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爷来宠》 分卷阅读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文案】 宁锦容穿越到自己书里,最最诡异的事情便是“活在猪脚人物嘴里的”摄政王看上她,并且最后非她不可。 而她的弃文则是成为一本无字书,最后一段记载着摄政王的婚姻状况,那她是不是该搞点事情? 没睡之前。 薛临时:“阿容,心疼心疼我嘛……” 睡了之后。 宁锦容:“来!咱们再战到天明!”看我把你啪到腿软! 哦一本充满阴谋诡计的弃文愣是让她篡改成小白宠文。 (作者:对不起,我有罪。 本文禁不起推敲,认真你可能要被我气死 作者小学生,无三观无节操无下限。) ============= 第一章: 归来 她斜倚在柔软的梨花榻上,虚阖着一双杏眸,将金猊吞吐的轻烟纳入眼底。她的指甲不由自主的拨弄着堆在身旁的铃铛,本该是清脆入耳的悦人,如今却是浸着诡异的沉闷。 宁锦容思来想去也探究不出其中的缘由,她低头看着白脂玉般的纤指,终是接受了这样的变故。——她重生了。确切的说,她成了上帝的幸运儿,穿越之后又重生,重生死后又重生。如此,已是第四世了。 宁锦容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名高中生,性子很是成稳。爱好却是与她的性子天差地别。她平日里最爱看些勾心斗角的宫斗文,今儿淑妃平步青云,明儿贵妃一落千丈。 她不过是在高考时睡了会儿,醒来便到了如今这古香古色的女子闺房。宁锦容是幸也是不幸的,高考那天a市地震,她躲过了天塌地陷,却没有躲过这梨花榻旁,桌上的一杯掺着毒的水。 再醒来时,宁锦容盯着那杯分毫未变的瓷杯半晌,小心翼翼地将水倒入窗边的种着海棠的盆栽里,须臾海棠花发出“呲呲”的声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宁锦容面无表情的将海棠连带着盆栽埋入院中的花丛中,此事便不了了之。 这庭院里的尔虞我诈,宁锦容初时应付的还有些吃力,久而久之便已是得心应手了。 诸立十五年,宁锦容十四岁,喜欢上了胥瑶才子,又因门不当户不对而迟迟未能表露。宁国公不知此事,为宁锦容允了门亲事。宁锦容深谙古时的女子地位有多低,即使如此,她还是想争一争,搏一搏,不为结果,只为自己不悔。 然而事实证明,宁锦容如同那些穿越文中的女主一样,异想天开了。她留一封书信私奔了,将她偷来的,爱她的宁国公夫人的期望辜负。 那胥瑶才子娶她之后,又因她三年无所出为由,纳几房妾室。宁锦容独守空房,郁郁寡欢,终日恹恹。那几房妾室联手算计她,宁锦容累了,她想,就这样吧。整日生活在愧疚之中,使她更快的年老色衰。 宁锦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的海誓山盟都化为了须有。曾经为她舍弃锦绣前程的贺郎,一去不复返。 诸立二十二年,宁锦容向贺成华讨了一份休书,此后削净三千青丝,余生长伴青灯古佛。 宁锦容回光返照时在菩提树下插一株红梅,埋葬的也是她的玉骨。 可如今她宁锦容又回来了,仍是宁国公府娇宠着的嫡小姐。仿佛是认了命一般的,宁锦容唤来小丫鬟将毒水倒出去喂了大小姐的猫儿。按上一世的时间,那猫儿也是今日而死的,不过是老死的,她只不过是在猫儿死前,又添了杯毒水。喝,得死。不喝,也得死。可是喝不喝又怎么样呢?这个锅都得这杯毒水来背。 宁国公共有三个女儿,一位嫡出的宁锦容,一位是庶出的宁锦绣,还有一个与宁锦容同胞的姐姐宁锦言,往日里宁锦容便与宁锦绣针锋相对,幸而有宁锦言在旁帮衬着倒也没折腾出什么大事儿来。 上一世宁锦容知晓是宁锦绣在茶水里做了手脚,也只是秉持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迎来的却是宁锦绣与云姨娘的得寸进尺。 当初若非云姨娘与宁锦绣将贺成华放入府中后院,又在她宁锦容耳边嚼了些耳根子,宁锦容哪里会落得削发为尼的地步。柳氏与宁锦绣做了手脚,还是她上一世在寺中,宁锦绣去耀武扬威时悉数道出的。 宁锦容也意识到自个儿上一世耳根子着实软,但这并不能抹杀云姨娘与宁锦绣的坏心思。该还的,这一世一个个的都跑不了。 “那猫儿如何了?” “回小姐,那猫儿呜咽了两声,就没了气息。” 宁锦容轻笑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如今不过是个警告,且不说那猫儿是个畜生,即便宁锦绣将这事儿捅到老国公爷那儿,她宁锦容也照样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她宁锦容就是要光明正大的警告宁锦绣,她这般做,府里的人精哪个猜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倒不若把这脸皮给撕破了,看她宁锦绣还使什么手段。 宁锦容抬头掂量一眼天色,单手扶额,身影摇晃。 “四姑娘这是怎了?可要请大夫来瞧瞧。”春桃赶忙扶住宁锦容的上半身,拿了个绣着橘猫的软枕垫在宁锦容的身后,悄悄使了个眼色给夏荷,夏荷收到后机灵的出去禀告宋嬷嬷,宋嬷嬷又惴惴不安地去禀告老夫人和宁国公夫人。 宁锦容要的就是此般效果,不消半刻时,老太君领着宁国公夫人和老大夫来这曦和苑,“我的心肝儿呀,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老太君连忙握住宁锦容白嫩的小手,将曦和苑的大小事尽数问了遍,岂料国公夫人先是震怒,“这雕心雁爪的,竟做出这般的事情来,对嫡妹也狠心至此,可叫我的囡囡怎么舒坦呀?”说罢用绢帕擦拭了眼角溢出的珠泪。 “心肝儿莫怕,有奶奶为你做主。我们阿容呀自小便受苦,心地善良,菩萨不会让那些个得逞的。当初要不是你娘怀胎八月还在雪地里……”这话儿宁锦容上辈子听了百八十遍。宁国公府十三年前曾遭遇一次重大坎坷,奸臣买通宁国公府里的小厮私藏了件龙袍,说是宁国公爷心存不轨,九族皆被牵连入狱。 那时宁国公夫人怀胎八月,还是怀远郡主,她母亲怀远王妃千里迢迢回京城拜见皇上,求皇上网开一面。后又有怀远王入皇宫与皇上醉酒谈当初,说到怀远王妃当初为皇上挡剑之后难以受孕,怀远王爷和皇上不禁相抱而泣,老泪纵横。 酒醒之后,皇上愧疚呀,立即下了道圣旨放怀远郡主出狱养胎,又是人参又是灵芝不要钱的送过去。可惜怀远郡主忧心忡忡,日不能食,夜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 不能寐,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终于有一日,怀远郡主趁着家仆无暇顾及之时,从后门溜了出来,拿着郡主牌子便面见圣上,冰天雪地的跪在御书房的外头,嘴里还闲不住地喊着,“皇上,宁国公府是冤枉的,求您网开一面——” “国公爷忠心耿耿,碧血丹心,天地可鉴,两朝老臣不能就此消亡呀——” “您不能只看那龙袍是从宁国公府搜出来的,便囫囵断定,那是亲者痛仇者快——” 就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说了整整一上午,皇上谅她是个一孕傻三年的孕妇,即便被吵的头昏脑涨也忍了下去。本该下的斩头圣旨也因怀远郡主推迟了半天,说来也巧,就在怀远郡主心如死灰地晕厥过去之后,便有御卫来报查出龙袍是在的锦绣阁里绣的,且是镇远大将军的心腹仆从亲自去交代的。这般彻查下去不过七日,宁国公府便是彻底脱险了。 再说那怀远郡主吧,在那么冷的天儿里跪了半天喊了半天,回去便一病不起,昏昏沉沉了两三天终于早产了,生了个身娇体弱的女儿。这般整个府里头的几个都对宁锦容有求必应,还有几个姨娘只当是夸大其词了。 且说回来,老太君将此事絮絮叨叨说完了,又和宁国公夫人抱着哭哭啼啼了半晌才擦干了眼泪。 要宁锦容来说,这皇帝又不是个傻的,哪个心存不轨他心里头跟个明镜似的,头头清楚。当初她娘在雪地里求情也算是个神助攻,越惨越逼真,皇帝顺着此事延长了下旨时间,此间御卫是奉谁命彻查此事,都心知肚明就是了。 “奶奶,娘亲,阿容好怕呀。”宁锦容抱着宁国公夫人的柳腰,将脸埋在双峰之间。 宁国公夫人指尖抵着宁锦容的脑袋,推去一旁,“去去去,多大了又不是两三岁的奶娃娃,还这般不知羞。” 老太君哪里知道宁锦容和宁国公夫人话儿里的弯弯道道,只当是宁国公夫人看不过宁锦容有事儿便找爹娘和奶奶,当下哼了声,“我们容姐儿是整个宁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谁敢将你欺负了去?你也莫慌,云氏确是该整治整治了。” 宁国公夫人顾及着国公爷那儿的脸面,“母亲,此事要不等国公爷回来再做定夺?” 老太君听了这话思量再三,气呼呼的,“他哪儿还将我这个做娘的放在眼里?且不说他去戚城治水患去了,他今儿便是在这就得家法伺候。前些日子带了个烟雨阁莺燕回来,弄得西苑是乌烟瘴气。这他怎就不怕遭同行的老哥儿几个笑话?” 说到这话儿宁国公夫人也来了气,“便是这个理!那云氏那儿便由媳妇来整治了。” 老太君当然知道儿媳妇的意思,无非就是怕她与国公爷母子意相离,也是难为了这个八面玲珑的儿媳妇,老太君拍了拍宁国公夫人的手,“如此也好,若是云氏不听管教,便让云氏去落玉堂一趟。让和瑾跟着你一道。” 和瑾是老太君的陪嫁丫鬟,虽说是个下人,待遇却是跟庶出小姐一般,甚至更甚,宁国公府上下遇着她都得礼让三分。 “那媳妇便听母亲的。”宁国公夫人瞧了瞧宁锦容的困倦模样,“你呀,不知看戏文又看到什么时辰,整日里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爹爹走了没人治得住你了?” 宁锦容龇牙笑嘻嘻的,“不是有娘亲和奶奶呢嘛,我还怕什么呀?” 宁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没个正经!” 老太君终究是偏心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再说我们容姐儿还要两年才及笄,怕个甚么?你也与我一道儿回去,让容姐儿歇着。” 宁国公夫人乖乖受教,老太君偏心她闺女,她闺女偏心她,是以老太君偏心她,她又不是个傻的,应和两声便与老太君一同离了曦和苑。 待晚间将至,斜晖遍布半边苍穹,细细碎碎的穿过珠帘映在宁锦容的脸上。春桃来报,“四小姐,二小姐来了。” 宁锦容扯了扯嘴角,低下头去,一壁躲着刺眼的霞光,一壁将眼底的阴霾尽数遮去,在恨意消退之后才徐徐抬起小脸来,“那快去将二姐姐请进来罢。夏荷看茶,秋兰去大厨房取些糕点来。” 宁锦容抬臂,冬梅机灵的将她扶了起来。冬梅也不过十四的年岁,便这般能察言观色,几世积累下来的认知,让宁锦容知晓冬梅是个忠心且可用之人。冬梅心思缜密,做事谨慎,只可惜之前跟了她宁锦容,最后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宁锦容看着冬梅眼下的乌青,“冬梅……” “四妹妹——”宁锦绣匆匆挥开珠帘,噼里啪啦的响,“四妹妹好狠的心,阿绒是怎么招惹四妹妹了,要赐下一杯毒水?” 宁锦容抬眼戏谑,“阿绒是谁?可是我?”大昭国嫡庶有别很是明显,主仆更是。一家子里的名儿不可与嫡系相撞,谐音也不可,到诸立帝这一代时,更是严禁,更别提个牲畜了。 “……是,是姐姐养的猫儿。”宁锦绣得知此事气急了才匆匆忙忙的过来问罪,依她之见,宁锦容就是个蠢的,更与聪慧靠不了半分关系,是以只当是自己大意了,也并未在意。“若是四妹妹心有不虞,与二姐姐说说便是了,何必拿只猫儿出气?” 宁锦容皱了皱秀眉,满眼的无辜。“我是为那只猫儿好呀,不知是哪个心怀不轨的竟以下犯上,将那猫儿取了我的名,不知晓的还以为是二姐姐想将我玩弄股掌呢。与其让它受尽折磨而死,倒不如一杯毒水,无痛而死。”她扯了扯宁锦绣的衣袖,“追其根源,还是那为猫儿取名的心狠手辣呢。二姐姐知晓那猫儿的名,是何人所取吗?” 宁锦绣慌乱的看着宁锦绣,“四妹妹怎会这般以为?这话可是说不得的。那猫儿进府便是那个名字,是姐姐大意了,竟忘了这茬儿。” 宁锦容轻笑一声,有些调皮的说道:“妹妹知晓啦。二姐姐好有趣,吓一吓便这般怕。”见秋兰回来将糕点呈上圆木桌,话儿一转,“先前二姐姐赠了曦和苑一件物什,如今妹妹将这糕点赠与二姐姐,当是谢礼。不会嫌弃吧?” 宁锦绣藏在衣袖里的手紧了紧,宁锦容这是在打她的脸呀,故意将她玩弄股掌之间呀。“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欢喜还来不及呢。” “也是,是大厨房的吃食呢。”宁锦容状似随口一提,却让宁锦绣暗地里咬牙切齿。大昭没有吃饭去前院大厅的规矩,除非有事要当众昭告。大厨房是嫡系的吃食,厨房是庶系的吃食,得爱重的主子还可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 以在院子里开小厨房。 二姐姐是承了四妹妹的恩。”宁锦绣恭谦道。 “嗯。”宁锦容天真的点了点头,“二姐姐还有何事?妹妹要用晚膳,不留二姐姐了。” 宁锦绣让贴身丫鬟玲珑领着糕点,与秋兰错身时使了个眼色,眼风再掠过那盘糕点,之后便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宁锦容将这幕纳入眼底,原来上一世的内奸竟然是秋兰。真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宁锦绣回了澜以苑,便思索着宁锦容的用意,云姨娘见她这般苦大仇深,娇嗔,“那宁锦容是你我眼皮子底下的,约摸是听了宋嬷嬷的想侮辱一番罢了。” “既然娘也这般说,那我再多想也是高看宁锦容了。”子女不得称父妾为母,更不能称嫡母为娘。二人之心昭然若揭。宁锦绣得意的笑了,仿佛已经看见了宁锦容苟延残喘的那一天。“娘还是快些回去吧,女儿知晓该如何做了。” 云氏满意的笑了,她宁锦容再是个嫡女又如何,还不是不如她的绣姐儿,若非上头还有个有脑子的言姐儿,宁锦容哪儿能活到今天。“你把握好分寸,娘信你。”说完便离开了。 云氏刚刚离开,便被和瑾姑姑唤了去,却是被唤到夫人那儿,心思活络的转了转,便知晓是老太君要敲打她,索性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拜见夫人。” 国公夫人聂双倩聂氏好整以暇的品着宫里头赏下的茶叶茶,约摸一炷香时才去看跪下之人,“想来云氏也知晓错在何处了,行事不正,跪上一夜便算了。”说完便不顾云氏,离开了。 要说云氏,残害嫡系可是大事,被乱棍打死还是个轻点儿的刑。无奈人家谨慎又镇定,便安了个模棱两可的罪行,打磨打磨她的心思。 再说宁锦绣那儿,一得知云氏被和瑾姑姑带走了便知晓是那杯毒水坏了事,心中对宁锦容的妒恨是愈发强烈了。 宁锦言出嫁也有半年了,是嫁给从三品文官,名迟晏,温文尔雅文质彬彬,是为君子,前途又不可限量。宁锦言比寻常贵家女子聪慧三分,是以宁锦绣再妒恨宁锦容,也没敢在宁锦言出嫁前使下作手段。如今宁锦言不在,宁锦绣便松懈两分,经今日一事,又严阵以待。 方才不过是撕破了脸皮,真正的硝烟,还在后头呢。 第二章: 真假 宁锦容是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澜以苑却是吵吵嚷嚷的,便是那宁锦绣作的妖。宁锦绣听着丫鬟打探来的消息,便彻底沉不住气了。往宁锦容赠的糕点里掺了毒药,一咬牙心一狠便一整块儿的塞进嘴里,囫囵嚼了两口便吞咽下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胃里像是排山倒海一般,叫人痛楚难忍。宁锦绣虽是个庶女,但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主子,手中掌着澜以苑的生杀大全。这不,澜以苑的两个大丫鬟**、采药火急火燎,一个去禀告老太君,一个去府外请大夫来。 国公爷不在,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儿便是由老太君一手掌管,宁锦绣虽是庶女,但中毒也不是个小事。已是戌时(现代1921点),晚来风凉,老太君拄着拐杖去了澜以苑,见宁锦绣咬牙疼痛,惨白的一张小脸,额上冷汗淋漓,再有大夫隔着一块锦帕把脉,老太君当即脸色更加阴沉。 “不知我孙女儿现下如何了?” 大夫起身作揖,“回老太君,二小姐是中毒之症,乃红蛇毒,此毒寻常药铺皆有解法,待在下写一副药,派小童送来,一日三次,三日便可全解。” 老太君得知,便松下一口气来,“多谢大夫,还请大夫留步,于外屋小坐。” “是。”大夫弯腰,便退了出去。 曦和苑里,宁锦绣正窝在被窝里看将军与戏.子的话本,突得想起今儿想问冬梅些事情,却被宁锦绣给打断了。“冬梅,你近日里未曾歇息好?” 冬梅垂着脑袋,未敢言语。 “怎了,有什么话不能说?且要知晓,你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羲和苑的大丫鬟,除却祖母,父亲,与母亲那儿,便数你是最大的。” 冬梅听言,只噗通一声跪下,“回四小姐,莫家的二公子瞧上奴婢的妹妹冬荇,欲纳她做个八房妾室。”这话儿里带上些哭腔,冬梅又不住的磕头,“小姐,那莫二公子是昭京有名的好色之徒,又喜折磨娇美女子,冬荇她……” “你且将她安置在府中,做个粗使丫鬟吧,莫家不敢轻易得罪宁国公。”宁锦容翻了一页纸,“起来吧。” 冬梅仍是匍匐在地,颤着双肩,“冬荇是澜以苑的小丫鬟,云姨娘已是应了莫家的二公子……”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宁锦容见她这般模样,想起现代那部电影也有个主角叫冬梅。马什么梅?马冬梅!冬什么梅?懂吗没!“噗嗤——瞧你吓的,只要你妹妹还在宁国公府,那云氏算得个什么?你日后只当我不知晓这件事,总不会让莫二公子得手的。” “多谢小姐。”冬梅又磕了几个头,才起来。 宁锦容却是皱了皱眉,“往后唤我四姑娘吧。”小姐什么的,最污.污了。 “是。”冬梅不知晓宁锦容为何这样吩咐,只领命去知会下面伺候的丫鬟。刚撩开珠帘便与咋咋呼呼的秋兰撞个满怀,冬梅皱了皱眉,想出声呵斥,却被秋兰一把给推去一旁,“四小姐,不好了!二……” “慌什么!”宁锦容厉声呵斥,“本姑娘好好的,咋呼个什么?!叫旁人看去像个什么话!有什么事?说。” “回四小姐,是二小姐中了毒,大夫又在今日在大厨房取来的糕点里验出毒来,老太君与夫人皆在澜以苑呢,不多时便要传唤您去了。”秋兰怯懦的低下头。 宁锦容只觉得满心诧异,她知道宁锦绣心狠手辣,没想到她对自己也这么心狠手辣。这种人最狠,也最是可怕。“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必等她们传唤,冬梅夏荷来给我更衣。” 宁锦容故意没有绾发,便气喘吁吁的小跑到澜以苑。到开门了才缓了口气,“祖母,娘,二姐姐如何了?” 宁锦绣躺在床上,低声,“假惺惺。” 老太君面色也有些不虞。指着已经少了一块糕点的青花瓷盘,“容姐儿,这盘糕点是从大厨房来的?” 宁锦容点了点头,“正是,且是孙女儿贴身丫鬟秋兰,亲自去取来的。”说着又看向宁锦绣,有些感激,又有些愧疚,“真真是苦了二姐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 姐,否则现下躺着的,便是孙女儿了。” 聂氏觑了一眼宁锦绣,“好孩子,今日苦了你了。”又扭身,对着老太君正色,道:“只怕是有人野心勃勃,将手伸进了大厨房。若是今儿躺着的是容姐儿……”说完只觉得有些后怕。 宁锦绣强撑着一口气,“且问秋兰,今日的吃食是从哪个嬷嬷那儿拿来的?” 秋兰低着头,颤颤巍巍,猛的跪了下来,“不是奴婢,不是奴婢,不是奴婢……”秋兰瑟缩着,哭的极惨。 宁锦容在心里讥笑两声,面上却是满是柔色,“你慌什么?若此事与你无关,祖母断不会错怪了你。” “是四小姐!”秋兰猛的捂住嘴,呜呜咽咽。“呜……” 聂氏不善的盯着秋兰,老太君却是不信。“容姐儿,你来说。” 宁锦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柔弱的站在一旁,颇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祖母,阿容未曾使唤秋兰这般做。今儿从库房中拿出来喜椋茶,听闻二姐姐的阿绒喜欢,便让夏荷送去一杯,谁知没过多久,便死于非命。未过多久,二姐姐便来兴师问罪,阿容便让秋兰去大厨房取些糕点,好给二姐姐赔罪,可阿容先前只说让秋兰取来,未曾说是赠与二姐姐的呀。这些夏荷与冬梅都可作证的,您可以问问她们。” 宁锦容又用纤弱的手指指着秋兰,泫然欲泣。“这丫鬟是存了什么心?要说是我指派你毒害二姐姐,你怎知那盘糕点是给二姐姐的?怕是毒害我不成,又想了个阴谋诡计吧!” “没有,奴婢没有,四小姐为何要这般陷害奴婢,给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主子啊!”秋兰凄厉的喊着,咚咚咚的磕头。 “难不成是我要害我自个儿?!”宁锦容朝着老太君与聂氏福了福身,“请祖母明察秋毫,虽今日这祸事是澜以苑承了的,可到底是对着曦和苑去的。今儿下午,阿容便有些心神不宁。” 宁锦容将秋兰话中的漏洞一一点了出来,宁锦绣也不好牵强怪在宁锦容身上,喘着气道:“是我不好,竟听信了这丫鬟,四妹妹可怪姐姐了?” “是这丫鬟巧言令色,哪里能怪二姐姐?”宁锦容上前两步,握住宁锦绣的手,塞进锦衾里,又故意使劲在宁锦绣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趁着背对着老太君与聂氏,挑了挑新月眉,以示挑衅。“妹妹应当铭记,今日二姐姐为妹妹所受的苦。” 说完便转身,仍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今儿已晚,祖母与母亲便回去吧,想来明日二姐姐若是知晓祖母与母亲为她受累,又该自责了。我留下再与二姐姐说些体己话。” 老太君只以为是宁锦容不忍心宁锦绣为了她受这些苦,见聂氏要阻拦,便一眼瞪了回去,聂氏悻悻地跟着老太君一道出了澜以苑。 “你们先出去吧。”宁锦容屏退左右,立在宁锦绣榻前,“姐姐真是好惨呀。”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添道:“又狠,又惨。赔了夫人又折兵。” 宁锦绣闻言,气急:“宁锦容,你……” 只见宁锦容直接用帕子塞进宁锦绣的嘴里,堵着宁锦绣剩下的话,“姐姐怎么了,今儿不是能说会道么?”宁锦容怜悯的看着宁锦绣,“如今唔唔的,是谁?”转脸嘻嘻笑道:“呀——是能说会道的二姐姐!” 烛光忽明忽灭映在宁锦容的脸庞,本该精致妍丽的小脸此时却是笑的格外诡异,全身乏力的宁锦绣极力挣扎着,却还是没有半点用。而宁锦容只是那样的笑着,“二姐姐,可要好好的休息啊。这苦,妹妹是不会让你白白受的。”说完贴近宁锦绣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就赏二姐姐,日后都为我受苦吧。佛家八苦,要你为我一一受过。” 宁锦绣瞪大了一双美目,看着眼前的宁锦容无由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宁锦容起身,“今日太迟了些,不能与二姐姐好好说些话,妹妹明日再来吧。”说完袅袅婷婷的去开门,“**跟我去曦和苑,拿些人参雪莲去给二姐姐好好补补。” 翌日。 宁锦绣一夜是睡的昏昏沉沉,噩梦连连,待她将此事说与云姨娘的时候,云姨娘半信半疑,“那宁锦容当真是这般?莫不是你睡糊涂了?” 宁锦绣昏昏沉沉的,哪能辨地清楚,“叫采药来问问吧。” 采药道:“四小姐昨儿留下陪您说了些体己话,隐约听见说这些苦不会让您白白受了,当晚便让**去曦和苑领了人参雪莲,现下在厨房熬着呢。” 云姨娘与宁锦绣对视一眼,让采药退下,“你太过小心,也太过急躁,心性还需磨砺,许是昨儿梦靥了。往后不可再一意孤行。” 宁锦绣虚弱的点了点头,她昨儿确确实实是瞧见宁锦容那妖冶的模样,像是从地府里爬上来要复仇似的。可转念一想,先前的宁锦容也是这幅柔柔弱弱的模样,若非真是她梦靥了?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可确切的又说不上来。 “你好生歇息。”云氏关怀的看着宁锦绣。 宁锦绣看着云氏疲惫的脸色,“娘,您也去歇息吧,女儿这里还有**采药呢。” 云氏点点头,也不牵强,被丫鬟扶了回去。 那厢宁锦容一早儿便去老太君那儿请安,被老太君拉着问些昨日的话,“昨儿绣姐儿的事,祖母不信是你做的。” 宁锦容哭笑不得,“确实不是孙女儿做的。” 老太君又问,“秋兰那丫鬟为何要陷害你?” 宁锦容答地模棱两可,“许是不甘只做个丫鬟吧。”前世秋兰勾.搭上宁锦绣,做了宁予赫的姨娘,生了一儿一女,地位巩固,之后便再没与宁锦容有过瓜葛。 倒是她先前傻,巴巴儿的念着她与秋兰的主仆情谊,不知让秋兰的路好走了多少。 老太君气,“心比天高的奴才,今儿便发卖出去!” 祖孙两又说了些家常话,就见聂氏撩开帘子进来,对着老太君恭恭敬敬的福身,“母亲。”见老太君点头,便起身拉着宁锦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遍,“昨日便看出些端倪来,倒不知宁锦绣那丫头对自个儿也能狠下心来。” 老太君手中握着一串佛珠,“她怎么敢?趁着仲臣还没回来,找个由头将云氏送到底下庄子去。” 宁锦容与聂氏对望了一眼,聂氏劝道,“无由的事情,只怕会叫旁人说闲话。” 宁锦容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 也随后劝道:“且不说二姐姐不能拿我如何,云姨娘又能拿我如何?左不过是些没影的事儿。要是因此折了国公府的名声,孙女儿心有不安。” 老太君睨了眼聂氏,拍了拍宁锦容的小手,“你才是个好孩子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云氏始终是不明白。现在绣姐儿……也罢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便让她们折腾去吧,你还有祖母护着,只是绣姐儿心思太多。”老太君叹了口,老国公爷去了,这宁国公府的荣耀该是儿辈的了,她再没心思去掌管国公府,也要顾及老国公爷在时,为宁国公府挣来的名声。 宁锦容心里又多了个弯弯道道,她不会拿云氏如何,也不会让祖母与母亲拿云氏如何,她会亲自设计,让国公爷亲自将云氏处理了。 虐身是虐,但不够虐。虐心,才是最狠。 “三日后去纳音寺上香拜佛,若是有缘,再让开原大师为小辈们算上一卦。”老太君拄着拐杖站起来,从箱子里拿出个包裹里,里头是金钏,上面串着一颗金色的小珠子。宁锦容隐隐约约有些印象,第二世时,老太君是将此物交由宁锦言了。第三世时,老太君将此物交由宁锦绣了。如今是第四世,现在是要交由她了? 老太君将金钏交给宁锦容的时候,宁锦容内心是懵圈的,脸上还是要装作喜滋滋的模样。“祖母,这金钏可真好看。” “那是我娘家传下来的,只传女儿,你今儿十三了,且比你姐姐聪慧,该是你的。”老太君一脸惆怅的望着那金钏。 “谢谢祖母!”宁锦容好奇的转动手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摩金钏。这可是个好东西,上一世诸立帝便是瞧见宁锦绣手上的金钏,二话不说便封了宁锦绣为郡主,且以金陵为封地。叫她羡慕好长时间,可终究是没有去觊觎别人的东西。 宁锦容识趣的福了福身,“孙女儿告退啦,不打扰您用早膳。” 老太君好笑的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宁锦容携着些金银珠宝去看望宁锦绣,却见宁予赫也在,宁予赫只淡淡的看了宁锦容一眼,便让开了位子,作揖“四妹妹。” 宁锦容矮身作礼,“二哥哥。” 宁锦绣斜倚在软枕上,“四妹妹来了。” 宁予赫是云氏所出,素来与宁锦绣亲近,却从未有过宁锦绣与云姨娘那般龌龊的心思。她上一世与贺成华偷偷离去时,宁予赫还好心相劝。 只宁锦容素来与宁予赫不熟,是以也不多话。倒是宁予赫先开了口,“既然有四妹妹,那二妹妹也不会觉得无趣,我先回去拜见祖母与母亲。” 宁予赫是永淳世子的伴读,而宁锦容嫡亲的大哥宁予清是三皇子的伴读,皆在九州学院。三皇子乃是皇后所出,前世也是登基为帝的。永淳世子亦是与三皇子一派,是以宁锦容对宁予赫更是和颜悦色。 “此处有阿容照料,二哥哥且安心去吧。”宁锦容看着宁予赫温润如玉的通身气派,只觉得是上天眷顾云姨娘。俗话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可宁予赫生于淮北仍为橘,这便很难得了。 宁予赫离开后,宁锦容为宁锦绣掖好被角,“二姐姐可好些了?” 宁锦绣抬眼看了看宁锦容稚气的脸颊,还有些婴儿肥,愈发觉得昨夜只是她的梦靥。可仍是多了个心眼。“这些苦痛,与四妹妹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 宁锦容仍是温婉的笑着,“二姐姐心好,只是此事着实恶劣了些,祖母已派了人去查。哪个院子里出来的毒物,不多日便能一清二楚了。” 宁锦绣在锦衾里的手紧了又紧,“如何能查清,咱大房与二房人多口杂的,便是从支出的银钱那儿去查,也不容易。” “从银钱查个什么?查人就是了。这毒下在国公府的大厨房,莫不还能是鬼怪在作祟?且和瑾姑姑说了,哪个院子换了人,都要仔细查着。”宁锦容从手腕的金钏上揩下些内壁的白色粉末,洒进温热的茶杯里,待融了才递与宁锦绣。“二姐姐口干,喝些水吧。” 宁锦绣不察,恰好有些口干,喝了半杯子的水。 “大夫说了,药喝三日,需多喝水清楚些许余毒,且此毒易口干舌燥。想来那些个丫鬟并未放在心上。”宁锦容黛眉轻蹙,有些恼。 宁锦绣又将剩下的半杯水喝下,宁锦容接过那空杯子,又倒了一杯茶水,只是这次没有再加什么东西。“二姐姐若是还想喝,便唤来采药或是**,谅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偷懒!” 宁锦绣虚弱的笑了笑,不再是昨日的惨白无力。“四妹妹有心了。” “三日后祖母会去纳音寺上香拜佛,二姐姐要养好身子,错过了便留憾了。”宁锦容好似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宁锦绣摇摇头,“错过便错过了吧。” 宁锦绣说是这么说,做便不是这么做了。上一世宁锦绣勾结了些许纨绔子弟,堵在宁锦容的路上明目张胆的调戏。若非宁锦容是现代人的思想,早就悲愤欲绝了。老太君和宁国公夫人虽然将此事压了下去,但及笄后的婚事却不如那么好了,再有秋兰那时候嚼些耳根子,这也是宁锦容上辈子非要嫁与贺成华的原因之一吧。 第三章: 出行 这日风和日丽,春光明媚。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偶尔有燕子蹴着暄风掠过。宁锦容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因为宁锦绣的日子雪上加霜。 那日宁锦容给宁锦绣茶水里洒的白粉末不是什么要人性命的毒药,但导致的结果比让宁锦绣失了性命还要难受。只是普普通通的泻药罢了。宁锦绣深中红蛇毒,身体虚弱,再加上喝了泻药,可不就是雪上加霜么? 明日便是去纳音寺的日子了,宁锦容的大哥宁予清——国公府的嫡长子就要回来了。宁锦容是有些雀跃的,皆因为宁予清长得与现代宁锦容的偶像长得极其相似,若是宁予清鼻梁上再多一点黑痣,那必然是一模一样了。不管是上一世,还是上上世,都让宁锦容感到惊艳。 曾经“为你疯,为你狂,为你duangduang撞大墙”的偶像可以亲密接触,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人逢喜事精神爽,宁锦容的嘴角是怎么压也压不下来的,在园子里假山后走出来的宁予赫看见一身榴红色上裳下裙的宁锦容,面上是怎么遮也遮不住的喜色,不由出声打趣道:“四妹妹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儿?笑成了朵花儿。”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 宁锦容心情极好,“嘻嘻,大哥明日便要回来啦!阿容高兴嘛。” 宁予赫莫名有些醋意,“怎二哥回来,不见四妹妹也这般高兴?” 宁锦容这才仔细打量宁予赫,青灰色长身外褂,显得他温文尔雅。若非那眉间的温润气质,宁锦容都要怀疑宁予赫是不是也被穿了,几世宁予赫与她都只有过偶尔几次的交集,除却宁予赫劝她不要私奔那一次,其余都是不咸不淡的对话。 宁锦容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我听闻九州城的清让胭脂极为有名,便让大哥回时顺便带给我一些,如今大哥要回来了,我怎么能不高兴呢?” 宁予赫看着宁锦容灵动的表情,不由有些好笑,明知她在骗自己,却是忍不住的去包容。“还以为四妹妹只喜欢吃呢,昭京里新开一家安来客栈,里头的厨师听闻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现下正要去,四妹妹可要一起?” 宁锦容暗自翻了个白眼,一等一的好能有多好?这世界能拿的出手的吃食只有糕点了。也不知道是世界出了bug,还是她的味蕾出了bug,总觉得这儿的油盐酱醋茶与现代的有着天壤之别。 今儿要提出这事儿的是宁予清,她宁锦容早就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宁锦容犹豫再三,“去!” 仿佛是在坚定给自己听似的。 大昭的女子上街都要带帷帽,宁锦容的通身气派,与宁予赫君子气派,以及后面跟着夏荷冬梅,与宁予赫的一个小厮守陈,少不得惹来别人的注意。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少了不识趣的人呢? 黛紫色的身影立在宁锦容身前,轻佻的伸手想要掀开帷帽,宁锦容往后退一步恰好躲过,“嗨呀,还是个贞洁的小娘子。” 宁锦容低着头,一双眼睛却是止不住的向上看,仍只是看见个模糊下颚的轮廓,宁予赫挡在宁锦容身前,拱手,“世子。” “缮之,你妹妹好生无趣!”那世子有些不快。 缮之是宁予赫的小字,想来这位便是永淳世子了。那就更要打好关系了呀! 宁锦容绕过宁予赫,矮身行礼,“见过世子。”行完礼又躲在宁予赫身后。 永淳世子被宁锦容这一举给气笑了,“有趣!有趣!” 宁锦容嘴角有些抽搐,反正她带着帷帽,没有人能看见她的脸。永淳世子,你这么逗比永淳王爷知道吗?! “本世子要去安来客栈,你们二人是要去何处?” “亦是安来客栈。”宁予赫答道。他们二人相识已久,相处便随性了些。 “巧极!巧极!那便与本世子一道吧。”永淳世子合上手中的扇子,一拍即定。 宁锦容感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极为强烈,她不自然往一侧挪了挪,那视线也跟着她挪了挪,她侧身寻着那视线的方向望去,是一位玄色衣袍,上用金缕丝线绣着图案的男子,因由帷帽遮挡,看得不甚真切,便收回了目光。 宁锦容在永淳世子的尬聊中,到了安来客栈。永淳世子请二人去他的包间,宁予赫推辞再三经不住永淳世子的坚持便应了。 宁锦容感到那股视线愈发强烈了。永淳世子含情脉脉的看着宁锦容,“绣妹妹身姿袅娜,本公子这般俊美无双。那位兄台可是瞧够了?” 说完不过片刻,宁锦容便感觉那股视线暗戳戳的转移了,不由松了口气。她别是遇到变态了吧? 宁予赫一思索那话,便猜出个七七八八。 一行人进了包间,宁予赫便吩咐守陈去客栈外头守着,再转头与宁锦容说道,“今儿大哥便要回来了,是世子给的消息。” “你大哥比我先一天回京,因着中途需拜访徐夫子家中,便耽搁两天,是以今日该是到了。至于明日归家,便不得而说了。”永淳世子提扇拍手。 夏荷为宁锦容撤下帷帽,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永淳世子看呆了几秒,便露出个风流倜傥的笑来,用扇挑起宁锦容的下颔,“有美人兮,思之如狂。绣妹妹,子卿哥哥在九州学院便听说妹妹风姿绰约。” 夏荷忍不住用手掩住嘴憋笑,永淳世子一眼瞪过去,“笑个甚么?” 宁予赫含笑,“这是四姑娘,容妹妹。” 永淳世子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还以为是你一母同胞的妹妹呢!”说完一个手肘捅过去,“你方才怎么不说?徒让容妹妹看了笑话。” 宁锦容不说话,坐在小板凳上看笑话。 “容妹妹有什么欢喜的?”永淳世子将刻着菜名的木牌子递给宁锦容。宁锦容也不客气,便接了过来。 “金丝酥雀,绣球乾贝,蜜饯樱桃,红梅珠香,糖醋荷藕。”一连串点了许多,这才将木牌递给永淳世子。 永淳世子点了一盘梨花糕,宁予赫点了一壶庐山云雾。 待菜上来之后,宁锦容先是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便提起筷子开吃,她吃的不紧不慢,举手投足都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永淳世子看着盘子里的菜品少了一半,而宁锦容还在吃,不由有些咋舌。宁予赫则是很淡定,宁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四姑娘喜欢吃,却又极为挑食。宁予赫还是头一次看见宁锦容吃的这般欢快。 守陈带着个青衣男子进来,宁锦容激动的手上筷子都在颤抖,她深吸一口气,面上毫无波动,然而内心早已“啊啊啊啊啊啊啊”刷屏了。 “大哥。”宁予清鼻梁上有一点黑痣,前世是没有的。前世她总缠着宁予清在他鼻梁上用墨点一点黑痣,后来有什么事想要宁锦容帮忙时都会自觉在鼻梁上点上一点墨。所以她重生了,连带着宁予清的容貌也产生的变差? “妹妹。”宁予清轻车熟路的找到宁锦容脸颊上的婴儿肥,用些力捏了下,“还是这么软。” 永淳世子想要效仿宁予清,手伸到宁锦容脸颊旁就被宁锦容一巴掌拍了下来,她不是要装逗比吗?她会让他对逗比这个皮印象深刻! “嗨呀,好伤心,容妹妹不让子良哥哥捏。”永淳世子学着西子捧心,活像被夫人带了绿.帽子而又不敢算账的可怜汉.子。 宁锦容抑制住自己的嘴角,而宁予清和宁予赫则见怪不怪了。 “二弟。” “大哥。” 兄弟俩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便不再说什么了。 又有一男子推门而入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 ,是刚刚盯着宁锦容的那个男人。宁予清先行起身,让冬梅夏荷与守陈出去,才弯腰作揖,“臣子宁予清,拜见摄政王。” 永淳世子and宁锦容:“!!!!!!?” 宁予赫惊讶了片刻,便收回思绪,随后折腰,“拜见王爷。” 永淳世子与宁锦容这才回过神来,“拜见摄政王/王爷。” 这实在是不怪宁锦容,她重生了几次,一次都没有见过这个摄政王。传言摄政王神龙不见首尾,手掌大权,你以为人家不活跃是因为怕被皇上忌惮?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就是皇帝太信任他了,信任到他明目张胆的偷闲,但还是会把大权放在他手上。 摄政王乃当今圣上同胞的弟弟,比圣上小了二十,太后十七岁生了当今圣上,三十七岁生了当今摄政王,摄政王如今约摸有二十一二了吧。 传言摄政王有断袖之癖,只因他至今不曾有过一个女人。即使是有丫鬟想爬床,也被狠狠地摔了出去,对他而言,那个丫鬟简直是在恶心他! “出行在外,无需拘束。”摄政王随意选了个位子坐下,不巧就在宁锦容身旁。 三人起身,宁锦容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脚步,这视线她顶得头皮发麻啊。宁予赫与宁予清对视一眼,纷纷将宁锦容扯到一边去,永淳世子就简单粗暴多了,直接用身体挡住了摄政王的视线。 第四章: 收人 宁锦容摸了摸脸颊,眼神疑惑的看了看宁予清,宁予清摇了摇头以示自己也不清楚。 “王爷,我脸上有什么吗?”宁锦容瑟缩了下脑袋,怯怯的询问。 摄政王思索了片刻,吐出个字来:“丑。” “!”宁锦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笑着。很好,这很摄政王。 我丑你还盯着我看? 你有猫饼啊是不是? “不过没关系,顺眼。”摄政王看着宁锦容不太好的脸色,又亡羊补牢的添了句。 宁锦容状似娇羞的低下了头,“能顺了您的眼,真是小女子的荣幸。” 屁!心里拿针戳你的小人! “嗯。” 嗯你爸爸个大脑袋!宁锦容在心里默默吐槽,好生气哦但还是要微笑:) 摄政王面无表情的提起筷子,夹了一块鲜藕,是宁锦容吃剩下的糖醋荷藕。摄政王的习性这包间里无人知晓,是以无人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若是摄政王的贴身小厮瞧见,指不定要惊掉了下巴。摄政王极为挑食,且只吃卖相好味道好的食物。让他吃剩菜?呵,你可能是想要人生重来。 摄政王细嚼慢咽,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这道菜不错,可以经常来。 宁锦容不喜欢拘束,又与摄政王是初次见面,拿捏不住他的喜好,当下便随意扯了个借口,“臣女临时有事,不宜淹留,便先行告退了。” 宁锦容看了看摄政王,见摄政王颔首,她便带着夏荷冬梅出了安来客栈。宁锦容接过帷帽,却瞥见摄政王也跟在她身后出来了。宁锦容稍一点头便带上帷帽,寻着来时的方向回去。 宁锦容透过帷帽瞧见三个大字“宝来居”,里面的生意很是清冷,可再过半年,宝来居便能风靡整个大昭。再过个三四年,便能风靡整个大陆。宁锦容顿了顿步子,便折道进了宝来居。 宁锦容撤下帷帽,却见摄政王还是跟在她身后,而夏荷冬梅则是还没有发觉,宁锦容心累的叹了口气,吩咐冬梅,“去请那玄衣男子过来。” 冬梅心中疑惑,却只字不提,她只是个丫鬟。 宁锦容一壁看着挂在壁上的衣裙,一壁留心冬梅与摄政王。只见冬梅面色如常的说着什么,摄政王抬眼看了一下宁锦容这儿的方向,便提步走来。 “不知您何故尾随?”连永淳世子都不知晓摄政王是何模样,可见其神秘程度。宁锦容将王爷二字略去,这般问道。 “你约的。”摄政王眨巴下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宁锦容将今儿的事情在脑海中一一过滤,莫不是哪个举动让摄政王误会了?“您慎言,臣女何时有约您?” 摄政王无由来的感到委屈,明明是她约自己的。“你说,臣女、临时,有事。” 宁锦容的心情只能用黑人问号来表达,这句话有什么玄机吗?她自己怎么也看不出来。 “……臣女有事,您为什么要跟着?”宁锦容已经懒得七窍玲珑了,直接问道。 “你有事,临时也有事,不是你约我吗?”摄政王听出她话中不虞,依然如面瘫,只是心里更加委屈了。 “临时?”宁锦容疑惑。 “嗯。”虽然这个小姑娘丑丑的,而且还呆呆的,但他还是有点喜欢她。 宁锦容霎时像是被雷劈了似的,临时?摄政王的名讳是临时?这真是……个好名字! 宁锦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虽然这个摄政王有点智障,但是这条大腿她承包了! 王爷,您缺个腿部挂件吗?有金手指开外挂还会暖.床的那种。 薛临时虽然二十有几,也是个棱角分明的汉.子,但是怎么看给宁锦容的的感觉都是上初中的小正太。这样性格与外貌的反差戳中了宁锦容的萌点,好想豢养他啊。宁锦容为自己抹了一把冷汗,暗自念了几句罪过。“臣女先前不知您名讳,刚才冒犯了。” “无碍。”薛临时觉得刚刚肯定是她脸皮薄,约他出来又不好意思承认。所以他选择,大度的原谅她。 如果宁锦容知晓面前的摄政王心中是这样想的话,她肯定在心里上去就是***德经。这简直就是呆到深处自然黑啊! 两个人默默无言,宁锦容是没话说,索性偏头将目光放在那些衣裙上。恰好见到凤冠霞帔,顿时就被吸引住目光,上一世她极爱的一件嫁衣,却被贺成华的妹妹贺成兰横刀夺爱。 当初她与贺成华离开昭京,宁锦容只带了一些银两,还有这一件嫁衣。去了江南,贺成华只给了她一个极小的婚礼,这件嫁衣也未曾用上。待贺成兰出嫁,贺成华的母亲将这件嫁衣占为己有,便成了贺成兰的。 薛临时见宁锦容愣愣的盯着那件嫁衣,眼中极快地闪过晦涩不明的情绪。“你喜欢?” “不喜欢!”宁锦容立时答道,她也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低下头装作娇羞,“臣女…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 …” 薛临时暗戳戳的将这件事记下,回到王府便让管家将这件衣裳买下。 “救命……” 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 宁锦容向那道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乞儿伏倒在宝来居门外叠加的簸箕上,那乞儿面上全是黑色污渍,只留下一对清澈的眼睛。 那双眼睛,是杨娇的! 杨娇是谁?风靡大陆的宝来居的总设计师! 抢人,必须抢人! 宁锦容迟疑的看了看那气息若有若无的乞儿,好似良心上过不去似的,一咬牙便上前,让夏荷去找人将此人抬入医馆。 “臣女今日不宜奉陪,要不您先回了?”宁锦容趁着这个借口,撵薛临时。 这个小姑娘真是又谨慎又善良,而且还善解人意,怕我无聊还壮着胆子让本王回去,真是体贴。我怎么可以留她一个人呢!“不行!”薛临时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一脸都是“我在为你好”的信息。“你一个姑娘家的,被这乞儿讹上了如何是好?” 宁锦容扯了扯嘴角:累觉不爱。 你不开口,还是一个邪魅冷酷的摄政王,真的!宁锦容不知道这是薛临时的伪装,还是他的真实模样,她也不想费心去猜测,索性不再理会薛临时。 到了医馆,大夫为乞儿把完脉,说是饿的。宁锦容又让夏荷去外面买了些吃食,乞儿闻着香味睁开眼睛,三口作两口将包子吞咽干净。而冬梅则去付银钱,又问医馆要了一盆清水给乞儿将脸上污渍清理了。 “倒是个清秀的姑娘。”宁锦容随口一提,“秋兰那儿可有人顶替了?” “并无。” 宁锦容的贴身丫鬟都是被宫里外出的嬷嬷教导过,是以秋兰的差事暂且无人顶替。 “你可愿跟着我了?”宁锦容兀地来了一句,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有肉包子。” 薛临时见缝插针,“你若缺丫鬟,我可以送你。” “臣女无功,不敢受。”宁锦容一句话怼了回去。 乞儿看看宁锦容,又看看薛临时,两人身上衣的布料都价值不菲,可那个榴红色衣裙的姑娘为何要她一个乞儿做丫鬟,“为何?” “因你无牵扯,无牵挂。还因你,神色清明。”宁锦容含笑答道。 “可我……很能吃。”乞儿眼中流露出难过的神色,“上一个主人,就是因为我太能吃了就扔掉我了。上上个,上上上个也是。” 宁锦容学着里邪魅一笑,“嗤——本姑娘是很穷,穷得只剩下钱了。” 薛临时偏了偏头,没敢笑出声来。 乞儿惊呆了,反应过来立时跪地,“主子。” 宁锦容使个眼色让冬梅扶她起来,“你叫什么?” “乞儿。” 宁锦容捻了捻衣袖,“往后便叫善睐。” “谢您。” 日后再无杨娇。 宁锦容又向薛临时说了两句,便分道扬镳,回了国公府。 而薛临时站在原地看着宁锦容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提起步子离开了医馆,回了王府。第一件事便是让管家去将方才宁锦容失神的凤冠霞帔买下。 当天晚上,宁锦容便听见夏荷在外头惊呼,“四姑娘,有人送了一对玉麒麟过来。” 宁锦容蹙了蹙眉,“玉麒麟?送与国公府的?” 夏荷摇了摇头,“是送给您的。方才有个中年人带着人搬着两座玉麒麟,老太君恭恭敬敬地将人迎了进来,但来人指名道姓说是送与您的。” 宁锦容收拾一番,让还在啃着肉包子的善睐待在曦和苑,便去了正堂,“祖母,母亲。” “容姐儿来的正是时候。”方才来的人已经走了,只是大房和二房的人都齐聚在一起,观赏着有一米多高的墨玉麒麟。老太君整个人也是懵的,“你何时与那位牵扯上关系?” 宁锦容更懵了,她没有什么交好的那位啊,不明觉厉。 宁仲远,也就是宁锦容的二叔站了出来,“容姐儿好好想想,平日里都与谁有过好处。” 宁仲远的妻子方俪讽刺道,“四姑娘可别学外头那些低贱的。”方氏像是不经意的瞥过宁仲远的贵妾万华君,“尽会魅惑旁人,私定终身。” 万氏先前是烟花柳巷的舞女,又是个清倌,便被带了回来做了个妾,生了个女儿宁锦茹,宁仲远觉得万氏安分守己,便抬为贵妾,老太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房二房还未分家,宁锦茹便是国公府的三小姐。 “说得是个甚么话?小辈都在,若是做不得长辈样子,便让旁人去做!”老太君拄着拐杖,“这事儿还未有分晓,你便迫不及待地抹黑容姐儿?” 方氏自知失言,低眉顺眼,“母亲莫恼,妾身也是太过急切了,才口不择言。” 老太君哼了一声,此事便作罢了。“往后管住自个儿的嘴巴,那位贵人不是我们宁国公府得罪得起的。” 老太君让二房的人回去,留下宁锦容,聂氏与宁予清。“这下该说了吧?” 宁予清拧着眉头,一脸纠结,“孙儿不知此事。” 聂氏恼怒的拍了下宁予清的胳膊,“你妹妹的清誉差些毁了,还不从实招来?!” 宁予清给宁锦容使了个眼色,老太君看见故意重重的哼了一声,宁锦容见状忙安抚,“奶奶~阿容也不知晓这是怎么个回事呀。”这事儿她确实是不知晓的,说完瞪了一眼宁予清,凶巴巴的,“你眼睛抽了吗!知道还不快说!” 宁予清忙全盘托出,“母亲,妹妹,那是摄政王府的管家。” “薛临时?”宁锦容诧异。 聂氏连忙用帕子堵住宁锦容的嘴,呸呸呸,摄政王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您在呸摄政王?”宁锦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看见宁予清扶额低笑,才反应过来自己闹了个笑话,“童言无忌。” 老太君撩起眼皮子看一眼宁锦容,“如今该说说了罢?” “回祖母,今日二哥哥带我去安来客栈,路上碰着永淳世子便一道去了,又说大哥哥今日便会回来,直奔安来客栈。谁知摄政王会进包间,我寻了个由头便离开了,摄政王之后又跟了出来。”宁锦容说着顿了下,眼中尽是迷茫。“大哥?”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 “摄政王不通人情世故,怕是误会你说的话了,待我与永淳世子拦时,王爷动了怒,便没敢拦着。”宁予清在聂氏恼怒的眼神下解释。 “摄政王不是个好相与的,先前张家姑娘有意,被王爷骂得狗血淋头,成了昭京的笑话。”老太君有些担忧。 “王爷不是个不清明理的,且说我对王爷也无意,不会冲撞了的,今儿只是个意外。”宁锦容无所谓的安慰着老太君。“您担忧我,孙女儿很是高兴!”自古福祸相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嘛,万一抱住摄政王的大金腿了呢。 “行了,那玉麒麟你要如何处置?”老太君懒得听她的,一张巧嘴儿甜得很。 “送回去吧。”宁锦容只想到这个法子。 老太君仍然有些担忧,“这不是驳了摄政王的脸面?” 宁锦容再一思索,“那便回个礼,礼尚往来嘛。旁人只当我宁国公府巴结了摄政王,百利无害。” 老太君点头,吩咐人将两座玉麒麟搬进曦和苑,打算明儿去纳音寺求个舍利子给摄政王。 宁锦容与宁予清一道儿回了,“大哥,你不是说明日才回来么?” 宁予清也觉着今儿有些不对劲,“我本是今儿回来受三皇子之托拜见摄政王,想着先去安来客栈见见你也无妨,谁知摄政王也去了。” 宁予清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信件,“来,你找个机会递去。” 举报!这是个假哥哥。 宁锦容还是勉勉强强的接过信封,“知晓了。” 宁予清没有完成三皇子的命令,不敢让摄政王背锅,她背! 曦和苑。 善睐一手啃着肉包子,一手摸着玉麒麟,“我的主子,我们是要发财啦!” 夏荷不想理这个土包子,“我们家小姐虽说没有这等珍贵的玩意儿,但是不会逊色多少。” 冬梅默不作声的安置着茶水和糕点,听闻善睐的话也不由提醒,“善睐,往后这些话说不得,旁人会说我们国公府的没规矩。” “私下里我们主仆几人说说便是,在外头要少言。”宁锦容添道。 “嗯嗯。”善睐点着脑袋应了下来。 再说摄政王府。 管家如实禀告,已将玉麒麟送去,且宁国公的四姑娘并未要退回来。薛临时抬手摁了摁心脏的地方。宁锦容收下了他的定情信物,他的心脏跳的有些快啊。薛临时的眼中充满了迷茫,这感觉很是新奇,但并不讨厌。 “去将那身衣裳安置在我房中。”薛临时吩咐,管家镇定的应了下来。 薛临时回了卧房,坐在榻边,手中捧着霞帔许久,才收拾一番睡下。 而宁锦绣那儿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云姨娘被罚跪了一夜,膝盖处疼痛难忍,上了药还是好的缓慢。而宁锦绣中了红蛇毒又中了泻药,立时便让人去查看宁锦容送来的那些补品。 大夫说上面并无如何药物。气的宁锦绣苍白的脸上多了两块红晕,“娘,明日便要去拜访纳音寺了,如今可如何是好?” 云姨娘坐在宁锦绣的床边,心疼的为宁锦绣擦了擦额间的细汗,“你明日便跟去,旁人只会说你心诚。莫气坏了身子,今儿有人送来两座黑玉麒麟给宁锦容,其间指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龌蹉心思。” “这下且看外头的人怎么说!”宁锦绣狞笑。 云姨娘有些失望,“不能操之过急,外头的人还不是听里头的人说的,老太君一查,你我还有立身之地?不到万不得已,切莫打草惊蛇。” 宁锦绣憋了口气在心里,“若非是祖母父亲宠着,她宁锦容的榆木脑袋哪儿能比得过我?” **、采药都是宁锦绣的心腹,有这二人在外面守着,宁锦绣也有些肆意的大了声音。 云姨娘又安抚了宁锦绣好一会儿,才被身边的丫鬟给扶回了屋子。 这二人各怀心事,一夜都没能安眠。 而宁锦容呢?砸吧砸吧嘴,翻了个身继续会周公。 第五章: 纳音寺 宁锦容穿了身月白色的衣裙,毕竟是要去寺庙,要穿得素雅点嘛。到了国公府门口,便瞧见宁锦绣弱柳扶风的被丫鬟扶着,脸色也比先前好上不少。 宁锦容满脸的担忧,“二姐姐若是身子不适,不如便留下罢?” 宁锦绣虚弱的笑了笑,“当初祖母是递了生辰八字给纳音寺的小和尚,倘若开原大师见少了人,岂不是不显诚意。再者,我身子撑上一日,也能勉强。” 好一朵白莲花!看我这朵黑莲花怎么整你:)蜜汁微笑。 “那二姐姐若是身子不适,要与**说呀。”宁锦容瞥了眼**,便踩着杌子上马车。 她与宁锦茹,宁锦莲同坐一辆马车,宁锦绣与云姨娘受不得颠簸,便乘最后一辆马车。 宁锦莲是国公府五小姐,不过髫年,与宁锦茹皆是宁仲远的女儿。 宁锦茹随了万氏的性子,处事不惊,又安分守己。而宁锦莲是柳氏姨娘所出,则是承了柳氏的性子,唯唯诺诺的。柳氏性子软,被方氏压着近十年也只敢自艾自怜。 马车上还备了些小零食,自然是为宁锦容备下的。宁锦莲时常被克扣衣食,看着那些零食直吞咽口水,宁锦容好笑的抓了把递给宁锦莲,“五妹妹想吃便吃了,还怕四姐姐责怪你么?” 宁锦莲又吞咽了一下,咕噜一声,惊得她连忙捂住嘴巴,眼睛湿漉漉的,有些害怕。 “吃吧。”宁锦容扯来宁锦莲的小手,放在她手上。“一会儿要到纳音寺,便吃不了了。” 宁锦莲小心翼翼的打量宁锦容的脸色,见她笑意盈盈的,没有半分动怒的趋势,这才欢喜的吃着手中宁锦容递过来吃食。 “平日里三姐姐与二姐姐往来甚密,怎二姐姐身虚体弱时不曾碰见三姐姐?”宁锦容状似无意的扯了一句,随后捻起一块绿豆糕来吃。 宁锦茹端坐着,神色不变,“这几日被母亲关了禁闭,便没敢出来。” 宁锦容不再开口,马车里只剩下宁锦莲吃东西的吧唧声。 到了纳音寺,宁锦茹先下了马车,宁锦容让着宁锦莲先下,宁锦容最后下。老太君见了不甚高兴,嫡出的孙女儿怎能纵着庶出的?只是在恢宏的纳音寺,老太君也只得作罢。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 小沙弥带着一行人进了纳音寺,老太君跟随其后拜诸佛,身后的小辈也紧随其后。宁锦容拜跪在蒲团上,她能有什么愿望呢。一愿宁国公府满门荣耀;二愿大哥宁予清仕途顺利;三愿真正的宁锦容能投胎到大富大贵的幸福人家;四愿现代的父母能放下她,日后平平安安,和和睦睦。 宁锦容跟着队伍后逐一拜过,她原先是不信鬼神的,可她来到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她本身便是魂魄借居,总不能是一场荒唐梦吧,死了还能存档重来? 待逐一拜过,已是晌午十分,云氏与宁锦绣也到了纳音寺。小沙弥带着老太君等人去了后院,又送来素食,这是这中间无人再敢作妖。 饭后老太君问过小沙弥,可否在纳音寺走走,小沙弥道是可行。老太君便遣散小辈,带着聂氏在纳音寺又询问几番开原大师的事情。 宁锦容,宁锦绣,宁锦茹与宁锦莲一道儿去寺里四处观赏,这纳音寺第一任主持也是个奇葩,说什么出家人要断红尘,命中不得桃花,最缺桃花,是以纳音寺有一处桃花林,如今开得正盛。 一阵风拂过,吹得桃红纷纷,点缀肩头。再过不多时便要那些纨绔子弟出场了,宁锦绣假作无意将茶水洒落在宁锦容的身上,“都是二姐姐不好,手中无力。” 宁锦容用帕子擦拭潮湿的一摊,“无事,妹妹去换一身便是。”此番出行,她还备了身衣裳。 “虽是暖春,风过仍凉,不若将外衣脱下。此地无旁人,让夏荷去取了衣衫过来,如何?”宁锦绣一番话说完,已是气喘吁吁。 宁锦茹无意此事,而宁锦莲唯唯诺诺的不敢插话。 宁锦容未接话,只吩咐夏荷去取件外衫来。 宁锦绣见宁锦容不答她的话,脸色变了几变,随后垂下头,遮住眼中闪过的妒恨。 林中走出成群结伴的少年来,各个都是不怀好意地笑着,一行人便这样走向宁锦容这儿。 “谁家的小娘子?衣衫尽湿。”其中有个青衣少年轻.佻地说道。 宁锦容皱着柳叶眉,心中很是不快,只默默记下那人是何模样,可不就是莫家的二公子莫陶?与云氏勾搭妄想用冬荇拿捏冬梅,以此对她行不轨之事的人。 冬梅先怒,“放肆!” 而后一吊儿郎当的牙白色外衣的男子,面容清秀,棱角柔和,平添三分女气。手中捏着扇柄,一合玉扇拍手掌,“噫,这小娘子不出声,莫不是心中从了?” 一语出,引得少年们哄笑。 宁锦容无意瞧见宁锦绣嘴角的笑意未退,面露讥色,“哪里来没有规矩的姑娘,女扮男装便敢出来,当旁人都与她一样是个傻子?” 这话一出,一行少年都静了下来。这人可是太公主,当今圣上的姑姑最最宠爱的一个孙儿,那在昭京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不得,太公主便舍了一张老脸去求见圣上,谁敢得罪这个小霸王? “谁给你胆子!”小霸王用扇子指着宁锦容,面上恼色不掩。他平日里最恨别人讲他男生女相了。“好好的不在家里安分守己,怎么?要来纳音寺勾搭男子?还是个秃头的和尚。” 宁锦容拿起一杯茶水便砸了过去,“本姑娘今日便教导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在现代,她叔是开武馆的,她打小练武术,可惜在这里不能用。不能打她还不能跑吗?宁锦容给冬梅使了个脸色,然后抓起一把小石子,对着小霸王就扔过去,气的小霸王撩起袖子就要开干。 宁锦茹留下丫鬟帮衬宁锦容,便带着宁锦莲去禀告老太君。而冬梅也机灵地去跑去搬救兵。于是本该诗情画意的桃花林便成了充满硝烟的战场。 宁锦容先状似无意的推了把青衣少年,而青衣少年不凑巧的撞上了小霸王。 于是本该追着宁锦容打的小霸王又满林子地追着青衣少年跑。再加上宁锦容时不时的出言挑衅,这场景又是一片混乱。 宁锦绣受不住这吵吵嚷嚷的,本欲离开,却被一少年撞个满怀,本就虚弱的身子终是不堪重负,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宁锦容瞧见只是悄咪咪的带着夏荷与宁锦茹留下的丫鬟一道儿走了,路过一假山拐了个玩儿,迎面便碰上匆匆的薛临时。宁锦容支开丫鬟,俯身行礼,“见过王爷。” 薛临时将宁锦容扶起,“可无碍?” 宁锦容就势起身,“无碍,您……”心中的疑惑还未问出口便见冬梅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当下了然。 “承蒙您关心。”宁锦容疏离的温笑。 薛临时也并未在意,像是松了口气,“你无碍便好。” 妈耶!这个呆子在撩她! 老太君随后便到,聂氏赶忙上前,“我的容姐儿。” 老太君面色难看极了,却不见宁锦绣,当下更气了,“绣姐儿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个少年抱着宁锦绣跟在小霸王身后,一行少年浩浩荡荡的往这儿来了。 小霸王看清这边的人,脸色瞬间变了,似乎有些怕,作揖,“皇叔。” 老太君先是惊了下,这京城中不为外人所知的可只有一位。老太君躬身行礼,“见过王爷。” 跟在身后的哪个不是人精,也随后行了礼。而那群少年也是目瞪口呆,陆续地行了礼。 薛临时先从头到尾埋汰了小霸王江天奕,“整日里无所事事,如今肆意到纳音寺,过几日还想做什么?长平太公主不会教导你,那日后便由本王亲自教导你。” 小霸王被宁锦莲附身,唯唯诺诺,“是。” 身后的少年们也有些惧怕,若是此事被家中父亲知道,免不得一顿家法了。 薛临时见宁锦绣被青衣少年抱在怀里,一指,“你是哪家的?” 青衣少年战战兢兢,“家父是骁骑参领。” “哦,正三品武官,那就将她纳入妾室吧。”薛临时漫不经心的乱点鸳鸯。 青衣少年哪儿敢违抗,一叠声儿的应了下来,再说只是个妾室又不是妻室。 薛临时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反正宁锦容还站在,那就让她们继续弯着腰吧。 而宁锦容仍是一脸懵圈,宁锦绣就这样被干掉了? 正是各位心情忐忑的时候,小沙弥不卑不亢向摄政王拘了一礼,“师父请各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 位入竹园。”又递了一串佛珠给薛临时。 薛临时接过佛珠,在手中把玩,便跟着小沙弥,老太君留下云氏照看宁锦绣,也带着一干人紧跟其后。云氏那是咬碎了一口银牙还是要往自个儿肚子里咽,虽心中愤愤却不敢造次,憋着一肚子气便跟着引路和尚去了小筑。 再说开原大师吧,平日里无影无踪,只在回纳音寺时会稍一封信给寺庙。因着他给先帝指点迷津,后又给当今圣上指点过几次迷津,在大昭那还是赫赫有名的僧人。 开原大师先是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向诸位稍一躬身,便起身又盘腿坐在蒲团上,“不知施主有何求?” 薛临时握着佛珠的紧了紧,“大师信前世今生?” 开原眉目慈善,嘴角含笑,整一弥勒佛的形象。“施主何故而问?” 薛临时一瞥老太君等人,老太君识趣的带着人退下,那群少年则趁机跑了。“你留下。” 薛临时指着宁锦容,老太君眼中闪过异样,方俪怪异的看了一眼宁锦容,询问似的看了一样宁仲远,宁仲远略微摇头,便跟着老太君一同退出去。 “留我作甚?”宁锦容还是很懵啊。 薛临时没理她,只回了开原大师,“华胥引景,感于心中,习之。” 开原大师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答案已在心中。” 宁锦容懵逼的看了看开原大师,又懵逼的看了看薛临时,这说的都是什么鬼?为什么每个字拆开了都能懂,但是组合起来感觉就像是天文数字? 她智商不够吗?拒绝承认! 而薛临时让宁锦容在场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已经摸清了宁锦容的智商。 “多谢大师。”薛临时双手合十,恭敬一礼。 宁锦容也学着薛临时双手合十,“小女子心中有惑,斗胆请大师解惑。” “请与贫僧来。”开原大师制止了薛临时的跟随,请宁锦容去了竹园深处。 “您已问过,又何必耿耿于怀?”开原大师神色恭敬。 “我不懂。您如此说想必也知晓我身上的怪事了,您先前说四海八荒,不过我一念之差。可我只是借山而居,何故来的一念之差?”宁锦容心中的迷雾越来越浓,谜团是一个又一个,可是她却一个也解不开。 “佛曰:不可说。”开原大师摇了摇头。 宁锦容有些急躁,“那我猜你点头或者摇头。” 开原大师并无拒绝。 “这世界是虚拟的?” 摇头。 “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 点头。 “我之所以会几次三番的活过来,是不是因为某些特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点头。 那一切的一切便能解释通了,先前她一直安分守己,任凭剧情随意发展,也秉持着活一天都是赚了的念头,所以从没有机会去接触那所谓的特定事情。 难道她的任务是征服星辰和大海? 这中二的尴尬念头! 宁锦容问的差不多了,便跟着薛临时出去了。薛临时直接拐了个弯儿出了竹林,宁锦容去找老太君。 “祖母,您进去吧。”宁锦容让老太君一人进去,聂氏则拉她在一旁询问,“阿容,方才里面说了什么?” “不曾,且等祖母出来吧。” 聂氏知晓她有意隐瞒,不过摄政王的事儿有谁敢问,索性便闭了嘴。 约摸一盏茶的时候,老太君从竹林里出来。 老太君脸色喜忧掺半,“先回去再说。” 暮色将要四合,此时约摸是申时,十五点到十七点之间。 一行人在纳音寺留宿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儿便回了国公府。老太君召集众人去了落玉堂。 先是将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连带着看宁锦容的眼色也有些恼。“昨日是怎么个回事?茹姐儿来说!” 宁锦茹将事儿概述出来,“昨日二姐姐潮湿了四妹妹的外衫,二姐姐说着那处无人便想让四妹妹将外衫脱下,四妹妹不应。随后便有一行公子从桃花林中走出,出言不逊。孙女儿怕四妹妹吃了亏,便让丫鬟留下,带着五妹妹去找人。”话里隐隐向宁锦容偏颇。 宁锦绣也恼了,“三妹妹话是不偏不倚地,却像是有意将此事推脱于我?” 宁锦茹神色不变,反问:“妹妹的话儿可有哪处作假?” 宁锦绣张着嘴说不出话里,只是一个劲儿的落泪,本就孱弱的身子更显羸弱。云氏瞧不过眼,期期艾艾的跪下,“昨日损了名声的可是绣姐儿,昨夜里便要寻死,怕老太君操劳才将这事儿压了下去,求老太君明鉴。” 方氏向来与云氏不对眼,立时哼了一声,“有摄政王指婚,莫不是要寻死抗命?又将国公府置于何地,真真是自私自利得很!” 宁锦绣跪在云氏身侧,只用帕子捂住脸颊哭泣。 云氏明显地带着愤恨,“绣姐儿被毁了名节,我十月怀胎哪儿能不心疼她?怎么敢将昨日之事再说与她听。再者她身子那么虚弱,你才是要害死她啊。” 宁锦绣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日……昨日还有何事?” 方氏冷眼看她,“摄政王将你许配给正三品骁骑参领的公子,你便偷着乐吧。” 宁锦绣还来不及高兴,便被方氏一盆冷水泼了下来,“可惜是个妾室的命。” 宁锦绣脸色更白了白,她不想做低贱的妾室,哪怕是个低官的正室也好。 “要怪就怪你姨娘,好好的正室不做,非要贴着做个低贱的妾室。”方氏毫不留情的又补上一刀。 聂氏打着太极圆场,“骁骑参领还是个不错的,他家的公子也很有前程。绣姐儿该知足了。” 宁锦绣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老太君先吩咐人去库房领些补品不要钱的送过去。随后话锋一转,“那容姐儿又是个怎么回事?!” 宁锦容看戏看得好好的,突然被点了名,袅袅娜娜地上前,“那日孙女儿以为是碰着登徒子,一时恼羞成怒便有些口不择言了。”说完提着帕子擦拭眼泪,嘤嘤哭泣。 “孙女儿说要回去换身衣裳,二姐姐将我拦了下来,要夏荷去把外衫取来,不信您可以问问三姐姐与五妹妹,五妹妹总不会撒谎的。”宁锦容又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 添了一句。 宁锦茹本就偏颇宁锦容,当下咬了咬唇,便点了头。宁锦莲胆儿小,哪儿还能记得那日发生了什么,那一手的小零食就将她收拢了,还不是宁锦容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事便全都推脱到了宁锦绣的身上,宁锦绣被关了禁闭。老太君念她身虚体弱,便没有罚抄。 第六章: 提亲 自那日宁锦绣晕厥了过去,云氏也无心再设计宁锦容,是以曦和苑恢复了风平浪静。善睐依旧捧着个肉包子,吧唧吧唧地啃着。冬梅与夏荷坐在矮凳子上绣着绣品,而宁锦容则是毫无形象的斜倚在软榻上,拿着个绢帕看着。 “四姑娘,您这般,若是有人来了免不得又要被人嚼口舌。”冬梅苦心说道。 宁锦容全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扯过另一个绢帕,“怕个甚么?不是还有春桃在外头守着。” 宁锦容这般说,冬梅也无话可说。倒是夏荷随意得很,“姑娘喜欢,私下里这般做便算了。善睐说呢?” 善睐把嘴里的嚼吧嚼吧咽下,附和道,“是啊,私底下这般做。” 夏荷眉眼弯弯,心情极好的递了一块糕点给善睐。宁锦容将夏荷的小心思尽看在眼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夏荷一壁想附和她,一壁又怕日后她这般会招来口舌,所以拉着善睐一起。哪怕会因此被老太君或是宁国公夫妇责罚,也有个善睐陪着夏荷一起。 宁锦容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视线在善睐身上打了个转儿,“善睐,身为宁国公府嫡出的四姑娘的丫鬟,不会女红可不行。”宁锦容一脸的“我在为你好”。 冬梅刚想出声提醒宁锦容国公府没有这样的规矩,就被夏荷隐蔽的捅了下手肘,冬梅皱了皱眉,低下头不吭声了。 宁锦容见了很是欣慰,夏荷有些小聪明却担不了大事,冬梅谨慎有大局观却性子刻板,春桃愚忠,再有善睐这个招财猫。宁锦容脸上笑容也愈发盛了,“让冬梅先教你绘些花样吧。” 善睐点点头应了下来,在她心里给她吃给她喝的就是半个父母! 宁锦容也存了点儿私心,善睐对设计衣裙无疑是非常有天赋的,可缺了点儿发掘天赋的机遇。 春桃在门口温声禀告,“四姑娘,莫家的二公子来给二姑娘提亲了,还指定了二姑娘的陪嫁丫鬟,是……是冬荇。”春桃也知道冬荇是冬梅的妹妹,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冬梅心里难受也是不可避免的,谁让她们是卖了身契的奴才呢。 冬梅手中的绣品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慌乱地低头捡起绣品。宁锦容皱了皱眉,当下便吩咐春桃与冬梅去前堂守着,务必要拦下莫家的人。她自个儿带着夏荷与善睐急匆匆的去找管家。 “见过四姑娘。”管家见到宁锦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宁锦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将冬荇划入我曦和苑。” 管家眯着绿豆大的眼睛,“冬荇是澜以苑的,您要了,柳姨娘那儿该如何交代?还请四姑娘……” 宁锦容随手操起砚台便砸了过去打断管家的话,眉目间添上几分狠厉,“国公府什么时候轮到她云氏做主?!我看管家是想奴大欺主!” 宁锦容使了个眼色,夏荷与善睐站在宁锦容身前护着她,宁锦容直接拿出账本将澜以苑的“冬荇”二字划去,又将“冬荇”二字添在曦和苑。宁锦容将账本狠狠拍在管家肥肿的脸上,“往后记得谁才是主子。” 说完便向着前堂风风火火的去了。再说前堂老太君沉着一张脸,这莫家的二公子提亲二姑娘,要纳二姑娘做妾室。还要先讨一个丫鬟去做妾室,这不是要让丫鬟压在小姐头上,明晃晃地给宁国公府打脸么? “老太君可要思量好了,现下这昭京里谁都知道宁国公府的二姑娘名声是毁了,这舍一个丫鬟救二姑娘一命,不是值得很么?”莫夫人端起茶盏,掀开茶盖,漫不经心地呼了口气,氤氲的雾气散开。抿上一口润润唇,又添话,“这可是摄政王赐的婚,我们莫家是来提过亲了,这应不应”适时一顿,“可就是你宁国公府的事了。” “摄政王是赐婚了不错,可也没准许莫府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宁锦容从门外走进去,屈膝一礼,“见过祖母,母亲,莫夫人。” 老太君一点头,宁锦容便顺势起了身,“冬荇是我的丫鬟,要给二姐姐陪嫁,是个什么道理?” 宁锦绣身子虚弱受不得劳累,便只有云氏在前堂。云氏嘴唇翕合,却没有出声。想来她也拿不准主意,是否要让冬荇给宁锦绣陪嫁。宁锦容见了却不打算放过云氏,“姨娘便这般看着个丫鬟凌驾在二姐姐头上?” 云氏有些慌乱,连忙低下下头,“可莫夫人说的……且冬荇是澜以苑的丫鬟,本就该为二姑娘陪嫁。” 聂氏瞧见老太君不出声,揣摩出三分意思。“那便让绣姐儿自个儿选吧,” 宁锦容出声打断,“云姨娘是糊涂了?冬荇是我曦和苑的丫鬟,就在方才。” 聂氏被自家女儿打脸,瞬间息了声儿。 莫夫人一睨宁锦容,“四姑娘好歹也是个嫡出的,怎么还抢着庶出的丫鬟了?” 宁锦容似笑非笑,目光扫过莫夫人,“这不管是嫡出的还是庶出的,丫鬟都得听主子的。莫夫人管不住自个儿的丫鬟,也当旁人一样?” 骁骑参领虽然功劳不小,可一家子绝对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前些日子莫夫人的陪嫁丫鬟爬上了骁骑参领的床,先是提做妾室,没过多少时日又被诊出怀孕,提上贵妾。若是生了个儿子,保不准就要被提上小夫人了。 大昭的妻妾,妻称为夫人,往下便是小夫人、贵妾、妾、通房丫鬟。 莫夫人五指收拢入掌心,凤眸微眯,“只管说给不给了。” 云氏心里转了几个弯儿便猜出冬荇被纳入曦和苑了,当即跪在宁锦容的身旁,带着哭腔,“四姑娘,求四姑娘让冬荇陪嫁吧。我的绣姐儿,绣姐儿是无辜的。” 老太君拄着拐杖重重的落在地上,云氏立时敛了声儿,“容姐儿逾矩了。” 云氏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又听老太君说道:“可容姐儿说得不错,摄政王赐了你我两家的婚事,倘若真要怪罪下来,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容姐儿说得话是糙了些,这理却不糙。” 莫陶急切的拉扯了下莫夫人的袖子,莫夫人板了一张脸。先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 前只要他们软硬兼施让丫鬟跟着宁锦绣嫁入莫府,老太君指不定就要松口应下,谁知道这四姑娘横插一脚。四姑娘身后还有聂氏,聂氏再怎么说也是个郡主,是皇亲国戚。莫夫人敛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罢了,一个丫鬟,不要也罢。” 莫夫人让人留下聘礼,便带着莫陶走了。出了宁国公府,莫陶便气急败坏的莫夫人低吼,“娘!你说一定会让冬荇进门的!” 莫夫人好言好语地劝慰莫陶,“好儿子,冬荇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丫鬟。你瞧那四姑娘如何?如今是还没张开,瞧着怀远郡主也知晓四姑娘日后相貌并不差。再有怀远王府帮衬着,那可是锦绣前程。” 莫陶挠挠头,“娘!那可是宁国公府的四姑娘!” 莫夫人没好气的拍了下莫陶的手,“宁锦绣都给你做了个妾室,让她宁锦容做个正室又有何不可?” 莫陶那脑袋里除了烟.花巷.柳,还能有什么?还有一团浆糊。被莫夫人灌点水再摇一摇,早就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宁锦绣是个庶出还不是给他做了妾室?那宁锦容又有什么娶不得的。莫陶如是想。“娘,冬荇是四姑娘的丫鬟,那她日后嫁与我,冬荇是不是还要陪嫁?” 莫夫人似乎是看见莫陶开窍了般的高兴,“正是这个理。” 于是母子二人坐上马车回到莫府暗戳戳的白日做梦。 老太君让宁锦容跟着她去落玉堂,聂氏以为老太君生气宁锦容自作主张将冬荇纳入曦和苑。“母亲,容姐儿也是为了国公府的名声。” 老太君叹了口气,她想安享晚年怎么那么困难?“是纳音寺的事儿,你且回去。” 聂氏恭恭敬敬的福了身,便在这儿等着。宁锦容跟着老太君去了落玉堂,“祖母?” 老太君拿出一本书籍来,递给宁锦容,“开原大师让我转交给你,说日后于你可有解祸之用。” 那是一本无字书,宁锦容翻开也只能看见一片空白,她心中有几分了然,在古代是神乎其乎的,在现代可就多见了。宁锦容接过那本书,细长的秀眉轻轻蹙起,“祖母,这书上无字,要如何用?” 老太君也有些不大高兴,和瑾接过拐杖,递去一串圆润佛珠。老太君手中转着佛珠,往椅子上一坐,“开原大师所赠,自有玄机,你日后好生琢磨。” “且说冬荇那丫鬟是怎么回事?”老太君转了话。 宁锦容撇了撇嘴,“祖母,二姐姐之前想要将冬荇许配给莫二公子,还妄想以此拿捏冬梅。” 冬荇是澜以苑的粗使丫鬟,老太君不知晓。冬梅老太君却是清楚的,冬梅是老太君亲自安排给宁锦容的大丫鬟,当下老太君就怒了,“这就是你父亲宠着的好女儿!” 宁仲臣与聂氏一直相敬如宾,在当年被人陷害造反之事后对聂氏又多了份感激与愧疚。可宁仲臣最喜欢的,还是云氏,这也是为何老太君要将云氏发配到底下庄子,而聂氏阻拦的缘由。 “祖母莫气,即便是父亲回来了也无话可说,毕竟是摄政王下的令。”宁锦容毫不犹豫的将这个锅推给薛临时。 “先前祖母去求了个舍利子,便作回礼送到摄政王府吧。”老太君说这话多半是要将名头推在她头上。 宁锦容点点头,摄政王送来两座玉麒麟,宁锦容便借花献佛送去个舍利子。外人只当是宁国公府想要巴结摄政王,而宁锦容又能趁此还个人情。这么一想,宁锦容真是觉得自己简直棒棒哒! “你回去吧。”老太君让丫鬟送宁锦容回曦和苑,又让和瑾唤来在外等候的聂氏。 “母亲。”聂氏恭谨地喊了一声。 老太君不做声,沉思片刻便让和瑾将宁国公府的账本递给聂氏,“容姐儿也这般大了,你也该为她谋划谋划。只是二房的,你也不能偏颇了。” 聂氏接过账本,相当于宁国公府的内权她已经掌管了一半。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将聂氏砸懵了,“是。” “不懂的问和瑾。”老太君撩了下眼皮子,又添了一句。 聂氏看着手中厚厚一叠的账本,愣愣道:“是。” 老太君摆摆手,聂氏默不作声退下了。 这消息对聂氏与宁锦容可是好消息,对澜以苑便是晴天霹雳了。一直以来,老太君对宁锦容都是极宠爱的,对聂氏却是有意无意的牵制,否则云氏与宁锦绣又如何能拉拢管家。 未时(十三点至十五点)澜以苑。 “娘。”宁锦绣急急地叫了一声,“如今可怎么办?您不是说要让宁锦容身败名裂吗?!” 云氏吞吞吐吐的,极为内疚,“棋差一招。” 宁锦绣听她这般气短愈发气了,长臂一展扫落下榻边高凳上的瓶瓶罐罐,心里图得个痛快。“聂氏又掌府中一半的内权,如虎添翼,我们该如何是好?娘,别犹豫了。爹是不会违抗祖母,立你为妻的!” 云氏被宁锦绣三言两语挑拨起怒意,她本是与宁仲臣两厢情愿,都是聂双倩横插一脚才让她沦为妾室,连带着宁锦绣也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出。云氏狠下心来,拿出一个纸包来,“这可是个好东西,找几个男人,让宁锦容灌下这药。” 云氏阴狠的说完,便唤来心腹去找随意找几个男人。 宁锦绣眼中隐藏着喜意,“娘,这不怪你,也不能怪我,谁让宁锦容自个儿不长眼,阻了我们的青云路呢。” “是,便是这样。”云氏心安理得的应下宁锦绣胡扯的理由。 云氏和宁锦绣沉浸在诡异的气氛里,宁锦容那儿也有些气氛凝重。 宁锦容回了曦和苑便寻个由头将丫鬟几人都支出去了,她站在窗子旁边,看着窗棂上刻着的万字纹,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她将无字书放在阳光下,小心翼翼的调整着角度,浪费了许久时间却还是没有映出字印来。 宁锦容急躁地将书扔到一旁,却见书中金光一闪,在那一瞬间映出字来了。于是宁锦容又将书放在刚刚那个位置小心地调整角度,书中映出一片字来。 宁锦容压着倒掉的书,艰难的认着上面的字。心中百味杂糅,怪不得开原大师说四海八荒,都只在她的一念之差。 这篇是她在现代写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穿越成书中的炮灰,第一章就被她自己写死了。怪不得她刚刚穿越过来就被毒死了,都是她记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 几挖的坑啊!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女主出场二十章她就弃文了。 可怕!宁锦容这个小萌新瑟瑟发抖。 这要她怎么办?能不能去抱一下女主和男主的大腿? 女主是谁?太后。 男主是谁?太后身边的宦官。 没错,你没有听错,男主是太后身边的宦官!一个占有欲极强而且忠犬的假宦官。 她只记得这么多了。 宁锦容抓了抓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太后是当今圣上的亲母,也是薛临时的亲母。男主和女主一定会经历虐身虐心的磨难,然后再吊炸天的回归,最后一统天下将皇位再还给太后的大儿子也就是当今圣上,然后两个人从此归隐田园还拐走几个小皇孙养养。 这是她当初写文的大纲。 而她的任务是什么?完成了还能不能回去?这便不得而知了。 宁锦容每看完一行字,便有一行字消散。中间是空缺的,因为她弃文没写。而最后一页却写着一段话,她想,根据定律这一段话就是她的任务了。 宁锦容感到自己拨开云雾见青天了,收拾好心情,带着冬梅冬荇去澜以苑刺激刺激宁锦绣。 “二姐姐。”宁锦容屏退左右,屋子里只剩宁锦容与宁锦绣。 宁锦绣婉婉而笑,“有劳四妹妹,还惦记着二姐姐。只是二姐姐这身子……” “无妨。”宁锦容倒下一杯水,又从腕上金钏内壁揩下些白色粉末,融入水中,再递给宁锦绣。“二姐姐先喝些水吧。” “嗯。”宁锦绣低低应了一声儿,任由宁锦容将她扶起来。接过茶杯,小啜几口便递了回去,“母亲也守得云雾散了。” 宁锦容本就有意刺激宁锦绣,当下做出一副欢喜模样,叫宁锦绣看得极为刺眼。“母亲高兴,明儿府里少不得赏赐。二姐姐也少不得好东西。” 宁锦绣敛眉掩去滔天恨意,匿在锦被里的手也狠狠攥着才抑制住嗓间的不逊,“那便恭喜母亲了。” 宁锦容又将手中的茶水递了过去,宁锦绣有些口干,也没有防备宁锦容,是以又小啜几口便喝完了杯中水。 宁锦容又去倒了一杯,这次没再加料,二人扯着些不重要的事情八卦着,宁锦绣又喝了两杯的茶水,宁锦容才抚平衣角的皱褶,起身准备离去。 走到朱红的门口时,宁锦容反身对宁锦绣一笑,从宁锦绣的角度去看,宁锦容的嘴角有些扭曲,面上的笑容更是诡异,宁锦绣心猛得一跳,握住茶杯的手也止不住的颤了一下,滚热的茶水浇上白玉般的肌肤。 宁锦容稍稍偏了偏头,嘟囔一句,“阳光好生刺眼”说完低下头,娇俏说道:“二姐姐,阿容先回啦。” 宁锦绣问过守在门口的**采药,二人都说四姑娘不曾露出那般的神色,宁锦绣心有疑惑也没有再追问。 等她真正意识到此事非同寻常的时候,一切都回天乏力了。 第七章: 赐婚 白玉雕琢的风铃依序挂在马车车厢外,上面攀附着凸出的螭龙壁纹。车辕、车厢与车轮都是以紫檀所致,局部还镶着金子做的图案,所过之处无不退避三尺。 普天之下,这般肆意的,也只有摄政王薛临时了。 车厢里不怒自威的男子手中握着舍利子把玩,许久嘴角轻扯露出一抹淡笑来。“进宫面圣。” 坐在车辕上驾车的男子眉目锋利,“是。” 坐在车辕上的另一个男子疑惑地看着眉目锋利的男子,圣上昭王爷午时入宫,现下才巳时。 眉目锋利的男子稍一摇头,那男子便收回目光。 眉目锋利的男子叫赵椽,是摄政王的贴身护卫。另一名男子叫洛达,是摄政王衣食住行的贴身小厮。 待入了宫中,薛临时直奔御书房,“皇兄。” 皇帝头带冕冠,冕冠两侧各有一孔,两孔穿插玉笄,以与发髻栓结,玉笄两段系着明黄色的细带,结在下颔。细带近两耳处悬挂珠玉,以警示冕冠之人勿听信谗言。 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薛临轩正看着奏折,却见自家弟弟匆匆而来,并无半点不虞。“是什么风把朕事不关己的弟弟给吹来了?” 薛临时拱手向皇帝躬身,“臣弟有一事所求。” 皇帝放下手中奏折,笑骂:“平日里你浑得很,不务正事,好一副将将要羽化登仙的模样。” 薛临时又将腰向下压了几分,“人间烟火,别有一番滋味。” 皇帝这才抬起头来,端得是成熟稳重而又精明强干的气派。岁月似乎格外的宠爱他,只在他的眼角镌刻下几道细纹,瞧上去与薛临时也不过是十岁之差。“别插科打诨,直说便是。” 薛临时也不欲与薛临轩打弯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 薛临轩好奇似的站起来,一身明黄的龙袍,上用金丝缕线绣着张牙舞爪的腾龙。他目光上上下下将薛临时打量个遍,才不疾不徐开口道:“是哪家的姑娘积了福,让朕不食人间烟火的弟弟动了凡心?” 薛临时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皇兄莫再戏谑。” “好好好,你倒是说说是哪家的姑娘?”薛临轩放下睥睨的气势,双手背后。 “是宁国公府的四姑娘,宁氏锦容,尚且……豆蔻年华。”薛临时有些难以启齿,他已是弱冠之年。 薛临轩的诧异毫不掩盖,“还未及笄,你先起身。” 薛临时直起腰板,面不改色,“我与她已是两情相悦,不过两载光阴,眨眼而逝。” “既如此,何不等上两载?”薛临轩问道。 薛临时转移目光,落在奏折旁的海棠上,“正如皇兄不愿错过醉美人的花苞,而我亦不愿错过她的年华。” 薛临轩的指腹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若她能让母后点头,我便应允。” “多谢皇兄。”薛临时又作揖,这才退出了御书房,留下薛临时笑也笑不得,骂也骂不得。将奏折扔在龙案上好一会儿,才从重新捡起来看。 薛临时走过迤逦的长廊,寻着曲折的宫道进了长寿宫,入了正殿便见一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端坐在上首,薛临时恭恭敬敬地行了个跪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用镶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 珠嵌玉的指甲套勾起一串安放在身前的珠玉。“说罢,有何事要求母后?” “求母后赐婚。”薛临时跪在地上。 太后诧异地挑了挑眉,“哪家的?” “宁国公府的四姑娘,宁锦容。”薛临时回答的干脆。 “哦?”太后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虽与你差一辈分,倒也无伤大雅。” 宁锦容的姑姑宁仲菀乃是当今皇后,宁锦容可不就比薛临时小一辈么?但摄政王这些年还是孤家寡人,可把太后给急坏了,只要不是个男人,太后也都认了。 “小安子,去拟旨。”太后娘娘一拟旨,那便是敲定了的事情。 薛临时莞尔一笑,绝代风华。“谢母后。” 那名小安子公公当即便去拟旨,又亲手交给薛临时。薛临时拿了懿旨便告退。 “时儿也要成家了。”太后有些惆怅,纤指抚上眉梢的细纹。 小安子放下手中拂尘,为太后捏肩,有些阴阳怪气。“您要功成身退了,还需两年呢!” “嗯?”太后不知其中缘由。 小安子有些委屈,“您忘了?宁家的四姑娘如今才豆蔻,还未及笄。” 太后的玉手覆上小安子粗糙的大掌,“辛苦你了。” 小安子在太后身后扯了扯嘴角,心中欢喜,有她的地方,便岁月静好。 而薛临时拿到懿旨便让长寿宫的宦官跟着,一众人去了宁国公府,让宁国公府的人都出来接旨,连带着宁锦绣与云氏也一道来了。 “太后娘娘有旨——” 宁国公府一众人跪下。 “宁国公府四姑娘宁锦容,德才兼备,温良淑贤,摄政王甚喜之,念在二人情投意合,遂哀家特赐婚约,待其及笄,便封摄政王妃。”宦官捏着尖细的嗓子读完,掐媚地笑着站在摄政王的身后。 老太君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使了个眼色给宁锦容,宁锦容呆愣地看着宦官手中的明黄布帛,干巴巴地说道:“臣女接旨。” 薛临时高冷的站在一旁,犹如一朵高岭之花,然而内心却是喜滋滋。她一定高兴得快要傻了! 宁锦绣是捏着帕子,恨不得手中扯的便是宁锦容,最后一分为二,最后死无全尸。云氏担忧的看了一眼宁锦绣,无声安慰,心中狠毒的念头却是越发坚定了。 宦官将手中懿旨递给宁锦容,又与老太君说了一番吉祥话,“这懿旨可是摄政王亲自去求来的,圣上也该是应下了,老太君好福气。” 老太君一叠声儿的应下,又赏了些珍惜的物什才送走了宦官。 薛临时拉住宁锦容白嫩的小手,直接撵人,“你们都回吧。” 宁锦容手上用力却是没有抽开,顿时气闷。等旁人都离开了,才敛下闷气,“臣女何时与王爷情投意合了?” 宁锦容低下头,只留下个垂鬟分肖髻对着薛临时。她怕控制不住体内的黑暗势力,万一得罪了任务对象该怎么办。薛临时心中清明,明知她心中不高兴,却仍当她是在娇羞。“那日我送来定情信物,你收了,也回了定情信物。倘若这般不是情投意合,又怎样才能是?” “……”宁锦容右手狠狠地禁锢住左手,别冲动,面前这位可是大昭的第二大佬。这人居然用一米多高的玉麒麟做定情信物,如若她猜测地不错,薛临时口中她赠与他的定情信物应该便是那日的舍利子。 她智商不在线,她认了。原来不是呆到深处自然黑,是黑到深处自然呆啊! 无字书中第一句便是“诸立年间,摄政王弱冠之年与摄政王妃豆蔻年华,一见钟情,二见定终生。” 薛临时的手指微动,摩挲着宁锦容娇嫩的肌肤。那话中的喜悦,丝毫不掩。“在想什么?” “没甚么,事已至此,臣女又能如何?”虽说这只是任务里的一环,可到底不是她自己自愿的,心里难免会有一些不自在。 薛临时纠结了片刻,剑眉扭在一起格外的喜感,“你若不愿,便废去那懿旨,没有人会说什么。” “这懿昭也昭告天下了,明儿昭京里还能有谁不知道?你已是做了,定是想过后果如何,不是随了你的意?”宁锦容愈说愈气,想甩开薛临时的手,却被紧紧的拽着。 薛临时抬起宁锦容的手,“你若不高兴,便打我吧。”说着将宁锦容的手拍在自己的脸上。 惊得宁锦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妈耶!这里有个变态!还是个位高权重的变态! “你干嘛?!”宁锦容惊呼,使劲儿的抽开自己的小手。 薛临时不甘不愿地松开手,不能摸着软软滑滑的小手,不开心! “您回去吧,这府中还有个三堂会审等着我呢。”宁锦容后退几步,离薛临时远了些。 岂料薛临时又欺近几步,口吻不满,“叫我阿时。” “……阿时。”宁锦容顿了一下,果断喊道。 薛临时满意了,这才退开,“过几日便是百花宴,你要入宫的,我会来接你。” 宁锦容皱了皱眉,事出反常必有妖,这进度太快了点。若不是剧情使然,那便是薛临时那儿出来差错。宁锦容将无字书最后一段内容反复斟酌,终于反应过来一个残酷的事实。 那本弃文是倒叙的,也就说如今约摸是男女主大结局的时候了,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她现在只剩下薛临时这条主线。好在无字书最后的字里行间都无虐,宁锦容将心好好的揣在怀里,暗叹一句:风雨欲来花满楼啊。 “阿容,三堂会审是什么?”薛临时不耻下问。 “嗯……就是同时同地同场合审理同一个事情。”宁锦容简单粗暴地回答。 薛临时“哦”了一声,又捏了捏宁锦容的小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宁锦容手中拿着懿旨,就跟个烫手山芋似的,还是个强制性绑定的烫手山芋。该来的总会来的,宁锦容认命了似的自觉去了落玉堂。 “祖母,母亲。”宁锦容俯身作礼。 聂氏倒是不担忧,老太君即便是心有不快也不会轻易迁怒宁锦容。“容姐儿,此事是怎么回事,还不交代了?”老太君看似悠闲的坐在上座。 “回祖母,此事不过是个误会。王爷说那玉麒麟是个定情信物,而府里又回以舍利子……”所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 以咱被摄政王坑了。宁锦容毫不犹豫的将这个锅“啪”地盖在薛临时的身上。 “是摄政王误会了?”老太君怪异的看了宁锦容一眼。 连带着方氏的神色也有些怪异,“王爷为何要误会你?” “许是阿容实在是貌美如花吧。”宁锦容幽幽一叹,堵得方氏脸色变了几变。 这下连宁予清、宁予赫的神色也怪异了几分,如果他们没记错,上次摄政王还说宁锦容长得丑吧? 而宁锦容也想到那日摄政王说她丑的情形,这摄政王,怕是眼瘸! 老太君让宁锦容来落玉堂也只是走个过场,立时出声,眼风掠过云氏与宁锦绣。“再如何,也成了定局,往后都将自己手脚放利落些。” 老太君一发话,众人心有八卦也只能散了。 宁锦绣弱柳扶风的被**扶着,走向宁锦容,“四妹妹,姐姐甚是无聊,可否在晚膳前去姐姐那儿说说话?” 方氏一见,投去鄙夷的眼神。这宁锦容还没登上枝头呢,宁锦绣便迫不及待的巴结着了。 “好啊,阿容也想与二姐姐说说话。”宁锦容高兴的应了下来,“阿容会自备糕点的。”厨房里的吃食哪儿能比得上她曦和苑小厨房的吃食,宁锦容又逮着机会刺激她。 “那姐姐便候着四妹妹了。”宁锦绣端着柔弱的姿态,应下宁锦容的话儿来。**稍提了句宁锦绣的身子不宜多留,便扶着宁锦绣回了澜以苑。 宁锦容也捧着个懿旨回曦和苑,夏荷喜不自禁的上前,“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去去去,明日便有祖母赏下的物什,夏荷去曦和苑的库房取些银两来,今日也赏。”薛临时擅自做主,求下一封懿旨,宁锦容心底是有些不高兴的。可转念一想,她还没费心思呢,剧情已经跨出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又有些庆幸。 冬梅二话不说,上前向宁锦容跪下,说道:“那日冬荇一事,多谢四姑娘。哪怕下辈子为四姑娘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我也只是怕缺个机灵丫鬟,又没人能及时补上。”宁锦容挥挥手,让冬梅将冬荇安排在二等丫鬟的住处。 “四姑娘,还有一事……”冬梅有些吞吞吐吐,不知当讲不当讲。 宁锦容却是来了兴趣,冬梅性子向来刻板,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难得见她这边纠结。“讲。” “您先前让奴婢教善睐绘些花样,您看。”冬梅从砚台底下抽出一张宣纸来,递给宁锦容。 那纸上是一袭衣裙,红裙似火,裙摆缀着妃色流苏。驾驭好了那便是大方张扬,别是一番风华。驾驭不好那便是庸俗不堪。宁锦容心中当即便有了主意,“私下里去让人做出成衣,让绣娘保密,切不可叫旁人看去,各个布料都做一套。” “四姑娘……?”冬梅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 宁锦容自信一笑,“让你做便做,做好了咱曦和苑以后便能吃香的喝辣的。” 冬梅还是一脸迷茫,曦和苑现在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呀。不过姑娘吩咐她做的,绝对错不了。 宁锦容打算让善睐的设计还是在宝来居出售,这样与前世的剧情也不会偏差太大。 “我乏了,你们几人轮流在外守着,一个时辰后再进来唤醒我。”宁锦容留下一句吩咐便入了寝屋,先将懿旨藏在床铺底下一个暗格里,然后将床上的锦被恢复如初。宁锦容褪下腕上的金钏,从被一副山水画掩藏的墙壁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不同于先前两次的药物,这可是蒙汗药。 里头一小包一小包的可都是春桃提着脑袋给她买来的。 宁锦容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沿着纸包折叠的痕迹倒了一些在金钏内壁。有些许洒下的,宁锦容直接在上面倒了一杯水,融开白色粉末,再等它风干。 打理好这些,宁锦容心安理得的睡下了。 摄政王府。 “王爷,莫夫人的人在宁国公府的后门徘徊。”赵椽手中提剑,依旧拱手。 摄政王手中仍握着舍利子,越看越欢喜,此时却因这个消息而稍稍皱眉,“本王不想再看见他们。” “是。”赵椽铿锵一声领命,便消失在原地。 而摄政王却是看着舍利子,呆愣的看了一个时辰。 曦和苑。 等宁锦容醒来已将至晚膳,她将金钏又套在腕上,又让小厨房备了些糕点。冬梅拎着食盒跟在宁锦容的身后,宁锦容也在心中警惕着,比以往更加防备。 “二姐姐。”宁锦容推门而入,却见宁锦绣穿戴整齐。 “四妹妹来了,恰好**采药不在,我方才落了一根簪子在西苑,其余下人都在伺候云姨娘,或是去母亲那儿领赏了,不知四妹妹可否与我去取一趟?”宁锦绣娓娓道来。 宁锦容让冬梅在此处布膳,自个儿跟在宁锦绣身后去了西厢。宁锦绣越走越偏僻,她忽然扬起手来却被宁锦容一把制止。宁锦容钳制着宁锦绣的手臂,将宁锦绣推了个踉跄。趁此机会宁锦容用手揩了些蒙汗药粉末,一只手扼住宁锦绣的下颚,指尖放在宁锦容鼻尖揉搓那些粉末,宁锦绣的意识越来越弱,直到眼前一黑。 宁锦容拔下宁锦绣发髻间斜插着的簪子,而后扔进一旁假山后。再捏着个嗓子拟着宁锦绣的声音,“四妹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说完不待四周有什么动静便离开了。 宁锦绣想做什么,明日自有答案。 第八章: 害己 像是用渴笔蘸上清水晕开浓墨,于是便将天空染的灰蒙蒙,偶尔有鸟儿喈喈,扑棱棱地从窗棂飞过。 “啊——!”本该是宁静的清晨,却被丫鬟声嘶力竭的一声惊叫给打破。 “四姑娘,四姑娘。”夏荷一叠声儿的喊,想将宁锦容摇醒却又不敢,她无助的看了看冬梅,冬梅上前轻柔的摇晃着宁锦容的胳膊。 宁锦容的眼珠子转了几圈,这才费力的睁开眼睛,她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而后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干干的嗓子有些低哑,“何事?” 夏荷微皱着一双眉,有些担忧。“四姑娘,今儿个扫地丫鬟发现二姑娘在西苑昏迷不醒,且衣衫不整。昨儿个您与二姑娘一道去了西苑,只怕又要牵扯上您了。” 宁锦容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待漱了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 口,又洗了脸这才有些清醒。回想着夏荷方才所说的话,顿时一个激灵打在天灵盖。她匆匆梳洗一番,向着西苑去了。 老太君、聂氏和云氏都在,连带着国公爷从烟花之地带回来的柳姨娘也在场。西苑只有一个柳姨娘居住,摊上这档子事她自个儿也在心中暗骂了声晦气。 “祖母,母亲。”宁锦容觉得她这几天可能是没看黄历,天天要“矮人一截”,连带着两条腿都受苦。 宁锦容来的时候宁锦绣已经被丫鬟抬着去换身干净衣裳了,地上还留下白色浑浊的污秽液体。在场的除了宁锦容都是经历过的,发生了什么都心知肚明。 聂氏提着帕子将宁锦容的眼睛遮住,“莫看,平白污了眼睛。” 又向老太君提了一句,“母亲,此事实在是不堪入目。” “去后堂。”老太君神色不善的率先走。 一行人又回去后堂,留下丫鬟将西苑清理干净。 宁锦绣被清理的时候便醒了,她感觉浑身酸痛,特别是身下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更是火辣辣的痛。宁锦绣低头看着身前青一片紫一片,两条腿跟废了似的合不拢。当即便知晓自个儿经历了什么,她心中不敢置信,惶恐不安,只一个劲儿的哭。 丫鬟推门而入,不顾宁锦绣的意愿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粗鲁的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为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眼中带着几分同情,又带着几分鄙夷。 宁锦绣终是不堪重负的痛哭,丫鬟架着她将她丢在后堂中央,宁锦绣这才恢复了些许理智,她不住的给老太君磕头,眼中的泪水也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要钱的往下落,“祖母,我是无辜的,是有人算计我,祖母,给孙女儿做主……” 宁锦绣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剩下无声的啜泣。云氏心疼的跪在宁锦绣身旁,眼中盈着泪水,“四姑娘,昨日你与绣姐儿一道去的西苑,为何绣姐儿…为何?”云氏也有些难以启齿。 老太君将视线落在宁锦容身上,宁锦容不由觉得头皮发麻,几次三番出事都与她有关,老太君也有些不耐烦。“容姐儿,你说。” 宁锦容麻利的拎着裙裾跪在云氏一侧,约有一尺之隔。“此事可与我无关,昨日二姐姐说她的簪子落在西苑,低下的丫鬟都去伺候云姨娘了,所以让我一道与她走走。不知簪子落在何处,我与二姐姐便分开寻找了。找了许久不见二姐姐,回澜以苑的时候正好碰着丫鬟让我去见母亲,我便转道儿去了母亲那儿,谁知会有这般事情……”宁锦容状似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话儿里隐隐带着哭腔。 昨日宁锦容确实是去了聂氏那儿一趟,是和瑾教导聂氏管理账本的时候,又进言让宁锦容一起学些皮毛。 和瑾凑近老太君,“确有此事。” “让下人去找,是个什么凤毛麟角的簪子,要亲自去寻。”此话一出,便知老太君已偏向宁锦容了。 宁锦绣一开口,便带着极重的哭腔,“是母亲在我十三岁生辰的时候赠的一支镶珠宝蝴蝶金簪,我怕丢了招人闲话。” 云氏半扶着宁锦绣,也落下泪。不知情的人来看,便是云氏在伤心自个儿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却为了嫡母的一支簪子失了清白。 聂氏有些恼火,当着老太君的面只能憋着。老太君将一切纳入眼底,当即寻个由头将这个担子丢给聂氏,“此事聂氏来,我老了,费不起这个神。” “是。”聂氏应承下来,她心中明白老太君是想以此事来考验她,更加谨慎了。 老太君留下和瑾,便被丫鬟扶着离开了。 “夫人,奴婢在假山后找到一枚簪子。”丫鬟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用两手捧着簪子。 和瑾接过簪子递给聂氏,聂氏拿在手中瞧,吩咐下去:“并非是我赠与的簪子,让人接着找,连着澜以苑一同搜。” 宁锦绣有些后怕,她哪里丢过什么簪子,全是她胡扯的。可是木已成舟,容不得她退缩了,她藏在袖中的手捏了下云氏,云氏当即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宁锦容,她宁锦绣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宁锦绣眼中恨意将将要迸发,“是你!”她身子前倾,手臂绕过云氏猛的指向宁锦容,“四妹妹,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自问我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毒害我!” 宁锦容毫不示弱,反驳:“我何时要毒害你?二姐姐话可不要乱说。” 宁锦绣的面容有些狰狞,“先是糕点里有红蛇毒,然后是纳音寺的少年,再说昨日……为何事情是冲着你去的,而要承担苦痛的是我?宁锦容你好深的算计!” 宁锦容不敢置信的看着宁锦绣,跪在地上的身子摇摇欲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二姐姐…糕点是给二姐姐赔罪的,在纳音寺时,我身上的衣衫也是二姐姐打湿的。昨日,昨日也是要陪二姐姐去寻找簪子……” 宁锦容面上一副“明明我是好心的,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我也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怪我?”的模样。 而宁锦容的心中很是复杂,她当初写出宁锦绣这个人物的时候,只是想要塑造一个狠毒而又胆大的女配,却没想到有一天她笔下的人物,会将她赋予的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若非她根据宁锦绣的人设推断出事有反常,今日被玷.污的便是她了。 云氏提着帕子擦拭眼泪,模棱两可地说道:“我可怜的绣姐儿,到底是惹了什么蛇蝎心肠的人啊?” 聂氏手中用力,一掌拍在身旁的木案上,新月眉狠狠拧着,“此事全无结果,你二人一言一语是想说出个什么来?!” 云氏低头哭泣,不再言语。宁锦绣却不甘就此罢休,她哭得伤心欲绝,却还是极力的压住哭腔,“母亲……四妹妹是父亲的女儿我便不是了吗?因她是您所出,您便这般偏颇她。今儿失了清白的是我,您为何还要偏袒四妹妹?” 聂氏冷眼一横,“凡事讲证据,凭你三寸之舌,又能说出朵花来?” 一句堵得宁锦绣不再言语。 宁锦容呐呐,“从不知我在二姐姐心中,便是这般。便让母亲彻查,倘若此事是我毒害二姐姐,我便自请到下面庄子去。” “胡说个什么?”聂氏呵斥宁锦容。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又一个小丫鬟捧着个簪子来,“夫人,奴婢从澜以苑搜出镶珠宝蝴蝶金簪,且在西苑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 地上发现了蒙汗药。” 聂氏将簪子掷在地上,“你说,你究竟为何要带容姐儿去西苑?” 宁锦绣惶恐,“我丢的是镶珠宝蝴蝶金簪,**,我要问**!” **噗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向宁锦容,“是,是四姑娘,是四姑娘胁迫我将簪子放回去的,与奴婢无关。”**匍匐在地,咚咚咚地磕头。 “和瑾姑姑,先前红蛇毒一事可查清楚了?”聂氏将这些事串在一起,也猜出个七七八八,看宁锦绣的眼神就像是看污秽一样的嫌弃。 “回夫人,买红蛇毒的下人不是府中卖过身契的,前些日子那个下人便辞去喂马之职,老太君吩咐护卫将此人追回,说是**私下里吩咐他去买的。”和瑾有条不紊的回答。 老太君早就心知肚明,昨日那一句“手脚利落些”是给云氏,与宁锦绣的警告,哪知此二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想毁了宁锦容的清白。 宁锦绣气急,用手掐着**的胳膊,“你个不知所谓的小蹄子,竟敢害主子。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二姑娘真是做得一手好戏。”聂氏讥笑的看着宁锦绣,云氏只觉得天塌了,“二姑娘有所不知,**是个孤儿,且卖身契是归云姨娘所有。容姐儿拿什么胁迫**?” 宁锦绣越来越怕,她已经是穷途末路。只是聂氏却还在将她的后路一点一点的斩断,“**的卖身契是我半年前给的云姨娘,怕是云姨娘整日里光想着鸠占鹊巢,忘了这茬儿。你们不知,也是情有可原。” 宁锦绣只觉得眼前发黑,“那昨日呢?昨日我分明闻到一股药味儿。” 宁锦容怯怯的问,“二姐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为何要毁你……” 宁锦绣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松懈下的手臂又抬起来,指着宁锦容。“是你,是你指使的!**的卖身契众人皆不知,怎知不是你从母亲那儿得知的?” 宁锦绣的衣袖不由随着她的动作向胳膊肘滑去,露出胳膊上青紫的痕迹。 聂氏看得刺眼,随手拿起一杯茶水砸向宁锦绣,“不知规矩的东西!此事自有人查,若我再听见你抹黑容姐儿,就将此事报官吧。” 宁锦绣被砸个正着,衣裙上沾了茶渍,她放下手,五指收拢在掌心,逐渐敛了泣声。 又有一丫鬟上前附上和瑾的耳,不知小声的说些什么。和瑾面色一变,又凑近聂氏,低声转述。聂氏更加的怒了,“好!好!好!来人,将二姑娘关进柴房,让人好生看守着!” 云氏不知发生了什么,将宁锦绣护在身后,阻拦丫鬟,“您也说此事没有结果,为何要将绣姐儿关入柴房?” “不知廉耻的东西!还不把云姨娘拉开?!”聂氏不由拔高了声音,指使丫鬟。 丫鬟拉扯间无意推了云姨娘一把,云姨娘只觉得小腹坠痛,她摸了摸方才跌落的地上,殷红的血染在手上,而后眼前一黑。 “娘!娘!”宁锦绣看见云氏出血,不留神将称呼唤了出来。 聂氏只觉得被嚷得头疼,“将云姨娘抬回澜以苑,去请个大夫。将二姑娘关入柴房,待老爷回来再说。” 待云姨娘与宁锦绣不在,聂氏才开始盘问柳氏,“昨日西苑,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柳氏本是看戏的态度,她向来肆意,“不曾,西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且与我那处儿离得那么远,我如何能听到?”说完又骂了一声,“晦气!” 柳氏虽说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却是卖艺不卖身,如今说来比宁锦绣干净多了。聂氏挥挥手,让柳氏也退下。 夏荷扶起宁锦容,宁锦容凑到聂氏那儿,“娘,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聂氏勉强慈善的笑了笑,“你无需知道,今儿你也累着了,回去歇会儿吧。” “是。”宁锦容被夏荷扶着。 回了曦和苑,宁锦容问春桃:“今儿怎么没瞧见大哥与二哥?” “回四姑娘,大少爷与二少爷今儿一早便出了府。” 宁锦容也不再多问,宁予清与宁予赫还不知晓此事。 再说老太君那儿,聂氏出了后堂便直奔老太君那儿,“母亲,西苑那地上,没有落红。” 老太君面色几变,最后都化为震怒。一个被玷污的姑娘家没有落红,那便是先前已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将下人的口封了,让绣姐儿把人供出来!” 老太君板着个脸一声不吭的转着佛珠,念了几句清心咒这才息下心中些许的怒火,脸色仍然很难看,一双善目也锐利了。“我本想着她们该知进退,没想到是存了这般狠毒的心思。” “儿媳已让人去查府中的下人,您莫气坏了身子。”聂氏关心一句。又道:“云氏身子也不知是怎了,愈发的差了。只是不知老爷回来,该怎么交代。” 老太君不留情面的哼了一声,“她做出这般的事情,难不成还要给她赐个‘温良恭让’的牌子?” 聂氏一手抚摸另一只衣袖的边缘,噤了声。 老太君见她不说话,愈发气了,“怎么?还要我教你怎么做?” 聂氏低声,“儿媳省得。”说完便撩开珠帘子退下。 约摸辰时末,澜以苑传出消息,说是云姨娘有喜了,已有近一个月了。 得知此事的宁锦容:“!!!” 那孩子也是顽强,云姨娘先前跪了一夜,又跟着宁锦绣去纳音寺操劳,今儿早上又闹腾了许久,云氏也只是动了胎气。 老太君又赏下珍贵的补品,让云氏好生养胎,对宁锦绣却是只字不提。云氏也是个懂取舍的,知道当务之急是保胎,又拉着聂氏说了几句不重不痒的话,也不再说宁锦绣了。 摄政王府。 薛临时派人随时关注宁国公府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一些。他手中拿着兵书,“让洛达去传话,叫她务必不要担忧,再敲打敲打老太君。”说完又想了想,“将下月初游湖的帖子送去。” “是。”洛达利落的应下,便去宁国公府转告。 曦和苑。 “敲打什么?哪儿来回哪儿去。”宁锦容拿出嚣张跋扈的气势,趾高气昂的指着洛达,毫不客气的撵人。 “是。”洛达恭恭敬敬地应下,出了宁国公府便摸了摸鼻子。原来他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 家王爷喜欢这种……不做作的女子啊。 午后,宁予清与宁予赫一同回府,宁予赫立时向着澜以苑去了,云氏添油加醋的将昨日与今日的事说了遍。 而宁予清则是直接向曦和苑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锦容斟酌着,“兴许……” “别说那些个没用的。”宁予清打断,他自己的妹妹几斤几两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连哥哥也要骗吗?” 宁锦容看着宁予清酷似偶像的脸,再想撒谎,良心上也过不去了,两颊一塌,笑容不在,她沉默了几分时,全盘托出,“宁锦绣昨日想害我,结果害人不成终害己。上次红蛇毒也是她自己下的,纳音寺的少年也是她事先找好的。” 宁予清得知虽气,却没失去理智。“那云姨娘呢?也有参与?” 宁锦容咬了咬樱唇,点了点头。“大哥,别被二哥伤了心,也别让二哥伤了心。”宁予清与宁予赫是同**的,往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宁锦容也不想让他们搞得太僵。可云姨娘那个搅家精战斗力太强了,不得不防。 宁予清脸色复杂的看了看宁锦容,而后又是一脸欣慰,他伸手揉了揉宁锦容的脑袋:“咱们四妹妹长大了。” 宁锦容拍下宁予清的手,一脸的不开心,“我现在可是有婚约的人!” 宁予清也无心与她耍闹,“我去母亲那儿了。” “嗯嗯。”宁锦容送走宁予清,随后拿起一本古代版《霸道王爷爱上我》的话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第九章: 父归 宁锦绣被关在柴房,偶尔有蟑螂爬墙,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能听见老鼠啃木头的吱吱声。她娇生惯养的受不得里面的苦,没过几天便将那人供了出来。 听聂氏说,与宁锦绣苟合的那人是莫家的二公子莫陶,也是与她定亲之人。老太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依宁锦容对宁锦绣的了解,除了第一次是给了莫二公子,往后和谁如何,只要莫二公子不知晓,宁锦绣也会不以为然。国公府的人多数是家奴,不敢外传。老太君不提及此事,这国公府里的主子自然也就闭嘴了。 宁锦容还听聂氏说,这几日确实有莫府的人在宁国公府外徘徊。 闻言,宁锦容只是在心中冷笑,只怕外面莫府的人的目标不是宁锦绣,而是她。 “母亲,爹爹过几日便要回来了吧?”宁锦容算算日子,上辈子宁仲臣就是在这几天回来的。 聂氏提着绣花针的手顿了一下,“快了吧。” 宁国公也回过几封家书,但皆是给老太君或者云氏的,聂氏心中不是滋味,宁锦容立时转了话题,“大哥今年便要参加科举,府中之事别让他分心才好。” 说到宁予清聂氏才有了些许笑意,也不隐瞒,“你大哥如今是三皇子的伴读,日后不是心腹也不会太差。宁家出了个皇后,在朝廷也是数一数二的氏族,左相于家,右相宋家,与宁家三方互相牵制,皇上是不会再给多少实权的。科举于你哥哥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左右只能赚个名声。若是名声大了,却没能受重用,日后才会让人当做笑话。日后你也要懂得,适时收敛。” 宁锦容乖宝宝似的点点头,“嗯嗯嗯。” “卖乖是没用的,什么时候把这瓣叶子绣了,什么时候再吃饭。”聂氏佯作恼怒,将手中绣品塞到宁锦容的手上,拿出几本账本去查账。 宁锦容接过绣品与绣花针,歪了歪脑袋,“母亲,祖母为何要在这时候将内权交到您手上?” 聂氏目光停留在纸页上一角,有些迷离。而后回神,不自禁扯了一抹笑,笑中带了几分化不开的苦涩。“你问这些做什么?你父亲不喜欢我,是以祖母虽偏颇我们,却迟迟没有将内权给我,我也自在。冬荇一事让你祖母看到云氏伸长的手,再不将内权交一半给我”聂氏语气一改,有些戏谑“你日后只有被欺负的份儿了。” 宁锦容默了,宁仲臣虽然对聂氏有愧疚有感激,但是当聂氏与云氏,或者宁锦容与宁锦绣有冲突的时候,宁仲臣是果断偏袒云氏与宁锦绣的。 当初老国公在的时候,宁仲臣还会公平些,之后老国公不在了,还有一个老太君,宁仲臣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偏颇,私下里补偿宁锦绣与云氏好些珍贵的东西。老太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宁仲臣了。 在宁锦容的里,宁仲臣这个人物也只是国公府逐渐走向消亡的催化剂。但是当宁锦容穿成了国公府的嫡小姐之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既然父亲不喜欢您,您当初为何要嫁给父亲?”宁锦容决定先攻略聂氏。 聂氏也没有敷衍宁锦容的打算,“当初喜欢你父亲,总觉得能够日久生情,谁知……” 宁锦容也不问了,脑海里立即恶补出痴心女非嫁渣男的三百万字的大戏。 聂氏一壁查账,一壁提醒宁锦容,“再过几个月便是老太君的生辰,你要仔细想想送个什么礼?莫要逊于二房的人。” 宁锦容乖巧的点了点头,低头认真绣叶子。她上一世被贺成华冷落后,便是整日的刺绣或是看书来消磨时间。她手中提着针线是游刃有余,约摸一刻时便绣好了一瓣叶子,然后将绣品随意放在案几上,“母亲,我先回啦。” 聂氏只以为她是想偷懒,头也不抬地随口应了一声,仍然在对账本。 宁锦容回了曦和苑,却见**在掌掴善睐,善睐白皙的脸庞已经红肿一片,宁锦容大步上前,抬手扯住**的手臂。“二姐姐是在母亲那儿受了委屈,要来我这曦和苑找威风?” 宁锦容与宁锦绣早已撕破了脸面,说话也不再拐什么弯子。 宁锦绣面上的恨意不掩,“只是看这小丫头竟然偷懒,生怕她伺候不好四妹妹。” 善睐捂着脸,低下头惊慌失措,“我,我没有。” 善睐自从来了曦和苑,宁锦容便有意先将她的身子养好,所以并没有安排多少事情给她,冬梅也将曦和苑的事情打理的井井有条。宁锦容让春桃带着善睐去上点药,而后移步到**面前,抬手迅速的扇了两个巴掌。“我瞧这小丫头不懂规矩的很,也生怕她伺候不好二姐姐。” **躲闪不及,生生受下这两个巴掌。 宁锦绣本该清秀的面容,却被眉间笼罩的阴郁之气所破坏,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 “你也不过如此。” 宁锦容轻笑一声,落在宁锦绣耳中便是明晃晃的嘲讽。“比你好。” 宁锦绣恼羞成怒,扬手欲扇宁锦容的耳光,夏荷一把钳制宁锦绣的手臂,不卑不亢:“请二姑娘自重。” 宁锦容扬了扬下颔,示意夏荷退下,“二姐姐好大的威风,不过是爹爹快要回来罢了,便能狗仗人势了?” 宁锦绣收回手臂,咬牙切齿:“哪像四妹妹,狗仗人势都不能。” 宁锦容无心再与宁锦绣打舌仗,一指曦和苑的出口:“这儿容不下二姐姐这尊大佛,还请出去。”说罢不顾宁锦绣的颜面,嘱咐下人:“日后若是二姐姐再来,就‘恭恭敬敬’地请回去。” 宁锦绣恨恨的瞪了眼宁锦容,旋身出了曦和苑。 宁锦容又吩咐冬梅多赏些吃食给善睐,这才安抚下善睐的哭泣。 自这日起,宁锦容便安安稳稳地窝在曦和苑这一隅,发掘发掘善睐的设计天赋,或者请宁予清来说说话。日子眨眼而过,一晃便到了宁仲臣回来的日子。 一大清早儿的,大房的人便候在宁国公府大门口的威风凛凛的石狮旁,等着宁仲臣的马车,小厮眼尖的看见那国公府标志的马车:“老爷到了!” 聂氏瞥一眼被丫鬟扶着的云氏,不疾不徐地上前,道:“若是云姨娘身子不适,便回澜以苑歇着,老爷自会去看你,且也不想让你受累的。” 云氏的胎不稳,闻言顺势应下,“那妾身便回去了。” 宁锦容站在聂氏身后侧,看见宁锦绣今日穿了件素雅的月白色衣裙,无意瞥见宁锦绣嘴角得意的上扬,离她又远了些。 见宁仲臣已踩着杌子下马车,聂氏上前几步,“老爷。” 宁锦容与宁锦绣先后上前,作礼:“爹爹。” 宁仲臣的目光扫视着在外等候的人,问:“婉柔怎么不在?” 婉柔是云姨娘的名讳,宁锦绣向宁锦容投去挑衅的眼神一枚,宁锦容顿时就觉得宁仲臣真是个奇葩,宁锦绣也是个小奇葩。 聂氏像是习惯了似的,并没有多大怨气,“云姨娘怀有身孕,不宜劳累,妾身便让她在澜以苑歇着了。” 宁仲远先是惊讶了一会儿,随即便是喜上眉梢,不在府外多做停留,率先进了府,“阿容与阿绣可还听话?” 宁锦绣抢了先机,温婉的笑着,“女儿哪儿敢不听话?只是与四妹妹有些误会了。” 宁仲臣慈爱的看了看宁锦绣,大掌揉了揉宁锦绣柔顺的头发,惹得宁锦绣幽怨不已。随后又看向宁锦容,眼中带着几分不满:“有什么误会要与绣姐儿解开,你与绣姐儿是亲姊妹,日后绣姐儿是要与你共侍一夫的。” 大昭的庶女若是想嫁与位高权重的人,便只能依附嫡女,嫡女作妻,庶女陪嫁作妾。 宁锦容莞尔:“爹爹有所不知,摄政王已将二姐姐许配给莫家的二公子了。” 宁仲臣不以为然:“那你便嫁与莫家二公子,做个嫡妻,日后你二人也好帮衬。” 聂氏握着衣袖的手紧了又紧,垂下头掩住眼中的失望,“老爷说笑了,太后已将容姐儿许配给摄政王,待及笄后便是摄政王妃了。” 宁仲臣有些诧异,随之而来的便是不满,“那绣姐儿日后岂不是要受欺压?” 聂氏带着些许为难:“都是旨意。” 宁锦绣不满此事就此揭过,温婉的笑容也带着幽怨,她有些惧怕的看了聂氏一眼,“是因去纳音寺,女儿被…被莫家的二公子轻薄了去,这才使得摄政王赐婚。只是,不怪四妹妹的。” 宁仲臣听出宁锦绣的话中隐瞒了什么,一声呵斥:“宁锦容!” 宁锦容本就心下不满,但大昭极为重视儿女家的孝顺,她只能逆着心意对宁仲臣恭顺,“二姐姐这话说的,是我让莫家二公子去轻薄了你?” 宁锦绣委屈的往宁仲臣身后缩了缩,“不,不是。” 聂氏瞧不得她这作态,这欲语还休的模样最是容易让人误解,明眼人一看便知晓宁锦绣这话是要引到宁锦容的头上。聂氏话中含讥,“绣姐儿这般作态是给谁看?若真要怪容姐儿,老太君能就此罢休?” 宁仲臣被一语点醒,老太君虽然偏颇宁锦容,但也不会让宁锦容这般放肆,但聂氏对宁锦绣的态度着实不好,他又对聂氏有些不满:“想来绣姐儿心中不好受,你又何必歪曲她的意思?” 聂氏不愿与宁仲臣闹翻,只转了话题,“老太君还等着您去请安呢。” 宁仲臣一手背后,目光掠过宁锦容,而后便独自一人去给老太君请安。 宁锦容也打算回曦和苑,在与宁锦绣擦肩而过时,留下一句:“墙上芦苇,山中笋尖。” 宁锦绣立时又在肚子里憋了一口闷气,“站住!” 宁锦容顿下脚步,“二姐姐还有何事?” “口舌之争无用,还请四妹妹等着。”宁锦绣落下一句狠话,愤愤离去。 宁锦容看着宁锦绣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道出四个字,“来日方长——”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宁锦容方才是在骂宁锦绣不要脸。 宁锦容回了曦和苑便让四个大丫鬟先吃些好的,至于是为什么,她并没有名言。 待到了下午,宁仲臣让宁锦容带着几个丫鬟去落玉堂,大房二房的,除了云姨娘都在。 宁锦容还未行礼,便被宁仲臣扔来的茶水杯砸到,滚烫的热水溅到宁锦容白皙的皮肤,顿时手上泛了几点红。聂氏有些心疼,想上前却被宁仲臣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老太君也默不作声,孙女儿与儿子作比,她更偏心儿子。 “不知阿容做了什么,惹得父亲如此大怒?”宁锦容盈盈作礼。 宁仲臣厉目,指着宁锦容,气到呼吸不稳,“你那日在纳音寺与绣姐儿一道,碰上那些轻佻的公子哥,为何不带着她一起走?!” 宁锦容面上委屈,“那日那么多的公子哥,场面又混乱,女儿哪里能顾及到?且二姐姐还带了两个丫鬟。” 聂氏有些看不过眼,“那日绣姐儿身子不好,非得跟去纳音寺,还特地派了两个丫鬟跟着,遇到这般的事情亦不是容姐儿想要的,老爷何必迁怒?” 宁仲远及时出声,做和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 事佬。“事已至此,大哥再多说也无益。” 方氏扯了下宁仲远,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大房的事儿,他搅和个什么。 “容姐儿看着绣姐儿毁了名声,就该这般?”宁仲臣愈发的怒了,声如雷霆。 宁锦容垂下脑袋,掩住面上无法敛下的怒气,五指掐入掌心,强迫自己抑制住不满。“那时状况混乱,女儿一人又能做什么?还是依父亲的心思,要女儿替二姐姐去被莫二公子轻薄?” 老太君也有些不虞,呵斥宁锦容,“这是什么话!” 宁仲臣被宁锦容反嘴,更是恼羞成怒,“来人!将四姑娘关入绣房,什么时候知错了,再给饭吃!还有那日去的奴才,各打二十大板!” 聂氏不敢再去逆宁仲臣,生怕给宁锦容雪上加霜。 那日去的丫鬟里就有夏荷与冬梅,二人这才知晓宁锦容要她们多吃些好的是个什么意思。 宁仲臣此举便是为宁锦绣鸣不平,也给大房二房的人一个警告,凡事要多照顾绣姐儿。也是在给聂氏下面子,宁仲臣不能将聂氏如何,却可以对宁锦容为所欲为。 宁锦容当即被关入绣房,老太君仍是默不作声,只冷眼看着。宁锦容有些心凉,挣脱开丫鬟的束缚,“我自己会走。” 宁锦容被关入绣房,约摸半个时辰后,夏荷与冬梅便带着血琳琳的臀部被扔进绣房,宁锦容先扯了块锦布摊在地上,心疼的扶着夏荷与冬梅趴在地上,然后掏出事先在袖子里备用的金疮药,给二人上药。 二人皆是哭肿了一双眼睛,夏荷苦兮兮地说道:“老爷怎的这般偏心?” 冬梅竖着手指在唇前,“嘘——小心叫外面的人听见,又少不得一顿责打。” 夏荷悻悻的闭了嘴。 宁锦容出言安抚两人,“放心吧,再过两日我们便能出去了。” “为何?”夏荷转头看宁锦容,却不小心捏到臀部,当即疼得龇牙咧嘴。“嘶——” 宁锦容故弄玄虚,“你猜。” 冬梅一活络心思,“是王爷约小姐下月初去游湖,而今日已是月末了。” “没错,父亲不顾及母亲,却要顾忌摄政王。”宁锦容是算好了,才敢跟宁仲臣硬气。 但是她没有想到,她也算漏了。 宁锦绣梨花带雨的向宁仲臣哭诉着这半月来她与云氏所受的苦,宁仲臣好生安慰了些时候,才止住宁锦绣的哭泣。宁锦绣还未在心里得意多长时间,便有摄政王府的小厮来请宁锦容。 宁仲臣不敢轻易得罪摄政王府,“小女身子有碍,还请王爷见谅。” 小厮对着宁仲臣恭恭敬敬,陪着笑,只是话中又多了些什么,“您也见谅,王爷若是见不着四姑娘,只怕又要生气了,小人哪里敢这般回去。” 宁仲臣心中有些憋闷,只是再憋闷也不敢扣着宁锦容了,当即让下人去放宁锦容出来,顺便让她梳洗打扮一番。 宁锦容被人请出来也只是有一瞬的诧异,猜测是薛临时派人时刻关注国公府的一举一动了。“那夏荷冬梅呢?” 宁锦容盘腿往地上一坐,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下人又去问宁仲臣的意思,宁仲臣有些气恼,但还是放了夏荷与冬梅回曦和苑。 宁锦容也不再顺杆子往上爬,万一太过彻底激怒了宁仲臣,那倒霉受苦的还是聂氏与曦和苑。 宁锦容换了身干干净净的衣裳,双手拢在袖中,屈膝作礼,“父亲。” 宁仲臣不耐烦的挥了挥,“王爷还在等你。” 宁锦容也不说话,便跟着小厮出了国公府,国公府外候着很大且素雅的马车,宁锦容踩着杌子,车厢里伸出一截修长的手指,宁锦容将小手覆了上去,进入车厢才知道里面的奢华。 里面是用白色狐裘铺的地衣,车厢是用紫檀所制,壁上镶嵌着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车厢里还有床榻,榻侧还设有几层小格子,榻前还放着个镶金的案几。 薛临时嘴角含笑,从小格子里拿出一些新鲜的零食放在案几上,“吃吧。” 可这无由来的好,让宁锦容有些忐忑。 第十章: 勾结 宁锦容虽然不饿,但看着案几上精致的吃食,仍是嘴馋。她捻起一块卖相极好的糕点,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咀嚼,脸上本就有些婴儿肥,活像只小仓鼠。 薛临时心满意足的看着她吃,心情极好的也捻了块糕点,目光无意间触及到宁锦容手上的红点,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他放下糕点,捧着宁锦容的手端倪。 宁锦容要伸手往嘴里塞糕点,却被半路截下,有些不高兴,看着薛临时冷着个脸,有些无语。“王爷,不至于吧,就吃了您一块糕点。” 薛临时答非所问:“手痛吗?” 宁锦容翻过自己的手背,看见上面泛起的红点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触目惊心,她先前心思都在宁仲臣或是夏荷冬梅身上,这下经薛临时说出来,后知后觉的开始泛起了疼意。“小伤而已。” 她用另一手囫囵摩挲了受伤的手背,又将手从薛临时的手中挣脱开。目光有些虚浮,她自个儿也不出来缘由。“过几日便能好了。” 车厢里的气氛降到冰点,薛临时气她不爱惜自己,可又舍不得发火,只能暗戳戳的在宁仲臣的黑历史上添上浓重的一笔。薛临时从榻侧小格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拧开上面镶着银边的盖子,便能闻到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上药。”薛临时又夺过宁锦容受伤的手,指腹揩了些药膏涂抹在宁锦容的手上。嘴上还不留余力的抹黑宁仲臣,虽然宁仲臣不用抹黑也已经黑得跟个炭似的。“你父亲是愈发糊涂,想来是要宠妾灭妻了。” “……”刚到嘴的话又被宁锦容憋了回去。忍住!一定要忍住自然熟的猫饼。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欲言又止,手上动作顿了下来,一双深邃的眼眸晕开点点茫然,莫名让宁锦容想要沉沦。宁锦容移开目光,猛得收回手,腕上的金钏碰着那处硬物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叫宁锦容心神都清醒了过来。 “王爷自重。”她垂下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心中不断告诫自己,只是剧情促使而已,当不得真。 薛临时将两手大手收了回去,放下药膏,便将双手拢在宽袖中,手指抓住袖口,眼中闪过深沉的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 戾气。 而宁锦容却是在思索,如何在当下的情况娇柔不做作的刷一波任务对象的好感度。她侧了侧身子,背向薛临时,双手捧着两个面颊,“讨厌~”随之又带了些埋怨,“母亲说了男女授受不亲的。” 这一句像是清水冲刷过泥泞的山路,将前路的污秽都清除。薛临时目光轻飘飘的不知该停留在那处,若不是宁锦容看到他红红的耳尖,真要被他这幅清冷高贵的气质骗了过去。 薛临时心中纠结,明知国公夫人说的才是对的,但私心里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谋划福利,“不让国公夫人知晓便是了。” 宁锦容一双柳叶眉似蹙非蹙,“这样,不好吧?” 薛临时紧了紧手,“不会有人知晓的,这样不好吗,嗯?” 薛临时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有些上扬,宁锦容心跳慢了半拍,无端让她想起祸国殃民的妲己,放在现代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单纯的小姑娘呢。 妈耶!这个人总是撩她怎么破? 宁锦容半推半就的应了,好歹是任务对象是不是,万一他脑子一清醒觉得没有她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宁锦容真的要作天作地的后悔了。 管他是真心还是剧情呢,先让他欲罢不能了再说。宁锦容当即像是被狂加的三百万血的女战士,她扭捏着手指,回头觑一眼薛临时,眼中带着情意绵绵,有些忸怩。“阿时说什么都好。” 这下该薛临时无措了,没人告诉过他现在该怎么说啊。他想了想,学着花花公子好朋友的台词,“在我心里,你最好。” 宁锦容倒是还想和薛临时再更近一步,但是她想想自己平板的小身体,也只能息了这个念头。 “爷,前面是雨霖坊。”洛达在车辕上往里喊,马车渐渐停下。 薛临时向宁锦容解释道:“雨霖坊是昭京新开的,听书听戏的地方,可要去?” 宁锦容眼睛一亮,“嗯嗯。” 薛临时率先下了马车,又回头小心翼翼的扶着宁锦容。洛达在一旁喋喋不休,“爷,四姑娘,今儿唱的是月伊侬,先前可只有在澹城可以看。” 澹城人杰地灵,鲜衣美食,是吃喝玩乐的好地方。宁锦容前世蜗居在曦和苑,除了宝来居这个摇钱树,对其他的几乎一问三不知。“月伊侬?是江湖戏还是什么?” “是……是前朝长公主的故事。”洛达道。 宁锦容诧异,挑了挑眉。雨霖坊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编撰皇室的戏,还敢到昭京里表演。若是让人曲解出里头有含沙射影的意思,后面的人不死也得脱好几层皮。 宁锦容感受到薛临时灼热的目光,当即反应过来,毫不吝啬的夸赞。“阿时真棒!” 幕后之人是薛临时的话,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洛达引薛临时与宁锦容穿过青石铺就的长廊,旁还有个园子,英年才俊围成一团观赏着某个著名画家的画品,说着些宁锦容半懂半不懂的话。 “这前头便是戏台子。”洛达在前走进圆栱门,里面搭建了半人高的戏台子,下面坐着达官贵人,楼上坐着的也不逊于楼下的身份。 宁锦容一眼便瞧见坐在前排磕着瓜子,翘着个二郎腿抖啊抖,上半身斜倚在椅子上跟个没骨头似的永淳世子薛子良。宁锦容默默地偏过头,假装看不见他的样子,谁知永淳世子回头,一眼便认出宁锦容来。 薛子良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瓜子壳,三步走两步蹿了上去,“阿容妹妹~” 薛子良觉得浑身一颤,便看见摄政王冷死人的目光,薛子良低下头,拱手作揖,“皇叔。” 薛子良上次回了永淳王府便和他老爹说他碰见摄政王了,薛子良是小辈与摄政王并无太多交集,所以那日看到摄政王便随众人一起喊了声摄政王。而且之前还出言戏谑了摄政王,喊摄政王兄台。他老爹觉得他这般简直是没大没小,追着小半个昭京把薛子良打的半死。 说来永淳王爷也是个奇葩,打小喜欢武术美酒与美人,为此特地开创了醉腿。年轻时候与淑妃使性子,一气之下去闯荡江湖,逍遥自在,收获一波武林世家的小迷妹。后来淑妃逝世,先帝封他为永淳王,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当初争皇位的时候他绝对是最悠闲的。人家皇子在兢兢业业拉拢朝臣,他在忙前忙后伺候两个怀孕的小老婆。 为什么薛子良这么不靠谱还是能成为永淳世子?难道仅仅是因为剧情君的强大吗? 薛临时不理永淳世子,并用眼神狠狠地怼他。 薛子良非要作死,他喊宁锦容妹妹那不就将宁锦容纳入他这一辈了吗,让他的皇叔薛临时情何以堪? “永淳世子想来是看累了。”薛临时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听得薛子良摸不着头脑。 洛达识趣地招来人将永淳世子扔了出去,没错,就是那种一个人抬头一个人抬脚,然后晃悠两下一松手,噗通一声的那种扔出去。 永淳世子自己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等皇叔不在的时候他再去勾搭阿容妹妹。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永淳王爷……”宁锦容咬了咬唇。 薛临时轻笑,“无事,他就是欠收拾。” 薛临时牵着宁锦容的手往前排走起,两个人并排坐着,台上演长公主的戏子惟妙惟肖的演绎出爱而不得的幽怨,看得宁锦容怔怔的。 宁锦容在看戏,而薛临时在看宁锦容。养尊处优的薛临时在案几上摊了一块方帕,剥着瓜子皮将瓜子肉都堆积在方帕中央。 薛临时捏了捏宁锦容肥嘟嘟的脸颊,“吃。” 宁锦容点了点头,开吃。 “卫陵食我夫君,教我夜夜不得眠——”戏到了高潮,长公主的心上人战死卫陵。戏子一甩长袖,又收手掩住半面芙蓉,古琴如泣如诉。 宁锦容要去拿瓜子仁的手也顿了下来,薛临时趁机将宁锦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看着宁锦容逐渐湿润的美眸,心中对洛达愈发气恼了。他心心念念着的小姑娘竟然因为这么一出戏就掉眼泪,回去就要给洛达扣月钱! 看着宁锦容沉迷戏剧的洛达还在沾沾自喜,赵椽摇了摇头,拍了拍洛达的肩膀以示安慰。洛达很懵圈,不知道自己躺着也中枪了。 戏完了,人也要散场了。宁锦容清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 澈的眼神看着薛临时,“我时常听旁人说,铁马冰河入梦来。” 薛临时眨了眨眼睛。 宁锦容继续道,“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薛临时仿佛是心脏中了一箭,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脸颊腾地就红了。 宁锦容有些莫名其妙,“那是别人说的。”言下之意是让薛临时别自作多情。 果不其然,薛临时听到后面一句立时便沉下脸,调整好心情对宁锦容道:“没关系,我可以对你说。铁马冰河入梦来,铁马是你,冰河也是你。” 宁锦容脸上升起一股燥意,这个人总是撩她! “王爷,小女该回去了。” 二人出来也有好些时候了,薛临时尽职尽责的将宁锦容送回去,看着她进了宁国公府的大门又停了一会儿。 宁锦容刚进大门便被丫鬟请去落玉堂,宁仲臣黑着一张脸,“跪下!” 宁锦容方才还美滋滋的心情顿时飞了,“不知女儿所犯何事,父亲要女儿跪下?” 宁仲臣指着案几上的一包合欢散,横眉怒目。“是不是你要毒害绣姐儿?” 宁锦绣适时插嘴,“爹爹,别怪四妹妹,要怪只怪我太不讨四妹妹的欢喜。”说完低下头,虚虚擦了擦眼泪。 宁锦容讥笑一声,“二姐姐这话可就有趣了,什么叫别怪我?该怪我么?自个儿作怪还要我配合你?” 宁仲臣更是气的无法言语,“你!”他指着宁锦容,“你个孽畜!” 这话一出聂氏也沉不住气了,“我堂堂郡主的女儿竟是个孽畜?!” 老太君提起拐棍狠狠地柱在地上,“吵什么吵?!” 宁仲臣一拂袖,坐在身旁的位子上。聂氏也吞了口气,移步到宁锦容的身旁。 宁锦绣怕怕的站在一旁,她心中的想的不过就是宁仲臣回来了,可以帮她撑腰了。 老太君低声呵斥:“这合欢散从哪儿来的?” 柳氏唯唯诺诺的上前,乌珠一斜像是带着勾子似的,直往宁仲臣那儿看,“昨日妾身让小丫鬟再将西苑清理一番,小丫鬟在假山后瞧见的。” 宁锦容这才想起来,那日宁锦绣扬手分明是要往她脸上洒什么东西,她当时有些面上镇定心中早已乱成麻了,哪儿还能注意到这些。不过这次是她自己大意了,怪不得旁人。 宁锦容死了几次也摸索出老太君的性子,一直在儿子与良心之间徘徊,只是每次都被儿子占了上风。 她鄙夷的看着宁锦绣,宁锦绣期期艾艾的看着她,眼中有着掩饰不住地得意。老太君与宁仲臣是看不见了,聂氏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二姑娘先是害人终害己,怎知不是自个儿又害人害己了?”聂氏毫不顾及宁仲臣的脸面。 “母亲为何这般说我?”宁锦绣羸弱的躲在宁仲臣的身后。那日场面有些混乱,她打定了主意不承认聂氏又能如何? 宁仲臣从鼻翼哼出一声来。“都是你教出来的!” 聂氏这般更是气了,“容姐儿怎么了?若不是当初为了宁国公府我的容姐儿如今怎么会身娇体弱,金钗之年还要泡在那些个药罐子里。她云氏不就是在牢房里哭哭啼啼,二姑娘当年在牢狱里受的苦,我的言姐儿与清哥儿难道没受着?我的容姐儿担得起被全府宠着!” 聂氏看着老太君的冷眼,噼里啪啦地将这些年的苦尽数道出来,“老太君宠着容姐儿不过是因为当年我怀了她,陛下才推迟了下旨的时候。要说真喜欢她又能有多喜欢?老太君不过是喜欢不与二姑娘相争的容姐儿罢了。” 这些日子老太君对宁锦容越来越无视,聂氏都看在眼里。宁锦容将手中金钏褪下放在老太君身旁的案几上,这次上面什么也没有,这本该就是宁锦绣的东西,她不要也罢。 老太君恼羞成怒,“这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当祖母真是个老糊涂?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宁锦容敛下眉,没有应下,“本就是二姐姐的。” 聂氏心下一狠,“求母亲做主,今儿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定要个了断!” 老太君轻哼一声,聂氏是郡主,又深受怀远王的宠爱,她横竖是不想与聂氏闹翻的。“云氏有孕在身,你多担待。” 宁锦容也不再扯那些个有的没的,“只怕母亲退位,云姨娘心中才是最高兴的。” 宁仲臣扬手便在宁锦容脸上扇了一巴掌,宁锦容身子不稳,便跌在了地上,她捂着出血的嘴角。聂氏连忙上前扶起宁锦容,“好!好!你们才是一家子的!” 说完聂氏吩咐贴身婢女去准备进宫的牌子,收拾细软。“这宁国公府容不得我们,宫里总归是有地方的。” 怀远王爷与先帝是好兄弟,当今圣上与聂氏也是表兄妹,何况还有个太后,是聂氏的叔母。 宁锦容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这脸皮撕的猝不及防,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啊。 说好的古代妇女以夫为天呢? 宁锦容的目光还是没有聂氏长远,老太君会因为宁仲臣而对宁锦绣宽恕,日后宁锦容与宁锦绣再起冲突,宁仲臣定是护着宁锦绣的,那老太君有心偏袒自己儿子,宁锦容受了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咽下去。 聂氏是怀远王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只有在宁国公府委屈吞了将近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云氏有些小手段她也替宁锦容当了下来,可是聂氏一想到宁锦绣是害人害己才被玷污了,当下便不敢再让宁锦容待着宁国公府。 那日宁予清与她说的时候,聂氏还有些不信。如今西苑的一包合欢散,让她彻底信了。 聂氏扶着宁锦容,看着宁锦容高肿的脸颊,止不住地落泪。老太君作势要拦着,聂氏出言:“这两日容姐儿又是伤手又是伤脸,母亲但凡还有些顾及容姐儿,也不该拦我。” 这话一出,老太君是劝也不好,不劝也不好。 宁锦容想开口说话,奈何嘴角一动便扯到伤口,火辣辣的疼,疼得眼泪直掉。聂氏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拭宁锦容嘴角的血迹,“别怕,有娘亲在。” 宁锦容一边掉眼泪,一边点头。善睐和春桃也扶着受了伤的夏荷与冬梅在府外等她们,看着聂氏与宁锦容狼狈的出来,四人都默不作声。 还是夏荷先打破的沉默,“夫人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 ,四姑娘,王爷一定会为我们找回公道的!” 夏荷是聂氏从怀远王府要来的家奴子,她口中的王爷是怀远王。 宁锦容还在掉眼泪,又不住地对聂氏点头。 看得聂氏哭得更凶了,她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被他们欺负成了这个样子,她心里怎么能不难受? “你父亲是被魔障了,当真是要宠妾灭妻了!”聂氏对宁仲臣的失望溢于言表。 宁锦容当真没有想到,薛临时竟是一语成谶。 洛达看着狼狈的宁锦容与宁国公夫人,坐在车辕上对着车厢里面的人,小心翼翼的说道:“爷,四姑娘又出来了…还有宁国公夫人。” 第十一章: 坑女 薛临时打开车厢的门,他心中满是“小姑娘舍不得我又要回来看我啦”的膨胀心理。却见宁锦容半边脸肿的高高的,那半边的眼睛都被眯成了条缝儿,还有面上不断流淌的泪水。身上光鲜亮丽的衣裙也沾染上尘埃,被淹没了光彩。 薛临时的心情犹如六月飞霜,他沉下脸来,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戾气,却始终没有能收敛。他伸手抬起宁锦容的下颚,漆黑的眼眸让宁锦容莫名有些惴惴。夏荷看此人气度非凡,非富即贵,见宁锦容不作答,当即道:“是国公爷。” 刻板的冬梅这次也没有制止夏荷。 薛临时没有说话,移开晦深莫测的眼眸,问:“你们要去哪儿?” 宁锦容不能说话,只有聂氏作答了。“我们要入宫中,容姐儿的苦不能白受。” 薛临时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宁锦容的苦不仅不能白受,还要宁仲臣翻倍的偿还。薛临时不容置喙的留下一句,“坐我的马车。” 聂氏扶着宁锦容上了薛临时的马车,宁锦容也没有心思再思虑其他。满心的都是自己在任务对象面前这么狼狈,好感度要跌破天际了吧。耳边传来像是一条直线的嗡嗡声,宁锦容很清楚,那是耳鸣。 薛临时又拿出给宁锦容涂抹手背的药膏,看见宁锦容贴身的四只丫鬟都挤在一起,薛临时碍于聂氏,便将药膏递给最近的春桃。聂氏顺手接了过去,眉间愁绪徘徊,轻柔地给宁锦容上了药,宁锦容累了一天,心累身累,倚靠着马车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薛临时方才规规矩矩的不过是因为宁锦容顾及聂氏,既然宁锦容看不着了,他也没必要做样子了。 薛临时打横抱起宁锦容放在榻上,她身上的灰尘染脏了洁白的薄被却恍若无视,他轻推开车厢的门,抑制住声音吩咐道:“驾稳了。” 赵椽猜出几分来,低低的应了声,“是。”随即拉着缰绳让马儿慢了下来。 洛达心中犯嘀咕,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他们家王爷。洛达沉默,为宁国公哀悼一盏茶的时间。 马车进入皇宫是一路无阻,太后这时候正用过晚膳,让小安子陪着她在宫道走走,消消食。 后面疾步跑来个小太监,呼吸微喘,见着太后与安公公便跪下行礼,“奴才拜见太后娘娘。” 安公公有些不乐意,这好不容易和他媳妇儿单独相处一会儿,他容易么?当下挎着个脸,手中提着拂尘轻飘飘地扫过小太监的背脊,“慌慌张张的作什么,有什么事还不快说?” 小太监的身子伏的更低了,“宁国公夫人与摄政王一同来了长寿宫,脸色皆不是很好。” 太后挑了挑眉,便扶着安公公的手腕回了长寿宫,聂氏有些狼狈,连带着薛临时也浑身散发着旁人勿近的警告。“这是怎么了?” 聂氏一俯身,“娘娘。” 聂氏若再叫太后叔母,那宁锦容不是要叫薛临时一声叔叔?聂氏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只是宁国公府这染缸太大,她不敢用宁锦容去赌。 薛临时拱手,“母后。” “那些个虚礼便免了吧,皇儿与倩姐儿一同来哀家的长寿宫,想来事关宁家的四姑娘?”太后经历了半辈子的明争暗斗,这点事儿还看不出来就白活了。 一听太后这般的话儿,聂氏立时便忍不住的低泣,像是找到了可以告状的大人,将心中苦闷一一诉说:“您不知晓……” 太后挥了挥手,撤退薛临时与其他奴才,只留一个安公公与聂氏。太后用眼神示意安公公上茶,又给聂氏赐了座。“你来与我好好说道。” 聂氏应下,坐在太后身边的位子,将历年来的事情像是豆子般一件一件吐露出来,干脆利落。“自我嫁入国公府已近二十年,平日里安分守己,做个贤惠妻子,可国公爷偏是喜爱底下的云姨娘。初始我也不曾过多在意,今日云氏动作大了,竟……竟使下作手段!可国公爷仍是不分青红皂白,老太君有意偏袒儿子,我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太后拉过聂氏的手,聂氏是她亲眼看大的,是什么脾性她都一清二楚。有那个谋略的眼光,却没有谋略的心。“当年你父亲也劝过你,宁仲臣不是良人。” “我自个儿选的路,再苦也没有怨言。可是容姐儿是无辜的,她才豆蔻年华,平日里无忧无虑。小手段我还能替她挡了,那些下作手段……”聂氏的面容白了三分。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你先下去梳洗一番,再歇上一晚,明日再与我好好道来。” 聂氏两眉微皱,疲倦不掩,嘴角发白,恍惚的应了下来,被太后招进来的宫女扶去长宜阁歇着。 “查。”冷若冰霜的一个字,让安公公知道太后是动了怒。 他安慰道:“别忧心,一切有我。” 一句话让太后柔和下眉目。 而薛临时则是在出了长寿宫的永康殿,便直接去了给宁锦容容身的长宁阁。他侧身坐在宁锦容的床边,修长的手指抚摸过宁锦容完好无损的半边脸,眼眸里盛满了深情。 这份情来得太过突然,像是灵魂的共鸣。何止宁锦容一个人感到忐忑,薛临时内心像是个被迷雾笼罩的深渊,不知道自己踩在哪一个高度,不踏实。 宁锦容嘤咛一声,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也睡的极不舒服,任谁被巴掌打出耳鸣,还能舒舒服服的睡个安稳觉呢? 薛临时转身,去了隔壁。不复方才的深情,眼中蕴着寒风凛冽,“去搜集宁国公近几年的账本。” 赵椽:“是!” 翌日,卯时,早朝。 文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 武百官按照位分依序排列着,一律弯腰低头,手中捧着笏板,依次是象牙板、玉板、竹板、木板。 太监拖着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恢宏的朝堂,“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右相捧着个象牙板,上前一步。“陛下,旒城洪涝,损民数万,粮食万担,又饥民无数,旒城城主上奏请陛下赈灾。” 右相将旒城城主的亲笔折子递给宦官,宦官再恭恭敬敬地呈给皇上。薛临轩展开折子,阅览一遍,道:“工部侍郎,与监察御史,再派一支精锐兵队”薛临轩顿下须臾,又添,“护送黄金千两,白银十万。” 工部侍郎与监察御史皆上前一步,一弯腰,“臣等领旨。” 薛临轩挥挥手,右相与这二人都归位。之后又大事小事议论了几件,宦官欲宣布退朝。 宁国公捧着个玉板上前一步,一脸有愧于陛下,有愧于太后,还有愧于天地的模样。“陛下,小女锦容,德行有亏,有负太后、陛下厚望,请陛下与太后收回成命。” 此话一出,那些还有女儿待嫁闺阁的大臣都有些眼红。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宁国公这般作死,他们也乐得见。 薛临时捧着个象牙板,“与你何干?” 一句话便将宁锦容与宁仲臣的关系摘个清清楚楚。 宁国公一噎,但仍作出慈父模样,尽显大义灭亲。“即便她设计庶妹,心思狠辣,也终归是我的女儿,怎能让她日后祸害王爷!” “证据呢?”薛临时眼神都不给宁国公一个。 宁国公愈发难堪,“她为了毒害庶妹,竟,竟用合欢散这等下作的手段!” “哦,那证据呢?”薛临时还是那一句,漫不经心地添道:“朝堂之上,宁国公可不要欺君啊。” 眼见薛临时愈发咄咄逼人,薛临轩适时出来做和事佬:“此事过后再议,退朝。” 宁国公舔着一张老脸去御书房外候着,薛临时路过宁国公的时候只道了一个字:“瞎!”然后便与宁国公擦肩而过进入御书房。 宁国公心中郁结,他的绣姐儿那么好,摄政王才是瞎,居然看上了宁锦容。 宦官在薛临时之后入了御书房,“陛下,国公爷在外头候着呢。” 薛临时随意择了个位子坐下,“让他候着。” 小太监又看了看皇上,薛临轩有些头疼。“照摄政王说的。” 薛临时怪异的看了看薛临轩,薛临轩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朕做什么?” “你瞎。”薛临时一言不合就开启不分敌我到处怼的模式。 薛临轩随手操起一本折子砸了过去,“你整日里无所事事,还敢说朕瞎?!” “你不瞎难道我瞎?”薛临时还在气头上,怼天怼地都不怕,何况对面这人还是自小就对他极好的皇兄呢。薛临时拿起地上的折子,弹了弹手指将上面的灰给掸个干净,又向着薛临轩砸了过去。 薛临轩腾出手来接着,无奈笑道:“是是是,朕瞎。” 薛临轩面上仍是九五之尊,而心中暗戳戳的希望他日后能“不小心”地怼宁锦容,最好能让他怼天怼地的弟弟日后再也不敢随意怼人。 “前些日子长平皇姑来替江天奕求了情,你寻个由头将人放回来。”薛临轩两指并拢揉捏颞颥,显得十分头疼。 薛临时无辜的眨巴眨巴眼,“扔军队去了。” “什么?!”薛临轩不由提高的声音。 薛临时不怕死地又说了遍,“扔军队去了。” “那长平皇姑那儿你让朕怎么交代?”薛临轩一拍案几,震得茶水溅出些许。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薛临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不是多年来的缮性,薛临轩只怕气得要当场逮住薛临时揍一顿了。 “传宁国公。”薛临轩屈指扣在案几上,极有规律的咚咚声敲得让旁人听的发慌。 而薛临时还是一派的悠闲。 第十二章: 作死 宁国公被召见,随即进了御书房,弯腰行礼,“拜见陛下,王爷。” 薛临轩顿下手中动作,笃笃声也停下,敛去方才随意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天下独一份的威严,“国公爷免礼,事关四姑娘的事情,赐婚的懿旨是皇弟亲自所求,国公爷还是与摄政王说吧。” “是。”宁国公恭敬应下,转而对薛临时道:“王爷有所不知,容姐儿之前身子孱弱,近几年才有所好转,且心狠手辣,毒害庶姐,虽是老臣嫡女,却是着实配不上王爷,还请王爷让太后收回懿旨。”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那依国公之见,谁配得上?宁锦绣?”薛临时转了话。 国公爷心中倒是赞同,脸上却是愧色,“绣姐儿心性极好,却是庶女,如何能配得上王爷?老臣惭愧!” “是该惭愧。”薛临时把玩手中的象牙板,上面用墨写着什么。“依国公爷的意思,是将宁锦绣纳入聂氏名下,还是将宁锦绣生母提为夫人?” 宁国公怎么敢生出那样的心思,立时惶恐:“老臣不敢。” “有这心,没这个胆?”薛临时抬头虚虚瞟过去一眼,“依本王之见,宁锦容实在是不配为宁国公的嫡女,不若便一纸墨字,断了父女关系如何?” 宁国公头上已有虚汗,他也不知晓怎么会鬼迷心窍地生了这样的心思,大庭广众之下抹黑嫡女,不出意外还是日后摄政王妃,“再如何,她也有一半老臣的骨血,实在是,舍不得!” 薛临时用象牙板敲在案几上,节奏比薛临轩敲得更轻快些,却叫人更害怕。“宁国公一壁抹黑宁锦容,一壁又想宁锦容嫁给本王捞好处,这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薛临时将象牙板递给宁国公,宁国公看完上面的内容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宁国公颤着手向薛临时作揖,“那依王爷的意思?” “你说呢?”薛临时反问,意思不言而喻。 宁国公颤颤巍巍的应下,而后向薛临轩告退。 薛临轩疑惑:“你方才给他看了什么?” 薛临时让宦官将象牙板递去,薛临轩一瞧,竟是宁国公这些年贪赃枉法的具体记录。薛临时道:“找个机会,连根拔起。” “嗯。”薛临轩周身环绕的戾气,慎重的点了点头。 薛临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 时也收敛了无所谓的样子,“皇兄,都过去了。” 薛临轩最爱的女子楚淑妃被宁仲臣的妹妹宁仲莞谋害而死,且是一尸三命。当初后宫无主,而文武百官进言封后,不过多少时日楚淑妃便怀有身孕,还是两胎。只要待产后生出个儿子,便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谁知宁仲臣野心勃勃,竟与宁仲莞收买为楚淑妃接生的产婆,产婆进入楚淑妃的产房,迟迟没有接生,胎死腹中,楚淑妃因此郁郁寡欢,气血亏空,不日便郁结身亡。 薛临轩当年满心愧疚,没有照顾好楚淑妃,哪里能注意到这些,还是年幼的薛临时心思缜密,派人查清了产婆的底细,还查到宁国公派去与产婆接触的人。可没过几日,人证俱无。 薛临轩与宁国公虚与委蛇十多年,一点一点儿的收集宁国公的罪证,只待有一天能够将宁国公府连根拔起。可薛临时看上宁锦容,薛临轩也夹在中间难做,索性薛临时一刀干脆利落地斩断这二者联系。 至于聂氏,确实是难做了。 薛临时见薛临轩不再言语,便静悄悄的退下了。 宁国公刚回国公府便派人去底下将账本做的干净点,宁国公府如今的形势极为严峻,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这朝堂的事儿,不过半日便传遍了昭京。宁锦绣听着打探来的消息,宁锦容心狠手辣不配为妃,宁国公碧血丹心大义灭亲,此类茶余饭后的话不知有多少个版本。 宁锦绣乐得与云氏多说了几句话,午膳也多吃了小半碗。 再说太后那儿,安公公将查来的事情与宁国公今日在朝堂上所言的尽数禀告给太后,气得太后当场便砸了一只紫砂胎梅式锡壶,安公公心疼的揉着太后的小手:“我与你相伴几十年,罕见你这般气恼,倒让我心疼。” 太后缓了缓面色,“这宁国公实在是欺人太甚,且不说倩姐儿是个郡主,哪怕是寻常人家也不轻易宠妾灭妻!老太君自老国公逝去,一日比一日的糊涂了!皇后那儿呢?近日来不允皇后入这长寿宫!” 安公公为太后揉着颞颥,声音极轻,“你也别恼,他自己拎不清,日后有得要还。” 太后眉眼疲倦:“安子,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这整日里的勾心斗角,也让我乏了。” 安公公眼中盛满了柔情,他年轻时候就混入宫中,陪伴在李语嫣(太后的名讳)身边,后来得知自个儿给不起她想要的生活,也给不起李府的安乐,几番心灰意冷后便去了黎国,出将入相。几十年后谋朝篡位,趁先帝死后立时自愿归属大昭,同时为薛临轩稳住江山社稷。 此后天下统一。 二人之间的事情也被少许人知晓,薛临轩,薛临时便在其中。薛临轩从开始的气愤到无视,倒是薛临时打知道的时候就波澜不惊。 “你与我已走到今日属实不易,何不与我归隐田园,逍遥自在?”安公公见缝插针,不遗余力的怂恿太后。 太后松了口,随了安公公的意:“你去看看宫里哪儿还有可怜的小皇子,一并带去承欢膝下。” 安公公乐得快睁不开眼了,“甚好!甚好!” “轩儿,宁国公府的事情还有轩儿,我也该功成身退了。”太后斜倚在金灿灿的凤椅上,合上眼眸假寐。 安公公在一旁给她揉捏肩膀,一室安详。 宁锦容那儿可算是烽烟四起了,皇后昨日得了消息,还未等太后下了旨,便来了长宜阁。宁锦容忍着身子的不适,福身:“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长乐未央。” 宁仲莞将宁锦容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也未看出什么过人之处,“你该唤我一声姑姑。”语气逐渐尖酸:“不知你母亲整日里如何教导你的,不知规矩,难登大雅!” 未听皇后免礼,宁锦容只能继续屈着膝,脑袋昏昏沉沉,有些头轻脚重,宁锦容的身形摇晃了几下,皇后立时挑着这处儿:“不分尊卑,关进闭室,什么时候懂规矩了再出来。” 立刻有嬷嬷上前钳着宁锦容的胳膊,将宁锦容往闭室拖去,宁锦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是谁?她在哪?她在干什么? 哪个不要脸的小婊砸敢这么折腾她?宁锦容努力的想抬手却发现浑身没力气,她转了转眼珠子,便看见两个嬷嬷样子的老女人拖着她。 震惊!她遇到容嬷嬷二号和容嬷嬷三号了! 宁锦容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被人扔进小黑屋了,她迷迷糊糊的靠着墙角,过了好一会儿才记忆回笼,她倚靠着潮湿的墙壁只想嘤嘤嘤,她这一世活得还没有上一世长久呢。不愧是炮灰,不管怎么做都要被炮灰。 宁仲莞与宁锦绣压根不是同一个战斗力的,要说宁锦绣的战斗力是a级,宁仲莞的战斗力绝对是sss级。宁仲莞最厉害的就是八面玲珑,心思缜密,对谁是什么态度她都拿捏的好好的,鲜少有人能抓住她的把柄。何况是连宁锦绣都还没有斗得过的宁锦容呢? 宁锦容的意识一点一点被吞噬,昏昏沉沉的便倒在地上。 薛临时从御书房出来后,便直奔长宜阁,得知宁锦容不在,严刑逼供长宜阁的宫女,宫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将皇后来过的事情告知薛临时。薛临时扔下一句,“拖下去,各打四十大板,扔乱葬岗。” 而后便向闭室去了,任谁都瞧出来摄政王心情不虞,何止不虞,见他的神色好似要杀人。 薛临时想一脚踹开闭室的门,却担心误伤了宁锦容,让看守闭室的人开门,那人却有些犹豫,一边是皇后的命令,一边是摄政王的命令。薛临时急起来可不讲什么风度,赵椽强势的从看门人身上搜出开门钥匙,又听薛临时说道:“拖下去,打。” “是。”赵椽拎着吓得腿颤的看门人离开。 薛临时急急将闭室的门打开,便看见小脸通红的,唇瓣还打着哆嗦的宁锦容,薛临时将宁锦容打横抱了起来,脸色像是坠近冰窖一般寒冷。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心中有多么慌乱,心脏仿佛被一根丝线提着,摇摇晃晃,落不到底。 聂氏得知此事的时候,正在与太后说着话长,几日里的身心憔悴,再有这一记噩耗砸过来,聂氏立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太后刚刚缓下的心情也沉了下来,宁仲莞的手臂太长,已经伸到了长寿宫,安公公有些慌,万一太后生气他办事不利,不再要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 与他归隐田园他该怎么办?安公公极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气得太后绷不住生气的脸,“不怪你,你为我谋划几十年了,也该与我去自在了。” 安公公握住太后的手,“为了你,我都心甘情愿。这次是我大意,让皇后钻了缝。” 太后的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宁家——该为死去的亡魂赎罪了。” ————————分割线。 宁锦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睁开眼睛便看到薛临时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的趴在她的床边,她扯了扯嘴角,痛得嘤咛一声。 薛临时听到声音便醒了,抬头看见宁锦容迷茫的眼神,提着心脏的丝线终于是断了。他抬手摸了摸宁锦容还是有些微肿的脸颊,对着宁锦容一字一顿,仿佛是世间最诚恳的誓言:“宁家的,一个也跑不了。” 薛临时做了个梦,梦里他是一块手掌大的石子,他被一阵疾风吹得晕头转向,最后被卡在一株桃树枝里,桃树与他说:“你怎么被吹飞啦?这难道是你的渡天劫吗?” 他没有五官,没有四肢,说不了话,做不了动作,只能被卡在桃树的枝丫里,他又听到桃树与他说:“我能感受到你已经开了灵智,化形指日可待。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话音刚刚落下,他便感觉有一根桃木枝蜷缩着将他包裹住,不知经历多少个春夏秋冬,某一日他浑身发烫,烫得那些桃木枝断掉,他又听到熟悉的声音:“呀!是集天地灵气要化形呢,不过要先历劫哦。” 之后便是一声嘤咛,唤醒了他。薛临时目光灼灼的看着宁锦容,看得宁锦容不由往后瑟缩了几寸,弱弱道:“别啊,谁得罪你你找谁,你干嘛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三天里,薛临时让人拟了一份断父女关系的书信,又逼迫宁仲臣摁了手印,而宁锦容昏昏沉沉的则是受薛临时摆弄,也摁了个红手印。之后赵椽亲自跑了一趟官府,印上官印。 三天的时间不长不短,宁仲臣被捉拿入了大牢,这次不是被人陷害,也没有人再为他跪在御书房外求饶。宁仲臣倒的猝不及防,除了宁仲臣、云氏与宁锦绣被关入死牢,聂氏与宁锦容逃过一劫,其他人都被发配祁州。 只是这些宁锦容都不晓得,薛临时瞬间阴狠狠的看着宁锦容:“宁国公早已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现在什么也不是了,要么和本王回摄政王府做个小丫鬟,要么就死在这绿瓦红墙里!” 宁锦容也不知道这话里有几分真假,但是剧情跳的太快,是真是假她又辨不出来,于是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嗯嗯。” 聂氏推开房门进来,这几日她茶不思饭不想,脸也瘦了一圈,看见宁锦容醒过来,眼里当即涌上泪意。“娘的容姐儿,苦了你了。娘与你父亲已经和离,要回你外公那儿。你……”聂氏欲言又止,“你日后在摄政王府,要好好听王爷的话。” 宁锦容看着聂氏悲怆的神情,顿时就脑补出前因后果。一定是这个薛临时用怀远王威胁聂氏,让聂氏不得不息了带她离开的心思。这样宁锦容孤身一人在摄政王府,薛临时想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她。 知道“真相”的宁锦容眼泪掉下来。 聂氏却以为宁锦容是舍不得她,也不管摄政王在不在,就喋喋不休了起来。“往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日后娘不在身边,万不可再肆意胡来……”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不过宁锦容也没有害怕多久就是了,她可是做过带发修行的尼姑的人! 几日后。 聂氏做着马车离开的那天,宁锦容抱着聂氏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四个丫鬟也要被聂氏带走,宁锦容特别是舍不得善睐这个摇钱树。从此以后她就要失去吃喝玩乐的生活,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你以后要乖乖的,切不可忤逆摄政王的意思。”聂氏苦口婆心的叮嘱宁锦容,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睛。 薛临时见宁锦容又要流泪,催促道:“郡主该启程了。” 聂氏看了看宁锦容,又说一句:“娘亲不在身边,受了委屈要与王爷说。”薛临时对宁锦容有多好,聂氏这些天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而宁锦容听到更是想哭了。跟薛临时说说她怎么受委屈,让薛临时开心开心吗? 聂氏撩开马车的帘子,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宁锦容,狠下心放下帘子,马车便向宫门口驶去。宁锦容目送着,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低落感。 薛临时见小姑娘耷拉着脑袋,安慰道:“日后还能见到的。” “日后是什么时候?”宁锦容撇嘴委屈道。 薛临时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过去,“还不去收拾东西跟本王回王府?!”说完便转身走在前头,余光瞥见宁锦容打起精神跟在他身后,不由扯出一抹淡笑,笑中带着春风化雨的宠溺。 路过的宫婢太监惊得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只是宁锦容看不见,她草草收拾好杂乱的心情,去长宜阁收拾好几件衣裳,便跟着薛临时坐上马车,去了摄政王府。 “日后你便住在本王的偏房,每日要去厨房领三餐吃食,打扫本王的书房与寝房,剩下的时间都要贴身伺候本王。”薛临时一一吩咐,一想到以后睁开眼就可以看见自己的小姑娘,心里美得就要冒泡了。 宁锦容跟在薛临时身后,将这些一一记下,心里暗戳戳的想道:干脆ci翔吧你! 因这出是薛临时突发奇想的一出,所以宁锦容并没有什么换洗的丫鬟衣裳,薛临时又道:“府里没有丫鬟的衣裳,你先用着自己的。” 洛达心中疑惑:“爷……”被薛临时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是。”宁锦容很快的就将自己投入角色中,低垂着小脑袋,清冷的声音。 薛临时还沉浸在喜滋滋中,并没有发觉。“你去安置衣物吧。” 薛临时随意指了个小厮给宁锦容带路,宁锦容去薛临时偏房安置好衣物,又去了厨房领了吃食,给薛临时依次摆弄好,然后看着薛临时吃得津津有味。 头一日的事情并不是很繁忙,宁锦容也过得轻松,晚上宁锦容照着铜镜为自己的脸上药,之后便躺在床上思考这几天的事情,宁家倒台了,按照薛临时对她的态度,太后的懿旨多半是作废了,她不是摄政王妃的话,薛临时也跟她没有多大关系了。 那她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 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推动文中男女主归隐田园的结局?还是促就摄政王美好的姻缘?这让宁锦容不得而知。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宁锦容翻了个身抱着大概三尺长的圆筒枕睡了。 当几日后,薛临时发现他的小姑娘不会再害羞脸红,怎么撩都没有什么反应的时候,整个人都彻底慌了。 第十三章: 作死小能手 宁锦容梳着双丫髻,穿着粉色的丫鬟衣裙,她摸了摸袖口,好像比她以前的衣衫还要柔滑一点。一日三餐也要比以吃食的口感要略好些,宁锦容不禁感慨,不愧是是摄政王府的吃穿用度。 “阿容,帮我研磨。”薛临时手中提着狼毫,眼神却不住地往宁锦容那儿瞟着。 宁锦容垂头,乖巧的应了声,“是。”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在一旁研磨,不禁有些心神不宁。薛临时看着宁锦容两旁弯曲的弧度,两坨白皙的婴儿肥格外的可爱,他抬起手想要捏捏。 宁锦容及时一躲,薛临时有些气闷,狼毫下晕开一摊浓墨,“躲什么?” “奴婢没有做通房丫鬟的打算。”宁锦容往后推去一步,淡淡道。 薛临时捏着笔管的手指紧了紧,须臾吐出两个字,“出去。” “是。”宁锦容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她出了书房又关上门。 薛临时将手中狼毫扔下来,独自一个人生着闷气。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会脸红的,她现在不喜欢他了!薛临时满心都是这个念头,越想越肯定,越肯定越是委屈和生气。他敛了敛周身怨气,将洛达喊进去:“别给她饭吃。”想了想又添道:“别给午膳。” 洛达愣愣的应了下来便出去了,在院子里看见赵椽时,用胳膊肘捅了捅赵椽,百思不得其解。“哎,你说爷最近是怎么了?明明喜欢人家小姑娘喜欢得不得了。衣裳可是澹锦的,还为了小姑娘把安来客栈的厨子给挖了过来,这一转眼的又把小姑娘给撵了出来,还不给饭吃。” 赵椽淡淡的瞥了一眼洛达,“佛曰:不可说。” 他们家王爷平日里对别人爱理不理的,哪里会讨人家小姑娘的欢心?多半是自己把自己坑了,不过赵椽怎么敢说,只好默默憋在心里。 宁锦容独自一个人去了偏房,到午时去厨房领吃食的时候只领到薛临时一个人的,做饭的张妈人好,告诉宁锦容:“是洛达吩咐下来的,多半是王爷的意思。” 宁锦容这些天也见识到什么叫做,“不一般的我,天下第一拽。不一般的你,我还是不甩。”她将薛临时的午膳布置在饭桌上,随后便站在一旁看着薛临时吃得津津有味。 薛临时用余光看了看小姑娘,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常的神情。薛临时很郁闷,吃饭也不香了,囫囵吃了两口,便让宁锦容撤了下去。 而宁锦容看着薛临时在她没饭吃的情况下还浪费粮食,呵呵他一脸都不足以表达出她的内心,需要呵呵他很多次脸! 宁锦容将盘子收到食案上,神色不变的端下去。 薛临时愈发郁闷了,又拉不下脸让宁锦容去吃午膳。只能心中安慰自己,等她晚上饿了会去吃的。 宁锦容也没指望薛临时能自己打脸,饿一顿而已,又饿不死她。 午后宁锦容便趁着薛临时午睡的时候,拿着块抹布清理屋子。薛临时翻来覆去,时不时偷偷去看宁锦容勤快利落的动作,心中愈发郁闷。 宁锦容现在寄人篱下,一旦醒着便打起精神。她耳尖的听到薛临时的薄被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怕自己的动作声音太大,便出去了。 薛临时拉过被子盖过脑袋,生着闷气。而后掀开被子便穿好衣衫跟了出去。 宁锦容拿了些聂氏留给她的碎银子,便去了昭京的花市。她如今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不需要带帷帽,小贩看见她一个丫鬟衣裳都是金贵的料子,看见她都向她吆喝。宁锦容四处看看,看到一个憨厚的老花农,身旁摆着摊子,摊子后面还有个衣裳破旧的小孩子,在纸上密密麻麻的抄写着。 宁锦容往老花农那儿问道:“老人家,您这儿买紫穗吗?” 这个世界的薰衣草叫作紫穗,因它是紫蓝色,又形如小麦穗状。 老花农咧嘴笑道:“有,但是紫穗可贵着哩!” 宁锦容莞尔:“您尽管说。” 老花农抽出一株紫穗来,“就这要五十文哩!” 大昭紫穗不算很多,多数被富贵人家买断了,差不多也是这个价,宁锦容道:“不知有多少?我都要了。” 老花农拿出一把来,“有五十个。” 宁锦容挥霍的一挥手:“全都要了。” “那便算你两百四十文吧。”老花农用纸包裹着紫穗的枝,递给宁锦容。 宁锦容给了老花农一个小银块,“不用找了。” “这,这不成!”老花农眉开眼笑的接过小银块,听到宁锦容和话却是有些急。 宁锦容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也不是白给的,日后有紫穗,还请您留着,我往后还是要的。” 老花农忙不迭的点头,“哎!好!” 隐匿在拐角阴影里的薛临时手握成拳,他不开心小姑娘还有心情出来买花,真是想让人捏死她! 可是,舍不得。 薛临时看到宁锦容转身要回摄政王府,立时快步往回赶。 洛达:“爷?” 薛临时停下脚步一想,他心虚个什么?想完又停下脚步,“走,去烟雨阁。” 洛达诧异的张大嘴巴,被薛临时横扫一眼,立时将人带去了烟雨阁。 洛达看着烟雨阁门口的老鸨,脸上的脂粉一层一层往下掉,还有楼上的姑娘花枝招展,衣着暴露,挥着绢帕娇声喊道:“大爷,进来瞧瞧呀。”他不由提醒薛临时:“爷,咱们来这里,四姑娘会不开心的吧?” 薛临时又冷冰冰的瞪过去,吓得洛达缩了缩脑袋,随即伸手请薛临时进去。 老鸨见薛临时衣着不凡,立时应了上去,娇滴滴的说道:“爷,您是头次来?要不要叫几个姑娘伺候您?”说完又像洛达眨了眨眼睛,抛了个媚眼。 洛达的喉咙上下滑动,他想吐! 薛临时皱了皱眉,洛达机灵的拿出一百两递给老鸨,“准备个干净的包间。”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 老鸨接过银两,笑得眼睛鼻子都挤在一块儿去了,“好,好!”随后叫了个小厮引薛临时去楼上包间。 包间里空无一人,小厮挤眉弄眼:“爷,您可要姑娘陪?这儿的玉娇姑娘可是出了名的。” 洛达见薛临时额间的几字更深,立刻将小厮撵了出去。 小厮出去关上门,暗骂了句:“怪人。” 薛临时的武功与洛达的都不差,自然是听到了。洛达恨不得能缩成个团,许久听薛临时吩咐:“去要些这儿的庸脂俗粉,多要几个。” 洛达不知薛临时要来何用又不敢问,立时出了包间去问老鸨,又挥霍了几张百两的银票,抱着满怀的胭脂水粉进了包间。 薛临时闻到浓郁的刺鼻的味道,忍着厌恶抹了些在自己的胸前。随后便出了包间,老鸨在门口看见薛临时,用手帕捂住半边脸:“大爷要常来呀~” 薛临时理也不理便带着洛达回了摄政王府,他故意绕过宁锦容,让宁锦容也闻到那股刺鼻的味道。宁锦容嫌弃的看向薛临时,见那胸前竹青衣衫上醒目的红印。而后又垂下头行礼,声音毫无波动,还带着些淡淡的鄙夷:“见过王爷。” 薛临时一口气噎在喉咙,半晌才开口道:“玉娇姑娘可真是如花似玉,明儿本王还要去。”说完便打翻宁锦容正在晒着的紫穗,然后与宁锦容擦肩而过。 宁锦容敛下眉,暗骂了句蛇精病。也不管一地的乱花,去泡茶。 洛达再迟钝也看出些眉目了,他们爷是想要让四姑娘吃醋?“爷,您这样四姑娘更不喜欢您了。” 薛临时从鼻翼哼出一声,一挥宽袖坐在椅子上,不屑道:“本王要她喜欢干什么?!” 宁锦容跟在后面进去递茶,恰好听到这一句,她端着茶托,将茶杯放在薛临时身旁的案几上,临走时还特地说道:“您放心,奴婢绝对不会喜欢您的。”说完还自我肯定的重重的点了下头。 殊不知薛临时整张脸都黑了,洛达想出声解释,薛临时一声怒喝:“滚!” 宁锦容甩着小短腿就往外面溜,洛达在额上划下一滴冷汗,趴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出了那个房间。 宁锦容收拾着院子里地上的紫穗,看见洛达翻滚着出来,又好几次卡在门槛滚了回去,惊奇的看着这一场景,还有这种操作???洛达还在孜孜不倦的在地上滚着,宁锦容看不过眼,手上用力推了一把,洛达才滚过了门槛。 宁锦容疑惑到:“你脖子卡门槛不就死定了吗?” 洛达有些后怕:“那您为什么不早说?” 宁锦容无语,怪异的看了一眼便去收拾地上的紫穗,然后将紫穗拾掇拾掇扔在府里垃圾板车上。 薛临时在袖子里的手想紧紧握去,却发现有些无力。他心中有多忐忑可能只有自己知道了。 宁锦容收拾好紫穗后,便洗了个手去厨房领晚膳,她进入薛临时的寝屋时,便看见薛临时已经换了身衣裳,但还是之前坐在椅子上的姿势,“王爷?” 薛临时闷不吭声,宁锦容也不多问,将食案上的吃食都布置在圆桌上。这时薛临时才闷闷道:“腿麻。” 宁锦容上前蹲下,皱了皱眉:“揉揉就好了。”说着手中轻柔地给薛临时揉腿,过了好一会儿才退开。 薛临时站起来坐在主位上,拿起筷子也顿住:“你也吃吧。” “是。”宁锦容应声坐下,这是薛临时给她的特权,理由是看着她不停的吃胃口也能变好。 宁锦容夹了两块肉,油腻腻的,随即便放在碗里不碰它,又吃了几筷子青菜,扒了几口饭,便不再动作。薛临时皱了皱眉:“怎么不吃了?” 宁锦容咬了咬筷子:“吃不下。” 她中午没吃,有点儿饿过头了,现在吃反而有些反胃,估计是要饿到明天早上了。 薛临时有些懊恼,也没吃下多少。 第十四章: 嫁衣 半夜的时候,薛临时只听到宁锦容的肚子咕噜咕噜的想,既是懊恼又是内疚。随意披了件外褂,点了支蜡烛便想去摇醒宁锦容,奈何正主睡的跟个死猪似的。 “嗯?”宁锦容费力的抬起头,在微弱的光线下看着薛临时模糊的轮廓,当即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王爷?” “本王饿了。”薛临时道。 宁锦容支起胳膊肘起身,穿好衣裳后便与薛临时大眼瞪小眼。薛临时问:“怎么了?” 宁锦容心有惴惴,整张小脸都皱成了包子,“王爷,您要我一个人去厨房吗?” “嗯。”薛临时点点头,他要矜持。 “不行不行我不行,外面太黑了乌漆嘛黑的,这里这里离厨房很远的还要绕很多个弯。”宁锦容极快的将内心当然真实想法,噼里啪啦地吐露出来。 薛临时高冷的一思索:“无事,我与你一起。” “王爷您真是太好了!”宁锦容感动的快要泪流满面,快速的扯着薛临时垂下的袖口,生怕他临时反悔。 路上阴风,呸,是凉风阵阵,宁锦容不自禁的一点点,再一点点地靠拢薛临时。薛临时暗戳戳的将小姑娘怕黑的事情记了下来,心情极好的故意慢下步子。 “王爷,您吃面吗?”宁锦容点了好几支蜡烛,照得厨房亮堂堂的。她看着大锅,手中拿着火折子,有些束手无策,“王爷……奴婢不会生火。” 薛临时接过火折子,“我来。” 宁锦容乖巧的点了点头,“哦。” 薛临时抓过一把稻草团成团,用火折子引燃,然后塞进火塘里。看得宁锦容很是佩服,但是,“王爷,不应该先塞进火塘再点燃吗?”徒手烧稻草,那你真是溜溜的。 薛临时面上浮现是尬色,一个眼神瞪过去,“那你刚刚怎么不来?” 宁锦容低头摸了摸挺俏的鼻子,委屈巴巴,“没想到嘛。” 薛临时撒手不管了,“煮面不也要本王动手吧?” 宁锦容摆手,“奴婢来,奴婢来。” 两盏茶之后,宁锦容端着热乎乎的面条递在薛临时身前,又端了一碗放在自己身前。薛临时看了看自己碗里的两个荷包蛋,与宁锦容碗里的一个荷包蛋,不开心道:“为什么我有两个?” 宁锦容挑着面条冷着,“您不是饿吗?”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 薛临时拉不下脸再继续追问下去,“哦。”他学着宁锦容挑起面条,又感觉这样有点傻,随即将面条塞进嘴里,“唔!”又吐了出来,烫得薛临时瞬间红了一对眼睛。 宁锦容阻止不及,连忙用手捏住薛临时的脸颊,焦急道:“快吐出来!全都吐出来!” 薛临时摇摇头,宁锦容又强势地捧着他的大脑袋,将他的脸对着光亮处,“嘴巴张开,给我看看。” 薛临时听话的张开嘴巴,宁锦容便看到里面的舌头被烫出了泡,好在泡没有破。估计他这几天吃东西,都没有那么好受了。 宁锦容去盛了碗凉凉的井水,递给薛临时。薛临时迟疑的接过,咕噜咕噜喝完了。 宁锦容:“……” 薛临时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宁锦容又去盛了碗井水,没个好声好气:“含着!” 薛临时听话的含了一口,鼓着腮帮子,就这样专注的看着宁锦容。宁锦容也看着薛临时,看着他眼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莫名有些不自在。宁锦容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她挑起一筷子:“还在冒热气,很烫的您知道吗?” 薛临时摇了摇头,宁锦容又问:“现在知道了吗?” 薛临时点点头。 宁锦容转念又想,薛临时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平时有什么事情也有下面的人打理的好好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算是上战场,没准还要带个赵椽或者洛达呢。 宁锦容狐疑的看了看薛临时乖宝宝一样的坐姿,“王爷,坐着也会腿麻?您别是有腰椎病吧?” 那对于未来的摄政王妃,可以说是非常残酷了。 薛临时皱着眉,感觉此话并不简单,随即摇了摇头。 宁锦容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将盛着凉水的碗推向薛临时:“吐掉,再含一口。” 薛临时肚子咕噜一声,晚上宁锦容没吃多少,薛临时也没吃多少。宁锦容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毫不客气的挑起凉掉的面条塞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就差得意的哼个广场曲了。 人在做,天在看。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苍!天!绕!过!谁?! 薛临时越来越委屈的神情,宁锦容先是大义凛然的解释了句:“王爷,奴婢都是为您好!就算明天您要罚奴婢,奴婢也不会因此而屈服的!”说完便忽视了薛临时灼热的眼神,喜滋滋的填饱肚子。 薛临时心中感动不已,他的小姑娘到这个时候还要为他好,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约摸一刻后,那一碗凉水也所剩无几,宁锦容让薛临时将口中的水尽数吐出来,这才去将面条又热了下,“奴婢去收拾碗筷。” 薛临时斜着眼珠子,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可现在这样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宁锦容看着薛临时迷茫的小眼神,又亲自挑起面条冷了会儿才递给他,实在是让人堪忧啊! 宁锦容将薛临时吃完的碗也要拿去洗,薛临时一把拉住宁锦容,“你还小,这些事情让别人去干。” 作为一个勤劳努力,发奋向上的强迫症患者,她一点要把这只碗给洗了!“不了,奴婢现在也没什么事。您回去睡吧,还有一只碗和一双筷子。” 薛临时就眼睁睁的看着宁锦容的小手浸泡在冷水里,“本王是王爷,还是你是王爷?!” 宁锦容快速丢下碗筷,她还想多活几年。“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翌日一早,宁锦容与薛临时又恢复了往常的相处方式。薛临时的眼神不住地往宁锦容那儿瞟,宁锦容则是低着脑袋勤快地做着事儿。 为此,薛临时决定去求助大佬圈里,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梁兆庆。 “找我何事?”梁兆庆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斜倚在榻上,身旁有个面若桃花的女子捻起一只葡萄递给他。梁兆庆伸出手挑起女子的下颚,在她粉嫩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薛临时皱了皱眉,“有事问你,让她下去。” 那女子有些不虞,“公子让少主遣退奴家,是个什么道理?奴家不依。”说完软若无骨地依附在梁兆庆身上。 “乖,下去等我。”梁兆庆含情脉脉的看着女子,女子娇嗔的哼了一声,便下去了。 梁兆庆收起轻佻的神色,“现在能说了?” 薛临时有些纠结,有些犹豫,“我心悦小姑娘,不知道小姑娘心不心悦我。” 梁兆庆直了直身板,看稀有物种似的看着薛临时,“你可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小姑娘不喜欢你?” 薛临时也郁闷极了,只吐出几个字来。“她,不一样。” “那好,你说她哪儿不一样?不一样在别的小姑娘都喜欢你,就她不喜欢你?如果是这种喜欢,你就别祸害人家小姑娘了。”梁兆庆说着又往后一倚,抬起一条腿驾到另一条腿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 “心跳,心跳不一样。”薛临时用手捂了捂心脏,眼中尽是迷茫。 梁兆庆一骨碌坐了起来,“不是吧?你真栽了?!”随后又问道:“哪家的?” “宁锦容,怀远郡主的女儿。” “就是那个从王妃沦落为丫鬟的?” 薛临时皱了皱眉,“嗯,她以后,还会是王妃的。”话中的笃定不容置喙。 “那还不容易,她现在就是个小丫鬟,主子对她好点还不屁颠屁颠地哄你开心?”梁兆庆说的漫不经心,却让薛临时听在心里。 薛临时回了摄政王府便吩咐底下的人,不许对宁锦容好。在他的思想里,他对宁锦容好,宁锦容就喜欢他。那别人对宁锦容好,宁锦容不也要去喜欢别人了吗?这种事情,一定要杜绝! 而宁锦容只是出了趟府,又买了五十株紫穗和几只雪梨回来,就发现自己被孤立了。洛达时不时投来同情的眼神,看得宁锦容莫名其妙。后来去领吃食的时候,张妈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宁锦容一瞬间就明白又是薛临时作的怪。 宁锦容悠哉悠哉的,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偶尔晒晒紫穗做个枕头,或者去老花农那儿削个梨分给老花农的孙子大葱。 来啊,互相伤害呀! 怕你哦! 我可是后妈! 宁锦容弃文中对薛临时的人设只有神秘,高贵而优雅,各种语言上形容的酷帅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1 吊炸天。然而,一点实质的内容都没有。 这会儿薛临时又应梁兆庆的邀约,去了烟雨阁,回来的时候都沾了满怀的胭脂水粉,各种香味交杂到一起,刺鼻地很。宁锦容板着手指头,数着次数,已经是第六次了。 宁锦容欲言又止,薛临时的眼神瞬间就亮了,鼓励似的看着宁锦容。宁锦容吞吞吐吐道:“王爷,您这样以后会很惨的!” 洛达眼观鼻鼻观心,反正不关他的事,他也不想掺和。 薛临时只以为宁锦容是吃醋了,端着高贵的架子:“此话怎讲?” “您想啊,万一以后您喜欢上一个姑娘,又有另一个洁身自好的人喜欢那个小姑娘,您说人家是选洁身自好的,还是选——”宁锦容意味深长的看着薛临时,这幅神态落在薛临时眼里,便是明晃晃的暗示。 “你说的很对,往后梁公子再来邀约,只管扔出去。”薛临时厉声。 醉倒美人怀的梁兆庆打了个喷嚏,随即揉了揉痒痒的鼻尖,睁开眼又灌了一口美酒。 转眼五月,舟船如野渡,篱落似江村。四月的游船宁锦容错过了,薛临时决定,财大气粗地再办一次游湖。 宁锦容看着属于薛临时那搜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船,再对比一下其他的船,竟不觉得突兀。宁锦容跟着薛临时上了船,却看见一艘金碧辉煌的大船行驶到湖中央,一旁的小船都四处退让,站在船头的人,可不就是九五之尊薛临轩么?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运气内力,脚下几个腾起便已到了大船之上,“皇兄。” “奴婢拜见皇上。” “拜见王爷。” 薛临轩今日穿了身素白外衫,尚有淡墨绘竹,十分温文儒雅。他挑了挑眉,便想到宁锦容称奴许是薛临时的心血来潮,也不挑明,“免礼,今日与爱卿们湖中赏玩,无需拘束。” 船上罗列着许许多多的精致糕点,还有成群结伴的贵女围成一圈,大臣也相互虚与委蛇。宁锦绣嫁入莫家,既没有做妾室的落魄,反而还比以往更加风光。宁锦容在摄政王府的时日里也偶有所闻,宁锦绣做了个嫁衣样子卖给宝来居,财源滚滚,又怀有身孕,早已被提上了妻室。 宁锦容也远远儿的看过那嫁衣样子,可不就是善睐绘出来的。那月里事情繁多,宁锦容忘了这茬儿,便被宁锦绣钻了个空子。 宁锦容也没有多少在意,宁锦绣只有一个嫁衣样子,而她有善睐。宁锦绣有鱼,宁锦容有渔。两厢一比,宁锦容实在是对宁锦绣的小把戏提不起兴趣来。 宁锦容趁着薛临时与皇帝说话,悄咪咪的跑到糕点那儿。倒是薛临时与薛临轩讲话走了神,使了个眼色让赵椽跟着。薛临轩有点瞧不过眼他这宝贝样子,戏谑:“怎么?她现在是摄政王府的丫鬟了,还给跑了?” “不怕他跑了,只怕我找不到。”一句话,薛临时便将自己放在宁锦容之下。 一时兄弟俩都默,太后痴情,嫁人也不改初心。他们两人许是遗传了太后,先喜欢上便心甘情愿的气短了。 宁锦容这边吃得欢快,宁锦绣却是笑得春风得意,被贵女们围绕在一起。宁锦绣敛下得意的笑容,黛眉轻蹙:“那是我的四妹妹。” 贵女们也都看好戏似的退到一旁,宁锦绣上前,“四妹妹是在王府没吃好么?”说完戚戚的泫泪欲泣,“也是,妹妹如今只是个丫鬟,只怕是被旁人欺压,也不能反抗了。” 一个一身桃红色的张扬的小姑娘附和:“她呀,臭名在大昭远扬了,还指望勾搭摄政王么?”说完贵女们都捻起帕子捂嘴偷笑。 宁锦容冷眼旁观:“又瘦不了几两。” 那姑娘不达目的,恼羞成怒:“你可还有些廉耻?!” 宁锦容淡淡的哦了一声:“没看你这狰狞模样也有廉耻。” 一句话噎得桃红色衣裙的女子噤了声,见在宁锦容这儿找不着优越感,话锋一转:“一个婚前失贞,一个不知廉耻,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家门。”说完哼了一声,换了个小团体。 宁锦绣躺枪心中也十分不高兴,她有些责怪,“虽说父亲不在了,母亲走时也该教过你礼节的!” 宁锦容啃了口糕点,不经意掀了下眼皮子:“别攀亲带故的,母亲与父亲和离,却还是怀远郡主。” 宁锦绣有些尬色,她本想与聂氏攀些关系,日后也能驳回些名声,哪知宁锦容说的这般直接。她转了话题:“不知四妹妹可知道二姐姐那嫁衣模子是从哪儿来的?” “与我无关。” 宁锦容这混不在意的态度激怒了宁锦绣,宁锦绣附上她耳,不掩得意:“是父亲从冬梅手中抢来,给姐姐做嫁衣的。” 一语双关。 宁锦容退开几步,暗骂了句猫饼。也不藏拙,“不知姐姐在炫耀什么,炫耀父亲?如今不过是一介庶民。炫耀嫁衣?我可不止那么一件样式。” “再有,红蛇毒之后的腹泻,纳音寺的轻薄,西苑你的晕倒可都是我干的。”宁锦容要的就是激怒宁锦绣,今天就斩草除根! 宁锦绣听到这些,果不其然气得脑袋发涨,不顾四处有人便想伸手,推宁锦容下湖。此处是甲板,没有栏杆,宁锦容往后一仰,脚故意勾住宁锦绣的腿,两人双双落湖。 “咳…救命……”宁锦容淹没湖中被灌了几口水,随后又扑腾上来,故意扑腾得离宁锦绣远一些。 宁锦绣的声儿可就尖锐多了,刺入旁人的耳膜。 赵椽看着这场景,只觉得脑袋大。他功夫匪浅,自然能听到宁锦容说的,能看清宁锦容做的,这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心思怎么那么缜密,那么狠毒。还在赵椽变脸时,薛临时已经跳入湖中救人。 没有人想救宁锦绣,护卫不敢下去轻薄了宁锦绣,莫陶不愿下去救她,男子不想沾上宁锦绣的污秽,贵女也不愿放下身段,湿了身日后让旁人怎么看?只有两三个太监手忙脚乱地将宁锦绣拉了上来。 宁锦绣身下一摊血红的水迹,莫陶手忙脚乱地扶着宁锦绣,心中却是一叠声儿的暗骂晦气。 “皇兄,失陪了。”薛临时抱起宁锦容便进了船舱,将宁锦容潮湿的外衣脱了下来,看见宁锦容胸前的小笼包,不自禁红了脸。 宁锦容倒是还好,只是有些脱力,瞪了眼薛临时:“王爷!我自己来。”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2 说着用锦被裹着自己,潮湿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 薛临时也不在这时候逆她,将干衣服放下来便出去了。 宁锦容换了身与她身形正好合适的衣裙,不停地开着脑洞。也许是皇帝知晓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所以很有先见之明的备下各种大小的衣裳。 “王爷……”赵椽有些拿不准主意。 薛临时眼刀横飞,“说。” “王爷,不知四姑娘说了什么,激怒了宁二姑娘,宁二姑娘便推了四姑娘,四姑娘又故意将宁二姑娘绊了下去。”赵椽将他看见的过程,一字不落的描述出来。 薛临时皱了皱眉,只让赵椽去领罚,对宁锦容的态度却是没有多大变化。他正在心中自责,都怪他,竟然让他的小姑娘受到伤害,还要靠伤害自己来报仇。 洛达在一旁看着,见赵椽离开,便拦住了他,好心提醒:“不是四姑娘怎么怎么样王爷才喜欢,是四姑娘王爷就喜欢。”说完点了点太阳穴,他们家王爷脑子一根筋,说得好听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难听了就是蠢。 本该兴高采烈的游湖,变成了昭湖一日游,宁锦容回摄政王府头天晚上便感冒了。 第十五章: 伪叔侄 宁锦容的身子实在是太差了,她自母胎里就受了疮,被聂氏精心调养了十几年才与平常人一般无二。本是小受风寒,但平日紧绷的神经断了,更是加剧了病情。 宁锦容脑袋涨涨的,有些神智不清,半夜坐在床上,只一个劲儿的哭。薛临时听见她窸窸窣窣的声音,外褂也没披便直奔偏房,看着宁锦容坐成一小团,憋着声音掉眼泪。 “别哭,明日便不会那么难受了。”薛临时只觉得心疼的一塌糊涂,伸手给宁锦容擦了擦眼泪。 宁锦容神志不清,口中还在低喃着胡言乱语:“贺成……宁锦绣,云婉柔……”说着便又泣不成声,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就像是一根刺,时间越久扎的越疼。她也想就这样算了,上一世终归是上一世的,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但是宁锦容忘不掉,就像是被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不会因为明天不疼了,就可以将这件事翻篇。 “都欺负我……呜……”宁锦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薛临时也听不真切,隐约听见成华、宁锦绣、云、欺负这些字眼。 薛临时把被子牢牢裹在宁锦容的身上,长臂一伸便将她揽入怀中,一只手轻拍着宁锦容的背,清越的声音流淌在屋子里:“乌金凝潋滟,新燕蹴暄风……” 宁锦容嘴中又嘟囔了一句,便昏昏沉沉的依靠着薛临时睡了过去。 薛临时听宁锦容呼吸沉稳,便逐渐熄了声音,只是脸上愈发深沉。他轻柔地扶着宁锦容躺下,随后出了屋子,脚尖一点便上了一棵茂盛的大树。“出来。” 一身黑衣包裹的男子出现在如墨的夜色中,“主子。” “去查查宁锦绣,还有她的生母,再查查有没有一个叫成华的之前与四姑娘接触过。查完后,斩草除根。”一阵风拂过,压得小草弯了腰。薛临时毫无波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的阴森。 黑衣男子一低头,“是。”之后便消失在夜色里。 薛临时一个旋身落地,去了偏房给宁锦容捂被窝。 翌日一早儿,宁锦容刚刚睁开眼,便看见薛临时被放大的一张俊脸。她倒吸了口气,下意识地往后打了个滚,却“嘭”地撞上后面的墙面。 “嘶——”本就皮包骨头的后背怎么受得了这一撞击?宁锦容当即又倒吸了口气。 薛临时伸手将宁锦容往他怀里揽了揽,“再睡会儿,嗯?” 宁锦容懵懵的,但是她已经不想再睡了。脑袋有点疼,忽视不了,于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话,“王爷,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娘啊?” 话一出口便带着浓浓的鼻音,听得薛临时愈发内疚了。 “很快的。”薛临时手下轻柔地抚了抚宁锦容柔顺的乌发,认真安慰道。 宁锦容却不打算就此揭过,“很快是什么时候?我娘她怎么说……”也是个郡主!与薛临轩、薛临时是堂兄妹,堂姐弟,那她不是该叫薛临时一声皇叔??? 宁锦容眼睛一眯,觉得此事并不简单。太后、皇帝可不会明目张胆地允许他们乱来啊,必然是其中另有隐情。“我娘,不是我外公亲生的吧?” 薛临时这才睁开眼,看着宁锦容自认为很睿智的眯起的杏眼,不由噗嗤一声,“怎么问起这个?” 宁锦容却是一把揪住薛临时的衣襟,瞪着圆溜溜的杏眼看着他,“我娘若是我外公亲生的,那咱不是叔侄了吗?” 薛临时好笑的握住宁锦容攥成拳的小手,“我以为你先前是知晓的。” “我哪里会想到这茬儿!”宁锦容现在脑子里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堵得慌。 宁锦容后知后觉的用力将薛临时推下床榻,薛临时一时不察,受下这猝不及防的力道,“嘭”地一声儿便落在地上,还未开口便被宁锦容质问:“王爷,您行行好成不成?不是亲叔侄您还睡奴婢的榻,真要逼奴婢做您的通房丫鬟?!” 薛临时又手脚并用的爬上床榻,双手一用力便将宁锦容禁锢在怀里,理直气壮:“本王不仅要你做本王的通房丫鬟,还要你做我的王妃!” 宁锦容的手臂用力撑在薛临时的胸膛,却撑不起来。薛临时凑近她的耳边,呼着温热的气息:“喜欢本王不好吗?” “一个月去烟花巷柳六次的老男人?”宁锦容不可控制的将内心真实想法喊了出来。 薛临时只觉得内心遭受一万点暴击。 “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不可以。”薛临时逐字逐句皆是认真。 宁锦容差点被气笑了,她极力抑制住体内的女神经之力,“说句大不韪的话,奴婢不喜欢您这样儿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儿的?”薛临时讨教,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认真。 宁锦容嘴角一扯,“奴婢喜欢没去过烟花巷柳,又听话的男人。显而易见,您,不是。” 一字一句都在锥心,薛临时呼吸有些难受,手上松了松,“本王喜欢你,是看得起你!” “求您千万别看得起我。”宁锦容一个巧劲挣脱薛临时,跨过他下床榻,便带着衣裳去屏风后穿。她也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3 偶尔会觉得,没准薛临时就是喜欢她的呢?但是,喜欢到让她为奴为婢,这就让人没法承受了。 宁锦容又不是个傻子,洛达对她怪异的态度,还有她的吃穿用度,比在宁国公府时还有好上许多,即便是皇帝的大宫女也未必有这般的待遇。但是在宁锦容的思想里,吃穿用度是其次,首先是平等。 退一步来讲,薛临时真的喜欢宁锦容,又能有多少喜欢呢?真正的喜欢是并肩而立,而不是要对方像菟丝花一样的依附着自己。 等宁锦容从屏风后出来的时候,薛临时也出去了。 一切又好像回到宁锦容来摄政王府的第一天,出了领三餐与打扫屋子,其他的时间都是很自由的。 宁锦容挎着个竹篮子,里面是两个枕头上放着两个雪梨,她轻车熟路的去花市寻找老花农,却见老花农正在给一个衣衫还可以的妇女陪笑,大葱害怕的躲在老花农身后,眼中蕴起一汪清泉。 宁锦容三步作两步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老花农还未开口,便听那妇女尖酸刻薄道:“这小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敢偷我们家阿立的宣纸,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说完将宣纸拍在宁锦容的身上。 宁锦容拿过来一看,差点乐了。“这可是翰墨轩的宣纸,一叠就要十几两,夫人您可真是财大气粗。” 一旁围观的人面色怪异,这妇人名叫张翠莲,平日里便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怎么会舍得用十几两的宣纸。 张翠莲见形势不对,又道:“俺平时是省吃俭用的,但怎么也不能苦了孩子读书!丫头片子不过是个丫鬟,你又能有钱买这宣纸?” “我怎么不能买了?砸你家锅卖你家铁了?”十几年耳濡目染的可不是吹的,宁锦容这一身气度,即便是丫鬟的衣裳也掩盖不住的。她现在寄人篱下,不想惹是生非,便给了个台阶:“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许是小孩子小打小闹,让夫人担心了?” “日后可别再来与俺们家阿立玩了!”张翠莲凶巴巴的丢下这一句,便带着她身后虎头虎脑的孩子离开了。 第十六章: 翼回 宁锦容心疼的揉了揉大葱的脑袋:“别怕,还有姐姐在呢。” 老花农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自己麻烦了宁锦容。干巴巴道:“阿容,今天谢谢你了。只是这纸,真要十几两吗?” 宁锦容也不打算骗他们,“是啊,一叠纸要十几两呢。”她看着老花农惊慌失措的模样,又添道:“可不是白给的,日后咱大葱出人头地了,可别忘了姐姐。咱大葱那么聪明,还那么努力,一定可以的。” 大葱将宁锦容的话牢牢记住,而老花农却是对宁锦容愈发感激了。宁锦容留下来给他们削了两个梨子,又给大葱讲了些课业。宁锦容上辈子好歹是看了十几年各种书的人,虽然大多数都是话本,但总比什么都没看过的要强那么一丢丢呀! “大葱一定要记住: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宁锦容柔和的看着大葱。 大葱疑惑地会看宁锦容,宁锦容解释道:“知道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是聪明的。以后大葱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问夫子,或者问姐姐,不然以后不知道的还是会不知道。” 老花农乐呵呵的照顾摊子,一旁来了个锦衣男子,无意间听到宁锦容的这番言论,“姑娘好见识。” 宁锦容抬头便见此人身形高大,孔武有力。既不阿谀奉承,也不失礼,道:“此乃一位老者的言论,小女子不敢当。” 那公子举手投足也并非等闲之辈,只拱手朝宁锦容作揖:“我曾与姑娘有一面之缘,昨日昭湖之上。” 他如此说,宁锦容想避开也避不开了。“奴婢见过公子。” “姑娘不必多礼,说来你伺候的主子还是我叔叔呢。在下家中老二,字玟贤。”薛玟贤笑得很是豪放,却让宁锦容弯曲的双腿又向下压了几分。 宁锦容也很忧伤啊,随意来一个都是皇子,她能怎么办?而且她还不知道这位皇子的人设,绝望! “本公子都说了,无需多礼。”薛玟贤龇着一口大白牙,连他身后的太阳都逊色几分。 宁锦容闻言直起身板,“您可是要买花?” “正是,我母亲近日来夜不安眠,想要买些紫穗回去绣枕,聊表关怀。”薛玟贤拿起一株紫穗。 宁锦容扯了扯嘴角,“您稍等。”随后便去老花农的住处取了些晒干了的紫穗,递与薛玟贤,“紫穗与甘草可安心宁神,您不妨买回去绣枕,先试上一试。” 薛玟贤点头:“此法甚好,到底是叔叔的丫鬟机灵。” 宁锦容但笑不语。 老花农上前收了十两银子,正要找那公子哥儿余钱,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了身影,“阿容,刚刚的公子呢?” 宁锦容看着薛玟贤离去的方向,摇摇头,“贵人赏下的,便拿着吧。” 老花农应了几声,而后便将余钱与日常用度的钱隔开来收了起来。 而远在屋檐上观看宁锦容的薛临时与梁兆庆,他们两的气氛可谓是如火如荼了。梁兆庆指着宁锦容的方向,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将我从王府扔出来就是为了这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薛临时瞪了一眼,“小心城西的地皮。” “好好好,我不敢了行吗?不过你喜欢这小丫头什么地方?”梁兆庆用食指摩挲着下巴。 薛临时迎风而立,衣袂飘飘,别有一番仙风道骨。“何处都欢喜。” “你既然喜欢她,为何还要折掉她的羽翼?”梁兆庆一语问出关键点。 薛临时有些迷茫,“本王何时折了她的羽翼?” 梁兆庆盘着腿坐在屋檐上,抬起手臂挡住刺眼的阳光。“她以前是何模样?有仇必报,或是忍气吞声。” “有仇必报。”薛临时似是想到了什么,低笑一声。 梁兆庆又问:“那她现在是何模样?” 薛临时皱了皱眉,还是不情不愿道:“忍气吞声。” 梁兆庆循循善诱:“那你觉得是何缘故?” 薛临时挑了挑眉,左思不得其解。“是何缘故?” “因你心血来潮,要她为奴为婢。她如今不过豆蔻,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华。且不说你让人家与母亲相隔千里,光是身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4 份上的一落千丈,这昭京里的风言风语还少了?你想想左相家的于玲,再看看你们家的宁锦容。”梁兆庆看着薛临时的眉头越来越蹙紧。 薛临时是见过于玲的,她眉宇间的娇纵显而易见,平日里便是嚣张跋扈的姿态。他家小姑娘与于玲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这也让薛临时更加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而宁锦容呢?那肯定是过得还算自在的,如果薛临时不要那么反复无常,她也就不需要提心吊胆,那日子就可以说是非常恣意了。 薛临时感到未来很黑暗,风萧瑟的拍打在他的衣摆上,“那我该如何是好?” 梁兆庆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听我的,先喝个烂醉,然后再喊几声我错了,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了!你……” 薛临时若有所思,脚下用力便消失在原地。留梁兆庆一个人在后面干嚎,好一会儿他才干巴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三杯倒,拿什么发酒疯…” 等宁锦容回摄政王府的时候,便瞧见薛临时醉倒在榻上,一旁的老管家发放了全白色的衣裳,“宫里来了消息,太后去了,唉。” 宁锦容接过丧服,她不知道薛临时已经知道太后与安公公的事情,只以为是他是因丧母而借酒消愁。宁锦容回了偏房算了算日子,弃文完结也差不多便是这几日,之后太后与安公公便去了某个不为人所知的村庄。 宁锦容去厨房让张妈煮了些醒酒汤,想了想又给倒了,等薛临时一觉睡醒也不需要醒酒汤了。洛达识趣的将事情推给宁锦容,道:“四姑娘,属下还有事,麻烦您照顾王爷了。” 这本就是宁锦容的职责,她拿出个绣架来继续绣东西,聂氏给她留下的银两有个几千两,但是禁不住她大手大脚的,她得未雨绸缪。 薛临时醒来便看见宁锦容在绣着花样儿,他看见宁锦容一身丧服,一脸的不高兴。 宁锦容安慰道:“逝者已逝,太后娘娘也不会舍得看您如此难过的。” 薛临时清醒过来,便意识到发生了何事,他索性将计就计,倚靠在床头,一脸的消沉:“母后去了,日后怕是再没有人会对本王那么好了。” 宁锦容瞧着薛临时这么帅一大男人,无端让人觉得背影孤寂,有些心疼,心中对自己当初的随意之笔有些懊悔。“您日后的王妃,与您琴瑟和鸣,生死相依。” 薛临时心里美滋滋,面上还是苦愁之色,“是吗?” “自然。”宁锦容答道,很是笃定。 薛临时掀开薄被下床榻,蹲在宁锦容的身前,“你往后不再是王府的丫鬟了,你是县主,永安县主,有自己的封地,胥瑶。” “?”宁锦容一脸茫然的看着薛临时。 薛临时从床头的暗格里取出明黄色布帛,这是聂氏走的前一天求皇上下的圣旨,却被他扣了下来。“对不起……” 哦豁!摄政王给她说对不起了,宁锦容感到很惊悚,她接过圣旨打开,神色未变:“您不必自责,比起县主,我更喜欢做个小丫鬟,有您的庇护不是吗?如果您不是那么的反复无常,我想会更好。” 薛临时蔫蔫的,抬头看宁锦容:“可我更想听,你叫我阿时。” 宁锦容有些愣怔,画面仿佛停格在这一瞬间。 薛临时有恋童癖??? 第十七章: 本性 护卫单膝跪地,“主子,并未查到成华。” 薛临时手中摩挲着玉石,皱了皱眉,眼中狠厉。“宁锦绣那儿,随意挑个错,让她身败名裂。” “是。”护卫应下,随即便运起轻功隐匿到暗处,和自己的小伙伴去商量如何睿智的干掉宁锦绣,还要让她身败名裂。 薛临时一个人立在窗棂旁,看着小燕拂过屋檐,压下心中的暴戾。 自那日薛临时直白的表明心迹,宁锦容先是愣怔了一会儿,然后便惊慌失措的出了屋子,冷静了好一会儿决定搬去了北苑。那儿离后门近,方便她出去。薛临时又没有借口留她,此后天天都在为那天拿出圣旨的事悔了又悔。本来每日都能见到小姑娘,现在整天都见不到人更别说牵牵手什么的了。 这天宁锦容又挎着个竹篮子出去,而薛临时则是暗戳戳的跟在她后面。宁锦容又来到那个老花农那儿,因她会写字读书,附近的花农都有意无意的让家中的孩子与大葱玩耍,好趁此多学些知识。 “姑娘。”薛玟贤龇牙一笑,又站在前几天的那个地方,他朝宁锦容有礼的拱手,丝毫未将她当作丫鬟。 宁锦容迎上去,福身作一小礼:“公子。” “姑娘说的法子甚好,家中母亲近来面色红润,玟贤此来多谢姑娘。”说完便一躬腰。 宁锦容也没制止,毕竟是他对德妃的一片孝心。“公子无需如此,能为公子解忧,是小女子的荣幸。” 薛玟贤又与宁锦容道上几句话,从腰间拿出一块圆润剔透的玉镯:“此作谢礼,赠与阿容甚好。” 宁锦容莞尔,伸手推拒,“小女子愧不敢当,公子休要折煞了小女子。” 薛玟贤也不强迫,便收了回来,买了一把紫穗,便离去了。 薛临时是暗中偷窥,握着手的青筋暴起,他绕过七绕八拐的小巷,堵住薛玟贤的去路。薛玟贤作礼:“皇叔。” 薛临时二话不说,趁其不备上去就是一脚。薛玟贤闷哼一声,生生受下这一脚,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他看清薛临时眼中的阴鸷,稳了稳心神:“不知皇叔此为何意?” 薛临时抽出腰间玄色软鞭,“啪!”一鞭子抽上薛玟贤的小腿。 薛玟贤武功不弱,可比起薛临时来却只能被碾压。他左闪右避,仍是被薛临时一抽一个准。方才还是公子温如玉的薛玟贤,此时却是狼狈极了。秋香色的锦衣被抽出几处破裂,还有些碎衣条挂在身上迎风飘荡。 待薛临时抽的尽兴了,才慢悠悠的停了手,“什么该做,不需要本王教你。那本王就教教你,什么不该做。”最后三个字像是从牙齿中凿出来的,语气格外的重。 “皇叔究竟是何意?不妨直说。”薛玟贤捂着渗出殷血的伤口,眼底是微不可见的恐惧。他曾在幼时,见过薛临时癫狂的模样,那场景太过血腥,时间再久也掩埋不住那段记忆。 薛临时的嘴角勾勒出优雅的弧度,森然:“宁锦容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5 ,是本王的。” 说完又用力抽了一鞭子,抽掉薛玟贤腰间的白玉镯子,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若敢觊觎,就别怪皇叔不念亲情了。” 薛玟贤心中再是不情愿,也得乖乖的低下头:“侄儿谨记。” 薛临时收起手中鞭子,走上宽阔的大道,心中盘算着在花市与宁锦容偶遇。 宁锦容正在教大葱写字,大葱的小伙伴们的身前都各有一页白纸,但毛笔与砚台不够,学字的速度便大打了折扣,但好在宁锦容很是有耐心。 “老伯,我要紫穗。” 听得声音,宁锦容手下动作一顿,笔头停在宣纸一处,晕开一点浓墨。她将笔递给大蛋,柔和地笑了笑。“姐姐有事,先让大葱教你。” 老花农憨厚的挠了挠头,“公子,俺这儿没有紫穗了。” 薛临时有些不开心,宁锦容来买就有,这也就算了。凭啥薛玟贤来也有,就他没有。他赌气的换了个摊子,“我要买紫穗。” 那贼眉鼠眼的商贩见薛临时衣着不凡,掐媚:“有有有,一株五两。” 老花农想要提醒薛临时,此人是奸商,却被宁锦容一把拉住:“老伯,这人人傻钱多。”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瞥了眼薛临时。“就好花钱买开心,你上去拦着,没准他还不高兴呢。” 宁锦容说的一板一眼,忽悠的老花农一愣一愣的,老花农懵懵的点了点头,还叹息道:“好好的一个公子哥,怎么会……唉。” 薛临时将宁锦容与老花农的对话一字一句都听入耳里,他恼怒的扬起衣袖胡乱指了一通:“本王全要了!” 商贩财迷心窍,乐得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好好好,小的这就给您打点好。” 宁锦容见此对老花农道:“你瞧见了吗?” 老花农点点头,对宁锦容更是信服。 宁锦容转过身便压不住嘴角了,大葱问道:“姐姐,你在笑什么呀?” “姐姐刚刚想到了很开心的事情,所以才笑的。大蛋会写那个字了吗?”宁锦容敷衍地解释了一句,便转移了话题。 大葱一脸傲娇的看着大蛋:“他太笨啦,还是不会写。” 宁锦容揉了揉大葱的脑袋,又揉了揉大蛋的脑袋,“乖,不会没关系,但是要懂得笨鸟先飞。”说着指了指树上的小鸟,“那只红嘴小鸟飞的快,那只黄嘴小鸟飞得慢,但是只有早上才有虫子吃,那黄嘴小鸟可怎么办呢?它不想饿肚子,于是它就比别的小鸟先飞向虫子。” 一群小孩子先是懵懵懂懂的看着宁锦容,而后听完一番趣味的解释,便都明白了。二壮道:“我爹每次开摊都是最慢的,我要让他以后早点来这里!” 薛临时在一旁,看见宁锦容与一群小孩子围绕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心里戾气又腾起。 宁锦容余光瞥到那奸商打点好花草,猥琐的搓着手向薛临时要银两,她先是对大葱道:“姐姐有事要先回去了,你一会儿与你爷爷说一下。” 大葱乖巧的点点头。 宁锦容走到薛临时旁边,手中抽出商贩给薛临时打点的一株花,“做人可不能不厚道,这花儿都快要蔫了,你还要五两一株?照我说,倒贴给人家恐怕都没人要。” 小贩一脸的不高兴,看着宁锦容的眼神也嫌弃几分,“去去去,不知所谓的小丫头片子。” 薛临时听见宁锦容的声音,安抚了内心的躁动,心中喜滋滋的,但还是要端着架子:“本王高兴。” “那您买吧。”真真是不识好人心,人傻钱多甘愿被骗她还能死活拦着?宁锦容挎着竹篮子便要回去。 薛临时抑制上扬的嘴角立时拉了下去,他一把拉住宁锦容的手腕,顿时气短,话儿里还带着几分讨好。“本王不买了。” 小贩看着宁锦容的眼神就像是有血海深仇一般,“小丫头是什么意思,敢坏我黄老三的生意?” 薛临时用手捏了捏衣袖,立时有护卫从天而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黄老三揍得鼻青脸肿,而后拎着他的后领不知道将人带去哪儿了。 第十八章: 难民 宁锦容挣脱开薛临时的手,满心疑惑:“您要紫穗做什么?” 薛临时一本正经的答道:“先前我打翻了你的紫穗,买来让你消气。” “我若当真生气,你这迟来的紫穗也不顶什么用。”宁锦容跟在薛临时一路走走停停。 偶尔有女子像薛临时仍手帕或是香囊的,都被薛临时瞪得脸色发白。宁锦容想笑又不敢笑,憋的整张脸都扭曲了。 “哼!”薛临时瞥见宁锦容这幅奇怪模样,甩袖。 路过热乎乎的包子的时候,宁锦容花五文钱买了两个包子,捧在手里,鼓着腮帮子啃。脚上动作快上一些,追上薛临时。 正当宁锦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衣衫破旧的女人突然冲出来,跪在宁锦容的脚边,“求小姐行行好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不行了,呜呜呜……” 宁锦容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手一颤,包子已经掉落在地上。那女人捡起身边的包子,也不顾它不干不净的,便塞进嘴里,囫囵咀嚼两口便吞咽了下去。 薛临时拉过宁锦容,护在怀中。 宁锦容这才看清楚身前的人,是个穷困潦倒的妇女,她脸上被一块一块的灰尘遮住了原本的容貌,手上也是青紫一片,眼中的凄怆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忽视。她转头问:“昭京何时有这般落魄的乞儿了?” 即使善睐当初被饿晕在宝来居门口,也不曾落魄到这般地步。 “你是何人?”薛临时挡住宁锦容,问道。 那女人音儿都颤得厉害,“求公子行行好,奴家是旒城的人,因洪涝而逃难于此。” 宁锦容与薛临时对望一眼,她从薛临时身后走出来,有些不可置信:“四月里已将赈款护送去了旒城,如今已过一个多月,怎么还会……?” 那女人听到这话,嚎啕:“那些天杀的,赈灾的钱一层一层克扣下来,还能剩多少?病重的便一把火烧了,他们怕贪污暴露,竟封锁了旒城。我男人拼死将我送了出来,一路上又死了好几个人,我儿子……呜呜” 宁锦容冷眼:“你与我们说有什么用?这是朝廷的事。” “奴家方才听见了,听见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6 您身旁这位公子,自称‘本王’,求您行行好。”妇女泣不成声,一路上的积蓄早已花光了,儿子也奄奄一息。还有旒城的父母,公婆还在受着煎熬,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要管吗?”薛临时很是睿智的征求宁锦容的意见。 宁锦容笑得张扬,“管,为什么不管?有些事情,迟早要搞。” 她扭头看着地上的妇女,“你先起来,我且问你,与你一路的还有多少人?” 那妇女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与我一路的有二十七人,路途死了六人,还有二十一人。” “你等我一会儿。”宁锦容留下这句话,便折道去不远处的包子铺又买了许多包子,她抱了满怀。 薛临时接过三纸包的包子捧在手里,而宁锦容则是拿过两个包子递给妇女,妇女明显有些局促,她看了看脏兮兮的手,又看了肮脏破旧的麻衣。宁锦容的手又向她伸了伸,“无事。” 妇女闻言,涩然一笑,接过热乎乎的包子。“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带我们去你们的住处。”宁锦容说道,薛临时还有护卫暗藏在四处,即使这女人心怀不轨,也不怕什么。 那女人忙不迭的带路。 一行人出了昭京,到城外一处破旧不堪的寺庙,蜘蛛网悬挂在墙角,还有一些难民使劲的咳着,婴儿啼哭不止。 宁锦容不免唏嘘,她递去包子,“去分了吧。” 薛临时也一并将手中的包子递了过去,看见宁锦容皱着的黛眉,想来她心中也不是滋味,薛临时长臂一伸,揽过宁锦容。“此事我会禀明皇兄的。” 宁锦容点了点头,又留下两块银子,“你们留着治病,置办衣食住行,我们明日再来。” 妇女感激的收下,一些身子还好的年轻人也忙不迭向他们二人道谢。 薛临时揽着宁锦容往外走,“出来。” 一个绿衣绿帽的护卫从天而降,“主子。” “查,派人看护这里。”薛临时看着魂不守舍的宁锦容,有些心疼。 宁锦容其实只是在回忆她的弃文,与上辈子发生的事。弃文已经完结了,她基本上在里面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她上辈子这时候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外面的情况也只是略知一二。 旒城发生了洪灾,以及贪官污吏,都是宁锦容的姐夫,宁锦言的丈夫迟晏一个飞黄腾达的一个契机。 这么一想,宁锦容也不觉得有多难过。回过神的她,第一件事就是从薛临时的怀里出来。“王爷,府中那么的人,您亲自出来买紫穗?” 薛临时轻咳一声,看向别的方向。“亲自去买,显得诚意。” 宁锦容戏谑:“那紫穗呢?” 薛临时勾了勾嘴角,“不是被你买完了么?” 宁锦容不吭声,两人回摄政王府的时候已是下午,猛然从府门外窜出个衣衫凌乱的女子。经过上午一事,宁锦容此时很是镇定,她快速后退几步,看清来人是宁锦绣,面容狰狞,没有半分闺秀的模样。 “是你,是你,是你使了下作手段,要我身败名裂,你好狠的心思!”宁锦绣越说,情绪越发激动,她竖起手指指着宁锦容。 宁锦容一脸的茫然,“我再狠有你狠?不惜食毒诬陷我,与江天奕勾结欲毁我清白,想下药找人玷污我,你说,我说的哪一件你没做过?” 看门的奴仆很是机灵的遏制住宁锦绣,宁锦绣挣扎着,扭曲着,本该柔弱的声音此时格外的尖锐刺耳,“你都知晓,你还想抵赖你做过的事?!” 宁锦容无心与她费口舌,索性将话讲开,“我做过什么?不让别人毁我清白,不让别人玷污我,也是错?宁锦绣,你也不过如此。” 宁锦容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刺中了宁锦绣的神经,她尖锐的叫着,有些疯癫。“啊——哈哈哈哈哈,宁锦容,原来你一切都知道,怪不得,怪不得,那日晚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那日晚上,宁锦容说要让宁锦绣替她一一尝过佛家八苦的晚上,那个宁锦容面色诡异的晚上。 宁锦容淡然一笑,“是,宁锦绣,你将我当做傻子,殊不知,在我眼中,你也是个傻子。” 不知宁锦绣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奴仆的钳制,锋利的指甲向宁锦容的脸颊袭去。薛临时抬起一脚,踢得宁锦绣在空中翻了个滚,又重重落在地上,滑胎后的她已经奄奄一息。 宁锦容冷眼,进了摄政王府。宁锦绣的孩子也许是无辜的,但宁锦容绝不会放虎归山,宁锦绣的存在对宁锦言与聂氏都是极大的隐患。她坚信,野火烧不尽,否则春风吹又生。 “王爷,我乏了。”说完便走去北苑。 而薛临时则是去整顿暗卫,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跑了出来,他们兴许是不想要半年的银钱了。 第十九章: 远亲 几日之后,宁锦容才知晓有人暗中设计宁锦绣,向薛临轩进言宁锦绣私藏宁国公府的东西——嫁衣样式。 当初宁国公府被流放,钱财皆充国库,漏了一张图纸也没有什么大事,坏就坏在那张图纸给宝来居盈利甚多,有心人再挑拨二三,这罪名宁锦绣不担也得担着了。莫夫人精明得很,眼见宁锦绣无利可图,果断让莫陶休了宁锦绣。 宁锦绣来摄政王府门前堵她,除了最后再膈应膈应她,宁锦容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目的了。 至于旒城的难民,也被宁锦容抛之脑后。还有个薛临时与迟晏,那些贪官污吏早就注定了要玩完儿。 昭京里如火如荼的是,薛临时求来的婚旨还有没有效,甚至私下里已经开了赌局。达官贵人也都在观望,若是婚旨还有效,那他们必然是要让家中女眷去与宁锦容打好关系的。花言巧语,或是忠言逆耳,哪儿有枕旁风来得有用。 不知是谁将薛临时去买花,偶遇宁锦容,并“怀护娇花”的事情传了出去,老花农那儿的生意蒸蒸日上,多半都是想和宁锦容闲聊上几句,先探探态度。 总有那么几个远房亲戚把宁锦容当个傻子,宁锦容不常出现在人前,他们对宁锦容多少有些猜测,碍于聂氏一直没有过多的接触。如今宁仲臣被流放祁州,聂氏又去了怀远王爷的封地,宁锦容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块大肥肉,还是快要到嘴的那种。 “容姐儿。”檀色衣裙的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7 女人出言喊道。 宁锦容看过去,是个与聂氏差不多大的女子,“你是?” “我是你的雅姑,宁宛雅,与你父亲是表兄妹。”宁仲雅熟稔的说道。 宁锦容神色淡淡,她上一世并未见过此人,也不知晓其心性。“原是雅姑姑,不知您有何事?” 宁种雅有些嗔怪,“你这丫头,你母亲远离昭京,父亲又……姑姑怎么放心得下你?”她转身拉出身后不情不愿的姑娘,“这是你表姐,薏姐儿。姑姑见你一人在京,便想着让薏姐儿与你做个伴。” 这下宁锦容是明白来人何意了,感情是要她给宁锦薏与薛临时拉红线。不过倒也是神奇,宁仲雅嫁给家族中的远亲,生下的宁锦薏竟不是畸形。 宁锦容还未开口,便又听宁仲雅道:“与自家人作伴,总比与旁人作伴得好。” 宁锦薏遮了块面纱,扬起下颔,眼底的轻蔑不掩,“母亲与她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是个没有仪仗的小丑,若是将来连我们也不与她走动,只怕她只有被欺压的份儿了。” 宁仲雅剜她一眼,却没有生气,想来宁锦薏说的也是她的心里话。宁锦容一壁拿起一把紫穗捆起来,一壁回道:“不劳雅姑姑与薏表姐费心了,阿容再如何也是郡主的女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宁锦薏不阴不阳的笑了声,“你母亲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个养女?” “薏表姐慎言,天子脚下,有些事情议论不得。”宁锦容稍抬下眼皮子,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宁仲雅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看着宁锦容身上的澹锦,再有摄政王当街护宁锦容的传言,也不敢轻易与宁锦容生了罅隙,“容姐儿莫怪,薏姐儿近年被我与她父亲宠坏了。” 宁锦薏斜了宁锦容一眼,她素来瞧不上宁锦容这个药罐子,身子骨不好,日后能不能生养还不好说,摄政王宠她又能宠上几年?她本就没有多少的名声,如今在昭京越发的臭了。 宁锦容将紫穗放在竹篮里,“雅姑姑,我如今不过是摄政王府的丫鬟,若薏姐儿当真要与我作伴,您还是去找王府的管家。” 这话儿听在宁锦薏耳里便是明晃晃的讽刺,宁锦薏藏在袖中的手不禁握紧,“容表妹真爱说笑,王府的丫鬟竟能穿澹锦这般奢侈的衣物,叫姐姐大开眼界。” “薏表姐孤陋寡闻,是我的不是,还是王爷的不是?”宁锦容近日来的耐心是愈发的差了,先是宁锦绣,而后让她想到了贺成华,上一世简直成了她的梦靥。 “你……” “好了!”宁锦薏刚刚吐出个字便被宁仲雅打断,“容姐儿再如何也是你的表妹,如此刻薄要旁人看了笑话。” 宁锦容看着她们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可惜不能搬个小板凳再磕个瓜子。她挎好篮子,“雅姑姑,薏表姐,阿容还要回王府做活,还请见谅。” 说完不待二人回话,便绕过花摊离开了。 “娘,我们干嘛要用热脸贴她的冷……”宁锦薏剩下的两个字被宁仲雅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宁仲雅缓了缓不虞的神色,语重心长:“娘将你教导成名门淑媛,自然是指望你日后有个好归宿,你自己比起宁锦容如何?” 宁锦薏不以为然,傲然一笑:“自是有之过而无不及。” “那她宁锦容有的,为何你不能有?”宁仲雅拍了拍宁锦薏的素手,言下之意已是很清晰了。 宁锦薏当下领悟过来,“娘放心,我自然不会输给宁锦容的。” 二人心怀不轨的算计着宁锦容,宁锦容自然是不知晓的了。她出了花市便去了老花农的住处,宁锦容之前与老花农说过,这几日不要让大葱在外乱跑,世态有些不平。 “大葱。”宁锦容扣上破旧的门扉,便听见哒哒的脚步声近来。 大葱打开门,惊喜:“姐姐!” 宁锦容将篮子里的毛笔悉数递给大葱,叮嘱:“记得送给你的朋友们,姐姐事多,便不多留了。” “嗯嗯,谢谢姐姐!”大葱忙不迭的点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宁锦容,还带着毫不掩饰的依赖。 宁锦容应下,便反身回了王府,正碰见洛达回来。先前赵椽受罚,洛达便订了赵椽的职务在外奔波,一回来便得知宁锦容搬去了北苑,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们爷不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吗,怎么放着人家去偏僻的北苑了?果然是主子的世界,他不懂。 “四……容姑娘,爷让小的把这图纸给您送来。”洛达将折叠起来的图纸递给宁锦容。 宁锦容一壁接过图纸,一壁疑惑地看着洛达。 洛达贼兮兮的答道:“咱爷说了,既然您与国公府再无关系,该是您的,就算坏了也得是您的。” 宁锦容展开图纸,上面正是张扬似火的嫁衣,“王爷有心了,只是这于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用处。别人用过的,特别是一些被讨厌的人用过的,我向来是不会再要的。”宁锦容说着便将图纸撕的粉碎。 洛达一竖大拇指,“好魄力,那属下便回去了。” “等等。”宁锦容叫住人。“旒城的贪官污吏如何了?” 一说到此事,洛达便苦哈哈的,“你不知晓,旒城又爆发了瘟疫,事态愈发严重了,王爷这几日一直在忙此事。” 说来也有四五日没见薛临时,原来是在忙碌这件事,宁锦容让洛达回去,便细细思索瘟疫一事。前世她未曾听闻瘟疫一事,兴许是上辈子在旒城瞒住了消息,又或者是剧情有变。 宁锦容长吁一口,无论前者后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她回屋,信写了一半,便有小丫鬟来请她去前堂,说是有人要拜访她。 宁锦容满心疑惑,她如今是借山而居,会有谁来拜访她? 第二十章: 近邻 宁锦容将信封压在砚台下,收拾好心情便随小丫鬟去了前堂,薛临时漫不经心的坐在上首,下面坐着个艾青色衣衫的男子,眉宇间萦着贵气,约摸十六七岁,又是一个非池中之物。 宁锦容上前作礼:“拜见王爷,三殿下。” 这艾青色衣衫的男子便是当今三皇子,亦是日后君临天下之人。 “别管他。”薛临时说着锐利的看了一眼薛玟昀。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8 宁锦容闻言起身,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薛临时的一侧,虽然日后的君主很是吸引人,但是宁锦容还记得她现在的大boss可是摄政王薛临时。 薛玟昀仍是笑得云淡风轻,他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来,放在案几上,“这是予清兄托人送来的书信。” 宁锦容上前几步,拿起书信,又退回薛临时的身侧,礼貌性的笑了笑,“多谢三殿下。” 薛玟昀倒也不计较,他慢条斯理的尝了尝摄政王府的茶水,尔后起身朝薛临时作揖,“侄儿不多扰了。”再转头看向宁锦容,“若是宁姑娘担忧家兄,本皇子可为姑娘多在宫中与摄政王府之间走动。” 这后面一句可就撩拨到薛临时了,薛临时立时拿起身旁的茶杯砸了过去,正中薛玟昀的腰间。薛玟昀一手捂住腰部,一手擦拭沾上茶叶的衣角,“皇叔还是这般暴躁,不好,不好。” 薛玟昀说完便心有余悸的离开了。 宁锦容则是一脸讶然的站在原地,她以为薛临时只是冷艳高贵,偶尔崩个人设卖个蠢萌也无伤大雅,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粗暴的一面。 而薛临时在意识到宁锦容还在身旁的时候,不由有些心烦意乱,他自欺欺人一般地向宁锦容解释:“本王向来与皇侄这般玩闹。” 该配合他演出的宁锦容,十分配合。“打闹出来的情谊,才最深呀。” 薛临时十分赞同这句话,“就是如此。” “若无事……”宁锦容话说半句。 薛临时皱了皱眉,“三日后皇后生辰,设下晚宴,不喜欢便不去。” 宁锦容没理薛临时,她展开书信,大致便是宁锦言与迟晏将要从云城回京了。她想到宁锦言喋喋不休的念叨,便不由地后怕。 “去,当然要去。”宁锦容应下声,她打算去胥瑶,不管贺成华如何,她都先将上一世的恩怨了断。不过在那之前,她需要给宁仲莞添点儿堵。 三日不过眨眼就过。 宁锦容身着鹅黄色时新的上裳下裙,不会过于艳丽,也不会过于素雅。她随薛临时一道进入大殿,宦官尖细的声音响起:“摄政王,胥瑶县主到——” 哗然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许多宫中筵席摄政王都是不会参与的,除却太后寿宴。而站在薛临时身边的宁锦容,则成了焦点。 暗中观察的宁仲雅与宁锦薏则有些目瞪口呆,连带着皇后宁仲莞也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宴请的人都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拟定的,自然是不会出什么差错。一瞬间宁仲莞的表情都扭曲了,上辈子聂氏为了她不知遭受多少宁仲莞的冷嘲热讽,又遭受多少宁国公府的屈辱。 因薛临时与宁锦容是卡着时间进去的,须臾便又传来宦官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人跪地行礼,只有妃嫔与王爷们是弯腰行礼,宁锦容的膝盖被裙子挡住,并没有落在地上。 皇帝路过众人的跪拜,居高临下:“免礼。” “谢皇上。”众人异口同声,陆续起身。 皇帝落坐,戏谑:“今日皇后生辰,众爱卿还不快快入席?” 众人归位,一只小长桌可坐两人,宁锦容独自一个人坐着。舞姬鱼贯而入,乐师也渐入佳境。 薛临轩道:“不知皇后今年要什么生辰礼物?” 宁仲莞先是端着矜持姿态,而后做足了苦愁之态,一颦一簇都是风韵犹存。她敛眉垂首,情绪甚是低落:“臣妾锦衣玉食,而兄长食不果腹,母亲颠沛流离,着实是,难以心安。” 一些皇后党开始隐晦的劝陛下重新审案,许是另有隐情,不一会儿宁锦容便被宁仲莞针对了。宁仲莞泫然欲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也就罢了,而宁锦容却是日日欢乐,丝毫不见悲戚,叫人心寒。” 宁锦薏趁人不注意,得意的看向宁锦容。宁锦容是县主又怎么样,有摄政王撑腰又怎么样?她宁锦薏还有皇后撑腰呢。收敛好得意的嘴角,她忧愁的劝慰宁仲莞:“姑姑莫伤心,平日里父亲更喜爱绣表妹一点,难免容表妹心中不虞。” 宁锦容不禁在心中感慨,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没有半个字在说她不好,连在一起却是实打实的说她善妒。 宁锦容起身,也做出一副愁容,仿佛遭到很大的打击似的,身子摇摇欲坠,“父亲做出那样的事来,阿容也很是心痛,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倘若难过心痛便能打破规矩,日后如何成方圆?” 宁仲臣想要用她宁锦容来成全自个儿大义灭亲的美名,如今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这番话令宁仲莞与宁锦薏的心思都噎回肚子里,若她们二人再扯这件事,恐怕是会让皇帝和臣子觉得她们逾矩。 宁仲莞先是牵强的笑了笑,“臣妾道倒还不如容姐儿通透,让皇上见笑了。” “皇后能想通,朕甚是欣慰。”薛临轩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 宁仲莞对宁锦容是愈发恨了,她母亲聂氏在她兄长与兄长喜欢的女人之间横插一脚,如今宁锦容又害得兄长饱受牢狱之灾。在宁仲莞心中,聂氏与宁锦容都是灾星。 “只是云氏怀有身孕,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请陛下宽宏大量。”宁仲莞想要保住云氏的孩子,若是个男孩儿,有一天宁仲臣东山再起,云氏必然是嫡妻。 薛临时搁下手中酒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扫兴。” 薛临轩也借此回绝,“此事过后再议。”说完云淡风轻地扫了一眼宁仲莞。 宁仲莞知进退,也不在提这件事。“这歌舞看得有些不尽兴,不若各家的小姐比试一番?” 宁锦薏接过话头,不卑不亢:“姑姑,薏儿特地习了飞天舞,想要给姑姑贺寿。” 宁仲莞看向宁锦薏,笑里带了几分欣慰,“好孩子,不若你便与容姐儿比试一番?你们是同辈,关系好,即便有一人输了,想来也不会有罅隙,不知你二人可愿为这比试开个好头?” 宁锦容轻描淡写地驳回去,柔柔弱弱道:“您说笑了,阿容与苦药相伴十余年,如何习过舞?阿容深居简出,想来您是不知晓的。” 这些大臣脑子里都有那么几个弯弯道道,早已看出了端倪。但一个是当朝皇后,一个是摄政王撑腰,他们哪有胆子去凑这个热闹,个个都缩着脑袋吃酒。 “那便罢了。”宁仲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9 莞趁势收了对宁锦容的为难,她如今四面楚歌,若再激怒皇上或是摄政王,那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宁仲莞憋下这口气,久久吐不出来。 而宁锦容觉得宁仲莞完全是在自作自受,但也达到她膈应宁仲莞的目的,便更加安分了。 第二十一章: 打脸啪啪啪 宁锦容举起筷子夹了一只猪肘,趁着众人不注意直接用手拿,吃得津津有味儿。 宁锦薏的舞姿算是上乘,却远没有到宁锦容刮目相看的水平。不知是哪个大臣恭维道:“不愧是娘娘的侄女,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宁仲莞捻着帕子,掩住朱唇笑道:“小丫头平日里不勤练舞,今日倒是给本宫一个惊喜。” 这明显的明褒暗贬,在座的哪个听不出来?宁锦薏隐晦地超宁锦容飞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宁锦容心中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她干不过,还躲不过吗? 但偏偏总有那么一个身份高大上的,不畏惧母仪天下之风的人。薛临时懒懒地将酒杯捧在手里:“皇后娘娘瞎吗?” 这话一出,方才还在交头接耳夸赞宁锦薏与宁仲莞的大臣立时噤了音。 得罪皇后还能求救或者自救,得罪摄政王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们是那种没有骨气说屈服就屈服的人吗? ——他们就是! 方才还是热热闹闹的大殿上鸦雀无声,薛临轩放下手中酒杯,嘴里责怪薛临时,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生气:“皇后生辰,不得放肆。” 宁仲莞尴尬地笑了笑,圆着场:“王爷素来爱说笑,平日里便是这般口中无忌。” 薛临时的眼神直直地落在宁仲莞的身上,目光停滞。 宁仲莞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十分诡异。那一眼仿佛望进她的心底,挖掘出她内心的肮脏。她手臂上的肌肤上泛起一层小小的颗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就在宁仲莞快要崩不住笑脸的时候,便听到薛临时漫不经心的声音:“皇后是在责怪本王不知分寸?” 不管宁仲莞现在心中有多么恐慌,宁锦容都在心中激烈的鼓掌。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薛临时搞起事情来比她还活跃! “罢了,乌烟瘴气的,着实扫兴。”不待宁仲莞出声,薛临时放下酒杯,云淡风轻地起身,“皇兄,此间热闹太过,皇弟便不奉陪了。” 薛临轩挥挥手,就这么纵容薛临时给皇后下面子。宁仲莞心中百般恼火,也得将这委屈吃进肚子里,还得高高兴兴地吃下去。“是臣妾考虑不周,难为了摄政王。” 薛临时的视线扫过宁锦容,却发现她在毫无形象的啃猪肘,嘴角微抽,便出去了。 薛临时离开大殿后,一男子起身朝皇后行礼,打破殿中的清冷气氛。“母后,琛儿行走民间,见一女子乃异族风情,且舞姿绰约,今日特地为母后献上一舞。” 宁锦容一边啃猪肘,一边观察薛玟琛,他的位置是众皇子里最靠近皇上的,想来是徐贵妃之子——大皇子薛玟琛了。而徐贵妃,是因宁仲莞的栽赃陷害而死。 宁锦容细细观察宁仲莞明明憋屈得慌,却仍要做出一副端坐大方的模样。她听见宁仲莞说:“既然大皇子有心,那便开始吧。” 宁仲莞也是慌不择路了,任谁都可能给她解难,偏偏薛玟琛是最不可能的。 当一袭红裙似火的女子转着圈儿进入大殿,宁仲莞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因她还要强迫自己崩着笑容,面色有些狰狞。 那女子用一块镶着金丝边的面纱遮住半边脸,上半身只遮住了胸部,下半身是薄似轻纱的红裙,每一个转身裙摆都跟着脚步的变换而摇曳,像朵娇媚的花儿绽放在大殿上。女子身上的布料还缀着铃铛,那声儿清脆悦耳。 异族乐声像是梵乐,女子的一举一动都显得神秘魅惑。宁仲莞看见女子的眼睛的时候,脸色瞬间苍白,两只眼睛瞪大。 连带着皇上薛临轩也有些镇定不住,他拿着的酒杯的手微颤,溅出几滴酒水在手背上。 宁锦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宁仲莞,自然也能看到薛临轩的神情,据她所知,能让薛临时脸上变色,只有楚淑妃了。宁锦容的嘴角勾起个笑儿来,剧情在原弃文的基础上拓展,这戏真越来越精彩了。 待女子一舞完毕,铃铛的余音渐了,薛玟琛看着皇后与皇上的脸色,笑了。“还不撤下头上面纱。” “慢着!”宁仲莞立时出声阻止,殿中女子的那双眼睛,是她午夜梦回的折磨。不可以,不可以让这个女人撤下面纱,她为了这个位置忍受那么多年的折磨,怎么可以功亏一篑! 宁仲莞敛下惊恐的神情,斥责“大皇子是越来越不知晓分寸了,此等女子衣衫不整,难登大雅,撤下面纱不是要污了大殿?!” 那红裙女子盈盈一弯腰,娇腻的声音的响起,“自陛下一统天下,便提倡文化习俗互相尊重,这可是我们达尔雅族最尊贵的舞蹈,皇后娘娘是瞧不上吗?” “并非,只是入乡随俗,还请姑娘先下去换身衣裳。”宁仲莞的声音听似平稳,但尾音还是有些颤,她给身后的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薛临轩没出声,薛玟琛给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便低低应了声“是。” 薛玟琛遗憾道:“真是可惜了,若是再迟会儿揭开面纱,也没了此时的惊艳。” 宁锦容想开口附和,但是看看脏兮兮的小手与剩下的猪肘,还是决定先装死吧。 “站住。”薛临轩叫住已到了殿门口的红裙女子,宁仲莞觉得天都塌了。 “皇……” “住嘴!”薛临时一声呵斥,满是杀意。 红裙女子婀娜的走到殿中央,“皇上。”说罢摘下脸上的面纱,露出令众人惊诧的面容。 “咣当”薛临轩手中的酒杯落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下座的老臣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不知道的样子。一个稍显年轻的臣子,起身向皇上与皇后作礼:“皇上,皇后娘娘,这女子微臣一见倾心,不知可否将她……” “拖下去。”薛临轩稳住气息,“斩了。” 那臣子睚眦欲裂,他不过是要一个舞女,却因此而失了性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也要给微臣一个理由!” “死后去地府,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0 亲自去问吧。”薛临轩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楚淑妃当场死在他的怀里,他至今还脑中清晰那一幕,所以眼前人,绝不是楚淑妃。 那臣子不顾大庭广众便嘶吼,侍卫上前制服他,堵住他的嘴巴,臣子呜呜咽咽地被拖了下去。 “你是何人?”薛临轩问道。 那女子勾起嘴角,说得一口昭京话,“我是阿丽娅,达尔雅族族长的养女。” 薛临轩低声吩咐了宦官,便离开了。徒留文武百官,佳丽三千,这生辰宴便就此结束了。 宁仲莞全身无力的斜倚在凤椅上,若不是身旁有宫婢扶着,只怕这脸是丢完了。德妃识趣的退下,其余妃嫔或是事不关己,或是幸灾乐祸,或是百无一知,都跟着德妃退下了。 宁锦容用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与嘴巴,但还是油腻腻的,便跟着陆续退场的文武百官出去了。 宁锦容虽是县主,但却没有什么丫鬟,是以她是一个人出来的。而且昭宫的宫道迤逦,交纵错杂,宁锦容意料之中的迷路了。 唉:( 第二十二章: 刺激 宁锦容凭着第六感四处走,却越来越偏僻,先前还灯火通明,走着走着来了一阵疾风,宫灯突然灭了。 宁锦容的神经顿时紧绷,说实话,她不信什么鬼神,但她穿越重生又怎么解释?同样都是灵魂,只是她找到了寄生的肉体,可那些没有找到寄生肉体的灵魂呢? 这样一想,宁锦容的脊背有些发麻,仿佛有电流窜过背部与腹部。 此处偏僻,无奴才走动,四周静悄悄的。乌云一点一点儿将月亮隐藏,现下是彻底黑漆漆的了。宁锦容竖起耳朵打起精神。“唰——” 她屏住呼吸,口中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害怕之余还有一丝丝无法形容的激动。宁锦容转身,看着隐隐约约的轮廓,她上前几步。 “啊————————” 吃柠檬!吃柠檬!吃柠檬! 四周的宫灯又突然亮了起来,而树上悬挂着一个女子,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她面色狰狞,舌头伸得老长。宁锦容给自己壮着胆,拨开那人的长发,无法置信的后退两步,无意间踩上参差的石子,跌坐在地上。 这个人是宁仲莞的心腹,她出来也不过是两刻时,便死于非命。 “救……救命,咳……救命…” “谁!”宁锦容听见有微弱的呼救声,目光游移到声音发源处,她停留在原地见机行事。 云翳冉冉,月光照在那人的身上,宁锦容缓下呼吸,将咚咚的心跳抑制,她上前摸索着那人身上的东西,感觉手上沾上了温热的液体,她伸手凑到鼻尖闻了闻,扑鼻的血腥味儿袭来。 “唉?你还好吗?”宁锦容推了推那人胳膊。 “……”他受了重伤,没力气说话了。 宁锦容没法,只好认命的拉起躺在地上之人。就着月光观察那人,是个脸上蒙着黑布的男人,即使受了很重的伤,眉宇间的英气也仍留三分。 男人像是小山一样压在宁锦容的身上,她才十三岁,她身娇体弱,她承受了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刺激。宁锦容一咬牙,将男人压在自己身上,踉跄的进了个最近的屋子,里面是真的快要家徒“四壁”了。 “唔……”男人痛呼一声,剑眉微拧,眼睛仍旧是闭着的。 宁锦容在心里盘算着时间,她是与薛临时一同入宫的,薛临时若是将她丢在这儿还好,若是来找她只怕宫里又要闹得沸沸扬扬。宁锦容手脚麻利地将人放在墙角,让他的上半身倚靠着墙壁。 宁锦容不死心地再四处找找,有没有能用的东西,却是失望而归。无法,只好将衣角扯下来给男人包扎伤口,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受过大灾大难,所以包扎的像是捆粽子。 “我仁至义尽了。”宁锦容凑到男人耳边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她看着手上斑驳的血迹,开始寻找地上的树枝或是石子,选择了一块尖锐的石子,猛得向有血迹的手上划去。 “嗯……”疼痛蔓延在宁锦容的手臂,受伤的手无法抑制地抖动。她不得不这么做,薛临时无疑是极为通透的,若是她手上平白出现血迹,傻子都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宁锦容不信任薛临时了。 “胥瑶县主——”太监捏着尖细的嗓子隔着一道围墙喊道。 “我在这里。” 宁锦容打断太监的叫声。 “胥瑶……”太监看着那朱漆斑驳的墙壁,只觉得风雨欲来花满楼,“小姑奶奶,您怎么去了那儿了!” 小太监又极快地叮嘱,“您千万别动,等着奴才去找您。” 宁锦容站在原地蹙眉,莫不这地儿便是不简单?还未等她思虑多久,小太监便喘着粗气来到宁锦容身旁,“胥瑶县主,您快随奴才出去吧,摄政王怕是要发怒了。” 宁锦容蹙了蹙眉,跟在小太监身后,“你这般匆忙,这里边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嘘——这话说不得,这里头是皇宫禁地,虽陛下不曾下旨将此处封锁,但是各宫的主子奴才却是都不敢进去的。您若是问缘故,奴才也说不出个什么,这些都是宫中的老公公告诉奴才的。”小太监吓得一张小脸发白,五官皱在一起。无意看见宁锦容的手上有血迹,顿时便惊慌失措,“您的手是怎么了?哎呦喂,只怕摄政王又要发脾气。” 宁锦容顺势转了话题,“摄政王发脾气很恐怖吗?” “奴才没见过,只是上头的老公公都十分惧怕。”小太监顺着宁锦容的话儿回答。 宁锦容随意在身上又扯了块衣角,将手包扎起来,不以为然:“我都不怪什么,他有什么好气的。” “您可别这么说,摄政王对您的心奴才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光是王爷亲自求婚旨,便已经让人诧异了。”小太监苦着脸说着薛临时的好话。 宁锦容不作答,小太监也不敢吱声,便将宁锦容引到宫门口,薛临时看到宁锦容手上有伤口,全身都在放冷气,“怎么回事?” 小太监也不知晓是什么事,将自己的脑袋缩了缩,唯唯诺诺的不敢出声。 “我不小心跌了一跤,蹭到锋利的石子了。”宁锦容满不在乎,实际上疼得快要满地打滚了。 薛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1 临时拎着宁锦容的后襟,像是拎猫猫狗狗一样把宁锦容拎上奢华的车厢里,“咳咳咳…咳咳,我没跌……”死,一想到这个字宁锦容就想到刚刚恐怖的场景,当即噤了声,后怕油然而生,她垂首敛眉,挡住脸上的神色,手却微微有些抖。 薛临时捧起宁锦容的手,“很疼?” “嗯。”宁锦容可怜兮兮的应了下来。 薛临时又气又无奈,只好拿出暗格里的金疮药给宁锦容上药,又拿出白布给宁锦容包扎。“为何不等我?” “我以为,我能出去的。”宁锦容更是委屈了,她要是早知道会碰上这种事情,薛临时求着她她也不会独自一个人走了。 “自以为是。”薛临时轻蔑的眼神扫过宁锦容。 宁锦容只觉得自己的玻璃心遭受一万点暴击,碎了一地并且再也修补不好了。 薛临时将宁锦容之前脏兮兮的布料随意放在一旁,他敏锐的看见宁锦容身上的布料少的不止那么一点。“我还有事,你先进去,早点歇着。” 等宁锦容下了马车,被丫鬟扶进去之后,薛临时拿起那块血迹斑斑的布料,他曾在上面亲手绣上拙劣的三个字,可在这块布料上却找不到了。他周身的气氛诡异,压得洛达不敢说话。 “去,洗干净给本王。”薛临时吩咐道。 洛达应下,“是。” 自从薛临时对宁锦容产生细微的感情之后,情绪的波动是越来越大了,不知是福还是祸,现在看来是祸无疑。 可谁又能说准,最后是不是苦尽甘来呢? 第二十三章: 崩戏 薛临时的神情晦涩莫测,他拿着那块洗干净的衣料在手中摩挲,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当即放下衣料去了北苑。 “王爷?!”宁锦容洗好澡换完衣裳便要将之前的那身扔掉,杀了人还要毁尸灭迹呢,那凶手简直就是个煞笔。但是宁锦容也没有料到刚开门就看见薛临时挺拔的身形,声儿难免有些高亢了。 薛临时的嘴角晕开柔情笑意,“这么慌张做什么?” “您不动声**门口做什么?”言下之意便是薛临时吓到她了,宁锦容用小手拍了拍胸脯缓缓扑通扑通跳不停地心脏。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拙劣的做戏,面不改色:“你的手沾不得水,本王来给你送药。只是你晚上,还要出来做什么?” 宁锦容抱着脏衣服的手紧了紧,“我去让王婆子给洗洗扔了。” “这样,本王顺路,帮你带过去。”薛临时觉得这样逗宁锦容也是人生一大乐趣,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模样格外的好心情。 宁锦容摇着小脑袋,“不不不,还是我自己去吧,不敢劳烦王爷。” “本王记得你怕黑,现在本王顺路,岂不是很好?”薛临时不依不饶。 宁锦容心里苦,可是她不说。她一边需要表现出自己的蠢让薛临时放下戒心,一边需要表现出自己的胆小懦弱,她好不容易的! “王爷……” 宁锦容招了招小手。 “我跟您说,我今天,看见……”说着宁锦容的脸色一白。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的小脸变白,还需要用小手偷偷掐自己的腿侧,差点点没崩住脸上的高冷。“嗯?” “看见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死了,死相极惨,被人挂在树上。”说到后面宁锦容是真的怕了,她生活在安乐年代,只经历过生,没遇见过死啊。当初穿越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意识抽离昏了过去。 宁锦容一闭眼都是那个大宫女的死相,抱着衣服的手更是紧了。 薛临时皱了皱眉,宁锦容小胳膊小腿的,再加上身子经不住受累,别说杀人了,杀只鸡都嫌受累。“别怕,你从没有去过那里,跟你无关的。” 薛临时一句话就抹去宁锦容今晚的经历,只可惜打脸向来打的快,不过是后话罢了。 “哦……”宁锦容也听出薛临时的意思,只是那个蒙面男人才是导致这身衣裳少了布料的罪魁祸首,该扔的还是要扔的。“那我先去扔了它。” 薛临时直直的看着企图蒙混过关的宁锦容,宁锦容反倒一想,她救了个人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索性噼里啪啦尽数说了出来:“我还救了个男人,我把他随意扔屋子里了,不记得是哪个屋子,反正很简陋。” 说完她气呼呼的把脏衣服扔进薛临时的怀里,“麻烦王爷顺路扔个衣服,多谢!” 薛临时愣愣的抱着脏兮兮的衣服,哭笑不得。他还没生气,她倒是气上了。“行行行,本王这就扔了它。” 宁锦容娇纵地“哼”了一声,回屋把薛临时关在门外。她倒是想和薛临时虚与委蛇,但是人家段数太高了,再说他晚上还来,指不定就看出来什么。 不管她是不是女主,薛临时都是男主。宁锦容感受到来自剧情君深深的恶意。 既然这样,那宁锦容为什么要和薛临时虚与委蛇,那可是男主!抱住大腿有肉吃。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为什么薛临时是男主,而她不去争取一个女主? 对啊!宁锦容一拍手,她一直装傻卖蠢还不是因为自己是个炮灰想要活下来,如今她有可能成为更好的存在她为什么不去争取呢! 宁锦容决定,先睡个好觉再说干就干。 夜半。 宁锦容睡得极不安稳,稍有风吹草动就拧紧了秀眉。 “吱呀。” 窗口处落下一个身影,背对着窗口,挡住月光流淌进来。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宁锦容的床,看着她蜷缩成一团,十分心疼。这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遇见这样的事情还要假装坚强,他怎么能不心疼呢。 薛临时伸开长臂将宁锦容抱在怀里,她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蜷缩在薛临时的怀中,又拱了拱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睡得明显比之前安稳了。 薛临时另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宁锦容的小脑袋,在她乌黑柔顺的头发上印上一吻。 哦,宁锦容没洗头。 但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早上宁锦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美男子,还是一个闭着眼睡觉的美男子。 宁锦容第一反应就是——“吧唧!” 先亲上一口再说。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2 宁锦容傻笑,早上亲美男的感觉超级好。 但是,等等! 美男?! 宁锦容扬手对着薛临时的侧脸就是一巴掌,又抬起脚踢过去。 “一大早那么粗暴?”薛临时委屈巴巴的眨巴眨巴眼,眼疾手快的捉住宁锦容的小短腿。 宁锦容起身的时候,薛临时就已经醒了。但是他没想到小姑娘起床的时候那么可爱,心里还来不及喜滋滋,就被小姑娘一个巴掌拍的不想装睡了。 “我这不是,没看见是您嘛。”宁锦容也眨巴眨巴大眼睛,发挥两坨婴儿肥的超神能力。她怯怯的缩了缩脖子,软糯糯:“您不会怪我吧?” 薛临时心中好笑,面上仍是清冷,“本王怎会与你一个小丫头计较。” 宁锦容仍是那副娇滴滴的模样,“谢谢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说着要抽出被薛临时握在手掌里的小腿。 薛临时牢牢握住,宁锦容不怀好意地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再这样小心被我赖上呀。” “哦?要怎么赖上本王?”薛临时仍是不松手,另一只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宁锦容。 宁锦容眯着一双小眼睛,“当然是威胁王爷娶我呀。” 薛临时长长地“哦——”了一声,“本王偏不娶你,你要如何威胁我?以死相逼?” 宁锦容看智障一般看着薛临时,“受委屈的是我,我为什么要死?当然是要杀你然后威胁你了,你要是还不从,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薛临时轻笑,这就是他看上的小姑娘,不管怎么样都不肯吃亏的小姑娘。 哦,他还不知道自己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当然,小女子怎么敢杀您呢,还是算了。”宁锦容抚平薛临时的衣襟。 薛临时坐起身子来,目光如炬“不逼本王娶你了?” “不逼了,您是条汉子。”宁锦容利索的爬起身离薛临时远点儿,也没有什么避嫌的。她才十三岁,还没及笄就是个孩子,再说她那干巴巴的小身体,就算薛临时亲自说她勾引摄政王,那也没有什么人信啊。 薛临时崩着一张高冷脸,心里已经委屈到打滚。 薛临时从房门那儿出去,在外面伺候的丫鬟瞪大了眼,她是昨天才被指派到这里干活的,今天一大早就看见摄政王从屋子里出来?她心中疑惑再多,也不敢去问。 薛临时去了书房,便看见洛达在里面候着,“爷,皇上招您与县主入宫。” 薛临时心知肚明,吩咐道:“去北苑吱会一声。”说完便去了寝屋更衣,他看了看皱巴巴的衣服,幽幽叹了口气。 第二十四章: 查 宁锦容收拾一番后,还和薛临时慢悠悠的吃了个早饭,这才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去皇宫。 只是她猜不透昨天那个蒙面男人的脑回路,那个男人把她给他包扎用的布料给留了下来,留下来也就算了,还故意放在宁仲莞心腹的脚下。 宁锦容现在只想呵呵哒,这下好了,这事儿肯定要牵扯到她身上了。 宁仲莞红了一双风情万种的美眸,话里满是不可置信:“想来容姐儿是不知情的,她……” 话还没说完便被宁锦薏打断,“姑姑,她连庶妹都能毒害,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宁锦薏今儿早上是来与皇后娘娘合谋勾搭薛临时的,却遇上这样的事,顿时来了精神。 宁锦容漫不经心地睨了宁锦薏一眼,“薏表姐说得这般笃定,不如说说我是如何杀了皇后娘娘的大宫女?” 宁锦薏脸上不掩喜色,转首对薛临轩道:“陛下,她亲口说了。” 薛临时讥笑一声,声音充斥在殿上,“愚蠢。” 宁锦薏的脸色白了白,“她若没杀人,她要我说什么?” 宁锦容把玩着袖口缀着的珍珠,晶莹剔透,想来也是薛临时的心意,心情极好的笑了笑,“初始是薏表姐笃定说我杀人,你却说不出个什么来,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真是炉火纯青”。 宁锦容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薛临时都替她隐瞒,薛临轩必然也会偏颇她,那她还要怕皇后做什么?树倒猢狲散,宁国公这颗大树倒了,皇后还有什么后台? 宁锦容看着宁仲莞日渐消瘦的面容,和脸上厚厚的一层脂粉,只怕她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却偏偏要跳出来作死。 宁仲莞拍了拍宁锦薏的手安抚,转而对宁锦容说道:“容姐儿莫气,倘若真与你无关,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何必与薏姐儿这般不虞。” “娘娘说的是,只是薏表姐无凭无据便诬陷我,实在是叫阿容不虞。”宁锦容以退为进,将宁锦薏的坏心思昭告天下。 宁锦薏想再要出口,宁仲莞却掐了她的掌心,心中直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面上却仍是慈爱,“你二人是姐妹,罅隙再大,也能解开,何必在这时候争执口舌?”宁仲莞将话儿引到宁锦容身上,“容姐儿可否说说这衣料可是你的?” “自然。”宁锦容应下。 “哦?”薛临轩意味深长的发问,“那它为何在七荔的脚下?” 宁锦容面不改色,极快速的找好借口,面上甚是无奈,“臣女昨日迷路,走到一处灌木丛,无奈被扯住了裙角,索性便撕了下来,谁知竟会被有心之人拿去做了文章。” 薛临轩又问,“昨日你为何不与摄政王一同离开?” “王爷中途离席,待臣女出去,并未见到王爷。” 这话儿莫名让薛临时觉得有些委屈,他明明在外面等着呢好吧?谁知道那么短的路她也能走迷路。 “皇上,阿丽娅觐见。”太监低眉顺眼地禀报。 薛临轩睨皇后一眼,“传。” “阿丽娅拜见陛下,皇后娘娘,王爷。”阿丽娅的右手握成拳放在心脏的地方,弯腰行礼。 “免礼。”薛临轩语气不变,只是目光一直追随阿丽娅的面容。 阿丽娅直起腰身,竟比寻常女子还高出半个头来,约摸一米七五。宁锦容有些嫉妒,她也想一米七五,也想要大长腿。宁锦容低下头,掩饰脸上的不高兴。 “阿丽娅发现昨日婢子准备的衣裙里,竟然有苟粒粉。”阿丽娅拿出衣裙,翻出衣裙的里面,展示给薛临轩,皇后与薛临时。“苟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3 粒粉是我达尔雅族的毒粉,众所周知,达尔雅族的领地与丛林极近,而苟粒粉的味道便会让猛虎毒蛇忌惮,可知其毒性多大。” 小太监捧着木案,阿丽娅将衣裙放在木案上,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将衣裙呈给薛临轩看,薛临轩想要拿起衣裙,小太监猛得往后缩去。 阿丽娅解释道:“陛下,苟粒粉毒性甚大,只怕……这衣裙早已遍满毒性。” 宁锦薏不放过任何机会打压她以外的女子,“那你又如何触碰?莫不是在夸大其词?” “阿丽娅生活在达尔雅族,总归有解药,或是抑制苟粒粉毒性的药物。”只有知道绝对安全的东西,才会被所有人都笑纳,宁锦容深谙这样的道理。 苟粒粉于达尔雅族,也是这般。 “便是这位姑娘所言,我们族里的孩子每天都需要浸泡煮过三色花的水,十八岁以后,便不用怕苟粒粉的毒性了。若是出行,便涂抹三色膏,穿过丛林。”阿丽娅不疾不徐地解释,脸上的自信独成风采,也更让薛临轩区别出楚淑妃与阿丽娅。 “你是养女?”薛临轩问道。 阿丽娅的声音不似昨日的娇腻,很是有磁性。“是。” “如今多大了?”薛临轩的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希翼。 宁仲莞捏着宁锦薏的手有些紧,宁锦薏却是不敢对宁仲莞放肆,只能生生的忍了下来,心中埋怨极了。 “已是十六。”阿丽娅答道。 宁锦容看着宁仲莞瞬间煞白的脸,只觉得爽得不得了。 她弃文里也有提及过楚淑妃逝去的那一年,约摸是薛临时六七岁,如今薛临时二十有三,楚淑妃生下的女儿若是活着也有十六七岁了。 “生辰在何时?”薛临轩搭在龙椅上的手紧了紧。 阿丽娅疑惑地回道:“兰月十二。” 听到这,宁仲莞不由松了口气,捏着宁锦薏的手也松了松。 薛临轩也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七月,楚淑妃才怀孕五个月。 宁锦容偏是要搞混这摊水,宁仲莞想搞她,她怎么可能放过宁仲莞呢?“阿丽娅说自己是养女,那生辰是你出身的日子,还是……” 薛临轩抬头看向阿丽娅,阿丽娅更是满心疑团。“是我养父母收养我的日子。” 薛临轩站了起来,“那你的出生时日呢?” 阿丽娅本就不蠢笨,随即问道:“陛下,您想知道什么?我长得很像什么人吗?从昨日皇后娘娘见到我,便白了一张脸。” 宁锦容憋着笑,这姑娘好耿直啊,她喜欢。 看着宁仲莞看阿丽娅不爽,可是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的脸色,更加开心了。 “只是宫女忘记点熏香,本宫睡得不比以往安稳。”宁仲莞随意扯了个借口。 薛临轩也不好再追问什么,让小太监将衣裙带下去烧了,彻查宫中。 “那阿丽娅便告退了。”阿丽娅说道。 薛临轩挥挥手,允了。 这下宁仲莞是愈发慌了,七荔是她的心腹丫鬟,平日里的事都是她做的,可宁仲莞知道七荔行事缜密,也未曾过问什么。可如今若是被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她宁仲莞头一个跑不了。 “皇后既然没歇息好,那便回去歇息吧。”薛临轩看着宁仲莞稍显慌张的神色,漫不经心道。 “是。”宁仲莞起身,被宁锦薏扶着才勉强站稳,而后离开大殿。 薛临轩拿起那衣料,戏谑:“摄政王府的绣娘女红这般拙劣?” 说着递给身旁的宦官,宦官又递给宁锦容,宁锦容蹙着眉看着衣料,只见衣缝旁有歪歪扭扭的三个小字——宁锦容。 宁锦容当即满脸通红,她之前并未发现,这上面竟然还有她的名字,而这字一看就知道是个不会刺绣的人绣上去的,敢在上面绣字的,也只有薛临时了。 “既然无事,那臣女退下了。”宁锦容福身草草行礼,便退出大殿。 薛临时也拱手,“皇弟不奉陪了。” 独留薛临轩神色高深莫测。 第二十五章: 买奴 自从那日从宫里出来后,宁锦容就再也没听见宫里的消息。不是没有消息,而是她无法去信任摄政王府的丫鬟,没有心腹,她也不会去亲力亲为。 索性便换了身丫鬟衣裳,又挎着个篮子到奴才市场。 有的被锁在笼子里瘦骨嶙峋,有的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坐在笼子里,还有的则是被鞭打羞辱。 “小姑娘,您是要看看男孩还是女孩,还是大人?”奴主掐媚地看着宁锦容,她这一身的丫鬟装比寻常主子都金贵,自然得好生客气着。 宁锦容扬起下颚,娇纵道:“自然是要大人,把好货都牵出来溜溜,我们家主子最不差的可就是钱了。” 奴主将奴才都拉出来,“你瞧瞧。” 宁锦容扫过面前的一排人,“她。”她指着一个浑身血迹,面色清冷女子。 “您,您要不要选个旁的?这贱奴才野性难驯,只怕要伤了贵人。”奴主一脸苦色,若是旁人要买便卖了,这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看的气质不凡,可见她的主子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宁锦容气得面色紧绷,“就要她了,我们主子多的是手段,偏要这不肯屈的骨头。”她说着轻蔑地睨了一眼奴主,“还有没?本姑娘还要买个男奴才。” “有倒是有……”奴主有些吞吐。 宁锦容一拧眉,眉宇添三分凌厉,“说!” “还有一个男人,被我送进金易阁拍卖了。”奴主掐媚地笑着。 宁锦容皱了皱眉,“金易阁?” “是拍卖奴才的地方,那儿都是上等的好货,就在前头右拐。”奴主挑了挑双眉,怂恿道。 宁锦容抽出一百两银票来,“不用找了。” 乐得奴主一叠声儿的作谢,“我这就将卖身契给您,还有这铁链的锁钥匙。” 宁锦容接过卖身契,“给她开锁。” 奴主虽不明她这般是为何,却还是开了锁,那女子抬头便看见宁锦容肥嘟嘟的小脸庞,“奴才见过主子。” “倒是个识趣儿的。”宁锦容勾了勾嘴角。 也有许多奴隶会逃跑,但一百个里面只有一个能活下来,还是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4 那种断胳膊断腿的苟延残喘。大部分对主子都是唯唯诺诺的,更别说板着一张冷脸了。 那女子就不近不远地跟在宁锦容的身后,宁锦容也只当做不存在。 宁锦容到金易阁外面的时候,便听见许多人在呼叫,这些声音充满了贪婪猥琐与邪恶。 “姑娘,进我们这儿可是要押金的。”一个守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指了指门口的牌子,上写,“金易押金,一百银。” 宁锦容从袖子里掏出一百两递了过去,那中年男人也给宁锦容让了路。 而金易阁里的声音更是高亢了,宁锦容看向台上的奴隶,被脱干净了也洗得干干净净,手脚的锁链将他维持成一个极为羞耻的姿态,而男人腰腹上有一大片火焰,为不详之兆。 许多竞争拍买他的都是男人,有些特殊癖好的男人。宁锦容倒是不在意他们是不是同性恋,反正与她无关,但是那些人眼中充斥的欲.望极为让人恶心。 宁锦容喊来小厮,将他带到包间里,而后塞给小厮五十两银子,让小厮替她喊价。 “两千五百两!”小厮喊道。 下面的人都是些人精,自然能猜出来小厮在为包间里的人喊价。 “两千六百两!” “两千七百两!” …… 宁锦容竖了三根手指,小厮喊道:“三千两!” “三千一百两!” 宁锦容竖了四根手指,小厮目瞪口呆,吞咽了下口水,然后才喊道:“四千两!” 方才哗然的大堂万籁俱寂,而后又是些嘲笑的低语。 旁人都以为宁锦容包间里的人是个傻子,为个长相不错的男人花了四千两,着实是荒唐。 再没有人喊价,便以四千两敲定了。 管事的亲自去宁锦容的包间,“小姑娘,一共是四千两黄金。” “黄金?你真当本姑娘是个傻的?”宁锦容讥讽地看了一眼管事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只要你不怕我主子找你的话。” 宁锦容大大咧咧的往榻上一坐,提起手来看着圆润的指甲。 管事的凶神恶煞,“小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锦容这下是笑出声儿来了,“哈哈,你才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本姑娘一身什么吗?澹锦!光这一身便是上万两白银。” 管家也是见多识广的,立时派人去请示主事的,主事的是个精干消瘦的中年人,八字胡更显得他奸佞。他向宁锦容拱手,精锐的眼睛看到宁锦容的一身衣裳不由惊诧。 澹锦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有钱也买不着,还得有势,这有钱有势还敢在昭京如此张扬的,十个手指头也数得过来,他猜想宁锦容是某个任性的大家小姐,当即有礼道:“是在下不好,竟管不住下头的人,让他们漫天要价。” 宁锦容轻哼一声,动也不动,“主事的就是比那些个眼比天高的识趣,只是本姑娘心情不好了,心情不好就不知道会说些什么,要是不小心说了什么的话……” 主事的软硬兼施,“姑娘说笑了,这金易阁也不是那么容易摧毁的,不若这奴才便卖三千两白银给您。” 宁锦容双手交叠在自己脑后,漫不经心,“说实话,本姑娘今儿只带了两千两白银,方才还花了两百两,你们若是要与我回去取银子,被我爹瞧见了就等着被抄斩吧。我若是今天不回去,我爹自然会来这里寻我。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在这里,还能拉着你们做个垫背的。”宁锦容说的视死如归。 主事的嘴角微抽,还是决定伏小做低,“那便一千八百两吧。” 宁锦容将袖子里的纸票都抽出来,递给主事的,“去给那奴才找身能蔽体的衣裳。” 那管事的瞪大了一双眼睛,怒视着宁锦容,想要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丫头片子。 主事的拦住管事的,他们金易阁在昭京活到今天,有一半靠的是察言观色,这小姑娘看着也不是什么易惹的人。 没过多久,宁锦容就带着男人的卖身契,领着两个奴才离开,还得意洋洋的挑衅了管事的,心情极好的走了。 主事的给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立马跟在宁锦容的身后。 “你们日后,一个叫心善,一个叫心良。”宁锦容掰着手指头道。 男人垂着头走着路,他的脚链宁锦容并没有让人给他解开,一步一步都发出锒铛的声音,宁锦容瞧不清他的神色。 “是,主子。”女子倒是恭恭敬敬的应下。 男人的嗓子有些嘶哑:“呵——” 宁锦容凶神恶煞的朝着男人说道:“学学你旁边的姐姐,要是不想我拿鞭子抽你的话。” 男人仍是低着头,不说话。 而宁锦容则是回想着弃文里的情节,男女主归隐田园大结局,死后同穴之后,巫族少主因生平坎坷,暴戾之下灭世了。 而巫族少主的身上有个胎记,腰腹上有一片火焰。 宁锦容只觉得,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呐! 小厮跟在后面,等他们进了某个院子,才急急忙忙地回去禀告给主事的,“那姑娘去了二虎路第一街。” 主事的抹了把汗,半晌才缓下心跳,气喘吁吁地喝了口茶,那条路可都是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啊。 第二十六章: 酸甜 天时地利人和,宁锦容决定先刷刷薛临时的好感。 宁锦容躲在假山后面,看见洛达手中拿着两个账本,“呲呲!” 洛达警惕的回头,却见宁锦容趴在假山上,露出半个小脑袋来,当即只觉得头疼,“哎呦喂我的小姑奶奶,您怎么爬那么高,若是脚下踩不稳,跌了下咱爷又该心疼了。” 他说着伸出手去扶宁锦容,宁锦容另一只手紧紧拽着假山凸起的地方,威胁道:“你过来,我问件事,你要是敢不答,哼哼,我就跌下去,说是你推的。” 洛达更是觉得头疼了,他的眉心狠狠地拧出几字。 宁锦容道:“对别人来说,那可是难上加难,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又不杀人放火,危害你家爷的。” 洛达更是急了,“是小的嘴贱,王爷是您家爷,您家爷!”若是王爷听见宁锦容这般说,只怕他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他不情不愿的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5 凑了过去,等着宁锦容的下文。 宁锦容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才蹭到洛达耳边,“你们王爷喜欢吃什么?” 洛达先是愣了下,而后被宁锦容拧了一胳膊,才回神,他们爷是要苦尽甘来了呀!洛达眉开眼笑的凑到宁锦容耳边,“我们爷不喜欢吃甜食,不喜欢吃辣的,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忌讳,但咱们爷对水芹过敏,一般人都不知道的!” 宁锦容捣蒜似的点头,“哦哦哦!好了,没有你的事了。” 用完就扔,需要用再捡,这就是宁锦容,一个不一样的妖艳贱货。 洛达离开后,宁锦容又趴在假山上深思了一会儿,不喜欢甜食,又不喜欢吃辣,那酸酸甜甜的呢? 鱼香肉丝,糖醋排骨,糖醋里脊……算了,只会吃,不会做。酸甜的她只会煮酸梅汤,暂且试试吧。 宁锦容挎着个菜篮子,让心善看着心良。她心里好痛啊,花钱买个大爷,还得做个伪天使去开解他。宁锦容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宽面条泪。 乌梅,干山楂片,陈皮,甘草,找齐这四样便花费了她许多时间,取名不同与她的记忆也就算了,而且还涩口难记,差不多跑遍了昭京的市场,总而言之可以说是十分不容易了。 宁锦容回到王府的时候,巳时已经过了一半,按照记忆中的步骤做着,不知不觉便到了午时。洛达来催她去吃午饭,“您稍后再做,不也一样?” 宁锦容瞥了洛达一样,“心意,你懂吗?” 洛达一脸懵圈的点了点头,不明觉厉。 薛临时在饭桌上等着宁锦容,他今儿早上便看见洛达与宁锦容交往甚密,但宁锦容与洛达武功都不及他,薛临时故意将吐纳与脚步放轻,二人没有发现他。他觉得自己憋屈极了,还不如被这二人发现呢。 现在洛达又去请宁锦容来吃饭,到现在还不来,磨磨蹭蹭拖拖拉拉的,薛临时气得想砍个人冷静一下。 洛达从宁锦容那儿回来,“王爷,县主正在厨房忙碌。” “哦。”薛临时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句,而后提起筷子吃了两三口,道:“旒城事有不平,便由你去吧。” 洛达有些惊,王爷可从不会将他这等心腹置于事不关己的危险之中的,但他看到薛临时隐隐带着威胁的眼神,还是怂哒哒的应了下来,并声情并茂地表达自己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厚爱。 薛临时可不管他用词怎么样,还厚爱呢,只要洛达离宁锦容远远儿的,他就高兴,自然是要“厚爱”他一番。 宁锦容又去厨房领了两冰块放在酸梅汤的杯子里,又酸又甜又冰嘴,爽歪歪了呀有没有。她端着酸梅汤,趁薛临时不在放在他的书房案几上,她要先做一个伪隐形的田螺姑娘。 宁锦容向守在书房的赵椽竖着手指在嘴巴前,“嘘——” 赵椽识趣地点了点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看不见宁锦容。 她心情极好地走出薛临时的书房,摇头晃脑的走了。 薛临时回去后便看见案上的汤汁,他蹙了蹙眉看向赵椽,赵椽干巴巴道:“那人让属下假装不知道。” 薛临时此时心中是又酸又甜,酸的是他坚持了将近两个月,却没有任何方法去吸引宁锦容,甜的是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宁锦容已经送来这么大的惊喜给他。 感觉自己更喜欢她一点了! 薛临时高冷的让赵椽出去,然后扯开嘴角,喜滋滋的捧着玉碗喝汤汁。喝完之后还舔了舔嘴角,遗憾着只有那么一点点。 而宁锦容回到北苑去看看心善,却看见心良扯着脚链将屋里的东西尽数扫落在地上。宁锦容绕过青瓷碎片,“这样我就放过你了?你尽管作,不让你低头算我输。” 她选了个不近不远地位置坐了下来,“今儿带你溜北苑,明儿带你溜南苑,等哪天摄政王发现了你就等死吧。”宁锦容故意迟疑了须臾,“你舍得死吗?”她的手抚摸上心良俊秀的面容,“你看,你全身上下连带着这张脸都受尽折辱,你舍得死吗?” 心良扯着链锁,往地上一坐,腿压在碎片上渗出殷红的血来也不以为意,“当然舍得。” 宁锦容随即抽出藏匿在袖中的匕首来,向心良扔了过去,努了努嘴,“那你快去死吧。” 要么让心良弃暗投明,要么让心良下黄泉,两者结果是一样的,宁锦容对心良也没有多余的感情,倒是没有什么良心负担。反之,杀了心良,拯救世界,功德无量啊! 她买奴才的事情也没打算隐瞒薛临时,只怕他知道了却是装糊涂,宁锦容自然也不会去戳穿,只是心良再这么作死就真的要死了,那还不如死在她面前让她心安。 心良扯着铁链,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他一把抓住匕首,刺入心脏,直直的看向宁锦容。 可惜宁锦容要让他失望了,宁锦容非但没有阻拦他,看着他的眼神还充斥着“你快去死”的恶毒,心良觉得十分刺眼,他猛然拔出匕首,鲜血溅了一地。 宁锦容起身背对着他,“生命是自己的,如果自己都不懂得珍惜,还指望别人去珍惜吗?”说完便顿也不顿的离开了,离开后又让心善去拿些上好的药给心良医治。 心良能及时停下自杀,心中定然是有所觉悟,且尽数化为对她与曾经羞辱过他的人的滔天恨意。 只希望,她做的决定没有错。 此后的每一天,宁锦容都给薛临时送一碗酸梅汤,压根不把心良放在心上。 薛临时定是派人监视他的王府,又何况是宁锦容的一举一动呢?他按兵不动,只不过是没必要动。倘若心良真有轻举妄动,只怕薛临时一声令下他就要身首异处。 “乖乖的不好吗?有主子给你报仇呢。”宁锦容说得一脸的苦口婆心,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她玩儿的溜溜的。 心良哼哼两声,敛下眉目,这个……小女子会做戏得很! 二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暗处护卫禀报给薛临时,薛临时最近几天的心情都是又甜又酸,甜的是宁锦容天天惦记着他,酸的是宁锦容还惦记着另一个臭不要脸的小白脸! 可是薛临时还是要保持神秘高冷,这样才符合他摄政王的身份。 第二十七章: 锦言 就在宁锦容孜孜不倦地劝诫心良的时候,丫鬟过来请她去前堂,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6 “县主,摄政王请您去前堂,迟夫人来访。” 丫鬟的声音好像是这世间最美妙的,打断了宁锦容的絮絮叨叨,拯救心良于水深火热。 他扯了扯嘴角嗤笑一声,见宁锦容没有动作,出言讽刺:“你耳朵聋了吗?迟夫人找你。” 宁锦容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心良头上,而后还嫌弃地用绢帕擦了擦手,“我若回来你还是这般脏兮兮的,就亲自叫人把你扔茅厕里,你且试试。” 心良被她带回来的这几天,都被铁链锁着,也从未洗漱过,吃喝拉撒宁锦容都让北苑的小厮伺候着。宁锦容抬手闻了闻,一股霉味儿,又忍不住埋汰了几句,“你这样糟蹋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为什么不软硬兼施呢?那是个技术活,宁锦容表示不会。 宁锦容特地去洗了个手,然后才随丫鬟去了前堂,她的内心是拒绝的,她大姐嫁给迟晏,可不就是迟夫人么。 “大姐。”宁锦容心里纵有退却,但看见宁锦言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宁锦言上前握住宁锦容的手,顾着摄政王在场,没有仔细打量宁锦容,“姐姐一去有月余,竟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事情,委屈你了。” 宁锦容眨巴眨巴眼睛,而后撇了撇嘴角,闷闷道:“我倒是称不上委屈,只是母亲……只怕又要遭人诟病了。虽说祖父封地在洛安城,可难免会有些风言风语。” 宁锦言竖起手指抵住宁锦容的嘴唇,乌珠向薛临时的方向斜了一下,宁锦容下意识地看向薛临时,薛临时也自觉地起身,“你姐妹二人叙旧,多有不便,不如去北苑再叙。” “如此,多谢王爷体恤。”宁锦言对着薛临时袅袅一礼,宁锦容自然也跟在后面行礼。 而后二人便相伴去了北苑,宁锦言跟在宁锦容,越走景物越萧瑟,“这北苑着实有些偏僻了。” 宁锦容端着个淑女姿态,“是我自个儿请的北苑,姐姐看着此处萧瑟,怎不知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宁锦言跟着宁锦容在小道上拐了个弯儿,瞧见一处被翻新的土壤,上面还有一块平整光洁的牌匾,上有“北苑”二字。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北苑,小丫鬟识趣地去下去煮茶。 宁锦言与宁锦容同坐一榻,好笑地用似葱尖的玉手轻轻点上宁锦容的额头,“你的性子倒是比以往更沉稳了些。” 宁锦容佯作不高兴地摸了摸被宁锦言点过的地方,埋怨:“姐姐眼中,我便是个不知分寸的小姑娘吗?” “不知分寸兴许是名不副实的,但……”说着宁锦言扫了一眼宁锦容的个头,“小姑娘可是名副其实的。” 宁锦容瞪大了一双杏眸,直愣愣的看着宁锦言,尔后笑得一脸得意洋洋,“小姑娘不好吗?天塌了还有姐姐顶着呢。” “是是是!”宁锦言一叠声儿应了下来,随后嘴唇抿成一字,正了正神色,“你还是将京中事宜与我一一道来,不过月余,便地覆天翻了?” 宁锦容也敛了敛得意的神色,“自从姐姐嫁与姐夫,云姨娘与二姐姐便在观望,后你与姐夫去驷城当差,二人是忍不住的轻举妄动了。被我识出,却没能抓住把柄,祖母与母亲便轻罚了云姨娘,想不到却是打草惊蛇,之后二人又使了些下作手段,都被我阴差阳错的躲了过去,怎知二姐姐害人不成终害己,又倒打一耙。” 宁锦容扯了扯袖口的珍珠,说着说着便来了气,“也不知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先不说嫡庶,凭血缘关系父亲也该听信二姐姐一面之词?竟在朝堂之上将罪责强加于我,若不是摄政王或是陛下明鉴,只怕我如今早已是过街老鼠了。” 宁锦容八分真话,两分假话,宁锦绣的确是想害她,但宁锦绣的“害人不成终害己”却是宁锦容一手促成的。 宁锦言的心情也有些复杂,宁锦容的话她自然是全信的,只是没想到父亲偏颇成了这般,“你今日与我去探监。” “为何?!”宁锦容又不是那些傻白甜,别人想要害她,她难道还要自欺欺人,傻乎乎的上去送着热脸给别人踩吗? 宁锦言顺了顺宁锦容耳边的碎发,眼神里的复杂是宁锦容看不懂的,“人言可畏,他将我们当作是有血缘关系的棋子,我们却只能将他当作父亲。” “听姐姐的。”宁锦容想了想宁锦言的话,觉得很对,人言可畏,她若是不将那些流言蜚语给洗去,日后做什么只怕都有人诟病。有点污点不洗去,就只能背着一辈子。 宁锦言觉得心中酸涩,她打小便知道自己有个妹妹,也被聂氏灌输着日后要保护妹妹的思想。在没有嫁给迟晏之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保护宁锦容就是她的生活追求。而她不过离开昭京一个月多,单纯任性的小姑娘也懂得收敛自己的真实性情。 “姐姐要回迟府了,你在摄政王府,不要太过胡闹。”宁锦言拿出一包糖炒栗子给宁锦容,“姐姐寻思着你喜欢吃,便带了一包给你。” 宁锦容欢天喜地的接过,闻了闻热乎乎的栗子味儿,“姐姐放心吧,王爷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我前几日还……” “还什么?”宁锦言戏谑的看着宁锦容。 宁锦容撇嘴低下头,“还出去玩了一趟。” 宁锦言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你呀!”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宁锦容能在摄政王府吃得好过得好,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姐姐……”宁锦容瞧了瞧四周没有人,凑近宁锦言,一脸正色,压低了声音,“旒城怕是事出不凡,姐夫如今被陛下看中,只怕又要走一遭了,这一趟凶多吉少,你叫姐夫多加小心。” 宁锦言皱了皱眉,“你如何知道?” 宁锦容从纸包里拿出一颗栗子,顿了下手,“那日我与王爷一同在外面,发现……姐姐就不要追根究底了,若是隔墙有耳……”宁锦容的眼珠子转了一圈。 宁锦言也不再过问,随即莞尔,打趣:“你倒是关心你姐夫。” 宁锦容将手中栗子抛向空中,又接住,“我明明是在关心姐姐呀,他若不是我姐姐的夫君,我作什么要管他?” 脚步声靠近,煮茶的小丫鬟捧着茶托端上两杯热乎乎的茶水,宁锦容将茶水往宁锦言那儿推了推,“姐姐,喝过茶再走也不迟。” 宁锦言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7 闻言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尔后笑开了,“是玉懋茶,百金难得,想来你的日子是不差,那姐姐也就放心了。” 宁锦容直点头,宁锦言见此便起身,“今日下午未时一刻,姐姐在摄政王府的门口等你。” 宁锦容应下,将宁锦言送出摄政王府,这才回了北苑继续对心良说教,心良也已经洗漱、沐浴过了,头发湿哒哒的散在被褥上,“你又作死?” 心良撩了一下眼皮子,并不理宁锦容。宁锦容抓起一把布巾扔在他头上,“自己擦,难不成等着本姑娘亲自伺候你?” 心良懒洋洋的,答非所问:“你可真会装。” 第二十八章: 探监 “你为鱼肉,我为刀俎——”宁锦容拉长了声音,扫过锁着心良的铁链,“若不想本姑娘虐待你,你最好装也得装出个听话的样子!” 宁锦容从案几上拿到钥匙,“你看好了,我只要走那么两步,就能帮你开锁。而你?我若不帮,你恐怕只能死在这儿了。”她说完屈膝蹲了下去,将钥匙插入孔里,一拧手,咔嚓一声儿便解了锁。给心良解开手链,看着他手腕的肌肤都被蹭出血来,格外地触目惊心。 心良皱眉,不解的看着宁锦容,眼神中透露出疑问。 宁锦容没个好声好气的回道:“行了行了,真当本姑娘乐意锁你啊?你的卖身契还在本姑娘手上,可别轻举妄动。” 她说完又将心良的脚链打开,随即又道:“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就真的没有人能够珍惜自己了。” “钟离。” “什么?”宁锦容诧异的抬头。 “我的名字,钟离。” 宁锦容呆愣之后莞尔,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钟这个姓氏在大昭并不多见,日后便叫你阿离吧。” 宁锦容说的不是,日后你就叫阿离吧,而是,日后便叫你阿离。几字之差,云泥之别。心良……哦不,是阿离嗓音嘶哑的说道:“好。” 阿离的嗓音嘶哑,让宁锦容觉得他的嗓子应该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疼痛,她倒了杯茶水放在阿离身旁,“呐,你手脚不便,我会让奴才伺候你几天的,只是等你伤好了,你就得干活了。” “嗯。”阿离又应下一声。 宁锦容拍了拍皱褶的下裙,站起身来便出去了,她能做的也就是让钟离对这个世界爱上一点,再爱上一点。 她抬头掂量一眼天色,巳时将末,便去厨房再煮些酸梅汤,薛临时喝不喝是他的事,煮不煮是她的事。若是非要问为何不做些旁的,宁锦容表示她只会酸梅汤,还会煮面和下方便面。 午时三刻,宁锦容正好赶上午膳,她将食案放在圆木桌上,端下两碗冰镇酸梅汤,道:“厨娘近日越来越勤快了。”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欲盖弥彰,也不点破。方才赵椽汇报了钟离与宁锦容共处一室,薛临时的心中很是不高兴,是以并没有理睬宁锦容,见她来了便提起筷子夹肉吃。 宁锦容疑惑地看着赵椽,赵椽低头不予理会。她鼓了鼓两个腮帮子,若是薛临时不是男主的话,管他去死! 二人相安无事将午膳用过,薛临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心中在赌气,赵椽以为他生气,而宁锦容却是觉得他阴阳不定。待薛临时走后,宁锦容用手将剩下的肉都吧唧吧唧地啃了,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北苑。 她要穿身素雅而又奢侈的衣裙去探监,看她多孝顺?即使是大富大贵的也不忘狱中老父呢。 心善拿出对襟羽纱衣裳和澹绣月华锦衫,宁锦容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让心善帮她换上,“就这两件。”她说着看了看心善的衣裳,乌珠滴溜溜的转,“我妆奁里压着两张银票,你抽出两百两去置办身衣裳,若是不够便赊着,只管往贵了买。” “是。”心善冷声应下,为宁锦容换好衣裳便拿了银票去置办衣裳。 宁锦容就喜欢心善这性子,不多问,也不操多余的心。虽说冷是冷了点儿,但总归是靠谱的。她一壁想着,一壁拿起桌子上的栗子,破壳存肉。 心善未时回来,便见桌上散着乱七八糟的壳儿,“主子。” 宁锦容看向心善,不由惊艳,真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本是个清清冷冷的丫鬟愣是穿出了冷艳高贵的感觉。“银票够了?” 心善奉上二十两,“够了。”随后便要去收拾桌子。 “不必了,待会儿自有旁人收拾,你先帮我把栗子剥了。”宁锦容从纸包里倒出没有去壳的栗子,而后又将那些去壳的给放了进去。 心善一言不发的剥栗子,栗子在她手中像是听话一般,一剥一个准。反观宁锦容,将栗子壳剥的破破烂烂,就差上嘴用牙咬了。 宁锦容心塞的将手中栗子扔进嘴里,她不会剥,还不会吃吗?她一边吃着,一边观看心善白皙修长的手指,眼中是晦涩不明。 “不用剥了。”宁锦容将栗子肉都放进纸包里,而后拿在手中,“走,与我去王府门口。” 两人到了摄政王府的正门门口,便看见马车在外候着,宁锦言的陪嫁丫鬟知意撩开马车的帘子,探出半个脑袋来,“请四姑娘上车。” 小厮落地,拿出杌子来,宁锦容踩着杌子便进了马车,心善也紧随其后。宁锦言一眼便瞧出宁锦容浅显的心思,“你呀,下次不许了!” 宁锦容嘟了嘟小嘴,讨好的笑了笑。宁锦言拿不准心善是否可信,一路上便无人说话。 “到了。”小厮拉着缰绳停下马车,心善与知意下车,杌子带了两个,便一边扶着一个下去。 宁锦言上前给守门的一些碎银子,守门的收下后看了看宁锦容与宁锦言,之后侧了侧身子让四人进去。狱长早已得到消息,今儿迟夫人与家妹摄政王未婚妻子来探望狱中父亲,见着四人便亲自去打开宁仲臣所在的那间牢房。“您可得快些,不然小的也不好做。” “您放心,我们说几句便出去。”宁锦容率先出声打发了狱长。 宁锦言进了牢房,便瞧见油光满面的宁仲臣,与看不出异样的云姨娘,她并未作礼,“父亲可还安好?” 宁仲臣冷硬的哼了一声儿,“若非你那不知丁董的妹妹,为父如今会更好!你且看看”他指着云氏,说得厉声厉色:“你姨娘怀胎二月,正是身虚体弱之时,却因她而遭受牢狱之灾。”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8 宁锦言怎么也想不到,她不过离京一个月,父亲便偏心成这般,先前还有些的关怀,立时烟消云散,“阿容不知丁董,陛下却下旨说您贪污?如此女儿只能学母亲长跪御书房前,求陛下明鉴了。” 宁仲臣被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云氏为宁仲臣解了围,“你如今是三品大员的嫡妻,怎可如此不知分寸?” 宁锦言面色有些微冷,“依云姨娘之见,母亲当初举动竟是不知分寸,可偏偏是那不知分寸的举动,救了宁国公府上下一百三十二口人命。这么多条人命,在云姨娘眼中竟不值一提,倒叫人心寒。” 云氏哑口无言,索性闭了嘴,只羸弱地站在宁仲臣的身后。倒是宁仲臣气得紧,指着宁锦容狠道:“你说!你都做了什么!” 宁锦容的肩膀微颤,突然躲在了宁锦言身后,怯怯的不肯露出脑袋来。宁锦言明知她是故意的,仍是止不住的心疼。“别怕。”尔后对宁仲臣道:“父亲与其责怪妹妹,不如想想如何将云姨娘送出去。阿言出嫁从夫,不能为父亲谋利,实在是内疚。” 云氏当即急出了泪水,哭得梨花带雨,宁仲臣半扶着云氏,安慰道:“莫怕,阿莞还在外头,总会将你放出去的。” 宁锦言看着二人的伉俪情深,只觉得聂氏与他和离实在是上上举。若是迟晏敢不顾她与旁的女人卿卿我我,别说是忍下来了,只怕她当场就要大发雷霆了。 第二十九章: 探监2 “父亲便不问问宁国公府现下如何了?”宁锦言眼中闪过恼怒,为了一个女人便于全家不顾,是愚蠢。 宁仲臣安慰着云氏,头也不抬,语气尽是不以为然,“外头有你姑姑把持,还能如何?” 宁锦言现下是半点笑脸也做不出来了,她冷着一张精致的面容。 宁锦容藏在袖中的手捏了捏宁锦言的衣袖,宁锦言不顾,一把捉住她的手。“父亲有所不知,宁国公府其余的都被流放祁州,龙鱼混杂的祁州。” “那我的,绣姐儿呢?”云氏不可置信的问道。 宁锦言的嘴角扯开一抹冷笑,“绣妹妹自然是奉摄政王的口谕,嫁给莫二公子做个妾室了。” 宁锦容抢着说道:“只是她私吞了国公府的财物,又想以下犯上得罪了摄政王,不知被如何处置了。”她用另一只手扯住宁锦言的衣袖,极力的阻止她。 宁锦容觉得,自己的名声臭也就算了,不过是被当做饭后的笑话。聂氏已经被她连累了,可宁锦言不行,宁锦言是有夫之妇,她的身上背着迟府的名声,若是宁锦言与迟晏因此而受波及,那宁锦容是真的要内疚死了。 宁仲臣气得胸口像是堵着一块大石,一口气进的去出不来,“孽女!孽女!绣姐儿如何也是你的亲姐姐,若是你想拦摄政王,如何拦不住?!” 宁锦容讥笑一声,她从宁锦言的身后走出来,也是气急。“父亲倒是与我说说,我拿什么脸面去拦摄政王,一个毒害庶姐清白的雕心雁爪的人?这可是父亲亲口在朝堂上说的!哦,你与我也不是父女了,何来的孽女?”她低头隐去面上表情,“姐姐有所不知,父亲早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断亲书也是官府盖了章的。” 宁锦言气得挥袖,“是什么竟让父亲不认自己的女儿?” 宁仲臣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愈发气了,他拿起床板上的木块砸向宁锦容,宁锦容还未看见什么,便被杂种了胳膊。“若非这个孽畜,我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 当初就是因为宁仲臣要宁锦容与摄政王解除婚约,才被摄政王拿出那些贪污的罪证,若是宁锦容主动与摄政王解除婚约,那便相安无事了。宁仲臣左思右想,最后的错还是落在宁锦容的头上。 “父亲是执迷不悟,若非父亲贪污,又何惧圣上?!”宁锦言一拧眉,“云姨娘为何拦着我?是因为人赃并获,即便是我跪死在御书房前,也回天乏力。” “孽女!都是孽女!”宁仲臣指着宁锦言,又移向宁锦容,一叠声儿的骂道。 云氏泪眼婆娑的安慰,“老爷,倘若绣姐儿在,便不会如此了。” 宁锦言看着二人惺惺作态,只觉得叫人嫌恶。云氏即便是在如此危难关头,也只记得为自己与自己的女儿谋取利益,可她从没有想过,若是没有聂氏,没有怀远王爷在后面做后盾,凭父亲浅短的目光,定然是走不了多长远的。 一壁不愿给宁锦容荣光,一壁又要宁锦容去乞讨荣光,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到头来没打好,还打碎了,徒叫人看了笑话。 要宁锦容来说,云氏小肚鸡肠,宁仲臣目光浅显,老太君虽与老宁国公学了些皮毛,在大义上却是没有什么清明,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狱长唯唯诺诺地上前,他看着面色不佳的几人,提了提胆子,“迟夫人,时候到了。” 宁锦言缓了缓神色,微微点下头,而后对宁仲臣道:“唇亡齿寒,不知父亲还懂否?”说完不等宁仲臣答话,兀自拉了宁锦容出了牢房。 狱长锁好牢房的锁,头上冒着汗送四人出去,宁锦言使了个眼色给知意,知意立即拿出一锦囊的银子递给狱长:“烦您给我家老爷吃些好的,用些好的。” “是,是。”狱长点头哈腰的应下,站在宁锦言身后侧。 宁锦容拔下头上置办了没多久的簪儿,一并递给了狱长,眨巴眨巴杏眸,软糯糯道:“烦您劳累了。” 狱长边是眉开眼笑,边是提心吊胆。他得了迟夫人与摄政王未婚妻子的贿赂,只怕日后有的吹嘘了。又怕这事儿被上头知道,那时他就真的百口莫辩了,正当他思忖着怎么推脱,宁锦容道:“我与姐姐前来探望,王爷必然是知晓的,既然王爷没有阻拦,想来是通情达理的。” 狱长的忧虑被宁锦容几句话打消,立即应承下这差事,“您二位放心吧,卑职定然不敢中饱私囊。”说着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出了牢狱。 宁锦容与宁锦言在车厢里相对无言,宁锦言是在思虑如何将自己也与宁仲臣抹开关系,宁仲臣虽是她父亲,却甚少尽到父亲的职责,大房的亲缘还不如二房的浓厚。 而宁锦容见宁锦言默不作声,提心吊胆的以为是宁锦言看出了什么端倪,毕竟她之前都是在伪装窈窕淑女。宁锦容狠狠地拧了拧眉,小心翼翼的扯着宁锦言的衣袖,委屈巴巴地喊道:“姐姐…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49 …” 宁锦言摸了摸宁锦容的小脑袋,幽幽叹了口气,“还以为你能装多久呢,我妹妹打小便被我惯得娇纵,如今是露出真面目了?” 宁锦容的两边脸颊发烫,她用两只手捂着脸庞。她上一世只顾龟缩在自己的小天地,哪有心思去琢磨原主的真性情。再说这虽是她的弃文,但是原主出场跪啊,一个炮灰你指望她能写多少设定,即便是最后的死亡,也被她轻描淡写地用“被毒死”三个字一笔带过。 “姐姐既然知晓,便不要多问了。”宁锦容低了低脑袋。 宁锦言微微蹙眉,转了话儿,“我倒是未料到,父亲凉薄成这般。云氏,究竟有什么好的。” 宁锦容歪着头思索了片刻,似真似假地说道:“云姨娘柔柔弱弱的,哪像母亲那般强硬。再说柳姨娘,也惯会对父亲梨花带雨,哪像对旁人那般随意。说到底,还不是父亲太过自负。”放在现代妥妥的大男子主义,还是炮灰级大男子主义。 宁锦言听了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们今日去探监,也做了为人子女的该做的,余下的,就看父亲的造化了。而宁锦容则会因今日之事驳回名声,百利而无一害。 宁锦言将宁锦容送回摄政王府,便转道回去了。 宁锦容刚到北苑便看见薛临时站在院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宁锦容满脑子都是问号,这什么情况? 只见钟离身形挺拔的站在薛临时的另一侧,而后开口道:“王爷,县主这是害羞了。” 宁锦容:??? 她做什么了,还需要害羞?钟离趁她不在都做了些什么? 钟离拿出手中的纸条,上有一行娟秀的小字:“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薛临时的眼中盛满了柔情,一脸戏谑,“倒不知你欢喜本王至此,述说与本王的爱意,也要与这人询问再三。”他用手捻起宁锦容的耳边碎发,亲昵的别在宁锦容耳后。 宁锦容偏头,神色怪异的瞅了瞅钟离,踮起脚拍了拍钟离的肩膀,这简直是神助攻啊哈哈哈哈哈。她心里得意,却要抑制住嗓间的魔性笑声。 殊不知,在薛临时眼中,宁锦容的神情莫过于恼羞成怒,他安抚道:“无需如此,只因,本王也心悦你。” 第三十章: 失童 薛临时表白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稍许,便以公务为由,离开了北苑。 常言道摄政王不理世事,宁锦容知道他是借口也没有说什么,等他离开后,她一把扯住钟离的头发。助攻归助攻,该给的责罚不能免。 宁锦容将人往她的屋子的方向拉去,“我瞧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如此,日后北苑的恭桶就都由你来收了。” 宁锦容松开手,看着被她拉住头发钟离仍是面不改色,心中不满。“心善!他若是不收,你只管使派人将恭桶都抬进他的屋子里。” 钟离没有表情的脸龟裂,面色有些狰狞,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究竟还是不是母的?” 宁锦容闻言甩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钟离的脑袋上,咬牙切齿:“我是不是母的你没必要知道,可我可以把你变成不是公的。”说着挑了挑眉梢,眼中的挑衅尽显无疑。 钟离抿着唇,默默地将这份心塞咽进肚子里。 “本姑娘要出去一趟,你最好安安稳稳地养伤。”宁锦容看向钟离手腕上的伤口,仿佛是一件十全十美的艺术品被划出两道瑕疵,十分惹眼。 钟离默不作声,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屋子,思索着如何让薛临时意识到宁锦容的虚假。 宁锦容才不管钟离心里盘算着什么呢,她挎着她的宝贝篮子要出去再买点乌梅。厨房里还有些食材,她索性先去厨房,再煮些酸梅汤,尔后装进竹筒里,顺道带给大葱与林大爷。 老花农姓林,大葱全名林聪,二人相依为命在昭京过活,也很是不容易。宁锦容闲暇之时便喜欢去与大葱玩闹,对宁锦容而言,交往的确定是对自己绝对安全的人,才有可能深交。像是侯门贵女,哪个心里没有几个弯弯道道。 她这么认为无疑是有以己度人的意思,但事实也八九不离十了。 不知不觉已是申时将末,太阳也快隐入西山。暮色还未合,斜曛仍万里。 宁锦容去了花市,便瞧见林大爷老眼婆娑的看着花摊,四周不见大葱的身影。这周围小孩子的身影,也比以往少了许多。“林大爷,大葱呢?” 林大爷听见宁锦容的声音,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他囫囵擦了擦眼泪,“阿容来啦,大葱被贵人家的公子看上,要去做个书童。” 按理说,这该是好事,可看林大爷这副如丧考妣的神情,却像是大祸临头。宁锦容抿了抿唇,眼皮子低了低,“有什么您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上什么。” 林大爷先是缄默,他心里也难受啊,他儿子媳妇在旒城回不来,仅剩的一个孙子又经如此遭遇,本还精神清明的他一夕之间颓唐,像是老了十来岁。“大葱被奴市的人捉了去,俺去寻他,人家要俺拿一百两去赎他,这街里邻居的又丢了几个孩子,都要拿钱去赎,俺们去报官,官老爷让人把俺们撵了出来……” 林大爷说着有些哽咽,他平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日子过得也是问心无愧,可老来却飞来横祸,叫他心中犹如被锯齿割据。周围的邻里邻居也不免有些哀恸,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被人捉了去,还赎不回来,该是有多焦心啊。 宁锦容放下篮子,扶起林大爷,“你们与我去一趟奴市,若是此事是真,我自有法子给你们讨回公道。” “你能有个什么法子?官官相护的道理我们都懂,可我们哪里告得起那些人?”声音的主人正是那日污蔑大葱的妇女张翠莲,她比之前也消瘦了许多,厚厚的下巴也尖了,没了之前的尖酸刻薄,她也只是个失去儿子心痛的母亲。 宁锦容心中挺不是滋味的,剧情君老是擅自加剧情,她有点心烦意乱。“你只管说去,或是不去?” 张翠莲犹豫再三,劝林大爷,“要不就去吧,我儿子打小被我惯得很,怎么受得了那里头的苦!” 林大爷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听见张翠莲这么说,又淌了一行老泪,“那些人得罪不得,孩子们回不来,俺们怎么能再连累的阿容……” 宁锦容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0 吞下心中郁气,“皇城脚下都有人如此猖狂,真真是要一手遮天了!你们只管与我去,这口气若是不出,你们就只能憋在心里一辈子了,就刚才你们争吵的时候,都不知道哪家的孩子被打或者已经被打死了,那奴市可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林大爷被宁锦容这么一说,当即便站了起来,瘦骨嶙峋地撑着一身破麻衣,“俺们跟你去,只是俺们日后欠你,当牛做马的还!” 周边丢了孩子的人也跟着附和,“是!是!我家的娇娇才三岁,怎么受得了里面的苦……呜呜” 林大爷在前头带路,宁锦容就跟在后面,她仍是挎着个篮子,像是邻居家采蘑菇的小姑娘。 一行人进了奴市,林大爷就将宁锦容带到一家揽月阁,管事的直把他们往外头撵,“去去去,没钱进来干什么?说了是你们家孩子自己跑丢的,你们来找我有什么用?” 宁锦容褪下腕上的玉镯子,放在案几上,“规矩嘛,我懂。” 管事的见此,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立即换了副面孔,“您有何吩咐?” 宁锦容往堂中的椅子上一坐,“他们家的孩子,你都把带出来,这价钱,我自然是给的。” 管事的讨好的笑了笑,“小人得与主事的商议一番。” 宁锦容微微点头,示意林大爷与身后一众人都坐下,林大爷有些局促,两只手放在腿上拧巴成一团。 主事的从里面出来,铁链锁着一连串的孩子,瘦瘦弱弱的,最小的看着才三四岁,脸上也是瘦巴巴的。“这位小姐,这十三个孩子,一口价一万三千两白银。” 宁锦容是真的要被气笑了,坐地起价玩得很溜嘛。她白嫩的小手往桌上一拍,手上热辣辣的疼痛感才抑制住内心的火气,“天子脚下,还敢抢孩子?!” “小姐,强龙不压地头蛇,您该懂的。”主事的笑眯眯的,弥勒佛的笑容之下是一颗石子般的冷硬心肠。 宁锦容也张扬地笑着,“好,我给你两万白银,你得亲自负责将孩子给我送回去。” “自然。”主事的被钱财迷了心,又谅她一个小姑娘翻不起风浪,随口应了下来。 宁锦容将头上的金簪银钗都拔了下来,还有腰间佩戴的两块玉佩也拿了下来,叮里叮当的扔在桌上,“这些东西可有大几千两了,只是我今日钱财没带够,还麻烦主事的与我去取一趟。” 主事的笑得睁不开眼,立时吩咐下人去准备三辆马车,宁锦容与主事的坐在前头,其余的坐在后面两辆。宁锦容将地址报给车夫,车夫有些胆怯,奈何被宁锦容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主事的还在坐着发财梦,宁锦容好整以暇地看着,不过一刻时便到了,主事的下了马车,目瞪口呆,他心中无由来的一股恐慌,“这,这可是昭宫!” 宁锦容笑弯了一双杏眸,“来的就是昭宫。” 守门的士兵见三辆马车在宫门口,有眼力的立即派人包围了三辆马车,宁锦容不疾不徐的踩着杌子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 士兵立时跪下行礼,“参见胥瑶县主!” 第三十一章: 闹事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看着主事的,“不怕告诉你,你摊上事儿了。” 她指着主事的,一声令下:“他以花市街坊的孩童胁迫本县主带他入昭宫,你们还不将他捉拿归案?!” 为首的士兵铿锵应下,“是!”而后比了几个手势,四个士兵上前捉拿主事的与他带着的小厮。为首的向宁锦容抱拳,“县主,这二人如何处置?” 宁锦容皮笑肉不笑,“当然是交由圣上处置了,主事的可是打着地头蛇的旗号,警告本县主强龙不压地头蛇,那本县主偏是要看看,强龙压不压得地头蛇,还有那地头蛇是何方神圣。” 士兵听言,立即去向上级禀告,上级派了两个精锐的护卫压着主事的与他的小厮,这可是要带到圣上面前的,他们怎么敢随意。 薛临轩在御书房正为右相权势过大而烦恼,听闻胥瑶县主求见,当即来了兴趣。“让她在外间候着。”他将奏折放下,理了理袖口的皱褶,故意又喝了一杯茶水,尔后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宁锦容站得有些累了,便换着腿儿站着,是以薛临轩刚到外间,便见宁锦容一条腿屈着,一条腿踩地。宁锦容听见脚步声,立时正了正姿态,屈膝行礼,“拜见皇上。” “免礼,皇弟怎不与你一同来?”薛临轩见她只身一人,未免有些好奇。 宁锦容起身,垂首看着地衣,将薛临时说的话如实道出:“王爷说,他还有公务要办,臣女不敢打扰。” “你求见朕,所谓何事?”薛临轩自然也看出了是薛临时的借口,只怕小姑娘心里也有气,他立即将话题拉入正轨。 宁锦容一听圣上所问,立即抬头,指着那个主事的肥头大耳,音儿里的愤愤格外明显,“这人拐卖良家孩童,还敢坐地起价。一些大人报官,却被官老爷给压了下去,简直是丧心病狂!” 薛临轩漫不经心地看着宁锦容愤怒的小脸,神色有些冷硬,“你可知,倘有一句不真,便是欺君之罪。” 宁锦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哪里还怕什么,她放下抬起的手臂,跪在地上,“那些孩童是臣女亲自去揽月阁带出来的,还有”她指了指乌黑的头发,上面没有其余的色彩,“臣女喜爱的首饰都抵在那儿了。” 薛临轩仔细一瞧,还当真是如此,“你且起来。” 要是让薛临时这个小崽子,看见放在自己心尖尖上的小姑娘跪他,还不得翻了天了。 宁锦容麻利的爬了起来,不管前世今生还是在现代,她都鲜少跪人,方才那一会儿膝盖已经有些酸痛。“是,您可千万要将他们绳之以法呀,那主事的还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皇上,昭京有地头蛇吗?您比不过它吗?” 宁锦容说得委屈巴巴,仿佛是因为薛临轩比不过地头蛇而感到难过。 薛临轩怒气攻心,大掌拍上一旁的案几,震得茶水溅了出来,被捆成一团又塞住嘴巴的主事在地上扭曲着,不住的从喉咙里发出唔唔声,好不容易吐掉口中的破布,“咳咳,皇上,小人不敢,那些孩子都是自己跑进奴市的,奴市有奴市的规矩。” 宁锦容无所谓的哼哼两声,低垂着小脑袋,“说得好像昭京没有昭京的规矩似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1 的。” “朕倒不知,奴市何时凌驾昭宫之上了。”薛临轩屈指扣在案几上,他又不傻,如何看不出来宁锦容是给他机会借题发挥?小姑娘心思够玲珑,也够胆大,难怪薛临时那么喜欢。 主事的脸色像吃了几斤翔似的,哆嗦着嘴唇,宁锦容见他的嘴巴动了动,立时上前扼住他的下巴,“你想咬舌自尽?哪儿有那么容易!” 侍卫识趣地捡起地上的破布,又塞进了他的嘴里。 “宁死不屈,看来幕后之人驭人有术。”薛临轩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横在身前,身前的拇指与食指摩挲着,给人一种在深思的感觉,而事实也是他在深思。“查,明日下午朕便要知道结果。” 宁锦容也觉得自己简直棒棒哒,林大爷说大葱与他的小伙伴遇了难,宁锦容立时想到自己在奴市走动过,兴许是被有心之人跟踪识破了身份。那人也许是要拿捏她,也许是要以她拿捏薛临时,可万万没想到宁锦容破罐子破摔,愣是把事情搞得这么大,只怕幕后之人已是焦头烂额。 “皇弟只怕也得了消息,不如留下等他,再随他出宫。”薛临轩似是随口一说,宁锦容却是提心吊胆的应下。 她今日大闹御书房,宁仲莞指不定就要揪着这一点狠狠地磋磨她,薛临时来接她,也就断绝了其余人的别有用心。 薛临轩走后,宁锦容就自发性的盘腿坐在地上。她看了看御书房外间的椅子,那可是位高权重的大臣才有资格坐的,即便是宁仲莞也不敢轻易觊觎。 约摸两刻时后,薛临时进了御书房便看见宁锦容盘腿坐在外间的地上,他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宁锦容倒是没觉得什么,可把一旁候着的奴才给吓坏了。 宁锦容又不瞎,自然是发觉奴才被吓得有些过了。她利索地爬起身来,低头囫囵拍了拍衣裙,微蹙的秀眉也不着痕迹的舒展。屈膝行礼:“王爷。” 薛临时拉住宁锦容的小手,便带着他往外走,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宁锦容小跑着才能追赶上。宁锦容默不作声的跟在他后面,自然能瞧出薛临时面色不佳,还有一种他在抑制怒气的感觉。 “啪!”拐弯的时候宁锦容跟不上薛临时的节奏,不小心撞上了立着的石台,上面燃起的宫灯落下,打在宁锦容的身上,灯油溅了她一身。 宁锦容立时抽出薛临时握住的手,将那处的裙摆撕了下来,她可没有徒手灭火的技能。她小声嘟囔:“走那么快干嘛。” 薛临时耳力比常人好上些许,又有内力的加持,自然是听清楚宁锦容说了什么,他倒是想把她留在这儿,让她试试大闹御书房会有什么后果,可是舍不得怪她,思来想去就只能怪自己心太软。 “明日你便没有这般清闲了。”薛临时模棱两可的说道。 宁锦容自然也料到了,她今儿一出,皇后**与宁国公余党免不了要借题发挥,但是大不了就是与宁国公朝夕相处嘛,做个牢而已,又死不了。 等薛临轩顺着奴市这条线再查出来什么来,那她就可以将功赎罪。宁锦容自然是盘算好了的,一来她将事情闹得那么大,名声也能驳回来。二来主事的后面当真有什么强硬后台,那她今日只是便是无可厚非之举,她照样能驳回名声。 那些宁国公在朝堂之上的言语则会不攻自破,哪个上位者不把舆论玩儿地溜溜的?若是她的名声洗白了,那宁国公的名声便是要更臭了,远在洛安城的聂氏也不会再遭人诟病。 “谢您关心,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来做的好。”宁锦容面色清冷的回道,今日下午的事情她可还记得呢,给他点阳光就灿烂,还敢找借口骗她了。 联合小太监的神色与薛临时的隐瞒,事儿肯定非同小可,但宁锦容不急,该知道的她总会知道的。 第三十二章: 作伴 事情不出宁锦容所料,第二天她便被皇后**的几个官员上奏,无理取闹嚣张跋扈,不管是什么罪名反正是把她给拉下水了。 宁锦容嘴里叼着根稻草,蹲在牢房里,左边是宁仲臣与云氏,右边是被捆成猪的主事的。 “嗨,巧啊。”宁锦容凑到主事的旁边,手中拿着稻草伸过铁栏杆的缝隙去挠主事的鼻子。她极有兴味地看着主事的脸胀成猪肝色,还惋惜道:“你若不想着自尽,现在又怎么会被捆成这样?”说着她摇了摇头,“都是活该呀。” 主事的只觉得生不如死,一夜不吃不喝,还要被捆成这个模样,屈着身体一晚上,现在还要遭受宁锦容的折磨,只觉得人生无望。他吭哧吭哧地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想要离宁锦容远一点,再远一点。 宁锦容看出他的企图,就捧着个小脸看着他像毛毛虫一样的扭曲,等他离得稍微远些了,宁锦容才道:“狱卒大哥,麻烦把他踢过来一点,谢谢。” 狱卒抽了抽嘴角,上头隐晦地表达了要好好照顾这位小姑奶奶,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他打开牢门,将主事的往宁锦容那儿踢两脚,肥胖的身子撞在铁栏杆上。“老实点!” 宁锦容得意的笑,“嘻嘻嘻,有本事你继续扭呀,你以为是扭秧歌呢。” 主事的人命的,往那儿一摊装死,宁锦容将手中稻草扔了,“无趣。”她便看着停驻在窗户那儿的鸟,发了一会儿呆。 宁仲臣对宁锦容是眼不见心不烦,倒是云氏自从得知宁锦绣不知所踪之后,便愁眉苦脸。可云氏再心有不甘,为了腹中的胎儿也得强撑起精神。 太阳一点一点倾斜,没过多久便是午时。狱中潮湿杂乱,偶尔还有老鼠蟑螂窜过,唯一能得到慰藉的就是看得过眼的午膳。 可宁仲臣与云氏看见宁锦容那儿就像是满汉全席,也不免有些气闷。特别是云氏,她怀孕之后没过几天好日子,便随宁仲臣进来受苦受难。云氏趁宁仲臣看不见的时候吞咽了几口口水,尔后才转首对宁仲臣道:“老爷,妾身所食粗糙些也就罢了,可腹中胎儿如何能大意?” 宁仲臣涨红了一张老脸,他一壁不喜云氏这么不懂分寸,一壁又觉得云氏说的很对,大人粗糙一些过活便罢了,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能委屈了。 他心中连带着宁仲莞也一并给记恨了,当初为了把宁仲莞扶上皇后,多数是他在朝中打点,连带着楚淑妃的事也是他一手操办,如今他沦为阶下囚,宁仲莞却是到现在也没有使法子将他放出去。 宁仲臣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2 到底还是舔着一张老脸:“阿容,你云姨娘双身子,受不得这些粗食,你便让云姨娘一并与你吃?” 宁锦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宁仲臣,“父亲好生的势利,没用的时候叫孽女,有用的时候叫阿容。” 宁仲臣被看得恼羞成怒,可目光一触即云氏楚楚可怜的神情便将恼怒都堆积在宁锦容的头上,“你孝敬云氏天经地义,为父与你好言,却叫你不知好歹了!” 云氏见宁仲臣责骂宁锦容,不由暗中窃喜。 宁锦容夹了一筷子鱼肉,闻了闻香喷喷的味道,然后将鱼肉放进嘴里,还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您忘了,您与我早已断绝父女关系,我娘也与您和离,尊您声父亲不过是念在往日情份,可云氏却与我无半点关系。若想吃便亲自来求我,别觊觎我的吃食,又背地里瞧不上我。” 云氏被宁锦容说得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先前宁锦绣说宁锦容变得有些诡异,她还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这么肆意的模样,比以往精明多了。总不会是绣姐儿有了动作,她也不愿藏拙了吧? “老爷,容姐儿怎比以往不一般了?”云氏扯了扯宁仲臣的衣袖,声音故意低下几分。 宁仲臣倒是没看出什么,他瞟了一眼宁锦容,哼道:“忤逆女!” 云氏故意将话儿说得模棱两可,“老爷,容姐儿以往都极是内敛,如今怎这般肆意?倒像是……” 宁仲臣被轻而易举地往歪路上引,他皱了皱老眉,“是什么?” 云氏眼神闪烁,有些吞吞吐吐的,迟迟不肯将话说出来。 “说!”宁仲臣见不得她拖拖拉拉的模样,催促道。 “像是……被夺舍了。” “噗嗤。”宁锦容听到这几句免不了喷了一口汤汁,她看向宁仲臣若有所思的神色,与云氏眼底隐晦地得意,不免有些无语,她慢条斯理地用绢帕将嘴角擦了擦,这才用正眼看着云氏:“云姨娘为何不说我是,狐假虎威?毕竟我如今可是倚仗的摄政王。” 宁锦容一句话便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变化找到一个好理由,贵家的女子有多变,宁仲臣不可能不知道,可他偏是要顺着云氏往下讲:“怪不得变化如此之大,先前容姐儿愚钝,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极短的一个月里变得聪慧?” 宁锦容这下是真的目瞪口呆了,只因宁仲臣与云氏的脸皮厚比城墙,硬及钢板。宁仲臣这么说定然是有什么打算了,不过她也没放在心上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杞人忧天是不可取的。 这时一个飞镖从窗口飞进来,直射入主事的的后背,主事的呜咽两声,便闭上了眼睛。 宁锦容被恶心的吃不下了,主事的背后出了一个血窟窿,猩红的鲜血不住地往外流淌,狱卒立时去禀告狱长,狱长又去禀告上级,不多时便请来了仵作。 “飞镖射及心脏,已死。凶手腕力与手力过人,小人未曾听闻过有谁能有如此作为。”仵作向狱长拱手汇报。 狱长头疼的挥了挥手,“你先别说,等大人来了再说。” 这事儿惊动了皇上与薛临时,立时派了昭京名捕张锁,薛临时也吩咐下去给宁锦容换个牢房,里面铺好了床榻还有一些精致的吃食,只怕他早就吩咐好了,只是底下的人动作慢了点,如今正好借此让宁锦容过得好些。 皇后在狱中的人见了禀告上去,气得她狠狠地拧了年轻貌美的宫女的手臂,小宫女长得眉清目秀,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当即红了一双眼睛。 宁仲莞看了更是恼怒,又狠狠地掐了几下,猩红的蔻丹陷入皮肉里,小宫女的手臂红一片紫一片,这才让宁仲莞舒心一些。 “使派去浣衣局。”宁仲莞随意一句便将人打发了。 小宫女热泪盈眶,欢天喜地的跪下谢恩。“谢娘娘,谢娘娘!” 宁仲莞换了身素雅的装扮,略施粉黛,倒有些江南女子的温婉风韵,她愁得烟眉半蹙,尔后便去清安殿求见皇上。 薛临轩让人去请宁仲莞进去,宁仲莞上前便是梨花带雨,“皇上,云氏怀有身孕,着实受不得其中煎熬,且臣妾的兄长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狱中又见了血,实在是叫臣妾心中不安……” 薛临轩又与宁仲莞打了几个太极,这才松口:“那便去将他们安排到寻常牢狱,请人照料着。” 此话一出,便将宁仲臣的罪行减轻了不少,宁仲莞得愿,又欢欢喜喜地谢过皇上,尔后关怀了两句,便回了凤栖宫。 第三十三章: 搞事前奏 不得不说剧情君真的很狗血,宁锦容换了个牢房,宁仲臣与云氏也在之后换了,三人还是落难的“邻居”。 云氏、宁仲臣与宁锦容两看两相厌,索性那二人便坐在一起卿卿我我,眼中早已没有宁锦容的存在了。宁仲臣将手放在云氏的腹部,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劲了,他的手逐渐往上移去。 “喂!你们别是想上演活春宫吧?”宁锦容隔着粗木栏杆看着二人的身体越来越贴近,出声打断。 云氏不自然地别了别头,眼中覆上情意绵绵,两腮酡红,须臾便拧了一双弯月眉,还不忘指责宁锦容,“四姑娘好歹是个大家闺秀,出口怎可如此粗俗?” 宁仲臣被打断好事,面上稍显狼狈,他轻咳几声缓解尴尬,之后又觉得在宁锦容面前丢了脸面,板着一张老脸,说教几句,“不知你母亲是如何教导你的,出口便是与柳氏如出一辙!” 此话一出宁锦容也恼了,柳氏是烟花巷柳里出来的,自甘堕落,但凡她还有些自爱便不会遭人折辱,可宁仲臣却将柳氏与宁锦容混为一谈,做父亲做成这样古往今来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们做的出来还不让我说了?!”说着宁锦容的语气一轻,“也是,我也只是说说便是粗俗,父亲与云氏做了,约摸是要没脸见人了。” 在外面看守牢房的狱卒自然是看到也听到了,看着云氏与宁仲臣的眼神有些鄙夷,坐牢也不安分,整天还满脑子的鱼水之欢。 “你!”宁仲臣还想埋汰宁锦容几句,却是有些话穷。 倒是云氏扯了扯宁仲臣的衣袖,给了他一个台阶。 宁锦容也懒得理他们,午膳没有吃好,她现在正好再吃点儿垫垫胃子,薛临轩说今天下午就要查出来的结果,她心中预算是今日下午便可以出狱的,可事出突然,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3 只怕她要在狱中过夜了。 很快张锁便来牢房询问宁锦容,出事的时候她就在隔壁,兴许会有什么发现,“县主,那人死前您有没有发现什么反常?” 宁锦容偏头仔细思索了一下,迟疑地摇了摇头,“没有,他当时被捆成团,嘴巴也被堵着,而且那时候我还在用午膳,没有太在意。” 张锁偏头思索了片刻,尔后抬头,“您再想想,若有什么想起来的,请让狱卒通知我。” 宁锦容点了点头。 云氏见张锁要离开,将人喊下,“妾身瞧见了。” 张锁顿下脚步,向云氏那儿看去,“您看见了什么?” 宁锦容也疑惑地看过去,云氏当时在宁仲臣的身后,按理说她想看也看不到啊。 云氏看向宁锦容,“我瞧见容姐儿身后有一点亮光,然后便是那人的呜咽声了。” 宁锦容有些莫名其妙,“你看着我作什么?” 云氏不作声,宁锦容又问,“那你还记得是在我身后约摸什么地方看见的一点光亮?” 云氏摇摇头,“就在你南边。” 宁锦容脑子一下子就转过弯儿来了,“凶手是从我那间的铁窗外.射的飞镖,所以你才会从我南边看见光亮。” 张锁经此点播,一拱手,“多谢!” “你去监狱后面看看有没有树,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是我那间后面会有一棵树,而且可以藏身。”宁锦容抱住粗木栏杆,看了看这普通监狱的窗口,后面光堂堂的,什么都没有。 “是。”张锁应下,便出去了。 倒是宁仲莞得知云氏怀疑宁锦容被夺舍,宁仲臣也附和的事情,当即心生一计。 宁仲莞今儿穿的是一身明黄色衣裙,上有黑色纹底,大昭以明黄与黑最为尊贵。匆匆忙忙的便换了身湖蓝色常服,又配上玉垂扇金簪,显得通身贵气,这才去了牢狱探望宁仲臣与云氏。 宁锦容没心思看他们的塑料亲情,她捧着个肉包子,努力的把自己想象成自闭儿童,将自己缩在角落阴暗的地方,这一幕被云氏与宁仲莞看见,宁仲莞心中越发笃定自己的打算。 “容姐儿这是怎了?”宁仲莞站在牢房外亲昵的看着宁锦容。 宁锦容抬头看了宁仲莞一眼,那灰太狼看喜羊羊的眼神,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还是默默的坐在这儿安全。 宁仲莞见她不理自己,也不生气,将脸上的神情放的愈发柔和了,“容姐儿在狱中受苦了。” 这下别说宁锦容了,就连狱卒都有点心塞,就算是坐牢,那也是吃好的喝好的牢房,如果这样还算受苦的话,狱卒表示他要罢工了! “阿容不曾受苦,虽比不得父亲恣意,但过得还算可以。”宁锦容的目光意有所指的在云氏与宁仲臣之间徘徊,那二人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宁锦容说的是什么了。 宁仲臣一挥衣袖气结,转了个身背对着宁锦容,眼不见心不烦。 宁仲莞也猜出几分,她将宁锦容与以往对比了一番,发现宁锦容的性子是变了许多,是以本来三成的打算便成了七成。 宁仲莞什么也没有说,便带着宫婢离开了,让宁锦容很是懵圈。宁仲莞就这样走了?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宁锦容还没有琢磨出来呢。 不过宁锦容很快便知晓宁仲莞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宁仲莞离开后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人将宁锦容压到重点牢房,那里边的惨叫声尖锐刺耳,还在空荡荡的监狱里回荡着,让宁锦容止不住地打哆嗦。“大哥,上头为什么要给我换牢房?” 那狱卒看着宁锦容的眼神有点防备,又有点不可置信,总而言之就是十分复杂。“老实点!” 风水轮流转啊,这句话还是今天早上宁锦容挑拨狱卒给那主事的,现在要被老实点的就是她了。 敢问苍天饶过谁? 宁锦容一脸懵圈地被关进重点牢房,她蹲在地上感叹自己的悲催,没有kingsize大床,没有好吃好喝的,连个窗户都没有,整个牢房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地上潮湿,阴气很重,越到晚上越冷,因为早上寒气重,宁锦容穿得多一件,是以现在还不怎么觉得冷。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耳边传来极有规律的滴答滴答声,鬼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鬼?妈耶,她不想自己吓自己的,可她真的很害怕啊。 重点牢房,即使是薛临时有心也帮不了宁锦容什么了。再说了,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心悦”能有多深入人心?她隐隐猜到,她大概是被孤立无援了。 宁锦容的眼皮越来越重,她想强撑着熬过一夜,却还是没能禁得住周公的诱惑,她斜倚在湿漉漉的墙壁上,两条手臂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以此抗冷。 她的身体能轻而易举地捂热,可这四周的铜墙铁壁能捂热吗?她做做的,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宁锦容甚至到现在还没有想通,为什么事情变得越来越超乎意料了。 她难道,要再一次的无疾而终吗? 第三十四章: 浅情 薛临时也在为宁锦容而担忧,他笔下的字迹越来越慢,却不自知。 洛达看着他一脸的失魂落魄,忍不住地出言提醒:“爷,您要是真的关心宁县主,为什么不去劝皇上将她放出来?” 薛临时手下的笔一顿,并没有理会洛达,他将那一页宣纸抽开,“有瑕疵了,可惜。”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无半点可惜。他又铺开一张宣纸,毛笔沾了墨,在纸上作画。 洛达见摄政王不理他,便住了嘴。 直到有奴才掌灯,月光洒进窗子,薛临时才停了手上动作,他抬臂用指尖揉捻眉心,驱散倦意。“收起来吧。” 洛达得令,便凑上前去,薛临时画的是一幅景色,一株桃树亭亭玉立,枝丫上的桃花因风吹而纷纷落下。 洛达有些不解,薛临时看着桃树的某一处枝丫里,被花瓣遮挡的小石子,并不作答。洛达只好麻利地将这幅画卷起来,收到书架上。 赵椽伤势好得七七八八了,便贴身保护薛临时,再偶尔被薛临时指派出去做些事情。他刚进书房便看见洛达在收拾案几上的宣纸,“王爷,右相近日与一男子往来密切,那男子是姜朝亡国前的六皇子姜生籁。” 薛临时并没有感到意外,仿佛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4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派人盯着。” “是。”赵椽低头应下,便退出了书房。 洛达的心情是愈发急躁了,也不知道他家爷究竟是咋想的,明明只要费点力就可以让宁县主过得好些,可他偏是什么都不做。 薛临时像是看透了洛达的想法,“她心思太重,适时给个教训,也好吃一堑长一智。” 洛达挠了挠脑袋,他虽然脑子笨,但也知道对媳妇儿不应该是这样的,王爷你可别忽悠啊! 尽管薛临时千算万算,没算好钟离这个漏网之鱼,以至于日后差点点被挖了墙角。 “心良!”心善不喜地怒斥道。 钟离瞥了眼前的女人一眼,他的喉咙养了两三天,已经比之前好多了,虽然还是有些哑:“你不去,是你没本事,而我,偏要去。” 心善头疼地不想说话,她拿出一件洁白的鹤氅与一件黑色的披风,又往里面塞了热乎乎的糕点与肉包子,再将火折子与蜡烛一并递给钟离,“去吧,既然要去,那不如多带些东西给主子。” 钟离看了看心善,默不作声地接过,蕴起内力一点脚尖,原地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宁锦容睡得极不安稳,仿佛感受到上辈子濒临死亡的感觉,她将自己抱得再紧,也抵制不住涌来的寒气,看守的狱卒都是些冷硬心肠的人,见她如此也无动于衷。 钟离的身影犹如鬼魅,所到之处的狱卒都昏睡了过去,他看着宁锦容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为她披上鹤氅的动作格外小心。 他将蜡烛点燃,放在一旁的角落里,然后轻轻摇了摇宁锦容的手臂,“醒醒。” 宁锦容醒得很容易,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瞧见钟离,瞧见?钟离?她扭着脑袋看了看四周,还是牢房。 “你怎么来了?”宁锦容不敢出声,只敢用气说话。 钟离微哑着声音回她,“一群废物,能拦得住我?” 宁锦容囧了片刻,然后又耸了耸琼鼻,寻着香味儿凑过去,便看见钟离手中拿着的糕点,她讨好地笑了笑,尔后将手凑过去拿出他怀中的糕点,狼吞虎咽地嚼吧两口便咽了下去,口齿不清道:“我都要感动地泪流满面了,我还以为我要死这儿了呢,嘤嘤嘤。” 钟离嫌弃地看了宁锦容一眼,从怀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宁锦容毫不客气的接过,在嘴巴上抹了抹之后又强行塞进钟离的怀里。 钟离只觉得后悔极了,这个小姑娘在这种时候还不忘膈应他,哪有半点的不好过?这就是她感动的态度吗! 宁锦容将鹤氅紧了紧,捂出一身的汗来也没有松开,只怕她明日就要感染风寒了,不如趁着现在裹出一身汗来,没准得的风寒能轻些。“你知道外边的消息么?” 钟离披着黑色的披风坐在宁锦容的身旁,看见她将自己裹成一团,鼻尖红红的,莫名有些可爱,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薛临轩派了……” “唔?”钟离看着宁锦容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莫名其妙。 宁锦容有些提心吊胆地看了看四周,好像没什么人,立时放心地炸毛了,“被人听见你死定了知道吗!你知道我买你回来花了多少两白银吗?一千八百两,不是一两不是二两,是整整一千八百两!” 钟离见她还有精力担心他,噗嗤一声就笑了,“皇上派人去请天狗真人进宫,只怕与你有关。” 天狗真人?宁锦容歪着脑袋想了想,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询问似的看向钟离。 “不过是个名声稍大些的江湖骗子。”钟离嗤之以鼻。 宁锦容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天狗真人王天苟!这也是她弃文里的一个炮灰,存在的主要意义是衬托开原大师万年的惨淡。 这话说起来还有些繁琐,宁锦容当初设定了开原大师说德高望重的高僧,为了对比他宁锦容又写了他的徒弟天狗真人王天苟,王天苟此人不学无术,专门以骗人敛财,可王天苟这个人运气好啊。 他有一次给一个位高权重的老臣看病,那老臣是被有心之人下了蛊虫,王天苟他急啊,一急就随便要了一碗糖水,他美名其曰是为了驱邪,将糖水撒到那老臣的身上后,蛊虫闻到甜味儿又从那老臣的皮肤里钻了出来,一连钻了五六条。之后老臣便病好了,王天苟的美名也远播了出去。 而为什么要以王天苟来衬托开原大师的晚年惨淡呢? 是因为王天苟的母亲与开原大师出家前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即使是王天苟在之后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开原大师都将他原谅了,并且将他护了下来。王天苟的所作所为不仅是害了自己,最后还害得开原大师一并被辱骂。 上面是剧情,也是设定。 想起一切的宁锦容感觉自己好像是日了哈士奇了,她好托马想哭啊。 她为什么非要做作?! 为什么?! 钟离看着宁锦容一脸的生无可恋,剑眉微皱,但在摇摇晃晃的烛光之下,还是有一种朦胧的帅气。 不!美色也拯救不了她要作死的心! “可明天那个江湖骗子,他真的是要害死我啊……”宁锦容幽幽叹息一口,垂头丧气地说道。 钟离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放心吧,你若是不想他进宫,我提前杀了他就是。” 宁锦容没有欢天喜地,反而有些狐疑的看着钟离,“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钟离立时沉下脸,“怎么?就薛临时最好么?” 宁锦容赶忙摆手,“没有,没有,还是你最好,而且还靠谱。”说着说着她便有些义愤填膺,“他有什么好的!关键时刻掉链子,最不靠谱了。” 钟离好笑地看着宁锦容,将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睡吧。” “嗯。”宁锦容顺势往他旁边一倚,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中间醒了一次,她睡眼惺忪地看着钟离,“不许杀人,听见没有?” “嗯。”钟离放轻了声音应下。 宁锦容这才安然地沉入睡眠。 第三十五章: 尬法 宁锦容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钟离的身影了,鹤氅与糕点也都被带走了,仿佛他昨天的到来都是一场梦。 宁锦容扶着墙壁起身,腹部滑落下一个裹着东西的手帕,她捡起来打开,里面是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5 热乎乎的肉包子。宁锦容还没想到,那么恶劣的钟离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时候。 趁着狱卒还没有点蜡烛,宁锦容悄咪咪地将两个肉包子咀嚼入腹,还打了个饱嗝。 不知道过了多久,狱卒点上蜡烛,将宁锦容压了出去,刺眼的阳光照耀在宁锦容的身上,她偏头避去杳杳日光,却因没有看见地上凸起的石子而踉跄几步,最后双腿一软,膝盖便磕在青石玉砖上。 “容表妹如此大礼,表姐可承不起。”宁锦薏用绢帕捂着嘴直笑,话儿里尽是得意。她今儿来便是听说宁锦容落魄了,特地寻了个借口来瞧热闹,却见到这一幕,当即便出言笑话。 宁锦容默不作声地爬了起来,暗自将宁锦薏记下,只要她不死,就誓死搞死宁锦薏。 “快点!”狱卒催促道。 宁锦容诡异地看着宁锦薏,直到二人擦肩而过才转移了目光。 宁锦薏只觉得宁锦容的眼神有些渗人,让她的心跳顿了一下。随即她啐了一口,“晦气!” 宁锦容被带进了昭京,七绕八拐地又走了好些时候,她腿酸的厉害,又有身后跟着的狱卒催的紧,只能奴役自己的两条双腿。 等她被带到一个圆形高台之上时,宁锦容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快要废了。她立时往地上一摊,喘了好一会儿才舒服一些。 宁锦容看着圆台上在跳大神的几个人,这是在……尬舞? “噗嗤。”这般想着,宁锦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 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头戴束冠,拿着一把桃木剑直指宁锦容,“呔!妖孽!看本道人亲自收了你。” “唔嘛咪呗呗哄,哆嗦喇嘎咪唏噫嘀哇咯……”这个疑似是王天苟的人嘴里念念有词,还一边摆着阔步跳着,其他几人也与他差不多的模样在跳着。 宁锦容看了看周围,东边百丈的地方有人,薛临轩、薛临时与宁仲莞,宁锦薏与宁锦言,还有一个眼生的男人在担忧地看着宁锦言,想来便是迟晏了,其余的便是洛达这样的心腹了。 宁锦容向着东方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她只是想让宁锦言放心一些。她仗着高台离那些人远,倏然转首对王天苟压低了声音道:“你收不了我,你师父都不能拿我怎么样。” 王天苟面露讶色,尔后露出宁死不屈的神情,“那又如何?我王天苟骄傲半生,栽在你手上也算归得其所!” 宁锦容毫不犹豫地嗤笑一声,“凭你误打误撞得来的声誉骄傲半生?王天苟,说你单纯还是蠢货。” 王天苟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已经将宁锦容当做是得道妖女,宁锦容见此便知道他心中已有动摇,继而循循善诱,“可我不同,你拿你的道符贴在我身上。” 王天苟将画好的道符沾上狗血“啪”地贴在宁锦容的额头上,宁锦容当即歪脖子吐口水地倒在地上扭曲。王天苟以为宁锦容是被道符所伤,“哼,不过如此。” 只是他还没得意多久,宁锦容便又做了起来,她龇了一口大白牙,“骗你呢,你可真蠢。” 王天苟只觉得血气上涌,涨红了一张脸,“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没道出下文来,倒是宁锦容又道:“你知道为何道符伤不了我吗?因为我是佛家的女子,你懂的——” 宁锦容说得意味深长,给王天苟一个自行想象的空间。天知道,她实在是忽悠不下去了。 王天苟若有所思的看着宁锦容,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面色有些凝重。万一她真的是佛家的菩萨,他若是与宁锦容作对那绝对是要死翘翘的。可宁锦容要是得道的妖女,他日后只怕会名声扫地,毕竟他自己的道符有几斤几两他心知肚明。 宁锦容插着腰耸着肩舒展着筋骨,她看王天苟还有些迟疑,脑子飞快的转动汲取最新的剧情。“呐,你最近是为了溪元地主家的闺女而烦恼吧?为什么迟迟不肯医治,是因为你不会呀。” 王天苟仍是迟疑,宁锦容的耐心被消磨了,一骨碌爬了起来,“爱信不信,大不了换个身体。” 宁锦容觉得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存档重来呗,反正某些设定她已经看透了,那还磨磨唧唧地矫情个啥。 王天苟见她无所谓的模样,便半信半疑地信了她,“可我如何与圣上说?” 宁锦容撇了撇嘴,“你看见皇后身边的那个女子了吗?” 王天苟跳着阔步眼神虚浮地望着皇后身边的女子,比宁锦容还要大些,“看见了。” 宁锦容做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别问她是怎么做出来的,你天天练习你也会这个表情。“她啊,心里有鬼,昭京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突然地,宁锦容向宁锦薏所在的方向倒去。 王天苟看得云里雾里的,但他本就是有些小聪明的人,当即拿着桃木剑直指宁锦薏的方向,一声吼叫,“呔!妖孽!竟还敢为祸人间!” 宁锦容听得嘴角直抽抽,还好她倒下的时候用胳膊把脸捂住了,不然她得演崩了。 宁锦薏也不知道自己明明是来看宁锦容的笑话的,怎么会被妖孽附身呢?她急急忙忙地摆手,却见宁仲莞离她又远上几分,“姑姑!我……” “薏姐儿,天狗大师也这般说了……”宁仲莞说得有些迟疑,她打心里是不信鬼神的,可近年来她越来越疑神疑鬼,也对这种事情半信半疑,再加上阿丽娅与楚淑妃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宁仲莞是不信也得有三分信了。 宁锦薏惨白着一张小脸,她若是真的被当做妖孽关押下去,别说日后还能不能在家中立足,那牢狱之灾便够她受的了。日后旁人提起她,也免不得说声晦气。 宁锦容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眼眶酸涩难忍,她想,反正现在也没有人注意她,不如多趴会儿,就当是歇息了。只是宁锦容没料到,装着装着她真的睡了过去。 薛临时见宁锦容趴在地上迟迟不起,也不理会宁锦薏的楚楚可怜,“皇兄。” 薛临轩闻言,挥手示意四周的护卫,护卫井井有条的将宁锦薏围在中间,薛临轩的声音毫无波动,“妖孽这种东西,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皇兄,皇弟便不奉陪了。”薛临时等到薛临轩点头,便迈着急切的步伐走上圆台,他怜惜地将宁锦容扶起来,男友力max的来了一个华丽丽的公主抱,可惜这些宁锦容不会知道了。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6 宁锦薏当即红了一双眼睛,这罪名若是压在她头上,她的名声也该毁了。 王天苟见宁锦容被薛临时抱走,便下了圆台走到薛临轩的那处,“皇上,不知昭京近日可有诡异之事?” “哦?不知此话怎讲?”薛临轩兴味地问道。 王天苟看了看宁锦薏,又惋惜地摇了摇头,“此人额间戾气缭绕,只怕与此事密切相关呐。” 薛临轩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信鬼神,因为他想与楚淑妃黄泉再聚,是以对王天苟的话深信不疑,当即挥手让护卫将宁锦薏压入死牢。 第三十六章: 洪荒 宁锦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浓烈的阳光映照在她的脸庞,她眯着一双杏眸瞧清楚身边的物件,是摄政王府的北苑。她支起胳膊肘将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闹出些动静来。 在外看守的心善听到动静,推开朱红的木门,“主子。” 宁锦容看着心善发了会儿呆,心善脸上寒霜,心里却是滚烫的,可她当初买下心善,也不过是想让她为自己做个无怨无悔的刽子手,宁锦容陷入内心的矛盾。 “扶我起来。”宁锦容回神。 心善上前扶住宁锦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然后拿了个软绵的枕头垫在宁锦容的背后。她默不作声地倒了杯茶水递给宁锦容,“主子……” 宁锦容接过不烫不冷刚刚好的茶水,她瞥了一眼心善,“我知道,阿离哪儿有你那么心细?” 宁锦容也以为东西是钟离带进牢房的,可方才接到温热的茶水,她才反应过来,这茶水只怕是一直煮了又冷,就等她醒来了。 钟离哪儿有这份心?只怕他当时得知她被压入重点牢房,要么想要大杀四方,要么就是漠不关心,怎么可能会准备地那么尽心尽力。 “主子,是心善办事不利,请您责罚。”心善平淡的说着,坦然的将双膝落在地上。 宁锦容也任由她跪着,不过半刻便又让她起来。有的人就是这样,你不罚她她自己在心里耿耿于怀,与其如此,宁锦容倒不如直接将它解开。“起来吧,阿离要做的事情,连我都拦不住,又何必非要将过错追究在自个儿头上?只希望他日后,能收敛些。” 收敛些,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才会收敛?要么是没资本,要么是有了牵绊,明显的,前者是没有什么指望了,而后者,也任重而道远啊。 宁锦容抿了口茶水,心累地叹了口气。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一步一步来呗。 她现在两条腿又酸又痛,软趴趴的,稍微用上些力气就打颤。有些事情她很不方便,可是她等不及了。 “你将纸墨笔砚拿来。”宁锦容吩咐道。 心善将纸墨笔砚铺在小台子上,又将小台子端到宁锦容的榻上,洒了些茶水在砚台里,然后为宁锦容研磨。 宁锦容见此,打趣道:“你倒是比我奢侈。” 心善有些不解,待目光触及那茶水时,默默低下了头。那茶水,可是寻常富贵人家也难求的玉懋茶。 宁锦容敛了敛心神,大致将近况写在书信里,又向聂氏讨了几间昭京位置极佳的铺子,在最后一行又歪歪扭扭地写着,“女儿近来手中拮据,不知娘亲愿施舍否?” 写完在底下落款的地方摁上一个圆润的手印,“快马加鞭送到洛安城怀远王府。” “是。”心善将榻上的东西都收拾了,然后才将那封信折叠密封好,出去请人快马送去。 就在心善走后,宁锦容尿急,她拧着眉憋了会儿,到底是敌不过生理需要,还是颤颤巍巍地扶着榻起身。 “咣当!” 她的手不小心扫过床头案几上的茶水,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那清脆地一声儿让外头扫地的丫鬟听见,丫鬟立时在门外喊道:“县主?” 宁锦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进来。” 丫鬟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然后探头探脑地瞧了瞧宁锦容,“县主有何吩咐?” 宁锦容努力露出一抹平易近人的微笑,却被汹涌的尿意憋成了狞笑,“去搬个恭桶进来。” 小丫鬟有些怯怯的,“恭桶是心良公子收拾的,先前他一气之下将恭桶都拆了,现在要的话也要去总管那儿说一声,您……” 宁锦容努力维持的笑意就此坍塌,她垮下一张小脸来,“扶本县主去茅厕。” 小丫鬟进去将宁锦容扶起来,到底是做过粗活的丫鬟,手上还是有几分力气的,宁锦容弯着腰被扶着去往茅厕,出了房间没走多远便瞧见两只玄色鞋面。 宁锦容顺着那鞋面往上看去,便见薛临时巍然不动地堵在她面前。她的腰并没有直起来,只是扭着脑袋仰头看薛临时。宁锦容现在没有时间说些有的没的,她被尿意憋得出了一背后的汗,她感觉已经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当即要绕过薛临时去茅厕。 小丫鬟又手忙脚乱地扶着宁锦容,王爷的脸色好难看她好害怕啊怎么办?! 薛临时脚下打了个转,又堵住了宁锦容,他狠狠地拧住眉头,“你没看见本王?” 宁锦容哪儿还有心思跟他打太极,语速像是落翻的玉珠,“王爷您安,好了您快让开!”说完便又要绕着薛临时走过去。 薛临时看向小丫鬟,眼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漆黑的眸子让小丫鬟更加心惊胆战,“县主她要去茅厕。” “噗……咳。”洛达用手使劲地捂住嘴。 宁锦容恼怒地向声音的方向横了一眼,她突然好绝望,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糗事? “啊!”一阵天旋地转,宁锦容赶忙伸出手环上薛临时的脖子,“您干嘛?” 薛临时没有说什么,点起脚尖便向着茅厕的方向掠去,若是宁锦容那日看清钟离在狱中的身影,便会惊奇的发现,二人的速度竟不相上下。 宁锦容被放在茅厕门口,她打开门便弯着腰走了进去,等解决完生理需要的时候,真真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全身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的酸爽。 但一想到薛临时在外头……秒怂! 这个脸她实在是丢不起啊,宁锦容冷着一张小脸走出茅厕,眼神虚浮地看向薛临时,又极快地移开目光,“方才,多谢王爷了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7 。” 宁锦容默不作声地跟着薛临时又回了寝屋,薛临时倒是没说什么,他一直在等宁锦容开口,可左等右等宁锦容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气得他挥袖而离。 依薛临时的意思,若是平常女子早就和薛临时埋怨了,而薛临时也是在等宁锦容出口埋怨他。可天晓得,宁锦容是真的没觉得薛临时错哪儿了,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她难道还要去责怪不帮她的人吗?那她岂不是天天活在埋怨里了。 为了还上这个人情,宁锦容觉得给点旒城瘟疫的线索给薛临时,那么问题来了,线索是什么? 宁锦容只知道,没有她想不起来的设定,有了设定难道还没有金手指吗?她拖着腮,在桌案上支肘。 旒城,迟晏,平步青云。 以她贫瘠的思想,无非就是祸从口出病从口入。 病从口入? 迟晏是押送粮食去的旒城,粮食是从口入的。 莫非有人在粮食里放了什么东西,却因时间线的错乱被提前出现在旒城的粮食里。 宁锦容让小丫鬟送了些生米与蔬菜给薛临时,如果她猜对了就是还薛临时一个人情,如果她猜错了再矢口否认呗。 她就是她,一个不一样的妖艳贱货。 第三十七章: 露馅 “主子,迟夫人来访。”心善请人去送信之后便回了北苑。 那送信之人多半是薛临时安排的,宁锦容心知肚明,却是半字不提。她仍是托着腮,“请进来。” 不多时宁锦言便被心善引进来,她向来比宁锦容聪慧,自然是看出自家妹妹比之以往的不同,“妹妹,你身子如何了?” 宁锦容倒是没有多在意腿上的酸痛,她搁这儿一坐,腿上又不需要什么动作。“无事,只是有些唏嘘,父亲……” 宁锦言捻着绢帕捂住宁锦容的嘴唇,“三思而后言。” 宁锦容点了点小脑袋,眼神极为真诚地瞧着宁锦言,宁锦言看了看她的耳垂,“怎么少了一只?” 宁锦容用手摸了摸耳垂,悬挂在右耳的耳坠早已不知所踪,那是她亲手做的泪滴耳坠,不过要再做一只就是了。“许是落在牢狱了,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 宁锦言收回目光,一边斟茶,一边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妹妹,姐姐先前放在你那儿的一对红翡翠滴珠耳坠可还在?” 宁锦容心中的警铃大响,她穿越重生都是在一个特定的时间点,原主之前的性格她也没有特地琢磨过,她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啊,宁锦容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宁锦言斟茶的手微微颤了下,壶口里的水洒了出来,宁锦言用绢帕擦了擦桌案,稳着话腔,“你向来对这些不上心,许是你没当回事儿,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今儿突然想了起来。” 宁锦容小口小口啜着茶水,没说什么。 宁锦言又道:“我要随你姐夫去一趟旒城,你一人在京中无依无靠,这是两千两。”宁锦言从袖中抽出几张银票来,“你省着点用。” 宁锦容喜滋滋地接过银票,“谢谢姐姐。”然后低头数着。 在宁锦容看不见地地方,宁锦言正用复杂难懂的神情看着她。 宁锦言很快便收敛了神色,“今儿不早了,瞧你一眼我也放心了。姐姐不宜多留,这是闻香,留下照顾你。”她向着门外一招手,便有个微胖的丫鬟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向宁锦言与宁锦容行礼。“夫人,县主。” “姐姐,无需再让丫鬟照顾我了,我先前写信给母亲,要她将春桃她们指派过来,约摸过几天便能到了,我这儿的人实在是有些多,未免让旁人觉得架子大。”宁锦容放下茶杯,揉捏着脸颊的小肥肉。 宁锦言略微沉默,点头道:“如此也好。” 说完她便领着丫鬟离开了,知意在宁锦言身后侧跟着,她有些不解地问道:“老太君最是厌恶红翡翠,夫人您……” 知意剩下的话被宁锦言瞪回肚子里,宁锦言恶狠狠地剜了知意一眼,“我多次教导你,说少错少,想来你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并与我去旒城吧。” 宁锦言心中也是百般滋味,宁老太君最是厌恶红翡翠,是以府中并没有人敢用红翡翠的首饰,这是宁国公府不成文的规矩了。而宁锦容显然不知晓此事,真相是什么已经昭然若揭。 薛临时看着放在书案上的生米与大白菜,面上道貌岸然的沉思,心里想的却是宁锦容是在暗示他生米煮成熟饭? 不得不说薛临时实在是会想,他咋不想想宁锦容十三岁干巴巴的小身体,压根做不了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有人敲门,薛临时道:“进来。” 洛达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爷,这是县主给怀远王府写的书信。” 薛临时看着那书信,洛达机灵地将书信呈在书案上,薛临时打开书信,一目十行的看完,沉默了片刻,尔后道:“京中找几间铺子辗转到她手上,将信送去怀远王府。” 洛达将信收好,又道:“宫中来人送来了这个,说是县主在高圆台上落下的。” 薛临时伸手从洛达掌心里提起来,他看着这个形状有些特殊的耳坠,“还有什么事?” 洛达连忙将事儿都吐出来:“天狗真人要见宁县主,说她身虚体弱,与他极为有缘,是以要帮宁县主调养身子。” “让他去吧,安排个离北苑远些的地方。”薛临时随意吩咐道,以他的武功,今早也是听到了高圆台上的些许内容,心中也自发地将那些词都串连起来。他想看看,宁锦容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薛临时现在怎么也料不到,那些惊喜日后差点点都不是给他的。他现在提着耳坠放在阳光的照耀下,看得仔细,尔后将耳坠放在书案暗格里。 宁锦容却还是坐在北苑的凳子上,凳子离床榻有些远,她的腿又十分难受,实在是懒得动弹。心善引着王天苟进去,王天苟一见宁锦容就跪下大呼,“大仙!您一定要帮帮小人啊!” 宁锦容吓得连忙扶住桌子,她一边看着外边一边让王天苟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咱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让别人瞧见指不定又要说我什么。” 王天苟讨好地笑着,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宁锦容就看着他卖蠢,这个人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8 倒也不是真的坏到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耳根子软又没有主见,经常听信一面之词,还是有心之人传达的一面之词,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虚荣。 王天苟精明到极致,又蠢到极致。 宁锦容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算上一算,尔后拧着眉看向王天苟,“你啊,在劫难逃。” 王天苟立时苦了一张脸,他才三十岁,好不容易有了些名声,总不能毁于一旦的,想着又要给宁锦容下跪。宁锦容立马将他拉住,“安分坐着!” 王天苟战战兢兢的坐在宁锦容的身旁,看着她老神在在的,“您可一定要帮我啊,我还没有还俗,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没有享受过大好的时光……” 宁锦容鄙夷地看了王天苟一眼,都三十多岁了,在古代已经能做爹了,是个老年人了好吗?还大好的时光呢,都让他坑蒙拐骗去了好吗! 王天苟悻悻地闭上嘴巴。 “溪元地主家闺女的病也不是不能治,就全看你信不信我了。”宁锦容收起掐着的手指,脑子快速转着,溪元地主家的闺女是相思病,相思病懂么?就是看不见某一个人就治不了的那种病。 王天苟信誓旦旦的竖起手指,“小人若有半点疑心,必定……必定……” “行了行了,信不信我们试试便知分晓。”宁锦容打断王天苟的话,他是她笔下的支线人物,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一清二楚。“那女子可是整日食不下咽,愈渐消瘦,大夫说她心有郁结,可她平日里却无忧无虑?” 王天苟眼前一亮,“正是!正是!” 宁锦容叹息一口气,是什么是啊智障!人家把心思瞒得好好的,把你当个傻子似的忽悠。王天苟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又听宁锦容徐徐道来,“这地主家的闺女命中有此一劫啊,是因姻缘错乱,据我推算,她命中的真子是在柳姬村,她一眼相中之人,便是。” 王天苟半信半疑地应下,“待小人留一封书信过去,您可再让小人留几日?” “成吧。”日后用到他的地方还很多,宁锦容暂且将他留下。 第三十八章: 归鸾令 那日王天苟离开后,宁锦容又过了几天平淡无奇的日子,可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翻天覆地了。 皇后死去的心腹七荔被查出在阿丽娅的衣裳里下毒,宁仲莞也是个心狠手辣的,雷厉风行地将事情往德妃身上一推,不但借此将自己摘个干净,又将德妃手中一部分权利给揽了过去。 仵作又在勒死七荔的绳子里发现一截涂染粉嫩蔻丹的指甲,皇上派人暗中检查那日里断了指甲的女子,证据直指宁锦薏。 又有小太监曝出,宁锦薏那日晚上与宁锦容先后走了同一条路,再回想那日宁锦薏将罪责强推给宁锦容的事情,众人都脑补一出表姐杀人将罪责推脱给表妹的戏码,一时之间宁锦容则成了众人同情的对象。 而那日宁锦言带着宁锦容去探望宁仲臣的事情也被人放了出来,一并放出去的消息还有宁锦绣勾结纨绔子弟,欲毁嫡妹清白,据说是其中一个纨绔子弟醉酒亲口说了出来。 一时之间,宁锦容的名声爆满棚。她已经从残害庶妹的恶毒小姑娘,进化成被爹不疼姐不爱的可怜小女孩。 宁锦容让心善留意京中的院子,最好是四合院,她手中抠吧抠吧五千两还是有的。 “阿离呢?”宁锦容逮住在院中扫地的小丫鬟,也就是那个把她尿急出卖给薛临时的。 小丫鬟有些瑟缩,唯唯诺诺道:“奴婢不认识阿离。” “就是子良。”宁锦容蹙了蹙眉。 小丫鬟结结巴巴道:“子良公子他,他还没有,没有回来。” 宁锦容挥了挥手,大度的放过了这个小丫鬟,小丫鬟抱着扫帚到另一边去清理。 这钟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那日她出狱,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宁锦容有些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若是他又去走以前的剧情了那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宁锦容就忍不住地抓耳挠腮。 “笃笃笃。” 宁锦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端着一副懒样道:“进来。” 心善推开门进去,开门见山地说道:“主子,降珠路有人要转卖四合院,那家人已搬去北方,托人将院子卖出去。” “降珠路?”宁锦容问道。 “降珠路在京城南边。” 二虎路在昭京的东边,离南边有一段路程,宁锦容闲着也是闲着,她的腿这几日也不再酸痛了,随即吩咐道:“去雇一辆马车在后门。” “是。”心善应下,便转身出去了。 宁锦容从妆奁里抽出几张银票,若是看上了,便留下定金。她的指腹碰上妆奁底,那声儿很是清脆,宁锦容又屈指扣几下,空心的? 趁着没有人在,宁锦容将妆奁里的银票首饰都倒在床榻上,搬起个凳子就用凳子腿儿戳穿了妆奁底,“咚!” 宁锦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牌子,上面是个繁体的“鸾”字,她又出去用清水将牌子洗了几遍,这才把东西放在齿间用力的咬了下。 “还是个金的。”宁锦容的疼得龇牙咧嘴。那妆奁原先是宁国公府的,但是她与宁仲臣断绝关系之后,薛临时让人将她屋子里的零碎的东西都搬了过来,物归原主。这妆奁好像是原主打小就用的,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玄机? 宁锦容将这个令牌仔细打量,在令牌后面看见三个小字——归鸾令,这一看名字就知道又是什么吊炸天的东西了。 剧情君这个小婊砸又自作主张给她加戏! 宁锦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人,可藏匿在四周的暗卫她却是看不到的,她将腰间胥瑶县主的令牌叠加在归鸾令上,自欺欺人地将腰牌拿在手中走进屋子,之后火急燎燎地将归鸾令藏在自己怀里,又将胥瑶县主的令牌别在腰间。 “主子,马车备好了。”心善在门外喊道。 宁锦容推开房门,带着心善去后门,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可光是二虎路这个路名,就注定了有些人是起眼的。 “哦?去哪儿了?”姜生籁落下手中白子,百无聊赖地自己陪自己下棋。 暗卫单膝跪地,“南边降珠路。” “去备辆马车,从南边堵过去。”姜生籁又落下一枚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59 黑子,目光却是没有半点移动。他紧锁着英气的眉宇,在为棋盘上的棋局而忧心。 “是。”暗卫头一点,便出去告诉总管了,之后又尽职尽责地监视宁锦容。 而宁锦容现在还美滋滋的憧憬日后的生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有心人盯上了。 “怎么停了?”宁锦容问道。 心善掀开帘子,探头与车夫问上几句,之后便缩回脑袋,放下帘子,“主子,有辆马车堵在前路。” “绕过去吧。”宁锦容吩咐道。 “是。”心善应下,掀开帘子又吩咐几句。 车夫勒起缰绳让马儿转个头,谁知对面那车夫又让他驾驶的马儿上前,挡住宁锦容的马车的去处,车夫无奈将马儿停下。 “又怎么了?”宁锦容有些不耐烦了。 心善掀开帘子,看见车厢外的情景不由蹙起眉,她偏头与宁锦容说上几句,宁锦容便掀开帘子走上车辕,“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阻挡我等的过路?” 那边的人没有说话,宁锦容给车夫使了个脸色,车夫勒着缰绳让马儿转向,谁知对面不出声的马夫又让他们的马儿往前一些,恰好堵住宁锦容她们的去路。 “阁下哑巴了?连个车夫也是哑巴?”宁锦容现在很是生气,她是打算今天便把府邸的事情给敲定下来,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还是个不动声的程咬金。 那车厢里传来一截很短的轻笑,“呵,胥瑶县主倒是伶牙俐齿。” “跟你有关?”宁锦容反唇相讥,她伶牙俐齿的骂他家老母猪了吗,要他堵在这里发神经! 不知道对面车厢里的人说了什么,车厢的帘子被马夫掀开,里面走出个英气的男子,“与在下无关,只是在下想请胥瑶县主去浅聊一番。” 宁锦容趁着这里没什么人,她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有病去找大夫,和我浅聊有什么用?!” “那便委屈县主了。”姜生籁横在身前的手捏了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宁锦容被激怒了,她怎么就那么憋屈呢。她抽过车夫手中的马鞭,挥手对着马儿屁股便是狠狠一鞭子,马儿受到惊吓撅起蹄子就往前冲,对面的车夫身子一腾便坐在马背上,手上夺过缰绳抑制住马儿的狂暴。 对面车辕上的人处变不惊,倒是宁锦容因马车的颠簸而不稳,她惊慌失措地扶住车厢的轮廓,抬头就要骂过去,“你……” “咕噜。”宁锦容吞咽了一口口水,对面车辕上的英气男子与她已是一手之隔。风扬起他的衣袂,竟有些白衣飘飘的仙风道骨来。 “胥瑶县主要说什么?”英气的男子有些戏谑。 宁锦容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没,没要说什么。” 去他龟儿砸的大脑袋!为什么一个个的武功都如此吊炸天?!钟离如此,薛临时如此,连带着对面这个不认识的男人也是,还给不给辣鸡后妈一条活路了? 第三十九章: 绑架 姜生籁并没有错过宁锦容又怂又气愤的神情,他并没有在意,“不知在下现在可否请胥瑶县主浅聊?” 宁锦容努力扯出一抹淡笑来,“公子如此俊美不凡,当然可以。” “得胥瑶县主如此赞美,是在下之幸。”姜生籁扯开嘴角,绽出浅笑,仿佛是昙花一现,看得宁锦容有些晃神。只听他又道:“只是委屈县主的仆从了。” 宁锦容听言,徐徐回神,她不解地看着面前这位公子,只见他一个眼神看向车夫,车夫略点头,便腾起身子捉住心善扔在他们的车辕上。 姜生籁伸出手臂向着他们的车厢,“县主,请。” 宁锦容皮笑肉不笑地蹲下身子,坐在车辕上,一点一点滑到地上,然后十分有骨气的怒哼一声,爬上姜生籁的马车车辕上,她先是扶起心善,之后才进了车厢。 她倒是想和吊炸天的女主一样,上去就给他打脸啪啪地响,然鹅,在绝对的实力的压制下,咱还是安安分分的做个美女子吧。 “不知公子,究竟有何事?”宁锦容迫不及待地开门见山。 姜生籁端坐在车厢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冷硬,“既然县主如此爽快,那在下也不再绕弯子了。听闻县主买了个奴才,叫作心良,在下十分看中他的才能,不知县主可否割爱?” 宁锦容干笑两声,这人肯定是知道什么了,不然不会向她要钟离。她不知道薛临时有没有查到钟离的底细,可这男人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查到钟离的下落,与薛临时的势力估计也不遑多让。 这就很尴尬了,宁锦容还等着薛临时发现府里少了个人,能来解救她呢。 “那人丑得像个癞蛤蟆,还不爱干净,很多天都不洗澡不洗漱,整天就知道赖在床上装大爷,有什么好的?!”宁锦容先是恶狠狠的诋毁钟离,然后放轻了语气,“依公子的衣着不凡,何必要他给你赌气?” 怎知对面公子只眼中含笑给宁锦容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既然如此,那在下帮县主驯服他,如何?” “不、如、何。”宁锦容咬牙切齿地说道。“公子,您何必非要他呢?我也就那么一个小厮,割不了爱的。” “在下可以送一些仆从给县主。”说着姜生籁锐利的目光直逼宁锦容的眼眸。“不知县主,可否割爱?” 宁锦容不怕死地迎上姜生籁的目光,反正她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不了同归于尽呗!她也知道自己的思想很危险,可她控制不住体内的尸吊丝之气。“那公子又何必要本县主割爱?寻常的仆从,本县主也可以送你十个八个,本县主还可以送你几个心口不一的仆从,有没有很惊喜啊?” 姜生籁的双手拢在袖中,冷硬的侧脸向着宁锦容,“县主的胆大,确实叫在下又惊,又喜。只是接下来,在下会让县主更惊,更喜。” 宁锦容的眼皮子跳了跳:“……” 嘤嘤嘤,能不能从天而降一个大帅哥英雄救美?比如我这个美。 然而,并没有人听见宁锦容的心声。途中马车不曾停下,周围的嘈杂声也逐渐微弱,马车有些颠簸。宁锦容掀开车厢窗户的帘子,便看见外面寸草不生,但是一见对面那人兴致缺缺的模样,宁锦容识趣地闭了嘴。 约摸一刻时,马车停下,帘子被车夫撩起来,“主子。” 这是哪个主子哦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0 ?据她所知京城里的权贵她至少能猜出一半来,可她的弃文里没怎么记叙一个白衣飘飘的大佬啊。剧情君这个小婊砸又开拓新戏了,这接踵而来的惊吓她承受不起啊! “县主,请。”白衣公子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也没必要在这时候闹,她掀开帘子打了车夫一脸,没必要并不代表不会,她偏是要闹!她掀起帘子,看向车厢里的白衣公子,“来,本县主亲自给你撩帘子。” “在下之幸。”白衣公子仍是波澜不惊。说完便弯腰从车厢里伸出脑袋来,宁锦容手上用力将帘子甩过去,“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手有些抖呢。兴许是被公子给气的吧,这样说来,公子还真是活该呢。” 怎么没给他脸给打歪喽? 宁锦容不顾车夫杀人的目光,走到车辕的另一边,将心善给扶了起来,心善机灵的将以往的称呼换了,“县主,奴婢无事。” 宁锦容睨了心善一眼,“有没有事可不是现在说的。” 闹完了她还无辜的眨巴眨巴眼,迎风做一朵小白花,她用手挡住嘴巴佯作不好意思,“本县主一不留神,竟说了出来,公子不会介意的,哦?” “在下介意了,小姐又待如何?”姜生籁扯开帘子也站在车辕上。 车辕上有三个人着实有些挤,宁锦容又坐上车辕,自己慢蹭蹭的滑下地,然后答道:“不如何。” 心善与宁锦容跟在白衣公子的身后,车夫走在后面,防止宁锦容二人的逃跑,四个人穿过一小片荆棘,有些倒刺刺入宁锦容的肌肤,或是刺破她的衣服扎入她的手臂。 “县主见谅。”姜生籁回头便看见宁锦容娇嫩的肌肤上沁出点点血迹,他像是迎合人情世故一般,语气中没有半点歉意。 宁锦容也知晓此人多半是冷心冷情之人,还是忍不住学着他的口吻问道:“我若不见谅,你待如何?” 走在最前面的白衣公子顿下脚步,“不如何。” 宁锦容缄默不言,跟在白衣公子身后,荆棘之后入目的便是一座华丽的府邸。有钱人啊,富贵开创了他们的想象力以及创造力。 宁锦容跟着白衣公子进入那府中,外围并没有什么惹人眼目的东西,只是越往里走,越叫宁锦容惊叹。这院中长了一排常青树,中间了个很大的池子,池里的后面有一座玉象雕像,玉象的鼻子向下弯曲,里面不断地喷出水来,浇在含苞待放的荷花上。 这里可没有现代那么高科技,宁锦容走到后面才发现,原来玉象雕像的鼻子开通了一个石道,石道呈圆形,一端在上方进水,一端在下方放水。 后面有人在不断地往上方石道里面浇水,池子里的水多了,便打开下面的石道放水。 宁锦容不由再次感慨,富贵,开创了他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在下姜生籁,岭南王二子,不知县主对此处风景可还满意?”他自报家门,也间接表示了对宁锦容的友好。 宁锦容装作听不懂地样子,忽视他的前半句,“满意至极,京中还无如此稀奇的景致,公子好兴致。” “既然如此,便请县主屈居几天了。”姜生籁听言,道。 宁锦容不理解他的用意何在,思来想去也就与钟离有关,她很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愿割爱。“公子若是非要子良不可,这算盘是打空了。他是何人,想来公子与我一般心知肚明,又何必强求?” 钟离是何人?隐世巫族的少主,还是一个将来灭世的反派终极大boss,她想不知道也很难的好吗? 宁锦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钟离拱手让给心怀不轨之人,若是他要娶妻生子什么的,宁锦容当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县主再思虑几番。”说完姜生籁便不再逗留。 第四十章: 华胥 薛临时知道宁锦容不见了,先是招来守在暗处的暗卫询问一番,发现那些暗卫都在原地昏死过去,他是彻底坐不住了,“搜,暗地里去搜,将最后见过县主的人通通带去审问。” “是。”洛达点头,一声应下。 薛临时打开书案的暗格,里面是一叠机密公文,还有的便是宁锦容的一只泪滴耳坠,他莫名的有些心慌,像是有一股水流堵在心田冲不出来。 四日后。 不知不觉四十八个时辰过去了,薛临时的眼下有一片明显的青色,他胡子拉碴的没有清理,眉心都被倦意占领。泪滴耳坠被他放在手心摩挲的有些发亮,可能让它熠熠生辉的人却没有回来。 洛达见薛临时愈渐憔悴,擅自做主的在薛临时的饭菜里洒了一些安眠的药粉,薛临时那天吃完便回房睡了会儿。 赵椽看得很是心惊:“王爷醒来,你想好会怎么样吗?” 洛达有些自暴自弃:“再这样下去,王爷的身子就要垮了!旒城的事情算是一个开端,朝中正乱,王爷若是有什么事又是你我能担得起的?我先前还觉得宁县主是个好姑娘,她怎么那么能来事儿呢。” “主子的事情,不是你我能置喙的。”赵椽抱剑,冷着一张脸守在薛临时的房门外。 洛达鄙夷地看他一眼,“你被罚怕了?我倒是不怕,不就是再去一趟旒城吗,万事开头难,我都去过一趟了,也没啥好怕的了。” 赵椽与洛达二人在门外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薛临时却是睡得极不安稳,他又被梦靥缠身。 亭亭玉立的桃树突然拉长了枝丫,捏曲着疯狂地将那块石子砸在地上,那枝条好像是抽在他身上一般让他心惊。梦啊,人心底最真实的写照。 薛临时突然醒了过来,这梦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株桃树与石子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薛临时百思不得其解,他曾问过开原大师华胥引景,大师道是答案已在心中,与宁锦容有关的,与他也有关的,不然为什么心跳不听话呢。 薛临时仰面看着屋顶,眼中像是有一个漩涡一般将万事都吸引,他藏匿在锦衾里的手不由握紧,宁锦容,一定会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在他下决定的那一刻,先前所有对宁锦容反复无常的感情,都成了笑话。薛临时在锦衾里的手握紧,忍不住轻笑出声,却无端的让人感到诡异。 洛达在外面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就在薛临时的笑声逐渐熄灭,他以为要迎来更惨烈的责罚的时候,屋里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1 传来薛临时的声音,“下不为例。” 洛达仿佛是死里逃生一般的高兴,“是,属下知错。” “王爷,有人找出些线索。”赵椽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洛达,随即转移目光。 薛临时起身换了件衣裳,便亲自去审问。 再说宁锦容,她在那院子里相安无事的待上几天,几乎天天都要闲得与守在府门口的小厮闹的剑拔弩张,“让开!” 小厮冷着脸,这些天他也摸出些这姑娘的脾性,欺软怕硬。“公子不曾下令,您不能出去。” 宁锦容头疼地厉害,自从她住进来,就再也没见过姜生籁。姜生籁也派遣小厮过来问宁锦容的意思,她当然是一口咬定不割爱了。 “公子吩咐了,除了不让您出府,其他的地方都随您去。”小厮弯着腰赔着笑。 宁锦容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杏眸中涌现出精光,“那,你们府中没有什么禁地吗?万一我误闯了呢?” 小厮看着宁锦容的眼神明显不是怕误闯禁地,只怕她就是故意要闯,吓得都快哭出来了,“咱府邸就是个禁地,您就身在其中。”他怎么敢把禁地给说漏了,万一这小姑奶奶非要去闯,借他十层皮子也不够被剥的。 “那便最好了,心善,我自个儿走走,不必跟着我了。”宁锦容将心善打发回院子里,自己插着个腰在这府里乱走,她越走越偏僻,趁着没人的时候立时将自己隐匿起来,这四周定然都有暗卫,可就是有暗卫盯着才让姜生籁更加对她放心。 宁锦容寻着有假山的地方走着,她的目的是尽可能的藏匿自己,不知道手搭上假山的时候地方了,只听“咔嚓”一声,一块假山上的石头被她拧了下来。宁锦容的脚下的砖块往地底下一塌,她整个人也因此落入黑漆漆的地下通道了。 只听见闷声的碰撞,那通道入口在宁锦容落地的同时又关上了,她胸口在发光,宁锦容掏出归鸾令来,激动地无法开口,其实是害怕的瑟瑟发抖,嘴皮子都快碰不上了。 宁锦容摸着墙壁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有一声闷哼,她的双腿有些发软,却不愿在原地坐以待毙。 宁锦容摸到干枯的树皮,她刚要庆幸,兴许是摸到植物了呢。她将归鸾令往那枯枝地方凑了凑。 “啊——!!!” 宁锦容一叠声儿的骂了出来,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在这里会锁着一个丑东西!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婆被锁在架子上,干瘪的皮肤以及头发稀疏的头顶,一双浑浊的眼睛像是泥潭一般。 老太婆桀桀地笑了,“小姑娘,老身看你筋骨奇特……” “是个不可多得的练武料子,不知道你想不想学老身的武功?只要把我放出来。”宁锦容打断老太婆的话,将她的话接了下去,这千篇一律的忽悠宁锦容最是熟悉。 宁锦容见老太婆被牢牢锁在木架上,立时便不再那么害怕,“人家困你一次,就能困你第二次,何必再挣扎呢?” 宁锦容站着说话不腰疼,反正不关她的事,爱怎样怎样,可主意打到她头上她还要鼓励人家挣脱枷锁,然后尽情地打她的主意? 那老太婆听言又垂下脑袋,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宁锦容拿起归鸾令照过去,她脚下踩到铁链,锒铛几声回荡在这空荡的地方。宁锦容一脚过去便将铁链踢开,嘴里还嘟囔着“碍事!” “你说说你,反正也长得那么丑,出去也不过是能让人笑话。”宁锦容说着,那老太婆怒火中烧,伸着枯萎的手掌向宁锦容抓去,可她的两只双手都被锁住了,宁锦容说得更是肆无忌惮了:“要不你将武功给我吧,我帮你报仇怎么样?我这个人虽然无耻了点,可还是很守信的。” 反正现在又没有别人,宁锦容的心思尽显无疑,你若是让她披着炮灰皮,**女主的心,她还要不要活下去了? 那老太婆怒得红了一双眼睛,她猛烈的摆动着枯瘦如柴的手臂,“老身终有一日,要你……” 老太婆愣了下。 宁锦容则是完全惊呆了,她拔起腿儿就是跑,这什么鬼啊为什么说挣脱铁链就挣脱铁链啊!!! 老太婆撑住佝偻的身体,去宁锦容踢的那一脚的锁链看去,她又想起内心深处的最恨。 “瞧见了吗?这锁链处有这么大的空隙……” “可离你那么远,你却打不开……” “明明就在眼前,却触不可及……” “你记住这种恨了吗……” “我好恨你……” 当初那人用来折磨她的枷锁,被一个小姑娘一脚解开,还是无意间的一脚。何其可悲,又何其讽刺,更是何其幸运。 “姜巍!我要你陪我!永堕阿鼻!”老太婆阴狠的声音回荡着。 第四十一章: 逃离 听见老太婆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宁锦容不由毛骨悚然,抡起小腿来就往前跑,也不知她究竟跑了多久,实在是提不起腿了才停下。 宁锦容扶着墙壁,喘着粗气,又气又委屈,最后迁怒于姜生籁。可偏偏她又心知肚明,是自己闹腾才落得如此地步,这便让宁锦容愈发憋闷了。 “小姑娘怎么不跑了?”老太婆的声音从宁锦容的脖颈处传来。 一股电流蹿过宁锦容的脊背,她的脖颈像是被卡住了一般,转不了头。 老太婆伸出枯枝一般坚硬的手指掐着宁锦容的脖子,“小姑娘,如今老身这身功夫,还敢要吗?” 宁锦容被掐的面色涨红,她拍打着老太婆的手,手中逐渐无力,归鸾令也落在地上,挣扎时腰间佩戴的玉佩和腰牌也逐渐从腰间脱落,但她还是挺着脊背道:“我敢要,你敢给吗……” 老太婆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敢在此处,怕是与姜家关系匪浅。也罢,留你一命,老身也看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宁锦容只觉得掐着脖子的手一松,“咳咳咳……呼——”立时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咽了口口水,却是没有再敢说话。 老太婆在墙壁上摩挲着,不多时这漆黑的地道便明亮起来。宁锦容低头捡起地上的东西,混乱塞进自己的袖口。 老太婆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在意。“你是要死在这儿,还是与老身出去?”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2 了,要么死在这儿,要么以后跟她走。宁锦容不情不愿的,方才的硬气也不过是一时气恼,现在呼吸通畅了,脑子也不迟钝了,“与你走,我也是被威胁进来的,若不是为了出去,我怎么会掉进这个鬼地方!” 宁锦容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大开,短短几句就将自己摆入老太婆的战线。 老太婆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兀自往一个方向走去,宁锦容跟在老太婆的后面一条直线走下去,不过一刻时便看见了阳光。 宁锦容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出来了?” 老太婆不理会她,心中将宁锦容当作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越是容易挣脱,却始终挣脱不开,这种感觉才是真正的抓心挠肺。 宁锦容心中诧异,究竟是什么人,才能狠到这种没有感情也能虐身虐心的地步。她跟在老太婆身后默不作声,一手拢着塞着东西的袖口。 “你方才拿着会发亮的,是什么东西?”老太婆转身,锐利的视线扫过宁锦容的脸。 宁锦容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是萤石,我平日里喜欢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便随身带了些。” 萤石是会发光的石头,宁锦容这般说,老太婆却仍是不信:“拿出来。” 宁锦容僵硬地嘴角更是僵硬了,索性换上一副恶狠狠的姿态,“拿什么出来?方才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将那块萤石丢了!每年上供给昭帝的,也不过三两块,近些年是越发稀缺了。” 老太婆见她这副娇纵模样,便不再多问,倒不是信了宁锦容的鬼话,而是宁锦容清明的眼神让她不由自主地便信了。 清明,不是清澈。 宁锦容能有多清明呢?别的不敢说,至少是能清楚自己有多无耻,多怯懦,多悲剧。 云烟,曾经迷了她的眼;岐石,曾经阻了她的路;深潭,曾经溺了她的生命。 于是,她要烟消云散,她要山穷水尽。 宁锦容不知道自己跟着老太婆走了多久,她这两条腿近来是受苦受难,她捡了两根粗长的木枝,一根撑住自己,一根递向老太婆,“喏。” 老太婆被锁住的时间太长了,腿脚也不怎么利索,武功也有退步,却仍是能撑住那么久的脚程。老太婆看一眼宁锦容,便接了过去,“你不像是大家闺秀。” 宁锦容惨兮兮地笑一声,“我只是个不受宠的大家闺秀。” 只是后来,所谓的“大家”塌了,又何谈闺秀?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宁锦容是忍无可忍地往地上一坐,扔下手中的木枝,“累死了,我不走了。” 老太婆也不管她,兀自往脏兮兮的石头上一坐。 宁锦容倒是想跑,但她乱糟糟的方向感,以及老太婆高深莫测的武功,让她彻底打消这样的念头。 老太婆盯着宁锦容,目光上下打量,也不知道她究竟想了些什么,她对宁锦容道:“老身先前的话,依然作数。” 宁锦容转头看向老太婆,“什么话?”刚刚问完,她脑中灵光一现,“你要教我习武?” 老太婆微一点头。 宁锦容却是兴奋了,她之前以为老太婆只是忽悠她而已,难道她真的是练武的筋骨? “那我便勉勉强强拜你为师了。”宁锦容喜滋滋道。 老太婆讥笑一声,“只是教你,并不是收徒。” “我也不想要你这个丑东西做我师父!”宁锦容绝对不承认刚刚自己自作多情,现在恼羞成怒。 老太婆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刀扫向宁锦容,宁锦容重重地抿起嘴唇,这荒山野岭的,最是容易抛尸野外。 ——————分割线。 与此同时,赵椽找到宁锦容所雇佣的车夫,可笑的是,那车夫昏睡了一天一夜,对此事战战兢兢的,他有意将此事当作一个梦,一个事不关己的梦,所以等赵椽审问他的时候,他还有些云里雾里。 车夫有妻儿子女,赵椽只是随意提及两句,那车夫便将什么都说出来了。符合车夫所说的英气男子,白衣飘飘欲仙,这昭京只有姜生籁那么一个。 薛临时派出大半的暗卫去搜查姜生籁的府邸,以及近来他去过的地方,很快的,午时前便找到荆棘后的府邸。 薛临时去那儿的时候,姜生籁亲自迎了出来,他想用宁锦容胁迫薛临时,可当底下的小厮说宁锦容不知所踪的时候,也有些傻眼。 心善被宁锦容打发回院子,守门的小厮可以作证,姜生籁自然是不屑为难心善的。只是守门的小厮又上报宁锦容早上提及禁地,姜生籁是更加头疼了,他还没有威胁到薛临时,便要被薛临时揭开老底了吗? “午时三刻,你若交不出人来”声音一顿,薛临时的目光云淡风轻地扫过姜生籁,“你便去陪岭南王妃吧。” 众所周知,岭南王最爱岭南王妃,后半生至今没有再立嫡妻。而岭南王二子姜生籁,则是岭南王唯一的嫡出。若是南姜国没有归顺大昭,姜生籁如今便是南姜太子了。 “王爷说笑,在下府中的人虽不及贵府,但盯着一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姜生籁波澜不惊地说道,只是属下的汇报打得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公子,禁地的人,不见了。”暗卫跪地。 薛临时气得手指骨节吱吱地响,几天前,眼前这个白衣男人也是这般威胁他的小姑娘的。“委屈公子,要去寒舍小住几天。” 薛临时嘴上说得客气,但带来的暗卫却不由分说就将姜生籁围在中心,而府中其他的小厮丫鬟或是暗卫便不是这个待遇了,他们被打得鼻青脸肿,叠罗汉一般的堆在旁边。 薛临时与姜生籁的面上都覆满了寒霜,前者是因为担心宁锦容与对姜生籁的怒意,后者是自尊心的磋磨。 姜生籁自诩与薛临时不相上下,如今光是胆识,他便不比薛临时。 第四十二章: “八”睦村 “我们都走了半个月了,你总该告诉我一下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吧?”宁锦容扔下手中的木枝,撂挑子不干了。她已经跟着老太婆走了近半个月,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风餐露宿,铁打的人也该撑不住了。 没错,二人离开姜生籁的府邸已经快有半个月了,因为老太婆怕在途中留下什么痕迹,一直盯着宁锦容,也不允许宁锦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3 容典当身上带着的物件。后来宁锦容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好说歹说的将头上的一只簪子典当了,那簪子是她自个儿置办的,倒是不在意会被姜生籁找到。 宁锦容用典当簪子的钱换了一身衣裳,又在某个小客栈里洗了个澡,带了些干粮和水上路。 老太婆因清理一番,竟让宁锦容觉得她好似年轻了十来岁,只是身形的佝偻与额间日积月累的皱纹,却是消除不了的。 “再走几公里便到了。”老太婆有些惆怅的说道,她被锁在地下有多久了呢?大概有十几年了吧,每日三餐都有人给她送去,却终日不见曙光。 宁锦容支起木枝,一鼓作气又跟着老太婆走了几公里,她看着一块大石头上写着“八睦村”三个大字,“我们要在八睦村留下?” 老太婆扫了一眼那石头,眼中流露出戚戚,须臾便将眼中神情都收敛,宁锦容自然是没有察觉。 二人问了在村口玩闹的孩童,便用典当簪子后用剩下的银钱买了个农家小院,本是没有人要卖的,但宁锦容给出的价格实在是可观。 这些日子,宁锦容多多少少是摸清些老太婆的事情,老太婆姓杨,如今也不过是五六十岁。宁锦容将自己笔下的女主,也就是假死的太后与杨老太婆对比一番,不禁唏嘘。 “姐姐,这是我们家种的大西瓜,送给你。”一个几岁的小丫头,费力地捧着快有自己脑袋那么大的西瓜。 宁锦容接过西瓜,问道:“你叫什么?” 小丫头歪着扎了双丫髻的小脑袋,软糯糯道:“我叫二丫。” 宁锦容谢过一番,这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二丫,只能让她下次过来吃糖果。 杨老太婆见二丫蹦蹦跳跳的离开后,对宁锦容说道:“你迟早都要离开。” 宁锦容翻了个白眼,这些天在生活的磨砺之下,她早已不知道形象是何物了。“我还迟早要死呢,干脆不吃不喝行不行啊?” 也不知道这杨老太婆究竟经历了什么,整个人浑身上下写满了悲观。因为她自己不需要离别的不舍,于是方才似劝似警地与宁锦容说上一句。 杨老太婆不曾想自己会被宁锦容给噎了回去,立时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宁锦容无所谓地撇撇嘴,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心里暗中想道:明明是刀子嘴豆腐心,偏要装出斧头嘴秤砣心。 宁锦容清理好家具,累成狗一般的摊在床上不愿动弹,她眯着眼睛想要歇一会儿,却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杨老太婆趁宁锦容睡着,将她带着的包袱打开,从她以前的衣服里搜出两个令牌。 胥瑶县主令,杨老太婆没想到这丫头还是个县主,多半是高官女儿或是皇亲国戚。她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不由柔和两分。 杨老太婆再去看另一个令牌,归鸾令,不由大惊失色,她将宁锦容的包袱再整理好放回原处,这才面色阴沉地回到她的屋子里去。 晚间,宁锦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检查自己的包袱,发现里面位置有所变动,便知道杨老太婆偷翻过了。可事实上,宁锦容也不知道那个归鸾令是什么东西,若是杨老太婆假装不知道她包袱里有什么,宁锦容也乐得配合。 可作为强迫症患者中的一员,宁锦容还是将包袱重新收拾好,然后再放入箱子里。 宁锦容去了市场买些菜,便瞧见一个身材圆润的女子,美艳的脸上挂着几行泪珠,柔弱地往一个硬气的男子身后躲去。因着巷口两边都挂着盏灯,为女子的脸庞添上朦胧美。 地上还有鬼哭狼嚎的几个男人,宁锦容瞬间便补脑出刚刚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几个小流氓见色起意,结果被这硬气男子给打成这样。 宁锦容挎着篮子上前几步,“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这穷乡僻壤的,连个菜市场也只是一条狭隘的巷子。那美艳女子见宁锦容漠不关心地从身旁走过,她连忙拉住宁锦容,“小姑娘一个人可得小心,他们指不定在里头还有着人呢。” 一句话便将宁锦容拉出来给她挡住风尖浪头,宁锦容又不是真傻,自然也听出来了,可架不住村里人的朴实,他们真的当成是美艳女子在关心宁锦容。 “是呀,小姑娘一个人晚上就不要出来了,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一个坐在菜旁边的胖大婶热心道。 宁锦容:“多谢大婶,我日后会多加注意的。”说着,她看向瑟瑟躲在男子身后的美艳女子,“只是姐姐如此熟悉这人的行事作风,又为何要晚间出行?有劳你的夫君,不是便可以了么?” 宁锦容几句话,又将美艳女子推向风尖浪头,她眨巴眨巴无辜的杏眼,又添道:“瞧这位哥哥的模样,对姐姐应是很体贴的。” 村里的老人家都是又慈善又迂腐的,他们同情那美艳女子的遭遇,立时又厌恶她的所作所为,身为一个妻子就应当相夫教子,哪有大晚上还出来的道理,而且那个救她的小伙子还是之后才出来的。 硬气男子的脸庞出现两抹红晕,美艳女子在身后焦灼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澄清二人的关系,男子也不负美艳女子的所望,“我与她,并不是夫妻。” 宁锦容状似疑惑地蹙了蹙眉,又偏着脑袋单纯地看了一会儿美艳女子与硬气男子。“是这般呐,只是哥哥与姐姐的姿态着实是亲密,让我误会了,我在这给哥哥与姐姐陪个不是。” 胖大婶分明是有些恼了,她一改先前和善的神色,转而厌恶的看向美艳女子,“俺们救你回来,是想让你给阿和的哥哥做个媳妇儿,可俺们也知道,别说阿和的哥哥了,阿和也配不上你,你若真有些廉耻,往后就安安分分地在石寡妇家待着,日后你家里人来寻你,也不会坏了名声。” 胖大婶这话说得是十分犀利了,美艳女子像是承受不住一般,低泣着便往外跑。被叫阿和的硬气男子狠狠瞪了宁锦容一眼,然后向美艳女子离去的身影追去。 宁锦容有些莫名其妙,这人脑子有猫饼吧,明明是那美艳女子招她惹她,她也迎合了他的旖念,怎么就瞪她了? 胖大婶自然是看出阿和对宁锦容的不善,立时热心的招呼宁锦容:“小姑娘这边瞧瞧,俺们这里啥都有……” 宁锦容挑了几颗大白菜,几颗胡萝卜,又买了些葱姜蒜,便挎着篮子回去了。 第四十三章: 学武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4 果不其然,宁锦容被盯上了。那些地痞流氓在美艳女子那儿没占到什么好处,便将心思打在宁锦容身上。 杨老太婆见外面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二话不说便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啐,不要脸的。” 宁锦容捧着个小脸蹲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脸感慨:“都怪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如此年幼也阻挡不了我的美丽。” 杨老太婆看也不看宁锦容,道:“纯粹就是个白嫩的小姑娘,离天生丽质差个山路十八弯。” 宁锦容满头黑线,这杨老太婆口中的“山路十八弯”还是跟她学过去的。 昨天杨老太婆说姜生籁的那个府邸,能去的多半是姜家的主母,宁锦容当即回道:“我与那姜生籁隔着山路十八弯,水路九连环呢,不可能的事。” 宁锦容也没多想杨老太婆那般说的意思,她撑起身子站起来,“走了,做午饭去。” 早饭宁锦容向邻居买了几个包子,可午饭不能糊涂啊,她已经半个月没吃过好的了,杨老太婆看她一眼,“你不会?” 宁锦容竖起十根葱尖似的手指,反问:“我这像是沾过阳春水吗?” 杨老太婆不再说什么,便进了厨房大展厨艺。宁锦容则是打打下手,生个火。 杨老太婆见此,停下手中切菜的动作,问道:“你不会做饭,怎么会生火?” 宁锦容一边往火塘里塞稻草,一边抹着额上的汗,不以为然道:“我是个不受宠的啊,总要干些粗活的。” 杨老太婆也经历过那些弯弯道道,可她年轻时比宁锦容要好些,至少不愁锦衣玉食。杨老太婆哼了一声,“胳膊没个二两肉,能干什么粗活?” 宁锦容也不指望从杨老太婆嘴里听出个什么来,“知道就好,日后粗活是你做,还是咱雇个丫头?雇个丫头也花不了几个钱……” 杨老太婆听宁锦容突然没了声音,便见宁锦容一脸被雷劈的模样,她正要去问,却见宁锦容猛地站了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好几个音调:“那日我是去要看房子的,我在身上塞个几千两,我忘记带着了!” 宁锦容喊了几句还不解气,骂道:“辣鸡姜生籁!” 杨老太婆眼皮子挑了挑,暗道宁锦容还是太年轻,为了几千两就大惊失色。 宁锦容若是知道杨老太婆的心思,她拼死也要把杨老太婆压在地上狠揍一顿。一分钱难倒一个英雄汉,她们如今是要在村子里定居了,日后用钱的地方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嘴上说着雇个丫头不用多少钱,可问题是她自己也没有多少钱了啊。 “难道要我刺绣谋生?” 宁锦容上辈子大部分的时光都花费在刺绣与看话本上,绣品也算得上中上品。 “你能绣多好?扎马步去,别添乱。”杨老太婆蹲在大锅后面,推攘下宁锦容。 宁锦容放下手中火钳,便磨磨蹭蹭地到院子里扎马步。她是个炮灰命,又没有女主或者男主掉悬崖然后获得几十年功力的经遇,只能苦兮兮的扎着个马步。 这一蹲便到了午时,杨老太婆见宁锦容摇摇欲坠的小身板,上去对着宁锦容的臀部就是一脚。 “啊!”宁锦容被踹的摊在地上,她可怜巴巴的捂上臀部,“你干什么?” 杨老太婆的神色严厉,“你若吃不得苦,就不要学。” 宁锦容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想一想钟离出神入化的轻功,想一想薛临时犹如鬼魅的速度,再想一想姜生籁轻如飞燕的身子,宁锦容咬咬牙,又蹲了回去,日后若能因此好过一些,这些苦算得了什么? “吃完饭去砍柴。”杨老太婆留下这一句,便去了南头屋。 宁锦容立时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当她看见桌子上一大盆红烧肉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你哪儿来的肉?”晚上的菜市场只有些卖菜的,宁锦容昨天连油盐酱醋都没有买。 杨老太婆鄙夷的看了眼宁锦容,眼中的不屑尽显,看得宁锦容直讪笑。 宁锦容捧着个碗,不停地啃着红烧肉,杨老太婆觑她一眼,道:“吃吧,最后一顿肉了。” “嗯?”宁锦容不可置信地看着杨老太婆,她是个肉食主义者,本来这个世界的食物她就吃不惯,如果没有肉她简直就要活不下去了。 “为什么?” 宁锦容觉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一定要刨根问底。 杨老太婆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脸上的褶子都堆积在了一起,犹如秋日的菊花。 宁锦容身子一个哆嗦,手中的筷子一松,半坨红烧肉便掉进饭碗里。宁锦容低头将肉夹起来,默默地再塞进嘴里,她不想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 宁锦容磨磨蹭蹭地啃完半盆红烧肉,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才扛起重重的斧头去山上砍柴。 杨老太婆就坐在一块大圆石头上,她一边挖野菜,一边盯着宁锦容。 “阿和哥哥,夙夙给你擦擦汗。” 是昨日那个美艳女子的声音,宁锦容只觉得脑袋大。 宁锦容抬起斧头就砍向一棵还算粗壮的树木,只在树干上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印子,宁锦容又用力砍了几下,这才划出个缺口来。 杨老太婆见此也不说话,她的本意是给宁锦容练臂力,树有没有砍断她不在意。 “是昨日的小妹妹。”名叫夙夙的美艳女子停下脚步,一脸兴奋地看着宁锦容,“不知道小妹妹叫什么?我叫谢夙夙,这位是汪和,阿和哥哥。” 宁锦容斜眼一瞥,并没有理会谢夙夙。 汪和明显地有些不高兴,在他心里眼里谢夙夙就是最好的存在,可眼前这个小姑娘却将谢夙夙晾在一边。“小姑娘怎么那么没教养?” 宁锦容这才抬头看汪和,笑眯眯地看着他。 汪和背上背着弓箭,手中拎着两只野山鸡。硬气的脸庞因隐隐的怒气而愈发显臭,谢夙夙站在她身侧烟眉半蹙,只是眼底如果没有隐晦的得意那就更好了。 “依公子所言,谢夙夙喊你哥哥便是有教养吗?虽说男未婚女未嫁,可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便是大逆不道了。”宁锦容顿下斧头,但察觉到杨老太婆的目光,便又悻悻地举起斧头砍树,一边费力砍着,一边与汪和说道。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5 谢夙夙憋着口气,看见杨老太婆在一旁挖菜,她放下背着的竹篓子,挑出几颗不好不好的大白菜出来。“阿婆,这地里野菜难挖,我送您些。” 这突兀的献好,让杨老太婆十分反感,她实在是不喜欢蹉来之食。她能接受宁锦容的吃穿用度,那是因为宁锦容得罪了她,而宁锦容的命现在更是在她手上。她吃得安心,用得放心。 可杨老太婆与谢夙夙是没有什么交集的,杨老太婆无视谢夙夙,绕过她继续去挖野菜。 宁锦容看见这一幕得意的不行,让谢夙夙没事找事刷存在感,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吧。 第四十四章: 傻葫 “小姐姐别在意,杨阿婆不喜欢有人在她做事的时候打扰她。”宁锦容得意归得意,但该装的善良还是要装一下的。 汪和傻乎乎的信了,谢夙夙却是气闷了。 宁锦容这不是明晃晃地在说她谢夙夙多管闲事? 谢夙夙收回白菜放进篓子里,她捏着篓子背绳的手略紧,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地笑着:“无事。” “我们二人还有事,先行一步。”谢夙夙背起篓子,看了一眼汪和,然后对砍着树的宁锦容道。 宁锦容手上的动作不停,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离开,这才专心使力砍树。 “怎么?你看上刚才那个小哥了?”杨老太婆弯下腰,直接用手指拨开一摊土壤,头也不抬地问道。 宁锦容用力砍在树干上,费力地说道:“我又不瞎!” “多日的地痞流氓,小半是因那人使的心思。”宁锦容意有所指。 杨老太婆又问:“那多半?” 宁锦容先是幽幽叹了口气,尔后抬头望着飘飘白云,惆怅道:“多半是因我貌美如花。” 杨老太婆挑起一片烂菜叶子就丢了过去,宁锦容连忙道:“光有美貌太危险,我这不是在为了将来的自保而努力呢嘛!” 说着她又抬起斧头,砍在树干上,宁锦容察觉到不对劲,她伸手摸向斧头,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我说怎么砍不断树干呢,它钝成这样,怎么不去指望水滴石穿呢?!” 杨老太婆冷笑一声,宁锦容气鼓鼓着两个腮帮子将手上的斧头看在树干上泄气。 约摸申时一刻,宁锦容累得满头大汗,实在是抬不起胳膊了,杨老太婆才松口要回去。 但斧头还得是宁锦容拎回去,杨老太婆不顾她的磨磨蹭蹭,一个人走在前面,也没有要慢下脚步等宁锦容的意思。 宁锦容在后面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摊在一块圆润的脏石上,喘着不均匀的气。 有个货郎推着板车,吆喝着路过这条路,货郎旁边跟着个长相清秀的汉子,只是清秀的汉子似乎有点傻气。 等宁锦容回神的时候,清秀的汉子已经纠缠着货郎走到路口拐弯的地方了,宁锦容连忙将人喊下:“大哥,大哥你回来!” 那清秀的汉子似乎有些不舍,但还是松开货郎的衣袖,货郎逃也似的推着板车离开了。 “???”宁锦容气得站起来,这货郎是怎么个意思?嫌弃她丑不做她的生意吗?有猫饼吧! 那清秀汉子扭扭捏捏地走到宁锦容的身旁,一张脸皱巴巴的,生生破坏了美感。宁锦容感到很是惊奇,一个大男人是怎么做出这种表情的? “你喊我干嘛?”清秀汉子恶狠狠对宁锦容道,他还不停地揉搓臂弯处的袖子布料。 宁锦容是一脸的懵圈,她没喊他啊,反而因他,让她想要留下的货郎加快了离开的速度,现在他对号入座是几个意思哦! 宁锦容懒得理他,翻个白眼便扭头不看他。谁知那人又巴巴的凑了上来,还是在揉搓臂弯处的布料,这个人是有多动症吗?宁锦容气得想拿鞋底抽他脸上! “干嘛?”她现在又累又渴,眼皮子有点重,宁锦容索性坐在地上,趴在圆石上眯着眼睛。 那清秀男子纠结了片刻,便蹲在宁锦容面前,“是你叫阿葫的!” 这种套路,宁锦容已经在薛临时身上见过一次了。薛临时与宁锦容初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是用这样拙劣的理由跟着她出了安来客栈。 宁锦容将脸转个方向,用后脑勺对着清秀男子,那男子似乎有些急了,他又跑到另一边让宁锦容的脸对着他,“就是你叫我的!” “什么时候?”宁锦容眼睛也不睁,又转了个头。 那男子不厌其烦地再绕到宁锦容的另一边,“你刚刚说,‘大哥回来’。” 宁锦容有些懵圈,睁开眼看着眼前清秀的男子,终于提起精神仔细打量他。这张清秀的脸还看得过去,可言行举止咋像是个傻子?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阿和?”宁锦容试探地问道。 那男子显而易见的兴奋了,“阿和是我弟弟!” “哦——”宁锦容意味深长地应下一声,怪不得胖大婶要救下谢夙夙给汪和的哥哥做媳妇儿,原来汪和的哥哥是个傻子啊。 宁锦容眼珠子一转,便起了坏心思,“你弟弟很快就不要你了!” 清秀男子拧着眉,苦大仇深似的思考了好一会儿。“不会的。” 宁锦容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反问:“怎么不会?他身边有个漂亮小姐姐,他是不是经常会看着小姐姐发呆?然后脸上红红的,像两个小苹果?” 清秀男子拧着的眉头更紧了,“你好厉害呀。” 宁锦容一点头,做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又道:“那他就是很喜欢那个小姐姐了,他很快就要娶小姐姐做媳妇了,他娶了媳妇,就得和媳妇过日子,要是他媳妇不喜欢你,他肯定就不要你啦!” 清秀男子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他先是扯了扯嘴角,想要笑着反驳宁锦容,但是持着那要哭不哭的神情半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他瘫在地上嚎啕,“呜呜呜!阿和才不会呢!娘亲说了,嗝,我和阿和是,嗝,最好的兄弟,嗝!呜呜呜呜呜呜嗝!” 宁锦容被吵的脑袋都涨了,这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虚心讨教怎么赶走谢夙夙吗?这不按常理出的牌真是太可怕了! “你,你别哭啊……”宁锦容的声音被他嚎啕的哭声淹没了。 他刚刚自称什么来着?阿葫?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6 “阿葫啊。”宁锦容又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可他却有越哭越猛的趋势,鼻涕眼泪一大把,还不停地打着嗝。宁锦容暗戳戳地想道:你不哭,还是大明湖畔的美男子。 宁锦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高分贝,她掏出袖中的绢帕,囫囵塞进阿葫张大的嘴巴里,阿葫呜呜咽咽的想要把嘴里的手帕拔出来,却被宁锦容一个眼神横得不敢动作。 “嗝!”阿葫打了一个闷嗝,眼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宁锦容连忙将手帕抽出来。 怕是一个嗝把手帕吸喉咙里了,蠢死他算了! 阿葫虽然止住了哭,但还是咬着嘴唇,一脸的可怜巴巴。不是薛临时的那种故意的可怜巴巴,阿葫浑身上下都汇集了两个大字,委屈。 明显的,宁锦容之前的话戳中了阿葫的泪点,她试探的问道:“那个小姐姐,她不喜欢你吗?” 阿葫直点头,“痛痛!” 宁锦容满头黑线,但还是能猜出几分意思,“你哪里痛?” “这里。”阿葫如临大敌地将袖子挽起来,胳膊肘内侧是密密麻麻的小点。宁锦容看得一肚子气,那谢夙夙可真够心狠手辣的,居然在那么隐晦的地方扎针。 宁锦容捏住阿葫的手腕,将阿葫的胳膊拉到自己的眼前,那些针戳的伤口很稀疏,恐怕也不是很深,不然早就出血了。 谢夙夙倒是好心计,就算针戳的伤口结疤了,她也可以说是阿葫自己在外面弄的。毕竟一个是傻子,一个是温柔小意的美艳姑娘,大家会信谁,完全没有悬念。 第四十五章: 没肉 “你给我看有什么用,你得给……”宁锦容说着便息了声音,给汪和看吗?一个粗老爷们眼瞎心瞎,怎么会看到阿葫胳膊肘内侧的针孔。 她气闷地将阿葫卷在上半边胳膊的袖子扯下来,疼得阿葫痛呼一声,宁锦容道:“你往后离她远些,她自然就戳不到你了。” 阿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还有些泛红,宁锦容这才看到眼前男人的右眼角下方,有一点褐色浅痣,这大概就是泪痣了吧,与他倒是极其相符的。 宁锦容见阿葫呆愣愣的,她向着货郎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问道:“你方才拽着那人干嘛?” 阿葫迷茫的看着她,不明白宁锦容在问什么。 这时候货郎又折了回来,看见阿葫还在这里,他连忙倒退几步,推着板车就要转向,阿葫猴儿似的蹦了起来,又死死地拽住货郎的衣角,货郎腾出手来,却愣是没有把衣角从阿葫手中拯救出来。 宁锦容看得直抽嘴角,人家货郎也不容易啊,推着个板车在村子里来回转悠,不就是为了几十文钱,还要遭受阿葫的死缠烂打。 “大……”一个“哥”字被噎在嗓子眼,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宁锦容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换了称呼,“老板,你这有糖果和糕点吗?” 货郎闻言,也不顾阿葫的纠缠,笑呵呵地对宁锦容道:“有,不过糕点可贵着哩!” 宁锦容上前去看板车上的糕点,没有瓜子,这个世界没有瓜子的存在。 “给我来二两云片糕,二两绿豆糕,再来一两花生糖和一两椰子糖。” “云片糕三十,绿豆糕三十文,花生糖十文,椰子糖十五文,算您八十五文钱。”货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宁锦容从荷包里掏出一串银钱来,留下十五文,剩下的都给了货郎,货郎也拿出纸包来将糕点和糖挨个包好,这才递给宁锦容。 宁锦容拿出几个椰子糖给阿葫,阿葫美滋滋地站在一旁啃椰子糖,货郎的衣角这才逃出生天。宁锦容看着板车上红得发黑的糕点,问道:“这是啥?” 货郎拨开糕点旁边的糖果,“这是枣泥糕,今儿早上我从县里带回来的,一块便要十文钱。” 枣泥糕在这地方确实是难得,但在昭京却是不够看的,宁锦容还没吃过,她当即道:“给我来五块。” 说着她从荷包里掏出五十文给货郎,货郎麻利地包起五块枣泥糕递给宁锦容,宁锦容问道:“您天天在这,还是隔三差五得来?” 货郎答道:“每月初四,初八,十二,十六,二十,二十四,二十八,都会来村里吆喝一圈。” 宁锦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货郎推起板车,便离开了。 宁锦容分了块枣泥糕,又拿了两块糕点和一把糖给阿葫,“傻葫,吃完了再回去,知道不?不然那个小姐姐会和你抢的。” 阿葫感到危机,手里捧着糕点和糖缩进自己的怀里,双眸炯炯地盯着宁锦容。 宁锦容:“……”和你较真,果然我还是太年轻了。 宁锦容将食物捧在自己手里,又一脸嫌弃地拎起地上的手帕,好嫌弃哦!可还是舍不得扔掉,万一以后穷得吃土,没准还能当出去几两呢。 阿葫傻了吧唧地往嘴里塞了个花生糖,咧开嘴巴傻兮兮地笑着。 宁锦容见此,便捧着几个纸包离开了,路过庄家的时候,都能看见小孩子在田地里玩闹。宁锦容随手抓起一把分了过去,给二丫的分量格外的足。 “谢谢二丫上次给的西瓜。”宁锦容眯着杏眸笑得一脸温婉。 二丫笑嘻嘻地接过宁锦容手中的糕点和糖,其他孩子见此也纷纷接过宁锦容递过去的糕点和糖。 宁锦容也不太喜欢熊孩子,俗话说得好,七八岁的年纪狗都嫌,她才不要去惹熊孩子呢。 宁锦容温声软语地与二丫随意扯了几句,便说有事要离开了。 宁锦容回到小院的时候,桌上还是一小盆的红烧肉,她就知道!这个杨老太婆刀子嘴豆腐心,宁锦容兴致勃勃地提起筷子要夹红烧肉,谁知杨老太婆一筷子便将宁锦容看上的那一块夹了去。 宁锦容只以为是巧合,可又夹了两三次,次次都让杨老太婆捷足先登。宁锦容再看不出什么来就是个傻的了,她立时炸毛,“你什么意思!” 杨老太婆瞥一眼宁锦容,浑浊的一双眼睛比之第一次所见,也干净了许多,她埋头将红烧肉啃了,这才不疾不徐地回道:“日后想吃肉,就靠抢。抢不到?那就别吃。” 怪不得杨老太婆说中午的红烧肉是最后一顿,原来这一关是摆在了晚上。宁锦容收回刀子嘴豆腐心这一句话,这分明就是刀子嘴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7 斧头心嘛! 宁锦容拿起一块枣泥糕啃了好大一口,吧唧吧唧嚼了好长时间才咽下去,她喝了口水顺顺气,顺便安慰自己,没关系,没有肉咱还有小零嘴。 杨老太婆不看她,一顿不吃肉没什么,一天不吃肉也没什么,看宁锦容十天半个月不吃肉,她是不是还像今天感觉没什么。 宁锦容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你等着,要有我抢到的一天,你就别指望吃肉了!” 杨老太婆道:“等那一天再说。” 宁锦容什么都不会,就是会打嘴炮。她的心理其实很好理解的,反正她行动上比不过杨老太婆,但至少在口舌上逞逞威风,怎么的也得图个心里头痛快。至于会不会打脸,那就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了,她脸皮拐了山路十八弯,厚着呢。 宁锦容吃不到肉,心情自然就不好,心情不好就喜欢碎碎念,一念起来就开始迁怒,她一手捧着粥碗,一手捏着糕点,生无可恋道:“都怪姜生籁,要不是他,本县主现在应该住在诗情画意的大院里,有一排丫鬟伺候着,还有一排小弟抢着恭维。” 宁锦容说着,话锋一转:“福祸相依吧,不然怎么阴差阳错救你出来,还教我武功。” 鬼知道,就算杨老太婆不教宁锦容,宁锦容还可以缠着钟离教她,实在不行,随便找一个和怀远王府交好的武官,都是可以教她的。 她身子骨虚弱,练武功是为了强身健体,连个理由都是现成的。 然而,这一切都是浮云。 杨老太婆一看宁锦容那越来越低糜的心情,差点被宁锦容逗乐了,这心口不一也太明显了。但转念一想,宁锦容再不受宠,锦衣玉食怕是一样也缺不了的,她如此抱怨也在常理之中。 宁锦容又啃了一口枣泥糕泄愤,嘴里含糊不清道:“你干嘛不……唔。” 糟糕,不小心喷了出来,还好没喷到碗里。宁锦容对着脸色愈发显臭的杨老太婆悻悻地笑了笑,埋头喝粥。 吃完晚饭,二人约法三章,一章:相安无事;二章:去留听杨;三章:不得泄露二人踪迹。 宁锦容觉得都是小意思,完全可以,便一口应了下来。 当宁锦容满头大汗给自己拎洗澡水的时候,只能感慨,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杨老太婆为了锻炼她的臂力,也是用心良苦了。 第四十六章: 不眠夜 宁锦容嘿咻嘿咻地将最后一桶水倒进大圆桶里,这才褪去身上黑一块灰一块的衣裙,坐进澡桶里泡个澡。 房间里雾气缭绕,熏得宁锦容恹恹欲睡,她歪着脑袋眯了会儿眼。 “嘭!” 宁锦容瞬间清醒,这声响分明就在屋外,她听着深浅不一的脚步声,以及谢夙夙辨识度极高的声音,麻利地起身将身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裙。因她来八睦村还没有置办衣裳,是以换上的那身衣裙是在姜生籁府中穿过的。 她用布巾包裹好湿漉漉的头发,这才推开门,看见外面站了几个中年人,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为首,还有谢夙夙的表情犹为激烈。 “村长!那人不知根不知底,谁知道会对阿葫哥哥做什么!这一会儿的时候,不知道阿葫哥哥得受多少苦!”谢夙夙指着宁锦容的房屋,愤恨地看着杨老太婆,一边还与村长说着。 宁锦容抹了抹额上划下的水珠,她冷着稚嫩的小脸,“比起我们,谢小姐才是不知根不知底的,至少我们是要在八睦村落地生根的。只是谢小姐方才好大的口气,看来是笃定汪葫在我们家的小院里了,到底是谁给谢小姐的底气?” 谢夙夙有些胆怯,方才杨老太婆将几个厉害的壮汉都丢了出去,村里最厉害的汪和也不敌杨老太婆一分。但谢夙夙还是梗着脖颈,“如若你屋里没人,为何不让我们进去?!” “老身还没问,阿容在沐浴,谢小姐想要带着人硬闯是存了什么心思?”杨老太婆一双被眼皮耷拉的眼睛发出锐利的目光,直直地钉在谢夙夙身上。 谢夙夙被看得直往汪和身后躲,杨老太婆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转移到汪和身上,汪和虽然被盯地发怵,但一想到身后站着自己心悦的姑娘,便挺起胸膛挡住谢夙夙。 杨老太婆见此便转移了目光,她看向村长,“八睦村十几年前,还不是这般阿猫阿狗都收留的。” 村长听得有些发懵,“敢问杨阿婆,此话怎讲?” 杨老太婆缓和了脸色,“蔡大哥,是我,杨家阿毓,我那年在八睦村,住过四五年的。” 几个小年轻听得面面相觑。 蔡村长皱着一双老眉,从脑海里翻出被压着的回忆,顿时老泪纵横,“是毓老妹啊,你回来咋不和老哥说一声,如今又带着人来无理取闹,你要老哥拿什么老脸见你?” 宁锦容也是一脸懵圈,什么鬼啊?她们就这样无波无澜地勾搭了村长?这杨老太婆可以啊! 杨老太婆并没有多在意方才发生的事,“蔡大哥,我们的事日后再提,只是今日之事,必须给我们家阿容一个交代!”说着,她的语气逐渐冷硬。 躲在汪和身后的谢夙夙将手捏成拳,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只是我太担心阿葫哥哥了,才乱了分寸,请阿婆体谅。” 在旁人看来就是受了惊吓的娇小姐,勇敢地站出来承认错误。 宁锦容在心中冷笑一声,这事儿还不是得看脸,长得漂亮做出这副姿态便是勇敢,长得丑做出这副姿态就是丑人多作怪。 杨老太婆瞧也不瞧谢夙夙,“方才差点点被毁了清白的是阿容,老身如何替她体谅?” 宁锦容立时在杨老太婆话落的时候,做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她看着谢夙夙投过来虚伪内疚的目光,宁锦容偏了偏脑袋,“方才阿容差点被……实在是体谅不得。” 大昭对清白那是严阵以待,但又格外的宽厚。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男女,若是有些不清不楚的,都得遭到旁人唾骂。若是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婚前做些唐突的举止,那也是对恩爱的表现。 是以众人看见宁锦容这副模样,也觉得谢夙夙实在是有些过了,不由将谴责的眼神落在谢夙夙的身上,谢夙夙退后了半步,强撑起笑脸,“方才是我不对,夙夙不求阿容妹妹原谅,只是阿葫哥哥失踪半天了,实在是不得不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8 急呀!” 宁锦容也不扯劳什子的肮脏事,她躲在杨老太婆身侧,低垂着脑袋,叫旁人以为她还在伤心,“我今儿下午申时左右,曾在北边的小路见过他,我见他纠缠货郎,又多动,便将他喊了过去,发现他多动是因胳膊肘内侧被人用针戳了。” 宁锦容说着看向眼神闪躲的谢夙夙,继续道:“那密密麻麻的针孔,可不是无意能戳上的。” 汪和没察觉到宁锦容话中的不对,他哥哥喜欢吃糕点和糖果,即使家中有,他遇见货郎也要缠上一番。 谢夙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略有底气道:“阿葫哥哥有些傻,平日里我们喊他,他都是不应的,为何偏偏应了你?” 宁锦容看向汪和,微蹙着秀眉,“不知平日里,汪和大哥是否喊阿葫大哥?我今日叫住货郎时,攀喊了一声大哥。” 宁锦容这般说,汪和更是信了。至于宁锦容为何会给阿葫糕点,这村里的姑娘都觉得阿葫长得好看,却是脑子不好使,难免心中惋惜,时常会用糕点糖果接济阿葫,汪和想,宁锦容差不多也是这般。 这时一个大婶推开小院的门,匆匆跑了进来,宁锦容仔细一瞧,是那日在菜市场的胖大婶,蔡村长问道:“找着了没?” 胖大婶一听,嚎着嗓子带着哭腔,“没有,哪儿都没找着!他们在西边山脚下,找着了阿葫束发的布条子,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地方十几年前……” 蔡村长瞪了胖大婶一眼,胖大婶立时住了嘴。宁锦容和谢夙夙都是心思重的人,自然也能瞧出来其中有隐瞒,蔡村长道:“自从你们走后,村里有几年没能安宁,如今好不容易安宁下来,阿葫那傻孩子……” 见杨老太婆漠不关心,蔡村长又道:“阿葫,阿和,是袖琅的孩子。” 杨老太婆震惊了片刻才回神,“袖琅的孩子?袖琅没死?!” 蔡村长抹了把眼泪,“袖琅去了,她生下阿和便去了。当初袖琅中毒,生了阿葫,虽说傻是傻了些,但给袖琅几年活着的盼头,只是生阿和那年,她身子骨撑不住了……” 宁锦容嘴角微抽,傻葫不见了,你们不去找人还叙旧?她拽了拽杨老太婆的衣袖,杨老太婆这才收拢了回忆,“袖琅的儿子,就算是西边山头,我也得去救!”说着她便反身回屋子里,准备带些工具。 蔡村长劝了几句,又急又气,这去了一个还不行,还要去两个。宁锦容觉得兹事体大,她也不放心杨老太婆一个人去,“村长为何不让村里年轻力壮的去?” 宁锦容一句话问在点子上,蔡村长气急地将拐棍往地上捣了捣,“孩子,那山头,邪门!” 自从穿越又重生,宁锦容早就信邪了,她也想得知自己为何会三番四次得到眷顾,“我和阿婆去!” 宁锦容急急忙忙地回寝屋,匕首食物还有归鸾令一股脑儿地塞进小包袱里,脚步倥偬地跟上杨老太婆。 杨老太婆还要报复姜家的人,而宁锦容则是她报复姜家最强力的工具,是以她将宁锦容呵斥了回去,“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有什么用?!” 宁锦容气愤地丢下小包袱,赌气回了寝屋。蔡村长见此便将众人遣散,十几年前杨毓可以从西山头安然无恙的回来,希望十几年后的她,也能如此。 第四十七章: 上山 待众人离去,宁锦容立马怂了,急匆匆地跑到小院子里将小包袱又捡了起来,检查到里面没有少什么东西,这才放下心来。 蔡村长怕宁锦容初生牛犊不怕虎,特地派村子里的婆娘看着她。宁锦容乖乖地抱着小包袱进了寝屋,那婆娘也跟着她进了宁锦容的寝屋。 这能怎么办?拿起“老本行”下药呗!作为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被炮灰的悲剧,宁锦容随时随地都携带着重量级蒙汗药,她背对着那人,从荷包里掏出小纸包,两根手指揩出些药粉搅在茶水杯里。 “我这儿刚好有热乎的茶水,您要不要喝些?”宁锦容晃了晃茶水杯对那又瘦又高的婆娘道。 那婆娘是八睦村唯一的屠夫的婆娘,向来凶悍,但对宁锦容这软软嫩嫩的小乖包模样也不由软下三分,“你喊我刘婶就好,只要你不想着去找杨老妹,我也没必要看着你,是不是?” 宁锦容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的模样,“刘婶说的是,是阿容不好,在这关头还要给大家添乱。” 刘婶听言,神色也有所松懈,她接过宁锦容手中的茶水杯,咕噜几口便尽数喝了下去,“你有如此觉悟……” 只见刘婶话还没说完,便撑不住蒙汗药的药力,一头栽在炕上。宁锦容将她的身子正了正,又盖了身薄薄的毛毯,这才抱起她的小包袱去西边。 宁锦容猫着身子躲过村里的人,一路到西山脚下,她看着黑漆漆的四周,点起一支火折子。 “看着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宁锦容嘴上是那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这山那么平静,一定不会那么好闯! 简单来说,就是宁锦容,怂了。 她听着风吹过草木飒飒的声音,不由有些胆怯,一开始想来西山也不过是想看看里面有什么邪门的东西,能有她这个人更邪门吗?但真来了西山脚下,又无可抑制的胆怯了。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可错过的却有可能是有关她来去的秘密。宁锦容一咬牙,死就死吧!一睁眼又是一条好妹子! 带着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宁锦容一头冲进西山的山路,渐渐地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山中野兽毒虫多,她当初咋就没向阿丽娅要一罐三色膏! 宁锦容拨开前面的荆棘,艰难地迈出步伐,她没忘了此番前来的目的,一是寻找傻葫,二是寻找村长口中的“邪门”,是以宁锦容一直关注着周围的声音。 “噗噜噜——” 宁锦容被吓得一颤,是枝丫上的鸟儿飞走了。她安慰自己,刚刚不过是鸟,别自己吓自己。 “轰隆隆——” 自己吓自己个屁啊!宁锦容抬头看天,西边的天际雷电交加,照得山间一亮一亮的,宁锦容没法子,只好寻了个就近的山洞躲了进去,她又不由思索,如果她是傻葫,她会往哪儿走? 答案当然是…… 没有答案! 她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去揣摩傻子的脑回路,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69 再说了,世间傻子还千千万呢,全凭喜好行事,拿什么去揣摩? 宁锦容气闷地将火折子放在地上,又捡了些干枯的树枝,山上危险,她不敢放出烟火。没法子,宁锦容只好蹲坐在火堆旁边,缩成一团,在脑海中清理思绪。 这些旁枝末节都是她在弃文里不曾提及的,别人烂尾她烂头,只匆匆交代一句:男女主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之后所有的剧情和人设,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恶趣味设定的。 杨毓,八睦村,姜生籁,都让宁锦容始料未及。但可以确定的是,她死而复生与薛临时息息相关,想到此,她不由又唾骂一顿自己,好好抱紧大腿不就好了吗!非要自力更生搞事情,自力到荒山野岭了。 “呜……” 宁锦容咽了咽口水,她往后缩了缩,又听到几声呜咽,她不由皱起姣好的眉头,厉喝一声:“谁?!” “呜呜呜……” 似乎是听见有人出声,那边的呜呜声愈发激烈,宁锦容将匕首与归鸾令藏入袖中,手中拿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待瞧清楚,那被束缚在铁笼子里的人可不就是傻葫么! 傻葫的双手双脚被捆在一起,还有一根布袋卡在他的嘴巴里,布袋两端被系在脑后,傻葫泪眼汪汪地看向宁锦容,眼中含满了期待。 宁锦容伸手穿过铁笼,肌肤无意间碰到铁笼子的那一瞬间,传来灼灼的痛意,她无心在意,只能忍着痛将绑着傻葫的绳子都用匕首割断。 傻葫被解开束缚便扑向宁锦容的身边,只是触碰到铁笼子的痛意让他“嗷!”地一声又缩了回去。宁锦容看着他的蠢样是哭笑不得,又从衣裙下摆撕了块布料,“把手伸过来。” 宁锦容拿着布料的手穿过铁笼子的缝隙,阿葫见他离铁笼子的栏杆还远,便瑟缩着将手伸了过去。宁锦容手上小心翼翼的,嘴上却是毫不留情,“你说你咋蠢成这个样子?你来西山做什么?你来送死的吗?” 说着宁锦容便反应了过来,西山是傻葫自己来的,这铁笼子总不能是傻葫自己把自己关在里面吧? “你……来这里,看见谁了吗?”宁锦容试探地问道,毕竟对方只是个傻子,又不能太过指望。 阿葫听言,身体极为大幅度地颤抖,本就有些苍白的清秀的脸,瞬间变得面无血色,且狰狞。他死死地拽住宁锦容的胳膊,仿佛她是唯一的救赎。 而宁锦容则是很想骂人了,这铁栏杆上面也不知道是抹了什么东西,碰一下疼一次,现在又被傻葫拽着贴在上面,宁锦容觉得自己的肉都快被烤焦了。但她还是得温声安抚傻葫,“阿葫乖,现在已经没事了,你看,我还好好的在这儿呢,我想想办法,就能把你救出来了……” 阿葫听着宁锦容的喋喋不休,身体逐渐安稳下来,面上表情也被疲惫所替代,他在宁锦容犹如催眠的碎碎念中,恹恹欲睡。 宁锦容好不容易等傻葫闭上眼睛,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的时候,她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却被傻葫死死地抱着手里,可她胳膊的一块肉真的快要被烤焦了啊! 没法子,宁锦容只好用胥瑶县主的令牌隔在她的胳膊与铁栏杆之间。她也想舍弃归鸾令保住胥瑶县主的令牌,可不管是哪一方面的考虑,木头都要比金属来得更安全。 可能是大昭太穷了吧,县主的令牌竟然是块木头。 而被压在妆奁底的归鸾令,是货真价实的黄金所造。 阿葫一直被困在里面也不是办法,宁锦容又开动脑力想着要怎么把傻葫救出来。她将火折子凑近铁笼子的门,仔细观察片刻,便看见铁笼子的门上有个钩子,勾住铁栏杆上面的一个铁圈。 莫名有一种冲动盘旋在宁锦容的脑海,宁锦容也顺应本能,她用胥瑶县主的令牌挑开那铁钩子,这铁笼子的门便被打开了。当宁锦容又试探性地将归鸾令丢过去,砸在铁圈上的时候,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带着类似于电的闪光。 那声音吵醒了阿葫,宁锦容趁此将迷迷糊糊的阿葫喊了出来。山上的温度比较低,宁锦容穿得也不是很多,两个人都瑟缩着倚在石壁上,宁锦容安慰自己,没有温还有饱呢。 她从小包袱里掏出干粮和糕点,叫醒阿葫和她一起吃点儿,“吃吧,明天能不能走出去还是问题,饱一顿是一顿。” 阿葫睁开惺忪的睡眼,懵懵懂懂的接过糕点啃了起来,之后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可怜宁锦容还在撑着眼皮子守夜。 第四十八章: 天火 宁锦容的上下眼皮像是吸铁石与铁,总是不由自主地黏在一起,她只能用两只手强行撑住眼皮。 外面电闪雷鸣,很快便下起倾盆大雨,雨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而宁锦容料想不到的是,本该是一场平淡无奇的大雨却造就了天灾人祸。 洞外闪现着灼热的火光,洞里也逐渐涌进丝丝缕缕的烟雾。宁锦容瞬间便清醒了脑子,她猛地起身,傻葫被无辜地推倒在地上。“嗯……?” 宁锦容没有理睬,她疾步走出洞口,便看见漫天的大火蜿蜒在山间,一条火龙呈s形盘踞在丛林里,火势很有规律,宁锦容只要和阿葫避开那个s型,就可以安然无恙。 但是火势蔓延的速度肉眼可见,宁锦容匆忙将小包袱抱在怀里,拉起傻葫便往外面跑,他们想要安全只能爬上陡峭的山路。 细碎的石子“哒哒”地往山路下滑去,傻葫还不配合地往后退,宁锦容怒急攻心,小胸脯也因喘着粗气而上下起伏,她急白了一张小脸,喝道:“你想死吗?!” 阿葫被宁锦容这副凶悍的模样吓到,顿时眼眶里便蓄满了眼泪,被吓的不敢出声,只能笨手笨脚地跟在宁锦容身后。 宁锦容见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也无心去哄,只是偶尔转身拉傻葫一把,她不敢去查看火势,因为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是生命的流逝。 阿葫跟在后面,他不知道面前的人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但她没有丢下他不是吗?阿葫攀住一块凸起的石头,脚下的步伐也重复踏在宁锦容走过的地方。 宁锦容转身见他脚步怪异,只当他是在犯傻,只要快一点,再快一点,他们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啊啊啊!!!” 阿葫突然发出的惊叫声让宁锦容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她咬了咬牙,反身去抓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0 住阿葫的胳膊,阿葫的双腿还在胡乱扑腾着,“不许动!” 阿葫见宁锦容狼狈又坚定的模样,不由自主地便遵循了宁锦容的命令,他呆愣愣地抬头看宁锦容,一只胳膊被宁锦容拽着,另一只胳膊攀在石头上。 宁锦容咬破了嘴唇,沁出三两滴殷红的鲜血,她感到舌尖那处有股腥味儿,更是用力地去拽阿葫,愣是将阿葫硬生生地拽了上去。 “呼……呼……呼……” 宁锦容往地上一摊,劫后余生实在是太刺激了,她的目光好像被糊住了,宁锦容下意识地抬手,胡乱抹一把眼睛,这才发现是泪水潮湿了眼睛。 阿葫还傻乎乎地蹲在旁边,笨拙地给宁锦容擦眼泪。他也会经常哭的,身体上痛痛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地掉眼泪。 “不痛,不痛……” 阿葫带着哭腔安慰宁锦容,自己却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出来。 宁锦容破涕为笑,笑骂道:“蠢死了!” 阿葫见宁锦容说话了,又是哭又是笑的。宁锦容见此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抹干净,她从小包袱里掏出脏兮兮的干粮,“饿吗?给你。” 阿葫点了点头,还不停地“嗯嗯!”应着,他欢喜地接过宁锦容手中地干粮,又见宁锦容两手空空,他撕下一大半来递给宁锦容,宁锦容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阿葫。 阿葫默默地低下头,莫名有些窃喜,他将干粮一小口一小口的塞进嘴巴里,又时不时地看向宁锦容,好像是要等她反口要干粮去吃。 可等阿葫将一块烧饼啃完的时候,宁锦容却目光呆呆地停留在火势上。阿葫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好学着宁锦容也呆呆地看向火势。 宁锦容冷静下来便觉得此事不简单,在雨后起火违反了自然规律。可现代的金属钠与水发生接触也会起火,念及此,宁锦容有些释怀的同时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兴许,不是她一个人魂在异乡呢? 宁锦容按捺住心中的期待,转头便看见傻葫深沉的看向远方,因阿葫看得太过专注,宁锦容也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儿能有什么啊?什么也没有啊! 当宁锦容转头再看阿葫时候,却发现阿葫虽然对着那方向,好像看得很专注,但其实他的瞳孔没有焦距。 简单的说,阿葫是在发呆。 宁锦容微拧着眉,无奈地笑了一声儿,“别发呆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得饿死了。” 阿葫听不懂宁锦容在说什么,但是他听明白宁锦容说“饿了”,他将手中剩下的一小块烧饼递向宁锦容,宁锦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她从外衫上扯出一块布来,将小块烧饼包裹在里面,然后塞进阿葫的衣襟里。“好好带着,你要是饿了就吃,我不饿。” 其实宁锦容饿得快脱虚了,但是那烧饼真的是被沾上一摊灰,她完全跨不过心里的坎去吃下去。 宁锦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有被饿狠了,反正她现在没有被饿到可以啃树皮,那就……饿着吧。 “走吧,我们下山。” “哦哦!”阿葫十分赞同地点头。 宁锦容心中有些复杂,杨老太婆还在这深山老林里,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但宁锦容不会为了杨老太婆而犯险,一个被关在地下十几年的人,对宁锦容这个觊觎她武功的人,真的会担忧宁锦容的安危吗? 会,但前提是宁锦容能帮助杨老太婆报复姜家。 而宁锦容只是姜生籁想要用去暗算薛临时的一个工具,所以在没有前提的情况下,不是杨老太婆死,就是宁锦容亡。 或许杨老太婆没死,但与宁锦容,日后怕是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唯一遗憾的是,还没有让杨老太婆将她的武功倾囊相授。 宁锦容带着阿葫绕过着火的地方,正要从山路走过去,却被阿葫紧紧地拉住了衣角,她刚刚转头,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宁锦容醒来便看见自己在八睦村的寝屋里,熟悉的摆设,还有温热的被窝。宁锦容懵圈地打开门,正好看见刘婶端了两碗粥进来,“昨日我太困了,喝着茶水也睡了过去。”刘婶说着,又将手中的粥往宁锦容那儿递了递,“你快趁热来吃粥,你也别太担心,方才汪和与那落难的姑娘去山上找到了阿葫,还将杨老妹也找了回来。” 听刘婶这般说着,宁锦容更是懵圈,她看了看身上完好无损的,与昨日一模一样的衣裙,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觉得惊悚,她昨日明明偷偷跑去西山了,而且她的衣裳也该是又脏又破的。 宁锦容只觉得身子发虚,她脸色难看地笑了笑,“刘婶,我去换身衣裳。”她说着便将门又猛地关上。 刘婶则是有些不高兴,这粥她还没端进去呢,刚刚门那么猛地关上,差点点便将食案给打翻了。 宁锦容一关上门就打开箱子,发现里面的小包袱完好无缺,她不可置信地打开包袱,发现里面少了一块胥瑶县主的令牌,兴许是她昨日太多急躁,不小心丢在西山。而那令牌又是木质的,只怕已经化为灰烬了。 那么事情就更大了,她为什么会完好无损地回来?这不是一个梦,可却有人想要将它化作一个梦。 她身上的衣裳不如澹锦珍贵,但在昭京也算得上是上品了,能在几个时辰里便做出一模一样的来,幕后之人定是不凡。 衣裳被换过了,但袖中的归鸾令与匕首也还在,她的底已经昭然若揭。 是以,她心中的恐惧逐渐扩大。 第四十九章: 不傻葫 不管宁锦容的心中有多么恐惧,日子都得照常过。既然横竖都有一死,那就不要大意地破罐子破摔吧! 宁锦容换了身衣裳才去开门,刘婶还端着食案在外面等着。她侧身给刘婶让出位置,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啊刘婶,方才是我不好。” 刘婶端着食案走进去,不在意地咧了咧嘴,“没事没事。”说着,她目光在宁锦容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头去将碗放在桌子上,“这衣裳看着就不如你昨天穿的,还是那身衣裳看着舒坦。” “昨日那身穿了一天,已经浸过汗,穿着着实难受。”那身衣裳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呢,宁锦容还没有心大到随意穿不知来路的衣裳。但别人不知道啊,她只能找个借口敷衍了事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1 。 宁锦容迈着缓慢的步伐蹭到桌边坐下,她拿起勺子舀粥,浅浅地尝了一口。 刘婶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她坐在宁锦容旁边,将一碟酱菜推到宁锦容面前,意味明显,“这是自家腌的辣菜,吃着有味!” 宁锦容将勺子换到左手,右手拿起筷子夹了辣菜,又咸又辣,口味很是重,但确实容易下饭,她露出极欢喜的神色,呼噜呼噜地吸了两口粥。 “好吃!” 怎么说也是刘婶的一片好心,说好不说坏嘛。刘婶听了也很是得意,“那是,我们老刘家的腌菜就没人说不好吃的!” 刘婶说着,便又皱了皱眉,她往前凑了凑,仔细去看宁锦容的脸,宁锦容摸了摸嘴巴鼻子,“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你这孩子,嘴破了咋还吃辣?”刘婶将那盛着辣菜的碟子往远处推了推。 宁锦容抬手摸了摸唇瓣,那地方是她昨天咬破的。宁锦容傻乎乎地笑了笑,“您要是不说,我还不觉得疼呢。”说完她又眨巴眨巴杏眸,可怜兮兮道:“我嘴唇不碰辣菜就好了嘛,那都是要嚼在嘴巴里,咽进肚子里的。” 刘婶被宁锦容逗笑了,她端起菜碟子,“你一看就是个习惯被伺候的主,说的道理俺是不懂,但俺知道,嘴唇破了不能吃辣,会更疼。” 宁锦容盯着那碟辣菜,须臾才收回目光,泄气道:“不吃就不吃嘛。” “那俺走了。”刘婶见宁锦容无精打采的模样并没有心软,端着菜碟子就走了。 宁锦容见刘婶离开,用指腹摩挲着被自己咬破的嘴唇,更加证实了宁锦容心中的所想。 西山邪门之事,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宁锦容慢蹭蹭地将一碗粥喝完,然后去杨老太婆的房门口站了会儿,便去看望傻葫。 她问了几个婶子,拐了几个弯便到了汪家,胖大婶好像十分高兴,看来傻葫是安然无恙了。 宁锦容又停了片刻,便转身。 “你干嘛啊?!” 她有些气急败坏,任谁没听见脚步声,但一转身却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都会被吓到的吧?!即使是傻葫,也不能原谅! 宁锦容拍了拍被吓得乱跳的心脏,“没事就好了,我先回去了。” “嗯。”阿葫应了一声,便绕过宁锦容要进汪家院子。 宁锦容抓住阿葫的衣角,她拧了拧眉。傻葫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你……突然那么听话了?” 汪葫看着眼前陌生的小姑娘,眼神无波无澜,他抽开宁锦容手中的衣角,“男女授受不亲。” 宁锦容看着他冷漠的神色,松开手,后退一步。知道男女之别了,傻葫不傻了,也就不是她认识的傻葫了。她抬头四十五度望天,想要感慨一下自己的惆怅。 “哎呦……” 不小心扭到脖子了,本来还想装装文艺的宁锦容瞬间歇了心思。 “阿葫哥哥。”谢夙夙推开院门便瞧见宁锦容用手捂住脖子,而汪葫则是冷漠地看着宁锦容。谢夙夙不由地有些得意,“阿容妹妹是怎么了?” 宁锦容不敢动脖子,只能笨拙地转了转身子,将脸对着谢夙夙,“谢姑娘可别叫我妹妹,我娘只生了我大哥,大姐,与我。且我大姐,可不是谢姑娘能比拟的。我叫宁容,谢姑娘还是叫我宁姑娘为好” 谢夙夙顿时有些无措,泪水涌上美眸,“阿容妹妹……”但在目光接触到宁锦容嫌恶的眼神时,又慌慌忙忙地改了口,“宁姑娘。” 汪葫对宁锦容这副姿态极为不喜,特别是她对谢夙夙的态度犹为恶劣。 汪葫道:“宁姑娘这般没有教养么?” 他们之间在西山的生死情谊喂狗了吗?还是要宁锦容说不愧是汪和的亲大哥?两个人说的话都相差无几。 “我就没有啊,关你什么事啊?嘻嘻嘻。”宁锦容按捺下心中的怪异,不怒反笑,嬉皮笑脸道,只是眼中没有半点笑意。 就当一颗好心喂了狗呗!狗吃了你的心你还得从狗嘴里抠出来吗?宁锦容用手抚住脖颈,转身便离开。因为目光斜视,她走得极其缓慢。 “怎么还不进来?”胖大婶似乎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汪葫进院,便出来寻他,便看见谢夙夙与汪葫二人都看着宁锦容。胖大婶大嗓门子一喊,“阿容姑娘,你脖子是怎么了?” 宁锦容又停下脚步,慢慢转身,委屈道:“我脖子扭到了,能不能麻烦婶子将我送回去?” 胖大婶闻言,一连应下好几声,随后对汪葫说道:“你才刚好,快进去吧,再好好地养几天,婶子下午就带一斤鸡蛋过来!” 说完胖大婶又对谢夙夙不善道:“你快回张寡妇家,这里有阿和照料着呢。” 汪葫扯了扯嘴角,“无事,阿和再心细也是个男子,还有些许事情要劳烦谢姑娘。” 胖大婶念在汪葫脑子才刚好,也不忍心与他起争执,再说了,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与打小看大的孩子闹气,实在是不值得。“我送阿容姑娘回去。” 宁锦容站了一会儿,心里早已吐槽不断了。这谢夙夙是要做汪家祸水了,怕是要惹得那两个兄弟反目了。 不过话说回来,宁锦容实在是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傻葫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结果脑子一清醒就直接进化成智障小白莲。 胖大婶扶住宁锦容,“小心地上石子。” 宁锦容身正脑袋斜,但并不影响她的智商。“婶子,今儿早上是谢姑娘与汪二哥将汪大哥带回来的吗?” “是哩!阿葫也是傻人有傻福,从那地方回来还清醒了过来。”胖大婶的语气很是高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也得亏那谢姑娘非得闹着要上山,若非她实在是不懂分寸,婶子也会对她好些!” 想来汪葫偏向谢夙夙,是雏鸟情结了。 宁锦容目光专注地看着路,脑子里却是昨天那场大火,“昨日山上起火,草木尽毁,找汪大哥容易些。” “什么大火?”胖大婶疑惑地看向宁锦容,脚步也不由放慢了,她看着泥路上的泥泞,“昨日还下了场雨呢。” 宁锦容心中“咯噔”一声,“许是我昨日太过担心杨阿婆,困在梦靥了,方才又扭了脖子,脑子有些不大好使。” 胖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2 大婶被宁锦容随口胡诌的几句给敷衍过去,“嗐!今儿婶子要给阿葫送鸡蛋,也送几只给你,给你压压惊。” “那便多谢婶子了。”宁锦容谢道,再没有说话。 第五十章: 嫉妒 一路上都是胖大婶的喋喋不休,好在路途在宁锦容的深思中,显得并不那么长远。 “多谢婶子。”宁锦容被送到自家小院门口,她扭过脖子看胖大婶,却发现脖子早已不痛了。“这痛缓过去了。” 胖大婶见此,也没有半点生气,“那你下次可得小心,婶子要回去了。” 宁锦容又再三谢过胖大婶,目送胖大婶离开,这才转身回到院子里。杨老太婆还没有醒,她昨日上山,今日早上才被找到。那西山确实邪门,可谢夙夙与汪和又为何能轻易将汪葫和杨老太婆找到,又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呢? 这疑团在宁锦容的心中根深蒂固,若是不能知晓,只怕她又要钻牛角尖了。在宁锦容的心中,只有牢牢地抓住一切,才有翻盘的机会。 然而,她手中,什么都没有。 她给自己做了好一通心理安慰,这才恢复了平常心态。 宁锦容日子好像恢复了平静,这几日她买菜,谈天,与村中孩童戏耍。而杨老太婆吩咐的扎马步与砍树,宁锦容也没有丢下。 杨老太婆一如既往地对宁锦容不咸不淡,但在宁锦容被谢夙夙欺负的时候,她也会适时站出来。 宁锦容更是肆无忌惮地与谢夙夙撕破脸面,她堂堂一个县主竟然沦落到任人欺负的地步,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谢夙夙又往宁锦容身边凑,宁锦容实在是不知道又怎么惹上这谢小姐了,就因为她一张白嫩的脸吗?一村不容二个娇小姐,已经狭隘到这种地步了吗? “阿容妹…宁姑娘,阿荷的皂角用完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借用一些?”谢夙夙的贝齿咬着唇瓣,小心翼翼地问道,仿佛极其害怕宁锦容拒绝,让四周的人都不由对宁锦容拉低了印象。 宁锦容用布巾包住头发,她蹲在溪边用捣衣杵拍打着脏衣服,听到谢夙夙又作妖,她也没怎么在意,“拿呗!” 谢夙夙慢蹭蹭地将皂角递给阿荷,阿荷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接过皂角,“谢谢阿容姐姐。” 阿荷也不过才十一二岁,古代穷人家的孩子是真的早当家,洗衣做饭带小孩,种菜砍柴做家务,简直全能,宁锦容也是心疼阿荷,是以没有多做为难。 倒是谢夙夙见宁锦容如此爽快,又起了坏心思。“皂角可不便宜,宁姑娘很是大方呢。夙夙冒昧,可否问宁姑娘家中是作甚的?” 那刘婶的儿媳妇娇姐也来了兴趣,她本就是性子爽快,“是啊,我瞧你的手不像是做过粗活,说话又不像大家闺秀那般文绉绉的,是有钱人家的大丫鬟罢?” 宁锦容咧嘴一笑,“是啊,我原先是昭京权贵人家的丫鬟,那家二少爷二十有几,非我不娶。老爷去得早,家中是夫人与大少爷当家做主,二人都不甚在意门当户对,对我都好得紧,我也没做过什么粗活。这回是我陪杨阿婆回来瞧瞧,若是两年后二少爷仍是不娶妻,便接我过门做个嫡妻。” 宁锦容说得半真半假,太后是夫人,先帝早死,薛临轩是大少爷,那二少爷可不就是薛临时。只是宁锦容的地位相对来说并没有丫鬟那么低下,但身份越是低下,经遇越是好,才更能刺激谢夙夙。阿荷与周遭还未定亲的姑娘都羞红了脸,娇姐又问:“那二少爷长得如何?” 宁锦容偏头想了想,娇憨地说道:“比汪大哥还要好。” 说完她又看了看谢夙夙,果不其然地看见她搓着衣服的手紧了紧。宁锦容反问:“谢小姐呢?看谢小姐的手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又生得花容月貌,想来家中也在为谢小姐张罗了。” 谢夙夙拢着愁眉,微叹幽兰之气:“宁姑娘倒叫人艳羡,只是我家中行商,在县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商家,只是自古奴不如商,商不如官,哪里能张罗到什么好人家?” 这不摆明了贬低宁锦容的身份嘛,宁锦容拧着秀眉,装模作样地安慰几句:“既然谢小姐的家在县里是排得上名号的富商,何不在县里择一英俊郎?如此说来,我却是不那么轻松的,我伺候的那家主子地位不低,许多老爷都将家中闺女费尽心思地送进去做丫鬟。我娘与那家的夫人有些交情,又欠下些人情,索性将我送去做个丫鬟,一来断绝那些老爷的想法,二来是还个人情。这次下乡,也是让我出来玩上一段时日。” 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是,杨老太婆其实是伺候她的。 宁锦容在心中偷笑。 她这般说,也是将自己的来去都圆了过去,一来她懒得编排什么虚无的东西,二来她偏是要刺激谢夙夙。 你是商家小姐又如何?我还是个勾搭上达官贵人的小姑娘呢。 娇姐看着谢夙夙面色愈发绷不住,立时转了话儿:“嗨呀,咱们阿芳她娘也给阿芳说了门亲事,既然你们二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不如替阿芳她娘也考察考察?” 宁锦容看见谢夙夙的面色愈发难看,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顺着娇姐说下去,“是咱们村的铁柱吗?很是憨厚老实呢,阿芳姐姐有福气。” “娇姐!阿容妹妹!”阿芳被说得满面羞红,娇姐又顺势打趣几句,直说得那些腼腆姑娘面红耳赤,这才作罢。 宁锦容衣裳洗得差不多了,便端着盆子要回去,谢夙夙也收拾好衣裳跟上,“宁姑娘等等,我与你一道。” 待二人走到偏僻无人的小道时,宁锦容也懒得和谢夙夙打关子,“谢小姐家不是在县里,是住在海边吧?” “什么?”谢夙夙被宁锦容这句无头无脑的话给问地一愣。 宁锦容逐字逐句道:“管、得、可、真、宽!” 这一句是彻底激怒了谢夙夙,她是盱城赫赫有名的谢家女儿,虽说是个庶出,但她娘却是极为得宠,如今是个贵妾。谢家的夫人又死得早,内府大权早已被谢夙夙她娘给掌控了。是以谢夙夙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即便没有,她娘在谢家家主床上吹吹耳边风,也能有了。 “你该死!”谢夙夙眼中的狰狞色彩迸发,她猛地一把推向宁锦容。 宁锦容这些日子受过劳累,身子也灵活许多,特别是这几日与杨老太婆抢肉吃,手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3 臂与手更是灵活,她侧了侧身子又将谢夙夙推向别处。 谢夙夙一时低估宁锦容,被推个正着,那小道旁边有布置的陷阱,谢夙夙很是不幸地中招了。 宁锦容见此也是惊讶了片刻,随即又绽出一抹笑来,她好整以暇地蹲在陷阱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夙夙,“我庶姐与你一般,你猜她最后落得什么下场?” 不待谢夙夙发作,宁锦容的唇瓣起跌,“恶果自食,谢小姐如此喜欢这块地方,就不扰你一人享受……啊!” 宁锦容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推进谢夙夙所在的陷阱里,她头上沾染上枯草,身上的新衣裳也被勾出几个破洞来,宁锦容怒气腾腾地抬起头,却见汪葫一脸冷漠的站在陷阱旁,“既然宁姑娘如此喜欢陷阱,就不打扰宁小姐一人享受了。” 汪葫说完便伸手拉住谢夙夙,谢夙夙也配合他,很轻而易举地便爬上去了,这个陷阱不是很深,可对于宁锦容这个小矮子实在是难上加难。谢夙夙离去前还故作坚强,装作很不忍心的模样,“宁姑娘不知落入陷阱的焦灼,就让宁姑娘也尝尝这滋味!” 技不如人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也只能怪自己,宁锦容噎了口气便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二人,一个虚伪,一个智障,绝配! 第五十一章: 亡村 “好走,不送。”宁锦容敛下心中的愤愤,仰头看着那并肩的二人。 汪葫握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胸腔涌出一丝丝莫名的情绪,只是太过细微,被汪葫忽视了。 这只是看见宁锦容欺负谢夙夙后还不知悔改,他在为谢夙夙气愤。 汪葫为自己的情绪给出一个合理化的解释,尔后便率先提步。 谢夙夙哪儿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立时扯住汪葫的衣角,忸怩地看向他,“阿葫哥哥,宁姑娘一个人待在里面,会不会太危险了?” “不会啊,我哪儿有谢小姐娇艳,能有什么危险?”宁锦容挑了挑眉,对着谢夙夙挑衅。 谢夙夙美眸染上气恼,她低下头躲过汪葫能目及的地方,却对宁锦容能看见的方向投去讥笑。 汪葫见宁锦容那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不由也气上三分,“看宁姑娘模样,是无需夙夙操心的。” 他说罢便提步离开,谢夙夙跟着汪葫走去几步,又扭头对宁锦容挑衅地笑了笑,看得宁锦容一肚子憋屈。 宁锦容不禁反省,是自己的白莲花之术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节奏,还是对方段数太高了? 不管是哪一种,宁锦容都只能被困在这比宁锦容还要高的陷阱里,她试着攀上壁上凸出来的石头,可凸出来的部分又少又圆润,一脚踩上去又滑下来。 “我怎么那么惨啊,这一手烂牌还是那么烂。说好的怀远王府的支持呢?说好的金大腿呢?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宁锦容越说越气愤,气急了还用手拍上周遭的石壁,越痛越解气。 不过是拍了两三下,宁锦容的手便红了一片,手掌还被刮出密密麻麻的细小的伤痕。 久未有人来,宁锦容的一腔怒气早已被流淌过的时间熄灭,心中的火是降下来了,手掌心的火却是热气腾腾的。她拿出袖中的绢帕,将受伤的手包扎起来。 受伤的是右手,只能用左手包扎,宁锦容没有两手都灵活或者左撇子的技能,她只能用左手笨拙地给绢帕打了个松松散散的结。 宁锦容往地上一坐,五月中旬的太阳还没有六月来得那么盛热,是以在没有环境的折磨下,宁锦容还十分惬意地哼着个小曲,看着天空中扑棱棱飞过的鸟儿。 人啊,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宁锦容也不例外。 泰戈尔说过,天空中不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宁锦容想,她虽然没有在大昭的历史上留下痕迹,但她已经在这个时空飞过三次了,就算是死后没能存档重来,她也没有遗憾了。 没有遗憾个屁! 她自从重生之后,心态又回到十三四去了,竟然矫情成这样。 她还没有看到贺成华的不得志,还没有看到贺成兰凄惨的下场,还没有看到贺氏容嬷嬷的不得安乐的晚年,她宁锦容凭啥就要认了? 还是那句话,昨天被打一巴掌,即使今天不疼了,也要左右开弓地打回去。 宁锦容叉腰,憋足了一口气,喊道:“救命啊——” “有人吗——救命啊——” “有没有猪啊狗啊猫啊鸭啊鱼啊啊啊啊——” “女娃子,你喊啥呢?” 宁锦容听见声音便抬头,是那天在八睦村卖糕点的货郎! “老板,可不可以拉我上去?我不小心掉下来了。”宁锦容急切地说道。 货郎没有说话,随后退出宁锦容的视野。 “老板?大哥?老板!”宁锦容欲哭无泪,人与人之间的关爱呢? 还没等宁锦容暗自再吐槽几句,那货郎便拿着绳子丢了下来,“姑娘,拉好绳子。” 宁锦容忙不迭地应下,她抓住绳子,双脚抵在石壁上借力,不多时便爬了上来。“多谢老板,此间恩情我宁锦容记下了。若老板日后有事,只管去胥瑶寻我。” 宁锦容也没有什么贴身物件,但她的大名在胥瑶县日后定会大放光彩。 货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收起捆在树上的绳子,又推起板车,“小姑娘日后小心,只是我还有活要干,先走一步。” 宁锦容点头应下,她端起地上的盆子,又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裳收拾好放在盆子里,衣裳已经半干了,但沾染上树叶与尘土,宁锦容只好人命地又反身回到小溪边。 小溪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只有偶尔路过的汉子停留脚步,在宁锦容所在地的上游处掬一捧清水解渴,或者洗去脸上的汗渍。 宁锦容将衣裳又仔仔细细地洗了个遍,她一想到这衣裳落在地上那么久,就心生膈应,她反复用皂角洗了几遍,将近半个时辰,她才将衣裳拧干放在盆子里。 等宁锦容端着盆子回小院,才发现村里的早已血流成河。 “噗通!” 宁锦容手一松,盆子已经翻到在地,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往日清明的眼眸都充斥着残酷的鲜红颜色。 才半日的功夫,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杨老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4 太婆呢?村长呢? 宁锦容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阻挡了她的思路,她跌跌撞撞地跑在村中的路上,却突然被人拉了过去堵住了嘴。 “唔唔唔!”宁锦容拽着那人地手,挣扎不休。 “别吵!” 这熟悉的声音让宁锦容的理智慢慢回笼,她身后之人,是汪葫。 汪葫见她逐渐停下挣扎,也松下手中力气,“凶手不知离去,或是几时促返,先离开这里。” 宁锦容收起心中的不可置信,默不作声地跟着汪葫,她抬起手擦拭方才无意识留下的眼泪,又吸了吸鼻子。 “不行!我还有东西没有拿,很重要的东西。”说着,她不顾汪葫便反身跑向小院子。 汪葫念她不过还是个孩子,便任由她去了,只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跟在宁锦容的身后。 宁锦容收拾好她的小包袱,刚出来便看见守在外边的汪葫一脸寒意,她瑟缩了一下,弱弱地说道:“今日你推我入陷阱,也算是救我一命,两相不欠了。” 汪葫知村子早已不安全,也没有深思宁锦容话是何意,他将宁锦容带到镇上的客栈。 谢夙夙早已被吓得梨花带雨,汪和也在一旁冷眼旁观。自从宁锦容说汪葫胳膊肘内侧有密密麻麻的针孔,汪和便趁着汪葫昏迷时仔细查看过,确实如宁锦容所言,待他回想起汪葫痴傻的时候对谢夙夙的畏惧,与汪葫时常扭动衣袖的动作,汪和便察觉出谢夙夙并非像表面那么无害。 只是汪和看清了,汪葫却是被谢夙夙的表面给迷惑。 谢夙夙一开始的确是被吓哭的,但她哭了许久不见汪和来哄她,便又见本加利地哭得更凶了,只是如今的谢夙夙只会让汪和心烦。 “闭嘴!” 宁锦容与汪葫进房间的时候,便见到汪和呵斥谢夙夙。 汪葫几不可见地拧了拧眉,却什么话也没说。 宁锦容则是无心在这档子与谢夙夙过不去。 谢夙夙见宁锦容也在,也不想在她面前丢了脸面,也逐渐敛了哭声与眼泪。 一时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第五十二章: 水路 待谢夙夙敛下哭声,汪和悲痛道:“究竟是什么人这般心狠手辣?!” 汪葫的目光在宁锦容与谢夙夙之间游移,在他痴呆的二十几年间,村中虽有些动荡,但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唯一的解释便是因谢夙夙或是“宁容”这两个外来者。 “收拾一番,出城。”汪葫恢复清醒之后,很快便接受了正常人的一切,且他的智商很高,智障与天才往往也只是一线之差。 宁锦容抱着小包袱的手臂紧了紧,“我要去洛安城,我家中长辈都在那儿呢。” 汪葫挑了挑眉,看向宁锦容,这时谢夙夙也插嘴道:“我家也是在洛安城,洛安城元昌县。” 谢夙夙与宁锦容二人都这般建议,汪葫思索片刻,又询问汪和一番意见,便敲定下目的地。 而路途中的经费又从何而来呢? 宁锦容从小包袱里掏出一支宝蓝点翠珠钗,“是我先前从家中带出来的,当了吧。” 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汪葫拿着珠钗便带着宁锦容去当铺典当,只是这小镇子却是收不起这个珠钗的,这让汪葫有些诧异。 宁锦容道:“你们有多少,我们便当多少,不瞒掌柜的,我们兄妹二人需钱财救急,实在是等不得。” 那掌柜的也是个老实的,他立下一张欠条,还有五百两银票和一锦囊的碎银子递给宁锦容,“咱分号全国各地都有,您去哪家都能兑出来。” 宁锦容再三言谢,便跟着汪葫回了客栈,她将锦囊里的碎银子分成四份,“前路还不知道有什么,都贴身带着些碎银子,就算走散了还有些银两救急。” 经费解决了,但走平常的路,或是山路,或是水路,又成了一个问题。 宁锦容对这些也没有很多的了解,不自觉地便将目光投向汪和,“那我们走水路,还是平常路线,或者山路?” 汪和透过窗子的缝隙看楼下的人来人往,“水路,我们从这里到斯渠寨,再辗转到洛安城。斯渠寨归甄家堡势力,想来那些人也不敢在甄家堡作乱。” 宁锦容似懂非懂,她前世今生所知的,也不过是昭京和胥瑶县,这让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孤陋寡闻。 谢夙夙的神色就较为复杂了,宁锦容拿出的那支珠钗,光是看着便不是寻常人家可以买得起的,宝蓝点翠珠钗在大昭并不是什么稀罕首饰,但宝蓝是个什么宝蓝?点翠点的是什么翠?那才是宝蓝点翠珠钗的等级划分所在。 样式一样,材料却是千差万别。 谢夙夙也不敢轻易再惹宁锦容,她方才一时情急将家中的位置都说了出来,若是宁锦容当真勾搭上有权有势的官老爷,想要报复他们谢家都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一来,走水路是敲定了下来。 四人样貌都是十分引人注意的,于是便商量着让谢夙夙与汪葫扮作有钱人家的孩子,而宁锦容则是谢夙夙的丫鬟,汪和是汪葫的小厮。 为了逼真,宁锦容还特地去置办了四身衣裳。 下午四人去码头,赶巧碰着斯渠寨的船,谢夙夙先是大闹了一通,“本小姐可不要与那些平民在一起!” 宁锦容低眉顺眼地劝慰道:“可老夫人寿辰便在几日后了,咱们路遇歹人,盘缠未剩多少,错了这一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汪葫睨一眼谢夙夙,“二妹若是嫌弃,便留在这儿吧。”他说完便踏上甲板上了床。 谢夙夙狠狠地剜了宁锦容一眼,从鼻翼里哼出一声儿来,这才抬起高傲的下巴上了船。 上面这一幕都是四人提前商量好的,为的就是逼真。 可谢夙夙上船之后的嫌弃可都是货真价实的了。 “这屋子这般简陋,要本小姐怎么住?!”谢夙夙看着屋子里面的脏乱,又嗅着鼻子往里面凑了凑,一股腥臭的味儿,她张了张嘴,猛地推开宁锦容跑到甲板上,“呕……呕!呕……” “小姐!”宁锦容急急忙忙地赶上,一壁用绢帕擦拭谢夙夙的嘴,一壁拍着谢夙夙的背。 汪和方才去给船家交钱,回来时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5 便看见宁锦容与谢夙夙都跪在甲板上,“小姐怎么了?” 宁锦容抬头看汪和,“小姐受不得那屋子里的味儿,可否请船家给我们换间好些的屋子?我们还有剩余的盘缠,切不可委屈了小姐。” 这话里也有她的私心,何止谢夙夙受不了,她自己也受不了好吗? 宁锦容将自己的锦囊递给汪和,那里边还有一些碎银子,具体多少宁锦容也不清楚。 “嗯。”汪和冷淡地应下一声儿来,便提着锦囊又折了回去找船家。 宁锦容也没有料到谢夙夙竟然比她还要娇气几分,好在汪和与船家交涉好,给他们腾出两间干净的屋子。 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宁锦容与谢夙夙一间,汪和与汪葫一间。 谢夙夙看着桌子上的烧饼,馒头与咸菜,又不满道:“他们要让本小姐吃这些?!” 宁锦容捧着个甜烧饼啃着,还一边头也不抬的安抚谢夙夙,“小姐,这已是船家能给我们最好的屋子了,少爷那一间还要等阿和哥收拾呢。” 谢夙夙见宁锦容面上不再做戏,她也往床上一坐,嘴里仍是嫌弃,“本小姐回去,非得要爹爹好好罚阿和这个粗心大意的奴才!” 宁锦容:“……” 好在船家很快就扬起了船帆,这也意味着他们已经安全了。 宁锦容坐在榻上,端起旁边的茶水杯便是猛灌水,“呼——吓死了。” 谢夙夙很是隐晦地向宁锦容投去鄙夷的眼神,就这般便已是吓死,想来是不曾见过什么风浪的娇小姐了。她母亲虽然在家中掌管内权,但总有几个妾室想要兴风作浪,而她自己也要与父亲嫡出的女儿抗衡,心计二字贯穿了谢夙夙十几年的年华。 宁锦容可不在意谢夙夙为什么突然不与她做对了,只要别让她脑袋疼,那一切都不是个事儿。宁锦容喝完水便又捧起烧饼啃,这烧饼还是热乎的,又香又半脆。 谢夙夙见宁锦容吃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拿起一块咸烧饼啃,于是四人便啃着烧饼度过舒心伴随着嫌弃的日子。 中途他们在某个港口换了一艘船,直奔洛安城,也是给暗中之人一个出其不意吧。 因与元昌县离得较近,四人决定先借住谢家,尔后再将宁锦容送到洛安城万释街。 要说昭京街名奇葩,宁锦容也就认了,可洛安城怎么也那么奇葩?该说怀远王爷不愧是先帝的亲兄弟吗? 昭京以数字来划清朝中官员的住址,数字越是小越是位高权重,是以昭宫又名一龙路。 王爷和皇子的住宅便在二虎路。 而洛安城却是恰好相反,以个十百千万来命名,数字越大越是位高权重。 这些宁锦容还是在谢夙夙诧异的眼神中,死缠烂打问出来的。 谢夙夙当时听到宁锦容要去的地方,神色就像是吞了几吨翔,嘴唇蠕动了半晌也没有发出个音。 好在今日就要到目的地了,谢夙夙决定在家中好好招待宁锦容,不能不计前嫌,但至少要将功补过。 第五十三章: 谢家 不管四个人各怀的什么心思,但总归是相安无事的。 将近酉时,船家靠了岸,四人又转换了身份。 宁锦容是任性出来游玩的大家小姐,汪葫是她的小厮,汪和则是个侍卫,而谢夙夙便是宁锦容无意救下的,路遇歹人的少女。 说到谢夙夙,宁锦容不得不在心里给她三十二个霸王花式点赞! 谢夙夙甫一进门,便直奔谢老爷那儿,她突然跪下来抱着谢老爷的腿,哭得凄凄惨惨又戚戚,“爹,爹……” 宁锦容捏着绢帕半遮住脸,偏头对这场景不忍直视,她憋笑快憋到内伤了。 谢老爷先是震惊,倒是谢夙夙的亲娘李姨娘含着泪上前,握住谢夙夙的手臂将她扶了起来,“夙姐儿回来了!老爷……” 李氏却见谢老爷谢斌的眉头皱起,她知道老爷爱面子,定然是夙姐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闺秀之礼,让他不高兴了。李氏圆着场,“夙姐儿回来,是妾身失宜了。”她向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还不带小姐下去洗漱!还有这几位……” 谢夙夙为李氏和谢斌解了惑,“女儿在途中路遇歹人,幸得几位恩人相救。” 李氏感激地向宁锦容与汪家二兄弟道谢,又让丫鬟去收拾几间上房让宁锦容三人住下。 宁锦容谢道:“多谢老爷与夫人相留,那阿容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丫鬟引着宁锦容与汪家二兄弟去厢房住下。 谢夙夙这儿可谓是闹得天翻地覆了。谢斌一等宁锦容几人出去,立时甩着袖子道:“早知今日,她当初又何必负气与薇姐儿分道扬镳!” 李氏一听,也不由得红了一双眼睛。那一滴清澈透明的泪珠悬挂在眼角,显得美艳绝伦的她愈发羸弱。“此事妾身还是要再问上一问,哪有不由分说便去责怪的道理?” 谢斌见她这般模样,只觉得心都碎了,又好声好气地哄上一番,最后嘿咻嘿咻地便将此事一笔带过。 倒是李氏,隔天一早儿便画上个素雅的妆容,与她平日里的模样大相庭径,却叫谢斌更加爱不释手了,二人又耳鬓厮磨一番,这才放李氏去看望谢夙夙。 “娘,是谢薇薇,那日她故意出言不逊激怒我,更将你我贬得一文不值,否则我怎么会失了分寸,那些人趁我昏迷将我掳到小村子里,村子里的人也都死尽了,她为了除去我,真的是煞费苦心啊。”谢夙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事实到底如何,其实她自己也云里雾里,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不管怎么样,将谢薇薇这个绊脚石除去,总归不会是错的。 李氏一听,当即是怒火中烧,她有本事将谢薇薇的亲娘马氏给斩草除根,自然也有本事将谢薇薇除去。只是李氏一直摇旗不定,她总想着要给马氏留一条血脉,以奠马氏的在天之灵。 这谢薇薇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心思打在谢夙夙的身上。 “你好生歇息,娘这便给你去将此事安顿了。”李氏温声细语安抚好谢夙夙,随即便唤来贴身丫鬟去将某个东西放在谢薇薇的屋子里。 谢薇薇对此事则是毫不知情,她还在宁锦容所在的厢房,与宁锦容所谈甚欢。倒不是宁锦容要借谢薇薇之手报复谢夙夙,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6 而是谢薇薇的脸,真的是好漂亮啊! 谢夙夙是美艳的,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无形的魅惑。而谢薇薇则是恰恰相反,她的长相很是小家碧玉,但微微一笑的时候又犹如春风拂面。而谢薇薇也很懂得分寸,谈笑间便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信服。 若不是宁锦容心知肚明她的笑里藏刀,还真要打心里喜欢谢薇薇了。 “你我一见,让我颇有相见恨晚之意。”谢薇薇这般说着,又捻起一只白子,另一手敛袖。 宁锦容将手中黑子落下,“我赢了。” 谢薇薇垂下眼帘,见盘中局势,略微诧异一番,随即笑道:“妹妹这般聪慧,是姐姐技不如人。” 宁锦容先是在心里偷偷得意了会儿,随后便低下头,羞怯道:“哪儿有姐姐聪慧,阿容也只会这最简易的五子棋了。” 没错,棋盘上挤成一团的棋局其实是五子棋,因谢薇薇想要与宁锦容下围棋套近乎,但宁锦容不会啊。 可宁锦容见不得美人蹙眉的模样,于是自发奋勇地将五子棋的玩法告知谢薇薇,两人玩了一盘又一盘。 将近午时,谢薇薇的丫鬟凑在宁锦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谢薇薇歉意地向宁锦容笑了笑,“院中有事,姐姐不便再留,日后还望再与妹妹切磋。” 宁锦容起身相送,“姐姐有事便回吧,妹妹也将近午膳了。” 宁锦容没有错过谢薇薇细微的神色,但仍是看不出什么瑕疵,这才是最大的不对劲。宁锦容在谢薇薇走后,在谢薇薇方才坐的位置底下发现一张绣着芍药的手帕。 “这是什么意思?”宁锦容手中捧着那块手帕,看着上面绣的精致的芍药。她将手帕翻来覆去地瞧了几遍,在绢帕一角发现两个不易察觉的小字,“夙”与“晔”。 宁锦容直觉这肯定又是一出大戏,于是便将手帕揣进怀里,去看望谢夙夙。 谢夙夙倒是没了昨日的憔悴模样,比在八睦村的时候更加娇艳了。她迎上宁锦容,“你怎么来了?我知先前对你很是不好,先在这儿给你赔罪。” 宁锦容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些虚的东西她从未放在心上,让她在意的不过是汪葫这颗大白菜让谢夙夙给拱成了小黑菜,但她才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来呢。 “无事,只是你那姐姐可比你聪明多了。”宁锦容说得漫不经心。 谢夙夙云里雾里,“嗯?” 宁锦容从怀里掏出绢帕扔在桌案上,谢夙夙拿起也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玄机何在?” 宁锦容瞪了她一眼,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你如何要比我还瞎?”说着她将绣着字的那地方指给谢夙夙看,刚要发怒的谢夙夙立时便被上面的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 “你怎么会有?”谢夙夙直接问道。 宁锦容道:“你那姐姐今儿一早便与我套近乎,若是不知晓你的狠辣心肠,我当真要被她算计了去!” 谢夙夙丢下绢帕,恼羞成怒,“她要算计你,与我何干?” 宁锦容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若是一帆风顺,你心里哪能有如今的弯弯道道?再退一步,若非你亲娘护着,你哪能次次都想着倚仗你亲娘,又哪会落得到八睦村的地步?你要是与我说,你这事与谢薇薇无关,还不如说我是摄政……” “摄政什么?”谢夙夙对宁锦容忽然顿下的地方感到好奇。 宁锦容抿了抿嘴,“还不如说我是摄政王的丫鬟呢。” “哈哈哈,你别说笑了,咱大昭谁人不知,摄政王爷不近女色,先前有个丫鬟意欲勾引摄政王爷,你猜她下场如何?”谢夙夙不待宁锦容反应,又自答:“被剁碎了喂狗了。” “你怎么说得这般笃定?”宁锦容皱了皱秀眉。 谢夙夙凑近宁锦容,“那年摄政王微服私访元昌县,县令大人塞了个丫鬟去,当晚便闹出喂狗的事儿来。虽说此事被镇压了下去,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外传的,我那日恰好路过县令门口,你猜我瞧见什么?瞧见那只恶狗在吃一摊模糊血肉!” 第五十四章: 怀远王府 “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我置喙,你还是先想想那帕子该如何吧,我今日下午便要动身去万释街,此番前来算是谢你夜宿之恩,此后恩怨两断,后会无期。”宁锦容硬邦邦地说道,她也没想扯上薛临时,也不想知道这一件事情是真是假。但谢夙夙示好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呢,自古八卦得人心,比谢薇薇的示好还要更容易让人接受。 谢夙夙闻言,便知道宁锦容日后不会报复她,暗地里松了口气。“那帕子若是被发现也没什么,她谢薇薇自个儿看管不住未婚夫,难道还怪我长得太艳丽?不过这样的男儿着实不靠谱,还不如阿和哥呢。” “你倒是通透,我不欲与你再口舌,再会。”宁锦容说得云淡风轻,实则早已后怕,她差点忘了,谢薇薇是笑里藏针,而谢夙夙则是光明正大的心狠手辣。一个连傻子都要用针扎的人,怎么可能会用真心实意去对待旁人? 宁锦容回到厢房,便拿出小包袱去找汪家两兄弟,若他们有去处,宁锦容也不会强行让他们送她去万释街。 “你们日后要去哪儿?”宁锦容问道。 汪和倒也没有隐瞒,“我娘还有一张地契,是瞿城的。” 宁锦容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了,她自身便是一盆无法洗去的狗血。“那正好,你们出城要路过万释街,一道走?” 汪葫道:“也好,你一个姑娘家去,我们也不放心。” 汪和听言,便自发性地收拾好衣裳,拐好包袱便和宁锦容一同出了府。三人去雇了辆马车,宁锦容坐在车厢里,汪家两兄弟便坐在车辕上。 “怎么了?” 马车走着走着,不知到了哪儿,只退不进。 汪和说道:“无事,给贵人让道。” 宁锦容也并未在意,只是马车仍然在退,她有些不耐烦地掀开车帘,“这条道是无止尽了吗?” 她抬头看向马车对面的贵人,恰好碰上一双狂喜的眸子,眸子的主人竟是洛达。而洛达身边,坐着神情复杂的赵椽。 洛达:“宁姑娘!” 宁锦容莫名觉得有些尴尬,“洛达,你怎么在这里?” 对面奢华的车厢的门也被推开,宁锦容对上一双清冷寡欲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7 的眸子,尴尬之余又莫名有些心虚。 “爷……” 薛临时那风雨欲来山满楼的神色,看得宁锦容心有惴惴,还不待宁锦容再开口,便听薛临轩道:“还不过来?” 宁锦容手忙脚乱地跳下车辕,又将包袱里的五百两尽数塞在汪和手中,“你们护我一程,算是报酬。”说着她看向汪葫,“此后恩怨两断。” 宁锦容说完就抱着小包袱又费力地爬上薛临时的马车,笑得一脸掐媚。 薛临时最见不得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这些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日里便提着心吊着胆的听暗卫的消息。怕损了宁锦容的名声,只对外人道是送她去洛安城探亲了。 “爷,那姜生籁如何了?”宁锦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迎来的是薛临时一对锐利的眼刀子,宁锦容瑟缩了脑袋,“不问了,不问了。” 但担心了那么久的人,此时就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再心有怒意也烟消云散了。薛临时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无事就好。” 而宁锦容心中则还是在关心姜生籁的死活,还有八睦村一系列不科学的现象。薛临时可信吗?不知道。所以宁锦容只能将这些疑问都深埋肚子里。 薛临时道:“去怀远王府。” 宁锦容这才转过心思来,“爷,您怎么来洛安城了?” 薛临时瞥一眼宁锦容,又收回目光,“与你无关。” 洛达这些日子见薛临时都徘徊在狂暴的边缘,对于薛临时此话则是完全不敢苟同,见惯了王爷这些日子为了宁锦容而奔波的洛达,胆子也大上不少,“宁姑娘别听爷的,爷来洛安城就是为了找姑娘的。心善认出姑娘典当的首饰,我们一路找到入睦村,见到村子亡了,可把爷给吓坏了!” 还不等宁锦容问道什么,薛临时打开车厢门,对着洛达便是一脚。洛达一时不防,被踹个正着,好在他武功底子好,手上一个用力拍上车辕,便已经腾起身子,安全落在地上了。 薛临时:“自己走去怀远王府。” 洛达欲哭无泪,他这么说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兢兢业业的他? 宁锦容的注意力都被村子的名字所吸引,“入睦村?” 薛临时有些懊恼,这时候她不应该扑过来说好感动吗?但他脸上仍是面无表情。“是,一十八年前叫入墓村,坟墓的墓,但村中居民觉得名字晦气,便改名入睦村,和睦的睦,但谐音还是不好,便将入字去掉上面一半,改名八睦村。” 宁锦容听得毛骨悚然,不由后怕,她还作死地去了八睦村最邪门的西山头,能安然无恙地回来算不算奇迹?好感谢幕后之人的不杀之恩。她寥寥几句便带过,“那日我恰好有事,逃过一劫。如今想来,真是万幸。” 薛临时见她神色有细微的变化,也知道她肯定有事隐瞒,但没关系,人没事就好。 赵椽道:“爷,到了。” 宁锦容欢喜地不顾薛临时,打开车厢便跳了下去,薛临时伸出一半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赵椽出示摄政王的令牌,门口看门的小厮恭恭敬敬地迎着,宁锦容道:“我要见娘……怀远郡主。” 小厮询问地看向赵椽,赵椽见薛临时没有不喜之色,便给宁锦容让了道,小厮也是个机灵的,立时对着宁锦容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随小的来。” 聂氏见到宁锦容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宁锦容要笑不笑地喊了声,“娘!” 聂氏这才反应过来,拉着宁锦容上上下下好好地看了遍,喜极而涕,“瘦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厮站在一旁目瞪口呆,还是听到聂氏吩咐,小厮才回神。 “还不去告知父王!”聂氏也不在意小厮的呆愣。 “是!是!”小厮得令,立时便要去禀报怀远王爷。 宁锦容则是被聂氏拉入厢房好好说会儿话,“娘,我没事,这事儿也不该惊动你的。” 聂氏闻言,屈指便弹在宁锦容光洁的额头上,“若是摄政王瞒着娘,日后你外公知道,还不得拼了老命去算账?” 宁锦容一想,也是这个理儿,怀远王爷宠闺女那是出了名的,不然以聂氏和离的经遇又怎么能在洛安城立足。她掏出归鸾令,问道:“娘,这是什么?” 聂氏一瞧,眼皮子猛地一跳,随即又塞进宁锦容的小包袱里:“好东西,你可得藏好了,不然得有杀身之祸。” 宁锦容被聂氏的谨慎给吓住,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有什么用啊?” 聂氏道:“二十万鸾军归你差遣,归鸾令已有百年没有出世了,你若不喜欢也得藏着掖着。” 宁锦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喜欢也得藏着掖着,怕是有些世家,即使百年仍是觊觎归鸾令,那些人对归鸾令耿耿于怀,心眼怕是比针小。 第五十五章: 琅琊王 关于归鸾令的事情,宁锦容并没有深问,聂氏也有意将这个话题转移过去。“回来就好,先去梳洗一番,一会儿去见过外祖父与外祖母。” “嗯!”宁锦容欢快地应下,然后又将归鸾令塞进小包袱里,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 聂氏看向小包袱,又问道:“那里边还有什么东西?” 宁锦容提起两边嘴角,混不在意,“都是我先前佩戴的玉佩、玉簪这些首饰,一路上若非走投无路,那人定然是不允我典当其中一二的。可有一必有二,若我没能安然而回,这些东西当真就成了救命之物。” “呸呸呸!童言无忌!”聂氏用手帕捂住宁锦容的小嘴,又道:“既然已安然回来,就别再说些晦气话。改明儿去纳音寺给你求上平安符,保你平平安安的。” 宁锦容吐了吐丁香舌,在她心里,既然她已经平安归来,那这件小插曲便可以告一段落了。没有结果的事情,就让她遗忘好了。“那女儿先去梳洗。” 聂氏身边的大丫鬟给宁锦容领路,路过花圃的时候,宁锦容问道:“你先前伺候在娘亲身边,叫……” “奴婢贱名阿貂。”那丫鬟低眉顺眼道。 宁锦容兴味地反问:“那你是不是还有个姐妹叫阿蝉?” 那丫鬟竟一脸惊奇地看着宁锦容道:“姑娘怎知?” 宁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8 锦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貂蝉,貂蝉,四大美人之一啊,以她贫瘠的取名范围,也只能编出这样的名字了。她打着哈哈,企图糊弄过去。“我就是随口胡诌的。” 阿貂也不再追问。 倒是宁锦容在心里暗自将自己骂个狗血喷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字写成炮灰?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上天入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主角?越想越是心酸。 宁锦容被带到浴房,除了脑袋的部位都浸泡在飘着花瓣的热水里,她双手合拢捧着几片花瓣凑在鼻尖,淡雅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翼。“有人**,有人拎水,还不用担心有人闯进来,真是好舒坦啊。” 那守在屏风后面的丫鬟默不作声地隐匿自己,她低着头听着宁锦容的自言自语。 约摸半刻时,宁锦容将泡的差不多了,这才起身用干布巾将身体擦拭干净,她穿了里衣,对着门外站着的丫鬟道:“将衣裳送进来吧。” 那丫鬟打开门,目不斜视地将一套衣裙呈给宁锦容,而躲在屏风后面的丫鬟则是趁此出去了。 宁锦容穿好衣裳便要与聂氏去拜见怀远王妃,路经园圃时,她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娘亲,方才那人是谁?” 聂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隐隐约约瞧见个模糊的玄青色身影,“琅琊王,是个外姓王爷。” 宁锦容倒不是在意他是个什么身份,她惊诧的是琅琊王的脸,竟与汪葫有五六分相像,但比之汪葫的清秀,更多是惊艳与岁月沉淀下的沉稳。 她跟在聂氏身后,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世上相似之人千千万,她又何必非要去补脑呢。宁锦容叽叽喳喳地说着她在途中经遇的一些事,“我跟那人走了许久,一路上都是风餐露宿的,要不是我非要典当只簪子,兴许是要饿死途中了。后来我们到了一个小村子,买了一个小院子,她还说要教我武功的,我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但我身体经此一遭真的好上许多了!” 宁锦容说得满不在意,却让聂氏这个听众在心头载满了心酸。若非她当初死活要嫁给宁仲臣,她的容姐儿如今该是被千娇万宠的天之骄女。 “我们容姐儿最是聪慧了,只是往后再不可只带个丫鬟便出行,摄政王也是,明明知晓你在昭京也只是个孤家寡人,也不派个侍卫护你。他当初留你之际,信誓旦旦地说会好好待你的,偏生是个不靠谱的!”聂氏将薛临时埋怨上,并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宁锦容留下。 可宁锦容的关注点可不在这里,她嘟囔着:“我明明是留在摄政王府做丫鬟的,再好也不能不干活啊。” “什么?”聂氏问道,她现下可真是满头雾水了,“什么丫鬟?他当初留下你的时候,你可是个县主了!” 宁锦容也是满脸懵圈,与聂氏就停步在怀远王妃的观风院门口,“……我,我不知道啊。” 聂氏则是火冒三丈,若那人不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她非得闹到昭京去。但如今,宁锦容与薛临时的婚约也没有解除,总不能在这时候给摄政王甩脸子,万一他日后将此事记在宁锦容的头上,那聂氏才要悔到肠子都青了。“他若是待你不好,母亲舍了老脸也要让你与他一刀两断!” 宁锦容更是呆愣了,你还有老脸吗? 聂氏屈指就往宁锦容的头上敲去,宁锦容哎呦哎呦地痛呼卖惨,刚刚竟不小心将心中所想给念了出来!她迈着小短腿溜进观风院,嘴里还不住地喊着:“外祖母!外祖母!娘亲又打我啦!” 怀远王妃还是老当益壮的,拄着个拐杖脚下都能生风,她听见宁锦容在外头喊叫,也是止不住地一阵高兴。那么些年了,她与怀远王爷早已将聂氏视如己出,即便是皇家玉碟上,怀远王爷也给聂氏求了个名分。 “容姐儿来啦!”怀远王妃有些发福,脸上的肉也有些耷拉,总归是慈善之相。 宁锦容蹿到怀远王妃身后,皱巴巴的一张包子脸,毫不留情地告状,“外祖母,娘亲要打我,你看,她可凶着呢!” 怀远王妃看见聂氏追在身后,也没有先前的郁郁寡欢,笑着呵斥道:“什么样子!容姐儿刚刚回来,你就要这般待我的乖孙女。” 聂氏也不甘示弱,想当年她可是在怀远王府唯一一个敢窝里横的。“母妃何必要溺宠她?让她没个正经模样!” 怀远王妃一听这话便乐了,“你做姑娘家的时候,可比她闹腾多了。” 怀远王妃身后的女子用衣袖捂着朱唇笑了,给聂氏闹了个大红脸。 聂氏忙转移了话儿,她看向宁锦容,“还不快给舅母与外祖母请安?” 宁锦容也敛了敛嬉皮笑脸,正了神色,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见过外祖母,舅母。” 怀远王妃见此,更是高兴得眉开眼笑。宁锦容的舅母,也就是世子妃扶着怀远王妃建议道:“不如进去,边坐边说?” “好!好!”怀远王妃拉着宁锦容,一叠声儿的应下。 聂氏跟在后头,趁众人不注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了一把宁锦容。宁锦容倒吸了口气,怀远王妃问道:“怎了?” 世子妃温笑着答道:“小姑娘很是活泼,与母亲,妹妹玩闹呢。” 这话可不就是在掩饰聂氏的恶行么?聂氏立时向宁锦容投去一个挑衅的笑容。 宁锦容:“……” 曾经温婉贤淑的娘亲突然放飞自我该如何应对?心好累。 第五十六章: 玉碟 宁锦容被老王妃拉着说了好一通话,每当老王妃问及她与薛临时之间的事情,宁锦容便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老王妃也看出来宁锦容不愿多说,心中自然是有些不虞的,好在世子妃是个知书达理的,巧妙的将这个话题给翻过。 “儿孙自有儿孙福,外祖母老了,知道你们不愿让我挂心。”老王妃坐在椅子上,身旁坐在宁锦容,“容姐儿难得来一趟,便让你小表哥带你在洛安城好好地玩上几日。” “谢谢祖母,只是今日怎不见小表哥?”宁锦容也不再有欢脱模样,她温婉的笑着,顺着老王妃的话儿说下去。 世子妃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还带着一股气恼道:“整日里不知去哪儿野了!让他好好去九州学院,他倒好!让先生给送了回来。” 宁锦容想笑不敢笑,她那小表哥叫薛珉涟,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79 “胖”,胖到什么程度呢?胖到走两步就得喘上几喘。聂氏与世子妃都曾劝过老王妃送他去军队历练,哪怕是将身上的肥肉甩掉也好。 但老人家哪儿舍得呀,偏那怀远王爷只对老王妃是个软耳朵,老王妃装模作样地惆怅一番,怀远王爷再多的理智也溃不成军,只好私下里节制孙儿的吃食。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怀远王爷头天节制薛珉涟的吃食,他当天便在老王妃面前哭得惨绝人寰。老王妃见小孙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闹了一通脾气。此后,世子妃便将他丢去九州学院,哪知他在学院也不安生,气得先生三天两头地将他送了回来。 宁锦容宽慰道:“舅母不必忧心,表哥只是没有心仪的女子罢了。” 聂氏嗔怪道:“不知羞!” 宁锦容也知趣地没有再说下去,倒是世子妃将此事放在了心上,意兴高亢:“容姐儿说得是,此法子甚好!” “……阿容信口胡诌,做不得真。”宁锦容随口说笑,哪知世子妃会当真,若是世子妃当真要为薛珉涟选妻,只怕洛安城又要掀起定亲的热潮。 老王妃想要开口为自己的小孙儿说话,但一想到他胖得五官都没了的脸,再想想他日后若是要选妻,也就由着世子妃去折腾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聂氏要带宁锦容去给老王爷请安,老王妃这才放了人。倒是聂氏一出了观风院便忧心忡忡,宁锦容猜不出她的心思,“娘亲?” 聂氏问道:“你实话与母亲说,摄政王待你究竟好不好?” 宁锦容也摸不清为什么话题跳脱地这么快,但她还是认真回想了下在摄政王府的日子,“自然是极好的,我并未做过什么粗活,而且王爷对我也很宽松。” 聂氏瞧着宁锦容的神色未有不对劲,话中的轻松语气也不像是作假,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来,“这样一来,母亲也放心许多。你姐姐与姐夫在旒城,这一去恐怕便要好几个月,你在昭京也无人帮衬着。”说着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你这丫头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在信中与我要银子也就算了,怎么还与我要铺子地契?” “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您给我的银两总归是有用完的一天,可若是我学会自个儿赚银两呢?”宁锦容说的认真。 聂氏并未多想,“是这个理,母亲也不再为宁国公府的内务忧心,便让尾鸢跟着你,她在我手下着实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如此,便多谢娘亲啦。”宁锦容俏皮地笑了笑。 对谁该露出什么样的性格,她向来能把握好分寸。 宁锦容跟着聂氏去拜见了老王爷,而薛临时也在。聂氏屈膝行礼,“王爷,父亲。” 宁锦容一改在薛临时面前的任性模样,识礼地给薛临时与老王爷请安。“见过王爷,外祖父。” “来得正好,本王先前还在与九皇弟商谈你母亲的玉碟之事。”怀远王爷对宁锦容道。 聂氏起身,宁锦容也随后起身。 薛临时见宁锦容并未作答,也猜出她兴许是没有听明白,“聂氏本不是三皇叔的血脉,如今阿容也与我有婚约,她的名字不该再纳入皇室玉碟。” 聂氏最先反应过来,“太后娘娘在时便下了懿旨,想来对于此事也有思量一番。不管我的名讳是否被纳入皇室玉碟,我都是父亲的女儿,这是不容置喙的。既然如此,那玉碟已然没了意义。” 怀远王爷也不避讳薛临时,对着聂氏道:“本王也是担心你……” “担心女儿心有罅隙?父亲不必多虑,几十年的情谊,怎么会被这虚有的东西给磋磨了?”聂氏说得更是直白了,她的亲生父亲是怀远王爷的得力属下,因一场战役,为了怀远王爷而送死。她的亲生母亲是老王妃的贴身丫鬟,二人对她都心有怜惜,便将她承欢膝下。 日久天长,情谊也越发深厚,该是郡主有的一份,怀远王爷也为她争取过来。平心而论,她没有什么遗憾的。 宁锦容也知道太后下的懿旨是难以更改的,她先前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兴许薛临时日后会移情别恋呢?如今在得知薛临时与怀远王爷商谈聂氏的玉碟之后,她是彻底的认命了。 “阿容心中却不是个滋味了。”宁锦容情绪有些低落,说完她抿了抿嘴唇。 聂氏宽慰道:“无妨。” 薛临时也宽慰道:“她日后仍是郡主,是怀远王爷的女儿,还是本王的岳母,该是这天下独一份的殊荣。” 聂氏也不禁有些窃喜,“我日后是大昭摄政王的岳母,谁敢再得罪与我。” 宁锦容本该有些低落的心情被这二人一言一语的冲刷了,“那便这般吧,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怀远王爷见聂氏像偷了腥的小狐狸一样偷笑,只觉得先前的担忧都喂了狗。他不耐烦地撵人,“本王还有事务要忙,你们还不都出去?” “那女儿告退了。”聂氏又是屈膝一礼,便识趣地回去了。 宁锦容也随后行礼,“孙女儿也告退了。” 但宁锦容出去后并没有与聂氏一同回去,她在等薛临时。 不过片刻,薛临时便后脚出来。宁锦容落在薛临时身上的目光移开,问道:“王爷可否告知京中事宜?我父亲,还有姜世子……?” “不如去院中坐下再说?”薛临时抑制住心中暴躁,整个人显得格外压抑,他提起脚步便将宁锦容留在身后。 宁锦容却是一脸懵圈,薛临时好像是生气了,但是他为什么生气?她觉得自己很是无辜,不知道又是什么地方触犯了他。她好想对婚约一事,继续自欺欺人啊。 二人坐在院中,薛临时也将京中变故尽数说出,“宁大人被斩首,皇后意图谋害公主被废,云氏被连日送去祁州。而姜世子,阿容想知道他什么呢?” 薛临时捻起宁锦容肩头的一片桃红花瓣,放在鼻尖轻嗅,玩味儿地看向宁锦容,“嗯?阿容想知道他什么呢?” 第五十七章: 胖表哥 即使薛临时翘着嘴角,但诡异的压迫感还是油然而生,宁锦容掸了掸肩膀上的落花,心不在焉道:“不,不想知道了。” 薛临时将手中的一片花瓣放在石桌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姜王在朝,本王能待姜世子如何?” 宁锦容失望地“哦”了一声,她倒是希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0 望薛临时能对姜生籁如何。她在石桌上支肘捧脸,脸上话里都表达出对姜生籁安然无恙的不高兴。 这让薛临时压在低谷的心情,又奇异般地恢复了明朗。 宁锦容偏头,看着院中的大树投下一片阴影,每当微风拂过,树上的花瓣纷纷营营地落下,铺就一层天然地衣。 就在二人沉默许久,气氛有些凝滞的时候,宁锦容道:“洛安城的花儿开得不错。” 薛临时偏头瞧她,明知她有意转移话题,但还是控制不住脑子的大腿,颠颠儿的跟着宁锦容的话跑。“几日后便是敲花宴,出去多玩玩也能轻松许多。” 宁锦容这才转过头来看薛临时,杏眸中散发着光彩,“你去吗?” “你约我?”薛临时不答反问。 “约!”宁锦容铿锵有力地答道。 她实在是不想和她的胖表哥去,她不要面子的吗?而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摄政王,不管带到哪儿都倍有面子。到时候,谁还敢明目张胆地冷嘲热讽。 简而言之,她宁锦容要狐假虎威,更甚者,要仗势欺人了。 “既然胥瑶县主这般诚意相邀,本王便勉强应下了。”薛临时低笑一声,看到眼前杯中近底,随后拎起水壶,为自己酌上一杯七分满的茶水。 宁锦容达到目的,自然是不在意薛临时怎么说的,她欢欣地接过薛临时手中的茶壶,大献殷勤。“我来,我来!” 薛临时适时松手,宁锦容顺势接过茶壶,为薛临时倒得满满一杯,恰好到茶杯杯口,随后又为自己的茶杯酌上八分满。 她久不见薛临时喝茶,问道:“王爷不是要喝茶吗?” 薛临时不答,径直端起茶杯浅呷一口。宁锦容见此也端起茶杯,她咕噜咕噜几口才发觉何处不对劲。她放下自己的茶杯看了看,刚刚好像水没倒满啊……这般想着又转了转乌珠,将视线投向薛临时的茶杯。 宁锦容掩饰性地笑了笑,方才一心想要献殷勤,反而脑子一热做错了事还不自知。她悄咪咪地将视线投去薛临时的手上,暗叹他的功夫底子着实是好,满满的一杯水,竟没有洒出来。 “王爷,您没有事吗?”宁锦容忍不住地问道,怀远王爷只是看管一个洛安城便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了,衬得眼前这人闲得让人看不过去了。 薛临时捻了捻袖口,自发性地将宁锦容话中地深意视而不见,“再大的事,又怎么有胥瑶县主重要?再者,八睦村百口性命,难道不是当务之急?”说着,他伸出大手握住宁锦容蜷缩成拳的小手,“你不信我?” 宁锦容的胳膊使了使劲,却没能将手抽出来,索性便低头不做动作了,“哪儿能不信您呢?只是那日我着实是恰巧逃过一劫,待我回去,便只瞧见汪大哥回去拿东西。” 深谙套路的宁锦容早已将事情串联了起来,也许是西山邪门之事的幕后之人,因她破解了铁笼的打开之法,才留她一命?这个理由太过牵强,若真是如此,那幕后之人应该除她而后快。 那么,幕后之人究竟是因为什么而留下她和汪葫?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宁锦容蹙了蹙细长的秀眉,再往下想想,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你在想什么?”薛临时一声打断宁锦容的思绪,他见不得宁锦容被繁事困扰而拧眉。 宁锦容刚想发暴脾气,不过瞬间就熄灭了怒气,她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揉了揉鼻尖,勾起嘴角笑了笑,“无事,只是鼻子有些痒。” 薛临时看破不说破,把玩着宁锦容的小手,“此事无需你再挂心,自有本王勘破。” 他也气愤宁锦容对他有所隐瞒,但还是不舍得对她发脾气,怪只能怪他对宁锦容心太软。 宁锦容没再说什么,但她看着走进视线的一只球的时候,她默默地捂着额头转移了视线。 “阿容表妹!” 薛临时挑了挑眉,他倒是对薛珉涟的胖有所耳闻,但底下的人说的还是有些含蓄。眼前这个脸上五官挤在一起,眼睛也成了一条缝的人,赫然就是宁锦容的小表哥。 “小表哥,你近来真是越来越……丰腴了?”宁锦容到底还是转头看向薛珉涟,再三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薛珉涟不高兴地将嘴角耷拉下,“丰腴是形容女子的,你该称我,有富态之美。” 宁锦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她眨了眨舒缓了下,道:“是阿容才疏学浅了。” 薛珉涟见薛临时面无表情地坐在石凳上,“你说,本公子是不是富态之美?” 宁锦容现在只想反手一巴掌糊在薛珉涟的脸上,但她还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摄政王见多识广,自然是……能看出来的。” 宁锦容也不敢冒犯薛临时啊,但她更不敢反驳薛珉涟的观点。薛珉涟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年纪,而且还是个熊孩子,她上辈子有幸见识过。 上辈子大概是某年冬日,薛珉涟十五六岁的时候,聂氏带她回洛安城探亲。她初时极欢喜出言挑衅的滋味,便狠狠地嘲笑了薛珉涟一番,谁知薛珉涟是个比她胆儿还大的,立时便摊在地上滚来滚去地撒泼。本就是胖成个球,大冬天的还套着更大的求,还在地上撒泼打滚。 那场面,十分的触目惊心,十分的辣眼睛。到最后聂氏带着她回昭京的头一天,都没能过个安生日子。 后来宁锦容才知道,这薛珉涟何止是胆子大,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上辈子薛珉涟十七八岁的时候被人绑架,绑匪的妻子是小有名气的毛贼,被怀远王爷关入洛安城的大牢,绑架薛珉涟也只是想要威胁怀远王爷放出他的妻子,压根不敢对薛珉涟如何。 这薛珉涟愣是把绑匪吃穷了,但他一饿就各种各样的闹腾,实在不行就撕心裂肺的哀嚎。闹得绑匪脑子一涨便买了房给他买吃的,不出三五天,绑匪又亲自把薛珉涟给送了回去,到怀远王爷那儿自首,被关入大牢时有个心愿,把他与他的妻子关押在一起。 怀远王爷的老脸当场就有些挂不住了,袖子一挥,便允了。 这真是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咳咳,想多了,但宁锦容实在是不想再经历那令人透彻心扉的折磨! 第五十八章: 敲花宴 宁锦容已经明面点出薛临时乃是摄政王,偏偏薛珉涟是个浆糊脑袋,他还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不愧是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1 皇叔。” 宁锦容:“……”哦豁!她想揍人了。 薛珉涟不知是感知出了什么,还是纯粹地跳脱了话题。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鎏金帖子,“这是敲花宴的请帖,表妹你要去吗?” 宁锦容接过请帖,先不说这帖子有多精致,光是上面的字迹便是很飘逸的,“这像是……肖流的字迹?” 薛珉涟看着宁锦容的小眼睛睁了睁,仿佛露出不一样的神采来,宁锦容觉得自己好像看花眼了,只听薛珉涟崇拜道:“表妹!你好厉害!爷爷和奶奶他们都能看出来,你也能看出来,为什么我就看不出来呢?” 宁锦容忍无可忍地“噗嗤”一声,轻咳了咳嗓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薛珉涟一张大饼脸懵圈地看着宁锦容,然后转头看向薛临时,“皇叔,表妹说的是什么意思?” 薛临时似笑非笑地看向宁锦容,宁锦容低头摸了摸鼻子,快速地转动着脑子,“意思就是,一个人以后会很厉害的话,老天爷就会让他以前很艰苦。就像是现在,我们大家都能看懂,但你就怎么样都看不懂,那你以后肯定会……”她挑了挑眉毛,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给薛珉涟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薛临时低头弯了下嘴角,再抬起头时,方才的一笑像是昙花一现。他站起身来,侧对着宁锦容,“今日可算是见识了胥瑶县主的好文采,这伶牙俐齿也不遑多让。” 宁锦容尴尬地笑了笑,别以为她不知道,薛临时明明在刚刚偷笑了,看了笑话还要来卖乖,好憋屈哦! 偏偏薛珉涟这个没脸色的,还拿着猪爪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脸的自信不疑的骄傲自豪,“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表妹!” 就在薛临时还要再出口的时候,宁锦容终于忍不住出了口,“阿容知道王爷有要事,就不送王爷了!” 薛临时见她这憋屈样,有些好笑,两指并拢弯曲,大拇指一松,便扣在宁锦容的头上。 倒是薛珉涟又要造作了,他抬起手艰难地挠了挠后脑勺,肥肉堆积的脸上看不真切表情。“表妹怎么知道皇叔有事要忙,我刚刚没听到皇叔说啊。” 薛临时也看向宁锦容,他挑了挑眉,仿佛是在说,看你怎么作解释? 宁锦容这下头是更疼了,这两人凑在一起要逼死个人啊! 好在薛临时没想要真的为难宁锦容,他敛了敛神色,道:“本王先前与县主叙说昭京之事,县主的心思玲珑剔透,自然知晓,本王便不多留了。” 说完薛临时便离开了,宁锦容偷偷地松了口气,对着薛珉涟直点头。 天色渐晚,天边的一轮弯月也逐渐清晰,拢着灰蒙蒙的色彩。 “表哥,晚膳将至,不如你去厨房让厨子多做几个菜?再督促着他们,让他们快些。我午膳没有吃,现下饿得慌。”宁锦容捂了捂干瘪的肚子,她午膳确实没有吃,但她现在饿过头了,一点都没有饥饿感。但要支开薛珉涟,只能利用食物了。 果不其然,薛珉涟闻言,道:“那表妹先吃糕点垫垫肚子,我现在就去催促他们。”说完,他便急不可耐地跑出院子。 宁锦容在后面都能看出他在颤抖的肥肉,龇牙咧嘴地表达了自己的崩溃之后,又灌了几大口凉茶才将心情缓过来。 她怕是要与薛珉涟一样,沦为洛安城的笑柄了。 名声这个东西,她宁锦容怕是真的要不起。先前是在昭京,有云氏,宁锦绣还有宁仲臣兄妹费尽心思的将她的名声毁于一旦,好不容易挽救些,只怕在洛安城又要功亏一篑了。 就不能让她做个安静如鸡的美女子吗?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敲花宴也如期而至。不管宁锦容心中再怎么嫌弃薛珉涟,但还是牙一咬脚一跺就去了。她特地选了身鹅黄色的衣裙,清丽脱俗些,又挂了块极为精致的玉佩。 宁锦容果断地拒绝了薛珉涟,上了薛临时的马车。 薛临时看着她兴致不高,道:“不管如何,他终究是你的表哥。” 宁锦容闻言,这下是彻底炸了,“他要不是我表哥是大街上随随便便就能拉过来的,我吃饱了撑的管他是谁啊?!” 好在薛临时马车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除了在车辕上的赵椽听出隐隐约约的声音来,倒也没有旁人能听见了。 薛临时不知哪儿触怒了宁锦容,板着一张脸不去看宁锦容。 宁锦容爆发完便怂了,她反复斟酌着要怎么给薛临时解释,她真的是怕了薛珉涟胡搅蛮缠的那段日子,光是想想就心颤。但看见薛临时硬邦邦的表情后,胸口又堵着一口气散不去,索性便不作解释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还能突破天际上天了不成! 到了馥院,赵椽打开车厢的门,便见宁锦容寒着一张小脸出来,向门口的管事递了张鎏金的请帖,便皮笑肉不笑地进去了。 赵椽很是识趣地没有问,薛临时本就面无表情的脸更是阴寒不定了,他匿在袖中的手紧了紧。 薛珉涟本来是想下马车和他聪明的小表妹一起进去的,却被薛临时沉沉的神色慑住了。这次他倒没有傻兮兮地凑上去,让小厮递了请帖便进去了。 见到薛珉涟的大家闺秀都远远儿地绕着走,也不知道怀远王府的世子妃最近是怎么了,竟然大张旗鼓地要为薛珉涟选妻,胸无点墨不说,这样貌也是肥头大耳丑得不行。 如宁锦容所料,多半到了年岁的女子,最近都让家里给火急火燎的定了亲事。 许多青年才俊是得愿以偿了,那些平日里瞧不上他们的姑娘,在薛珉涟的对比下,对他们也是格外的满意。 总有些人出门没带脑子,得了点甜头便沾沾自喜,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高瘦男子挡在薛珉涟面前,道:“不知珉涟兄近来亲事如何?听闻世子妃最近在大肆为珉涟兄筛选妻子,动作显得略是焦急。” 偏生薛珉涟是个脑袋缺根筋的,听不出半分意思来,“也不知我母亲想做什么,让我烦得很!” 宁锦容扯着一朵芍药,忍不住哼哼哼的笑着,极为渗人。手下一个用力,便辣手摧花了。 “姑娘何故迁怒这无辜的花儿?”一个身穿月白色,模样甚是俊秀的公子道。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2 宁锦容此时还在气头上,连摄政王都怼了,还怕个毛啊。“世上无辜之人千千万,也不见得公子能救几个。这花折了便折了,再怎么看能有在场的姑娘好看?” 那公子听出宁锦容口中的讥讽,倒也不恼,反倒将芍药往宁锦容的发髻上别去。 宁锦容反应过来便是退后一步,“男女授受不亲!” “只是头发而已,在下并未有意触碰。”那公子也避嫌似的退后两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还望公子以后调戏女子,用些新鲜借口。”宁锦容见他不甚在意的模样,心中也猜出几分了,当下扭身便走。 第五十九章: 暴打 宁锦容扭身离开后便将此事抛之脑后,而在不远处看见的薛临时却是醋意大发,“知道该怎么做?” 赵椽低头应下,“是!” 怎知薛临时又轻笑一声,“无妨,让他多活几天。” 说完他的目光便追随着宁锦容的身影,宁锦容看不过傻表哥被人耍着玩儿,终于沉不住气了,她冲上前去的几步时间,已经平息了波动的心情。 “我舅母再急着表哥的婚事,也不会比你的差,你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宁锦容这话可谓是撕破脸了,这名声,她不要了! 薛珉涟抠了抠肥嘟嘟的手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表妹会这么生气,但表妹那么聪明,不会有错的。于是薛珉涟便呆愣地站在一旁,看着宁锦容突如其来的生气。 那高瘦男子瞧着宁锦容姿容清丽,还带着几分稚嫩,瞳孔微张。 宁锦容见此愈发恶心了,瞧也不瞧,拉着薛珉涟便离开此处。 她把薛珉涟拉到一处拐弯的地方,旁边有一根高大粗壮的白玉柱子,上面雕刻着张牙舞爪的莽。宁锦容气得一掌拍上那莽的爪子,“嘶——” 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手心震得有些发麻,看着薛珉涟懵懂无知的脸便气打一处来,“你究竟听不听得懂他刚刚在干嘛?!” “我…我,他在问我,母亲给我选妻之事。”薛珉涟战战兢兢地窥一眼宁锦容的神色,又吓得瑟缩了一下。 宁锦容见此,更是来气了。“你缩什么缩?胖得跟个球似的,往我眼前一站我都看不到别的东西了好吗?!那人刚刚在嘲笑你,他笑你胖!笑你丑!还笑舅母给你选妻,洛安城的能婚配的姑娘这几日都订了亲,你以为是媒婆干得好啊!是嫌你又胖又丑,生怕被舅母选中!” 薛珉涟这下又更加瑟缩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尖锐的五指拉扯,本该红润油面的脸白上几分。“我…我…” “我什么我!你不是横呢吗?你怎么不去横啊!现在这个样子做给我看有什么用?!你现在就出去,告诉刚刚那个人,老子就算胖死也有钱有势,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他这辈子出不了人,投不了地!”宁锦容看着薛珉涟这副窝囊样子便气得胸口疼,更气的是薛珉涟对那人的态度,和他上辈子对自己态度的反差。 凭什么那人咬个文嚼个字,他就这么傻了吧唧地上去附和?!她宁锦容前世今生出口挑衅的目的不都是一样,见不得那些暗里嘲笑的人,踩着薛珉涟得了便宜的人,还要在他面前卖乖。 “去啊!你胖你怎么了?吃他家大米还是啃他家肉了?!”宁锦容几番气恼下来,终于掩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内心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着洪流,急需发泄。 薛珉涟并没有看出那高瘦男子何处嘲笑他,但宁锦容是他聪明的小表妹,一定不会有错的。 他在心中再次肯定自己的观点。 然后,薛珉涟一不做二不休,仗着宁锦容给的胆子,上去就捉住那高瘦男子的衣襟,凶神恶煞道:“老子就算胖死也有钱有势!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让你这辈子出不了人投不了地!” 那高瘦男子明显是愣怔住了,薛珉涟这一出着实是太冲击他的感知。高瘦男子手上用力挣脱开薛珉涟的钳制,“在下何时得罪了珉涟兄?要如此羞辱在下!” 薛珉涟回想着宁锦容的话,答道:“你敢嘲笑我胖!” “……”宁锦容感到很心塞,说好的胡搅蛮缠加仗势欺人呢。 那高瘦男子像是捉住薛珉涟的小辫子,他用手中折扇扫过四周,最后停在指着薛珉涟的方向,又扬高了声音,“请各位为在下做主,在下不过是与薛小爷寒暄几句,方才周边之人都有耳闻,敢问薛小爷,在下何处嘲笑你?莫不是要仗势欺人,一逞威风?!” 眼见薛珉涟又不知所措,宁锦容捏的手指关节咔咔地响,要不是今天想要为薛珉涟出头,她都快忘了自己在现代也是练过武术的。 宁锦容不问三七二十几,上去便是一拳,一拳不解气,还得再来几拳,捅得他眼青鼻子斜!“你倒是再指啊!谁给你的黑猪皮脸!啊?谁给你的?你怎么不上城楼羽化上天算了?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宁锦容打得直喘气,方才有人也在周边听见这人自称是薛珉涟的表妹,再看她这年轻气盛的模样,便知道是怀远王爷的小表姑娘了。怀远王爷的姑娘谁敢惹?在座的贵妇多多少少都被聂氏年轻时啪啪地打过脸。 琅琊王看了好一会儿的戏,这才好整以暇地遣人去拉开宁锦容,但宁锦容背后有人看着呢,那人可是摄政王薛临时啊。赵椽立时上前挡住那些小厮的靠近,琅琊王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只看一眼便知道赵椽是谁的人,于是又津津有味地看戏。 宁锦容打上几拳还是不解气,又蹬着小腿踹了几脚,那几脚都踹在心窝。去你妈的垃圾三观!这种恨人有,悯人无的人,能动拳头绝不动嘴。 高瘦男子先前是被打得猝不及防,懵圈了许久,待反应过来立时便要还手。但怎么比得过赵椽速度?只见赵椽一个剑鞘砸过去,砸得他的胳膊使不上劲。 “这位公子可知,企图伤害当朝县主是个什么罪?”赵椽不卑不亢地问道。 周围围观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他们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倒是琅琊王有些后怕,他方才让小厮去拦人,也有些想要毁掉宁锦容清白的心思。可若是宁锦容的身份是县主,而被他一时兴起毁了清白,那够他喝上好几壶了。 县主,权门贵女遥不可及的殊荣,即便是皇室,也出不了两三个。如今这大昭也不过是两个,一个是当今太后在外认的义女,另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3 一个便是宁锦容。 宁锦容缓了口气便指着脸上惨不忍睹的高瘦男子,她对着薛珉涟道:“看见没有?这种人,你不打他就不知道教训,分不清尊卑,有些事情不该过问的,他偏要去过问,跟你称兄道弟的,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薛珉涟明显是被吓着了,他还有些心悸,听着宁锦容说的,只敢忙不迭的点头。 “让你节食你不节,让你减肥你不减,你还横!”宁锦容说着便笑了出来,多半是冷笑,“就这个看不上眼的,也能明里暗里嘲讽你,凭啥?还不是凭你蠢!让你上个书院也叽叽歪歪的,你告诉我,这里的姑娘哪个想嫁给你?你还嫌舅母烦!就差为你操碎了心你还想怎么样?跟我横有什么用,为了吃跟别人横有个什么用,求求你长点脑子和这种人横好不好啊?” 那些姑娘听闻宁锦容提及薛珉涟选妻之事,低下的头垂的更低了。 宁锦容也不管薛珉涟要哭不哭的神情,恕她直言,心软都是给有颜值的人的专属外挂。 每一个世界都行得通,而薛珉涟,呵呵哒:) 第六十章: 玉佩 宁锦容也不管她这番行事招惹到多少事情,她只知道自己再憋屈下去不是心理扭曲就是要疯掉了。 前世她忍了一辈子,然后落得什么地步?云氏上位,宁锦绣取而代之,婆欺夫弃。即使是这样她也没能看透世事,她只知道,她上辈子活得很憋屈,不想再粘贴复制人生了。 宁锦容理了理额前碎发,又理了理仪容,腰间的玉佩系着的红绳也有些松垮,索性一把扯了下来。 她故意用手指着薛珉涟,“你今天不教训他,指不定哪处嚷你是个不如我的怂包呢。你要还有两分男子气概,今天就别让我瞧不起你。” 宁锦容的眉头攒聚在一起,气是消了,但该糟的心还是要糟。 琅琊王看着宁锦容手中隐隐约约露出的玉佩,神色不由变了几变,他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眼睛也不由睁大了。他趁着无人察觉,又将神色缓和,只是目光却黏着宁锦容的手寸步不离。 薛珉涟将求助的目光放在薛临时身上,想要皇叔为自己做主。薛临时对他视而不见,径直走宁锦容的身后站着,立场已经很明显了。 宁锦容见势,将自己碎了一地的柔弱再捡起来补一补,她搂着薛临时的胳膊就嘤嘤嘤,“他,他欺负我!” 看热闹的人面色都有些挂不住了,见过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还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的变脸。他们不自觉地就将目光放在薛临时的身上,忍不住猜测他的身份。 “临时兄,别来无恙。”万琅琊拱手作揖,终于走出人群。 薛临时揽过宁锦容昭示主权,“不知琅琊王对阿容方才所说,觉得如何?” 万琅琊面不改色,仍是笑脸相迎,“胥瑶县主所言甚是,是本王逾越了,摄政王。” 在场的贵妇小姐或是青年才俊都有些大惊失色,她们洛安城前些日子有流传摄政王的流言,但多半都被镇压了。面面相觑之余,又陆续给薛临时请安。 “王爷千岁。” 薛临时对他们视而不见。 那高瘦男子腿一软便跌倒在地,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宁锦容也不嘤嘤嘤了,鄙夷地看他一眼便挪走了目光。她想看薛临时与万琅琊这二人再来一台戏,只见万琅琊将目光转到她身上,“县主手中之物甚是精贵,本王向来喜爱这般的物什,不知可否借来一看?” 怎么唱到她身上了? 她低头瞧了瞧手中的玉佩,没有迟疑地递了过去。万琅琊接过也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眼中的凝重愈发深,他中肯地说道:“此物有些老旧,贵在是酒玉所造,年岁越久,越能绽放其光彩。想来县主平日很是喜爱。” 宁锦容问道:“你如何得知?” 万琅琊将玉佩还给宁锦容,“本王看玉佩棱角圆滑,不似新品,有二三点瑕疵。是物主喜爱,才在手中摩挲,是以棱角圆滑。说来也巧,酒玉只有我们疏云城才有。” 宁锦容接过玉佩便听着万琅琊说话,她抬起手也仔细看着玉佩的纹样和棱角。这是她从小包袱里安置在妆奁的,可经万琅琊这么一说,宁锦容又觉得这玉佩不像是她的。 那是谁的? 不管是谁的,宁锦容都无心去深思。别以为她刚刚打那高瘦男人的时候耳朵聋了,她清清楚楚地听见眼前这人要指派小厮拦她。在场的丫鬟也不少,细皮嫩肉的大丫鬟,或是皮糙肉厚的粗使丫鬟都有,这人偏偏指派小厮,可见其心不轨。 “琅琊王心细,阿容倒是不在意那么多的,左不过一块玉佩,还是个老旧之物。”宁锦容将自己的孤陋寡闻发扬光大,她扬了扬眉,一派娇纵之言。“玉佩之物本县主也不关心。眼前这该教训的人还是要教训的,只是不知道谁给他的熊心豹子胆,敢欺辱当朝贝子?” 贝子,世子的儿子,皇亲国戚。 宁锦容依依不饶,她可不信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不退那是要看人的,如果那人得寸进尺你还退一步,迟早得跌落悬崖无影无踪。 “表妹,好臭啊!” “!!!你再说一遍?” 薛珉涟连忙摆手,又指了指瘫在地上的男子,“不不不,我是说,这个人好臭啊!” 宁锦容看向地上之人,裤子上沾上的黄色的液体,随之而来是飘荡在空中的一股骚味儿。 “噫!” 她忙不迭用手捂住鼻子,这里面一圈围观也恶心,但摄政王还没有发话,他们怎么敢轻举妄动。 “让他们起来吧,怪恶心的。”宁锦容说道。 任宁锦容与琅琊王或是薛珉涟你一句我一句的,只默默看着宁锦容的摄政王终于大发慈悲,一挥手便免了众位的礼。那些个娇养的小姐都立时用绢帕捂住鼻子,脚下也恨不得离地上之人再远些。 “我不要打他,脏了我的手。”薛珉涟见此,嫌弃地说道。 宁锦容也无心再为难那人,好在敲花宴还没有到开场时候,宁锦容便与薛珉涟去长廊那儿的柱子旁站了会儿。 “宴上糕点很多,要不要去让小厮去取一些?”薛珉涟建议道。 宁锦容点了点头,反正她不点头薛珉涟也会让小厮取来的。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4 薛珉涟的小厮见此,一溜烟儿地便向着大堂跑去。 “方才我那般闹腾,怎么没见着举办敲花宴的人?”宁锦容闹过一通才后知后觉,发现刚刚没有人出来调节。 薛珉涟刚要开口,便听见宁锦容身后传来声音,“敲花宴在洛安城流传百年,每三年一次,宴上任何事物都以花草作名。谷古顾辜四家轮流发请帖,持请帖者也可带外城之人进入,不过得是文雅之人。说到底,敲花宴并无主人。” 宁锦容转身,“您怎么出来了?” 薛临时提起手刮了刮宁锦容挺挺的小鼻子,戏谑道:“方才见你那般大张旗鼓的闹腾,怎么见了本王又偃旗息鼓了?” 宁锦容笑得一脸掐媚,“怎敢呐?这不是连日里的事儿都憋闷在心里,着实叫人难受,谁叫那人偏偏撞在枪口……” 薛临时一改戏谑之色,正色道:“本王在马车里所言,并没有什么意思。” “阿容也没有别的意思。”她能怎么说?那高瘦的男子撞了枪口,您不也是自己撞了枪口?她生气怪她喽:) 宁锦容要是真敢这么说,怕是要在这里香消玉殒了。再看薛临时那副明显不相信的神色,她也不敢再胡乱开口,幸好小厮捧着食盘来得及时。 宁锦容夺过小厮手上的食盘,对着薛临时大献殷勤,“您要不要也尝一尝?看着就很好吃!” 薛珉涟看得急了,一把夺过宁锦容手中的食盘,还不忘对着宁锦容指责,“明明是我让人去拿的,表妹怎么不先给我!” 宁锦容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咽不下吐不出。这巨婴,没法形容了。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她说着又狠狠地从薛珉涟手中抢过食盘,转头对薛临时一本正经道:“抢过来的东西,吃着就是香。” 宁锦容说完便往嘴里塞一大口糕点,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 哪知薛临时也不按套路出牌,他抢过宁锦容手中的食盘,慢条斯理地捻起一块放在嘴里,“嗯,是比往年更好吃。” 宁锦容看着空空的手,更是心塞了。 第六十一章: 万斤金 薛珉涟才是那个躺着还中枪的,他还是没有想明白,明明是他让自己的小厮去拿的糕点,为什么一大半都进了宁锦容和薛临时的嘴。 宁锦容还有点良心,知道薛珉涟没有吃浑身上下都难受,于是又让小厮去领了一大份来,都让给薛珉涟。 拿到糕点的薛珉涟乐滋滋地啃着,也不管宁锦容和薛临时。 宁锦容看着薛珉涟啃得津津有味,不由有些羡慕,她也想像薛珉涟一样做个米…不了,她还是不要羡慕薛珉涟了,这何止是米虫啊,这是个大写的米猪! 宁锦容见薛珉涟吃相不忍直视,她索性扭身看着薛临时优雅的吃相,安慰一下她受到冲击的小心灵。心里又不由自主地将薛珉涟与薛临时对比一番,一个像是在吃猪食,一个像是在吃高级菜肴,这就是差距啊。 薛临时也不说话,宠溺地看着宁锦容,偏偏宁锦容没看出薛临时是个什么眼神,单方面认为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很长时间。 没过多久便有陆陆续续的人走过长廊,宁锦容看着开场也差不多快了,便将食盘放在薛临时的手里。她这次出来没有带丫鬟,她会告诉你是因为忘了带吗? 薛珉涟的小厮琢玉胆战心惊地接过摄政王手中的托盘,看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更是倍感惊悚。 宁锦容说道:“我们去看看吗?总觉得他们要表演高端的操作。” “高端是什么?操作又是什么意思?”薛珉涟问道,连带着薛临时的疑惑也一并问了。 宁锦容简单粗暴地回答:“高端就是很厉害,操作大概就是技术吧。” 说着便不等二人的回答,将身影投入人群。 “姑娘,一日一见,可谓偶然,两见便该说缘分了。”之前出言轻佻的男子又挡在宁锦容的面前,即使笑得再荡漾,也难遮住他四射的王八之气。 宁锦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这里很多人都与我一日两见,或者一日三番四次地见,可比你与我有缘分多了,劳烦让让?” “姑娘何必如此冷淡,在下姓万,万鑫。不知姑娘芳名?” 宁锦容走哪儿,万鑫也挡哪儿,即便是宁锦容横眉冷对,他也不为所动,依旧嬉皮笑脸的对着宁锦容道:“姑娘何必冷着脸?有损清丽之容。” “关你什么事。”宁锦容也照样的油盐不进,过不去她便回头呗,又不是什么人类异能展示会,不看就不看了。 万鑫想要伸手阻挡宁锦容的去路,“啊!……呃…” 他痛呼一声,只见薛临时漫不经心地钳制住他的手腕,再用力些那只手腕便是要作废了,万鑫痛得额头上沁出星星点点的汗来,宁锦容插着腰一脸的嘚瑟,“来啊,你再伸手啊!” 只见薛临时手上一个用力,咔嚓一声的错骨声,让宁锦容听得便有些心颤。这也太狠了,说折断便折断啊。 “唔……”万鑫痛得热血逆流,脸上被涨得红成一片,他咬牙道:“公子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知红颜领不领情!” 宁锦容听他这般说道,立时放下插着腰的手,小鸟依人地缩在薛临时的身后,“领情的,阿容还会牢记在心。” 万鑫见她变脸这样的快,手上再痛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就在他还想出言的时候,琅琊王寒着一张老脸,若是再往胡子眉毛上沾点白色雪花,说是脸臭的冰雪老人也再合适不过。 琅琊王拱手向薛临时请罪,“是本王教子无方,让他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二位看笑话了。” 宁锦容也没有插话,一看这个琅琊王便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能屈能伸的最危险了。 薛临时松开万鑫的手腕,云淡风轻道:“琅琊王教子无方,倒要辛苦本王替你教了。” 什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了。你扭断人家儿子的手腕,你还要说是在提人家管教儿子,话里话外还都是嫌弃与不耐烦。 “斤金!还不给摄政王爷与胥瑶县主赔罪。”琅琊王喝道。 万鑫还想要挣扎,薛临时轻飘飘一个眼神飞过去,犹如尖锐的冰锥直刺他的心脏,万鑫才不甘不愿地低下头,道:“是在下唐突,请胥瑶县主与摄政王见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5 谅。” “金睛?火眼金睛?”宁锦容问道。 琅琊王明显地沉下脸,连假笑都不愿摆了,“什么活眼死眼,犬子字斤金,斤斤计较与黄金。” “噗——”宁锦容看见琅琊王更加漆黑的脸,又硬生生地将笑给憋了回去。“万斤金,好名字!好寓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宁锦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办? 万鑫另一手扶住被折掉的手腕,“在下不像薛兄,皮厚肉肥,想要折掉也不定能折掉!” 薛珉涟笑着笑着便听见万鑫这般说道,他想起方才宁锦容的做法,他上前便揪住万鑫的衣襟,“你若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学习能力不错嘛胖涟! “你的手还要不要了?万甲!还带少爷下去医治!”琅琊王气急道。 薛珉涟适时住了手,任万鑫被小厮扶走。 薛临时也不想再让万鑫污了宁锦容的眼,道:“前头要开始了,不要错过了。” 宁锦容对着万鑫从鼻尖哼出一声来,便转身走去人多的方向。 敲花宴的开场其实并没有多么惊艳,只是几个才子为花花草草做个诗,让宴会看起来更文雅一些。宁锦容对这些也不感兴趣,寻了个地方便百无聊赖地喝着微甜的花茶。 薛临时也捧着杯花茶在宁锦容的旁边坐下,“你倒是悠闲。” “这宴会办得不就是悠闲二字么?”宁锦容不在意地答道。 薛临时:“你不必以往娴静了。” “更活泼闹腾加招人嫌了呗。” 宁锦容也嫌弃这样的自己,明明是想做一个稳重端庄的白莲花,但还是逃不过骨子里的女神经病气质。 “不,是更招人喜了。”薛临时道。 宁锦容:“哦…”这是个女性地位低下的朝代,像她这样脱线的确实没几个。没想到她也能成为“与众不同”的一个,宁锦容的心情有点微妙的复杂。 但她不是女主,与众不同之后迎来的不会是人生巅峰,而是别人对她出格的指指点点。 “王爷,您…”剁过人吗? 宁锦容将后半句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您打算在洛安城待多久?” 薛临时挑了挑眉:“再过几日便动身去旒城,等我回来,再接你回昭京。” 宁锦容扭头看薛临时:“阿容不打算回昭京,我想去胥瑶。” “也好。” 薛临时猜不透宁锦容的心思为什么那么重,她身上好像迷雾重重,但又能被一眼看透。 第六十二章: 惊才 才子们赋完诗,敲花宴便算是正式开始了。来的人互相寒暄或是结交,贵女夫人们也成群结伴地赏花或是攀比。 “怎么没人来勾搭你?”宁锦容捧着个小脸问道。 薛临时的目光掠过那些掐媚的人,“何以这般问?” “恕我直言,在座各位的大腿都没有你的粗。”宁锦容耿直的说道。 薛临时闻言,来了兴致,“哦?那阿容是抱还是不抱?” 宁锦容捻起兰花指,佯作娇羞,“抱,您的大腿必须得抱!” 薛珉涟吃得差不多了,也来寻找宁锦容,恰好听见他们这一段对话,他抬头摸了摸脑门,“皇叔的大腿哪儿有我的粗?”他说着还费力的弯腰,想要用手去量大腿有多么粗。 宁锦容满头黑线,“不了,你的腿上的肉都是虚胖,不结实。” “哦…”薛珉涟不死心地还要弯腰捏自己的大腿肉。 该配合他演出的宁锦容选择视而不见。 薛临时凑到宁锦容的耳边,“本王的大腿只给你一个人抱。” “这么好啊?”宁锦容迟疑地问道。 “自然。”薛临时又趁机握住宁锦容的小手,手中柔软的触觉让他不自禁地窃喜。 宁锦容也顺势凑近薛临时,“那你告诉我,你和开原大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薛临时两指并拢敲上宁锦容的额头,话中满是宠溺。“得寸进尺。” 宁锦容捂着头,故意哀嚎一声,“说好的给我抱大腿呢?” 呵,男人! 薛临时揉了揉宁锦容刚刚被敲的地方,“有朝一日,本王不说,你也会明白的。” 还不等宁锦容再说些什么,人群中发出惊叹声。宁锦容寻着声音望去,“我的天……” 远处身着荷粉色舞衣的女子在湖中央的荷花上起舞,竟如履平地。她挥舞着长袖,身姿轻盈,头上佩戴的金步摇叮叮地响。 宁锦容看着觉得很是惊奇,而薛临时却是满不在意,“不过是轻功好些,算不得什么。” 闻言,宁锦容更是被那跳舞的女子给惊艳到了,她一直都有笑傲江湖的梦想,但始终找不到机会去实现。 “咱去看看吗?”宁锦容问道。 也不知哪儿顺了薛临时的毛,他竟露出浅笑来,“好,我与你一起。” 薛临时握住宁锦容的手,把宁锦容牵进人群中,方才许多人都是见过薛临时的,也自觉地退让开。 那跳舞的女子看见薛临时牵着宁锦容走进,目光掠过二人牵着的手,尔后便不经意地挪开目光。 宁锦容看得认真,目光跟着那女子的脚步,倒是没有察觉出有什么。 而薛临时打小便出生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那女子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低头看着宁锦容的发旋,又抬头将视线放在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上。 那跳舞的女子往宁锦容的方向旋来,还不等宁锦容激动地与女神近距离接触,便被一只长袖打得清飞扬透心凉。 只见一只粉色长袖飞过宁锦容的面前,拍打在薛临时的胸口,那目光也缱绻地停驻在薛临时的方向。 宁锦容撇了撇嘴:“艳福不浅啊?” “艳福称不上,倒是她生了一副艳骨。”薛临时好笑的顺了顺宁锦容的头发。 风月艳骨,易招人觊觎,多半瘗玉埋香。此话一出,这女子多半是活不得了。 宁锦容忌讳那女子会轻功,便没有再问薛临时什么大问题,只是…… “你觉得她和阿丽娅哪个跳得好?”宁锦容问道。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6 “不过尔尔,无以比较。”薛临时答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还是觉得阿丽娅的更好些。”宁锦容偏头看那女子的舞步,虽说也很叫人惊叹,但除去轻功的加持,在昭京的一众贵女里也没有什么出众的。 “何以见得?”薛临时问道。 宁锦容撇了撇嘴,话语中还有不经意流露出的羡慕,“她身材比不得阿丽娅,阿丽娅多高挑啦。” 那女子明显也听到宁锦容所说的,重心不稳便是一个踉跄,虽说她很快便将重心稳住,也用变换的舞步将方才的失误掩盖,但还是有些突兀。方才惊叹她舞蹈的人回过神,便很难再入神。 女子看见众人意兴阑珊,很懂分寸地将舞蹈提前结束,她展开双臂从湖中央飞了过来,俯身一礼,“雪依献丑了。” 趁着众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女子身上,薛临时拉着宁锦容便要走。 “就这么……” “啊——” 薛临时迅速将宁锦容护在怀中,运起内力便将那女子投射过来的飞镖挥到一旁。 宁锦容被扯得有些昏头转向,不过眨眼她便被薛临时抱入怀中,只见他长臂一伸,那女子便口吐殷血,伏倒在地。 这不是轻功,这是玄幻斗气吧?! 刀光剑影呢?没有!调虎离山呢?也没有!实力碾压,厉害了我的摄政王。 有人上去探了探雪依的鼻息,“没了。” 宁锦容后怕地退开几步,眼前一黑。 “别看。”薛临时清朗的声音响在宁锦容的耳畔。 宁锦容抓住薛临时的大手,“嗯,我不看。” 等宁锦容被带进马车,才想起自己肥胖的小表哥不在,“小表哥呢?他肯定还在里面……”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四个奴仆将昏迷不醒的薛珉涟抬了出来,又费力的将他抬进马车,这才步履轻虚地回去。 是她白担心了。 “我要和你去旒城!”宁锦容坚定道,上辈子朝廷最大的一次动荡就是因为旒城的灾难才引起的,她要去不是想要平复,而是去提前点燃导火索。 薛临时立时厉声反驳:“不行!” 说完他又觉得语气有些严厉,亡羊补牢一般地软声哄道:“旒城太过危险,近来形势也十分严峻,今日之事你尚且没有应对之法,何况是旒城的虎狼?” 宁锦容脾气犟得很,她说要去就一定要费尽心思地去,她也不打算掩藏自己的心思,“你带我去,或者我自己偷偷跑去。我们打个赌,是你能让人拦住我,还是我能突破重围偷跑出去。” 宁锦容也觉得自己最近愈发放肆了,她悄咪咪地抬头想要打量薛临时的神色,若是薛临时的脸色实在是臭,她就适时地退上半步。她一抬头便对上薛临时若有所思的眼神,“洛安城已经不安全了,我跟着你,在你眼皮子底下不是更让你省心吗?” 宁锦容这一问是正中薛临时的下怀,薛临时思考片刻便应下了,“如今的洛安城怕是鱼龙混杂,哪怕赵椽留下本王也不安。只是本王带着你,你可别再得寸进尺了。” 宁锦容咬了咬下唇,乖巧地点了点头。 等回了怀远王府,薛临时与怀远王爷不知道在书房里商谈什么。宁锦容派去打探的丫鬟将薛临时被怀远王爷砸出书房的事情告知她,搞得宁锦容内疚极了。但好在宁锦容跟着薛临时去旒城的事情,怀远王爷松了口。 “将金创药送给摄政王,哪个珍贵送哪个,只管照我的做。”宁锦容吩咐道,她心里也没有底,万一怀远王爷松了口,薛临时又觉得自己有损颜面,反口不带她了呢。 第六十三章: 红毛 “既然担心我,为何不亲自送来?”薛临时的声音从丫鬟身后传过来,他故意将手中的金创药露出来。 宁锦容抬头便看见薛临时的下巴上有一道血痕,她皱眉,“外公下手这么狠,你刚刚不是很厉害的吗?怎么连我外公也躲不过去。” “若是不让他出气,怎么把他的心肝外孙女拐走?” 薛临时说得理所当然,让宁锦容愈发内疚了。她上前捧住薛临时的大脑袋,“给我看看。” 宁锦容的指腹摩挲在细长的伤痕下面,“怎么不上药?留疤了怎么办?”毕竟有薛临时这么帅的,她是没见过几个。虽然帅不能当饭吃,但看着帅的人真的可以多吃两碗饭。对薛临时这颜值,两碗也是不够的。 她从薛临时手中拿过金创药,拨开裹着木塞的红布,用绢帕沾上一点白色药粉,小心翼翼地覆在薛临时的伤痕上。宁锦容抬头,不经意对上薛临时含笑的眼神,顿时便恼羞成怒,手上的绢帕狠狠地摁在薛临时的伤痕上,“这一点伤想来也疼不死您,那就等它自己好吧!” 薛临时拧眉,“若是留了疤可如何是好?阿容舍得么?” 这话无端让宁锦容听出小心翼翼地意味儿,但她仍是凶狠地说道:“这一点儿算个什么?有的人从眼角到半边脸都纵着一道疤,蜈蚣似的,不照样能出来见人。这叫啥?男子气概知道吗?” “哦…”薛临时尊重宁锦容的看法,迟疑地应下了,却将这句话牢记于心。 “天色将晚,不留您了。”宁锦容过河拆桥地撵人。 薛临时一脸落寞道:“阿容好狠的心啊,用到本王的时候,抱紧本王。用不到本王的时候,就要撵本王走。” 宁锦容下意识地扫过丫鬟的神色,只见丫鬟先是惊悚,然后将脑袋深深埋在胸前。宁锦容反问:“我何时抱你了,撑死了也就抱个大腿,你可别胡说八道!” 薛临时听见宁锦容不再用尊称,心情极好地回道:“抱大腿太不雅观,也太过粗俗,怎比相抱文雅?” “!”宁锦容此时此刻彻底看透了薛临时蔫黑蔫黑的小心思,“是是是,就你文雅,但天色将晚,文雅的爷再留在闺秀院中,是不是有些不文雅?” 薛临时附和,“嗯,甚是不雅,那本王便先回了。” 薛临时刚走到院门口便被宁锦容喊住,“等等,金创药带着。” 宁锦容昂了昂头,示意丫鬟送去。 薛临时眼中笑意分明,丫鬟见此胆子也大了些,稳着手递了过去。 一晃儿便是五日,薛临时走了之后便将心思都放在公务上,而宁锦容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7 被聂氏骂了一顿,便想着法儿折腾薛珉涟。 薛珉涟这一世的耐心出奇的好,即使宁锦容吩咐厨子不给薛珉涟做午膳,他也没有像前世一般撒泼打滚。 宁锦容深思,薛珉涟吃软不吃硬,她上辈子简直是自讨苦吃。 摸清了薛珉涟性子的宁锦容,决定走优胜劣汰的方案。 顾名思义,她要折腾出大昭没有的菜肴,而且还要比大昭的菜肴好吃,这样薛珉涟吃惯了这些,还会吃得下以前的吗?而且她还可以趁此威逼利诱薛珉涟多运动。 说干就干,光是佐料宁锦容便找了三日,而且有些佐料还在快马加鞭地从大昭各地带过来的途中。 宁锦容不由想到许多玄幻或者仙侠里,女主利用一只荷包鸡便收买了某个隐世高手。于是她捋起袖子就开干,还让厨房的厨娘辅助。 宁锦容手起刀落,厨娘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小小姐,这还是让奴才来吧,别被这东西给伤着了!” 小丫鬟也趁机劝道:“您身子金贵,若是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宁锦容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又打量着那只半死不活地鸡,“不必,你放心,是我自个儿要弄的,怪也怪不到你们头上。”说完她又吩咐道:“这鸡不好,去,给我找一只老母鸡,要那种…” 宁锦容绞尽脑汁地想着给怎么形容,“那种徐娘半老,但还是风韵犹存的!” “……那是啥样的?”厨娘没读过什么书,徐娘半老她知道,就是老母鸡嘛,但风韵犹存的老母鸡是什么样的… 宁锦容方才一到砍偏了,但还是把那只鸡吓得缩头缩尾的,它趁着宁锦容不注意,扑腾着翅膀飞出去两三米,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弧度。 “嗨哟!它长那么肥还想飞,还想上天不是?!”宁锦容边喊边追在红毛鸡后面,搞得院子里是鸡飞狗跳。 聂氏刚进院子便瞧见宁锦容青丝松散,丫鬟婆子在后面又吵又闹的。那红毛鸡从墙头上扑下来,赶巧撞进聂氏怀中。聂氏惊悚地往后倒去,“弄开!快弄快!”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红毛鸡才被小厮牢牢抓住了翅膀。聂氏怒气腾腾道:“宁锦容!你前几天还要跟摄政王去旒城,这才几天你就不安分了!” 宁锦容缩着脖子,低下头,“我…我,都是这鸡它非要跳的!” 聂氏不怒反笑,“它飞到你院子的吗?!” 宁锦容缩头缩脑道:“不…是我让人捉来的。”说着她还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但绝对不是我让它撞您的,是它自己乱飞的!” 聂氏又气又舍不得将她怎么样,把来的目的都给忘了,气哄哄地便回去了。 宁锦容狠狠瞪了小厮手中的红毛鸡,“看什么看!拔毛,洗干净剔骨,剁成肉泥,就用它给母亲赔罪了!” “是!是!”厨娘应下,立时接过小厮手中的红毛鸡,当着宁锦容的面儿将鸡拔毛洗干净,又用热水烫了会儿,然后开膛破肚取出内脏。 厨娘是想让宁锦容知难而退,所以做的难免有些血腥,但宁锦容仿佛不在意似的,看得眼睛都不眨。厨娘切下能吃的鸡肉,剁成肉泥,“小小姐,已经好了。” “就拿这鸡肉做十六个剂子来。”宁锦容吩咐道。 厨娘应声,“是。” 等厨娘做出十六个剂子来,宁锦容让丫鬟捧着剂子,让厨娘去洗手。“走,我们去大厨房。” 到了厨房,宁锦容让厨娘掏出面粉来,再加入少许水,让剂子在里面滚个几圈,剂子就成了白花花的小圆团子,“炸了。” “啊?”厨娘一脸的呆愣。“是!” 厨娘从没见过有人将肉裹在面粉里炸的,但主子的命令不能违抗,她只好倒了点油在锅里。 宁锦容皱眉,“倒多点……再多点,好了。” 等差不多了,厨娘将团子一个一个扔下油锅。宁锦容道:“等看上去金黄色的时候就可以盛上来了,午膳记得把它端上桌。” “是。”厨娘应下。 宁锦容大发慈悲地不再折腾厨娘,她的内心也在哭泣啊,说好的要做荷包鸡,结果心血来潮就做了个这样的食物。也不能说是食物,能不能吃她还不知道呢。 而且她还忘了在鸡肉里撒盐,连佐料都没有放,还因此惹怒了聂氏,真真是得不偿失。 第六十四章: 忽悠吧!小表哥 等午膳的时候,丫鬟端着盘金灿灿的团子放在桌子上时,薛珉涟肥胖的手握住筷子灵活地夹起一块,他等不及地就塞进嘴里。 “唔,这是什么?以前怎么没尝过?”薛珉涟说着又提起筷子伸过去。 宁锦容眼疾手快地将盘子端起来,直接送到聂氏面前。 聂氏挑了挑眉,“?” 宁锦容乖巧道:“今儿早上红毛惊恼了娘亲,现下还用它给您赔罪。” 怀远王夫妇与怀远世子夫妇都不知早上发生了什么事,宁锦容也不等众人问,先自个儿和盘托出:“我近几日都在琢磨着怎么做出更好的菜肴,闹得也不小了,今儿早上本想动手试试,哪知……那红毛的鸡也是个放纵不羁爱自由的,很凑巧地撞上娘亲了。” 薛珉涟趁着宁锦容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将魔爪伸向金团子。 “啪!” 宁锦容用筷子打上薛珉涟的筷子,她亲自夹了一个放在薛珉涟的碗里,然后说道:“每人两个,剩下的都归娘亲。” 薛珉涟听此不由看向老王妃,老王妃见此也劝道:“小表哥喜欢吃,聂氏就再分他几个?” “那就再分两个。”宁锦容抢在聂氏前头回答。 薛珉涟越是喜欢吃越好,等他哪天吃不着了,还不是什么事都要向她妥协了? “两个哪里够!”薛珉涟气急。 宁锦容夹起的第二个金团子又缩了回去,“那就这样吧。” 薛珉涟瞪眼,“表妹!” 宁锦容磨磨蹭蹭地将第二个也夹了过去,剩下的都分给怀远王爷夫妇与世子妃夫妇,老王妃自然是将自己的两个都让给薛珉涟。 世子妃夫妇与老王爷都对薛珉涟的垂涎视而不见,他们都心知肚明薛珉涟的健康已经受到肥胖的威胁,力所能及的大概就是克制他的用食。 老王妃用眼神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8 胁迫老王爷和世子妃夫妇,世子薛玟钧有些纠结道:“怎么说也是小侄女的一番心意。” 老王妃转念一想,又见宁锦容缩着脑袋,立时从薛珉涟碗中又夹回去一个,“老大说的是!” “祖母!”薛珉涟一脸的不可置信,这种情况在他的料想里根本是不存在的。 老王妃问道:“表妹的心意你尝到,还不给祖母也尝尝?” 薛珉涟鼓着个气,用完午膳便撂筷子要走。 薛玟钧放下筷子,怒道:“站住!” 薛珉涟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下脚步,脸上的肉堆积,让他看上去十分的凶神恶煞。“父亲要儿子站住干什么!” 这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连老王妃也有些不虞。本来宁锦容没来的时候,薛珉涟也是王府的一个小霸王,老王妃对他是有求必应。 但在一定程度上,老王妃对待子孙都是不偏不倚的。薛珉涟能吃是福,老王妃也乐得见此,可是以小见大,他若是连宁锦容的东西都要抢,那老王妃自然要在心中重新掂量一番薛珉涟的所作所为。 世子妃拧着眉,“涟哥儿,还不给祖母,父亲与容表妹道不是?” 薛珉涟撇开脸,哼了一声。那些本该就是他的,他要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为什么要给祖父父亲还有容表妹道歉? 宁锦容趁机刷一波好感度,先服个软,“让表哥吃吧,晚上再做就是了。” 那金团子底下还压着酱,应该是厨娘自作主张的。但这金团子外酥里嫩,还真是出乎宁锦容的意料。 薛珉涟鼻孔出气,但也不敢违逆薛玟钧,宁锦容又适时服软,他也顺着台阶下了。“是我的不是,我应该让着表妹。” 老王妃见此还算欣慰,至少子孙还和睦。“知错了就好,这不是还有吗?” “嗯。”薛珉涟磨磨蹭蹭的又坐了回去,但拿着筷子的手却雷厉风行,聂氏面前盘中的金团子又被他夹去两个。 薛玟钧见宁锦容服软,薛珉涟也认错,再有老王妃发话了,他也就提起筷子继续吃了。老王爷则是巴不得这事情烧不到他身上,也乐呵呵地给老王妃夹了个团子。 聂氏看着盘子里的金团子被夹走一个又一个,最后还剩两个,薛珉涟伸出的筷子又怯懦地缩了回去。聂氏夹起一个递给薛珉涟,“姑姑尝一个就好了。” 世子妃有些不虞,道:“别太惯着他了,就是平日里呼风唤雨惯了,愈发放肆。”说完她也适时地闭了嘴。 接下来的几天宁锦容都在致力于调试甜酱,她不会烧菜她还不会调酱吗?不管酸的甜的苦的辣的还是酸甜或者甜辣的,她都让怀远王府的几个主子在这几天都一一尝过,效果是出奇的好。 她还死缠烂打的让老王爷将马厩里的马都带出去放养几日,是什么目的她却咬死了不说。宁锦容还借着老王爷的名义让洛安城的马车行都不准给薛珉涟雇马车,老王爷对此事也有耳闻,但他也想看看宁锦容能折腾出什么名堂,也就随她去了。 宁锦容也如愿以偿的各种折腾薛珉涟,“表哥啊,你能不能亲自去东市跑一趟,府里的盐不太好吃。” “是吗?”薛珉涟迟疑地问道。 宁锦容舀了一勺子盐,“不信你尝尝。” 薛珉涟身旁的小厮想要说些什么,被宁锦容一瞪,又蔫了回去,只能看着他家贝子被宁锦容忽悠。 薛珉涟凑上去伸出舌头舔了舔,“呸呸呸!什么东西啊!” “难吃吧?东市有一家卖盐的,不过是私盐,可好吃了。要是想吃,只能偷偷跑过去,你要是坐马车大张旗鼓的,外公外婆知道肯定要骂我们了。”宁锦容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对薛珉涟“循循善诱”。 薛珉涟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放心吧,小表妹,交给我了!” 薛珉涟觉得此时此刻在身上的担子格外的重,身上充满了责任感,于是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 最后喘成一条狗似的回来了。 “哎呀,也不知道这厨娘怎么做事的!说了今天去驿站给我带花椒的!”宁锦容气急,手中捧着薛珉涟买回来的盐。 薛珉涟弯着腰不停地喘着粗气:“呼~呼~让小厮去取来不就行了?” 宁锦容歉意地笑了笑,“可能又要麻烦你一趟了,表哥,你也知道花椒珍贵着呢,要是随随便便就让人去的话,哪儿能带回来?” “表妹,你自己去吧!”薛珉涟好不容易缓下一口气来。 宁锦容有些犹豫不决地看了看眼前的菜肴,她去取花椒,谁来折腾这些食物呢? 薛珉涟见此,一咬牙便去了。谁知府里没有马,马车行的马车也全都雇佣出去了。他人缘差的很,借也没借到马。而在那些商人眼里,老王爷都隐晦的发话了,即使没有收到消息,也没敢将自家的马卖给薛珉涟。 为了晚上的口福,无可奈何的薛珉涟跑了半个时辰才将花椒取回来。 恰好宁锦容已经让厨娘做好小鸡炖蘑菇,而花椒也是被做成佐料才送过来的,宁锦容洒了点花椒进去,搅了搅。“来,表哥,尝尝。” 第六十五章: 明说 任怀远老王爷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宁锦容会用这种法子,让薛珉涟心甘情愿的东奔西跑。他听到属下汇报的时候,不得不笑骂一声“机灵鬼!” 宁锦容让薛珉涟一天两趟约摸跑了一个时辰,便不再折腾他了。 前脚送走捧着小鸡炖蘑菇的薛珉涟,后脚就迎来神色有些凝重的薛临时。 “谁惹咱王爷啦?”宁锦容不怕死地调笑道。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不说话,宁锦容不得不收起调笑之心,她蹙了蹙眉,“怎么了?” 薛临时道:“你去过入墓西山?” 宁锦容听言也沉默了下来,她没有反驳便是默认了。 连薛临时都露出凝重之色,明显是事态严重了。宁锦容不由追问,“怎么了?” 薛临时还是绝口不说话,宁锦容将丫鬟指派出去。 “旒城连日里出了十多起谋杀,死法与入睦村的百口村民一样,都是一剑封喉。”说着,薛临时看向宁锦容,“还有西山荒邪之事,你是如何安然无恙的被找到?” 宁锦容见薛临时已经说的这么明了,索性也不瞒着了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89 ,她泄了口气,便往石桌旁的石凳上一坐,“没错,我去过西山。为何上山,我暂且不会告知你。我明明看见漫天大火弥漫在山间,火势是弯曲的形势,我躲了过去,等要下山的时候却眼前一黑,醒来已经是回到村中。那夜与我在一起的傻葫也不再糊涂,他是被他弟弟找回去的。我醒来后发现衣裳是干净的,就像是没去过一样。” 宁锦容犹豫了两三秒,又道:“但是我躲过火势的时候,急得咬破嘴唇,嘴唇上的伤口第二日还在。后来村中的一个胖大婶告诉我,那日大雨滂沱,西山根本就没有起火!” “我明明看见了……明明看见了……”宁锦容反复地确认着自己的经遇,说实在的她前世今生基本上都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西山之事也着实吓到她了。 薛临时揽过宁锦容,“别想了,别想了。” 宁锦容敛了敛失态的神色,“嗯。” 她心里是有些怨薛临时的,如果他不逼问,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假装那些日子只是一场梦。宁锦容的意兴有些阑珊,但事已至此,容不得她再逃避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反正已经问了,不如一次问完。”宁锦容道。 薛临时却是悔得要死,他好好的案子不办,干嘛非要抓住宁锦容的经遇追根到底。但事关重大,他还是要问个清楚。“你可有什么疑虑?” “有,山洞里有个铁笼子,一碰便灼伤皮肤。”宁锦容捋起衣袖露出手臂内侧的一块伤疤,这块疤她一直没敢显露出来,就怕西山之事的幕后之人将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薛临时拉过宁锦容的手臂,默默将衣袖放下去,“为什么不说?” “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真相是什么难道会因为我一个人而扭转吗?”宁锦容反问,“就像我刚刚说的,说与不说既然没有区别,那我不如都说出来,也好让那些无辜的人可以早些沉冤得雪。” 薛临时眼眸中倒映出宁锦容逞强的模样,眼中夹杂着心疼。“你…很好。” “???”突然被说很好是什么意思,宁锦容有种被发好人卡的错觉…… 兴许是宁锦容的疑问太过于浅显,薛临时揉了揉宁锦容的头发,“不,是太好了。” 说话就说话,咱动手动脚的是个啥意思?宁锦容不自在的挣脱开薛临时的手,“您没有要问的,就回去吧。” “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薛临时再次对宁锦容的脑袋伸出魔爪。 宁锦容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后得寸进尺,“那你带我去办入睦村的案子。” 薛临时犹豫片刻便应了下来,谁让他鬼迷心窍的逼问她,搞得自己先气短了呢。 宁锦容转过心思便不再迁怒薛临时了,若是旁人谁管她怕不怕呢,才不会像薛临时这样问得委婉,得到答案之后又气短。 她有着一种莫名的直觉,总觉得西山之事是突破的一个点,宁锦容心里有些慌乱,却无法按捺住这种思想。 宁锦容扯了扯薛临时的衣袖,皱了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那你会带我去入睦村的西山吗?我搞不明白,会一直害怕的!” 薛临时好笑地看着得寸进丈的宁锦容,一口反驳,“不行,西山太过危险,你无法自保,我去查是一样的。嗯?” 宁锦容不甘不愿地点了点头,谁知道她去了入睦村,幕后之人会不会下手?就算幕后之人不下手,她自己再搞出点什么来,薛临时还怎么敢任由她一个人待在入睦村。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发旋,对她的心思也猜出一些来,也在心中十分警醒,就怕她来个出其不意偷跑去入睦村的西山。 “别打小心思,若是被我瞧出什么了,你就在洛安城好好的待着。”薛临时如此说道。 宁锦容瞬间便将小心思给蔫了,她撇了撇嘴。都是自己挖的坑啊,当初设定这些人物的时候,都是为了体现主角光环的闪闪发光。可当这些人都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再是她笔下的死物,那智商才是真真正正的天才。 而她自己?呵!还是抱好大腿,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再次接受这个残酷现实的宁锦容,低眉顺眼地应声,“是,阿容一定好好听话。” 薛临时也有些拿不稳宁锦容的心思,想一出是一出的,往往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可又能简单的一眼看破。 简单来说,就是宁锦容的情绪转化太快。 “是我方才太过浮躁,往后定然不会了。”薛临时又将话题拉扯了回去,他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他来的目的明明是关心宁锦容那段时日的经历,可话一出口竟演变成了逼问,他有些懊恼,又怕宁锦容对他本就没有多少的好感彻底没了,这才两次出言认错。 “嗯。”宁锦容柔柔地应声,心中却是对薛临时的各种佩服。不愧是她笔下的神秘人物啊,人设说变就变。 从懵懵懂懂的呆萌王爷到高深莫测的清冷王爷,再到温文尔雅的温润王爷,不知道下一个会是什么样的人设。 宁锦容承认自己又恶趣味了,她低着头有些心虚,阿弥陀佛,不该在心中臆想高贵的摄政王爷。 “王爷,不知我的丫鬟心善如何了?她与我一同被关入姜世子的府邸,希望她没有什么事情才好。”宁锦容其实想问的钟离,但她又怕暴露钟离的身份,只好旁敲侧击。 薛临时一转方才的温润模样,他嫌弃地皱了皱眉,“她被你的小厮掳走了,叫心良?是个好名字,可惜其人与名背道而驰。” 宁锦容惊地差点要蹦起来,紧紧咬着牙关才忍了下来。她的思绪再次不断延伸,人会不会是钟离杀的? 钟离以前经历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宁锦容压根不知道具体,也没有细心的去开导过他。她那段日子唯一对钟离做过的事情,就是激发钟离的求生欲。 钟离是有求生欲了,但谁去熄灭他的毁灭欲! 宁锦容:哭唧唧qaq 第六十六章: 丢掉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欲哭无泪的表情,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今日便去旒城,你收拾一番,本王会派马车过来接你。” 宁锦容“哦”了一声,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可以说她是临阵胆怯了。 薛临时自然也看了出来,劝道:“旒城如今饥民遍地,本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0 王去了也享不得什么好东西,你又何必非要跟了去?” 是啊,何必非要跟了去?还不是为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思及此,宁锦容要跟着去旒城的决心越发坚定了。“我这就让人去收拾。” 说完,她便派人去送薛临时。 聂氏得了消息只觉得坐立不安,她还是要再去劝劝宁锦容。这般想着,也顾不得什么仪容,直奔宁锦容的院子。“容姐儿,你大姐已经去了旒城,你干嘛还非要去呢?” “姐姐去了,我便去不得吗?”宁锦容放下手中的包袱,不甘心地问道。 “那是受苦的,不是享福的!若出了个什么事,你要娘如何是好?!”聂氏又急又气,“也不知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同意了摄政王的胡闹念头?!” 宁锦容见聂氏有些口不择言,当即便想要转移话题,“您上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聂氏知晓宁锦容问的是她被红毛鸡冲撞那日的事情,也知晓宁锦容有心要转移话头,但耐不住宁锦容的决心,没个好声好气道:“能有个什么事儿,先前被你讨去的几个丫鬟,已经开始掌管昭京的铺子了,你往后是要在洛安城还是在昭京,我还是依你的意思。” 宁锦容一边往包袱里塞衣裳,一边回应聂氏,“我会再回来洛安城,再向皇上请命去胥瑶,往后也在娘亲的眼皮子底下,不会胡作非为的。” 聂氏见宁锦容没将她先前所说的放在心上,气得不想再与宁锦容说话,“你……福祸自个儿担吧!” 狠狠落下这句来,聂氏便回去了。 宁锦容停下手中动作,有些事情改变不了,那就让它更激烈,除去的也更彻底。她心里也有了几个猜测,都是她弃文中男女主时代的几大势力的余留,虽说是余留,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是不可小觑。 这般想着,她便加快手上的动作。 而从洛安城去旒城,定然也要经过一大片荒林,宁锦容又翻箱倒柜地将归鸾令和酒玉玉佩找出来塞进袖子里。 “表小姐,摄政王派人接您了。”丫鬟隔着门在外头催促。 宁锦容将包袱打了个结便推门出去,“来了。” 丫鬟在前头引路,宁锦容在怀远王府住了小半个月,愣是没将王府的路给记着。 等宁锦容出了怀远王府的大门,小丫鬟偷偷摸摸的递给宁锦容一个锦囊,“表小姐,这是大小姐让奴婢转交给您的,大小姐还说…说……” “说吧,母亲刀子嘴豆腐心,我都知晓的。”宁锦容安抚丫鬟。 小丫鬟吞吞吐吐道:“您若是受了一丁半点的伤,便别在回来了。” 宁锦容接过锦囊,她低着头说道:“我晓得了,你也回去告诉母亲,让她宽心。我去了之后,也有空闲往这里捎一封书信,哪比姐姐忙。” 说着她转头去看丫鬟,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且方才大开的朱门也牢牢的关紧。 宁锦容:……qaq这一切都是剧情小婊砸的错! “宁县主!” 宁锦容听到赵椽的声音,便将自己被扫地出门的事情抛之脑后,她拎着小包袱上了马车。 这马车不是在昭京的那般素雅奢华,与普通马车一般无二。 赵椽解释道:“咱去旒城本就不是什么小事,途中怕生变故,您将东西都尽量带在身上。” “好。”宁锦容应下便进了马车。 薛临时坐在马车里,接过宁锦容手中的包袱,“只带这么点儿?” 宁锦容点了点头,“已经足够了。” 薛临时又道:“你心思很重。”他自从在宁锦容被掳走,便就认清了内心的想法,同时也将想法付诸行动,只是在没有布好局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而打草惊蛇的。 而薛临时的第一步,便是与宁锦容将心思坦诚相待。 宁锦容狐疑地看向薛临时,这人今天怎么那么直白? 但薛临时已经在两个人之间搭了一座桥梁,而宁锦容也乐意迈出这第一步。“阿容的心思哪有您重啊?我整日思来想去,还不是过得好一些,再解开我心中的疑惑罢了。可我也知道,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不知道怕是要死不瞑目了。横竖都是一个下场,又何必非要拘束本心呢?” “你说的对极,又错极。”薛临时含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宁锦容不明就里,“嗯?” 薛临时掀开马车的车帘,看着外面荒芜的山林,问道:“你知道此处的山林为何荒无人烟吗?” 宁锦容本就不是愚钝的人,只一刹那便明白了薛临时的意思。“如此,还要多谢您的恩泽。” 山林为何荒无人烟?因为山穷水尽,这座山看着地势广阔,但下面的资源早已被挖空,无人问津,它还有什么去滋养草木? 而薛临时不一样,薛临时手握重权,要保住宁锦容那是绰绰有余。 薛临时,便是宁锦容的靠山。 宁锦容的嘴角晕开一抹真心实意的浅笑,这一次,是两个人第一次敞开心扉呢。 “叫我阿时,我往后也叫你阿容。”薛临时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匿在袖中微紧的手,暴露他此时的不为人知的内心。 宁锦容想着无字书中内容,摄政王与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与薛临时在一起,不妨是一个好决定。 “好,阿时。” “嗯。” 薛临时的嘴角几次三番的上扬又压下来,到最后还是压不住心中的喜悦,留下微微上扬的唇角。他掩耳盗铃一般的转过头去,假装看着车外的景色,可他自个儿也说了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哪儿能有什么好看的? 宁锦容趁着薛临时不看她,也掀开另一边的车帘,装模作样的去看外面的景色,顺便将手中的归鸾令扔了下去。 可宁锦容又怎么会料到,薛临时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前前后后八名暗卫都在盯着马车四周的一举一动,她刚刚放下马车车帘,便有暗卫现身,将东西又捡了起来。 而宁锦容则是舒了口气,这烫手的山芋啊,终于被她给扔了。而袖中的酒玉玉佩,她打算先带着,不管是不是她的,她都不敢再将这玉佩留在怀远王府。 “爷,有刺客!” 赵椽一声喊出,便有一把剑从马车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1 车顶戳了进来,宁锦容惊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动作。 薛临时拦住宁锦容,将她狠狠塞进怀里。宁锦容的鼻尖撞上薛临时的胸膛,疼得眼冒水光。“我……”cao! 薛临时无暇顾她,一边拎起宁锦容的包袱,一边抱起宁锦容。因为宁锦容的安危,薛临时一直处于左躲右闪的下风。 赵椽就很拉风了,他脚尖一点便混入黑衣人之中,这波黑衣人武功稍逊赵椽,但经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啊! 就在宁锦容觉得死定了的时候,她还是遵循了良心。“别管我了!死一个总比死三个的好!” 第六十七章: 重遇 薛临时闻言很是淡定,并没有理睬宁锦容。正当宁锦容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是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方才的那些杀手一网打尽。 “!!!”震惊! 宁锦容表示自己的承受能力仿佛受到了挑衅,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薛临时,“???” “爷,那些人都服毒自尽了。”赵椽捂着被刀剑伤了的胳膊,一边对着薛临时说道。 宁锦容再看不出来就是傻了,明显是薛临时设的一个局。更令她震惊的是那些杀手的幕后之人,很有先见之明的派了死士来刺杀。 “收拾了,继续赶路。”薛临时一声令下,后面又追赶上一辆马车,正是薛临时在昭京所用的那辆。 赵椽囫囵洒了点金创药在伤口上,又让一个暗卫给他包扎起来。驱车之人换成给赵椽包扎的暗卫,而赵椽则是坐在另一边的车辕上。 而宁锦容的心思可不在马车上,她的心思全都在归鸾令上,她感觉自己真是蠢死了!方才那些暗卫腾空而出,只怕早就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 宁锦容正想着,回神便看见薛临时挑着眉看她,她拍了拍小胸脯,“吓死我了!” “赵椽先前已经跟你说过,只是你没有细想罢了。”薛临时解释道。 宁锦容则是回想了下赵椽在怀远王府门口与她说的话,确实是给她打了一记预防针,可她心里头全是要扔掉归鸾令的心思,反而大意了。 “…我忘了不行吗?”宁锦容理不直气也壮。 薛临时不在说什么,将手递给她。 宁锦容将小手塞进薛临时的大手里,借力上了马车。 薛临时随后进入马车,他坐在榻上,只是大手握着宁锦容的手,没有松开。他塞了一块牌子在宁锦容的手上,宁锦容像是拿着块烫了手的山芋,又猛地丢了回去。 “嗯?” “没,没什么。”宁锦容想着若是归鸾令被暗卫捡了回去,那现在也不该会在薛临时的手上,她又将那块牌子捡了起来,上有两个大字,“胥瑶”。 “你怎么知道我的令牌没了?”宁锦容诧异的抬起头。 薛临时道:“查案之人搜到半块胥瑶县主的令牌,我便猜到多半是你的,否则我又怎么会去问你?” 宁锦容听言缄默了,她听着耳畔马蹄哒哒声,手中握着那块县主令牌,心中百味揉杂。 要不就信他了吧? 薛临时是无字书中多出的一部分,也与她现在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牵连,更重要的的是,她现在身上还打着未来摄政王妃的标记。 只不过是瞬间的时候,宁锦容决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我捡到一块归鸾令,刚刚又把它给丢了…” “刚刚?”薛临时问道。 宁锦容犹豫再三,还是和盘托出了。“就是那片荒林,你看外面的时候,我趁你不注意,就把它给扔了…归鸾令是在宁国公府的妆奁里翻出来的。” 薛临时抬手揉了揉宁锦容的脑袋,乌黑的头发触感很是柔顺,让他有些上瘾。他轻咳一声,收回胡作非为的手,“你都能找出来,又何况是我呢?该是你的,你就拿着。你若是怕招惹祸端,就由我给你保管着。” 这话宁锦容是听明白了,敢情薛临时知道她有归鸾令,但是人家就是不说,让宁锦容觉得她之前的掩耳盗铃真是傻爆了。 “什么叫我都能找出来,又何况是你?我怎么了?你在蔑视我的智商吗?”宁锦容的重点已经完全跑偏了,她给了薛临时一个王之蔑视。“那就你保管着吧。” “爷,前面有几个刺客。”赵椽在推开马车的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宁锦容将胥瑶县主的令牌挂在腰间,“你们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咋的?” 赵椽:…一口闷气憋在嗓子眼,不情愿咽下去又不敢吐出来。 宁县主这一生气就怼的性格,和他们家王爷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是冲着咱们来的,但是路被挡住了。”赵椽解释道。 声音里夹杂着尖锐的女声,宁锦容觉得有些耳熟,她伸手放在马车车门上,又扭头看了下薛临时,征求他的同意。 见薛临时并没有反对,她打开车厢的门便走了出去,她站在车辕上,扶着车厢的轮廓,伸着脖子去看被黑衣人包围住的几个女子。待看清那其中一个女子模样,宁锦容又缩进了车厢里。 但耐不住人家眼尖啊,“宁姑娘救命!宁姑娘!阿容妹妹——” 那被黑衣人包围的女子,其中一个便是谢夙夙。她眼尖的看见宁锦容站在车辕上,而那马车也不是普通之人能有的,赶车之人一眼就知道是个习武之人。 宁锦容脑袋疼得捂着额头。 薛临时听见那女子的叫喊便拧眉看着宁锦容。“那人是谁?” “我不认识。”宁锦容说的干脆。 薛临时两指一并,作势要往宁锦容的额头上敲去,宁锦容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 “干嘛呀!你还打上瘾了啊?” 薛临时反手将宁锦容的小手握住,“小骗子,什么话都假里掺着三分真,我明明听见那人喊你闺名了,你又如何解释?” “大昭百姓千千万,她喊宁姑娘,阿容妹妹,可不尽是我宁锦容。”宁锦容反驳道,“再者说了,若是谁都这般喊,那我得扯上几门子亲戚?” 薛临时对宁锦容的反驳左耳进右耳出,“那是救还是不救?” “…”宁锦容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又硬生生的把它咽了下去,“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里怎么说也有六个人,我得胜造四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2 十二级浮屠。” “是。”暗卫应下声,便腾起而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那些刺客一网打尽。 “啧,不愧是摄政王啊,刺杀你的刺客都比刺杀别人的高级。”宁锦容手中捧着个糕点,在车厢里偷窥暗卫锋利的一举一动,还不忘调侃薛临时。 薛临时用指尖捻开宁锦容嘴角的糕点屑,“是啊,有多大权利就要担多大的危险。”说着他就趁宁锦容看外面,将她的手抬起来凑到自己的唇边,一口将宁锦容手上剩下的糕点吃了下去。 “这话倒是不错,犹如一碗毒鸡汤。”宁锦容说着要再啃一口糕点,“咦?” 那么一大块糕点咋没了? 宁锦容只以为是她在走神的时候给吃完了,她要去再捻起一块来塞进嘴里,却见薛临时也在吃。 而盘子里的糕点只少了两块啊? 宁锦容作势要掐薛临时,“你恶心不恶心啦?全是我的口水!” 谁知薛临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经你这么一说,是挺恶心的。” 宁锦容可不敢真的掐他,只好气呼呼的走出车厢,“哟!又翻车啦?” 谢夙夙也气闷着呢,她怎么那么倒霉啊,半个月前遭人追杀,半个月后又经此一遭。“今儿出来没坐车。” 宁锦容听言噗嗤一声笑开了,“我的意思是,你又遭人算计啦?” “是啊,还是我那姐姐。”谢夙夙眉目间的狠厉毫不掩饰,却让她的面容愈发艳丽了。 “得了,您快让个路,我们要过去呢。”宁锦容不想再浪费时间,也懒得与她多费口舌。 谢夙夙看见宁锦容腰间的牌子,心中又有一番较量,她往路旁站了站,让开了道,“哪能担得上您一声尊称呐?” 第六十八章: 套路 谢夙夙是有眼力见的让开了道,偏那粉衣的娇小姐往道中央一阻,宁锦容还以为她是怎么了呢,只听她说道:“你们也是本姑娘的救命恩人了,不如留下姓名来,也好让本姑娘日后重谢。” “我姓宁名容,往后会长居胥瑶,要重谢记得备好银两来。您是不是得让让了?”宁锦容好整以暇地说道。 那姑娘又指了指车厢里的薛临时,“他呢?” 宁锦容却是不乐意了,“是我让人救的你们,跟他有什么关系?姑娘,我们确实是有路要赶,您行行好让个道儿,成吗?” 那姑娘秀眉一拧,明显是被宁锦容惹得恼了,“你举止粗俗,一看便知是个下人,也是你主子性子好,让你逾越了去,本姑娘可不愿纵着你!” 宁锦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衣裳,这是珍贵的料子啊,难道她长得就不像个主子? “我主子由着我了,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好声好气请你让道你还不乐意了!”宁锦容秉承着一贯的作风,气死你不偿命。说着她便缩进车厢,将马车的门给关严实了。 今儿还真是糟心。 薛临时自然是瞧出宁锦容的不虞,而赵椽跟了他那么多年又怎么会猜不出他的意思。赵椽向暗卫点了点头,暗卫便勒了勒缰绳,驱使马车直接从那姑娘身上辗了过去。 可怜那姑娘还不到及笄之年,临死也不知道究竟是个怎么回事,便要化作一抔黄土,长埋于地。 谢夙夙见此,用绢帕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倒退两步。她与宁锦容有过交集,知道宁锦容虽然有些得理不饶人,但心底终究是软的,这怕是马车里的人的意思。 这血肉模糊的场景,让谢夙夙想到当年摄政王在元昌县狂暴时候的场景,但无论如何,她都是不敢说的。先前对宁锦容的那点心思,也是彻底蔫了。 旁边有丫鬟小姐惊诧的呐出声来,被谢夙夙一声呵斥了回去。“闭嘴!你们也不要命了?!” 那些个丫鬟小姐都用手死死的捂住嘴巴,眸中腾起氤氲。 薛临时的马车隔音效果还算好,再加上哒哒的马蹄,宁锦容愣是没听见什么不对劲的声音。 “那姑娘让开了?”宁锦容推开车厢的门问道。 但赵椽怎么敢实话实说,“暗卫将她卷到一边去了。” “卷?”宁锦容看了看暗卫缠在腰间的黑色鞭子,点了点头以示明了,便缩回车厢关上门。 薛临时从方才便一直没有说话,他沉着气,并没有与宁锦容说什么。倒是宁锦容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薛临时的眼神该怎么形容呢? 深沉?那不是纯粹的深沉。她以前看过一本现代,书中有那样一句话,“他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以往被遮住的眼眸,仿佛蕴着万里深渊,难以见底。” 当初她想象不出来,那会是什么样的眼神,可现在,她看着薛临时的眼神,却对那句描述十分清晰。 那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亦或者说,不是什么正常的人。那么薛临时呢?他又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宁锦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动作,她决定遵循自己的本心,磨磨蹭蹭的伸出手,轻轻扯了扯薛临时的袖口,软若无骨的小手钻进薛临时的大手里。宁锦容漫不经心的转头看向别处,仿佛自己真的只是在看车厢里的装饰一般。 薛临时在手中触碰到柔弱的时候便已经回神,他将心中一些无法表述的想法都一点一点地按捺下去,握着宁锦容小手的大手也紧了紧。“方才那女子你识得,为什么要骗本王?” 宁锦容转头对上薛临时的双眸,觉得没有之前不对劲的眼神,这才说道:“我宁可不曾认识她。” 她也不想认识杨老太婆,汪葫,汪和,谢薇薇,如果可以,宁锦容希望那一段日子,只是梦中梦。 “你就是为了这个不高兴?”突然反应过来的宁锦容,猛得甩开薛临时的手,很是诧异。 薛临时的手被甩开,看见宁锦容熟稔的与他发脾气,不禁笑开。“那阿容觉得,如果旁人惹我生气,我该如何?” “当然是怼回去了,为什么要为别人而屈就自己?但是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不值得生气的就算了吧。心态……我是说,把自己变得宽容些,也许就没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了。”宁锦容说的随心所欲,却让一些事情在不知不觉中,都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薛临时似乎是不赞同宁锦容的说法,他反驳道:“阿容说的都对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3 ,但本王更喜欢,将那些不如意连根拔起。” 宁锦容将快要塞进嘴里的糕点又放了下来,认真的看向薛临时,“王爷,连根拔起是个很果断的做法,但它显着残酷与冷血。平心而论,这种做法很适合你的作风,但我,不行。” 薛临时沉默了片刻,然后若有所思的问道:“为何?” “您后头是悬崖,不果断就可能粉身碎骨。我后头是棉花,跌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宁锦容勾了勾唇角,将糕点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啃着。 最后二人都默了,很有默契的将这个话题跳过,接下来的几日里,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客栈里,为了保护宁锦容的安全,薛临时义(pì)不(diān)容(pì)辞(diān)的让掌柜的给他们开了两间房,一间宁锦容与薛临时住,一间赵椽与暗卫住。 宁锦容虽然生理才十三岁,但心理已经将近三十岁,但严格来说,她的心理才十七岁。她的思维还停滞在穿越之前,真是个令人可悲的事实。 想到这里,宁锦容不由感慨这个世界的女子,虽然以娇小为美,但个个发育良好,十三岁便能嫁人为妻,十四五岁可怀孕生子,没到四十兴许可以子孙满堂了。但更令人悲剧的是,宁锦容是个例外,她……发育不良,特别是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这真是个令人悲伤的现实。 是以宁锦容并没有多么在意与薛临时住一间房间的事情,她还是个孩子,薛临时能干啥呀。 等晚上的时候,宁锦容与薛临时就着睡床安全还是卧榻安全,或者打地铺更安全展开了一番激烈的争执。结局当然是这个问题无疾而终,因为薛临时直接敲定让赵椽与暗卫一个守门一个守在窗户。 宁锦容:emmmm…这不是为了她的安全,这是为了防止她逃跑吧? 薛临时做此决定,多半有这个较量,宁锦容惯会的是什么?出其不意,假里掺真,掩耳盗铃。 三者合一。掩耳盗铃,露出笨拙给别人看,以此降低别人的警惕;假里掺真,以此取得别人的信任;出其不意,在得到信任之后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晚上,薛临时卧榻,宁锦容睡床,就在薛临时装睡的时候,宁锦容半睡半醒之间突然问道,“那暗卫的吃喝拉撒都在树上吗?” “嗯?” 回应薛临时的,却是宁锦容细小的呼噜声。 薛临时忍俊不禁,他透过帘子看着宁锦容翻身的身影,之后便心情极好的闭上了眼睛,安稳入眠。 第六十九章: 不靠谱 接下来的几日里都相安无事,等宁锦容到旒城的时候,才觉得这场灾难究竟有多么的触目惊心。 不是一个村,不是一个镇,也不是一个县,是整整一个城,百姓几近十万的城。 遍地都是身形佝偻的饥民,他们蓬头垢面,瘦骨嶙峋。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地方,或许只有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那里曾受过泪水的洗涤。 五六岁的懵懂不知事,五六十岁的也早已经不住这场灾难的磋磨。他们没有年轻力壮的身体,不能用劳力去换取食物,最后的结果便是饿死街头。 “朝廷不是赈粮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宁锦容激动地问着,声音却是一点一点熄灭。那些粮食是有问题的,别人动过手脚的,她当初还送过生米生菜给薛临时,给他一点暗示呢。 薛临时抬头看她,“旒城之事,我还没有谢过你。” 宁锦容被刚刚的一口气给噎住了,“承不起!”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朝廷没有送干净的粮食来?”宁锦容质问他。 薛临时漫不经心地扫过外面的饥民,尔后伸手将车厢的门关上,“阿容那么聪明,又何必明知故问。” “……”明明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却偏偏要拿人命做筹码。这不就是她的的风格吗? 以大局为重,宁可多死几个人,笔尖下的人命永远都是不值一提的。 宁锦容这口气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啊! 不难想到,姜晏和薛临时都打着贪污的旗帜克扣粮食,流出去的粮食少,那么城中的病情相对来说会轻一点。导致旒城病情的幕后之人必定不会在所有粮食里放药物,最可能有危害的就是大米和肉,所以旒城发放下去的多半是没有油水的菜汤。 总之就是一句话,她有罪。 薛临时才想不到宁锦容的内心的戏码有多么丰富,他与宁锦容说着他先前得到的消息,“姜大人找天狗真人算上一卦,算算时日,天狗真人也该到了。” 还不等宁锦容说着什么,马车便停了下来,赵椽推开车厢门,“王爷,宁县主,已经到了。” 宁锦容推开车厢的门,下了马车。 宁锦言已经守在门口,她迎上宁锦容,又是担忧又是气急,“你何苦过来?”她经过上一次红珊瑚的试探,对宁锦容多多少少都有些疑惑,但天狗真人也没说什么,要么是天狗真人道行浅,要么是宁锦容偶尔犯的糊涂。 无论前者,或是后者,身子都是她妹妹宁锦容的。 宁锦容见到宁锦言,便丢下薛临时,与宁锦言说着悄悄话。“天狗真人可有什么说法?” 宁锦言起先诧异,然后看了看与姜晏寒暄的摄政王,“没成想,王爷连这些事都会告诉你。” “好姐姐,别在卖关子了,那天狗真人究竟是怎么说的?”宁锦容听宁锦言答非所问,不由有些性急,她拉扯着宁锦言的衣袖左摇右摆。 宁锦言按住宁锦容不安分的手,答道:“天狗真人只说时缘未至,天机不可泄露。” 宁锦容嘟囔:“不过是个江湖骗子!” 宁锦言点了点宁锦容的额头,“你呀,说的话都与摄政王如出一辙。” “摄政王也说,天狗真人是个江湖骗子?”宁锦容问道。 “未曾这般说,但话里话外,都是这般的意思。” 宁锦容知道宁锦言聪慧,她这样说,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让宁锦容更是气闷了! 薛临时明知那王天苟是个江湖骗子,当初薛临轩将她押入大牢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上一句话?薛临时的一句可比什么开原大师、天狗真人的话有用多了。 到头来,钟离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4 对她如何,要比薛临时对她如何更加靠谱。 宁锦容:突然好想念阿离了,怎么破qaq 接下去的几天,不论薛临时如何放低身段,宁锦容都是一副尊卑有序的模样。偏偏宁锦容的分寸又拿捏的好,既不与薛临时表现出熟稔,又在薛临时皱眉即将发怒时,表现出低眉顺眼的模样。叫薛临时怒不能怒,对现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爷,您还有事?”宁锦容的嘴角弯的恰到好处,是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的“微微一笑”。 薛临时想要握住宁锦容的小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他皱了皱眉,呵斥的话已经聚集在嘴边。 “噫,这花儿都蔫了,底下的丫鬟偷懒了吧。”宁锦容这不像是在责怪丫鬟,反而像是在调侃如今的日子。 听到宁锦容这般说,薛临时的怒气便消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憋在心里,又散不开。他略有委屈道:“你这几日是怎么了?莫不是本王不比在洛安城好倚仗了,让阿容也懒得理了。” “哪儿能呢,您就是行走的威严,走哪儿都好使。”宁锦容说着,掐下那朵蔫掉的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虽然有些丑,但还蛮好闻的。” 说完,宁锦容伸出胳膊,将那花儿递到薛临时的面前,“送您。” 薛临时心中暗喜,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皱了皱眉。宁锦容见此便将那花儿利落的扔在园圃里,“太丑了,配不上您。” 话是这般说,但她心中想的却是,扔掉也不给你,哼╯^╰ 薛临时的余光跟着那多花儿,心也如同与那花儿感同身受,被抛弃被毫不犹豫的扔下一般。但输人不输阵,该端的架子还是要端,“知道就好。” 他说完,便见宁锦容顿了须臾,之后若有所思的点头,仿佛很赞同他说的话。薛临时裂出痕迹的心,咔嚓一声就碎个七零八落。 “本王有事在身,无暇与你闲看花。”说完,他便旋身而离。 宁锦容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刚刚难道不是他自己留下来的吗?搞得跟个她装傻充愣将他留下来似的。 宁锦容知道这府中多是被薛临时的人监视着,所以她仍然是微微笑着,去找了王天苟。 倒是王天苟对宁锦容的态度,那是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将那地主女儿的病除去之后,整个人也是水涨船高。要说他以前对宁锦容是半信半疑,那现在就是死心塌地的信任了。 王天苟仿佛看见金光大道就在眼前,而他,只需要抱住宁锦容的大腿,走上人生巅峰。 不得不说,王天苟很会臆想。其实宁锦容知道的,都是她曾在里提及过的,或是一笔带过的。但当成为现实之后,某些事情会因为蝴蝶效应而偏离轨道,所以宁锦容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您怎么来了?差人来吱会一声,我便亲自去了。”王天苟狗腿的哈着腰,又是扶着宁锦容坐下,又是端茶倒水的。 宁锦容的笑容有些崩,“正常点,到处都有眼线,我若是暴露了,第一个便找你算账!” 王天苟听言,只觉得宁锦容真真是高深莫测。“您的脸?” “笑久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不过是个凡人。”宁锦容用白嫩的手指揉了揉的面颊,还一边轻车熟路的忽悠着王天苟。 王天苟仿佛对宁锦容是自带滤镜的,不敢宁锦容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十分有禅意。 笑久了,笑容便会崩了,这不正是喜极而悲吗? 第七十章: 怀疑 “真人觉得,旒城一事该如何处置?”宁锦容开门见山就试探。 王天苟也装模作样的捻了捻胡子,“依我看,这事不简单,不简单呐。” 宁锦容见王天苟还算上道,倒了杯七分满的茶水给他推过去,“您可否透露一二?”她的食指在桌案上向外划着,又抬起来收回去,几次如此。 王天苟不动声色地将这幕看去,“铎城蔡玢王。” 宁锦容指的方向是西北方,而西北方最大的土皇帝,便是铎城的城主蔡玢王——薛临玢。 “哦…”宁锦容见目的达到,又与王天苟寒暄了几句,“您舟车劳顿,便不扰您了。” 事情不出宁锦容所料,守在暗处的暗卫在得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之后,便去了薛临时的院子去禀报。 薛临时横在身前的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揉捻,“你确定天狗真人这般说了?” 暗卫半跪在地上,“属下亲耳听见。” “王爷。”赵椽看向薛临时,言外之意便是,主动请缨去铎城打探消息的真假。 薛临时抬起手打断赵椽还想要说的话,“让洛达去一趟,他也闲些时日了。” “是!”赵椽应下,便带着暗卫出去部署。 倒是薛临时心中疑惑重重,为何王天苟先前不说,却在宁锦容问到的时候,又回答的如此干脆明了。 王天苟先前托辞时缘未至,难道宁锦容就是时缘吗? 宁锦容来旒城的目的已经迈出第一步,她要加快薛临玢的计划的暴露,而薛临时必然已经怀疑薛临玢,她接下来的日子便是观望事态的发展趋势。 不管宁锦容的大局掌控的如何,小局已经是乱了。 外面的饥民又死了几个,且病死的也被火化,与病人接触过的人也已经隔离。重重重力压在灾民的肩膀上,他们终于忍无可忍,奋起反抗了。 “贪官!我们不干了!” “大不了一死!” “我们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哇——” “呜呜…” “反正俺全家现在就俺一个人,俺和你拼了!” 有人带头,就自然有人效仿,很快城主府门口便弥漫出一片骂声。还有人想要闯进城主府,却被护卫又扔了出来,带头的被打的十分惨重,可也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骂归骂,却是没有人再妄图闯进去了。 宁锦言担忧事态会愈发严重,便让人去仓库又取些大米青菜,煮了菜粥发放下去。 宁锦容也觉得宁锦言与姜晏不愧是一对夫妻,默契十足,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这边姜晏让人镇压暴民,那边宁锦言便去发放菜粥,软硬兼施,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5 。 那些灾民闹了几个时辰,便也消停了。可这事儿到底是没有根除,宁锦言还是愁得很。她与姜晏同床共枕,旒城是什么事儿她也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无法抑制的犯愁。 王天苟与宁锦容所说的,薛临时知晓之后,姜晏也知晓了,那宁锦言自然也是知晓了。宁锦言实在是没有法子了,便打着注意试探宁锦容。 这日,宁锦言端着放了冰块的银耳羹汤去寻宁锦容,宁锦容正脱了外衫趴在窗口上纳凉。 宁锦言不由将目光放在宁锦容身上的时间拉长了些许。 宁锦容也有所察觉,她拉了拉衣襟,很自然地将外衫穿了起来,“姐姐怎么来了?” 宁锦言将手中的冰镇银耳羹放在桌子上,“旒城的日子不好过,我给你送些银耳羹过来,瞧你满头大汗的。”她说着便提起绢帕要给宁锦容擦拭额间的汗水。 宁锦容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她不喜欢别人将东西覆在她的脑门上。“我自个儿来。” 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什么,宁锦言怎么看宁锦容都觉得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宁锦言打小便护着宁锦容,二人姐妹情深,宁锦容自然对宁锦言从不设防。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宁锦容有所不一样呢? 是三月里,宁锦言与姜晏因公务而去了外地,等宁锦言四月回来,宁锦容便有些与以往不同。 这已经是六月了,宁锦容身上所展露出来的,都是与原来的宁锦容的不同。 “知晓你热得慌,我便让厨子做了冰镇的羹汤,也让你解解馋。”宁锦言不露异样,仍是温声软语。 宁锦容的脸上绽出笑容来,“我原先便做了吃苦的准备来,没想到姐姐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 “喜欢便好。”宁锦言见宁锦容欢喜,便漫不经心地叹道:“也不知晓,何时才能安然归京…” 言外之意便是,还不知道旒城的事情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宁锦容又不是个傻子,即使是美食阻塞了她的脑回路,可她还是听出几分意思来,她放下手中的汤匙,敛下几分笑意,逐字逐句都是认真,“姐姐莫忧,一切都有姐夫与摄政王担着呢,再者说,苦尽甘来,这苦早早的尝完,甘才能来呀。” 宁锦言听她这般说道,提着的心不由往下放放,怎么说,这也是吉言。“最让人不放心的,便是你了。城中疫病愈发严重,你往后便待在府里。若是你出个什么事,我如何与母亲交代?” 宁锦言这话说的含了几分真情,这身子,到底还是她妹妹的。再如何,她也舍不得见那一张小脸有个委屈的表情。 而宁锦容从头到尾都没看出什么来,依旧大大咧咧道:“我能如何?我最是安稳了。” 宁锦言又与她拉了几句家常,便收拾食盘与碗,离开了。 宁锦容摸了摸脑袋,她刚刚衣衫不整,怎么没见宁锦言斥责她? 这很不对劲啊,可她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不对劲。 有小厮过来请宁锦容去见摄政王,宁锦容捂着额头便做出一副将要中暑的模样,“你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清,什么事儿等我睡一觉再说吧。” 她先前便热的有些脱虚,做出这般的模样倒也有几分真,再加上宁锦容的脸上不施粉黛,面上的气血不比以往的好,小厮便信以为真了。 薛临时得到小厮的回复之后,便去亲自看望宁锦容。 只见宁锦容百般聊赖地趴在窗口,窗户后面有一棵老树,遮挡住炎炎的日光。 宁锦容知道后面有人来了,只以为是丫鬟阿巧。“阿巧啊,不如我们偷偷跑出去怎么样?姐姐才不会怪我呢,姐夫也管不着我,薛临时…” 薛临时派人监守在城主府的各个角落,她压根溜不出去。 “哎——真是让人大脑袋疼!” 宁锦容摇头晃脑好一会儿还等不到阿巧的附和,这才抬起头来看身后的人。 薛…薛临时!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听到多少?他他他好像脸色不太好… &到重点的宁锦容,只觉得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薛临时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覆上宁锦容纤细的脖颈,“本王让你头疼?”问完手上的力又有些加重,“嗯?” 宁锦容哪儿敢应下,她抬起手覆在薛临时的手腕上,“没没没,绝对没有。”说着她竖起三根手指朝天,“我发誓!” “可你这几天都不想理我呢。”薛临时恶劣中夹杂着委屈道,他仿佛十分爱怜宁锦容的脖颈,指腹缓慢又轻柔的摩挲着。 第七十一章: 勾栏院 薛临时所说所做都是漫不经心的,却让宁锦容无端的觉得头皮发麻。 他的手即使是在这般热的天儿里,也是微凉的。与宁锦容脖颈的温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才没有,我还送你花儿呢!但是看你不喜欢,我才扔掉的。”宁锦容眨巴眨巴眼睛,想要显出她的真诚。殊不知,薛临时早已认定她说的都是鬼话了。 薛临时的面上纠结,道:“是么?” 宁锦容确实一语道上重点了,那朵被她扔掉的花,薛临时这几日里都在耿耿于怀。 “是啊是啊,你自己想想,你当时是不是皱眉了?”宁锦容引着薛临时将重点偏到一旁去。 薛临时狠狠地拧了拧眉,事实确实如宁锦容所说,那时候他只是想做个勉强的样子,心里头还是止不住的开心。可看见宁锦容随手将花儿扔掉之后,就是半点也开心不起来。 那是他的!他的! 薛临时内心在各种后悔,手上的力气也松懈下来,宁锦容趁势将薛临时的手轻轻柔柔的拿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送我一朵好的?”薛临时不依不饶的问道。 宁锦容很想翻个白眼以表达她此时此刻无语的心情,但是她不敢,只得温声软语的哄着,“旒城还有个什么好花?等回了昭京,不,只要旒城一事尘埃落定,我立马去外头给你送朵好的!” 宁锦容此话不假,但含了几分私心。旒城闹洪灾,再有青面獠牙作祟,城中的环境每况愈下,以送花之事给薛临时起到心理暗示,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薛临时轻轻哼了一声,便将话儿引上正轨。“王天苟先前不说,却偏偏与你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6 说了,你想好怎么和我解释了吗?” “没有。”宁锦容果断的答道,她确实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而真正的原因她也不敢透露。“您不是派人监守着城主府呢吗?还要我说什么?” 正是因为事情发生在薛临时眼皮子底下,而暗卫愣是没有看出来什么,这才让他不得不重视。“别答非所问,王天苟处事圆滑,皇威之下也敢糊弄几句。但他既然敢说,必定是敢认的,可他为何偏偏会告诉你?” 薛临时俯下腰,眼睛与宁锦容平视,“蔡玢王不是个傻子,到时候你能不能逃过一劫……” 宁锦容一抬头便撞进了薛临时的眼里,她愣愣的说道:“兴许只是为了拖我下水呢…” 可怜的王天苟,躺着也中枪,莫名其妙的便被压了一口黑锅在身上。 薛临时直起腰退开几步,“倒也有这般的可能,我信你,倘若日后与事实相左,你且想想日后的日子。”说完,他便折下桌案上,长颈瓶里的野花。就算不是宁锦容送的,也是时常活在宁锦容眼皮子底下的,寻个心理安慰也好。 宁锦容等薛临时看不见身影之后,便趴在窗口,双手捂住脸,凄惨的哀嚎一声。 她真是得不偿失啊,为了剧情君操碎了心,到头来还要得罪大boss,她好绝望啊… 而薛临时耳力极好,自然是听见宁锦容的哀嚎,嘴角不知不觉便上扬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方才说的话不过是吓唬宁锦容而已,他是个大度的人,怎么会与还未及笄的她计较呢? 大度这个词,还着实不能与薛临时攀上半点的关系。 晚间,宁锦容这边还没想出对策,便东窗事发了。 她觉得薛临时说得很对,蔡玢王不是个傻子,而且还极其聪明,可以称得上阴险狡诈,这火迟早得烧到王天苟和她的身上。 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对策来,阿巧便匆匆忙忙的推开门进来了,“姑娘,姑娘快去前堂,王爷发怒了!” “什么?!”宁锦容又是惊诧又是疑惑,好在城主府很大,从她的院子跑去前堂也要好些时候,她边快步走着,边问,“你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阿巧小跑着追在身后,“是勾栏院,勾栏院里出了事儿!” 宁锦容气闷的停住脚步,一个急刹车带转身,阿巧反应不过来,与宁锦容撞了个满怀。 宁锦容经不住这一撞,一屁股便跌坐在地上。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阿巧急得出了哭腔。 宁锦容无暇在这时候关心她,她借着阿巧伸过来的胳膊施力起来,一边说道:“勾栏院出了事,他让我去做什么?还是府里的人都聚在前堂了?” “是府中的人,都聚在前堂了!”阿巧急急忙忙的回道,很是着急,生怕宁锦容去迟了,惹得摄政王发怒。 宁锦容也管不得什么言行举止,她拎着裙裾便小跑着去了前堂,趁着众人都弯腰低头的时候,仗着自己小巧的身形凑到宁锦言身边,她扯着宁锦言的袖口,询问的看向宁锦言。 宁锦言见宁锦容过来,只觉得眼皮子有点跳的厉害,她蹙了蹙眉,向宁锦容做了个口型,“回去。” 宁锦容自然是不乐意的,这种事情脱离轨迹,而她却一无所知的感觉真是抓心挠肺。她状似悄咪咪的抬头,却恰好对上薛临时冷漠的眼眸。 薛临时的目光只停顿了一下便移开了,宁锦容也将小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 “拖下去,杖毙。” 薛临时说的云淡风轻,却让底下的人愈发害怕,包括宁锦容。 但宁锦容还没有傻到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傻乎乎的去做圣母婊,没权没势的人,还是独善其身吧。 “偌大一个城主府,何时鱼龙混杂了?”薛临时适时一顿,锐利的目光扫在姜晏的身上,“姜大人,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姜晏也自知是自己办事不利,很是有骨气的应下责任,“是微臣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薛临时能怎么罚?宁锦容的姐夫,宁锦容的姐姐宁锦言的枕边人,据他所知,宁锦言与宁锦容时常同眠一榻。这姜晏可是宁锦容的枕边人的枕边人,再气他也不能怒。“旒城事关重大,能不能将功赎罪,还是看姜大人的。” 此话一出,连宁锦言也有些怔愣,她抬头便正好看见薛临时的余光扫在宁锦容的身上,当即明白所以然了。 倒是姜晏,很是淡定的谢过薛临时的格外开恩。“微臣必当鞠躬尽瘁。” 他们在说什么…反正宁锦容是一脸的懵圈。他们的对话,每个字宁锦容都能听明白,就是组合起来,让她有些发懵。 城主府什么时候鱼龙混杂了?鱼呢?这疫病纵横的地方他们还养鱼,还要不要命了? 等被牵连的人都压下去关入大牢,众人都散了,薛临时也带着一身寒气离去。宁锦言这才舒出一口气,感激的望向宁锦容,“世人都说王爷是个不知人情世故的,我倒觉得,王爷是个知冷知热的。” “啊?”宁锦容继续一脸懵圈,怎么好端端的夸起薛临时了? “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扯上王爷了?”宁锦容瞪着一双杏眸问道。 宁锦言又叹了口气,自她来了旒城,便要日日叹气。“是府中的小厮,看着旒城乱了,便想……”她神色复杂的看向宁锦容,有些难以启齿。 第七十二章: 相思醉 但宁锦容的脑洞大啊,依据宁锦言所言,然后再牵连勾栏院一词,无非就是小厮看这城里的世道乱了,想仗着城主府里的吃食快活一把。 本想快活,只怕被那勾栏院的姑娘给当作枪使了。看似是一件坏事,实则却有可能是旒城唯一一次突破性事件。 其实事情与宁锦容所料想的还是有些出入,那小厮确实是想快活,但还没快活呢,便被那姑娘迷得神魂颠倒,那勾栏院的妈妈不知道从哪儿得到消息,得知那小厮竟是掌管城主府粮食的,便借着那姑娘的名头,与小厮多接触了几次,接触过程里,还在小厮身上撒了些要人命的药物。 那些药物落在城中,又落在城主府的粮食里,还亏得府中丫鬟可怜后院瘦骨嶙峋的狗儿,偷偷摸摸的送了些饭菜,却发现那狗儿呜咽几声便死了。 那丫鬟虽心有惶恐,但也拎得清事情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7 的轻重缓急,知此事事关重大,当即便找熟悉的嬷嬷将此事说了,那嬷嬷又与管家有几分交情,便将此事告知了管家。 管家敲打几句,看她们不像说假,凝着脸派人将小厮拘留起来,亲自去与摄政王禀告此事。 好在大部分粮食都没有让那小厮接触过,但那些被小厮触碰过,或与小厮共处一室的粮食,只能销毁了。 当初薛临时隐晦的提点过姜晏几句,结果还是让他给出了岔子。照他的意思,是要别人在观望的时候把人抓出来,然而事实却是,人家都动手,要不是丫鬟偶然发现,旒城这摊软柿子怕是真的要烂掉了。 几日里旒城又爆发了几次疫病,为了减少伤亡,便将那些人火葬了。这让原本就人心惶惶的旒城百姓,一有风吹草动便终日提心吊胆。 而薛临时也下令,将府中的小厮都派人暗处彻查,这一查可不得了,原来最大的毒瘤就在宁锦容的身边!正是宁锦言指派给她的贴身丫鬟阿巧。 这日,薛临时派人压着阿巧,将阿巧扔在宁锦言眼前。赵椽三言两语将事情说出来,让宁锦言立时便发了火。 阿巧刚艰难的站起来,宁锦言扬起手便给了阿巧一巴掌,打得阿巧重心不稳,脚下趔趄。 “你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吗?!”宁锦言厉声说道,掌心微红,手也微微颤抖,可见她用力多重。 阿巧早已泣不成声,她顺势匍匐在地,“奴才有罪,有负夫人所望。”其余的,一概不说。 宁锦容拉扯了下宁锦言的手臂,想以此舒缓她此时心中的愤愤与浓烈的失望。但宁锦言心中更多的是冲击,她觉得阿巧如果对宁锦容做些什么,这个“宁锦容”不在了,那她的妹妹是不是也能回来了,而另一边又在坚持,如果这个“宁锦容”不在了,她妹妹的身体会不会只剩下这个驱壳,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宁锦言只能用怒火中烧来掩饰她心中的狼狈,“你问问她,问问她还知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 宁锦容咬了咬唇便不再说话了,这奴才许是有苦衷,可任何苦衷都掩盖不了她所犯下的罪过。 “打。”薛临时轻飘飘的吐出一个字来。 赵椽得令,便将阿巧面朝上的压制在不远处的地上,护卫高高的抬起手中的板子,重重的落在阿巧的腹部,“啪啪”作响。 阿巧开始还咬紧牙关,即使嘴唇破皮流血,满头大汗,仿佛有根棍子在翻搅内脏一般的痛,她疼得恍惚也没有出个声儿,可是越到后面,便越没有力气出声。 这是,幽闭。 何为幽闭?古代对女子所用的酷刑之一,用特制的锤子捶击女犯的胸腹,直至女犯子宫脱垂,掉出**,使其终生受罪,无法成亲和养育。 可旒城如今没有这么多的讲究,赵椽便直接让人用板子打。 宁锦容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害怕,她在现代偶尔在网页上看见到这种酷刑,只是实在是太过残忍,她打心里是厌恶这样的惩罚。 宁锦言虽也有些害怕,且身为女子,难免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那一板一板的落在阿巧身上的时候,她也有些觉得腹部抽搐。 姜晏因勾栏院一事,已经几日没有好好歇着了,宁锦言不想此事惊扰了他,也不想让摄政王因此事迁怒于他,可以说是现下连个支撑她的人都没有。 “王爷,阿巧心怀不轨是有错,但这刑法太过诛心,请王爷网开一面。”宁锦言拂开宁锦容的手,跪地求情。 薛临时抬手制止那些护卫的动作,“她可是要对你的嫡亲妹妹,心怀不轨。” 不,不是的,她才不是我的嫡亲妹妹,她是个不知来路的,不知是仙是妖,但绝不是我的妹妹。宁锦言心中这般想,面上却是惨淡一笑,“可阿巧也跟了妾身余年,手心手背都是肉,要妾身怎么割舍?” 宁锦容的指尖还残留着绸缎的丝滑,表情有些呆滞。她低头怔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宁锦言,上一世的宁锦言,为了她曾赌上了姜府的性命。 这一世,她在宁锦言心中,竟与一个心怀不轨的丫鬟同起同坐。 宁锦容私以为,这一世她们二人也应该是更胜以前才对。 可偷来的,就是偷来的。 从始至终都不是她的。 宁锦容还是顺着宁锦言的心意跪下,她低垂着小脑袋,本就娇小的身形愈发的娇小。 “请王爷开恩。” 宁锦容顺应宁锦言,只是因为欠了她的情,今生怕是也还不了了。 “阿巧不说,无非是心甘情愿,或是被人拿捏住了。她若是心甘情愿,这路是她自个儿选的,放她走,往后的苦她得自己尝。她若是被人拿捏住了,您这样做,不过是让那人看个笑话。”宁锦容井井有条的说道,她心思转的快,不管阿巧是蔡玢王的人,或者是蔡玢王底下官员的人,或是被人拿捏不得已而为之,一旦她暴露,便只能成为弃子。而那些人就如同吸血的蚂蟥,没有物尽其用,怎么会舍弃? 宁锦容的音儿落下,却久久不曾听见薛临时的声音,不多时又开了口,“阿巧,孰轻孰重,你拎得清吗?” 阿巧被她这么一问,终于是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只是实在是疼得没有力气,只能发出气声来,“是奴才…奴才对不起大小姐…呜…” 宁锦容看见她的唇瓣蠕动,却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宁锦容也顾不得什么,她双手撑在地上便起身,小跑着去趴在阿巧的身边,“你知道什么?说出来,旒城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性命,都经不起时间的磋磨。” 阿巧费力的抬起手,宁锦容顺势握住阿巧的手,阿巧在宁锦容的手心划着,嘴里却说着,“奴才对不起您,奴才是…嗬…有苦衷的。”她说着,又喘了几口气,“嗬…嗬…求您与大小姐,放过奴才的家人。” 阿巧说完,闭了闭眼,在宁锦容还在愣怔的时候,拔下头上尖锐的簪子,“您中了,相思醉。” 宁锦容诧异的抬头,却见阿巧手中的簪子已经没入她的脖颈,而阿巧,却是眼神空洞的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相思醉,是一种南疆巫族的蛊毒,顾名思义,相思而醉。对有情人来说,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压线,因相思,而醉生梦死。 第七十三章: 无解 不是享乐的醉生梦死,而是,生而无故醉,醉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8 入梦中死。 江湖上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只要活着的时候一想到爱人,便会醉了,醉了便会睡觉做梦,此后眼睛不再睁开。 另一种是,只要一想到爱人,便会糊里糊涂,脑子不清醒,像是喝醉了一般,出现幻觉,仿佛爱人还在身畔,却是脸色狰狞,口出伤人言的爱人,让人一次一次的消沉,直到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如果只是这两种说法,宁锦容也就认了。 可实际上不是那样的,那都是以讹传讹。事实是,相思醉的蛊毒会一点一点掏空宁锦容的身体,容颜也迅速苍老,让她再也没有办法追男神。 不是鹤发童颜的那种苍老,是脸上皮肤松软耷拉在脸上,脑门的皱纹很深厚的那种苍老! 宁锦容心里苦啊,可是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可是当初她特地为弃文女主所设定的一种蛊毒,目的就是让女主用蛊毒狠狠地折磨恶毒女配,一来是能直截了当的解决女配,二来是为了戳自己的爽点。 可如今,蛊毒被自己尝了,这真是,悲伤逆流成河… 而上面剧情都只是她曾经想过的,没错,并没有在弃文里提起那一段,恶毒女配是谁,宁锦容压根就不知道。 相思醉有没有解药,以她的恶趣味去回答是——没有。 宁锦容腿一软,便瘫在地上, 她除了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可以看,真的是没有什么长处了,宁锦容的眼神都灰暗了许多。 宁锦言心中也不是个滋味,她心中的矛盾无法解除,迟早得让别人看出细腻来。可听见宁锦容中了相思醉之后,还是捂着脸,泣不成声。 薛临时大步走向宁锦容,一手搂住宁锦容的肩部,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处,轻而易举的便将宁锦容抱了起来,“再老,再丑,也是本王的摄政王妃,这世间,又有谁敢说你。” 宁锦容的肥爪子扒拉住薛临时的衣襟,方才的冲击让她有些脑子混沌,她脑子一混沌便会口不择言,“都是假的,等你哪天对我不感兴趣的,就会叫人将我幽闭,还有夹手指,烙印…还有,吩——呜…” 她说着便觉得自己真是凄惨的不得了,那“吩——”的一声儿便是宁锦容吸鼻子的声音,她说着说着便眼泪鼻涕一大把,她有仇没有报呢,她还有大把大把的美食没有尝,她曾想过各种离奇的死法,或者她一个人孤独老去,但她真的没料到自己会悲剧的这么早啊。 “嗯…”薛临时略有所思之后,道:“幽闭便可,夹手指,烙印,本王可舍不得。” “哇——”宁锦容忍无可忍,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了,幽闭啊!还不如夹手指和烙印呢,那都是外伤,幽闭可是一辈子都治不好的内伤。一辈子啊,她的一辈子看起来很长,可是又感觉好短啊。“呜呜呜…呜哇呜哇呜哇呜哇,还扑如…呜哇呜哇哇” 你怎么那么狠心呐?还不如烙印夹手指。 宁锦容实在是没心思去口齿清晰了,只能用呜哇去表达她此时此刻内心的绝望。 薛临时拧着眉苦笑,“关在金碧堂皇的屋子里,你就这般不乐意?” 宁锦容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她抬头去看薛临时的下巴,脑袋当机了很长时间。随后才后知后觉,这个朝代的幽闭仅仅是将人关在屋子里的意思。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鼻子眼泪,这种幽闭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幽闭就幽闭嘛,还不是一样嫌弃我丑。”这般赌气的说着,宁锦容眼泪鼻涕又要淌下来。 都说穿越的人意气风发,烂开桃花,即使是炮灰也能扭转乾坤,可她穿个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也太惨了吧。“嘤——” 薛临时看着鼻涕斑斑的袖子,嫌弃的不得了,却是没有表露出来,他将宁锦容放在院中亭子的石凳上,从袖中掏出一块绣着青竹的绢帕,给宁锦容擦拭眼泪鼻涕。 说是擦拭眼泪鼻涕,倒不如说是在堵住宁锦容的嘴巴。“唔!” “别哭了,作烦。”薛临时狠狠地拧着眉,不耐烦的看向她。 宁锦容死死的噎住声音,这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她不敢违逆。憋得狠了,便一声接一声的打嗝。“嗝…唔嗝…” 薛临时将方才的绢帕翻了个面,又覆上宁锦容的面颊,“怎么?要去做小花猫了?” 宁锦容任由薛临时用绢帕在脸上胡作非为,那眼泪鼻涕晕开一大片,肯定让脸上脏兮兮的面积更大了。 倒也不能怪薛临时方才的烦躁,他是个行动派,既然宁锦容已经中了相思醉,那只能想方设法的解除这蛊毒,十几年前有人中了相思醉,只活了短短一年,便由如花貌美的女子变成身形佝偻的老妪,此后这毒便轰动一时。 几年前也有医者解出这毒,但那医者只是误打误撞,只因他顶了解除相思醉的名头,江湖上有不少人拉拢,而那些拉拢不得的人,便暗起杀心。 那医者几年前便死了,只留下孤儿寡女,孤儿寡女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 这般想着,薛临时安慰宁锦容道:“莫怕,天大的事还有本王顶着。” 宁锦容纠结片刻,便问道:“相思醉有解法吗?” 薛临时敛眉,沉默片刻,道:“总会有的。” 宁锦容的心态是彻底崩了,事实来得那么残酷,要她如何笑脸相对?“阿时别在安慰我了,期望越大希望越大,不如就当我还能活个一年半载的,兴许能有意外之喜呢。” 薛临时也顾不得她脸上脏兮兮的,修长的手指掐着她脸上的小肥肉,“别想那些,本王不让你死,阎王又怎么敢收?” “这话,真霸气。”宁锦容揪住薛临时腰间的布料,以稳住自己的身形,“还有,阿时往后别再责打女子的肚子了…” 打女子肚子什么的,缺德! 薛临时闻言应下,“好。” 宁锦容总算是破涕为笑了,“你真好。” 薛临时当天便让赵椽派人去京中送一封书信给薛临轩,薛临轩的暗谕可比薛临时的人脉有用多了。 而宁锦容心心念念的却是前世的心结,贺成华,贺成兰还没有看着她这一世的风光,她怎么能就这样香消玉殒呢? 为今之计便是提早将旒城一事尘埃落定,这般想着,宁锦容便找到薛临时,“我想用归鸾令。”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99 薛临时也不多问,只挑了挑眉,便让赵椽将归鸾令交由宁锦容,他知道宁锦容的心里一定很是悲观,因此而放开自己,大干一场,让她泻泻心中的郁气,也是无可厚非的。 宁锦容拿着烫手的山芋,问道:“该怎么用?” “东西我给你了,怎么用,还得看阿容的了。”薛临时说道,其实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用,但是他不要面子的吗? 宁锦容点头,“你说的对。” 她带着东西回房,薛临时便让赵椽多派几个上等的暗卫去保护宁锦容。 第七十四章: 假梦 宁锦容折腾着手中的归鸾令一直到晚上,也没折腾出朵花儿来。 外边的丫鬟轻扣门扉,“姑娘,用晚膳了。” 宁锦容将归鸾令塞进书桌的抽屉里,应声:“进来。” 丫鬟恭恭敬敬的端着食盘,推门而入,“奴婢月牙见过姑娘。” “你是新来的?”宁锦容看着眼生的丫鬟问道。 月牙浅浅一笑,露出个小梨涡来,煞是可爱。“回姑娘的话,奴婢是今日才入府的。承蒙总管厚爱,被指派给了姑娘。” 宁锦容看着这小丫鬟说话一套一套的,长相也可爱,便打趣道:“不是摄政王身旁的总管,赵椽指派来的吧?” 那丫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姑娘聪慧。” “…”不,她并不聪慧,她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巧得很。宁锦容的乌珠转了几转,起了逗弄的心思,“指派给我了,那你的主子是我,还是摄政王啊?” 月牙神色不变,一本正经道:“自然是您了。” 宁锦容得到想要的答案,便不再逗弄月牙。扬了扬下颚,示意月牙布菜。 她那么问也只是求个心理安慰,这丫鬟是赵椽指派来的,多半是薛临时的意思,这丫鬟多多少少也会在赵椽那儿通通气。 可这次完全是她想多了,薛临时确确实实是将丫鬟直接给她了,不要卖身契也不怕她跑掉的那种。 在这个问题上,宁锦容并没有纠结很久,毕竟薛临时也可以说是对她“知根知底”了,紧要问题便是如何使用归鸾令。 她的思维仿佛是奔腾的野马,拉都拉不住。当初在入睦村西山的时候,身上的衣裳都被人换过了,怎么可能没发现归鸾令呢?可他们又为什么留下归鸾令呢? 宁锦容对这个问题是百思不得其解,便是晚上也在不停的思索这个问题。入睦村也是她之前从没有设定过的村庄,对她来说那一切是凭空出现的。 等宁锦容意识到自己跑题的时候,已经是沐过浴,仰躺在床榻上了。潮湿的头发被她悬挂在床榻外,她晃动着脑袋甩着头发玩儿,一手捧起归鸾令,乌珠滴溜溜的转,“莫不是要念咒语?” “玛尼玛尼哄!” 宁锦容甩了甩归鸾令,并没有什么变动。 “五!十五!二十!开!” 还是纹丝不动,宁锦容有些气闷,用指尖狠狠地戳着归鸾令,却是戳得指尖痛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嘭!” “哎呦!” 宁锦容的手一个不稳,归鸾令落在她的鼻子上,又砸在了地上。 她捂着很痛的鼻子,翻身要拿归鸾令,“啪嗒”,一滴血从宁锦容的鼻子里冒出来,滴在归鸾令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气得她一把将这金牌子甩到床尾。 既然归鸾令她用不了,那薛临时总能借她用用吧?之前很保守的曲线揭穿蔡玢王,那是因为时间足够,可她只剩下一年时间了。 头发也差不多干了,主意也差不多敲定了,宁锦容打了个滚便滚进薄被子里,既然天再怎么热,也要盖着薄被子,有着无法形容的安全感。 而在远处的某个不现于世的的小村子里,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高兴的涨红了脸,“子蛊动了!子蛊动了!” “什么?”另一个中年的男子明显的诧异,听老一辈的人说过,子蛊百年未曾现世,兴许便已经销声匿迹了,他们的人分散各地百年,难免人心涣散。 归鸾令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限制,唯一让他们心甘情愿坚守百年的,是信念。 唯有信念与美食,不能辜负! “去,让那些兔崽子练一个晚上的武,都高兴高兴!”那老人梗着脖子道,话里话外都是喜意。 这一夜,注定是美滋滋的一夜。 翌日,宁锦容一早儿便去骚扰,呸,是拜见摄政王。去之前她还特地对着镜子练习了许久的“烟眉似蹙非蹙”,但是设想与现实的距离非常遥远,她做不出来那副表情。 于是,薛临时看到的便是皱着秀眉,好像是在唉声叹气,但话里话外又没有半点唉声叹气的感觉的宁锦容。 “阿时,我昨日梦见…梦见一个男子,他面色狰狞,好恐怖啊。”宁锦容凝眸看着一处。 薛临时也不知道她要卖什么关子,但是这个面子,他给了。“谁?” “我不认得,他下巴有一点黑痣,是鹰鼻,其他我记得不太真切,我这心里有些不安…旒城一事,到底来得太过蹊跷。”宁锦容欲说还休地看着薛临时,她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她知道旒城的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也对薛临时明里暗里都提示了,但她不会说出她为什么会知道。 薛临时比常人要更聪慧些,拿他与赵椽作比,赵椽听见宁锦容如此说道,便会觉得宁锦容有事瞒着薛临时,而薛临时却能意识到,宁锦容已经告诉他一大部分的隐瞒,余下的,是她的坚持。 “倒是有那么一人极其符合阿容所说,此事本王已是知晓,你只管安心吃喝玩乐,旒城一事要不了多久。” 薛临时安抚宁锦容,她好像对旒城一事很急,特别是在她时日不多之后,连那么重要的事情都懒得向他掩饰。 宁锦容也知道他说的不假,姜晏因勾栏院一事,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这火已经烧到猢狲了,那还离大树远吗? 都说树倒猢狲散,但猢狲引火烧身,这树也是在劫难逃。 “旒城一事尘埃落定,我想直接去胥瑶,这事儿也别让我母亲知道,怕她老人家一时承不住。”宁锦容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她现在脸上身体都还没有什么变化,她内心对中了相思醉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0 的事情,虽然一开始有些冲击,但今天已经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小激动=_= 薛临时捏了捏宁锦容的小肥脸,软软嫩嫩的,有点上瘾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宁锦容,宁予清捏她的脸的时候,薛临时便有这种想法了。“这事你得去与姜夫人说。” “对的,还不知道姐姐那儿有没有告知母亲。”说完宁锦容便拍下薛临时的手,火急火燎的去寻宁锦言。 宁锦言正在发愣,她心思有些凝重。丫鬟没来得及通报,宁锦容闯进去便看见宁锦言在发愣。 “姐姐,我的事,你别告诉母亲。”宁锦容说道,她与宁锦言,兴许回不到前世的亲密,就如同她,回不到前世的懦弱。 宁锦言听见宁锦容的声音,这才回神,“你说什么?” 宁锦容又重复了一遍,“我的事,别告诉母亲。” “嗯。”宁锦言淡淡的应下,“若无事,你便回去吧。” 宁锦言现在的心情还是很复杂,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对待宁锦容,是愧疚,或是期待?总之,她选择了逃避。 宁锦容也识趣的退下。 倒是宁锦言的心腹丫鬟心中很是疑惑,大姑娘未出嫁前,与四姑娘向来形影不离,怎么四姑娘时日不多了,却与她生疏了?莫不是不敢接受这个事情?再疑惑她也不敢问,她只是个受主子提拔的奴才,逾越不得。 第七十五章: 施粥 又过了约摸半个月,姜晏与薛临时顺藤摸瓜找出一条瘦死的骆驼来,竟是七王爷祥亲王薛临泽。 这瓜摸得很容易,旒城自从被封锁之后,那些想出去的人都走投无路,可那些人却将钱财都孝敬给了薛临泽。旒城一开始是让贪官封锁了,但出了疫病之后便是皇上亲自下旨封锁旒城。 说句大不韪的话,那些想出去的有钱人是在间接挑衅皇威啊。但那钱只从薛临泽那儿搜出来一小部分,大鱼还没有钓出来,那些人是一个都不能动,薛临轩就打着旒城一事,他体谅百姓的名头特赦了。 宁锦容对这个人表示很懵圈,他是谁? 任宁锦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任何与薛临泽有关的事情,本来就是嘛,薛临泽不管在弃文里还是宁锦容的前世,都是不闻名的小透明。 虽然只查出薛临泽,但朝廷因此而产生了较大的动荡,薛临时趁此与薛临轩在书信中隐晦的一合计,便趁机将六王爷薛临玢的爪牙砍断几只。 气得远在西北的薛临玢又摔了几个御赐之物泄火。 事已至此,宁锦容提着的心便放下一半来,旒城一事没有让薛临玢得逞,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过程如何,宁锦容并不在意,结果尽心便好,这几日她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要不是宁锦言时不时期期艾艾的看着她,她都快忘了她是一个中了相思醉的人。薛临时也不将她拿病人看待,哪儿闹腾他就把宁锦容带哪儿去。 就拿旒城来说,这薛临泽的事情都挑开了,薛临泽又是个胆小多疑的人,他那儿有毒药,就必定有解药,这解药自然是搜出来了。 有了解药,旒城的老百姓也有救了,这日薛临时拖着宁锦容去施粥,还坏心眼的将宁锦容推出去盛粥,气得宁锦容狠狠瞪了一眼薛临时。 但人家薛临时现在可是旒城的风云人物,俗话说水涨船高嘛,旒城的事情一过百姓的兴致也来了,再加上昭京钦差传过来风言风语,不少人都猜出来薛临时与姜晏之前是在暗中布局。 薛临时与姜晏是刷得一波民心啊。 再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宁锦容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甩脸子,只好龇着个牙露出个亲和的笑容来,给面前的瘦巴巴的孩子盛饭。按施粥的规矩,一碗半厚的粥,和一个馒头便是了,但宁锦容于心不忍啊,又假装悄咪咪的塞了个肉包子给他。 “谢谢姐姐。”方才还有气无力的孩子,又来了些精神气,他裂开干涸的嘴唇,真挚的笑着向宁锦容道谢。 宁锦容弯着腰道,“不用谢。” 偏是有人心怀不轨,想学着那孩子多得一个肉包子,殊不知是在东施效颦。那人肥头大耳,因许久没有喝水嘴唇上已经翘起了死皮,他扶着摆放粥碗的木桌,喘着虚浮的气息,木桌都被他扶得轻微颤动。 宁锦容给他盛了一碗粥和一个包子,他还是赖在那儿不走,便撩起眼帘去看他,“怎么了?”又看了看他面前的一碗粥和包子,没少他什么啊。 又见他眼神虚浮,飘向肉包子,宁锦容立时便猜出他的心思了,她拂开那人撑着木桌的手,“你还走不走了?后头的人可还都等着呢,这木桌您可别再碰了,若是倒了,后头的人便是要遭殃了。” 被宁锦容这么直白的怼了一通,那人也没胆子再赖着了,只得捧起自己的碗与包子,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肉包子只是来得及蒸了一笼子,又不止有一笼子,后头会有人分发下去,宁锦容舀了百来碗粥,胳膊有些支撑不住,便唤月牙去顶上,她自个儿便趁着薛临时不注意的时候,混进孩子堆里玩耍。 小孩子嘛,本就没有什么心眼,再见宁锦容长得亲和,不多时便打闹成一团了。她抱着个三两岁的小团子在怀里,也不拘束地往脏兮兮的石阶上一坐,“你们吃饱了吗?” “吃饱了,吃的要比昨天好呢,我娘亲说,做人不能太贪的。”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口齿清晰的说道。 却让宁锦容无端的心酸,是她心血来潮的一笔,造就了这个世界,也造就了这一场灾难,更是在笔锋下埋葬了上千上万的魂。 宁锦容想着想着便不禁落下泪来,怀里的小团子笨拙的转身,小小的手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奶声奶气的安慰道:“姐姐不哭。” 周围的孩子都有些手足无措,他们知道这个光鲜亮丽的大姐姐其实是摄政王带来的,摄政王是谁?他们可能还没有深刻的印象,但摄政王可是和姜大人一样,是拯救了他们家的大英雄。 方才那个说话的男孩又说道,“我娘说了,动不动就哭,不是个乖孩子。” 宁锦容破涕为笑,“你娘将你教得很好。” 薛临时找到混在孩子堆里的宁锦容,嫌弃的用绢帕帮她擦干净脸,“丢人不丢人,这么大了还哭。” 宁锦容恼羞成怒地扯过绢帕,但因着怀中还有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1 个小团子,动作不由地放轻了。“我才没哭了,这地方尘埃多,进眼睛了不行吗?” 这么一想,她理直气壮的多了,擦干净脸之后,又将绢帕扔给薛临时。她抓起小团子又短又软的小手臂,摇摇晃晃,“再说了,我还没有及笄呢,还是个孩子。本宝宝喜欢哭就哭,哼!” 薛临时将绢帕塞给赵椽,又对着宁锦容打趣,“这个宝宝略大啊…你再过几月便是十四,即便是十三岁,在大昭也是能成婚的了。” 宁锦容偏头看向薛临时,“嗯?”十三四岁就能成婚,她咋不知道?前世今生和弃文,都没有设定这一点啊,这般一想,她也懒得计较了,剧情君总是出人意料,习惯成自然。 薛临时也适时噤了声。 而宁锦容却是没心思再玩下去了,她要去胥瑶的心已经似箭了。再拖下去,她的身体怕是撑不住舟车劳顿了。 薛临时也知晓她的忧心,但入睦村西山与昭京之事,容不得他再任性,只好派了十来个暗卫潜伏在宁锦容的四面八方。 而他已经派了一打暗卫明处保护宁锦容了,宁锦容也没往暗卫那处想,便喜滋滋的上路了。 胥瑶在洛安城,虽然那路已经走过一次,但宁锦容还是觉得很陌生,她有些恍然,这其实是不是一场破洞百出的梦? 不管是不是梦,反正她要做的事,一定要做!上辈子的她太软绵,这辈子的她好像又太倔强了,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说坏了。 “那个,小眼睛过来一下。”宁锦容掀开车厢侧壁的帘子喊道。 那护卫无奈的凑过去,“县主,属下不叫小眼睛,属下叫时十二。” “十十二?你咋不干脆叫十二二,十井呢?”宁锦容不依不饶地问道。 “时二二和时井都有人叫了。”时十二话里话外还有几分委屈。 宁锦容表示,一定是她老了,脑子里都是浆糊,她竟是没看出时二二和时井这两个名字好在何处,一个是很二,一个是横竖都二,莫非其中寓意不一般? 宁锦容打断脑子里外放的思维,“去买个瓜子给我磕磕。” 第七十六章: 胥瑶 “县主,瓜子是什么东西?”时十二问道,他着实没听说过瓜子这个东西。 月牙儿也疑惑着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被问的一噎,大昭是没有瓜子的,“就是,三色瓜啊!记得剖开一半,再带个勺子。” 三色瓜,其实就是西瓜。外边的皮是绿的,剖开里面的瓤是红色的,吃进嘴里吐出来的是黑色的,是以称之为三色瓜。宁锦容敢五指对天发誓,这名字绝对不是她拟定的! 不一会儿,时十二便捧着个半边西瓜和一个勺子,从帘子那处塞给宁锦容,“县主,路途颠簸,您吃得小心些。” 宁锦容含糊地应下。 时十二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想他堂堂在明卫里面脱颖而出做了暗卫的人,怎么会沦落到给一个还没有及笄的县主护送的地步,又沦为明卫了呢? 人生啊…真是悲喜交加。 宁锦容若是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这些非得将他的脑袋嵌在这半只西瓜…呸,是三色瓜里! 这一路倒也不是多么无趣,宁锦容闲着便与时十二互怼,时六是这几个护卫里能指挥的,但他念在路途无聊,对于时十二时不时的耍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是月牙,几次看不过宁锦容欺负时十二,拐着弯儿的给时十二说话。 “十二只是心性还未稳定,但他武功是极好的。再者说,他回去定是要受罚的,姑娘您可别再撩拨他了。”月牙心疼的说道。 宁锦容问道:“受罚?” 月牙咬了咬唇瓣,便和盘托出,“护卫不得与主子顶嘴,无论是说笑还是故意,都照冲撞之罪处罚。” 宁锦容听此,撩开帘子趴在车厢的窗口,“时六!不准处罚时十二,听见没?” 时六犹豫不定的回道:“县主,此事属下做不得主。” 宁锦容的手一拍窗外旁边的车厢壁,“怎么做不得主,那规矩里说不得与主子顶嘴,我又不是你们的主子,时十二并不算触犯。倘若将我当作主子,那你也得听我的话。” “是。”时六果断应下,也免了时十二的责罚。 时十二倒是摇头晃脑的,并不在意。他皮实的很,这责罚从小挨到大的。 听到时六这般说,宁锦容又缩回车厢,她暧昧地看向月牙,打趣道:“时六还算识相,不然打了十二,可要让月牙美人儿心疼了…” “姑娘说什么呢!十二是奴婢的弟弟!”月牙嗔怪着道清她与时十二的关系,她这几日算是彻底摸清宁锦容的性子了,聪慧不足迟钝有余,还格外的不正经。 宁锦容也知道是自己想差了,忙不迭的呈上精致的绿豆糕,赔罪道:“是我想错了,我的错我的错,呐,这是绿豆糕,给月牙儿大美人赔罪的。” 月牙很是有气性的哼了一声,捧着绿豆糕便去坐在车辕上吹风,一路上还给了时六许多个挑衅的小眼神。时六也是各种头疼和无奈,只能假装看不见。 又赶了几天的路,就在宁锦容以为要坐烂屁股的时候,她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这是到哪儿了啊?还要赶几天?” 时六回道:“今日便可抵达,还请县主再忍耐一下,或是前头就有客栈,明日再启程。” “打住,别诱惑我歇下,这路啊,我还非要今天坐完了。”宁锦容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又乖乖的坐了回去。 下午未时将过,一行人终于到了县主府,府邸很是清雅,里面还有两三个打扫做饭的婆子。 “县主来了,奴才见过县主。” 宁锦容看向其中一个长得奇丑的婆子,脸上都是狰狞的伤疤,像是被蜈蚣爬满了脸,浑浊的一对招子有些无神,只见那婆子愣愣的看向她。 宁锦容问道:“她是?” “回县主,她之前在后门外奄奄一息,奴才见她可怜便将她救了回来,她无处可去,奴才又见她还勤快,便将她留下了。”一个精神抖擞,酷似容嬷嬷的婆子利落的回道。 “无处可去?那她的家人呢?”宁锦容的目光不转,就直勾勾的看向那精神抖擞的婆子。 那婆子回道:“她神智有些不清,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2 问什么都不说。” “哦。”宁锦容应下一声后,又问道:“你姓什么?” “奴才姓容,您可叫奴才容婆子,那个黄色衣衫的婆子姓许,是做饭打杂的。这神智糊涂的,便唤她胡婆子。”容婆子回道。 倒是让宁锦容一时不知该何言以对,她问道:“你家中可有姐妹?” “有的,奴才家中还有个姐姐,是在富贵人家里当差的,她比奴才好些,是能被唤作嬷嬷的。”容婆子尽数说来,大昭的富贵人家的主子看中的老奴才,才能被唤作嬷嬷,其余一概被唤作婆子。 宁锦容鼓励道:“无事,你好好干,回头我也让你做个嬷嬷。” “是,奴才定当尽心尽力。” 这安排好衣食住行,宁锦容便能将心思全部放在贺家的身上,“时七,去将胥瑶县有些名气的人家的资料,都收集好了给我。” “是。” 虽是被应下,却是两个重叠的声音。原是时七与时十七都以为宁锦容是在喊他,宁锦容的脸黑了黑,“阿七去收集资料,十七去派人盯着这胥瑶县的县令。” 出师不利啊,她还想学着电视里那些很厉害的主角,随意一句吩咐都能蜜汁自信。哦,她是自信不过三秒,就被两个护卫给毁了。 宁锦容一开始并不知道县主意味着什么,只以为是一个县的主子,后来才知晓,向来只有郡王的女儿才能被封为县主,特封的也十分的风光,县令哪儿能与县主比呢? 她绞尽脑汁才找出前世一些关于县令的传闻,胥瑶县的县令是个能人,虽然投靠薛临玢最后倒台去了鱼龙混杂的楚北,但还是混出了风采来。 楚北是什么地方?楚北是个没有律法,鱼龙混杂,只靠拳头说话的地方,那里杀人也不是什么大事。许多赫赫有名的罪犯都被流放去了那儿,胥瑶县令没有一身好武功,却还是在楚北混的风生水起,此人不可小觑。 宁锦容想了又想,将十七撤了回来,万一打草惊蛇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时六的办事能力很强,只在晚膳之后,他便将胥瑶县稍有名气的人家都罗列了出来。宁锦容翻着厚厚的一沓纸,嘴角微微抽搐,这上面何止是资料啊,就差没把人家祖坟给挖出来了。 宁锦容一目十行的浏览了一遍,“将县令,刘家,郝家,崔家,林家,席家,还有菹芜镇的…贺家,放出消息去,本县主去挨个拜访。” 时六倒也没有觉得不对劲,菹芜贺家还差一点机遇便能与席家平起平坐,县主请贺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倒是十七十分敏感,当初摄政王让他去查的人里,有一个“贺成”,虽然结果无疾而终,但他对曾经的任务都留几分印象。 等宁锦容拜访贺家的时候,一切便都能知晓了。 时十七直接将自己的敏感与时六说了,时六很相信时十七的办事能力,便应允了时十七跟着宁锦容去贺府。 第七十七章: 肥鼠 宁锦容第二日便让时六去县令府递了拜帖,她如今的身份不能比以往那般恣意,只好让月牙给她去买了个帷帽回来,浅红色的帷帽与她身上嫣红的衣裙相得益彰,像是张扬中又自带着拘束。 宁锦容吩咐道:“将那支银簪拿来。” 月牙不明所以,问道:“你说的是哪支?” 宁锦容皱了皱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就是那支…镶宝双层花蝶鎏金银簪。” 怪只怪这簪子的名字实在是有些长了,宁锦容从未将心思放在首饰上,能记得已经是不错了。 “县主,马车备好了。” 外头的容婆子喊道。 宁锦容敛了敛衣袖,看向月牙,“那便走吧,强龙不压地头蛇,莫让县令大人等久了。” “是。” 等时六给看守县令府的小厮拜帖的时候,小厮却说:“县令大人近日公务繁多,只怕还在府衙呢。” 一个县令的事情确实很多,多半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县令这般做,怕是要给宁锦容一个下马威呢。时六是薛临时特地派来看护宁锦容的,一来是保护她的安危,二来是不愿意让她在胥瑶受了委屈。 时六厉声,“你们县令好大的能耐!接了拜帖也要端着架子。只请你们县令大人,将这架子好好端着,可别倒了。” 宁锦容适时出声,唱个红脸,“时六,不得失礼。能者多劳嘛,哪是我等闲人能比拟的?既然县令大人在府衙,我们便去府衙拜会,也顺势了解一番胥瑶之事。时十二留下,若是咱们碰巧与县令大人失之交臂,你也好快去快回,叫我们回来。” 小厮只听见宁锦容清脆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其声稚嫩清晰,心中猜测多半是个小姑娘。这人小厮更加提心吊胆了,她若是个及笄的夫人,他也不怕她闹,毕竟出嫁从夫得要颜面。可这若是家中娇宠的小姑娘便是不一般了,任她如何作天作地,县令总不能与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 “是。”时十二应下,便与小厮一同守在县令府的门口,他又说道:“不知这县令府有几个门,万一那县令大人有走偏门走后门的癖好呢?” 宁锦容提起衣袖掩住咧开的嘴,心里止不住的乐呵,这时十二着实对她的兴趣,看热闹不嫌事大。宁锦容几次压住嘴角,继而清冷道:“既然如此,时十,时十一便去守着偏门与后门。” “县主大人,小的派人守着便是。”小厮点头哈腰的说道。 宁锦容却是不依,“原就是本县主拜访,又怎可麻烦县令府的人呢?你若是再与本县主客气,本县主可要恼了。” 小厮一叠声儿的应下,“是是是,请县主大人恕罪。”他就是个普通看门的,哪里会那些掩藏真实心情的技能,时十二见他苦哈哈着个脸,便猜出县令多半还在府中。 而宁锦容也趁机去县衙刷波存在感,这县令还是个神助攻呢。“时六,去县衙。” “是。”时六身如轻燕,一个旋身便坐在车辕上,他手中扯着缰绳,将马儿调了个方向。 宁锦容轻而易举便让几个护卫留下,这心中也有了细微的想法。 倒是县令大人裴子盛还在县令府中,不慌不忙的与师爷说道:“师爷以为,如今你我该如何做?” 那师爷摸了下八字胡,眼中闪过锐利的精光,他手中拿着羽毛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3 扇一指县令府的东南方,说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全看大人敢不敢了。” 裴子盛瞬间明白了师爷的意思,那不就是让他去爬狗洞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很快就将此事迁怒宁锦容的头上,但他也是个有风度的才子,又很快地将迁怒给息下。 只见他一甩竹青色的衣袖,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军师说得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师爷让小厮去外头备辆马车在侗齐路,小厮不知是为何,只得毕恭毕敬的应下,跑出去备辆马车。 裴子盛从狗洞里钻出去,直往前走便是侗齐路,他乘上马车,面色阴沉,手抚着腰间悬挂的玉笛,便心生一计。 车夫熟知胥瑶县的路,从小道里去县衙,还要比宁锦容他们更快些。 “下官见过县主。”裴子盛带着衙门的捕快出来迎接宁锦容,弯腰八十度。 宁锦容扶着月牙的手走下马车,“不必如此大礼,只怕依裴大人之见,本县主也是承不起这礼的。” 捕快铁谋听出些许不对劲,只是宁锦容的语气实在是太过清冷,让人生不出什么不好的想法来。 “县主过谦了,请。”裴子盛抬起手臂伸向衙门的方向。 宁锦容留下月牙在外头守着,自个儿带着时六率先进了衙门,再撤下帷帽去,露出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来。宁锦容的五官都很精致,组合在一起却不是那么艳丽,笑起来很是亲和。 她扬了扬唇角,“胥瑶县有裴大人这般勤快的县令,百姓好福气。” “嗬!还是个女娃娃哩!” 宁锦容看向那出声的人,有些微胖,看似很憨厚。 铁谋暗暗的瞪了肥舒一眼,正是那微胖憨厚之人。 整个衙门都知道肥舒特别喜欢宁锦容这般可爱亲和的女孩子,太漂亮的他觉得招人,太丑的他觉得污眼睛,就宁锦容这般的模样与笑容,简直与他脑海中设想的一般无二。 裴子盛解释道:“这是舒笠,因其人有些微胖,我们唤他肥舒,听起来与肥鼠相近,便喊他肥鼠了。他向来喜欢可爱之人,方才只怕是情难自禁,县主莫怪。” 他说着让宁锦容莫怪,话里话外却都是在抹黑肥鼠,啥叫情难自禁?那不存心恶心人呢吗!可宁锦容心大啊,愣是没听明白是个什么意思,只见她看向肥鼠,莞尔一笑,“无事,本县主也喜欢可爱之人,特别是性格可爱之人。” 殊不知一句话之后,宁锦容在肥鼠的心里的形象更加高大上了。 宁锦容倒是没有指望去利用肥鼠对付裴子盛,毕竟裴子盛其人机敏,用的人怕也不好轻易拿捏。 这次却是宁锦容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知可否将胥瑶县的事情,都拿出来给我看看?”宁锦容转头看向裴子盛。 裴子盛应下,肥鼠颠颠儿的去将案卷都抱出来,“您看看,这里头有近年来的事情,您尽管拿去看,咱衙门还有备用的案卷哩,不怕您给看丢喽!” 裴子盛只觉得憋屈得很,他还想要用此事为难为难这个小姑娘呢。这肥鼠!看见可爱的小姑娘就巴不得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才好呢。 宁锦容翻了翻菹芜县的案卷,却发现有一则是关于贺家的,“贺家,可是如今菹芜的贺家?” 她抽出那一张纸递给肥鼠,因着那事已经过去四五年了,案卷已经有些陈旧,还有些霉斑遮住了字迹,肥鼠费力的看清楚,这才说道:“是哩!是哩!是四五年前的了,当时便是裴大人带着在下去办的案子,那贺家的夫人死得可凄惨着哩!舌头伸得老长。”他说着打了自己嘴巴,“您莫怪,那场面着实吓人。” 第七十八章: 地契 “无事,只是那夫人究竟是如何去世的?”宁锦容摆摆手,毫不在意道。她现在心理建设强着呢,只要那场景别在她面前上演,都没有多大感觉。 肥鼠难为的看了看裴子盛一眼,裴子盛面带愧色的接话道:“那夫人死相极惨,却没发现任何线索,仵作也说是自杀。这案子拖下来,一年比一年难查,便压在案室了。” 宁锦容眼风流转,继续看剩下的案卷,看见一则**贼有偷女子肚兜的案件,她略有尴尬的将那张案卷放在一叠案卷底下。再看几张案卷,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宁锦容将一叠案卷都转交给肥鼠,吩咐道:“我瞧得也差不多了,既然衙门都有备份,便取一份让我回去看看。” 肥鼠也乐呵呵的再将那案卷翻了一遍,自然也看见那**贼的龌龊之事,他抬头看了看宁锦容如常的面色,只以为是宁锦容方才并没有看到。肥鼠利索的抱着案卷回去,还特地将那则**贼的案卷都压在最底下。 “我此番前来,一是作为县主,有责任了解胥瑶县的情况。二则是,本县主想知道,为何胥瑶县水路繁多,许多人家都因此富裕,为何还有大半数竟穷困潦倒?!”宁锦容说着说着,不自觉便严厉了声色。前世胥瑶县的财路都被那几家给截断了,胥瑶县的锦绣前程都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 可如今不一般了,如今胥瑶可是她的囊中之物,刘家,郝家,崔家,林家,席家还有贺家私吞的,打也要打得他们尽数吐出来。 裴子盛无言以对,此事有一半都是他在放纵,自然不能顺了宁锦容的心意。他自责的弯了弯腰,“是下官才疏学浅,没能让胥瑶的百姓脱离贫困。” 宁锦容从袖中掏出一叠地契来,竟是胥瑶县如今最繁华的几个水路周边码头的地契。“裴大人可瞧仔细了,这官印可不是假冒的,这寻常人家的租费我便不收了,只是刘郝崔林四家这些年既然赚了那么多,怎么的也得给本县主意思意思?” 刘郝崔林四家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前世刘家的儿子娶了贺成兰,非但没有改变贺成兰的娇纵,反而助纣为虐,费尽心思的抢夺她带来胥瑶的钱财。而郝、崔、林三家,都给贺成华塞过几个庶女做妾室,目的不是贺成华,而是想要她身上的地契。 可她宁锦容前世是私奔去的,哪儿有什么地契?既然没有地契,自然便没有了任何用处。那几房妾室又看着她碍眼,便想方设法的排挤宁锦容。 宁锦容前世也是个有骨气的,还不等她们出手,便自请和离。可是贺夫人不乐意啊,在贺夫人眼里,宁锦容可就是个不能下蛋的废鸡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4 ,哪有与她儿子和离的资格。宁锦容不愿再与贺家的人虚与委蛇,便自请休书,长伴青灯古佛。 既然重来一次,谁欠下的债就得谁来还。还是那句话,错了便是错了,重来也没有原谅的道理。 宁锦容好整以暇的看向裴子盛,“裴大人——你觉得可行否?” “自然是可行的,只是几家势大财大,有些不易啊。”裴子盛只觉得宁锦容实在是有些蠢笨,几家富裕再带着几家富裕,总比整个胥瑶县都穷的好吧?可她却要与胥瑶县的几个富甲作对,岂不是自断财路?裴子盛心中思索再多,也没有要拧回宁锦容的打算,既然她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那便让她撞个头破血流吧。 宁锦容得到裴子盛的话,便笑开了,“既然如此,还请裴大人在欠租费的纸上盖上官印,本县主一人难以服众,也顺便让他们知道,胥瑶县再也不是他们能横行霸道的地方。” 裴子盛听闻此言,内心微动。那几家在胥瑶县占大头,自然有商家捧着他们,毕竟没有谁会与钱财过不去,可久而久之,便将他们的野心给养大了。裴子盛近年只是一心一意开拓胥瑶县的财路,却拿这些事情毫无办法,他对宁锦容稍有改观,也十分爽快的盖上官印。 “是下官自愧弗如。”裴子盛拱手作揖,向宁锦容表示歉意。 宁锦容也知晓裴子盛看透她的目的了,也不藏着掖着,“我与裴大人目的相同,你我今后也可相商胥瑶县之事。你有脑子,我有财路,这胥瑶县的繁盛,指日可待。” 肥鼠放好案卷,刚刚回来便瞧见宁锦容盛如太阳的笑脸,那是一种敢闯的自信。他不由得有些痴了,真的是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小姑娘呢! 裴子盛对宁锦容的底细一概不知,见她说的如此豪气冲天,也不由得对她起了些许疑惑,“不知县主是?” “我也不是什么贵家女子,不过是洛安城聂氏的小女儿。有幸承母亲余恩,唤怀远王爷一声外祖父罢了。”宁锦容如此低调有内涵的说道,这话与“我穷得只剩钱”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裴子盛却是震惊,怀远王爷的小女儿的小女儿,可是太后娘娘亲下的懿旨,摄政王的未婚妻。 胥瑶县离昭京实在是远,对于此事不过是两三句传闻,也无人放在心里,毕竟天高皇帝远,实在是上心不起来。 但是!皇亲国戚就站在他们面前,其中一个矮瘦的捕快激动的瞪大了眼睛,他扯了扯铁谋的衣袖,窃窃私语,“谋哥谋哥,她可是个郡主的女儿!” 铁谋有些木讷,他只对案件感兴趣,其余一律与他无关。 那矮瘦的男人由于激动,没有将声音把控好,宁锦容微微侧头,便看向他,“这位是…?” 裴子盛指着那矮瘦的捕快道:“他是丁能干,绰号竿子。” 宁锦容点头示好,让丁能干激动的手足无措。她转头看向裴子盛,“裴大人不如将衙门的人都做个介绍,毕竟大家往后都是要一起做事的。” 裴子盛指着肥鼠道:“这位是肥鼠,嗅觉灵敏,时常能闻到常人闻不到味道,近年来的案件,他功不可没。” “这位是竿子,别看他瘦小,身手却是灵敏,他师承九州的丁闻人,捉拿罪犯或是窃贼,缺他不可。” “这位是铁谋,大家都唤他铁哥,虽然性格有些木讷,心思却是十分细腻,许多常人注意不到的地方,他都能察觉。” “这位是牛大力,叫他大力就好,人如其名,力气极大,往日里帮着乡亲们跑腿做事。” “这位是朱河,叫他名字便可,他是衙门里的仵作,任职两三年了,也算是半个捕快。” 宁锦容亲和地笑了笑,“大家不必拘束,我与你们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疑惑的看向裴子盛,问道:“只是仵作与捕快都有了,那师爷呢?总不能没有师爷吧?” 裴子盛吩咐丁能干,“去将师爷请来。” “是!是!”丁能干兴奋又铿锵的应下,身形如猴儿一般的蹿了出去,这可是他在县主面前好好表现的小机会! 宁锦容留心到裴子盛说的是“请”,而不是“让”或者“叫”之类的字眼,便猜测出师爷有几分真才实干。 第七十九章: 猥琐老者 不多时丁能干便将师爷请了过来,那师爷手掌羽扇,胡留八字,那一撇一捺都显出他的精明。 方才师爷就在后面听着,也知道宁锦容是有备而来,这样一位有实力又不缺脑子的县主,可谓是意外之喜啊。 “见过县主。”师爷将羽扇朝下,拱手向宁锦容作礼,这也直白的表示了在他心中已经是接受宁锦容这个县主,算是半臣服了。 宁锦容手中捏着被盖过官印的地契,“不必多礼,师爷能在胥瑶县有一席之地,想来也是能人。不知道依师爷所见,胥瑶几家势大财大,我该如何?” 那师爷眯了眯眼睛,看着宁锦容眼中的胸有成竹,便猜出她是要藏拙。他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成倒八字,摸上八字胡,“依在下之见,将这些地契充公,这样一来,地契还是县主的,而又隶属于胥瑶县,是公家的财务,那些人再势大财大也不敢与皇威作对。” 宁锦容听着点了点头,这法子她虽然也想过,但是太过麻烦,也容易突生变故。“裴大人以为呢?” “下官也觉得师爷此法甚好。”裴子盛附和道。 宁锦容一翻白眼,极其不屑的说道:“蠢货!本县主可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要这些虚了吧唧的东西管什么用?再说了,本县主可是怀远王府娇宠的表二姑娘,再不济,摄政王的大腿儿又粗又壮,我莫不是个瞎的,不会抱?你们今儿可都给我听好了,能拿拳头说话的少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充公呢!谁乐意啊。那几家若是不交出租费,只管将摄政王给拎出来。” 她这话说的豪气冲天,但碰巧对上裴子盛与这些捕快的胃口,他们看那几家已经不爽很久了,要不是怕惹是生非,祸及家中妻儿老小,早就与他们干一场了。 “时六,调几个黑的出来撑撑场面。”宁锦容吩咐道,依先前被掳的事情,薛临时愣是给她塞了一打护卫,而时六又怎么敢一个人带着她来衙门呢?必然还有些见不得人的呗! 时六也知晓胥瑶县主聪慧,又心思灵敏,当下便在心中暗叹:不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5 愧是王爷看中之人!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时六抱拳说道:“是!” 师爷也觉得这简单粗暴的法子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做师爷的,都深谙一个浅显的道理,不管是瞎猫还是死猫,捉住耗子那就是好猫。 宁锦容觉得她暴力的印象他们还不深刻,又喋喋不休道:“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也要耗费半天的时间,有这空子早就发家致富了。谁不服就打,这胥瑶县你们都摆不了官威,还指望什么呀?” 裴子盛,师爷与捕快都十分给面子的不住点头,虽然这个道理他们不仅都懂,而且天天都在实践,但该给的面子他们从不吝啬。只是还没等宁锦容说教完,便被外面的声儿给打断了。 “哎!你们不准进去!”月牙的声音响在外头,又急又怒,还夹杂着更急更怒的老年男子的声音。 宁锦容匆匆丢下一句,“那是我的丫鬟。”便转身出了衙门。她看着月牙虽然口中急切,但动作却是不慌不忙的拦住那个老头和一个中年男子。 衙门中的护卫多半只是些身强体壮的,哪有月牙灵活,只能被那三人带得团团转,一阵又一阵的尘土飞扬,可让后勤的妇人与婆子给急坏了。 那老头看着手中的盒子,又左摇右摆的晃来晃去,最终视线停留在宁锦容的方向,那老头抬起手来指着宁锦容,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喊道:“是她!就是她!” 我们的英雄~小挪吒~ 宁锦容在心中自动补齐bgm,毫无违和感。 “不知二位是…?”心中再怎么吐槽,也要把要问的给问了。宁锦容尴尬地看向那二人,又给月牙使了个眼色。 月牙很是识趣的退到宁锦容的身后,倒是时六不自觉地握了握手中的佩剑,这老者与身旁的中年男子,在月牙的阻挡之下,脚步没有半点虚浮,想来武功不可小觑,时六自然而然的更加提心了。 “咱有话,回去说!回去说!这里那么多人,不好!”老者眯着小眼睛,自以为高深莫测的给了宁锦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倒是老者身旁的中年男子,看着还算正常,他对宁锦容拱手道:“不知您近日可得过一块金制之物?” 宁锦容的脑海瞬间冒出三个鎏金大字:归鸾令!她心中的警铃大响,但还是故作懵懂的向月牙问道:“我哪件首饰不是真金白银么?” 月牙也十分默契的配合道:“您的身份尊贵着呢,若不是真金白银,哪配得上您?” 她故作鄙夷的看向那二位,恶狠狠道:“你二人莫不是敲诈!见我主子像是不知世事的女娇娥,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肥鼠不知所以,听言也笑眯眯的附和道:“便是这个理!便是这个理…”却是被裴子盛恼怒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只见那老者仍是眯着小眼睛,非但没有高深莫测的感觉,反而显得十分猥琐,他十分有底气的问道:“姑娘的体中之物落在那金制之物上了,是也不是?” 体中之物是什么?还不就是殷红的血液。宁锦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随后苦恼的说道:“可我出府已久,该回去了,不如请二位去我府中一坐?” 宁锦容说完便向衙门的人告辞,“今日本县主高兴,多说了几句,都是些无用之话,还请裴大人,师爷与捕快大哥们莫放在心上。” 铁谋:无用你还说…有病啊! 裴子盛拱手道:“恭送县主。” 宁锦容听言,便不再耍官腔了,直接出了县衙。 老者与中年男子对视一眼,在宁锦容眼中,这俨然成了两人达成不可告人的交易的暗示,她在上马车的时候让时六扶着,还狠狠掐了下时六的胳膊。 月牙陪宁锦容在马车里坐着,她怎么看都觉得那二人是武功匪浅而又别有心思的不轨之人。作为赵椽赵总归亲自委托的事情,保护好宁锦容,她现下一定要将宁锦容时时刻刻放在眼皮子底下,这才能安心。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宁锦容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的念头,此时也稳重的不得了。 而那老者一直盯着手中的盒子,马车颠簸的幅度越大,他看宁锦容的目光越是兴(wei)奋(suo)。中年男子看出宁锦容稍有不快,他一手握拳抵住鼻子下方,中气十足的咳上几声,可算是让那老者将眼神收敛了。 等到了府邸的时候,宁锦容将二人带进县主府,还未等那二人有反应,宁锦容便抡起小腿儿退到一旁去,黑衣暗卫从天而降,将那二人里外两层包围住。 宁锦容退到安全的地方,也不再装作无害的模样,她将警惕浮于面容,厉声道:“说!你们是何人?有何目的!” 那老者与中年男子又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对宁锦容的肯定,都觉得她是个慎重能忍耐之人。可宁锦容与一众护卫不知道啊,气氛十分诡异。 其实不管宁锦容做了什么,在老者与中年男子眼中都是美化的。让你隐世百年,只怕是条狗能把你召唤出来,你也得巴巴的供着。 宁锦容内心的小脸已经微微扭曲:这两人怕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 第八十章: 非硬性绑定 那老者鬼魅一般的武步,眨眼之间便到了宁锦容眼前。宁锦容完全是被吓懵了,她自暴自弃的就在那儿傻愣愣的站着,片刻之后便敛回神色,“老先生好身手,不如开门见山?” 时六见老者的武功到如斯地步,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让宁锦容受一星半点的伤害。他目光敏锐的盯着老者与宁锦容,大气也是不敢喘。 那老者并不回话,反而是拎住宁锦容的后领,将宁锦容提起在半空。宁锦容只觉得自己几个大起大落,晕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到了一处她不认识的郊野。 那中年男子也很快就赶上,他体贴的给宁锦容抚了抚皱褶的后领,对老者投去极其不满意以及责怪的眼神。 宁锦容此刻十分庆幸自己没有心脏病,若是有只怕死百来次了。妈妈!江湖太凶险了我好想回家呀! “属下厉鹤拜见凤主!” “属下厉赦拜见凤主!” 老者与那中年男子一同跪下,对着宁锦容说道。惊得宁锦容后退几步,倒不是被二人这架势给吓着,而是被老者跪了,她是要被折寿的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6 啊! 宁锦容极快地将他二人的意思给琢磨透了,感情这两人就是归鸾令能调遣的“大军”之二啊!可是那二人看着着实是不靠谱,端看那老者低于平均水平的颜值,便不能让宁锦容放心。 “你二人是?”宁锦容挑了挑眉问道。 那老者,也就是厉鹤说道:“属下鸾殿玄武堂左使。” 厉赦继而接道:“属下鸾殿玄武堂右使。” 宁锦容看着二人稍有相似的面容,又听二人,姓氏一样,便问道:“你二人是什么关系?” 厉鹤不知宁锦容此问的意义何在,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回道:“我二人是父子。” 宁锦容听言愈发想哭了,不仅这两个人看起来不靠谱,她感觉这个组织就很不靠谱啊!这组织能调动二十万鸾军,若那二十万大军都是这种裙带关系,她别指望着靠鸾军风生水起了,不被坑死就谢天谢地了。 “…你们先起来说话。”宁锦容平复了一下跳脱的心情,缓缓开口道。 厉鹤活了大半辈子,多多少少能察觉到宁锦容心情的异样,但是鸾殿盼了百年的消息可不能因此断了。历史上也有那种平淡无奇没有野心的凤主,遇上这样的凤主,鸾军只能继续隐世。厉鹤跪着上前逼近宁锦容,憋红了一张满是皱褶的老脸,“凤主!您哪不高兴属下改啊!咱们鸾军都改!您可别要撂挑子不干啊!” 厉鹤一边说着,一边拉扯厉赦也给宁锦容赔不是。吓得宁锦容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妈耶!她碰上强买强卖了咋整?! “您老别这样,我承不起啊…”宁锦容说着还带了哭腔,这归鸾令要真是个烂摊子那可就要命了,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明知道自己是个炮灰,还非要把女主那套搬过来,这下好了吧!万一捅了个大篓子…宁锦容是想都不敢想。 她扶着厉鹤说道:“有话好好说,咱一句说不好,那就说两句。” 好不容易让厉鹤与厉赦站起来,厉鹤也觉得自己的作态有些过了,解释性的说道:“方才是属下太过激动,凤主啊,鸾殿还要您回去主持大局呀!” 宁锦容还是一脸哭相,故作唯唯诺诺道:“什么凤主不凤主的,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还有你们凭什么就认定了我是凤主…” 厉鹤与厉赦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宁锦容。事情也可能是宁锦容的血无意间滴在归鸾令上,而她本人并不知道归鸾令,他们并不排除这种情况。 厉鹤很快就调节好心情,只见他的表情瞬间凶神恶煞,“姑娘的血滴在归鸾令上,那归鸾令便是姑娘的了,姑娘自然便是凤主。自古凤主有用则留,无用则死,还请姑娘莫要拿性命玩笑。” 宁锦容怎么也料不到此人如此厚颜无耻,薛临时怎么可能会将这种强买强卖的东西给她?要么是被薛临时给坑了,要么得被这老者给坑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其实他们长得丑不靠谱也没关系,凭他们武功那么好,也还是能勉强接受的。 宁锦容这般想着,面上却是泫然欲泣,“可我也没啥用啊…我还不想死呢…” 厉鹤与厉赦先前看到宁锦容退开时的迅速,与质问他们的严厉声色,自然不会将她当作是无能之辈,虽然她心性还不够沉稳,但还有待培养嘛。厉鹤霎时将老脸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姑娘莫怕,您还有派遣我们的用啊,您指哪儿我们便去哪。” “真的吗?”宁锦容有些不信的问道。 厉赦适时出声附和厉鹤,“凤主,自然是真的,我鸾殿百年以前可是威震江湖的,这信誉自是不必说。” 厉鹤听厉赦说着,也点头赞同。 “既然如此…”宁锦容从袖中掏出归鸾令,将归鸾令对着他们二人。她的眼睫毛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珠,但再无半分软弱之色。“入睦西山之事,该会有人去探查吧?” “自然!”厉鹤高兴的说道,“属下这便回去派人过去探查,只是您如今身边的那些人实在是有些靠不住,不若让厉赦护您左右?” 宁锦容也见识过二人的身手,当下便应下了。“也好,我身边还无可用之人。只是我如何能听信你们呢?” 厉鹤也不掖着藏着,道:“鸾殿四堂,分别是北玄武,南朱雀,西白虎,东青龙,您若能让其中三位堂主承认,自然便有了束缚我们的资格。” 宁锦容听言,合着归鸾令不是硬性绑定啊,那她方才那一套作态岂不是白做了?想到这里,她便觉得归鸾令真是个麻烦的事情,她不怕作天作地,就怕麻烦,是以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只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来考察,一个月之后若是没有结果,只管将归鸾令收回去。” “是!是!”厉鹤气短道,说话之间便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宁锦容的眼前。 厉赦拱手向宁锦容道:“凤主,得罪了。” 宁锦容避开厉赦伸出来的手,“你还想飞回去啊?” 厉赦听她这般问,眼中闪过惊诧。“那依凤主的意思是…?” 宁锦容气结,“你真当人家瞎啊?当然是走回去!”她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又停住身形,“我…不认路啊,你认得路吗?” 厉赦尴尬的低下头,“不认得。” “……”心好累,什么都不想说了。好在这也不是什么荒郊野外,宁锦容索性便寻远处的炊烟走去。 她莫名觉得此处有些眼熟,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地方。她靠着感觉走,不多时便到了人来人往的地方,四边有小贩吆喝,还有店铺,道路没有县城的道路宽广,这里应该是个镇。 宁锦容去小贩那儿拿起一个泥人,她天真的问道:“阿婆,这里是胥瑶县什么地方呀?我与叔叔初来此地,有些不认路。”她说着抬头看了厉赦一眼。 厉赦从腰间摸出两个铜板给老婆婆,接了宁锦容的话,“我与侄女来寻亲,要去胥瑶县城,还请阿婆指个路。” 第八十一章: 旧识 那阿婆收下铜板,指着东南方向道:“县城还在那处呢,这里呀,是菹芜镇。” 阿婆指的方向正是宁锦容与厉赦走过来的方向。 怪不得宁锦容觉得眼熟呢,菹芜镇是她上辈子生活过的地方。她与贺成华燕尔之时,贺成华没少陪她在菹芜镇走动。现在想想,她当初没有完全接受大昭人民的思想,成婚了之后也没有待在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7 贺府避人闲话的意思,贺成华在最开始的时候待她是不薄的。 “多谢阿婆。”宁锦容乖巧的说道,她仰起小脑袋征求厉赦的意见:“叔叔,我们看看菹芜镇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可以吗?” 厉赦也配合道:“自然可以,只是我们酉时一定要到胥瑶县。” 没想到厉赦还蛮上道的嘛,转眼就把她放在任性的侄女的位置上了。宁锦容眨巴眨巴杏眸,“嗯!” 宁锦容走一路吃一路,厉赦手中捧着三四个纸包着的零食。宁锦容看似在漫无目的的闲逛,其实她是在找一家卖年糕的,前世她特别喜欢吃那一家的年糕,只是后来她不得宠之后,便再也没吃过了。 那年糕又黏又有嚼劲,特别是抹着的酱,又酸又甜又咸,比她在昭京吃过的零嘴都要好吃。这般一回味,宁锦容是愈发急切了。 宁锦容来来回回地在一条街上晃荡着,她前世出行都带着帷帽,对于路看的不是很真切,可她依稀记得就是在这一段小路。 厉赦跟着她跑前跑后没说半句,出言道:“主子,属下知道有一家的吃食特别好吃,您要不要去买些尝尝?” 宁锦容有些不死心,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特别好吃?万一很难吃呢!” “是下家开的分店,生意一直很火热,属下也经常会买,很好吃的!”厉赦强烈向宁锦容推荐。 宁锦容也被勾起兴趣,只是她还是想吃炸年糕。“这样吧,你去买,我先在此处逛逛,一会儿就去这对面的客栈碰头。” 厉赦有些犹豫,比之吃食,当然是看住凤主更加重要了。 宁锦容自然也看出他的考量,再接再厉道:“我身无分文,还不想挨饿,不想无家可归,我还怕你一去不回呢。” 厉赦将手中几只纸包都给宁锦容,“您稍等。”之后他便快速往小路里头跑去。 宁锦容捧着纸包,转身便要捻起一块糕点吃,却不小心碰上身后的人,手上的糕点也不幸阵亡。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家小姐是你能冲撞的吗!瞧你长得白白嫩嫩的,还不是个穷人家的丫头!” 小丫鬟看见宁锦容身后没有伺候的人,只以为她是个普通百姓家的女儿,便噼里啪啦地说教一顿,直把宁锦容给说懵了。 宁锦容觉得自己很是无辜啊,她的眼睛又不是长后脑勺上故意撞上去的,不就是不小心转身的太快了吗,又不是故意凑上去惹嫌的。“你说够没有?你家小姐是废铜烂铁做的?我还得远远避让着?” “你倒是远远避让着啊!我家小姐是真金白银做的,不然你贴上来做什么?”小丫鬟伶牙俐齿的回道。 “桂丹,不得无礼。”那带着粉色帷帽的女子说话了。 小丫鬟还想要再说几句,却还是给忍住了。 那神色像是忍无可忍,却又十分知晓自己的身份,不敢忤逆主子的命令。 宁锦容打趣道:“姑娘管制下人很有一套嘛。” 那女子并无恼意,“姑娘说笑了,方才是我不好,离姑娘着实有些近了,还请姑娘见谅。” 这女子声音像是细水长流一般,一听便让人觉得她很柔婉。既然人家已经退让了,宁锦容也不好意思再咄咄逼人,“我也有不好,我方才转身太过鲁莽,也请姑娘见谅。”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却是一个都没有走。宁锦容还要等厉赦,便率先出声,“我是在此处等人的,姑娘呢?” “我也是在此处等人的。”那女子听闻宁锦容的话,也不吝作答。 “噗嗤,你说我们俩像不像两个二傻子?”宁锦容说完便觉得自己有些放肆,亡羊补牢道:“我没有辱骂姑娘的意思,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好在为时不晚,那姑娘性子也是个柔婉的,也打趣道:“不会介意,否则姑娘不是将自个儿一同辱骂了?” 宁锦容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声音是真的绵言细语,不知道其人是不是也是面容精致玲珑。“我姓宁,你可以称我宁姑娘。” “我姓郇,你也可以称我郇姑娘。” 宁锦容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郇姑娘的丫鬟桂丹说道:“姑娘,贺小姐来了。” 郇姑娘先向宁锦容说道:“我等的人来了,便先行一步。”随后便身姿袅袅的往身后的马车走去。 宁锦容勾着脖子还想看看那郇姑娘长得什么模样,却被马车上走下的女子给镇住了。 贺、成、兰。 只见贺成兰握着郇姑娘的手与郇姑娘说些什么,尔后看了看宁锦容所在的方向,看着宁锦容的时候明显的笑容都变淡了。 宁锦容握着糕点零食的手不由收紧,再收紧,褐色纸包上沁出的油斑由一点一点变成一大片。她伸呼了口气,对着贺成兰笑了笑,转身便走。 “哎!等等,那位姑娘…”贺成兰的声音在宁锦容身后响起。 宁锦容脚步一顿,还没有想好要假装听不见直接就走,还是回去与她虚与委蛇,身体已经转过去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这位姑娘,你喊我?” 贺成兰嫣然而笑,“是啊,方才郇姐姐说你在这等人?不如与我们一同进这店瞧瞧,也顺便等人,如何?” 贺成兰这话说的可是十分有分寸了,一来显示出她的善解人意,二来又会让人觉得,宁锦容如果拒绝便是不知好歹了。 宁锦容也不怯场,她就是那种临上阵各种怂哒哒,上阵之后各种上去就是干。“既然如此,我便先谢过姑娘好意了。” 贺成兰倒是不与她生疏,从马车上下来便拉着宁锦容说话:“我见姑娘不过十三岁的年纪,想来与我差不多,我便称大,唤你一声妹妹了。” 事实上,贺成兰的确是比宁锦容大上几个月,宁锦容也摸不清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贺成兰前世各种尖酸刻薄占便宜,只是重来一次便能性子都扭转了? “好啊,不知姐姐如何称呼?”宁锦容弯着杏眸,一脸不知世事,单蠢的问道。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减小,心绪也缓了过来。 贺成兰拉着宁锦容的小手,把她拉到郇姑娘的身旁,“我姓贺,恭贺的贺,名成兰,兰为王者香,芳馥清风里。” 宁锦容表示很惊悚,犹记得上辈子贺成兰介绍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说的明明是简单粗暴的,“我叫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8 贺成兰,是将来会成为幽兰一般引人向往的女子!” 这冲击对宁锦容来说,略大。 郇姑娘不知道贺成兰为何对宁锦容那般熟稔,却还是说道:“我姓郇,郇琬。四国有王,郇伯劳之的郇,奇花异草闭月羞,琬玉媲美返璞归的琬,你随兰妹妹一同唤我琬姐姐便是。” 宁锦容也不避讳,学着贺成兰前世的简单粗暴,道:“我叫宁锦容,宁是安宁的宁,锦容是我爹娘希望我有一张漂亮的小脸蛋。” 第八十二章: 不为人知的旧事 贺成兰闻言也有点怀疑自己,怀疑世界了。她明明记得上辈子宁锦容说的可是,“宁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锦容是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容颜岁岁愁边改好送旌旗到凤池。” 怎么重来一世连性子也改了? 宁锦容自然是瞧见贺成兰眼底的错愕,她心中已经有了三分猜测。 恰逢厉赦回来,宁锦容便告辞道:“我叔叔来找我了,便不与你们一道了。” 贺成兰听闻来人乃是宁锦容的叔叔,当即扬起笑脸来,“既然如此,便不再多留了。” 这贺成兰的笑容让宁锦容心中暗暗称奇,她前世也没见贺成兰能有几个如此灿烂的笑容,多半都是讥讽的讽笑。 宁锦容跟着厉赦去对面的客栈,她立时抛弃了自己的形象,嗅着鼻子与小奶狗一样直往厉赦手中的纸包凑去,“好熟悉的味道~” 厉赦将手中的两个纸包递过去一个,“属下买了两份。” 宁锦容打开纸包便是一阵惊喜:“哇——炸年糕!” 在美食的填充下,宁锦容什么糟心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她用竹签戳气一个来呼气,便迫不及待地将半烫嘴的炸年糕塞进嘴巴里。 口齿含糊道:“窝昂才肿么么藕款gay?” 我刚才怎没有看见? 厉赦将纸包都放在桌子上面,道:“那下家习惯将店铺开在巷子里,不往里头跑,是发现不了的。” 宁锦容吧唧吧唧嘴将嘴中的食物咽下去之后,问道:“那他岂不是赚不了什么了?” “怕个什么?一传十十传百,只要有一个人喜欢,还怕旁人不喜欢吗?”厉赦解释道,“再者,我们的食物店铺,向来只求好吃,不求赚钱。” ……有钱使他们任性,让宁锦容嫉妒到扭曲脸。 等等! “只求好吃???!”宁锦容惊奇道。 厉赦看着宁锦容大惊小怪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窃喜,不愧是凤主,个个都逃脱不了美食的诱惑。“是的,只求好吃,而且比这炸年糕好吃的比比皆是,您若是喜欢,我便让胥瑶县的几家明儿一早便给您送去。” 宁锦容做出尔康手打断厉赦的话,“别说了,你们都是我的再生父母!” 厉赦扯了扯嘴角,这一个也是为了美食而放弃节操的凤主,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当不得,当不得,您喜欢便好。” 这边宁锦容又在客栈叫了壶茶,点了几个荤菜与两碗饭,便将午饭给解决了。但是在零嘴的对比之下,宁锦容对客栈里的饭菜着实有些兴致缺缺。她眼神虚浮的飘向桌子一边的褐色纸包,她真的好想吃炸年糕和糕点啊… 厉赦当然看出来宁锦容的心不在焉,“您若喜欢便吃吧,只是偏食终究是偏食,您不得荒废了主食。” 宁锦容得言,眼疾手快的将纸包抢了过来,然后乐滋滋的吃着,直到肚子鼓鼓的,一声接一声打嗝的时候才被厉赦强行制止。“嗝…干嘛…嗝…啊?我还要吃嗝…呢!” “您再这样,日后莫说是我,就是老爷子他们也是不允许的。”厉赦口中的老爷子,自然是鸾殿德高望重的长老。 而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宁锦容是不知道隔墙有耳,厉赦却是将隔墙的人视而不见,闻而不听。在隔墙那处,可不就是竖着个尖耳朵的贺成兰! 她以为宁锦容说厉赦是她叔叔,那厉赦大概便是宁国公的兄弟,或是聂氏的兄长。而厉赦说老爷子的时候,贺成兰便已经将厉赦当成怀远王府的世子了。 众所周知,宁国公府的老国公爷早已不在世间,而如今的国公爷早就被斩首了,虽然皇上并没有给宁府的后辈斩断绝路,但想要再次崛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么厉赦便只能是聂氏那一边的了。 “成兰妹妹,这比翼双飞如何?” “嗯…不错。” 郇琬看着贺成兰心不在焉的应着她的话,自然能看出贺成兰的别有用心。贺成兰半月前便性情大变,不再是以前那般娇纵跋扈,变得活泼可人,做事也让贺家的夫人与贺家大公子摸不着头脑。她自个儿解释说是女大十八变,可正真是如何,谁也没个明白。 宁锦容还在与厉赦争执着,“你还说呢…嗝…那老爷子…嗝不一定承认我,你便让我先过上嗝…一个月的嘴瘾,也算让我日后…嗝…没个遗憾了!” 厉赦不肯,手中用上巧劲将宁锦容手中的纸包给夺了过去,“不成,您的身体自个儿都不珍惜,还让我们指望您什么?” 贺成兰也满头雾水,这宁锦容那句话让她更加笃定厉赦便是怀远世子的念头。可那男子又一口一个“您”的尊称,又不尽像是怀远世子。 贺成兰心浮气躁,便甩开手中的木筷子。 郇琬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来,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她笃定的问道:“隔壁是谁?” 贺成兰讨好的笑了笑,又将筷子拾了起来,“好姐姐,只是这饭菜太过难吃,我实在是有些吃不下去,你也知道我先前的脾气,忍到此时已是不易了。” 郇琬分明是不信,她起身便要去隔壁的屋子一探究竟,说她逾越也好,只是贺成兰是贺成华的妹妹,她便不能不管。 正当郇琬走到门口的时候,贺成兰也不再装模作样了,她娇喝一声,“站住!你若是想与我哥哥解除婚约,你只管去!” 贺成华是如何宠着贺成兰的,整个菹芜镇都知晓,只是她郇琬也不个被情爱冲昏头脑的,当即便是怒上心头,“你哥哥若是要与我解除婚约,只管让他去!倒是不知晓,你个做妹妹的,如何能对哥哥的婚事指手画脚?!” 贺成兰胸有成竹,前世她哥哥还不是为了个刚刚认识的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09 宁锦容,便回去将郇家的婚事给退了,若不是她郇家还有些用处,谁乐意与郇琬这个假模假样的来往! 而宁锦容又是怀远郡主的女儿,怀远王府又有胥瑶县繁华水路的码头的地契,更让贺成兰惦记的是,宁锦容手中的金银财宝。前世她与哥哥私奔来菹芜,手中的钱财便让她们望洋兴叹了许久。好在宁锦容是个软柿子,前世她能将宁锦容逼迫去带发修行,她今生定能将宁锦容手中的东西都占为己有。 而且,宁锦容如今的身份不低,她日后倚仗宁锦容也能嫁个官,她日后便是个人人敬仰的官夫人。 虽然她也略有耳闻,如今的其中一个县主还是摄政王的未婚妻呢!可若当真是宁锦容又能如何?她宁锦容活是贺家的人,死是贺家的鬼,若当真是摄政王的未婚妻,那宁锦容便是恬不知耻,不守妇道! 只是贺成兰心中再对郇琬不屑,也不敢轻易撕破脸皮,她蹙着眉头,装模作样地轻轻打了自己的嘴巴,“是妹妹口不择言了,姐姐可别与我计较。只是妹妹方才想到宝来居的衣裳着实好看,却被席家的女子给抢夺了去,便怒从心生。” 郇琬还不信的问道:“当真?” 贺成兰不甘心的点了点头,“你也知晓我有多喜欢那件,今日本是高高兴兴的去,结果败兴而归…” 郇琬听她这般说道,放心了许多也软着声儿安慰道:“不过是件衣裳,我改日再送几套宝来居的给你,好让你消消气儿。” 第八十三章: 此生初见贺成华 贺成兰重重的“嗯”了一声,嘟着嘴卖萌道:“还是琬姐姐好!”只是她心中却是止不住的得意,郇琬再是菹芜镇远近闻名的才女美女又如何,还不是要被她当个傻子似的耍的团团转。 郇琬用白脂玉一般的指尖亲昵的点了点贺成兰的鼻尖,无奈又迁让道:“你呀!” 而路过此间屋子外头的宁锦容,也很狗血的听到这一场大戏,只觉得愤怒从心中滋生。好一个贺成华!前世有了婚约还与她说那些个狗屁的话,原来竟是一场笑话! 厉赦感受到宁锦容心绪在翻涌,疑惑地看向她。以宁锦容寻常人的听力,只能听见这最近的一间屋子里的说话声。可厉赦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来,究竟方才有哪句触动宁锦容。 “去,租个马车来,一会儿直接回去。”宁锦容想要支开厉赦,与贺成兰再战三百个回合。 殊不知她自己不将自己的踪影当个回事,胥瑶县早已因她的不知所踪而乱套了。 “是。”厉赦应下,便利落的离开了。 宁锦容深呼了几口天地灵气,按捺住心中的躁意,直到觉得脸上不再是僵笑或者是皮笑肉不笑之后,才轻扣门扉。 开门的是桂丹,她看见宁锦容之后便向郇琬与贺成兰禀告:“是宁姑娘。” 贺成兰听见是宁锦容,很是热情的起身将宁锦容给拉了进去,“你来便进来了,还要在门口做什么?” “不征求主人的同意便推门而入,是为闯。”宁锦容云淡风轻地说道,也是在讥讽贺成兰前世每次擅闯她房间的行为。 郇琬心中有些不自在,贺成兰以前与都是形影不离的,称呼她也是一口一个“嫂嫂”,可这一切都在半个月前改变了。贺成兰对宁锦容突然的热情,让郇琬不由的上了心。 贺成兰倒是不在意郇琬心中在想什么,前世的事情,你怕是要派人去地府才能查出来,是以她有些有恃无恐,“阿容说的是。” 宁锦容有些不自在道:“你还是唤我宁妹妹吧?阿容这个称呼乃是家中近亲所唤,你与我…实在是有些让我无从适应。” 宁锦容自以为将意思表达的很清晰了,而郇琬也觉得宁锦容这般才是正常人所为。怎料贺成兰脸皮厚得堪比石砖了,只听她说道:“你只是还不习惯,等你我再熟悉熟悉,便不会这般无从适应了。” 郇琬也听不过去,“宁妹妹已说得如此明了,兰妹妹又如何要强人所难?还不让宁妹妹坐下再说?” 贺成兰最是厌恶郇琬这副都是为她好的作态,总是衬得她不明事理一般。她贺成兰心里亮得跟明镜似的,这宁锦容不仅是个有钱有势的,更是个能让她为所欲为的冤大头,她偏要与宁锦容拉近乎。 “是是是,我方才瞧见你太过高兴了,快与我们一同坐下。” 桂丹也瞧不得贺成兰刚才对郇琬态度没那么差,现在又用热乎乎的脸去贴宁锦容的冷屁股,当即心态便有些崩了。“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哪有我家小姐好…” 郇琬听见桂丹踩着宁锦容捧高她,心中已是有些不高兴了。 而贺成兰却觉得桂丹踩得好,她面上却是拧着眉头呵斥,“住嘴!再如何也不是你个奴才能置喙的。” 郇琬听见贺成兰这般不顾她颜面的呵斥桂丹,本就有些不高兴的心情彻底变坏了。只是她向来温婉如水,即使再生气也只能半蹙着修长的眉。 贺成兰瞧见郇琬这副惹人怜惜的作态,心中是愈发瞧不上她了。郇琬这般招惹贺成兰的嫌,唯一的错便是招惹了贺成兰的嫉妒。 宁锦容瞧不得美人皱眉,她这个颜狗的圣母心又开始蠢蠢欲动,再说这姑娘前世也是受到她的牵连,才会被迫解除婚约。她不满地看向贺成兰,却是没说贺成兰半句不是,“琬姐姐心情不好,你便少说两句。” “那好吧,既然琬姐姐心情不好,那就去找我哥哥他们吧?他午时也要与同窗来这间客栈,给他的同窗送行。”贺成兰将话儿往贺成华那儿引,为了掩人耳目,她还特地撇着脸,俨然一副羞涩模样,“我哥哥的同窗,可生的丰神俊朗。” “既然如此,便一同去瞧瞧吧,兴许也能让琬姐姐心情好些。”宁锦容如此提议道,她看向郇琬的眼神中带着期许。 郇琬本就对她们这些年纪小的妹妹十分宠爱,便答应了下来。 贺成兰带着二人去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屋子,还不等小厮开门,贺成兰便直接推门进去,“哥!” 贺成华对突然出现的妹妹也十分意外,他这个妹妹好不容易安稳了几天,只怕又要掩不住娇纵性子了。 “哥,你瞧谁来了!” 贺成华偏着头做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我猜不出来。”随即做出讨饶的模样来,“还请妹妹直接告诉我吧,实在是让哥哥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0 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贺成兰往旁边退去,顺便将两扇门都打开来,“看,是郇琬姐姐,还有今儿刚刚认识的容妹妹的,哥哥看这二人站在一起,有没有惊艳之感?” 宁锦容有些腼腆地低下了头,心中却是恶毒的想着,要是贺成华有前世今生的记忆该多好,把他吓死也不为过。 而贺成兰则是很单纯的,想要看看贺成华这一世看见宁锦容,是不是也要如同上一世,将郇琬抛之脑后。 贺成华尴尬的笑了笑,“有的!有的!迁熹兄,这位是在下的妹妹,成兰;那位粉色衣裳是在下的未婚妻子,郇氏;这位红衣小姑娘,你方才也听着了,是我这爱胡闹的妹妹刚识得的友人,不知姑娘…?” 宁锦容假装羞涩的抬头,“我姓宁。” 贺成华不知道为什么,在宁锦容那张平淡无奇,只是称得上白嫩可爱的脸上,找到了心悸的感觉。他对着迁熹同窗道:“这位是宁姑娘。” 那位迁熹兄起身,拱手向贺成兰,郇琬与宁锦容依次作礼,“贺姑娘,郇姑娘,宁姑娘。” 郇琬看见贺成华的时候,坏心情便烟消云散了一大半,“无需这般,此次是我们叨扰,该是我向公子赔礼。”说着她便盈盈福身,“还请贺大哥与公子勿怪。” 宁锦容则是低着头看着脚尖,她若是向贺成华作礼,只怕她是吃饱了撑得慌。“我叔叔去雇马车了,我怕他等急了,便就此告辞。” 贺成兰时时刻刻都关注着贺成华对宁锦容的关注,当她看见贺成华在宁锦容离去时的欲言又止,便贴心的喊住宁锦容道:“不知容妹妹何时还会再来?” 宁锦容红了一张小脸,羞涩的说道:“很快的,过不了几日。” 别误会,脸颊上的红色是憋出来的,过不了几日再来,也是来讨债的。 可在贺成兰眼里,却是白痴的冤大头已经主动上钩了,她半掩着嘴无法抑制的笑了。 郇琬方才走到贺成华的身边坐下,很自觉的给贺成华倒茶,便没有察觉方才贺成华看宁锦容的模样,只以为是贺成兰在高兴宁锦容还要再来。 而贺成华的同窗迁熹,却将几人神态都纳入眼底,有戏不看白不看嘛。 第八十四章: 刺伤 宁锦容与厉赦酉时回了县城的府邸,而府中早已急成一锅蚂蚁了。 人再多也无处可用,那老者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光明正大的将宁锦容给掳走了,在实力上不用手段都可以完美碾压他们,他们也充满了绝望啊。 月牙也没有午时前的云淡风轻了,她担心得饭都吃不下了,时十二偶得空闲劝慰两句,还被月牙训斥在这时候偷懒。 时六则是直接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薛临时,万一宁锦容因为他的拖延而遭了罪,那他以死谢罪都不够。 鸽子都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不会受外物所诱惑,飞行速度也比普通鸟儿更快些,是以宁锦容刚回县主府邸不久,绑在鸽子腿上的书信便被送到薛临时的手中。 可如今的旒城的事情快要了结,京中还有更大的一场战役在等着他,孰轻孰重薛临时分得很清。 他…给京中去了书信撂挑子不干了,立时着人去置办马车。 求远在昭京的薛临轩的内心阴影有多大,答:一大片,无法计算,因为要突破宇宙了。 赵椽劝道:“王爷,您养精蓄锐这么多年,难道要功亏一篑吗?” 薛临时只是觉得,生命中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能够无缘无故的提起他的求生欲,如果他错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遇见一个,或是从始至终只有宁锦容如此特殊,他以后要后悔一生也说不准。 总而言之,薛临时看了赵椽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很平静的转身就走。 赵椽微微叹了口气,他看着薛临时从小就各种不要命的练武学习,仿佛生命中除了这些已经没有什么去值得他关注。这样的人其实很危险,对别人危险,对自己也危险。 这种人不管世俗与舆论,只要他想,没有什么做不出来,也没有什么接受不了。 所以太后与假太监假死而去,薛临时也不会有薛临轩那样的愤恨与心灰意冷。 这般想着,赵椽便派他放心的人去跟着摄政王,他自己则是留下来收拾这旒城的烂摊子。 赵椽想,旒城的事情还差一点点末尾没有了结,等他完成这边的事情再绕到胥瑶去再劝劝摄政王,万一摄政王过几天就改变心意了呢? 再说宁锦容那边,月牙看见宁锦容毫发无损的回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上去就是要与厉赦开干,惊得宁锦容立时将纸包塞进怀里,以防二人打斗时连累了她的肚子。 月牙提起软剑便对着厉赦刺去,她的手极快的摇摆着,将软剑挥得井井有条,不等厉赦与宁锦容说什么,她的眸子凌厉的扫过厉赦,二话不说向着厉赦逼近。 厉赦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抓走凤主的是他老爹又不是他,再说,这个丫鬟是凤主的贴身丫鬟,一看便知道凤主待她不薄,他也不好把人打伤了。 到了厉赦这个身手,已经不用担心是否会遇见心怀不轨的人了,因为他们的嗅觉、眼力与耳力都比寻常人更加灵敏,反倒是要控制武功的分寸而又不能让人察觉,对他们来说却是难上加难。 既然如此困难,厉赦想着不如就被这眼前女子刺上一剑又何妨?只是刺在什么地方,深浅如何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就在月牙好不容易在厉赦费尽心思的藏拙之下,找到突破口,伸着软剑便要刺过去的时候。 “住手!”宁锦容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扔向二人中间,活像是个赶走小猫小狗的熊孩子。 月牙堪堪在宁锦容的命令下极力敛下力道,只是她先前用力过猛,想收的时候已经收不住了。厉赦自然能看出来,他便将计就计,在宁锦容喊出声地时候,“错愕”了一下,并且“不小心”的被月牙刺个正着。 软剑刺伤了厉赦手臂上的皮肉,月牙见此,极不自在的轻哼一声,然后收回剑跪地向宁锦容道:“奴婢知错,请主子责罚。” 月牙可是个武功又好又有心计的丫鬟,虽然真实的性子不是很沉稳,但胜在忠心耿耿。 宁锦容也想趁着此事立个威,她寒着一张小脸道:“我这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1 儿不留不听话的人,该怎么样,去容婆子那儿领罚去。时六派人给厉赦包扎一下伤口。” “是。”月牙应下,便去容婆子那儿领罚。 去容婆子那儿总比去时六那儿要好,容婆子顶多是让月牙多砍些柴,晚上少吃一顿。可到了时六那儿可真的就是大刑伺候了,鞭笞,杖责,被锁寒冰水里,三天三夜不给吃饭喝水,死活靠运气。 月牙只是得到这些惩罚,对宁锦容已经很是心存感激了。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有对比就全都是赖。而且宁锦容如今才是她的主子,她才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呢,当晚就用不想被饿着的借口将赵椽他们给出卖了。 “赵总管从十几岁便跟着王爷了,也是他陪着王爷去昭京外头习武,具体哪儿奴婢也不知道。我们这些护卫暗卫都是被一个大院子里的人收养的无依无靠的孤儿,这样的大院我只知道在易阑城有两个,其他的一概不知,这些孩子都是由一样的人负责管教,然后等他们十五六岁时以心性与天赋分为明卫与暗卫,然后到不同的地方继续管教,两头的人十分隐秘。而且就摄政王而言,他……唔…”月牙还说得正是兴起,这些年她被生活所迫压抑着自己的八卦性子,还没有经历过主子的磨难,便被送到宁锦容身边做丫鬟,她难免有些放飞天性。 宁锦容则是死死地捂住月牙的嘴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更大的事情,月牙这表露忠心这一手可谓是又准又狠,虽然出卖了前主人看似很大的一部分老底,但对宁锦容来说却毫无用处。 “你可别说了,我信了你了还不成吗?”宁锦容看见月牙安静下来,也不再唔唔唔的挣扎,便松开了手。 月牙笑得眼睛也像月牙一般,然后才故作委屈道:“奴婢明明是为了讨口饭吃…” 宁锦容随意地挥挥手,“去去去,去厨房那儿自个儿找,就是我已经准了。” “是!”月牙欢快的应下,便溜了。 徒留宁锦容一个人在房中杞人忧天,她算是看透了,月牙和她就是一个德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似乖巧无辜,作起乱来比她还熟稔。但月牙的武功比宁锦容好,经历也比宁锦容丰富,关键时刻的心计也比宁锦容更加谨慎。 宁锦容就如同是一个被臣子掌管大权的皇帝一般,担忧自己会被臣子给篡位了。这书是她写的,所以她更清楚书中的人是有多么聪明,当初她那么抓耳挠腮的去体现出太后与安公公的忍耐与机敏,她现在就有多么的抓耳挠腮的去揣测这些人的心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算眼前再大的坑,那也是她宁锦容亲手给自己一抔土一抔土的给挖出来的。 “算了,看看厉赦如何了。”宁锦容嘟囔一句,便去看望厉赦。 厉赦一只手臂被包成了一只有宁锦容的腰那么粗的大粽子,宁锦容看得莫名其妙,“你伤得很重?” 当时厉赦的伤口并没有沁出多少血来。 “属下只是小伤,只是容婆子让那丫鬟来给我包扎,非得要那丫鬟从哪儿做错了,就从哪受罚。”他扬了扬被白布缠得跟腰一样粗的手臂,“我还以为是我要受罚呢。” 第八十五章: 五家齐聚 “噗嗤!”宁锦容看着厉赦笨拙的扬起手臂,毫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容婆子厉害!厉害!” 厉赦被宁锦容笑得更加无奈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凤主。 宁锦容这边探望一遭,便就回去了,此事也告一段落。她将日子都紧凑的规划好,毕竟她可是个只有一年寿命的人啊。 衙门那儿又送了几件文书来,师爷与裴子盛虽然很是欣赏宁锦容的胆大与聪慧,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那文书便是要让宁锦容与官家合作,租费也与官家八二分,宁锦容八,官家二。 宁锦容也没傻到要与地头蛇硬拼,便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潦草的大名,还特地在上面摁下个红红火火的圆润手印。 这边万事俱备,就只欠东风了。宁锦容打算带着地契与衙门的官文去刘、郝、崔、林家挨个拜访,但又觉得这样实在是太过掉份了,她思来想去就只有那么一个法子。 “去,明日请几家家主过来,若是不来,日后也不用来了。”宁锦容吩咐时六,这可是她深思熟虑之后做出来的决定,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和谁谁谁撕破脸皮,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处嘛。只要有共同的利益,我们大家就都是好朋友。 “且慢,将菹芜贺家的也一道请来。” 至于席家,席家与她的仇怨并不多,况且前世席家的老太太还曾对她施过恩惠,她只要与席家的一二个算算账便是了。 再者说,即使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也不能因此便去搅得人家家宅不宁。 关键是,她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和那样的能力,真相总是那么残酷,嘤嘤嘤… 事情也如宁锦容所料,第二日几大家主都候在客堂了。客堂在天王殿的右侧,宁锦容在天王殿里窥着外面的情形。时六则是想要告诉宁锦容那些人分别是哪家的,却总是被宁锦容挥手打断。 宁锦容可是个要做嚣张跋扈的熊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乖乖听时六说完。只见她昂首阔步便到客堂,脸上浮现出顽劣的笑容来。“呦,几位来的可真早!” 几个老东西最开始便是错愕,这县主着实是有些小了,随即便扬起清一色的和蔼慈爱的笑容来,弯着老腰道:“草民见过县主。” 宁锦容挥了挥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端足了架子在几人身旁徘徊,之后才好整以暇的往主位上一坐。“说罢,你们都是哪家的。” 那老的已经快掉牙的,颤颤巍巍的被身旁的小厮扶起来,话语中还带着那么些骄傲,“草民是刘家之人。”他又轻咳几声,倚老卖老道:“咳咳,草民年岁已大,经不得劳累,还请县主体谅。”说着便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去。 “哎——?本县主允了么?”宁锦容眯着眼睛,冷着一张脸逼视那刘家主。 “刘家主也说自个儿经不得劳累,可本县主偏是要瞧瞧你能经多长时间的劳累,小十二——” 时十二这几天已经完全屈服在宁锦容的淫威之下,对这般幼稚的称呼也勉强接受了。他上前将刘家主粗暴的拎起来,然后丢在一旁,对着刘家主的小厮说道:“是想被扔出去,还是横着出去。”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2 “扔…扔出去。”小厮没见过这般的仗势,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是刘家主身边贴身伺候的,谁看见他都得礼让三分,何曾受过如此冲击? 时十二拎起那小厮的衣领,便将人像扔垃圾一般拎到门口扔了出去。 几家家主都背地里看了笑话,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道:“草民郝建,见过县主。” 宁锦容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人还算识相,暂且放他一马,就一马哦! “赐座。” 郝家主眯着小眼睛,状似谦虚的坐下。 另外两家家主见此也纷纷效仿,“草民崔翟/林忠,见过县主。” 要不是宁锦容还记得自己努力崩住的人设,她简直都要笑喷了好吗?一个叫好贱,一个叫催债,一个叫临终,取名废成这样她都要不好意思吐槽了。但她还是要痛着良心讲道:“好名字,好名字。” 宁锦容这才看向两条腿都在打颤的刘家人,“知道该怎么回答本县主的话了么?” 那刘家主后半辈子可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这不是存了心要他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么?他索性老眼一闭,装作坚持不住昏厥了过去。 郝崔林三家的家主见此都面露难色,怎么说大家都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再如何也不能让刘家主的脸这么被人踩。林家主道:“县主,刘老爷子身子不适,不如将他安送回去。” 宁锦容明摆着的不乐意,“嗨!这有什么?本县主这儿有京中带过来的医者,让她给刘家主扎上几针,兴许还能多活几年呢。小十二,将月牙叫来。”吩咐完,她又与那三位家主吹嘘道:“我这儿前些日子有人受伤,手臂被刺好大一条伤口,被她那么一包扎一用药,你们猜怎么着?” 郝家主接话道:“竟是完好无损了?” 宁锦容满意的点了点头,尔后又出人意料的笑骂道:“你这拍马!那医者又不是个神仙,哪能一日便完好无损,只不过是恢复得比常人快上许多。这皮肉之伤啊,将她医术显得浅显了,正好刘家主经此一事,也好试试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本事。” 时十二的内心快要笑抽过去了,这个县主真的是太能作了,居然让他只会杀人的姐姐去救人,只怕今日要在那刘家主的心里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了。 等月牙出现的时候,是素衣白裳,妆容也十分的成熟,宁锦容看着也不得不赞赏她的心思玲珑。“便是她了,还不去瞧瞧刘家主有何不妥?若他老人家有个什么事儿,谁担待得起!”话是这么说,却没有半点担待不起的意思。 若是刘家主是假晕倒,如今三伏天,也让刘家主与清爽的地面多亲密接触一会儿。若是刘家主是真晕倒,她也乐得见,能拖延一会儿是一会儿。 “是。”月牙清冷的说道,倒真有那么几分出尘脱俗的医女有几分相似。 熟知宁锦容与月牙本性的时六,再一次暗自扶额,这两人凑一起得坑死多少人啊! 月牙装模作样的将手覆在刘家主的脉搏上,又掀开刘家主的眼皮子,看了看他的眼珠子,无意间看见他的眼珠还在眼皮子里头乱转悠,立时便明白了。“县主,刘家主并无大碍,只要扎上几针便可。只是您也知道,我只擅长外伤与药膳,着实不精通针灸。” 宁锦容一掌拍上身旁的桌案,为了真实,她故意用上几分力,横眉怒目:“放肆!你当初跟着我的时候,摄政王是如何说的,他可是说你医术卓越,莫不欺我年小,便不将我当个事,我今日偏要你给刘家主扎上几针!” 我屮艸芔茻!手好痛呐! 月牙也做出一副被逼迫的模样,“那草民,便斗胆一试了。” 郝崔林三个家主可不想被连坐,便闭了闭嘴不再说话了。 月牙蹲在刘家主身旁,道:“烦请护卫大哥将我的九转回魂针取来。” 时十二摊着一张脸去随意找来一根绣花针,还顺便在上面沾了点会让人瘙痒难耐的药粉,之后便恭敬地递给月牙。 第八十六章: 立威 月牙翻了翻刘家主的胳膊,找到易痛的穴位,狠下手去便是一针。 刘家主被扎的一抽搐,但想着要给宁锦容一些难堪,便忍下胳膊上的痛楚,愣是没有醒过来。 宁锦容看着还在躺尸的刘家主,不由问道:“怎么没醒?莫不是摄政王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月牙不疾不徐,不卑不亢的回道:“请您稍等片刻,结果自有分晓。” 宁锦容冷眼瞥了月牙一眼,便端起旁边桌案上的茶水,道:“念你是摄政王送过来的,本县主姑且等上片刻。” 她字字句句不离摄政王这三字,就是死死抱住薛临时的大腿了。 贺蕞极力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宁锦容无意一瞥,心中十分鄙夷,这不是她前世胆小懦弱的公公么?说来也可笑,贺家能有如今的地位,或是能有前世那般的地位,竟是靠贺夫人与贺成兰那些下作的手段,贺成华一直被蒙在鼓里,她宁锦容也是将死之际才知晓一二。 “贺家主是怎么了?那模样倒像是见了猫的老鼠,着实有趣。”宁锦容仿若漫不经心地打趣道。 崔翟崔家主附和道:“贺蕞兄被弟妹管教得严,县主便莫要再打趣贺蕞兄了。” 这年头被妻子管教成这样,说出去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这贺蕞却是没敢反驳,倒真被管教的极为听话了。 只是… “本县主允你插话了么?多嘴!”宁锦容乌珠一斜,眼风一扫,倒真有上位者那么几分气势。 而地上的刘家主后知后觉背后起了瘙痒之意,拧着眉头硬生生的憋了会儿,在座的各位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是都能瞧出一二不对劲来。宁锦容则是在心中大大赞赏了月牙与时十二的做法,不愧是一对姐弟,如此心意相通。 “…怎么还是没醒,莫不是醒不过来了吧?也罢,反正他老命一条,也没甚可惜的。至于月牙,你是摄政王送过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便自个儿去容婆子那儿领罚。”宁锦容轻描淡写地就将此事给揭过,她话里话外都说了月牙是摄政王送来的,哪儿有人还敢再多嘴,惜命还来不及呢。 “是。”月牙无半点惧意,便下去找容婆子领罚了。 宁锦容即使是圣母玛丽苏也不会对着个颜值为负数的老头子,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3 是以铁了心的要看刘家主难堪。就在刘家主终于受不住后背的瘙痒,悄咪咪的用手伸向后背的时候,宁锦容将茶杯重重地搁在桌案上,茶杯里溅出茶水来,宁锦容随意用帕子擦拭两下,冷笑道:“怎么本县主竟是眼花了,居然看见刘家主动了下,昏厥的人还能自个儿动了不成?” 郝崔林三家家主都多多少少觉得宁锦容实在是小题大做,但一想到她背后的靠山与她的身份,便只能紧紧的避着嘴巴,将不满都往自个儿肚子里头吞咽。 宁锦容看向时十二,“去将刘家主看紧了,何时醒再何时送回去,免得被旁人说我宁锦容初来胥瑶便不知所谓,仗势欺人。” 时六听得满头黑线,宁县主不知所谓,仗势欺人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还不给人家说,那得多憋屈啊。 那刘家家主听见宁锦容这般说道,哪还敢想着给她难堪。他虚虚的睁开眼睛,看着客堂里的人,呻吟道:“哎呦……我这是怎么了…这,这不是县主大人吗?我这是在,在县主府哩!” 宁锦容看着他装模作样,装傻充愣,自导自演。“看来月牙确实有几分本事,将刘家主救了回来,刘家主如今可是欠了我家月牙一条命呐,本县主也不以命讨命了。时六,将文书都递给几位家主。” 那文书自然就是盖有官府印章的收租条,几位家主面面相觑,贺蕞更是怂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郝建问道:“县主这是何意?” 宁锦容讥讽地轻嗤一声,“你说何意?莫不一对眼睛珠子是摆设?” “也罢,本县主就与你们开门见山了,胥瑶县如今最繁盛的几个码头的地契是我母亲的,如今被我要了来,这租费嘛,我也不多要,该是什么时候什么价钱的算,我八官府二。几位可都是在胥瑶县富甲一方的,若是闹出个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也别怪本县主不讲究情面。” “至于贺家主,不妨让你妻儿来替你,这欠下的总归是要还的,没有主子不在就能心安理得占为己有的说法。” 这下子几个家主都反应过来了,什么敲打啊,这就是一场鸿门宴呐,你来了就得让你剜块肉来,不来还指不定要拿你如何呢。好在几位家主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很快便接受了这条文书。 倒是贺蕞唯唯诺诺道:“此事…此事我得与我夫人商议一番。” 郝建讽刺道:“我们几家都应承下了,莫不你贺家高人一等,能蒙混过去不成?” 林忠接话,“唉!郝兄何必如此,贺兄向来惧内,你我几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非要对此纠缠不休呢。” 崔翟方才被宁锦容训斥一句,扫了颜面,便不再敢多话,对此只是眯着眼睛,喝了几口上好的茶水,看了场免费的戏。 “既然如此,便散了吧。”宁锦容目的达到,便不再留人,“我这有些好茶,顺便让下人包个几两给各位。” 听宁锦容如此说,郝建与林忠都是有些不屑的,他们访北走南,什么样的茶水没喝过?但等拿回去想暗中嘲笑一番宁锦容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被啪啪啪的打脸了,那茶可是澹城有钱有势也不一定能买到的。 宁县主是在警告他们啊,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们怕是彻底老了,人家一小姑娘就用一包几两的茶水让他们连屁也没敢放。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宁锦容与时六亲自去送几位家主,趁此表达一下宁锦容想尽快收钱的急切心情,却不料迎来快马加鞭眼底青黑的薛临时,宁锦容指着薛临时所在的方向,结结巴巴道:“他……他怎么来了?” 薛临时翻身下马,便将宁锦容拥入怀中,恶狠狠的蹂躏宁锦容柔顺的头发,道:“真怕哪天我没看住,你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宁锦容一头雾水,她哪边又作死了?感觉被下了脸的宁锦容恼羞成怒,“你耍什么疯呢!这是跑死了几匹马啊?不是旒城事务重要吗?” 薛临时的手毫不客气的捏着宁锦容的小肥脸扭着,“还不是为了你个小没良心的!时六飞鸽说你被人掳走了,害得本王连夜过来,你倒好,脸上是不是又肥了?我再捏捏看。” 宁锦容也毫不客气的拍下薛临时的狼爪,这边这么多人看着呢。她龇了龇一口小白牙,凶神恶煞道:“看什么看,这可是摄政王,剜你们眼珠子的我告诉你们哦!” 刘家家主自然是认出摄政王来,当初他曾与十五六岁的九皇子(也就是薛临时)有一面之缘,那曾经黝黑沉闷的一眼,让他至今回忆起来还有些胆战心惊。 几个家主作势要行礼,宁锦容不耐烦道:“趁他还没发怒,快走快走!” 几个家主辞也不告,爬上马车便离开了。 第八十七章: 心房 虽然那几个家主头也不回的走了,但她辛辛苦苦了一早上的形象已经彻底破灭了。宁锦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本来就是借的薛临时的势,如今正主来了,她也该退下领盒饭了。 但是!贺家的贺夫人还没有被宁锦容玩闹过呢,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眼底的黑青色,心疼的说道:“你快去吃些东西,沐浴一下,快睡下吧。” 薛临时这一张好看的脸都有瑕疵了,让宁锦容默念了几声“罪过”。他拉着宁锦容往里头走,一边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锦容反将薛临时拉进屋子里头,三言两语将此事道出:“还能怎么回事?鸾殿的人找来了,刚见面就露了一手武功,然后就是你知道的那样了。” “去带他来见本王。”薛临时如此理所当然的说道。 宁锦容也理所当然地回道:“嗯嗯。”然后便找到胳膊上包扎的终于正常的厉赦,将他带到摄政王跟前。 “拜见王爷。”厉赦捂着胳膊,弯腰九十度鞠躬行礼。 鸾殿是私立组织,官家随随便便拉出一个从二品以上的官员来,除了凤主之外他们都要在面上伏低做小,以示自己是个良民。 薛临时漫不经心地一抬眼,“本王甚是好奇,你们是如何找到宁县主的?” 宁锦容带厉赦来见摄政王的时候,厉赦就知道摄政王与宁锦容关系不一般。他猜的也不错,归鸾令本就是薛临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属下送给宁锦容的。 再者说,他厉赦在鸾殿也算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不过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4 思考片刻便从实招来。“还请王爷莫将我鸾殿寻主之事泄露。” 厉赦说着看向摄政王,见他并无其他神色,便道:“令牌中有子蛊,受凤主之血而活,子蛊牵母蛊,母蛊便在我鸾殿,且子蛊有迹可循,如何寻得,还请王爷恕在下不便告知。” 薛临时也不是喜欢费脑子的人,且孰真孰假他也能听出几分来。宁锦容是个有小聪明的,却终究上不得大局面,他还是要时时刻刻看管着。“如此也好,往后阿容去往何处,本王都不必过于操心。” 宁锦容心有不满,什么叫他过于操心啊!她理不直气也壮,字字句句都铿锵,“本姑娘集聪明可爱机智天真善良美丽于一身,谁忍心伤我半分!” 薛临时含笑应下并附和,“是,阿容如此多娇,可世人总有装瞎的,不能不防。” 而厉赦却是被宁锦容厚颜无耻的自夸给惊着了,他也曾听闻老一辈的说过,历来凤主都十分经不起美食的诱惑,但没听说过还有厚颜无耻各种自夸的凤主啊。 而宁锦容则在沾沾自喜点亮了“自夸小公举”称号。她看着厉赦那略微怪异的眼神,便怼了回去,“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本县主刚刚在无敌的道路上迈出历史性沉稳而又伟大的第一步,你该是那种眼神吗!” “不该,不该,只是如今世道如此,县主有如此觉悟,属下钦佩不已。”厉赦低着头附和着,半真半假的说道。 薛临时则是乐得见此,宁锦容每次搞事情的时候他都看戏看得不亦乐乎,这就是所谓乐趣吧。 “好了,既然该问的都问了,你便退下吧。”薛临时可不信厉赦口中的话,究竟如何让暗卫费些精力彻查一番便是了,何必要思索这些不知真假的话。 厉赦应下一声便退下了。 宁锦容问道:“你找着那医者的后人了吗?” 她还是更关心自己的死活,毕竟在含苞待放的年岁就香消玉殒,实在是太过遗憾与可惜。 薛临时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两指并拢再捏一捏,发现其实只是肉多,才摸上去那么柔弱。他不忘安慰道:“并未寻到,不过阿容也莫要气馁,依本王的暗卫与你身后之人,哪怕翻天覆地,也要寻他们出来。” 宁锦容对这个结果说不上是料定了还是隐隐失望的心情,沉默片刻便抽出手,又没心没肺的想着法儿奴役薛临时,“你还要回旒城吗?” 薛临时唯恐前头有坑,说得中肯,“旒城还有二三事,姜大人一人便可。” 宁锦容柳眉半蹙,气吐幽兰,故意拐着弯儿期期艾艾的说道:“你不知晓,这地方的几家可坏着呢,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富甲几家的家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他们看我年小,要欺负我该如何是好呀…” 也不知哪句戳中薛临时的点了,只见他一改先前含笑之态,给宁锦容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感觉。“那你要本王如何?” 宁锦容不知道戳到薛临时哪处了,也不敢再肆意了,只得小心翼翼地找个胡乱借口敷衍了事,“只是诉说两三句,哪儿敢叫您如何。” 她又不敢直接问薛临时,她总不能上去就讲:把你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若是对薛临轩或是聂氏这类的,宁锦容还有几分底气揣测二三,但薛临时,她实在是无从下手。弃文中他只有二三句描写,无非神秘不见踪影之类的描述,连炮灰都算不上。前世她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宠文书,更是对他知晓的少之又少。 加之薛临时表现的向来“人格分裂”,时而呆萌,时而高深莫测,时而温文儒雅,时而又狷狂,亦是让宁锦容不知晓该如何揣测。且她二人之间又没有任何信任基础,宁锦容更是在薛临时有发怒迹象之前,只能转移话题。 他们两人之间隔着的悬索桥,两个人各自已经站在桥的两端,却都没有敢轻易迈出第一步,谁都不知道那座桥的衔接处是不是已经腐烂或者被磨损。 “臣女今日下午还有事,便先去忙着了。”宁锦容交代一句,便推门出去。 薛临时懊恼的紧了紧拳头,他的本意并不是这般的,他只是…只是一想到宁锦容会将他想作他父皇那般德行,他便无由来的气恼。他父皇生性好色愚蠢,沉醉酒池肉林,还…… 总而言之,薛临时绞尽脑汁想办法缓和与宁锦容的关系。说来也怪,他与宁锦容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他犯蠢让宁锦容却步,然后再费尽心思的弥补错误,并且百般无厌。 要不便试试梁兆庆的方法,先醉个酒,然后再撒个娇服个软,依照宁锦容这般的年岁,应该很吃这一套的。 到了午时,薛临时特意让时六寻来胥瑶小有名气的酒,他虽然心知肚明自己三杯倒,但他心存侥幸啊,他喝两杯有余三杯不足,兴许就能迷迷糊糊的达成他料想的结果呢。 是以当宁锦容看着薛临时才喝两杯半,就噗通一声趴伏在食桌上的时候,嘴角轻微抽搐,对此景实在是不忍直视。 她询问的看向时六,时六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她询问的眼神。 宁锦容无法,只好无奈的对时六说道:“还不把你家主子给抬去卧房,愣着做什么呢。” 第八十八章: 醉酒撒娇 时六犹豫了一下,视死如归的上前,却对薛临时无从下手。 宁锦容催促:“快点!”她可是个有要事缠身的勤快的小姑凉。 时六刚刚碰到薛临时的胳膊,便被薛临时挥手之间的劲风给扫到一边,只听薛临时嘟嘟囔囔道:“太硬了…本王…本王不要…” “什么?”宁锦容凑到他嘴边,想听个清楚。 “本王要…小,肥手。” “啥?”宁锦容用着黑人问号式偏头看向薛临时,又转头问时六,“他……” 宁锦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难道摄政王高大上的形象就要破灭在今天了吗? “他说他要小肥手。”破灭吧,反正形象也不值几个钱,她才不会说自己是在故意使坏呢,哼╯^╰ 时六也懵圈了,他一大老爷们哪有小肥手,倒是月牙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与宁锦容的手对比一番,小心翼翼地开口:“您的手,不就是吗?” 宁锦容抬起两只手,这边捏捏,那边捏捏,嫩嫩的肉感在指尖,终于打破宁锦容内心的窃喜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5 。所以说,她不遗余力的挖坑埋自己,到底是为哪般? 不过她没有时六矫健的身手,只好一点一点试探性的伸手过去,在接触的时候又猛得缩了回去。 “他要是突然打我怎么办!我的手还要不要了?” 宁锦容突然发问。 月牙也回不了这话,更别提时六了。于是几个人便僵在这里,而罪魁祸首却在呼呼大睡。几番僵持下来,宁锦容气急,冲动之下伸手就将薛临时的鼻子给捏住了。 宁锦容看了看自己的手与薛临时的鼻子,竟然半点事情都没有,索性她也大着胆子去拽薛临时的胳膊,还是半点事情都没有。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让宁锦容将薛临时抬去卧房? 她小胳膊小腿的,又被娇养惯了,就是砍了一段时日的树,那也没有突飞猛进能徒手抬个人啊。横也不是竖也不是,宁锦容只好把气撒在酒上,“这酒谁端上来的?” “是属下,王爷说是要尝尝胥瑶县的酒。”时六毫不犹豫将锅推到薛临时的身上,“王爷酒量极差,兴许是太过疲劳,是以才会两三杯便醉倒。” 宁锦容听言也不好再甩脸子,不管怎么说,薛临时都是担心她才大老远过来的。她晃了晃薛临时的胳膊,“阿时?阿时?醒醒,去卧房睡。” 时六心知肚明摄政王的酒量,自然也能揣测几分他的意图,当即使个眼色给伺候着的丫鬟与奴才。月牙不明所以,也被时六使用暴力给拉出去了。 “你做什么呢?县主一个人在里头,王爷怎么办?”月牙紧紧皱着眉头问道,有些气急败坏。 时六冷冰冰的说道:“王爷的意思就是如此。” 月牙糊里糊涂的,狠狠地瞪了时六一眼,便扭身就走。 屋子里的薛临时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脑子还不太清醒,“嗯?” 宁锦容发誓她绝对没有幻听,薛临时那声“嗯?”里面肯定有委屈的成分,横冲直撞的戳中了她的萌点。正好四下没人,宁锦容笑得像勾搭小正太的怪阿姨一样,“阿时,我们起来去榻上睡好不好?” “嗯。”薛临时有气无力的回应道。 还好这屋子里的摆设都是按照宁锦容的喜好置办的,屏风后面正好有个不大不小的软榻,宁锦容吃力地将薛临时扶到后面去,刚刚还醉酒的人却不愿再睡下。 薛临时一脸懵圈的抓住宁锦容的衣角不给她走,潜意识里他好像有什么事情给忘了,而且与眼前之人有关。可是他脑子里现在都塞满了酒精,整个人都像是在云端之上飘飘忽忽的。 “怎么了?”宁锦容抓住薛临时的手,关切的问道。“哪儿不舒服吗?” 宁锦容这一说,薛临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沐浴,顿时挣扎着要站起来。宁锦容力气没有薛临时的大,又不能再把他给压下去,只好扶着他以免倒下去。“你要做什么?说出来好不好?” 薛临时偏头看了看宁锦容,他有点不记得刚刚想要去做什么了,只好又顺着宁锦容的力道坐回榻上。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持续一脸懵圈的坐在软榻上,明明眼下都有乌青色了,眼神也很朦胧呆滞,却是不肯闭眼睡觉,也不知道他还在坚持什么。 薛临时慢悠悠的转动眼睛珠子,将目光汇集在宁锦容的手上,他抬手像大型犬似的,用爪子撩拨宁锦容的手。 宁锦容一把捉住薛临时胡作非为的手,却见薛临时笑得一脸煞笔。那笑容灿烂的无法描述,出现在薛临时的脸上,宁锦容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炸开了。 许多年之后,宁锦容回想起今日都觉得十分庆幸,就是薛临时这个傻乎乎的笑容,她这个颜狗就沉沦在摄政王的盛世美颜里了。 薛临时看见宁锦容呆滞的模样感觉很有趣,就那样笑着,看着宁锦容发愣的模样,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是要干什么的了。于是,薛临时这个大老爷们就扑进宁锦容的怀里。 宁锦容受不住他的重量便一屁股坐在软榻上,身子还不稳的往后倾斜着。她此时此刻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难道他以前各种各样的人设都是假的,人渣才是他真正的人设吗! 薛临时将委屈浮于表面,“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上梁不正不关下梁的事。” 宁锦容被薛临时说得一怔,她当初为了给太后红杏出墙做铺垫,先帝必然是各种渣,好色愚蠢耳根软,生性暴戾长得丑。正常推敲前期,太后无权无势,那么薛临时小时候又是经历了什么? 不知不觉,泪水蔓延在宁锦容的眼眶里,直到溢出。她胡乱将从眼角淌下的泪水擦去,却断不了眼泪的根源。 宁锦容时常在想, 世间有黑有白,就有善有恶,有享乐就有苦痛,每一个存在都有它的理由,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她有时候又忍不住地反驳自己,凭什么她可以好好的活着,而那些因为她的恶趣味而受苦的人却还在拼命挣扎? 凭什么她可以好好的活着,却还在因自己的愚蠢而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凭什么她活着,却可以心安理得? 是作孽吧,所以她只有一年的寿命了。 “是我不好,不该这么说,阿时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阿时日后喜欢的女子,定是要让全大昭的女子都羡慕的。”宁锦容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安慰还是劝导,她的声音里有藏也藏不住的颤抖,“明明我爹也是个坏蛋,为什么我还要说那样的话呢,都是我不好。” 她不知道是在对薛临时道歉,还是在对那些因她心血来潮而受苦受难的人道歉。事不关己与极度自责在拉锯战,她有些混乱,兴许两者都有吧。 宁锦容憋着声音哭了好长时间,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往衣袖上面抹,腰仰的都酸了却还是不见薛临时有其他动作。 她小心翼翼的扶起薛临时,看着他闭住的双眼,才发现罪魁祸首又在安心睡觉了。宁锦容将薛临时的上半身也放在榻上,又为他盖上薄薄的毯子才推开门出去。 第八十九章: 前世的恶婆婆 宁锦容出去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卧房,她吩咐月牙给她打盆洗脸水,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有些事情已经揭开了,那么就没有继续掩藏的必要了。 她只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去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6 走弯路,或者是让她重新开始。存档重来,不过是她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罢了。 宁锦容在大事上一向很果断,并且十分执着,不过是半个时辰,她便规划好日后的目标。——将六王爷蔡玢王薛临玢的野心夭折在摇篮里。 那么胥瑶之事她就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这般想着,宁锦容当即让月牙准备马车去菹芜镇。 月牙善于察言观色,自然发现宁锦容有哭过的迹象,对时六更是咬牙切齿。对宁锦容的吩咐,却没有问过半句。 宁锦容拿好官府的文书,“去菹芜贺家。” “是。”月牙应下,转头便去吩咐车夫。 到了贺家时已是未时,月牙将县主牌子示给贺府守门的小厮看,小厮一边让其他人去知会主子,一边迎着宁锦容往里头走。“县主请。” 宁锦容本就是心情不虞,这端着的架子更是十足。刚到贺府客堂不久,便有匆匆而来的贺夫人与贺蕞,以及跟在身后的贺成兰与贺成华。 贺成兰那日回来便猜出来宁锦容就是胥瑶县新上任的县主,是以跟在后面就是为了与宁锦容套近乎。她看见宁锦容的时候,便装作不知道此事,一脸欢欣的迎了上去,“阿容妹妹,我昨日还在担忧,你若来了菹芜镇寻不到我与琬姐姐可如何是好,今日你便在眼前了。” 宁锦容偏开身子,错开贺成兰伸过来的手。月牙示出县主令牌,一脸傲色,“谁允你攀亲带故的?我们家主子可是皇上亲封的胥瑶县主!” 贺夫人、贺蕞与贺成华给宁锦容行礼,贺成兰有些不太自在,向来都是宁锦容对她示好,哪里用她对宁锦容行礼。是以贺成兰一脸震惊的看着宁锦容,并没有行礼。 月牙不满道:“你这人好生无礼,不仅恬不知耻的与我们县主攀亲带故,还如此不知礼数。” 贺成华拱手对宁锦容作揖道:“请县主恕罪,成兰只是太过惊诧罢了。” 宁锦容的目光在贺成华与贺成兰二人之间流转,“礼不可废,若人人都因惊诧而废了礼,岂不是个个都妄图以下犯上了?” 贺成兰忸怩的不愿上前,贺夫人只能圆着话儿,“您莫怪,成兰只是被妾身娇宠惯了,让不知晓天高地厚,还请您恕罪。” “左一句恕罪,右一句恕罪,倒是拿出些个诚意来,上下嘴皮子一碰能长出花儿来吗?”宁锦容敛了敛眼帘,端着个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姿态。“贺夫人,本县主说的可是这个理?” “是,是。”贺夫人忙不迭的应下,又扯了扯贺成兰的衣袖,又瞪了她好几眼。 贺成兰不甘不愿的给宁锦容行了个礼,有些潦草。她心中念的却是,日后等宁锦容嫁与他哥哥,非得叫她知道知道厉害。“草民见过县主。” 宁锦容这才满意的放过贺成兰,她拿出官府的文书,月牙接过递给贺夫人。“本县主也知道贺家是夫人做主,是以特来此处,还请夫人好好瞧瞧,若是没什么问题,租费一事便敲定了。” 贺夫人接过月牙手中的文书,她心中莫名惴惴,贺家能走到如今地步,与她的警觉密不可分。她仔细看完文书和租条,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对,便爽快签了字,又印上红手印。 宁锦容也是耐心十足的等着,依着贺夫人与贺成兰的性子,此时风平浪静,必有阴损的后招等着她。 “夫人爽快,本县主还有事务在身,就不与令媛一叙了。”宁锦容拿到被签了字的租条,便迫不及待的告辞。 贺成兰怎么可能就此放宁锦容离去,她小跑着追上宁锦容,一脸天真道:“原来阿容妹妹竟是县主,不知道阿容妹妹以后还是否会来菹芜。我还有些担心,阿容妹妹会嫌弃我身份低微呢。” 宁锦容趁着四下无人,恶劣讽刺道:“我宁锦容是堂堂二品县主,为何不能嫌弃你个商贾之女?” 贺成兰明显一怔,她知晓前世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觉得宁锦容得顺着她的意,即便有今日之事,她还是那般觉得。只是她不能说出来,否则一切都要前功尽弃。“自是能的,只是我那日将你当作妹妹,今日知晓有些难以置信了。” 宁锦容不说话,月牙便接了去,“你既然已经心知肚明二人差距,就该有些自知之明,‘你我’二字岂是你能用的,你该尊县主一声‘您’。” 宁锦容适时出来唱白脸,“你莫怪,我这丫鬟就是心善,明知你娇惯无礼,还妄图去改变你的劣性,真真是痴人说梦。”她兀得话音一顿,看向贺成兰的手,“日后不愿也莫要手缠帕子,忸怩作态,倒叫人尽数看了去,惹满眼不虞。” 说完,宁锦容便与贺成兰擦肩而过,表面图个爽快不过是开胃菜,有些事情就得暗地里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上了马车之后,宁锦容吩咐道:“去,吩咐暗卫去盯着贺成兰与贺夫人。” “是。”月牙应下,便让时十三与时十四分别去守着贺成兰与贺夫人。 贺成兰见宁锦容就那般走了,气急败坏的便去寻贺夫人,“母亲!那宁锦容如此做,我们家岂不是又要落选胥瑶的五大商贾了!” 贺夫人不喜贺成兰这娇纵的不知所谓的性子,却因她是自个儿的女儿一直容忍,可她听见宁锦容这三个字的时候,不由呵斥道:“你是个身份,我又是个什么身份,那是胥瑶县主,就算是泥菩萨,想整死我们也不过是只言片语的功夫!”她看向贺成兰,“倒是你,何时与县主有过交集,与她以姐妹相称,看那县主极为不喜,你也不怕落了旁人口舌。” 贺成兰见贺夫人并没有因她不敬宁锦容而责骂她,胆子也不由的放大了,“娘,我看那宁锦容对哥哥有几分情意,我们便顺水推舟如何?怀远王爷宠爱女儿外孙女不是一日两日之事,到那时,宁锦容胡搅蛮缠,怀远王爷兴许便允了呢。” 贺夫人默不作声,思量贺成兰话中能不能可行。她放下手中修剪花草的剪子,“她可是县主,我们贺家攀不起。” 贺成兰满不在乎的说道:“不是我们贺家攀得起,是她宁锦容自甘下贱。”她眼中是淬了毒的眸光,以及胸有成竹。 也不怪贺夫人会对这事儿起了心思,贺成兰并没有将宁锦容有婚约的事情透露给贺夫人,并且胥瑶离昭京几万里的路途,在这通讯不灵活的地方,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胥瑶县主的事儿。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7 宁锦容很得皇上盛宠,并且手中持有胥瑶县繁华的水路码头的地契。 这母女二人被名利遮住了双眼,一个是沉浸在前世的优越感上,一个是在给自己织造出七彩玛丽苏的憧憬。 晚间宁锦容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只能扶额作无语状,她真是高估这二人的智商了。她宁锦容前世是个爹不疼的,也没有县主荣封,再如何也只是宁国公府的丑闻罢了。可宁锦容如今堂堂正二品县主,活在皇帝和摄政王的眼皮子底下,她们还敢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想要打她主意,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第九十章: 贺成+成华=贺成华 薛临时睡醒之后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一是不想回忆他当时做的蠢事,二是清醒之后觉得此事好像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时六在薛临时醒来之后,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将宁锦容好像哭过的事情给瞒住了。 月牙对时六是各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要时六说话,月牙逮着机会就去打脸和冷嘲热讽。二人斗的,可谓是不可开交。 而贺成兰在那日后也送几次帖子请宁锦容去贺府一坐,或是贺成兰带着郇琬来县主府拜访,都被宁锦容以花式借口给拒绝了。比如,今日日头太大,她太娇弱了出不去,再比如摄政王在她府中,不宜请女眷入内。 不得不说,县主府里有摄政王坐镇,那几家都麻利的将租费交来县主府。宁锦容这几日真的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看谁都觉得十分顺眼。 是以月牙来禀告贺成兰的丫鬟奉主之令,来请宁锦容明日去东郊游玩的时候,宁锦容爽快的应下了。 “就说本县主应下了,咱们就当是看看她们要使些什么幺蛾子了。”宁锦容拿着支簪子往自个儿头上比划,她记得贺成兰前世好像特别喜欢某支簪子,只可惜那支簪子还在昭京。 “月牙,你去买支簪子来,最好是白玉的,越是精致昂贵越好,只管大张旗鼓的去,我明日便要用上。”宁锦容看着烛光摇曳时,铜镜中模糊的自己,又问道:“先去找个全大昭的舆图来。” “主子,全大昭的舆图,着实不好找。”月牙为难的说道。 宁锦容不明所以,“为什么?” “有狼子野心之嫌,莫说在朝为官,便是寻常百姓有全大昭的舆图,也要遭旁人诟病的。”月牙解释。 宁锦容不死心,大昭没瓜子没清晰的镜子,也不知道除了他们所知的地方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国家或者部落,总不能这个世界其实是个长方形吧?“罢了,我一会儿去找摄政王要。” “这…不太好吧。”月牙吞吞吐吐的说道。 宁锦容挑了挑眉头,“我个女儿家的,总不会被说有狼子野心吧?” 月牙仿佛遭受会心一击,“不会,但总归是不好的。” 宁锦容用指尖推了推嘴角,学着动漫里的邪魅一笑,然后转头看向月牙,“呵——美人,你担心的太多了,天塌下来还有本县主顶着呢。” 月牙看得眼睛有些疼,她家主子的病最近真是越来越严重了,连笑都不会笑了,还要手去推嘴角。“奴婢还要清点几位家主交上来的租费,先退下了。” 宁锦容挥了挥手,道了声“无趣”便作罢了。她又用指尖推了推嘴角,凑到镜子面前,嘟囔:“难道我笑得不邪魅吗?” 宁锦容这边没心没肺的迎战贺成兰,薛临时那边却是胸有成竹。 既然薛临时来到胥瑶县,那时六自然是贴身伺候薛临时了。时六将宁锦容吩咐月牙做的事都告知薛临时,之后又将先前时十七自请与宁锦容去贺府的事情禀告给薛临时。“属下知他有主见,便应允他在县主去贺府时,暗中保护县主。” 薛临时从鸽子腿上拿到小纸条,“你出去,让十七进来。” “是。”时六应下,便出去了。 薛临时打开纸条,里面是旒城之事,已近落尾,他将纸条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片刻之后,纸条便化为虚有。 十七推门而入,又十分谨慎的将房门关上,单膝跪地,“属下拜见主子。” 薛临时站在书桌后面没有应声,十七接着道:“那日主子让属下暗中搜寻名叫贺成与成华之人,结果无疾而终。而宁县主提及胥瑶几大商贾,必然将贺家强行提上,属下便觉得贺成或是成华是否会与胥瑶的菹芜贺家有关,菹芜贺家有少爷贺成华,姑娘贺成兰。且那日属下暗中跟随县主去贺家,发现贺家小姐有意攀附县主。而时十三与时十四奉县主之令暗中盯着贺家母女,竟发现二人想要算计县主嫁入贺家。” 薛临时这才抬起头来,懒懒的说道:“痴人说梦。”这种人,让他连轻蔑都不屑给予。 贺成与成华,不就是贺成华吗?可宁锦容那时还是个没出过昭京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遭人欺负?这才是薛临时心中的疑惑点。 “派人盯着贺家母女,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薛临时不会逼迫自家的小姑娘,总能从旁人那儿找到突破口吧?而且必要的时候,还要给她们用上特殊手段。 第二日宁锦容头上簪了支夺人眼风的簪子。簪身是金子的,簪头点缀的花样与垂下的小巧的两串珠子,都是用上好的白玉雕琢的。据月牙所说,那是县里头风头正盛的宝来居新出的镇店簪子,前几日刚从澹城带过来的,整个胥瑶县只此一支,花了白银四千两。 宁锦容:qaq…肉好痛,是谁在剜我的肉! 而且宝来居是当初宁锦容盯上的肥肉,因各种各样的意外,宁锦容也就把宝来居的事情给耽搁下来,现在只能看着钱如流水,哗啦啦的淌进别人的钱袋里。 不能再想下去了,宁锦容越想越觉得窒息,她快痛得无法呼吸了… 但是宁锦容再心疼也只能劝慰自己,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让贺成兰眼红才是她不能变更的目的。而宁锦容坚信,衣服配饰不在于多么艳丽与昂贵,所以宁锦容穿着一身百两的丁香色衣裙,配上一支四千两的簪子。 就是暴发(户)的这么清新脱俗。 但一想到,贺成兰求而不得的嫉妒眼神,宁锦容就有些兴奋,整个人都表现得很是振奋,以至于她自己都觉得她现在与那些恶毒女配的心情好像…囧。 薛临时一手背在身后,看着宁锦容面上毫不掩饰 分卷阅读117 分卷阅读11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8 的期待,不由出声道:“出去游玩也不叫上本王?” 宁锦容收敛住内心的蠢蠢欲动,讨好的笑着,“这不是怕他们在您的威严之下瑟瑟发抖,不敢好好的游玩么?” “可本王听说,贺家母女想让你嫁入贺家,阿容是要见到情郎,很是欢喜吗?”薛临时拨下宁锦容头上的簪子,拿在手中把玩,还有着令人不易察觉的委屈。 宁锦容只觉得心尖都在发颤,生怕薛临时一个不小心就让她的四千两打水漂了,“怎么会呢?有您这样身份高贵,权倾朝野,才貌双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用一万字都描述不完您的优点,有您在这,那贺家男儿也自行惭愧啊。”她说着说着,从薛临时松动的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簪子,又让月牙给她簪上。 这些话对薛临时很是受用,薛临时更加坚定道:“阿容说的是,那便更应该让他们知道本王的存在了。” 宁锦容竟无法反驳,但让薛临时去打击贺成华好像是个蛮不错主意,所以宁锦容更加的振奋了。 “阿时一定要让贺成华好好知道,他连给你提鞋都不配,省得他与他那无脑的母亲与妹妹一般白日做梦。” “好。”薛临时看着她不着掩饰的振奋,心中更加觉得她与贺家有着千丝万结。 第九十一章: 打脸进行曲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由于惯性,宁锦容猛然向前面倾倒,好在薛临时反应极快,用手臂将宁锦容给兜住了。 宁锦容觉得,她今天早上吃的早饭都快被薛临时的胳膊给压吐出来了。 “怎么回事?” 驱车的厉赦道:“县主,只是个行动不便的乞讨之人。” “那便等他先走吧。”宁锦容想着,正好可以拖延一会儿时间,好让那些游玩之人都尝尝久等的滋味。 薛临时哪能不知道宁锦容的小心思,相反,他还十分清晰,就是如此,他才格外迁就宁锦容的磨蹭。他无奈而又头疼的说道:“你呀,真不知道该让我说你什么为好。” 宁锦容嗔怪的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是为最好。” 好在这一插曲很快就翻篇了,在宁锦容的有心拖延之下,他们迟到了两盏茶的时候。 宁锦容透过车厢的帘子看着郊外的杨柳依依,与湖中的荷花亭亭玉立以及水光潋滟。还有站在亭中明显不耐烦的贺成兰,与在一旁绵言细语的安慰贺成兰的郇琬,树下成群结伴的佳人才子,好一派生机勃勃。 贺成兰与郇琬是认识厉赦的,只是郇琬并不知晓宁锦容是胥瑶的县主,贺成兰这边看见宁锦容的马车过来,便丢下方才还在与她说话的郇琬,殷切的迎了上去,“阿容妹妹来了。” 郇琬也在嘴角划开一抹笑意,不疾不徐的跟在贺成兰后面。而贺成兰却是有心不将宁锦容的县主身份告知郇琬,她就是想看看郇琬被宁锦容嫌弃的场面。 可人生啊,十之八九不如意。宁锦容一手搭在月牙腕上,踩着杌子下了马车。贺成兰故意放慢脚步落在郇琬身后,郇琬无所察觉,温笑的看着宁锦容:“容妹妹。” “琬姐姐。”宁锦容看见由内而外的美人便格外的开心,她热络的走到郇琬身前,“那日一别,我还以为日后与琬姐姐再无交集呢,这般说来,我还得感谢贺姑娘请我今日来游玩。” 贺成兰的手指藏匿在衣袖中,十指忍不住的蜷缩着,指尖拢在掌心,这与她设想的太过不一样。郇琬除了名声,其余都不及她贺成兰,凭什么宁锦容瞧不上她,还能对郇琬笑意晏晏! 这时一个穿妃色衣裙的姑娘凑到贺成兰的身边,她神色嘲笑,“你不是说今日请了县主?怎么到了这时候还不见来人,莫不为了一张脸面,哄骗我们的吧?” 贺成兰松了口气,不管如何,这时候都不是她娇纵的时候。她拉着妃色女子到郇琬身边,之后便恭恭顺顺的行礼:“草民拜见县主大人。” 郇琬有些惊诧,目光在贺成兰与宁锦容身上游弋,倒也没有惊诧太久,不过片刻便委身作礼,“拜见县主大人。” 一语惊起千层浪,与他们一道的学子或者商贾儿女都三三两两,陆陆续续的给宁锦容行礼。宁锦容没有必要为了贺成兰一人便折损了自个儿的形象,“免礼,今日出来游玩,只管开心便是,若是因我而不尽兴,岂不是我的罪过了?” 宁锦容说完便亲自扶起郇琬,美人一言一行都是那么撩人。“琬姐姐无需这般,我宁愿你把我当作是寻常姑娘。”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郇琬也应下的爽快,只是她实在是想不到,前几日与她出口稍有粗俗又直白的姑娘,与新晋的县主竟然是同一人。 桂丹则是被吓得目瞪口呆,她实在是想不到那日被她瞧不起,还被她出言不逊的姑娘竟然是县主,她哆嗦着嘴唇快要哭出来似的,“是,是奴婢眼拙,请县主大人,人,恕罪。” “扑哧——”宁锦容看着桂丹这要哭不敢哭的模样,毫不犹豫的便笑了出来。 桂丹愈发想哭了,她哭着一张小脸求助自己的主子。 郇琬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还不谢过县主大人的不怪之恩?” 桂丹磕磕绊绊道:“多,多谢县主,不怪之恩。” 只是宁锦容身旁的马车一直没有走,郇琬疑惑的看向马车,“这车中还有人吗?” 宁锦容这才想起被遗忘在马车里的摄政王,她旋身冲着车厢喊道:“阿时,下来。” 薛临时等半天也没等到宁锦容让他下马车,反而还要旁人提醒才能想起他,顿时怨气冲天。但他丢不起这个脸,今日出来也带着一部分目的性,是以他嘴角轻弧,撩开车厢的帘子走出来。 连宁锦容也不得不感慨,好一副公子世无双的画卷。她伸出手要去搀扶薛临时,薛临时见她还有点良心,便将手伸了过去。 而宁锦容却莫名生出一种,她在牵男宠下马车的错觉,是现代的女尊太过深入人心了吗(°ー°〃) “这是……”宁锦容斟酌着用词,想着要如何委婉而又高端的介绍薛临时,却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从贫瘠的肚子里翻出两点墨来。 “阿容是在下的未婚妻。”薛临时简单粗暴的将二人的关系昭示,果不其然地看见其中一个檀色衣衫的男子神色黯淡几分。 贺成兰的目光则是灼灼发亮, 分卷阅读118 分卷阅读11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19 宁锦容的未婚夫可是赫赫有名但又低调至极的摄政王,听闻摄政王如今在旒城立下功劳,名利更是要再上一层楼。眼前之人要么是从旒城迢迢而来的摄政王,要么是宁锦容的奸夫,无论是那种情况,都该是有名有利的公子哥。 郇琬知礼的矮身,妃色衣裙的女子还有些懵懵的,仿佛对于县主就在她面前,而且还是个邻家小姑娘的模样很是难以置信。 可偏偏有人就是要想方设法的刷存在感。 “成兰见过公子。” 宁锦容看着贺成兰知书达理的模样,斜眼笑着看向薛临时,眼中散发着“艳福不浅嘛~”的荡漾内容。 “哦,你就是那个让阿容近日很是困扰的贺家姑娘。日后莫要再三天两头寻由头约她出来,她这人最是懒惰。”明明是问句,却被薛临时说得笃定,话语中还含着对宁锦容明显的宠溺。 薛临时拉着宁锦容软乎乎的小手捏了捏,“我说的可是?” 宁锦容可没有忘记薛临时当日卖蠢,还说她的手是小肥手的事情,暗自用指甲掐着薛临时掌心的皮肉,娇嗔道:“哎呀,我懒之事,你我心知肚明就是,干嘛要说出来呢?” 贺成兰被二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脸色有些挂不住,好在掌心的刺痛让她的理智迅速回笼。“先前是成兰鲁莽了,还请县主大人勿怪。” “自然不会怪罪的,你虽几次三番的邀我,我也只是应下这次,并没有给我增添许多困扰。”宁锦容“善解人意”的说道,她贺成兰不是想要借着她宁锦容的名头搞事情,想要和她套近乎吗?——不存在的。 妃色衣裙的女子瞧出贺成兰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就噎不住话的她,再次直言,“原来是请来多次,才得县主赏脸。听你先前所言,我还以为县主大人与你甚是熟稔呢。” 第九十二章: 竹熊 宁锦容也顺应那妃色衣裙女子的话,疑惑的看向贺成兰,摆明了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贺成兰索性以退为进,解释道:“我先前在菹芜镇与县主一见如故,初时不知县主真实身份,与琬姐姐三人姐妹相称,如今细想,是成兰逾矩了。” 妃色衣裙的女子轻哼一声,扭着身子便去寻别的小姐妹去了。 郇琬也不是个傻的,相反她还很是聪慧,方才贺成兰明明先她一步迎上宁锦容,却又故意放慢步子落在她身后,她初时以为贺成兰是尊她。直到贺成兰称宁锦容为县主,她才觉出不对劲来。 县主前几日拜访贺家,郇琬也略有耳闻,那贺成兰就是明知宁锦容是县主,还故意藏着掖着不告诉她。 “那时县主便说了,不喜不亲近之人唤她阿容之称,只是兰妹妹左耳进右耳出罢了。”郇琬着实是气着了,也开始拐着弯儿的埋汰贺成兰。 依她只见,贺成兰虽然性子有所收敛,但做的事情却是越发不着调,若非贺成兰是贺成华的妹妹,她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 贺成兰知晓再继续这个话题可能引起围攻,便立时讨饶,“是是是,是妹妹错了,只是我实在是做不得拐弯子的事儿,让县主困扰了。”她偏头看了看宁锦容与薛临时交握的双手,“我偶有听闻,昭京的一位县主,未婚夫是摄政王呢,不知那女子该是修了几世的福气。” 一旁侧耳听着她们对话的贺成华,忍不住插嘴道:“大昭有两位县主,一位便在眼前,另一位早已婚配,妹妹不要听信谣言。” 贺成兰尴尬的笑了笑,“是我愚钝,受谣言糊弄。” 宁锦容看了眼薛临时,薛临时没有半点在意,宁锦容也就放开胆子的说道:“贺姑娘消息很是灵通呢。” 贺成兰明显是震惊,连带着贺成华也惊诧到呆愣住,郇琬则是不知道该如何作出反应。 宁锦容好笑的看着几人不可置信的神色,内心早已得意翻了。 她虽然能猜测出薛临时毫不掩饰身份,自然是有他的用意,但与她打脸贺成华、贺成兰并无半点冲突,反而推波助澜,她便乐得见此。 郇琬总是几个人里最受礼数束缚的,缓下心中的不知所措,便要矮身作礼。 宁锦容一把扶住她,“他不过在此处停留几日,便不要给他添麻烦了。”说完又转而对贺成兰与贺成华道,“不知二位与我所见,可有略同?” 贺成华的内心升腾起奇异的酸涩,他强牵起嘴角掩饰,道:“在下与县主所见相同,吾妹亦是。” 薛临时看见贺成华的神态愈发不虞,拉着宁锦容往他那儿又近上几分,“贺家兄妹倒是识趣,只愿心口为一才好。” 宁锦容与薛临时相处一段时日,知道薛临时阴晴不定的毛病又发作了,只好顺着他,道:“担心什么,他们又没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话说得可谓是非常轻蔑了,不是说他们不会,也不是说他们不能,而是说他们不敢。但宁锦容害怕郇美人误会,又稍加了一句,“琬姐姐会帮我看着贺公子,贺姑娘的吧?”说完还故作调皮的眨了眨杏眸。 薛临时瞧见愈发不喜这个郇琬了,往那儿一站就可以随随便便勾引到宁锦容,真是让他怎么看都觉得怎么碍眼。“贺姑娘请阿容出来游玩,不会只是让她在此处站着吧?” “怎么会呢?成兰的远房表姑嫁到策州城,表姑父与策州城的城主颇有几分交情,便得了几只稀有的竹熊,表姑十分宠爱我,便送了两只来,昨日县主应邀,成兰特地着人将竹熊带到此处,供县主赏玩。”贺成兰很是自信的说道。 宁锦容对策州城还有几分印象,特别是对策州城城主。策州城是后来才被大昭收复的,城主是个有能力而且油盐不进的,薛临轩见他没什么狼子野心,就将策州城大事小事都由着他了。说到策州城城主,那也是不可多得的奇葩,执着于做个抠门的土皇帝。 是以贺成兰的表姑父竟然能从策州城城主手里得来东西,也让宁锦容有些诧异。 还有竹熊,怎么听着有点像大熊猫? “那便去看看吧?”宁锦容看向薛临时,像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其实被薛临时握住的小肥手早就不安分的掐着他的手掌心了。 “嗯,还请贺姑娘带路。”薛临时牵着宁锦容跟在贺成兰的后面,目光在贺成兰身上停留片刻,便低头让宁锦容小心脚下。 宁锦容看见远处的大熊猫就迫不及待的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2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0 甩开薛临时的手,三步做两步的跑到围栏那儿,眼中是不作掩饰的喜欢。 在现代她也不过是隔着玻璃看见过,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宁锦容的心儿都要化了。 薛临时却是拧了眉,有一个琬姐姐勾引着宁锦容还不够,还要再来两只熊不像熊,猫不像猫的勾引宁锦容,让他心中十分不爽。 贺成兰看见薛临时皱眉,以为是他被宁锦容甩开手而对宁锦容有所不虞,心中有些幸灾乐祸,却还是自作聪明的劝慰,“那些个软绵的动物,总是很招惹姑娘家喜爱的,看来县主也是如此的。” 薛临时没有理睬她,而是走到宁锦容的身边刷着存在感,“你若是喜欢,我便让李策送两只过来。” 宁锦容星星看向薛临时,“真的吗?” 话到嘴边薛临时又改了心意,这还没有呢她都这般高兴了,若是有了岂不是要“目空”他了?是以薛临时十分坚定的说道:“假的。” 贺成兰在他们二人身后也听到了,自然是要不遗余力的挑拨离间。她装作没有听见二人之间的话,“听闻前些年的时候,策州城的城主还特地送过几只给九公子,却被九公子送回策州城,县主若是喜欢的紧,何不向九公子讨要?” 宁锦容期待的小火苗被一盆凉水浇灭,她对着薛临时横眉,只觉得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她又不好在贺成兰面前撒气,只好紧抿着嘴唇。 薛临时明显没有想到贺成兰这个没眼力见的居然会当场拆穿他,握着宁锦容的手紧了紧,心有些被提起。 宁锦容的手被勒的有些疼,不知怎么的竟能察觉出薛临时的一些感受,便伸出另一只手重重的打在薛临时的胳膊上,凶狠道:“不给就不给,你还耍我!” 薛临时接住宁锦容拍打在胳膊上的小肥手,讨饶道:“给给给,我回昭京便派人去策州城要两只给你。” 宁锦容对策州城城主的抠门也略有耳闻,疑惑道:“你要人家也不一定会给啊。” 薛临时满不在意的说道:“我若是要,他不给也得给。” 宁锦容发誓,在那一瞬间她被薛临时外露的霸气给撩到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气短道:“还是不要了,我又不会养,看看就好了。” 贺成兰眼见挑拨离间不成,又不信摄政王真能给宁锦容去策州城要两只竹熊,遂说道:“可以雇策州城会照顾竹熊的人,这样既可以不用担心竹熊在途中有何不适,也不用担心如何养竹熊的事情,县主也可以学着些,或是让丫鬟去学着如何养竹熊。” 第九十三章: 团团聚聚 宁锦容觉得贺成兰说的可行,便对薛临时说道:“那你记得去要啊,万一你忘了,我又不好意思提醒你,我该多难受啊。” 薛临时捏了捏宁锦容挺俏的小鼻子,“你倒是不客气,放心吧,我怎么舍得你难受呢。” 贺成兰觉得自己总是被这二人给无视,却又不敢突兀插入二人的对话,便让小厮将竹熊抱来给她,意料之中的引来宁锦容的注意。“县主若是喜欢,不妨也抱一抱它。” 宁锦容笨拙的摆着手,接过贺成兰手中的竹熊,满心满眼都是怀中的团子。“它有名字么?” 贺成兰小心翼翼的扶着竹熊一边,生怕宁锦容将怀中的团子给摔了,“有的,您怀中的叫聚聚,那边的叫团团。” 宁锦容表示,如果她不是重生的,就真的要被贺成兰给蒙骗了。前世她在贺家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叫团团或是聚聚的竹熊,反而还有贺成兰喜欢虐待动物的盛传。 “很可爱的名字。” 宁锦容心不在焉的夸赞道,她只要一想到怀中的小可爱可能是被贺成兰虐待致死,便开心不起来,于是她脸皮厚比城墙道:“我瞧这两只便十分可爱,不知道贺姑娘是否能割爱?也并非是夺你所好,只是想各取所需。” 宁锦容低头颠了颠聚聚,特意将发髻间簪着的簪子放在贺成兰的眼下。 贺成兰如宁锦容所料,目光全被那支四千两的簪子给吸引了,但是她还有更重要的打算,是以拒绝了。“成兰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辜负县主的美意了。” 这倒是出乎宁锦容的意料了,只是有些惋惜这两只小家伙的命运,便不再多说。她将怀中的团子给小厮又抱回围栏中,郇琬不知道何时被别的小姐妹给喊走了,只有一个贺成华默默跟在三人身后。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午时,那妃色衣裙的女子不敢在宁锦容面前造次,便凑到贺成兰身边,“他们已经在亭中布好点心了,等着你们去吃呢。” “我与阿容便不去了,也免得让你们不自在。”薛临时说道。 这话让妃色衣裙的女子有些惴惴不安,倒是被贺成兰接了话,“多谢九公子与县主体谅,成兰与兄长便不奉陪了。”她说完便拽着贺成华去方才的亭中用食,妃色衣裙的女子也随后而走。 等小厮也去用食,那地方只有宁锦容与薛临时的时候,宁锦容趴在围栏上,用胳膊肘捅了捅薛临时的胳膊,贼兮兮的问道:“老实说,你不掩饰身份,有什么目的?” 薛临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吐出四个字来,“引蛇出洞。” 宁锦容一脸懵圈,“胥瑶县有蛇吗?” “就看蛇有没有来胥瑶县了。” 宁锦容恍然大悟,若是有心之人得知薛临时只带了几个暗卫来胥瑶县,必然会趁机有所动作,还可以顺势将锅推在宁锦容的身上,不仅可以除去摄政王,还可以因此胁迫怀远王爷,所谓一举两得,不过如此。 “那你可要好好保重啊,咱们俩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你若是翻船,我怕是要被淹死。”宁锦容认真的说道,她宁可因相思醉而死,也不愿被淹死。 薛临时对宁锦容所说的话很是受用,他得寸进尺的问道:“那阿容可否告诉我,为何对胥瑶县如此执念?” 宁锦容幽幽叹了口气,气氛逐渐凝重,她放空眼神,呆愣的看着一处地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信前世今生吗?” 薛临时紧了紧手,“不信,那些对本王来说,都是无稽之谈。”他其实是信的,在得知宁锦容的存在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地相信了。 “嗤——”宁锦容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若是不信的话,你当初要去纳音寺问开原大师?还华胥呢,文绉绉的,不就是做梦嘛。话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1 说,你梦见什么了?是不是有梦中情人啊?” “没有,梦中小肥手倒是有一只。”薛临时看着宁锦容攀在围栏上的手,打趣道。 差点气得宁锦容上去就是一本育儿经! 她将手举在薛临时的面前,恨铁不成钢道:“这是肉感,肉感!知道吗?捏起来软软的,像你这样的想要还没有呢。” 郇琬忍不住噗嗤便笑了出来,她本来是端着糕点来给宁锦容,生怕她挨饿的,却无意撞见这般逗趣的对话。 宁锦容看见郇琬端着糕点盘子,一副想笑又拼命忍住的模样,恼羞成怒的瞪了薛临时一眼,凶狠的抢过郇琬手中的盘子,到一边一个人享受独食。 薛临时忍俊不禁,抬手揉了揉宁锦容的脑袋,他佯作苦恼地说道:“是我不好,只是我就是喜欢阿容的小肥手,这可如何是好呢?” 宁锦容得意的说道:“哼~本姑娘的小肥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你可要好好珍惜。” 郇琬见二人打情骂俏,便想趁着二人不注意,再返回去。 “琬姐姐,我与你一起回去。”宁锦容端着糕点盘子跟上去,铁了心的要饿薛临时一顿。“别给他吃,饿不死的。” 这下郇琬可是为难了,那人虽说是宁锦容的未婚夫,可同时也是摄政王啊。“这…是不是不太好?虽说饭后还有小厮起火烤些肉,但空胃吃那些油腻的,对身子不好。” 宁锦容听后,立时返回到薛临时的身边,将盘子递给他,又从上面拿走几块糕点,挑了挑眉得意道:“我对你好吧?” 她这般幼稚,薛临时也是很无奈,“是,阿容对我向来极好。” 郇琬看着那边有烟升起,“他们已经开始了,阿容要不要去看看?” “要!”宁锦容也在电视里见过皇帝秋后狩猎,和一些武将便围坐在一起生活烤肉,然后再谈一些国家大事,或许还能有一两次刺杀。 等等……刺杀! “琬姐姐先去,我与阿时还有些话要说。” 郇琬听言,便先去了。 宁锦容凑到薛临时身边,还没开口就被薛临时给截了话,“回去再说。” “好吧。”宁锦容捻起一块糕点便往嘴里塞,她的思维又开始无线发散,她想起还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好小姐妹们讨论过,在路上边走边吃包子的情形,有的认为无所谓,有的认为十分不雅观。她直接问薛临时,“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不雅么?” 薛临时被她问的一愣,随即回道:“在我看来,甚好。” 他这般回答,那便不只是不雅了。宁锦容将手中地糕点默默的放回盘子里,再默默的将目光转移到别的地方。 宁锦容再转头要和薛临时说话的时候,却看见薛临时吃糕点的雅相。她突然有点明白里描述的贵公子了,不管做什么都十分雅观贵气。而她,便做不出来。 她赌气一般的又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没人敢说她什么,为什么还要因为雅观不雅观而虐待自己的肚子。 薛临时却是不知所措,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宁锦容却是在生气呢。“少吃点,一会儿有烤肉,莫要撑着了。” “哦。”宁锦容故作高冷道。 薛临时将糕点盘子递给用食回来的小厮,拿出帕子给宁锦容擦了擦手,他凝眸看着宁锦容的杏眸,一字一句都十分认真。“阿容不管做什么,在我心里都是雅观的。” 第九十四章: 烧烤 宁锦容慢慢低下头,耳边还染上一抹可疑的红晕。也不知道薛临时最近是开了什么窍,越来越会撩妹纸了。她掩饰一般的说道:“说得好听!” 薛临时笑笑不说话,牵着宁锦容往生火的那边走去。宁锦容感到很新奇,就地起火烤肉的事情她从来没有做过,也从郇琬那儿要了一只被插在像是银矛上的鸡,那鸡已经被拔光毛清理的很干净了。 那银矛的端头是个接近三角形的形状,因为烤肉的时候,银矛的端头是向上倾斜,可以很好的解决肉食下滑的顾虑。不知道是不是油抹多了,还是银矛的端头太过锋利,那只鸡想是突然被放纵,流畅的从银矛端头滑近宁锦容。 薛临时眼疾手快,夺过宁锦容手中银矛,用了巧劲一甩,又将那只鸡给滑到银矛端头的三角形下面一点点。 宁锦容回过神来便是一脸懵圈,她就是走个神而已,难道错过奥斯卡影帝影后的颁奖了吗?怎么他们对薛临时的眼神不是捎带赞叹就是崇拜。 完全是因为刚刚薛临时甩鸡的动作,俘虏了一群迷失的小羔羊(?),在场不说见多识广,那也是在胥瑶县能排得上号的富家子弟,多多少少都能瞧出那么一些端倪。先前有位教男孩纸们练功的武师,也与他们同来烤肉,用甩鸡这个动作给大家忽悠的不要不要的。 主要是,确确实实还没有哪个可以在那么小幅度的动作之下,将鸡给甩到恰到好处的地方。 不明事情真相的宁锦容,持续懵圈的从薛临时手中又拿回银矛,她看着银矛上鸡的位置有所变动,不禁疑惑,“不就是换个地方,至于吗?” 薛临时笑笑不说话,他的武功在江湖,只能排在前二十,不前不后第十九正正好。但凡他闯进前十,他都要低调的笑笑然后说:鄙人不才,时辛临也。 然鹅,事实总是残酷而又露骨的。 宁锦容津津有味的吃鸡,还不忘分一只鸡翅和一只大腿给薛临时。你们见过贵公子空手拿鸡腿,丝毫不顾油腻腻的触感然后高贵优雅的吃鸡吗?反正宁锦容觉得有些辣眼睛。 吃鸡完毕二人又散了会儿步消消食,之后便向众人告辞,回到县主府。 宁锦容回府之后就火急火燎的把薛临时往房间里拽,“厉赦去守在门口。” “说吧,究竟是何事又让你耿耿于怀?”薛临时完全一副无奈而又头疼,但还是选择宠爱她的欠扁模样。 宁锦容摸了摸双臂,起鸡皮疙瘩了都。她横了薛临时一眼,“正常点!” “每年是不是都有秋后狩猎?”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薛临时迟疑的点点头,“是。” “那你有没有找到蔡玢王狼子野心的石锤?”宁锦容又问道。 “石锤?” “就是铁证。”宁锦容解释 分卷阅读121 分卷阅读12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2 道,随后便将心思全部吐露。“你若是没有证据,但又心知肚明的话,又何必要天下人相信。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秋后狩猎不正是一个好时机?” 薛临时把玩宁锦容的小发髻,漫不经心的问道:“那阿容觉得我该怎么做?” “不是我觉得你该怎么做,而是你要想想你要怎么做!旒城的事情大家看不出来还是咋的,只怕昭京势态愈发严峻,再拖下去可就是人命的事情了。”宁锦容拧着眉厉声厉色,但在薛临时眼里还不够看的。她以为薛临时整天无所事事,跟在后面皇帝不急太监急,但人家早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手掌乾坤了。 薛临时一言不发,满心满眼的都是宁锦容,看得宁锦容窘迫的红了脸,这才轻笑一声,“阿容是在关心我吗?” “没有!”宁锦容坚定的说道,心里却在吐槽薛临时最近真是越来越崩人设了,说好的神秘低调不通人情世故呢? 她一巴掌拍下薛临时在她头发上作乱的手,有些疑惑,这人是不是有多动症?不是在捏她手就是玩她的头发,总之是闲不下来。“我就是随便提那么一两句,你随意。” 宁锦容暗自翻了个白眼,便出去找厉赦去吃零食了。 薛临时收回方才把玩宁锦容发髻的手,嘴角的笑意敛下,眼底是化不开的宠溺与纵容,“阿容喜欢,那便听阿容的。” “啊切!”已经啃到鸡腿的宁锦容,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微痒的鼻子,“奇怪!”之后便满不在意的继续啃鸡腿,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心办了坏事。 当晚,就有一波战斗力max的杀手潜伏在县主府的周围,要不是薛临时神色莫测的吐出“不速之客”四个字,宁锦容都要吃饱喝足睡觉觉了,哪会像现在这样明明困得不行还是要躺在被窝里装睡。 漆黑的屋子里,宁锦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她的意识一点一点的被困意吞噬。突然,她睁开杏眸,心如擂鼓,之后又泄气的翻了个身,莫名气结。这种明明快要睡着可潜意识又告诉自己不能睡,突然间醒来的事情真的是让她十分恼火。 终于在她嘟囔一句,“死就死吧,死前睡个好觉也不亏。”然后便往薄被里头一团,不久屋子里就响起平缓而又微弱的鼾声。 黑暗中有一个身影从房梁上矫健的跳了下来,站在宁锦容床头看了好一会儿,将脖子上的红绳扯断,拿下玉佩放在宁锦容的床头内侧,他看着摇曳的烛影,拧了拧眉,之后吹灭蜡烛才无声无息的离去。 而薛临时也在黑暗之中与“杀手”过招,高手过招,三两下便能探测出些许根底,来人分明就没有下狠手。 调虎离山! 薛临时瞬间看穿来者的意图,来者一剑刺了过来,薛临时毫无压力的侧身躲过,又趁他不备拧住他的手腕,眨眼之间两人错肩而过,而来者手中的剑也在薛临时的手中。 来者感受到薛临时身上迸发出的杀意,不由更加警惕,却抵不过薛临时的内力深厚,那剑刺的又准又狠,还有气场压制着他让他无法行动自如。 薛临时趁那人躲闪之际,早已不在原地。他担心这些人的真实目的是宁锦容。 他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入,蜡烛不知是何缘故已经熄灭了,可他分明记得宁锦容是极其怕黑的,每晚睡觉都要点上一支蜡烛,而她门窗紧闭,这蜡烛又怎么会自己熄灭? 薛临时亲眼看见宁锦容安然无恙,也就放下心来,让时六将时十六找来。时十六是他们之间最会隐匿,轻功最好的,保护宁锦容再好不过。 “你可有看见什么人去了县主房中?”薛临时从书桌暗格中拿出那只水滴耳坠把玩,他有许多疑惑,却无从而解。 “回主子,并无。” 薛临时五指收拢,掌心握着水滴耳坠,“等临十六过来,你再去领罚。” “是!”时十六知晓薛临时的意思,是有人在他的监视之下还能侵害县主,否则也不会让临十六过来。 赋予“临”字的都是一些常年在外,而能力要更上一层楼的杀手,长处一致的编号都相近,而临十六的轻功与隐匿更为翘楚。 薛临时这是明显的动真格了。 而宁锦容翻了个身,手下冰冷的触觉让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是一块圆形玉佩,只是她睡眼惺忪,脑袋极不清醒,将玉佩囫囵塞在枕下,又闭上眼睛会周公去了。 第九十五章: 离间 宁锦容终究是没能睡个好觉。 门外刀剑摩擦出的锵锵声,惊醒睡得并不安稳的宁锦容,她在坐起来的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应对的法子,最后还是泄了口气往大床上一瘫。 天灰蒙蒙的,约摸是寅时两刻,外头还有婆子的惊叫声。 宁锦容出去只能添乱,或者给对方送人头,她又不是个傻子,才不会无头无脑的就冲上去呢。宁锦容将枕头抱在胸前,就算有人破门而入,她也能用枕头挥向那人,给自己一丢丢渺小的逃生机会。 “主子?”月牙在外头询问。 宁锦容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无事,外头如何了?” 月牙破门而入,手中的软剑刺向宁锦容。宁锦容心中大骇,她料到自己身边兴许有心存不轨之人,可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竟是月牙。情急之下她将枕头狠狠地挥向月牙刺来的软剑,霎时羽毛漫天纷飞。 “你!”宁锦容才说一个字,便又被月牙的招式打断。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对上苦苦练过十几年的老姑娘,结果只能是完败。 剑锋愈发逼近宁锦容的心脏,宁锦容身子一僵,目光紧紧的盯着剑锋。那剑锋停在宁锦容的胸前半寸之处,月牙好整以暇的戏谑,“县主怎不躲了?” 宁锦容拢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答非所问道:“你是谁的人?” 她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可她不能让薛临时置身于危险之中。薛临时不止是无字书的一部分,还是她有一点点喜欢的人。 月牙最是看不得她明明已是生死之间,却还是能极力镇定的模样。月牙将软剑反插入自己的胸口,殷血弥漫在她湖绿色的衣裳,格外的醒目,又那么的触目惊心。 宁锦目瞪口呆的看着这戏剧性的发展,她脑子有点短路。只见月牙嘴角勾勒起诡异的弧度,宁锦容的眼皮子跳了跳,这是她捉弄宁锦绣的表情,却被月牙演绎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3 的更加深入人心。 月牙一改轨笑,脸色惨白的扶着身旁的桌案,让自己站立起来,不可置信道:“主子,月牙只是想看看您,是不是安全,您……” “嘭!” 宁锦容看向又一个破门而入的人,是袖口沾着星星点点鲜血的薛临时。他神色深沉的走向宁锦容,每逼近一步都让宁锦容感到压力,就在薛临时离宁锦容三步之远,还要逼近宁锦容的时候,宁锦容忍不住胆怯地后退一步。 事实给宁锦容一记当头喝棒,她怎么给忘了,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才是最心狠手辣的。 时六跟在薛临时的后面进来,他扶着月牙便出去了,给薛临时与宁锦容留下私处的空间。 “今晚的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薛临时的目光黏在宁锦容的脸上,似乎是在端倪她脸上的神色,以此判断她所说的有没有作假。 宁锦容睡也没睡好,还经历了刺杀,此时心烦意乱,又被薛临时紧逼,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抿了抿嘴唇,“我有什么好说的,你昨日下午不掩身份,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而且还钓出月牙这条大鱼,月牙煞费苦心的博取她的信任,然后再给她一记晴空霹雳,让她现在脑中还有些懵懵的。 可在薛临时眼中,却演变成心虚不敢直言。薛临时的眼底有戾气在不受控制的横生,他大步上前,禁锢住宁锦容的软腰,将二人视线持平,“所以你就派鸾殿之人,浑水摸鱼?” 宁锦容听得一脸懵圈,这关鸾殿什么事?她不自觉地拧着细长的秀眉,两只手撑在薛临时的胸膛,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知道有些误会不解开,很有可能会演变成更大的惨剧,是以耐着性子道:“我请鸾殿的人过来吃鸡?要他们来混什么水摸什么鱼了?” 薛临时紧紧盯住宁锦容的眼睛,宁锦容也不甘示弱,来呀!瞪啊!看谁眼大!我先眨了算我输! 可时六分明说那些人的招式,与厉赦和那日与厉赦一起来的老者的招式丝毫不差,时六比薛临时虚长几岁,对薛临时忠心耿耿,是以薛临时不用考虑时六是否是在欺骗自己,那么就是宁锦容这边出了差错。 薛临时禁锢宁锦容柳腰的大手愈发紧了,像是要掐断才能作罢似的。宁锦容痛得秀眉拧得愈发紧了,最后一点耐心也消失殆尽了。“你耍什么疯呢!一个个的,有毛病似的!” 都是被惯的,这些臭猫饼! 也不知道这一句又触到薛临时的哪个点了,只见他的眼神愈发狠厉,倥偬松下宁锦容的柳腰,似是狼狈的转身便离开了,留下更加懵圈的宁锦容。 “我这小暴脾气,个个来我这儿找优越感呢?”宁锦容感觉有一口重重的气堵在胸口,怎么深呼吸都通畅不了,气得拿起砚台狠狠得丢向门口,砚台“咣当”一声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宁锦容这才缓下躁意。 近辰时,宁锦容才彻底平静下来,脑袋也清醒了很多,月牙的目的是在她与薛临时之间挑拨离间,而月牙效忠的主子宁锦容是百思不得其解。 “出来。”宁锦容喊了那么一句,却没有人回应。她想想也是,暗卫估计是中了圈套,否则怎么会让月牙有机可乘。 不得已,宁锦容只得去问问时十二,“摄政王去哪儿了?” 时十二得知她刺伤了自己的姐姐,心中对宁锦容十分的埋怨,“你自个儿去寻呗,与我何干。” 宁锦容听言,好不容易通畅了的胸口又是一堵,她出来陪同的都是薛临时的人,到底不是自己人,说出这般的话来让她也无从反驳。宁锦容冷冷地扯了下唇角,然后便一个人离开了。 既然这边没有她宁锦容的人,她便不待了呗,离开胥瑶不能活了还是咋的。 宁锦容收拾收拾细软,带上银两与两身衣裳还有价值四千两白银的簪子,便去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厉赦去洛安城。 “鸾殿派人去刺杀摄政王了?”宁锦容如是问道。 厉赦答道:“并无,我鸾殿向来只听凤主之令,绝不敢惹是生非。” 宁锦容对他们还是蛮相信的,毕竟厉鹤当初为了留下她,可谓是节操尽无。“那江湖中可有与你们武功相似的门派?” 厉赦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回道:“属下不知,只是我鸾殿的功夫可不是人人都能学会的,外面之人多半都是些半吊子。我们出任务时,难免有对敌之时,旁人从招式中学去一二,也在所难免。您有所不知,久在百年之前就有人觊觎鸾殿武功,他们暗中观察出任务者的一举一动,我们鸾殿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外所用招式不过是糟粕,精华哪是他们能窥见的,不过这些都是殿中老人所说。” 宁锦容算是看透了,这大概就是怀璧其罪吧。鸾殿之人的武功神秘高强便是原罪,所以觊觎鸾殿的人怕是查到了什么,便从薛临时那儿下手,也恰好给了月牙一个挑拨离间的机会,真真是祸不单行。 前有蔡玢王薛临玢,后有姜世子姜生籁,左有觊觎鸾殿之人,右有月牙挑拨离间。 薛临时要是想在如此环境下存活,还真是极其不易。 无字书真是给她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第九十六章: 泡冰泉 时六从天而降,阻挡宁锦容乘坐的马车的去向,厉赦掀开帘子道:“主子,是时六。” 宁锦容心情很差,心情很差就不想见他,“不见,不听。” “县主,王爷情况十分危急,还请您回去吧。”时六稳重的话腔里出现一丝丝焦急,饶是神经粗大的宁锦容也听了出来。 只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一个月牙就打的她措手不及,再回薛临时的窝里指不定能不能出来呢。宁锦容懒得与时六说什么,只吩咐厉赦道:“停着做什么?今儿不到洛安城不准歇。” “是。”厉赦牵起手中的缰绳,驱使着马儿绕过时六。 时六心急如焚,王爷的心疾愈发加重,眼看就要走火入魔的,可系铃之人却不愿去解铃。还有厉赦在此,那些刺客的身手分明与厉赦相同,时六断不敢将薛临时具体的情况说出来的。 “县主!”时六再也不掩焦急,扬声一喝。 宁锦容立时变了脸,到底是出事了,让稳如泰山的时六都变了脸,权衡之下,宁锦容还是让厉赦用轻功把她送了回去。“把我带回去。” 厉赦听言 分卷阅读123 分卷阅读12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4 ,搂住宁锦容的小身板,脚下轻点,宁锦容只觉得眼前景色变换。好在他们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厉赦又在屋顶之上直线回去,半刻不到便又回了县主府。 “摄政王呢?”宁锦容这次没有再问时十二,而是问的时十七。 时十七回道:“王爷去了西边的庄子。” “西边?”宁锦容问道,“带路。” “是!” 厉赦抱着宁锦容跟在时十七身后,心中早已清明,多半是昨日刺杀摄政王的人与鸾殿在外的武功一致,让王爷怀疑宁锦容,以此挑拨离间。不知内情的人很容易中招,就比如薛临时。 三人在清凉的庄子里落下,时十七指着一处方向,“往前左拐,假山后有一处泉水,主子就在那里。” “我自己去。”宁锦容松开紧紧巴住厉赦胳膊的肥爪子,拎起裙裾就往那里跑,越来越心慌。若是薛临时出了什么事儿,她可如何是好啊。 别误会,宁锦容对薛临时的喜欢还没有到这种程度,而是在于开原大师与那本无字书。 宁锦容越靠近假山,脚下的速度越慢,她走到假山后面,入眼的便是额上冒汗,紧紧拧着眉的薛临时,他只穿了里衣便浸泡在泉水中。宁锦容印象中的泉水是冬暖夏凉的,因为泉水是恒温,而夏天的温度比泉水的恒温要高上许多,这般泡在水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 宁锦容将手放在水中搅和两下,激得她将手又收了回来,这泉水的温度要比平常还要低下许多,她在泉水中看见可以的白色漂浮物,她捞起一瞧,是快要融化完的冰! “起来!”她要还放任薛临时躺在里面,那她不是神经粗,就是个傻子了。 也不知道薛临时究竟有没有听见,反正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神色瞧着比方才的要好些。 宁锦容见他动也不动,蹲下身子刚要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肩膀,方才还闭着眼的薛临时睁开眼,锐利的黑眸逼视着宁锦容,像是一记石锤打在宁锦容的心间,让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一步。 可她忘了自己是蹲着的,往后一退,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偏,好在不是跌在石子路上,否则有得她要受的。 宁锦容试探性的伸出手,“上来,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软羽毛,轻飘飘的拂过薛临时的心尖,让他冷硬的目光柔和些许,像是十分享受的被宁锦容哄着。 令时六都变色的事情,薛临时绝不像表面这般人畜无害,是以宁锦容心里早已打了退堂鼓。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容不得她退缩了。“乖,我们上来好不好?” 薛临时像是懵懵懂懂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迟疑的点了点头,将手放在宁锦容温热的小手上,他的目光呆滞的看着宁锦容的手,又状似好奇的捏了捏。 宁锦容摒着呼吸,反手握住薛临时的手,“来,上来。” 薛临时眨了眨眼,顺着宁锦容的意,踩着泉水里面造出的阶梯走上来。 就在宁锦容偷偷松了口气的时候,薛临时的身子猛然往后面倾去,宁锦容情急之下死死的拽住他的手,却悲剧的被薛临时一起带到水中。 “噗通!” “噗通!” 一声是薛临时砸入水中,一声是宁锦容砸入水中。宁锦容被淹在水里,两只手狠狠地拍打着水面,还是薛临时将她给提了起来,宁锦容才脱离了窒息。 她感受到了身高深深的恶意! 宁锦容紧紧的巴着薛临时,生怕再掉下去。她心里有些埋怨薛临时,既然凿了个台阶,为什么不凿个防止打滑的,也省的她遭受冷冰水的沐浴。 薛临时低头看着宁锦容潮湿的发旋,趁宁锦容看不见的时候,勾起唇角顽劣的笑了。 宁锦容看着周围都是水,而她能依附的只有薛临时的时候,心情就像是吞了几斤臭豆腐似的。但还是迫于形势,敛了敛面上的不高兴与埋怨,柔声细语的说道:“阿时,我们上去好不好?” 薛临时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好!” 这语气那么像赌气的熊孩子是怎么回事? 宁锦容先前与宁锦绣落入水中,早已绑定了不会游泳的人设,若是她现在崩了这个人设,难保薛临时清醒的时候不会怀疑。都是自己一抔土一抔土挖出来的坑,除了跪着爬完她还有什么选择! “阿时,我们先上去好不好?”宁锦容软糯糯着声音撒娇,等她上去,可得整死这个化身熊孩子的薛临时。 薛临时好似看透宁锦容的企图,不仅不动,还弯腰将宁锦容一点一点没入泉水中。 惊得宁锦容死死的搂着薛临时的脖子,又双腿双手并用的往上爬了爬。“阿时,别闹!” 薛临时像是找到了乐趣一般,将宁锦容提上来,又一点一点将她没入水中,如此反复几次,饶是宁锦容有意掩盖自己会水,也忍不住暴躁脾气。 宁锦容一点一点松开薛临时,狗刨似的游向泉水中的阶梯,然后姿势极其不雅观的爬了上去,她看见薛临时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水中,不由有些报复的快意。 薛临时明显没料到宁锦容还能自救,有些委屈,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生气。怒火像是被指引的一般充斥在他心间,让他无从发泄。 宁锦容看出薛临时微有躁意,突然想起自己是过来是要哄他上去的。“阿时乖,和小姐姐上来好不好?” 她就是故意调戏薛临时,还想看他清醒时候的神色,光是想想就让宁锦容十分期待。 薛临时被宁锦容吸引了目光,一时竟忘了自己还在生气,伸出手要让宁锦容搀着自己才肯上去。 宁锦容无法,只好伸手去牵薛临时,这人是间歇性智障吧,难怪时六也变了脸色。 第九十七章: 熊孩子薛临时 宁锦容好不容易把薛临时给哄了上来,将他带回卧房,可薛临时又熊孩子脾气发作,不肯换衣裳。 她双手插着老腰,龇牙咧嘴的恐吓薛临时,“我跟你讲,你再不穿衣裳,会感冒的知道吗!” 宁锦容已经换好了干净衣裳,回来却听到伺候薛临时的下人战战兢兢的禀告,薛临时不肯穿衣裳,她只好亲力亲为了。 薛临时像是被宁锦容吸引了注意力,就在宁锦容缓了口气软硬兼施的时候,薛临时问道:“感冒是 分卷阅读124 分卷阅读12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5 什么?” 噗——宁锦容一口老血三尺高,对待这样的熊孩子就应该上去就开打,可是她武力值不够啊,只能向熊孩子低头。她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风寒,风寒知道吗?就是鼻子堵起来不能呼吸,很难受的!你要是不想难受,就过来把衣裳换了,而且湿湿的衣裳穿在身上不好受。” 薛临时懵懵懂懂的点头,竟与初次见面时的薛临时慢慢重合。宁锦容意识到问题所在,不自禁的就在脑海中设想,当初薛临时的呆萌模样,是不是就是这现象的后遗症?如此一想,宁锦容竟有些期待起来。 但熊孩子薛临时还是打破她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薛临时趁宁锦容走神之际,夺过她手中的衣裳,狠狠的丢在地上,还不解气的踹上两脚,本该干净的衣裳上面印上灰色的脚印,还被薛临时给踩湿了。薛临时瞥了眼宁锦容呆滞的神色,“哼~” 宁锦容只觉得额角在突突的跳,要知道她无论前世今生都很喜欢小孩子,软绵绵的的一团谁不喜欢?可她不想生孩子,因为肉团子哭起来的时候简直可以毁天灭地,作起乱来可以上天入地。而薛临时的所作所为与熊孩子一般无二,还是七八岁的熊孩子。 俗话说,七八岁的年纪狗都嫌。 “捡起来!”宁锦容看了眼地上的衣裳,明显是动怒了。若是薛临时此时的心智真的是七八岁,那就务必请他活在她宁锦容的淫威之下。 薛临时眼见宁锦容动怒,心中有些慌慌的,但他就是不愿意低头,还有些小委屈,潜意识里觉得她不该这样对他。 宁锦容又不好意思真的和熊孩子计较,只能任劳任怨,“含辛茹苦”的照顾薛临时,她弯腰从地上将衣裳捡起来,又找了一套干净的,“听话,换上。” 她适时的一个台阶取悦了薛临时,薛临时默默接过宁锦容手中的衣裳,便去屏风后面更衣。 宁锦容自我安慰,薛临时还知道男女大防,还没有傻得彻底嘛。 等到午膳过后,琅琊王来造访的时候,宁锦容才发现薛临时此时的状态有多么危险。 “别瞎搞,好好吃饭。”宁锦容一筷子打在薛临时的饭碗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薛临时艰难的夹了块肉丸子,刚要递进嘴里,又不受控制的滚落在桌子上。他委屈巴巴的看向宁锦容,仿佛是对玩具求而不得的七岁孩童。 可惜宁锦容并不吃他这一套,她从寅时一直折腾到现在,身子早就经受不住了,再加上方才又落了水,还是融了冰块的水,宁锦容已经有些恹恹欲睡。“时六呢?他到了没?让他伺候王爷。” 时六早已让人备好了勺子,亲自连碗带勺的放在薛临时的眼前。 宁锦容这时才提起些精神来,这偌大的膳堂竟无人伺候着,她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正常的,是以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过想来也是,堂堂手握大权的摄政王如今心智犹如七八岁孩童,若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定然要引起轩然大波的。 她觉得自己真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好奇心害死猫的,她没有好奇心为什么还能知道这么多,她不想被猫害死啊。 时十七在门外禀告:“琅琊王造访,不知迎是不迎?” 时六看了眼宁锦容,宁锦容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当然是迎进来了!该坦荡的坦荡,不该坦荡的更要坦荡荡,若是不迎他进来,倒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属下这就去迎琅琊王。”时六低头说道。 宁锦容连忙喊住:“若是赵椽也就罢了,你去有什么用!十七将琅琊王迎到庄子西边,时六将王爷带到庄子东边,派人将东边的里里外外都守好了,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只等王爷清醒的时候再算账!” “是!”时十七在门口外边应声。 宁锦容夹了块肉丸子给懵懵懂懂的薛临时,哄道:“吃完记得听这个叔叔的话,知道吗?不然我要生气的。” 薛临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不想让眼前这个很像肉丸子的小姐姐生气,乖乖的应声,“嗯。” 宁锦容得到薛临时的答复,便起身去庄子西边迎琅琊王,她特地做出一副温软的模样去迎接,只见琅琊王身后还跟着人模狗样的万斤金。 “见过王爷,世子。”宁锦容矮身作礼,她也想像薛临时一样狂霸酷拽炫,可她没有和恶势力对抗的能力啊qaq 万琅琊看着宁锦容,道:“县主免礼。” 宁锦容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王爷与世子前来,可有何事?” 万琅琊也不打算隐瞒,“不瞒县主,本王那日瞧见县主手中的酒玉,特地借来观赏一二,回去看见小儿所带玉佩,甚觉眼熟,竟发现两块是一模一样的。后来在父亲遗书中发现,本王还有个年近二十的弟弟流落在外,不知县主可否将玉佩的来历悉数告知?” 宁锦容自个儿也不清不楚的,哪儿知道那块玉佩的来历,“我并不清楚,那块玉佩兴许是我在摊上买的,兴许是旁人送的,总之,我并不知道它是从何而来,而且它还在我外公王府之中,暂时还不能物归原主。” 琅琊王也不急迫,“无妨,本王再差人寻一寻玉佩的来历。” 就在宁锦容想要送客的时候,琅琊王又道:“本王前来还有一事,是旒城之事,须与王爷亲自商讨。” 宁锦容暗道一声,来了!果然,见薛临时才是主要的目的。她面露难色,像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琅琊王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等着宁锦容开口,倒是万斤金对上一次的事情十分记恨,他嘲讽道:“怎么?我父王想见摄政王,还要县主同意不是?” 宁锦容不在意万斤金所说的话,只对琅琊王说道:“王爷如今还在气头上呢,我哪儿敢去招惹。那些个下人又拿不定主意,定是要让我做出头鸟的,还请琅琊王莫要为难。” 她说着便想起那时小太监说起薛临时发怒的害怕,以及谢夙夙说的关于薛临时的传言,她宁锦容不知道那些事情孰真孰假,那自然是更好办不过了,她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您也知道王爷若是生气,那必然是十分恐怖的,我出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牵连了琅琊王爷或是无辜的下人,那便不好了。” “不知摄政王是为何而怒?”琅琊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宁锦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6 容侧身走开几步,“这事说来,还是我的过错。我前些日子在胥瑶贺家的姑娘那儿瞧见一对竹熊,甚是喜爱,便想让王爷向策州城城主讨要两只,供我赏玩,王爷不应,我便纠缠不放,是以恼了王爷。” 第九十八章: 暴躁老哥 像是印证宁锦容所说的一般,薛临时猩红着一双眼睛上去就对着琅琊王开打,琅琊王曾是一国太子,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二人就这般一来一往的打了起来。 宁锦容后退几步,看着他们厮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心中焦灼的祈祷,祈祷薛临时千万别露馅。 偏偏万斤金这个搅屎棍还在胡乱嚷嚷,嚷得宁锦容脑袋都大了。 “你是摄政王,你就可以胡乱打人吗!”万斤金很有气势的吼道。 宁锦容听见差点笑了出来,这孩子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这句与“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是异曲同工,而宁锦容也顺势答道:“不好意思,他是摄政王,真的可以胡乱打人。” 薛临时武功也算上乘,但比不得琅琊王几十年的深厚内力,二人都有所长处,竟堪堪不分上下。 宁锦容思索着要不要等二人打累了再说,毕竟打累了也就打不动了。 时六在一旁暗自着急,摄政王那分明就是快要走火入魔的症状!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的招式招招致命,非但没有缓慢的痕迹,反而那股子杀劲愈发强烈,她也隐隐有些发现不对劲。“不对!”那打红眼的模样,分明是现代电视剧里的走火入魔! “住手!琅琊王!若是伤了摄政王你担待得起吗!”宁锦容朝着琅琊王的方向,狐假虎威了起来。“刺杀摄政王,若是等王爷清醒,还请琅琊王爷自行掂量着后果!” 她说的已经很明白了,若是琅琊王再打下去,不管薛临时有没有受伤,都一律按刺杀的罪名处置。琅琊王本就是异姓王爷,虽被指派去疏云城,可到底是不得皇帝信任,稍有风吹草动便可以全军覆没,哪能与大权在手的摄政王相比呢。 那摄政王杀红眼了可咋整?受着呗。琅琊王的老身板硬生生的承受下薛临时一掌,吐了口老血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万斤金立时凑上去将琅琊王扶住。 宁锦容趁着此时,也不顾危险与否,上前便拦住薛临时。“厉赦,将琅琊王请下去,再去请个信得过来给琅琊王诊脉。咱王爷在自己的地盘伤了琅琊王,怎么也得好好照顾着,以表心意。” “你!” 万斤金指着宁锦容,却被厉赦一个刀手砍晕。 “将世子伺候好了,别让琅琊王担心,毕竟有伤在身,不宜操劳。”宁锦容死死抱住薛临时不给他动弹,吩咐时六与时十七。 薛临时挣脱不开,又怕不小心伤了宁锦容,他好气啊!小姐姐不跟他玩却在和别人说话,那就让别人不存在好了! 宁锦容搂着薛临时,“快跟我回去。” 兴许是宁锦容语气不太好,薛临时不仅不听,还大幅度挣扎,宁锦容一时受不住,身子一仰便跌坐在地上。她这下是真气上了,给他好脸色他还上天了。“您老随意啊。” 宁锦容一手撑地爬了起来,也不管姿势有多难看,就慢慢吞吞的自己往东边走。 薛临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事了,默默跟在宁锦容身后,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宁锦容铁了心的要让薛临时长点记性,任他可怜巴巴就是不理睬他。倘若当初薛临时的呆萌模样真的是这事儿的后遗症,那他这样也不是办法啊,一不小心被别人发现那可是要团灭的节奏啊。 就拿刚刚琅琊王来说,不就被琅琊王看见了吗?不过琅琊王怎么把还有一个亲兄弟流落在外,那么重要的事情也直接告诉她了。莫不是破罐子破摔,反正做不成皇帝又不得皇帝信任,索性把老脸也给舍了? 不不不,不可能的,倒有点像是…像是,投诚? 宁锦容的表情有些龟裂,若是琅琊王真的是来投诚的,那他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该有多大啊!人家诚诚恳恳的来投诚,非但没有得到自己人应有的接待,还有可能要面临客死他乡的悲催结局。 薛临时一把抓住宁锦容的手腕,紧紧的勒住。他不想看见眼前这个小姐姐明明在他面前,却对他视而不见,还在想其他的事情。 宁锦容觉得手腕有点疼,不过这点疼痛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里,下意识的忽略掉了。她想到琅琊王,就不自觉的想到蔡玢王,薛临时是肯定不知道蔡玢王要造反的这件事的,因为前世他没有任何动作。 薛临时见宁锦容还是不看他,更是紧紧的勒住了宁锦容的手腕,宁锦容觉得腕上一痛,像是要被人捏爆血管似的。“松手!” 宁锦容看向薛临时,这熊孩子还是个战斗力max的熊孩子,只是不知道他这模样会持续多久,若是得持续几个月,那不得天凉城破了。她抬头便看见薛临时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模样,这模式还能随机切换! “刚刚为什么不听那个叔叔的话?”宁锦容觉得自己担负的责任十分重大,警告自己绝对不可以做不分青红皂白就责怪熊孩子的事情。 薛临时巴巴的松了松握着宁锦容手腕的手,义愤填膺道:“他骗人!” “他骗你什么了?”宁锦容问道。 薛临时似乎有些气短,“他说你一会儿就回来,我问他一会儿是多久,他却说不上来,他就是骗我!” 宁锦容也是无能为力,缺乏安全感的熊孩子更惹不起啊,社会你时哥,人狠话不多。时六估计也很受内伤,毕竟这么个熊孩子竟然是他的主子。 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是我不好,我没告诉他一会儿是多长时间,你往后要听我话知道吗?你今天这一闹,等你过几天……”清醒之后,唉,还不知道薛临时什么时候能清醒呢。“好了,跟我回房。” 宁锦容不经意的反手握住薛临时的大手然后把他牵回卧房,让他坐在榻上自己玩耍。 时六留下时十七去照看琅琊王与琅琊世子,之后便去伺候薛临时与宁锦容。没办法,这事儿不容旁人知晓,哪怕是时十二与月牙都不知道。 宁锦容问道:“王爷这是走火入魔还是怎么了,什么时候能清醒?你总得和我说清楚些。” 时六回道:“此事属下也不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7 尽知,只知道王爷这时易犯杀戒,这次比往常要好上许多。” 宁锦容一壁听着时六说道,一壁看向薛临时,又想起来谢夙夙所说的话,摄政王发怒时,极其血腥残忍。“你下去吧,问问赵椽什么时候能过来。还有,将琅琊王安顿好,本县主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今日的传闻,若是琅琊王不知分寸,那便”她话语一顿,看向时六,“斩草除根。” “是!”时六应下,便出去了。 薛临时睁着眼睛看向宁锦容,视线转也不转,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他听见时六走远的脚步声,终于开心的笑了。 宁锦容觉得薛临时笑得莫名其妙,不由得有些惊悚。“你笑什么?” “叔叔走了,只有我和小姐姐了。”薛临时半跪在榻上,比站着的宁锦容还要矮上一些。“小姐姐不开心吗?” “开心。”宁锦容强颜欢笑,这一天的大起大落,让她难以承受,这时一放松,便捂着嘴打了个大哈欠。 第九十九章: 教育熊孩子 薛临时挪了挪膝盖,指着软榻空出来的地方,十分期待的说道:“小姐姐,我们一起睡觉觉吧!” 宁锦容觉得薛临时的心智才七八岁,男女大防在肉体上应该是不用顾忌的,是以她顺从的往软榻上一躺,“困了自己睡,有事情喊时六叔叔,别闹我啊。” 她说完便翻身面朝里侧,困意来袭,宁锦容入睡的很快。 薛临时听见宁锦容呼吸逐渐平稳,便小心翼翼的抱住宁锦容,让她整个人都在他怀里。 这大概是今天第一件平静的事情了吧。 约摸一刻时,薛临时突然惊醒,浑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连呼吸都困难。他看着怀里的宁锦容,又循序渐进的将手放在宁锦容的鼻子下,仔细的看,他的手还有些细微的颤抖。 当指尖感受着温热的鼻息,薛临时这才缓下嘭嘭的心跳声。他将宁锦容又往怀里拢了拢,这才安然入睡。 宁锦容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梦中的八爪鱼勒醒的。她费力的睁开惺忪的眼睛,便看见自己的腰上放着一只胳膊,紧紧的锢着她。 薛临时睡得并不安稳,呼吸也粗重了许多,眉头狠狠地拧着,额头也有些汗液。 宁锦容摇了摇薛临时,“阿时,阿时!醒醒,你做噩梦了。” 薛临时磨磨蹭蹭的睁开惺忪睡眼,第一件事便是看着怀中的宁锦容,这种感觉让他的心情都十分舒适,抱着宁锦容的手不由的放轻柔了。“小姐姐……” 宁锦容抽了抽嘴角,他怎么老是记得这个梗!“醒了就起来。”她看着薛临时泛白又干燥的嘴唇,“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薛临时软绵绵的应下一声,那声音把宁锦容都听酥了。 宁锦容三下作两下地爬了起来,去倒了杯冷茶水递给半躺在榻上的薛临时,“慢点喝,喝完记得听话。” “嗯。”薛临时又应下一声,这才慢慢吞吞的将嘴巴移到杯口,等着宁锦容掀起杯子喂给她茶水。 宁锦容掀起杯子,温顺的喂给他茶水,等薛临时嘴唇不干了,人看着也没有睡意了,她往软榻上一坐,与薛临时面对面,“你为什么要打琅琊王?” “琅琊王是谁?”薛临时懵懵懂懂的问道。 宁锦容回道:“琅琊王就是刚才你打的那个叔叔。” 薛临时反驳道:“我才没有打人!” “就是你刚才打的那个老爷爷,别装傻,不听话的孩子是不会被我喜欢的。”宁锦容危险道。 薛临时满心都是委屈,明明是她为了和别人说话而丢下他,现在还要责怪他打人。薛临时越想越生气,他夺过宁锦容手中的杯子,猛得往地上砸去。 那瓷片碎得七零八落,有些还溅到宁锦容的脚边。宁锦容表示,都习惯了,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但是错的就是错的,也不能放任薛临时变本加厉。 “地上的碎片你自己收拾,我告诉你,你要打人,可以,你要摔杯子,也可以,但是你不可能永远用这种方式去掩盖你做过的事情。”宁锦容很平静的说完,起身便离开了。 薛临时委屈巴巴的在软榻上坐了一会儿,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他想生气,可是他不敢生气。他迅速转头看了看房间里面有没有人,然后可怜巴巴的下了软榻,往碎瓷片旁边蹲下,一边撇着嘴角,一边去捏地上的碎瓷片,好不凄惨。 宁锦容小心翼翼地从窗户口下探出脑袋,看着凄凄惨惨戚戚的薛临时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心中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时六站在宁锦容身旁,有些不忍看着自家的主子落得如此地步,想要违逆宁锦容的话去帮忙,却被宁锦容一个挑衅的小眼神给制止了。他的内心充满了苍凉,主子的心智犹如七八岁稚儿,这位小姑奶奶便一跃成了霸王。 王爷,不是属下不想帮你,只是这位小姑奶奶太过厉害,您自己都帮不了您自己了! 宁锦容见薛临时收拾完容易收拾的碎片,便到正门那儿推门而入,“看来你是知错了。” 薛临时听见宁锦容的声音,下意识地将碎片握在手中藏在身后,有些手足无措。他才没有错呢!他只是,只是不想看小姐姐生气。 熊孩子自尊心还蛮强,但宁锦容担心那碎片割破他的手。“把手伸出来。” 薛临时磨磨蹭蹭的将握着碎片的手伸了出来,锋利的碎片扎入手中,淌下殷红的血液滴落在褐色的地上,他面色为难,极其不想让宁锦容知道他方才收拾了碎片的事情。 宁锦容拉过他的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对待这般的薛临时,着实是有些傻。“下次别伤了自己。” 时六很有眼力见的去拿来金创药和白布条递给宁锦容,宁锦容接过,小心翼翼的给薛临时上药,那深深浅浅的伤口,她看着便觉得痛。 薛临时却被宁锦容满心满眼地看着所取悦,他想他知道以后该如何让自己愉悦了。他拧巴着眉,“不痛的……” “闭嘴!”宁锦容发现有些碎碴子扎入皮肉里,得用针挑出来才行,“时六,拿根针来。” 时六出去拿根针回来,将针递给宁锦容。宁锦容稳着手很快就将碎碴子给挑了出来,她前世的刺绣真真是没有白刺。她又轻轻柔柔的给薛临时包扎好,还系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分卷阅读127 分卷阅读12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8 。“好了,记得不要碰水。” 薛临时应下:“嗯。” 只是嘴上这么应下,心里与身体可都是背道而驰。从未时到酉时宁锦容又见识到什么叫,无法无天的熊孩子。 她看着眼前这个犟着不肯动的薛临时,只觉得手痒,恨不得把他打上一顿才好呢!“你就说,你今天去不去沐浴?” 薛临时期待的看向宁锦容,“我的手不能沾水,你说的……” “那就让时六给你洗,时六!”宁锦容朝门外喊道。 门上的人影弯了弯腰,时六在外说道:“王爷不允我等近身,属下不敢违逆。” 那难道要她给薛临时洗澡?!!! 气得宁锦容对着薛临时的俊脸搓揉捏扁,最后捏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嘴巴都被她挤得撅起来之后,这口气可算是出了。她不怀好意的笑着,瞪着眼道:“乖,我在外面等你,你若是再敢与我叽叽歪歪的,我就‘好好’的伺候你沐浴,保准让你‘终、身、难、忘’。” 薛临时被捏着脸,又可耻的不敢反抗,还有些难以形容的窃喜,他目光游移的看着宁锦容的身后,为了掩饰下心中莫名的愉悦,他应道:“吼!窝记几洗!” 宁锦容这才松开手,拍了拍薛临时的脸庞,“乖,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摸着还蛮舒服的,触感还蛮圆滑的,咳,宁锦容收回手。“还不进去,要我请你?” “呃,嗯!嗯!”薛临时心虚的应下几声,便火急火燎的进去沐浴,可他只有一只手,怎么脱那么繁杂的衣裳,他又急又委屈道:“小姐姐,我脱不下来!” 宁锦容听着他的声音,真怀疑就放着他不管,他是不是得哭了。可是她真的不想进去帮他脱衣服,而薛临时也不允许旁人近身,算了,节操不要了。“别急,我帮你。” “嗯。”薛临时回道。 宁锦容帮薛临时将上衣脱了,“你自己把裤子拎着,拎紧了,裤子掉下来就把你踢出去!” 第一百章: 我之狠,你一个人承… 薛临时一只手被包扎着,一只手紧紧的提着裤子,怎么看都觉得那动作十分滑稽。宁锦容一本正经的将他的裤带松开,又交代一句:“记得受伤的手不可以沾水。” 然后她便转身出去了,转身之际,她的嘴角大弧度扬起,目中无人的摄政王乖乖听话的样子,还真是可爱至极呢。宁锦容觉得她心中有一团“怪阿姨”之火,已经在熊熊燃烧了。 “小姐姐,这个巾布拧不干。”薛临时在里边喊道。 宁锦容坐在圆桌旁,支颐,“架子上有干的,你自己拿。” “哦。”薛临时在里边闷闷回道,眼中有些失望。 这晚,薛临时是被宁锦容哄着入睡的。只是薛临时时常醒来查看宁锦容是否还在怀中,而宁锦容也有两次因他突然收紧的动作而醒来。 凌晨,天边刚露鱼肚白,偶有几声鸡鸣。宁锦容又被薛临时突然之间的动作所惊醒,她捏了捏薛临时的耳垂,哄道:“乖乖睡觉。” 薛临时看见宁锦容还在他的怀中,便又闭上朦胧睡眼。他一夜醒来五六次,次次都心绪不宁,极为耗费精力,是以一夜过来,他眼底有些浅浅的乌青。 宁锦容睁着眼睛看着罩在大床上的帷幔,她不信薛临时无缘无故便是这般,多半是因一些经历或者侵入神经的巫蛊或是毒药,让他极为敏感与不安多疑。她也会时不时的动手捏一捏薛临时的耳垂,告诉他自己还在。 待薛临时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抱着宁锦容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宁锦容看见门上的人影,便知道是时六在外候着了。 “琅琊王与琅琊世子如何了?”宁锦容对着外边的时六问道。 “尚可,只是琅琊世子闹得厉害。” 宁锦容轻笑一声,那万斤金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琅琊王是一大助力,可谁知道这助力能不能耐得住他那猪队友呢。“寻个由头将他关入柴房,让人好生看守着,等他何时识时务了,再将他放出来。对了,一日三餐也克扣些,也该让他知道这盘中餐,都是粒粒皆辛苦的。” “是。”时六应下,门上的人影渐行渐远。 宁锦容推了推薛临时的胳膊,“别赖床,快起来。” 薛临时反而将宁锦容抱得更加紧了,“我不,你为什么不起床?” 宁锦容揪着薛临时的耳朵把他上半身给拎了起来,“凭你现在活在我的淫威之下,明白么?” 薛临时哼哼唧唧,磨磨蹭蹭的爬起来,外边端着盆水的时间十七听见二人起身的动静,便推门而入。 宁锦容道:“你且在外间候着。” “是。” 时十七应下。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拎着衣裳手足无措,便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给他穿衣裳。她真是越来越落魄了,上辈子沦落到只有自己给自己穿衣裳的地步,这辈子沦落到伺候别人穿衣裳的地步。 “对了,贺家的姑娘可有寻过我?”宁锦容一边帮薛临时系腰带,一边问时十七。 时十七回道:“并无。” “好了,自己去洗漱。”宁锦容完成手中的动作,将薛临时打发出去,之后又对时十七说道:“请媒婆去崔家三公子与贺家姑娘那儿说说亲事,就说本县主觉得二人般配,想给他们牵牵红线,若是成了,也会与贵人一同去祝贺。” “是。”时十七应下,便专注的伺候着薛临时洗漱用膳。 宁锦容自己麻利的穿戴好,出来便看见沉默着洗漱的薛临时,他安静做事的时候,还是有骨子里便有的贵气。然而她更关心的是,“赵椽何时过来?” 薛临时默默吐掉嘴巴里的漱口水,两只耳朵早已支起来了。 时十七回道:“赵总管并未回信,许是今日便能至。” 宁锦容点了点头,她寻思着这时间也差不多,不然薛临时不会那么放心把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丢给赵椽。“行了,你下去吧,这边有我伺候着,琅琊王与琅琊世子那儿看得紧些。” 时十七并未应声,捧着盆水又下去了。 那日月牙刺伤自己来诬陷她的事情,而薛临时却是并未表明态度,反而更倾向于怀疑她,宁锦容一想到此事,便不能平常心的对 分卷阅读128 分卷阅读12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29 待薛临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冷冷的留下这八个字,便去找厉赦去一趟贺家。若是赵椽今日便至,他们或许明日便要踏上回昭京的路途,而贺家的恩怨,宁锦容已经迫不及待地了结一切了。 时十七想派人跟着厉赦与宁锦容,一来保护县主安危,二来也可以在他们迟迟不归的情况下,隐晦提醒宁锦容早些回来,毕竟现在的摄政王还要宁锦容来安抚,但是被宁锦容回绝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宁锦容就是那种一旦在某些人某些事那儿受过挫,便很难再提起勇气再去尝试的人。而她,也没有资格与资本再去挥霍她为数不多的时日。 可时十七还是让月牙候在使派给宁锦容的马车旁,宁锦容看着月牙胳膊上的缠绕的白布,不由出声讥讽,“莫要再让我瞧见你,以丧示人,晦气!” 大昭是不给人将包扎伤口的白布显露在外的,因为那是是死伤的寓意。而月牙明知此意,却还是打着忠心主子的名头在她面前晃悠,纯属是自找苦吃。 月牙的上齿咬了咬下唇,“主子,属下那日真的是要去看看您是否安然无恙,并没有其他意思。” 宁锦容反问,“我有反驳你么?还不让开!时十七也是眼瞎心糊涂了,竟然什么幺蛾子都敢往庄子里头放,这飞蛾还敢扑火,这幺蛾子除了作乱还有个什么用处?尽给本县主添乱。”她说完偏头看了看月牙,“嗯——?你怎么还在,我以为你该自觉走了呢。” 月牙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不过片刻便收回那副模样,她冷着脸,像是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是,属下逾越了。” 宁锦容自然没打算再给月牙留什么脸面,既然已经出现裂痕,那就让撕逼来得更猛烈些呀。“你该自称奴婢,属下乃管辖之下的人,而你?不过是个伺候本县主的婢子,我看你是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图欺主了。” 月牙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臂忍不住绷紧了,她那日该一剑杀了宁锦容,以绝后患才对。她的眼中闪过毒辣之色,又敛了敛眼帘去掩饰。 可宁锦容怎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她?宁锦容附到月牙耳边轻声道:“就算陷害我又如何?摄政王还不是不信你,我怕啊,怕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日后尝到害人终害己的滋味。不过你莫怕,本县主会亲自让你尝尝那滋味,也是你的殊荣。还有,你若是再挑拨时十二,我不介意让你们家断子绝孙。我之狠,你一个人承不下。” 宁锦容后退半步,便旋身上了马车,她撩起帘子深深的看了眼月牙。厉赦驱车而行,宁锦容直到视线与月牙的视线错开,才放下帘子。 第一百零一章: 虚与委蛇 宁锦容撩开帘子看着外边变换的场景,恰逢医馆门口,她吩咐厉赦:“你去买些无子药,还有宣纸与笔墨过来。” “是。”厉赦应下,便勒住缰绳把马儿停在一处空荡的地方,之后便下了车辕去买药与宣纸、笔墨。 无子药啊,也是贺成兰前世送给她的大惊喜呢。只是她是一个乐于分享的人,怎么可以独享呢,怎么也该让贺成兰尝尝无夫宠爱无子倚仗的绝望感。 只是贺成华究竟是不是个三心二意的渣男,还有待宁锦容派人试探。若贺成华当真是被迫才三妻四妾,她不介意因为郇琬而帮帮他。若是贺成华是个彻彻底底的渣男,那她也要贺成华尝尝后院冒起三昧真火,扑都扑不灭的滋味。 厉赦不一会儿便带着笔墨纸砚与无子药过来,他递进车厢,宁锦容便接了过去。“马车行得平缓些。” “是。”厉赦应下,便缓慢得驱使着马儿调头,也故意放慢了速度以达到平缓的目的。 宁锦容将笔墨纸砚与无子药放在座位上,自己蹲在地上,铺开宣纸,用笔头沾了些墨在宣纸上落下几排娟秀的小字。之后从腰上撤下佩戴的锦囊,将宣纸折叠塞入其中,之后又将锦囊挂在腰间。 她将无子药握在手中,眼中狠意尽显。她先前已经说得很明了了,她之狠,一个月牙承不下。此话并非图口舌之争,而是她狠起来,真的可以伤人伤己,只是伤人伤己是最愚蠢的行为,不到迫不得已,她不会那般做。 过了约摸半刻时,厉赦将马车停在贺府门口,“主子,到了。” 宁锦容掀开马车车帘,弯腰走了下来。那守门的小厮还是先前的那个,一见是她,便立时让旁边的小厮去禀告主子,然后掐媚着迎了上来。 “奴才拜见县主,不知县主大驾光临,还请县主恕罪。”小厮跪在地上行礼,那客套的官话说的熟稔得很。 宁锦容不欲为难他,毕竟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免礼,先前听说你家姑娘寻本县主,本县主过几日便要离去,是以前来再与她见上一面。” 贺成兰正在盘算着怎么用团团聚聚去吸引宁锦容的目光,借此再让宁锦容与她的兄长贺成华接触,也好让两人暗生情愫。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长长久久的荣华富贵,而不是宁锦容一时的青睐,是以那日回绝了宁锦容的交换。 可贺成兰却忘了,最是贪心的人最后越是容易一无所有。 小厮来禀告宁锦容前来拜访,贺成兰便觉得机会来了,她让人将团团聚聚抱去贺成华那儿,喂饱了再让贺成华亲自送过来,吩咐好了之后才稍作打理自己的仪态,去迎接宁锦容。 “见过县主。”贺成兰对着迎面而来的宁锦容行礼。 宁锦容道了句:“免礼,你先前寻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初时见面便觉得与您一见如故,后得知您身份便不敢再高攀,只是我心中有些难以言喻的滋味,总觉得与您像是前世的手帕之交。”贺成兰恬不知耻的构造着虚假的一切,她那半蹙的弯月眉却让宁锦容看得十分碍眼。 宁锦容为了忽悠她,只好将计就计,她微微地拧了拧眉,“如此说来,我倒是也有这般的感觉,只是打心底有些排斥,若真是前世今生,我为何见你却没有亲故之意?” 贺成兰半真半假道:“许是我一个人的感受罢了,臣女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只可惜今生高攀不起了。” 编,你继续编!扯,你继续扯!宁锦容拉过贺成兰的手,纠结而又期待的说道:“我总觉得,我若是不与你说些什么,便要错过重要的东西,这心里头,空落落的,叫我心神不宁。” 分卷阅读129 分卷阅读13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0 兴许是宁锦容演得太过逼真,又兴许是贺成兰被猪油蒙了眼,贺成兰竟真以为宁锦容已经上钩了。“您可以自个儿寻一寻那感受,我与旁人所说,都不如您亲自感受来的深刻。” 贺成兰掐着贺成华来得时候,也就不紧不慢的与宁锦容虚与委蛇。 “不如您四处走走吧?我院中的青竹长得尤为挺拔呢。” 即便是宁锦容有上一世的记忆,都被贺成兰忽悠的有点混乱了。若她不是这场戏里的主角,她都得给贺成兰拍手叫好了。“厉赦,随我去走一走吧。” “是。”厉赦跟在宁锦容的身后,也有些看不懂这两个小姑娘在唱什么高深莫测的戏。 而贺成兰没有在预算的时间里得到贺成华来的消息,不由有些急了,“团团聚聚还在我兄长那儿,我去瞧瞧它们如何了,也好抱来让您赏玩。” “无妨。”宁锦容善解人意道,只是她着实不能苟同贺成兰所说的“赏玩”二字,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华国国宝,向来只有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哪有赏玩它的道理。 宁锦容带着厉赦去贺成兰的院子里看竹子,她见四下无人便试探道:“这地方倒是幽静,只有你我二人。” 厉赦明白她那点小把戏,回道:“只有您与属下,人少自然幽静。” 宁锦容听闻,便放心的将袖中的无子药递给厉赦,她冷着一张亲和的小脸说道:“寻个机会,将药粉放在贺成兰的茶水里。” “是。”厉赦应下。 宁锦容又带着厉赦悠哉悠哉的走了好一会儿,发现没什么有趣的,也就兴致盎然了。“回去吧,走来走去也就那么几根竹子。” 倒是贺成兰退下后,寻人去催她兄长抱着团团聚聚过来,却得知郇琬也在赏玩竹熊。想来是那郇琬格外喜欢,而贺成兰近来脾气收敛,贺成华对贺成兰的要求便松懈了,可把贺成兰给气的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究竟是本姑娘重要还是那个郇琬重要,哥哥真是愈发糊涂了!” 贺成兰也看出宁锦容不久将要离开胥瑶县,不然她今日怎么会来贺府,可就是这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竟然让郇琬那个装模作样的贱人给搅和了,让她如何能将怒气平息? “去,无论如何也得将哥哥请过来,与他说,他若是不来,恐怕是要后悔一辈子的!”贺成兰差遣小厮过去传话,又急急的添了句:“让他将团团聚聚也带着。” 小厮原封不动的将话说给贺成华听,贺成华只觉得不解,他妹妹又是闹哪出?他听闻县主来拜访贺成兰,贺蕞与贺夫人特地派人传话,让他避着些贺成兰与县主。 要说贺成华身旁的郇琬,也是那日游玩回去后,思来想去才看出那么些苗头,贺成兰性子突然的收敛,又是对宁锦容和颜悦色,又是想方设法装作糊涂的陷害自己,如今又算着时候让贺成华去见宁锦容。 将这些事情串在一起,不就是贺成兰想要郇琬惹怒宁锦容,从而被贺家退婚,之后贺成华便能与宁锦容名正言顺的来往。 郇琬不知道是贺成兰的胆子太大,还是她的胆子太小,贺成兰竟然敢肖想堂堂胥瑶县主、未来的摄政王妃,还是太后亲自下的懿旨赐婚。 第一百零二章: 贺你无子 “成华哥哥,不如我们去瞧瞧吧,成兰妹妹几次三番派人过来催促,许是真有什么急事。”郇琬趁着这机会劝贺成华听了贺成兰的话,她也好因此跟去一探究竟。毕竟贺成兰三番两次的作妖,即便她是贺成华的妹妹,郇琬也有疲倦应付的一天。 贺成华抿了抿嘴唇,他打心底是不想去贺成兰院子的,只是因为宁锦容也在,每每看见宁锦容,他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那感觉像是春风化雨、枯木逢春,自从东郊游玩之后,便愈发的一发不可收拾。可郇琬所言,也恰好说中他所担心的地方,贺府与他一人的安危,他选贺府。“也好,省得她又掩不住娇纵性子,得罪了贵人。” “县主宽容,成华哥哥也不要太过忧心。”郇琬放下手中干净的竹子,又用绢帕擦拭手上不小心沾染上的灰尘,“我与你一同去吧。” 贺成华想着宁锦容与郇琬的关系还算好,便也干脆的应下:“也好,有你帮衬着。” 之后便有小厮抱着团团聚聚跟在郇琬与贺成华的身后,郇琬是个温润冷淡的性子,即便是猜出贺成兰的心思,除了疲于应对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更多的感觉。她对贺成兰最多的,还是包容吧。 宁锦容回去寻贺成兰,便看见贺成兰胸脯起伏不定的模样,她装模作样的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莫不在贺府也有人能使得生气?” 贺成兰努力平息着胸腔中堆积的怒火,扯了抹浅笑来,“倒也不是,只是我让兄长将团团聚聚抱来,他却因琬姐姐而再三推诿。琬姐姐也真是的,她在我兄长那儿,也该知晓是您在这儿我才去让兄长将竹熊抱来,可她还是……”她说到最后声音渐渐熄灭,让宁锦容自行补脑,“不是,定是小厮懈怠了,才不会与琬姐姐有关呢。” 宁锦容在心中轻呵一声,这贺成兰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的没有脑子,这一套在昭京早就过时了。她的眼神略带同情的看向贺成兰,跟不上时代的悲哀呀。“苦了你了,在自家府都有小厮懈怠,若是你哪日出去,岂不是要被他们欺压?” “不、不会的…”贺成兰将不知礼数的名头冠在郇琬身上,想着宁锦容再如何也该责怪郇琬,只是她没想到宁锦容竟然顺着她的话说了下来。“他们不敢。” “他们不敢还会懈怠你?若是他们哪天敢了岂不是要欺下瞒上了!”宁锦容说的义愤填膺,她才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过贺成兰呢,她也不介意将贺成兰挖的坑,挖得更大更深一点。“你莫怕,我初次见你便觉得你是个活泼又善良的姑娘,你是不忍心责怪下人的。可今日本县主在此,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府中下人所懈怠?非得给你好好整治整治府中的下人。” 贺成华与郇琬进来,便听见宁锦容如此说道。郇琬先贺成华一步询问,“竟然有小厮敢懈怠成兰妹妹?” 贺成华一副被噎住的模样,她妹妹的娇纵性子只在外头收敛,回来之后该怎么嚣张跋扈就怎么嚣张跋扈,她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小厮、婆子整日里都人心惶惶的。贺蕞,贺夫人与他因为宠爱贺成兰,对她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贺成兰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1 刚刚要开口反驳些什么,便被宁锦容拉着手腕,狠狠地攥着。 宁锦容抢着回道:“方才成兰说你也在贺公子的院子里,可竹熊却迟迟没有被抱过来,成兰说要么是琬姐姐将贺公子牵绊住了,要么是小厮懈怠,迟迟没有将话传过去。我想着,琬姐姐那么好,怎么会不让我赏玩竹熊呢,那便是小厮懈怠了,我想着我如何也是个县主,帮她整治整治下人也无可厚非。” 郇琬算是听明白了,这贺成兰啊,又想方设法的在宁锦容面前抹黑她,可宁锦容又是个聪慧的,反而将了贺成兰一军。“既然县主不拘小节,那我便大胆唤您一声阿容妹妹了。” 宁锦容对郇琬是喜欢的不得了,这样纯天然性格好拎得清的大美人,谁看见能不喜欢呢,也就贺成兰那个瞎了眼的不识金镶玉。“你唤我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本想着离开贺府再去郇府见你,如此一来,也省的我再走一遭。” 她松开紧紧攥着贺成兰手腕的手,从腰间将锦囊扯下来,“这是我送给郇姐姐的,倘若你哪日有难行之路,只管将锦囊送到洛安城的怀远王府,我定当尽我所能给琬姐姐开路。”宁锦容说完看了看贺成兰,“厉赦,去倒杯茶水给贺姑娘,也好让她消消气儿。” “是。”厉赦应声,便去给贺成兰倒茶水,又乘人不备的时候将无子药的药粉洒在茶水里。 贺成兰看着宁锦容将锦囊递给郇琬,而郇琬也巧笑倩兮的道了声谢,她心中恼火得很。这宁锦容在她眼里俨然是头白眼狼,她想方设法的讨好宁锦容,宁锦容却对郇琬更好。 贺成华又不是个智障,郇琬能看出来的他自然也能看出一半来,只是他以为贺成兰做了这些,仅是想踩低郇琬捧高自己,从而去抱住宁锦容的大腿。贺成华一时之间对贺成兰有些失望,他拱手替贺成兰向宁锦容赔罪道:“是家妹失了分寸,多谢县主大度,不与她计较。” 宁锦容接过厉赦送来的茶水杯,亲自递给贺成兰,“本县主亲自给你递的茶水,喝了也该消消气了。咦?”她看着贺成兰白皙的手腕上有红色的勒痕,有些懊恼,“我方才握着你的手腕太过用劲,你怎的也不说一声?这倒好,这一杯茶水便当作是我给你赔罪的,你呀,不喝也不行了。” 要说贺成兰先前还在怀疑宁锦容是故意的,现在却是放心了。宁锦容还是如前世一般粗鲁,不顾礼节,让她也更好的下手,先前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半。贺成兰接过宁锦容手中的茶水杯子,一饮而尽,她用绢帕擦拭了嘴角的茶渍,“方才是成兰失礼了,只是小厮还是让兄长教训才为好。您在贺府不过是待上一会儿,难免日后下人不会趁您不在便又懈怠了。可我兄长不同,我兄长日日待在贺府,有他护着,我才能安然无恙啊。” 贺成兰喝完宁锦容递过来的茶水,心中有些怪异,只是她并没有去深究。 贺成华对着宁锦容的方向低头,迟迟不敢看向宁锦容,他适时附和道:“不劳县主挂心,自有成华教训下人。” 宁锦容调笑道:“贺公子怎么不敢看本县主,莫不是是嫌我长得不好看,觉得污了眼睛?” 贺成兰见宁锦容将话儿引到贺成华身上,娇嗔道:“哥哥!” 贺成华也想看宁锦容啊,那么白白嫩嫩的包子脸,多么可爱啊,可他不敢,他怕心中的情愫滋生,日后与苦涩的思念作伴。“县主十分可爱,只是成华…成华…” 郇琬看着这一幕,对贺成兰的目光更为深意,但她还是笑着圆场:“成华哥哥腼腆,阿容妹妹便不要再打趣他了。” 宁锦容轻哼一声,“无趣。” 第一百零三章: 等你吃饭 宁锦容算着时十七也该差遣媒婆过来说亲,若是不小心碰上那就尴尬了。“我还有事,便离开了。” 贺成兰倒是想拦着,可宁锦容该做的已经做了,也懒得再陪贺成兰虚与委蛇。再者,宁锦容并不打算用她知晓前世的一切去刺激贺成兰,重生之后再重生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比如宁锦容。 回去的时候已经将至午时,宁锦容一出来便离开了一个时辰,薛临时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坐在庄子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捧着个大脑袋看着远处,颇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架势。 宁锦容看着他这个样子就来气,凭啥你神气的时候对她就各种掐腰怀疑,你心智倒退快要走火入魔的时候却要她千般照顾哄着,横竖都是她吃亏。“走,咱们绕到庄子后头再进去。” 条条大路通罗马,何况是个避暑的山庄呢。厉赦扯着缰绳将马儿换了个方向,又绕了半刻时的路才到庄子的另一个门口。 宁锦容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她便直接去厨房让婆子给她拿出些糕点填肚子,她突然有点想吃炸年糕了。“厉赦,你去买炸年糕得要多长时间?” 厉赦大概估计了一下,“若是轻功,半刻时便足矣。” “那你快去快回啊。”宁锦容欢快的支使厉赦去买炸年糕。 厉赦听令,足尖一点便腾空而起,须臾便消失在宁锦容的视线里。 宁锦容往外头的石凳上一坐,捻了块精致的糕点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着。“咳咳咳…呸!呸!”她皱着小脸把嘴里的食物给吐了出来,厨房里面的盐不要钱的吗?齁死她了! 在厨房看守的婆子看见她将那绿色的糕点吃了,立时舀了碗冷水递给宁锦容,“姑娘!那是张婆子做给她丈夫吃的,她丈夫味觉失灵,这放的盐比你一天吃的还多呢!” 知道真相的宁锦容差点眼泪掉下来,她猛得漱了几口水,这才将舌头上的盐味儿给冲淡了,“你怎么不早说呀,齁死我啦!” 那婆子见宁锦容亲和得很,也就放开了说:“我方才急着给前头递饭菜,一时就忘了给你说,是我老婆子的不对。不过这些红烧狮子头和佛跳墙都是可以吃的,你若是想吃饭那锅里头也有。” 宁锦容掀开盖着食盘的盖子,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儿扑鼻而来,馋得她口水都快滴下来了,她用筷子叉一个红烧狮子头,快要放在嘴里的时候又收了回去,“不对,这东西不是该给主子的吗?你就这样给我吃了,会不会不太好?” 那婆子一边将食盒里的饭菜都取出来,一边回道:“摄政王待奴才宽厚,每个月都有人送一样的食材过来,若是主子吃不完,咱奴才带回家或是自己吃都是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2 可以的。” 宁锦容听后咬了口红烧狮子头,漫不经心的看着那食盘里没动过几样的菜色,“这些都是带回来的,摄政王就吃那么点,难道不饿吗?” 那婆子说着将手中的盘子放下来,叹了口气,“今儿的早膳和午膳都没被动过几筷子,下人是高兴了,可主子就吃那么点儿哪能受得住?我问过伺候在东边的王福,他说王爷在等胥瑶县主呢,那胥瑶县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宁锦容气闷地又咬了一大口红烧狮子头,她不回来薛临时就用自虐的方式来惹她心疼,咋就这么能耐呢! 婆子看见宁锦容气鼓鼓的模样,不由问道:“姑娘,你咋还吃出气来了呢。” 宁锦容气归气,心塞归心塞,但对薛临时还必须得一如既往的好。宁锦容自我安慰,再如何薛临时也是个大boss,少了一条金大腿她这一次怕是又要无疾而终了。“麻烦大娘将这些菜再热一下,我带到东边去给摄政王吃。” 婆子不理她,“哎呀,都说了摄政王在等胥瑶县主呢,你去了也不顶什么用,万一招惹到主子,可有的你要受的!” 宁锦容将筷子上戳着的红烧狮子头给咬完,囫囵嚼了几口便咽下去后才说道:“你也说了,他在等我呢嘛,我带着饭菜过去不是更好?” “王爷怎么会等…”那婆子说着,突然话儿一顿,她看着宁锦容精贵的衣裳布料,还有宁锦容头上簪的银钗,“县,县主…” 宁锦容没规没矩的往石桌上一趴,“快去热菜吧,别管我,你不知道伺候摄政王的痛苦,你不懂我的,嘤嘤嘤。” “参…参见…” “都说了别管我了,干嘛还要参见,参什么见呐。”宁锦容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心酸泪,抬头便看见红着眼眶的薛临时。 这次不是杀红眼或者打红眼的走火入魔,而是实打实的委屈和自我嫌弃。薛临时在宁锦容抬头的时候与她对视一秒,然后便瓢着嘴便转身跑开了。 那婆子原来是在参见摄政王,作孽啊! 宁锦容慌忙起身去追薛临时,这熊孩子跑得还蛮快的,谁让人家腿长呢。宁锦容呼哧呼哧的追在后头,实在追不动了,索性喊道:“时六——时十七——去追王爷啊—咳咳咳。” 时六突然的出现让宁锦容被一口气给呛到了,真是人倒霉的时候空气也是原罪。“县主,属下去追,王爷也不会回来的,要不您就行行好,再受累一会儿。” “妈哒!”宁锦容忍不住地爆粗口,“他算那块小饼干竟然要本县主亲自去追(,)他有三头六臂还是能三百六十度旋转式上天!” 时六就看着宁锦容停也不停的说了那么一大串话,愣是没听明白。“您方才说的是?” “我说我要去追他了,你一边去!”宁锦容将脸上的皱褶都舒展开,面无表情的嫌弃着时六。“呵!一个连主子都追不回来的护卫,你怕是一个废护卫吧。” 噗!一支箭扎入时六的膝盖。 宁锦容提起腿寻着方才薛临时跑的方向追去,“阿时!阿时!阿——哎呦!” 她不小心踩到凹凸不平的石子,被绊了个跟头,方才跑的太急,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宁锦容只来得及将自己的脸给护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看脸的时代,她一定不可以失去她唯一的不算优势的优势。 “阿时,我摔倒啦——呜呜呜——”宁锦容鬼哭狼嚎,她的脚其实并不怎么痛,但她刚刚倒下来的时候压住了胳膊,她的胳膊又痛又麻。 薛临时其实并没有跑多远,一直藏在暗处偷窥宁锦容,看着她追寻自己的足迹,内心有着无法言喻的满足感。他看见宁锦容跌倒的那一瞬间,很想冲上去将她扶住,可是因为身体的迟疑,而导致宁锦容跌在地上。 他真是该死,他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而让小姐姐摔倒呢。他就是一个被谁带着都是累赘的存在,他或许就不应该存在。如果没有他,小姐姐会很开心的吧……可是他不存在的话,就看不见小姐姐了,他不想消失。 宁锦容嚎了一会儿嗓子,肚子咕噜的饥饿声差点让她笑出声,太破坏气氛了。她正儿八经的喊道:“阿时——出来啦——小姐姐带你回去吃饭——” 薛临时听见宁锦容自称小姐姐,便从那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第一百零四章: 恢复正常 薛临时慢慢吞吞的看向宁锦容,却不愿意再迈动步伐。他期待着宁锦容让他过去,可又挣扎着觉得自己应该听话,要快点过去,不可以让小姐姐摔倒再让小姐姐等他。 宁锦容久久没有说话,她实在是太累了,既然薛临时已经出现的话,她也就懒得喊了。 所以两个人形成一种奇怪的局势,宁锦容看着薛临时,薛临时小心翼翼的看着宁锦容,谁都没有说话,而薛临时也没有过去扶宁锦容。 两人对视的时间越长,薛临时的眼眶越发的泛红,他微瓢着的嘴越发瓢了。 宁锦容告诉自己,不能和熊孩子计较,她自己也是个熊孩子,两个熊孩子凑在一起是要天翻地覆的,她要化身为知(wěi)书(suǒ)达(ā)理(yí),引导薛临时走上天真善良可爱的道路。 “阿时快过来。”宁锦容喊道。 薛临时一瞬间便又哭又笑的跑到宁锦容身边,小心翼翼的把宁锦容扶起来,嗫嚅道:“小姐姐,对不起…” 宁锦容听见薛临时的声音,微微一笑,“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我明明知道你在等我,却还是故意迟点回来。你早饭午饭都没有好好吃,现在已经很饿了吧?”她说着,自己的肚子先咕噜一声,那红烧狮子头没有填饱肚子,尴尬极了。 宁锦容的脸庞微微发红,她偏了偏头去掩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听,你的肚子叫唤了吧,它在抗议你没有喂东西给它吃。” 薛临时明明听见的是宁锦容的肚子叫了,可小姐姐为什么要说是他的肚子叫呢?也许是小姐姐听错了吧,而且他也好饿啊qaq “小姐姐,我们去吃饭好不好?阿时好饿呀。”薛临时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宁锦容被薛临时扶着一瘸一拐的走着:“好啊,若果我下次还是回来迟了,你不要等我再用膳,知道吗?” 薛临时立时眼眶里蓄满泪水,“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分卷阅读132 分卷阅读13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3 宁锦容对此感到诧异,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薛临时的脸将难过、愤怒、纠结逐一浮现,拧巴着手不肯说。 宁锦容却是想趁着他心智幼稚的时候套出一些话来,“唉,阿时大了就不由小姐姐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说着她还偷偷看了一眼更加纠结的薛临时,心中笑意更甚。 薛临时反驳道:“是儿大不由娘!不是,不是不由小姐姐了。” “扑哧——”这一脸认真的薛临时让宁锦容再也忍不住,便笑出声来。“所以,阿时是说还是不说?” 薛临时将脸撇到一边,“我两三岁的时候,我父皇便把我送到骊城。离开之前,母妃也与我说,往后用膳不必再等她。” 宁锦容听着薛临时低落的声音,心里有点闷闷的,“没有人跟着你去照顾你吗?” “…没有。”薛临时又道:“那些人将我送过去,便回去了,一个人也没有留下来,我也一个人都不认识。” 一个无足轻重的皇子被送到边远之城,身边又没有贴身伺候的人,也没有忠心耿耿的奴才,可想而知日子会有多么艰难。 而幼时的经历太过深刻入骨,所以才会让薛临时严重缺乏安全感,表面上他是运筹帷幄的摄政王,内里还是一个害怕分离的孩子,因为害怕分离,干脆便不要同伴。这样的人,一旦他打心底看上的人和物,都很难逃出他的掌心吧。 而一旦要被他抛弃,那便是永无翻身之地。 “阿时,没有人可以永远活在过去。以前,现在,将来,你可以止步不前,在‘现在’里原地踏步,可那与‘以前’已经毫无关系了,你为什么还要沉浸在‘以前’呢?现在的你,运筹帷幄,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随随便便就被抛弃的薛临时。”宁锦容停下步子,仰头看向薛临时,认真而又坚定。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的杏眸,璀璨而夺目,那一瞬间他看见她的眼中有光有亮,还有一只小太阳。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不一样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突破心房在生长,“阿容说的,对。” 宁锦容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正常的薛临时,便知道他已经恢复正常了,她坏心眼的调侃道:“唉,需要我的时候,叫人家小姐姐。不需要我的时候,就叫人家阿容,我的心好痛痛哦!” 薛临时冷漠着脸耍流氓,“小姐姐不要怕,我帮你揉揉。”说着便伸出修长而又白皙的手。 宁锦容一只小肥手便拍下薛临时的大手,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智、障。” “还不背我!你要看着我累死吗!”宁锦容颐指气使。 薛临时听话的走到宁锦容面前,弯下他矜持而又细窄的腰,“不敢不敢,累死小姐姐谁来和我睡觉觉?” 宁锦容毫不客气地往薛临时背上一跳,掐着他的脖子使劲的晃悠,阴阳怪气道:“你哪儿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那天掐我的气势哪儿去了!要你何用!不如掐死!” 薛临时颠了颠宁锦容,“小姐姐舍得吗?” 宁锦容一只手搂住薛临时的脖子,一只手没个好声好气的拍打下薛临时的胳膊,“当然舍得,你看我打你的时候是多么欢快!” 薛临时又要开口说话,却被宁锦容用手堵住了嘴巴,“憋说话,听我讲。你现在可能腹背受敌了你知道吗?我也问过厉赦了,他们压根没有派人出来任务,还有月牙,她踏马哒最诡异了。” 宁锦容越说越激动,捂着薛临时嘴巴的手也越发紧,薛临时无奈的用舌尖舔了宁锦容的掌心一下,那湿湿濡濡的触感并没有引得宁锦容的注意,她还是在喋喋不休。“你别不信我啊,我那天真的以为她是去救我的,结果她想用剑刺我,我说她怎么耍我跟个耍小仓鼠一样,原是是打着要陷害我的主意,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居然三言两语就被挑拨了,你踏马哒是不是智障!” 薛临时想说话,但嘴巴被宁锦容堵的严严实实的,“唔唔唔……” “唔什么…靠!”宁锦容忍不住接二连三的爆粗口,她将湿润的手心摩挲在薛临时肩膀处的衣料上,“你恶心不恶心啊居然用舌头…噫!” “是我不好,求小姐姐不要嫌弃我”薛临时仿佛开启了非一般的模式,被宁锦容带的越来越像男神——经病了。 宁锦容嗷呜一口便咬向薛临时的脖子,咬之后还挑衅道:“来啊,造作啊~互相伤害啊~” 哪知薛临时一本正经的说道:“所有人都不可以伤害你,包括我。” 宁锦容一时之间愣怔住了,完全没有办法对突然很撩的薛临时产生免疫力。仿佛有一只心形的箭,咻地戳入宁锦容的心中。她的脸上浮现出两团淡淡的红晕,矫揉造作道:“哎呀,干嘛说出来呀,羞死了。” 薛临时轻笑一声,“那天的黑衣人想方设法的让我被困入心魔,所以那天才会因旁人的话而动摇。可你要永远记住,只有我和你,才不会是旁人。只要是你说的,无论是我,还是薛小时,都只会相信你。” 宁锦容也收回矫揉造作的模样,她搂着薛临时的脖子,将脸贴着他的后背,轻声说道:“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呢。” 第一百零五章: 狼狈为奸去抢食 “压力是什么力?”薛临时问道。 宁锦容一时忘记这里并没有压力这个词,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的氛围又被破坏了,“就是责任太大,害怕自己承担不起。” “即使阿容做错了,也不会有人责怪的。”薛临时低声说道。 只是这气氛让宁锦容颇为不自在,她故意说道:“呵!男人,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薛临泽黑脸:“谁教你的?” 宁锦容洋洋自得:“小话本看来的。” “嗯。”薛临时应下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心中却在盘算着怎么将宁锦容的那些小话本毁尸灭迹。 二人回去之后便好好的吃上一顿,而被宁锦容吩咐着去买炸年糕的厉赦也带着这附近各种小吃回来了,倒不是他为了犒劳宁锦容的嘴巴,纯粹是以公谋私。宁锦容就眼睁睁的看着厉赦将炸年糕递过来,然后将其他纸包无情的都带走… 宁锦容扑腾着上去要抢东西,却被长手长脚的薛临时给拦了下来,“个缺心眼的!”难道就不知道给她带一份吗? 厉赦警惕的看着宁锦容,抱着满 分卷阅读133 分卷阅读13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4 怀的食物退下了。 宁锦容见厉赦那生怕被她抢走食物的眼神,火气腾的一下就炸开了,张牙舞爪的向厉赦挠去,却被薛临时拦腰抱走。她掐着薛临时硬邦邦的胳膊,气呼呼道:“你不帮着我抢也就算了,你还拦我!” 薛临时安抚的拍了拍宁锦容后背,又捏了捏她软软肉肉的脸颊,“你又抢不过。” 真相来的那么残酷,宁锦容苦巴巴着个小脸,然后又拿起炸年糕来吃,心情才稍微好一些。 “不气了?”薛临时戳了戳宁锦容鼓鼓囊囊的脸颊问道。 宁锦容闷闷地应声,“嗯。” 薛临时:“跟我来。” 宁锦容问道:“干嘛?” 薛临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你猜。” 失去食物的宁锦容成了一个废仙女,并不想猜,她跟在薛临时的身后。 只见薛临时站在一簇花丛后,身旁有一棵树木挡住他的身形,宁锦容从他身后伸出脑袋看他在干什么,只见他目光看向厉赦房间开着的窗子,然后随意从地上捡起一块圆润的有食指头大的石子,屈指一弹便将石子弹过厉赦的窗户。 厉赦有所察觉,他抬头之际便已经被石子打中了穴道,然后噗通一声便倒在软榻上,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他口中还顽强的含着半只糖葫芦。 宁锦容看得目瞪口呆,她走错片场去了玄幻剧?这也太神奇,太太太……棒了吧!她捧着炸年糕跑进厉赦的房间,用干净的手指捏着厉赦的鼻子不给他呼吸,直到将近半分的时候,厉赦还是不为所动。 “这这这,也太厉害了吧!”宁锦容松开手,不可置信地看向薛临时,惊奇的赞道。 薛临时从厉赦旁边抱起还没有打开过纸包的食物,给宁锦容使了个眼色,“走了。” 宁锦容只觉得薛临时这表现简直男友力爆表,她屁颠屁颠的跟在薛临时后边,杏眸滴溜溜的看向薛临时怀中的食物。 薛临时好笑的把怀中的几个纸包递给宁锦容,“都是你的。” 宁锦容满心欢喜的接过纸包,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很上道嘛,大兄dei。” 她从纸包中拿出一块糯米糕放在嘴里,满足到不想说话。 时六带着赵椽过来见薛临时,“拜见王爷。” “旒城之事都好了?”薛临时问道。 赵椽拱手弯腰,“是。” 薛临时看向吃的正欢的宁锦容,“阿容呢?” “什么?”宁锦容询问地看向薛临时,她没有参与旒城的事情,薛临时问她这个干什么。 薛临时耐心的问道:“阿容在胥瑶县的事情可是了结了?” 宁锦容嚼吧嚼吧嘴里的食物,囫囵咽下去,毫不客气的问道:“已经了结了,对了,你在胥瑶县有什么可用的人没?借我用用吗?” 薛临时非常大度且宠溺的吐出两个字来:“自然。” 宁锦容也不隐瞒,就大大咧咧将她的算计尽数说了出来,“让人看着贺家姑娘和崔家的三少爷成婚,若是她不肯,只管对贺家施压,但千万别暴露是我吩咐的。还有派人盯着贺家的少爷,若是他三心二意的,就搅了他与郇琬的婚事,但不许因此事而坏了郇琬的名声。若是贺家少爷一心一意,而胥瑶几家又给他塞妾室的话,那就顺便帮帮贺家少爷和郇琬。但必要的时候,还是要派自己人去试试贺家少爷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话,薛临时也不追究,只是吩咐下去,“全照县主说的,吩咐下去。” 宁锦容觉得薛临时这只大金腿抱的好爽哦!她谄媚的笑着,讨好般的用手捏起一块绿豆糕,送到薛临时的唇边。 薛临时舌头一卷,还故意舔了舔宁锦容的手指,一双眼眸深邃的看向宁锦容。 而宁锦容却是嫌弃地用绢帕擦了擦手指,然后埋怨的看向薛临时,“你不小心舔到我的手指了!” 薛临时只觉得心塞,这次差点点走火入魔虽然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他的心智可能还没有彻底恢复,不然他怎么会对着宁锦容这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以眼传情。“嗯,是我不小心,阿容莫怪。” 时六与赵椽都是没有家室的糙老爷们,哪里知道薛临时的心思已经拐了山路十八弯,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冷情、冷心的摄政王了。 “将时阿九押入地牢,惩以叛罪,若是还大难不死,便将她送到强管那儿。”薛临时吩咐时六道。 宁锦容插话问道:“时阿九是谁?”她只知道薛临时的护卫与暗卫以临字与时字开头的,还不知道其中有“阿”字的是什么寓意。 薛临时并不打算开口,赵椽回道:“时阿九乃是月牙未赐名之前的代称,而她若是被收回赐名,则终身不得再出地牢,强管是王爷私设地牢的总看守。” 宁锦容“哦”了一声,之后便不再作声,薛临时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注定了月牙凄惨而又悲凉的余年,此举很得宁锦容的心。她一直坚信,野火烧不尽,否则春风吹又生,要报复就狠狠地报复,让她再也没有还手的可能。或是别让被报复的人知道是谁在给他使绊子,让他自己头疼的挣扎余年。 “既然胥瑶与旒城之事皆了,那明日便启程回昭京。”薛临时敲定明天的行程。 宁锦容捻起一块炸年糕塞进嘴里,觉得不需要发言便乖乖闭嘴吃东西。 赵椽又道:“王爷,八睦村一事已有进展,十几年前万姓帝王曾在那儿遗留下一个孩子。而且依照入睦村的十几年前记载下的内容,入睦西山上的事情颇像巫族的幻术。” 宁锦容嚼东西的速度都不由放慢了,她心不在焉的捻起炸年糕放在嘴里,却吃到了油腻腻的纸包。“呸呸呸。”她方才不小心将浸了油的纸撕下来塞进嘴里了。 薛临时似笑非笑的看向宁锦容,“阿容如今可以将你为何上入睦村西山的事情如实相告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一枚老小弟ge… 宁锦容闭着嘴巴不说话,她当时就是因为这事儿和她重生的事儿一样玄幻才特地偷跑上西山,想要一探究竟的。可她能说吗?明显的答案是不能。 “我当初…当初上山,我不想骗你,所以我选择不说。”宁锦容赌气一般的说道,说完还塞了块炸年糕在嘴巴里,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分卷阅读134 分卷阅读13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5 而薛临时却是微微惊讶,他还以为宁锦容要继续三分真话两分假话的掺着说呢,不过宁锦容不愿意骗他,也是他们之间的一大进展,薛临时又耐不住手指,戳了戳宁锦容的脸颊,“不说就不说,等你哪日想说了,再说也不迟。” 宁锦容试图转移话题,“只是万姓帝王遗留一子,与巫族有什么关系吗?” 她又猝然反应过来,“等等,万姓?琅琊王他爹?” 薛临时点头,然后将食指竖在嘴前,“嘘——” 宁锦容捣蒜泥一般的点头,这些都是皇室秘辛,倘若从她这儿流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难免会招惹有心之人。“不过,琅琊王说他流落在外的弟弟身上有一块酒玉,而那酒玉正好在我身上,可我不记得是怎么来的了。” 赵椽添道:“当年那遗落的孩子正是在入睦村。” 宁锦容回想着她在入睦村的种种,除了砍树与杨氏拌嘴,其他的时候都在与谢夙夙作对,不可能身上多了个东西她还不知道啊。除了…除了在入睦村西山的那一夜,她的外衫都被人换下,她包袱里的东西也都被带了回去,可那日她心神不宁,只检查了归鸾令,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在意。 显然幕后之人不可能是入睦村的人,否则不会全村而亡,那便只有……“是汪葫!” 赵椽与摄政王对视一眼,进一步问道:“县主可知他如今如何了?” “还活着,我记得他与他弟弟说,他们的娘有一张地契,是在…在哪个城来着?”宁锦容努力回想着,“耀…不对,贺,也不对,鞠,瞿!是瞿城!” 时六欲言又止,宁锦容看见他这副模样,便想到琅琊王那惨无人道的经历,她扯了扯嘴角牵强的笑着,“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那样。”然后她唯唯诺诺的低下头,“琅琊王和琅琊世子现在被软禁在这山庄的西边。” 宁锦容说完又指向薛临时,“是他的错,我只是怕他当时的状态被传出去,才会吩咐时六和时十七把他们软禁的,而且,琅琊世子现在大概、可能、也许已经被饿的说不出话来了。”她五指朝天向天发誓,“这真的不是我的错,谁让他不识时务,整天搁那儿嚎嚎嚎的。” 薛临时无奈的安抚宁锦容,“无事,我说过,即使阿容做错了,也没有人会责怪。况且,这次阿容做的很对。若是你那日放走琅琊王,他又将此事告知旁人,你我都将陷入凶险境地。” 宁锦容直点头,只要这个事情不是她的错,薛临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她就是一个无节操无下限无原则的三无小仙女。 “走吧,面上功夫还得做,先委屈阿容一会儿。”薛临时牵着宁锦容的小肥手,“带路,去看看琅琊王如何了。” 时六走在前头,为薛临时与宁锦容带路。 薛临时与宁锦容到软禁琅琊王院子的时候,琅琊王正在躺在院中的竹椅上,旁边还放着一盆冰镇葡萄和几瓣冰镇西瓜,他悠哉悠哉的哼着小曲儿,好不惬意。 “琅琊王倒是好心性。”薛临时出声打破琅琊王的惬意,而宁锦容则是缩着脑袋躲在薛临时的后面。 琅琊王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摄政王近来可好啊?” 宁锦容听见琅琊王这莫名其妙的发问,莫不两军对战要先说两句狠话,这是在用之前薛临时差点走火入魔的事情威胁他们吗? 很显然,是宁锦容想多了。 “琅琊王这般惬意,本王自然是更好了。”薛临时温润的笑着,身上再也没有那日与摄政王打斗的锋利气场。 琅琊王主动提到那日的事情,他以不在意的口吻说道:“摄政王心性要比本王的好啊,走火入魔都不以为然,本王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说着,他又摘下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塞进嘴里,然后嚼咕嚼咕又吐出葡萄皮来。“就是没人伺候,也没有美人,不够尽欢。” “……”这就是逗比派来的猴子吧?这琅琊王父子也是够奇葩的,琅琊王像是逗比派来的猴子,琅琊世子像是猴子派来的逗比,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宁锦容低头怯生生而又腼腆的笑了笑,“既然您知晓那日事情缘由,能否不怪阿容?” 琅琊王挥挥大手,“嗨呀,不怪!不怪!本王在疏云城可享受不到这般的滋味,就是摄政王那日一掌着实太狠了些。对了,犬子如何了?” 宁锦容偷偷摸摸的扯了扯薛临时的袖口,薛临时反手将宁锦容的小肥手包裹在大手之中,“琅琊世子自然是与琅琊王爷一般,享受着葡萄美酒了。” 薛临时话锋一转,“本王听阿容说,琅琊王那日来庄子是特地寻本王的?” 琅琊王这才从享乐的惬意中想起正事来,“还请摄政王等上片刻。”说完他进了屋子,从里面拿出几封书信一般的东西,递给薛临时。“本王过来也只是想为摄政王尽些绵薄之力。” 薛临时并没有接,反倒是宁锦容将琅琊王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她抽出被薛临时牵着的手,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展开细细看着上面的几行字,震惊到难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宁锦容将手中的纸递给薛临时,薛临时淡淡瞥了两眼便转移了目光,“琅琊王有心了,只是本王明日要回昭京,琅琊王若是想留便再留几日,权当是本王与阿容赔罪了。” “不敢,不敢。”琅琊王摆着手,乐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还要再客套几句,“既然摄政王贵口出言,本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摄政王的美意了。” 宁锦容的嘴角抽了抽,这人还可以这么厚颜无耻的吗? 薛临时牵着宁锦容返身回去,宁锦容凑到薛临时的身边小声问道:“琅琊王给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薛临时也配合着宁锦容表现出的气氛,凑到宁锦容耳边小声的说道:“不过是薛临玢与薛临泽造出的假书信,不过琅琊王能查到这边的地步,也着实是有心了。” 薛临时说话时哈出的气让宁锦容的脖颈有些发痒,她粗糙的揉了揉脖子与耳垂,神色自然地往后仰了仰,她略带鄙夷的看着薛临时,“那你凑那么近干嘛?” “明明是阿容先凑近我的。”薛临时摸了摸挺立的鼻梁,身子往后推开半尺。 宁锦容一副已经看透薛临时的模样,说道:“我是怕琅琊王不是诚心的,要是那般的话,谁知道这里边有没有琅 分卷阅读135 分卷阅读13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6 琊王的人,就像月牙似的,她特地将你的老底透露出一小小小半来,就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哪知道,人生啊,真是大起大落。” 第一百零七章: 胥瑶事完 说到月牙,宁锦容又忍不住念叨几句,无非就是薛临时识人不清,害得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此类的话,可是她更关心的是琅琊王流落在外的弟弟,“那汪葫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告诉琅琊王?” “等琅琊王离开山庄那日,再让丫鬟告诉他。”薛临时又牵住宁锦容的小肥手,还用手指捏了捏她手上的肉肉。 宁锦容觉得薛临时的坏心眼还真是格外的可爱,因为琅琊王留在山庄享受着清凉与美食,薛临时便迟迟不告诉他汪葫的事情。别问她为什么要用“迟迟”这两个字,琅琊王那享受到不想走的模样她又不是眼瞎看不见。 “那成吧,就让琅琊王继续傻乐。”宁锦容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 薛临时专注的看向宁锦容:“我总觉得,我们像是认识了很久,不知道阿容有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宁锦容干脆而又直白的回答,无论前世今生或是现代,都不可能与薛临时有一星半点的交集。“你想太多啦,我只是自来熟而已。” 薛临时顿了片刻,问道:“自来熟?” “就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像是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宁锦容歪头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你也不要多想,毕竟我前十三年都是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又被我娘与…大姐娇宠着,反倒是没有什么尊卑之分。” 薛临时屈指轻轻扣在宁锦容光洁的脑门上,“阿容竟还知道尊卑之分这四个字。” 宁锦容捂着额头,故意后退几步,垂下小脑袋道:“哎呀,王爷您先走。” 不过薛临时为了她而放下摄政王该有的身段,这才让宁锦容惊讶呢。不过惊讶之余还有一丝丝的美滋滋,她将这点美滋滋放在心里偷乐,就已经很满足了。 薛临时牵着宁锦容的手与她一起走,“阿容,本王的尊卑,都有你的一半,自始至终都不会改变。你明白吗?无论尊卑,本王有的你也会有。” 意思就是你上天堂就会把我带上天堂,这样我就可以配得上你。可是如果你下地狱,就会把我也拉下地狱,这样你就配得上我了。无论天堂地狱,都要在一起的意思呗。 “我明白,阿时,再过几天六月便要过去了,我的生辰在七月,可以谈婚论嫁了。”宁锦容没羞没躁的提醒薛临时,在大昭,女子十三四岁便可以谈婚论嫁,只要待到及笄,便可出嫁。 but…“但是我想,等我身上的毒解掉,再说这件事情好吗?”宁锦容并没有将她中了相思醉的事情告诉聂氏,而聂氏也没有书信给她,想来是宁锦言也没有告诉聂氏。 “好,我会派人尽快找出或是研制出解药,阿容不必担心。”薛临时宽慰道,可他刚才已经说了,不论尊卑,他有的宁锦容也会有一半。这样的人,怎么会惧怕或是在意死亡呢,这般说也不过是为了宽慰宁锦容罢了。 翌日。 薛临时带着宁锦容低调地踏上了回昭京的路。而被宁锦容抛之脑后的贺成兰,却因为崔家的逼婚而与贺夫人怒言相对。 贺成兰与贺夫人先前都没有看出来一丁点的迹象,是以崔家突然的逼婚与其余几家的施压让她们措手不及。 贺夫人再宠贺成兰,心里还是以贺家为首,是以在崔家与其余几家的步步紧逼之下,贺夫人便松了口。 这可让贺成兰揣着一腔怒意无法发泄,她情急之下去寻宁锦容,却是人走楼空。没有法子使了,她只能讨好的去寻郇琬帮忙,宁锦容那日留给郇琬一个锦囊,若是县主能出面,崔家和其余几家都得作罢。 可贺成兰又是打心底的厌恶郇琬,若是那日郇琬没有去贺府,宁锦容便能与贺成华单独相处,就算宁锦容没有别的心思,她也能使法子让他们产生别的心思。到时候宁锦容便是不嫁也得嫁了,胥瑶县最繁华的几个水路周边码头的地契,也能名正言顺的被他们贺家霸占。 郇琬看出贺成兰的心思,在那一瞬间的不耐烦已经达到巅峰。郇家是书香门第,虽然在胥瑶县算不上富甲,但这年头读书人可比商人的地位高多了。即便是郇家的家产只能维持最基本的生计,这胥瑶县里的商贾也要给郇家一份薄面。 是以,郇琬委婉的将贺成兰送了回去,而贺成兰却因此对郇琬恶语相向,并以贺成华与郇琬的婚事做威胁。 而贺成华得知此事之后,却还是想要让郇琬忍让贺成兰。事后,贺成兰以小人得志的姿态出现在郇琬的眼前,郇琬秉持着事不过三的念头,终于忍无可忍,与郇家家主商议退亲之事。郇家家主并不是迂腐的读书人,并且舍不得女儿日后受委屈,便与贺家退了亲事。 而贺夫人因为贺成兰搅了贺成华与郇琬的婚事,对贺成兰十分恼怒,便派人将贺成兰关在院子中,并且应下崔家的提亲。 而宁锦容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上旬了,她也名正言顺的以摄政王未婚妻的名义住进薛临时的府邸。 薛临轩倒是考虑过此事对宁锦容的名节会有不好的影响,可耐不住薛临时的坚持,以及宁锦容表现出来的无所谓,便松口应了下来。 既然皇帝都松开口了,那些个臣子也识时务的闭上嘴巴,不再敢置喙了。毕竟摄政王发怒的时候,那可是要血流成河的。 这日,宁锦容又捧着个小话本,看着将军与妓的故事。她乐滋滋的拿到小话本,然后表情一点一点转化为苦闷,最后懊恼的将小话本丢在软榻上,然后因为“将军战死,妓子被迫嫁人”的结局郁郁寡欢了三四天。 薛临时终于在宁锦容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的情况下,出言提醒道:“阿容,那都是虚假的。” 宁锦容啪地放下筷子,“可对我来说,它被记载在书上,那就是存在的。即使虚假的那又如何?倘若真的是虚假的,又怎么会有…”又怎么会有你的存在,又怎么会有大昭的存在?她说到一半便兴致缺缺的回房继续颓靡了。 薛临时又不忍心整天看着宁锦容无事可做,苦闷度日,所以便容忍宁锦容看小话本来消遣时间。可现在宁锦容若是因为小话本而虐待自己的话,薛临时倒是不忍心没收她的小话本。 那怎么办?自己宠出来的还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7 得自己想办法解决啊。于是,昭京又掀起一股话本的热潮,起因便是摄政王大肆招揽会写话本的贤才,只要有文采且结局是美满的,都有机会在摄政王府住上包吃包住的美好日子。 于是宁锦容的笑容也多了,还时不时的看着小话本偷笑。薛临时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时候,宁锦容就软趴趴地躺在书房的软榻上,看着手中的小话本。 薛临时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开开心心的宁锦容,他的心里就十分的满足。他不需要宁锦容做什么才女,美女,他只要宁锦容好好的依附着他,乖乖的待在他身边,他便满足了。 所以现在的这个局势便是,宁锦容过着米虫的生活十分开心,薛临时养着宁锦容这条米虫也十分满足。 第一百零八章: 生辰(上) 薛临时提着笔在奏折上写着字,一边又一心二用的与宁锦容说着话:“阿容,你生辰快要到了,可要办个宴席?” 宁锦容将脑袋从小话本中抬了起来,她微微蹙起眉头,“我是不想办的,毕竟我现在都懒散惯了。可我要是不办的话,岂不是很损你的面子?那便办个小宴席,宴请几个大臣撑撑场面便可以了。” 薛临时舍不得宁锦容皱眉,便说道:“好,都依你的意思。” 之后,薛临时特地写了封书信给怀远王爷与聂氏,因为怀远王妃身子不太爽利,怀远王爷便留在洛安城陪着怀远王妃。 聂氏则是带着薛珉涟来昭京,特地来参加宁锦容十四岁的生辰。聂氏这几日都欢喜的向宁锦容说着她年轻时候的事情,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能够把宁锦容托付给一个好男人的欣慰。 而薛珉涟要死要活的想跟着聂氏来昭京,纯粹就是为了昭京有名的吃食,还有宁锦容在美食道路上孜孜不倦的探索的成果。 反正宁锦容是没怎么看见薛珉涟的,但每次看见薛珉涟,他的宽度都比上一次大一码。宁锦容也不对他减肥的事情抱有希望,就让他遇见女神,然后慢慢后悔如今的放纵吧。 一眨眼便到了宁锦容的生辰,七月十二的时候,薛临时为了昭示他对宁锦容的宠爱,大张旗鼓的在昭京宴请各位大臣,并且让国事繁忙的薛临轩也抽空去呆上一会儿。 而宁锦容也终于知道薛临时所谓的“小宴席”,她向时六讨了一份宴请的名单,发现薛临时差不多将整个昭京的臣子都宴请了,还不止如此,他还将昭京几家赫赫有名的客栈的厨子挖了一半过去,就是为了给宁锦容办好十四岁的生辰。 “那我及笄要怎么办?我总不能十五岁的及笄办的比十四岁的生辰还磕碜吧?”宁锦容这般问薛临时,她蔫坏蔫坏的笑着说道:“你可千万别因为这次,便江郎才尽了。” 薛临时看着王府里繁华的装饰,心满意足的揉了揉宁锦容的小脑袋,“怎么会呢,若是阿容的生辰,不论是及笄还是十四岁,都应该要像他们昭告,阿容在本王这里,是多么得宠。” 宁锦容满心满眼的都是感动,她掩饰性的轻哼一声,只是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弧度却出卖了她真实的心情。她感动地有点想哭,她从没有想过薛临时可以为了她做到这份地步。她一直觉得,有些事情自己知道,自己藏在心中傻乐便好。可眼前这个男人啊,非要将她心中的喜悦秀给天下人看。 她低头挡去湿润的眼角,她发誓,她真的不是那种陷入恋爱就容易感动的人,真的是薛临时这次做的太戳她心扉了。宁锦容抬头轻轻拍打下薛临时的胳膊,“都怪你,都把我整哭了,打你!” 薛临时好笑的握住宁锦容拍打过去的手,将她拥入怀中,“我允许你打我,也允许你在今天哭,可除了今天,到明年的今天,本王不会再给你任何流眼泪的机会。所以,阿容快趁着这个机会,把想哭的都哭出来吧。” 宁锦容破涕为笑,害羞的将脸埋入薛临时的怀中,小声的说道:“我才没有哭呢,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而已。” “好,都是风的错。”薛临时顺着宁锦容的话说下去。 在远处宾客与聂氏的眼中,那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说实话,很多人都觉得宁国公府已经消亡了,宁锦容也是个无名无实的郡主的女儿,压根就配不上堪比天人的摄政王。 可耐不住摄政王独宠于她。宁锦容没有地位,所以聂氏可以轻而易举的给宁锦容求来县主之封。宁锦容在昭京没有父家,于是摄政王大张旗鼓的给她办生辰晏。 薛临时还想和宁锦容腻在一起,可这个宴席是他特地给宁锦容办的,还得自己出面去与那些宾客客套,便让宁锦容回院子里待着。 宁锦言在这个日子也跟着姜晏来参加宁锦容的生辰晏,她趁着摄政王在与众人客套,便去宁锦容的院中看她,顺便也将她心中的疑惑一一问出来。 “……”宁锦容的嘴唇蠕动几下,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宁锦言。大姐?不不不,宁锦言不是她的大姐。姜夫人?不不不,可宁锦言就是她大姐。 宁锦言将话问到嘴边,又有些迟疑,一旦撕开这层纱布,就真的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可她不甘心,凭什么现在的宁锦容可以霸占她妹妹的身体。这般想着,她便冷下脸问道:“你究竟是谁?” 宁锦容也不再装作乖巧妹妹的模样,她毫无形象的往桌子上面一坐,“我是宁锦容啊,不过不是你妹妹宁锦容。” 宁锦言禁锢住宁锦容的双臂,逼视着她,“那我妹妹呢?我妹妹宁锦容呢?!” “死了。” 宁锦容实话实说,并且将真正的宁锦容的死因也如实道出:“你与姜晏不在昭京的那段日子,云氏与宁锦绣在她的茶水里下毒,她着了道,便死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醒来便成了你妹妹,我初时也不知道那茶水有毒,喝下那茶水之后,我的灵魂再次从你妹妹的身体里出窍。可像是时间倒流一般,我又回到醒来的那一瞬间。”宁锦容平静的说着。 宁锦言却是泣不成声,最后禁锢住宁锦容双臂的手也无力滑落。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不知道该如何承担,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宁愿不曾发现宁锦容的怪异之处,宁愿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宁锦容。 宁锦容看着宁锦言这个大美人哭得那么丑,颜狗的本性又开始暴露了,她扶着宁锦言的双肩,安慰道:“不过,既然我可以在你妹妹的身体里,那这世上兴许是 分卷阅读137 分卷阅读13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8 有鬼神的,你的妹妹也许是投胎,又做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呢?” 宁锦言又无声的哭了一会儿,这才哑着声音说道:“谢谢你,我不知道你是人是鬼,可我希望你不要被娘发现,娘已经没有丈夫,不能再没有阿容了。” “我享受着你妹妹的待遇,自然要担负起你妹妹的责任,你且放心吧。”宁锦容用绢帕轻柔的擦拭宁锦言脸上的泪痕,“不过现下,你还是去洗把脸,不要让旁人看出端倪来。” “嗯。”宁锦言应下。 宁锦容便去喊丫鬟打盆水来,又让丫鬟快点去煮个鸡蛋过来。宁锦言的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不敷一下简直不能见人。 宁锦言在脸颊上抹了些胭脂,才给苍白如鬼的脸上添了点血色。 “唉,你也不要太难过,没准你妹妹现在附在我以前的身体上呢。我以前的身体可健康着呢,可以跑可以跳的。”宁锦容出言安慰宁锦言道。 宁锦言迟疑又期待的问道:“可以说说,你以前的生活吗?” “当然。”宁锦容垂下拿着绢帕的手,回忆着以前的种种,“我也有父母的,他们很宠爱我,不过我性子多变,你可以不必担心你妹妹被识破。而且我们那里呀,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你妹妹一定会幸福的。” 第一百零九章: 生辰(中: 不… “倘若妹妹真的在那里,那便再好不过了。”宁锦言坐在凳子上,一脸失神的听着宁锦容说着她以前的世界。“你呢?你是因何事而来了这里?” 一想到这事儿宁锦容就十分的郁闷,“我啊,我不过是觉得疲累便昏了过去,再醒来便成了你妹妹。” 恰好聂氏撩开帘子走了进来,那珠帘碰着缠绕着噼里啪啦的响,也让宁锦言有了片刻的慌乱,“姐儿俩说什么呢?” 当聂氏看见宁锦言肿大的眼睛,惊讶道:“嗬——这喜庆的日子哭个什么?” 宁锦容两只手分别按捺住宁锦言的双肩,“没什么,只是姐姐想起以前的时光,仿佛还在昨日,只是这喜庆的日子着实不宜伤感,姐姐还要美美的出席妹妹十四岁的宴席呢。” 听着宁锦容说她们在回忆过去,聂氏也一脸惆怅道:“还记得阿容一年前还是个小娇包,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言姐儿打小就护你护得紧,巴不得让你做个小娇包呢。” 这小娇包的由来还要追溯到黎朝,黎朝有个富甲商人的女儿,小名唤作娇娇,她素来喜欢用没有馅儿的包子沾着菜汁吃,倘若她只在家中这般也就罢了,她参与的宴席或是家中宴请别人的宴席,她都这般,难免会遭人诟病。 可那商甲便玩笑似的与旁人说,这便是他们家的小娇包,不宠着也没个别的办法,再者他们只是商人,无需像为官之人那般顾忌。是以,被娇宠着的小姑娘都被称作“小娇包”。 “我如今可还是小娇包呢。”宁锦容佯作气哼哼地反驳道。“娘亲怎么没有去前头?” “摄政王让我来瞧瞧你,怕你无聊,再者,前头也没有我什么事儿。”聂氏浑不在意的说道,“我还听闻摄政王特地为了你招贤才写些结局美满的小话本,可有这事儿?” 宁锦容不明所以,反问:“什么时候的事儿?不过我手上的小话本确实是一本接着一本,都是结局美满的。” 宁锦言也出言说道:“前些日子摄政王大肆招揽会写小话本的人才,相公以为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也该买上几本看看可取之处,哪知里头都是些情情爱爱的,便搁那儿垫桌脚了。” “……”这事儿宁锦容是真的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薛临时将那些虐文都截了下去,只留下甜文给她,没想到他竟做的这般彻底。她半是炫耀半是愁苦的说道:“他这是存了心的要把我养废掉啊。” 聂氏戳了戳宁锦容的小脑袋瓜子,“你就偷着乐吧,既然你们姐儿俩在说话,我便去宴堂瞧瞧,怎么也不能给你落下娘家的颜面。” “是是是,辛苦母亲了。”宁锦容捣蒜似的点头,将聂氏送走了。 宁锦言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她仰头看向宁锦容,“方才我可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没有,你且放心吧。”宁锦容安抚着说道,她拿起石黛给宁锦言描眉,“眉目的颜色再深些,便瞧不出来脸上的胭脂突兀了。” “嗯。” 宁锦容描了一半的眉,突然顿下手来。宁锦言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一会儿还要用帕子抱住鸡蛋给你敷眼睛,再把妆花了可如何是好?不如迟些时候再描眉。”宁锦容透过铜镜看着宁锦言的面容,这满满的胶原蛋白看得她手痒痒的,好想摸一把可咋整。 宁锦言端坐在妆台前,任由宁锦容摆弄。“如此也好。”她想了想又问道:“我们方才说的话,会不会被王府中的暗卫听见?” 宁锦容愣了一下,说道:“不会,王府里的都是可信之人,今日宴席人多,暗卫与护卫都调出去看守王府了。再者,他们哪敢听我的闺房之话?” “如此便好。”宁锦言放心的说道。 小丫鬟捧着两只鸡蛋拿进来,“县主,这是您吩咐的煮鸡蛋。” 宁锦容接过两只热乎的鸡蛋,“好了,你快下去吧。” 小丫鬟听令下去。宁锦容则是拿着鸡蛋便往妆台的拐角上磕去,然后利落的把壳儿去掉,再把没了壳儿的鸡蛋包裹在帕子里,待鸡蛋凉透了,她才开始给宁锦言敷眼睛。 “往后别在剥鸡蛋壳了。”宁锦言看着宁锦容的小脸有些恍惚。 宁锦容不解:“为何?” 宁锦言看着宁锦容专心为她敷眼睛的模样,“因为阿容不敢剥鸡蛋壳。” “嗯?为什么?这熟鸡蛋又不会动,她怎么不敢?”宁锦容诧异的问道,这奇葩还不分年代的产生,一代比一代更甚。 宁锦言作答:“之前宁锦绣用活鸡蛋作弄阿容,阿容敲开鸡蛋壳便瞧见已经成了型的鸡胎,她身子不好,那时又日日梦魇缠身,她竟是吓得病上半个月之久,日后便再也不敢剥开鸡蛋壳了。” “那我也算是给你妹妹报仇了,她想加害在你妹妹身上的,我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宁锦容宽慰她,因为除此之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宁锦言了,毕竟去者已去,留给活下来的人只 分卷阅读138 分卷阅读13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39 有无限的悲伤。 “笃、笃、”小丫鬟轻扣门扉。 “何事?” “王爷派人请县主去宴堂。” 宁锦容与宁锦言对视一眼,然后说道:“你且候着,我稍后便到。” 说完她便拿起石黛给宁锦言描眉,还坏心眼的将宁锦言的眉毛末端,画的稍稍往上翘着,又是一番别味的风情。 “如何?”宁锦容自信地问道。 宁锦言也不忍下了宁锦容的面子,她看着两条不怎么对称的眉毛,道:“甚好。” “那是,我可是…哎呀,我忘了换衣裳了,我总不能穿着这身出去,怎么办?怎么办?”宁锦容看着她身上这身妃色的衣裙,急得团团转,这喜庆的日子她该穿身红色的才对。 宁锦言看着她急得团团转,安抚道:“莫慌,今日皇上亲临,你若是穿了身红色才是大逆不道。你穿件喜庆华丽的便是,今日是王爷亲自操办的,只要不是什么大错,便无人敢置喙。” “对对对!”宁锦容打开衣柜,翻着里面新衣裳和旧衣裳,反正有许多都是她记不得的样子,正当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忽然眼前一亮,衣柜里头还有一件朱红色的衣裳,不比大红色的张扬,但足够喜庆。“这件!阿纤,快进来帮我更衣。” “是。”小丫鬟不疾不徐的推门进来,待看见宁锦容身上还是平常穿的,也不由急了神色,她极快的给宁锦容解开衣带。 “里头的不必再换,把外头的换上便好。”宁锦容建议道。 还不等丫鬟说话,宁锦言便出口反驳道:“你怎的懒到这般地步?哪有人寿辰这般随意的?这里头的三喜六庆免不得,一件都不能少。” 小丫鬟麻利的将宁锦容身上的几件给扒了下来,然后将绣着十四朵牡丹花的肚兜给宁锦容穿上,其他的几件也是绣着十四朵牡丹的。 “等等,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衣柜里有这样的衣裳?”宁锦容缩回胳膊,制止了小丫鬟要给她穿衣裳的动作。 第一百一十章: 生辰(中: 可… 小丫鬟回道:“那日王爷让奴婢将衣裳拿过来,您当时在看话本,便让奴婢放在衣柜里,您说您迟会儿亲自去看。” “……”这个肯定有,她这段日子沉迷话本,无法自拔,连和薛临时都没有怎么好好的说过话,她已经彻底堕落在甜齁齁的海洋。“都怪那些话本太好看了,文笔又好,剧情跌宕起伏,把我撩的不要不要的。” 宁锦言站起来,走到宁锦容旁边,将她缩回去的手又给捉了回来,“不管你要不要,沉迷话本,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凡事心里都要有个计较,是好是坏得自个儿有个分辨。” 小丫鬟顺利的给宁锦容穿上六件里衣,连带着肚兜与外衣一共是八件,这是要把她给热死啊。而且大昭是个架空的朝代,除了她笔下的剧情,其余的规矩都是自行生出的,对此,宁锦容表示心很累。 好不容易将衣裳的事情解决了,又轮到发髻了。这发髻还是今儿早上宁锦容让丫鬟随意梳的,不管如何,宁锦容也不敢就这般出去。“你去让那人回去,让摄政王再拖延一会儿,我还得要些时候。” 无论古今,女人化妆都是快不得的事情,因为她们要做精致的猪猪女孩,宁锦容也不能例外。 阿纤小丫鬟出去吩咐了几句,便有手巧的丫鬟进来给宁锦容梳头。 “给我挽一个垂鬟分肖髻。”宁锦容看着她的肥肥的脸颊,又改口道:“不不不,还是十字髻,这样显得我脸小。” “是。”丫鬟为宁锦容卸下头饰,然后将她的头发都松散开来,这才拿起木梳给宁锦容梳头。 宁锦言见此处没有她的事情,便说道:“那我先去宴堂。” “好。”宁锦容应下,宁锦言便出去了。 阿纤也不闲着,拿着胭脂在宁锦容脸上涂涂抹抹,好在宁锦容本就是最好的年纪,只是略施粉黛即可。 待丫鬟挽好十字髻已经是一刻后了,宁锦容看着镜中的自己已经没有什么视觉上的问题,这才缓了口气去宴堂。 临上阵的时候,宁锦容才有些紧张,像是有电流在腹部蹿动,她深深的吸吐了几口天地灵气,她不能退却,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单单是她宁锦容的颜面了,还是摄政王薛临时和当今圣上薛临轩的颜面。 宁锦容将唇角微微弧起,不露齿的微微一笑,抬头挺胸大胆的往前走。 “臣女宁锦容,拜见皇上,摄政王,各位大人。”说着她便向着薛临轩的方向跪在地上,两只手交叠放在胸前,然后俯身叩首。 薛临轩道:“免礼。” 但衣裙有些繁琐,宁锦容若是这般起来,指不定便要出丑,是以她抬起头来之后起身的动作便十分缓慢。 薛临时可谓是已经将她看透了,便亲自起身将宁锦容扶了起来,还小声的打趣道:“阿容还怕自个儿动作不雅观?” 宁锦容藏在宽袖中的手,狠狠地掐了下薛临时的手背,“还不是怪你!不然我怎么会需要做一个精致的女孩儿。” “嗯——”薛临时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今日的阿容,格外的精致。” 薛临轩坐在首座上轻轻咳了一声,“皇弟宠爱宁姑娘,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今日是宁姑娘十四岁的诞辰,可否先问问人家小姑娘想要什么?” 薛临时放开宁锦容的胳膊,也对着宁锦容问道:“皇兄说的是,今日是阿容的诞辰,还得问问阿容想要什么?” 宁锦容怎么知道她还能要什么,要说衣食住行,她已经住上摄政王的大house,而且穿着可遇而不可求的澹锦,即便是女子需要用的胭脂朱片,银钗珠花之类,薛临时也给她一堆一堆的买了。 若是真要问还有什么她想要但是没有的话,那就只有一样了…… “经皇上与王爷这般一问,还真是有。”宁锦容挑了挑眉头,卖着关子。“你动它也动,你不动它也不动,你静如处子,它动如脱兔。” “哦?”薛临轩挑眉,“朕是猜不出来,不如各位大人猜上一猜,猜中皇弟得要有赏啊。” 薛临时偏头凑近宁锦容,小声的问道:“是什么?” 宁锦容眉飞色舞,也学着薛临时高深莫测的时候的神情,“你猜。” 各位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4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0 大臣也交头接耳相互交流着答案,这时候,丰神俊朗的姜生籁站了出来,“铜镜,是也不是?” “是。”宁锦容看向姜生籁,嘴角的笑意更甚,她又摇了摇头,添道:“也不是。” “那是何物?”姜生籁问道。 宁锦容也不再卖关子,“我说的是镜子,但并非铜镜,它照起来清晰,人面又不泛黄。” 薛临轩问道:“哪有这般的东西?” 大臣也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臣子站出来道:“可否是其中所印之物,与眼见相同?” “正是!”宁锦容有些难以言喻的激动,鬼知道她整天看着镜中的小黄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而且既然有这种镜子,那遥远的海外必定是有其他国度的存在。“不知这位大人,是在何处看见此物?” 那臣子拱手向宁锦容作揖,“回县主的话,微臣曾在霄城当职,霄城临海,曾有一个金发碧眸的男人被人打捞上来,因其长相十分怪异,被当做水鬼押入水牢。他身上的包袱里,便有县主所说之物。” 是歪果仁!还是被一群孤陋寡闻的刁民折磨的悲催歪果仁。宁锦容的心情有些复杂,她是该激动还是该表现出害怕为好? “臣女不信鬼神,怎知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宁锦容刚说出口便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她这般明晃晃的说出来,就是昭示在大昭之外还有国度,若是被反派有心利用,后果不堪设想。“自然,信鬼神者,也可说是人外有鬼。” “依大人所说,此物是可遇而不可求,阿容顺其自然便是。”宁锦容绕了一圈又把这个话题给跳了过去。她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求而不得的,苦恼道:“除此之外,阿容能想到的,都已是有了。” 宁锦容这才发现几位坐下的顺序,薛临轩坐在首位那是毋庸置疑的,薛临时坐在下首右边,也情有可原。可聂氏居然坐在下首左边,这可是出乎宁锦容的意料的,这薛临时是在给聂氏,给她宁锦容撑面子呢。 “皇弟对宁姑娘是真心宠爱的啊,不过朕今日出来的时候已久,不宜多留,便先走一步了。”薛临轩站起,“不必爱卿们相送了。” 臣子与女眷都矮身作礼,只是将“恭送皇上”四字给省略了。 宁锦容也松了半口气,为啥说是半口呢?因为她刚抬头就看见薛临时放大的一张大脸,吓得她往后退去几步。 “阿容怎么知道会有那种的东西?”薛临时凑近宁锦容,将她的碎发往耳后别了别,“据本王所知,那小话本里可没有这般的东西。” “?”宁锦容反问,“你怎么知道小话本里没有那种东西?”她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事件一般,对着薛临时挑了挑眉,“我说怎么我最近看的都是些甜到发腻的话本,原来都是经过你的眼才到我手上啊。” 第一百一十一章: 生辰(下) “晚上再收拾你。”薛临时看着在场的大臣,顾及到宁锦容的名声,便没有做出更亲密的事情。 他牵着宁锦容去首座,宁锦容却是迟疑了。她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哪能与薛临时平起平坐,是以怎么也不肯坐下。 “我可不想今天高高兴兴的过生辰,明天就听人家嚼舌根子。”宁锦容抽开自己的小肥手,便去宁锦言身旁坐下。 薛临时也无可奈何,生辰宴办大了也有坏处。他打了个手势,便有人下去吩咐将午膳呈上。 一个矮几只能坐两个人,薛珉涟一个人便霸占了一个,宁锦容又不想给宁锦言和姜晏做电灯泡,便只能委屈自己坐在薛珉涟身旁那小小的位置。她委屈的抱怨道:“你怎么又胖了?我都不好坐了。” 薛珉涟挤挤身上的肥肉,又腾出一些位置来。“来,小表妹,这样就可以坐了。” “……”宁锦容竟无法反驳,这操作也很高端啊。只知道身上肥肉多能占位置,还不知道肥肉挤挤还可以腾出位置来呢。“多谢小表哥。” “小表妹,昭京还有什么好吃的地方吗?”薛珉涟贼贼的凑近宁锦容。 宁锦容挑了挑眉,放下要夹肉的筷子,她苦口婆心道:“小表哥,你过了今天便要回去了,问了也吃不着,何必要让自己痛苦呢?” 哪知薛珉涟先是窃喜的笑着,然后洋洋自得的与宁锦容说道:“七月半便是科举,我又不是寒门子弟,可以直接在昭京参加考试。” 行吧,是在下输了。薛珉涟为了吃还真是无所不用极其,哪是宁锦容这般嘴馋的等级能够比拟的?宁锦容默默的低头,夹了块红烧排骨,无言的啃着。 婢女奴才捧着食盘鱼贯而入,放下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啧,资本家啊。”宁锦容又在心里唾弃着自己,明明知道薛临时有意将她养肥,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好在大臣都不是很闲,用完午膳之后便陆续离去了。宁锦容随手招来婢女,“你去将方才曾在霄城当职的大人留下,就说本县主有事要问他。” “是。”婢女应下,便出去候着那臣子。 薛临时一直用余光关注着宁锦容,见她漫不经心的用目光扫视大臣的时候,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自家的小姑娘心思一直很重,这可就让他十分苦恼了。 待众人散尽的时候,宁锦容便去寻那个臣子。“大人,敢问如今那金发碧眸的可还是在水牢中?” 那臣子作答:“微臣不敢确定,那时至今日已有两年之久。” “两年之久了呀。”这下该轮到宁锦容头疼了,这水牢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牢房,那里面潮湿阴气重,四面都是水,逃出去的心思想都不要想,就算身子强健的大男人在水牢也不能安然无恙的待个两年。“那男子可曾开过口,说过什么话?” “有过,只是叽里呱啦的,微臣并不能听懂。”那臣子微微弯腰,以示不能帮宁锦容解惑的歉意。 宁锦容不死心,心中仍存一份希翼,再问:“你可还记得那男子说的音?” “好像是,什么什么害尔…” “害尔珀?”宁锦容眼前一亮。 “是是是,有这个音。”那大臣确定宁锦容发音。 那不就是help吗?难道朝代架空,但其实语言都是相同的?就像是大昭的语言,听起来和现代的普通话并没有什么不同。 “没你什么事儿了,只是本县主今日问起之事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1 ,莫让第三个人知晓,否则……”宁锦容捻了捻衣袖,乌珠一斜便瞥向薛临时。她最近是各种掉节操,狐假虎威是越来越熟稔了。 那大臣唯唯诺诺的弯腰作揖,“谨遵县主吩咐。” 宁锦容很是干脆的旋身离开,反正宴堂也没有几个人,她索性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蔡玢王还没有扳倒,现在又凭空出现一个国度,她这是要把自己分成两个才忙得过来啊。 而且钟离也不知去向,据弃文与她前世来推算,离钟离联合巫族灭世还有十余年,因为她前世二十七八岁的时候才死,也没等到灭世。所以钟离的事情,便暂且放在一边。 薛临时将宴堂的烂摊子都丢给聂氏与宁锦言,然后拍拍屁股便来找宁锦容,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色,不由调侃:“阿容究竟是如何得知镜子一物,又为何那么关心此事?” 宁锦容见院子里现在四下无人,也就明说了:“你有没有想过,在大昭之外,还有遥远的地方有人的存在。若是我所料不错,那金发碧眸不是水鬼,也是个人,只是与我们品种不一样的人。” “阿容怎么会这般想?”薛临时微微诧异,即使是他,也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 宁锦容揪住薛临时的衣襟,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因为,我会做梦呀。” 说完,她松开薛临时的衣襟,随手摘下一株海棠花,“海棠虽美,我却更爱蔷薇。”宁锦容将海棠花递给薛临时,“我想搞事情,你参不参与?” 薛临时接过宁锦容手中的海棠花,“自然。” 宁锦容恍惚了一下,眼前的景色有些朦胧,她往后退上几步,身上的力气也在流失。她摇了摇头,只觉得好像有蚂蚁在皮肤里爬行。 好在薛临时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然后将宁锦容打横抱起,将她安置在寝屋的大床上,“觉得如何?” “还好…就是有些发虚。”宁锦容狠狠的拧着眉,这不踏实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快去传御医!”薛临时吩咐下去,又添道:“将展甯也速速召回,快!” 宁锦容的耳畔也听不清薛临时说的什么,只觉得有嗡嗡嗡的颤音缠绕着她的脑袋,她的喉咙仿佛被哽塞住,但还是艰难的出言安慰薛临时,“莫慌,我…我还好,就是,就是有点,累。我昨天,小话本看得,看得多了。我先,先睡一觉……” 她仿佛说了那么几句话便用完了所有力气,头一偏便失去了意识。 薛临时只觉得有一只大手揪住他的心脏,隐隐感觉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却是说不出来。 “将厉赦带来,快!”薛临时急躁的吩咐丫鬟。 小丫鬟没见过摄政王情绪如此波动,已经有点被吓懵了,她带着哭腔应下一声“是”,之后便急急忙忙的去寻厉赦,顺便将宁锦容的情况也略提两句。 事关凤主,厉赦连忙提起脚去寻薛临时,“王爷,主子如何了?” “你们医术百年前也是赫赫有名的,总该有人传承吧?”薛临时言简意赅,“不管如何,想方设法的拖延住蛊毒的发作。” “是。”厉赦探出手给宁锦容把脉,之后便转身离去,他要收拾收拾包袱回去汇报凤主的情况,并且再问一下考核凤主的事情如何了。 而就在厉鹤与几位堂主激烈的争论着,该派哪两个去伺候凤主时候,迎来了神色凝重的厉赦。 “你怎么回来了?”厉鹤也不由严厉了神色,鸾殿的老巢就在昭京,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拖延毒发 而宁锦容的生辰晏办的沸沸扬扬的,他们都有所耳闻,只是厉赦在这个日子不去贴身保护凤主,还一脸很丧的样子回来。 厉赦三言两语将事情道来:“凤主中了相思醉,王爷让我回来找能拖延蛊毒发作的药方。” “朱古丽呢!快将朱古丽带去!”朱雀堂堂主吩咐道。朱雀堂类似于散养人才的组织,为鸾殿培养人才。 “还有便是凤主是否得到几位堂主的认可?”厉赦更关心的是这个,这样还可以在宁锦容醒来的时候,给她一个注定的好消息。 “自然,全盘认可。”厉鹤摸了摸自己的老胡子,催促道:“醉相思的蛊毒可大可小,莫要因为你的拖延而误了时候。” 朱古丽被人粗暴的拎到这里已经很不乐意了,若不是凤主承载着整个鸾殿的希望,她才不会不计较此事呢。“带我去。” 厉赦:“嗯。”之后便又带着包袱率先提脚,运用起他那扎实的轻功。 “你不就是在昭京,还带着个包袱干啥?”朱古丽看着眼前的厉赦,一边费力的紧跟他,一边忍不住的问道。 厉赦平静的答道:“我若不带包袱,岂不是暴露了鸾殿就在昭京不远处。” 朱古丽一想,觉得还真是这般,不由有些佩服厉赦的智商。但其实,真的是她自己的智商是硬伤。 两人很快就回到摄政王府,厉赦向薛临时解释道:“医术如她一般的,在这世上也是屈指可数。幸而今日她好奇主子是谁,便偷偷守在昭京的酒楼,想要一窥究竟。” 薛临时淡淡的瞥了一眼朱古丽,然后让出宁锦容身旁的位置,“本王不想听你想说给本王的事情,快去给阿容把脉。” “是。”朱古丽只听明白眼前这个长得很帅的公子要让她给凤主把脉,于是她晕乎乎的走到宁锦容身边,给宁锦容把脉。 朱古丽又扒开宁锦容的眼皮子看了看她的瞳孔,“主子中了相思醉半月已久,再拖延下去只怕要回天乏术,我先去医馆抓药,这药有些难熬,若是顺序上出了一星半点的差错,都是致命的毒药。” “时六,带这位大夫去抓药。”薛临时吩咐道,然后坐在宁锦容的身边,大手包裹住宁锦容的小手。“让御医回去吧。”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紧闭的双眼,眼底又腾起无法抑制的暴戾,薛临玢与薛临泽,他暂且不会动他们。因为薛临时要顺了宁锦容的意,在秋后狩猎上让他们死不瞑目。 就让他们,再享受最后的几个月。 一个半时辰之后,朱古丽将药端了进来,然后详细的将醉相思蛊毒的危害一一道来,“醉相思是一种蛊毒,蛊在体内汲取人体的气血,毒则是让人逐渐衰老。我暂时只能用药拖延蛊 分卷阅读141 分卷阅读14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2 毒的发作,如何除去蛊毒我还要和我的师父再研究。” “而且,最开始发作是一月一次,越往后发作的次数越多。还有,主子还有一年半载的时间,若是一年之内还是解不了蛊毒…”朱古丽说到后面的声音愈发小。 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对薛临时有极大的打击,对鸾殿也可能造成极大的信仰坍塌。试问,他们凭着信仰隐世百年,好不容易有了凤主现世,还没有一年便又要隐世,给了希望又残忍的剥夺,那才叫人更加绝望。 “药我放这儿,主子醒来还要几个时辰,药性浓郁,再热几次也是可以的。只是去热药汁的一定要是可信之人,一旦里面多了什么,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朱古丽逐一吩咐,“我要赶时间回去,明日再来。” 薛临时头也不抬,就将药碗放在宁锦容床头旁边的柜子上,那是宁锦容专门摆放和收集小话本的地方。 宁锦容昏睡了三个时辰,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微微动了动手,细小的动静让薛临时欣喜若狂。 “阿容……” 宁锦容费力的睁开眼睛,便看见守在她床边的薛临时,“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蛊毒发作了?” “嗯,阿容先起来喝药。”薛临时将胳膊伸到宁锦容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将宁锦容扶了起来。然后他用手摸了摸已经热了不下七八次的药碗,还是热的。 宁锦容闻到那一股子中药味儿就害怕的瑟瑟发抖,她可怜兮兮的看着薛临时,“我可不可以不喝?好难闻啊…我不想喝。” 薛临时怎会容忍宁锦容在这个时候还任性,他半是软硬的说道:“不行,一定要喝。你乖乖喝完,我带你出去玩儿。” “我我我不出去玩儿,能不能不喝药…”宁锦容警惕的盯着薛临时手上的药碗,再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往大床里边挪去。 薛临时直接坐在宁锦容刚刚腾出来的地方,他坐在床上,结果离宁锦容的距离比方才还要近,他一把拉过宁锦容。“乖,只有一碗,喝完就没有了。” 宁锦容只觉得自己真是蠢的不要不要的,她为什么要给薛临时腾出位置来!但她也知道今天只不过是相思醉初次发作,这药不喝的话,蛊毒便不能得到控制,所以她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接过薛临时手中的药碗。 只是她闻到那股子味儿就忍不住皱了一张包子脸,这古人活下去可真是奇迹。她憋足了一口气,然后猛得便将药汁给灌了下去,越到后面她越着急,好不容易等到最后一口,结果又悲剧的呛住了。“咳咳咳…咳咳咳……” “慢些慢些。”薛临时抚着宁锦容的后背,恨不得替宁锦容遭罪才好。 宁锦容咳得一阵撕心裂肺,她的眼眶早已蓄满了泪水,那药汁的味儿还恶心的让她想吐,“呕……”更惨的是,她呕了半天愣是没有吐出来。 薛临时怜惜的扶起宁锦容,然后从桌子上面拿来蜜饯,“吃,把药味给压下去。” 宁锦容抓起来就往嘴里塞,那甜甜的味觉让她忍不住缓了口气,然后往床头半倚着。“唉…感觉活了过来。” 薛临时将一个软枕垫在宁锦容的身后,只觉得心酸极了,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揣在怀里怕没了的小姑娘,竟然被相思醉折磨成这般。这一刻,已经注定了薛临玢与薛临泽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 “我娘她们没发现什么吧?”宁锦容直愣愣地看向薛临时。 薛临时好笑的摸了摸宁锦容苍白的小脸,“阿容关心旁人,也不愿意关心我吗?” “可你已经知道了,只能瞒住一个是一个了,而且我娘她们又不是旁人。”宁锦容气哼哼地说道,她只能表现出略带活力的模样,让薛临时安心。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薛临时见她还有精神耍宝,也不由放下几分心来。“阿容且记得,除了我与你,其他人都是旁人。” “为什么呀…”宁锦容百思不得其解,薛临时还有个宠着他的皇帝哥哥,而她也有万般宠着她的聂氏还有怀远王夫妇。可是为什么薛临时不承认,他们也是亲人呢? “因为啊…阿容日后便会知晓。”薛临时眨了眨眼睛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月事出来 宁锦容可耻地拜倒在薛临时的盛世美颜之下,便什么都没有再问。但是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非常、格外重要的问题,那就是…… “你今天一天花了多少银两?”宁锦容两只手的大拇指与食指弯成心形放在自己心脏的地方,她作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你说,我撑得住。” 薛临时捏了捏宁锦容的肥脸颊,“不多,也就…千两。” 食物千两,衣裳万两。 宁锦容松了口气,放下捧着胸口的手,“我还以为今天一过你就要穷了呢。” “那,如果有一天我穷了,阿容会不会还在我身边?” “你怎么会这样问?”宁锦容瞪圆了杏眸,笃定道:“当然是,不会啊。” 薛临时捏着宁锦容脸颊的手指一紧,便在宁锦容有些苍白的脸颊上印出几个红色的手印。 宁锦容拿下薛临时捏着她脸颊的手,反问:“那如果你穷了的话,你会让我离开吗?” 薛临时将脸凑近宁锦容,双眸深邃的看着她,眼里仿佛有漩涡,勾引着宁锦容的目光,他比宁锦容更加笃定道:“不会,想也别想。” 宁锦容这才咧开嘴,眉眼弯弯的笑了,“那你还问个什么?自己找不痛快?” 薛临时要是再看不出来宁锦容是存心给他找不痛快的,他可以自己一边傻去了。“阿容好好休息,明天继续吃药。” “…”宁锦容抓住薛临时的大手,一脸苦瓜相,“不不不,我能不能不喝,阿时…阿时阿时阿时是屎屎屎屎…”她迅速的闭了嘴,不指望薛临时明天断了她的药,只希望薛临时没听清她刚才说的什么才好,她真的好害怕薛临时使坏让她多喝几口药,那她真的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了。 “本王是屎?嗯?”薛临时揪住宁锦容的肥脸颊,把她的捏到变形。 宁锦容扯着脸颊,她的嘴巴被薛临时捏得嘟了起来,不是微微的俏皮可爱的嘟起,是被捏得肉肉挤在一起的那种嘟起!“唔呀唔呀唔呀轻点!” 薛临时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又 分卷阅读142 分卷阅读14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3 用力捏挤了两下,他的眼眸盛满笑意,像是夜空中的星子,璀璨而又夺目。“我捏得可轻了,是小姐姐脸上的肉又软又肥,不用力都挤在一起了。” 求快忘记这个梗!就算薛临时再怎么伪装成小奶狗也改变不了他是个老狗比的事实!“唔柴噗吸呋……噗吸呋…呋…呋!” 我才不是肥呢。但宁锦容吐不出“肥”这个字,每次说到肥都“呋”的漏风。 薛临时眼看着宁锦容越来越生气,只能悻悻的松开手,虽然他真的好想再捏一捏啊。宁锦容的肥脸颊仿佛是有毒,薛临时只要捏上一捏就觉得十分过瘾。 宁锦容只觉得两腿之间有液体滑下,当即就紧张的汗毛耸立,她炸毛一般的指着门口,“出去!” 薛临时觉得自己的玩笑并不过分,可宁锦容却是突然的气急让他有些慌张。梁兆庆不是说了吗?小姑娘家的生气千万别拖着,一定要死皮赖脸的先让小姑娘气消了,然后再滚乀(ˉεˉ乀) “方才是我过分了,阿容别生气嘛。”薛临时故意低哑着声音,拖着尾音。 宁锦容不是初经人事的小姑娘,下体的液体是什么她自然最清楚不过了。可是她上一世的月事明明是年底才来的,这一世不仅提前了,还恰好在这尴尬的时候。她一边敷衍着薛临时,一边将他往外推搡,“我不气不气不气,你快出去,出去!” 薛临时耸了耸鼻子,他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十分紧张的拉扯住宁锦容的胳膊,“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给我看看!” 他翻查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任何伤口,突然间他的动作一顿。 宁锦容以为他是想出来了,尴尬的想要无声出去,可她实在是高估薛临时了。 “阿容,你是不是害怕我担心,一口血哽在喉咙了?快吐出来!”薛临时扶着宁锦容的上半身把她拖到床沿,一边拍着宁锦容的后背,“别呛住了!” 拖到床沿…… 妈哒!这个猪队友!还吐出来,你当月事逆流而上吗!这个智障!宁锦容一巴掌糊在薛临时的脸上,“出去!” 没想到宁锦容害怕他担心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是让人感动到无法言说。薛临时含情脉脉的看着宁锦容,“那我先出去,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宁锦容好不容易把薛临时给盼出去了,“阿纤,阿纤快进来!” 站在外边不敢离去的薛临时只觉得有点心酸,阿容宁可让婢女陪着她,也不愿意让他进去陪着。 “县主有何吩咐?”阿纤挽着手站在宁锦容的床边。 宁锦容即使活了三世,这时候还是忍不住红了一张老脸,她声细如蚊的说道:“拿一身干净衣服来,还有,还有月事带……” 阿纤明显的怔愣了下,随后便化开一抹笑颜,“奴婢这就去。” 薛临时看着阿纤空着手出来,又拿着衣裳和布条进去,愈发笃定宁锦容是哪里受了外伤,可宁锦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薛临时越是想着越容易钻牛角尖,他左思右想觉得宁锦容太不信任他了,受伤也不愿意告诉他。 就在他反复在门外走来走去之后,凭着一腔孤勇违背了宁锦容的话,他推门而入,几个阔步便走到屏风后头,看见正在褪下衣裙的宁锦容。 宁锦容呆愣地看着薛临时,气得有点发懵,她上前两步就赏了薛临时一个脆脆的烧饼,“流氓!土匪!无耻败类!滚出去!” 薛临时大受打击的偏开头,然后在宁锦容的怒视之下又默默的出去了,就是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好过怎么可以让别人能好过?于是他去梁府把泡在莺莺燕燕堆里的梁兆庆也拎了出来,还顺手牵走一坛好酒。 梁兆庆也是很无辜,他明明应该在美女温香软玉的怀里,为什么要跟这位薛大爷来到蚊子满天飞的郊野!“兄弟,你这又是咋了?” “阿容受伤了,可她不愿意告诉我。”薛临时一脸落寞的把酒坛的红布给扯掉,然后仰头就是一口。 “翁嗡嗡……”蚊子妖娆的围绕在薛临时与梁兆庆的左右。 梁兆庆挥手便将蚊子群给挥散,他一边说道:“她担心你会担心她,这不是好事吗?” 他还有些担心说话的时候把蚊子吃进嘴里…… 薛临时仰口又是一口酒,“可是她不信任我。” 梁兆庆也没空闲赶走蚊子,他连忙抢过薛临时手中的酒坛,这位兄弟三杯倒,再给他喝上一口,他们俩今天晚上都得风餐露宿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世上小哥哥千… “那你还想咋的?本就是矛盾的两件事情,你既享受她的担心,又想要她的信任。”梁兆庆没个好声好气的说道,“她到底伤着哪儿了?你鼻子那么灵,没道理闻不出来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在她身上,而且若有若无的。”薛临时想要夺过梁兆庆手中的酒坛,酒坛却被梁兆庆抱的死死的。 “别抢!”梁兆庆把酒坛死死的抱在怀里,他仿佛隐隐约约知道了什么。“你说,那腥味儿是若有若无的?” “嗯,你知道她伤着哪儿了?”薛临时眼前一亮。 梁兆庆掂量着用词问道:“她芳龄几许?” 薛临时警惕的看着梁兆庆,他厌恶的看向这个花花公子,“我们家阿容岂是你能肖想的?” “我有那么多胸大腰细臀肥的大美人儿不去宠幸,做什么惦记你家小姑娘?”梁兆庆觉得薛临时的目光真特么的刺眼,这个人竟然为了小姑娘抛弃兄弟。 薛临时轻咳一声,转移开目光:“十四周岁。” “她先前是不是身子不太好?”梁兆庆问道。 薛临时迟疑的点了点头。 梁兆庆这才可以确定宁锦容是如何流血的了,想他成天泡在美人怀里的人,怎么会有薛临时这么个纯情的兄弟。梁兆庆拍了拍薛临时的肩,“她怕是好不了了,你快去准备后事吧。” “她究竟怎么了?”薛临时紧逼梁兆庆。 梁兆庆只是幽幽叹了口气,然后又摇着低下头,“桃红今早与你家小姑娘的情况一般,如今,我已经不能再拥抱她……” 他这话说的颇有歧义,可是把薛临时给急坏了。薛临时拎起梁兆庆的衣襟,“究竟是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梁兆庆依旧是一言不发,唉声 分卷阅读143 分卷阅读14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4 叹气的落寞的低下头,竟比薛临时方才的落寞更甚。 薛临时急得一把掐住梁兆庆的脖子,“说还是不说?” “咳咳咳……是,是月事!”梁兆庆扒拉着薛临时的手,“你不用担心的啊,要是不来月事那才是出了事呢。” 薛临时松开梁兆庆的衣襟和脖子,轻咳一声便后退一步,只是耳根出现可疑的红色,他淡定的说道:“既然如此,本王更不应该把她一个人丢在王府了。” 他说完便脚尖轻点,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神秘又撩人的夜色之中。 但是……“你踏马的回来!”任梁兆庆在蚊子群中张着多么大的嘴巴喊道,薛临时都不会因为他而回头。而更凑巧的是梁兆庆他爹怕梁兆庆生事,悄咪咪的在他的酒里下了点药,让他的武功尽封,所以,他只能苦哈哈的喂一夜蚊子咯。 而薛临时并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医馆询问女子月事有何需要注意之处。如果不是他耳根的两抹红色,大夫还真以为他心无旁骛呢。 大夫摸了摸白色的胡子,“夫人好福气啊。” “哼~”薛临时傲娇的一哼声,甩甩袖子便回了王府,他看着已经换过衣裳的宁锦容,目光有些闪闪躲躲的。 而宁锦容闻到薛临时身上那一股子胭脂水粉的味道,心里的怒意直线上升即将爆表。可是输人不输阵,就算世界毁灭她也要微笑:) “阿时,过来。”宁锦容对着薛临时勾了勾手指。 薛临时觉得这样的宁锦容有点撩人,于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当然撩人了,宁锦容眼里的火花就快要噼里啪啦的炸开。此时她笑得多么荡漾,薛临时就会有多么的凄惨。宁锦容扬手又是一巴掌,她揪着薛临时的衣襟猝然冷下小脸,“讲!是不是去逛**了?” 薛临时接二连三的被宁锦容下面子,脸色也不由得挂不住了,他横眉冷对宁锦容。 只是薛临时还没有说什么,宁锦容先嘤嘤嘤的掉眼泪,“我干嘛要管你,我如果没有写你我就不会到这边来,我不到这边来我怎么会那么凄惨,我要是不那么凄惨我怎么会想着回去,我不想着回去我干嘛要管你,我……呜呜呜。” 宁锦容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听得薛临时糊里糊涂,但是宁锦容哭得那么凄惨着实是把他给吓着了。 薛临时拿起宁锦容的小肥手就重重的往自己脸上拍去,他不由反省自己,明明方才的医者都说了,女子月事来时会忍不住急躁或是心烦意乱,他干嘛还那么较真。 可宁锦容却是猛得收回手,委屈巴巴道:“手疼……世界上有那么多小哥哥,我吊在你一个人身上干嘛。” 又是相思醉,又是月事,把宁锦容折腾的开始胡言乱语。她本来就率性而为,而且还率性到任性自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说私奔就私奔,说和离就拿到休书。 她凭啥要为了薛临时这个辣鸡委屈自己╥_╥ 薛临时是彻底慌了,他抱着宁锦容手忙脚乱的哄着,“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好。” 宁锦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薛临时身上抹,她责怪道:“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不管怎么样,先把锅推到薛临时身上再说。也不知道这个事情最后是怎么完结的,反正薛临时对宁锦容的宠爱是更上一层楼。 宁锦容表示,如果每天没有药喝的话,会更好。 薛临时又是一番软磨硬泡,才让宁锦容乖乖把药喝了。整个摄政王府的人都知道,宁锦容早就爬上摄政王的脑袋开始为虎作伥了,整天折腾的下人们叫苦不迭。 什么今天这儿建上一个秋千架,明儿将那儿摆放一个冰雕的小仓鼠,然后再往王府的花园里养上几只拆家小能手,再不然就去厨房捣捣乱,让厨娘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 等宁锦容的月事终于过去了,她也静下心来摸出她的小话本,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终于安稳了?”薛临时摸了摸宁锦容的小脑袋,“你折腾的本王怀疑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不禁用了。” 宁锦容理直气壮地啪啪啪的打薛临时的脸,“我折腾的都是下人吧?怎么,你这主子感同身受?” 薛临时讨好的笑着,“好好好,阿容最是乖巧懂事了,还知道心疼本王,没有折腾我。” 宁锦容摇头晃脑的继续看手中的小话本,不由感慨道:“人才啊。”这居然是一本bl小话本,不得了,了不得! “嗯?”薛临时偏头询问似的看向宁锦容。 但宁锦容怎么可以把这个事情给暴露出去,“此话本情节跌宕起伏(她以为的女主跪了),出人意料(结果男配上位荣幸夺得女主之位),简直把我吸引的欲罢不能。” 说完之后,宁锦容又总结一句:“这本谁写的?让他多写几本。”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惊现罂粟 虽然宁锦容现在相思醉缠身,但该搞的事情她还是要搞。她合起手上的小话本,抬头问薛临时:“你派人去看看霄城那个金发碧眸的男人吗?若是他还活着便保下他。” “好。”薛临时不问缘由,就直接应下。倒不是他有多么信任宁锦容的智商,而是宁锦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着,他也能很好的控制事态的发展。不管宁锦容搞出什么事情来,他都可以很好的把事情给兜住。 宁锦容就是喜欢薛临时的干脆不拖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赵椽进来,拱手给薛临时行礼,“王爷,昭京锡县紫花村的许多村民都出现乏力的模样,且面色枯黄或是苍白,十分消瘦,但大夫都诊不出什么来。” 宁锦容对这些事情都漠不关心,她继续展开小话本,专心致志的看着男一男二磨人的发展。 薛临时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村中可有什么奇怪之处?” “据卑职所查,村中除了几个月前住下一个陌生的,以用花瓣做糕点赚钱的人之外,并无他人。”赵椽道。 薛临时百般聊赖的又提起笔,在白色宣纸上勾勾画画,几笔便勾勒出一棵桃树的大致轮廓。“都用什么花瓣?” “是紫红色的花瓣,有四片,是在紫花村后山长的,一直没有人看管,当地村民都觉得十分新奇。” 宁锦容这才将埋在小话本里的头给拔了起来,她深蹙着眉,总感觉她好 分卷阅读144 分卷阅读14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5 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花。 “阿容在想什么?”薛临时抬了下眼皮,便看见苦大仇深的宁锦容。 宁锦容合起小话本,将小话本往旁边一放,“你们说的花,是不是花芽常下垂,而且花梗极短,花大而美丽,香味浓郁?” “正是。” “令人窒息的美,能引领走向毁灭的诱惑。这个是什么花的花语来着?”宁锦容五指成拳,敲了敲自己的大脑袋瓜子。她只觉得脑海中灵光闪现,“罂粟!” 她知道这种花还是在现代的时候,几个小姐妹在非主流的时候特别喜欢把爱情比作罂粟,或者将等候比作曼陀罗,因为听上去就很高端。后来一个小姐妹的姐姐给她们做了普及,详细的向她们讲述了罂粟与曼陀罗。 而给宁锦容最深刻的印象则是,罂粟花又名鸦片花,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之一,可罂粟也是制作毒品的原料。 “快把那个用花做糕点的人抓起来!”宁锦容火急火燎地就从榻上下来,连小话本不小心被她推的掉在地上也无心顾及。她赤脚站在地上,七月的天气十分炎热,而地面则是很凉爽了。“愣着做什么呀?再不制止亡国都是轻的!” 薛临时近来十分宠溺宁锦容,可听见她这般口无遮拦还是蹙了蹙眉,不是对宁锦容的不满,而是对那做糕点的人,还有对罂粟的不满。“赵椽,派人将那人盯着,再派人看管紫花村后山的罂粟花。” “是。”赵椽应下,便转身离去。 薛临时则是弯腰将宁锦容抱起来又放回榻上,然后蹲在地上给宁锦容穿鞋,“下不为例。” “哦。”宁锦容的乌珠滴溜溜的转,她的圆润的脚指头展开,然后将脚伸在薛临时的面前,“看,昙花一现。”然后又将脚指头给并拢。 薛临时无奈的笑,然后拿鞋子套在宁锦容的脚上,“还真是清奇的昙花。” 宁锦容将穿好鞋子的脚落地,又十分正经的和薛临时说道:“你还是快把罂粟花的事情给解决了吧,那罂粟可是做毒品的原料。吸食它可是会上瘾的,然后一点一点把你的身体掏空,等你想戒掉的时候,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其实那些村民只要有毅力,把毒给戒掉,再把毒品给销毁,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这罂粟是如何做成毒品流传到这里,这可就是个大问题了。”宁锦容捧着个小脸,煞费苦心的想着,论到华国的鸦片,那都是从海外传入的,吸食鸦片也是由海外传入的。 好像是从元朝开始有的,提取的鸦片浆汁煮熟,再滤掉残渣,与烟草混和成丸,放在竹管里就火吸食,或者仅用熟鸦片制成丸子吸食。可是这玩意儿怎么会长在大昭? “烧!一定要烧!”宁锦容的小肥手一拍桌子,她只要想想便觉得害怕。“太可怕了。”她抓住薛临时的衣袖,“我跟你讲,我刚刚说亡国可不是危言耸听。谁知道遥远的海外还有没有国家,他们的武器是否先进,他们是不是已经蛰伏在身边。” “阿容,你为什么会知道?”薛临时问道,他看着不答话的宁锦容,循循善诱:“阿容已经知道我最大的秘密了,为什么不愿意将你的秘密告诉我呢?” 宁锦容咬着唇瓣挣扎再三,“你让我考虑考虑。”她捡起地上的小话本,抵抗住薛临时犹如激光的目光,很怂的遁了。 之后的几天,薛临时信任着宁锦容的话,以强硬的手段力排众异,下令将罂粟花给烧毁。 而宁锦容也苦恼的考虑了几天,连觉都没有睡好,她眼底出现淡淡的乌青色,并且神色十分萎靡。 薛临时在用膳的时候看见宁锦容这般模样,只是捏着筷子的手稍微紧了紧,然后便当作看不见的模样。而宁锦容也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希望自己再逃避这个问题,也不希望会在冲动的情况之下将那般怪异的事情告诉薛临时。 宁锦容是一个在大事上很果断的人,就在她好不容易平复下内心的波澜,终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时候去薛临时的书房,将一切都如实相告。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宁锦容看着薛临时诧异的神色,她紧了紧拳头,将一切都和盘托出。“我不是宁锦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薛临时觉得这种事情很是匪夷所思,“那你是谁?” “我是宁锦容,不,确切的来说,我和宁国公府的四小姐同名,叫宁锦容。你现在看到的这张脸也不是我原来的模样,听见的声音也不是我自己的声音。我只是一个附在这身体上的灵魂,我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魂。而我为什么上入睦村的西山,也是因为我想要寻找回去的方法。这件事情除了你知道以外,还有宁锦言知道。”宁锦容将压在心底的秘密如实相告,二人是不是还有未来,就全靠薛临时抉择了。 “不,本王说过,本王不信鬼神。”薛临时笃定的说道,只是他藏匿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泄露他此时害怕的心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 和盘托出 宁锦容讥笑着,她好不容易正视起两个人之间真正的隔阂了,可薛临时却是临阵胆怯了。她上前几步,毫不露怯的看向薛临时。“那你说,我为什么知道太后还没有死?我还知道,太后不仅没有死,她还和她身边的安公公,双宿双飞了。” “薛临时,我好不容易决定将一切都告诉你,你又要如何否定我?”她说的逐字逐句,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在把自己推向生或者死的边缘。 薛临时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他钳制住宁锦容的手臂,低头与宁锦容对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因为我是这本书的作者啊。她的气势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她的心情复杂极了,最终还是低头掩饰心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你们都活在书里,而这本书的作者,是我。” “那你说,我都经历过什么?”薛临时步步紧逼。 宁锦容被噎住了,但她既然选择和盘托出,就不打算再掩饰任何东西。“我怎么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你在我的弃文里连个路人甲都算不上,一直活在别人的嘴里。” “弃文?” 宁锦容有些惭愧,“就是写一半,不写了。” 薛临时并不打算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宁锦容,他刨根问底的问道:“那罂粟呢?金发碧眸的男子你又要怎么解释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6 ?” 宁锦容觉得她需要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她先沉默了一会儿,在心中想好措辞之后才开口:“因为这个朝代是架空的,也就是说,在我的那个世界,历史上是没有你们的。为了设定松懈一点,你们身边会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存在。但因为我是作者,所以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多半都是我知晓或者十分了解的。” “比如罂粟,还有金发碧眸的男人,我只能以自己的想法去揣测每件事情。” 薛临时眼中腾起暴戾,“那又如何?你若敢走,我便打断你的腿。” 宁锦容猛得扑进薛临时的怀抱,“我还以为你知道之后会撵我走呢。” 薛临时眼中的暴戾淡化些许,原来宁锦容并没有打算要走,可他还记得宁锦容说,她是为了找回去的方法才去入睦村的西山。“如果你能回去,你还会回去吗?” 这下该轮到宁锦容无言以对了,她在现代还有父母亲人,为了薛临时而留在这里,她不禁问自己,值得吗? 宁锦容的沉默无言无疑是在薛临时的胸口扎了一个无形的刺,薛临时只是抱着宁锦容,然后便将这个话题给转移了。“那阿容觉得,事态会如何发展?” “遥远的海外一定还有其他国家!”宁锦容对遥远的海外一直念念不忘。 薛临时松开宁锦容,“好,既然阿容这般说,我便派人去探查那金发碧眸的男人。” “好。” 第二天,两人很有默契的将昨日的事情压在心里,该处理公务的处理公务,该看小话本的依旧看小话本。 暗卫的办事效率很高,就在宁锦容看到小话本里脖子以下的描写的时候,暗卫在门外说道:“属下临二。” 薛临时头也不抬的说道:“进。” 宁锦容收起小话本等着临二,临二进来便跪地低头,“那男子尚且有气息,只是他说的并非是大昭之话。” “他说了什么?”宁锦容追问。 临二想了一会儿,说道:“泼…啵丽丝害尔珀米。” pleasehelpme. “行了,你下去吧。”宁锦容心里已经有八九分笃定。 薛临时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向宁锦容:“阿容可是知道他说了什么?” 宁锦容看向薛临时,做出夸张的口型:“please,help,me,连在一起就是,请救救我。” “我会派人将他带进摄政王府。”薛临时只是须臾,心中便有了计较。与其宁锦容对此事十分热衷而隐晦暗示他去彻查,不如他直接了当的要去彻查,还可以从宁锦容那儿得到一点好感。 宁锦容心里激动的快要一蹦三尺高,面上却还是冷冷淡淡的,然后捧起小话本继续看着羞羞的文字。她一字一句认真看完之后,才恼怒的将小话本合起来,“啪”地丢在旁边的柜子上,“这本谁写的?我会看这种……这种东西吗!” 薛临时狐疑的看向宁锦容,然后走过去拿起宁锦容丢在一旁的小话本翻看,里面又香又艳的用词让薛临时略微惊讶,可那些片段有足足五页之多,而在五页上都有不重折痕。说明什么?说明宁锦容是每一页都看过的,现在发个火不过是做做样子。 “如此不雅的文字,怎可污了阿容的眼睛,本王现在就去让人把那人给斩了!”薛临时也配合着说道。 果不其然,宁锦容有些急了,“别呀!虽然这一本确实是有瑕疵,可这人的其他的文还是不错的。” 薛临时若是把这个作者拉出去斩了,那龙阳之癖的小话本谁写给她看啊?她宁锦容就是喜欢这种又有胆识,又有真学实才的作者。还有这些又香又艳的福利,若是作者没了,她岂不是再也不能在小话本里看见了! 宁锦容夺过薛临时手中的小话本,然后揣在怀中,假装很大度的说道:“本县主宽宏大量,原谅他了。而且本县主很惜才,给他个口头警告就算了。” 薛临时却是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仿佛是漫不经心的问道:“阿容在原来的地方可有夫君?” “没有啊。”宁锦容干脆利落地答道,“我们那儿女子结婚得二十岁呢,不然就是犯法。而且是一夫一妻制,若是一个男子想娶两个,那压根就是不可能的。若是男子三心二意,他得被骂死。” “若是我娶妾室,阿容会如何?”薛临时试探的问道。 宁锦容毫不迟疑的回答:“那我就收拾收拾麻利的滚了呗,就像……” “就像什么?”薛临时潜意识的直觉宁锦容还有东西瞒着他。 宁锦容咬了咬贝齿,她一直要求薛临时一心一意,可她自己都没有一心一意,否则她上一世怎么会嫁给贺成华,这件事仿佛就是一个污点,形影不离的跟着她。“我,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其实之前在这个世界已经待过一世了,我嫁给……” 薛临时神色不善的看向宁锦容:“谁?” “就是,就是菹芜镇的。”宁锦容看着薛临时凶狠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菹芜镇的,贺成华。” 仿佛所有的迷题都被揭开,宁锦容之所以心心念念去胥瑶,之所以半夜哭泣之时念叨着成华二字,都与她口中的“之前的一世”息息相关。 第一百一十七章: 更近一步 “贺、成、华?那你去胥瑶县又是为了什么?与他再续前缘?”薛临时的心里仿佛充斥着名为嫉妒的恶鬼,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小姑娘还对别的男人倾心过。 宁锦容缩了缩脖子,她可不敢刺激可能会疯狂的薛临时。“不,不是啊,我上一世就被他休了,还是我亲自求的休书。” 即使薛临时再怎么嫉妒上一世的贺成华,可他更在意的,还是贺成华没有好好对待宁锦容,“休书?” 说到这个,宁锦容便觉得自己很衰,就像是一个战败的士兵,苟且偷生的躲在泥沼中。“嗯,我本来是想和离的,可她娘觉得我没有资格和她儿子和离,而我也不想待在那个地方,便自请休书了。” “你,你会嫌弃我吗?”宁锦容小心翼翼的问道,却久久没有得到薛临时的回答,她想她大概是已经凉了… 宁锦容抱着小话本,耷拉着脑袋要出去独自哀伤一会儿,她失恋了,她现在应该去借酒消愁。 薛临时拉住宁锦容的小 分卷阅读146 分卷阅读14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7 肥手,却被宁锦容给甩开了,老娘在自我嫌弃之中,谁也别来打扰。 最委屈的莫过于薛临时了,明明该生气的是他,可是他一看见宁锦容无精打采的模样就生气不起来,还能怎么办?宠着呗!但是菹芜贺家是要彻底消声灭迹了。 薛临时再一次捉住宁锦容的小肥手,“不嫌弃你,只是很讨厌你说的那一世的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贺成华之前对你好,把你拐回家。” 宁锦容撅了撅小嘴儿,“什么嘛,上一世压根就没见到你。” 薛临时不语,他总觉得对宁锦容的喜欢像是被埋藏在心底一般,但只要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心底的躁动。兴许便是她口中的前世之因,可薛临时并不是一个会胡思乱想的人,既然这一世宁锦容被他拐来摄政王府,那宁锦容就注定是他薛临时的人,谁抢死谁。 可薛临时也不想想,就宁锦容那说不上漂亮的小脸蛋,充其量也就是清秀,笑起来的时候撑死了用“亲和”二字去夸赞,再加上宁锦容又没有什么大用,谁会和他一样的眼瞎非宁锦容不可了? 而宁锦容则是再次感动的无言而喻,薛临时为她做的够多了,也退让的够多了,说不是因为感动才更加喜欢他一点,那都是假话。她这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呀qaq好像是上上上辈子拯救了宇宙似的。 由于宁锦容对薛临时更加喜欢,而薛临时也有意要讨宁锦容欢心,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腻在一起。 可是偏偏有人不请自来,看不懂薛临时的脸色,比如梁兆庆,他那天晚上喂了半夜的蚊子,他身上又没带银两,只能用脚走回梁府,回去的时候累的跟个狗一样,他爹看见之后还狠狠地嘲讽了他很长时间。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辛辛苦苦建立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花花公子的形象崩塌了! “唉,我说做人不带这样的啊。你讨得你家小姑娘的欢心,坐拥…小姑娘了,就弃自己的兄弟不顾了!”梁兆庆大力的将手拍在薛临时的桌案上,他本就是江湖中人,自幼习武,光是手上的老茧就可以阻挡拍击桌案的疼痛。 宁锦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低下头去,这人长得还没有她们家阿时好看,不如不看。但是她最近都在看bl的小话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总觉得薛临时与梁兆庆之间基情满满。她拿着小话本将梁兆庆往后面推了推,“离得太近了。” 薛临时被宁锦容的动作给取悦,而梁兆庆则是苦大仇深的看着他们二人。薛临时说的他家小姑娘不喜欢他的呢?这难道是不喜欢的表现吗!他又故意凑近薛临时几分,“我偏要离他近!” 宁锦容拿着小话本就往梁兆庆的身上胡乱拍去,“让你远点,让你远点,你听不懂吗!”她霸道的隔在薛临时与梁兆庆之间,又将薛临时往后带去几步。 梁兆庆只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内伤,他软趴趴的往椅子上葛优瘫着,“你们伤害了我,你们要负责,我老爹把我撵出来了,兄弟,日久见人心呐。” “柴房还空着……”宁锦容无辜地看着梁兆庆,然后又看着薛临时贼贼的笑了。梁兆庆和薛临时类似于损友一般的朋友,是以宁锦容对着梁兆庆实在是不想用“礼貌”二字。 梁兆庆麻利的坐起来,他正儿八经的说道:“兄弟,我知道你是个见色忘友的人,可你也不能就任凭她拿捏啊,夫纲何在?” 薛临时不理睬梁兆庆,自顾自的剥了个葡萄喂进宁锦容的小嘴巴里。 宁锦容一边享受着真人服务,一边眯着眼毫不留情的打击梁兆庆,“他若是振夫纲,那我妻纲何在?” 她说完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兀的红了一张小脸,然后展开小话本把自己的脸给遮挡住,在小话本后的脸颊鼓鼓的充着气。天呐天呐(/ ̄▽)/?她居然自然而然的就说出那么令人羞涩的话! 而薛临时则是更开心了,他微微扯了扯唇角,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宁锦容所在的方向。“是是是,还是阿容的妻纲更为重要。” 宁锦容恼羞成怒地一巴掌拍在薛临时的胸膛,很沉闷的一声。“闭嘴!想吃烧饼了吗!” 薛临时乖乖的闭上嘴。 看的梁兆庆眼睛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这人还是那个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薛大爷吗?是假的吧!“不是,兄弟,你这驭女无方吧?搁我府里头,让她不敢不听话。” “那我送你一首凉凉。”宁锦容放下遮住脸的小话本,“别问凉凉怎么唱,主要是形容一下你日后凄惨的下场。” “不兴这样的啊,你们俩高高兴兴的,还咒我日子不好过!”梁兆庆已经懒得和他们说啥了,反正他来摄政王府跟回家一样,自己寻路就可以,干嘛还待在这儿给这两人消遣!“走了走了。” 而朱古丽正好带着她最新配制出的药汁走进来,宁锦容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就撒起腿儿来要逃跑,薛临时眼疾手快的伸出长臂揽住宁锦容的腰。 “乖,喝完药再跑。”薛临时哄道。 宁锦容当然还是要蹬着小腿儿试图逃跑,那不是谁谁谁说过的嘛,拼一拼,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再说了,要是喝完药她还跑个什么? 朱古丽把药递给薛临时,薛临时捏住宁锦容的小嘴儿就往里头灌。一开始薛临时倒是舍不得这般做的,但是后来发现宁锦容嘴上说着不要,喉咙却还是很诚实。 第一百一十八章: 背后捅一刀也… 正所谓熟能生巧嘛,薛临时现在给宁锦容灌药是越来越没有心理负担了。他一开始还担心宁锦容会因此生他好长时间的气呢,但她只是拍他两下便作罢了。 而梁兆庆看见朱古丽之后,整个人都被惊艳到了。朱古丽不算是多么倾国倾城,但耐不住人家有一张看着就很大气的脸,但被她邋里邋遢的衣装给大打折扣。但梁兆庆长年浸泡在风流事里,谁是真漂亮谁是假好看都是他一眼的事情。“我一看到这妹妹就觉得似曾相识,不知道是不是前世的缘呢?” 朱古丽几眼打量下梁兆庆,“你腰挂两只锦囊都是鸳鸯,但做工并不相同,你身上还有四五种胭脂水粉的味道,并且你的衣襟上还是淡淡的唇印。你好酒,而你的丹田有内力却扩散不出来,应该是被人在酒里放了什么,终上所述你应该是一个很松懈的花花公子,但是因为你腹中无墨所以你的搭讪手段十分低下。”她靠近梁兆庆几步,“我这么了 分卷阅读147 分卷阅读14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8 解你,所以,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梁兆庆再一次目瞪口呆。 朱古丽退后几步,然后鄙夷的看向梁兆庆,“所以,好狗不挡道?” 梁兆庆呆呆愣愣的让开路,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朱古丽离开。 而宁锦容已经被灌完药,然后吃几颗蜜饯,再照例对薛临时拳打脚踢一番,才像是抽干力气一般斜倚在薛临时的身上,然后看着梁兆庆被朱古丽完虐。她偷偷的抬头凑近薛临时的耳边,“我感觉,这是他凄惨的生活的开始。” 薛临时也配合的低头,“让他受受苦也好。” 宁锦容转头要看梁兆庆与朱古丽的后续,却被脸颊上温软的触觉给惊呆了,她她她刚才被不小心亲了吧!宁锦容的小脸哄地就红了,她条件反射性的给薛临时清脆悦耳的一巴掌,“流氓!” 薛临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都是自己宠出来的,自己受着呗。 倒是宁锦容自己被自己吓着了,她忐忑的后退两步,她她她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打薛临时的,但她一巴掌确实是挺重,不一会儿薛临时脸上便浮出淡淡的红痕。 “王爷,天狗真人求见。”小厮进来禀告,但看见摄政王脸颊上的红痕之后,也是呆愣住了,然后又恐慌的低下头。 宁锦容只能尴尬的笑啊笑啊笑,然后拉着薛临时,“让他在外面等着,我和你们家王爷还有事。” 然后她把薛临时拉到她的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想要找到类似于遮瑕膏的化妆品,可是偏偏就没有。“我觉得我又有想要的东西了。” “是什么?”薛临时问道。 宁锦容拿着红色胭脂的手紧了紧,“遮瑕膏!”她心疼的看着薛临时脸上的红痕,小心翼翼的用指腹碰了碰,“你刚刚怎么不躲呀?你武功那么好。” 薛临时笑着摇摇头,“我不会对阿容设防。”如果这样能让宁锦容心疼,多来几次也无妨。不得不说,不管是正常的薛临时,还是心智不全的薛临时,对宁锦容的注意力都有着畸形的渴望。但是他只能把心底的粗陋不堪给牢牢掩饰住,他不能因此而吓走宁锦容。 宁锦容看着他逆来顺受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我今儿是打你一巴掌,我明儿要在你背后捅你一刀,你是不是还得说捅得好?!” 哪知薛临时真的很是慎重的在考虑这个问题,就在宁锦容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阿容捅我一刀之后会离开我吗?若是阿容不离开,我还是会原谅阿容的,哪怕阿容离开之后,有一天又回来了,我也会原谅阿容的。”说着,他便抱住宁锦容。 宁锦容竟无言以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她又偏偏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就在宁锦容冥思苦想之时,薛临时打断她的思绪,“天狗还在等着,我们一起去吧。” “嗯。”宁锦容差点忘了天狗真人还是她的头号小弟呢,日后搞事情也少不得这个神助攻。于是她便蹦蹦跶跶的跟在薛临时的身后,一边还喋喋不休,“若是真有金发碧眸之人,正好叫他忽悠忽悠世人啊,也叫世人容易接受金发碧眸之人。” “拜见王爷,县主。”王天苟弯腰作揖。 薛临时也一改对着宁锦容的宠溺之色,他清冷的坐上首座,“天狗真人拜访可谓何事?” 王天苟转而对宁锦容作揖,“在下前来,有事相求于县主,还请县主作解。” 宁锦容高贵而又优雅的吐出一个字,“问。” “在下师承开原大师,但心智差极。师父让我来跟着县主,说我此番前来必会有所收获,不知县主可否收留在下?”王天苟说的很是正经。 宁锦容却不那么开心了,开原大师知道她的来历,也定然知道王天苟跟着她,她也不会忍心看着王天苟一错再错。合着她算计着怎么忽悠王天苟,开原大师直接两句话就把她给算计进去了。而且,王天苟这么好忽悠而且脑残的小弟她也舍不得,所以……“可以,但是你要对我言听计从,不然你现在就可以麻利的滚了。” 王天苟自从上次被宁锦容忽悠地虚头巴脑的,那看宁锦容的眼神就跟个看衣食父母似的,当即道:“多谢县主收留。” “别谢谢我呀,我现在也是寄人篱下,你得去求王爷收留。”宁锦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随手拿起茶杯灌下几口水。 薛临时还记得之前宁锦容的打算,虽然呆了点,但有他宠着不是?所以他就直接派人给王天苟收拾收拾房间。 “谢王爷收留。”王天苟端着一副坦荡的神色,但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个运气好的江湖骗子。 但不管怎么说,摄政王府是要彻底热闹起来了。 当天下午几个人便凑到一起打了几轮叶子戏,类似于现代扑克。宁锦容有点怀念斗地主,于是她又折腾下人去寻造纸的人,在纸上面印上黑桃红桃方块之类的图案。下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就可以做的事情,偏偏要去找造纸的人去做。 而薛临时又宠着宁锦容,也就任由她胡闹,一时之间,昭京玩乐的风气蒸蒸日上。那些纨绔子弟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就在她们还在玩乐的时候,又出现一个德高望重的医者,他觉得罂粟花有使患者失去知觉,在医学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大力抨击薛临时下令焚毁罂粟花的做法。 而有一些刁民就如同薄片一般,轻而易举的就被煽动。 第一百一十九章: 罂粟打脸 因此事情也越闹越大,眼看着薛临时越发忙碌,宁锦容再也不能没心没肺的视而不见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道德小婊哥呗,觉得罂粟花在医学上用很大的用处,却因此忽视它的危害而顾那些无辜被吸毒之人于不顾。再说了,罂粟花的来历谁也不清楚,若是不销毁难道等着它风靡大昭? 罂粟花留是能留,但只能作为禁花,被人看管着养着,偶尔提供一些给各大药铺,而且一些名声不好的还不能提供。若是人人都去长,那就成天吸毒了呗。 在没有查清罂粟花来历之前,它的存在就是一份隐藏的危害。宁锦容之所以会这么觉得,主要是因为她自身的脑洞,出现啥都要给它搞点大事情。 就在民声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宁锦容直接一纸请柬送给那医者,并且将邀请医者的消息放散出去 分卷阅读148 分卷阅读14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49 。宁锦容将地点定在文易阁,主要是在那里边的学者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名声的,若是那些人能懂些事理,这事儿也能翻篇。 薛临时放不下身份去做的事情,她宁锦容完全可以全包了嘛乀(ˉεˉ乀) 不过在场的学者不少,平民倒是没有多少,还没有学者的一半。那些人多半是受人鼓动,才将事情闹得这般沸沸扬扬。那医者看上去三十小几,幸亏宁锦容向时六打听过那医者,不然真的要被骗过去了。这人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年轻,已经四十有几。 “我姓宁,你可以叫我宁姑娘,您姓?”宁锦容亲和地笑着,嘴角的梨涡浅显。 “在下姓唐,不敢称呼县主姓氏。”那老者对宁锦容作揖,将自己的身份放低。 而宁锦容偏偏不给他这般做,自古弱者惹人怜,何况她本是就有惹人怜的资本。“不敢当,我虽有县主之封,可今日来是与唐大夫论一论那罂粟花,毕竟医学之中,可无县主,对唐大夫尊一声‘您’也是应该。实不相瞒,摄政王焚毁罂粟花还是我谏的言。” 那唐大夫觉得此事太过荒谬,摄政王竟然为了一个黄口小儿便焚毁那般是重要的药材。“可那罂粟花做出的麻醉疗效在治疗伤口时至关重要,有多少人可以因此而保住性命,这些县主可知晓否?!” 可宁锦容相对来说,却是十分平静,她给唐大夫倒了一杯七分满的茶水,“您先喝口茶缓缓。您如此质问我,那也轮到我质问您了,您知道罂粟花最大的用途是什么吗?您知道罂粟花有什么危害吗?您知道罂粟花有什么来历吗?” 那唐大夫被宁锦容问的哑口无言,只是他还是不愿放弃,“正因为不知晓,所以更需要更多的人去了解它。” 宁锦容再次开口,只是没了方才的客气。“如何了解它?食用它上瘾?无法自拔?日渐消瘦?直至颓靡,将大好的时光就此了结?唐大夫口口声声说它可以救人,怎么本县主只看见紫花村那日渐颓靡的村民?” 唐大夫指着宁锦容“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下文。 宁锦容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呷了几口,随后撩了下眼帘看了眼唐大夫,“您说它有麻醉之用也是真,可它制成毒药害人之用也是真。两厢之比,唐大夫觉得是焚毁好,还是留着好?莫要以大夫的身份去看待罂粟花,还请唐大夫将心比心,以在朝为官的身份去看待,此事自有本县主兜着。” 唐大夫还是不死心,他对麻醉的药物的研究不想因此而止步,“它可制成毒药,那便能有解药,既然它危害如此之大,制出解药岂不更好?也可免得后人栽跟头。” “说出来唐大夫可能不信,这种毒会让人上瘾,导致消瘦,厌食,并且对它产生依赖,三管齐下,敢问这个人他还能好好活下去么?”宁锦容又紧逼着问道:“你不曾了解它,如何去研制它的解药?再者,本县主说句大不韪的话,是吸毒快,还是研制解药快?莫不等到昭京的人都颓靡不知进取的时候,唐大夫再劝众人等等,等你研制出解药?” 而且,宁锦容还不敢保证那罂粟花糕点是哪种毒,这朝代本就是架空的,它若是再凭空出现宁锦容不了解的毒,那也不是不可能。况且,现代有济泰片,可以帮助吸毒上瘾时的人戒毒,可这大昭有个毛啊!连个毛都没有。 唐大夫也是德高望重的医者,自然有自己的傲气,他受不得被宁锦容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反驳,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县主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不如给我们看看吸食它上瘾的模样?也好叫众人信服。” 宁锦容敢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来的,她打了个响指,朱古丽便呈上精致的糕点,“既然众人不信,那就请人试上几天,只是后果自负。不知哪位敢试试?” 竟是无人吭声。 一位衣冠楚楚的公子上前,“不知在下可否一试?” “不可,公子只是来凑个热闹,若是因此而造成什么后果,哪怕要公子自负,本县主也愧疚难安,毕竟本县主明知它危害极大。”而这个公子长得好帅哦!她怎么忍心看着既帅气又善良的男孩纸进坑呢。于是她指向几个为首的百姓,“你们可敢试上一试?” 那些百姓既不敢反驳,又生怕宁锦容强行让他们吃下那糕点。可害怕就害怕吧,心虚的出言挑衅是想闹哪样? “我们怎么知道里面是不是罂粟花?既然你说了是罂粟花糕点,县主为何不亲自试一试?” 宁锦容半是不可思议,半是不可置信的指着为首带着节奏的人,“你有没有搞错?是你觉得这个花它没有毒危害不大,凭什么我来给你试?既然你不怕你怎么不来?来人!将他给本县主擒拿,本县主就偏偏要拿他试!看他现在叫嚣的那么厉害,几天之后是不是还是这般厉害!” “还请唐大夫这几日督促着下人,看看喂给这人的东西是不是罂粟花的糕点。” 如此一来,众人也容易信服。可怜的唐大夫,就是宁锦容与薛临时揪出幕后之人的踏脚石。 但宁锦容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那男子食用几天罂粟花糕点之后并没有出现颓靡之症,反而越发精神,走起路来都带着劲儿。 是她学了假历史还是她看见了假的罂粟花?宁锦容不由地怀疑自我,她特地去找了几块罂粟花糕点天天看着,指望能找出一些不同来。薛临时舍不得看她这般钻牛角尖,便将自己私藏的一簇罂粟花拿了出来,供宁锦容研究,反正他藏了一簇还有一簇。 第一百二十章: 炮灰buff华… 花多任性。 宁锦容也无言以对,她甚至是有点怀疑自我,这真的真的是她认识的能引领走向毁灭的诱惑吗?但是看那个吃了罂粟花糕点的男人的样子,分明是引领走向崛起的诱惑嘛! 究竟是哪儿出了错? 宁锦容在费尽心思地研究到底是哪儿出错,她怕是她的认知给她造成固定思维的困扰,可她惊恐的发现,如果某些东西她不能用固定思维去确认,她对这些东西的认知居然一片空白! 而薛临时则是坐在宁锦容的对面,也捧着个卿卿我我的小话本看得入神。他还不忘抬头安慰道:“阿容看,这话本中的厉燕,她也很是笃定的说可以给云溪解毒,但是在解毒的过程中却出现了差错。也许你说的没有错,花也没有错,只是在过程中出现了偏差。” 宁锦 分卷阅读149 分卷阅读15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0 容对着薛临时翻了个白眼,他居然拿她跟炮灰厉燕作对比,他怕不是又要吃烧饼了(挨巴掌)吧!她起身要出去,缓解一下急躁的心情。“我出去走走,别跟着我。”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的身影拐弯,立时合起小话本跟在宁锦容身后出去。 宁锦容却仿佛是想起什么一般,风风火火的往回跑,正好和出来的薛临时撞在一起,她揉着撞在薛临时胸膛的鼻子,痛的眼里都泛起了泪花。“我,我知道哪边出错了,我要去找开原大师!” 薛临时伸出手指揩了揩她眼角的湿痕,然后派人备好马车。“阿容觉得是哪里出错?” “哪里都是错!”宁锦容生气薛临时将她拿炮灰作比的同时,也是在提醒宁锦容,她知晓的再多,也改变不了她现在是个炮灰的事实。 炮灰是什么?就是在不停作死然后被不停打脸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炮灰做错了而被称为炮灰,而是炮灰不管怎么做,那都是错的。就拿开原大师说,并不是因为他能准确的预料出某件事情,而是他预料的事情都会因为他的人设而成真。 可她之前对付宁锦绣、宁锦薏与贺成兰的时候,可是打脸打的很爽的!突然之间的落差,让她心里有些难受。 到了纳音寺之后,小和尚说开原大师已经在等着了,宁锦容当即拉着薛临时便风风火火的闯进去,然后她又急不可耐的把薛临时给推了出去,“你不能知道。” 宁锦容怎么可能把自己现在是个炮灰的悲惨事情,透露给薛临时呢,她还是很要面子的(ㄒoㄒ) “大师,您不是说这个世界出现的事情,都是我心之所想的吗?”宁锦容迫不及待地问道,这种事情脱离轨迹的感觉让她十分不安。 开原大师打开窗户,窗户后面是一颗茂密的大树,他对宁锦容问道:“施主看见了什么?” 宁锦容在窗户口走了好几个来回,愣是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或者是很有寓意的地方。 “施主不妨静下心来,再仔细瞧一瞧。”开原大师盘腿坐在小榻上,拿起木制锤敲着木鱼,一声接着一声,神奇的抚平宁锦容急躁的心情。 她看着树枝上飒飒落下的树叶,还有鸟儿飞过枝头留下的痕迹,宁锦容说道:“落叶归根。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开原大师停下敲木鱼的动作,双手合十,不疾不徐地说道:“施主以创世之人,留在此处,自然是手掌乾坤。可如今施主却有了落叶归根的迹象,叶子停驻在枝头,它在风中的根才能岿然不动,若是它落地,便只能顺应风向漂泊,亦如施主漂浮在此间尘世中。” “您的意思是说,我若是秉着一颗身在异世的心,那我便能不受世事影响。我若是有了停留的心思,那便要承担起我身为宁锦容的人设?”直截了当的说,她若是和薛临时在一起就要被冠上名为炮灰的buff,这也太难以让宁锦容接受了。 开原大师不耻下问,“施主可解人设一词?” 宁锦容一脸失魂落魄的倚在窗口,“就是人物设定,性格气运还有什么擅长之类的。” “那施主的人设是什么?” “不管做什么都是错误的,就连呼吸都是错。所以…算了,反正当初来的时候就因为这件事情龟缩着,大不了继续龟缩呗。” 宁锦容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推门离开了,看见的便是等在门口的薛临时。她牵强的扯开嘴角笑了笑,一时天堂一时地狱的落差她有点缓不过来。 薛临时听见开门声便转过身去,看见明显情绪低落的宁锦容。 “对不起,我把事情搞砸了。”而且未来的每一天,她可能都是在搞砸事情中度过(ó﹏ò?) 薛临时揉了揉宁锦容小脑袋,“搞砸了也没有关系,还有本王呢。全靠你一个弱女子,本王的脸面该往哪儿放?” 啊……原来她现在已经沦为弱女子了吗qaq嘤嘤嘤,好想哭哦。她还想再搞点大事情来着,可是现在看来,她再搞下去薛临时都要被她给连累了。“不搞了,以后都不搞了。” 薛临时揽住宁锦容的肩,眼底有些难以言喻的情愫,阿容又有事情瞒着他呢。“阿容喜欢怎么做,那就去怎么做。”只要让开原大师,医者什么的,都去见鬼好了。 宁锦容回到摄政王府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晚膳也是寥寥吃几口,然后便心累的瘫在大床上,恨不得装死才好呢。“阿纤,给我拿几个蜜饯。” 她等了好一会儿等不到阿纤的回应,又喊了几声,“阿纤阿纤阿纤,我要蜜饯!” 宁锦容又等了好一会儿,回应她的只有沉默的空气流动,她心累的叹上一口气,炮灰的buff竟然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叫她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她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小话本,展开便是厉燕被人剥皮抽筋的片段,宁锦容当即便被吓得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薛临时因为不放心宁锦容的状态,便端着食盘,想要再哄宁锦容吃下一点,怎知在门外就听见宁锦容压抑住的哭声,他整个人都手足无措了。 他将手中的食盘放在圆桌上,然后从宁锦容手中抽出小话本,这还是他先前特地放在这儿,想要用小话本开解宁锦容。“不哭不哭,不喜欢我们就不看它了。” 宁锦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在薛临时的衣袖上,还口齿模糊的说道:“太残忍了,他们对厉燕真是太残忍啦,哇——”妈妈——这里太危险了,我要回家。 薛临时将小话本放在宁锦容的床头柜,再一次坚定了送开原大师和医者去见鬼的念头,把宁锦容弄哭的存在,都没有必要存在。 第一百二十一章: 美人诱 “这都是虚假的……” 薛临时再一次意识到,宁锦容因为小话本而情绪不定的问题很严重。 “我就是,特别能感同身受,不行吗?”宁锦容吸了吸鼻子,抬头仰望着床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薛临时好声好气的哄道:“可是这里没有云溪,也没有林尽,阿容作为厉燕还怕什么呢?” 云溪是女主,林尽是男主,厉燕作为炮灰被男女主角轮番虐,那也无可厚非。但是宁锦容则是不用担心呀,这本弃文的男女主已经归隐田园了,那她是不是其实还有救! 不管宁锦容想的 分卷阅读150 分卷阅读15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1 是真是假,她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让自己放宽心的理由。既然理由已经找到了,她破涕为笑,“对,这里没有云溪,没有林尽,我还怕什么?”所以说,该搞的事情她还是照样要搞,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呗! 薛临时觉得宁锦容的情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反正不是他能抓住的,他也因为宁锦容的隐瞒而心生芥蒂,可每次看见宁锦容的喜怒哀乐,都打心底与她感同身受。这种感觉来得太过蹊跷,却让他生不起追根究底的心思。 所以说,宁锦容这个人简直是有毒。 “咕噜……” 宁锦容的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她脑海中名为害羞的弦嘣地炸开了,她最近越来越没羞没躁了,对薛临时好像也没有当初那般顾忌,不是尊卑的顾忌,而是丑相毕露的顾忌。 但薛临时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他将宁锦容扶起来,将碗递给她,“起来吃点东西。” 宁锦容接过他手中碗,吃了小半碗粥便撑不下去了,她将内心的疑惑一一道出:“紫花村的村民分明就是吸毒的症状,可那男子也吃了那糕点,为啥就什么事都没有呢,反而越发精神,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我就是想不通。难道大昭就从来没有记载过这种花吗?” 薛临时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湿润,“或者是有的,大昭医书繁多,多数在流传下来的时候遭到损坏,也有小半在昭宫的藏书阁。” 宁锦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她眨巴眨巴杏眸看向薛临时,就差没有晃着小尾巴了。“带我去嘛。” 薛临时向来不知道反驳宁锦容的请求,但宁锦容也不知道,为什么薛临时明明可以带她光明正大的去藏书阁,却偏偏要炫他的轻功,将她偷偷摸摸的带进藏书阁。 晚间的藏书阁昏昏暗暗,闻着一股子纸味儿宁锦容头脑都有些发昏,她在偌大的藏书阁没头没脑的转悠了好几圈,倒是薛临时轻车熟路的拿出一沓子书,然后又抱着宁锦容躲过来来往往的守卫。 所以,带她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薛临时带着她拐进一个小院子里,院子里很是荒凉,在黑夜里更有鬼屋的既视感。 宁锦容不由自主的愈发贴近薛临时,吓得大气不敢喘。她紧绷着神经,低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儿笑了出来,“这里是我曾住过的小院子,阿容可还记得我说过的吗?” “当然记得,你不是三岁就被送出昭京了吗?”宁锦容看着破旧的小院子,反问薛临时。 薛临时从破木床板下掏出火折子,然后点亮屋子里的蜡烛,“我十三岁的时候,母妃封后,我便被接了回来,就住在这方院子里。皇兄怕父皇又拿我寻欢作乐,便将我安置在这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自生自灭。” 宁锦容抱了抱薛临时,又用小肥手顺了顺薛临时的后背,她仰头看着薛临时的眼睛,认真的说道:“那你还记得我说的吗?不要把自己束缚在过去,时间允许你在‘现在’原地踏步。” “阿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不再是可以被随便抛弃的存在,对阿容亦是如此。”薛临时将手中的书籍放在脏兮兮的桌子上,“不过,每日卯时都有奴才进去查看,阿容不先翻看这些书吗?” 上一秒还让人感动煽情,下一秒便时间紧迫。宁锦容认命的拿过薛临时放在桌子上的书籍,又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之后就着烛光囫囵翻看着。这些书怎么说也有十几二十本,别说一夜,一夜一天加一夜她估计都看不完。 薛临时拿着绢帕铺在脏兮兮的凳子上,先让宁锦容坐下,然后自己也跟在宁锦容后面帮着翻阅,但宁锦容一看到书籍就想打瞌睡,就算是搞事情的激情激励着她,也敌不过周公的召唤。她懒洋洋的斜倚在薛临时的身上,然后把书籍往脸上一盖,假装薛临时看不到她偷懒的模样,可是她真的好困哦=_= 反倒是薛临时提起精神仔仔细细的翻出极少的有关罂粟花的资料,书籍里的罂粟花不叫罂粟花,叫美人诱。 “阿容,醒醒,你看这个,是不是你所说的?”薛临时轻柔的喊着宁锦容。 “嗯?”宁锦容睡得正熟,被叫醒之后呼吸有些粗重,连心跳也很快,她的声音也很低哑,“让我看看。” 宁锦容接过薛临时手中的书籍,看着那个与现代图片里几乎一模一样的花朵,再看着下面寥寥几句的介绍——它是平步青云而又跌落谷底的阶梯,它绽放的美丽是维多尔汗的惊鸿。 “维多尔汗是什么?”宁锦容问道。 薛临时答道:“维多尔汗是前前朝的帝王,他一生骁勇善战,曾攻打下大片江山,立朝为卫,可他在位的时间极短,他死后,卫朝也被颠覆。” “也就是,好的状态其实很短暂,真正的噩梦还在后面,那我们什么也不用做呀。我对它的认识只局限于它是制造毒品的原料,更多的我也一问三不知。一个字,等呗。”宁锦容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她也不怕风言风语,那不是谁谁谁说过的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何况她只是背负一些不好听的言论,连身上的肉都掉不了二两。 宁锦容随意将书籍放在桌子上,然后哈欠连天的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着外边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连忙转头想问问现在是什么时候。然而,她把脖子给扭到了。她一手抚着脖子,一边问道:“什么时候了?” “卯时还差一刻。”薛临时收拾着手中的书籍,转头便看见宁锦容扭着脖子的怪异模样,“怎么了?” 宁锦容苦哈哈地说道:“刚刚不小心把脖子扭了,没事儿,我缓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去把书籍放回去吧。” “好。”薛临时应下,便捧着书籍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dave 既然心里已经对美人诱有数了,那宁锦容就等着时间去给他们打脸,她现在就龟缩在摄政王府,时不时给处理公务的薛临时添些乱,并且乐此不疲。 而那个被关押在霄城水牢的奄奄一息的金发碧眸的男人,也被薛临时派去的暗卫给悄咪咪的带了回来。宁锦容看着那男人面色惨白,头发和稻草似的,也不忍心就这么去问他什么,只好让暗卫给他收拾收拾,再去抓药给他养养身子。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需要一个身强体壮的搞事情小 分卷阅读151 分卷阅读15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2 分队。 这天,外边的风言风语依旧传的沸沸扬扬,但是摄政王府就像是被一层结界包裹着似的,愣是没有半句关于宁锦容不好的话传进来,下人也是高素质,没有嚼一句口舌,这大概薛临时就是治下有方吧。 宁锦容吃饱喝足晒了会儿太阳,之后便去寻找那金发碧眸的男人,她绞尽脑汁的搜刮着恍如隔世学的英文,“hello.” “hi.”那金发碧眸的男子见宁锦容懂他的语言,不由有些激动,“咳咳。” “小心点,你还没好呢。”宁锦容扶着金发碧眸的男人,又突然意识到他不懂她刚刚说的话,“我是说……becareful.(小心点)” &andwhati'msaying?(你可以听懂我在说什么吗?)”男人抬起头,金色头发下的脸露了出来,碧色的眸子带着希翼的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迟疑地回答道:“yes.mynameisningjinrong,andyou?” “my &hatialmostbrokedown!(我的名字是戴夫。很高兴见到你!我在那个地方呆了很久,我差点要奔溃了!)”戴夫非常激动的说着,然后又猛得抱住宁锦容,“youmustbeabygod!(你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宁锦容手忙脚乱地挣扎着,被旁人看见她还要不要清誉了!“quickrelease!meholdwomen!(快松开!这里的男性不可以随便抱女性!)” 她听见骨头咔咔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力气猛得将戴夫推开,转头就看见神色暴戾的薛临时,他眼中的杀意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等等,你听我说,这在他们那里只是个问安礼,他才刚刚醒来,经受不住你的虐待啊!” 宁锦容匆匆忙忙地丢下一句,“l'llseeyouime.(我下次再看你。)”然后便拽着薛临时出去,她看着薛临时深邃而又略显诡异的眼神,迫不及待地安抚道:“他太激动了,我下次一定不会让他碰我分毫的,你冷静一下啊…” 薛临时紧紧抱住宁锦容,抑制住丹田躁动的内力,又是这样,又是很想杀人的冲动。他极力抑制着内心的躁动,疾风过境一般的将宁锦容抱回寝屋,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 宁锦容觉得脖子处有湿湿的感觉,她扒拉住薛临时的脑袋,看着他的额头有层薄薄的汗,脸色也是十分的苍白,当即便催促的问道:“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怎么样了啊?!” 回答宁锦容的只有薛临时云淡风轻的三个字,“想杀人。” “稳住!你可千万别像上次一样又差点走火入魔,这是昭京,你现在每天都要上朝的。”宁锦容安抚着薛临时,再一次解释方才的事情,“刚刚的事情你别太生气,我以后不让他碰到我。” “嗯,小姐姐最好了。”伪小奶狗薛临时回应着宁锦容做出的承诺,然后咧开嘴笑了。 以宁锦容的角度,怎么看现在的薛临时都笑得像个傻缺似的。实在是辣眼睛,她觉得将心思放在别的话题上更好,“他叫戴夫,他说的话我可以听懂,我也可以与他交流。看来在大昭之外,还有一片天地,真是不知道救他是好事是坏事。若是这边的事情尘埃落定,而我也没有死,我们就一起坐船去寻找新天地,好不好?不与国家大义扯关系,就是我想去看看。” 薛临时觉得自己被宁锦容的一字一句给顺毛了,他懒洋洋的把脸窝在宁锦容的脖子处,“好。” “痒!”宁锦容偏头,躲避薛临时说话的时候呼过来的暖气,“呦,一喊小姐姐就变娇气了?” 薛临时也不甘示弱的反驳道:“哪有小姐姐娇气。” 宁锦容捏住薛临时的耳朵,把他的大脑袋给拎了出来,然后捏了捏他的耳垂,她调笑道:“还敢顶嘴了,可了不得。小姐姐好害怕哦!” 薛临时一撇嘴,委屈的不行,“哼,小姐姐就知道欺负我╯^╰。” 宁锦容两只手朝天举着,“苍天可鉴,日月可表!你这么大块头我怎么敢欺负你呀!”说完她又放下手,正经道:“不过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会撒娇啦。” 薛临时装呆卖萌的手段越来越高,这些日子时不时的就装作薛小时对她撒娇。你能体会到宁锦容作为一个颜狗,遭受反差萌的心情吗? 仿佛受到一万点暴击,血槽空了一大半。 宁锦容遏止住内心的怪阿姨之火,抱着薛临时的狗头各种搓揉捏扁,“你再这样,我跟你讲,我就!我就……” 薛临时委屈巴巴的看着宁锦容,宁锦容就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哼一声,光明正大的调戏薛临时,“我就睡了你!” 薛临时耳根又出现一抹红色,他虽然对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看得十分通透,但对男女之事确实是纯情的不能再纯情,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和宁锦容亲过嘴呢。 而宁锦容看到薛临时这副模样,惊喜自己捡到宝贝的同时又有些担忧,万一她以后解毒活了下来,和薛临时成婚的当晚不会还要她来主导吧! 呸呸呸扯远了,她怎么可以想这么猥琐的事情呢! 怎知薛临时虽然耳根通红,却是反撩,“那我等着阿容来睡我。” 宁锦容被震惊的目瞪狗呆,温润的摄政王被人掉包的时候节操碎了一地呀。她轻咳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想什么呢!说着听听你还当真了啊。” 薛临时的眼底有着微不可见的失望,“我就知道小姐姐胆子小!” 宁锦容拧了拧薛临时的耳朵,含笑说道:“激将法对我可没有半点用处,你有心思激我睡了你,不如早点想想办法帮我解毒。” 朱古丽自从那天就一直埋头在南院,废寝忘食的研究相思醉的解药。而梁兆庆则是不死心,天天像苍蝇盯着鸡蛋的缝一样盯着朱古丽。梁兆庆被朱古丽扔出摄政王府的戏码,三天两头的就要上演一出,而且还是免费的。 “好了好了,不说不开心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对付蔡玢王?”宁锦容适时地将话题转移开。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3 薛临时又怎么会不懂她的心思呢,他也顺着宁锦容的话作答:“听阿容的,等秋后狩猎,让他死不瞑目。”他一边说着,一边捏着宁锦容的小手玩儿。 第一百二十三章: 原来是美人诱 昭京中的流言蜚语越传越烈,但好在风向逐渐改变。那个吃了糕点的男人,虽然一开始精神十分好,但随着时间的流动,转眼便到八月,那个男人开始逐渐颓靡,天天哈欠连天,仿佛总是很累的样子。 而那个男人虽然一开始怂恿了一部分百姓对摄政王产生质疑,但也不得不用事实说话。宁锦容也下令断了那男人的糕点,于是百姓便看见那男人癫狂的在摄政王府门口,苦苦哀求着宁锦容再给他些糕点。 总有那么几个血性的汉子看不下去,怎知谁拦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便敌我不分的乱咬人,而且隐隐有发疯的迹象。 宁锦容趴在门缝上看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吸食鸦片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但今日有幸看见吃美人诱糕点的人是什么样子,简直叫人大开眼界。“噫——这个事情告诉我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薛临时也毫无形象的趴在宁锦容的身上,他也附和道:“对,不听阿容言,吃亏在眼前。” “我们就看看他怎么收场,这人一看就知道是幕后之人塞在百姓里浑水摸鱼的,要不咱直接把美人诱的事情冠在蔡玢王的头上?”宁锦容觉得秋后狩猎太迟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蔡玢王被打得红肿的脸。 薛临时反正不管是什么都听宁锦容的,便答应了下来,“好,横死竖死,反正他都得死。”既然宁锦容开口,那他撒下的网可以尽快收线了。 宁锦容说的满不在意的一句话,却让朝堂掀起腥风血雨,而薛临时在接下来的几天也忙的脚不沾地。她又舍不得在薛临时忙碌的时候去捣乱,之后去问赵椽,“你们家爷呢?” 赵椽拱手对宁锦容解释道:“回县主,王爷近日在朝堂之上与蔡玢王**针锋相对,并罗列了一份贪官污吏的名单给皇上,这有缺自然就要有补,王爷准备提拔新人,最近在忙着科举考试呢。” 宁锦容又问:“那洛达呢?我怎么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赵椽道:“洛达潜入蔡玢王的属地铎城,届时与王爷里应外合。” 宁锦容若有所思地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我懂。本县主没什么事儿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她晃悠了好一会儿,连小话本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正好薛临时又在忙,无暇管她,宁锦容便穿了身小丫鬟的衣裳,又梳了双丫髻,然后挎着自己的小竹篮子便又出门了,她又去了以前的那个花市,老伯和大葱都还在。“大葱!” “姐姐!”大葱听见宁锦容的声音,惊喜的回头。 老伯自从知道宁锦容是县主之后,就整日里惴惴不安,他们只是平常人家,哪里敢攀县主那样尊贵的身份。他作势便要跪下,“县,县主。” 宁锦容连忙扶住老伯,板着小脸说道:“干嘛呀,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小丫鬟阿容就好了,我这个人可好了。而且,我若是被旁人认出来可是要出事的。”就是坏起来跟淬了毒似的。 老伯听见立时不敢叫宁锦容县主,改而喊道:“阿,阿容,先前的事情多谢你了,要不是你,大葱早就没了,让俺老汉可怎么活呀!” “这种事情你只管往大了闹,天子脚下他们也敢放肆,只怕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就像宁锦容所说,这里是昭京中央,来来往往的都是权贵,又不是边缘的小村子,这一举一动都在天子脚下,哪能逃过皇帝的眼睛。 “可不敢,可不敢。”老伯连忙摆手,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么敢与官老爷作对,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宁锦容也会换位思考,她若是只是普通百姓,于是拐孩子的事情也是束手无策。毕竟民不如商贾,商贾不如官家,是她异想天开了。“不说那些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我过来想买一些紫穗。” 老伯连忙挑拣些好的紫穗递给宁锦容,“阿容拿着,老伯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谢谢你的。” “那好吧,老伯的谢礼我便拿着了,只是往后别再把我当作县主了,就当我是个小丫鬟吧。”对比与世家贵女相处,宁锦容更喜欢混在普通百姓里,不牵扯什么大事,也不用担心前面有坑,总之就是非常轻松的。而且,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也好相处,哪像昭京里的一些孩子,恨不得闹翻天才好,就比如她。 老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憨厚的咧开嘴一笑,“这些日子有人送来新长的花儿,便宜的很,可漂亮着哩!俺拿来给你一些。” 宁锦容点了点头,然后便弯腰和大葱说着话,当她看见老伯手中的美人诱之后,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老伯,这花儿是怎么来的?” 老伯答道:“是那天一个男人过来卖的,我看着便宜又漂亮,就买了点儿。” “那老伯还记不记得,那男人长的什么样子?”宁锦容眼中带着希望问道。 老伯拧了拧眉,他用手抠巴抠巴身上的粗布,“那天天太黑了,俺们蜡烛就点了一支,没看清楚。俺只记得那人两鬓有很短的头发,还是卷着的,大概有这么长。”他用手指比出一寸到两寸之间长度。 宁锦容咧开嘴一笑,她把腰间的锦囊扯下来塞进老伯手中,“老伯,这些花我带走了,这是一些银两,你拿着,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说着她便后退着,然后转身拎着小竹篮就跑回摄政王府。 她气喘吁吁的随意拉了一个丫鬟过来问道:“王爷呢?” “见过县主,王爷见您不在,就出去找您了。” 宁锦容只好去他的书房,等着他回来。只要让薛临时查清楚美人诱的幕后之人,就可以开放权限给名声好的医者提供固定数量的美人诱,而大昭的医学也可以更上一层楼。 她百般聊赖的在薛临时的书房里东翻翻西翻翻,突然有一种自己是间谍的错觉。宁锦容拿起毛笔在薛临时的桌案上到处戳着,突然有一个暗格弹了出来。 “别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虽然好奇害死猫,但宁锦容此时只觉得百爪挠心,痒痒的不行,她趁着四处无人,便翻看着暗格里有什么,空荡荡的暗格里只有一枚滴水状的耳坠。 宁锦容将耳坠放在手心看着,怎么看都觉得很眼熟 分卷阅读153 分卷阅读15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4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而且大昭好像没有水滴状的耳坠,只有她先前自己做的一对吧。 薛临时进来便看见宁锦容手中拿着东西,待他看清宁锦容手中的是什么东西之后,眼神便有些飘,“那是,那是我随便放在里边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钟离出现 宁锦容可不想轻易的放过薛临时,自从他时不时装作薛小时向她撒娇,她就越来越喜欢看薛临时忸怩的模样,她五指收拢握住耳坠,一脸坏笑的说道:“阿时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东西放在暗格呢?若是来了个偷儿,见着暗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耳坠,还不是成双的,岂不是很叫他恼火?” “那是我的!外边暗卫无数,暗箭上百,谁敢偷!”薛临时抢过宁锦容手中的水滴状耳坠,然后占为己有。 宁锦容撇了撇嘴,把话说在正题上,“我刚刚出去买花,发现有人在给花农推销美人诱,而且很便宜,你看看。”说着她把小竹篮子递给薛临时。 薛临时看着里边的话与美人诱一般无疑,便看向宁锦容。“推销?” 宁锦容解释道:“就是尽一切可能把东西卖给别人,我问过买花的老伯,卖花给他的是个男人,而且两鬓还垂着卷发,大概一寸多。你要不要派人去盯着花市?” “自然。”薛临时将水滴状耳坠又放在暗格中,然后塞进桌案里。 宁锦容竟无言以对,只是一只耳坠罢了,她还可以用更珍贵的材料去做,“那成吧,你记得派人把那个吃美人诱糕点的男人送到唐大夫那儿,让他看看美人诱的危害,若是他看见之后仍然坚持应该留下美人诱,那就暂时把他关押起来吧。以下犯上这个理由怎么样?” “甚好。”薛临时一边回答,一边将小竹篮子里的花都拿出来,“阿容好像十分喜欢紫穗?” “不是啊。”宁锦容有一瞬间的懵圈,随后答道:“只是紫穗做成香放在枕头底下,可以助人好眠。” 薛临时听宁锦容如此说道,蹙着眉问道:“那以前阿容也买过紫穗,那时候阿容睡得不好吗?” 一说这事儿她就来气,宁锦容对着薛临时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你那几天睡得不好,我想给你做好放在你枕头底下,结果你给我全扔地上了,想想就来气!”谁希望看着自己的付出可以被别人随意践踏?也不求回报了,但你得好好对待我的付出吧! 薛临时死皮赖脸的抱着宁锦容,学着薛小时的模样撒娇,“小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小姐姐再给我做一个香包嘛。” 宁锦容:习惯了qaq……真的。 虽然习惯了,但宁锦容还是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她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还掉了一地。她龇开一口小白牙微笑:“没有。” “那小姐姐最近睡眠不好吗?”薛临时问道。 宁锦容将紫穗理好拿在手中,然后又整整齐齐的放在竹篮里。“没有,我很好,这是做给戴夫的,他人生地不熟的还没有人说话,他说的话只有我能听懂,你又不让我去看他。” 薛临时轻哼一声,就是没有松口允许宁锦容去看望戴夫,他们两第一次见面就搂搂抱抱的,而且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强迫阿容!“小姐姐不许去看他,除非我陪你一起去。” 还没等宁锦容高兴呢,薛临时又开口说道:“但是我最近很忙,他死不掉的。” 宁锦容“切”了一声,她就知道薛临时不会轻易放她去见戴夫,何况之前戴夫的举动在大昭确实是特别失礼。“那就等你忙完了再说。” 而薛临时的眼睛却是黏在紫穗上不肯移去,宁锦容假装看不见的样子,很淡定的提着小竹篮回到自己的小院。 她看着床头旁边的柜子上的书,有被挪动过的痕迹,便立时知道屋子里有人来过了。宁锦容对桌案上的书本摆放有着十分严重的强迫症,她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把书本规规矩矩的放好,而且特别顺眼才行。 可是她拿不准进来的人还在房间里,还是已经离开,而且能在那么多暗卫的眼皮子底下闯进摄政王府的,要么是武功十分厉害,要么就是她院子里的内奸,无论是那样,她喊出来都只是打草惊蛇。 “阿纤,帮我把蜜饯拿进来。”宁锦容如同往常一般的吩咐道。 阿纤却是久久没有什么回应,正当宁锦容要再次开口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出现一碟蜜饯,想来是她方才的神情掩藏的不过关,她拿起那本被动过的小话本,漫不经心的说道:“阁下既然已经来了,想必也不是缩头缩尾的鼠辈,何不出来?” “你遇事还是这么镇定。”钟离从房梁上跳下来,他的声音不似以前那般嘶哑,听上去像是圆润的玉石。 宁锦容摇头但并没有出言反驳,她其实只是知道慌乱也没有什么用,死猪不怕开水烫呗。“呦,钟大少爷还知道回来看看我这个下堂的主子?” “叫我阿离。”钟离出言道。 “啧,巫族的少主,我可不敢叫。怎么不去投奔姜世子的怀抱,还回我这一方小地儿干嘛?”宁锦容故意浅浅地皱着眉,装作很不耐烦的模样。 钟离可不像薛临时那般该高大上的时候高大上,该撒娇的时候撒娇,他听宁锦容这般说,便提脚要离去。 “回来!”宁锦容看着钟离就快开门出去,又把他给叫住。心里想道:这个人怎么那么不讨喜,比她们家的阿时差远了。“你最近过得如何?” “还好。”钟离将带在脖子上的玉佩拿下来,塞进宁锦容的手中,“薛临时没有你看到的那般简单,你小心点,等我回来。” “什么?”宁锦容错愕的问道,只见钟离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她追到门口去看,哪儿还有钟离的身影啊。她呆滞的看着手中圆形玉佩,怎么才一半啊,不是竖切的,而是横切的将玉佩一分为二。 这钟离真是莫名其妙的,他过来就是为了给她送一碟蜜饯和半只玉佩? 她将玉佩塞进妆奁的最底层,管它是谁送的,只要不被薛临时看见,不激醒薛小时这个熊孩子,一切都好说。 “扣扣。” “谁?” “属下厉赦。” “属下朱古丽。” “进。” 厉赦与朱古丽先后推门而入, 分卷阅读154 分卷阅读15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5 他们俩半跪在地,厉赦双手将一块金子做的牌子举在头顶,“属下厉赦,拜见凤主。” 宁锦容挑了挑眉,这厉赦与朱古丽又是要唱哪出戏?她接过牌子,上面是鎏金的“凤”字,“这是什么?” 厉赦道:“持鸾牌可调遣鸾殿寻常下属,持凤牌者,可调遣鸾军三十万及四连组织。” 宁锦容扯了扯嘴角,一脸尴尬的问道,“四连组织是什么?”好像不小心暴露了她的孤陋寡闻。 “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厉赦答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对美人诱上瘾… 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玄武堂,怎么听着那么像黑社会啊…… “都是干嘛的?”宁锦容将牌子随意压在妆奁底下,心里却是吐槽这名字起的也太随意了些,四连组织,我还四不像组织呢。“等等,我得到几位堂主的认可了?” 厉赦答道:“正是。” 宁锦容却是格外的懵圈,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这些日子究竟有什么地方是在考验她,她问道:“他们考验我了吗?”别是几个堂主为了鸾殿能出世,就装模作样的走个考验的过程吧。 “考验了,只是如何考验,那日属下并没有问清楚。” 朱古丽是一直待在鸾殿老巢的,她对几位堂主如何考验宁锦容的可谓是十分清楚了,“回主子的话,四位堂主都对您考察过一段时日,那日您在胥瑶赴约去游玩,挡在您马车前的其实是白虎堂堂主。您耐心等了他好一会儿,至少可以看出您的心肠并不坏。” 宁锦容有点小惭愧,她当日真的只是想让贺成兰她们多等一会儿,连薛临时都看出来了,没成想这举动竟然还被美化了。 “而青龙堂与玄武堂堂主则是以摄政王心智倒退为考验,孩子眼睛都是最诚实的,既然王爷当时对您格外的喜爱,那您自然有一颗很美的心。” 宁锦容默默地抽了抽嘴角,薛小时真的只是觉得她眼熟,或者是喜欢她而已,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她的心乌漆麻麻黑,在薛临时或者薛小时的眼里估计都是无瑕的。 该配合他们演出的宁锦容选择配合,“既然如此,是不是该把入睦村西山的事情好好查个彻底了?”上次在胥瑶的时候厉鹤就带着令回去,结果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是。”厉赦拱手,随后便起身出去了。 而朱古丽却还是单膝跪地,她有些踌躇的说道:“主子,属下用美人诱作引,可以引出蛊虫,不知主子可否一试?”美人诱的诱惑在那个吃糕点的男人身上已经见识过了,正是因为见识过了,所以朱古丽才更加担心。 宁锦容看了眼朱古丽,然后问道:“我要如何做?” “食用美人诱糕点,使体内蛊虫对美人诱产生依赖,然后割破伤口浸泡在对美人诱食之上瘾的人的血液中。” “也就是吸引它自己爬出来?”宁锦容听明白了,就是比自己与蛊虫的毅力呗。这她倒是不怕,毕竟还有薛临时在她身后呢。“那就试试吧。” “是。”朱古丽应下,然后就下去准备事情。 朱古丽半个时辰之后便带着两块热乎乎的美人诱糕点来,看着宁锦容全部吃下,然后才回去。 宁锦容没有多问什么,既然朱古丽想出了这个法子,那自然是有她的办法找到血液的,是以宁锦容并没有多在意什么。 可是宁锦容却忘记,将事情和薛临时商量。总之,薛临时知道之后非常震怒,即便是宁锦容拧巴着小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也没有因此息怒,反而对宁锦容施以冷暴力。 “哼!不让我吃我就不吃吗?” 而薛临时是个老狗比,宁锦容又何尝不是老橘猫?一个比一个犟,既然软化不了薛临时的态度,那宁锦容索性就不管不顾的,天天吃美人诱糕点,直到她日渐眼皮着重,精神颓靡。 半个月后,朱古丽端着一盆腥味儿很重的血,然后割破宁锦容的胳膊放在血盆里,宁锦容觉得胳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动着,她凝神看着皮肤上鼓鼓的地方。 宁锦容的额头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痛,深入骨髓痛。冬天将手放进冰凉凉的水里的那种寒冷刺骨的痛,比之现在也不值一提。她想活着,她无比渴望的活着,没有人能在好好活着的情况下想要去死,她亦是。 可是蛊虫爬到下面胳膊的时候,却不动了。宁锦容不由有些焦急,她吃了这么多天的美人诱糕点,无疑是将自己也赌上了,她不想功亏一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抽出朱古丽腰间的匕首,猛得刺向鼓起来的皮肤与肉。 以前曾有同学问过宁锦容,吃苹果吃到几条虫最恶心,她说的是只要吃到都恶心,可是那个同学却说,吃到半条才恶心,因为它让你知道,你吃到虫子了。 宁锦容看着手臂里的半条虫子,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她算是体会到吃到半条虫子的恶心了。蛊虫的头还埋在她的肉里,而下半身却是被她用匕首挑了出来。 朱古丽对宁锦容除了钦佩还是钦佩,这个凤主虽然看起来是很娇气,但是在关键时刻对自己都狠。“主子……” “我来。”薛临时从门口走进来,他方才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看着宁锦容割破自己的皮肉,看着她用匕首头将皮肉挑的伤痕累累,本意是想让宁锦容知道痛,深刻记下她兀自下决定的后果,结果更痛的还是他的心。 宁锦容拿着匕首的手有些微微发颤,她实在是疼的有些提不起勇气了,她将匕首递给薛临时,打心底是信任着他。宁锦容还是忍不住先服软,眼眶里逐渐蓄满泪水,“你可要轻点。” “嗯。”薛临时冷冷淡淡的应下一声,算是对宁锦容的回应。他接过宁锦容手中的匕首,问道:“阿容喜欢吃什么?” 宁锦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疼痛让她集中不了注意力,她绞尽脑汁的想着,“我喜欢吃炸年糕还有三色瓜,可好……啊——” 薛临时分散着宁锦容注意力,然后将宁锦容鼓起的皮肤划破,又往下割破几分,他常年习武,手自然是极稳,轻松一挑便将蛊虫的上半部分给挑了出来。 宁锦容只觉得薛临时好残忍啊,明明是只要割两厘米的伤口便可以,结果薛临时割了足足有五厘米之多,他不知道女孩子胳膊上留疤是很残忍的吗! 不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6 过这事儿确实是冤枉了薛临时,那蛊虫虽然只有上半部分,但是它还没有死透,也就意味着它可能还会爬进宁锦容的体内,所以薛临时在门口看着宁锦容动刀子的时候,才会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而多割破一些皮肉,则是断绝蛊虫爬行的路。 蛊虫是拿出来了,美人诱也该戒了。但宁锦容是一个没有自制力的人,稍有不慎她便潜入朱古丽的药房去吃美人诱的糕点。为此,薛临时特地推却政务,在摄政王府亲自看着宁锦容。 而宁锦容就很凄惨了,她不仅很想吃美人诱糕点,她还非常想念辣条,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流哈喇子,又辣又甜又咸的味道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继续搞事情不… 别问宁锦容为什么突然想起辣条的滋味,也许是因为美人诱的缘故。好在薛临时的强硬手段,愣是在宁锦容卖惨卖萌以及鬼哭狼嚎的情况之下,让宁锦容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没碰过一星半点的美人诱糕点。 宁锦容可怜巴巴地看着胳膊上缠着的白色纱布,她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美人诱糕点了,而且还有辣条的味道在她心里让她如同百爪挠心,“阿时……” 薛临时虽然时时刻刻盯着她,但是对她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只要宁锦容不去吃美人诱糕点,她干什么薛临时都视而不见。 宁锦容则是很难受了,她在被美人诱与辣条双管齐下的折磨着,而薛临时不但不安慰她还对她施以冷暴力,简直残忍! “阿时阿时阿时阿时阿时阿时阿时阿时阿时……”宁锦容不断的喊着薛临时,声音跌宕起伏,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冷漠又时而娇媚,反正她在精分就对了。 薛临时被她这模样给逗乐了,虽然他这一个月都对宁锦容冷着脸,但鬼知道他心里多么希望能听见宁锦容道声错。他若有若无的叹口气,最后还是把宁锦容抱进怀里,“下次有什么事要和我说,你知道我知道你吃美人诱糕点的时候有多害怕吗?” 宁锦容闻言有些呆愣,反应过来之后便绕口令一般的问道:“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在吃美人诱糕点的时候有多害怕,你为什么知道我吃美人诱糕点之后会害怕?” “你还记得那本书里的话吗?”薛临时反问。 宁锦容摇了摇头,“你说的书是哪本书?你说的话是什么话?” 薛临时揉了揉宁锦容的头发,又忍不住手痒的捏了捏宁锦容的小脸颊,然后说道:“它是平步青云而又跌落谷底的阶梯,它绽放的美丽是维多尔汗的惊鸿。阿容知道维多尔汗最后的下场吗?” “不知道…”宁锦容疑惑地摇了摇头,她甚至在知道那句话之前,不知道维多尔汗是谁。 “他在位只有两年,比起他峥嵘的一生,实在是太短太短。”薛临时的手离开宁锦容的脸颊,又捏了捏她的小肥手,宁锦容因为美人诱最近都没有什么食欲,吃的很少,所以小肥手已经蜕变成小瘦手了。他还是捏了捏宁锦容骨骼分明的手指,不经意的拧了拧眉。 宁锦容却是觉得背后都在发凉,很是后怕,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所以,对美人诱上瘾的人,如果没有及时戒掉或者解毒,那么结局就是很快的死亡?” 薛临时低头看着宁锦容的眼睛,在宁锦容警惕的目光之下,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八九不离十了吧。” 宁锦容始终不是很相信这个事情,她的心里还残存着一点点的侥幸,她在等,等着那个吃了美人诱糕点的男人的消息。论上瘾,宁锦容还是轻微偏中度上瘾,而那个男人则是严重上瘾。 像是印证薛临时的思虑一般,丫鬟带给宁锦容那个男人已死的消息。而唐大夫也因此事彻彻底底的闭了嘴,昭京中的百姓也不再敢质疑摄政王的决定。 可宁锦容却是遭了殃,百姓们不肯承认因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间接导致一条性命的消陨,都将人命责怪到宁锦容的身上。无非就是说她明明知道美人诱的危害,却还是让那个男人吃糕点,更甚者说她是故意要凭百姓的无知而去谋害别人的性命。 而宁锦容则是倍感无辜,明明是那群刁民要留下美人诱,而她怕会损坏国之栋梁才让出头闹事的男人尝尝对美人诱上瘾的滋味,可现在百姓也不再闹着要留下美人诱。可是他们只看见她害死一条性命,却没有看见她救了多少条性命。 宁锦容听着外头的流言蜚语很是心凉,她是一个热衷于搞事情的人,既然科举考试已经错过了,那她便全身心投入坑蔡玢王的行动之中。 “厉赦,去把美人诱是蔡玢王派人卖给花农的谣言散播出去。”宁锦容单手捧着个小脑袋趴在圆桌上,这几日美人诱对她的诱惑越来越浅,薛临时也因此对她放松警惕,回去处理堆积成小山的政务。 “是。”厉赦一声应下便出去任劳任怨了。 “阿纤,我要吃蜜饯。”宁锦容歪着个小脑袋喊道。 另一个小丫鬟答道:“阿纤出去买胭脂了,是您允许的,奴婢这就去给您拿蜜饯。” 阿纤先前几次和小姐妹出去买胭脂误了回来的时辰,所以宁锦容要吃蜜饯的时候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之后宁锦容问起的时候,阿纤也胆战心惊的坦白了。反倒是宁锦容出人意料的体谅了阿纤,反而还特地给她放了半天的假去好好逛。毕竟,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宁锦容却是不小心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她看着眼前去拿蜜饯的小丫鬟,莫名觉得眼熟,她明明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眼熟但又想不起来的感觉让宁锦容产生了这个小丫鬟一定是内奸的错觉。 于是她捧着小丫鬟递来的蜜饯,风风火火的闯进薛临时的书房,她“嘭”地推开书房的门,却发现里面站着一排青年才俊,还有几个中年的男子,那青年才俊里边还有她的大哥宁予清还有她二哥宁予赫。“我,走错地方了,不好意思……” 然后她又默默的在众人的目光下退出门口,又伸手进去顺便关起书房的门。简直丢死个人了,她在门口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去院中的石凳上坐着。宁锦容将蜜饯放在石桌上,然后思考起弃文中的情节。 宁予清与宁予赫是下一任帝王的左膀右臂,虽然宁仲臣被斩首,但薛临轩还是对宁家的其他人网开一面,那么bug来了。宁仲臣与宁仲莞犯的错足以诛九族,按理说宁家就算死罪可免,那下一代也不该 分卷阅读156 分卷阅读15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7 可以轻而易举的再入朝为官。 于是宁锦容小脑袋里,又塞进一个左思右想也不能解释的疑惑。 一个生辰之后,薛临时书房的门才被打开,中年人和青年才俊都离开了,只有薛临时,还有宁家两个兄弟还在。 宁锦容拍了拍拿蜜饯的手,跑起来跳进宁予清的怀抱,“大哥!”她看着宁予清与她在现代的男神一模一样的脸,便激动的不能自已。 “小妹,你过得好不好啊?”宁予清十分淡定的抱着宁锦容,然后捏了捏宁锦容有些小肥的脸颊,心疼的说道:“瘦了。” “女大十八变嘛,我以后肯定是杏眸瓜子脸樱桃嘴的大美人!”宁锦容说完还撅起小嘴儿给宁予清看。 宁予赫则是格格不入。 第一百二十七章: 假宁予清 宁锦容看见宁予赫明显落寞的神色,对于自己将他亲妹宁锦绣搞得十分凄惨有些愧疚,然后她从宁予清身上爬下来,抱了下宁予赫,“二哥,好久不见呀。” 宁予赫也回抱了一下,在薛临时明显是提醒的咳声下,他又松开手,“四妹想来过得极好,这便让我与大哥放心了。” 宁锦容也咧开嘴笑着,然后她心血来潮的摸了摸宁予清的鼻梁,那一点黑色的痣还在他的鼻子上,宁锦容用指甲刮了刮,那一点黑色还是在上面。 宁予清不明就里,兴许是被宁锦容的指甲刮的有些疼,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怎么了小妹?” “没什么,我看见你鼻子上有点灰,没能把它摸下来的,只好把它抠下来了。”宁锦容虽然存着满腹疑惑,但还是不打草稿的说着谎,再加上她无辜的眨巴眨巴眼,还真让人难以分辨出她刚刚有没有在骗人。只有薛临时除外。 宁予清摸了摸鼻子,对着宁锦容宠溺的笑了笑,“多谢小妹了,我与阿赫还有事,今日不能与你多聊,改日再来看你。” 宁锦容撇了撇嘴,作出一副满不开心的模样,“那好吧,你们可得记得来看我呀。” 宁锦容跟在两人身后将人送出去,宁予清转身摸了摸她的头便与宁予赫一同离去了,而宁锦容则是收起不舍得的模样,贝齿咬着下唇歪了歪嘴巴。 薛临时站在宁锦容的身侧,也心痒难耐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却被宁锦容一爪子给拍了下来。薛临时问道:“怎么了?” 宁锦容拉着薛临时的手把他带回书房,途中还不忘把方才放在石桌上的蜜饯给带上,她进了书房就把门给猛得关上,“呸!” “嗯???”薛临时则是不知所以然,宁锦容见到宁予清和宁予赫虽然面上很高兴,但是他就是感觉她好像十分暴躁。 宁锦容缓了口气道:“刚刚那个,肯定不是我大哥!” 她拿了个蜜饯往自己嘴里一塞,然后便毫无形象的往软榻上一坐。 薛临时也拿起一只蜜饯放进嘴里,只是甜兮兮的味儿让他不由地皱了皱眉,“如何看出?” “宁予清鼻子上的一个黑点根本是假的,原主打小就喜欢用墨汁在他鼻梁上点个黑点,我来了之后,也喜欢在他鼻梁上点墨汁,所以你们都以为他的鼻子上是一颗痣,但其实不是。”宁锦容一边吧唧吧唧吃蜜饯,一边对薛临时详细说着。“那真正的宁予清呢……” “我会派人去查。”薛临时默默的将一半蜜饯趁着宁锦容不注意的时候放回盘子里,太甜了他不喜欢。 宁锦容吃着正起劲,哪儿会注意到薛临时的小动作,她伸手又拿一个蜜饯塞进嘴里,“这事儿让鸾殿的人去查,你当务之急是拉蔡玢王下马。” “好。”薛临时应下,正好这段时间他被美人诱与蔡玢王的人给缠上,忙得脱不开身。今日来的青年才俊都是些新秀,而他将人带进书房也是在考验他们是不是别有居心。毕竟光明正大的来摄政王的书房,可不是年年都能有的机会。 宁锦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起身仔细查看薛临时的书房。若是宁予清是假的,那他没道理已经来了摄政王的书房却没有任何动作。再者,制造出假的宁予清也是下了本钱的,她用手指甲抠都没有把皮给抠泛起来。 薛临时也不顾宁锦容在查看,自顾自的拿出奏折来看。摄政王之所以称为摄政王,就是能够代替君主处理国政的。自从薛临时回到昭京表现出要整治蔡玢王的目的之后,薛临轩就特地将一部分国政堆他这儿。 薛临轩是很信任薛临时,但也没有信任到如斯地步。只是这薛临轩也是个奇葩,他反正知道薛临时想要篡位那他防也防不住,而且薛临时也没有想做皇帝的意向,一半是破罐子破摔,一半是兄弟间的信任,两半拧巴拧巴就造成薛临轩直接将国政丢一部分给薛临时的决定。 宁锦容从榻上的矮几下掏吧掏的,掏出明黄色的布帛来,上面绣的还是张牙舞爪的龙,“唉呀妈呀,厉害了,这手段也用上了,我就说既然宁予清是假的,那他来了就肯定不会纹丝不动的回去。” 薛临时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宁锦容的身边,接过她手中明黄色的布帛,“阿容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等着。”宁锦容丢下三个字便溜了,回来的时候手里还藏着剪刀和针线,她洋洋得意的对薛临时说道:“你且看着。” 她将龙的两只手都去掉一根爪子,再将两只角去掉,然后再利用自己的针线活把瑕疵修补完整,然后展示给薛临时看,“怎么样?既然他们设计,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皇帝用龙你用蛟,也不为过。” “嗯。”薛临时点点头,赞同宁锦容的想法。其实只要把这个东西塞回去,然后倒打一耙就可以了,但谁让他是个听话的好男人呢。 “对了,卖美人诱的男人你查到消息了吗?”宁锦容突兀地转移了话题,打断薛临时的思绪。 他将明黄布帛折叠起来,又塞进榻上的矮几下,“查的并不彻底,但隐隐与巫族有关。如果所料不错,那男人卷着的双鬓正是巫族的礼塔。” “礼塔?”宁锦容出言问道,她虽然在弃文中提及到巫族,但对巫族却是半点不知。 薛临时回道:“供巫族长老使派的族人,唤作礼塔。”说完他一改正经的神色,抱着宁锦容不肯撒手,“小姐姐总是问这问那的,都没有问过有关我的事情。” “该告诉我的你总会告诉我。”宁锦容说着又要拿起一块蜜 分卷阅读157 分卷阅读15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8 饯,却摸到一只小小的蜜饯,只有普通的一半,她心中了然,坏坏的笑了。“难道要我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到在我面前都敢把啃过的蜜饯放回来?” 薛临时轻哼一声,他一手一边的捏着宁锦容的小脸颊,然后用力一扯,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小姐姐的脸那么肥呢?” 叔可忍婶不可忍! 宁锦容左右开弓地扯着薛临时的脸,却发现薛临时的脸上竟没有多余的肉,那她只好辣手催草,将薛临时的脸都往中间挤去,直到把他的额头捏出个川字才罢休,“我看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脸为什么这么肥,你是想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吧!” “那花儿为什么那样红?”薛临时毫无心理压力,而又吐字清晰的将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 而宁锦容则是更加羡慕嫉妒恨了,总有一些人啊,即使脸变形了说话都不会含糊,哪像她,脸一捏说话就漏风! 第一百二十八章: 玩泥巴 宁锦容又狠下手捏了几下,直到薛临时的脸上出现红色的痕迹她才勉强松开手,然后发现自己又被薛临时带歪楼了,她抓起两只蜜饯就往薛临时的嘴巴里塞,“乖,吃糖给你补补脑子,让你凡事抓重点。” 薛临时喜滋滋的把宁锦容喂过来的蜜饯吃下去,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好吃。” 宁锦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这个人甜起来的时候她都怕。但是蜜饯再好,也不是她心目中的辣条。所以不管是不是因为美人诱而引发宁锦容对辣条的怀念,她就是很单纯的想念辣条味道。辣条啊,得不到的才是白月光,红玫瑰再好也比不上。 不想了,越想越让人难受,宁锦容现在看见啥吃的都能想起来她现在吃不着辣条了,本来还高涨的情绪逐渐低落。“我去找厉赦,你忙你的。” 薛临时习惯了宁锦容的跳脱心思,他捏了捏她的小脸颊就放她离开了。 宁锦容虽然说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凤主,但是她还没有做好指挥鸾殿的打算。她先前在薛临时书房里看的可不止小话本,还有鸾殿的历史。鸾殿简直是组织中的一股清流,他们内部的竞争十分激烈,也会出现下作手段,但是他们对外十分团结,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且,鸾殿里的人都对美食有着深深的喜爱乃至执念,后来宁锦容发现,美食简直就是巩固他们团结的纽带。 虽然厉赦贴身保护宁锦容,但该有的自由还是要有的,所以厉赦这几天都在扫荡昭京的美食,连带着宁锦容与薛临时都有口福。宁锦容往嘴里塞个糯米团子,含糊不清的说道:“厉赦啊…入睦西山究竟如何了?” “回主子,青龙堂已经派人去彻查了,只是其中线索有断,想来还要过上几日。”厉赦也用糯米团子沾着糖,然后往嘴里塞。 宁锦容看着厉赦不停歇的嘴,她试探的问道:“你确定你们的人不会和你一样,沉迷路途中的美食?” 厉赦有一瞬间的迟疑,然后在宁锦容怀疑地目光之下答道:“不确定。” 噗——宁锦容心中一口老血飙出来,这让她何言以对!有这么不靠谱的车队,她迟早得翻车。 宁锦容夺过厉赦手中的糯米团子和白糖,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去查宁予清,派人盯紧了,若是三日后还没有任何进展,就滚回你们的老巢去。” “是。”厉赦拱手应下,然后一个轻功便消失在宁锦容眼前,然后回老巢给四位堂主带去如此爆炸性的消息,鸾殿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宁锦容闲不住,又穿了身丫鬟的衣裳,再挎个竹篮子去花市溜达溜达,虽然花市吵吵嚷嚷的,但不失为平和。她看见大葱和几个小萝卜头蹲在地上玩泥巴,她也有些蠢蠢欲动,“你们在干嘛?我也要玩儿。” “姐姐,我们在做泥兔子。”大葱听见宁锦容的声音之后回头,他的脸上和手上都是脏兮兮的,整一个大花狗。 宁锦容将篮子放在脚边,然后蹲下来和小萝卜头们一起玩泥巴。她就是喜欢和孩子闹在一起,因为不用带智商还体现不出她的蠢,可以说是十分悠哉了。她看着很相似兔子的一团泥巴,心中惊喜:“这是谁做的?好像啊。” 大葱咧开嘴笑得开心,“是我做的,三狗子做的比我还像呢,只是他娘说他要读书,不准他玩儿泥巴。” 宁锦容也将泥巴团吧团吧,然后用手捏出个两只耳朵长短不一,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的兔子来,“那他肯定好厉害,大葱可别放弃玩泥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知道伊行云吗?” “知道!”大葱明显的情绪高涨,“他可是专门给宫里的人做陶瓷的。” 宁锦容满不在意的说道:“他小时候还不是一样玩泥巴!”伊行云做的陶瓷在大昭可是赫赫有名的,千金难求。宁锦容也是上一世缩在小院子里八卦才知道,这个伊行云十五岁以前都是在玩泥巴的,但是人家把泥巴玩出了高大上的层次。 薛临时的府邸也有几个很大的瓷器,就是出于伊行云之手,只不过有两个不小心被她摔了。薛临时也没有因此责怪她,所以她也没有将那事儿当个回事。她宁锦容向来就不是个会客气的人,客气起来都不会把你当人看。 “小婶儿在这呐。”薛玟昀听见宁锦容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看见宁锦容白白净净的一张小脸才敢上前。他似乎是有些拘束,便站在宁锦容的身后。“予清回来了,不知道小婶儿有没有见过他?” “见过了。”宁锦容头也不抬的回道。既然薛玟昀都已经喊了她一声小婶儿,那她不做出小婶儿的姿态岂不是很对不起自己,而且她对用辈分压迫别人有着很深的执念。“三儿有没有见过?感觉他如何?” 薛玟昀听见宁锦容喊他三儿,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略有不同,性格更加强烈了。” “嗯。”宁锦容拿不准他话里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出宁予清是假的,只好附和的嗯了一声。“眼见不一定为实。” “小婶儿也看出来了?”薛玟昀自然是知道宁锦容话中的试探,“那九叔可知道?” “我都知道了。”宁锦容这个低智商儿童都知道宁予清是假的,薛临时又如何能不知道。她这才意识到,兴许薛临时明知道宁予清是假的,但他带宁予清去书房肯定有他的打算,而她有可能再一次无意识的把薛临时的计划打断。“三儿,我 分卷阅读158 分卷阅读15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59 先回去啦!” “大葱,姐姐下次再来看你!”宁锦容挎着个竹篮,也不管手上沾满泥巴脏兮兮的就跑回摄政王府。 薛临时还在书房里在奏折上圈圈画画,他看见门外有人便抬头看了一眼,那地上的人影娇小,便知道是宁锦容在外头,只是她并没有进来。“怎么了?” 宁锦容看着脏兮兮的手,内心在挣扎是直接进去还是先洗手再进去。她虽然在大事上是很果断的人,她也有可能会因为懒而为某件小事情迟疑半个月甚至好几个月。她把手放在篮子里遮挡一下便进去了,“你是不是知道宁予清是假的才带他进来的?” 薛临时沉默,宁锦容知道,他沉默的意思就是“是”,于是她身前的手臂挎着篮子,两只手还藏在篮子里边,她往软榻上一坐,“那你一开始想怎么做的?” 薛临时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宁锦容怪异的姿势,不经意拧了拧眉,然后几个阔步上前便将她的手给拿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打响第一炮 薛临时看见宁锦容的手完好无损,只是上边沾了泥巴而已,便松了口气,他拿起干净的帕子认认真真的给宁锦容擦拭手上的污渍,又以无奈而又头疼的口吻说道:“你让我省点心就好了。”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近在咫尺的俊脸,愣愣怔怔的沉迷在小哥哥的盛世美颜之下,然后失神的问道:“省什么点心?” 薛临时听见宁锦容这般问,忍不住失笑,他两指并拢弹在宁锦容的额头,“傻阿容。” 宁锦容被他这么一弹,脑子里并没有灵光一现,反而还是呆愣的看着薛临时的浅笑,又重复一遍他方才说的话,“你说…让我给你省点心,点心…” “省点心?!”宁锦容突然反应过来薛临时方才在说什么,一时间不由拔高自己的声音,“你摸着良心讲,难道我不给你省心吗?!” 薛临时装模作样的用手捂着心脏的地方,“嗯,阿容可省心了。”说完又揉了揉心脏的地方,又添道:“就是良心有点疼。” “没关系,我帮你揉揉。”宁锦容伸出她的小魔爪放在薛临时心脏的地方,然后狠狠的揪了一把,却只揪到薛临时的衣衫。宁锦容不肯放弃,又几次舒展收拢小爪子,还是只能抓到衣衫。当她看见薛临时面红耳赤的模样,蓦然想起,他还是个禁欲的老男人,于是她掩饰性的说道:“咳,夏天衣裳还穿这么厚。” 等等…又歪楼了。宁锦容一瞬间又张牙舞爪的揪着薛临时的衣襟问道:“讲!你一开始是怎么打算的!” 薛临时好笑的任由宁锦容揪住自己的衣襟,还特地弯了弯腰,免得她脖子仰的酸。“自然是该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宁锦容附和道:“好主意,就这么办。但你知道假的宁予清是谁的人吗?” 薛临时摇了摇头,反问:“不是阿容说要去查的吗?我只好偷懒了。” 这种无可奈何才偷懒的语气,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到底是想闹哪样! “你处理奏折吧,我回去绣个龙。”宁锦容寻思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比将计就计搞的事情还要大,既然都是搞事情,何不大家一起搞?而且人多还热闹。 “好。”薛临时事务繁忙,半个月的奏折堆得跟个小山似的,他就没有再留宁锦容。而且,能让宁锦容在他忙碌的时候安安稳稳的待在府里,何乐而不为呢。 薛临时花费了五六天的时间将奏折清空,而宁锦容则是在搞事情的激励之下,花费五六天的时间绣好半只龙。好在宁锦容绣艺极好,粗糙的去绣还是十分快的,毕竟是用来陷害别人的,让人瞧出来是她绣的岂不是犯蠢! 而厉赦也查出宁予清与入睦西山的事情,“主子,真正的宁大公子被扣留在蔡玢王的府邸,好在衣食无忧。入睦西山是巫族几位长老枉顾巫族少主的命令而作的妖,而且,巫族少主的权利多半已经被架空。” 宁锦容单手扶额,她真的是大脑袋瓜子疼,每天都在出bug的剧情她要怎么圆回来?如果钟离的权利被架空,那他作为巫族少主怎么去制造一场轰轰烈烈的灭世计划? “查!把巫族点点滴滴都给查出来。” “是。” 厉赦得令退下。 宁锦容则是一边马马虎虎的绣着龙,一边又思考着入睦西山的事情,难道钟离还没有经过噩梦一般的生活,还没有狂霸酷炫拽的掌握巫族的大权? “嘶——”宁锦容不小心戳破了自己的手指,于是她胡乱用绢帕擦拭了溢出来的一滴血,好在猩红的颜色没有染在绣品上,不然她五六天的努力就要功亏一篑了。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吧,毕竟她只是个低智商儿童。当务之急是将蔡玢王的跟班小弟们一网打尽,这般想着,宁锦容在明黄布帛上绣龙绣得格外起劲。 终于在又过了四天的时候,宁锦容绣好一条抽象的张牙舞爪的龙,主要突出了两只角,十根爪子,以及有毛的尾巴。“厉赦,去将这个布帛放在蔡玢王朝中眼线的府邸,定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是。” 宁锦容这几日都没有去见过薛临时,也不知道他那儿如何了,于是又端着一碟子蜜饯去找他。“干嘛呢?” 薛临时斜坐在软榻上看着书,看见宁锦容来了之后便将书放下,“过来。” 宁锦容听见薛临时的召唤,屁颠屁颠的过去坐在他旁边,然后随手塞了一只蜜饯在他嘴里,“你这儿如何了?” “不出所料,蔡玢王的人在朝中指责本王涉权过多,还有便是这明黄布帛的事情了。”薛临时含糊的说着,然后从矮几下掏出被宁锦容改成蛟的图案的明黄布帛。 宁锦容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般的激动,她的眼睛都亮了几分,神采奕奕的连忙追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没?” “还了,还是阿容厉害,只是阿容的绣艺实在是……”薛临时的话语一顿,斟酌着用词。毕竟那个四不像实在是…难以形容。“灵魂之作。” “扑哧——”宁锦容看着薛临时这副明明被雷得不行,却还是要违着良心绞尽脑汁夸赞她的模样,顿时笑得口水呛在嗓子眼,“哈哈哈哈哈哈…咳,你也太可爱了吧!” 笑完了的宁锦容又开始耐心给薛临时解释:“那是 分卷阅读159 分卷阅读16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0 我故意的,我怕针脚露出破绽,索性只把龙的特点给着重突出了。因这样一副绣品而倒霉,就让他们憋屈着吧。” 薛临时天天都在因宁锦容而无奈,这次也不例外,他看着宁锦容笑弯了眼,也不由因她的喜而喜。“阿容高兴就好,如今蔡玢王的人已经折损一半,那我们究竟要不要等到秋后狩猎再动手?” “不等。”宁锦容又拿着一只蜜饯塞进薛临时闲下的嘴巴,“咱们还要趁热打铁,他不是不将旒城的人命放在眼里么?咱们偏要把他的人命放在眼里,折磨在手里。” 她对旒城的十几万人命一直耿耿于怀,是谁的错咱们现在还算在谁头上,万万没有因为他意图谋朝篡位的罪名就忽视他枉顾人命的罪。“我还就是要看看,等他生不如死的时候,他还是不是和以前害人命的时候一样理直气壮。”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目视前方的眼睛,里面有着狠厉,同时也有着致命的璀璨。薛临时也想不通,眼中的璀璨怎么会使人致命呢?可他就是沦陷在这样一双杏眸里。他不放心的提醒道:“好,阿容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阿容这些日子可得小心些,毕竟兔子急了也得咬人,何况是一群恶犬呢。” 第一百三十章: 曾被关之地 宁锦容乖巧的点着小脑袋,“嗯嗯,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自己,争取不拖搞事情小分队的后腿。” “嗯?”薛临时总是能在宁锦容嘴里听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比如搞事情,比如小分队。他仿佛无助似的将身子半倚在宁锦容的身上,偏头不让她看清脸上的黯淡。“阿容,别说这些我听不懂的,我也会慌的。” 宁锦容也是看过两世小话本,开过眼界的人了,自然能对薛临时的担忧猜出几分来,只是亲身感受的话,还是有些梦幻般的不真实。“那我以后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好不好?你就可以和我一起说了。” 存留在骨子里的认知,即使受过时光的洗礼,也不会因此而消逝在记忆。 “好。”薛临时也不指望宁锦容能为了他改变什么,而且她愿意向他解释另一个世界的词,也算是二人之间更近一步的桥梁。“那阿容刚刚说的搞事情小分队是什么意思?”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此时就像是被人抢了肉骨头而颓废的大汪,仿佛能看见他耷拉的耳朵,她揉了揉薛临时的大狗头,一改没心没肺的模样。“搞事情呢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分队就是执行特定任务的组织,一般来说人比较少,但行动能力较强。比如你和我,就是搞事情小分队。” “嗯!”薛临时觉得这个搞事情小分队特别的棒,因为只有他与宁锦容两个人。“我和阿容就是搞事情小分队。” “乖,作为搞事情小分队的核心成员时狗子——”宁锦容一把揪住薛临时的耳朵往上拎,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偷懒呢?还不去处理政务,为了搞事情而做下坚固的基础?” “哦。”薛临时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然后在宁锦容含情脉脉的目光之下,还是信了她的鬼,去政务上给蔡玢王下绊子。 而宁锦容却是带着厉赦上街溜达,她还是一身小丫鬟的衣裳,挎着个篮子,她十分喜欢这个村姑的形象。两个人都是吃货,可算是凑在一起了。 宁锦容存着侥幸的心思,她觉得她也不怎么在昭京露面,再说东方三大邪术之一便是倭国化妆,她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如果真要被认出来的话,那也都是大昭化妆品太low的缘故,反正这个锅她铁定不背。 而外边的流言蜚语也消匿的差不多了,一来是那些闹事百姓本就心虚,二是不闹事的也就凑个热闹,凑完热闹就散了。 一路走下来,还真是没有人认出她便是胥瑶县主。此番出来闲逛还算顺利,除了…… “站住!”宁锦容看着那个狡猾的小贼跟个泥鳅似的蹿入人群中,她扬声一喝,随即便利用自己娇小的身形也混入人群,对那个小贼穷追不舍。“你给我站住!” 厉赦一个足尖轻点便阻拦在小贼的身前,宁锦容也不管自己跑岔了气,拖着重重的腿走到小贼身前,将他怀中绣着“容”字的锦囊给掏出来。“今儿碰上姑奶奶,算你倒霉!看你长得眉清目秀,不干个正经事儿。” 怎知那小贼并不在意周围怪异的目光,十分理直气壮的怼道:“我怎么只偷你,不偷别人呢?还不是你自己将锦囊挂在外边,指不定心里盼着哪个男人呢!” 经他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众人看着宁锦容的目光也稍有怪异。 宁锦容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人渣,她扬手对着小贼的脸便是清脆的一巴掌,“我为什么只打你不打别人,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谁给你四海之内皆你娘的错觉!本姑娘就算是盼着男人也不盼你这种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要脸又没脸的男人!” 有些围观的似乎被宁锦容的大言不惭给吓到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宁锦容,但更多的是对宁锦容指指点点。 “哎呀,这个小姑娘害臊不害臊的啦!” “娇花,你以后可别与这个坏姐姐学,也不看看她那张脸!” “夭寿啦,现在的姑娘家真是越来越不矜持,越来越势利啦。” 更甚者则是直接对着她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娘呀,女孩子家家的还是听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你心比天高,小心到头来啥都没有!” 宁锦容听得满头黑线,这歪楼歪的厉害,于是她决定用一己之力掰正整栋楼,“大叔大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方才明明是这个男人偷我的锦囊,我才拽着他不放的,他偷东西不成还怪我将锦囊挂在腰间,你们且想想,谁不把锦囊挂在腰间?难不成还要揣在怀里吗?” 这围观的也分不清事态,两种言论各占一半,被偷的无辜的也有罪了。 本来宁锦容若是就此罢休,兴许她现在已经回到摄政王府的软榻上,看着甜甜腻腻的小话本了。但是这么一闹,总有那么几个人恰好在不适当的时间,又恰好的出现在这里,然后又恰好的灵光一现,便很恰好的发现宁锦容其实就是胥瑶县主也就是摄政王的未婚妻了。 于是宁锦容在单方面讨伐完小贼之后,又被那几个人拦下来。 “还请姑娘留步,我家公子请姑娘去坐上片刻,还请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叫我们哥儿几个为难。” 她一 分卷阅读160 分卷阅读16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1 时脑抽,生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错觉。于是她装作弱不禁风的模样,瑟瑟发抖的缩在厉赦身后,还用手悄悄捏了下厉赦的胳膊。“几位大哥,我与我们家小厮文不能武不就,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用,你们公子请我去坐坐也解决不了什么的。” 几个汉子作势要撩起袖子,粗声粗气的说道:“小姑娘是吃硬不吃软了?!” 宁锦容当即像是只被惊了的兔子,猛得往后退上几步,“不,我吃软不吃硬的……” 厉赦则是很镇定的挡在宁锦容的身前,“我们与你们去便是,只是还希望几位兄弟不要太为难我们。” 这几位只想把宁锦容骗过去讨个赏,当即附和道:“自然,这是应该的。”就是他们公子若是想对小姑娘做些什么,他们也犯不着管也管不得就是了。 宁锦容唯唯诺诺的缩在厉赦的身后,一直跟着几个汉子乘坐马车去郊外,然后看见一座熟悉的府邸,进去府邸之后再看见熟悉的前卫的喷泉,立时便反应过来这是姜生籁的府邸。 命运,有时候真是奇妙。 而姜生籁在得知下人在摄政王执政,且朝堂动荡之时,擅作主张以他的名义将摄政王未婚妻给威逼利诱过来之后,只恨不得把他们塞进象鼻子才好呢。 一群蠢货! 第一百三十一章: 坑房契 下人做的事,主子买单。于是姜生籁让人将那几个汉子给押下去处置了,然后又到宁锦容眼前赔罪,“县主恕罪,是下人无礼不知事,擅作主张将县主请了过来,本世子这就派人送县主回去。” 宁锦容还是缩在厉赦身后,她将关系拎的很清楚,所以明确知道姜生籁在顾忌什么,她也清楚的知道,此时的姜生籁无疑是有小尾巴在她手中。她向来是个得寸进尺,得尺进丈的人。“这么吓人,真的是请吗……” 她表现的如此直白,姜生籁想看不出来都很难,索性他便直接问道:“不知县主是想如何?” 宁锦容期期艾艾地躲在厉赦身后,眉头微微蹙起,杏眸无辜的看着姜生籁,好一副柔弱的模样,“我倒也不想如何,只是我当初被掳过来之日,正是我要去买院子的时候,如今院子被收入他人囊中,实在是叫我难受。” “那本世子赠一院子给县主,还请县主将此事作了,可行?”姜生籁向宁锦容拱手,眉目淡然,面上远没有内心那般急躁。他再次向宁锦容赔罪,“是在下管教无方,请县主恕罪。” 宁锦容倒也没想多为难姜生籁,毕竟在这档子时候,她不想给薛临时节外生枝,于是她便大人大量的说道:“那便多谢姜世子了,我这个人也不贪心,只要三环路的院子就行,还请世子早日送到摄政王府,不然时日久了,我这嘴巴也不知道能吐出什么豆子来。” 皇亲国戚住的是二虎路,三环路则是位高权重的大臣居住的地方。而宁锦容要三环路的院子,无疑是狮子大开口,偏偏姜生籁还不能回绝,只得应下:“是,还请县主放心。” 宁锦容这才松口道:“那便有劳姜世子再差人将本县主送回去了。只是本县主不得不提醒姜世子一句,主子有什么野心,奴才就干什么事情,下次还是把自个儿的想法表示的隐晦些,不是个个儿都像本县主一般好说话的。” 她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姜生籁也没有什么办法呀,自己的下人干的蠢事,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行,还都听着附和着,“是,本世子受教了。” 姜生籁经此对薛临时更加的讨厌了,本来就对薛临时十分讨厌,而现在薛临时的未婚妻宁锦容更让人讨厌。 要说薛临时与姜生籁的恩怨还得追溯到十八年前,那时候薛临时三岁,姜生籁七岁,小小的薛临时那时候便知道自己不为父皇喜欢,他那时对着父爱还是很渴望的,于是便想方设法的做事想博得先帝的目光。 而他博得先帝目光的做法居然是,在姜生籁的身上画了两朵小(大)红花,倘若只是这般便算了。而薛临时画的地方正好是姜生籁的屁股墩那处,而小小的薛临时画艺也不精,所以就有了七岁的姜生籁的屁股上顶着两坨红色在昭宫中行走的场面。 使臣带姜生籁去觐见先帝的时候,姜生籁可是被嘲笑了好一会儿,于是两个人之间的梁子便结下来了。那时候天下还没有统一,姜生籁还是一国的皇子,一个皇子丢人丢到国外那肯定是十分严重的,他回国之后便失宠了。 于是这件事情便在姜生籁的心中生根发芽,并且经过岁月的浇灌开花结果。而且天下统一也有薛临时在背后的推动,等姜生籁与他父亲被留在昭京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哦,当初那个让他丢人的小屁孩现在还让他亡国了,真是让他大受打击。 之后姜生籁便三番五次的给薛临时下绊子,但次次的吃亏而回,这次在宁锦容这儿也不例外。 宁锦容反正是不知道姜生籁与薛临时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联系,她若是真知道的话,也只能感慨一下三岁的薛临时那令人窒息的操作了。 转眼几天,她拿到姜生籁送来的三环路的房契之后,还得意洋洋的说着她坑了姜生籁一笔,而薛临时对此也是不置可否。 “你都不给我讲蔡玢王咋样了,就听我跟你讲这些小事儿。”宁锦容不满意的抱怨着,一个人讲话是真的没意思,而薛临时与她说的多半是些插科打诨的事情。 薛临时可不敢背这个锅,他反驳道:“我明明是听阿容的,阿容让薛临玢今天死,我绝不敢把他留到明天。” 宁锦容盘腿坐在软榻上,上半身软若无骨的倚靠在薛临时的身上,她一边抠着自己的手指头,一边看着薛临时问道:“那蔡玢王现在如何了?” “自然是关押起来了,联合朝廷官员,意图谋朝篡位,枉顾旒城百姓,这一桩桩他可都逃脱不了。”薛临时云淡风轻的说着朝廷血腥的动荡,只是除了宁锦容提及的薛临玢,其余与蔡玢王结党营私的都被斩首。 就在两个人聊的正起劲的时候,奴才在外头禀告王天苟求见,宁锦容只好拉着薛临时出去见王天苟。毕竟书房重地,除了薛临时,宁锦容,赵椽与洛达之外,奴才不敢放其他人进去,也不允许其他人进去。 “怎么了?”宁锦容问道。 王天苟自从住进摄政王府便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宁锦容的话也不敢再轻易忽悠人。只是今天确实是有大事,他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2 沮丧的说道:“师父圆寂了。” “啥?!”宁锦容一时失态,这剧情又给她出bug,她明明设定好用王天苟来拖累开原大师的名声,并且衬托出开原大师的凄惨晚年。结果,晚年都没了还怎么凄惨? “你好好说,怎么回事?” 王天苟哭丧着脸说道:“今天纳音寺的小和尚来传话,说是师父圆寂,昨儿看着还好好的呢。” 宁锦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王天苟,她也有些慌乱,开原大师是一个不逊于薛临时的金手指,如今金手指突然没了,她怎么能不慌!“我们,我们去纳音寺看看,你是他徒弟,他总要留些什么给你。” “我陪你去。”薛临时适时出声,他牵着宁锦容的手紧了紧。 而宁锦容也感受到他的安慰,慌乱无措的心情奇异的被抚平。“好。” 于是三个人两辆马车便去了纳音寺,到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小和尚领着他们去了开原大师的卧房,果不其然有一封留给王天苟的信,还有一封留给宁锦容的信。 留给王天苟的信,大致内容便是让他好好听宁锦容的话,可以改变他凄惨的一生。 留给宁锦容的信,只是寥寥几句,“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命啊,难道他不觉得从半年前开始,命运的轨迹早已曲折了吗?”宁锦容看着手中信纸上的两句话,低喃问出口。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昭京事完 话吐出口,她又顾及到薛临时不一定能听懂,于是又开口解释道:“轨迹就是…”一个点在空间移动,它所通过的全部路径叫做这个点的轨迹? 呸!都这时候她还想七想八的。 “就是事情的发展。”宁锦容解释完又没听见薛临时应声,便抬头看他一眼。 只见薛临时的看着信纸的目光有些深沉,宁锦容将纸条拿到他的眼前挥了挥,问道:“你看出什么了吗?” “没什么。”薛临时别开眼。 虽然他嘴里说着没什么,但表现出的分明就是有什么。这些日子,薛临时摸透宁锦容的性子,又何尝不是把自己的性子也展示给宁锦容看。 宁锦容看着他别看眼,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将他此时的举动记在心底。 比起宁锦容与薛临时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人,王天苟显得更悲戚和孝顺。开原大师因故人而对王天苟多有照顾,最后还将王天苟托付给择天道观,临了还将他托付给宁锦容。王天苟又不是狼心狗肺,这一分一分的好他都能看到,就是因为心知肚明开原大师对他的好,所以才悲戚。 宁锦容拍了拍王天苟的肩膀安慰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你师父能安然圆寂,想来此生足矣。” 王天苟抽抽噎噎的“嗯”了一声,虽然宁锦容说的两句其实并没有什么关联,但他就是觉得很深奥,为日后成为宁锦容的脑残粉奠定下坚实的基础。 因为天色太晚,三个人便在纳音寺留宿一宿。 第二日回去之后,宁锦容就让薛临时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蔡玢王**斩草除根,而蔡玢王也只是受了几天皮肉之苦,便含泪九泉了。 而宁锦容只需要做薛临时背后的女人,然后胡乱的指点“江山”,就可以躺赢,她仿佛get到什么了不得的技能了。 而假的宁予清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是哪儿露了馅。 堪堪稳住朝堂薛临时便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然后薛临时便将所有事情都放下,又变回从前那个手握重权但又闲散的摄政王。 宁锦容放下手中的小话本,欢快的提议道:“阿时!我们去看看戴夫吗?” “不去。”薛临时干脆利落的回答。 宁锦容摇着薛临时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蛮横的说道:“去嘛去嘛,你不去的话我就一个人,到时候孤男寡女的多不好啊!” 薛临时经宁锦容这么一出,上刀山下火海都要答应了,何况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好好好,我陪你一起去。” 宁锦容立时起身拉着薛临时就去戴夫的院子里,“hi.“ “g.“戴夫的气色看上去比刚来的时候已经好上许多了,他一手撑着床榻坐了起来。鬼知道他是怎么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活下来的! “howhaveyoubeen?“(你最近还好吗?)宁锦容先是客气地问道。 “i'mok,atleastalotbetterthanbefore.“(我还好,至少比以前好上许多。)戴夫咧开嘴一笑,他的气色比以前好很多,唇瓣的色彩也很分明。 宁锦容这才注意到,戴夫是典型的西方成熟的大帅哥,按照定律,他的身份肯定不低。于是,她问道:“whereareyoufrhtupbyourfishermen?“(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被我们的渔民捞上来?) 戴夫的目光中流露出悲伤,他很是苦恼的说道:“iamfromdemayat,iamtheshipthatfollowsthetrytoseekary,butuorm,and,iamhere.“(我来自德玛亚特,我是跟随国家的船只去寻找新的国度,但是很不幸,我们在暴风雨的时候落下海,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了这里。) 宁锦容转头向薛临时汇报方才的谈话,“他是跟着国家的船只来寻找其他国家的存在,只是遇到暴风雨便漂流到霄城的沿海。事实证明,在大昭之外还有其他国家的存在。” “whoishe?“(他是谁?) “heismyfiance,xue…“(他是我的未婚夫薛…) temporary(临时)? “youcallhimxue.“(你可以叫他薛。)宁锦容斟酌了一下,还是没有暴露薛临时的大名,只是先帝起的这“临时”的名字实在是有些随意。 “hi,xue.“(你好,薛。)戴夫呲着一口大白牙。 “他在向你问好。”宁锦容转头向薛临时翻译。 分卷阅读162 分卷阅读16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3 而薛临时却是拉着宁锦容就走,不再给他们任何交流的机会。 &ime……“(下次再见……)宁锦容的声音还没有断,她已经被薛临时给拉出戴夫的院子,并去了他的寝屋,她仿佛又看到以前那个反复无常的薛临时,不由问道:“怎么啦?” “下次别再见他。”薛临时眼眸像是淬了寒冰的剑锋,扫荡着宁锦容眼中的随意。 宁锦容也不由正起色来,“有事情你可以直接和我讲,我也会试图去理解你,去体贴你,可是你不可能永远断绝我与他之间的交流,因为他说的,我能懂。我们之间并没有语言的障碍,你为什么不试着将你的生气说出来?” 薛临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宁锦容,宁锦容一想到他以前因为她心血来潮的落笔而受过那么多苦,便舍不得去生薛临时的闷气。 宁锦容默默的抱住薛临时,将什么戴夫还有什么新国度都抛之脑后,那些再新奇对她来说都是虚的,只有薛临时才是最真实的。“好了,我什么都不问了,你说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不见戴夫就不见戴夫吧,让他自己去摸索我们大昭的语言。” 戴夫与薛临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薛临时。这无疑也是安抚薛临时的最好方法。 之后,薛临时用三月的时间,陪宁锦容走遍昭京的每一寸角落,二人都十分有默契的不提相思醉与戴夫的事情。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自从宁锦容用美人诱将蛊虫引出来,在毒这一方面朱古丽却是丝毫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雪铺盖着屋檐将世界都染成纯洁的白色,宁锦容穿着新袄在院落里堆着雪人,以葡萄作眼,以胡萝卜作手臂,以澹锦作衣裳,这大概是大昭以来最奢侈的雪人吧。 那天宁锦容玩的太过开心,薛临时也有所松懈,宁锦容第二日便病卧床榻,此后病情反复半个月之久。因为相思醉的蛊已经除去,宁锦容没有再像先前生日那般痛得昏厥,只是余留的毒损害了她的身体,让她全身乏力,终日只能卧榻。 “我大概是好不了啦…”宁锦容费力的扬起嘴角,她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向眼底有着明显乌青的薛临时,眼中有着淡淡的潮湿,“我真高兴,这时候还有你能陪着我。只是很可惜,为什么在我能走到最后的时候,没能遇见你…”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成亲 薛临时知道,宁锦容说的是她的前世。 他们两个人对待感情都是在相互包容,相处的甜腻也和谐。薛临时在包容宁锦容欢脱的小性子,宁锦容也在包容薛临时偶尔露出的占有欲,在这个年代能有这般的相处,着实是不易得。 宁锦容抬起软趴趴的手臂,薛临时伸手接住。她一直以为上天让她死而复生,是给她翻盘的机会,她也明明抱住薛临时的大腿了,可还是没能逃脱炮灰的命运。“我早就料到这般的结局,只是不敢面对,我若是死了,你便去喜欢别的小姑娘吧…” 说着,她眼中滑落两行清泪,宁锦容突然想起无字书里边的内容,诸立年间的摄政王,与其王妃伉俪情深,终生所娶一人。 宁锦容一直心存侥幸的认为,薛临时那么喜欢她,兴许她便是那个很幸运的女子呢,除去蛊虫之后,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只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当头给了她一记喝棒,将她敲得清醒,看清前世今生,过程再顺利,结局她都只是个不得幸福的炮灰。 薛临时用手指擦去宁锦容的眼泪,他眼中有着说不清的哀伤与彷徨。要说以前的宁锦容是他的心头宝,如今的宁锦容便是他的心头刺,扎进去疼,拔出来便是空了一块,再不完整。“你若死了,我便陪你。” 太后与安公公二人相伴田园,薛临轩的朝堂也除去后患逐渐稳固,若是宁锦容也没了,薛临时便是真的找不到一星半点的牵挂了。 会有更好的小姑娘被你喜欢的,比喜欢她更加的喜欢…宁锦容看着薛临时如是想着,只是她如何也说不出口。当初薛临时对她的感情来势汹汹,但是他也有意压制,是她有意无意的撩拨作为催化剂,才让事情走到如今的地步。如今,悔之晚矣。 “那这样好不好,我若是命绝于此,你便等我五年。没准儿,我只是回到属于我的世界,若真是那样,我一定想方设法的回来。若是你喜欢上别的姑娘,你便,你便无需等我…”宁锦容说得很是费力,她仿佛用劲了所以的力气才说完。 薛临时将脸埋在宁锦容的脖子处,泛红的眼眶里流淌出一滴泪。 宁锦容觉得脖子处有些潮湿,心头愈发凄凉,只是她实在是没力气去哭。谁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如今用在薛临时的身上再贴切不过了。只是薛临时越是难过,宁锦容心里越是煎熬,凭什么薛临时已经这么喜欢她了,她还要把他让给别的妖艳贱货! “没有别的姑娘。”薛临时哽咽的说道。 宁锦容缓缓地闭上眼睛,她眼前汇集起一团团一簇簇的黑暗将薛临时吞没。 薛临时愣怔的松开手,宁锦容的手便滑落,悬挂在床沿外。若不是他的耳力可以听见宁锦容孱弱的呼吸声,只怕要失去理智再卷起腥风血雨。 宁锦容这一睡呀,便是一天一夜,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才睡了两个时辰。被抽走的力气仿佛被放回身体,她看着眼前一片喜庆的红色,眼底有着抹不去的疑惑。“府里有什么喜事儿吗?” 阿纤看着宁锦容惨白的面色,心里也难受的很,主仆一场,宁锦容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主子,也是最好的小姑娘。她努力的扬起嘴角,答道:“今儿是您与王爷成亲的大喜日子呀,奴婢这就伺候您更衣。” “他疯了,你们也陪着他一起疯魔?”宁锦容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天下人只能与本王一起疯魔,那便称不上是疯魔。”薛临时撩开珠帘子走进来,那噼里啪啦的声儿也是无力。他在笑,却在嘴角埋下苦痛,一点一点的尝着这叫人苦涩的滋味。 “我来迎娶你了。” 只此一句,却叫宁锦容泣不成声。 她的气色比昨日好许多,力气也比昨日大上许多,可这都是回光返照。 薛临时接过阿纤递过来的温热的巾布,然后擦拭着宁锦容的脸,“莫不是阿容要嫁给我,高兴的哭了?” 阿纤和薛临时一起给宁锦容穿上 分卷阅读163 分卷阅读16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4 美艳绝伦的嫁衣,而宁锦容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不该是这样的,薛临时娶的不该是她这样一个半只脚已经迈进棺材的人。 薛临时看那凤冠太重,便在宁锦容的发间簪上一支展翅翱翔的金凤凰,红盖头也没有给宁锦容盖上。他要让天下人都看见,他薛临时娶的是谁。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走到前堂,那里有文武百官,鸾殿的人,薛临轩,还有泣不成声的聂氏与揉杂百般滋味在心头的宁锦言。 高堂右边是薛临轩,左边是聂氏。 薛临时为了娶宁锦容,将薛临轩的威严都弃之不顾。 傧相见摄政王将新娘子抱出来,喊道:“一拜天地——”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对着天地弯下腰。 宁锦容将脸埋入薛临时的胸膛,泪意再次犹如涨潮的海水涌上心头。 “二拜高堂——”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对着薛临轩弯了下腰,然后又走到聂氏面前弯下腰。 宁锦容再也憋不住了,眼中的泪水溢出来打湿薛临时红色的衣衫,她抽噎不断,让周围的宾客都大气不敢喘。 “夫妻对拜——” 宁锦容吸了吸鼻涕,将脸从薛临时的怀中抬起来,“我身子不好,便省了吧。” 薛临时轻柔着声音,宠溺的说道:“好,今日都听你的。” “送入洞房——”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在宾客的无言下,将宁锦容抱回他的寝屋,床上有红枣,花生,桂圆,和瓜子。薛临时挨个喂给宁锦容,宁锦容也顺从的将薛临时递到嘴边的都吃下。 宁锦容坐在床上,目光跟着薛临时的面容,一丝一毫都没有偏移,仿佛要将薛临时的模样烙印进心里。她咧开嘴一笑,眉眼弯弯,像是盛满了璀璨的星子。“真开心…”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的眼睛,也不由地一笑,他也要将宁锦容的模样烙印进心里。若是五年之后宁锦容不曾回来,他便去黄泉路上也要寻她。“我也开心,从没有这般开心过。这一切,都是阿容给我的。” “阿时这么好,就算没有我,也会有这一切。”宁锦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即将要说出的话,已经让她心尖儿都疼的发颤。“没有拜过夫妻,便算不得夫妻,我昨日说的话…我还是昨日的话,你若是喜欢上别的姑娘,便无需等我……” 她要将薛临时推的远远儿的,这样才能让他日后去寻找真正属于他的幸福。而今天,就当是她无理取闹自私牟取的快乐吧。 薛临时没有说话,只是含笑喂着宁锦容喝交杯酒。 第一百三十四章: 重来 宁锦容微抿一口合卺酒,只是嘴角却是抑制不住的溢出猩红色的液体。她的身子猛然向后倒去,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真切。 又结束了,真好。 薛临时将她的身子拥入怀,嘴角在笑,只是眼中再无柔色。 文武百官都惴惴不安,这位发起火来不逊于血流成河。可偏偏在众人提心吊胆半月之后,薛临时便上一封奏折,自此离开昭京。 昭京的人都知道,摄政王在新婚半个月之后便不见踪迹,此后再无音讯。 在半个月里,薛临时将宁锦容生前的牵挂都安顿好。戴夫被送到纳音寺静养,而王天苟也被薛临时送回纳音寺,与戴夫相互照应。鸾殿的两块令牌则是被薛临时又遣人送了回去,而厉赦与朱古丽也离开摄政王府。 据说梁兆庆在此后也以好酒为薛临时送行,然后便跟着朱古丽去追求他的真爱了。 宁锦容说的没错,朱古丽果然就是梁兆庆凄惨生活的开始。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尘埃落定,只有薛临时在还在想方设法的用药物保护好宁锦容的躯壳。 而宁锦容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后,便像是被困入一团团的黑色雾气之中,若不是雾色有深有浅,她都要以为是自己瞎了。她努力的往前跑,瞻前顾后,左顾右盼,却还是找不着出路。 就在她喘着粗气的时候,紧闭的双眸终于睁开一条缝隙,嘴唇的干涩让她下意识的拿起榻边几案上的茶杯,然后猛灌一口进嘴。 “噗——”宁锦容看清手中杯子的时候,又猛得将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她手中拿着的,可不就是当初宁锦绣给她下毒的那个杯子吗? 宁锦容看着自己明显小了一码的手,再看看自己干巴巴的小身体,还有身下的古香古色的梨花榻,她终于凌乱在又一次重生的现实里。“去将这杯子里的茶水喂给二姐姐的猫儿吧。” 与前世的做法相同,宁锦容还是决定与宁锦绣撕破脸皮。而不同的是,这次宁锦绣只是轻描淡写的将此事略过,并没有以此算计宁锦容。 事出反常必有妖,宁锦容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她还没有变动呢就出现蝴蝶效应了,这可没法解释。索性她是个嫌麻烦的,既然宁锦绣不来找她麻烦,宁锦容也懒得去找晦气。 而秋菊呢,宁锦容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决定放任她,顺便试探试探宁锦绣这一世是真歇了心思,还是想要用更高端的手段去算计她。 冬梅撩开帘子进来,“姑娘,二公子请您去安来客栈,尝尝那儿厨子的手艺。” 宁锦容这才注意到天色,约摸辰时或是巳时,可不论是上一世还是上上世,她从这个身体里醒来的时候都是在下午。这一次不仅是时间有所变动,连带着事情的发展也有明显的变动。 “走吧,不用换衣裳了。”宁锦容有些迫不及待,她当初与薛临时第一次见面,便是安来客栈。 等宁锦容到宁国公府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宁予赫身后还跟着宁锦绣。“二哥,二姐姐。” 宁予赫:“阿容来了。” “四妹妹。”宁锦绣回应道。 宁锦容表示,在薛临时背后指点江山久了,此时亲自上战场还有一点别扭。她催促道:“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去安来客栈吧,听说那儿的厨子手艺不错呢。” 宁予赫听言便提脚给宁锦绣与宁锦容带路。 半路上,一个黛紫色的身影路过宁锦容的眼前,然后响起了宁锦容熟悉的声音和话语:“嗨呀,还是个贞洁的小娘子。” 只是话语的对象,却由宁锦容变成了宁锦绣。 “公子自重。”宁锦绣后退几步,躲在宁予赫的 分卷阅读164 分卷阅读16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5 身后,只是眼神却不断的打量着永淳世子。 宁予赫拱手作揖道:“世子,缮之此次是带两个妹妹去尝尝安来客栈的菜肴,还请世子莫要玩闹家妹。” 永淳世子只道出两个字来:“无趣。” 而宁锦绣在得知眼前这个人是永淳世子之后,眼中便有些淡淡的失落。旁人可能看不出来,但宁锦容与她明争暗斗了两世,只一眼便能瞧出她的情绪来。 宁锦容这次并没有带帷帽,她知道薛临时就在这附近。 果不其然,还是那般热烈的目光在她背后,宁锦容偏头去看,便与穿着玄色衣袍的薛临时两眼相对。她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只是在上前的时候又却步,前世的覆辙她不想再重蹈,既然结局注定悲伤,那就不要开始了吧。 她低了低头,只是很客气的向薛临时点头示意,然后便将他视而不见。 只是宁锦容高估了薛临时心智倒退的硬伤,他竟然不远不近的跟着她走到安来客栈,然后又要下宁予赫他们隔壁的包间。 宁锦绣自然是察觉到薛临时,她看向宁锦容,“四妹妹可是认得那个玄衣公子?” 宁锦容回道:“二姐姐说笑了,我身子这些日子才稍有好转,哪有机会识得那般丰神俊朗的男子?”说着她低下头掩饰住眼底的黯淡。 她的作态落在宁锦绣眼中,却演变成女儿家的忸怩。宁锦绣打趣道:“四妹妹羞个什么?” 宁锦容听不得宁锦绣将她与薛临时牵扯上关系,一改前世与宁锦绣的虚伪作态,她看向薛临时,“我就喜欢那种长得好看又有钱有权的,没什么好羞的,只是我确实不认得那边的公子。” 永淳世子新奇的打量着宁锦容,反复说道:“有趣!有趣!缮之,你四妹妹可真是有趣!” 宁锦容面无表情的低下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我很低落”这四个字。 却让一旁的宁锦绣恨碎了一口银牙,她上一世被宁锦容算计的胎死腹中,明明现在她已经掌握先机,却还是让宁锦容获得永淳世子的赏识。“永淳世子觉得四妹妹有趣,却不曾想,她此话若是被传出去,是何其的损害名声。” 宁锦容毫无起伏地声音响起,本该是清清冷冷的语气,却因为她软糯的声音而添上两分娇纵,“这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二哥与永淳世子知晓,想来奴才也不敢在背后口舌主子,倒不知是咱们其中哪个想要我的名声流传在昭京?” 宁锦绣被宁锦容问的一噎,便不再作声,只是看着宁锦容的目光隐晦的含着几分妒恨。 宁锦容皮笑肉不笑的弧起嘴角,宁锦绣若是妒恨她,那只有妒恨她是嫡出,或是她前世获得摄政王的宠爱。 大胆的设想一下,倘若宁锦绣是重生的,她知道宁锦容是在今天去安来客栈的时候与摄政王相识,所以在得知搭讪的男子是永淳之后才会失望。 那么一切的改变,都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不一样的初见 四人进入包间之后,宁锦容便随意点了几个菜与点心,其他的便由着永淳世子,宁予赫与宁锦绣做主。 宁锦容心不在焉的吃上两口便放下筷子,又拿起茶杯偶尔的抿上一口,她心中正盘算着宁予赫的小厮守陈带着宁予清进包间的时间。 宁予赫见宁锦容只动过寥寥几筷子,便问道:“阿容不喜欢这儿的吃食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今儿早上实在是吃的有点儿撑了,临出府的时候还喝过茶水。那茶叶是二姐姐送的呢,味道还算不错,我便多喝了几杯。”宁锦容漫不经心的说道,她粉色的嘴唇一开一合,吐出的话儿却偏偏透着股怪异的味儿。 宁锦容可不就是在阴阳怪气的讽刺宁锦绣呢么?虽然剧情的时间变了,但宁锦绣给宁锦容下的毒,宁锦容可是在第二世便尝过是什么味道,是以在她又一次重生后误喝那毒水的时候,才会猛然吐出来。 宁锦绣不以为然,随意夹了块豆腐进碗中,将食不言的好习惯发挥的淋漓尽致。 宁予赫瞧不出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便对宁锦容的话信以为真。 倒是永淳世子一边与宁予赫嘻嘻哈哈的说个不停,又时不时的撩拨宁锦容几句,偏生宁锦容总是记得永淳世子上一世被下人抬着扔出去的场面,对他的调戏实在是升不起来羞耻感。 约摸一刻时之后,守陈推开包间的门,让他身后的宁予清走进来。 宁锦容看见宁予清的脸的时候,没有了以往的那般狂热,毕竟薛临时的俊脸看久了,对男子的帅气也产生了免疫力。只是她心中,还存留着对宁予清的愧疚,也不知道上一世宁予清有没有安然无恙的等到蔡玢王落马。“大哥。” 宁予清亲昵的捏了捏宁锦容的小肥脸,然后又比划比划她的个头,“当初大哥离开的时候,阿容的个头才到大哥的腰,如今已到大哥这儿了。”他说着将手放在胸口比划着。 宁锦容抛了个哀怨的小眼神给宁予清,“大哥提前回来怎不告诉阿容一声儿,想来二哥也是知晓的,你们一个两个都瞒着我。哼!我回去便告诉母亲,叫她罚你们!” 宁予清好笑的说道:“是大哥二哥的不好,只是大哥确实是有事需要提前回来,还请小妹,永淳世子与二妹不要泄露。” “那我便勉强给大哥保密吧。”宁锦容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下。她倒是不担心宁锦绣将宁予清提前回来的消息暴露出去,毕竟宁予赫也牵扯其中,云氏与宁锦绣若是想翻身做大,还得倚仗宁予赫呢。 只是薛小时怕是要到进来的时候了,若是让宁锦绣钻了空子,岂不是推薛小时进火坑了。俗话说:妻贤夫祸少。虽说她宁锦容当初并不贤惠,可也没雕心雁爪的心思,比起宁锦绣不知好上多少。不,二者云泥之别,怎可比拟。 说谁谁到,薛临时推开包间的门兀自走进来,宁予清要俯身作礼,却被宁锦容拉住了胳膊。 “公子可是与谁识得?”宁锦容抢在宁予清开口之前说道,“或是将小女认作何人?” 宁予清有些大气不敢喘,这里头只有他有幸与摄政王有过一面之缘,只希望摄政王念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不要责怪宁锦容的失礼。 薛小时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于是他诚实的说道:“我皆不识得。” 宁 分卷阅读165 分卷阅读16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6 锦容有些无言以对,一个都不认识他还敢理直气壮的进来,不愧是薛小时这个熊孩子。正当宁锦容想方设法将薛小时送出去的时候,一旁的宁予清挣脱宁锦容的小肥爪,拱手作揖,“臣子宁予清见过摄政王。” 宁锦绣听见宁予清的话,不由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她面无异色的起身,然后拽了拽宁予赫的胳膊,兄妹二人一同作礼:“臣子宁予赫/臣女宁锦绣见过摄政王。” 永淳世子也后知后觉的给薛小时作礼:“见过摄政王,哦不,见过皇叔。” 而宁锦容则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她露出一抹极浅极浅的笑容来,矮身作礼:“臣女宁锦容见过王爷。” 薛临时兀自选了个靠近宁锦容的位子坐下,然后然后灼热的目光便紧紧跟随着宁锦容。 宁锦绣顺着薛临时的目光好奇的看着宁锦容的小脸,不等宁锦容出口便先出言道:“四妹妹脸上并无异物,王爷为何这般瞧着她?” 宁锦容生怕薛临时又是脱口而出一个“丑”字,抢先回道:“兴许是觉着我貌美如花,王爷挪不开眼了吧。” 宁予清快被宁锦容给吓死了,虽然她被祖母与母亲宠的没大没小,可在视大臣如蝼蚁的摄政王面前这般,岂不是自寻死路! “王爷……” “嗯,是长得很美,比你姐姐好多了。”说着薛临时还先后打量宁锦容与宁锦绣,然后兀自点头赞同自己的话。 “……”宁予清感觉这世界有点奇妙,昭京明明有传言说摄政王将貌美如花的丫鬟给扔出府,而先前大臣给摄政王献去的美人也个个如花似玉,哪个都比宁锦容漂亮。莫不王爷其实眼睛不大好使? “呵呵,王爷真会说笑。”宁锦绣强颜欢笑的说道。 薛临时拧了拧眉,“本王从不说笑,论相貌你比不得你妹妹,论聪慧你也不及,宁大公子也不及。” 一下子被拉仇恨值的宁锦容有些心累,不知道是要为薛小时的夸赞而喜,还是要为宁锦绣更上一层楼的妒恨而忧。她努力抑制住想要抽搐的嘴角,“王爷谬赞。” 薛小时小朋友深谙“内不欺己,外不欺人”的道理,他十分耿直的说道:“本王从不谬赞,只是你姐姐长得实在是丑,你大哥着实是不懂察言观色,你能比过这二人也是容易。” 宁锦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是么?王爷真是个眼明的人呢。不知王爷是如何看出我大哥比我蠢钝的?” 薛小时解释道:“方才本王以‘我’自称,是不愿露出真实身份,而你则是眼尖看见你大哥的动作,眼疾手快的将他拉扯住。” 宁予清这才后知后觉,哦,原来是他刚刚在犯蠢。 方才她喝的水有些多,胃子软趴趴的有些难受,宁锦容有些烦躁,也不愿再跟薛小时扯下去,“母亲昨日让我今儿去她那儿学习绣艺,只怕去迟了又要遭一顿骂了,阿容便不作陪了。” 薛小时是个死心眼的熊孩子,他既然看上宁锦容,就算没有宁锦容“我临时有事”这个梗,他也要跟上去,只是从上一世的找借口变为这一世的直截了当。“本王与你一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2.0版熊孩… 宁锦容并不理会薛小时这个熊孩子,她被薛临时养的半年里,脾气越来越大,如今再看见薛小时只想着别去与他有交集,她告诫自己,这一世千万别再去祸害人家结局美满的摄政王。 可她算漏了薛小时作为熊孩子的凶残性格。 薛小时跟了宁锦容一段路途之后,见宁锦容对他还是敷衍的态度,他先是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事,可是他左思右想也找不到自己的错误,但宁锦容依旧不理他之后,他终于在短暂的沉默中爆发了。 宁锦容正拿着支檀木做的簪子,而她身前的摊子却被薛小时这个熊孩子给掀翻了,他眼眶微微泛红,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杀意,再加上他身居高位久了,那一身的气派使他看上去像是优雅的杀人狂魔。 薛小时不像上一世哄着宁锦容,反而是追在她身后打。 “妈耶!”宁锦容也很绝望啊,她就是对他态度差了点儿,可能是有点敷衍吧,但他也不用追着赶尽杀绝吧!她撒着腿儿在摊子四处逃跑着,所过之处无不狼藉。她现在身子还很虚弱,不过是跑了四五丈远便出了一声虚汗,喘得有些提不起劲儿来。 薛小时先是跑着追了宁锦容一会儿,然后发现自己还有轻功的时候,便闪身阻挡在宁锦容的面前,那表情那架势,仿佛巴不得拍死宁锦容而后快。 宁锦容手忙脚乱地将那根檀木簪子竖到薛小时的眼前,“这这这,是给你的。” “骗人!”薛临时猩红着眼,抬起掌便要拍死宁锦容。 宁锦容心慌的不行,她总不能这一世死得更猝不及防吧qaq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真、真的是给你的,不信我给你带上。” “你带!”薛小时梗着脖子将脑袋伸到宁锦容眼前。 宁锦容抖着手将檀木簪子别在薛小时的发中,但薛小时的头发有些松散,檀木簪子固定不住,于是她在薛小时凶狠的目光下,将簪子别在薛小时的耳朵上。“好、好了…” 她小心翼翼的摩挲着身后摊子上的东西,是一块圆形的铜镜。宁锦容竖起铜镜想砸向薛小时,但看见他的盛世美颜和上一世他对自己的付出,便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于是她将铜镜对着薛小时,“阿时看,我帮你带的好不好看?” 薛小时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特别是别在耳边的檀木簪子,眼中的杀意与通身的戾气逐渐退散,他低下头娇羞而又忸怩的说道:“好看。” 宁锦容表示这一幕太辣眼睛,于是她将腰间锦囊扯下来,放在摊子上,然后对那些损失惨重的摊主们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哥哥他脑子有点不好,这些钱就当补偿大家的。”然后她暗中使力抓住薛临时便离开。 “你究竟要怎么样?!”宁锦容咬牙切齿的问道,与先前讨好薛小时的态度天差地别。 薛小时则是一脸受伤的看向宁锦容,然后忍不住低声抽噎着,仿佛是被负心女抛弃的柔弱汉子一般。“你,你是不是,讨厌我,所以才不想和我一起走的…呜……” 宁锦容一看薛小时委屈成这般模样,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她用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7 小肥手给薛小时擦了擦脸上的湿痕,轻声哄道:“不哭不哭啊,我才没有不喜欢你呢,只是我实在是有事情要回去。你可以一个人先回家吗?” “没有家了…我爹不要我了,我娘只喜欢我哥哥。”薛小时哀怨而又怯懦的说道。 若不是宁锦容是重生的,只怕要折服在薛小时高超的演技里。先帝不要他是真,可当今皇帝与当今太后可是将薛临时捧在手心里的。 “…那你要怎么办呢?我急着回家哦。”宁锦容纠结着眉头,作出一副左摇右摆的模样。“我带你回家,我爹就不要我了,这可怎么办呢?” 薛临时霎时又泫泪欲泣,“呜…” 宁锦容眼看着又要惹哭薛临时,可不敢再胡说八道了,好在她还记得去摄政王府的路,“乖,小…阿时,我送你回去。”她这一世决计不提小姐姐这个梗! 薛小时掩耳盗铃的牵住宁锦容的小肥手,耳根有些烫烫的,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宁锦容一眼,发现宁锦容并没有看见他在牵她,于是暗自高兴的跟着宁锦容。 而宁锦容上一世与薛临时牵手已经习惯了,一时忘记如今牵手的动作已经于理不合,她看着薛小时此时乖乖的无害的模样,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而路上的人便看见一个男子小心翼翼的牵着一个身高才到他腰腹的小女孩,还时不时的抬眼偷窥人家小姑娘,那模样活像是个眉目含春的闺阁女子。 “可惜了,长得那般俊俏竟是个傻子。”一个猥琐的大叔可惜的说道,然后又恬不知耻的打量宁锦容,“只是那小姑娘生得不错,够我玩上好几天呢。” 正当浑身来火的宁锦容要与猥琐大叔开干的时候,一个手中执剑的白衣女子从天飘飘然的降在宁锦容的身前,“好你个臭不要脸的!就你这般的癞蛤蟆想吃人家的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说完白衣女子转头安抚宁锦容道:“姑娘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如何。” 宁锦容有些无语,就是没有这白衣女子在,猥琐大叔也不敢对她如何啊。只是人家也是一片好意,她怎么也不能驳了侠女的好心。“多谢这位姐姐,只是我赶着时间要先走,若是有缘再见,我再谢谢你吧。”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白衣侠女拎着猥琐大叔便用轻功离开此地,不知道是怎么去教育社会败类了。 “我,我叫薛小时,姐姐你呢?”薛小时结结巴巴的问道,耳根连带着脸颊也通红一片,说话期间还偷看宁锦容四五次。 宁锦容有些小忧愁,薛临时这一世比起上一世的心智倒退要严重许多。“我叫宁大容。” 薛小时扭扭捏捏的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宁锦容简单粗暴地打断了。“我不喜欢你,你可千万别喜欢我。” 薛小时赌气一般的撇过头,小声嘟囔:“我偏要喜欢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宁锦容沉默片刻之后又改口,“我想了想,你长得很好看,我还是有点喜欢你的。” 薛小时闻言欢快的转头看向宁锦容,惊喜的说道:“真的吗?我也喜欢大容姐姐!” 宁锦容:“!”这个时候他应该一脸傲娇的说:你喜欢我,我偏不喜欢你! “假的。” 然后薛小时的惊喜仿佛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一般,蔫蔫的“哦”了一声便默不作声的跟在宁锦容的身后。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泣过往 宁锦容才不管薛小时心情如何呢,反正她的心情十分低落,低落到差极了,她好不容易勾搭到的小哥哥就要被自己让给别人了,简直叫人心塞塞。 到了摄政王府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小厮看见薛临时便齐齐跪下,“奴才见过王爷。” 宁锦容将薛小时往摄政王府推去,“进去吧。” 而薛小时一步三回头的往摄政王府走着,眼中的期盼差点就让宁锦容心软。 宁锦容心里也是煎熬,可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上一世薛临时的下场,娶一个半只脚迈进棺材的她!她怎么忍心让薛临时重蹈覆辙。她握紧了匿在袖中的拳头,眼眶有些发热,急忙转身便离开。 没有人看见,她在转身的时候掉下来的一滴泪,一滴泪划开一道逾越不了的沟壑,左边是宁锦容,右边是薛临时。 薛小时再次回头的时候看见的是宁锦容消瘦的背影,他落寞的低下头,有些心慌,却在心里自我安慰,她只是有事急着回去,方才是她亲口说的。 宁锦容失魂落魄的随意找了处台阶便坐下,她抬手囫囵擦了擦眼泪,还不停的出言中伤薛临时,“本姑娘才不会喜欢这么傻了吧唧的人呢,他薛小时再好,还不是跟着姑奶奶屁股后面哄,只是个有权有势的小跟班,没了就没了呗!” 话是这么说,宁锦容眼中越来越多的眼泪却出卖了她,视线被一层水雾朦胧,宁锦容拿袖口擦着不断淌下来的眼泪。她心里真的好难受啊,像是压着一块大石般喘不过气,她也无处发泄。她在这个世界,从始至终都是孑然一身。 “姑娘?”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宁锦容的身后,宁锦容掩饰性的胡乱擦拭眼泪,待看清身后人的模样之后,脱口而出:“善睐?” 那姑娘微笑着摇摇头,“在下杨娇,并非姑娘口中的善睐。” 那便是了,宁锦容在大昭第二世的时候,她叫杨娇;宁锦容在大昭第三世的时候,她叫善睐。当一切重来之后,杨娇依旧是杨娇。“杨姑娘,只是你与我认识的一个姑娘着实是像。” 杨娇随性的问道:“姑娘可否与我说说,那名叫善睐的,是个什么模样的姑娘?” 宁锦容惆怅地想着善睐的模样,“她啊,她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我的院子都被她吃穷了,后来她去了洛安城,不知道如何了。”说着她与杨娇对视,“她的面容像极了杨姑娘,可她有一双善睐。” 杨娇听言微怔,心里却暗自感叹,好一个玲珑的小姑娘。眼睛是直通心灵的窗户,杨娇早已没了当初还是小乞儿的清澈。“那位姑娘,必然很有福气。” 宁锦容摇了摇头,不是在反驳杨娇的话,而是在说她不知道善睐最后的结局。她是一个有始无终的人,上一世她救善睐脱离苦海,却没有给她安排好后路。 “多谢杨姑娘,与你说上一会儿话,我已经好多了,但愿我们, 分卷阅读167 分卷阅读16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8 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宁锦容与杨娇擦肩而过,告别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待宁锦容回羲和院的时候,冬梅看见宁锦容眼眶红肿的模样,立时三魂吓去七魄,这四姑娘是老太君的心肝宝贝儿,整个国公府里谁敢不供着她? “姑娘这是怎么了?”冬梅急忙忙的吩咐夏荷去打盆洗脸水来,她今儿早上是要跟着宁锦容出去的,却被给留在府中,只以为宁锦容是被外头的人给欺负了,她立时吩咐秋兰道:“去将此事告知夫人。” “不必了,我只是回来的时候跌了一跤,摔得痛,别让母亲担心。”宁锦容仿佛是找到伤心难过的理由,扯开嗓子便嚎着哭,哭她为什么连死都死不掉,哭她为什么总是以悲剧结尾,哭她为什么即使那么努力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结局。 就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每天数着自己剩下的时日过日子,整天提心吊胆,期盼着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但做再多的祷告也无济于事。 “痛啊——”眼睁睁看着所爱被自己推远,如何不痛? 宁锦容抱着冬梅的腰,边哭边口齿不清的说着:“冬梅,你说我怎么那么惨!做了孽还能轮回赎罪,我这是无期徒刑啊!” 冬梅见宁锦容哭得这般凄惨,也顾不得方才宁锦容的话,趁着宁锦容不注意的时候给秋兰使了个眼色,秋兰不敢怠慢,立时偷偷摸摸的出了屋子去将此事告知聂氏。 聂氏得了消息便匆匆忙忙的赶来羲和院,正好看见哭得凄惨的宁锦容,“容姐儿怎么了?今儿出去被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了去?只管与母亲说,母亲必然是要给你做主的!” 宁锦容一时控住不住自己的嘴巴,她一抽一噎的说道:“那个不长眼的,是摄政王啊。” “什么?!”聂氏绞着帕子的手一顿,后怕道:“你今儿不是与赫哥儿,绣姐儿出去的吗?怎么会与摄政王扯上干系,是不是认错了?” 宁锦容脑子反应过来,但又不能将宁予清回来的事情给暴露出去,“只是在路上碰着了,与他走了一段路,后来摄政王府的守门小厮给他请安,我才知晓他是摄政王。我只是跌的太痛了,才口不择言责怪摄政王的。再者说了,人家摄政王见多识广,哪能与我这个小姑娘计较。” 聂氏却不那么以为,不触及摄政王底线的时候他便将你看作乐趣,触及他底线的时候当天必死,或是让你先享受几个月,然后让你生不如死。可摄政王的底线在哪?谁也不敢去探。“你这几日不要出去了,你祖母若是知道你得罪的是摄政王,只怕轻饶不了你。” 宁锦容与聂氏都心知肚明,在老太君眼里,宁锦容与宁国公府比,宁国公府更重要,宁国公府与宁仲臣比,宁仲臣更重要。无论对错,心早已偏了。 聂氏是什么处地,没有人比宁锦容更清楚了。不得夫宠,却被夫觊觎着身后的好处。不得婆喜,却因宁锦容的存在而得到三两个好眼。宁锦容收敛了心绪,宽慰道:“是,娘别担心,摄政王今儿回去的时候并未说我什么,兴许是懒得与我计较。” 冬梅递过帕子给宁锦容,宁锦容接过胡乱抹了两下脸,然后用凉凉的巾布覆盖在脸上,“娘,您先回去吧,您往我这儿来,我又要被祖母担心了。” 聂氏幽幽叹了口气,她关心自己的女儿还要看老太君的脸色,连十三岁的宁锦容都能看出来,可见她过得有多束缚。“行了,知道你是为了娘好,只是再如何,到最后真对你好的,还是娘。” 第一百三十八章: 2.0版作死… 等宁锦容娇声软语的将聂氏哄走之后,立时将覆盖在眼睛上的巾布扯下来,她冷着一张小脸问道:“谁去将母亲请来的?” 冬梅毕恭毕敬的跪在地上,“是奴婢擅作主张去请夫人的。” “不必遮掩,莫不你有分身术,能一边伺候我一边去请母亲过来?”宁锦容说完,端起桌案上的茶水抿一口润润嘴唇,尔后猛然将茶杯搁在桌案上,“还不说?!” “是,是奴婢让秋兰去请夫人的。” 冬梅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忘将自己推在秋兰前头,宁锦容想小题大做刁难秋兰,可冬梅这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她实在是不能不顾及。“行了,今日你二人便免去一顿晚膳,去绣阁思过。” 就算不能刁难秋兰,也不能给秋兰去向云氏通风报信的机会。 “是。”冬梅领罚,随后便与秋兰一起下去受罚。 宁锦容不放心,又派丫鬟两轮交替彻夜守在绣阁的门口。 第二日云氏那儿没有闹出什么来,宁锦容便将冬梅与秋兰放了出来,隔夜的消息哪怕秋兰去通风报信,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一是因为消息延迟,二是因为聂氏与冬梅都是她的人,三比一,秋兰完败。 只是宁锦容又在院子里看见了上一世的玉麒麟,她指着那么一大樽的玉麒麟,“这东西长得可丑,哪个瞎了眼的奴才搬进来的?” 夏荷看着宁锦容的身后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她胆怯的向宁锦容挤眉弄眼,就差出声儿提醒她慎言了。 宁锦容自然知道玉麒麟是薛临时派人送来的,她忽视夏荷的怪异神态,收回指着玉麒麟的手指,趾高气昂的说道:“怕是一个个的都被猪油蒙了心,分不清主子的喜好了!还不抬了丢出去?!平白污了我的眼儿。” 夏荷看见宁锦容身后的摄政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连忙收敛了欲言又止的神色,然后跪在地上瑟缩的说道:“姑娘,这是摄政王送来的,丢不得。” 宁锦容看见夏荷突然不再怪异的神色,忍住本能没有回头去看,她还特地往玉麒麟那儿凑凑,假装不知道薛临时就在自己的身后。宁锦容用着极其不屑的口吻说道:“啧,不过如此。” “胡闹!”老太君到底是没忍住,看着宁锦容这般无法无天的模样,重重的杵了下自己的拐杖。 宁锦容这才慌忙的扭身,然后鼓着气不情不愿的矮身作礼:“见过王爷,祖母。” 虽说是矮身作礼,但只是屈了屈膝,宁锦容的腰板还是挺直的矜着架子呢。 老太君生怕宁锦容这敷衍的模样累及宁国公府,立时将拐杖挥在宁锦容的身上,“放肆!” “嘶——”这一世宁锦容的小身板还没有受过薛临时的娇养,只算得上是大病初愈,如何能撑得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69 住这一下,她踉跄了下便跌坐在地上。 薛临时将要伸出的手又克制的按捺住了,他在等,只要宁锦容与他说些软话,哪怕是要宁国公府的老太君遭罪也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宁锦容非但没有求助于他,反而往后面瑟缩了一下,像是被虐待的幼犬看见施害人一般的惧怕。 自古小话本最虐之处,无非便是心上人惧你,不信你,任你表露再多真心,依旧躲你如扫把星。宁锦容铁了心的不与薛临时扯上关系,自然不会因为这点疼痛而功亏一篑。“是阿容放肆了,请王爷责罚,切莫因阿容而牵连了宁国公府。” 呸!巴不得整个宁国公府都被牵连呢!反正怀远王爷会保下聂氏,聂氏又得太后的宠爱,最后最凄惨的一定不会是宁锦容。 老太君听言又怒急攻心的提起拐杖,眼看这一下又要实打实的落在宁锦容的身上,薛临时喝道:“住手!” 他看着宁锦容的额头沁出汗渍,心疼的不行。“还没有哪个敢在本王眼前越过本王去责罚人的。” 宁锦容潜意识里将薛临时当作一只狗子,所以对他说的话并不觉得害怕。但是薛临时对宁锦容是一只狗子,对别人却是在脖子处都圈上炸开的毛的大猫,在猫脖子上圈着炸开的毛,那是什么?那是狮子! 老太君硬生生的将挥出去的拐杖又收回来,有丫鬟扶着才稳住身形,可见她方才想要打宁锦容的力道有多大。 薛临时弯腰将宁锦容扶起来。 宁锦容瑟缩了一下,薛临时触碰到她方才被抡过的地方,实在是痛。她脸上的血色在渐退,动一下便牵扯到背后疼痛的地方,索性她便唯唯诺诺的躲过薛临时的触碰,在地上再瘫会儿。 薛临时心里就很难受了,小姑娘非但没有求助他,现在还不给他扶她起来。 可宁锦容瘫一会儿,薛临时还是没有直起身子来,宁锦容也不好再拖延下去,否则就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了。于是她依附着薛临时的胳膊,艰难的站起来。 只是背后的疼痛让她的眼前有点发虚,她拧着眉想要再支撑一会儿,却是眼前一黑彻底倒了下去。 薛临时眼疾手快的接过宁锦容的身子,然后狠狠的剜了眼老太君,之后便抱着宁锦容阔步离开。 老太君见此大气也不敢出,倒是冬梅不怕死的追上摄政王。 冬梅乞求般的说道:“王爷,奴婢是姑娘的贴身丫鬟,王爷若是带走姑娘,求王爷也一并带走奴婢吧。” 薛临时只是瞥了冬梅一眼,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抱着宁锦容出了宁国公府的门口。 冬梅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笃定了认为方才摄政王点头了,于是急不可耐的追在摄政王的身后,担忧的目光一转不转的黏在宁锦容苍白的脸上。 薛临时刚上马车便吩咐道:“传太医与医女!” “是。”赵椽应下,然后给冬梅腾出车辕的位置。 洛达新奇他们家王爷抱着的人,却也不敢耽搁时间,驾驶着马车快速又平稳的回到摄政王府。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将她面朝下安置在大床上,看着宁锦容紧蹙不展的眉头却是懊悔不已。这一幕竟与他的梦境吻合,心脏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刺扎着,痛得他千疮百孔,仿佛呼吸都要被斩断。 “嗯……”宁锦容嘤咛一声,她动了动被自己压得酸酸的胳膊,然后又无意识的将枕头垫在自己胸部往下一点儿的地方。待发育的地方本就有些胀痛,怎么经得住压的呢。 薛临时猝然回神,方才的感受让他的神色有些狼狈,他心慌的握着宁锦容的小手,不言不语。 所以重来又怎么样?不论上一世的薛临时,还是这一世的薛临时,他都是要先作死然后才知道自己错了的现实。 第一百三十九章: 圣旨懿旨齐下 等宁锦容醒来的时候懵圈了一瞬,然后便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她看着与她前世一模一样的卧房,心里尝的是百味揉杂。床头边的柜子,还有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胭脂的妆台,都与前世的记忆重合。 “醒了?”薛临时进来便看见宁锦容站在床前打量着屋子,他也用锐利的眸子打量宁锦容。 宁锦容矮身作礼,弯下她矜直的腰。“见过王爷。” “免礼,你身子不好,往后这些虚礼便免了。”薛临时扶起宁锦容。 宁锦容稍稍偏了偏身子便躲过薛临时的搀扶,她低眉顺眼的应道:“谢您恩典,如若臣女未曾猜错,这里该是您的王府,臣女待在此处实在是于理不合,恳请王爷将臣女送回宁国公府。” 薛临时收回要搀扶宁锦容的手,“宁老太君为了宁国公府而舍弃你,待在摄政王府让本王宠爱岂不更好?” 宁锦容心中有些怪异,这一世的薛临时怎么这般轻易的吐露出心思,她偷偷抬头打量薛临时的手。“祖母只是怕阿容的无礼惹恼了王爷,才在气急之下责打了阿容。” 薛临时的手指甲总是被剪的圆润,而且右手中指指甲上的竖纹尤其显眼。 这是真的薛临时,没错啊。 薛临时低头看着宁锦容,因为二人的身高差距,他很容易就将宁锦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他轻笑一声,“你倒是会自欺欺人。” 恢复心智的薛临时还是一个耿直的男孩纸,宁锦容表示噎着噎着也就习惯了。“阿容待在摄政王府,连自欺欺人都显得于理不合。” 来呀!互相伤害啊! 薛临时当即冷下脸,便提脚出去了。 宁锦容也不管他又生哪门子气,她是去是留全看薛临时的意思,既然如此,她何必去杞人忧天。 “姑娘。” 冬梅轻唤声。 宁锦容拎着茶壶倒水的手一顿,“你是从何时开始唤我姑娘的?” 冬梅愣怔了一瞬,“奴婢是诸立八年进的国公府。” 也就说冬梅刚入府就是以姑娘的称呼唤宁锦容的,可上一世和上上世,下人都是经过宁锦容的吩咐才唤她姑娘的。 想不通啊想不通,既然想不通那宁锦容索性便不想了。 “替我穿衣吧。” “是。” 冬梅去向摄政王府里丫鬟讨要一身榴红色的衣裙给宁锦容穿上,宁锦容看着铜镜中稚气的五官, 分卷阅读169 分卷阅读17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0 少不免有些心累。 “出去在院子里走走吧。” 冬梅扶着宁锦容在院子里吹吹风,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些了,虽然她的背后还是有些痛。 “小佩姑娘,小佩姑娘!王爷不允……” 奴才还没有说完,那被唤作小佩姑娘的已经冲到宁锦容的面前噗通跪下,吓得宁锦容连连往后退去。 “宁姑娘,我知道您身份高贵,小佩不求您日后待我家姑娘好,只求您日后做了王妃,可以容我家姑娘做个妾室。”说完她便咚咚咚的磕头。 宁锦容听着有些心烦意乱,这丫鬟磕的咚咚声,若是想听她可以天天听,实在是没什么稀奇的。说实话,她有点想听薛临时给的磕的咚咚响的声音,那才叫个成就感。 “不知姑娘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让旁人听了岂不损我清誉。” 小佩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宁锦容,“是王爷亲自去与我家姑娘说,要入宫为您请婚旨。” “狗改不了吃屎!”宁锦容气得脑子发懵了一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脏话已经脱口而出。换句话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她怎么敢将“江山”二字提在口边。 这薛临时的性子还真是半点没改,说风就是雨的。 小佩有点拿不准宁锦容骂的是摄政王还是她家姑娘,她觉得眼前这个宁姑娘定然是不敢骂摄政王的,只以为宁锦容骂的是她家姑娘。“您怎么可以如此辱骂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虽说是烟楼的姑娘,但也是清白之身进的王府。” 宁锦容将小佩在她面前说的几句话都连起来,便是薛临时将烟楼的清白的伶人带进王府,怕是身份不允便一直搁置在王府里。如今听闻薛临时去请婚旨,有了正妃之后太后与皇帝兴许管的便不是那么严了,是以这小佩来这儿为她家姑娘求个妾室的身份。 “冬梅,回屋,咱们如今在摄政王府,不比在自个儿家里恣意,毕竟人在屋檐下下,奴才都是别人家的奴才。”宁锦容轻描淡写地讽刺回去,然后便被冬梅扶回卧房。 冬梅几番欲言又止,到底是没有把心里的疑惑给问出来。 宁锦容出声解释道:“咱们只当刚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那丫鬟闯进来便求我允她家姑娘做个妾室,却不管王爷去请旨是真是假。她这是想用我,给她家姑娘立威呢。” 冬梅是个心思通透的,其中的弯弯绕绕经宁锦容这般一说,立时便明白了。“还好姑娘聪慧,没与那丫鬟计较。” 宁锦容轻笑一声,她现在只管等着薛临时的命令便是了。 约摸申时,薛临时带着宣旨的公公来宁锦容所在的院子,那年轻又尖细的声音分明不是上一世宣旨的太监。 宁锦容没心思听太监鸭叫似的声音,谕旨里头反正很违心的把宁锦容夸了一大通,然后她就很莫名其妙的成为摄政王的未婚小妻子,她用乱糟糟的心情将圣旨接了过来。 “谢主隆恩。” 正当宁锦容想站起来的时候,又有另一个太监站出来也展开明黄色的布帛宣读。“太后娘娘有旨——” 然后又是一通夸赞宁锦容的成语,再次封她为摄政王妃,最后还有一句“择日完婚”,宁锦容这就很懵圈了,怎么懿旨和圣旨都跟玩儿似的。 太监、丫鬟鱼贯而入,将皇上和太后赏赐的珠宝布匹都放进宁锦容卧房的外间。 “四姑娘好福气,王爷怜您身娇体弱,特意还让皇上恩准您在王府里修养身子呢。杂家还要去宁国公府报喜,便先行告退了。”宣旨的太监给薛临时与宁锦容行了个礼,然后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宁锦容则是无言以对,她再怎么抵制到头来薛临时还是莫名其妙的去请了圣旨。哦,还有懿旨。这意思就是,她若是悔婚就不止是抗圣旨了,还是抗懿旨,大概是要诛十八族的。 “王爷…”宁锦容斟酌着用词想劝薛临时自己去悔婚。 薛临时拧了拧眉,对宁锦容的称呼很是不满意。“叫本王阿时。” “阿时…”宁锦容愣怔的喊着,她有点开不了这个口,薛临时去请圣旨和懿旨,何尝不是把他自己的后路也给断了。“阿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阿时为何要去宫中请婚旨。” 第一百四十章: 伶人江绾 薛临时的回答很是直接,“喜欢,便去请旨了。” 宁锦容现在怎么说也是皇帝和太后认可的摄政王妃,要么是薛临时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要么是太后与皇帝对怀远王爷的面子,或者单单是太后对聂氏的宠爱,无论哪一种她都是有人撑腰的。 “阿时,今儿早上有个叫小佩的丫鬟过来,给她家姑娘求个妾室,我还以为她是来胡闹的呢,没成想是真的。”宁锦容走开几步错开薛临时,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允她家姑娘一个妾室吧。我听小佩说,她家姑娘当初可是以清白之身进的摄政王府呢。” 因为宁锦容是以背对着薛临时,所以薛临时并没有看见宁锦容那挑衅的小眼神,他怒火直冲脑袋,转身抓过宁锦容的肩膀便将她抱起来,是抱婴儿的那种抱法。“可惜了,本王只喜欢小的,不喜欢老的。” 薛临时这耿直不造作的告白让宁锦容得意的不行,她现在的心理大概就是:嘿,是本姑娘的还是本姑娘的,本姑娘不要也还是本姑娘的! 宁锦容一时得意忘形,像上一世一般捏住薛临时的耳朵往上扯,“讲!” “咳……”宁锦容悻悻的松开手,她有点方,好怕薛临时把她给扔下去啊嘤嘤嘤。 薛临时又将脑袋往前凑了凑,“再揪揪。”被软软的小手揪耳朵简直舒服极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和宁锦容在一起就很高兴,这仿佛是似曾相识的感觉。 宁锦容忍不住手痒还是揪了上去,“讲!那清白的伶人是怎么回事?” 薛临时慌忙解释道:“本王…我没碰过她,真的,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呢。我,我也是清清白白的。” 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伶人的眼睛和眼前的小人儿很像,所以他就鬼迷心窍一般将她带回摄政王府。可他知道,那个伶人不是他要找的人。 “我会让人给她一千两白银,让她离开昭京。”薛临时承诺道。 宁锦容信他,他可是个说一不二的摄政王。她揪了揪薛临时的耳垂,“那我勉强信你吧。” 分卷阅读170 分卷阅读17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1 这二人商量好将那伶人给送出去,可也没去问问人家是什么想法。那伶人心思大,一直以为摄政王是喜欢她的,毕竟她也试探过摄政王的底线,她虐待下人或是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摄政王都视而不见任由她,可不就是喜欢到处处包容她吗? 晚间。 “奴家见过王爷,宁姑娘。”那姑娘生的清秀,只是一双杏眸极为水灵,她婀娜的的身姿,一举一动都带着风情,那是宁锦容不能比拟的。 宁锦容和薛临时正在院子里谈情说爱,却被这伶人给打破了气氛。宁锦容一挑眉,“你是?” “奴家江绾。” “你不是个伶人吗?怎么有名有姓?” 江绾遭此一问,脸色白上几分,尔后看向薛临时,低头掩去女儿家的娇羞。“奴家以清白之身入了王府后,王爷便为奴家更回以前的名字。” 宁锦容听着心里头不是个滋味,薛临时当初得知她曾嫁过贺成华的时候,是不是也如她现在一般的膈应?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犹如闻到榴莲味儿的难看脸色,连忙拉住她的小手解释道:“她来了摄政王府后,我便没有管过她,下人见她是我带回府中的第一个女子,也奉承着她,仅此而已。”说着他自己也很是懊恼,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将女子带回摄政王府呢,只希望阿容能原谅他才好。 宁锦容回捏了下薛临时的大手,“既然是这般,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谁愿意去做个伶人呢。只是江姑娘来,所为何事?” 江绾跪在地上,“求宁姑娘允奴家留下,奴家虽说是伶人,可也是王爷赎回来,以清白的身子入了王府,再者王爷待奴家极好,奴家甘愿做个丫鬟侍候在王爷左右。” 宁锦容的目光在薛临时与江绾身上来回打转,漫不经心的问道:“王爷待你如何的好?” 江绾抬头迅速看了下薛临时,然后又默默的将头低下,好一副羞涩的模样,“奴家不管要什么,管家都会准备好送去惜绾院。而且奴家先前也略有失礼,王爷也不曾怪罪。” 宁锦容很自然地将小手放在薛临时的大腿上,然后藏在袖子里的小手捏住薛临时大腿上的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三百六十度旋转,痛的薛临时眼睛都瞪大了。 “王爷,她说的可是真的?”宁锦容凝眸勾唇清浅笑的看向薛临时,只是杏眸中却是一片冰凉。 薛临时见宁锦容这般神色是彻底慌神了,他拉住宁锦容的小手握住在两只大手之间。“不,不是真的,我只是懒得理她,若是阿容同她那般做的话,我只会亲自去准备。” 这还差不多,宁锦容得意的哼笑一声,“江姑娘可是听清楚了?我若是你,早就收拾收拾包袱拿着一千两离开了,江姑娘也清楚自个儿以前是伶人,只怕在昭京也无人敢娶。王爷不曾碰过你,也为你赎身又赠你一千两白银,也该适可而止了。相信江姑娘是个识时务的人,对吗?” “王爷?”江绾软软糯糯的唤上一声,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知道最后能做主的还是摄政王。是以她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妄图惹起摄政王的怜爱。 薛临时看着江绾用着那一双眼睛乞求的看着他,便觉得很是烦躁,若是江绾用着与宁锦容相似的眼睛去这般看别人,想想便叫他恼火。 江绾是烟楼出来的姑娘,最会察言观色。她以为摄政王还是喜欢她的,只是薛临时说出来的话,却打破了她所以的幻想。 “阿容说的很对,本王为江姑娘做了那么多,怎么可以轻易放她走呢?就留她一对招子吧。” “什、什么?”江绾有些不可置信。 宁锦容重复道:“王爷说,让你留下一对招子再走。” 薛临时:“来人。” 立时便有奴才进来将江绾拖出去,江绾是靠脸吃饭的,若是没了眼睛,日后有银两也没有什么用。她毫无形象的扒拉着地衣,一时候什么娇弱都消失殆尽,“王爷,王爷恕罪,是奴家贪心,奴家不敢了,求王爷饶了奴家!宁姑娘,王妃……求您给奴家求求情。” 宁锦容眼观鼻鼻观心,本来是想冷眼旁观的,可是江绾若是凄惨的出去,她不仅要落得个善妒的名声,还得落个恶毒残忍的名声。“要不便算了吧?我知道你看着她的眼睛不舒坦,但赝品就是赝品。赝品…就是说一个东西很像是真的,但它其实是假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蹲墙角的小可… 宁锦容见薛临时眼底有松动,便再接再厉道:“怎么说她也是被你带入摄政王府的,我还没有怪你呢。”是没有怪薛临时,就是想想就来气。 薛临时见宁锦容因说到这事儿而生气,便什么也不管了,“从管家那儿取一千两,将江姑娘和她的丫鬟送出昭京。” 江绾连忙爬起来,自己出去了。是她人心不足蛇吞象,忘了那是一旦生气便残暴不仁的摄政王。她回惜绾院便让小佩收拾收拾东西,二人出昭京,离开这个让她的记忆充满噩梦的地方。 宁锦容又借着困了的借口想打发走薛临时,最后看见薛临时眼底的紧张还是好好的安抚了好一会儿。“我方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我往后肯定不说了。”她也不是从一而终的人,实在是没有资格去与薛临时计较江绾的事情。 宁锦容的从一而终,由始至终都建立在你对她好的基础上。 薛临时见宁锦容不像是在敷衍她,又嘱咐了好几句,“晚间风凉,你记得盖好被子,渴了让丫鬟去煮茶,饿了就让丫鬟去找厨娘,还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宁锦容将薛临时往外推,然后便关上门。 薛临时见她是真的不耐烦了,无奈的扯了下嘴角,然后便抻袖离开了。 而宁锦容在薛临时离开之后,便喊丫鬟烧水给她沐浴,她身后有伤,只能让冬梅帮她洗背后。不过老太君还真是下得了狠手,前世宁仲臣一巴掌将她打得站不稳,这一世老太君直接将她打昏过去了,老太君与宁仲臣真真儿是一家人。 只是宁锦容如今又成为摄政王妃,她需要再琢磨琢磨无字书里的剧情,无字书里说诸立年间的摄政王与他的王妃伉俪情深,可她不记得摄政王最后的结局是不是能和摄政王妃白头偕老啊。 若是能白头偕老,宁锦容的目标便是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若是不能白头偕老,宁 分卷阅读171 分卷阅读17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2 锦容只要在自己去世的时候,顺便把薛临时一起带走。 然后,宁锦容便又联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完成无字书最后一段内容之后,她到底是可以摆脱炮灰的命运,还是可以回现代呢? 简直头疼! 冬梅看着宁锦容在出神,便出声提醒道:“姑娘,已经备好水了。” “你在外边候着。”宁锦容收敛好心绪,然后便进去褪下衣裳沐浴。“冬梅,进来帮我把后背洗一下。” “是。”冬梅应声进去,拿起巾布便要给宁锦容擦拭后背,只是那红肿的一道印子却叫她心惊,手也忘记了动作。 宁锦容等不到冬梅擦背,问道:“怎么了?” “姑娘,老太君怎么狠得下手啊,这道印子奴婢看着便觉得痛,您本就是泡在药罐子里的,她……”冬梅越说越发气愤,残存的理智遏止她对老太君的出言不逊。 宁锦容出言提醒道:“别担心,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往后不能再这般大意的说话,若是搁国公府里,只怕又要生事。” “是,奴婢谨记。”可是冬梅仍是心有不甘,“若是夫人那时候在,老太君定是不敢打您的。” 宁锦容轻笑一声,笑里满是讽刺,“母亲为了父亲放下郡主的架子,却让祖母与父亲都忘了,母亲出嫁前可是个搅得洛安城天翻地覆的女子。再者,太后娘娘是个念旧的人,外祖父在当今圣上夺位的时候也出过不少力,倘若母亲真的彻底翻脸,父亲与祖母绝对捞不着好。而且,祖母也不敢将此事告诉母亲,不信你明儿去摄政王府门口候着,看有没有人来接我回宁国公府。” “但愿有吧。”冬梅将温热的帕子覆盖在宁锦容没有受伤的后背,一下一下仔细又轻柔的擦拭着。 冬梅与她的妹妹冬荇自幼便入了宁国公府,冬梅伺候宁锦容,冬荇只能做个粗使丫鬟。不得不说宁锦容是个好主子,有什么都赏点儿给院子里的丫鬟,而冬梅每每得到赏赐都分给冬荇,是以冬荇的日子也算好过。是以,如今的冬梅可谓忠心耿耿,对宁锦容也是唯命是从。 蹲墙角的薛临时很气愤,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小姑娘怎么可以被别人欺负了去!不管如何,宁国公府接下来的几个月是不好过了。 冬梅拿起冰莲膏往宁锦容的伤处上擦拭,“姑娘日后有王爷做靠山,定然不会再被人欺负的。” 宁锦容感觉背后的伤口被侵入丝丝缕缕的凉意,舒服的喟叹一声,防备也有些松懈。她得意的哼笑一声,“从今往后,谁欺负谁还说不定呢。” 冬梅扯开嘴角,为宁锦容以后的日子而开心。 在蹲墙角的薛临时听见宁锦容对他毫不掩饰的信任,嘴角微微一笑,犹如冰山融化,百花齐放。他捂了捂躁动的心口,满满的都是喜悦,这种心头有空缺被填上的感觉,真是美好到极致。 宁锦容仰头舒展颈骨,正好看见纸窗的角落有一隅黑影,她拿起浴桶旁边桌案上的茶杯,然后给冬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冬梅不明所以,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宁锦容扬起手就将手中的茶杯扔到那阴影之处。 “啪嗒——咔嚓——” 然后便是摄政王薛临时狼狈逃走的身影映在纸窗上。 “啊!”冬梅惊呼一声,连忙拿浴巾包裹住宁锦容的小身板。“姑娘!” 宁锦容慢悠悠的用浴巾将自己的小身板给裹起来,然后拧眉佯作担忧的说道:“这摄政王府怎的比咱国公府还危险,咱们明儿不论如何还是先回去吧。” 耳力过人的薛临时心中懊恼,又半途折回去,敲着宁锦容卧房的门,焦急道:“阿容可还好吗?方才似乎有刺客潜入,我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内心已经笑得前仰后翻的宁锦容忍笑忍到嘴角抽搐,薛临时也太可爱了吧!但她还是小声的轻咳两声,平稳住话腔。“无事,我们这儿并没有潜入刺客。” 冬梅欲开口,却被宁锦容拉住手捏了捏,她怕宁锦容遭难,又不敢违逆宁锦容的意思,两厢矛盾的时候,看见宁锦容眼中的笑意,便将嗓间的话儿都咽下去。 “嗯…阿容莫怕,我守在门口。”薛临时每时每刻都在抓住自己在宁锦容心里涨好感的机会。 宁锦容将食指屈起,塞进嘴里狠狠咬了咬,这才抑制住内心几近疯癫的笑。她感动的说道:“王爷真好,那便有劳王爷了。” 摄政王府的格局和守卫有多么森严,宁锦容心里一清二楚,方才在墙角偷听的只可能是薛临时。而宁锦容说要回宁国公府也是故意的,只是她没有料到薛临时竟然听到之后还返了回来。 真是太可爱啦^_^ 第一百四十二章: 面见“亲闺女… 等宁锦容洗完之后,便不着痕迹的说了几句安抚薛临时的话,然后才把薛临时给打发走。宁锦容只要一想到,从今天开始,薛临时小可爱又是她的了,便高兴的抱着枕头忍不住的在软绵绵的大床上打了个滚。 “嘶——”乐极生悲,不小心重重的压到背后的的伤处了,可宁锦容还是好开心好开心! 宁锦容盯着摇曳的烛光发了一会儿呆,只有在放空自己的时候她才可以忽视自己上一世带给薛临时的痛苦。眼睛睁得酸了,脑袋清醒的累了,于是宁锦容双手交叠压在自己的脑袋下,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宁锦容悠悠醒来。冬梅拿来温热的巾布给宁锦容擦脸,“姑娘,王爷说今日要带您是拜见太后与陛下。” 宁锦容瞬间清醒,她直起胳膊撑住自己的上半身,看着透过纸窗照进来的杲杲日光,问道:“什么时候了?” “巳时两刻了。” 宁锦容猛得爬起来却牵扯到背后的伤处,她又倒吸一口气,“快!快帮我换药,然后梳洗打扮去见圣上与太后娘娘。” “是!”冬梅被宁锦容的急切给吓着了,然后火急火燎去端盆热水,再从柜子里将冰莲膏取出来。 宁锦容也顾不得疼痛,三下五除二便将里衣给脱了下来。“你可轻着点儿。” “姑娘放心。”冬梅将巾布拧干,然后擦拭宁锦容伤口上残余的药,之后又抹上一层新的冰莲膏。“里衣可要换?” “换!”宁锦容只要一想到里衣上还沾有昨夜的膏药便浑身不自在。“你去换水备 分卷阅读172 分卷阅读17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3 膳,我自个儿穿衣。” “是。” 待宁锦容穿好妃色的衣裙,洗漱完出去,便看见等候在屋外的薛临时,“阿时?”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不施粉黛的小脸,在妃色衣裙的衬托下更加白皙,心里便止不住的欢喜。“等阿容一起吃早膳。” “你不会没吃早膳一直等我到现在吧?”宁锦容诧异的问道,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薛临时这傻孩子真的有可能这么做。 “嗯。”薛临时满心满眼都是宁锦容,她问什么他便答什么。 宁锦容不知该责备他还是为此而感动,她主动拉住薛临时的大手,“下次不用等我,或者你早膳的时候少吃一点,然后再等我。不管如何,早膳不能省。” “好,都听阿容的。”薛临时故意弯了弯腰,将自己的大脑袋凑近宁锦容,目光有些期待,但他就是不说。 宁锦容假装看不见他这副模样,“走,一起去吃早中膳。” 薛临时目光有些黯淡,整个人都有些淡淡的失落,没有期待中与宁锦容的亲密接触,他有点不开心。 宁锦容好笑的抬起胳膊揪了揪薛临时的耳垂,然后意料之中看见薛临时微微弧起的唇角。薛临时那么好,她怎么舍得他不开心呢。 用完早中膳之后,薛临时便带着宁锦容去面见圣上,宁锦容看着巍峨宏大的昭京,已经没有了第一次土包子进城的激动感。太监禀告皇上正在御书房处理政务,而御书房不允女眷入内,薛临时便带着宁锦容去面见太后。 宁锦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激动来形容了,因为她马上就要见到她的亲闺女(太后)与亲女婿(伪·安公公)啦! 薛临时见宁锦容开心,他也很开心,而且他今日带着宁锦容进宫也是有私心的,他绝对不允许那些困扰着他的梦魇,会演变成真。 守门的小太监看见薛临时带着个小姑娘来,那小姑娘的模样约摸十三四岁,想来便是宁国公府的四姑娘了,他忙不迭让另一个小太监去通报。 “奴才见过王爷,宁姑娘。” 薛临时没有理睬他,只是牵着宁锦容将她带进太后娘娘的宫中,然后跟着太后娘娘遣来引路的小太监,二人便去了一处有池塘亭子的院子。 太后娘娘便坐在亭中,虽然她已经六十有几,可耐不住宁锦容给她开的美颜金手指,看着才四十小几。 薛临时作揖:“母后。” 宁锦容提起裙摆跪地,“臣女宁锦容,拜见太后娘娘。” “免礼,这是容姐儿罢?皇儿打小便不近女色,昨日突然来请旨,可惊到哀家了。”太后娘娘放下手中的糕点,安公公体贴入微的给太后擦拭方才她碰过糕点的手指。 宁锦容看得很是欣慰,她亲女儿和女婿相亲相爱,而她现在要给亲女儿做儿媳了,想想就很刺激。 太后见宁锦容长相清秀,白白嫩嫩的,虽说不上是漂亮,但胜在亲和。太后娘娘一直坚信相由心生,那些个太漂亮的保不准就有蛇蝎心肠。“容姐儿快些过来,哀家上回见你还是你八岁的时候,一眨眼便这般大了。” 宁锦容露出懵懂的神色,原主八岁的事情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之前所有的记忆都是在穿越过来第二世的时候摸索的,她每一世都会积累下一点有关原主的记忆。她走向太后身边,软糯着声音说道:“小时候阿容病得厉害,许多事情都有些不记得了。” 太后爱怜的抚摸着宁锦容的小脑袋,“是啊,你那时候病得厉害,还是你母亲将你抱进宫看御医的呢。如今身子骨可有好些了?” 宁锦容咧开个笑容,“已经好多啦,如今已经可以出来走动了呢。” 太后看着宁锦容柔顺的头发,夸赞道:“容姐儿的头发这般柔顺,想来是没骗哀家的。” “怎么敢……嘶——”宁锦容的小脸白了些许。 薛临时连忙上前扶住宁锦容,“如何了?是不是还痛着?” 太后将摸着宁锦容头发的手拿开,不经意蹙了蹙眉,问道:“怎么了?” 宁锦容勉强笑笑,“无事。” 薛临时却不像宁锦容那般藏着掖着,“阿容是遭到宁老太君的责打,听医女说后背的一道伤痕肿着呢。” 太后也有些气恼,“你身子弱,宁老太君也是糊涂了!” 宁锦容虽然十分赞同太后的话,却还是为宁老太君说着好话,将一个孝顺的孙女扮演到底。“不是祖母的错,是阿容那日太过娇纵,祖母怕我的性子日后会惹恼了贵人,才责打我以此作为教训。” “你呀,与你母亲一个样儿,就算心里头再不高兴,还是要给长辈留出七分颜面。你祖母哪里是怕你得罪贵人?是怕你连累宁国公府才是真!可她也不想想,这天下的贵人,哪个比得过时哥儿,哪个比得过轩哥儿,哪个比得过哀家?!”太后拉着宁锦容的小手喋喋不休的说着,兴许是意识到在小辈面前讲长辈的坏话不好,于是她又息了声儿。 第一百四十三章: 婚期 太后年纪大了,在后宫沉浮二十年,如今最在意的也就是晚辈了,何况还是她亲眼看大的怀远郡主的小女儿呢。 世人都以为先帝酒池肉林,唯独对宁国公府的事情心如明镜般通透,其实是太后怜爱聂氏还怀着孩子,暗中让美人去勾引先帝,误了下旨的时辰。 太后又与宁锦容拉了些家常,这才用正眼看薛临时,“今儿若不是要带容姐儿来见哀家,只怕皇儿都快忘了母后还在这宫中罢?” 薛临时还有求于太后与薛临轩,只好说些软话。“怎么会呢?只是那几日实在是过于忙碌。儿子这不已经放下那堆成小山的折子,来看望母后了吗?” 太后瞥一眼薛临时,然后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看来是有事要求于母后了,哀家还要想想该如何拒绝你。” 薛临时连忙讨好的笑着凑近太后,“母后,您平日里最宠爱儿子了。” 宁锦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趁着太后与薛临时不注意,不由自主地往后面退开几步,这样的薛临时简直辣耳朵。 差不多午时的时候,薛临轩便来太后这儿用午膳。 薛临时作揖:“皇兄。” 而宁锦容想要给薛临轩行拜见之礼的时候,却被薛临时拦住了。“阿容背后有伤,甚是严重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4 ,还请皇兄免去阿容的礼。” “怎会受伤?”薛临轩问道。 太后一想起这事儿就有点生气,只是她做不来挑拨儿子与大臣家眷的事情,“问那么多做什么?容姐儿有时哥儿宠着便是了。”她看向薛临时,“既然皇帝也来了,你有什么事儿也能说了罢?” 薛临时撩起衣袍便往地上跪去,“求皇兄为皇弟择一良辰吉日,皇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迎娶阿容了。” 宁锦容则是目瞪口呆,上一世的薛临时虽然喜欢她喜欢到可以任由她“指点江山”,可也没有说过要在她及笄前娶她的话,若不是她命不久矣,薛临时也不会在她及笄前娶她。她后知后觉的跟在薛临时身后跪下,没别的意思,就是夫唱妇随。 薛临轩饶有兴趣的看着薛临时与宁锦容,他看见太后对此事并没有多大兴趣,于是问道:“皇弟,朕瞧着四姑娘好像并不知道你想提前完婚,何不问问小姑娘的意思?” 宁锦容眼中闪过挣扎,大昭不是没有十三岁就成亲的,先帝初登基的时候,他的皇后才十二岁,可薛临时效仿先帝,难免会惹朝臣诟病惹皇帝猜忌。左右摇摆不定时,她便破罐子破摔了。“臣女都听王爷的。” 薛临轩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横着身前指着薛临时,笑道:“既然如此,就请母后为皇弟挑个良辰吉日吧。” 太后稍台眼皮子看了眼薛临时,之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宁锦容都瞧出薛临时效仿先帝的嫌疑,她怎么会瞧不出来。只是她太了解她的小儿子了,只要是上了心的事就必然倔强到底。她见薛临时久久不松口,只能无奈道:“下月初六便是个好日子,只是有些倥偬了。” 薛临时向着太后言谢,“谢母后。”然后又转身扶起宁锦容来,她背后有伤,若不是他日日梦魇,也不会在这时候让宁锦容带伤进宫。 宁锦容将上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薛临时的胳膊上,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沉默寡言了。 午膳的时候,太后又对宁锦容敲打一番。 她夹了块肉片放在宁锦容身前的碟子上,“你母亲近来可好?” 宁锦容心中警铃大闹,不管太后因她是小辈而对她是如何的怜爱,作为婆婆都要刁难刁难身为准儿媳的她,她秉持着说少错少的原则,回道:“母亲甚好。” 皇帝薛临轩听着太后与宁锦容之间的对话,也提起些精神来。当初宁锦容的姑姑宁仲莞做皇后之前,太后也敲打过一番,结果宁仲莞却是惹恼了太后。他就是想看看,让他弟弟迫不及待地想娶进门的小姑娘,能不能比得过她姑姑。 “你啊,年纪还小,不知道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太后见宁锦容年纪还小,也没想着要问些深奥的。“倘若日后碰着个什么事,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宁锦容眨巴眨巴杏眸,单纯无辜的看向薛临时,那灵动的眸子让太后生出些许罪恶感。“能有什么事情呀?臣女不知道如何应对,还有王爷呢,王爷肯定知道该怎么办的。” 太后见宁锦容似乎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敲打一事也就作罢了。如此也好,日后有个什么事儿都是她的儿子做主。宁锦容这个小儿媳她勉强接纳了,毕竟是她儿子迫不及待地要娶人家,她也没脸给人家脸色看。 用完午膳之后,薛临时便带着宁锦容出了昭宫,在繁华热闹的昭京里四处走了走。“阿容,日后有什么事情,阿容都可以自己做主,就算做错了,也可有人可以责怪阿容。” 听到这耳熟的承诺,宁锦容一瞬间有点泪奔的冲动,上一世的薛临时也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但是,薛临时真的没有恋童癖吗? 宁锦容听见商贩在叫卖糖人,泥人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滤过薛临时方才的承诺,跑到那摊子面前问道:“这个青衣的泥人要多少钱?” “十文钱。”卖泥人的老爷爷将青衣的泥人拿出来递给宁锦容。 宁锦容可怜兮兮地看向薛临时,她身无分文好可怜的,只能靠薛临时的包养了。“阿时,这个泥人好好看啊,你说是不是?” 薛临时好笑的点了点宁锦容的脑门,“是。”然后他从腰间的钱袋里掏出十个铜板递给商贩,“老人家,不知可否让我也做一个?” “可以可以,自己做要十五文钱。”商贩乐呵呵的将染上颜色的泥巴递给薛临时。 薛临时又掏出十五个铜板给商贩,然后接过彩色的泥巴与宁锦容一同捏泥人,绕是不一般的拽的薛临时,也逃不过手残党的悲惨命运。 宁锦容看着手中的五官歪瓜裂枣的泥人,狠狠地嘲笑一番薛临时,“你看,他长得像不像你?” 薛临时看见宁锦容开心,即使是她在嘲笑他,他也还是开心。他牵着宁锦容往摄政王府的方向走去,“阿容说像,那便是像吧。你一只手拿不了两个泥人,我帮你拿一个。”说着,他用没牵宁锦容的手,将青衣泥人拿了过去。 宁锦容看着歪瓜裂枣的泥人,虽然面上嫌弃的不行,但眼中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这是她家薛临时第一次手工diy送她的礼物呢。 薛临时趁着宁锦容不注意的时候,将那个青衣泥人给丢在一旁的地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成亲前奏 二人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宁锦容便问薛临时要青衣的泥人。 薛临时看了看空荡荡的手,无辜极了。“可能是不小心掉在地上了,阿容有我做的还不高兴吗?” 宁锦容对天发誓,她是真的真的已经看透薛临时了,若说他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相信。只是看透是一回事,假装没看透又是一回事。“哦,那阿时下次手上再拿东西的时候,可要小心啊。” “嗯。”薛临时非常乖巧的应道。 两个人又腻歪了几天,薛临时把宁锦容当菩萨似的供着,天天看在眼里还怕她跑了。 宁锦容就算神经再粗也该看出些许不对劲来,她十分自然的端着碟子,然后拿起一只蜜饯塞进薛临时的嘴里。 薛临时很自然的将蜜饯嚼吧嚼吧咽下去,还很期待的看着宁锦容,想要再次被投喂。 宁锦容笑嘻嘻地说道:“没有啦。”然后便坐在一旁拿着小话本看,只是话本里是什么内容她却没看进心里。薛临时明明一点儿都不喜欢吃甜的,特别是蜜饯。前世她也是故意硬塞给薛临时,薛临时 分卷阅读174 分卷阅读17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5 才逐渐习惯蜜饯的甜。 薛临时明显的有些失落,还有点没有被投喂的不甘心。 宁锦容抬头看向薛临时,观察他的神色,然后问道:“阿时,不如我们将婚期再推迟些,推迟到明年或是我及笄之后如何?” 薛临时抬头看向宁锦容,那眼神十分的深邃,他倾身抱住宁锦容,遮挡住自己的神色。“可以早一点嫁给我,不好吗?” 宁锦容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却没有挣脱开薛临时的抱抱,潜意识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是不好,只是觉得…觉得太快了,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还不到半个月呢。而且我还小呢,还是个孩子。” 薛临时附在宁锦容的耳边轻笑一声,“阿容,历来女子出嫁前没见过自己夫君的,又何止千万?” 不管薛临时怎么说,宁锦容就是觉得不对劲,因为改变的事情太多,就算有蝴蝶效应,那最初改变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可我就是有点怕嘛。”宁锦容决定撒娇,没有什么事情是她说服不了薛临时的,如果有,那就撒两个娇。“我才十三岁,以前又因为身子不好没学过什么,我娘又心疼我,不敢累着我,我嫁给你以后,总要学着去帮你做些分内之事,我怕我若是做不好,岂不是丢了你的颜面?” 薛临时闭着眼将脸埋在宁锦容的脖子处,满不在意的说道:“那便丢了吧。” 不对劲,特别的不对劲。这一世的她与薛临时认识不到十天,连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按照薛临时的性格,婚期就算她不想推迟到及笄,薛临时也会等她及笄的。 只是宁锦容没有再提及此事,该知道的她总有一天会知道。 她总是这般安慰自己,却从没有想过,等到她知道的那一天,也许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聂氏得知宁锦容在摄政王府,便亲自派人去接,却被薛临时冷嘲热讽的打发了回去,还顺势挑拨了聂氏与宁老太君的婆媳关系。也不知道聂氏是受了什么刺激,从那天之后,她在宁国公府便拿出当家主母该有的架势,与老太君面和心不和。 只是这一切,宁锦容都被瞒在鼓里。 这天,丫鬟鱼贯而入,都捧着凤冠霞帔任宁锦容挑选,宁锦容觉着就凭薛临时上一世对她掏心掏肺的,她也得认真对待这一场婚礼。“拎起来,我得看仔细了。” “是。”丫鬟应下,然后便有两个丫鬟展开嫁衣任由宁锦容观赏。 宁锦容的审美很是大众,于是便挑了件相对来说不是那么繁琐的嫁衣。“就这件吧。” “是。”丫鬟见宁锦容已经挑选好,便捧着凤冠霞帔又出去了。 宁锦容虽然已经接受婚期将近的现实,但并不影响她想要挖掘是什么地方引起蝴蝶效应的求知欲,她也时不时的试探过薛临时,可到最后都被薛临时三言两语给忽悠过去。 冬梅端着茶水放在圆木桌上,然后禀报道:“姑娘,二姑娘求见。” 宁锦容的嘴巴放慢了咀嚼的速度,她这一世并没有与宁锦绣有手段上的来往,可她还记得宁锦绣当初没有勾搭上薛临时而对她展露出的妒恨。呵!这戏台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请她进来吧。” “是。” 冬梅出去将宁锦绣引了进来。 宁锦容看了眼身旁的座位,“二姐姐坐吧,妹妹这儿也没个什么好东西招待二姐姐。” 宁锦绣今日画的是素雅的妆容,穿的是月白色的衣裙,她本就是个美人坯子,精致的五官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相得益彰。她依言坐在宁锦容的身边,“四妹妹近日可好?” 宁锦容拿捏着淡笑,“尚可。” 宁锦绣又与宁锦容闲谈些家常,直到宁锦容表现出不耐烦了,她才将话儿引到正题。“听闻妹妹与王爷过个几日便要成亲了?” “是啊,王爷亲自去求太后挑的良辰吉日。”宁锦容的话儿里有些掩盖不住的炫耀,她们家薛临时就是这么喜欢她。“待成亲那日,二姐姐可得要来呀。” 宁锦绣没想到她承认的这般利落,微怔之后便说道:“自然是要来的,只是妹妹年岁尚小,许多事情是不懂的,可曾想过日后王爷若是移情别恋,妹妹该如何自处?” 宁锦容端的是漫不经心的样儿,“不曾想过,二姐姐可否为阿容解惑?” “妹妹如今才十三岁,而王爷正值风华正茂的时候,难免有些男女之间的需求,妹妹如今还不知晓,可若是不考虑清楚,日后兴许会后悔莫及的。”宁锦绣说的意味深长,整一个狼太婆诱惑小红帽的架势。 宁锦容却是在心里发笑,怪不得宁锦绣没有对她使手段,原来是打着以她接近薛临时的主意。她懵懵懂懂的说道:“男女之间的需求?那是什么?王爷难道不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吗?” 宁锦绣见宁锦容将要上钩,便“循循善诱”道:“若是王爷想要娶别的姑娘呢?大昭历来的庶女,许多都是给嫡女陪嫁的,姐姐想着阿容年岁尚小,总该要个人帮衬着,便来自荐枕席。毕竟,旁人家的姐妹总是比不得自家姐妹的。” 宁锦容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宁锦绣看着宁锦容像个傻子似的被她的三言两语牵着走,内心是止不住的得意。 “二姐姐对阿容真是太好了!”宁锦容欢喜的拍着小手,一本正经的装傻充愣,“虽然阿容听不懂二姐姐在说什么,但阿容知道,二姐姐总不会害我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论纳妾 “只是二姐姐有所不知,阿容最是讨厌别人想要染指我的东西了,是旁人也好二姐姐也罢,只要有人敢忌惮我的东西我便膈应的很呢。”宁锦容单纯的看向宁锦绣,只是说的话却是真实又恶劣。“若是日后王爷要娶别的小姑娘,不管是他所愿还是旁人所迫,我都会自请一纸休书,所以很可惜,二姐姐不能如愿了。” 宁锦绣没料到事情会来这么个大反转,她拧着帕子,眼含的是怒火,只是不得不对宁锦容伏小做低。“四妹妹不明白夫妻之道,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的便回绝姐姐。” 宁锦容冷嘲热讽道:“何为夫妻之道?明知庶出的苦却为了荣华富贵让将来的孩子也做庶出,这便是二姐姐口中的夫妻之道?不愧是云姨娘教的!我知道自个儿年岁小,可也不该是二姐姐一个庶出能妄图拿捏的。” 宁锦绣受讽,到 分卷阅读175 分卷阅读17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6 底是端不住云淡风轻的样儿了,她噌的站了起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只希望四妹妹日后不要后悔莫及才好。”说完她便扭着腰身出去了。 说来也巧,宁锦绣出了宁锦容的院子便瞧见薛临时往她这边走来,她当即红了眼眶,做出一副被宁锦容欺负的模样来,瑟缩般的作礼,“臣女见过王爷。” 薛临时并不理会宁锦绣,只是淡淡的扫视一眼便与她擦肩而过。 宁锦绣见薛临时不吃她这一套,只当他是如传言一般不通人情世故,再说的粗俗些便是傻愣。“王爷——” 薛临时顿下脚步,转身看向宁锦绣,他的嘴角在笑,只是眼中是一片凉意。“宁二姑娘何事?” “王爷,四妹妹年岁还小,性子霸道些,臣女做姐姐的难免会旁敲侧击的提点几句,只是她实在是有些…若是惹恼了王爷,还求王爷念在她年岁的份上,多宽待些。”宁锦绣这修长的眉一颦一簇那都是极为柔美的,惹人怜爱的。 只是她说的话实在是出格,宁锦容就算是年岁小,那也轮不着她去求薛临时对宁锦容多宽待些。再者说了,薛临时愿意包容宁锦容是薛临时的事儿,可经宁锦绣一个庶女的口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味儿。说到底还是宁锦绣为了吸引薛临时的目光,而将自己放在了个自己攀不起的位置上,那便有些不伦不类了。 而薛临时更在意的是“宁锦容的霸道”,他眉挑之时已成威严,“阿容与你说了什么?” 宁锦绣寻思着自己不能将她挑拨离间的事儿说出来呀,于是便省去一段。“四妹妹说…说、”她看着薛临时愈发的不耐,惊慌的说了出来:“她说王爷是她的便只能是她一个人的,日后若是王爷敢纳妾,便自请休书!” 薛临时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便进了宁锦容的院子。 这可让宁锦绣拿捏不住薛临时的态度了,不过她寻思着,自古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之事,宁锦容这般善妒,想来王爷只是不想在她这个外人眼前丢脸,所以才顶着一张不怒自威的神色进了宁锦容的院子。这个猜想可让宁锦绣得意了,宁锦容就算运气再好又如何,还不是要被她三言两语就挑拨了。 薛临时面上不怒自威,只是匿在袖中的手有些紧,再细看,竟有些欲盖弥彰。他哪里是怪罪宁锦容善妒,分明就是高兴但又不好意思表露出来。特别是宁锦绣说,“她说王爷是她的便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这句话,这种被宁锦容接纳的感觉让他高兴的有点不踏实,可他又不好意思亲口去问宁锦容。 宁锦容再像个十三岁的孩子,也改变不了她的心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老阿姨,宁锦绣一走,她便立刻用手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脸颊,然后龇牙咧嘴的活动活动面部肌肉。当她打开东边的窗子想吹吹风的时候,便看见薛临时面无表情的站在院子里。 可她宁锦容怎么说也是和薛临时亲密接触半年之久的,而且还是在薛临时敞开心扉,真诚以待的情况下亲密接触,不说能将他这个人看透,揣摩出三四分还是可以的。 薛临时的手藏在袖子里,宁锦容看得并不真切,可他一动不动并且面部没有任何改变,以此断定薛临时肯定是在想事情,而且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事情。每当薛临时在想些政务上能引起大动的事情,他的右手的拇指与食指都要轻捻摩挲,兴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其余的宁锦容也瞧不出来了,反正不是对她有坏处的事情,不然薛临时早就压不住名为怒火的棺材板了。既然对她没有坏处,于是宁锦容便啪地关上窗子,去开西边的窗子透风。 薛临时的思绪被宁锦容关窗的声音给拉回,他看向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有些不明所以,丫鬟是不敢那么粗鲁的,那便是宁锦容制造出的声响了。他立时去宁锦容的屋子里去寻她,“阿容?” 宁锦容趴在窗口看着窗户后逐渐凋零的桃花树,她的身形实在是娇小,而且还没有存在感。“在这。” “阿容…”薛临时一向果断,哪怕上一世对宁锦容的感情在经遇过契机之后也果断面对,哪像现在这般吞吞吐吐的。 宁锦容收回半伏在窗外的身子,她看向薛临时,问道:“有话能不能干脆点?” 她一向秉持着有事就把事儿说开,如果一句话说不开那就两句话,两句话也不行那就一箩筐的话,总之越是噎着噎到最后的事儿越多,可能就把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噎死了。 “阿容,若是本王以后想要纳妾,你……?”剩下的话不言而喻,薛临时漫不经心的将目光转移到桃树上,只是耳根有些微红。 “你…”宁锦容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敢吗?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么轻蔑的说出来,该给薛临时的面子她还是要给的。于是她委婉的问道:“你看上哪家的小姐姐了?”问完她还善解人意的说道:“没关系的,你纳妾我不会怪你的,我会学着做好一个好妻子的。” 说完,宁锦容又在心里为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润色,“我会学着做一个好·好折磨你的·妻子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的薛临时本就不虞,在听完宁锦容十分“大度”的话语之后,更是怒不可遏,他掐住宁锦容的腰身将她提起来与自己平视,“那是不是本王去迎娶别的女人,你也要像今日说的一般,不会怪我?” 呦,能耐了,这审问的动作与上一世简直一模一样。宁锦容无辜地眨巴眨巴杏眸,“那不然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已纳妾 虽然薛临时生气的时候,他的神色很可怕,但宁锦容实在是害怕不起来,她可是个敢妄想薛临时给她咚咚咚磕头的胆大妹子。 就在两人眼神激烈的交缠之下,宁锦容已经将余生的目标定为:让薛临时爱她爱到可以为她咚咚咚的磕头。 宁锦容方才的话仿佛是按了重复键和扩音键一般回放在薛临时的耳边。 “那不然呢?” “那不然呢—?” “那不然呢——?” 宁锦容觉得薛临时现在这个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啊,于是用小爪子顺了顺他的脊背,“我信你,你不会纳妾的。” 薛临时漆黑的眸子看着宁锦容,“阿容只是不在乎本王是否会纳妾吧?” “怎么会呢。”宁锦容将手挪到薛临时的脸颊处,捧着薛临时的大脑袋说道:“我是相 分卷阅读176 分卷阅读17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7 信你啊。” 宁锦容能怎么说?就薛临时这个喜欢她喜欢到她临死也要娶她的人,怎么可能会纳妾给她受委屈。宁锦容说信任薛临时都是大实话啊,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这信任的来源。 薛临时默不作声的将宁锦容放下来,看着个头还在他腰腹的小姑娘,眼眸中的漆黑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却让宁锦容无从窥探。 宁锦容只以为薛临时不想因此事而伤了两人的感情,连着几天两人都有默契的没有提及此事。她庆幸着松口气,却差点点被一口气给噎死。 为什么说差点点被噎死呢?是因为薛临时光明正大、锣鼓喧天的迎娶了一个妾室进府,这贵妾可了不得,是从五品的将门虎女,最擅长的便是舞刀弄枪。 在宁锦容与他的婚期之前,薛临时便迎娶妾室入门,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宁锦容的脸,宁锦容也因此事彻底沦为昭京的笑话。 可怜宁锦容上一世辛辛苦苦维护名声,这一世也安分守己,就是不想因为不必要的人而损了名声,结果败在猪队友薛临时这里,她怎么可能不恼火! 冬梅这几日伺候宁锦容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皮笑肉不笑的主子做出什么对摄政王不敬的事儿来。 宁锦容是个骄傲的人,否则贺成华娶妾之后她不会自请休书,她经几世磋磨,骨子里的骄傲却不曾被磨灭。只是薛临时已经迎娶妾室,她若是再待在摄政王府,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 可她若是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宁国公府,迎来的岂不是宁锦绣啪啪啪的打脸?只怕真要成为昭京百姓们的茶余饭后了。 两厢抉择不下,终于在宁锦容苦思冥想三天之后,她打开西边的窗子,挠头尖叫一声,脑海里名为纠结的弦断了。管他薛临时娶谁纳个什么妾,她只需要给薛临时喜欢的小姑娘铺路就可以了。 在她看不见的东边窗子外,站着身形挺拔的薛临时。 宁锦容想通之后,做起事来也雷厉风行,她合上窗子梳洗打扮了一番便去与那个将门虎女打交道。她还特地在冬梅那儿了解一番,那女子名魏尝意,虽是摄政王的贵妾却是庶女。 从五品将门的庶女能嫁与摄政王做个贵妾,比宁锦容这个宁国公府的嫡小姐做个摄政王妃的跨度还不遑多让,兴许更甚。薛临时这是明晃晃的在告诉世人,他对这个贵妾的宠爱甚于宁锦容。 薛临时不通人情世故也因此可以看出,他的本意是让宁锦容妒忌,让他感受一下被宁锦容需要,他可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在昭京被传成什么样子。 他听见宁锦容在屋子里尖叫,除了心疼,更多的期待,期待着宁锦容可以因此做出和其他女人争夺他的事情,哪怕是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也可以,再不然与他同归于尽也好。 宁锦容去了魏尝意的院子门口便被拦下,守门的小厮说需要通报一声。 冬梅是宁老太君一手提拔起来,又是聂氏一手训出来的,怎么可能看不出这只是个下马威。她立时便来了怒意,“我家姑娘再过几日便是王妃,你个奴才算什么?也胆敢拦我家姑娘!” 宁锦容不怒反笑,“冬梅,切莫失了礼数,小厮也是按规矩办事。再者,几日不过我都不是王妃,且世事无绝对。我记得母亲以前说过,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或事而恼怒,因为不值得。” 冬梅见宁锦容出言,便只好咽下心中的怒意。“是。” 薛临时站在拐角处听着宁锦容的话儿,面色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世事无绝对,是宁锦容在说她要成为王妃的事情。 有小厮偶然路过,也被薛临时瞪得哆哆嗦嗦的离开了。 不多时,宁锦容被魏尝意派来的引路丫鬟给带到魏尝意那儿,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除了风拂花落,一切仿佛是静止了一般。 魏尝意舞刀弄枪惯了,练出的一身气场可谓是尽展。而宁锦容几世积累下的气场,却是凌驾于魏尝意之上。 输人不输阵,莫过于此。 “我今日来,是有一事要问你。”宁锦容笑的端庄,她迈着步伐一步一步走近魏尝意。 魏尝意不似大家闺秀般与宁锦容绕弯,直言道:“您有话,请问罢。” 宁锦容开门见山道:“王爷迎你入门是喜欢你?” “自然…” “自然是,否则本王怎么会迎她入门?”薛临时的声音响起。 宁锦容的背影有一瞬的僵硬,在得到回答的同时,她是拨开云雾般的轻松,她輾然一笑,旋身面向薛临时作礼:“见过王爷。” 薛临时看见宁锦容得知他喜欢的是薛尝意之后的反应,竟然是轻松的笑了,他一颗心就碎的七零八落,米糊都黏不起来了。 魏尝意也起身向薛临时作礼:“妾身见过王爷。” 薛临时走到魏尝意的身边,轻柔的将魏尝意扶起来,大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看也不看宁锦容:“爱妾近日劳累,这些礼数便免去吧。” 宁锦容会因为这件事情而难过吗?才不会呢!虽然是有一点点难过,大概是一点点吧…一点点的难过差点让她绷不住嘴角的笑,“既然王爷来找您在爱妾,那臣女便先回了。” 薛临时狠狠的攥住魏尝意的手腕,将因宁锦容淡然的态度而产生的怒气都借此发挥出来。“宁姑娘慢走。” 魏尝意也不想被宁锦容瞧出什么来,毕竟王爷要做出宠爱她的模样她得配合啊,而且弄假成真,这历史上的例子还少吗?所以即使再痛,她也没有表露出一星半点,只是含羞带怯的低着头,低头的方向是薛临时。 宁锦容在拐弯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薛临时与魏尝意,引用一句现代著作的话,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没有原句里的前世因果,般配的很。 第一百四十七章: 何人为妻?何… 在宁锦容回头的那一刻,薛临时攥着魏尝意手腕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松开了,他心中仿佛有死灰复燃,却在宁锦容毫无犹豫的离开后,又恢复一片死寂。 其实宁锦容过来只是找一个对薛临时死心的理由,她必须死心!前世的惨剧和今生的魏尝意都在一点儿一点儿的压垮她最后的一根稻草,薛临时都不再坚持,她还有什么理由抓住不放? 而且薛临时这次做的实在是过头了。这与宁锦容曾经嫁给贺成华的性质不一样,宁锦容 分卷阅读177 分卷阅读17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8 上一世与薛临时在一起是建立在她上上世已经被贺成华休弃的基础上,而薛临时却是在与她有婚约的情况下迎娶别人,还是在与她婚期前几天的时候迎娶的。 宁锦容因曾嫁给贺成华而对薛临时产生愧疚,是因为大昭对女子的贞洁很是注重,他们信奉的是: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被休弃的女子莫说是再嫁,哪怕是做鬼,在他们心里也是没鬼要的。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宁锦容的余生目标已经更改为:为魏尝意铺路。 薛临时在宁锦容离开不久后,便也离开魏尝意的院子,他需要的只是一颗让宁锦容更喜欢他的棋子,若是棋子再不乖,那便只能舍弃了。 魏尝意若是想要做摄政王妃,那她的身份便是最大的阻碍。从五品将门的庶女,宁锦容得想方设法的将魏尝意的母亲扶为正室,然后再想方设法的让魏尝意的父亲节节高升,最后魏尝意得自己争气生下一个儿子来,最后母凭子贵一举拿下摄政王妃的身份。 宁锦容当天便写了封家书让人送到聂氏手上,隐晦的表示出要与魏尝意的亲姨娘打好交道。 这封家书被薛临时的人拦截下来,并被薛临时尽数看去,他以为宁锦容要从魏尝意的亲姨娘那儿下手,以此对付魏尝意,他一边感叹小姑娘的聪慧,又一边傻乐着小姑娘因他而做到如此地步。 就在宁锦容盼望着魏尝意的亲姨娘被扶正的消息的时候,外头突然刮起宁锦容妒忌魏尝意,让嫡母接近魏尝意亲姨娘,以此威胁魏尝意的流言。 于是宁锦容又写一封家书,想让聂氏来摄政王府与她亲密商谈。薛临时对外头的流言也略有耳闻,他怕小姑娘不能展开心思对付魏尝意,特地找借口将摄政王府的侍卫护卫暗卫什么的,反正不管什么卫都撤下去了。 聂氏搞不懂女儿的心思,却也是照做了,只是那流言却让她听着火大。“你究竟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像流言所说,要对付魏贵妾?” 宁锦容端端正正的坐着,仿佛一个幼儿园的小宝宝般的乖巧,她拉住聂氏的手,“娘,您也知道,如今女儿现在这是前有狼后有虎,这狼虎之狠,我可斗不过。斗不过,我总躲得过嘛。既然王爷喜欢魏尝意,那我便自己给她腾出位子来。” 在外头偷听的薛临时再也顾不得什么,“嘭”地推开房门便走进去,“本王有事问阿容,宁夫人可否先出去?” 宁锦容向着聂氏做了个口型,“去吧。” “是。”聂氏向薛临时作礼,然后便出去了。 宁锦容随后起身,低眉顺眼的向薛临时作礼:“见过王爷。” 薛临时用拇指摩挲着宁锦容稚嫩的小脸,“阿容想让魏氏做王妃?” 被薛临时触碰过的脸颊生疼,宁锦容偏了偏头躲过去,直截了当的回道:“是。” “如你所愿,从今往后她是妻,你是妾。”薛临时的脸上覆着冰寒,一字一句都是在缓慢的剜着自己的心,他想从宁锦容脸上看到她的失态,结果很明显,宁锦容并没有失态。 宁锦容再如何也想不到薛临时为了要感受到她的喜欢,而做出纳妾这般激进的事,她更偏向于,剧情的走向重归正常的可能性。“是。” 做妾就做妾咯!等他立魏尝意为妻,她宁锦容立马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宁为九品芝麻妻,不做一品官的妾。 宁锦容在昭京遭受的多少流言蜚语,都将成为日后与薛临时之间的隔阂。 不过没有梁兆庆这个狗头军师的出谋划策,薛临时的手段连个傻子都不如,傻子还知道可怜兮兮的讨欢喜,就算不喜欢也能用同情让人家多看几眼。而薛临时这般做,不反目已经是不错的了。 薛临时一甩袖子便离去。 反倒是聂氏在外头听的心惊胆战,她看着摄政王走远,这才进了屋子对宁锦容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是不是又无理取闹得罪了王爷?走,跟娘去给王爷赔罪,有太后与皇上的旨意,王爷不原谅你也不成!” 宁锦容一动也不动,反问道:“娘,有意义吗?他若不喜欢我,我还能逼着他喜欢我吗?兴许他还会认为是我阻隔在他与魏尝意之间,您这些年来当真看不透父亲的心思吗?” 聂氏沉默了,宁锦容说进她心坎里了,妾有妾的苦,妻有妻的难,可宁锦容看得太清楚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宁锦容再接再厉地劝道:“娘,您别管我了,您若真心疼我,便帮着魏尝意的亲姨娘,好让魏尝意早日成妃。就算王爷日后厌弃了魏尝意,也与我无关。” 聂氏不应,“她魏尝意能不能做王妃还得看她自个儿的手段,断没有做娘的把女儿正室的位置拱手让给别人。且陛下与太后娘娘都下了旨,天下人都在看着,哪能再由着王爷任性?” “娘,曾经有个人与我说过,当天下人与他一起疯魔,那他便称不上是疯魔。这话用在这里也是一样的,若是天下人都与王爷一般任性,那他便算不得任性。”宁锦容还是不死心,若是没有聂氏这个助力,那她要扶正魏尝意岂不困难? 而被聂氏看着离去的薛临时其实又返了回来,他就是想回来看看宁锦容难过的模样,哪知宁锦容一点都不难过,还在努力的说服聂氏帮助魏尝意的亲姨娘。 气得薛临时狠狠捏住门框才没有出声,待他听见聂氏果断拒绝之后,才有点安慰的将手挪开,只是他在门框上留下的五个指印却是不能毁尸灭迹。 宁锦容的话很触动他的心扉,他时常陷入梦魇,总有个看不清脸的小姑娘与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只是一转眼便到了他们成亲的场景,没有十里红妆,没有鞭炮齐鸣,有的是满堂神色恐惧的宾客。 薛临时怕极了,怕梦里的一幕会成为现实,他急切的想要得到宁锦容的安抚,而最有效的安抚莫过于宁锦容的吃醋。可是没有,宁锦容并没有吃醋,还顺势将他推给别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对比出伤害 特别是宁锦容的那一句,“当天下人与他一起疯魔,那他便称不上是疯魔”,这让他很是耳熟,似曾听闻过一般。 那些梦太真,仿佛镌刻入心扉,让他如何都逃脱不开心神的**。像是一个被凿入脑海,吞噬着他的理智。 聂氏离开之前,薛临时便已经离开了。 对魏尝意而言,她做王妃 分卷阅读178 分卷阅读17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79 最大的阻碍并不是她的身份,而是宁锦容。 众所周知摄政王手握重权,为人虽然低调,但与他作对的最终都会沦为一抔黄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受身份的束缚。 所以魏尝意特地派人暗中盯着宁锦容院子里的一举一动,在得知摄政王说她为妻宁锦容为妾的气话之后,她便看见了让宁锦容死心的机会。“去,派人将此事传出去。” “是。” 于是几天之后,宁锦容的便从昭京百姓的茶余饭后的闲话进化成人人可提的笑话。 宁锦容得知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摄政王府里的下人有多高的素质她不能更清楚了,即便是薛临时也是不屑用这种手段的。那还剩谁?魏尝意呗!她在幕后勤勤恳恳的为魏尝意出谋划策,而魏尝意却是在想方设法的弄垮她。 “真真是狗咬吕洞宾!”宁锦容气的扶着桌案才缓过气儿来,她拿起一只茶杯便狠狠的砸了出去,“今儿老娘拼了命这梁子也得跟她结!” 冬梅吓得大气不敢喘,她家姑娘本就是藏不住心思的人,只希望宁锦容不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才好。 宁锦容皮笑肉不笑地往凳子上一坐,“去,将咱们院子的大门关上,再去备好马车,等什么时候王爷来了之后发怒,咱们便打道回府!” 她不介意将传言坐实,正好她离开摄政王府还可以给魏尝意腾出位置来,简直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可偏偏薛临时不如宁锦容的愿,他几次想要进宁锦容的院子都被拦下之后,非但没有生气还有些小开心。他打心底的以为,宁锦容肯定是因为他之前的气话生气了!于是他每天都三翻四次的去宁锦容的院子门口站会儿,虽然次次都吃闭门羹,偏偏就是不生气。 宁锦容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薛临时这么被她损了面子难道还不生气?这和他暴戾的人设不相符啊。她隐隐觉得自己的思维可能进了一个误区,因为薛临时的态度她一直找不到解读的根据。 魏尝意打探着这几日摄政王与宁锦容的一举一动,以为宁锦容是以退为进,气得她当即冷笑连连,“阿武的刀隐世太久,也该尝尝鲜了。” “是。”魏尝意的心腹萃萃附和着。 宁锦容打了个喷嚏,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狠毒之人盯上,她拿起碟子里的蜜饯塞进嘴里。没有她缓不下来的心情,如果有,那就吃一个蜜饯压压火,若是一个蜜饯不行,那就两个。 “你说他那日听见我要给魏尝意让位,他明明是生气的啊,可是他气什么呢?”宁锦容嘴里嚼着蜜饯,含糊不清的自己问自己。 “什么?”冬梅以为宁锦容是在问她什么,却是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先待会儿。”宁锦容打发走冬梅,便用着自己容量很小的小脑袋瓜子去思考深奥的问题。若是薛临时是因为喜欢她,才会在被她推给别人的情况之下生她的气,那倒也解释得通。 可宁锦容又觉得这般想实在是有些自作多情,薛临时已经明明白白的说了喜欢的是魏尝意,而且他还要让魏尝意做摄政王妃。难道是薛临时的大男子主义作祟?即使是他不喜欢的女子,也轮不到人家抛弃他? 这个解释倒是行得通,但若真是这样,那薛临时这一世未免有点渣了。 上一世的薛临时可谓是守身如玉,哪怕是宁锦容带的水滴耳坠都被他当宝儿似的藏着掖着。 不自觉的,宁锦容将上一世的薛临时与这一世的薛临时作出对比,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有对比那就简直不能忍。 论脾气,上一世的薛临时比这一世更加宽容,虽然只对宁锦容而言,可这一世的都直接纳妾了,上一世的薛临时完胜。 论相貌,相由心生,这一世薛临时的印象已经在宁锦容的心中大打折扣,上一世的薛临时又完胜。 论人品,上一世的薛临时莫说纳妾,巴不得生生世世给她守身如玉呢,这一世的在他们婚期前纳妾,上一世的薛临时再次完胜。 宁锦容又将上一世的薛临时与这一世的薛临时作出许多比较,但结果都是上一世的薛临时完胜。在比较的同时,宁锦容潜意识给自己起到一个薛临时是完美男神的暗示,也就是说,在宁锦容的心里,这一世的薛临时可能要长久活在上一世的薛临时的阴影之下了。 日子又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薛临时久久没有提出要扶正魏尝意的意思,也没有提出要以妾位迎宁锦容过府的事情。他还是孜孜不倦的每天去宁锦容的院子门口刷着存在感,每天痛并快乐着。薛临时坚信,宁锦容拦他多久那就是多喜欢他。 也不知道薛临时为啥会产生这种奇葩心理,反正魏尝意不知道,宁锦容也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在自己感动自己。 这日,宁锦容终于百般聊赖的人冬梅找两本小话本给她,她看得是不情不愿的。没有两个小哥哥做主角的小话本,已经完全提不起她的兴趣了。于是她又突发奇想,她若是撮合薛临时与梁兆庆,那岂不是也能完成无字书的最后一段?她光是想想就很刺激。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同时还有一把看着就很锐利的剑横在她的脖子前。“姑娘,得罪了!” “你……”宁锦容才吐出一个字,便被那人一个刀手砍晕了过去。失去意识前一秒,她只想狠狠地谴责这个不专业的刺客,明明可以下药迷晕她,为什么还要动手!整的她脖子后面疼死了。 宁锦容这一失踪让昭京被薛临时搅得人仰马翻,就算皇上与太后再宠着薛临时,那也不能再任由他那么胡作非为。 宫里的太监点头哈腰的奉承着薛临时,“王爷,您这般做定是要被大臣抓住小题大做的把柄的,太后娘娘与陛下也是为了您啊,这昭京里头人心惶惶的,百姓终日不可安,那多不好啊。” 言外之意便是,只要你不搞得那么人仰马翻,你爱咋咋,他们就当做看不见了。 薛临时也明人说着暗话,“那便有劳公公走这一趟了,还要公公再替本王带句话,请母后与皇兄安心,本王会收敛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稹须谷 宁锦容醒来的时候便是在昏暗的小屋子里,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点着一支蜡烛。尽管如此,在黑夜中的屋子还是很昏暗。 分卷阅读179 分卷阅读18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0 哦,屋子里还堆着稻草和两床被子。宁锦容扶着墙壁站起来,将屋子里的东西都扫视一遍,桌上还有两个大白馒头。 “咕噜。” 宁锦容的肚子发出抗议声,也不知道她是昏迷了半天还是昏迷了一天半,肚子空空的软软的,即使发出抗议声,也没有饥饿感,已经是饿过头了。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情不愿的去啃了两口冷硬的馒头,最后还是拧着眉嫌弃的将馒头放下了。 “有人吗?hello?萨瓦迪卡?阿尼阿萨哟?空班哇?”宁锦容一连串说了好几个“你好”,毕竟在这环境之下她还能保持冷静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吱呀。”一个妙龄女子推门而入,她穿了身月牙色的衣裙,穿着打扮都很清雅。“你方才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宁锦容连忙否认,“我方才只是瞎喊了几声,你们掳我过来总不会就是为了关着我吧?” 那女子扯了扯嘴角,笑中暗含的讽意不言而喻,“就是为了关着你,只是掳你过来的只有一人,可与我无关。我瞧你还算镇定,就先放你出来了。” 宁锦容莫名其妙地跟在女子身后出了小黑屋,情况还没有摸清楚,她不敢轻举妄动。 那女子指着鳞次栉比的房屋,“你要住哪间便说,那些个挂着红色灯笼的都是有人住的。” 宁锦容挑了个两边都没有挂红色灯笼的那间,“就那间。” “行,那间半个月前打理过,你勉强住上一晚,明日我再使派丫鬟给你收拾收拾屋子,再添些穿的用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宁锦容挑选的那间屋子外,“我叫徐仪,姑娘如何唤我都可以。只是我提醒姑娘一句,莫要妄想逃走,这里是稹须谷,进来容易出去难,偌大的一个谷,姑娘若是寻迷路了,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徐仪这些话的语气很是轻松,颇是不在意。但宁锦容就是有感觉,她说的全都是真话。“多谢徐姐姐提醒。” 徐仪轻笑一声,“你这小丫头片子倒是会攀关系,一会儿王婆会去做夜宵,你若是饿了,我便带你去蹭上一口。喏,钥匙拿好了。” 她从腰间挂着的一串钥匙里扒拉出一个,然后递给宁锦容。 宁锦容接过那枚钥匙,连忙谢道:“那便多谢徐姐姐了。” 徐仪带着宁锦容去王婆那儿要了一只碗还有一双筷子,但念在宁锦容从昨日一直昏迷到今天晚上,怕她的胃子受不了,便只给她盛了些米粥。 宁锦容捧着粥碗小口小口的喝着,乌珠滴溜溜的转,还时不时的拧起眉,这种想知道但又不敢问的感觉实在是抓心挠肝。 徐仪瞧见,便说道:“你有话便问吧,这谷里除了逃跑和惹事,没别的禁忌。” 宁锦容听言,便放下粥碗,她看着陆陆续续前来吃夜宵的人,然后问道:“徐姐姐方才说,掳我来的只有一人,是什么意思?” 徐仪听到宁锦容的问话,笑容一下子便显得有些落寞,“这谷里除了武功高强的十个丫鬟还有谷主,你所见到的人都是被掳进来的。谷主疯了!只要是得罪魏尝意,或是被魏尝意下了杀令的人,都被掳进谷里。若是心善的,便留在谷里。若是心恶的,便被他杀了。我都在这待上三年了,看了太多人想要逃出去的下场,最后都是被抬着尸体带回来的。” “没有人找你们吗?”宁锦容觉得这件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难道身边有人莫名其妙不见了,都没有人报官的吗?而且看着来吃夜宵的人,已经将近有三十个人。 徐仪摇了摇头,“你真是天真,这世上就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只要给了足够的好处,就没有封不了的嘴。再说了,你在里边有吃有喝,外头的人也有好处,为什么还要找你?” “总有一个人,会不顾一切的找你。”宁锦容只希望薛临时别放弃寻找她,只要薛临时不放弃,她便有出去的希望。“只是徐姐姐还没有遇到吧。” 徐仪看着煞有其事的宁锦容,打趣道:“那你找到了吗?” “嗯。”宁锦容鼓着腮帮子一脸的不开心,“可是我把他弄丢了,我想他会来找我的,一定会!” “呦,这是新来的小姑娘?”一个看着三四十岁的大婶问道。 徐仪应声,“是啊,新来的,瞧着还小着呢。”她又看了看宁锦容,问道:“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宁锦容十分清晰自己的优势,她眨巴眨巴杏眸,似乎是不好意思般的低下头,回道:“我叫宁锦容,锦绣的锦,容貌的容,你们叫我阿容就好。” “俺是黑婶儿。” “这是俺儿子铁牛,你随大家叫我铁牛娘就成。” “我叫路明,这是我妹妹路盈。” “……” 随着宁锦容的自我介绍之后,众人便七嘴八舌的介绍起自己,原本静谧的谷里也热闹了起来。 “又来了个妹子,咱们明天又可以热闹啦!”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出只一句,瞬间让气氛沸腾起来。 宁锦容则是很懵圈,他们不是被掳过来的吗?怎么这日子过得感觉不要太好。 徐仪瞧出宁锦容有些发愣,便解释道:“方才跟你说过,谷里除了逃跑与惹事,并无禁忌,大家伙整日里闲来无事,便寻着各种各样的借口聚在一起热闹热闹,你放心吧,咱们吃的用的都是自己养的,实在没有谷主也不会吝啬。” 宁锦容的眼睛刷的都亮了,她的内心一直都住着一枚宅女,这种不用出谷还有人陪着玩儿的生活实在是太棒了!能做一条米虫她为什么还要想方设法的出去?而且还可以很好的逃避掉昭京的事情,简直美好的无法形容了。 徐仪看着宁锦容的表情,有点想发笑,小姑娘就是太单纯了。而且宁锦容还是特殊情况,只有她一个人被掳进来。这里被掳的,哪个不是带着一两个亲戚的? 也有许多人和宁锦容一样,刚刚进来的时候觉得其实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身边还有认识的人,可以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可是久而久之,他们开始想念在外边的亲人,那种内心亲情的空虚是无法弥补的,他们现在看着很热情,只是在热情的皮囊下的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 方才徐仪也说了,这些被留下的都是善人,他们会替那些被一同掳进来的孩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和老人着想,所以轻易不 分卷阅读180 分卷阅读18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1 敢与谷主荀武对抗。 第一百五十章: 洗衣裳套话 宁锦容吃完夜宵就与一群热情的“邻居”们说说笑笑的回到属于她的屋子,她拿着钥匙开门进去,里头黑漆漆的让她有些害怕。 好在隔壁的隔壁的大娘知道宁锦容没有蜡烛,特地给送来火折子与蜡烛,还让她儿子给宁锦容的房屋挂上红灯笼。“阿容闺女,你若是一个人住的害怕,便跟大娘说,大娘认识些小丫头,她们都是一起吃住的。” 宁锦容微笑着,“谢谢大娘。” “哎!那大娘回去啦!你有什么缺的喊一声,大娘耳朵不好,但我儿子柱子肯定能听见的!”大娘又说道几句,生怕宁锦容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害怕,然后她便拉着她的儿子柱子回去了。 宁锦容又跟在后边谢过几句,“谢谢大娘,谢谢柱子哥。”之后才回去点起蜡烛,将屋子照亮。 屋子里应有尽有,床,桌子,软榻,衣柜,小柜,屏风,床上还有矮几,还有一些小用具。由此看来,谷主应该还是一个大土豪,毕竟那么多人不是说养就能养的。宁锦容将矮几搬下去,然后又从小柜里拿出两床被子来铺在床上,她垫一层盖一层,现在是四月左右,天气并不是太冷,盖一层被子应该已经够了。 宁锦容将脏兮兮的衣裳脱下去,她打开看看衣柜有没有能换的衣裳,发现不是大了便是小了,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穿着穿了几天的里衣睡觉。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敲宁锦容的房门,宁锦容初来这里睡得并不安稳,所以很早就醒了。她听见有人敲门便穿上衣裳去开门,是昨日那个送蜡烛的大娘。 大娘将手里捧着的衣裳往宁锦容那儿推了推,“阿容闺女,大娘给你带了几身衣裳,这本来是给刘家的二闺女做的,你来也没有换的,就给你送来了。你先试试,要是正好便给你穿着了。” “谢谢大娘!”宁锦容甜甜地笑着,然后从大娘手中接过衣裳。她现在可不想考虑是不是横刀夺爱了,她只知道她若是再穿着这一身,她就快要发臭了。“大娘进来坐会儿吧,我试试衣裳还要一会儿呢。” 宁锦容请大娘进去坐会儿,然后自己便带着衣裳去屏风后面试穿,发现除了袖子长了点,其他的地方都很合身。“大娘,这衣裳正好。” “那阿容闺女便穿着,你把脏衣服带出来,大娘给你洗了去。” 宁锦容将袖子往里折去,袖子的长度便正好。她带着脏衣服出去,婉拒道:“不必了大娘,您告诉我洗衣裳的地方在哪?我自己可以去洗的。” “那你先去大娘家吃点东西,大娘再带你一起去洗衣裳,这样行吗?” “好。”宁锦容咧开嘴答应下来,然后便将衣服放在竹篮子里,挎着竹篮子高高兴兴的跟在大娘后头去吃早饭。 大娘的儿子柱子在用刀雕刻着木头,他看见宁锦容来了之后,便腼腆的问好:“阿容妹妹好。” “柱子哥好!”然后她便凑到柱子身边,看着他雕刻木头,是一只已经成了型的小兔叽。“柱子哥好厉害呀,雕刻的很像呢。” 柱子的耳根红了红,然后将木兔子递到宁锦容的身前,“那,那就送给阿容妹妹了。” 宁锦容惊喜地接过柱子手上的木兔子,“真的吗?那便谢谢柱子哥啦。” 大娘看着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但看见他们相处的很高兴,她也开心的咧开嘴笑了。然后去厨房端来三碗粥,还有馒头小菜。“吃饭了,阿容闺女,咱这儿早上没有啥好吃的,你可别嫌弃啊。” “不会的,大娘让我过来吃早饭,我已经很是感激了。”宁锦容用勺子舀了口粥,小心翼翼的呼着气,她已经好久没有在用膳的时候随意了,现在想要“豪放”却一点都放不开了。 大娘在宁锦容吃完之后便让柱子去洗碗,然后带着宁锦容去一条小溪边洗衣服。那里已经有妇女或者小丫头片子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洗衣服了。 “阿容来啦。”这是路明的妹妹路盈,她手里搓着一件竹青色的衣裳。 宁锦容也腼腆地向路盈问好,“路姐姐早上好。” 大娘带着宁锦容去小丫头片子那一团去洗衣裳,她的用意是那些小丫头与宁锦容差不多大,她们也能玩儿到一起去。“阿容闺女,这穿黄色衣裳的是梅花,穿红色衣裳的是黛绿,穿蓝色衣裳的是宝儿,你们差不多大,大娘寻思着你们也能玩到一起,或是你们几个住在一起,也免得你以后晚上一个人害怕。” 宁锦容将竹篮子带衣裳放进溪水里,吓得大娘与三个小姐妹都有些急。 宝儿先出声道:“你把衣服放下去,它不就被溪水冲走了吗?” 宁锦容将竹篮子又提上来,衣裳还好端端的在里头,“我没全放下去,溪水冲不走的。”而且若是给竹篮子做个盖子,她再手动旋转竹篮子,大概可以做个辣鸡低配洗衣机了。 梅花觉得宁锦容这个法子很是新奇,便凑到宁锦容身边,“那我也试试。”她看到自己带来的木盆,瞬间有些沮丧。 宁锦容有心与三个小姐妹交好,于是将竹篮子里的衣裳拿出来,“你用我的试试吧,只是别全都放进溪水里,不然衣裳会被冲走的。” 宝儿与黛绿也凑过来,看着梅花将衣裳放进竹篮子里,然后又将竹篮子放进溪水,提起来的时候上面的皂角已经被冲刷干净了。宝儿夸赞道:“阿容好聪明呀!” 宁锦容羞涩地笑了笑,然后接过梅花递过来的竹篮子,开始她的洗衣大业。她一边洗还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也是得罪了魏尝意才进来的吗?” 黛绿是个安静的小淑女,她微微的笑着,答道:“是啊,她的夫子夸赞我比她小时候聪慧些,她便派人将我和我的书童掳进来了。” 相比之下,梅花与宝儿便显得很是气氛,梅花气冲冲的说道:“我不过是挡了她的路,我便被掳过来了!可气坏我了!” 宁锦容也没料到,魏尝意看着那么大气,内里却是这般小鸡肚肠。若不是那个荀武的良知尚在,这些说说笑笑的人只怕早就在黄泉路上独徘徊了。她不禁又想,如此睚眦必报的人,薛临时当真能喜欢她吗?这荀武是得多瞎啊! 宝儿问道:“阿容呢?阿容是如何得罪魏尝意的?” “我啊。”宁锦容一说到这事儿就 分卷阅读181 分卷阅读18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2 来气,“我也是挡了她的路,挡的是她的富贵路。亏我先前费尽心思的给她铺路,结果她是盼着我死呢。”她连忙用手拍打着小嘴,“呸呸呸,我方才是童言无忌。” 她这自打嘴巴可是逗乐三个小姐妹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能出去了 宁锦容很快的与三个小姐妹打闹成一片,再加上谷里对于说话没有什么禁忌,她很快就从单纯的小姐妹嘴里套出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当然,也是有那么一两件很重要,但是不能辨别出真假的事情。因为被掳来谷里的人平日里也没什么事情要烦恼,所以八卦也是他们消遣时间的活动之一。 比如流言之一,谷主荀武暗恋魏尝意,所以才会在魏尝意对他下达那般残忍的命令之后,还能继续听她的话。但荀武的良心过不去,所以才会留他们在谷里。据黛绿所说,这条流言的支持度最高。 比如流言之二,谷主荀武其实是魏家收留的孤儿,可能他小时候在魏家过得很是艰苦,只有魏尝意一个人对他施以援手,所以他现在帮魏尝意做事,都是为了报恩。但那些命令太过于残忍,让他的良心过不去,所以他便将人掳进他的谷里。 此外还有许多版本不一的流言,但支持度都没有这两条高。而宁锦容也在所有流言中发现它们的共同点,那就是谷主荀武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 只要荀武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那他便容易找到软肋,比如魏尝意。只要有人用魏尝意胁迫荀武放他们出去,那成功率可以高达百分之七十。可是宁锦容又怕,万一有人要劫持魏尝意,结果薛临时在荀武之前狂霸炫拽酷地救下魏尝意,那她宁锦容岂不是死不瞑目? 宝儿用指缝里夹着毛笔管的手在宁锦容眼前挥了挥,她看着宁锦容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出声问道:“阿容,你在想什么呢?” 宁锦容回神,“我在想,会不会有一个人即使奋不顾身,也要把我给带出去呢?” 梅花抬起趴在桌案上的小脑袋,“不会吧?我们在这里都两三年了。” 宁锦容却是不肯放弃希望,“她魏尝意有一个人能为她做到如此地方,咱怎么就不能奢望了?” 宁锦容在与宝儿、黛绿与梅花交好之后,便搬过来与她们同吃同住,四个妹子也好有个照应。 就在宁锦容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在稹须谷生活半个月之后,柱子扶着大娘来宁锦容这儿,大娘高兴地老泪纵横,“咱能出去了!能出去了!” 宁锦容放下舀水的瓢儿,她似乎是有些失望,“真的?”毕竟这种包吃包喝包住,无忧无虑,还有人给你防着坏人的生活,实在是太美好了。只是这美好的日子实在是太过短暂,她还没有好好享受呢。 大娘看见她明显的失望,也有些不高兴了。“你这孩子!这是什么模样?大家伙儿的能出去,以前可是盼都盼不来的!” 宁锦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虽然他们出去很高兴,但她一点都不高兴的心情,于是她突然很兴奋的说道:“大娘!那你哭啥呀?!我还以为您不高兴呢!吓得我都没敢露出高兴的样儿来!” 大娘抹了把眼泪,“傻孩子,大娘这是喜极而泣。” 被唤作傻孩子的宁锦容表示并不想说话。 “大娘,是咋回事呀?”宁锦容问道。 大娘回道:“谷主重伤,谷外结界被破,要留的就留,要走的就走。大娘也收拾收拾,准备过几日便出去了。你呢?阿容闺女?” 走或不走,这是个难题。 宁锦容模棱两可的说道:“我还要想想呢,这谷里的日子不错,我过个几日再走也不迟。” “哎!好!”大娘与宁锦容通风报信之后,便又让柱子将她扶了回去。 而去留的难题,再一次折磨宁锦容的脑袋。宁锦容回到摄政王府,做个妾还得给魏尝意心甘情愿的铺路,简直憋屈!宁锦容不回摄政王府,没有人给魏尝意铺路,无字书最后的内容完成不了,她还要活在死循环里。 于是问题便更上一层楼,宁锦容是要委曲求全,还是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宝儿、黛绿与梅花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在先生那里,她们第一时间便回到屋子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宁锦容。梅花开心的叽叽喳喳个不停,“听说是个大人物为了找人呢,虽然谷主重伤,但是那个大人物也伤得不轻。据说那个人是找他未婚妻的,可一个月之内来的人只有你,你看着便未及笄,可惜那个人伤得不轻却没有找到自己的未婚妻,真是好可惜呀。” “确实是可惜了。”宁锦容可惜的同时又有些道不清的幸灾乐祸。梅花口中的大人物是费时费力的做了一件,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而且还可能因此错过找到他未婚妻的机会。 相比之下,黛绿的关注点就很正常了。“阿容是回家还是留下?” “我?我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宁锦容撇撇嘴,委屈巴巴的说道:“我未婚夫要悔婚纳我为妾,我出去还不如待在这儿呢。” 黛绿有些惊讶,她瞧着宁锦容才十二三岁的年纪,已经是有了未婚夫的人。“那,那阿容还是不要回去了吧?做个寻常人家的妻,也要比做个富贵人家的妾好多了。” 宁锦容将小脑袋直点,“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啊,要找一个能为我奋不顾身,也能让我为他奋不顾身的人。” 梅花附和道:“是啊,谷主能为魏尝意做到这般地步,又有那个大人物为他的未婚妻做到如此地步,咱们凭什么不能奢望?不过那么大人物的名字真是有点怪,叫临时,你们说听着是不是很随意?” 宁锦容的身形有点僵,她问道:“那个大人物的名字叫什么?” 梅花吐字清晰的说道:“临时啊。” 宁锦容立时板起小脸来,起身问道:“那个人呢?他现在在何处?” 兴许是宁锦容的神色太过严肃,梅花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她结结巴巴道:“他、他们好像住在谷里的东头呢。” 宁锦容立时提着裙摆就猛得往东边跑,她现在只能祈祷梅花说的临时不是薛临时。 路盈看着宁锦容不要命似的狂奔,有些瞠目结舌,“阿、阿容妹妹?” “哥,你快追过去瞧瞧,阿容好像出了什么事儿!”路盈急急的喊着屋子里的路明 分卷阅读182 分卷阅读18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3 。 路明听见声音便出来,看见路盈指着的宁锦容,放下手中的巾布,“我现在就去看看。”他迈开步子追在宁锦容身后。 宁锦容跑到东头,路明才堪堪将她追上,“阿容妹子?你有什么事儿和我们说啊,你这跑得多吓人!” 宁锦容慌乱的转头看向路明,“路明哥,你知道今天那个受伤的大人物住在那个屋吗?” 路明抹了把额头的汗,缓了几口气才说道:“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 昏迷的临时 路明带着宁锦容去看东头的那个大人物,却是被护卫死死的拦在外边,宁锦容趴在两个交叉的红缨枪上,她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请求道:“护卫大哥,能不能让我进去瞅一眼?我保证就一眼,让我看看是谁我立马麻溜的滚了。” 就在宁锦容与路明说破嘴皮子还是没有半点作用之后,宁锦容先是十分诚挚的谢过路明,然后将路明打发回去,之后便各种死皮赖脸的哀求着护卫。 宁锦容急啊,急得抓耳挠腮也没有什么用,她语速极快的说道:“护卫大哥(,)咱能不能有一点同情心(?)我搁这儿急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你悠哉悠哉欠揍呢在我面前(?!)” 就在宁锦容即将要放弃的时候,她眼尖的看见赵椽从某个屋子里走出来,于是她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又是蹦又是跳的。“赵总管!赵椽!赵椽!看看看过来呀!” 赵椽也没料到这里会有人认识他,他走过去让护卫将红缨枪放下,“不知姑娘是?” 宁锦容毛毛躁躁地特别想知道薛临时的情况,“别问我是谁了,你还是先告诉我你家爷的如何了!” 赵椽是一个高素质的贴身护卫,怎么可能就因为宁锦容认出他而泄露摄政王的情况呢。“姑娘若是不说你是谁,属下怎么敢将爷的伤势告知姑娘?” 宁锦容鼓了鼓腮帮子,不情不愿地说道:“宁锦容,能把你们家爷的伤势告诉我了?” “还是请姑娘与我走一趟吧。”赵椽拔出佩戴在腰间的佩剑,面上凝着肃杀。 宁锦容有些莫名其妙,赵椽对她肃杀干啥,难道不应该风平浪静的将她带进去?“哦。” 赵椽将宁锦容带进他方才走出来的屋子,他一改脸上的肃杀,拧眉向着宁锦容说道: “王爷不肯喝药,还请姑娘想想法子。” 薛临时正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惨白的,他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干涸的嘴唇泛起皮,嘴里还不停的呓语着。 宁锦容撇了撇嘴,“我能有什么办法,给他灌下去呗!别告诉我习武之人不仅可以封闭自己的呼吸,还能把自个儿喉咙堵住。” 赵椽担心的看一眼薛临时,回道:“王爷不肯开口,如何能灌下去?” 宁锦容用小肥手拍了拍薛临时的脸颊,轻声喊道:“阿时?” 薛临时并没有动。 赵椽却看见他们家摄政王的手指动了动。 “也没什么用啊。”宁锦容喊过一次却没有得到回应,索性便放弃了这个法子。她又试探着用手去掰薛临时的嘴巴,却是抠破了皮也没有撬开。 宁锦容无所谓地样子都是做给赵椽看的,谁让赵椽是薛临时的第三只眼啊。可是薛临时身受重伤却又不肯喝药,很容易加重病情的。宁锦容这些日子气也气过了,哪能真看着他病死?“麻烦赵总管出去。” 赵椽如今也是别无他法,除了相信宁锦容没有其余的选择了,于是他向宁锦容一拱手,便利落的出去了。 宁锦容握住薛临时的大手,低落的说道:“阿时,你还能听见我说话吧?你松开嘴喝点药好不好?只要你听话,你以后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好不好?” 薛临时还是纹丝不动,唯有嘴中呓语的声音大了些,“阿容…阿容……阿容……” 被呼唤的宁锦容满脑袋都是问号,他既然受伤昏迷念叨的都是她的名字,为什么会纳魏尝意为妾?连皇上太后都指使不了他,肯定是没有人能威胁他的。 只是她无暇去想。 宁锦容凑到薛临时的耳边,声音轻如柳枝划水,“阿时,乖乖喝药。” 薛临时昏迷中,仿佛听见宁锦容的声音,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小手,那知道那是宁锦容的手,却分不清是梦是真。他听从阿容的话,松开嘴巴。 宁锦容的小肥手被勒得瘦了一圈,她哈哧哈哧的掰着薛临时的手,却是被握的越来越紧。她软若无骨的瘫在薛临时床边的椅子上,仰头看着房顶生无可恋。“阿时,我的手快要断啦!” 也不知道薛临时是仅剩的力气没了,还是听见宁锦容说的话,真的松开一些手上的力气。 宁锦容也发觉出薛临时握着她手的力气小了些,于是低头看向薛临时,却发现他还是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她知道这个薛临时与上一世的薛临时并不是同一个,可是她就是不忍心看着那一张脸毫无生气的模样。 “欠了你的!”宁锦容不甘心地骂了一句,之后便任劳任怨的不断动着嘴皮子安抚着薛临时。好在还算是有成效,她嘚吧嘚吧了半天,薛临时才慢慢将手松开。 宁锦容钻着这会儿的空子,她跑到桌子旁边将药碗端过去,却发现薛临时即使是在昏迷中,也不断的挣扎着。 是啊,对昏迷中的薛临时来说,手中的柔软消失,便意味着宁锦容的消失,而他却被困入黑暗,怎么能不急呢? 宁锦容将药碗放在椅子上,然后再次牵住薛临时的大手与他说着话儿,“阿时,阿时,我方才去拿药了,你要乖乖吃药哦。”她说着用左手舀起一勺子黑乎乎的药,然后凑到薛临时的嘴边,诱哄道:“阿时张嘴,阿时?乖乖张嘴。” 薛临时像是受到蛊惑一般的张开嘴,任由宁锦容将苦得要人命的药喂进去。这发散着苦味的舌头,也是宁锦容在他身边的证明之一啊。 宁锦容就这样慢慢的,在半刻时的时候喂完一碗药,只是总有那么几滴苦药顺着薛临时的嘴角滑下来,她又辛辛苦苦的给薛临时擦了擦脸,又给他换了个枕头。 可薛临时就是不愿意松开宁锦容的手,每当她想要抽开自己的手的时候,薛临时手上的劲儿都不自觉的大些。 赵椽在门口踱步半刻时,他一边担心宁锦容对薛临时如何,一边又 分卷阅读183 分卷阅读18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4 只能选择相信宁锦容,这让他很是焦虑。 薛临时本就是为了宁锦容才不顾一切与荀武作对,虽然最后两败俱伤,可他因此找到宁锦容了呀。 赵椽这个局外人,却是说不清薛临时是亏,或是赚了。亦或是薛临时觉得这件事情是值得,或是不值得。 薛临时醒来已经是晚间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看见近在咫尺的宁锦容,他满心满眼的都是这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 就在宁锦容无聊的睡着,又即将醒来的时候,薛临时却是如同被雷电过一般的甩开宁锦容的手。 宁锦容懒懒散散惯了,她下午为了找薛临时而狂奔已经很费她心力了,如今胳膊再被如此一辉,倒也没什么不舒服,就是心情的指数直线下滑。“怎么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没有喜欢这种… 薛临时瞪着房梁,对于宁锦容的询问不理不睬。 宁锦容也懒得费脑子,直问道:“你究竟想干嘛你能不能直说?咱们干脆点成不成?”薛临时干的事儿实在是太矛盾了,一边让魏尝意压在她之上,一边身受重伤也要找寻她,让她拿捏不住薛临时究竟是喜欢魏尝意,还是喜欢她。 薛临时看了宁锦容一眼,又事不关己的看着房梁。 人家正主不开口,宁锦容逼问也不管用,再说了,薛临时是摄政王,宁锦容也不敢严刑逼供,与其在他眼前抓心挠肺的猜测他的心思,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成,那爷您好好休息,我就不在您这儿扰您了。” 薛临时却是眼疾手快的抓住宁锦容的小手,然后又装愣的盯着房梁。 宁锦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她扒拉住薛临时的手指却是如何都没挣脱开。 “若是换了旁人,你只怕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宁锦容愣怔地看着突然开口的薛临时,是啊,薛临时对她一直很包容。就她这种作天作地的性格,如果前世没有薛临时的维护,活不过两集。那这一世呢?她活到现在,是不是也应该感谢薛临时的包容?她默默的挪开薛临时抓住她的大手。 如果不是薛临时包容她,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这是宁锦容脑海里仅剩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里,薛临时都十分配合的喝药换药,而宁锦容却是安静如鸡,每天往软榻上一坐,将脑袋支在矮几上。她隐隐觉得薛临时那句话有什么不对劲,薛临时上一世包容她是因为喜欢她喜欢的不行,那这一世还这么包容她,又不是喜欢她,那就是她身上有东西可图? 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可图的?还没有被翻出来的归鸾令,除此之外她也没什么可图的了。可薛临时上一世明显是对归鸾令不屑一顾的,想来也用不上什么大排场啊。 其实不是归鸾令用不上什么大排场,而是宁锦容没有将归鸾令的作用最大化,她想的是什么呢?吃吃吃,然后没了。 薛临时觉得小姑娘这几天实在是有些安静,又自我讨伐对小姑娘说话太重了。在宁锦容眼神放空的时候,他就一个劲儿的盯着小姑娘,生怕看在眼里她还不见了。 宁锦容又安静地思考了一天半之后,终于鼓起勇气坐在薛临时床边的椅子上,她三指朝天发誓,“王爷,您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我有,我肯定给您,绝不藏私!” 哦,如果按照游戏的正常走向,她这个举动应该会被判为唐突不知礼,而且胆子太大且行为太过出格而引起薛临时的不喜,她已经游戏结束了。 薛临时看着信誓旦旦的宁锦容,内心也在纠结成一团,到底要不要直说呢,事情已经这般糟糕了,他生怕又做错什么,让事情雪上加霜。 宁锦容也安静地等着他做出选择,谁让她实在是太笨了呢,就是想不出薛临时的目的。 薛临时安静了好一会儿,轻声问道:“真的什么都给吗?” “如果我有,一定给!”宁锦容说的铿锵有力,还在薛临时看过来的时候猛然点头,想以此说服他直言自己的目的。 薛临时藏在被子里的手不由拽了拽被角,他侧身向里,“你的喜欢呢?” “什、什么?”宁锦容懵圈了一瞬。 “王爷,您可得想好了再说?” 薛临时转身的时候有些急切,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宁锦容想要去扶他,却被薛临时捉住小手,逐字逐句的说道:“本王想要,你的喜欢。” 宁锦容却是挥开薛临时的手,毫不留情的。“不好意思,臣女这儿没有喜欢这种东西。”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愿去喜欢薛临时。 薛临时急急忙忙的起身拉住宁锦容的小手,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在梦里的阿容是十分喜欢他的,可是他却无从说起。 宁锦容也没有矫揉造作,她就是吝啬的连喜欢都不愿意给这一世的薛临时。“王爷,您喜欢的是魏贵妾,又何必要玩弄臣女的感情呢?” “没有!”薛临时大声反驳道,仿佛是一个求而不得的孩子在为自己争取一般,“我没有喜欢她,我只是,我只是…” 宁锦容挑眉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太想要被阿容喜欢。”他又暗自将自己骂个狗血喷头,如果他早知会演变成如今这般的状况,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会纳魏尝意为妾。“我不喜欢魏尝意,也没有碰过她,是她父亲非要塞进府里的。” 宁锦容好笑地看着不断推黑锅的薛临时,该怎么形容他呢?真是智商高的让人自行惭秽,情商却是让人替他着急。 似乎上一世的薛临时也去过**呢,还沾了满身的胭脂香味回来,不会是也是为了让她嫉妒吧?宁锦容越是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不得不说,宁锦容真相了。 只是这一世的薛临时没有把控好这个度,所以不仅将事情搞砸了,还让宁锦容对他的好感全部清零,并且生出讨厌的情绪。 “王爷,我劝您呢还是要想好自己要什么,然后再问问自己做了些什么,最后再问问自己,你做的事情凭什么让你得到想要的东西。”宁锦容甩开薛临时的手,冷着一张小脸出去了。得知真相的宁锦容差点点被气死,就凭薛临时纳妾这一条,便已经足够宁锦容给他定死罪了。 纳妾这个事情放在现代,可不就是劈腿吗!哦,她宁锦容才是那个没名没分的,没有资格对薛临时纳妾的事情说道 分卷阅读184 分卷阅读18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5 什么。 薛临时按照宁锦容说的去做了,慌得要命,他这些天跟失心疯了似的做出那般的事情来。他居然在与小姑娘成婚之前纳妾,他简直是罪无可赦! 宁锦容出去之后便与宝儿她们出去玩玩闹闹,却是始终提不起兴致来,即使是大大咧咧的梅花也瞧出些端倪来。 “阿容,你怎么啦?你看上去好像是有些不高兴。”梅花是个藏不住话儿的,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 黛绿也委婉的说道:“方才与你说什么,你也答非所问的。” 宁锦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个笑容来。“没什么,只是在想我究竟是留在这里,还是要出去。若是出去,我又该去什么地方呢……我好像无处可去呢。” 她的家在华国,聂氏不是她妈,宁仲臣不是她爸,宁国公府也不是她的家。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归属感。这一世与上一世的薛临时的差别在于,一个可以让她在这里产生出归属感,一个却是极度缺乏安全感,又如何能给她归属感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坐着睡也要抱… 宁锦容斟酌着话儿,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以前有一个人特别喜欢你,喜欢到可以让你安心的留在他身边。可是有一天他失忆了,记不得你了,他不再让你安心,他还纳了别人为妾,若是你们,你们还要留在他身边吗?” 梅花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懵懵的。“我,我不知道呀。” “好奇怪的问题…”宝儿嘟囔着。 反倒是黛绿充当起知心大姐姐的角色,她盈盈一笑,坐在宁锦容的身边,“这要问阿容呀,阿容当初留在他身边是因为喜欢还是什么呢?若是喜欢的话,为什么不给自己,不给那人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呢?” 宁锦容仿佛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多日里的纠结挣扎的心情,被黛绿三言两语便解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呀黛绿,” 黛绿对于宝儿与梅花疑惑的眼神只是笑着摇摇头,若是她没有猜错,阿容的未婚夫便是昨日那个解救全谷人的大人物。大人物名讳临时,据她所知,昭京有个大人物也是名讳临时,且是国姓。她们只要为宁锦容解开心结而高兴就可以啦。 宁锦容解开心结之后,也不好意思就直接丢下小姐妹,于是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宁锦容才怀着忐忑的心情去看望薛临时。 赵椽站在门口面色十分凝重,他看见宁锦容来便急急迎上去,拱手请求道:“宁姑娘,爷方才情绪失控,伤口裂开,却是不让我们碰,还要继续麻烦宁姑娘了” 宁锦容也顾不得回应赵椽,便提起脚进了屋子,薛临时的脸色又苍白成前几天的模样,看得她心疼的不得了。 “阿时……”宁锦容叹息一声,问赵椽要来白色绷带与药,然后笨拙的给薛临时换药。 薛临时并不配合,并且时不时的捣乱。 宁锦容将薛临时横在伤口上的胳膊拿开,他又自己重重的压上去,每一次都要将伤口裂开的更严重一些。她看得有些触目惊心,还得时不时的分心去看住他的胳膊。 “哼!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干嘛?”薛临时撇开脸,满脸的都是不高兴。 宁锦容看着这么作的薛临时咋就那么想掐死他呢!她走吧,薛临时慌得很。她回来吧,他又撵着她走。“还不是担心你?你想听我说喜欢你,你直说就是了,纳妾算个什么?” 不管如何,光是薛临时纳妾这一件事情,已经注定了他日后的家庭地位。 薛临时可怜巴巴的看着宁锦容,“我错了,我回去就把她休掉好不好?” 宁锦容冷冷地哼笑一声,狠狠地用手指头戳着薛临时的胳膊,“休掉,休掉她你怎么给魏大人交代?你真当文武百官任你玩弄?” 薛临时费力的坐起来,将自己努力的缩小然后团在宁锦容的怀里,“那我便,不做这个王爷了。” “!”抱着薛临时的宁锦容有些震惊,“别啊,那我不得成了罪人?” 薛临时若是突然不做摄政王了,那她前世今生投放在他身上的精力岂不是白费了?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只是魏尝意竟然与稹须谷的谷主有交情,这倒是出人意料的。而且把她放在府里时刻盯着,总比把她放在别处让她打着坏主意的好。”宁锦容感觉掌心湿漉漉的,她抬起手一看,发现掌心已经覆满红色的鲜血。她下意识的看向方才她手放的位置,赫然发现薛临时的胳膊上也有伤口。“你快坐着,我给你换药,重新包扎一下。” “嗯。”薛临时这下听话了许多,任由宁锦容在他的伤口处动作。虽然宁锦容已经十分小心的不去触碰他的肌肤,但难免还是要不小心的摩擦几下,这让薛临时有些沾沾自喜。 宁锦容感觉给薛临时换药简直比带孩子还累,生怕碰到他伤口不说,他还有意无意的往她手上凑。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高明,殊不知宁锦容早已将他看透。“好了,已经换好药了,你先坐好,躺下的时候小心一点,还好背后没有伤着,不然你躺着趴着都得疼。” 薛临时长臂一伸,便抱住宁锦容的小腰。小姑娘的腰软软的,就是太细了,感觉用力一点便能折了。梦里的宁锦容与他眼前的小姑娘想比,只是高上一个头而已。 宁锦容不敢再使力,她看着薛临时苍白的脸色心疼极了,一时心软便任由他抱着了。 可她若是知道薛临时一抱就是一个半时辰,打死她,她也要心软!就算是身前有伤,手臂有伤,薛临时也是抱着她不肯撒手,这是得多缺乏安全感啊。 宁锦容尽心尽力地伺候好薛临时,薛临时也凡事都乖乖听话。二人又腻歪了半个月,薛临的伤势也好得七七八八了,然后宁锦容特地抽空回去与三个小姐妹告别。 宁锦容挨个抱了三个小姐妹,“宝儿,梅花,黛绿,谢谢你们这些日子的照顾,我想好了,我要回去。” 黛绿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你要回去,是回哪儿?” “昭京。”宁锦容回道,又真挚的说了声,“谢谢。” 梅花最是大大咧咧的,也难免有些伤感,她抱住宁锦容不肯撒手,“我和宝儿的家在瞿城的兴桦村,你们若是想起我们,可一定得来找我们呀。” “好。”宁锦容与黛绿的声儿交叠,随后两人相视而笑 分卷阅读185 分卷阅读18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6 。她们只能算是患难之交,只是谁让女孩子的情谊总是来得这么莫名其妙呢。 宁锦容与三个小姐妹告别之后,便回去照顾薛临时,哪知他又作天作地的非要站在门口等她,结果让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气得她又是唠叨了半天。 薛临时却是很享受宁锦容的唠叨,小姑娘这是在乎他才会对他唠叨啊,这种被小姑娘唠叨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宁锦容发现她嘚吧嘚吧的说了半天,薛临时却是心不在焉的看着她,她立时重重的放下手中小红瓶子,“我说了那么多你究竟记清楚了没有?” “嗯嗯。”薛临时直勾勾的看着小姑娘的眼睛重复道:“回去以后要继续宠爱魏尝意,不能让她看出什么端倪来,而且还要把阿容晾在院子里,就是要看看魏尝意她到底想做什么,如果能顺便查清魏尝意与荀武的关系就更好了……” “停停停!”宁锦容连忙关掉薛临时版复读机,“既然你都记得,那能做到吗?” 薛临时敷衍的说道:“嗯。” 宁锦容挑眉,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薛临时立时信誓旦旦的承诺道:“我保证做到方才阿容说过的每一句话。” 第一百五十五章: 洁癖 薛临时又修养了两三天,这才带着宁锦容打道回摄政王府。 荀武却是在被押送昭京的路上逃走了,而宁锦容只是让薛临时加强摄政王府的防守。要薛临时来说,派人彻查那便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可宁锦容不肯啊,毕竟亲自揭开事情的真相,才更有意义不是吗? 至于其他的,宁锦容还有自己的思量。 宁锦容随手拿起一只桃子啃,还不忘吩咐道:“记清楚了,咱回去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你为何要去稹须谷也要想好,别露馅了。” 薛临时除了听着也别无他法,不仅要听着还要做到,想想就后悔得恨不得重来。“本王是受皇兄密令才去的,所以无法告知。” 宁锦容觉得这个理由还蛮好的,就是救出她实在是太凑巧,于是她又说道:“你就说,我是赵椽在稹须谷办事的时候不小心发现的,虽然赵椽之前不认识我,但魏尝意她不知道啊。” “好。”薛临时一声答应的违心极了,他在回昭京的路途各种花式对宁锦容献殷勤,生怕宁锦容回到摄政王府看见魏尝意之后就真的翻脸了。 对于薛临时内心的想法,宁锦容却是毫无所知。 在她看来,明明洗桃子买糕点的事情可以让下人去做,薛临时却偏偏要亲自去浪费时间,实在是得不偿失。不是宁锦容体会不到对方为她亲自做事的感动,而是薛临时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她感动不起来。 “阿容,我给你洗好桃子了。”薛临时捧着个湿漉漉的桃子放在宁锦容的眼前,然后看着宁锦容从眼中迸发出讨好的强烈意图。 宁锦容看着眼前这个被薛临时洗了一刻钟的桃子,桃子皮上的毛都没有洗干净,但她又不好意思打击薛临时的积极性,“哇——阿时好棒棒哦,这个可是阿时第一次为我洗桃子呢,我要留着。” 薛临时似乎是有些害羞的低下头,然后又将桃子往宁锦容面前推了推。 宁锦容接过桃子,连叹息都没敢叹息。薛临时是习过武的,耳力过人,微小的声音都能被他发觉。她为了找点别的事情给薛临时做,于是撩开马车帘子,看着路上的人来人往与店铺,“等等,那里好像有一家卖糖葫芦的,阿时帮我去买一个好不好?” 薛临时犹豫再三,没有敌得过宁锦容期待的小眼神,“阿容等我便是。” 宁锦容手上捧着个桃子没敢放下去,因为这一世的薛临时不仅缺乏安全感,而且还极度敏感,稍有一星半点的小动作他也能在意很久,这也是她这几日与薛临时亲密接触的时候才察觉出来的。 不一会儿,薛临时拿着糖葫芦回来,宁锦容连忙接过,“谢谢阿时!” 正当她张口要吃一个糖球的时候,薛临时却是将她的手拦住,“阿容知道这个东西有多脏吗?上边的糖不知道是怎么熬出来的,熬糖的锅铲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也不知道里边的山楂有没有洗过,看着它这上边还是黑乎乎的呢,它还不知道被多少双手触碰过,那些手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的洗过……” 宁锦容听得颞颥突突的跳,她突然将糖球塞进薛临时的嘴巴里,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多。 薛临时面如菜色的看着宁锦容,突然趴在车辕上大吐特吐,他看着车辕上的污秽,又忍不住大吐特吐再吐。 宁锦容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一世的薛临时不仅缺乏安全感,极度敏感,他还有很严重的洁癖。之前在摄政王府的一切都是他亲自安排的,所以宁锦容并没有发现。她连忙拦住薛临时的眼睛,免得那摊污秽再给他造成视觉上的冲突。“没事吧?都怪我,你都说它不干净了,我怎么还往你嘴里塞呢!” 薛临时听着便觉得反胃,作势又要呕吐,“呕…” 宁锦容立时抚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儿,“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先漱口水。你闭眼,我给你倒水去。” 薛临时的马车可以用八字形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马车看着平凡而又朴素,但其实里面什么矮几、茶壶、茶杯、柜子的应有尽有。 宁锦容倒了杯水凑到薛临时的嘴边给他漱口,之后又不断地絮絮叨叨,“你这样怎么住客栈啊?之前住客栈不也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就这样了呢。” 赵椽一边指使护卫清理污秽,一边解释道:“您与爷住的客栈,属下都遣人提前去仔细收拾的。还有锅碗瓢盆,都是有人去清洗过多次的。” 宁锦容对此也只能表示无话可说,好不容易等护卫把污秽清理了,她便将糖葫芦也让护卫一并扔了,没得因为一个吃的,就让她们家阿时遭受如此大的痛苦。她对薛临时安抚道:“这次是我不好,粗心大意的,连这些都不知道,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到你的。” 好不容易把薛临时安抚好,薛临时却是不愿意在待在那个马车里了。“阿容,我们快下去,这里脏。” 宁锦容看着他好不容易被养好的脸色,又因此事白上几分,自然是什么都顺着他的。“好,你身上还有伤,咱们就先在这儿落脚。” 薛临时带着宁锦容去一家客栈,然后便反复的洗着手,又 分卷阅读186 分卷阅读18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7 反复的漱着嘴,这架势要是放在现代,指不定还得去洗胃呢。 宁锦容则是在他身旁伺候着,她庆幸这个朝代即使在三四月,穿的衣裳也是一层层的。她同时也庆幸,薛临时的洁癖只针对于接触他皮肤的东西。她真的很想问他,若是他洗手漱口的水也不干净,那他这般反复的洗手漱口的意义何在?但看在薛临时手上的皮肤已经被搓红,她也只能的默默在一旁帮他舀水。 “阿时,已经洗干净了,不信你看你的手和我的手,是不是一样的干净?”宁锦容将小手放在薛临时的眼前,然后让他自己作出对比。说时迟那时快,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宁锦容的心坎里油然而生。 薛临时拉过宁锦容的手,然后让小厮给他们舀水,薛临时特地用皂角给宁锦容洗了不下七八遍手。 宁锦容原本白皙又滑如丝绸的小手,此时已经泛红而且皱巴巴的,她也默默的使劲抽手想要用沉默去反抗,但是薛临时对这个事情的态度十分强硬。“阿时,真的已经干净了,不信你看,是不是干干净净的,你闻闻,还是香香的呢。” “香香的。”薛临时心疼的看着宁锦容的小手,他也清楚的知道因为自己的癖好而让宁锦容小手受苦,一时之间自责的不行。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客栈 “嗯,香香的。”宁锦容还是含笑地看着薛临时。她上一世可没少折腾他,他也还是包容她了。眼前的这个暂且当他是“失忆”的薛临时,所以宁锦容对他也是格外的包容。 薛临时直到护卫将房间收拾干净之后才进去,按照他这么造作,要不是他出的银两多,人家掌柜的早就把他们给撵出去了。 宁锦容打开窗子通通风,她问道:“这是哪儿?” 薛临时看一眼楼下的人来人往,“霄城。” 宁锦容条件反射性地问道:“霄城?上雨下肖的那个霄城?” “什么?”薛临时眨巴眨巴眼,疑惑的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这才反应过来,大昭的霄字并不是上雨下肖,“我的意思是,是沿海的那个霄城吗?” 薛临时拿着个扁圆的瓷瓶走到宁锦容的身边,“是啊,霄城沿海,海中之物又比地上的菜或是家禽贵上许多,所以霄城相对来说很是繁荣,只是稍逊昭京。”他回答完便捧起宁锦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给抹上膏药。 宁锦容这才发现薛临时的手,看上去像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过她转念又想,他的洁癖那般严重,而手又整天裸露出来,薛临时指不定一天要洗多少次手呢。“好了吗?好了我也给你上药,你这是病,得治。” 薛临时给宁锦容抹药的手顿了一瞬,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揩些白色药膏,均匀的抹在宁锦容的手上,“阿容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小题大做了?” 宁锦容反手握住薛临时的大手,生怕他胡思乱想。“不是小题大做的问题,我知道你碰到那些自己感觉很脏的东西,若是不反复去洗,心里是很难受的,这只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只是深浅的问题。你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会反复的用水去洗肌肤。而我这种现象却是体现在,桌子上的书本一定要摆放整齐,出门一定要反复的检查自己带上的东西。” 它们都被归纳为强迫症。 “我的那些并不会很影响我的生活,而你已经是严重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了,所以你要尝试着自己去改掉,好吗?”宁锦容拿过薛临时手中的瓷瓶,也给薛临时泛红的手开始上药,手控的宁锦容皱了皱眉,眼中满是心疼。“你看你的手,本该是很好看的,多让人心疼啊。” 薛临时的手确实是很好看,手指修长手型也漂亮,只是皮肤有些皱起又泛红,像是瑕疵一般的毁掉了观感。 宁锦容倒是不想与薛临时唠叨,只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那么漂亮的手上面有老茧也说得过去,毕竟薛临时是习武的,而且他武功也不赖。但是他手上的皮子又泛红又皱起的,这算什么嘛?“我知道,你若是心里想改,一时半会也是改不过来的,改日我画幅手套,你让人去做出来,带在手上可以防止皮肤与外物接触。” 哦,她的画技实在是感人。“还是我说你来画吧,我画的…嗯,太过抽象。” 薛临时只觉得心里好像又有什么多了一些,他呆呆愣愣的看着宁锦容,嘴角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来。“抽象是什么?” 宁锦容看不下去薛临时这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模样,她将瓷瓶放在桌子上,“就是说我是灵魂画手,反正你看不懂就对了。” 午饭的时候宁锦容才不管薛临时呢,她迈着小腿噔噔噔的往下跑,“麻烦来二菜一汤,菜要一荤一素的。” “您稍等。”打扫的姑娘应下,然后去后院吱会厨子。 宁锦容就坐在方方长长的桌子旁,那些方方正正的桌子已经坐满了客人,“掌柜的,不介意我坐在这儿吧?” “不介意,您随意坐,我这店里这几日生意好,人满为患,还怕招待不周呢。”掌柜的拎着裙裾从楼上下来,“不好意思啊,我给您倒水。” 宁锦容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水,“咦?这里的掌柜竟然是个姑娘呢。”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不好意思,我打小被养在家里,被灌输的都是女子足不出户的想法。” 掌柜的毫不在意的坐在宁锦容的身边,“无事,咱霄城以前是姜国的,民风开放,即便是如今的皇上一统天下,咱城主也没强行要求咱去适应大昭原本的民风。” 跑堂的凑到掌柜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掌柜的脸色立时都变了,“不好意思啊,我有些事情,您若是有什么吩咐便喊小黎。” 宁锦容捧着碗点头,然后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突然闯进来一个穿着捕快衣裳的女子,夺过宁锦容手中的茶碗便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女子擦了擦嘴角的湿润,这才看清宁锦容的模样,她发现自己认错人之后便立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我方才认错人了。”她连忙拿个干净的碗,给宁锦容重新倒水。 宁锦容接过干净的碗,然后指了指后院的方向,“没事没事,方才掌柜的好像去后院了。” “多谢。”女子匆匆忙忙的跑到后院。 宁锦容对这样的生活却是很憧憬,虽然看上去那么忙碌,但很是充实。 不知道 分卷阅读187 分卷阅读18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8 她们在后院说了什么,掌柜的又慌慌忙忙的回来,她似乎是看宁锦容年岁小,又特地提醒道:“小姑娘晚上一定要关好门窗,几十里外的三里镇打捞起水鬼了,这事儿怕是明天一早就要传开了,小姑娘一定要小心啊。” 宁锦容目瞪口呆地直点头,她不知道她们所谓的水鬼是不是戴夫,只能听明天的消息了。 “您的菜来嘞!”小黎端着食盘过来,然后将二菜一汤带一碗白饭放在宁锦容面前,“客官慢用。” 宁锦容可没有什么心思想那么多,她现在只想填饱自己的肚子。她桃子没吃成,**葫芦也没吃成,只能用这些饭菜安慰自己的胃子了。“哎,那个,小黎,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些你们镇上的好吃的?”她从怀里掏出钱袋,然后取出十两银子给小黎,“都买些,剩下的给你做跑腿费。” “好嘞,您等好。”小黎拿着十两银子欢天喜地的抛弃她的岗位,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店里客人多伙计少,后院还要被薛临时的护卫霸占半壁江山,简直是雪上加霜,掌管的也只能亲自去端茶倒水擦桌子。 宁锦容吃完之后便自觉的将碟子与碗摞起来,好在她教养过硬,愣是没有漏出半点米粒,桌面上还是很干净的。“掌柜的,您把这里收拾收拾,我给其他人腾个位置。” “哎呀,多谢您了,也不知道小黎这丫头又跑哪儿偷懒去了。”掌柜的抱怨道。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开堂,他便成… 掌柜的向着宁锦容又说了几声不好意思,然后才继续脚不沾地的忙了起来。 宁锦容则是去后院看着薛临时的护卫清洗锅碗瓢盆,还有摘菜洗菜做饭都是他们一手包办的,简直是全能型人才。“唉,各位,你们一个月的工钱是多少啊?” 一个穿着很是普通的护卫答道:“一个月五十两。” “唉呀妈呀,这、这什么人那么有钱啊?就这一个月也能拿五十两?”跑堂的本来是去后院拿点东西填吧填吧肚子的,却是听见这高得吓人的工钱,立时便脱口而问。 宁锦容扯了扯嘴角,然后一脸凝重的指着自己的脑袋瓜子,“人傻钱多,你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这些大哥肯定各有所长,不然想犯傻也找不着理由啊。” “冒犯了,冒犯了。”跑堂的觉得这也说得过去,于是赔罪几句便去厨房了。 宁锦容也不舍得让薛临时一个人待在上面,她下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诉薛临时,你若是不能克服洁癖,那日后便不能和我一起去我想去的地方。 薛临时一个人被留在楼上,那真是满腹的心酸无处发泄,他坐在软榻上看着门,颇有望眼欲穿的架势。他看见门被推开,宁锦容进来之后,立时将脸偏到一边去。 宁锦容一看,你还敢给我甩脸子看,那我也不看你,反正我吃饱喝足才上来的,看谁坚持到最后。她拿着桌子上洗干净的桃子,然后便趴在窗口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还时不时的啃上一口桃子,吃的吧唧吧唧响。 到最后还是薛临时撑不住,率先退一步。他站在宁锦容的身边,状似无奈的笑了下,“阿容。” 宁锦容最讨厌的便是冷暴力,因为她本身就是那种你对她冷暴力,她可以对你更冷的那种。不管薛临时是端架子还是傲娇,你只要敢以沉默对她,那他们两之间会没有故事的。“错哪儿了?想好了再跟我说话。” 薛临时沉默了很久,内心早已抓耳挠腮,“我刚刚不该对阿容生气,不该给阿容买一个糖葫芦都做不好,带阿容出来却没能陪着阿容一起吃饭。” 他每说一句,宁锦容便心软一分。她转身看着自责的薛临时。“我不是怪你这些,你不能陪我吃饭,可以换我陪着你啊。你觉得那些东西不干净,我也可以不吃。你也可以对我生气,但是你不可以因为生气就不理我,因为如果你不理我的话,我也会不想理你的。所以以后即使再生气,也不许不理我,好吗?” “好。”薛临时看着娇娇小小的宁锦容,多看一眼便又多喜欢一点。 “笃笃。” “我去开门。”宁锦容走到门那儿问道:“谁啊?” “是我,小黎。客官,您方才交代我……” 宁锦容突然开门打断了小黎的话,特地压低着声音说道:“我哥哥不许我吃这些,都送给你了,你快下去。” 薛临时耳力过人,自然是听清了二人之间的对话,他也想看看,宁锦容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只是为了安慰他才嘴上说说。 宁锦容哪儿能料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她将门关上,将小黎拒之门外。她一脸讨好的看向薛临时,“阿时~你方才没在,我便忘了顾及到你嘛,我保证,不管以后你在不在,我都不会吃外边的东西。” 薛临时轻哼一声,明显是并没有原谅宁锦容。宁锦容又答应一系列“割地赔款”,这才将薛临时给哄好。 “我听说临镇打捞上水鬼了,咱们明日去看看吗?”宁锦容一边说着,一边给薛临时端茶倒水。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讨好的小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肥脸颊,“阿容不怕吗?” 宁锦容摇摇头,“我又不信鬼神。”拉倒了吧,真要有水鬼,她一定头一个跑。若是真没有鬼神,那她是谁? “那好,明日我们便去看看。”薛临时接过宁锦容手中温度适宜的茶杯,然后犹如大难临头,视死如归的一般的将茶杯凑到嘴边。 宁锦容看见他这副模样,便绕有兴味的看着。就在茶杯的杯沿要被薛临时亲吻上的时候,她出手阻拦住,“我还不知道你啊,这一口下去得哇哇吐出多少来,就算不吐这心里怕是得难受很长时间了。” 薛临时的唇边漾开一抹浅浅的笑,他像炫耀一般的说道:“就知道阿容舍不得委屈我。” 宁锦容笑着,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这个“失忆”的薛临时真是意外的可爱呢。 翌日。 薛临时带着宁锦容全副武装地去三里镇,刚下马车,宁锦容便看见护卫乔装成百姓,然后他们用着很风骚的走位,紧紧的形成以薛临时为中心点的圆圈。一旦有人可能会不小心触碰到薛临时,他们就“很不小心地”将让人挤到别处去。 宁锦容看着远处被关在笼子里的戴夫,他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地,仍是一脸懵圈的看着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89 走过路过的对他指指点点,更甚者,直接将手中的鸡蛋和蔬菜砸向他,还有人特地跑回家宰了土狗,将狗血泼在他身上。 “阿时相信他是水鬼吗?” “不信。” 宁锦容立时泫泪欲泣地看着戴夫,两只小手绞着丝帕,然后哆嗦着嘴唇,“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残忍,那可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薛临时好笑的看着突然变脸的宁锦容,然后配合着她,问道:“那阿容是想?” “天呐,本姑娘善良可爱聪明喜人,怎么可以忍心看着他们这般折磨一个活生生的人呢?我一定要去击鼓鸣冤!”宁锦容一脸倔强地昂起头,然后让薛临时看见她紧紧握着的小拳头。 薛临时也任由她折腾,于是带着护卫去县衙门口击鼓。 县老爷听属下说击鼓鸣冤者还特地把棒槌给洗过很多遍,他觉得这简直是在讽刺他不清廉。开堂时,县老爷拿着惊堂木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拍,“大胆!来者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薛临时犹如冰刀的目光嗖嗖嗖的往县令身上飞,他只是牵着宁锦容,然后微微低头。 宁锦容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地抱住薛临时的腰,然后才怯怯的将脸露出来,“大人,我哥哥他,他是个傻子呀!呜……您不会与一个傻子计较吧?”她说着便泫泪欲泣。 县令看二人气度不凡,便顺着宁锦容给的台阶下了。“那便免去你二人的礼,只是究竟何事?你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来,休要怪本官不留情面!” 宁锦容瑟缩的将脸埋在薛临时的腰腹。 而薛临时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是水鬼是“… 宁锦容像是受到鼓舞一般,然后将小脑袋抬起来,“我方才看见你们说的水鬼,他分明是生病了才长成那般模样。他得的是变色病,他已经很可怜了,结果你们,你们还那样对他。” 县令摸了摸他那一小撮的胡子,“姑娘可有证据?” 宁锦容反问道:“难道他头发的颜色,还有眼睛的颜色,不就是证据吗?” 县令觉得宁锦容并不能一次说服他,“可他还听不懂我们说话,嘴里还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姑娘又如何解释?” 宁锦容面上有着浓厚的怜悯,“得变色病的人,他们的耳朵也会出问题,他觉得他听见的声音就是叽里呱啦的。他们长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活着已经是不容易了,为何大人还要如此残忍的关押着他,让他被世人以为是水鬼,让他被世人厌恶?” 在外面围观,富有同情心的老实人已经被宁锦容的说法给说动,于是便形成两种态度。一种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一种是不如让宁锦容继续证明,再如何那也是一条性命。 宁锦容像是强撑着勇气一般,她握住薛临时腰腹边的衣料,“大人,我曾与远亲学了点变色病病人的语言,不知道大人可否让我试上一试?” 县令寻思着,若是那个水鬼当真是个病人,他便还那人一个公道,日后他也能获得一片美名,于是他便允了宁锦容的提议。“那便试上一试。” 薛临时抱住宁锦容的肩膀,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变色病?” 宁锦容将脸埋在薛临时的胳膊里,闷声说道:“你孤陋寡闻,难道还怪我吗?” “不怪。”薛临时趁着众人的视线都被那金发碧眸的水鬼给吸引去,于是狠狠地撸了把宁锦容的头发。 哦,他不知道女孩子的头发和化妆品一样珍贵,无意中又作了一次死。 宁锦容咬牙切齿,声细如蚊的说道:“这笔账我给你记着!” 这下轮到薛临时迷茫了,他刚刚做错了什么?这副样子在县令看来,倒还真有几分傻子的模样,只是他通身的气派,却是不容忽视。 县令让人拿来一长一短的筷子,“你让他挑出长的来。” 宁锦容看着身上全是蛋清、狗血、菜叶的戴夫,简直是不忍直视。她左手拿着长筷子,右手拿着短筷子。“takealong.“(拿长的。) 戴夫迟疑的拿过宁锦容手中长的那一根筷子。 县令大人又让人拿来十五个桃子,“让他数七个出来。” 宁锦容将桃子放在戴夫的面前,“sevenpeaches.“(数七个桃子。)然后她指了指桃子,“thisisapeach.“(这是桃子。) 戴夫明显的是被方才的一幕幕给惊吓到,而且眼前的这些人与他国家的人民长相差异很大,他们像是在测试他的脑子是否正常。于是戴夫从桃子里面,数出七个。 “大人,如此可以放人了吗?”宁锦容问道。 偏是有人要与她作对,一个长得憨厚老实的男人喊道:“那要是他以后伤人怎么办?那些小话本里的妖怪不都听得懂人话吗?” 宁锦容气急,她将发间的簪子拔下来,突然划破戴夫的手腕,“大人,他的血是红色的,温热的,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县令仍是半信半疑,他让人去将他在德高望重的寺里求来的平安符给拿出来,然后贴在戴夫的身上,发现戴夫的确是丝毫不受影响。 为了让百姓也能拿出有力的证据去证明戴夫是水鬼,于是他们逐一试过桃木剑,大蒜,各个寺庙里出的平安符,咒语,还有狗血,总之五花八门的东西都试过了。结果戴夫还是丝毫不受影响。 宁锦容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附在薛临时的身上,她要是知道事情这么拖沓,还不如让薛临时派人去劫狱呢,简单粗暴。 但她这样的做法,很有可能给戴夫以后的生活博取一份保障。 薛临时也乐得享受宁锦容全心依赖他的模样,他托住宁锦容的小身板,“让你闹。” 宁锦容委屈巴巴的哼了一声。 戴夫日后的生活保障了,她想寻找新世界的念头也可以打消了。 等日后某一任皇帝心血来潮派人出海去寻找新国家,然后发现一大片“变色病病人”的聚集地,然后又有人心血来潮去研究“变色病病人的语言”,最后他们能通畅无阻的交流之后,发现历史上曾有一位名叫戴夫的歪果仁漂泊到他们的国家。 宁锦容一想到这种事情,她就恨不得一头撞死才好呢! 分卷阅读189 分卷阅读19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0 最后县令总算是大手一挥,将戴夫放了出来,只是得有人对他严加看管,若是两个月之后仍是没有任何变故发生,便将他送到一个心善的人家,再从县衙给他拨些银两。 而宁锦容却只能在这个地方停留两三日,所以她便没有再关注戴夫的情况。主要是,她舍不得薛临时这个大醋包将他自己给酸死。 “怎么样?我刚刚表现的好不好?”宁锦容站在街头,得意地看向薛临时。 薛临时宠溺的捏了捏宁锦容鼻子,“你呀,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他们若是认为你是潜入世间的水鬼,那可得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宁锦容因为被牵着,所以十分随意的摇头晃脑的走着,她笑嘻嘻的说道:“叫天干嘛?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叫地也没用,天塌下来地又不给我撑着天。我啊,叫阿时就好了,不仅应我,还很灵。” 薛临时对她说的这些话很是受用,于是让护卫去买来一串**葫芦给宁锦容。“吃吧,阿容跟着我应该享福,而不是想吃这些唾手可得的东西却吃不到。” 宁锦容感动极了,“你低头。” 薛临时以为她又要给自己的嘴里塞上一只糖球,于是张着嘴巴低头,只是眉头却不自觉的拧在一起。 “闭眼。” 薛临时听话的闭上眼睛。 宁锦容凑在薛临时的脸颊便“啵”上一口,然后放肆的嘲笑着薛临时这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你怎么这副表情嘛?以后不亲你还不行吗?” 薛临时却是有些恍然,他突然握住宁锦容的双肩,神色严肃的说道:“女孩子要矜持。”他说完,便弯腰用唇瓣擦过宁锦容的面颊,他的耳根陡生红晕,“这种事情,我来做便好,只是不许你这般对别人,也不要允许除我之外的人这般对你。” “哪般?”宁锦容明知故问,她装作听不懂的模样,追根究底。“阿时说的这般到底是哪般?我怎么听不懂呀。”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安顿 薛临时任宁锦容作弄再三,就是不肯开口。他看着宁锦容叽叽喳喳地在自己身边乱跑,却是恼羞成怒不起来。 回到客栈以后,宁锦容昂起小脑袋哼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她呀,觉得掌柜的是个心善的人,让掌柜的帮衬着戴夫,应该可以让戴夫的日子好过一点。 “掌柜的,我能麻烦您一个事儿吗?”宁锦容趴在木头做的栏杆上,捧着小脸问着掌柜的。 掌柜的笑意晏晏的看着宁锦容,“您有什么事儿便说吧。” 宁锦容从胸口掏出一块丝帕来,是赫赫有名的澹锦,上头的桃花也是宫廷绣娘精心绣上的,“掌柜的,您掌掌眼?” 厨子端着菜碟子从宁锦容的身后走过,在看见丝帕的时候眼睛珠子都瞪直了,“这不是澹锦吗?” 掌柜的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厨子道:“您让徐哥来瞧瞧,正好徐哥在咱这儿宴请客人呢。” “那你快去把徐哥请进来。” “哎,您等着。” 厨子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个衣着不菲的的中年人走进来,“燕掌柜找我何事?” 原来掌柜的姓燕。 燕掌管指了指宁锦容手中的丝帕,“徐哥快看看,这是啥料子的?” 被唤作“徐哥”的男人接过宁锦容手中的丝帕,仔细去瞧,他眼中还闪着精光,“燕掌管,这可是澹锦,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是这位的?”他抬眸掂量一眼宁锦容。 宁锦容讨好的对着掌柜的笑着,“是我的,我近日出门匆忙,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不只能拿这东西请掌柜的帮帮忙么?” 徐哥也不多问,他指着丝帕上头的荷花,“如此绣法可是衾南喻家的,可如今还能让喻家为之刺绣的,这天下可是独有一家。” 燕掌管追问道:“哪家?” 徐哥却是闭嘴不说,“燕掌管还是不要知晓了吧,这独一家,掌柜的慢慢想,徐某便不作陪了。” “徐哥吃好喝好。”燕掌管送走徐哥之后,便想出这天下独有一家是哪家,这大昭啊,唯有薛姓只此一家,她看向宁锦容的神色有些惴惴不安,“你有吩咐便说,哪能收您的东西呢?” 宁锦容却是有些气闷,“若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便用银两了。掌柜的还记得你昨天说的水鬼吗?那是个得病的人,我瞧他可怜,便想让掌柜的帮衬他些,这镇子上便属您的声誉最好了。可我身上实在是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了,只能用它了。” 燕掌柜不是啥豪放的女子,但是她爱钱呀,谁能嫌弃自己的钱多呢。“姑娘,这样吧,你把那个病人接到我们店里,我们照顾着,只是,他那病不会传给我们吧?” “这倒不会,那病是生来就有的,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没办法。只是将人接到你们店里,还要掌柜的多费心了。我与哥哥明日便要启程,所以这帕子给您,我也不亏。”宁锦容将手中的丝帕递给燕掌管,“还请掌柜的不要将此事告诉我哥哥,他不喜欢我多管别人的事情。” “成,那我便应下姑娘这件事情。”燕掌管爽快的收下丝帕,然后让小黎招待宁锦容,自己则是上楼去房间了。 只是燕掌管出后院的时候,动作稍停一瞬,有些怪异。 宁锦容看着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护卫,“既然装作听不见,那爷问起来的时候,也请你们不要突然就耳灵了。” 她翻了个白眼,然后便转身撩开帘子,赫然瞧见站在旁边的薛临时,宁锦容条件反射性地后退几步。 薛临时只是深深看一眼宁锦容,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宁锦容看着仍是低着头的护卫,还有什么是不懂的,只怕方才护卫就察觉到薛临时在外头,却是没敢说。 而燕掌管出去的时候停顿的一下,也是因为看见薛临时。 “就继续装聋子吧你们!”宁锦容狠狠地骂道,之后便追在薛临时身后。“阿时,等等我呀!” 薛临时不听,不仅没有慢下脚步等等宁锦容,反而是加快步伐,他想起来宁锦容与他说过的话,于是停下狠狠地丢下一句,“我生气了!” 县令派这镇里的捕快探查这对兄妹,具体探查这男子是否真是个傻子,捕快看见薛临时这般,想来是傻子无 分卷阅读190 分卷阅读19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1 疑,于是回去复命。 宁锦容对捕快的事情毫不知情,所以她也没察觉出什么,她只顾着追薛临时,却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给绊住了,“哎呦——” 薛临时听见宁锦容的痛呼便回身去望,却看见宁锦容四肢着地的扒在地上,手还撑在不平的路上,他顾不得生气,匆匆忙忙的返回去想要扶起宁锦容。 宁锦容却是突然躲开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然后爬起来,明明疼的眼中泛起水花,却还是咧开嘴对薛临时说道:“我没事,你别碰我,我身上手上全是灰。” 薛临时这才发现宁锦容的手掌有细细碎碎的伤痕,定是方才跌倒的时候手蹭着了石子上,他拉着宁锦容的手腕就将她牵回客栈。 燕掌管看见宁锦容方才还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脏兮兮的,整个人也有些狼狈,她将目光跳过薛临时看向宁锦容,“姑娘这是咋了?” 宁锦容问道:“掌柜的,麻烦拿来些金疮药还有纱布可以吗?”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拿。”燕掌柜去楼上拿药。 这时候客栈里的客人并不多,所以宁锦容对薛临时也就肆无忌惮了些,“对不起嘛,我不该瞒着你的。”她踮起脚仰起头亲一口薛临时的脸颊,安抚的目的如此明显。 偏偏薛临时就是吃她这一套,他用袖子擦了擦宁锦容的小手,“是我不好,总是无缘无故的生气。” 燕掌管站在楼梯口,看着这两人卿卿我我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小姑娘嘴里说的哥哥,原来是“情哥哥”啊。她调侃道:“大白天的,影响不好。” 宁锦容羞涩地低下头,却是没敢与薛临时太靠近。“掌柜的看见就不要说出来了嘛。”她走上楼梯夺走燕掌管手中的药瓶,然后横了眼薛临时,“还不上来给我上药?!” 薛临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等着燕掌管下来之后,他才上楼。 宁锦容清理好手上的伤口,然后与薛临时继续先前的话题,“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生气,阿时,你对什么生气也要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也许下次还会犯的,然后再追你一次,把手跌伤吗?” “不会的,我下次不会再走那样的路,阿容也不会再跌倒的。”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的眼眸,说得格外认真。 第一百六十章: 瞒着的,她想知… 宁锦容却是有些心累,薛临时这脑回路她总是跟不上啊怎么破? “阿时,你可不可以听重点?重点是,你,究竟为什么会生气?” 薛临时沉默下来,小心翼翼的给宁锦容受伤的手呼气。 宁锦容不断地晃悠着手指来舒缓心中的急躁,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去顺应薛临时了,只是这一世的薛临时也实在是有点,令人难以看透。 就在宁锦容烦不胜烦的时候,薛临时像是在内心感应到一般,他开口说道:“我生气是因为,阿容说我是你哥哥,为什么不能说出我们两的真实关系呢?” “什么关系?我是你未纳进门的妾?” 宁锦容刚开口便后悔了,她这贱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时,我……” 薛临时慌乱的解释道:“阿容,我,我不是存心说那些话的,你别气,我…” “阿时!”宁锦容冷着脸打断薛临时的话,“是我不好,我方才只是随口说的,没有其他的意思。而且,你知道还有一种哥哥,叫情哥哥吗?” 薛临时再也顾不得宁锦容身上的灰尘,就直接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那阿容下次,可别再漏掉最重要的那个字了。” 最重要的字——情。 宁锦容只觉得满头黑线,薛临时有很严重的恋童癖啊,“童”就是她。只是他自己不太在意,可是总会被人嚼舌根的,她又怎么舍得让薛临时被人家诟病呢。 只是她忘记了,薛临时在意的,从来都只有她宁锦容。 “好,不漏了。”宁锦容做出承诺,她对薛临时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她想用真心去做到的。“我身上脏死啦,你还不松开?” 薛临时磨磨蹭蹭的退开,一部分是不想松开宁锦容,另一部分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看身上的灰尘。 宁锦容倒是觉得这样的薛临时很好,因为此时的他很容易看透,她轻笑一声,“闭眼,展开手臂,我给你换衣裳。” 薛临时乖乖闭上眼睛,然后像是乖宝宝一样的展开手臂。 宁锦容帮他褪下外衫之后,给他穿了件竹青色的外衫。薛临时就是一个能走动的衣架子,穿深紫色的外衫便大气又高贵,穿竹青色的衣衫便儒雅而温润,这大概就是颜值的重要性吧。 “好了,看,是不是超好看?”宁锦容将薛临时牵到镜子面前。 “超?” “就是特别,阿时特别特别特别好看!”宁锦容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薛临时,她真心实意的说道:“阿时不仅很好看,而且还对我非常好。我知道你为了在退让,但是我也可以为你而退让,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好好的在一起,好吗?” “嗯。”薛临时闷闷的应下声,却是始终不敢松懈。那些梦境太过真实,每天每天的都在摧残着他的意志,他开始猜忌多疑,患得患失。“阿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 宁锦容又感觉到薛临时有些不对劲,具体却是说不上来,她觉得总有一些迷雾弥漫在她与薛临时之间,而薛临时也没有拨开迷雾的打算。 所以,她便只能自己去探索了。宁锦容故意说道:“你说我是你的,我便是你的了?我可还没有被你娶进门呢,这世上小哥哥千千万,我何必要为你一个人而舍弃千千万万的小哥哥呢?” 薛临时将宁锦容抱入怀中,却是比方才抱的还要紧,他禁锢着宁锦容,“那我们便一起死。” 宁锦容听得出他话里的认真,除了震惊之外还是震惊,这个薛临时不仅缺乏安全感,极其敏感,还有洁癖,而且还很危险,他这是黑化了吧?但他黑化的理由呢? “阿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薛临时并没有作答。 宁锦容伸出胳膊环住薛临时的脖子,她仰头看着比她两头之高的薛临时,“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凭什么要和你一起死呢?再者说,黄泉路也不是你家开的,我走哪边,你怕是也管不了我吧?” 分卷阅读191 分卷阅读19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2 她看着薛临时的眼底有明显的阴霾,突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时你也太可爱了吧!我就是说着骗骗你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哈。” 哪知薛临时非但没有因此顺着宁锦容跳过这个话题,反而十分郑重的说道:“我不会当真,因为这种事情永远不会成真。” 想缓和气氛的宁锦容,突然将脸沉了下来,她的笑也戛然而止。薛临时都那么认真,她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笑成一个傻子呢? “哦。” 于是,本该柔情蜜意的两个人,因为宁锦容的操之过急,又生出罅隙,只是宁锦容单方面对薛临时产生罅隙而已。 翌日,二人收拾一番便上路,即使是共处一室(同一个马车车厢),两人谁也没有搭理谁,这一次是宁锦容手握主动权的冷战。 “救命啊!” “歹!大胆狂徒!” 宁锦容听见细碎的声音,于是掀开车帘便围观外头的争斗。但见白衣女侠将谢夙夙牢牢的护在身后,还能将周围的歹徒耍的团团转。那白衣女侠,可不就是当初在昭京帮宁锦容清理污言秽语的那个白衣女侠么? 她将车帘放下,不愿与白衣女侠和谢夙夙扯上关系。 但宁锦容不愿意与别人扯上关系,别人偏是要来与她扯上关系。 只见白衣女侠飘飘然的落在宁锦容与薛临时所在的马车前,她清冷的声音响起,“且慢,敢问车中之人,可能载我与身后的女子一程?” “不能。”这是薛临时冷冰冰的声音。 那白衣女侠却是不依不饶的,“公子何故如此不近人情?这身后有三大五粗的壮汉,此处又罕有人路过,我与身后的女子若是遭遇不测,不知这位公子可会心安?” “会。”这是薛临时现实而又残忍的声音。 白衣女侠似乎是有些恼羞成怒,“公子这般冷心冷情,实在是过分!但愿哪日你碰上喜欢的女子,也是这般的冷心冷情!” 薛临时原本波澜不惊的心绪,被白衣女侠的话儿给漾起几分涟漪,他看向事不关己的宁锦容,可不就是如车外的女子所说一般,冷心冷情,只不过是对不相干的人而言。 “赵椽,走。”薛临时不想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耽误了时辰,他还要在下一个客栈,好好的哄哄宁锦容呢,她已经一夜加好几个时辰没有理他了。 赵椽驱车并不理会张牙舞爪的白女女侠,因为她的身手在他们这些专业的一等护卫来看,实在是非常垃圾。 “啧啧啧,阿时还真是冷心冷情呢,也不知道你哪天对我腻了,我是不是也要被丢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宁锦容撇着眉,自爱自怜。 第一百六十一章: 牵连冬梅 薛临时却是暗自高兴,虽然宁锦容话里话外都是嘲讽,但好在她已经搭理他了,他也乐得配合宁锦容。“阿容本就没有风华,何以担忧日后再无风华之时?” !你这样会失去可爱机智善良的她! 宁锦容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阿时说的是,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呢。只是阿时要担忧了,如今是阿时风华正茂的时候,再过两年,阿时的风华不再正茂,而我却是最好的年纪。再如何,该担忧的也不是我。” 她这噼里啪啦的一大通话儿,噎的薛临时无从反驳,他的眉拧得能夹死只苍蝇。 宁锦容见薛临时不再说话,她也懒得开口,这事儿便像是小插曲一般被带过了。 薛临时却是牢牢将此事记住,日后狠狠地荼毒宁锦容。 之后几天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二人顺利的回到摄政王府,魏尝意则是特地梳洗一番才出来迎薛临时。“妾身见过王爷。” 薛临时起先是想糊弄过去,但宁锦容在他手上掐了下,他只好松开宁锦容的小手,然后虚虚的扶起魏尝意,“爱妾这些日子打理王府操劳了。” 魏尝意状似娇羞的低下头,“能为王爷操劳,妾身甘之如饴。”她看向低头的宁锦容,眼中闪过毒辣之色,稍纵即逝。“宁姑娘可是回来了?” 宁锦容扯了扯嘴角,温婉的笑里带了些无力,“是啊,还得谢过赵总管的救命之恩。” 薛临时又与魏尝意说上几句,便让人带着宁锦容回院子。 宁锦容回到院子之后也不敢闲着,她立马唤冬梅过来,“你去将母亲给我准备的嫁妆妆奁带过来,不许经别人之手。” “是。” 宁锦容想,该用上的,还是要用上。 冬梅去宁国公府向聂氏要来妆奁,却是被宁锦绣给拦住。 “四妹妹在王府什么好东西没有,莫不还缺这点?”宁锦绣想要抢过冬梅手中的妆奁,冬梅则是紧紧抱着不肯撒手。宁锦绣抢夺不过,怒斥道:“还不将这贱婢给我拖下去!” 丫鬟七手八脚的上前将冬梅钳制住,然后夺过妆奁呈给宁锦绣。 宁锦绣打开妆奁看着里头珍贵的首饰,她是不敢私吞的,但宁锦容的丫鬟,她却是不想轻易放过。“主子的命令你也敢违抗,来人,将她关到柴房,何时知错了再放出来。” 丫鬟将冬梅拖下去关押在柴房,冬梅知晓她的处境,也不嚷嚷什么,很是顺从的进入柴房。 只是冬梅料错了宁锦绣心狠手辣的程度。 宁锦容左等右等等不来冬梅,她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丫鬟又禀告魏尝意来此,她又立时让人去将魏尝意请进来。 也不知道丫鬟是如何办事的,非但没有将魏尝意请进来,连自己也不回来禀告一声。宁锦容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见面色凝霜的薛临时走进来。 她不敢将急切表露出来,只能恭恭敬敬的作礼:“臣女见过王爷。” “听闻你将魏爱妾拒之门外?”薛临时用手摩挲着腰间佩戴的玉佩。 宁锦容瞧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他是在做戏给魏尝意看了。“并非,只是冬梅出去,现在还不曾回来,臣女心中担忧。方才臣女太过急躁,兴许是婢女误解了臣女的意思。” 魏尝意巧笑倩兮的站在薛临时的身边,她眉目含情的看向薛临时,“王爷,妾身以为宁姑娘不是那般的人,定是丫鬟擅作主张将妾身拒之门外的。” 宁锦容哪里听不出来魏尝意的意思,若是主子没有表现出意向来 分卷阅读192 分卷阅读19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3 ,奴才哪敢擅作主张?魏尝意分明是在讽刺她。“王府的丫鬟哪敢擅作主张?” 只此一句,便噎得魏尝意反驳不得。 摄政王府的丫鬟可都是精挑细选的,稍有不慎便要被辞退。 魏尝意仍是柔情蜜意的笑着,“那便是丫鬟误解了宁姑娘的意思吧?宁姑娘真真是个好主子,可以为丫鬟担忧成这般。” 哦,不好意思,宁锦容又听出来她的话外之音了。魏尝意的意思是,她宁锦容竟然为了一个低贱的奴才而失了分寸,实在是难登大雅。 “这丫鬟嘛,就是左膀右臂,特别是胳膊肘往里拐的丫鬟,更是值得臣女这般担忧。魏贵妾觉得呢?”宁锦容原封不动的将难题还回去。 魏尝意倒是小瞧了宁锦容,也不得不提起精神与她口舌,“自然值得,只是宁姑娘口中的左膀右臂到底不是真的左膀右臂,丫鬟而已,最是不缺的。” 宁锦容接过话茬,“忠心耿耿的却是少之又少。” 薛临时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打舌仗,看向宁锦容的时候,他的眼眸中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宁锦容不曾发现,却是被魏尝意瞧个清清楚楚。前几日荀武派人告知她,摄政王要与宁锦容做戏给她看,她如今可算是信了。既然如此,就休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臣女方才心绪不宁,现下有些倦意,还请王爷与贵妾恕罪。”宁锦容说着又屈了屈膝盖,是恭送薛临时与魏尝意。 薛临时一甩宽袖,冷哼一声,便带着魏尝意出去了。 宁锦容又不是真困,待薛临时与魏尝意走后,她立时让摄政王府的护卫去宁国公府找冬梅。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宁国公府不敢对摄政王府的人动手。 冬梅这一去便是两个时辰,实在是叫宁锦容担心。 护卫将冬梅带回来的时候,冬梅双目猩红,她一副了无生意的模样,看得宁锦容惴惴不安。 宁锦容连忙上前问道:“如何了?” 冬梅将怀中的妆奁盒子递给宁锦容,“奴婢将盒子带来了。” 宁锦容将盒子接过去放在一边,“谁问盒子,我说的是你,你只是回府一趟,怎么会……” 她的目光看见冬梅脖子处的红印,她不是真的十三岁,自然知道那些痕迹是发生什么才会有的,她再看冬梅绝望的眼神,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冬梅,你与我回房。” 宁锦容拉着冬梅将她带到自己的屋子,又遣散屋子里的下人,“冬梅,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 冬梅只是默默的转动着漆黑的眼珠,却是只字不提。 宁锦容的声音有些微颤,“你不说也好,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冬梅“嗯”声,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泪水从她的眼里流淌出,“是二小姐,是二小姐,姑娘要为我做主啊,是二小姐、派人……呜……”她还没有说完,心中的绝望将她的话儿压的支离破碎。 “畜生!”宁锦容怒不可遏地骂道,“你等着,我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宠爱到把她吊… 宁锦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放过宁锦绣。可是若没有宁仲臣与老太君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宁锦绣哪有胆子做出这般的事情来?说到底,还是要将宁国公府连根拔起啊。 她冲动之下竟丢下冬梅一路小跑到薛临时的书房门口,如今回神,又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寝屋。薛临时不再是前世的薛临时,她不该再心安理得的去讨要他的帮助。 “冬梅,你别怕,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你还有冬荇呢,你想一想冬荇,若是冬荇没了你,她可怎么活下去呀。”宁锦容现在只希望可以用冬荇牵绊住冬梅,只要冬梅不寻死就好。 大昭像是对冬梅遭受过这种事情的女子,是没有半点宽容的,更甚者会指责冬梅为什么发生这种事情还不自我了结。 冬梅听见冬荇的名字之后,才突然回过神来,“对、对、我要活着,冬荇还离不开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宁锦容听见她失魂落魄的反复念叨着这几句,终于是忍不住地走了出去,她坐在凳子上,将胳膊肘扒在圆桌上,埋脸痛哭。 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松懈的话,就不会让冬梅一个人回宁国公府,如果冬梅不是一个人回宁国公府,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的背影起伏着,却是不敢发出丁点儿的声音。她已经如此难受,那冬梅该是怎样的绝望?宁锦容不敢去想。 宁锦容将食指屈起塞进嘴里,牙齿狠狠地咬着,像是发泄内心的难受一般,又像是在极力抑制住声音。 薛临时安抚好魏尝意之后便回到书房,之后便得知宁锦容曾跑到他书房门口,护卫说她当时有些失态。薛临时听见之后,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于是便从王府偏僻的小路去宁锦容的院子。 宁锦容扒扶在桌子上,哭的肝肠寸断,哪里能注意到薛临时。 薛临时看着纱帘后隐隐约约的身影,再看看兀自哭的憋屈的宁锦容,身体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他手忙脚乱的顺了顺宁锦容的背,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锦容察觉到有人在顺她的背,她立时将脸上的泪水擦去,她看一眼坐在里边的冬梅,将薛临时给拉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薛临时用帕子轻柔的擦着宁锦容的脸颊,眼中是仿佛要溢出来的心疼。“谁欺负你了?” “宁锦绣,她让人,让人……”宁锦容说着便止不住的想哭,她将小脸埋进薛临时的腰腹处,哭腔不掩:“她太不是人了。” 薛临时揽过宁锦容的肩,将她拥入怀中,只能用大手顺着宁锦容的背去安抚她。他眼眸微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去查,只希望宁国公府可以承受住他的怒火。 事情犹如上一世发展的那般,宁国公因为贪污而被关入大牢,只是这一世没有了宁锦容的胡乱指点,朝堂上接连除去与宁国公有关系的大小官员竟不下五十个。 皇帝震怒,将宁国公斩首,而云氏因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在入狱之后便流产了。 聂氏这一世没有与宁国公和离,而且自行收拾了东西回洛安城,她本想将宁锦容一起带走的,但薛临时 分卷阅读193 分卷阅读19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4 偏是不松口。聂氏还是如上一世一般,给宁锦容求来一个县主之封。 一切的一切,除了事情发生的时间发生变化之外,其他的都在按前世的轨迹发展。 薛临时依旧记着那日宁锦容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他得装作宠爱魏尝意,所以不能用魏尝意出气,是以朝堂上的官员只能叫苦不迭,他们稍有不慎便会招惹摄政王的冷眼与讥讽。 魏尝意早已在薛临时的茶水里下了无色无味的合欢散,就等着他来自投罗网。 而薛临时也不负魏尝意所望,他一如既往地的去魏尝意的院子里,制造出他很宠爱魏尝意的假象。 “妾身见过王爷。”魏尝意袅袅的作礼。 薛临时虚扶她,“免礼。” 魏尝意顺势起身,她亲自倒了杯七分满的茶水,“王爷请用茶。” 魏尝意很早就察觉到薛临时不触碰别人碰过的东西,所以她并没有将茶杯递过去。 薛临时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尝两口便放下,“爱妾近日可还好?” “妾身过得自在,又偶与宁姑娘闲话,日子很是快活。”魏尝意俯下身再为薛临时添茶,露出优雅光洁的脖颈。 薛临时一阵口干舌燥,他的目光沉沉的看着方才被他喝过的茶水。看来,有些人已经没有自知之明了。 魏尝意添完茶之后,用绢帕擦拭额角,她故作风情的解开外衫的衣扣,“这四月里便有些燥热了。”她又娇娇腻腻的喊道:“王爷~您不热吗?” 薛临时冷眼看着她这边搔首弄姿。 魏尝意只以为他是在忍耐,眉眼挑起一段风情,将身子贴合上薛临时的。 薛临时本以为自己可以多忍耐一会儿的,但是他实在是想吐。只要他想到魏尝意那丑了吧唧的人将脏了吧唧的衣服蹭在他身上,他就觉得泛恶心。“本王还有政务在身,若是爱妾觉得热,那便脱了衣服去护城河凉快凉快。” 丑了吧唧与脏了吧唧这两个词,还是薛临时和宁锦容学的呢。 薛临时打了个手势,立时有暗卫出来将那带料的茶水给魏尝意灌下去,然后带着魏尝意带走。 宁锦容陪冬梅出来走走,散散心,顺便去见见冬荇。只见大家伙儿的都往护城河去,她随意拉住一个糙汉问道:“大哥,你们要去哪儿啊?” 那糙汉好似急不可耐,“我要去护城河那儿,听说摄政王的贵妾被绑在那儿呢,小姑娘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热闹?” “不,我便不去了。”宁锦容拒绝糙汉,薛临时的妾室只有魏尝意一个人啊,这魏尝意怎么会被绑在护城河呢? 宁锦容看了眼冬梅,“走,去看看她的凄惨样子,好让你开心开心。” 冬梅心中也被勾起好奇,将那沉重的绝望抛开,她还可以去看一看别人的凄惨。 所以说,自古以来唯有八卦得人心。 宁锦容与冬梅躲在墙角偷看,只见魏尝意被捆起双手吊在墙头。她趁机开解冬梅,“你看,其实想比之下,她看上去更惨不是吗?你就是太实诚了,你学着点儿魏尝意,我保证她过了今日还是一样的生龙活虎。” 冬梅歪着头,觉得宁锦容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宁锦容才不会让冬梅去察觉到不对劲,“你看她那眼神,是不是和表情很不一样?” 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现薛小时 魏尝意的眼神与表情当然是不一样了,她的眼神充满羞愤与妒恨,可她的脸却要违逆内心做出无辜怯懦的表情。 城墙下的百姓围成团团在看热闹,对着魏尝意指指点点的,却始终没有说出半点有关此事实质性的事情。 “走,我们回王府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宁锦容拉着冬梅转头便走。 薛临时既然答应宁锦容要假装去宠爱魏尝意,那他自然是能忍则忍,宁锦容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薛临时即使不顾及她,也要如此惩罚魏尝意。 回到摄政王府的宁锦容想要得知薛临时的情况,她随手抓过几个护卫去问,却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宁锦容这才觉得事态有些严重。 冬梅也知晓能惹怒摄政王的事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是以她并没有敢在这时候给宁锦容添麻烦。“姑娘,奴婢先回院子,您不必担心我。” “你…想开点,想想魏尝意。”宁锦容毫不犹豫地用魏尝意的凄惨下场去开解冬梅。 “嗯。”冬梅行了个礼,便回院子了。 宁锦容则是直接找到赵椽,她向着赵椽身后的房门张望,“赵总管,王爷如何了?” 赵椽拦住宁锦容,“王爷在屋里沐浴,还请宁姑娘止步。” “你是不是当我傻?倘若真是沐浴,你何必要拦我?”宁锦容这话说的相当厚脸皮了,她仗着赵椽不敢对她如何,蓄力推开如磐石般守在门口的赵椽,“早这般不就好了。” 赵椽也是故意被宁锦容推开的,毕竟薛临时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不太乐观,让宁锦容进去安抚也好。只是王爷他,真的是在沐浴啊。 宁锦容推门而入,她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不由疑惑,莫非薛临时真的只是在沐浴?可若是单纯的沐浴,赵椽怎么会守在门口不让她进来呢? 她用双手捂住眼睛,手指还给眼睛留着一条缝,她贼兮兮的走到屏风,被眼前这一副美男沐浴图给惊艳到了。 可是薛临时的面容有些怪异啊,就算是被热水的雾气给蒸的,那也不应该脸红得跟个抹上胭脂了似的。 好在薛临时还穿了条白色的裤衩,宁锦容便毫不顾忌的趴在薛临时身后的桶壁上,“阿时,你怎么啦?” 薛临时陡然睁开双眼,他抓过宁锦容便将她摔在水里,宁锦容咕噜灌两口洗澡水,手忙脚乱的才爬起来。“有猫饼啊!” 薛临时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布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有一种气鼓鼓的感觉,他瞪着刚刚还悄悄的蹲在他身后的宁锦容,“出去!” 宁锦容叉腰耍泼,“你再说一遍?!你知道你在让谁出去吗?!是我这个小仙女!本仙女是个可爱活泼机智善良的仙!” 她看着薛临时鼓鼓囊囊的裤衩,突然捂住自己的眼睛,她背过身去,“光天化日你特么的耍流氓啊!” “总比你耍泼的好。”薛临时 分卷阅读194 分卷阅读19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5 嘟囔着,然后无辜的看着身下的昂起。 等等…薛临时一直都是禁欲系啊,再联想薛临时充血的脸颊,以及被吊在墙头的魏尝意,宁锦容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魏尝意胆儿实在是太肥了,居然给薛临时下药,不知道薛临时暴起的时候是要死人的吗! 好在薛临时并没有暴起,宁锦容试探性地问道:“薛小时?” 薛临时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眼中满是疑惑。 宁锦容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薛小时了,她抹了把脸,便出去让赵椽请个靠谱的大夫,吩咐完之后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们王爷,这儿有点不太对劲啊。” 赵椽知道王爷并不想让宁锦容知道他时常心智退化的事情,所以便糊弄道:“王爷只对您这般。” 宁锦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赵椽也是个人才,说的模棱两可,若是寻常女子听到这般解释早就感动的对薛临时死心塌地了。可宁锦容不是寻常女子啊,她清楚的知道赵椽话里暗含的意思。 赵椽方才那句话真正的意思是:王爷犯病的时候,只对宁锦容一个人和颜悦色。对其他人来说,犯病的薛临时可比黑白无常更恐怖。 宁锦容进去给薛临时换好衣裳,简直不想看见他的某个部位,太…太让人浮想联翩了。她倒是想帮他,可她的身体配置跟不上啊。 大夫来了之后给薛临时把脉,他摸着一撮小胡子,看一眼宁锦容,有些欲言又止。 宁锦容简单粗暴地说道:“怎么样你倒是说啊!我是他媳妇儿,对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爷这是中了合欢散啊,若是想要解合欢散,只能与女子交合,可见姑娘年岁尚小……”大夫有些难以启齿,也觉得宁锦容着实是有些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要嫁给王爷,这还没成婚呢,先前是魏贵妾,如今又要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再收个通房。 可是大夫实在是太小看宁锦容了,宁锦容非但没有找女子给薛临时解合欢散,反而冷眼旁观,“赵椽,送大夫出去,把事情都交代好了。” 薛临时有洁癖在身,别说与别的女子酱酱酿酿,就是碰一下他都得吐。就他刚刚沐浴的时候,手上、脖子、脸上就差擦破皮了。 宁锦容掀开床幔看着面色绯红的薛临时,她觉得要将自己珍藏的小话本拿出来,那小话本里的火车开得欢快,对这般情况的薛临时有着很大的用处。“你乖乖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她回到院子翻箱倒柜的找出自己的小话本与第一个季节的宫图,然后塞进怀里做贼似的进了薛临时的寝屋。 “赵总管!”宁锦容看着守在薛临时寝屋门前的赵椽,被吓得后退半步,“这里不用你守着了,滚远点!” 赵椽沉默的低下头,踌躇再三还是向宁锦容拱手,然后离开了。 宁锦容将那些图都展现在薛小时的面前,然后又翻着小话本里的解说给薛小时看,“乖,难受对不对,难受就照着这上面的做。” 说完她就丢下懵懵懂懂的薛小时,然后放下床幔去外间。大抵是男性对这种事情都可以无师自通,又或者薛小时的记忆里还残留着对此事的印象,不一会儿房间里便响起薛小时低喘的声音。 薛小时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他只能遵循本能,按照图里与书里的去做,可他的脑海里自始至终都是宁锦容那张白白嫩嫩的脸。 宁锦容在外头听的面红耳赤,只怕过了今天她便再也无颜见赵总管与方才离开的大夫了。 薛小时哼哼唧唧的折腾到晚上,才像是一摊死水软在大床上,被子上是一片狼藉。 第一百六十四章: 美丽的误会 宁锦容看着狼藉一片的大床,她只觉得辣眼睛,可是她还要将被子床单什么都扔在地上,再从衣柜里拿出一床干净的盖在自己与薛临时的身上。 “来人,打水给王爷沐浴。”宁锦容睡在薛小时的里侧,闻着薛临时身上的汗臭味儿,她都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只怕薛小时醒来之后要给自己扒皮了。 守在不远处的赵椽听见宁锦容细细碎碎的声音,于是走到门口问道:“宁姑娘有何吩咐?” 宁锦容声如细蚊地说道:“打水给王爷沐浴。” 赵椽对宁锦容可是充满十二分的感激,他立时让小厮挑水,婢女烧水,不过是半刻时便有人进去倒水。婢女调好水温之后,便鱼贯而出。 宁锦容将小脑袋露在床幔外,确定没有人之后,便起身将睡得跟个死猪似的薛小时叫醒,只见他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眼角还有白白的一摊眼屎。 “起来,去沐浴,你瞅你身上脏的。” 薛小时却感觉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坐起来冥思了好一会儿,才顺从的被宁锦容牵着去沐浴,宁锦容特地给他的某个部位围上干净的绸缎。 “坐进去。”宁锦容扶着薛小时,让他坐在大桶里,然后任劳任怨的给他搓背擦身。除了某个很禁忌的部位,宁锦容都害臊不起来。 毕竟在现代可是很开放的,去沙滩女性穿泳衣,男性只穿个裤衩,那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情。 好不容易给薛小时清理干净了,她又扶着薛小时穿干净的衣裳,最后将他扶到偏房的大床上,之后才去将主屋的大床上的狼藉都收拾收拾扔在地上。 忙完这些已经是三更半夜,宁锦容也累出好几身汗来,不洗实在是难受。她为了逼真,还特地用胭脂在脖颈处画上吻痕。 “赵总管,麻烦你再吩咐下去,换水,还有做些吃的送进来。”宁锦容这次真的是说话也费力了,她又累又困又饿。 “是。”赵椽立时让婢女将备着的热水抬进去换水,又吩咐厨娘做些滋补的菜品与汤。 宁锦容沐浴完只觉得浑身舒爽,婢女进来给她送衣服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脖颈处的红痕,也不禁羞把头低下,然后迈着细碎的步伐出去了。 就让她误会去吧,毕竟宁锦容想要的便是这般的效果。 忙完之后,她又意识到落红这个破绽,于是又翻箱倒柜的找出针来,狠下心的戳在自己的指尖,在地上的被子上滴几滴血来,之后又将针擦干净扔回它原来所在的地方。 宁锦容看着呼呼大睡的薛临时发了会儿呆,又细想了哪些细节没有做好,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来,她便倒在薛临时身边睡 分卷阅读195 分卷阅读19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6 下了。 这一觉便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宁锦容醒来的时候便看见盯着她猛瞧的薛临时,那眼神太过复杂,反正她看不懂,于是她不自禁地往后退了退。 薛临时只以为她是因为他昨夜的生猛,而受到了惊吓,于是心疼的将她抱进怀里。“阿容觉得如何?先起来吃些东西吧,赵椽说你昨夜的饭菜与汤也没动过几口。” 哦…她不是没动过几口,她是累得把夜宵给忘记了,一口都没有动过。 像是响应宁锦容的心中所想,她的肚子发出“咕噜”的一声响,于是薛临时小心翼翼的将她扶着坐起来。 “阿容小心些。” 宁锦容也乐得被伺候,也就任由薛临时摆弄了。只是她的内心在吐槽着:这薛临时恢复的也太快了吧。 所以说,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只是周围有伺候着的婢女,宁锦容也没有办法解释。 婢女端过来的都是些大补的菜品与汤药,宁锦容光是看着就腻,“能不能,给我盛些清汤?” 薛临时虽然心疼她的身子,也不好拒绝小姑娘的要求,于是又吩咐婢女去端些菜汤进来。“你…不能挑食。” 他本来想说她年纪还小,不趁着这个时候补补,等以后再想补就难了,可他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所以便化作“不能挑食”这强势的话语。 “嗯嗯。”宁锦容被薛临时的严肃给吓着了,于是谨慎的点点头,反正她也不懂她到底在点什么头。“冬梅呢?冬梅如何了?也给她送去一些吧,我竟是疏忽了她的身子。” “我会派人送去的,你先乖乖的吃饭,刚醒便喝些清汤吧,等到了午时再用膳。”薛临时端起菜汤的碗,然后一口一口的喂着宁锦容。 宁锦容也乖巧地喝着,等她将一碗喝完了,她状似羞涩的说道:“我要穿衣裳了,你让她们都出去吧。” “好。”薛临时应下。 婢女都十分自觉的退了出去。 待婢女都退出去,屋子里只有宁锦容与薛临时的时候,宁锦容一把掀开被子,活蹦乱跳的站在床上俯视着薛临时,“你是不是误会了?” 薛临时不禁意的拧起眉,口吻有些强硬的说道:“不管什么误会,你先坐下再说。” 宁锦容盘腿坐在床上,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说,说她还是清清白白的,昨天是薛临时与五指姑娘酱酱酿酿的,这让薛临时的脸往哪儿搁啊?于是她决定将这个事情先放下,以后有机会再如实告知。 “其实…”宁锦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腿酸,想站起来动动。” 薛临时纡尊降贵的蹲在床边,然后拉过宁锦容的小腿给她揉捏着,还时不时的问着他的力道是轻了还是重了。 宁锦容都敷衍的嗯嗯嗯,反正她的清白已经没了,事实还是等薛临时自己去发现吧。 “派人去将宁锦绣请过来吧。” “嗯?”薛临时发出疑问。 宁锦容捏了捏薛临时白皙的脸颊,“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冬梅受的罪,我也要让她尝尝。” “好。”于是薛临时便吩咐下去,让小厮以他的名义去请宁锦绣来摄政王府。他又私下里派另一批人埋伏在宁国公府到摄政王府的路上。 宁锦绣得到摄政王的昭见的时候,心里便是止不住的高兴,毕竟有些事情宁锦容做得来,也不见得能做的好。 “娘,您等着,她宁锦容今日是什么位置,他日我必能坐到那个位置。”宁锦绣的眼中是势在必得。 云氏又提醒几句,“切莫操之过急,要让王爷觉得你聪慧,而不是让王爷觉得你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娘教你的手段,你今日便可以试试。” 宁锦绣又与云氏说了好些上不得台面的话后,才仔细梳妆打扮,将自己姣好的面容与婀娜的身姿都展露出来,她到现在做的还是平步青云的白日梦。 第一百六十五章: 以惨开解冬梅 宁锦绣在路途中经历过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薛临时还是派人将她强制性的带到摄政王府的门口,并让小厮压着她跪下。 宁锦容则是安安稳稳地享受着薛临时的伺候,就昨儿那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百姓昨天围观过魏尝意,今天要跑到摄政王府门口围观宁锦绣,兴许是昨天的风言风语没有激怒摄政王,所以他们便松懈了些,直接在宁锦绣的身后指着她指指点点的。 宁锦绣狼狈不堪的跪在摄政王府的门口,她的衣衫早就被撕的不能蔽体,身上还有乌青色的痕迹,特别是脖子上显眼的红色,以及她身上白色的秽物,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她方才经历过什么。 宁锦容被薛临时搀扶着躲在门口,她透过门缝去看宁锦绣的凄惨模样,她随意吩咐一个小厮,“去将冬梅喊来。” 薛临时拧了拧眉,他是不赞成宁锦容起身的,最好是她躺在床上等着他伺候。 冬梅不一会儿便跑过来,她仍是愁云惨淡的模样,失魂的俯身作礼:“奴婢见过王爷、姑娘。” 宁锦容向冬梅招手,“过来,你看宁锦绣。” 冬梅走过去,宁锦容退到一旁将位置让出来。冬梅疑惑的凑到门缝去看,便看见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宁锦绣,她惊呼着倒退:“啊!” 宁锦容连忙用手将她的嘴捂住,“别喊!” 宁锦绣听见惊呼,狠绝的眸子扫过摄政王府的大门,那是冬梅那个贱婢的声音,她不会听错。她藏在褴褛的衣裳的手,早已狠狠地攥成拳。明明她已经知道一切事情,明明连上天都要让她重新来过,为什么结局还是这般,为什么处处都不如她的宁锦容就可以得到摄政王的青睐?! 她不甘,不愿屈于宁锦容之下,不甘随随便便嫁个官员做妾室,更不甘做芝麻官的妻。既然她现在已经身败名裂,再也没有锦绣之路,那便拉着宁锦容,一起同归于尽吧! 宁锦容在门里完全不知道宁锦绣的心思,她开导着冬梅:“你看,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说了,你看魏尝意与宁锦绣,是不是都比你惨?但是你看着,她们绝对活得比谁都理直气壮。” “俗话说:好人有好报。没道理她们比你惨活得比你更理直气壮,凡事看开点。” “我知道不应该总是揭你的伤疤 分卷阅读196 分卷阅读19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7 ,但是你总是要学着自己放下的,不然冬荇迟早有一天要孤身一人在这世间。” 冬梅抬起头,她的眼中早已湿润,她羞愤的看着宁锦容:“姑娘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怎么会知道奴婢心中有多绝望?” “冬梅!”宁锦容气急败坏地喊一声,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该怎么用更好的方法去开解冬梅。“我是没有经历过,可是什么都没有性命重要,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等你日后遇上喜欢的男子,你就会觉得” “我就会觉得为什么当初没有去死!”冬梅将宁锦容的话给截断。 被薛临时扶着的宁锦容:“啥?!” 冬梅不再看宁锦容,她屈膝道:“奴婢失言,请姑娘勿怪。” 宁锦容哪能真的怪罪于她,“我也不再说什么,还是得看你自己,我只求你,多想想冬荇,想想宁锦绣与魏尝意。” “是。”冬梅应声之后便离去。 宁锦容轻哼一声,她这一世什么都不干,就以搞死宁锦绣与让薛临时给她磕头咚咚响为终极目标。 什么会灭世的钟离,什么遥远的海外的新的国度,呸!她连自己身边人都保护不好,凭什么要管世人?即使她也是世人之一。 “回去吧,冬梅能不能看得开还是要靠她自己,今天差点点就弄巧成拙了。”宁锦容将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薛临时的身上,失去伟大梦想的她即将成为土肥圆。 薛临时将宁锦容打横抱起,不管她怎么闹腾,他都在一旁支持着她。 宁锦容拉住薛临时的衣襟,迫使薛临时低头,“说!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而且上一世,还有这一世都像是磕了药似的喜欢她。 薛临时被迫向宁锦容大佬低头,“嗯?喜欢了便是喜欢了,哪有什么理由。” 宁锦容却是不依,她用小拳拳锤着薛临时的胸口,“你应该说本姑娘可爱机智善良并且貌美如花,所以你一看见我就感觉心都被我偷了。” 薛临时的脸上出现疑似嫌弃的表情,他停下脚步,低头端倪宁锦容的小脸,“你是个小贼,这话不假。只是本王再如何睁大眼睛,都看不出你的可爱、机智与善良。哪儿呢?转头让本王瞧清楚些。” 宁锦容昂起小脑袋,小手还狠狠地捏住薛临时的耳朵,拧出很小的幅度来。“再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重新回答,好吗?” “好,本王看看啊,阿容的小脸很圆,是很可爱。阿容的脑袋瓜子很大,是很机智。阿容的……唔。”薛临时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宁锦容强制性的捂住嘴。 宁锦容则是很气恼,薛临时这哪里是夸她?分明就是在说她脑门子大,脸盘大,简直过分! 可她不会知道,自己捂住的最后一句,也是薛临时最动听的情话——阿容的有两颗心,一颗你的,一颗我的,我的心会尊崇阿容的决定,所以阿容还是善良的。 “接下来一炷香我不想听你说话!”宁锦容理直气壮地说道。 薛临时嘴角化开一抹笑,便抱着宁锦容回房用午膳,不给他说话他就不说话,反正喂饭动手就可以了。 所以宁锦容接下来享受到婴儿是怎么被喂食的过程,全程薛临时都没有说话,只是每一次薛临时舀起一勺子之后,便向宁锦容示范如何张大嘴巴。 “噗哈哈哈……你好好笑。”宁锦容看着薛临时这副搞笑的模样,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哈哈哈…”她指着自己的嘴巴,“你看我,啊——哈哈哈哈。” 薛临时无奈的笑着,他放下手中的碗与勺子,然后将宁锦容扶着坐正,然后指了指宁锦容的肚子,在告诉她,刚刚吃完东西就翻来覆去的对胃不好。 宁锦容好不容易笑够了之后,大度的说道:“本仙女允许你说话了!” 薛临时道:“那便多谢小仙女恩典。”他用重新端起碗,拿起勺子,“不知道小仙女能不能给在下一个喂饭的荣幸?” “不能!我又不是手残了。”宁锦容作势要接过薛临时手中的碗与勺子,哪知薛临时就是不肯松手,她恶狠狠地恐吓道:“把碗给本仙女!” 第一百六十六章: 炮灰何苦为难… 宁锦容都这般“凶狠”了,薛临时自然是将手松开了。 二人这般吵吵闹闹的,转眼又是几天。 宁锦绣回去之后便成了宁国公府的污点,于是老太君与宁仲臣不顾云氏的苦苦哀求,连夜将宁锦绣送到乡下的庄子去。 他们倒是想把宁锦绣送到尼姑庵清心修养,只是她发生了那般的事情,又得罪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名誉好的尼姑庵不想收留她,普通的尼姑庵不敢收留她。 魏尝意在受过责罚之后,便直接被家人断绝关系,扫地出门了。她被荀武接去稹须谷,在那里她清心修养了几天,有些心思还是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她拉住荀武的衣袖,不甘心的说道:“阿武,你帮帮我好不好?” 荀武也很是自责,因为他的心软而让魏尝意承受那般的羞辱,可他也不愿魏尝意再走上以前的不归路。“尝意,我如何还能帮你?那是摄政王,不管是朝廷还是江湖,都有一席之地的摄政王!你还看不清吗?他不喜欢你,他喜欢的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小丫头!” 魏尝意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她狠狠攥住荀武的衣袖,面色狰狞的喊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她?!是你心软,才让我蒙受这屈辱!既然你做不到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骗我?!我毁了啊荀武!因为你我已经被毁了!” 她面色一转,脸色煞白,她羸弱的往后退去,哀求的说道:“阿武,你再帮我一次好不好?我不要荣华富贵了,你再帮我一次,我就和你在稹须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荀武内心挣扎着,半晌他铿锵的说道:“好!我便再帮你一次。” 魏尝意柔情小意的笑了,嘴角像是含蜜一般,笑容甜美。她像是个被宠到任性的孩子般的说道:“我就知道阿武最好了,你去将宁锦绣请过来,再把宁锦容掳过来好不好?这次我不会杀她的,只是她给了我那么多屈辱,我也要还回去。” 荀武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终究是把她揽入怀中,他没有错过魏尝意眼中的如毒蛇一般的眼神,冰冷而又残忍。 宁锦绣在得知是魏尝意请她之后,便果断拒绝了。只是在下人隐晦露出是有关宁锦容的事情之后, 分卷阅读197 分卷阅读19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8 宁锦绣只是稍作片刻的思虑,便收拾收拾东西去赴魏尝意的约。 而这一切,宁锦容都无从知晓,她还沉浸在冬梅已经有些生气的喜悦中。 这日薛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于是她便换了身丫鬟的衣裳,挎着个篮子打算去买些东西。她并不是缺少那些东西,只是突然想试试大手大脚的感觉。 只是宁锦容刚从摄政王府的后门走出去,便让人一个手刀劈向脖颈,她眼前一黑,这次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在心里吐槽,便已经晕过去了。 那人抱着她娇小的身子,便绕着路去稹须谷。 等宁锦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关在空荡荡的马车里,路途颠簸,马车里又没有什么垫着的东西,她想,她若是怀孕的话,只怕早就流产了。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想出声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车厢的顶是留着缝的,其他地方都是封闭的,宁锦容像是毛毛虫一般的扭曲着自己的身子,然后推了推车厢的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她有些绝望。 就在她被饿了两天两夜,以为自己要被饿死在车厢里的时候,车厢的门被外边的人打开了。她迷迷糊糊地被领着挂在树上,最后被一盆冷水浇醒。 魏尝意与宁锦绣一模一样的丑恶嘴脸出现在宁锦容的面前,宁锦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这两个炮灰怎么可能凑到一起呢。 宁锦绣提步上前,扬手便对着宁锦容白嫩的脸挥下一巴掌,声音清脆又悦她耳。“四妹妹,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可都是你自作自受的呀!” 宁锦容被宁锦绣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但至少可以确定眼前的两个人不是她的幻觉。她撇开火辣辣的痛的脸,却被宁锦绣又钳制着下巴转了回去。宁锦容一口唾沫飞过去,“呸!” 宁锦绣不小心被吐个正着,她又恼怒的用劲对着宁锦容打了四五个巴掌,这才让丫鬟打水给她洗脸。“这狗吐出来的,就是恶心。” 宁锦容饿的头昏眼花,但还是不甘输了口舌,她讥讽的笑着,“你说的跟个人吐出来的就是干净的似的。” 宁锦绣上前几步作势又要打宁锦容,却被魏尝意拦住,“除了她的脸,你想怎么都随你。” “那好。”宁锦绣让丫鬟拿过针来,于是她手中夹着几根针,又揭开宁锦容的裤腿,对着宁锦容腿上的皮肉一顿猛扎。“不知道这滋味如何啊?我的四妹妹。” 宁锦容嘴里发不出声音,腿上的疼痛让的脸都扭曲了。每受扎一次,她的身子都要轻颤一下,眼泪哗啦啦的不要钱似的流下来。她是又饿又渴又痛,她的手紧紧的攥住捆着手麻绳,她的指甲陷入肉里,想要以此缓解腿上的疼痛。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她的脚下是一眼望不尽的悬崖。宁锦容的内心早已崩溃,真是日了哈士奇了,她没去搞死宁锦绣,宁锦绣已经要搞死她了! 炮灰何苦为难炮灰哦! 宁锦绣抓住宁锦容的腿,又给她来几组针扎,是几组,不是几下!宁锦绣的指缝里都夹着尖锐的针。她似乎是有些癫狂,眼睛猩红,“哈哈哈!你到底是落在我手里了!怎么?你以为上辈子能赢得过我,这辈子也能赢得过我?!” 这下是彻底坐实宁锦绣是重生的事实,这个怕是早就崩了,上一世是贺成兰重生,这一世是宁锦绣重生。 魏尝意听着宁锦绣的疯言疯语,不经意的拧住眉,本想上前拉开宁锦绣,却发现摄政王已经找到这儿了。她柔情蜜意的俯身作礼:“妾身魏尝意,见过王爷。” 薛临时看着可怜兮兮的宁锦容,心中的暴戾油然而生,他想大开杀戒,可是不行,宁锦容还在她们手上,只要绳子被轻而易举的松开,他兴许便再也见不到他的小姑娘了。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眼中熊熊燃烧的暴戾,自然是什么都能看出来的,她也想看看,让文武百官都畏惧的摄政王,是不是疯起来真的可以造成血流成河的后果。她张开口,却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做出口型:“阿时,我疼,呜……” 宁锦容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断薛临时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 第一百六十七章: 穿越必有的山… 只见薛临时点起脚尖腾空,身后的护卫也拔出剑做出作战的姿态。薛临时运起他那高深莫测的武功掠向宁锦容,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荀武给阻拦住,二人都是先前受过重伤的,薛临时隐隐占着上风。 他们打的如火如荼,魏尝意便在一旁看热闹,谁都没有注意到,宁锦绣的爪牙已经伸到绑在树上的绳子。 宁锦容惊恐的睁大眼睛,得到的是宁锦绣恶劣的一个笑容,之后宁锦容便失重的摔了下去。她的手被绑着,腿也无力,只能认命了。 薛临时看见宁锦容的身影消失在悬崖上,他睚眦欲裂,扑身便追着宁锦容的身影跳下悬崖。 哦,大概是天不愿亡她吧,她竟然被挂在一棵长在峭壁上的树的树枝上。可是薛临时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却是压得那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断了。 真是猪队友! 宁锦容死死地抱住薛临时的腰身,她张开口,风便灌在她的嘴里,于是她迎风喊道:“要死一起死——” 薛临时抱着她呆愣了一瞬,立时用手抓住峭壁上的藤蔓,于是就在宁锦容紧紧闭上眼睛等待着重生或是死亡或是回到现代的时候,她和薛临时已经犹如被挂着的肥猪肉一般,晃晃荡荡的逐渐平稳。 “阿容,那里有个小山洞。” 宁锦容感受不到风的阻力,于是她睁开一只眼睛,发现自己还没死,一瞬间感动的想哭,“都怪你!” 没有声音,只有口型。 “嗯。”薛临时自责的低下头,如果不是他恋战,也不会让宁锦容遭受宁锦绣的毒手。 难得薛临时在这般境况还能看清她在说什么。宁锦容看见他这副模样,便忍不住地心软。她开口无声道:“不怪你,要不是你来救我,我怕是要被打死。” “阿容,我先去山洞。”薛临时将宁锦容放在一块凸出的大石头上,然后便攀下去。 宁锦容扶着峭壁吓得腿儿都在打颤,她的手狠狠抓紧攀附在峭壁上的藤蔓。她止不住的低头看了下悬崖,深不见底,立时吓得她趴下,将身子贴向大石头,这会让她有些安全感。 分卷阅读198 分卷阅读19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199 而且她一低头便可以看见薛临时,只是薛临时依靠藤蔓寻着山洞的方向下滑,每一步都让宁锦容看得心惊肉跳。 她还是个孩子,她为什么要经历这种可怕的事情! 薛临时到山洞的时候,将手中的藤蔓拽好,“阿容——滑下来——” 宁锦容拼命的摇着小脑袋,泪珠划过她红肿的脸颊,样子实在是凄凄惨惨戚戚。她看着一眼底下,脑袋便晕眩,太可怕! 薛临时看着这一丈多的距离,他可以确保宁锦容下来之后无虞才将小姑娘放在上面的,但是小姑娘的胆儿好像很小啊,这就有些棘手了。 就在他还在考虑藤蔓能不能承受住他上去再下来的时候,宁锦容已经手忙脚乱地抱着藤蔓滑下来了。 薛临时连忙将她接入怀中,“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宁锦容将小脸埋进薛临时的胸膛,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抹了把眼泪。她刚刚一抬头便看见大石头上的树枝上挂着一条小细蛇,她想想都要冒一身鸡皮疙瘩。 薛临时看了看她的喉咙,两指并拢在宁锦容的喉咙下边蓄力一点。 “咳咳咳……你想谋杀啊!”她喊完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我能说话了?”宁锦容看向薛临时的目光已经十分崇拜了。 但是她更想哭了可怎么破?就她这个战五渣怎么在大昭这种武功横行的世道活下去啊,无武功就是罪。 宁锦容扶着墙壁坐下来,她的腿儿早就软的不行,痛的不行了。要不是方才薛临时接住她,她已经粉身碎骨了。 薛临时扶着宁锦容坐下,然后便去查看如何爬上去或是滑下去。 宁锦容趁着薛临时不在的时候,龇牙咧嘴的揭开裤腿,看着一个一个红色的点点,心里早已将宁锦绣与魏尝意骂个底朝天了。她本身也用了特殊手段去报复宁锦绣与魏尝意,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与宁锦绣、魏尝意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宁锦容有自知之明,而有自知之明的人才输得起。 所以她骂完之后,心里痛快了,也就开始在山洞里找些能用的东西,毕竟里可从不出现没必要存在的山洞。 哦,宁锦容是个炮灰,这种设定当然另当别论。 宁锦容每走一步就像是又被针戳过一般,火辣辣的痛,她扶着墙壁敲敲打打,并不认命。她看见一张褐色的纸被塞进墙缝里,于是她用指甲给捻了出来,上有四个大字:退而求次。 “什么意思?”她不自觉的问出声。 听见宁锦容声音的薛临时:“阿容怎么了?” “你过来瞧瞧,这有一张纸。”宁锦容挥了挥手中的纸条,每挥一次都带起一阵尘土。“咳咳…” 薛临时将宁锦容手中的纸接过去,他展开细看,“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了,能留到今日也是不易,而且这里没有尸骸。” 也就是说,这山洞里以前待过人,而且已经离开了。宁锦容一瞬间充满了希望,她扶着墙壁继续敲敲打打。 薛临时问道:“阿容在干嘛?” 宁锦容回道:“我在找机关呢。” 薛临时走到宁锦容的身后,扭动凸出在宁锦容头顶的石头,“小心。” 宁锦容后退几步,看着头上的石头,脸上是大写的“悲剧”,腿短也是罪吗! 一道石壁往上移去,并且射出嗖嗖嗖的冷箭。 薛临时拉着宁锦容便往地上扒去,宁锦容的腿硌在地上的石头上,她一瞬间泪奔。 求问腿被针扎过之后又杵上锋利的石头是什么滋味?就是宁锦容现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等几轮暗箭射出去之后,她的裤腿已经浸染了红色。 薛临时对宁锦容向来细心,之前没发现不代表现在还是没发现,他沉凉的眸子看着宁锦容的小腿,起身蹲下去将宁锦容的裤腿挽起来。 宁锦容伸手想要阻止,却在他的目光下悻悻的收回手。“其实没什么事的,也不是很痛……” 薛临时冷冰冰的开口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垂头,有些受伤的说道:“你从没有信任过我。” 宁锦容可不能让薛临时在这时候胡思乱想,他这不是添乱吗?她安抚道:“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让你分心,我现在的小命都指望你了,怎么会不信任你呢?” 薛临时也不是个轻易钻牛角尖的人,他虽然敏感,但还分得清轻重。“我一定不会辜负阿容的信任。”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背着她爬上… 宁锦容提议道:“那我们先进去看看吗?” 薛临时从身上撕扯出一块布条来,然后给宁锦容的伤口包扎。“你在这儿坐在,我进去看看。”说着他便起身要进去。 宁锦容抓住薛临时的大手,“小心点。” 薛临时扯开嘴角,拍了拍宁锦容的小手,然后便走进石室里,他看着里边的金碧辉煌,还有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最后他拿起一柄刻着“卫”字的剑。 他又仔细翻找了下,找到珍贵罕有的药膏,然后便出了石室,“我给你上药。” 宁锦容有些惊讶,“里边有药?难道先前的人是云游四海的医者?” “不是,是维多尔汗的宝藏。”薛临时言简意赅的解释。 宁锦容眼前一亮,瞬间来了兴趣,“卫朝的维多尔汗可是曾经攻打下大半江山的人,他的宝藏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有生之年能看见我也不亏啊。” 薛临时敛了敛眉头,“我竟是有些不记得他是哪一朝的了。” 上一世有关维多尔汗的事情还是薛临时告诉她的呢,不过这一世的薛临时与上一世的薛临时相差甚大,记性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宁锦容得意的说道:“是前前朝的。” 薛临时给宁锦容上药的手顿了一瞬,便又继续问道:“阿容是怎么知道的?” “是你…我就是知道啊。”宁锦容右手的食指一下一下的点在自己的大腿上。 宁锦容了解薛临时,薛临时又何尝不了解宁锦容?他只一眼便看出宁锦容在撒谎。 薛临时抬头看向宁锦容,“阿容知不知道,维多尔汗的历史是皇室的禁书?早在前朝,历史上的卫朝已经被抹去,连带着维多尔汗一起。” 宁锦容被吓得后背汗毛都 分卷阅读199 分卷阅读20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0 竖起来了,上一世的薛临时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告诉她。怎么办?好像更喜欢薛临时一点了。但当务之急是怎么把眼前的薛临时给糊弄过去,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是……” “阿容,别再骗我。” 薛临时的话很轻,轻的消散在宁锦容的耳边。 宁锦容已经打好的草稿像是被浇了一盆水,上面的字迹已经看不真切。她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与其瞒着薛临时,还不如撒谎骗骗他呢,可现在骗也不给骗了。她无奈的说道:“是你告诉我的啊。” 薛临时拧眉,手中包扎的动作也不停顿,“我并没有失忆。” 宁锦容的嘴角含上温婉的笑:“阿时,我们出去之后你就娶我,好不好?然后我们一起死。” “好。” 对于宁锦容的要求,他总是舍不得拒绝呢,即使是这种无厘头的要求。 就在宁锦容倚靠着墙壁闭目养神,薛临时勘察峭壁的时候,一根绳子从天而降,赵椽的腰上绑着绳子降下来,“王爷!” 宁锦容睁开眼,真是觉得自己的担心都喂了狗,薛临时很牛批,薛临时的护卫也牛批,哪里轮得到她担心! 薛临时舍不得让宁锦容再用腿,于是在两个人都在腰上绑上绳子之后,薛临时背着宁锦容攀了上去。 宁锦容搂着薛临时的脖子,在心里已经给薛临时颁发一个“大昭好男友”的称号。 “等我们回去,我们明天便成亲。”薛临时一边攀着石壁,一边说道。 宁锦容啾啾式嘟嘴,“不要,我的脸好丑的,才不要就这样成亲呢。” 薛临时习惯性妥协,“好,那便等你伤好之后,再成亲。” 宁锦容将小脸贴在薛临时的背上,“我还要十里红妆,那天一定要鞭炮齐鸣,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在我花轿旁边的喜婆一边私吞铜板,一边还撒着铜板与喜糖。” “嫁衣一定要华丽!” “嫁衣一定要华丽!” “嫁衣一定要华丽!”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阿时记住了吗?”宁锦容用手指头戳了戳薛临时的后背。 薛临时一边小心着脚下,一边回道:“凤冠霞帔,必是最珍贵的。满城也要都热闹,不知道如此阿容可还满意?” 宁锦容的嘴角不自禁的上扬,嘴里却还是端着个架子,“嗯,本仙女勉勉强强满意吧。” 薛临时背在宁锦容爬上悬崖之后,便有护卫捧着衣裳与水候在一旁。 赵椽来给薛临时与宁锦容解开绳子。 “将宁锦绣、魏尝意与荀武押入死牢。”薛临时如此吩咐。 宁锦容也不给三人求情,即使是曾留她一命的荀武,她也没有半点同情。在荀武同意帮助魏尝意再次掳她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不再配沾有半点“善”字。 这让宁锦容想到一句她曾觉得很中二的句子,男人征服天下,而女人只需要征服男人。而薛临时明显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她是不是可以先体验一把摄政王妃的威风,然后再把薛临时拐跑? “阿时,我暂时不想死了。” 赵椽满头黑线,有这种把死总是挂在嘴边的准新娘吗? “嗯?”薛临时挑了挑眉,然后看向宁锦容,“阿容怎么改变主意了?” 宁锦容牵着薛临时往山下走,“死了就见不到你了,我舍不得。” 她顿了顿看向薛临时,问道:“阿时那么轻易的答应我一起死,是不是不想看见我?!” 薛临时低头看向宁锦容,用手指捏了捏她的小肥脸,宠溺的说道:“别闹。” 宁锦容这才发现,薛临时的脸很白,不是正常的白,而是病态的惨白,她顿下脚步,拉着薛临时的胳膊,“阿时,你是不是不舒服?” “有点。”薛临时虚弱的回答。 宁锦容急切的说道:“我看不是有点吧?!”她看着薛临时染上灰尘的外衫,“是不是嫌脏心里不舒服?” 薛临时也不作答。 宁锦容连忙将他扶着,然后要褪下他的外衫,却遭到薛临时的伸手阻拦。她气急败坏道:“这都什么时候啦?!你还不肯脱下来,看你的脸,可吓人了。” 薛临时顿了几瞬息还是没有说话。 就在宁锦容忍不住小暴脾气的时候,薛临时猛然推开她,然后扶着粗壮的树干大吐特吐再吐。 宁锦容上前用手挡住他的视线,她现在可算是明白为什么护卫要准备水与衣裳了,敢情他们已经看透薛临时的洁癖了。“水。” 她要过水来,然后递给薛临时漱口,看着他这般模样,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薛临时感觉自己要将胃子都给吐出来了,但心里的难受还是不减半分。如今他这般恶心的模样又被宁锦容瞧去,他甚至是有些自暴自弃。他想开口让宁锦容别看,只是一张嘴却只能吐。 等他吐到吐不出来的时候,又“呕…”了几声,然后开始吐胃子里的酸水。 第一百六十九章: 副作用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的脸色像是被白漆刷过似的,也顾不得名声,她喝道:“都转过去!” 赵椽带头背过身,其他的护卫也纷纷效仿,都一言不发的转过身去。 宁锦容脱下外衫,然后强行扒下薛临时的外衫,给他换了身干净的,之后才让他灌水漱口。“好了,干净了,阿时?” 薛临时还是无法抑制的呕吐着。 宁锦容也没有办法,她趁着薛临时无暇顾及她的时候,她拉扯下赵椽的衣袖,待赵椽转过身来,她扬手冲着薛临时的后颈做了劈下去的动作。 赵椽有些犹豫,再如何摄政王也是他的主子,断没有因为将来主母的命令而对主子下黑手的道理。 宁锦容见赵椽没有劈晕薛临时的打算,于是用手做出抠喉咙的动作,然后还伸出舌头要呕吐。 赵椽也别无他法,只好与宁锦容同流合污,他趁着薛临时正在呕吐,防御能力极低的时候,扬手便是一个手刀将薛临时劈晕过去。 宁锦容想扶薛临时的来着,但是她一抬手便闻到自己身上的酸臭味儿,她自我嫌弃的收回手,“先回王府。”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不让薛临时昏迷的时候遭受她身上臭味儿的 分卷阅读200 分卷阅读20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1 刺激,于是她让赵椽再雇佣一辆马车让她单独待着。她的伤口也因为要赶路,只能在马车里做了个简单的处理。 稹须谷与昭京相隔两个城,所以宁锦容便让赵椽买些蒙汗药给薛临时灌下去。她这也是下下策,主要是薛临时一醒来必定要吐,一吐就耽搁行程,一耽搁行程就延长他受罪的时间。 等回到摄政王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七天了,宁锦容可算是能松口气,再好好洗个花瓣澡了。只是等她洗完之后,她还有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她要在薛临时醒来之前给他洗澡换衣服。 但是就她这个小身板,让昏迷的薛临时去洗澡,那不是强人所难吗? 没办法,人啊,得学着向现实低头。于是宁锦容只能等薛临时醒来,那蒙汗药的副作用好像还蛮大的,至少可以让薛临时在醒后几个时辰里没有精力去呕吐。 宁锦容不是个亏待自己的人,于是她便留着赵椽照顾薛临时,自己去用完午膳便去寝屋换药。好在虽然伤口处理的很简单,但她处理的很仔细,至少可以保证伤口不会恶化,这七天,除了硌在石头上的伤口,其他细孔都已经结疤了。哦,脸上的红肿也消下去了。 丫鬟倥偬赶来,在宁锦容的屋外禀告:“姑娘,王爷将将要醒。” “这就来。”宁锦容扯过白色布带缠绕在腿上的伤口,还十分迅速的打了个蝴蝶结,之后便拖沓着鞋子去薛临时那儿。 薛临时确实是醒了,只是他的脑袋可能还没有清醒,他眼神放空的看着床幔,直到看见宁锦容过来,他才呆滞的用双手撑着身下的床坐起来。 这种情况对宁锦容来说简直是好极了,她拖长了尾音诱惑道:“阿时~跟…我去沐浴好不好?”她发誓,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作出“小姐姐”这个梗。 薛临时傻愣的点头,然后伸出自己的大手,目光看向宁锦容小手,意思不言而喻。 宁锦容伸出小手拉着他的大手便将他带到屏风后,浴桶里已经调好温度适宜的热水,这让宁锦容再次感慨赵椽的办事效率,为什么她就没有如此靠谱的下属呢=_= 这样乖巧的薛临时很听话,只是在洁癖上与正常的薛临时达成很大的默契,只见他不断的用湿润的巾布软趴趴的擦拭着胳膊、手臂与胸膛。 一饱眼福的宁锦容除了满足之外便是无法抑制的心疼,她轻柔的从薛临时的手中接过巾布,一点一点的给他擦拭着他刚才反复擦拭的地方。 啊~~~摸到的感觉更好了。宁锦容努力绷着一张小脸,假装很严肃的问道:“我给你洗得干净不干净?” 薛临时迟疑了几瞬息:“……干净。”他虽然是这般回答,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从宁锦容手中拿过巾布,然后慢吞吞的坐在水里擦拭。 宁锦容的眉中心促成一座小山,薛临时的洁癖真的是已经快达到她的忍耐程度了,他不可能永远都待在摄政王府,也不可能永远碰不上意外。 若是有刺客来刺杀薛临时,还需要什么刀啊剑啊的,直接崩一个屁就能让他扶着墙壁哇哇直吐,就算赵椽再靠谱,护卫再厉害,如何能保证他一定不会被落单呢? 宁锦容甚至有些怀疑,薛临时到底是怎么才活到今天的。 尚且没有恢复清醒的薛临时看着宁锦容不虞的神色,他弱弱的,状似委屈的说道:“脏……” 宁锦容见他这副弱受的模样,脑袋里啥都想不下了。她觉得就薛临时一个人,完全可以自攻自受嘛。呸呸呸…那她岂不是还没成亲便提前成了寡妇了? 她猝然回神,发觉指尖触及的水温有些微凉,“好,那我们先换水好不好?” “嗯。”薛临时很好说话的应下。 宁锦容反应极快地用手捂住眼睛,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哗啦”一阵水声。她就知道薛临时这个瓜娃子不靠谱,还好她反应快,不然她得长针眼了。“你站那儿,不许动。” 薛临时很是听话的站在那儿没有动,只是身上的水温很快冷却,连带着他身上也有些微凉。他的目光从懵懂,转而变得精明无比,只是他好像又找到时时刻刻与小姑娘在一起的办法了。 宁锦容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她手中还提着一件长衫模样的睡袍,自然是错过薛临时眼中微妙的变化。 薛临时顺势继续装作懵懵懂懂的模样,他接过宁锦容手中的睡袍,吭吭哧哧的半天,还是没有穿好。他气恼的说道:“不会!” 宁锦容也没料到呆愣的薛临时智商也大打折扣,于是她又伸开手,“把袍子给我,我帮你穿,你站到我旁边来。” 薛临时满眼笑意地站在紧闭着双眼的宁锦容的身边,他展开双手,等待着小姑娘亲自给他穿衣裳。 宁锦容才不会傻了吧唧的给他穿的好好的呢,反正一会儿换完水还是要脱的。所以她直接用睡袍将薛临时的身子裹了起来,然后她便大大咧咧的睁开眼睛。“好了,你去里边等着。” 薛临时眨眼又将笑意尽数敛去,做出一副傻呆呆的模样,“?” 宁锦容看着他此时此刻满心的依赖,心里仿佛有个大女人在站起来,她豪气万丈的说道:“别怕,我带你进去!” 这话儿说的薛临时差点点绷不住脸,他故作迟疑了一会儿,便跟着宁锦容去里边。 第一百七十章: 刺客 宁锦容让薛临时好好待在里边,然后便让小厮抬着热水进来换水。小厮换水的时候她也不闲着,她从衣柜里翻出外衫给薛临时披着,毕竟四月底虽然已经热意渐起,但也大意不得。 但如果只是很单纯的为薛临时披外衫的话,那多没趣呀,宁锦容趁着这会儿当然是狠狠的摸上两把,她辛苦这么久拿点报酬不过分吧?吃完薛临时豆腐的宁锦容,撇开头捂着嘴贼贼的笑了,开心的仿佛是个偷了腥的猫。 殊不知,她的小心思早已被装傻充愣的薛临时给看在眼里了。 等小厮换好水,调好水温之后,渣女宁锦容觉得今天的豆腐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将薛临时一个人丢在屏风后面沐浴。 那么难题又来了,薛临时不会穿衣服,她该如何在不长针眼的前提下让薛临时穿好衣服? 大概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仿佛是老天开眼,薛临时扯着衣带装模作样的摸索着怎么穿衣服,又吭吭哧哧的半天,像是开了窍一般的会 分卷阅读201 分卷阅读20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2 穿衣服了。 难题自动解决,这让宁锦容很开心,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 就在宁锦容牵着薛临时要让他去再躺一会儿的时候,一排冷箭从外边刺破纸窗扎进来。兴许是宁锦容与薛临时吉人自有天相,宁锦容脚下一个打滑便拉着薛临时一起倒在地上。 只是二人还没有起来,便听见耳边嗖嗖嗖的声音,再眨眼,身后的地上扎着一排羽箭。宁锦容的责任心再作祟,她觉得她不能坐以待毙让薛临时陷入危险之中。 于是再有羽箭破窗的声音的时候,宁锦容翻身将薛临时压在身下,这种身子比脑袋快的感觉,让她有些欲哭无泪。 一道黑影破窗而入,他手中执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剑,如鬼魅般的刺向宁锦容,薛临时挺腰抱着宁锦容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打滚,又运气十分好的躲过一劫。 好在赵椽来的及时,将刺客反手擒住。 宁锦容看着已经安全了,于是想要推开薛临时起来,却发现她的手已经浸染了猩红色的血。她刚刚搂的是薛临时的后脑勺,宁锦容用干净的手摸去,干净的手也沾染上猩红的血。 “阿时…阿时??阿时你回答我啊!”宁锦容已经慌得有些语无伦次。 薛临时费力的睁开眼睛,安抚道:“我,我没事,就是头后边有些疼……” 赵椽利落地挑断刺客的手筋与脚筋,然后将他推向别的护卫,之后俯身扶住薛临时,让薛临时身下的宁锦容爬起来。 宁锦容还是那般,越是危险她越是镇定,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儿。她随意将薛临时的臭袜子塞进刺客的嘴里,“喊大夫,快!要信得过的。至于这个人,压入柴房,让人轮流看守,施剜肉之邢,等他何时说出幕后主使,再给他一个了断。外头的刺客分开轮番审问,若是不说,便与此人一个待遇。” 吩咐完之后,赵椽将薛临时安置在干净的软榻上,宁锦容便与赵椽一起候在薛临时的身边。 “赵椽,王爷有什么仇人吗?”宁锦容问道,她眼中再也没有先前的闲逸,取而代之的是狠绝。 赵椽思忖了下,却是有些无从说起。“王爷的仇人太多,大到国师丞相,小到布衣。” “你蠢的吗?谁能请得起这般的刺客你心里没点数吗?”宁锦容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赵椽,最后满腹的怒气一泄,“还留在这里干嘛?脚生根了吗?!” 赵椽拱手,“是。” 大夫进来之后给薛临时把脉,时而摇摇头,那一副无力回天的模样,吓得宁锦容当即眼泪涟涟。 “大夫,王爷他到底是怎么了,您倒是说呀!” “王爷脑后受伤,先前又服用太多的蒙汗药,那蒙汗药不是普通的蒙汗药,如若老夫没有猜错,应当是稹家的秘制蒙汗药。此蒙汗药有些劣性,会使长期使用之人神智丧失。” 宁锦容眼含泪水,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叫作神智丧失?” 大夫摸了摸一把山羊胡子,叹息:“换言之,便是会变傻。如今王爷遭遇这般的事情,还请宁姑娘…做好准备。” “大夫,此事事关重大,得罪了。”宁锦容抹了把眼下的泪痕,转眼她已经坚强起来。“来人,将大夫带到西厢的客房。” 大夫也知道此事轮不到他置喙,很顺从的跟着丫鬟出去。 宁锦容握住薛临时的大手,乞求道:“阿时,你可千万要好起来。”却是久久得不到薛临时的回答。她站起身来吩咐外头候着的丫鬟:“让赵总管尽快过来一趟。” “是。” 儿女情长与大局孰轻孰重,宁锦容还是分得清的。既然薛临时现在不能再做出什么来,那便由她宁锦容做出来。 赵总管半刻后便带着几页纸来寻找宁锦容,“宁姑娘,这是王爷的仇人,属下圈出来的,都是有能力雇佣这些杀手的,请您过目。” 宁锦容一目十行的扫过,唯有宁国公府被画了半个圈,“宁国公府,为何是半个圈?” 赵椽作答:“如今的宁国公府没有国公爷与主母,只有宁老太君与云氏,但属下拿捏不准以她们如今的钱与势,是否还能雇佣这些刺客。” 宁锦容问道:“什么叫没有国公爷?”没有主母她可以理解,聂氏回洛安城还特地告知过她,她只以为聂氏是因冬梅一事,彻底对宁仲臣心冷,与宁仲臣和离了。 赵椽迟疑片刻,便在宁锦容疑惑在眼神下作答:“宁国公早已被斩首。”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宁锦容的冲击过大,她不由自主的拔高了音儿,“那什么叫宁国公府只有我祖母与云氏?!” 赵椽低下头,解释道:“您冷静,宁国公府除了宁国公被斩首之外,皇上念在老宁国公的份上,便让宁老太君依旧以老太君的身份安享晚年。而云氏入狱之后,腹中的孩儿没了,皇后便以一命抵一命的理由,请皇上饶过云氏与宁锦绣。” 宁锦容将那些纸张拍在桌子上,双腿无力的软下,一屁股便坐在凳子上,“阿时他,究竟瞒了我多少?” 她很感动薛临时能够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可她更心疼,对她那般好的薛临时,如今躺在榻上生死不明,哪怕醒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复神智。 宁锦容将大夫说的话尽数转告给赵椽,赵椽听后自责的低下头,那蒙汗药是他买的,而他作为属下却间接害了自己的主子。 “赵总管,如今王爷这般,只有你与我掌管大局了,不管你我有多自责,我希望你可以将这些先放下。即便是自责,也该是在王爷清醒之后。” 第一百七十一章: 鱼和熊掌不可… 宁锦容一本正经地说教着,其实她心里才很慌,有点无头苍蝇似的感觉。 但如果她很慌,而赵椽也自责的无措,那薛临时就真的凉了。 再说,穿越与重生改变的是宁锦容的性格,而不是智商,你指望一个只能耍些小手段的宁锦容,能突然掌握大局吗? 不如醒醒,面对现实。 指望宁锦容掌握大局,还不如指望她搅乱这锅浑水,还能给薛临时拖延一些时间呢。 而宁锦容虽然没有掌握大局,但她也没有将这混乱的局面搅得更乱,她秉持着快刀斩乱麻的念头,让赵椽派人去彻查皇后与云氏,还有纸上画上圈圈的家族。如果有谁与这些刺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3 客有过联系,最好还要找出证据来。 接下来的几天,宁锦容让赵椽给薛临时进宫去请病假,就说薛临时为了救她而身受重伤。薛临轩应允之后也不再多管,他的弟弟摄政王曾为了偷懒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他实在是没兴趣知道。 总有一些官员想要抱大腿,都被宁锦容以摄政王受伤,心情不好此类的借口给吓了回去。 而真相是薛临时这些天一次都没有醒来,那个老大夫又给薛临时诊脉过几次,说他如果明日还醒不来,就请宁锦容节哀。 不是没命,而是失去行动能力,与植物人并无两样。 任宁锦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为什么磕伤脑袋与稹氏蒙汗药的副作用会严重的如此地步。再说,薛临时饿这么多天,就算不是因为伤了头与稹氏蒙汗药的副作用,饿也要被饿死了吧! 反正科学这玩意儿,在她穿越以后,重生以后便再也没见过。 这几天宁锦容也曾为了薛临时的隐瞒而感动到无法自已,但这种感动在她焦躁的消磨下,转而变成对薛临时的埋怨。薛临时那么做虽然是对她好,但同时也失去了对她的尊重。 可是不管是感动还是埋怨,在这两天都化为浓厚的担忧。宁锦容将所有事情都推给赵椽,自己则是守在薛临时的身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会错过他细微的动作。 即使是如此,仍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宁锦容来做主。赵椽过来之后,便说道:“姑娘,琉城发生洪灾,皇上下旨派王爷伤好之后去琉城赈灾。” 事情的走向与上一世相同,但薛临时的情况却是千差万别,宁锦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你去备车,我要进宫面圣。” 宫中有二圣,太后与皇上,宁锦容要面见的是太后。她笔下的女主她最是了解,她将此事如实相告,会迎来太后娘娘的不喜或是责罚,但若是能让太后派出她与安公公身后的人,甭管薛临时以后是个什么状况,都一定会比现在好。 宁锦容梳洗打扮一番,便带着冬梅上马车,“赵总管,你留下去守着王爷,若是我今日回不来,你便说我去洛安城看望我娘了。” “是,姑娘的大恩大德,赵椽没齿难忘。”赵椽拱手向宁锦容深深弯腰。 宁锦容轻笑一声,“不,你得忘,就像是我从没有来过一般。”她留下这句话之后,便放下车帘。 马车到宫门口的时候被拦住,宁锦容出示摄政王的令牌之后,并没有受到刁难。她被冬梅扶着下了马车,“我们走过去。” 宁锦容这一路碰上许许多多的妃嫔与大臣,光是行礼就让她腿痛,好在太后娘娘的眼线得知,立时去禀告太后,太后也派遣贴身宫婢给宁锦容带路。宁锦容可算是可以不用再一路行礼了,她这般的待遇可能只能维持这一段路途了。 宫婢带着宁锦容进了太后娘娘的宫殿,太后娘娘正坐在主位上染着蔻丹。 宁锦容二话不说直接跪在殿下中央,“臣女宁锦容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 太后敏锐的察觉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看着光鲜亮丽的宁锦容,挥手屏退左右。“何事要面见哀家?” 宁锦容扒扶下身子,匍匐在地,“请太后娘娘降罪,臣女隐瞒王爷受伤之事。” 太后眼波流转,停在宁锦容乌黑靓丽的青丝上,“九儿受伤,不是满朝皆知么?” 宁锦容的后脑勺感受到太后娘娘锐利的目光,身子不禁颤上一颤,她的喉中生涩,艰难的说道:“是如此,只是臣女隐瞒了王爷的病情,如今王爷不省人事,大夫说,若是过了明日还不醒,便请…”她的头又低下几分,上下齿凿出两个字来:“节哀。” 太后娘娘一掌拍在身旁的茶几上,不怒而威,“放肆!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也敢隐瞒,你太让哀家失望了。”她拧着眉,眼中载着的是沉重。“安公公,派人去摄政王府为九儿诊脉。至于宁县主——便关入下人的柴房。” 宁锦容顺从的跟着宫婢去柴房,她来之前便料到此事,更甚者,她知道太后会看在薛临时的面上而轻饶她。可若是薛临时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为今之计,便是等。 宁锦容蜷缩在柴房的角落,她天天期盼着薛临时可以安然无恙,直到她啃了三天的窝窝头,喝了三天的凉水才知道,那个手握重权、气宇轩昂、足智多谋的摄政王,傻了。 傻了的薛临时不给任何人接近他,也不吃任何人送过去的东西,太后娘娘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好放宁锦容出来,还给她一身干净的衣裳。 “县主,太后娘娘请您去偏殿。”宫婢在一旁伺候着宁锦容梳洗,一边说道。 宁锦容简单的梳了个发髻,便跟着宫婢去偏殿,宫婢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便点头示意知晓了。 宫婢将宁锦容带到屏风之后,便自行出去了。 宁锦容听着偏殿逐渐有声音,她便支起耳朵来听,是太后与开原大师的声音。 “大师,敢问哀家的九儿红线是牵系于哪个女子?” “二圣已有答案。” “可那二人还不曾成婚便多灾多难,叫哀家如何能放心?” “阿弥陀佛,王爷与那女子虽有红线相系,但终究隔阂着命运,二人在一起必有灾与难,只是取舍如何,还是要看他们二人。” 宁锦容再也听不真切太后与开原大师的对话,她浑浑噩噩的被宫婢送上马车,满脑子都是方才开原大师说的话。 “取舍如何,还要看他们二人。” 取舍?在二人就此了断与二人在一起但是伴随着灾难这两个选项里,宁锦容能如何取舍?前者是遗憾,后者是心结。 不管宁锦容如何取舍,现在都不是她考虑这些的时候,她现在当务之急是照顾好薛临时,好让他尽早恢复。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他真的傻了 只是他恢复之后…… 不能再想下去了,宁锦容警告自己不能再杞人忧天。 等她到摄政王府之后,看见痴痴傻傻的坐在软榻上的薛临时,到底是忍不住泪奔了。 两世还没有让宁锦容看清楚的话,那宁锦容真的是白活了。上一世是她中毒身亡,这一世换成薛临时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若不是有太后娘娘的金手指,只怕薛临时如 分卷阅读203 分卷阅读20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4 今也是沦为黄泉下的魂。 宁锦容跑到王府的花园里,趁没有人的时候边哭边抹眼泪。说白了,她就是个没出息的,什么报复宁锦绣,什么整垮宁国公府,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所谓的目的都是薛临时为她完成的。 而如今薛临时成了这般,她反而没有当初的那般镇定自若。 一炷香之后,她强迫自己收拾好心情。而在暗处盯着的嬷嬷走出来,“老奴见过县主。” 那嬷嬷是一张严肃的老脸,所用“老奴”二字也无疑是没有将宁锦容放在眼里。“太后娘娘派遣老奴监督县主照顾王爷,可不是让老奴来看县主自哀自怜的。” 她似乎很瞧不起宁锦容这样的人,能攀附权贵的时候便过得有滋有味。权贵坍塌,便什么都做不来。 宁锦容如今是没有半点支撑,怀远王爷与聂氏都在洛安城,宁锦言与姜晏都不在昭京,偌大的宁国公府也垮了,薛临时这个支撑也没有了,如今她可真算是孑然一身了。 哦,不,她还有冬梅呢,冬梅被扣在太后娘娘的宫殿里。 “有劳嬷嬷提点。”宁锦容软软糯糯地说完,便提起稍微长些的裙裾,旋身要去照顾薛临时。 那嬷嬷在宁锦容的身后说道:“县主是照顾王爷的,可不是勾引王爷的。” 宁锦容的背影稍僵,她酸涩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是。”之后便头也不回的提脚离开。 薛临时坐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个奇丑的泥人,他满是好奇的看着泥人,然后往地上一摔,“好丑啊!” 泥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便粉身碎骨。那是薛临时亲手给宁锦容做出的第一个礼物,大概人生中每次的第一个都格外的有意义。所以宁锦容看着那裂开的泥人,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薛临时看向她,她却怎么勉强给勾不出一个笑容来。 “阿时,这泥人很丑,但是它在我心里很美。”宁锦容小心翼翼地将碎了的泥人给捡起来,然后珍宝似的放在手心。 薛临时只觉得眼前这个姐姐好像比其他人都好看,于是他顺应本心,即使听不懂也认错道:“对不起,姐姐。” “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宁锦容将手中的泥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拿起食盘上的碗与勺子,里边是白粥。“阿时为什么不肯吃东西呢?” “脏。”薛临时毫不犹豫的回答。 宁锦容将碗放在薛临时的眼前,“你看,粥是白色的,它是干净的。” 薛临时吞吞吐吐的说道:“嗯…碗被他们碰过了,就是脏。” 宁锦容的嘴角化开一抹笑意,“那我给你再盛一碗,好不好?” 薛临时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他的肚子很不给面子的咕噜咕噜响,他的耳边爬上几朵红云,“好。” 宁锦容端着食盘要出去,却是看见桌案上的海棠,在没有阳光的滋润,没有水的灌溉,还是活的生机盎然,它的美比三天前的逊色,但它没有因此而弯下它矜持的腰身。 连一朵花儿都能在艰难中与之抗争,她又凭什么心存绝望呢。 经过一番自我开解,宁锦容心中的大石头有些挪开的迹象,但对于快要被压得窒息的她,像是在落入悬崖之后紧紧地抓住一根藤蔓。 在她出了薛临时的寝屋之后,那个被太后派来监督她的嬷嬷便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在宁锦容重新盛一碗白粥后,那嬷嬷便拿起勺子搅着白粥,之后才用银针插入粥中,发现没毒才退开。 宁锦容则是满心的气愤,摄政王府的下人都是经过层层关卡的,嬷嬷若不是担心下人作祟,那便是在防着她了。 她可以选择用“若是嬷嬷不信我,大可以让太后另择其人照顾王爷”或是“大不了我死命一条,左不过有摄政王与我黄泉相伴,如何也是不亏的”这些话去威胁嬷嬷,甚至是威胁太后。但是她不敢,她不敢让薛临时饿肚子,不敢在这一世留下罪孽。 再说,那蒙汗药本就是她让赵椽买来,偷偷给薛临时喂下的。 因是她种,苦果也该是她尝。 宁锦容端着食盘回到薛临时的寝屋,却发现薛临时在对着泥人发呆,一边发呆一边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液体,那是口水。 “阿时,将嘴擦一擦。”宁锦容从袖中掏出绢帕,轻柔的给薛临时擦拭嘴角。 薛临时却是一把推开宁锦容,抱着脑袋蹿进桌子底下,他大声尖叫,“不要——不要摸我——不要!” 宁锦容被推个正着,她的脚下不稳,这一推便让她跌坐在地上,她的手杵在桌角上,划出大概两厘米的皮肉伤。她只稍看一眼自己的伤口便看向缩在桌底的薛临时,“阿时?阿时你怎么了?” 薛临时看向宁锦容的时候有惊恐,有紧张,他不断的将自己缩成一团,想要以此让自己获得安全感。 绕是没心没肺的宁锦容也察觉出事情并不简单,她小心翼翼的钻进桌底,诱哄道:“阿时,我是阿容啊,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我在这里不动,你别怕,好不好?” 薛临时神经质的看着四周,他向宁锦容做出噤声的动作,“嘘——有人在看我们呢,她、她、还有她”他指向虚空的几个方向,“她们都想摸我,她们恶心死了。” 宁锦容越看,心底越发沉凉。 薛临时痴痴的笑,他略显得意的说道:“但是她们被我杀了哦!她们再想摸我,也摸不到我了。” 他脸色骤变,变得苍白无比,他搓着自己的手臂还有脸,“可是好脏,怎么洗都洗不掉,我要把皮剥下来,剥皮,剥皮就干净了,干净了,阿容才会喜欢我。” 他猛然蹿到宁锦容的身边,死死的拽住宁锦容的纤细的胳膊,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你说你是阿容,你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你说呀!” 宁锦容骤然回神,她看着眼前这个几近疯癫的薛临时,她缓缓的抽出的手腕,然后在薛临时逐渐黯淡的眼神中,又主动牵起他的手。“阿时可干净,可干净了。阿时是不是忘了,还是我给你洗的澡哦。” 薛临时明显的呆滞住,“真的吗?” “真的哦!”宁锦容趁他呆滞的时候,一点一点地占据他身边的空间。 第一百七十三章: 交锋拼心软 薛临时呆呆的看着宁锦容越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5 发靠近的小身子,竟是忘了要做什么。 宁锦容的本意是靠近他,再抱一抱安抚一下他,然后顺理成章的将薛临时诱哄出来。哪知道天公不作美,她过去的时候身子起伏太大,一脑袋磕在桌子上,“哎呦!” 她猛得往地上一坐,一瞬间泪意上涌。宁锦容龇牙咧嘴的用手揉了揉头顶,然后又看了看身形比她大的薛临时。 薛临时费力地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又弯着腰,愣是将自己缩得比宁锦容还要矮小,他眼中仿佛有一团迷雾,遮住他对这个世界的直观。他呐呐的说道:“姐姐,你还好吗?” 宁锦容看见他不再像先前那般疯魔,也不自觉的放下提着的心,吊着的胆。“阿时乖,小姐姐没事的,你出来好不好?会一不小心磕伤脑袋的,就像我刚刚一样。” 薛临时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他愣怔的看了宁锦容好一会儿,然后伸出大手摸了摸宁锦容的小脑袋,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小姐姐是不是吃的不好?你的脑袋还没有我的大,肯定比我还笨,不然怎么会撞到桌子呢!” 宁锦容拧了拧眉,这个傻乎乎的薛临时怕是不想和她做朋友了。“笨,不是这么比较的。”她伸出两只手来,左手伸三根手指,右手伸两根手指,“我有两只手,都是左手的模样,那我伸出几根手指?” 薛临时挠了挠脑袋,非常苦恼的思索着,他伸出两只手掰着手指头,又看看宁锦容的两只手,“五根!” 很好,已经成功的将薛临时给忽悠住了。宁锦容将两只手都各伸出三根手指头,“是六根,你笨死啦。” 薛临时明显没想到答案会是这般,他拧巴着小手磨磨蹭蹭的说道:“你刚刚,手不是这样的。” “两只手,一个右手一个左手,它们怎么会一样呢?”宁锦容一本正经地忽悠着薛临时,“既然你比我笨,你是不是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会让你变聪明的哦!” 薛临时觉得宁锦容说得很对,于是他乖巧的点了点头,任由宁锦容将他拉出去。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宁锦容的小脑袋看,明明小姐姐的脑袋那么小,而且钻个桌子底还会磕到头顶,怎么会比他聪明呢? 宁锦容将薛临时拉出来之后,她便诱哄着薛临时沐浴后睡个午觉。 好不容易将薛临时哄睡着之后,她打算去找赵椽询问薛临时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却是被嬷嬷拦住。 “还请县主不要代越庖俎。” 宁锦容却是一声冷笑,“本县主照顾王爷是太后的意思,你不过是太后娘娘派来监督我的,算哪根葱哪根蒜?我敬的是太后娘娘与王爷,不知道你是谁。所谓如夫人不比夫人,你不比太后,还是如太后?” 嬷嬷并没有被宁锦容给威胁到,仍是冷肃着一张老脸。到底是宫中资深的老嬷嬷,说起话儿来也自带几分威严。“县主倒是伶牙俐齿,却是吓不到老奴的。太后娘娘既然派老奴监督县主,那老奴便能说上几句话,孰轻孰重,还请县主三思而后行。毕竟,县主行事恣意,遭罪的可不止是自个儿。” 宁锦容气得小身子都在发颤,这老嬷嬷是狐假虎威,在用冬梅威胁她啊。她吞下这口憋屈的气,冷笑道:“多谢嬷嬷警醒。” 嬷嬷垂首敛眉,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宁锦容的身前。 宁锦容不觉得她能在这个老嬷嬷眼前讨到好处,于是便转身回到薛临时的寝屋。她还就不信了,赵椽总不能一次都不来看望薛临时吧?怎么说,薛临时也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可惜这一次宁锦容料错了,她等了好几天也没有等到赵椽来看望薛临时。她非但没有等来赵椽,反而迎来老嬷嬷的刁难。 “老奴观察,王爷似乎只去县主打理的地方,是以还要劳累县主,这整个院子都由县主打理了。” 宁锦容出听见地时候只觉得不可思议,薛临时的这个院子可比普通人家大多了,这不是要掏空她的小身板吗?“这院子那么大,你怎么不干脆把我拉出去当牛做马呢?!” 嬷嬷道:“老奴不敢。”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冬梅是被太后娘娘扣押下去了,可这也不代表本县主就任由你们糟践。不是想让我照顾王爷吗?行啊,冬梅一天不回来,我就陪着王爷挨饿,看谁熬的过谁。”宁锦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作为一个穿越+几次重生人士,性命这玩意儿,在她眼里实在是不值钱,她对生活的精神甚至是有些疲劳。 嬷嬷也不做声,只是跟着宁锦容寸步不离,在宁锦容进了摄政王的寝屋之后,她又适时的止步。 当天晚上,薛临时就可怜巴巴的看着宁锦容喊饿,宁锦容只是支肘撑着小脑袋,并没有理会他。饿啊,谁不饿啊?大家不都是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吗?就看太后对薛临时到底是如何了,是拿捏她宁锦容重要,还是薛临时的身体重要。 但是宁锦容这一次再次失算,太后非但没有将冬梅放出来,甚至是对此事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第二天一早,薛临时被饿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他眼巴巴的看着宁锦容,眼里写满了重复的一个大字——饿! “小姐姐,我好饿呀,小姐姐~”薛临时拉扯住宁锦容的衣袖,摇啊摇的,却是没有得到宁锦容的回应,最后他鼓着气将自己缩成一团坐在软榻上。 宁锦容到底是舍不得他继续挨饿的,在薛临时生闷气的时候便已经心软的一塌糊涂。于是她在与太后的交锋中先退一步,去厨房给薛临时盛了些白粥,又端上一碟小菜。 算是太后娘娘狠!这局拼的就是心软,但是显而易见的,宁锦容对薛临时实在是硬不下心肠。她看着薛临时欢天喜地的捧着粥碗呼噜呼噜的喝着,自己却是没有半点食欲。 薛临时是傻了,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很聪明的。他昨天中午到现在没有吃过东西都饿的那么难受,这个小姐姐也跟他一样没有吃过东西,一定也和他刚刚一样难受。于是他拿起勺子舀着白粥凑到宁锦容的嘴边,他眼含期待的看着她,“小姐姐,吃。” 宁锦容一瞬间感动得不行,她心软的这波不亏,而且她真的好饿呀,于是她张嘴吃了一口白粥,然后肚子里的饿意一发不可收拾。于是宁锦容便与薛临时在半个时辰里干完五六碗白粥,还有三四碟小菜。 第一百七十四章: 爱他就要刺激… 分卷阅读205 分卷阅读20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6 吃饱喝足的宁锦容决定化懒癌为悲愤,化悲愤为勤奋,化勤奋为打扫院子。 于是宁锦容小胳膊小腿的去院子中的井里打上半桶水来,然后便趴在走廊上擦着地上的白玉地砖。一边勤勤恳恳的擦地,一边又在心里吐槽资本主义的可恶! 即使太后没有放冬梅出宫,宁锦容也忙忙碌碌地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将薛临时住的院子打理完,角角落落都没有放过。 宁锦容劳累的时候也忍不住埋怨过薛临时的洁癖,但看到薛临时已经能出寝屋,并且趴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看蚂蚁搬家,她心里便有股无法言喻的成就感。 这天她和往常一样带着薛临时在院子里走走,而薛临时也看蝴蝶看得起劲。宁锦容觉得薛临时这些天已经稳定不少,于是她试探性的摸了摸薛临时的大手,发现薛临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阿时,你的小手给小姐姐摸一摸好不好?” 薛临时像是触电一般的收回手,他下意识的抱头想要钻进狭小的空间,却被宁锦容一把拉住。 但男女的力气终究悬殊,任宁锦容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有拉住薛临时,反而被他拉的踉跄几步。等宁锦容站稳之后,薛临时早就没有踪影。而自从她打理完整个院子之后,薛临时的走动空间就大上许多,所以宁锦容去寝屋找人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他。 宁锦容意识到她又操之过急坏事儿了,于是她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翻箱倒柜的找人,临走前还得辛辛苦苦的将屋子又打理好。将近晚间的时候,宁锦容找了大半个院子还没有找到薛临时,她只好又回到薛临时的寝屋去再找一回。 她腿酸口干胳膊疼,想喝口水却发现薛临时的寝屋里已经没有水了,于是她去偏房想要海喝几口,却听见细细碎碎的啜泣声,就是来自她的衣柜里。 宁锦容单手扶额,她真是急得昏头转向了,也不知道这半天薛临时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她猛得拉开衣柜的门,发现薛临时抱膝,他的脸上纵横着泪水。 她清楚的知晓,这般情况的薛临时若是被逼急了,肯定连她也是打的。于是她迁就着薛临时,自己也钻进狭小的衣柜里。好在她的体型娇小,钻进衣柜里也不觉得拥挤。 薛临时将自己瑟缩着退到角落,他的视力在黑夜里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宁锦容却是在这环境下什么都看不清,她伸手胡乱摩挲着,然后爬到薛临时的身边,她将薛临时抱住,然后用小手轻柔的顺着他的脊背。“阿时乖,是小姐姐不好。” 薛临时将自己缩成一团,想要将自己容纳进宁锦容的怀里。但是两个人的体型是很残酷的现实,不管薛临时将自己怎么缩,都不能将自己完全容纳进宁锦容的怀里,这让他又焦灼又急躁。 宁锦容抱着薛临时也能感受到他的躁动,于是她跪坐着,直起腿儿又直起腰板,这才勉勉强强又给了薛临时一些安全感。 可是薛临时对他不给“她们”摸的事情只字不提,宁锦容也没有办法接触赵椽去询问这些事情,这让她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解铃还须系铃人,薛临时若是自己看不开那任宁锦容怎么安抚都是除病不除根的,有很大的精神隐患。 毕竟薛临时只要一提及“摸”这个事儿便变得有些疯癫,或者是草木皆兵。宁锦容倒是宁愿薛临时傻了,也不愿让他疯魔了。傻子还可以无忧无虑,而疯魔却是让自己永远遭受心魔的折磨。 这般想着,宁锦容便硬起心肠,她趴在薛临时的身上,手脚并用的抱住薛临时,“阿时,我摸你了,你感受到了吗?” 薛临时明显的有些躁动,他狠狠的推着宁锦容,却因宁锦容死死的扒拉住而无果。他急得要哭,“呜…脏,脏,阿容会不喜欢的,怎么办?” 宁锦容还是死死地抱住薛临时,“可我就是阿容啊,你看,我不嫌弃你脏。而且,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用过的,都是我洗过,都是我打扫过的,怎么会脏呢?” “不是,不是阿容,是坏女人,她们恶心,恶心……”薛临时说着便放空自己的脑袋,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回到当初那般绝望的境地。他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的不再挣扎,眼神空洞,耳边嗡嗡作响。 宁锦容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还不等她推开衣柜的门看清薛临时的状况,她就已经被薛临时一巴掌拍出去,她的背狠狠杵在衣柜的壁上。但是她绝对不可以再放任薛临时一个人跑走,于是她扒拉住薛临时的腿,像是泼妇一般狠狠的扒拉住。 薛临时急躁起来不认人,对着宁锦容又是拳打,又是脚踢的,但他就是挣脱不开宁锦容的钳制。 宁锦容觉得浑身都痛,但她已经刺激薛临时便不想放过这次机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不发,那一箭还得扎在薛临时的心头,一直折磨着他。 也不知道薛临时是打累了,还是将心中的急躁发泄完了,他的意识在逐渐回笼,他看着腿边趴在地上的宁锦容,连忙蹲下身想要将她扶起来。但不管他触及到宁锦容哪儿,她都疼得倒吸一口气。 宁锦容也拿不准薛临时会不会跑,她还是死死的抱住薛临时的大腿,她右手的指甲像是要嵌进左手一般。“阿时,阿时你和我说好不好,你要是难受,你就打我,打完再说好不好。” 她趁着薛临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抹一把脸上的眼泪。没她这么憋屈的人,还得心甘情愿的求着人家打她。 薛临时蹲在宁锦容的身边,并没有开口说话。而宁锦容也耐心地等着他开口,她安慰自己,其实薛临时打的也不是很重,至少她还有精神自哀自怜呢。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将宁锦容后背的脚印照的清清楚楚,薛临时这才有些慌了,“我说!我说!我要去找阿容的,但是她们骗我,她们说她们知道阿容在哪里,我去了,根本没有阿容,她们给我灌药,还摸我,好恶心,好恶心……” 薛临时每说一句,都像是在遭受凌迟一般,脸色愈发苍白。“好恶心…我不知道被摸了多久,救我…有人,是谁啊…阿容不喜欢,不喜欢……” 他反复在嘴里咀嚼着“阿容不喜欢”这几个字。 宁锦容沉默下来,心也下沉的厉害,她问道:“阿时那时候几岁了呀?” “一岁、两岁吧。” “???”宁锦容又换种方式问道:“阿容还 分卷阅读206 分卷阅读20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7 不知道阿时今年几岁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 殴打老嬷嬷 薛临时像是被转移注意力一般,他懵懵懂懂的说道:“三岁。” 可是她与薛临时在这一世是今年认识的,他找的哪门子她?难道是同名的白月光?宁锦容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 宁锦容也没法允许自己和这般情况的薛临时计较,但看他情绪又稳定了不少,她这才松开手,艰难的爬起来。不喊大夫她都知道,她背后肯定青一片紫一片了。 薛临时小心翼翼的扶起宁锦容,他腼腆而又自责的低下头说道:“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是怎么了…小姐姐……”说着说着,他的哭腔又出来了。 宁锦容连忙抛弃身后的伤口,她给薛临时擦了擦脏兮兮的脸,“没关系的,刚刚是小姐姐不好,想看阿时生气的样子。” 她仗着身高,低下头去龇牙咧嘴。她的背后真的是好痛啊,而且每走一步便牵扯一下疼痛的地方。 薛临时敏锐的察觉到宁锦容在抽气,也只能心虚的扶着她的胳膊。 鬼知道宁锦容的胳膊到底有多疼,跟快要断掉了似的。但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恋爱的小姑娘都是福尔摩斯,倘若薛临时真的有白月光,她不会看不出来。 “阿时?我是在你三岁的时候和你认识的,你怎么会在一岁、两岁的时候就要找我呢?你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薛临时又一脸傻样的懵圈着,他看着宁锦容的眼神也有些呆愣,他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认识过阿容,但是他就是要找阿容啊! “我……我不知道,阿容……”他又是一腔哭音。 宁锦容看着一米八的汉子哭腔来的得心应手,也不免有些佩服。但她就是欺负薛临时现在傻,毫不犹豫的转移话题,“阿时,我们今天晚上吃肉圆好不好?” 薛临时欢天喜地的拍拍手,“好,我们今天吃肉圆!”他转眼便将之前不好的记忆,连带着宁锦容的伤都忘的一干二净。 宁锦容趁着去端晚膳的时候想去伤点药,却是被老嬷嬷给拦住,“请县主止步,县主既然是照顾王爷,便别做不相干的事情。” 宁锦容从来都是尊老爱幼的人,但对有些人,比如眼前这个一脸很丧的老嬷嬷,她实在是敬不起来。 没关系嘛,不上药就不上药,只是她接下来要做的,还希望老嬷嬷的一把老骨头能承受住。 宁锦容坏心眼地用目光在老嬷嬷身上绕一圈,之后便不疾不徐的回到薛临时的寝屋,她一脸的泫泪欲泣,在看见薛临时的时候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嘤嘤啜泣。 薛临时瞧见之后又慌又怒,他手忙脚乱的抱住宁锦容的小身体,“阿容怎么了?阿容不哭,阿容不哭,我给你呼呼,呼呼不痛。” 宁锦容忍住后背的疼痛,她扒扶在薛临时的怀里,“阿时,外边有个老巫婆,她可凶可凶了,嘤嘤嘤。” 薛临时板着一张小脸,他笨拙的安抚好宁锦容,然后用过晚膳后,趁着宁锦容端盘子出去的时候,他偷偷的跟着。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到位,但其实宁锦容心里早就笑开了花儿。 薛临时对着老嬷嬷羞涩而又单纯的笑了笑,然后向老嬷嬷招招他的小手。 老嬷嬷掂量宁锦容一眼,谅她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情来。于是老嬷嬷便去给薛临时请安,“奴婢见过王爷。” 薛临时很是苦恼的说道:“我有一朵儿小花在墙角,你帮我带根挖出来。” “奴婢遵命。” 老嬷嬷跟着薛临时走到偏僻的小路上,她心里认定摄政王已经是个傻的了,自然也生不起警惕之心。 可薛临时就在带她去墙角之后,立马把老嬷嬷推翻在地,拳打脚踢,怎么凶狠怎么来。 那老嬷嬷起初的哀嚎声像是杀猪似的,最后被薛临时打得没力气再出声。 偷偷返回跟着他们的宁锦容,生怕薛临时闹出人命来,于是她丢下手中的食盘,上前拦住薛临时,“阿时,别打了,她以后都没有力气欺负我了,我们放过她吧,她也好可怜的。” 所以,你快夸我善良啊! 薛临时还真就如宁锦容所想那般,他怜爱的目光黏在宁锦容的小脸上,“阿容就是太善良了,才会对这种坏人心软。” 宁锦容将小脸埋进薛临时的胸膛,觉得身上的伤都不那么痛了,果然心情愉快比什么都重要。“阿时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你乖乖等我好不好?” 这是薛临时自傻了之后,第一次明确拒绝宁锦容的要求,“不要!我走了,她肯定又要欺负阿容了。” 宁锦容对薛临时的做法表示很欣慰啊,但是她接下来要对老嬷嬷的威胁,可是个标准恶毒女配才说的话,她还不想在薛临时面前崩人设呢。“阿时,院子里的小蚂蚁要搬家了,你再不去它们今天晚上没有地方住了。” “对哦!”傻乎乎的薛临时再一次被宁锦容牵着鼻子走,“那我等阿容回去哦!” 宁锦容再三承诺很快回去,才送走薛临时。她一改天真的面容,蹲在老嬷嬷的身旁,“嬷嬷啊,我可是为了留下你才留你一命的哦,你若是以后还敢多管闲事,我不介意叫阿时再打你一顿,但是死是活,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宁锦容语气一轻,“啊,如果你想告诉太后娘娘的话,还请你尽早去告。毕竟代越庖俎的奴才,是少之又少。嬷嬷不要让我失望哟~” 她轻哼一声,也不再管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老嬷嬷,她端着食盘去厨房,顺便拿点糕点给薛临时。毕竟不管薛临时傻是没傻,他都是她最大的金大腿,金大腿嘛,不仅要好好抱着,还得好好供着。 金大腿薛临时回到寝屋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脱下脏衣服,然后盘腿坐在大石头上看着蚂蚁搬家,他用手指捻起蚂蚁搬着的米粒放回它们原来的洞里,并且玩儿的乐此不疲。 蚂蚁(愤恨!):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把他们辛辛苦苦的成果又毁于一旦! 宁锦容收拾完老嬷嬷之后便哼着小曲儿回到薛临时的院子里,然后找到趴在大石头上的薛临时,不得不再次佩服自己的强迫症,连大石头也洗刷刷的干干净净。“阿时,来吃糕点了哟。” 薛临时欢快的将米粒从蚂蚁的旧窝搬进新窝,然后便爬下大石头跑到宁锦容的面前,拿 分卷阅读207 分卷阅读20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8 着一块糕点去逗弄蚂蚁。 蚂蚁(感激!):真是苍天有眼啊,换个老实人过来! 宁锦容放下糕点之后,便趁着薛临时不注意的时候出去了,她唤来丫鬟给她身上上药,身后的伤却将丫鬟吓住了。 后来摄政王的王府里便流传起,摄政王表面宠爱未来王妃,实则对她拳打脚踢的流言。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为你偷偷溜出… 不管外面流言传成什么样儿,宁锦容这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自从老嬷嬷被薛临时打一顿之后,不管她做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麻烦嬷嬷将赵总管找来。”宁锦容小眼神轻飘飘的从老嬷嬷身上拂过。 老嬷嬷打了个激灵便垂首道:“是。” 不过一盏茶的时候,赵椽便进院子里拜见薛临时与宁锦容,“属下拜见王爷,县主。” 宁锦容先是对着赵椽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一顿,薛临时就在一旁“就是”“嗯”的附和着。“赵总管倒是清闲,王爷如今这般情况也不见得你来照看,真真儿是树倒猢狲散。” “就是!”薛临时没有节操的附和着,附和完他又问道:“阿容,猢狲是什么?” 宁锦容脸上闪过一丝尬色,“小孩子家家的别问那么多,不知道自己翻书去。”她随意捻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口齿含糊的说道:“阿时,外边的蝴蝶小妹妹来了,你不去和她们玩儿吗?” 薛临时一脸警惕的看着赵椽,“阿容,他是坏人,我不能离开你。” 宁锦容有那么一瞬间想扶额轻笑,她笑道:“他不敢的,阿时快去玩儿吧。” 即便傻如薛临时,他也能听出宁锦容撵他的意思,于是他看赵椽的脸色更加警惕,鼓着两个腮帮子生怕宁锦容不知道他在生气。 宁锦容毫不客气地用手指将薛临时鼓着的脸颊给戳瘪下去,“你还能呱一声不成?” “呱!” “额滴蛙儿乖,出去和蝴蝶小姐姐玩去。”宁锦容将一整盘糕点都塞在薛临时的手里,然后捏了捏他的脸颊。 薛临时心满意足的捧着糕点出去。 宁锦容见薛临时出去,便开门见山的问道:“王爷之前可曾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摸他。” 赵椽低头,沉默不言。 宁锦容也不催促,她单手捧着个小脸,歪头看着赵椽,“王爷已是傻了,你也不想他又疯又傻吧?毕竟傻了,日后还能整治,若是被心魔折磨疯了,便是菩萨也爱莫能助。” 赵椽沉吟:“王爷十五岁的时候,时常会出现幻觉,亦是如姑娘名唤宁锦容。只是那姑娘最后在与王爷大婚之日逝世,后来王爷便疯了似的寻找那姑娘。有心之人打探到,便以那姑娘的消息做诱,王爷即便是知道龙潭虎穴,也不曾放弃过。后来,有人以那姑娘做引,将污秽之药下给王爷,待属下找到王爷时,王爷已经是……” 宁锦容小心翼翼地问道:“残躯?” “并非,王爷的身子还完好无损,只是那处却是险些废了。自此,王爷便不再允许任何人近他身,唯独姑娘一人。” 宁锦容倒是不介意薛临时是不是残躯,反正他都是她的,死掉也是她的魂。她更关心的是薛临时产生的幻觉,怎么那么似曾耳熟呢。“赵总管,那你可否多说些王爷与那姑娘的幻觉?” “是。王爷曾说,那姑娘看着比他小很多的模样,笑起来很是可爱。那姑娘也喜欢胡闹,只是每每都要王爷帮她收拾烂摊子。那姑娘喜欢吃蜜饯,总是喜欢硬塞进王爷的嘴里。那姑娘有一枚水滴状的耳坠,让王爷视若珍宝。” 任赵椽说的多无动于衷,宁锦容的内心却是掀起轩然大波。怪不得这一世的薛临时那么敏感,那么激进的想要获得她的喜欢,原来在他的记忆里,他是曾经得到过她,又失去她。 宁锦容没有失去过,所以她没有资格去评判薛临时。“下去吧。” “是。” 赵椽来这一趟,宁锦容便去寻找薛临时,然后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的抱住他的窄腰,“阿时~”她的小脸磨蹭着薛临时的后背,熟稔的向他撒娇。 薛临时对宁锦容的黏黏糊糊是惊喜的,在宁锦容看不见地地方,他咧开嘴,将眼睛笑得都快没了,整个一傻大个。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后脑勺那剃光头发的伤口,不禁伸手去摸了摸那伤口周边的头发,心疼的无法抑制住眼中的泪水。 薛临时放下逗弄蝴蝶的竹竿网,旋身抱住宁锦容,又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里,“阿容,那里丑,不摸。” 宁锦容破涕为笑,“阿时还知道美丑呢。” 薛临时从身边随处摘了朵花儿给宁锦容,“阿容乖。”然后他期待的看着宁锦容。 宁锦容接过花儿,欣喜的说道:“谢谢阿时。” 只是薛临时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宁锦容便逐字逐句地说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句话的意思呢,是不要辜负好时光,可是这花儿的好时光还没有到呢,得再等半个月,它才开得更艳丽,那时候你再折下它送我岂不是更好?” 薛临时最后并没有得到宁锦容回馈的小花花,满张脸都写着失落。 宁锦容起初并没有在意,薛临时如今的性子说风就是雨的,她若是全都当真岂不是要累死?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薛临时竟然拿着他的玉佩偷偷溜出王府,直到午膳的时候,下人与宁锦容就差将摄政王府掘地三尺也没有将薛临时找出来。 宁锦容立时让赵椽派人私下搜查,也让府中的下人出去寻找,最后宁锦容是下午在老花农那儿找到他的。 薛临时正在一脸认真的和老花农学着编花环,虽然傻乎乎的,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异常明亮。他似乎是在与花农说着什么,然后脸上绽放出璀璨而又夺目的笑容。 宁锦容捋起袖子,冲上去就给他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得他脸都歪了。“谁让你偷偷摸摸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薛临时小心翼翼的看着地上的花环,却是没有敢捡起来,他惊慌失措的站在宁锦容的身边,大手反复摩挲着衣角就是没有敢去拉扯宁锦容的袖口。“阿容……对不起,我又做错事了。” 宁锦容看着他脸上很快浮起来的红色,一颗焦灼的心也平 分卷阅读208 分卷阅读20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09 静下来,只是这件事情不管薛临时的初心是什么,她都不可以轻易翻篇。薛临时作为摄政王,本就置身于危险之中,如今他又没有与敌人周旋的能力,若是有个万一,她可怎么办? 老花农不知道这小姑娘与眼前的公子是什么关系,他乐呵呵的劝道:“公子是想给喜爱的姑娘编个花环,小姑娘便原谅他吧。” 薛临时对老花农很是感激。 宁锦容认识眼前这个老花农,他是大葱爷爷的老朋友,上一世她也与老花农见过几次,他也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她从腰间拿出一串铜钱放在花篮里,感激道:“多谢老伯照顾。” 然后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半成品花环,瞪一眼薛临时:“还不与我回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离挨打就差… 宁锦容气呼呼的走在前头,薛临时唯唯诺诺的跟在后头,他哭丧的垂着脑袋。宁锦容丝毫不怀疑,如果她再不理他,只怕薛临时又要惊现哭腔了。于是她拉住薛临时的大手,像是牵小孩子一样的牵着他。 薛临时偷偷摸摸的将手牵的更紧,他急得就差团团转了,于是他的脚步便有些杂乱,险些撞上宁锦容。“阿容,阿容不生气,阿容可以打我。” 宁锦容冷淡地将目光停顿在他身上几秒,“我打你干嘛?反正你走丢了又不是我走丢了,我生什么气?” 薛临时只想让自己缩成一团,最好可以将自己塞进她的怀里,撒娇打滚求她原谅才好。只是这样的宁锦容让他有些心慌慌,他拉住宁锦容的小手,紧紧的拉住。 宁锦容觉得手有些痛,甩几下却发现没有甩开薛临时的手。她下意识的看过去,却发现薛临时怯懦的双眸泛红,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她在很认真的纠结,到底要不要心软。但她又转念一想,现在不心软,惹哭薛临时,到头来还是要她亲自去哄,还不如现在就哄了呢。 “阿时乖,我们先回府,回府再好好教训你。”宁锦容抬起手臂,亲昵的捏了捏薛临时的耳垂。 薛临时的惴惴不安这才被安抚些,他紧凑的跟着宁锦容的脚步,像是个做错的孩子一般,一边想要认错,一边又期待着可以迎来宠溺与包容。 宁锦容将薛临时带回摄政王府后,便让他顶着干净的盘子在头顶,还要用双手扶着盘子。她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悠哉悠哉的吃着蜜饯。“顶着,盘子摔下来你就等着挨打吧。” 她用食指与拇指比划出约摸一寸的距离,“你离挨打就差这么点儿了。” 薛临时眼巴巴的看着宁锦容,他看见她手中的蜜饯更难受了,他好馋啊,真希望小姐姐可以喂他一个。 咦?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宁锦容冷冷地看着薛临时期待的小眼神,对此视而不见,“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薛临时从善如流的回答道:“不该偷偷跑出去,不该让小姐姐担心,我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宁锦容:“还有下次?” 她也许还缺一个鸡毛掸子。 赵椽来拜见宁锦容的时候却发现她在训斥王爷,绕是恪守本分的他也忍不住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属下参见王爷、县主。” 薛临时眼含期待的看着赵椽,手上的动作也不免有些懈怠,他的手臂都举着好长时间,已经很是酸痛了。 宁锦容见此,一只蜜饯砸向薛临时的腰腹,那一眼包含着警告冰冷与威胁。 哦,那都是薛临时臆想出来的。 宁锦容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呵——再敢看,你干脆晚膳也不要吃了。” 赵椽眼观鼻鼻观心,假装看不见的样子。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县主,这是怀远郡主给您来的书信。” 宁锦容接过,毫不犹豫的赶人。“没事便退下。” 赵椽闻此,离开。 徒留薛临时在原地对着赵椽挺拔的背影,望眼欲穿。 宁锦容偏是瞧不得薛临时没有乖乖听她的话,于是她从寝屋里搬出个小板凳放在薛临时的旁边。 薛临时以为宁锦容要让他坐下歇会儿,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宁锦容。 宁锦容端着蜜饯站在小板凳上,然后将几只蜜饯放在薛临时头顶的盘子里,“乖,顶好了,掉下来一个,你连夜宵都别吃了。” 薛临时一瞬间苦巴巴着个帅气的俊脸,像是个失去肉骨头的大狗狗一般,垂头丧气的。 宁锦容则是安安稳稳的坐在石凳上,然后拆开书信查看,大致内容是聂氏听闻了昭京的事情(薛临时对宁锦容拳打脚踢的传闻),她让宁锦容放心,若是受了委屈便写信送到怀远王府,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宁锦容受委屈。又骂宁锦容是个小没良心的,那么久都不给她书信,多是此类的话。 宁锦容从寝屋里拿出笔墨纸砚,然后在纸上写下狗爬字,大概是我很好,不需要您的担心,外边说的都是没有的事情,薛临时对她言听计从。她让聂氏不要听信昭京的风言风语,她若是真受了委屈定会写书信送去。 到晚间的时候,宁锦容还是去端来晚膳,认命的给薛临时揉捏着胳膊,揉捏了一刻时才让他吃晚膳,吃完晚膳之后,宁锦容又给他揉捏了一刻时的胳膊。 但第二天的时候,薛临时明显是在生闷气,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他都跑到没有宁锦容的地方去玩耍。 宁锦容倒是不担心他还能再溜出去,摄政王府的戒备已经加严,特别是在暗处窥视的暗卫,更是警惕。 唉,傻恋人(分明是儿砸)的叛逆期来了,又没有微博,她该求助谁才好。 于是她趁着薛临时去玩耍的时候,便去薛临时的书房翻出一些育儿的书籍,一看便是一整天,等她从书籍的内容里回神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 等宁锦容一路小跑去厨房端着晚膳回院子,只见薛临时一脸落寞的坐在院子门口,眼中满是倔强。 “阿时,等久了吗?”宁锦容很是愧疚,她怎么可以把一日三餐那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薛临时气得将宁锦容手中的食盘打翻,滚烫的粥翻倒在她白白嫩嫩的手背上。 宁锦容下意识后退几步,将手背上的粥都甩在地上,白嫩的皮肤被烫的火辣辣的痛,她目光沉凉的看着薛临时。 薛临时明显是被这出乎 分卷阅读209 分卷阅读21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0 意料的事情给吓住了,他呆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宁锦容想起今天看的那些育儿书籍,上面明确说了对待不听话的孩子首先不要去责怪他,最好可以心平气和的去沟通交流。于是宁锦容牵起薛临时大手将他带进院子里,“阿时乖,今天是我不好。” 薛临时愧疚自责的跟在宁锦容身后,“阿容,阿容,阿容……”每一声里都是心慌。 宁锦容回身抱住薛临时的腰身,“阿时乖,阿容很喜欢很喜欢你,所以不管阿时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但如果你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她语气一凶,踮起脚,小手揪着薛临时的衣襟,“我亲手掐死你,和你同归于尽!” 薛临时一改慌张的模样,再低下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羞涩。“我,我一定不会做对不起阿容的事情的。” 宁锦容抱着薛临时的手痛得厉害,好在如今的薛临时傻乎乎的,而且容易转移话题,“我出去让他们烧水给你沐浴。” “嗯。”薛临时忸怩的像个小媳妇似的,用手拧着衣角,脸红的低着头。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她心里扭曲 宁锦容出去之后便去找丫鬟给她的手上药,给她的身上换药。她的后背只要牵扯篇幅不大,便不会很痛,而且摄政王府的药的药效很好,这两天后背的伤也已经好很多了。 薛临时这些日子已经习惯让下人进去备水调水温,所以宁锦容便很放心的又去厨房端两份晚膳。 也不知道为什么,摄政王府的厨房有一种食堂的既视感。 当宁锦容回院子的时候,院子门口打破的碗还有白粥都被收拾干净了,而薛临时也在屏风后面穿衣服。 “阿时,穿好衣服出来吃晚饭。”宁锦容抻袖将缠着白色纱带的左手掩盖住。 薛临时不一会儿便出来和她一起吃晚饭,他扭扭捏捏的从身后拿出一个花环来,“这是我让丫鬟姐姐去外边买的花花,我把它做成花环,给阿容。” 宁锦容右手接过花环,编织的手艺并不是很精通,但是薛临时能有这份心,她已经很满意了。她将花环放在头上,“好看吗?” “有些歪。”薛临时上手将花环正了正,“阿容真好看。” ?(????ω????)?妈耶!这个人都傻掉了还会撩她。 宁锦容羞涩的低下头,“快点吃晚膳。”然后她用右手舀着白粥吃。 薛临时见她如此只觉得有些怪异,却是想不出来究竟哪儿怪异。于是他便一手扶碗一手拿勺开始吃晚膳,他吃了一半的时候才发现宁锦容的左手没有扶碗,于是目光频频往宁锦容的左手看。 宁锦容自然是瞧见他怪异的神色,只是将手往袖口里藏了藏。“阿时怎么了?” 薛临时心不在焉的说道:“哦……没什么。” 宁锦容知晓他在想什么,却是没想要将手上的伤口告诉他。如今的薛临时,无忧无虑就好。想到这里,宁锦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受的累就都值了。 翌日,赵椽去见宁锦容,“参见县主,太后娘娘请您入宫小坐。” “备车去吧,我换身衣裳。” 宁锦容到太后娘娘的寝宫之后,便在炎热的日头下站了一个时辰,脸上娇嫩的皮肤也有些火辣辣的痛。直到她以为自己快要受不了了,太后娘娘才松开金口,让宫婢领她进去。 “臣女宁锦容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她跪在殿中央,整个身子都有些虚。 太后娘娘只稍稍抬眼,“哀家身旁是兰氏,药王之女,对九儿的病情很有帮助,县主该是能听懂哀家所言?” 宁锦容攥紧的小手藏匿在袖中,“臣女懂得。” 太后娘娘端起一旁的茶水,好整以暇的与兰氏又说了些体己话,全然不顾宁锦容晒过一个时辰后又跪在地上。太后与兰氏说得正是开心,却听太后诧异道:“县主快快免礼,哀家这几日记性愈发不好,竟将县主给疏忽了。” 兰氏以帕掩嘴轻笑,“哪里是太后娘娘您记性不好,只是宁县主的身形太过娇小,您才不小心给忘了的。” 太后拉过兰氏的手,亲昵的拍拍,“也是这个理儿。” 宁锦容只觉得心凉如水,太后娘娘虽然年老,但是她神智的清醒与面容的年轻都是宁锦容赋予她的金手指,自己笔下的人物使着她的恶趣味来虐自己,这滋味,就两个字——刺激。 太后娘娘又道:“既然方才宁县主已经听懂,可否说出个一二来?” “兰氏是药王之女,身份不逊于臣女,该以平妻之礼……”宁锦容最后的几个字仿佛用尽她的力气,“迎她。” 太后娘娘这才满意的点头,“还不给宁县主赐座?县主如此大度,要为摄政王迎娶贤妻,这大昭再找不出如此大度的姐儿。” 宁锦容浑浑噩噩地在太后那儿坐了会,直到太后放人,她才被丫鬟扶出宫门。 兰氏偏又跟在她身后,刺激着她。“宁姑娘是怎么了?你若是不愿意迎我……” “怎会?迎不迎兰姑娘都不该是我说了算,我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我被王爷宠的懒散惯了,不乐意说话也绕弯子。”宁锦容说得毫不留情面,连带着太后娘娘也一并埋汰进去。她如今仰仗的是薛临时的宠爱,既然如此,为何不更嚣张一些呢? “去太后娘娘那儿将冬梅讨回来,否则,太后娘娘该心疼我,心疼阿时了。” 宁锦容这是在用薛临时,威胁太后娘娘。 她之狠,无论是谁都承不下。 宁锦容带着兰氏回摄政王府,便派人收拾一间厢房给她。 兰氏自知自己在摄政王府还没有根基,不宜与宁锦容发生冲突,便无所谓的应下了。她能嫁给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很是满足,她相信,只要她能将心上人的伤治好,心上人一定会对她加以欣赏,届时她再叙说仰慕之情,必定是不会遭到拒绝的。 毕竟谁娶了她兰氏,谁便是药王谷的下一任谷主。 兰氏在摄政王府的之后几天都龟缩在她的厢房里,她需要想想该以何等模样去吸引心上人的注意力。宁锦容是年幼、天真、可爱、娇俏的,那她便做一个清冷的女子,而且清冷的女子动情,才更让人觉得有成就感。 而宁锦容这几天却是一刻都没有闲着,她时时刻刻的腻着薛 分卷阅读210 分卷阅读21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1 临时,让他为她作画,为她作诗,为她梳发上妆。既然太后娘娘要让兰氏做薛临时的红玫瑰,那她宁锦容怎么也要做个白月光,才不逊色。 薛临时如今傻傻乎乎的,但以往的作画底子都在,画出来的人儿还真有那么几分栩栩如生。而作的诗,却是一言难尽。 小肥手,小胖脸,一个喷嚏打翻狗。 小土猫,小奶狗,闻着喷嚏汪汪吼。 宁锦容还不得不违心的夸赞道:“好诗,我很喜欢。”她还特地在诗下面画上一个卡通的人物,人物在打喷嚏,人物身前的小奶狗和小土猫捂嘴偷笑。 薛临时还十分喜欢这首诗,他将这张宣纸折叠好,放在他书桌的抽屉里,抽屉里还有那个他摔碎的泥人。 宁锦容也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已经扭曲,但她实在是不甘心将自己的恋人拱手让人。而且她亲笔创造出的人物将她一军,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她自认自己虽然脑袋不够聪明,但对这些人的人设却是十分了解。 只是了解是一回事,亲身经历是另一回事。既然她不高兴,那就所有人都不高兴吧,没有人可以夺得她的东西,还可以心安理得。 就在兰氏想着怎么以自己清冷的形象衬托出宁锦容的聒噪的时候,宁锦容已经在思考着怎么离开薛临时,怎么给薛临时留下更多关于她的回忆,那些回忆,最好能刻骨铭心。 第一百七十九章: 阿容和阿绒 啊,既然要薛临时深刻记住她,她怎么可以再掩饰身上的伤口呢。 宁锦容之前害怕薛临时会自责,所以说着各种各样的谎言向他隐瞒着手上受伤的事情。而薛临时也好忽悠,至今都没有发现她的隐瞒。 “阿时,吃早膳喽!”宁锦容端着粥碗想要送给在逗弄蚂蚁的薛临时。 薛临时因为转身过猛,不小心撞翻粥碗,滚烫的热粥浇在宁锦容的双手上,他大惊失色:“阿容!” 宁锦容要的便是这般效果,她宽慰道:“无事的只是烫伤而已,很快便能好了。” 薛临时却是不依着她,他强势的将宁锦容左手上的纱带解开,庆幸的说道:“还好阿容左手有纱带,不然阿容会很痛痛的!” 宁锦容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要抽出自己的左手,却每次都被机智的薛临时发现,并且被他捉回小手。“阿时,我没事的,这个纱带我出去再解开。” 如果不是她紧紧蹙起的眉头,薛临时就真的要相信了。他满眼的受伤道:“阿容是不是,也以为我很傻,所以不想把事情告诉我……” 宁锦容可是舍不得他受伤呢。 “阿时,我没有以为你傻,阿时可聪明了……” “那阿容为什么不让我解开纱带?!”薛临时激动的打断她的话。 宁锦容像是被堵住嘴一般,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 薛临时执拗地将宁锦容左手的纱带解开,露出里面好的七七八八的烫伤,“我好笨啊,每次阿容说起别的事情,我就会忘记阿容受伤。” 他像是脆弱的一碰即碎的玻璃,眼眶中迅速充斥着眼泪,她拿起绢帕踮起脚想要给薛临时擦眼泪,但是手臂的抬高让她不小心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嘶——” 薛临时急切的扒拉着宁锦容的衣衫道:“阿容是不是还有地方受伤了?我要看!”他说的铿锵而又坚定。 而且,宁锦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于是宁锦容便任由薛临时对她的衣衫上下其手。 当她的衣衫被褪尽,只剩下一个小肚兜的时候,宁锦容的胳膊上,后背上淡淡的青紫色便被薛临时全部看了去。 薛临时爱怜的摸着她背后的伤,“是,是我打的,呜……” 很明显,他想起那天好像疯了似的躲进衣柜,然后又猛得对宁锦容拳打脚踢。只是他不记得他为什么忘记宁锦容被他打的事情,他一心以为是自己太笨。 “都怪我。” 宁锦容坏心眼的想,应该在最严重的时候让薛临时看见,毕竟那样的记忆才会更深刻。“嗯,就怪你。” 所以,你就好好记住对不起我的地方吧。 “但是阿时是为了救我才会变笨的,若是阿时不变笨,我就永远不在了。所以,阿时是笨好,还是不笨好呢?”宁锦容拧起眉头,甚是苦恼的想着。 薛临时果断说道:“笨好!” 宁锦容若有所思地说道:“嗯,阿时是蛮笨的。” 她从偏房里拿出来药膏,“阿时帮我上药好不好?” 薛临时点头,“好,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就算我不笨了,也会对你好的。” 宁锦容对此并没有做出回应,她还在想方设法的想着如何能让薛临时对她的记忆更加深刻,她记得之前赵椽说,薛临时幻觉里的姑娘有水滴状的耳坠,让他视若珍宝。 于是宁锦容用完早膳之后便去让下人去定做水滴状的耳坠,赵椽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却是没有置喙,只是隐隐有些道不清的不好的预感。 而薛临时因为这次没有宁锦容的转移,他的心思都放在宁锦容身上的伤,所以他在院子里找不到宁锦容的时候,便全副武装满府的去找。 而兰氏因为派着太后娘娘的嬷嬷时刻打探薛临时的消息,而这次他出来,于兰氏而言是一个露面的好时机。 是以兰氏着了身月白色素雅的衣裙,脸上薄施粉黛,她是一字眉,所以面容便清冷了些,倒是与她想要表现出的性格相得益彰。 她看见薛临时之后,便绕到薛临时前面的小路,之后佯作满心在赏花的模样,她折下一支海棠来,正逢细雨绵绵,花瓣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小水滴,“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濛濛细雨中。” 薛临时觉得这个人的诗作的很好,但是寻找阿容更重要,但他临走之前还是说了句煞风景的话。“有花堪折直须折,但是它还没有长好呢,你不要折了,不然阿容会生气的。” 兰氏清冷的眸子里有些冒火,但是她知道薛临时如今心智不全,对人的态度应该很敏感,所以她告诫自己不要生气。她旋身一愣后,矮身作礼:“兰氏阿绒拜见王爷。” “咦?你也叫阿容?”薛临时有些傻傻分不清楚,那到底哪个才是他喜欢的阿容? “是,这花儿虽然还没有长好,但是放在水中还能活上 分卷阅读211 分卷阅读21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2 几日,只是小女子并非细心之人,可否请王爷代为照顾?”兰氏说的请求在薛临时眼中是合情合理的。 不愧是药王之女,可以很准确的分析出患者的病情以及在患病期间的心理。 对兰绒来说说,薛临时如今喜欢宁锦容并没有什么,而且她还可以踩着宁锦容与薛临时接触,这对宁锦容来说,岂不是很大的嘲讽吗? “嗯。”薛临时小心翼翼的将海棠花接过。他的脑子已经陷入一个误区,阿容与阿绒的发音是一样的,而且他记忆深刻的也是阿容这个名字,而不是宁锦容这个人,所以他满心欢喜着阿容送他花花了。 宁锦容回院子的时候,便发现薛临时捧着个花瓶,花瓶里放着一支海棠花,他捧着花瓶在灼灼的阳光下,即便是白皙的脸颊已经泛红,都没有进屋子的意思。 “阿时,你在做什么呢?” 薛临时憨憨的笑,“这是阿绒送给我的花花,我要把它养好。” “?”她什么时候送给他花儿了? 那嬷嬷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她看出太后更欢喜兰绒,于是便投靠兰氏,她进院子是给薛临时送些洗米水的,“奴婢见过王爷,县主,兰姑娘让奴婢送些洗米的水来,说是可以让海棠活得更久些。” 原来薛临时说的“阿容”是兰绒,不是她啊。宁锦容看着那没根的海棠,“醒醒吧,没有根的东西活不久。” 怎知薛临时却是朝她发脾气,“不会的!它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宁锦容也懒得与他争辩什么,过几天他自己能看到结果,何必要与他费口舌。 几天之后,海棠花是真的枯萎了,宁锦容本想去安慰安慰薛临时的,却无端的被埋怨。 第一百八十章: 他让她假死让位 “都怪阿容!它听见阿容说它活不久,一定会好伤心的,所以它才会死掉!”薛临时将幽怨的小眼神投向宁锦容,并且轻哼一声便不再理睬她。 宁锦容对此只是翻了个白眼,她的耳垂上带着的是水滴状的耳坠,只是瞬息之间,她已经想好忽悠薛临时的对策,“好好好,是我不好,虽然我说的话让它伤心,但是它的身体已经很差。阿时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养好它,万一它信了呢,阿时给它希望之后又让它失望,那它死前该多么绝望啊。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告诉它,让它在死前多看一看阿时,这不是很好吗?” 薛临时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他迷茫着眼眸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垂眸,泫泪欲泣,“阿时难道要因为一朵花花而不理我吗?阿容好伤心哦。” 薛临时这才有些慌乱,他小心翼翼的抱住宁锦容,“阿容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有点难过。”说着,他便落寞的垂下眼眸,话语里也满是难过。 宁锦容先是顺着薛临时的后背安慰着他,然后将他拉到寝屋后面的大树旁,这是一棵不知名的大树,她上一世和薛临时腻歪的时候,薛临时说这颗大树在前朝就已经有了,即便是经历过战争也没有枯萎。 “看,这是我的,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它可以活很长时间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它会离你而去的哦。”宁锦容说着便拍了拍大树粗壮的树干,“我对阿时好吧?” “嗯嗯嗯。”薛临时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点着脑袋,方才的难过已经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对新朋友的满心欢喜。 宁锦容已经看透这样的薛临时,用四个字形容他那便是——没心没肺。 “嗯,所以阿时要好好养着它哦,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兰绒给薛临时留下的念想已经死去,可她宁锦容给薛临时留下的念想才刚刚开始。 这一交锋的回合,宁锦容险胜。 兰绒得知此事之后便着手给薛临时治疗,不得不说,她对薛临时的心用药材便可以证明。那都是些药王谷的珍藏。若不是兰绒求着药王,药王即便是救活薛临时也得要亲手掐死他给珍贵的药材陪葬。 给薛临时治疗分三个疗程,喝药——药浴——针灸。喝药是作为引子,药浴是将他体内残留的稹氏蒙汗药给逼出来,针灸是将他的武功给稳住,可以确保他日后生气的时候不再走火入魔。 熬药是兰绒一手操办的,而喂药的岗位却是被宁锦容一屁股给占着。每每薛临时因为药味儿而苦巴着脸的时候,宁锦容都要放肆的嘲笑他。谁让上一世的薛临时给她灌了很长时间的药呢,你看,风水轮流转,苍天也没有饶过喂药的人。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兰绒该给薛临时药浴,此事与宁锦容毫无关系,所以宁锦容也没有太过关注,毕竟她可没有与薛临时药浴的共同记忆。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因为兰绒的从中作祟,宁锦容并不知道薛临时已经不傻了。当她得知薛临时已经渡过药浴这个阶段,她便端着白粥去给薛临时做早膳。 薛临时似乎是觉得她有些眼熟,便将她当作是个小丫鬟,“放好下去吧。” “嗯?”宁锦容没想到薛临时过河拆桥这么快,她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兰绒提帕掩嘴,轻笑道:“王爷,这可是宁姑娘,您日后的王妃呢。” “哦。”薛临时漫不经心的应下一声,他拿起勺子舀粥,却发现宁锦容还在。“还有事吗?虽然你是皇兄与母后赐婚的王妃,但也没有不尊本王命令的道理,还不下去?” “是。”宁锦容应声,然后便端着食盘离开,却听身后的薛临时说道:“阿绒,这个好吃,你尝尝看。” 宁锦容的身形只僵硬一瞬,然后便提起嘴角出去了。这一世的自己被当做前世的自己的替身呢,这感觉还真是新奇,只是如今连替身也轮不到她了。 她回到薛临时寝屋的偏房之后,便将水滴状的耳坠放在自己的妆奁里,妆奁里都是之前薛临时给她置办的首饰。宁锦容的目光停顿在水滴耳坠上的“容”字上,稍有失神,只是几瞬息她便合上妆奁。 真期待薛临时发现她与他幻觉里的小姑娘有很多共同之处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 虽然薛临时不记得宁锦容,但是赵椽还是对她一如既往地敬重,他也曾隐晦的安慰过宁锦容,却被宁锦容三言两语的带过。 赵椽只能叹息宁锦容还是个小姑娘,也庆幸她还是个小姑娘,没有将情爱看得很重,也没有在王爷身上投入很深的感 分卷阅读212 分卷阅读21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3 情。 日子还得一天一天的过,宁锦容早早儿的便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和银两,她的包袱里只有当初她穿进摄政王府的一件衣裳,还有聂氏去洛安城时给她留下的银两。 九月里的时候,薛临时已经恢复如初,他忘记与宁锦容之间的过往,也忘记以前不好的经历,他的脑海里,只有“阿róng”这个模糊的名字。 薛临时为了不委屈兰绒,他特地找到宁锦容商量宁锦容假死的事情。 宁锦容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薛临时,他如今已经没有洁癖,可以碰别人碰过的杯子,她觉得眼前的薛临时,真是令人陌生得可怕。“王爷无需给我什么好处,阿容只求王爷一件事。” “何事?”薛临时在温润的笑着,可是他的眼中没有半点温度,只有冰冷,像是被寒冰淬炼过。 宁锦容随意地捻起蜜饯塞进嘴里,“求王爷让赵总管送我去祁州,我兄长在那儿,我要去看看他。” “可。” 薛临时允诺之后,便起身离去。 宁锦容本就收拾好东西,薛临时白天才找她,她晚上已经乘着马车悄咪咪的离开昭京了。她虽然让赵椽送她去祁州,但到底是没有让赵椽送到底,出城门的时候,宁锦容便让赵椽回去。 赵椽向宁锦容深鞠一躬,“宁姑娘,属下定会保护好王爷。” 宁锦容只是笑笑,“那是你的主子,与我再无干系,不必向我保证什么。说来可笑,那时我让你当我从未去过摄政王府,如今却是一语成谶。赵总管,我的人生还很长,你们于我来说,只是在我的生命中路过。” “后会无期。” 宁锦容放下车厢的帘子,“我们走吧。” 车夫听令,拉起缰绳便离开。 赵椽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希望王爷日后不要因今日之事而后悔。 宁锦容也并没有去祁州,她在半路上让车夫回去,自己则是雇佣了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的保镖,据这个保镖亲口所说,他是出来历练的少主。 第一百八十一章: 落水 宁锦容自从雇佣这个保镖以后,她的耳根子就一直没有清净过,除了睡觉的时候。 即便是在吃饭的时候,这个保镖也要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嘚吧嘚吧说个不停,何止是保镖啊,他分明是导游吧,不管沿途有什么店或者特产或者商贩他都能说出个七七八八。 宁锦容将手中的肉包子塞进林旒嘴里。他的真名并不是林旒,他说林旒只是谐音他的代号零六。为什么排名零六呢?因为他在他们组织的地位是第六,他爹、他娘、他大哥、他二哥、他三哥、他。 “唔…”林旒非常自觉的将嘴里的肉包子全部吃进嘴里,然后嚼吧嚼吧咽下去,咽完又开始喋喋不休,“这里是无星镇,距离祁州还有三千五百……” 宁锦容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她打断林旒,“你们组织为什么要派你保护我?是不是看我年纪小欺负我?” 林旒一脸“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看着宁锦容,“我们组织对十三岁以下的孩童都有专业的保镖护送的,而你正好十三岁,又恰逢本少主需要出来历练,所以你便拥有此等荣幸。” 宁锦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想静静,可若是她不说话,她的耳朵真要被林旒的声音给磨出茧了。“那为什么会是你做少主?” 难得的,林旒沉默下来。 就在宁锦容以为他已经彻底沉默下来的时候,林旒突然义愤填膺的说道:“因为本少主最小!倘若本少主成为组织老大的时候,本少主的兄长就会成为长老。一个养老还不愁吃穿的长老和凡事都要操心操肺的老大,要你你选哪个?!” “长老。” “就是这个道理啊!本少主天天盼着我娘能再生一个,哪怕是个妹妹也好啊!难道出生得迟也是我的错吗!bbb……” 林旒的嘴仿佛是被摁上什么开关似的,喋喋不休,并且是义愤填膺的喋喋不休。 倘若他没有自称本少主的话,宁锦容勉强还能信他的话。毕竟老大和长老在权利和金钱这两方面来说,还是老大更胜一筹。 宁锦容实在是没办法,于是用棉花做两塞子塞进耳朵里,但不知道是林旒的声音太有穿透力还是棉花太辣鸡,该听到的声音她还是能听到。 “林旒,我跟你说,我需要去祁州,越快越好,不管是什么水路,还是啥我都可以的。”只要能尽快摆脱你,拯救自己的耳朵就行。 “坐马车最快也得三天,不过水路更快,只要一天就可以。” 宁锦容用指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按捺住内心要揍他一顿的冲动。“所以,你为什么带着我走了好几天?” 林旒好像是现在才想起来这一茬,“啊…我以为你一个人外出,应该没有多少银两,毕竟你雇佣本少主便花了好几两呢。” 那真是要谢谢您的体贴了,但是林旒说到好几两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骄傲是怎么回事? 宁锦容从怀中拿出钱袋来,里边有五十两碎银子可以做路费的,“走,姐姐请你坐船。” 林旒因为外出只能带一两,但那一两在他出来的第二天便被他花费完了,所以他这几天一直靠宁锦容的包养活下来。他笑得猥琐,还故意跳了跳眉头,“那便多谢雇主大人了。” 宁锦容简直看不下去他这副贱模样,“带路啊。” 林旒十分狗腿的给宁锦容带路,并且对此处的船做出详细的汇报,“这里的船也是分等级的,十两一个人的,五两一个人的,二两一个人,还有一钱一个人,五文一个人的。” 宁锦容仗着自己钱多,非常壕气的说道:“走,咱们去坐十两一个人的。” 而事实证明那外观华丽的船真的很值十两银子一个人,里边是给每个人分配一间房,而且食物都是免费的。更关键的是,那些食物实在是好美味哦! 宁锦容与林旒两个人都抱着鸡翅在啃,“这里的东西好好吃啊,十两不亏。” 林旒一边消灭着手上的鸡翅,一边敷衍的“嗯”声,明显全心全意都在啃鸡翅。 宁锦容表示这是她这几天吃的最好的一顿,只是她看着大吃特吃的林旒不免提醒道:“少吃点,在船上吃多了容易吐的。” 林旒又啃了好几个鸡翅,才 分卷阅读213 分卷阅读21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4 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盘子里的鸡翅上挪开。 宁锦容吃好便趴在船上的围栏,她看着前方的水光潋滟与水鸟翱翔的英姿,只觉得畅快。她在摄政王府做宅女都做了将近两个月了,不是在算计就是在防备,现在悠闲下来只觉得生活真美好。 只是薛临时这个辣鸡实在是不美好,居然把她说忘就忘,还让她假死。宁锦容只觉得自己心酸极了,上一世她死的空留遗憾,这一世千防万防却没有防着薛临时。 难逃一字——死。 “干嘛呢?小姑娘家家的,一副心思很重的模样。”林旒背靠围栏,一只胳膊肘屈起架在围栏上,身子往后倾斜着。 宁锦容直起身子,将手搭在围栏上,却没有将身子的重量压在上面。“我就不能有不开心的事情吗?” 林旒从怀里掏出一颗果糖放在掌心递给宁锦容,“吃颗糖吧,将所有烦恼都抛弃。” “好。” 宁锦容从林旒手中拿起糖果,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林旒一同拉进水里。因为围栏断裂,林旒身子失重,他惊慌失措下便拉住宁锦容。 其实,宁锦容是会水的。 她费力的在船上人员的帮助下,将林旒放在路过的小船里,之后工作人员将昏迷的他抬上去,宁锦容也被扶了上去。 能做的起这船的人都是些衣食无忧的,不是因为十两对于普通人家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这里的船只最贵的也就是十两。不管船客是多富贵,他乘的船都是十两。所以因为围栏断裂一事,许多有钱有权的人便因此事而闹开了。 宁锦容对屋子外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检查好自己包袱里的东西完好无损之后,便请船上的人找个会看病的给林旒把脉。 好在船上也有精通医术的船客,说林旒只是被灌了几口水,脸色苍白兴许是被吓得,大夫从包袱里拿出一些药材给船上的工人,让他们去熬好。 宁锦容拿出一些碎银子谢过大夫,之后便在床前守在林旒。 还保镖呢!分明就是个不专业的旱鸭子,哦,人家之前也说过,他是出来历练的。 所以,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会匹配到这样的一个保镖啊。 她的孽大概是年岁,宁锦容这个雇主可是林旒亲自挑的,而他们组织里分配任务的人以为林旒是可以搞定十三岁的雇主的,于是便将林旒分配给宁锦容。 第一百八十二章: 见宁予清 林旒醒来是因为被那股药味儿给熏醒的,当他看见那碗药之后便像是个被拉到**的少女一般,蜷缩在床角。 宁锦容有些快意的想,强迫(喂药)他而他还没有理由拒绝的感觉真是太棒了。她阴险的弧起嘴角,然后端着药碗凑过去。“你知道这个药花了我多少钱吗?二十两啊,这船上没有医者,仅有一个会医的还不愁吃穿,他起先要三十两的,被我砍价才收二十两的。” 林旒像是十分心疼银两似的,他肉痛的端起药碗视死如归的仰头一饮而尽。如果忽略他紧锁的眉,他方才的动作倒是能称得上是豪迈。 宁锦容嗤笑一声,“你们家不应该很有钱吗?怎么会因为二十两而折腰呢?” 林旒苦哈哈的说道:“我们可是老实人,赚的钱与下属是二八分,我们拿二,可是培养下属的钱是我们与下属八二分,我们拿出八,所以我们与寻常人家是差不多的。” 怪不得他的那些兄弟要做长老而不是少主呢。不过林旒也实在是有些单纯了,看着十七八岁,警惕心还没有她高呢。“往后这些不要逢人就说,万一遇上不轨之人识破你的身份呢?” 林旒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不轨之心又如何?本少主的体内可是有六十年的内力的。” “嗯?”宁锦容看着林旒年轻的模样,她凑上去讨好的笑着,“你怎么做到保养的这么好的?你看着才十六七啊。” 林旒傲娇的轻哼一声,“那是我爷爷传承给我的,每一个主子都要在死前把他的内力传承给在位的少主。” 怪不得他这么有恃无恐呢。 宁锦容并没有再理睬他,她抱着包袱坐在软榻上。“等你好些,可以帮我在祁州找几个人吗?我可以另付报酬。” “小爷我像是那么缺钱吗!你只要包吃包住,本小爷自然可以帮你找人。”林旒十分理智的将“本少主”换成“本小爷”,这说明他将方才宁锦容的建议听进去了。 “好。”宁锦容想着反正她也不亏,而且他们组织也有续约这一项,能两个人一起她才不要一个人在祁州浪呢。 当天半夜两个人便上岸,好在当地的客栈是全天不关门的,宁锦容便带着林旒住了家不算好也不算太差的。 林旒的身体好,只是稍作休息便活蹦乱跳了,丝毫看不出他昨日落水后脸上的苍白。“你知道我叫林旒,本小爷允许你叫我阿旒,你还没告诉本小爷你叫什么呢。” “步容。”步容,亦作不容。 “哎呀呀真是个好名字。”林旒似乎是迫不及待要出去,所以他拉扯将宁锦容带到楼下去吃早饭,“好了,吃完早饭我就去帮你找人。” 宁锦容拉扯不过他,只好跟在他身后下来,随便叫了些食物。分明只有白粥和酱菜,但林旒还是吃的津津有味。他这般欢脱的性子,她以前也有。 “我要找我表哥,他叫宁予清。” 林旒问道:“什么宁?什么予?什么清?” “宁愿的宁,给予的予,清白的清。” “愿给白?” ……有病。 宁锦容诱惑道:“你去将人找来,我给你续约,按年算,如何?” “好嘞。”林旒仿佛有了无限动力。 他出去不过两个时辰便回来,而宁锦容却是在房间里数着她的银票,几千两放在身上实在是太危险太没有安全感了。 她出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回来的林旒,“走,跟我去票号存钱。” 林旒:“我知道票号在哪,大昭最大的票号便是信誉票号,他们在全国都有分号的。” “那太好了,快带我去。” 林旒带着宁锦容将几千两白银存起来,宁锦容便像是干完一件大事,松了口气。 “怎么?偷来的?”林旒打趣道。 宁锦容得意地挑了挑眉 分卷阅读214 分卷阅读21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5 ,“我让我爹生气,只能离家出走逃过一劫,那些银两都是我娘留给我的。对了,你人找到了吗?” 林旒也学着宁锦容得意地挑了挑眉,“当然了,祁州姓宁的人家不多,几个月前发落到这儿的有一家,还有几年前搬到祁州的。” “走,去发落的那家。”宁锦容收拾好东西,然后便与林旒离开。 宁予清与宁予赫在干苦力,他们都曾是锦衣玉食的少爷啊。好在九州学院文武同样重要,他们看上去似乎并不吃力,而且宁予清与宁予赫背后还有三皇子打点,待遇自然会比旁人更好些。 宁锦容去他们的住处,便抑制不住的心酸。那小路坑坑洼洼的,稍有不慎便可能摔上一跤。到处都有捕快看守着,那些被发落到这儿的犯人的手上脚上都上了链锁,走起路来锒铛响。 “捕快大哥,小女子与兄长想要见见表哥,还请您行个方便。”宁锦容从钱袋里掏出几十两碎银子塞进捕快的手里。 那捕快抬手掂量掂量,发现四处没有看见的人,于是他将碎银子塞进衣襟里,“你表哥是哪个?” “近几个月被发落来的,姓宁。” “好,跟我走吧。” “谢谢大人。” 林旒看着宁锦容这处事圆滑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姑娘,他的眼里冒出兴味来。 宁锦容可不管他在脑子里想着什么,她跟着捕快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绕了几个弯,便发现赤着胳膊的宁予清与宁予赫用铁锹在挖土。 捕快喊道:“姓宁的!有人来看你们!” 宁予清与宁予赫对视一眼,便抬头看见跟在捕快身后的宁锦容,宁予清立时放下手中的铁锹走过去。“阿容,你怎么来了?!” 捕快很是知趣的说道:“去拐弯那儿说去。” 宁锦容白白嫩嫩的小手拉着宁予清又黑又粗糙的大手去拐弯的地方,“大哥,你们怎么样了?” 宁予清似乎是有些生气,但又舍不得对着宁锦容说出重话来。他原本白皙的面容如今已是古铜色,虽然这种颜色很man,但宁锦容还是很心疼他。 宁予清居然把她男神的脸养成这样,真的是好让人难受啊。 “大哥,你黑了,我都看不出来你的鼻子上有痣了。”宁锦容说着,清澈灵动的眸子像是汲了雾气一般,仿佛不肖几瞬便要红檀泪沾襟。 宁予清到底是心疼宁锦容,“没关系,柳暗花明又一村,阿容无需担心。” 宁锦容知道宁予清这是在隐晦的告诉她,他如今的经遇都是在卧薪尝胆。“大哥,不管昭京传来什么消息,你都不要当真,我现在是你的表妹,步容,步步高升的步。” 宁予清不解,他想要问却被捕快打断。 “好了没有?这都好一会儿了,过会儿要有人来查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奇闻客栈 “好了好了。”宁锦容从怀里掏出一千两的银票来塞给宁予清,“你好好藏着,我要去霄城三里镇,若是哪天大哥得道,便去那儿寻我。切记,今日来的不是宁锦容。” 宁予清再想问却是什么都问不出口,因为捕快已经过来催人离开。 宁锦容跟在捕快后边,什么也没有说,她拐弯之前又向宁予清看了一眼,抿了抿唇便离开了。 林旒看出她的不舍,道:“前些日子这里发生命案,所以才有捕快在这看守着,你若是想与那人再多说些什么,我们可以等些日子再走。” “现在就走,该说的都说完了。”宁锦容紧了紧身上的小包袱,“你武功真的很好吗?你可别打肿脸充胖子,我很惜命的。” “放心吧,小爷什么都拿不出手,就是这一身的武功杠杠的。”林旒伸出手臂弯曲了下,示意宁锦容去摸他胳膊上的肌肉。 宁锦容双目翻白便率先走在前头,她不急着去霄城,所以便买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而林旒一直以她的小厮的身份自居,因为他现在的衣食住行都要靠宁锦容的银票。 如果以游玩的心态带着林旒,便会觉得他是一个学识渊博,而且见多识广的人,至少宁锦容是那么认为的。这一路便没有他说不出来的东西,也没有他不了解的名山胜水。 二人一路吃一路玩儿,足足过了两个月才来到霄城三里镇。 宁锦容随意拉了个路人问道:“这位小姐姐,你知道几个月前的那个金发碧眸的变色病病人在哪个客栈吗?” 那小姐姐听见她的发问似乎是不足为奇,“哦,你说奇闻客栈啊,那在四里镇呢,你看哪个方向的人多就往哪儿走,很快就到了。” “谢谢小姐姐。”宁锦容谢过之后便爬回马车,“哪个方向人多咱们就往哪儿走。” 林旒:“好嘞。” 等宁锦容到了奇闻客栈之后,发现客栈的火爆程度更上一层楼,以前只是座位不够,如今却是挤挤一堂还容不下。 宁锦容看着这情况有点咋舌,特别是戴夫那金发碧眸的坐在长形桌子旁更是惹人耳目。燕掌管端着食盘忙的晕头转向,只怕谁跟谁都不认得了。 倒是那跑堂的认出她来,“哟,小姑娘这回是打尖还是住宿?” “住宿,麻烦帮我的马车给牵下去。”宁锦容指了指林旒所在的方向。 “好嘞。”他应下便朝里头喊,“掌柜的,带这姑娘去楼上的房间。” “行,那你忙快点。”燕掌柜抬头看向宁锦容,随之便是惊喜,她将手中食盘上的菜肴都端上去,便迎向宁锦容,“哎呀是贵人来了,上回的公子没和你一起来?” “没有,他死了。”宁锦容漫不经心地说道,然后从钱袋里拿出五十两银子来,“麻烦燕掌柜带着我去房间吧,我要两间,打算长久住下了。” 燕掌柜先是愣怔,随后便欢喜的将银两塞进怀里,然后便带着宁锦容上楼,还是上一次薛临时与她来过的两间上房。“您看这两间屋子如何?” 宁锦容摇了摇头,“不必,普通的就好。” “那您跟我来。”燕掌柜带着宁锦容向南边走去,“这两间如何?” 宁锦容并不是真正的在乎房间如何,她只是不想住那曾经与薛临时待过的地方。“很好,燕掌柜,您这儿收伙计或是合作伙伴吗?” 燕掌柜有些 分卷阅读215 分卷阅读21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6 疑惑,“合作伙伴?” 宁锦容解释道:“就是这店缺个小老板吗?依您这店里的客人,这店似乎有些小,而且伙计也忙不过来。您不如盘个大点的客栈,我也出一份银两,只要每个月有分红就行。” 燕掌柜似乎是没有考虑那么多。 宁锦容又道:“这事儿不急,您考虑考虑。” 燕掌柜:“您有事吩咐,那我便下去了。” 燕掌柜下去之后便拉着几个伙计在后院开了个短小的会,“方才那姑娘,就是那个送我澹锦手帕,让我帮忙照顾戴夫的。她方才建议我盘个大点儿店,她想出一份银两,拿一份分红。” 跑堂的斜倚在磨上,“那不是好事儿吗?咱们是做客栈的,每天人来人往,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依我看,那姑娘就是想每个月拿点银两,也免得坐吃山空。” 小黎似乎也觉得宁锦容蛮不错的,她上回便被宁锦容给她的食物与跑腿费给贿赂了。“我也觉着她不错。” 燕掌柜的却是有些焦心,“可是澹锦上的绣艺,是衾南喻家的。” 跑堂的手臂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徐哥说的。” “娘哎!”跑堂的很是震惊。 小黎被二人之间的气氛给吓着了,她慌乱的问道:“衾南喻家的绣法怎么了?” 厨子拿着黄瓜嘎嘣脆啃一口,“衾南喻家的绣法是昭宫里的人用的,你说怎么了?” 跑堂的看向燕掌柜,“那、那你咋不应下来呢?这是好事儿啊,你说她出钱,你还能借她身后的势,多好的事儿啊。” 厨子哼笑一声,“你咋知道她这回来是玩儿的还是逃命的?” 燕掌柜拍了下厨子的胳膊,“呸呸呸,你个乌鸦嘴。那我便去应下她了,不管如何,咱店最近赚的钱比以往翻上几番,都要谢谢人家。” 宁锦容从墙角走出来,“谢我就不必了,只是我身后确实是没有什么势,我现在就是一个无父无母,只身一人的可怜孩子。” 燕掌柜没料到他们背后说人话,还被逮个正着,“姑娘,我们方才不是有意要说你什么的。”她用胳膊肘捅了下小黎,“小黎!” 小黎慌忙的上前,“我们就是怕你连累我们。不,不是,我们不是怕,我们就是担心,也不是…哎呀!”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黎语无伦次的模样,“不必担心,我这次是打算在这里长期居住的,而且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仇什么怨,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们信任。” 跑堂的震惊之余非但没有害怕,还有一点欣喜,“怕什么呀,咱这儿是四里镇,江湖上人来人往的,什么样的没见识过?咱们这次将店开大点,月钱也能涨,咋的?和银子过不去呢。” 燕掌柜听到这话便果断下定决心,“行,正好隔壁的年掌柜一家要搬走,我正好去盘下来,只是囊中羞涩……” “缺多少银两我补上,只是还请燕掌管包吃包喝包住,我每个月分红八二,你八我二。” “成,我还差三百两。”燕掌柜利落的说道。 宁锦容从怀中掏出钱票三百两,“麻烦小黎帮我把里头的银两取出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三年后 “哦、哦,好。”小黎拿着这烫手的钱票便出去了。 前头有人在催着上菜,燕掌柜便撵着厨子与跑堂的去干活。 宁锦容见只有她与燕掌柜,有些话她便开门见山了。“这店我不会干涉什么,所以掌柜的不必在意我,而且我是要长久居住的,咱们日久见人心嘛。” 燕掌柜怎么说也有二十四五,除了眼界小点,但该有的主意还是有的。“既然您如此说,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姓燕,我便托大唤你一声妹子。” “步容,步步高升的步,容颜的容。” 燕掌柜清楚的记着宁锦容上次来的时候明明是姓宁,但是她也没有挖人家过往的爱好,于是她并没有多么在意。“那好,阿容妹子,既然是咱们店的人,那便住在后院里吧,我给你单独安排一间。” “我,我可以和小黎姐一起住吗?”宁锦容有些羞怯的说道。 燕掌柜见此笑了,“到底还是个孩子,那成,正好小黎屋子有两个床榻,你们两住一间。还有你那小厮,便让他一人一间吧。” “行,那我便谢过燕姐姐了。”宁锦容学着江湖中人对燕掌柜抱拳。 对于宁锦容的做法,林旒是不置可否的,只要他不愁衣食住行便成。 于是,宁锦容入股奇闻客栈的事情便这么敲定了。 那厨子名叫张成,原本是澹城赫赫有名的酒楼的厨子,但是他老母亲在四里镇,而且身子骨不好。他是个孝顺的人,于是便辞去澹城的事情,回到四里镇这个地方做个厨子。客栈里有一部分客人,都是冲着他的厨艺来的。 跑堂的叫元宝,武功不错,是个机灵的人,他打小在墟空山学过几年的功夫,后来他师父因被人陷害被逐出门之后,便在四里镇落脚。当初是燕掌柜接济他们,他们才勉强能在四里镇立足。在他师父死后,他便一直在客栈里当个跑堂的。 小黎的爹是知县的管家,她爹在县里看过各种各样的人,唯独燕掌柜待人最热忱,于是小黎的爹便将小黎放在奇闻客栈。 再说燕掌柜的,她生来便是江湖儿女,风里来雨里去的,却是因为贪财的小性子吃过许多次亏,要知道江湖上吃亏那都是损名声或是要人命的后果。于是燕掌柜合计合计便在四里镇开了家客栈,每日看看江湖中人的热闹。 在客栈的生意越来越火热后,燕掌柜便收了个账房先生,专门管账的。 宁锦容在奇闻客栈过得也还算不错,她平日里便帮些小忙,端端盘子擦擦桌子,有时候实在忙不过来她便两边跑。 转眼三年。 林旒在两年前便回到组织,继续历练,只是每每路过此处,他都要给宁锦容留下一支簪子或是他亲手做的小物件。 宁锦容也是十六岁,她从稚嫩的孩子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她这些年都有意的不去打探昭京的消息,仿佛正如她三年前所说,昭京的人只不过是她生命中的路人。 改变最大的便是戴夫,他已经可以开口说大昭的语言了,虽然 分卷阅读216 分卷阅读21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7 口音还很重。这功劳最大的自然是宁锦容,她可以和戴夫交流,但戴夫只要一天没有回到属于他的地方,他便必须要学会大昭的语言。 这天宁锦容气喘吁吁的回到奇闻客栈,她倒碗水便咕噜咕噜喝完,“元宝哥也真是,为了五文钱追着那乞丐跑,命都不要了似的。我搁后面边追边喊结果还追丢了,要不是葛大娘顺路把我带回来”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氛有一瞬间的定格。 宁锦容看着坐在长形桌子旁的薛临时,还有站在薛临时身后的赵椽,她放下手中的碗,“我去后院帮忙。” “去吧。”燕掌柜也看出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但她明智的没有点破。 宁锦容近期的事情便是帮着小黎带孩子,这三年里,元宝顺利的将小黎娶回家,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只是客栈里的客人颇多,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于是便将照顾小黎,顺便带孩子的任务都给宁锦容了。 燕掌柜最近也在招收伙计,但江湖中人她不敢轻易招收,所以到现在才招到一个伙计。 “小黎姐,我给你倒点水。”宁锦容去厨房倒些冷却的开水给小黎。 小黎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 宁锦容裂开嘴角笑了下,“咱俩谁跟谁啊,当初咱可是住同一个屋子的。” “阿容可以帮我把阿牛的衣服给洗了吗?我现在不太方便,而且最近客栈来的客人多,元宝又没有空。”小黎微微蹙眉。 宁锦容自从来到客栈,衣服什么的她都是只洗贴身的衣裳,因为皂角伤手。所以小黎并不想麻烦宁锦容,但是她现在着实是没有法子了。 “就为这事儿?你放心吧,我以前不洗是因为懒得洗,再说手哪有你和阿牛重要,阿牛日后可是要唤我一声姨的。”宁锦容将小黎手上的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小黎将阿牛身上的小衣裳给脱下来递给宁锦容,“尿布给元宝洗就好了。” “好嘞,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我就在院子里。”宁锦容拿着小衣裳出去,然后便打水洗衣裳。虽然这孩子的衣裳很小,也很容易洗,但是宁锦容怕有皂角残留,她便用清水反复搓洗五六次。 赵椽到后院来,“宁姑娘。” “别,这里可没有什么宁姑娘,只有一个步姑娘,步步莲花的步。”宁锦容并不在意他,她继续低头搓洗着手中的小衣裳。她的手实在是娇贵,只在井水里跑上一会儿皮子便发皱。 赵椽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分明觉得王爷是察觉到许多不对劲了。王爷似乎是从不与兰绒亲密接触,也不曾在兰绒房中留宿。特别是近几个月,王爷时常对着一个盒子发呆,他偶然看见,那盒子里是碎了的泥人,还有耳坠这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 “步姑娘,不知哪里有糖葫芦买?” 宁锦容有些诧异,薛临时竟然为了兰绒可以吃糖葫芦。妈个鸡!她当初给他塞个糖球他都搁那儿吐的死去活来的。“出了客栈往东走五六里就有。” “不知能否麻烦姑娘代为跑一趟?” “五文钱,放那磨上。”宁锦容扬起下颚点向那磨东西的大石头。 “是。”赵椽将五文钱放在大石头上,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便出去了。 宁锦容悠哉悠哉的洗着衣服,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虽然有些人有些事情不可能忘记,但它们在心里所占据的位置会随着时间而发生偏移。再遇见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慌乱或是尴尬。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算哪块小银… 宁锦容将小衣裳拧干晾起来之后,便拿着五文钱从后院绕出去。奇闻客栈的后门是一条很热闹的小街,里边馄饨、饺子、臭豆腐啥的这些小吃都应有尽有,她买了串糖葫芦便回去。 “掌柜的,这是方才那客人要的,你把送上去吧。”宁锦容将手中的糖葫芦伸到燕掌柜面前。 燕掌柜非但没有接下,还倒退两步,她嫌弃的说道:“哎呀,别碰脏我的新衣裳。” 宁锦容仿佛是被雷劈中一般倒退好几步,“掌柜的,难道新衣裳比我还重要吗?”她从怀里掏出绢帕,捂着脸嘤嘤哭泣。 燕掌柜轻哼一声,“当然,我的新衣裳现在可是我的心头好,你算哪件小衣裳?” 宁锦容抽了抽嘴角,这种反驳的方式要追溯到去年。那时候生意火热,小黎与元宝还没有成亲,即使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燕掌柜也没有招新。 那天是当地会武节,张成大厨忙到晚上实在是抬不起胳膊,宁锦容便去后门那儿买几份馄饨,那时候正好林旒路过此处,他想让宁锦容带他出去走走,宁锦容脱口而出:“休想让我带你出去走走,你算哪只小馄饨?”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拒绝的方式被掌柜的还有张成大厨学去,前者每天接待客人,后者每天买菜与外边的人交流。久而久之,这种“你算哪个小xx”的句式便在四里镇风靡起来。 宁锦容知道掌柜的是故意不让她去逃避,所以她只能收敛起苦哈哈的表情,亲自给送上去。 正好赵椽从楼梯上下来,宁锦容立时将糖葫芦竖在他身前,只见赵椽退开半步,拱手:“属下有事在身,劳烦姑娘送去。” 宁锦容翻了个白眼便推开赵椽,然后露出个温婉的笑容才上楼。 就在最后一阶的时候,她转身低头看向燕掌柜,“那位客人住在哪间?” “上房,天字号。” 宁锦容以平常心的心态去敲门,开门的薛临时。“您的糖葫芦。” 薛临时侧身。 宁锦容不明所以,他侧身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应该把糖葫芦接过去便关门吗? 她将手中的糖葫芦又往薛临时那儿伸了伸。 但薛临时只是侧着身子,他眼中是宁锦容熟悉的执拗。 宁锦容只好进去将桌子上倒扣的碗给拿下来一个,然后将糖葫芦架在碗口上。“您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便下去了。” 就在宁锦容推门的那一刻,薛临时脱口而出:“阿容!” 宁锦容转身,她嘴角扬起适当的弧度,里面藏着的是疏离的意味儿。“不敢与您高攀,您可以唤我步姑娘。” 她当初想让薛临时记住她的念头,实在是太过幼稚。这是宁锦容在转身的时候,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分卷阅读217 分卷阅读21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8 薛临时蠕动着唇,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虽然意识到兰氏似乎并不是他的阿容,但他也不能确定眼前的姑娘便是他的阿容。 宁锦容见他想说什么,便耐心等了一会儿,但薛临时到底什么都没有说,于是她便出去了。 燕掌柜忙得焦头烂额,看见宁锦容下来立马招手,“阿容快过来帮忙,你去厨房催催。” 宁锦容拿着碟蜜饯,一边吃着一边去厨房催促。戴夫也在厨房帮忙,他从井里打一桶水,看见不怎么欢快的宁锦容,他操着一口怪异的腔调说道:“阿容怎么了?你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开心。” “不是似乎,本来就是。”宁锦容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又往嘴里塞进一个蜜饯,她看见戴夫停下动作之后,便催促道:“打水啊,你想让水它自己喷上来吗?” 戴夫摸了摸鼻子,然后便麻利的打水洗菜。他是不敢在宁锦容生气的时候惹她的,因为燕掌柜说她生气的时候说话很难听。虽然宁锦容生气的时候说的话他并不能听懂,但他只要露出懵懂的神色,宁锦容便会脱口而出一句:“法克!” 宁锦容抬起手臂在身前按下去,同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给压抑下去,她心平气和的进厨房去端菜。 张成道:“那是六桌的。” 宁锦容端着菜从后院走出去,却发现一个牙尖嘴利的客人在对着邻桌的孩子骂骂咧咧的。 燕掌柜忙的焦头烂额,此时也难免有些头大,她接过宁锦容手中的食盘,“阿容快来,我去端菜,这儿交给你了。” 宁锦容内心尔康手,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但她的表面仍然是温婉的笑着,“您有什么吩咐吗?” 那牙尖嘴利的男人指着那个怯懦的小孩子,“你们店什么人都能进来吗?那个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的还让他进来,这让我怎么吃得下?!” 宁锦容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奇闻客栈的常客都知道,这是步小娘子要发火的预兆。“那我给您换个位置如何?” 那男人更是气愤,“要么把他给我撵出去,要么别怪小爷不给面子!” 宁锦容将担在架子上的白色巾布扯下来,然后擦那男人身前的桌子。 那男人气得脸都狰狞,“你这什么意思?!” 宁锦容冷笑:“瞎吗!送客的意思!您来住宿还是吃饭我们都笑脸相迎,可若是闹事的话,可别怪我不给面子。” 那男人拔剑,“你算哪根葱?!” 宁锦容随手抽出架子上担着的鞭子,手腕翻转用力,便将那剑给卷了过去,“老娘是这里的二老板,我还没问问你算哪块小银子呢!” 那男人也就三脚猫的功夫,对比苦练鞭子三年的宁锦容,他实在是没有看头,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被宁锦容打得滚出客栈。 只见宁锦容泄火之后,将鞭子又放回原来的地方,她理了理仪容,然后翘起兰花指掩嘴而笑,“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方才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扰人兴致,我给每桌上一份果盘,就当做是略表歉意吧。” “那今日便请容娘子破费了。” 奇闻客栈的果盘也是远近闻名,但只有二老板生气撵客人之后,才会每桌赠上一份漂亮果盘,以表示对其他客人的歉意。 宁锦容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那几千两在四里镇够她活几辈子了。她走到那个泪眼汪汪的小孩子身边,“不哭,告诉姐姐你娘呢?” “窝、窝一个人来的,呜……”小孩子似乎是找到依靠一般,他抱着宁锦容的大腿不撒手,小声的抽噎着。 宁锦容将孩子抱起来,然后带到后院好一阵安抚,“乖,不哭,你怎么会是一个人进来的呢?” “窝爹不见了,娘不在,身上的钱都被偷走了,呜呜呜……” 第一百八十六章: 喜欢到心噗通… 宁锦容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小脸,这哪是寻常人家能养出来的? “那你先住在这里吧,姐姐会照顾你,直到你爹娘找到你。” 小男孩怯懦的往宁锦容的怀里钻去,“娘。” 宁锦容大惊失色,她连忙纠正道:“是姐姐,我不是你娘。” 小男孩却是抱着她的腰不撒手,“你就是我娘!” 宁锦容头疼地揉了揉颞颥,她只要看见可爱的小孩子便很心软,这种毛病真是什么时候都改不过来。“是姐姐,我还没成亲呢,你这样会损坏我的清誉的。” 小男孩对清誉十分敏感,“那你成亲之后我便能叫娘了吗?” 宁锦容敷衍地嗯声,反正她近两年是没有成亲的打算的。“我给你去洗个澡,换个衣裳。” 小男孩很是乖巧,不管做什么都任由宁锦容摆弄。只是当宁锦容问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却是有些吞吞吐吐的。 宁锦容也不为难他,“那便叫你步遇,姓呢是随我,名字是遇见的遇,小名遇遇如何?” 小男孩好像十分欢喜,他高高兴兴的点头,“嗯!我叫遇遇,那我可以叫你容容吗?” 宁锦容疑惑这孩子是如何得知她的名讳的,但转念一想,方才外头的客人唤她容娘子,兴许是孩子聪明呢。“好,那你便唤我容容。” 于是奇闻客栈又添一名新成员——步遇。 步遇第二天便穿着宁锦容给他准备的小衣裳,整个小人儿都显得十分可爱。偏偏他还十分乖巧懂事,偶尔出去一趟惹得客人逗弄也十分有礼貌的去回答。 宁锦容私下找过捕快卓华,卓华是镇上的女捕快,她还是知县的外甥女。宁锦容与她的关系在这三年也发展成闺中密友,所以她将步遇的情况都告知卓华,让卓华帮她留意下最近寻找孩子的消息。 兴许是步遇这孩子以前的教育所致,他非常喜欢薛临时,一有空便往薛临时那儿跑。掌柜的没有孩子,非常喜欢并且心疼步遇,所以次次都亲自将他带上楼送到薛临时的房间里。 而薛临时也需要一个与宁锦容接触的借口,步遇出现的正是时候。 “遇遇知道你姐姐喜欢吃什么吗?”薛临时将步遇抱在腿上。 步遇歪着圆溜溜的小脑袋,想了片刻便回道:“蜜饯,张成叔叔总是担心容容的牙齿会坏。” 薛临时又问了些关于宁锦容的事情,最后还是不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19 能确保宁锦容便是他的阿容。 反倒是步遇这个小机灵鬼,他问道:“叔叔是来找容容的吗?” 薛临时像是鬼迷心窍一般,将深藏在内心的东西向步遇吐露出来,“叔叔有一个很喜欢的姑娘,但是叔叔却忘记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所以不知道那个姑娘她是谁,她在哪。” 步遇一本正经的说道:“叔叔遇见喜欢的姑娘,心不会噗通噗通跳吗?” 薛临时拧眉:“小孩子,从哪儿知道那么多?” 步遇摇头晃脑的,一副得意相,他凑到薛临时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告诉叔叔一个小秘密,叔叔不要说出去哦。” 薛临时一边捏着步遇的小手,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嗯。” “其实我知道我家在哪,我也知道我爹娘在哪,但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每次我娘生气的时候,我爹就让我娘看在他那么喜欢她的份上,让我娘原谅他。我娘不肯原谅我爹的时候,我爹就拉着我娘的手捂在他胸口,然后跟我娘说:‘你看我喜欢你喜欢的心都噗通噗通跳了。’”步遇说着说着还贼兮兮的捂嘴偷笑,“叔叔不许说出去哦,不然我娘又要生气了。” 薛临时觉得步遇说得很对,于是他将步遇抱起来,“走,我带你去找阿容。” 宁锦容还在后院洗着衣裳。小黎坐月子不能下床,所以洗衣端茶倒水什么的都落在她头上。 薛临时站在宁锦容身后看着她弯腰搓衣裳。步遇则是将小手放在薛临时心脏的地方,然后他贼兮兮的凑到薛临时的耳边小声说道:“叔叔,你的心噗通噗通跳哦。” 对,就是这种感觉。不再是依赖幻觉而产生的好感,而是心脏在跳动,感觉自己还活着的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宁锦容听见步遇细微的声音的,然后她扭头去看,“你们有事找元宝,我现在没空。” 薛临时将步遇放下来,然后蹲在宁锦容的身旁,“我帮你。”他说着便要将手放进水盆里。 宁锦容一爪子就将他的手给拍走,“您有什么吩咐直接将,不要动手可以吗?” 小黎在屋子里听见宁锦容的声音,她喊道:“阿容,是元宝来了吗?” 宁锦容应道:“不是,是客人。” 多么讽刺的话啊,曾经薛临时那儿向宁锦容承诺,只有他与她两个人才是一家人,如今却是沦为她口中的“客人”。 如果他当初在清醒的时候没有那么武断,如果他当初与宁锦容再接触一段时间,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他是不是就可以,成为幻觉里的那个男人…… 任薛临时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 宁锦容挑眉看着有些落寞的薛临时,落寞?堪比人生赢家的他有什么可以落寞的呢。真是衣裳洗久了,脑袋也跟着进水。 “遇遇,你出去帮帮燕姐姐去,外头可忙了。”宁锦容苦恼地看着步遇。 步遇立马懂事的像是一阵风溜出去帮忙。 这后院只剩她与薛临时,只是顾及小黎还在屋子里,于是宁锦容压低了声音问道:“咱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想干嘛?” 薛临时也是开门见山:“我想要以前的记忆。” 宁锦容差点一口老血噎在嗓子眼,三年都过去了,兰绒的孩子怕是都能打酱油了,他还在纠结以前的记忆,这种人怕不是有猫饼吧。“记忆是以前的事情,有那么重要吗?你就算不在‘现在’原地踏步,你也不能总向‘以前’看齐啊,那你把‘以后’置于何地?” 薛临时听见这话却是突然拉着宁锦容的手,“刚才的话,是有人告诉你的,还是只是你自己想说?” “啊?”宁锦容现在满脑子懵圈,她以前还能揣测几分薛临时的意思,现在却是完完全全的看不懂他。“谁的嘴长在我脸上,要我这么说?” 却见薛临时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模样,宁锦容默默将手抽出来,“哎,你干嘛呢?我可没欺负你啊。” 薛临时低下头,只说一句,“让赵椽洗。” “……”做你贴身护卫文武双全还不够,还要洗衣裳,这也太凄惨了吧! 然后薛临时强势的拉着宁锦容上楼,燕掌柜看见还暧昧的挤眉弄眼:“哦哟,光天化日的,影响不好!”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你嫁谁谁死 宁锦容并没有理会燕掌柜的调侃,两个人的事情她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所以等进入房间关上门之后,她甩开薛临时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她脸上有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薛临时的眼底像是泼上浓墨,氤氲着深沉的色彩。他紧紧扣住宁锦容的手腕,“凭什么阿容总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却是能毫不留恋的就离开?” 宁锦容也很烦他总是陷在上一世的回忆,三年前他为了所谓的回忆甚至失去自我,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她再努力也无济于事。“你说的是那些幻觉吧?既然你喜欢幻觉里姑娘,不如抱着幻觉过活吧。” 她的话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戳进薛临时的心脏。他呼吸一滞,感觉自己要疯了,被那些幻觉逼疯,被幻觉里的他所拥有的幸福给逼疯。 宁锦容察觉到他呼吸不稳,神情有些狼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你怎么了?” 话语里没有急切,也没有关心,有的只是平稳的询问。 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脑袋像是被大石头压住,痛,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席卷着他的感官。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惨白的脸,以及他难以平稳的身子,她一把上前扶住,这才有些着急,“你哪儿不舒服?我先扶你去床上。” 她心里是有些责怪兰绒的,既然当初使手段将薛临时夺走,为什么没有好好照顾他。 宁锦容为了苦练鞭子,胳膊与手腕的力道比之三年前大上很多,勉勉强强抱起薛临时还是可以的。所以她弯腰一个公主抱,便将薛临时颀长的身形抱住,然后将他放在床上。 然而,她想松手,但是某个人却是不肯松手。薛临时抱着宁锦容纤细的腰,就是不肯松手。 宁锦容扒拉着他的手,“松开。”她不想与他搞什么暧昧这样模糊的字眼。 薛临时反而将手臂收拢,更紧的抱住宁锦容的腰。他弯弯长长的睫毛轻颤,足以让宁锦容感受到他此时的不安。 分卷阅读219 分卷阅读22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0 但是宁锦容就是想不通了,薛临时要什么有什么他还不安,那全天下的人都没法好好活了。于是她手上用力强制性扯开薛临时的手,“我去找大夫,你有事找掌柜的,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接触了。” 薛临时将手竖在半空中,像是魂魄尽散的模样,半晌他低头敛眉,将两只被宁锦容碰过的塞进怀里。他不会放弃的,他已经坚持很多年了,不会轻易放弃的。 为什么,会感觉自己已经坚持很多年了呢? 宁锦容可不管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反正她不奉陪。她刚下楼,步遇便溜过来抱住她的腿儿求虎摸求夸奖。于是宁锦容便顺从手痒的感觉,蹂躏着步遇的小脑袋。“你乖乖听话,过几天姐姐送你去学堂。” “嗯嗯。”步遇开心的咧开嘴,然后便又欢快的溜走。 当天宁锦容便出去买了个类似于书包的东西给步遇,她还出去与先生交完学费,打好招呼。这四里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基本上大家都有些交集,所以让步遇做个插班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宁锦容一早儿便起来给步遇穿戴好,让他自个儿先玩会。等她看着薛临时牵着步遇在等她的时候,她摸了摸步遇的小脑袋,“既然有人送,那我便不去了,遇遇乖,姐姐很忙的。” 她不想和薛临时接触,一点都不想。要么在一起,要么断个干净,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 薛临时也知道她有心逃避,所以并没有将她逼紧,他抱着步遇,并没有说什么,便出了客栈。 宁锦容一如既往地的端菜送水擦桌子,还顺便和客人吹牛批。 恰好今天临镇的徐大娘要来这里办事,她像寻常那般打趣道:“阿容姑娘来四里镇有三年了吧?已经是及笄一年,就没想找个婆家?” 宁锦容也配合着,状似娇羞的捂着脸,“哎呀,求娶我的从咱们镇都排到三里镇了,我长得不错又没有什么糟心亲戚,身上的嫁妆还不菲,那我不得好好挑个?” “哎呀,俺儿子也喜欢你哩,你要挑选夫家可别把俺儿子挑漏了。” 宁锦容将擦桌布担在架子上,“哪儿能啊,我若是想找夫君,肯定第一个便考虑考虑您儿子。” “那不成,我就在这儿,阿容姑娘凭啥第一个考虑徐大娘的儿子?那第一个该是我。”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说道。别看他一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模样,能来四里镇或者路过四里镇的,多半是有能力在江湖行走的人。 宁锦容拿起一块大白馒头塞进清秀男子的嘴里,“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大伙儿有空打趣我,不如去催催掌柜的,我还不急呢。” 她一句话便将话题惹到燕掌柜的身上,燕掌柜无奈的向着宁锦容投去埋怨的眼神,放下手中的账本与客人周旋。 宁锦容摊手,表情无奈,然后便去后院给张大厨帮忙,她是个勤勤恳恳的小姑娘,打水、洗菜、生火她也干。 约摸半个时辰,掌柜的惴惴不安的到后院来,“阿容,方才窦老爹的儿子在前头说,非你不娶,被那个公子哥儿听去了,那公子哥儿好像生气的很。” 窦老爹的儿子便是方才那个清秀的男子,燕掌柜嘴里的公子哥儿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薛临时。 “他有什么好气的,我将来还要嫁人呢。”宁锦容毫不在意的说道,她就是要连生气的资格都不给薛临时。 燕掌柜神色怪异的说道:“我、我去前头端菜。” 宁锦容一时没反应过来燕掌柜那怪异的神色是什么意思,“我还就是要嫁人,嫁的还就不是他,能怎么的?” 燕掌柜并没有回应她的话,端着食盘跟个鹌鹑似的默默离开。 宁锦容疑惑的看着她,却发现薛临时就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她眼观鼻鼻观心,假装刚刚没有说过任何话。 就在她以为薛临时该走掉的时候,薛临时冰冷的说道:“你嫁谁谁死。” 这话是彻底激怒宁锦容了,她将刚打上来的一桶水踢翻在地,“我嫁你你去死吧。” 这不经大脑的一句话是彻底刺中薛临时那颗脆弱的心,他不可置信的后退几步,“你,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说过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宁锦容也不打算再补救。薛临时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心如明镜的薛临时,他已经被记忆中的迷雾困住前进的脚步,甚至他是甘愿的。 “是啊,一个陷在幻觉里分不清谁和谁的人,凭什么来对我指手画脚!” 第一百八十八章: 晕倒 “那就抱着你的幻觉过活吧,这样就不用担心会不会认错人了。” “也不会再陷入敌人的诡计。” 宁锦容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对她来说这是无意间的一句话。 可是对薛临时而言,却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他惨白着脸拉住宁锦容的袖口,“阿容是不是还担心我…是不是……是不是承认,你就是我的阿容?” 宁锦容差点被气笑了,她恶劣的说道:“再如何也轮不到我担心你,你以为你是谁?你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了吧,实话告诉你,那些都是赵椽告诉我的,我就是要报复你啊,所以才会有那些东西。什么阿容,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你脑子有病找大夫去治吧,找我没用的。” 薛临时像是不堪重负的跌倒在地,他蜷缩着,用手捂住心脏,喉咙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声。 宁锦容漠不关心地后退一步,还将薛临时手中的衣角给抽出来,“别损坏我们客栈的名誉。”她说完便走。 薛临时外出不可能没有暗卫的,而且赵椽也会在暗处盯着,所以宁锦容走的丝毫没有担心。 但是她的眼睛好像是被风沙迷了眼,忍不住便盈满眼泪。等她去找燕掌柜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她刚刚说了那么重的话,薛临时该恨死她讨厌死她了。 “呜……掌柜的,你说他早就把我忘了,干嘛还要想起来。”宁锦容将脸埋进燕掌柜的腰间,说起话来也瓮声瓮气的。“想起来的时候找我,想不起来的时候就撵我离开,还让我假死。” “太缺德了!这种男人不要也罢!”燕掌柜觉得一个连婚约都不退,直接让姑娘孑然一身离去的男人实在是靠不住。 宁锦容听后又忍不住反驳道:“才不是呢,太后和皇上的婚旨谁敢违抗啊呜呜呜… 分卷阅读220 分卷阅读22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1 …” 燕掌柜神色有些复杂,“二圣的婚旨都在,他宁愿让你假死都不娶你,还是死心吧。” 宁锦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箭刺穿,这特么真的疼啊。她再也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哇——” 燕掌柜心疼的拍着她的背,“你们刚刚都说了什么啊,咋哭成这样儿呢。” 宁锦容哽咽地说道:“他,他倒在后院了,你去看看,嗝,他有没有被跟着他的那人带走。” 燕掌柜的神色一下子凝重许多,她立时松开宁锦容去后院查看,却见那公子哥儿昏迷不醒的倒在井边。她立时跑上楼将宁锦容喊下去,“还在呢!” 宁锦容也顾不找伤痛,她用袖子随意将眼泪抹干,然后便从楼梯后绕到后院,却见薛临时还是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愣着干什么,去找大夫!” 她弯腰抱起薛临时便将他放在她屋里的榻上,这种天井水冰冷,而薛临时的衣裳还是湿润的。宁锦容将他的衣裳脱下来,又用被子将他裹住,然后才去他的房间拿身干净衣裳给他穿上。 可是薛临时蜷缩成一团,根本不配合她,宁锦容怕他着凉,只得用粗,她扒拉着他的胳膊塞进袖口,却发现薛临时抖得更厉害了。 用硬的不行那便用软的。不行,不能给他希望。于是宁锦容毫不顾忌薛临时发抖得厉害,愣是强迫性的让他穿上衣裳。反正又不是没看过,再看一次也看不出朵花儿来。 就像掌柜的说的,这个男人在二圣的婚旨下都不愿意娶她,还要让她假死,孑然一身的离开昭京。她的身份没了,“宁锦容”这个人在昭京是个死人了,没有人会是他的阿容了。 哦,他还有阿绒。 但都与她无关了。 掌柜的请来大夫,宁锦容便将薛临时丢给燕掌柜,“反正他有个三长两短都是我一个人担着,我孑然一身,无亲无故的,也没什么好怕的。” 在暗处看着事情发展的赵椽却是焦心的很,他是想救他家王爷的来着,但是既然他家王爷都那么凄惨了,想来宁姑娘是个心软的人,该会对他家王爷好一点的。偏偏是以前那个心软的姑娘,心硬起来的时候比谁都残忍。 赵椽装模作样的在客栈找上一圈,然后才去后院问伙计,他得知自己的主子昏迷不醒之后,便神色难看的守在薛临时的旁边。 等大夫开好药方,掌柜的也熬好药之后,薛临时不肯喝药的难题又来了。 赵椽没有办法,只好去找宁锦容,“姑娘,爷他不肯喝药,还请姑娘行行好。” 宁锦容早就将面容清理干净,唯有两只眼睛还有些略肿,“行啊。” 还不等赵椽松口气,宁锦容便用着杀人的架势端着药碗进屋子,然后捏起薛临时的嘴便往下灌,“他是死是活,跟我一个死人有什么关系?” 赵椽神色复杂的说道:“就看在,看在当初爷救您一命的份上。” “行,可魏尝意是他自个儿招惹的,可是与我无关。”宁锦容用绢帕粗糙的擦拭着薛临时的嘴角,然后用勺子舀着药喂进薛临时的嘴里,但是薛临时有没有喝下去,药有没有淌出来,她却是全然不管的。 燕掌柜拉着赵椽出去。 等房间里只有宁锦容与薛临时的时候,她用绢帕仔细擦拭薛临时嘴角的药渍,她轻柔着声音安抚道:“阿时乖,吃药。” 薛临时明显发抖的幅度变小,紧闭的唇也略微松开,他微眯着眼睛,抬起手拉住宁锦容的手腕,然后将她的胳膊拉扯入怀,呓语不安,“容……阿容……” 只字之间,宁锦容所有的坚持都溃不成军,就……就再让她心软一次吧,就一次。 因为怕薛临时会喝呛住,宁锦容将他的大脑袋搬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将他扶着半坐起来,他的脑袋也倚在她的肩膀上,“阿时乖,将药喝完。” 薛临时迷迷糊糊的顺从她的话,将嘴边的药咕噜几口喝完,只是抱住宁锦容胳膊的手却是如何也扒拉不开。 宁锦容的胳膊被勒得生疼,最后以不想让自己的胳膊受苦的借口,就那么让薛临时抱着了。 而薛临时也意识到自己怀里的东西没有挣扎,也没有来抢,所以他下意识的松开些抱着的力道。 宁锦容坐上半刻时,觉得薛临时松懈的差不多了,她猛得将手抽出来,却发现薛临时像是一只被烫过的虾,又紧紧蜷缩成一团,之后便不可抑制的发抖。 薛临时早在三年前便经过兰绒的治疗,武功不再走火入魔,那么他抖什么呢?他长年遭受幻觉的摧残,那他这是,是精神病吧? 其实这种事情,在三年前便已经隐隐有些倾向,只是她一直没有在意。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凭空捏造个儿… 薛临时明明忘记所有的事情,却唯独记得“幻觉”里的阿容。可兰绒怎么看也不像是甘愿做替身的人,薛临时怎么可能比三年前对幻觉的执着更深了呢。 就在宁锦容失神沉思的时候,薛临时抖得愈发厉害。 她连忙拍着薛临时躬起的背安抚着,“阿时乖,阿时……” 薛临时捉住宁锦容的胳膊再次抱进怀里,他是从什么时候,安全感缺乏到这种程度呢。 宁锦容将脸埋在他的背上,又不断地用轻柔的声音哄着他,一声接一声念叨着他的名字,这才让薛临时又安稳下来。 待薛临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依宁锦容的感觉,是十点左右。 “松开。”她冷漠的抽出自己的胳膊,看也不看薛临时便出去了,她连夜宵都没有给他吩咐下去。 宁锦容在厨房吃饱喝足之后,便耷拉着眼皮子去燕掌柜的房间蹭一晚。 燕掌柜到底是关心店里的名声,她问道:“如何了?” “醒了。”宁锦容抬起手臂捂住眼睛,“掌柜的,今天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燕掌柜轻拍着宁锦容的背,“说什么对不起的,我可是拿你当妹妹对待呢,只是你总该做个了断,是与他离开或是留在这儿,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张哥、元宝、小黎还有阿牛,都会在你的身后等你。” “谢谢你,掌柜的。”宁锦容将脸埋进燕掌柜的胸口。 燕掌柜一改沉重的语气,她轻松的说道:“今儿看着你这般凄惨的份上,便任由你胡 分卷阅读221 分卷阅读22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2 作非为了。” 胡什么作,非什么为?当然是埋胸了。 “掌柜的,你们这么好,我才不要离开呢。”宁锦容撒娇似的说道,“再说了,我若是回去,可是欺那什么之罪。” 燕掌柜明显是没有宁锦容想的那么多,她神色一怔,继续拍着宁锦容的背说道:“留下也好,也好。”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后院便吵吵闹闹的让人睡不安稳,燕掌柜将迷迷糊糊的宁锦容摇醒,“下边出事了。” 宁锦容突然清醒过来,拖沓个鞋子便往后院跑,却见薛临时手中举着个火把,客栈的墙壁上斜着木柴,木柴上还淋着油。 薛临时看见宁锦容衣衫不整地出现在眼前,便有些心软。他昨夜听见燕掌柜与阿容的对话,阿容说不会和他走。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没有阿容的日子太痛苦了,他不要再经历一次。 他心中的念头愈发疯狂,所以便有宁锦容眼前这一幕。 “阿容、阿容我们一起死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还有他们,你既然那么喜欢他们,那也让他们也去陪你,去陪你,你是不是,就会好好对我了…”薛临时的神色有些癫狂,说起话来也有些语无伦次的。 “掌柜的,你们快走,走啊!”宁锦容气急的将燕掌柜与张成退出去,唯独元宝要留下。 “小黎还在这里,她身子不方便,我不能走。”元宝咬牙冲进小黎的屋子,安抚着啼声嘹亮的阿牛。 宁锦容紧紧地盯着薛临时手中的火把,然后又与他对视,她一步一步慢慢的向薛临时走去,“不、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对你好,你信我,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原谅你,接受你的。什么掌柜的什么元宝,他们的死活跟我没关系的,我只担心你啊。” “我、我当初来这里,我还给你生了个儿子,他已经两岁了,你忍心他没有爹娘吗?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干嘛要为你生孩子,不信你问赵椽,我很久以前就是你的了。” “赵椽你说话啊,赵椽总不会骗你的。我怕孩子会被你带走,所以我把他放在隔壁王大娘家养着,不信让赵椽去抱来,抱来给你看看好不好?” 薛临时警惕的看向赵椽,只见赵椽拧着眉低头,没有半点迟缓。 “快去抱来啊!”王大娘对不住了,借你的孙子一用。 赵椽很快便抱着熟睡的孩子送到宁锦容的怀里,宁锦容慢慢走近薛临时,“你看看他,他还这么小,你还没有抱过他,还没有听他叫你爹爹呢。” 薛临时明显的在动摇,他的理智在与心魔拉锯战。 宁锦容再接再厉,声情并茂的,凄怨的说着:“你抱抱他好不好?他还没有被自己的爹爹抱过。他会说话那会儿,总是问我爹爹在哪?爹爹在哪?现在你就在啊,你抱抱他好不好?” 薛临时手足无措的单手抱着孩子,趁他愣神的时候,宁锦容不动声色地将他手中的火把拿下来,然后给赵椽使个眼色。 赵椽会意,带着火把离开。 宁锦容松口气地同时,还不忘安抚着薛临时,“我们回屋子好不好,这时候天冷,你们父子会着凉的。” 薛临时抱着孩子不肯撒手,任由宁锦容将他带进屋子,然后露出二傻子似的笑容,轻轻摇晃着胳膊哄着他怀中的孩子。 “我们陪宝宝一起睡觉好不好?” “嗯。”薛临时眼中的喜悦像是要溢出来一般,“阿容也会陪我和宝宝睡觉吗?” “当然啊。”宁锦容将薛临时怀里的孩子放在床的最里侧,然后自己坐在床中间,她拍了拍床外侧的地方,“阿时也来,你抱着我就好了,我抱着宝宝。” 薛临时看着空荡荡的手臂,本有些不虞的心情也因为宁锦容的话而消失殆尽,他欢喜的躺在最外侧,然后将宁锦容抱在怀里。 约摸**点的时候,宁锦容感觉薛临时已经熟睡了,所以她捂着薛临时的耳朵向门外小声喊道:“快进来,进来,把孩子抱走。” 赵椽进来动作很轻的将孩子抱起来,宁锦容又小声说道:“让他们把小黎还有阿牛都带出去。” 赵椽一点头,便出去了。 就在宁锦容松口气的时候,她的目光撞进薛临时凌冽而又犀利的眼眸。 薛临时拦住宁锦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果然,阿容是在骗我。” 宁锦容趴在他的胸口,“有一句我没有骗你。”她一口咬上薛临时的肩膀,直到尝到血腥的滋味,才心疼的松开口。 薛临时的眼帘轻颤,其实没有什么的,就算阿容再说出什么他不喜欢的话,他也可以承受住的。 “我还是很喜欢你,这一句话没有骗你。” 她说的很轻,像一阵风吹进他的耳里,温暖在他的心里。刹那间,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春暖花开。 薛临时呆愣的保持先前的动作,他的内心充斥着不可置信。是阿容又想出什么办法来报复他,最后还是会将他抛弃的吧? 宁锦容趴在他的耳边,又重复道:“我说,我还喜欢你。” “不是报复。” 第一百九十章: 打晕带走 自从宁锦容没脸没皮的告白之后,薛临时就把她当成个大宝宝似的伺候着。 宁锦容也曾痛心疾首的说道:“你是一个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沉迷在儿女情长呢?!” 然后薛临时默默地接过她手中的抹布,默默地将宁锦容身前没有擦干净的桌子给擦了。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宁锦容本来打算等过些日子,客栈招新几个人之后再与薛临时离开。但如果她以一个“死人宁锦容”的身份回去,那么她本身便是原罪。 所以她也就将随薛临时回昭京的事情暂且放下,倒是薛临时整天低着大脑袋在自责,看得宁锦容都替他难受。 这些都是他自己造作出来的,宁锦容也无能为力咯! 但凡薛临时当初留她三两天,她拼死也不会让薛临时将错就错。 毕竟那个时候,薛临时是她的,宁锦容可从来都没有将自己的东西拱手让人的美德。 “阿容,步遇他其实是知道自己家在哪儿的,他亲口和我说的。”为了讨小姑娘欢心的薛临时,毫不犹豫的将步遇小朋友给出卖,他眼含期待的看着宁锦容 分卷阅读222 分卷阅读22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3 。 宁锦容抽了抽嘴角,抬手捏了捏薛临时的耳垂,算是作为奖励吧。“也该把他送回去了。” 午饭的时候宁锦容提到这茬儿,哪知步遇泪眼汪汪的看着宁锦容,看得她一颗心都软化成水了,“遇遇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为什么不想回去呢?你爹娘会很担心的。” “才不会呢,爹爹只喜欢娘,每次娘要抱我的时候,爹爹都要把我送走。”步遇小豆丁越说越心酸,他抬起细细的手臂,抹了把伤心难过的眼泪。 宁锦容心中了然,多半是步遇的爹吃醋了。但是“要把你送走”此类的话,如果步遇听多了是很伤心灵的。“遇遇乖,你爹只是想让你做个男子汉,他要你保护你的娘亲,而不是做一个只会要娘亲抱抱的小屁孩。但你爹爹可能有点傻,用错了方式,那你会原谅他的傻吗?” “嗯,我会的。”步遇仿佛是抓住他爹的把柄,于是催促道:“姐姐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娘会伤心的。” “好。”宁锦容夹了块茄子放在步遇的碗里,“奖励。” 薛临时也捧着个碗,目光灼灼的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无奈夹起一只茄子放进薛临时的碗里。“好好吃饭,听说最近镇上在提倡防盗,咱们客栈要做些什么不?” “做啥呀,卓华都已经说了,那都是做给知县看的,知县想搞出点成绩来,就开始折腾咱,那被选上的几家店铺最近叫苦不堪。还要在后院挖个大坑做陷阱,光是客人误伤的医药费那都是一笔钱。”燕掌柜用拇指与食指圈出一个大圆,话语里全是无奈。 张成则是没心没肺的笑了,“咱们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了,我以为掌柜的应该习惯了。” 薛临时默默的夹起一块子茄子放在宁锦容的碗里,然后状似羞涩的低头。 这让原本说的欢快的几个人都愣怔住,宁锦容夹起茄子视死如归的要往嘴里放。 张成将一碟茄子都端到自己身前,燕掌柜则是翻个白眼,“拿过来!” 宁锦容默默地将茄子放在燕掌柜碗里。 薛临时却是有些气闷,阿容不吃他夹的东西,还把他夹的东西给别人吃。 但这事儿真的不怪宁锦容,她对茄子过敏,但又不好意思伤害薛临时那颗脆弱的心灵,所以才采取这么委婉的方式。 “掌柜的比较喜欢吃。”宁锦容解释道,她捏了捏薛临时的耳垂,“下午做果盘给你吃。” 燕掌柜一筷子敲上宁锦容的碗,“能不能好好吃饭?这一把狗粮噎得慌。” 狗粮这个词也是燕掌柜从宁锦容的嘴里听来的,并且将这个词用的很是熟稔。 宁锦容趁机摸一把薛临时又滑又嫩的脸,这才将手收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算得上波澜不惊。步遇也被赵椽送回他亲生父母那儿。 直到某天赵椽将昭京来的纸条给薛临时,薛临时当天下午便告诉宁锦容他要回昭京,并且刻不容缓。 宁锦容觉得昭京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所以便拒绝与他一起回昭京。 薛临时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也没有动摇宁锦容半分,然后他便将宁锦容打晕,直接带上路。 等宁锦容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她看向罪魁祸首,杏眸里仿佛有小火苗在燃烧,即将炸裂。“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玲珑有致的身体,“我想和阿容在一起。” “但我后悔了。”宁锦容抬手对着薛临时的胸膛便是一掌。这三年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没有荒废,她的武功在林旒的指导下,也不容小觑。 而且,她那一掌,没有丝毫心软的余地。 薛临时硬生生的受她一掌,轻咳几声,嘴角便溢出鲜艳的红色液体。“阿容不是说,喜欢我吗?” “喜欢是一回事,在不在一起是另一回事。而且,我很讨厌别人强迫我去做什么。”那两片薄薄的粉色唇瓣总是能够吐出伤人肺腑的话语。 薛临时倾身将眼前这一翕一合,让他心痛的小嘴儿给堵住。 “唔……” 老娘的初吻! 但是没用的,这一招对宁锦容来说已经过时,不会再让她心软了。她推开薛临时受了伤的身子,然后用混着迷药的手帕捂上薛临时的嘴与鼻子。“有缘再见吧。” 薛临时的意识在逐渐消散,最后身子一斜便晕倒在马车里的座位上。 宁锦容俯身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这是盖章,你是我的人了,乖乖等我来找你。” 说完她便掀开马车帘子出去,“你家王爷受伤了,照顾好他。” 赵椽拱手低头,便无视了宁锦容的离去。 本该昏迷不醒的薛临时,却是缓缓的睁开双眼。赵椽说他先前受过稹氏蒙汗药的侵害,所以治愈之后因祸得福,寻常蒙汗药或者迷药对他都没有半点用处。“我无事,继续上路。” “是。” 薛临时在马车里蜷缩成一团,阿容说什么喜欢他果然都是骗人的,不然怎么会不想和他在一起呢。他感觉自己的心要坏掉了,但是他不想再强迫自己去治愈了,就这样坏掉吧,坏掉就不会再煎熬了。 宁锦容往南轻点脚尖在树上飞了一盏茶的时候,她突然又想来薛临时现在有点不同于寻常人的情况,他的精神存在很大的隐患。这个认知让宁锦容腿一软,差点就从半空中摔下去了。 简直要命!这几年她的生活简单,把智商都给磨没了,她现在就祈祷薛临时不要被她气出毛病来才好。 第一百九十一章: 倒追 宁锦容连忙返道回去,她是一个书龄十几年的迷,薛临时这个情况她简直不能更清楚。 留在她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她现在离开,和薛临时走相爱相杀的路线。二是现在回去找薛临时,再挽救一下两人的关系。 宁锦容又不是傻,她本来就很喜欢薛临时,当机立断要回去找他。好在她离开的时间不长,再赶回去也只是一刻时的功夫。 “赵椽——等我——” 宁锦容看着他们的马车停下,立时气喘吁吁的追上去,她弯腰用两只手撑住膝盖,“等我,我要上马车。” 赵椽迟疑着说道:“王爷他,不许您上马车。” 宁锦容觉得自己真 分卷阅读223 分卷阅读22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4 的是很苦逼啊,不作不死,她是不是还要庆幸自己这么作都没有死? 没有办法,宁锦容只能跟着马车后面慢慢走,但是她的两条腿是真的累啊。她这几年刻苦练的是胳膊与手腕,可是腿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看着马车速度在放慢,但她还是没有力气再追赶上去,于是她便在路旁边找个大石头坐下。 薛临时掀开车厢窗帘子看向外边,却发现宁锦容一脸菜色的坐在路边的石头上锤着腿,那腿可真是碍眼,就是因为有它的存在才让小姑娘轻而易举的离开。 宁锦容方才路过小栈,所以她打算折回去买点水喝,毕竟腿酸嘴渴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可放在薛临时眼里,便是宁锦容又要离开。他急促的说道:“让她上马车,快去!” “是。”赵椽松开缰绳,提起身子凌空而起,最后落在宁锦容的身前。 宁锦容扶着腰站好,“干嘛,没事别挡路。”她上下唇瓣已经干燥的开始起皮,口干舌燥的连说话都懒得说了。 “王爷请您上马车。” “你们王爷真是个大好人。”宁锦容突然又来了动力,她抡着小腿儿便跑到马车那儿,然后姿态笨拙的爬上去。 最后还是薛临时久久不见她进去,掀开车帘将她捞进去。 宁锦容立时趴在矮几上,拎着茶壶就往嘴里灌,“啊……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她说完爬起来伏在薛临时的身上,咧开嘴讨好的笑了,“阿时原谅我好不好?刚刚我只是太生气阿时不听我的话。” 薛临时不冷不热的“嗯”声,任由宁锦容扒伏在他身上,颇有一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感觉。 宁锦容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薛临时对她不理不睬呢,于是她拿起薛临时的两只手环住自己的细腰,“对不起嘛,学武功是保护自己的,不该把它用在喜欢的人身上。” 薛临时仍然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这让宁锦容有些慌张。 于是她双手环住薛临时的脖子,将小脸埋进他的怀里,“是不是受伤了?我摸摸。”说着小手便胡乱摸在薛临时的胸膛上,这无疑是在撩火。 薛临时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按住宁锦容的小手,遗憾的说道:“阿容为什么要回来呢?若是阿容不回来的话,我就有理由永远将阿容留在身边了。” 宁锦容庆幸啊!她感谢自己曾经看过那么多的。“我留在你身边,需要什么理由吗?我喜欢你这个理由不够吗?非你不可,还有我说什么要嫁给别人,也都是说说而已,从头到尾我都是阿时的啊。” 沿途的风景再美,宁锦容都无心观赏,她的眼里满满的装着薛临时,再也装不下其他。 可是看久了之后,宁锦容便成了斗鸡眼。 “噗哧——阿容真好。”薛临时撩开窗帘,然后指着外边的某处地方,“阿容看那里。” 宁锦容用斗鸡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薛临时,“不看,都没有阿时好看,阿时最好看。” “那里有一只猫儿和灰兔,倒是可爱,我以为阿容会喜欢的。”薛临时说着便放下帘子,状似遗憾的摇摇头。 宁锦容却是突然趴在车窗口,然后一叠声儿的问在哪,她晃着小脑袋四处观望,在什么都没有看见之后,她又坐回来一个劲儿的看着薛临时。 薛临时不自觉的抬手去捏宁锦容的脸颊,“总感觉以前的阿容是胖胖的呢。” 宁锦容以前脸上有婴儿肥,所以薛临时这般感觉也无可厚非。但是……“你就当瘦下的我已经改过自新,咱们重新开始可好?” “甚好。”薛临时将宁锦容捞进怀里,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这段时间虽然宁锦容盯着薛临时在看,但薛临时都是一派清闲的模样,现在薛临时也看向宁锦容,二人对视,这难免让宁锦容有些害羞。她白皙的脸颊上飘起两朵惹目的红云,羞答答的低下头。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嘛。”她娇嗔着将脸埋进薛临时的怀里,“算起来都是老夫老妻的了。” 薛临时摸着她的秀发,“阿容可不可以说一些以前的事情?” 宁锦容在薛临时看不见的地方奸诈一笑,再抬头已经是凄怨的神色,“你啊,当初还纳了个妾室,就在我们婚期前几天,后来我们就没有成亲,再后来你便以侧妃之位迎娶兰氏进府,再然后,我就离开了。” 她说着,神色便逐渐落寞下来,最后还坏心眼的添一句:“被你送走的!” 薛临时觉得以他对宁锦容的喜欢,不可能会做出纳妾娶侧妃的事情,毕竟他太了解自己。事情与宁锦容说的肯定会有出入,他听完也就一笑了之,但心中留下的愧疚却是沉甸甸的压在心里。 “阿容,对不起。” 宁锦容要的就是薛临时的愧疚,他越是愧疚越能保证他的正常状态。反而是如果他觉得宁锦容对不起他的话,那事情才真的大条呢。“你要记好哦。” 薛临时认真的点头,宁锦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认真的记下。 “不过你以前对我也很好,你当初给我做泥人,带我出去玩儿,我说往东你就往东,你还给我作画,给我作诗,还为了绑住我让太后和皇上各下一道婚旨。” 宁锦容乌黑灵动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你以前惹我生气还给我磕头磕得咚咚响。” 对于磕头一事,一直是压在宁锦容心底的执念。如今薛临时对她心怀愧疚,她也该把这个梦想再次提上日程。 “不过后来掌柜的也跟我说了,既然一个男人在二圣的婚旨下都不愿意娶你,还不如忘了算了。” 宁锦容说的颠三倒四,薛临时能轻信才奇怪呢,但宁锦容心中的抱怨,却是不容薛临时忽视。她两指拧着薛临时腰间的软弱,一百八十多度的大旋转。 薛临时痛得闷哼一声,“阿容,我疼,咳咳…咳。” 第一百九十二章: 装傻充愣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嘴角溢出来的血液,她有些慌神,“这该不会是我打的吧?” “就是阿容打的,我要记住阿容留给我的东西。”薛临时一只手紧紧抓住宁锦容的手腕,一只手捂住胸口。 宁锦容觉得这个走向有点奇葩,这种看谁能让谁更愧疚的发展是几个意思? “你本来就比我老, 分卷阅读224 分卷阅读22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5 再折寿几年,你也不怕你死后我改嫁?” 薛临时显然没有意识到那么多,他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粘在宁锦容的身上,“阿容要嫁给我吗?” 宁锦容并没有回答。 “阿容阿容阿容阿容……” “是是是,不嫁给你嫁给谁啊?”宁锦容打断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扶着薛临时坐好,“你武功不弱,自己先调息一下。” “嗯。”薛临时闭上眼睛盘腿,然后便一动不动。 宁锦容看得有些懵,难道他都不需要做一些动作牵引一下内力吗?果然是武功大佬的世界,她不懂。 其实薛临时并没有调息,他就是要让阿容心疼,谁让他就是享受小姑娘的心疼呢。但是他不敢表现出来,怕惹小姑娘生气,更怕小姑娘觉得他变态。 而宁锦容已经在盘算着给他熬药调理了,毕竟她可是很热衷喂药的事情啊。 路途中,薛临时给宁锦容做了一张假脸,在宁锦容的指指点点之下,薛临时给宁锦容作出一张与现代的宁锦容八分像的脸。于是宁锦容便拿着镜子不肯放下,看着与她现代的脸很像的面容,她兴奋的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薛临时有些委屈,以前小姑娘都是看着他的,现在却是喜欢看着那一张假脸,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不好看,丑死了。” 宁锦容气得一把拽住薛临时的长发,然后小心翼翼的拉扯着,“再说一遍?” “好看,可好看了,阿容什么样子都特别好看。”如果不是薛临时微拧的眉头以及撇着的嘴,还有略带委屈的语气,宁锦容还真的要信了。 宁锦容斜眼看着薛临时,然后用手掌轻拍自己的脸,“还不错哟,阿时的手艺很好,我这可是在夸赞你哦。” 薛临时不止一次的埋怨,为什么小姑娘没有一走了之,那样他就可以坏掉,心安理得的让小姑娘只看着他一个人,只对着他好。 可是他没有坏掉,看着欢喜的小姑娘他居然也有些欢喜。没有坏掉的他还是被小姑娘喜欢的,想着想着他又觉得有些开心。 宁锦容决定以步容的身份进昭京,兰绒不是踩着她宁锦容上位吗?那她宁锦容就以步容的身份踩着兰绒上位,所谓风水轮流转,也该转回她这儿了。 兰绒看见薛临时身后跟着的“步容”气得一双清冷的眸子充满了嫉妒的色彩。“妾身拜见王爷。” 宁锦容躲在薛临时的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腰上,“阿时,我怕怕的,这个姐姐眼神好凶哦。” 兰绒扬起清丽的笑容,“妹妹真是说笑,姐姐迎你还来不及呢。” 薛临时拉着宁锦容抱进怀里,然后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不敢对你如何。” 宁锦容笑得跟个傻子似的,然后拍着小手欢喜道:“真的吗?可我还是好怕怕,她刚刚看我的眼神凶凶的,就像是燕姐姐家的猫,燕姐姐说她的猫是在发第一个季节,那这个姐姐也是在发第一个季节吗?” 薛临时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了,明明当时与宁锦容商量好要让她不去招惹兰绒的,但是她临进来的时候却是改变主意,让薛临时也有些猝不及防。“阿容说话还真是一样的天真呢。” 兰绒握着帕子的手微紧,但是她并没有失态,她可以让当初的宁锦容离开,自然也可以让如今的步容离开,更何况,步容还是个傻子。 “妹妹人生地不熟的,怕生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王爷若是要带妹妹进后府,依妹妹这般的情况,怕是……难以服众。”兰绒颦眉,倒真有几分担忧的神色。 宁锦容却是不让薛临时接茬儿,“我没有姐姐,但是我有一个妹妹,是你吗?我娘说她只生了我与我妹妹,你以后可别再喊错了呀妹妹。” 能让兰绒在后院里称之为姐姐的,也只能说摄政王妃了。 薛临时却是纵容,“阿容心智不全,你若真是想待她好,便顺着她,唤一声姐姐又何妨?” 兰绒咬牙挤出两个字来,“姐姐。” 宁锦容却是在薛临时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哈哈哈……她是不是傻呀?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她笑完还对着兰绒以教训的口吻说道:“我刚刚是在教育你不要轻信别人,念在我与你第一次见面,就不收你银两了。只是要想再让我教你什么,可是很贵的哦。” 兰绒这下是真的对这个“步容”恨之入骨了,“王爷与姐姐舟车劳顿,不如先去梳洗一番。来人,伺候步姑娘去沐浴,毕竟女孩子家家的,若是浑身不干净,那得多难受呀。”她向两个侍女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婢女上前搀扶宁锦容,宁锦容拍了拍薛临时的手背让他不要拒绝。 只见宁锦容跟着两个侍女还没有走出薛临时的视线之后,她便“哎呦”一声痛呼,然后泪眼汪汪的看着薛临时,捋起袖子将胳膊上红红的地方露出来,“阿时!她们拧我,阿时救命啊——” 两个侍女慌乱的对视一眼,她们倒是想动手,但也不敢在摄政王眼皮子底下动手啊。二人连忙跪在地上,“王爷饶命,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侧妃娘娘,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伤害步姑娘啊。” 薛临时却是只看着宁锦容胳膊上两摊红印,小姑娘对待自己还真是狠呢。 只见步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瓢着嘴儿,仿佛只要他放过那两个侍女,她便要落金豆豆似的。 “拖下去杖责三十,扔出王府。”薛临时冰寒的眸子扫过跪在地上的侍女。 兰绒想要上前求情,却是被薛临时的眼神给吓得退了回来。 三年不沾血腥的摄政王,如今又破戒了。这让朝堂上蠢蠢欲动的乱臣贼子都吓得跟个鹌鹑似的,迟迟不敢有小动作。 宁锦容被薛临时牵走,路过兰绒的时候,她向兰绒投去挑衅的眼神,并且用嘴型吐出两个字,“替身。” 这让兰绒吓得倒退几步,三年啊,她用三年的时间都没有代替薛临时心中的那个人,只要她表现的不像那个所谓的“阿容”,薛临时便冷淡的丢下她,回到书房去看那个盒子里的东西。 那个盒子里,都是他与那个“阿容”的记忆,与她兰绒是无关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陷害不成 兰绒的心头像是被名为恐慌的怪物占据一角,她迈着慌乱的脚 分卷阅读225 分卷阅读22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6 步回到她的院落。 院子里的东西都是薛临时亲自下令让人送进来的,她不可以让薛临时将这些都收回去,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 兰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后知后觉步容是在装傻充愣,但她拿不准薛临时他是不是知晓步容在装。若是薛临时明知道步容是在装傻,今日却还是这般偏颇,那她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来人,将太后娘娘赏赐的玉如意放在院子里,再去请步姑娘过来小坐。”兰绒仿佛露出尖锐的毒齿,就等着步容来自投罗网。 宁锦容沐浴过后便坐在院子里,她百无聊赖的用美艳的花儿编出花环来,婢女来请她过去的时候,她便将花环给拆了丢在地上。 “步姑娘,侧妃娘娘请您过去小坐。” 宁锦容也不怕兰绒能搞出什么名堂,毕竟她如今颠倒黑白的功夫可是顶呱呱的,“好呀,我正愁没有人陪我玩儿呢,阿时真是太过分啦,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婢女恭恭敬敬的将人带进院子里,而兰绒早已等着了。不论是“步容”这个名字,还是“步容”的年纪、相貌,都已经成为兰绒妒恨她的理由。 “步姑娘来了,你待的可还自在?”兰绒上前拉住宁锦容的小手,状似亲昵的说道:“我怕你一人待的无聊,便唐突让人将你请来了,也好与我一起观赏这玉如意,好供你消遣。” 宁锦容看着石桌上的玉如意,光是看玉的质地与雕工,便能看出来珍贵的很。 兰绒捧起玉如意想放在宁锦容的手上,“妹妹不想仔细瞧瞧吗?” 宁锦容伸出手想要接过,却在兰绒松开手的时候又突然将手收回来,“还是不看了……” “啪!”这是玉如意摔碎的声音。 兰绒绝美的脸有些扭曲,她看着宁锦容声声珠玑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太后娘娘的赏赐之物,你非但没有心存敬畏,反而……反而还将其摔碎!” 宁锦容瑟缩着肩膀,她不断的向后缩着。她好像意识到刚刚忘了什么,她刚刚忘记告诉薛临时及时救她了! “姐姐,明明是你摔的,我还没有碰上呢,你刚刚是想让我接住你扔下来的大块头吗?”宁锦容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玉茬儿,“我不是故意没接住的,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用来扔着跟我玩儿呢。” 正当兰绒还想趁机给宁锦容的头上,冠上“魅惑王爷,不敬太后”的罪名的时候,一道怒喝打断她。 “放肆!”薛临时从一旁走过来,将宁锦容护在身后,“本王以为留你已是给你最大的恩赐,没想到你非但没有安稳,反而作乱后院,摔碎母后赏赐之物,是本王亲自罚你,还是你亲自去请罪?!” 宁锦容在薛临时的时候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心形,然后推到薛临时的后背,她眼中还有恃宠而骄的挑衅。 兰绒看得眼里冒火,偏偏薛临时又冷漠的看着她,让她眼中的小火苗都被他的冰寒之气扑灭,“王爷,妾身知道你偏颇步姑娘,却也不能颠倒是非,将罪责强加在妾身身上。再者,您喜欢步姑娘,妾身自然是乐意迎她入门的,但万万没有因她而责罚妾身的道理。” “本王罚你,是因为你不敬母后。就罚你跪在玉如意前,好好的忏悔吧,何时天降霖雨怜你,你再起来。”薛临时说完,便牵着宁锦容离开。 兰绒将石桌上另一只玉如意也扫落在地,她的神情有些癫狂,“王爷!你看看我啊!我是阿绒,是你每天晚上都唤着的阿绒!你还记不记得这几年我们有多么恩爱?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要说扶我为正妃?!她是谁啊?阿容吗?那我又是谁啊!” “您的阿容回来了是不是?哈哈哈哈那下一个阿容是谁?阿蓉还是阿榕?王爷,您记不记得宁锦容,她也是阿容,她死了,因为您要她给我让出位置!” “那这次呢?这次是不是要我给她让出位置!她是谁啊!王爷,您究竟知不知道阿容到底是谁!”兰绒指着宁锦容,她一步一步的逼近,最后放下胳膊,落寞的说道:“你以为王爷宠你,我们不过都是一样的,都是替身。我自幼学医,也寻人暗查过王爷的经遇,得到的消息却是没有阿容这个人,一切不过是王爷您幻想出来的。王爷,您疯了!您要因为虚假的人,而一辈子沉迷在幻想里吗!” 薛临时握住宁锦容手腕的手略紧,“那不是幻觉。” 兰绒的眼风犹如凌厉的刀刃,扫向薛临时的眼眸,“那您告诉我,为什么您从小到大的经遇里,从来没有一个叫阿容的小姑娘?!” 薛临时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阿容确确实实只存在他的脑海里,那么真,那么幸福,那么宠溺。 宁锦容发现薛临时的状态不对,她立时拉住薛临时的手腕,自己上前一步阻挡在他的面前,“因为命中注定啊,你能体会到两个人分明有彼此的记忆,但在平时却互不认识的感觉吗?仿佛就像是前世的记忆。世界那么大,无奇不有,倘若只是这般便是疯了,那未免有些寡断。” 她抬头专注的看着薛临时的眼眸,“你是不是觉得我吃蜜饯的时候,你的嘴里也有空荡荡的感觉?” 薛临时的注意力成功被宁锦容分散,他歪头疑惑的看着宁锦容。 “那是因为我没有喂给你吃啊,阿时可馋了,每次在我吃的时候都眼巴巴的望着。”宁锦容将眉眼弯起,里面像是盛满璀璨的星子,绚丽的很。 她从石桌上拿起蜜饯的碟子,然后拿起一个伸向薛临时。 薛临时鬼使神差的张开嘴。 宁锦容却是将蜜饯收回放在自己的嘴里,“感觉很熟悉对吗?” 兰绒看着愈发焦急,她本来是想借此将薛临时幻觉的事情公之于众,但没想到“步容”真的与薛临时有共同的记忆。 只见宁锦容走向兰绒,“你踩着人家上位,如今是不是也很怕被我踩着上位?奉劝你一句,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薛临时上前拉住宁锦容的手,“我们回去。” “嗯。”宁锦容展开五指与薛临时十指紧扣。“不要怕认错人,她顶替着我的身份在你身边,到最后你还是没有让她得到属于我的位置。” 兰绒捡起地上的玉如意,她眼中闪过的狠毒仿佛是将要迸发出来,只见她冲上来便将玉如意捅向宁锦容的后背。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7 第一百九十四章: 原女主崩人设 薛临时扬起手臂,利用宽大的袖口扫出一阵劲风将兰绒推到一旁。 兰绒的额头正好磕在玉如意上,猩红的鲜血流淌在她的脸上,可见她方才使出的力气有多大。 婢女上前用手指放在兰绒的鼻下,“王爷,侧妃娘娘她,没有呼吸了。” 宁锦容瞪大眼睛后退几步,“没想到她方才的力道那般狠,却是自食其果。” “兰侧妃意图刺杀本王,将她除去皇籍,她的尸体也送回药王谷。”薛临时不咸不淡的吩咐,然后便拉起宁锦容事不关己的离开了。 回去之后,薛临时便一把抱住宁锦容,将他的下颚压在宁锦容的肩膀上,“阿容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宁锦容幽幽叹息一口气,然后捧起薛临时的大脑袋,“我方才说,我与你有共同的记忆,不是在骗你,我记得的,甚至比你还多。” 薛临时却是闷闷不乐的问道:“阿容什么时候记起的?” “我从没有忘记,不记得的,从来都只有你。”宁锦容鼓着个腮帮子,气鼓鼓的说道。她又有些担心药王以此滋事,“你若是得罪药王,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不必担心,药王在江湖呼风唤雨久了,企图将爪牙伸向朝堂,这个罪名足以让药王谷全军覆没,他不敢滋事。”薛临时温热的气息吐在宁锦容的耳边。 宁锦容偏头躲过那痒痒的触觉。“别闹。” “阿容可不可以说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薛临时将大脑袋放在宁锦容的肩膀上,故意放软的声音仿佛是在撒娇。 宁锦容反问:“有什么是你知道的事情吗?” “……没有。” 宁锦容轻笑出声,她已经感觉到薛临时浓厚的怨念以及委屈,“你以前也是喜欢跟我撒娇,我们相互包容,虽然代沟很大,但相处的很是融洽。” “代沟?”薛临时问道。 “三岁一代沟,咱们差了大概三个代沟吧。”宁锦容在薛临时看不见的地方眯起眼睛,仿佛是偷了腥的猫儿,笑得很是欢快。 薛临时有些气闷。 “王爷,太后娘娘请您与步姑娘进宫。”赵椽有些担忧。 薛临时:“无事,一切有本王。” 不,宁锦容更害怕了。 薛临时带着宁锦容去面见太后。 “儿臣给母后请安。” 宁锦容行跪拜之礼,“民女步容,拜见太后娘娘。” “抬起头来。” “是。”宁锦容缓缓直起身子,然后将一张假脸露在太后面前。 太后娘娘似乎是有些惊骇,她手中的茶水也翻倒,“放肆!这等容颜也敢玷污哀家的眼睛!” 宁锦容徐徐将头低下,不卑不亢地说道:“民女以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太后娘娘重重一拍桌子,“猖狂!不过鼠目寸光,竟然敢教训哀家,你好大的胆子!” 宁锦容非但没有惧怕,没有求饶,她还反驳道:“民女以为刚刚只是引用前人之鉴。” 太后娘娘的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宁锦容,“这便是哀家的好儿子,给哀家带回来的儿媳妇吗?!到底是宫外上不得台面的,非但不能为我儿分忧,还魅惑我儿不理政务,当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宁锦容如今可不是任由太后娘娘欺负的软包子,她干起亲闺女来她自己都害怕。“民女今日才至昭京,何来魅惑一说?况且,王爷的面容可是比我好看多了,又如何受我魅惑?兴许太后娘娘下一句便是,‘妖女!用妖术魅惑我儿!’但民女不得不说,若我会妖术,我魅惑王爷干嘛,我魅惑皇上就行了,指不定日后王爷还能唤我一声皇嫂呢。” 她早就看太后不爽了,就算是她笔下的女主,她照干不误。况且,看看这老妖婆的模样,哪有她亲女儿半点风采?但宁锦容又怕惹薛临时不高兴,她又趴伏在地,“民女粗鄙,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太后娘娘大人有大量。” “来人!将她拖出去打!”太后娘娘指着宁锦容,纵横着皱褶的老脸也显得十分可怖。 薛临时却是将宁锦容护在怀中,“母后,儿臣以为您会体谅儿臣的,毕竟您当初,也经历过儿臣的苦楚。” 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也是因为失忆才被先帝趁虚而入,只是太后娘娘没有薛临时的毅力,她最后还是委身于先帝。 等太后娘娘想起一切的时候,薛临时已经出生,而当初的爱人也潜伏在她身边做个假宦官。 可是太后不能容许一个违逆她的、不知从哪个乡野冒出来的平民成为她的小儿媳妇。 宁锦容趴在薛临时的怀里,她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您当初用王爷的安危威胁我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我还有回来的时候吧?” 太后娘娘的瞳孔放大,她指着宁锦容道:“是你!是你!你该死!你竟然敢欺骗哀家!既是已死之人,那便去你该去的地方!来人——” “谁敢?!”薛临时一声呵斥,让带刀侍卫不知所措。 太后移动手臂指着薛临时的方向,“我儿!你还要受她蛊惑多久?!” 薛临时敛眉,他低头看着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里,依然恬静的宁锦容,“到我死吧。”但他又想到与宁锦容共存的记忆,“兴许死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了。” “母后,您以前不是这样的。”薛临时的这句话仿佛是一根刺扎进太后的心里。 “你们都说哀家变了,到底是哀家变了,还是你们都变了?朝堂动荡,只要皇帝娶了连大将军的女儿为后,便能万事无忧,哀家不过是为他着想,他却忤逆哀家。哀家要你娶丞相之女,巩固江山社稷,你也忤逆哀家,莫不这薛家的江山,要败在你兄弟二人手上?!” 宁锦容却是仿佛刷新了三观,当初太后的人设是:玩权势的享乐人。可是现在看来,太后已经沦为被权势玩弄的人。 亲生闺女堕落到如此地步,宁锦容感到可惜、可悲、可叹! “安公公也说哀家变了,可哀家终究哪里变了?在昭宫这个大染缸里,哀家在几十年前便早已变了,是哀家在这个地方步步为营,保护你与轩儿,是哀家在这个地方埋葬一生,才铸就你们今日的权势!”太后浑浊的双眼扫过宁 分卷阅读227 分卷阅读22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8 锦容的身子。 宁锦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毒物盯上,胳膊上吓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薛临时将宁锦容更往怀里塞塞,“母后,您当初没有护我,您忘了吗?您生下我之后,便因痛而记起所有的事情,对我不管不顾,任由皇兄在泥淖里挣扎,最后是安公公,不忍心您的儿子葬送在皇宫,您也因此成为太后。” 第一百九十五章: 黑衣人 宁锦容窝在薛临时的怀里,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可能不够用,薛临时刚刚那番话的信息量较大啊。 什么叫做因痛而想起所有事情? 还没等宁锦容想出什么来,薛临时便搂着她将她带走。 只是可怜那一众的带刀护卫,被太后挑着刺儿的责罚。 哦,薛小时现在一定很脆弱,所以宁锦容在上马车之后便抱抱他,“还有我呢,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薛临时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浮现出笑意,他做出一副落寞的模样,将脸埋进宁锦容的脖颈,“阿容,我现在只有你了。” 这个画风并不适合薛临时,宁锦容出言说道:“你还有皇上。” 薛临时并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宁锦容,迟迟不肯松手。 宁锦容觉得薛临时还是渴望母爱的,毕竟上一世太后娘娘假死的时候,他可是很伤心呢。于是宁锦容便回抱着薛临时,也没有出声打破这沉重的氛围。 薛临时回去又颓靡很长时间,第二天早上却还是如常去上朝,这些年他手中的权利被薛临轩收回七八分,但他更得薛临轩的信任了。 宁锦容知道太后娘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没有想到祸事来的那么的猝不及防。这天薛临时上朝之后,宁锦容才懒洋洋地从大床上爬起来,正在她鼓着嘴漱口的时候,一道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那黑衣人并拢两指,迅速在宁锦容胸前点两下。 然后宁锦容便发现自己悲催的不能动了,全身像是僵住一般。这不科学,但是在她的里并不存在科学这种东西,真是个令人悲伤的现实。 黑衣人架起宁锦容便带着她在摄政王府里躲躲藏藏的,宁锦容倒是不在意他想把自己带哪儿去,但是她嘴里含着满满一口水,水已经开始顺着她的喉咙下滑,而她的喉咙也不能做出吞咽的动作,腮帮子也撑得有些酸痛。 宁锦容感觉自己这一世肯定不是被幕后之人虐死的,因为她可能要被那一口漱口水给噎死或者是呛死。她的眼中蓄满泪水,求黑衣人哥哥解穴好嘛…… 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宁锦容与黑衣人又没有心有灵犀一点通,怎么可能知道宁锦容在想些什么。 摄政王府四周肯定是有暗卫的,而这个黑衣人竟然能躲过暗卫的耳目,宁锦容觉得自己能活下来的希望肯定更加渺茫。 黑衣人将宁锦容放在一处破庙里,他解开宁锦容的穴道。 “噗——”宁锦容一口漱口水正中黑衣人的脸,“咳咳、咳、咳……咳咳咳,我的天,我这口气儿可算是缓过来了。”她用袖子擦试着自己湿润的嘴角,却发现眸色愣怔的黑衣人正痴痴的看着她。 痴痴?! “哎,大哥,不好意思啊,你刚刚点我穴,我一口水憋得太久了。”宁锦容后怕的退开几步,还小心翼翼的瑟缩着脑袋。 黑衣人并没有在意她的神色,只是钳制着她将她推倒在干枯的草堆上。 宁锦容惊呼一声,便费力的蹬着小腿,“大哥别啊,我胸小屁股小,身材像个豆芽菜,睡起来不舒服的!” 黑衣人却是对她的喊声不置理睬,任宁锦容怎么喊怎么阻挡都动摇不了他半分。 宁锦容凑到黑衣人耳边尖叫一声,“啊——” 黑衣人的脸色却仍然纹丝不动,他解着宁锦容的衣裳,宁锦容身上外衫的扣子已经被解掉,只听黑衣人将唇瓣印在她的脖子上,他的喉咙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流、萤……流萤,萤、萤……” 流萤是谁? 宁锦容看着黑衣人眼中浓厚的墨色,将计就计的抱住黑衣人,然后顺着他的背安抚着。她将头埋在黑衣人的怀里,不是因为投怀送抱也不是因为娇羞,因为她脸上恶心的表情实在是褪不下去。 黑衣人却是很欣喜,他颤着手将宁锦容抱在怀里,手臂逐渐收紧。 宁锦容总结出三点:一、这个流萤应该和她很像;二、这个男人有点变态;三、这个男人很喜欢,不、应该是深入骨髓的爱着叫流萤的女子。 这三个认知让她有足够的信息去脱困。 宁锦容拿起黑衣人的手,然后在他手上写着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只见黑衣人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余下一点星光,黑衣人做着手语说道:“我不会认错人的,我记得萤萤身上的味道。” 宁锦容简直是感动得要哭,感谢曾经那个变态的小学教导主任,让他们班的学生学了六年的手语。宁锦容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发现并没有异味儿之后,她也打起手语,“我身上没有味道的,不信你闻。” 她还将自己的胳膊往前凑凑,伸到黑衣人的面前。 只见黑衣人突然满眼欢喜,他摘下黑色的面罩,拉过宁锦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嗅着她的味道,然后手舞足蹈的继续比划:“就是这个味道,我不会记错的,而且这些动作都是你教给我的!” 宁锦容感觉外界的东西都停止了,因为眼前的美景。眼前这个帅比真的好可爱啊,他长着娃娃脸,还有一些婴儿肥,眼睛亮晶晶的,不知不觉的便让宁锦容放松警惕。 只是她回过神的时候,还是要继续跟他比划:“不是我教给你的!肯定不是我教给你的,我除了学之外,还从来都没有用过呢。” 眼神原本已经黯淡下的黑衣人,突然像一只大汪看见肉骨头,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宁锦容,比划:“那你知道是谁教你的吗?” “一个老巫婆。” 黑衣人的眼神又黯淡下来,宁锦容趁机将衣衫整理好,正当她想要偷偷溜走的时候,却被黑衣人一把抓住胳膊又丢回草堆上。 泥人也有三分性子,宁锦容是彻底怒了,她仗着眼前的黑衣人是聋哑人,便张嘴喋喋不休的说着:“你睡吧,反正我已经被阿时睡过了,又没有落红,被谁睡都一样,只要没怀孕 分卷阅读228 分卷阅读22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29 谁知道你睡过我啊!” 宁锦容没脸没皮惯了,这种恬不知耻的话她现在是信口拈来。当然,她不可能做到像是说的那么洒脱罢了,但怎么说她都是新世纪的女汉子,谁结婚前不经历几个渣男? 她还用嫌弃的眼神,明目张胆的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似乎是被她的眼神灼痛了眼眸,只见他痛苦的闭上眼,然后将脸埋在宁锦容的胸口。 宁锦容很快便感觉自己胸前的衣衫湿透,她默默的想,这个男人实在是有点能哭。她捉住黑衣人的大手,写上一句话:“你真的认错人了,你要是接受不了,你就当我是失忆了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 床幔滴水 黑衣人却是没有回应她,反而将双臂交叠放在他的头顶,继续埋胸哭泣。 埋胸哭+抱头哭。 宁锦容看着破破烂烂的庙顶,她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而且,只要这个黑衣人不睡她就好。 正当黑衣人哭得起劲的时候,破庙的门口走出一个冷脸老太太——微服的太后。 “我儿——!你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吗?!” 宁锦容捂着脸将头偏到一边去,她感觉自己实在是有些对不住剧情君,因为她听见太后娘娘那“我儿”二字,她就想发笑。 薛临时从太后身后走出来,他拉起趴伏在宁锦容身上的黑衣人,然后将宁锦容抱进怀里。 宁锦容无意间看见黑衣人用婴儿肥的脸作出懵圈的表情,她便更有些想发笑,所以她捂着脸将自己埋进薛临时的怀抱。 太后指着宁锦容,浸淫在后宫染缸十几年,早已让她练出不怒自威的本事。“你看她,方才说出那般恬不知耻的话来,如今又做出这般无辜的模样,难道你当真还要被她玩弄在鼓掌?!” 宁锦容看着明显很是伤心的黑衣人小可爱,她悄悄指了指破庙顶的破洞,然后便漠不关心的再次将脸埋进薛临时的胸膛。 只是她方才的举动不仅愈发激怒太后,连带着薛临时也有几分气恼。 黑衣人恋恋不舍的又看几眼宁锦容,最后提起脚尖便出去了。 薛临时想要去追,却被宁锦容拉住。 黑衣人小可爱的脸实在是合宁锦容的胃口,而且她在现代的脸与流萤的脸应该很是相像,所以流萤与黑衣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宁锦容想搞清楚。 太后娘娘横眉冷对宁锦容,“到了这个地步,你若还有些廉耻,方才就不该助那奸夫离开!” 宁锦容霎时冷下一张脸,她推开薛临时,握紧两只手作拳,“您很想让我给您儿子带绿帽子吗?” “好一张颠倒是非的伶俐小嘴,莫不当我儿的眼是瞎的?!”太后说着还不自禁挑动两下眉头,威风极了。 宁锦容推搡一把薛临时:“说话呀!”反正她也不在乎太后,爱咋说咋说,但是薛临时的看法很重要。 “本王不瞎,怎么会看上她呢?”薛临时牵住宁锦容的手,“这眼疾,怕是再也治不了了。” 宁锦容挑眉,嘚瑟一笑。 太后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薛临时打断,“母后,您出宫已久,莫要让皇兄分心。” 然后薛临时便拉着宁锦容回摄政王府,但是薛临时的态度远没有在太后面前表现的那么淡然。别问宁锦容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她已经被丢在大床上被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了。 “你……唔。”宁锦容刚想开口便被薛临时堵住嘴,但他好像还是个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老处男,只是简单用嘴唇堵住嘴。 薛临时眼底的浓墨渲染了他的瞳孔,他的手指轻划在宁锦容胸前潮湿的地方,他微凉的唇贴合在宁锦容温热的菱唇上,“阿容,为什么要放走他呢……” 宁锦容张嘴要回答,却被薛临时趁虚而入。宁锦容震惊的忘记言语! 薛临时先是舔了舔,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他又反复**几下。 宁锦容趁他懵懂的时候推开他,然后纤腰用力便坐了起来,“我放他走是因为我还需要利用他得到我想要的消息。” 薛临时却是再次倾身将宁锦容压下来,然后解开宁锦容的衣衫,不过几下便让宁锦容的上半身一丝不挂,连个小肚兜都没有幸免。 宁锦容用两只手捂住胸口,脑海里已经出现各种各样某个颜色的片段,她羞涩的低下头,“哎呀,你早说我就自己脱了嘛~” 薛临时无辜的眨巴眨巴眼,“湿了,给你换身干净的。” 如果不是他充满欲色的眸子,以及某个特殊部位的变化,宁锦容差点就因为他的神色而信了。 宁锦容翻身一滚便滚进被子里,又不睡她干嘛还要让薛临时看肉! 一滴水滴在她的脸上,宁锦容抬头看屋顶,发现床幔还好端端的笼罩在大床上,这个屋顶漏水啊!但她坏心眼的想,她就不告诉薛临时,最好晚上下雨淋醒他,嘻嘻嘻。 正当宁锦容走神着,床幔上渗下来的雨水逐渐变多,宁锦容便坐起来,然后又将枕头也拿起来。 薛临时那着身干净的石榴色衣裙进来,便见宁锦容抱着枕头在发呆,被子才裹到她的肩处,她如凝脂般的后背露在外边。他的喉咙上下滑动,有些口干舌燥。 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 薛临时将宁锦容扑到在床,身下潮湿而又冰冷的触觉让她打了个哆嗦。薛临时的唇贴在她的脖颈上,他看着宁锦容脖子上的微红,便止不住戾气的横生。“我若是没有及时到那儿,阿容是不是就顺水推舟了?” 对于薛临时的戾气,宁锦容无动于衷,她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脖子,“我还不知道你吗?摄政王府明明暗暗的有多少暗卫?连只苍蝇想飞进来都难,更何况是个大活人,还是个聋哑大活人,你可别告诉我,你的那些暗卫也都是聋哑人。” 宁锦容说着,便放下手臂,用指尖不停地戳着薛临时的胸膛,“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样的没有缺乏安全感,一样的造作。 薛临时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像是大汪在轻嗅着她的味道。 宁锦容环住他的腰身,她将脸偏到一旁便贴在薛临时的大脑袋上。“以前是我不好,没有好好顾及到你,以后不会了。” 薛临时轻哼一声,便将脸埋进宁锦容的胸前,“我都没有 分卷阅读229 分卷阅读23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0 这么做过。” 宁锦容揉着薛临时的大狗头,实在是有些害羞不起来,她怎么说也是老司机,只是一直没敢开车而已。 薛临时却是突然抬起头来,他用被子将宁锦容好好包裹起来,“等我回来。” 只见他满身杀气的看向床幔顶,然后脚尖轻点上房梁。 宁锦容则是有些懵圈,她都做到如此地步,结果薛临时去追暗中的人?!她拿着枕头狠狠地摔在大床上,但是又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不能表现的太饥渴,矜持还是要假装一下的。 她看着床头湿润的地方,没有任何异味儿啊,雨水也不可能只滴那一个地方啊。 是尿? 宁锦容连忙往床尾挪去,如果真的是尿,那未免也太恶心了吧!刚刚还有两三滴滴到她脸上呢! 但是她脸上也没有什么异味儿,如果是尿也得有尿骚味儿啊。 呸,她为什么要过着锦被想这怎么恶心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等薛临时回来便知道了,薛临时见多识广,总比她厉害。 第一百九十七章: 选下一任摄政… 宁锦容拿起方才薛临时带过来的衣服穿上,她又凑近闻了闻被褥潮湿的地方的气味儿,无味,那真是奇怪了。 还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薛临时拎着黑衣人回来,然后将黑衣人粗鲁的丢在宁锦容面前,“他方才意图玷污阿容,便任由阿容处置。” 宁锦容看着黑衣人嫩嫩的脸上泪水纵横,他哭得稀里哗啦的。宁锦容鬼迷心窍的用指尖摁上湿润的被褥,伸出丁香小舌舔舐指尖,咸的,那刚刚的水滴是眼泪。 她感慨这个黑衣人也太能哭了,而且还哭得梨花带雨。 这种情况宁锦容万万不能饶过黑衣人的,不然薛临时得炸。所以她便用嫌弃、恶心的目光看向黑衣人,“他在这里看什么!一个大男人哭成这种模样,存心恶心我吗!” “哦,我忘了他是个聋哑人。”宁锦容趾高气扬地抬起手比划着手语,大致内容是让他快逃别回来。 黑衣人以为他的流萤不想要他了,于是便露出绝望的神色,他将脸贴在地毯上,又是泪流满面。 “咳,他这哭的我有点心虚啊,把他丢出去吧。他若是瞪我我还下得去手,他哭的跟我欺负他似的。”宁锦容摸了摸胳膊,仿佛搓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薛临时似乎是很满意宁锦容这般的处理,于是他便笑意晏晏的将头搁在宁锦容的肩膀上,“既然阿容懒得处理他,便将他放走吧。” “嗯。”宁锦容应声,然后反身抱着薛临时的窄腰,她趁着在薛临时看不见的地方,朝黑衣人眨下眼睛。 黑衣人并没有抬头,所以与宁锦容的眨眼绝缘。 这事儿便告一段落,也不知道太后有没有寻人想找宁锦容的麻烦,反正摄政王府的暗卫多,连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去,蝴蝶进出自由。 薛临轩病危,这个事情仿佛是一个炸弹炸在朝堂,薛临时也因此不断在昭宫与摄政王府两个地点行走。 太后娘娘拿到一封诏书,是有关皇位的诏书,只是继位之人是空白的。太后再丧心病狂也没有扶植年轻好操控的皇子,而是扶薛临时为帝,只待薛临轩驾崩,薛临时便是下一代帝王。 因为薛临时并没有让下人忌口,所以宁锦容轻而易举地从丫鬟口中得知一切。 当初无字书上的内容是摄政王一生只娶一个王妃,而薛临时又是纳妾又是娶侧妃,早已不符合书中内容,既然如此,宁锦容便寻思着要不要趁机扶植另一个摄政王。 所以在薛临时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宁锦容便跑过去充当狗头军师。 “自从两年前朝廷大换血之后,几乎都是本王与皇兄的人,但是皇兄并不如表面那般信任我,他自始至终都当我在胡闹。”薛临时拿着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 所以薛临轩的人不一定会跪服薛临时,如果薛临时不能登基,那她扶谁做摄政王都是空话。 “你可以允诺封薛临轩的小儿子做摄政王或者太子啊,哪怕是挂名也能安抚人心。”宁锦容狡黠的目光纹丝不动的跟随着薛临时。 薛临时放下手中奏折,他似笑非笑的看向宁锦容,“阿容对那个位置很感兴趣?” “当然啦,宁仲婉都坐过的位置,我凭啥不能肖想一下?”她说的理直气壮。 薛临时抬手摸了摸宁锦容的小脑袋,“既然阿容想要,本王便给你。” 宁锦容捣葱似的点头。 因为薛临时并没有限制宁锦容的出行,所以宁锦容这几日都在勘察哪个小皇子比较好培养的,或者没有母家的支持的。 毕竟太子肯定是三皇子,那么谁是摄政王便显得不是很重要。 何为摄政王?在皇帝没有处理国事的能力,代为皇帝处理的国事的王爷则是摄政王。 所以皇帝与摄政王,必定一盛一衰,所以在薛临轩病危的时候,薛临时的呼声会很高。 宁锦容穿了身中等宫女的服饰,然后在皇子院里游走,只见几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在欺负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这种情况在宫斗里必然发生,她实在是没有感到半点意外。 只是那个瘦弱的小男孩眼中藏着狠戾,像是什么呢?像是躬身的狼,它暂时的伏低做小只是为了趁你松懈的时候,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宁锦容是不敢扶持这样的孩子为摄政王的,但她又有些心动,越是狠戾的人越不能将就,若是能将他养好,日后只娶一女子为妻是很靠谱的。但她…真的不敢养虎为患,她有几斤几两自己知道。 所以在她转身之际,又听见几个皇子丢石头、出言嘲笑的声音,而那个瘦弱的小皇子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是哭也不哭的坚强,让宁锦容心里的玛丽苏之气又死灰复燃。 她上前抱起那个瘦弱的小皇子,“奴婢是曲贵人身边的婢女,贵人想见见小皇子,还请各位手下留情。” 那些个皇子都是有母族的,他们的母妃在后宫都有一席之地,所以个个都不怕宁锦容口中的曲贵人。 “大胆!见到本皇子为何不下跪?!”穿着宝蓝色锦衣的皇子指着宁锦容,他颐指气使的语气与轻蔑的眼神,并没有波动宁锦容半分。 宁锦容放下怀中的小皇子,只是二人的手还是牵着的, 分卷阅读230 分卷阅读23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1 “奴婢见过几位小皇子,方才奴婢失礼,但圣上曾夸赞各位小皇子宽容大度,想来小皇子们不会与奴婢计较吧?” 这些半大不小的人儿可个个都是人精,各宫娘娘都生怕自家儿子会在陛下病危之时还闹出什么事儿来,届时被冠上不孝的罪名,所以都特地说教过。而宁锦容也是误打误撞搬出薛临轩,但是效果还算不错,只见为首的小皇子轻哼一声,便带头离开。 宁锦容悄悄地松口气,然后抱起瘦弱的小皇子,“你住哪?奴婢送您去回去。” 那瘦弱的小皇子抱住宁锦容便嚎啕大哭,“哇——窝不要回去,她们、他们都欺负我,呜呜呜……” 到底还是个孩子呀,这孩子还会哭,若是好好教导,只看他方才隐藏在眼底的狠戾,便知道他日后只怕也是个人物。 可宁锦容还是害怕会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自古贵妃最得… 宁锦容到底是心硬不起来,她将小皇子送回院子之后,又做出许多会再来看望他的的保证,然后才去继续观察其他的皇子。 倒也不是没有凄惨的皇子,都是没有那个她抱过的小皇子凄惨。 那个小皇子的母亲是个妃嫔的洗脚婢,因为薛临轩醉酒而误睡,之后因为怀上孩子被封为常在,一个常在的儿子,当然是其他皇子欺负的对象。 偏偏他生母以前的主子不愿放过他与他的母亲,便联手在他们母子二人的茶里下毒,但是小皇子懂事,知道孔融让梨的道理,所以便让他母亲先喝,这一喝便喝出事来了,他被冠上克亲的名头。 之后薛临轩也怜惜他,在一次宴会上亲自抱过他,给他撑几分腰。但小小的他对生母中毒的阴影深入骨髓,所以他便夺过薛临时手中的酒杯,并且夺过每一道菜的第一筷,任薛临轩再怜惜他,在大臣面前落下面子也不是那么容易释然,所以得宠没有一两天的他,又再次失宠。 这对于幼小的,不亚于是绝望。 没有母亲,没有父亲,没有母家的支持,他身体里有皇家的血脉,就像是乞丐用着金碗在乞讨,到最后只有被饿死的下场。 打探到一切的宁锦容,抬起手擦拭眼泪,那个小皇子真是太惨了,简直是男默女泪。 没过几天,薛临轩便驾崩,薛临时在宫中已被称作皇上,这一切都在按照太后的规划发展着。 唯独宁锦容这个人,实在是令人讨厌,她干嘛都要掺和一脚。就说登基的日期吧,太后娘娘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帝,薛临时越早登基越好。但宁锦容觉得还是半个月之后登基,以免让百姓寒心,大臣自然是觉得后者更好。 薛临时与薛临轩是同父同母的兄弟,薛临轩的人与其扶植别的王爷不如扶植薛临时,而且薛临时也许下承诺,他日登基太子与摄政王都是薛临轩的子嗣。 太后对宁锦容可谓是更加的恨之入骨,恨她的假脸,恨她迷惑薛临时,还恨她…明明薛临时都失忆了,却还是为了等她而洁身自好。仿佛薛临时为了宁锦容做了当初太后没有做到的事情,所以太后嫉妒又觉得恼羞成怒,只是太后不会轻易承认罢了。 而薛临时看得透透彻彻,但是宁锦容却是对太后的遭遇完全不感兴趣。 薛临时最近因宫中的事情忙碌得很,所以宁锦容并没有敢在昭宫走动,万一她被人识破,岂不是要给薛临时捅了篓子? 于是,在昭宫某个角落等着宁锦容的小朋友,从一开始的期待便是失落,然后变成失望再到绝望。他甚至是有些自暴自弃,他这种的孩子应该不配得到别人的关爱。说什么来看他,都是骗人的! 这一晃呀,便是半个月,薛临时登基为帝,而宁锦容也因沾了他的福气,跟着搬进昭宫,宁锦容住的是凤栖宫,因为凤栖宫三个字是用薛氏世袭的字体而裱的牌匾,所以宁锦容只以为是某个还不错的宫殿。 主要是薛临时对她实在是太好,她在摄政王府的房间里,随便拿出一样对她来说都是天价,所以她对珍贵的物件有些免疫。 宁锦容是无名无分的,一来朝堂上的事情因为薛临轩的驾崩而产生很大的波动,薛临时忙不过来。二是宁锦容现在就是平民百姓,没有很厉害的背景,没有言正名顺的理由让她做后。 她眼珠子一转便心生一计,于是当夜她便带着一罐蜂蜜在凤栖宫外围的墙上抹出凤凰于飞的图案,毕竟大家都是新世纪看过很多部宫斗大戏的电视剧,谁还没有一点手段? 第二天一早儿,便有丫鬟奴才发现这新奇的事情,于是众人围观在凤栖宫的宫墙外。 这事儿惊动薛临时与朝中的大臣,于是有一部分便倒戈,请求薛临时下旨封宁锦容为皇后,但是还有一小部分是坚持那都是雕虫小技。 于是宁锦容便自请做个妃子,她俏皮的向薛临时眨巴眨巴眼睛,“如何?如此一来,薛临轩的人便可以放心你了。你也不要太过忙碌,反正这江山都是薛临轩的儿子的,你以前答应要带我去各地游玩儿的。” 薛临时不想委屈她,所以不肯松开,大有一种宁锦容再坚持的话,他就要生气的趋势。 于是宁锦容又没脸没皮地一顿娇哄,“那我做个贵妃好不好?自古贵妃最得宠,你要学‘一骑红尘妃子笑’吗?” 薛临时拧眉,他问道:“那是何意?” “小话本里的故事,有个帝王呢,他十分宠爱他的妃子褒姒,褒姒喜欢吃荔枝,但是那个季节没有荔枝,所以帝王就让人快马加鞭跑死几匹马,千里迢迢就为褒姒能吃到荔枝。”宁锦容捏一捏薛临时的耳垂,再接再厉道:“这个帝王啊,还坐过烽火戏诸侯的事情,褒姒不开心,于是他便点上烽火,让诸侯领兵去救驾,果然得到褒姒一笑。这个把戏他玩过几次,后来他再点烽火的时候,诸侯不信,他就亡国了。” 宁锦容说着,自己便先笑得乐不可支,“虽然那个帝王结局很惨,但是褒姒真的很幸运吧。”她又端端正正的跪坐在薛临时的身边,一本正经的看向薛临时,“那么,陛下,你愿意做一个昏君吗?呸!你愿意让我做一代妖妃吗?妖后我是不敢指望的。” 薛临时将宁锦容抱入怀中,“那便贵妃吧,皇贵妃,封号懿,不可再讨价还价。” “哼!明明是你在扒着我降价。”宁锦容傲娇一哼,然后便坐到铜镜面前化妆。东方三大邪术之一 分卷阅读231 分卷阅读23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2 :倭国化妆。 她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是很自信的,很快便有一张不一样的脸出现。 “阿容只是用一些寻常之物,便犹如换脸一般,实在是让我惊喜。”薛临时站在宁锦容的身后,自觉的拿起梳子帮她梳发。 宁锦容嘴唇上是咬唇妆,她咬着唇,然后用手指着自己的唇瓣,“看咬唇妆。” 说完她又松开牙齿,“没了。” 她好像是想起前世那些测试直男的图片,便笑得花枝乱颤。 薛临时将插在她头发里的梳子拿出来,生怕会弄疼她。 第一百九十九章: 骗吃骗喝 宁锦容笑完之后便看见薛临时懵懂的神色,他是完全不知道宁锦容在笑什么的。 “我要出去一趟,你该干嘛干嘛啊。” 她抱着一身宫女的衣裳到屏风后,很快便完成换装。 如今她能这般轻松自在,都是薛临时在朝堂上为她撑起一片天,而她却在利用薛临时给她带来的安逸,想要完成无字书的最后一段文字。她当初完成最后一段文字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回去。可如今完成最后一段文字更像是一种执念,一种不想再死而复生的执念。 宁锦容出来的时候薛临时还在外边,他问道:“你要去找薛珉瑄?” “薛珉瑄?”宁锦容反问。 “就是先前被你送回院子的皇子。” “原来他叫薛珉瑄啊。”宁锦容看向薛临时,“你先忙啊,我出去玩会儿。” 明眼人都知道她出去不可能是为了玩,毕竟这可是要步步为营的昭宫。可薛临时就是喜欢看她无忧无虑又没心没肺的模样,只能无奈的派人去保护她。 宁锦容去薛珉瑄的小院子里,便看见他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她再走近,发现刚刚被阻挡的视角还有个恶婆娘在踩着薛珉瑄的小手。她当即气不打一处来,捋起袖子就将恶婆娘推倒在地。“放肆!我乃是淑妃娘娘的宫婢,你是个什么东西!” 薛珉瑄的小手逃脱魔脚,他立时将眼中的阴鸷抹去,然后可怜巴巴的扑过去,抱住宁锦容的大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宁锦容抱起薛珉瑄,“我只是有事耽搁了,并不是有意迟来的。”她低头看着凶狠狠的恶婆娘,“看什么看!再敢看,小心我去嚼你的舌根子!” 薛临时继位之后,薛临轩的妃嫔除了有儿子的,其他的都要给薛临轩陪葬,所以还有近十个妃嫔留下,去处还待薛临时与朝臣商量。 那恶婆娘看着宁锦容脸上精致的妆容,生怕冲撞到贵人,于是她讨饶几句之后,恶狠狠的瞪了薛珉瑄一眼,便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宁锦容这才将薛珉瑄放下来,“你好像又变轻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薛珉瑄指着地上的狼藉,饭菜混着在地上,脏兮兮的,还有一股霉味儿,这种情况还能保持体重才有鬼。 宁锦容贼兮兮地凑近薛珉瑄,“我们去御膳房骗点东西吃吧。” 薛珉瑄的眼中闪过什么,却只是轻轻点头。 也许宁锦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上次说自己的主子是某个贵人,而这次说的是淑妃。但小小的薛珉瑄注意到了,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眼前这个宫婢着装的人,可以帮助他脱离这种生活。 宁锦容牵着薛珉瑄的小手,从宫里的小路绕到御膳房,然后她出示一块黄金牌子,那是她从薛临时身上掏出来的,上面有个“御”字,非常高大上,反正带出去应该很牛批,所以她也没管这是什么牌子。 御膳房守门的公公恭恭敬敬的将两个人带进御膳房,宁锦容有模有样地指了几盘糕点,然后还低头问薛珉瑄,“你再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咱们贪一盘糕点。” 宁锦容这话说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吓得御膳房的公公差点腿一软就跪下了。 薛珉瑄期待的看向宁锦容,“真的吗?可是我想吃那个绿色的糕点,我还想吃红烧排骨呢。”说着,他腼腆似的低下头。 宁锦容没心没肺地说道:“那行吧,咱们贪两盘。” 那带着两人领膳食的公公,吓得脸都有些白了,只见他毕恭毕敬的将两个人送走之后,便大大的松口气,仿佛又活了过来。 宁锦容领着食盒便带着薛珉瑄回到他的小院子里,“来,咱们吃吧。” 她将几盘糕点全部拿出来。 薛珉瑄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是只贪两盘吗?” 宁锦容敷衍地说道:“是吗?都是我们的啊,好了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薛珉瑄的心情有些复杂,他吃完是不是就可以等死了?于是他拉住宁锦容的衣袖,“不可以,被人发现你会受罚的!” “没关系,做个饱死鬼,不亏。”宁锦容捻起一块排骨便啃,“我已经吃了,你真的不吃吗?” 薛珉瑄的小眉毛拧巴几下,然后便和宁锦容一起啃着红烧排骨。他现在的心情更复杂了,他为什么会以为眼前这个不靠谱的人可以帮他脱离现在的生活?他是饱了,但感觉小命也要没了,他仿佛是自暴自弃一般,化悲愤为食欲。 宁锦容吃完还打了个饱嗝,然后才用手背拍拍肚子,一副吃的累死了的模样,转身倚在桌沿上。她看见饿惨了的薛珉瑄还在吃,心里很是欣慰。 躲在暗处保护宁锦容的两个暗卫,其中一个回去给薛临时复命,暗卫将薛珉瑄的视死如归以及宁锦容的欣慰都看出来,并且一五一十的汇报给薛临时。 薛临时最后淡淡的“嗯”一声,然后让暗卫退下之后,他才终于忍不住轻笑出来。 他的阿容啊,总是一本正经的做着很蠢的事。 所以为了让宁锦容后顾无忧的做蠢事,薛临时只能再次埋首在堆积成山的奏折里。 宁锦容与薛珉瑄吃完之后,她便将狼藉收拾完放在食盒里,“我去把食盒送回去,你等我明天再来。” 薛珉瑄犹豫再三,他拉着宁锦容的衣角,“我和你一起去。” 如果眼前的人因为这个事情被责罚的话,他会愧疚不安的。别人欠他,因为他想要理直气壮的去怨恨,但是他不想欠眼前人的。 宁锦容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凭薛临时现在对她的宠爱,偷吃又算什么呢。所以她带着薛珉瑄去还食盒,公公提心吊胆的将食盒接 分卷阅读232 分卷阅读23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3 过去之后,宁锦容便与薛珉瑄又毫发无损的回去。 二人分道扬镳,并且约定明天继续狐假虎威的去骗吃骗喝。这感觉,有点像是狼狈为奸,但是两个人都不排斥就是了。 暗卫将这些事情都禀告给薛临时,薛临时也是有些诧异,薛珉瑄虽然有些阴暗,但关键时刻还蛮仗义的。这也许就是他从阿容那里听来的,“关键时刻没掉链子”? 宁锦容回去之后便盘算着如何将薛珉瑄接出来,只是她还没有想出办法来,她的老底已经被揭出来了。 第二百章: 翻旧账 晚膳的时候,薛临时用漫不经心的给宁锦容挟一筷子肉片,“我听说最近昭京的花满楼风头正盛,那一家独大,又不愿让我参与一份分红,实在是有些藐视皇权,依朕的意思,合该一锅端了,阿容以为呢?” 宁锦容有些如坐针毡,她模棱两可的说道:“其实还好吧,虽然独大,但里头的东西还可以,不至于一锅端了吧?” 薛临时看向宁锦容,他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至于?藐视皇权,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宁锦容往嘴里塞上一筷子瘦肉,“九族没有,步容一个,要诛我吗?”她斜眼看着薛临时。 倒是薛临时有些心虚,他还想质问宁锦容一两句呢。 宁锦容却是像是炸了般的丢下筷子,“你知道我当初为了花满楼走多少关系,赔过多少笑,跑过多少地方吗?!结果你嘴皮子一碰就要抹杀老娘的努力?!还要诛老娘!你诛啊!” 薛临时这确确实实的把宁锦容给气坏了,他当初让她假死,还让人送走她之后,她没有经济来源,难道还不兴她自力更生吗? 宁锦容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当初薛临时送她出昭京,半张银票都没有要给她的意思,他心里是不是还盼着她饿死在外头?宁锦容看着薛临时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她像是炸了毛的猫儿,将尖锐的爪子都竖起来,“你特么的是不是还盼着我饿死在外头?!” 薛临时轻咳两声,他也算是感受到惹媳妇儿生气的凄惨心情了。他连忙摸了摸小姑娘的小脑袋顺毛,却被宁锦容一爪子给打回去。“我真没有那种意思,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饿死你啊,饿死我也不饿死你啊。” 在一旁伺候的宫婢奴才都十分自觉的低下头。 宁锦容突然站起来,越想越觉得当初薛临时是想饿死她,“那你说,你当初为什么不给我银票!你别给我撒谎,你肚子里爬的什么虫我都知道!” “……”薛临时摸了摸鼻子,非常心虚的低下头。 宁锦容一副心死如灰地模样,她指着薛临时的大脑袋,“你!你怎么不解释!你……”她的肚子有些痛,于是她用手捂着肚子便微微弯下腰。 一旁的二货宫婢想要缓解下气氛,“皇上,宁姑娘兴许是有喜了!” 薛临时也顺应道:“阿容,在孩子面前给我点面子。” 宁锦容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和薛临时还没有睡过,别说是孩子,连落红都没有。“你是想跟我说你头上有一片青青草原吗?” “?”薛临时不解的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绿色。” 薛临时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只见他狠狠的瞪了宫婢一眼。 宁锦容算算日子,最近应该是她来葵水的时候,她连忙去寝屋,又吩咐道:“给我拿身干净衣裳,还有……月事带。”她吩咐完便老脸一红。 薛临时被关在门外急得很,他怎么说也受过兰绒的普及,所以对月事自然是十分了解的,只是宁锦容之前还喝过冰镇的汤,他一时有些愧疚。 当然他愧疚的还不止此事,当初他让宁锦容假死,并且没有给她任何银票,也有想要饿死她的坏心思,所以他有些自责难受。 宁锦容来葵水之后,便窝在凤栖宫没有出去,她还让人低调的给薛珉瑄送去点食物,下头的人不敢敷衍她,所以薛珉瑄这些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 而薛临时也有好些日子没来看宁锦容,一来是宁锦容不愿见他,每每他去凤栖宫,宁锦容都让人将他拒之门外。二来是朝堂上的事情还没有稳固,所以他还很忙。 转眼便是七天,宁锦容熬过没有冰与辣的日子,感觉自己满血复活,心情也好的不得了,于是薛临时终于没有被拒之门外。 他看见薛临时的时候,便可怜巴巴的拉起宁锦容的小手覆盖在他的脸上,“阿容,我都瘦了。” 宁锦容抽回手,对他投去轻蔑一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薛临时却是在内心喊一句:要命! 宁锦容生气不理他,对他来说可不就是要命吗! “阿容阿容阿容阿容……” 薛临时一心慌的时候便会不停的念叨着她的名字,宁锦容到底是心软,“先吃饭。” 宁锦容最后看着薛临时吃了两大碗饭,再投喂两只大鸡腿,然后才放薛临时出去处理政务。 但是心慌慌的薛临时并不好打发,他还是缠着宁锦容,手脚并用的抱着她躺在软榻上,他将脑袋搁在宁锦容的肩膀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宁锦容的心情很是复杂,明明是眼前的人有对不起她的心思,结果却自责的让她以为是她对不起他。“哎……” 她轻叹一声,最后还是用手抱着薛临时的大脑袋,“不哭啊,哪有一国之君还掉金豆豆的,是不是傻呀?” 薛临时将脸埋在她的胸前,湿润的液体浸透她的衣衫,像是针戳到她心里似的。 宁锦容手忙脚乱的坐起来,她捧起薛临时的脸,“不哭啊,你那时候是失忆,再受到兰绒的诱导,认错人也不是你的错。” 薛临时却是哽咽的说道:“那阿容当初为什么没有留下来,再把我诱导回去……” “……”因为她还想再活几年。 宁锦容没有将答案说出来,但是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她的沉默像是一把利刃,戳进薛临时的心脏搅弄。 薛临时有些发抖,他最近被宁锦容哄着,情绪已经平稳许多,至少不再像以前那般易怒。眼看着他又要钻牛角尖,宁锦容怎么可能看着她这一个月的努力功亏一篑! 于是她搂着薛临时的脖颈便将自己的红唇附上眼前人粉色的薄唇,但这些对于此时的薛临时 分卷阅读233 分卷阅读23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4 来说,还远远不够稳住他的情绪。 于是宁锦容试探性的张开嘴,舔了舔薛临时的薄唇,然后用小舌灵活的撬开薛临时的薄唇、牙关,最后再诱导着他的舌与她的一起共舞。 薛临时仿佛是被一道雷劈胡了一般,他呆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宁锦容,只听见小姑娘凑在他的嘴边含糊的说道:“闭眼。” 他像是被蛊惑一般,乖乖的听从小姑娘的话,将眼睛闭上。 就在他等着小姑娘更深入的时候,小姑娘却是退开了。 第二百零一章: 初夜 宁锦容似笑非笑地看着薛临时,直到他睁开眼睛,他都不改期待之色。 薛临时啊就是有这种堪比城墙拐弯般的脸皮,明明是他有错,最后都能利用她的心软转化成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局面。 宁锦容轻叹一声,她颐指气使的对着薛临时命令道:“今天下旨封我做贵妃吧,我明天就搬进漪澜宫。” 薛临时咧开个傻了吧唧的笑容,“好。” 这几日薛临时已经以强势的手段将三皇子封为太子,其他的皇子都被封为王爷并且都安排了封地,他们的母妃位分不变,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封地。 所以薛临轩的死则成了一个不解的题,太子还没有选出来,按道理不可能有妃嫔或者大臣傻了吧唧的害死薛临轩。 其实这个事情还是宁锦容的锅,她当初想给书中的女主开金手指,所以食物相克的道理只有女主一个人知晓。薛临轩去德妃那儿吃了半碟子的凉拌黄瓜,之后又去四皇子那儿吃了许多花生,于是食物相克,他便悲催了。 这个事情注定会成为这个世界历史上的迷,至于什么时候能解开这个迷,只能靠后人的智慧了。 薛临时的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他第二天便征求朝臣意见,说是征求,倒不如说是通知更为贴切。 宁锦容拿到圣旨的时候乐得眉开眼笑,然后她便大张旗鼓的搬居到漪澜宫。她搬进漪澜宫还没有两天,便被太后派来的人唤到永寿宫去。 她在外头晒了大半天的太阳,也不见太后传她入内,于是宁锦容拍拍屁股便回去了。她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知礼识事的宁锦容,而是乡野村姑的步容。 太后得知宁锦容顶着一张假脸回去之后,当即大发雷霆,昭见薛临时去永寿宫,然后便斥责如今的懿皇贵妃粗俗、野蛮、鲁莽。 “皇儿,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好?她顶着一张假脸,不过是为了报复哀家当初逼她离开,皇儿莫要再被她的表面给迷惑了。”太后苦口婆心的说道。如今在她的眼里,什么亲情、爱情都是些虚幻的,可是金钱权利不同,它们都是可以被牢牢抓在手里的。 薛临时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太后,“母后,您曾说,这些俗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今又是何必再执着这些俗物?” 太后便像是被戳中命门一般,她抬手拍上身旁的茶案,“放肆!那你如今所拥有的,你可敢说不贪恋半分?!” 薛临时认真的说道:“我要的,从来都是阿容。” 太后也曾因为记忆恢复而忽视过薛临时,也曾因为迟来的愧疚而宠溺过薛临时,但如今,她也陷入权势的泥淖,并且放弃挣扎越陷越深。她想拉着薛临时,可是薛临时早已在大起大落时放轻一切。 薛临时不待太后再斥责他,便带着一颗失望的心回去。 宁锦容正在软趴趴很有弹性的大床上蹦跶,每蹦跶一下便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笑声,她实在是太开心啦! 要说她的人生也是大起大落的,但用另四个字去形容其实更加贴切的——稀里糊涂。 她稀里糊涂的来到这个叫大昭的年代,稀里糊涂的喝毒茶身亡,又稀里糊涂的与贺成华私奔,稀里糊涂的中了相思醉,又稀里糊涂的逃到霄城。很多决定她都没有理由去那么做,但是她就是脑子一抽全都做了。 薛临时进去之后,宁锦容便催促他去沐浴,顺便还挤眉弄眼暗示一番。 薛临时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无奈的轻笑一声,便顺从她的意思去沐浴。 只是他出来的时候,只觉得眼睛珠子都要脱下来了。 本该衣着端庄的宁锦容,眼下只穿了一件肚兜与亵裤,外边再披着一层薄纱,那若有若无的玲珑美感,立时打破薛临时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阿容……” “我美吗?”宁锦容看着铜镜里本该属于自己的脸,她偏头再仔细瞧着自己的侧颜,五官平平无奇,甚至放在人堆里便找不着了。她一时有些泄气,放下手中的梳子便转身看向薛临时,“看什么看!还不过来!没看出来我是在勾引你吗?!” 薛临时的某处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他低哑着声音说道:“阿容,把假脸放下来,没有你的脸好看。” “不。”宁锦容睁大眼睛反驳道,“这就是我的脸,你信吗?” “不信,除非……”薛临时的眼睛在宁锦容身上打转,“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宁锦容猛然扑进薛临时的怀里,薛临时也顺势倒在艳红的大床上。她微眯着杏眸,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来,“我怎么证明呀?”她的手轻如羽毛一般抚过薛临时的喉结,“是这样吗?” 薛临时的喉咙一紧,发出闷哼声。 宁锦容微嘟着粉嫩的小嘴唇,“看来不是这样了。”于是她又下滑着小手,隔着衣衫一路往下,偏偏停在薛临时腹部某个凹陷的地方打转,她苦恼般的拧着眉头,“那是这样吗?” 薛临时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而床幔也自觉的披散而下,这一夜的翻云覆雨啊,活色生香。 翌日。 宁锦容感觉自己脸颊黏唧唧的,于是她用手摸了摸脸颊,发现上面糊了一片白色的液体。别误会啊,那是制作假脸的工具。 “呸!”她嫌弃的一声轻呸,然后便想起来将脸上的东西洗掉,但是她两条腿刚刚动下,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便火辣辣的疼。她恼羞成怒的一脚踹向薛临时,只听见“嘭”的一声。 薛临时懵圈的从地上坐起来,又迷迷糊糊的钻进宁锦容的被窝里。他一手手臂强行伸到宁锦容的脖颈下,一只手臂紧紧的箍住宁锦容的腰,他的腿也死死的夹住宁锦容两条腿。 连翻身也翻不了的宁锦容失去梦想, 分卷阅读234 分卷阅读23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5 决定成为一只咸鱼。但是假脸的作料敷在脸上的时间一长,便会对皮肤有轻微的伤害,宁锦容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怎么可以忍受! “阿时,打盆水来我要洗脸,我要沐浴,难受死啦!”宁锦容拧着眉,小手狠狠地用指甲掐着薛临时胳膊上的硬肉。 薛临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清宁锦容还在他怀里的时候,理智便一点一点的回笼,“嗯?等我一会儿。” “嗯。”宁锦容清醒地回应道。 但其实薛临时可能是假的清醒,宁锦容等了好一会儿,耳边又传来薛临时平缓的呼吸声。宁锦容翻了个白眼,脚下用力又将薛临时给踹下去。 哦,没踹的下去,因为他死死的扒拉着床沿呢。 第二百零二章: 太后搞事情 任是薛临时扒拉着床沿的手再紧,他也抵抗不过宁锦容的连环夺命脚,只听见又“嘭”的一声,薛临时狼狈的掉在地上。 “打水让我沐浴、洗脸,懂?”翻脸无情的渣女容简单的说道。 薛临时这下是真的清醒了,他随意披一件睡袍便去吩咐宫婢备两澡盆水。 起先宁锦容以为薛临时也要沐浴,所以才让下人准备两盆洗澡水。但是事实证明,她实在是太天真太单蠢了。 宁锦容刚刚坐下浴桶,薛临时便褪下身上唯一的一件浴袍,然后便走进宁锦容的浴桶里。她猛的将脸捂好,实在是太羞耻了,这个人简直是没脸没皮! “你的浴桶在那里呢!”她指着另一道屏风后的浴桶说道。 薛临时才不管她呢,进去便抱着她,又闭上一双眼睛补眠。“别闹,明天要早朝呢。” 宁锦容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所以她还很自觉的帮助薛临时擦拭满是汗渍的身子,只是她自己便很累,所以动着动着她便睡着了。 感受到身边人呼吸平稳的薛临时,霎时间睁开眼睛,他看着疲累的宁锦容,心里升起些许愧疚,然后便起身任劳任怨的给小姑娘清理身子。 他抱着小姑娘回大床上的时候,只见那金丝缕线绣的芍药上,沁着点点猩红的颜色,他拿起身下的被单凑到鼻尖轻嗅,那是血液的味道。 小姑娘之前又是在骗他呢,说什么早已是他的人,现在的落红又怎么解释呢?但是没关系,小姑娘做的很好,应该给奖励。 沉醉在宁锦容织造的幸福里的薛临时,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去对待一切有关宁锦容的事情了。哎~真是悲剧并快乐着呀。 薛临时又勤快的将床上的东西都收拾好,换上干净的床单和薄被。特别是沾着血的金缕线芍药,已经被他剪下来偷偷藏好了。做完这一切的薛临时,这才心满意足的将宁锦容再次抱入怀中,然后唇角轻弧,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薛临时早早儿的便去早朝,还特地吩咐宫婢让她睡个够。 但是太后得知薛临时在宁锦容那儿留宿,又怎么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而她也确实钻到空档,宁锦容没有落红。 筛选妃嫔向来要过五关斩六将,什么仪态容貌,身体健康,最重要的便是完璧,妃嫔于哪天被临幸有落红的日子,都要被女官给记下的。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宁锦容她没有落红。虽然事实是被薛临时给藏起来了,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于是太后便浩浩荡荡的带着一群人闯进漪澜宫,她还特地让薛临时身边的太监拖延着薛临时。 太后娘娘一身令下,要宫婢将懿皇贵妃给唤醒。但是今天早上薛临时亲自下过口谕,宫婢们怎么敢违逆圣意,于是漪澜宫里跪了一地的宫婢奴才。 “来人,将懿皇贵妃给哀家带出来!此等不知羞耻的,哀家今日便将她绳之以法!”太后娘娘给身后的心腹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可不就是当初监督宁锦容照顾傻了的薛临时的嬷嬷吗! 那嬷嬷恶声恶气的应道:“是!” 于是便有几个嬷嬷将阻拦在门口的宫婢踢开,将赖在床上的宁锦容粗鲁的拖起来。 气血不足的宁锦容,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虚,而且还浑身酸痛。她拧着眉看着眼熟的嬷嬷,只是下一瞬她便被当成垃圾扔在地上。 “有病啊!”宁锦容起床气很严重,特别是最近被薛临时伺候得跟个女皇似的。 太后娘娘怒极,她指着宁锦容,恶狠狠道:“来人,给哀家掌嘴!” 那嬷嬷立时拉扯着宁锦容的头发让她扬起头来,然后粗糙的大手便重重的打在宁锦容的脸上,让她感觉头围都有亮闪闪的星星在飞。 宁锦容头昏眼花的时候便重重的跌倒在地,她感觉心脏的地方有些痛,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间褪尽,她的眼前聚集着星星点点的黑色。 她这是心脏供血不足而引起的疼痛,只是她真的好累啊。于是宁锦容两眼一翻,便晕厥过去。 太后娘娘非但没有因此而放过她,反而派人将她拖下去关押在管教室。管教室便是用一些特殊手段,去惩罚不受礼的妃嫔。至于是什么手段,比如扎针、夹手指、鞭打、烙印等。 机灵的宫婢知道若是懿皇贵妃因此而受罪,那么她们漪澜宫的所有人都在劫难逃。是以她给交好的姐妹们使个眼色,然后便灵活的往外跑。 那些漪澜宫的宫婢有一部分是薛临时安插着保护宁锦容的,是以她们也很配合的混乱成一团,那些嬷嬷、太后会怎么样,她们都不在意,她们的任务只是保护宁锦容而已。 那机灵的宫婢连忙跑到上朝的地方,公公自然是将她拦下,“公公,事关皇贵妃娘娘,您……” “来人,将她押下去!”公公用着尖锐刺耳的声音命令道。 宫婢也只在一瞬间便知道眼前的公公是谁的人,她立时大喊大叫:“皇上!贵妃娘娘不好啦!贵妃娘娘今日晕厥过去!” 公公眼神瞬间狠毒的盯着宫婢,“还不拖下去?!给杂家乱棍打死!” 但薛临时自上朝的时候便眼皮跳个不停,但今日朝堂上的大臣格外难缠。他刚下朝便听见宫女说小姑娘晕厥,立时阔步向前,呵斥道:“退下,你继续说。” 宫婢手忙脚乱的跪下,“皇上,今早太后娘娘带着许多嬷嬷来漪澜宫,不顾奴婢们的阻拦,闯进去便将贵妃娘娘拖出来…”她说着便被薛临时的眼神吓出哭腔。 只见薛 分卷阅读235 分卷阅读23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6 临时阔步向着漪澜宫走去,看着他飘往后的衣角与袖口,宫婢终于是松开一口气,她连忙爬起来跟着皇上身后。 薛临时进了漪澜宫便看着宫殿里乱糟糟的一团,而他的小姑娘还被太后身边的嬷嬷给拉扯着头发拖着走。 宁锦容闭着双眸,脸色灰白,嘴唇毫无血色,一动也不动,像是断了线的木偶。 薛临时一瞬间魂都快被吓没了,他上前便将那嬷嬷的胳膊卸了,然后小心翼翼,视若珍宝的将宁锦容的身子抱在怀里。 怪不得身边的公公隐瞒,今日朝堂上的部分朝臣十分难缠,原来打的是这般的主意。 “还愣着干什么?!宣太医!”薛临时怒吼一声,抱着宁锦容的身子进房间,然后将她放在大床上。 太医姗姗来迟,刚想作礼,便被薛临时给制止,“去给贵妃诊脉。” 太医心惊胆战的把脉,“回皇上,贵妃娘娘是心脏灌输的血液减少,迄今为止,医书上还不曾记载如何医治。” 第二百零三章: 砍朝臣 太医看着薛临时逐渐变沉的脸色,又连忙说道:“臣可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缓解贵妃娘娘的病况。” “滚!都滚!”薛临时将太医还有婢女太监都怒斥下去,然后便坐在宁锦容的身边,他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膏药,用指尖揩出一坨来晕开在宁锦容红肿的脸上。 太医将药碗呈上来之后,便屁滚尿流的缩回太医院。 薛临时用勺子舀起药,但宁锦容却是紧闭着唇,那深褐色的药便顺着宁锦容的脸颊流淌下来,薛临时立时用袖口擦拭宁锦容嘴角的药。明黄色的袖口沾染上一小滩褐色,他却半点也没有在意。 这般反复喂了几口,宁锦容还是紧闭着唇,不让药汁侵占她半分。薛临时无计可施,于是便将药灌进嘴里,低头过渡到宁锦容的嘴里。 宁锦容潜意识觉得太后简直是丧心病狂,居然在她嘴里放了个漏斗,还往漏斗里灌着苦了吧唧的药汁,就算是为了折磨她也不能这么狠毒吧! 她想着想着便又失去意识。 然而宁锦容当天晚间便醒过来,只是耳边实在是太吵,她这暴脾气一下子没敛住,从床头柜上摸了只茶杯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砸过去,“吵死了!” 薛临时也顾不得潮湿的衣裳下摆,连忙握着宁锦容的手,“阿容,你醒了?” 宁锦容翻个身,将自己往被窝里一缩,闭眼又是好眠,就是她的脑袋睡得有些痛,但是她的眼睛又困得睁不开。 薛临时见宁锦容可算是醒了,立时挥手撤退跪了一地的太医。他褪下身上还没有换下的龙袍,掀开宁锦容的被子,迅速的钻进去,然后抱着宁锦容便阖眼休息。 宁锦容是半夜醒着的,她感觉腰上有什么东西抵着她,于是她便扭着身子想离那东西远点,只是她稍稍远离些,就被一只胳膊又带回去。 薛临时附在宁锦容耳边说道:“别动。” 他不平稳的呼吸以及抑制住的喘息还有低哑的声音,都在向宁锦容告知薛临时此时是出于什么样的状态。 但是他自找罪受,宁锦容也不觉得自己要为他而委屈自己,于是她又翻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薛临时看着横在自己腰上的细腿,只觉得自己备受煎熬,他哀怨的看着睡得正香的宁锦容,只能委屈自己继续遭受着煎熬了。 大概凌晨的时候,宁锦容才被饿醒,她起身的时候还能感受到抵着腿的东西,她看着薛临时的眼神有些怪异,他难道不会自己去解决吗? “我饿了。”宁锦容费劲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身边的薛临时。 薛临时起身穿件宽大的外衫遮住某个起了反应的部位,然后才出去吩咐宫女去备膳。 宁锦容只吃了些粥还有一些糕点,便又在大床上一摊,还没有天亮,她觉得她还能再睡会儿。 可是当她触及到薛临时觊觎的目光之后,她又开始不确定还能不能睡得了,但她还是一翻身子又往被窝里一钻。 薛临时让宫女撤下膳食,然后便将宁锦容从被窝里扒拉出来,他委屈巴巴的凑在宁锦容的耳边,“阿容舍得让我一个人憋着吗?”他说着还握着宁锦容的小手放在硬邦邦的东西上。 宁锦容在内心轻叹一口,翻身抱住薛临时的脖子,“快点。” 薛临时立马凑过去,“不可以,阿容身子不好。”他幽怨的眼神看着宁锦容的小爪爪。 “……” 一个时辰之后,薛临时端着盆清水给宁锦容洗手,还特地给她揉揉小手。在经受宁锦容一个大白眼之后,他又抱着小姑娘一顿轻哄,可谓是没脸没皮。 天亮之后,薛临时亲自伺候小姑娘穿衣、洗漱和用膳,之后才不疾不徐的吩咐宫婢不要允许任何除他以外的人进漪澜宫。 朝堂上的薛临时可没有面对宁锦容时那般和颜悦色,只见他拧着两道锋利剑眉,将手中那些昨日被用来缠着他的奏折给扔到地上,“此等小事也要劳烦朕,李大人是人老连带着脑子也不好使了,朕便允你提前回乡吧。” 李大人便是昨日利用奏折几次三番与薛临时周旋的人,他想着当初薛临时作为摄政王,有皇帝给他撑腰他才敢肆无忌惮的虐杀朝臣,可如今薛临时已成为皇帝,众人该是不会奉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作为皇帝,薛临时也该收敛的。 “皇上,微臣对大昭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非死而后已,微臣怎敢功成身退?” 薛临时从一旁的龙头架子上抽出锋利的剑,然后扬手便砍下那臣子的脑袋。 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咕噜咕噜滚几圈,吓得朝臣又通通跪下,大气也不敢喘。 “朕是天上神,或是地狱鬼,都不是你们能妄想拿捏的。”薛临时将手中的剑扔在地上,他斜眼看着仗着是薛临轩的人,便敢对宁锦容几番怒言的臣子。“有空多捐些银两,这国库空虚得很。且朕的后宫有朕把持着,你们一双双的眼睛若是不想要了,便剜下挂在城门上,让那魑魅魍魉不敢进,也算功德一件。” 其实如今朝堂已稳,他手上又把持着一大半的权利,完全没有劳累自己上朝的必要,但如果他不上朝,怎么获得小姑娘的心疼呢? 所以发完威的老虎薛临时在下朝以后便化作一只可怜兮兮的大喵,他抱着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7 宁锦容的胳膊晃啊晃的,宁锦容放下手中的筷子。 “怎么了?” 薛临时气闷的说道:“那些朝臣竟然敢联名威胁我!” 宁锦容翻了个白眼,她直接用手拿起一只烤鸡腿,“不被朝臣联名威胁的皇帝,那还有什么意思?” 每个电视剧里帝王,总要被朝臣跪在御书房门口威胁,所以宁锦容的这种思想都有些根深蒂固。 于是还想可怜兮兮求安慰的薛临时便没能如愿以偿,期待中的阿容的亲亲抱抱都没了。他拿起筷子默默地夹着豆腐往嘴里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新帝有些不开心,偏偏宁锦容吃的没心没肺愣是没看出来。 “唉,你怎么尽吃豆腐啊?”宁锦容啃着油腻腻地大鸡腿,口齿不清的问着。 薛临时:“……”此豆腐非彼豆腐,都可以说是宁锦容的豆腐,他吃着这个豆腐安慰一下自己,还不行吗? 宁锦容端起放着鸡腿的盘子,然后兴致勃勃的分着大鸡腿,“你一个,我一个,你一个,我一个,我一个,我再一个。” 分完她还特地问道:“我对你好吧?” “甚好。”薛临时无奈的看着自己碗里的两只大鸡腿,然后用手拎起一只来。“谢谢阿容了。”他突然有些心累。 第二百零四章: 与肥肉对抗 宁锦容怎么可能看不出薛临时的那些心思,再说,他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她撅起油腻腻的嘴唇便贴在薛临时的脸颊上,“啵~” 薛临时立时不见眉宇间的愁苦之色,于是便又抱着宁锦容,他们不顾宫婢在侧便卿卿我我的。 半个月后。 宁锦容最近被照顾的衣来张手饭来张口,脸都胖上一圈。你能体会到一个有婴儿肥的人终于瘦成瓜子脸,结果又变成大盘脸的痛苦吗?宁锦容能体会到。 所以她发愤图强,不让薛临时伺候她吃啊喝啊的,还有补啊的什么的,而且没有太后在她面前晃悠,她感觉都没有发愤图强的动力了。 这天薛临时抱着宁锦容哄着她再吃一口,或者是最后一口。早已看透薛临时的宁锦容轻蔑一笑,他每次都说最后一口,大概有二十几口都是最后一口吧。 “我不吃。”宁锦容偏头将嘴巴闭得紧紧的,还将小脸往薛临时的怀里一埋,两只手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两只手也十指相扣拧巴成麻花。 这是宁锦容最新发明的拒绝喝药、拒绝再吃饭的招式,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极了。 薛临时扒拉着宁锦容的小脸想要塞进去,然后让宫婢端着盘鹅肉凑到宁锦容的身边,薛临时问道:“阿容看,这是什么肉?告诉我,我就不让你吃了。” 宁锦容迅速抬头看一眼,半信半疑的说道:“鹅…唔。” 薛临时趁着宁锦容说话的时候便一勺子塞进她的嘴里,“阿容真乖。” 乖你妹!你全家都乖! 宁锦容紧紧地闭着嘴巴,再一次埋头进薛临时的怀里。 薛临时凑到宁锦容耳边哄道:“我知道你想让薛珉瑄做摄政王,只要你乖乖让我喂饭,我就封他做摄政王,如何?” 宁锦容松开一只小手拧着薛临时的耳朵,然后旋转一百八十度,她闷声说道:“你听我的,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觉得宁锦容说得很对的薛临时只能沉默,他觉得他现在很没有地位,让宁锦容多吃一点都不行了。 于是两个人都不愿意退让,最后以冷战结束这次拉锯战。 薛临时当天晚上也没有去漪澜宫,太后是开心了,她儿子总算不再沉迷宁锦容那个小妖女。 宁锦容也乐得薛临时不再来漪澜宫,再甜蜜的情侣也需要冷却一段时间,所以她便趁着薛临时不来的时候绕着昭宫跑,将身上的肥肉都瘦下来。 薛临时可能是与大臣有事,他身后还跟着太后,很巧的与宁锦容在某条宫道上碰见。 宁锦容平缓着呼吸,挂着恰到好处,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上前行礼,“见过皇上,太后。” 大臣也抱拳行礼,“微臣拜见贵妃娘娘。” 薛临时将宁锦容扶起来,“让你好好吃饭不吃,还出来乱跑。” 宁锦容遭他这么一说也来气,“我怎么没好好吃饭了?每顿两碗饭三只大鸡腿你还嫌不够,养猪呢你?”她说完便看见薛临时身后憋笑的大臣,她立时住嘴低下头。 太后娘娘说道:“贵妃是当昭宫是养猪场呢。” 宁锦容默默吐槽,昭宫是养猪场,那在昭宫住着的人是不是猪?每天上朝的大臣是饲养员?“噗嗤——”她这般一想,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又急急忙忙的憋回去。 太后不明所以,她问道:“贵妃是在笑哀家,还是……?” 薛临时也是轻笑,无奈又宠溺的拉住宁锦容的小手,“贵妃想啊,这偌大的昭宫是养猪场,住在昭宫里的咱们不都是猪?那每天进昭宫的大臣,兴许便是养猪人。” 宁锦容笑得合不拢嘴,还得反驳道:“不敢不敢,臣妾哪敢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 薛临时捏了捏宁锦容的小鼻尖,“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明明是问句,却被他说的笃定。 宁锦容埋着小脑袋没再说话,薛临时也适时的转移话题,与大臣、太后说着朝堂上的事情。 太后近来估计过的不比从前,她脸色那般差,却是没敢与宁锦容计较。 “摄政王一事,还有待商榷,朕意属薛珉瑄,他无母族,没有半点势力,与太子也起不了矛盾。”薛临时瞥一眼宁锦容的小脑袋。 宁锦容也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那大臣似乎是有些纠结,“皇上,没有背景的皇子甚多,他日若是太子……也得有个摄政王撑住朝野。” 薛临时却是不理,“既然如此,等上几年又如何?” “是。”大臣拱手俯身。 “既然这般,刘大人便退下吧。”薛临时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微臣告退。” 宁锦容偏偏从薛临时的话里听出些许不耐烦来,她的食指划过他的掌心。 薛临时觉得那只手臂都有些酥酥麻麻的,他趁着宁锦容抬头的时候瞪一眼宁锦容,怎知宁锦容嫣然一笑,仿佛一记糖衣炮 分卷阅读237 分卷阅读23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8 弹轰在薛临时的心头,炸出许多甜腻的味道来。 太后娘娘明明派人打听到薛临时已经很久没有去漪澜宫,按理说两个人应该不似以前那般恩爱,但眼前二人的氛围却是容不得她相信打听来的消息。 那一股恋爱的腐朽味儿,逼得太后娘娘脸都快绿了。 “我跟你讲哦,你要是再逼我多吃,你可别来漪澜宫了。”宁锦容蹙着柳眉,佯作矫情的再看几眼薛临时,这柔弱着埋怨的姿态被她做出逗比的感觉来。 薛临时捏了捏眉心,“不行,你要多吃,那些都是活血化瘀的药膳。” “呸!那些都是长胖的药膳!”宁锦容气得甩开薛临时的大手,推着鼻子吐舌头做出鬼脸来,“略略略。”然后她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太后瞧见宁锦容这般没大没小的,她立时问薛临时,“没大没小,连真脸都不敢示人的她,究竟有什么好?!” “母后若是无事,便回宫中歇息。”薛临时留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得太后在原地火冒三丈,对着路过的宫婢又是一通鸡蛋里挑骨头。 太后娘娘回到永寿宫之后,便得知宁锦容时常在御花园的湖边跑,于是她买通漪澜宫的某个婢女,让她在湖边、宁锦容必经的路上洒些油。 宁锦容回漪澜宫便让人将薛珉瑄接到这儿跟他住,反正漪澜宫空下的屋子还多着呢,养他还是养得起的。而且让薛珉瑄在薛临时面前多刷刷存在感,也让薛临时给薛珉瑄做一个专一的好榜样。 就算哪天薛临时不专一,也让薛珉瑄看看渣男的悲惨下场,还可以做个反面教材。 第二百零五章: 喜脉 薛临时倒不是去漪澜宫了,而是去御书房与大臣商量祭祀的事情,在大昭,每任皇帝巩固朝纲之后都要办一场,此后每十年一次。 “让开原大师吧,在昭宫办一次,再去皇陵办一次。” 朝臣几番争执不下,一部分认为薛临时言不正名不顺,在昭宫大致办下便算了。另一部分认为薛临时在皇位便是个皇帝,没有大致是个皇帝的说法。 于是薛临时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倒让朝臣有些反驳不得,再摄于他冰冷的眼神,竟让朝臣通通闭了嘴。 真真让薛临时烦心的可不是什么祭祀,而是如何让宁锦容乖乖地多吃一点,仿佛涉及到体重的事情,小姑娘都从不心软。 宁锦容与薛珉瑄吃得欢快,早已将薛临时抛之脑后。只是吃着吃着,宁锦容便有些困意,她今儿早上醒的早,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于是薛珉瑄小朋友便占据薛临时的位置,与宁锦容小姐姐一起度过难忘而美好的一夜。 “姐姐,我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小小的薛珉瑄眨巴眨巴眼睛,十分期待的说道。 宁锦容亲了亲他这些日子养肥的小脸颊,“当然啦,你以后啊,便与我住在一起。咱们有吃的一起吃,有坏蛋就一起打跑他们。” 这对小小的薛珉瑄无疑是最好的承诺,于是他便煞是开心的应下。“好。” “但是你不能叫我姐姐。”如果薛珉瑄叫她姐姐,那辈分岂不是乱了?父亲的弟弟的媳妇儿该怎么叫来着…… “该叫婶婶。”薛临时撩开珠帘子,他无奈的笑笑,将薛珉瑄拎到床的最里侧,然后从宁锦容的身后禁锢她的腰身。 宁锦容感到身后有个东西抵着自己,她拧着薛临时的胳膊笑骂一声不正经的,然后便抱着薛珉瑄小朋友沉沉入睡,让薛临时强迫她吃东西,就让他憋着吧哈哈哈哈。 这种事情一直持续半个月,宁锦容与薛临时两个人还是不肯退让,但是薛临时发现宁锦容的食欲已经在增加,她脸上又胖回来的那圈肉是最好的证明。 于是薛临时便让宫里的人对贵妃娘娘的脸都闭口不提,每天还让御膳房送些精致让人提胃口的东西送去漪澜宫。 宁锦容觉得自己最近吃得好多呀,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每每她问起宫婢她的脸是不是又胖了,宫婢都一脸莫名其妙的说没有呀。于是她便觉得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才会觉得自己又胖了。 “这鸡腿可好吃了。”宁锦容拿起一只大鸡腿便往嘴里塞,一口下去外酥里嫩的,让宁锦容整个人都满足许多。“好吃!” 整个漪澜宫的人都知道,懿皇贵妃娘娘她最爱吃大鸡腿。寻常有宫婢奴才犯错,都会让取膳食的宫女多带些大鸡腿,这样贵妃娘娘便什么气都没有了。 薛珉瑄抱着鸡翅啃的津津有味,他觉得不是他眼睛瞎了,便是他皇叔眼睛瞎了,居然会看上宁锦容这般不矫揉造作(粗俗不堪)的女子。但他低头啃着美味的大鸡翅,又想着瞎了便瞎了吧,向美味的大鸡翅低头。 宁锦容可不知道薛珉瑄心里的弯弯绕绕,她这个人心可大了,有吃有喝就成。于是吃饱喝足的宁锦容决定带着薛珉瑄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太后收买的宫婢可到了用处的时候,她趁着宁锦容出去,也连忙将桌上的残羹剩饭都收拾,然后路过御花园里的湖的时候,她将油汤都倒在湖边,然后趁着没人便赶去御膳房。 宁锦容牵着薛珉瑄一路走走停停,偏偏薛珉瑄好像是迟来的童心爆满棚,他念叨着要去追蝴蝶。 “记得不要靠近湖边,很危险的。” “嗯嗯。” 于是薛珉瑄的小身姿便化作御花园最骁勇的一员,他捉住蝴蝶姑娘,收服蜜蜂勇士,然后迷住园子里的花姑娘,最后翻身做主把歌唱(这当然是不存在滴)。 宁锦容眼看着他往湖边的方向扑去,连忙上前搂着他想将他带回来,但是脚下打滑,眼看着二人都要跌坐在地上,宁锦容的小宫女连忙将自己垫在宁锦容的身下。 “哎呀,我的天呐,这地上怎么那么滑哦!伏依,你怎么样了?” 伏依便是先前去寻薛临时的机灵宫婢,她如今已经是宁锦容身边的一等宫婢。伏依轻呼着,与其他宫婢手忙脚乱的将宁锦容扶起来。 反倒是薛珉瑄,方才稳稳当当的坐在宁锦容的腿上,什么事情都没有,他正心虚的缩着小脑袋站在宁锦容的身边。 起先宁锦容去亭子里坐坐还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只是后来肚子传来一阵阵痛意,她才脸色有些白的让人备轿辇还有喊太医去漪澜宫。 伏依想开溜去禀告给 分卷阅读238 分卷阅读23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39 薛临时,宁锦容倒也没有阻拦他,顺便使个苦肉计让薛临时退一步又有何妨呢? 肚子里传来的痛意让宁锦容的身上冒出一层虚汗来,她尽量先稳住自己不慌,只是身下的血迹告诉她,只是痛经而已,所以她便窝进暖乎乎的被子里让太医开些补血的方子。 但是这个太医又刻板又木讷,在太医院那都是受人排挤的,因为他不会察言观色,所以他十分耿直的说道:“娘娘,微臣还没有把脉,不敢随意开药。” 宁锦容伸开自己的胳膊,“那就快点把脉,别在乎那些虚礼,我肚子疼得厉害!” “是。”太医将手指放在宁锦容的脉搏上,他感受着手下强健有力的两个心跳。“哎呀,哎呀呀,哎呀呀呀~” “……”宁锦容觉得眼前的太医他可能有些毛病,什么都不说先荡漾的哎呀几声。“有什么,你直说行不行?”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您这是有喜了呀。”太医连忙跪到地上。 宁锦容则是有些不可置信,她除了初夜与薛临时睡着一起,其他时候可都是盖着被子纯聊天,这难道就是里的一夜带球?这也太……太让她不可置信了。 “去,将其他的太医都叫过来,挨个替本宫把脉。”宁锦容面色沉沉地倚在床头,她还没有做好做一个母亲的准备,也没有做好生孩子的准备,她才十六啊,薛临时放在现代活脱脱一个禽兽加人渣! 太医们接憧而至,挨个替宁锦容把脉且都是喜脉,本该是一件十分喜庆的事情,但是宁锦容却摆出一副如丧考妣的神色来,让跪成几排的太医都有种做鹌鹑的冲动。 “再把一次,快点。”宁锦容将胳膊伸过去。 太医又胆战心惊的轮流把脉,结果原封不动,还是喜脉。 第二百零六章: 再喊他现在也出… 最后还是那个耿直的太医建议道:“娘娘,微臣先给您开保胎的方子,您喝下一贴缓缓痛意。” 宁锦容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吧,去吧,都退下,今日陪本宫出去的挨个打赏,还有漪澜宫的的均赏二十两。无事你们便都出去吧。”她看着宫婢奴才都出去之后,便捂着脸哼哼唧唧的,感觉自己难受极了。 孩子来的太快就像是龙卷风,来不及躲避也容不得她躲避。薛临时到漪澜宫的时候便看见宫婢在窃窃私语,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连带着给薛临时请安的声音也大了,腰板也直了。 宫婢只不过是仗着今上宠爱懿皇贵妃娘娘,而懿皇贵妃如今有孕在身,这漪澜宫是不宜有惨叫声还有见血的。 薛临时倒也没有跟这些小丫头片子计较,她们都是些和宁锦容差不多半大不小的,想必是与宁锦容玩开了,或是这漪澜宫有什么喜事让她们胆儿肥了。 他进去便看见宁锦容懊恼地捂住脸,一副要哭不哭,生无可恋的模样,眼泪都已经挂在睫毛上,她还是吸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薛临时走过去将宁锦容揽入怀中,“怎么了?我不在的时候遭人欺负了?” 宁锦容抱着薛临时的窄腰,“汪”的一声便哭出来了,她实在是难受得很。“都怪你,呜呜呜……闹出人命来了。” “嗯?”薛临时的大手抚摸着宁锦容的小脑袋,他十分霸气的说道:“不论阿容将谁的命闹没了,都有朕呢。” “都有你个娘卖批啊!”宁锦容憋不住内心的粗俗,“是闹出!闹出!”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嘴巴一张又哭开了。 反倒是薛临时仿佛被雷劈中一般,久久没有动弹,他颤抖着手摸上宁锦容的腹部,眼中聚集着狂喜,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宁锦容,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器一般。 “阿容阿容阿容阿容……” 宁锦容噗嗤一声笑开了,她瞧着薛临时比她还傻,心里便逐渐平衡了,理智也逐渐回笼,她吸吸鼻涕将一把眼泪鼻涕都擦在薛临时的身上,“别喊了,再喊我也不能让他现在就出来。” 一对初当父母的傻夫妻都有些激动,有些紧张,有些忐忑,随着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喜悦。 宁锦容抬头看薛临时,她认真的说道:“今儿我在御花园的湖边摔倒了,地上是鸡汤,我都闻出来了。御花园也不是人人都能去的,除非是宫中哪个有些位分的主子才能让奴才进去。可我出去都是临时的,没有人知道我的行踪啊,通风报信也来不及,可我就是觉得蹊跷。” 薛临时顺着她的头发,“你好好休息,此事有我。”他在宁锦容的额头印上一吻,随后又可怜巴巴的说道:“阿容都不关心我吗?刚开荤的老男人又要遭受十个月的煎熬。” 宁锦容想想接下来的十个月便觉得非常的嘚瑟,“哼!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忍忍吧。”她拉着薛临时的手苦口婆心道:“你就想啊,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如果不是她眼里的幸灾乐祸很是明显,薛临时差点就信了。 接下来在宁锦容不知道的时候,漪澜宫里与永寿宫里,甚至是薛临时的宫殿里和朝堂上,都来一波大换血。 宁锦容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没心没肺仿佛是个傻狍子什么都不用担心,毕竟母凭子贵,也就这么一回享乐。 薛珉瑄那孩子心思有些重,几次在宁锦容面前都是束手束脚的。 宁锦容也不是个傻子,他那分明是害怕她有了亲生的便不待他好了。“阿瑄过来,你最近好像都不怎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你可以和婶婶说的。” 薛珉瑄抿抿小嘴唇,他将可怜而又倔强的神情拿捏的非常到位,至少让现在的宁锦容十分心疼。 “阿瑄,乖,告诉婶婶好不好?”宁锦容坐在椅子上,她将薛珉瑄抱在怀里,还弯腰与他亲昵的说着话。 薛珉瑄的金豆豆仿佛是不要钱般的往下掉,“婶婶有了小宝宝,是不是就不要阿瑄了?” 宁锦容哭笑不得,这还是当初那个阴暗的小正太吗?“不会的,不管婶婶有多少个小宝宝,可阿瑄只有一个啊,你和小宝宝是一样重要的,但是婶婶肚子里的小宝宝现在是十分脆弱的,要好好照顾他才能健康长大,阿瑄小时候也是这般的。” 薛珉瑄似懂非懂的点头,“嗯嗯,我也会帮婶婶照顾小宝宝的。” 宁锦容对于自己的“教子有方”感到非常欣慰,“阿瑄有这样的心,婶婶已经很满足了。” 分卷阅读239 分卷阅读24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0 自从宁锦容怀孕以后,太后便被禁足宫中,而太后身边的安公公也没有再回来过,所以太后如今是寸步难行。 而宁锦容因为没有倒胃口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所以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只是这种情况在怀孕第三个月的时候便终止了,她还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的吐吐吐,但没有比当初有洁癖的薛临时惨。 薛临时盛着小鸡炖蘑菇,想哄着宁锦容吃下几口,他看着瘦了一圈的宁锦容,既是难过又是心疼。“阿容乖,我们就喝几口汤好不好?” 宁锦容闻着那股味儿便想吐,她捂着嘴将薛临时推得远远儿的,她还狠狠瞪着薛临时,“离我远一点,我闻着难受!” 薛临时一边“好好好”的应着,一边倒退着,“可是你都瘦成这般,不吃怎么能行呢?” 宁锦容皱着一张小脸,“我也想吃啊,我想吃炸年糕炸薯条汉堡牛排巧克力冰淇淋石锅拌饭辣条……嘶——”说着她吸溜一声口水。“先给我来点酸梅吧。” 伏依将安置在桌上的一碟酸梅放在宁锦容的身前,“娘娘,奴婢虽听不懂您方才说的是什么,但是听着便是些重口的食物。你若是想喝汤,便喝些酸梅汤如何?前些日子奴婢出去给您置办物件,曾听人说花满楼推出新汤,便叫酸梅汤。” 宁锦容突然来了精神,她怎么把自家的东西给忘了。“那你出宫,帮我带一份酸梅汤,还有一些辣的菜肴,不管是什么,都带份回来。” “是。”伏依去领取几百两便带着几个宫女换身寻常女子的衣裳出去。 薛临时则是有些吃味,关键时刻他竟然还没有宫婢有用,阿容还不安慰他! 宁锦容自从孕吐之后,便有些敏感,是以在第一时间发现薛临时那幽怨的眼神,她咧开嘴傻乎乎的笑着,笑得薛临时也跟着傻乐起来。 所以,智障真的是可以传染的。 第二百零七章: 迟来的糖葫芦 到底是自家的东西,伏依将花满楼的食物带回漪澜宫,宁锦容便迫不及待地开饭。 薛临时便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连带着在周围伺候的宫婢都觉得沾光。 什么太后娘娘、先皇后,哪有她们贵妃娘娘这般风光?啃鸡大腿那也是皇上亲自给她擦手指上的油的。 要说到小心翼翼,究竟小心翼翼到什么程度呢? 宁锦容出漪澜宫散散心,那也是前头有两个宫婢开路,身后跟着八个宫婢以备她心血来潮之需。不管是大臣或是太后娘娘送过来的东西,哪怕是薛临时亲自带进漪澜宫的东西,也得让太医仔细检查是不是安全的。 最最憋闷的还要属太后娘娘,但凡今日的懿皇贵妃不是宁锦容,她都可以直接撕破懿皇贵妃的脸皮,这里的撕破脸皮是字面意思。 宁锦容怀孕之后仍然用的假脸。薛临时害怕先前用的皮面会对宁锦容的身体造成危害,特地让赵椽出宫寻来普天之下最轻薄、最安全的皮面。 所以说,有孩子与没孩子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宁锦容若是没怀着,薛临时也不会火急火燎的派赵椽出去寻更安全的皮面。 宁锦容本身便是薛临时的原配,当初仵作去查看的尸体也确实是瞧不出死的是谁。 如今执掌朝野的是薛临时,只要太后娘娘揭穿宁锦容的真面目,宁锦容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而怀远王府与姜晏夫妇便是她的后台。到时候再想除去宁锦容,便是难上加难,是以太后近日也没有去寻宁锦容的麻烦。 但不去寻宁锦容的麻烦归一码事,太后娘娘昭开原大师入宫膈应宁锦容又是另一码事。 这天,宁锦容正在御花园闲情逸致的赏赏花逗逗鸟,便看见御花园的亭子里,太后娘娘正在和开原大师说着什么。 宁锦容对当初的事情是挺膈应的,那时候太后用开原大师的预言,轻而易举的便让她溃不成军。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站起来,宁锦容绝不会畏缩第二次。 “开原大师。” 开原大师听见宁锦容的声音之后,便起身对着她弯了弯腰。“娘娘。” 宁锦容被伏依扶到太后娘娘身边,伏依特地在石凳上放着软垫,这才让宁锦容坐下。“开原大师请坐。” 她还没有傻得去开原大师面前作死。 “太后娘娘,臣妾有孕在身,皇上怜惜,遂免去臣妾的礼数,是以请太后娘娘体谅。”宁锦容的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何为恰到好处呢?便是皮笑肉不笑,皮也能扯出自然而又礼貌的弧度,这可是宁锦容对着镜子练了很久的表情。 太后娘娘亲昵的拉着她的手,“怎会不体谅?哀家当初怀着时儿的时候,甚是艰苦,比你今日还要难上许多呢。” 宁锦容的手背感受着太后手上护甲的尖锐,只是瑟缩了下手指,嘴角的弧度愈深,“那倒也是,臣妾如今做什么,都是皇上一手安排的,较之寻常有身孕的女子,确实轻松许多。”她看向坐在侧对面的开原大师,“开原大师可否给本宫算一卦,就算算我这腹中孩儿的命如何?” “阿弥陀佛。”开原大师波澜不惊的眸子看向宁锦容的腹部,随后摇头,“娘娘,天机不可泄露,一切皆由命。” “本宫不信命,有因才有果,这因如何,还不是被人一手促成的。”宁锦容相信开原大师话里的分量,但她也坚信自己的不会那么古板,毕竟她可是一个把握不住节奏的玛丽苏粉。 开原大师倒也不再说什么,就此止住话题。 宁锦容休闲日子过得久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挑拨起话题,她沉默着端起茶杯,将纯贴在杯壁,却是没有真喝。 太后娘娘睨一眼她,“时儿之前也有过一段姻缘,开原大师曾算过,倒也准的很。可否请开原大师算一算贵妃娘娘与时儿的姻缘?” “不必了。”宁锦容直接拒绝,她的目光却是紧紧黏在太后簪在发髻中的攒金牡丹发簪,须臾便挪开目光,“算出来的结果只会扰乱人心。种因得果,开原大师再厉害,也不能否认,他将结果道出,便已经是篡改因果中的‘因’字。” 开原大师不置可否,“娘娘通透。” 太后没料到是这般的结果,她反驳道:“若是好结果,也只会让人心安,贵妃怕什么?” “怕自个儿松懈,因已经知晓结果是好的,怕自个儿 分卷阅读240 分卷阅读24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1 一时松懈篡改‘因’,好的也变成坏的。再者,开原大师再厉害,泄露天机也是要折寿的。”宁锦容垂眸看着漂浮在茶杯里的茶叶,她的手摸上腹部,小腹已经微微隆起,她绝对不会让太后如愿,有必要的时候,她也会狠毒的。 为母则强,大抵如此。 宁锦容又与太后娘娘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之后便被伏依扶回漪澜宫。 这一世与前世有太多不一样,这一世,虽然王天苟作死给开原大师惹来许多非议,但开原大师却依然霁月风光的活着。宁锦容只知道贱命好养活,难道贱徒弟也好养活? “阿容,我今日让人带了糖葫芦过来。”薛临时笑意晏晏的将**葫芦递给宁锦容。 宁锦容霎时一晃神,“好。”迟来的糖葫芦,为时未晚。她往嘴里塞个糖球,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胃口大涨,“好吃。” 薛临时很欢喜,“阿容喜欢便好。” 宁锦容很满足,笑眯眯的。 “阿容,把脸上的假皮撤下可好?”薛临时小心翼翼的讨好着。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看着薛临时,“不、好,撤下做什么呢,我得让你时时刻刻的看着这一张脸,让你记得你当初都做了些什么。”也让我记得,我当初居然懦弱的不战而败,简直是耻辱! 薛临时每每听见宁锦容这般说,心中的愧疚便又加深一分,“阿容……这皮面对你身子不好,就算你不带着它,我也会记得我先前对你有多不好的。” “是不好吗?是很坏!”宁锦容斤斤计较。 但宁锦容看见薛临时逐渐黯淡的眸子之后,又无法抑制的心软,况且她说的都是薛临时单方面伤害她的事情。 “好了,原谅你了。” 薛临时眼中的黯淡逐渐褪去,“那,阿容可不可以把脸上假皮撤下?” “撤了吧。”宁锦容撒开伏依的胳膊。 薛临时被宁锦容突然的动作吓着,立马凑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像是护在易碎的瓷娃娃,“阿容,你动作小心一点。” 宁锦容翻了个白眼,“怕什么?要放在客栈里,我还能抗个三十斤的大米走一路呢。” 第二百零八章: 贵妃大变脸 任宁锦容没心没肺的说着,薛临时还是不敢松懈,他将糖葫芦递给伏依,然后便让宁锦容坐在铜镜前,用些粘稠白色的液体涂抹在宁锦容的脸上。 宁锦容虽然仰着头,但眼睛珠子转下去便能从铜镜里看见她脸上的模样,白色黏糊糊的东西不均匀的涂抹在她脸上,恶心吧啦的,气得她用手抹一把就糊在薛临时的脸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临时无奈的看着宁锦容笑成个傻子,“别动。” 他小心翼翼的将宁锦容脸上的薄薄的一层面皮撕下,将宁锦容原本的精致的五官露出来。 伏依和她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日后且记得,这才是懿皇贵妃。”薛临时锋利的眼风扫过伏依和一干低着头的宫婢。 “是。” 宁锦容斜眼看着屋子里全是软趴趴的宫婢,不由问道:“这漪澜宫怎么没个太监?” 她微微拧眉看着薛临时的手在她脸上揉捏着,只见他眼神有些怪异,便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 薛临时怕昭宫进第二个安公公,他也怕宁锦容会成为第二个如今的太后。他虽然不在乎太后与安公公有什么猫腻,但是前车之鉴却由不得他忽视。 宁锦容不由有些感慨,薛临时失忆归失忆,但该知道的还是能知道,真是没钱没权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明日我去挑两个宦官。”没有尖嗓子的日子实在是太过平淡。 薛临时微拧眉,不情不愿的说道:“……好。” 宁锦容特地将白色粘稠的液体抹在薛临时的眉毛上,“白眉,还是很好看的嘛!” 伏依和一众宫婢都垂头,眼观鼻鼻观心,反正她们是不敢圣上的丑相的。 宁锦容可不愿如此放过她们,她们都是薛临时亲自送进来的,忠心耿耿不说,也玩得开,“你们不看的话,那就没意思了。怕什么呀?就算皇上再如何你们也得说好看,你夸他他还能跟你急吗?不能够啊。你们要是夸我的话,我就赏,我偏要赏,砸锅卖铁我也得赏。” 在宁锦容的疯狂暗示之下,伏依抬头夸赞道:“娘娘的真容真真是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与皇上绝配。” 宁锦容美滋滋的笑了,还不待她赏,薛临时便开口道:“此话中听,赏。” 伏依捂着嘴又低下头去。 “?”宁锦容横眉瞪着薛临时,“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中听啊,难道不是事实吗?” 一个耿直的宫婢说道:“娘娘,您要点脸。” 薛临时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憋都憋不住。“咳,阿容乖。” 宁锦容鼓着脸不说话,摇头晃脑的从伏依手中接过潮湿的巾布,细细擦拭脸上的肌肤,因为长时间没有让肌肤晒过太阳,面色显得有些惨白。 “下午记得带娘娘出去晒太阳,莫要晒久了,她的肌肤太过娇嫩。”薛临时看着宁锦容鼓鼓的腮帮子,目不斜视的吩咐着。 伏依应道:“是。” 薛临时向宁锦容汇报道:“我还有奏折,晚上再过来。” 宁锦容捏个兰花指指向身后的门口,“滚。” 薛临时两指并拢敲上宁锦容光洁的额头,“是,在下这就滚了。”他看着宁锦容娇嫩的额头已经有些泛红,不由拧了拧眉。 宁锦容还以为自个儿方才伤到薛临时的自尊了呢,刚想开口亡羊补牢。 “给你呼呼,你也不要蛮着伏依让她带着你在外头久待。”薛临时往宁锦容泛红的肌肤上吹两口气,然后清理他自己脸上的秽物,便提脚离开。 宁锦容:“……”出息!亏她方才还有点内疚呢。 午后,伏依扶着宁锦容在宫道上走走,因为前头已经有人在开路了,所以相对来说伏依做的很是尽职尽责。 “走,让太监总管带几个小太监过来,本宫也挑两个。”宁锦容装腔作调的抬头扶了扶发髻上的簪子。 伏依劝道:“皇上吩咐奴婢,不能让您晒长时间的太阳。” 宁锦容翻了个白眼,“那又如 分卷阅读241 分卷阅读24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2 何?你们不说本宫不说,谁会知道?” “皇上会知道。”伏依低眉顺眼的拆塔。 宁锦容假装很恶毒的眯起杏眸,“好哇,你们胆子都养肥了,竟然敢反驳本宫的话!” 伏依对此视而不见,“娘娘,您再不回去,皇上知晓后,您讨不得好的。” 宁锦容撒开伏依的胳膊,赌气似的拎着裙摆往前走。 伏依连忙追在身后,“娘娘您慢些。”她又转头急哄哄的对跟在身后的宫婢吩咐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掌扇给娘娘遮阳?!” 于是便有一排婢女走在宁锦容的身侧,手上抬着很大的芭蕉扇,给宁锦容遮阳。 宁锦容来到小太监的院子里,他们的院子是没有名字的。只见几个稚气未脱的小太监在远中的花坛上排排坐,时不时的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倒是很惹人怜爱。 “娘娘,您不必进去的,那些小太监都没有教训好,容易冲撞您。”伏依低声进言道。 宁锦容反驳:“我又不是什么名门贵女,哪有你说的那般娇弱?先前经太后娘娘那一遭,身子被你们补得壮实着呢。”她迈开脚进院子。 只见管理小太监的大太监连忙出来拱伏在地上,“奴才拜见贵妃娘娘,娘娘万安。” 那些小太监也参差不齐的跪下,甚至有些还口齿不清的说着“拜见”此类的话语。 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撅着圆圆的屁股朝天,宁锦容指着他道:“那个孩子叫什么?” “回娘娘,那个圆滚滚的叫小圆子。” 宁锦容走到小圆子身边,她像是个心怀不轨的怪阿姨般问道:“你可愿意跟本宫走,本宫那儿有很多好吃的哦。” 小圆子悄咪咪的抬头,掩耳盗铃般的偷偷看着宁锦容,“小圆子不可以跟您走。” 大太监生怕小圆子得罪懿皇贵妃,最后还连累他,连忙教训道:“不惜福的东西!贵妃娘娘的大恩你还不快谢过?!” 宁锦容眼看这人敢在她说话的时候插话,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杏眸怒瞪:“本宫说话哪儿轮到你插嘴?!” 大太监连忙啪啪的自扇巴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滚边儿去!”宁锦容一脚将他踢到旁边去,她微微弯腰问道:“小圆子为何不能和本宫走?” 小圆子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他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那个公公是管理他们的人,可是眼前这个很漂亮的大姐姐似乎比那个公公更厉害呢。“因为小文子在这里,我说过要保护他的!” 还没有失去本真啊。 宁锦容又问道:“那如果,本宫让你和小文子一起和本宫走呢。” 第二百零九章: 回去的锦囊 小圆子略微迟疑,他拧着又短又浓的小眉毛,“我不知道小文子要不要跟娘娘一起走。” 还是个会尊重人的孩子。 宁锦容觉得在大昭能找出在面对权势的时候还能想到小伙伴,还有尊重小伙伴的孩子,实在是寥寥可数。 “小文子是哪个?” 一个身子瘦弱的小男孩抬起头,他面色白的有些不正常,看起来很是孱弱,偏偏那张小脸生得清秀,他约摸七八岁的模样。“回娘娘,奴才便是小文子。” “那你愿意跟本宫走吗?” “奴才愿意。” 如此,宁锦容便带着小圆子与小文子回漪澜宫,她今日明晃晃的出去一遭,昭宫的人都知道懿皇贵妃大变活脸,偏偏还没有人敢诟病她。 此处便能体现到薛临时是如何成功的帝王,也能体现出宁锦容便是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 也因此暴露她的智商。 宁锦容写的文哄哄小学生也就罢了,实在是经不起推敲,所以她如今的日子看似水深火热,其实舒服的很。 如此一想,她心中也能有些安慰。 宁锦容回去之后将小圆子与小文子交给伏依管教,她还没有玛丽苏到去宠两个毫无关系的孩子,而且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可经不起磕磕碰碰的。 “你去打探下开原大师今日是否在昭宫留宿,若是留宿,便请开原大师明日过来一趟。” “是。”伏依应下。 当天晚上便有人认出宁锦容的脸,那可是一张与曾经的摄政王、也就是如今的帝王有过婚约的脸。 这一下昭京是彻底炸开来了。 薛临时**便联名上书请封宁锦容为后,这也合薛临时的心意,但偏偏有的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怕宁锦容生了个儿子威胁到太子薛珉昀的地位。 于是朝堂上可能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宁锦容表示,这些都是薛临时的担子,她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便好了。 翌日。 开原大师在辰时将过的时候,姗姗来迟。“老衲拜见贵妃娘娘。” 宁锦容屏退左右,连伏依都没有留下,她起身站在开原大师的身侧,“开原大师堪比活佛,应当知晓本宫要问什么。” “今生孽,来世缘。”开原大师眼皮子也不抬的说道,他的声音像是风也吹不起的湖面,无波无澜。 宁锦容觉得这个字面意思让她有些胆怯,她一点也不想要来世,鬼知道同一个事情已经经历两三次,若是还要再经历一次是多么崩溃。 也许你会说,这个事情就像是吃饭一样,难道今天吃饭明天就不吃了吗? 可每天只吃同一道菜也让人发腻啊。 宁锦容问道:“不知开原大师那处可有无字书?” “物是人非,便无需再有。” 当初无字书最后一段记载的是诸立年间的摄政王,而薛临时登基之后便改国号为曩储,这是不可逆转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日后薛珉瑄作为摄政王,与他的爱妻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于事无补。 宁锦容肃容,“开原大师该知晓我的经遇,像是陷入轮回一般,无法挣脱,不知大师可有解法?” “您终究不归此处,无解。”开原大师的声音有些沉。 宁锦容的眉梢不由沾上几分愁滋味,“那如果,我回去呢?” “可解。” 宁锦容在心里略松口气,“何解?” 分卷阅读242 分卷阅读24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3 开原大师从腰间接下锦囊,锦囊上刻着十二章纹,“待施主想回去时,便解开。” 宁锦容拿到锦囊,心思一转便察觉出微妙来,“你明明有回去的法子,却偏偏等到我深陷其中,有了牵挂才拿出来,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阿弥陀佛,天道有轮回,不可逆,不可逆。”开原大师双手合十,又虔诚的低喃几句阿弥陀佛。 宁锦容也知道再想刨根问底,开原大师也说不出什么来,索性便撵人,“来人,送开原大师回去!” 宫娥鱼贯而入,伏依则是送开原大师出漪澜宫,顺便遣人为开原大师引路。 宁锦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她如何能不气?!她一直以为她穿越到书中只是大千世界的一次偶然,现在看开原大师的作态,怕是有人在背后牵引两个世界的通道,不然回去或者不回去哪里是一个锦囊那般容易?当这锦囊是潘多拉宝盒吗?! 伏依方才守在外头,并不知晓宁锦容在气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抚,“娘娘,种因得果,您若是改因,未必不能有好果子。” 伏依安抚还不如不安抚呢。 因是她写了篇倒叙的,还弃文了。果是她穿越到书里,始终要经历差不多的事情,心累的很。 因果都有了,好坏掺半,改不了了,混吃等死吧。 午饭的时候薛临时照常来陪宁锦容用膳,他使出浑身解数,哄得宁锦容吃了一碗半的饭才停手。 宁锦容觉得就薛临时哄她喂饭的法子,可比现代哄小孩儿的段数还高大上,写成书肯定能得到广大宝妈的青睐。 “不吃了,有点撑。”宁锦容这般说着,还提起鸡大腿往嘴里塞。对不起,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的身体很诚实。“我再吃一个腿儿就不吃了。” “好。”薛临时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来,又放了些洗干净的葡萄放在宁锦容面前,然后便心无旁骛的开始吃饭。 宁锦容啃完鸡腿以后便陷入纠结,还有葡萄呢她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于是她的身体又做出诚实的回答:吃!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日益见长的饭量,又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她每天都出去走动走动。 “阿时。” 宁锦容打断薛临时的思绪。 “怎么了?”薛临时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先是讨好的笑着,将掐媚的模样都做尽,然后才忸怩的说道:“你找些贤才写话本给我看好不好?” 薛临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他伸手将宁锦容嘴角边的葡萄汁抹去,“好,你这些日子小心些,特别是我不在的时候。” 宁锦容重重的点头,只要有小话本给她看就行。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腰间的锦囊,想伸手拿下来看,却被宁锦容一巴掌给拍回去,“嗯?” 宁锦容翻了个白眼以掩心虚,“这里头是我向开原求来的平安符,半刻不能离身。” 薛临时敏锐的察觉到事情定不会像宁锦容说的那般,但也找不到别的可能,便当作是宁锦容有孕在身,耍脾气了。 宁锦容见薛临时不再追问,偷偷摸摸的松口气,“我今日去带了两个小太监回来,一胖一瘦,两人站在一起便觉得喜庆,他们二人关系也很好,就怕他们日后会将心思生出去。” 第二百一十章: 再见宁锦薏 薛临时安抚道:“你若是想留他们,我便派人好好教导他们,日后让他们给我们的孩儿伴读。” “你倒是想的长远。”宁锦容端着架子,轻哼一声。 虽然宁锦容自从怀孕之后便对薛临时作天作地,但也只是局限在漪澜宫或者昭宫里,所以即使是有心的人想抓住她的某些把柄也难,毕竟曩储帝的宠爱摆在明面上呢。 这昭宫最急躁的要属太后,她年岁大了,岁月仿佛是将她的大局观都吃了,明明心有余力不足,却仍是想重权。 这昭宫里除了漪澜宫与龙延宫,处处都有太后的眼线。这边开原大师被请去漪澜宫,她后脚便知道消息,她三年前还……她已经是慌了神。“去请宁锦薏那丫头进宫。” “是。” 饭后,宁锦容在宫道慢慢悠悠的散步时,太后娘娘从分岔路口拐过来,正好挡住宁锦容的去处。 “太后娘娘,这是何意?”宁锦容挑眉看着太后身边的宁锦薏。 太后娘娘向着身边的宁锦薏斜低眼看了下,随后又笑意晏晏的看向宁锦容,端的是平易近人的模样,“你有孕在身,时儿担忧你觉着无趣,让你出来多走动,哀家得知后,便派人将薏姐儿请进来,总归是自家姐妹,也可说些体己话。说来也巧,哀家与薏姐儿正说着,便碰见你了。” 言下之意,便是她承认眼前的‘步容’是宁锦容了。 宁锦容转念一想,她是宠妃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太后再想干涉也没有法子,所以这是给薛临时的床…送人来了? “太后娘娘何不将姜夫人请来,这堂姐妹哪比嫡亲的姐姐?”宁锦容此话倒是毫不留情,她抬起右手掸掸灰,“这处有些脏。” 伏依识趣的将丝柔的绢帕递去。 宁锦容接过帕子便将口鼻轻轻捂住,她这番讨厌的作态实在是明显。 站在宁锦容对面的太后神色有些不虞,太后右边的宁锦薏的脸色,可以用调色盘形容了。 太后轻哼一声,“你倒是愈发娇贵!” 宁锦容低头看了眼自个儿微微隆起的小腹,“这腹中不管是皇上的长子或是长女,都该是金贵的,‘娇贵’一词——不够。” 宁锦薏低头将眼中的嫉妒掩去,她趁势福身,也给太后娘娘解围。“臣女宁锦薏,拜见贵妃娘娘。” 太后娘娘眼中闪过赞许。 宁锦容直接忽视宁锦薏,她侧身,“太后娘娘您先请,毕竟臣妾在接下来的七个月,可金贵着呢,不能陪您多站会儿,实在是罪过。” 她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气得太后满是皱纹的手猝然捏紧袖口。 宁锦薏还屈膝蹲着,她平日里娇养着,如何能承受住宁锦容的为难,只见她双腿一颤,身子便向前倾去,那正好是对着宁锦容的方向。 宁锦容好歹是练过三年的,特别是手臂与手腕,劲儿足足的,她猛然将宁锦薏推到 分卷阅读243 分卷阅读24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4 一旁,随后便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厉声:“好个雕心雁爪的,本宫方才还说这腹中有皇子或是皇女,她便扑过来,倒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 宁锦薏狼狈的跪在地上,“求娘娘恕罪,都是臣女身子娇弱,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便撑不住了……”余下便是嘤嘤啜泣声。 她这话说的厉害,免礼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那宁锦容的几句话的功夫又从哪里来?摆明了指宁锦容有意刁难。 宁锦薏用宁锦容衬托出她的亲和与大方气度,本想她已经这般说,宁锦容便没有理由再责怪她,只是她料错宁锦容不要脸的程度。 “啧,本宫近来心情烦躁,哪怕皇上也容忍几分,怎的落在你头上,便要本宫容忍你了?”宁锦容微眯杏眸,眼风横扫过去,“你倒是好大的脸盘子,敢凌驾圣上?” 偏偏太后还没来得及扭转形势,又听见宁锦容喋喋不休道:“知道的是你自个儿无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后娘娘故意带你来的。不过本宫腹中可是太后娘娘的皇孙或是皇孙女,且是皇上第一个孩子,太后娘娘怎么会是故意的呢?” 太后娘娘看着宁锦容张张合合的小嘴,伶牙俐齿的很。永寿宫与漪澜宫本便不在昭宫的一个方向,除非是故意的,否则再怎么走都碰不到一起去。 宁锦薏拱伏在地,“贵妃娘娘恕罪,是臣女托母亲的命令,想要探望贵妃娘娘,方才也是臣女无意跌倒,都是臣女的错。” 太后娘娘随和的笑着,“薏姐儿也并非故意,且她也是受你的责难才不稳身形,也不能全怪她。” 这话便是偏向宁锦薏了,宁锦薏的眼中闪过得意。 宁锦容再不依不饶,不紧有损自个儿的名声,还平白给自己惹不痛快。“本宫再如何,又岂是她能相提并论的?因着是本宫先错,便罚你在此处跪上三个时辰吧。” 太后娘娘对这话是无法反驳的。 宁锦容也是拿捏住这点,才将二人的身份差距点出来。 一个重权的人,最在意的便是地位之别。 是以宁锦薏本是满面春光的进昭宫,结果却是狼狈不堪。 宁锦容可不管宁锦薏的面子、里子,又与太后娘娘闲扯几句,便分道扬镳。 薛临时晚间过来陪宁锦容晚膳歇息的时候,路过宁锦薏,他挑眉问道:“她是?” 新上任的太监总管小骡子弯腰作答:“回皇上,这是从四品翰林院侍读学士的大女儿。” 薛临时瞥向宁锦薏,“怎么跪在这儿?” 宁锦薏怯怯的抬头,“臣女今日行礼时身形不稳,得罪贵妃娘娘,娘娘才责罚臣女跪在此处。” “确实该罚。”薛临时生怕有人在宁锦容面前不安分,她身子骨弱,如今又怀有身孕,她自个儿浑不在意,可他不能如宁锦容一般没心没肺的。 宁锦薏听言咬着唇瓣,欲言又止的低下头,膝盖上彻骨的疼痛与委屈,将她噎在眼中的泪水催出。 薛临时随意指了个站在宫墙边的宫娥,“你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宫娥连忙跪在地上,“回皇上,今日太后娘娘带着宁姑娘说是要给贵妃娘娘解闷,贵妃娘娘心情烦躁,便让宁姑娘多行了会儿里,之后宁姑娘身形不稳,恰好往贵妃娘娘那儿倒去,是以贵妃娘娘罚宁姑娘在此处跪三个时辰。” 薛临时听着宁锦薏遇渐掩不住的啜泣声,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他白日需处理堆积成山的奏折,晚上可不想惹上晦气去漪澜宫。“送她回去。” 小骡子弯腰,“遮。” 薛临时这才阔步离开。 而宁锦薏低下梨花带雨的脸,掩去那无法抑制的神色。 第二百一十一章: 气 薛临时到漪澜宫与宁锦容一起用晚膳,便展开新一轮的拉锯战。 直到宁锦容派去看着宁锦薏的小宫女回来,小宫女跪在地上作礼,“拜见娘娘。” 宁锦容偏头躲开薛临时伸过来的勺子,“说吧。” “是,宁姑娘被送回去了。” 宁锦容一拍桌子,“谁准的?!”这可是她头一次在昭宫里立威,结果无疾而终,气得她立马站起来。 “是…是……”小宫女嘚嘚缩缩的,“是皇上。” 宁锦容露出个标准的堪比模特儿的微笑,“此事与你无关,下去吧。” “是。”小宫女连忙爬起来,便下去了。 宁锦容看着满桌子色彩鲜艳的菜肴,她保持着最后的心平气和,说道:“你们也退下吧。” 伏依眼看着事态有些严重,她劝道:“娘娘……” 宁锦容却是冷若冰霜,“下去!” 待宫婢都鱼贯而出,伏依将房门关起来的时候,宁锦容终于忍不住操起糯米团子就砸向薛临时,“你几个意思?” 她气到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舒缓内心的气愤,索性直接揪起薛临时的衣襟,她怒目圆瞪,“我让她跪在那,你让人送她回去,你想跟我表达什么?” 薛临时却是不懂女人间的弯弯绕绕,他一脸懵圈的看着怒气腾腾的宁锦容,“没、没想表达什么。” “哈!”宁锦容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你还没想表达什么??表达的多了去了!”操!眼前这个男人说起甜言蜜语像是百度一样,做起事来又胸有成竹,唯独对她直来直往,对女人间的花花肠子看不透。 不可否认,宁锦容这一瞬间真的觉得心好累,她好不容易决定立威后宫,与太后娘娘针锋相对,很稳的一局,输在薛临时这个垃圾青铜? 薛临时觉得宁锦容怀孕时发的火略大,怪不得太医再三叮嘱孕妇心情容易烦躁,容易对某些事情耿耿于怀,可宁锦容这也太严重了。他哄道:“阿容,你不要气,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呢。” 宁锦容却是讥讽的一声轻笑,“小宝宝?多的是人给你生,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又不少!” 薛临时拧眉,他不喜欢听宁锦容说这种话,可他又不舍得对宁锦容生气,只能沉默着反思自己哪儿惹怒了宁锦容。 可是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他除了宁锦容,只有将兰绒错认成她。莫不是阿容还惦记着以前的事情?薛临时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他无奈的说道:“阿容,我早就与兰绒没有任何关系了。” 宁 分卷阅读244 分卷阅读24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5 锦容差点被气笑了,事情早已从兰绒跳到宁锦薏,薛临时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她泄气一般的坐在椅子上,“继续想。” 薛临时默默地夹起一块大鸡腿,“阿容,吃。” “不吃,你什么时候想出来我再吃。”宁锦容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她拿起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饭米粒。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微微隆起的肚子,“阿容,别生气了,我错哪你说好不好?宝宝会难受的。” 宁锦容扶额低笑,她能怎么办呢?她肚子里那块肉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倚仗,还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倚仗。“今儿太后带宁锦薏过来,意思是要我把宁锦薏送到你床上去,我这儿在立威呢,转眼你把人给送了回去,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薛临时是真的没想到这茬,“那便派人让她回去跪着吧,那一副丧母的模样,实在是晦气。” 宁锦容眼珠子一斜瞥他一眼,“我估摸着她这时候应该在与她母亲说着今天的事情,且让她们高兴高兴。” 正所谓站得高摔得重,宁锦容不否认她的恶趣味觉醒了。“不,你记得对宁锦薏好些。”她右手拇指掐着食指指尖,“就好这么一点点。” 薛临时缓口气,只要阿容不生他的气就好了。“好,我只说几句好话。” 宁锦容点头,“吃饭吧。” 即将要搞事情的宁锦容心情极好,晚间吃了两碗饭,又跟着薛临时在漪澜宫的走几圈消食。 “三年过去了,我以为宁家那些糟心的事情,该离我很远的。”宁锦容说得有些惆怅,她抬头看着半圆的月亮,“也不知道掌柜的和小黎她们如何了。” 薛临时的大手包裹住宁锦容的小手,“薛玟昀还欠缺些火候,再过两年,我便陪你去霄城。我比任何人都不想将你置于危险之地,可我却又觉得,除了我身边,你去哪都是在危险之地。” “哼,说得好听。”宁锦容傲娇的轻哼一声。“前朝就没有人逼你立后立妃吗?” “他们呐,精明的很。太子**巴不得连你都没有,立新党又巴不得我多立些妃嫔,留下子嗣,将皇兄取而代之。两厢压制,我也轻松些。”薛临时说着便抬起手臂搭在宁锦容的肩膀上,“瓦塔一族又起异心,这些蛀虫闲了十几年,该换了。” 宁锦容知道,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比战场上的厮杀更让人心惊胆战,薛临时也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轻松。至于她为什么那么轻松,是薛临时将她的烦恼都挡下了。 若是薛临时偏袒太子党,那么他便处于劣势,朝堂上的事情兴许还要被大臣左右。若是薛临时偏袒立新党,势必要做出立妃立后的举措。将一碗水端平,才是最难的。 “你也是不容易,下次立新党再上奏折让你立妃立后,只管将事情往我这儿引,大昭素来着重长子、长女,立新党不敢将我如何。” “不行!”薛临时想也不想便拒绝,“你想得太过简单,他们若是嫌你碍事,手段是层出不穷的。” 宁锦容冷脸看向薛临时,“那如果我出事,你便不做这个皇帝呢?”她挣脱开薛临时的手臂,“如今瓦塔一族有异心,太子又不能独当一面,你又是皇室里最合适做皇帝的。毫不客气的讲,今日坐在皇位上的若不是你,这大昭该几分天下了吧?如今的袁丞相是太子党,乔将军是立新党,二人在文武都是独大,也能相互牵制,他们不傻,虽然会得寸进尺,但不会得尺进丈。说到底,还不是你想在我这儿讨心疼?” 薛临时讨好的笑着,他抱住即使怀孕但身形还是很娇小的宁锦容,“是,那阿容心疼了吗?” 宁锦容鼓鼓脸,“心疼了,你可是孩子的爹,你若是累垮了,还有谁会对我们娘儿俩那么好?所以别对我太好,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弱鸡,凭什么立新党又想要我腹中的孩儿,又想要我同意你立妃立后?你知道的,我向来脸皮厚,但凡他们还要点脸,都不该在我怀孕的时候还逼着你。”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够不够销魂? “所以啊,拿我出事你便不再当皇帝威胁他们,再好不过了,没准我还能因此得个蛊惑君王的名头呢。”宁锦容越说越是兴致勃勃,“大昭好像还没出妖妃呢吧?” 薛临时看见宁锦容瞬间发亮的眼神,恨不得时间倒流才好。倘若时间倒流,他绝对不会企图用朝堂的事情来讨宁锦容的心疼。“不行,太危险了,别闹,别让我担心,好吗?” “好……”宁锦容颓靡的说道,突然又精神抖擞,“是不可能的!” “阿容~”薛临时故意用很苏的语气和很苏的声音去叫宁锦容,“别闹好不好?” “不!好!”宁锦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嘛,但是我也很担心你啊,再者,我就算再怎么闹也不能撼动朝堂半分,给他们添添堵就罢了。” 宁锦容脑海里的灵光一闪而过,“太后应当是立新党吧?” 薛临时答道:“不,母后是太子党。” 宁锦容有些懵圈,太后明明是想用宁锦薏牵制她,顺便想要笼络薛临时,怎么会是太子党呢? 兴许是宁锦容将疑惑表达的太过明显,薛临时解释道:“宁锦薏可牵制你,又如何牵制你呢?” “当然是……”讨你欢喜啊。 但宁锦容觉得她的想法肯定不对,宁锦薏这种人若是想争宠,势必会与她针锋相对。到时立新党想让薛临时给后宫添人,势必会偏向宁锦薏。而太子党又忌惮她肚子里的孩子,即便立新党做什么他们恐怕都会袖手旁观。到那时,宁锦容便是众叛亲离,宁锦薏再做些手脚,别说她肚子里孩子,就连她自己都危险的很。 想通一切的宁锦容觉得浑身发冷,她的手都有些抖,她疑惑的看向薛临时,只见薛临时慎重的点头。 宁锦容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单蠢,她若是今天仗着薛临时的宠爱让宁锦薏进后宫守活寡,那才是自找罪受呢。她以为太后年迈还重权,必定不再会像她形容的那么足智多谋,但其实,太后将她的心理都算计进去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明天还是罚宁锦薏多跪几个时辰吧,我觉得你还是别对她好了。”宁锦容可怜兮兮的钻进薛临时的怀抱,“真是太危险了,人生好艰难啊。” 薛临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宁锦容为数不多的投怀送抱,他将下巴 分卷阅读245 分卷阅读24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6 抵在宁锦容的脑袋上,“那你还闹吗?” 宁锦容将脸埋进薛临时的胸膛,“不,不闹了,都听你的。” 薛临时好笑的将宁锦容抱得更紧,他故意挖苦道:“不行呀,我好可怜的,我要保护你,可是他们总是让我立妃立后,这可怎么办呀?” 宁锦容在薛临时的怀中将小脸仰起来,却只能看见薛临时两个黑黑的鼻孔,她一时有些忍不住,便在薛临时的怀中喷笑出来,“哈哈哈哈,不行,立后我难道不行吗?若是想立妃,你把我再降为嫔妃就好了呀,哈哈哈哈我一个人抵那么多个,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他们一定会对我的万能折服的!” “万能?”薛临时问道。 宁锦容解释:“就是做什么都可以做好,比如我。” 但她看着薛临时的两个黑色鼻孔实在是憋不住笑,索性便将小脸埋进薛临时的怀里。 薛临时感受着怀中人笑得花枝乱颤,他黑了脸,“我刚刚问的很好笑吗?” “不、不好笑哈哈哈哈哈。”宁锦容又死死的将笑声噎回去。“哎呦肚子疼。” 薛临时弯腰将宁锦容打横抱起,他一边走向寝屋一边吩咐道:“宣太医,快点!” 宁锦容用手揉着肚子,一抬眼又看见薛临时两个黑漆漆的鼻孔,她转头看向旁边,憋笑憋得眼泪都快喷出来了好吗! “痛,不行了,真的疼。”宁锦容一只手搂着薛临时的脖子,一只手捂着肚子。 太医来了之后诊断是宁锦容因为笑得太过厉害,不小心动了胎气。 作为一个穿越女+重生女的宁锦容,竟然因为薛临时两个黑漆漆的鼻孔笑到动胎气,这个脸都丢大了! 宁锦容将脸埋进并拢的两只手里,平复下自己的心情,“麻烦太医送两天保胎药,还有每天送些活血化瘀的药膳。” “微臣遵旨。”那个耿直的太医又说道:“只是娘娘,恕臣直言,您近日太过滋补,于胎儿不利。” 宁锦容将两只手撤下,她看了看自己的腰围,又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本宫怎么滋补了?本宫还没发胖呢。” 耿直的太医噔噔噔的跑到一旁,无视了曩储帝薛临时的警告眼神,然后从宁锦容的妆台上拿起一面铜镜递给宁锦容。 “娘娘,您看。” 宁锦容看着铜镜里圆滚滚的脸,“还蛮可爱的呀。” 太医又说道:“您将两边垂下的发丝都撩起来再看。” 宁锦容有些发虚,她看向薛临时,却见薛临时眼神也有些虚,立时撩起头发,她的脸盘子比方才大一倍。“伏、依!” 怪不得每次伏依都用早睡早起的借口将每天早上迷迷糊糊的她拖起来,每次梳发的时候伏依都让宫娥给她洗脸,有时候还往脸上抹些保养肌肤的中药,糊的她睁开眼。 “本宫无事,太医退下吧。”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懿皇贵妃这是濒临火山爆发了。 耿直的太医跪地告退,之后便拎着他的药箱逃似的退下了。 宁锦容闭眼舒缓下怒气,然后起身一把拧住薛临时的耳朵,“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是不是哪天还要给我指鹿为马?!” 伏依与一众宫婢都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咳。”薛临时为难的看着满屋子跪着的宫婢。 宁锦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拧的更紧了,她一想起方才铜镜里的脸盘,便忍不住狞笑,“别看!这屋子里哪个不是你的人?!她们这么做必定是受你指使,说吧,选个死法。” “那什么尽人亡,行不行?”薛临时状似羞怯的偷偷抬起眼皮看宁锦容。 可把宁锦容给气坏了,还敢跟她一本正经的开火车!“还是我给你选吧,你是活活被我踹死的。” “?”薛临时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并没有做解释,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睡觉之前的薛临时,是真的以为这件事情会不了了之的。 “阿容~”薛临时的声音有些飘,反正屋子里没人,他便光明正大的与宁锦容撒娇。 宁锦容半坐起来看着站在床前的薛临时,“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曩储帝吗?怎么站在那里呢,快进被窝啊。” 薛临时麻利的钻进被窝。 宁锦容又是一脚将他踹下去,“够不够销魂?”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吵架,弄假成… 面对宁锦容的怒火,薛临时完全不敢轻易火上浇油,所以他打地铺睡半夜,四更的时候才偷偷摸摸的爬进宁锦容的被窝。 一早儿的,薛临时起身要去早朝,宁锦容因为睡前怀着心事,所以浅眠,稍微听见几声动静便悠悠转醒。 “你要去上朝了?”宁锦容半坐起来,两只手撑在床上,“记得今日将宁锦薏宣进宫,你亲自宣。” “好。”薛临时的目光微沉。 宁锦容得到薛临时的允诺之后,两手一松便将自己砸在床上。 薛临时看得胆战心惊的,他出去之后便吩咐道:“床下的被子多垫几层,越软越好。原州进宫的布匹都一并取来,切莫省着。” “是。”伏依俯身应道。 薛临时这才离开。 因为宁锦容昨夜浅眠,她早上再睡下去的时候一觉睡到临近午膳的时候,等她想起来宁锦薏的事情之后,宁锦薏已经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了。 枪打出头鸟,宁锦薏想做出头鸟,那她便要承下这一枪。宁锦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宁锦薏,“让她跪一个时辰吧,昨日没跪完的,今日继续。” 跪在地上的宁锦薏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来时还沾沾自喜,特意化上光鲜亮丽的妆容,结果却是糟蹋在这炎炎的日光下。 宁锦容算算时日,“今日是七月多少?” 伏依答:“七月初七。” 七月十二是宁锦容的生辰,遥想上一世,薛临时还没有陪她过完及笄礼,她便香消玉殒。而这一世,薛临时却是错过她三年的年华。说不遗憾,那都是假的。 直到午时薛临时过来用午膳,宁锦薏还满头香汗的跪在地上。宁锦薏想着,即便是皇上再宠爱宁锦容,也不会容许宁锦容为所欲为的,毕竟她可是皇上亲口宣进昭宫的。 但宁锦薏想 分卷阅读246 分卷阅读24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7 错了,薛临时非但没有因此而免去她的罚跪,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她。 今天的午膳十分清淡,冰镇银耳羹,西红柿炒鸡蛋,没了。 这种热死人不偿命的天气,宁锦容巴不得泡在冰镇银耳羹里才好,但是宁锦容体寒,薛临时又是一番好哄才让她打消吃冰镇银耳羹的念头。 非常不开心的宁锦容化悲愤为食欲,又吃两碗饭,饭后陪薛临时在漪澜宫里走动回来,又吃了半个圆西瓜。 薛临时用勺子挖着西瓜,一下一下的喂过去。 宁锦容只负责张嘴就可以,西瓜汁从她嫣红的嘴角溢出,看得薛临时一阵嘴干舌燥。 “阿容,我也想吃。”薛临时幽深的眸子看向宁锦容。 宁锦容不在意的哼哼两声,“吃呗!” 薛临时俯身将两片微凉的薄唇压在宁锦容的唇上,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好甜。” 已经被薛临时养得脑子废掉的宁锦容,懵圈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她这是被薛临时强势撩了,“哎呀,伏依她们都看着呢。” “有吗?”薛临时头也不抬的问道。 伏依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没有,奴婢不敢窥视陛下与娘娘的容颜。今早您吩咐奴婢去做两床柔软的床垫,奴婢还未来得及吩咐下去,奴婢告退。” “嗯。”薛临时低声应道。 伏依带着一众宫婢都退出去。 宁锦容见宫婢都出去,这才毫无形象的用手揉着腹部,“有点撑,到现在我还有一种这肚子是我长出来的肥肉。”她又仔细感受一下硬邦邦的肚子,“哦不对,是瘦肉。” 薛临时深深的为宁锦容腹中的孩儿担忧,他/她的娘还是个不靠谱的孩子,如何能将他/她照顾好? 宁锦容看出薛临时眼中的无奈,咧嘴一笑,“还不是怪你?” 已经晋升为认打认罚的二十四孝准丈夫和爹爹的薛临时,一叠声儿的将过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是是是,都是我的错,阿容还要不要吃三色瓜?” 宁锦容轻哼一声,“不吃了,走,陪我演出戏。” 她起身拉着薛临时便去宁锦薏那儿,她随手这下一根木枝扔向宁锦薏,“太后想要你立妃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什么宁锦薏是我表姐堂姐的,太后想让她做儿媳才是真!” 薛临时冷眼看着宁锦容,他手臂轻轻摆动便挥开宁锦容的手,“那是朕的母后,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岂容你放肆?!” 宁锦容霎时间就红了眼,她死死的看着薛临时,指了指微微凸起的腹部,“好啊,那你去立后啊!我宁锦容死过一次绝不怕第二次!你若是敢立后,我上吊、跳河、跳楼、割腕、自刎、喝毒总有一种死法是我的!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要死我也带着他一起!” 薛临时抬起大手捏住宁锦容的手腕,怒目而视,像是在牙缝里挤出字一般,“你再说一次!” 宁锦容觉得手腕有点疼,于是她趁着薛临时挡住她的时候,不断地给他使眼色,气音道:“你演的有点过啊,松开点!” 薛临时非但没有松开点,反而捏的更紧了,他重复,“有种你再说一次。” 宁锦容也不甘示弱的瞪眼,“我不仅有种,还是你的种呢!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我说,你要是敢立后的话,我,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死!” 薛临时锋利的眼风刮在宁锦容的脸上,“将这些话,通通收回去。” 宁锦容也努力的睁大眼睛,“我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见谁将水泼在地上还能收回去的?!” 宁锦薏跪在两人身后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冲突,只恨不得将自己藏起来才好。若是宁锦容真的因为她与皇上闹别扭,最后还流产的话,立新党第一个容不下她,太子党也会对她视而不见。 即便是有太后在帮她又如何?没有朝堂上的支撑,她也不过是个摇摇欲坠的空架子。 宁锦容发现吵架吵的有些偏题,她及时将方向拉回来,“我就是要让她跪着,你怎么的吧?” 薛临时理智全无,“让她滚!我是越来越宠你,宠得你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这话一说完宁锦容彻底炸了,她将古树下放着的方桌子掀翻,她的眼里霎时间蓄满泪水,泪流满面,“你混蛋!你愧疚你当然对我那么好!” 宁锦容也曾将薛临时对她的好当真,可是这一切在得知只有回到现代,否则她将一直在这里轮回的时候,她便彻底歇了留在这里的心思。 她不是爱情至高至上的人,她有她的父母哥哥,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七大姑八大姨,她的朋友,她的牵挂那么多。 所以宁锦容想,只要能让薛临时不再朝堂上太过为难,就算是自己给他当靶子也没什么,她只要把孩子生下来,她就打开那个锦囊。 第二百一十四章: 无理取闹 宁锦容甚至连死法都想好了,难产而死,多寻常的原因啊。 她抹了把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踏马、就知道……欺负我!” 薛临时看着落在宁锦容脚边的锦囊,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模样,到底是将心脏拧成一团的痛,“别哭了,是我不好……”他弯腰想要去捡锦囊,却发现锦囊的边缘有三个很小的古字——远上人。 他猩红着眼睛看向宁锦容,癫狂之色不比当初差点走火入魔打伤琅琊王的时候正常,“阿容,远上人是什么意思?” 远上人,远方的人。 宁锦容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薛临时手中的锦囊,想要劈手夺过却被薛临时阻拦。“远……上人,不属于,这里的人。” 薛临时紧紧的握住锦囊,“来人,火折子伺候。” “不要!”宁锦容出言阻止,“不要,那是我的,唯一属于我的。” 可她知道,若是薛临时铁了心想要做的事情,仅凭她两句不要,又能改变什么呢? “那我呢?”薛临时不可置信的问道,他两只手扶着宁锦容的肩头,又怕手中的力气伤了她,两只手抖得不成样子。“我在你心里,又算得上什么?” “丈夫,我孩子的爹,太后的儿子,大昭百姓与文武百官的君主。”宁锦容将冲到嗓间的哭腔咽下,“唯独,不是我的。” 薛临时目眦 分卷阅读247 分卷阅读24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8 欲裂,“我只是你的啊……” “不是!”宁锦容突然拔高音调,凄厉的很,惊起枝头的鹊鸟,“你不是我的,从来都不是!你要的,是你记忆里的阿容,不是我,否则为什么会认错兰绒,为什么有能力杜绝太后对你的强硬你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什么,为什么我唯一想要的东西,你都给不了我?!” 薛临时的心都在发颤,“不、不是这样的。” 宁锦容惨然一笑,“你忘了吗?我认识你的时间,比你认识我的还要长,你的能力,你的谋略,甚至你还是摄政王时,凌驾在薛临轩之上的权利,我全都知晓。你拿什么瞒住我?这大概是,我逼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宁锦容今日在漪澜宫与薛临时大闹,再有宁锦薏带来的两个宫婢,一个是宁锦薏贴身的丫鬟,另一个是太后安插在宁锦薏身边的暗线。今日宁锦容与薛临时吵架之事,只怕下午便会人尽皆知。 薛临时知道,今日宁锦容大闹一场之后,文武百官必定会将他逼到极致,到那时,才是真是血流成河。 宁锦容觉得肚子坠坠的痛,她双腿一软便跌坐在地上,她脸上的血色在一点点的流逝,“肚子,肚子疼。” 薛临时手忙脚乱的将她抱起,怒喝道:“请太医!” 宁锦容躺在大床上,肚子里仿佛有一双筷子在搅动似的,疼的厉害。“若是这个孩子没了……” 薛临时握住宁锦容的手,“不会的,若是这个孩子没了,整个太医院都得陪葬!” 恰好在外头听见的太医,吓得腿儿都在打颤,他不顾尊卑便将手搭在宁锦容的腕上,须臾之后,他略微松口气,然后跪在地上道:“娘娘近日很是滋补,心情又大起大落,难免会动了胎气,只是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娘娘凡事都放宽心,否则……微臣也是回天乏术。” 宁锦容觉得疼的厉害,太医竟然还让她放宽心,她平时心眼很大的好吗!“宽心不了,给我开副落胎药吧。” “去熬两幅保胎药。” 太医道:“是。” 薛临时坐在宁锦容的床头,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阿容乖,不管如何,我都会让你们母子平安。” 宁锦容反驳道:“是母女,怕是不能平安了。” 薛临时微微叹口气,“管他母子母女,哪怕你生个老鼠来,我也认了。” 宁锦容一听,又泪眼汪汪委屈的不行。“你这种人,就该单身一辈子。” 薛临时听不懂单身是什么意思,莫不成还有两个人用一个脑袋?他钻进宁锦容的被窝,牢牢的拥住她,又怕伤到她的肚子,所以环住宁锦容肚子的手很是轻柔,“阿容乖,不要说话,你好好休息,睡一觉便不疼了。” 宁锦容不想理他,闷闷的闭着眼,她也不想流产,所以尽量让自己放宽心。 不久,薛临时的耳边传来宁锦容平稳的呼吸声,他睁开眼睛,看着宁锦容脏兮兮的小脸,认命似的叹口气,起身让伏依去打盆水,然后亲力亲为的给宁锦容擦拭小脸。 “妈……” 薛临时俯身将耳朵凑近宁锦容的小嘴,却发现宁锦容已经不在呓语,他方才听得不太清晰,好像是……嘛? 太医熬好药已经是一刻钟后,薛临时小心翼翼的将宁锦容扶起来,“阿容乖,喝完药再睡。” 宁锦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两只眼睛肿的都有些睁不开了。她听话的张开嘴,将浓郁的药都喝完。 薛临时适时的往宁锦容嘴里塞个蜜饯,“吃完再睡。” 宁锦容若有若无的“嗯”一声,耷拉着眼皮子,嘴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好一会儿才将嘴里的蜜饯吃完,她又软趴趴的往被窝里缩去。 薛临时将宫婢屏退,脱下外衫也钻进宁锦容的被窝。宁锦容睡得并不安稳,时而呓语,时而挣扎,薛临时只能小心翼翼的限制她的动作,又将脑袋搁在宁锦容的头顶,不断地呢喃着“阿容乖”。 宁锦容无意间抱住薛临时硬邦邦的胳膊,这才安稳的睡过去。 薛临时苦笑,他真是鬼迷心窍了竟然想要试探宁锦容,如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差点阿容和孩子都没了。 等宁锦容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点亮蜡烛,她扭头看着禁锢住她的薛临时,却发现薛临时睡梦中也拧着眉,似乎是在做不好的梦。 宁锦容也不知道白天是怎么回事,就是突然想要把埋在心里的事情都爆发出来,结果却伤到孩子,也伤到薛临时。她愧疚的伸出手抱住薛临时的窄腰,将小脸埋进他的胸膛,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薛临时却是醒了,他将宁锦容放成平躺的姿势,“你方才那个睡姿,对宝宝不好。” 宁锦容诧异,“谁跟你说的?” 薛临时磨磨蹭蹭的答道:“看着就难受。” 宁锦容觉得薛临时真的是傻得可爱,便重新将手环上他的窄腰,她像只猫儿似的,用脑袋蹭着薛临时的胸膛,“今天对不起嘛,和你无理取闹了。” 薛临时觉得她没事就好,他将床头的柜子上的锦囊递给宁锦容,“还你,只是日后,不许再想着离开我。” 宁锦容心虚的应声,“嗯。” 第二百一十五章: 和好 宁锦容其实心里清楚,她并不是因为怀孕才烦躁的,而是这些事情一直堆积在她心里,而白日里与薛临时的争吵彻底点燃她埋在心底的炸药包。 她接过薛临时手中的锦囊,看着边缘的三个古字,古字旁边还绣着五个笨拙的小字——不要离开我。 宁锦容看向薛临时,却见他闭着眸子,将脸埋在她的头顶。她拉起薛临时的大手,仔细的看着他的指尖,却见薛临时的左手的食指与右手的拇指都有几个针戳的伤口。 她一瞬间又泪崩了。 薛临时听见怀中人的啜泣声,他轻声叹口气,“明明错的是阿容,愧疚的却是我。”他用指腹揩去宁锦容眼角的泪珠。 “哼,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奇闻客栈了。”宁锦容将压在心底的事情说出来。 “不许。”薛临时将宁锦容禁锢在怀里,“想都不要想,我可以让他们进来陪你。” 宁锦容摇头,她闭着眼睛,细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想要的不是看他们,而是他们的安稳,你知道那种感觉吗?虽 分卷阅读248 分卷阅读24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49 然生活会有小挫折,但是不会有明争暗斗,每天不用担心菜里是不是有毒,不用担心一觉醒来是不是还活着,不会有人强迫你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也不会去顾及别人而委屈自己。” “你知道吗?我当初去奇闻客栈的时候,掌柜的她们怕我身上惹命债,可我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去和她们相处,她们就接纳了我。” “我们也经历过风雨,两年前,一个连环杀人犯躲在我们客栈,当时生意兴隆,因为伙计不够而让小黎落入杀人犯的手里,后来是元宝哥咬牙冲进去,才险险的将小黎救出来,后来他们就成婚了。” “还有一年半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怪盗,看中客栈里的钱财,却被张大哥看破,当时打的可凶了,除了戴夫没被伤到,大家都负伤,还是坚持到将怪盗打趴下。” “你知道吗?我当时被怪盗打伤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还有林旒,当初是他护送我去看望大哥,也是他护送我去奇闻客栈,后来他离开之后,每次路过奇闻客栈,都要给我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让我还知道,我即使身在客栈,也还有一个人念着我。” 越说越哽咽,宁锦容闭嘴不言,却久久听不见薛临时的声音,她睁开婆娑泪眼,却发现薛临时紧闭着双眼,他的眼角有一道水痕斜入发鬓。 即便是自私如宁锦容,此时的她忍不住愧疚了。她抽手,转而抱住薛临时的大脑袋,“我饿了。” 薛临时睁开泛着水光的眸,“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嗯。”宁锦容闷闷的应道。 薛临时拿些糕点过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宁锦容起来,“肚子还疼不疼?” “有点,已经好多了。”宁锦容接过糕点,小口地往嘴里送。 薛临时扶着宁锦容,让她坐正,“不要拧着坐,会难受的。” 宁锦容任他摆弄着,“你吃过晚膳了吗?” 回答宁锦容的是薛临时肚子里的咕噜一声,宁锦容破涕为笑,呆呆的将手中的糕点递给薛临时,“给你。” 薛临时接过宁锦容的糕点,然后将她抱进怀里,“你今日着实是吓着我了。”他将脑袋埋进宁锦容的脖颈。 宁锦容感觉到她的脖子有湿湿的感觉,一时有些愣怔。这还是薛临时第一次,在正常的情况下,被她伤害的哭唧唧。 “别哭啦。”她想说我不会离开你,但这话却几次三番的哽在喉咙里。“你连今天都受不了,再等我肚子大了,脾气越发烦躁,你可怎么过呀?” 薛临时又抱着宁锦容哭了好长时间,仿佛将连日里的愧疚与今日的害怕都一并发泄,他还喋喋不休的向宁锦容吐着委屈,“你总是说我认错人,可我也没有睡兰绒啊,如果你当初坚持的话,我一定可以认出你。你以为我那时候放你走是为什么?三年前,我失忆之后,那时候对你就很心软,总觉得,你死了,我一定也完了。” “你也是狠心!竟然让兰绒待在我身边,万一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该怎么办?” “我去找你,你还让我抱着幻觉过日子算了,凭什么?!凭什么你明明就在,我还要抱着幻觉过日子!” 宁锦容愣是哄了半个时辰才将他哄好,这搞得她以后都不敢发牢骚了。“你行了啊,戏有点过啊。” 薛临时听言,哭得更凶了,“你肯定是不爱我了。”可他等半天又没有等来宁锦容的反驳,反而自己将自己等急了。“你怎么不说话?!” 宁锦容龇牙咧嘴的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脑袋都疼的厉害,“我等你说完,我没有不爱你,我要是真的不爱你,早就离你远远儿的了,反而是你,喜欢我喜欢的莫名其妙的。” 薛临时将脑袋抬起来,露出脏兮兮的一张脸,他撇嘴道:“你不是都记得吗?” 宁锦容神色凝重的思考着,“我是都记得啊,你当初喜欢我,也喜欢的莫名其妙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傻不愣登的。” 上一世宁锦容与薛临时第一次见面,她告退的借口是“我临时有事”。 后来薛临时尾随她,问:“你,临时,有事。不就是你约我的吗?” 宁锦容的当时的心情十分复杂,甚至有点想打人。当初的薛临时确实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哪像现在这般八面圆通。薛临时当初确实得帅的跟天人似的,但现在这个……无赖外加蛇精病吧? 兴许是宁锦容的异样目光太明显,薛临时被看的有些惴惴不安。 宁锦容伸手捏了捏薛临时的脸,“你被人掉包了吧?”他这人设也崩的太厉害了吧。 薛临时将自己高大的身形努力缩成一团,然后将自己塞进宁锦容的怀里,但又怕伤到她,所以身体便卡在宁锦容的身体与她的手臂之间。 宁锦容哭笑不得,伸手将薛临时抱着,“怎么还这样啊?” 到最后,夜宵便变成宁锦容与薛临时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 天还没亮,薛临时便起来穿衣洗漱,除了束发是太监代劳,其他都是他自己做的。他临走前,还要吩咐伏依今日给宁锦容梳发的发式,还有宁锦容的穿着与佩戴的东西。 宁锦容一直以为她每天的梳妆打扮都是伏依随机挑的,说是不感动她自己都不信。 早朝。 太监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袁丞相上前一步,“臣有事启奏。” 薛临时冷漠道:“何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 睁眼说瞎话 袁丞相拱手俯身,煞费苦心的说道:“皇上,昨日皇贵妃娘娘与您争执,实在不合女子三从四德,甚至犯七出其一,善妒。” 薛临时拧眉,正当袁丞相以为皇上要松口的时候,只听薛临时略感惆怅的说道:“哎——懿皇贵妃真是将朕爱惨了,朕又如何能舍她?” 袁丞相一口老血噎在嗓子眼,他又道:“懿皇贵妃娘娘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如何能承得起皇贵妃之位?” 薛临时表现的更加惆怅,“朕曾经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懿皇贵妃曾经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为了朕,她能舍弃十余年来的所学,世间难有如此痴情的女子。” 袁丞相瞪眼:“皇上……” “袁丞相不必再说,懿皇贵妃到底有多爱朕,朕心知肚明 分卷阅读249 分卷阅读25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0 ,无需几次三番提醒朕。”薛临时还是惆怅的表情,眼神却是犹如冰冷的利刃。 袁丞相再不甘心,也只能憋屈的退下。 薛临时不怒自威:“还有何事?” “臣等无事。” 薛临时吩咐道:“袁丞相留下。” 袁丞相:“是。” 太监喊道:“退朝——” 薛临时起身便离开。 宁锦容正吃着早膳呢,便听伏依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宁锦容一口没憋住便喷了出来,“噗——” 伏依忙不迭的递了帕子给宁锦容,“娘娘,您小心些。” 宁锦容拿着帕子擦拭嘴巴,她问伏依,“你看本宫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吗?” 伏依拧着眉,默默将头低下去。 宁锦容轻笑一声,“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要说琴,本宫甚至没碰过弦;要说棋,本宫倒是会五子棋;要说书,本宫的字像毛毛虫似的;要说画,本宫连颜色都认不清。” 殿中的宫娥都抿嘴笑了。 宁锦容转头问伏依,“今日皇上怎么还没过来?” 伏依作答:“皇上好像将袁丞相留下,兴许是在御书房有事。” 宁锦容点头,薛临时也应该有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将她当作世界的中心。“我先睡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是。”伏依与宫娥尽数出去。 宁锦容踩着松软的地衣,因为脚下的触感太好,所以她傻了吧唧的走了几个来回,但又念着肚子里有孩子,她现在不宜多动,便兴致缺缺的躺在大床上。 她迷迷糊糊的便睡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她是在薛临时的怀里。 “嗯……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呢?”宁锦容伸手推搡一把薛临时的胳膊,“你留袁丞相说了什么?” 薛临时握住宁锦容推搡他的小手,这手白嫩娇弱,确实是不像弹琴的手。“袁丞相的儿子当街强抢民女,抢的还是大昭第二富甲的独女。袁丞相想着将计就计,将人家姑娘纳入府中做个贵妾,怎知那富甲却自甘每年上供十万两黄金,偏是不将那姑娘嫁给袁家。” 宁锦容轻哼一声,“袁丞相的儿子强抢民女,听着便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想人家闺女给他儿子做妾,咋那么不要脸呢!” 薛临时应声附和,“就是,不要脸。所以我让他把他儿子关禁闭半年,不然我亲自收拾。” 所以最后十万两黄金被薛临时给吞了?“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估计袁丞相也难受的要吐血。人家为了女儿甘愿每年上供十万两黄金,他女儿的嫁妆肯定也不菲,袁丞相这到手的金元宝飞了,你今天在朝堂上还当众下了他的面子,指不定要如何记恨你呢。” 薛临时满不在意的说道:“记恨就记恨吧,谅他在太子登基前也不敢做出什么大事来。我有些困,陪我睡觉觉吗小姐姐?” 他说完便有些发愣,最后一句话是脱口而出的,现在想想还有些似曾相识。 宁锦容听见也呆愣住了,“小姐姐”这个她好不容易摆脱的梗怎么又来了?她一把捂住薛临时的嘴巴,恼羞道:“不许叫小姐姐,有本事叫爸爸!” 薛临时不知道宁锦容说的爸爸是什么意思,他疑惑道:“爸爸?” “唉!乖儿子。”宁锦容捏了捏薛临时的脸颊,她心满意足的笑了。 薛临时却是鼓着个脸,“原来是母亲的意思啊。” “噗嗤。”宁锦容纠正道:“是父亲的意思,以后记得别叫我阿容啊,小姐姐什么的,叫我爸爸,懂了吗?” “不懂。”薛临时假装很有气势的瞪一眼宁锦容,然后钻进被窝里蜷缩成一团,他将后背留给宁锦容,然后拉过宁锦容的手臂横在他的身上。“抱抱我,阿容。” 宁锦容侧身抱着他,“好好睡一觉。”她凑近薛临时的大脑袋,在他的脑门上“啵”的亲一个。 都是她的错,薛临时的情绪不太稳定,缺乏安全感又敏感,本来这些日子已经有很大的进步,结果她昨天那么一闹,一夜回到解放前。 薛临时一觉睡到午时,兴许是昨日他太累了,再有宁锦容的陪伴,所以他睡的有些沉。 宁锦容的肚子饿偷偷摸摸的爬起来,想先吃上几口垫垫肚子,即使是伏依劝她再多吃几口,她也没有应下。 等她回去的时候,便看见薛临时默默的流着眼泪,她看得心疼极了,立马爬回被窝又抱着薛临时,还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般的哄着他。 宁锦容现在除了温水煮青蛙的哄着薛临时,也别无他法。但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薛临时久久没有清理朝堂上的跳蚤。 薛临时醒来的时候是未时两刻,他迷迷糊糊的翻身又往宁锦容怀里钻了钻。 “阿时,起来吃午膳好不好?我肚子有点饿。”宁锦容轻轻的推了推薛临时。 薛临时听见宁锦容说饿的时候,脑袋里的倦意便瞬间被清空,他磨磨蹭蹭的睁开眼睛,又在宁锦容怀里赖上好一会儿,然后才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起身,“阿容,我们去吃午膳。”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说道:“叫爸爸我就陪你去吃午膳。” 薛临时哀怨的看着宁锦容,不情不愿的说道:“爸爸。” “好乖。” 宁锦容起身穿好鞋子,她无意间看见床头柜上有根串着小铃铛的红绳,是小婴儿套在手腕上的喜绳。她看着站在前边不远处的薛临时,嘴角化开一抹笑。“扶我一下,肚子还有点难受。” 本来还有些不高兴的薛临时,立马屁颠屁颠的过去扶着宁锦容,“我方才睡着,可有伤着你?” “没有。”宁锦容坏心眼的摸着腹部,她说道:“谁知道你睡觉有没有什么没发现的坏习惯?你日后可不许再和我一起睡了,不然等我发现你睡觉的坏习惯,那时候可就迟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十七岁生辰 本来是宁锦容玩笑的一句话,却让薛临时认真的不能再认真,“那我便让人搬个软榻放在你床边。” 宁锦容摇头,“才不要呢,没有阿时给我抱,我睡不着。” 薛临时扶着宁锦容去用午膳,偏偏宁锦容说她饿了,还吃的悠哉悠哉的。薛临时索性拿 分卷阅读250 分卷阅读25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1 起勺子,继续他的喂养小媳妇儿的大业。“喝点鸡汤。” 宁锦容张开嘴巴,等着薛临时用勺子将鸡汤喂过来,“啊——”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宁锦容,深深的觉得这日子除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太让人糟心之外,实在是不能更好过。“对了,我记得东南那处的成管城发现一种会说话的鸟,要一只给我玩玩儿吗?” “好。”薛临时应下,又往宁锦容嘴里送一勺子鸡汤。 接下来宁锦容的嘴就没有闲过,每当她想说话的时候,薛临时的勺子都很及时的伸过来,“唔……你故意的吧?!” “没有,是阿容说饿的。”薛临时抬眼看一眼宁锦容,却见她正挑眉看他,于是薛临时默默的将碗勺都放下,像是个做错事却不小心被大人发现的熊孩子。 宁锦容趴在餐桌上,她屏退左右,然后才对薛临时建议道:“你把漪澜宫的人撤下一半吧,你那边也要用人,不用太担心我的。” 薛临时期期艾艾的看向宁锦容,“阿容,你和我说实话,你是担心我,还是觉得日子太闲了。” 宁锦容默默的扭过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是太闲了。” 薛临时建议道:“不如给你办个生辰宴,给你正名吧。今天是七月初八,离你生辰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操办。” 宁锦容坐起身,看见薛临时眼中有着容易辨认出的小心,“好。” 薛临时像是没骨没皮一般的赖在宁锦容的身上,“阿容最好了。” 宁锦容有些心慌,薛临时自从将“小姐姐”三个字脱口而出之后,他的画风就开始变得辣眼睛,撒娇卖萌卖忧郁,节操仿佛碎了一地,对她怎么管用怎么来。 接下来的几天,漪澜宫照样很轻松,外头负责采办的太监宫婢却是忙的脚不沾地。 转眼七月十二,昭京的官员都被下旨进宫庆贺懿皇贵妃的生辰。 一大早儿的,伏依便将宁锦容喊起,梳了个双刀髻,又应薛临时特地的吩咐,给宁锦容配戴一根攒金芍药的簪子。 众所周知,芍药与牡丹很是相似,薛临时是什么意思,伏依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何况是那些鬼精鬼精的朝臣。 “娘娘,您看。”伏依固定好簪子。 宁锦容看着铜镜里的发式,赞道:“伏依,你手可真巧,双刀髻都梳的这么好。” 伏依仔细看着宁锦容的发式,发现没有不妥之处,才出言道:“娘娘,您今日可要换身清爽的衣裙?” “清爽的?未免让那些大臣以为我太过随意。”宁锦容黛眉轻蹙,七月里的天儿热得很,像是火炉子般,即使是在空旷的殿里,也止不住额头渗出的汗。 伏依将衣柜里榴红色的衣裙拿出来,展开供宁锦容看,“您看,这衣裳是澹锦做的,透气而且清爽,大人们都是见多识广的,哪能看出您半分随意?” 宁锦容看着榴红色的衣裙,有点小清新,又有些张狂,然而最让她在意的,是这身衣裙的颜色,“榴红色,这可是正室才能穿的,这衣裳是皇上特意交代的吧?” 伏依抿嘴浅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宁锦容起身,“给本宫换上吧。” 伏依小心翼翼的为宁锦容更衣。 宁锦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五官还是稍显稚嫩,但比起十三岁的她,已经长开许多。十三岁的她,可爱亲和,那么十七岁的她,便是一道艳丽的色彩。 想她在大昭的第二世,也就是嫁给贺成华的那一世,十七岁的她都已经开始灰败。如今的十七岁,与那时候的十七岁,是天差地别。 “娘娘可真好看。”伏依发自内心的夸赞。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问道:“本宫哪里最好看?” 伏依看得有些失神,“眼睛,娘娘的眼睛,最好看,很清明。”她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乱的低下头去。 宁锦容得意洋洋的说道:“想来伏依是爱上本宫无法自拔了,不然怎么会看着本宫失神了呢。” 伏依娇嗔道:“娘娘!” “好了,不逗你了,咱们吃点东西等皇上过来吧。”宁锦容坐在餐桌上用早膳,她喝几口粥之后便不再动筷子。 伏依问道:“娘娘,您不再吃些吗?” “不了。”宁锦容觉得宴席上的食物肯定比她眼前的小米粥丰富,而且她现在还不可以任性吃撑,只能吃个半饱,然后去宴席上继续吃。但是她要脸,所以便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约摸半柱香的时候,薛临时过来带宁锦容去奂熹殿,他揽着宁锦容的身子,将她护在怀中。 宁锦容边走边说道:“你又打了什么鬼主意?” 薛临时低头也学着宁锦容小声的说道:“阿容等等不就知道了?” 宁锦容认真看路,她偏头将脑袋凑近薛临时,“我跟你讲认真的,我好像有点紧张。” 薛临时轻笑,连眉眼也柔和,“还以为阿容天不怕地不怕呢,我在你身边呢,你只当那些大臣都是些大白菜。” 宁锦容噗嗤一声笑出来,抬手轻捶了下薛临时,“这么违心的话你也说得出来,还大白菜呢,都是些蜇人的蜜蜂。” 二人亲昵的说着话,他们浑不在意,却让看着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方才那个在朝堂上砍大臣脑袋的君王,被懿皇贵妃捶了下,还傻乐傻乐的?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懿皇贵妃到——” 文武百官立时都对着中间的道儿跪下,“吾皇万岁万万岁,懿皇贵妃娘娘万安。” 宁锦容小心翼翼的拎着裙摆,她捏着薛临时胳膊的手略紧。她还是第一次经受这么多大臣的跪拜,总感觉要折寿。 薛临时握住宁锦容的手,“放轻松一点,他们都低头跪着,看不见你的动作,而且你是懿皇贵妃啊,有我在呢,就算你做错了什么,也没有人能怪罪你。” 又是似曾相熟的话,宁锦容轻松很多,她靠近薛临时说道:“你恢复记忆了吧?说的话,做出的承诺,和以前都是异曲同工。” 薛临时牵着宁锦容慢悠悠的走着,“我以前说过什么?承诺过什么?” 宁锦容想了想,学着当时薛临时的含情脉脉,“你要记得,只有你与我,我们两个人才是一家人,其他的都 分卷阅读251 分卷阅读25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2 是外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吃舞姬的醋 薛临时问道:“还有呢?” 宁锦容仔细想了想,“你还说,即使我做错什么,也不必害怕,因为我的背后,有你。”她说完便低头笑了,“我很开心,这大概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 薛临时将宁锦容扶上九层白玉阶,之后一改与宁锦容说话时的柔情,端的是不怒自威的架势,“今日是懿皇贵妃十七岁的生辰,朕希望众卿家不要使出什么幺蛾子,否则,会有什么结果,朕也无法预料。” 拱伏在地的大臣整齐的应道:“是。” “既然如此,众爱卿请起。”薛临时似乎是有意收敛了他的冷漠。 众大臣起身便依次落座,因为薛临时铁了心的要给宁锦容大办,所以这次生辰宴比历代皇后的寿宴显得更隆重些。 薛临时扶着宁锦容坐在她旁边,之后他才坐在龙椅上。 歌舞升起,舞姬陆续入殿,太监宫婢也陆续端着菜肴呈上来。 宁锦容却是如坐针毡,她凑近薛临时抱怨道,“虽然你的龙椅很不错,但我略显心酸啊,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要给我的座位上垫个棉垫?” 薛临时看着她噘嘴抱怨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凑过去亲一口,“乖,不垫个棉垫的话,坐在会难受的,你若是热的慌,便让伏依掌扇给你扇扇风。” 宁锦容看着底下看歌舞喝着酒的大臣,“也行吧。”她转头吩咐伏依去拿把扇子扇风。 薛临时让太监将他身前的酒啊海鲜之类的,还有茄子都撤下去,“阿容,吃点东西,我方才问过伏依,她说你早膳吃的不多,是等现在吧?” 宁锦容努力板着个小脸,一脸正气的说道:“看破不说破,我还能假装和你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薛临时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宁锦容的脑袋,“就算是假装,也请阿容假装一辈子。真不知道你哪里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话,以后只准说给我听。” 宁锦容点头,“好。”她的眼睛珠子黏在舞姬身上,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很柔美,特别有一个动作,舞姬的胳膊横在身前,她们将额头垂下,然后从宽大的舞袖后探出半个芙蓉面,将羞涩演绎的淋漓尽致。 “用一句话夸赞她们,快!”宁锦容用胳膊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捅了捅薛临时的胳膊。 薛临时迟疑的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宁锦容鄙夷的看向薛临时,“不够大胆,再说一个。” 薛临时反问,“不如阿容说一个?” 宁锦容敛眉沉思,“从此君王不早朝。” 薛临时看向一脸认真的宁锦容,“不愧是阿容,果然够大胆。” 宁锦容叹息一声,“你看她们的杨柳细腰,看她们婀娜的舞姿,我要是君王,我都不上朝了。左拥右抱的日子,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薛临时伸手捏了捏宁锦容的脸颊,“左拥右抱,阿容是想都别想。左临右时,还能勉强吧。” 宁锦容将薛临时的手拉下来,“嘁。”她端倪着薛临时的大手,“怎么不上药?” “嘘,大臣们都看着呢。” 宁锦容立马松开薛临时的手,然后勾勒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认真的看着殿中央正在跳舞的舞姬,事实是她确实看得很认真。 薛临时几次三番的转头看宁锦容,却发现小姑娘非但没有看他,反而将目光都放在舞姬身上,当即一杠子醋都打翻了。他拉过宁锦容的手握在大手里,百般聊赖的把玩着。 敏感的大臣很快发现,首座上的君王脸色愈发不善,特别是皇上看着舞姬的眼神,像是看死人一般的沉寂。 原先还相互评论舞姬的大臣都默默闭嘴,更是不敢夸赞一句,有些热闹的奂熹殿只剩下歌舞的声音。 后知后觉的宁锦容觉得殿里有些清冷,特别是坐在下边的大臣,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她莫名其妙的看向薛临时,却发现薛临时眸子里蕴含的情绪有些深沉,“怎么了?” 宁锦容仔细回想下方才发生的事情,她和薛临时说几句话之后,便觉得舞姬们的舞姿很柔美,一时看得有些失神,所以,薛临时生气是因为吃醋了?她反手握住薛临时的大手,“乖,别气,我不看她们了,只看你一个。” 薛临时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他故意做出受伤的表情,“阿容方才都不看我。” 宁锦容怎么说也是现代看过几百本的人,以缺乏安全感,敏感,偏执这些情绪为基础,她对薛临时的心思也能猜测出几分。她柔声哄道:“现在看你了,都怪那些小妖精们迷惑我,阿时原谅我好不好?” “好。”薛临时应声,他的目光还是紧紧的黏在宁锦容的身上。 宁锦容觉得她的节操可能也要交代在今天了,为了安抚薛临时,她必须做出什么来。宁锦容将桌上的绿豆汤端起来,“很甜的,我喂你喝。” “好。” 宁锦容用勺子喂薛临时喝一口,效果很显著。薛临时本来像是在黑暗中阴森的狼,现在却是摇头摆尾的大狗。 可总有那么几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又怕薛临时生气,又见不得宁锦容以如此出格的事情安抚好薛临时。 一个穿着褐色衣衫的官员上前,他应该是从一品文官或是正二品文官,因为他的位置只逊于袁丞相。 薛临时撤下歌舞,“刘大人有何事?” 刘大人跪地,“皇上,懿皇贵妃头上的金簪霎是好看,只是……是否不合时宜?” 宁锦容抬头扶了扶攒金的芍药簪子,“此话怎讲?自古芍药稍逊牡丹,牡丹是一国之母佩戴的,自认为本宫这个皇贵妃,是承得起这根金簪的。” 刘大人又道:“话是如此,但芍药比之牡丹更有用处,娘娘佩戴芍药金簪,不得不让臣等深思。” 宁锦容轻笑一声,“臣等?还有哪位臣子也深思过?不妨一并站出来。” 袁丞相起先走到刘大人身前拱手俯身,之后文武又走出几个官员拱手俯身站在刘大人身后,这架势不言而喻。 宁锦容也不慌乱,她不疾不徐的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各位大人说说,你们都深思到什么了?” 袁丞相开口说道:“臣等不由深思,娘娘是否觊觎着,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分卷阅读252 分卷阅读25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3 宁锦容听见袁丞相如此说,她不由咧开嘴笑得欢快,“还以为袁丞相深思出本宫想要谋朝篡位的意图呢。若说觊觎,本宫觊觎凤位确实已久,毕竟陛下如此宠爱本宫,本宫凭什么不能再贪心一点呢?” 袁丞相也不掩话中的锋利:“人心不足蛇吞象,还请娘娘三思而后言。” 第二百一十九章: 立贵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也得有蛇啊,袁大人你是吗?”宁锦容取巧问道,“谁是啊?站出来让本宫瞧瞧,也让皇上瞧瞧,是谁要吞他的妃。” 薛临时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宁锦容的小手,他看向镇定的宁锦容,她眼中有着璀璨夺目的流光,是自信,是他亲自为她的眼睛赋予的色彩。 袁大人既然已经站出来,便不会轻易退缩,“是贪,吞象的不是蛇,是人心的贪。” “我惦记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是贪了?”宁锦容起身,抽开被薛临时把玩的手,她站在白玉阶上,居高临下,“本宫记得,三年前太后娘娘与先帝下旨,我宁氏可是二圣钦定的摄政王妃,怎么摄政王成了皇上,我便做不得皇后?” “娘娘善妒,若为一国之母着实不妥。”袁大人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的说着。 宁锦容也不遑多让,“听闻袁大人的夫人曾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贵女,嫁给袁大人之后也是贵妇的典范,听说袁夫人最近正给袁大人张罗着纳妾的事情。”她微拧着眉,“你,真可悲。” 袁丞相的脸色骤变,众所周知他爱慕他的夫人,袁夫人当年五年未孕,袁丞相也没有纳妾,后来是袁夫人主动张罗着给袁丞相纳妾,谁不夸赞袁丞相的夫人贤惠大度? 可偏偏只有袁丞相一人知道,袁夫人本就不爱他,起初五年不给袁丞相纳妾是因为她的傲骨,后来袁夫人又觉得自己的坚持完全没有必要,反倒显得多此一举,日后每每袁丞相多看几眼的女子,袁夫人都热衷的将那女子迎娶入门。 袁夫人也将丞相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袁丞相从一开始的状元走到今天,不乏袁夫人的功劳。 袁丞相自认为自己爱慕他的夫人,又觉得自己五年不纳妾是他对袁夫人的付出,这种男人,要放弃不放弃,要坚持又不坚持,他的爱像是一颗墙头草,左右摇摆,他还自诩深情,既恶心又可悲。 “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袁丞相的一张老脸气得涨红。 宁锦容横在身前的右手微提,止住袁丞相要说的话,“袁丞相说的好,说的对,本宫没说不让皇上三妻四妾啊。三年前,皇上身边的伶人江绾,还有妾室魏尝意,最后落得什么下场?皇上对那之前的记忆皆失,便让袁大人说给皇上听听吧。” 袁丞相闭口不言。 宁锦容扬起下颚点向刘大人,“刘大人你说。” 眼看着没有一个人敢提及先前的事情,宁锦容扭身便是一个白眼,她走回方才的座位。 薛临时藏在袖子里的尾指小心翼翼的勾了勾宁锦容纤指。 宁锦容正在气头上,条件反射的一爪子拍掉薛临时的手,“啪!” 静,没有歌舞的奂熹殿,静得令人有些发毛。 宁锦容掩饰性的拍手,假装是自己在掸灰发出的声音。在看见薛临时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之后,到底是心软去牵了牵他的大手。 “没人敢说?” 还是鸦雀无声。 “那便让本宫说吧,江绾被连夜送出昭京,而魏尝意,则是被押入死牢,尸骨都寒了吧?”宁锦容问的云淡风轻,平白让人听出她的残忍,她转头无辜的问道:“皇上,您要立妃吗?” 薛临时也配合的说道:“今日懿皇贵妃生辰,又要大臣谏言,双喜临门又如何?” 宁锦容看着座下的大臣都将脑袋低下去,“听闻刘大人家的嫡女唱曲极好,曲大人家的庶二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乔将军的嫡女虎虎生威,徐大人的女儿貌比天仙,若说最好的,那当然是袁大人家的——庶女,听闻琴棋书画唱样样精通,有沉鱼落雁之貌,性子也野的很,想来若是能入住后宫,定能带来不少热闹。” 薛临时漫不经心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袁丞相明日便将庶女送进宫,位分,便让懿皇贵妃定吧。” 宁锦容装模作样的思索一会儿,“那便封为贵人,她是后入宫者,位分不宜太高。” “如此甚好。”薛临时的大手捏了捏宁锦容的小手,将不高兴都展现在宁锦容面前,也只展现在宁锦容面前。 宁锦容坐回座位,她恬不知耻的说道:“如今袁丞相如意了?还不退下,好端端的生辰宴,偏要搅兴。” 薛临时这才正眼看殿下的几人,“将这些人都记下,若是拿不出令娘娘满意的东西,便一直记着。” 宁锦容唇角上扬,薛临时这招真是绝了,自古臣子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便是被君王惦记。“不必了,本宫便舍了这张小脸,直接要吧。听闻袁丞相的儿子近日得了颗夜明珠,本宫听着也心痒的很。至于其他的,本宫最爱金元宝,金闪闪的,亮眼。” “是。”几位大人肉痛的低头应声,然后便坐回原位。 歌舞再起。 宁锦容凑近薛临时,她得意的笑了,“我今天拿到的金元宝,和你七三分。” 薛临时看着她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有些沉的心情也缓和几分,“给我纳妾,嗯?” 宁锦容小心的凑近,提起右手,用宽大的袖子挡在二人面前,她倾身,一口啵在薛临时的唇上,“咱们让她独守空房,乖,回去补偿你。” 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薛临时,这时也不由脸红,“好。” 袁丞相还有刘大人在底下看着薛临时与宁锦容的耳鬓厮磨,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乔将军端起大碗的酒,“哈哈,皇贵妃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老臣愿娘娘生辰愉悦,平安诞下小皇子或是小公主。”他说完仰首一饮而尽。 宁锦容以茶代酒,客气道:“承乔将军吉言。” 太子党走的是耿直路线,反倒是立新党走的是弯弯绕绕的路线。乔将军若是与宁锦容横眉冷对,宁锦容还能借机发挥,可偏偏乔将军在示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人家还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宁锦容再如何也得给三分薄面。 这种心情就两个字 分卷阅读253 分卷阅读25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4 ——憋屈。 又一个武官起身,宁锦容觉得他有些眼熟,可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武官抱拳作礼:“娘娘,近日成管城的城主听闻皇贵妃娘娘生辰,快马加鞭将这鹦哥送来,据说此鸟能学人说话。” 宁锦容兴意盎然的看着那被锁住小腿的红嘴鹦哥,“呈上来,本宫前些日子还与皇上说过此事呢。” 伏依从太监手中接过铁笼,只听那鹦哥张嘴说道:“懿皇贵妃娘娘生辰快乐!” 宁锦容听着也觉得欢喜,“好个机灵的,听着都觉得喜庆。” 第二百二十章: 把他气晕 宁锦容拎着铁笼子放在薛临时的面前,“送你。” 薛临时正要用手去接住,只听那鹦哥又道:“你个负心汉!” 宁锦容忍不住便笑了出来,“真是有意思,看这鹦哥还是个怨妇呢。” 长脑子的人都知道,如果这鹦哥被带进漪澜宫,而它又在漪澜宫里说出这句话,宁锦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究竟是谁那么雕心雁爪?可以用排除法,首先肯定不是成管城城主。 宁锦容娇波流转,她看着像是一个个鹌鹑似的臣子,“这位大人,这鹦哥是经过何人之手,您应当清楚吧?” 那武官跪在地上匍匐着,“娘娘,这鹦哥是昨夜才到昭京,微臣一直将它放在房中,请您明察。” 薛临时看着那还贱兮兮想扑腾的鹦哥,“魏大人,成管城到昭京,朕给你两天时间,将与鹦哥说过话的人都寻出来。” 宁锦容脑海里有灵光乍现,怪不得她觉得眼前的武官眼熟,他是魏尝意的父亲。 那么他也可以被排除,因为魏尝意只是因为利益才被送进摄政王府的。当初有关薛临时的传言,英俊,手握重权,足智多谋,但他们更了解的是薛临时的残忍,狠毒,易怒。 哪家敢将女儿送进摄政王府?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也得掂量着薛临时的怒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当初魏尝意被薛临时娶进门的前因,宁锦容也一直不知晓。但现在魏尝意已经化作黄土,而薛临时也失去记忆,想察起也无处可查。 宁锦容偏头狠狠瞪了眼薛临时,她深呼一口气才说道:“这鹦哥还是本宫自个儿养吧,左不过一个畜生,难不成还能将个畜生的话当真?”她将铁笼子递给伏依,“差人管教着,虽然本宫喜爱它,但不打不成才,该狠的还是要狠。” 薛临时被瞪一眼之后便沉默,不管宁锦容怎么生他的气,他都认了,因为文武百官都承认,他曾经身边有个江绾还有个魏尝意,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宁锦容的事情,这个认知让他有些崩溃。 魏大人年迈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 宁锦容再好的心情也要被一而再再而三的糟心事给消磨掉,可她偏偏不如那些看热闹的人的愿,“皇上,魏大人年纪大了,莫说是两天,兴许是七八天都找不齐吧。” 薛临时思量片刻,“那便允魏大人功成身退吧。” 魏大人颤颤巍巍的扒伏在地上,“微臣谢皇上恩典,谢娘娘大恩。” 这事儿查下去,魏大人终究是要被牵连的,这是有人要拿立新党的魏大人开刀啊。而薛临时若是因宁锦容责罚魏大人,立新党难免会寒心。 宁锦容将其中利益想的通透,“此番宴席,顺便为魏大人践行吧。” 魏大人自从将女儿魏尝意嫁给薛临时之后,便一直与薛临时是**的,如今能得到如此结局,最好不过。而懿皇贵妃娘娘在生辰宴上给他践行,这份殊荣,大昭恐怕也只他一个。 立新党有些宽慰,太子党则是不好受了。 袁丞相起身拱手,“娘娘,这不合规矩。” 宁锦容一掌拍在身前的案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宫的生辰宴难道要袁相说了算?!本宫还穿了身榴红色的衣裙,袁相怎不向皇上谏言,本宫居心不轨,最好打入冷宫?!” 袁丞相低着头,“微臣并无此意。” “是吗?怎么本宫却见袁相自生辰宴开始,便巴不得看见本宫被降位,失宠?!”宁锦容的脸皮突然又增厚,她想起自己的目标是妖妃,于是不怒反笑,“自打本宫入宫以来,皇上便独宠我一人,我劝皇上,一定要雨、露、均、沾,可是皇上不听呢,非要宠我,就宠我一人。” 袁丞相没料到宁锦容脸皮已经厚的没有语言形容,“你、你……”他被气的老脸涨成猪肝色。 宁锦容偏偏还不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有多么的厚颜无耻,她笑意晏晏的提醒道:“袁丞相,你可别气出病来,毕竟在其位谋其政,你若是病倒了,再往袁府躺几个月,这地儿哪还有你什么事儿呢。” 袁丞相一口气提不上来,僵着身子“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薛临时这才出言,“晦气。”他起身扶着宁锦容,“小心些,不要为他置气。袁相许是头昏脑涨,明知你有身孕,胎儿不稳,还几次三番出言挑拨,倘若今日你有什么事儿,袁府上下几百口也赔不了。” 宁锦容软若无骨似的往薛临时身上依靠,“既然如此,那臣妾定然是不会与他置气的。”她又娇憨的抱怨道:“哎呀,袁丞相也真是的,古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为何总是要与臣妾作对呢?” 薛临时宠溺的点了点宁锦容的鼻尖,“你呀,小人与女子,都没有朕的皇贵妃难养。” 文武百官都能看出,皇上对懿皇贵妃的宠溺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先前袁丞相与乔将军没有机会在宁锦容面前做出什么事,所以宁锦容便一直龟缩在漪澜宫安稳度日,但偏偏袁丞相今日像是失智一般,几次三番的冲撞,让宁锦容不得不将心思用在大臣身上。 乔将军只能祈祷,懿皇贵妃能适可而止,毕竟看皇上对懿皇贵妃的宠溺,说是昏君也不为过。 宁锦容觉得没有袁丞相这个搅屎棍之后,奂熹殿才终于没有再起糟心事。 呸!袁丞相才是屎呢。 也庆幸今日太后没有出席,否则她与袁丞相一唱一和的,宁锦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得过他们。 午后,宁锦容觉得乏味,便与薛临时提前离席,她刚出奂熹殿,便用藏在裙摆里的脚狠狠的碾着薛临时的脚,“你今日热闹 分卷阅读254 分卷阅读25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5 看得可痛快?” “嘶——”薛临时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痛快至极,特别是阿容说,你要我雨露均沾,我偏不听,只宠你一个的时候,好像对阿容更爱了。” 宁锦容昂着小脑袋,仿佛是捍卫自己领土胜利的战士一般,“哼,他们就是平日里太闲了,这繁荣盛世啊,将他们养的肥了,心也大了。” 这话说的没毛病,虽然瓦塔一族有异心,但到底是没敢进攻。追根究底是因为大昭太繁荣了,薛临轩这个皇帝做的很优秀,他将大昭的经济发展的十分昌荣,农业也与时俱进。 而就在薛临轩即将走上作为一个皇帝最高巅峰的时候,他嗝屁了,将偌大的大昭留给措手不及的薛临时。 而薛临时只需要将薛临轩留下的制度延续下去,顺便维持朝堂平衡,便能坐享其成。 第二十一章: 还是住在漪澜宫 宁锦容与薛临时说说笑笑的回到漪澜宫,她看着桌案上的陶瓷福娃娃,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没有看见的,“阿时,这个福娃娃是你派人送来的?”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手中胖乎乎的娃娃,他拧着眉摇头,“这福娃娃不是昭宫的。”他拿过福娃娃,“漪澜宫有人来过,你先搬到龙延宫与我住下。” 宁锦容“啧”一声,“我今天这妖妃的名声怕是要人尽皆知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薛临时看着她那跃跃欲试的模样,到底是没忍心打击她。拿大昭第一任皇后娴德皇后来说,曾在皇帝耳边吹枕边风,干预朝政,搞得民不聊生才得“妖后”这一称呼,而宁锦容这些小伎俩,实在是没得看。 “伏依,收拾收拾我们去占领龙延宫。”宁锦容的手随意一指,伏依便去收拾东西。 当晚宁锦容便拖家带口的住进龙延宫,只是刚进寝屋,便有一股浓郁的味道立马充斥着她的鼻子,“唔……什么味儿啊?” “龙涎香。”薛临时的表情有些懵懂,他看着宁锦容大惊小怪的神色,“怎么了?” 宁锦容这小脾气又上来了,她责怪的看向薛临时,“味儿太重了,你能不能走点心,我现在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漪澜宫不安全,龙延宫又味道重,昭宫除了这两个地方竟再找不出个宁锦容能待的地方。这进退两难的局势,又一次点燃宁锦容的怒气,她气得甩开薛临时的手,就坐在龙延宫前的阶梯上。 宁锦容怕啊,她是真的好怕,她怕一不小心就把那锦囊打开。估摸着薛临时平日子只顾着在朝堂——御书房——漪澜宫三点一线,根本没在意龙延宫是什么模样。 她看着薛临时那懊恼的眼神,除了心软也没有其他的应对法子,“派人通通风,里边我是不能待了,或者咱去漪澜宫待一宿。” 薛临时想让宁锦容留在龙延宫,可是又念及她的肚子,二人只能坐轿辇再回去。那一瞬间,薛临时盯着宁锦容的微微隆起的腹部,有种黑暗的念头在滋生。 宁锦容累了一天了,所以并没有观察到薛临时的眼神是多么的不正常。她将身子往薛临时身上倚着,“明日你便能享受翻绿头牌的快感,期待不期待?” “不期待,我不是每天都在翻阿容的绿头牌吗?”薛临时伸手将宁锦容的肩膀揽住,“阿容怎么不担心漪澜宫危险呢?” “有什么好担心的,来者是敌是友还不知道呢。”宁锦容拒绝去深思,她今日脑袋用的比较多,所以累的很,“再说了,那龙延宫里的味儿对我来说就跟毒气似的,待哪儿都比待在龙延宫里好。” 宁锦容后知后觉她被薛临时带偏题了,她用尾指勾着薛临时身上挂着玉佩的绳子,“别给我扯这些指不定的事情。你以前翻绿头牌只有我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姐妹伺候你,乐吧?” 薛临时抓住宁锦容的肩膀,“阿容认为,我会很开心吗?” 宁锦容听着这话问的实在是太认真了,让她说不出来什么玩笑话,她将薛临时抓住她肩膀的手拿下来握在手中,“开什么心呐?我都是说着逗你玩儿的,我知道你爱我爱的不得了,哪儿还能把别的女人装在心里?你知道吗?你给了我绝对的安全感,但太绝对又让我乏味。立个贵人呢,是想要有个人跟我争宠,让我时时刻刻都记得,哎呦咱们阿时可好多人喜欢着呢,我得时时刻刻的惦记着他,别让他被别的老野猫叼走。” 那搞笑的语气宁锦容先忍不住笑出来,她捏了捏薛临时的脸颊,“嗯?小鱼干?” 薛临时觉得宁锦容形容的十分贴切,“对,我是小鱼干,阿容老橘猫,我是阿容一只猫的小鱼干。” 宁锦容心道,老狗比就是老狗比,再能卖乖卖萌也成不了小奶狗。就跟她一样,老橘猫就是老橘猫,再假装嘤嘤嘤的哭泣也成不了小奶猫。 但薛临时形容的也太准确了。 心情复杂.jpg 二人在漪澜宫又睡上一晚,第二日薛临时醒来之后,便将屋子里的东西都记下,他还特地吩咐伏依不许在他回来之前动屋子里的东西。 至于宁锦容,一觉睡到大中午,这是没得商量的事情。因为她昨天晚上被薛临时缠着要补偿,她的五指姑娘辛勤劳动大半夜。 薛临时上朝回漪澜宫的路上碰见禀告事宜的小太监,小骡子便躬身问道:“皇上,袁贵人今日入宫,不知道将她安置在何处?” “此事懿皇贵妃全权做主。”他交代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骡子紧凑的跟着身后。 薛临时到漪澜宫之后,又仔细观察漪澜宫里的摆放,发现茶案上多了个纸包,捏上去里头是软软的,应该是药粉,他看着睡得昏天黑地的宁锦容,小声吩咐道:“将这东西带去太医院,让王太医看看里头是什么东西,让他亲自来漪澜宫复命。” “是。”伏依应声。 薛临时将手中的纸包丢回茶案上,“将这些茶具都撤下去清洗一番,切不可离手。” “是。”伏依从茶案上拿起纸包便出去,顺便严厉地将薛临时的吩咐叮嘱给宫婢。 宁锦容醒来之后面对的第一个问题便是袁贵人住哪,她睡得脑子有些懵,缓了半天才答道:“按位分住下吧,只要不在漪澜宫便可。” “是。”伏依应道,便出去将宁锦容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伺候袁贵人的小太监。 分卷阅读255 分卷阅读25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6 于是小太监便带着几个住处让袁贵人挑选,最后袁氏是住在听雨轩。 薛临时见宁锦容起身,干脆让小太监将奏折都搬到漪澜宫来,他也好贴身保护宁锦容。“那些大臣若是进宫,便让他们来漪澜宫寻朕。” “遮。”小骡子应下,便带着人去御书房将奏折搬进漪澜宫。 宁锦容梳洗打扮过后,便看见薛临时坐在书桌旁看着奏折,他看得认真,所以没有察觉到宁锦容在看他。 宁锦容觉得,这样认真的薛临时不是一般的吸引小姑娘,只怕今日进宫的袁氏也要拜倒在他冷艳高贵的气质下。 薛临时用毛笔蘸上墨汁,在奏折上写着什么。 宁锦容竖指放在嘴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便偷偷摸摸的走出去。 “咱们用膳,不要打扰皇上。” “是。” 等薛临时处理一部分奏折,用两指揉了揉眉心,之后又起身去看看宁锦容,但寝屋里哪儿还有小姑娘的身影?他无奈一笑,“娘娘呢?” “娘娘在院里坐着呢。” 第二百二十二章: 花式评论奏折… 宁锦容坐在凳子上吹吹风,是宫婢扇着冰块上冷气的风,不然她迟早得疯。她单手支着脑袋趴在石桌上,另一只手则是拿着扇子在扇风。她抱怨道:“这江山迟早是薛玟昀的,那么费力做什么?不如去避暑山庄避避暑。” “甚好。”薛临时在宁锦容身后出声。 宁锦容吓得肚子一缩,手中的扇子都被扔在地上,她下意识的捂住肚子,“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薛临时连忙扶着她,话语里有着分明的急切:“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宁锦容没个好声好气的拍向薛临时的手,“没事,喝点保胎药便是,我自从怀孕便被你换着花样的喂养,壮实着呢。” 她这话说的很对,毕竟这年头也没有添加剂什么的,不管是什么食物都是纯天然的,而且空气又好,她又被各种汤药补品喂养着,身子骨比三年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宁锦容问道:“还没到用午膳的时候,你怎么不继续批奏折?” 薛临时扶着宁锦容往屋子里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鸡毛蒜皮的事儿好啊,总没有那些天灾糟心。”宁锦容乐观的安慰薛临时,反正她站着说话不腰疼。“来,我帮你。你就是太端着了,该苦情的时候就要苦情啊。” 薛临时扶着宁锦容坐在书桌旁边,然后递给一个折子给她,“乔将军老来得子,平日里宠爱的很,最近和袁丞相的嫡子争夺花满楼的头牌包间,打了起来。” 宁锦容作为花满楼的幕后老板,最关心的事情自然是,“他们赔钱了没?” 薛临时反问道:“当朝丞相和将军,谁敢与他们索赔?” 宁锦容气得用小手一拍桌子,“简直臭不要脸!”她展开奏折,提起笔要在上面写着什么,突然她又顿住笔。 字丑,不想丢这个脸。 “你来。”她将笔与奏折递给薛临时,“我说你写。” 薛临时眨眨眼。 宁锦容瞪他一眼,“看我干嘛?听好了。俗语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家丑不可外扬,就算牵连花满楼,那也得赔钱再论谁是谁非,不然皇朝脚下,谁还敢做生意,你们想把先帝的制度废掉吗!” 薛临时动着手腕,将宁锦容说出的话,原封不动的写在奏折上。 “下一本。” “好。”薛临时拿起下一本奏折,将大致意思说出来,“袁丞相上书三品武官贪污。” 宁锦容气愤填膺,她右手握拳拍在左掌上,“大贼喊着捉小贼!” 薛临时又动着手腕将七个字写在奏折上,他又拿起一本,“刘大人上书,瓦塔一族有异心,应当派公主去和亲。” “整天无所事事,就想着利用女子去牵制敌人,不想着用实力碾压,到最后还不是治标不治本,无能!”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将整句话写在奏折上,她夺过毛笔,在这句话最后的地方画下一个大感叹号! “下一本。” “乔将军上书瓦塔一族起异心,请求出兵。” “好魄力!但古人言: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就请他们的使者看看咱们黑压压的军队,用实力吓得他们不敢动手。” “霄城奕渠海附近洪灾无一人亡,但边缘的居民房屋都倒塌。” “赈款,按每家人数赈款,每家再赈二十两盖间茅草房。” 接下来都是薛临时大致说清奏折里的事情,然后宁锦容说出应对之策,薛临时再一一写在奏折上。 结果等宁锦容肚子咕噜咕噜叫不停的时候,小骡子又从旁边搬出一摞子的奏折放在书桌上,宁锦容看得目瞪口呆。 她破罐子破摔道:“朕呕心沥血!你们就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麻烦朕!要尔等屁用!”反正丢人的不是她。 宁锦容说完便拍拍屁股去用午膳,就在她才喝两口温热的银耳羹的时候,伏依禀告道:“娘娘,袁贵人求见。” “让她等着。” “是。” 宁锦容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向薛临时吐槽道:“虽然看起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到底是牵扯着人命呢,你还不能不看,你过得也太憋屈了吧。” 薛临时一边给宁锦容夹菜一边说道:“但这可以让阿容享受无上的尊荣,这世道,走到哪都有糟心的人,唯有将这皇权握在手中,才可以护住想要保护的人。” 宁锦容轻哼一声,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站得高摔得重。你若是个农民,人家再怎么算计也只能算计你的田你的地,你摸着良心讲,你在乎那几亩田地吗?可你若是皇帝,人家算计的便是你的皇位,到头来没准连命都护不住。” “若是阿容不喜欢,咱过两年便离开这个地方。” “好,这可是你承诺给我的。”宁锦容将右手的尾指伸到薛临时的面前。 薛临时不明所以,“嗯?” “快把你的小尾指伸出来。”宁锦容催促道。 薛临时也学着宁锦容的模样,将左手的尾指伸出来。 “是右手,笨啊你。” 分卷阅读256 分卷阅读25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7 薛临时换只手伸出尾指,宁锦容用右手尾指缠上薛临时的右手尾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人是……乌龟王八蛋。” 薛临时也弯着尾指勾着宁锦容的尾指,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薛临时都喜欢与宁锦容做拉钩的手势。 宁锦容笑得一脸欢快,仿佛是一只傻狍子。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的笑颜,脸上也沁出笑意来。 宁锦容看着小骡子那面生的模样,“对了,我怎么好长时间没有看见洛达与赵椽了?” “赵椽现在是暗卫,洛达去偏远地区上任,也是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 宁锦容点点头,以示自己知晓了。“去请袁贵人进来吧。” “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婢应声,随后便出去请袁氏。 袁贵人进来的时候便看见懿皇贵妃与皇上笑意晏晏的说着话,偏偏皇上的眼中还带着分明的宠溺,她知道这是懿皇贵妃在给她下马威,但她偏要挺直腰板,笑得艳丽。 “妾身袁氏,拜见皇上、懿皇贵妃娘娘。” 宁锦容拿起帕子慢悠悠的擦拭着唇角,“这用午膳的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袁氏虽然是屈膝作礼,但她的腰板却是挺拔的,她的额头微垂,恰到好处的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回您话,听雨轩还在收拾,妾身想着初入宫闱,理应给娘娘请安。若是等到听雨轩收拾好,又用膳过后,怕娘娘责怪妾身不知礼数。” “怎么会呢?”宁锦容无辜的说道,然后抓住一切机会夸赞自己,“不是本宫夸口,本宫向来很和善,很体谅人的,皇上,您说是不是?” 第二百二十三章: 花式评论奏折… 薛临时持着一张冷脸,“爱妃向来和善,连带着这漪澜宫里的宫婢都胆肥不少。” 宁锦容的右手握拳捶向薛临时的胸膛,看似不轻不重的,她又状似娇羞的依偎在薛临时的身上,“哎呀皇上,臣妾在宫里实在是没有什么说话的人,这些小宫女年岁与臣妾差不多大,平日里她们胆肥些,我与她们说说话也是自在。” 有多痛薛临时都得自己默默的消化,他捉住宁锦容作乱的小手,“爱妃言之有理。” 袁贵人看着薛临时那一张如玉面庞以及他眼中话里的宠溺,一股征服欲油然而生,她眼眸与双眉俱是垂下,“娘娘与皇上真是恩爱呢。” 宁锦容抬起头看向袁氏,她出言建议道:“既然你还未用过午膳,便留下一起吧。说来也怪本宫,昨日忘记将你的住处定下。” 伏依识趣的去拿碗与筷子放在宁锦容的身边。 袁贵人依言坐下,“多谢娘娘。” 宁锦容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懒惰,吃饭还要磨牙费嘴的恶习,所以她很自觉的拿起勺子挖饭吃。 她想吧唧嘴了怎么破?宁锦容觉得吧唧嘴吃的香,但很没有礼貌。她慢条斯理的小口吃着饭,等袁氏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她便放下勺子,“这时候听雨轩应该收拾好了。” 袁氏捻起帕子擦拭唇角,随后起身,“谢娘娘,妾身告退。” “嗯。”宁锦容应声,等她看见袁氏离开之后,才风卷残云的将桌子上的菜肴都夹到自己碗里,“真是的,吃那么点儿,下午不饿吗?” 薛临时将鸡腿放进宁锦容面前的盘子里,“她们高兴吃那么少,你不一样的,你现在可是两个人。” “那倒也是。但为啥人家怀孕闻着这鸡腿味儿都想吐,我反而越闻越想吃呢?”宁锦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肚子里的小宝宝和她一样喜欢啃鸡腿吗? “兴许是宝宝听话吧。”薛临时敷衍的回答,他看着宁锦容面前小山似的碗,“阿容乖,再吃点,饱了就不要撑了。” “嗯嗯。”宁锦容徒手拎起鸡大腿就往嘴里塞,还算是雅相。 薛临时用过午膳之后便缠着宁锦容继续帮他批阅奏折,“阿容,我不想看,你和我一起看吧。” 宁锦容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自从我生辰宴以后,你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薛临时问道:“我变得如何?” “变得爱撒娇了。”宁锦容觉得薛临时这个画风绝对有问题,他若是现代总裁的话,顺应时代的潮流抛弃节操跟她撒娇,那还能让她接受。但是薛临时是男尊女卑朝代的君王,他放下的何止是节操?还有原则以及二十多年的思想灌溉,他放下的也太轻而易举了吧! 薛临时学着宁锦容撒娇的模样,他也在腮帮子里鼓着气,“陪我嗤——” 他说话的时候腮帮子在漏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宁锦容笑得前仰后翻,眼里有泪花闪现,“求你正常一点好不好?” “哦。”薛临时气闷的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去书房中处理政务。 宁锦容对他眼中的期待视而不见,美滋滋的啃着大鸡腿。 但明知道薛临时在漪澜宫,宁锦容便忍不住的冒出去找他的念头。刺绣想找他,喝茶想找他,吃糕点想找他,荡秋千想找他,最后宁锦容只能做眼保健操,企图逼回想找薛临时而涌出的泪水。 伏依看着宁锦容这莫名其妙的动作,“娘娘,您在?” “没事,我揉揉眼角,眼角的皱纹最近越来越多了。”宁锦容到底是忍不住,她放下提着眼角的两只手,“走吧,找皇上去。” 薛临时仍然在专心致志的看着奏折,但他早上见识过宁锦容处理奏折的方法之后,他便再也不能一本正经的处理奏折。 “阿时,我来帮你处理奏折,你一会儿陪我去玩儿好不好?”宁锦容期待的眨巴着杏眸。 薛临时端着认真的模样,“不,我的奏折还没有批完。” 宁锦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薛临时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说道:“别这样嘛,你明明就在漪澜宫,我干嘛都想着你,你要是不陪我玩儿的话,我玩不好,晚膳肯定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她的语气突然凶狠,“你就打地铺吧!” 薛临时的嘴角漾开无奈的笑意,“并非我不愿与你玩,只是奏折如此多,怕是到晚间都不能处理完,阿容若是陪我处理奏折,只怕今日便没有时间玩耍了。” 宁锦容一听,更觉得薛临时对她付出许多。薛临时与高三时候的她差不多,她是被作业支配 分卷阅读257 分卷阅读25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8 到恐惧,而薛临时却是被处理不完的奏折支配,是以宁锦容看向薛临时的目光中,有些同病相怜的意思。 “那我更要帮你了!你是不是嫌弃我早上的都是在给你捣乱啊?”宁锦容突然低落的问道,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着呢,“哼。” 她小声的一哼,立马让薛临时投降。 他急忙拉住宁锦容的手,“阿容乖,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怕你今日没有时间玩耍,晚上又迁怒于我,让我打地铺,那我多无辜。” 宁锦容欢欢喜喜的指使小骡子搬个椅子放在薛临时的旁边,“放心吧,我今天不让你打地铺,我保证。” “好吧。”薛临时妥协,又让小骡子在冷硬的椅子上垫块透气的棉垫。 “徐大人家的嫡女徐百筠请旨嫁给琅琊王的弟弟万浒。” 宁锦容前世没听说琅琊王还有个弟弟呢,“徐百筠,性情如何?还有琅琊王的弟弟,琅琊王何时有个弟弟了?依老王妃的年岁,生不出能谈婚论嫁的儿子吧?” “徐百筠,我倒是不曾注意过。琅琊王的弟弟是在两年前找回去的,原名汪葫,他是在八睦村找回来的。琅琊王为了掩人耳目,便私下派人屠村,而八睦村原名入睦村,与入墓二字谐音,那地方十几年前便有些邪门,皇兄后来派人将八睦村封为禁地,如今算是荒山野岭了。” “原来如此。”宁锦容点头,因为蝴蝶效应,虽然过程千变万化,但结局都是一样的。“小骡子,你来说说徐百筠的事情,实话实说。” “遮。”小骡子躬身上前,“徐家的二姑娘与京外的谢姑娘向来不对盘,后来谢姑娘嫁与琅琊王弟弟的弟弟汪和,徐二姑娘便想方设法的压着谢姑娘。” 照小骡子所说,琅琊王与汪葫,哦不,现在该叫汪葫为万浒,琅琊王与万浒是同父异母,而万浒与汪和是同母异父,所以连带着汪和也沾亲带故的住进琅琊王府。 第二百二十四章: 突然化身戏精 “所以徐百筠想嫁给万浒是因为,她是想以嫂子的身份压着谢姑娘?”宁锦容总结着,她有些惊诧,“这未免对婚姻大事也太随意了些。” 小骡子不敢对此做出妄言。 宁锦容又问:“谢姑娘名唤谢夙夙?” 说来话长,大概是因为冤家路窄,谢夙夙曾经陪着她爹去霄城做生意,因为谢夙夙的任性,谢家的人便在奇闻客栈留宿一晚。 兴许是宁锦容与谢夙夙是命里相克,二人在奇闻客栈又展开一系列的斗智斗勇,直到谢老爷大发雷霆,宁锦容才欢天喜地的将谢夙夙给送走。 小骡子答道:“正是。” 宁锦容庆幸的看向薛临时,“还好你没将这奏折批下,不然琅琊王得三天两头的来找你。我这几年在奇闻客栈,与那谢夙夙也有些冲突,我偏偏又是个不服输的,那段日子客栈里是鸡飞狗跳,掌柜的头发是大把大把的掉。我听小骡子说的,那徐姑娘闹起来比我还厉害,那二人若是凑在一起。”她发散一下想象力,只要想想那场面她便替琅琊王、万浒与汪和这三个男人头疼。 薛临时好笑的看着宁锦容龇牙咧嘴头疼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那阿容说,我该怎么批?” 宁锦容冥思苦想,“这样吧,将选择权给万浒,其他人一律不允插手。若是日后琅琊王府鸡飞狗跳,你也能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好。”薛临时提笔在奏折上行云流水的写着。“阿容,我日后教你练字好不好?” 宁锦容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答应,她还无赖的反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字丑,你是不是因为我字丑而少爱我一点了?” 薛临时被这番一问,哪敢再提练字这茬。“不练,阿容的字,别具一格。” “京城最近有一家**,女子卖艺不卖身,偏偏里头的女子才貌俱佳,被联名上书,要派人封了这家**。” 宁锦容吐槽道:“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呗,个个都是颠倒黑白的人才,忘了和你说了,那**也是我的。” 小骡子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瑟缩着脑袋,巴不得钻进地缝里才好,他趁着皇上与懿皇贵妃没注意,脚下抹油便溜了。 薛临时对小骡子视而不见,他诧异的挑眉,“阿容真是给我惊喜,花满楼是阿容的,那**叫……” 宁锦容提醒,“葬仙阁。” 薛临时继续说道:“葬仙阁也是阿容的,那不知道,还有什么是阿容的?” “你啊。”宁锦容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向薛临时,“是不是蠢?” 薛临时觉得这个回答非常好,特别好。“好吧,看在阿容这般说,我便不怪阿容隐瞒之错了。” “嘁。”宁锦容轻笑,“卖艺不卖身说明我们葬仙阁的风气好,这种**在昭京只此一家,就凭它卖艺不卖身的设定,注定是风雅场所,那些莺莺燕燕到处飞的**哪比得上我的葬仙阁?葬仙阁就该成为所有**的榜样。” “下一本。” “媛仪长公主因几次三番的毒害于大人的子嗣,于大人上书要和离。” 宁锦容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薛临时解释道:“媛仪在我们兄弟姐妹里排十二,如今也不过是双十,但眼里容不得沙子,于大人自从当官便换着理由纳妾,而媛仪三年无子,只诞下一女,于老夫人也时常在于大人耳边说些听不得的话。” 宁锦容漫不经心的说道:“六个字:君是君,臣是臣。”她说完又忍不住吐槽,“哎,你说于大人和他老娘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别的女人别说是生儿子,就算生块金元宝,那也不比媛仪长公主生的一棵草。皇亲国戚哎,于大人放着皇亲国戚的爹不当,于老夫人放着皇亲国戚的奶奶不当,怕是好日子过够了。” 薛临时拿起下一本,“卫大人因为看不惯凌大人贪污,想要辞官回乡。” “嗯?” “凌大人压卫大人一头,卫大人倒是朝堂上为数不多的好官。” “爱卿离去,这朝堂竟再无比爱卿更廉洁奉公的人。” 小骡子又进来禀告道:“皇上,王太医来了。” “带进来。”薛临时吩咐道。 宁锦容心思一转,她立时跪在地上抱着薛临时的大腿,泪眼汪汪,她凄婉 分卷阅读258 分卷阅读25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59 的说道:“皇上,您千万不要打掉臣妾的孩子,您要立后立妃,臣妾再也不敢多言。” 薛临时脸色复杂的看着抱着他大腿的宁锦容,他轻咳一声,“爱妃,朕没有要……” “臣妾知道,您怕臣妾的孩子不健康,有损您的面子,可他才三个月,他还没有看看这个世界啊!”宁锦容直接打断薛临时的话,她挂着满脸的泪痕爬到王太医的身边,“太医,太医你帮我把脉,告诉皇上,本宫肚子里的孩子是健康的。” 王太医害怕的后退,“娘娘,娘娘您快起来,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宁锦容哭得不能自已,她抽泣着,“太医,太医你可一定要救救本宫啊……本宫还这么年轻,不能没了孩子。” 薛临时……薛临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剧情震的久久不能回神,他眼睛微张,看着宁锦容这声泪俱下的演出。 太医跪在宁锦容的身边,就地给宁锦容把脉,“娘娘,您腹中的孩子很健康。” 宁锦容又跪着爬向薛临时,匍匐在地,“皇上,太医他明明说,臣妾腹中的孩子很健康。”她小声的啜泣着。 王太医颤颤巍巍的跪在宁锦容的身后,然后将伏依送去的纸包拿出来,“皇上,这纸包里是保胎的药,而且是药王谷里的,里头并无危险的药材。” 宁锦容觉得自己的戏份被抢了,她一把夺过王太医手中的纸包,“皇上,虎毒尚且不食子,您为何如此狠心?这药是臣妾让伏依买来骗您是堕胎药的,倘若这时臣妾没有厚颜无耻的赖在此处,您是不是就要在臣妾看不见的地方,将这保胎药换成真正的堕胎药?!” 她看着还处于呆愣状态的薛临时,心里偷笑,面上去更显凄凉,她凄厉一声:“天呐——为何要让我经历这种残忍的事情?!” 薛临时可算是回神了,他还是面色复杂的看着宁锦容,“王太医退下吧。” 宁锦容还是在喋喋不休的吐着苦水,“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臣妾都理解的,臣妾那么爱您。是不是袁丞相的人逼迫您将臣妾打入冷宫,您为了保全臣妾,才想让臣妾堕胎?不!臣妾是不会同意的,就算是死在冷宫,臣妾也要和腹中的孩儿死在一起!” 薛临时的嘴角轻微的抽搐着。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有病病 宁锦容又稀里哗啦的哭了好一会儿,而王太医也没有去而又返,所以她立马爬起来,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又坐回薛临时的旁边。“哎呦喂,我的一把小腰,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那么累过了。” 薛临时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向宁锦容,他的嘴唇蠕动几下,却是没有发出半个音节。 宁锦容过了一把戏瘾,觉得爽歪歪。“哦,刚刚就是演给太医看的,也堵住袁丞相**的悠悠众口。”她伸手在薛临时面前晃了几下,“哎,回神啊!” 薛临时将宁锦容的手握住,他笑得有些难看,“太突然了,把我吓着了。” 宁锦容这才意识到,虽然薛临时为她放下灌溉了二十几年的男尊女卑的思想,但他对于这种事情的应急能力,还是不比她这种抽风的人得心应手。 “哦!我可怜的小乖乖,刚刚没有吓到你吧?”宁锦容拧着眉,装模作样的担忧着,“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王太医会来呢?不然的话,我会和你提前商量好的。” 薛临时听着宁锦容这怪腔调,脸色有些苍白,他一副要哭的模样。“阿容,以后做戏也不许说那些话。” 阿时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宁锦容因为以前太过喜欢看病娇这些言情,所以对偏执型人格障碍有些许了解。固执,敏感,过分警觉,心胸狭隘,好嫉妒,这些标签贴在薛临时的身上,都不过分。 薛临时因为上一世的记忆而寻找她,即使这一世在寻找的途中遭受了很不好的经历,但还是没有放弃。这是固执。 这一世,不管是薛临时失忆前或者失忆后,都派人将宁锦容牢牢的看守着。上一次宁锦容让薛临时将漪澜宫的宫婢撤换一半,最后的结果也无疾而终。而且他在看见宁锦容的锦囊上有“远上人”三个字之后,一直处于不安和警惕的状态。这是敏感多疑和过分警觉。 薛临时只对宁锦容一个人那么好说话,他从不为别人而宽容,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便能见血。这是心胸狭隘。 只要是薛临时归纳成自己的东西,比如宁锦容。至今还没有人和他一样眼瞎觊觎宁锦容,所以薛临时的嫉妒心激发不出来。这条略过。 宁锦容也说不上来,薛临时这是什么程度,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将薛临时安抚好。 上一世,钟离曾告诫过宁锦容,让她离薛临时远一点,当时钟离说的话——“薛临时没有你看到的那般简单,你小心点,等我回来。” 薛临时因为长时间没有听见宁锦容说话,又见她神色凝重,所以大手逐渐用力的握着她的手,“阿容……” 宁锦容回神,她抱着薛临时,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脊背,“我以后不会再做今天的这种事情了。” 她知道薛临时最想听的应该是“我不会离开你”这类的话,但是她真的做不出这样的承诺。 薛临时倾身将她抱紧紧的,将脸埋进她的脖颈,他的手臂逐渐收紧,将宁锦容牢牢的抱住。“我总觉得你明明就在我身边,但还是离我很远。” 宁锦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更好的安慰他,而且她还要找个机会测试一下薛临时的嫉妒心。 当然,她不会傻了吧唧的和别的男人搞暧昧,但她可以用母亲与孩子之间的亲密去刺激薛临时。 “时间会证明的。”宁锦容说这话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点渣。 好在薛临时没有刨根问底,也或许是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所以迟迟不敢问出口。 翌日。 因为宁锦容昨日哭得像发大水似的一通闹腾,乔将军**立马上奏折要求薛临时宽恕宁锦容对袁丞相的不敬。 毕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而袁丞相**也因此遭人诟病,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也很无辜啊,他们只是上书让皇上将懿皇贵妃降位,哪知道皇上的应对之策那么猛。 所以宁锦容依然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她听说姜生籁娶的媳妇 分卷阅读259 分卷阅读26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0 儿已经生下宝宝六个月了,所以她便让薛临时派人将姜生籁的媳妇儿接进宫。 薛临时可能是脑子有点堵塞,他没有下旨让人光明正大的去接姜世子妃,而是直接派暗卫将人家的儿子还有媳妇儿掳进宫。 宁锦容看着大殿里瑟瑟发抖的姜世子妃,还有暗卫手上抱着的啼哭不止的小婴孩,她连忙接过孩子走到世子妃身旁,“你别怕啊,我们没有恶意的,我原本是让皇上派人请你入宫的,结果皇上理解错了。” 姜世子妃泪眼婆娑的将婴孩抱进怀里,她怯怯的看向宁锦容,“你是…懿皇贵妃?” 宁锦容与薛临时对视一眼,随后她推搡下薛临时,“看你做的什么事?!” 姜世子妃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婴孩,她要哭不哭的说道:“他,他饿了。” 宁锦容横一眼呆呆愣愣的薛临时,“出去啊,愣着干什么?滚滚滚!” 薛临时狠狠的剜一眼姜世子妃怀里的婴孩,随后不情不愿的离开。 姜世子妃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的孩子。 宁锦容扭头又是一瞪,薛临时这才安安分分的出去。她随和的笑着,“那儿有屏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与我说。” 姜世子妃迟疑的说道:“可以…可以给我一块帕子吗?” 宁锦容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绣着两只小黄鸭的绢帕,“这是干净的,我肚子里也有个娃呢,所以上边没有什么香料,你可以放心用。” “谢谢您。”姜世子妃抱着孩子走进屏风里。 婴孩的哭声却是久久没有停止。 等在外边的宁锦容不免有些担心,“你若是需要帮忙便唤我声。” “可以请您,进来帮我抱下孩子吗?”屏风后边响起姜世子妃软软的声音。 “好。”宁锦容应下便到屏风后边。 因为屏风后面没有软榻,所以姜世子妃只能将婴孩抱在手里,那她就没有手去解衣扣。 宁锦容秉着呼吸,小心翼翼的接过姜世子妃手中哭闹的婴孩,他看着还是个小不点儿,张大嘴巴嚎哭的声音与他的一小团身板一点都不搭配。 姜世子妃看着宁锦容小心翼翼的模样,惊恐的心情便消去一大半,“您不必那么紧张,一手托在他的臀部,一手扶着他的背,这样便能让他舒服些。” “哦哦。”宁锦容盯着婴儿,小心翼翼的改着抱姿,“是这样吗?” “是,我要喂他了。”姜世子妃羞红了一张小脸。 宁锦容将婴儿递去,便自觉的出去。“你好了便唤我一声。”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最美的承诺 “嗯。”姜世子妃小声的应着。 不一会儿,姜世子妃哺乳好,便唤宁锦容进去帮她抱着孩子。 薛临时在外头走来走去,每每想起姜世子妃抱着小世子的画面,他便想到日后宁锦容天天抱着个奶娃娃的场面,光是想一想便让他抓狂。 “进来吧。”宁锦容到殿外将薛临时喊进去。“学着点儿,看看人家是怎么带孩子的。” 薛临时很虚心的应声,“嗯,我一定会好好学着的。” 宁锦容领着薛临时进去,姜世子妃想起身作礼,宁锦容连忙将人扶起来。“你随意坐吧。” 姜世子妃垂着脑袋小声说道:“谢娘娘,可否请娘娘派人告知相公一声,相公若是见我不在王府,会忧心的。” “这是自然。”宁锦容应下。 小骡子小跑进主殿,因为前脚绊后脚,他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爬起来继续走到殿中央跪下,“奴才参见皇上,贵妃娘娘。姜王爷在外边要闯进来,嚷嚷着要找他的妻儿。” “你去,我打不过他。”宁锦容给薛临时使了个眼色。 薛临时起身,端的是通身气派,“带路。” “是。”小骡子起身,他微驮着腰给薛临时带路。“王爷他在宫门口与侍卫打了起来,好不凶狠!”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与小骡子离开的背影,她问眼前抱着婴儿的女子,“姜生籁如今是王爷了?” “是,相公他两年前便被封为王爷。” 原来眼前的女子是姜王妃。 宁锦容恍然大悟,她前世与姜生籁有些恩怨,所以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个阶段。“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姜生籁还是世子呢。既然是这般,那你怀中的孩儿如今是姜世子了?” “正是。”姜王妃垂眸看着小世子,只是她微颤的睫毛显露出担忧的心绪。 宁锦容宽慰道:“不必担忧,今日之事本就是本宫与皇上的错,怪不到姜王爷身上的。” 姜王妃哪里敢将错推到当今皇上与懿皇贵妃身上,当即慌神,“不,不是皇上与娘娘的错。” 宁锦容觉得这个锅就得是她和薛临时背着,便争执道:“是本宫将话说的不清楚,才让皇上误解,将你掳进皇宫,你莫怕,我与皇上……本宫是个讲道理的人。” 姜王妃听见宁锦容这般说,原本慌乱的心情更慌乱了,她低头轻声啜泣着。 兴许是母子连心,小世子也张着嘴巴嚎啕大哭,漪澜宫的主殿里充斥着缠绵的哭声。 宁锦容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你别哭呀,本宫是个讲道理的人,本宫便是皇上的道理,本宫说不会怪罪到姜王爷身上,便绝不会怪罪到姜王爷的身上。” 姜王妃这才将啜泣声收敛,她泪眼婆娑的看向懿皇贵妃,“谢您大度。” 宁锦容这才缓口气。 只听“嘭”地一声,主殿里的某只椅子已经断成两截。 宁锦容与姜王妃看得目瞪口呆,特别是姜王妃,已经被吓得又开始嘤嘤啜泣。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外衫里头是浅肉色衣衫的男子走进来,他大步上前将姜王妃护在怀里,“懿皇贵妃,皇上与我的恩怨那是我们男人之间的,若是你也想掺一脚,大可明言,何必牵连我姜生籁的妻儿?!” 宁锦容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软椅上,“明明是你,你……” “我如何?本王再如何也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动手!”姜生籁说的气愤至极。 薛临时进主殿之后,也牢牢的将宁锦容护住。 宁锦容看见靠山,立马挺直腰板,“你颠倒黑白! 分卷阅读260 分卷阅读26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1 明明是你刚刚把椅子劈成两班,将你的王妃吓得哭唧唧的,你还倒打一耙!简直不要脸。” 姜生籁狐疑的看向姜王妃。 只见姜王妃忙不迭的点头。 姜生籁这就有些尴尬了。 宁锦容连忙给他递台阶,“今日冒昧将姜王妃请来,也怪不得姜王爷会擅闯漪澜宫,两厢抵过,一笔勾销吧。” 姜生籁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他扶着姜王妃,“既然如此,臣便带着内子告退。” 宁锦容气鼓鼓的看着姜生籁与他的王妃离开,她气得用手指甲掐着薛临时的胳膊,“我还没有好好看看宝宝呢,要是能玩儿就更好了。” 薛临时默默的将胳膊抽出来。“你居然为了那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掐我。” 宁锦容将薛临时的手臂捧起来,捋起他的袖子就给他揉胳膊,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事情她向来做的得心应手。“给你摸摸,乖啦,再等七个月,咱们的宝宝出来以后,我们就玩自己的宝宝。” “玩?” “对啊,如果生孩子不是为了玩的话,那将毫无意义。”宁锦容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你可别说什么,你是为了用孩子绑住我才让我怀孕的,不可能的,我若是想走,不要说孩子了,你拿星星月亮送我,我都不会要的。” 薛临时垂下眼帘,他欺近宁锦容,将她抱入怀中,“那用什么可以绑住阿容呢?” “嗯……”宁锦容将小脑袋依偎在薛临时的胸膛,装模作样的很苦恼的想着,“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牵绊住我,除非……” “除非什么?”薛临时抱着宁锦容的手臂逐渐收紧。 宁锦容仰头看着薛临时的双眸,他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模样,“除非,一个阿时。”她低头解开身上佩戴的锦囊,“给你,除非你有一天不要我了,否则我不会离开你。” 薛临时有些激动,不,是非常激动,激动到连手都颤抖。 宁锦容将锦囊放在薛临时的手里,“你可要好好留着,如果我哪天遭遇不测,你打开锦囊,即使我离开,也会想方设法的回来。” 这是她,给薛临时最实质的承诺。 她宁锦容向来快刀斩乱麻,要留便留,说走就走,既然下定决心留下,那便不会轻而易举的说离开。“世人都说有些人愚昧,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我不想撞南墙,我想撞南先生的胸膛。” 薛临时将锦囊牢牢的握在手中,又有泪意上涌,眨眼间便有泪珠滑落在他的脸颊上。 宁锦容心疼的给他擦着眼泪,“不哭,你一哭我的心就哇疼哇疼的。” 薛临时还是抱着宁锦容哭了很长时间,他陪着宁锦容去书房的时候,一双眼睛还有些泛红。 “都让你不哭了,真是的,眼睛都红了,一会儿还要处理奏折,多伤眼睛啊。”宁锦容小声的抱怨着。 “我甘之如殆。” 薛临时的声音很轻,风将它谱成最动听的乐章,将它送到宁锦容的耳畔。 到最后是薛临时闭目养神,而宁锦容则是用她的狗爬字在奏折上批阅着。 第二百二十七章: 打破平衡 由于昭国有妖后的前例,所以众大臣对宁锦容的出格还算有免疫力。而且宁锦容的评语也很认真,比薛临时的简单粗暴要随和许多,她在每句评语后都会画上表情,以示她看到这个奏折时的心情。 更有文官上书奏折上的狗爬字很难看,宁锦容一颗玻璃心碎的七零八落,“不都是用墨汁画出来的,凭什么嫌弃我字丑!” 她吐槽的这句话,被薛临时粘贴复制在每个嫌弃宁锦容字丑的奏折上。 此事一时被百官津津乐道。 宁锦容恨啊!她为什么会有薛临时这样的猪队友。 因为宁锦容的悠哉与随和,许多朝堂上的大臣也乐得轻松,太子党与立新党也不再是水深火热,袁丞相与乔将军见面的时候也会象征性的打招呼。 但这昙花一现的和谐,被姜生籁打破。原本薛临时将朝堂上换一批血液之后,太子党与立新党旗鼓相当。 姜生籁向来与薛临时不对盘,仿佛是宿敌,所以他一直都是太子党。 可是自从薛临时与宁锦容以非一般的手段将他软软的小媳妇儿掳走之后,他的小媳妇儿连着几天夜里都乍醒,这让姜生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凭啥他媳妇儿睡不好,日渐憔悴,薛临时与他的媳妇儿便能乐哉乐哉的? 于是站在薛临时对立面,坚如磐石的姜王爷,突然倒戈,投奔立新党。 薛临时还要看在他是立新党的份上给几分薄面,而原本平衡的局面被打破之后,两党之间的纷争又开始了,并且比先前还要激烈。 而薛临时与薛玟昀两个正主,一个陪宁锦容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个在九州学院撩妹撩的欢快,朝堂上那群人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乔将军觉得不能再让皇上独宠懿皇贵妃,不然袁丞相**很可能对懿皇贵妃下手。他们可不在乎懿皇贵妃是谁,他们在意的,是懿皇贵妃肚子里的胎儿。 不管是皇长子还是皇长女,对薛临时巩固地位都有作用。 于是立新党开始上书让薛临时雨露均沾,特别是乔将军,他知道奏折很有可能只有懿皇贵妃在看,所以他特地在正文后又委婉的用家常话劝了几句。 然而事实也确实是,奏折只有懿皇贵妃一个人在看。自从宁锦容用她的狗爬字批阅奏折之后,薛临时的主要任务就是躺在软榻上,然后将大狗头枕在宁锦容腿上,再时不时给宁锦容喂两颗葡萄。 哦,有时候奏折上还能闻到一股葡萄香。 软榻旁边放了张书桌,是专门让宁锦容批阅奏折的。 宁锦容看着乔将军的奏折之后,只写下一个字,“准。”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乔将军那边有政策,她宁锦容便能有对策,朝堂上的妖魔鬼怪宁锦容在电视剧里见多了,套路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大臣可没有电视剧里那么好忽悠。 薛临时伸出大手摸了摸宁锦容的腹部,“阿容,你不痒吗?” 宁锦容冷艳高贵的说道:“幼稚!” 两个人像是角色调换一般。 晚间,宁锦容趁着薛临时在沐浴的时候, 分卷阅读261 分卷阅读26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2 让小骡子与她单独聊会儿,她便吩咐小骡子去准备绿头牌,务必要大张旗鼓的去准备。 小骡子有些瑟瑟发抖,陛下有多喜欢懿皇贵妃,明眼人可都看着呢,他若是这时候去送绿头牌,岂不是活腻歪了? “皇上问起,就说是本宫吩咐的。你附耳过来。”宁锦容向小骡子招手,然后在他耳边说着话。 小骡子瞪大眼睛,一叠声儿的应下,“是,是,奴才这便去办。” 宁锦容听着屏风后面稀里哗啦的水声,她凑到屏风旁边,“阿时,我去拿点葡萄。” 薛临时歪了歪头,应道:“好。” 宁锦容出去之后便没有再回去。 薛临时穿好衣裳出来,便只见小骡子手上端着用布盖着的东西,正弯腰候着他,“这是什么?” 小骡子的腰弯的更低了,“绿头牌,是贵妃娘娘特地吩咐的。” 薛临时瞬间被团团怒火包围,他眼中也是分明的怒火,他抬手掀开布,原本腾腾的怒火瞬间灭了。 只见一溜排的绿头牌上都是懿皇贵妃这四个大字,而袁贵人的绿头牌上还有一行小字——选我你死定了! 所以毫无悬念的,皇上今天晚上又留宿漪澜宫。 而在听雨轩特地沐浴打扮一番,还准备了特殊香料的袁氏,气得咬紧了牙关。 袁氏看着朦胧的寝屋,还有精致的摆件,到底是一挥手,便将桌子上的杯盏都扫落在地。“乔将军不是进言了吗?她宁锦容怎么还敢霸着皇上?!” 贴身伺候袁氏的宫婢跪在地上,“贵妃娘娘怀有身孕,听说是皇上怜惜贵妃娘娘,才留宿在漪澜宫的。” 袁氏看着镜子里面容精致又大气的自己,又看看身前傲人的双峰。宁锦容不过是有孕,这宫里死的孩子难道还多吗? 她眯着眼睛看向铜镜中,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上的宫婢,面色一转,又将宫婢扶起来,“起来,翠蝶,你这样貌倒也不错,身材又与本嫔有几分相似,本嫔有一事需要你去做。” 翠蝶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她觉得这样的袁贵人好可怕。“主子,主子您吩咐。” 袁贵人贴近翠蝶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只见翠蝶猛的跪下,膝盖磕上地面的时候还有“咚”的一声,她求饶道:“主子饶命,奴婢万万不敢做出这等下作事。” 袁贵人扬手对着翠蝶的娇嫩的脸颊便是一巴掌,她美艳的眼中尽是狠辣之色,“你若是不做,你的家人便得小心了。” 翠蝶泣不成声。 袁贵人语气一软,“你若是做了,本嫔便会赏银两,还能将你送出宫去。你便跪在此处,将事情想清楚。”她优雅的抬手,掩着娇艳的唇瓣打呵欠,随后旋身留下一段惑人的淡香。 翠蝶在原地跪上一夜,究竟有没有答应,只有她与袁贵人知晓了。 在薛临时起身的时候,宁锦容也强撑着精神起身,她招手,“你只怕又有的烦了,过来。” 薛临时看见她懒洋洋的动作,含笑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几日阿容辛苦了,好好睡一觉吧。” 宁锦容闭着眼睛,撅着嘴儿。 薛临时好笑的将唇凑过去。 “啵~爱你,辛苦啦孩儿他爹。”宁锦容说完便傻乎乎的笑了,她又像是一摊软泥般,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薛临时愣怔的看着她,良久会心一笑,他凑近宁锦容的小耳朵,“你也辛苦了,阿容。我也爱你,孩儿他娘。” 第二百二十八章: 袁氏,好狠 任外头的气氛再紧张,再剑拔弩张,漪澜宫照旧是一派河清海晏。 宁锦容不得不感慨,薛临时没有同意将漪澜宫的宫婢撤换一半,实在是明智之举。 那是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夜晚,某个太医踩着泥泞的小路,衣衫不整的要面见皇上。 小骡子在门口禀告的时候,宁锦容与薛临时已经在大床上擦枪走火。 “陛下,廖太医求见。” 薛临时面色一黑,“让他等着。” 宁锦容倒在大床上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哈让你色心不改!” 薛临时委屈巴巴的趴在宁锦容的身上,却没有敢真的压下去,“好阿容,我为你守身如玉二十几年,一朝开荤,还没有好好享受,就被你肚子里的小家伙给破坏了,你可怜可怜我嘛。” 宁锦容看着脸都有些扭曲的薛临时,到底是心疼他,她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道:“用五指姑娘心疼你。” 这一撩拨不得了,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思,更是明目张胆的叫嚣着。 宁锦容偏偏好不收敛,她看着薛临时,“你现在应该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薛临时翻身下床,“以后不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话本。” 宁锦容竖起手指对天,“我冤啊,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小话本啦!” 他满意的点头,“继续坚持。”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宁锦容,一瞬间将小脸垮下来,“那可是我的精神支柱,你不可以残忍的剥夺。” 薛临时得意一笑,“等这小家伙呱呱落地之后,你再看话本。”他用还没有安分的那物顶了顶宁锦容的腿根,“咱们同甘共苦。” 老司机宁锦容的脸瞬间涨红,“你这个人真的是,以前很纯洁的!现在讲起这些来,比我还纯熟。以为我肚子里是蛙儿子呢?还呱呱落地,你又不是那四个野生的男人。” 薛临时又纵身扑在宁锦容的身上,他将宁锦容的双手禁锢住,“哪四个男人?” 宁锦容状似挑衅的笑着,“李泽言,白起,许墨,周棋洛,他们长的可好看了。李泽言可以操控时间,他的钱很多!白起可以控制风,许墨是个天才,至于周棋洛,下到三岁孩童上到八十岁老太太都喜欢他!” 薛临时哀伤的看向宁锦容,然后凑过去对着她的脸颊啃一口,“阿容又活在梦里了。” 扎心了老铁! 宁锦容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突然极速泄气。那四个野生的男人都是纸片人,可不就是和做梦一样一样儿的吗? “你是不是不宠本宝宝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还会吃醋的。” 薛临时已经习惯宁锦容隔三差五的抽风,所以并没有多 分卷阅读262 分卷阅读26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3 在意,他起身穿好衣裳,又伺候宁锦容穿好衣裳。 他太了解宁锦容,她这个人吧,有热闹必须得凑,你不让她凑她还心里难受。 一刻后,薛临时揽着宁锦容去偏殿,“带廖太医进来。” 廖太医在宫婢的提醒下已经整理好衣衫,他跪在殿中央,“微臣拜见皇上,贵妃娘娘。” 宁锦容看着他这一身的狼狈,“你落池塘了?”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安静,有穿堂风吹过,宁锦容尴尬的笑两声,“说个笑话而已。廖太医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宁锦容对廖太医的印象还是蛮好的,毕竟廖太医可是皇宫里凤毛麟角的耿直boy。 廖太医将头磕在地上,“臣有罪,微臣今日去为袁贵人把脉的时候,将袁贵人身边的婢女翠蝶玷污。” 他说的话漏洞百出,宁锦容与薛临时对视一眼,她问道:“到底是如何发生的这件事情,你仔细道来。” 廖太医苦思冥想也想不出自己为何会鬼迷心窍一般的,褪下翠蝶的衣物,等他回神的时候,翠蝶已经躺在他的身下哭泣不止。“臣,臣也不知道为何会……” 宁锦容见廖太医眼里的迷茫不似作假,“那宫婢若是愿意,你便将人家娶了,再不然将人家收到太医院,做个医女也好。那是袁贵人身边的宫婢,倘若袁贵人日后用翠蝶拿捏你,你能不受拿捏?” 这事儿怨不得宁锦容多想,毕竟这宫里最危险的便是贴身伺候的宫婢,其次便是太医。 假设,宁锦容肚子的月份大了之后,定是要和安胎药的,若是袁贵人用翠蝶拿捏廖太医,廖太医又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做出错事,那宁锦容岂不是被暗算的很惨? 薛临时只是让人将廖太医送回去,然后口谕将那宫女指派给廖太医。 而袁贵人便很憋屈了,她只是想用廖太医对宫女心怀不轨的事情拿捏住他,怎知这人傻不愣登的竟然直接去皇上那儿告罪。 袁贵人觉得懿皇贵妃也是个傻的,不然懿皇贵妃为什么总是召见廖太医为她把脉? 殊不知,宁锦容看上的便是廖太医的耿直。 翠蝶临走之前,又将她经遇的事情交代给自己的好姐妹翠枝,想让她小心行事,在无形中坑了袁贵人。 袁贵人皮笑肉不笑的派人将翠蝶送去太医院,之后又随意提拔了个宫婢做她的贴身宫婢。 宁锦容与薛临时回房之后便说着这件事情,总之宁锦容的脑洞不是一般的大。“你说,袁氏是不是想一枝红杏出墙来?本想怀个孕,然后随便给你下个药,再然后就有资本跟我争一争。但她没有料到,廖太医就算是看上小宫娥也没有看上她。” 薛临时漫不经心的应着,“嗯,派人去彻查便知晓。” 宁锦容刨根问底,“人家在房中说的话,你查怎么查的出来?袁氏总不可能自己说出来的……你是想从,翠蝶那儿入手?” 她见薛临时没有应声,便自顾自的喋喋不休着,“可袁氏又不傻,她要是今晚就对翠蝶做出什么可怎么办?或者,她本身便没想让翠蝶活过今晚呢?” 薛临时勾手将她抱入怀中,“若是没有翠蝶,那袁氏哪里来的证据拿捏廖太医?” “破罐子破摔呗。”宁锦容用手推了下薛临时的胳膊,“女子狠起来,真的没有你们男人什么事儿了。你想啊,今日廖太医若是抵死不认,翠蝶那身青紫的痕迹从哪儿来?就算廖太医将此事推到太监身上,太监又没有那玩意儿,随便找个仵作都可以诬陷到廖太医身上。” 薛临时将宁锦容的小手握住大掌里把玩,“依阿容的意思,翠蝶今日是必须得死了。” 宁锦容脑海里灵光乍现,她一脸后怕的缩进薛临时的怀里,“若是翠蝶今晚…那这个黑锅不还是廖太医背着?袁氏算计的,好狠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 他自己先露馅 “你先睡。”薛临时留下这一句,便起身要出去。 宁锦容拉住薛临时的衣袖,“干嘛去?你难不成还要亲自上阵?” 薛临时反问:“有何不可?” 宁锦容松开手,她毫无形象的伸个懒腰,“哦,那你去吧。” 她用余光紧紧的盯着薛临时的背影,她发誓,薛临时若是敢丢下她一个人去凑热闹,他半个月都别想进她宁锦容的寝屋。 薛临时莫名感觉到有浓厚的危险,他转身看着冷脸的宁锦容,立马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让暗卫去吧,我就不去了。而且事情到底是怎样的,直接逼供袁氏便可。” 宁锦容轻哼一声,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别呀,你快亲自出马,不然我又不能一个人霸占整个大床了。” 薛临时讨好似的用尾指勾了勾宁锦容的小手指,像是摇尾巴的大狗站在她身边,“阿容,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宁锦容是那么没有骨气的人吗?绝对不是!她斜一眼薛临时,之后便兀自走进寝屋,她解开衣扣褪下外衣便麻溜的滚进被窝。 薛临时又凑近宁锦容的身边,喋喋不休的吸引着她的兴趣,“那东西可是个会令人上瘾的东西,比赌还危险。” 宁锦容闭眼不搭理他,吃喝嫖赌抽,哪样不让人上瘾? 薛临时又道:“而且那东西很好看的,阿容肯定看了也喜欢。” 宁锦容不屑:“能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吗?” “没有阿容好看,阿容在我心里最美。”薛临时一边说着甜死人不偿命的话,一边偷偷摸摸的爬上床,然后一点一点的蹭近宁锦容。“阿容?” 回答他的是绵长平稳的呼吸。 翌日。 宁锦容用完午膳之后,照常与薛临时在漪澜宫里走动消食,她问:“你昨日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原本是不感兴趣的,但她今日早上梳洗的时候,突然看见某根簪子上有一朵艳丽的小红花,便想起上一世的美人诱。 美丽,而又令人上瘾。 薛临时卖着关子,他将脸凑到宁锦容的脸前,“嗯?” 宁锦容一巴掌糊在他脸上,“不想知道了,还是算了吧,我还要睡午觉呢。” 薛临时委屈巴巴的带着宁锦容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某个角落长着一片竹子,他派人将外层的竹子砍掉,“都砍了 分卷阅读263 分卷阅读26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4 。” 宁锦容与薛临时便坐在石凳上,她要亲眼见证美丽而让人上瘾的东西的存在,她今日穿的是鹅黄色的时新宫裙,清新靓丽,与薛临时金黄色的外衫倒也搭配。 她也许可以再设计个夫妻装与亲子装,在昭京赚他个金满钵益! 很快下人便将竹子砍掉,露出一整片美人诱出来,宁锦容惊得直接站起来,她强撑着笑容,“这花长得实在是好看,只是不知道做成糕点好不好吃。” 薛临时亲昵的捏了捏宁锦容挺俏的鼻尖,“你呀,整天就知道吃,这美人诱不能吃,否则会上瘾的。” 宁锦容一个晃神,她便跌坐在石凳上,她面前的茶杯也被她打翻,还冒着雾气的茶水浸在她的衣袖,她却只顾让自己镇定,“你说,那花叫什么?” 薛临时小心翼翼的扶着宁锦容,“美人诱。” 宁锦容试探着说道:“你以前明明告诉我,那叫罂粟。” 薛临时不记得以前发生事情,只是罂粟这个名字很是耳熟,他不可能在没有失去记忆之前坑害宁锦容,那他兴许是为了不让宁锦容卷入他的计划,所以撒谎了? “它叫美人诱,吃了可以令人上瘾,还会损坏身子,很危险的。” 宁锦容有些难以置信,明明上一世薛临时是不知道美人诱的,他还带着自己进昭宫找书籍呢,什么美人诱它是平步青云而又跌落谷底的阶梯,它绽放的美丽是维多尔汗的惊鸿。 这些都是假的吗? 她抓着薛临时胳膊的手略紧,“那维多尔汗呢?美人诱不是维多尔汗的惊鸿吗?” “是。”薛临时应道,“阿容不去看看吗?” “不了,长得再好看,也还是危险。”宁锦容面色复杂的看着美人诱,她又问道:“那你一直都知道美人诱与维多尔汗吗?” 薛临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乖乖作答:“知道的,这昭宫里唯一一本记载美人诱的书籍,在我以前住的院子里,三年前我已经派人销毁了。” “是这样啊……”怪不得上一世薛临时带她去皇宫里找书籍,还偏偏要留在他那个破败的院子里。 宁锦容难看的笑着,“我昨日没睡好,这太阳晒得我暖洋洋的,有点困。” 薛临时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只以为她是在可惜美人诱不能吃,而太阳又毒辣,心情不好也有情可原。他将宁锦容打横抱起,“将脸埋进我怀里,光太足,会伤眼睛的。” 宁锦容将脸埋进薛临时的胸膛,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被薛临时抱到寝屋大床上的。“今日的奏折你自己看吧,我懒得看了。” “好。”薛临时也没指望能清闲几天,而朝堂上的老臣能安稳这一小段时日,也足够他偷懒将某些事情做好。 薛临时离开寝屋去处理奏折的时候,宁锦容像是累极了,她将自己蜷缩在被窝里,她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接受,接受这么突如其来的真相。 薛临时上一世为什么要欺骗她呢?她因为美人诱的事情,那一段时间遭受昭京的风言风语,虽然她自身是麻木的,但薛临时怎么就忍心看着她遭受风言风语呢? 宁锦容甚至不确定,她与那个医者打赌之后,薛临时是不是将美人诱糕点里的美人诱分量给偷工减料了。 她真是难得遇见她需要憋在心里的事情,美人诱是第二个,第一个是她穿越又不断重生的秘密。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是真的很影响心情,她向来直来直往,她好怕有一天因为她将事情噎在心里,久而久之对薛临时再也不能信任。 获取一个人的信任,可能需要机遇,还要投入长久的时间和充足的经历。但毁掉一个人的信任,有可能是一个字,一句话,一件事。 宁锦容从妆奁里翻出今天早上的银簪,那上面有极似美人诱的簪花。这根簪子是她入住漪澜宫之后,薛临时派人在国库里取来的头饰。 到底是从国库来的,还是薛临时从别处送进来的,这些宁锦容都无从得知。 她如今在昭宫除却薛临时与腹中的孩儿,竟一无所有。 伏依,伏依是薛临时的人,她不敢透露半句。说到底,她比袁氏还悲催,袁氏至少还能拿捏宫女。 第二百三十章: 黑白警告 那边宁锦容被困在上一世的回忆里抓耳挠腮,这边薛临时在庆幸没有让宁锦容看见朝堂上的奏折。 立新党与太子党的平衡被破坏,袁丞相终于以宁锦容干涉朝政的理由请求废掉懿皇贵妃,并且大大小小的奏折里,有大部分都是请求废掉懿皇贵妃的。 乔将军**也不例外,因为宁锦容独占薛临时,明明准奏乔将军请皇上雨露均沾的奏折,但到最后皇上还是留宿漪澜宫里,足以证明皇上有多宠爱懿皇贵妃。或者足以证明,懿皇贵妃的手段有多么的高明。 大昭不需要一个能诱惑君王,又能处理朝政的妃子。 而朝堂上的百官认为,乔将军与袁丞相能让懿皇贵妃生下腹中的孩儿再被废除,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若是宁锦容知道他们打着这么不要脸的主意,就算是扔掉她这张脸,她也要和袁丞相还有乔将军撕逼撕到底 薛临时将那些奏折都一一驳回,他觉得是他太放纵那些臣子,才让他们顺杆子往上爬。 “请乔将军与袁丞相进宫。” 小骡子应道:“遮。” 薛临时又继续处理那些烦心的奏折,他此时对薛玟昀真是讨厌透顶,若不是薛玟昀还没有能力独当一面,他现在哪需要坐在这里每天应对那些大臣的弯弯道道? 他应该左手抱阿容,右手摘葡萄才对。 乔将军与袁丞相是一刻之后才进宫,二人在宫门口碰见便吹胡子瞪眼,直到进漪澜宫的时候,二人很臭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微臣拜见皇上。” “免礼。”薛临时将手中的奏折合上扔到一边,他将毛笔搁在砚台上,“近日许多大臣都谏言,要朕废除懿皇贵妃,你们对朕的后宫之事倒是热心的很。只是朕近日一直有个关于朝堂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但见二位都悠闲的很,不如将心思都放在朕的难题上。” 乔将军睨一眼袁丞相,然后拱手弯腰,“老臣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袁丞相也不甘示弱,“皇 分卷阅读264 分卷阅读26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5 上请讲,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薛临时从书桌的拐角上拿出一本史书,他翻看这里边的内容,“大周的承平帝甚是有意思,他在位时无所作为,却是费尽心思将贤臣居远将军陷害的家破人亡,朕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要对贤臣如此?” 宁锦容站在书房门口“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看着面容铁青的乔将军与袁丞相,忙不迭的开口,“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因为居远将军功高盖主,还妄图将手伸进后宫,怎知人家承平帝才不外露,见居远将军逐渐不知道天高地厚,当然要除去他啦。” 她翘着唇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袁丞相,乔将军,本宫说的可对?” 袁丞相的额头有冷汗冒出,“娘娘聪慧。” 宁锦容却是不依不饶的,她自顾自的与薛临时说着,“历史是用来当作前车之鉴,也防后人重蹈覆辙。不过袁丞相与乔将军,应该没有那么蠢吧? 毕竟皇上与承平帝还是很不同的,皇上比承平帝还有狠上许多,而且若是不出本宫意料,皇上这辈子怕是不会再临幸别的女人,若是本宫这脚下一不小心,轻则少个闺女儿子,重则断子绝孙,那后果可比居远将军严重多了。 而且太子如今在九州学院,羽翼未满,这两年里有个什么事情的话……” 宁锦容用绢帕捂住嘴,“哎呀,看我这乌鸦嘴,这不是在咒乔将军与袁丞相呢吗?” 乔将军与袁丞相脸都青了,宁锦容这番话,将两个人都拿捏的死死的。 她的意思很明显,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两个人,一个都跑不了。 偏偏宁锦容还在继续说,“不过,即使这朝堂没有乔将军和袁丞相,也没有多大的事情,本宫一个人能将陛下的奏折处理了,难道还不抵你们俩吗?” 薛临时浅笑着看向作威作福的宁锦容,眼里满是宠溺,“阿容哪是他们两个硬邦邦的大老爷们能比的?你还要给朕传宗接代呢,又能主内,又能主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宁锦容无辜的看着乔将军与袁丞相,“既然难题已解,小骡子便请二位大人出宫吧。” “是。” 小骡子将袁丞相与乔将军送出书房。 宁锦容则是没心没肺的坐在薛临时的身旁,她随意拿起一本奏折,“哦哟~居然有人这么夸我,魅惑君主,啧,这么好的奏折应该收藏起来,他们这是在夸我美啊。” 她将奏折的挨个看一遍,有些遗憾的说道:“什么啊,竟然没有人夸我是狐狸精吗?” 薛临时伸出大手揉了揉宁锦容的发顶,将她梳好的发髻揉松散。 宁锦容一爪子将薛临时的手拍下,“不许揉,梳发髻很费时间的。” “我给阿容梳。”薛临时拉着宁锦容将她带到寝屋,然后让她坐在铜镜前,“我不会,但我总是能学会的。而且我见过伏依给你梳发髻的动作,耳濡目染,总不会差许多的。” “好吧。”宁锦容勉勉强强的答应下,她也很拒绝这种事情,毕竟她很珍惜她的头发,但她也很想要薛临时为她梳头,她也不可能让薛临时梳别的女人的头发练手,所以取舍全靠宁锦容。 她舍弃了整齐的头发。 薛临时将宁锦容的头发松散下来,她的头发已经垂到凳子以下,很长很柔顺很靓丽。“阿容的头发很好看。” 史书承平帝篇哄娘子第一招:寻找各种机会夸赞她。 宁锦容对此很受用,“那是,我的头发每个月都要用珍贵的药材泡一泡。” 她突然想起她去找薛临时的目的了,“你明日将开原大师召进宫,顺便问问怎么让你恢复记忆。” 薛临时拿着梳子的手一顿,他看着铜镜里眉眼温柔的宁锦容,“怎么了?” 铜镜里眉眼温柔的宁锦容不见了,转而是恶声恶气的宁锦容,她咬牙切齿道:“等你恢复记忆,咱们的账,一起算。你这些日子可得小心一点,因为我现在,特别想掐你。” 薛临时看着铜镜里宁锦容的怒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在嘴角漾开笑意,“那赔你一个薛临时,够吗?” 史书承平帝篇哄娘子第二招:做错事,用自己赔罪。 宁锦容的两个脸颊像是被暖气蒸过一般,红彤彤的,“你、你最近吃什么灵丹妙药了?!说出来的话,都这么……” 让人害羞的吗! 薛临时暗自得意一笑,他发现,每次他说些甜言蜜语的时候,宁锦容都很容易害羞,她红扑扑的小脸蛋,甚是可爱。 第二百三十一章: 诗情画意 宁锦容恼羞成怒,她鼓着脸颊,气呼呼的说道:“你还是想想,我等你恢复记忆之后,怎么面对我的怒火吧!” 薛临时俯身,将大脑袋凑近宁锦容的耳边,他轻声道:“化作干柴。” 干柴烈火。 宁锦容偏头看薛临时,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皮,光滑微凉,“你是假的吧?突然很会甜言蜜语。”她贼兮兮的凑近薛临时,小声的问道:“你是不是偷看我的小话本了?” “没有。”薛临时否认。 宁锦容轻哼一声,她扬高音调,“伏依,让小骡子明日将开原大师请进宫,就说是皇上的意思。” 门外的伏依应道:“是。” 宁锦容从妆台上拿起小话本开始看。 自从上次宁锦容让薛临时招人写话本,宁锦容就再也没有书荒过。毕竟薛临时赏赐有很多,而且在皇宫里待遇也很好。 但最近关于宫廷的小话本少很多,因为宁锦容涉及朝政,而宫廷话本容易被朝臣含沙射影。所以江湖,还有百姓的温馨小话本比较多,更多的是种田文。 但种田文在宁锦容这里并不怎么受喜欢,又没有穿越又没有重生,种田文的女主还要遵从长辈的意见,总之看着很不爽就对了。哪有江湖文好?一言不合就开打。 咳,偏题了。 宁锦容回神的时候便看见铜镜里的薛临时在笨拙的给她绾发,她感觉后脑勺重重的,就是那种头发扎成个球,然后挂在后脑勺的感觉。但大昭的发髻都是紧巴巴的,宁锦容心里有点苦,但她不能说。 薛临时将手中那一缕头发缠绕到发髻上,然后用簪子固定住,“好了。” 宁锦容偏 分卷阅读265 分卷阅读26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6 头看着铜镜里的发髻,倒还像模像样的,但他梳的是寻常女子的发式,“帮我画下来吧。” 既然不能拍照,那便画下来,照样能留个纪念。 “好。”薛临时满意的看着宁锦容头上的发式,他从寝屋里的书桌下拿出一张白纸,“阿容先看小话本吧。” “我要有色彩的,一眼便能看出画上的人是我。”宁锦容挑剔的说道,然后带着小话本躺在软榻上,“伏依,去画师那儿取些染料过来。” “是。” 宁锦容向薛临时挑了挑眉,然后便从她的储书柜里翻出bl小话本,看得津津有味。但到底是写给懿皇贵妃的,尺度不是很大,别说肉汤和肉渣,连根毛都别指望看见。 但情节跌宕,很具有想象力,场景刻画的很好,有种看漫画的感觉。这种文字的境界以及写手的水平,可以说是很难得了。 “这个人写的小话本很好看,但他写的不够大胆。”宁锦容一边看着,一边嘀嘀咕咕的评价着。 薛临时作画,边听着她的低语。 直到宁锦容看得睡着了,她将小话本翻开瘫在脸上。 薛临时将笔下的画作废,然后重新画一幅贵妃华胥图。 约摸两个时辰之后,薛临时才将笔下的画作完,他看着宁锦容不曾动过的睡姿,以及微黯的天空,只是上前将她脸上的小话本拿下来,他一眼略过。 萧景行对许逸说爱? 这两个名字都是男人的吧? 薛临时将话本展开,一目十行的看着,越看越恼火,他索性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还有宁锦容的狗爬字。 ——爱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感情,无关性别、年龄、时空、种族。 ——所以,请大胆的写哦! 哦,这大概是宁锦容在鼓励写手写龙阳之癖或者磨镜之好,或者姐弟恋、老少恋,或者穿越,再不然人……兽。 所以,薛临时便开始天马行空的发散想象力,难道宁锦容其实不是人?她可能是一个活了很久的公的动物。 薛临时对此也只能,假装从没看见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宁锦容写下的第一句,怒火便奇异般的平复。他皱眉,猜测是和以前的记忆有关。 宁锦容想要翻身,薛临时连忙将她拉住。 “额滴娘啊。”宁锦容后怕的说道,她后面是空的,她刚刚若是翻身,那后果,不敢想。她迷迷糊糊的坐起来,用惺忪的睡眼看向薛临时,“你画好了?” “嗯。”薛临时面色复杂的将小话本放在软榻上,“阿容看看,喜欢吗?” 宁锦容看着画上的自己,像是用过滤镜一般。即使没有脸,也可以看出,画里的她比本人好看多了。难道现代有照骗,古代还能有画骗? “喜欢,喜欢极了。”宁锦容看着这副画,“可是脸都遮住了,人家怎么一眼看出是我呢?” 薛临时两指并拢,指着画上的边角,“储曩年间,懿皇贵妃宁氏。” 很好,很会钻空子。宁锦容将画放下,“我记得以前你也为我画过,那些东西你都放在盒子里,盒子呢?” “在你的妆台下。” 宁锦容不怀好意的笑着,她碎步到妆台旁边,然后翻出盒子,其实盒子底部与盒底的木头中间还夹着一张纸,但仅仅是一张纸,所以不容易被发现。 她将盒子抱到薛临时面前,然后将里边的东西都放在书桌上,最后才将盒子拆下,她拿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铛铛铛铛~” 薛临时挑眉看着得意洋洋的宁锦容,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滋生。 宁锦容展开纸,一本正经的说道:“以下,是当今储曩帝薛临时,在三年前,为懿皇贵妃宁氏也就是在下作的一首诗。”她咳了咳嗓子,然后念道:“ 小肥手,小胖脸,一个喷嚏打翻狗。 小土猫,小奶狗,闻着喷嚏汪汪吼。” 宁锦容念完之后便鼓掌,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好诗哈哈哈哈。” 薛临时从宁锦容的手中接过纸,纸上是三年前的宁锦容,眉目间还带着稚嫩,而旁边的字,薛临时看得心情复杂,那字是他的笔迹,而那诗也有他画的手印。 他伸手堵住宁锦容的嘴巴,恼羞,“不许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宁锦容笑得更加放肆更加猖狂,“这个诗还有画,我要明天交给礼部,然后大昭以后的史书里,都有这一首诗,而我,即将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美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临时凑近宁锦容,用嘴堵住她那令人爱不释嘴的小嘴儿,还轻轻的咬了下。 宁锦容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吐艳了,一言不合就撩她,不然就亲亲,她反咬一口,还挑衅的看着薛临时。 薛临时觉得这方面完全不容许被轻视,于是两个人吻得昏天黑地,最后还是薛临时念在宁锦容有孕的份上,才恨恨的放开她。 “来人,备浴水。” 突然呼吸通畅的宁锦容微微一愣,然后发出猪叫般的笑声:“哈哈哈哈……” 第二百三十二章: 出宫1 虽然宁锦容险胜一局,但被迫禁欲的老男人真的是伤不起,宁锦容当天晚上的五指菇凉,差丢丢废了。 翌日。 宁锦容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日上三竿,她安安分分的用完午膳,然后便坐在软榻上看小话本,直到晚霞铺满天际,她如坐针毡的开始胡思乱想。 为什么开原大师还没有来?难道他算到自己要请他入宫,他趁早逃之夭夭了?可小骡子什么也没有禀告啊。 “阿时,开原大师今天来过吗?”宁锦容问道。 薛临时抬头,“开原大师今早来过,只是,那时候阿容还在睡,我便没有让伏依叫醒你。” 宁锦容将小话本放下,她冷脸问道:“那我醒之后,你不应该告诉我一声吗?还是你觉得,没有必要告诉我?” 薛临时拿着毛笔的手顿住,他敛眉低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倔强的不肯低头。 宁锦容又不会真像对待孩子那般对待他,她这小脾气瞬间上来了,“说话!” “我错了。”薛临时的话语里莫名有些委屈。 但宁锦容不能放纵他这样的恶习,“今天晚上打地铺,下次 分卷阅读266 分卷阅读26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7 还敢犯,半个月都不准爬上我的床。” “……哦。”薛临时更委屈了。 “哦什么哦?!开原大师说了什么你还不说?”宁锦容怒目圆瞪,眼里有两撮小火苗正在逐渐成长。 “开原大师说随缘,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薛临时如实说道。 宁锦容凝重着一张小脸,这开原大师是几个意思?给她留的话与上一世一模一样。“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薛临时放下毛笔,死皮赖脸的腻在宁锦容的身上,“有没有很重要吗?只要阿容有我,我也有阿容,那其他的还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你没有那些记忆,我拿什么跟你算账?”宁锦容一想到薛临时上一世瞒着她美人诱的事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嫌弃地吼道:“滚边儿去。” 薛临时一寸一寸地挪开,端坐在宁锦容的身边,像是个在幼儿园上课的乖巧宝宝。 但这也不足以熄灭宁锦容的怒气。 薛临时提议道:“阿容,我过几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宝宝已经三个月了,太医说胎儿已经稳了。” 宁锦容反问:“出什么去?翠蝶和廖太医的事情你解决了?” “没有。” “朝堂上的局势稳住了?” “没有。” “太子学成归来了?” “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出去?!” “钱。” “……”很好,宁锦容成功的被薛临时说服,“行吧,明天出宫,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自从宁锦容怀孕以后,就再也不敢随意走动,除非薛临时在身边,或者有薛临时派出的人保护在她身边。 而薛临时则是嫉妒,他的媳妇儿从没有担心过,如果她不在这个世上,他会不会活的下去?但自从他的媳妇儿怀孕之后,每天都在为她自己的安全担忧。 薛临时嫉妒的眼都红了。 宁锦容完全是不顾他的,薛临时虽然会嫉妒,但是他还有分寸,或是他实在是太爱她了,爱到即使嫉妒到脸红,也没有动过半点伤害她的念头。 转眼几天,翠蝶死了,这事儿查到袁氏身上,薛临时当时便将袁氏打入冷宫,并且不得再出来。 袁丞相与乔将军对此事也不再干涉,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又没有回来,其他的皇子都不适合这个位置,他们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薛临时。 薛临时兴致勃勃的说道:“阿容,我帮你绾发。” “好。”宁锦容也觉得痛快许多,太子党与立新党终于安稳了,薛临时也轻松许多,连带着她的心情也颇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薛临时帮宁锦容梳了个十字髻,最后还给她簪了攒金凤凰的钗子,“阿容,好看吗?” “好看。”宁锦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薛临时这几天的手艺突飞猛进,现在更是天天为她绾发。“你明天可以开始学着给我上胭脂,上口脂还有描眉。” “好。”薛临时很干脆的应下,“阿容,换身衣裳,咱们出宫去。” “好嘞,大爷您稍等,奴家这便去。”宁锦容翘着兰花指,学着**里女子的娇腻嗓子,然后将脸半遮,好一个娇羞的小娘子。 薛临时也粗声粗气的说道:“快点,爷等会儿有赏,若是迟了的话。哼!看爷怎么收拾你!” “是是是。”宁锦容一叠声儿的应下,然后便碎步到屏风后换衣裳。“爷,奴家的身姿还好吗?” “好,好极了!”薛临时看着屏风上窈窕的身影,喉结滑动,“小妖精,再敢挑火,小心爷折腾的你出不去!” “可不敢,可不敢。”宁锦容很快的将身上华丽的宫裙脱下,“伏依,那身寻常的衣裙递进来。” 薛临时半途截住伏依,“给朕,你出去。” “是。”伏依应声,之后便出去。 宁锦容打趣道:“哟,爷您怎么摇身一变变皇帝了?莫不是回来接奴家去做贵妃的?” 薛临时拿着衣裙走进去,看见宁锦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团邪火在他的身体里乱窜,然后聚集在某个部位。 宁锦容挑眉看着他腹下三寸的凸起,“哟,爷,您进来挑火呢?” “爷多带条亵裤,咱马车里灭火。”薛临时暧昧的看着宁锦容。 宁锦容啐他一口,“你最近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要脸要皮干嘛?哪有阿容娇娇软软的?”薛临时满不在意的说道,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何况就在眼前的呢? 马车里,宁锦容嫌弃的看着满脸潮红的薛临时,只是手上的动作不曾停歇,直到她的指尖无意间摁到小小时的顶端,薛临时才将自己交代出来。 哦,满足的薛临时任劳任怨的帮助宁锦容擦拭着小手,然后才给自己换条亵裤,而脏掉的裤子与手帕,则是被塞进座位底下。 宁锦容饶有兴致的问道:“还有六个月呢,你可怎么活呀?” 薛临时哀怨的看着宁锦容:“若不是那天阿容勾引我,我也不会将阿容睡掉,阿容也不会怀孕,都怪阿容!” 宁锦容回想起那天,她特意穿了件性感的肚兜还有纱衣,若是薛临时无动于衷才是大事呢,她也没想到一夜就能有球啊! “哎,我当时明明算好的,那期间不是排卵期啊,但可能因为咱宝宝太顽强了吧。” 薛临时听的云里雾里的,只听懂最后一句话,“谁让他顽强的?他爹我好不容易吃到肉,很不容易的,他就是专门克我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出宫2 “呸,说什么克不克的!”宁锦容一爪子拍在薛临时的脸上,她神色有些凝重,她自从来了这里对鬼神便半信半疑。“以后说话的时候麻烦用点脑子,今天晚上打地铺,听见没有?”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小姐姐原谅我!”薛临时抱着宁锦容腻歪道,他说完自己也无可抑制的愣怔住,他的身子一僵,“我……方才说了什么?” 宁锦容喷笑出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薛临时,你刚刚说,好的小姐姐我要打地铺一辈子!” 薛临时轻哼一声,委屈巴巴的抱着宁锦容,“肯定不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阿容又骗我。” 分卷阅读267 分卷阅读26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8 宁锦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好了嘛,你刚刚说我错了,求小姐姐原谅我。”她抱怨道:“真是的,我只是无意间说的三个字,结果你失忆却还记得。” “哪三个字?小姐姐?”薛临时将唇贴近宁锦容的耳边,他的大手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宁锦容的小手,“不知道阿容究竟做了什么事,竟然让我对这三个字印象深刻?” 宁锦容反手握住薛临时的大手,她用软软的小手划在薛临时的大手上,“撩拨你啊,是不是印象深刻?” 薛临时的眸子逐渐暗沉,他松开抱着宁锦容腰身的手臂,然后坐的离她远些,他故意将自己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阿容太坏了,不能满足我还诱惑我!” “哈哈哈哈哈。”宁锦容猖狂的笑了,她趾高气昂的指着薛临时,“哼,你以后可得小心了,不然的话,接下来的六个月可有的你好受的!” 直到马车停下,外头的小骡子喊道:“爷,夫人,到花满楼了。” 薛临时起身下车。 宁锦容跟在薛临时的后头,她看着人进人出的花满楼,脚下踩空,“啊——” 薛临时怕不小心勒到她的肚子,索性便躺在地上给她垫着。 “哎呦,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宁锦容龇牙咧嘴的坐起来,她抬起胳膊揉了揉肩膀。 小骡子连忙扶起宁锦容。 宁锦容站起来之后才看见被她压在身下的薛临时,她连忙挣脱开小骡子将薛临时扶起来,“阿时,你没事吧?” “我无事,没有下次了。”薛临时肃容,他认真的看着宁锦容。 宁锦容也知道是自己大意,而且还是个非常严重的错误,她心虚的低头,“我知道错了,不会有下次的。” 她小心的抬头看一眼薛临时的神色,只见他还是冷脸,不曾有半点缓和。 宁锦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她扯了扯薛临时的袖口,“阿时,我知道错了嘛。” “卖萌卖惨没有用。”薛临时的语气很冷酷。 真是风水轮流转,宁锦容对付薛临时的话,现在被薛临时还给宁锦容了。 宁锦容见他如此不通情达理,“那好吧,为了自我惩罚,我决定打地铺,半年怎么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宁锦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不行的,今天的事情很恶劣,如果我没有得到深刻的教训的话,我下次还会再犯的,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心疼就原谅我了,我一定要打地铺。” “我不心疼你,我就是很心疼我自己。”薛临时闷闷的说道,他真是被宁锦容吃的死死的。 宁锦容狡黠的偷笑,“我也很心疼你,但是我更心疼我们的宝宝,所以,只能委屈你了哦。” 小二看着丰神俊朗的薛临时还有靡颜腻理的宁锦容的脸色都有所缓和,这才机灵的上前,“这位爷,还有夫人,您二位要到里头吃点东西吗?” 薛临时扶着宁锦容往里走,“我们定了鹊桥仙。” “二位这边请。”小二站在两人前边带路。 宁锦容拒绝道:“不用,我们认得路。” 薛临时凑近宁锦容小声的说道:“今日这花满楼有出好戏,不知道阿容要不要看?” “有什么戏我不管,要是敢让我的荷包里出血,甭管什么戏,我都得让他们给唱吹喽!”宁锦容眉飞色舞的说道,她说完又有些气闷,“好气啊,有人敢砸我的场子,你没有帮我摆平就算了,居然还带着我来看热闹。” 薛临时竖指在嘴前,“嘘。” 宁锦容有什么话都噎回去,她起身趴在窗边,然后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她仔细的观察的每一个的一举一动。但是酒楼里的人太多,她能观察几个人呢? 只见一个端着盘子的小二被客人泼了一身的酒,那个小二有点眼熟,好像是上次劫走宁锦容并且喊她流萤的那个黑衣人。 毕竟他的娃娃脸辨识度还是很高的。 秉持着颜值即是正义的念头,宁锦容转身要下楼让人给他解围,却被薛临时拉住。 “阿容,你干嘛去?”薛临时紧紧握住宁锦容的手腕。 “救人啊,快松开。”宁锦容拂开薛临时的手,然后便推门出去,她随意喊了个小二,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将那个人打发出去,不要影响我吃饭的心情。还有,将那个小二带过来。” “是。”小二点头哈腰的应下,然后将那个肥头大耳还不断骂着人的男人给请出去,之后才带着娃娃脸过来。 娃娃脸看见宁锦容的时候有点失落,他用手比划着,但好像又想到眼前的人应该不会看懂,他只能垂头将手放下。 宁锦容用手比划着:“是我,你怎么还没有离开昭京?你知不知道还有人在暗地里搜查你?” 娃娃脸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激动的比划着:“流萤不会丢下我的!”他凑近宁锦容轻嗅,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又继续比划着,“你就是流萤,你怎么换脸啦?” 宁锦容瞬间满头黑线,比划:“我不是流萤,这个模样才是我真正的脸。虽然我不知道流萤是谁,但是你可以说说她的事情吗?” 这个叫流萤的让太后都害怕的不行,还让太后几次三番的对着顶着流萤的脸的宁锦容动手,必定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娃娃脸歪头,霎是可爱。 宁锦容比划:“跟我走,这里不安全。” 娃娃脸点头,然后便跟着宁锦容进名为鹊桥仙的包间,他拉扯下宁锦容的衣袖,然后指着薛临时,气愤的比划着:“他是谁?!” 宁锦容比划:“他是我丈夫,而且他看不懂我们在比划着什么,所以能少问的就别问。” 薛临时脸色难看极了,他本来是带宁锦容来看这个男人的笑话的,毕竟宁锦容爱看热闹,但向来都是独善其身。“阿容,让他出去!” 宁锦容往软榻上一坐,她的面色格外的认真,“不要,我还有事情要问他呢,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坏我的事儿,我可真生气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出宫3 薛临时气得往椅子上一坐,他心里却是期待着宁锦容能哄哄他。 娃娃脸是个聋哑人,所以宁锦容只能用手语与他交流,只能先委屈薛临 分卷阅读268 分卷阅读26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69 时咯! 宁锦容继续比划,“现在可以说说那个叫流萤的事情了吗?” 娃娃脸也比划:“流萤就是你啊。” “我不是流萤,我叫宁锦容,大昭三年前宁国公府的四姑娘,我用流萤的脸也是意外。” “既然你不是流萤,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流萤的事情?” “……不,我其实是流萤,只是我失忆了。” 娃娃脸猛虎扑身想要扑到宁锦容的身上,宁锦容连忙制止,她比划着:“你想干嘛?” 薛临时则是更直接,他拎着娃娃脸的后领便将他往后丢去,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宁锦容,“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将他撵出去!” 宁锦容仰头倔强的看着薛临时,她瞪大杏眸,“我不!我就是要让他留在这里!” 她推开薛临时,然后拉着娃娃脸便一起出去。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就在花满楼的后门那边的巷子里,巷子里的人都被宁锦容用银子打发了。 娃娃脸眉眼弯弯的看着宁锦容握住他手腕的手,满足得很。 宁锦容松开他的手腕然后比划着,“现在可以说了吧?” “五年前,我被当时的摄政王毒哑喉咙,刺穿耳朵,是流萤救下了我。流萤告诉我,她的母亲曾经是当今太后的陪嫁丫鬟,但被太后狠心毒害,所以她为她的母亲要报仇。 三年前,我们访遍大江南北,最后是纳音寺的开原大师怜惜她,才告诉她招魂之术用法。从你用手语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流萤招来的魂。” 宁锦容越听越不可思议,她比划着问道:“那流萤呢?” 娃娃脸脸上的落寞稍纵即逝,“她啊,死了。” 宁锦容比划:“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帮她杀死太后报仇吗?” “不、我不知道,流萤最后许下的愿望,没有人知道,开原大师也没有占卜出来。” 宁锦容将钱袋递给娃娃脸,“你走吧,离开昭京,不要再回来了,我丈夫会吃醋的。” 娃娃脸泪流满面,“你是离她最近的人,我怎么舍得走?” 宁锦容却是比划着:“相信我,如果她在天有灵,得知你将对她的好转移到我身上,她会生气的。” 宁锦容比划完便离开巷子,而娃娃脸却是踌躇再三,到底是收拾包袱离开花满楼。 在暗中观察的薛临时挥手,立刻有暗影掠向娃娃脸离去的方向。 宁锦容回到鹊桥仙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薛临时的身影,她转身想出去问小骡子,却见薛临时便在门口,“阿时~”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宁锦容黛眉紧蹙,她看向血腥味那处,却见娃娃脸已经伤痕累累的被两个暗卫架着拖过来。 “你……你对他干嘛了?”宁锦容跑到娃娃脸身边,却被那刺鼻的兴味儿熏到想吐,她扶着门口,难受的眼泪模糊了眼睛。“呕……” 薛临时站在宁锦容的身边,他的手指划过宁锦容的脸颊,他像是个求知的孩子般,问道:“阿容为什么要看他呢?明明已经那么难受,为什么不离他远一点呢?” 宁锦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最好的做法便是直接杀死娃娃脸,免去他的皮肉之苦,但是她下不了手,就凭流萤与现代的她有一模一样的脸,而娃娃脸又爱惨了流萤。 很微妙的关系,宁锦容也对娃娃脸有很微妙的偏爱。 “放过他吧,阿时。” 薛临时抚摸着宁锦容脸颊的食指轻颤,他收回手,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说出的话却是截然相反,“不可能,我要剜去他的眼,他便再也不能看你的动作,我要剁去他的手,他便再也不能与阿容说话了。” 宁锦容听得一阵害怕,她急切的解释着,“阿时,你别冲动,我和他什么都没有,真的,你别冲动,他已经很惨了。他喜欢的人也不是我,他喜欢的姑娘的脸,与我先前用的假脸一模一样,所以他上次才会掳走我的。” 薛临时充满戾气的眸子扫过奄奄一息的娃娃脸,“我没有冲动,就算是阿容的假脸,也不允许任何人喜欢。”他看向桌子上锋利的匕首。 宁锦容猛得将匕首先抢过去,她现在很乱,特别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薛临时,“阿时,你听我的,我们放过他好不好?” “我们?真好听的一个词。但是放过,还是免了吧。”薛临时也不在乎有没有匕首,他将两指戳进娃娃脸的眼睛里,将他的一对招子挖出来。 薛临时的动作快到令宁锦容反应不过来。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手上血肉模糊的一坨眼白,她到底是忍不住,将早上吃的饭都吐出来,“呕——”太恶心了,她索性挡在娃娃脸的身前,“要杀他,先冲我来吧。” 薛临时露出春风化雨的笑容,然后他温柔的牵住宁锦容,又猛得将她推到旁边,他抽出暗卫佩戴在身上的刀。 只见薛临时的胳膊挥下去,娃娃脸的两只手便齐齐落在地上。 宁锦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她的眼泪像是滚落的珠子一般,溅在地上。 薛临时狠戾的看着娃娃脸,“他千错万错,不该与我的阿容有任何的秘密。”他抬头用剑刃刺向娃娃脸的喉咙。 宁锦容无计可施,只能徒手抓住剑刃,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她哀求着,“阿时,放过他吧,算我求你。” 薛临时像是受刺激一般,他猛然挥开宁锦容,将剑一下又一下的刺进娃娃脸的身体里,他的神色癫狂而又狰狞。 宁锦容被推到一旁,她看着神智不清的薛临时,只能跪在地上,她的手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哭喊着,“阿时,阿时……我肚子疼,我肚子疼,我哇——肚子疼。” 薛临时像是被宁锦容的哭声唤醒,他愣怔的看着身上的鲜血,然后走到宁锦容身边,噗通跪下,“阿容,阿容,叫大夫!快去叫大夫!阿容会没事的,宝宝也会没事的,阿容不要怕,不要怕。” 宁锦容依偎在薛临时身上,她哭得凄惨,偏偏她还能看见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娃娃脸,还有娃娃脸脸上的两个血窟窿,她又怕又后悔。 大夫来了之后,看着满屋子的惨状,吓得腿软,竟拔腿便往外跑,暗卫又拎着大夫的后领将他提回来。 “给我夫人把脉。”薛临时赤红的眼睛看 分卷阅读269 分卷阅读27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0 着大夫。 大夫哆哆嗦嗦的为宁锦容把脉,他忍不住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这、这位夫人有滑胎的迹象,在下、在下无能为力。” 第二百三十五章: 没有信任 薛临时怒急攻心,他拾起地上的剑,只是眨眼之间,大夫的脑袋便滚落在地上。 那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宁锦容的脚边。 宁锦容反射性的一脚踹过去,她双目翻白便晕厥过去。 等宁锦容醒来的时候,她便已经在漪澜宫的大床上,她摸了摸明显隆起的小腹,便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的松了口气。 只是她又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一切,断手的娃娃脸,断头的大夫,还有薛临时手上的两目,每一幕都让她胆战心惊。 薛临时得知宁锦容醒来之后,便赶来漪澜宫,只是当他伸手要扶宁锦容的时候,宁锦容却是警惕的将身子往后仰去。 “……嗯,我没事。” 薛临时落寞的耷拉下眼皮子,随后收回伸向宁锦容的手,“你好好安胎,御医说,这次只是险险保住,若是日后你再有什么意外,即便是大罗阎王,也回天乏术。” “嗯。”宁锦容偏头,她甚至是不敢看薛临时,以前的他没有在她面前露出真正的狠戾,她尚且可以自欺欺人,但现实就摆在她眼前。 告诉她该如何安抚病态的爱人,但是没有教她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杀过人的爱人。 宁锦容觉得胸闷的很,她扶着床沿艰难的起身,“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薛临时像是受了刺激般,他抬手将桌子上的茶盏还有茶壶都扫落在地上,屋里噼里啪啦的一通摔,“阿容,这世上谁你都可以不见,唯独我不可以。” 宁锦容缓慢的闭上眼睛,她刚刚醒,还是很累,这漪澜宫里没有哪个宫婢是她的,一个也没有,多讽刺啊。“这昭宫的哪个角落,你不是来去自如?” “阿容知道便好。”薛临时伸出手钳制住宁锦容的手臂。“睁开眼看着我!” 宁锦容向大床的里侧偏头,对他置之不理,“我不想看见你。” 薛临时的眼眶逐渐泛红,像是满心的怒火都充斥在眸里,“阿容,阿容,你以前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那是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 宁锦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的戳进薛临时的心坎。 “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好不好?”薛临时祈求似的说道,“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无理取闹,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打地铺,你说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好不好?阿容,原谅我好不好?” 宁锦容听着薛临时的服软,她转头睁开眼睛看向薛临时,只是睁眼的瞬间,她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你何止是无理取闹?那是人命啊!他们错在什么地方?!”她捶打在薛临时的身上,“你说啊!他们错在什么地方!” “他们该死!”薛临时坚定的说着,“那个男人明明知道你是我的,他还敢明目张胆的觊觎你。还有那个大夫,既然他救不了你,那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宁锦容不可置信的反问:“那你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喜欢阿容。”薛临时将这句话反复在唇齿间咀嚼,“喜欢阿容,便是我活着的意义。” 宁锦容用手背捂住眼睛,“我不需要你的喜欢,你是不是该去死了?!” 薛临时像是僵住一般,他只转动着眼珠子看向宁锦容,嗓间像是含着颗石子,“阿容……方才……说……什么?” 一句话像是用完他所有的力气。 宁锦容将手撤下,到嘴的一句话又因为心软没有说出来,“我说,我……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你出去吧。” 薛临时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你不需要我的喜欢,我也不会去死的,得不到你的喜欢,我还可以得到你的人。只要阿容在这世上一天,我便喜欢阿容一天,多活一天。” “所以,阿容需不需要,真的没有什么意义呢。” 宁锦容看着明显扭曲的薛临时,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她闭上眼睛便能看见那血淋淋的一幕,那场景像是隔阂着她与薛临时。“没有意义吗?那便没有意义吧。” 薛临时只觉得胸口难受,他握着宁锦容的小手往他的胸口覆盖,“阿容,我疼,我真的好疼。” 你疼啊,原来你也知道疼什么滋味…… 宁锦容只是默默的将手抽开,“让我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吧。” 薛临时红着眼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他出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脆弱的模样,他吩咐道:“懿皇贵妃从昨日到现在便没有用膳,记得去御膳房取些清淡的。” 伏依应下,“是。” 等薛临时离开之后,宁锦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她该怎么办啊,她再狠也没有狠到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 宁锦容心里的仓惶与恐惧交织着,她看着漪澜宫眼熟的摆设,又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陌生。 漪澜宫啊,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轻松的漪澜宫,它现在是枷锁,困住宁锦容,不让她动弹的枷锁。 “娘娘,您用点清粥吧。”伏依端着食盘进寝屋。 宁锦容虚弱的半躺在床上,“放那儿吧。” 伏依将食盘端在手上,然后便跪在宁锦容的床前。 宁锦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瓷杯,猛的向伏依掷去,“滚出去!本宫平日里太宠你们,还真将自己当回事了!” 伏依匍匐在地,她的声儿里隐隐掺上哭腔,“娘娘饶命,只是现在您身体虚弱,若是再不进食,您腹中的孩子,您便听奴婢的,吃上一些吧。” 宁锦容惨淡一笑,“这肚子里啊,哪是什么宝,多少人盼着他死,他若是死了,多少人该如愿啊。他再坚强又如何,他的娘啊,已经太累了……” 伏依到底是没有再听下去,她起身,已是哭成个泪人儿,她碎步出去。 薛临时见伏依出来,问道:“如何?” 伏依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什么,直到薛临时瞪目的时候,她才颤颤巍巍的跪下,“皇上,娘娘说,盼着小皇子夭折的人太多了,也该让那些人……如愿了。” 躲在门后偷 分卷阅读270 分卷阅读27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1 听的宁锦容,她的心情已经无法用复杂这个词语来形容。伏依怎么会,怎么会将她的意思扭曲成这样呢? 宁锦容浑浑噩噩的回到床上,更令她崩溃的是,薛临时竟然信了,他宁愿相信伏依,也不相信她对他们孩子的爱。 薛临时当天便强制宁锦容吃完半碗粥,不是哄着,是硬塞。不吃?那便掰开她的嘴,硬塞进去。他像是在敷衍任务般的动作着,“阿容不是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可我偏要让你生下他。” 第二百三十六章: 流产 宁锦容被塞的脸上身上都脏的很,她反手便给薛临时一巴掌,“你要疯,好啊,我们一起疯,哈哈哈哈哈。” 她转身便向门外跑去,像是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她肚子疼,是真的疼,坠坠的痛,她能感觉到她的腿根有液体滑下。 但是她的心更痛,与其让那些人算计她的腹中的孩儿,她不如直接让他们如愿。宁锦容清楚,她的身体撑不下去了,前几次差点流产给她的身体都带来过伤害,她最近又虚弱的很,再有薛临时那不正常的神色,她拿什么留住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他还没有动过,便寿期将至。 宁锦容趁着宫婢没有回神的时候,纵身跳进漪澜宫的小池里,她没有挣扎,甚至有些享受那窒息的痛苦,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她便能解脱了。 “来人啊!贵妃娘娘落水了!” 岸上有宫婢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却唯独伏依一人不会水也跳下去。 “伏依姐姐,伏依姐姐也跳下去了!” 等薛临时回神的时候,便听见外头的宫婢在大喊大叫,他惊慌失措的跑到小池边,纵身跳进水里,他抓住鹅黄色的衣角,将人从水里抱上来。 伏依手忙脚乱的抓住薛临时的衣角,她学着宁锦容哭泣的声调,惟妙惟肖。潮湿乌黑的头发遮住她的脸,只要她再拖延一会儿,懿皇贵妃一定不会有生路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住扑腾的动作,她急切的说道:“皇上……唔!” 薛临时听见是伏依的声音之后,便松开她,然后又返回小池的中央,他潜入水中,寻找着宁锦容。 找到了! 他游向宁锦容,伸出双手想要抱住她。 怎知宁锦容睁开双眼看见他的时候,双脚蓄力便将他踹到一旁。 薛临时水性甚好,又有武功加持,即使是头磕在水中的石头上,但还是能保留几分清醒,他这次用上蛮力,将宁锦容强制着带上水面。 他右手搂着宁锦容的腰身,左手抬起来便给宁锦容一巴掌,闷闷的一声,重的很。 宁锦容偏头,她抬着抚摸着火辣辣的痛的脸颊,她抬头看向薛临时,笑得恶劣,“不如再打两巴掌,两清了吧。” 薛临时反手又是一巴掌,“我要你永远记得,你还欠我一巴掌。” 宁锦容拉着薛临时的手,猛得向她的脸上回去,这次比薛临时打的都重,“就当是打醒我吧,不该惦记着不是自己的东西。” 她挣脱开薛临时的右手臂,然后费力的游向岸上,她的手已经攀到岸上,却是彻底没有了力气。 小骡子有条不紊的指使着,“快快快,将贵妃娘娘抬回漪澜宫换身衣裳,让御医快去漪澜宫,娘娘肚子里可还有块宝呢!” 薛临时看着岸上忙碌的太监宫婢,他只是略微低头,愣怔的看着方才打过宁锦容的手臂,最后他猛的扎进水里。 小骡子又慌慌忙忙的喊道:“皇上,来人啊!皇上落水了!快!” 水里又是一阵扑腾,薛临时破水而出,他游向岸边,狼狈的爬上岸。 “摆驾漪澜宫。” “是。”小骡子俯身应下,然后跟在薛临时身后去漪澜宫。 宁锦容昏迷不醒,孩子也没有保住,薛临时对此并没有震怒,甚至有些漠然。 对薛临时而言,孩子没有保住便没有保住,只要宁锦容相安无事即可。 御医跪在屋子中央,他低头禀告道:“皇上,娘娘身体虚弱,只怕今后,很难有孕。” “退下吧,让人去太医院熬药送过来,只要贵妃无事,便能保住你们的脑袋。”薛临时挥退他们,然后才去屏风后换件衣裳,之后才敢坐在宁锦容的床边。怎么办?他好像又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宁锦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肚子也是平坦的,宝宝已经没有了啊,这明明是她亲自晾成的结果,为什么还是会很难受呢?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才将手抽回来。 薛临时感觉到宁锦容有所动作,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阿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宁锦容展开笑颜,她像是没事人一般,“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哪有你重要呢?” 薛临时握住宁锦容的小手,他垂下眼皮,“阿容……对不起。” “没关系的。”宁锦容婉柔的笑着,她的脸色还很苍白,却坚持着安慰薛临时,“阿时,我只要你就好了。我有点饿,真的好饿啊。” 薛临时连忙让伏依端着食盘进来。 “快端过来。”宁锦容让伏依端着东西到她那儿,她立马倾身想要端过来,却故意手抖的将粥和小菜都洒在薛临时的身上,“对不起,阿时。我没力气啦。” 明明做错事,还那么理直气壮,这就是他的阿容,没有错的。只是薛临时的心里,却是隐隐约约有些别样的感觉。他将外衫褪下,便钻进宁锦容的被窝。“让伏依收拾了,再呈上一份吧。” 宁锦容扒拉着薛临时的胳膊,轻轻的摇晃着,“不要,我不喜欢她,将她砍了吧。” 薛临时看向宁锦容,想要观察出她的异样。 宁锦容却是半点不心虚的对上他的眼眸,她还理直气壮的明知故问:“怎么了?我不喜欢她,不可以砍了她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说什么,你什么都依着我的!” 薛临时抱住宁锦容,将眼底的心绪都敛下,“都依你。” 伏依这才惶恐的跪在地上,“娘娘饶命,皇上饶命,奴婢待在娘娘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娘娘饶命。” 宁锦容依偎在薛临时的怀里,她的脑袋枕在薛临时的胸膛,眼底闪过寒芒,“伺候好我,难道不是你的本分吗?至于功劳苦劳,你若是死了,让本宫 分卷阅读271 分卷阅读27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2 开心开心,也算是功德一件。” 伏依不断地磕着头,她慌乱的说着,“娘娘饶命,娘娘,奴婢不能死,奴婢还有老母和侄子侄女要养,求娘娘垂怜,求娘娘网开一面。” 宁锦容把玩着薛临时的大手,她烦恼的说道:“我垂怜你,谁来垂怜我呢?还有,好吵啊,吵得我头都疼了。” 守在外头的小骡子连忙派人将伏依拖出去,宁锦容还不放心的交代,“记得提着她的脑袋来见我。” “阿容有些变了。”薛临时不确定的说着,明明是他印象里的阿容,却觉得总有哪些地方不一样。 宁锦容眼中晦涩不明,当然不一样啦,她的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真正狠戾的做法,而今天的伏依,只是开刀而已。“哪有人总是不变的?我也是寻常人,我也是会变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谋划 宁锦容的身体养了一个月之余,却只能在漪澜宫里走动,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气色看起来很是不好。 她最近浅眠,每当薛临时起身去上早朝之后,她都假装是悠悠转醒,然后将屋子里的人都撵出去,她才敢敛声抽泣。 她竟然因为赌气便不要她的宝宝,她活了四世,才盼来这么一个宝贝。 每当她哭完之后,便恍若无事般的用胭脂遮住她的憔悴,而煮鸡蛋,漪澜宫的宫婢更是没有间断的送进宁锦容的寝屋。 宁锦容不想让薛临时知道,薛临时便装作不知道,他以为时间该让宁锦容原谅他的。 可在宁锦容这里,她觉得她已经为薛临时迈出很多步,从一开始放弃向贺家报仇,再到与轮回抗衡,如今想想,倒不如用笑话形容这一切。 因为给了她薛临时的宠爱,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无所畏惧了,但她最该畏惧的是薛临时,是他占有欲。 宁锦容打理好自己的妆容,也不在乎自己微肿的眼睛,“环玉,你去将从四品以上大人的女儿都召入宫中,明儿本宫起身,便要看见她们。此事无需问过皇上,本宫说的,你懂吗?” 环玉战战兢兢的答道:“懂,环玉懂的。” 宁锦容这才挥手让她退下。 薛临时上完早朝便到漪澜宫,他看着暖洋洋的躺在软榻上晒着太阳的宁锦容,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阿容。” “嗯?”宁锦容懒懒的应声,她睁开惺忪的眼睛,下一瞬便被薛临时抱入怀中。“晒会儿太阳吧。” “好。”薛临时躺在软榻上,然后将宁锦容抱到他身上,之后才让守在一旁的宫婢都退下。“总觉得阿容没有先前有精神。” “因为身体没有力气。”宁锦容扭着身子找到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便安稳的趴在薛临时的身上,她的腿上有硬硬的东西抵着,她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薛临时闭着眼睛抱着宁锦容,“阿容,不要再和别人说话好不好?真想把你关起来,每天只有我伺候你,为你绾发,为你描眉,为你作画,为你赋诗。” 宁锦容敷衍的应声,“嗯,顺便替我吃喝拉撒睡,替我活着,岂不是更好?” “不好。”薛临时摇头,话语里满是坚定,“一点都不好,阿容要和我一起活着。” 宁锦容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只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她以前可以很自信,很坚定的说,薛临时爱她爱的不得了。但是现在她可以怀疑,她开始动摇,一颗种子在宁锦容与薛临时之间发芽。 等薛临时低头再去看宁锦容的时候,只听见耳边是她微弱的呼吸声,他低头在宁锦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他的睫毛都有些颤抖。他不敢面对先前发生的事情,所以他只能,自欺欺人。 假装宁锦容没有怀孕,假装宁锦容没有看见过他杀人,假装他们之间还如以前一般美好。 翌日。 薛临时上朝之后,宁锦容便徐徐起身,她现在呀,要开始作乱后宫了。 那么,好戏开始了哦。 真希望太后可以与她多玩几个回合,也喜欢朝堂上那些老臣的实力可以雄厚些,因为如果她不将心里的恶意发散出来的话,她会很不开心,一直消沉下去的。 “娘娘,请移步偏殿。” 宁锦容不疾不徐的走到偏殿,贵女们都俯首低头的行礼,宁锦容仔细打量着她们的脸,她指了几个颜值低的,“你、你、你、还有你,都回去吧。” “是。”那几个贵女都庆幸的俯身作礼,然后便陆续离开。 宁锦容坐在上首,“本宫前些日子流产,想来子嗣不易有,可陛下总不能断子绝孙的,是以本宫今日自作主张将你们迎入宫中,若是不想做皇妃的,现在便回去。留下的,日后的路是步步高升还是落于泥淖,都要你们自己走。” 听完,便有贵女纠结的上前,她俯身道:“臣女有情投意合的未婚夫,不能为贵妃娘娘分忧。” 宁锦容只是懒懒的看她一眼,然后便挥手,“退下吧。” “臣女告退。” 之后又陆续离开大半,而还有小半则是坚定又或者迟疑的站在原地。 “本宫不需要心志不坚定的人,想留下来的,则上前几步。”宁锦容将手中没有喝过的茶水放在茶案上,“听懂了吗?” 宁锦容的意思是,不管日后这些贵女的结果如何,都将与她无关。步步高升也好,不需要记着她的恩,落于泥淖也罢,也千万不要记她的仇,都是贵女自己的选择。 有五六个坚定的上前,她们的眼中都有着或明或暗的算计。 “环玉将这几位的名讳都记下,将她们的绿头牌也尽快做好。”宁锦容起身,她的手搭在环玉的皓腕上,她走到那些贵女的身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你们几个,回去收拾收拾,过几日本宫自会接你们入宫,此事若是落入皇上耳中,且让你与你们的父亲试试。” 夜晚,薛临时与宁锦容相拥而睡,薛临时那处又硬邦邦的抵着宁锦容。 宁锦容半睡半醒的睁开眼睛,她扬起小嘴儿咬着薛临时的耳垂,轻声说道:“阿时,再等几日,等几日便好了。” 薛临时却不愿意再忍耐下去,他翻身覆在宁锦容的身上,用他那包含情意的声音凑在她的耳边低喃着,祈求着,“阿容,我不想忍,我会轻一点的,真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分卷阅读272 分卷阅读27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3 ?不会伤到你的。” 宁锦容勾唇轻笑,那笑容里满含讥讽。说什么爱她?到底还不是要为了下半身而不顾她孱弱的身躯?不过是空口白话罢了。 只是她说出的话已经是软软糯糯的,“真的吗?那我们就一次好不好?” 得到宁锦容应允的薛临时像是脱开绳索的野兽,他将唇贴合在宁锦容的肌肤上,亲吻着,吮吸着。 宁锦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薛临时却在最后一刻停下动作,他翻身粗鲁的将宁锦容揉在怀里,大手拍打在她的翘臀上,“睡觉!” 宁锦容惊呼一声,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薛临时,你特么都临阵磨枪了,结果做了逃兵?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那什么求不满呢。“阿时最好了。” 她故意去亲薛临时的嘴角,又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薛临时微凉的唇。 你不是要忍吗?索性让你忍个痛快。 看你的阿容对你好吧? 宁锦容又故意伸手环抱住薛临时的窄腰,她还闲不住手似的到处乱摸。 薛临时伸手压住宁锦容的手,亲了亲她的唇角,“乖,你身体受不住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搞太后 宁锦容沉默下来,她转身背对着薛临时,没有人看见她眼角落下的晶莹。 为什么当时杀人的时候没有念及到她的身体?为什么她身体虚弱险些流产的时候没有念及到她的身体?直到她身子亏损的厉害,他才对她说,你会受不住的这类的屁话! 她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她欠薛临时的已经还清了,不该她是的东西她也不敢再想了。 至于太后欠流萤的,也该偿还了。 宁锦容第二日便去长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只是太后娘娘似乎很不待见她,便让她在宫门外候着。 “太后娘娘若是亲自来拦本宫,倒也有几分分量,只是你们一介守门的宫婢也敢阻拦本宫的路,活得不耐烦了吗?”宁锦容冷脸看着低头阻拦着她去路的宫娥,“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一个娇滴滴的宫娥若是受五十大板,不死也残。 那宫娥连忙跪地求饶,“贵妃娘娘,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求贵妃娘娘饶命!” 宁锦容不耐烦的挥手,宫娥便被侍卫强制性带下去杖责。 只见方才拦着宁锦容去路的宫娥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往后记得,莫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宁锦容颇有深意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被环玉扶着走向长寿宫的主殿。“这人呐,就怕肖想着自个儿不该想的。” “哦?懿皇贵妃倒是对这些道理通透的很,只是如今可认清世事了?世事难料,也只是对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而言。”太后娘娘从宁锦容身后的长廊里拐弯走出来,她看着脸色不是很红润的宁锦容,笑意更甚。 宁锦容知晓太后娘娘是在说开原大师的预言,她与薛临时在一起,必有血灾。她明白那只是因为薛临时的占有欲与他的狠戾在作祟,但还是没有以前那般释然。 “认清了,只怕太后娘娘还没有认清。”宁锦容垂首轻笑,她不如以往那般明艳,气势却是比以往更加笃定,“前几年伺候在太后娘娘身边的安公公倒是不见踪影,这些奴才,不比安公公吧?” 她是明知故问,当然不如安公公,这些寻常的小太监,压根没有让太后快活的东西。 太后娘娘闻之色不变,薛临时向来懒得理她那些伤风破俗的荒唐事,也不可能将真相摊开告诉宁锦容,是以她有恃无恐。“安公公,自然是告老还乡了,他伺候本宫大半辈子,也该享享晚年。懿皇贵妃近日身子不适,便与哀家坐一坐吧。” 宁锦容跟着太后娘娘进主殿,她随意选了个与太后不远不近的位置坐着。“臣妾近日在为皇上挑选几位美人充实后宫,不知道太后娘娘可有人选?” 太后娘娘手里转着佛珠的动作微顿,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宁锦容,“懿皇贵妃前些日子还不愿将皇上让与别人,如今是怎么了?” 宁锦容敛眉,她端过环玉递来的瓷杯,看着杯里氤氲的雾气,头也不抬的说道:“自然是不想耽误皇上,臣妾这身子破败的厉害,总不能还霸着皇上,让他没有个小皇子承欢膝下吧?” 太后娘娘这才对宁锦容有些和颜悦色,“你能想明白,倒也为时未晚,听闻刘大人家的嫡次女容颜甚好,不若将她纳入宫中?” 宁锦容问道:“环玉,昨日本宫召见的贵女中,可有刘大人家的嫡次女?” 环玉垂头答道:“有的,昨日第一个走的便是。” 宁锦容一听便乐了,昨儿第一个走的不是有情投意合的未婚夫了吗?她抬头看向志得意满的太后娘娘,勾唇深笑,“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刘大人家的嫡次女已有情投意合的未婚夫。若是强行纳她入宫,岂不是让她走上您的老路?这帽子什么颜色的都好,可是再好看,也不能选个绿色的。您说,臣妾说的可还有几分道理?” 太后娘娘瞬间露出几分歹意,宁锦容这是在含沙射影她给死去的观贞帝带绿帽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宁锦容眨眨眼,眼中有着无辜与看热闹的恣意,“昨儿个刘家的嫡次女亲口说的,难不成还能有假?便是假的,那姑娘也不见得是想入宫的。” 太后娘娘依旧是老神在在的转着佛珠,她的嘴里念几句阿弥陀佛,随后便闭眼假寐,分明是不待见宁锦容的模样。 宁锦容浅呷口茶水润润唇与嗓子,之后才在太后娘娘安静之后,徐徐说道:“这念阿弥陀佛啊,也抹不去罪过。与其空口忏悔,倒不如真做些好事。毕竟错了便是错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太后娘娘睁开眼睛,凌冽的目光看向宁锦容,她轻哼一声,不怒自威,“那懿皇贵妃可要小心行事,毕竟你身上有三条人命呢。” 宁锦容轻笑一声,“伏依,方才阻拦本宫的宫娥,还有本宫腹中未成型的孩子,他们啊,都肖想了不该想的东西,老天责罚呀,与臣妾何关?再者,臣妾既然身负人命,便不再畏惧那地狱里的酷刑,做什么好事?念什么阿弥陀佛?佛祖渡不了那些苍生,难不成独独渡我一人?许是痴人说笑,令人啼笑皆非。” 太后娘娘终于是沉不住气,她一掌拍在茶案上,吓得 分卷阅读273 分卷阅读27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4 满堂宫婢皆是跪下。 唯独宁锦容丝毫不畏惧,她起身走到太后娘娘的身边,看着太后昏花的老眼还有那满脸的皱褶,宁锦容拿出帕子,粗鲁的将太后脸上的胭脂擦去,露出太后暗黄的皮肤。“人呐,就该服老,欠下的,就在有生之年还了吧。嗯?” “您可还记得,当初跟在您身边的陪嫁丫鬟?她托梦给臣妾,您当初不容她的女儿,如今她也不容您儿子的孩子子。她说,怀一个,死一个。兴许不久,便能来寻您,您可得好好泄了她的愤,不然她再戕害您的孙子孙女儿,可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魔怔的看着宁锦容,半晌她站起身,推搡着宁锦容离她远些,“那也是你招来的!哀家当初没有直接要了她女儿的命,已经是莫大的恩典。若非你用了她女儿的脸,她怎么会寻上你?!你这祸害,祸害哀家的皇孙不够,还要再祸害哀家的儿子,祸害哀家吗?!” 宁锦容眼尖的看见明黄色的衣角,她狠心将角崴在阶梯的边缘,眼看着便要摔下去。 薛临时阔步上前接住她的身子,“怎么不好好待在漪澜宫,来这里做什么?” 宁锦容心虚的低头,“我无聊嘛。”而且还想搞事情。 太后娘娘指着薛临时怀里的宁锦容,“她是祸害!” 第二百三十九章: 你是猪 宁锦容将脑袋埋进薛临时的怀里,嘤嘤哭泣,她泪水涟涟,“宝宝没了,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她先前从没有在薛临时的面前哭过,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因为孩子掉眼泪,“那天不知怎么的,一冲动便……” 薛临时只觉得心都被揪住,他抱着宁锦容,心疼的无法言喻,“阿容,不哭,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宁锦容趴在薛临时的怀里,她索性哭个痛快,都怪她矫情,非要弄清楚那娃娃脸与流萤的关系,她干嘛非要那么在意流萤的脸?都已经决定不回去了。 薛临时将宁锦容牢牢的抱在怀里,他锋利的目光扫向太后。 太后娘娘指着宁锦容的手一挥,宽大的袖子扫出一阵风,“都出去!” 宫娥太监都鱼贯而出。 太后娘娘这才劝道:“皇儿,你可知道你的好阿容,她先前用的假脸是谁的脸吗?是当年陪母后入宫的陪嫁丫鬟的女儿,你还记得那个叫流萤的小姑娘吗?你当时才两三岁,不记得是情有可原,可母后记得,这宁锦容绝不像她表现出的那般简单!” “皇儿,你清醒一点,不要真的被这妖女蛊惑!”太后娘娘粗暴的想要对宁锦容动手,“你肚子里的,恐怕也是妖物!” 宁锦容只是默默的听着,默默的哭泣,泪水浸湿薛临时的外衫,她揪住薛临时的衣衫,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抹上去。 薛临时挥手便将太后推开,“离她远点,自朕三岁起,你便没有管过我半分,朕以为养着你,尊你太后已经是尽朕的本分,可你若是想与阿容为敌,还是劝母后,趁早歇了心思。” 太后娘娘不可置信的跌坐在地上,她看着依偎在薛临时怀里的宁锦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夺走。 若是宁锦容知道太后娘娘的感觉,她便能做出解释。那是属于女主角的气运,太后娘娘身上的女主气运到底是消失殆尽了,所以日后,她再也没有任何外挂可言。 薛临时拥着宁锦容回漪澜宫,他摸了摸宁锦容的脑袋,“身子不好,怎么还随意出去?” “我带了一排宫女还有两排侍卫呢。”宁锦容哽咽着说道,“我讨厌太后!” “好。”薛临时应声表示他知晓了,宁锦容想要的,他都会双手碰到她面前。 那天是他的错,竟然因为一个心怀不轨的宫婢便怀疑他的阿容,还对她很粗暴。那天在水里,他还魔怔似的打了宁锦容。 第二天,太后因为伤风败俗豢养男宠,被薛临时撤去太后之尊,并且派人将她送到皇陵向列祖列宗忏悔,等她死后,也是以妃嫔的品阶来办,并且不得与薛临时的父皇合葬。 可以说,太后娘娘的前半生活在谎言里,中间半生活在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里,下半生是她的辉煌,晚年则是凄凉。 她的事情记在史册里,也令后人唏嘘。 宁锦容又闲来无事便缅怀她的孩子,她有时候甚至是自暴自弃,没了就没了吧,有时候又觉得都是她的错,才晾成今天的悲剧。几番挣扎之下,她还是将魔爪伸向孩子他爹吧。 “环玉,后宫都收拾好了吧?还有绿头牌。” 环玉端着茶水,回答道:“都收拾好了,绿头牌也做出来了。” 宁锦容从茶托上端起一杯茶水,“去将那几个姑娘都接进来吧,对了,晚间将绿头牌都送到皇上那儿,顺便替本宫传句话,本宫觉得许家的姑娘模样甚好,身子也玲珑,想必伺候皇上,皇上也会舒坦的。” “是。”环玉应下。 半个时辰之后,环玉将精致的棋盘还有棋子呈给宁锦容,“娘娘,这是您先前吩咐礼部做的。” 宁锦容看着晶莹剔透的棋子,那可都是用白玉与墨玉做的,而棋盘则是用上好的翠玉做的,“啧,甚好,只要是精贵的东西,本宫都很喜欢。” 她把玩着那黑白棋子,在棋盘上摆出各种q版小动物的形状,只是那微乱的棋子昭示出她烦躁的心情。“给本宫从池里打半盆水来。” “是。” 晚间,心知肚明的小骡子将盖着布的绿头牌递到薛临时面前,他看着瞬间上扬唇角的薛临时,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薛临时以为是宁锦容体贴他,身子一好便想着法子的暗示他,只是等他掀开那层布之后,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名字,偏偏没有宁锦容的牌子之后,他震怒。 小骡子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娘娘有话要传达给您。” “讲。” “许家的姑娘样貌不错,身子玲珑,若是伺候皇上,定是能让皇上舒坦的。” 薛临时一掌拍在书桌上,拍的堆积如山的奏折瞬间崩塌,“好,如她所愿,今日朕便临幸那许家的姑娘,贵妃娘娘说好,那她必然是个好的。” 环玉向宁锦容禀告,“娘娘,皇上翻了许姑娘的牌子。” 宁锦容气得眯气眼睛,为什么会晾成今天的悲剧,原因有 分卷阅读274 分卷阅读27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5 二:一,宁锦容作的。二,薛临时作的。若是他们两个还是一个都不改,迟早得掰。 “过来。”宁锦容向环玉招手,环玉附耳过去,宁锦容在她耳边说着些什么。 环玉听明白之后,纠结的咬着唇,她苦着脸问道:“娘娘,奴婢不敢。” “你不敢本宫就惨了,快去!”宁锦容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她漪澜宫里所有宫娥。 环玉咬咬牙,一跺脚便豁出去了,她召集漪澜宫大半的宫婢,将宁锦容吩咐的话都传达下去,一时之间,漪澜宫的宫婢们都人心惶惶。 薛临时心情很低沉的去咸福宫,却见环玉神色慌张的走到他面前。 环玉矮身作礼,“奴婢参见皇上。”她视死如归般的说道:“您是猪。”她说完便逃命似的离开。 小骡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环玉倥偬远离的身影,“皇上,她、她简直是目无王法!” 薛临时挥手制止小骡子的话,然后又挺直腰板往咸福宫去,只见他走了十步,又有一个漪澜宫的宫婢跪在地上。 “奴婢拜见皇上,您是蠢猪!” 又一个宫女逃命似的离开。 小骡子用拂尘指着那宫婢,眼睛珠子都快脱落。 薛临时不信邪的又走十步。 又一个宫婢跪在薛临时面前,她一脸菜色,“奴婢拜见皇上,您是笨猪!”说完,又这个宫婢也拎着裙摆逃命似的离开。 薛临时心里也有了底,却依旧是往咸福宫走去,他今日便要治治宁锦容将他往外推的毛病。 于是他便听见各种贬义词的猪,比如傻猪、呆猪、垃圾猪、愣猪、此类的词。 第二百四十章: 酱酱又酿酿 直到最后一个宫婢跪在咸福宫门口骂完薛临时之后,她并没有像前面的宫婢骂完便逃,她反而担忧的往咸福宫里看一眼,之后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蹿的老远。 薛临时也往咸福宫里看上一眼,只是却没有在意,他让小骡子去推门,并没有以前宁锦容与他谈论过的,将桶放在门后,有人推门便要被淋湿的事情。 小骡子看着咸福宫里端着盆水的懿皇贵妃,吓得魂儿都要没了。 宁锦容却是竖指放在嘴前,做出噤声的动作,若是薛临时敢踏脚进来,可得要他好看! 薛临时的心里藏着心思呢,所以并没有观察出小骡子脸上的异样神色,他看见小骡子相安无事,便抬脚进来。 宁锦容直接将水盆举到头顶,突然转身要浇在薛临时的身上。 只听“哗啦——”一声,宁锦容的身上已经湿透了。 她面无表情,其实早已在心里抓狂,她只是在关键的时候大拇指抖了下,于是那满满的一盆水便全部浇在她自己身上。 宁锦容痛苦的闭上眼,真是丢死个人了。她索性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住薛临时。 而薛临时先前看见她的时候便已经闭上眼睛,只是听见水声之后却没有感受到潮湿,所以他迟疑的睁开眼睛,却看见“害人终害己”的宁锦容正浑身湿哒哒,脸上苦巴巴的看着他。 他稳稳的抱住宁锦容,然后微不可闻的叹口气,“去漪澜宫。” 宁锦容将脸埋进薛临时的怀里,感觉丢人极了,她抬起湿哒哒的手摸上薛临时的脸颊,“都怪你。” 薛临时偏头躲过她作乱的小手,“不许乱动,每天就知道跟我横。” 宁锦容委屈巴巴的说道:“不跟你横,我跟谁横嘛。” 薛临时无可奈何的看着怀里湿哒哒的她,“身体不好还出来作乱,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不说最好。”宁锦容非常不乐意的顶嘴,“谁让你去咸福宫的,你是不是要娶小妾了?然后再跟我说,都是我让你去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宁锦容,觉得难受极了。“哼!男人都是焖猪肘子。” “……”薛临时调整下抱着宁锦容的姿势,原本是公主抱,现在是抱婴儿的抱法。 宁锦容坐在他强健有力的胳膊上。 薛临时抬手重重的打了下宁锦容的臀部,“下次还敢不敢往后宫塞人了?” 宁锦容泪眼汪汪的,她将小脑袋搁在薛临时的肩膀上,还用湿漉漉的头发蹭着薛临时的脖子,“不敢了,你对我的爱一点都经不起考验和折腾,这塑料花夫妻情谊。” 薛临时听完却是乐了,“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 宁锦容扭着小屁股将自己调整成一个舒服的坐姿,“哼,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薛临时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宁锦容的软软的翘臀上,“知道错了没?” 宁锦容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抬手抹一把眼泪,向薛临时的势力低头,“我错了,我有罪,为了自我惩罚,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打地铺!” “……嗯,没事,我愿意与你同甘共苦,和你一起打地铺,这都是你对我的考验,我都明白的。”薛临时几句将宁锦容的想法堵死。“怎么样?感动吗?” 宁锦容泪眼婆娑的说道:“感动,特别感动。” 薛临时将宁锦容抱回漪澜宫的寝屋,便亲自将她的衣裳全部褪下,然后将她塞进被窝里,“去净身。” 环玉在屏风后喊道:“皇上,娘娘,浴水备好了。” 宁锦容吩咐道:“出去吧。” 薛临时也将潮湿的衣服褪下,眼里冒火似的看着宁锦容。 宁锦容小心翼翼的往身后退去,总觉得薛临时看她的眼神很危险。 但其实薛临时看宁锦容的眼神是真的很危险。 薛临时半强迫的与宁锦容一起鸳鸯浴,然后两个人便在水里酱酱又酿酿,最后薛临时又把宁锦容抱到大床上又酱酱酿酿。 宁锦容半睡半醒之间看着还在辛勤播种的薛临时,只觉得浑身的骨架都要散了。 偏偏薛临时还一边哽咽的凑在她耳边说着对不起,真是的,他就是算准宁锦容吃他这一套,宁锦容再冷硬的心也软化了。 她两只胳膊环在薛临时的肩膀,任由他更大力的撞击,她费力的说道:“嗯…我也有错,答应我,不管嗯…以后,有多生气,都要听我的话,好吗?” “好,听你的,都听你的。”他发了狠似的承诺,发了狠似的让宁锦容在他的 分卷阅读275 分卷阅读27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6 肩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 直到宁锦容又一次昏昏欲睡的时候,薛临时还趴在她身上酱酱酿酿,宁锦容却是连伸腿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床上一片狼藉,这次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羞耻的让宫婢将床单换了,将被子也换了。偏偏宁锦容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稍有力气便去挑拨薛临时,结果到天微亮的时候,两个人还在你来我往的战斗着。 当然,主力还是薛临时,但战火的导火线都在于宁锦容,她总是在薛临时怜惜她的时候,又用小手将薛临时撩拨的蠢蠢欲动。 “唔……”就在薛临时再一次释放的时候,宁锦容终于像是一条咸鱼趴在大床上动也不动。 而主力薛临时却还是虎虎生威,他无奈的看着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的宁锦容,“每天懒得跟猪似的,又不爱起来练练身子,还不是要我抱着你去清理身子?” 宁锦容却是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可能是唯一一个穿越之后纵欲身亡的现代人,哦,这真是个悲伤又丢人的故事。 薛临时很细致的帮她清理好身子,也是第一次将他的话匣子打开,“阿容,不许离开我,不许多看别人,小骡子不行,环玉也不行,只有我可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有让我们的孩子平安的来到这世上,可我却一点都不难过,我只喜欢你。” “我在你怀孕的时候对你那么好,是因为我知道,你还很小,如果你流产的话,对你的身体很不好,我问过太医,你可能会留下病根,我不敢伤害你,真的,我想让你好好的活着,多活几年,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过呢?如果你哪天不在这个世界,我该怎么办?” 薛临时将脑袋搁在宁锦容的肩膀上,默默的掉眼泪。 宁锦容感觉到肩膀上有凉凉的水渍,她虚弱的说道:“能不能给我清理完?受了风寒你还要禁欲很久。” 一瞬间什么煽情的气氛通通消失不见。 直到薛临时将宁锦容抱回干净的大床,两个人都穿好亵衣亵裤相拥而眠的时候,宁锦容才费力的说道:“宝宝没有你重要,我没有骗你。我喜欢我们的宝宝,是基于我爱你。” 第二百四十一章: 释然 宁锦容表完白之后,薛临时又是红着眼眶将脸埋进她的胸里,默默的掉着眼泪,只是这次他哭得有些汹涌,愣是哭到上朝的时候到了却还是没有停下。 小骡子等候在外头,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您醒了吗?” 宁锦容抬手摸了摸薛临时的脑袋,她理直气壮的说道:“陛下今日困乏的很,早朝便作罢了。” “是。”小骡子又急匆匆的去吩咐奴才将此事告知众位大人。 袁丞相的脸色极好,而与他的脸色天差地别的是乔将军的脸色。 昨日懿皇贵妃召几位贵女入宫,乔将军的侄女也在其中,只是乔将军没有想到懿皇贵妃会将皇上推给太子党的许大人的女儿。 最后皇上还是转而去懿皇贵妃那儿,毕竟懿皇贵妃小产没到两个月,该顾及的情面还是要顾及的,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因为懿皇贵妃而不早朝,这事情便有些严重了。 所以立新党为首的几个大臣便直接去求见懿皇贵妃与皇上。 薛临时的大脑袋还是枕在宁锦容软绵绵的胸脯上,他一只胳膊横在宁锦容的脖子下,双腿也是结实的夹着宁锦容的腿,他将她抱的紧紧的。 宁锦容也伸手环住薛临时的脖子,她强撑着精神道:“一会儿肯定有大臣找你,你快起来。” 薛临时却是赖在宁锦容的身上,“昨天晚上出力的都是我,我明明比阿容还要劳累。” “……”这话宁锦容没法反驳,“不如我们两个去紫竹林吧,或者千鲤池,都是纳凉的好地方。” 薛临时懒洋洋的应道:“好。” 宁锦容推开薛临时的大脑袋,然后强撑着她疲累的身子站起来,只是腿一软,便要栽倒在地。 还在薛临时眼疾手快的捞住她,“阿容,别闹。” 宁锦容用指尖戳着那人宠溺的笑容,“那你还不背我去?!” 薛临时将宁锦容放在大床上,然后麻利的起身穿衣洗漱,之后又吩咐环玉指派奴才将梨花榻搬到千鲤池的亭子里去。 然后他又亲力亲为的伺候着宁锦容,总之他心里也很满足便是了。 至于宁锦容,倒是对小产的事情有些释然,既然薛临时不喜欢孩子,她也不喜欢养孩子,那便顺其自然好了。 她是个自私的人,只想将笃定的事情抓在手里。而如今的她,也不敢保证,如果她没有流产,能不能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保护好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里不是安生之地,即使是怀孕也不该在这时候。 “背。”宁锦容闭着坐在妆台前,她展开双臂。 薛临时纡尊降贵的弯下他挺直的腰板,然后双手托着宁锦容的翘臀将她稳定住,“乖,背你去。” 宁锦容暖洋洋的将脸贴在薛临时背后的布料上,柔滑而微凉,有些舍不得下来。 路过的许依瑄惊诧的看着背着懿皇贵妃的皇上,之后才目瞪口呆的矮身作礼,“臣女拜见皇上,贵妃娘娘。” 宁锦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痛不痒的安慰句:“昨日委屈你了。” 薛临时并没有理会许依瑄,直接错过她,然后继续往千鲤池的方向慢慢走着。 宁锦容却是恶狠狠用指甲掐着薛临时的脸,她那圆润的指甲在清晨的阳光下泛着细微的光泽,“哟,艳福不浅啊皇上,明知道臣妾善妒,却还是有女子对你趋之若鹜,真真是让臣妾好生憋闷呐。” 薛临时龇牙咧嘴的讨饶,“她们哪是看上我,不过是看着这宫里的荣华富贵。前几日薛玟昀传信回来,说是学有所成,再有几个月便能回来,等到那时,除了你,便什么麻烦都丢给那兔崽子。” 宁锦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掐的更厉害了,“嫌我是麻烦?” “不敢不敢,阿容是最沉重的包袱。” “对的,坚定不移的压在你身上,感动吗?” “感动。”薛临时咧开个无奈的笑容。 薛临时将宁锦容背到千鲤池之后,便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梨花榻上。 她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分卷阅读276 分卷阅读27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7 ,然后躺倒在软软的榻上,“啧,这日子太悠闲,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太多。” 薛临时也侧卧在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尔后挑眉问道:“阿容想象中的日子,是什么模样?” 宁锦容闭眼,她慢慢的描述着,“一个虚伪的帝王,他有很多个妃子,俗话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毒死这个,明天害死那个,没准哪个狠心的为了扳倒敌人故意滑胎,啧,想想就让我毛骨悚然。” 薛临时看着她那不施粉黛的小脸,越看心里越是欢喜,“不会有那种事情的。” 宁锦容抱着薛临时的腰,将脑袋枕在他的胸膛上,“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真的很幸运呢。” 薛临时轻笑,并没有出声。 宁锦容却是又开始胡思乱想,“我是宁锦容的事情既然已经传出去,为什么我娘与我姐姐没有来找我?”她蓦然睁开眼睛,看着微微尴尬的薛临时,抬脚便将薛临时踹在地上,“你这个人真是,就惯不得你!” 薛临时落在地上也只是傻fufu的笑着,阳光照在他的眼里,而他看着宁锦容,所以他眼里的宁锦容是也是发光发亮的。 宁锦容伸出手,“愣着干嘛?上来。” 薛临时将手放进她的小手里,然后便起身又躺回榻上。“我错了,我会召怀远王爷一家子进宫的。” “你那什么理由召他们进宫?上次我生辰宴倒是没有将这事儿给想到。”宁锦容发散着思维,她后知后觉的问道:“对了,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十二月初七。” 宁锦容眼睛都不睁开的说道:“哎呀,错过我们阿时三年的生辰还有及冠礼呢,真是可惜。” 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以及她轻松的面容,薛临时是半点没有看出她的可惜与遗憾。 宁锦容却是拉不住思绪在胡思乱想,生锈的脑袋突然开始工作,总有些脑抽,“阿时,我若是个男人,你还喜欢我,爱我吗?” 薛临时神色复杂的看着宁锦容,他突然想起先前宁锦容在小话本用狗爬字写下的句子,以及他之后对于宁锦容的联想,总有种要成真的感觉,“当然是喜欢的,不管阿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 宁锦容却是心满意足的勾起唇角,“即使真正的我与现在的我相差很大,也爱我吗?” 薛临时却是整颗心都沉下去了,怪不得宁锦容这么快便释然孩子的事情,原来她真的如他所想,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公妖怪吗? 第二百四十二章: 法事 宁锦容久久没有等到薛临时的回答,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她小心的睁开眼睛,看着目光沉寂的薛临时,试探着问道:“怎么了?” 薛临时用来揽住宁锦容的手臂更紧,他慎重的说道:“阿容,你变身吧,即便你是个公的老妖怪,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宁锦容的嘴角抽了抽,心情复杂的看着薛临时,都说女人爱胡思乱想,同样的一句话套在男人身上也没有半点违和。她两指并拢着弯曲,然后便敲在薛临时的头上,“你究竟想了些什么呀?” “没,没什么啊。” 宁锦容笑得贼兮兮的凑近薛临时,“说嘛,你刚刚想了什么?都吓结巴了都。” 薛临时面色微囧,他刚刚只是胡思乱想一点点而已,虽然比起宁锦容的小脑袋想的要少,但是他想到的却是脱出常人的范围。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宁锦容,猛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微凉的唇瓣压住她那娇嫩的小嘴儿。 “唔…”宁锦容没有想到薛临时竟然学着小话本里的剧情,用嘴堵住她的问题,但是不可能的,这个事情她会一直问下去的。 两个人的舌头在唇齿间你来我往,战况激烈,最后是一根银丝的断裂作为终结。 宁锦容感受到有东西抵着她的大腿上,再结合薛临时微喘的呼吸以及他深邃的眼眸,自然是看出他这是动情了。 她微微喘息着,尔后伸出腿夹在薛临时的两腿之间,她慢慢悠悠的摸索着,还时不时的用膝盖顶顶那物,“要不,白日宣个淫?” 薛临时暗沉的眸子看向笑得恣意的宁锦容,他倒吸一口气,用腿夹在宁锦容作乱的小腿,“再敢挑火,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宁锦容却是不服输,她没有腿还有手嘛,只是手才刚刚有动作,便被薛临时制止的安安分分的,她幽怨的看着薛临时,颇有些那什么求不满的模样。 她噘着嘴儿凑到薛临时的脖子处吮吸着,“别这样嘛,谁让谁下不了床还不一定呢。” 这下绕是自制力如薛临时也不由败在宁锦容的挑衅之下,二人又是一番共赴云雨。 哦,宁锦容现在是真的如同咸鱼一般躺在梨花榻上,薛临时却像是靥足的猫儿,他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疲累的人儿,“继续保持。” 宁锦容现在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再和薛临时斗嘴了。她错了,她真的错了,早知道她就不该撩拨薛临时的。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脸上明晃晃的四个大字,“生无可恋”,他也不由轻笑出声。 宁锦容蓄足力气也只不过是从嘴里吐出四个字,“身上难受。” 薛临时那作乱的大手又偷偷摸摸的伸进她的衣襟,宁锦容吓得眼睛都睁大了,害怕之色都溢于言表。 “现在知道怕了?”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似笑非笑的表情,悲愤的眨了下眼睛,她现在身上流的汗,都是刚刚撩拨薛临时的时候,脑子里进的水。 薛临时倒还没有禽兽到那种地步,他仍是轻笑着帮宁锦容理了理衣衫,然后将她抱在怀里,“走,回漪澜宫,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宁锦容吓得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薛临时好笑的看着装晕的宁锦容,却是没有拆穿她,将她藏的严严实实的抱回漪澜宫之后,又亲力亲为的给她清理身子,又让环玉去御膳房给她取些滋养的汤。 宁锦容一觉睡到大晚上,她腰酸背痛的厉害,特别是她的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薛临时虐待了呢。 “来,阿容,我喂你。”薛临时端着汤凑到宁锦容的嘴边。 宁锦容乖乖的张嘴,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不知道是不是宁锦容的错觉,薛临时对她 分卷阅读277 分卷阅读27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8 好像更好一些,占有欲也更强一些,先前她还能与环玉出去走一会儿,而现在,薛临时则是完全不给她接触旁人的机会。 但是没关系,你给她足够的小话本,她完全可以宅出一片天。 至于乔将军与几位大臣来漪澜宫的事情,薛临时身边的另一位太监以一句,“贵妃娘娘已经痛失孩儿,莫不几位大人真要将贵妃娘娘逼死才肯作罢?”便将他们打发走了。 宁锦容对鬼神是半信半疑的,只等过几天她身子好些,她便请开原大师进宫做法,助她的孩儿轮回。 她觉得,当初既然赋予开原大师未卜先知的能力,那么他这个人便已经与所谓的神有精神上的交流,想来超度的事情,八成是可信的。 薛临时倒是没有阻拦她,还特地亲自雕刻出墓碑,上写“父薛临时”“母宁锦容”,而他的名字也是二人商定好的,“薛玟乐”。他甚至是将薛玟乐这个名字,记载进大昭历代子嗣的族谱里,而储曩帝的长子或者长女,记载的都是薛玟乐这个名字。 也许人死后,即使给他再多也无法弥补他的生命,但这些可以舒缓活着的人的愧疚。 做完法事的那天,宁锦容感觉有一阵风从她的身边掠过,她看向那处,却感觉风凝成个胖娃娃的模样,最后随风消散,她看着那虚幻的,一截截的藕臂消失在她面前,终究是泣不成声。 开原大师只是双手合十,“施主该释然了。” 宁锦容抹着眼泪,依偎在薛临时的身上,“我的孩子,他会过得好吗?” 开原大师略有深意的看着宁锦容的腹部,“您此生,只此一个孩子。” 宁锦容的神色有些凄凉。 薛临时握着宁锦容肩膀的手微紧,他低头看着宁锦容,心都在微颤,她那么喜欢孩子的一个人……只是他却没有意识到,他为什么会觉得宁锦容,是很喜欢孩子的人。 宁锦容因为此事又低靡半个月,终于是薛临时的“夜夜哭泣”之下,走出她的寝屋。 为什么要说在薛临时的“夜夜哭泣”之下呢?因为自从宁锦容知道自己以后没有孩子之后,她便整天郁郁寡欢,日渐消瘦。 薛临时看在眼里,难受的不行,痛心的不行,终于有一天止不住他心里的愧疚,开始趴在宁锦容的身上默默的哭。 刚开始宁锦容也难受的陪着薛临时一起哭,可是薛临时哭十天半个月都没有消停,他的眼睛也是一直肿着没有消下去。 已经陆续有大臣求见她,先是老泪纵横的说对不起她,然后又拐着弯儿的让她原谅薛临时,毕竟一国之君整天红肿个眼睛实在是不成体统。 后来宁锦容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能宽慰薛临时,“我觉得冥冥之中,我们的孩儿还在,日后总能再续前缘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小团聚 可是趴在宁锦容身上薛临时听到宁锦容的劝慰之后,却是抽噎着说道:“还是别了吧?” 宁锦容:“……”所以他这些日子到底在哭什么? 虽然宁锦容很想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但她还是觉得不要深究为好,所以她换个方式劝道:“再哭给你生个儿子啊。” 薛临时抽抽鼻涕,一口气在嗓子眼噎出个嗝儿,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宁锦容,“阿容,我不喜欢孩子,我讨厌孩子,他还没有出生,便让你这么难受。你想一想,以后若是生下孩子,他又哭又闹,我又讨厌他,难道要阿容一个人照顾他吗?” 宁锦容想着姜小世子那魔性的哭声,整个脑袋都隐隐作痛,“不生了,不生了,还是就我们两个吧。” 薛临时得到满意的答案之后,便趴伏在宁锦容的身上,他小声又忸怩的说道:“阿容,你冷落我好久了。” “……”她说薛临时怎么跟个打开泪匣子似的,一哭哭了十天半个月的,原来是那什么求不满啊。这事儿也怪她,给他撑一顿饿一顿的,但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做那事,“明天,好吗?” “好。”薛临时闷闷的回答,然后便钻进宁锦容的被窝,像只八爪鱼一般的抱着她。 宁锦容嫌弃的看着她身上的眼泪,又莫名有些羡慕薛临时,他哭的再惨都不会冒鼻涕泡,这大概就是男神和女神经病的差别吧。“去洗脸,我换身衣裳。” “嗯。”薛临时乖乖的松开手,然后让小骡子去打水,他便先帮宁锦容找衣裳。 宁锦容接过衣裳便去屏风后面自己换,毕竟薛临时实在是太能哭了,他的眼泪把她的肚兜都浸湿了。 二人忙完之后便又相拥着钻进被窝里,薛临时偷偷摸摸的伸出大手,宁锦容一巴掌拍在他的贼手上,“睡觉。” “哦。”薛临时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声,然后便闷不吭声的将脑袋埋在宁锦容的脖颈。 自此,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 薛临时却是还放任乔将军与袁丞相针锋相对,他整日里只管伺候好宁锦容。 依宁锦容所猜,薛临时是想将这个烂摊子留给薛玟昀。 八月半,薛临时将聂氏接入宫中,而姜晏与宁锦言则是被薛临时以进京述职的借口给昭进皇宫,一时漪澜宫很是热闹。 宁锦容对宁锦言是很感激的,上一世宁锦言识破她不是原主宁锦容,但还是为她隐瞒,仍将她当作妹妹般疼爱。 “臣妇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宁锦容将聂氏与宁锦言扶起来,“娘,大姐,之前让你们担心了。” 聂氏一时之间泪眼婆娑,“我可怜的女儿,你去看过你大哥,怎么没有去看看娘?你知不知道娘有多难过,你回来之后,还是没有去看娘,娘心寒啊……” 宁锦言也扶着聂氏,却是没有为宁锦容说上半句好话,说到底,她也是埋怨宁锦容的。 宁锦容一瞬间红了眼眶,“当时兰氏在,洛安城实在是太远,我只敢绕路去祁州与大哥见上一面,之后便逃到霄城,一待便是三年。娘,我不敢泄露痕迹,否则我还有我认识的那些人,我不敢拿他们的命去赌。我也没有信任的人可以传信,还有我进昭宫之后,太后一直将我视为眼中钉,朝堂上局势险峻。我本想生下孩子便请旨去洛安城,那里比这里安全,只是没想到……” 聂氏抱着宁锦容哭个不停,她一边轻轻的捶在宁锦容的胳膊上,“我可怜的容姐儿,怎么 分卷阅读278 分卷阅读27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79 会遭了那么多苦,一个人在外,又是个女儿家,你要心疼死娘吗?” 宁锦言也是红了眼,她用手捂着嘴,掩面轻泣。 薛临时扶着宁锦容的胳膊,“是我不好,你们坐下慢慢说。” 宁锦容却是气氛的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很清脆的一声儿。“不是你不好,难道是我不好吗?” 薛临时识相的没有说话,他给姜晏使了个眼色。 姜晏与宁锦言扶着聂氏坐在榻上,他劝道:“岳母不如坐下再说,贵妃娘娘身子刚好不久,不宜劳累。” 宁锦容也被薛临时扶着坐在聂氏身旁,她看着聂氏眼角明显的皱纹,还有她乌发里夹杂的三两根白发,看着便觉得心酸不止。“娘,我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只等太子回来,我便去洛安城,与你们住在一起,可好?” “这事儿哪是你说的算?这宏图霸业……” 宁锦容伸出胳膊肘捅了下薛临时的心窝,她一个眼风扫过去。 薛临时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岳母大人,朕日后如何,都是看阿容的意思。” 宁锦容还是红着眼睛看向聂氏,“娘,这里纵容再好,我也不喜欢。” 薛临时伸出手握着宁锦容的小手,像是要牵制住宁锦容一般。 宁锦容也知道薛临时那个德行,她又添道:“我不喜欢这里,我只喜欢阿时。” 聂氏也知道她方才太过失态,皇上又如此宠爱她闺女,她还有什么所求呢? “你待在哪儿都好,娘只盼你好好的,娘只是心疼,心疼娘的小外孙,娘还没有看看呢。”聂氏提帕掩泪。 宁锦容听着也不觉心酸。 薛临时适时出声转移话题,“听闻大姐年前生下个男孩儿,此次进京述职,也是带着孩子的。阿容若是难受,便去姜府,或是将大姐留在漪澜宫,都听你的。” 还不待宁锦容说着什么,便听宁锦言说道:“臣妇当不得皇上的称呼,只是若是能让臣妇与母亲留下照顾贵妃娘娘,也是极好的。” 薛临时却是不以为然,“姜夫人是阿容的大姐,自然便是朕的大姐,姜夫人的孩子是阿容的外甥,那自然便是朕的外甥。” 宁锦容眼看着宁锦言一脸的复杂,还有聂氏的欣慰,她破涕为笑,“你不要脸啊,谁准许你攀亲带故的?” 聂氏听宁锦容说话如此放肆,也不由有些提心吊胆的。 只听薛临时说道:“阿容是我的妻,你的就是我的,你难不成不想给我名分?” 他说的还略带委屈。 “给,要什么都给你。”宁锦容敷衍的说道,她看着略微担忧的聂氏,“娘,您别担心,等太子回来,他就是您倒插门的女婿,他让您闺女在外头受苦三年,到时候您可千万别给他好日子过!” 聂氏听着这话更是害怕,她用指尖戳了戳宁锦容的额头,“你是愈发每个正行了!那容得你胡言乱语,快向皇上道歉!” 宁锦容磨磨蹭蹭的,并不愿意。 聂氏却是急了,她压低了声音,“快呀!”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战 宁锦容不情不愿的看向薛临时,“对不起,我错了……是我胡言乱语,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是我总不能如此恣意,所以臣妾会自我惩罚的。” 潜台词便是,我要打地铺了,您一个人守着大床长夜漫漫吧。 那什么求不满的人从来都不是她宁锦容,所以她时常以房中的事情威胁薛临时,偏偏薛临时还不得不受着。 “岳母大人,都是小婿的不好,您有什么不满的冲着我来吧。在外,我是皇帝,您是郡主,在内,我是您女婿,您不必担心阿容的。” 聂氏有些受宠若惊,但她向来不是个客气的女子,是以她便顺杆子往上爬,“你若是有如此觉悟,我也不再怀疑你容姐儿的爱,她十三岁之前多半是躺在床榻上度过的,她小时候身子便不好,都是用珍贵药材补着的。她进你王府的时候,身子好不容易好些,又在外头奔波,您让臣妇这心里……”聂氏说着,便又忍不住泪眼婆娑。 宁锦容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这边泪意还没有退尽,那边又上涌。 偏偏薛临时也听得也觉得难受,他抱着宁锦容,神色有些难看。 姜晏与宁锦言对视一眼,便要止住聂氏的声儿,“岳母,如今贵妃娘娘苦尽甘来,是件极好的事情。” 宁锦言附和道:“是啊,娘,贵妃娘娘好不容易从伤痛里走出来,您又何必再提那些糟心的事情。”她又给宁锦容使了个眼色,想让宁锦容抚平皇上那难看的脸色。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那副神色,却有些想笑,事实上她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薛临时这分明是要哭出来的节奏。 聂氏推搡下宁锦容的胳膊,“你个没心没肺的!” 宁锦言打着圆场,“没心没肺的好,没心没肺的,也不会轻易被伤着。” 怎知薛临时听完宁锦言的话,是彻底泪崩了,他抱着宁锦容,将大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从嗓间挤出“嘤——”的哭声,然后便下雨似的掉眼泪。 “环玉,将母亲与我大姐带去安置好的住处,快去!”宁锦容抱着薛临时的大脑袋,然后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聂氏与宁锦言面面相觑,也慌忙出去,方才仗着宁锦容的势,倒也是存心要讲讲那些事情,本意是想让皇上愧疚些,但眼前的发展,出乎意料的吓人啊。 薛临时听着先是觉得没有感觉的,毕竟他最看不得宁锦容为旁人流泪,但偏偏聂氏与宁锦言每句话都是在往他心窝里捅刀子,本想将眼泪忍住的,但是实在是忍不住,还是不忍了吧。 宁锦容哭笑不得的哄着他,“你最近越来越容易哭了,你可不能哭习惯了,凡是遇着我的事情就哭,那我不得心疼死?” 临到晚间,宁锦容派宫婢告诉聂氏她们一声,让她们不要担心,明儿再与她们说话。 倒是薛临时哭得不能自已,晚膳都是宁锦容一勺一勺喂进去的,怎么说呢?越来越像是养儿子了。 只是月黑风高的时候,这便宜“儿子”便化作豺狼虎豹,将宁锦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但偏偏宁锦容最近脑子抽风,总有一种要与薛临时在床上一较高下的冲动。等薛临时心疼宁锦容的 分卷阅读279 分卷阅读28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0 时候,宁锦容又翻身坐在薛临时的身上。 紧密贴合的某处让薛临时忍不住闷哼出声,他扶着宁锦容的腰,“下来,乖,不然明天你又爬不起来。” 宁锦容偏不,她还扭了扭腰肢,“不要嘛,你满足了,怎么不替我也考虑一下呢?” 薛临时原本褪下的潮红,又逐渐攀上的脸颊与耳根,“会让你满足的,但不是今天,等岳母大人和大姐出宫,看我不把你累的三天三夜不下床!” “哼,我才不信呢,还三天三夜呢,来,今天晚上我就让你下不了床!”宁锦容笑嘻嘻的趴在薛临时的结实的身上,两只大白兔在他身上跳啊跳的。 薛临时到底是忍不住宁锦容的勾引,他翻身将作乱的宁锦容压在身下,红鸾帐暖,发生什么咱都心知肚明。 又是激烈的几个回合,宁锦容喘着气儿翻身躺在薛临时的身边,她看着还昂头挺胸的小小时,还是翻身又压在薛临时的身上,她出言撩拨道:“千万不要怜香惜玉啊大兄弟。” 薛临时一巴掌拍在宁锦容的翘臀上,“安分点。” 宁锦容不依不饶道:“不要嘛,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就要履行丈夫的义务。” 哦,总之又是一番云雨,他们两大战的回合比宁锦容小产后,薛临时刚开荤的那天的次数还要多,但宁锦容偏偏还有些力气,反正她不到精疲力尽就不肯罢休。 她每次现代看,或者来大昭看小话本,看见男主将女主啪晕她就很不开心,谁说只有男人能把女人啪晕?在她宁锦容的故事里,必须要把男主薛临时啪到腿软! 于是她又翻身压在薛临时的身上,又是撩拨又是挑衅的,在薛临时半推半就之下,又是共赴巫山云雨。 终于等到她像条咸鱼似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你等着,我下次,一定把你睡到腿软。” 薛临时凑到宁锦容的耳边,“求之不得,阿容以后若是闲,便如此折腾我好了。” 宁锦容羞愤的偏头,她的豪言壮志,是不会就此夭折的! 又是一夜好眠,等宁锦容醒来的时候,是翌日午时,正好薛临时与姜晏在院子里对弈,聂氏与宁锦言坐在一起逗弄八个月大的小宝宝。 唯独宁锦容,还在愤愤的吃午饭,薛临时这个人,真是宠不得的!求不到的时候,把她当块宝,求到嘴的时候,把她当根草。 薛临时还没进来便听见宁锦容的碎碎念,除了无奈之外,也不能用更好的词语去形容他的心情。“我哪有把阿容当草?明明是心头宝,普天之下,只此一块。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揣进怀里怕揉碎了,已经把你当祖宗似的供着了。” 宁锦容厚颜无耻的说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你骄傲自满了吗?要再接再厉啊!” 薛临时听着宁锦容微哑的声音,他失笑道:“好,定不负娘子的期望。” 宁锦容非常自觉的将碗塞进薛临时的手里,她等着饭来张口,“啊——” 薛临时极欢喜宁锦容这般依赖他,这让他很有安全感,“好,来吃块肉。” 宁锦容的余光看着聂氏与宁锦言,她却没有收敛,越是幸福,越是让聂氏与宁锦言放心,而她的这些幸福,不只是做出来的样子。 第二百四十五章: 许氏亡 聂氏初次看见宁锦容,哭过几次之后,又见薛临时对她的小闺女是百依百顺,她反而有些释然。 反倒是宁锦言对三年前薛临时将宁锦容撵出昭京的事情耿耿于怀,她不敢明嘲暗讽,但是她还不能噎在心里,记在心里吗? 姜晏回到昭京之后,他自然是被纳入立新党的,所以朝中的局势又有些偏颇。 这天,宁锦容抱着怀里咿咿呀呀的小外甥,她担忧的说道:“我先前只是想见母亲与大姐,倒是没有想到姐夫回来,会牵扯到局势,会不会又给你添许多麻烦?” “不会,只是姜大人要忙碌一些时日了。”薛临时满不在意的说道,他用帕子擦着宁锦容怀里小人儿嘴角的晶莹,面上还带着几分嫌弃,“还好阿容没有生宝宝,不然我还要帮你照顾他。” 宁锦容撇撇嘴,“什么叫帮我,难道我生下的不是你孩子吗?” “是我的孩子,但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如果我待他好,那也是爱屋及乌。”薛临时看着指尖黏腻的液体,到底是没忍住嫌弃,他离开去洗手。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倥偬离开的身影,只能庆幸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洁癖严重的薛临时,不然他非得抱着树干吐到腿软不可。 漪澜宫外吵吵嚷嚷的,宁锦容问道:“发生何事?” 环玉急急忙忙的向宁锦容行礼,“娘娘,许姑娘中毒身亡。” 宁锦容将婴孩还给宁锦言,她起身,“走,陪本宫去咸福宫瞧瞧。” 宁锦言担忧的看着宁锦容,在她心里,宁锦容从始至终都是那个软绵绵的四妹妹,是以她很不放心。“臣妇与娘娘一同去。” 宁锦容挑眉看着婴孩。 “有母亲看着篌哥儿。” 聂氏将姜篌,也就是宁锦言的儿子抱在怀里,“让言姐儿与你一同去吧。” “甚好。”宁锦容应下声后便去咸福宫。 宫婢跪上一地,而茯苓堂的地上还倒着个人,那是入宫不久的许姑娘,她嘴角有猩红的血液流淌下,眼睛瞪大,面色有些狰狞。 宁锦容看着地上的人,她问道:“太医呢?” 一个眼生的宫婢垂着头回答:“回娘娘,许姑娘初入宫闱,无名无分,是没有资格请太医的。” 宁锦容敛眉轻笑声,“本宫总有这个资格吧?人命关天的事儿你们也敢拖延,真当本宫平日不整顿便由着你们为虎作伥?!”她说罢觉得并不解气,随手拿起茶案上的杯子砸在那个回话的宫婢身上。 一时茯苓堂的宫婢都有些惴惴不安,环玉扶着宁锦容在主位坐下。“太医院到茯苓堂有些路程,您何不先问问茯苓堂发生了什么?” 宁锦容轻哼一声,“眼见不实,耳听为虚,且等太医诊断。若是一盏茶之后,太医还没有来的话,想来他的腿脚多有不便,便请他告老还乡吧。” “微臣参见娘娘。” 宁锦容看着额头渗出汗渍的老太医,“哟,本宫话刚落,你便来 分卷阅读280 分卷阅读28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1 了,倒也是极巧的。先为许姑娘把脉吧,看看是何原由致死的。” “是。”老太医起身,他将帕子覆盖在许氏的腕上,然后才将指腹覆盖在她的脉搏上,之后又看了看她的脖子与眼白。“回娘娘,许姑娘是因中毒,毒发之时许姑娘应当在用膳,膳食噎在她的嗓间,导致她吐息不畅而亡。” “环玉,将茯苓堂的宫婢挨个带下去审问,先分开关押起来吧。”宁锦容有条不紊的吩咐的,她又道:“将许大人也请来吧,到底是人家的闺女。” 宁锦言站在宁锦容的身旁,看着她井井有条的吩咐着,仿佛每一步都吩咐的恰到好处。她原本单纯的妹妹啊,如今也能够圆滑的处事,她心里有些欣慰,欣慰之余又有些心酸。 其实宁锦言想的这些和宁锦容完全不搭边,她就是按照正常程序来吩咐的。 宁锦容抬眸掂量许氏的惨状,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些嘲讽的意味儿。薛临时临幸许氏的途中被她截走,这事儿只怕是冲着她来的。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宁锦容除了惧怕过开原大师的预言,其他的倒还真没胆怯过。“有劳大人看看,许姑娘是中了什么毒?” 太医查看茶壶里的茶水,又是检查茯苓堂里的食物,之后又仔细检查茯苓堂的物什,他的面色有些凝重,“回娘娘,是迦毒。” “迦毒,是什么毒?”请原谅宁锦容的孤陋寡闻,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迦毒。而且大昭的毒药,她只知道红蛇毒。 太医解释道:“迦毒,乃是两种食物或是药物同时食用,在体内则可形成致命毒药。两种若是分开,便没有半点危险。” 宁锦容的眼帘微垂,那不就是与食物相克是一个道理吗?“哪两种?” 太医有些迟疑,“这……” 宁锦容瞧他说不出个什么,便让人趁早将方才关押的宫婢审问。 还不等审问宫婢有什么结果,薛临时便赶来,他看着地上许氏的惨状,只是用手捂住宁锦容的眼睛,“别看,你晚上会做噩梦,这件事情我来就好。” 宁锦容却是将薛临时的手放下来,她好笑的说道:“我在你心里便是那么无用吗?” “阿容很有用,只是我心疼你。”薛临时又将手抬起来遮住宁锦容的眼睛。 宁锦容毫不留情的一爪子将他的手拍下去,“心疼什么?我彪悍着呢,明眼人都看出来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我若是不警醒,还当真让她们以为我怕了不成?” 薛临时也不好在这时候驳她的面子,上次他让罚跪的宁锦薏出宫,当天晚上宁锦容便让他打地铺,反正这种事情他打死也不会犯第二次。“好,让她们瞧瞧你的厉害。” “大姐也坐下吧。”宁锦容用下颚点了下她下首的座位。 薛临时则是自觉的坐在宁锦容的身边。 宁锦言觉得宁锦容是真的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好拿捏,那锋芒毕露的模样,倒真将她威慑住。 许大人不久也来了,他急急忙忙的进茯苓堂,看着躺在地上的许氏,他连忙掩面轻泣,“我可怜的女儿……” 宁锦容觉得许大人的演技很假,用现代两个字形容便是“尬演”,她轻咳一声。 许大人抬头便看见与皇上并肩的懿皇贵妃,他当即跪地行礼,“微臣拜见皇上,贵妃娘娘。” 宁锦容看着他一瞬间正常的脸色,只觉得有些讽刺,“许大人痛失爱女,一时失礼也是情有可原,不若皇上还是原谅他了?” 薛临时应声,“嗯,许大人若是心疼爱女,也不妨趁她还没有入葬,多看几眼。” 第二百四十六章: 推锅 许大人得到薛临时的应允,立时红着眼眶站在许氏身边,他提起宽大的袖口擦拭虚无的眼泪。“微臣只此一个女儿,可如何与夫人交代呀?!” 宁锦容看着许大人那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她也不由有些感同身受的难过,“许大人,许姑娘的死因,本宫定会给你个交代。” 许大人跪在许氏身边,他匍匐向宁锦容,“微臣这便谢过娘娘。” 宁锦容波澜不惊的说道:“本宫也痛失孩儿不久,自然能与许大人感同身受。只是痛苦归痛苦,若是借着逝去的人做出什么幺蛾子,那便令人不虞了。许大人,你说对吗?” “娘娘说的甚是。”许大人恭维的应声,宁锦容一句话便将他想要搞事情的心思给斩断,他又如何再敢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呢? 太医没一会儿便从宫婢的口供里得知原由,“微臣见过皇上,贵妃娘娘,许大人。” 宁锦容看着神色平静的太医,她问道:“可是有结果了?” “是,许姑娘是误将狗肉与绿豆一同食用,所以才会中毒。” 宁锦容起身看着食桌上的狗肉与绿豆汤,这闷热的天儿用绿豆汤消暑倒是情有可原的,可是……“这狗肉从何而来?” 茯苓堂的宫婢解释道:“这是袁贵人悉心照顾的旺儿雪,自从袁贵人被打入冷宫之后,它便一直在宫里流浪。” 宁锦容心里清楚七八分,但她还是假装不知道的问道:“那这狗肉,是你们擅作主张想毒害许姑娘,还是怎么?” 那宫婢小心翼翼的说道:“是许姑娘不听劝,用完绿豆汤之后,便又吩咐奴婢去将旺儿雪炖了。轻云先前制止过,只是奴婢们言轻甚微,没能阻止许姑娘。” 宁锦容觉得这个宫婢有些圆滑,她方才的话是在告诉她宁锦容、薛临时还有许大人,她们曾经拦过许氏,但是许氏自己不听劝,所以怪不到她们头上。 但偏偏宁锦容极其不喜欢如此圆滑过头的宫婢,她摊掌拍在茶案上,“到底是许姑娘的吩咐重要,还是许姑娘的性命重要!如此分不清轻重缓急的宫婢,便是礼部教训出来的吗?!” 那宫婢畏畏缩缩着脑袋,她匍匐在地,眼中有绝望,“求娘娘饶命!若是奴婢们不听许姑娘的,许姑娘也会责罚的!先前贴身伺候许姑娘的兰幽,因为忤逆许姑娘,便被许姑娘责罚三十大板,如今还生死不明躺在房间呢。” 宁锦容一瞬间敛下神色,她漫不经心当地说道:“许姑娘是个无名无分的,倒不知她有什么资格惩罚这宫中的奴才?” 茯苓堂的宫婢一瞬间都有些战战兢兢的,连僵硬的笑容都挤不出。 分卷阅读281 分卷阅读28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2 环玉适时出声道:“许姑娘已经住进后宫,且有绿头牌,这些日子,那些主子们都是以嫔妃自称的。”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看着许大人,“本宫并无凤印,几位入宫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以嫔妃自居?她倒是一死了之,将罪过都留给许大人背着。” 许大人身子一软,便又匍匐在地上,“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微臣不知孽女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倒是以死谢罪了。” 宁锦容烦躁的挥了挥手,“那些绿头牌可是留给太子的,听闻太子再过月余便要回京,本宫看他又没几个体己的妾室,便擅作主张挑了几个。小骡子自作聪明,将绿头牌呈给皇上,本宫自然得去将皇上拦着。本因着让许姑娘空欢喜一场,倒是有心点拨几句,怎知到头来是个福薄的。” 许大人恭维道:“娘娘心善,是孽女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既然如此,许大人便将许姑娘的尸体带回去好生安葬吧。”宁锦容看向薛临时,“皇上,咱们也该回宫了?” “嗯,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又何必亲自跑一趟。”薛临时扶着宁锦容站起来,然后半拥着她。 宁锦容却配合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众所周知,您是要临幸许氏的,许姑娘被我横刀夺爱,难免有些气性,怕只怕有人以此为由头,将许姑娘这条命算在臣妾头上。” 薛临时亲昵的点了点宁锦容的鼻尖,他俯身凑近宁锦容的耳边,“所以你便将这些糟心事都留给薛玟昀?” 宁锦容也状似娇羞的轻捶他一下,“还不是与你学的,我说你怎么放任立新党与太子党争夺到现在呢,还不是一肚子坏水?” 二人边走边说,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宁锦言只觉得她好像见识到什么新奇的事情。她的妹妹在与当今圣上商量着给下任皇帝添麻烦?? 回到漪澜宫之后,许氏的事情便告一段落,而薛玟昀即将回昭京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所以立新党与太子党愈发激烈。 偏偏薛临时还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将手中的奏折全部交由立新党的文武大臣商议着处理,而他自己则是每天与宁锦容作作画,赋赋诗,或者研究怎么给宁锦容上妆。 聂氏得知宁锦容过得很好便心满意足的请离,怀远老王妃病危,她还要急着赶回洛安城。 姜晏这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宁锦言也请辞回去照顾姜晏,宁锦容便应允了。 还没有热闹几天的漪澜宫又冷清下来,但还在宁锦容还有薛临时在身边,所以并不显得凄惨。 宁锦容与薛临时十指紧扣倚在大床上,她看着头顶的床幔,“阿时,等薛玟昀回来,你便做回摄政王可好?” “好。”薛临时搂紧宁锦容,“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应你。” “阿时,你真好。”宁锦容窝在薛临时的怀里,她的小手又开始一处一处的点火。 薛临时倒也不打算忍着,他翻身将宁锦容压在身下,“你近日倒是待我极好。” “嗯?”宁锦容挑眉,作势要将他推开,“难不成是平日里待你不好?” “好,只是近日里格外的好。”薛临时将脸凑过去堵住宁锦容的唇,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宁锦容的唇形。 宁锦容却是用手将薛临时推开些,她气喘吁吁,又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行,对你太好了,我怕你得意。” 薛临时的脸都忍的有些扭曲,他不管不顾的将宁锦容的手钳制着放在她的头顶,“你说开始,哪由得你结束?” “唔!”宁锦容还没有伶牙俐齿的反驳,便又被堵住了嘴巴。 自从薛临时学会这特殊的让她闭嘴的技能,每当这种特殊的时候,她便会非常的憋屈。 宁锦容狠狠的咬上他的唇,眉眼弯弯的挑衅着,仿佛在说:来呀!咱们一战到天明! 第二百四十七章: 消忆蛊 宁锦容精疲力尽的缩在薛临时的怀里,“你说,许氏到底是毒死的,还是被噎死的?” “重要吗?”薛临时低头看向宁锦容。 “……”这话她没法接,许氏的命是她自己作没了的,宁锦容也没有必要将她放在心上,“睡吧。” 二人相拥而眠。 宁锦容照样过着不知今朝是何夕的日子,而越是临近薛玟昀回来的日子,她便越是振奋。 “你们都下去。”薛临时屏退左右。 宁锦容以为他要白日宣个淫,正做着娇羞的姿态,只听薛临时又道:“不知阁下是何人?藏匿在漪澜宫的房梁之上。” 瞬间将脸上的娇羞退个干干净净的宁锦容抬头,她看着房梁上的老者,骂道:“老不羞的!” 只是那老者有些让人熟悉,这不是厉鹤吗?那个归鸾殿猥琐的老者,他手中拿着方向盘,而盘上的针则是指向宁锦容。“哎呀,我这罗盘指着的可是我死去的夫人的亡魂。” “……”你这信口拈来的技能炉火纯青,令我等钦佩不已,但宁锦容并不认输,她认真的打量着厉鹤,“你又老又丑,若是你夫人真的有我这般漂亮,她肯定是看不上你的。” 厉鹤也有些呆滞,他不知道该说眼前的小姑娘在扮猪吃老虎,还是该说她说谎说的比他还要溜。“小姑娘,你要相信我,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帅气的呀。” 他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根有拇指那么圆的棍子,大概有半尺。“来,让我老人家帮你想起以前的记忆。” “……”宁锦容很是无语,并没有理睬他。 眼看厉鹤将棍子敲在宁锦容的头上,薛临时一个闪身便阻拦在她的面前,那棍子变敲在他的头上,砰的一声。 宁锦容心疼的看着薛临时,只见他神色有些恍惚,立时抬起手去摸摸方才他被敲的地方,“你没事吧?” 薛临时并没有回答,他拧着眉看着宁锦容,并没有说话。 宁锦容直接推开老者,像是母鸡护着小鸡仔似的,她展开手臂站在薛临时的面前。“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请你离开!方才的事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其实她心知肚明,老者的实力有多么的深厚,但她上一世便摸清楚厉鹤的脾气和性格,他不是会节外生枝的人,而且漪澜宫守卫森严,若是薛临时有什么事情他也插翅难飞。 厉鹤看着薛临时的模样,他苦恼地 分卷阅读282 分卷阅读28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3 看着手中的棍子,“不对呀,我敲的力道没有那么大,这小子莫不是想讹我吧?” 像是验证他说的话一般,薛临时的身形晃了几下,然后便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宁锦容连忙蹲下去扶他,看着他皱着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她连忙将薛临时抱起来,然后将他安置在软榻上。 厉鹤心知这事由他而起,所以并没有逃避责任,他直接将手搭在薛临时的腕上,稍坐片刻之后才皱着眉,“这小子体内怎么会有消忆蛊?” 消忆蛊? “那是什么东西?”宁锦容开门见山的问道。 厉鹤捋一把老胡子,他将两只手悠闲的放在膝盖上,只抬了下眼皮子看了眼宁锦容,“这天上掉不了金元宝,你想从我这儿知道些什么,是不是应该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呢?” 宁锦容觉得她这也没有什么东西,连带着归鸾令也被她早早儿的给丢掉了,“你想要什么东西,或者是你想知道些什么?” “小姑娘,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一块纯金做的牌子?” 宁锦容翻了个白眼,“我这里金碧辉煌的,莫说是一块金做的牌子,便是金屋也有。” 厉鹤小心翼翼地搓了搓手,“那纯金做的牌子,可比你们这里的牌子要更珍贵些。我说的那个牌子呀,它在夜里可是能发光的!” 宁锦容觉得没有错了,就是归鸾令,“没有啊!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懿皇贵妃,也是这后宫唯一的女主人,国库里珍贵的小玩意儿,我这宫里可都不少,还真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会不会是他瞒着你,偷偷藏了起来?”厉鹤眯了眯他的小眼睛,配上他搓手的小动作,略有些猥琐。“男人嘛,总有些劣根性。” 宁锦容却是义愤填膺的反驳道:“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你能替他诊治便替他诊治,难不成这天底下就只有你能救?” “你又没给我有用的消息,老人家我凭什么给他诊治呢?”厉鹤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 “环玉,宣太医!”宁锦容向着门外大声的喊道。 “哎呀!小姑娘不要这么急性子嘛,老人家我又没说不给他诊治。”厉鹤又慢吞吞地将手放在薛临时的腕上,“他中消忆蛊已经有三年之久,这消忆蛊顾名思义,便是消除他的记忆,子蛊与母蛊相辅相成,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这子蛊最多可活三年之久,四年都是活不成的,方才老人家的一棍子兴许是正好敲在子蛊寄居的地方。” 宁锦容迟疑的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可能随时恢复记忆?” 厉鹤摇了摇头,“不!依我老人家看来,他只要醒了,便能恢复记忆。” 宁锦容大喜过望,开原大师还说什么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如今也算是机缘。“看来他也是因祸得福了,那你还不快离开?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送你!” 厉鹤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这副过河拆桥的样子,“老人家怎么说也是救了他,再者子蛊的尸体在他的脑袋里,难道要让子蛊的尸体在他脑袋里腐烂吗?”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着,“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这消忆蛊若是没有人替他取出来,蛊虫的尸体便会在他的脑袋里腐烂,到时候莫说是阎王爷,只怕是菩萨降世也救不了他。” 宁锦容有些无言以对,她还能说什么呢?说薛临时长得太好看了?有女人对他爱而不得所以才在他的身体里植入蛊虫?这解释,她自己听着都感觉有些在自夸的嫌疑。 “你只管给他医治便是,等他醒了,记忆恢复了,我再与你好好的聊聊那块令牌的事情。” 厉鹤眼睛一亮,“好个女娃娃,一颦一笑,居然将我这个老人家都给骗过去了。” “你还是等他好了再说吧,免得空欢喜一场。”宁锦容挑了挑眉,“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尽管吩咐。” “给老人家一把锋利的刀,点燃的蜡烛还有烈酒,最好有止血药还有纱布。” 宁锦容听完之后便出去给他寻这些东西,倒也是些常见的,所以很快便能找全。“喏。” 第二百四十八章: 恢复记忆 厉鹤让宁锦容将那些东西都放在桌子上面,然后便拿起匕首粘上烈酒放在蜡烛上燃烧除菌,当然,这里还没有除菌这个词语,所以充其量是让匕首更干净一些。 他用匕首在他方才敲过的地方,或者说是薛临时左边的额头上,划出一道一寸长的伤口,皮开肉绽,看得宁锦容十分心疼。 宁锦容直接用手捂住眼睛,还偷偷地将手指分开些,她的眼睛透过缝隙看着,却见方才老者敲过的地方有一个指甲那么大的虫爬了出来,虫子的身上还粘着一坨粘稠的血液,它爬得极其缓慢,从薛临时的额头上划出一道血痕。 “小姑娘你可不要害怕呀,一会儿你就用纱布遮在他的伤口上,这虫子脱离了人体之后,跑的可快着呢,能不能抓到它还要另当别论。”厉鹤看着宁锦容,存心吓着她,“快过来,这虫子还有一条腿在他的伤口里。” 宁锦容连忙拿着纱布站在他的身边,她瞪大眼睛看着那虫子的腿,只待虫子最后一条细小的腿也从他的伤口里拔出来,她便直接将纱布绑在他的额头上。 兴许她的动作有些急切,难免会粗鲁些,不小心弄痛薛临时额头的伤口,只见他微拧的眉更高。 宁锦容摸了摸他右边没有受伤的额头,轻柔着声音哄道:“阿时乖,好好睡一觉,便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像是在响应她的话一般,薛临时原本紧蹙的眉慢慢舒展开。 厉鹤惊奇的看着薛临时逐渐变化的神色,“小姑娘驭夫有方啊,哪怕他昏迷也能听你的话。” 宁锦容得意洋洋的昂起她的小脑袋,十分不客气的说道:“那必须的,当初给他下蛊虫的人,在他身边占用我的身份三年,到最后他还不是去寻找我了?” “难得啊!中了消忆蛊的人竟然还能记得以前的记忆。”厉鹤看着薛临时的眼神有些佩服,他话锋一转,“既然如此,小姑娘,我们是不是可以聊一聊那令牌的事情了?” “等会儿出去再说。”宁锦容说完便将他的伤口绑好纱布,“你还不把蛊虫给捉起来吗?” 厉鹤两指并拢,眨眼间便像那蛊虫伸出去,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蛊虫便被他牢牢的捻在两根手指 分卷阅读283 分卷阅读28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4 之间,“好了,现在可以和我出去说一说那令牌的事情了?” “自然。”宁锦容率先转身走出内屋,“你也算是对我家阿时有恩,你如果有什么想知道?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次我只说是块金色的牌子,并没有说他是令牌或者是什么样的牌子,小姑娘能准确的说出来,想必是见过那块令牌。”厉鹤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看起来很是睿智。“不知道小姑娘是在何处看见的?” 宁锦容仔细回忆,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归鸾令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身过来寻我的?” “三个时辰之前。” 宁锦容皱眉,她再三回忆着,却还是没有想到一星半点有关那块令牌的事情。“你是如何寻我的?三个时辰之前我并没有看见那块令牌。” 厉鹤看着宁锦容认真的模样并不像是作假,“你三个时辰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受伤了,而且还滴血了?” 宁锦容看着右手食指被金钗戳破的那处地方,当时只是滴了一滴血在妆奁里,她甚至都没有包扎伤口。 那归鸾令可能是在妆奁里? 宁锦容迈着小碎步走到妆台前,她将今天早上用的妆奁拿出来,将里面的金钗银钗都倒出来,却是没有一块纯金做的牌子。 她弯起手指将骨节轻轻的扣在妆奁的底部,是闷闷的声音,说明这个妆奁底部是实心的。但并不排除,只是那块令牌正好将虚空的地方填补起来。 厉鹤眼神发亮的看着她手中的那个妆奁,“让我来。” 宁锦容将手中的妆奁递过去。 厉鹤将大掌放在妆奁的底部,运起内力便将妆奁震碎,一块在阳光下反光的金牌子便露了出来,他激动的无法言喻,“是你!就是你!” 宁锦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bgm: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英雄~小哪吒! “不,并不是我,任谁都可以,反正不是我。”宁锦容果断的与他们撇清关系,她神色淡漠的看着厉鹤,“好吧,其实我很清楚你们的组织,但是我并不想节外生枝,你们若是想四处走动我也没有意见,只是不要给我惹麻烦就行。还有你们的那什么考验,结果随意吧,反正我以后也没有用到你们的地方。” 厉鹤像是拿着糖诱惑小孩子的人贩子,“我们鸾殿可是有很多财势的,听说这小子最近在夺权,我们鸾殿可以为朝堂上的局势推波助澜。” 宁锦容斜一眼厉鹤,他上一世还是老泪纵横的跪着求她呢,她淡淡的说道:“哦,但是我们并不需要你们的推波助澜,这么和你说吧,我和阿时本就无意这皇位,所以有没有你们都没有什么区别。”她想了想,又说道:“还是有的吧。有你们的话,麻烦应该会更多一些。” 厉鹤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戳了一箭,他改变战略,威逼道:“你若是不接受的话,便不要怪我们组织对你们赶尽杀绝!” “……”宁锦容无言以对,不是剧情有bug就是她的记忆有bug,明明上一世厉鹤是跪着求她,而且还有一个考验的。“不是还有考验吗?你们先考验过再说,万一我不合格呢?” 厉鹤老脸一红,他的目光闪了闪,然后才看向宁锦容说道:“历来的考验都只是走个过程而已,最后的结果肯定是通过了。” 宁锦容表示这话她真的没法儿接。“那便……唔。” 薛临时赤着脚急匆匆的跑出来,然后一把宁锦容拥入怀中,他口中反复的呢喃着:“阿容……” 宁锦容反手抱住他的腰身,虽然她的手很柔顺的划着他的背部,嘴上却是冷冷的哼笑一声,“看来你这是恢复记忆了,说说恢复多少,三年还是四年?” “以前的一切,我们不是只认识了三年四个月吗?”薛临时反问道。 那就是说他可能没有回忆起上一世的记忆。 宁锦容却是不信的,她刨根问底:“那你脑海中的那些片段呢?也没有想起来吗?” 薛临时的眼神闪了闪,只是他将脑袋搁在宁锦容的头上,所以宁锦容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而站在一旁的厉鹤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并没有拆穿。 薛临时假装很努力的回忆着,半晌之后回答她:“只有片段。”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太子归来 宁锦容并没有继续刨根问底,毕竟那只是上一世的记忆,若是薛临时想起来什么,那才是真的有问题呢。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的腰不肯撒手,然后将宁锦容的手放在他额头绑着的纱布上。 宁锦容听着他这此地无声似有声的撒娇,嘴角不由晕开一抹笑意。“头疼就再睡一会儿吧,离晚膳还有两个时辰呢。” 薛临时感受到一抹带有深意的目光,他这才看到宁锦容身后的厉鹤,先前就是这个老者一棍子敲在他的脑袋上,他低头看着宁锦容,“我方才是怎么了?” 宁锦容解释道:“刚才老者一棍子敲在你的额头,正好敲在了消忆蛊寄居的地方,那兰氏还真是丧心病狂,因为爱而不得就对你下如此恐怖的蛊虫。”她挣脱开薛临时的抱抱,“你看,就是这个老者刚才救了你。” 薛临时牵住宁锦容的小手,他锐利的眼风扫向老者。“不知阁下来者何意?” 厉鹤见他过河拆桥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方才可是老人家我救了你,你小子非但不感激,还敢质问老人家的来意。” 宁锦容竟无言以对,归鸾殿这个组织本来就是与皇权冲突的,结果他还敢在薛临时的面前邀功,不知道该说他倚老卖老,还是该佩服他的勇气。“他是归鸾殿的人。” 薛临时皱着眉看向宁锦容,然后又看了看老者,他不动声色的将目光看向地上的木碎屑还有那块纯金的牌子。“那又如何?他是归鸾殿的人,难不成还能跟我抢人?” 宁锦容:“……”行吧!你们一个个儿的都是大爷。 薛临时却是尊重宁锦容,“若是你喜欢,便去玩一玩,这天下都是我的,一个组织而已,你若是当真捅了什么篓子,我也能给你兜着。” 厉鹤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然后便十分气愤的说道:“你小子,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个组织啊!十几万的军队可不是说着玩的!” 宁锦容无语的扶额,“方才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 分卷阅读284 分卷阅读28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5 也说了,老人家您还是快回去吧。” “是,凤主,只是我们必定要派一个人随身保护您的。” 宁锦容敛眉思量片刻,“您这么一大把年纪,想来也是有儿子的人,不如就让您儿子过来。” “甚好。”厉鹤挑衅似的瞪了一眼薛临时,“属下告退。” 终于送走了厉鹤,宁锦容看着渗着红色的血的纱布,想到薛临时额头上那一寸长的伤口,还是很心疼。她展开手臂,“痛不痛,来,给你个爱的抱抱。” 薛临时不客气的将宁锦容抱入怀中,“抱抱。” 转眼又是几天,薛临时额头上的伤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从洛安城传来的老王妃逝去的消息,也令宁锦容不由有些唏嘘。 其实死亡离她那么近,而她却总是不珍惜重新来过的机会。只要她对薛临时的爱没有消失,那么她再存档重来几次,也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宁锦容照样每天与薛临时腻在一起,任由朝臣在朝堂上蹦哒,他们都保持着眼不见心为净的态度。 转眼九月,天气也不再那么炽热,昭宫里的女人除了宁锦容以外都很安分,当然,到底是表面安分还是真的安分,没有人会知道。 薛玟昀回昭京了,还带回一个姑娘,那姑娘生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杏眸,忽闪忽闪的灵动极了,倒是与宁锦容有几分相似。 薛临时对此不置可否,薛玟昀做出什么决定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而薛玟昀也不需要得到薛临时的认可,他与那姑娘之间的隔阂,是地位与权势,还有朝堂上的那些臣子。 薛玟昀回昭宫第二天便带着那姑娘去拜见宁锦容,薛临时对宁锦容的宠爱,他在九州学院也略有耳闻,再加上他与宁予清的情分,想来宁锦容也不会不帮忙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那独来独往的皇叔居然一整天都与宁锦容腻在一起,没有给他半点与宁锦容独处的机会。 “皇叔,侄子想娶霍姑娘为妻。”薛玟昀低眉顺眼。 反倒是他口中的霍姑娘害羞似的低下头。 薛临时把玩着宁锦容的小手,“你想娶妻,与我何关?” 霍姑娘以为他不同意,立时跪在地上,“求皇上成全。” 宁锦容看着薛玟昀与霍姑娘,“要娶霍姑娘的是太子又不是皇上,霍姑娘求皇上成全,成全什么?难不成太子想让这满朝的文武官员,齐齐的将手里的暗箭都戳向皇上?”她冷冷的哼笑一声,“没有人要为你们的爱情做出任何牺牲,更何况,若是霍姑娘觉得不能与太子坚持下去,还是趁早放弃吧。” 霍姑娘却是不依的,她好不容易才与薛玟昀来到昭京,如今又住进荣华富贵堆砌的昭宫,只差一步,她便是未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她怎么可能在最后的时候放弃呢? “娘娘,您与皇上也是经历过同甘共苦的,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我与太子的感情呢?”霍姑娘说完便低下头轻声的啜泣着,她柔弱的肩膀微颤,好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宁锦容身为女子,绿茶还是莲花她看的比薛临时还有薛玟昀都透彻,这霍姑娘多半是看中薛玟昀的身份地位,她也不急着拆穿这霍姑娘。“本宫倒是理解的,只是本宫理解是没有什么用的,你们需要的,是那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理解。” 薛玟昀却是出言建议道:“请贵妃娘娘认霍姑娘为义妹。” 薛临时看着仿佛脑袋被浆糊堵住了似的薛玟昀,“那日后霍姑娘做错什么事情,到底是怪她还是怪阿容?” “民女只是想待在太子身边,安分守己的守着他怎么会做错什么呢?”霍姑娘垂下黯淡的眼眸。“民女自知身份低下,不配给娘娘做义妹,也不配待在太子身边。” 宁锦容却是听不下去了,她将手重重的拍在茶案上。“既然你只是想待在太子身边,安分守己的守着他,那有没有名分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本宫三年前是在客栈做工,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霍姑娘若是不想因小失大,以后少在太子耳边吹那些妖风!” 薛临时做的更加直接一些,他直接以疲累为借口让人将太子和姑娘送出去。 宁锦容原本好好的心情被破坏了,她不满的看向薛临时,“薛玟昀不是说他学成归来吗?我看他这幅样子,哪里是什么学成归来,分明就是读坏了脑子!” 薛临时并没有出言反驳她,甚至还附和道:“阿容说的对,那女子看着便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 第二百五十章: 退位 薛临时与宁锦容温存过后,他将宁锦容抱在他身上,“我明天便下诏书退位。” 宁锦容却是有些担忧,“薛玟昀如今受霍姑娘姑娘的蛊惑,你退位能安心吗?” “管他呢。”薛临时满不在意的说道。 宁锦容表示,薛临时他自家的江山他自己都不在意,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第二日薛临时退位的诏书便被小骡子在朝堂上念出来,君无戏言,一切都成定局,所以乔将军**也没有再蹦哒。 薛临时依旧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宠宁锦容的摄政王。他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再归顺他,当然,那些势力也没有归顺薛玟昀,他们归顺的是大昭。 只要薛玟昀没有做出太大的错事,他便能相安无事的守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当然,如果薛玟昀有能力把薛临时留下的势力扳倒,那薛临时也无话可说。 宁锦容看着眼熟的摄政王府,还有又贴身跟在薛临时身边的赵椽,她眯着眼睛笑得开怀,“好久不见。” 赵椽也拱手向宁锦容作礼,“属下见过王妃。” 宁锦容却是不承认,“哼,你家王爷没有给我百万聘礼也没有十里红妆,想凭你一句‘见过王妃’便将我哄骗回家,劝你快醒醒吧!” 赵椽默默的退下。 薛临时好笑的看着宁锦容,只是伸出大手揉了揉宁锦容柔顺的头发,“乖,本王以自己做聘礼如何?” 宁锦容将薛临时的大手拍下来,她故作凶神恶煞的说道:“不如何!倒贴给我,我再考虑考虑。” 薛临时抬头看向门正中那崭新的牌匾,“走吧,王府我早已派人打理过,阿容不去看看你的屋子吗?” 宁锦容自从离开昭宫便没有再带智商,所以很自然的被薛临时的 分卷阅读285 分卷阅读28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6 话转移话题,她一溜小跑到临时院去,“这个名字太粗暴了,不好,叫……陌上怎么样?”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薛临时对她来说,便是如玉公子,独一无二的。 “好。”薛临时也顺着她。 宁锦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她支支吾吾的,到底是将心里话给问出来,“你以前答应我,咱们要去田园生活的。” 薛临时好笑的看着她这副忸怩的模样,点点头,“嗯,只是还要过些时日。” “那好吧。”宁锦容有些失望,但也理解他,薛玟昀登基之初,他的那些兄弟都有些蠢蠢欲动,薛临时还要旁观,给薛玟昀帮衬着。 接下来的一个月,薛临时带着宁锦容在昭京里看戏,买买买。宁锦容也像是脱缰的小野马,整日里出去到处浪,偏偏还没有人敢对她说什么。 人家摄政王媳妇儿,摄政王都没说,你凭啥指指点点的? 而摄政王府里原本简约的风格,也被宁锦容硬生生的扭转成可爱风。 薛临时指着某处,“阿容,这只芙蓉色的小猪,为什么要放在妆台上?” 宁锦容看向那芙蓉石猪,她捧起来将小猪脸对着薛临时,“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嗯……可爱。”薛临时违心的说道,那两只又肥又厚的猪脸,明明一点都不可爱。 这天,薛临时带着几位大臣去书房谈事情的时候,宁锦容正坐在书房的窗口,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她手里拿着梅红色的流苏,好像是要将流苏挂在窗子上。 蓬勃的植物将薛临时身后的几位大臣挡住,所以宁锦容只看见正好拐弯的薛临时,“哎,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最近在谈什么机密的事情吗?” 薛临时忍不住无奈的扶额,“我若是在谈什么机密的事情,那阿容是在给小贼行方便?” 宁锦容翻了个白眼,依旧在认真的将流苏挂在窗子上的边角,她十分嫌弃的说道:“你是不是当我傻啊?谁不知道你退位了,要是有什么机密的东西人家也是去御书房偷,你这个破书房,早八百年被我翻遍了。” 薛临时似笑非笑的看着宁锦容,他顺子十字路绕到书房,他身后跟着的大臣没了植物的遮挡,也将身子露出来。“于大人,不是本王不愿意帮忙,只是本王惧内,你也看见王妃在王府的地位了。” 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于大人作势行礼,然后便带着一众大臣离开。 宁锦容脸上的尴尬还没有退尽,她便蹦到薛临时的身上,她两只手掐着薛临时的脖子,“你是不是故意让我丢脸?是!不!是!” 薛临时托住她的臀部,“冤枉啊,本王过了今天只怕也颜面无存,比起阿容,似乎更惨呢。” “那倒也是。”她觉得薛临时说的很有道理,毕竟薛临时惧内是真,而且明日他惧内的名声只怕整个昭京的人都知道了。 宁锦容十分霸气的说道:“来吧,娘子给你爱的抱抱。” 薛临时一手托着宁锦容臀部,一手抬起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呀,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宁锦容眉眼弯弯,贼兮兮的笑了,“怎么?是不是发现自己更爱我了?” 薛临时佯作苦恼的思考着,“嗯……好像没有啊。” 宁锦容直接抬手拧住他的耳朵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现在呢?” “有有有,最爱阿容了!”薛临时龇牙咧嘴的说道,宁锦容下手是真的狠,没有半点水分,大有一副拧掉他耳朵的架势。 宁锦容傲娇的轻哼一声,然后从薛临时的身上滑下来,抱着她的流苏噔噔噔的跑了,转弯前还做了个鬼脸,“不给你,哼!” 情人眼里出西施,薛临时越看宁锦容越觉得她既可爱又漂亮,他抬手揉了揉耳朵,龇牙咧嘴又无奈的笑了。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所以宁锦容很不客气的祸害了昭京的纨绔子弟,成为昭京最最最纨绔的那个。 她倒是没有制止纨绔子弟的吃喝嫖赌,她制止的强抢良家妇女,还有恃强凌弱。 一时间昭京的治安好上许多,连杀人案都少了几起。 但是呢,如果只是这样,那么宁锦容她配不上最最最纨绔这个名头,所以她将纸牌发扬光大,复杂的她也不会,所以她便让斗地主风靡整个昭京。 “来,三带二。”宁锦容从手中的纸牌里抽出五张。 赵椽看着手里零散的牌,“不要。” 环玉从手里抽出四张三,“炸弹。” “不要。”宁锦容看着手里的牌,“还好咱们玩的的几文钱的,不然我得亏多少啊,说不定等阿时回来我还要跪搓衣板呢。” 环玉与赵椽对此不发表任何言论。 这时跑来个丫鬟,“王妃,洛大人与洛夫人来访。”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远上人归 赵椽看向宁锦容,“王妃,洛夫人还是您的故人呢。” 宁锦容与赵椽共同认识的女性只有……她兴奋的放下手中的牌,拎着裙摆跑向摄政王府的门口。 只见洛达扶着冬梅,而冬梅的肚子看着也已经有些显大了。 宁锦容惊喜的呼叫一声,然后热泪盈眶的便跑到冬梅身边,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抱了抱冬梅,“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冬梅也红着眼眶抱着宁锦容,“四姑娘。” 宁锦容拍了拍冬梅的胳膊,“走,咱们进去边坐边说,我当初一走了之,任性至极,倒是没有考虑到你,你可有在太后那儿吃过苦?” 冬梅下意识的扶着宁锦容,“不曾吃过苦,太后见我只是个丫鬟,所以并没有为难我,自从姑娘离京之后,太后娘娘便将我放了出来。” 好在太后守信,没有为难冬梅。 “你呀!都挺着个肚子了,还要扶着我,还是换我来扶你吧。”宁锦容挣脱开冬梅的手,然后便扶着冬梅的胳膊,“见你过得好,我便安心了。” 冬梅却是有些忐忑,她连忙推脱,“四姑娘,使不得。” 宁锦容却是不依的,“哪里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虽说你先前是我的丫鬟,但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可曾有半分轻视?我把你可是当作半个姐姐的。你如今与洛达修成正果 分卷阅读286 分卷阅读28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7 ,我也免去几分自责。” “姑娘不必自责,反而是冬梅很感激姑娘,当初姑娘为冬梅脏了自己的手,让冬梅有幸活下来,否则冬梅哪有今日?”冬梅说着还看了看她已经微隆的腹部,眼底有寒风不化的幸福与欣慰。 冬梅说的是宁锦容为了她对宁锦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事情,冬梅当初遭受的***,宁锦绣也遭受一遍,而宁锦绣经历过那些之后还在摄政王府的门口跪上许多时间。 当初宁锦容劝冬梅,像宁锦绣这样的人,她遭受如此大的屈辱还能顽强的活着,冬梅还有她的妹妹冬荇要照顾,凭什么冬梅不能活下来? 宁锦容用手背捂着唇,眼眶里的泪珠不堪重负的滑落,“哪里脏的是我的手,明明是薛临时的,他若当初没有为我做到这地步,我现在哪里会跟了他?” “咳。”一声轻咳,熟悉的声音。 宁锦容突然话锋一转,“他当初若是不愿那么做,我也会逼着他做的。就像是我现在不跟着他,他也会逼着我跟着他的。不,我的意思是……好吧缘分是个奇妙的东西,幸好我们都没有放弃彼此。” 薛临时揉了揉宁锦容的小脑袋,宠溺的说道:“你呀,平时机灵着呢。”他转头看向洛达,声音瞬间冷下来,“我已经派人准备好膳食,留下用膳吧。” 说实话,冬梅跟了谁宁锦容都不放心,唯独冬梅跟了洛达,宁锦容很是放心。一来,洛达是薛临时的属下,宁锦容可以让薛临时在等级上碾压冬梅。二来,洛达能跟着薛临时那么多年,必定能与薛临时有几分相似之处。 而洛达看着冬梅的时候,他眼中的爱意与执着,宁锦容时常在薛临时的眼里看见过。 而大昭的女子出嫁从夫,冬梅又安分守己,心里眼里都是洛达。哪像宁锦容?整天像个泥猴子似的东奔西蹿,不搞出一点事情她浑身不舒服似的。洛达应该比薛临时还要幸福。 “走吧,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等用完膳再好好的叙旧。”宁锦容只是一句话便将冬梅放在与她平起平坐的位置上,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起平坐,但能得到摄政王妃的青睐,在昭京也是独一份的殊荣。 自从冬梅回到昭京以后,薛临时便失宠,之前宁锦容喜欢掰弄薛临时的书房,如今却是喜欢掰弄婴儿的用品与玩具。 “你看这个怎么样?小虎鞋,虽然没有你自己做的有心意,但是那些绣娘绣的也不错啊。”宁锦容把玩着小虎鞋,兴致勃勃的看着鞋头上的虎头。 冬梅放下手中的绣活,她迟疑的问道:“姑娘,冬梅虽然身在外,但是对昭京的事情也略有耳闻,您先前怎么会……?” 宁锦容也知晓冬梅问的是她那小产的孩子,如今再提及,竟有些释怀,“有些事情只在一念之差,只是那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我那时候还不懂得收敛心性,不过阿时不太喜欢小孩子,我也不喜欢带孩子,顺其自然吧,日后若是再有,便生下给母亲带。” 冬梅对此不置可否,她对宁锦容的话从来都是盲目遵从的,她家的姑娘,怎样都好。“只要姑娘与姑爷开心便好。” 宁锦容似乎是想到什么,她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呀,我最近与你待在一起,不知不觉的便冷落了他,依他那性子早该生气了,只是他最近与外头的几个商贩还有大臣走得近,也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呢。” 冬梅失笑的摇头,“哪有这般说自己的夫君的?” 宁锦容不怀好意的笑着,“难道洛达这些日子没有吃我的醋?” 这般露骨的话将冬梅闹出个大红脸,“夫君他,他怎么会吃姑娘的醋呢?” 宁锦容无辜的眨巴眨巴杏眸,“我只是说笑罢了,冬梅你怎么急成这样?” 冬梅娇嗔的哼一声,然后便偏头不再理会宁锦容。 宁锦容连忙讨饶,“好了好了,我知道错啦,往后不说这些话了,咱们俩个心知肚明便是。” 虽然宁锦容在与冬梅交谈的时候,对薛临时的事情满不在乎,但她回到摄政王府便直接杀到薛临时的书房,她一把揪住薛临时的衣领,“讲!你最近在忙什么?” 薛临时看着身前龇牙咧嘴的,凶神恶煞的宁锦容,他只是含笑的低头亲了亲宁锦容的额头,“只是将我名下的产业安顿好,虽然要与阿容去田园,但还是要有经济来源,不然我的阿容那么娇贵,怎么养活我的阿容呢?” 宁锦容老脸一红,她用手捂着额头退开,“说话就说话,突然亲我干嘛!” 薛临时不依她,他将宁锦容抱入怀中,“你最近与冬梅走得近,连带着我都失宠了,阿容可想好要怎么补偿我了?” 宁锦容最近没有临幸薛临时,现在倒是饥渴的厉害,她直言不讳道:“不如白日宣个淫?” 薛临时却是摇头,“不如将补偿留着,日后一并还我。” “啊——”宁锦容意味深长的呼一声,她总觉得薛临时在算计着什么,但她怎么可能让薛临时轻易如意呢,于是她像只八爪鱼一般的攀在薛临时的身上,“过期不候,我的补偿,我说了算。” 第二百五十二章: 求娶 薛临时将额头抵在宁锦容的额头上,“那,阿容要怎么补偿我呢?” 宁锦容“嘿嘿”一笑,然后便急不可耐的亲吻上薛临时的喉结,她一路向下,直到他的衣襟处,宁锦容才抬头问道:“这样的补偿,要不要?” 薛临时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抱着宁锦容的手略紧,然后用他明显抬头的某处顶了顶宁锦容的胯部,“阿容说呢?” 宁锦容眯着眼睛笑得开怀,她偏偏还要不知分寸的撩拨着,她凑近薛临时的耳边小声的说着:“我就喜欢你现在这种被我撩拨的不行又不拿我怎么样的模样。” 那温热的气息吐在薛临时的耳边,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的理智,直到他面上的潮红仿佛要喷薄而出,他才匆匆的将宁锦容扔在书房里内屋的床榻上。 宁锦容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下柔软的床榻,“你书房里还有里屋??” 薛临时狰狞着脸轻笑一声,然后便压在宁锦容的身上堵住她的嘴。 啊!又是疯狂的一天。 眼看着午膳的时候快要到了,薛临时还抱着宁锦容在疯狂的酱酱酿酿着。 “王爷,午膳的时候到了。” 分卷阅读287 分卷阅读28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8 赵椽在外头说道。 宁锦容看着面前仍然一脸潮红的薛临时,她推搡几下他的手臂,瞪他几眼。 薛临时却是直接将宁锦容抵在墙上,进入的更深,他平稳着声音,“本王与王妃还有事情,午膳便撤下去吧。” 宁锦容捂着嘴怕泄露出令人羞耻的声音,她再浪也只是在薛临时一个人面前浪,她还没有厚脸皮到让除了薛临时以外的人听见她这声音。 约摸是未时两刻(下午两点),宁锦容又像是一条死鱼一般的趴在薛临时的身上,她气喘吁吁的说道:“什么时候能把你啪到腿软啊?” “啪?”薛临时反问。 宁锦容解释道:“啪,就是睡觉觉。” 薛临时脸色变得有些微妙,“有雄心壮志是好事,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宁锦容转头看向薛临时,她怜悯的看向他,“哦,我有自知之明就会失去啪的动力,一旦我失去啪的动力你可怎么活呀?” 薛临时的脸色更加微妙了,稳如泰山的摄政王也忍不住崩了他的表情,他恶狠狠的掐住宁锦容的腰肢将她抱起来,然后让她坐在他的某处。 突然充盈的地方让宁锦容惊呼一声,“你想累死我吗?!” “阿容不是想将我啪到腿软吗?这都承受不了,难道你刚才只是说着玩玩?”薛临时无辜的反问。 宁锦容看着他那副模样,骨子里的倔强便尽显无遗。“来呀,一战到天黑!” 又是昏天黑地的一顿战斗,约摸申时末(下午接近五点),宁锦容终于累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了。 薛临时将她抱回寝屋给她清理身子,之后又是亲力亲为的喂她喝些汤,不是薛临时虐待她不给她吃干粮,而是她累得连东西都不想咀嚼。 糟糕,仿佛暴露了吗? 嘿嘿嘿←此处应有猥琐笑。 宁锦容喝点汤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吃饱喝足的薛临时又低头爱怜的亲了亲宁锦容的脸颊。 对薛临时而言,宁锦容有这方面的野心是好事,毕竟最后得到好处的都是他。 宁锦容半睡半醒之间,又被薛临时扶起来喝点汤水,只是她嘴里还喃喃着:“干嘛?又想要?来呀!”她摇摇晃晃的将脸磕在薛临时的胸膛,牙齿隔着衣裳咬着他的某处凸起。 薛临时眼神又有明显的变化,小小时也颤颤巍巍的抬头,只是宁锦容的身体实在是承担不住,只能以此作罢。 快乐的是他,痛苦的也是他。 宁锦容第二天下午神清气爽的起来,第一句话便是,“再战吗?” 薛临时哀怨的看着宁锦容,他已经摸清宁锦容的规律,不可能连着两天都任由他索求无度,所以他也只能克制、克制、再克制。 “阿容,你要去洛安城看看怀远老王爷吗?听闻姜夫人要去洛安城探亲。” “咦?”宁锦容发出疑问,“你平时巴不得我只对你一个人好,如今怎么舍得放我去洛安城?你是不是变心了?” 薛临时握住宁锦容的手,他慎重的说道:“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你可不能胡思乱想,虽然我不喜欢你将目光放在别人的身上,但是你未来七八十年的目光都是我的,我便大度的让给他们几个月,又有何妨?” 宁锦容拿着瓢舀水,“觉悟不错,继续保持。”她将胳膊挥出去,给花丛灌溉水分。 于是宁锦容当天下午便跟着宁锦言的马车离开昭京,离开之前她又好好的以某种特殊手段安抚好薛临时,然后才能无牵无挂的离开。 昭京有洛达,所以薛临时便让赵椽与环玉跟着宁锦容一起去洛安城,只是宁锦容这一路上闲不下来,又不想照顾她的小外甥,只好探头探脑的八卦环玉与赵椽。 宁锦容看着赵椽与环玉在递东西时眉来眼去的,她只是挑了挑眉。眼看着大家都有归宿,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她这一次呀,一定要活到七老八十。 宁锦容在洛安城的怀远王府与她的胖表哥薛珉涟狼狈为奸、胡吃海喝、为非作歹,总之,洛安城又新晋一名小霸王——宁锦容! 直到十月半的时候,怀远老王爷的心腹突然惊慌失措的进府汇报,“王爷!摄政王带着军队踏进洛安城城门了!” 这消息很快便传遍洛安城,宁锦容最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怀远老王爷将众人召集到前堂,宁锦言说,薛临时将红毯从洛安城城门一直铺到怀远王府的门口,而且那红毯还是蛮珍贵的绸缎。 宁锦容第一反应便是,“这个败家爷们!” 聂氏与宁锦言:“……” 怀远老王爷一瞪眼,“你就偷着乐吧!” 宁锦容撇撇嘴,然后便可惜的低下头,直到薛临时带来的人用大箱子将王府的前堂位置都堆积满,她还是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 薛临时掀开箱子的盖,露出里边金灿灿的黄金,“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也不愿委屈阿容,本王以黄金百万,红妆万里求娶怀远王府的姑娘,还请皇叔与郡主成全。” 宁锦言推搡下宁锦容。 回过神来的宁锦容下意识的惊呼道:“你抢国库啦?!”说完她便捂上嘴,看着恨铁不成钢的聂氏,她缩了缩肩膀,“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也太多了。” 薛临时直接走到宁锦容的身前,他略有忐忑的说道:“阿容,你愿意嫁给我吗?做摄政王府的女主人,任意摆布本王。”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成亲 宁锦容捂着嘴,她早已感动的泪流满面,什么百万黄金与十里红妆都只是她无意间说的,可是薛临时却将那句没有寄予任何期盼的话放在心上。 很多话像是争相跑出来,却是正好满满的堵在嗓间。她看着眼前腮帮子绷的很紧的男人,但是讲我愿意这三个字实在是太俗气了,于是宁锦容回道:“我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这简直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但薛临时不想给宁锦容留下遗憾,所以他们决定回昭京成亲,只是怀远王府的人都得去,而且也要等宁予清、宁予赫还有宁锦容的大伯那一家子。 不管是有交情的还是没有交情的,薛临时都递去一份请帖,毕竟他巴不得将迎娶宁锦容的事情昭告天下。 这次没有所谓的相思醉,也没有魏尝意在前 分卷阅读288 分卷阅读28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89 搅局,一切都很顺利。 女家喜娘用五色棉纱线为宁锦容绞去脸上汗毛,此举为开面,宁锦容只能表示,她脸有点疼。 聂氏进入宁锦容的闺房,她拿起梳子给宁锦容梳头,嘴里还念念有词,“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逢遇贵人,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七梳七姐下凡,八梳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样样有,十梳夫妻到白头。” 宁锦言将胭脂抹在宁锦容白皙的脸颊上,“你日后可不能使那些小性子了,你与王爷经历的那些苦,何尝没有你的错?” 宁锦容看着铜镜里妆容像是猴屁股般的脸,她连忙将宁锦言的手阻拦下,“好姐姐,这妆还是我自己上吧。” “你呀,还敢嫌弃你大姐。”聂氏嗔怪的说着,她将宁锦容三尺长的乌丝盘成发髻,之后又将那厚重的凤冠压在宁锦容的头上。 宁锦容拿着朱片的手一颤,她的嘴角便划出一道多余的一抹红,她抱怨道:“娘,您压凤冠的时候怎么不说一下?重死了!” 宁锦言用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唇,“呸呸呸,童言无忌,这般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晦气话呢?” 宁锦容也识趣的闭嘴,她可不想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要经受聂氏与宁锦言的念叨,她默默的接过冬梅递过来的帕子擦拭着嘴角,然后又重新将朱片含在唇瓣之间。 待她整理好妆容,然后才将那身雍容华贵的喜服穿上,宁锦容看着镜子里的凤冠霞帔,只觉得满足,她也有凤冠霞帔 ,风华绝代的时候。“娘,我若是个男子,能娶到像我这般貌美如花的美娇娘,我都觉得无憾了。” 屋子里的人儿都抿唇忍笑,只有喜娘说道:“姑娘天生丽质,如此说也是个好兆头。” “喜娘来了。” 环玉在门外喊道。 “快!快扶着阿容去前堂!”聂氏用大红盖头放在凤冠上,“环玉,快扶姑娘去前堂!” 环玉将宁锦容稳稳的送到前堂,宁锦容便与聂氏哭嫁,聂氏倒是稀里哗啦的,反而是宁锦容说道:“我日后嫁给阿时,也要去洛安城孝顺母亲的,便省去吧。” 聂氏一怔,倒也是这个理,于是她便给宁锦容喂饭,寓意让宁锦容记得哺育之恩。 待喜娘在外催促三次,宁锦言才带着点燃的蜡烛与铜镜去照轿子里,意为搜轿,驱赶藏匿在轿子里的冤魂。 宁予清转身背对着宁锦容蹲下,“小妹,上来。” 宁锦容趴在宁予清的背上,她两只手环住宁予清的肩膀,“大哥,你可背稳了,我都要被这凤冠压倒了。” 宁予清咬牙切齿的说道:“哪家的新娘像你这么扫兴的?!闭嘴,记得笑。” 宁锦容被一噎便悻悻的闭嘴,直到她被放进轿子里,“大哥,这里边怎么还有火盆啊?”她扭着臀部扒拉着裙摆,看着座下的一只焚着炭火、香料的火熜,宁锦容闻着那淡淡的香味儿便有些受不了。 “做好,不许乱动!”宁予清一声呵斥,“下轿前都不可以随意动,意为日后稳重。成亲的究竟是不是你啊?” 宁锦容磨磨蹭蹭的答道:“应该是我吧……” 宁予清直接退出去,没有再理睬她。 喜娘笑得牙不见眼,“起轿——” 同一时候,摄政王府门口的炮仗便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因为宁锦容在昭京是没有家的,摄政王府便是她的家,所以喜轿便由八个大汉抬着去东城门再返回来。 至于为什么不是去西南北城门,大概是因为东城门最繁华吧。 一路上都有喇叭在吹奏着,人群也跟着花轿走着,兴许是都想一窥新娘的容貌。 宁锦容坐在软轿里颠啊颠的,颠的红盖头晃晃悠悠,颠的她嘴唇两角久久不下。她交握在身子前的手也忐忑的拧巴着,只是她一紧张,身子便忍不住发麻,像是有电流窜过一般。 她的脑子有些恍惚,脑海里仿佛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她看见成熟又有韵味的自己坐在软凳上,对着对面脑袋一团模糊的人说着什么。 “我曾说过,我要喜欢你一辈子,可是少一年、少一个月、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瞬息,都不是一辈子。我要记住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模样,因为我要喜欢你一辈子,只喜欢你一辈子,少了不够,多了太多。倘若还有来生,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画面一转,成熟稳重的宁锦容蹲在一个穿着紫檀色衣衫的男童面前,她怜爱的摸了摸男童的脑袋,“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但谁也没有被偏爱,这已然是最大的幸运。” 男童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动极了,他的眉目都映着宁锦容的几分影子。 宁锦容拧眉想要探寻更多的记忆,却发现没有结果,她明明活了几世都有记忆啊,她甚至还记得李大钊、陈独秀呢,但是这突然冒进脑袋里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落轿——” 喜娘的声音唤回宁锦容的思绪,她舒一口气,不管那些记忆是什么,她都不可以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走神。 有一个五六岁的盛妆小喜娘在宁锦容的袖子上拉扯三下,然后宁锦容才起身出轿,她迈过马鞍子,被喜娘牵到摄政王府前堂的左侧。 薛临时佯装躲起来,却是轻而易举的被找出来,然后站在前堂的右侧,他从喜娘手中接过大红色的绸缎。 “一拜天地——” 宁锦容与薛临时转身对着外边,只是深鞠一躬。说实在的,宁锦容到现在还是很恍惚,总觉得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薛临时则是不信天地的,但只要宁锦容喜欢,他便甘之如殆,只是鞠一躬又有何妨?若是求天拜地有用,他只求阿容永远都待在他身边。 第二百五十四章: 伪洞房 “二拜高堂——” 宁锦容转身面对聂氏,她拎起裙摆跪地,俯身一拜。不管是替原主还是她自己,都得感谢聂氏的养育之恩还有维护之恩。 薛临时见身边人矮身跪下,他也妇唱夫随的跪下,然后对怀远老王爷行跪拜之礼。 “夫妻对拜——” 宁锦容怀着忐忑而又小激动的心情转身对着薛临时的方向,她弯腰便拜下去。 ‘你既然费尽心思的嫁进来,便要守王府的规矩 分卷阅读289 分卷阅读29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0 ,后院的饿狼今日缺人去喂养,便由王妃替上吧。’ 宁锦容弯着的腰一僵,她脑海里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又冒出来,而且那声音,与薛临时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 “阿容?”薛临时小声的提醒着。 宁锦容直起腰板,将方才脑海里出现的声音抛之脑后。 薛临时则是极欢喜的,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宁锦容是他的妻。他与宁锦容已经拜过堂,日后他便可光明正大的唤宁锦容为娘子。 “送入洞房——” 喜娘将宁锦容牵入喜房。 而薛临时则是留在前堂招待宾客,只是慑于他是摄政王,并没有什么人敢给他灌酒,所以他客套几句便也去喜房。 宁锦容听着逐渐接近的脚步,忍不住出言问道:“阿时?你不要去喝酒吗?” 薛临时用喜杆挑起宁锦容的盖头来,露出她那张精致又妩媚的小脸,“我三杯便倒,本以为阿容是记得的。” “不曾有人与我说过,我只以为你是滴酒不沾的。” 确实,这一世薛临时并没有在宁锦容面前暴露他三杯倒的属性,而且薛临时在宁锦容面前喝酒的次数少之又少,几乎没有。 ‘这般无用,扔出去又有何妨?’ 宁锦容的身形又是一僵,脑袋里又出现薛临时冷酷的声音,可是她可以肯定,薛临时从来没有与他说过这般冰冷的话。 “阿容?” 宁锦容咬着嫣红的唇瓣,“那个,我的月事还在呢。” 薛临时微微一笑,他用手捏了捏宁锦容的脸颊,“无事,能娶到阿容,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宁锦容老脸一红,她这次没有再与薛临时攀比不要脸的程度,只见她默默的将头低下,想要掩盖住她两颊的微红,“能结得良缘,何尝不是天地间的一件幸事?只是今天你说再多好话,也得委屈你了。” 薛临时有些无奈。 喜娘捧着大红枣问道:“王妃,这是什么?” “枣。” 喜娘又剥开花生给宁锦容,“您尝尝生不生?” “不生。”宁锦容非常不给面子的不按套路出牌,她抓起大红枣往嘴里扔,“我与王爷都不是很喜欢孩子,所以这也省了吧,与其放这些东西在床上,不如端几盘糕点,还能让我垫垫肚子呢。” 喜娘尴尬的使派丫鬟将床上收拾干净,“王妃稍作片刻。” 喜娘带着一众丫鬟离开,不一会儿环玉便端着糕点还有饭菜进来。 环玉将食盘上的盘子与碗都放在桌子上,便识趣的离开。 宁锦容像是饿了很多天似的,抱着饭菜开始狼吞虎咽,她吃的嘴里鼓鼓囊囊的,“你不知道,我从昨天夜里到现在,除了我娘在前堂喂我两口饭,我是滴水未沾。” ‘王妃许是饿上很久了,便赏她一口。’ 又是那莫名其妙的声音,宁锦容咀嚼的嘴巴一顿,随之而来的是撕心裂肺的咳声。 薛临时给她倒了杯水,又给她顺了顺背,“阿容方才在想什么?” 宁锦容舔了下舌头,“也没有什么,我刚刚就是在想,为什么我好像很喜欢吃呢?”即使是她在前世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勤快的一日三餐,她基本上秉持的是饿一顿懒一顿的念头,所以对吃并不是很热衷。 而且大昭的食物的味道与现代的食物味道相异,她也是上一世才逐渐接受的。 薛临时目光沉沉的看着桌子的一角,他宽慰道:“兴许是阿容嘴馋呢?” “不可能!”宁锦容想也不想便否定这个可能性,现代好吃的那么多都没有让她嘴馋,大昭的食物便更不可能让她嘴馋了。 她记得她上一世便开始秉持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的信念,可是那时候她是怎么转换心态的?宁锦容竟无法回答。 薛临时也不愿她再深思这个问题,“阿容不如看看这喜房?都是我特地让人布置的。” 宁锦容艰难的抬头看向薛临时,“不如先将我头上的凤冠取下来如何?压我一路了,脖子都酸了。” 薛临时倒也心疼她,所以很干脆的帮她取下凤冠,“这可是宝来居的,千金难求,阿容竟然还嫌弃它。” 宁锦容认真的问道:“冲突吗?” “不冲突……”薛临时如此回道,他的王妃就是有资格嫌弃千金之物,他端正的坐在宁锦容身边的凳子上,“阿容,你还没有看看这喜房呢。” 宁锦容看着喜气洋洋的新房,脑海里又冒出莫名其妙的画面,画面里的‘她’穿着红色的喜服,却是被薛临时一掌挥开,‘她’稳不住身形跌坐在地上,迎来的是薛临时具有侮辱性的话语。 ‘王妃这般好手段,连皇兄与母后都能说服,却是不知,王妃可否将本王一并说服?’ 宁锦容潜意识的抽回右臂,将左手拍打在放在右臂方才的位置,饭碗因她突兀的动作而落在地上。 薛临时看到宁锦容的动作,他的呼吸一滞,他甚至是有些绝望,阿容方才的动作分明是……只是他不敢面对。他太怕了,以前有的,他不知道珍惜而丢掉了,现在他不容易又得到,怎么敢再轻易的破坏? 他起身抱住宁锦容,将脸上的慌乱的神色都遮住,“阿容,我们不看喜房了,我们早些休息吧,昨日我太高兴了,一夜没有睡呢。” 宁锦容愣怔的看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动作,她反手抱着薛临时的腰身,“我觉得我可能得了失心疯。” 不然怎么会有莫名其妙的记忆,会听见莫名其妙的声音,又无意识的做出那么无厘头的动作? 但宁锦容还是稳住心神填饱肚子,她感慨道:“我觉得我是饿死鬼投胎,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己有失心疯之后,还吃得下饭呢?” 薛临时听得更慌了,他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怎么会呢?阿容只是被饿狠了而已。” 宁锦容怪异的看向他,她迟疑的说道:“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你以前听见我那么说,早就开始嘲笑我了,今天却在替我开脱。” 她看着喜房的布置,可以说每一处都很精致,毕竟是薛临时亲自准备的,不管如何她都是极喜欢的。可是除去喜房是薛临时亲自布置的这个因素,宁锦容对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欢。 第二 分卷阅读290 分卷阅读29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1 百五十五章: 她一无所知的… 宁锦容吃饱喝足之后便抱着薛临时呼呼大睡,她将小脑袋搁在薛临时的胳膊上,似乎是梦不美,她磨着牙哼哼两声。 薛临时却是支头看了宁锦容一夜,他眼眸晦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对他来说像是用丝线悬在心里的警告,不知道哪天便会有人用剪子将那根丝线剪断。 他最担心的便是宁锦容想起最初的事情。 宁锦容的记忆并不完全。 还有一世,薛临时记得,而宁锦容却是一无所知。 在那一世,薛临轩并没有将身子累垮,大概是诸立十七年间,宁锦容双八年华,宁国公府还没有衰败,宁国公想用女儿的婚姻维持家族的荣华,所以宁锦容不得不牺牲她自己。 而昭京里的权贵哪个能比九五之尊更尊贵呢?所以宁锦容便被送入宫中选秀,当时的皇后仍是宁仲莞,只是姑姑与侄女共侍一夫实在是太荒唐,而宁仲莞也是重大局的人,所以便求着薛临轩给宁锦容另指一门婚事。 薛临轩看着宁锦容怯懦的模样,便让她留在宫中侍奉太后,将她的婚事交给太后。毕竟宁国公府倒下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怀远王爷的颜面却是不能不顾及的。 而那时候的太后并没有崩坏,她因着对怀远郡主的怜惜,对宁锦容也带有几分爱怜,所以她便将宁锦容许配给她的小儿子薛临时,而薛临轩也是听从太后的,此事便敲定下来。 可是没有人问宁锦容与薛临时他们二人的意见,宁锦容位低言轻,她不敢拂去太后娘娘的好意,而薛临时却是被太后与薛临轩强迫着将宁锦容娶回王府。 成亲那天,宁锦容成了整个昭京的笑话,因为与她拜堂的并不是丰神俊朗的摄政王,而是一只咯咯叫的大公鸡。 宁国公府也因此被诟病,宁老太君与宁国公将此事都怪罪在宁锦容的身上,她一个女子不得夫家的怜爱,那便是原罪。 宁锦容那时候已经逐渐接受大昭的风气影响,她逐渐接受女性地位低下的现实,也逐渐将薛临时看做天。 洞房的时候,薛临时寒着脸将宁锦容的盖头掀开,然后便转身要去书房过夜。宁锦容知道她注定要成为昭京的笑话,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的拉扯住薛临时大红色的宽袖。 薛临时抽袖间将宁锦容推倒在地,他蹲下身子,冷漠的眼眸看向宁锦容的杏眸,他伸手紧紧地钳制住宁锦容的胳膊,“王妃这般好手段,连皇兄与母后都能说服,却是不知,王妃可否将本王一并说服?” 宁锦容下意识的将胳膊抽出来,另只手攻击上去,她只是沉默着敛眉低头。于是先前便有宁锦容抽手将饭碗推翻在地的场景。 翌日,天才蒙蒙亮,院里的丫鬟还没有起身,薛临时便派人将衣衫单薄的宁锦容扔到后院豢养野狼的地方。 “你既然费尽心思的嫁进来,便要守王府的规矩,后院的饿狼缺人去喂养,便由王妃替上吧。” 明明是波澜不惊的语气,却说出那么残忍的话。赵椽也有几分迟疑,但他还是遵从薛临时的命令,将血淋淋的生肉放在宁锦容的手上。 薛临时还派人在宁锦容的脖子上圈起铁圈,那是狗链,铁圈保护着她的脖子却也明晃晃的在她身上烙下羞辱两个字。 那腥臭的味道刺激着野狼,宁锦容觉得薛临时是恶魔,但她还是默默的将一切都承受。 宁锦容之所以会默默的承受薛临时给她的一切,都基于她的喜欢,不,大概是爱吧。 那是诸立十六年,宁锦容及笄那年,老太君带着宁国公府的女眷去纳音寺求姻缘,宁锦绣趁此将宁锦容带去后山,将她悬挂着绑在后山的某棵树上。 那时候宁锦容已经奄奄一息,薛临时与开原大师下棋的时候被刺客包围,那些人都是冲着薛临时去的,而薛临时只是以棋子为武器,黑白四射,那棋子竟快如利刃将悬挂着宁锦容的绳子割断。 宁锦容身子下落的时候,她抬起眼眸便惊鸿一瞥。 薛临时知道宁锦容跌落在地上,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又与开原大师闲话几句,然后便起身离开。 而宁锦容呢?便沉醉在那一眼的惊鸿里,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薛临时在迎娶宁锦容的第二日便纳魏尝意为侧妃,此后天天留宿魏氏院里。但他兴许只是为了羞辱宁锦容,所以并没有真正的临幸魏尝意。 可是魏尝意却是不甘心,她买通宁锦容院子里的丫鬟,让那个丫鬟在宁锦容送给薛临时的汤里下些合欢的药物。她想着,若是薛临时得知是宁锦容给他下药,怎么也不可能再临幸宁锦容,而且那药性并不是很浓烈,足以薛临时撑到魏尝意的院子。 但魏尝意失算了薛临时的身体,薛临时放在现代便是真正的禁欲系,他很难对女人提起兴趣,唯独中了合欢的药物之后,他的身体对宁锦容起了反应,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初识颠鸾倒凤的薛临时对那些事情食之入髓,整日里缠着宁锦容索求无度,倒也没有再计较那下三滥的事情。 魏尝意做足准备却给宁锦容做了嫁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宁锦容被查出怀有身孕之后,薛临时对她的态度也有所缓和。 而魏尝意却是暗自着急,她又收买当初那个丫鬟,熬些落胎药给宁锦容,再让丫鬟将事情都推到宁锦容的头上。 兴许是薛临时太自负,他觉得魏尝意还没有那个胆子在他面前使这些下作的手段,所以薛临时便听信丫鬟的话,他将宁锦容关在偏僻的院子里自生自灭。 等到宁锦容肚子里的孩子落地的时候,薛临时便将那孩子抱给魏尝意抚养。 宁锦言知道此事之后,便将她的小儿子阿呱抱给宁锦容养,薛临时可以不是阿呱的爹,但宁锦容肯定是阿呱的娘。 宁锦容坐月子的时候落下病根,却还是将阿呱抚养的很好,阿呱大名姜无剔,意为宁锦容对他的不挑剔,她亲生的儿子再好也不是她的,可阿呱不一样,阿呱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却胜似亲生儿子。 阿呱的眉目都与宁锦容像极了,终于有一天阿呱跑来问宁锦容,“娘,为什么弟弟姓薛,而我姓姜?为什么爹爹只给弟弟买那些好玩的东西?” 宁锦容的亲生孩子姓薛,名为薛玟鸿。 分卷阅读291 分卷阅读29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2 宁锦容蹲在阿呱的身边,她轻柔的摸了摸阿呱的脑袋,“被偏爱的才有恃无恐,但谁也没有被偏爱,这已然是最大的幸运。有些事情,等你十岁的时候,便知道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她一无所知的… 转眼六年,阿呱十岁,宁锦容按照与宁锦言的约定,她将阿呱送回姜府,她清楚的明白,阿呱跟着她不会有前程的。 那天宁锦容站在摄政王府的门口,她泪流满面的看着阿呱离开,等她转身回王府的时候,却见薛玟鸿站在她的身后。 宁锦容迟疑片刻,到底是问出声,“你怎么出来了?” 薛玟鸿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怯怯的看着她,然后请求道:“你别回来了好不好?你为什么不和哥哥一起走呢?这样的话,娘就不会因为我跟你有些像而讨厌我了。” 他说完便跑进摄政王府,然后吩咐下人将大门关上。 宁锦容只是坐在台阶上,除了对于阿呱的离开感到很难过之外,对薛玟鸿说的话还有他做出的事情竟有些无动于衷。 她也曾期待过薛玟鸿的到来,也曾想要像聂氏疼爱她一般的去疼爱薛玟鸿,她甚至设想过,她与薛临时肯定是慈母严父,但现实很残酷,美好总是经不起磨砺的。 薛玟鸿今年八岁,宁锦容也在小院子里待上八年。八年的时间足够宁锦容将对薛临时的喜欢埋在心底,也许等她哪天死去,她的感情再也无处寄放的时候,她便再也不会喜欢薛临时了吧。 宁锦容想着便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最近越来越矫情了,大抵是有些释怀,薛玟鸿那小霸王再横也改不了他是她亲儿子的事实。“开门!” “世子说,不让您进来。”守门的小厮在里头恭恭敬敬的回着,说话的声音还带着颤。 “行吧。”宁锦容觉得宁国公府已经倒下了,聂氏回到怀远王府,宁锦言如今也是姜家的人,她反正也没有什么牵挂,不如一走了之吧,她拍拍屁股爱死哪死哪儿去了。 薛临时回来之后便有人对他禀告这件事情,他起初没有放在心上,在他心里,宁锦容那般怯懦没有主见的人,哪里敢走多远? 结果天黑了,摄政王府灯火通明,宁锦容还是没有回去,这时薛临时才隐隐有些担忧。“让世子去毓秀院跪两个时辰,魏侧妃便在她的院子里跪上一夜。” 毓秀院是当初宁锦容住的院子。 “是。”小厮应声之后便去魏尝意的院子里通知薛玟鸿与魏侧妃。 不一会儿薛临时的书房外便响起薛玟鸿的哭闹声,薛临时听着烦,便让人强制带薛玟鸿去跪着。 亥时将过,宁锦容却还是没有回来,薛临时的眼皮右跳了跳,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灾,从不信无稽之谈的薛临时却是有些惴惴不安。“带人去寻王妃!快!” 而宁锦容早已出城门离开了,阿呱走之前,宁锦容准备了一些金叶子,但是阿呱没有要,所以她便带着金叶子离开摄政王府。 她利用现代堪比整容的化妆技术,将自己化成额头有红色胎记的丑女,然后便雇佣马车离开昭京。 三天后,宁锦容到达橘城的时候,薛临时早已小乱分寸了。 橘城,顾名思义,这里是种橘子的好地方,但橘城并不大,只有两个县,里边的百姓过得日子倒也恣意,他们对宁锦容最大恶意来源于她额头的红色胎记。 因为宁锦容额头上的胎记真的是又丑又狰狞,路上还将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吓哭。 宁锦容也不是能吃苦的人,于是她便建立一个“配偶忠诚鉴定馆”。她拾起自立、自信与坚强,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那些公子哥儿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毕竟妻子对丈夫的忠诚是丈夫最好的炫耀,男人们将妻子对他的忠诚鉴定结果说出去都特别有面子。 更有夫人将她们的丈夫带到宁锦容那儿测试丈夫对她们的忠诚结果的,特别是新婚的嫁娘,一时之间又掀起宠爱正妻的热潮。 反正不管是掀起什么热潮,宁锦容都大赚一笔。 两年后,薛玟鸿十岁,这天发生一件对他的人生有颠覆性的事情。 姜生籁与他的王妃说话的时候,恰好被姜小籁听去,而姜生籁的小儿子姜小籁向来与薛玟鸿不对盘,所以姜小籁便在学堂里嘲笑道:“我父王说啦,摄政王妃才是你的亲娘,但是摄政王妃已经很久没有找到了,你现在是没有娘孩子啦!” 长时间缺爱的薛玟鸿接受不了这个事情,于是他便跑回摄政王府的书房质问薛临时,“父王!您告诉我,我娘到底是魏侧妃还是宁锦容!” 那是薛临时第一次动手打薛玟鸿,“往后对你嫡母放尊重一点。”他甚至是有些懊恼,为什么当初要赌气而剥夺了宁锦容的孩子。“本王只说一次,你的嫡母还有亲母,都是宁锦容。” 遭受打击的薛玟鸿不可置信的跑到魏尝意的院子里去问魏尝意,而魏尝意冷冷的讥笑已经做出一切回答。 薛玟鸿失魂落魄的跑出去,却被赵椽强制性的带回王府,他高烧三天三夜,烧退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里,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薛临时一边派人找宁锦容,一边贴皇榜寻医问药,他整个人都憔悴许多。“赵椽,你说本王是不是错了?” 赵椽只是低头,并没有回答。 而宁锦容得知昭京的消息之后,便雇佣马车没日没夜的回到昭京,她站在摄政王府的门口竟有些胆怯。她现在又不是以前那个菟丝花一般的宁锦容,实在是不想再过回以前的日子。 “啊!”她懊恼的低呼一声,然后便蹲下身,她随意从身边摘朵花,然后扯下花瓣来,“进,不进,进,不进……” 薛临时看见宁锦容蹲在摄政王府的门口的时候,阔步走过去将宁锦容拉起来。 “干……”宁锦容看清人之后便将快冲出喉咙的话咽回去。 薛临时将宁锦容带进王府。 路边给花浇水的丫鬟看见宁锦容之后,她便噗通跪在宁锦容的面前,“王妃,奴婢有罪,当初您送给王爷的汤里被奴婢下了合欢药,还有那碗堕胎药,也是奴婢熬的,是魏侧妃指使奴婢的,她用奴婢的父兄威胁奴婢。”丫鬟早已泪流满面,“可是半年前,奴婢的父兄去山上采药,被天降的大石砸死,天苟真人说是报应……报应啊!” “啊……是这样 分卷阅读292 分卷阅读29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3 啊。”宁锦容脸色很复杂,却还是平静的说道:“那我原谅你了,你能不能别哭了?” 薛临时却是沉着脸,“你刚刚说什么?” 丫鬟胆怯的匍匐在地,泣不成声:“当初是魏侧妃,她指使奴婢,让奴婢陷害王妃。还有……还有被魏侧妃处死的桂芳,她那日看见魏侧妃与奴婢……所以才会被……都怪奴婢鬼迷心窍,才会连累父兄,奴婢有罪,只求王爷给个痛快!” 第二百五十七章: 她一无所知的… 宁锦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薛临时,“我可以去看看阿鸿吗?” “嗯。”薛临时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毓秀院里。” 宁锦容并没有在意他,而是直接去了毓秀院,她随意问了守在薛玟鸿门外的小厮几句,便得知症结所在。“阿鸿,开门好吗?” 薛玟鸿听见宁锦容的声音之后,便怯懦的蹲在门后,他默默的掉着眼泪。 宁锦容听不见里边的动静,只是很耐心的用寻常的语气说着,“阿鸿,王爷是不是都告诉你了?你别难过,也别生气好吗?你爹他就是……显得呆头,大概是一步错步步错吧,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也怪我,我当初若是再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也没用啊……” 薛玟鸿在门后听的很难受,“不许你说我爹呆!” 宁锦容的心情复杂极了,她干巴巴的说道:“哦。” 魏尝意得知宁锦容回来之后便去看望薛玟鸿,她便开始坐不住了。不管薛玟鸿是不是她的亲儿子,薛玟鸿都是摄政王府的世子,只要薛玟鸿一天认她,她总有一天能取代宁锦容。 于是魏尝意便到薛玟鸿的门口,随意的劝上几句,偏偏薛玟鸿听见她说话便打开房门出来。“娘……” 宁锦容看着薛玟鸿小跑着去抱紧魏尝意,又看着他将小脸埋进魏尝意的腹部,她只是默默的看着魏尝意那带着几分挑衅的笑容,然后便转身离开。 她还是回到那个偏僻的小院子,那里有她八年的回忆。院子里的葡萄架又结满葡萄,还有地里的黄瓜。 “神奇啊,这玩意儿那么坚强的吗?都两年了还能长……” 薛临时站在宁锦容的身后,“这两年,本王有让人照料这个院子。” “哦,是这样啊。”宁锦容蹲下身扒拉着黄瓜,然后随意用袖子擦拭几下便往嘴里塞,却被薛临时截住,她看着近在咫尺却是吃不到嘴的黄瓜,“干嘛?” 薛临时皱眉,他的额头有淡淡的皱褶,“脏。” 宁锦容不以为意,她淡淡的看着那黄瓜,“又吃不死我,再脏能脏哪儿去?” 只一句薛临时便脑补出许多,“为什么不洗?” “因为一开始懒得洗,后来觉得不洗还省事呢。”宁锦容拽了拽自己的胳膊,她挣脱开薛临时的束缚,又将黄瓜往嘴里送。 薛临时说道:“浇过粪的。” “……”宁锦容默默的将手里的黄瓜放回地里,她起身问道:“王爷还有事吗?” 薛临时却是出乎意料的沉默了。 宁锦容倒是没有催促他,一是不敢,二还是因为不敢。 “本王……” “?” “好像有些欢喜你。” 宁锦容干巴巴的说道:“哦。” 此后宁锦容与薛临时相处的倒也是融洽,然而是薛玟鸿总是自欺欺人般的与宁锦容作着对,什么伤人、扎人的话都往她身上扔。 薛临时倒是想教训薛玟鸿,但总是被宁锦容给拦住。他除了懊恼便只能懊恼,当初宁锦容十月怀胎他没有派人半点伺候过她,还在她生下薛玟鸿之后将薛玟鸿抱走,如今又眼睁睁的纵容着薛玟鸿伤害她。 真正令宁锦容动手的是薛玟鸿十二岁那年,薛玟鸿被魏尝意教唆着尝美人诱糕点,而薛玟鸿也整日里萎靡不振。 那天阳光正好,薛玟鸿很丧,他被魏尝意教唆去尝美人诱糕点之后,便整日里茶不思饭不想,宁锦容看见颓靡的薛玟鸿,扬手便是一巴掌。 薛玟鸿很是激愤,“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生你,凭我是你的嫡母!”宁锦容反手又是给他一巴掌,“你看看你这幅模样,整日里像是行尸走肉,她魏氏是生你还是养你让你像条狗似的摇着尾巴去讨好她!我宁锦容哪里生的是人?是狗!倒是侮辱狗了,你给狗吃口饭它还会冲你摇两下尾巴呢!” 这是宁锦容第一次露出刻薄的嘴脸,她直接拉着薛玟鸿去薛临时的书房,她将薛玟鸿推倒在地上,然后便噗通跪下,“求王爷收回薛玟鸿的世子尊荣。” 那噗通一声,宁锦容听着倒是没什么感触,薛临时听着都心疼,他放下手中的笔杆去扶宁锦容,“阿容,你快起来。” “王爷若是不允,阿容便长跪不起。”宁锦容直言拒绝薛临时,她坚定的跪在地上,“王爷,您看他,哪里有半分世子的模样?整天垂头丧气,无所事事。” 薛玟鸿重重的推开宁锦容,“我怎么样不要你来管!” 宁锦容跌坐在地上,她心寒啊。她生的儿子和她丈夫的妾室亲近,如今又对她如此不尊重,她再也承载不下这一切,她两手展开并拢着掩住她的容颜,“呜……我若是早知道有一天他会被毁成这般,哪怕是绝育的汤药我也喝下。” 薛临时一脚将薛玟鸿踹开,“你便在毓秀院里思过,从今往后,这王府再无世子。” 他抱起宁锦容便离开书房,而薛玟鸿也被关禁闭。 宁锦容虽然说着绝情的话,但她只要一想到她儿子被毁成这般模样,她便忍不住的怨恨薛临时,怨恨魏尝意,她也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强势一点将薛玟鸿带回身边? 魏尝意最后被薛临时以残忍血腥的手段处死,尚且年幼的薛玟鸿一时接受不了这事情,竟意志消磨自甘堕落,乃至他再也没有被掰正。 宁锦容也因为当初生薛玟鸿的时候落下病根,太医说最多只能再活三年。 最后三年,宁锦容是活在悔恨里,怨恨里的,她每时每刻都在用薛玟鸿折磨着自己,哪怕是她濒死之际,也没有等来薛玟鸿的一声“娘”。 但她也从没有抚养过薛玟鸿,所以谁也不能说是无辜的,她如今落得亲儿不认的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分卷阅读293 分卷阅读29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4 薛临时捧着宁锦容无力的手,他将宁锦容的手背贴在他的脸颊,像是濒死的人眷恋这人世间的温暖。“阿容,许我下一世吧。” 宁锦容奄奄一息的看着薛临时,“不要……我不要许你下一世。我曾说过,我要喜欢你一辈子,可是少一年、少一个月、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瞬息,都不是一辈子。我要记住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模样,因为我要喜欢你一辈子,只喜欢你一辈子,少了不够,多了太多。倘若还有来生,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薛临时的眼角滑下一滴泪,滑落在她的手上,“你没说过,不作数的。” 宁锦容却是恹恹的笑着,“那便是我曾想过吧,我不想给你生孩子了,太难过了……” “你这个人那么坏,在我脖子上套狗链,我生的可不就是一只狗吗……” 第二百五十八章: 薛宁氏的大结… 回忆到这里便刚刚好,薛临时俯身看着宁锦容年轻的脸颊,他将微凉的唇贴上宁锦容的唇瓣,辗转反侧,流连忘返,他爱极了与宁锦容呼吸也缱绻交缠的亲密。 宁锦容抬起手推开薛临时的脸,她翻身背对着薛临时,将被子往头上一蒙便蜷缩成团。 薛临时又作乱似的将她的被子往下拉扯,然后用尾指勾了勾宁锦容的尾指,像是要纠缠住宁锦容一般。 宁锦容昨天睡得早,所以被薛临时掰弄几下便醒过来,她看着近在咫尺的薛临时,“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阿时好坏啊啊啊啊啊啊!!!” 薛临时的心猛然沉下,“什么梦?” “我梦见你给我套狗链!我还给你生了个儿子,梦里的我爱你爱的无法自拔,简直不像是我。真是无法想象,我明明是很理智的人。”宁锦容撇嘴说着,“梦里的我太软弱了,但是转念一想,强硬也没有什么用。这个梦太真了,让我有些恍惚。” “那如果是真的呢?” 宁锦容看向薛临时,仔细的分辨着他的表情,发现他没有表情,这才是最大的问题,“真的就真的呗,我不是那种沉迷在过去的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但我不会把你丢掉。”她坐起身子发愣一会儿,“是真的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记得很久。” 薛临时也坐起身,然后抱住宁锦容,他将脸贴在宁锦容的脸上蹭了蹭。 身下涌出来的温热让宁锦容有些羞涩,她推开薛临时,然后才慢吞吞的起身去屏风后换月事带。 等等! 薛临时如果知道她昨天夜里做的梦,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恢复记忆但他一直没有说? 宁锦容气势汹汹的穿好裤子,出来兴师问罪,“你恢复记忆了?说实话!”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这风雨欲来的架势,只能无奈的点头。 宁锦容狰狞着小脸,她皮笑肉不笑的揪住薛临时的衣襟,“讲!当初为什么骗我?美人诱就是你派人种植的,你那时候还看着我又惊又慌的,你是不是在看我笑话?!” 薛临时顺势抱住宁锦容的小腰,“我哪里敢看阿容的笑话,起初是想告诉阿容的,只是实在是太喜欢阿容当时护着我的模样,便没有告诉阿容。” 宁锦容拧着眉纠结片刻,又慢慢吞吞地问道:“那你……先前那些不好的经历,也想起来了?” 薛临时也知道宁锦容说的是什么,“想起来了,当时觉得只要能找到阿容,受点苦又算什么?只是没有想到,她们那般龌龊。” 宁锦容也很是心疼他,松开他的衣襟帮他整理一下衣裳,倾身抱住他的腰身,“你对我的心意我收到了,咱们往后好好过日子,我会好好对你的。” 薛临时将脸埋进宁锦容软绵绵的胸口,他闷声说道:“给我生个宝宝吧。” 宁锦容惊奇的将他的脑袋拔出来,“嗯?怎么突然想让我给你生宝宝了?之前不是还很不喜欢的吗?” “阿容喜欢,阿容很喜欢宝宝,那我应该,也可以喜欢的吧?” 薛临时说的似乎很艰难,每多说一个字他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宁锦容看着他这副口不对心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天地可鉴,我虽然很喜欢小宝宝,但我一点也不喜欢生小宝宝,也不喜欢养小宝宝。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疼吗?你知道生孩子要流多少血吗?你知道生孩子可能会一尸两命……唔。” 薛临时连忙堵住宁锦容的嘴巴,他坐在床上仰头看着她,“阿容,你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所以才不想为我生孩子?” 宁锦容看着他这副小可怜的模样,忍不住手痒,她搓弄着薛临时的脸,“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呀?那这样好吗?咱们顺其自然,若是我再能怀上,我一定给你生个小宝宝,然后把他给我娘养,好不好?” 薛临时这才半是痛苦半是高兴的应道:“好。” 宁锦容看着他这副模样便抿唇憋笑。 薛临时三年前便是甩手摄政王,他手上的事务虽然繁琐,倒也交接的很顺利。 而宁锦容则是每天玩玩闹闹,美名其曰越是皮越能锻炼身体,在某些方面越能满足他。她时不时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也偶尔会去问薛临时,然后大发一通脾气,然后再被薛临时酱酱酿酿给哄好。 比如—— 宁锦容剥着花生,一边问道:“阿时,你当初为会喜欢上我啊?” 薛临时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儿,“大概是前世有缘,今生一眼注定吧。” “那你当初跟着我出安来客栈的时候,到底是真呆还是假傻啊?” “……” “说实话!” “假傻。” 宁锦容又气势汹汹的揪住薛临时的衣襟,她凶狠的瞪大杏眸,“你第一次见面就套路我??” 薛临时无辜的问道:“何为套路?” 宁锦容捏揉搓扁着薛临时的脸,“甭管套路是什么,今天不让我解气你就打地铺吧!” 薛临时很利落的将宁锦容抱起来扔在大床上,“阿容你的月事也走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他咧开嘴得意的笑着。 “唔……”宁锦容半推半就的从了他,最后便只能腰酸背痛,仿佛身子骨快要散架一般的躺在床上。 再比如—— 宁锦容趴在大床上看着小话本 分卷阅读294 分卷阅读29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5 ,一边与薛临时闲扯着太后的风流韵事,她突然问道:“你一直都知道太后与安公公的事情?” 薛临时面色不改的回道:“是啊。” 宁锦容挑眉,又问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薛临时看向宁锦容,“大概是十三四岁的时候吧。” 宁锦容深深的吸口气,“那你上一世的时候,听说太后逝世之后那么难过,也是骗我的?!” 薛临时也是这时候才想起那件事情,他拉低双眉,心情有些低落道:“那是因为当时阿容对我不喜欢,所以想让阿容心疼我。” 宁锦容早已不再吃他这一套了,所以她龇牙咧嘴的看向薛临时,“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薛临时翻身压住宁锦容,“好,听你的,过几日我们便收拾东西去洛安城。” 又是一番翻云覆雨,宁锦容累得像条狗似的喘着,她趴在薛临时的身上,沮丧的说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啪到腿软啊?” 薛临时好笑又心疼的看着宁锦容,然后像是特别疲累似的闭上眼眸,“好累,腿已经软了。”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的神色不像是作假,她觉得应该要乘胜追击,于是她又开始作乱撩拨薛临时。“来!我要把你啪晕!” 一个时辰之后,宁锦容昏睡不醒。 第二百五十九章: 番外(一) 宁锦容想要将薛临时啪到腿软或者啪晕的想法到底是没有实现。 转眼二人已经成亲一个月,聂氏与怀远王爷也早早儿的回洛安城,宁锦言与她的夫君、孩子又回地方上任,这偌大的摄政王府又从热闹的氛围转为冷清。 宁锦容看着新燕啄着春泥,衔着树枝打窝,她觉得她也该去实现她的期望了。“阿时,收拾行囊,咱们明天便去霄城。” 薛临时将包袱拿出来,“今日便走,又有何妨?” 赵椽向着他们二人走去,“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备好。” “知我者,阿时也。既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我们便今日就走。”宁锦容离开几步,便又退回来,她暧昧的看向赵椽与环玉,“这次出行只有我与阿时,至于赵椽与环玉,你们便留在摄政王府吧,想干什么都没有人会阻拦你们哦。” 环玉闹了个大红脸,她忸怩的低头,“奴婢,奴婢哪敢做什么?” “环玉不敢,却是想的吧?”宁锦容又逗弄几句,便带着薛临时乘坐马车离开。 这几日里,薛临时倒也安分,没有再缠着她颠鸾倒凤,而且宁锦容寻常都是坐在薛临时的怀里的,即使他一柱擎天,也没有在马车上对她做出什么。 不得不说,薛临时对宁锦容是真的好,坐在马车里怕她颠了,住在客栈里怕她被人拐了,走在路上怕她走丢了,恨不得将她拴裤腰带上。 这是宁锦容第一次没有提心吊胆的远游,一路上吃吃喝喝,唯一令宁锦容糟心的便是总有些含羞带怯的小姑娘对着薛临时扔手帕,特别是遇见脸皮厚的,还恳着宁锦容允许她做小。 这天,又有一个略施粉黛的小姑娘,她扭扭捏捏的走向薛临时,只是她手上的帕子还没有丢过去,便被宁锦容给截住。 “姑娘,我知道他长得很好,但是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品行,我是他隔壁村的,他叫王傻牛,看着人模人样的,不知道他骗了多少小姑娘。就我所知,他娶回去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但是他这个人好吃懒做又爱赌博,还会打老婆,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啊!”宁锦容说的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那姑娘很是嫌弃的抽回手,她眄睨着宁锦容,“你又是谁?我观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并非池中之物,怎会如你所说?莫不是姑娘求之不得,便见不得旁人也欣赏一二?” 那姑娘身后的丫鬟也是个嘴皮子伶俐的,她昂起小脑袋,“好吃懒做爱赌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家大姑娘可是云家的嫡女!你知道霄城的首富姓什么吗?” 宁锦容噎着口气,她掐腰问道:“姓云吧?小姑娘,你想炫耀直说便是。” 云姑娘的丫鬟看向宁锦容,“姑娘可是看见那位公子的衣着了?哪里是你配得上的?但我家姑娘与你可不一样。” 宁锦容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上的澹锦,又看了看薛临时的衣衫,这分明是同一种用料,同一个绣娘做的,同一种颜色,简称情侣装。“小姑娘,你眼睛瞎啦?你仔细看看,这分明那么相似,你再摸摸,手感都是一样的,我哪儿配不上他了?他长得好是不错,但我也不赖吧?难道我娘没有将我生成男人是我的错吗?” 云姑娘的丫鬟也不是个会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所以宁锦容不想听她哔哔的时候,便捋起袖子想开打。 但那丫鬟也是个练家子,宁锦容一看那丫鬟的架势,她便蹿过去躲在薛临时的身后,她鼓着脸委屈道:“阿时,她们想打我,她们好不要脸啊,明明都看出来我是你娘子,还装模作样像不知道似的。” 薛临时将她护在身后,“内子贪玩,若是多有得罪,还请二位姑娘见谅。” 那小丫鬟还是不依不饶的抹黑着宁锦容,虽然宁锦容本来就很黑。“公子,您的夫人方才说您好吃懒做,爱打妻子,您便不与她计较吗?” 云姑娘向宁锦容投去挑衅的眼神。 宁锦容却是不甘示弱,“哎呀,我与我相公老夫老妻三年了,他也好吃懒做,赌博打妻子三年了,与你们何关?” 薛临时无奈而又宠溺的看向宁锦容,然后从手上的纸包里拿出水果糖给她,“乖,我们还赶路呢。” 宁锦容哼哼唧唧的与薛临时离开,边走边威风的说道:“若不是你说要赶路,我非得留下来把她们的嘴都打歪!” 薛临时看着虎虎生威的宁锦容,她哪儿还有方才躲在他身后的胆怯?只是他也没有给宁锦容拆台的意思,便附和道:“阿容若是动手,她们便不止是嘴都歪了,牙都要掉一地。” “那可不?!”宁锦容得意洋洋的吹着牛,她又跟在薛临时身后走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想吃炸年糕。” 上一世厉赦说归鸾殿的美食遍布天下,只是难找些,但是现在厉赦又不在她身边,“厉鹤不是说让他儿子过来贴身保护我的吗?我怎么没看见他儿子的人影?” 薛临时云淡风轻的说道:“他兴许还要养两个月 分卷阅读295 分卷阅读29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6 的伤吧。” 宁锦容嘴角的笑意渐深,“一肚子坏水,你是不是把人家打成重伤了?” 薛临时并没有回答她,只是用街边的一只珠花便将她的注意力转移。 四天之后。 宁锦容看着往来车马络绎不绝的街道,她拉着薛临时的大手,“走,就是这里。” “看,奇闻客栈!”她指着崭新的牌匾,“就是这里,还有隔壁那家也是。”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兴致勃勃的小脸,那奄奄一息的妒火又开始蠢蠢欲动。 只听宁锦容又道:“你可不知道,小黎和元宝哥自从成亲之后便眉来眼去的,看得我都觉得牙酸,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谁还没有个相公咋的!” 那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 “走吧,进去了。”薛临时牵着宁锦容进去,只见里边又是济济一堂。 宁锦容将薛临时带到她以前的房间,“你先将东西放下,我去找燕掌柜。” 只是她刚出门便看见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连滚带爬的滚进后院,跟在他身后的是母夜叉般的燕掌柜。 “掌柜的?” 燕掌柜看见宁锦容之后很是惊喜,她立时上前,“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咱店里人手又不够,你快去厨房端菜!快去!” “啊?”宁锦容不情不愿的,却是被燕掌柜半是强制的推进厨房。 宁锦容在厨房里又听见燕掌柜骂了几句那个男人,然后她便凑到厨子张成的身边,“那个男人是谁呀?” “掌柜的男人,叫邓福如,他平时有些呆,偏偏对掌柜的特别喜欢,这戏码三天两头的,你瞧着,晚上他还得乐呵呵的去哄掌柜的。” 第二百六十章: 番外(二) 回到奇闻客栈的宁锦容没有得到众星捧月般的欢迎,反而累死累活的端了一下午带一晚上的盘子。 等到亥时两刻的时候,宁锦容才揉着酸痛的腿坐在厨房的长桌旁,“为什么不多招几个?也不至于累成这样啊。” 燕掌柜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宁锦容的手里,“快吃快吃,包子都堵不上你的嘴。我这店虽小,但是人来人往的,哪敢随意招什么人,不是知根知底的,指不定日后招惹出什么幺蛾子!” 张成与邓福如端着菜上桌,“妹子你们快吃啊。” 宁锦容抢了个肉包子塞进薛临时的手里,“肉馅的,嘿嘿嘿。” 薛临时好笑的看着手里的肉包子,然后将宁锦容的菜包换过来,“你吃肉包子。” 燕掌柜看着便觉得胳膊上起满鸡皮疙瘩,她嫌弃的说道:“能不能晚上关上门再恩爱?哦,对了,大成,隔壁天字一号夜里要送碗热乎的粥汤过去,你可别忘了。” “好嘞。” 张成应道。 宁锦容疲累的斜倚在薛临时的身上,“我跟你说,今天还算好的,要是遇上难缠的,那感觉就像是……吃了半条虫似的。” 小黎一边喂着她三岁大的儿子,一边对宁锦容说道:“大家都在吃饭,能说些好听的吗?” 薛临时只是沉默着看向宁锦容,然后帮她捏捏肩膀。 “好吧好吧,今天又赚个钵满盆溢,够开心吗?”宁锦容啃一口肉包,含糊不清的问道:“张大哥还没有媳妇儿吗?” 燕掌柜给宁锦容使了个眼色,宁锦容愣愣的看向张成,只见张成盛饭的动作顿了两瞬息,她立时将嘴闭上。 反倒是张成开口道:“没啥不能说的,我倒是有喜欢的,是个江湖女子,她们家家大业大,仇人也多,我本来去找她的,但是她们家满门全灭,连她也……没能幸免于难。” “对不起……”宁锦容弱弱的道歉。 屋子里的气氛都有些低沉,张成挥挥手,“快吃啊,宁妹子有好些日子没尝过我的手艺了,不是我吹,我做菜的日子越长,这菜的味道越是浑然天成。” “是啊,我都有半年多没有吃到张大哥的菜了。阿时,你尝尝这个青椒炒肉丝,很好吃的。”宁锦容夹一筷子青椒和肉丝放在薛临时的碗里,她看着张成咬了咬唇,然后便埋头像是鹌鹑一般的默默吃晚饭。 尴尬而又低沉的气氛始终没有缓解,宁锦容有些惴惴不安,为啥张成失恋,但掌柜的与小黎还有元宝像是在顾及另一个人似的? 等晚饭过后,新招的桂香与山月去烧水,而张成也找借口离开。 燕掌柜这才凑到宁锦容身边解释道:“桂香喜欢张成,可惜张成不喜欢桂香,有些事情我说出来你心里也有个数,往后别再提这个事情了。” “哦。”宁锦容苦闷的啃着包子,“感情这种事情谁也说不上来,顺其自然吧,但是掌柜的你也不能看着他们就这样僵持下去啊。张大哥现在不珍惜,等到他哪天回头的时候发现身后的人没了,他不得更难受?还有桂香,就这样让张大哥耽误下去?” 燕掌柜并没有回答,“吃饭吃饭。” 宁锦容也默默的闭嘴,然后和薛临时相亲相爱的吃饭。 “走吧,帮我拎水。” 薛临时放下筷子跟上去。 总之原本是气氛高涨而且火热的一天,却因为宁锦容这个坏嘴而烂尾了。 好在薛临时还知道分寸,并没有在劳累宁锦容,他将宁锦容抱进怀中,“你们时常这般忙碌吗?” 宁锦容打着哈欠将脸埋进他怀里,她累的脑子有些转不动,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还好吧,今天要比往常还轻松些,先前客栈里只有掌柜的,小黎,元宝,张成还有我,桂香与山月也是我当初离开之后才招揽的。这里江湖上的人过路的多,若是招到心怀不轨的伙计,日后只怕要担上人命。” 薛临时顺了顺宁锦容的背,“睡吧,明早我替你。” 宁锦容早已困的口齿不清了,“不必,我哪里舍得你碰那些东西,我做了三年,这里的人都眼熟我,倘若真有什么难缠的主儿,我便将他请出去。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能徒手抱动你呢。” 她似乎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大半年前,薛临时便是蜷缩在这张床上昏迷不醒。 宁锦容撑着起身,她将自己压在薛临时的身上,“对不起,阿时,以前的那些话都是无心的。我爱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这是有心的。” 分卷阅读296 分卷阅读29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7 薛临时抱着宁锦容的腰腹,他将脸埋进宁锦容的胸口,憋闷不住的笑声从他嘴里溢出来,“阿容最好了。” 宁锦容抱着薛临时的大脑袋,沉沉入睡。 翌日。 天还没亮宁锦容便起身,她打着哈欠漱口洗脸,然后便迷迷糊糊的去厨房帮忙生火洗菜,“掌柜的,我能不能帮你招两个长工啊,咱们可以招几个知根知底的签字画押。” 燕掌柜一边趴在桌子上算账,一边回答:“哪儿能行啊?都做的不长久,若是他们哪天惹了事情拍拍屁股就走,你让我往哪儿哭去?” 宁锦容将手放进冰冷的水里,冷得她打了个哆嗦,连带着牙关都打颤,“都说了签字画押,相当于有期的卖身契。咱们可以签长期的伙计,三年往上,每年过节生意火爆有赏,过年回家也添工钱,咱们客栈盈利不错啊,咱们也没必要抠门那几十两吧。咱们赚钱靠的是什么呀?张大哥的厨艺,戴夫的稀奇,还有小黎与元宝还有我的情谊,你想把我们这些老伙计累垮吗?咱们把目光放长远,争取有朝一日,这整条街都是咱们奇闻客栈的!” 燕掌柜思量片刻,“当初是听你的将生意做大做兴隆,姐姐我今日便再听你的一回!这事便全权交由你,你也甭洗菜了,也不知道你能在这里待几天。这菜呀,还是让福如来吧,福如——” “哎!来了!”邓福如乐呵呵的过来。 宁锦容连忙拒绝道:“不用,阿时还在睡着呢,我那狗爬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别人还以为是外头的孩子写着玩儿呢。” “那福如去隔壁看看客人有没有什么吩咐的吧。”燕掌柜随意交代一句,邓福如便屁颠屁颠的出去了。 宁锦容看着离开的身影,“掌柜的,你当初不嫁我还以为你这辈子怕是嫁不得好了,有福的人到底是有福啊,哎,说说呗,当初是怎么和邓大哥结缘的?” 燕掌柜的脸上漾出笑意,“他是在新上任的县老爷府里做工的,力气大的很,当初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便拽着我说我是他娘子。若是换成别家的姑娘,他不死也残。” 第二百六十二章: 番外(四) 卓华提起刀作势要砍向宁锦容,“你这个女人竟然敢欺骗我的感情!” 眼看着薛临时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宁锦容连忙阻拦住卓华,“没爱过,你可以不要给自己加戏了吗?” 卓华是个逗比的女人,平常最喜欢给自己加戏,戏精程度不亚于宁锦容,当初她们两人便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之后才发展成闺中密友的。 宁锦容拧着眉瞪着卓华,卓华才收敛,但她还是嘴上不饶人,“你这个重色轻友的,不就是个男人吗?至于把他宝贝成这样吗?” “至于!你在霄城找一找,有哪个比他好看的?有哪个比他会赚钱的?他给我的聘礼就有黄金百万呢,不看在人的份上看的钱的份上,我也得把他给宝贝着。”宁锦容腻腻歪歪的抱着薛临时的胳膊,然后将自己依偎进薛临时的怀里,“说来你也有双十,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呀?” 卓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她将刀身插回刀鞘里,然后苦恼的趴在院中的桌子上,“我倒是有喜欢的,但是人家不喜欢我,就南边那条街上的,王大娘家的儿子王轩,咱镇上唯一的秀才,人家看不上每天瞎咋呼的我。” 宁锦容拍了拍薛临时的胳膊,然后两个人便坐在长板凳上,她一边安抚着薛临时,一边与卓华八卦着,“不能够啊,你看你呀,要相貌有相貌,要武功有武功,放眼全霄城,女捕快只有你一个人。若是他嫌弃你不够文雅,可你也是读过四书五经的,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能文能武,两年前还拿了江湖百名以内美女的名头。除非他有喜欢的人了,不然怎么可能看不上你呢?” 卓华听到最后一句,瞬间泪眼汪汪,她吸着鼻子,“他看上的是县令家的女儿,县令家的的女儿温柔贤淑,还会给他绣荷包,哪里是我能比得上的?” 宁锦容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将桌子上的抹布递给她,“来,擦擦眼泪。” 卓华很感动地抬手接过,“怎么有些眼熟啊?” 宁锦容将抹布拿走,换上干干净净的帕子,“拿错了,来,用这个擦擦眼泪。” 卓华用手帕囫囵擦了擦眼睛,“姐姐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巡街去了。” 宁锦容见卓华离开,后院又是没有别人,于是她便没脸没皮的抱着薛临时,“你过几日去向官府打个招呼,让县令照顾些吧?” “好。”薛临时享受着被宁锦容主动抱着的时光,他低头看着懒洋洋的宁锦容,“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我想你想的厉害。” 宁锦容没有想到薛临时如此直言不讳,饶是厚脸皮如她也忍不住老脸一红,她将脸埋进薛临时的臂弯里,“后日,我们后日便走。” 这两天倒也有认识的人过来,也签下几份契约,客栈里的事情也逐渐轻松下来,宁锦容与薛临时收拾好包袱,与众人告别之后便离开了。 约摸十天左右,两个人一路游山玩水的到达洛安城,宁锦容陪伴聂氏的时候,薛临时便玩消失。 “阿时,你最近干嘛去了?”宁锦容趴在床头看向神色平常的薛临时。 薛临时将鞋子脱下便钻进被窝,然后上下其手的转移着宁锦容的注意力,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又有些急切,不一会儿便扯掉宁锦容身上的肚兜。 宁锦容也知道这些日子忽视他,他心里定然是不开心的,所以便翻身顺应着他的动作,以此达到安抚他的作用。 将薛临时啪到腿软的念想,宁锦容一直没有放弃,她努力的迎合着他,次数比以往还要多一次,但也算是进步了,然后她便仰头呼呼大睡,任由薛临时将她如何掰弄。 等宁锦容醒来的时候,她是趴在床上的,而身后的薛临时仍然在努力的播种,每一下仿佛都在撞击着灵魂,剥夺走她的理智,她的思绪。 反正她心大,知道薛临时会顾忌她的身体,所以她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翌日。 薛临时神清气爽的起身,而宁锦容却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阿容,起来吃点东西。” 宁锦容仿佛失去理想的废猫,成为一只大鸡腿,她哼哼唧唧的应下几声,然后便费力的翻身蜷缩进被窝里 分卷阅读297 分卷阅读29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8 。 薛临时像是拔胡萝卜一般将她拔出来,然后将她扶在身上,亲力亲为的伺候着她穿衣、漱口、用膳。 这消息被聂氏的眼线禀告给聂氏,聂氏也对宁锦容放心几分。在聂氏眼里,宁锦容便是没有脑子的单纯小姑娘,生怕哪天她被薛临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日子倒也安稳,除了薛临时因为薛珉涟而失宠之后,他又开始作妖之外,宁锦容的日子可谓是呼风唤雨。 这天,宁锦容女扮男装与薛珉涟去**,古代最具有代表性的地方之一——**,穿越女必去的地方。 宁锦容觉得反正他们在昭京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她现在放肆的脑残应该也不成问题,然后她便威逼利诱让薛珉涟带着她去。 但是天地可鉴,薛珉涟虽然纨绔爱吃而且还霸道不讲理,但他对女色真的是没有什么兴趣,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怀远老王妃偏爱他的时候,怀远老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就是这里。”一个穿着红色衣衫,神情很是张扬的公子爷将手中的折扇合拢,他自诩风流倜傥的将散落在两颊的垂鬓扬在耳后,“走吧。” 他似乎是常客,老鸨熟稔的与他打着招呼,又奉承他几句,然后便让小厮带着他们众人进最大的包间。 薛珉涟曾隐晦的透露出女扮男装的宁锦容的真实身份,在场个个都是淫浸过鱼龙混杂的场合的,所以只要稍稍动下脑子,便能猜出薛珉涟想要透露出来的意思。 薛临时虽然现在做个甩手摄政王,但是权势都还在,谁敢带着他宠爱到骨子里的王妃去乌烟瘴气的房间? 所以宁锦容便倚在软榻上看着各色的小姐姐搔首弄姿着,偏偏有些女子见她长得稚嫩又唇红齿白的,便忍不住向她献媚,但都被那些纨绔子弟给截去了。 “干嘛呀?!小姐姐到我这边来。”宁锦容向着穿紫色纱衣的女子招手,那女子妩媚且风情万种,这世间偏是有一种人,她不管做出什么动作都自带一番风情,紫衣女子便是如此。 “阿容要哪个小姐姐到你那儿去?” 宁锦容身形一僵,她听着门口熟悉又隐忍的声音,当机立断将紫衣女子推进薛珉涟的怀里,然后站起来横眉怒指薛珉涟,“表哥!我真的是看错你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番外(五) 薛珉涟瞠目结舌的看着突然变脸的宁锦容。 只见宁锦容指着薛珉涟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吃烤猪蹄的吗!为什么会是这种地方?!”她向那些公子哥儿挤眉弄眼的,然后便奋力的演着,“太过分了!还有她们!哪里有烤猪蹄的模样!你是不是当我傻?!” 该配合宁锦容演出的薛临时演视而不见,“薛珉涟有没有当阿容傻,本王不知道,但阿容倒是当本王挺傻的。” 宁锦容不要脸的犹如一棵墙头草,她投进薛临时这堵墙的怀抱,还嫌弃的说道:“阿时,你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今天要来这种地方,如此伤风败俗!” 薛临时阴沉着脸牵住宁锦容的手,“几位大人兴许是整日里太忙,才会疏忽对几位的管教。” 言下之意,你们的老爹要倒台了。 作为罪魁祸首的宁锦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薛临时的袖口,她鼓着脸低下头去,“是我逼他们的,不关他们的事情。” 薛临时微带讽刺的说道:“阿容倒是仗义。” 宁锦容抬起自由的小手摸了摸鼻子,“那我不替他们说话,不就成缺德了吗?是我威逼他们的,如果他们不带我来的话,我就跟你吹枕边风。那他们要是告密的话,我还是要跟你吹枕边风。那现在东窗事发,我不得替他们开脱一下嘛……” 薛临时一个锐利的眼刀斩过去,然后便粗鲁的拉着宁锦容离开。 宁锦容也在急切的想着应对之策,她倒是想死皮赖脸的将这件事情赖过去,但是薛临时的神色像是要吃人一般,她瞬间胆怯。 “阿时,好阿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不敢了。”宁锦容故意软糯着声音与薛临时撒娇,但可能作为老女人的她再也回不到当初可爱的最高境界,所以薛临时并没有吃她这一套。 于是宁锦容当机立断的改换策略,她说的光明正大:“我还不是想进去学一点嘛,好勾引你啊!” 一句话仿佛是触犯薛临时的雷池,他将宁锦容抗在肩上带回怀远王府,然后将她重重的摔在大床上,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宁锦容看着他这副暴怒的模样,她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来吧!让你看看我学到多少!” 薛临时抬起的手不轻不重的落在宁锦容的身上,“还敢去那种地方吗?” 宁锦容是一个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的人,所以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敢了,我再也不去了。” 薛临时冷着脸将宁锦容扶起来,然后便替她整理好衣衫,“乖,去吃点东西,一会儿我陪你走走。” “哦。”正在处于内疚状态的宁锦容并没有深思薛临时话里的意思,用她自己的话说,反正她的智商都留在摄政王府了,如今的她,是脑残智障式宁锦容。 等下午的时候,薛临时便遣散屋子里的婢女,又吩咐下去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许擅闯进来。 宁锦容觉得她可能要挨打了,所以她拔腿就跑,薛临时看着她一溜远去的身影,差点气笑。 薛临时提脚,不过几瞬息便落在宁锦容的面前,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宁锦容,嘴角勾勒出带着深意的笑容。“阿容慌什么?” 宁锦容缩着肩一步一步的后退着,她掐媚的笑着,“阿时~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薛临时将宁锦容抗在肩上带回房间,然后又将她扔在大床上,“那咱们就动口。” 哦,宁锦容如何也没有预料到自己的悲惨命运竟然会是这样,薛临时说动口不动手竟然会是这种意思。 薛临时狠狠的撩拨着她,看着她面色潮红,却只是趴伏在她身上,用他那昂扬的地方蹭着她的腿根。 宁锦容哭唧唧的讨饶,却是求之不得,于是她寤寐思服,再醒来,再求之不得,再寤寐思服。 最后是薛临时忍到脸色狰狞的可怕,才狠狠的将那物送进去。 “唔……”昏昏沉沉的宁锦容惊呼一声,瞬间 分卷阅读298 分卷阅读29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299 清醒,她用细长的腿盘着薛临时的腰身,然后向薛临时投去挑衅的眼神,“来呀,互相伤害呀!” 三天后。 对不起,宁锦容已经彻底歇了将薛临时啪到腿软的心思,她是真的三天三夜没有下床,即使是薛临时喂她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是亲密无间、合二为一的状态。 她扶着自己已经酸到麻木的老妖,流下悔恨的泪水。 而丧心病狂的薛临时却是靥足的舔了舔唇,“阿容,你若是还是不满的话,只管说便是。” 不敢了,宁锦容是彻底怕了。 社会你时哥,人狠话不多。 宁锦容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只觉得自己心酸极了qaq 为什么快要到结局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不公平! 宁锦容要向苍天证明,她绝不服输! “等着,等我恢复力气,咱们再战三百回合。” 原本想要怜惜的薛临时瞬间又翻身将宁锦容压在身下,他危险的眯了眯眼眸,“既然阿容还能与我赌气,想来现在精力还很充沛。” 他说着便挺身,新一轮的战争又重新开始。 宁锦容任由薛临时践踏着她的“宏图大志”,内心早已泪流满面。 这几天薛临时无时无刻不在她耳边问着:“知错了吗?” 倔强到现在的宁锦容终于松口,“我,错啦。” 薛临时并没有就此放过她,“阿容总是哄骗我,我不信。” 哈哈……麻批!你不信还问什么问?精力旺盛闲得慌吗! 宁锦容默默为这个系列的抗争赋予崭新而充满希望的名字——“啪到薛临时腿软,她和她最后的倔强”。 总之她度过痛并快乐着的三天三夜,然后才听见守在房门外的丫鬟的声音,宁锦容当时只差热泪盈眶,手脚并用的欢呼了。 宁锦容恢复体力又耗费一天一夜的时间,私密的那处还涂抹着药膏,她出去之后才得知薛珉涟与那些纨绔子弟被薛临时送到军队去了。 摄政王亲自交代了要“好好照顾”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宁锦容最近很愧疚,她现在真的是两边不是人,这边薛临时生她的气,那边薛珉涟与他的狐朋狗友因为她而要受苦受累。 越想越心酸的宁锦容,埋头大哭,天哪(/ ̄▽)/?她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委屈。 里都是骗人的! 那些穿越女女扮男装进**,遇见的王爷肯定会想:呵!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但是薛临时不仅不按套路出牌,还这么对她,天哪,难道要让她一个人脑残吗?一个人脑残的滋味太孤独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番外(六) 薛临时看着越哭越凶,眼泪也愈发汹涌的宁锦容,顿时手足无措,“我让他们出来,阿容别哭了好不好?” 宁锦容哭着哭着便刹不住眼泪的闸门,她捏着薛临时宽大的袖口,时不时的往那上边蹭些眼泪鼻涕,“嗝。” 薛临时很不厚道的嗤笑一声。 然后宁锦容哭得更凶了。 “呜呜呜……”宁锦容呜呜咽咽的说着什么,却是没有人能听懂,她哭了许久,直到眼睛里掉不出眼泪,她还是挤着眼企图挤出一些泪水。 聂氏刚进屋便看见,她看着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宁锦容,不疾不徐的坐在凳子上,“容姐儿这是怎么了?” 宁锦容仿佛是找到靠山的熊孩子,“娘!”她投进聂氏的怀抱。 只见聂氏看着她这副明明哭不出来但还是要挤眼泪的模样,到底是忍不住笑得乐不可支。“都嫁人了,还用以前哄骗娘的手段,害臊不害臊?” 宁锦容用手背擦拭眼泪,“我告诉我自己,要坚强。” 这句话说的聂氏与薛临时都有些哭笑不得。 聂氏用指尖戳着宁锦容的额头,训斥道:“该!你当你是哪儿不入流的姑娘?竟然敢去风月地方,若不是你嫁给王爷,你便等着睡柴房吧!” 宁锦容往后仰着躲过聂氏的指尖,她软趴趴在斜倚在薛临时的怀里,眉眼与嘴角俱是垂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聂氏又不轻不重的训斥几句,便带着丫鬟回去了。 而宁锦容也彻底歇了搞事情的心思。 翌日。 薛珉涟与他的狐朋狗友遍体鳞伤的回来,但都是些擦伤,所以他们并没有对宁锦容埋怨,但是不是真的没有埋怨就没有人知道了。 大喜是在一个半月之后,宁锦容闻着那那盘红烧鱼便起身抱着门槛干呕着。 聂氏也忙不迭的跟上去帮她抚着背,“快去找大夫。” 宁锦容眼里闪着泪花,她难看的笑着,“这感觉,似曾相识啊。” 薛临时直接用轻功拎着大夫过来,“快给我夫人把脉。” 大夫颤着腿,努力的站稳,他用帕子覆盖在宁锦容白皙娇嫩的手腕上,然后才将手隔着手帕搭在她的脉搏上。 “恭喜,贵夫人是有喜了。” 这次宁锦容怀孕之后,聂氏便时时刻刻的守着她,不给她任何造作的机会。 而薛临时则是有些凌乱,分明太医说宁锦容不易有孕,所以他之前才求着宁锦容给他生个孩子。 宁锦容显怀,才三个月,她的肚子便大了两圈,大夫说她肚子里不止一个孩子,这便让聂氏与怀远王爷有些不安,若宁锦容的肚子里是龙凤胎,那便皆大欢喜。 若是双子或是双女,那必然是要舍弃一个的,大昭自古以来,双子双女都是很不好的预兆。 宁锦容的肚子七个月大的时候,她已经不能自如的弯腰了,腿也粗的像是象腿一般,脸上也冒出痘痘与斑纹,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抵触与薛临时见面。 但薛临时他这个人,向来不要脸,一旦宁锦容犯怯,他就难过的抱着宁锦容哭哭啼啼的,哭到宁锦容觉得薛临时实在是太可怜了,哭到她的保护欲爆满棚,然后才肯作罢。 宁锦容的肚子很大,像是撑了个气球在衣裳里,低头都看不见脚了。 聂氏也让丫鬟寸步不离的伺候着她,光是扶着她的便有两个丫鬟。 薛临时则是小心翼翼的将宁锦容护着,大夫说宁锦容怀 分卷阅读299 分卷阅读30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0 的孩子不止一个,如今月份也大了,稍有不慎,宁锦容的性命也可能不保。 等宁锦容的肚子八个月的时候,她便只能躺在床上,偶尔让薛临时帮她翻翻身。 “阿时,我觉得我快要生了。” 薛临时立时很紧张的握着宁锦容的手,“阿容,你是不是肚子疼?” “不是。”宁锦容摇摇头,“我就是有这种预感,觉得快要生了。” 她打了个哈欠,她最近越来越嗜睡,身子又重的很,有时候她都有一种她是猪的错觉。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是个很神情的存在,那天宁锦容被丫鬟和薛临时扶着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肚子却开始痛起来,“肚……肚子疼。” 薛临时将宁锦容横抱起来,他大喊道:“将产婆带来。” 宁锦容痛得脸色发白,却还是咬着唇忍住,她攥着薛临时胳膊的手愈发紧,等薛临时将她放在产房的时候,宁锦容才急切的推搡着薛临时,“你出去!快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面容有多狰狞,直到产婆进来,薛临时才慢慢吞吞的出去。 “快!熬参汤!还有热水!”产婆也是个资深产婆,她有条不紊的吩咐着,然后便将宁锦容下身的裤子褪下。 宁锦容用手狠狠的攥紧身下的被单,她额头上的汗渍也在不断渗出,“啊——” “不行,不行太痛了啊——” 产房里时不时冒出宁锦容的惨叫声,连带着枝头的燕子都被惊吓的扑棱着翅膀离开。 薛临时紧握着拳头,面色黑的要滴墨,他站在廊柱旁边,又是害怕又是急躁,宁锦容每惨叫一声,都是在他心里割上一刀。 最后他承受不住,一拳又一拳的往廊柱上打去,他骨节的皮肤都被擦伤,骨头撞击廊柱的声音也让人心惊。 聂氏担心着宁锦容,等薛临时手上渗出血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做什么?!容姐儿还在里头受苦,你想等她出来还要担心你吗?!” 薛临时低垂着头不说话。 两个时辰之后。 产婆从产房里出来,“王爷,郡主,王妃她难产,你们要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 薛临时一声说的极大。 宁锦容在产房也听的清楚,“不行!大小都要保住!” 薛临时想要闯进产房,却是被产婆手忙脚乱的拦住。 “王爷!您身上带的脏东西对王妃太危险了!” 薛临时并没有在意产婆的口无遮拦。 宁锦容在屋子里也是疼的厉害,事情僵持一盏茶的功夫,她便吩咐道:“听我的!若是孩子没了,我也不活了!去准备蜡烛,烈酒,针线,止血药,还有纱布,还有新剪子,快!” 丫鬟手忙脚乱的准备着,婆子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去。 宁锦容咬紧牙关,她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她狠狠心,用剪刀将肚子剖开,“快,取孩子。” 有更大的通道,很顺利的从宁锦容的肚子里滑出一、二、三、四,四个婴儿。 “帮我将肚子缝起来……”宁锦容交代完最后一句,便歪头昏睡过去。 四道让人疯的交响曲演奏着,有婆子帮宁锦容处理着身上的污秽,也有婆子将孩子的身体清理干净。 第二百六十五章: 番外(七) 产婆抱着哭声嘹亮的婴孩出来之后,便听见薛临时问道:“王妃如何了?” 聂氏却是掩面轻泣,“快,快去请钟离先生。” “是。”丫鬟领命,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若是宁锦容醒着,她便会发现被聂氏称作是钟离先生的竟然是她前世认识的钟离,人家这一世没有遇见宁锦容,却是成了大昭南方赫赫有名的神棍。 还好宁锦容昏睡着,不然她得遭受双重打击。 聂氏恭恭敬敬的迎着钟离,“钟离先生,我女儿危在旦夕,还请先生算上一卦。” 薛临时有以前的记忆,甚至他的记忆比宁锦容的还要多,眼前这个钟离,便是他的孪生兄弟。 当初给太后娘娘接生的产婆是太后的人,太后得知此事之后便瞒下,然后让宫婢随便抱走一个,被抱走的正是钟离。 宁锦容即便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会想到,她弃文里会多出两条暗线。一条:太后娘娘的生母是巫族流落在外的族长女儿。二条:真正的巫族少主是薛临时,一直都是。 钟离疏离的笑着,他将手中的药物递给薛临时,“这是用美人诱做出止痛药,敷在伤口即可,再用精贵的药物续命,待三日后,她便会醒来。” 薛临时颤着手接过止痛药,“多谢。” 钟离宠辱不惊的浅笑着,他摇头,“帮你也是情分,我明日便要离开,此后,有缘再见。” 聂氏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感激的送钟离离开,然后便去安抚着怀远老王爷。 三日后。 宁锦容昏昏沉沉的醒来,她已经饿到没有力气动身,“水……” “王妃醒了!” 丫鬟的声音震的宁锦容耳朵疼。 她不耐烦的说道:“我要水!” “是!奴婢这便去倒热水。”丫鬟应下之后便去厨房领冷却下来的温茶水。 薛临时胡子拉碴的进来,他俯身将脸贴在宁锦容的脸上,“阿容……” 宁锦容看着眼下有青黑色的薛临时,只觉得心酸,当时她难产的时候一心保小,没有顾及到薛临时的心情。“阿时,对不起。” 薛临时却是摇头,“是我要谢谢阿容,为我生了四个小宝宝。” 宁锦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薛临时,“四个?” 她嗓子很干涩,声音有些嘶哑。 好在丫鬟回来,薛临时将温热的茶水接过去,然后将宁锦容小心翼翼的扶起来,他将水杯凑近宁锦容的唇边,微微的倾斜着杯身。 宁锦容咕噜咕噜几口,润了润喉咙才说道:“你刚刚说我生了几个宝宝?我没听清楚。” “四个。” 宁锦容目瞪狗呆,她忍不住拔高音调,“四个?!” 薛临时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他沉默着点头。 分卷阅读300 分卷阅读30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1 聂氏听闻宁锦容醒来之后,便让丫鬟抱着四个婴孩去见宁锦容,“阿容,看,这是你那日拼死生下的孩儿。” 宁锦容看着皱巴巴的婴孩,她将脸皱成包子样,嫌弃道:“怎么像是猴屁股啊?” 薛临时也附和道:“是啊,好丑。” 聂氏看着这一对嫌弃自己儿子的夫妻,她也是无言以对,只好让丫鬟将婴孩抱回去,“孩子刚刚出生,一天一个模样,你等一个月之后再看,只怕你到时候爱不释手。” 宁锦容角度刁钻的问道:“您是说孩子们前几天更丑,是吗?” 聂氏对宁锦容是想骂也骂不出口,“你这孩子,怎么总是嫌弃孩子丑?再丑也是你生的!古人道是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你倒好,母嫌儿丑,你且瞧着,王爷长得好看,这孩子日后必定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宁锦容悻悻的闭嘴,薛临时也适时的替宁锦容解围,“阿容方才醒来,还什么都没有吃过,岳母快去厨房催促一番吧。” 这明晃晃是撵人的意思,聂氏也不是脸皮厚的人,“照顾好容姐儿。”然后她便离开了。 “等孩子五六岁的时候,我们再离开这里吧?”宁锦容期待的看向薛临时。 她眼中的期盼是薛临时至死也不能拒绝的,所以宠妻无度的薛临时便应下,“好,只是你不可以太爱他们。” 宁锦容忙不迭的点头承诺,“我只爱你一个人,但是你也要学着去爱他们。因为我爱你,所以才会为你拼死生下宝宝,他们是我爱你的证明。” 薛临时看向认真的宁锦容,他不情不愿的点头。 此后在宁锦容坐月子的时间里,聂氏天天都带着四个婴孩来看望宁锦容。 而宁锦容也看着婴孩惊人的变化,原本红彤彤、皱巴巴的仿佛是猴屁股的小脸,如今已经白嫩嫩而且胖乎乎的。 小宝宝现在还不会翻身,而且他们很脆弱,所以宁锦容暂时还没有衍生将他们当作玩具玩的心思。 等宁锦容身子完全好了以后,薛临时却是不愿与宁锦容滚床单。 一开始宁锦容以为薛临时在嫌弃她肚子上的妊娠纹,所以她自卑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每天都逃避着与薛临时见面。 等薛临时用巫族的偏方让自己绝育以后,他再想与宁锦容亲热的时候,宁锦容已经对他视而不见了。 “阿容?” “嗯。”宁锦容啃着包子,她低声应下之后便去聂氏那儿照顾小肉团子们。 薛临时悲愤的发现,他失宠了! 宁锦容照样每天与小团子们玩玩闹闹的,倒是将薛临时放在一边。 而薛临时则是每天与小团子们上演父子争宠的大戏,直到宁锦容给小团子们喂奶的时候,薛临时则是气得红了一双眼睛。 “那是我的!我的!” 宁锦容只是稍稍抬了下眼皮子,她故作不知的问道:“什么是你的?这四个可都是你的儿子,当然是你的了。” 薛临时嫉妒的重重的哼一声,然后便想着法儿的勾引着宁锦容。 宁锦容回到她与薛临时的院子之后,便吩咐丫鬟备水,她身上有一股奶味儿,闻着难受。 薛临时漫不经心的建议道:“用点花瓣吧,去去味儿。” “嗯。” 宁锦容只以为他是嫌弃她身上的味道,所以并没有深思。等她光裸着身子坐进浴桶里的时候,藏在水里的薛临时破水而出。 “你干嘛?!” 她惊呼一声。 薛临时却是做出委屈的模样,“你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理我了。” 宁锦容对他视而不见,又坐回浴桶搓澡,她要从身上搓出三斤泥,恶心死薛临时! “阿容……” 宁锦容仍旧是视而不见。 薛临时不顾宁锦容的忽视,他将脸埋在宁锦容的胸口,原本是属于小团子们的口粮都便宜给了薛临时。 被饿狠了的薛临时比往常都猛,但宁锦容却是兴致缺缺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番外(八) 薛临时看出来宁锦容的意兴阑珊,所以他并没有狠狠的折腾宁锦容,反而将大脑袋搁在宁锦容的肚子上,他亲了亲宁锦容肚子上粉红色的皱纹,“阿容,你最近为什么不理我?” 宁锦容眼神复杂的看着薛临时,然后低头看向情绪低落的他,尔后抬起手摸了摸他柔顺的长发,“你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 薛临时将脸埋进宁锦容肚子上,闷声说道:“我以后不能再让阿容怀孕了。” 宁锦容猛然翻身坐起,“你自宫了?” 也不是,他们刚才还翻云覆雨呢。宁锦容急切的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前些日子不肯碰我的原因?” 薛临时点了点头,下巴一下一下的戳着宁锦容柔软的肚子,“不想再让阿容那么痛了,早知道生孩子那么痛,我便不让阿容怀孕了。” 宁锦容哭笑不得的看着薛临时,这个男人在外人眼里果断又残暴,唯独对她,次次都选择迁就。“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给你生孩子?你这个人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解开心结之后的宁锦容,便夜夜缠着薛临时索求无度。 而薛临时满足之后,便也陪着宁锦容照顾小肉团子们,虽然他极其的不情愿,但是耐不住宁锦容软磨硬泡的。 宁锦容抱着肉团子,只觉得不可思议,之前的她只是认识到她怀孕,肚子里有一条生命,对上一次流产也只是因为对一条逝去的生命而感到的愧疚。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看着一言不合就哇哇大哭的肉团子们,感受到的是初为人母的责任感,与正真的母爱。 偏偏罪魁祸首薛临时每天都不自觉的嫌弃着肉团子们,用他的话来说,这些肉团子与他抢阿容,能容下他们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的让步。 “哇——” “哇——” “哇——” “哇——” 宁锦容头昏脑涨的听着他们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哭嚎,最后只能挨个检查尿布,偏偏四个捣蛋鬼像是约好似的,吃喝拉撒的撒都是在同一个时候。 “阿时,帮三宝和四宝换尿布。” 薛临时嫌弃的撇撇嘴 分卷阅读301 分卷阅读302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2 ,最后还是在宁锦容的怒瞪下,不情不愿的拿起干净的尿布。他视死如归的帮三宝脱下裤子,然后露出温热又湿哒哒的尿布。 宁锦容偏头窥着薛临时的神色,然后便偷笑着给大宝换尿布。 结果……“唔!” 她被大宝的排泄物的臭味给熏得往身后一跌,“阿时!帮大宝换尿布!” 薛临时听着宁锦容理直气壮,颐指气使的指令,无奈的说道:“好。” 自从被大宝的排泄物熏过的宁锦容,再也没有帮他们换过尿布,心里阴影略大。 这对薛临时来说是好事一桩,他娘子要看也是看他的,凭啥让那四个还不会爬的肉团子得到他娘子的目光? 于是薛临时便踏上奶爸的不归路。 三个月的时候,四个宝宝会翻身,于是他们便凑到一起去打架,薛临时便将他们摆在四方,然后自己坐在中间阻拦他们。 六个月的时候,四个宝宝会坐起来,于是薛临时便将他们分开坐在他腿边,左右各两个,减轻战斗的严重程度。 八个月的时候,四个宝宝会爬,起初的时候,薛临时只能狼狈的跟在他们身后追着,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个薛临时追不到四个娃,所以一个宝宝身后跟着一个贴身的丫鬟。 一年的时候,四个宝宝都争相站起来,他们的贴身丫鬟也被他们搞得精疲力尽,于是便要派一组丫鬟与原本的丫鬟交替。 而宁锦容这个亲娘,只负责安慰他们的老爹薛临时。 “阿时,宝宝们快要一岁了,要办周岁宴吗?”宁锦容站在院中,整理着一旁晒着太阳的干净尿布。 薛临时疲倦的将头搁在宁锦容的肩膀上,“听阿容的,他们比那些奏折还有可怕,打不得骂不得。” 宁锦容似笑非笑的问道:“憋屈吗?” 薛临时闷闷的应声,“嗯。” 宁锦容在他的脸颊上轻啄一口,以示安慰,“辛苦你了,孩儿他爹。” 薛临时偏头,吻上宁锦容的唇,直到她气喘吁吁的时候才退开,“只要有孩儿他娘,我便不觉得辛苦。” “既然如此,就把尿布收拾了吧。” “……噢。”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一瞬间苦兮兮的脸,她眉眼弯弯的偷笑着。 既然要办周岁宴,那四个捣蛋鬼也要被记入皇室玉碟,他们的名字是个很严肃很慎重的事情。 这一辈的薛家孩子是“玟”字辈,所以怀远王爷便提笔写下春夏秋冬四个字。 但薛玟春、薛玟夏、薛玟秋、薛玟冬这四个名字,看上去太随意。 所以便以每个季节的植物作为代表,大宝薛玟棠,棠是海棠,寓意春;二宝薛玟霄,霄是凌霄,寓意夏;三宝薛玟枫,枫是枫树,寓意秋;四宝是薛玟青,青是常青,寓意冬。 所以四个宝宝的名字便被宁锦容很随意的敲定下来,偏偏薛临时也任由她胡作非为,聂氏再看不过去也不能说些什么。 周岁宴上,抓阄是重头戏。 大宝抓到四书五经,众人奉承他日后定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二宝抓到长矛,众人奉承他日后定是骁勇善战的将军。 三宝抓到宁锦容,众人奉承他日后定是孝子。然后薛临时的脸便瞬间沉下来。 宁锦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胳膊,她皮笑肉不笑的威胁道:“你今天要是敢让我不高兴,就自己打两个月的地铺。” 薛临时强作欢颜。 众人只以为摄政王是因为三儿子没有出息才变脸的。 四宝抓到一册第一个季节的宫图,宁锦容得体的微笑瞬间崩开。 “看来青哥儿日后是个风流的人。” 众人奉承,风流后边还有六个字——倜傥,玉树临风。日后薛玟青定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 宁锦容都心安理得的将那些奉承的话都一一接纳,没有哪个母亲会不高兴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子,宁锦容也不例外。 只见四宝又抱着第一个季节的图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坐在薛临时的腿边,牢牢的抱住薛临时的小腿。 “青哥儿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小小年纪便会抱小腿了。”宁锦容打趣几句,然后便蹲下身子想要将四宝抱起来。 怎知宁锦容碰到四宝的时候,四宝便嚎啕大哭。 薛临时弯身将四宝抱起来,四宝又要故技重施想要嚎嗓子,但是薛临时轻飘飘的一个眼神过去,将四宝吓得将哭声都咽下去。 宁锦容看见之后心疼的不行,她抱过寻求安慰的四宝,“乖乖,咱不怕。” 第二百六十七章: 番外(九)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如此宠溺四宝,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 宁锦容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今天薛临时给她下面子,他日后迎来的便是长久的大地怀抱,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薛临时凝眸勾唇清浅笑。 周岁宴办的很顺利。 直到庆耀三年,四个宝都两岁的时候,薛临时不得不抽时间去将洛安城与渊城之间的山贼都一网打尽。 宁锦容因着无聊便应下某位官员夫人的邀约,各自都带着孩子去洛安城的东池一起游玩,但因着孩子年岁还小,便将地点定在东池三里外的亭子里。 陈夫人带着她五六岁的儿子早早儿便等在亭子里,这让宁锦容有些不好意思。 “等久了吧?孩子临行前哭闹,耽搁好些时候。”宁锦容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毕竟她是摄政王妃,若是不端些架子,她要摄政王妃的这个名头来看看吗? 陈夫人起身作礼,“妾身见过王妃,妾身的孩儿也在途中闹过,只比王妃早到片刻而已。” 宁锦容看向虎头虎脑的男孩,“你的儿子看着皮的很,男孩调皮一些也好。” 陈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霖哥儿打小便虎的很,便是跌了,也不痛不痒的爬起来继续玩闹。” 宁锦容接过丫鬟手中的大宝,大宝是四个孩子里边最瘦弱的,也是她抱着最轻松的,“我们去旁边走走吧,孩子好动,方才又让他们在马车上安稳许久,现在让他们闹闹也好。” 陈夫 分卷阅读302 分卷阅读303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3 人牵着陈霖的手,一行人便在草地上漫步着。 如今是秋天,湖边的柳叶已泛黄,天上还有追逐着风的风筝,倒是一派悠然。宁锦容却只感受到凉快的风,那风见缝插针的钻进她的肌肤驱走热潮,让舒服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 陈霖是个闲不住的,他在陈夫人的身边乱晃着,却始终与陈夫人保持在一段距离之内。 宁锦容再看看丫鬟拉都拉不回来的二宝与三宝,哥儿两个像是约好似的,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的与丫鬟进行着拉锯战,她看向懂事的陈霖,不由羡慕道:“都说听话的孩子最讨人喜欢,依我看来,淘气又懂分寸的,才最招人喜爱。想来夫人的儿子便是如此,再看我家的……”她说着便无奈的摇头。 陈夫人提起宽大的暗红色衣袖遮住她的微微上扬的唇角,“您的孩儿还小,等过几年,年岁大些,便能懂得是非了。您与王爷都是聪慧的人,想来您与王爷的孩子也不会落俗。” 宁锦容听着陈夫人的奉承只是微微摇头,这让陈夫人有些忐忑。 只听宁锦容说道:“我与王爷识得有五六年之久,他算计起旁人的时候倒是足智多谋,只是对待孩子,却总是缺那么几分耐心,我只怕他们日后与他们的爹一样,整日里板着个脸。” 陈夫人看出宁锦容对她并没有什么不满,便暗自松口气,对宁锦容所说的也不置可否。 宁锦容看着还在乱跑的陈霖与她的四个捣蛋鬼儿子,“我们去坐坐吧?他们便让丫鬟看着,小孩子精力旺盛,倒显得我身子弱了。” 陈夫人应下,便与宁锦容回亭中坐着,二人聊着家常话,更多的是孩子们的囧事。 有丫鬟哭哭啼啼的跑回来。 宁锦容诧异的问道:“怎么了?” “王妃,夫人,莫家的夫人瞧见少爷与四位小公子,便将他们留下去了。” 只见陈夫人突然起身,她急急的解释道:“王妃,那莫夫人曾与我有几句口舌之争,还请王妃先让妾身去将孩子们带回来。” 宁锦容瞧着陈夫人着急的模样,她宽慰道:“我与你同去。” 她们二人跟着丫鬟倥偬去寻莫夫人,只见陈霖脸上有着明显的掌印,而身穿青莲色衣裙的富贵女子却是用她的蔻丹捏着二宝的脸。 宁锦容当即怒气上涌,“松手!” 她怒目圆瞪,倒真有一番气势。 但那莫夫人却是个不易顺从的,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愈发捏紧几分,她嘴角愈发上扬,“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宁锦容上前扬手便是一巴掌,将那莫夫人打的头上缀着的流苏窸窣响。“我是谁,你也配问?” 她转身将大宝查看一番,发现他脸上除了有几个指印,没有其他的伤势。但在大宝白嫩的脸颊上很显突兀的红色印痕也让她极为恼火,正当她转身想泄愤的时候…… “啪!” 莫夫人一巴掌打在宁锦容的脸上,“你是谁?也配打我!” 宁锦容被打得偏头,她抬手摸着脸上犯痛的地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嘶——” 她抬头看向莫夫人,目光沉沉。但是她不能动粗,四个宝还小,若是不慎被误伤便可能是攸关性命的事情。 莫夫人看着宁锦容那令人瘆得慌的表情,她扬头笑得有些高傲,“你是个什么东西?瞧你穿的那身衣裳,哪能与本夫人比?倒是陈夫人一如既往地眼瞎,还带着你来,是带你来与你儿子一同挨打的吗?” 宁锦容不怒反笑,“陈夫人,你是近两年来嫁入洛安城的吧?倒是稀奇,洛安城竟然还有人不认得本宫的。” 陈夫人看着宁锦容脸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莫凯莫刺史一年之前娶的夫人。” “好一个莫刺史,希望莫夫人下次再见着我的时候,还可以如此嚣张。”宁锦容勾了勾唇角,只是左唇角比右唇角上扬些,被她勾勒出嘲讽的意思来。 宁锦容抱起大宝,“将小公子还有陈少爷带走。” 莫夫人想阻拦,却被宁锦容的眼神给吓得僵硬住。 大宝被抱进宁锦容的怀里,然后才敢哇哇大哭,大概是兄弟连心,四个宝接二连三的还是哭嚎,又让宁锦容一番好哄。 宁锦容与陈夫人回到亭子,她便吩咐丫鬟去最近的街市买几个煮鸡蛋回来,她的脸疼的厉害,她将大宝递给丫鬟,然后向陈霖招手,“过来,给婶子看看你伤的重不重?” 陈霖看向陈夫人,在陈夫人微微点头之后,他便胆怯的走向宁锦容。 宁锦容仔细查看着陈霖脸上的伤,“好在只是皮肉之伤,那莫夫人倒是心狠,连两岁还有五六岁的孩童也打得去手。” 她气愤的深呼吸,“许久没看见如此泼辣的妇人,竟有些比不过她。若非怕吓着孩子,我非得打歪她的嘴不可!” 陈夫人担忧的看向宁锦容,她请罪道:“今日是妾身不好,没有问清来东池的都有些什么人” 第二百六十八章: 番外(十) “不怪你,她又不是你闺女,你怎么知道她会去哪儿?”宁锦容缓了缓内心的愤怒,她十分苦恼的说道:“也不知道那丫鬟买个煮鸡蛋买哪儿去了,若是我回去被王爷瞧见脸上的伤,日后出门只怕又要跟着一堆人。也怪我没想周全,本就孩子多,若是有个意外……” 陈夫人跪地,她匍匐着,“今日王妃与小公子都是因妾身而受伤,妾身不求王妃能宽恕妾身,只求此事不要连累妾身的夫君与孩儿。” 宁锦容弯腰将陈夫人虚扶起来,“我与王爷看着是不讲道理的人吗?我承认,王爷是有些蛮不讲理,但本宫便是道理,此事怪不到你头上,你且安心。” “什么怪不到陈夫人头上?” 宁锦容听着耳熟的声音,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她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念头,非常没有骨气的昂起自己的小脸,“我被人打了!” 薛临时调侃的神色骤变,他上前几步,俯身看着宁锦容白皙的脸颊,她的脸上有五道指痕,是怎么有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发生何事?” 宁锦容气鼓鼓的说道:“是莫刺史的夫人,她还把咱儿子的脸捏了,要不是怕误伤到孩子,她肯定要打回去的!” 薛临时亲了亲她脸上没有受 分卷阅读303 分卷阅读304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4 伤的地方,“乖,本王会给让莫刺史给你一个交代。” 宁锦容点头,她强调道:“还要给咱儿子一个交代,他们才两岁,胆子还很小,这种事情很容易伤害他们幼小的心灵。” 薛临时嘴角抽了抽,他的声音有些沉,“想让本王重罚他们便直说,毕竟不管阿容有什么要求,本王都依你。” “那你……”宁锦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薛临时的神色,“可不可以不迁怒陈夫人?” “你说什么都好。”薛临时应道。 宁锦容却是不打算让他蒙混过关,“好什么好啊?!阳奉阴违这种事情你做的还少吗?我不是在请求你,也不是在询问你,我在告知你,懂吗?告知!” 薛临时无奈的笑着,“好,阿容都说到这般地步,我怎么敢再违逆?” 宁锦容让人将陈夫人扶起来,之后又坐了一会儿,等那丫鬟将煮鸡蛋买来之后,他们便打道回府。 翌日。 薛临时带着面颊消肿许多的宁锦容去拜访莫刺史,还专门让走路看上去弱不禁风,其实武功很超群的丫鬟跟着她。 宁锦容现在底气很足,腰板也挺直了,跟着薛临时去狗仗人势了! 呸! 是妇仗夫势。 薛临时与莫刺史在莫府里论着事情,而宁锦容则是被莫府的丫鬟带着乱晃。 因为见过薛临时的都是些洛安城的大佬,所以莫府的丫鬟并不认识薛临时与宁锦容,但是莫刺史都称之为“公子”的人,身份必定不低。 宁锦容眼尖的看着在府里走动的莫夫人,她嘴角勾勒出恶劣的笑容。“她是你们的夫人吧?” 莫夫人扶了扶发间的攒金簪子,她看向宁锦容额头的簪子便十分欢喜,她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转移,“哟,又是哪家的?整日里都来巴结老爷,还带着妇人,来讨好本夫人吗?” 宁锦容装模作样的捋了捋宽大的袖子,然后便像是泼妇一般扑向莫夫人,“你不是敢打我吗?来呀,看今天咱们谁打谁!” 跟在宁锦容身后的丫鬟将那些想要阻拦宁锦容的人都一一绊倒。 于是薛临时与莫刺史听见风声赶过来的时候,便看见宁锦容骑在莫夫人身上,对着莫夫人的脸左右开弓。 宁锦容的头发有些凌乱,但更狼狈的是莫夫人。 莫夫人两颊红肿,头发散乱,衣衫也有些不整,她哀嚎着:“老爷,救命啊——” 宁锦容看见薛临时与莫刺史之后,她才起身整理仪容。她一个二十岁的老女人打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说出去有些丢脸。 “咳,莫刺史,关在府里的狗都要看管好,更何况是自己的妻子了,对吗?” 莫刺史的面色有些难看,“还请王妃给臣一个信服的原由。” 宁锦容不以为然的笑笑,“本宫想打她需要理由吗?”她话锋一转,“掌掴王妃,意图谋害皇亲国戚的理由,够吗?” 莫刺史明显是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他反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啧。”宁锦容瞥他一眼,完全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作态,“你知道就好。” 薛临时搂着宁锦容将她护在怀中,“本王爱妃脸上的痕迹还没有消除,还有本王大儿脸上的掐痕也还在。不知道莫夫人哪里来的三头六臂,让本王王妃自残也要诬陷她?” 话说到这个份上,莫刺史再分不清情况如何,他便不要待在洛安城为官了。 “王爷,属下会处置好这妇人。” 薛临时勾唇浅笑,端的是不近人情的态度,“莫刺史可得好好管教内子,意图谋害皇亲国戚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宁锦容看着脸色苍白的莫夫人,然后便跟着薛临时离开。 不出半日,莫夫人被莫刺史休弃的消息便传遍整个洛安城。 随后,薛临时便下令诛前莫夫人的九族。 原本诛九族是皇帝的特权,但是薛临时有薛临轩赏赐的御牌,见御牌者如见薛临轩,即使是当今皇上薛玟昀也不可违逆。但这块御牌只能用三次,迄今为止,薛临时只用过这一次,他在用高调又独特的方式昭示着他对宁锦容的宠爱,同时又给洛安城某些心怀不轨的人一个警告。 同样传遍洛安城的还有摄政王妃不顾形象殴打莫夫人的消息,于是宁锦容晋升为洛安城最不能得罪的人物,没有之一。 聂氏听闻消息之后,真是为她操碎了心,宁锦容虽然已经双十,但是被薛临时宠的还是十三四岁的心性。聂氏是既欣慰,又担忧。 宁锦容回去之后便与薛临时安抚着四个小团子。 “娘,宝宝怕怕。”大宝口齿不清的说着。 薛临时看见比他装可怜的时候还要可怜的大宝,只觉得心烦意乱,“男子汉大丈夫,不能保护娘就算了,还要你娘保护你,真没用!” 虽然大宝可能没听懂薛临时说的是什么,但孩子的内心是敏感的,大宝扑进宁锦容的怀里嚎啕大哭。 宁锦容狠狠地瞪了薛临时一眼,警告之意不言而喻,随后她又低头哄着大宝,“大宝乖,以后要乖乖长大,然后和二宝三宝四宝一起保护娘,知道了吗?” 二宝、三宝、四宝听见宁锦容提起他们,都齐齐看向宁锦容,然后皆是口齿不清又懵懂的说道:“知道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番外(十一) 转眼五年,宁锦容已经二十五岁,四个宝也七岁。 虽然薛临时的性格很冷清,但是他的四个儿子与他的性格截然相反,每天都有四个猴子在怀远王府上蹿下跳。 俗话说,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 宁锦容也嫌弃他们嫌弃的不行。 所以在怀远王爷逝世之后,宁锦容的舅舅薛玟钧从边关回来,世袭怀远王爷的爵位,胖表哥薛珉涟也晋升为怀远世子。 聂氏有薛玟钧他们还有四个皮猴子的陪伴,宁锦容走的也很放心。 宁锦容履行先前的承诺,与薛临时去某个宁静的小村庄过二人世界,在那里,他们只有彼此,薛临时对于自己终于独占宁锦容的事情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开心。 薛临时早已在七年前便派人在此处造房,然后种植水果蔬菜,因为宁锦容很喜欢吃水果,她每天可以没有大米饭 分卷阅读304 分卷阅读305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5 ,但一定要有水果,所以薛临时便成为村庄里最富有的果农。 主要是因为水果的味道与现代的水果一模一样,让宁锦容很适从。 宁锦容作为村子里有钱人家的媳妇,那自然是不用干活的。 于是每天在河边洗衣裳的大娘里又多了一位惹人注目的男人——薛临时。 没错,自从宁锦容与薛临时来到这个小村庄,家里的细活粗活都是薛临时做的,而宁锦容则是有空绣绣衣裳,吃点水果,或者打扮的美美哒出去与小姐妹吹吹牛。 薛临时化名南陵,在小村庄作为果农的同时还是一位教书先生。 只因为当初宁锦容无意中说过的一句话——“世人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但我不想撞南墙,只想撞南先生的胸膛。” 葛大娘看着薛临时浸泡在井水里的手,“南先生,您的媳妇儿不帮你洗衣裳吗?” 薛临时蹲在木盆旁边,嘴角晕开一抹笑意,“她娇生惯养的,我哪里舍得让她洗这些脏衣裳?” 一旁将要及笄的小姑娘们看得都羡慕不已,南先生会读书写字,还会做生意,对媳妇儿还好,宁锦容如何不令那些小姑娘们羡慕? 偏偏有人嫉妒形于色,展杏娘是村子里的寡妇,平日里便放浪形骸,如今瞧见薛临时这般优质的男人,如何也不舍得轻易放过他。只见她将衣衫又往下拉了拉,然后露出傲人的乳沟,“南先生如此宠爱您的娘子,便不怕她哪天违逆您吗?” 葛大娘轻啐她一声,“没德行的!” 薛临时却是波澜不惊的继续搓着衣裳,“都是我听她的。” 展杏娘觉得像薛临时这般儒雅的男人,必定是能轻易冒犯的,于是墨色的眼珠转了转,便端着她的木盆蹲在薛临时的旁边,她搓衣裳的时候还晃着傲人的玉峰。“南先生的娘子可真是令奴家羡慕嫉妒呢,不知道奴家能否有幸沾南夫人半点福泽?” 宁锦容双眸冒火,她拿着手里的红苹果便向展杏娘的头上砸去,而且正中红星。 “哎呦!”展杏娘尖锐的嗓音响起,她看向面色难看的宁锦容,便作势向薛临时那儿斜去。 薛临时闪身便不在原地。 展杏娘倒在地上,她那身艳丽的衣裙也沾上污秽,地上又有尖锐的石子,她最爱的一件衣裳便寿终正寝了。 宁锦容端着一盆葡萄走到展杏娘的身边,她居高临下的说道:“日后瞧见他可离远一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若是觉得不死心,大可试一试,反正挨打的不止你一个。” 她又走到薛临时的身边,当即拎住他的耳朵,“刚刚为什么不离她远一点?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你要是不想要这一对耳朵,只管跟我讲,我成全你就是了!” 薛临时也乐得在外人面前宠着她,脸面是什么东西?有阿容的占有欲更让他舒坦吗?他装模作样的龇牙咧嘴,忙不迭地讨饶,“哎哟,我知道错了,求娘子原谅我这一次。” 宁锦容轻哼一声,然后便走到一旁洗葡萄,“我瞧着你们都在此处洗衣裳,便多带了些葡萄。” 在河边的婶子与小姑娘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洗洗手便去吃葡萄,这东西他们家里也买不起几回,现在有白吃的,自然不客气了。 大昭的水果很贵,具体有多贵呢?寻常百姓一个月都可能吃不到一次。 原本满满一盆的葡萄,不过一会儿便只剩下秃着的枝。 宁锦容很有先见之明的霸占了一串,她摘下一颗塞进薛临时的嘴里,然后便蹲在他旁边看着他洗衣裳。 展杏娘恨恨的看向宁锦容,却只能匆匆将衣裳洗完便狼狈的端着木盆离开。 宁锦容偷偷看着她狼狈的身影,掩嘴笑了,“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看她长得那么漂亮,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刘家的三娇小姑娘听着宁锦容的话,她皱了皱眉头,“俺弟说,人不可相貌,海水不可斗量是不要看人家相貌的意思,南夫人是怎么看出展杏娘不是好人的?” “……”宁锦容就是顺口诟病展杏娘而已,但是她是一个要面子的人,所以即使再偏的理她也要圆回去,“人不可相貌,换句话说就是人心隔肚皮,她心是红的还是黑的你能从她脸上看出来吗?” 刘三娇摇头,“不能。”她又追问,“那海水不可斗量呢?” “海水有多少?斗就那么大。意思是有些人呢,他脑袋里的东西是没有止境的,但是它的皮囊也就那样了。”宁锦容看着刘三娇懵懂的眼神,“举个例子,你看展杏娘,她的皮囊很好看,但是她的心思很龌龊。” 刘三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向宁锦容的目光瞬间装满崇拜的情愫。 宁锦容看着刘三娇那崇拜的目光,瞬间自我膨胀,“可不要爱上我哟,我相公会吃醋的。” 薛临时一本正经的点头。 刘三娇面色羞红的低下头去。 …… 宁锦容与薛临时在这个小村庄待了许多年,薛临时偶尔也会因为昭京的事情而反复来回,但宁锦容喜欢的便是他的责任感。 村里的人以为他们没有孩子,也偶尔想将自家的姑娘嫁给薛临时做小,但都被薛临时用难听的话语给骂回去。 直到聂氏带着薛玟棠、薛玟霄、薛玟枫、薛玟青去村庄看望他们的时候,村里的人才知道宁锦容有多么的厉害,人家一下子生了四个长得很俊的儿子。 于是村里的人又将主意打在四个小男孩儿身上,都开玩笑似的说是要定娃娃亲,偏偏薛玟青这个当初在周岁宴抓到第一个季节图的风流儿砸,他还真带走村里某个长得可爱的孤女带回洛安城当童养媳。 第二百七十章: 现番(一) 自从薛玟青在村里带走童养媳,薛临时与宁锦容的小院子便要被村里有闺女的人踏破了,都想着给自家闺女与宁锦容的儿子定下娃娃亲。 宁锦容想推脱不管此事,却是被那些人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堵的死死的,毕竟在大昭,孩子的终身大事都是要听由父母的。 但是宁锦容不能因为不耐烦就出卖她的儿子们,四个宝都是生活在洛安城,他们接触的是村子里的人触不可及的富贵与思想。 将来四个宝其中定有一个要世袭薛临时的王爷之位,再不济那也是个侯爷, 分卷阅读305 分卷阅读306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6 其他的便自己去闯出一番名堂,他们的目光会放的很远,他们将在很多的姑娘里挑选出让他们心甘情愿善待一生的姑娘。 而不是因为所谓的父母之命而拘泥在糟粕里,宁锦容不希望她的儿子会被夹在心之所悦与责任之间进退两难,所以她直接断绝村里人的那些心思。 事已至此,宁锦容便不再打算待在这个村里,毕竟已经撕破脸,她与薛临时迁到胥瑶县的某个村庄,在那里落地生根,并肩走到白发苍苍。 宁锦容弥留之际便用尾指缠着薛临时的尾指,她已经是白发苍苍,脸上的皱纹也将她耷拉下来的脸皮显出歹相,但是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是犹如当初,牵动着薛临时的心魂。 “阿时,我们下次再见。” 薛临时的眼角划出一道泪,他因为宁锦容命不久矣的事情,仿佛瞬间又老去几岁,沉重的悲伤压在他的背上,将他的身形压的佝偻。 宁锦容的床前是她的四个儿子,还有她的孙子们,如今她是子孙满堂,死而无憾了。 她这一世其实还是有许多未解之谜,八睦村的西山,流萤的招魂术,开原大师的预言,宁锦容都没有解开谜团,但那些已经与她离得很远,很远…… 这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需要刨根究底,只要过得幸福,谁在意那些事不关己的事情呢?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慢慢的闭上眼睛,他也趴伏在宁锦容的床头,两眼滑下纵横的老泪,然后两只手紧紧的扣住宁锦容的手。“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走……” 等薛玟棠觉得不对劲的时候,薛临时早已咽气,他握着宁锦容的手牢牢不放,任由怎么拉扯都没有松开,薛玟棠最后只能将他们二人合葬。 至此,大昭再无薛临时与宁锦容。 …… “唔……”宁锦容捂着额头坐起来,她看着眼前白色的墙面,还有她身下的病床,“怎么回事?” 护士听见她的声音便推门进去,“小姑娘运气真好,你们市发生地震,你晕倒之后便被救护车送到这里,也算逃过一劫了。” 宁锦容懵圈的听着护士的话,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但偏偏连起来便听不懂了。“小姐姐你在说什么?” 护士打开电视调出新闻,“小姑娘自己看吧。” 宁锦容看着安市的房屋都坍塌成废墟,不由有些心惊胆战,她连忙跑出去,从护士那儿借来电话,然后拨通她铭记于心的一串号码,“喂,妈,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在……” 护士小声提醒道:“我们这里是洪市二院。” “妈,我在洪市二院,我没受伤,地震的时候我晕过去了,然后被送到洪市,你们来的时候小心一点。” 宁锦容将手机还给护士之后,又道了句谢,然后便坐在一楼的长椅上。她呆呆愣愣的坐了五六个小时,路过的人都以为她有些痴傻,都绕着她离开。 但其实她也觉得她要疯了,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什么大昭什么薛临时都在她睁眼的时候化为虚有,她甚至是想不起来薛临时是什么模样。 宁锦容的母亲梅媚女士看见坐在长椅上的宁锦容,她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容容,你没事吧?” 宁锦容摇摇头,然后抱着梅媚的腰,“妈,我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不知道高考的事情该怎么办。” 梅媚女士很壕气的说道:“别怕,妈妈送你去日不落帝国读书。” 于是几日之后,宁锦容便浑浑噩噩的与梅媚女士前往日不落帝国,顺利进入某所大学。 “妈妈,我爸呢?” 宁锦容这才发现,她将她的爸给遗忘了。 梅媚女士轻蔑的勾起嘴角,“你爸?你爸听说安市地震,又没有你的消息,便和我闹着离婚呢。” 宁锦容默默的消化完这个消息,竟毫无波动,她掐媚的笑着,“亲爱的梅女士,您还有我这个贴心的小棉袄,您可不能也抛弃我啊!” 最熟悉的陌生语言让宁锦容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可不就是隔世吗?她去了虚幻的大昭走一遭,对一些知识早已抛之脑后。 但她还是熟稔的打开手机,查看着安市的新闻,之后她再进入作家软件打开她的弃文,哦,被封文了。 她可能需要放一首《我们不一样》。 人家里的妹纸做梦穿越进自己的里,回来的时候,她们的不是被翻拍成电视剧或者网络剧也是大火特火的,而宁锦容的,呵呵哒,被封文啦! 宁父得知宁锦容平安无事之后,便来日不落帝国看望她,与其说是看望她,不如说是企图带走她。 宁锦容已经满十八岁,她是华国国籍,满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等她有工作能力她需要赡养宁父,但现在她已经有独立选择的权利。 “容容,跟爸爸去淮市不好吗?你会有新妈妈,还有新妹妹,你才十八岁,你妈怎么忍心把你带到异国他乡读书。” “爸爸,想出国留学的人很多,但不是个个都能出国留学,而且我语言没有障碍,也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我很珍惜这次的学习机会。” 宁锦容三言两语便将宁父的心思堵回去,她又继续道:“既然有新妹妹陪着爸爸,那我缺席一段时间,是不是也可以呢?” 宁父嘴唇蠕动,却是没有再说些什么。 宁锦容看着宁父,他明明地震前还欢天喜地的送她去学校考试,当时还做出要奖励她的承诺,只是昏睡几天而已,父女情便有了隔阂。“爸爸,我现在是成年人,你和妈妈都没有义务要因为我而牺牲你们的幸福,您的决定是对的,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去淮市看您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宁父也只能忙不迭的说“好!”,然后他便又买最快的航班回华国。 而宁锦容则是将全身心都投入新的生活,她开始淡忘梦里的情景,但总有一些东西埋藏在她的心里,仿佛需要有个人帮助她将那些挖出来。 第二百七十一章: 现番(二) 这天,宁锦容与同学戴娅在学校的路上走着,她转头便看见一个令她有些熟悉的背影,但是她迟疑片刻便已看不见那人的身影。 这时候的宁锦容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理解还并不深刻。 “容容,你怎么了?”戴娅皱眉看着宁锦容,她有些担忧。 分卷阅读306 分卷阅读307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7 宁锦容有些失神的摇头,“没什么。”她开玩笑似的说着,“我刚才看见个人的身影,特别像是欠我五十软妹币的人。” 戴娅这才哭笑不得的摇头,“你刚刚吓到我了,你刚刚突然推开我跑了。” 宁锦容这才将刚刚的小插曲抛之脑后,她抱着戴娅的胳膊,故意用小奶音说道:“不要生气嘛,我刚刚不是故意的,那个人真的很像欠我五十块钱的人。” 戴娅摇头示意她的原谅,然后便与宁锦容去听课。 宁锦容在日不落帝国生活四年,每每想到当初那个让她心神恍惚的背影,她都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梅女士,您的女儿准备回国,不知道您要不要一起回国?” 梅媚忙于手上的工作,她放下钢笔,“容容,妈妈的工作很忙,不能陪你回去,你回国要去看看你爸爸吗?” “唔……”宁锦容思考一会儿,然后便点头,“当然,我承诺过要回去看他的。” 梅媚浅笑,有些欣慰,“容容也懂得承诺了,好了,自己收拾衣服吧,如果零花钱不够和妈妈讲。” 宁锦容非常认真的看向梅媚,“梅女士,有些事情我必须要郑重的通知你,我决定回国找工作,您放心,我会养活我自己的。” 梅媚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当然,你可以选择自己养活自己,但这与你的老母亲要宠爱你并不冲突。” “好吧。”宁锦容耸肩,“谢谢梅女士的宠爱。”说完她便回房间收拾东西。 第二天,梅媚去上班之后,宁锦容便去机场飞到淮市。 宁父已经等在那里,他的身边还跟着他的现任妻子与女儿。 等宁锦容看清新妹妹的脸的时候,只觉得身体一僵,那分明是大昭的“宁锦容”的脸。 宁锦容在记忆里只能看清自己,其他人都是一团模糊,所以她对大昭的“宁锦容”的脸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容容?” 宁父喊道。 宁锦容回神,她看着眼前很熟悉的容貌,只觉得有些恍惚,“爸爸,这两位是?” 宁父指着风韵犹存的妇人,“这是你杨阿姨。”他又指着另一个“宁锦容”,“这是你杨阿姨的女儿,辛流萤。” 宁锦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流萤妹妹长得很好看,脸很精致,让我看得有些失神了呢。” 明明是很玩笑的话,却被她说出很正经的感觉。 宁父带着三个女人回到公寓,然后他便亲力亲为的给宁锦容安置好行礼,“容容,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让杨阿姨给你做。” 可以看出,杨秀兰是个很温婉的女人,从她的一举一动便能看出温婉的韵味来。“是啊,容容不要客气,这里是你爸爸的家,自然也是你的家,你有什么想吃的一定要告诉杨姨。” 辛流萤也对宁锦容用着笑脸,“是啊,姐姐一定不要客气,而且今天晚上我男神也要来哦!” “我不吃葱姜蒜,其他没有什么忌口的。”宁锦容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辛流萤有些惊讶,“我男朋友也是不吃葱姜蒜呢,他还不喜欢吃甜点,姐姐你呢?” 宁锦容摇头,“不,我喜欢吃甜点,很喜欢。而且人再闲,我的嘴也闲不下来。” 杨秀兰带着宁锦容与辛流萤去小区超市买些日常用品。“容容,你这次要在华国待多久?” 宁锦容看着手里的牙刷牙膏,漫不经心的回道:“两个月,或者更久,我打算先在淮市找工作,做个实习生。” 杨秀兰夸赞几句,便没有再说什么。 晚上四个人坐在餐桌上等着辛流萤的男神,终于门铃响起来的时候,辛流萤却是临阵胆怯,“姐姐,帮我开下门好吗?我有点紧张。” 宁锦容有些失笑,“是还没有追到手,成败在此一举,所以很紧张吗?” 辛流萤闹了个大红脸。 门铃又响起。 宁锦容抿唇憋着笑,她去开门,只见门外的男人西装皮革,穿着一丝不苟,而且给宁锦容有些恍然的感觉。 辛流萤看着宁锦容不动的身子,她出声问道:“姐姐?” 宁锦容后知后觉的退开,“给他拿双拖鞋吧。” 辛流萤屁颠屁颠的走到鞋柜旁边,她拿出一双干净的棉拖放在她男神的脚边。 “姐姐,他叫薛临时,是我的男神哦,我追他好久了。” 宁锦容听出辛流萤孩子气的警告,她只是勾唇笑了笑,然后便转身要去卫生间洗手。 等等……她的脚步顿住,“临时是临时抱佛脚的临时?” 辛流萤眨了眨她的眼睛,“是哦!我追男神很久了,他好不容易才答应来家里吃饭的。” 宁锦容看向薛临时,“你好,我叫宁锦容,锦容是容貌很漂亮的意思,但我长得可能对不起我的名字。” 薛临时挑眉看向宁锦容,那不是他梦境里的脸,而辛流萤才是。 宁锦容见薛临时没有说话,便去卫生间洗手,她还有些很深刻的记忆,等饭后吃葡萄的时候,她只需要用一点小伎俩便能试探出,眼前这个薛临时是不是她记忆里的薛临时。 一顿饭吃的很安静,这对于爱吧唧嘴的宁锦容有些煎熬。 好在很快用餐结束,宁锦容端着葡萄从厨房出来,然后随意捻了颗葡萄转身递过去,她是故意伸到薛临时那边的。 但是薛临时对她伸过去的手有些无动于衷。 宁锦容将手伸向辛流萤,“抱歉,刚刚递错方向了。” 之后宁锦容便与薛临时保持着疏离感。 她寻找借口离开,“我实在是有些困,我去洗漱一下提前休息了。” 杨秀兰跟在宁锦容的身后,帮她调好水温才出去。 宁锦容洗漱好出浴室的时候,便看见斜倚在她床上的辛流萤,她挑眉,“?” 辛流萤也不再是先前那副单纯可爱的模样,她凑近宁锦容,“姐姐可要管好自己的心思,不要将目光放在不该看的人身上。” 宁锦容将擦头发的毛巾放下来,“不该看的人?谁啊?****都没有禁止别人看他的权利。妹妹呀,你要是因为男人过来跟我示威,那我觉得你和你男神要凉,你自己都觉得驾驭不了他,不 分卷阅读307 分卷阅读308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8 然你怎么会来找我示威呢。” “你!”辛流萤瞪大眼睛,但下一瞬又甜美的笑着,“过了今天,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请姐姐一定要恭喜妹妹哦。” 第二百七十二章: 现番(三) 宁锦容看着辛流萤离开,她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是因为她今天对薛临时的试探而给了辛流萤的威胁感,那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小题大做。 毕竟生活是生活,是,宁锦容还是能分得清的。 但具体是什么原因让辛流萤与她直接撕破伪装,宁锦容并不关心。 宁锦容向几个招人的公司提交简历,然后便埋头沉睡。 第二天,事情如辛流萤所说,薛临时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虽然宁锦容知道此薛临时非彼薛临时,但她听见“薛临时”这个名字与辛流萤放在一起,她便有种薛临时出轨的错觉,感觉比吃了半条虫子还恶心,虽然她没有吃过虫子,只是一个比喻。 没过几天便有公司给宁锦容消息让她去面试,宁锦容也腾出时间去面试,最后成功留在sr集团,至少实习三个月才能被转正,但宁锦容在日不落帝国有工作经验,甚至当时的公司对她的评价非常好,也或许是她的面试比较顺利,所以她只需要做一个月的实习,实习期间扣税后每个月两千四。 说实话,宁锦容还真不在乎实习多久,她这四年里零花钱便存了十万,再加上她每年的兼职与实习,十五万是妥妥的。 而且她在国外也有创业有投资,现在每个月有分红,足够维持她在淮市的正常生活。 所以她决定租个离sr公司不远的小公寓,这样每天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 宁父是第一个不同意的,“不行!你要是嫌远,爸爸可以开车送你,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边太危险了。” 宁锦容摇头拒绝,“可是太远了,很影响我的睡眠质量,而且我是一个人单住,我身手又不错,既不用担心室友是好是坏,也不用担心外边心怀不轨的人。” 辛流萤附和道:“如果姐姐坚持的话,叔叔便和姐姐各退一步吧,就让姐姐出去试试,如果不行的话,再回来。” 宁锦容不理会辛流萤的那些小心思,她从手机里点出租房资料然后递给宁父,“这是我租的公寓,治安还可以,而且我会跟保安打招呼,不管是谁找我,都要保安打电话跟我确认。” 宁父最后到底是被宁锦容与辛流萤说服,同意宁锦容搬去租的公寓。 宁锦容租的地方用八个字形容便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而且还让她有安全感。 她自从上班以后,便不断的汲取着经验,她需要用忙碌去摒除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宁锦容脑海里的那些记忆开始退却,慢慢的变模糊,偶尔想起来还是零散的片段,串联不上,又分析不出来,这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这天,她决定与同事出去逛街,买点衣服通过购物放松一下自己,却是很不巧的遇见薛临时与辛流萤。 “姐姐!” 辛流萤穿着私人订制的大牌衣裳,她搂着薛临时的胳膊笑得一脸幸福。 宁锦容只是礼貌的打招呼,“你好,辛小姐,薛先生。” 辛流萤卖萌的嘟着嘴,“姐姐不要那么冷漠嘛,虽然你现在搬出去,但那是你要坚持的啊。” “我现在还是坚持搬出去。”宁锦容挑了挑眉,她看向同事介绍道:“这是我父亲现任妻子的女儿,这位是她的男朋友。” 宁锦容的同事名叫步纺柒,谐音不放弃,她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步纺柒,是容容的同事兼好姐妹。” 薛临时只是冷漠的赏她们两个字,“你好。” 宁锦容无心与辛流萤说些什么阴阳怪气的话,所以她假意道:“我们快逛完了,不打扰你们了。” 辛流萤却是不放过她,“之前姐姐还很喜欢阿时呢,要不要一起去吃顿饭?” 宁锦容半假半真的说道:“之前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很喜欢过薛先生呢?出于对优质男人的欣赏多看几眼而已,虽然像薛先生这样的黄金单身汉已经很少,但并不是没有。而且,我确实是在寻找捷径。所以辛小姐,好好防着我哦。” 辛流萤没有看见宁锦容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生气,但她看见无动于衷的薛临时的时候,又有些暗自的得意,就算宁锦容当真对薛临时有什么心思,薛临时还不是没有理睬宁锦容? “姐姐真爱说笑。” 宁锦容不置可否,她拉着步纺柒离开,“方才的插曲不要放在心上,我父亲现任妻子的女儿,她容易将我当成假想敌。” 步纺柒“啧啧”两声,“理解,就像是我那乳臭未干的弟弟一样,总是要与我一较高下。” 二人又逛了会儿,便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了。 第二天宁锦容去上班的时候,便发现她的工作比之前多两倍,甚至普通员工之间出现排挤她的现象,直到她打开手机才无意中看见,她与辛流萤大言不惭的话被录成视频播放出去,她现在被网上的黑子喷的体无完肤。 但宁锦容是个脸皮很厚的人,她每天还是照常上班,而且对多出来的工作也置之不理,秉持着反正有一天都要被开除的消极心理,她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恣意。 晚上五点,宁锦容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她麻利的收拾收拾滚回家了,反正公司的事情让人糟心,还不如省些时间敷个面膜,睡个美容觉呢。 直到薛临时让助理将宁锦容带到他的办公室,他说的话很是锋利:“宁小姐,不要仗着流萤就在公司胡作非为。” “?”宁锦容不可置信的看向薛临时,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薛先生,哦不,薛总,如果您今天没有让助理喊我过来,我都不知道这家公司是您的。至于仗着辛小姐,您眼瞎了就去医院吧,喊我也没用。” 反正牵扯到薛临时的事情她都不能保持一颗平常心,易怒易烦躁易……厌恶。 是的,厌恶。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眼中明显的讨厌,握着钢笔的手指一紧,他垂下眼眸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你回去吧。” “哦,顺便让您的助理帮我把这几天的工资结了吧。” 宁锦容说完便回位置收拾东西, 分卷阅读308 分卷阅读309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09 这地方真是越待越糟心。 步纺柒看着她将东西放进纸箱里,诧异的问道:“你干嘛?” 宁锦容挑眉轻挑的笑了,“姐们回家啃老了。” 步纺柒露出羡慕的眼神。 宁锦容抱着她的东西,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回来!”薛临时拉住在公司门口的宁锦容。 宁锦容手上的东西散落一地,她看着薛临时的眼神愈发嫌弃,她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好,然后才问道:“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第二百七十三章: 现番(四) 薛临时只是看见她毫不犹豫的离开有些慌,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等他回神的时候他已经抓住宁锦容的胳膊。“我希望你可以祝福我跟流萤,毕竟你是她的姐姐,如果有你的祝福,她会很高兴。” 宁锦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薛临时,眼前这个男人看着穿着得体,却怎么看都想让人打他。她上扬起嘴角,“凭什么呢?” 薛临时用他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道:“凭你父亲是她的继父,你是她的继姐。” 宁锦容气不过,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开打,她扬起手便挥向薛临时。 只见薛临时偏头将他的脸庞还有耳朵都凑过去,明显是条件反射。 宁锦容看着与她记忆片段一模一样的发展,莫名有些想笑,有些心酸,还有些难过,她将手放下来,“谁都有让我祝福的资格,唯独你没有。” 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抬头挺胸,步伐有条不紊的离开。 宁锦容不是轻易言败的人,如果身后的薛临时当真是她的那个阿时,她不会轻易成全薛临时与辛流萤。可她同时也没有做第三者的勇气,在爱情与道德之间,她陷入两难。 一个半月之后,宁锦容干脆在市中心开一家休闲型咖啡厅,是从国外引进品牌,她很享受咖啡厅里的悠闲时光。 处于市中心的咖啡厅应当是商务型更为妥帖,但是宁锦容偏要铤而走险,她想在忙碌的市中心开辟出悠闲的地方,再说咖啡的品牌就是最好的招牌,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怕的。 如宁锦容所想,在这里谈事情的人也不少,毕竟这里的环境很悠闲,也可以给人很轻松和舒适的感觉,相对来说成功率也能提高那么一丁点,虽然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丁点。 宁锦容托梅媚女士的福,如今是这家店的店长,只要业绩不错,她便能一直在这里做下去。她也有长久的打算,毕竟她需要的只是一份进账。 她在二楼看着楼下对服务员破口大骂的男士,她连忙下楼,“您好,先生,我们的服务员是新来的,她可能有点紧张,如果给您造成什么损失的话,请与我们去二楼调解,可以吗?” 男人见她是个清秀的年纪不大的姑娘,也不好意思与她计较,他颓废的坐在位置上挥挥手。 宁锦容让服务员回去,她看着男人面前桌子上面的资料,薜萝湾项目,她粗略的看几眼之后便说道:“薜萝湾是最吸引人的是它的生态环境,而且还有海豚的出没,您可以向养生或者旅游的方向思考,兴许在国内人们对薜萝湾的印象并不深刻。但对国外友人而言,薜萝湾是个很美的地方,您可以去做个小调查,可以考虑用国外的友人带动国内的热潮。” 男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先前只拘泥于在国内薜萝湾的行情不好,倒还真没有想过国外的。“那如果我去填海不是更赚?” “您大可试试。”宁锦容露出标准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男人喊道:“回来!” 秉着客户是上帝的精神,宁锦容又返身回去,“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男人向对面的座位努嘴。 宁锦容委婉的拒绝,“本店禁止店员与客户搭讪。” 男人问道:“你们什么时候下班?” “白班朝九晚五,晚班晚五到凌晨一点。” “那行。”男人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现在四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你下班,一会儿喝一杯?今天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他又看了看宁锦容左胸别着的胸牌,“可以吗?宁店长。” 宁锦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荣幸之至。” 半个小时一晃而过,宁锦容换好衣服便坐在男人的对面,他桌子上的东西都已经整理好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李泽言。”李泽言将他的名片推向宁锦容。 宁锦容听见李泽言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都瞬间发亮,她拿起桌面上的名片。“您年轻有为啊,云腾集团的总经理呢。” “宁小姐喜欢恋与四个野男人吧?”李泽言用看破一切的微笑看着宁锦容,“刚刚你听见我的名字,眼睛都灵动的让人失神。” 因为已经下班的缘故,宁锦容有些懒散,她兴致缺缺的说道:“名字相同而已,难不成你还会操控时间?” 李泽言只是微笑,并没有回答她。“刚刚宁小姐说的头头是道,不知道可否再提点我几句?” 宁锦容简单粗暴的回答:“不可以,我很忙的,我要回去吃鸡,王者农药,楚留香,临幸我的男人们,还要照顾我的蛙儿,你能理解一个女人作为一家之主的辛苦吗?” 李泽言无奈的笑,“既然如此,不知可否有幸与宁小姐约一盘王者?” “可以。” 于是宁锦容与李泽言两个人便在安静悠闲的咖啡厅打起王者农药,但是不能发出游戏声音,这让两个人都有些暴躁。 “不如去吃个饭顺便包个厢再开个黑?” “非常荣幸。” 两个人去隔壁的饭店包个包厢,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宁锦容与李泽言两个人在开黑,还有王者农药的声音。 “草丛里有人,握草妲己。” “哦你阵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宁锦容发出一串猪叫般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泽言也发出一串癫狂般的笑声,他看着死在暴君身下的孙悟空(宁锦容操作的英雄),他毫不留情的嘲笑道:“笑死了,你不是打野的你是打自己的吧?” 宁锦容恼羞成怒的拿起桌子上的水晶包堵住李泽言的嘴巴,“噎死你!” 李泽言将水晶包咀嚼咽下去,然后端起红酒顺顺肠道,“快快 分卷阅读309 分卷阅读310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10 快,一**了!” “哦,团灭了。” 宁锦容很沉静的叙述现实。 好在他们的兵线清理过了,所以关键时刻还是守住水晶。 宁锦容出言道:“唉:(要不换一下吧,让你看看我小乔的猥琐。” “行行行,让你看看本悟空的棒子,打到对面哭爹喊娘!” 二人因为王者农药而在短时间内很快速的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游戏,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晚上八点的时候,宁锦容准备回去敷面膜,所以她边走边与李泽言说道:“还约吗?” 李泽言也从刚才的屌丝模样转变为社会精英的模样,“在哪?” “峡谷。”宁锦容嘴角的笑意愈深,她猥琐的向李泽言挑了挑眉,分明穿的很女神,但还是将她的女神经的本质尽显无遗。 李泽言整理下西装上的皱褶,故意用富有磁性的低音炮说道:“荣幸之至。” 第二百七十四章: 现番(五)全… 薛临时与辛流萤在也正好吃完出包厢。 辛流萤看着眼熟的背影,“阿时,那是不是我姐姐?” 薛临时看着宁锦容与李泽言肩并肩的背影,他的眉皱了皱,“背影相似的有很多,不一定是吧。” 辛流萤看着薛临时微微变化的神色,她暗自有些恼火,干脆便走上去,她看着宁锦容,“真的是姐姐啊,阿时,我就说嘛,我怎么会认错姐姐的背影呢。” 宁锦容听着辛流萤左一声姐姐又一声姐姐,只觉得脑袋都疼了。辛流萤与薛临时三番两次的膈应她,她也没有退避三舍的道理。“就是啊,薛先生用背影都能认错人,更何况是灵魂呢。” 辛流萤觉得宁锦容说的别有用意,而她也隐瞒了一些事情,所以她很自觉的将自己带入进去,“姐姐说的好深奥,我有些听不懂呢。” 宁锦容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收起手机然后与李泽言告别,“认识你很愉快,有空再约。” 李泽言点完头之后便离开。 薛临时状似无意的说道:“淮市晚上不安全,特别是跟男性出来。” “辛小姐难道不是也安全的跟着薛先生出来了吗?”宁锦容挑眉看着辛流萤挽着薛临时胳膊的手。 辛流萤低头,脸上飞出两朵红,“那不一样,我和阿时是男女朋友,而且我们都互相见过父母,等我二十岁的时候我们便订婚,姐姐你会祝福我们的吧?” 宁锦容漫不经心的说道:“辛小姐,你要知道我可是写过的人,你这样的话一般都是上位成功的小三才说的。而且我喜欢古言,什么姐姐妹妹啊听着都是塑料姐妹,辛小姐没必要如此膈应我吧?” “辛小姐还记得我初见你的时候愣怔了下吗?我有一个朋友,她和辛小姐长得很像,她说她梦里总有人在叫她阿容,让她很困扰呢,不知道辛小姐有这样的梦吗?” “哦,看我,真是今天玩的太开心了,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辛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我这个人就是嘴贱。” 宁锦容拎着包便离开。 薛临时甩开辛流萤的手追上宁锦容,他一把拉扯住宁锦容的胳膊,“你写过古言?叫什么?还有那个很像流萤的人,是谁?” 宁锦容看着薛临时身后慌乱的辛流萤,用脚指头都能看出两个人有猫腻,她用手机下载作家助手,然后登陆她几年前的作者账号,虽然文被封了,但是软件里还有她以前发的内容。“薛先生看吧。” 薛临时接过宁锦容的手机,仔细翻看着她的作品,和他梦里是一模一样。“那和流萤长得很像的人是谁?” 宁锦容凑向薛临时的耳边,她轻声说道:“梦里的我啊,总觉得那时候拼命生下四宝,很不值得呢。” 薛临时将震惊都表现在脸上,他看向宁锦容的脸,这明明是梦里的“流萤”的脸。他失魂的踉踉跄跄的离开,辛流萤瞪了宁锦容一眼便追上薛临时。 当天晚上九点宁父便打电话让宁锦容回去一趟。 宁锦容心知肚明,她回去便是一顿鸿门宴,但是她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她刚进门,便看见红着眼眶的辛流萤,还有安抚着辛流萤的杨秀兰,宁父的脸色有些沉。她鞋也没有换,“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快十点了,我还要赶回去睡觉。” 宁父将杯子砸向宁锦容,“荒唐!你怎么能抢你妹妹的男朋友?!你母亲带你去国外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宁锦容直接将包甩在地上,“嘭”地一声,她捋起袖子走到宁父身边,“我抢她的男朋友?辛小姐,您偷来的幸福让您提心吊胆了吧?还有爸爸,我是尊重你才喊你一声爸爸,我若是真要学,也是先结婚,然后再去勾引薛临时,你说对吗?” 宁父恼羞成怒,他一巴掌打向宁锦容。 宁锦容只是受着,她偏头看向宁父,“为什么做错的人,都那么理直气壮?您就守在辛小姐,辛小姐也要守好幸福啊,毕竟是偷来的,哪天被主人拿回去,你都没地方哭。至于这里,我想我也不会再来,如果还有什么事情,短信就行,电话也别打了,糟心。” 宁父颤着手,他看着宁锦容脸上的掌痕,足以见到他刚才是多么的用力。“容容……” 宁锦容转身拎起包便离开,她最讨厌的便是打脸,小时候宁父没少打她,但打的都是屁股肉多的地方,因为宁锦容小时候看过变态的电影,之后她就觉得男人打女人巴掌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回去之后便用冰块冷敷了受伤的脸颊,明天她还要上班呢,总不能带着肿肿的脸颊吧?所以宁锦容便准备下楼去小区超市买个遮瑕膏。 站在树下的薛临时将宁锦容吓得后退几步,因为薛临时是站在树枝树叶投在地面上阴影的地方,不近看还真看不出来。 宁锦容瞪大眼睛气急败坏的说道:“薛先生,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如果路过的人有心脏病怎么办?” 薛临时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他回去之后便想通为什么梦境里的“宁锦容”那么执着梦境里的“流萤”的脸,因为梦境里“流萤”的脸才是宁锦容的真脸。 他看着宁锦容低领及膝的睡裙,“你一个女孩子半夜还出门,很危险。” 宁锦容翻了个白脸,看着他就很心累 分卷阅读310 分卷阅读311 书中自有爷来宠 作者:女娇萝 分卷阅读311 ,她二话不说便抬脚离开。 薛临时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不管是梦境里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有些识人不清的属性,也不怪宁锦容对他很心累。 最后薛临时将宁锦容送到她的门口,又对着禁闭的房门看了两个小时,之后才叹息一声离开。 第二天,宁锦容带着浓厚的黑眼圈去上班,她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因为她昨天晚上像是看电影一般将梦境里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浓厚的感情涌进她的心里,让她无法承受,在梦境里的“宁锦容”也是她啊。 很明显,薛临时可能也将自己代入在梦境中,他从九点就坐在咖啡厅里。 宁锦容对他的心情很复杂,索性视而不见,记忆来的太迟,爱情与道德,她选择道德,这真是个残酷的选择。 “宁店长,你昨天没睡好吗?” 与薛临时一样从九点就坐在店里的还有李泽言。 宁锦容站在李泽言的旁边,她打起精神,“是啊,若果您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服务员。” 李泽言略微摇头,他将脸凑近宁锦容,“你昨天不是问我会不会操控时间吗?我可不是纸片人李泽言,他那么垃圾,我可比他厉害多了。” 宁锦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李泽言。 只见李泽言打了个响指,宁锦容眼前的景色便有点模糊。 待宁锦容看着身边熟悉的戴娅的时候,她吓得眼睛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身边路过,那是薛临时,于是她二话不说便追上去。 “薛临时!你把你媳妇儿丢在这儿啦!” 那人回眸一瞥,惊艳了宁锦容的余生。 分卷阅读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