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火锅》 分卷阅读1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她的城 她从餐厅走出,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满街的繁华与辉煌此刻就像莫奈的画作,强烈地刺激着视觉却又模糊不堪。霓虹灯广告牌上明星的笑容显得有些虚假又可恨。虽然脚稳稳地踏在细高跟上,可她却感觉走在黄沙中,快要深陷入这座城市了一般。 北京十月的夜晚伴着微冷的寒风,直面而来。 这是属于她的城市吗?忘掉天地,好像也不再是了。有时候,她总是觉得这个城市太大,大到几乎每个角落都是陌生的。看着满街匆忙而专注于自己的行人,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 一种抑郁又孤独地情感占据了心头,她攥紧了手,可还是感觉指尖凉得过分。 顾怀音,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商学院的海归精英,刚年满二十七岁的她已经是腾达科技的人事总监,拥有着高达四十万的年薪。 以上是她的简介。或许很多人会感叹,这是多么一个成功又一帆风顺的人生。 但从没有人的人生会是一帆风顺的。那一帆风顺,只是从旁观者角度评判的。对于顾怀音来说,她的人生是充满迷茫的。 而这迷茫,在今晚尤为突出。 或许六十年代的老一辈人比较有危机感吧,他们总觉得年轻人到三十岁非得生小孩不可;自从踏过了二十六岁的边界线,顾怀音就被父母频频催婚,一年内已经被迫相亲不下五次。 相亲的对象大多是父母同事或熟人的儿子,学历背景工作经济基础肯定都是不错的。但在顾怀音眼里看来,每次的相亲都是一次见识奇葩的戏剧,毫无心动与浪漫可言。身高根本不到一米七非要报成一米八、还坚持自己没错的凤凰男;张口闭口都是比特序列、满脸青春痘还自我感觉良好的程序员;只会眨巴桃花眼说话老磕巴、比女性还妖媚的娘娘腔……不过以往的相亲经历都无功无害,因为父母也都看不上眼。 但今天的就不同了——在父母的强行撮合下,这已经是和陆远修的第二次“约会”了。 陆远修是以前的邻居陆伯伯的儿子,大自己五岁,不知哪根弦搭错了非要来相亲,明明男人三十岁才是最吃香的年纪。然后,他就成为了顾怀音的另一个相亲对象。 本来顾怀音就比较专注于事业而清心寡欲,相亲也纯属是为父母而去的应付,她就没太在意。谁知道,长辈们竟然开始认真地强行配对了。 这不难理解。在天下父母看来,陆远修就是个完美的女婿:身高180 ,长相有种中国北方汉子特有的英俊,对待长辈彬彬有礼,在国家安全部当着公务员,工作十分稳定高枕无忧。 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顾怀音在第一次和他相亲的时候,单单就发现了很多不能忍的缺点。最主要的一点便是,陆远修十分大男子主义,甚至有些直男癌,对女性有种蔑视的态度。整个吃饭的过程顾怀音都在佯装礼貌安静地听他夸夸其谈,但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十分烦躁,巴不得早点离去。 尽管她能看出陆远修对自己相当满意,但这反而让她有些恐惧。那天晚上相亲完毕后,母上大人的电话让顾怀音觉得大事不妙。 “小陆对你非常满意,还希望和你继续发展。” “我跟他合不来。”顾怀音委婉地拒绝着。 “哎呦,你这还不满意了!人家那条件可是杠杠的,你还……难道你有男朋友了?” “没有。我只是不想再见他。”顾怀音实话实说,轻轻叹了口气。 “我说你这孩子,还没见几回面呢就这么快下定论。我已经跟你陆伯伯约好了,后天晚上青年餐厅见,你再和小陆处处。” 然后,顾怀音的周末就这么钉在了相亲的字眼上。 于是今天,她再一次地见到了笑得阳光灿烂但透露着不可一世的自大的帅气的脸。有好几次,她都觉得谈话简直进行不下去了。她觉得对面的人庸俗,而且蠢到无可救药。 “今天的你也美到令人眩目。”陆远修的眼睛在顾怀音的身体与面庞上来回游动,让顾怀音感到十分不舒服。 “谢谢。” “你的项链真好看,尤其是配上你的锁骨。”陆远修自以为很浪漫地眨了眨眼。 都看到自己的锁骨上面来了,顾怀音觉得对面跟个色狼没差,但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的锁骨好看,那又怎样?反正你也只能看看! “做我太太之后你都可以辞职了,我的年薪可二十多万呢。”陆远修在没有问过顾怀音的情况下就点了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顾怀音皱了一下眉头,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 “我现在的年薪是四十万左右。” 陆远修听到这个数字后脸色刷得变得白了些许,就跟刚在面粉里泡过一般,有些不可置信又尴尬地看了看顾怀音。他只听说对面是个能干的女精英,没想到这么能干——难道有猫腻?和几个领导睡过?他眼神中的怀疑令顾怀音有些嗤之以鼻。 “真的吗?你在哪里工作?” 顾怀音内心冷笑,连我是干什么的,我这个人是怎样的都不知道,就想谈婚论嫁? “腾达科技,人事总监。” 陆远修的眼睛仍存有一丝怀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 “上次我去法国出差的时候,看到了好多法国的妹子。你知道的,金发碧眼,可好看了。但要我说,她们都没有你好看。”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呢,仍然停留在皮囊上做文章。顾怀音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感觉十分好笑,就像面对着马戏团的笼子里自大地怒吼的狗熊。 终于,这顿饭吃完了。顾怀音披上风衣,买了自己的那一部分单准备离去。她抛下了一个十分冰冷的眼神,将微卷的碎发别到耳后。临走前,陆远修向她微微鞠了一躬,笑容不减:“我觉得咱们明年可以结婚了。” 这句话让顾怀音大跌眼镜,如果她有眼镜的话。 “什么?” “令尊对我非常满意,我也对你很满意。” 顾怀音有些恼火:“不好意思,我对你不满意。咱们就此了断,你可以再去找其他的女孩。” 陆远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被顾怀音的回击弄得有些不快,但他还是笑着说:“这可是你父母所要求的——我们下次再见。” 说罢,他便离去了。 顾怀音走出餐厅,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她的人生……是在谁的手里?她走到橱窗的玻璃旁,看着自己在金黄的街灯下的镜象,试图在自己的脸上找到答案。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长得像个et,十分古怪,因为自己下巴十分小而尖,虽然鼻子小而高挺嘴也不大,但 分卷阅读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2 那巨大还拥有平行双眼皮的眼睛在自己的巴掌小脸上实在有些不协调,而那有些飞扬的直眉相对于一个女生来讲有些过于英气。 其实,这是当局者迷。在别人看来,顾怀音的长相绝对是精致而漂亮的。现在太多的人美得千篇一律,这种有些怪异的美反而是一种最美的美。尤其是那尖尖的小下巴与那大而充满风情的眼睛,让很多人都不禁心生羡慕。她的身材比例还甚至曾被邀请去做兼职模特——她的头非常小,尽管只有172的身高依旧营造出了九头身的错觉。那一双美腿虽然是有规律健身的产物,但长度可是天生基因的功劳。 顾怀音看着自己的镜像,依旧没有找到答案。她知道很多男人都看上了她的好皮相,不过这并不令她有一丝一毫的自豪。她只是觉得,现在男人的审美太奇怪了——难道他们喜欢外星人长相吗? 顾怀音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却无论如何说服不了自己长得好看;她知道自己很成功,但无论如何说服不了自己很成功。 无论如何,美貌的优越与事业的顺风顺水都不能让她看清这座城市。为什么要来北京?为什么要成为一个精英?为什么要生活下去?至今,她都不明白自己真正喜欢什么——艺术?理工?还是文学? 顾怀音落魄地站在寒风中,思量,思量。 她才发觉,原来自己过去的二十几年都是父母给的人生。好好学习,用功读书,上名牌大学,当名牌企业的高管。这一切,都早在自己还没出生时,都身为高级知识分子的父母就给自己设定好了。然后,自己就像一个完美的机器人一样,凭借着对数字超乎常人的敏感度,一路来到了这里。如果再结婚,再生一对可爱的儿女,那父母的心愿就真的圆满达成了。 但其实相反,父母并没有给自己太多的关注,他们只是关心结果。就像顾怀音在美国读大学的时候,父母隔三差五只会问自己的学业有没有好好完成,从来没问过自己在异国他乡是否快乐一样。现在,他们只看到陆远修是个好女婿,但并没问过顾怀音他是否会是一个好丈夫一样。或许他们的重心在哥哥顾怀德上,只是象征性地表达对自己的关切。 想着想着,顾怀音觉得自己离这座城市越来越远了。它很大,也拥有着十分丰富的生活,但这统统都不属于她。因为,这座城市从来就没承载过自己的梦想与情感。自己是个成功的机器人,身着各种名牌,仅此而已。 这是她的城市吗? 或者说……这是她的生活吗? 一刹那,顾怀音感觉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办法让它流下来。是了,她已经很久没哭过了。 番茄锅 深夜里,听着窗外遥远的车水马龙的声音,顾怀音失眠了。她感觉心跳加速,一种恐惧与孤独的情感萦绕心头。很久以前,在紧张的高三和考研期时,她也曾失眠,但无论如何最终都能睡着的。但最近的很长一段时间,她翻来覆去到凌晨也无法入睡。 尽管睡眠质量极差,但第二天终究是要上班的。作为公司叱咤风云的大头人物,她是拼死了也不能露出一丝疲惫。这年头,上司不好当,女上司更不好当。好不容易用过去的一年摆脱了花瓶上司的称号,顾怀音已经下定决心要当一个有威严的不被任何人看扁的女强人。 她的脑子一会儿闪过财务的数据,一会儿闪过人事例会的片段,一会儿闪过陆远修轻蔑的笑容,一会儿闪过爸妈贪婪却又冰冷的面孔。顾怀音现在才发现,曾经用无聊的青春憧憬着过分美好的未来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她的眼睛有些发胀。她决定不再强迫自己入睡了,便坐了起来斜靠在枕头上,让月光映着发亮的手机屏幕。 她希望谁能陪她说说话,可翻着微信的联系人,只是徒添了迷茫。 苦笑了一声,顾怀音发了一条屏蔽了所有领导和同事的朋友圈。她也不知道发这条朋友圈能带来什么,这个时间点或许连赞都不会有人点。 ——oblivion.1 她仅仅发了一个单词。这个单词,好像承载了她所有的心情。 但是,出顾怀音意料的是,不到一分钟就有人评论了。 ——dear me,u stay up til now?2 顾怀音看到发信息的人是花悬时,感觉内心有什么活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是了,怎么忘了她呢。花悬是她在美国认识的朋友——那时曾是她最好的朋友。只是,现在隔着大洋,只能遥遥相望了。 ——i’m losing sleep.3 面对着花悬的微信,她如释重负。 然后,花悬没再在朋友圈底下的评论区回信。天地和手机屏幕都如死海一般沉寂。过了一会儿,在顾怀音等待到有些沮丧的时候,一条私信点亮了屏幕。那是一条语音。 当她点开那条语音时,光是听到花悬的声音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抚慰了,然而那语音的内容更让她不敢相信。 “我在北京。” “你在北京?我就住在这里。”顾怀音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抖。在美国时,花悬曾是唯一一个能和自己讲中文,并让自己倍感亲切的异乡人。现在,她的中文愈发流利,如果没听错的话,好像还沾染上了一丝广东的口音。 “我知道,你的那条朋友圈下有坐标。” “所以呢,我能见到你吗?” 然后就空了一会儿。 “当然可以,我想你了。” 顾怀音对着空气笑了。 “明天咱们去吃火锅吧。” 对面的花悬停顿了一会儿,回复说:“我看着你吃吧。i’m running out of money。4” 顾怀音抿了一下嘴。 “我请你。” “不,谢谢,我看着你吃就行。” 顾怀音知道花悬是个固执到像一头牛的人,便没再坚持什么。 “明天中午十二点,望京的宽板凳老杜火锅见。” 那天晚上,顾怀音的睡眠好到出奇。 她在梦里回到了拉古尼塔湖畔,那个如画一般美好的回忆中的地方。阳光温热,头戴一顶黑色贝雷帽的花悬在湖边托着调色盘,涂抹着帆布。她漆黑的眼睛迎着光和影,散发着不可言说的光芒的热情。顾怀音就在草地上斜躺着,静静着看着花悬,时间好像定格在那里,很慢很慢。 顾怀音早早地到了宽板凳火锅。她知道花悬那怪脾气,宁愿饿死也不花别人的钱。于是,她打算提前点好额外的食物,一会儿说自己吃不了了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让花悬也一块吃了。 “我们的井格火锅非常有特色,要不要尝尝?”服务员小哥热情的笑脸出现在眼 分卷阅读2 欲望文 分卷阅读3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3 前。 顾怀音看了看菜单上那红油就快要冒出来一般的辣香四溢的井格火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能吃辣的。”顾怀音很希望能吃辣的,但她是属于那种稍微辣一点耳朵就要飞了还会上吐下泻的那种人,只得拒绝了那麻辣诱惑。 服务员充满歉意与同情地笑了笑,说:“那就清汤的?” 顾怀音抿了一下嘴。过了许久,她才开了口。 “鸳鸯锅。” 服务员有些哭笑不得:“鸳鸯锅的另一半是辣的,您确定吗?” 顾怀音清楚地记得,花悬其实也不爱吃辣的。但顾怀音的心里总是无比渴望着能看到那麻辣的红光——只是看看也好啊。她不想吃,但希望桌子上能有着那一半辣锅。至少这样,不会让人觉得过分的凄凉。 “那就要新出的番茄锅吧。”顾怀音终究还是放弃了这种古怪的想法,妥协了。 “好嘞。” 服务员小哥将单子一下,便踏着轻盈的步伐向后厨跑去。 看着小哥远去的背影,顾怀音就呆呆地坐在那里。虽然店内的空气十分暖和,但看着玻璃窗外萧瑟的冬景,顾怀音觉得指尖愈发的凉了。周围的客人们高谈阔论而吵闹的声音衬托着周围的空气愈发安静。 突然,背后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快要让人陷进去的沉寂。 那是怎样令人惊喜的声音。 “顾!” 当顾怀音听到这独特的称呼自己的方式时,便飞快地转过头去。将自己的姓氏当作名字的人,只有花悬了。 果然,在走廊的尽头,花悬的身影映入眼帘。 多年不见,花悬还是那么清瘦,甚至比以前还要瘦。一米五五的个子,估计将将七十斤的样子,瘦小得就像人类中的老鼠。此时的她身穿着一件薄薄的有些褪色的暗红色夹克和黑色铅笔裤,长筒的马丁靴包裹住了她像筷子一般的腿。她穿得如此单薄,就好像从秋天走进了店内的夏天。 顾怀音知道,花悬一天天的消瘦是必然的,尤其是对于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艺术家来说。作为一个好闺蜜,她的心此时在替花悬揪得生疼。 “好久不见。”顾怀音从座位上站起来,紧紧地拥抱住了刚走过来的花悬。 花悬就静静地任顾怀音紧紧抱着,也没有挣扎也没有环抱回去。她只是在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浅浅的。 “顾,你真是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花悬低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暗暗地响起。 顾怀音只感到尽管隔着外套,花悬的骨头还是清晰可感。她不忍再拥抱了,便放开了花悬。 “谢谢。”顾怀音请花悬就了座。 花悬垂眼看了看眼前的火锅,眼睛在极短的时间里散发出了一丝光芒,不过很快就掩盖过了。那一刹那,顾怀音确信,花悬估计有些日子没怎么吃饭了。 顾怀音微笑了一下:“怎们样?要不要和我一块吃?” “不,我最近真的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花悬微微挑了挑眉,坚定地说。 在翻泛着红光的柔和的灯光下,顾怀音细细地观察起了花悬。花悬刚到脖子的短发梳得十分整齐,但有些参差不齐,大概一直都是自己修剪和打理。在那白如纸的脸上,她像刀片一样的鼻子有些鹰钩的意味,就那样斜劈下来,在岁月的雕琢下更加锋利。她的眼睛仍旧十分狭长,虽然欧式双眼皮窄得近乎没有,但还是能很清晰地辨认出异国血统。她上挑的眉毛黑而浓,就快要融入到深深的眼窝里和眼睛融为一体了。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灯光的映衬下光影交织得十分明显。 一切都没怎么变,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改变了。顾怀音在花悬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叫沧桑的词,让比自己还小的她有些奇怪的苍老。 “你来北京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不够意思。”顾怀音瞥了一眼刚上桌的两大盘肥牛,漫不经心道。 “我也是刚到北京没多长时间,”花悬顿了一下,“而且,我现在混成这个惨样子,本来不想见你的。” “咱们俩谁跟谁?你害怕我笑话你不成?”顾怀音皱了皱眉头。 花悬的表情十分淡然:“不,我害怕自己会笑话自己。” 顾怀音清楚地明白她的意思,便没再追问。 “真不知道你吃这么多,还能这么苗条。”花悬瞥了一眼桌上五花八门的涮品,喝了一口水。 “我健身的。” 顾怀音夹起一片肥牛,在番茄锅的香气中涮了起来。她故意将油光点在了碟子里那坛麻酱的显眼的最上方,希望能唤起花悬可怜的胃口。 但花悬就好像没有看见似的,眼睛里充满着不可一世的平静。 “你在广东待过一阵子吧?”顾怀音一边吃一边问。 花悬愣了一下,紧接着轻轻笑了一下:“你的兔子耳朵真是灵敏。没错。” “tell me about it.5”顾怀音和花悬的对话总是禁不住中英夹杂的,就连顾怀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花悬耸了耸肩,眼神飘向了窗外。正要开口时,顾怀音将一套碗筷推到了花悬的跟前。 “我好像吃不了了,”顾怀音带着那特有的无公害的笑容说,“你帮我吃点吧?” 花悬嘴角斜勾起,摇头,颧骨在灯光的映衬下愈发突兀。 顾怀音抿了抿嘴。 “吃吧,不然剩菜就要喂猫了。” 未经审视的生活 终于,在一片温暖的热气腾腾中,花悬开始吃了她几年中第一顿正经的午饭。番茄浓汤的香味让花悬的味蕾觉得太过幸福,幸福到不真实。不过尽管饿极,花悬仍旧控制着自己,用极慢的速度慢慢品着口中的珍馐。 顾怀音吃着最爱的鸭血,眼里包含着怜爱的关怀。她此刻只希望,老友能够把桌上的所有都收进腹中。 “广东那里很美,冬天也像夏天。”花悬咽下一口羊肉片,说。 顾怀音本来就不太饿,于是便用手撑着下巴,带着一丝笑意地看着花悬:“你先吃,先别说话。” “你呢?”花悬有些怀疑地看着顾怀音。 “我饱了。” 花悬瞬间明白了眼前的局势,挑了挑眉:“you bitch.” 顾怀音笑了笑:“怎么?” “我又不是来吃饭的,我一边吃一边说。” “好啊,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去广东干什么了。我都没想过你真的会来中国。” “我去过纽约的唐人街,”花悬幽幽地说,“但总不相信那真是一个迷你版的中国。我觉得,真正的中国,应该有什么不一样的世界在里面。” “唐人街……那是可怜的美国一角罢了。”顾怀音微微眯起了眼。 “我就花了我在美国的所有积蓄,尽管签证曾被拒 分卷阅读3 欲望文 分卷阅读4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4 多次,不过终于能来中国了。据说广州那边是中国近代第一个通商口岸,应该是最有特色的地方,我就去了深圳。那里的人果然和那些abc特别不一样。他们说的粤语更加中式,城市也更加富有。” 顾怀音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要来中国?” “寻找灵感。要知道,作为一个艺术家,需要时刻更换新鲜的环境。或许过一阵子,我就要离开北京了。”花悬眼里闪过的犹豫让顾怀音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理由从性格古怪的花悬嘴里说出,还是相当令顾怀音信服的。 “那么你找到灵感了吗?” 花悬带着苍白的浅浅的微笑点了点头。 “我在广东的这半年画了三十张。虽然大多数我都不是很满意,但有几张还是可以的。” “我能看看吗?” 花悬撇了一下嘴:“可以,什么时候你来我的公寓顺带看看就行。你要尽快,我觉得我随时都可能死。不过没关系,我死了之后我的画都给你,你看完之后扔了也行,怎么处理随你便。” “你怎么咒自己?你比我还年轻,怎么就要死。” “艺术和世俗怕是不能并存。我现在就打各种零工,平均下来赚够一天一顿饭的钱就收手,不然就没时间画画了。我现在是不是都像一尊骷髅?照我这么下去,估计随时都可能猝死。” 顾怀音觉得十分难受,心像绞在了一团。 “你没尝试过用艺术谋生?” “我虽然没有名气,但那些价码配不上我的画。” “我想买你的画。” “我不卖给你。” “为什么?” “我知道你就是同情我罢了,凭你的艺术口味是不会真的想买我的画的。” “你不饿吗?” “口体之欲罢了。” 顾怀音沉默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花悬就像另一个世界的人,特立独行到令人羡慕。她崇敬并赞赏花悬的生活方式,但她还忍不住地心疼。她便想起来一件事。 “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在现代美术馆办展览,他想要展览一些新兴画家的画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花悬在一些展览能有足够的上镜率的话,东山崛起肯定指日可待。 花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答话。 顾怀音害怕这位秉性古怪的朋友又生气了,连忙说:“他让我帮他引荐一些人,可我哪认识什么艺术家,刚好你出现了。” 话音刚落,花悬脸上的棱角渐渐柔和了起来。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让顾怀音不禁喜出望外。 花悬在吃完最后一口豆腐时,说:“你为什么失眠?” “我不知道。” “扯,你心里一定清楚。不过真有意思,看看你这衣食无忧的样子,居然还没我洒脱?你又有家人又有朋友,怎么还不知足,唔该。”花悬跷起二郎腿,挽起了袖子,露出那一截扁平且瘦得嶙峋的小臂。 “工作虽然挣得多,但一天到晚反而如履薄冰。而且……我爸妈最近逼我相亲。” 花悬不可思议地看着顾怀音:“相亲?你?” “怎么?” “你这还不到三十呢,你父母就甜吃萝卜。” 顾怀音被花悬使用的俗语给逗笑了:“是咸吃萝卜。” “反正口味都很重,”花悬耸了耸肩,“而且你到现在都没有男友啊?” 顾怀音摇了摇头。 “当年phil对你死缠烂打都没能俘获你的芳心,现在后悔了?” 顾怀音嗤之以鼻:“我不后悔。” “我说你,要不你就你爸妈公开出柜。哪个男生你都看不上,就连男神phil你都给抛一边了,你这不是蕾丝边是什么。” 顾怀音涨红了脸:“你别瞎说。” “而且你个叻女要是单身一辈子,那可浪费了你这么好的基因。你说我要是有你的颜值,有你的身高,我当几天模特就赚够了半年的伙食费了,还能夜夜笙歌。”话题一旦转到顾怀音身上,花悬可谓是打开了话匣子。她的眉毛轻轻上扬,原本灰暗的瞳孔仿佛逃避了什么,重新迸发出一丝光亮。 顾怀音摇摇头,没说话。 “所以你相亲几次就相出病了?” 顾怀音顿了顿。她看着花悬真挚又淡然的眼神,说出了她从不敢跟任何人说出的心情。火锅店内的嘈杂衬托着她的嗓音更加安静。 花悬就那样专注地听着,从不打断顾怀音。花悬的眼睛不大,但总让顾怀音感到好像装下了整个世界一般,沉静令人安心如一潭湖水。 在顾怀音说完后,她觉得自己的心畅快了许多,就好像抛出了一个铅球。 “你的daily routine1就是上班健身看书,不被憋出病才怪。你的父母虽然是那个样子,不过我想应该比我这种的要强一些。” 顾怀音才想起来,对面的人是个孤儿。她瞬间感到有些愧疚。 “sorry.2” “道什么歉,我觉得没父母也无所谓。i don’t a damn.3” 顾怀音抿了抿嘴。 花悬继续说:“我觉得你需要一些新鲜的空气,找一些新事情干。一般来讲,和下级成为朋友不太容易。我认为你最好新结识一些人。” 一句话,花悬点醒了顾怀音。 回家的路上,顾怀音开着车,脑内却一直想着花悬的话。即使是在繁华的大都市,冬日的下午也显得有些慵懒。但这慵懒此刻带着一丝沉闷的灰黄,在街边的景色化开,直蔓延到顾怀音的心里。 她明白,是时候审视一下自己的生活了。毕竟,她已经快三十岁了,这将是一个辉煌却又令人惧怕的年纪。好多伟人,都早在三十岁前就确立了龙一样的目标。很多女人,在三十岁前已经不再挥霍,开始为三十岁之后的日子小小地盘算。 那么自己呢? 顾怀音仔细地在自己的脑海里搜寻着自己所爱的事物。 她的脑子里先闪过了很多书。什么《飘》啊,《巴黎圣母院》啊,《巨流河》啊,《花间集》啊。她才发觉,自己的生活被书本占据了大半。但说实话,她并不是那种书虫,有些像《百年孤独》、《纯粹理性批判》那种复杂又晦涩的书她也是逼着自己才勉强看完的。 但自己为什么要坚持读书?她有些疑惑。或许,是因为受到高级知识分子的父母的影响,已经把读书当成必要的信仰了,无论真心喜爱与否。 想到这里,她的脊背又泛起一丝凉意。不审视则已,一审视凉透半边天。 忽然,她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回忆。 浸满汗水的纯白色道服与啪啪响的脚靶。 她忽而记起来,那时,自己还是个小学生,来到了家附近的一所道馆,面对着 分卷阅读4 欲望文 分卷阅读5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5 一个脸色刻板的大胡子教练。而从那个瞬间开始,她竟在道场上一待十年,直到高中毕业。 是了,在原来的家曾经的房间的衣柜的最底层静静地躺着一条用无数汗水换来的一条黑带。而那黑色的腰带,竟然就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被遗忘。 一想到跆拳道,顾怀音的心情首先是紧张的。她仍然记得用业余时间训练到眼前一黑的恐惧,撑拳卧撑撑到哭的痛苦,以及在赛场上被对手爆头的瞬间。但紧接着,这种紧张转而成了一种向往。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苦,但自己至少不顾父母的反对成为了一个暂时性洒脱的女汉子。那时的天还是蓝到十分透彻的,那时的时光还是如胶片电影般缓缓流过的。 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又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躯壳。 想到这里,顾怀音叹了一口气。她熟练地将车倒入楼下车位,然后踏着光亮大牌的长靴下了车。 路边一个角落的招牌引起了顾怀音的注意,不禁让她为之一振。 这是一个很可爱的招牌,用着很可爱的字体印刷着“正武跆拳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路边的风景了,以至于最近在家附近新开了这么一家道馆都不知道。她搜索枯肠,好像微微有那么一点印象——确实,几个星期前,这个地方在装修来着。 突然,一束火焰在顾怀音的心里缓缓燃烧了起来。 你好,道馆 顾怀音对着斜放着的穿衣镜左右地打量起了自己。她真切地希望自己能一改平常给人留下的刻板印象,让人看起来像一个可爱又随性的少女,带着那点明媚的小洒脱。 她看着衣柜里罗列整齐的一排排衣服,实在有些苦恼。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再加上这身材,也不用考虑显瘦显高的问题。 或许是因为太过重视,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在穿衣镜前摇摆不定难做决定的一次。 顾怀音套上了平时穿的ochirly撞色款的v领针织衫和小脚裤,觉得不像是休闲倒像是去上班;她套上gucci的织带羊毛真丝连衣裙,外套白色的长款羽绒服,还觉得像是去上班的;她混搭一套vero moda的蝙蝠袖的浅蓝色衬衫和黑色a字裙,仍然觉得像是去上班的。 她忽然想起以前有星探邀请她,也都是给尚都比拉诗篇这种职场品牌去拍平面。自己是长了张上班的脸还是怎么了?是眼睛太大还是下巴太尖? 她看了看镜子里成熟到爆的脸,再看看衣柜里充满的轻熟气息,只得叹了口气。 于是,最后的最后,顾怀音穿上了一套自己拥有的最少女风的品牌lily的一套刺绣连衣裙,下面穿黑色厚打底保暖和低跟切尔西靴。她知道切尔西靴可不是少女风的好选择,但相比起她其它的过膝靴高跟鞋什么的,这是一个上上策了。 顾怀音看了看镜子,安慰自己,至少比平时看起来要亲切得多。平时的自己,可真的就是《穿普拉达的女王》里的时尚女魔头的冷样子。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无论穿成什么样,顾怀音还是顾怀音。一个人由内而外的气质是很难仅靠穿衣就改变的。 或许真的想成少女,还需要培养中二病的气质。 跨上包,套上那白色长款羽绒服,她抿了抿嘴,踏出了家门。 深冬的树梢,尽是光秃秃的一片。空旷的人行道仿佛结了霜得有些发白,斜停的车辆仿佛冻在了那里一般。街边的小贩烤着香喷喷的红薯,翻腾着,让略带烟味的空气窜入鼻孔。十一月的尾巴颇有了三九的样子,带着独特的寒冷让人们哈出的气化为有形的白雾。 顾怀音一边踏着那充满模特气质的步伐向前走着,一边用大大的眼睛扫视着被忽略了太久的街景。 终于,她来到了正武跆拳道馆的门口。还是那般可爱的字体,光是看着就像来到了童话镇。顾怀音深吸一口气,掀开厚厚的挡风门帘,走了进去。 前台空荡荡的,并没有人。顾怀音皱了皱眉头,向深处走去。 透过隔音玻璃,她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跆拳道场地。红色和蓝色交织的垫子让她心头一颤。 场地占地面积不大,但十分明亮;暖气不是很充足,但被光线烘托着却有了十足的暖意。 此时的场地十分热闹。七八个身着道服的小孩子排成一排,正在做着基本的跳换步。他们的步伐尽管不太整齐,但表情十分认真而专注。红扑扑的脸蛋暗示着他们刚刚做过不少的体能训练。 站在镜子前面的有两个教练,一男一女。那身材高大魁梧的男教练正对着那排孩子发号施令,较为娇小的女教练则在孩子身边一个个地指导。从他们的神态看,还好像时不时地开着玩笑,只是因为这厚玻璃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好,没能听清楚。孩子们也是非常开心的样子。 玻璃内,那个女教练无意中看到了顾怀音,冲顾怀音微笑了一下,然后继续教学。她的笑容很好看,尤其是那弯弯的眼睛。如果我的笑容也能成这样就好了,我愿意用我的身高换,顾怀音想。 顾怀音就站在玻璃前静静地看着他们,心绪和他们一块回到了十年前的学生时代。年轻真好啊,顾怀音不禁轻轻感叹。不过,一个刚二十多岁的女人说出这种话实在是有些滑稽的。 过了一会儿,这堂课大概是结束了,那群孩子和两个教练面对面地鞠了躬,然后开心地带着红扑扑的脸蛋奔向自己的水壶和外衣。 那女教练和男教练说了什么,然后便穿着师范服从练习场地走了出来。 顾怀音这才近距离看到了那女教练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弯弯的眉毛,给人十分柔和的感觉。她看起来十分幼嫩,就像刚毕业的高中生一般。这一点都不像习武之人,顾怀音有些汗颜地想。 “您不是孩子的家长吧?”那女教练有些疑惑地问道。 顾怀音摇摇头:“不是。” 女教练调皮地眨眨眼:“我就说,您这么年轻有范儿怎么可能是个孩子的妈。我是这里的馆长,我姓冯。请问您是来咨询什么的?” “我想学跆拳道。” 冯教练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说:“您……是说您自己学?” 顾怀音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们这里主要面向幼儿和青少年,”冯教练有些苦恼地想了想说,“成人课目前还没开。” 顾怀音的眼里闪过了不自主的失望。 冯教练看到顾怀音明显失望的表情,连忙说:“我们可以开的,如果您真的决定要学的话。其实我们早期有计划要开,只不过没有成人报过名。您可以成为我们第一个成人班的学员。” 顾怀音看着冯教练炯炯有神的眼睛。 “可以吗?” 分卷阅读5 欲望文 分卷阅读6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6 冯教练晃了晃头,笑道:“当然。我再在宣传单上加上成人课的选项,兴许还有更多的人会来报名,这样您就不会孤单了。” 顾怀音感到有些奇怪,难道她知道自己很孤单吗?但是转而看向冯教练温和又带着暖意的眼睛,她知道自己想多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课?”顾怀音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下周就可以。我先记一下您的基本情况,好吗?”冯教练从前台的记录夹抽出一页表格。 顾怀音点了点头。 “您以前学过跆拳道吗?” 顾怀音有些犹豫了。她学过十年的跆拳道,但此刻,她无论如何也不想说出这个事实。 “没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习惯撒谎的顾怀音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 冯教练歪头想了一下,记到了纸上。 “您来学跆拳道的目的是什么?” “嗯?”顾怀音微微皱起了眉头。 “强身健体,还是防身?” “强身健体吧。” 冯教练笑笑,打趣道:“您这么漂亮,倒应该学学来防身。那个……我能问一些牵涉隐私的问题吗?” 顾怀音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比如您的年龄,身高体重和平常的锻炼习惯?这样我可以根据您的情况给您制定课程计划。” 顾怀音觉得十分有趣——这算什么隐私?她觉得冯教练小心翼翼的样子十分可爱。顾怀音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我是1991年的。身高172,体重51公斤。我平常在附近的健身会馆健身。”顾怀音如实回答。 冯教练赶紧记下了这些信息。顾怀音用余光瞥到之上的字,十分整齐而圆润,有种网络上的喵呜字体的感觉。果然,字如其人啊,顾怀音在心里感叹。 “您真是模特身材啊,”冯教练感叹道,丝毫不吝惜自己的赞美,“我觉得您看起来比172还要高。说实话,您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看着冯教练清纯的笑容,顾怀音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虽然,之前有数不清的人对自己说过这句话,但没有一个人能够像这个人一样让自己有种羞涩的感觉。或许以前的人大多都是带有目的性说的这句话,而冯教练,只是单纯的赞美。 “我会尽力不让您练出肌肉腿的,不然我可就是罪人了。请问我怎么称呼您?” “不用老说‘您’了,我应该没比你大多少。”顾怀音抿了抿嘴。 “是了,我93年的。不好意思啊,你这么年轻可别被我叫老了。” “没关系。你是问我的全名,还是姓?” “全名。这样以后考段比赛啊什么的也方便。” 顾怀音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自己绝不能爆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在wtf官网上一查就能查到自己黑带三段的段位信息。那么,这时候,就请老天再原谅自己一次,让自己再撒个谎吧。 “我叫陶心。”顾怀音随便瞎诌了一个名字,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叫这么少女的名字。 “哪两个字?桃心儿?”冯教练听到了这个名字后有些发愣。 “我给你写一下吧。”说罢,顾怀音接过笔,写下了那个假名字。 “噢,原来是这两个字!”冯教练恍然大悟。 看到冯教练慢半拍的样子,顾怀音不禁在心里偷偷乐。不过顾怀音还是觉得脸在发烧。她这时才发觉,自己的脸皮才是薄到吹弹可破。 “谢谢。” “道服是你自己准备还是我们帮你订一套?” “你们帮我订吧。”顾怀音并不想回到父母家里去取。 “好。”冯教练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将所有的信息都详细地记录在纸上。 顾怀音想到还没有问价格的问题,有些过意不去:“怎么收费?” “一节课时长一个小时十分钟,”冯教练抽出一页道馆的宣传单递给顾怀音,“有一周两次计次的,也有年卡不限次的。” 顾怀音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可以来呢?给个确切的时间吧。” “加一下微信吧,我明天把定的课程表给你,时间会比较自由的。以后上了课,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微信我。” “好的。”顾怀音掏出了手机。 从道馆出来,顾怀音仔细地看着那张宣传单。上面有着两位教练的介绍。 男教练叫赵前。然后她就没继续看下去了。 顾怀音再赶紧看向那冯教练的介绍,毕竟刚才一直在心里猜测她的名字。 难道……自己的内心还有宅男的癖好,喜欢这种小萝莉?顾怀音一直怀疑自己有闷骚的倾向。 原来她叫冯娟儿,真是很可爱的一个名字,顾怀音想,而且不到二十五岁就wtf的黑带四段,还获得过世界跆拳道锦标赛的冠军,真是很厉害。可是再联想到那冯教练可爱的作风和娇小的身材,实在是想象不来她戴上护具的样子。她打起架会不会像兔子斗窝呢? 这才叫萌妹子或者少女吧,顾怀音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真是弗如远甚哦。 她将宣传单小心翼翼地叠起,收到了包里。 画展 “不会吧,你会跆拳道?”听筒对面传来了花悬不可思议但仍十分镇静的声音。 “我学过十年,都快成老前辈了。”顾怀音一边用肩夹着手机,一边煮着一小碗牛奶燕麦粥。 “那我以后在社会上混还得让你罩着点,大姐大。” 顾怀音笑了笑。 “好好好。我介绍的那个画展你去了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差点让顾怀音心里一紧。 “明天上午。” 顾怀音舒了一口气。 “展览到几点?明天我上班,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到下午两点。” 顾怀音经过了短暂的思想斗争后,说:“我中午休息时去看你,行吗?” “你忙,不用来了。”花悬十分干脆。 “刚好我平常生活太乏味了,来接收一下艺术的熏陶。” 对面的人终于露出了一丝丝笑意,顾怀音能明显地听出来:“好的,明天见。” 花悬只身一人,几乎什么都没有带,两手空空地来到了现代美术馆。那里,早就经过精心布置,将各个画家的艺术区填得满满当当的。自己得意的画作也早已经稳当地挂在了米白色充满现代气息的墙壁上。 自己的全部就是这些画,还有什么可以带来的呢?她的手中只有一个破旧不堪的手机,为了和顾怀音保持联系才带来的。 对于这个艺术家来说,那暗红色的夹克,灰白的衬衣,和高筒马丁靴就是她的铠甲。 她细细的手指轻轻拨了自己的头发一下,坐在了画前的椅子上。她深深的眼睛轻轻扫视了一下四周。 左边 分卷阅读6 欲望文 分卷阅读7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7 ,是一位近几年新兴的艺术家,以设计熊猫邮票闻名。花悬曾经在图书馆看杂志时曾经看到过他的作品。 右边,则是一位大师级人物,尽管才三十多岁却已经在中国书画坛上有了一席之地的王罗生先生。他是以人物写实油画而著名,代表作便是《父亲与河》。花悬曾经在美国学习油画时在美术鉴赏教材上看到过他的画,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不过对她来说,真人么,是个可有可无的实体。毕竟,那样宏伟的画出自这样一个略略谢顶的老男人之手可是有些煞风景。 今天在场的很多艺术家,都已经小有名气。现在看来好像就自己什么都不是。不过,这并没有让花悬感到一丝羞愧或不安。 他们跟自己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名气不同而已。更何况,名气也都是扯。那个王罗生,画得写实到恶心,或许换作十六岁的自己可能会崇敬,放到现在就是不值一提。艺术需要的是创造,而不是生搬硬套。想到这里,花悬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毛,眼神中充满了傲人之气。 旁边的王罗生看到了身边这个陌生的面孔,先是有些震惊,继而远远地观望了一下墙上的花悬的作品。他的眉头先是挑上去直直地挤了很多皱纹,紧接着,便有些滑稽地拧成了一团。 “你就是,花悬?”王罗生清了清嗓子,背着手,懒懒地踱了过来。 坐在那里的花悬抬起了眼睛,看向这个一本正经又光鲜亮丽的男人,露出一丝警惕的眼神。在看到他充满优越感的神态后,花悬轻轻冷笑一声。她本来不想站起来给这个男人一个白眼,不过想想,自己可不能不礼貌在先,便终究还是站了起来。 只有一米五五的花悬站了起来,尽管只到王罗生的脖子,但她仍是微微扬着头看王罗生的。 王罗生被面前这个小个女人散发出的奇特的气场弄得心里一颤,但还是官僚主义十足地背着手。他用一种领导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花悬,嘴角勾起一丝笑。 “我是王罗生,想必你也听说过。” 花悬冷眼看着王罗生,点了点头:“是的。” “很高兴见到一个新面孔,真是不可思议。”王罗生故意把“新”字拖长,语气十分令花悬厌恶。说罢,他还将手伸了出来等着握手。 花悬没有理王罗生,装作没有看到那只手。她只是淡淡地眨了眨眼,凹陷的脸颊在灯光下立体感十分强烈。 王罗生有些尴尬地装着咳嗽了一下,故作镇静地看了看花悬背后的画,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好像还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花悬注意到了他的行为,但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王罗生。她知道,王罗生在等着自己向他询问意见。不过,谁想听这样一个自大又空有名气的大叔夸夸其谈呢?花悬便一直静默,足足这样静默了几分钟。 终于,王罗生终于自讨没趣地盯不住了,只得转过头看向花悬。 “我觉得吧,”王罗生慢条斯理地说,“你画的还行。” “是么?”花悬有些恼火,直直地瞪着王罗生。她鹰钩的鼻子好像要钩下王罗生的一块肉似的。 “不得不说,你的色彩用得挺好的,搭配得没什么问题。就是你的线条啊,有些过于松散,比如说啊,你看……” “我画得挺好的。”花悬直戳了当地打断了王罗生。 王罗生显然是被这种回应惊到了,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没想到,竟然会有新生代画家口气这么大,这么猖狂!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崽子!他自讨了个没趣,“哦”了一声便赶紧溜走了。临走时,他还十分不满地看了花悬一眼。 花悬从不惧怕别人的目光。她就那样如一尊雕像,盯着王罗生的背影,直到他从自己的视线消失。她知道自己树了个敌人,但她不觉得有什么损失。自己成为自己真实的样子才是最有用的,不是吗?更何况,凭什么要让这种老东西对自己的画作品头论足——他们配么? 人渐渐地多了起来。现代都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重生活情趣了。因此,即使是在周五的早晨,仍然有很多拜访者。 人们在经过那些有名的画家的名作时,总会不禁多驻足几秒。但到了花悬这里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家时,他们往往扫两眼就走了。其实,这恰恰证明了现代人并不太会欣赏美术——他们只是人云亦云,装着欣赏欣赏别人称赞的画作便了事而已。 花悬仍坐在那个昏暗的角落。有时候,路过的人会因花悬骨瘦如柴的身体而轻声惊呼;有时候,他们会为花悬的异国样貌而猜测纷纷。 “你是外国人吗?bsp;you speak ese?”一对小情侣经过的时候饶有兴趣地问。 傻吧,花悬觉得有点好笑。但她一般不想去嘲弄这些没有恶意的普通人的。 “我是外国人,但会讲中文。” “哇,说得好溜!”女孩儿惊呼了起来。 花悬勉强地浅浅地笑了一下。 “你的眼窝好深啊,真好看!” 男孩儿则更为关注艺术本身。他仔细地看了看花悬的画作,然后转向花悬:“你的画……我觉得有些难读懂。” 花悬微微笑了一下:“我想是的。” “你能不能解读一下呢?我是一个在央美学习水粉的学生。”男孩儿十分渴望地看着花悬。 花悬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画。那是自己最满意的,在广东画的一张画,名叫《心杂》。那是一张充满印象主义色彩,却又十分灰暗晦涩的画。花悬的画,是很难用文字描述出来的。只能说,上面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一颗心的轮廓,上面开满了鲜花,但那鲜花也十分扭曲,看上去有些荒谬。 花悬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她的心里对这幅画十分清晰。 “不能。如果我说了什么话,便会限制住你的想法。” 那男孩儿恍然大悟,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是我太愚笨了,可惜。”说罢,他留恋地看了这边一眼,被早已不耐烦的女孩儿拽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花悬的内心好像有什么更加鲜活了一些。 花悬坐了下来,感觉肚子饿得有些抽搐。自从前天和顾怀音吃了那顿火锅后,她开始饿得很快。而且,这饥饿,来临得更加凶猛了。她皱了皱眉头,拼命将思绪转到美术本身上来。她几乎和小腿一样粗的大腿有些发颤地站了起来,打算去四处逛逛。中午的时候,再去买个烧饼什么的吧,不然可真的是要死了。 突然,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 “你就是画这些画的?” 花悬微皱了一下眉头,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这是一个相当高挑的女生,杏仁眼,弯弯的眉毛,鹅蛋脸面,长相十分清纯。栗色的头发在灯光 分卷阅读7 欲望文 分卷阅读8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8 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柔和而柔软。旁边,一个稍微矮一些的女生戴着黑框眼镜跟在旁边,活像一个小跟班。 “是。” 那姑娘看了看墙上的画,挑了挑眉毛:“哦,就这大心脏,这棵树,和这只猫,都是你画的?” 花悬觉得对面这个人的语气让自己很不舒服,总感觉有种混混流氓的感觉。但她看着这姑娘的面庞,如此的清纯无辜,还有点神似刘亦菲,怎么都不明白是什么给自己留下这种奇怪的感觉。 花悬点点头,没有说话。 惹事 “你是专业画家吧?” “是。” 那姑娘放肆地笑了一下,跟旁边的人高调地说:“看来想减肥还是去画画吧。把自己画得拮据一点,自然就瘦了。” 旁边的女孩有些尴尬地拽了拽她,但并没有什么用。 花悬已经觉得十分恼火,感觉气血上涌,用能杀鸡的眼神瞪着那狂妄的姑娘。 那姑娘和花悬的眼神对上的那一刹那,像是被雷劈了一下,显然是被这么凶恶而冰冷的眼神震住了。不过很快的,她又恢复了那种嚣张跋扈的气质,双手在胸前一抱,撇着嘴说:“你的眼神够凶啊,怎么着?” “请你离开这里。”花悬强压着怒火。 “这美术馆又不是你家开的。”那姑娘耸耸肩。 “但我这个区域,花悬的画展区,是我的地盘,请你去别的区。”花悬感觉手在抖。如果那女孩再这样下去,恐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上去揍人。 “这个区域是属于美术馆的。我就不走,咋的?” 花悬锋利的鼻梁因呼气而急促起伏,眼白上的血丝像网一样撒开。 啪! 极快地,在路人的错愕下,那姑娘狠狠地挨了一耳光连连后退。面前的花悬则像一只小兽,呲着白得吓人的牙,狠狠地盯着捂住脸的女孩。旁边的小跟班显然也是被吓傻了,左右来回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和这位陌生画家,不知所措。 “violet!”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个沉寂。花悬立刻辨认出了这个声音。毕竟,在中国,能叫自己violet的人,只有顾。 只见顾怀音一脸惊恐,挎着包踏着高跟鞋飞奔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一摞盒饭。 顾怀音本来刚刚结束上午的工作,带了给花悬特意买的午餐就匆匆地赶到了美术馆。结果,刚进门就看到这么惊爆的一幕,把她又吓又急了个够呛。她知道花悬性格的冷漠和暴躁,但实在没想到,竟然会大打出手。在情急之下,她直接喊出了很久都没喊过的,花悬的本名。 花悬没说话,只是瞥了一眼被打的那姑娘便走向了顾怀音。 “你……”顾怀音简直说不出话。 “你怎么打人啊!”被打的那姑娘痛苦地嗷嗷直叫,被小跟班勉强搀扶着。 “活该。”花悬恶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 “你别走,咱们得说说这问题了,怎么个赔偿法!我万一被你打出个三长两短就要了你的命!” 顾怀音根本就不明白前前后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一脸赔罪的笑容看向那姑娘,另一只手揽住花悬防止她再窜上去打人。 “这实在是不好意思。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姑娘白了顾怀音一眼,说:“你是她谁啊?不是她妈吧?” 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嘴欠啊,真让人恼火,顾怀音算是大概知道了花悬为什么会打人了。 “我是她的好朋友。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可以帮她处理。” “那最好!送我去医院,出了什么事,她得全权负责!” “不送。”花悬冷冷地白了一眼。 顾怀音抿了一下嘴,轻轻拍拍花悬的肩膀:“你打了人,理亏在先。” 花悬丝毫不理睬顾怀音,冲那姑娘说:“就凭你说的那些话,打你算是轻的。” “你!” 顾怀音是那种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的人,所以尽全力想要让事件平息下去,便用尽可能和气地声音说:“我开车了,我送你去。” 那姑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顾怀音,嘴角勾起一丝妖娆的笑容,说:“好啊。” 最终,花悬被顾怀音强拽到了车上的副驾驶座,那两个女生则坐在了车后座。小跟班一直战战兢兢地扶着被打的女生,神态十分尴尬,只得暗暗地冲顾怀音和花悬报以歉意的微笑。 “画家,你行啊,有个这么有钱又漂亮的朋友。” 花悬没理她,静静地埋头吃着盒饭。这人真是嘴欠到不能再欠了。 顾怀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看起来你没事?” “怎么没事,我的脸跟火烧了一样!” “……”顾怀音便继续默默地开车。 终于,到了医院,全程都是顾怀音在奔波挂号登记什么的,差点累个半死。本来是想午休来看望一下花悬的,结果来了医院半日游。怎么碰上这么个冤家! 在那女孩去候诊室等待的时候,黑框眼镜的小女生悄悄拽住了顾怀音。 “对不起,她的脾气……有些糟。” 这那里是有些糟?这分明是欠揍好嘛! 但顾怀音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只是“嗯”了一声。 “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顾怀音突然感觉面前这个人简直是和自己同病相怜——都有着一个容易惹事儿的死党,只能默默地当和事佬。 “我的朋友也脾气不太好。”顾怀音苦笑一声,斜着眼看着不远处翘着二郎腿坐着吃东西的花悬。 那女生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顾怀音一眼。 终于,被打的女生出来了。幸好没打出什么毛病,顾怀音看着诊断书去交钱。医生开了几支药,当然要打人者承担了。她知道,花悬穷得叮当响,这钱肯定得自己拿,不然这事儿就没完了。 顾怀音签了字。 突然,在她签字之后,那女生惊呼了一下:“顾怀音?” 顾怀音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那女生,眼里充满了疑惑:“你认识我?” “腾达科技的大佬诶,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女生挑了一下眉。瞬间,她又生龙活虎了,丝毫没有被打过的迹象。 “你——”顾怀音明白,眼前的这个人肯定是商圈的重要人物,不然不可能听说过自己的。 “我是乔雨棠。”那女生笑得十分灿烂。 乔雨棠?顾怀音在脑内深深地搜索这个名字。 “我爸就是乔刚。” 哦,原来是那富商的千金!顾怀音恍然大悟。她听说过,乔刚的女儿长得是很清纯可爱,可行为作风实在是令人生畏。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世界也真是小。与此同时,刚才那些嚣张的言语风格也瞬间都解释通了——从小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可不这么骄横么? “原来 分卷阅读8 欲望文 分卷阅读9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9 是乔家的千金,久仰。”顾怀音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老早就听说过顾姐了,最年轻的美女人事总监,今天可算见到真人了。你简直比传说中的还漂亮,还优雅。”乔雨棠笑着说。 “谢谢。” 顾怀音瞥了一眼表。已经下午一点了。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下午的工作了。 结果整个中午就浪费在了这里,真是倒霉。 “我还有工作,我必须得走了。钱我已经交了,我们现在已经两清了,放过我朋友吧。”顾怀音拉上羽绒服的拉锁,冷冷地说。 “没问题。”乔雨棠耸耸肩。 顾怀音转向不远处的花悬:“我送你回美术馆?” “不行,她得留在这,万一我又出了什么事儿呢,”乔雨棠立刻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我肯定不找她麻烦。” 顾怀音有些担心地看着花悬。 “哼,奉陪。”不远处的花悬听到这句话后冷笑了一下。 顾怀音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千万别再出什么事啊,上天保佑。 “好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在乔雨棠颇感兴趣的注视下,顾怀音踏着高跟鞋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在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后,乔雨棠恢复了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气,在小跟班的护送下踱步到了仍坐着吃盒饭的花悬面前。本来就矮的花悬此时显得更加矮小。 “你脾气真是不小啊。”乔雨棠挑了挑嘴角。 花悬没理她,将最后一口盒饭吃完。她拿出手纸摸了摸嘴角后,才幽幽地抬眼看向乔雨棠。 乔雨棠瞪大眼睛:“好啊,你一点悔改的意思都没有,我今天就和你杠上了!” “是你今天先找我说话的。如果你没和我说第一句话,我就不会打你。” “我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就你这么个……” “棠棠,咱们就算了吧……”小跟班明显是看不下去了,悄悄地拽着乔雨棠的衣角。 乔雨棠甩开了小跟班,蛮横地说:“小白,你竟然忍心看我被欺负?” 那个叫小白的跟班真是欲哭无泪,嘴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到底是谁被欺负啊?于是乎,她只能默默地退到一边,畏手畏脚地站在那里。 其实,乔雨棠一开始去找花悬的目的确实十分不友善。 还没大学毕业的她,因为家境显赫的关系,每个周末都无所事事,是个正宗的无业游民。这周末,据说现代美术馆开了一个新兴画家的展览,平常只能逛街买奢侈品的乔雨棠便打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来看看。不过,来了美术馆后,乔雨棠又觉得十分没意思——这些五彩斑斓的画儿不都是画么,有什么区别? 然后,在环顾四周的过程中,她突然看到了气质独特的花悬:这个人不仅长得不像纯中国人,气场还不像正常人。那么瘦难道不是骷髅么?那么苦大仇深难道别人欠了她几百万吗?鼻子那么锋利难道不会割破自己的脸吗?再看看墙上挂的花悬的画,她明显地能感到这个画家思想的独到之处。这么奇怪的画风,虽然看不懂,但乔雨棠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觉得花悬十分有趣,就打算上去调戏一下,以此让自己无趣的生活有点光亮。 但从小就呼风唤雨的乔雨棠一开口说话,实在是引爆地球的节奏。 然后,就有了这么一出。 新生活 花悬和乔雨棠继续在对峙。因为怕吵着病人休息,小白就好说歹说把两人弄到医院外面的空地上说话。 十二月的冷风刮过,差点让乔雨棠一个哆嗦。尽管穿着长羽绒服,还是冷得要命。 但身边的花悬虽然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毛呢西装,铅笔裤紧包的铅笔般的双腿却没有一丝颤抖的痕迹。花悬苍白的脸在冷风的吹拂下没有一丝表情。 这么扛冻?果然不是正常人!乔雨棠没好气地瞪着花悬。都怪眼前这个妖婆,这么难搞,让自己在这里不得不冻着。在她自己心里,完全开始恶人先告状了。 “你到底想怎样?”花悬抱着手,微微眯着眼睛。 “道歉。” “凭什么?” “是你先欺负我的!”乔雨棠已经完全炸毛了。 “我欺负你了?真是自求多福。”花悬耸耸肩。 自……求多福?乔雨棠没听懂这句话,水灵灵的杏仁眼眨得不行。 花悬在看到乔雨棠迷茫的眼神后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又用错词了。该死,中文明明就不是自己的母语,乱用成语个鬼啊。 “自作多情。” 乔雨棠愣了一下,然后不禁指着花悬的脸,笑得花枝乱颤:“自求多福,哈哈哈哈哈哈……” 花悬满脸黑线,又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谈话气氛瞬间就变得不凝重了,反而很搞笑。 笑了好半天,乔雨棠才停了下来:“你到底是哪国人啊?还violet?” 花悬惊奇地发现,她的美式发音相当标准。她依旧冷眼看着乔雨棠。 “这跟你没关系。” “啧啧,嘴硬哦真是,”乔雨棠轻轻摇摇头,“你难不成是埃及的?” 旁边的小白担心地看着乔雨棠,害怕又来个噎死人的话。花悬也轻轻挑了一下眉,不知道乔雨棠是什么意思。 “跟木乃伊干儿一样。” “……” 一旁的小白又开始欲哭无泪。别再打一巴掌啊! 但花悬并没有过分在意,只是说:“美国。” “哦。”乔雨棠看到花悬这么直戳了当地回答问题后反而没话了。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后,看到花悬仍旧没有说话的欲望后,乔雨棠再次开口了。 “你要回画展吗?我送你。” 花悬耸耸肩:“随便。” 乔雨棠差点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喝酒。” 乔雨棠彻底晕菜了。自己到底遭了什么孽,头一次遇到这么麻烦的人!太变态了! 顾怀音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正武跆拳道馆。对她来讲,今天是个平凡却又神圣的一天。毕竟,在之年之后在不同地点干同样的事情是一件十分新鲜又充满色彩的事情。 冯娟儿在昨天给自己打过电话,说今天晚上六点半开始上课。顾怀音的包里装着那一套崭新的道服,提前半个小时就过来了,心砰砰直跳。 “陶心儿,你来啦!”冯娟儿特有的儿化音有种十分俏皮的感觉,让顾怀音本来的紧张感一散而光。她的身旁跟着几个穿着道服的小孩子,用十分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位比教练还高半头的来客。 “那个姐姐是教练吗?”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边喝着水一边问冯娟儿。 冯娟儿笑着摇摇头,说:“她是来学跆拳道 分卷阅读9 欲望文 分卷阅读10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0 的,跟你们一样。” “好高。”那小男孩感叹了一句。 冯娟而摸摸孩子的头,挑了一下眉:“好好练跆拳道,你们将来能比她还高。” 说罢,她看向顾怀音,笑笑:“我刚带完幼儿班,你先去换衣服吧。不好意思啊,你来地有点早,可能得等一会儿——你不想让小孩子们围观你上课吧?” 顾怀音抿着嘴点点头,向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更衣室中,还有一个小女孩儿刚换下了道服,正在穿秋裤。她一看到顾怀音,有点愣住了:“你是教练吗?” 顾怀音苦笑着摇摇头。 “那你是谁?” 顾怀音想了想,说:“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来学跆拳道的。” “大人也学跆拳道?” “嗯。” 那小女孩儿套上了毛衣后冲顾怀音甜甜地一笑:“姐姐我走了,你要加油。” 孩子的世界真是单纯可爱啊,顾怀音想。她也冲小女孩儿笑了笑,目送着女孩儿走出门外。 顾怀音拿出洁白的道服,脱下了自己的薄针织衫与三保暖。她看着面前的镜子,发现自己身上的肌肉线条依旧清晰可见,只不过比十年前的时候柔和而优美了许多。自己的身材其实挺好的。不过有一点顾怀音是不满意也无可奈何的,就是胸太平了。 为什么自己比花悬胖那么多还是没有胸,顾怀音无奈地想。 她套上了道服,拿起了那条厚实的白色腰带。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时隔了十年,手上居然还保留着记忆,能够极其流利地用正确的方式系好了道带。 上一次见到自己带身着白带的样子,好像是快二十年前了。 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她走出了更衣室,发现整个道馆除了两位教练已经空无一孩了。男教练赵前正在写着签到表,冯娟儿则在整理着鞋柜。 赵前看到顾怀音后有些出奇地拘谨,有些犹豫地迎了上来:“你叫陶心?” 顾怀音愣了一下,点点头,毕竟还不是特别熟悉这个名字。不过她觉得眼前的赵前虽然身体高大威猛肌肉男,但眼神和说话气质就像一只温柔的牧羊犬。 “目前成人班的学员就你一个人,让冯教练带你。没问题吧?” 顾怀音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毕竟男教练带女学员有点那个,便说:“嗯。”更何况,她蛮喜欢冯娟儿的性格的。 顾怀音看向冯娟儿的方向,恰巧和她一个对视。冯娟儿眨了眨眼,指了指整理好的鞋柜。 “来,脱了鞋放到这里,我们开始上课。” 顾怀音觉得十分好笑,因为冯娟儿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对一个小孩儿说话一样。这是不是一种职业病? 在到了训练场地内,冯娟儿和顾怀音并排冲着墙上贴着的中国国旗站着。 “向后转。”已开始上课,冯娟儿的语气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充满了教练的威严,让顾怀音不禁为之一振。 顾怀音向后转了,然后自动地开始整理道服。毕竟这是十年来顺手养成的习惯。 冯娟儿有些吃惊:“我正打算给你说呢,没想到你本来就知道。” 顾怀音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角色是一个跆拳道新手啊!怎么能自然而然地知道课前向后转是整理道服的意思呢? 她慌忙打了个借口:“我之前看那些孩子们上课看到的。” 冯娟儿恍然大悟:“心真细啊,太厉害了。向后转。” 顾怀音又转了回来。这时,她克制住了自己进行下一步敬礼环节的冲动。 “向国旗敬礼。” 看到顾怀音装出来的生疏样,冯娟儿充满慈爱地手把手教了一遍课前礼仪的流程。她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像一股清泉,直流到顾怀音的心底。 之后开始了跆拳道基本功的体能训练。虽然早在十几年前,顾怀音就已经习惯了高强度的训练,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尽管有规律地在健身,连续的蛙跳往返跑还是让她有种肺如火烧的感觉。 她才发现,虽然平时的冯娟儿十分随和可爱,但一到了道场上,眼睛里可是容不得一点沙子。还好自己是个“新手”,不然强度真的上来了没准会吃不消的。 在学前踢的时候,顾怀音可是很努力地在装自己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可前踢是跆拳道里最基本的踢法,也是顾怀音已经踢了十年的踢法,再怎么装,还是属于学得过分快的新手。 冯娟儿在教学的过程中都忍不住赞叹:“陶心你真是太有天赋了,很多人好几节课腿都站不稳呢。” 这时,顾怀音只得尴尬地笑笑,下决心装得再像一点。 到底为什么要装成个新手,做个不诚实的人呢?当冯娟儿的手温柔地握住自己的手,让顾怀音扶着她尝试前踢时,顾怀音的心里有了答案。 和容易惹事性格古怪的花悬在一块,她不得不充当起大姐头的角色处处照顾她;在公司里当高高在上的人事总监,她不得不成为一个冷面女魔头;和望子成龙又有些生疏的父母在一起,她又不得不保持自己独立又要强的形象。但其实,多年以来,她一直渴望能成为一个被呵护的人。她希望有一双手能温柔地握住自己,引导自己,充当自己的指路明灯。 而当自己作为一个从零起步的新手时,便是最能获得这种动人的关怀的时候。 “脚绷直!”冯娟儿喊道。 顾怀音将脚微微绷直,尝试着踢了一次前踢。其实她早就能踢到头以上了。但因为要佯装为一个新手,顾怀音便只将腿踢到腰部,中间还不失其时地晃了一下以表示自己站不稳。 踢完后,她用无辜的眼神望着冯娟儿。 冯娟儿抿了抿嘴,温柔地笑了笑,一只手扶住顾怀音的手腕,一只手握住了顾怀音抬起的小腿。很久没跟别人有肢体接触的顾怀音有些不习惯,但出奇地并不排斥。虽然隔着道服,她还是能感到一种女生特有的柔软的触觉。 这种感觉,跟十年前教练将自己抬起在空中做出跳侧踢的感觉一样,一样让人觉得安全又温暖。 “一,二,踢!” 顾怀音的腿在冯娟儿手的辅助下,踢到了腰部以上。她发觉,矮半头的冯娟儿尽管只用了一只手,还是十分轻松地就将自己的腿抬了上去。冯娟儿的另一只手稳稳地扶着顾怀音的腰部,一点也没有摇晃的感觉。 这个小女生教练到底有多少能量啊,顾怀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熟悉 就这样过了几个星期。天气越来越冷,冷到顾怀音尽管穿着长款羽绒服还希望再套一个睡袋。 每次从停车场走向家的时候,她都能被迎面扑来的冷风吹个万分清醒。街边的面馆总是在天刚黑的时候散发出肉夹馍和拉面的香气,让她忍不住想去吃一碗热气 分卷阅读10 欲望文 分卷阅读11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1 腾腾的臊子面。 那家面馆的臊子面可是它的招牌,每次都由实在的老板娘亲自掌厨送上给顾怀音品味。那点缀着红亮的油光的臊子弥漫着肉香,酸辣的汤底带着五香粉和香菜的气息扑入鼻孔。每当顾怀音挑起一筷子冒着热气的面条时,她的味蕾总是欢腾的。每当她称赞面的美味的时候,老板娘那皱纹满布的脸总会展露出自豪而幸福的笑容。有时候,当老板也在的时候,老板娘会瞬间会像一个年轻的小女人一样满脸羞涩地贴在他的身边。 这面馆就是老板娘的家,面就是她的灵魂,是她一生奉献的事业。有时,顾怀音不禁去猜想,当一个这样平凡又可爱的人,不可救药地爱上一个固定的事业,并不可救药地爱上一个同样朴实的男人,是不是一件万份幸福的事? 在这家平实到不起眼的小地方吃着面,是一件万份惬意的事情。只是她有时候会有些感伤,尤其是看到老板和老板娘的甜蜜小两口的生活的时候。 自己什么时候能够遇见一场美好的爱情呢?这恐怕只可遇不可求吧。 不知何时起,她每天都在盼望着一周三次的跆拳道课。面对着乏味枯燥的工作,她每天唯一的亮光便是跆拳道课。虽然她上课学的那些动作她早就熟练的很了,体能训练的各种蛙跳深蹲拳卧撑也能累个半死,但为什么那么喜欢上这课呢? 可能不是课程本身,而是冯娟儿吸引了自己。当顾怀音心情处于低谷的时候,冯娟儿总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或许是一句正能量又俏皮的鸡汤,或许是充满理解与同情的眼神,或许是一个温柔的拥抱。 身边有一个冯娟儿这样的朋友真好啊,顾怀音每想到这里便会有些小甜蜜。闺蜜不仅需要花悬这种怪僻有毒型的,还需要冯娟儿这种温柔体贴型的才是王道啊。 邻近元旦的周六晚上,顾怀音上了今年的最后一次跆拳道课。她刚进门就发现,此时偌大的道馆内,只有冯娟儿一个娇小的身影。因为为了节省电,除了走廊和前台的灯昏暗地开着,其它地方是一片漆黑,显得有些冷清。尤其是不太足的暖气,让没穿外套的冯娟更是增添了一分寒气。 冯娟儿本来在发短信,听到脚步声后立刻警惕地抬起头。在发现来的人是顾怀音后,她严肃的表情瞬间化为了笑容。她的卧蚕在灯光的映照下十分圆润。 “桃子,你来啦!”最近,冯娟儿已经开始叫顾怀音为“桃子”了,一下子拉进了她们间的距离。 顾怀音一边解下围巾,一边冲冯娟儿说:“你不冷吗?” 冯娟儿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说:“有点,不过习武之人需要壮壮火力,不能太惯着自己。” “小心别冻着生病了。”顾怀音还是有些不放心。现在虽然是室内,可隐隐感觉到的风还是让人不禁有些寒意。 “不会的,”冯娟儿一边打开训练场的灯一边说,“要这点小冷就把我弄倒了,可枉我练了这么长时间跆拳道。”一开灯,整个道馆瞬间明亮了起来。 “赵教练呢?” “他呀,元旦想要回老家,就提前走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吗?”顾怀音想到刚踏进道馆那种昏暗又空冷的场面就不禁问道。 冯娟儿愣了一下,歪头想想,说:“有点儿。不过我一想到你一会儿要来,我可不能临阵脱逃回家啊。更何况,真的有坏人,只要不是特警什么的,我应该还是可以对付的。” 是了,她可是跆拳道高手,顾怀音想。虽然实在想象不出来擒拿歹徒的冯娟儿能是什么样。 元旦前的最后一节跆拳道课,顾怀音重新学习了太极一章。这是跆拳道品势的基本功,也是顾怀音打得时间最长的品势。 “上格挡要迅速,要有力。” 顾怀音便稍稍用了用力。她害怕自己向以前一样用力过多,会暴露自己不是个新手这个事实。 但这样还是进步得过快了。 在上完跆拳道课后,冯娟儿和顾怀音都已经一身汗了,让发冷的道馆显得十分温暖。在顾怀音喝水的时候,冯娟儿一边写课程记录表一边说:“你的进步好快啊,下个月可以去考黄带了。” 顾怀音可谓是凝固在了那里,表情跟吞了蟑螂一样。在跆协考级可是要身份证的,自己这个“陶心”可怎么能去考级呢! 冯娟儿有些不解:“嗯?” 顾怀音强笑着说:“我……不想考级。平常比较忙。”千万别起疑心啊! 看着顾怀音的脸,冯娟儿想了想,说:“也是,你是在大公司上班的。” 听到这句话,顾怀音松了一口气,如临大赦地走向了更衣室。 没想到冯娟儿也跟了过来,一起走进了更衣室。顾怀音有些惊恐地看向冯娟儿。毕竟,她从来不会跟自己进更衣室。 冯娟儿看到顾怀音惊恐的眼神后,抱歉地笑了笑:“我也来换衣服,一会儿跟你一块回家。” 是了,赵前一走,冯娟儿再在这空荡荡的道馆里待着恐怕会吓出心脏病的。顾怀音立刻理解地点了点头。 可是突然,顾怀音的脸颊有些发烫。按理说,都是女生,就算裸着也不能害羞啊!顾怀音正想脱道服的手僵硬地停在了空中。难道是因为自己去公共澡堂次数太少不习惯? 冯娟儿可像个没事人一样,十分粗犷地解开了那条厚实又绣着漂亮的韩文的黑色腰带,将宽大的师范道服脱了下来。 顾怀音的眼睛都直了。果然是练跆拳道的——好流畅的曲线。尤其是那在灯光的映衬下显露的深深人鱼线,被纤细的腰肢衬托得十分曼妙。窄平的肩膀两侧,是肌肉线条十分明显的肱三头肌和肱二头肌,虽然不纤细但也绝没有一丝赘肉。 尤其是看到冯娟儿胸前的山峰后,顾怀音简直是羞愧得都不敢脱衣服了。难怪看起来这么娇小还和自己一样重!胸就比自己重两斤好么! 冯娟儿脸上带着运动完的潮红,慢慢套上了毛衣。她发觉顾怀音还是没有开始换衣服反而在盯着自己看,有些疑惑地看向顾怀音:“怎么了?” 顾怀音有些尴尬地笑笑:“呃,没事。” 冯娟儿突然小恶魔地坏笑了一下,调侃道:“你可不能光看我,自己不脱衣服。” 这话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我脱。”顾怀音无奈,只得脱下了自己的道服。她害怕自己的扁平身材会遭到娟儿的嘲笑,但还是硬着头皮充好汉了。 冯娟儿调皮的眼睛在顾怀音的身上闪了一下,也仅仅是一下,就扑哧地笑了出来:“你怎么跟上刑似的。是不是没怎么在别人面前换过衣服?我这就转过身去,不看你。” “……” 在转过去后,冯娟儿一边换裤子一边补了一句话:“其实 分卷阅读11 欲望文 分卷阅读12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2 不用害羞,你真的是模特身材,超好看的!你的身材真的好漂亮,可让我羡慕得不行呢。” 顾怀音觉得气氛瞬间变得十分缓和而可爱。 换好衣服,冯娟儿和顾怀音把道馆彻底检查了一遍后,锁上了大门。外面,高楼大厦的顶上仿佛种着星星,在漆黑的夜幕下闪亮着。隔壁主路上还是一片车水马龙,时不时传来了鸣笛的声音与粉尘的味道。 “现在天有点黑,要不我送你回家?”冯娟儿看着黑黢黢的小区街道,有些担心地说。 “不用,我先去李嫂面馆那里吃晚饭。” “你平常不做饭的吗?”冯娟儿瞪大了眼睛。 顾怀音摇摇头。虽然家里面各种炊具一应俱全,但因为工作忙和控制饮食,她自己做饭只会用白水煮萝卜青菜。 冯娟儿叹了一口气,说:“老在外面吃胃会坏的。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 “来我家吧,反正我也要做饭的,一起吃吧。”冯娟儿绽开了那特头的温暖的笑容,让顾怀音如沐春风。说罢,冯娟儿一把握住了顾怀音的手。 顾怀音的手十分冰凉,尤其是在冬天。被冯娟儿温热的肉肉的小手一握,她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些热量。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种置身幻境的甜蜜感觉。 难道是因为花悬从来不和自己肢体接触,所以冯娟儿的温度让自己有些不适应? 然后,几乎是不假思索而不可抗拒地,顾怀音便跟着冯娟儿走向了她家。不知为何,她一看到冯娟儿灵动而温柔的神情,就没有理由拒绝她。 路上,顾怀音突然想到了什么,都写拘谨地问道:“你和父母住在一起吗?” 冯娟儿摇摇头:“我自己住,就是前面那个塔楼。” “那你每天还自己做饭?”顾怀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啊,每天回去的时候犒劳一下自己,做顿高蛋白低脂肪的就可以了。” 真是个生活精致的姑娘,将来一定是人民的好媳妇,顾怀音在心里为她封了号。 吃饭 冯娟儿的家在望京边缘的一个小塔楼的中层,大约五十平米,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卫生间。虽然小,但冯娟儿精心的布置让它显得十分温馨。或许是茶几上的手工娃娃,或许是奶黄色的点着小星星的壁纸。 墙上挂着几幅相片,大多是冯娟儿在几年前和一些世界冠军们的合影。在所有相片中,冯娟儿脸上的笑容都十分灿烂,本来圆圆的眼睛眯成一弯月牙儿,红润的小嘴抿成半圆的弧度。那时的她,白净的脸上布满了青涩与幼稚,但也就是那时,她连续斩获了多项跆拳道比赛的奖牌。 “当当当当!”冯娟儿笑着将最后一盘菜摆到了小圆桌上。 顾怀音的面前此时已经摆好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米饭和两碟精致的菜。旁边是一个碗的西红柿鸡蛋汤。虽然只是普通的地三鲜和溜白菜,但金黄的酱汁上隐隐浮动着辣香,刺激着人的味蕾。 顾怀音几乎是头一次到别人家吃饭,有些羞涩地说:“我开动了。” 冯娟儿夹起筷子,笑道:“快尝尝,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 放进一口白菜,顾怀音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好辣。感觉到耳根子在烧,她立刻灌了一口水和白米饭。 冯娟儿看到顾怀音这样,瞬间明白了。她十分委屈地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吃不了辣。我只放了一点辣椒,真的。”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顾怀音摇摇头,将地三鲜拌在米饭里搅了搅再吃下去。这时,辣味已经被米饭中和得差不多了,它的鲜味也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了。地三鲜中的土豆伴着鲜香的酱汁挑逗着舌尖,让顾怀音觉得十分亲切又爽口。 “真的很好吃。” “谢谢,下次我一定不能放辣椒了。”冯娟儿长吁了一口气。 吃着吃着,顾怀音觉得这个味道有些特别。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是哪儿的人?” 冯娟儿眨眨眼:“我四川的。” “真的?” “哄你干啥子嘞。”冯娟儿吐了吐舌头,用流畅的四川话说。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川味十足。”顾怀音恍然大悟。早前就有传闻说四川人各种麻辣往菜里加,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所以不好意思啊,我们都特别喜欢吃辣的。我在老家的时候,一日三餐都和辣椒杠上呢。”冯娟儿面部红心不跳,没就着米饭就吃下了一口口辣菜,看得顾怀音心惊胆战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抗辣的人。 “你在北京上的大学吗?”顾怀音对这个姑娘的身世更加好奇了。 “我成都体育学院的,只不过毕了业想来大城市打拼一下就北上喽。”冯娟儿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轻松。尽管,顾怀音敢肯定,一个人来大城市的经历必定是坎坷又孤独的。 “很辛苦吧?” 冯娟儿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也许吧。现在我已经圆梦开了一家道馆了,虽然付租金是一件头疼的事情,不过乐在其中嘛。” “哦。”顾怀音觉得自己对冯娟儿的钦佩更进了一步。 “你呢?”冯娟儿拨了拨刘海儿,突然话锋一转转到了顾怀音身上。 “我是北京人。” “你是哪里毕业的?看你很聪明的样子,让我瞻仰一下。” “斯坦福……” 冯娟儿惊了一下,许久后幽幽地感叹了一句:“果然是学霸,厉害。” 顾怀音干笑了一下。斯坦福什么的,在她的心里不是一个荣耀,而是一个羞愧的枷锁。 吃完饭后,冯娟儿十分利落地将碗碟叠起,再将筷子摞上去,准备送到厨房。顾怀音连忙站起来。 “我来洗吧。” 冯娟儿冲门努了一下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走吧。你是客人,我怎么能让你洗呢。” “要不然我以后都不敢来吃饭了。只吃不干活,天下哪有这样的晚餐。”顾怀音笑笑。 冯娟儿顿了一下,眼珠微微一转,说:“那好吧,我可害怕你下次就因为这不来了。” 顾怀音刚要接过那一叠餐具,被冯娟儿挡住了。 “咱们一块儿洗,刚好厨房那有两个水槽。” 顾怀音点点头,顺从地跟在冯娟儿身后去了厨房。只是,她有些奇怪,为什么冯娟儿的家会有两个水槽呢?是自带的还是特地准备的呢? 伴着哗哗的流水声,顾怀音和冯娟儿就那样并肩站着,仔细地擦洗着沾着油污的精致的瓷餐具。 顾怀音有时候会瞟一眼冯娟儿的侧脸。发现她没在看自己,顾怀音就正大光明地看着冯娟儿。冯娟儿并不瘦,脸上也肉肉的,但低头的时候没有一丝双下巴。她的鼻子不高,但十分精巧,配着红润的小嘴和圆而亮的眼睛,让她看起 分卷阅读12 欲望文 分卷阅读13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3 来像一个瓷娃娃。 顾怀音最喜欢冯娟儿的眼睛。那双如珍珠般的眼睛,那双每次对视时都有一种人间四月天的感觉的眼睛。有诗人描写过,一个人的眼睛若是美的,一定能装下整个世界。而冯娟的眼睛,便是装下了一个光明又美好的世界。不知为何,她希望能够每天看到这双眼睛。 “你赶紧走吧,天黑了。”冯娟儿发现了顾怀音的愣神,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顾怀音才发现自己有些走神了。她慌忙将洗干净的碗小心地放到橱柜上,点点头。 “你刚才在看什么?”冯娟儿不解道。 顾怀音语塞。难道能说什么在看你的眼睛这类让人会觉得很尴尬的话吗?自己就跟个变态大叔一样有没有! “没什么。” 冯娟儿一边体贴地将顾怀音挡了半边脸颊的长发撩到一边,一边说:“那你快走吧。要不我送你?毕竟这附近也不太安全。” 开什么玩笑,让这种小萌妹送自己不是更会成为歹徒的猎物么,顾怀音觉得有些好笑。 “不用,很近的,我走大路。”顾怀音穿上羽绒服围起围巾,挡住了自己鼻子以下的脸。她背起包,向门走去。 冯娟儿刘海下若隐若现的眉毛微皱,担忧地说:“那好吧,路上一定小心啊,出什么事赶紧给我打电话。到家之后也告诉我一声。” 听到这可爱又暖心的唠叨,顾怀音感觉心里像灌了蜜一样。她点点头,开了门。 冯娟儿一直将顾怀音送到电梯口。 分别时,她看看顾怀音,说:“这围巾围得真是地方,可把你这漂亮的大眼睛露得恰到好处。千万小心啊,你这种美女最招狼了。” 顾怀音笑笑,和冯娟儿摆了摆手,走进了电梯。特别奇怪,在冯娟儿称赞自己的眼睛的时候,自己竟然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拥有大平行双眼皮的眼睛很漂亮,可没有谁的夸赞能像娟儿这样让自己高兴老半天的。 而且很巧的是,她刚才可正在心里喜欢冯娟儿的眼睛呢。难道这是一种心电感应? “你已经快一个月没给我打过电话了,难不成恋爱了?”电话那头传来了花悬熟悉的声音。 顾怀音才发现,自从开始上了跆拳道课后,就很少和花悬联系了。无论何时,老朋友都是不应该忘记的,她感到有些愧疚。 “没有,就是最近忙了。而且你也忙,我都不好意思打扰你。” “bull shit.1肯定是因为你的跆拳道。之前你可一天到晚和我发微信呢。”花悬可不买这仗。 “好吧。我最近跟跆拳道课的教练混得比较熟。” “啧啧啧。your type?2” 顾怀音的脸有点涨红:“女的。” “eeverything is possible.3” “别瞎想,”顾怀音赶紧解释,“就是她人比较好,和我聊得来。” “好吧。”花悬从头到尾都十分平静。 顾怀音突然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上次那女的还烦你了吗?” “什么意思?” “就是有没有再缠着你?bother you?4” “哪个女的?” 顾怀音哭笑不得:“……上次画展被你打的那个。” “哦,你说乔雨棠啊。她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三天两头向我这里跑。” “干吗?”顾怀音一下子警觉了起来。莫不是花悬又惹了什么事吧。 “她老想让我服软。totally aered idiot.5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屈服,我倒想看看她什么时候坚持不住了。” “……” 在这之前,顾怀音已经觉得花悬是她见过最神奇的生物了——没想到还有更神奇的,就是乔雨棠。这俩人要是厮混在一起可真是绝配啊。 她便又和花悬扯了扯有的没的,便挂了电话。 顾怀音开了热水器,要去洗澡时,手机屏幕突然闪了一下。有一条短信来了。 看到“陆远修”的名字后,顾怀音一下子觉得耳朵一紧。那个直男癌?他不会又要缠着自己吧? 没好气地点开短信,映入眼帘的文字却让她有些意外。 ——我想了想,我不逼你。如果你想拒绝我的话,请当面把话说清楚。周六晚上,我在圆山饭店二楼等你。 幸福太突如其来。一想到自己能和陆远修这种人渣断绝关系,顾怀音可是求之不得。虽然这种当面说清楚的方式让她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还是一口答应了。 ——好的。 再吃饭 顾怀音觉得今天一整天,眼皮都在跳。无论是调整公司人力资源规划的时候,还是面试一些新人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抖。她不禁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揉搓。 “顾总监?”旁边的助理有些担心地问道。 顾怀音突然反映过来,自己正在面试。她赶紧将头重新抬起,看着眼前有些拘谨的应届毕业生。 “谈谈你的缺点。”顾怀音的眼睛回到了年轻人的身上。 “呃,我干事比较没有耐心。” 顾怀音轻轻挑了一下眉,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同志啊,这在应聘的时候可是致命缺点啊,什么都敢往外说啊!再者,你可是来应聘技术员的,没有耐心可怎么行? “那么,你觉得你的专业成绩可以弥补这一缺点吗?” “应该可以,我的专业课一直是班里前几。” 顾怀音冷笑:“那不好意思,我觉得,弥补不了。”她不留情面地直接点出。 年轻人有些尴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脸色微红。 顾怀音站了起来:“请你先回去,等待我们的消息吧。” 在年轻人从房间消失后,小助理冲顾怀音笑笑:“顾总监还是这么不留情面。” “如果他能让我给他情面的话。” 小助理看着顾怀音的侧脸,眨了眨眼,说:“好冷淡。”说罢,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中午,她给冯娟儿打了电话。 “今天我不去上跆拳道了,我有点事。” 听筒对面的冯娟儿觉得有些奇怪——这可是顾怀音头一次请假:“你怎么了?生病了?” “没有,去约见一个……”她觉得陆远修不能算是朋友。“人。” “女的?” “男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有些迟疑地说:“如果是和男生单独约见的话,小心一点。” “嗯。”顾怀音泛起了暖暖的笑容。不过,自己平常有规律的练习散打和跆拳道,真的有什么意外逃还是逃得开的,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一下班,顾怀音就匆匆赶到圆山饭店。因为离家不远,她就 分卷阅读13 欲望文 分卷阅读14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4 没有开车。她黑色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瀑布般的长发在寒风中轻轻飘动。天气越来越冷了,冷到她长长的睫毛上都结了霜。 路上的行人依旧匆匆,在眼前如光影一般闪过。 她到了前台大厅,感觉一下子从冬天走进了暖和的夏天。 “一个人?”前台小姐有些不可思议。 “和一个姓陆的先生,陆地的陆。” 前台小姐翻了翻表,冲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在214。”说罢,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顾怀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 顾怀音突然觉得脊背凉透了,没有原因的。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顾怀音来到了二楼。对于圆山饭店这样的高档饭店来说,二楼有些清幽得可怕。走廊几乎是空无一人的。是来得太早了,还没到饭点吗?她不禁觉得有些不舒服。 推门而入,顾怀音看到了陆远修那张型男但却充满了直男癌气息的脸。大圆桌上,已经摆了六道精美的菜肴。旁边,是两瓶高档香槟。 “顾小姐,请坐。”陆远修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仍然让顾怀音十分不舒服。虽然顾怀音的白衬衫扣到下巴,a字裙已盖过了膝盖,她还是觉得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顾怀音坐下了,但并没有动筷子。 “吃饭吧,”陆远修浓密的剑眉挑了挑,“专门为你点的。”说罢,他夹了一筷子的松鼠桂鱼。 顾怀音抿了抿嘴,还是拿起了筷子准备吃饭。她确实有些饿了。圆山饭店的金丝牛腩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你刚下班?”陆远修漫不经心地问。 “嗯。”顾怀音故意避开了和陆远修的对视。 “那可真不好意思,让你这么忙地赶了过来。” 顾怀音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陆远修,喝了一口水。 对于顾怀音的爱搭不理,陆远修显得有些尴尬。他轻轻搓搓自己的胡子,问:“这里的饭菜怎么样?” “挺好的。”顾怀音再怎么冷淡,也不会撒这种谎的。 陆远修带着玩味的眼神看了看顾怀音小口喝水的样子,说:“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交往一下吗?” 听到这句话,顾怀音抬起了头,眉尖微蹙,淡淡地说:“不。” “真的不?” “难不成你是同性恋?” 顾怀音有些恼火,一字一顿地说:“就算是,那又怎样?” 陆远修倒吸了一口气,有些震惊:“不能吧?你这种女人,长虽然得漂亮,可就是没有尝过男人的好。” 顾怀音的大眼睛就那样直直地瞪着陆远修,嘴唇不住颤抖。这个陆远修真有本事,一开口说话就能让自己觉得恶心。 不过好在顾怀音打算摔门而出的那一瞬间,陆远修自己扯开了话题:“你怎么一直喝水?尝尝我点的香槟吧。” “不用了,谢谢,我要走了。”顾怀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喝点香槟再走吧。”陆远修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命令的色彩,让顾怀音十分厌烦。 可如果这次不欢而散的话,没有把话说清楚,会不会以后还要忍受这渣男的轰炸?顾怀音衡量了一下利弊,仍坐在原地,点了点头。 陆远修修长的手指捏住优雅的高脚杯,将开好的香槟缓缓倒入。随着那泛黄的白色流入杯中,一股香气四散开来。 顾怀音很少喝酒。此时有些陌生的酒气已经让她有些反胃。 “碰杯一下,纪念我们关系的结束。”陆远修轻轻举起了酒杯。 “我们的关系就没有开始过。”顾怀音不留情面地纠正。 哪知陆远修并没有尴尬也没有恼火,只是微微一笑,和顾怀音碰了杯。“叮”的清脆的一声后,香槟下了肚。 这是一种非常名贵的香槟,顾怀音能明显感觉到。可这香槟的味道有些怪,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在她再一次想走的时候,陆远修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让她脱不开身。 突然,她感觉头有些晕乎乎的。难道是酒劲?可过了几分钟,这种晕劲儿越来越不对。这不是酒醉,是一种如潮水般的晕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一般。 陆远修还在说着各种无聊的话题,自己只能淡淡地敷衍。 她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被下药了。 在看到陆远修那帅气又若无其事的谈天样子,她气得牙痒痒。她想赶快走,但明白时间被陆远修这么一拖,估计无法清醒地回到家。 打电话肯定是不行的。现在她的状态,一打电话保准会被陆远修按到地上。 在绝望之下,她掏出手机,给冯娟儿发了条微信。 ——救命。 还附加发送了她的位置。 她不知道冯娟儿是否能看到,看到后能不能及时赶过来。但能指望的,也只有她。花悬的公寓在城市的另一边。她的同事们,她也并不信任。她手一松,手机又滑回了包里。 陆远修看到了顾怀音明显体力不支的样子,佯作关心:“哎呀,你怎么了?” 顾怀音咬着牙说:“你别装了。” 听到这句话,陆远修愣了一下,笑道:“怎么着?我告诉你,今天就让你体验一下男人的好。”说罢,他斜眼看了看旁边摆放的真皮长沙发。 顾怀音脊背一阵发凉,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恐惧。 “你……”她已经没有力气说出后半句话了。她白皙的手指颤巍巍地抓着椅背。这是她见过最卑鄙无耻,衣冠禽兽的男人,没有之一,她恨得牙痒痒。 陆远修迈开长腿,走了过来,两只手直接地抓住顾怀音的肩膀。透过衬衫,顾怀音能明显地感觉到陆远修手的粗糙。 在顾怀音无力的恐惧下,她推不开陆远修,只能任他摆布。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快渐渐模糊了。 陆远修将他的嘴凑了过来。 顾怀音觉得自己的嘴被瞬间填满。陆远修咸腥而带着一丝烟味的舌头翘入了自己的嘴中,粗暴地挑逗着自己毫无反应的舌。陆远修喘着的粗气扑面而来,让顾怀音觉得不舒服,但无法反抗。 与此同时,陆远修的手开始不老实。从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还有肢体接触恐惧症的顾怀音此刻感觉像触了电一样,有种反胃的感觉。 他就那样粗暴地吻着,好像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一般。 陆远修的嘴从顾怀音的嘴上向下滑,经过她小巧的下巴,雪白而修长的脖子。 如果这就是男女之间要做的事的话,恐怕她会选择一辈子不再恋爱了。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已临近崩溃了。 “女神……” 陆远修一边恶心地说,一边将顾怀音高跟鞋脱去,一边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不知怎的,顾怀音突然感觉空气变得十分的热,热到不正常。难道自己在这种粗暴下有 分卷阅读14 欲望文 分卷阅读15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5 了感觉?随即,她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这不是自己的生理反应。陆远修下的药怕不是迷药,而是催.情药!顾怀音更加绝望。 顾怀音的眼神被恐惧所占据,甚至流出了一滴泪。那滴泪打湿了她的颧骨,在陆远修的眼里看来更加楚楚可怜而秀色可餐了。 英雄救美 在陆远修的大手越来越贪婪,准备进一步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陶心!”随即,便是砰砰的拍门声。 陆远修皱了一下眉头,顿了一下,便没有理会。找错人了吧?而且,自己把门锁了,她进不来的。 听到了冯娟儿的声音,顾怀音仿佛看到了希望。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大喊了一声:“救我!” 陆远修怒视着顾怀音。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可又能怎么样呢?他不屑地想,门外那也只是一个女生而已,而且自己有锁了门。 他贪婪地盯着顾怀音光洁的身体,嘴角勾起蛔虫般恶心的微笑。 “我锁了门的。”陆远修一字一字地吐出,让顾怀音再次陷入了绝望。 听到这句话,顾怀音眼前一黑,闭上了眼睛。自己有朝一日也要被强.奸了。但又能怎么样?如果能让这个渣男去坐牢也值得了。她狠下了心,认了命。 嘭! 一阵巨响把两人都吓了个够呛。只见门外的冯娟儿一边喘着气,一边收起了腿,瞪大眼睛盯着陆远修和顾怀音。 冯娟儿扫了一眼包房内,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前,将顾怀音从陆远修身边拽开。 因为过于猝不及防,陆远修没有抓紧顾怀音。 冯娟儿的力气大到让陆远修有些受到了惊吓,尤其是在眼睁睁地看着她单手就稳稳地搂住比自己高半头的顾怀音的时候。 “我已经报警了。”冯娟儿眯起眼睛。 陆远修并不害怕眼前这个这么矮的女生,只是恶狠狠地等着她:“关你什么事!” 冯娟儿倒吸了一口气,赶快将顾怀音放到身后的椅子上,像老母鸡护鸡仔一样护着顾怀音。 陆远修一个箭步上前,打算来抢人。 冯娟儿微微眯起眼睛,如迅雷一般飞起一脚,正中陆远修的下巴。 陆远修顿时眼冒金星,打了个趔趄。紧接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嘴里的血都没来得及流出来的时候,冯娟儿用双.飞的方式,另一腿直接横.鞭到了陆远修的头部。 咚的一声,陆远修连连向后退,直至磕在了墙上,随即倒在了地上。 在他晕过去后,冯娟儿赶忙看向衣衫不整的顾怀音。此时的顾怀音脸颊红红的,上身半裸还带着几丝淤青。 “你……我带你回家吧?”冯娟儿充满担忧。 但顾怀音虽然眼睛亮亮的,却只能大口地喘着气,双唇微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快警方就要来了,可是……陶心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先去拖拉拉地做笔录啊?她可需要休息啊! 冯娟儿咬了咬牙,快速将顾怀音的衬衫胡乱系上几个口子,然后长羽绒服在她身上一裹。她的双臂换在顾怀音的身体上稍微拖了拖,发现还可以。毕竟练了十几年的跆拳道,臂力还是不小的。 “环住我。”冯娟儿凑到顾怀音耳边说道。 说罢,她便以公主抱的方式,将顾怀音举了起来。尽管胳膊有些酸胀,但她用尽可能快的速度走下楼梯。旁边的服务生都不解,但冯娟儿没理他们就赶紧冲出了酒店大门。 门口的出租车按照自己的要求,还停在那里。冯娟儿赶紧将顾怀音放到了车座上。 在放下顾怀音的那一刹那,冯娟儿舒了一口气,感觉手臂的酸胀一下子消失了。哎,抱美人也是蛮累的啊。还是当女人好,要是当个壮汉,还不得天天这么抱着媳妇啊。 “去哪儿?”前面的司机师傅向后瞥了一眼,问。 “去……”冯娟儿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顾怀音的家在哪里。于是,她还是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虽然自己家地方小,但双人床还是有的,凑合一晚上吧。 冯娟儿感觉有点累,靠在了后背上。桃子大概也该睡着了吧,她想。 结果就那么片头一看,就差点把冯娟儿吓一跳。 “桃子?”冯娟儿吃惊地等着她。 只见顾怀音脱下了羽绒服,还打算脱自己衬衫的扣子。她已经把衬衫的扣子解一半了。 “我……热。”顾怀音轻喘着气,有些颤抖地说。 “什么!这大冬天的怎么热呢?”出租车里并没有开暖气啊,冯娟儿感到有些不太对。 但顾怀音只是白了她一眼,继续着手脱衣服。顾怀音的黑色文胸在敞开的衬衫口下十分清晰。冯娟儿觉得耳朵一紧,赶快一边钳住她的手,一边将羽绒服盖到顾怀音身上。 “前面还有人呢。”冯娟儿用嘴向出租车司机的方向努了一下。 但顾怀音仿佛听不懂话似的,扭来扭去地想要挣脱开开。 桃子这不会是受到刺激脑子坏了吧,冯娟儿更加担忧了。不行,要脱也得回家脱!前面的这位司机是个大叔啊!后视镜可是能把你的衣服看得清清楚楚的诶同志! 冯娟儿便用最大努力将顾怀音压制着。这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像走了一个世纪一般。 付了钱,冯娟儿赶紧抱起顾怀音就往家冲。还好有电梯,不然我的胳膊可是要废了,冯娟儿抱着各种乱动的顾怀音时无奈地想。 到了家,冯娟儿飞一般地将顾怀音扔到了床上。 “你现在可以随便脱了!”冯娟儿累得喘不过来气,扔下一句话,赶紧出了卧室门。 一出卧室,冯娟儿赶紧到客厅里拿起水壶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水。这算什么事啊,明天可得好好问问她。 不过,不知怎的,冯娟儿的脑海里闪过了顾怀音刚才的样子。娇喘微微,脸色微红,脖子上还有一丝奇怪的淤青;再加上那别扭挣扎的动作……怎么想怎么可爱啊。冯娟儿的脸不自觉地红了。明明是个高管,平常也老走性冷淡风,但今天的样子简直是太有冲击感了。 等一下,为什么女人这个样子也能让自己脸红,不太对吧?可能是桃子长得太好看了——美女嘛,倾国倾的是全国男女老少。 冯娟儿赶紧再灌了自己一口水冷静一下。 突然,背后响起了脚布声。冯娟儿下意识向后一看,又大跌眼镜了,如果有眼镜的话。 只见顾怀音通身只穿着内衣,晃着光滑的大长腿就从卧室里光脚走了出来。顾怀音的那双漂亮的长腿看得冯娟儿眼睛都直了。再加上那柔美线条的颈与纤腰,让她觉得心直跳。 “你……渴了吗?”冯娟儿感觉有些语塞。 顾怀音没有说话,但眼睛中却像藏 分卷阅读15 欲望文 分卷阅读16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6 了星星一样亮晶晶的,小尖脸也红得不太正常。她慢慢走了过来。 冯娟儿有些疑惑。她明显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但也没法做什么,只能站在那里看着走过来的顾怀音。 突然,一个猝不及防,顾怀音将身子压倒了冯娟儿身上。她环开双臂,将冯娟儿包在中间。冯娟儿清楚地闻到了顾怀音身上独特的香水味和香槟味,让她有些心乱神迷。 紧接着,顾怀音纤细而修长的手慢慢放到了冯娟儿的脖子上,慢慢地摩挲。这种摩挲让冯娟儿感觉有些燥热。冯娟儿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一动不动傻站在那里盯着顾怀音。 顾怀音的眼神有些迷离,将脸凑了上来,用鼻尖轻轻地蹭着冯娟儿的脸颊,呼出的气十分炽热。每当那气体接触一次冯娟儿的脸,她就会觉得一阵痒。 在乳白色的灯光下,和顾怀音眼神对视的那一刹那,冯娟儿发现了强烈的情.欲。再联想到路上的种种表现,怎么那么像…… 被下药了?冯娟儿感觉一阵冷汗。 “喂,我不是你男朋友!”这次轮到冯娟儿挣扎了。 顾怀音没有说话,直接将嘴唇覆盖到冯娟儿的脖子上,轻轻触碰。冯娟儿突然感觉自己有些乏力,尤其实在顾怀音撩人的啃咬之下。冯娟儿觉得她吻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肿胀。 冯娟儿感到顾怀音死死地把把自己按到了墙上,实在有些动弹不得。顾怀音的吻越来越激烈。 这一系列姿势的暗示意味明显到让冯娟儿耳朵一紧。 但看着顾怀音立体而精致的脸庞,白净而姣好的身材,就像画中走出来的狐妖一般迷人。冯娟儿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脑子一热,要投降了。 突然,她想到了那个人。她定了定睛再看看眼前的人——这是个女人啊喂! 冯娟儿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奋力将顾怀音推开,站出一步。她不能被下了药的顾怀音迷惑住。再怎么妖精也是个人啊,更何况,女人怎么能被女人勾引住呢! 但抬头看看被推开的顾怀音,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架势,愣了一下又走了过来。 这种耍流氓的行为毕竟是出自顾怀音之手,冯娟儿哭笑不得,自己也不能来个飞踢把她打晕啊。 冯娟儿像只被猫捉的大老鼠,开始在整个屋子里四处逃窜。顾怀音则凌乱着头发,紧追不舍。 所以……看顾怀音这个锲而不舍又欲求不满的样子,今晚得是个不眠之夜了么? 尴尬 这里是……? 顾怀音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滑落,一阵冷风,她发现自己没穿衣服。顾怀音耳朵一紧,赶紧用被子将自己身上挡住,然后再睁大眼睛环顾着四周。 看到墙上熟悉的画框,那熟悉的满天星的壁纸,她吁了一口气。这里是冯娟儿家啊。 可是——自己怎么就到了冯娟儿家了? 她尝试回忆一下,但感觉头在发痛。 是了,自己被那禽兽下药了,然后冯娟儿来挽救自己……然后就是一片空白了。 “你醒了。”冯娟儿拿着一杯牛奶走进了卧室。 顾怀音愣愣地点了点头。她明显地感觉到这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疲惫。再看看冯娟儿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她更是感觉有点奇怪。 “喝点牛奶吧。”冯娟儿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谢谢。”但顾怀音感觉心里有点打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冯娟儿都笑不出来了? 顾怀音一边小口喝着热腾腾的牛奶,一边斜着眼打量着冯娟儿。突然,她在冯娟儿的脖子上发现了斑斑点点的红色。红色上还略带一点点淤青。 顾怀音拿着牛奶的手僵在了空中。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一片片红色,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 那该不会是,吻痕吧? 站在一旁的冯娟儿明显地感觉到了顾怀音的目光,下意识地用手盖住了那些吻痕。冯娟儿还尴尬地笑了一声。 顾怀音将牛奶一下子放在床头柜上,从床上冲向前去想要移开冯娟儿的手。但冯娟儿像是遭雷劈了一样连连后退,躲开了顾怀音。 同时,冯娟儿慌忙躲开自己的目光,弱弱地说:“你没穿衣服。” 顾怀音低头看了看,立马脸色充血,一边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一边去拿旁边的椅子上放着的衣服。 与此同时,冯娟儿像是面对一个异性换衣服一样,全程遮着眼睛退出了卧室。 顾怀音系着衬衫的扣子,觉得心里像埋了块石头。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今天的冯娟儿,根本就不是冯娟儿。她冥思苦想着问题到底出在哪,结果一件衬衫走神着穿了五分钟——其中扣子扣错了三次。 虽然是冬天,但屋内的空气燥热得令人抓狂。 穿上衣服,顾怀音赶紧走出了卧室。只见冯娟儿已经坐在了小餐桌的一头,正吃着一片烤面包。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顾怀音有些紧张地问道,犹如一个等待老师批评的学生。 听到这句话,冯娟儿犹豫了一下。 “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冯娟儿再次愣了一下,摇摇头。 但冯娟儿真的是一个不善于伪装自己的人,顾怀音一眼就能看出来冯娟儿在撒谎。 “请如实告诉我。” 冯娟儿默默地和顾怀音对视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尴尬,不用说也知道。 “你昨天是不是被下药了?……在药物的作用下你做了一些不像是你的事情。”冯娟儿终于开口了。 “不像是我的事情?”顾怀音感觉脸有些发烫。忽然,她模糊地感觉到,在出租车上,她感觉身体膨胀而燥热到极致,就像一生的荷尔蒙都在那一刹分泌了一般。可是她真的不记得自己对冯娟儿干了什么禽兽的事情啊?难道那药效那么强悍? 可是……在这个飞速发展的猎奇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顾怀音瞬间明白了什么,表情再次僵住了。 看到顾怀音的脸色,冯娟儿害怕她多心,赶忙拉着顾怀音坐下:“赶紧吃饭吧,没什么的。” 顾怀音低着头,一动不动。 冯娟儿叹了一口气:“没什么的,就是你晚上比较兴奋,有点闹腾,弄得我没睡好。” “真的?”顾怀音皱着眉,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冯娟儿。 冯娟儿斩钉截铁地点点头:“真的。你没有把我怎么样的。” 看着冯娟儿疲惫过头的眼神,顾怀音敢肯定,冯娟儿一定隐瞒了什么。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冯娟儿执意不告诉自己,再逼问下去就有种恶人话多之感了。 “真的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过了良久,顾怀音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冯娟儿抿着嘴淡淡地笑了一下,说:“没事儿,朋友间互 分卷阅读16 欲望文 分卷阅读17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7 相帮助是应该的。我一会儿可得先睡会儿了,下午咱们再去做笔录。” “那我吃完后帮你洗碗,你赶紧去睡吧。”顾怀音赶忙说。 冯娟儿都困得没力气说多余的话了,轻轻点头后眯着眼睛就走进了卧室。 直到卧室的门完全关上了,顾怀音才拿起面包慢慢地吃了起来。对于冯娟儿这种做菜高手来说,就连烤面包都能做得香脆诱人。但因为药物的关系,她感觉胃口很糟糕,头还有些晕乎乎的,啥也吃不下去。 她很确信,冯娟儿脖子上的吻痕一定是自己弄的。可是,在愧疚的同时,顾怀音觉得心怦怦直跳。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一想到冯娟儿,顾怀音就觉得心跳加速。尤其是想到她认真地做饭的样子,她在跆拳道馆里专业又严厉的身影,她冲着尚暖的阳光轻轻微笑的时候。 冯娟儿的一举一动,都让自己有些心醉神迷。她想要捧住冯娟儿的脸轻轻地亲吻,想要搂住她的腰紧紧抱着永不分离,希望能在每天的第一缕阳光射入第一眼看到她的脸,看到她长长的睫毛,然后将她搂在怀中再次睡去。头一次,她产生了一种想要和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的冲动。 顾怀音一口面包已经吃了一分钟。她感觉到手心出汗,嘴唇颤抖。 她为自己的感情感到震惊又迷茫。为什么?冯娟儿是个女生啊?性别不合适吧!自己究竟怎么会有同性恋的倾向的呢? 她不敢承认,可也不能掩盖。 头一次,顾怀音的心口发痛了。 “你竟然都动心了?unbelievable.”花悬右肩夹着电话,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拿着铲子挖颜料。 “可能是吧,可是她是……” 花悬挑了一下眉:“别管那些有的没的,喜欢就去追。追到手了,才是自己的。” “你不认为这不正常吗?”顾怀音担忧地问。 “哼,多么愚蠢的问题,”花悬冷笑了一下,“地球的奥妙在宇宙中都尚且有着不同的解释,那我们作为世界上的过客,任何人言所谓的异类就更是不值一提的芝麻蒜皮了,对你并没有什么意义。取悦你自己才是最大的意义。” 和花悬聊天,顾怀音总能感觉自己有种飘飘而不在人间的感觉。她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了,那家伙又来烦我了,回头聊。”花悬敏锐地听到了敲门声,并直接结束了这次通话。 花悬将笔刷放到架子上,走到了门前。 “干什么?”花悬冷冷盯着猫眼。 “开门!”乔雨棠尖细的声音直穿过门板。 “嗬,”花悬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还来自找麻烦吗?” “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花悬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她细细的手指在门把上一拧,门开了。 只见乔雨棠穿着明星街拍范儿的大羽绒服和马丁靴抱着手站在门前。她看到花悬开了门后,嘻嘻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开门的,小花儿同志。” 花悬满脸黑线,立刻把门往回推:“再见。” “哎,别别别,我逗你玩的。”乔雨棠赶紧从门缝里挤进了花悬的家中。 进了屋,乔雨棠还是和往常一样不见外地脱了羽绒服往沙发上一扔,就坐在了花悬的床上。乔雨棠此时穿着一件深v领的紧身毛衣和牛仔裤,把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花悬还发现,她化了不淡的妆,再加上她的神态与气质,已经能称得上妖艳了。明明这货长了一张清纯的天仙脸,这是要闹哪样啊,花悬已经无力吐槽。 于是花悬就当乔雨棠不存在一般,继续画她的画。 乔雨棠坐在床上盯着花悬的画盯了一会儿,十分严肃地说:“你这绝对称得上是绝顶的艺术。” 花悬瞥了乔雨棠一眼,眼中透露着一丝不可置信。这货怎么变得这么正常了? “因为我看不懂。” “……” 果然,还是乔雨棠的风格。 花悬理都没理她,继续画画。 再经过了一阵可怕的沉默后,乔雨棠终于受不了了,从床上蹭一下站起来,说:“我说了我要带你去好玩的地方!一天到晚别老画画儿啊,会画死的!” “我是一个画家,画死了也肝胆相照。” 听到这句话,乔雨棠立刻捧腹大笑得不能自已:“哈哈哈哈!肝胆相照!我说你们外国人还是别用成语了。你是不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遗产?” 花悬有点气恼地用刷子在乔雨棠脸前虚晃了一下,才让她止住笑。 乔雨棠好不容易平复下了心情,说:“我带你去个新鲜地方,你还能汲取灵感呢。” 一听到新鲜与汲取灵感,花悬立刻来了兴趣,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最近的思路有些枯竭了,确实需要一丝新鲜空气了。花悬深深的眼睛散发出了一丝光芒,头也微微扬起。 “去哪儿?”花悬问。 乔雨棠咂了咂嘴,嘴角勾起一丝妖媚的微笑:“les bar。” 酒吧 “你怎么到处带着画画的东西啊。”乔雨棠在驾驶座上一边补妆一边撇着嘴说。 “我愿意。”花悬将装着铅笔和草纸的小破包扔到旁边。 乔雨棠耸耸肩,冲内后视镜里的花悬做了个鬼脸。 一路上,乔雨棠耀眼的红色路虎开过寒风,两旁光秃秃的树木飞一般的往后退。车越来越快,在傍晚的空旷马路上奔驰。因为是周末,下班点的车不是很多。 花悬瘦瘦的手撑着车沿,眯着眼睛看着车窗外变换的景色。 “你超速了吧?”她托着下巴,慵懒地问。 听到这句话,乔雨棠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大笑了起来。 “大概可能也许似乎吧。行啊你,竟然不害怕。” 花悬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怕什么?怕死?不就是魂灵换个地方住么。” “你这话真吓人。”乔雨棠皱了一下眉,将车速放慢了。 乔雨棠不得不承认,虽然花悬的性格令人火大到极致,但总有一种奇特的魅力融入其中。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每次都在碰钉子,还要去找花悬——是一种掩盖不住的好奇与探索欲。 后视镜中,斜落的橘黄日光透过车窗落在花悬的脸上。花悬的脸苍白而平静,如果不是她睁开的眼睛,没准会有人以为她已经死了。 花悬四十五度的侧脸被那锋利的鹰钩鼻鲜明地分成两半,投下一块阴影。 将路虎霸气地停在市中心的停车场,乔雨棠带着花悬向目的地快步走去。穿过长长的走廊和羊肠小道,两人终于到了窝在二环边上乍一看还挺不起眼的的les bar。 这时候,天已经拉上了黑幕,雾霾中隐约着点点的星星。但周围的酒吧已经开始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时不时传出嘈 分卷阅读17 欲望文 分卷阅读18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8 杂的音乐在暗夜里欢腾。 花悬迈开褪色的黑铅笔裤包裹的筷子般的腿,跟在乔雨棠身后,踏入了酒吧的大门。 里面的一切都让她震惊。各色妖女浓妆艳抹的摇摆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疯狂扭动地身躯,疯狂地笑着舞蹈。两旁的吧台上坐满了人,每人手里拿着好几杯酒,全是醉意。 “呀,乔儿!”酒吧旁边几个正在喝酒的女生向这边招了招手。 乔雨棠将脱下的羽绒服向旁边的沙发一抛,露出里面妖艳的衣服便向声音走去。 “你们来的真早啊!”乔雨棠对服务员打了个手势,服务员就去拿酒了。 音乐声越来越大,就好像在场的人都是聋子一般。 花悬却仍站在原地。她左右看着周围新鲜的环境,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雨棠和周围的几个狐朋狗友打趣了几句,便意识到花悬的脱离。 “小花儿!”乔雨棠冲这边大喊一声。 听到这二到不能再二的称呼,花悬翻了个白眼。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道,乔雨棠就是这样的人。 花悬走了过去。 乔雨棠一把把花悬拉住:“这是我朋友,花悬。” 周围的几个女生看到花悬的长相,惊叹道:“外国人吗?” “美国人,她是个画家。”乔雨棠本来想拍拍花悬的肩膀,但被花悬躲开了。 “哇,画家!”一个短发的女生感兴趣地笑着说。 花悬皱了一下眉头。 乔雨棠递过去一整罐的青岛啤酒,白色的泡沫在空气里乱飞。 花悬想都没想就推开,冷冷地说:“我不喝酒。” “那给你点个鸡尾酒,可好喝了!”乔雨棠已经有了一丝醉意,脸颊微红。 “不用。” 乔雨棠看到她这么认真的推脱,看看身旁围着的一圈小姐妹,挑了一下眉。 “我说啊,你个艺术家又不喝酒又不吸毒,怎么创作啊?”即使是在酒吧嘈杂的音乐里,乔雨棠的声音依旧很有穿透性。 “艺术家需要的是清醒,不是幻觉。” “啥?” “利用幻境创造出的艺术,是糊涂的。它不是艺术家真实的水平和真实的想法。”花悬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听不懂,不过应该很有道理。”乔雨棠耸耸肩,继续大开杀戒地喝酒。 旁边几个妖女拉着乔雨棠到舞池那里跳舞,乔雨棠没有推脱。 只见乔雨棠把本来就在肚脐的紧身衣向上推了推,露出了纤细的腰支和若隐若现的腹肌。 旁边的dj明显认得这是谁,立刻带上耳机开始调音乐,并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乔雨棠在舞池里面和另外一个女生跳起了火热的贴面舞,气氛一时暧昧至极。两人同步地相对扭动,热情如火,就像两只出水的妖精。 刹那间,整个酒吧所有的女生们都开始欢快地舞蹈,啤酒沫在空中飞舞,像一场永不停止的盛宴。 远处的花悬看着这一切,独自蹲在角落里握着碳素笔涂涂画画。她苍白的脸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映照的有些滑稽。 看到这一切,她只知道自己要画。虽然,她也不确定自己想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有一股热流在她的脑内旋转,飞舞,促使自己拿起画笔。 “啊,你在这里画画!”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跑了过来。 花悬本想安静地一个人待着,没想到还是被人注意了。 “嗯。”花悬头都没抬,十分冷淡。 “你画得真好。you draw well.1”那个女生的妆容十分妖艳,但说的话却意外的正常。虽然这英语发音十分中式。 “我会说中文。” “好的。”女生有些惊叹地看着这位长相异国的人。 花悬抬了一下眼睛:“你懂吗?” 那女生一把搂住花悬的肩膀,笑道:“我观察你好久了,发现你真的很可爱。” “……”果然又开始不正常了。这酒吧里就没有一个人正常,花悬想。 “今儿跟我回家吧。” “不用,我有家。” “我们家是别墅。” “别墅不就是重叠空间上的一个累赘么。” 那女孩儿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听懂这句话,只能尴尬地笑了两声。 花悬继续画画,旁边的女生继续骚扰她。在花悬要爆发的时候,乔雨棠恰巧回来了。她看到这番景象,立刻换上一副八婆脸。 “哎呦,粒粒你在这儿干嘛?还搂着我家小花儿?” “这你家的?”粒粒挑了一下眉。 “可不,你放开。”乔雨棠耸耸肩。 “谁是你家的了。”花悬一边画着线条,一边冷冷地说。 “总之,你们别在没得到人家允许的气候随便骚扰人家,艺术家可是很忙的。” 旁边几个女生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 “你继续画,谁打扰你了告诉我。”乔雨棠冲花悬打了个响指。 花悬没有说话。 危险 被乔雨棠歪打正着拐来了les bar,却意外收获了一片花花绿绿的世界。就好像是另外一个地狱,也好像是另外一个人间。花悬在那个世界里看到了很多,并把它们全部变成了草稿,记录到了发黄的纸张上。 “谢谢。”回去的路上,花悬对乔雨棠说。依旧是典型的花悬式语气,冰冷如一块铁。 “咱俩之间,客气什么?”喝得够醉的乔雨棠摇摇晃晃地走在马路上。 “你要开车回去?”一股酒味直接钻入花悬的鼻子,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然你开啊,你有驾照吗?”乔雨棠指着眼前的空无一人嚣张地嚷嚷道。 醉得不轻,花悬只能这么评论。 “我没驾照,也比你开车强。”花悬将装满画具的小包提了提。 乔雨棠因为酒精的力量已经开始语无伦次:“我开车不好了怎么?” “我不会坐在你开的车上,更不会让你开车。”花悬锋利的鹰钩鼻两侧狭长的眼睛露出一丝嘲讽。 “哦,你想打架?”乔雨棠一边对着天空抡起了拳头,一边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 花悬冷笑一声,说:“那是副驾驶座的车门。”她说谎话都不带眨眼。 乔雨棠愣了一下,晃了晃脑袋。眼前的驾驶座好像变成了副驾驶座。酒精让人产生幻觉的力量是强大。 “哦,对。” 乔雨棠关上这车门,又绕到另一边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她坐到里面,关上车门,拿起车钥匙。 然而面前当然没有插钥匙的地方,因为是副驾驶座。 “方向盘呢?”乔雨棠迷迷糊糊地问。 此时,已经做到后座的花悬一下子抄起自己的画板,往乔雨棠头上一砸。这力道不至 分卷阅读18 欲望文 分卷阅读19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19 于对人的身体造成伤害,但也不轻。 随着咚的一声,乔雨棠倒在了驾驶座上。紧接着,她就睡着了。 花悬挑了挑眉,带着冷冷的微笑给乔雨棠系上安全带。这下子,她可以很舒服的睡着,也不会向两边倒。 花悬将硬邦邦的画板垫在座位上,然后头枕在上面。凌晨两点的高楼大厦的微弱灯光透过车窗射进来,让她的黑色瞳孔散发出棕色光芒。 当然,花悬自己是不会开车的——她只是做好了一晚睡车上的打算。 顾怀音上跆拳道课的频率,从一周两次变成了一周四次。这样,就能更加频繁地看到自己暗恋的那个人。 正在学习太极二章的顾怀音毫无压力地就能记住,毕竟十年前自己练黑带二段的金刚品势都打完了。 所以在跆拳道课上,她的注意力便大部分留在了冯娟儿身上。 “动作要快!”一上起课的冯娟儿就无比的威严和认真,和她那瓷娃娃般的脸各种反差。 “好。”顾怀音装作极力改进的样子,将上格挡的速度提高了一些。 而她的余光总是在冯娟儿身上。冯娟儿的眼睛为什么会那么亮呢?是不是天上的星星真的可以融化到人的眼睛里呢?她的小嘴又为什么那么红润呢?是不是樱桃真的可以把红色送给人的嘴唇呢? 而在冯娟儿辅导自己的动作触碰自己的时候,顾怀音更是心跳加速。因为尽管隔着道服,还是能感受到她的温热的手。 想去触碰,想去亲吻,想去和她生活在一起。 对了,冯娟儿从来没提过自己有男朋友——而她的年纪也挺小的。所以,顾怀音不禁时不时地想,自己究竟有没有机会呢? 在公司上班的时候,顾怀音十分不好意思地发现,自己走神的时间也变多了。好在最近的工作不是特别紧,不然自己可真是没法做原来那个敬业的自己了。 “顾总监。”小助理在午休时一边整理着桌子一边叫。 “嗯?”刚吃完饭回来的顾怀音停下整理手中的资料。 助理十分羞涩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问:“您谈恋爱了吗?” 顾怀音一惊,脸色有些不大自然。她的手僵在空中。 “为什么?” “您有时候会一个人偷偷地笑。”助理直接实话实说。她可不敢调戏这位冷面女总监,不然可能会被分尸的。 顾怀音的脸头一次有些绯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是,她咳嗽了两声,再干笑了两声。 “不是吧,您真恋爱了!哪个男人这么厉害啊?”小助理一脸八卦加上震惊。 在助理的印象里,顾总监年轻貌美但脾气出了名的冷,再加上母老虎般的业务成绩,全公司包括领导都没人敢碰这个女人。 “我在单恋,还没开始恋爱。”顾怀音垂下了眼睛。 助理头一次看到总监这么羞涩地小女人状,心里简直各种心动。总监这么可爱的吗! 不过一旁的顾怀音可是在心里给自己画了个圈圈。自己最近一个人偷偷笑了?怎么自己也能做出这么傻的举动? 寒风已经遍布北京的大街小巷,但道馆里总是这么温暖,就像家一样。 虽然晚上成人课的时候只有冯娟儿,赵前和自己三个人,但还是撑起了整个世界的温度。 因为冯娟儿总是那么温暖幽默面带春风般的笑容和大家说话。冯娟儿这个年轻的小馆长,就是这个跆拳道世界的太阳——当然,更是此时顾怀音内心世界的太阳。 赵前依旧像一只大牧羊犬一样羞涩温柔,和顾怀音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眼神相对。 明明赵前在教那群小孩子的时候挺威风八面的,怎么不敢跟自己说话呢?顾怀音有些奇怪地想。 日子就这样渐渐地往前走,一天又一天。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浮现出招摇挂着的“福”字时,顾怀音知道,春节临近了。自己又要回到那个如同一条直线般的家了吗?自己的生活又要空缺两个星期了吗? 如果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再这么毫无生机下去,或许应该将爱说出来了。顾怀音在心里咬了咬牙,决心在春节假期前向冯娟儿好好说出自己的心意。 这是春节放假前的最后一次跆拳道课。 顾怀音有些紧张,毕竟她打着告白的算盘。不过还好,老家远在海南的赵前被冯娟儿准假,昨天就走了。 道馆里只有自己和冯娟儿。但顾怀音是如此紧张,以至于整节跆拳道课她不仅什么都没听进去,还忘了看冯娟儿的脸。 “今天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不舒服?”下了课,冯娟儿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顾怀音将视线转移。她害怕再多看冯娟儿一眼,就会将心底的秘密暴露出来。 “那你可能累了吧,春节好好休息一下。”冯娟儿微笑了一下,将长羽绒服在外面一裹,提起了背包。 两人一块离开了道馆。 一出道馆,外面的寒冷和黑暗就扑面而来。因为快到春节了,周围的小铺子们都关了张,道路两旁只有两盏昏暗的路灯亮着。天地间,一片黑暗。 如果不是和冯娟儿在一块,自己可是不敢一个人在这样夜晚走在街上的,顾怀音想。自从经历了上次的陆远修下药事件,顾怀音总觉得和冯娟儿在一块是那么的安心和安全。 自己不一直在渴望有这么一个人的相伴吗? 刹那间,她心里和冯娟儿在一起的渴望更加强烈了,就像一堆干柴上的烈火熊熊燃烧,怎么也扑灭不了。 必须将心意现在告诉冯娟儿——即使被拒绝了,也有个结果,不是吗?顾怀音再次下了决心。两人在黑暗的小巷里并肩往前走着,里家的灯火越来越近。 终于,之前从来没有告白过的顾怀音鼓足勇气张开了口。 “你春节要回老家吗?”顾怀音不好意思直接表白,便作了个铺垫。 “嗯,好久没看到爸妈了。”冯娟儿点点头。 “是呢,可以和家人团聚。”顾怀音点点头。 然后陷入了安静。顾怀音依旧感觉说不出口。 不行,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现在不仅是独处,又这么安静又这么黑暗,即使脸红了或被拒绝后忍不住哭了也看不出来不是吗? 顾怀音深吸了一口气。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冯娟儿听到这么认真的语气,转过了头。她亮亮的眼睛在仅有的昏暗的光下显得更像是星星了。 “什么?” “我——”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前面一个恶狠狠的声音打断了。 “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一个身穿黑衣的,连羽绒服都挡不住他发达的肌肉的男人瞪着凶狠的目光,看着冯娟儿和顾怀音。而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露 分卷阅读19 欲望文 分卷阅读20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20 出干冷的白光。 冯娟儿和顾怀音不自主地向后退,而那男人迈着宽大的步子越逼越近。那刀刃散发出的寒冷也越逼越近。 不光是顾怀音,就连专业连跆拳道的冯娟儿脸上也露出了惧色。毕竟,壮汉加上刀可不是好惹的。 遇到抢劫的了。 医院 “顾,顾在哪里?”花悬在前台瞪着眼睛,整个面部肌肉都在抽搐。她的鹰钩鼻此刻让她看起来就像个杀人不眨眼的海盗。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都侧目看着这个小个子瘦成干但气场充满整个房子的女人。 前台的小姑娘被花悬的气场给吓到了,哆哆嗦嗦地说:“顾,顾什么?” 旁边的乔雨棠耸耸肩,补充:“顾怀音。” “3049。”小姑娘立刻说。 花悬立刻转头跑去,两条筷子般的细腿迈得飞快。 乔雨棠冲小姑娘做了一个抱歉的微笑后,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毕竟这位顾怀音她只见过一面。 到了病房,只见顾怀音已经坐起在床上。虽然面色苍白且肩膀上缠着绷带,但可以确信整个身体没有大碍。 “顾!”花悬倒吸了一口气。 顾怀音在看到花悬的那一刻,脸上的寒冰瞬间化开了。 “你来了。” “你看起来还不错,一点都不像和歹徒搏斗过的人。”花悬细细地端详了一下顾怀音,打趣地说。 她在电话里听说了顾怀音在打斗过程中肩膀被捅了一刀,但她不想过多地强调这些伤痛。 听到“歹徒”二字,顾怀音立刻向左边看去,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只见冯娟儿仍在病床上睡着,没有醒来。 “是她么?”花悬问。 无需解释,顾怀音也知道好友指的是什么。 “是。” 花悬轻轻走到了熟睡着的冯娟儿身边,打量着。 “嗯,是很可爱的类型。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好,白白的。嗯……她真的是跆拳道冠军?” 这时候,乔雨棠走了进来,听到了花悬的话后哈哈笑了两声:“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顾怀音听到这个声音,皱了一下眉头:“你的声音太大了。”这样会吵到冯娟儿的。 但乔雨棠的嘴,捂上是来不及了。 只见冯娟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那漆黑的眼眸渐渐地聚焦回来了。 顾怀音一脸想杀人的表情看了一眼乔雨棠,但紧接着就回到了冯娟儿身上。 冯娟儿的脸已经较几个小时前红润了些许,这让顾怀音放心了许多。 “好些了吗?” “桃子!你的肩……”冯娟儿看到顾怀音的肩膀,眼睛瞪大得如铜铃。她的胸口一起一伏,显然是被吓到了。 在冯娟儿的话还没说完时,乔雨棠不明所以地评论了一句:“桃子!顾总监的外号这么软妹啊。” 花悬拉了一下乔雨棠,想让她闭嘴——她知道陶心和桃子的来源。 但为时已晚。 冯娟儿看向乔雨棠,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顾总监?” 乔雨棠耸耸肩,说:“你都不知道她是总监?腾达科技的大佬hr……” “顾?”冯娟儿打断,眼睛的疑惑更大了。 乔雨棠无语地看了冯娟儿一眼,装了一个哭的表情:“我说你啊,认识她吗?” 旁边的顾怀音僵住了,木头人似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冯娟儿皱着眉头看向顾怀音:“你不叫陶心?” 旁边的乔雨棠已经开始没形象地哈哈大笑,也不知道在笑冯娟儿还是在笑陶心这个中二的名字。 “她认错人了。”顾怀音黑着脸说。 “是吗。”冯娟儿眼睛里的疑惑仍然没有消散。 旁边的乔雨棠一听自己被否认了,立刻急了眼:“什么玩意!我之前在腾达那儿看你资料清楚得很,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玩什么姓名捉迷藏呢!” 这时,外面的护士走了进来,说:“顾怀音是哪位?该换药了。” 晴天霹雳。 谎言没有办法继续了。于是,顾怀音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了一声。 瞬间,一切谜题在冯娟儿的眼里都清晰了。顾怀音感觉整个脸都在发烧。 护士端着药盘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在意这里面气氛的尴尬。 “你不叫陶心。”冯娟儿注视着顾怀音。 对于旁边的乔雨棠来说,尴尬就是开心药剂。 “哈哈哈,陶心是什么鬼,这你也信……”然而话没说完,就被花悬掐了一下。“好疼!”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花悬冷冷地瞪了乔雨棠一眼。 “是。”顾怀音低下头。 冯娟儿歪头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其实学过跆拳道?” 顾怀音愣了一下。冯娟儿的推理能力这么厉害? “呃,是。” “我说昨天你的身手怎么那么好。如果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我是没办法弄过他的。”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花悬和乔雨棠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出了病房。只要确认顾怀音没事,花悬也就没有太多顾虑了,只想早点回家。昨天可通宵在车上睡得颈椎疼。 而且,现在的气氛不适合电灯泡当泡灰。 “我说你,到底怎么认识顾怀音的?”乔雨棠在出医院的路上问。 “在美国认识的。” “不是吧,你也斯坦福毕业?”乔雨棠挑了一下眉。 “我在附近画画。” “我说呢。” 花悬没有继续说话,省得乔雨棠再开口会被自己揍死。 但乔雨棠这个话唠,是闲不下来了。 “你来中国多久了?签证就不会到期吗?” “我的签证有三年,明年才到期。” “我说中文说怎么那么溜,都待这么长时间了啊,”乔雨棠调戏似的挤了挤眼睛,“肝胆相照同志。” 花悬白了乔雨棠一眼,实在懒得理这个人。 “你来中国到底是干什么?” 花悬顿了一下,表情严肃。乔雨棠也顺应地愣了一下。 过了好几秒,花悬才说:“找一个人。” “你是隐藏的杀手?” ……花悬实在佩服对面这个人,想象力中二得能出太阳系。 “我只跟她说一句话,实在不行远远的看一眼,然后就走。” 乔雨棠被这瘆人的描述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到底要找谁?顾怀音吗?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我要找我的生母。” 梦碎 “我很想当作一个新手,享受从头学的快乐。” 冯娟儿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可为什么要告诉我假名字呢?” “我不想你查到官网上的段位证。”顾怀音深吸一口气,说。 冯娟儿低头沉思了一下,问: 分卷阅读20 欲望文 分卷阅读21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21 “所以你到底是几段?” “三段。” 本来顾怀音以为冯娟儿会生气,但没想到这个可爱的小女生只是笑了两声:“天呐,你和赵前一样水平,得亏没让他带你。” “我都很久没有练过了。” 冯娟儿露出那温暖的笑容,就像三月春风,让顾怀音忘掉了换药时伤口的疼痛。 冯娟儿头晕已经大大缓解了。那被歹徒胳膊肘暴击的那一下已经恢复了很多。她拿起手机,很平常地玩了起来。 看来,冯娟儿对于这个谎言的拆穿没有任何抵触,反而心胸宽广地拥抱了它。 刹那间,顾怀音心生感激,而那爱慕之情并没有少一分一毫。 整个上午,冯娟儿都时不时地抬头看向病房的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顾怀音十分想问一下,但怎么也没能鼓起勇气。谎言被拆穿后,这个本来脸皮就薄的人脸皮更薄了。 她的父母从四川连夜飞了过来吗?还是她的亲戚? 在十一点刚刚到达时,病房的门开了。与此同时,冯娟儿整个脸颊都映出了兴奋的光辉。 顾怀音本来以为会看到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但进来的却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黑发黑眼,浓眉大鼻子,整个人都散发一种朝气蓬勃的力量。但从他身上的穿着和散发的气质来看,像是农村来的打工仔。 肯定不是冯娟儿的父母。 那是谁,会在冯娟儿受伤后匆匆赶来呢? 只见冯娟儿一看到他,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紧接着,她拉着小伙子的手,转向顾怀音。她叫出顾怀音名字的时候实在不太顺畅,毕竟改口是件不容易的事儿。 “顾……怀音。” “叫我桃子就行。” 冯娟儿笑了笑,然后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这是我男朋友,龙智全。他也是四川人,老乡。” 晴天霹雳。 顾怀音整个人愣住了,整个人就像掉入了万年冰库。两句话在她的脑袋里无限循环放大,最后堕入无边的黑暗。她有男朋友?为什么从来没提过? 但不管提前知道与否,一个事实是肯定的,就是冯娟儿有一个男朋友了。 而这就是无法改变的。爱上一个已经有所归属的人能怎么办,也不能做棒打鸳鸯的恶人啊。 “哦,你好。”顾怀音强忍着泪水。 龙智全露出阳光的笑容,嘴咧得很大,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好。” 龙智全虽然整个人很土,但男性荷尔蒙充满了整个房间。 然后,顾怀音以伤口疼为由,躺下装睡了。她害怕她再看着两人的身影,会主动晕过去。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无梦的梦。她害怕一睁眼,看到两人幸福地相拥的场景。 “我敢打赌,叫susan wang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乔雨棠看着小小的木制护身符,挑了挑眉。 “但总能找到的。” “susan这个俗名,wang这个俗姓,哪个都没办法。要是她姓什么欧阳第五令狐就好办了。” “废话。” 乔雨棠再三看了看这个护身符,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失望。 “只有这个是线索吗?我劝你放弃吧。而且过了二十多年了,没准你妈早死了。” 花悬将木护身符收起到画夹的深层,没有说话。 “教堂那儿也不知道吗?” “她就把我偷偷扔在那里,鬼知道她是谁。” 乔雨棠感觉喉咙被掐住了一样,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花悬说这话的神情。没有仇恨,没有忧伤,就像在说一件别人的笑话一样。 既然如此无所谓,为什么要找呢?乔雨棠实在不理解。 花悬透过窗外看着高楼大厦上湛蓝的天空,在帆布上重重地刷下一道墨绿,如海藻缠绕的闪电。 乔雨棠在花悬的小板床上抖了抖腿,说:“那个护身符给我拍张照。” 花悬也没问为什么,直接掏出来扔给乔雨棠。 乔雨棠一脸无语:“你就不问为什么吗?” “不。” “……” 乔雨棠拍完照后耸耸肩,心想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 乔雨棠在公司混了一会儿后,花悬说话的神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人,究竟是怎样没情感得做到那个地步的? 难道除了艺术,她一生中没有其它可珍视可追求的了吗? 乔雨棠反反复复地看着护身符的照片,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到把这个世纪难题解开。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 但她实在想看看,在找到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后,那个面瘫脸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起了一个人。她立刻开着那招摇的红色路虎到了于氏餐饮。这里的现任老总于莫青和自己交情非常好——最主要的是,她神通广大人脉十足。 这个护身符,她没准能看出什么线索。毕竟,曾经是满世界跑的人。 乔雨棠在等到于莫青下班的时候,半路拦截了她。于莫青矮瘦的身影气场倒是不小,毕竟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也不怕崴到自己的脚。 于莫青摘下装13的金丝墨镜,看神经病似的白了一眼乔雨棠。 “干嘛?姐很忙的。” “嫂子那个没情趣的人,还要你陪啊。”乔雨棠脑袋里浮现出于莫青那个cfo冷美人女友的冰山脸。 于莫青切了一下:“我的媳妇,我不宠谁宠?说,到底什么事儿?” 乔雨棠猝不及防就被喂了口狗粮,虽然心里十分不满但正事还是要继续的。她将手机屏幕在于莫青面前晃了晃。 “这个东西,你知道是什么?”虽然话一出口她就没指望能得到答案,毕竟这如大海捞针一般。 于莫青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后狐狸般转了转眼珠。 “这个东西上面的符号应该是一个校徽,如果没记错应该是苏州那边的。大概是学校发的破玩意吧。你要用这个泡妞?”于莫青一脸嫌弃。 果然老总就是见多识广! 乔雨棠听到这句话,瞬间觉得阳光照进了乌云豁然开朗。 她也顾不得解释了,直接说了声拜拜就一溜烟就消失不见。 于莫青耸耸肩,不知道这大小姐又发什么疯,继续向自己车位走去。 线索 “老人想看我结婚,我就去相亲了。我们觉得对方还不错,就打算今年年底结婚。” 这是顾怀音出院前听冯娟儿说的最后一句话。 顾怀音披着长长的羽绒服,在路边麻木地招手。 一辆出租车过来了,顾怀音木木地上去。 她听到,冯娟儿要带着龙智全回老家过春节。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啊。 而自己呢?顾怀音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苦笑了一下。 分卷阅读21 欲望文 分卷阅读22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22 “天涯何处无芳草。”花悬一边捏着一块泥塑,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说。 “可是这么十几年来,我只喜欢她。” 花悬明显的听出了对方的痴情,微微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花悬重新开口了。 “对了,听你说他们是相亲认识的?” “嗯。” 花悬皱了皱眉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相亲这种东西,真的很恶心。听你的描述,我觉得他们都不一定爱着对方。” “不爱为什么要结婚呢。” “房子啊,钱啊,户口啊,little kids啊。”花悬不假思索地说。才来中国两年的她此时比顾怀音显得通透得多。 “那也没办法,这就是中国的现状。” “你很可怜,他们也很可怜。”花悬将泥塑挖出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 顾怀音沉默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花悬将手机随意甩到床上,继续专心做泥塑。 咚咚咚,门又不知被谁敲了。不过来者只可能是乔雨棠——顾怀音刚自己通电话呢。 花悬将沾着泥巴的手在手巾上蹭蹭,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乔雨棠笑嘻嘻胸有成竹地站在门外。这家伙明明管着公司,怎么这么闲? 看来富二代的生活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干嘛?” “你妈她,我有线索了。” 花悬不可置信地笑笑,让乔雨棠进屋。本来就狭小的屋子,此刻显得更小了。 “说吧。” “现在知道了,她是苏州三中的学生。而且姓王,90年左右在美国克罗拉多州的,符合条件的没几个。” 花悬微微瞪大了眼,觉得事情的进展真是快到不可思议。果然有人脉就是好。 “然后我就派私家侦探调查,有两个跟你的出生日期对不上。现在只剩下两个嫌疑人了。” “给我看她们的照片。”花悬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乔雨棠立刻从自己的小手提包里掏出两张黑白的照片。 花悬在看到第二张时,愣住了。 或许这就叫心灵感应吧。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生母,但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她感觉有什么熟悉的感觉。 “所以是她?你记得她长什么样?”乔雨棠比花悬更加一脸懵逼。不是说好的一出生就被抛弃了吗? “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这个眼睛。” 乔雨棠凑过去一看,果然发现这个女生的眼睛和花悬的几乎一模一样,狭长到极致。除了这个女生是典型的亚洲单眼皮,而花悬因为有异国血统是窄窄的欧式双眼皮。 “那就去找她吧!”乔雨棠又是得意又是兴奋,感觉就跟冒险之旅开启了一样。 花悬沉思了一下:“你有办法调出她的更多资料吗?” “just ;a minute!1”乔雨棠依旧胸有成竹。 只见乔雨棠给谁发了个短信,然后就锁上了手机。 “等两分钟,小白帮我去查了。” “有钱有权就是好。”花悬冷着脸评论了一句。 “我说,你爸是谁?” “我也想知道,但没有留下我爸的任何信息,只有我妈的一点线索而已。” “应该是个外国人。” “废话。” 乔雨棠的手机响了,一看,小白把那个人的资料清清楚楚地发了过来。 ——王莓莓,女,1973年生人。 小学:苏州和平一小 初中:苏州三中 高中:苏州三中 本科:丹佛大学 1995年从丹佛大学毕业后,与海阔名园董事长何挺先生结婚,育有一子。 2008年离婚。 2009年与海阔名园ceo刘刚先生结婚。 后面是一张结婚照。何挺和刘刚都是典型的中国人长相,黄皮肤圆脸小眼睛塌鼻子。 “跟中国人结婚?”乔雨棠没看明白。看来,排查错误了啊。她倒是有些失望的。 然而花悬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应该就是她。” “年龄能对得上,可没提到她和老外搞过啥呀?” “丹佛大学,是离那个教堂最近的大学。” “然后呢?” “既然她抛弃了我,我肯定就是个秘密,不可能提及的。估计她当了哪个外国帅哥大款的情人。” 乔雨棠想了想,觉得非常有道理。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给我她的地址。” “你……她现在可嫁给老总了,你觉得她会随随便便的让你见?”乔雨棠挑了挑眉。 “试试吧。” “等等,你不打算验个dna?” “不用验,就是她。” “……你真是迷之自信哦。” 花悬没有理她,转头继续做泥塑。 乔雨棠虽然在那儿随心所欲地坐着,但心里能隐隐感觉到花悬有什么不一样了。 顾怀音手里提着一袋子冰镇啤酒,走在春节前的寒风的大街上。 明天就回父母家,回到那个无聊的冷清的家,那个重心全在自己哥哥的家。今天,就让自己大脑放空,做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吧。 毕竟,有思想有灵魂还是太累,不是吗? 她走在家旁边的小花园里,看着天地间的景色。 是自己不够好吗?为什么以前不想谈恋爱,而现在真正想谈了又不能谈?而且还让自己喜欢上一个同性的人?上帝在惩罚自己什么吗? 顾怀音没有哭,只是机械地从袋子里抽出一罐啤酒。她细细的手指一撬,随着嗞的一声啤酒的泡沫欢腾着涌出。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这九个苦死了,直接往喉咙里灌。 灌到死才好呢。 认亲 乔雨棠本来想跟着花悬去海阔名园的,但被花悬再三拒绝。 乔雨棠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理了——是单纯的看热闹,还是怕花悬受到伤害? 明明是这么讨厌,这么孤僻,这么穷这么瘦的家伙,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呢? 乔雨棠看着手机里那个护身符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拨通花悬的电话。 “你可能进不去的,我可以帮你。” “这么闲,你没有自己的工作吗?” 好心当驴肝肺!居然还质疑自己?但乔雨棠知道,跟这人发火是最没用的。 “没有。作为一个朋友,我想我有义务让你不受到伤害。” 只听得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好。” 乔雨棠和花悬是在下午才到达海阔名园公司的总部的。冬日的太阳已经开始四十五度斜射。 阳光照到两人的侧脸上,竟有种拍大片的惊艳的质感。 门口的保安看到 分卷阅读22 欲望文 分卷阅读23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23 这辆霸气的豪车,虽然没有丝毫戒心,但还是出于工作本分拦下了她们。 “干什么的?” “来找王莓莓夫人的。” “有预约吗?” “没有,这是我的名片。”乔雨棠摘下墨镜,十分大牌地递过去一张卡片。上面赫然印着自己爸爸乔刚的名字。 那个保安一看这张卡片,立刻立正敬礼,满脸堆笑:“乔总!”显然他都不知道这位乔刚应该是男是女。 然后是愉快的放行。 乔雨棠重新戴上墨镜,哼着歌开着车,十分自在。旁边的花悬则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护身符,表情寒冷到极致。 乔雨棠看了一眼花悬立体但阴暗的侧脸,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家伙一会儿不会掏出把刀来拼命吧?虽然以花悬瘦小的身段应该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想想也够瘆人的。 终于,她将车停在了主大厦的门口。 “下车吧。”乔雨棠将墨镜抬到自己的额头上,挑了挑眉。 花悬一言不发地走下了车。 两人穿过大厅,通过偌大的电梯到达十七层,然后穿过长长的走廊。 终于,在尽头的房间,目的地到了。 乔雨棠有些紧张了,不知怎的,突然有种临阵脱逃的冲动。不过,在看到花悬的侧脸时,她安心了很多。 不就是认个亲么。虽然她隐隐觉得这认亲没什么好下场。 花悬敲了敲门,不轻不重。 里面传来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但其中已经包含了苍老的意味。 “谁啊?” “你的老朋友。”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话:“我不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你让我进来就知道了。” 里面再次沉默了一会儿。 “请进。” 花悬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乔雨棠紧随其后。 里面坐着的,正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只不过真人看起来更加苍老一些。 这是一个身穿貂皮大衣,从头到脚都是名牌的庸俗贵妇。就连富二代出身的乔雨棠都看不惯这种造作的派头。 那个女人看到陌生的两人,眼里有些警惕:“有预约吗?” “没有。”花悬上前一步,冷冷地说。 “你们过来干什么?”那女人的椅子向后挪了挪。 “i'm bsp;from athonda church.1” 那女人听到这句话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有些脸色苍白。 “athonda…… whibsp;athonda?2”那女人的英语是标准的美式英语。 “in denver—— wolf, you know3” 那女人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就受天谴一样颤抖着:“你是那里的人!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花悬嘴角令人不寒而栗地勾起。 “23年前,你放了一个婴儿在教堂门口。” “你该不会……”那女人见了鬼一样地恐惧。 “我就是你丢的那个婴儿。”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女人连忙摇头。 花悬将手中的护身符拿起,在那女人的眼前重重地晃了晃。 那个女人一下子滑到了地上,差点要晕厥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那女人才稍微缓过来点。她重新看了看花悬的脸,有些害怕地问:“我对不起你……你……过得好吗?” 花悬没有回答。花悬只是继续用那鹰一般的锐利的目光盯着那女人。 乔雨棠注视花悬漆黑的眼睛的那一刻,突然明白花悬究竟想说什么了。但她明白之后就更加确信,花悬永远也不会吧想说的说出来。 花悬继续用那狭长的眼睛盯着那女人。 突然,花悬将手中的护身符扔了出去。那护身符化身成一个黑影,重重地砸到了那女人的脸上。 “啊!来人啊!”那女人捂住脸,惨叫。 “just remember this.4” 花悬在临走前潇洒地留下一句话。整个过程不到五秒,让乔雨棠看得目瞪口呆。 花悬的红色小西装已经磨破了,瘦骨嶙峋的一截胳膊在走路的时候会露出来。 乔雨棠急匆匆地跟着大步向前走的花悬。她能看到,前面的人虽然瘦小,但天地间仿佛也只有这个人。 顾怀音在酒精的麻痹下越来越意识模糊。她只知道自己在地上走,没撞墙,仅此而已。 夜空中全是雾霾,看不到一颗星星。还有三天就是除夕,各种摩天大厦的光都暗了很多。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没有光。 顾怀音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着了魔似的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空旷的大街上,冯娟儿急匆匆地飞奔过来。她老远就看到顾怀音摇摇晃晃地踩着高跟靴,裹着单薄的衣服在寒风中趔趄的身影。 “桃……顾怀音!”她喊了一句,然而被逆向吹动的寒风压得快没了声音。 冯娟儿从来没看过顾怀音哭。在她的印象里,这是一个坚强独立的新时代女性。 可此时的顾怀音分明在哭。五米之外的她满脸泪花,小小的脸苍白无比,大大的眼睛红红得就像得了红眼病。 寒风中,顾怀音看了一眼。那一眼看得很快很模糊,但眼里的绝望和悲伤却贯穿了整个天地。 冯娟儿感觉心在抽动,而且抽动得生疼。 颠覆 顾怀音在看到冯娟儿之后,向后退了两步。她的高跟鞋跟摇摇晃晃的,看得冯娟儿胆战心惊。 顾怀音凌乱的长发凌乱地垂在她的身侧,远看就像一个疯女人。 “你在电话里说的……是认真的吗?”冯娟儿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顾怀音。 显然,顾怀音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相当不清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看着阴霾的夜空,声音沙哑。 “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 还没等话说完,顾怀音脸上就又如泉涌出了泪珠,她此刻不顾自己的任何形象了,直接在公园里大喊了起来。 “我是同性恋!我爱你!我知道你有他了,我也知道你会觉得这很恶心,可还是想让你知道。” 听到这句话,冯娟儿愣在了原地。她呆呆地看着接近癫狂的顾怀音,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喜欢你的笑,你的菜,你教我跆拳道的样子,我就是忘不掉你!”突然,顾怀音整个人蹲了下去,将脸埋在胳膊里面哭泣。 冯娟儿赶忙上前去扶住顾怀音。 顾怀音一直想挣脱冯娟儿的手,但冯娟儿的臂力还是大得惊人的。 “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更忘不掉你!”顾怀音哭着说。 冯娟儿深吸了 分卷阅读23 欲望文 分卷阅读24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24 一口气,说:“知道吗,我也很喜欢你。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这种喜欢是爱情。” 顾怀音的抽泣停住了,有些诧异地看向冯娟儿一本正经的脸。 “从什么时候起?” “两个月前吧。” 顾怀音用混沌的大脑想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 “可你还是有男友,还是要结婚。” 冯娟儿噎住了。她的心头就好像受到了重击。 过了好一会儿,冯娟儿才无奈地说:“我们农村出身的人……还能怎么办呢……我爸妈,你知道……” 两句简短的话,道出了一切无奈。 是啊,她的父母是传统的农民,不结婚不生孩子还能怎么办呢。 “好,你走吧。”顾怀音感觉心脏撕裂一般地疼痛。 “我送你回家。”冯娟儿的手臂抓得紧紧的,可这在此时的顾怀音眼里来看就是一个冰冷的手铐。 “不,再让我在这里待一会儿。” “现在太晚了,你在这里不安全。” “小区治安还是挺好的。” “对不起,我和他明天一早的火车……我一会儿就得走,在这儿看不了你多久。”冯娟儿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听到这句话,顾怀音自嘲地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好,我回家,然后你赶紧走。” 冯娟儿昔日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雾。 中午十一点,花悬在床上躺着,还没起床。对于她来说,就像路遥一样,早晨一般是从中午开始。 即使这几天处于过年期间,对于花悬来讲,依旧是平常日子。 在花悬的世界里,各种节日和欢闹与自己无关。 咚咚咚,门响了。 花悬迷迷糊糊中听敲门的力度和节奏就知道,又是乔雨棠。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是的,能上门拜访自己的,不是顾怀音就是乔雨棠,辨认她们还是准确无误的。 花悬在睡衣外面罩了一个开衫,迈开细细的腿走向大门。这开衫同样是破破烂烂,估计已经穿了七八年。 果然一开门,就看到乔雨棠那张酷似天仙但妆容十分违和地妖媚的脸。 “恭喜你,身价暴涨啊。”乔雨棠手里拿着一瓶名贵的红酒,脸上笑嘻嘻的。 花悬眯起眼睛看了看乔雨棠,露出一种嘲笑的表情,示意她进来。 “你来干什么?” 乔雨棠没有答话。她只是脱下厚厚的羽绒服,慢条斯理地将红酒放到小桌子上。之后,她掏出手机,搜了什么东西。 白花花的手机屏幕贴到了花悬的眼前。 “喏,看这个。” 映入花悬眼帘的就是百度搜索引擎的界面。乔雨棠输入了“花悬”而已。 只见花悬这个名字都有了百度词条,附加标签就是“新时代杰出青年艺术家”,整个页面铺天盖地的全是头条新闻。 花悬感觉这跟做梦一样莫名其妙,有些不解地看向一脸春风的乔雨棠。 “你现在送我几幅画,我就发达了。”乔雨棠哈哈大笑地说。 花悬的眉头旮瘩却没有拧开的意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乔雨棠掏出随身携带的起瓶器,将红酒起开。砰的一声,就像人生的庆典。 “上次你借我的画,我放到了现代美术馆展览。然后恰恰几个文艺大佬看到了,然后你就火了。 你的《白色咒语》,也就是你借我的那张,现在美术界都在竟相拍卖,已经突破千万了。服不服!叫爸爸!”乔雨棠十分自豪地说。对于她来说,自己可是花悬的贵人。 花悬一言不发地听着。 “你还住这个小破屋,像什么样子!你这一屋的画全卖出去,亿万富翁好嘛!你这一身衣服可以淘汰了,统统换成高订都绰绰有余——名利双收!”乔雨棠环顾了一下四周,啧啧嘴。 花悬却十分淡然地耸耸肩:“我卖一幅,给我吃饭就够了。” “那你把剩下全都给我吧!” “想得美。” “那你就堆积在这儿,让它们发霉?”乔雨棠可十分心疼。白花花的全是银子啊! “有合适的人我就会给出去的。” 乔雨棠不能理解地撇了撇嘴,说:“好吧,随你便吧。” 说罢,乔雨棠走到了狭小屋子的破旧窗户边向外看了看。 “记者连春节都不闲着,接不接受采访看你咯。” 花悬警惕地抬起头:“记者?” “你家楼下来了好几辆公家的车,你说呢?” 花悬露出个轻蔑的笑容。 “我有什么可采访的呢,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艺术就是我的自身。” “你又说高深的话了,我听不懂。记得喝着红酒,老好了。”乔雨棠冲花悬笑了笑,然后戴上墨镜消失了。 转折 这个春节,顾怀音觉得混混沌沌到麻木。 她甚至已经记不得街上火红的灯笼,只记得家里他们的话。 “怀音啊,你再不找就嫁不出去了。”妈妈的催促声。 “女人一过三十就烂了!等什么爱情,小说看多了!合适才是好的!”爸爸的训斥。 “哎,谁让你把小陆那孩子放跑了。” “我觉得贾伯伯儿子不错,春节之后你们见见吧。” “条件差不多就从了吧。” 已经结婚了还早早给两人抱了孙子的哥哥顾怀德则在一旁得意而轻蔑地笑着。 顾怀音每次看到哥哥的谜之骄傲就很不平衡。明明自己才是年薪四十万的那个——年薪十四万很骄傲吗? 还是说给老人们抱一个孙子,就,值得一切的夸奖与自豪? 但顾怀音早就懒得和他们理论。人的思想是钢印。 更何况,自己唯一遇到的一次爱情,不也死了吗? 花悬在收到卖出自己一幅水彩的钱后,租了一个大一点的房子。 房间内装修和设施也好了很多,她的衣服也厚实了一些,可以良好抵御北京冬天的严寒。 但她仍旧是拒绝任何形式的采访,每天将自己圈在家里画画。 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她按部就班的过自己原来的生活,继续早晨从中午开始。 花悬终究是花悬。换作别人,早就呼天喊地享受奢华生活了。 花悬将自己的心画成一幅幅晦涩的画,封装到一个小储藏间里。 她的心一直如磐石一般坚硬。 直到在春节后不久的一天,接到了王莓莓的电话。 “喂?” “花悬,我是王莓莓。” 花悬的脸立刻僵硬了。但她并没有冲动到直接挂电话。 “干什么?”花悬冷冷地问。 那边听到花悬如此充满隔阂的声音,语气有些颤抖:“……我知道你恨我。现在我想补偿你一下。我想 分卷阅读24 欲望文 分卷阅读25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25 以两千万的价格买下你的《白色咒语》。” 花悬顿了一下。她设想过很多,唯独没有想过这种话。两千万,确实比市场现有的一千万多了不少。 然而自己连一千万都不需要。两千万更是。 “不用。” “其实我们打心底也想买。”王莓莓迟疑了一下,说。 听到这句话,花悬哈哈大笑。旁边的乔雨棠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花悬这么大的表情。而且,对方是狠心抛弃你的人,你居然还哈哈大笑? “我免费给你。”花悬在大笑之后,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震惊至极的话。 旁边的乔雨棠差点没把自己嘴里的茶全吐到地上。 对面的王莓莓也被吓得不轻,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狂喜地说:“不,肯定……” “明天约一个地点,我给你。”花悬都没等对面的人说完。 旁边的乔雨棠表示一脸懵圈。她隐隐地觉得哪些地方不对,但也说不上来是哪些不对。 只能看明天的进展究竟是怎样了。 是的,乔雨棠日常的一半时间都在花悬的房子里,而花悬也就任她呆在那里插科打诨。 乔雨棠再来拜访花悬的时候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惊奇,只是感叹花悬艰苦奋斗十分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行为。 她心里早就知道会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降临在花悬身上,现在只不过验证了自己的预感而已。 乔雨棠不理解,但她支持这个古怪的朋友的一切行为。毕竟,花悬就是花悬,古怪是她的一贯作风。 然而,与此同时,乔雨棠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变化。 曾经眼睛吸在酒吧妖艳的美女上的她,此刻却总觉得自己原来的女朋友们只是一个个空壳。她们追随着社会上并没有太大意义的东西,臣服在现实平庸的洪流中。 而花悬不知何时,已经融合进了自己的生活,成为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明明她的鼻子是那么锋利像海盗一样,眼睛那么窄长让人看得心慌,脸那么臭就像整个世界欠她八百万一样,说话那么直率经常令人十分不爽。 可自己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她? 乔雨棠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名叫爱慕的漩涡。花悬身上的独特气质,可能在外人看来是非常讨厌的排斥,可在自己眼里却成了甜蜜的引诱。 大年初八,顾怀音开始回到公司上班了。 她从来也没有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过,工作使人快乐。 一开始繁忙的工作了,自己就能忘掉爱情的打击。剩下的几次跆拳道就不要去了吧,忘掉冯娟儿吧,她一直这样默默地告诉自己。 然而,冯娟儿嘛如太阳般温暖的笑容,总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春节之后,冯娟儿还给自己打过不少电话,自己都强忍住没接。 要划清界限。 她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先把过去几个月的经历拍出去,虽然打心底知道这样做是没用的。 “顾总监,你怎么了?” 顾怀音睁眼,才发现软件设计师董听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来自己最近太容易走神,都忘了周围有人。 “没事。”顾怀音赶紧说。 董听挑了挑眉,将u盘放到顾怀音的桌子上:“你要的资料就在里面。” “谢谢。”顾怀音有些无力地说。 然而董听丝毫没有离开的趋势,反而靠近了来。因为她矮小的身材,她长长的头发垂到了顾怀音的办公桌上。 “你失恋了吧?” 顾怀音感觉整个人被拆穿了一般无助。她不想承认这件事情,嘴硬地说:“没有。” 然而董听显然并不相信自己的话,眯起眼睛笑笑:“绝大部分人一生中都找不到对的人的,总监大人。所以还是放宽心,鬼知道前方什么命运在等着你。” “……” 顾怀音已经不知道这算是安慰还是毒舌了,一脸黑线地看着眼前这个萝莉脸工程师。 “我也没能追到我最喜欢的人,现在将就着和我们家那位过得也不错。生活嘛,就这样。 接纳命运吧~总监拜拜!”董听转身而去,长长的头发在空中留下一条轨迹。 不知为何,顾怀音的心里突然有些释然了。 就这样吧,跆拳道课继续去。要淡淡地看看她的脸,做一个体面的告别。 她又想起了冯娟儿给自己的未接电话。要不要回拨呢? 还是回拨吧。又不是永不联系的仇人,怎么就不能再听听对方的声音了呢。 她拨通冯娟儿的电话。 “桃——顾怀音!”对面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你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有什么事吗?” “我不结婚了。” 爱情 花悬矮小的身影却拿着那幅大大的《白色咒语》,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压垮。 雪越下越大,落到花悬乌黑的短发上,白茫茫的一片。 “我帮你拿着吧。”跟在花悬后面的乔雨棠实在看不下去了,说。 花悬细细的胳膊上仅有的肌肉仍然鼓鼓地绷紧。 “不用。” 乔雨棠耸耸肩,也没再说什么。这家伙,也就逞强第一哦。 但说实在的,乔雨棠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王莓莓那个有明显的傍大款行为的bitch,花悬这个性格锋利的怪胎,没有世界大战就不错了。 而现在,花悬竟然要将自己最值钱的画送给那个bitch?脑子没坏吧! 雪下得这么大,是不是把人的情感结冰了呢。 当然,以上想法在心里转转就完了,乔雨棠还是没有说出来的。她相信,花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来到了酒店大堂,王莓莓已经在那里早早地等候。一身名牌,有种庸俗的华丽。 随着花悬踏入酒店大堂,在场很多人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他们对于见到一个名人十分激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一看到花悬,王莓莓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 “你先别过来。”花悬冷冷地说。 王莓莓停在了原地,愣住了。她还以为已经冰释前嫌了,但从花悬现在的语气来看,并没有。 “怎么了?”王莓莓小心翼翼地问。 花悬狭长幽深的眼睛看着天花板:“我的父亲是谁?” 王莓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有些不悦地盯着花悬。 “一个美国人。” “叫什么?” “有两个人……我不知道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原来,王莓莓为了大学债务认了两个“干爹”,在意外怀孕地时候被钱搪塞了下来。 然后,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前程,王莓莓将花悬秘密生下,然后扔到教堂。 听到这些,就连乔雨棠都觉得胃里恶心。 分卷阅读25 欲望文 分卷阅读26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26 乔雨棠有些担心地看向花悬。但花悬的脸仍像一开始一样冰封,带着轻蔑与嘲讽,就像对面人的故事和自己无关一样。 心理真不是一般的强大,乔雨棠想。 “这画——我是不会白拿的,好歹要给你几百万。”王莓莓装作一个好人。 花悬带着淡淡地微笑摆了摆手,然后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话。 “你到地狱的时候,记得用它换很多很多钱。” 王莓莓的眼里出现了惊恐和疑惑。 紧接着,花悬飞快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将画点燃。 油画上面的松节油一碰到火花,立刻炸成一团明亮的火焰,熊熊燃烧。火光明亮的照耀着酒店大堂,温暖得就像夏天一样。 门外大雪纷飞,屋内烈火如日。 就像要吞噬了整个世界的污浊一样,《白色咒语》用生命燃烧着,燃烧出最动人的荒凉。 大堂里的所有人都尖叫发狂,乱成一锅粥。乔雨棠此刻也傻了——她未曾想到,这人竟然会这么对待自己的最值钱的珍作。 然而,在酒店的消防人员赶来时,易燃的油画已经化成了灰。灰土静静地躺在大理石瓷砖上,就像是上坟后的余温。 什么都没有留下。 远处的王莓莓腿软得跪在了地上,被吓得许久说不出话。她捂住嘴,浑身颤抖着,好像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那那、那被……”王莓莓话已经说不利落了,整个喉咙都在抖。 花悬冷笑了一下,陶醉地闻了闻烧焦的气味,转身潇洒地走出了大堂。 自始至终,都充满着过分的洒脱。过分的,洒脱。 至于这个人究竟有没有悲伤这种情感,我们不得而知。 “你真的很怪。”乔雨棠在发动了车子的时候,评论了一句。看惯了花悬行事风格的她,此刻已经不太惊诧了。 “我把这当做夸奖。” “不错,我就是在夸你。你不仅很怪,还很诡异。天知道你把那副价值连城的画烧成了什么玩意儿。” “那又如何?”花悬斜了她一眼。 “我喜欢。”乔雨棠大笑着说。 花悬翻了个白眼。 “怎么着,难道你讨厌我?”乔雨棠挑了挑眉。 花悬哼了一声,然后说:“老实说,你这人我不讨厌。”说罢,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映着雪光涂了一个没有边的心。 乔雨棠快乐地吹了一声口哨,用雨刷将雪花从玻璃上扫去。 “你不结婚了?”顾怀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对面人的话,只能傻傻地重复了一下。 电话那边的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清醒,而且清醒中带有一丝欣喜。 “我想明白了,自己的人生终究还是为自己而活的。没有对彼此深厚的爱,即使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 龙智全是个好人,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真正适合的女朋友。” 瞬间,顾怀音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复活了。但她还是不太相信对面的话,只能压抑住自己内心情感,小心翼翼地问: “然后呢?” “也希望你我能收获自己的幸福。” 顾怀音感觉心跳漏了半拍,不知该说什么好。在她想好说什么之前,冯娟儿又开口了。 “我喜欢你,你能接受我吗?” 瞬间,顾怀音感觉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了眼眶。听到如此令人幸福的话,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了。 “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喜欢你。” 顾怀音情不自禁地笑了。 “我也喜欢你。” 刚进门的小助理瞪大了眼睛在原地僵硬,心里万千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刚才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万年冰山总监竟然一边哭一边笑一边表白啊啊啊!今天都看见了什么魔鬼! 听到冯娟儿的嗓音后十分安心与快乐地顾怀音已经忘了自己在办公室。 她看到助理目瞪口呆的表情后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是如此的甜蜜,就像森林里所有的老虎融化成了黄油。 鸳鸯锅 三月,春风总是在不经意间席卷大地的。伴随着春节的最后一丝气息消失,上个严冬的所有忧伤与挣扎都随之而去了。 顾怀音和冯娟儿相拥走在人群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一直很想吃鸳鸯锅?可我记得你不喜欢吃辣的。”三月初的大街上,冯娟儿边蹦跳地走着边说。 “我喜欢看辣椒。”顾怀音实话实说。 听到这句话,冯娟儿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她发现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严肃到极致,但内心实在很古怪——古怪中带有一丝严肃。 “那咱们去吃吧,辣的锅底我吃你看着。” 顾怀音点点头,笑道:“去宽板凳,那儿的火锅好吃。” 顾怀音拉着冯娟儿温暖的小手,豆绿色的大衣敞开在空中飘荡。她们就那样静静地向前走着,好像这条路很长很长,永远也走不完。 “对了,我想请我朋友一块来。” “好啊。”冯娟儿没有一丝犹豫。 “你见过的,花悬。” “哇,那个画家?” 顾怀音看着湛蓝的天空点了点头。她知道花悬也找到了真正属于她的那个人。 “顾怀音要请咱们吃火锅。”花悬靠在车门上画着画说。 “行啊,大佬带我飞。” 花悬白了乔雨棠一眼,继续画画。她画的内容和眼前之景没有任何的关系,但还是要到外面来靠着车门画。 乔雨棠虽然觉得这种行为很是闲的,但她知道,花悬就是花悬。那个独特的花悬。 “你到底为什么叫花悬啊?”乔雨棠看着花悬瘦得像纸片一样的侧身,不解地问。很久以前她就想问了,但每次都忘。 “我希望我永远也不落地,即使吊死在天空上。”花悬将碳素笔往兜里一插,回到了车上。 还是那家火锅店,还是熟悉的喧闹声。店内的热气升腾着,形成一片片白雾印在落地窗玻璃上。 “从来也没见过你吃鸳鸯锅。”花悬夹出一片清汤羊肉。 “我不能吃辣的,你不爱吃辣的,怎么吃?”顾怀音看着那沸腾的红色.诱惑,笑着说。 花悬耸耸肩,继续吃自己的。她已经比以前胖了些许,胳膊没有再瘦的可怕了。 乔雨棠一边大口饕餮着辣汤锅底里面的鸭血,一边调侃着顾怀音:“没想到冷面顾总监竟然好这口。”说罢,挑挑眉看了看冯娟儿。 顾怀音还没说话呢,花悬就那胳膊肘撞了一下她。 “你的口味也没好到哪去。” “自黑之王本尊了。”乔雨棠眼睛扁成三角,无语道。 顾怀音和冯娟儿相视而笑。 “你们对未来有什么打 分卷阅读26 欲望文 分卷阅读27 鸳鸯火锅 作者:快来看吾身上那股清新脱俗的正经气息 分卷阅读27 算?”花悬换了个话题。 冯娟儿羞涩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顾怀音倒是十分坦然:“同居。反正经济独立,我爸妈管不了我。” “就是!你年薪四五十万,养三个小老婆都行。”乔雨棠点头赞同。 “……”花悬又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乔雨棠。 顾怀音和冯娟儿此刻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火锅的热气还在往上冒,她们的脸颊都微红并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你们呢?你们有什么打算?”冯娟儿吃辣椒吃得抹了口红一样,感兴趣地看着对面。即使不太认识花悬,也能感觉到花悬别致的不走寻常路。 “我要先回美国,给孤儿院捐款。” “做慈善?真棒啊。” “不,孤儿院就是我的父母,赡养老人而已。”灯光在花悬立体的脸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然后呢?” “我要卖掉几幅画,然后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顾怀音清楚地看到,花悬漆黑的眼眸此刻有一片星辰和大海。如此闪耀,如此美丽。 但…… “可乔雨棠怎么办?” 旁边一直在吃土豆和鸭血的乔雨棠抬头看了看她们,十分洒脱地耸耸肩:“凉拌呗,我还能囚禁她不成。” “我一定会回来的。”花悬眯起眼睛,带着一丝笑意用筷子尾戳了戳乔雨棠的脸颊。 四人的身影,在火锅店里形成了一个温暖的角落。在经历过那么多坎坷与沉浮之后,也算是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归宿。 至于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所以也不用去想。 反正诗和远方,怕不如一顿鸳鸯火锅来得实在。 分卷阅读27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