中,弄乱了些衣服…… “刚才报信的小厮说他‘们’?他还敢把人带回家里来?!” 阮母给他理衣服,并不接话。 “他要是真敢把人带回家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爹,娘。”阮玉涵和江晓阳过了拱门,走向院中。 阮母当即露出一个笑来,回头,道:“玉涵,你回来啦?” 阮父则是立刻道:“逆子快点滚过来,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一抬头,就看见阮玉涵身边站了一个他见过不下十次的人…… 却见江晓阳抱住了阮玉涵的手臂,踯躅了一下:“爹,娘。”对着阮父阮母点头。 阮母微怔,阮父话说到半天卡住了忘词。 阮玉涵咳嗽一声,低声道:“你现在还得喊伯父伯母。” 江晓阳“哦”了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对阮父阮母再度点头:“伯父,伯母。” 阮父:“……” 阮母:“……” 阮玉涵道:“爹,娘,咱们进去说吧。” 阮母堪称是把阮父拉进去的,而阮父面上惊疑不定,半天也没敢往深处去想。 阮玉涵请阮父阮母上座,为他们端了两杯茶来,阮父阮母接过了茶,但仍看着他,阮玉涵把衣裳下摆一撩,“砰”地一声跪下了。 “玉涵!”阮母当即站了起来。 江晓阳想把他拉起来,阮玉涵摇了摇头,弯腰低头道:“不孝孩儿回来了,向爹娘请罪。” 阮父手里的茶杯“哐唧”一声落地:“逆子——!” 江晓阳便也随他跪下,然后,还往阮玉涵那里蹭了蹭。 阮父本来有一腔的话想骂!!可是江晓阳这么一跪,他所有想骂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阮母不知道江晓阳的身份,站了起来,又坐了下去:“玉涵!”她摇头一叹,“你,你怎么能把人带回家里来啊!”暗示地往阮父那边使了一个眼色,“断袖龙阳还把人带回来,这不是气你父亲吗?” 阮玉涵道:“事有突然,的确让父母受惊。只是……”他顿了一顿,还是接下去道,“我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6 想这件事情必须得告知父亲母亲,还请您老成全孩儿。” 阮父站了起来,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晓阳道:“伯父,我与……我与你的儿子两情相悦,还请您成全我们。” 阮父一个趔趄,阮母连忙上前扶住他,阮玉涵本已倾出半个身子,但见阮父很快站直,拍桌子道:“你们胡闹!” 江晓阳缩了缩脖子,阮玉涵揽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快放开:“对不起,爹,我们没有胡闹。”微微吸了一口气,续道,“六王爷那里,我与晓阳,也会告知的。” 这件事怎么竟牵扯到六王爷了?阮母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阮父却已道:“逆子,你和他,你和他——?” 阮玉涵道:“爹!”他弯腰磕头,磕了三个。 阮母拉住阮父道:“非年非节,何必闹成这个样子?” 阮父道:“你可知道他闹出了什么事来?”他指了指阮玉涵又指向了江晓阳,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愤愤将手收回。 “老爷……”阮母担心地道。 “小侯爷,逆子胡闹,我在这里为逆子赔罪!还请小侯爷多多见谅,饶恕我这逆子大不敬之罪!!”阮父竟然神色一整,弯腰低头,向跪在地上的江晓阳行礼。 阮母诧异地看向了江晓阳,却见江晓阳挨在阮玉涵的身边,道:“伯父不必多礼,我与玉……与玉涵情投意合,还请您,您老成全!” 说出这一句后江晓阳面红耳赤,皆因他早先从未喊过阮玉涵的名字,这一下喊了“玉涵”两个字……他偷眼去瞄他,阮玉涵也正垂首往他这边看来…… 阮父见他二人挤眉弄眼,更是生气:“我阮府门第不高,高攀不起侯爷这等皇亲国戚——!” “爹!”阮玉涵出声。早先阮父给江晓阳行礼便已有撇清关系的意思,如今说得更加不留情面! 江晓阳却是道:“我不用你们高攀啊。”他道,“我与将来的夫人必然身份有别,但是,只要喜欢,他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我不介意,也会让父王不介意的。” 阮父气得一颤,摆明了挤兑之言他倒似全然听不出来一般!他竟还理直气壮地认为他阮家高攀不上侯府!若论名声,论清白,明明就是这小侯爷配不上他家儿子! 阮母更是诧异地道:“玉……玉涵!你这是要嫁——不是,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阮父道:“竟然出了如此忤逆,莫非我在朝中做事未曾尽心,平日又不曾恪守道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阮玉涵道:“爹,此事都是孩儿的不是,您千万别认为自己犯错,若不然孩儿愧疚弥深,实在不孝!” “你既认为你现在不孝,那就给我站起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阮玉涵垂首道:“对不起爹,孩儿……这次是认真的。” 从小到大阮玉涵都是一个倔脾气!阮父一直认为是自己夫人把他宠坏了,但因为阮玉涵在江湖之中闯出老大名声,也让他老怀甚慰——现在倒好了!早知道便让他和老大老二一样进入朝堂!也免得沾染上这等歪风邪气,还和小侯爷搅和在了一起! 且不论他们两人是龙阳断袖,光是这名声,这身份,他也万万不会答应他们在一起的! “你若是冥顽不灵,就给我去祠堂跪着!”阮父厉声道,“你在那儿好好看看我们阮家的列祖列宗,再想想今日这一番作为可算对得起他们?” “老爷!” “不许说情!”阮父打断了阮母的话,“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再滚回来来见我!” 阮玉涵弯下腰,叩首道:“是,爹。” 江晓阳咬着唇看向阮父,阮玉涵却拉了他,一起走出门外…… 阮父“唉”了一声,愤愤地坐了下去。 阮母道:“何必如此?”顿了一顿,方道,“玉涵向来是个倔脾气,若他真在祠堂前面跪个几天,你想怎么样?” 阮父道:“那就让他继续跪!”他斩钉截铁地道,“夫人,这事千万不能心软!纵然这断袖分桃我们不介意,难道六王爷那边也不介意?” “老爷……” “我也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遇到过?我知道他是真动了心,不是想玩玩。可是夫人,我宁愿他是玩玩的!且不说那江晓阳的为人品性大大不良,六王爷只他一个独子,江晓阳封侯建府,而我阮家又几代重臣——”原本他以为阮玉涵玩小倌,打算大惩小诫一番让他正正风气,但是他没有想到,阮玉涵竟然是和小侯爷搅和在了一起! 阮母吃惊道:“有这么复杂吗?”她犹豫道,“其实这男男女女,又不是没有过先例……”现在的风气也没那么保守,如果阮玉涵真的喜欢,也不用那么排斥…… 阮父道:“怎会没这么复杂?”他咬牙道,“老七这些年行事本就太过心狠手辣,这朝野上下许多人也对他恨之入骨!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为难过老七。可是如今他犯下大不敬之罪,往日品性皆要受到质疑!早先他求皇上给予旨意,让他去管教小侯爷,如今呢?他竟然还要和小侯爷断袖分桃!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如果不好好处理,到底会闹成什么样子!” 江晓阳的名声本来就不好,阮玉涵能和他在一起,旁人又会怎么看他?阮玉涵是家中幺儿,他们夫妻包括这上上下下的兄弟姐妹都很宠他,可是,这事却不能随他! “再说!”阮父不等阮母开口,“你难道希望玉涵和那个小侯爷在一起?他们可无法为你带来任何孙子孙女,更别提那小侯爷先前什么名声?都能去林府放火!如此的人品,怎么能让他跟了老七?” 阮母道:“刚才跟着玉涵的就是小侯爷吧……”迟疑了一瞬,道,“我看,年纪轻轻很喜欢玉涵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个坏人……” 阮父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说他是小侯爷,别说他男子,光是这品性,我就不会允他进我阮家大门!”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阮母惊了一惊,无奈道:“可是,至少玉涵是喜欢他的。若他真那么坏,玉涵会动心吗?” “夫人!”阮父道,“你别又像以前一样纵着他了,这事可不同以往!” 阮母长叹了一声,道:“我听你的便是。但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伤到玉涵,若他真的在祠堂外一直跪着,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他继续跪下去的。” 阮父半天才挤出一句:“慈母多败儿!” 阮母哼了一声道:“我就只听说过养不教父之过!”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终于,阮父让人进来,叫他们去阮玉涵那里看看。 阮玉涵进了祠堂,一撩衣裳便跪下了。 江晓阳看了一眼帷帐之中的牌位,咽了咽口水,去拉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7 阮玉涵的衣服,道:“你真的要跪啊。” 阮玉涵道:“父母之命,当然要跪。” 江晓阳道:“那若他们一直不同意呢?” 阮玉涵无奈道:“那也只能一直跪下去了。”他不可能和父母反目的,那样才是真正的不孝! 江晓阳不想让阮玉涵跪,然而他若不跪,阮父阮母又不会轻易答应他们俩的事情。 江晓阳咬咬牙,跪在阮玉涵的身边,阮玉涵阻了他道:“你要知道你跪在这祠堂里,就不能再站起来。” 江晓阳道:“你不站起来,我就不站起来。” “别闹!”阮玉涵目光一深,又道:“你若跪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是半途受不住,起了来,只怕比不跪还着人眼。”一开始便不跪也就罢了,若他跪在半路受不住,岂不给阖府上下的人留下话柄,说他娇生惯养,半路放弃——指不定他爹娘拿这个当把柄说江晓阳对他意志不坚,阻止他们在一起呢。 江晓阳咕哝道:“你就认定我会半路爬起来?” 阮玉涵挑眉道:“我在这儿至少得跪三天三夜,你吃得消?” 江晓阳微微一怔:“你……你爹娘如此狠心?” 阮玉涵摇头道:“爱之深责之切,其实他们已很心软了。” 江晓阳咬了咬嘴唇,半天也没有说话,他心头有些酸,而且还有些软,可是他怎么让阮玉涵一个人跪在这里?说不定还要跪三天…… “就是我半路受不住了爬起来,那我也陪过你了。” 江晓阳还是跪下去,揽了他的手臂靠在他肩头道:“他们说他们就说去……反正,反正我就是要跪!” 阮玉涵一怔,忍不住笑了,他微微眯起眼睛,凑过去在江晓阳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江晓阳缩了一缩有些脸红,阮玉涵气沉丹田,继续看着那些牌位——他当然知道江晓阳这么做最后全会变成无用功,但是哪怕其他人都因他半路爬起来而诟病,他却反而更加喜欢他。 第十九章 他们两人这么一跪就跪到了晚上。 阮玉涵的兄长还有未出嫁的姐姐们都来看过他了——只要在府里的。 下人把他们拦在祠堂之外,阮玉涵的四姐在外头低声道:“连饭都不让送吗,何至于此?” 下人也低声道:“这是老爷下的命令,老爷是铁了心了……” 阮玉涵武功高,耳力也好,这对话自然听入了耳朵。 江晓阳已睡过去了,睡在他的膝盖上。 阮玉涵抚摸着江晓阳的头发,暗自思忖着今日的事情。他在江湖上闯荡日久,挨饿受冻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江晓阳从小娇生惯养的,估计是撑不住的。他想着自己亲娘心软,半夜十有八九会来送吃的,不过如果他爹硬要他妥协的话,半夜应该会拦住…… 若是这样的话,该怎么把江晓阳给送出府去呢? 月上柳梢头,但是阮府却还是灯火通明。 阮母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低声道:“你真打算一直不给他送饭,让他一直跪下去?” 阮父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听她这么说,便道:“现在不过是饿肚子,吃点苦头。若真‘成全’了他们俩,你想想六王爷会怎么对老七?” 阮母低低一叹,道:“难道你饿得了他?若他真想和那小侯爷在一起,你便是把他活活饿死,他也不会向你低头!” 阮父当然知道这一点了,若阮玉涵的骨头不硬,那也不敢得罪朝中如此多的人物。但这事和别的怎么一样?他身为人父,绝对松不了口。 “那小侯爷还和玉涵一起跪着呢,难道你也要饿他?” 阮父道:“下人禀报过了,小侯爷早已睡着——” “那等他醒来了呢,你也不送?”阮母摇头道,“这样还不是得罪了六王爷。” 阮父道:“现在饿着他们,至少不关乎性命!”摇摇头,又道,“你若真心软了,便想想六王爷知道这事以后会怎么发作!” 以皇家的脾性,定然是护着自家人,把那个敢勾引自家人的坏小子给咔擦了。不管怎么说六王爷都是皇亲国戚,阮玉涵什么人都可以招惹,却不能去招惹皇家!皇帝再对他有好感,这远近亲疏,难道还会分不清楚吗? 阮母深深一叹,只得不加干涉,然而等阮父睡着了,却还是从小厨房做好了东西,带着婢女拎着食盒往屋里送。 那屋门外的人老早就候着了,拦下阮母道:“老爷吩咐了,不许往里送东西。” 阮母道:“他是子时前吩咐的还是子时后吩咐的?” “这……这自然是子时前。” 阮母便笑道:“子时都过了,那日子也过了一天。昨日的吩咐今儿个未必作数,再说了,难道你们真想饿着七少爷和小侯爷不成?” 那屋外的小厮愣了一愣,犹犹豫豫地对视一眼,又道:“夫人,不是咱们不给您开门,也不是咱们不着紧七少爷。实在是老爷说若其他人进了屋子,甭管是少爷小姐老爷夫人的……那,那都要把我们两个的腿打断!” 阮母沉下脸来:“这个倔驴。” 阮玉涵在屋内听见阮母的声音,轻轻道:“娘!” 阮母目光登时一动,拉拉贴身婢女,道:“你听,可是玉涵在叫我?” 那婢女道:“是啊,好像是七少爷的声音。” 阮母便又对门前的人道:“不许进门,在窗前总行?” 那两个小厮道:“老爷未曾吩咐窗前。” 阮母笑逐颜开,招呼婢女来到窗前,阮玉涵并不起身,阮母和婢女把窗户弄开,把食盒用绳子绑了放进去。 阮玉涵见那食盒一愣,转瞬间又道:“娘,您暂且莫走,孩儿求您一件事。” “你可知道你父亲这次可是铁了心了。”阮母叹了一声,方道:“什么事?” 阮玉涵道:“把晓阳接出去吧,他未习过武,如此怕是吃不消。” 阮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玉涵啊,你只想着他吃不消,可曾想过你爹娘我们也在为你提心吊胆啊!” 阮玉涵道:“娘,我与他怎么说也算经历了生死,对爹娘尽孝孩儿自不敢忘,但是不能为了尽孝,就做了薄情寡义的人!” 阮母低笑道:“你这话说得,好像和他在一起就有情有义了一样。要知道他的名声可差得很,我看那小侯爷长得也算标志……” “娘!”阮玉涵沉下脸来,知道阮母这是说他为色所迷呢。 阮母笑了一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他。从小到大这么护食,也不知你这脾性是好是坏!若为娘的说句话,我便说你的容貌比他还好看百倍,指不定是他——算了算了不说了,我能把他弄出来,但是你……” “我会继续听爹的话。” 阮母低低一叹,道:“玉涵啊,就是你爹这里妥协了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8 ,六王爷那里可怎么办?” 阮玉涵一愣,皱起眉头道:“我与晓阳会一起向六王爷求情……” 阮母在窗前但见那小侯爷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腿上,睡容模样倒也显得安宁。 “唉……” 若真求求情六王爷就能答应,他父亲也就不用那么为难了! 阮母招呼着人,轻手轻脚地进去。 那小厮想拦,阮母便皱着眉头虎着脸道:“我们是要把小侯爷接出来,就是明天老爷知道,那也只会夸你们!小侯爷在阮府受累,被旁人知道了可是杀头的罪名!” 小厮们登时跪下,连声道“不敢。” 阮母便笑道:“起来起来,不要弄出动静,把人给惊醒了。” 那厢阮玉涵在屋内,轻轻把江晓阳抱起来,江晓阳轻咛一声皱眉,阮玉涵便点上他的睡穴,运了些力…… 江晓阳便立刻睡熟过去了。 两个婢女把人半抱了出去,阮玉涵手指一动,还是没有拦下。 阮母吩咐下人去备轿。 阮玉涵在屋里道:“只有娘能帮我了,多谢娘。” 阮母在窗边指了指放进去的盒子,道:“你好好的,便是帮我了。” 阮玉涵只得垂首,应了阮母。 阮母着人把江晓阳送回苏州,为免他半路醒来又回转来,便给轿夫了一包迷药,叮嘱他们迷了小侯爷。 轿夫当然不敢,阮母便身先士卒,给江晓阳喂了一点。 “若是剂量不够,你们再喂,可别喂得太多!” “是,夫人!” 阮母便让他们趁着夜色把江晓阳抬走,估摸着等天亮了,派人追也来不及了。 江晓阳半路之中醒过来一次,醒过来时但觉得头晕眼花,全身无力。 他想叫,想喊,外头的人伺候他喝水吃东西,但等他觉得自己气力应该恢复了,却又很快地睡了过去。 如此一来,竟然睡了一路! 春梅带人把小侯爷半扶半抱地带回了他的寝室,得知缘由后自然又气又心疼。 虽然六王爷很宠江晓阳,可是六王爷那里也不会愿意的! 六王爷本来就对阮玉涵不待见了,知道了这事,还不大发雷霆? 没有继续喂迷药,江晓阳很快就醒了,春梅着人备衣备膳,让他吃饱了之后好好拾掇了一番。 “我怎么会在这里?”春梅正替江晓阳擦头发呢,江晓阳却有些迷茫地道:“我感觉最近一直在做梦。” 春梅便叹了一口气,道:“什么做梦啊,你这是被人用药迷了呢!” 江晓阳一怔:“用药迷了?” 春梅恨铁不成钢地道:“不但被人用药迷了,还被人用美色迷了!” 江晓阳一下子便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他,他,他呢?” 春梅道:“谁啊?” 江晓阳涨红了脸,道:“不就是玉,阮……阮玉涵!” 春梅冷哼一声,道:“他?他差人把你送了回来!” 江晓阳立时便似呆住,半晌后,急忙道:“备轿,我要去长安!”阮玉涵还被罚跪着呢,难道他要一人跪到天荒地老? 春梅连忙道:“小侯爷,你可别乱来,阮尚书教训自家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若是王爷知道您一并受屈,他还不迁怒阮家?” 江晓阳咬牙道:“他若是迁怒,我就不理他!” 春梅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小侯爷,若是王爷为了你降罪阮家杀了阮玉涵,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啊?” 阮母虽是听阮玉涵的话把江晓阳送了回来,但嘱咐轿夫时却也转达了自己的意思。 若江晓阳真的执意要和阮玉涵在一起,他可保得住阮玉涵么? 这小侯爷比阮玉涵还小两岁,早先顽劣不堪,便是现在也不像是个能托付终身的。阮母相信他们两人在一起一定是阮玉涵占主导地。可是,身份上,江晓阳却比阮玉涵高得多。 阮玉涵一介草民,若是六王爷知道大发雷霆先斩后奏,江晓阳未必帮得上什么忙。但见阮玉涵那般执拗,到时候阮家退让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若退让了,就要让自己孩子冒生命危险,这天下又有哪一家父母愿意? “他若敢杀,我便这辈子都不理他!”江晓阳几乎叫了出来,眼眶都红了。 春梅见他如此,也是无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把消息告诉六王爷,若是六王爷知道了…… “若他只是认为你鬼迷心窍,非杀不可——” “那我就和他一起死了!” 春梅一时失声,半晌后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她虽不信江晓阳下得了手自杀,可是他既有这个念头,便更说明他吃了秤砣铁了心。 “事到如今……”春梅沉吟片刻,道,“不如,让六王爷到府一聚。”江晓阳若真这般坚定,说不准六王爷会退让。 江晓阳想要说些什么。 春梅却道:“你现在去阮家也没用!这事必先得咱们王爷松口,若不然泼天之罪,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江晓阳并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复杂,咬了咬嘴唇,仍旧有些不愉快。 春梅为他细细解释了一番,并道:“这件事若是王爷那儿动了杀心,皇上也没有办法干涉!若是王爷那儿松口,这事也许……” 江晓阳咬了咬牙,便道:“那,那你替我写一封信,让父王过来。” 春梅点了点头,道:“好!” 江晓阳正是六神无主之际,春梅既这么说了,他也就胡乱点了点头。 春梅着人写了一封信,请六王爷过来。 信中也没提到江晓阳与阮玉涵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道江晓阳想他了,邀请他来侯府一聚。 六王爷收到信自然欣然前往,早前阮玉涵接了圣旨要管教他儿子,皇上明里暗里地不许他去“搞破坏”。现在是他儿子想他了,他总能去的吧!因此,他立刻着人收拾,便打算向侯府进发。若自己儿子受了委屈,他还能找借口常住侯府——就是皇上怪罪下来,也不好怪罪老子去看儿子的吧? 却说江晓阳被送回侯府之时,阮玉涵已在祠堂跪了几天几夜。 兄弟姐妹轮番劝自己父母又劝自己弟弟。可是阮玉涵铁了心了,阮父也铁了心了! “就算是铁打的人,再跪下去也要伤了!”阮母咬牙道:“玉涵虽是习武之人,但是习武之人跪这么久,万一留下个什么病根的……” 阮父身体一震,阮母道:“我听说神医还在明月楼,你若让他再跪下去,怕是就要请神医过来了!” 阮父低低地叹了口气,道:“是不是我永远都不许,他就准备跪死在那儿了?” 阮母眼眶一红,道:“你若再让他跪下去,我便同他一起跪着。” “你……” “养而不教,均是父母之过,想来我也愧对阮家列祖列宗。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49 ” “你这是拐弯抹角地在说我。” 阮母道:“说你又怎么样?谁让你让他进武林的,谁让你替他去向皇上求圣旨的?” “这——” 阮母打断他道:“你身为人父,助纣为虐,怎么,现在还要逼死自己的儿子吗?六王爷那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倒是想要我七儿的命了!” 阮父明明知道她这是在强词夺理,然而,阮玉涵当真一直跪着,他也甚感不安。 夜间有风,祠堂也凉。 阮玉涵有内功护体,可架不住一天、一天……这几日他是否合过眼? “若他再跪半天——”阮父咬了咬牙,“就让他滚过来!” 阮母眼前一亮,知他这是松动的意思:“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便是我说的。” “等他来了,你得同意——” “同意什么?我才不同意。” “我不管,你便是得同意,六王爷那儿……” 阮父便轻轻叹了一声,道:“希望六王爷不会下令,也希望他能熬过这场自己招惹的风流债!” 此处一场风波自不必提,阮玉涵从祠堂处至阮父面前,阮父便先怒斥恐吓,假作气愤难抑要把阮玉涵逐出家门。 阮玉涵只请罪叩拜,却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阮父还想再多恐吓一会儿,阮母却怕阮玉涵当真负气而去,戳破了阮父这做戏的样子,道:“同意便是同意,不同意便是不同意!若不同意,怎么不让我儿继续跪下去?把他叫回来作什么惺惺之态” 阮父没法,阮玉涵已跪了几天了,若再跪下去只怕真的先倒了。只得将气愤神色去了,对阮玉涵道:“我们退让,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不代表你这事情就做得对!你要知道,若是六王爷那里……” 阮玉涵道:“爹爹放心,皇上明理,不会将此事祸及家人。若六王爷想要处置我,他手下的人也抓我不到!” 以他武功,的确能夸下这样的海口,但是阮玉涵不过一个人,六王爷手下也不是没有武功高强之辈! “只有千日做贼,却没有千日防贼的。你若真心想和那小侯爷好,你……”阮父叹了一声,自己却也没有丝毫办法。他怎说得出口让阮玉涵真到危急关头挟了江晓阳的话来?“万事小心,若你真因此事殒命。我与你娘羞于将你葬入祖坟!你可切记,切记!” 这话说得极重,死者为大,但他却说若他死了他便将他逐出门庭!阮玉涵却知道自己父亲这是必要他活着回来的意思:“多谢爹爹成全。”跪下来再磕几个头,便启程,去江晓阳那儿了。 “父王快到了吗?” 艳阳照天。 江晓阳在侯府里等得说不出的焦躁,总时不时地要问一问春梅。 春梅便道:“算行程,六王爷快到了。” “真的快了?” “真的快了。” 江晓阳便只得耐着性子等下去,心里却想着,不知道阮玉涵那儿怎么样了? 阮玉涵从侯府上翻墙下来,轻车熟路地往江晓阳房间里摸。 江晓阳从下午等到晚上,吃完晚膳,便径自回了房间。 阮玉涵矮身至窗前一推,把窗户推开,便直接从窗户里翻了进去。 “谁?”江晓阳听见窗户发出轻轻一响,走到窗边看了看。 “难道是风吹开的?”他挠了挠头,暗道自己疑神疑鬼。把窗户关了,走回床边。阮玉涵一下子从背后把他抱住,道:“你猜我是谁?”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气息,江晓阳当然认出了人:“你,你回来了!”他一下子把阮玉涵的手扒开,扭头就扑入了他的怀抱。 阮玉涵被他撞得一个趔趄,竟有些下盘不稳:“回来了。”说着,便把他的下巴勾了起来,亲了一亲他的嘴唇。 江晓阳起先身体有些僵硬,但碰了一碰之后,却是主动凑了上去。 他搂住了阮玉涵的脖子,而且是双手搂住。 咬,啃,舔,几乎把他的嘴唇当做了糕点,辗转不去。 心上人如此热情,阮玉涵当然却之不恭,从善如流地抱住他的腰,舌尖灵活地探入他的口中,与他的相互嬉戏缠绕。 “唔……唔嗯……”从鼻子里发出的鼻音撩人得紧,江晓阳眼中仿佛有一汪水,映着亮亮的神采与迷离。 “这么久了,还是很甜。”阮玉涵亲完之后亲昵地蹭着他的额头,江晓阳也蹭他,蹭着蹭着蹭到他脖颈上去。 “你爹娘……” “我爹娘同意了。” “我父王……” “接下来就剩下你父王了。” 江晓阳刚想说他和春梅把他父王叫来了,算算行程,应该就快到了。阮玉涵却似乎觉得不够,又把他下巴抬起来亲吻他的嘴唇。 江晓阳立刻又把双手都挂到他脖子上了,如果可以,也许他整个人都会挂到他身上上。 阮玉涵这几日可说是历经艰辛,但是要来见江晓阳,他却逼着自己睡了一觉,还在苏州洗澡换衣。 从前说女为悦己者容,他竟为见江晓阳这么拾掇,若是几个月前,怕是光是想想便觉嗤之以鼻。 阮玉涵一把把人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床上。 江晓阳的后背刚抵上床榻的时候还想着自己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告诉阮玉涵呢!但是,阮玉涵又亲了下来。 “唔,唔唔!”江晓阳登时十分主动地张开双臂把人搂住,不但闭上了眼睛,而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这样的邀请信息,阮玉涵饿了这么多天,当然被撩拨到了。 “我去把门窗锁了。”亲了一下江晓阳的额头。阮玉涵在几瞬之内便把门窗关闭,然后,在江晓阳从床上坐起来又想起那件事的时候又把他压倒了亲吻。 江晓阳这下子什么都忘了,重要的事再也想不起来! 第二十章 床帐被放下,衣带被解开,江晓阳的衣服里不多时就有一只手伸进去了,他还在拼命地仰着头和阮玉涵亲吻,甚至希望能和他亲到天荒地老! 阮玉涵想要放慢一点节奏,毕竟江晓阳在不断发出“唔唔嗯嗯”的声音,他怕不放慢点儿节奏自己就想立刻把他扒光了进入正题。 既想快,又想慢!简直折磨人。 江晓阳很安分地躺在他身下,只除了他的腿,他的腿很不安分地弯起来去缠他的腰。 江晓阳缠的时候未必想了什么,但是—— 阮玉涵捏住他的乳尖揉了揉,江晓阳“唔”了一声,阮玉涵咬了一口他的脖子,然后就把他的腿分开完全跻身进去了。 阮玉涵身上是火热的,抱着他就好像抱着一个火炉。 江晓阳身上是软的,压在他身上便恨不能多揉一揉。 因为江晓阳主动用腿去缠他,而久别情热,哪怕阮玉涵克制了力道却还是克制不住…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50 … 没多久,江晓阳便推他道:“你好重。” 将人整个牢牢压在身上不容缝隙地亲吻,当然很重! 阮玉涵没有立刻放开他,而且是不断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亲他的嘴唇。 江晓阳动都动不了,顺从地和阮玉涵亲吻了半晌,才道:“你的衣服!” 阮玉涵的衣服都还没脱呢,倒是江晓阳的衣服都松松垮垮地快没掉了。 阮玉涵低笑一声,道:“这么着急?” 江晓阳的面上登时红了,道:“明明你……”明明就他更着急! 阮玉涵便叹了一声,道:“我怕这么快就把衣服脱了,你会受苦。” “啊?”江晓阳道,“可是你衣服硌到我了……” 阮玉涵便幽幽地看着他,道:“若是脱了,我怕把持不住……” 江晓阳的脸比先前更红了,然后眼睫毛动了动,瞥到一边去,嗫嚅道:“没……没关系……” 阮玉涵心中一动:“你说什么?” 江晓阳脸上都要冒烟了:“没,没关系!” 阮玉涵便哈哈一笑,双手一擒把江晓阳抱起来搂在怀里。 “这是你说的。”盘坐起来,按住人,又好好亲了一通。 不到半柱香功夫,阮玉涵就把他给扒光了! 江晓阳不忿,因为阮玉涵扒他的时候自己可是衣衫完好的。 阮玉涵亲着江晓阳的锁骨,轻啃,吮吸……江晓阳就趁着他低头亲自己的时候扒他的衣服,胡乱地扒,因为没先把腰带扒了,所以半天也只是扯松了衣襟。 “再扯就扯坏了……”阮玉涵都从锁骨亲到他乳首了,舔了一舔,又含住。 江晓阳浑身一震,痒得厉害,阮玉涵一边用牙齿轻轻地咬一边从江晓阳腰部摸到他屁股。 江晓阳屁股被他掐了一掐,便道:“你脱啊,你脱啊!” 阮玉涵嘬着他的乳尖含糊不清地道:“你脱啊……” 江晓阳浑身都软了,只想抱着他的脑袋让他多亲亲自己的胸前,闻言只道:“我脱就我脱……”但是呢,手却没去扒他衣服了,而是从他衣襟里探进去,直接往他衣服里摸。 阮玉涵被他摸到时浑身便如通电般刺激了一下。 江晓阳感觉到阮玉涵僵了僵,嘿嘿一笑,便更往下面摸,还去按他衣服里的乳首,还想揪一下、捏一下…… 阮玉涵报复性地在他胸前吸了一口,几乎把他乳尖吸红了,江晓阳“唔”了一声,更报复地在他衣服里抠了抠…… 阮玉涵直接捏了他下巴固定住他脑袋深吻了一通,搂他腰的力道几乎想把他搂断了。 江晓阳不多时便喘不过气来,想要推开他,阮玉涵偏巧这时候往他腿间摸了,从大腿一路摸到腿根,一下子把那已站起来的肉根捏在了手里。 “唔唔!”江晓阳颤抖得厉害,肉根顶端便溢出了一点点的白浊。 阮玉涵用指尖碰了碰顶端,把那顶端的液体沾了下来…… 奇异的羞耻登时让江晓阳抗议了:“你干嘛呢!” 阮玉涵便握住了他,道:“快点,先泄点出来。” “什,什么泄……”江晓阳还没有说完整话便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敏感处被掌握在别人手里,一碰一弄简直无法抑制! 阮玉涵道:“……没带软膏,先弄一次出来比较好。” 不等江晓阳再抗议,阮玉涵登时加快了动作。江晓阳只觉得身在波涛,起伏不定地喘气!没多久就眼前一花,射在了他的手上。 阮玉涵沾了软膏,摸到了他的臀后。 江晓阳嘤咛一声,张开手臂又想要去抱他。 阮玉涵亲了他一通,然后便皱着眉似乎在做什么需要认真的事情。 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手指会弯曲会动,江晓阳脸颊通红,一下子闭上眼睛,一下子又睁开。 阮玉涵又低头去亲他,亲完之后,就把他的腿分开了。 阮玉涵的解衣速度可是快得很,刚把他腿分开,江晓阳眨眼没两下,他就光了大半身子,把江晓阳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还拿了一个枕头塞到他腰底下。 江晓阳道:“你没脱光。” 阮玉涵声音都有些哑了,道:“等会儿再脱光……”说着,已经把江晓阳的腿抬高,握了阳具顶住他臀隙,一下两下……刺了进去。 江晓阳久未承欢,“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那物前头粗得狠,撬开菊蕊带来说不出的痛感。 阮玉涵安抚地摸了摸他前头已泄了一次的肉根,江晓阳道:“你轻点,你轻点!” 阮玉涵听他的话像撒娇,含了他嘴唇又咬了咬,碾了碾…… 出来,进去,出来,进去……不多时大半根就进去了。 江晓阳急促地喘着气,带着点哭音,他似乎快要哭出来了,连眼睛里都闪着泪花。 阮玉涵摸了摸他的眼尾,道:“这么疼?” 江晓阳点头哑声道:“太大了……” 阮玉涵听到这话欲火一阵上涌,勉强忍耐住,强笑道:“你别这么诚实……” 江晓阳便道:“可是真的撑得疼……” 说得这么直白,真是要人命了,阮玉涵低叹一声,把剩下的也给捅进去了。 江晓阳张开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有人给他按了暂停键,一瞬间魂都消失了。 眼见着他眼中涌出了泪水,阮玉涵忍住立时抽送的冲动吻住了他的嘴巴,江晓阳哭道:“你是不是比以前大了?” 阮玉涵含着他的下唇含糊道:“这怎么知道?我还未弱冠,也有可能……” 江晓阳感觉他在慢慢地动了,更加哭道:“你以后再大就不让你进来。” 阮玉涵笑了,低笑一阵,然后嘬了一口江晓阳的脸颊:“那可不行!”他搂住了江晓阳的腰,“不管我多大我都要进去!” 江晓阳一下子眼中更多的泪水,阮玉涵一下子就进去了,而且他很快就开始抽动,抽动的时候还咬住他嘴唇和他亲吻。 江晓阳大部分哼哼就只能在喉咙里和鼻子里发出来了。 阮玉涵尽力克制,但是江晓阳的叫声让他总是想多加点力道…… 不能加,不能加。 可是撞进去他又哼哼,好像痛吧但又好像舒服,下头像小嘴一样把他缠得死紧。 阮玉涵能感觉到江晓阳的舌尖越来越软,到最后他每次挺进,几乎都没力气和他缠住。 这时候该能用力了吧? 阮玉涵揽住江晓阳软绵绵没力气的腰,压住他的腿,拔出来剩个头部,一下子挺了进去。 江晓阳“啊”了一声,好似失神一样。没等他回过神来挠阮玉涵呢,阮玉涵便抱住他的腰激烈耸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嗯啊!”摇头把头发都摇起来了,阮玉涵解开他的发带,搂住他狠狠地亲着。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51 江晓阳难耐地扭腰,虽然仍觉得痛,却还是双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连腿都环在他的腰后。 阮玉涵抽送了数百来下方觉得喘过一口气,江晓阳浑身酥软地躺在他的身下,阮玉涵亲了亲他的胸口舔了一下他的乳尖,再亲到他的下巴嘴唇,和他唇齿相濡。 江晓阳扬起头让他亲。一边亲一边还发出似乎舒服一样的“嗯啊”声。 阮玉涵把他抱起来,一个翻身,江晓阳坐到了他的身上,略有些惊慌地看着他。 阮玉涵捏了他的手,笑道:“你动动?” 江晓阳全身都软了,哪里还有力气?可是他既这么说,他竟然动了动屁股,然后,阮玉涵与他都闷哼了一声,江晓阳直接射了。 ※ 六王爷刚到苏州的时候,还在思考着要不要顺便带江晓阳去阮府一趟。 见到正主,逼他们答应,如此一来,阮家可还会在皇上面前推拒? 竟然想让阮玉涵打动他儿子,晓阳的性子他这个做父亲的知道得很!才不会因为报复就想娶阮家小姐过门。 不是因为报复,当然就是因为喜欢了。 六王爷露出一个笑来,从轿子里出来,走到门口。 这件婚事,必得促成才行! “王爷!” “王爷!” 六王爷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 小厮想要赶去通报,六王爷便又道:“一家人,不必了,我自己进去。” 那小厮点了点头便退到了一边,六王爷直接踏入了门槛。 房间里,阮玉涵和江晓阳正自情热,江晓阳第一次和阮玉涵坐骑乘之态,略微动动,那将他塞得满满的阳物便在他体内蹭到了各种地方的敏感点。 江晓阳只觉得舒服,虽然塞得满满得深得很难受,但是动一下,难受之外就更有舒服的滋味涌上来。 阮玉涵被他一动一动磨得厉害,捏住他的臀瓣,帮他在自己胯上碾磨。 江晓阳其实手软脚软没有多少力气,但是太舒服了,因此虽不能做到上下地动,却可以前后左右摇晃,让他往他体内深处——甚至只是在柔软的肠壁上磨来磨去。 摩擦之时的快感令阮玉涵头皮发麻,偏生江晓阳得了趣味,感觉比让阮玉涵横冲直撞舒服得多。阮玉涵想要翻身把他压下,这酥酥麻麻的感觉还有心上人的主动之态又让他留恋。 几回下来,他便握上江晓阳的细腰,将他抬起一点,又放了下去,江晓阳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呢,但是体重下落,还有阮玉涵按着他的腰自己又挺了腰,几次下来,江晓阳登时双腿打颤,“啊啊”地叫唤。 “让我来啦,让我来!” 阮玉涵一边挺进让他舒适的嫩穴深处一边道:“你来根本不动。” “哪有不动,嗯啊啊……我只是动得小了点儿。” 阮玉涵轻笑一声,道:“若真让你一直这样,我可要被你折磨死了……” “啊,啊啊,啊……” 阮玉涵又来了几次,江晓阳直接趴到他身上了,在他怀里钻了两下,那屁股动来动去,就是不让他能像先前一样欺负他。 阮玉涵弄了几次都没弄得深去,这欲望也是折磨。 江晓阳道:“我来我来。” 阮玉涵叹了一声,道:“你来便你来。” 江晓阳便撑在他胸膛上慢慢又坐了回去,阮玉涵又握了他的腰,道:“你来可以,叫我一声好听的。” 江晓阳动了两下,正觉得舒服呢,闻言低头看他,见阮玉涵双目仿若星子,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带着些欲望的色彩却十分好看,一时之间沉迷下去,低头亲了他一下:“玉涵……” 阮玉涵吮了一下他凑上来的唇瓣,道:“不够好听。” “玉涵哥哥……” 这个称呼一出,阮玉涵当即抱起他的腰激烈地动了起来。 江晓阳但觉他胯部不断与自己臀部撞击,而“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臀间那处更是被摩擦抽送得一塌糊涂。 “啊啊……啊啊……嗯啊~”江晓阳摇了摇头,含着他的性器在他的身上晃。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了,但也不知道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回事,竟一直无师自通地喊着:“玉涵哥哥,玉涵哥哥……” 阮玉涵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捏着他的臀,用力之大几乎让他桃子一样的臀瓣变形了。 没两下,深深进入。江晓阳浑身颤抖地射了,然后在阮玉涵持续而绵密的抽插下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叫“玉涵哥哥”,他感觉自己的肚子都要被顶破了! 六王爷站在门口的时候,有半天都没有动。 他当然听见了自己儿子的声音,哭着的,叫着的,就算是隔着门板都还能从门缝里头飘出来。 但是怎么回事?里头是在做那事吧?做那事他哭什么啊! 玉涵哥——玉涵? 阮玉涵?! 六王爷僵硬地站在那里,既没动作也没任何声音。 龙阳断袖古已有之,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把这事安到自己家里过! 龙阳,断袖…… 江晓阳还在哭。 六王爷踹门进去,情热之中阮玉涵首先反应便是翻了个身扯了被子把江晓阳给遮住了。 而他自己,至少赤裸了大半。 他们未曾用屏风挡着床榻,所以江晓阳在上面的样子一瞬间入了六王爷的眼。 “你们——你们!!!” 好半天,江晓阳才从阮玉涵的被子里挣扎出来,他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吃惊地道:“父王?”声音甚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说出话来软软绵绵的。 六王爷卡壳了一瞬,转瞬间看着里头的人大怒道:“你们都给我滚出来!”甩袖而去,近乎是暴跳如雷。 江晓阳仿佛才想起来这事,惊呼一声,道:“糟了!”他看向阮玉涵,眼睛还红红地像刚哭过一样,“我忘了告诉你了,父王要来。”沮丧之意,几乎要溢出来了。 阮玉涵隔着被子抱着他亲了一亲,心中却叹了一口气,这下完了,最糟糕的会面。 若要让六王爷同意他们俩的事情,只怕更是难上加难了。 尾声 春梅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六王爷已经勃然大怒地要把江晓阳关起来。 他调了侯府的人马还有跟随他过来的人马围攻阮玉涵,阮玉涵只躲避招架,并不动手伤人。 而六王爷身边的人根本非江湖中人,除了保护他的暗卫以外,其他人连阮玉涵的衣角都未必摸得到。 六王爷眼看着阮玉涵像耍猴一样地耍着这些人,自己的身姿还那么飘逸——气急了,下令道:“生死不拘!!” 众人刀剑齐出,而阮玉涵只用剑鞘就招架了大半,纵身一跃,跃上侯府屋檐。 底下人面面相觑,半晌没有一个人动。 六王爷道: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玉字心中白(H) 作者:天痕壹月 分卷阅读52 “愣着干什么?搬梯子!” 大家伙儿纷纷搬了梯子来,阮玉涵白衣飘飘,在屋檐上道:“晚辈阮玉涵拜见伯父。今日之事,着实失礼,晚辈愧莫难当。但我与令郎真心相爱——” 六王爷直接怒道:“谁是你伯父!”几乎跳脚地道,“去拿弓箭来,放箭!” 六王爷是真要他死!! 想他阮家好歹也是几代忠义,六王爷倒是说杀就杀,半点不顾,好大声威! 阮玉涵心头微冷,然而抿了抿唇角,蹙眉将三尺青峰拔了出来。 就是他们乱箭齐发也未必伤得了他,就凭这些烂番薯臭鸟蛋—— 江晓阳已穿好衣服冲出来道:“父王,你干什么?” 六王爷沉下脸来,道:“我在把那个贼人杀了!” “我喜欢他,你不许杀他。” “你,你说什么胡话?”六王爷震惊地看向他,几乎脸都涨红了,“那贼人勾引于你!” 江晓阳高声道:“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乱管我!” 六王爷当即气得眼前发白,他也不多和江晓阳争辩,只让弓箭手快些准备:“放箭!” 刹那间乱箭齐发,阮玉涵本是心中一股煞气,想把箭拨了回去,但是见江晓阳出来…… 还是忍着吧,若是真的伤了六王爷或侯府的人,怕他和江晓阳真的无法得长辈同意了。 眼见着各式各样的长箭都被长剑拨开,江晓阳心惊胆战地,而六王爷眉目之间更是流露出一股杀意来。 “父王!”江晓阳忽然跳起来道:“你,你要是真把他杀了,我回去就抹脖子!” 六王爷一愣,就见江晓阳往屋子里跑了。他连继续围攻阮玉涵的令都来不及下,连忙回屋子里去拉江晓阳。 江晓阳一进屋子就抓起墙上挂着的长剑横在脖子上。 那剑是六王爷送给他的生辰礼物,还开了锋——“晓阳,晓阳你别胡闹!” “你不许杀他!不许!” “你给我把剑放下!” “你不答应就不放!” 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最后,六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但是架不住江晓阳以死相逼,不得不妥协!但是,妥协不意味着同意,他让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侯府不让阮玉涵进来,而他则将江晓阳软禁在侯府里,不许他出门半步! 这一天的闹剧几乎半晌也没得人休息。 侯府上下鸡犬不宁。 晚上的时候,劳累了一天的春梅正好起来。 他看见江晓阳不知道怎么从屋子里溜了出去,然后溜到了当初他爬狗洞的地方—— 春梅想着,他难道想逃出去? 跟了上去,本欲把人给叫住——王爷下令四处加强戒备,就是那外面也是有侍卫的啊? 却见那处墙根的狗洞早已堵住了,江晓阳跳脚半晌,爬上了树去。 春梅站在树下,担心地喊:“小侯爷,你干什么啊!” 江晓阳爬在树干上,道:“春梅,我……我要出去。” “外面有侍卫!” 江晓阳看了一眼,道:“没有侍卫!” 春梅咬了咬唇,便在四下找了找,最后又去屋子那边拿了两把椅子来。 等春梅满头大汗地拖了两把椅子,江晓阳却已经不见了。 春梅心头一惊,只怕江晓阳摔了下去,这墙头也足有三丈,若一个不好…… 她一下子撩起袖子裙摆也爬上了树,不顾枝丫扎人而往墙外看,只见墙外一个白衣人抱着江晓阳,江晓阳正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脖子上要亲他。 两个人相拥缠绵,紧得仿佛一个人一样。 春梅心中一紧,随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下了树把椅子搬开,然后,只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地回了自己屋子。 以六王爷宠江晓阳的程度,答应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而,以江晓阳动情之深,想必这个时间也不会太长。 这阮玉涵到底何时这么让他喜欢了? 也许这个答案,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全文完) 分卷阅读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