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H)》 分卷阅读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 《软肋》作者:占风 备注: 顾西樵受恩人之托跟踪他少年起便轻视的颜介,却扯来一段缠绵不尽缘法,再脱身不得。 ☆、第一章 烫手山芋 烫手山芋 难得今日早些处理好商行的事务,偷得浮生半日闲,顾西樵较往常提前些回到小居,径直去了书房,拿起昨夜扣在案牍上的书,倚在小榻上继续看起来。夕阳西斜,金色的日光从支开的小窗铺进来,古朴的书房埋在金粉金沙里般沈静,竟似柔和了他冷俊的五官轮廓。 少顷府上唯一的丫鬟小南轻手轻脚走了进来,将一杯热茶搁在桌上,垂首对顾西樵道:“少爷,中午颜府那边来了人,吩咐您明天抽空过去一趟。” 顾西樵微微颔首。 他自幼离丧双亲,族人亲情淡薄,又都是小户人家,自顾不暇,没有谁主动提出要抚养这个孤苦无告的十二岁稚童。他心性自尊倔强,开口求人难,零落一身混迹闾巷,靠给殷实人家当短工养活自己。然而找到事做绝非易事,往往招人的一看他年纪幼小且瘦骨嶙峋的,还没等他开口,就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走吵人的苍蝇。生活艰辛,饥一顿饱一顿,吃了极多苦,对世情冷漠可谓是体味得透彻,顾西樵一颗心磨得坚硬无情。而颜唐大概是照进他单薄生命里的第一道光束。 碰见颜叔时他正被一群好斗少年围著欺负,他们厌恶顾西樵眼里的不驯光芒,逼他跪下来学狗叫,意图将那道光芒狠狠摧折践踏。顾西樵不要命似地突围出来,撞在颜唐身上。颜唐扶好惊魂未定的狼狈少年,见他身上不少处已挂了彩,眼神却还是恶狠狠的,像极受伤而全神戒备的小兽。他不由莞尔,心生爱惜,抚了抚他的头,压惊似的。带他回府里收为义子,教他习武防身健体,亦教他读书修身养性。颜叔开了家鼎鼎有名的谦益绸缎庄,全国多处有分店产业,可谓锺鸣鼎食大富大贵人家。生意场上却经常带著他见识,似是有意栽培一个得力助手。在他弱冠之年,颜叔让他帮忙打理位於估衣街的产业,一些大手笔的生意往来亦渐渐让他独自出面,是极大的信任。顾西樵知道他是遇上了贵人,三生难求他却得到。 不再伶仃漂泊已经多年,岁月催人老,口中称呼的颜叔也变成了颜伯。 他置下的这处别院离巍峨颜府只隔了一个坊,他虽以避嫌为名搬出颜府好几年光景,但心眼里并不想离仁慈宽厚的颜伯太远。他欠下太多恩情,不还於心不安。 顾西樵放下书卷,微微出神。 “少爷,晚膳备好了。”立在旁侍候的小南出声提醒道。 “好。”顾西樵走出书房,穿过廊子,步入膳厅。 小南早已掌好灯,光线明黄,室明几净,桌上的两三道菜肴清清淡淡,顾西樵看在眼里,脸上不动神色,漆黑的眼里带了点赞赏。他喜静,故而府里只用这个丫鬟。大大小小杂事,小南竟也处理得不慌不乱。看向还立著的小南,道:“也坐下吃罢。”小南却也不惶恐,利利落落坐下来,显见早已习惯。 小南一边埋首咀嚼,一边却是偷抬眼看顾西樵。他低眉敛眼,平素就神情漠漠的人,就算此刻,全身气息亦是冷凝似涂了层冰霜。这样拒人千里之外的少爷,总令她觉得冷冷清清,心上凉飕飕地疼。小南不由想,是哪个神通广大的人能成为少爷的绕指柔呢,能拂去他那一身冰雪,能让他锐利的眼神染上宠溺的色彩,能让他忍俊不禁。说起来少爷很少笑呢,真可惜那张英俊面容。想及此,两颊竟是微热。小南连忙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暗骂自己痴心妄想。 她却不知道顾西樵的过去。顾西樵是从来不需要人的陪伴亦可的。 这日顾西樵便寻了个空当来到颜府。颜府上上下下皆礼待他,或许,大概,这句话应该剔除那个花名在外、玩心重如泰山的颜家少爷颜介。幼时颜介大概不喜横空出世的他夺走颜伯的一部分关注,见了他从来把头抬得高高如无视。他虽算寄人篱下,却做不来曲意逢迎,不识相地沈默如顽石,笔直立在一旁,也似无视颜介,等著他挥袖趾高气扬走开。顾西樵大颜介三岁,大约年纪相仿的少年相识後玩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然顾西樵不比平常孩子,他少年老成,见不得颜介轻佻一味贪玩的模样,颜介亦不待见顾西樵整日不苟言笑像个严厉的私塾先生,当真无趣。性情不相契,加上颜介爱玩,不顾颜伯在背後叱责,介日往外面跑,流连忘返,两人虽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竟同陌上人般极少交谈往来。 说起来已很久不见颜家少爷。庭院里的榕树皆已亭亭如盖矣。 顾西樵走进颜伯的书房时,他正背著手眺望远山远水。当年长身玉立儒衫翩翩之人,虽仍是挺拔如松,两鬓已率先成霜。顾西樵把目光转向窗外的绵缈山水,只觉得岁月萧索。 “颜伯。”顾西樵微垂首,恭恭敬敬立在屏风一侧,出声打破寂静。 “来了呀,西樵”,颜唐转身,露出长辈的宽厚笑容,“这几日,有件事须拜托你,可以吗。” “颜伯言重了,但凡西樵能做到。” 颜唐欣慰地看著顾西樵,几年就叫这孩子长成能独立有担当的青年。只是转眼眉间又笼上忧色,“介儿与你很久没见了吧?我很头疼这孩子,每管教他,总有他娘在旁维护,宠得他愈发无法无天起来。他娘身子弱,我不愿因这事起争执,使她伤心操劳,但介儿又不能不加以管束。” 充满了无奈的口气,素日在商场广袖善舞,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巨贾,此刻不过是切切担心著儿子与妻子的世间人。顾西樵静静听著,出言劝慰道:“颜少爷年纪还轻,任性些也是平常。” “唉,”颜唐重重地叹口气,“这话竟是和他娘亲如出一辙了。不过他日日流连勾栏瓦肆之地,委实有些过了。此次叫你来,便是想托你……托你跟踪几日介儿。我想知道与他来往最亲密者。” “好。”顾西樵应承下来。虽是荒唐的任务,细想想却不难明白颜伯的苦心。颜介仗颜伯母的宠溺,不伏麒麟辖不拘凤凰管的,无法无天惯了。颜伯大抵是想抓住他的软肋,给他配个心仪的女子,以此镇压他。大凡男儿成家立业有了妻妾後,心性自然会收敛沈稳起来。颜伯此举不可不谓用心良苦。而让他去,是因颜介的劣迹,颜伯自然是不想外扬的。颜伯并不将他看成外人。这个认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 知让顾西樵心下一暖。 “呵呵。”颜唐劳神已久的事终於可以稍稍搁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让顾西樵去他是极为放心的。这孩子虽骄傲冷漠,寡於言辞,但凡於他有恩者,他却会永远放在心上,涌泉相报,一诺千金。“我会加派个人去你那边的店面帮忙,如此你也可稍微错开身……咳,去跟踪。”想到西樵这麽一个风度不凡的年轻人要行藏身灭迹类的偷偷摸摸之举,颜唐几乎没笑出来,只得以咳嗽掩饰。 顾西樵抬眼瞥见颜伯憋得发红的脸,心下亦是一片无奈。 <% end if %> ☆、第二章 纨绔子弟 烟月秦淮,人海花场,比肩接迹。陌上谁家年少风流,系马垂柳下,满楼红袖招。 颜介的行踪实在是不难得知,去的无非是些风月场所,销金靡财之地。他生得俊俏风流,家世又好,应了句俗话“鸨儿爱金,姐儿爱俏”。今日梳笼雏妓,明日独占花魁,闲闲散散将白日消磨,饶几多枕席上的烟霞。顾西樵冷眼观察几日,心想街上风言颜少爷“多情颜面”倒是不假。想到非得去听篱察壁不可了,静坐书房的顾西樵一向冰封的表情似有丝动摇,细如冰裂。 月光斜斜坠在扬州城的西天,一片清辉撒下,似温柔素手落在夜行人的肩上。 笙歌归院落,灯火下楼台。人声初静,顾西樵走至冕荷曲,细细凝神,耳边犹闻得隐隐哀哀的乐声,被风扯得破碎支离。这处游冶章台路,几座宅子的门户虽不甚广,却也檐牙高啄室宇严邃。豔名满城的歌姬於卿即落户於此。多少多情公子竞相高价出金,希求佳人一笑片刻相陪,她弃如敝屣,冷著脸拒绝得铁齿铜牙。旁人参求无数,却不知她一颗芳心早已暗许那人──颜介是她唯一的入幕之宾。悲凉是人生若只如初见,她於舞榭歌台上的惊鸿一瞥,那人凤眸微眯,映著春光融融似有夜光流转,意味深长地看住她。她心神一震,魂飞魄散,知道自己一生怕是不能回转了。 怀抱琵琶,掩住半面更显风情。启朱唇,露皓齿,唱,唱,唱个【落梅风】: “黄昏想,白日思,过尽千帆皆不是。心悦君兮君不知,可叹绣衾独自。  灯将残,人睡也,空留得半窗明月。向君歌舞背君啼,惆然怎挨今夜?” 一曲清商罢,羞煞枝上流莺。 公子呵,你是果真不知,奴家戏彩娱君,似坠云里雾里,唱的从来杜鹃啼血,字字肺腑麽。 於卿垂下双眸,掩住浓浓落寞。 月下亭台,四面泠风拂动了低垂的帘幔,似有女子自庭院深深处低声叹息。 随意侧卧席前的颜介神态若有所思。曲著右膝,左手微支著额头,右手握琉璃锺轻摇,碧绿酒杯愈发见得他纤长手指润如暖玉。半阖的凤眸看著摇曳著琥珀光的酒,眼尾邪邪上翘,生生勾出一抹醉人的妩媚。 “於卿今夜可是有心事?琵琶声有些不稳呢。”轻柔的嗓音,细听却觉得清冷彻骨,正如他的双眸亦是从来温柔,却不挟柔情蜜意。 於卿不慌不忙抬眼,掩去哀怨的一双杏子眼清灵灵如水。 “昔日六祖慧能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想是公子自己心绪不定,倒问起奴家来了。”说罢掩口轻笑。 “我这几日倒真有些不自在。”轻笑一声,颜介起身走至阑干,鸦色长发自他肩头垂下,微卷的发梢似草长莺飞的原野上吹起的浪,花落花开,连绵不尽。一袭白袷衣的广袖上绣有金线云头,行走间蹁跹翻飞,飘飘出尘。 颜介望进绿树葱蒨的池榭,轻扬嘴角,挽起一个讽刺的笑容。 “既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於卿惊讶地望向颜介高挑而略显削瘦的白影。 养耳力者,内力应是不弱,看来颜介至少不是绣花枕头。形迹败露的顾西樵径自思量著,不慌不忙从栖身的树上飞身而下,稳稳落在亭台上,与颜介四目相对。 “颜少爷,许久不曾见了。”听篱察壁者不改自若神色,周身气息内敛如蚌。 挺拔似玉树,斜飞入鬓如刀裁剪的修眉,狭长的双眸擒著浅浅的寒辉,看不出情绪,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打下一小片阴影,更显得轮廓分明,犀薄的唇带著一丝冷淡的笑意──好生英俊的男子,纵是阅人无数的於卿亦在心里惊叹。与公子偏於阴柔的俊俏不同,他的俊是大漠孤烟直,堂堂硬气。只可惜神情太过冷峻而疏离,让人望而不胜寒意。 纵然一副好皮囊,颜介在心里了冷哼一声。但他是自幼起便不喜欢顾西樵,很不喜欢。“真是许久不见。你都没变啊,我爹说往东,你都不敢往西呢,哈。”颜介笑得美丽而轻狂。 “颜少爷也是,一点没变。多年如一日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顾西樵道,无意瞥见颜介身後的女子面色一白,心下恍然。 先爱上的人,棋输一著。 颜介性子乖张,为人行事哪管世人诽谤。可被向来不将他放在眼里的顾西樵讥诮,莫名有些怒意。挑挑眉缓去面上愠色,颜介道:“如何,你跟了我多日,有线索了麽?” “怕是不好跟颜伯交待。”顾西樵苦笑一声。 颜介甩开洒金川扇儿轻摇著,端的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模样。“月色正好,共饮一杯何如?” 顾西樵道:“承蒙相邀,但西樵从不碰酒,一会儿发起酒来定是难看,岂不使二位怪罪?” 颜少爷被驳了面子,声气亦冷下来:“既是这样,我和於卿还要相聚,恕不远送。” “接下来几日要多烦扰颜少爷了。”撇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顾西樵举步走下廊腰。来时不是正路,这会儿却大大方方推开阖著的朱门,想想不由失笑。 <% end if %> ☆、第三章 同个屋檐 不久颜介便晓得自己碰见的是怎样巨大的一个麻烦。 扬州城一等一的青楼珠玉阁内,丝竹管弦,美人解语,琼浆助兴。本应一如既往是言笑晏晏春意盎然的场面,生生被插在隔座无私发亮的蜡烛──顾西樵弄得气氛怪异。 连续三天,颜介到过多处青楼,自己亦不大记清去过哪些地方,温香软玉更迭变换,唯一不变的风景线就是隔座阴魂不散的顾西樵。个中姑娘见来了个生面孔,且气度相貌俱是不凡,柔声笑著要上前侍奉,顾西樵却一一婉拒。他连酒亦不碰,只是喝茶。好吧,我自倾杯,君且随意。你既要围观,由你就是。颜介本作如此潇洒豁达想,但顾西樵气场太强,面无表情地看著他分曹射覆寻欢作乐,偶尔一勾嘴角送出一个冷淡讽刺的笑意,就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肚子火噌噌往上窜。他愤愤地想,什麽啊那眼神?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不屑地俯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 视他足下的万物刍狗。顾西樵不过是他爹捡来的流浪儿,凭什麽用这种眼神看他的金主! “顾西樵!”颜介大违其贵公子形象地一吼,惹来姑娘们一片惊呼,“你到底想怎麽样?” “颜伯托我找的东西,至今未找到。”导致气氛僵滞的罪魁祸首没有丝毫内疚,优雅地吹开浮著的茶叶,抿了一口。 “如果我说没有你要的东西呢?”颜介斜眼冷冷道。 “这恐怕不由颜少爷说的算。”其实看了多日,顾西樵心里亦亮堂堂,颜介冷情冷心,惯会的温言软语,不过是逢场作戏三昧俱。然而颜伯的嘱托,他绝不肯轻率为之。 颜介闻言大怒: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至今还是这般目中无人!府里谁不把他当凤凰捧著娇贵,只有这个人,顾西樵,朽木不可雕也!除了爹,谁都不放在眼里,从来不肯顺他的意气! 颜介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冷哼一声,挥袖离席。 “叨扰了。” 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花娘,顾西樵起身离开满是胭脂气息的厢房。 夜色已是深沈如墨,纵有清风拂面,顾西樵仍起了丝困乏。 白昼处理商行的事务,夜晚随著颜介走东家跑西家,又都是些素日决意不肯涉足之地。连续多日这般劳顿,纵是强健如他亦感觉疲乏。他稍稍好奇起颜介何以独对流连花海不知厌倦。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又过了几日这般光景,顾西樵坐在案牍前沈思良久,终只挥笔写了“并无过从甚密者”几字,装在信封里,吩咐小南送到颜府。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颜府执事送来回执,顾西樵拆开一阅,不由扶额。 颜伯是慌不择路麽,竟决定将颜介送来他的府里住上一阵。信上谑语“严兄若父”,意在让他好好管束颜介,不必忌讳。然这几天他坚持不懈的搅和,已使得颜介对他恶声恶气的,摆出的脸色也不再蓄意掩饰,差到了极点。心下暗叹,真要好好想些降魔拘妖的法子了。 关於颜介今後的起居,信上亦大含细入,想来颜伯怀揣诡计良久。顾西樵将信仍收好,笼入长袖。 到得下午,一辆翡翠幄青油车缓缓停在顾府门前。顾西樵立在石阶上等候。驱车的执事下马,上前揭开帘子。 一袭洁白无尘的绸衣,在衣袂、衣椐处点缀著的淡色青莲之纹,透出春意。挂在纤长颈项上的璎珞慵懒地垂下,斜斜绕进青色腰带,又意犹未尽地蜿蜒出来,衬著清瘦身形与姣好面孔,愈发显得雌雄莫辩,摄人心魄。他一步步走上来,静美如青石板上步步金莲。几个行人不由大张著眼屏声静气,生怕惊动这神仙似的人物。 饶是冷漠如顾西樵亦心神微动。颜介,不愧许多人爱他。 不过他一开口,就惹人不喜。 颜介径直绕过顾西樵走入院子,毫不客气地一指北边正房,说:“我要住这间。” 顾西樵淡淡道:“那是我的房间。” “我就是要鸠占鹊巢。阿冬阿青,快把我的东西……”颜介住了嘴,错愕地看著顾西樵临时雇来的几位帮工在其眼神示意下,身手利落地把他带来的几箱行李搬入东厢…… “你你你!”,颜介抖著手指指著顾西樵,很没出息地结巴了。他承认眼前的人很有激怒他的才能。重重地踏入西厢,素朴的帷幙帘榻令他冷哼一声,“我爹都没有施舍你钱花麽,房间恁地寒酸掺人。” 绯色薄唇吐出带著恶意的“施舍”二字,顾西樵却仿若无闻,淡然解释道:“住得舒适便好。既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倒不如一直保持简洁,落到什麽雾数了也不至太过难熬。” 好似兄长在对愚顽的弟弟耐心戒言,顾西樵低沈的嗓音听著也较以往温和,颜介意外地暗瞥了他几眼。 “书房里置有许多书,你白日少出去些,去翻翻才好。” 颜介一脸不耐地听著他逐条吩咐,待听到顾西樵说“这是颜伯的意思,你不可回头找他要钱,我自然也不会给你银两。你便是想出去玩乐也无法”时,噌地跳将起来,“你别乱唬人,我娘怎麽肯我爹这麽做?” “颜伯怕颜伯母心疼,只说你暂居此处。”顾西樵从袖中掏出信。颜介认得字迹,唰地抽过来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开了染坊,煞是壮观。 顾西樵见他神色飞快变幻,颇有趣味:“一会儿就吃晚膳了,小南会来唤你。”转身走到门口时,感觉有什麽东西扔到他的後背。 “喂,你府上只一个丫鬟麽?” “嗯。人多喧杂。”顾西樵捡起被揉成一团的信,小心翼翼地打开铺平塞到怀里,方道:“以後该叫顾兄,我亦叫你颜弟。”顿了顿又补充道:“颜伯的意思。” 颜介低声嘀咕著:“嗤,颜伯颜伯,什麽都我爹的意思,狗腿子一个。” 他完全没察觉自己把生身父亲也骂进去了。 <% end if %> ☆、第四章 得胜头回 雕花桌子上仅摆著一盘炒素什锦、一盘油焖春笋、一盘平菇肉片,再是一道薄荷肉片豆腐汤。颜介遥遥看见,心里已有十二分的委屈不满了。只吃得一小口,就摔下筷箸道:“你要显摆对下人的宽厚,也犯不著牺牲自己的味蕾吧?”他眨眨眼,专注地盯著顾西樵夹起一口菜放入嘴里,“啧”了一声,充分表现出自己的敬佩之情。 不知道为什麽,颜少爷一副机灵相,但一面对顾西樵,就会忍不住嘴贱地说一些人神共愤危害和平的话。 侍立在旁的小南不由火大,握著粉拳蹬蹬蹬冲上去:“连少爷都没嫌弃过我的手艺,你居然、居然……”颜介一双凤眸不屑而微怒地向她看过来,目光实在慑人,小南不由自主地把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嗫嚅著低垂了粉颈。 “你既让我叫你顾兄,总要做足兄友弟恭的功夫罢。桌上这些货色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入乡随俗,此间不分主客,亦不分尊卑。小南做的是家常菜,虽比不上你以往吃的侈丽宴席,但胜在清淡可口。你再挑三拣四的话,饿肚子的人是你。” 小南感动地抬眼望向顾西樵,後者回了她一个安抚性的眼神。 颜介见他二人“眼波流转”,主仆情谊固若金汤,分明他是个外人更显突兀。心里也不知是甚滋味,呆了半响,起身走出几步,又原路折回,抬脚欲踢翻桌子。 可是顾西樵坐在他对面。 颜介的动作在空中短暂地搁浅了,然後华丽地踢向木凳。挑衅地看向顾西樵,“你家虽然确实鄙陋得不堪入目媲美和尚庙,但本少爷可不是来这边做苦行僧的。” “颜弟,我想你还不明白你爹的苦心。颜伯送你过来的目的是修行学习,并非来享受。” “所以,本来是怎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4 样安排,今後还是照旧。不会因你来了有什麽改变。” 颜介见他眼眸深沈如夜,看不出情绪,不由气恼,他果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自己再怎麽胡闹,他亦是作三岁小孩戏耍看待,波澜不惊。 胸口一阵莫名气馁,颜介拂袖离去,回了西厢。 远远闻得他门摔得乒乓作响,顾西樵摇摇头笑了一下。 “少爷,我再去叫下颜少爷吧?”小南扶起木凳放好。 “不必了。你等会儿去做碗桂圆莲子羹,多放些糯米进去熬。” 小南有些纳闷绝少吃甜食的人会这样吩咐,但也没多问。少爷做事总是有他的道理的,她想。 寂静的深夜更漏子滴滴地流转似阶前雨声,突兀打破暗夜平衡的是一阵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声源却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的颜介。因为饥肠辘辘难以安寝,因为难以安寝更加饥肠辘辘,如斯恶性循环愈叫人烦躁不安。颜介低低地埋怨一声,随手罩上一件披风,翻身下床。 穿过拱门进了後院的厨房,黑灯瞎火的一片,颜介翻橱倒柜地搜找食物以果腹,却不料连点心碎屑亦没有。生食倒是有些,不过自小金枝玉叶的人哪里肯去倒腾那些。放弃地捂著干瘪肚子一脸哀怨的颜介,真有些西施捧心的风姿。 “没见过这样小气的,家里连点心都不备!” “颜弟。”低沈的嗓音似暗室回声。 颜介心里咯!一下,几乎夺窗而逃。想到顾西樵也有武艺在身,若被追上才真是说不清,才不甘愿地卸掉脚上的力,强自镇定地转过来。顾西樵著一身薄青衫立在风口。 “哟,你也散步啊?”颜介觉得自己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脸红了,幸有夜色掩护。 “不是。”顾西樵厚道地没拆掉他台阶,举高手里的碗:“做了碗桂圆莲子羹。你能否帮我尝尝哪里做得不好?” “啊?”风吹来阵阵食物香气,勾起颜介肚里饥饿的馋虫,他虽然很想痛快点头,可是之前踢椅摔门负气而走的是他啊会不会太没面子啊啊啊。 顾西樵静静地看著颜介搔首踟蹰,又补充道:“我想你是金颗玉粒养大的人,口味自然比别人有品。是你的话,一定吃得出来罢。” 他说得这麽合情合理,颜介也不好意思拒绝。硬著头皮接过碗,还是温热的。舀了口送进嘴里── 甜甜的浓浓的,饥饿许久的胃终於有了慰藉,颜介只觉心也像被调羹搅著,化开一道道甜。 “糯米放过多了。” 那是为了你能吃饱。顾西樵想著,嘴上却说:“明天我会和小南说的。” “这不是你做的啊?”颜介指著碗瞪大眼睛,有点失望。 “颜弟愿意指点一二的话,我下次亲自做给你尝尝。” “我愿意我愿意。”颜介飞快应著,又觉得自己答应得太过急切,只好画蛇添足地咳了一声,“刚吹了风有点咳意,所以说话急了点。” “呵,”顾西樵低沈而愉悦地笑了。他生得英俊,却总摆著冷峻的脸,这样眉眼嘴角悉是笑意的样子很少见。 颜介有些怔楞,直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几下才回神。 “那都吃完了吧?我不喜欢浪费粮食。” 最後颜介摊著终於饱满起来的肚子倒在床上,饱暖思淫欲般地想,其实顾西樵笑起来还是挺顺眼的嘛。 怪不得戏台上戏子做戏唱双簧,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软硬兼施真是好收服人。 “少爷,我叫了半天,颜少爷总没来应门。” “嗯。” 顾西樵在外面沈吟片刻,抬手推开门迈了进去。颜介在床上睡得很安稳,薄衾掖得紧紧实实,只露出一张肤若凝脂的脸,长睫如扇,鼻腻鹅脂,俨然是一幅睡美人图。但顾西樵不是惜花之人。 “起来。” 没有反应。 “起来。”顾西樵稍微提高了音量,见颜介竟把脸也缩进被窝,就利落地掀掉薄衾丢在床角。 春天的清晨还有些料峭寒意,颜介蜷起身子,喃喃著“冷冷冷冷”,闭著双眼胡乱摸索被子。 “已经卯时(注:古诗六时至七时)了。“ “我再睡会儿……”颜介赖在床上嘟囔著。自己在家里睡到日晒三竿还不是常事。 “颜弟,一天之计在於晨。”发觉颜介来了後自己说的话常常像是迟暮老人警戒之语,顾西樵心下无奈,“再不起我拿冷水来泼了。” “啊啊!。”颜介抓狂地揉著头发跳下床,习惯性地张开双臂,闭眼等著人上前伺候穿衣。 “自己穿。”只有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颜介撇撇嘴,挑了件翠白交织的绸衣磨磨蹭蹭地披上。上面的丝绦他是真的不会摆弄,结了又拆,拆了又结。顾西樵看不过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近颜介,微微低下头,双臂绕过他的的腰,挽起丝绦。 他们认识好多年好多年,这个人是第一次靠自己这麽近。恍若梦境,那冷冽而干净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是从他身上传来的麽?颜介恍著心神看顾西樵修长有力的双手灵活地打结,而又刻意放得缓慢而清晰的动作。 “看明白了麽?以後自己来,少爷作风也应适可而止。” 抬眼发现颜介呆呆愣愣的大异平时的盛气凌人,顾西樵不由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打个结有这麽难麽?” “你不必……不必勉强自己对我这麽和善的。你以前不是一见我脸就臭得跟什麽似的?”颜介的声音闷闷的。万一……万一这只是因顾忌我爹而来的善意,不要也罢。 自己以前是那样的麽,顾西樵反省自己。 “我从不做勉强的事。”能够帮上颜伯的忙,他万死不辞,谈何勉强。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颜介的眸子里盛了无知的惊喜,亮得波光潋滟。那麽明显的变化,令顾西樵古潭无波似的双眼也起了抹讶异。 <% end if %> ☆、第五章 我不能凭爱意将你私有 书到底於颜介性子不合囊中羞涩便不得玩乐,变卖家当的事颜少爷又撇不面子去做,按耐著飞狗跳的心用功了几日後,浑身上都感觉像被挂著曝晒十日般无精打采窗外日迟迟,绿影婆娑,端的是一段好韶光枯坐书斋的颜介不时不时瞟窗外,眉尖越蹙越深终於“啪”的一声,他用力合上书卷,拂袖踅出门外 正碰上顾西樵自廊走来,颜介疾步迎上去:“顾顾兄,我要银子”纠结揉揉发,还是不习惯这麽彬彬有礼的称呼,而且这是他第一次找人开口要钱 “我不会给你的之前已说是为了禁你的” “可是我快要憋死了!禁欲伤身啊,你看我都憔悴了”颜介厚颜无耻指指自的脸 收回落在他粉嫩粉嫩瓜子脸上的视线,顾西樵面无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5 表情说:“不是之前的毛病作祟,你可当它是错觉,再忍耐些时日便习惯了” 这能忍麽能忍麽,你太天真了!颜介在心里咆哮 “你真不给麽?” 顾西樵颔首 “那我便用抢的”话音未落,颜介已欺身上前,直取顾西樵腰畔飞快侧身避开,退至廊柱,顾西樵无奈转身,正要径自走开,却闻得身後窸窣作响,未及回顾颜介已扑了上来,无遮无妨到处是破──真的完全是小孩子打架式的一扑不想错手伤了他,正迟疑间,人已被扑倒在,“咚”的一声,撞到木板的脑袋有些眩顾西樵吃痛眯起眼看压在他身上的颜介,神凝来 “去” “现在还不行,嘻”颜介得意露齿一笑,用左手压制顾西樵的双肩,右手则在他身上一通摸索 很久没跟人如此接近的顾西樵不适皱起眉头忍耐著 “哎,你都不放银在身上麽?”颜介抬头问道,不防见他冰的神情中夹带著丝不自在与忍耐,及腰的墨发开铺在上,好似孔雀开屏乱好得无边无际,平时收拾得齐端正的衣衫此刻在衣襟处松开了些,露出修长的蜜颈项,精致的锁骨颜介不由得有些看呆了,觉得喉头干涩趁他神呆滞,顾西樵不悦将他推开,自去了书房被推开的人却没有反应,仍呆呆坐了会儿才缓慢站起,脸上明莫测 还真是欲求不满了,一个大男人都能把你看呆颜介咒了自一声 一直到晚膳时分,都不见颜介身影去找人的小南回说里上都不见他身影顾西樵稍作思索,不由暗叹此人真是死性不改 壁上一对凤盘龙的红烛映照得暖阁一片昏黄的温馨 “公子许久不曾来”於斟上一杯酒,到颜介面前 “呵,未见君子兮,如隔三秋我不三四日不得出门,於就这般想念”颜介笑道,就著美人的手将酒一饮而尽 “公子再莫要取笑听闻公子被禁,可是真事?” “嗯”蓦又想起午自的异样,颜介暂时不想谈到顾西樵,只淡淡应了声也不知那人知晓自又来柳之後将作何反应 “只公子日後身不由,再不能常来了” “於不要多想良辰苦短,我只要眼前一刻好” 然我想要一辈子的好,所以是我太贪心了吗?於头拨了琴弦,发出一记清音,“公子要听什麽曲子麽?” “不用了,你陪我说会儿话就好身无分文的,也只有於还肯收留我了”颜介望著茫茫夜,纳怎麽面对美貌婀娜的於时,自反倒没有半点不安分的悸动 “爱慕公子的红颜无数,哪个不是想将公子长留身旁朝朝暮暮可惜身不由” 於苦涩的笑靥令颜介难得生出点怜惜,欲伸出手将她揽怀里,却蓦发觉身体瘫软无力他惊讶看於 “公子今晚好是心不在焉,还是这软筋果然对得起它三颗珍珠的价,无无味,连公子都瞒了去公子呵,你的心,是在想著谁?”於笑著问,花容却一片惨淡 颜介摇摇头,勉力一笑:“於是在嫉妒麽“ “是啊,我怎麽能不嫉妒,我嫉妒得快死了”纤纤细手膜拜般抚上颜介细致官,一一摩画“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公子心里没人便罢,若有了人,只再无一刻能想起我与其到那日,我一席之亦不能有,毋如此刻趁我还能躺在你怀里,趁我对你的爱还没败落,就了断了” “於别做傻事我若死了,你如何能脱身”颜介静劝道,药效流之快,竟使说话都甚感吃力 “呵呵我早就不得脱身了,自从遇见你公子,我会马上自尽不能偕老,也还能生死同寝” 可是爱不是很美好麽,为何要以爱为名,行毁灭之实?颜介迷惘而撼,不忍心面对这麽一份沈重的爱,初时暴涨的怒气慢慢平静来嗯,不能生气,他要留著力气逃命,为自,也为於 於收回手,自怀袖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缓缓抽开花刀鞘,狭窄的刀面映著跳跃的烛光,却没有上它的温度,死一般冰颜介眼神一寒,堪堪避开一刺此时的他虽中药,幸而於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流,上心绪不稳,动作迟疑颤抖,竟让他踉踉跄跄避开好几次刀锋身上的衣服虽有几处破,倒还没见血 阁子内一片肃杀,气息不稳撑著墙壁,颜介意识到自快无周旋了是对死的恐惧?对生的贪恋?抑或对命运的不甘愿?他的脑如走马观花般飞速掠好多脸孔,消逝得太快而失了轮廓模糊难辨只有一脸停留来,那脸深刻硬,表情欠缺,令人见而心生不虞啊,原来是那个曾跟著自来到此也不走的人,颜介不断不断想,他怎麽还不来寻晚归的自,怎麽还不来 环清响,珠泪垂涟的於摇摇摆摆走颜介,柔柔将他拥颜介欲推开她,却回天乏力 匕首的破空之声,催命铃摇晃著要收割人的性命颜介恨一声,他还没体验爱上一个人的感觉,还没为双亲担成人的责任,还没还没教训那自小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有好多事,好多事,没来得及做,就要牡丹花死麽似孩子数星星般眼花缭乱了起来,颜介索性认命阖上眼帘 <% end if %> ☆、第六章 出手相救 “叮”的一声,却不是利器入体的钝重之音。颜介疑惑地睁开眼,匕首不知被什麽东西用劲道弹开,在地板上打了好几个旋才慢慢静止。於卿呆滞地看向不知何时开启的门!,面如死灰。 一道挺拔身姿立在那里,衣袍被过道里的风吹起,翩翩翻飞作响。刀凿斧刻般英俊的面容上有一丝强自隐忍的深沈怒意,隐约在纷扬的墨发下,莫名的煞气逼人。 “我不允许你杀他。”他一字一字地说,声音冰冷。 颜介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一步步地踏进来,只觉恍若隔世──他分明已是死过一次的人。 他不敢眨一下眼地注视著。 “顾西樵……”颜介已不能辨别,这三个字眼是单单在胸腔处滚动,还是已跳出喉咙化成呢喃。 他在他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俯瞰他,他蹲下来,近在眼前的漆黑长眸仍是淬了冬日寒辉般逼人,却多了股复杂难辨的眼色,仿佛要刻画他的灵魂般静静地看著他。 许久,他伸出手臂将他横抱起来。颜介把脑袋埋进他宽阔的怀里,又闻到那种干净而冷冽的气息,冷冰冰的,他却觉得他的心仿佛回暖了又开始跳动起来。 於卿明白自己已败得一塌涂地。从此的今生今世,小姐多情,奈何公子无缘。心已经下坠到不能再下坠的境地,她感觉眼眶温热,却流不出泪来。即使此刻,那个压抑著怒气的男子将她一掌了结,她也无心去避开或恐惧了。 “於卿。” 是公子的声音!公子竟还肯唤她的名麽?!於卿猛地抬起头,撞进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眸,一如当年初见。里面有柔情,有了然,有悲悯,有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6 宽宥,承载了太多情绪似有宝光流转,却唯独没有她苦苦寻觅的那样。 “其实,你并没有足够的狠心来杀我。你本可以在酒里下最毒最快的药,本可以每一刀都见血封喉,可是你都没有。”颜介顿了顿,似在储存气力。“谢谢你对我手下留情。还有,对不起,终是我负了你。日後,好好爱惜自己罢。我没有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那时很美丽,很高傲。” 顾西樵脚步微滞。他本以为颜介会大发雷霆,在他印象中,颜少爷从来是随性妄为来如夏季暴风。鲜少被逼入这般狼狈境地的他却还不忘劝解一个片刻前意图杀掉自己、心存死志之人。顾西樵微感惊讶。他想,颜介到底是有成长的。抑或者,是一直以来自己投向他的视线都太过潦草飞快,只看到每个人都能看到的,像只看到蚌壳的鲜豔纹理,而没有注意到它柔软的内在。 在他们身後,於卿凄豔的面容上淌下一行清泪,浸得她的笑容又哀又凉。但是,已经够了罢。她想,她没有得到爱,却得到了冷情冷心的公子最珍贵的宽恕。该知足了…… 月亮不懂人间的爱怨憎痴,仍是不咸不淡挂在中天,满地如银。 “我以为我会死掉。”感觉胸前的衣服被怀中的人抓紧,闷闷不乐的声音从怀里传来,“我这样以为时,心里很难受很不愿意,也很舍不得。” 顾西樵的手几不可觉地颤抖了下。当看到匕首寒光逼近颜介的胸口,他惊怒得几乎窒息。在往昔流亡生涯中被人任意拳打脚踢,他亦不曾体味到这等程度的惊怒。若颜介死了,他该如何面对颜伯,又如何跟他交代?颜介,颜介……是颜伯托付给他的责任…… “是我的错,我来迟了。”顾西樵出神地看著他的发顶,无比庆幸怀里的躯体是温热的。 “你不生气了?” “你既然都原谅她了,区区旁人还能追究什麽。”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说她,”颜介微微嘟起嘴,往常的轻佻褪去,平添一股青涩的稚气,“你不生我的气了?” “为何我会生你的气?” “因为我没听你的话擅自跑出来……但从今往後我再也不招三惹四了。我没有打算要伤害谁的,不过想活得随意些罢了……”颜介的声音慢慢低下去。 “你没有错。你只是粗心。”粗心到不能去发现并稍微重视一下别人寄托在你身上的情感。 “唉,不能拈花惹柳的日子肯定会很难过的,你看那些苦行僧哪个不面黄肌瘦的……不过面黄肌瘦也比被人下毒好啊,所以我还是安分点罢。” 是错觉麽,顾西樵瞥一眼埋在他怀里长吁短叹的颜介,觉得今晚的他特别孩子气,竟让他没来头地起了点怜惜。住了嘴的颜介突然收紧了环抱著顾西樵胸膛的手臂,长长地吸了口气再呼出,眯著眼似正在舒服地晒阳光的猫。 顾西樵却煞风景地陡然松开手。 “啊,混……你干嘛啊!”摔到地上的颜介正想骂人,想到人家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只好忍气吞声地呲牙咧嘴,拖著宽松的袖子捂著臀部,怒视那道居高临下的身影。 “手酸了。”顾西樵面无表情地说道。因刚才那个不伦不类的拥抱而起的悸动飞逝得太快,让人抓不住头绪。 “扶我起来。”颜少爷伸长手耍赖道。 “药效已经过了。再不回家天都亮了。”顾西樵撇下他走在前面。 “嗤,扶一下会少你块肉麽?”颜介不满地嘀咕著,眉眼却俱是笑意。 回家麽,那个人嘴里吐出的词,原来也能这麽温暖。 <% end if %> ☆、第七章 式微式微胡不归 颜介的改变连小南亦看出来了。他不再像只好斗的公鸡整天挑毛拣刺,不满这不满那,对做好的饭菜也没再拧著眉说难吃。列位瞧瞧,连那只心高气傲的公鸡都拜倒在自己出色的厨艺下了,小南不由自我陶醉得难以自拔。不知何时,她已在心里将颜介腹诽成一只花枝招展的公鸡。同衣饰低调的少爷相比,颜介简直华丽丽得刺眼。偶尔撞到他偷看少爷,当少爷的视线将要与他撞上时他又赶紧移开视线,然後一脸悒郁苦大仇深地使劲搓糅自己绣著金线云头的精致袖子,仿佛那只是贱价的粗布麻衣。可疑!小南在背地里啐了一声。 顾西樵去绸缎庄做事时,颜介就在书房里翻阅他的藏书。他在很多书页上都写有眉批,看著他稳重沈著的字迹,揣摩他当时读到此际心里在想些什麽,就好像闯进了他的过往流年,於是就有种读书也不全然是乏味之事的新鲜感。偶尔去庭院里修理无辜的花花草草,看著被自己剪出诡异形状的花草,完全糟蹋了顾西樵的手艺,颜介心虚地想:我不能寻花问柳,难道还不能拈花惹草嘛!傍晚时他喜欢飞到檐牙高啄的红瓦屋顶上,边看围墙外的小道行人,边看夕阳衰落。当太阳大约剩下半个脸庞时,顾西樵会出现在黑瓦白墙外的小巷上。他的嘴角总是冷峻地抿著,让人很好奇他开口时声音是如何的温度。他的双眼从来不左观右望,眼神冷淡,好似多稀奇的物事都不能分享他的视线。差不多想到这边,颜介会跳脚地发现自己又想著顾西樵发呆了,懊恼地敲下脑袋,从屋顶旋身而下,磨磨蹭蹭左顾右盼地晃到归来的人面前,生怕被看出自己每天都像樽呆呆的望夫石般,掐著时间等他归来。 不久前还数得清那桃树枝桠上有几片新叶,颜介眨眨眼,现在已经看不清了。太阳早落山了,墨蓝色的夜色低垂中,那个一分一毫都熟悉的高大身影始出现在视野里。颜介心下一喜,继而又有莫名怨气升腾。他深深呼气,迎上去磕磕巴巴地问:“天都黑了,我以前都没见你回来这麽晚……”他这样说完,感觉自己好像凭著某种责任或权利在盘问著什麽,不由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声音也渐低下去。顾西樵却仿若无觉,不声不响地绕过他。颜介愣了下,转身要喊住人,竟见他被门槛绊到,身形踉跄。不及惊讶,已飞身上前让人倒入怀里。 “你怎麽了?”怀里的人比他高大,撑著他的胸膛看向他,好一会儿,迟迟疑疑地道:“颜介?”那双锐利眼眸似有晨雾,怎麽也聚不了焦。颜介忍不住凑近了些,就闻到他唇齿间的酒香,“你喝酒了?” “小酌……无妨……”推开他,顾西樵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喂,”将人拉回来把他的脑袋硬按向自己的肩膀,“还逞强!明明醉到路都不会走了,真不知你怎麽回来的。你和谁去喝酒的?那些人也真不尽责,都不晓得要送醉汉回家吗!做人要是这麽不厚道,下辈子就该罚入畜生道去做猪狗。幸亏我在旁边啊,要不你肯定摔破脸。” 这一开口,才知道自己原来很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7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7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7 担心他。 顾西樵对他的碎碎念只回复了一个鼻音浓重的“你很吵。” “……”颜介愤愤磨牙,“我…我正好很有空,很有空!让我高抬贵手送你回房…也、也是可以的……”其实自己连晚饭都还顾不得吃…… 好久才从耳畔传来的一声轻轻的“嗯”,颜介别过头欢喜地勾了勾唇角。 <% end if %> 作家的话: 好短的一章,跟前面几章的尺寸不符了tt 求……求票票…………求……求留言………………人微言轻的人无耻而害羞地呐喊………… ☆、第八章 颠沛迷离(微h) 把人扶进房里,替他脱去外衣靴子後去拿被子时,一直微阖著眼帘昏昏欲睡任人摆布的男人忽地抓住他的手臂,说:“我还没沐浴。”他皱著眉,很是苦恼的样子。颜介有些无奈,这个人骨子里原是坚定冷酷的,步步走得风雨不动有条不紊。即便醉成这样,也不会忘记每日正常作息里该完成的事。 “等我一下啊。” 房里早有小南预备好的热水,将樽盖揭开,却没有白气扑散著来沾湿人的眼睫。颜介嫌它有些凉了,用内力加热了少顷功夫,回头看时不由哑然失笑:那人倚著床头,右手不时掐掐左手背,和昏昏睡意斗争,眼睛是闭著的,眼睫却还不死心地如蛾羽般微微抖动。 纤长的手指将亵衣拉开,蜜色的壮阔胸膛便露了出来,两颗浅褐色的蓓蕾微微瑟缩著,平添一丝慵懒情色。修长结实的四肢散漫地舒展著,力量在此刻安静地潜伏在匀称有致的肌肉里,颜介忍不住想象当它爆发时,眼前这副身体会绽放出多麽惊心动魄的美。他发觉自己有些奇怪,面对著一具成熟阳刚、不妖娆不妩媚的同性躯体,竟有些蠢蠢欲动心猿意马。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放肆逡巡,沿著蜜色身躯一寸寸往下打量舔舐。沈睡在黑色丛林中的分身形状完美,色泽干净,可以想见其主人清心寡欲的性情…… 该死,自己怎的这般欲求不满起来了。懊恼一声,颜介硬逼著自己挪开露骨目光。别开头俯身抱起男人,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浴桶。许是终於碰到舒适的温水,意识混沌的男人放心地呼出一口气。那如喘息般挨得近近的呼气,令颜介愈加不敢直视男人俊颜。颜介困惑地想著,为什麽这个人,剥离了疏离神色後会这麽这麽勾人啊,引得他心慌意乱。颤抖著手捧起一掬水,自男人肩膀处洒下。被泅湿的每寸肌理,在摇曳烛光的映照下,反射著蜜糖般华丽的光泽,让人想幻化成那水痕,也亲密地淌过他的脖颈、四肢、胸膛、下腹。两颗蓓蕾亦在热气蒸腾下悄然挺立,像才露尖尖角的花骨朵儿,引观者采撷亵玩。啊不行了……颜介痛苦地呻吟一声,觉得自己的脑袋比这热水更滚烫,正滋滋冒著热烟。顾西樵的皮肤看上去那麽凉,他想,只要一下,一下就好,亲一下我就会好些的。他慢慢地凑上前,吻住男人的心口处,在耳边如擂鼓般急响的,却是自己的心跳。 顾西樵的胸肌很完美,覆盖著的结实肌理无疑比自己的削薄胸膛要更能令女人思春。只是轻微的碰触,已能感觉到肌肉的紧致有力。天人挣扎了一会儿,颜介探出舌尖,爬行般舔舐起男人的胸口。顾西樵还未沈睡,胸前不断作乱的红舌带来的陌生触感让他下意识地抵制,他吃力地撑开眼帘,抬起沈重的手欲推开埋在胸前的脑袋。正玩得如火如荼的少年如何肯让他如愿,他抓住男人的手腕,惩罚性地一口咬住眼馋了很久的乳珠。 “唔。”敏感部位突遭袭击,顾西樵闷哼一声。他摇摇头,努力想使浑浊的意识清明起来,然而不待他凝聚好目光,那柔软火热的物事竟改咬为舔,继而是啧啧有声的吮吸。而另一边的乳珠也被玉白手指捏著玩弄,又揉又按。从未品尝过的奇异快感在胸前扩散,轻易地击溃了不成形的神智,男人承受不住似地仰起脖颈,献祭般迷人,滑动的喉结泄出声声低沈呻吟。颜介动作一滞,抬起眼帘看向他。近在眼前的美景,纵使他阅尽美人,也不由得屏住呼吸呆愣住了。 “呵呵,”回过神後,颜介低低地笑了起来,戏谑道:“顾兄这经不起逗弄的身体,和性子还真是不符呢。”真令人大开眼界。美丽的凤眸微眯起来,似暴风雨前的黑云压城般流转暗泽。“交给我,我会让你很舒服的……”颜介附在男人耳畔,声音低柔,细听却不难察觉出声线的颤抖。 飞快剥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踏入浴桶,颜介坏心眼地掰开男人曲著合拢的双膝,将自己挤进去,让男人跨坐在自己胯部上。探向男人下身的手准确的握住那微微抬头的部位,缓缓地上下撸动起来。 “啊!”顾西樵猛地绷直了身体,瞪大的长眸目光迷离,似在不解这油然而生的快感从何而来。颜介邪魅一笑,一手环住男人劲瘦腰身,一手霸道地按低他的头,仰脸吻住那微微张开似在邀请他的薄唇,封住他即将出口的暧昧喘息。先是在柔软的唇畔撕磨,慢慢地这浅尝深入了起来。普通的酒香,在顾西樵口中似乎酝酿得更加的醇厚醉人,颜介妖娆的瞳孔转暗,不安分的舌头扩大著自己的侵略领域,探进男人的口中,缠著那迟钝的舌头起舞。手上的动作仿佛应和著舌头的节奏,一步步将男人逼上情欲的巅峰。放过男人的唇,乐此不疲地轻啃著他的脖颈,颜介艰难地注意著不在上面留下红印。被快感折磨得眼角泛红的男人想摆脱般生涩地摇摆起身体,这扭动使得身下的颜介闷哼一声,本就勃发的部位变得更加气势汹汹。他时重时轻地吻著顾西樵,不满足地腾出手去揉捏他的结实翘臀,良好的触感令他流连忘返,竟冷落了男人濒临爆发边缘的分身。得不到解放的他睁著湿漉漉的眸,求助地望向颜介,那神情如同得不到大人关注的孩童般无助彷徨,颜介只觉心下轰然一响,脸颊砰砰砰烧得愈加火热,哑著嗓子,他说,“恳求我,”好折腾人的恶劣因子苏醒过来,他好想让这男人因他而露出更多欲生欲死的表情。不够不够,远远不够,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什麽,只觉得浑身热血从未这般沸腾鼓噪,岂止顾西樵,他也被自身欲望炙烧得寸步难行,“恳求我……好不好,我会让你快活……”颜介咬牙忍耐,极轻地撩拨著男人的身体,这和风羽翼般的抚慰对於初识情欲的男人来说,无异星火燎原。 “恳……求你?”低沈魅惑的语声在耳边徘徊不去,滞重的意识却无法消化其中含义,只能呆呆重复。闻言之人却丝毫不介意,开心地露出一朵笑意。 “乖,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他说。 猝不及防的快感一瞬间冲破临界点,墨发濡湿散乱的男人失声叫出来,水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8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8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8 面渐渐浮起浓白的精液,男人靠著木桶边沿喘著气,滞重的眼帘终於败给高潮後的疲倦慢慢阖上,遮住其中风光。失神地打量著他的少年苦笑了声,瞄了瞄自己蓄势待发的高昂,喃喃道:“也能麻烦你帮我一把吧?”拉著顾西樵垂著的手放在高昂上,纤手缠绵交叠上去。男人的手不比女子的细腻酥软,指腹与掌心处的薄茧在滑动时给颜介带来了更为直接的感官刺激。低哼一声,他在灭顶的快感中掐住男人腰身,释放了自己的火热。趴在男人的胸口慢慢平复下急遽的呼吸,颜介才後知後觉地烦恼起来,明明本意只亲一下就罢了的,自己竟已做不到收放自如、全盘掌控。草草收拾好狼藉的现场,他立在回荡著一道轻浅呼吸声的房间中出了会儿神,实在不愿再披著湿衣携著夜色,回到自己那死寂的房间,於是果断翻身上床,在顾西樵身畔躺下来。 <% end if %> 作家的话: 能……能……能留言麽(一不好意思就结巴~~(>_<)~~)这是鼓励跟激励跟鸡血跟鞭策的马鞭…… ☆、第九章 谁让你心动 室内的光线已很明亮,还在沈睡的人皱了皱眉,抬手盖住额头从床上立起身来。 平常醒来时,窗外的麻雀该立在桃树枝上叫得欢快,这时院落倒很寂静,顾西樵意识到自己起晚了。大概是宿醉的关系,大脑和四肢都疲乏得很,昨晚是谁帮自己收拾的,不可能是小南,那就只有……顾西樵努力回忆著,惊觉一道温热呼吸源源不断喷在小腹,立刻浑身僵硬地往後退了退,谁知被窝里那人似追逐般一径往前拱著,还手足并用缠上紧密相贴的结实躯体,嘴里发出舒服的嘤咛。 这暧昧的声音勾起顾西樵对昨夜旖旎的一些记忆,闭上眼压下胸中翻腾的怒气,冷静而小心地挪开颜介的手。 颜介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是空著的,他摸摸冰凉的席子,埋怨顾西樵居然没叫他起床,而忘了不久前,他是讨厌早起的,并坚持不懈地赖床过。打了几个滚,将一床薄被囊在怀里,颜介用力地吸了口气,眼底是连自身亦不能察觉的迷醉。 顾西樵一早上都有点不在状态。店里夥计给他送茶水时见他手握账簿望著窗外出神,唬了一跳,但也不敢出声打扰,放下茶盘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正确地说,顾西樵是很不安。他犹记得颜介压住他亵玩他的胸膛,以及他在颜介的抚摸下颤抖不已的光景。他本以为那麽亲密隐私的事只有男女间才能发生,昨夜种种委实颠覆了他二十几年的认知。然而他的不安并非缘此,而是一种责任感与愧疚心理在作祟。颜伯若见到颜介与男人厮混在一起,只会觉得更加糟糕吧。那麽想回报颜伯的自己,居然在他的托付里出了差错,辜负了他的信任…… 难得不安的顾西樵对这麽起伏不定的心绪微感厌烦。他放下还未翻过一页的账簿,揉揉太阳穴,决定出去走走。 日光很好。熙熙囔囔的大街交织著行人喧闹声和小贩叫卖声,一派盛世安稳岁月静好。经过附近新开张不久的锦绣绸缎庄,里面客流如梭人语如织,顾西樵站在门庭前看了会儿才信步离开。不时有擦肩而过的年轻女子红著脸回顾他的身影,换作平时的他亦不会注意,遑论此刻他心事重重。 “逮住他!” “可恶,别让他跑了啊!” 这种他少年时听过无数次的熟悉喝令让他不由驻足,往声源看过去。 僻静小巷里几个儿童围著一条狗,个个手里执著石块,摩拳擦掌神色雀跃。那狗是只松狮幼犬,待顾西樵走近了方看清它毛色脏乱,有几处还隐隐沾著或新或旧的血迹。但毛发修剪得很工整,之前是哪家贵妇人的爱宠也未可知。 呲著牙四爪扒地的小狗闻到跫音,朝向他吠了一声。凶恶中夹杂惧怕的目光令顾西樵有点苦涩。他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只是想起了颜伯抚上他头顶的温柔的右手。 为什麽会慨叹岁月萧索,又为什麽要遗憾相见恨晚? “住手。”冷冷的呵斥令顽童们都一愣,不约而同看向来人。 “你叫住手就住手,才不理你哩。”一个垂髫稚童搭腔,同时手腕用力向後一仰。 飞出的石块在半空被人以袖风扫向巷尾矮墙,落地时已是一片碎砾。 孩童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有点怕起眼前这神色阴沈的人,然而又不肯在玩伴面前丢脸,只好一个个外强中干地杵在原地。 “这是我家走失的狗,你们敢再加以欺负,就不是这麽善了之事了。”顾西樵危险地眯起眼,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 “哇啊啊……”孩子们呱呱乱叫著,再顾不得面子,出炉的热包子似地争先恐後往外面跑去。 对恐吓孩子以大欺小之行没有丝毫惭愧的顾西樵蹲下身,细细审视小狗伤势。这货貌似知道来人没有恶意,安静下来乖巧地趴伏著。欲抬手将它抱起,在瞅见那身污迹斑斑的毛色後又放弃地收回手。顾西樵有点洁癖。想了想,他解下轻袍,将狗严实裹好只露出鼻孔,方抱入怀里站起身。 看来今天不得不提早回府了。正好,他也有事须当面向颜介问清楚,否则以後还怎生摆“严兄若父”的脸谱。然而这种话题,顾西樵不胜其烦地皱皱眉头,当真令人尴尬。 加快脚程的顾西樵即刻到了家,将狗搁在软草坪上,见它摇摇尾要凑上来,连忙退避三舍。小南正在近处浣衣,抬头见一人一狗对峙著,提著裙子双手湿答答地就跑上来。 “少爷?这狗是……” “路上捡到的。你走近它看看。” 小南忙摆出和蔼的邻家女孩神情,放轻脚步走近,见没有反应,遂大起胆子摸了摸它脑袋瓜子。那狗似乎颇为受用,歪著头蹭了蹭小南的手,引得她笑逐颜开,顿生喜爱之心。 “此物倒不认生,你喂它些熟肉,再给它好好洗洗罢。这件袍子不用收拾,帮我丢了就好。”顿了顿方又问道:“颜介在哪?” “颜少爷今儿好认真,读了有几个锺头的书,现下还在书房呢。” “颜渊问为邦。子曰:‘行夏之时,乘殷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放郑声,远ning人。郑声淫,ning人殆。” “郑声淫麽。si,我还真想见识见识郑国乐声,与楼里歌妓唱的,孰更风情。” “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子曰子曰的真罗嗦啊……” 颜介“啪啪”踢掉脚上木屐,从书桌边上跃到置於纱窗前的凉塌,卷著书悠哉悠哉地躺下来,又伸手捞了块茯苓夹饼咬一口。 “子曰:‘已矣乎!吾未见好德者如好色者也。’” “咦,这老头终於说了句大实话。”颜介摸著俏生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9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9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9 生的下巴,一脸春意荡漾。昨夜自己可不是色令智昏麽,竟然生冷不忌,抱著一大块冰就地发情。不过顾西樵的身材真是有看头啊,那腿、那腰、那胸,最厉害的是那种神情啊……唔,大冰块不记得倒罢了,若记得,自己还不被他道理一套套训到狗血淋头。以防万一,在他回来前真得好好想套脱身妙辞不可。 忽闻“叩”的一声,是有人曲起手指在门扇上敲了一记。颜介心里咯deng一下,慢慢地转过脸,片刻前被他意淫的人挺拔地立在门边,也不知有多久光景。 <% end if %> 作家的话: 有些字显示不出来啊,发表後会变成“!”,用繁体字输入还是没用,只能用拼音代替了囧 ☆、第十章 偷蒙拐骗 “顾兄,你今天好早啊,嘿。”颜介讪笑著打个招呼,一脸“书到用时方恨少”地埋到书页里,大声念到:“子曰:‘臧文仲其窃位者与?’” “为什麽做那些多余的事?” “‘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也。’这臧文仲真坏心眼,明知柳下惠有才还故意埋汰人家。啊?什麽多余的事?” “别装糊涂,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麽。”顾西樵拍拍衣上轻尘,看著几个微小粒子在阳光下升浮跌宕。 “呃……”见躲不过了,颜介狡邪地一转秋波,“我没想到顾兄这麽没见过世面。男子间做些相互抚慰之事再正常不过了,闽地那些海上讨生计的哪个没做过呀,人家也不避讳,还公开结成契兄契弟蔚然成风呢。否则一年半载的在海上漂泊,没有女子相伴,日子要怎麽熬下去?” 对情欲二字异常懵懂的顾西樵半晌也没发话。 颜介有些惴惴不安,睨了好几眼顾西樵神色也瞧不出其心思,只得又鼓起勇气道:“昨是我没控制好自己,做了让顾兄不愉快的举动。不过也不能怪我啊,我来你家後日子是过得无比清淡无比孤寂,天地共鉴。孔子他老人家都说‘食色性也’。你又喝醉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啊不是,神志不清的样子,能有意识来抑制住自己的冲动才怪。顾兄,你我这一点失误就不要再放在心上嘛。” 想来是自己少见多怪了。既然颜介不当回事,那自己因利趁便,也没必要再揪著不放。顾西樵觉得今早起便梗在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神色稍霁。 埋首书卷而暗中睨他的颜介见状,知道他不生气了,偷偷拍著胸口呼了几口气。一只指节修长的大手却突然伸到眼前,颜介刚放下的小心脏又提了起来。 拂去落在纸页上的点心碎屑,见上面落下零星几点油渍,顾西樵不悦道:“你还是小孩麽?以後看书时不要吃东西,书本受潮会滋生蠹虫。”这些书皆是当年颜伯带他去书坊里挑的,离开颜府後他又大费周章地搬了过来。 “顾兄不要那麽小家子气麽。不过是本旧书,大不了我再买……”颜介在顾西樵冷冷递过来的目光中自动消音,讷讷地说了句“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明天起我每天都抽些时间陪你读书罢。”再放任这人如此妄读圣贤断章取义下去,古人都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哭了。 “欸?” “你要是有不懂的,我们也可以一起探讨。” “哈哈哈,樵樵,你还手把手教他读书呐。我认识你多久了,还没见你对谁这麽上心过。”不速之客大大咧咧地登堂入室,随手将一绺垂在胸前的乌发抛到肩後。 “梧渊,你怎麽来了?”顾西樵迎上去。 “还不是给你送画来著。”昨天自己力邀从不碰酒的樵樵喝一樽,樵樵无非又“以茶代酒”。倔驴性子忽然上来的自己不依,可快磨破了嘴皮子樵樵都坚绝不从。他左思右想,突然想起近日入手的一幅画,无奈之下以它作饵。本以为不耽古玩的樵樵不稀罕,哪知他一听双眼就亮了,问了句“此话当真”就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生怕他反悔似地。自己还震惊在有洁癖的樵樵用了他碰过的杯子这一天打雷劈的事实中,这人就一壶未尽人已醉,还一醉就翻脸不认人了,硬是不让他送他回家。他只好一路鬼鬼祟祟地跟著,见他进了家门方才放心离去。 “去店里找你,小夥计说你出门了不知去了哪里,让我一顿好找。” 顾西樵接过画打开一看,确是吴伯滔的“片雨隔村夕照”图,感激地看著柳梧渊,“谢谢。” “别啊,要折寿的。”见他喜欢,柳梧渊顿觉物有所值,心情大好,俊秀脸上眼线弯弯似月牙儿,褪下笑意时是细长秀气的狐狸眼,“不过你不是一向对古玩不感兴趣麽,怎麽突然又收集起画来?” “也没什麽。”顾西樵转身将画插进竹画筒里。 “那你是要自个儿留著,还是要送人呐?”柳梧渊追上去不依不饶道,一副好奇心泛滥的求知样。樵樵之前为这幅画不惜失态,如今又闪烁其词,让人不能不在意。一旁的颜介也竖起耳朵。 “昨天酒席上,并没有约定我要告诉你怎麽处理它罢。” “唔。”柳梧渊哗地一收折扇,在手掌上一拍。自己又大意被樵樵翻脸不认人了。 “顾兄,你昨天就是和他喝酒的?”这人颜介听父亲提过,用的是赞赏的语气,说他与西樵同龄,因父亲病逝一早就接下家族产业,危急存亡之秋力挽狂澜什麽的。末了父亲还叹了句雏凤清於老凤声啊,让自己好好向人家看齐云云。 “哟,几年没见这小子,出落得得愈发标致了。”柳梧渊戏谑道。当年见到颜介,还是在谦益绸缎庄新增分业的庆礼上。父亲缠绵病榻,自己代他出席。柳家香料生意每况愈下也是人人尽知的事,少了人前来举杯相邀,柳梧渊倒落了个清闲,懒懒坐在自己位置上看著场上觥筹交错。视线往主座旁一扫,不意见颜家少爷沈著俏脸瞪著某个方向。他持看好戏的心情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了人群里的顾西樵。颜家的养子,与他年龄相仿,看上去却比他成熟许多。神色淡漠,竟一点也没染上身处这繁华之景的暖意。他眨眨眼,确认了下他的身影,平生初次起了结交攀识之意。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也真不开眼啊,就这样自讨苦吃地踏上了漫长的热脸倒贴之路。柳梧怨哀怨地瞅了眼心上人。 “收回你的用词。”有人倏地冷下脸,顾西樵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在颜介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别那麽大火气啦,”柳梧渊拿扇在颜介头边扇了扇,被他一手挥开,“我可是樵樵的知己好友,你也应该唤我一声‘柳兄’哦。” 颜介始幡然醒悟到此“樵樵”非彼“瞧瞧”,柳梧渊竟如此亲昵地唤他的名讳。 “不是说过不要再用这种恶心的叠字叫我麽,屡教不改。” “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0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0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0 哎呀有什麽不好的,反正你被我叫烦了还不是得乖乖应我。”柳梧渊曲肘搁在顾西樵肩膀上,“樵樵樵樵,多顺耳啊。你要是觉得不公平,也可以叫我渊渊呐。” 顾西樵在椅子上险些没跌下来。他拍掉肩上的爪子,撩起半截袖子露出麦色手臂,举到柳梧渊眼前,“你别再捉弄人了,我已经起鸡皮疙瘩了。” 书斋里似乎同时响起了两道咽口水的声音。 “顾兄!”颜介大喊一声,跳到顾西樵身畔,隔开柳梧渊灼人目光,指著书上某处声音洪亮地问道:“‘殷之辂’、‘周之冕’都是些什麽东西啊,底下也没有注释。” 未及解释,就听柳梧渊呵呵一笑:“颜少爷既然还要用功,我就不多加打扰了。樵樵,我改天再约你相叙,你可要有空哟。”“嗯,我送你出去。”顾西樵对颜介作了个稍等的手势,与柳梧渊说著闲话并肩走了出去。 <% end if %> ☆、第十一章 名字风波 “‘殷之辂’乃是殷代律法,‘周之冕’则借指周朝礼制。这段话阐述孔子治国思想。治国须博采历代长处,确定时令、车制、服制、音乐,以及禁用郑声佞人,自能树立宏规。你还有哪些不明白的?”见颜介半晌无话,顾西樵轻拍了下他的肩,“理解了麽?” “樵樵?”颜介低著头说。 “嗯?” “柳梧渊竟然叫你‘樵樵’,哼,这种青楼里用来让嫖客使唤的花名,你一个七尺男儿,都不觉得丢脸吗?”颜介自方才起就积累在心里的不舒坦,此刻不管不顾地发泄了出来。他有点哀伤地想,柳梧渊可以轻佻地叫他“樵樵”时,自己却还在彬彬有礼地口称“顾兄”。 “就算丢脸,那也是我的事,与颜少爷何干?你看不惯自可以高抬贵眼,落得清静。”顾西樵合上书,在心里冷笑了声,只觉这人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对方一旦面有讥讽地叫颜少爷,颜介就慌张不已。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我就是不服气。”颜少爷在顾西樵威严的气压下战栗地挺起小胸膛,“你们两个同辈相称,我叫你顾兄的话,不是让他捡了便宜。我、我也要叫你樵樵!” “你这麽爱扮演嫖客,我却不想奉陪。” 知道他还在计较方才的话,颜介识时务地低头认错:“刚才是我口不择言,我向你道歉。樵樵,你就不要生气了?” 顾西樵挑挑眉不予理会,任颜介迭声“樵樵”“樵樵”地大呼小叫,又扯袖子又拉冠带地黏在身後。 少女心性大发的小南在院里与狗玩得不亦说乎,吃饱喝足又清洗过的小狗精神焕发,在青绿草埔上一打滚,就仿佛一颗洁白的雪球。她咯咯笑著,迫切地想拉个人过来分享她的喜悦。见某个大闲人晃著双腿坐在树枝上,抱起雪球飞奔过去。 “颜少爷,你看。”小南笑著捧起狗。 颜介瞟了一眼那团雪白,拈了片桃花花瓣送进嘴里咀嚼,不感兴趣地说道:“太小了,整个炖了也不能塞牙缝。”朝书房方向看了一眼,那里门牖紧闭,方才顾西樵嫌他聒噪,自己还没来得及将对方的怒气顺好,就被撵了出来。此刻他正心绪不佳著,花瓣在嘴里扩散的香气也叫他想起一些不怎麽愉快的往事。而且,总觉得漏过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颜少爷乱说什麽呀,”小南老母鸡似地将狗护入怀里,“这狗可是少爷今早捡回来,吩咐我好生看养的。你要是敢打它主意,看少爷不管教你!” “哦?”颜介怪道一声,从树上飞下,细看了那狗两眼。除了周身雪白,也无甚特别之处。他不知道顾西樵还有养宠这种嗜好。 “颜少爷,你读的书多,帮它取个名字吧?” “唔……”思索片刻,颜介拍拍手得意道:“渊渊吧。就叫渊渊!” “渊渊,渊渊。”小南念了几声,觉得字正腔圆音韵和谐,谢过颜介就与小狗玩起追逐游戏,一路“渊渊”不停地叫著跑开,留下颜介在背後眉开眼笑地看著。 是夜顾西樵睡意朦胧中听到有人拍门,睁开眼见月光被站在门外的人挡去部分,清晰地在纸格门上描下一道纤长黑影。长发被风吹散,仿佛门上开出妖娆的藤蔓。 “樵樵、樵樵。” “等一下。”懒得再计较那两个碍耳的字,顾西樵掀开被子走下床。 拉开一扇门,颜介狼狈地一手抱著枕头,一手挠著手臂。“我屋里有蚊子,咬得我睡不著。今晚让我借宿一晚吧?” 恍然想起颜介屋里的床因是新订制的,还未给挂上纱帐。春季渐次回暖,蚊蚋也多了起来。顾西樵点点头,侧身让颜介进来。 “……我要睡外面。”睡里面很像小媳妇啊。 顾西樵没有说话,将坐在床沿的颜介推到靠墙一侧,又把他身畔的被角掖瓷实了,才躺下来。 “我起得早,睡里侧的话也许吵醒你。” 颜介霎时感觉忐忑了一天的心落到实地,“我真的不能叫你樵樵?”颜少爷犹不死心。见顾西樵翻过身去背对他,仿佛让了一大步似地忍痛道:“那,小樵?” 顾西樵额角青筋跳了跳,几乎觉得匪夷所思,这人和柳梧渊一样癫狂了,在区区一个称呼上如此计较也不嫌无聊。“你那麽不想被梧渊占便宜麽?” “西樵。叫西樵。其他你再乱叫的话,我不会应你。” 西樵?颜介在心里默念一声,虽然不尽如意,但也比叫“顾兄”的感觉好多了,忙激动地扑上去抱住他的腰,“西樵。” 顾西樵一窒,浑身僵硬地掰开他的手,“这样很热。” “可是我不抱著东西睡不著。你放心,我睡著了就会撒开手的。”颜介鼓著脸颊,他长相偏媚,以男儿之身做出这等撒娇动作却不使人感觉违和。 顾西樵发现他常拿对方这种孩子气的举动没辙,感慨著抽出枕著的枕头塞到他怀里。 颜介呆了。好一会儿气急败坏道:“没有体温的不行!” 顾西樵缓缓坐起来,定定地看住他,若有所思。自那漆黑深沈的锐利长眸中透出的探究意味,叫颜介心慌不已。 “你是不是……是不是又……”顾西樵居然支吾起来,似乎觉得措辞困难。他别开脸,又强迫自己转过来。“你是不是又觉得欲求不满?”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和由自己口中说出来的果然不是一码事啊。 微弱的月光从支开的窗子流进来,只在地上镀了一小块水色,颜介其实看不清他的神色,却固执地觉得他分明脸红了。单是这种臆想,竟叫他浑身燥热说不出话来。他含糊地唔了一声,胯下分身已经立竿见影地抬起头了。啊啊,你给我凑什麽热闹啊!被仅仅一句话撩拨到勃起的颜介恼恨不已,欢场老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1 手深以为耻,竟然一时愚蠢,掩耳盗铃地伸手就想把它压住。当然,能成功才怪。那东西太争气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瞬间将薄薄的衾被撑出一块形状,标榜著它的存在。 顾西樵冷眼看著,低低叹息了一声。颜介风流惯了,一下子让他老僧坐定般直呆在自己家里,到底是有些难为他了麽? <% end if %> ☆、第十二章 互助(微h) “我帮你。” “啊?”他都下决心回到自己房里解决完再过来呢。 “你说过,男人间做……做这种事很正常。”顾西樵边说边将被子掀起。 才想起自己白天哄他的那些话,虚虚实实,他竟全盘相信。这个人对这种事,真的意外地单纯呢。颜介怜爱地想著,好似心尖尖上放了一颗要融化的糖,又软又甜。 飞快叠好被子放在床角,顾西樵甫回头就见颜介心急火燎地把那东西掏出亵裤,不由微微睁大眼。没曾想颜介看上去挺单薄的,性器竟如此伟岸。 手放上去握住,感觉到那物事立马又涨了一圈,以及耳边颜介变得明显的呼吸,“西樵,快点动……” 上次顾西樵触碰它,是酒醉後被自己带导。而这次,他是在无比清醒的时候主动提出的。光是想到这点,那种铺天盖地的心理快感就远远凌驾於生理快感之上。 努力回忆著昨夜颜介帮他纾解的动作,但都是酒醉後的事,记不大真切。上下滑动了几十下,见柱体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顾西樵有点焦躁,因为不断有种害羞的感觉涌出,让他的脸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他只好安慰自己,虽然颜介将这种事说得那麽平常,但自己从未做过,会小家子气地忸怩也是情有可原吧。 “我不大会。你教我。” 他居然这样说……他居然这样说……颜介捂住鼻子,深感再不释放他就要鼻血蜿蜒顺流成河了。“哈……”他挣扎著长长呼出一口气,勉力说道:“握紧点,我一步一步教你。” 依照颜介的循循善导去动作,总算让他舒服地叫著泄了出来。顾西樵看著一手的白灼之液,有些已顺著手指滴滴答答落到床单上,顿时面色铁青,举著手赤脚就跑到屋角架著的洗脸盆。他忘了自己有洁癖了,只是想著若不快点让那物平下来的话,颜介似乎会很难受。洗好手还没走到床边,就被颜介拉下来压倒在身下。 “唔……又怎麽了?” “我还没帮你……”颜介附在顾西樵耳边,用情欲过境後特有的慵懒声音轻轻说道,同时右手向下探去,圈握住他的分身。不过一瞬,他脸上愉悦的笑意就退潮般不见了── 那里完全没有反应。顾西樵不曾如他一般,在这月影横移的暗室中,狼狈地欲望蓬勃,如堕深渊如临巅峰。他有些震惊,有些愤怒,似乎又觉得酸涩。复杂的情感在心口碰撞,让他的双眼明暗不定如烛火,最终浮现的是焚烧一切的征服欲,不管那句“不必了,我又不是你”的拒绝,以及那正想摆脱他压制的身体,冲动地拉下他的裤头,然後一口含住。 “啊……”顾西樵抖了下身子低叫出口,随後是一声外强中干的叱喝,“你……你做什麽?”下体传来的刺激强烈得让人惊愕,等同命门被人禁锢的困境激发了身为武人特有的本能,他当即运聚内力於掌上,劈向颜介肩头。孰料颜介料定他不会出手伤他般不躲不避,还勾起凤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端的是风情万千魅惑横生,顾西樵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距离颜介不到一寸的手,而後慢慢地垂下。颜介露出志得意满的笑靥,奖励似地沿著半起的茎身舔了一圈,舔至会阴方抬头张开红唇,尽可能地容纳更多进入。 “嗯…啊……”下身进入了一处暖湿之处,身体和思想都不断跳跃著逼他挺起腰抽送的冲动。顾西樵没有想到这是男性侵略欲的复苏,单是不悦颜介居然敢让自己变得这麽古怪。双手握成拳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好歹让自己拾回一点冷静,艰难憋出几个字:“你究竟,要做什……啊……”颜介使坏地咬了口那翘起的顶端,看著被他欺负得俊脸微微扭曲的人说道:“报答你呀。你刚刚帮了我那麽大忙,怎麽可以不向我索要一点谢礼?” 咬牙扛住上方那压迫人的视线,轻吻一个个落在被咬的那处,迫使男人吸著凉气继而又企图扭身避开。“西樵……拜托你别挣扎,我会让你很舒服的。我也想帮你啊。不要拒绝我,好不好,好不好?”颜介抬起眼帘,剪水双瞳里波光盈盈。 顾西樵想说“我不需要”,却又为他话里的低声下气不忍,紧蹙著眉头闭上眼:“……快点了事……很,很晚了……” “嗯!”得到默许,颜介迫不及待地舌尖用力,抵住嫩肉膜拜吮吻,啧啧有声,双手亦托住那变得沈甸甸的囊袋,时重时轻地揉捏。他不时瞥向顾西樵,观察他的反应,感觉下腹熄灭的火又慢慢烧起来。一场实为相互的取悦渐入佳境。 颜介没有骗他,真的……好舒服。连自渎亦不曾的他,突然受到口交这种级别的对待,不论对方技巧怎样,消不了多时就得一泻千里。更何况此时颜介活学活用,将过去青楼姑娘取悦他的家数都搬出来。不自觉地张开腿,抬高腰将胯部往对面送,压抑的喘息愈显急迫,顾西樵咬住下唇,抓紧身下床单的手用力到青筋涨起,咽下又一声即将破喉的呻吟,“快……快点……离开,要……出来了…啊…”暗哑破碎的语声听在颜介耳里无比性感,他微抬眼,不防与顾西樵噙著薄雾的黑瞳对上。“崩崩崩“,他觉得自己中箭了坏掉了,还是万箭攒心的那种。否则他怎麽会好想、好想把这样的西樵揉进自己的身体……爱怜地含住肿大的龟头用力一吸,给予这个强大倨傲,然而眼下任自己亵渎的男人最後一击。 “啊……”,破关的精液一股股喷出来,顾西樵再也锁不住呻吟,整个人向上弹起弯成一张有力的弓,又重重落回床上,宽厚的胸膛起伏不已。可是颜介还不放过他,吞下口里的腥膻後又缠上软下来的硕大,将上面沾著的白灼一点点仔细刮入嘴里。刚发泄过的身体最是敏感,顾西樵被舔弄得浑身酥软,他双手抓住颜介的头发想将他推开,却怎麽也使不上力,想要合上腿,颜介却又紧紧地扣住他的大腿。 “唔啊……别、别这样……拿……拿开……”从用来排放的马眼出来的东西怎麽可能是干净的,那个人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顾西樵羞耻不已,躲避地闭上眼。 将分身都舔食干净了,颜介才放过那被他镀了层口水的玉茎,一起身就看到顾西樵布满红潮的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顿时心虚後怕而又心旌摇荡。 “那种东西是能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2 吃的麽!”好半晌才平复下呼吸的顾西樵严厉责问,右手飞快提起裤头。 “啊?啊,啊,”正恋恋不舍地盯著被一截截遮住的春光垂涎的颜介支吾好几声,随口说道:“那东西补啊……”见对方面露狐疑,只好艰难地自圆其说:“西樵你没看过豔情小说所以不知道,里面那些山精狐魅啊,就是为了吸精才去诱惑男人的,可见它比日月精华都要好,吃了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功效呢……”开玩笑,连自己都被吓一跳呢,嘴里还残留著腥冽的味道,怎麽彼时就能毫不犹豫地吞下呢。难道是因为那种鲜明存在的强烈独占欲,怂恿我占有掉你的全部,你的每一寸血肉发肤,统统不能放过。这种话,怎麽说得出口。 “你,你究竟平时都在看些什麽书……”才能学来这一套套闻所未闻的理论,说得让人又无语又难堪。顾西樵无奈地想,跪在床上绷直上身去够搁在床角的被,无意中抬高的结实翘臀叫背後的人两眼都看直了,最终忍不住伸手拍了拍。 “啪”的一声,响亮清脆。 “你做什麽?!”顾西樵吓了一跳,扼住颜介的手腕。被人打屁股已经是好多年前才有的事,那时父母还在世。他跟普通孩童一样,可以顽皮,可以任性,贪玩回家晚了,有香喷喷的米饭、温暖的怀抱等著。 “有蚊子……西樵,我其实在刚才,已经又……又硬了。”颜介欲哭无泪,老虎屁股摸不得,能看不能吃真会把人煎熬到抓狂啊。 “你……”冷硬面孔微微扭曲,顾西樵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你欲望很多。”认命地伸出手,不久,颜少爷不知羞的呻吟就一声声飘出窗外。 真是个不安生的夜……这是手酸眼涩的顾西樵入睡前飘过脑海的最後一句话。 西樵的手好舒服啊……这是颜介的。 <% end if %> 作家的话: 不会写h啊抱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看过gv或av的关系 博览文字h後写的肉戏还是这麽味如嚼蜡~~(>_<)~~ 越看越难看%>_<% ☆、第十三章 这麽烦烧城中 “渊渊?”顾西樵看著捡回的小狗在小南一口一句“渊渊”下,欢快地抬起爪子去夺盘中的细脍。 “是啊,颜少爷昨儿起的。” “换一个。”顾西樵揉揉眉心,颜介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少爷,”小南求情道:“渊渊很喜欢的,我才训练了一会儿,它就晓得这是它名字了。” 小南初次违逆他意思,顾西樵也只得任她去了。吩咐她寻空去买顶纱帐後,照例过去估衣街。 “顾少爷,今月上旬的账册在这里了。” 颜伯调遣过来帮忙的老掌柜立在案前,面有忧色。 顾西樵打开扫了几眼,正如自己所料,还是惨淡的交易量,订单与零售俱大不如从前,一时半会儿倒还好说,但事实是这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自从坊间南北接连开张两家绸缎庄,又一致以较行情便宜三成的价格沽售,客源就纷纷流向那边,不少小店抱怨不迭却无可奈何,毕竟对方没有用什麽不正当手段,也是规矩做生意。虽然艰难,但为维系也还是随之降了三成价出售。顾西樵想,对方或许是有更便宜的货源,又或许是以一种宁伤自己三分,也要损人半毫的极端做法来挤兑老店。若是这麽财大气粗的做法,幕後操纵者必有雄厚赀财在手而有恃无恐,但就不知道能不能撑到这边倒下、享受垄断整个坊街绸缎生意的待遇了。挑挑眉合上账簿,顾西樵出言安慰道:“杜掌柜不用担心,我自有对策。” 说有对策,其实为安抚军心,不想此事惊动到颜伯。这点凭己之力也能应付的小事,还去劳烦颜伯的话,他就太没用处了。虽然对策上还没有具体眉目,但顾西樵倒也不著急。谦益固然有实力与对方展开拉锯战,但他不想使谦益陷入这种被人牵著鼻子走的被动局面,目前尚有周转余地,并且降三成的话,利润实在低微。说他托大也好,他考虑的是另一条路子,即改善自己的货品,让客人罔顾价格差距也想买入。但这谈何容易。 顾西樵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杜掌柜略放下心,想到眨眼十几年过去了,他的飞速成长委实令人惊叹,从最初的一无所知到最後生意场上各种利落老练的杀伐决断,也不枉东家以对待亲生儿子的心力来对待他。与他相比,颜少爷则任妄得多,说来最近他搬到顾府去住了,少时就听闻他对顾少爷嗤之於鼻,现今还不知怎麽折腾他呢。 “顾少爷,老朽有一事相请。” “杜掌柜请说。” “是家事……家慈几天前得急病走了,昨日老朽竟才收到消息,唉……丧殓之事因无人做主还未安排,老朽不得已须告假半月回乡,不知可行?” “哪里的话,您尽可等一切都办妥再回来不迟。” “多谢顾少爷,真对不住。在这麽个时候不能帮上你的忙,反而还加重你的负担。” “杜掌柜不必挂心,”顾西樵摆摆手,“路远颠簸,您也不要太过伤悲,保重身体才是。” 一脸神清气爽的颜介用过午膳後,听话地蛰回书斋,坐等那人回来。随手抽出本志怪笔记,歪在榻上看起来。本意打发等待时难熬的时间,不料读著读著就被那诡谲的情节吸引了过去。 直到若有若无传来一种熟悉的清冽气味,他才猛地坐起,一把拉住站在身旁的人,让他并坐在宽敞的凉塌上,“西樵!我给你说个故事!”他的声音很著急。 这厮又看到什麽耸人听闻的东西了,顾西樵抽回袖子,“好。” “从前,有个名叫张劭的汝州人,赶考途中夜宿店舍,时闻邻房有人声唤,向小二打听,得知是同去应举的山阳贾人范式,得时症滞於客栈,无人照理日夜呻吟。张劭竭力救之,晨昏供奉。直待范式渐渐好全,试期都已经过了。自此两人情如骨肉,结为兄弟,朝暮相随,不觉半年。张劭思归,范式於酒肆设宴饯别。酒座间杯泛茱萸,方记起正是重阳佳节,便与张劭相约来年去重阳拜见他。张劭说,当设鸡黍款待,幸勿失信。两人挥泪悒怏作别。”他讲得慢而小心,声音轻盈,仿佛怕惊动这几百年前的古老传奇,“到得来年重阳,张劭宰鸡炊饭、洒扫草堂,焚香插花,整好衣冠独立庄门而望。” 鸡黍之约啊,人不能行千里,魂能日行千里。顾西樵几年前亦有读过,此刻听颜介重述情节,有一种熟稔却又新鲜的感觉。目光远远地投向门外看得见的一小片天空,当年初读故事时的心驰神往也一点点浮上心头。颜介却忽然住口,盯著顾西樵道,“西樵,你说那范式来是没来?” “我想,他来了罢。”可惜…… “嗯……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3 张劭候至三更时分,月光都没了,才隐隐见黑影随风而至,到得跟前始认得是范式。他踊跃大喜,取鸡黍并酒,邀范式入座。范式却以手掩口,不坐不食,退後几步方言道:吾已非阳世之人,向日鸡黍之约非不挂心,但为商贾所牵忘其日期,直至今日才知是重阳。无奈千里迢迢,非数日不能到达。闻古人说,人不能行千里,魂能日行千里,遂嘱咐妻子‘吾死之後,且勿下葬,待吾弟张元伯至,方可入土。’嘱罢自刎而死,魂驾阴风来赴鸡黍之约。言讫泪如迸泉,倏忽不见。” 颜介停下来,许久都没说话,顾西樵也没出声催促,耐心等著他重新开口。颜介,少年时那麽不合契的人,此刻却会和他一起,为同一个故事感动,有种身处幻象般的不真实感。 “张劭如梦如醉,放声大哭。次日辞别家人,奔向山阳。沿路饥不择食,寒不思衣,夜宿店舍,虽梦中亦哭。到得山阳打听到范式家,邻人言范式死已过二七,今日下葬。张劭问明去处,追至而去。到得郭外新筑土墙,抚棺哭倒於地。回顾范妻说,兄为弟亡,我岂能独生?囊中已备棺椁之费,愿嫂垂怜,将劭葬於兄侧。说罢亦自刎而死……” 短暂的故事仿佛在人的脑海里走了个冗长铿锵的过场,余音绕梁不断,室内其实一片寂静。颜介倾过上身小心地凑近,“西樵,”他的眼神忐忑,“若是你的话,会不惜以死践约麽?” “我会。”顾西樵没有犹豫。如果他与谁有约定的话,则那个人一定对他及其重要。为他而死,又有何不可。 “那麽你答应过我爹要教导我,就会管我一生一世麽?”他又浮出那种焦急的面色。 顾西樵注意到颜介的措辞和语气都有点古怪,却没深究,只如实答道:“你学好了,我自然不会再约束你。” “我若一生一世学不好呢?”颜介追问,一颗心似在风中飘来荡去,怎麽也落不到实处。 “你若一生一世都学不好,我就尽力拘管你一……”即将轻易脱口而出的“一生一世”,顾西樵警觉地停下话头,抿著嘴,鲜少变化的神情掠过一丝疑惑。“……一直到你学好。颜弟也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近来已进步很多了。”拍拍颜介的肩,不自觉这个动作他已经做过很多遍。颜介感受著从肩膀处传来的温度,胸口一跳一跳。 一直到我学好,那就是一生一世罢? 看得见门外一小片碧蓝的天空,半朵白云被风吹著慢悠悠地飘过去。颜介莫名想起以前听过的戏里,仿佛这样唱过:“似这般比翼齐肩,看星起月偏,与君良辰美景赏遍,”他连忙转过眼看了一下顾西樵,有种无比热烈的情感袭上他的心头,是他过往寂静的岁月里从未感受过的。 原来是渴望啊。兜兜转转这麽久,他想要的,不过是眼前的人看著他时,眸子里能深刻地刻映出他的身影,而不再尽为空寒漠漠,仿佛他之於他,只是虚空与荒芜。 颜介捂著热烈跳动的心口,眸子写满志在必得的果敢,那是决定抓住什麽的人才会有的眼睛。可惜他的好心情很快就坍塌了一小角,破坏者正是让他顿悟的那位贵人。 “啊?”颜介瞪向被塞入手上的碎银。 “有需要的话,允许你去以前老去的地方。”顾西樵不忘叮嘱道,“不可常去,别以为仗著年轻就能纵欲。” 颜介想了很久,才明白“以前老去的地方”是什麽地方。於是铁青著脸将银子用力丢出窗外:“我可以忍,我不需要!”而且这点钱在那地方,连喝杯隔夜茶都不够啊,西樵,你太天真了! 可惜这点临时暴起的气势很快就偃旗息鼓了,因为顾西樵面无表情地看著他,没有说话,没有皱眉,但颜介就是能看出他的不悦。“呃……我去捡回来……”颜少爷灰溜溜地走出去,挽起袖子在草丛中觅起那渺小的银子来。 <% end if %> 作家的话: 唉,因为无数次卡hing。存货渐被更新追上了,我要努力!我要粪发涂墙! h怎麽这麽难写咧…… ☆、第十四章 曾多麽想多麽想贴近 颜介忘了是在哪一年,顾西樵横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只记得那时他在假山丛中,和一堆丫头玩著幼稚的捉迷藏。娘走来告诉他,你爹今日回来,算算时辰也该到了。他立刻摘掉蒙在眼上的绸带,兴高采烈地跑去门口迎接。爹去邻省巡视分店已个月有余,每次他出远门都会带些新奇玩意送给自己。这次不知道会带什麽特产呢。颜介喜滋滋地想著,边摸摸门前威武石狮的獠牙。 他没有等多久爹就到了,身後跟著一个陌生的少年。颜介凑上去讨要礼物,颜唐摸摸鼻子,抱歉地说爹忘了,然後拉过顾西樵让他们相互认识。回到厅上,爹简略地叙说了与少年的相遇,娘唏嘘不已,牵起他黑瘦的手臂说,西樵,以後这儿就是你的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新来的人吸引过去,颜介却冷冷地想,爹会忘了带礼物,就是因为他吧。於是他故意好奇地问道,“咦,你的爹娘呢?”小小的孩子已经有坏心眼了。父母同时瞪了他一眼,被问到的人却神色不变,冷冷地说,“都去世了。”说实话,颜介有点不寒而栗,怎麽会有人说起双亲的死亡时如此麻木呢,那可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两个人啊。 从未在暗夜里冻饿到不能安睡墙角的颜介不会明白,正是因为最好,所以不敢想起。当充斥在生命里的满是冷漠与嫌恶,每一次对温情的回忆亦不过是在伤口撒盐。你会想像孤狼一样在月圆之夜哀嚎,为什麽是我呢,为什麽偏偏是我?可是没有人能告诉你答案。渐渐地你就学会了趋利避害,不再折腾自己地去回忆过去,而是将它们全部封印。作为你成长的奖励,悲伤的情绪也会被埋得很深很深,深到你以为自己很健全很快乐。 颜介不会懂,所以对他的木讷淡漠也看不顺眼,如果不是会说话,这个人跟屋里的一件摆设也没什麽两样。真想撕开那层面具啊,看看他会不会像常人一样愤怒,一样啜泣。颜介的心里住著一个小恶魔,小恶魔骚动著准备破土而出。 炽热的七月暑天,颜介躲在树荫下,不远处是规规矩矩扎马步的顾西樵。他刚开始练武,颜唐让他每日扎一个时辰。规定的时间终於过去了,顾西樵已经衣衫湿透。颜介走上去递给他一杯凉茶,看著对方一愣,说了句谢谢,然後毫不知情地喝下去,心里便涌起诡异的兴奋。他甜甜地笑著说,好喝麽?我在茶里加了一点料。是少爷我的口水哦。看到他立刻脸色苍白地弯下身体死命咳嗽,咳到眼角泛红,长捷挂了几点不知是汗水还是眼泪的晶莹,也只咳出几点酸水。欣赏著他这幅狼狈样,算得上如愿以偿了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4 ,颜介却不觉得快意。他盯著顾西樵将嘴边的水迹抹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那人却没有接,自己踉跄地站直了,抿著嘴看了他一眼。那不是意料中的愤怒或委屈,仅仅是平静。 不是什麽都没发生过的平静,是将一切都无声无息隐忍下来的平静。色彩被撞碎後又迅速凝聚稳定下来,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颜介离开後,顾西樵将茶杯里里外外茶杯洗了七八遍。一样的。他想,颜介和那些人是一样的。将咬了一口的馒头丢过来,又不小心地让它们在肮脏的地上滚了几圈,以为他会感激。 也许是觉得上次的恶作剧太过分,颜介想著做点什麽补偿。没想到自己好心要帮他解闷,与他说了好些自己爱玩的游戏,又搬出珍藏的东西一一展示,他竟都默然不应,颜介说得口干舌燥了,他也不过哦了几声,点了几个头。被人哄惯的颜介很快变得不耐烦,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因为不懂罢,这种穷人家出身的孩子,颜介轻蔑地想,可是对方不卑不亢、无动於衷的态度,真是让他有点在意。就是那麽一点稀有的在意,堆砌在心中越滚越大,猴爪挠心般让他拿得起放不下。他甚至养成了一个很坏很可恶的习惯,那就是彻底无视顾西樵,却又在他看不见的死角里,用锋利的视线挑剔著他的一言一行。 父亲背地里曾说过他很多次,让他对顾西樵友善点,他嘴上敷衍著,行为却没有半点改善。慢慢地父亲也就不再提了。於是颜少爷不喜欢顾西樵,在府里变成了每个人都知道的事,这“每个人”里,当然也包括顾西樵。他起初有点莫名其妙,想过颜介会讨厌他的原因。一想还真是挺多的,比如土气,比如天生面冷,再比如得罪过对方。但顾西樵也没往心上放,反正他在乎的,只有颜伯一人。 得罪颜介的那件事其实很小,不过小心眼的颜介却记恨了很久。 那是个让人犯困的午後,颜介无聊地逛到後花园,见一树桃花开得娇俏可爱,就想折几枝,刚好经过的顾西樵却喊住他。其实颜介有点惊讶,好奇从未主动与他交谈的顾西樵会说些什麽,心里诡谲地有一丝丝期待。 “干嘛”,他低下头看著走进的那人,没好气地问。 “不要折。”树下的人仰起头,从树叶罅隙透出的零碎日光洒在他脸上,明明暗暗地随风摇动著,落到眼里时,那形状锐利的双眸就好似带了水光般的亮,叫人想起星眸若梦。 真好看啊……发现那声感叹是发自自己的心声,颜介不悦地别开视线,拈起一片桃花瓣放进嘴里,享受地晃起小腿。“本少爷凭什麽听你的?” “颜伯很喜欢桃花,摘了他会生气。” 竟然懂得搬出他爹来吓唬他了。颜介冷哼一声,从树上跳下,衣裾扬起的风也扬起了顾西樵的长发。当著顾西樵的面,颜介慢慢折下一枝开得无端繁茂的花枝。 “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执著花枝轻佻地拍拍顾西樵的脸,在那已显露冷峻锋芒的面容上留下几点可笑的花粉。 看著被掰断的细枝渗出白色汁液,顾西樵的眼中迅疾掠过一点不悦。毕竟年纪轻,他还不能像後来那样驾轻就熟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一点很快隐忍住的不悦,却被颜介看出来了。 “怎麽,不能巴结我爹,就担心他不再养你麽。” 没有理睬他的讽刺,顾西樵夺过被捏在手上把玩的花枝,蹲下来找了块带棱角的石头,开始刨坑。不能在枝头盛放的话,就在根旁化成花泥罢。他正入神地刨著,却被背後的人一脚踹倒在地。 摔得有些难看,嘴里都有泥土的腥气了。顾西樵漠然地想著,撑著地还没站起,就被颜介摁倒。对方坐在他脆弱的腰腹上,抓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你竟然敢从我手中抢东西,你竟然敢!” 顾西樵使力去格开颜介的手,以为自己跟颜伯学了几年拳脚功夫,人又比颜介高大,怎麽也能将他从身上放倒,不料对方的手却似长在他身上般纹丝不动。 颜介看著他脸上被打击到的神色,得意地想,小爷的武龄哪是你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能比的。你还扎著马步时,本少爷早就能飞檐走壁了。 “介儿,你做什麽?”一道呵问打断了两人间的剑拔弩张,颜唐站在曲水拱桥上,衣袖飘飘地逶迤走来,端的是谪仙俊逸。 放开顾西樵,眼角余光瞥到他匆忙地整理好衣衫,又恭敬地垂手低头,颜介在心底不屑地嗤了一声,这家夥就那麽想讨好父亲麽? “谁折的?”颜唐看著还没埋好的花枝,心疼地问。 颜介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懒洋洋回道:“是我啊。” “你这孩子!这株桃花是我平常及其爱护之物,费了许多心力栽培,你今日折了这麽多,自己去阁子里抄几本书。”颜唐的话听在颜介耳里,分明是在袒护顾西樵。更可恶的是那小子,顺杆子往上爬,居然抬起眼地看了眼父亲,充满感激和爱戴的。颜介面色不善地瞪著顾西樵,无奈後者对他的视线毫无察觉。我无视他就罢了,他居然也敢无视起我来了!任性的颜少爷那个火大烧眉。 “还不快去!”颜唐的口气变得严厉。 跺跺脚,颜介愤愤不平地跑开,在廊子那边又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顾西樵正和他的父亲蹲在树下,两人一起掩埋花枝。不知爹说了什麽,顾西樵微微地扬起嘴角笑了,颜介怔在原地,觉得自己的脚很重很重,重到他挪不动秋毫。 回到阁子的颜介抽了本最薄的佛经,伏在案上恶狠狠地抄写起来,仿佛与那纸笔有仇。他每一犯错,颜唐就罚他抄写佛经,虽然不敢不做,但某些偷懒的招数还是会的,颜介总拿最薄的几本开工,以致有些话抄得都会背了。抄到“经此功德,回施众生,悉发菩萨心,慈心相向,佛眼相看”时, 他搁下笔,在氲氤的墨水香气中出神地想,人不是佛,所以怎麽可能对谁都慈心相向、佛眼相看,就像他与顾西樵,同一个屋檐下这麽多年了,仍然相看两相厌。 这样想时,到底是有些无凭无据的怒意。 再後来,或许是在顾西樵有心的退避下,他们就更少碰见了。富贵人家最不乏的就是新奇玩意儿,和一群有共同语言的朋友凑在一起玩乐嬉笑,日子也算过得欢快奔腾,却总觉得岁月无声。偶尔也会有人邪笑著问他,“你爹不是捡了个孤儿麽,怎麽都不见你带他出来见识见识?”颜介便不耐烦摆摆手,“说他做甚,那厮无趣得紧,来了也只有破坏气氛的份儿。”但转眼又不小心想到,就算自己想捎上他,他也未必肯呢。 顾西樵搬出颜府时,颜介站在高高的阁楼上看著几个下人忙碌著,他的东西实在不多,毕竟这里不是他真正的家。父亲拍了拍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5 顾西樵的肩,大概是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顾西樵鞠了个躬,上了马车又揭开帘子,看了父亲一眼而後绝尘而去。太远了,颜介看不清那一眼装了什麽东西,只是一味地想,走了好,走了好,省得碍眼。握住阑干的手却用力到指节发白。 弃我去者不可留,乱我心者不可有。之後的日子并没有什麽变化,只是爹更常念著要他学习商场斡斗,这时候他要麽躲去外面,要麽躲在娘馨香的怀里。小小的世界里众星拱月,再没有谁会费心避开他,遥遥见得他身影,便不露痕迹地拣另外一条路走。实在避不开了,便立在路边稍微垂首等他经过。顾西樵以为他没察觉,但其实他都看出来了。可是看出来了又怎样呢,不过是平添闷气罢了。颜少爷渐渐淡忘了他年少时,曾经六味交加地讨厌过一个人。只有一次午夜梦醒时,他望向窗外遍布苍穹的繁星,回忆著梦里见到的眼眸。那对眸子锐利冷冽,瞳孔漆黑,光斑跑进去时叫他想起星眸若梦。因为是梦,只得一人品尝。谁也不知道地独自一人细细品味。 很寂寞的一双眼啊,仿佛再怎麽绚丽热烈的烟花到它跟前,都是冷冷的灰烬。颜介摸摸被窝外被夜浸得生寒的手臂,怎麽会这麽寂寞呢。 再次相逢时,已经是很多年後的事。顾西樵待他竟比少时温柔许多,很周到地照顾他,甚至救了他的性命,温和得好似以前那些芥蒂都不曾发生过。有次终是忍不住疑惑,开口问他:我以前对你不好,你都不记恨吗?顾西樵却只是挑挑眉,说有这回事麽?我不记得了。看清自己情感後的颜介很庆幸对方忘了,却忽略了有时不记恨不代表宽容,仅仅是一种无视。因为不在乎,所以无视,所以不会怨恨,不会记得。 颜介只是很坚决很乐观地想,西樵,这次再也不会让你走掉。 <% end if %> 作家的话: 冗长的一更有没有搅得……(搓手)那个……就没有想留言的麻(⊙_⊙)?…… 谢谢每天都给我投票的列位┌(┘3└)┐ 鞠躬感谢 ☆、第十五章 暮春修褉 杜掌柜告假,不半月是回不来了,顾西樵想著让颜介跟他过来学习,虑及对方可能不愿意,准备了几句“苦口婆心”,没想到才一开口,颜介就很欣喜地答应了。 有更多时间黏在他身边,颜介怎麽可能拒绝。 闻得隔壁传来一阵阵莺歌燕语,是平常不曾有的,顾西樵走出去察看,颜介被一堆环肥燕瘦围在中间。 “这匹绫绡触感细腻平滑,颜色浓丽,姑娘的肌肤雪白,若用它裁剪衣裳,一定更衬得姑娘雪肤花容。” “欸,这位大姐眼光真好,您手中的素锦是以长丝作经,棉作纬交错织成的,质地紧密,穿上十年都不会磨破呢。” 他舌灿莲花,人又俊俏,把客人哄得喜上眉梢,多买了好几匹布。 士别三日,颜介一次次令他刮目相看。犹带著少年稚气的跋扈任狂,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学会了收敛。顾西樵微微弯了弯紧抿的嘴,感慨地叫了声“颜弟。” 低沈的声音被埋没在嘈嘈切切的女音里,颜介被热情的客人缠著问东问西,却愣是一心二用地抓住了那道最让他心醉的声音。 “怎麽了,西樵?”他转头,看见了那人眼里赞赏的意味,立刻飘飘然地想贴上去,将他抵在门上,按低他的头,吻住他的眼,然後是唇,勾住他的舌头玩弄,吻得他喘息连连眼角带泪,在自己怀里软成一滩春水。现实中从未发生过的事,却在颜介的异想天开里活色生香地上演著,他的凤眸变得妖娆邪气,敏感的女孩们很快察觉到了,沿著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 “你担待得很好。” 颜介的目光粘滞在那开合的淡色唇瓣上,没有接话。 “梧渊约我今日去城外寒山亭修褉,我本以为脱不开身去,不过现在看来,你一个人也可以。” “啊,你要去哪?”颜介出神地看著顾西樵愈走愈近,终於到了跟前却擦身而过,连忙抓住他的手问道。 “梧渊约我在城外的寒山亭修褉。我现在要过去。”颜介近来常常在他面前走神,顾西樵见怪不怪,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明天才是修褉节啊。” “梧渊说明天人多,吵吵闹闹的去也没意思。所以约的是今日。”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啊西樵!”颜介囔道。修褉啊!去水边净身以拔除不祥,要脱衣服的!就算只是种习俗,也绝不能让赤裸裸的西樵跟那个眼神不寻常的家夥单独相处,他明显是有意提前一天的。 “你留在这边,好好帮我看著。” “让我跟去好不好?我也很久没去踏青了啊西樵?”颜介晃著顾西樵的手央求道,那副嗲样硬是把身旁几个姑娘骇出一身鸡皮,并深深地惋惜著,怎麽刚刚还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儿一眨眼就变了个样。 他又搬出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蹙眉凝眸地注视著你,真是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顾西樵差点要答应他,想到这是锻炼他的好机会,还是抽回手拍拍他的肩,说:“留在这里。” 看出他的眼神不容拒绝,颜介只好不甘不愿地让他离开了。 碧水绕著林立拔起的青山流淌,蹁跹映出树影云光。位於山阴的水渚之上建有寒山亭供游人休憩,正是一个曲水流觞的好去处。柳梧渊搁下竹篓,退了身上衣衫仅剩一条亵裤,开始徒步涉水,徒手捉鱼…… 顾西樵到时,岸上已横躺了好几条张大嘴呼吸的肥鱼,柳梧渊正弯下上身,右手虚握,屏声静气地盯著平静的水面。怕惊跑鱼儿,顾西樵也没出声,动作极轻地脱了衣服,放入装著旁边的竹篓里。 “哗啦”,被扎破的水面旋转著愈来愈小的漩涡,柳梧渊握著鱼站在溅起而後回落的水珠阵中,头也不回,随手把鱼抛往岸上。 “你还要抓多少?这些已经够吃好几顿了。” 柳梧渊一喜,飞快转过身,狐狸眼竟比他上身那些水珠还要亮。“我知你这大忙人必要迟到,抓些鱼打发时间呗。等待的一顷一刻都是最难熬的啊。”不过他很快就顾不得贫嘴了,顾西樵赤裸著强健上身,慢慢向他走来,那简直是一种无声的诱惑,他不是第一次看到。与顾西樵熟识後的每年,他都会提前邀请对方,过一个只有二人的修褉节,借著修褉事偷窥他的裸体。可是每一次像这样,不过一手臂的近距离目睹,都是对他意志力痛苦又愉悦的考验。 “樵樵,我都没问过你,你这边这麽长的一道,是怎麽来的。”柳梧渊以指尖勾勒著他後背斜过脊椎尾梢的伤疤,眸色不定地问。 轻柔的触碰弄得顾西樵有点痒,他侧了下身子避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6 开柳梧渊的手,“小时候的事了,我只要更低的工钱,顶了一个孩子的差事。我们在东家的後巷里就打起架,”顾西樵掬起一捧水细看,“我把他压在地上,狠狠揍了下他的眼窝,他就哭了,我看著他鼻涕眼泪糊满脸,都不知道他什麽时候摸了块石头。我比较倒霉,那块石头刚好很尖。” 他说得轻描淡写,柳梧渊却觉得心痛不已,“很疼吧,很疼吧樵樵?” “不会疼,伤疤都是那样,看起来很疼而已。”顾西樵没有说的是,他因为伤口感染发了低烧,干不了活被赶出来,在桥洞里神志不清地躺了两天,听著近在咫尺的风雨声,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想到日光照富人,也照穷人,照高处,也照地处,自己还能再次醒过来,看见桥洞里铺满了日出的光,宫殿般金碧辉煌。 太久没想起这些事,顾西樵有点恍惚,柳梧渊定定地看著毫不设防的他,蓦地让自己踩到水底滑溜溜的藻荇,滑倒的电光一瞬又顺手环住他的腰,成功地让两人紧密相贴地倒向水面。 柳梧渊如痴如醉地看著在潋滟水色中紧闭双眼的顾西樵,看著他长长的墨发被水波梳开,看著他被水洗礼得挺立起来的两颗茱萸,再也按捺不住,灵活地翻过身,虚压著对方,却又狠狠地收紧手臂,让他与他凑得更近、更近,近到他的硬起抵住他的大腿。柳梧渊心醉神迷地感受著游动时的磨蹭带来的快感,又去寻找对方的唇。 顾西樵不会泅水。头一沈入水面,就听到那种水下特有的时而轰隆隆,时而咕噜噜的怪声,陆地的声音被拒绝般进不来,所以他没听到有人迭声“西樵西樵”地著急叫唤。他憋住气想站起来,却被人轻易压在身下。施加於身上的力道让他更加喘不过气,很快空气被消耗殆尽,逼得他张开嘴,吐出一串泡泡,大量流水压入嘴里。 “柳梧渊!你对西樵做了什麽?!”颜介在亭子上空喊了好久都没人回应,回头一见柳梧渊抱著昏迷的顾西樵上岸,当即又气又慌,爆出一句质问,便使出蜻蜓点水的轻功提纵过去。估计是太愤怒了,水被才踩得飞花四射,沾湿了裤脚。 “我还来不及做什麽呢,樵樵就昏了。”柳梧渊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顾西樵,很想骂一句笨蛋,到底是没舍得。湿裤子黏在身上,写实地勾画出胯下勃起的状态。柳梧渊也没想遮掩,大大咧咧地任它一柱擎天,颜介见状面色已经阴沈到乌黑了,柳梧渊却呵呵一笑。 “滚开,我要给西樵做人工呼吸。” “啊,那个已经不需要了,我在水里度了好多氧气给他呢。”柳梧渊倒没有不悦,摸摸湿润的唇,“他喝了不少水,你帮他压出来罢。我去林子里泻泻火,让樵樵看见了这幅丑态可不得了呀。” 柳梧渊边说著边走远。颜介盯著他的背影,狠狠地在地上捶了一拳。可恨!可恨!结果还是被人趁虚而入了,本应只属於自己的唇…… <% end if %> ☆、第十六章 有人欢喜有人愁 线条坚毅的唇瓣湿润饱满,下嘴唇甚至还有一圈浅浅的牙印,虽然很诱人,但一想到这是柳梧渊的杰作,颜介就嫉恨不已,顾西樵的身上怎麽能有他人的痕迹。低下头攫住冰冷的唇狠狠碾磨咬噬,直到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飘出,手指捏住他的下颌,强迫紧闭的牙关为他打开,舌头趁机递进去一通急切的扫荡,津液也顺势流进对方嘴里。被吻得透不过气的顾西樵歪过头一阵咳嗽,颜介连忙放开他,用巧力按压他的胸膛。 自己又变得不冷静了。一旦事涉西樵,他就蠢笨如驴。这样不行,会叫西樵看笑话的。颜介对自己的笨拙有点失望。 咳出几口水,顾西樵悠悠转醒,视线还有些朦胧,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上面写满了焦急。 “西樵,你觉得怎麽样?”颜介扶起他。 “还好……”嘴唇有点刺痛感,在水底被什麽划到了罢,顾西樵抬起手背抹了下唇瓣,没注意到颜介立刻变了眼神。“梧渊去哪了?”看了看碧水流波,刚刚对方是和他一起跌进去的。 颜介没有回答,他想让顾西樵离柳梧渊远一点,但又不知怎麽开口。 说柳梧渊对你有龌龊想法,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而说出来的话,西樵就会知道柳梧渊暗藏的情愫,万一动心了怎麽办,自己不是成了牵线搭桥的红娘?颜介不敢冒这个险,想来柳梧渊也是看准了这点,才独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他的情欲。拿起顾西樵的外衫披在他身上,不悦地发现底下还有柳梧渊的衣裳,正要把心上人的衣服都攘入自己怀里,柳梧渊抱著一捆衰草枯枝回来了。 “樵樵,我们烤鱼吃吧?”将东西丢在地上,拍净白皙的手上沾著的木屑,方握住他的双肩,狐狸眼里满是深情:“让我照顾你。” 颜介差点一句脏话就迸出口了,你又是唱的哪出? “你害我溺水,当然得罚你做事。快去生火。”顾西樵皱皱眉,就算衣衫不整、墨发湿乱,也还是显出七分威严气势。 他明显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柳梧渊动动嘴巴,终是没有再说,笑著背过身,在竹篓里翻出火石匕首,“我哪知道你看起来结实,连泅水都不会呀。”用刀背刮了下火石,柳梧渊看著跳跃的火星,褪下笑意的狐狸眼细长细长的,他有些哀伤地想,樵樵,你到底瞒了我多少的事呀。比如那幅画,其实是准备送给颜唐的罢。要不是有次古玩竞价会上遇到颜唐,他说起自己收藏了很多吴伯滔的画作,有幅“片雨隔村夕照”图一直苦觅不得,自己大概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真相。再比如,你得知我的心意,已经多久了?可是你装作什麽也不知道,你装作什麽也不知道…… 顾西樵看著对方莫名寂寥的背影,又於心不忍般垂下眸子。他不笨,有些事,就算再迟钝,久了也还是能感觉得到。然而他始终残忍地装作毫不知情。梧渊很好啊,与自己的沈闷相反,他总是言笑晏晏,风光粲烂,与他在一起很轻松……他是个自私无情的人,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 “你怎麽来了?”顾西樵回头去问突然脸色明媚的颜介。 “西樵走後我的眼皮就一直跳,我不放心,果然一到这儿就见你溺水昏迷,可把我吓死了……你先别皱眉啊,我有交代好夥计再出来的。” “喔!火大起来了。”柳梧渊欢呼了声,用细枝串了条鱼,搁在火苗尖上。颜介见状甚感新鲜,也有样学样地挑了条鱼烤。 一时寂静的山谷热闹起来,有风吹草动,鸟鸣溪涧,有炙烤鱼肉发出的兹兹声,还有不时暴起的大呼小叫诸如“哎呀,颜少爷,你的鱼尾巴被烧没了哟,”以及“管好你自己罢柳梧渊,你的鱼晒得真黑。”……顾西樵静静地看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7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7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7 著那两人你来我往地互相鄙视奚落,虽然闻到烧焦味越来越浓,却也没出声,嘴角浮起一点笑意。 “西樵(樵樵)!尝尝我烤的鱼!”两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鱼递到顾西樵面前。很有诚意,可惜那烤鱼实在太惨不忍睹了,让他提不起半点食欲。 “你的手?”顾西樵的视线落在颜介手上微渗出血的擦伤上。 “啊,这个,”颜介看看手背,又不动声色地瞟了眼柳梧渊,“没事的,擦伤而已。” “樵樵,尝一下嘛。”柳梧渊使劲摇著手,晃得那严重变形的鱼掉下一片片黑屑,“呃……里面保证是白如凝脂的……” “烤那麽黑是不能吃的。”不顾两人霜打茄子般的神情,顾西樵径自将柴拨掉几根,串起两条鱼,用匕首在鱼身娴熟地浅划了几个九宫格,等火势小了许多才搁上去,并不时地转一下手腕,免得鱼被烤焦。 不一会儿,一阵阵香味飘了出来。顾西樵将鱼举到看呆了的两个人面前,“没有佐料,将就吃一下罢。” “啊……”颜介恍如大梦初醒,“西樵你不吃麽?” “不了,我不怎麽喜欢吃鱼。” “烤得很好吃啊,”柳梧渊咬了一大口鲜美的鱼肉,由衷赞叹道,“你手艺真好。”要是能娶回这麽贤惠的樵樵就余生无憾了。 顾西樵一愣,又微微笑道:“练出这手艺可费了我好几个月,自然是好的。”想起小时候自己饿肚子了会跑去河边抓鱼,没什麽本领,经常老半天了还毫无收获,使人又焦躁又绝望。好不容易抓到一条,要麽没烤熟,要麽烤过头地被糟蹋了,总归是不好吃的,却必须为了充饥一口口咽下去。到後来懂得掌握火候了,却还是觉得难吃,嘴里的鱼肉总是带著股记忆里挥之不去的腥味和焦味。 “吃完了就回去罢,天色暗了。”摸摸裤子,已经被山风吹干了。脑袋不知怎麽的,有点晕沈。 夜里二更光景,颜介揉著一头乱发从床上坐起,眼底殊无睡意。白日里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患得患失,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顾西樵。他想跟他在一张床上困觉!抽出壁上的剑,颜介狡黠地笑了笑。 等他兴冲冲地跑出房间连门都不顾阖上,风灌进来,前阵子新挂上的纱帐轻飘飘地被吹到地上,已经破成了好几片。 红拂夜奔般前去叩门的颜介半天也没得到回应,他垂下手失落地想,西樵平时睡得很轻的啊…… 那真是恍若隔世的往事了。你那时很小,发烧了躺在床上,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你称作娘亲的女人,一遍遍摸你的额头,许诺著给你买好东西,诱哄你吃药。可你没有等来“好东西”,唯有一双手在眼前一点点化成白骨,又腐朽成尘埃,被风吹得一无所剩。成年後的你怔怔地看著幼年的你抱头大哭,却一点也不恻隐或悲戚,只是觉得心口寥廓而空荡,说话时唯有自己的回声。苦难的日子总像被无限拉长的风吟,或许是几个月,或许是几年,你又遇到一双手,十指削根葱的,比你娘亲的手还要美。这双手也温柔地抚摸你的发顶,可它不是你的私有。你要在一次次眼睁睁地看著他人“其乐融融”後才渐渐明白,原来那种寥廓是孤独。 好孤独,好孤独,没有一个人是属於自己的。芸芸众生,他不能收获一人。那个人很疼自己,但他还有妻儿,他会为了他们抛弃自己。没有一个人将自己摆在第一。在这世上,他如随风漂移的浮萍,没有人肯一直不松手地抓住自己。 <% end if %> ☆、第十七章 我要凭爱意将你私有(h头) 顾西樵知道自己发烧了,他很少生病,偶染风寒小疾却总会烧得意识昏噩,惘然不知秦汉。现实与梦境在脑海里更迭不休,隐隐闻得敲击一声紧似一声,却辨不出什麽来头。 颜介支著下巴坐在夜来凉如水的庭阶上,想著自己乘兴而来却要败兴而归,而西樵毫无知情他在门外静候,兴起点惆怅,又站起敲了几下,终於不耐阒寂推门而入。 被子凌乱地掉在地上,床上的人眉头紧锁,嘴里逸出难受的呻吟,不似在安然熟睡。颜介疾步走近,一摸他的脸颊滚烫,想起他呛水後还穿了好久的湿衣,自责又懊恼地赏给自己脑门一个板栗。又疏忽了,什麽时候他才能像西樵照顾自己那样,也将西樵照顾得稳稳贴贴的? 取出火折子点燃灯,方见他脸上布满不正常的红晕,额际和鼻尖亦沁出冷汗,拧了块湿巾一一擦拭,趁机细细地端详他五官。这张脸,比年少时更加英俊,也更加让他心动,颜介柔肠缱绻,见对方似乎动了下唇瓣,轻声唤道,“西樵?” “渴……”将耳朵贴到对方唇边,方听清他的呢喃,颜介又慌不迭地去倒水,恨不能一身二用。喝凉水对病人不好罢,颜介提起内力,转念一想,与其那样热水,倒不如这般这般…… 含了一小口水,待它在口腔里变得温热,俯身贴上他微张开的干涩双唇,将水一滴不漏地度了过去。听到一道急切的吞咽声,颜介宠溺地看了看对方。又含了几口如法炮制,喂完水却舍不得离开了,一下下地轻啄他的嘴唇,间或探出舌头舔舔。见他不堪其扰地别过脸,颜介低柔地安抚道,“最後一下,就不吵你了。” 爬上床环住他的腰,将被子拉至两人头顶,颜介抑制住轻薄对方的想法,仅仅若有若无地亲了下他的额头,“睡罢,我会在你身边照顾你,让我睡外边哦。” 许是听到了睽违多年的温柔低喃,顾西樵像被安抚妥帖的小猫一样,慢慢展开锁著的眉峰,认主地低下头埋到对方颈边,拉近那清凉的身躯,让它为自己纾解热度。 这竟是刎颈相交的姿势了,颜介瞪大凤眸,心潮澎湃,一波波都是让人不能自矜的感动。西樵,你明明就是块深情难达的冰块跟木头,可我怎麽还是这麽喜欢你呢。我这麽喜欢你,如果忍不住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你能不能像前几次一样,被我哄一哄,就宽恕我呢? 轻轻抬起他的下巴,颜介对著紧闭双眼的人说道:“我喜欢你,”然後不容拒绝地吻住他的唇,不留一丝缝隙,直到他难受地支支吾吾,推拒著自己的胸膛往後退,才不情愿地放开对方,连带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西樵真傻,不知道这麽隐忍的表情只会让人更兴奋麽……”拉开衣襟,单薄的裤子亦不能幸免,让对方比白天修褉时更加坦裎地暴露在自己面前,这强壮美好的身体,或许引起有些人的施虐欲,但在颜介这里,是炽热的爱欲。 好热……为什麽越来越热……有什麽在自己身上游走轻咬,好像蛇,却比蛇要滚烫……顾西樵抬起手,想寻到方才让自己好受些的清凉物体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8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8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8 ,双手却忽地被人高抬过头,按压在头顶。这种姿势让昏迷的他感到抗拒,努力扭动想脱开禁锢。但无力微弱的挣扎,除了让身上的人又怜又爱之外,还反而让他的欲望更加肿大。 “西樵,不要怕。我只想在你身上做一个记号。不会痛的,西樵,不会痛的……”颜介放开手,轻轻抚著对方光滑的背,在他滚烫的耳边絮絮安抚,边一点点吻去他鬓边的汗珠,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下来。发现顾西樵对温柔的对待难以抗拒,颜介看了看他蜜色肌肤上密布的鲜红吻痕──是自己辛勤耕耘许久的杰作,终於决定放弃在对方喉结上咬一个牙印的主意。 接下来,是最後一个记号…… 分开他的双腿抬到自己肩上,微微掰开浑翘的窄臀,颜介的瞳孔变得更加幽深。 从未有人造访过的小穴,此刻静静地闭著,宛如一朵静美之花,赫然不知危险将至。 一手轻柔地揉压按摩蜜穴周围颜色干净的穴肉,一手粗鲁地搓弄自己太过急迫的欲望,让它先射一次以缓急情,颜介的目光始终胶粘在狭小的入口,待它害羞般随著主人的呼吸一松一驰,便将沾著精液的中指伸进对方嘴里搅了几圈,“西樵……也尝尝我的……” 那种不适的呕吐感让顾西樵皱了皱眉,似有苏醒之意。 太干涩了,濡湿的指尖只刺进不到一个指甲盖儿,就再也动不了分毫。事发突然,身边没有任何能起润滑作用的东西,硬闯固然是捷径,但会伤了对方。想了想,颜介撤出指尖,握住肩上的腿反折至对方胸前,慢慢贴近那道深邃的股沟。 这个姿势令顾西樵更加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眼睫颤了颤,终於缓缓睁开眼……头很晕,嘴里有腥味,小腹和大腿很酸,甚至那两颗装饰性的东西都有点酥麻刺痛……身体的每一部分在主人醒来後,迟钝然而忠实地向他汇报著情况。眼中慢慢有了点焦距,顾西樵认出双腿间那张脸,困惑著眼下的情况:“……你的屋里……又来蚊子吗?”他的声音嘶哑低弱,颜介却还是听清了,“呵呵,没有蚊子,可是我睡不著。” “不要这样抱著我,很难受……”之前他明明在睡梦中温柔地照顾自己的……顾西樵抬起沈重的手,放在颜介按著自己大腿的手上。 他到这时都记得自己乱诌的睡觉要抱著人的习惯,以为自己只是因为睡不著而束缚他,就算难受,却没有真正把他推开。他的西樵,有时候怎麽会傻到这般可爱。 “乖,一会儿就舒服了。”腾不出手手去安抚他的情绪,颜介吐出低柔的呢喃,然後探出红舌,视线紧锁住那双薄雾迷离地看向自己的眼,在他让人更加兴奋的注视下,舔起股缝的中央。 “嗯?……你……做什麽……”顾西樵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穴口。 颜介以行动回答他。先是沿著穴口画圆,舔湿漂亮的褶皱,而後湿滑的舌尖抵进甬道。啊,好紧、好热,喟叹了声,稍微软下去的分身又硬起来。自己的舌头,正被对方的穴壁紧紧包裹著,探索抚平它遇到的每一道褶皱、每一个皱起,一点点瓦解小穴的负隅顽抗,缓慢而坚定地扩张领土。 他从未对谁这麽曲尽讨好过,做来却觉自然无比。 “颜弟!”身体内部被舌头玩弄的感觉陌生而强烈,恐惧占据了顾西樵混乱的意识,令他一下子失态地大叫出声,又无力地软下声线,“……不要……我不喜欢…拿开,快拿开……” 见颜介没有听话地退出去,顾西樵开始左右摇著臀部,想要脱离在肠壁舔弄戳刺的东西。类似勾引的动作,让颜介的分身更加鼓胀,乃至隐隐生疼。一滴汗从他白皙的额头上划了下来,滴在顾西樵的大腿根部,留下一道发亮的水痕。 打著转慢慢退出舌头,察觉到一路受到的柔嫩媚肉的挽留,颜介在心里得意地想,西樵好嘴硬,明明这里那麽喜欢,喜欢到都勃起了…… 意犹未尽地舔了下他的臀瓣,颜介松开手,让对方被折了许久的长腿慢慢落回床单,然後将它们摆成一个轻松却淫荡的大开姿势。听到身下的人放松地呼出一口气,颜介笑得张狂邪恶,却又不乏柔情蜜意:“西樵,接受我……” <% end if %> 作家的话: ……万恶的h,我当初被你给卡死了啦啦啦啦啦啦(痛苦抱头 谢谢各位观赏我稚嫩文笔的客官(⊙v⊙) ☆、第十八章 让这烈火贴身(h) 亮晶晶的花穴在眼前微微开合著,仿佛在邀请男人的品尝。颜介赞叹地盯著,托住胯下滴著淫液的巨龙对准入口,将硕大的茎头率先挤了进去。“啊……“两声呻吟同时响起,不同的是,一声饱含愉悦,而另一声── 痛……顾西樵遽然睁大眼眸,潜意识里的危机感让他困兽般剧烈地挣扎起来,甚至一度成功地让那不断钻研的龟头滑了出去,可惜好景不长,他被一具同样火热的躯体压固在床上,那人靠在他的脖子边,一遍一遍地念他的名字,说著喜欢,并用手上下撸动起因为疼痛软下去的玉茎。後穴的胀痛感渐渐被分身传来的快感掩盖,顾西樵眯著眼低低哼了几声。 虽然对方一点也不好惹,颜介还是觉得他像一直驯良的猫,只要被挠几下脖子,就会享受地抬起头,大意地把命脉咽喉暴露出来。 等到穴口又一咬一咬地放松下来,温顺地吸缚住分身的前端,颜介眨眨眼睫,一步步将粗长的分身打入,良久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中无比慰藉,终於在西樵的体内,被他紧紧包围了。 颜介的动作很小心,肠壁的嫩模虽被扯开到不可思议的广度,却没有撕裂。初次承欢就不得不承受比常人巨大的性器,身下的人痛得脸色苍白,冷汗淋淋,唇瓣被咬出斑斑牙印,颜介心疼不已,却又舍不得退出造成他疼痛的凶具。 西樵的小穴咬得自己太舒服了……此时真枪实棒地上场,颜介更加感受到那肉穴的紧窒与滚烫。并非被造来容纳的小穴不停地蠕动著肠壁,想将那放肆的入侵排出去,却绞得颜介又痛又爽,试探性地小挺了下腰,就有一只手虚软地搭上自己手臂,“颜弟……唔…不要乱动,我……我会很痛………”他的声线低沈成熟,此时居然有点小孩子求人时的糯软,生病让他在自己面前变得稚弱。颜介只觉爱到不行,咬牙忍住抽送的欲望,左手搁在他的後颈上,手指悱恻地贴在他的颈侧,右手则上下揉捏他的腰腹,帮助他放松身体,而後就著插在他体内的姿势俯身吻住他。 体内巨物的骚动让顾西樵闷哼了一声,声音却很快被人堵住,敏感的上齶被舌尖骚刮著,他动了下舌头,抵住它想赶它出去,欣喜地感觉到它顿了顿停止了动作,便更加努力挤压她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9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9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19 ,可不过一瞬,它就变本加厉,更加激烈地在自己口内扫荡。“嗯嗯……唔……”被吻得快喘不过气了,顾西樵昏沈的脑子愈加迷糊。 “西樵,你真坏……”颜介要吃人般地看著分不清是谁的津液,自男人的嘴角溢出,缓缓抽出分身,堪堪退至穴口,在甬道还来不及反应时又用力插进去。“啊啊…不许、不许动……”我都说不许动了……顾西樵委屈地红了眼,撕裂般的痛让他惨叫出声,他不断扭著身体,眼角湿润,弄不懂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事。 “西樵……西樵……你忍著点,很快……很快就不痛了…嗯哼,好舒服…”已顾不得身下人的抗拒,颜介的双眼蒙上了兽欲的赤红,只想在让他发狂的身体上发泄一腔炽热的欲望。 他没有与同性欢好的经验,但过去的狐朋狗友里也有几个浸淫男风的,提过男子肠壁上有一小点,只要按压它蹂躏他,再怎麽强壮的男人都会在你身下软成一滩水,淫叫连连。渴望著顾西樵能在被自己强迫的欢爱中得到快感,颜介一面更换不同方向戳刺著,一面注意他的反应。抽送了百来下,在一记深入後顾西樵的呻吟突然变了调,推拒自己的手臂也无力地垂下来。 是这里麽……颜介一勾唇角,照著刚才的方向再度毫不留情地一击。“啊……嗯啊……”顾西樵陡然睁大空茫的眼,浑身如遭电击般痉挛了一下,分身却颤巍巍地立起来,顶在颜介的小腹上。 “西樵,你的敏感点好深啊……太好了,在这麽里面,只有我才能满足你……”每一次鞑伐都准确地撞到小凸起上,颜介款摆蜂腰,让硕大的茎头挤压碾磨欺负它,同时再次爱抚起顾西樵的分身,手掌摩擦柱身,手指逗弄著不断滴出晶莹的马眼。 “啊啊……轻点……不要,呜…不要碰那里……啊……”前後同时被玩弄的激悦,让男人再也受不了地哭喊出来,泪水顺著他狭长英气的眼角滑下来,刚与柔最完美的结合,颜介著迷地看著,舍不得吻去那些欢愉的泪水,见它们转瞬消失在枕巾里,心里却变得更舍不得,於是拉起顾西樵的上身,想要将泪水都吞吃下腹。不料这个跨坐的姿势让自己的硕大比之前更是深入,还未有所动作,顾西樵短促地叫了声,身体一颤,竟是在自己手里射了。 “西樵好笨,真快……”被射精时穴口激烈的收紧给逼得险些也泄出来的颜介逞强地打趣著对方,将手上湿答答的黏液涂在对方臀瓣上,“还害我差点早泄,我要惩罚你……”话音未落,他握住顾西樵的腰,将他稍微提起,而後放纵地让他坐下,同时自己亦腰上使力向上抽插。 这种玩法让每一下都顶到了最幽深之处。整个人里里外外,连最深的地方都被摊开任人亵玩的感觉让他恐惧,铺天盖地的奇异快感却将他淹没。顾西樵不断尖叫著太深了、太深了啊、快点出去,肠壁却背叛了他的意志,热情地追著肉棒不放。 唔,一声闷哼,颜介眉尖轻蹙阖上眼帘,重重地抽插一记,将精液长久地灌溉在顾西樵敏感的内壁上,环绕住他的脖颈,将自己挂在顾西樵肩上,把重量托付给他,不让他逃开。呆在紧热里静静享受高潮的余韵,颜介嘴角浮起幸福的微笑,西樵,你的体内也有我的记号了…… 感觉到体内的物事终於软了下来,顾西樵呜咽著往後退,还没等他倒回床上,後庭又再一次被贪心地进入,而後为勃起填满。 “啊…呜呜…颜弟……颜弟……你拿开它……我不要……” “真是不诚实的孩子……”颜介弹了下对方高耸的分身,“你这里明明说著还要的。” 眼前晃动著两颗肿大挺立的乳珠,颜介一口将右边咬住轻轻拉扯,左手一路抚摸过他的脊椎,最後在尾梢轻轻一按,那里是一道淡色伤疤的终点,察觉到腿上的人嘶嘶吸气,连带著夹紧後庭。“西樵,我喜欢这样子插你。你双腿大张地坐在我身上,看起来真的好主动……”精液顺著交合的缝隙流出来,沾湿了两边的囊袋,顾西樵像被木锲钉住的猎物,自救不得,只能发出些苦闷却掩不住情欲的轻哼。 “所以这一次,我想要西樵真正的主动。”住在颜介心里的小恶魔再度苏醒,颜介邪恶地笑了,拥著男人倒向床榻,仿佛一对恩爱夫妻般,他窝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缎子般的青丝缠绕著两人,下身紧密相连,肤色深浅对照的两具酮体,露骨地诠释著情色的蛊惑。 <% end if %> ☆、第十九章 身躯下沈(h) 顾西樵被拨弄得很不安。那根给过他疼痛,又赐予他快感的肉杵,不深入,亦不离开,只是贴在後庭徘徊,挑逗著在欢爱中变得红肿鲜豔的穴肉,不时恩赐般漫不经心刺入,不理会穴壁的夹道欢迎,旋即收兵撤退。食髓知味的後庭传来隐隐约约的空虚感,所幸顾西樵意识迷乱,还未能体会到这变化的可怕。不过身体却自行调节不适,缓缓地绞动收缩著媚肉,渴望著充实的填满与疾风暴雨般的鞑伐。 这厢颜介亦忍得很辛苦,每次插进去的部分都被蠕动的肠壁谄媚取悦,要果断地抽出,而不是沈沦地插进去,实在消耗掉他很多精神力,而对方却不过偶尔皱皱眉。“啧,原来西樵不吃我这套……”可惜地叹息著,颜介索性将粗长全体埋入。 他又要做什麽……近在眼前的床顶格栏都有些轮廓模糊起来,顾西樵愣愣想著,漫不经心地发出一声正中那人下怀的低哑惊呼。 这一次,颜介没有再耍花样,厚道地放缓了抽插的频率,随著上升的体温再慢慢加速,到每一次出击都是狠狠进入,直中深处花心。先前射进去的精液被撞散,肠壁愈加湿润,被摩擦时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倒像谁在意犹未尽地咂嘴。 “……嗯啊……轻、轻点……”敏感每被擦过,汹涌的快感便升腾而起,自後方跑遍全身经脉,顾西樵有点受不住,放在对方肩上的手似拒还迎,对被顶到的瞬间期待又害怕。 “嘴硬的孩子……明明是用力点才好罢。”一眼看出他的言不由衷,颜介撇撇嘴,扬手拍拍他紧实的臀瓣以示惩罚,而腿间的囊袋也应和般,在他挺动胯部时拍打著对方的双股,清脆声不绝於耳,顾西樵却仿佛感知不到这是种来自同性的猥亵,脑海里娘亲教训自己的情形浮光般掠过,留下一缕温馨的珍珠色晕。 著迷地舔去他眼角的泪,热而微咸,颜介喃喃自语,“这麽舒服麽,你的全身,有三处在哭泣呢……”他没有胡说,此刻顾西樵的分身马眼翕张,潺潺吐著晶莹,俨然是快射的情形。瞅准时机,颜介猛地抽身出来,带出一小段豔红湿漉漉的媚肉,自己的精液从渐渐合拢的穴口流出来,颜介目不眨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0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0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0 眼地观察著,不良居心这才现出叵测。 得不到进一步刺激的分身陷入进退维谷,顾西樵不解而不满地望向喜好捉弄的人,见他只是浅笑著,懒懒地在自己胸前画圈,先前的热情仿佛如烟消散,遂别开眼不再看他,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处。 他是要自渎吧?是吧?指尖不自觉地陷进饱满的胸肌,想象著即将在眼前上演的春色,颜介痛苦地做著天人挣扎,深恨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在那人手指即将抵达的一瞬,忍痛咬牙做出选择。 “……嗯?呜……放开……”不得纾解的欲望让他上下不得,後穴失去温暖,也雪上加霜地叫嚣著空虚。 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硕大上,颜介轻柔地问:“西樵,你是在找这个麽?” 手下的物件粗壮硬挺,散著炽热高温如一把破冰好剑,上面隐伏青筋,好像剑身镂纹遇到命中主人般微微跳动。顾西樵被烫伤般挣开手。 剑尖毫不气馁,认主地顶在後庭花边,将入口涂得一片湿污,而指尖继续在对方胸膛上模仿下体动作般地画圈,“西樵,西樵,想不想我进去动一动?” 顾西樵已顾不得眼前人说了什麽,不断的诱惑逗引逼得他要疯了,微提起臀迎向前方,急切地想将作恶的东西吞吃下肚。 “心急吃不到热豆腐哦,“颜介拍拍对方发红的臀部,“回答我,想不想我进去?” 颜介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只逗弄著睡狮的纸老虎,明明分身怒张,每一刻都比前一刻更加思慕那火热的紧致包覆,却折磨双方地一味挑逗,变态般想得到顾西樵的亲口应允,就算那只是他混沌无知时被引诱出口的哀声。是啊他明白,之所以能得逞,不过仗著自己凌驾於对方浑噩之上的清醒意志。舔舔干涩的唇,颜介的语声蓦然低了一个调,变得危险,“不回答麽,不回答麽……西樵不说话,我是不会进去的……” 老是被灵巧躲开的顾西樵委屈而绝望,终是抽噎著哀求,“呜呜……进来……进、啊啊…”没有打声招呼的突然插入,让他失声大叫出来。 “呼……”,再次突进错觉离开很久的穴径,颜介从战栗的齿间憋出几句话,“既是西樵盛情邀请,颜弟却之不恭……只好享用了。”可他下身的动作却跟彬彬有礼毫不挂钩。 张开喘息的唇露出一截红舌,颜介凑过脑袋,舌头一勾轻轻用上齿咬住拉出,缠绕著对方的青涩,在微凉的空气中,两人的舌头游戏般相互追逐, 啊……西樵的两张小口都被自己占领了,颜介眯著眼,快意地想起柳梧渊。 “嗯啊……”,缩回舌头,顾西樵仰起脖子,绷紧笔直的腿,等待目眩神迷的高潮降临。“…哈啊………呃!”身体一个激灵,要喷发的分身竟被人残忍地堵住,顾西樵痛苦不已。 “等等我……这次我们一起……”闭眼又抽插了数十下,颜介才放开手指,让两人同时抵达快感的巅峰。“呼……呼……”弥漫男性体味的房间内,一时只余彼此交应的两道喘息声。好一会儿,颜介才慢慢抽出分身,听见对方几声舒服的叹息。 大张的腿间汩汩流出自己的东西,有著优美腹肌的小腹上是淋漓的汗水和对方自己的体液,嘴角蜿蜒的水渍是自己和他融合在一起的唾液……光线的烘托下,蜜色裸体上的湿润水痕竟像一道道冰冷刀疤,让他看上去献祭品般破碎美好。 这是饱受自己疼爱过的西樵。西樵的滋味真的好美妙……仅仅视觉上的一飧惊豔,颜介又蠢蠢欲动起来。“西樵,再来一次好不好?这是最後一次,完了我就放你休息,嗯?” “不要,不要……颜弟,我累了……嗯啊啊……“ 失去童贞的男人在这个对他而言如同罂粟花般甜美罪恶、又如同噩梦般漫不见光的夜里,欲生欲死,情愿失去身体的主导权,被人摆出各种淫靡的体位。 身体沈沦在欲望里,如汪洋海上的一叶扁舟,随著每一次的潮起波涌而战栗发抖,最深处的意识却仍有一小个角落,不为旖旎色境所侵,静候在自有的天地中。仿佛另一个自己漂浮在空中,冷冷旁观著自己化身淫兽,淫荡地用腿勾住男子的纤腰,将他禁锢在自己大开的腿间,神请迷乱,甚至可以说是欢愉地哭喊著,让他再用力点。 明明很绝望,却又沈沦太深。 颜介数不清自己说了几遍的“最後一次”来诱哄顾西樵,只知道最後稀淡的一波射在他的体内时,顾西樵仅仅不安地动了下手指头,他几乎已昏睡过去。自己真是把他折腾惨了,无奈第一次品尝到灵肉交融的滋味,令他很是欲罢不能。托著酸软的腰,颜介勾起一件欢爱时被挤到地上的衣裳,拭净顾西樵身上的液渍,擦至下身时,那张被填充太久的小口还不能完全闭拢,开合间吐出精水,乍看似红烛垂泪。真是妖孽……别开头捂住眼,颜介痛苦地嘤咛一声,明显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 end if %> 作家的话: h好难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写完了真开心(⊙_⊙) ☆、第二十章 照不穿暗涌 天色还蒙昧未亮,颜介被怀里的人一声咳嗽惊醒,迷迷糊糊地摸向他的额头,先触到的是高挺的鼻尖,因顺著鼻梁的走向往上移。仍旧滚烫的温度吓得颜介立马睡意全消,精神抖擞,赤身就跳下床,从地上捡了件干净的一边披上,一边风风火火跑出门,没看到身後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眼神由起初的迷蒙到清明,不过他背身掩门一瞬间。 跃上墙头疾行了几步,蓦地想起什麽,颜介收住脚步,折回西厢一通翻箱倒柜,终於找出前阵子顾西樵给的碎银。 拂晓前尚无人迹的青石街道被“砰砰”一阵拍门声打破了寂静,惊醒了远处几户人家的狗,遥遥传来几声犬吠。 “来啦来啦。”老大夫挣扎著从床上起来,睡眼惺忪地前去拉开门闩,估想再不开门,那两块新换的门板又要被来人拆了。要说整座医馆,换得最勤的当属这首当其冲的门了。所以看见门外站著一个年轻人,俊美的脸上杀气腾腾,老大夫倒也不惊讶。 “动作真慢!”颜介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也幸得老大夫医德好,不与毛头小子一般计较,呵呵笑著将他让进门来,“老骨头咯,行走个不利索。小哥儿一大早的来看什麽病哪?” “不是我,是……是我妻子!”颜介催债般拍起柜台,“他发烧了,我来拿药。“ “夫人是伤口发炎还是受冷引起的发烧,可有发汗?”老大夫捋著胡子慢悠悠地问道。 “夫、夫人?哦哦,受冷,有。” “唔,那是风热感冒了,”老大夫转身在药柜上拿了几味药草,“这是银翘散,以慢火炖,香气出即取服,有疏风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1 清热之效。” 接过药,想起先前激烈的颠鸾倒凤,颜介不放心地补充道,“我昨夜没体谅他,缠了他大半个晚上,会不会害他病情严重?他今早咳嗽了。” “咳咳咳……“ 老大夫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年轻人贪玩老夫也能理解,只是发烧时人的体质虚弱,没休息好这病啊,就好得忒慢,小哥儿下回可要注意些啊,贪玩也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啊。回去让夫人好好休息,安安稳稳睡一大觉,吃些药汤,出出热汗……” 老大夫还在絮叨,颜介已等不及地将碎银拍在柜上。待他低头掂了掂银子,抬头时眼前已没了人影,“小哥儿……喂,还欠五钱啊,喂……”颤巍巍追出门外,只看见一抹白色衣角消失在瓦顶後,老大夫捋著胡子感慨,新婚燕尔的夫妻啊…… 夫人麽……喜滋滋地回味著两个寻常字眼,於人家的屋脊上跳跃而行,颜介恨不得瞬间移动到顾西樵身边,像他许多次叫醒自己那样叫醒他,唔……当然,自己会用更加温柔的方式,再一口一口喂他自己亲手炖的药。 可惜颜少爷算错了一步,那就是他不会控火。等他灰头土脸地端著一碗失败了几次,才如老大夫所言“香气出即取”的药走出厨房,清晨的日光已盈在屋瓦上熠熠闪光。 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原本蜷卧的人却不见身影,脏污的床单、地上散落的衣物也被收拾掉了,叮咚水声自屏风後传来。自然地联想起某些情境,颜介窃笑著放轻脚步走进,探出半个脑袋窥视。这一看,差点没害他洒出手中药汁。 顾西樵正背对他,一手趴在浴桶边缘上,一手则放在高高翘起的臀部上,中指埋入股缝,搅动著引出里面的白浊,看得分明的蜜穴婴儿吮奶般咬著手指,顾西樵的後背绷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颜介却口干舌燥,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颜少爷不懂进别人房间前要先敲门麽?”顾西樵微微转过头,他的侧脸线条坚毅有力,面无表情时甚至显得冷酷。 他又说颜少爷了。颜介愣了一下,强笑著走出屏风,顺手抄过挂在上面的衣服,“我以为西樵还没醒……咦,你洗冷水?!你受了冷,不能洗冷水的!”从这个角度看,他趴著的背脊弧度显得尤为起伏性感,却又有力得仿佛随时会暴起,半湿的墨发垂在胸前,随著动作不时擦到两颗红肿的茱萸。颜介被惊豔到了,不知不觉照搬了老大夫的话,“快躺回床上好好休息,安安稳稳睡一大觉,吃些药汤,出出热汗……” “药和衣服放下,你出去。“被人用炙热的眼神观赏,顾西樵连眼也没抬,冷静地继续向深处抠挖,心中却又怒又悲。都弄了这麽多出来,为什麽还弄不干净,他究竟射了多少进去!而自己,到底是有多下贱,才能这样含著同性的东西过了一晚上。 “我、我还不能出去,你病了,我要在你身边照顾你,还有喂你吃药……”顾西樵手上的动作太过粗鲁,看得他都疼了。 “听起来很很耳熟的话,”顾西樵讽刺道,“颜少爷还要说几遍?” “西樵……你怎麽了?”从他进房门到现在,顾西樵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语气也那麽冷硬…… “颜少爷看不出来麽,”顾西樵曲起手指,用力刮了下湿热的肠壁,水中浮现一缕血丝,又很快被冲散。“我在清理身体。” 他终於抬起头看向颜介,“它被你弄脏了。” 跨出木桶,水珠从身上纷纷滑落,顾西樵已经毫不在意在颜介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体。 颜少爷算错的第二步是,顾西樵不喜欢他。他的体贴都快让他忘了,顾西樵原是不喜欢他的。 冰冷的,直接的,先前会在眼底隐现的一点温柔,已被毫不掩饰的厌恶代替。颜介被扎到般退了两步,神经质地捏捏手指,“昨晚是我不好,我本不该在你生病时侵…侵犯你,可是我忍不住……我忍了很久的,忍到头皮都发麻了…但还是没忍住……”他有点语无伦次起来,顾西樵不耐烦地夺过他手上的衣服,在清晨料峭的空气中抖了下衣服,发出猎猎风声。 “颜介,世上怎麽会有你这麽任性的人呢?”就因为一个“忍不住”,就因为“忍不住”,他就该被他当成女人来使用……“罔顾他人意志到为所欲为。是我了低估你,才会让你一次次得寸进尺。”说到最後,语调已隐不住阴沈厌恶。 穿衣时避无可避映入眼帘的红印,让顾西樵的眼里再次闪过一股怒意。以前的肢体接触,只停留於身体外壳的抚摸,他尚能平常待之,但这一次,这种方式、这种方式的……占有…颜介真的超过了他能够容忍的底线。袖子下的手用力握紧,一腔怒火竟不能对著肇事者发泄。他真想冲上去一拳拳打破他那张无辜的脸,但那只会让他看上去失控而无助,像只被人夺走东西的丧家之犬。 “西樵,你还记得我对你做的事,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颜介想握住他的肩,可是手上的东西令他只能可笑地站在原地,仰起脸看著对方,像卑微地等待什麽恩赐。 “我不记得。”那些床第间淫亵不堪的话,每一次回想都令他几欲作呕,更恶心的是他自己,竟然屈服於他的手段之下并甘之若饴。颜介再次提起又是何居心,来讥笑他麽? “最後一句话,出去。”顾西樵指著门,他现在一眼也不想再见到颜介。 “我喜欢你!我说了我喜欢你。”颜介急得跳脚,滚烫的药汁撒到他的手腕,他看也不看,大声吼道,“你怎麽可以不记得,我说过我喜欢你的!” “那你呢,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也好,有没有?” <% end if %> 作家的话: 谢客官观赏。 发现票数涨了,谢谢哟^_^ ☆、第二十一章 再见,仍旧未能跟你相爱 顾西樵明显地愣了一下。 颜介闭上嘴,紧张得手心发汗,觉得自己仿佛在等待一场审判,时间放慢脚步,欣赏他如置砧板任人宰割的困境。 许久,他看见顾西樵翕动唇瓣,轻轻吐出两个字,“於卿。” 莫名其妙的话,却让颜介失血般脸色煞白。当日於卿只因为喜欢,就要拉著他一起赴死。一厢情愿的喜欢,罔顾他人意志,就像她那样,那是走投无路,而又只想往前走,就算碰壁到头破血流,亦不愿回头看一看天地广阔。 他要到现在才知道於卿求而不得的痛苦,西樵一定认为他很卑劣罢,摆著高高在上的脸孔规劝於卿,却又以身重蹈她的覆辙。他下错了一步棋,却消耗掉西樵对他好不容易积累的改观。 冷峻的眉眼,少言寡情的性子,却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因为稀少,那抹温柔就弥足珍贵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2 起来,让人想捧在手上心上好好珍藏,细细咀嚼。这是他喜欢了好久的人,可是他惹他生气了。捏紧碗,颜介怔怔地看著上面渐次微弱的热气,像看到自己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却又不肯成灰,一口呼气一点火星也想复燃。 “我一直很懊恼,没有早点发现我喜欢你。你来我家後,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让我不乐意见到,可是却奇怪地记得好清楚,梦里要是梦见了,醒来就会很生气。我明明不想你搬出家去,却坐视你离开,”颜介笑了笑,唇角含著投向过往的无奈,“明明那麽早就认识的啊。现在想来,那时的每一天,竟都是在暴敛天物。趁人之危很卑鄙很混账,可是假如昨日重现,我还是会选择占据你。我这样说,或许令你感到很厌恶。西樵,我太渴望你,不能够再蹉跎。我怕一拖拉,你的缘就牵结在别人手里。” 悠悠岁月里累加的爱情,被他毫无保留地交代出来。他将他的血肉之心捧在顾西樵面前,忐忑却又心甘情愿任对方发落。 原来昨夜耳边的那一句呢喃,非是自己的错觉。飞扬跋扈的颜介唯独对自己低声下气,是因为他说的喜欢麽……但不能原谅的,绝不原谅。而不能回应的,唯有决绝斩断,亦省得对方无意义地浪费光阴厮缠於他。更何况,颜伯不是让他陪颜介谈情说爱。他可以爱上谁,但那人决不能是颜介。只是…只是…… 是那麽悠久的情意,穿过无数个泛黄日子依靠过来,他无法文静按捺像一具死尸。明知道自己不能心慈手软,却忍不住假设,若对方不做那些真正令他厌恶的事,他此刻听到这番肺腑之言,又该是怎样心境。会喜悦麽,喜悦有人这麽喜欢自己,这麽久地喜欢自己。大概也会像此时这样,有一丝丝无所适从罢。 “无聊。”顾西樵躺到床上,闭上眼不再看他,“我累了,颜少爷出去时请带上门。” “你没有别的要说麽,你不喜欢我?你为什麽不喜欢我,我……我……”颜介想大声说我英俊又多金,转瞬又想到西樵要他的相貌做什麽,西樵也不要他的金银,那他还有什麽值得西樵另眼相看,他的性格一点都不好……颜介嗫嚅著哑口了,除了一颗心,一条性命,他什麽也不能奉献。“……我这麽喜欢你,你又不是石头打的人,拒绝了我都不会安慰安慰,说一两句温言软语吗?” “颜介,”顾西樵的声音又稳又凉,“我现在对你火大得很,为什麽要顾忌你的小儿女情绪?” 颜介捏著手指,手足无措起来,“你……你喝完药我再出去好不好,大夫说这个疏风去热……” 看来他不喝药,颜介是打发不走了,顾西樵坐起身,“拿来。” “哎……哎……”颜介慌不迭地应著,将腕放在顾西樵手里,不敢碰到他的一根手指头,西樵现在一定很反感他的碰触……看著他扬起的颈项上喉结滚动,不由遗憾昨晚要是在上面留个牙印就好了。此次之後,再一亲香泽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可是他不会放弃,他不会。 一步三回头地看看侧身向里睡的背影,正要掩上门时传来一句话。 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叮嘱,“手腕,记得去敷凉水”,却让站在门外出神好久的人,每一望望手上的一溜水泡,那张芙蓉面就浮出一抹傻笑。腮帮上的黑灰令他的脸有点滑稽,可是眼里偏偏驻满殷勤的情意,叫人不忍心嘲笑。 顾西樵在床上辗转好久才朦朦睡去,等他醒来时天已黑了,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气息。颜介不知何时搬了块圆木凳,趴在床沿睡得正熟,嘴角有一滴可疑的晶莹。 顾西樵向来隐忍,今天的愤怒虽然强烈,眼下已消了很多,倒也没出声赶走他。看著他宁静的睡颜,觉得他这个人虽然可恶,倒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倚在床头坐了少顷,那人嘤咛一声醒来,第一个动作是伸手够他的额头,“唔……已经不烫了。”揉揉眼方喜道,”啊……西樵你醒了,我本来是叫你去吃午膳的,可你睡得很熟……肚子很饿了吧?”未待回话,他就哒哒跑出去又哒哒跑进来,双手端著一大碗东西。 “西樵,这是豇豆汤,我用小火熬的,清热解毒,现在吃正好。” 他确实很饿了,但谁敢以身涉险,试吃从不沾阳春水的十指出来的东西。 “你放心,小南丫头有在一边指导我。”看出他的迟疑,颜介忙拍胸膛保证。 顾西樵没有应,在颜介晶晶亮的眼神洗礼下面无表情地吃完,示意颜介收了碗,才说道:“嗯,没有奇怪的味道。带上门,我睡了。” “你、你不是才睡醒麽?”颜介不能容忍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赶走。 “现在是晚上,不睡觉作什麽。” “啊!”颜少爷一锤手,“那我也该睡觉了。”话音未落已开始宽衣解带。 “回你的房间,”顾西樵知道颜介素来的拗性,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你一定要睡这边的话,我去书斋睡。” 颜介如果喜欢他的话,一定不会舍得他亏待自己。心里有点好笑,自己居然会威胁起人了,怎麽看著竟有点恃宠而骄的意味…… 果然上了当的人忙扑上来欲按住自己肩头,可见自己皱眉,又讷讷收回手:“那我回房了,你要盖好被子……” 磨蹭到门口,颜介突又转过来看著地板说道:“西樵,昨天的事,对不起,你不要讨厌我的触碰,我会很伤心。我知道这很为难你,你一定要讨厌的话,可不可以只讨厌一两天…三四天也可以,不要太久好不好?” 他真的是个被宠过的孩子,深谙如何让人心软依了他。若是拿乔作态,业已足够功力,偏偏他还是真情流露,再做小伏低的话语,说来竟如家常闲谈,自然得煽动人恻隐。 可是颜介,他不能姑息。让他再进一步的话,他该自刎向颜伯谢罪了。他情愿颜介是不喜欢他的,两人之间风清月朗,如此他亦省却诸般烦恼,不用再今後每时每刻都提醒自己,往意志里加铁血冰锥。 所以他没有回答他。僵直地背过身去,直到感觉另一道呼吸声消失在门外,他才如释重负般叹出一口气。 颜介隐隐隐隐地感觉到,他不仅被被西樵拒绝,或许还被他冷处理了。自己果真触怒了西樵,接下去定得饱受他真正的冷漠了。 <% end if %> ☆、第二十二章 横刀立马 顾西樵多了条尾巴,还是会说话的。 整日扭股糖似的黏在他身後,几乎是喋喋不休,就算自己大部分没有理睬,他也还是兴高采烈地说著“独角戏”。从街口桂顺斋的茯苓夹饼是做得最好的到他昨晚做了有关自己的梦,从渊渊好像长胖了到他的大腿被蚊子咬了无数个包,顾西樵不由不解一个 分卷阅读2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3 人怎麽会有那麽源源不断的话讲。偶尔他沈默下来,要麽是因为没人搭理低落了,要麽是因为他在想话题。不过等到他们已经拐过一条街,而颜介也把话题拐到今年春天不怎麽下雨呢不知菜价会不会涨时,顾西樵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小南没给你挂纱帐麽?”千年等一回的回应,让颜介又惊又喜地将短短九个字喃喃念了七八遍,跟只绕嘴鹦鹉似的一副蠢样,顾西樵再也看不下去,扭头就走。颜介且追且大喊,“挂了挂了,可是被我切碎了,因为我想跟西樵睡一个房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咬耳。 这几天也不用他另行吩咐,颜介每日都很雀跃地尾随他去店里,倒是乖觉。走了几年的路,从不怎麽留心街上热闹,因为一旁他的聒噪,倒觉得熟悉到枯燥的路程多出些什麽,似乎……变漫长了……颜介很爱在一些卖古怪玩意儿的摊位前逗留,看中一件中意的,就献宝似地捧在手上给他端详,他敷衍地看几眼,不点头不摇头不评论,颜介却毫不介意地笑咪咪著,将东西又还给摊主,弄得人家一脸失望之色。 此时,顾西樵被迫停留在一个玉器摊前,颜介低著头翻找著什麽。“西樵,你瞧瞧这两块玉,背面有刻字。” 是两块水滴形状的玉,玉身却薄如蝉翼,能切磨得薄而不碎,倒是一门厉害的手艺,美中不足的是成色不好,枉费精致却卖不得好价钱。翻过一看,一个刻了“不离不弃”,一个刻了“莫失莫忘”,都用小篆字式,竟是一对的。 “老板,这多少钱?”颜介夹著两块玉,喜滋滋问道。 看他神色荡漾,小贩自起了敲人的心思,转而见他衣著华贵,不定就是个识货的,便试探著虚抬了点价,说:“原是卖三两八分银的,看少爷您这麽喜欢,就略去零头给个三两就成。” 颜介财大气粗地往腰间一摸,才想起自己已被压迫成“贫民”,连买块廉价玉送给对方都不能了,顿时僵著手尴尬地看向顾西樵。 顾西樵挑挑眉,对小贩说:“二两。” 那小贩立刻脸色发苦,“这位爷,这两块玉的切磋可不一般哪,得坏多少材料才捂出这两块,二两价实在太低了。” “你的玉虽精巧,却不是好玉,颜色不均,质地不细不密,易碎不坚,二两已是贵了。你约莫还能拿五十分银利润,远足够买半石米,这样好买卖,不做麽?” 颜介著迷地看著顾西樵与人讨价还价的英姿。 果真碰上识货的了,小贩识时务地不再饶舌,收了钱痛快交出玉。 “西樵,我拿著‘莫失莫忘’,你拿著‘不离不弃’好麽?” 没想到他是要送给自己,顾西樵微愕,“颜伯的四十五生辰快到了。” 千年等二回的搭腔,本该高兴,但内容却不是他喜闻乐见的。他与西樵在一起,会投入到连父亲的生辰都置之脑後,可是西樵却那麽清醒,任他擅自陶醉。颜介闷闷不乐道:“我忘了。” “这个月初九,我和你一道回去一趟。” “你不收下这个,我就不回去。” 这又算哪门子威胁,拿鸡毛当令箭麽?顾西樵摸摸手上被强行塞入的玉,真的不是好玉,顷刻已染上那眼睁睁望著自己的人的手温。理智告诉他应该断然归还,可是内心却隐秘地渴望著什麽,不舍得交出去……这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不离不弃。 顾西樵正犹豫的当口,街口突然传来阵阵的卢飞快的马蹄声,接踵而至的是迭声慌张的大喝,“快闪开!马发狂了!”策马人是个身著蓝服驿使打扮的小吏,不断勒紧马绳想吁住暴走的马。路人见状,慌忙避向两边,一时道路中央唯剩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弓腰蹒跚前行,殊不知背後危险将至。缓过神的众人始纷纷扬声提醒,可那老人家竟似无闻,仍旧慢腾腾地走在路中,那是狂马的必经之道。“闪开!闪开闪开!!”马上的人急得暴喝,老人的身影愈来愈近,若无人前去推拉一把,恐怕他就要惨死马蹄之下。可是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有可能要搭上自己的小命,众人虽然焦急,却无一人上前,眼看血溅当场的横祸就要发生,胆小的赶紧遮住眼不敢再看。人群里却陡然拔起一道高大身影,浩鹄般疾掠过去,蜻蜓点水地在青石板上一点足,众人眼前一闪,那身影已提住老人衣领,往路边飞去,不待众人呼口气叫声好,他却身形猛然一窒,将老人轻轻抛在一个玉石摊上,随即旋身飞向马前,附身拾起什麽东西。四周忽然一片寂静。 一声愤怒又难过的怒吼就是在这时响起,在仿佛死寂下来的四周,鹤唳般直击人心。 “西樵!!” 顾西樵正欲回转,却眼前一黑,一对高扬的马蹄遮云蔽日直踏下来,他逆光般微微眯起眼,耳边猎猎是衣袍翻飞之声,一个人单膝跪在地上,反折著腰护在他身前。巨大的冲力让那人曳地後退,紧贴到他身上,一片随风而息的衣袖垂下来盖住他的眼睛,竟闻得若有似无的香气。平息了躁气的马仰脖嘶鸣,他在心里微微叹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被眼前惊险的一幕摄住,黑压压的人群半晌出不得声,怔然看著电光般惊现的白衣男子,双手紧握一根与他的华裳不是那麽搭调的竹制扁担,横刀般举在眉前,两只马蹄稳稳地落在上面,一时马踏飞燕般壮美。 突兀响起的断裂之声,让顾西樵脸色一变,当即揽住颜介的腰就地一滚。失去支撑的马蹄重重踏到地上,蹄下烟尘盘旋。 身下是温暖结实的身躯,颜介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颜,抽抽鼻子红著眼眶暴喝道:“你想死麽!你想死麽!玉碎了可以再买啊,你死了我怎麽办!啊?”为了区区一块玉不被踩碎,他竟然以身犯险,如此轻贱性命,一点也没考虑自己失去他何去何从,叫他怎麽能不愤怒。 “想死的人是你。我往旁边一滚,虽然难看了点,好歹能保住性命,”顾西樵低下声音,压抑住翻腾的情绪,“你拿那种东西冲过来,又能挡住什麽?”颜介他什麽都没考虑,没考虑要是马蹄落空了怎麽办,要是那扁担半分也经不起踩踏又该怎麽办,死的人都会是他。那样的情势,他没顾及自己的性命,一心想的都是护住自己。这个人,是很认真地把“不离不弃”交到他手上。 旁边就横躺著裂了道口子的扁担,颜介被驳得哑口无言,呆呆地看著顾西樵冷静的眉眼。 “你把玉给了我,我自然该好好保管,不应让它损坏,”顾西樵动了动唇瓣,有些迟疑与羞赧,“……再买多少块,跟原来总是不一样的。”生怕他回话般又迅即接道,“你很重,快下去。” 很久後的某一天,回顾前尘的颜介才幡然醒悟到,自己在交出玉的瞬间,就已击中那个人的软肋 分卷阅读2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4 。那块廉价的玉於他,是千金不换。那时夏季午後的风吹得人情思惫懒,他一翻身压住身旁昏昏欲睡的人,在他惊讶的神色中突然吻住他,被吵醒的人不悦地皱皱眉,却没有推开他。好喜欢你……贴合的唇间飘出一声不知是谁的呢喃。 不甚机灵的颜介愣愣回味著他的话,空应了几声“哦”,双手才迟钝地撑直,却猛地吸了口凉气。刚刚拦马时虎口剧震,逸出些血丝,到现在手臂都有些脱力。 顾西樵的眼里闪过不忍,索性揽著他站起身来。一个高大冷峻,一个颀长俊美,并肩以亲昵的姿势,要不是知情两人都是大老爷们,观者都快以为他们是对同命鸳鸯。 死死抱住马头怕被甩出去的小吏方如噩梦初醒,面色灰白地滚下马来,对著大气初定的众人四面鞠躬,拉著马颤颤离开了。 而那老人原是个耳聋的,好事者对他一番指手画脚,他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走上前对著二人就要磕头,顾西樵摇摇头。一个小货郎怯怯地拉了拉颜介的衣服,被人打破思绪的颜介不悦地转过头,眼神不善。小货郎的脸更愁苦了,“公……公子爷,小人的扁担……” “不就是根破扁担麽,坏就坏了,竟害得小爷差点被踩烂。欸你拉我做什麽?”颜介一开口,在众人心里建立起的大侠形象立马坍塌。 顾西樵无奈地笑了笑,掏出几文钱递给小货郎。 这一番动静太大,就连街旁酒楼二楼的客人也闻声而动。落座窗前的一位中年人本与人谈著生意,看见颜介後脸色一变,摸了摸右腿,眼里闪过一抹厌恨的阴鸷。 “鸿老板?鸿老板见到熟人了?” “哦,”中年人忙掩下神色,“好像是认错人了。刚刚谈到……” <% end if %> 作家的话: 又是罗嗦的一章………………谢谢您的耐心。 啊哈哈想起今天去食堂时看见一个高大的麦色帅哥,手里提著一袋水果和一根发育很好的黄瓜,我就不淡定了,一脸猥琐地盯著人家的背影意淫不已,结果走进食堂时都不敢抬脸,怕被路人看到我荡漾的神色囧 ☆、第二十三章 陌上谁家年少 顾西樵转过身,将玉吹了吹再藏入怀里,“走罢,已耽搁了些时辰。” 颜介追上去,小心翼翼问道:“西樵,你收下玉,是准备接受我了?”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刚刚西樵在他身下时,明明有一瞬间的害羞。 “你别多想,我不过先帮你保管。你随时都可以要回去。”从不打算将这份情意占为己有,却还是忍不住想短暂地攘如怀里,让它温暖一下冰寒许久的心。仅仅是自私的占有欲作祟,太渴望私有某个人,让他视自己为生命最重。这无关情爱。顾西樵说服自己,压下不知是对颜伯……还是对颜介的愧疚。 颜介毫不知情顾西樵的顾忌,他喜滋滋地将对方的话解读为他在害羞,自以为是想著,要一个七尺男儿一下子接受同性的爱,似乎是有些……唔,有点强人所难了,自己应该学著欲擒故纵,不能逼得太急。 可惜欲擒故纵的精髓,是急色的颜少爷永远不能领悟的。一眨眼他就已涎皮赖脸地拉上人家的大手,“西樵,你不讨厌我碰你了?” “你的衣服有很好闻的香气,怎麽来的?”顾西樵抽回手,拾起一片衣角凑到鼻下。 完全跑题的话,却因里面暗含“你很香”的表扬,让颜介飘飘然起来,而顾西樵乍看像在亲吻他衣服的举动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嘿嘿,这是我压箱底的衣服,很久没穿,熏香还没散尽。你喜欢这个味道麽?”颜介寻思著去多买几个同样的香囊。 “女子为让衣服变香,都用什麽方法?” 木头突然打听起女人的事来,神色还若有所思,颜介心里警铃大作,“西樵问这个做什麽?” “我在想怎麽让绸缎自备香气。” “哈,”颜介拍手笑道,“如果绸缎本身就有香气,一定有很多女子问津吧。熏香既不长久又麻烦,我记得以前於卿会选择喜欢的花或香草,把它们的花瓣、叶子与衣服相放,日子久了,才有了丝香味。”在脂粉堆里混过的颜介对这个自是了然於胸,一连想到好几个行走时香风阵阵的姑娘,但现在自己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怕给西樵留下花心的印象,便含糊略去她们的名字,“……也有在衣箧旁燃烧香料的,也有随身佩带香囊的,里面装有花草。像桂花,兰花草,都是她们常用的。也有用花瓣泡澡的,唔!”颜介忙捂住嘴,大骂自己失言。 泡?顾西樵没注意颜介的窘态,咀嚼著那个字沈吟不语,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绸缎的练染过程,半晌方说道:“我去找梧渊。你先过去。” “我也去。” 现在已能明白颜介为何总不让他和梧渊独处,顾西樵忍住好笑,“你别跟著,到了店里手要包扎一下。” 跟顾西樵相处这麽久,颜介很知道他如果否定了一次,几乎无松口可能。目送著他的背影,心里倒也不甚著急,反正西樵身子是他的,心也是他的……颜少爷琢磨了下,又很不情愿地加上“迟早”二字。 顾西樵不常直接到柳宅找柳梧渊,不过每次去,门口小厮夸张的反应都让他无视不了。 “老爷、老爷,顾公子过来了!”几个家僮一看到他就一窝蜂往内院跑,边跑边狂呼,因为他们老爷很早就吩咐过,“樵樵过来了,谁最先跑来告诉我,当月月银加倍哟。” 柳梧渊正在後院拨弄他闲来中的几株瓜果,远远闻得大呼小叫,草草洗了个手奔出菜畦,在游廊与正被小厮引来的顾西樵迎面相遇,满意地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就欢天喜地退下了。 “呵呵,什麽风把你吹来了呀。” 见他挽到膝盖的裤脚还不及放下,露出一截白皙修长却沾了几点泥的小腿,顾西樵笑了笑,“打扰到你了?” “哪里,我也想著去看你呢。前几天过去找你,颜介拦在门口不让我进去,说你著凉发烧了,睡得很熟。我怕吵醒你,也就没硬闯。”柳梧渊不好意思说的是,颜介突然在他身後叫了句“渊渊”,他下意识地回头,同时一声欢快的犬吠响起,一只肥嘟嘟的松狮犬摇摇摆摆地出现了。颜介叫一句“渊渊”它就欢快摇尾。当时颜介脸上的得瑟真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说话间两人走过一条朱栏板桥,在一间小巧的清凉瓦舍里坐下来,水磨石桌上已有机灵小厮摆了香茶,正静静地萦绕热烟。 “这个颜介,竟一直没提起你来过。” “哎呀,颜少爷好像不怎麽待见我呢。”反正已经一身粗布麻衣的农夫打扮,柳梧渊漫不经心地抄了把桃形蒲扇扇风,“话说颜老爷沈稳,颜夫人温婉,夫妻二人伉俪 分卷阅读2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5 情深,相敬如宾,这麽耳濡目染之下,”他不经意地扫了眼顾西樵握著的茶杯,翡翠色的水面平静无波,“颜少爷的性子却还是一点都不温和啊。” 顾西樵点点头,“所以颜伯才让他过来我这边。”本以为是个有害无益的大麻烦,而今看来,也不尽是。 他身後的镂空格子窗,一!一!的,掩映出一株初结花苞的西府海棠。柳梧渊忽然抬起指尖,似要碰触什麽,“樵樵,我怎麽觉得生了场病,你的眼角眉梢……更英俊了。”他本想说的是“多了丝妩媚,”但那一定惹他不悦。 “别打趣人,说正事了。”顾西樵没在意他的话,“梧渊,我来找你买些香料。” “咦,你要香料做什麽?” “坯布染色时,我想把香料同染料一起投放进去,看看能否让布料也沾上香气。要多少分量我还不清楚,姑且订二十斤罢。” “既是这样,我给你挑些入水即溶的品类。香味有要求麽?” “桂花和兰花草,先要这两味。” “唔,樵樵真清楚呢,这两味正好最为女子喜爱,我也正打算向你推荐它们。” 两人又谈了盏茶功夫,顾西樵起身告辞,经过宅外一株大柳树时,几条柔嫩的柳枝拂到他身上,他顿了下脚步,将枝条轻轻拨开後又继续行路,在心里默默数著步伐。一步,两步,数到十一步时,身後传来急促的跫音。 “西樵,你知道我在树後,怎麽不等我呢?” “我不等你,你就不识得路麽?”顾西樵目不斜视。 前处一户人家的杏花枝蔓延到墙外,杂驳枝梢零星点了几朵杏花,间有几个淡粉花骨朵儿。为免横枝擦乱发髻,顾西樵略垂下头走过去。颜介追上去,昂首走过那横枝,面色扭曲地发现他不必低头。鬓发上忽传来点水似的一碰,顾西樵手上拈了片杏花,细细端详著说,“若到花信,应是杏花吹满头了。” 他的话很平静,一如他的人。眼下这份平静感染了颜介,这种宁静的心情他很少有。 “西樵,倒是一起赏花罢?” <% end if %> 作家的话: 重温了一遍《捉鬼天狗帮》 第一次看时还不是腐女 现在麽……小勘和春华真是美强模范呐 憧憬ing ☆、第二十四章 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颜府一向大而静,今夜却热闹了许多。阔别家门的颜介一踏入门槛,众丫鬟便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东问西,什麽少爷有没有欺负顾少爷,顾少爷有没有交往的人云云。当看到颜介身後默立的高大身影,好几个就红了脸闭口低首,看得颜介一阵吃味。 虽是五年一度的做生辰,颜唐不过让人备了桌简单筵席,也不要下人服侍,遣退了闲杂人等,只自家几个人围坐著吃饭闲聊。 “颜伯,”顾西樵从袖中抽出一物,“这是您一直在找的画。“ 打开一看,颜唐惊喜地叫出声:“吴伯滔!”小心翼翼地摩挲著画面,他感慨著,“唉,我不过随口一提,你这孩子竟真的帮我找来了。费了许多心思罢?” “没有,是西樵侥幸得一个朋友相赠。” 颜介终於想起之前被他遗忘的事是什麽了──他一直忘了问西樵,那幅画是送给谁的。看著爹娘并头欣赏著画,不时评头论足一唱一和,多麽其乐融融,而顾西樵低首夹菜眼观鼻鼻观心,早前梗於心中的芥蒂又一个个浮起,一个让他又惊又惧的猜测在心里成形。 “爹、娘,孩儿稍後想和西樵去逛逛後花园,可以麽?”颜介注视著顾西樵,“西樵也很久没去那边逛了吧?” 颜伯在场,顾西樵不好拒绝,况且後院那株桃树他的确很久没去看望,便点点头。 “呵呵,看来你和西樵相处的不错啊。”颜唐欣慰地说。 “我看路也不近,你二人今晚干脆就别回去了,你们各自的房间都有吩咐人收拾过了。”颜夫人恋恋不舍地拉著儿子的手。 “好了,你娘也倦了,我先与她去歇息。你们也不要游玩太晚……” 他们後来再说了些什麽,颜介总未听见那些话。他的脑袋轰轰乱响,一会儿是顾西樵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了父亲一眼,一会儿是他酒醉迟归,次日如获至宝,真挚地对柳梧渊表达谢意,更多的是他闪避自己的话,好巧妙,让自己愣头青似地沈醉不知归路,不知乃是一厢情愿。 等他恶狠狠地将驳杂的念头摒弃出去,已和顾西樵走在去後院的路上。一前一後,气氛静寂。瞧,他若没有说话,顾西樵也绝对不会开口。 夜色昏昧,颜介白衣上的幽幽冷光随著他的走动蹁跹浮沈。顾西樵默不作声地打量著他的背影,奇怪对方异样的沈默。 “原来,我一直认错了对手。”颜介在树下站定,试图掰掉一块半脱落的树皮。 “嗯?”顾西樵走到他身边,本想打掉他做著幼稚举动的手,但见他侧脸被鬓发掩去一半,莫名有些郁悒後还是作罢。习惯了眼前人一向的聒噪活泼,冷不防的沈静叫他有点不惯。他感觉到了颜介不知缘由的低落。 “你喜欢颜唐?”出於一种对敌的心态,颜介直呼父亲名讳。 “是。”顾西樵大大方方承认。曾失去所有,他一直觉得自己的情感是在一夕之间无处安放,收留了他的颜伯渐渐成为自身感情的寄托。或许那只是种至诚孺慕,但他竟会在见到颜伯与妻子相处时觉得刺目酸心。自己什麽身份,却敢想著私有恩人。於是他搬出颜府,不敢让颜伯发现他的不对劲。生命太单薄贫瘠,这种情感成为重头大戏,就算无关风月,也要他用全心供奉。颜介对他剖白後,对颜伯还多了另一种愧疚的情绪,与日俱增。为什麽要愧疚,他自责过,却不能阻止一点一滴的动心。 西樵点头了……颜介的瞳孔剧烈震荡,五指深深扎进树皮,“你容忍我,也只是为巴结我爹麽?你那麽讨厌我碰你,如果颜唐要你,你是不是就摇著屁股迎上去,求他干你……” 不堪入耳的言辞让顾西樵再也听不下去,一拳挥向颜介的面部。只是出手的一瞬间,他就後悔了,自己怎真与他计较起来了,颜介素来在他面前情绪起伏大,倘有言辞过激,不过为发泄不满,决不是蓄意讽刺。 颜介微微转过脸颊,左手闪电般截住他的手腕。拳风拂起他的额发,横在眼前的手掌青筋浮起,似在膨胀著怒气。 “呵呵,你终於出手了。我压著你要了一夜你都没出手,这次不过言语涉及颜唐,西樵你就……”就这麽生气了……被擦到的嘴角有点刺痛,却远比不上心里的难过,“你对他,可真是情深意重……可惜,我爹已经有我娘了。你再怎麽宵想,他也不会是你的……” “闭嘴颜 分卷阅读2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6 介!你知道个什麽?”敬仰被人拉下神庙亵渎污蔑,如果说这些话的是别人,顾西樵只会无动於衷地给他一顿教训,但偏偏是颜介,被他误解,他不能教训,不能解释,窝火却又有些委屈。 “对!我什麽都不知道,才会自以为你开始喜欢我。可笑!可笑!”颜介不甘落後地大吼,一想到自己在顾西樵心里,可能只是一个滑稽的跳梁小丑, 他就又怕又气,“你看我得意洋洋的样子,一定在心里发笑吧?你为什麽不笑出声,你笑出声的话,我就有理由更粗暴地疼爱你啊!” 诡异的话让让顾西樵升起一股不安,他皱眉想抽手退开,腕骨却被捏得死紧。未及防御,颜介已连点他两处大穴,倏地将他压在树干上,几片桃花摇落飞舞。 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後背被撞得有些发麻。顾西樵冷冷问道:“你又想搞什麽把戏?” “颜唐想必还没入睡,我如果大喊一声,不知他会不会赶过来呢?”贴著他的耳朵幽幽地说时,颜介的左手探入他怀里,隔著亵衣笼住结实的胸肌,用力戳揉,感觉著顶著掌心的那颗小突起慢慢肿大,“以前在这桃树下,我也压过你一次,你忘了罢,你那时可是动弹不得呐,都这麽多年了,你怎麽都没长进呢……唔,我那次欺负你,被我爹罚去抄佛经,好可惜,我差点就能看到你哭了,现在…”右手褪去自己的衣衫,颜介看著顾西樵的眼睛说,“如果我爹过来了,你说,他是罚我,还是罚你呢?” 这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看到颜介的身体,衣服把他穿弱了,顾西樵想,眼前的胴体白皙精细,匀称骨架上覆盖的薄薄一层肌肉,使他看起来有一种贵族式的优雅。而胯间……只扫了一眼,顾西樵便飞快移开视线,快得甚至有慌乱的意味。他觉得耳後有点发烫。 那是出入过自己身体,留下疼痛和激悦的东西,此刻竟不能像初次见到时毫无绮思。 “我可是要强暴你!你能不能表现得恐慌点?”颜介凶神恶煞地强调自己即将做出的恶行,“还是说,想到在男人胯下的媚样能被颜唐欣赏到,你很兴奋?” “闭嘴,不要胡说。”顾西樵压低声音呵斥道,生怕动静太大当真把人引来。後院虽然僻静,却难保谁不会偶然过来闲晃。此时他衣衫不整地被一个全裸的人压在树上,任谁都看得出他们在干什麽勾当。“我没有那样想,也不想陪你胡闹,快把穴道解开。” “胡闹?”颜介弹了弹那颗肿起来的乳珠,“你把这种举止当做是胡闹麽?西樵,你真会掩饰太平……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让你正视我?”趴在他的胸口,颜介迷惘不已,以为已经握住了那颗凉薄的心,却不想还没捂热,就发现那只是镜花水月的假象。由云端跌入尘泥,不过这麽痛。 他眼中强压不下的疼痛让顾西樵意识到他由衷的恐惧,生怕失去自己的恐惧。而他自己因为全盘失去过,对每一点拥有都吝惜起来。 “把穴道解开,我不会挣扎。”顾西樵放柔口气,“你做什麽,我都不会挣扎。” “我对你做什麽,你都不会挣扎?”颜介惊疑,转眼明白他是担心自己真叫来颜唐,宁愿答应任自己为所欲为,不由气苦,“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等会儿要是疼得紧了,别又临阵脱逃。” “嗯。”顾西樵闭上眼,已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 end if %> ☆、第二十五章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h) 上身被灌入两股力道,身体又能动弹,见颜介警惕地提防著他,顾西樵安抚似地笑了笑,“我说的话一定作数。” 他笑起来冷峻眉眼仿佛雪融冰化,自己从来抵挡不住,懊恼地发现怒气在一点点溃散,“说那麽好听……”弯下身将地上的衣衫铺平,颜介靠在树上慢慢坐下来,微微岔开双腿,“我要西樵舔这个,你也愿意?” 露骨,挑衅的眼神……知道他在说什麽,顾西樵不自觉地舔了舔上唇,单膝跪下来,一手支地,一手托起安静的物事,小猫舔食般舔了几口。颜介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顾西樵一被自己握了把柄,就能忍辱负重到这个地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如果柳梧渊知道了他的秘密而威胁他,他也无论什麽都会答应麽?爹对他的影响,怎麽能大到这种地步?! “……张开嘴,含住。”话音刚落,下身就被纳进湿润的口腔,那个人飞快看了自己一眼,等待他给予下一步指示,臣服乃至低下的姿态做来却面色不变,坦然自若。 “只含个头怎麽够,嘴张大点,我的肉棒才能进得更深啊。”嘴上说得下流,心里却在祈祷,西樵,推开我吧,你这样宁愿为他人鞍前马後地折腰,反而让我更难过。 但顾西樵只是温顺地张大嘴,更深地包含住那已然勃发的物事,直到口腔被挤得滴水不漏,才艰难地动起舌头。他的动作很笨拙,牙关不时磕到敏感的嫩肉,颜介扭著眉抽气不止,显然不是愉悦的反应。 “够了。“捏住顾西樵的下颚,将有点蔫掉的家夥小心抽出。柱身上涂满了津液,顾西樵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自然地抬起手背,将嘴角水渍抹去,准备起身。 “我还没说完呢,剥掉裤子自己坐上来。”看著紧皱眉头脸上明白写著抗拒之意的顾西樵,颜介终於有点高兴,为了颜唐,他也不是什麽都肯做。 不过顾西樵只是在疑惑怎麽坐上去。之前的口舌取悦似乎失败了,这次他想做得好些。淡然开口问道,“坐在哪里?” 在心里哀嚎了一声,颜介快要维持不住冷酷的表情了……“这里,坐上来,用你的小穴吞进去。“他指了指自己的一柱擎天。 解开带扣,裤子滑落下来,下身光裸,外袍却还完好地披在身上,被夜风不时撩起,半遮半掩地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以及阴影下的胯间,倍增诱惑。分开腿站在颜介身体两侧,阴影叠在颜介身上,好像正与他紧密相依。 俯瞰的视角让他显得疏离而不可侵犯,颜介不喜欢这种距离,正要伸手拉下他,他已经脊背挺拔地跪坐下来,臀部坐落在颜介的胯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顾西樵抬起臀,让股间秘处对准粗大,慢慢坐了下去。 这幅心甘情愿的模样让颜介妒火中烧,但到底不舍得伤他。“扶住我的肩膀别动,”制止他下落的姿势,在身下衣裳的袖口折缝里翻出一个碧绿小罐,揭开盖子,一股淡淡的香气溢出来。他回来不久,就去房间搜了这个东西出来,本以为还要再折腾些时日才用得上…… 挑了一砣润滑脂膏,指尖带著冰凉在入口按压片刻後刺进去,均匀地在穴壁抹了一圈复退出来。顾西樵闭上眼,感觉到体内又多出根手指,且一寸寸往上探得更深, 分卷阅读2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7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7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7 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两根手指相互配合骚刮,又不时叉开,将穴道撑开,让遇暖融化的脂膏浸淫过每一寸肉壁。有种後庭要溢出汁液的错觉,顾西樵终是有点失措地攥住颜介的双肩,“可以了……” 他的侧脸轮廓利落冷毅,此刻眼睫却因自己探索的动作颤抖起来,如蝴蝶破蛹时初次扇动的翅膀。颜介听话地撤出手指,“你後面已经湿了,不过还不够,”将小罐丢到顾西樵眼前,“用它涂我的阳具。” 即将开疆拓土的坚挺已涨得更加粗大,顾西樵挖出脂膏,让它在掌心捂热了才擦上去。又是这种极致的细心,让颜介总是产生对方在意他的错觉。 扶住涨大的分身往湿滑的入口送,实在是难堪的动作,顾西樵紧闭双眼不敢往下看。好不容易粗长的器具全部纳进体内,他已直不起腰来,倦乏地趴在颜介肩上轻轻喘气,热气暧昧地洒在他的肩窝处。 “西樵以为这样就完了麽?”颜介挺了下腰,愉快地感觉到穴口紧张的收缩,“自己动。” 动……回想那个夜里颜介的所作所为,顾西樵生涩地抬起胯部,让分身退至穴口再缓缓落下,重复几次吞吐的动作,後庭感觉涨涨的,但不痛不痒,还不至於难受,微微放下悬起的心,还未等他轻松地呼出一口气,天地一片旋转,人已被颜介掀翻在地,双腿由跪著转向曲折著大张,成为一个方便男人进出的姿势。 “……颜弟?”他疑惑地看向颜介,然而那种眼神落在色欲熏心的人眼里,简直纯真到勾人。不想承认对方认真而郑重地取悦自己的模样让他失控,也不想承认对方太过温吞的动作让他欲火中烧却不得缓解,颜介眯起美眸品尝著在体位旋转中被自发蠕动的肠壁吸绞的快感,一待甬道温顺而安静地裹住他的器具,二话不说开始凶猛的抽插。 被强劲摩擦的柔嫩穴壁有些辣麻刺痛,顾西樵游闪著视线忍耐,不去直视那浑身侵略气息、仿佛要将他拆解入腹的男子。事实上这种合二为一的身体契合一直令他羞窘,不过全靠面冷掩饰。 有意要打破他的冷静,粗壮的肉棒四面鞑伐,渐入佳境。在对方一声低抑的惊呼後,颜介扣住他的腰不让他逃避,集中戳刺深处脆弱的敏感点。“舒服麽?西樵,我这样摆弄你…有让你爽到麽……”俯身叼住一颗红肿茱萸放在口里,用舌尖舔弄抵压欺侮,哀伤的声音模模糊糊地飘出来,“跟颜唐做难道更舒服麽……” “别……唔……胡说……啊……”顾西樵想呵斥那大逆不道的人,对方却在他开口的同时恶意地加快冲击,严肃的呵斥霎时变质成淫乱的呻吟。激烈的快感让他眼前一片花白,身不由己地将身下的衣服抓得又皱又乱,却还是感觉心神剧颤无所凭依,终於,他颤颤地伸直右腿,挂在颜介腰上。修长小腿随著男子的耸动无力地晃摆,几次滑落下来又被主人吃力却锲而不舍地盘上去,对这淫靡的姿势毫无察觉,踏实下来顾西樵半眯眼眸低低喘息,一副已然情动,放心交出身体的乖顺模样。 这样的邀请与信任让颜介又惊又喜,他怜爱地吻了吻对方被情欲浸得妩媚的英气眉眼,右手偷偷转到他的颈後,沿著脊梁揉按下来,一点点接近目的地。终於,不怀好意的手指走到尾椎点,重重一按,转而是研墨般的戳揉──他早发现这是顾西樵一处与众不同的敏感点。 “嗯啊……颜弟……别碰那里……”手臂被人慌张地抓住,不过那力道小到可以忽视。 “好啊。”颜介痛快地移开手,将阵地转移到对方的分身上,手掌贴住上下滑动,刺激它吐出更多精元。 身前身後都舒服到令人发狂,顾西樵承受不住地扭动躯体,摇头哀求,“呜……别……碰…啊……” “这也不让碰,呼……那也不让碰……”颜介挺挺腰,继而烦恼地停下进攻,“啊……只动西樵的这里我满足不了呢,怎麽办……” “我……”顾西樵张张口,终是觉得难以启齿,索性抓起颜介的手指送到嘴边,张嘴轻轻地含入。难堪使得他眼尾泛红,像涂抹了最豔丽的春意,“上……上下两…张……都……都是你的……” 那两个淫晦的字眼被他吞了进去,但颜介怔愣片刻,就明白他在说什麽。这是自己趁他发烧时边侵犯他边说过的淫词浪语,没想到他记得这般清晰,还有样学样……指尖被温润的舌尖舔舐,分身被淫媚的蜜穴压榨索求,颜介觉得自己被一个看似淫荡则呆讷的人逼疯了,低吼一声,再也维持不住妆模作样,抓住对方的两腿分至最开,狂暴凶狠的鞑伐骤雨般倾盆而下。 “啊啊啊……”比先前更上一层的力道让顾西樵有种快被捅到肠穿肚烂的幻觉,却又舒服到欲仙欲死,如坠云里雾里。两种矛盾却紧密配合的感受让他失声尖叫,连含住手指的精力都流失殆尽,激悦的泪水从他眼角滑下。难以置信是自己发出的淫媚叫声,他抬起手背盖住红润的双唇,却仍随著对方的侵略发出一阵阵沙哑的支吾。 窄道内的淫水被挤兑,发出噗滋噗滋的响声,与囊袋拍击双丘的声音汇在一起,在只有幽寂虫鸣的黑暗四周里,简直是震耳发聩。蓦地神识一凛,顾西樵再次迟钝担忧起被人撞倒这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露天交媾,咬牙忍住一波激得他浑身颤抖的快感,推开颜介的脑袋,让已被玩弄到发麻的茱萸好歹能脱离他的口舌。 <% end if %> 作家的话: h君,我真的好怕写你啊,可是一写又停不下来tt 烂h,看了不要嘲笑人家……要笑请背过脸/(ㄒoㄒ)/~~ ☆、第二十六章 狂欢,是一个人的孤单(h) %;64.124.54.124% ☆、第二十七章 请罪 从未觉得敲开一扇门会如此艰难,指背几次要碰上又彷徨地收回。但这不是逃避就能消解的问题,抿紧冷毅的唇角,规律的三声敲扣响起,门内传来颜伯沈稳的应声。 “哦,西樵,醒了呀……昨晚没睡好麽,眼睛有点浮肿呢。” 一如既往的关爱话语,可能是最後一次听到罢。顾西樵一语不发地屈膝跪地,左手按著右手落在地上,额头点在手後──九拜中最重的礼,稽首。 “西樵?”颜唐被这架势唬了一跳,走下茶座要将人扶起,却被一道冰冷的声音制止。 “颜伯,有件事不得不说,请让我先说完。” “哎,有什麽事起来再说,嗯?”颜唐的手放在顾西樵的肩上,无意瞅见领口下一截光滑颈背,上面几个红印子,眼神出现淡淡疑惑。 顾西樵没有顺从地起身,这个姿势完整地将他的表情掩藏在阴影下。他缓慢地道 分卷阅读2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8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8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8 出几句酝酿过无数遍的话,毫无板滞,“颜弟说,他喜欢我。颜伯,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没有教好他。您要怎麽处置我,我都毫无怨言。”他已权衡好,颜介年纪尚幼,这次逾矩也只会被看成是一时的误入歧途,颜伯和颜伯母那麽疼爱他,想不会为难於他,纵有责罚,也是轻的。而自己无论怎样下场,结果都会被隔离在颜介之外,时日一长,总会断了他念想……即使断不了,若两人再无晤面可能,颜介再胡闹也是无济於事。“取我性命,或将我放逐到边疆之地。若不能消颜伯心头之恨,我愿意受刑再死。这条命是颜伯给的,只能让颜伯处置。只希望颜伯不要觉得是污了自己的手,就是西樵最大的福分。” 颜唐怔愣著没有回话,他遇到了比处理蚀本还棘手的谜题。介儿,喜欢西樵?他少时那般不待见西樵,难道也是因为喜欢,还是不自知的?自己百般打探他的心上人,不曾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不知不觉做了撮合山……一眨眼颜唐已转了几百个念头,合上因惊讶而微张的唇,他平静地问了一句:“你喜欢介儿麽?” “我喜不喜欢,无关紧要。颜弟果然还是应该呆在您身边,由您管束。”顾西樵面无表情地说完,左肩却突然被人捏住提起,因跪伏太久视野有些模糊,还未看清眼前,双唇就被贴上一个柔软微凉的物事…… 顾西樵呆若木鸡地任外来的舌尖熟稔描绘唇形,似还要撬关而入。想起昨夜颜介一次次凶狠而不甘的强调,他冷凝下眼神,面前是颜唐,凤眼探究地盯住自己,虽然容貌肖似,但他不会认错。抬起手将他推开,一直强装的镇静终於有了丝冰裂,透出迷惑,“颜伯?” “呵呵,西樵勿慌,我只是小做了个试探。” “试探?”顾西樵拭去唇上的湿润。 “嗯。你记不记得有一天,我忽然要你改称我颜伯?” “记得,我本来叫您颜叔。”顾西樵一直认为颜伯这个称谓把对方叫老了,初时有些抵制,但叫著叫著也习惯了。 “哈哈,”颜唐笑著抚上眼梢。他刚过四十五生辰,鬓边虽然夹杂银丝,容貌却仍旧清俊秀致,皮肤光滑白皙,唯在眼梢上添了几缕细纹,笑时更显成熟韵味。“你也觉得颜伯把我叫老了罢?虽然本意只是想提醒你,有些鸿沟,是永远不能跨越的。” 顾西樵心神一凛,忽然害怕起颜唐接下去要说的话。 “你太关注我,事事以我为尊,谢意或敬仰到了极致,也是要变质的。我以前怕伤害到你,不能直言提醒。呵呵,现在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西樵已有了自己的床前明月光啊。”又或许,它没有变质,是因为颜介的半路杀出,这种事,谁又说得清呢。 “刚刚……”颜唐点了下自己的唇,“你想到谁了?眼神变幻莫测呀。” 想到谁了?自然不能说。 颜唐心疼了,这个孩子太忽略自身,一点也不打理内心的感情,不去爱护,一直是任它们自生自灭的态度。明明很想要,却从不伸手索取。 “介儿与你行了周公之礼?嘶……”发觉自己用词不当,颜唐状似为难地蹙起柳眉,“介儿他……碰了你?”在小辈面前问完这句,他觉得自己的老脸红了。 面上现出惊慌疑惑,顾西樵想抬手去遮住脖子,但转瞬又垂下,看了颜唐一眼又马上低下头藏起表情,“颜伯想怎麽责罚西樵,都是西樵罪有应得,绝无微言。” “喜欢一个人……是罪麽?”颜唐拍拍他的肩,“西樵,颜伯在你心里,就是个愚顽不通的老朽麽,都不能让你稍稍撒撒娇,放开心扉倾谈麽?你抱著死的觉悟过来找我,又那样想我,我有些伤心呐。” “不是!颜伯是我遇到过品性最好的人!”顾西樵急急抬头辩解,见到颜唐嘴角的笑意後才知道他在套自己的话,微微窘迫地低下头,继续说道,“颜介是独子,颜伯有多重视他我很清楚。”黯然垂下眼,男子与男子,不拘礼法秩序的他并不多觉得是败坏纲常,也不怕为人诟病,但同性又如何能成立一个世俗家庭。 “呵呵,你这孩子,在担心我不能抱孙子呀?” 顾西樵点点头,迟疑地说道,“颜伯母,也会失望……” 稍微有些轻松的气氛又凝滞起来,颜唐微微叹口气,毕竟不是他一个首肯就万事大吉的事。身为一家之主,怎麽可能不希望香火延续下去。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他棒打鸳鸯,还真是不舍。西樵太死心眼,一旦认定自己不该得到,拱手相让他也不会去拿,他很小心地不让自己和夫人为难。但夫人和颜介那边,他需要一些时间来处理。 “西樵,如你所愿,我不会再让颜介过去找你。”但能拘住他多久,就不是自己能管的了。 胸中的块垒土崩瓦解,没有相应的轻松感,心头反而是一种万事休矣的空空荡荡。已经没我的事了,他想,恭敬鞠了个躬告辞颜伯。 身後的颜唐此时留意他背影,见他走路下盘虚浮,神色又是一阵不忍愧疚,拎来颜介在心里暗骂,孽子!虎狼豺豹! 茫然走在人潮如织的繁华街衢上,少了耳畔聒噪,俗世的喧嚣都有些与己无关地遥远起来。顾西樵抬头看见日上三竿,心想颜介这时已醒了罢,找不见人还不知怎样闹腾。但是,总会平静的,跃得再高的水花,抑或再曲折不过的涟漪,然後彼此都回到最初,花落人亡两不知。 终於走回熟悉的宅邸时,已是日影西斜。往常没有走这麽久,想是自己心不在焉走了些错路。小南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身後跟著总是那麽欢快的渊渊。“少爷,颜少爷呢?”她往顾西樵身後张望。“他已待得够久,以後不会来了。” 心里涌起不舍,她好不容易才有点欢喜颜介这人的,小南对顾西樵的背影问道:“颜少爷的房间要收拾吗?” 顾西樵顿了顿,摸摸怀中的东西,清晨时本已放在熟睡人的枕边,走到门边却还是去收了回来。 “先不用收拾。”不要碰不要动,就那样放著,让往事蒙灰。 <% end if %> 作家的话: 昨晚全系毕业聚餐,一不小心喝醉了。半夜惊醒滚下来更文,没想到已来到上传页面了手提的电就用完了,宿舍的熄灯制度太不给力了…… 我完美的规律日更还是被打破了呜呜呜呜呜呜 ☆、第二十八章 花开两朵 “爹,这是什麽意思?”颜介晃晃手上的铁链,以他的能耐,还挣不开这种玄铁做的东西。早上一醒来,双手就被拷在床柱上,链子的长度虽还慷慨,够他在屋里走动,但看这架势,似乎要把他长期软禁。“西樵去哪儿了?” “孽子。”用冷冷的视线洗礼床上的人,光洁的身躯上没有 分卷阅读2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9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9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29 一点青紫印记,颜唐更肯定了内心的猜测,“你还有脸再问。” “爹,”颜介本就不打算瞒住双亲,此时被撞破了也毫不尴尬,示威地在床上跺跺自由的脚踝,“我不会把西樵让给您的,就算您是他的恩人,在他心里的分量重於泰山,但我认为,总有一天,我会超过爹的。” “哼……”颜唐冷笑,“介儿凭什麽放大话,你认真考虑过西樵的想法麽?知道他是个孤儿罢,一个孤儿对家的渴望,你永远也不懂。西樵如果想娶妻生子,建立一个完整的家,这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德何能凭一己之欲阻止他?” “他不必娶妻,我会娶他!昨晚欢爱时他已经答应过我要和我在一起……呵,不是和您呢,真遗憾呀父亲大人。” “……”颜唐的柳眉纠结地挑了挑,“我这麽正经的人,怎生出你这麽个下流胚子……西樵不过是尊敬我,你这样编派他,小人之心。” “就是因为我比爹下流,才能得到他啊,”情敌自愿退出,颜介喜不自禁地将链子晃得哗哗乱响,“爹,您已弄清我和西樵两情相悦,我没有逼迫於他。现在能放开我麽?我急著去找他呢。” 把玩著手中的钥匙,颜唐事不关己地打压儿子的气焰:“西樵不希望你再去烦他。如果介儿答应不再与西樵见面,我立刻把镣铐解开。” “哼,爹在挑拨离间,我才不会上当。”颜介不屑地撇撇嘴, 真不知道这小子无根无据的自信打哪儿来的,明明浑身上下一无是处……颜唐的柳眉再次纠结,“多说无益。总之你几日不答应与西樵断了来往,我就锁你几日。” 将钥匙放入怀里,颜唐起身潇洒离开。颜介跑到门口对著他的背影大吼,“爹!你是嫉妒!你怕我抢走西樵对不对?你放开我,我们来场公正的较量啊!”“快放了我,西樵在等我啊!” 狂恋中的男人真蠢……对他的信口雌黄,颜唐已经无语到懒得回头呵斥他一声了。 声嘶力竭地躺回软卧,颜介咽了咽口水,再摸摸怀里的玉,整理起混乱的思绪。爹从来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半句没有指责男子间的悖德结合,也没有提继承香火扩枝散叶之事,只“略微”责备了自己的一意孤行,想来若自己坚持要与西樵在一起,再当著爹的面得到西樵的点头,两厢情愿,爹也无甚闲话好说。把自己锁起来八成为嫉妒之下的幼稚举动,为了让自己知难而退罢。而西樵见自己没回去,一定会回来找自己,他与自己约定好的绝不会食言。爹那麽疼西樵,又怎麽会忍心勃他的意愿……想到这里,颜介安心地笑了笑,却没有料到,在家里一困就困了个月有余。 这段日子,顾西樵变得很忙。先前让作坊尝试的做法,第一批货制成後,香气确有沾上,但气味不是太淡就是太浓,良莠不齐。因为是初次试验,本就不奢望一击成功,为了能更精确地掌握香料的投放量与染料的比例,他几乎从早到晚都呆在作坊里,跟踪每一批坯布到成品的过程,记录下每一个数据,再一点点筛选,选出最合适的标准。好不容易挑出满意的绸缎摆上货柜,满室盈香关不住,过客纷纷驻足评论,谦益的绸缎自有香气的消息不胫而走,自然也传到锦绣绸缎庄老板的耳里。他将手中的茶摔向地上,上好陶瓷砸得粉碎,摸著右腿,面上浮起强烈的憎恶。 新产品虽说价格比普通绸缎高出一成,但除了店里的货被一抢而空,各种或大或小的订单纷至沓来。滞销的难题得到圆满解决,顾西樵却没觉出多大喜悦。 颜伯致函,先是赞扬他做得很好,让他加入新的香料品种,尽可放手去做之的类正事,随後一半以上的篇幅都是在说些篱落呼灯的琐事。说与友人打赌,赢了一坛好酒;说後院的“芳芳”在下了场春雨後谢了好多,他又立了个大芳芳之墓;说节气更替,西樵要照顾好自己……平易亲昵的语气,仿佛在与相熟多年的老友促膝长谈。这似乎是颜伯第一次以这种口吻写这麽长的信给自己。抬头望向窗外,泥地上铺了大片大片乱红,妍媚春光转眼被雨打风吹去了,他像那个因缠身俗事忘了鸡黍之约的范式一样,乍然想起谁在杏树青楞枝头下说过的话,已然身处杏花千亩枝头闹的暮春时节了。 仿佛那个人是不可说不可说的忌讳。顾西樵拿著信读了很久,对那些琐碎的细节推敲了无数遍,又在晌午日光下将它执照唯恐错过隐字。但终於确定颜伯只言片语也无提到他。刻意让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占用尽一切可能胡思乱想的余暇,不去回忆他的事,不去打听他的消息,却还是忍不住在一封来信里,无头苍蝇般寻觅他的影子。 苦笑自己的小儿女情态,在门外来回踅了三四遍,还是推开久未开启的门扇,踏了进去。曾被那人嫌弃过的轻便摆设已蒙上一层薄灰,奇怪就算门窗紧闭,细小的芥子微尘还是会从你看不见的角落里,扑腾著著落在无人到访的寂静上。就像他无论怎麽严谨刻意,去关闭那些软弱甜蜜的念头,梦里却还是跑进了颜介的身影。 他在梦里一身白衣从天而降,长袖盖住自己的双眼,飘逸如仙可惜手持扁担。 他挡在身前,鞋底几欲磨破是为拦住一匹狂马。明明鲁莽到反而差点连累自己,却自豪得好像拦住了千军万马。 他邀自己一起赏花,见自己不发一语地走开,勾玉形状的凤眼黯淡了一瞬却又明亮如初,叽叽喳喳地追上自己,仿佛从未碰壁情殇。 他狡诈地借一个典故套自己的话,让自己稀里糊涂许下一生一世管住他的承诺。 “纷繁杂驳的梦境里,甚至有过他的抚摸与亲吻,或凶狠或缠绵,明明急切到满面潮红,却不肯使自己受皮肉之苦。当他进来时,自己安心满足地叹息一声,揽著他纤白的颈项,以为抓住了不离不弃。 所谓雌伏,是身与心的被征服。他睁开双眼,摸到身下冰凉黏腻的亵裤,疑惑著是什麽时候,藏有他这麽多的回忆,还未相恋,却已经热爱缱绻起来。 有人曾那麽渴望过他,以求而不得的目光,怨恨而又执著地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那个人,自欺欺人以致忘了初衷。多年後那个人又想起来了,一遍一遍说著喜欢。但他拒绝了双手奉上的心,本以为不会痛到伤筋动骨,却不知有朝一日,从黄粱美梦跌入亲手造就的现状时,会觉得眼眶发热。 <% end if %> 作家的话: 第一次看到信箱里有三个礼物,对我来说好多啊啊啊啊啊。谢谢你们给我投票、留言,而且谢谢你们,最後谢谢你们\(^o^)/(←←讲话很挫的人 呃,发香的绸缎,好大好扯的bug……不要鄙视我……羞涩! ☆、第二十九章 忽 分卷阅读2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0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0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0 疑君到,总负多情 坐在酒楼雅间里,商谈好新加入哪些香料品种後,柳梧渊随口问了一句,“最近都不见那个吵闹的小子呢,他回自个儿窝去了?”见顾西樵握在手中的茶水似乎波动了一下,他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嗯,我管不了他,颜伯接回去了。”已经犹豫很久该不该对梧渊吐露实情……他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有些事,为他安好实在不能再瞒,况且长痛不如短痛……一会儿看向笑颜粲烂的人,一会儿看向泛起涟漪的茶,顾西樵迟疑许久,终还是在对方好奇的视线下继续说道,“我对颜介,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不适合再与他接触。” 他知道自己说了多伤害柳梧渊的真相,所以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一口饮尽残茶,低低说了句“我先走了”就匆匆起身,撩起微风的袖子不出意外地被人拉住,微弱颤抖的力道,他却不忍挣开。 “那我呢?那我呢?那我呢……”柳梧渊低著头,失了魂般重复念著三个字。 “梧渊,你是我好容易得来的朋友,与你的交情,我……” “你明白我要的不是这个!”粗暴地将人拉下按在桌面上,语气却蓦地无比温柔,“樵樵,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伴侣,想这样对待你。”柳梧渊凑近那冷峻无情的面孔,吻上梦寐以求的双唇。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时间,没有奢侈片刻去细细品尝,所以下一秒,他就将舌头抵入对方微微开启的唇间,搜寻起他的敏感处。他看见他皱起修眉,眼底浮出不悦,以为自己的舌尖必定要被对方狠狠咬破血流不止,但他不想退出,甚至期待与他这般相濡以血,让他品尝自己的腥甜。可是顾西樵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被用力推开,踉跄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梧渊,不要逼我。”他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却是为了拒绝他。 你也在逼我啊……我错了,我弄错了……什麽无为之治,什麽怀柔政策,什麽顺其自然,在残酷的落败面前,统统狗屁不如!柳梧渊撑著墙壁,慢慢抬起脸,顾西樵又看到那抹见惯的笑容,弯起的狐狸眼泛著蒙蒙红雾,“往後我都不再说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今天怎麽振作,大概都处理不好这种心情。樵樵不要笑话我,我现在很想喝酒,你陪陪我好麽?” “好……”心存愧疚,顾西樵没有像往常那样推辞。 “呵呵。樵樵很少碰酒,一定不知这家哪些酒好喝吧?我且点几盅,樵樵每样品一点,不喜欢的话再换,如此可好?”呼来小二,说了几个酒名,柳梧渊又吩咐道,“我与朋友要说些体己话, 不要让人过来打扰。这茶也收下去罢。”他向顾西樵眨眨眼,“待会儿樵樵想以茶代酒也没辙咯。” 小二应承著退出去,心道这位公子点的尽是些後劲大的烈酒,看不出斯斯文文的倒是个大酒囊。 见对方强颜欢笑与自己照往常那样交谈,顾西樵内疚的同时也略微放宽心,希望自己再不济也撑久点,眨眼就醉的话还怎麽称陪君醉卧三千场? 柳梧渊看著顾西樵不过三杯两盏下肚,就已俊眼水雾朦胧,谈吐迟钝,到现在搭不上自己的话,问牛答马,其实一盅都还未见底。醉了的他显得格外稚气,大不符那冷峻沈稳的相貌,却让柳梧渊觉得很喜爱,想像个小东西一样爱不释手地捧著好好逗玩。 揉揉太阳穴,顾西樵拍著酒瓶封口说,“梧渊,你要振作,我也要……”柳梧渊苦笑了下,“樵樵,我长得像酒瓶麽?”对方已经单手枕著头似睡非睡,湿润的唇却开合了几下:“嗯……你笑起来好像狐狸……”声音细如蚊蚋,柳梧渊附在他耳边轻轻问道:“樵樵为什麽也要振作?”似乎仅听懂这句话就消耗他不少精力,静寂半晌他才猛地坐直身体,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对著酒瓶说,“……振作了,才能陪你喝酒……”没撑多久他又倒在桌上,柳梧渊却久久缓不过气来。 樵樵是真的将他当成知己好友,才会全心信任,无防备地在他面前喝醉。这种难得的信任却令他倍感无奈绝望。一直以来,他都是进退有度,小心周全顾西樵的感受,不舍逼迫他,但这般惨淡经营,换来的却是对方被人捷足先登,自己甚至连爱恋都来不及全盘托出……付出那麽久的感情,一朝一夕堆积起来的爱意,已埋入骨髓融入血脉,绝非想收就收想断就断,但樵樵不许他再提,形如抽筋剥骨挖心之痛,樵樵一句话就要他生生挨受。他不是圣人,即使努力隐忍排遣,总有几丝暗黑情绪挥之不去。 “樵樵,我动真格了……”将人抱起让他坐在腿上,拨开他散到嘴边的墨发,柳梧渊吻上去,辗转碾磨间用上十分深情,却得不到甘甜唇齿的回应。顾西樵像个人偶般任他轻薄,安静温顺,只偶尔发出几声喘不过气的闷哼。 那被自己吞吃入腹的无声喘息,都星火燎原足够烧起欲望烈焰。 奈不住寂寞的右手拉开衣襟,覆上赤裸的胸膛,夹住一颗红豆挑弄,等它在指缝变得肿大,柳梧渊低下头,将它纳入口中吮吸。柔软的口感让他忍不住以贝齿轻磨,对方战栗了一下,手叠上他的鬓边想要推开,磨合的牙关却加重力道,锐痛让顾西樵瞬间眼神清明,“梧渊……你……不要逼我,啊……” 饱满胸肌被大手随意搓圆揉扁,嫩舌右滑至肚脐灵巧钻入,满足的叹息飘出来,“樵樵,你好美味……”陈年抑制的思慕,酝酿到此刻像像酒香般发酵,每一寸,都品尝不够…狭窄的肚脐眼积满自己的津液,溢出来滑入绅带以下。以破釜沈舟的决绝心情,柳梧渊拉住结轻轻一扯,神色复杂地打量著完全暴露的男身。 肿大的热物摩挲著狭窄的股缝。即将被人摊开承接最原始的欲望,醉酒的顾西樵却毫无危机意识。捉弄他的人消停下来,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他侧著脸倚在对方肩上,烈酒的後劲一波波侵蚀他浑噩犯困的大脑。 只剩最後一步……最後一步,就能打破这幅放松而依赖的模样,他将看到另一个顾西樵,沈沦在他赐予的快感中,露出他从未目睹过的风情,但从此亦再不能与他碧水青松把酒言欢…… 我更想要的,到底是一晌贪欢断送君子之交,还是细水长流,凭栏相看你我慢慢变成蟠蟠老者…… 柳梧渊痛苦地挣扎在进退边缘,紧咬的下唇逸出点点猩红,滴到蜜色胸膛上像极红泪,倾诉无限伤心事。……樵樵,我不能破坏你,亦不舍与你陌路天涯……手指撤离他的下身,拢好他散乱的衣衫,接下去是自己凌乱的下摆,再拭干湿润的眼角,缓而有序,如果不是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秘密,他依旧是那个狐狸眼弯弯言笑晏晏的柳梧渊。 招来小二 分卷阅读3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1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1 要了杯醒酒茶,柳梧渊以口相哺,一口一口极尽耐心,直到杯空见底,他仍然驻留在温热的唇畔。樵樵,在你清醒前,这是最後一次亲热了。我再做些美梦,早时碧水畔,若狠心再进一步,你说能不能得到你呢?但我停了下来,如同今日一般。我到底不敢冒险被你憎恨。为从陌生人走到好友,用尽多少个狭路相逢的心机,费了多少昔时年华。而从好友退到陌生人,却不过转头一霎。我这样瞻前顾後,唯恐丢三落四,究竟是错是对……但你一定庆幸我的决定罢,能让你在我身後无挂无碍地入睡,我是不是得学著知足了? 远远尾随那人,直到他跨入宅邸门槛,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所及,柳梧渊才仰头靠在人家墙外,久久不能动弹。 <% end if %> ☆、第三十章 厚颜 才在房门前站稳就被人一把拉进去,粗鲁踢上的门摔得砰砰直响,喝了醒酒茶却还有些头重脚轻的顾西樵被使力抵在门上,弄得他又是一阵眩晕。谁单手揽住他的肩,一道炽热的气息绕在他颈侧, “西樵,我等你好久了……” 这个声音,是颜介!顾西樵瞪大眼,浑身僵硬。“唔……你身上有酒香,太想我所以借酒浇愁麽?”颜介在他脖子乱蹭,弄得还未酒醒的他意乱情迷,“你回来做什麽……收拾衣物麽?” “那些破衣服稀罕个甚麽!我回来,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滞重的意识难以消化颜介的情话,顾西樵软软地倚在门上,任挂身上的人一下下轻啄眉眼嘴角,蓦然想起什麽般眼神慌乱起来。 还没捂热那久违的高大身躯,一脸陶醉的颜介不妨就被人推离,耳旁响起低哑的声音,“回去!” “哎呀西樵,别装了,”笑嘻嘻的还要扑上,却被他踉跄避开,怕他跌倒颜介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横展双臂衣袖乱晃,“哎呀,别躲了,你不知我多辛苦才摆脱我爹的魔爪啊。”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很好,想将西樵抱在怀里细语温存啊,这段牢狱生活快憋死他了。“西樵,你喝醉了,我抱你到床上,我们躺在一起说话好吗?”趁他反应不及,颜介飞快将人打横抱起,手探入对方右衽,心里呐喊著祈祷,一定要有啊啊啊!等摸到一块温热硬物,他立刻气势汹汹起来,“西樵如果真心不想见我,离开前就会把玉还给我的啊!” 避开他热忱的视线,顾西樵艰难吐出薄弱的辩解,“……我忘了。放我下来。” “呵呵,你心思缜密,怎麽可能犯这种疏忽呢?” 不顾他的抗拒三步并两步将人放到床上,随後自己蹬掉舄履躺到他身畔,“啊……怀念西樵的床!”顾西樵枕著左手背过身,缄默不语。扑棱著美眸注视他的背影,颜介开口说道,“西樵,你不用勉强自己,不要光考虑别人,也想想你自己想要的啊。我爹已和我说清楚了。我不需要子息万代,只想要你。你渴望的家,我可以给你……不过成员只有我俩就是了哈哈……” 虽然顾西樵没有回话,但颜介感觉对方一定在聚精会神地听他倾谈,冷凝的神情会随著他的话时而出现冰裂,所以他能够自个儿兴致高昂地叽叽喳喳,“我娘一早也被我爹说服了,两人瞒著我把我捉弄得够呛!我爹白天赶驴似地拉著我去楼阁里抄佛经,到了夜晚,我娘就吩咐丫鬟们来我房里侍寝,我被锁著躲不开她们,都快被她们折腾死了……”安静的背影一动,颜介忙解释,“不是不是!不是那种折腾,我都没碰她们,可叫她们离开她们反倒凑得更近,我只好施展腿功把她们一个个踢开,还要把握力度别把人踹伤了。她们一走,我就可以尽情地想著你了。可是一想起西樵,才真是折腾人呢。你不在身边,我只好做些指头儿告了消乏之事了……”颜介嘿嘿一笑,神色荡漾。 “……什麽是,指头告了消乏之事……呃……放开……” 惹人遐思的闷哼是因为那只越过小腹抓住人家裤裆的贼手。 “呵呵,西樵懂了麽……是这码事。我一想到你舒服得哭喊的样子,就情难自禁……”一个多月来锻炼的好手活儿,要全部用来服侍西樵! “颜介……颜介……呃,不行……我不需要……嗯啊……”顾西樵蜷起身子夹紧腿,想压制住腿间那手的动作,却适得其反。 “嘴硬嘴硬……你要的,你心里很想要的,想要我……西樵总不为自己考虑,我也很为难呐。哎……”颜介满脸为难地看向自己胯间的耸起,“……它想唱西樵的後庭花了。” 神情迷乱的顾西樵自然听不懂对方所言何物。颜介正待宽衣解带,门外传来怯怯的声音,“少、少爷,上午有人送来一张请帖……我、我放在门口了……”话音未落,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远去。 颜介坏笑著动动手指。 “放开。”喘息间隙的命令,让他垮下笑脸松开手。来得真不是时候!有时西樵这种一丝不苟公私分明的刻板性子真让他著恼。见他摇摇晃晃著要下地,颜介忙摁住他的肩,捏著嗓子道,“夫人夫人,你好生歇著,由相公代劳即可。” “油腔滑调……”不小心说出一句打情骂俏似的话,顾西樵面色一阵古怪,又不解气骂道,“别胡说!” 颜介仍笑著去取帖。从见了顾西樵起他就没停过笑声。 “该死该死!西樵,不要理会他,”颜介把帖子揉皱丢掉,“那家夥见了漂亮的男童就目光淫邪,不定就设了局要对你出手!”他自己老窥伺顾西樵,就怀疑人人都对他居心叵测。 “我不是什麽漂亮的男童,”顾西樵觉得他措辞很怪异,“鸿老板只是邀我去谈生意,你别乱想……再拉我衣服,我真把你赶回去了。” 颜介连忙放手,眼睛光芒四射,“你的意思是愿意让我留下了?” “你这种脾气,我拦得住你麽?”顾西樵别开眼,明明是冰冷的口气,怎麽听著倒有点宠溺。 颜介大笑著要扑上前,顾西樵眉一拧,“别闹!这离如意酒楼不近,我得走了。” “你走了,我这里怎麽办?”颜介撩起下摆。 “……自己看著办。” 泛红的耳垂看得颜介春情荡漾,想到这人身上还带酒香,冷硬的脸面色酡红,看起来又禁欲又色情的,难保那厮不作歪想。“我去,你在家里休息。” 颜介主动请缨,顾西樵诡异地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别搞砸了。”他只吩咐了一句。颜介虽孩子气,但不是金絮草包。 “喳!”颜介拉起修长的手往自己胯下凑,“可是这儿不镇压了,我很难专心呐……” “哦……嗯……你的手比起我的真是好用多了……”颜介闭眼,舒服地哼哼。 “……闭嘴。快点了事。” 分卷阅读3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2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2 以前与他行这事时,堂堂正正没有半分邪念。现在被他一口咬定自己也……也……顾西樵咬牙忍住羞涩的异状,但脸颊跟耳朵都在发烫,心中有鬼般不敢直视对方情欲瑰丽的容颜。 “哦……西樵也起来了!” “……闭嘴!不要看!……嗯、别碰……唔……” 两道音色同样低沈的呻吟交织响起,虽已刻意压低,偶尔几声高昂还是隐隐从紧闭的门飘出。逃得远远的小南受惊地摸著渊渊的耳朵,刚刚、刚刚是颜少爷在勾搭少爷吗?!是吗是吗?要碰很多硬钉子的吧?!是吧是吧? 她的不解没有留存太久,因为很快,会有作风不正的某个人以身作答。 <% end if %> 作家的话: 有点想得瑟一下……。y就是诶诶……鄙人连续六天每天只吃一顿午餐!没有死!(废话,余下两餐都喝汽水了←。←)比一日二餐的古人还强一点哎,而且白昼活动现代人更长。y ☆、第三十一章 吃一堑不长智 颜介回归,小南打算多弄几道菜,晚膳在灶上吱吱喷香,她喜滋滋地哼起小调。 不管怎样,有个人缠著少爷总是好的,少爷平日就沈默寡言的,颜少爷走後他中午便时常不回来,府上更显冷清,他来了可以给他解闷呢。此时正被记挂的顾西樵在房内睡意渐浓,转了很久的心事沈入黑暗意识,不再烦扰他。而如意酒楼里颜介刚与人谈完生意,以优势价敲定一笔大订单让他期待起西樵的赞赏,看对面锦绣绸缎庄的当家鸿石也不是那麽膈应了。本以为谈话不会顺利,毕竟以前与他有点小过节,没想到鸿石只在他进门时意外地寒暄几句,期间倒识相地毫不提那茬,谈笑自若。 “哈哈哈,颜兄弟,虎父无犬子啊,我敬你一杯。” 颜介也笑。“鸿老板这杯酒,小辈万没有推托的道理,只是一会儿要与朋友谈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容不得一丝差池,小辈素日却有个沾杯即停不下的癖性,这杯酒,小辈以茶代敬何如?”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心里不转什麽小九九?被人掺药放倒的经历一次就够了。 颜介说得至诚至恳,鸿石也不好勉强,待人出言告辞,他突然在背後冒出一句话,“有香气的绸缎,我如果自己也能做……颜小兄弟,那不是更赚钱吗?” 颜介轻笑一声,“鸿老板说得是。” “说来顾西樵这年轻人也真有想法,我一直想把他揽入麾下,可惜他对颜唐太忠心了,唉……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只打算问他要个方子。没想到来的却是你……颜,介。” 鸿石不对劲……颜介不应话,脚下加快。 “不过也没差,那天见到你俩在街上搂搂抱抱郎情妾意的,想来枕头边上,他一定什麽都不瞒你吧?而且,我和你不是还有段梁子没揭下?” 颜介绷著脸把手放在门框上,正要打开,窗外飞进两道黑影,一左一右格住他的手。 “别打坏了,留著我自个儿收拾!”鸿石往後一靠,摸摸翘起的二郎腿,神情阴鸷又得意。 “哼,看你也不像穷酸之人,想拿下我怎麽不多请些帮凶呢。”颜介冷笑,两手向上发力震开二人,与他们缠斗在一起。那两人的武功不见得多高明,颜介以为很快就能脱身,却怎麽也打不下。他正纳闷,一阵无力感遽然袭向四肢,向全身蔓延。 “呵呵,听人说顾西樵不喝酒,我才特地给他备了上好的茶,这份心意,颜兄弟现在感受到了吗?” 筋骨酸软内力消散,软筋散!颜介怒视鸿石,胸前迎来掌风,他连忙後退躲避,後背又一道冷风从上而下逼近。明显处於劣势,颜少爷不是爱逞强的人,他张开嘴打算呼救的时候,一个手刀敲在後颈。 可恨可恨!又著道了!西樵的赞美泡影了……颜介怒己不争地想著,无法阻止自己陷入人事不知的黑暗。 摆在桌上的饭菜冒著热气,没有人动筷。 “颜介还没回来麽?” “是。”小南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顾西樵,红著脸低下头。 “我去找他。” 宁静的暮色四合,心中不断涌出让人不安的不祥预感。顾西樵用最快速度赶到如意酒楼,不及平复呼吸,就拦住一个端著菜碟的夥计。 “小二,有没有看到一个凤眼薄唇、个子较我矮点的白衣公子?” “有咧!那公子喝醉,被朋友馋著离开了。”小二马上反应过来,“啧,那公子很漂亮啊,难得……哦!对不起客人,小的失言了。” 眼前的人高大俊伟,神色却阴沈变幻,唬得小二连忙赔礼走开。 颜介下午说的话还历历在耳,顾西樵握紧手。他疏忽了。 一瓢冷水迎头泼下,暗室内一具被壁上吊环吊起双臂、只足尖著地的身体打了个颤,耷拉的头慢慢抬起来,露出一张姣好面孔,随著视线的凝聚,凤眼浮起鄙夷。 “啧,还真是高估你了,本以为你年纪大了,肚量也大了呢。” 听到挖苦,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人阴测测笑了,“断腿之痛,岂有不报之理?不过……嘿嘿,颜兄弟肯说出方子将功抵过的话,我可以放你走,不动你一根寒毛。” “是麽?我可是怎麽看,你都一副很想敲断小爷一只腿的表情呐。” 一年前在酒楼上,鸿石一见他就目露垂涎,这种眼神他已经见怪不怪,随人上来搭讪,他不理睬就是,那厮却得寸进尺,愈发言语猥亵。他不耐离席,没想到双手被他拉住,厌恶之下便一掌将他挥开,顶多让人胸闷的力道,却也活该鸿石倒霉,摔到一处年久失修的朽木阑干,从二楼掉下去,摔折了腿。 就这麽件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鸿石惦记到现在。他没胆量闹出人命,但抓到颜介,这麽个美人不折磨一番实在可惜,不管是在得到方子之後,还是之前。 “嘿,颜兄弟还是乖乖交待了吧,我也好早点放你回家,和你姘头团聚。” “……这麽宝贵的秘密,鸿老板也舍得让别人听去?” “哈哈……“示意两个打手走远些,鸿石走进颜介,“颜兄弟现在可、啊啊!”小腿胫骨被狠踢数下,鸿石痛得在地上打滚,“你!你没……没中药吗?!” “那种下三滥的伎俩你以为小爷会上当麽!”颜介冷笑,如果不是那句“姘头”惹怒了他,他还不会这麽自寻死路激怒鸿石。因为事实上他的确结结实实地中了人家的“下三滥伎俩”……刚那连环踢不过是药效稍缓时他磨牙逼出的力气。 “杵著干什麽!”面色铁青的鸿石回头怒吼。 密室响起数道划破空气的厉声,几枚飞镖流星般朝垂著的双腿钉去。颜介眼神一寒,手腕扣住吊环一提,身体向上屈成漂亮的 分卷阅读3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3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3 弯弧,很快背後响起叮叮的利器撞击墙壁之音。还未喘过气,接踵而至的一轮飞镖又射过来,甚至更多更快!已提不起乏力的躯体,颜介无奈,看准势头一边晃身躲避,一边飞脚踢扫,洁白的鞋面很快渗出红色,他的身旁也落满密集而凌乱的飞镖。 可惜双腿难敌四手,一记闷哼,他横扫的脚颓丧地垂下来,左右大腿各扎了几枚飞镖,半湿的衣服黏在腿上,血涓涓淌下,画出豔丽的图腾。远处的打手又不放心地补了几枚飞镖,目的是双足的脚筋。已然躲闪不及,颜介柳眉紧锁,拼尽全力扣住吊环摇动,手腕传来热辣辣的痛,但总算让身体晃了几下。利器入肉的闷声在密室中格外清晰,小腿骤然几处痛楚,颜介光洁的额头冷汗密布。 还好……好歹保住了双腿,他可不想当跛子,他还想亭亭玉立地抱起西樵,把他甩到床上摆弄呢。 想起他,颜介惨白的脸才浮出笑意。 “哼,大言不惭!”鸿石已缓过气来,看著颜介的惨状,知道被戏弄了恼恨不已。“我最後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不说?”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得从这兔崽子嘴里逼出真话。之前用尽手段吞了几家小店,他才有些存货能够低价出卖,让新店抢占风头。不想对手别具匠心出了新货,客源又回流过去,而他贱价收入的绸缎业已告罄,拿什麽与人竞争。 让两个打手护在前面,鸿石才放心地走上前。那副熊样逗得颜介噗嗤一笑,当中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鸿石脸色更加难看。“给我打断他的腿!” 得令的两人逼上前,一个粗鲁地抓起血迹斑驳的右腿将它拉直,另一个则抽出早已备好的木棍,狠狠挥下,带起的风吹乱了颜介占满碎汗的额发。 鸿石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 end if %> 作家的话: 窗外在下雨。 ☆、第三十二章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暗夜的树影绰绰下,一个身姿无声掠地,鬼魅般飘到一个人的背後,屈指成爪掐住他的喉咙。 “鸿石回来了麽?” 毫无起伏的声音,随时可以发力的冰凉手指……灰衣仆人抖索起来。“回、回大、大、大爷的话,老、老爷……” “再结巴我杀了你。” “回来了!” “是不是还带著一个人?” “没有!老爷是一个人回来的!” “我已在街上见他与个白衣人走著,你再撒谎试试?” 喉咙被掐得更紧,那人又哆嗦起来,“回、回大、大、大爷的话,小人真的没瞒你。老爷真是一人回来的,我没有看见什麽白衣公子啊……大爷,兴许他们中途分开了。” 他不像在撒谎的样子。顾西樵微微松手,“鸿石卧房在哪?” 仆人指指远处一丛在夜色里无端狰狞的假山,“那假山的对面就是了。” 顾西樵望过去,那房间没有烛光,黑黔黔一片。“人不在麽?” “在的,老爷一回来就进去歇息了。” “谢谢。”听到一句道谢的仆人意外地睁大眼,随即脖颈被人巧劲一击,身体软倒在地。 顾西樵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凝神打量每一个布置。他耳力过人,远处一声惨叫像被什麽捂住般掐然而止时,他却没有追出去,而是疯狂地在墙上摸索起来。 他可以确定那声音就在墙後!可是机关在哪?机关在哪?额上的冷汗滑到鬓边,浸湿了墨发,顾西樵垂下手,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下来! 仔细地观察四面壁上饰物,书画、挂剑、古董槽子……视线最终停在一个不起眼的烛台上。那个烛台很干净,没有半滴凝固的烛泪,插著的蜡烛也是没燃过的长度。顾西樵看向另一个烛台,那里的蜡烛只剩半截。 将干净的烛台试探著一推一转,点缀著竖线纹样的墙壁在眼前慢慢裂开一道缝,透出的光线渐渐照亮房间,也照亮顾西樵严峻的脸。 颜少爷是个细皮嫩肉的人。说实话,他比鸿石能耐痛,但也只多耐那麽一点点。 除了刚学武那会儿吃了颜唐一点皮肉苦,他还没被人这麽折腾过。本想做个硬汉,像个硬汉那样,任怎麽摧折都当给大爷饶痒痒,就是一声不吭给你听。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功,让人毛骨悚然的哢嚓声之後,或者与此同时,他第一次发出凄厉到刮耳的惨叫。被那样硬生生敲断的腿,和骨折一个结果,却比後者痛上百倍。瞪大的凤眸涨满痛楚瞳孔剧颤,在闪过什麽後又紧闭起来,薄唇被狠狠咬住,为吞下半截惨痛的声音,下唇变得破碎不堪,血迹点点。 幸好西樵没听到,叫的这麽凄厉,要被他看轻的。西樵的话,一定死也不吭一声罢……他那种性子,最能激起人的暴虐欲,可是真迷人……幸好来的不是他……颜介的思绪乱飘,却始终离不了那两个字。只有想想那个人,无处排遣的剧痛才显得不是太难以忍受。 吊起的劲瘦身体风中败叶般发颤,垂下的脑袋只看得见俏生生的尖下巴,修长的笔直双腿血色纵横,脚尖下几小洼血水,溢出腥甜气息,在暗室弥散。 鸿石的眼神变得不对劲了,他清清嗓子,发出的嗓音仍是暗哑。“颜兄弟还不打算说麽?” 滴答滴答的血作出了无声的回答。 鸿石使了个眼色。半昏迷的颜介感觉左腿被人抬起,接著是被迫的绷直。 撕心裂肺的惨叫又在密室回响起来,连绵不断。 颜介觉得自己并没有发出那麽丢人的声音。他困惑地睁开眼,背对他的身影长臂横展,手中两枚飞镖深深向下,刺入两个打手腹中。 “……对不起,我来迟了。”微颤的声音失去了往常的静稳,却一瞬间让他开心到想放声大笑,在地上又蹦又跳,但现状是他只能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傻孩子……道什麽歉…不用的,不用的…”他忘了自己比人家年纪小,只是想那样亲昵而宠溺地唤那个自责不已的人。 刻意转半圈手腕才拔出飞镖,喷涌的血花暴雨似洒下,浑身浴血的顾西樵煞鬼般闪到鸿石身後,猩血蜿蜒的飞镖横在他喉管处。 “报官,还是私了?”冷飕飕的声音,蕴藏深沈的怒。 在一瞬逆转的局势前,鸿石抖如筛糠,却仍不失商人本色地选了个便宜的处理。“私了、私了、私了……”说什麽笑话,人证物证俱在,他就算倾财打点,囚禁私刑的罪名一落实了,必然是名誉扫地的後果,往後商界恐怕就没他一席之地!他鄙夷地想顾西樵也不过和某些官员一样,想敲他一大笔罢了。 他还在大喊大叫,右腿的脚腕却陡然诡异地渗出血痕。 顾西樵挑断了他的脚筋,又一下一下,在他双腿上扎出好几个血洞。颜 分卷阅读3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4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4 介身上的伤,他只看一眼,就再也忘不了。 “这是本。”他说。 他弯腰拾起一旁的杖棍,仍是颜介见惯的面无表情,可是双瞳因为各种极致的情绪,亮如野兽。鸿石顾不得护痛,拖著一只脚拼命蠕动後退,凄惨地求饶。 颜介听到不算陌生的哢嚓声和鸿石猛然拔高变调的惨叫。 顾西樵敲断了他的左腿,仿佛在谈生意般淡淡解释,“这是利。鸿老板若觉得亏了,随时可以过来讨价。” 鸿石从不知道,行内口碑甚佳的顾西樵,竟是出手狠绝如修罗恶鬼的人。会被杀掉的,会的,他怕极了,一点也没有平日的风光,只知道不间断地说不亏不亏,希求能被饶命。 顾西樵将手上的血迹尽擦在袖子上,才小心捧起颜介的脸,“颜弟,你忍一下…一下就好…” 唇上一凉,颜介微微瞪大眼睛。 这是顾西樵第一次主动吻他。或许称不上吻,那人不会接吻,只是像个渴望温暖的小孩一样贴在他唇上,像想确定什麽,不会动也不懂怎麽动。啊,同样冰凉的唇,不知是谁温暖了谁。颜介的三魂六魄俱迷失在那个清浅的相贴中,周身痛楚都遥远起来。他热切地以舌回应,一遍遍舔著对方的双唇到它们愈发湿润红豔,才一举进入那人口中,勾住他不知所措的舌头吮吸。迷茫而入迷的神情大大刺激了颜介,他情难自禁地想伸手将他扣入怀里。 “唔!”痛哼惊醒了意乱情迷的顾西樵。他连忙夺回自己的唇舌。 被小心解开的颜介趴在顾西樵肩上,听到他又在轻轻说对不起。 “不……我很开心,幸好来的不是你……” “多亲亲我,我就不痛了……”疲倦与疼痛让他晕头转向地陷入昏迷,却仍不忘抓住最後一刻,告诉顾西樵他最真实的渴望。 <% end if %> ☆、第三十三章 如影随形(h) “其他皮肉伤看起来伤口可怖,失血过多,但也还好说,令弟素日学武,身体硬朗,休养几日理应能补回来。”城内最好的大夫沈吟著查看床上的人,“棘手的是这处断骨,下手的人用了狠劲,导致错位太厉害,碎骨也多,比之一般骨折的医治要更繁缛,且更痛。正骨程中为防病人挣扎,得劳请这位公子帮老夫按住他,千万不可让他乱动,否则接骨出现差池,可能落下跛脚的毛病。” 一番话下来,顾西樵的神色愈加沈重,看得颜介心头不忍。 “西樵,我不怕痛,等会儿你用力摁住我,眼一闭就过去了。” 避开伤口按住他,顾西樵咬咬唇,转过脸不让对方看他。“开始吧,别延误了。” 可惜这不是眼一闭就过去的事。大夫一开始治疗,颜介的身体就重重一弹,却被强有力的按压镇住,他只能细细地战栗。腿上每一下的轻拽拉扯,都带来一寸寸骨肉相磨相碾的痛,忍受痛楚让时间的流逝停滞下来,他感觉到那人手指的颤抖,张张口想说些大话逗他,却只发出破碎的呻吟。 直到大夫拭去汗,如释重负地说好了,顾西樵才转过头。他的脸色竟不比颜介好到哪儿去,鬓边冷汗淋漓。颜介已昏睡了过去,他默默凝视他,听著大夫嘱咐一些後续。送走大夫後他坐在床沿,轻柔地在赤裸的伤口抹上生肌散。那人眉尖紧蹙,睡中仍不得安稳,顾西樵丢下药,俯身贴上他的唇,学著他对自己做过的,探出舌尖轻舔。这是颜介告诉他的,亲吻的魔力…… 直到柔媚的柳眉舒展,他才抬起身,低低地喘气,墨瞳里水雾盈盈。“颜弟,我再也不会支开你……” 和煦的风掠过水面上的田田荷叶,轻轻撩起轻若云雾的纱幔,追逐了片刻又将它送回原处,凉亭内两道身影若隐若现。 顾西樵剥开一颗荔枝,递给卧在榻上的人,不出意外地听到一句已听到耳朵长茧的话。“西樵,喂我,用嘴啊。” 他受伤的是脚又不是嘴巴……虽然无奈,顾西樵仍是耐心挑掉核,在对方灼灼视线下将莹白的果肉含入嘴里。 “唔……”一番攫取下来,他又被吻得意乱情迷,这也是意料之中的。 半月多来,每待让颜介吃些什麽,无论是饭、点心还是药,他都要求自己以口相哺,舌头明明已卷走食物却还不罢休。无数次的口舌调教让顾西樵的吻技提高不少,被缠得情动了还会不自觉地学以致用起来,却还是在老道的高手面前败下阵来,剩下被掠夺的命。 “啊……”总在亲吻过程中被搓揉的胸肌变得更加敏感,对方轻轻的一捻蓓蕾,犹隔著衣衫,竟就有酥麻的感觉窜向全身,顾西樵心知不妙,连忙後退躲避。 果然,颜介已凤眼幽深地盯著他,双腮又泛起貌似娇弱的红晕,实则是长期不得餍足的欲望在蒸烤他的理智…… 怕他闷坏,顾西樵才大费周折地将他抱到这边赏风景。这人却辜负了他的用心,没有片刻将视线挪开,简直像黏在他的身上,白枉费这cha紫嫣红苑。 “西樵,我要你……“这句话也听到耳朵生茧了。 “等你腿好全了再说。”顾西樵有点头疼。 “我天资异凛,那点伤早不碍事了。”半个多月寸步不离的照顾苦了颜介,每日肌肤相贴却不能拆吃入腹,他已经半点经不起顾西樵的触碰。“这里真的好涨……”他拉起对方的手放上去,让他切身体验自己的求之不得。 火热的勃大引动了潜伏的冷血。顾西樵不想玩火,担心不好收场,那种剧烈的活动之下他不能保证自己不压到他的腿。这也是之前连续拒绝他的理由。可那张俊美的脸因布满欲求显得魅惑横生,他不觉入了魔障般盯著,内心也叫嚣起隐秘而熟悉的渴望。 “……别闹。”他强迫自己缩回手。 颜介失望地看了看空落落的掌心,为证明自己真的好了,他动动腿,打算下地走两步显摆。 “你……”顾西樵连忙按住他,“别动,好好呆著!” 在颜介委屈的目光洗礼下,他红著耳垂,淡淡补充了一句,“……我用嘴。” 不自在地看看四周,顾西樵俯身掀开颜介的下摆,一拉下裤头,紫涨的性器就跳出来弹到他脸上,头顶传来一声舒服的轻哼。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他莫名心跳加速。深吸一口气,他张开嘴,让粗长贯入口腔,一瞬间的巨大充满让他非常气闷,抑制住想阖嘴的条件反射,温顺地任由更深的进入,才缓缓转动被挤压的舌头。经过上回失败,这次就算下颚酸软,他也很小心地注意不让牙齿磕到嫩皮。 颜介很是受用。无论是怎样的接触,只要对象是顾西樵,他就很热衷。 每一个地方的第一次都被自己夺取占有,顾西樵在这种事上的空白青涩 分卷阅读3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5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5 ,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他总是这样,用平静正经的表情说著我可以,做出淫荡色情的事。刚硬冷绝的人,却有一种会在某个时候变得风光霁月、坦白纯净的性子,不惜为自己鞍前马後地折腰……就是这种矛盾令颜介欲罢不能,与日剧增地想要他。 许是压抑太久,许是动情太深,转眼零星沁出的浊液无处可去,被顾西樵别无他选地咽下去。腥膻的味道让他不适地皱起眉,却不能否认雄性凌冽的气息冲击得他意识迷乱。除了舔舐,顾西樵不大清楚该如何给口中的巨物进一步刺激。他伸出右手圈握住露在外面的部分,来回滑动,左手则抚弄起两边的囊袋。 很普通的手段,却让颜介更加激情难耐,垂下眼,看见对方一边斜挑的英气眼角,微小的弧度媚惑了他的心神。捏住他泛红的耳廓和耳垂,欣赏著对方任何摩挲与揉弄都能引发的身躯颤抖,战战兢兢如河边饮水的小鹿。 酥痒是此时敏感的顾西樵最受不住的刺激,若不是过人的意志力支撑,他几乎要跪伏在地。所以当颜介捞起他放在榻上,他无知地在心里浮起感激之情,只意识到自己正正面迎对颜介的下体,取悦变得更轻松,却不知道自己的胯部也落入对方的掌控范围。 颜介喘著粗气,勾出一抹诡计得逞的淫笑。 下身一凉一热,勃起被纳入一处湿热。顾西樵狐疑地睁开眼,腾出神智想象出二人的姿势,不由急遽地倒抽一口气,插著他喉咙的马眼被那麽歪打正著的一吸,立时一泻千里。从没这麽麻利过的颜介霎时红了脸,恼怒却哑口无言,谁叫他的爱人服侍得他太爽了。 大量的精液射入口腔,呛得顾西樵咳嗽不止,白浊沿著他红润的唇瓣淌下,他顾不得拭去,努力後退,语气里带点命令,却又像在央求,“别管我的,嗯……放开,小南会看到……” 唯独奉献给颜介的淫乱,他不想被外人撞见。 “和我在一起不许想别人!”颜介霸道宣言,专心玩弄起眼前的阳物。他的技巧自是顾西樵不能匹敌的好,不过顷刻,他就被舔得气息急促。瞥见他的沈迷,颜介将他的亵裤拉得更开,一手在头顶边的果盘上摸索,挑了一枚葡萄凑到前面,掰开饱满的双臀,紧贴住紧闭的後庭碾破。冰凉的汁液渗入密合的缝隙,穴口被唤醒般一松一紧地瑟缩起来。 又捏起一枚葡萄。这回他没有浪费破碎的果肉,而是耐心地将它们挤入。 汹涌快感中夹杂的细微刺痛显得多麽微不足道,顾西樵丝毫没察觉到他的把戏,脑中一切鲜活的念头都远去遁去了,他沦为欲兽,只知道感应对方口舌的侍奉。 近在他似睁非睁的眼前,一片轻纱不停被微风挑起拂弄,他却仿佛什麽也看不到。 <% end if %> 作家的话: 昨日漏掉的一更奉上^_^ ☆、第三十四章 最初的梦想(h) 颜介像耐心的猎人,一点点麻痹侵蚀猎物的警觉。 剔透的果肉越来越轻易就挤入蜜穴,指尖感受著穴口的一咬一合,想起那狭长甬道的美妙,颜介恨不得即刻就操刀入场,干到对方哭泣求饶,但还不是时候。 慢慢将翕张的马眼压入喉咙,再一个吞咽,喷薄而出的液体直接进入食道,忍住不适,颜介扶著对方的茎身,慢慢吐出软下的物事,而後掰开相叠的双腿,让它们夹著自己的脑袋。他现在,很想看一看亲手开拓的成果。 被涂得一片水湿的穴口,豔红的褶皱随著主人的喘息舒展著,像摇曳绽放的小花。好美……颜介著魔地插入两指,将入口撑开,窥探性地睁大凤眸。 粉红柔嫩的内在,一小块一小块的果肉凌乱地胶著在四壁,肠壁湿润的热气逸出,盈在纤长眼睫,颜介呼吸一窒,不觉更大幅度岔开手指。 “唔……颜弟……痛……”懵懂地呼著痛,高潮的余韵让顾西樵分辨不清痛感的来源。 心疼地撤出手指,拍拍挺翘双丘,对方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哼了一声,那副乖乖任君处置的茫然模样让颜介低笑出声。 在这种事上,他总是变得很好欺负。 很想舔一舔那散发果香的秘地,但下腹的胀痛不容刻缓地希求对方的裹缚,颜介不舍地缩回脑袋,坐起来将挂在蜜色大腿上的裤子一把剥掉,穿过对方腰身与双膝,将他托起再一个後转。当顾西樵落坐在他胯上时劲腰一挺,坚硬的肉刃破开小穴直贯而入。 “颜介!” 一瞬间被撑大到极致,太突然……太痛……他可以容忍对方的小动作,默认他的进入,但控制不了身体在剧痛之下自发的挣扎,而横在他腰上的手臂让他无处可逃,只能背靠著颜介胸膛,被动接受侵入。 更让他恐惧的是明明感觉後庭已经容不下再多的异物,肉刃却还在一点点钻研著打入,像它前行的目的就是将狭隘的小径撑坏。 “颜弟……呃……装不下……别…别再进来了……” “嗯……不,西樵必须收下我的全部……”还有一小截根部冷落在穴外,颜介加大手上的力,直到囊袋被弹性紧绷的臀瓣紧紧挤压,他才悠悠发出一声叹息,“我的东西是为西樵量身打造的,只有你,才能一分不漏地包含啊……” 不同於顾西樵总是无意识地说出令人血脉喷张的话,颜介在云雨时有意去说下流的话,调戏到对方俊脸绯红总是带给他巨大的成就感,可惜西樵太坦荡,脸红竟成了难得一见的胜景。 额上青筋盘亘,但为了让男人适应,颜介咬牙闭眼,以静止的姿态感受二人的契合。 他这厢想得周到,顾西樵却不乐意了。後穴怪异的疼痛与饱胀感让他急於寻找注意力的分散点。拉起颜介的手覆在厚实的胸前,他低沈地唤了声“颜弟……” 颜介司管理智的弦一下子绷紧了,当发现掌心中央正压著一粒红肿茱萸时,铿的一声,那根弦绷断了。 他就像孙悟空看见妖怪似地怒喝了一声“妖精!”,下身也像人家打妖怪般勇猛地鞑伐起来,搓著对方胸肌的力道简直要把那肌肉揉碎。强韧的胸肌上很快出现道道红色指痕,深浅不一。那变得不齐整的喘息对颜介而言无疑是猛烈的催情剂,舔著他冒汗的脊背,并凶残加以啃咬,在蜜色的画布上留下一块块红印和齿痕。 而之前被塞入的果肉在摩擦间碎得更彻底,趁著肉刃退出的缝隙间滑下来,又马上被强有力的插入推送到深处。 浑身上下都在痛,不同感觉的痛楚混合搅乱,逼得他无所适从。单纯地想让颜介快活,顾西樵吞下痛吟,闷声不语。怕压到对方的腿,他深深吸一口气,尽力岔开两腿,被迫摆出无端淫靡的姿势。而他的体贴细心不过让身後的青年更方便 分卷阅读3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6 软肋(H) 作者:占风 分卷阅读36 进出。半起的分身矗立在眼前,他想了想,伸出手将它握住。 “啊……”後庭已然熟悉的钝痛中,自前方升腾而起的快感就显得微妙,他难耐地後仰起颈项,微启的唇间吐出炽热的气息。 颜介第一次看到顾西樵自渎。涨红的硕大被对方指节修长的手圈著,滑动间色泽干净的茎头时隐时现,他吞了吞口水,上移目光到肩上搁著的脑袋,这一看,他就失魂落魄了。 那种又痛又爽的表情,日後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春梦了无痕中。不,或许是“有痕”的──当他兴致盎然地醒来时,裤裆总是一片黏腻,而睡在身畔的人不堪其扰似地脸色难看。 “西樵……”低下头,狠狠堵住那张薄而丰润的唇,灵舌冲进去搅动,疯狂的节奏让对方毫无架之力,喉结性感地滚动,吞下他或者自己的津液,来不及咽下的溢出他的嘴角,流过坚毅的下巴。 分身被因刺激急剧收缩的蜜穴伺候得太舒爽,尝到一点甜头的颜介放慢速度,九浅一深地在窄径里探索起来。他记得那个位置,并不急著去点触,舍不得撤离的舌头却模仿性器的进出在对方口中猥亵地冲击,不时以舌尖触抵深处的上颚。 “嗯…嗯……啊……”後庭的痛在慢慢变味,当肉刃终於碾过某一点时,顾西樵颤抖著绷紧身体,向上挺起胸膛,轻薄的衣衫滑下挂在臂上,他几乎全身赤裸地坐在一个仅下摆稍稍凌乱的男人身上,何其淫靡的对照,他却完全没意识到,因为颜介没有给他思考的机会。 每一下进入,淫穴深处的小点都被巨大的茎头亲吻碾磨,铺天盖地的快感让他垂下手,再无力去抚慰自己,脚趾却激情难耐地向内蜷缩。 “颜……颜介……啊啊…慢…啊…慢一点……啊……”他歪下头,浑身瘫软地靠在年轻精瘦的身躯上,双手在榻上乱摸,却找不到可以让他宣泄多余快感的寄托。 把他玩到哭……虚弱无助的惨样勾起了颜介内心深处的施虐欲,舔舔唇,双手偷偷下移,覆上那两瓣饱满的双丘,搓捏几下後略一用力掰开。 “不……啊……太深了……啊啊……颜介……”泪水凝结在他的眼角,摇摇欲坠,颜介如饮甘霖似地舔去,用上十足邪魅的声音,“那这样呢?感觉有好些麽?” “……嗯?”顾西樵微睁泪眼,未等他反应过来,下身突觉一轻,双腿已被人向後抬起搁在对方双肩,而自然前移的臀部让原本插得极深的肉棒滑了出来,发出“啾”的一声,盈满的後穴一下子空空荡荡,仿佛能灌进风来。 “哦!西樵的韧度真好……”真心地溜出一句赞叹,颜介环住对方小腿的右手更用力往下压。 顾西樵愣愣地垂下视线,一下子撞入眼帘的是自己勃起粗红的分身,再往下便看不见了,只能感觉到没被阻塞的後庭不断有东西流出来,沿著股缝一直流到两人相贴的地方。而事实上,那里被一根肉棒杵著。他就像一只硬被撬开外壳的蚌一样,被对折著身躯向同性摊开他最私密的部位。──这个姿势太过分了…… “不……别看……”头顶投下来的视线灼热如有形的针尖,要将他刺伤。顾不得体内传来的空虚感,伸出手,他惊慌地遮住那个羞耻的部位,却立马被人拉开。 “好美……西樵,好美……”健壮的两腿间,红肿的穴口一开一合,吐出的白浊和透明果肉慢慢流到自己的分身上,那是西樵体内的温度。他爱恋地低下头,在汗湿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虔诚如朝圣者。 小南买的果篮真是好东西,他诡谲地笑了笑,抓起一跟香蕉,蒂子捏在两指之间,一声招呼没打,粗鲁直接地捅了进去,却未给被完全开拓的小穴带来什麽负担。 “西樵,用这个把你干到射出来……”他说著亵渎高洁的话,让自己更兴奋。 “不准!不准、不……啊啊……” 由火烫的肉刃到清凉的水果,冰火两重天的更迭太突兀,可是当那根香蕉被颜介攥在手上抽出又插入时,不过一回合,他就哭叫著射了,精液纷乱地洒在他汗水流淌的胸膛小腹和高仰的下颌上,将他弄得一身湿污。 “呜……别看……呜……”顾西樵别过脸,断断续续的泪水滴在颜介胸前。 成功把人弄到哭,颜介却闷闷不乐起来,看看那根因占满肠液和精液而显得滑头滑脑的香蕉,他恨恨地将它一折,抛入亭外池水。他现在後悔莫及,一时被蛊惑了,竟头昏脑热将其他东西插入西樵……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那样干了……”颜介真诚地道歉,抬起衣袖将他下颌的白浊与津液拭去。 “……放开我。”顾西樵羞耻不已,他还要这般束缚自己多久。 “再等一下……”含糊地答应著,左手却攀上对方的臀瓣,一下子插入两根手指搅弄,享受著小穴媚肉的逢迎。 “嗯……”气息又开始急促,顾西樵不介意自己被颜介弄到浪叫连连,他介意的是这种姿势……抓住作恶的左手,“放开我…接下去……你…要怎样都可以……” 深知若不是顾虑自己的腿,对方绝不会这麽轻易就让自己摆弄成如此淫荡的姿势,颜介不舍,但看见他湿漉漉的黑瞳,还是乖乖拿开右手。 “先前我要你一起去看杏花,你没应,现在呢,愿不愿?”肉刃顶著後庭,颜介凶恶地瞪著眼,一副假如对方拒绝了就将他干到答应为止的架势。 “等你腿好……你若等不及,我可以背你去……呃、嗯……轻点……啊……” 隐隐传来自远而近的跫音,沈迷於欢畅淋漓交欢中的二人却没察觉到。 “舒服麽?” “……嗯。” 被肯定的人像被加冕般神色光荣。 “喜欢我这样麽?” “……嗯、啊……轻点……” 小南抱起还想往前冲的渊渊,回身掩面欲哭无泪:为什麽自己这麽纯洁的少女要一不小心就耳闻到这种少儿不宜的事啊呜呜……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小南抬起头,看见繁花落尽的桃树枝头长出无数新叶,日光在上面映出细小的碎光。但是真好呢,她开心地扬起嘴角,少爷也终於能有人作伴了。 <% end if %> 作家的话: 正文完结了哈哈叉腰仰天长笑 还有个淡淡淡番外在酝酿…… 得赶著写新文了 过几天再贴上来与大家分享 谢谢列位看我的淡淡淡文 还每天都不辞劳苦地给我投票 谢谢啦%>_<%鞠躬 分卷阅读3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