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戏精要加戏》 分卷阅读1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 ====================================================================== 《总有戏精要加戏》作者:墨上伊人 【文案】 这是一部交待前因的故事,剩余的江湖再见 ====================================================================== 第1章 嚣张跋扈 青楼里熙熙攘攘,无论白天黑夜总是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特别是晚上更为热闹。时常会发生一些趣事,比日妻子找出来寻欢的丈夫找到了青楼,把还在提着裤子来不及穿鞋的丈夫给骂骂咧咧的拎回了家。 “公子,奴家今生只喜欢你一个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桃红是醉春风里的花葵,此时正满面泪痕,趴在一个模样俊俏的公子怀中,哭的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俊俏公子眉毛一挑,看着桃红问:“当真?” 桃红擦着眼泪,点着头,“桃红对公子的心,天地可鉴,如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说着便发起毒誓来。 俊俏公子连忙握住桃红的嘴:“我知道你的心。”吹了一口气在桃红的脸上,嘴边嘴角轻轻上扬,“你若是从这跳下去,我就找妈妈要了你。” 桃红看着俊俏个公子指的的楼下,瞬间哭泣的脸不见了,那死命挤出来的眼泪真是假的不能再假。 俊俏公子摇了摇头,转身自己朝楼下跳了下去。其实早就命人在楼下做了手脚,下去定然是摔不死的,只是想试探下罢了。 俊俏公子从软绵绵的棉被中风流倜傥的走出来,整理了下衣衫,暗骂:“都是戏精。”快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可算是出来了。”俊俏公子刚出了醉春风,便立刻被一个丫鬟追了上来。 “紫竹,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在外满不要叫我小姐,要叫我公子,公子,你明白吗?”她还特意加强了语气。 “是是是公子,你赶紧回去吧,老爷回来了。”听紫竹这么一说,她愣了愣,便道:“回就回,关我屁事。”表现出一副爱回不回的样子。 紫竹担心的道:“夫人她又给老爷吹耳边风了,老爷这一次是真的大怒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看着紫竹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便勉强道:“好吧好吧,我听你的,走,回去。” “秦萝人呢?你们这帮饭桶,要你们何用,连小姐都看不好。”那些下人吓得瑟瑟发抖。 瓷器被摔得噼里啪啦。 “老爷,秦萝她不听管教无法无天,教训她便是,你何必要如此气恼,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怎么办?”秦萝刚进府门,就听到了蔡云萍的声音,又尖又厉。 蔡云萍这么一说,秦志对她喝到:“你这个做母亲的就不能好好教导她,任由她胡来?”又转身看着一旁在吃着橘子的秦姝怡,“还有你,你这个做大姐的,就知道吃吃吃,不知道好好教导教导妹妹。” 蔡云萍一听脾气也上来了,“秦萝她是你女儿,你骂我们姝怡做什么。再说了,她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了,啊?合着你们父女欺负我们娘俩,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说着,蔡云萍扯着她那尖利的嗓子哭了起来。 秦志一看,又对蔡云萍怜惜起来。 这时秦萝到了前厅,迈着小碎步,规规矩矩,低着头,慢慢走了过来。看着秦志,欠了欠身,“爹,您回来啦?”又看了看一地的碎瓷片,很是费解的问:“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气。” 秦志见秦萝仪态端庄,罗裙摇曳,温雅可人。根本不似蔡云萍所言,在他不在的这段日子,秦萝无法无天,整日去逛青楼喝花酒。 “我问你,你方才去哪儿了?”秦志黑着脸问秦萝。 秦萝娓娓道:“我与陈家小姐约好了,一早要去她那里与她学女红的。爹您是知道的,大姐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也是一等一的,可与陈家小姐的女红相比,多少还是有些逊色。爹不是常常教导我,要学就要跟着最好的学,免得日后落下了毛病改不掉。” 蔡云萍和秦姝怡见秦萝这般端庄,虽然说话很有礼貌,但她可真是有心机,这骂人都不带脏字。蔡云萍道:“你别在你爹面前装了,你这些日子都干了啥,我能不清楚?问问府里上下,你是不是常常打扮成男子出没——青楼。”蔡云萍本来羞于启齿,但还是吭哧半天说了出来。 这下把下人们都夹在中间难为情,下人都把头埋得很低,不敢吭声。秦萝料到他们是不敢说话的,再怎么说,即便她的母亲不在了,父亲又娶了平妻,可到底她秦萝才是这秦家的主。 蔡云萍见这些下人都如此木纳,道:“老爷,我真没说谎,不信可以找人去查。” 秦萝一脸惊讶,捂住嘴巴,“哎呀,娘,秦萝又做错何事了惹你生气了,你还要去青楼查探,这不是要毁你秦夫人的名声么?” 蔡云萍被气的不轻,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姝怡见母亲被气成这样,也连忙道:“秦萝,我前天还看见你去醉春风了呢,你别想撒谎。”秦姝怡理直气壮的指正秦萝的罪行。 秦萝说着便挤兑出眼泪来了,拿着娟帕嘤嘤啜泣起来,“我自幼没了娘,爹续弦我不反对,况且娘又带来了一个姐姐,秦萝想以后就不会孤单了,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是不疼爱秦萝,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呢?”眼泪哭不出来,她用青楼学来的招数,弄了刺激的精油,把事先在手指涂抹好的精油偷偷抹在了眼角,眼泪哗啦啦的说来就来。 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话说,大姐,你不好好在府上带着,跑出去做什么?难不成你去——哎呀真是难以启齿。”秦萝跺了跺脚。 秦姝怡气的哭闹着跺着脚,“爹——” 秦志被他们三个你一言我一语弄得晕头转向,脑袋像是要炸掉了,大喝一声“够了。”看着秦萝道:“我不管你们谁说的真谁说的假,你从今日起,给我好好待在房中,哪儿都不许去。” 秦萝一听,又要关禁闭。这两扇门还能关的住她? 紫竹陪着秦萝回房间的途中,道:“小姐,你真厉害,你没看见她们两个人被气的,估计牙根直痒痒。” 秦萝道:“她敬我一尺,我便敬她一丈。是她们不厚道在先的,这可不能怪我。”此刻的样子再没了方才那大大方方的样子,活像是个野丫头,大大咧咧,伸手摘了朵花把玩儿。 她们演戏,好像自己就不会了一样,人生在世,谁不给自己加点戏,还真就生活无趣了。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 “紫竹,去把我那套新做的青衫拿来,今晚中元节,我要出去。”每年中元节祭祀,秦萝都不在家中,因为她觉得,母亲若是在世,也一定不喜欢回家。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就算她做了平头妻秦萝也不可能认她的。 紫竹去帮秦萝取新衣服去了,秦萝自己正打算回屋子,却见到了迎面走来的秦姝怡。得,麻烦又来了,还真是头疼,甩都甩不掉。 “秦萝,你别以为今日你占了上风就洋洋得意,我告诉你,咱们的账还没算完,还在后头呢。”秦姝怡这嚣张跋扈的样子,还真和她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是她能善良,看着也算是个美人了,可就是这恶毒的性子,越看越是觉得丑陋无比。 秦萝正想损回去,却突然改变了注意,走到了秦姝怡跟前,刚抬手要触碰到秦姝怡的头,秦姝怡打掉秦萝的手,秦萝却哎呀一生,掉进了池塘里。 秦志和蔡云萍也正巧经过这条路,秦志见秦姝怡把秦萝推进了水里,大喝一声。秦姝怡惊吓了一跳,慌忙解释,“爹,我没有,是她自己。” 啪,一声脆响,打的秦姝怡晕头转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开的第一篇新文,嗷嗷,喜欢的话求收藏~ 第2章 以身还牙 一时间,府内炸了锅,蔡云萍心疼女儿,把秦姝怡拥在怀中哭泣谩骂,秦志让府内的人下水救秦萝。秦萝被人从水中捞出,不醒人事,紫竹看着小姐,惊吓的哭着不停的喊着小姐。 好一阵折腾后,府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大夫,我女儿她怎么样?”秦志担心的问。 大夫摸了摸胡子,才缓缓道来,“秦老爷莫要担心,小姐没什么大碍,就是被水呛到了,肺里有淤积的水,我开个药方,给小姐配些药,好生修养着,不可令小姐情绪过激,否则肺部淤积的水不好除净,恐会留下病根。” 听到大夫这么说,秦志才长舒一口气。找人拿了诊金,顾了马车将大夫给送了回去。这才想起秦姝怡来,黑着一张脸离开了秦萝的住处。 紫竹瞧见秦老爷走后,赶紧走进了秦萝的闺房中,小声道:“小姐,小姐。” 秦萝睁开了眼睛,蹭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人都走了?”不放心的四处瞅了瞅。 “走了走了,小姐,你可是吓死我了。” 秦萝从床上起来,“我不是给你使眼色了吗?你哭喊的那几声,可真是棒,不枉我这呛水一场。”走到菱花镜前坐下,“紫竹把我让你拿回的衣服给我。” 紫竹把衣服捧过来,埋怨道:“小姐,你下次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紫竹就不站你这边了。” “吆,威胁我。”秦萝扭过头看了看紫竹,把衣服接了过来。 “小姐,你不知道老爷气成什么样了,方才黑着脸气呼呼的走了。恐是找蔡夫人去了。”紫竹开始帮秦萝束发。 “嗐,我爹什么人,耳根子软,只要那蔡云萍哭几声,他就不追究了。” “可是小姐,你与蔡夫人如此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啊。小姐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前两次都遇人不淑,可总归是要嫁人的。若是蔡夫人使坏,那将来苦的可就是小姐你了。”紫竹心疼秦萝。 秦萝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着实让人脑袋疼,“一山不容二虎,所以这秦府里,不是我留,就是她们留。”秦萝自幼便心底倔强,刚硬,“我既是没有了生母,也休想欺负我。” —— 秦姝怡半边脸肿着,一双美目哭的跟桃核似的,“娘,我没有推秦萝,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哭的双肩抖动。 蔡玉萍用手帕包着煮热的小铁球在秦姝怡肿起的半边脸轻轻的滚柔,“这下手也太狠了,留下什么伤疤可怎么是好。”心疼的都在滴血,想起秦萝,就怒火中烧,“这个小贱人,和她娘一样,坏到了骨子里。我非得把她弄出这秦府不可。”恶狠狠的咬牙切齿。 “把谁弄出这秦府啊?”秦志突然到来,一声质问,惊吓的蔡玉萍手中一个抖动,摁疼了秦姝怡,惹得秦姝怡不得不哎呀一声叫出来。 秦志一张脸阴云密布,看着她们娘俩,再看看委屈巴巴的秦姝怡,“姝怡,出去,我和你娘有话要说。” 秦姝怡看了看蔡玉萍,蔡玉萍给她使了眼色,她这才出了屋内。 “玉萍,这些年我知道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秦萝她在怎么说是我的女儿,不是外人,你怎么就容不下她?” 蔡玉萍两眼一瞪,“秦志,你可看好了,是这个家是谁容不下谁?自从她娘死后,我跟了你,她可是把我当仇人对待,一心认为是因为我害死了她娘,整日和我唱反调,你说这话有良心吗?” 蔡玉萍可不是吃素的主,秦志向来脾性软,才让蔡玉萍如此嚣张跋扈。但这次秦志是真的气得够呛,蔡玉萍话刚落下,他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果盘和茶盏扑通一声全给摔了,“蔡玉萍,你别以为我纵容你,你就无——无法无天。我可以让你进秦家门,也能让你出去。”秦志怒目横眉的,这是他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秦志拿起摆在一旁的价值不菲瓷器,就要摔下去。 蔡玉萍一看事不妙,转而把火爆的脾气收了起来,开始嘤嘤哭泣起来,“你摔,你摔,若是不解气,就把秦府也烧了。”用帕子沾了沾泪水,真是哭的梨花带雨。 “要不是当年你那般执着,打动我的芳心,凭我的姿色,我早就大户人家去了。因为你一句话,我等你,可是你倒好,入京赶考,金榜题名,却将我给忘得干干净净。我未婚生子,与家人断绝来往。若不是我来京城寻你,还不知道你早就是个有家室的秦大人了。” 蔡玉萍说起了过往,哭的更是心酸。秦志看了看手中的花瓶,又放回去了。确实,如不是蔡玉萍,他恐怕连进京的机会都没有,家穷四壁,揭不开锅,是蔡云萍挡了所有的首饰才让他有机会进京赶考,改变命运。但若不是秦萝母亲的家人引荐,他也没有今天的地位。左右是他欠的债。 秦志看不得女人哭,看着蔡玉萍哭的梨花带雨,娇娇可人,心软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不过是说说你罢了,何故如此大哭。萝儿她还是个孩子,你多让着她教导着她便是了。”拍了拍蔡玉萍的肩膀,蔡玉萍扭动肩膀摔掉秦志的手。 “好了,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让吓人看到多不好。这次我从江南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那家珠宝铺子的首饰,走,我为你戴上去。”秦志频频讨好,蔡玉萍虽还使着小性子,但嘴角已换上了笑来。 中元节,鬼门大开,长安城的大街上,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点起了冥币。穿城而过的护城河上面飘满了河灯。秦萝和紫竹找了一处缺口下到河边,把一叠一叠的冥币点燃。 “娘,萝儿来看你了。这一年你在那边过的开不开心啊?府中还是老样子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 。只是没有娘在了,府中少了很多欢闹。”其实不是府内少了欢乐,而是她自己的心中总有悲伤。 秦萝把河灯点燃,缓缓放入河中,看着河灯漂到好远好远,才起身。 “紫竹,你去雅斋把这个月的月银取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小豆子他们去。”但想了想,又重新抉择,叫住了刚转身的紫竹,“你还是去买些吃的吧,我去雅斋。” “是。” ...... “哥,民间的中元节也这么热闹啊?”少女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棉花糖,左一口右一口。 男子用扇子敲了下女孩的头,“寻常让你多读书,你就是不听。回去你自己请教夫子去。”女孩努努嘴,“不说就不说,干嘛说话都学夫子的语气。”继续吃她的东西。 “站住,站住,抓小偷啊,他偷了我的钱袋。”人群中一声抓贼,惹得大家都惊了,还纷纷看自己的钱袋。 男子把扇子一收,拦住了正要从身边窜跑的小乞丐。追来的人比小乞丐大不了太多,个头颇高一点。 “小孩,偷人钱财可是不好哦。”男子用扇子挑着小男孩褴褛的衣衫,小男孩怎么也挣不开。只见男子伸出手,问他索要偷来的钱袋。那个追来的人虽然穿的不太好,但很干净,他走了过来,“这是我给我娘买冥币的钱,你快还我。”说着上去拉扯小乞丐。没想到人小力气大,险些把见义勇为的男子给撞到。 男子把二人分开,教育二人,“他偷你钱是他不对,但打人就是你不对了。” 这边不时就围绕来了一大圈人,把路都给堵死了。 秦萝去雅斋要经过此路,可人太密集,过不去,只好挤着过去了。因不慎踩了人一脚,被人一推给进入了里圈内。秦萝那是吃亏的人,还想回去把那人给揍一顿,却瞥见这里面有事正在发生。 “这么小不是做贼就是暴力行为,天子脚下怎么能行,还是将你们交给官府吧。” 她瞧见两个小男孩,只见二人都给她使眼色,秦萝激灵,一眼看穿二人的把戏。她便整理了衣衫道:“这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 男子一看,小乞丐的家属到了,可是一看,家人穿的可比小乞丐穿的好多了,“公子,你要救人心切,大不必如此撒谎吧。”秦萝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反映过来,“他真是我弟弟,他这有点特别。”点了点脑袋,“常把自己的衣服和乞丐换着穿,假装自己是丐帮帮主。”秦萝笑的尴尬。 男子这才松开了小乞丐,秦萝一把将小乞丐拉了过来,“你怎么又出来惹事了,看我回去不让娘好好教训你一顿。”从小乞丐的手中拿回一个布缝制的钱袋,递给一旁的小男孩,在男孩接过钱袋时,吃了秦萝恶狠狠的一记眼神。接过钱袋,马不停蹄的跑开了。 秦萝拉着小乞丐,道:“在下秦萝,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言庭。” “啊,言兄,多谢你帮我寻到我弟弟,改日一定登门拜谢。”秦萝抬手想拍拍他肩膀,发现个头够不着,便改拍了拍背部。为表达感激之情,还特地用力的拍了拍。 这位言兄险些没站稳,秦萝拉起小乞丐,麻溜的钻进人群之中。人逐渐散开,孟言庭才咳嗽了几声。转头看见一旁吃的正欢的妹妹,笑着对他说:“哥,这里是民间,别动不动见了什么事都要拉人去见官,忒吓人了,这叫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回他倒是叫自己的妹妹给教训起来了。 秦萝拉着小乞丐,确定没有人了,才放下他:“小豆子,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让你不要再干这偷盗的行当了,你好的不学,竟是学坏的。”佯装要打他。 “还有你。”秦萝一声喝住刚跑到这里怕挨打正要逃跑的小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坑,日更求收藏 第3章 拿家法来 小石子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秦萝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小石子,你是最大的,怎么就不带着他们学点好的,今日是遇见了我,不然那人真将你们送官了怎么办?” 小石子揉了揉脑袋,“秦萝姐,我们知道错了。” 秦萝让二人贴着墙壁站着,抄着手审问:“这衣服哪儿来的?” 小石子吱吱唔唔半天才吐字,“偷——偷的。”秦萝上去把他手中的荷包拿来,“幸好那位公子没发现你偷了他的钱袋,否则你可真就要被送官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像你们这样的小孩,一旦犯了错,被送进官府,可就是要被送到净身房进宫当太监的,一辈子都完了。” 训也训了,秦萝才问:“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们生活费了吗?说,为什么还要偷?” 说到这,两个小孩才沉默了,“怎么了?”秦萝看着不太对。 “小铃铛的哥哥死了,前几日叫一个官家的公子哥骑马冲过集市时给踩死的。我们把银子拿来给他买了口棺材,小铃铛又病了,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又不能去再去找秦姐姐,就只好——偷了。” 秦萝先是震惊,而后止住了斥责,道:“紫竹姐姐去给你们买你们爱吃的东西去了,你们先回去等我,我晚会儿去看你们。” 两个小孩擦了擦眼角的泪,点点头,跑了。 秦萝走到雅斋,雅斋的掌柜瞧见她,便迎了出来,“公子你来了,这个月的月银都给你清算好了,你点点对不对。” 秦萝走到雅斋里头,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卷,她扫视了一圈后,接过银子,发现这银子比平常多出了许多,不合乎情理,“余掌柜你辛苦了,这点银子你拿去,我拿这些就够了。” 余掌柜又推了回去,“公子,这是你应拿的,该扣的我都已经扣过了。这个月啊,突然来了一个大客商,在我这店里头观摩了两个时辰,我本以为是来欣赏的,并不想买,谁想最后他一口气买下了二十幅画,就公子的画就占十二副呢。” 秦萝一听,这人可真是大手笔,买这么多画,是拿来吃的么? 余掌柜说的正起兴,突然又唏嘘起来,秦萝问:“不过什么?” “这位大客商在走的时候,问了我有没有墨白公子的秋雨戏山图。我看他是真心想要,墨白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就——” 秦萝及时打断了余掌柜的话,“余掌柜,你我合作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同一幅画我从来不作二次。” 余掌柜有些难堪,搔了搔头,“是是是,不过那位大客商应该知道墨白公子作画的规矩,说,如若你拒绝的话,可否问你要下住址。” “不可。” 余掌柜见秦萝如此果断拒绝,便道:“好,如此,我便替公子回绝了。” “嗯。”这时店里来了客人,余掌柜去前厅招待客人去了,秦萝便从偏门走了出来。 来人刚进了雅斋,便问:“余掌柜,前些日在下拜托你的事,可有回复了?” “言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方才我问了墨白公子,他不愿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 告知他人,也不愿让人知晓他的踪迹。”余掌柜很是为难的道。 孟言庭听余掌柜口吻,便道:“墨白公子在此处?” 余掌柜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也不好撒谎,只好如实告知,“是在此处,不过在公子您来的时候,墨白公子刚走,实在是不巧。” 孟言庭也并不恼怒,而是很礼貌的给余掌柜说一声,日后只要是墨白公子的画,都为他留着,每月十五日,都会差人来取。之后便不在说什么,就走了。 泥渍胡同是长安城一处贫穷或是乞丐们的聚集地,但凡穿的暖吃得饱的人,都不会到这一处来,因这一处又脏一乱还臭气熏天。很多人都将此处视为不详之处,说来这里的人容易染上恶疾死去。 秦萝抱着银子,穿过泥渍胡同,来到大院里,十多个孩子一拥而上,高声呼喊着姐姐。瞧见很多孩子都在吃东西,只有小铃铛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望着天上。她叫来紫竹,把银子给了紫竹,让紫竹带着孩子们玩儿。 她慢慢走到小铃铛跟前,也仰着头看天,“小铃铛,大家都在吃好吃的,你怎么不去呢?在看什么啊?” 小铃铛依旧看着漆黑无月的夜空,“我在看哥哥,姐姐,他们都告诉我说,哥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说那个地方是天上,姐姐你说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看小铃铛呢?我好想告诉哥哥,我想他了。” 秦萝鼻子一酸,不过还是笑着,看着只有八岁的小铃铛,“小铃铛乖,哥哥那么疼爱小铃铛,肯定不会离开很久的。现在啊,哥哥只是在小铃铛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看着你,只要你乖乖吃东西,把病治好了,哥哥就不会生气了,就会很快回来啦。” 小铃铛信以为真,惊喜着问秦萝,“真的吗?” 秦萝点点头,小铃铛道:“那小铃铛一定要很快的好起来。”这才起身混入其他小孩子中间。 ...... 前厅媒婆刚走,秦志便道:“薛家是个大家,我们惹不起。既是不舍姝怡,也不能把萝儿一生给葬送了。” 蔡玉萍哄骗道:“老爷,当今皇上可是新登大宝,我们姝怡要才华有才华,要说样貌那是这个天佑她说第一不敢有人说第二的。他日若是有幸入宫,定是宠冠后宫的。届时再做上个娘娘,管他薛家还李家,怕他不成。”看秦志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她又道:“秦萝那点事,整个天佑皇城可都是知道的,嫁人当晚,新婚丈夫醉酒给掉花池中淹死了。她被原封不动送了回来,叫人家丢足了面子。还有前两年,与人私奔殉情,别人死了她倒是没事,你说,谁还敢娶她,你难不成让她做一辈子的老姑娘?这件事,如果成了,她还得感谢我家姝怡,将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了她。” 秦志叹了口气,也委实替这个女儿操碎了心,自打她娘在她七岁时去世,她整个人都大变,没少闯祸。又听蔡玉萍说的有些道理,觉着他这个做父亲的是不能一味的纵容,便点了点头。 蔡玉萍看得出秦志的担心,便道:“那媒婆不说说了,一定会明媒正娶好生对待的。” “可那薛家公子他......” “老爷,人家不是说了,是有可能,不是不可能。你放心好了,大婚后,我会亲自上门同薛家说清楚的。” 一大早,秦萝就被紫竹的惊呼着醒了,她抱着被子在床榻上滚了一圈,还想继续睡:“紫竹,一大早鬼叫什么,我再睡会儿。”因昨晚回来的晚,这会儿自然是还在困顿中。 “小姐,真的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比我睡觉更重要?” 紫竹拉起睡的睡眼惺忪的秦萝,扶住她不让她再睡过去,“有人给小姐说亲来了。” “打发走不就好了。”紫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紫竹强调着,“这次不同,老爷和夫人都同意了,聘礼都接下来了。”这一下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将秦萝给炸了起来。 “什么?”跳起来,“紫竹给我梳妆。” 扑通一声,秦萝一脚将门给踹开了,把正在睡午觉的蔡玉萍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蔡玉萍,你给我出来,蔡玉萍。”秦萝扯着嗓子呼喊,把东苑的每间屋子挨个的找,口中不停的呼唤。 秦志有事刚出去了,蔡玉萍知道秦萝那驴性子,硬碰硬她定然讨不着便宜,便拉了衣服,从卧房的后门离开了。秦萝找到房间时,见绣鞋还在,人却不在床榻上,便知道蔡玉萍一定是躲起来了。 这时蔡玉萍正要逃出东苑的大门,被秦萝一声喝住,“蔡玉萍,你给我站住。”蔡玉萍都难以想象一个女孩怎么能跑得如此快,她还没跑出大门,就被秦萝一把给扯出了头发。 秦萝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尾,此刻是火冒三丈。一把将蔡玉萍甩倒在地上,她骑上去就打劈头盖脸的打,“蔡玉萍,你欺人太甚了。就这么想把我从秦府给赶出去,我打死你。” 蔡玉萍也恼怒了,跟秦萝厮打在一起。从门口打到了庭院内,两个人都疯了一样,扭打在了一起。 秦志办完事情回来,听下人说东苑出事了,便赶忙赶了过来,正瞧着秦萝骑在蔡玉萍身上使劲的乱打一通,恼怒的眼睛都红了,面部的肌肉乱颤,“住手。” 秦萝似乎没听见一样,秦志气的走路都走不稳了,颤颤巍巍走上去拉开秦萝。打的正痛快的秦萝甩开拉她的人,并挥了一拳上去。 秦志被秦萝一拳打的有些懵了,连退了几步倒在地上,下人小厮都一拥而上,大喊着老爷,去将秦志给搀扶起来。 秦萝听见呼喊,转身看去,见到自己的父亲,赶紧停住了手。蔡玉萍从地上浑身是泥土的爬了起来,梳的溜平的发髻也弄得像是鸡窝一般凌乱,不过秦萝也没好到哪里去。 蔡玉萍哭着喊:“老爷。” 秦志甩开搀扶着他的下人,怒喊:“拿家法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三更奉上 第4章 替兄娶亲 秦志肿着一只眼睛,样子有些狼狈。他一手拿着戒棍,如惊雷一样凶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秦萝。 秦志道:“这桩婚事是我同意的,今天你打她,明日就要杀我了。今天我就当着你娘的面,打死你这个不孝子。”秦志虽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是个非常尊重孝道的人,百善孝为先。即便秦萝再不喜后母,也不能动手打,这是大逆不道的。 紫竹上去拦着,“老爷,你别打小姐了,小姐她也有苦衷的。” 秦志踢开紫竹,“你若再为她求情,我就将你也一块儿打死。” “紫竹,你让开。”秦萝呵斥紫竹,理直气壮的跪在那,望着她娘的灵位,眼皮都不眨一下。 秦志挥棒而下,“我让你错了还不知悔改,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一棒子一棒子的打下去,秦萝死咬牙撑着,就是不认错。 紫竹看不下去了,扑上来,替秦萝挡了几棒子,哭着道:“小姐,你别这样,老爷真的会把你打死的,你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 就给老爷认个错吧。” 秦萝道:“打死我正好,打死了我就不用嫁人了。反正我没了娘之后,你们谁都容不下我,打死我了,我也正好去找我娘。” “你——”秦志一口气没上来,被秦萝活生生给气晕倒了。 “爹,爹。”她手忙脚乱的掐着秦志的人中,让给紫竹叫人请大夫。 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忙里忙外,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了。秦萝在自己的西苑里头,坐在她时常爱爬的那棵树,坐在枝杈上,望着天空逐渐开始一天天变得饱满的月亮发呆。紫竹好一顿找才找到她,瞧见秦萝坐的那么高的树上,惊吓的劝道:“小姐,你快下来,那太危险了。” 秦萝无动于衷,在紫竹的再三规劝下,才下了来,“紫竹,我爹他怎么样了?” “老爷没事,就是还没醒来,蔡夫人照看着呢。”秦萝点点头。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老爷急火攻心导致供血不足才晕倒的,只要别再受气就好了,否则下一次可能有性命之忧。”秦萝问一句,紫竹答一句,“小姐,你那么担心老爷,为何不去看看老爷。” “我怕爹他看见我再给气晕过去,呐,你都说了,不能受气。” 紫竹和秦萝一同回了屋子,“小姐,你既然不想嫁,为何不好好和老爷商量一下,今日这般闹腾,确实不理智。” “这事到了这地步,蔡玉萍多半是给我爹吹足了耳旁风,我再去说不过是自找没趣。他是我爹,我比谁都了解他。” 后半夜,秦萝怎么也睡不着,左思右想,父亲在怎么说,对她很是疼爱的。父亲也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便悄悄披上衣服趿上鞋出了门。 一个人提着灯笼,走在夜色下,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父亲的住处。父亲病了,蔡玉萍怕影响父亲休息,便暂时搬到秦姝怡屋中住了,父亲有人换班守着。她走进屋内,不敢再往里走了,看见床榻上的父亲,头发有些白了,忍不住有些心酸, “爹,我错了。”她声音微弱,“我不是不听话,我只是不甘心,在娘走后,你为什么要接受蔡玉萍,为什么要给她平妻的头衔,我就是为我娘不甘。”她记忆中,父亲是很爱母亲的,自打这个蔡玉萍的突然到来,害的母亲气的大病一场。 母亲觉得自己的病可能好不了,想着她还小,不能没有人照顾,父亲总归不如母亲贴切,在蔡玉萍哭着央求母亲,什么都不求,愿意做个妾侍侍奉他们二人,母亲向来心软,不想让父亲为难,便答应了。 蔡玉萍虽然积极的照顾着生病的母亲,可是秦萝就是接受不了。母亲的去世,让她更加怨恨父亲和蔡玉萍,尤其是这个蔡玉萍。所以她叛逆,她任性,只是不想大家都好过。 —— 三天后,薛家差媒婆将生辰八字送来,换走了名是秦姝怡的名,生辰却是秦萝的。择定了良辰吉日,八月十二是出嫁的日子,八月十五是中秋佳节。可真是够快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清楚。 秦萝怕父亲再受到刺激,暂时妥协了她嫁去薛家的事。反正她没有秦姝怡那种盛名在外,她也不在乎什么了。要么再克死这个薛公子,要么就想办法让薛家休了她。 话虽这么说,秦萝这么想,薛家却是认真的。那上好的头冠和嫁衣,可不是人人都能穿的起的,薛家人送到了秦姝怡的房中,薛家人走后,会有下人再送到秦萝这里来。 秦姝怡趾高气昂的看着秦萝道:“若非是我,你还想穿这么好的嫁衣明媒正娶?不被人烧死就不错了。” 秦萝双手一抄,“秦姝怡,你可别得寸进尺了,你要明白我可是替你出嫁。那薛家公子什么情况相信你并不比我知道的少,我告诉你,你再敢来惹我,你自己嫁去。” 秦姝怡见秦萝这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吓得一个踉跄,“哼。”转身走出了秦萝的屋子。 大婚这日,薛家的花轿早早就到了门外。穿戴整齐的秦萝坐在秦姝怡的屋内,门外迎亲的见新人久久不来,便又找人去催媒婆。 媒婆也是着急了,在门外叫门叫了很久,这是不合规矩的。就在媒婆不知第多少次唤时,她让紫竹开了门。 媒婆走进去,一脸谄媚的道:“这新娘上轿前是要哭嫁的,这是规矩。” 秦萝果断拒绝,“哭不出来。” “这......”媒婆牵了这么多年的红线,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有些为难。门外有人催,媒婆只好省去这一礼节。牵着秦萝走入正厅,拜别双亲。父亲拍了拍秦萝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倒是蔡玉萍,假惺惺的抹着眼泪,“姝怡啊,到了那边,可是要尊重公婆,敬重丈夫,恪守妇道,相夫教子,娘的心肝宝贝哦,今天就出嫁了,真是有些舍不得。” 秦萝险些听的吐出声来,论演戏,这个蔡玉萍可真是一绝,整个天佑皇城找不出第二个来。 拜别完,秦萝才被媒婆牵着走到大门口,然后背着秦萝上轿。随着鞭炮声响彻秦府外,花轿跟着晃动起来。 薛府这一场盛大的迎亲队伍可谓是长安一绝,壮观,华丽。都知道薛家富可敌国,围观的路人都收到了荷包,每个荷包内都装着一两银子,那可是每个普通百姓家几个月的生活费。 秦萝在花轿中无聊,时不时的看向外头,在人群中瞧见一个男子,分外眼熟,想了半天方才想到,是中元节那日遇见的那个言公子。她再瞧,发现那个言公子饶有趣味的望着她很久了。她怕被认出那日她是女扮男装,赶紧放下了轿子窗帘来。 在昏昏欲睡中,秦萝被媒婆叫醒,媒婆递给了她一根红绫。秦萝在红色喜帕下隐隐约约瞧见一只被戴着红色绸缎编成的胸花的鸡被绑着另一头,由一个男子穿着喜服戴着胸花牵着鸡。媒婆引导着秦萝踏过火盆,进入了门庭高大的薛府内。 秦萝一直心不在焉,拜完天地就被送入了洞房。她饿的有些受不住,此刻也不知道紫竹在哪儿,但是又不敢将帕子拿下,怕被人发现什么不对头。于是顶着喜帕跑到桌前抓了一把糕点,又瞧瞧回到原位坐好,一口一口吃着糕点。 因为太饿了,所以吃的很专注,连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都没听见。还是喜帕被挑起时,秦萝正在努力的啃食着半块还没吃完的糕点呆愣住了。 眼前是一个穿着新郎服的男子,他有些惊讶的看着秦萝,“嫂......嫂子。” 秦萝刚想说话,口中还没咽下去的食物却将她给呛住了,噗,糕点屑朝着男子的脸直直的喷了过去。 男子竟是愣住了,秦萝四处找东西想帮他擦拭,瞧见他手中还捏着的喜帕,拉扯过来赶紧给他擦拭,“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很认真的给男子擦拭。 许久,男子才反映过来,痴痴的笑了。秦萝一愣,不会是个傻子吧。 “我叫薛子逸,我来替大哥帮你挑起盖头来的。” 好在不是傻子,不然长这么好看再是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 个傻子,可真是可惜了。累的腰酸背痛的坐了下去,把头上足足有几斤重的头冠给取下来,嫌弃的扔到了一边。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哐当一声就躺了下去。 正准备好好休息的,又突然惊坐起,“你......不会还要替你大哥圆房吧?” 她此话一出,自己就后悔了。见薛子逸,脸瞬间就红到了耳根。薛子逸吱吱唔唔道:“嫂嫂你饿了对吧,我叫厨房给你做些吃食。”看都不敢看秦萝一眼,朝门外逃也似的奔去,可能因为太过惊慌,也可能因为天太黑看不清,他出门时找错了门,一头撞到了一旁的门框上。来不及喊疼,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秦萝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日更,卖萌打滚求收藏 第5章 冤家路窄 昨晚下人给秦萝送来了煮的莲子羹,秦萝吃完就睡了,连洗漱都没洗漱。今早天才微微亮,秦萝便被下人叫起来盥洗,说是要去请茶。 秦萝从没起这么早过,半睡半醒中被下人七七八八的给摆弄着,好一顿折腾,她才跟着引路的下人去请安。薛家果真是财大气粗,整个薛家都如皇宫一样。各种名贵的花树,假山错落有致,亭阁飞檐,经纶绝美。秦萝在边走边欣赏中,不知不觉竟是到了前厅。 秦萝还没反应过来,经下人提醒,“少夫人,我们到了。” “啊?哦。”秦萝这才收回神,刚抬脚迈向正厅内,收回脚时,却被扳倒了,秦萝这一脚摔的可是够狠的,直耿耿的贴在了地上。 她面目狰狞着爬了起来,揉着摔痛的腰,“你们大户人家为何把门槛做的这么高,摔死我了。”她在秦府时,家中的门槛,就是她命人拆去的。 她还没注意到,薛老爷和薛夫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厅堂上的下人们都忍着不笑,只有秦萝还在纠结门槛高不高。 “大胆,成何体统。”薛老爷气的拍了桌案,惊吓的秦萝回过了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忘规矩了,匆忙整理好衣衫走过来,跪在地上铺好的蒲团上,“给爹请安,给娘请安。”有下人给她递来茶盏,秦萝将茶盏举在头顶敬茶,可是久久没有人接。她觉得手臂举得有些酸痛,便放了下来,抬起头来。 “爹,娘,你们怎么不喝茶?” 只见二老将头撇过去,未看秦萝。整个前厅一片死寂,秦萝道:“爹,娘。”有人见此情景,便将秦萝给带了出去。 “少夫人,老爷夫人生气了,你方才太过有失仪态了。”丫鬟小心提点,“老爷夫人最注重礼仪了,少夫人如此,老爷夫人生气了,便不会护着少夫人,以后在府中,不好生存。” 秦萝脸上却不以为然,她反而问一旁的小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彩画,侍奉少夫人吃用。” 秦萝再次迈开步伐,“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她丝毫未曾将方才彩画苦口婆心说的忠告都放在心上。 “彩画,带我去看少爷,这天地也拜了洞房也入了,还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呢。”秦萝走路并不是轻迈莲步,反倒是像男儿郎一般,她潇洒惯了,母亲去世的早,父亲续弦后,继母便寻思着将她乳母也给赶走了。她倒像是自生自灭的孩子长这么大,那些女孩学的东西,她不喜欢,只喜欢男孩子喜欢的东西。虽然后来也有学过那些女孩子的仪态,但她总是觉得过于拘谨。 彩画时刻把眼珠子盯在秦萝身上,生怕她一不小心将自己给摔了,“少夫人,薛家东西两院,方才是去了东院,还有西院二老处要去。” 秦萝像是要去刑场一般,况且,要她规规矩矩守礼,可不就是如同上刑场。她摇了摇头,“不去不去,你方才也瞧见了,爹娘都被我气的头顶冒青烟了,我若是再去西院,二老爷岂不是也要遭罪。” 彩画头一遭见到这样的女子,虽然知道这般不守规矩是不好的,但是心中却是像小兽乱撞一样,向往这样的不羁。她虽是头一天服侍这个少夫人,打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二夫人,少夫人一会儿就会去西院给您请茶,何故跑这一趟?”秋霜跟着西院二房的宋氏,心中略有纳闷。寻常二夫人可是要面子了,何故这哪有长辈去见晚辈的道理。 宋氏一边走着,一边吃着手中的瓜子,脸上带着笑意,“我倒要看看算命的说,这个女子命硬,能让我那昏睡了半年的大侄子苏醒,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说话间,这长长的走廊便走到了头。宋氏把瓜子交给秋霜,拍了拍手,又用帕子擦了擦手上的灰屑。 “秋霜,我妆容没花吧。”她抬手摸了摸头上戴的珠光宝钗,宋湘珠娘家是员外郎,她自幼便以美貌闻名十里八乡。喜爱穿金戴玉,吃的穿的,却是必须好的供着,外表看着,便是一副精明的样儿。 “二夫人,好着呢。”宋氏这才满意,转角再走不远,就是东院前厅了。 宋氏刚转角,还没看清,便被人给生生撞倒在地上。一时间天地打转,哀声连连,“哪个不长眼的小蹄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拆了你的贱骨头。” 说着又哀号起来,“我的腰哦。” 秋霜把宋氏从地上搀扶起来,这才看是何人敢触她的眉头,只见跟前五步开外两人低头不语,她指着那个低头还在搅动手指的人,正是秦萝,“你,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贱蹄子,敢撞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秦萝见明明已年近三十,却生的年轻,没有丝毫皱纹。身材丰韵,打扮靓丽。说话的声音娇滴滴的,即便是生起气来,男人听了骨头都能酥了去,可不是那宋湘珠。 因他们打过照面,发生的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秦萝万万没想到,她竟是薛家的二夫人,赶忙低着头,她也不是有意闯祸的,“回夫人话,我是薛府新进的少夫人。” 秋霜把地上的玉镯子捡起来呈给宋氏,瞧见是她手上的紫玉镯子因她摔倒撞击在地上,生生给摔成了两半。她心疼的叫起来,“你这个该杀的,这可是难得寻见的紫玉打成的桌子,竟是这样碎了。” 秦萝只听到宋氏有些聒噪的又哭又叫的,抬起头来,“夫人,我真不是故意的。” 宋氏道:“你得赔给我。”她看向秦萝,忽然间,她脸色不大对,眼神中是恶狠狠的恨意,“是你?” 秦萝也有些纳闷,怎么又遇上这个婆娘了。看到她,就觉得头痛,“不是我。”秦萝转身往回走。 宋氏上去抓住了秦萝的手,“我认得你,就是你卸了我的马车轮子,害的我当众出丑。” 这着实是几个月之前的事了,那时宋氏撞了人,还狡辩是人自己跑到她马车轮子低下的。不赔偿医药费就算了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7 ,还恶咬一口,当时秦萝就看不惯这些腰缠万贯的人欺负那些贫苦的百姓,所以假装说是修车的,说是她的马车轮子一颗钉子脱落,要为她重新拧回去,故而趁此卸了她的马车轮子。 但那时她是女扮男装,她还真是个好眼力。 宋氏拉着秦萝的袖子,“走,跟我去见大夫人和老爷,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刚从那地方出来,秦萝可不想去看他们那难看的脸色。可她若是不去,这宋氏也不会放过她。去就去,谁怕谁,大不了那薛老爷和大夫人一气之下,将她赶回秦府。这正是她所盼望的,求之不得。 倒是彩画急了,这宋氏一贯嚣张跋扈惯了,如今少夫人害她摔坏了紫玉镯子,少不得要给少夫人苦果子吃。她想了想,决定去请二公子。大公子昏睡了半年了,府中上下,二公子都是打理,应该能替少夫人说上话。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把这样的女人许配给子楚。”宋氏拉着秦萝,向厅堂内走去。 薛老爷和大夫人还在头疼,见宋氏又拉着秦萝到来,薛夫人问:“湘珠,你又何事啊?” 宋氏放开秦萝,哭泣着走到薛夫人面前,“大嫂,你看,她简直太没有尊卑,把我撞到了不认错,还要怪我没有看路,连我最喜爱的紫玉镯子都弄坏了。” 薛氏本就头痛,方才正在议论这个儿媳该如何呢,这会子又闹腾出事了,大夫人安慰宋氏,“好了好了,当初紫玉镯子是打了一对的,我那还有一个,你拿去吧。” 宋氏这才岔开这个话题,继续道:“大嫂,我的镯子先不说,这个女人就不该进我们薛府,她配不上子楚,还救子楚呢,不克死他就不错了。” “住口。”薛庚年怒了,把桌子拍的雷声响,宋氏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大哥你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宋氏急忙道歉。 薛庚年起身离去。 大夫人见自家老爷离去,便也要起身,宋氏她赶紧拉过秦萝,指着秦萝说:“大嫂你别走,我有重要事情告诉你。” 宋氏把起身的薛氏又按回座椅上,薛氏只觉得头昏脑胀,便道:“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说。” 宋氏道:“大哥朝中事务繁忙,大嫂又常年为薛家操劳,自然不知。有利是做生意的,我有时也去店里头坐坐,自然是知晓的。她不是什么秦姝怡,她叫秦萝。三年前,她就被许配给人家,新婚之夜克死夫君,人家不敢要她,便又将她连夜送回。两年前,又与人私奔殉情,男的死了,她却活着。她不是什么福星救我们家子楚,她是灾星。” 宋氏如珠帘炮一样的将秦萝的过往和数脱出,大夫人都惊诧又恐慌的看着秦萝,“果真如此?”那看她的眼神,就如听到有人告诉她,一个乞丐凭一己之力,创建了一个王国般,让她惊恐。 这些事是有过,但并没有宋氏说的那样,她可与允许别人说自己的不是,但不允许别人如此诬蔑她。她就算再怎么不守规矩,到底也是大家子出身,即便是市井出身,那也是知廉耻的。 “你胡说。”秦萝反驳宋氏。 宋氏瞪圆了那双杏目,“我有没有胡说,这件事,可是家喻户晓的,随便问问都能问出来。” “你血口喷人。”秦萝抬起手,上前两步,到了宋氏面前。 宋氏赶忙躲到大夫人的身边,“大嫂,你瞧,她还想打我。” 大夫人怒了,“够了。”她看着秦萝,“我问你,湘珠说的可有此事?” 秦萝被大夫人的呵斥吓得一愣,赶忙收起拳头,她一时激动,又逾越了规矩。知道这里是薛府,不是秦府,乖乖道:“确有此事,可是......” “够了。”大夫人打断了秦萝将要解释的话,“来人,去请老爷回来。”大夫人的脸色极其的难看,一阵红一阵白,气的牙齿都打颤了。 门外洒扫的丫鬟都听的真真切切,不觉耳语起来,“这个少夫人可真有本事,夫人从来没生这么大气,倒是叫她给气的头一回发这么大的怒火。” “可不是呢,夫人平常那么和蔼。如今发起火来,竟是这么吓人,看来少夫人少不得挨罚。”撇了撇嘴。 “这体罚新进门的儿媳,可是从未听说过。”另一丫头将花圃的黄色叶子剪掉,扫了装在桶里。 另一丫鬟赶紧浇些水,“嘘,别说了,赶紧干活,主子们的事少搀和,免得惹祸上身。”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收藏 第6章 江湖救急 薛庚年刚离开不久,又被下人来叫,“老爷,夫人让您再去前厅一趟。” 他道:“我还有事要出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薛庚年叫人备车,便出门了。 大夫人得下人回话,薛庚年他出门办事,便道:“先将她关回房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更不许给她吃食。”宋氏扶着她起身,一道出去。走过秦萝身边,得意的一笑。 秦萝气的吹了下额前的那流苏,翻了个白眼给宋氏。今日这笔账,她算是记在心里了。原本以为一个蔡玉萍已经够她受的的,没想到这薛府中又出来了个宋湘珠。看来自己真要得空去庙里烧高香拜一拜,怎么她总是遇到这样的人,真是命理犯冲。 一早上还没进一口水呢,就这么将她圈禁在屋里,肚子咕噜噜饿的厉害。秦萝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在秦府可没受过这醉,即便闯了祸,关禁闭,至少还给吃食。薛府这是要饿死她吗?坐着不行,就趴到床上。 屋内干干净净,一丝吃的都没给她留,全部撤走了。越是清醒,就越是觉得饿的厉害。她想睡着了也许就不会感觉这么饿的难受了,也不知道紫竹去哪里了,从昨天到现在都没见着她人,连方才的彩画也不知去处。 秦萝只觉得,这世上,还是要靠自己。没有人能靠得住,她可真是倒霉。但如今这事,怕是要撕破了脸了,秦萝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大户人家,最是好面子。这两桩事,依然成了她身上的污点,这辈子甭想洗清,就算不想听她解释,要送回去可以,但好歹也要撑到回门日。 彩画跑遍了府中,不见二公子,询问了其他人,才得知薛二公子今日去了外头的铺子盘账去了。又出了府门,跑遍了几家铺子才寻到薛子逸。 “二公子,二公子,不好啦。”彩画气喘吁吁的冲进账房。 薛子逸正一门心思的对着账单,见彩画急冲冲的冲了进来,便问:“彩画,何事这么惊慌。” 彩画道:“今日少夫人去给老爷夫人请茶,惹怒了老爷夫人,就在方才少夫人不小心又弄坏二夫人的镯子,二夫人拿着少夫人去找大夫人去了,恐怕少夫人少不得要受罚了。”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8 薛子逸听的云里雾里,“你是说我娘她怎么了?” 彩画也跑得心脉跳动的厉害,一时间着急的不知如何说了,便道:“二夫人她,哎呀,就是......”越是着急越是说不明白。 “好了好了,我同你回去便是,你路上再和我说。”他放下手中的毛笔,合上账本,与彩画一同离去。 这时,消失了一夜的紫竹出现了,她摸着酸痛的脖子。这一夜一直和薛家的人盘对小姐的嫁妆,但凡是大户人家,在这上头还是分的清清楚楚的。也是为了哪日若不能长长久久,便是和离了,当初带了多少嫁妆,又有哪些,只管带走的。 当然,这些也便是防患于未然。心中自然还是希望和和睦睦的。这老爷当真还是爱小姐的,居然陪嫁了这么多嫁妆过来,害的她对了一宿都没能歇着。 昏昏沉沉,紫竹刚走来自家小姐的住处,走到门口,便被拦截住了。紫竹便问了起来,拦她的人只说这是大夫人吩咐的,旁的也并未多说。紫竹气不过,但这里总归不是秦府,这里是薛家,天佑城第一大家族。秦府与这相比,那也是小门小院了。 她不大明白这薛家缘何这样欺人,莫不是自家小姐嫁过来后,那薛大公子醒了,他们便要过河拆桥了?越是想便是越是心中忐忑,但也越是着急。按照小姐的性子,岂不把这门给破了,可偏偏小姐异常安静。 初来薛府,人生地不熟,真是举目无亲,紫竹想了想,也不敢作声,只能坐在一旁的石墩上哭了起来。 与彩画一起赶回来的薛子逸,正满头大汗的朝秦萝房的方向来,见院中石墩上坐着的丫鬟正在暗自抹泪。这丫鬟他见过,似是秦家陪嫁来的丫头,叫紫竹。秦家当真小气,只给陪嫁过来一个丫头。 薛家不比秦家,这里里外外可大着呢,这有洒扫的,有负责盥洗的,有负责起居铺床叠被的,亦是有负责梳妆的。这新来的嫂嫂是救大哥来的,一个丫头怎的够使。她是少夫人,将来是要操持东西两院,就陪嫁一个丫头,也未免太过寒颤。薛子逸想了想,便将自己房中的彩画拨过来照看,暂时两个,也算忙活的来。 如今大哥不醒,御前带刀侍卫职责他也替代不了,也只能暂时帮助伯母把薛家打点的井井有条,嫂嫂未来便是薛家主母,可是怠慢不得的。 见紫竹哭,便走了过来,“紫竹。”听到有人唤,紫竹便擦了擦眼泪,转身见是个男子,她记得薛府下人告诉他,薛家现今由二房公子薛子逸薛公子打理。昨日婚宴上,便有人指给她瞧过,她也见过是此人也迎亲的,便知道他就是那薛子逸。 呜咽着道:“二公子,我家小姐被关了起来,是不是不能活命了?” 这丫头,脑袋在想些什么,竟是瞎想。回来路上,他已经把事情了解了,哪里就要得命了。他道:“你家小姐没事,我这就去见大夫人,你放心吧。”回头对彩画道:“彩画,你同紫竹在这守着,我去大夫人那。” “哎。”彩画点了点头。 薛子逸瞅了瞅那两位侍卫守着门,拿着棍子,便知道新嫂嫂还在关着,转身朝大夫人房中去了。 大夫人是长孙公主,对礼仪妇德看的最是重,不止是她这么看重,整个大顺朝的女子都该如此的。她只是一心为儿子苏醒担忧,这半年来,寻遍了天下名医,都未能如愿。这寻命硬之女冲喜,也是不得已的法子,不曾想,竟是寻了这么一个女子。 她心中对秦府甚为恼怒,可此事又不敢声张,若是大家都知道她薛府迎娶的不是真正的秦姝怡,而是秦家污名众人皆知的秦萝,岂不是有损了薛家名誉。 此事,她必然是不会不管,对秦家,她势必要问一问,缘何如此害薛家。若不是为了儿子着想,也不会看上秦家这么一个小家门。当初那秦志娶亲才靠着老丈人家得了一官半职,岳父家后辈不济,没有再继续为朝廷效力,秦家便也没了后台。如今那秦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正郎,竟是同薛家玩儿这样的阴招。 想到她那乖巧孝顺的儿子,便心生难过。若是子楚还是醒不来,便当真要听湘珠所言,认下子逸这个干儿子。薛家的衣钵还是要继承下去,子子逸不是不好,这孩子也实诚能干,但终究不及自己的亲儿子。 大夫人越想越气就越难过,有丫鬟来报,“夫人,二房薛公子来了。” 听是薛子逸,大夫人便道:“传。” 薛子逸进来,裣衽行礼。 “子逸,你来找我何事?” 薛子逸道:“伯母,子楚刚从外头回来,便听闻新嫂嫂把您给气着了。子逸担心,便前来看看。” 大夫人见薛子逸这般有心,便道:“不打紧。” “这就好,子逸方才去瞧了大哥,见大哥气色红润,像是大有好转。这新嫂嫂,当真是大哥的福音。”薛子逸两手握了握,很是高兴。 大夫人听言,眉梢有了喜色,“当真?” “伯母,子逸何时说过假话。”大夫人站起来,便要去看儿子。 一同去的路上,子逸道:“不若请了新嫂嫂过来,一起去看看大哥吧。”他做事循序渐进,便是知道这求情之事可是着急不的,他知道大夫人长孙卫衡的性子。 长孙卫衡自幼便是天佑聪慧的女子,五岁便能作诗,七岁已阅览百书,八岁那年,皇朝夜宴上,皇上起兴,长孙卫衡便是以一首傲梅碾压当晚百人夜宴拔得头筹。皇上大喜,赐封她为长孙公主,与其他公主同享殊荣,食邑千户。 特别是薛家,这样的大家子,对名声自是极其重视的。薛子逸不能直接说长孙卫衡不对,而是从侧面进行,让她知道秦萝的好处,这事也就解了。 大夫人道:“休要提她,让她进门,是我们薛家的耻辱。” 薛子逸觉得这个嫂嫂不同别的女子,说话风趣,虽对礼数言谈没有拘谨。即便今日撞了自己的母亲,教导便是,说如此狠话,却是让他一惊。 原是他只听彩画说了秦萝不守规矩惹恼了大夫人,又将冒犯了生母,却是不知,大夫人真正在意的是另一桩有关秦萝妇德不净的事。见大夫人真真生气,却不好再说什么。 薛子逸没能说动大夫人放了,回头便又去了秦萝住的院子,紫竹和彩画见他回来,都快速冲了过来,“二公子,我家小姐是不是没事啦?” 薛子逸摇摇头,“我且去问问嫂嫂,这次大夫人当真是气的不轻。” 两个小丫鬟在一旁候着,薛子逸到了门前,亦是被拦着。薛子逸道:“夫人让我找少夫人问些话,又不是要放少夫人出来,你们退远些。” 侍卫见是二公子,便道:“是。” 秦萝饿的前胸贴后背,昏昏沉沉中,听到外头有声响。 “嫂嫂,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9 嫂嫂。” 秦萝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嘴唇都干的生疼,她抿了抿嘴道:“谁啊?” “我是子逸。” 听到门外人是薛子逸,秦萝像是看见了救星,这个小叔子人看着便是老实。她站起身来,走们门口,扒拉着门对门外的人道:“子逸,你是来放我出来的?夫人她不生气了?” 第7章 欺婚在先 怎奈薛子逸道:“嫂嫂,夫人她还在生气,寻日里大夫人她是讲情面的,从不苛责下人,今日着实怒了,还望嫂嫂告知一二,子逸好在去求情,让夫人开恩。” 秦萝听薛子逸这么说,心里倒是失望。暗骂:什么名门贵族,不过也是小家子气。不听人言,却要赖的占理,这薛家不待也罢。 她对门外的薛子逸道:“这事,你毋须过问了,能帮我找些吃的吗?夫人禁足于我,不许给我吃食。” 薛子逸被秦萝拒绝,便点了点头,“我这就去。”秦萝对薛子逸虽不了解,她刚进薛府又非亲非故,他能帮自己求情,可谓让她感激薛子逸。但感激归感激,却对薛府不屑。 秦萝未曾见过这薛家大公子,只知道是御前带刀侍卫,半年前因公受伤,一直未见好转。寻她来薛家,不过是冲喜来的。至今都未曾见过自己的丈夫,还倒是被他们玷污自己清白。秦萝自认自己清清白白,又何须顾忌他人闲言碎语。薛家待她不仁,那她只好不义。 薛薛子逸与这些人闲聊,安慰他们定要保护好少夫人安危。彩画趁机透过门缝给秦萝了一些水和吃食,并告诉秦萝,说二公子会想办法的,让她不要担心。 夜深人静时分,秦萝攒足了力气,透过门缝见外头侍卫也睡意上头,便开始了她的行动。她从房中找了一把剪刀,她知道门窗都是榫卯结构,硬生生的把木头一点一点的削下来,让这些榫卯连结松弛,从而把窗户给卸了下来。 她从侧窗翻爬出来,正门那侍卫并未察觉。秦萝也不知紫竹在哪里,如今便是要先逃出去,紫竹她跟着自己久了,她聪明,该知道如何自保。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薛府内又开始活跃起来。林林总总的下人各司其职,大夫人盥洗后,来到饭厅,此刻正吃着合口的小菜,喝着清粥。听闻薛老爷回来了,便放下碗筷,出去迎接。 薛老爷进门,便满身疲惫,一脸倦意,便知道薛庚年又是一夜未眠。她为薛老爷将外衫褪去外衫,薛庚年坐了下来,大夫人道:“老爷,皇上命你操练新军,你日夜不眠,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下人端来水盆面巾,以及漱口香水,薛庚年简单盥洗后,拿起桌上的碗筷,“这本就是我们薛家职责,不累。对了,我昨日出门匆忙,你叫下人找我何事?” 长孙卫衡坐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不提还好,提及便是一肚子气,老爷,秦家骗了你,嫁给子楚的不是秦姝怡,是他另一女儿秦萝。” 薛庚年又盛了一碗清粥,“不管是哪个女儿,只要能救子楚便是了。”他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口中。 长孙卫衡道:“我本是与老爷想法一样,可是。”她看了一眼下人,那些下人便退了出去。长孙卫衡悄声对薛庚年叙述,薛庚年听完,把手中的碗筷放下,“当真?” “可不是,不能让她坏了我们薛府的名声。”薛庚年这饭也不吃了,便是叫人去传那秦萝来。 下人便是去传秦萝来,人才走不久,便匆忙赶了回来,“老爷夫人,少夫人不见了。” 本就让薛家不愉悦了,这下传来秦萝逃走的消息,险些没给大夫人气的背过去。薛家即刻便是派人前往秦府,这下也好,把话说明白了。 大夫人立刻命人备马,与薛庚年一同前往秦府去。 蔡玉萍正在同秦姝怡在院中吃着水果和点心,一边讨论着哪些衣服样式较好,她要为秦姝怡多置办几件上等料子又别具一格的衣服。没了秦萝在府上,她倒是立刻觉得没那秦萝在,这秦府总归还是她蔡玉萍说的算。 “娘,你说是这件雨落山的花样好看,还是这翘春生的花样好看。”秦姝怡对比来对比去,竟是看花了眼,一时间也挑不出个来。 蔡玉萍把剥开的橘子放下,拍了拍手,“来我瞧瞧。”接过图样,左看看右看看,对着秦姝怡比对比对,“都好看,我的姝怡那可是随了我,真真的美人胚子,怎么穿都好看,两个都选了吧。” 秦姝怡脸上窃喜,但又有些疑虑。她着实想都选了,可是若是爹爹知道了,又该责怪她了,“娘啊,爹不是说做上三身衣服就够了,多了也穿不来。我这都已经选了三身了,再多选两身,我爹他会不会生气?” 蔡玉萍把橘子中的种子噗吐了出来,眉眼一瞪,“这个家你娘我还是当的来的,甭管他,娘让你选你只管选。秦萝是他女儿,你便不是了?再说了,你可是将来要去参选太子妃的,那秦萝已经是别家的人了,他还想指望着秦萝她把秦家撑起来不是?” 有了蔡玉萍的话,秦姝怡脸上笑开了花,又道:“娘我再多添两双绣鞋吧,我见别家的小姐都在穿如意阁新出的秀和云锦鞋,可漂亮了。” “添添添,我的姝怡想做什么只管去做。”蔡玉萍格外娇宠这个秦姝怡,她待秦萝苛刻,却是对自己的女儿百般宠爱。果真是亲生,这对待都不一样。 “夫人,薛府的人来了。”看门的小厮前来禀报。 蔡玉萍道:“薛府?他们来说什么。”蔡玉萍按理说,明日才是回门的日子,今日薛府人来,却是有些奇怪。 小厮再三肯定的回答,“确定啦,确实是薛府的人,那马车又大又精致,低调又不失贵气,不是薛家又是谁家。”小厮张牙舞爪,兴奋的说起来。 蔡玉萍见他说上头了,不耐烦道:“行了行了,看你那德行。去引荐到前厅去,我先去收拾一下,稍后就到。” “是。”那小厮被训,缩头跑了。 “哎,回来,找人去把老爷找回来。”今日不知秦志又到哪里去了,防止薛府的人来者不善,找秦志回来,以防万一。 薛家人到了前厅,坐了下来,府中下人端上茶水后,便退了出去。大夫人四处瞅了瞅,这秦家看着虽不似薛家荣华,但也精致,却不知,怎教出这样一个女儿来。 一刻钟时间下去,蔡玉萍才来。换了一身行头,把好的都带在了身上,免得薛家人比下去。 “哎呀,久等了,这府中事多,一时抽不开身。”蔡玉萍虽是小精明,算盘打的好,但为人也圆滑,“若是没记错的话,明日才是回门的日子。亲家怎得今日登门来了?我女儿也来了吗?” 这薛家自是知道这些,但不想同蔡玉萍多说,薛庚年道:“我们薛家到底是对得起你们秦家,也是八台大轿,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你家女儿。可你们倒是好,偷梁换柱,秦家到底也不算小门小户,怎能做出这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0 种事来。” 蔡玉萍笑道:“薛老爷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确实也是送了女儿过去的,如此冤枉我秦家,可是说不过去。” 长孙卫衡接过话来,“既是结了这门亲,自然都不是生人。你家秦萝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你自是比我们清楚。我们薛家要的是秦姝怡,不是秦萝。今日这事,我把话搁着,明日我会差人将人送回,自此我们两家毫无瓜葛。” 蔡玉萍一听,这薛家当真是怒了,但她眼珠子一转,便道:“哎,这为娘的,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与薛家结亲,自是好的。”说着抹了两把泪,心疼的拍了拍心口,“秦萝她自幼便是性子倔强,得知薛家迎亲,便是哭着闹着要嫁过去。那日,她把姝怡打昏,偷偷换上了姝怡的衣服进了轿子。事后我也是才知道出了大事,但是出了此事,便是家丑,家丑不能外扬。” 薛家人见蔡玉萍哭的着实心痛,便道:“若是你这般说,那便是将人换回。”到底还是想到了儿子待救治,再狠的话,个中有实话,也有气话。 蔡玉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大叫一声,把薛家人吓得厉害,“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幼长在乡间,听老人说,这冲喜新娘如何迎去的,便要留着。如果送回,那便是触犯神明的旨意,如此便不作数了,会遭报应的。” 神明是大家供奉的,最是忌讳冒犯神明。一来二去,倒是说的薛家上不去也下不来。薛家走后,秦志才回来,见到蔡玉萍满脸春光,便道:“薛家人呢?” “走了。”她瞪了一眼秦志。 秦志坐了下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有些遗憾,未能见到亲家。 蔡玉萍冷落他, “怎么?还指望给你把官衔提一提?哼,省省吧,看看你那惹祸的女儿,那天不把秦府搭进去就不算完。”不过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乐的。还想娶她的姝怡,姝怡那是要参与选秀的,小时候便算过,说是帝后命,任他薛家再厉害,也不配。 薛家人这一趟也没讨着说法,回去后,便即刻下令,不管秦萝逃到了何处。便是将这天佑皇城翻遍个底朝天,也务必要将她给捉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收藏 第8章 不吐骨头 薛家本是大家子,指派管事的去秦家便可说明了此事。薛庚年和长孙卫衡二人下拜秦家,不过是疼子心切,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错了的新娘给换过来。却不知,这秦家的夫人竟是个泼皮无赖,把二人气的不轻。 薛家人没讨着好,便气怒走了,这气,势必是要撒在秦萝身上。薛家有权有势,旁人哪儿敢惹得去的,蔡玉萍不过是瞅准了这薛家要面子,还望着儿子能成为效力朝廷的人,继续光宗耀祖罢了。定然是不会告诉别人他薛家之子不是简单的病了,如此,皇上那里,立刻便是有人参奏,更换掉他薛家的儿子的职位。 蔡玉萍一心执念女儿是帝后的命,不会轻易答应薛家亲事,但可推掉。只因她是不亲秦萝的,自然是在薛家求亲时花了银子买了消息,打听了薛家之子的消息后,便想将秦萝推进火坑,是以,事情演变到了这个地步。 薛家不能明目张胆的对秦家怎样,毕竟还是顾脸面的,是以,薛家可谓是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 逃离薛家的秦萝不敢回去,生怕被在捉回去。她裹着头巾,边观察便走。一时间,街道上薛家的仆人多了起来,她想,定然是发现了她逃跑,薛家派人找她来了。秦萝又拉了拉头巾,将自己裹得严实些。 看那薛家仆人拿着画像对着街上的女子对比,便觉得这样还不够安全,跑到旁边,在打烧饼的炉子里抓了把灰往脸上抹了抹。 ...... 南城谢家府门外,五辆马车上装满了大的木箱子,家丁正在努力的卸货。身着貂裘的男子正在叮嘱着家丁,小心些卸货。 “儿子,真的是你?”两位老人看着那个身着貂裘的男人,晒得黝黑,差点以为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男子瞧见二老双亲出来,便大步跨了过来,“爹娘,你们怎么出来了。” “听下人说你回来了,这半年不见,你都大变样了。”妇人满脸开心的拍了拍儿子的背。 “这一趟,还顺利吧。”中年男人看着儿子,父亲虽不如母亲一般能够随意将爱子的话说出口,但眉眼中看儿子,意识感觉到对儿子的满意和骄傲。 “走,我们回府说。”男子牵过二老。 妇人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儿子,“这么热的天,你还穿这么厚。” 男子笑道:“是啊,这一趟走了半年多,都快忘记天佑如今已经是盛夏了。爹娘,我先回屋换身衣裳再来请安,怪热的。”男子颠了颠领口。 二老点点头,男人这才走。推开半年未曾踏进的房门,只见屋内陈设格外干净整洁,想是下人时时打扫。男人命人打了热水在房中,褪下貂裘大氅,褪去里衣,将自己完全浸泡在热水里。 屋内热气氤氲,男人舒服的泡着热水澡。想着还要给父母请安,之后还要去找一个重要的人,便匆忙洗洗出了浴桶。 浑身滴答着水,抽了布巾擦拭身子,一边打开柜子要找单衣换上,刚打开,便一个惊吓。男子啊的一声,只见柜子里藏着的人也啊的一声,瞅见男子又是啊的一声。随之,便是凌乱的衣衫被从柜子中抛了出来。 男子在凌乱中胡乱抓了衣衫先套在了身上,“你是何人,为何要躲在我的衣柜中。” 柜子里的人走了出来,手中握着鸡毛掸子正要打,瞧见正在胡乱穿衣的男子抬起头来,突然哇哇大哭起来,“谢安,我是秦萝。” 脸上的泪把灰冲出了一道道渍痕,谢安纳闷的看着秦萝,命人打了盆清水过来,秦萝这才洗去脸上的灰尘,露出原本那张精致白面的小脸,谢安这才看出,确实是秦萝。 他一脸纳闷的看着秦萝,“秦萝,你怎么躲在我的衣柜中?还把自己弄成这么狼狈。” 秦萝半年没见过谢安了,此刻嘴巴一憋屈,刚要说话,秦萝的肚子便咕咕直叫,谢安便道:“来人,去给老爷夫人通传一声,我晚会儿到。”下人刚要去通传,又被谢安叫住,“等等,命人做些吃的来。” 秦萝从见到谢安开始,便一边吃一边哭,谢安在一旁不停的给秦萝擦眼泪,揩鼻涕。秦萝直到吃饱后,打着饱嗝看着谢安,“谢安,我有难了。” 谢安道:“是不是蔡玉萍她又惹你了?” 秦萝摇了摇头,“这次比那麻烦多了。”秦萝自幼便同谢安一起长大,二人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她开始把从谢安走后发生的事情都说给谢安听,直到她说到她是如何嫁入薛家的事时,谢安听的恼火。 “这蔡玉萍,也太仗势欺人。” “我如今无处可去,薛家人正在到处找我,想要抓我回去问罪。秦府也是回不得,我能不能先在你这躲几日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1 ?” 面对秦萝的请求,谢安略显生气,“你在这样说,我可真生气了。”秦萝心里一暖,笑了起来。 谢安命府中的丫鬟给秦萝收拾出了住处,谢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之家,到底是经商之家,家中也算殷实。谢家二老很喜欢秦萝,得知秦萝要在府上小住几日,也是大肆欢迎的。 这日,才将将天亮,谢家的大门被敲的当当直响。下人开门后,那些外头的人直接闯了进来。一时间,不知这些人是做什么的,阻拦也是阻拦不住的。 “你家主子呢?”来人直接问。 谢安也被惊醒,一早起身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在走来,便听见有人问话,直接答道:“不知一早你们就敲我大门闯进来,是有何贵干?”谢安知道那些权贵欺人,说话虽是客气,但多有不满。 那人道:“我们接到举报,说谢家绑架了位女子,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前来拿人。”这些人是官兵的口吻,却未曾穿着官服,谢安脑子灵活,已经知道这些人是来找秦萝的。 “大人们想是找错了,我这没有什么女子。我谢家是正经人家,怎会干下三滥的勾当,何况,在这天佑城的天子脚下绑架,那不是吃腻了糊了脑袋。” 那些人便要进来搜,谢安便是不让进来。秦萝也在争吵中被惊醒,她本是要逃,但若是她就这样一走了之,是会给谢安带来麻烦。左思右想后,她走了出来。 “我在这。”秦萝喊了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了,看着秦萝走了过来。 谢安给秦萝使眼色,让她赶紧跑。秦萝知道这些人所谓拿人,不过是受了薛家指派。她知道,是逃不出这薛家的。秦萝不再看谢安,对来人说:“我跟你们走,别为难他们。” 那些人见秦萝自愿要走,也不想多生事端,只将秦萝带走了。 才逃出薛家几日,这就又回来了。秦萝被抓回薛府后,便被罚跪着。 长孙卫衡看着薛庚年道:“这样的女子,怎能配待在我们薛家。既然秦家翻脸不认人,那便是将这个女子打死,对外称病逝,也好过污染了我们薛家的名声。”长孙卫衡气的厉害,从来没人敢如此对她不敬。 此刻,秦萝要死要活,全凭薛庚年一句话。薛庚年在心中想了良久,既然不是真正的秦姝怡,是唤不醒儿子的,那便就此依了长孙卫衡的心愿。 是以命人即刻赐死秦萝,紫竹得知自家小姐要被赐死,便与彩画一同去找薛子逸。薛子逸听说过,匆忙撂下手中的摊子,赶了过来。 薛子逸到来时,秦萝就在外头的雨花石铺就的路上跪着。他走到秦萝跟前,道:“嫂嫂别担心,伯父伯母定是一时生气,我这就去为嫂嫂说情,还望嫂嫂服个软。” 事已至此,秦萝早就知道薛家这是仗着有权有势,便想杀人不见血。他已寒心,便是不寒心,她秦萝也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要不是念着秦家父亲的安危,她便是一走了之,哪里还会乖乖在这等着被赐死。 “我不需要你求情,你们薛家,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不需要你假情假意。”她说话带刺,拒绝薛子逸的帮助,“欺骗薛家的事,我一人承担,只请不要连累秦家。” 薛子逸摇了摇头,走向正厅,“恳求伯父伯母收回成命,她可是为了救大哥才嫁到我们薛家,如此便要杀了嫂嫂,对大哥病情多有不利。” 长孙卫衡道:“子逸,你这是来为那女子求情不成?”长孙卫衡本不想杀秦萝,既然已经造了秦家欺婚,便是让秦萝做妾,在为儿子寻一门好的亲事便是。可怎知秦萝已是已婚妇人,却是明目张胆的住在谢家,与那谢家公子谢安日暮相伴的。 只觉秦萝不守妇道,若是留在薛家,日后传扬出去,不知要为薛家带来多大的污名。他们不能拿薛家名誉做赌注,何况是秦家不仁在先,又怎能怪他薛家不义。 薛子逸的求情,被长孙卫衡驳回。这时,月烟兑好的毒酒已端了过来,长孙卫衡道:“去,拿给她喝下,告诉她,我答应她,只要她的性命。日后,绝不追究秦家欺婚之罪。”长孙卫衡虽是执意要处死秦萝,但还算讲些情面,答应了秦萝的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 才发现昨天更错了章节,今天换回来 第9章 无名怒火 月烟刚走到门口,巧虞满脸惊喜的冲了进来,“老爷夫人公子他——醒了。”气喘吁吁,一个劲冲进了正厅。 长孙卫衡和薛庚年一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薛庚年又问了一遍,“巧虞你说什么?” 巧虞匆匆行礼,起身道:“公子他醒了。” 薛庚年和长孙卫衡二人听巧虞这么说,即刻便要动身去探望儿子。二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来,薛子逸站起身来,追问,“大哥当真醒了?” “醒了醒了,当真醒了。”巧虞不停的点头。 一时间,薛子楚醒来的消息在薛府内炸开了锅。浩浩荡荡一行人前来,长孙卫衡想到儿子刚刚醒来,如此多的人来,怕是扰了儿子,便吩咐众人在外头候着。若是有什么事,便会吩咐人传他们。 长孙卫衡走进屋子来,正瞧见儿子吃力的要从床上坐起来。巧虞眼快,赶紧上去,扶着薛子楚坐起,在背后帮他垫好靠垫。 “爹,娘,你们都来了。”薛子楚又动了动,发现下半身丝毫使不上力气,便只得放弃,一脸愧疚,“对不起,儿子无法起身给二老请安。” 月烟搬了凳子放在靠在床榻的边上,又放上软垫,长孙卫衡坐了下来,拉过儿子的手,“你都躺在床榻上半年了,一时间定是浑身无力的,不打紧。你醒了爹娘都高兴,不用恪守这些规矩。” 长孙卫衡许是很久未曾看到过儿子笑着与她说话了,她嘘寒问暖,命人去熬制些上好的补品来。这半年来,一直靠流食喂给儿子,此刻都瘦了一大圈了。 薛庚年一直对儿子教导严格,自然不能如长孙卫衡一般嘘寒问暖。但看着儿子醒来,已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他憋了许久,才说了两句他说的最贴心的话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你娘或者巧虞。” 长孙卫衡为了确保儿子的康健,派人请来的天佑最好的大夫来为儿子再诊治诊治。 “子楚醒了,老爷,那巫婆并未骗我们。”长孙卫衡执起手绢,擦拭脸上的泪珠。 薛庚年走上来拦住了自己的夫人,“子楚是我们的儿子,我薛家之子命硬,只能战死沙场。子楚还未曾成为将军带兵打仗,老天是不会带走他的。” 长孙卫衡嗔道:“老爷,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子楚是我们的儿子。你那时对他严苛我不说什么,如今他刚刚醒来,你若是对他再严苛,我便是不依的。” 薛庚年吃了一哽,想了想,便没有说什么。 这时,大夫走了出来,长孙卫衡着急的上去询问,“大夫,我儿子他身体可是无碍?” 大夫想了想,把诊治的结果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2 梳理一遍,整理成可中听的措词,“少公子的身子还很虚弱,需要长时间的调治,相信不会再有事了。” 听大夫这么说,长孙卫衡仅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大夫的可是,又让她紧张起来,“可是什么?” 大夫看了看什么后,让而二人跟着他来到院中,道:“方才少公子问老夫,他的腿缘何没有知觉,且使不上力气。老夫未曾告知少公子,夫人,恕老夫直言。当时少公子的情况能活下来已是奇迹,更别说转醒了。那时少公子是严重撞伤了头部,最致命的撞击在后脑。因强烈撞击,出血过多,而导致休克。这可能会影响今后他的行动问题,无法再站起。” 这次薛庚年抢在了长孙卫衡前头追问,“先生何意?是说我的儿子他这一生都无法再站起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大夫很为难,长孙卫衡眼睛中充满着泪花,“我儿子他成了昏死的人都能醒来,有没有可能他再创造奇迹,站起来?” 那大夫摇了摇头,带着歉意,“恕老夫医术学浅,不能给夫人想要的答案。” 薛庚年阻止长孙卫衡继续追问,吩咐月烟,“去多拿些诊金给先生,送送先生。” 月烟去送大夫了,长孙卫衡用手绢捂住口鼻,想让自己不那么伤心。可看着自己那个活泼健康的儿子,以后若是只能瘫坐在床榻上,便止不住的揪心的疼。 “老爷,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们。我两个儿子已经战死,就剩这么一个儿子,还要如此作践。子楚他是心有报复的人,若是他知道了自己以后都不能再站起来,这比杀了他还难受。”长孙卫衡拍着心脯,觉得上天不公。 薛庚年虽然只是冷着一张脸,但是内心已经濒临崩溃,他道:“那就先瞒着子楚,不要告诉他。” 长孙卫衡道:“那要瞒过几时?这始终是瞒不过去的。”腿长在薛子楚的身上,一个月两个月站不起来,自然还能圆说的过去,可久而久之,他自己也能猜到了。 薛庚年道:“瞒不过也要瞒着,能瞒多久是多久。”他对儿子的期望又比长孙卫衡少得了多少,可是上苍偏偏要如此对待他薛庚年。难道,薛家的辉煌,到他这里,就要终止了吗? 秦萝本还等着长孙卫衡的降罪,但见他们早已将自己抛之脑后。雨花石跪得双膝红肿疼痛,她不得不坐了下来。刚喘了几口气,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秦萝咬着牙齿忍着痛,再次跪好。 “我已向伯母求情,看在大哥的份上,大夫人说便饶恕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是薛子逸的声音,他走到秦萝身边,弯腰把一本书放在秦萝的跟前,“这是《女德经》,须抄够一千遍。”秦萝对这忽然的赦免有些猝不及防,她抬头看薛子逸。 薛子逸并未看她,转身走了。 面对薛子逸为她求情的事情,她却张不开口说一句谢谢。而薛子逸对她说话的态度明显转变,不似之前亲了,连嫂嫂也不唤一声了。 或许是方才她对薛子逸的态度,让薛子逸对她寒心了。她险些丧命,与薛子逸非亲非故,但薛子逸却肯如此帮她,这个大恩,她秦萝必是记在心中。 薛家没有杀秦萝,但也没有要放走秦萝的意思。数日来,秦萝只被允许在自己的院落中走动。一切用度却是逐渐减少,秦萝如今的身份俨然抵不过一个丫头值钱。好在她从秦家来,父亲给她陪嫁了不少的嫁妆,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足够大吃大喝用上两年的。可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际,若是薛家只想如此将她关置老死,那她若是吃空了嫁妆,不到老死也就饿死了。 原来野惯了,如今让她足不出户,堪比杀了她还难受。平日除了要抄写《女德经》,便是无事可做。她担心小石头他们的吃穿用度。如今她行动不便,当真是麻烦许多。 醒来的薛子楚至今都不知在他昏睡期间,家中为他娶了妻子冲喜。是大夫人下令,不许府中任何人对薛子楚说起有关秦萝的事。 巧虞日日悉心照料,薛子楚身子日渐好转,可是双腿依旧是使不上力气。他想要站起身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撑着凳子才能站起来。 “巧虞,拿我的剑来。”薛子楚坐在外头的亭中长椅上休憩,一时手痒,想要舞剑。半年多不曾舞剑了,都快要生疏了。 巧虞正在缝制荷包,听到薛子楚的声音,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过来,“少爷,夫人说你的身子要静养,不能动弹。” 薛子楚欠了欠身子,把腿费劲的挪下长椅,坐在长椅边上,“我让你拿剑你便是拿了就是了。”他心情有些不好,巧虞也不敢多言,便走去屋中,将长剑取了过来。 巧虞抱着剑,到底给还是不给,如果不给公子会生气,如果给了,夫人瞧见了定然会生气。薛子楚见巧虞犹豫不决,怒道:“你若是瞧我是个废人,不想侍奉我了,我这便向母亲请示了,将你打发出去,让你成家。你也大了,我是无权留住你了,来去总归你说了算。” 巧虞一听,扑通跪了下来,“少爷怎能说如此浑话,你是主,巧虞是仆。巧虞哪里说过嫌弃少爷的话,少爷如此冤枉巧虞,若是少爷腻烦了巧虞,要赶我走。不若叫人打死巧虞丢在后山上喂狼来的痛快些,也省的巧虞在这碍了少爷的眼睛。” 薛子楚一贯很少发怒,许是这些日子总不见他的腿好转,把将这压制成了怒火,撒在了巧虞身上。 此刻见巧虞哭的像个泪人,想了想,巧虞也没有什么不对。便道:“我只是说说罢了,何故哭成这样,好了,赶紧起来吧。我娘那么疼你,视你如亲生女儿,我又怎敢怠慢你。快些别哭了,保不准一会儿又叫拿个小厮瞧见到我娘那学了话儿,我又要被好一顿骂。” 巧虞这才站起来,看也不看薛子楚。把剑放在薛子楚的旁边,转身离开,拿起方才的针线筐,进了屋子去。 薛子楚拿起他长佩戴的长剑,想起意气奋发的他,如今却难以自理,便是心中堵得慌。拿起放下,拿起放下,最后便是唉声叹气。 这时一只纸鸢飘了进来,不偏不移的落在了薛子楚的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日更,求收藏 第10章 头次见他 薛子楚本想随手丢掉,可是瞥见这纸鸢上的画儿后,便又仔细瞧了两眼。这纸鸢好生有趣儿,上头画着个女子,四周是没有门的石墙,女子站在中间仰头望着天上,虽是个背影,那背影却能看出这个女子是个绝妙的佳人。 一脸阴郁的薛子楚竟是笑了,自古便只有画着小鸟蝴蝶蜻蜓蜈蚣之类的纸鸢,这个纸鸢不同,却是将人画在上头,又似在表达着什么。 “喂,那是我的纸鸢,快还给我。”身后响起了压着嗓子的声音,薛子楚转过身去瞧,只见一个女子,将自己的头包裹起来,骑在墙上,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想着法子下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3 来。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秦萝。她本是无聊,想要放纸鸢祈愿一下,希望老天爷能听到她的心生,给她制造个机会,让薛家人放她走,却不想纸鸢断了线。她知道自己是禁足在薛府走动的,为了怕人看到了,又生事端,便将自己头包裹的严实。如此出来寻找纸鸢,也不至于被人瞧见是她又再一次违规了长孙卫衡的命令。 至少被人瞧见,还不能一时看清她的长相,还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经历上次后,秦萝便知道,这个长孙公主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若是她真的要硬碰硬,怕是真要碰死了自己。她学会了收敛自己,寻找适当机会,好生与长孙卫衡谈判。 薛子楚见女子上墙,担心道:“喂,你在墙上做什么?危险,快下来。” 秦萝她也想下去,可如今是骑虎难下,上去容易,下来却是难了。不知道这薛家把墙修如此高做什么,还能防贼不成?但想了想,或许这么高还真能防贼。 秦萝不敢大声说话,她继续压低嗓子,“我也想下去,可我下不去。” 薛子楚只觉得这个女子如此可爱,便道:“你从那挪到头,再挪到左边,大概二十步左右,那有棵歪脖树,你顺着树下来。” 秦萝想了想,便又按着薛子楚的指使开始往前一点一点的挪。一刻钟过去后,秦萝再一次接触到地面。她拍了拍身上的土,鬼鬼祟祟的跑了过来,“你怎么这么了解薛府,就在这栋屋子的后面当真有棵歪脖树。” 薛子楚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住在这啊。”脸上带着笑意不减,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 秦萝累的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喘着气,薛子楚道:“虽是入秋了,可你将自己的头裹得这么严实,闷不闷啊。”他想为秦萝摘下厚重的头巾,秦萝躲闪开。 “我在薛府有禁足,这头巾不能拿下来,若是被大夫人发现了,我即便是九命猫也活不成了。”秦萝也确实热的厉害,她不停地用手做扇子,给自己扇着风。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敢摘下头巾。 “你就这么怕大夫人?”薛子楚追问。 “难道你还觉得她和蔼可亲?”若是想长孙卫衡是和蔼可亲的样子,秦萝实在想象不到。 薛子楚觉得秦萝是个可爱的女子,不那么循规蹈矩,颇让人有新鲜感,便问:“哎,你叫什么名字?” “秦萝,你呢?”她刚问完,还没等薛子楚回答,便听到有下人来通禀,“夫人来了。”秦萝嗖的站起身来,从薛子楚手中抓起纸鸢,就冲向门外。想想不对,她并非从门外走进来的,便又转身朝屋后跑去。 上了歪脖树,从屋后的墙下去,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她的住处。 秦萝走后,薛子楚见自己的母亲走来,“娘,你来了。” 长孙卫衡道:“我来看看你,顺便啊,告诉你个好消息。”瞥见薛子楚的剑,又追问道:“我不是说你身子不好,不许碰这些东西吗?这个巧虞,越发不听话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薛子楚皱了皱眉头,“娘,不怪巧虞,是我让她拿给我的。” 长孙卫衡见薛子楚如此维护巧虞,便笑道:“好好好,不怪不怪。”长孙卫衡在一旁坐了下来,“明日你的业师要来天佑了,娘特地请了莫先生家来。” 薛子楚一贯的情绪低落,听到母亲说业师要来,便面露惊喜之色,“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娘还能说假话骗你?”长孙卫衡见薛子楚一概常态,便知道,这个消息对薛子楚来说,可谓是救命稻草,希望届时莫老先生能够教化儿子,让他不要因为至今无法站起来之事总放在心上。她知道,即便她儿子再如何难以接受,都会听从莫老先生的话的。 次日府内设宴,接待的正是莫明志老先生。 薛子楚一早便命巧虞为他着装得体,坐在轮车上,在门口等候莫先生的到来。 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终于看见马车缓缓驶来。薛子楚整理了下衣襟,内心却早已激动不已。 一位老者从马车中走了下来,胡须花白,精神头却很足。薛子楚因无法行大礼拜见恩师,便只能坐着轮车,叩拜,“学生不敬,不能行大礼,还望老师原谅。” 莫先生见此,便道:“三叩六拜,那都是虚礼,你还记得老夫,那便是你最大的礼数。” 莫先生说话都这般孤傲,或许是读书先生的通病。不过他在人们口中,是传奇一般的存在。得莫先生相助,如得万卷之书。莫先生学富五车,对政策论道独到,亦是皇家想要求得的人才。可惜莫老先生高风亮节,不愿入仕,几十年都蜗居乡下,良田二亩,过的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生活。如今年过花甲,但却身体硬朗。 只是一贯不愿入仕的莫先生突然到访天佑皇城,确实让人大为揣测。在莫先生还没到皇城脚下,有关他的故事早早就被搬上了各个说书馆子的台面。 莫先生是大学者,可从不曾收门下弟子。而薛子楚能成为莫先生的关门弟子,得起学识传承,是一份幸事。薛子楚自五年前与业师阔别,便想着今生难再见,却不想,今日业师出山了。 宴席散后,莫先生与薛子楚二人在屋中坐着畅谈。一旁的炉火上温着茶水,香炉袅袅,午后的秋天,格外惹人怜惜,总是叫人有种时光的错觉。 薛子楚一直与莫老先生聊了许久,相谈甚欢。 外头有喜鹊叫了几声,薛子楚为莫先生斟上茶水,“老师今次缘何来天佑?莫不是遇上了什么事,须得老师出山方可?”茶水斟满,把紫砂壶放置一旁茶垫上,拿起茶布擦拭了下滴出的水渍。 莫先生摸了摸胡须,道:“确有一事。”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画作,伸手递给薛子楚,“这画出自你们天佑皇城。” 薛子楚接过画,仔细观摩,“曾经跟着老师学习时,见过老师处有一副同样精妙的画作,记得老师说,这是老师的师兄黄秋忠老先生笔墨。”薛子楚瞧上一眼,便觉得这笔墨晕染,独一无二,独特的叠层渲染法,是后人即便是模仿也模仿不出的。 薛子楚将画又递给了老师,莫明志将画收起,略有疑问的询问薛子楚,“子楚也认为这画确为我师兄手笔?” 薛子楚点了点头,莫明志再次摸了摸胡须,点了点头,“果然你同我想的一样,这幅画是太子殿下差人送给我的。” “太子殿下?”薛子楚有些惊诧,“太子殿下为何要送此画给老师?” 莫明志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就在他正准备要说的时候,他的书童前来禀告,说是太子殿派了马车来接,就在府门外等着。 莫明志不得不起身,薛子楚行动不便,叫了巧虞代他送送莫先生。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4 ...... 薛子楚自打醒来后,活动的范围也仅限在府内。因活动不便,他也不大愿意出门,或者接见人。 御前带刀侍卫不能长久空缺,薛子楚便请辞了这一要职。闲置在家,无事可做,整日只翻卷书看。这日着实闷得慌,忽然想起前几日见到的秦萝。便趁着巧虞出去了,他一个人辛苦的坐上轮车,向门口走去。 谁知到了门口,他便无法出去,本是特地将他的门槛修平了的,今日许是巧虞出门时忘记帮他将门槛挪开。薛子楚只好自己动手去挪,可坐在轮车上,他完全使不上力气。一用力,自己连人带车一同翻到了。 薛子楚想挣扎着起来,最终没能起来,他便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望着天发呆。 “喂,你躺在地上做什么?”从高墙上传来了声音。 薛子楚转过头瞅去,见女子坐在墙头上,乐呵呵的看着他,薛子楚收回目光,“你怎么又上墙了。”一副无奈的样子。 秦萝笑道:“因为翻墙会比走路省事啊,这东一院西一院,明明直着走很近,偏偏堵上了墙,要绕很大一圈。” “来帮我一把。”薛子楚挥挥手。 秦萝道:“你等我一下。”她不一会儿,就从墙上顺着歪脖树下来了。走到薛子楚跟前,先将他扶着坐起来,为他拍打了下身上的尘土。又将轮车给他扶起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薛子楚从地上放回了轮车上。 第11章 长这么娘 秦萝坐在门槛上,气喘吁吁的抹着额头的汗,“你都行动不便了,还瞎跑啥,好在我力气大些,不然真扶不动你。” 薛子楚整理了下衣衫,对秦萝道:“你要是没事,陪我走走。” 秦萝上下打量了下,“怎么走?”她以为薛子楚是看她力气大,想要她背着他呢。 “你先起来。”薛子楚指着门槛对秦萝说。 原来门槛自有巧妙之处,“我说去哪儿,你只管跟着我说的做就好。” “那可不行,我可是偷跑出来的,若是被大夫人瞧见了,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秦萝拒绝薛子楚的提议。 薛子楚哈哈大笑,“你放心好了,今日府内没什么人,他们都有事出去了。不需要怕什么大夫人,怕是不到下午你是见不着他们的。” 见薛子楚如此肯定,秦萝便想,他应该不会骗我。不然上次自己捡纸鸢偷跑出来的事,大夫人都不知道。 难得二人相处,薛子楚对秦萝很是好奇,便问:“我记得上次你说你叫秦罗。” 秦萝推着他,四处观望,“是啊。” “你是何时来府上的?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秦萝不以为然的道:“正常啊,我才来一个月之久,是为了给薛家少公子冲喜,嫁过来的倒霉新娘。” 听秦萝这么说,薛子楚倒是不觉得,他对秦萝说:“倒霉?不是吧,薛家可是在天佑皇城有权有势,天佑皇城中,但凡未出阁的姑娘家,没有不想嫁进来的。” 秦萝赶忙拒绝,“哎,你可别这么说,我就不想嫁进来。”秦萝是个思想开明的姑娘,可是与别的女子想法不同。她自幼便喜欢自由,对条条框框的规矩十分鄙视。换句话说,越是位高权重之家,越是规矩繁琐。 秦萝的话,越发激起薛子楚的好奇。特别是知道秦萝是为了冲喜嫁进来的,虽然府中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但如今知道了,竟是心中乐的不已。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秦萝,他就是秦萝的丈夫,决心要好生逗趣一下她。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弟弟啊,我弟弟长得可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文韬武略屈指可数,是多少的少女梦寐以求的丈夫。我和你说,你可是走大运了,若不是冲喜,就你这姿色,可能都入不了他的眼。”薛子楚变着法子将自己夸得满脸贴金,然后心中暗骂自己,真是为了撩妹不要脸。 秦萝突然大笑起来,她笑的前仰后翻,薛子楚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满头问号的看着秦萝。直到秦萝笑够后,他才追问,“你在笑什么?” “笑你啊。”秦萝想要尽量控制住自己。 薛子楚一脸纳闷,“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也看看你的样子,你能和你兄弟长的差到哪里,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是看你这样,就知道他大概什么样了。细皮嫩肉,还长着一双丹凤眼,跟涂脂抹粉似的,哪里有什么男子气概。你们薛家不是将门之后吗?怎么男子都长的这么娘了?”秦萝伸出手指,毫不忌讳的在薛子楚的脸上捏来捏去。 薛子楚努力的躲开秦萝的魔爪,一脸尴尬的样子。生平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说他,平日里,都是说他眉清目秀,生的俊朗。今日到秦萝的口中,竟是说他长得——娘? 薛子楚觉得他的人格遭到了侮辱。 “你既然这么嫌弃,怎么不离开薛府?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薛子楚有些生气。 秦萝道:“我也想离开啊,只是当初我们秦家更换了新娘,大夫人咽不下这口气,既不让我见你弟弟,就是我的丈夫,又把着人不放,我看就是想让我守活寡。”想起那大夫人欺负人的样子,便打心里顺不过气来。 哪有嫁人的新娘子没见过自己丈夫的,即便嫁的是个瞎子瘸子,哪怕是个死人,也总要见上一见的。这薛家莫名其妙,不让人相见,还不放人走。 薛子楚指着路道:“右转。”秦萝便推着他转向右边,“你若不喜欢我弟弟,见了不如不见。我倒有一法子,可以助你离开。” 秦萝一听,眼睛亮了,“什么法子?” “正好我也未曾娶亲,不如你跟了我。然后我跟我娘说,我不喜欢你,把你休了完璧归赵,如何?” 薛子楚刚提议完,秦萝上去就一巴掌打在他脑瓜上,“臭小子,满脑子想什么呢?我可以嫁人被休,却不能嫁了弟弟又嫁给哥哥。” 紧接着又几巴掌下去,把薛子楚打的直接求饶。 秦萝被关的着实闷得慌,她时常翻墙去找薛子楚。这日刚刚上墙,大夫人偏巧也来看儿子,秦萝一时间想要下去,却也是没来得及,正巧被大夫人瞧见。 自古女子,有钱人家学学琴棋书画,再不济的人家的女子,也能自己染线绣花,哪儿有女子爬高上低,毫不顾忌的。大夫人对着墙上的人大喊:“秦萝,你给我下来。” 秦萝一紧张,没稳住身子,直接从高墙上摔了下来。这次大夫人被气的头顶直冒青烟,命人取了戒尺,褪去了秦萝的绣鞋,生生在她脚心打了五十戒尺。 脚心鲜血红的刺眼,看着都揪心窝子的疼。大夫人不允许任何人为秦萝请大夫,并命人把秦萝住的小院都看护起来。彩画和紫竹将脸色惨白的秦萝架到了床榻上,彩画命紫竹去打些热水来,她拿着剪刀一点一点的将秦萝的长袜剪开。 秦萝即便是疼,她也咬着牙绝不喊一句。方才大夫人命人动刑时,秦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5 萝都没吭一声,彩画看的心里直疼,劝说秦萝,“少夫人,你就别再招惹大夫人生气了,好不好?” 秦萝闭着眼睛,靠在靠枕上,看着彩画一点一点的为她清理伤口,不停地冒着虚汗,“既是不喜欢我这个儿媳妇,何不把我休了,要这样折磨我。” 彩画及时制止秦萝,“这些话万万说不得,少夫人,彩画知道您心大,四方盒里是关不住的。您原是在秦家怎样,那都是管不得的。如今您是薛家的媳妇,名声对女子来说太过重要了,切不可如此说,特别是在大夫人跟前。” 长孙卫衡身为薛家主母,一向开明,很少动用刑具。而秦萝的到来,破了一个又一个禁律。这一下可好,秦萝生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不能下床走动,倒是老实了一段时间。 秦萝老实的这段时间,薛子楚也没有去找她。偏不是薛子楚他忙碌,无暇来找秦萝,而是薛子楚近期结交了一位挚友。 这日薛子楚正要出门,被秦萝给堵住了门槛,秦萝这次没有骑在墙上,而是坐在他的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头,“喂,我受伤这些日子,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可是因为来陪你才被责罚的,你真是没良心。”脸一转,瞧不起薛子楚。 薛子楚瞧着她在屋顶,惊得心肝都在跳,“你怎么又跑屋顶去了,我看你是还没吃够打,快些下来再说。” 秦萝起身拍了拍屁股,“你等着昂,不许逃了。” “好好好,我不走,你快先下来。”薛子楚对她摆摆手。 秦萝这才转身翻向屋后,自从上次翻墙事件后,她便是在屋后放看把梯子,从后门进来后,直接上房能够看清薛子楚院内的情况,确保是安全的,便可以来找薛子楚。是以前两日巧虞瞥见屋后有梯子,询问薛子楚来着。 “你下回能不能走正门进来啊,在自己家也像个做贼一样,你一个女孩子家,爬高上低多危险啊。”薛子楚实在看不过去了,便忍不住说了两句。 秦萝便一副交易口吻道:“你让你娘给我解了禁足,准许我自由,我便不爬高上低了。” 薛子楚笑了起来,她可当真是个赖皮,“今日我带你好生逛逛,如何?” 听到可以出府,秦萝心中像是炸锅的爆米花,滋滋直响,“你此话说的当真?” “当真。”薛子楚一脸爱惜的样子看着秦萝。 “若是回头你娘知道了怎么办?我不去。”秦萝想了想脚底板,钻心窝子的疼,便又打了退堂鼓。 薛子楚知道秦萝担心什么,便向她保证,“没事,你只管同我一起。若是我娘她知道了,我便说是我非要你陪我的。” 秦萝再次换上笑容,“那我去换件衣服。” “不用,你这样就挺好啊。”薛子楚打量了一下秦萝,穿着得体,并没有不妥。 秦萝给薛子楚抛了个媚眼,“你不懂。”说着便嗖的向后门跑去,“等我啊。”说着人已经跑得没有了踪影。 薛子楚无奈的摇摇头,但脸上却是笑的乐开了花儿。 这些日子对秦萝的禁足,着实是让她憋屈,恍若一连串的阴雨天,铺盖没法晒,都捂得发了霉。薛子楚这回要带她出去,可谓是救了她的命。 不时,秦萝一身男装跑了过来。薛子楚皱了皱眉头,“你要——女扮男装啊?” 秦萝展开姿势转了一圈,“不妥吗?”自己又看了看,觉得甚好,“好啦,我们走吧。”秦萝推着薛子楚一道出了府门。 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秦萝压不住内心的喜色,掀开马车窗帘,四处张望。再看到刘老伯切糕的时候,她道:“停一下。” 第12章 来块切糕 薛子楚便叫马车夫停车,秦萝像是松了缰绳的野马,嗖的窜了出去。薛子楚摇头笑着,秦萝又冲了回来,伸手道:“你带银子了吗?我方才换装,把荷包落在府里头了。你先借我,回头还你。” 薛子楚只好将身上的荷包取下,递给秦萝。秦萝掂量了下,估摸许多银子,便拿出些,剩余的又还给了薛子楚,“这些就够了,这些还你。”薛子楚很无奈,但又觉得秦萝甚为可爱。 “刘老伯。”秦萝走到摊前。 刘老伯认识秦萝,她自幼便在自己摊前买切糕吃,便也不生熟,刘老伯抄起刀来,“许久都不见你了,还以为你不爱吃了。” “嗐,别提了,一言难尽。”秦萝四处瞅着,看看这次切糕从哪里下手切果仁多。 刘老伯道:“我这次在切糕中加了蜂蜜,又香又甜。比原来好吃了太多了。”刘老伯拍着胸脯。 秦萝闻了闻,便已经感觉香甜扑鼻了,便指着右边一角,“给我从这切,要块大的。” “好嘞。”刘老伯刚操刀,秦萝想了想,又道:“今儿还是先要一块小的吧。” 刘老伯看着秦萝,一副看穿了她的样子。还是提起刀,为秦萝切了快中等的。 秦萝道:“这小的也太大了吧。” 刘老伯道:“送你的,按小的算。今日我老板生辰,高兴,多送你一些。” 秦萝拿着包好的切糕,脸上美滋滋的,对刘老伯道:“老伯,带我给婶儿问个好。” 拿着许久不曾吃的切糕,秦萝口水都充满了口中,但她还是拿着上了马车,先递给薛子楚,“你也尝尝,这切糕可好吃了,都是上等的果仁熬制的。刘老伯年轻时去过边塞,从那学的手艺,在我们天佑皇城,可找不出第二家。” 薛子楚看了看,道:“我不爱吃甜食。” 不吃正好,秦萝还不想分给他。不过是借用了他的银子,客套客套,“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不爱吃甜食,真是可惜了。” 薛子楚笑道:“你爱吃就好啦。”看着秦萝吃起来的样子,他都觉得是幸福的。 马车穿过闹市,又行至一段路,方到了薛子楚要拜访的友人住处。此处虽距离闹市不远,但倒是清净。已是深秋,这小院的竹子生的茂密,翠绿翠绿的,看着格外喜人。 竹栏小院,倒是比那红砖绿瓦有着别样的优适。秦萝先行跳了下来,薛家的马车夫把轮车从后面搬了下来,将薛子楚扶到轮车上,才拉着马车离开。按照薛子楚的吩咐,还是老时间点来接。 院落中时不时的有鸡鸭的叫唤声传来,可谓是真真的农家小院。这时一位书童走了出来,将竹门打开,薛子楚转动轮车进了小院,秦萝还在外头四处张望,听到薛子楚叫她,才进了院中。 “子楚兄来了。”凤落知正端着小簸箕,一把一把的正在喂鸡鸭。见薛子楚到来,也没有忙着起身。 薛子楚道:“落知兄好雅兴。”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瞥见秦萝,道:“子楚兄今日还带了朋友来。”把手中的小簸箕递给了一旁的童子,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没有事先告知,落知兄不会介怀吧。”薛子楚唤秦萝,“这便是我和你说的落知兄。” 秦萝收回四处张望的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6 眼眸,重新投放到凤落知的身上,“见过凤先生。” 凤落知轻轻一笑,他看似是一个文人,却是有着一股子刚毅之气。并不像是能拘泥在市井之中的人物,像他这样的人,该是有大作为的人。秦萝一贯是看人极其准的,这也难怪能让薛子楚常常出府前来,看他谈吐之间,气若幽兰,大隐隐于市井之中,当真是个稀罕人物。 “昨日棋局,尚未解开,你我不妨今日继续。”凤落知此提议,也正中薛子楚的意。 他们二人下棋欢快,自有事做,秦萝倒是闲闷得发慌。见他二人静静的你一子我一子的落,却是不知究竟要到何时,她便是趁着都不注意,溜出了院子。 此处距离闹市不远,她便想着,许久未曾去醉春风了,今日出来,不妨去乐呵乐呵。正巧,方才买切糕剩下的银子,也够使了。 “不知子楚兄最近可有听闻,莫明志莫老先生也来了天佑皇城?”凤落知执子,思考良久方才落下。 薛子楚也执子,探寻要落子何处,“略有耳闻。” “莫老先生自疯皇之后,便卸甲归田,不问朝堂之事,此时却是来到天佑皇城,做了天子的门客,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凤落知见薛子楚久久不敢落子,也不着急。 其实这事,薛子楚也甚为疑虑。只是自老师那日走后,他便不能寻得老师,也见不到面。唯一能有些线索的,便也是老师给他看的那副画。想到画,他恍若想起了什么。 凤落知见他思绪转空,便问:“怎么了?” 薛子楚及时收回,将思绪凝聚在棋盘上,笑道:“无事。”许是自己想多了,终于择定落子的地方。 方听得凤落知说疯皇一事,他便被勾起好奇心来,“落知兄也知道关于疯皇之事?”他抬起头来,看向凤落知。他只比自己年长几岁,也不是差到辈分的人。想必他知道的,与自己知道的差不了太多,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能从他那得知更多。 凤落知又落下一子,他似乎总是比薛子楚思考的快些。每一步棋如何走,他都能快速的判断出准确度来。 “子楚兄身在天佑皇城,该是比我知道的多。我知道的与你相比,不过是皮毛罢了。”凤落知趁薛子楚思考之际,把一旁的香炉盖子打开,拿起小勺,盛了一些香料放进去,再盖好香炉盖子。 “此事在天佑皇城是禁忌,从来不曾被人提及,我也是曾经在乡间小舍略有耳闻罢了。”薛子楚淡淡道,这一步棋子确实让他为难,怕是又要思考良久了。 凤落知却是甚为感兴趣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薛子楚想,正巧他需要思考下一步如何落子,怕时间长了,对人不礼貌,便想说来打发下时间,业师无妨的。他相信凤落知的为人,他不是那些泛泛庸俗之辈。 “我所知也不躲,似是平清年,皇帝孟赋为求长生不死,永做天下之主的位子,年纪轻轻便命人四处寻药炼丹,结果并不如意。 反倒因这些丹药,长期积攒身体中,导至其发了疯,朝堂之上,命人火烧忠臣,活活将人烧死。常常半夜醒来,两眼发红,次日便有人发现,侍寝的妃子死在血泊之中。其弟孟昇,便是当今的圣上,为救苍生,斩杀疯皇。 孟昇做上了皇位,改国号元京。虽是斩杀手足得来,在天下人看来,却也是合情合理。毕竟,若疯皇不死,大顺江山不知又将遭遇何种生灵涂炭。 疯皇长期食用丹药,早已沁入血脉。为避免这种悲剧发生,疯皇所遗留的子嗣,都流淌这疯皇的血。如此,便不能留下。 当今圣上仁慈,并未从了那些文武百官的上书,而是想,只要他们无权便害不得人,选择留他们性命。不过皇位是至高无上的位子,天下之主,自是有皇子觊觎。以至于反抗起义被诛杀,没有反抗的,便是永久流放,永世不得回天佑皇城。 虽说皇子无罪,但也是出于人道主义。当今圣上这般安排,并未斩尽杀绝,也算仁主明君。疯皇的后宫嫔妃也都得到尚好的安置,如此也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凤落知听了薛子楚一番话,微微一笑,“当真是皇家故事,感动天下万民。” 薛子楚终究落子,“百姓只愿听有结局的故事,务必是要好的结局的故事,皇家又岂是平常百姓家。这等作为,也算是对得起百姓拥护的江山了。” “猛虎冲关,真是好棋。”凤落知见薛子楚落下黑棋,将他为薛子楚设下的死局冲破。 稀稀落落,满满一盘的棋子就要无处落子,薛子楚这一子下的甚好。 凤落知道:“我输了。”二人下了两天的棋局,终究只差一子时,凤落知输掉了满盘棋局。 薛子楚道:“承让了,若非落知兄相让,怕是这盘棋局无解了。” 凤落知命童子重新冲泡了茶水,“尝尝这茶,是朋友从南方为我带来的,据说是母树所产的茶叶,可比子树茶叶好喝了不少。” 薛子楚接过茶,轻轻小酌了一口,果真是比寻常的茶叶好喝太多。绵柔而有劲道,确是上等好茶。 秦萝穿越闹市,转向南面便是扶柳街。虽此处只与闹市一街之隔,这扶柳街却是清雅之地,只有到了晚上,才算真真的热闹。 秦萝走进醉春风,便立刻有人赢了上来。醉春风与普通青楼不同,黑天白夜都营业,是两班姑娘倒的,故而何时来,都能有场子。 “公子,是来听曲儿还是谈心?”这是场面话,听曲儿是要另收费,谈心便是度春风了。醉春风是大的青楼,从三等到头牌都是分的。等级不同,从事的也就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我很勤奋滴,打滚卖萌求收藏 第13章 遇卫无歌 别的青楼那是真的是勾栏,这醉春风就不同了。他们什么都有,姑娘最多,最年轻,最漂亮,稳坐三最。日进斗金,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秦萝刚进来,便道:“听曲儿,去把你们的桃红姑娘叫来。” 招呼的人道:“实在不好意思,桃红姐已经被人赎身从良了。” 秦萝有些不相信,“她不是你们的头牌姑娘吗?妈妈怎么舍得她走?” “不满公子说,桃红姐虽然长得标致。但年纪也大了,这继续做头牌确实牵强。”小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不过我们来了新的头牌,那模样可是把桃红姐不知甩了多远。不过,就是比桃红姐要价高。若是公子肯出钱,小的这就帮你通知无歌姑娘,兴许还能定个晚间的位置。” 听这小厮口吻,似是这个无歌姑娘很火,便问:“定金多少?” “一百两。”小厮道。 秦萝吓得险些眼珠子没掉出来,“一......一百两?” “是啊,公子。是不是您觉得太低了,说实话,还真不贵。每日那么多人定位置都定不到,是该和妈妈说下,再提一提价格。”小厮兀自在那嘀咕。 这个无歌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7 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竟是定金都要一百两。这可是比桃红姑娘还贵上一倍都不止,她认得桃红姑娘,曾出手救过。每次来捧场,桃红也只收她三十两银子意思意思。 今日出门,未曾带银子。也只有从薛子楚那里拿来的五十两银子。买切糕剩下的还有四十多,如今看来,确实是消费不起。 小厮见秦萝走神了,便唤道:“公子,公子?您还定不定?” 秦萝笑的有些尴尬,道:“不了,我可是一心一意的人。既然桃红姑娘不在了,那我便走了。” 小厮奇怪的挠了挠头,只觉得秦萝好生奇怪。明明这个新来的头牌卫无歌,确实比桃红好太多了。 秦萝转身,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小厮道:“无歌姑娘出去啊。” “嗯,我有些事要出门一趟。方才我想告诉妈妈一声,却找不见妈妈,怕妈妈见不到我着急。正巧,你回头帮我给妈妈说一声,我用不了几时就回来。” “好叻。” 秦萝真身靠门边站,看向卫无歌。嗓音像是潺潺流水,格外动听干净。人若松枝头白雪,洁白无瑕,五官立挺,眼眸深邃。颇有些异域风情,生的如此精巧,怕是白玉雕砌的美人儿,也比过她豪分。 卫无歌一身雪白裙裾,从秦萝跟前飘过,一股子清香袭来。秦萝即便是女子,也为之一醉。想起那小厮说的话,见这个卫无歌的定金一百,确实是少了。望着卫无歌走入轿子,直到轿子走远,看她举手投足间都仪态满满。 她这样的人,倒是不像红尘中的女子,更像是名门望族之家的人。当是公主,方能衬得上她的身份。 虽是小曲儿没听成,但见了卫无歌这样的美人,也算是饱了眼福。可想到薛子楚和凤落知二人可能还在无趣的下棋,她便不想回去做一根墨墨燃烧的蜡烛。 踹着银子,转战另一处。 退而求其次,便去了对门的百里香。百里香与醉春风挣了许多年,经常争抢客人,是众人知晓的死对头。但百里香的姑娘,也有百里香的特色。秦萝和一帮姑娘喝起酒来,划拳声不绝于耳。输的人,不仅要罚酒,也要满足赢家一个要求。 这时不知谁提了一句,“姐妹们知道吗?薛家的少公子,薛子楚醒了。一直听闻他的书法了得,便想要讨要一副来。不过可惜,薛公子不屑于来我们这个地儿,若是能得薛公子一副字,便是死也知足了。” 有人戳了下说话女子的脑门,“你就打消这念头吧,薛公子是何许人也,能给你写字。” 秦萝喝的小脸通红,翻着白眼,打着酒嗝,“你当真,嗝,想要他的字?嗝。” “是啊,莫非秦公子能帮我们讨到?” 秦萝道:“讨是讨不到,嗝。不过我能模仿,与他本人写的几乎一样,嗝。” 说着,便笔墨纸砚伺候。秦萝撸起袖子,正欲下笔,却不知要写什么好。想了又想,这才趴在桌子上潇洒写了起来。 洋洋洒洒,一首打油诗便跃然与纸上。众人惊诧,拿着仔细观摩,曾有人出条子时,在一位客人家中,见过,便道:“妙,果真是妙。我曾在客人家中见过,若是不说,当真以为就是薛公子本人所写。” 众人围观过去,秦萝打着饱嗝,趴在一旁凳子上,睡的一塌糊涂。 外头本还是大好,这会子忽然便是变了天,大雨倾盆的一个劲儿的往下灌。 凤落知道:“这第一场秋雨便如此大,天佑的雨从来都这么凶猛。不似江南的雨,绵软有情。” 薛子楚道:“叨扰半日了,落知兄也累了,我这便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凤落知把目光从大雨中收回,看向薛子楚,“就不等雨小些再走?”话语中有挽留之意。 薛子楚道:“不了,今日还带了一个人的。”说到这,他方想起来,已经许多时不见秦萝了。 见薛子楚婉拒了,凤落知便不再强行留他,命童子取了把伞来。马车夫早已在外头候着,听薛子楚传,这才敢进门,将薛子楚放置轮车上后,薛子楚让凤落知留步。 他撑着伞,被推着出了门。 马车夫先将薛子楚移到马车内,才将轮车放回马车后面,用东西盖着,以防淋湿。 薛子楚打了打身上溅得的水渍,“可见到秦萝了?” 马车夫道:“一个时辰前,瞧见她离开这里的,却是不知何处去了。” 薛子楚想了想,定然是她贪玩,又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走吧。”马车刚刚走动,便有一个小厮来报。 “公子,秦公子再百里香醉了,托小的来通禀一声。”薛子楚一听,秦萝去了百里香。他虽不去这些地方,可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无奈,听说秦萝醉了,不得不敢去哪里去接秦萝。 到了百里香,马车停在外头。百里香的人架着醉醺醺的秦萝走了出来,秦萝又笑又叫,“别动我,我还能喝,我没醉。” 马车夫接过秦萝,将她扶上马车。 秦萝看着薛子楚笑嘻嘻道:“把你的荷包接我使下。”刚刚上去,她便又冲了下来。 薛子楚只想她许是钱不够,便也没有阻止。秦萝手中握着薛子楚的荷包,跌跌撞撞冲回百里香,从荷包中拿了薛子楚的名印,狠狠的哈了口气。在她之前写的那首打油诗的右下角使劲的按了下去。‘薛子楚笔’四个红字,清晰的印在上头。 “好啦,如此便完美了。”秦萝打着嗝把印章收了起来,给店中的姑娘打了招呼,“下次再来啊。” 一番折腾,秦萝爬上马车便倒在薛子楚的怀中呼呼大睡。薛子楚看着一身酒气的秦萝,自言自语道:“一个女孩子家,进青楼还喝这么多酒,醒来有你受的。” 许是马车过于颠簸,秦萝被晃得难受,一时没忍住,直直吐了薛子楚一身。薛子楚害怕吐得污秽之物再弄了秦萝一身,便将衣服折起来。为秦萝擦拭唇角的污渍,一路上照看着她。 总算是到了薛府,命人叫了几个人来,把喝醉的秦萝架着,进了府门。不偏不倚的,正巧与大夫人走了个碰头。 薛子楚立刻命人先架着秦萝躲起来,大夫人见薛子楚,便道:“子楚,你整日往外头去,也没个正经。你爹找你都找不到。” “娘,我在府内也闷得慌。如今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去找朋友下下棋聊聊天,我心中会好些。”薛子楚道。 大夫人也知道,儿子无法再站起,虽不告诉他,但是他怕是早已知道。只是一直未曾说破,若是她这个做娘的还要限制他的自由,是万万要不得的。 “好好好,娘依你。我前面还有些事,就不耽搁了。你快些回去,这秋雨怪冷的,让巧虞给你煮些热汤吃,驱驱寒。”大夫人便也不责怪了。 “儿子知道了,娘,你去忙吧。”薛子楚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大夫人见儿子这么乖巧,心里也开心,这才转身要走,忽然闻到一股子浓重的酒气,便转身问薛子楚,“哪里来的酒味,子楚,你喝酒了?”大夫人抵住口鼻,酒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8 味如此浓重。 薛子楚心中一咯噔,“没有啊。”薛子楚也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是不是哪个下人打碎了酒壶,酒味飘了过来。” 听薛子楚这么说,大夫人便不再追问,刚转身走了两步。秦萝大声嚷嚷着,“酒,哪里有酒。来,继续喝,不醉不归。”秦萝挣开丫鬟的搀扶,从躲在的角落里冲了出来。 大夫人见此状,也不走了。薛子楚一时抬起手摸着脑袋,看着一旁的秦萝,给她使眼色,相让她赶紧离开。谁知秦萝道:“啊?酒在你这里?”跑着上薛子楚的身上找酒。翻了许久没有翻着,转身看向大夫人,“是不是你藏起来了?”撸起袖子就去大夫人身上翻找。 秦萝的醉酒样子,把大夫人吓得花容失色。秦萝找不着酒,却也不肯罢休,“说,你这个老太婆把酒藏那里了?” 大夫人一边躲着秦萝,一边让一旁的人拦着秦萝,“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绑了。” 便是有侍卫立刻拿来了绳索要绑秦萝,薛子楚及时求情,道:“娘,万万使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稳定,打滚卖萌求收藏 第14章 雨夜清音 大夫人气的脸色发白,看着醉的一塌糊涂,抱着柱子总算安静下来的秦萝,“我命人禁了她的足,你怎的又和她厮混到了一起。” 薛子楚道:“娘,你就原谅秦萝这一次吧。她也不是故意冒犯您的,只是醉了。” 大夫人被秦萝如此戏耍,哪里肯容她。留秦萝在府上,无非是期盼着儿子的腿能好起来。如今看来,也是她过于奢求了。命人擒拿秦萝,薛子楚挺身而出,“娘,你就这么不喜欢秦萝?她是你给儿子选得妻子。” “她不配做我薛家的儿媳,不过是为了救你临时找的,今日你便休了她送回秦家。”再说,这也是秦家欺婚在先,如今儿子已醒,便也觉着秦萝无用了。 “娘,我喜欢她,就让她留下吧。”薛子楚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 大夫人以为自己听错了,镇定下来,又询问一边,“你说什么?” “儿子说,我喜欢她。还请母亲绕过秦萝这一次,她冒犯母亲,儿子替她给母亲赔礼。”薛子楚眼神坚定,一点也不像是再说笑,“自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在站起来了,我的心如死灰。是秦萝重新让我找回了笑容,我喜欢她。” 薛子楚滚动轮车,走到秦萝身边,伸手拉过秦萝的手,将她从柱子旁边带走。秦萝挣扎的不愿走,“酒,我要喝酒。”像个撒泼的小孩子。 “好啦,乖,走啦,我们回去。乖一点,就给你酒喝。”薛子楚耐心的哄着秦萝,如此,秦萝才肯跟着薛子楚走。 大夫人看着儿子爱惜的带着秦萝走了,内心五味杂陈。真不知道如此是救了儿子,还是害了儿子。世间怎会有这样的女子,不知礼义廉耻。但她如今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他如此这样恳求她这个做娘的,她又怎能不同意,可内心又不甘心。 只得暂且如此,这个秦萝,势必不能留在薛府。 薛子楚将秦萝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巧虞,巧虞。”薛子楚看着一旁被人架着再次睡着的秦萝,无奈的摇了摇头。 巧虞正在屋内熏香,听到薛子楚的呼唤,赶忙放下手中的熏勺,“公子回来了。”巧虞兴奋的跑了出来,瞧见一旁的秦萝,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 薛子楚道:“去把床铺收拾一下,让少夫人休息。对了,还有,给她换洗一下。” 巧虞皱了皱眉头,“公子,她......”巧虞知道秦萝是谁,只是大夫人把秦萝禁足,禁止接近薛子楚的。如今自家公子却是将她带回来,违背了大夫人的意思。 薛子楚见巧虞还愣着,便催道:“还愣着做什么?” 巧虞虽是大夫人一手带大的,后安排她照顾公子的起居。虽是许多事她可以做主,但此刻还是不便她来拿主意。便只好先遵从公子的嘱托,事后再去请示大夫人。 “好的。”巧虞领着两个架着秦萝的丫鬟走进屋内,将秦萝安排躺好后,便又吩咐粗使的丫头打了水来。 给秦萝擦拭了脸面和手,为她宽衣,换上了干净的里衣。秦萝许是醉意沉重,这会子睡的格外的沉。无论如何摆弄,她都没有醒来。 一切收拾妥当后,薛子楚进来了,看见酣睡的秦萝,他笑了笑。眼中充满着爱意,巧虞见薛子楚这般高兴,将头压的更低。 “好了,辛苦你了,巧虞。”忙了大半日了,薛子楚对她道谢。 巧虞欠身道:“不辛苦,少夫人睡着了,我这就去给她熬些醒酒汤来。”她看着床上的秦萝,“吃了这么多酒,醒来定是不好受的。” “如此便有心了。”薛子楚道。 巧虞这才欠身离开,薛子楚看着秦萝睡的正好,他也无事了,便到桌案前看起书来。 外头的雨一直下到天黑都没有停歇,看来今晚是不打算停了。秦萝睡了个好觉,在晚上醒了过来。迷糊着眼睛四处张望。 “你醒啦?”薛子楚滚动着轮车走过来。 刚睡醒的秦萝见到薛子楚,一脸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薛子楚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秦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见了白日里穿的衣裳,她只一身里衣。便惊叫起来,随手捞起枕头,朝着薛子楚一通乱砸。 “流氓。”秦萝丢的实在无东西可丢了,抄起地上的绣鞋,直直朝薛子楚的脸砸去。 薛子楚拨掉身上的被褥和枕头,伸手接住了秦萝的绣鞋,一脸震撼,“你果真与寻常女子不同。” 经过薛子楚苦口婆心好一番解释,秦萝才相信,薛子楚并未趁人之危。倒是自己,不听人言,便着急的朝着薛子楚乱丢乱砸,此刻有些过意不去。 薛子楚一点一点的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艰难的到了床边,把东西放上,“只是你睡着了,四处发酒疯,吐了我一身不说,还冒犯了我娘。若不是我替你求情,你今日又要挨板子了。” 薛子楚也不生气,秦萝看着他,当真是好脾气。想起她醉酒时的画面,断断续续,便是记住了她疯子一般追着大夫人要酒的情形。有些叹息的拍了拍脑门,“哎呀,又闯祸了。”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恨自己的祸闯的不够大。 “怎么?我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薛子楚瞧着秦萝,这哪里是后悔自己发酒疯的事,那愁眉苦脸,哀声连叹的。 秦萝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对面的薛子楚,“是啊,我是不开心。如果我趁着喝醉壮胆,把你娘打一顿就好了。我觉得,这样就足以她将我赶出薛府了吧。如此,也不便受着活禁足的罪。” 薛子楚心口一颤,但又觉着秦萝确实可爱,“你只是恨自己没有酿成大祸,我却只是庆幸你还好没有酿成大祸。”他又往近处走了走,“你难道就不奇怪我为何把你带到我的房里来?” 秦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19 萝白了他一眼,“那有什么奇怪的,我早就知道你是我相公了啊。陪你玩儿这么久捉猫猫你不累啊,堂堂薛家公子,怎么跟三岁小孩似的。” 薛子楚生平头一回被人这么鄙视,不过他倒是不生气,便说:“不累,逗你玩儿开心啊。” 秦萝便下地去找衣服,薛子楚道:“你找衣服做什么?” “当然是回我的房间啦,你娘不希望你见到我,所以才找人把我圈禁起来。我不回去,难不成还在这过夜不成啊。”秦萝说着打开柜子。 薛子楚转过头看她,“是啊,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相公,娘子就该陪相公啊。” “你做梦。”秦萝拒绝薛子楚的要求,“我又不喜欢你,你还真以为我嫁给你,就真是你的人啦。” 薛子楚想了想,难不成嫁给了他,还能是别人的人? “你的衣服吐脏了,我让巧虞拿去洗了。外头下雨,天又黑了,还冷。今晚你就在这歇息吧,明□□服送来了你再回去。”说着,薛子楚便向门口去。 秦萝见薛子楚要走,便道:“你去哪里?” “你饿了吧,我去让人给你弄些吃的。”薛子楚已经走远了。 秦萝只听自己的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她扑通坐在了床上。 薛子楚为秦萝弄了一些清淡的吃食,看着秦萝吃的很香,他问:“秦萝,你为什么总是做一些事情让别人讨厌你呢?” 秦萝正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面对薛子楚问的这样的问题,停顿了片刻,继续吃,“我本来就这样啊。” 薛子楚看秦萝一个劲的喝白粥,便捏起筷子,夹了青菜放在她的勺子上,“哪有人天生就是让人讨厌的,我看你一点也不讨厌,你比任何女子都让人喜欢。” 秦萝见薛子楚为她加菜,缓缓地送入口中。把头压的很低,她不想看薛子楚的眼神,怕在他眼中看见的是可怜。 “你这人有毛病吧。”她嘴上不承认薛子楚说对了,可是内心却感觉无比压抑。 “啊,是吗?我病了吗?”他试探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咦,感觉是有点烫,回头让巧虞请个大夫来瞧瞧。”薛子楚见秦萝那细微的小动作,便知道秦萝许是不想说,他便峰回路转,将话岔开。 面对薛子楚如此行为,秦萝哭笑不得。饭饱之后,秦萝睡意上头,只着里衣却是无法出门,也只好在这里将就一夜了。薛子楚他让人拿来了睡椅,在侧面睡下了。 屋内一片漆黑,屋外雨声稀稀落落。秦萝听着薛子楚沉稳的呼吸声,薛家蛮横,权势,怎会有薛子楚这样的儿子。 好像自那日后,秦萝便被允许四处走动了。她门外头的侍卫被撤去,再也不需要翻墙出去。紫竹和彩画一早不见人影,秦萝便独自出了门。 府中的人虽然看她的眼光格外怪异,但是秦萝可不在乎这些。她四处晃荡,瞧见一个影子闪过屋角,鬼鬼祟祟的。秦萝偏生好奇,便追了上去。 转过屋角,便是一处山石,此处幽静。山石上头是亭台,一旁有水池。水池便的秋海棠散发着清香,不过那些海棠多有些凋零了。秦萝四处看了看,哪里有什么人的影子,许是看花了眼。 但却发现了一处好地儿,这里幽静,真适合作画。她伸手拍了拍假山,手感不错,“薛府就是薛府,名门望族之家,连假山都做的跟真石头山一样。” “那是真的,是能工巧匠从山间采集的石山,花费重工移到府中来的。”忽然想起的声音,让秦萝一个激灵,她转身看,见是许久不见的薛子逸。 “是你啊。”秦萝早把前些日子与薛子逸之间的事给忘了。 薛子逸裣衽一礼,“子逸见过嫂嫂。” “你怎么在这。”秦萝跳过水池上铺垫的一个个石头,不不想转过圈到水池对岸,不料石头上找有青苔,险些滑倒。 在最后踏上岸时,秦萝道:“来,搭把手。” 薛子逸扭捏了半天,把头一转,伸出手不看秦萝。秦萝毫不忌讳,拉着他的手,便上了岸上来。她却没瞧见,薛子逸此刻脸红的像是蒸熟的螃蟹。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打滚卖萌求收藏,哪里不好还请留言多多指教 第15章 无故受难 薛子楚常常出府,去拜访挚友,日日如此,一去便是一整日。薛庚年也没有过多问及儿子,这日薛庚年与朝中大臣下朝后,一道出宫,那王大人见薛庚年,便赶了上来,“薛将军留步。” 薛庚年见是王大人,便停下,那王大人走到薛庚年身边,二人才一同走着。薛庚年道:“王大人身子骨还算硬朗。”这王大人曾受过薛庚年举荐,五十岁才中了探花。薛庚年是武将,按理说是不问文官,只是见王大人王宁理颇有些才学,将他举荐给当朝首辅大臣。 科举时,是首辅大臣特地看了他的文章,才有了这王宁理今日的位置。是以王宁理十分感激薛庚年当年的提拔,常常感恩在心。 “老啦,再硬朗,也比不过将军这习武之人的身子哦。”王宁理自个嘲笑,二人哈哈一笑。 王宁理便收了笑意,有些奇怪的问薛庚年,“将军近日可有听到过什么传闻?” 薛庚年道:“哦,什么传闻?”向来天佑城有些什么风吹草动,是文武百官必然知道的。这些人之所以消息灵通,一方面是为了能及时辨清方向,可保全家老小平安,一方面也是能及时知道什么消息,能够在皇上面前邀功。 薛庚年他是个武人,却不屑于这些。 王宁理四处看了下,见四下的官员都已经散去,这才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来。他展开递给薛庚年看,“将军请看。” 薛庚年道:“这不就是一张写了字普通的纸。” 王宁理道:“将军仔细看看这上面写了什么。” 薛庚年经王宁理的提点,又看了一遍。上头是首打油诗,这并无什么特别,只是诗中的意思倒是有些大逆不道。不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如此批判皇室。但是在他看到右下角踏的章子是自己儿子的时候,脸色忽然一变。 “此诗何处来?”薛庚年看着王宁理。 王宁理道:“前些日子,李大人寿宴,便宴请了一帮大臣吃酒。李大人叫了些艺伎助兴,此诗,是我从一位艺伎那得来的。” 王宁理怕薛庚年误会,便解释道:“我虽不才,但是寻常喜欢收集一些好字来做帖子临摹。那日与诸位大人谈话间,便有一位艺伎拿了这字给我,想要卖给我。我起初并未在意,那艺伎说,她手中拿的可是薛家公子亲手写的。” 王宁理说着,还不忘捧了几句,“天佑皇城都知道,薛家公子虽生在武将之家,却写的一手好字。想必将军也是知晓的,天佑皇城薛子楚一字千金难求,就如那黄秋忠老先生的画一样。当时我拿到时,便没仔细瞧,当即买了下来。回家一看才知,此诗之意啊。” 薛庚年将纸收了起来,双手抱拳,“多谢王大人。”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0 薛庚年他不是不知这首诗能给薛家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当今圣上重文轻武。可一个国家,却不能没有武力捍卫,故而薛家又手握重兵权,还是备有权势地位。 薛家是百官眼中的肉,看似朝堂平静,却是早已私下互相撕咬,从未停歇。有许多人都在看着薛家有一日大权旁落,这首打油诗若是被皇上瞧见,那便是灭九族之罪。 王宁理道:“将军不必谢,当年若非将军,也没有宁理的今日。此事我已封住了那艺伎的口,生怕再有什么事传出,届时便不好应对。” 薛庚年与王宁理道别后,便上了马车命人赶马车快些。 薛子楚今日鲜少的没往外头去,原是凤落知今日出门拜友,不在家中。一大早便托人送来了消息。他便享受最后的秋日阳光,一个人闲聊的摆着棋盘。 秦萝突然出现,拖着两根木杖,“还在下棋啊,多无趣。” “你来了,快坐。”薛子楚指了指一旁的坐凳。 秦萝走了过来,道:“整日下棋多累了,今日不如运动运动。”她挥了挥手中的两根木杖。 薛子楚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秦萝这么乐呵的,“这是什么?” “给你的啊。”秦萝有些得意。 薛子楚倒是不明白,秦萝今日又想整什么幺蛾子,“给我木杖做什么?” “我前几日问了一个老婆婆,如果先前会走路,摔了之后在床上躺了半年后便不会走路的腿能不能治好。那婆婆说,你可能是摔着了神经,如果想重新站起来,便要多走动,刺激神经活跃,慢慢就好了。”她那木杖递到薛子楚的手中。 薛子楚摸着光滑的木杖,雕刻着好看的花纹,看来秦萝很仔细的为他选用了木杖的材质。但是他不相信自己还能站起来,便道:“我用不着。”似有些不悦,若是能站起,他早就站起来了,在没人的时候,他无数次试着站起又跌倒,早就不报任何希望了。 秦萝是一番好心,见薛子楚这般,她知道,薛子楚一定是气馁。便耐着性子,把薛子楚丢在地上的木杖捡起来,“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我娘曾和我说过,人跌倒了不可怕,只要站起来就可以了。可怕的是跌倒了就躺在原地,任其腐烂。” 她本是好意,想要劝说薛子楚,说些话鼓励他,安慰他。谁知薛子楚反倒情绪上来了,“我说了,我不需要。”虽然他声音不大,没那么硬朗,但听着总叫人心里难过。 薛子楚见秦萝嘟着嘴,很伤心,他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谢谢你的好意,我有些累了。”他正要走,巧虞叫住了他。 巧虞走的脚步极其的快,“公子,公子。”看见一旁的秦萝,便也顾不得了,道:“老爷回来了,命人来传公子去祠堂。小厮说,老爷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一般很少传人去祠堂,那里供奉的是列祖列宗,若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老爷怎会传公子去那里。 巧虞聪慧,便知道事情不妙,她道:“公子你先去,我这就去找夫人来。” 薛子楚点了点头,他正要走,秦萝将木杖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散了薛子楚辛苦摆的的棋盘。呼啦啦,棋子掉落一地,“我送你去。” 秦萝一路推着薛子楚往祠堂去,刚到祠堂院门前,薛子楚便被侍卫带走,将秦萝拦截在外。只听薛庚年吩咐道:“给我把门守好了,谁都不许进来,夫人来了也一样。” 秦萝瞧着薛子楚被带走,这气氛不妙。她见薛子楚刚被推到薛庚年跟前,薛庚年抬手便是打了薛子楚一巴掌。那一巴掌打的贼响亮,听着都疼。 薛子楚还不知父亲因何事要打他,薛庚年便把他从轮车上拉了下来,“你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问问你的心,是不是诚心要害了薛家,你才心甘。” 薛子楚被拖行到祠堂门前,像是弃物一样被丢下,薛子楚道:“孩儿犯了何错,竟惹得父亲生如此大的气?” “你还有脸问我。”薛庚年已经被气的头脑发昏了,他怒斥薛子楚,唾沫横飞。这雷霆暴怒,把门外的秦萝都给震得一愣一愣的。 薛庚年请出家法,也不听薛子楚的解释,朝着趴在地上的他狠狠地打了过去。每一棒子都打的那么闷实,“我让你记住,你身上流的是薛家的血。将来,是要继承薛家。今日你如此作为,是要置我薛家两百多条人命不顾,逆子,打死你这个逆子。” 薛庚年是习武出身,那下手的劲道可谓十足。即便薛子楚他本是有武功底子的人,也扛不住这夯实的打。 秦萝看不下去了,这薛家当真不是人待的地儿。这打自己亲生骨肉都往死里打,也不心疼。她好歹也是少夫人,她往里闯,那些人也不敢把她怎样。那些侍卫亮出刀来,“少夫人,老爷有令,不许入内。” “好啊,我今日偏是要进去,我看你们是否真的要杀了我不可。”秦萝丝毫不在乎的往里闯,那侍卫被逼得只得王后退。 秦萝身子一闪,灵活的越过他们,一股劲冲到祠堂门前,一把抓住薛庚年的木棍,“你给我住手,你这人怎么蛮不讲理,上来就打。他可是你儿子,这样下去会打死人的。” 薛庚年正在气头上,手臂一使劲道,把秦萝甩了好远,“你算个什么东西。” 秦萝见薛庚年真是打的入魔了,“你算什么东西,身体发肤虽授之父母,但你如此将他打死,也是犯法的。” “你。”薛庚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万万想不到,秦萝竟是毫不懂规矩,与他对骂。 薛子楚已被打的口吐鲜血,他颤抖的爬起身,“秦萝,你住口,快和父亲道歉。” “我不。”秦萝扭头拒绝。 薛庚年道:“薛子楚,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打完之后,薛庚年似乎憋着的这口气去了大半,他把这首打油诗丢在了薛子楚的跟前。 薛子楚捡起,打开来看。秦萝也看了几眼,她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口,这事她记得,是前不久,她醉酒中所临摹的薛子楚的字迹。坏也不是坏在此处,坏的是她写的内容。 “你知不知道,写诗讽刺朝廷迂腐,视同谋反。此诗亏得是王大人给了我,才止住流传。若是到了其他人手中,我们薛家就要灭九族了。”薛庚年举起棍棒要继续打。 秦萝及时拦住,“这是我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16章 我亲自来 薛庚年又不是三岁小孩,他怎会相信秦萝。这些日子秦萝在府中折腾的鸡飞狗跳,他又不是不晓得。“你的账,我待会儿再和你清算。”薛庚年把秦萝推到了一旁。 秦萝没稳住脚下,生生的撞在了门框上,把她疼得龇牙咧嘴。薛庚年是铁了心要打薛子楚,秦萝眼看是拦不住了。这大夫人是最疼薛子楚的,怎的这会子还没有赶来救急。秦萝刚想完,便听到大夫人还未见其身影,便已听到了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1 声音。 “老爷,你当真是要打死子楚吗?”大夫人转过月门,瞧见被打的趴在地上的薛子楚,心疼的冲了进来。侍卫拦的时候,大夫人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侍卫更不敢碰大夫人。 大夫人直接冲到薛庚年跟前,挡在薛子楚前头,“你怎样忠于朝廷,报效朝廷,我都不管。我的两个儿子已经为了报效朝廷,战死沙场,你是连我这唯一的儿子都不愿留给我。”大夫人说到伤心处,已哭成了泪人。 巧虞拿着帕子给薛子楚唇角沾血,大夫人看着心揪的疼。薛庚年连教训儿子,都要被阻止,他便要大夫人知道,他为何要打薛子楚,让她知道这个中厉害。 “你可知他犯得错是灭九族的,你今日如此维护,便是害了他。”薛庚年也怒了。 大夫人道:“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教好,老爷今日要打子楚,那就先把我打死。” “夫人使不得啊。”巧虞和月烟等人都跪在地上求情。 秦萝虽是野惯了的大小姐,不遵守礼数,但也不是那种做错了事就要别人替她承担的。眼见这一家人因为她这首打油诗要反目成仇,她也觉得愧疚。站了出来,“这诗真是我写的,又拿了薛公子的名章盖了上去。薛老爷要打要罚,秦萝悉听尊便,绝无二话。只是薛公子实在冤枉,老爷要打就打秦萝好了。” 大夫人看着秦萝,伸手就打了秦萝一巴掌,道:“我薛家带你不薄,不追究你秦家欺婚,你还想灭了我薛家不成。”又看向薛庚年,“我们子楚何时做过出格的事来,自从这个女人进了我们薛家,便没有一日安生。她既已承认此事是她所为,老爷该是问她,而不是打我的子楚。” 说着,大夫人便吩咐人,将秦萝绑了,连同这打油诗一同交给官府查办,又对薛子楚道:“你立刻写一封休书,与她断绝关系。” 薛子楚攒足了力气道:“够了,不就是一首诗吗?我写了就是写了,不必为我辩解。父亲,请责罚子楚。”若真叫母亲这么做了,秦萝哪里还有命可活,不仅如此,还会连累秦家。他宁可自己背着,也不能叫母亲这么做。 薛庚年命人把大夫人拉至一旁,举起棍棒,一下一下的打在薛子楚身上。 巧虞跪了下来,哽咽着:“公子腿脚不好,老爷今日下如此重手,会要了公子的命的。” 薛庚年每打一下,薛子楚都喊一声,“父亲打的好。”大夫人不忍,便要一头碰死在薛庚年面前,巧虞护着薛子楚,也挨了几棒子。 大夫人从侍卫的腰间夺取了刀,横在脖子上,“老爷当真要下此狠心打死子楚,那我今日便死在你面前。” 在场的丫鬟和大夫人都哭哭啼啼,薛庚年扬起的棍棒始终没有落下去,他看着长孙卫衡那坚定的眼神,恼怒的把棍棒丢了,“慈母多败儿。”愤怒离去。 大夫人看着薛庚年离去的背影,这才长舒一口气。叮当,刀片落在地上,大夫人腿软的瘫坐了下来。 薛子楚被送回了住处,秦萝也跟了过去。但秦萝只跟到了门外,便被巧虞狠狠的将门关上,把她拒之门外。 秦萝不知道薛子楚的伤势,便不安心。她在门外来回踱步,请来的大夫进去了许久,一炷香都过去了,还没有出来。她走到大门右边的竹林旁的石头上坐下,望着大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吱呀,门的声响,就像救星一样响了起来。秦萝嗖的站起身来,巧虞吩咐粗使丫头送送大夫,看见秦萝时,瞪了她一眼,把门又死死的叩住了。 秦萝跑到大夫跟前,“大夫,他的伤势如何?” 大夫看着秦萝着急的询问,便道:“公子断了一根肋骨,我已为他重新接上。只要好生养着,再换着我荣生堂膏药,不出三个月便可好了。” 听大夫这么说,秦萝这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但是她害薛子楚至此,这份愧疚却是抹不去的。 大夫人自那日后,便病倒了。薛庚年自那日离开后,好几日没有归家。一时间,也无人再去问津秦萝的过错。 她叫住了要将她衣服拿去清洗的紫竹,“紫竹,你说这断了骨头,吃什么能增补身子,好的快些?” 紫竹抱着衣裳,站在那想了想,“我小的时候摔断了胳膊,我娘给我煮过骨头汤,说是这个最补骨骼了。最好是煮牛骨汤,这叫吃什么补什么,很快就能好了,比药还奏效呢。” 秦萝靠在门框上,眼睛提溜转了两圈,便对紫竹道:“你快别洗衣服了,去帮我买些牛骨来。” 紫竹纳闷,“小姐要牛骨做什么?” “你别问了,快去快去。” 彩画走了过来,“紫竹姐,你把衣服给我吧,我拿去浆洗。”从紫竹手中接过衣裳。 秦萝等紫竹买回骨头后,一股脑便钻进了伙房,整整一个下午都不见人影。秦萝守在炉子旁边,时不时检查着炖锅里的骨头汤。她从未下过厨房,哪里知道这做厨子也是苦差事。 前两回生生把骨头汤给熬得一丝汤汁都没有了,还骨头成了碳。好在紫竹买的骨头多,但这也是最后一锅了,若是熬不好,那可就全毁了。 此事本可交给伙房的丫头去做,秦萝偏生要自己亲自熬成,端给薛子楚,如此才能减轻一些愧疚。 “嘿嘿嘿,你看她。”一旁的小丫鬟看着秦萝灰头土脸的,弄得像是个小花猫。 秦萝见丫鬟看着她笑,她也友好的回笑她们。如此来,更是惹得别的小丫头捂嘴偷笑起来。 这时管理伙房的刘嬷嬷走了进来,见到小丫鬟交头接耳的,便呵斥道:“好生做你们手中的事,别三心二意出了差池,弄坏了主子们的膳食,可是要受罚的。”那些小丫鬟立刻专心做事。 刘嬷嬷看到一旁的秦萝,皱了皱眉头,走了上来,“少夫人,这等事交给下人做便是,何苦自己动手。”刘嬷嬷知道秦萝是新进的少夫人,但她与这位少夫人病不熟识,也无巴结之意。只是觉得这位少夫人在伙房待了一下午,弄得乌烟瘴气,心中有些不悦。但作为下人,又不好明说什么,便也只能心中气恼。 秦萝不知道这刘嬷嬷说的是违心话,便只当她是好意,“没事,我可以的。”刘嬷嬷看了眼秦萝,便又离开了。 在伙房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日光,眼看大功即将告成。她走到调味台,看到白色罐子,打开见里面是白色沙状的,就是盐了。 把盐罐子拿到火炉旁,拿起勺子,盛了一些盐放进石锅中。像模像样的搅拌了几下,觉得可能会不咸,又盛了一大勺放进去。这才盛进一旁的小坛子中,盖上盖子保温。觉得骨头汤太过淡白,便又切了两棵小葱撒进去。清白两色,看着便舒服。 秦萝端着精心熬制的骨头汤离开伙房,小丫鬟把她的火炉收拾了。又把她挪动的罐子从新放回调料台上,见白色罐子上写着‘糖’。立刻告诉一旁的小丫鬟,大家一个劲的笑了起来。 “如此,子楚他应该会开心吧。”秦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2 萝端着骨头汤向薛子楚住的院落走去,可是想到巧虞定然是不会让她进的,可能也不会把她千辛万苦熬制的骨头汤送到薛子楚手中,那样,可就糟蹋了她的好心。 秦萝便寻思着先叫彩画将巧虞带走,如此就方便了。 彩画是薛府的老人,与巧虞熟悉,秦萝躲在一侧墙角,彩画前去敲门。不时,便听到巧虞来开门的声音,“谁啊?”打开门一看,是彩画,便道:“彩画,你可是有事?” 彩画道:“巧虞姐姐,薛府中你打的络子最好了。我家爷前几日让我给他打新络子,我便想打些漂亮的让二爷高兴高兴。可总不如姐姐的手巧来,眼看定的日子就要到了,才想劳请巧虞姐姐帮一帮我。” 面对彩画的应求,巧虞没法拒绝,她走出大门道:“可是如今公子伤重,我也走不开啊。” 彩画道:“好姐姐,你的手那么快,用不了几时的。再说了,公子也需要休息,人总是陪着,总归是扰着了清净。” 巧虞想了想,便道:“好吧,跟你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见外裳来。”巧虞转身进去,彩画对一旁露出头的秦萝竖了竖大拇指。 巧虞和彩画前脚刚走,秦萝便溜了进去,“薛子楚,薛子楚?”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17章 我来看你 躺在床上的薛子楚听到秦萝的声音,便道:“我在这里。” 秦萝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见薛子楚正要起身,她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前去帮扶着薛子楚慢慢坐起来。 薛子楚许是痛的皱着眉头,缓了好一会儿,才问秦萝,“我受伤好几日了,你今日才来看我,也太不厚道了。”虽说是在抱怨,不过此刻见秦萝来了,还是很开心的。 秦萝端过来她熬制的汤,“我这不是来了嘛,看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 薛子楚好奇道:“什么?” 秦萝把小坛子放在一旁的桌几上,盛了一碗给薛子楚,“骨头汤,喝了最补这伤筋挫骨了。我可是熬制了一整个下午,你快尝尝。” 听是秦萝亲手做的,薛子楚面露喜色,“你还会做吃的?” “对啊,快尝尝。”秦萝迫不及待的想让薛子楚喝上一口,她也对自己很钦佩,毕竟头一次下厨,就熬制了这么美味的汤。 薛子楚趴在碗口闻了一下,“真香。”捏起勺子,盛了一勺放进口中。本是高兴的,此时却觉得味道不对,“嗯......”挑了挑眉头。 牛骨汤的浓香,还有甜的发腻的味道。心中想,这傻丫头,是怕糖当成了盐使了。放糖便是放了,居然放了那么多。 秦萝见他迟疑的没有再喝第二口,便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喝?” 看秦萝一脸期待的样子,薛子楚不想让秦萝失望,便笑着点头,“真的很好喝啊。”一勺接着一勺,干脆直接端起碗来,直接灌了下去。 秦萝见薛子楚这么愿意喝,内心像是小鹿乱撞,高兴的不得了。她把坛子打开,对薛子楚道:“这还多着呢,没人和你抢,趁热你都喝了,这样就好的快了。”薛子楚内心是拒绝的,但是却笑的像花儿一样,一脸品尝美味的点着头。 一罐子甜的牛骨汤下肚后,薛子楚打着饱嗝。秦萝把东西收拾好,看着薛子楚道:“对不起啊,是我害你受伤的。” 薛子楚见秦萝一脸内疚的样子,笑道:“都过去了。” 秦萝追问:“你那日为何要替我承担,不听你娘的话,将我休了。”秦萝低着头,把弄着手指头。 薛子楚在秦萝头上弹了一指,秦萝吃痛,抬头看着薛子楚,捂着自己吃痛的地方。薛子楚笑道:“你害我被父亲打,还想我休了你一走了之,哪儿那么容易。你以后都要留在我身边,好好报答我,直到我愿你放你走了,你才能走。” 秦萝本是念着薛子楚是个讲理的人,这会子他竟是也耍起赖来,“薛子楚,我又不喜欢你,你这样强行留我在你身边,也没用啊。” “谁说我喜欢你了。”薛子楚看了一眼秦萝,略有挑逗的问:“莫不是你想让我喜欢你?” 秦萝见他如此,便脸红的发热,她站起来,将坛子和碗放在圆案上端了起来,“你好生歇息吧,我先走了。”以往都是她秦萝欺负别人,如今反被薛子楚给挑逗了,秦萝又羞又臊的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薛子楚见秦萝走后,摇头笑了笑。 秦萝走后不久,巧虞便回来了。薛子楚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巧虞的开门声,便道:“巧虞,给我倒杯茶来吃。” 巧虞进屋把外裳挂了起来,哈了哈手,“我回来晚了,在彩画那耽搁了许久,公子的晚膳可用过了?” “我吃过了。” 见薛子楚一脸高兴的样子,便纳闷的问:“公子什么事这么开心。” 薛子楚依然带着笑意,翻看着手中的书,“没事。” 巧虞倒了杯热茶端了过来,薛子楚放下书,接过茶吃。巧虞见烛光过暗,便又为薛子楚点了两盏。将两旁的帐子往边上收了收,让光多照进床榻上一些。 “这立冬许多时了,前两日一场秋雨,树叶儿都落光了,今儿个开始,便降温了。明日,就把炉子点上吧。”伸手接过薛子楚吃了的茶。 薛子楚道:“你看着办吧。” 巧虞又将茶盏放回桌子上,“方才我回来事,遇见了夫人那边的人,夫人明日要去寺庙给公子祈福。命人传话来,问我要不要去。”巧虞想看薛子楚想不想要她也跟去,但更希望薛子楚开口将她留下来。 薛子楚将手中的书放在床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你也去吧,这些天你照顾我也累了。顺便出去散散心,挺好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必日日守在我身边陪着,怪枯闷的。” 巧虞看向薛子楚,皱了皱眉头,便没有再说什么。她把门窗检查了一遍,都关的紧紧地,为薛子楚将书收了起来,“公子,早些休息吧。今儿小柳值夜,公子若有事吩咐,只管唤她便是。” “嗯。”薛子楚也不多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巧虞服侍薛子楚睡下,点上安眠香后,才出门。往日即便是轮到其他人值夜,巧虞也会要了自己来的。偏是今日,她没有要和小柳换。 薛子楚习惯了巧虞服侍,夜里几次醒来,叫人都喊成了巧虞。这一早醒来,他再次喊巧虞时,好一会儿,才见人来。来人并不是巧虞,而是别的丫鬟。 “公子,巧虞姐姐她一早便跟着大夫人出去了。小柳姐方才刚走,这会子,我们院里头没人。”小丫鬟不敢走进来,只远远的站在外屋回禀。 薛子楚这才想起,昨晚巧虞都告诉他了来着。便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香冬,是这院子里的二等鹅翎使唤丫头。”薛府中的丫头众多,分三个等级。这一等的便是向巧虞、月烟、彩画、紫竹那样的丫头,佩戴的是翠鸟毛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3 制作的翎羽簪子。是贴身屋内服侍主子的,月银多,吃穿也好,算是半个主子了。 像香冬这二等丫头,佩戴的是鹅翎簪子,便只能在屋外做事,等待翠翎的差遣。再往下些,便是那鸭翎羽的丫头,这些是洒扫,洗衣做饭的。 不过薛子楚从不在乎什么三六九等之分,但凡能做事便好。他道:“可以,向东你进来,帮我更衣。” 香冬见主子都这么吩咐了,便只好进去了。只见屋内陈设非常雅致,香炉中的香熏得人心情大好。这屋内,可真是好。 香冬虽是在屋外听候差遣,可屋内的事情她也信手拈来,丝毫不生疏。服侍薛子楚更衣后,便小心翼翼的将薛子楚挪到了轮车上。 薛子楚道:“你这不做的也挺好的。”他方才撑着床边,劲道使得大了,背部肋骨有些痛。缓了一会儿,他道:“你去找少夫人来,就说我在这等她。” 香冬受到夸赞,自是心喜。她前去传话儿,秦萝正在院中的地上蹲着,用石头在地面上胡乱画着,想来是闷得了。 “少夫人,公子说让您过去一趟。” 秦萝听到后,便想,今日薛府中的人都出去了,薛子楚该不是要带她出去吧。便笑道:“好,你回去告诉他,我随后就到。” 薛子楚在院中等待秦萝之际,命香冬将棋盘拿来,一个人摆着棋子打发时间。小柳从外头回来时,见香冬正为薛子楚泡茶,便气冲冲走了过来。小柳抬手,一巴掌打在了香冬的脸上, 香冬手中的茶盏没有拿稳,掉落在地上,摔碎了。香冬赶紧跪在地上认错,小柳道:“我才出去一会儿子的功夫,你便是觉得攀上高枝儿了?即便今日巧虞姐姐不在,还有我呢。” 薛子楚看着小柳道:“是我让她做的,你就别怪她了。不用你们时,你们偏生在我眼前晃荡。用着你们时,却一个也找不见,何况香冬她做的也挺好的。” 小柳转而和薛子楚说话,语气便柔软了,“公子有所不知,薛府中是有规矩的。翠翎的丫头才能服侍主子,若是人人都能近的了主子的身边服侍,还不乱套了。人多,做的事杂,难免会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给了主子身上。” “这都是什么规矩,日后改改便是。”在薛子楚看来,这都不是事儿,却让小柳说的像是什么大事儿一样。 小柳道:“这些都是薛家一直有的规矩,若是公子想改一改,也合该去与大夫人商量,小柳只是个奴婢,万万是没有权利的。” 薛子楚看着香冬颤抖的跪在地上,便道:“香冬,你先下去吧。” 小柳道:“这茶盏可是公子最喜欢的,如今你摔坏了,是要赔钱的。”打量了一下香冬,复道:“看你也赔不起,那就从你月钱中扣吧,扣到还够为止。” 香冬听言要口月钱抵债,如此便是意味着她接下来几年内都没有月钱,这还了得,父亲病重,可都靠着她这点钱接济的。香冬把头磕的直响,“姐姐开恩吧,我不能不没有月钱。” 小柳哪里会听香冬的话,便吩咐别的丫头,把香冬给带走了。 这事正巧让来到的秦萝瞧见,“等等。”她边走进来便道:“我就说你们薛家眼里瞧不起人,这一个丫鬟都这么大本事了。若是不说你是奴婢,外人瞧见了,还以为你才是主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18章 人各有命 薛子楚见秦萝一身男装,便想,她还真的能会自己的意。便道:“你来了。” 秦萝看着小柳道:“香冬,今日我与公子出府办事,你便跟着吧。”香冬挣扎开那些丫鬟的禁锢,跑到秦萝面前,“是,少夫人。” 小柳虽吃了训斥,但也不敢和秦萝顶嘴。即便知道老爷夫人不喜欢秦萝,但她还在薛家一日,便还是薛家的少夫人。她是主,自己是仆,还是要敬她的。 许多日不曾有凤落知的音信,薛子楚又是棋艺痒的慌,便想借着今日府中无人,前去寻找凤落知。父亲已不允许他再与这个凤落知有什么交集,偏是说他上次的行为是凤落知带坏的。而薛子楚却是知道,凤落知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为了不激怒父亲,便只好表面答应了。 香冬与赶马车的小厮坐在外头,秦萝和薛子楚坐在马车中,秦萝埋怨道:“我就瞧不起你们薛家人,总是瞧不起人。还有你啊,身为薛家的公子,却是看着你的丫鬟作威作福的,你还真心大。” 薛子楚笑了笑,“我是男人,哪里用得着去管女人的事。再说了,这些杂七杂八的小事,费神。现在我不是有你么?以后你来教管他们便是了。” 秦萝不屑,“我才不要揽你的破事呢。” 走着走着,薛子楚便叫人停车,秦萝不解,“停下来做什么?” 薛子楚道:“没事。” 不时,香冬捧着牛皮纸包好的切糕,掀开马车帘子,“公子,您要的切糕。” 马车再次转动车轮,轱辘轱辘走动起来,秦萝看着薛子楚,“你不是说你不爱吃甜食吗?”一脸惊诧。 薛子楚笑了起来,似乎他总是喜欢这么温润如风的笑。生的好看,笑起来也这么醉人。秦萝虽不喜欢薛子楚,却还是喜欢看他笑起来的样子。 “这是买给你的。”他拉过秦萝的手,把切糕放在秦萝手中。 秦萝不可置信的看着薛子楚,“是给我的?” 薛子楚点点头,“是啊,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很久没法出来,你肯定想念了,赶快尝尝。” 秦萝小心翼翼的打开牛皮纸,里头是一块果仁很多,又是一大块的切糕。她笑的像个孩子,“哇,真的是切糕。”她趴上面闻一下,果仁的甜香扑鼻而来,“薛子楚,我发现你还挺细心的。谢啦,那我就不客气啦。”说着,抱着吃了起来。 “慢点吃,看你吃的到处是。”薛子楚给秦萝把嘴上的粘的糖用手绢擦掉。 秦萝把切糕放到薛子楚的嘴边,薛子楚挪开,摇了摇头。秦萝笑了起来,吃几口,见薛子楚还看着她,她又放到薛子楚嘴边。薛子楚瘪瘪嘴,挪开。 马车内嘻嘻哈哈,一路不断传出笑声。好似时间过的很快,不时便来到了凤落知的住处。马车刚在门前停下,薛子楚还没来得及下马车,凤落知的童子便走了出来,“可是薛公子来了?” 薛子楚掀开马车帘,香冬见状,从薛子楚手中接过,薛子楚看着童子给他作揖行礼,“公子来的不巧,我家公子前两天出了趟远门,现下不在家中。” 凤落知一向出远门时,会命人来通传一声,免得他来找时落空。这次却是没有收到消息,薛子楚想,莫不是他许多日子没来,落知兄生他气了。 越是这样想,便越是担忧,询问童子,“那你家公子何时回来?” “我家公子一向期限不定,就怕原定了日子回来,中途耽搁。”童子回道。 薛子楚点了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4 点头,道:“如你家公子回来,就遣人去薛府通知我一声,我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没见到凤落知,薛子楚有些遗憾。秦萝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好不容易出来,她献殷勤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既是凤先生不在,不如我带你去转转。”薛子楚知道秦萝话中意思,便也点了点头随了她的心意。 “秦萝。”薛子楚见秦萝看着外头的花花世界,满眼放光,想起一件事来。 “嗯?”秦萝也没回头,依旧看着外头。 薛子楚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秦萝这才转过头看他,“什么事?” “就是你为何写了一首讽刺嘲讽的诗,你爹不也在朝中为官吗?” 秦萝坐正了身子,“我爹他那是小官,不过是给皇家修复书籍罢了。若真是什么有本事的官,也就好了。”秦萝看向薛子楚,便是知道他一定还是不解,问:“你当真想知道为什么?” 薛子楚点点头,秦萝道:“那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秦萝命马车转道去北城的方向,一路上再无什么话说。 前往北城的路上,越走越偏僻,越走越破败。直到走的路小,马车过不下,薛子楚不得不转换轮车。香冬和赶马车的小厮在大路口看着马车,秦萝推着薛子楚往里头走。一股子恶臭袭来,薛子楚皱了皱眉头。秦萝瞧见了,但没说。 “这里叫臭水窟子,是整个天佑皇城投放丢弃之物,或是垃圾的地方。一些极其贫困的人住在这里,他们吃住没有保障,房子摇摇欲坠,没有食物来源,今日讨饭要到了吃的,却不能吃个痛快,吃个饱饭,还要想后面几天如何过。他们养不活子女,都会在长到五岁后拿出去卖掉。以此,换来自己的活命。生病了没钱看病,只能活生生病死。”秦萝对这里很了解,她一点一点的说给薛子楚听。 天佑皇城在天子脚下,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他却不知在千万百姓居住的地方,还有一这么个地方。他把抵住口鼻的手拿了下来,“他们为什么去乡下,自己动手务农,岂不是比在这里更好些?” 秦萝道:“我的薛大公子,你想的也太理想了。他们本就是在乡下有地有家的,随着朝廷的苛捐杂税,征收的越来越多,他们连饭都吃不起了,哪里还有力气去种地。因为收成不好,又拿不出要缴税的粮食,户部便收回了田地,放火少了他们的屋子,将他们活生生逼到了今日这个地步。” 薛子楚紧接着道:“既是如此,为何不上书京兆尹府,将此事禀奏皇上。” “我就说你想的理想不是,一来他们都不识字,二来,也没人肯帮他们。谁会为了几个穷苦老百姓去得罪当官的,再说了,他们也不敢上书,他们也是要活命的。官官相护,京兆尹府的人,就一定会是好人了?”秦萝越说越是生气,干脆不推轮车了。 “秦姐姐,是你吗?”从垃圾堆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孩子。 秦萝扭头看,见是小石子,她问:“小石子,你怎么在这翻垃圾?”虽然她嫁去了薛家,没有当时在秦家那么自由了。但她已经尽可能的让紫竹出府给小石子门送贴补,早就不允许小石子他们翻垃圾了。 小石子摸着爬上来,中途摔倒在垃圾里几次,秦萝看着小石子道:“你慢些。” 小石子一身脏兮兮的爬上来,秦萝站在沟壑旁边,“把手给我。”她丝毫不嫌弃一身恶臭的小石子,抓住小石子脏兮兮的手,把她拉了上来。 小石子有些激动,“秦姐姐,你好久没来看我们了,我们大家都想你了。” 秦萝见小石子的眼睛有些不对,似乎像是看不到东西,她把手在小石子的眼前晃了晃,发现他真的看不见,着急的问:“小石子,你的眼睛怎么了?” 小石子说:“两个月前,我们这里突然来了一帮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跑到这里来,一通翻腾。起初我们想,我们都这么穷了,即便是抢劫,也找不到什么。”说着说着,小石子便哭了起来,“谁知道,他们找不到值钱的,便把这里的女孩全部都带走了。他们要带走小铃铛,我不许,那人便朝我眼睛里洒了把石灰。我眼睛一时间看不见,他们就把小铃铛抢走了。起初眼睛还能看见,后来,我的眼睛慢慢的就看不见了。” 秦萝听到小石子这么说,便把小石子搂在怀中,道:“别怕,有姐姐在,我一定会把小铃铛找回来的。” 秦萝四处瞅了瞅,“其他孩子呢?小豆子呢?” 不提小豆子还好,已提小豆子,小石子就哇哇大哭起来,“那日小铃铛被带走了,小豆子去追了,在也没回来。秦姐姐,小豆子一定是被他们杀了。” “不哭不哭,小豆子他一定没事的。”秦萝这么说,可是她心里也没谱,只是小豆子比任何一个孩子都激灵,一定会没事的。她这样想,安慰小石子,也是安慰自己。 秦萝给小石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立刻一条雪白的帕子,变得脏兮兮的,“我不是让紫竹姐姐给你们每月送些银子来吗?你怎么还翻垃圾?” “紫竹姐姐也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当初是秦姐姐将我们聚集在一起的,这两个月大家有的因偷盗被打,有的和狗抢吃的,他们不想继续这样下去,就都走了,说要去将自己卖了谋生。我看不见走不远,又饿得慌,只能翻垃圾找些吃的。那些大户人家总会把吃剩的饭菜倒掉,收垃圾的人会清扫了用马车运到这里,我也算能吃的饱。”小石子用袖子擦了擦鼻子,止住了哭声。 不知怎的,薛子楚看到秦萝与小石子二人对话,心中也有一股子难受。他生在富贵人家,长在富贵人家,自是不必遭受饥寒交迫的日子。他本以为天佑皇城,是最了不起的地方,大顺天下富庶,天佑皇城更是占据大半,怎知往往越是这样繁荣富贵的地方,往往是容易迷惑人的眼睛,看不到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19章 质问紫竹 “大夫,他的眼睛怎么样?还能看见吗?”秦萝追着大夫问,此刻小石子的眼睛已经被清洗干净,敷上药包扎了起来。小石子正坐在里屋,薛子楚和小石子说着话。 大夫转身走到柜台后面,将要开的药方写下来,“他的眼睛严重感染,没及时处理才导致的失明。我现在只能开一些消炎的药,每日给他吃着。每七天要给眼睛换上外敷的药,至于还能不能看得见,还要看以后恢复的如何。” 秦萝开心的道:“是说他的眼睛还能看见是吗?” “我可没说一定。”大夫看了一眼秦萝,“你们该早些带他来的。” 得到这个消息,对秦萝来说就够了。她走了进去,薛子楚见秦萝一脸笑意,问:“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小石子这段时间要按时吃药和换药,他需要照顾。”想到这,秦萝不免担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5 忧起来,把小石子放在何处呢?自己在薛府还没站稳呢,小石子是万万带不进去的。 薛子楚见她担忧起来,便道:“我给小石子安排个住处,派个人来照顾他。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 听到薛子楚这么说,秦萝再次转忧为喜。她张开双臂,把薛子楚搂在怀中,由衷的感激,“薛子楚,谢谢你。”一时间把薛子楚弄得有些没愣过来,他手有些尴尬的抬着,这才慢慢的放在秦萝身上,拍拍她。 薛子楚小声道:“小石子看着呢。” 秦萝道:“小石子现在看不见。” 小石子接过了话,“对啊,我现在看不见。”秦萝松开薛子楚,弹了一下小石子的额头。 小石子叫了一声,捂住额头,“我也听不见。” 秦萝把小石子交给了薛子楚,自己心中也放心。这日回来后,她直接让彩画叫了紫竹来。紫竹正在屋内手中握着一块黑布包裹着的东西,美目发愁的凝视着。放回柜子里,又拿出来,来来回回拿不定注意。这时彩画敲门,“紫竹姐姐,少夫人找你。” 紫竹掂量了几下,最终又放回柜子中,“哎,来了。”紫竹沉了下气,这才打开门出来,“小姐找我什么事?” 彩画摇了摇头,“少夫人她没说。”看了看紫竹的脸色,有些惨白,追问道:“紫竹姐姐,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差。”彩画抬手要去触碰紫竹的额头。 紫竹撇开头,看着彩画皮笑肉不笑,“我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刮了一晚上的风,吵得人无法入睡。” 紫竹一脸莫名巧妙,“是吗?昨晚起风啦。可能我睡的太沉稳,竟是不知道。” 到了秦萝的门前,紫竹又定了定神,这才进了屋子。秦萝正在屋子内整理自己的首饰,紫竹看见秦萝收拾,她激灵,便走了过,“这等事,让奴婢做就好啦,小姐怎得亲自动起手了。”紫竹笑着,手中利索的收拾着。似乎那些在秦萝看来凌乱不堪的首饰,到了紫竹手中,都乖乖听话的就位了。 她看着紫竹,坐了下来,“紫竹,你跟了我多久了?” 紫竹收拾妥帖后,转身看着秦萝,“紫竹打八岁起便跟着小姐了,如今小姐十八,紫竹跟了小姐已有十三年了。” 秦萝想了想,也该有了,“日子过的可真快,我都忘记了,你快要过了嫁人的年龄了。” “我们乡下人家出生的孩子,比不得富贵家。要早早寻一门好亲事,寄托终身。二十五岁前嫁人,也是有的。” 秦萝站了起来,走到床前坐下,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信封来,“我记得你说过,过了二十一就成了老姑娘了,若嫁人,就只能嫁给鳏夫之类的。虽然当时你爹将你卖入秦家签的是到你二十五岁,可你到底是跟了我这么多年,情同姐妹,我也不忍看你如此。” 秦萝摆摆手,让紫竹过来。紫竹不明白今日小姐为何提及此事,她有些惶恐,慢慢挪步过来。秦萝拉过紫竹的手,把信封放在她的手上,“这是一些银两和你的卖身契,我先给你,如果你想走了,只管去了。” 紫竹见小姐这是要赶自己走,便扑通跪了下来,“小姐,你这是要赶紫竹走吗?” 秦萝走过去把紫竹搀扶起来,给紫竹擦拭眼泪,“哭什么,我只是怕再忘了。这才提前为你准备好了,再说了,姑娘家,不都该是早早为自己寻一个好人家吗?” 看着小姐这么温柔的给自己擦拭眼泪,便越发的让紫竹内心过意不去。她再次跪了下来,“小姐,你打骂紫竹吧,紫竹对不起你。” “为什么?”秦萝看着紫竹。 “是紫竹鬼迷心窍,把小姐交代的事没有办。前两个月,小姐让紫竹送给小石子他们的银两,紫竹都扣了下来。”紫竹握着信封,跪在地上,用头触地,不敢看秦萝。 但凡紫竹有心,必然不会继续欺瞒。她是了解紫竹的,若非遇到什么难事,是不会做这等事的。虽然秦萝没有直接责备,可她到底还是想试探一下紫竹究竟是否是她认识的那个紫竹了。 “紫竹,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鬼迷心窍,害的小石子在眼睛看不见时,去捡拾垃圾堆里的食物?小铃铛都已经不见了两个月了,小石子眼睛也瞎了两个月了,有可能会终生看不见。这些我都没能知道,我嫁到薛府,行动不如从前便利,我信你,你却是一点都不心疼小石子他们?”紫竹虽是认错,可是秦萝到底是这口气憋在心口,咽不下。 秦萝也只说了这些,方才她收拾首饰盒的时候,便发现少了许多首饰。但念在紫竹照顾她这么多年,她也不想给紫竹难堪,并未提及。 “小姐,是紫竹的错,请小姐责罚。还请小姐不要赶走紫竹,紫竹想一辈子服侍你,哪儿也不去。”紫竹痛哭流涕,看的秦萝也是于心不忍。 她看着紫竹问:“你为何要这样做?出了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呢?非要做这猪油蒙了心的事来?” 紫竹这才将头抬起来,“紫竹每月将月钱托人往家里送,这两年,也攒下了些积蓄。父亲便想着把银子拿出去包些田地种着,总比死钱攥在手中好些。可这两年收成不好,哥哥又娶不上妻子,便将家中剩余的钱拿去赌了。本是想着能翻一翻本钱,谁知亏得血本无归,还把包来的田地也给赌了出去。” 紫竹拿起袖子擦了擦委屈的泪,“紫竹父亲气的病倒了,田地的东家要田地租金,父亲也拿不出。地都没了,哥哥便将我卖给了东家做小妾,他都五十了,已经有了十二房妻妾了,我不愿,便要五百两银子做赎金,此事才算作罢。那田大富是我们乡里有名的劣绅,与官家能搭的上话,没人敢惹。紫竹也实在是没办法,才欺瞒了小姐。” 秦萝见她哭的梨花带雨,甚为可怜,这么多年的主仆关系,可以说是姐妹关系。即便是她在生气,她又怎能忍心再责怪紫竹。 搀扶起紫竹,拿起帕子给紫竹擦泪,“这些年虽你照顾我照顾的好,我将你视作姐姐。你有苦楚,又怎能不告诉我呢?”牵着紫竹的手,二人坐了下来。 “这信封中是六百两银子,你只管拿去。我陪嫁来的体己也不多了,你不够再告诉我,我在想办法。” 紫竹犯了错,没有被责怪,反倒是被秦萝原谅,还帮助她。这使得紫竹措手不及,她那信封还给秦萝,“这银子紫竹不能要,小姐如今在这薛府也断了来源,日后使银子的地儿还多着呢,紫竹不能收。” 秦萝又拉过紫竹的手,“这是命令,你若是不拿着,你哥哥将你抵押给田大富的事如何解决?你父母病老,哥哥定然不会帮你。再说了,我习惯了你在我身边做事,也舍不得你走。” 紫竹又跪了下来,“紫竹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即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好了好了,哭多了可就丑了。”秦萝到底是不忍心责备紫竹,人都有难处的时候,她又怎能落井下石。 “少夫人,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6 少爷托人传话,说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让少夫人放心。”彩画前来传话,虽然她不知道薛子楚让人传的话儿是何意,但是秦萝知道。 “你去忙吧,我累了。”秦萝对紫竹说,紫竹站起身来,行告别礼后,便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正遇见了彩画。她特意低了低头,防止彩画看到她哭红的眼眶。可是彩画眼力劲足,还是看到了。不过她没有吭声,只唤了声紫竹姐姐。 紫竹也没回答她,便箭步离去了。回到屋中后,赶紧把给小石子的银子送还给了秦萝。这时负责洒扫的小丫头看见紫竹,便唤住她:“紫竹姐姐,门外有人找你,说是有急事。” 紫竹本是不去见的,但又担心是自己家出了什么事,便手刚碰着门,又收了回来,朝薛府门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0章 玉锦繁花 紫竹出了薛府,便见薛府对面站着的男人。他正在走来走去,看到紫竹出来,便笑着朝她挥挥手。紫竹四下看了看,走了过去。 “紫竹。”男人一把拉过紫竹的手。 紫竹撇开男人的手,带着他到隐蔽一点的地儿,这才停了下来,“张春,你怎么来了?” 张春笑开了颜,长得也算俊俏,像是个穷书生,身上的直裾都是补丁覆盖补丁了。他见到紫竹,便开心“许久未见你了,想你了。” 紫竹知道她离开不能太久,便道:“到底是什么事,捡重点的说。” 张春这才说来的目的,“田大富又派人去你家催了,把家里都给砸了。” 听到这消息,紫竹一脸担忧,“我爹娘怎么样?” “你放心,你爹娘没事。就是你哥被打了,一条腿给折了,大夫说得卧床休息。他没办法来城里找你了,便让我来找你,问你银子凑够了没有?”张春这消息,也算让紫竹放下心来。 紫竹转身,从衣袖中拿出五百两银子,本要递给张春,后又收回贴在心口,“这银子,是我问我家小姐借的。你且拿回去,给那田大富,叫他不要再去我家骚扰。切勿给我哥哥,如果他拿到银子,定然是不会给田大富的。” 紫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也没体验过拿这么多银子是什么感觉。这会子才将将拿在手中,还没焐热,就要是别人的了。既是不舍,也不放心。对张春是千叮咛万嘱咐,直到非要张春将她的话从头到尾复述一遍,才肯作罢。 张春把五百两银票藏在心口,用手捂着,“紫竹,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我有点害怕。” 紫竹道:“你怕什么?银子还能吃了你不成?”又从袖口中拿出一百两银票,“这一百两,你拿着,你十年苦读,只为一朝中举。眼看四年一科举的日子就要到了,明年你考科举时,少不得上下打点。还有,这件衣服别穿了,在做一件新的暖和的棉衣过冬。” 张春拿着一百两银票,手抖着,这确实是一张一百两银票。他很激动,但是看着紫竹,又将银票塞给紫竹,“这一百两我不能要,堂堂七尺男儿,又怎能靠女子接济。如此,风骨何在?” 紫竹又塞回张春的手中,“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她又从腰间把这个月秦萝给她的月银拿出来,“这些碎银两,你拿回去给我父母,让他们好生活。对了,我给你新做了双棉鞋,等会儿你在这等我,我给你拿去。” 张春拉住紫竹的手,“紫竹,得妻如你,我张春何德何能?我一定会好好考,等到中举之时,我便去你家提亲,名门正娶,娶你过门。” 紫竹娇羞,但是是满脸笑意的点点头。有张春这话,也不枉她等了这么多年。 ...... 暮晚钟声悠远,山林之间,栖鸟归巢。天边的云红的像是树上的石榴,格外诱人。巧虞扶着长孙卫衡出了寺庙殿堂,长孙卫衡站在殿外向天边望去,“今日难得这么清净,这么好看的景色,已是许久不见了。” 巧虞笑了笑,“夫人整日忙的转过身来,该是放松放松,欣赏下美景,如此才能保持心态清逸,一直保持着永远这么年轻。” 长孙卫衡笑了,看着巧虞道:“就你嘴甜,不枉我苦心栽培了你。”想到该是放松放松,她又哪里放松的来,偌大的薛府,都要她一个人去操持。子楚病了,子逸害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才分担了些,让她喘口气。若非子逸,她哪里还有今日这闲空。 转念一想,别人家的儿媳都能担得起大事来,而自家的儿媳,不惹事她就阿弥陀佛了。一想到秦萝,长孙卫衡便被气的饱了。可又该以什么借口将秦萝从薛家赶走,又不被世人说薛家冷血,利用完就过河拆桥了。 如此想,也是头痛的问题。长孙卫衡看着巧虞道:“巧虞啊,我打从人牙子手中将你买下,就觉得是对的。这些年来,你聪明能干,事事都做的毋须我操心。我一直想将你许配给子楚填房,不知你愿不愿意?” 巧虞娇羞的脸红了起来,佯装生气,“夫人又取笑巧虞了,巧虞生气了。” 长孙卫衡抓着巧虞的手和蔼的笑了起来,她倒是一直想要给儿子玉成此事,“那你倒是愿不愿意呢?” 巧虞道:“巧虞自幼便被人牙子卖到天佑皇城来,早已不记得家在何处。在巧虞心中,夫人就是巧虞的亲人,薛府就是巧虞的家。巧虞全凭夫人做主,绝无二话。” 如此,边也是得到了巧虞的回答。长孙卫衡也就放心了,“那我只当你是同意了。” 长孙卫衡的问,让巧虞羞得满脸通红。别过头去,点了点头,内心乐开了花儿。一旁的月烟也掩嘴偷笑。 对巧虞来说,长孙卫衡的牵线,便是让她后半生有了保障,如此也更能安心服侍薛子楚了。身为一个仆人,能够做了妾,那也是荣光了。她虽这样想,却不知薛子楚是怎么想的。 一行人正要下山回府,偏巧遇见了长孙卫衡不想见的人。长孙卫衡看到不远处的苏玉锦,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月烟,巧虞,我们走。” “伯母,就这么讨厌玉锦么?”苏玉锦好看的杏目中开始扑闪着落处晶莹的泪珠,一身鹅黄色的罗裙,显得她单薄又瘦弱。 长孙卫衡看着苏玉锦道:“没有的事。”便要绕了路子走过去。 苏玉锦追了上来,拦在长孙卫衡的前头,跪了下来。长孙卫衡见苏玉锦下跪,有些不解,“你这何意?” 苏玉锦泪眼抬头,看着长孙卫衡。缓缓抬手将围在脖子上的纱巾拿开,哽咽的双肩都在抖动。随着纱巾抽离,皙白嫩长如象牙的脖颈上,一道紫红色的印子,还明显的烙在上面,未曾消退。 她又把手腕露了出来,左手腕上深深浅浅的刀割的印子,似乎刚刚脱落了结痂,但印迹没有消退。 长孙卫衡本是不打算理会苏玉锦的,见她此刻的样子,打心里疼了起来。扶起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7 苏玉锦,“这你怎么弄的?” 苏玉锦看了看一旁跟着的下人,便道:“如果伯母愿意,可否坐下听玉锦说一说。如此若是伯母还是讨厌玉锦,那玉锦便无话可说,自会躲得远远的,此生都不会让伯母再看到玉锦。” 长孙卫衡点了点头,二人寻了一处幽静之地坐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远处站着等候着,长孙卫衡抓着苏玉锦那绵软的玉手,“到底出了什么事,弄得这般伤痕累累?” 苏玉锦把长纱巾裹好脖颈,眼眸柔情带水的看着长孙卫衡,着实让人看着心疼,“那日,薛府派人来求亲,说是为子楚哥哥冲喜,想把儿时定下的娃娃亲的这门姻缘给结了。父亲得知子楚哥哥昏迷不醒,这冲喜的法子不一定顶用。便想子楚哥哥若是醒不过来,便是活死人。怕我受苦,但又面子上过不去。前脚刚答应了,后脚便叫人将我圈禁起来,派人去拒绝了薛家。” 说到这,苏玉锦抬起头来,看着长孙卫衡,“父亲他也是为我好,我自幼丧母,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女儿,视如掌上明珠,不忍我受一点苦。还请伯母,不要记恨家父。” 长孙卫衡道:“都过去了,不提便是了。” 苏玉锦眼眸中的光暗淡了下去,她继续道:“我知道了父亲拒绝了这门亲事,便不吃不喝。同父亲闹脾气,可是父亲不依我。”她说到伤心处,便又不仅落泪起来。 “我割了手腕,父亲命人将我救起。我本想,今生若是不能与子楚哥哥在一起,活着就没有意义。多次与父亲和谈,可是他始终不许。后来得知子楚哥哥另娶了别的女子,我伤心欲绝,便三尺白绫悬梁。谁知,老天竟是不要我死。” 长孙卫衡听的心疼,拿出自己的帕子给苏玉锦擦泪,“傻孩子,你怎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命只有一条,没了便是没了。”拉着苏玉锦的手,“答应伯母,以后不许再做这等傻事。” 苏玉锦哽咽着点点头,“父亲得罪了薛家,我好几次想来薛府拜见伯母,可是总是觉得羞愧难当。听闻子楚哥哥已经醒来了,便想到寺中为子楚哥哥祈福,保佑他平安康健。”她擦干眼泪,抬起头来,换上端庄的笑来,“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伯母。思索良久,才鼓足了勇气到伯母面前。伯母若是生气,无论如何打骂玉锦,玉锦都无话可说。” 长孙卫衡哪里会舍得打骂苏玉锦,她心疼还来不及。苏玉锦这样的女子,才是她看上的好儿媳,端庄贤淑,知书达理。如此可人儿,将来便是挑起薛家的主母。 今日听苏玉锦这么说,心中的气自是消了不少。可如今子楚已有妻,万是不能让苏玉锦做妾,如今便是辱没了她。 可薛家又不能为了苏玉锦,无名无份的将就秦萝给休了。让天佑皇城嗤笑她偌大的薛家,也不过是小家子眼罢了。长孙卫衡有些为难的说:“伯母一直期望你能做我薛家的儿媳,可是如今,子楚已有妻室,断是不能让你做妾,如此便是辱没了你。” 苏玉锦眼眸中忧伤的似雨打落花,“伯母肯原谅玉锦,已经是最好的了,玉锦什么也不求了,从此愿终身不嫁,侍奉伯母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1章 劝子休妻 玉锦生的端庄,举止投足间都是令人疼惜。有关此事,玉锦她越是这么说,长孙卫衡便越是难受。如此好的人儿,不能就这么糟蹋了。 “以后若是没事,就多来薛府走动走动。我跟前也没个能说话的人,也怪无趣的。” 苏玉锦点点头,“只要伯母不嫌弃,玉锦便常常去看伯母。”重新赢得了长孙卫衡的喜欢,苏玉锦心里自是开心的,她抬起眉眼,略带好奇的问长孙卫衡,“子楚哥哥取得她,好吗?”问完脸上有些羞涩。 长孙卫衡拍了拍苏玉锦的手,“在伯母心中,除了你能做我的儿媳,别人我是一个也看不上。”长孙卫衡这赞誉,更是给苏玉锦吃了定心丸。 从寺庙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巧虞回到薛子楚的住处,见他看书用功,也不便打扰了。透着烛光,薛子楚那精雕细琢的脸面,有棱有角,真是蕴玉山辉。他时而执笔在书页上圈注,时而略皱眉头又乌云散去。如此男儿郎,必是招女孩喜欢的。 巧虞想起白日里大夫人说的话,便是娇羞的转身悄然离去。走出门里,转过身将门轻轻掩上。 “那你可算是回来了。”身后传来小柳的声音。 巧虞瞧着她,一脸受气的样子,嘴巴恨不得撅到脑门子去。手中掰着半个橘子,一瓣一瓣的放入红润的口中。 “怎么了?谁又给柳大小姐气受了?”巧虞与小柳关系好,巧虞是脾气温和的人,可小柳不是。她活似个炮仗桶子,一贯巧虞也是不敢惹小柳的。 见她今日这般,定是受了什么气无处使。 小柳把橘子吃完,把橘子皮随手丢到了一旁的花圃中,巧虞道:“你又乱丢,回头那些洒扫的丫头,又该找我抱怨了。”说着便弯身走进花圃,将橘子皮捡起来,放在手绢中包好,回头好丢到存放垃圾的地儿。 小柳拍了拍手,坐了下来,“捡它作甚,时间一长,也就做了花料。又是无害的,既是无害的,那便是无需捡了来,放在,岂不是更好?” 听小柳这口气,巧虞便知道她性子直。何况此刻,也是在掷气,巧虞便也是不生气,“你既是生气,又何苦与它掷气?它又不会说话。”巧虞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小柳头一扭,“我也不是同它掷气,我不过是气自己罢了。” “好啦,快说说,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给我们柳大姑娘气受?”巧虞拉过小柳的手。 “你不过是才出门一日,这院子里的活便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公子嫌弃我笨拙也好,或是本就不喜我也罢,我也不过是按照府中的规矩做事。翠翎该做什么,鹅翎鸭翎又该做什么,都是明眼人知道的。这丫头们自是要遵守的,公子倒好,让一个鹅翎的丫头进门服侍,还打算了上等的茶具。我不过是说了两句,便被斥责。还莫名的受一个外来人的羞辱,若是香冬好,便是调香冬替了我的位置,如此大家也都好过了。”小柳说话的声音逐渐提高。 巧虞见小柳气的小脸红的,巧虞聪慧,便也知道小柳这是受了公子的气后,又受了旁人的气。她安抚小柳,让她声音小些。小柳道:“我们院里头,公子他眼中只有你,日后,便是你守在公子旁不离不弃罢。”大火绵延,也烧在了巧虞身上。 巧虞她不过是出门陪大夫人,又何故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便也是心中生气起来。这时紧闭的房门开了,小柳脸别了过去不看,巧虞看向薛子楚,站起身来。 薛子楚此刻脸色黑着,看着二人,“秦萝她不是外人,她是少夫人,是你们未来的主母。你今日有气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8 ,只管冲着我来,别指东骂西,巧虞又何苦招惹了你?” 小柳站起身来,“您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坐下人的怎敢骂你。公子认她是少夫人,我们可不认。老爷夫人不认她是薛家的儿媳,这薛家的主母日后是谁,还不知呢。公子此时下定论,为时尚早了。”小柳自顾自的说完,转身便走来。 巧虞左右为难,看着薛子楚道:“都怪我平日里没有好生管管他们,说起话来,没大没小了。小柳她就是这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公子您是知道的,切勿气恼,气坏了身子。” “你是否也认为秦萝她做不得我们薛家主母?”薛子楚倒也不是气小柳朝自己发脾气,只是气她说秦萝是个外人。秦萝是他名门正娶的妻子,又怎能是外人。薛家上下都不当她是个主子,他薛子楚即便还没有当家作主,也算得上半个主子,秦萝既是他的妻子,这些下人不尊重秦萝,也就是不尊重他。 巧虞没有回答薛子楚的问题,她欠了欠身,“公子早些休息吧,我去看看小柳,劝劝她。”转身离去了。 —— 大夫人洗漱完上了床榻,看了看一旁的薛庚年,似是太累了,一早便躺在床榻上合起眼来。长孙卫衡今日见苏玉锦一事,一直想和薛庚年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如若不说,这漫漫长夜,也是睡不着的。 明日,薛庚年又要去军营。他不是上朝,便是在军营,白日里也难以碰着面。思索再三,长孙卫衡对背对着自己的薛庚年道:“老爷,我今日去寺庙上香,见到了玉锦那孩子。瘦的都快脱了模样了,看着真叫人心疼。” 薛庚年虽是合着眼,但并未睡着,听到长孙卫衡说苏玉锦,便道:“见她做什么?”想起当时找人推算了苏玉锦和薛子楚的八字,二人八字相合,若是苏玉锦愿意嫁给儿子,便能救儿子一命。他们不仅见死不救,还毁了婚约。 因苏家悔婚,耽误了救儿子的最佳日期。儿子昏迷不醒半年之多,不得已找了巫婆推算,才寻得命硬的主儿救了儿子。 如今薛子楚好转,他苏家便又要巴结,世间哪有此等好事。就算他薛庚年再是心大,他薛家也看不起苏家,不吃这门子气。 长孙卫衡知道薛庚年会这么问,侧起身来,“事情我都了解清楚了,当时玉锦她是同意嫁过来的,只是被她爹给拦了下来关了起来。她为了子楚,几次赴死不成,身上的伤痕至今不曾消退。玉锦这孩子自幼没了娘,是我看着她和子楚一起长大的,这没娘的孩子,最是让人心疼了。在我心中,除了玉锦配得上我们的子楚,谁都不行。” 薛庚年见自己夫人这么说,他也坐了起来,看着长孙卫衡,“如今子楚已娶了秦家之女,若是还要玉锦,难不成让她做妾不成?” 长孙卫衡也坐了起来,“老爷,你真就认了秦萝那个女子做我们薛家儿媳不成?” “明媒正娶,不认又能怎样?不能让世人说我们薛家是无情无义之人。”薛庚年道。 说到底,秦萝之所以还能在薛家住着,不过是薛家看重脸面。再说了,那出尔反尔的事,他薛庚年也做不出来。 长孙卫衡道:“若是老爷同意,再为子楚娶玉锦过门,我便有法子让秦萝离开薛府,绝不会让世人诟病我们薛家不仁不义。” 薛庚年看长孙卫衡胸有成竹的向他打保票,若说将来能助子楚的人,那是非苏玉锦莫属的。长孙卫衡这么说,他也是动心了。 薛庚年再次躺了下来,“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长孙卫衡见薛庚年也未曾反对,便面露喜色,“老爷这是同意了?”见薛庚年也没有说不是,便笑着躺了下来,如此,便是一颗心事落地,也能睡个好觉了。 “子楚,这一大早的就来给我请安来了啊。娘不是说了,不必日日来请安的。”大夫人刚刚起来,正准备用早膳。 薛子楚道:“今日醒的早,也无事,便想来看看娘。”他往里屋瞅了瞅,“爹呢?” “你爹早就出门了。”大夫人让薛子楚往前走走,“来,陪娘一起用早膳。” 薛子楚瞅了瞅,便自己滚动着轮车,到了桌子旁边。大夫人亲自给薛子楚盛了一碗粥,又夹了油果子放在薛子楚的碟子上。 薛子楚道:“娘,我自己来吧。” 大夫人看着薛子楚笑了笑,“哎。”便端起碗拿起汤勺喝了口粥。 薛子楚拿起筷子,看着母亲吃的顺心,便道:“娘,日后也叫上秦萝一起来用膳吧。” 大夫人听薛子楚提起秦萝,便放下碗筷。拿起帕子,沾了沾嘴角,“叫她做什么?”似是有些不悦。 “秦萝是我的妻子,是娘的儿媳,陪娘用膳,不是很好吗?”薛子楚道。 大夫人看着薛子楚,“那样上不来台面的人,娘不同意。”看子楚皱眉头,她拉过薛子楚的手,安慰道:“子楚啊,娘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意伤害任何人。秦萝她能嫁给你,那也是爹娘为了救你,不然也不会娶她进我们薛家的门。你不喜欢她,爹娘不强求你,你喜欢谁只管说。”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2章 登门拜访 薛子楚见母亲这么说,心中不悦。秦萝在薛家无人待见,这也怪不得了,自己的母亲竟是看不上秦萝,又何苦那些下人呢。 他不悦道:“娘,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秦萝她一个姑娘家,为了救我,嫁给我了。她根本都不知道我是否能醒过来,却还是同意了。论情,她比任何人都懂情,论义,也是不输与任何一人。如今娘说这话,是要无情无义了?” 今日秦萝来找大夫人有事要说,却刚刚走到门口听到薛子楚的话,她定住了。 “子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可是你娘啊。”长孙卫衡内心备受搓着,儿子今日却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说她这个做娘的无情无义。 薛子楚道:“我喜欢秦萝,她既是嫁给我为妻,便此一生都是我薛子楚的妻子。日后也希望娘不要再说今日的话,对秦萝也不要那么不待见,她是个好女子。”薛子楚也无心再陪着长孙卫衡吃饭,他滚动轮车到门前,停住,“我相信秦萝,会是个好儿媳的。” 秦萝瞧见薛子楚出来,便匆忙躲了起来。直到看着薛子楚走远,秦萝才出来。本是要去找大夫人的,此刻也无心思去找了,转身又回了自己的住处。 彩画正在院中帮秦萝晒床被,见刚刚出门的秦萝这会子便回来了,问道:“少夫人?这么快救回来了?夫人她可是答应要工匠进府来修了?” 把床被挂好在绳子上,走了上来,“方才让人上去瞧了瞧,这猫把瓦片踩掉了不少。若是不及时更换新的,要是再下雨,屋里一准会漏雨的。这秋冬之际,便是雨水多,漏雨处又正巧对着少夫人的床角,若是进了水,又阴又冷不说,这尚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29 好的锦被可就糟蹋了。” 秦萝像是没有听到彩画的声音,径直出神的走进了屋子里。彩画皱了皱眉头,不明白秦萝这又是何意。只得再去继续忙还没做完的事。 “你是叫香冬是吧?”巧虞坐了下来,看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香冬。 香冬道:“回姐姐话,奴婢是。” 巧虞对香冬并没有太大印象,便问:“我记得公子的院子里安放的鹅翎丫头是惠兰,不曾见过你。” 香冬回道:“前几日,惠兰姐姐家中有事请了长假回家去了,冯嬷嬷便安排了奴婢进来。” 这个冯嬷嬷一向做事细心,院子里头换什么人,都会说一声的。但香冬一事,冯嬷嬷也不曾给她提过,事后是要去找冯嬷嬷来问一问此事。 这些婆子,做事情越发不上心了。开始学会偷奸耍滑,这是要不得的,“你在薛府做事多久了?” “奴婢自幼便在薛府做事了。”香冬回道。 既然自幼在薛府就做事了,想必她家族都是奴籍的,追问了句,“你父母是谁?” “奴婢的父亲是采买伙房食材的田根,母亲是伙房管事刘嬷嬷。”香冬天真,没有心楚。对巧虞问的话都乖巧回答,不做保留。 巧虞道:“昨日的事,我都听说了。香冬,我们薛府是有规定的,什么人该做什么,是一早就定了的,你可是知道?” 香冬慌神,头磕地,“香冬明白。” “那就好,既是你越了这规矩,便是要受罚的。我向来对院里的人不偏不倚,并不向着谁。今日后,你变降为鸭翎,否则洒扫吧。”巧虞看着香冬,这院子里,除了薛子楚,她说话还是有份量的。 香冬虽是不愿,但也不敢言。 巧虞道:“下去做事去吧,薛府是不养闲人的。” “是。”香冬低着头,抹着泪出去了。 巧虞也走了出来,看到别的丫头,便道:“去把冯嬷嬷喊来。” 巧虞的话传到冯嬷嬷处,冯嬷嬷正在和别的婆子吃茶嗑瓜子唠嗑,听到公子院子里的巧虞找她,心中不悦。手中瓜子哗啦,丢到了跟前的盘子里,有些溅落出来。 “哼,她有事,怎不自己来?我好歹也是个管事的,怎能叫她呼来喝去。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夫人宠她,便将自己当个主子了?” 一旁的嬷嬷道:“你快些去吧,在这说算什么。她又听不见,再说了,她若是哪日真就成了主子,也说不一定呢。” “是啊是啊,我在大夫人那做事时,便听闻大夫人有意将巧虞给公子哥收房中做妾呢。” “真有此事啊?” “是啊,我说话还能有假?” 冯嬷嬷方才还气焰高涨,这时却见几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哼了声,“一群长舌妇,小心你们的舌头,别哪日丢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站起身,便向薛子楚院子去了。 冯嬷嬷到了后,先是向院子里头瞅了瞅,见巧虞正在分配差事,便整理了下头面,朝院子里头去了。 方才那如雷劈了的脸,阴的像是乌云似的,这会子便换上了笑脸,“姑娘找老奴来可是有什么大事?” 巧虞分配差事完毕后,便道:“你们先去忙去吧。”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了下来,看着冯嬷嬷,“冯嬷嬷,香冬分配到公子的院子做事,你可是知道?” 冯嬷嬷一脸笑意相迎,“自是知道的,惠兰家中有事,请了长假,不知几时能回来。老奴便想着公子这不能短了人手,见那香冬做事激灵仔细,便将她安放在公子这替补了惠兰的空缺。” 巧虞道:“冯嬷嬷,别的院子里添了什么人,那是别院子里的事。公子院子里添什么人,合该同我说一声,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后果谁来担着?” 冯嬷嬷见巧虞似是气了,“姑娘说这话,老奴便不爱听了。说到底,我们都是给主子做事的人,都是下人。一贯老奴调动人,那夫人都是不过问的,今儿怎么到了公子这,姑娘便要为难气老奴来,说这等话。” 巧虞便瞧着这冯嬷嬷似是不服,道:“夫人担心公子的安危,特地嘱咐了我,嬷嬷是有什么不满吗?” 冯嬷嬷冷哼了一声,“咱都是下贱胚子,既是还没脱奴籍,谁都不比谁高贵多少。夫人虽看重姑娘,可姑娘如今还不是这薛家的主子,说话做事,还是知道分寸的好。” 冯嬷嬷不服气巧虞,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巧虞,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巧虞气的小脸发红,却也是说不出话来。 “掌嘴。”忽然,薛子楚从外头回来。 冯嬷嬷见是薛子楚,行礼道:“见过公子。” 巧虞在一旁扭过脸,气恼的直抹眼泪。薛子楚看着冯嬷嬷的脸,“我说让你掌嘴。” 冯嬷嬷的笑消失,看了看薛子楚。那眼神冷的似要将人给冻死了,缓缓抬起手来,一下一下的打自己的老脸。 薛子楚最讨厌这些婆子倚老卖老,道:“你自己打着离开这儿,别在我眼前晃得心烦。” 冯嬷嬷唯唯诺诺,打着出了院门。薛子楚见巧虞在一旁哭,他心里正乱作一团,与母亲争执,还是他头一次。他一向是个孝子,本不想违背母亲的意思。只是今早母亲的话,确实太过让他生气。 “女人,真是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直接回了屋子。 巧虞见薛子楚似是正在气头上,他寻常嫌少体罚下人,便把哽咽吞咽在肚子里。 —— “彩画,你们公子是怎样的人?”秦萝似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头纠结了一上午,彩画和紫竹都在做事,也没有去过问,看她那模样,即便你是问了,也问不出个什么来。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跟丢了魂似得。 秦萝突然开口问,彩画便知道,秦萝问的显然不是薛子逸,而是薛子楚,她想也不想便道:“公子他待人极好,从不体罚下人。做事呢,黑白分明,讲求原则。又温润如玉,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和少夫人您可是极其般配呢。”彩画一脸花痴的样子。 连彩画这种识字不多的人眼中,都能将他跨上天去。可是他在秦萝缺是个无赖的样子,又是一脸病态,哪里有这么好?她不仅觉得,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就是彩画的眼睛出了问题。 但是,想到早上薛子楚说的那些话,她不仅自己乐呵起来。 一辆极其雅致的马车缓缓走到薛府门前停下,不时,便有一女子走出马车。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如轻羽一样落地。 先是看了看这熟悉的薛府字样,便道:“碧荷,把我带的尚好的阿胶拿来。” 碧荷欠了欠身,到马车内将装有阿胶的礼盒提了出来。 二人到了薛府门外,小厮拦住,“二位找谁?”每日看守门的人都不同,今日的小厮是新来的,不识得苏玉锦也是正常。 苏玉锦并不生气,微微一笑,道:“你去通禀夫人,就说苏家玉锦来了。” 那小厮把苏玉锦上下打量了一下,不知是何等人物。只是听她直接说是要通禀大夫人,想必是来头不小,他身为一个奴才,自是不便开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0 罪人的,便道:“二位请稍等片刻。” “有劳了。”苏玉锦点点头。 那小厮飞也似的朝府内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3章 再惹祸端 长孙卫衡被自己的儿子薛子楚气的早膳也没用完,便搁那了。这秦萝才来薛府几时,竟是将儿子蛊惑的连自己的娘都不认了。本就对秦萝没有好感,今日之事,薛子楚本是好意,想要秦萝在薛府好过些,可无疑是雪上加霜。 月烟瞧着大夫人唉声叹气,也不敢吭声。这时有下人来,月烟瞧见那丫头,便拉着下丫头去了一旁,悄声道:“夫人正在气头上,你进来作甚?” 小丫头道:“门外小厮来报,说是有位自称苏玉锦的姑娘在门外候着,说是要来拜会夫人的。” 月烟听闻是苏玉锦,便想起那日大夫人遇见苏小姐甚是开心。今日苏小姐登门拜会,许能让此刻的夫人欢心欢心,道:“快快去请了来。” 小丫头领命后,便掀开门帘子出了门。 月烟缓缓走到长孙卫衡身边,软声道:“夫人,苏家小姐来看您来了。” 头痛的大夫人听闻苏玉锦来了,缓缓睁开了眼睛,“玉锦来了啊,快请进来。” 这时,门外轻巧的步伐由远及近。门帘掀开,有影子照了进来,下人为苏玉锦掀着门帘,苏玉锦走进门里,还不忘道谢,“有劳嬷嬷了。” 长孙卫衡还未见到苏玉锦的人,便听见她这般懂礼数,心中不适也就好了许多。 苏玉锦走进屋内,见大夫人斜靠在床上,便道:“两日前见了伯母,便想的慌,今日就早早来搅扰伯母了。” 长孙卫衡摆了摆手,“玉锦啊,过来坐。”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若是能时常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那里就搅扰了。”拉过玉锦的手,一脸宠爱的看着苏玉锦。 苏玉锦看相碧荷,“为了子楚哥哥,伯母一定操劳过重。玉锦特地带来了尚好的阿胶来,好让伯母补补气血。” 月烟接了过来,长孙卫衡道:“你来看我,伯母就已经很开心了,还带些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话虽这么说,但到底心里乐开了花。 “月烟,你带他们下去吃些茶点,我和玉锦说说话儿。” 月烟福了福身,带着碧荷还有别的侍奉的丫鬟们走出了们去。 苏玉锦今日来,本想着能见着薛子楚,可是从进府门到现在,都没有瞧见薛子楚的半点影子。以往时,她美美到了薛府,总能见到薛子楚的。而今日却没有,难民心中难过。不知道薛子楚,是否也在生的气。如果她解释了,薛子楚定然是会听的吧,他那样疼自己的。 “方才进门,见伯母脸上不开心,似有心事。不如说给玉锦听,兴许玉锦能为伯母祛除烦恼啊。”苏玉锦抬手,轻轻的给大夫人垂着肩。力道不大不小,可是酥了大夫人的心。 大夫人想了想,玉锦这孩子和子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既然自己说服不来子楚□□之事,兴许子楚会听玉锦的。心中小算盘敲定,便道:“玉锦啊,这也快午时了,一会儿,你就留在府中,陪我用膳吧。” 尚未出阁的女子,非亲非故,是不得在陌生人加用膳的。苏家虽与薛家是旧识,但苏玉锦与薛子楚本是有婚约一事,府中众数人皆知。是以,在她还未曾和薛子楚解除婚约之前,从未在薛家留下用膳过。即便是薛家二老寿辰,她也只是委托人来送礼,或是寻常来走动走动。 那时,随时常常往来,却从未留膳家中。民间有俗话说,若是男方父母留女子家中用膳,便是认准了这个女子将来定是自家的儿媳。 如今薛子楚是有家室的人,苏玉锦觉得有些不妥,虽想留下,可是也要顾及旁人的眼光,“这......” 长孙卫衡看得出苏玉锦的犹豫,便道:“既是如此,便就定了下来。回头我让月烟吩咐膳房,多做些你爱吃的菜,看你这瘦的,真真叫人心疼。” 苏玉锦娇羞的地下头,手中搅着帕子,“全凭伯母安排。” 长孙卫衡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苏玉锦,把大早上的一肚子都给消散了。苏玉锦心中也乐开了花儿。 一时间,房间内静了下来。苏玉锦看了看外头,瞧着阳光明亮,便道:“伯母,外头日光正暖,该是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不如就让玉锦陪同伯母,出去走走吧。” “好。”长孙卫衡头痛病也好了,脸上反倒是笑意满满。 —— 今日下午,秦萝要出门看小石子,因为不能在身旁照看他,也不知他如今眼睛好些了没有。她又不能一个人出府,只有薛子楚带着她才能出去。薛子楚也答应她,每日都会在下午后,带她出去看小石子。想了想,待会儿用完午膳,便去找薛子楚去。 距离午膳还有一段时间,秦萝便想出去走走。她的院落是待得闷,希望到园子里转转,能好些。 “伯母,前面有个亭子,阳光正好投射到亭中,我们去那歇会儿吧。”苏玉锦陪着长孙卫衡在园子里走一段路子,体贴的道。 长孙卫衡也正好有些口干,想要坐下吃几口茶,便点了点头。转过常青植被,过了小石山,便就到了凉亭,二人刚路过常青植被处,便听到里头传来稀疏的声音。二人定神,不知是何物在里头作祟,吓得不轻。 有跟着的小丫鬟面向常青植被处,“里头是什么东西?惊吓到了夫人和小姐,还不快些出来。” 呼啦啦,又是一阵响声。外头的人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动弹。生怕是什么猛兽跑进了薛府,若是惊慌逃跑,势必会惊怒了那猛兽追赶上来。 小丫鬟自己吓得浑身哆嗦,却还强撑着伸开双臂,挡在大夫人和苏玉锦前头。一时声音没了,众人刚松一口气,还以为是青天白日里闹鬼了。忽然消失的声音猛烈响起,并且声音越来越近,窜出一个黑影来。 小丫鬟眼睛一闭,决定以身殉忠,对着黑影的方向一阵挥打。大夫人被狠狠冲撞了一下,朝着地面倒去,苏玉锦眼疾手快,拉了大夫人一把,可是自己却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快跑,有马蜂啊。”冲出的人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头乱糟糟的,沾了许多树叶的秦萝。她大喊一声后,便自己跑了起来。但是看见地上还挣扎的苏玉锦,不得不转身把苏玉锦从地上捞起来。一手拉着大夫人,一手拉着苏玉锦,狂奔起来。 跑开时,还不忘对一旁四处挥舞的小丫鬟道:“别抓了,还不快跑。”小丫鬟意识过来,也跟着跑了起来。 中途小丫鬟跑着躲了起来,她们三人好一顿跑,才甩开身后的那一堆马蜂窝的追赶。停下后,大夫人看着秦萝,怒火中烧,“秦萝,你要做什么?” 秦萝跑得正在喘气,她抬头看向大夫人,“娘,我在救你啊。” 大夫人道:“不许喊我娘。”回回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1 见到秦萝,都是她在惹事。今日这事也是撞的巧了,秦萝见大夫人的脸色极其难看,不得不瘪着嘴低下头,行礼作揖,“夫人。” “哼。”大夫人也是懒得打理她,想到苏玉锦方才为了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便道:“玉锦啊,你没事吧?伤着哪里了没有?” 苏玉锦也是惊吓的脸色发白,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大夫人,摇了摇头,“伯母,玉锦没事。” 大夫人拉过玉锦的手,拍了拍,“没事便好。” 苏玉锦的手方才蹭在了地上,柔嫩的手掌里已经擦破的露出血肉来。大夫人一看,心疼的吹了吹,“哎呀,还说没事,手都流血了。”看到苏玉锦受伤,长孙卫衡便心中更是怨恨秦萝。 “整日没大没小,你是想要将薛府拆了不成?”大夫人厉声责骂,面对长孙卫衡的责骂,秦萝吓得一个颤抖,但只是低下头,不敢吭声。 可是无论大夫人如何说,秦萝不吭声,大夫人也是懒得再理会她,“走,跟我回去,我让月烟找尚好的药来。女孩子,留了疤痕就不好了。”心疼的拿了自己的帕子给苏玉锦的手上的伤口裹住。 二人走去,秦萝见苏玉锦的帕子掉落,便走上去捡了起来,迈开步子赶了上去,“哎,你的帕子掉了。” 苏玉锦看了看秦萝,盯着她那灰尘满满的手,微微一笑。她把神情控制的很好,很官方的笑意。只是她生的可真好看,如那不见酒坛,却能闻见酒香一般的醉人。 苏玉锦愣了片刻抬手接过帕子,和大夫人一同离去。独留秦萝一人站在原地,她此刻菜感觉到脸颊上的疼痛。方才还是被蜇到了啊,此刻菜觉得火辣辣的痛。 月烟此刻已经备好了午膳,今日夫人让膳房做了比平日里多了许多的菜品。此刻已经摆在桌上,只等夫人用膳,可是此刻却不见人影。 若是夫人回来晚了,饭菜便是要凉了。再撤下热了,饭菜口味就不合意了。瞧见守门的小丫鬟梓心,走了过去。 梓心正在用枯草编制着小玩意儿,月烟唤道:“梓心,夫人去哪里了?” 梓心停下手中的玩意儿,站了起来,“月烟姐姐,不久前夫人和苏家小姐一起出去了,说是去园子里走走。”说着看了看外头,“这会子也却了好一会儿,该回来了啊?” 刚说完,大夫人和苏玉锦便转过了堂门穿过月门来了,“月烟,快去找些金创药来。”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4章 他失约了 苏玉锦的手受伤了,月烟等人一阵忙活,菜为她处理好伤口,上了药,包扎好。 大夫人道:“玉锦啊,让你受惊吓了。” 苏玉锦摇摇头,“玉锦没事,只要伯母没事就好了。”想到方才的秦萝,便问了一句,“方才那个女子——就是给子楚哥哥娶的妻子?” 大夫人便是叹了口气,“不提也罢,自从她进了薛家的门,薛家便没有一日安生。”对着一旁的月烟道:“我让你请公子来一同用午膳,你去请了吗?” 月烟道:“已经命人去传话儿了,这会子怕是在赶来的路上了。” 薛子楚在屋子里待了一上午,午膳巧虞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正在园中踌躇,该如何叫公子用膳。今早之事,还膈应在心间儿不曾散去。 这时大夫人院子里头跑腿的人进了门里,“巧虞姐姐,今日苏家小姐来了,大夫人留了苏小姐用午膳。说是要公子一同去,就不必在此处吃了。” 巧虞脸上附上了点惆怅,但还是道:“好,我这就去通知公子。” 那丫头道:“如此那就麻烦姐姐了,奴婢还赶着回去回话儿,就不等了。” 巧虞在外头站了站,像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走进了屋子。薛子楚却是正在作画,满满一地的纸张,巧虞下了一跳。她弯腰捡起来一张仔细瞧着,却是一个只有背影的女子,站在四面都是墙的院子里。她觉得这画好生无趣,便又多捡起来两张看,似乎都是一样的。 巧虞她不懂欣赏什么书画,便把地上的画都收拾起来,叠放在桌角,“公子画这么多一样的画做什么?” 薛子楚正在勾勒,也不看巧虞,便道:“没事,画着玩儿的。” “方才夫人那里来人了,说是今中午的午膳要公子去那里用。”巧虞为薛子楚把凌乱的书桌整理起来。 薛子楚勾画好最后一笔,拿在手中仔细端磨,“还是不像。”如此简单的画,他都画不出那日瞧见的纸鸢上头画的□□,真是出奇的怪。 他放下手中的画,动了动脖子,“用个午膳罢了,用不着去那么远。去找人回了我娘,就说我不过去了。” 巧虞把毛笔拿起,放进笔洗里,把砚台归放到原位,“夫人说,今日苏家小姐也在,要公子务必前去。” 听到苏玉锦也在,薛子楚皱了皱眉头,自问自话,“她怎么来了?” “公子,你还是去吧,别再惹夫人生气了。”薛子楚想了想,用完午膳后,秦萝该来寻他了,还要出府去看小石子,便道:“好吧,另有一事嘱托你。玩会儿少夫人若是来找我,我若还没回来,便叫人去告知我一声。免得少夫人找不见我,心里着急。” 巧虞点了点头答应了,便名人送薛子楚去大夫人的住处。薛子楚对于苏玉锦是想见又不想见,但最多的还是不想见。其实他知道母亲心中最佳的儿媳不适秦萝,而是苏玉锦,他想见,是想和苏玉锦说明白了。 因为害怕母亲还想撮合他和苏玉锦,说明白比拖着要好些。不想见,是因为他现在心中确实只有秦萝一人。如果秦萝知道了此事,会不会生气。 一路想着,也就到了大夫人的住处。 大夫人见到薛子楚,便道:“子楚,你来了。快看谁啦。”高兴的把一旁的苏玉锦拉了过来,推到了薛子楚的跟前。 薛子楚道:“来的路上便听说了。”他看了看苏玉锦,礼貌性的向她点了点头。 苏玉锦半年来未曾见到薛子楚了,此刻见到他,只是觉得他更有男人的样子了。举止儒雅,气度轩昂,这是她的子楚哥哥,是她打小就梦寐以求的夫君。 一时间,苏玉锦脸蛋发红,有些娇羞,“子楚哥哥。” 苏玉锦微微欠身,薛子楚却正巧转动轮车,走过苏玉锦身边,看着大夫人道:“娘,我饿死了,快些开饭吧。”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肴珍馐,又转头看向身后的苏玉锦,“你也快来坐下,我娘居然对你这么好,今日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苏玉锦本是有些尴尬,听到薛子楚唤她,便又重新换上笑容。心中自己对自己说,没关系。这才转身,在大夫人身边坐了下来。 大夫人道:“吃饭吃饭。”月烟为他们先是盛了开胃汤,便是食不言了。 屋内一片寂静,大夫人看苏玉锦眼睛只看着薛子楚,便拿起象牙筷夹了快肉放在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2 玉锦的碗中,“来,多吃点。” 苏玉锦道:“谢谢伯母。”便有些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薛子楚今日对她的态度让她感觉有些冷漠。若是寻常,薛子楚定然会唤她玉锦。如此一来,本是今日就冲着他来的,可是薛子楚如此待让,让她心中意寒,哪里还有什么胃口。 大夫人看的出苏玉锦的心事,但瞧着自己的儿子只是自顾自的吃起来,便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他碗中,趁机碰了碰薛子楚的胳膊,薛子楚看向母亲,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大夫人的碗中,“娘也你多吃点。” 大夫人侧身过来,小声道:“别只顾着吃,给玉锦加菜啊。” 薛子楚看相苏玉锦,“玉锦又不是外人,是吧玉锦。”他言外之意,既不是外人,便不必拘谨,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便是。 “娘,这个鱼做的不错,味道很鲜美。听说女子吃鱼最好了,今日没有叫秦萝来,回头也让膳房给她做这道菜吧。”薛子楚吃着,也不忘记秦萝。 大夫人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吩咐玉锦,不必见外,多吃些。 用过午膳,薛子楚要走,说是下午有事要出门一趟。大夫人愣是将他扣押下来,说是今日玉锦难得来府上,让他多陪陪玉锦。 话没有说白,但明眼人都是看得出来的,这大夫人是想再撮合二人成就一对好姻缘。薛子楚脱不开身,却还想着秦萝。 秦萝倒是用完午膳不久,便来找薛子楚。见巧虞在院落中做女工,便问巧虞,“子楚呢?” 巧虞见是秦萝,便站起身来,道:“公子他去大夫人处了。” 薛子楚明明答应她下午要陪同她出去看小石子的,此刻听巧虞说薛子楚去了大夫人处,本是要去的,便觉得今日热的大夫人生气,还是不去了为好。 本是转身要走,又走了回来,“子楚他去了多久了?” “今日苏小姐来了,午膳时便去了,到此刻还未曾回来。”秦萝想了想,什么苏小姐王小姐的,感情不是薛子楚花心萝卜,被美色迷住忘掉了答应了她的事?转身又走掉了。 她本是不打算去大夫人处直接寻薛子楚,可是她答应了小石子,每天都会去看看她的,这是不能反悔的,做人是要讲求诚信的。但是薛子楚迟迟不出现,她便顾不得被大夫人训斥,先找到薛子楚再说。 大夫人似是料到秦萝回来找薛子楚,便一早让人在门外拦着了。秦萝刚到门前,便被拦在了外头。 “我要你家公子,你们拦着我做什么?”秦萝有些不解。 月烟道:“夫人正和公子还有苏小姐聊天,吩咐了任何人不能打扰。少夫人,有什么着急的事,还是往后推一推比较好。” 秦萝进不去,便接触不到薛子楚。而薛子楚之所以愿意留下来,是他向大夫人要求了一件事,希望大夫人从此能够不对秦萝那么苛刻,今日他便会如母亲的意愿,留下来。大夫人奇迹般的答应了薛子楚的这个请求,薛子楚便想,如果今日之事,秦萝若是生他的气,他会好好给秦萝解释的。 如果解释了,秦萝就不会生气了。 秦萝一直在门外等候,这一等,却是等到了太阳落山。大夫人和薛子楚、苏玉锦三人说说说着笑着往门外走去。 “玉锦啊,让子楚送送你。以后没事,多来看看伯母,昂?”大夫人的脚步停在了屋外。 苏玉锦点了点头,便跟着薛子楚一同超门外走去。秦萝听到了薛子楚的声音,向门里看时,见薛子楚和苏玉锦二人说着什么,时不时的二人都脸上带有笑意。她心里一股子委屈,等的薛子楚出来了,她却忽然不想等了,转身走了。 “你回去后替我和苏伯父问声好。”二人出了院门,一路边走边说,不知不觉便到了大门口。 苏玉锦莞尔一笑,“子楚哥哥,你若是无事,也可以来苏府。我爹说,子楚哥哥文章写得好,还写的一手好字,作得一手好画,是难得的人才。可比我爹那些所谓的大学士门客,要厉害的多了。”她说起薛子楚时,眼睛里都是崇拜之意。 薛子楚道:“再说吧,我也有许多事要做。何况,我现在已经成家了,我想有时间,多陪陪秦萝。”说起秦萝,薛子楚总是一脸幸福的样子。 苏玉锦以为自己的眼睛看错了,她可从未看到过笑的如此看先的薛子楚,忽然有些伤感。匆忙转过身快步走上台阶,碧荷看了看薛子楚,跟着苏玉锦走了。苏玉锦上了几个台阶,忽然又顿住,但她没有转身,“子楚哥哥不必送了,玉锦得空了再来看子楚哥哥和伯母。”眼睛里有热辣辣的东西流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5章 一脸无赖 苏玉锦说完,便又快步走出了薛府。马车驶了过来,脚凳放下,碧荷搀扶着她上了马车。碧荷也上了马车后,车夫便将脚凳收起来放在马车后。马车缓缓驶离,苏玉锦掀起窗帘一角,往薛府里头看,已看不到薛子楚的半点影子。 她拿出帕子要擦脸颊上的泪水,想起那帕子秦萝用脏兮兮的手碰过,便掀开马车帘子,将帕子丢了出去。碧荷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苏玉锦,“小姐。” 薛子楚送走苏玉锦后,便赶忙去找秦萝。他从未去秦萝的住处找过秦萝,今日还是头一遭,在门外头看着大门紧闭,便唤秦萝。彩画听到了是薛子楚的声音,便要去开门。秦萝突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不许给他开门。” 彩画不明白少夫人这会子又在生什么气,但是确实不敢去开门。秦萝再次走回屋子里,薛子楚又在屋外好一阵唤,但依旧没人回应。 不久后,便听不见门外薛子楚的声音了。秦萝又从屋内冲了出来,跑到门口把门打开,见门外空无一人,“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苦苦等你半日了。你却是在陪佳人,多等我片刻就不愿意了。” 秦萝站在门口,对着空墙抱怨薛子楚,这时薛子楚从角落出来,“你是在骂我吗?” 忽然听到薛子楚的声音,把秦萝吓了一跳,她转身看薛子楚,他正饶有趣味的看着自己。发现自己又被他捉弄了,转身要进院门,将门关上。 说时迟,这时快。薛子楚虽然不能及时跟进院门里,却抢先把手伸进了门里。秦萝才不管,本以为薛子楚定会把手收回去的,接过秦萝猛地关上门,薛子楚啊的叫了起来。 秦萝赶紧把门打开,“你怎么样啊?是不是夹断了?”又吓得赶紧看薛子楚的手臂,想要找到伤到哪里了。 薛子楚见秦萝这样,便知道她一定是生气了,道:“你真的在门外等了我半日?” 秦萝见自己又被他耍弄了,转身要走,薛子楚覆手把秦萝的小手收在手中,“哎,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薛子楚诚恳的认错。 秦萝不吭气,转过头不看他。薛子楚注意到秦萝脸上有一个红肿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3 的地方,便担心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你关心你的佳人就好了,何必在乎我。再说了,我可是明确告诉你了,我不喜欢你,等你爹娘同意放我走了,我便是要走的。” 薛子楚噗哧一声笑了,“原来你是吃醋了啊。” 秦萝要抽回自己的手,“我才没有吃醋呢。”可她越是说自己没有吃醋,便是醋意越是浓重。怎知薛子楚抓得紧,她如何都抽不出自己的手。 “登徒子。”秦萝边抽手边骂薛子楚。 薛子楚便一脸无辜的看着秦萝,“我是你如假包换的丈夫啊,怎么会是登徒子呢。” 彩画和紫竹瞧见二人在门口打情骂俏的,便捂嘴偷笑,秦萝道:“不许笑。”秦萝又羞又恼的睁开薛子楚的手,跑进了屋子里。 “彩画紫竹,你们想办法把我弄进去,还有这门槛就去了吧,太碍事。”薛子楚瞅了瞅门槛,他还真不方便。 薛子楚进屋子里走秦萝,见她正在不知道忙活什么。一个花瓶似乎挨着她事了一样,被搬过来搬过去。薛子楚道:“好啦,别气了,今日没有和你一起去看小石子是我不对。姑娘家,生气就不漂亮啦。” “你进来做什么?”秦萝才不管他,还是在搬来搬去。 薛子楚见秦萝的屋子里也有书桌,便好奇的到她书桌前瞅了瞅。见她书桌上宣纸笔墨纸砚都整理的规规矩矩,“你没事也爱写写画画啊。”拿起一支毛笔瞅了瞅,又摆了回去。 “你们薛府就是个笼子,还没有我在秦家时自由呢。若是不找事情做做打发些时间,岂不是要闷死了。”秦萝终于把花瓶摆的觉得合意了。 “我记得你能模仿我的字迹,出神入化的。”薛子楚离开书桌前,向秦萝走去。 秦萝道:“小时候便有一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凡这天佑皇城中写字好的,我都能模仿的来。哪里就单单只模仿你的字迹来了。” 薛子楚想到那日她的纸鸢,方才也没瞧见她有什么做好的画,便道:“我记得那日你拿的纸鸢甚是有趣,要不我们明日去放纸鸢去?” 秦萝瞥了一眼薛子楚,“都是二月春风放纸鸢,哪里有冬日放纸鸢的。” 薛子楚不依不饶,“那你将纸鸢送给我好了,我自己放。” “你可是薛公子啊,哪里就缺一个纸鸢要找我讨要。”秦萝奚落薛子楚,心里慢慢的便也消气了。 薛子楚笑道:“我就要你的,你的最好。那上头的画不错,我蛮喜欢的。” “早就飞到薛府门外头去了,即便是你想要,我也没有了。” 听秦萝这么说,薛子楚只好放弃。他走过来,突然拉着秦萝的手,“我的姑奶奶,你的气也该撒够了,过来,陪我坐坐。” 秦萝佯装反抗了几下,便也顺从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便是不识趣了。 “我今日和母亲说了,让她以后对你少些苛责。为了让母亲答应,我才要答应母亲陪陪玉锦。不然,今日我才懒得待在那呢。”薛子楚问声细语道。 秦萝内心已经开始小鹿乱撞了,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她道:“薛子楚,你是不是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啊?” 薛子楚一脸被委屈的样子看着秦萝,“哪有,我只对你。” 他的样子把秦萝弄得哭笑不得,他这才心疼的抬手去轻轻触摸秦萝的脸,“你的脸又是去哪里弄得伤?” 秦萝道:“今晌午,我去园子里走了走,发现有鸟巢驻在那园子的树丛里,便进去把鸟巢放回了树上。谁知那里头还有个蜂窝,不小心惹怒了马蜂,给蜇的。”她有些无奈,“对了,我还见到了你娘,我又犯错了,娘没生气吧?”秦萝试探的问了句。 薛子楚笑道:“你只是关心别人生不生气,都不好好保护自己,总是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记住,以后不许了。” 很少有人这么关心她,秦萝听薛子楚这么说,一下子心中比吃了蜜糖还甜。很感动,笑着点了点头。 薛子楚在秦萝着一直待到了晚上,连晚膳都要和秦萝在一起用。饭后,秦萝让彩画送薛子楚回去,薛子楚赖在秦萝的屋子里偏不走,秦萝道:“你要是不走,让人看见了明日又要说闲话了。” 薛子楚被秦萝推了出来,薛子楚又用手转动着轮车倒了回去,“你是我妻子,我是你丈夫,我们在一起天经地义的,我不走。”说着又回到了屋子里,“我想与你困觉,今晚就住这了。” “......”这话亏他说的出口。 争执了半天,秦萝见实在是弄不走他,便只好答应了。让彩画另给打一床褥子在地上,彩画前脚刚出门,薛子楚便叫住彩画,“彩画你先别走,我还有件事要你帮我办一下。” 彩画道:“可是通知巧虞姐姐,今晚不回那院子的事?彩画一早就派人去通知了。” 薛子楚颇为尴尬,这个彩画,聪明过头便是不好了。笑了笑,道:“是另一桩事。” 紫竹服侍秦萝正在摘除头上的钗饰品,秦萝瞧着彩画和薛子楚二人出了门,笑了笑。 彩画道:“公子什么事?” 薛子楚道:“你不用另打一床褥子了,今晚我和少夫人同床共枕就好了。” 彩画吃惊的看着薛子楚,随即便会意的点点头,捂嘴偷笑。薛子楚道:“记住,以后不要太聪明。”瞪了一眼彩画,彩画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的笑。 秦萝走了出来,“子楚?”两边瞅了瞅,见薛子楚在一旁正安排着彩画,“咳咳,彩画,被褥多拿两条,我怕冷,知道吗?” 彩画点了点头,“是,公子,彩画这就去。” 薛子楚看着秦萝笑,秦萝瞬间感觉他的笑让自己毛骨悚然,赫然打了寒颤。 直到秦萝要入睡,愣是没等到彩画将被褥拿来。薛子楚早早占山为王,将秦萝的床给霸占了。贼嘻嘻的看着秦萝,“你要不先和为夫凑合凑合?” 秦萝像个小怨妇的瞪了一眼薛子楚,定然是薛子楚和彩画说了什么。寻常彩画不回不听自己的话的,这个彩画,回头定要好生收拾她不可。 眼看夜色逐渐加深,秦萝已是困意袭来,可也总不能站一夜。秦萝走了过去,道:“你往里头睡点。”薛子楚往里头挪了挪身子,秦萝倒了杯茶水放在床榻中间。 一切弄好,她这才警戒的坐在床上,“不许逾越了界线,不然我可不客气。” “好,我不越界。”薛子楚真诚的答应秦萝。 秦萝这才躺下身子,薛子楚也躺了下来。二人一时间再没什么话说,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升,气氛让人有些窒息。 薛子楚道:“阿萝,其实你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子,挺招人喜欢的。” 秦萝道:“又胡说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薛子楚不知秦萝为何偏要这样,她越是让人敬畏她讨厌她,他偏是喜欢她。 薛子楚缓缓地挪动手,悄然的抓住了秦萝的手。秦萝刚要挣开,薛子楚拿起中间的那杯茶水喝掉,把杯子丢了出去。看了秦萝一眼,把被子盖上了二人。 拿掉界线就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4 罢了,薛子楚越发得寸进尺,又往秦萝的身边靠了靠。秦萝只听见自己的心咚咚的直跳,感觉到脸发烫的厉害。 薛子楚忽然翻起上身,靠在秦萝身上,二人对视,薛子楚看着她,唤道:“阿萝。”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6章 笃定此生 面对如此温柔的薛子楚,秦萝内心一乱作一团,脑袋一片空白,“嗯?”浑身像是钉在顶板上不敢动弹。 薛子楚缓缓低下头来,秦萝吓得闭上了眼睛,可是她所想象的事并没有发生。薛子楚却是拉着掉在床下的被子,给秦萝掖了掖被角,“我怎么感觉床脚有股子凉风啊?你盖好,可别冻着了。” 说完这些,薛子楚才躺好身子。秦萝见薛子楚已经闭上了眼睛,“早些睡吧,再不睡就该天亮了。” 秦萝心中恶狠狠的把自己鄙视了一番,秦萝你到底在想什么,丢人,真丢人。 次日天亮,薛子楚便要带着秦萝去给母亲请安。秦萝摇了摇头,“我不去,你娘又不喜欢我,去了徒增气首。” 无论薛子楚怎么劝说,秦萝就是不依,薛子楚只好作罢。他从秦萝这离开后不久,秦萝就被大夫人唤去。她在府中走的时候,很多小厮和丫鬟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秦萝心中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看什么。不时,便走到了大夫人的住处。到了门口,大夫人命人将彩画拦住,只许秦萝进去。菜花无奈,只好在门口等着。 秦萝知道了大夫人的性子,也不想同她正面冲突,便乖巧的像模像样的走了进去。见大夫人正在低头喝茶,便微微欠身道:“秦萝给娘请安。” 大夫人不慌不忙的品尝完茶,把茶盏放下。这才抬头看了一眼秦萝,也不说让秦萝起身。唤了一旁的月烟,“去,给我掌嘴。” 秦萝一听,大夫人要打她。便站直了身子,看相大夫人,“我又做错了什么?缘何要打我?” 月烟领命,便走了过去。先是向秦萝俯身行礼,又向秦萝靠近了些,抬手就要打,秦萝伸手抓住了月烟的手。从来都是她惩罚别人,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 “夫人既要打秦萝,便要告诉秦萝犯了何错。不然这错,秦萝可不认。”秦萝抓住月烟的手不松开,月烟没想到少夫人手力气还挺大,挣扎不出秦萝的手掌。 大夫人看向秦萝,“月烟,动手。”冷哼了一声,“没有规矩的野丫头,你以为你和子楚一同过了一夜,我们薛家就要接受你这样的人?真是做梦。” 月烟费力从秦萝的手中抽出手,挥手便是给秦萝一巴掌。秦萝还在努力忍着,她道:“夫人不喜欢秦萝,那便休秦萝就是。当初夫人要救自己的儿子,向秦家提亲。而今儿子醒了,却是要过河拆桥,可真是名门大家。” 秦萝这些话把大夫人给激怒了,她啪的一声把桌子拍的响,茶盏都震得叮当响,“大胆,是你们秦家欺婚在先,你还有脸说了。月烟,给我继续掌嘴,打到她服气为止。” 月烟又继续打起来,三巴掌过后,秦萝依然怒了。她抓住月烟的手,“你不配打我。”使劲把月烟推开,月烟没站住身子,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秦萝料摊子直接冲出了大夫人的院子,彩画本是同梓心说话,见秦萝出来了,便迎了上来,“少夫人。”原本是面露喜色的,但瞧见秦萝黑着脸,情绪不对,便担忧的问,“是不是大夫人为难少夫人了?” 秦萝看着彩画道:“去,把我的东西都给我收拾了。”她说完,转身就走了。 彩画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只得跟了上去。大夫人见秦萝这般无事她,更是气的不轻,“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秦萝回去后,便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的收拾起来。屋子里叮叮咚咚瓷器摔碎的声音传来,紫竹在门外站着吓得不敢进去。彩画见状,便去寻薛子楚去了,怕秦萝再有什么事来,务必让紫竹好生守在门外。 薛子楚一大早便出门去了,今日薛庚年要见一些门客友人。便带着薛子楚一块儿去了,实则无聊透极。好不容易熬过了那无聊冗长的谈话,薛子楚有些累,刚进了院门,便瞧见一脸慌张的彩画在门口走来走去的。 “彩画。”薛子楚唤道。 彩画听到薛子楚的声音,看去,见却是少公子。三步合两步的走过来,“少公子,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去看看少夫人,出事了。” 薛子楚听到秦萝出事了,问也不问,便让彩画赶紧推着他过去。薛子楚担心秦萝有生命危险,一路上心都悬着。刚到了秦萝的门外,便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屋中传来。 “到底出了何事?”薛子楚问紫竹。 紫竹道:“奴婢也不知,小姐在少公子走后,便被大夫人叫去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姐回来后,就这样了。” 薛子楚见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便道:“还是我去看看吧。”他让彩画将他推到屋子里,见秦萝把衣服都收拾的妥当了,刚要开口,秦萝正扒拉梳妆盒,随手将一个空的小瓷瓶丢向门口。不偏不倚,这小瓷瓶正好砸在了薛子楚的脑门上。 薛子楚吃痛的闷吭了一声,也不管额头上火辣辣的疼痛,看着秦萝问:“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秦萝也不理会他,“要你管。” “你是我娘子,我自然要管啦。” 秦萝停下手中的活,转身看向薛子楚,“我要离开薛府。” 薛子楚脸上淡淡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担心的问,“究竟出了何事?” “你们薛家看不起我,我又何故在这呆着看人脸色。”秦萝想起长孙卫衡说的那些话,就心里气愤。 薛子楚慢慢靠近,抓住秦萝的手,扶着她坐下,“是不是我娘她又找你麻烦了?”秦萝没吭声,薛子楚看到她脸颊上明显的五指手印,便已经大略知道了。 又回复了一本正经,他伸手去触碰秦萝的脸颊,“一定很疼吧。”把秦萝的手紧紧地抓住,“阿萝,你会为我留下来吗?” 秦萝看着薛子楚,“我一开始是不怎么喜欢你,但是后来发现你人挺好的。但是你娘她不喜欢我,我即便为你留下来,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的。” “这么说,你答应肯为我留下了,是吗?”薛子楚心中有些小愉悦,把秦萝的手抓的更紧,“走,我们一起去求爹娘的同意,让他们同意我们在一起。”秦萝看着薛子楚的眼睛,他不像是在说谎。 大夫人因惩罚秦萝而被顶撞,见了薛庚年回来,便和薛庚年说了此事。大夫人身为一家主母,府中的大小事物,自然是少不得她管的。听闻儿媳这般,他也是气恼。上次险些害了薛家,还当面顶撞他。 薛庚年便让人去叫秦萝来,百善孝为先,秦萝如此不忠不孝,这样的儿媳也不便在薛家留。又命人去把薛子楚也叫来,今日,务必要儿子写下休书,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5 送走秦萝。 前去传话的人刚走到院门前,便见到二人前来。 “少爷,少夫人,你们来了。老爷正巧让奴婢们去传话呢。” “你们下去吧。”薛子楚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了。他看向秦萝,秦萝推着他,他抬起手拍了拍肩膀后秦萝的手,“别担心,爹娘一定会答应的。” 二人到了屋内,薛子楚见二老都在,便先开了口,“爹、娘,孩儿喜欢秦萝,还请爹娘成全,让秦萝在薛府住下来吧。” 长孙卫衡看着薛子楚,“子楚,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娘,我知道。”他看着秦萝,眼睛里都是宠爱的笑意,“秦萝她是我的妻子。” 薛庚年道:“我不同意,这个女人,不能留在薛家。” 长孙卫衡看着秦萝,“你这个女人,到底对子楚做了什么?” 秦萝也知道,像自己这样的人,一开始就没有给人留下好印象。她不像秦姝怡那样会说讨人欢喜的话儿,更不像那个苏玉锦,生的好看,人又温柔,识大体,惹人怜。打从进了薛家的大门,她也确实一直惹事,弄得二老生气。 秦萝跪了下来,“无论秦家是否欺婚,秦萝是真心想要和子楚在一起。还请爹娘原谅秦萝以往不知天高地厚犯的错,今后,秦萝一定改正。”秦萝深刻的反省自己,她本是以为自己是不会喜欢薛子楚的。 捉弄他,嘲笑他,可是他依旧是包容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遇见过一个这样对自己的人。那是和她与谢安之间的友情不同的一种感觉。 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再续弦。她受了委屈,都会去找谢安。谢安会安慰她,若是被旁人欺负了,谢安会为她讨回来。这么些年,心也没有个着落,直到遇到薛子楚,一切都开始慢慢的不同了。 薛子楚见二老都没有好脸色,便道:“若是爹娘不答应,儿子也长跪不起,直到爹娘答应为止。” 薛庚年道:“你们要跪,便出去跪着去。” 薛子楚便让秦萝起来,二人来到门外。薛子楚腿本身就不便,秦萝不让他如此,“子楚,老爷和夫人是生我的气,你何苦要陪我一起吃这苦头?” 薛子楚被秦萝扶着,他因腿是没有知觉的,便软塌塌跪坐在冰凉的地上,“傻瓜,你是不是真的很傻?你是我的妻子,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何况,我和你一起求爹娘,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7章 长跪不起 薛子楚的话,让秦萝的心中暖暖的。她也不阻止薛子楚,二人看着紧闭的门,一动不动的跪着。一直从晌午跪到了晚间。 期间薛庚年单独叫了秦萝前去,问了很多问题。有些明明就与今日事无关,弄得秦萝呆头愣脑的。不过薛庚年问她,可是有心要荷薛子楚在一起,秦萝很肯定回到了薛庚年。他又问秦萝,如果在一起注定要受苦呢?秦萝也如磐石无转移一样肯定的告诉薛庚年,她要荷薛子楚在一起,就要和他一起面对风雨。 问完这些,薛庚年便让秦萝出去继续跪着。秦萝不知这是合意,但依旧是回去跪着了。 晌午时有阳光,还算暖些,这会子的气候便已是不比晌午,早已入冬,夜幕降临时,气候很冷。薛子楚见秦萝穿的单薄,便要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褪下,给秦萝披了上去。 秦萝道:“这样你会冷的。” “看你冻得嘴唇都发紫了,我是男人,不怕冷。”他又为秦萝裹紧一点。 外头的灯笼烛光昏黄,长孙卫衡在屋中,透过窗纸看着外头。妇人总是最心软的,即便她也强烈反对,可是不忍心看着儿子受罪。 再转身看了看身后,见薛庚年似乎没事人一样的,在那钻研兵书。长孙卫衡道:“老爷,子楚他身子不好,已经都要跪了一日了,他会受不住的。” 薛庚年不理会长孙卫衡,薛子楚和秦萝的消息被传到了巧虞的耳中,巧虞搁下手中的活计,转身就要去大夫人的院中。刚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回了屋子里。拿了件厚点的披风,这才匆匆赶去。 西院的寻常不来一次东院的二夫人宋湘珠,在知道薛子楚醒来时,都只派人送来补品,人未曾露面。薛子楚昏迷不醒时,她倒是来的勤快些,自从薛子楚醒来后,她便不来了。今日听闻薛子楚为了要留秦萝在薛家,和大哥大嫂闹得格外僵,她便奇迹般的来到了大哥大嫂的住处。 宋湘珠走进门时,看到二人还跪着,便一副看戏的心态走了进来。走到秦萝面前停住,看着薛子楚,“子楚啊,你爹娘不让你和她在一起,那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女子她又并非什么清白之身,你何苦为她和你爹娘做对。快些起来,去给你爹娘认个错。” 秦萝道:“婶娘,秦萝也并未得罪过你。即便是曾经有,那也是没进薛府之前的事。如果婶娘还生气,秦萝给婶娘陪个不是。但婶娘若是以此要无限秦萝的清白,秦萝是万万受不起的。” 宋湘珠见秦萝一口一口婶娘的叫着怼她,还想开口,薛子楚道:“秦萝是我的妻子,还望婶娘说话时,多多注意些。”他已然有些生气。 宋湘珠见薛子楚如此说了,便笑的有些不自在,“我也只是说说,子楚何必生这么大的气。”本想过来找大夫人说一说,但还未走到屋内,便先被薛子楚和秦萝给了闭门羹。也觉得没意思,她也不凑这热闹了。不然吃力不讨好,看了看薛子楚,哼了一声走了。 走到门口时,巧虞正巧赶来,和宋湘珠打了个照面。巧虞微微欠身,给宋湘珠行礼。宋湘珠见巧虞手中抓着的厚厚的披风,道:“你是有心了,可人家未必领你的情。”这话不知是说她自个儿的,还是说巧虞的。 宋湘珠碰了一鼻子灰,自然是不开心。便是说完,叹了口气就走了。 巧虞这才迅速走进院子,看见少公子和秦萝二人跪在地上。她便心中心疼薛子楚,走了上去,把披风给薛子楚披上,“这冬日里这么冷,公子穿这么单薄。回头若是冻坏了身子,夫人又该难过了。”小心翼翼的给薛子楚系好。 巧虞也不劝说薛子楚,这个少公子是什么性子,她比谁都清楚。只是她言辞里,多有对秦萝不满的意思。 薛子楚把巧虞给他披上的披风摘了下来,“阿萝,你多穿些,你的手还是这么凉。”巧虞亲眼瞧着薛子楚把披风给了秦萝,心中多有不悦,但也不能言。 薛子楚道:“巧虞,你回去吧。” 巧虞看了看薛子楚和秦萝二人,便微微欠身,转身走了。走到门外,又转身看去。见二人相互依偎的样子,心中很不舒服。 夜深后,薛庚年便合上兵书,上床歇息了。长孙卫衡见薛庚年就像已经忘记了自己儿子还在寒冷的外头跪着一样,她心疼儿子。也顾不得薛子楚是为了替秦萝求情的事,跑到床前看着薛庚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6 年道:“老爷,我不管那个秦萝是什么女子。如果子楚偏要留下她,那就留下她。薛府不过是添一副碗筷的事。子楚腿不好,更不能长时间的跪下去,你真的打算让子楚跪一夜吗?” 薛庚年道:“他们既然要在一起,如果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了。将来,又如何撑得起薛家?” 长孙卫衡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老爷,你这是要考验他们啊?” 薛庚年便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二人跪在外头,祈求二老的谅解。这时紧闭的门,忽然打开。二人的眼中像是看见了曙光,望了过去。 大夫人也不管秦萝,直直的走到薛子楚面前,“月烟月烟,过来帮忙把少爷扶起来。” “娘,你和爹是答应了吗?”薛子楚问道。 秦萝已经跪得两个膝盖没了知觉,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薛子楚被搀扶上轮车,大夫人把手中拿的自己的披风给薛子楚披上。 “你也起来吧。”大夫人虽语气没那么好,但明显比原来缓和多了。 “多谢夫人”秦萝笑着站起身来,险些没站住,薛子楚抓住秦萝的胳膊,帮扶了一把。 薛子楚提醒秦萝,“该改口了。” 大夫人不等秦萝改口,“行了,天色已晚,更深露重的,都回去吧。”又转身对薛子楚嘱托道:“回去让巧虞好生煮些热汤来,暖暖身子。还有你的腿,定是血液不通了,让巧虞给你熏些艾草,回回血。” 得知双亲愿意将秦萝留下来,薛子楚自是开心。见母亲如此关心自己,笑着道:“娘我知道了,你也快进去吧,外头寒冷。” 秦萝在一旁揉着膝盖,这会子,膝盖才有些知觉。月烟搀扶着大夫人进了屋子,秦萝站直了身子,看着薛子楚道:“我送你回去吧。” 薛子楚抓着秦萝的手,“你今晚,就住我那里吧。” 秦萝也就依着他紧紧我住自己的手,道:“不了,明日再搬过去你院里吧。我的东西都在我屋子里,这天色已经晚了,再挪过去也不方便。何况,我们住在一个府里,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薛子楚倒是不同意秦萝的说法,“你既是不方便,那我便同你一起回去。我没有什么东西要拿,如此也方便了。” “薛子楚,你——”秦萝刚高声,便立刻打住了,降了语调,“我那里一片狼藉,你的腿要紧。我又不知道如何照顾你,你去了怕是顾不上你,一时也不能将巧虞调过来照顾你,收拾不出多余的房间给巧虞住。” 说到底,秦萝便是不同意薛子楚跟她走。何况,秦萝说的也没有错。薛子楚便也不勉强她,让秦萝快些回去,他找了梓心去通知巧虞来接他。 秦萝回去的路上,看着冬夜里的星空越发的亮,月亮正圆的如玉盘一样悬挂在天际。今夜的心情都不同了,虽然腿很痛,但是心头是甜的。 一阵小风吹过,秦萝裹了裹薛子楚给她披上的披风。拿到鼻下嗅了嗅,闻到了薛子楚的味道。 秦萝回到院落时,彩画和紫竹跑了过来,关心的询问秦萝。但见秦萝此刻的脸上洋溢着笑意,便知道,那大夫人和薛庚年同意了秦萝和薛子楚的事。 彩画和紫竹牵着秦萝蹦跳,“太好了,少夫人可以留下来了,少夫人不走了。” 秦萝能留下来,紫竹更开心,她道:“小姐终于有自己的家了,如此便可以安定下来。公子他对小姐好,小姐便是有人疼的人了。” 紫竹知道秦萝虽然在秦府衣食无忧,可是那个蔡夫人根本就对小姐不好。时不时还会向老爷告状,害的老爷惩罚自家小姐。虽然小姐不是那种认人欺负的人,那蔡夫人和小姐斗,也没讨着什么便宜。 可终究是害的小姐极其的累,其实过的一点也不开心。 秦萝跳着跳着,忽然弯下腰,“疼疼疼。”摸着膝盖。 彩画着急的道:“这是怎么了?外头冷,快些进去吧。进屋我帮夫人看看。”紫竹和彩画二人把秦萝扶进了屋子。 秦萝走后,巧虞便来将薛子楚接了回去。她还是关心薛子楚,便询问薛子楚可有哪里不适。薛子楚也不回答,只道:“巧虞,你明日要带着人将我的房间彻底打扫一遍。被褥也都要换上新的,还有,红罗帐子也要换上新的。” 巧虞有些失落,只能淡淡答应,“是。” “把西厢房收拾出来,把屋子里的书案和书籍都挪过去,我要将那里做书房。” “好的,公子。” “最重要的一件事,你去置办一套尚好的文房四宝。”薛子楚自顾自的说起来。 巧虞道:“公子,你的那套文房四宝都是尚好的,且刚刚置办没多少日子啊。” 薛子楚笑道:“不是我,是少夫人。阿萝她喜欢作画,若是她瞧见了,一定会开心的。”他仿佛看到了秦萝激动的样子。 巧虞听薛子楚是为秦萝准备的,自然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可是到底她还是个仆人,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8章 去了北关 枯木上站着只麻雀叽叽喳喳,大片大片的雪开始从天空抖落下来。似是天被捅了个大口子般,怎么都收不住。这是天佑皇城的第一场冬雪。 伴随着寒风呼啸,脸被风刀子割的生疼。秦萝裹着狐狸毛领的斗篷,站在门口仰望天际。算算日子,薛子楚都走了一个月了。他走的那么着急,她都还没来得及见他。 彩画哈着手从雪中走来,见秦萝在门口吹风,便道:“少夫人,你怎么在这吹风。多冷啊,快回屋烤烤,回头再冻着就不好了。”彩画抖落身上和头上挂的大雪,扶着秦萝进屋。 外头寒冬腊月的,屋内却是温暖如春。炭炉里的火烧的很旺盛,炉子上的水也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秦萝道:“子楚回来了吗?” “少夫人,我方才去前头问了。说是公子还没往家回信,夫人别担心。公子只是和老爷一同去巡视了,又不是打仗,定然会没事的。”彩画安慰着秦萝。 其实她不是听不进去这些,只是那日说好了次日早上,她便要搬去与他同住。可是忽然边关告急,皇上下了道旨就调薛庚年前往北关了。 薛子楚是将来要继承薛家的人,便也是被薛庚年带去了前线。可是薛子楚腿脚不灵活,若是真的遇到了敌人伏击,定然是逃不掉的。晃眼走了一个月有余了,也不知何时能够回来。 她也只是无来由的担心。 秦萝烤了烤手,摸了摸耳朵,看向彩画,“紫竹呢?怎么一天都没见着人影了。” 彩画泡了热茶,递给了秦萝,这才自己也烤了烤火,“紫竹姐姐说她身子不适,许是病了。便回屋躺着去了,这大雪天的,也没什么可忙活的,彩画一人也忙得过来。” “哦。”秦萝便不再追问,喝起热茶暖身子。 彩画瞧见床榻的角落有雪飘进来,便道:“哎呀,少夫人,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7 这屋子漏雪啊。”二人见此状,才想起这事。当时便是知道屋子上的瓦片被猫给踩落了,说是要修,结果一直是大晴天,却是给忘记了。说到这,秦萝便想起薛子楚曾言,感觉她的床角漏风来着。 到底是大意了,如今下雪,天气不好,哪有什么工匠肯上房休憩啊。秦萝望着不断偏下的雪花,“算了,雪下厚了,就不落了。等天晴暖了,再请工匠来修吧。” 目前看来,也只得如此了。 “嫂嫂在吗?”门外传来薛子逸的声音。 秦萝走到门口,见到薛子逸正在屋檐下拍打身上的雪,“子逸,你回来了?” 薛子逸拍了拍肩膀上还剩余的积雪,看着秦萝,“嗯,回来了。” 好像是自那次秦萝无名对薛子逸发火之后,再园子中曾打过一次照面,便不曾再见到薛子逸了。原本她以为是薛子逸生她的气,避免不再见她。后来问了彩画才知道,薛子逸是出门收账去了。 薛家也算是势力雄厚了,老大薛庚年是爵位世袭人,带领皇家兵权,护佑皇家江山。老二薛有利虽不成气候,却揽了皇家商道。这其中,还是薛庚年出力,为薛有利争取了这一份差事。皇家收入不亏损,合作也很顺利。每年的年底,这薛有利都要将总账单交付到户部,有户部呈给皇上缆阅。 如此看来,薛家可谓是权利双收。 薛子逸这次收账回来,本是来看兄长薛子楚。去了薛子楚的院子,才知道薛子楚随着伯父去了北关。随便走走,便到了秦萝的住处,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进来。 秦萝知道,薛子逸出门收账,去的地方多,便想从他的口中问问,看看北关那边的消息到底如何。 “外头冷,快些进来吧。”对一旁的彩画道:“彩画,你去沏些尚好的茶来。” 彩画欠了欠身,便退去了。秦萝掀开门帘,和薛子逸进了屋子。 二人在休息处跪坐下来,旁边的炉子烧的暖和,屋内的植被,都绿生生的,秦萝道:“子逸,你此次外出收账,可曾到过北关?”商人都是无利不往,战争虽可憎,但却是经商之人最喜的。往往连逢战事,都是大赚一笔的时候。 薛家做的是皇商的买卖,许是路子更广了。 薛子逸道:“嫂嫂是担心兄长的安慰吧。” 秦萝见被看穿了心事,也只好默许。 薛子逸笑了笑,“北关那边战事吃紧,虽说战乱时,商人多会趁此大捞一笔。但此次北关战事与以往不同,来势凶猛。加上冬季打仗显示少有的,过了觞阳地界,去北关的道路狭隘崎岖,绵延山路大雪封山,并不好走。竟是没有商人愿意前去。” 听薛子逸这么说,秦萝越发的担心了。看来果真是很危险。 见秦萝情绪失落,薛子逸又补充道:“倒是此次我去了觞阳地儿,打听了一些北关战事的消息。有人说是从北关下来的,此刻薛将军正在北关带兵,已经成功抵挡了敌人的数次进攻。此事也是好消息,伯父他十三岁就上战场杀敌了,作战经验很足,所有将士都是伯父亲自训练。兄长他虽行动不便,但脑子还好使着呢,自幼便有着过人的决断能力,精通兵法。我大顺朝的兵力可谓是雄狮,嫂嫂信不过他人,还信不过子大顺朝廷,信不过子逸所述么?” 彩画端着紫砂罐子,把茶具一应摆好。在一旁泡茶洗茶清杯,又为二人斟上茶,这才退了出去。 薛子逸都说到这份上了,秦萝没有理由不信。喝了一口茶放了下来,看向薛子逸,“对了子逸,你可知道子楚的腿是因何不能站立的?” 薛子逸挑了下眉头,便道:“在你还没进薛家门时的半年前,兄长是在后山上练剑。那地儿我也知道,小时候时常和兄长们一起去。”说到这他顿了片刻,秦萝看出了薛子逸的愣怔,但并未道出。 长孙卫衡生有三子,其中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唯有薛子楚,长孙卫衡不愿老爷再带他上战场作战。一贯薛庚年一定会不同意,可是这次竟是没有反驳。毕竟人到中年,再失去唯一的儿子,谁都受不住的,也能理解薛将军报效朝廷忠心。但到底是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夫人的感受。 但薛子楚自幼聪颖过人,对兵法作战部署颇为精通。薛庚年答应不让他上战场,却是不曾停下让他好生钻研兵法的。 薛子逸很快便收敛情绪,“整整一日,到了天黑不见兄长回来。府里的人才去后山找,这才发现兄长跌落了山下。山虽不高,可下头是乱石,掉落下去,也是没命的。把兄长找回后,大夫说,可能无力回天了。但是兄长习武,身子硬,挺了过来。但却无法苏醒,一躺就是半年。” 听薛子逸这么说,那薛子楚原来是好好的一个人的。 “直到嫂嫂进府后,兄长奇迹般的苏醒了过来。兄长一次次创造了奇迹,能醒来,也是嫂嫂带来了福分。”薛子逸又叹了口气,“只是兄长却不能再站立起来,委实替兄长抱不平。” 秦萝想,这薛子楚看着挺机灵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能自己练剑,把自己给摔倒了山下去了。莫不是聪明是装出来的,笨才是真的? 外头大雪纷纷,二人在屋内谈天,正巧也打发了秦萝思念薛子楚的时间。闲来无事,秦萝让薛子逸给她讲了关于薛子楚的好些事情。 紫竹一直在房中躺着,这些日子不知怎么了,总是精神不佳。彩画敲门时,她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满头大汉的紫竹坐起身来,“进来吧。” 彩画走进来时,一股子冷风进来。她迅速关上门,看着紫竹,“紫竹姐姐,你怎么满头大汉,是不是生病了?” 紫竹摇了摇头,“没有,方才睡了一觉,做噩梦了,才醒了过来。”彩画对着碳炉子烤手,紫竹问,“是不是小姐有事唤我?” “没有,少夫人她正在和二公子聊天。紫竹姐姐,你就好生休息吧,我就是来看看你。”紫竹点了点头,从床头摸了个牛皮纸,打开捏了颗酸梅子含在口中。 彩画见到了问,“身子不适,还是不要乱吃的好。” “是酸梅子,最近不知怎么了,没有什么胃口。还总是犯恶心,小时候记得我娘说,许是胃的毛病,如果实在难受,可以吃点酸梅子压一压。嗯,你要不要尝尝?”紫竹把手让了过来。 彩画摇了摇头,“我就不了,紫竹姐姐,你好生休息。我帮你给少夫人请了假,你的事我来做,也不忙,要快些好起来啊。” 紫竹道:“如此便谢谢你了,彩画。” “好了,我也不在这叨扰你休息了,回头少夫人找我又找不到人。”彩画又烤了两把手,就出了紫竹的屋子。 秦萝倒是一直和薛子逸聊天,说说笑笑间,薛子逸道:“嫂嫂,你屋中哪里漏水了么?怎么有水滴答声?” “没有啊。”秦萝也一脸狐疑,她也确实听见了,“不碍事,定是彩画给屋内的盆景浇水浇多了的缘故。” 她自己这么说完,便忽然想起一事来,雷霆般的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8 跳了起来,“遭啦。” 起身朝里屋跑去,只见屋顶上滴滴答答的正在漏水。雪厚了便会堵住漏洞是没错,可是她忘记了屋内是暖的。这雪定是被屋内的炭炉的暖气儿给烤化了。 那屋顶的雪水,一般漏在了床头,一半滴在了地上。秦萝匆忙的把床角落的被褥掀了起来,唤彩画拿木盆来。 薛子逸也跟了过来,抬头瞧了瞧,“这屋顶坏了,怎么没有修?”雪水滴滴答答,没个完。 秦萝看着屋顶,皱着眉头,“前些日子倒是还记得,一直天儿尚好,后来忙了别的事儿也就给忘了。偏是这天气不好,工匠师傅是不出活儿的。看来今晚是要择地儿安寝了。” 薛子逸便开始褪下长衫,撸起袖子。秦萝见状,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稳定更新、粮食充足,打滚卖萌求收藏,不好还请留言指教 第29章 会见玉锦 薛子逸愣了愣道:“这活不难,填几片瓦片子的事儿。就不劳烦工匠了,子逸替嫂嫂修补了吧。” 说话间,他便把长衫褪去,看上去不碍事他上房顶了,但如此单薄容易冻着,秦萝道:“这大雪天这么冷,穿这么单薄容易冻着。屋顶又滑,太过危险。我今晚先和彩画睡一起,明日若是雪停了,就让工匠来修吧。” 薛子逸道:“没事,一会儿便好了。”转身对正在擦地面上雪水的彩画道:“彩画,你去给我拿个梯子来。” 冷风呼啸,大雪纷扬,薛子逸便上了房顶去了。 秦萝打着伞看着屋顶正在忙碌的薛子逸,胆战心惊。生怕薛子逸这哪一脚没踩稳给滑了下来,那她可就是罪过了。 “子逸,小心点啊。”她站在下头嘱咐。 薛子逸道:“没事,嫂嫂你先进去吧,外头冷。” 彩画见秦萝这么担心,便道:“少夫人,你就别担心啦。彩画自幼便跟着二公子,知道二公子能做好的。二公子自幼便喜欢帮府修修补补做些事,后来二夫人说,没出息,不让二公子弄这些。其实二公子手巧着呢,添几副瓦片,不算什么的。” 话虽这么说,到底是薛子逸在帮她秦萝。她还是要看着些,才放心。 ...... 门外厚重的大雪,下人正在时不时的清扫,一辆马车到来,从马上下了一抹鹅黄的倩影。不时月烟便走了出来,“苏小姐,这么大雪天的,怪冷的。夫人本是想小姐好生在府中歇息,没想到小姐还是来了。” 苏玉锦笑了笑,“偏是这大雪天才最让人发闷呢。”伸手接过碧荷手中抱着的一扎子梅花,“方才途径十梅庵,见梅花开的极好。玉锦记得夫人喜欢,便想着这天儿怪冷,夫人定是不会出来的赏梅。就随手采摘了些回来,让夫人观赏。” 月烟接过梅花笑道:“苏小姐有心了,夫人定是喜欢的,请。” 自薛子楚走后,苏玉锦便日日来陪长孙卫衡,深得长孙卫衡的喜欢。在长孙卫衡看来,这苏玉锦身份尊贵,却是不畏风雨的前来陪着自己,生怕她孤独,不辞辛苦,陪她解闷。倒是比儿媳秦萝贴心多了。 苏玉锦刚过了二道门,便停住了脚步,对月烟道:“我有东西落马车上了,碧荷你去帮我取来。”又转身对月烟道:“月烟姐姐先去禀告夫人吧。免得夫人见玉锦迟迟未到,徒增担心。” 月烟道:“如此也好。”对苏玉锦微微欠身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苏玉锦并未是要回马车上寻什么掉落的东西,而是转身朝别的方向走去。碧荷不知自家小姐要做什么,也不敢问,只是默默跟着。 苏玉锦不是去别处,而是到了秦萝居住的地儿。她驻足站在院门外头看,秦萝的院门虚掩着,隔着能过一个人的门缝,清楚的能看到里头。 瞧见,鹅毛大雪中,秦萝站在院落里,看着屋顶上薛子逸正在添瓦。不仅心中苦笑,这两个兄弟都是着了什么魔,都这么热心的帮助秦萝。 她和薛子楚是青梅竹马,可是薛子楚竟是为了秦萝,长跪不起,恳请父母对秦萝的接纳。薛子逸是和她一起长大的玩伴,虽说人大了,也就男女有别了。可是薛子逸与秦萝又有什么相干,他薛子逸回来,都没有派人告知她一声,竟是在秦萝这帮她修屋顶。 不时,薛子逸从房屋上下来,秦萝在下头提点着小心。彩画立刻将薛子逸的大衣给拿了过来,为薛子逸穿上。 “先去屋内暖和暖和吧。” 薛子逸哈着手,一股子一股子的白起升腾,“屋顶已经重新换了瓦片,下雨下雪都不必担心了。”他把哈热的手盖在耳朵上,因今日苏玉锦要来薛府,他一早就收到了苏玉锦派人传来的信儿。这会子怕是要到了,他还要赶着去大夫人处。 “不了,我还有事,这就前头去了。”他把大氅披好,衣衫整理平整后,便转身出门去。 秦萝看着薛子逸离去,便唤住他,“子逸,雪大,你把这伞拿上吧。”薛子逸不求回报给她冒着风雪修好了屋顶,秦萝很感激,她一向不喜欢赊欠任何人的东西。没什么好报答的,自然是下意识的还是想表达感谢一下,便亲自将手中的伞送了过去。 薛子逸看着秦萝,笑了笑,道:“嫂嫂快些回去吧。”拿着伞便出了门,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笑意,看了看手中的这把普通的油纸伞,竟是觉得它是一个无比贵重的物饰,抓的更紧了。 薛子逸走远后,苏玉锦才从一旁的角落走了出来。 “彩画,你去将门关上吧。”秦萝转身便要进屋去了。 彩画应了声,便走向了门口。正巧看到苏玉锦,“苏小姐,你可是来找我家少夫人的?” 秦萝还没有走到屋中,便听见了彩画唤苏小姐。她不想也是知道,定是那个苏玉锦来了。自从薛子楚走后,她便日日来家中。为此,长孙卫衡还免了她日日请安的规矩,那大夫人不想见她秦萝,正巧她秦萝也懒得去,如此便正巧都好过。 不过秦萝也不傻,她知道长孙卫衡很看重这个苏玉锦,也是知道这苏玉锦她的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她答应子楚,从此不惹事的。她苏玉锦今生若是想做薛子楚的妻子,怕也是没机会了。她假装没有听见,走进了屋中。 苏玉锦很想会会秦萝,但总是没有机会。此刻便想趁此机会,来会会秦萝,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少夫人他在吗?”苏玉锦问。 彩画也没想太多,便道:“我家少夫人在家中,苏小姐,请进。”把门给打开,请她入内。 苏玉锦微微侧头,对一旁的碧荷道:“你就在外头候着吧。” 彩画把苏玉锦引领到屋外,掀开帘子,苏玉锦走了进去。屋内一股子好闻的香扑鼻而来,暖意上身,驱赶了方才站在大雪中的寒气。 “有人吗?”苏玉锦试探的问了一句。 秦萝没想到苏玉锦竟是进来了,她正坐在镜前,准备趁着大雪天无事可做,卸去头上的钗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39 饰好好睡一觉。听到苏玉锦的声音,她便把抽掉的发钗又戴了回去。 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苏玉锦正打量的看着她屋内的陈设,“苏小姐来了,可真是稀客。苏小姐每日进府,不是要去陪夫人么?怎么今儿吹了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这来了。” 苏玉锦收回眼眸,望着秦萝,端庄淑仪的笑道:“也是顺道过来的。”什么顺道,前去大夫人处,根本不需要走秦萝这里。走这里也不是不能过去,只是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听她这么说,秦萝也不言。她是特地来的,具体做什么,秦萝也猜不出来。秦萝唤彩画,“彩画,快些给苏小姐看茶。”又看向苏玉锦道:“外头风雪大,吹的人骨子都生疼。不妨坐下喝杯茶,暖暖身子。” 秦萝引着她走了过来,在炭炉的不远处坐下。 苏玉锦瞥见案几上用过的茶盏,便知道这薛子逸定是在这待了一会子了。不时,彩画端着茶盏前来,放在了苏玉锦的跟前。又麻利的将之前的茶杯撤去,这才退了出去。 苏玉锦笑着看着秦萝道:“上次听子楚哥哥提及姐姐也爱作画,玉锦不才,也平常闲来无事,爱写写画画。瞧着今日大雪,正是来灵感的妙处。便想今日来瞧瞧,姐姐是如何作画的。” 这苏玉锦算算年纪,是长秦萝一岁的,此时被她唤姐姐,总觉得浑身不自在。便笑了笑道:“我虽是子楚的妻子,苏小姐也不必随着唤我姐姐,叫我秦萝就好。” 苏玉锦先是愣了下,随即一笑。 彩画忙完,便是瞧见站在外头淋着大雪,吹着冷风,冻得瑟瑟发抖的碧荷。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不时,将自己的厚衣服拿了一件过来,看着嘴唇已经发紫的碧荷道:“外头冷,要不你先来我屋中暖暖吧。” 碧荷看着彩画摇摇头,“不了,我家小姐要我在此候着。” 彩画叹了口气,真是个傻丫头。那苏家小姐万一要是和自家少夫人聊得时间长了,她这是要站在这儿冻死不成。把手中的衣服递了过来,“呐,你先穿上,能抵挡一阵子风寒。”紫竹没有接,彩画便拎起衣裳给碧荷披上。 苏玉锦进屋没有多久,便出来了。她对秦萝道:“既然今日身子不适,便要好生休息。我这会子要赶去伯母那,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怕再晚会儿,伯母又要担心了。改日有时间,我们在好好讨教一下。” 秦萝笑着点点头,“如此,就不远送了。”说的是赶时间要去见长孙卫衡,方才还说什么讨教她如何作画。前言后语,难以衔接,莫不是有心又是什么。好在秦萝以身子不适,不便作画,将她给打发了。 彩画和碧荷站在院门下躲避大雪,二人正在说话。碧荷瞧见自家小姐出来了,便嗖的站起身子,“小姐。” 苏玉锦瞥了一眼碧荷,没有说话。碧荷意识到小姐的眼神,便匆忙把身上的衣裳拿下来,塞还到了彩画的手中。什么话都没说,跟着苏玉锦快速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粮足,日更,打滚卖萌求收藏 第30章 拒绝好意 苏玉锦到了大夫人处,月烟便命人为苏玉锦将满是雪的斗篷摘去。又将手中一早就备下的汤婆子递给苏玉锦,让她拿着暖手。 “夫人正念叨着小姐怎么还没来呢,这说着说着,人就到了。”月烟引着苏玉锦进了里屋。 苏玉锦笑道:“一时间没找到,耽搁了一会儿。”进了里屋,便只见着大夫人正在摆弄花瓶中的腊梅,再无旁人。本以为薛子逸已经在了此处的,她在秦萝处小小耽搁了一阵了。如今却是没有见着人影子,她明明是早就离去的。 大夫人见苏玉锦,便道:“没想到今年的腊梅开的这样早,我看骨朵开的饱满,唯有这紫金琉璃瓶,才衬得出这傲骨的美。”颇为开心的看着自己一双巧手,将腊梅插的错落有致。 苏玉锦走过去,大夫人便牵过玉锦的手来,苏玉锦就将手中的汤婆子随手放在了桌子上。一时没放稳,滚落下来。 “伯母开心就好,若是伯母想看梅花,只管托人告诉玉锦。”二人走道软榻上坐了下来。 长孙卫衡道:“亏得你有心了,我哪里能天天麻烦你。眼看着你也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说到这,长孙卫衡便心中不舍。 苏玉锦一下子脸色有些白,但还是笑着道:“那些下人自是能摘来,可是哪里知道夫人是懂得赏花的人,他们再笨手笨脚的给弄坏了,或是采摘的不称意,就不好了。” 大夫人欣慰的拍了拍苏玉锦的手,这时月烟道:“夫人,二公子来了。” “让子逸进来吧。”大夫人看着苏玉锦,满脸欣喜,像是有什么好事儿要发生的样子,“子逸昨日下午才归来,陪了他娘一下午。今日便来我这里请安来了,也是个孝顺的孩子。” “子逸哥哥自幼就是最懂事的一个,伯母算是子逸哥哥的半个母亲了。如今子楚哥哥不在,她自是要来晨昏定省啊。”说话着,眼睛便看向了室外,薛子逸把厚重的衣裳摘下递给了月烟,又理了理衣衫,才走了进来。 薛子逸此刻俨然已经换了一套着装,苏玉锦便道:“子逸哥哥来迟了呢,莫不是知道玉锦要来,不开心?” 薛子逸温柔的笑起来,“玉锦这么说,我可担不起这大的罪名。不过是西院有些事需要处理,一时间耽搁了一会儿。” 苏玉锦知道薛子逸在说谎,但是并未拆穿他。今日长孙卫衡见这两个孩子这般投缘,心中担心的事情,也算落地了。 “今日你们都留下来陪我用膳,我让月烟吩咐膳房多做了些你们爱吃的菜。”这群孩子,都是在她的眼前长大的,个个优秀,个个都惹人喜欢。 大夫人是一心想让薛子楚娶了苏玉锦,而今看来,是不可能了。连自家老爷都接受了秦萝,她长孙卫衡不接受也是没法子的。 子逸也大了,便想着,苏玉锦这么好的姑娘,将她说给薛子逸,再合适不过了。便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为他们二人牵线。 晌午的午膳时间刚到,月烟便来唤了。前去饭厅时,碧荷服侍苏玉锦把斗篷披上。苏玉锦着好斗篷,转身时,不慎踩着她之前放的汤婆子,滑了一脚。薛子逸反应快,立即抓住了苏玉锦。 他把苏玉锦扶好,“小心。” 苏玉锦道:“多谢子逸哥哥。”拍着心口,着实是吓得够呛。好在薛子逸及时搭了把手,否则刚刚那一脚摔下去,必是不轻的。 大夫人将他们二人的事都看在了眼里,如此更是给她的心中敲定了。长孙卫衡这么想,可却不知,他们二人的心间,却不是这么想的。当大夫人提及此事时,本是愉悦的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薛子逸放下碗筷,“子逸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处理,伯母急需用膳吧。子逸就先行告退了。”说着起身便离去了。 此事不说破还好,说破了,苏玉锦也是待不下去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0 了。亦是放下手中碗筷,“多谢伯母款待,玉锦也吃饱了。今日父亲不在家中,玉锦没有说一声便出来了。此刻这就家去了,今日雪大,回去太晚了,路不好走。”说着也起身叫了碧荷。 原本还算热闹的,这会子眨眼间人都走了。空留长孙卫衡坐着,“这些孩子,怎么说走就是走了。”一时间也没了胃口。 月烟看着苏玉锦走远后,便进了屋子走了过来,“夫人,方才我瞧着那苏小姐似是哭了。” 长孙卫衡有些惊诧,怎么就哭了,“我本是好意,想子逸不错,也是个做实事的人。论才华也是配得上她,日后子逸考中功名,在寻得一份官职,总归是不委屈她的。何况他们又都是一起从小长到大的,本想撮合他们,却不想这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倔。”有些叹惜,也怪自己多此一举。 月烟道:“夫人不必自责,只是这苏小姐对公子一往情深。夫人虽是好意,但到底是不知他们心中是怎么想的。”月烟这话说的也在理,她也指导苏玉锦对子楚念念不忘。可是薛子楚却一门心思,都在那秦萝身上。 即便苏玉锦愿意做妾嫁给薛子楚,那薛子楚也是未必答应的。她长孙卫衡,更不想让苏玉锦做妾。 …… 苏玉锦来了坐了会儿走了之后,秦萝便困意全无。她叫来彩画,为她找了身不太惹人注目的衣裳,准备要出府去看小石子了。薛子楚不在,她是不能出这薛府的。可是她答应过小石子,会准时去看他的。 故而,她每日都要乔装打扮后偷偷离开薛府,要彩画假装她在屋中歇着。否则若是大夫人知道了,又不知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彩画,今日紫竹不适,你一个能行?”她整理着袖口。 彩画道:“少夫人放心吧,今日大雪,都巴不得躲在屋中不出来。何况大夫人旬寻日里很少叫少夫人去前头的,少夫人这样安排,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少夫人只管去就是了,不必担心这里。”彩画为秦萝整理好,拿了狐狸领子的斗篷给她披上。 —— 如今的小石子眼睛已经大好,幸得上天眷顾,没有夺走小石子的眼睛。小石子治眼睛的两月来,都在药堂吃住。起初是秦萝每月都固定给药堂银子,里头包括小石子的药材费和吃住费。 这样一来二去,秦萝也和药堂的掌柜熟络了。 她来到百草堂门前,抖落身上的雪,摘掉斗篷的帽子,小脸早已被冻得红彤彤的。在不远处,有人正煞有趣味的瞧着她。 “夫人你来了。”百草堂的翟掌柜迎了出来。 秦萝道:“小石子呢?” 翟掌柜皱了皱眉头,“呦,怕是不巧。小石子今日去城南给一家送药去了,还没回来。”然后嘀咕了声,“去了都快一个时辰了,也该回来了。” 秦萝哈了哈手,“没事,我等等他。”搓了搓,看到草堂的炭炉子,靠了过去,“翟掌柜,多亏了你的照料,小石子他才得以恢复,小石子他最近状况怎么样?”因不能时刻看着,有关小石子的事情,还是问翟掌柜,才能知道的详细。 翟掌柜道:“这孩子身体恢复的快,早就生龙活虎了。像夫人这生在大家中的人,还能这么善良,愿意去帮助那些脱皮子的人,可真是少见。”不免感叹,如今这个世道,谁不是都为自己着想,哪里还顾得上别人。 秦萝笑了笑,没有在说话,翟掌柜道:“不过要说小石子,我瞧着这个孩子聪明机灵,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通。这不,近来他总是得空了就跑去城南的一个书院里头听书。”说到这,他恍然大悟,“坏了,这孩子该不是去听书忘记了送药的事了吧。” 正说着,小石子顶着一脑门的雪跑进了药堂里,翟掌柜道:“小石子啊,药送到了吗?” 小石子一楞,坏了。定是方才被人发现他偷听,追赶他时,他跑的急,把药给弄掉了。小石子脑袋一转,正想编个幌子圆过去,秦萝道:“小石子,做人最基本的就是诚实。我告诉过你多少次?” 秦萝看小石子眼睛一转,便知道他要撒谎,趁机揭穿了他。小石子见是秦萝来了,高兴的跑了过去,“秦姐姐,你来了。” “翟掌柜问你话呢。”秦萝提醒他。 小石子只好收敛起笑容,一脸憋屈的看着余掌柜,“翟掌柜,对不起。我又贪玩儿去听书了,方才被人追赶间,丢了药材。” 翟掌柜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让阿德去送吧。”翟掌柜转身便去重新配药。 秦萝拉着小石子到了一旁,“小石子,你和姐姐说,你是不是想念书认字?” 小石子看着秦萝,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问自己。便低下头,用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地,点点头。 秦萝忽然高兴起来,小石子去打杂后,秦萝过来和翟掌柜商谈,“翟掌柜,我想让你送小石子去书院读书。“ 翟掌柜惊吓的手中的药材险些没有打翻在地上,他放下手中的小称盘,看着秦萝,“夫人可当真会开玩笑,京城的书院,哪里是谁说上就上的起的。何况小石子他没有什么家境背景,此事光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秦萝道:“就是不可能,所以才拜托翟掌柜。听闻渝中有个书院,是不问权贵的。我在天佑无法脱身,想请翟掌柜替我将小石子送到渝中。路上费用,翟掌柜不需要担心,一概由我承担。”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充足,细水长流的故事,欢迎收藏哦 第31章 身世信物 也不知秦萝用了什么方法,竟是说服了翟掌柜答应了此事。不过翟掌柜告诉秦萝,要知道她的这个决定,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秦萝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这个念头。 秦萝叫来小石子,告诉他可以去读书时,小石子以为秦萝在和他说笑。 他不过是一个捡拾垃圾的孤儿,若非秦萝的眷顾,他早就死了。能像正常人一样进书院读书,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秦姐姐,你当真要送小石子去读书?”小石子把手中的捣药杵一扔,像是做梦一样跑到了秦萝面前。 “是。”秦萝看着小石子,能感受到他眼眸中的渴求,“我已和翟掌柜说好,等我凑好了银子,就送你去渝中读书。” 小石子听到要离开天佑,前往渝中。那里听说,距离天佑千里之远。忽然又感觉到失落,“可是我不能离开天佑。” 秦萝不明白小石子为何这么说,她追问小石子,“为何你不能离开天佑?” 这问题对小石子来说,似乎十分的为难。他眼眸中有些躲闪,不敢去看秦萝,“秦姐姐,其实我骗了你。我是有亲人的,只是收养我的阿婆说,我当时是刚刚出生,浑身带血就被人丢弃在了河边。那时也正值大雪,看不真切,不知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只是知道他们很是匆忙。阿婆把我捡回来照养到八岁就去世了,但是她告诉我,我的亲人一定在天佑的某个地方。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1 ” 说到这,小石子甚至有些激动,他看着秦萝,眼神中的坚定,凝聚着从未有过的力量。他又紧接着道:“况且,我也很想小豆子和小铃铛,万一他们回来找我,我不在怎么办?” 小石子又满脸难过的回到那一堆药材中间,握起药杵继续捣药。 秦萝知道小石子很想去,只是她没有能力将小石子送往天佑的书城读书。他的身份和地位,进学院前都必须核实,唯有送他去渝中,可是前提是,她现在必须要说服小石子。 秦萝道:“小石子,你读书有天分。我方才看到了你的《论道》,虽多处所述欠缺火候,你才十三岁,相比同龄人,你已经远远超过他们。” 小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那都是我混写的,时常看他们读书论述,一时手痒,便用自己所学写了这些,姐姐你真的看了啊。” 秦萝看着这个快要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小石子,道:“小石子,相信姐姐,你心有大志,志不在此。姐姐说要供你读书考取功名,便是当真的。他日你若能用自己的才能辅佐明君,以后天佑,便不会再有像你一样的孤儿,无人依靠,认人欺辱。” 小石子心中早已说了千万遍我愿意,可是他害怕自己学不好,害怕秦姐姐对他期望过高。加上心中有所牵绊,秦萝知道,小石子重情重义,他把情义看的比什么都重。 小石子依旧默默捣药,秦萝道:“男儿志在四方,不该如此拘泥。你想想小豆子、小铃铛,你那时没有保护好他们,是因为你没有变得强大。如果你足够强大了,他们都必将为你所庇护。还有你的亲人,如果你找到他们又如何呢?并不能改变什么,你难道不想等自己成才立志后再见到他们吗?” 小石子看着秦萝,思考着她说的话。秦萝又继续道:“你看我们天佑的将士,他们为了保家卫国,明知会战死沙场,但依旧部退缩,只是为了保护他们想保护的人。你若是有一天考取功名,便能回到天佑,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带给他们好的生活。” 这点小石子不是不明白,苦日子不是不知道有多苦,从垃圾堆中存活下来又是多艰难。小石子道:“姐姐,我真的可以变强大,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吗?” 秦萝看着小石子似乎重新开心起来,她点头道:“嗯,一定可以。” 小石子犹豫了一会儿,从脖子里抽出一个东西。放在秦萝手中时,还有小石子的体温,秦萝仔细端摩。这是一块儿上好的玉,放在手心中竟是丝丝的凉。似珠光滑润,“小石子,你哪儿来的这块玉?” 小石子道:“这是我出生时就在我身边的,我几乎要饿死了,都没有把它给当了。虽然只是一块玉,但通过这块儿玉定能找到我的家人。小石子答应姐姐去渝中读书,还请姐姐替我保管,待到我归来,再还给我。” 秦萝紧紧地把玉握在手中,摸了摸小石子的头,“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好好保管着。”看到小石子愿意去渝中了,秦萝也甚是开心。但是,如今她需要一笔大数目的银子,这才是当务之急。 大雪乌泱泱的下着,街道上没什么人。但是花街柳巷中,却是从不缺少客人的。此时一辆格外朴素不显眼的马车缓缓行驶到醉春风门前停下,不时从上头下来了一位面容清俊的公子。 店内小二看到来人道:“凤公子您来了。” 凤落知跟随着一个小厮进了醉春风,正巧秦萝路过,瞧见那似乎是凤落知的身影,便跟了过去。可是刚到了醉春风的门里,立刻被人给拦住了,“这位夫人,你是来找丈夫的?”旁边有姑娘便掩嘴偷笑。 秦萝这才想起来,她今日是女装,不便进这喝花酒的地儿,便退了出来。也许是自己看错了,那凤落知怎么会像是来这种花街柳巷之地的人呢? 穿过这条街便是雅斋了。 —— 门吱呀一声响,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正在床上躺着的紫竹醒了过来,她刚睁眼,见到一个男子进来,正要喊出声,便立刻被捂住了嘴巴。 “阿竹,我是你哥。”紫竹定眼看,果真是自己的哥哥田旺。田旺松开了紫竹的嘴巴,紫竹坐起身来,看着田旺,“哥,你咋进府来了?”她并没有接到父母的消息,说哥哥要来。 “我是混进了给你们薛府的伙房送食材的队伍中,才进来的。你住的这里可真偏,若不是遇到了那个彩画姑娘,我还真找不到你。”田旺看了看紫竹的住处,眼神正在四处打量,发现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紫竹心中害怕,彩画见到了她的哥哥,会不会和自家小姐说。那彩画本就是薛府中的人,哥哥这混进来的,便是算私闯薛府,若是让薛府人知道了,定不轻饶。 紫竹一脸紧张,“哥,你快些离开。彩画她本就是薛家的人,现在虽是与我共同侍奉小姐,可到底是不熟的。” 田旺此处前来,自是有目的的。目的没有达到,又怎肯离去。道:“紫竹,这次你一定要救救你哥。”田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说跪就跪,着实把紫竹给吓着了。 “哥,你又闯什么祸了?” 田旺开始抽自己嘴巴子,紫竹见状,便知道不妙,“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 田旺见妹妹这么快就猜到了,也只好点了点头,“小竹,只有你最疼哥哥了。哥哥像你发誓,这次你帮了我,在没有下一次了。” 紫竹对这个哥哥是恨得牙齿都痒痒,她小脸一别,“我没钱。” 田旺见妹妹薄情,便站起身来,“田竹,你别以为你现在做了大户人家的丫头就了不起了。你现在帮哥哥一把,哥哥发家了,也让你做千金大小姐,可比你现在金贵多了。” 紫竹只恨自己为何摊上了这么一个兄长,不思进取,还执迷不悟,“哥,那些赌钱的,都是骗人的把戏。你为何就非要去赌?爹娘已经老了,你就不能听话些,成家过日子吗?” 上次他就是因为赌钱,将她给卖给了田大富,这会子,他又因赌钱找上自己。她不过是一个丫头,挣得钱,哪里够他把玩儿的。 田旺见妹妹教训自己,便反问,“成家?我们家这么穷,哪个姑娘肯嫁给你哥哥我?” 田旺也不想和紫竹争执,便是翻箱倒柜的要找出些银子来。紫竹站起身子,赤着脚追赶着要阻拦田旺,“你别这样,你在这样我就喊人了。” 紫竹去拉哥哥的手臂,却被田旺给生生甩到地上,“田竹,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银子,我就把你和张春的事情告诉爹娘。张春上次喝醉,把你们的事都给走漏了,别以为你们那点破事,能瞒得过我。”说到张春,田旺更生气,“你上次偷给张春一百两银子,你可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紫竹紧张起来,她和张春好的事,绝对不能让爹娘知道。否则,爹娘这么大年纪了,若是在知道了这些,他们的脸面可往哪里放。 还有张春,他是一个外姓氏的穷书生。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2 如果整个田家庄都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将他们二人都烧死的。她早已将自己交给了张春,这种事情,若是旁人知晓,他们二人都活不成。 紫竹抱住田旺的腿,“哥就算小竹求你了,不要说出去。我是真的没有银子,如果有,我一定会给哥哥你的。” 田旺踢开紫竹,屋内的动静,彩画听到了,便推开门,见赤脚的紫竹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彩画跑过去,把紫竹从地上扶起来,坐在了床榻边缘上。 “她是你妹妹,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她。她今日身子不适,你看不出来吗?”彩画护着紫竹。 紫竹一头虚汗,拉开彩画,“彩画,你先出去,我没事的。” 彩画也是个倔脾气,“若不是看在你是紫竹哥哥的份上,我这就喊人了。”本想他说他是紫竹的哥哥,她便告诉了他紫竹的住处,不曾想,紫竹的这个哥哥这般小人,竟是打她。 “你快些走,你若是再不走,我就真喊人了。”紫竹杏眼一瞪。 田旺道:“我就要银子,拿了银子我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充足,日更,打滚卖萌求收藏,哪里不好,可以留言指出哦 第32章 前尘旧事 彩画立刻从袖口中取了几两碎银子,放在桌子上,“我只有这些,你快些拿了走人。”有银子拿,多少总比没有好。田旺便抓起银子走了,也不管身后的妹妹有没有事。 见田旺走后,彩画走到紫竹身边,对她道:“对不起紫竹,都是我不好,我若是知道你哥哥对你如此,我定是不会告诉他你的住处的。” 彩画一脸歉疚,紫竹只觉得肚子疼,“没事,即便是你不说,他一定会问别的人。” 见紫竹脸色越发难看,她很是担心,“你的脸色白的吓人,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 紫竹抓住转身要去请大夫的彩画,“没事的,许是方才岔气了,我缓会儿就好了。彩画,今日我哥哥来府上找我的事,还请你帮我保密,不要告诉小姐。你的银子,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彩画说是不用,可是紫竹坚决要还,她也是拒绝不了,只好应了。也答应紫竹,今日之事为她保密。 而那田旺,出了薛府,看着手中的银子,笑了笑,又朝着赌坊走去了。 —— 在醉春风的一角,极其的静雅。人坐在屋内,能清晰听见外头雪花簌簌落下的声响。凤落知望着窗外,微微滑动了几下喉结。 大雪丝毫不怜悯那些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的人。可天佑皇城毕竟是天子脚下,依旧是一副昌平盛世的模样,把那些最低下的人都掩盖了起来。 北关的战事已经告落,大顺再一次胜仗,把那些妄图侵犯中土的人给打回了他们的老窝。相信不久,这次捷报,就会传遍整个天佑皇城。 大顺朝廷历经五代皇帝,那时多有战事,属北关最是平凡战乱。不过自在平清年间,先皇孟赋曾亲自领军作战,给大顺的将士增长了不少士气。生死鏖战两年的北关,死伤无数,虽及时有新的军队补充上去,但依旧不敌北关外的羌、熠两族。 好在北关有天堑做障,断生谷阻隔。羌、熠两族虽是勇猛,依然受缚与此。那一眼望不到谷底的断生谷中,已经堆积了多少无名白骨,谁都不知道。只要断生谷未曾被填满,天堑还在,羌、熠两族都无法攻到中原来。 大概平清二年,羌、熠两族不知如何打入大顺军队内部,大顺将士伤亡惨重,退守北关二道防线。俨然已失去天然屏障,将士士气低蘼。败仗、军中断粮,奏折日日传入天佑,一道接着一道,从不停歇。 登基两年的新皇孟赋选择亲自带兵作战,那时,也是大雪纷飞。各路要塞都因大雪封山,无法通行。去往北关,道路皆是山路崎岖。雪厚过膝,天地白茫茫一色,若是不慎走偏离了方向,可能就会踏入悬崖。 孟赋带领五万大军,深一脚浅一脚,带领大军并及携带粮草运往北关。但中途雪崩,粮草尽数没了。孟赋依然前行,到达北关二道防线时,没有休息,便立刻重新部署作战。 在面对缺少粮草的情况下,孟赋带领将士,将性命托付给上天,用了五日,便将羌、熠两族击退。再次重新夺回失去的天堑。 那一战使得新皇孟赋十分得民心,更使得他皇权根基更加稳固。此后许多年里,都再无侵犯大顺。孟赋是大顺第一个击退羌、熠两族的皇帝。平清十四年,因疯皇一事,使得孟赋的功绩付之一炬。 如今已是元京十三年,北关再起战事,这并非是什么好事。 “公子,北关的战事已经平息。薛将军,很快就会把捷报传来了,到达皇帝而终。”卫无歌站起谁来,走到凤落知身边,给他重新添上新茶。 凤落知眼睛落在窗外的大雪上,“今年天佑的雪,来的可真早。”她似乎对无歌的消息毫不关心,只是一味的看着大雪。 美的一尘不染的卫无歌看了看窗外,又收回了眼眸。把眸光投放在火炉上烧的直冒着热气的壶上。 “你不喜欢下雪?”凤落知虽没有看卫无歌,但是余光里已经探得一二。 “下雪可真冷,下了那么久后,太阳一出来就都没了。相比这里,无歌还是喜欢枯沼。” “你从没离开过那里吧。”凤落知的追问,让卫无歌觉得有些窘迫,她低下头。 “我已经很多年都不曾见到过天佑的雪天了。”他看到大雪,总是提点着他该记住些什么。 “无歌,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吧。”凤落知看着飘雪对卫无歌说。 卫无歌往紫砂壶中添置了些热水,缓缓走道窗前,把窗户关上。屋中的那些纱缦瞬间像是失去了灵魂,不再舞动。她回自己的坐地儿,伸手将一旁树立着的琵琶抱起来,“公子想听哪首曲儿?” 凤落知终究把眼眸收了回来,端起跟前的茶杯,“就常听的那首吧。”把香茶缓缓送入口中,清香中带着微苦,微苦过后便是甘甜。 “无歌以为公子如今已经身在天佑,该换首新曲儿 。”卫无歌拨弄着琵琶,调整音色。 凤落知道:“一首曲子听了这么些年,早就习惯了。”曲子何止是一首曲子这么简单,那还是他对天佑皇城的回忆。 卫无歌开始轻轻拨响琵琶,“来天佑也有些时日了,无歌,你去安排吧。” …… 雅斋中来去了三四批的客人,秦萝还站在外头有些犹豫。此事实在难以开口,她的那些陪嫁的嫁妆,虽说父亲给陪送的多。紫竹说那些都是上好的东西,可是她满打满算,也就是一千两银子。如今要送小石子去渝中,至少需要两千两银子。 雅斋的余掌柜一直在忙着接待客人,待到刚能喘口气时,便瞧见了外头的秦萝。他也顾不得歇息,迎了出来,“秦小姐,不对,如今该改口夫人了。” “余掌柜不必见外,还是照惯例唤我就是了。” 秦萝见余掌柜出来了,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3 也不好继续站着,便跟了进来。余掌柜是个讲求道上义气的人,始终为她保守着她就是墨白先生的秘密,曾经疯老头说过,她不可以把画的画随便拿出去,她当时为了收留那帮苦命的孩子,不得已起了名字,才作画。择了静雅之地,二人坐了下来。 余掌柜道:“墨白先生许久不曾来小店了。”话语里有些惋惜,墨白的画作,在他的店里,那可是千金难求的,合作了一两次,让余掌柜尝到了甜头。今日见秦萝来,他便眼睛放光,似乎又看见了财路子。 秦萝笑了笑,“时间没那么自由了。”实则是,她曾答应过人,她学会他的画之后,不能随便画了示人。人总是要讲求个义气的,她秦萝却还是没能遵守这个诺言,不过她也只做过几副,许是不影响什么的。 “也是,墨白先生入了薛家,那可是尊贵的人了。”余掌柜喝了口茶,“没了墨白先生的画作,我这个小店,可是损失了不少客流哦。”余掌柜像是玩笑一样自己打趣起来。 秦萝也没反驳,只道:“余掌柜,我想和你做笔交易。”来都来了,吞吞吐吐也不是法子,还是开门见山吧。 “墨白先生有何事,只管说,不必这般拘谨。”余掌柜这般大方,也不问问秦萝想做的是什么交易。只是,他很想要秦萝继续提供新的画作给他。这些所谓的交易,在他眼中,那可都是小意思的。 秦萝两只手互相抓紧,道:“我需要一笔银子,但我不会白拿这笔银子。我会用我的画作为交换。只是短时间内,我一时还画不出这些画来,但银子却是很着急。” 秦萝开口,觉得余掌柜会拒绝。毕竟他一个生意人,定然不会做这口头上交易的买卖。她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谁知道,余掌柜竟是答应了。 “墨白先生需要多少银两?”余掌柜追问。 秦萝一时间还没反映过来,她睁大眼睛,看着余掌柜,“一千两。” “我可以先垫付一千两,买你十幅画作。工期不定,任凭先生抉择就好。” 秦萝知道这十幅画意味着什么,她可能将来五年内都要冥思苦想,如何作出。曾经那个教她作画的疯老头说过,作画并不是为了画而画,而是画的心。若是她不能定神,作出的画也与一般画无差,卖不出几个钱来。 余掌柜这么轻易的答应,秦萝却内心有些不安,但是又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秦萝走后,一路跟随着秦萝的人从暗阁走了出来,余掌柜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照做了。” 秦萝看着这么轻松筹到了一千辆银子,还是很开心的。身后传来了马车的声响,她往后看了看,马车在雪地上行驶的也并不慢,也不知是什么急事。她还是靠边,让马车先过去。谁知,马车停到了她的跟前。 这让秦萝有些匪夷所思,她明明让路了。既然马车不走,那她继续走好了。她刚转身,便听到马车中传来的声音。 “秦姑娘,是你啊。”这说话的口味,像是和她很熟识。秦萝转脸看向马车,只见马车上走下一个人,虽他穿的格外朴素,但依旧能看得出他并非是个寻常人。 秦萝在脑海中把这张俊俏又有英气的脸在脑海中搜罗了一遍,好像她并不认识。思考空档,那人已经来到她跟前,“秦姑娘,在下言庭,中元节那日我们曾见过。” 第33章 喝断片了 提及中元节,那都是许久前的事情了。秦萝绞尽脑汁的想了想,似是隐隐绰绰想起点什么。好像那晚小石子他们偷了此人的荷包,那时他们有打过照面。 秦萝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言庭,“是你。” “想起来了。”他笑道。 秦萝拍了拍脑袋,日子久了,便忘记了,“你怎么在这和?” “凑巧路过。”言庭看了看马车,又反问秦萝,“你呢?” “我也凑巧路过。”秦萝笑了。 “外头冷,不如我送你一程吧。”秦萝看了看四下无人,她和这个言公子又不熟悉。他这么热心的想要送她一程,该不会有什么图谋吧。如此一想,秦萝还是委婉拒绝了言庭的好意。 谁知这个人在她拒绝之后,竟是也不坐马车了,便是要和她一同走走。非亲非故,他越是热情,越是让秦萝对他警惕。 秦萝一脸说不出的尴尬,这时秦萝瞧见了救星。她对着远处挥舞着手臂,“谢安,谢安。” 谢安刚从一旁的酒楼中出来,像是刚刚谈完生意,把客人送上轿子,刚要转身进轿子,便听到了秦萝的声音。 他站直了身子朝着秦萝看去,眉眼瞬间放光。对着一旁的下人道:“你们去前头等我吧。”说完就扔下轿夫,朝着秦萝跑了过去。 “哎,秦萝,你怎么在这?”谢安自动忽视了一旁的言庭,看着秦萝,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秦萝已经习惯了谢安这副德性。 此时的谢安已经比上次她逃离薛府去他那避难时见到的要白了些,那时候的谢安,晒得黝黑,一笑,一张脸上,只能看到一排星子一般的牙齿。 秦萝说,“我今儿找你有事,听说你在谈生意,就不便打扰了。这不刚巧,我才走不远,你就出来了。” 谢安听说秦萝是来找他的,就喜滋滋的,“走我们找个地儿,这太冷了。”看到秦萝冻得发红的小手,他先把自己的狐裘给脱下披在了秦萝的身上,又下意识的伸出自己那双宽大的手,把她的小手给捂起来。 秦萝匆忙把手抽开,有些窘迫的对着言庭道:“言公子,我今日还有事。多谢言公子美意,就不耽搁言公子的时间了。”说完礼貌的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 谢安这才瞧见一旁站着的言庭,他用仇视的眼光看了看言庭,没说话,便跟了上去。 走完这条街,过了个转角,秦萝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是真的着了地儿。她长呼一口气,“谢安,多亏今日见着你了,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摆脱那个言公子。”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秦萝想了想,也不算认识。不过天佑皇城这么大,他们能见到两次面,也算是奇迹了。这个言公子看着不像是个什么登徒子一类的人,不过她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我和他不熟。”秦萝面对谢安就轻松多了,因为他们自幼便相识,“对了,伯父伯母身体可还康健?” “康健,倒是你,嫁入薛家后,整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你是不是嫁人之后,就把我给忘了?”谢安的口气像是在责怪秦萝。 秦萝把谢安当哥们,拍了拍谢安的背,“你一个大男人的,还要和我计较。你难道不知道,女子嫁为人妇后,就该避嫌,我哪儿守着自己的丈夫不要,还天天跑出来同你厮混去。”她可不想又犯下什么错来,再把那《女德经》给抄个没完。 谢安叹气,“你们女子就是麻烦。”他站住脚步,“你今日找我何事?”脸上带着笑意,还有期许。 秦萝道:“你傻啊,没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4 看我是拉你做了幌子,不然怎么摆脱那个言公子。亏你还做生意,谢安,你说你脑袋转这么慢,是怎么做成生意的?竟是没有赔死就算了,还能做的风生水起的。” 谢安的眼神中有一丝失落,“我还当你会记得。” “记得什么?” “今日是我的生辰啊。”谢安道,往年秦萝都会记得,会为他庆生,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了秦萝为他庆生。不过自秦萝嫁入薛家,他也知道,他们终究是会越走越远的。 听谢安这么一听,秦萝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子。是了,她竟是把这事给忘了,看着谢安,仗义的说,“你今年想要什么礼物,只管告诉我,我一定买双份的送给你。” 谢安眼眸一亮,“真的?” 秦萝拍着胸脯道:“我何时骗过你。” 不过想想,秦萝确实没有骗过他,但他笑了笑,“算了,我想要的这份礼物,你给不了。”看了看大雪,“要不,你陪我喝酒去吧。” 距离天黑还有一些时候,秦萝想,陪他喝几杯还是可以的。只要赶在天黑前回去,就没事了。便没有拒绝谢安的提议。 酱肘子、白切鸡、老醋花生、切牛肉,四菜两壶酒。这是他们二人以前常来的酒馆子,因为铺子小,又在角落,鲜少有人知道。不过他们的菜是一绝不用说,那酒更是闻着都生了醉意。 谢安给秦萝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也斟满,“来,先喝一杯暖暖身子。”二人碰杯,喝的个底朝天。 秦萝扒拉了两口牛肉,谢安看着秦萝道:“秦萝,你是怎么想的,竟是嫁给薛府的那位公子?” 她能怎么想的,还不是那个后母。总是变着法子想将她赶出秦家,若不是蔡玉萍,她也不至于落的今日像是寄人篱下的感觉。不过想到薛子楚,内心却是甜滋滋的,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至少薛子楚是真心待她的。 “先别说我了,记得当时你说过,只要我嫁人了,你就和我一同,你也会娶妻的。怎么,又看上的姑娘吗?”秦萝奋斗的夹着花生米,谢安见她夹得辛苦,便为她夹起来放在了她的碟子中。 “没有。” 秦萝抬头见谢安自己又捣鼓了两杯酒下肚,“天佑皇城那么多漂亮的姑娘,你现在做生意也算发家了,谁敢看不上你。”秦萝摇了摇头,打趣道:“我可是不信。” 谢安把玩着酒杯,倒过来,倒过去,“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 谢安这话可是把秦萝给惊着了,夹着花生米的筷子一抖给掉落了,她看着谢安,发现他贼嘻嘻的笑着。捡起来桌子上的花生米,朝着谢安的脸就丢了过去,“我让你愚弄我。” 谢安躲过秦萝的花生米,却没躲过她敲打过来的筷子,“罚酒。” 他便自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薛家对你好不好?” 秦萝只顾着吃,许是中午没吃饱的缘故,“挺好的。” “若是薛家谁敢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我你娘家不能帮你出气,我帮你出气。我娘说,背后有人,腰杆子才硬。” 秦萝噗哧笑出了声来,“你拉倒吧,谁敢欺负我。” “也是,你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谁敢欺负你。” 不知不觉,菜下去了大半,酒已经喝了一坛半。秦萝本想是不喝醉的,此刻却是又喝成了一滩烂泥。谢安看着已经喝趴下的秦萝,“起来啊,继续喝。”他去拉秦萝时,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 他与秦萝一同倒地,谢安怕摔疼了秦萝,便把她往自己身上拽。因为力道,秦萝差一点就亲上了他。谢安本想把秦萝推开的,可是看着脸蛋喝的红彤彤,肉嘟嘟的朱唇近在眼前,他想亲上去。 喉咙感觉干渴,喉结不自在的开始上下滑动,他想附上亲时,秦萝忽然说起话来,“子楚,你要平安回来。”说完自顾自的笑起来,唤的子楚一声比一声低沉。 倒是把谢安吓得彻底清醒过来,他也喝了不少,方才真是酒意上头。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两巴掌,把秦萝抱起来。 看着怀中的秦萝,眼神中充满着五味杂陈。 —— 翌日,秦萝醒来,便觉得头疼得要炸裂了。彩画端着清粥进来,见秦萝起身了,便道:“少夫人,你醒了。”把粥放下,走到秦萝跟前,服侍她起来。 秦萝喝的有些断片,完全不知道昨日是怎么回来的,彩画正在服侍她更衣,她问彩画,“我昨日可有做什么出阁的事来?”她犹记得上次喝醉了之后,把大夫人气得不轻。 彩画道:“不曾,夫人喝醉之后,便坐着轿子回来的。夫人睡的很沉,不过好在少夫人知道怕惊动了大夫人,从后门让人给奴婢传信儿,把夫人接回来的。” 听彩画这么说,秦萝也就放心了。许是昨日谢安顾了轿子,吩咐那些人把她送回来的。亏他想的周到,不自觉的笑了笑。 彩画服侍秦萝盥洗完后,把端来的清粥奉上,秦萝本是没有胃口,但多少吃些对身子好。 “少夫人,今早府中来信儿了,说是老爷和公子不日,就要从北关回来了。” 此话一出,秦萝倒是高兴坏了,“彩画,你说的当真?” 彩画点了点头,“今儿早,我去夫人那时听来的。” 得知了薛子楚就要回来,秦萝兴奋的睡觉都能笑醒,如此慢慢长夜,也算有了盼头。但行军速度如果是军队回来,这起码要几个月。 这晚,秦萝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月亮。薛子楚走的时候,月亮是圆的,而今,月亮已经缺了又圆了。 彩画为她点了安神香,让她能睡的踏实点。看着秦萝睡着后,彩画才灭了屋中明亮的蜡烛,只留两站高烛,莹莹弱弱。她缓慢出了房门,把门轻轻掩上。 “彩画,夫人呢?”彩画小心翼翼的端着烛火,被突然出现的声音给吓得手中烛台都丢了出去,转身瞧见,正是薛子楚。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动动小手收藏哦 第34章 熬枇杷露 “公子你回来了?”她有些惊诧不敢相信,可是眼前确实就是薛子楚。借着廊坊上挂着的灯笼的光,见他身上还穿着铠甲,坐在轮车上一身泥泞,下颌一片青胡茬,脸上还有一些冻伤。彩画说:“夫人刚刚睡下,得知公子要回来,便这些日子都没有睡好。今日特地给夫人点了安神香,才得以入睡。” 薛子楚是为了早些见到秦萝,脱离了军队,并未和他们一同回来。一个人路上比军队快多了,但还是走了十日的路程。这刚刚进府,便先赶着来见秦萝了。 彩画道:“我这就去把夫人唤醒。” 薛子楚阻止了彩画,“不必了,我去看看她,你去休息吧。” 彩画福了福身,把地上的烛台捡起来退了下去。薛子楚轻轻推开房门,滚动轮车进入屋内,又随手把房门关上。借着微弱的烛光,瞧见睡的安稳的秦萝。他靠近秦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自觉的笑了。 轻轻俯身,亲了亲秦萝的额头。胡茬硬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5 ,扎的秦萝额头又痒又疼。秦萝动了几下,睁开迷离的眼睛,“薛子楚?”笑了笑,再次闭上眼睛,砸吧几下嘴,“我一定是又做梦了。” 薛子楚温声道:“傻瓜,你不是在做梦。”薛子楚看到秦萝睡的这么安稳,便不想吵醒秦萝。又悄然离开了房间,把门关上。 次日清晨,秦萝醒来后,便对彩画道:“我昨晚又做梦了,梦见薛子楚回来了,还亲了我。” 彩画捂嘴偷笑,秦萝以为她不相信,“是真的。”她张牙舞爪的,那模样甚是可爱。 彩画说:“夫人你没做梦,公子确实回来了。昨晚见你睡的踏实,就没有叫醒你。”看了看屋外,“过会儿公子给大夫人请安后,就该过来了。” 秦萝听彩画这么说,那昨晚便不是做梦了,想到昨晚那样场景,不仅脸红耳赤。站起身来,看到镜子中还未曾梳妆,“彩画,你先为我梳妆,我不能这个样子见子楚。”正在手忙脚乱间,薛子楚已经来到了屋内。 “阿萝。”秦萝像是炸了一样,背对着薛子楚,“我还没梳妆,你怎么就进来了。” 彩画识趣的出了屋子,薛子楚到了秦萝身边,把手中拿着的木杖放在一边,拉过秦萝的手,“你不需要施粉黛就已经很美了。” 秦萝道:“你休想用这种小把戏哄我开心。”但内心是很受用这句话的。 “我们一起用早膳,饭后,你教我使用这个吧。”他指了指一旁的木杖,那是秦萝给他特意让人制作的。当时他对自己还能站起来没有勇气,但是他也不想永远把自己困在这轮车上,无论能不能在站起来,他想试一试。即便不能再站起来,也不过是再伤心一次罢了。 —— 苏府中的苏玉锦听闻了薛子楚回来,便早早精装打扮,正要出门时,被她的父亲苏季拦着。 “玉锦,你这是又要去哪里?” 苏玉锦道:“爹,子楚回来了,我要去薛家。” 苏季一听女儿还要去薛家,便气恼了,“玉锦,你是个名门闺秀,不是什么小家子里的女子。再说你和薛家已经退婚没有了瓜葛,你这样天天去,还有没有脸面?” 苏季的话倒是提醒了苏玉锦,她看着父亲,“爹,当初还不是你先悔婚的。当时薛家有权有势,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靠着攀附薛家才有了今日的高地。子楚昏迷不醒,我要嫁过去救他,你不许。现在子楚醒了,我只是想去薛家弥补爹你犯的错。爹你不义,我却不能不仁。” 苏玉锦的话,句句戳的骨头生疼。苏季知道这件事,女儿会怨恨他一辈子,可当时他也是为了苏玉锦的幸福着想。 苏季并不希望女儿恨自己,可是他觉得他的选择没有错。苏玉锦不顾苏季的反对,还是离开苏府,前往薛家。 难得的雪后天气放晴,秦萝告诉薛子楚如何握紧木杖,抵住腋下。要试着让腿去感知地面,找回发力的知觉。 但是他将近一年都没有走路了,要想站起又如何能容易。每次薛子楚倒下时,秦萝都咬着牙齿去拉住他。在摔倒无数次时,薛子楚学会了如何运用木杖。不时,二人都累的满头大汗。 “先歇息歇息。”她扶着薛子楚坐下,把木杖靠在一旁。掏出帕子给薛子楚擦了擦额头,看到他的脸上的冻伤时,心疼道:“这冻伤再给留了疤痕,人可就丑了。我回头去百草堂给你拿些药膏来。” 薛子楚喝了口茶,看着秦萝,“你不是说我长的娘吗?留点疤痕才男人,这次去北关,本想挂点彩,划几道疤痕,也增添下我的男子汉气概。不过我只负责布阵和破阵,上不了前线,上了也跑不快。”一脸遗憾。 秦萝偷笑,“我那是在逗你呢。”没想到也就随口一提,他就当真了。 秦萝同薛子楚逗趣的这一幕,正巧被苏玉锦看到。她本是来找薛子楚的,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自那日后,苏玉锦便不再来薛府。秦萝帮着薛子楚慢慢行走,为他按摩,使得腿上血液流通。半个月过去后,薛子楚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腿有点知觉。他抱着秦萝,前所未有的开心。秦萝想是大夫人一直担心薛子楚,本想将此事告诉大夫人,让她也开心开心,可是薛子楚却阻止了秦萝。 他让秦萝暂时保密此事,他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尽管秦萝不知道为何他要将这样好的喜事选择沉默,但也许自有薛子楚的用意。 不久前,她曾问过薛子逸有关薛子楚出事后昏迷的事。今日见薛子楚这般叮嘱,她再次问起来,“你醒来时,二夫人曾问过你如何跌落山下的,你说失去了那时的记忆。你仔细想想,你可还记得你当时是如何出事的?” 薛子楚道:“阿萝,答应我,不要问这么多。日后,你会明白的。”薛子楚不肯说,秦萝也没有继续追问了。 算了要两个月才能到天佑的大军,却是比预想中的快,薛庚年回来便回朝复命了。天佑城中都歌颂,薛家训练的军,行军速度神速,作战厉害。此次北关之战,短短时日就得以平息,一时间有关薛家的传言,遍布大街小巷。 而唯有薛庚年他知道北关状况,他回来后,便把正在试着行走的薛子楚叫去了书房。此次羌、熠再次发动战乱,且来势汹汹,可他们明显不是真正的作战,而是拖延。 他们父子二人在房中整整待了三个时辰,薛子楚从袖口掏出一副画儿来,递给薛庚年,“父亲。”他双手呈献给薛庚年。 旋耕女接过画儿,先是惊了一下,随之便镇定下来,“这是黄秋忠之笔。”看向薛子楚,“你是在何处看到了黄老先生?” 薛子楚皱了皱眉头,“连父亲都认为这是黄秋忠所画。”他隐隐有些不安。 薛庚年追问,“你此话何意?” “这是秦萝所画,老师来天佑皇城,也是奔着此事来的。”自元京元年起,黄秋忠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皇帝派出宫中所有能人异士找寻多年无果。若是秦萝当真见过黄秋忠,希望此事在还没有传开时,还来得及。 薛庚年扶了扶美髯,煞有所思,“这不似临摹,看笔锋之间,依然是得到了黄秋忠的真传。”转身看着薛子楚,“你去把秦萝叫来。” “爹,还是我来给她吧。”薛子楚自告奋勇,薛庚年点点头,“也好。” 薛子楚去了书房,秦萝无事,一时间又作不出什么画来,便将一摊子东西往那一扔,准备出去走走,许是能找些灵感。路上听闻大夫人染了风寒,咳嗽的极其厉害。秦萝便想去看看大夫人,虽然她不同意自己和薛子楚在一起,但是彩画也说得对,大夫人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 这日后,便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是要一起生活一辈子的。秦萝觉得,她身为晚辈,该适当的示弱。 她便跑到了伙房,让人拿了枇杷过来。她小时候也感染风寒咳嗽的厉害,那时候母亲就是熬了枇杷露给她喝了才得以康复的。便一个人在那倒腾,按照记忆中母亲口述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6 的法子,在那熬制。 因为害怕熬的不好,就容易糊了,这样就没了效果。秦萝要不停地搅拌着,时不时的要拿起布子垫着把石锅的盖子掀开搅拌,再盖上闷至一会儿再搅拌,如此反反复复才能熬制成枇杷露。 秦萝想要熬制的完美,因为这是给大夫人的。她这样想着,拿盖子时,忘记了垫抹布,把手给烫的直接丢开了石锅的盖子。石锅盖子滚了两圈定住了。盖子没碎,倒是她把手给烫的起了水泡。 放在口中吸了吸,继续熬制她的枇杷露。倒腾了许久,果然不负自己所望,熬制的晶莹剔透的枇杷露,闻着清香。她把枇杷露盛在小瓷盅里,因为枇杷微苦,便又找了小碟子盛了一些蜜饯儿。 秦萝端着枇杷露,却不敢去给大夫人送。她想起大夫人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大夫人一定不会喝她熬制的枇杷露。正巧碰见了从书房回来的薛子楚,秦萝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端着跑了过去,“子楚子楚,和你商量个事。” 薛子楚正巧找她,便想让她先说,“何事?” 秦萝把端着枇杷露的圆案放在他手中,“你娘病了,你把这个给她,这个治咳嗽很好的。我小时候生病时,我娘就是给我做这个吃的。因为是土法子,很少人知道。” 薛子楚看着秦萝,一脸不解,“你为何不亲自送去?” 秦萝有些不好意思,“我自打进了薛府,没少惹事,也没少惹你娘生气,我怕她知道是我做的不肯吃。你帮我也是一样的,只要你娘病好了就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别忘记动动小手收藏哦 第35章 牵连祸事 薛子楚回薛府第二日,便将秦萝的所有东西移居到他的院落中。得知薛子楚亲自给她在书房中置了个书桌,文房四宝都是上好的,秦萝十分开心。她没想到薛子楚竟是这样心细,一时兴趣来了,便随便涂鸦了几下,薛子楚到了她跟前,看着她,“喜欢吗?” 秦萝笑着点点头,秦萝开心,薛子楚便开心,“你喜欢就好。”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了,那日说是要和秦萝说的,结果他替秦萝送枇杷露去了,回来后便搁置了。 “对了阿萝,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薛子楚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秦萝正拿着毛笔,见薛子楚有事要说,便放了下来,“怎么了?” “阿萝,你可否告知我,你的画技,受何人所传?” 看薛子楚如此认真的问,秦萝放下手中的毛笔,“子楚,我画有什么不对吗?时不时画的不好?” 这哪里是画的不好,而是画的太好。薛子楚摇了摇头,“可有人和你说过,你的画儿很像一个人所画的笔法。” 秦萝摇了摇头,薛子楚拉着秦萝的手,“阿萝,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秦萝追问。 薛子楚道:“因为这件事有关十四年前的一场宫变。”他看着秦萝,“你应该也听闻过疯皇一事。”秦萝脸色微微一变,点了点头。 “当年疯皇事件之后,皇家世代相传的玉玺遭人窃取。为了生事端,此事被皇家死死封锁了消息,后经查证,玉玺失踪和皇家御用画师黄秋忠老先生有莫大关系。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寻找黄秋忠老先生。” 秦萝不解,“那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黄秋忠的画曾风靡整个大顺,一画难求。正因他似真似幻的笔法,超脱世俗的画技,令人推崇。他画中的惟妙惟肖,是临摹不来的,我看过你的画俨然得到了他的真传,你一定见过他。” 薛子楚如此肯定,让秦萝愣住。面对薛子楚的询问,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喜欢画画,却从不对什么大师上心,而今,竟是粘连上了窃玉玺的贼的罪名。 秦萝走离薛子楚的身边,对儿时进行回忆,她记得小时候,她娘刚刚去世。那一段时间她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门外在地上用石头写写画画。 一日有一个快要饿死的老伯倒在了她的跟前,看他可怜,便给了他一个馒头和一碗清水。他醒来后,便央求秦萝给他找个住的地儿。秦萝便让他住在了府中堆放废弃物品的屋子中,每日给他送些吃食。 那时那个老伯总是一头蓬头垢面的,总爱说些胡话,秦萝便叫他疯老头。她觉得有了玩伴,便开始往老伯那跑,一去就是一天。那里是废弃的屋子,平时没人往那儿去。秦萝总爱写写画画,有时会拿着纸币过去。 后来疯老头竟是对她画画进行指导,不过条件是,她要是学会了画画,却不能示人,否则将会惹来麻烦。 那个疯老头在秦府住了四年,都没有人发现。一天秦萝照常过去,却只见那房屋中空空如也,疯老头不知去向。 秦萝听从了疯老头的话,并未作画示人,也是遇见小石子他们时,她为了多赚点银子给小石子他们,才用了墨白为笔名作画的。 薛子楚听了秦萝的口述,追问,“当真是不知去向?”听秦萝所述,薛子楚觉得这和父亲所说的黄秋忠的模样十分吻合。这也难怪自从发现玉玺失窃后,皇帝派出了那么多的人去寻找,几乎要把大顺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黄秋忠。 他果真是聪明,大隐隐于市。而且就隐藏在朝廷官员的家中,即便是侍卫搜查,也一定不会想到,秦府中就藏着黄秋忠。 秦志左右不过是一个校正郎,没有多大的官职,根本是不起眼的,这黄秋忠实在是高明。如此说来,这黄秋忠确实有传授画技给秦萝,但是他人却失踪了。如今业师被邀请到了太子府中再无消息,秦萝的画已经被人盯上了。薛子楚的内心隐隐不安。 “阿萝,从今日起,你不知道什么黄秋忠,也不知道墨白。我希望你不要在作画,否则,可能会带来灾难。”这窃取玉玺,是死罪。如果有心人想要借此事铲除薛家,一定会利用秦萝诟病。如此恐怕还会牵连到秦家。 秦萝不知道画幅画竟也如此凶险,但是她答应了余掌柜,银子已经拿了。如果不兑现承诺,她怕余掌柜会不依不饶。 “子楚,我能不能画完十幅画之后,就收手。”秦萝试探着问薛子楚。 “阿萝,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 看着薛子楚凝重的神情,秦萝低下了头,“不是,是因为我为了送小石子去读书,一时间手头紧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就去找雅斋的余掌柜提取了一千两银子,后期用十幅画作为交换的。”她说出了难处。 “送小石子读书?” 秦萝点点头,“你为何不从薛府拿钱?” 秦萝沮丧,“娘一定不会同意的,何况那是一千两,不是小数目。”秦萝坐了下来,“我想着我的画值些钱,还有人愿意买。” 薛子楚到了秦萝面前,抓住她的手,“你不用担心,银子我会想办法退给余掌柜。” “那小石子呢?你是不想让我送小石子读书么?”秦萝想薛子楚是不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7 是心疼这一千两了。 薛子楚见秦萝这么大反映,抓着她的手,“你不用担心,你送小石子读书我不会反对的,我只是想你不用冒这个风险,我只想你安然无恙。” 听薛子楚这么说,是她秦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眼见就要到了年关,薛府里忙活着置办年货,府内的人都各司其职,提前一个月都开始着手准备了。 “刘嬷嬷,我外甥女就多靠你照拂了。她年轻,胳膊腿灵活,有什么事儿,就让她去跑腿儿就成。”一个比刘嬷嬷年龄大的妇人,手中牵着个女孩,看样子这女孩也不过才十有四五岁左右。 扎着两个犄角,眼睛似不大,却很有神。穿着黑麻布夹袄,土黄色棉裤。刚进城,便进了这么大的府门里,一切对她来说都十分新奇,但是心中却是战战兢兢。时不时的偷瞄两眼那些精致的雕梁画栋,看到脚下铺出花纹的石子路,都好奇的停留下多看两眼。 刘嬷嬷脸抬得高,也不看身后的妇人,“我们这薛府可不比你们那些小乡下,这说话做事一颦一笑都是规矩。今儿,你既是来投奔我,我也不是那丢了心的人。当年是你家那一碗米救了我家几口的命,这个恩,我自是还的。” 一旁的老夫人点头哈腰,“多亏刘嬷嬷你还记着,英子这孩子也可怜,父母饿死,她叔就送到我那。你说我一个老太婆子,还要看儿子的脸色吃饭,哪里照养的来。孩子懂事,你放心。找刘嬷嬷,也是想给她谋个生路。” 刘嬷嬷走了几个弯子,把老妇人领到自己屋里。老妇人和英子站在门口处,刘嬷嬷坐了下来,吃了口茶,“这孩子,没什么毛病吧?” 老妇人挥手,“没有没有,健康着呢,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一拉把英子推到前头。 刘嬷嬷拉过英子的手,手粗糙,但没有生冻疮。模样也生的可以,上下打量,前后拉拉扯扯。点点头表示不错,看着老妇人,“待会儿,我把她带去管事那,能卖几两银子,我可说不准。” 那老妇人笑的满脸皱纹,道:“哎,好。” 刘嬷嬷把英子带到了管事处,正巧,眼看就要年关了,薛府也需要补一些新人。去街上找,总是找不到称心的,要么模样不过关,要么孩子各种疾症还不激灵。 管事看了看英子,“这丫头可以,刘嬷嬷,你这是哪儿找来的?”曹管事满意的点点头。 刘嬷嬷道:“一个曾经乡下的邻里,家中遭难,没法儿了,把孩子给送来了。曹管事,你可得看着给,不能再黑了心。” “刘嬷嬷,你说这话儿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黑了心,”曹管事佯装生气起来。 “是是是。”二人在薛府也是熟人,并不是真心气恼。 刘嬷嬷拿着三两银子给了英子的外祖母后,便领着英子去找冯嬷嬷,她是府内丫鬟调配的,自是将英子交给她去安排。 香冬正在园子里做洒扫苦力,看到自己的母亲,连忙躲了起来。她被从鹅翎降为鸭翎的事情还没有告知母亲。 刘嬷嬷走过后,香冬才拿着扫帚从山石后面出来。香冬觉得有些累了,便想在山石的后面蹲着头会儿懒。 秦萝和薛子楚一同去雅斋还一千两银子,平时觉着那个余掌柜人还不错,今日才发现他是狮子大开口。说是违背了最初的诺言,还银子时,就要双倍的赔付。秦萝本想找这个余掌柜理论,却被薛子楚制止了。 回府的一路上秦萝都气呼呼的,薛子楚拉着秦萝的手,“好啦,花钱消灾,银子你就别愁了,我自有办法。”见秦萝还是闷闷不乐,他拉着秦萝的手,“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36章 死了丫鬟 “小柳,公子和少夫人呢?”巧虞到屋中找了一圈,都没有找见人影。小柳正在嗑瓜子,看到巧虞来找她来了,“公子他出去了,怎么,你有事?” “也没什么事,我就是不见公子人影,来找你问问。”她转身离开了,不时又走了回来,“小柳,我去大夫人处了,一会儿公子若是回来找我,就说大夫人找我去做些活计。” 小柳看了看巧虞,“你还可真是随叫随到,都是公子房中的人了,还要你去那院子里做活计,总是吃力不讨好。” 巧虞笑了笑,她知道小柳说的是大夫人许诺给她通房的事情,至今还都是口头形式。这少夫人如今已经搬入少公子的房中,巧虞这才是真心的着急。她今日并非是去大夫人处,而是要出府一趟。 街道上人来人往,苏玉锦坐在茶馆中等待着。这时门外一个人影闪现,碧荷前去迎接,“巧虞姑娘,这边。” 巧虞摘下风帽斗篷,先是对苏玉锦行了礼,苏玉锦与巧虞也是自幼相识,“坐吧。” 巧虞坐下,碧荷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苏玉锦看着巧虞,“说吧,找我何事?” 今日巧虞约苏玉锦前来,确有一事,此事她想了许久,“也没什么事,只是近日苏小姐不到府中来了,大夫人甚是想念。今日正巧出来替大夫人买胭脂,便斗胆约了苏小姐。” 苏玉锦叹了口气,关心的看着巧虞,“伯母她身子可好?” “前几日咳嗽的厉害,这两日好多了。” 苏玉锦理了理衣襟,“伯母病了,我却不能去看看,实在惭愧。只因如今子楚哥哥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和子楚哥哥也早已解除了婚约,再去多有不便。”煞是难过。 巧虞看着苏玉锦的表情,柔声问:“苏小姐当真是对公子放下了?” 苏玉锦说到这,自是难过,“放得下,或是放不下,又能怎样呢?” 巧虞知道苏玉锦有多爱薛子楚,今日她约苏玉锦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她与秦萝不熟,但是与苏玉锦相熟。相比下,巧虞自是选择站在苏玉锦这边。 “苏小姐这是哪里话,夫人一直希望你能做薛家的儿媳。如果夫人听到了此话,定是会难过的。” 苏玉锦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巧虞,“你说的此话可是当真?” 巧虞点点头,苏玉锦的心中不免有了几丝安慰。 “公子他并非心中没有苏小姐,只是公子他素来不喜什么三妻四妾。我自幼便服侍公子,以我对他的了解,公子心中实则是喜欢苏小姐的。只是碍于已经先娶了秦家的女儿,怕是委屈了苏小姐。”巧虞一脸的无奈。 苏玉锦听巧虞的话,心中自是高兴。原来薛子楚对她拒之千里,并不是不喜欢她,而是另有原因。 苏玉锦让碧荷拿出一锭银子给巧虞,“这个你收下,年关了,也添身好的衣裳。等我忙完府中的事,自会再去薛府拜会。” 巧虞本不想要,可是碍于苏玉锦不允许她推辞,也只好收下。 —— “你说的好地方,就是吃切糕啊。”秦萝回头看着身后的薛子楚。 薛子楚笑着看着秦萝,他像是丝毫不心疼那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你不是喜欢吃这切糕吗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8 ?今天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买单。” 秦萝大喜,可是看着切糕,又惆怅起来,“可是我今日没有胃口,不想吃。” 薛子楚拉着秦萝的手,“那你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 秦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想要吃什么。 薛子楚提议道:“不如你陪我去找落知兄去吧。” 不提这个凤落知还好,薛子楚刚提到,秦萝便想起一桩事来,“子楚,我总觉得这个凤落知哪里怪怪的。” “落知兄胸怀大志,德才兼备,是鲜有的人才,只是愿意栖身市井中,在旁人看来,有如此能力,却不去考个一官半职,怪也不稀奇。”薛子楚是对这个凤落知很是认可的。 秦萝说的并不是这里怪,她将那日看到的说给了薛子楚,“我那日去雅斋,看到了凤落知去了醉春风。” 此话一出,薛子楚也下了一跳,他向秦萝确认,“阿萝,你知道醉春风是什么地儿的,落知兄怎么会去那里。” “是真的,我还看到出来接他的女子是卫无歌,他们好像认识。”秦萝知道薛子楚是不相信,她肯定狡辩的模样煞是可爱。 薛子楚拉过她的手,“落知兄可不是这种人,许是你看错了。” 那日秦萝确实也没有看清楚,就算她真的认为那日见到的是凤落知,可是也只是瞧见了他的背影,确实不能证明。 薛子楚到了凤落知的住处时,得知凤落知出门了,便留下话儿后,和秦萝一同回府了。 “薛将军还是当年一样,宝刀未老。”薛庚年见到门外来人,站了起来。 薛庚年不知眼前的人是何人,但是那日看似没有什么威胁,却更让他惶惶不安。 “薛将军无需客气,快快落座。” “我们就开门见山,不知凤公子找薛某何事?”他不知这个自称凤落知的人,为何会知道十四年前的事情。 凤落知身后跟着卫无歌,屋内一桌子酒宴,二人对视而坐。卫无歌给他们二人斟满酒,凤落知看着薛庚年,他知道薛庚年忠心耿耿,手握兵权。他们薛家能坐置今日,必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没想到薛将军如此干脆,那落知就不绕关子了,我需要薛将军的帮助。”凤落知面部表情平淡,可眼神却给人一股子杀气。 当年疯皇之事,参与人甚多。但大多都已经不在了。他们有的告老还乡后,再无人见到,有的因为贪污之事等罪名被抄家株连。还能站在朝中的,也只有当今一品大员苏季,和一品大将军薛庚年。 这都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薛庚年以为早已无人问津,今日突然出现一个凤落知,他不免充满担忧。 他们二人都各怀心事,“薛某什么也不能帮到你,如果凤公子想要升官发财谋近路,我想是找错人了。” “我还没说是什么,薛将军就这么给拒绝了。”他的话外意是薛庚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既是知道,就不要再装作糊涂了。 薛庚年他不是一个人,在朝,他是臣,忠臣。在外他是将,勇将。在薛家他是子是夫又是父。薛家两百余口的性命,可都是牵扯在他一人身上。 眼前的这个凤落知,就似一汪清潭,明明能够看到底,却不知道有多深,是否是会淹死人。 凤落知看得出薛庚年眼神中的狐疑,既然今日说起此事,也知道薛庚年定然会拒绝。毕竟没有人再愿意翻起十四年前那桩事件,那不是一件普通的事件,那是一件足以另满门抄斩的事件。既是他们都想忘记,可是他们的内心依然会记得。 凤落知用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酒杯中的酒,似是在把玩,“我知道薛将军两个儿子战死沙场,想必对小儿子极其疼爱罢。” 他的这话倒是惊了薛庚年,“子楚他经常出去见的朋友,是你!”不过不用等到凤落知的回答,薛庚年自己心中也已经明白了。 凤落知从袖口中拿出一个东西,放在了锦囊中,缓缓推到薛庚年的跟前。 薛庚年看了看凤落知,拿过锦囊,刚打开一些口子,便立刻合上了。他的脸色凝重,声音降低,“这是——” 秦萝刚想跑过去,被薛子楚一把拉着,“别去,不吉利。”秦萝想去,最终还是站住了。为了怕此事传的厉害,长孙卫衡立刻命令府中的人,不许再议论今日的事。 那小丫鬟摇了摇头,尸体打捞上来后才能确认。家丁将尸体拖到岸上,因为是冬日,早已僵硬,不好抬放。在岸上支了个板子,将尸体放上后,立刻用白布盖上了,为的是以免惊扰了主子们。 凤落知只是淡淡一笑,“薛将军是个聪明人,十四年前的疯皇事件,我只想真相大白天下。” “为什么要选择薛家?”这是薛庚年最想问的一句话。 “因为,薛家藏着一个大秘密。薛将军你掩藏的已经很好了,可是薛将军你若是真的相信,又怎么会出手相助?” 听凤落知这么说,他薛庚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或许从他作出抉择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薛家的祖业与两百多人的性命,全都堵在了上头。 —— 秦萝和薛子楚刚到了府中,便听闻府中出了事,询问了一个洒扫的丫头。只见她脸色惨白,跟丢了魂儿似的,哆哆嗦嗦的告诉了他们。 说是府中死了一个丫头,在园中的池子里飘着,血都将半个池子给染红了。 二人听闻此事,也是如雷轰炸般,匆忙赶了过去。此刻在园中站了许多的薛府内的人,都在看家丁在冰冷的池子中,将尸体打捞上来。 虽说丫鬟在府中做事,但若是病了,都会及时诊治,如果实在不成了,才将她送回家去,好生打赏点东西。这等死法,薛府还不曾有的。 再说这正赶年关,如此也不吉利。 秦萝问一旁的小丫鬟,“可知道死的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收藏和留言啦啦啦 第37章 这是阴谋 众人散去后,长孙卫衡这一日惊得是心惊肉跳,核实了那丫头的信息后,便有人前来汇报。 长孙卫衡道:“可查清了死者是谁?” 管理人员调配的冯嬷嬷半弯着身子,低着头,回到长孙卫衡,“回大夫人,死的是少爷院子里的香冬。”两个月前,鹅翎丫头香冬还是冯嬷嬷亲手调过去的。 就要年关,府中的丫鬟突然死去,到底是不吉利的事情。大夫人从冯嬷嬷那了解了有关香冬的事后,便命月烟吩咐下去,此事不许府中人到处提及,一概封口。又让冯嬷嬷单独请了刘嬷嬷过来。 这刘嬷嬷是府中老人,这些年管理伙房之事,颇为上心。这香冬的死是个意外,但到底是死在薛家,不能让人寒了心。大夫人私底下召见了刘嬷嬷,给了足够的银两,办理香冬的后事。刘嬷嬷一双同胞女儿都教导的好,香冬的死,让大夫人对在她院子里做活的香阳得到了优待。 秦萝回到屋内,看着薛子楚,“香冬这丫头很激灵的,怎么就出事了?”想到不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49 久前,带着香冬出去,还说说笑笑的。 薛子楚见秦萝不开心,过来抓住她的手,“人总是世事无常的,这是强求不来的。” 其实她对香冬这丫头还是很喜欢的,如今便是天人永隔了。秦萝想了想,看着薛子楚,“香冬是不是已经被拉回家去了?” 薛子楚点了点头,秦萝叹息了一声,“好歹是你院子里的人,明日无想去拜一拜。这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他的家人一定很难过。” 既是秦萝提出此事,那薛子楚也没法拒绝。何况他是香冬的主子,去看看也是应该的,便也就同意了。 薛府放了刘嬷嬷几日的假期,让她好生处理完香冬的事后在回府上。秦萝和薛子楚一大早就出门了,跟着地址找到了北区,走了几个胡同便到了有些破败的小院。院落不大,虽然破败,但收拾的很好。 门头上挂着两道白绫,推门进去后,便闻到一股子好闻的梅花香气。四下看了看,却有两株开的茂盛的腊梅花。 他们二人因是不请自来的,又没有敲门就进了院子,惊动了屋内的人,“谁啊?” 屋内走出了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秦萝瞧见那穿着白色麻衣的人,眉头一时染了喜色,“香冬?” “香冬是我的姐姐,我叫香阳。”香阳确实和香冬长得一模一样,秦萝炸一看,竟是真真将她当作了香冬。 香阳知道他们二人就是少公子和少夫人,只是福了福身,便转身引路,“少爷和少夫人是来看姐姐的吧,这边请。” 香冬的灵堂设在了西屋里,并没有设在正堂。因是晚辈,又赶在年关前殒命的,多半是不吉利的,故而只能将灵堂设在了偏房。 香冬早已入土,按照惯例,在民间多半是不守灵的,当日香冬死后,便被拉回家中连夜葬了。因说年纪小,死后容易贪玩不去地府。如此便会误了投胎的时辰,早早入土为安,也早些投个好胎。 他们二人给香冬上了香后,便听见香阳引着二老前来,说是少爷和少夫人前来。他们二人转身看去,刘嬷嬷已经憔悴的不成形了,她的丈夫也显得格外衰老。 刘嬷嬷瞧见二人,便颤巍巍的要下跪叩拜,秦萝上去拦住了刘嬷嬷,“刘嬷嬷不必多礼,这里不是薛府,这些规矩就不必了。” 刘嬷嬷感动,浑浊的眼睛中流出泪来,“我们身份低,亏得少爷少夫人记着,是香冬三生修来的福气。”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嬷嬷此话严重了。”薛子楚劝慰她,念在他们初丧女,不能再叫他们如此心凉的。 刘嬷嬷推开丈夫和香阳的搀扶,还是跪了下来,她的眼睛里充满着祈求,“少爷夫人,如果你们真的这么认为,还请为香冬做主,如此,也好叫她走的安心。”她枯皱的手颤颤巍巍拿出了个东西,递到二人面前。 一块儿断裂的紫玉镯子的一小块儿,“这是在给香冬换洗寿衣时,在她手中发现的。她的手死死攥住,即便是被人发现死在池塘里也没有松开,必定是有冤屈。” 秦萝把刘嬷嬷从地上扶起来,接过那块儿紫玉,“嬷嬷是说,香冬不是不慎落水,而是被人谋杀后丢弃在水塘里的?” 刘嬷嬷想起香冬的样子,险些没站住,香阳把她娘扶着坐了下来,“少夫人,给姐姐入殓时我也在场。姐姐的额头上撞了个血窟窿,手中紧紧攥住这个碎镯子。因姐姐是死在薛府里头,我们不能确定姐姐是不是被人杀害的,也不敢报官。” 他们二人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香冬的死成了谋杀,这才叫人心寒,究竟是何人,会杀害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 “你们既是害怕薛家不敢报官,可为什么还要选择告诉我们?”薛子楚也对此事上了心。 香阳道:“少爷和少夫人今日肯来,就足以让我们说出实情。”香阳跪在二人面前,“若是二位主子真心觉得姐姐死的冤枉,就请二位主子为姐姐讨还公道。若是二位主子觉得此事是无稽之谈,还请忘掉今日一翻谈话,好给我们这些市井之人一条活路。” 秦萝看他们一家人的眼神,不像是在说谎。如果事情真是这样,她一定会还香冬一个公道的。香阳送他们走的时候,秦萝又看了一眼旁边栽种的两棵腊梅树,“这两棵腊梅树生的可真好。” 香阳眼神中满是憧憬,“那是我与姐姐满周岁时,爹娘帮我们一起栽下的,期望我们能如腊梅一样,不畏寒冬的活着。” 说到这,香阳道:“少夫人请等一等。”转身进了屋内,不时便拿着一把剪刀走了出来。她走到腊梅树旁边,挑选着剪了起来。不时剪了一束腊梅,递给了秦萝,“夫人若是喜欢,就拿去一些吧。” 秦萝看了看,接了过来。 回府的路上,薛子楚看着秦萝不再是那么生龙活虎的,反而是添了许多心事。他拿过秦萝的手,“不要那么不开心,如果真如他们所说,我一定会把这个杀人凶手找出来的。” 薛子楚这么说,秦萝心中也稍稍有些安慰。不过,香冬只是个小丫头,能和谁人结了这么大的仇,以至于失去了性命。 但是那一小块儿紫玉镯子,她仿佛在哪里见过,不过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到府中后,秦萝有些累了,便早些歇息了。薛子楚到了大夫人的院子中,大夫人正准备歇息,听闻薛子楚来了,又披上衣裳。 “子楚啊,这么晚了,冬天里又冷,你就不必来请安了。”大夫人看着儿子,见他气色越发好了,内心也是欣慰。 薛子楚道:“早上一早便出去了,没来得及给母亲问安,心里过意不去。对了,没听见母亲咳嗽了,想必是好多了。” 说到这,大夫人一脸笑意,“多亏了你的枇杷露,吃了多少的药都不见好,吃了你几次送来的枇杷露,倒是大好了。” 大夫人还不知道那枇杷露是秦萝熬制的,因害怕大夫人拒绝,故而每次都是让薛子楚给送来。手上都烫的起了水泡,看了就叫人心疼。 “娘,那枇杷露不是我熬制的,是秦萝。”薛子楚满意的笑了笑,觉得秦萝也嫁入薛家半年了,无论秦萝原来做了多少惹爹娘不开心的事,但她已经试着在改变了。爹娘也该接受她了,总不能还当她是外人。 听薛子楚说那枇杷露是秦萝熬制的时候,搁在往常,大夫人一定会气恼了。而今日却莫名的没有说什么恼怒的话,而是挥手让薛子楚到跟前来。 “子楚啊,娘想明白了,无论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那都是你的决定,娘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真心喜欢她,就放心的去喜欢吧,娘这辈子什么也不求,只求看着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眼中闪烁这母爱的光,到底是上了年纪,也没了年轻时期的那样的心。 听到母亲这么说,薛子楚的心中当然开心。母亲和秦萝不能和睦相处,也着实叫他为难,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到底是无法去伤害任何一方的。 薛子楚拉着母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0 亲的手,瞧见她手上带着的墨玉色的镯子,随口问了一句,“娘,我记得爹曾在母亲三十大寿时托人从塞外给你带了一对尚好的紫玉镯子,怎么不曾见母亲带过。” 大夫人笑道:“人老了,反而不喜太艳的色,纵使再好也是摆设。你婶娘她喜欢,我就送了她一只,不过她的坏了,便将我的那一只也送给她了。” 薛子楚听大夫人这么说,他陷入了深思。大夫人见薛子楚走神,唤了许多声,才使得他回过神来。 天色已晚,大夫人开始打哈欠,薛子楚也就不多留了,离开了大夫人的院落。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收藏和留言啦啦啦 第38章 寺院祈福 出门院门,薛子楚把腰间的那一块儿紫玉镯子的碎块拿了出来,香冬死的此事当真是与薛家有关。正巧印证了他一年前跌落山崖的事,那时正在后山练剑,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跟随影子到了山崖口便消失了。 山顶上都是层次不齐的山峦,一时也无处寻找。他站在山崖边往下看了看,山崖不深,但却也陡峭,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便感觉到被人推了一把,之后便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不明白那人为何要对他痛下杀手,又为何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丫头,此人又有何预谋。他联想到,如果香冬真的是被谋杀的,那么她一定是撞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虽然已经能脱离木杖行走,但是还依旧靠坐在轮车上掩饰,不过是为了圆他失忆的幌子。如果那个害他的人还在薛府,他还会再遇到危险。 此事还需慎重,为了怕秦萝搅合进来再惹来灾祸,还是决定不告诉秦萝。 东院出事的消息传到西院,那些丫头还是会私底下嚼舌根。一大早盛装打扮的宋湘珠正要出门往东院去,今日长孙卫衡要去寺院烧香,加上那香冬的事情,整的府中人都神叨叨的,为此要去烧香以驱邪避难。宋湘珠称近日总是噩梦连连,许是沾染了什么污秽,也要一道同去。 刚出了门,便瞧见下人又在嚼舌根,怒喝,“养了你们这些废物,竟是瞎说什么?还不都去干活儿去,今日活儿做不完,不许吃饭。”一时间那些丫鬟小厮一溜烟的跑了。 宋湘珠不屑的哼了一声,刚转身便吓的不轻,“薛有利,你想吓死我啊。”宋湘珠拍着胸口,一边对薛有利骂骂咧咧。 薛有利正一脸苦闷,像是没听见宋湘珠的声音,继续走去。宋湘珠见薛有利今日有些古怪,追了上来,“你愁眉苦脸的什么呢?这大过节的,真是到处丧气。” 薛有利站住脚,叹了口气,“户部说今年上交的账本中账目不对,这一年比往年少了十万两银子。可明明这几年生意都很好,却不增反跌。” 宋湘珠见薛有利是为此事苦恼,挽住薛有利的胳膊,“嗐,我当什么事呢。这做生意本就是这样,有利有损,这皇家生意又怎样,难不成就不会亏损了?” 薛有利看宋湘珠脸上并没有什么难过的表情,“你真是妇人之仁,若是在这样亏损下去,皇上可能就不让我们再经营这皇家的生意了。到时候我们西院该怎么过活?难不成还要大哥养着我们?”他薛有利即便是再窝囊,还没有沦落到要寄人篱下的日子。 宋湘珠撒娇道:“哎呀,今年不成,来年就好好干,再说了,现在皇上不还没有收回他的皇家字号。” 薛有利一项都很娇宠宋湘珠,毕竟像他这样吃的墩肥,小眯眯眼,又个子不高,丝毫没有什么大志,又没有男子气概的人,能娶到如此的娇妻,那可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不过还是叹了口气,“来年若还是盈利亏损,离收回也就不远了。” 宋湘珠晃动着薛有利的胳膊,“呸呸呸,我相公这么能干,是我心中的大英雄,皇上他若是不将此事交给你做,那便是他瞎了狗眼。” 见宋湘珠说的起劲,薛有利急忙阻止她,可不敢如此辱骂龙颜。不过看到这娇妻如此崇拜自己,到也是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 反手抓住宋湘珠的手,“娘子说的是。”见她手上没戴东西,便道:“你怎么没有戴个镯子,如此也太简单了。记得你最爱你的那个紫玉镯子来着,日日不离身,今日怎么没戴?” 宋湘珠把手抽了出来,“再好的东西也有戴腻的时候,再说了,今日我要同大嫂一起去寺院烧香祈福,太艳也不好。”说到去寺院拜佛,便对薛有利说:“不如你也一起去吧,正好年关了,也去祈福沾沾福气,好来年生意红火。” 宋湘珠如此提议,薛有利也觉得甚好。便要去把儿子薛子逸一同喊上同去,如此一家人和和美美。 一大早秦萝便被通知,大夫人要去寺院祈福,邀她和薛子楚一同去。秦萝激动的以为自己听错了,非要月烟重复了一遍,高兴的没扑在薛子楚的怀里。 因紫竹病一直不见好转,便没有带紫竹。由彩画跟着一同前去,以往前去寺院,大夫人都会带上巧虞,这次大夫人出奇的没有说要巧虞也同去。 巧虞趁着秦萝出去的空档,到了薛子楚的房中,“公子,这次去寺院听闻是要留宿一夜。”她把布包袱放下,开始为薛子楚收拾需要的东西。 薛子楚正忙着雕刻着什么,没有抬头,“嗯,听闻有一场法会,是个德高望重的大师前来说法。佛光极其灵验,难得赶上这等好时机,便多留一晚。” 巧虞一边收拾着,一边道:“这次公子和少夫人一同去,只带了彩画一人,我怕彩画不知道公子喜好,伺候不好,不如巧虞也跟着去吧,好侍奉公子。”觉得说的话有些不对,她又补充,“还有夫人。” 薛子楚这才抬头,见巧虞正井井有条的替他收拾行李,“如此也好。”听到薛子楚同意带上她,巧虞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秦萝按照月烟的通话,用完早膳便到大夫人的院中来,她一路上心情复杂又忐忑,不知道大夫人让她来所谓何事。 在忐忑的心情里,来到大夫人的院子里。此时大夫人正在换装,她便在门外候着。月烟传话儿给了长孙卫衡,她正在选择耳饰。 “月烟,我戴着这个如何?”看着镜中的自己比对。 月烟笑道:“夫人戴什么都好看。” 这些都是她爱的首饰,以前都是最好的工匠给她打的。还有许多,是她从王府中带过来的,现在虽是花样多,但到底手艺方面都作不出这等精致的首饰来了。 “会不会太艳了。”长孙卫衡又放回去,“到底是上了年纪了。”又挑了一对朴素的玉坠子让月烟给她戴上,看着满意后,才让月烟唤秦萝进来。 秦萝打从进屋,便不停地告诉自己要矜持。规规矩矩行礼,不敢抬头看大夫人。 大夫人看着秦萝道:“可知道我今日叫你来所谓何事?” “秦萝不知。”她此刻温柔的像是个小绵羊,这哪里是她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1 秦萝,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大夫人伸手,月烟把一个红木雕花的盒子递到了大夫人的手上,她叫秦萝,“你过来。” 秦萝低着头,走着小碎步到了大夫人面前。不敢大口喘气,只觉得快要窒息一般。这些日子她已经很收敛了,也没有犯什么错啊。她在心中各种回想。 大夫人看得出秦萝的紧张,道:“你把头抬起来。”秦萝这才微微把头抬起来,看着大夫人,虽然她此刻是严谨的表情,可是眉眼中却是温柔的,不似一往见到的那般冷酷。 大夫人把红木雕花盒子打开,里头露出了一只白发发的玉镯子,大夫人拿起玉镯子,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拿起秦萝的手,把玉镯给秦萝戴上。 “这是薛家祖上传下的,据说此玉石是当年太宗皇帝建国时雕刻玉玺所剩余的余料所致,赐给了薛家,历代儿媳代代相传。如今,我将它传给你,你可要好生看着,别弄碎了。” 听大夫人这口吻,就是变相的告诉她,已经承认她是薛家的儿媳了。这玉白的发亮,透着光又感觉若隐若现的透亮,没有一丝杂尘,亮而光滑。 秦萝一开心,便叩谢,“多谢夫人。” 大夫人看着秦萝,似有不开心,“嗯?” 秦萝意识到,便一脸幸福的道:“多谢娘。” 事情来的突然,以至于秦萝都不敢相信,大夫人看秦萝开心的样子,用训斥的口吻对秦萝说:“今日我虽然将它传给了你,但若是你日后不配做薛家的媳妇,我还是一样会收回的。” 秦萝点点头,“娘你放心,秦萝一定不会让娘失望的。” “好了,你快些去吧,一会儿就要出发了。”秦萝又叩谢后,这才转身离去。出了院门,高兴的跳的老高。 大夫人这才放下那长辈的态度,笑了起来。 秦萝一路上都在观察大夫人为她戴上的玉镯子,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又如何不开心。在回去的路上,正巧遇见了薛子逸,“嫂嫂是何事如此开心?” 秦萝见识薛子逸,便把手亮出来给薛子逸看,“你看,娘把这个传给我了,娘她认我这个儿媳了。” 看到秦萝开心的像个孩子,薛子逸笑了笑。想到当初秦萝刚进薛府时的情景,便道:“如此,便祝贺嫂嫂了。” 她爱不释手的摸着镯子,“对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噢,马车都备好了,我去伯母那问问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那你快去吧,我也回去看看子楚收拾好了没有。”秦萝说完,便又跑又跳的走远了。 薛子逸看着秦萝的身影慢慢消失,他嘴上的笑意渐渐散去,眉宇间凝聚起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卖萌求收藏和留言啦啦啦 第39章 表明真心 秦萝到了院子便大声呼叫薛子楚,她想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薛子楚。这时巧虞匆忙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秦萝,眼神有些闪躲。秦萝回头看了看巧虞,便转身进了屋里。 “子楚,你看。”她把镯子亮给薛子楚瞧。 “娘把这个给你了?”薛子楚也很惊喜。 秦萝点点头,薛子楚站起身来,一把将秦萝抱住,“阿萝,真是太好了。”如此便是母亲承认了秦萝是薛家的儿媳,也不枉他如此努力的想要让母亲接受秦萝在这个家中的位置。 忽然,秦萝意识到什么,赶紧推开薛子楚。把薛子楚按回了轮车上,“你太大意了,这样容易让人知道你已经能行走了。” 薛子楚道:“不碍事,在我们屋里,谁能瞧见,再说了,我这也是为你高兴。” 一切都准备就绪,不时便陆陆续续上了马车启程了。前往甘霖寺还需两日行程才能抵达,起初刚出了府门,秦萝还有些兴致勃勃,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此刻看着外头的景象,这寒冬腊月的,也没什么好看的,便失去了兴趣儿。她与薛子楚同乘一辆车,看着薛子楚在那坐如禅的捧着书看,也不便打搅他。一时间更是觉着闷得慌,马车用了保温处理,马车内有固定着的炭炉,温暖如春,不觉着便来了困意。 起初秦萝靠在马车壁上,随着马车左右摇晃着身子。终究是睡的沉重依靠不住马车,浑浑的倒了下去,不偏不倚的躺倒在薛子楚的腿上。 薛子楚看到睡着的秦萝,那安逸的样子,不觉笑了起来。他挪了挪身子,把腿伸好,让秦萝更舒适的躺着。随手拉了背后箱子中的被褥,给秦萝盖上。 这一睡不打紧,要紧的是秦萝直接睡到了落脚客栈都还未醒来。所有人都下了马车,进入客栈安顿下来了,秦萝却还在睡梦中。 薛子楚怕吵醒了秦萝,便没有下马车,而是在马车中始终保持着一路上的姿势,守着睡梦中的秦萝。 这时,她翻了个身,头滑离了薛子楚的腿上,朝着马车壁撞去。薛子楚害怕秦萝撞到脑袋,伸出手替她挡着。 秦萝的头可真是硬朗,把他的手和马车壁向夹击,但是疼也只是让他皱了皱眉头,并未出声。这时,秦萝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马车内有一盏昏黄的灯,薛子楚正笑着看着她。秦萝坐了起来,身上盖着锦被滑落。许是马车不如床褥轩软,睡的有些骨头疼。 “可是睡好了?”秦萝看着如此温柔的薛子楚,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拘谨。她低首点点头。 正好瞧见自己凌乱的衣衫,因为睡觉而前襟散开了。她忽然觉得从耳后热到了脖子根,伸手把衣襟收紧裹住自己。抬头看薛子楚,他还是那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望着她笑。 秦萝虽然早已和薛子楚成亲,也同床共枕了,可是到底是还未曾行那夫妻之礼的。如今说来,也算是有名无实罢了。故而,在薛子楚跟前露出这副不雅之态,到底是让秦萝羞涩。 她嗫嚅着,“这个……那个……”半天,愣是没有把要问的话说出口。这难以启齿的话,她怎么能问的出口。在薛子楚的跟前,她就是个娇羞的小女孩。 薛子楚很显然知道秦萝再顾虑什么,他伸了伸懒腰,“我没看到。”他这一说,秦萝更是恨不得此刻马车裂开,让她顺着地缝钻了去。 秦萝羞涩,三两下整理好衣服,跳下马车逃也似的向客栈里跑去。独留下腿脚早就麻痹的失去知觉的薛子楚,一脸无辜的环着秦萝,“你别走啊,我真的没看到。哎……把我也弄下来啊。” 秦萝仿若没听到似的,头也不回的往客栈里冲。正巧遇见出来的薛子逸,“嫂嫂这是醒了。”刚行礼直起身子来,便不见秦萝在眼前,俨然已经冲上了楼去。弄得薛子逸一脸的迷茫,不知是怎么一庄子事。 寒冬的晚上,难得皓月当空,繁星点点。秦萝却如做贼心虚一般,畏首畏脚的推开了为他们夫妻二人安排好的客房。她先是推开一条缝隙,随着把眼睛覆盖到缝隙上往里头瞅。 只见屋内蜡烛烧的贼亮,屋内陈设整洁,床铺也铺的板正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2 ,就是不见薛子楚在房中。明明用过晚膳后他就回房了啊,秦萝一人正在纳闷中,身后忽然想起了薛子楚的声音,生生把她吓得不轻。转过身靠在门上,谁知门大开,把她给摔了进去。 因为大夫人特地嘱托薛子逸,安排住房一定要将薛子楚住处的门槛给取了。如此也没有门槛阻拦薛子楚,他滚动着轮车走进屋子里,把门随手给关上了。 进了屋子,便从轮车上站了起来。看了看地上坐着的秦萝,伸出手,“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你的夫君,我又不是色/狼。” 秦萝伸手搭在他的手上,感觉到了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嘴硬道:“谁……谁害怕了,我只不过是被你突然出现给吓到了。”他滚动着轮车何时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她都不晓得,真是跟个鬼影子似的,悄无声息。 “我又没说你害怕了啊。”他饶有兴趣的逗趣着她,是啊,他确实没说她害怕什么,真是不打自招。 秦萝站起身后,薛子楚走到凳子前坐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吃,“晚饭时我瞧着你脸色不大好,可是生病了?” 他倒是观察的仔细,她不是生病,只是总觉得心中有一股子悸动,又不知如何说出那种感觉。转念一想,不能被他的话题给带的跑偏了,她可是有事来找他的。 就道:“今晚我同彩画一处休息,就是来给你说一声。”说话时,她的手指头不自觉的搅动着衣袖。薛子楚他可是将秦萝的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知道秦萝为何要今晚拒绝与他一起就寝。他虽是一直逗趣秦萝,不过却并非真心要欺负她,只是觉得她这个样子煞是可爱。 薛子楚眉头一皱,一脸的失落,“我们可是夫妻啊,刚出了薛府,你就不要夫君了,要同别人一处就寝,不知道的当是说我欺负你了,知道的,定是说我无能。” 他这话儿听着总觉得味儿怪怪的,秦萝想了想,脸唰的红了起来。她开口怒骂薛子楚,“登徒子。” 这时,薛子楚已经走到她的身后,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我这个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过诚实,喜欢瞎说大实话,唉!” 秦萝见薛子楚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床边走去,她的脑海中瞬间闪现出那种宽衣解带的画面,便开始挣扎,“薛子楚,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当然是我们一起睡觉啊。”薛子楚一脸不解的看着秦萝,还能干嘛。他们是夫妻,就寝这种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秦萝其实从没见过这样的薛子楚,她的脑海中,薛子楚可一向都是那种翩翩公子的模样,怎么这一出薛府就解放天性了? 真是又忐忑,又羞恼。 薛子楚把她放在床上后,随之随手弹了几颗豆子,屋内的灯火逐一熄灭了。薛子楚动了动耳朵,他听见外头有脚步声传来,到了他的房门前便止步了。他嘴角露出一丝狐疑,看着臂膀中惊的像是小猫一样的秦萝,“得罪了。”抓起秦萝那娇小的脚,把绣鞋除去,便开始抓秦萝的脚心。 秦萝一时还没缓过神来,都没想明白薛子楚说的得罪了是何意,就被又抓的痒的叫起来。然后停住手,秦萝刚要开口骂薛子楚,他便俯身吻了上来。虽有的怒骂都变成了唔。 屋内安静下来,屋外脚步散去。薛子楚却亲吻着秦萝陷入了进去,她唇齿间的香甜,让他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 薛子楚翻下身,背对着秦萝,“夜深了,早些睡吧。”他能在快要迷失的时候克制住自己,是因为,他真的打心里喜欢秦萝。他曾答应过秦萝,只要秦萝不愿意,他永远都不会强迫秦萝的。 秦萝看着背对着她的薛子楚,实在不明白方才的那些举动,“子楚,你方才……” 薛子楚知道秦萝要问什么,他总是那么的了解秦萝,“母亲说,我们成亲许久了,也该考虑为薛家传宗接代了。方才我就是从母亲的房中出来,母亲想要抱孙子,但是我却答应过你,只要你不愿意的事,我都不强求的,方才,不过是演一场戏。对不住,没有提前和你说明白。” 方才虽说是演一场戏,为了让母亲安心。没有和秦萝说明,也是他有自己的私心。秦萝听他这么说后,竟是不怪罪他方才的举动了。 秦萝努力的看着夜色,有寒光透过窗户洒进屋中,她的眼睛适应了突然暗下来的屋内,“子楚,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当初你为了让爹娘容下我,与我一起跪在那表明我们要在一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今生都想。”她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那是来自薛子楚的呼吸声。 秦萝笑了笑,果然她并不擅长说什么暖心的话儿,好不容易说了一次,却还是赶着他睡着了。她挪动了几下身子,让自己更靠近薛子楚,难得他始终记得最初答应的承诺。把头靠在他的背部,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感受着他身子上传来的起伏有秩的幅度。 薛子楚他其实并没有睡着,而是把秦萝的话都听了进去。难得秦萝头一次说这么暖的话儿,薛子楚听了心里也高兴。 第40章 子夜失踪 次日再次启程时,秦萝跟在薛子楚的身后走出客栈,便瞧见大夫人看她的眼神格外不同,还朝着她笑了笑,这才让月烟扶着她上了马车。 这反倒是弄得秦萝一时尴尬,她想起昨晚薛子楚的话儿。这大夫人刚刚接受了她这个儿媳,这么快就想着要抱孙子了,她撇开眼睛看向别处。 随行的小厮和丫头帮着薛子楚上了马车,彩画扶着秦萝随后上来。彩画今日本是与其他婢女一起同乘马车随后的,可是秦萝偏要拉着她一同乘坐这辆马车。明着说是薛子楚一路上都在翻看闲书,她就越发的无趣,让彩画随着,好说话解解闷。 薛子楚见彩画也跟了上来,随口问了句,“彩画,你是……” 他还未曾问完,就被秦萝接过话来了,“哦,我让彩画陪我聊天,这到甘霖寺还有一日的路程,我怕路上闷。”说着话的时候,秦萝都不敢看薛子楚的眼睛。他们都是成亲这么久的人了,居然还像是新婚燕尔似的。 这就让彩画有些郁闷了,一方面她是知道公子的心事,另一方面,她也看得出来,少夫人是拉着她插足二人中间做个灯笼的。 彩画人聪明伶俐,这点怎能看不出来。他们二人如此,却是叫彩画为难。一路上,彩画都觉着今日公子的眼中像是埋着刺儿,扎的她生疼。秦萝中途发现了彩画异样,看着她惨白的小脸上挂着汗珠子,担忧的问了句,“彩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彩画憋屈的看着秦萝点点头,“少夫人,许是奴婢早晨胡乱吃东西吃坏了。这会子胃里不大舒服。带的药又在奴婢原先的马车上,今早换车时,没有将东西带过来。” 秦萝心疼彩画,便想也没想,让车夫将马车靠边停一停,不要挡着后面马车行走。她搀扶着彩画上了她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3 的那辆车,又嘱托巧虞好生照拂一下彩画。如此,她与薛子楚坐的马车,也就落在了后方。 秦萝上了马车,便看着薛子楚一脸笑嘻嘻的。却是不知他高兴个什么劲头,但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好在后半段路程薛子楚睡着了,秦萝却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 到了甘霖寺,已是下午时分,好在路平坦,走的算是比昨日快。寺院的住持为他们摆了斋宴,安排了住处。女眷在西院,男眷都安排在了北院。此种安排虽不称薛子楚的意,却是称秦萝的意。在西院能直接看到寺院后的河流上的落日余晖,难得离开天佑,这里的空气都变得甘甜起来。 美景之至,难免忘我的多留恋了片刻。 “苏小姐,你也来甘霖寺了。”巧虞的声音,把秦萝从美景中拉了回来,她转身望去,见巧虞正给苏玉锦施礼。 苏玉锦客气的匆忙扶起巧虞,“巧虞姐姐年长与我,自幼便同我与子楚哥哥一起,不必总是行如此大礼的。” 秦萝本不想理会,刚欲转身回屋,便被苏玉锦叫住。她开口之前先是犹豫了下,随之便唤,“秦萝,好久不见。”她的问候如此亲热,对秦萝来说,未必觉得有些唐突。 但被她打了招呼,虽不大喜欢她,却又不能冷了她的颜面,只好笑意转身看着她,“呀,苏小姐,真是巧了,没想到你也在甘霖寺。” 苏玉锦她总是像春光里的花儿一样,娇柔美妙。她举手投足都不缺乏贵气,远远望着,她不肖做什么,都能知道她出身名门望族之家。她忽然想起薛子楚来,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如此再仔细瞧来,真是登对。 秦萝却是少有的醋意袭上心头,那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的感觉,让她极其不舒服。 “这不是要年关了,也是想着来寺院为家中祈福。”风鼓动她的黑发时,传来一股子好闻的味道,这味道她似乎在薛子楚的身上闻到过。只是心中一惊,便就止住了。 苏玉锦紧了紧厚重的斗篷,哈了哈手,“闻听伯母也来了,玉锦想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回头我们姐妹再好生谈心。”她的眼眸看见了秦萝手腕上的镯子,眉眼之间略有闪动。 秦萝是从来不在乎苏玉锦的,总是将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而今她忽然觉得危险,总觉得有一日她这薛家儿媳的地位会动摇。 那苏玉锦明面上不再说对薛子楚还有余情未了的话,但是她总归是比较讨母亲喜欢的。倘使有一日……罢了罢了,是她多心了。 都不知自己何时也这般小心眼,竟是无名的吃起薛子楚的醋来。她对自己是又羞又臊的,若是紫竹彩画二人知道了,一定会打趣她的。 若说薛子楚,他眼见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便只想去寻秦萝。奈何他去寻秦萝的时候,彩画告诉她,秦萝许是困了,早早就歇息了。 落日余晖下去,飞鸟藏回归林。寺院的钟声叩响,惊醒了睡的很沉的秦萝。醒来得知薛子楚来找过她,因怕打扰到她休息,便没有让彩画叫醒她。 不过说是晚间若是秦萝醒了,他会再来瞧瞧的。 彩画也忙了一日,秦萝此刻刚醒来,若是再睡,怕是睡不着的。便叫彩画先去休息,她在坐坐,若是困意来了,就休息。 彩画也放下秦萝,便打着哈欠回了屋子。秦萝瞧见寺院的客房中竟是备的有笔墨纸砚,一时兴趣上头,想要临摹一副今日眼见的落日余晖。刚刚铺好镇纸,正欲研墨,听到外头有声响传来。 “谁?”她放下墨石,拉了拉身上的衣裳,随手端了蜡烛出门,用手护住,防止蜡烛熄灭,“谁啊。”依旧没人回答。 外头没人,入夜起了小风,冷的刺骨。她衣着单薄,有些受不住,怕是寺院依靠山间,什么动物也不一定,便要再关上门。瞧见门槛处放着一封信。 秦萝把蜡烛放在门里,弯身捡起那封信,又看了看外头,这才将门关上。打开信封,本以为里头是什么长篇大论的信,却只是个小字条。 “今晚子时,寺院后山见。”署名是薛子楚。秦萝不仅暗笑,这个薛子楚,又要玩什么把戏。但是又好奇子时的时候,薛子楚倘使没有等到她来,岂不是很失望。又猜想,他这该不是要弥补婚前的幽会吧。若真是如此,薛子楚他这个人也算得上浪漫了。 翻过字条另一面,是让她烧掉。秦萝只好照做了。但想着子时是否是薛子楚要给她什么惊喜,她便有些兴奋。把带来的行头扒拉了一遍,选了身好看的衣裳,又把妆容重新梳了一遍。 好不容易等到子时,秦萝便提着灯笼出了门,四处望了望,见所有人的屋内的烛火早就熄灭了。她还是猫着腰出了院门。 本以为是月黑风高呢,其实是天上一轮明月普照,她按照约定到了后山,便有些激动的等待薛子楚。一刻钟后,听到了脚步声,秦萝便知道是薛子楚来了,他定是弃了轮车,不过这时也无人看见。 “子楚,大晚上的,你叫我来后山何事?” 可是只见来人靠近,却未曾听见来人回应。秦萝脸上的笑容僵住,又叫了声,“子楚,是你吗?” 可是来人依旧没有回答,秦萝内心有些害怕。她往后退了退,脚下的枯草险些将她绊倒。她索性用手中的灯笼照亮,想看看何人。光打亮的那一霎那,秦萝惊得魂魄都没了,她大叫一声,跌落到了一个什么地方,随之便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 一大早,寺院就已经像是沸腾的水一般,一个活生生的少夫人,说没就没了,如今屋中空空如也。大夫人看着薛子楚不停地斥责守夜的小沙弥,没有说话。 如今人是在寺院丢的,薛子楚自是管寺院要人。苏玉锦站在大夫人身旁,见薛子楚如此紧张秦萝,便秀眉一拧,煞是惹人疼惜,“子楚哥哥你先不要着急,少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常听伯母说,少夫人生性就比寻常女子活跃,定是一早出门去了,这个小沙弥不过是太过困了就睡着了没瞧见。” 薛子楚的脸色很难看,他的手把持着轮车的扶手处,骨关节都泛着白,可见力道很大,“秦萝即便再试性格好动,也不会彻夜不归。彩画你说。” 彩画哭红了眼睛,呜咽道:“昨晚寺院钟声响时,少夫人醒了。便说让奴婢先去休息,她坐坐就会安寝。今日奴婢便早早的起来去找少夫人,只见少夫人不在房中,被褥还是奴婢昨晚休息时铺好的样子。”说着便又落下泪来。 “子楚你也别嫌弃婶娘我说话不中听,这个侄媳啊,我就觉得她不是个简单的人。若是当初你取了玉锦,我们薛家早就省去了不少事端。她那时险些因一首打油诗害了我们薛家,要我说,这样的女子,就该早些赶出我们薛家才是。”宋湘珠倒是并不那么担心,她此刻还在那尖酸刻薄的说着风凉话。 薛子楚念着宋湘珠是长者,他素来尊重长辈,但此刻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怒火中烧,但还是隐忍着,“子楚不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4 知婶娘对阿萝有什么看法,但是今日的话,希望以后不要再说了。” 长孙卫衡道:“你就少说两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嫌弃事儿大。”她的斥责总归还是管用些的,宋湘珠虽是不情愿,但还是止住了。 倒是苏玉锦,这个时候被宋湘珠提及她本是开心的,可是当看到薛子楚的反映后,却颇为难堪。 这时寺院的住持来了,长孙卫衡也着急的站了起来。 第41章 顺水推舟 住持双手合十,道:“诸位施主且不要担心,老衲听闻此事后,便立即找人寺院的其他僧人前去寻少夫人的下落了,还请诸位耐心等待。”看到一旁负罪沉重的小沙弥,住持摇了摇头,“开悟,还不快些和夫人道歉。” 被唤开悟的小沙弥鞠躬致歉,长孙卫衡道:“也不能全然怪罪小师傅,他也是无心的,目前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寻到我那失踪的儿媳的下落。” 如此干等却不是办法,薛子楚他担心秦萝,一刻也坐不住。不听大夫人的规劝,也要亲自去寻秦萝。 “你不方便,还是在这里等结果吧。”大夫人的话都没说完,薛子楚就已经行至远了。 眼见大夫人心里着急,薛子逸道:“伯母别担心,我去跟着兄长,也好照应着。” 今日香客也多,实在难找。寺院里里外外都是人,薛子楚让薛子逸推着他去了寺院的山后,现在每一处都不能落下,都是有可能找到秦萝的希望。 山林间白日看上去,到处枯黄一片,杂草丛生,薛子楚不停的喊着秦萝的名字。薛子逸也喊着嫂嫂,山间他们二人的声音不停的游荡着回声。 找了许久,二人都要放弃了,薛子逸想让薛子楚先回寺院等着,他再来找找,前面有些路是轮车过不去的。薛子楚不愿意,二人谈话间,听到有女子微弱的声音传来。 他们二人顿时停住,几乎呼吸都要静止了,只等待着下一次微弱的声音响起。 “我在这里。”声音很微弱,薛子楚立即断定是秦萝的声音,且声音就在不远处。他四处看,瞧见有秦萝的发拆遗落在了此处。这更让他确信,秦萝就在此处。 薛子逸也煞是激动,他四处跑着查看,看声音是从何处传来,走到一口枯草掩盖着的枯井旁,听到了秦萝的呼唤。 这便是寻找了秦萝,听着秦萝微弱的气息,薛子楚格外担忧。回寺院在找人来搭救,怕秦萝待在井里已经够长时间了,再来回折返,耗时又有危险。薛子逸找了旁边的藤蔓,虽然干枯了,但到底还是很结实的。他让薛子楚在上头等着,拉了干枯的藤蔓就沿着井壁下去了。 薛子楚很想站起来,亲自去救秦萝,可是他又不想旁人知晓他的腿已经好的消息,只能忍住。不时,秦萝满头满身都是灰尘和干草,从枯井中露出头来。薛子逸将秦萝托上去后,这才爬上来。 薛子楚眼睛中闪烁着光晕,他看到秦萝狼狈的看着他笑,千言万语却不知要说什么好了。秦萝笑了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的声音很虚,神情看上去疲劳极了。刚笑着说完便昏倒了过去。 “阿萝,阿萝。”薛子楚担心,但是前头的草深,他轮车过不去。薛子逸上来后,扶起地上的秦萝。 “兄长,我先送嫂嫂回去,一会儿我让人来接你。”此刻也只能这么办了。薛子楚虽不情愿让子逸代替他照顾秦萝,可又不得不如此,只得点点头。 索性秦萝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受了点小风寒。别的人也都散去了,今日大夫人还要去上香祈福,众人都陪同去了。 薛子楚哪儿也不去,他看着昏睡中的秦萝,睡的如此安静。抓起秦萝的手,将她那宛若素雪柔花的小手贴在脸上,他很享受与她独处的时刻。 静静等待着她从沉睡中醒来,宛若等待一株芬芳娇柔的花开。 秦萝悠悠转醒,看到薛子楚正仔细的盯着她,眉眼中带着吹不尽的温柔,“可好些了?” 秦萝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点了点头。薛子楚扶着她坐起来,他取来一早准备好的清粥,因怕粥凉了,故而温水在火炉上热着。难得看到薛子楚打转的样子,秦萝就望着他笨手笨脚的给她盛粥,被烫的唏唏嘘嘘的,端来清粥,秦萝伸手去接时,薛子楚道:“我来吧。”秦萝内心一暖,便点点头。 二人谁都不言昨日的事,一碗清粥过半了,秦萝问薛子楚道:“你就不想问问我昨晚去了后山做什么了?”她摇了摇头,不想再吃。 薛子楚将吹温的那勺粥又放回了碗中,“自然是要问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秦萝低下头,掰动着手指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但她确实不是故意如此,索性枯井中她并未受到什么危险,只是昨晚之事,如今想来还历历在目,背后冷不丁的一哆嗦。 秦萝眨巴着眼睛,看着薛子楚,很认真的说:“子楚,我昨晚见到鬼了。”她原以为子楚会信的,谁料薛子楚敲了下她的脑门,说她定是吓得开始说胡话了。 其实想一想,这事说给谁听都是难以置信的。可是昨晚她确确实实见到了鬼,掉进井中后便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就听到了薛子楚找她的叫喊声。她不能想象,若是昨夜没有晕过去,那一夜多难熬。 不过好在她没有事,可是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冒充薛子楚的笔迹引导她去寺院的后山。那个看不清脸面的人到底是谁,秦萝唯一能记住的,只是惨白的脸和一双深凹下去的黑眼。如今想来,都浑身颤抖。 因为秦萝出事,事后薛子楚怕她再出什么事,执意要守在秦萝身旁。虽寺院为了避讳此乃佛祖圣地,隔开了男女安息之地,但终究还是薛子楚求的了住持的谅解。 夜露华浓,秦萝和薛子楚二人和衣躺着,秦萝睡不着,她用手碰了碰薛子楚,“你睡了吗?” 薛子楚正巧未曾睡,他嗯了一声,秦萝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朝他的身边又蹭了蹭。 “她若是死了,我会难过,她若是不死,我也会难过,我该如何是好呢。”苏玉锦看着昨夜她扮鬼惊吓秦萝的东西,坐立难安。若非她瞧见大夫人都已经将传家的镯子给了秦萝,也是一时间冲昏了头脑,若是此事让薛子楚知道了,定然是今生都不想要再理会她了。 她也是鬼迷了心窍,竟是想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好在秦萝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时苏玉锦的门被敲响,她立即警惕起来,把东西收起来塞到了床底下,“谁?” 门外响起了微弱的声音,“苏小姐,是我,巧虞。” 苏玉锦稍稍平复了下心情,这才将门打开,只见巧虞穿着风帽衣,提着灯笼站在外头风中,苏玉锦便伸手将她拉了进来,“不知巧虞姐姐有何事?” 巧虞把灯笼放下,“方才从夫人处过来,途径苏小姐门前,见烛火都还未曾熄灭,便寻思着苏小姐这么晚还不安寝,可是有事,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5 便想来瞧瞧能否帮苏小姐。” 巧虞眼睛瞥见床底一处漏在外面的白色衣角,她心中已经七分明白。 苏玉锦佯装镇静,“碧荷这死丫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下午都没有见人影子。”她开始自己拆卸头上的饰品。 巧虞笑了笑,走到苏玉锦身后,“那就让巧虞来侍奉苏小姐就寝吧。”她十指纤柔的拂过苏玉锦的秀发,很熟练的将头上的发钗一一摘下,在桌旁摆放好。一丝都没有将苏玉锦弄疼,又拿起玉篦,缓缓的给苏玉锦将瀑布一样的青丝梳的顺畅。 “苏小姐的头发生的可真好。”巧虞握在手心中,那青丝就犹如握不住的细沙般。 “巧虞,你跟着你家公子这么久了。他如今都成了家了,还没有将你收入房中真是可惜。”苏玉锦抓过巧虞的手,太眸看着她,拉过她的手,让她在一旁落座。 巧虞有些羞涩,但又失落。低头道:“如今公子得了新夫人,相敬如宾,收不收巧虞,也就尚未可知了。” 苏玉锦记得巧虞曾找过她,那日,巧虞话里话外,都有巴结她之意。如今她不过说几句话试探巧虞,果真巧虞她对薛子楚动心的。 如今,秦萝是薛子楚的妻子,若是秦萝反对薛子楚纳妾,薛子楚的性子,定然是答应的。苏玉锦只觉得她孤军奋战,实属疲惫。如今眼前就有个现成的帮手,她又为何拒之,不若顺水推舟,呈情答意。 苏玉锦眼中升起哀婉,“这女子名声甚为可贵,即便是富贵之家的千金小姐,如果没了清白,那也是受人耻笑,受人白眼的。”她拉过巧虞的手,抓在手中,“可怜你自幼便服侍子楚哥哥,虽说婢子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可到底是不如那高高在上的主子。伯母待你好,可是你自幼服侍子楚哥哥,到底是不好找婆家。在玉锦心中,你并非什么婢子,我早就把你当作亲姐姐了。”她执起锦帕,擦拭脸上如晨露般的泪水,“若是当初我爹没有悔婚,我便想着嫁给子楚哥哥那日,也让姐姐一同成亲,嫁给子楚哥哥。日后我们姐妹二人同心协力照顾子楚哥哥,岂不快哉,奈何我同子楚哥哥情深缘浅。” 巧虞见苏玉锦哭的梨花带雨,又经她这么一说,更是心中忐忑。苏玉锦是苏家千金,她何德何能做苏玉锦的姐姐。但惊讶的同时,她也听到了她想听的话。 大夫人虽说让公子收了她,可到底这事儿还是公子来抉择的。巧虞自幼便一心扑在薛子楚的身上,她是除了薛子楚,谁都看不上眼的。 巧虞站起神来,退了三步,跪拜在地上,“承蒙苏小姐不弃,看得起奴婢。巧虞知道苏小姐与公子青梅竹马,两心相依。如若苏小姐愿意,巧虞愿意帮助苏小姐与公子重拾情义。” 第42章 家中出事 苏玉锦也站起身来,“巧虞姐,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她弯腰搀扶起叩拜在地上的巧虞。巧虞眼含泪花,站起身来,“公子对少夫人好,不过是念在少夫人救了他的命,实属感恩,并无情义。巧虞愿意从中撮合,在巧虞心中,苏小姐才是薛家将来当之无愧的主母。”听巧虞如此忠诚表心,苏玉锦自是心喜,她用帕子给巧虞擦了擦眼泪,又兀自擦了擦。巧虞见她这举动,看在眼中,念在心中。千金小姐,竟是不嫌弃她身为奴婢,用帕子给她先擦拭眼泪,该是何等的仁厚之心,心中发誓,今生必当以命相报。“好姐姐,我若日后为凤,又岂不予你枝可栖。”巧虞道:“日后,只盼望着苏小姐不会忘记巧虞,还能给巧虞留有一席之地。巧虞愿意后半生,以命相报苏小姐的恩情。”苏玉锦感动巧虞的肺腑之言,转念一想,当即便拿了两只茶盅来,把桌旁放置的发钗执起,便在左手腕上划下一道,瞬间就一道血流涌下。对着两只杯子各中流下一滴。从腰间抽出锦帕,用帕子包裹住。“巧虞姐姐,玉锦自幼丧母,并无什么兄弟姐妹。若是姐姐愿意,今日我们便义结金兰。”她诚恳的看着巧虞。巧虞瞬间明白过来苏玉锦这举动,她也抽下头上的发钗,对着手腕划了一道,也向苏玉锦那样。因寺院无酒,便以茶代酒,混着她们二人的血饮下。外头皓月当空,见证了今日今时,她们成为了好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月同日死。次日,一场盛大的法会即将在甘霖寺举行。长孙卫衡是个虔诚信徒,自然是不能缺场的。一早便带着月烟去了,宋湘珠也陪同左右。苏玉锦想要来找秦萝他们一同去,正巧碰了个正着,宋湘珠便拉着苏玉锦一同去了,走时顺道喊上了一旁呆站的薛子逸。因为秦萝昨日受了风寒,自然今日有些无精打采。薛子楚便要留下来照顾秦萝,连彩画都给打发走了。是以,来甘霖寺的人中,也就他们二人落了下来。秦萝咳嗽了两声,小脸瞬间红彤彤的。她趿鞋下地,自己着装起来,薛子楚不知何时就到了秦萝的房中来,见秦萝此状,问及,“你这是作何呢?”秦萝将罗裙整好,看着薛子楚,“陪娘去听法会啊。”“不行。”薛子楚突如其来的雷鸣般的语气,将秦萝吓得手一抖,把往头上戴的发钗都弄歪了。薛子楚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惊了秦萝,便又放低了声音,“你感染风寒需要休息,若是年前不好,开春有你受的。”秦萝知道他是好意,可是大家来寺院不就是祈福么。难得这次法会如此之重,娘又看重,她更不能搞特立独行。“我只是轻微咳嗽,并不碍事。”秦萝力求争辩。薛子楚见秦萝讨价还价,整张脸都黑了一半,“你怎么就是不听话。”言语虽然过于凌厉,但却是充满着关怀之意。秦萝知道薛子楚这阵势,是不打算放她出去的,便只好退让,在凳子上坐下,“不去便是不去,作何这么凶。”有些委屈的嘟起嘴来。薛子楚见秦萝这么可怜,只好认错,“好了好了,我这也是担心你啊。”秦萝不大情愿的被困在屋里,薛子楚知道秦萝性子活泼,他若不在跟前,秦萝一准偷溜出去,故而,他便拿了本书本子,坐在门口处,晒着太阳,看着书。秦萝在屋内的床榻上躺着,翻来覆去,如躺在火炭上似的。薛子楚余光瞥见了秦萝,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低头久了,脖子便有些酸痛。他刚抬起头来往远处望望,便只瞧着打远处健步如飞的走来了着者薛府的家丁衣服的小斯。薛子楚看着小斯只冲他而来,面色惶惶不安,分外紧张。他一早上不停跳的右眼皮,此刻又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了。内心隐隐约约觉着有什么事情发生。那小斯来到门前,便道:“公子,家中出事了。”薛子楚看了看一脸担忧凝视着他的秦萝,便让小斯借一步说话。“家中出了何事?”薛子楚一年严肃,来时家中还好好的,这时小斯寻到甘霖寺,必然是重大的事。小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6 斯道:“老爷前不久奉旨去西昌巡防,中途遇到敌寇袭击,中箭摔下马来,昏迷不醒,现在已经回到府中。关于老爷的伤势治疗,曹管事不能做主,便命小的来先寻公子。”听闻父亲受伤坠马,薛子楚脑袋轰隆一声炸响。他知道曹管事跟随薛家多年,比事先通禀他,定然父亲的伤很严重。他如今脑袋中只想着,暂时不能让母亲知晓,如今母亲上了年纪,怕是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他还是先回去看看到底如何,在通知母亲。“你先回京,我随后便到。还有,一定要请最好的大夫。”他吩咐完小斯后,小斯便要离去,他又喊住小斯,“等等,把整个天佑能治疗箭伤最好的大夫都请来。”“是。”小斯这才离去。秦萝是见薛子楚特意避着她,便早就跟来偷听了。听到是家中出事,便在薛子楚离去时站出来,“子楚,我同你一起回去。这样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薛子楚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秦萝,还是摇了摇头,说:“不必了,你在这陪着母亲,若是我们二人突然不辞而别,母亲定然会怀疑家中出事。有你在,我会放心。”听到薛子楚如此安排,秦萝也不好反驳。只好点点头,同意了薛子楚的安排。薛子楚再没有一刻停留,即刻命随行来的小斯驱车启程了。秦萝望着薛子楚离去的车影子,咬了咬嘴唇,她不知道方才薛子楚的眼神那样看自己是何意义,只是那一瞬间,她觉得冰冷和陌生,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也许,是她想多了。薛子楚独自一人回了天佑,秦萝不得不等待着甘霖寺的法会结束。每时每刻都如坐针毡,从未有过的心慌意乱。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一位小天使愿意跟着看下去,是我努力写好此文的动力,我写文是一种兴趣,愿温暖的故事,陪伴着你,一直下去(最近在村里,网络不好,总是没网,更新不易,还请见谅,鞠躬) 第43章 宴席之上 马车陆陆续续到达薛府门外,长孙卫衡在秦萝的搀扶下出了马车。随后便有府内的小厮出门卸下行李。长孙卫衡还面带笑容,此时此刻还不知自己的夫君薛庚年受重伤的事。 “大夫人。”侍女推着薛子楚前来,俯身给大夫人行礼。 “娘。” 长孙卫衡点点头,道:“今日老爷也该巡视回来了,你去让厨房准备些老爷爱吃的菜品。”薛子楚身后的丫头福了福身,便离开了。 长孙卫衡走到薛子楚身边,拉起儿子的手,“秦萝说你有事先行一步,到底出了什么事?都来不及给娘说一声就走了。”虽说言辞上有所责怪,但语气却是和蔼可亲的。 秦萝走近,问薛子楚,“子楚,没事吧。” 薛子楚点了点头,他的笑有些刻意,匆匆看了一眼秦萝,之后便将眼神转向了长孙卫衡。秦萝心里忽然一咯噔,她明显的感觉到薛子楚看她的眼神有所不同。 薛子楚与大夫人一同说着话离开,秦萝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她不知薛子楚从甘霖寺听到些消息到回到薛府,这期间发生了何事。 薛子逸指挥着小厮抬下从甘霖寺开光之后的小观音菩萨像,“小心点,别磕碰到了。”正巧瞥见还呆站着的秦萝,便又对小厮们嘱托几句,向秦萝方向而来。 “嫂嫂。”薛子逸的声音把秦萝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秦萝被突然耳畔响起的声音惊吓到,她惊吓转身,脚下步伐凌乱,险些摔倒,薛子逸伸手去拉住了秦萝的手。秦萝与薛子逸相对而视,有一瞬间,她感到不安与悸动。 待稳住身子后,把手从薛子逸的手中抽出来,两个手紧握着、摩擦着放在胸口,她恐慌,低头不看薛子逸,没有说出一句话,便如落荒一般逃开了。 今晚无月,吹着寒风,冷的人瑟瑟发抖。窗户被风吹开,哐当一声。秦萝看着眼前的饭菜,早已凉透,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将窗关上。 这时门开启,一个黑色的影子先入了门来,轮车的声音进来停住,门被关上,“今日晚膳,你称身子不适不愿前来,我让彩画给你送来的饭菜,你怎么也没吃。”轮车上的人站了起来,缓缓走到秦萝的身后,双手搭在秦萝瘦弱的肩膀上,转过秦萝的身子。 秦萝没有抬头看薛子楚,她不敢看,害怕连着两次看到的薛子楚的眼神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薛子楚伸手将秦萝的脸拖起来,看到了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你哭了。”他为秦萝将脸上的泪渍拭去。 秦萝的头靠在薛子楚的胸前,“爹受伤,是不是因为我?” “你别多心,只是不慎跌落才受伤而已。”他安慰的扶了扶秦萝的背。 秦萝伸手环住薛子楚的腰身,她有些呜咽,“子楚,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可不可以不要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看我。我好怕,好怕你有一天要离开我。” 薛子楚感觉到秦萝在恐慌,他没有说话,用宽大的手掌护住秦萝的头,“傻瓜,父亲已经安然无恙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该开心才对啊。” …… 临近年关,皇帝想要借着这喜气洋洋的佳节时,为太子则选一个智慧贤淑的太子妃。但凡京城中的官员家中有千金的,皆都收到了宫中宴请的帖子。 “娘,你说我今日去参加宴会,穿什么衣服最好看?”秦姝怡将衣柜中所有的衣服都拉了出来,花花绿绿摆了一大片,蔡云萍拉过秦姝怡的手,“我的女儿,那可是闭月羞花般容貌,沉鱼落雁般身姿,敢问这天佑皇城中,谁敢媲美。你啊,怎么穿都好看。” 今日宴会摆在十梅庵,借着腊梅盛开,有景有人,再合适不过了。不时,便有马车陆陆续续抵达十梅庵。 今日宴会中的女子,自然也少不了苏家的千金苏玉锦。今日的苏玉锦一身白衣似雪,头戴蝴蝶金钗,那扑朔的蝴蝶忽闪忽闪的,好似活的一样。那淡薄的妆容,更显得她可人。在碧荷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 诸位千金都同家人一同前来,进入十梅庵,各位大人互相提前恭祝新春,各家夫人互相为自家贴近说体面的话儿,倒是诸位小姐格外的矜持。 宴会人众多,为方便则选,看的清楚,将各家千金分置在西侧,与皇家居的东侧相互对视。 苏玉锦在所有人都进入十梅庵后,才走了进来,今日这宴会,本是不想来的,可是父亲说皇命难违,她便不得不来,是以大家都是盛装出席,唯独她没有心思装点,着的如此朴素。 苏玉锦刚拾步迈入十梅庵,便有人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背后的声音使得苏玉锦停住了脚步。 她转身看去,见一身着赭石红绣云纹缎子衫,脚踏飞云靴子的男子,正眉眼含笑的望着她。苏玉锦虽不曾与达官贵族的子弟打过交道,可是就他的着装来看,这乃是皇家才能用的图样。此人眉清目秀,眉宇间隐隐透露着一股子才子应有的气息,如果没有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7 猜错,这该是大家口中所称赞的五皇子孟言庭。 苏玉锦与其对视了片刻,赶忙低头俯身,“民女见过五皇子,因不知是五皇子,多有失礼,还请五皇子责罚。” 孟言庭笑着走了过来,“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苏玉锦站直了身子,孟言庭道:“素闻苏家有一千金,秋实春华。今日一见,不止如此,竟也是个妙佳人。” “五皇子过奖了,玉锦只是小小一介女流之辈,那些坊间传言不足以信。” 孟言庭温柔的笑着,“你太过自谦了,听闻你作画极好。我寻常也快书画,若是苏小姐不嫌弃,他日想与苏小姐一聚,讨上副墨宝来。” 苏玉锦感觉心跳的快,她不敢看孟言庭的眼睛,还有那一张无公害笑若春风的脸,道:“承蒙皇子不弃,能够为皇子献上墨宝,是玉锦的福分。” 孟言庭道:“我们一同进去吧,宴会就要开始了。” 苏玉锦一直跟在孟言庭五步以外的位置,她未料到今日会遇见五皇子,素闻五皇子德才兼备,体恤百姓。是百姓爱戴的好皇子,只是可惜未能被选为未来皇位的继承人。而是册立了那个不学无术,纨绔的七皇子做了太子。 苏玉锦也只是时常听闻五皇子的事迹,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如果当今皇上选五皇子做继承人,必是大顺朝廷的福分。 “据说今日京城的名门千金可都来此了,我们要好好的表演才艺,皇后才能注意到我们,这样才能有选上太子妃的机会。”几位穿着花枝招展的千金窃窃私语,这么寒冷的天,她们为了视觉上有更好的效果,却是拼了一把,穿的如此单薄,却不怕感染了风寒。 如此看来,想要做这太子府的人,何其之多。秦姝怡因向来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宴会,一向父亲都是安排秦萝相随的,是以,她和这里头的人都不大认识,一时间,颇为显得有些孤零零的,格格不入。 宴席并未安排指定的位置,三人一席,两人一桌,秦姝怡找了几处,才瞧见一处空出的位置,她便开心的走去坐下。这时,有人道:“麻烦这位小姐挪一下,这里已经有人了。” 秦姝怡抬头看去,见那人趾高气昂的服侍着她,便道:“这位小姐,我来时,这里并没有人,我这才坐下。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位傲气的小姐道:“我说有人便是有人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来人,给我撵走。”随即便有两个丫鬟将秦姝怡从座位上拉起来。 秦姝怡有些狼狈,一时间,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所有已经坐下的千金小姐们,她们都将目光投注到了秦姝怡这里。秦姝怡觉得甚是丢颜面,伸手掩面。 “她是谁?京城的千金小姐时常参与这些宴席,我却是从未见过。”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所有人都表示从未见过。 这时有人说,“我方才进门时,瞧着她是跟着秦大人一起来的,好像叫秦大人父亲。” “啊!她是秦大人的女儿?” “秦家的千金小姐不是叫秦萝吗?” “是啊是啊,我也记得叫秦萝。” “就是那个与人殉情未死的秦萝吗?” “那她是谁?” “我听说,秦大人续弦带来的。” “她……” “哎呀别说了。”一旁的人拉住要继续道出后面话的人。 方才那个拉起秦姝怡的女子,正是张家的千金,张茹,她向来都是蛮横跋扈的。是在京城有名的刁蛮,此刻嘴角维扬,一副看戏的样子。当初,她不过是说了几句嘴,就被秦萝好一顿教训,丢足了面子。如今,秦萝的姐姐秦姝怡正巧被她碰着,便算是撒撒气。 苏玉锦见所有人都在看秦姝怡的笑话,她便让碧荷前去通话,让秦姝怡过来她的那里坐。 “小姐,我家小姐说,若是小姐没有找到合适的席位,她那里还空出一个席位来,不如小姐来此处坐吧。”碧荷指了指身后的空缺位置。 秦姝怡看到苏玉锦正在对着她点头,便眼睛冒出泪花,万分感激的点点头。走到苏玉锦的席位一旁落座,道:“多谢小姐替我解围。” 苏玉锦道:“举手之劳而已,这些千金向来如此,我见得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村里回来了,对没有网络无法更新感到抱歉,即日起恢复更新 第44章 抱住大腿 “头一次参加吧。”苏玉锦见秦姝怡有些胆怯,便随口问了一句。秦姝怡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太子妃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开始如此欺人,着实不像话。你别怕,跟着我便是,如此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苏玉锦笑道。 “对了,我叫苏玉锦,你叫什么名字?”苏玉锦很热心的与秦姝怡对话。 秦姝怡见苏玉锦对自己这般好,便心中更是感激。道:“我叫秦姝怡。” 苏玉锦听到她也信秦的时候,便心中有些咯噔一下子,随后补问了一句,“你与秦萝是什么关系? 秦姝怡回答,“她是我的妹妹。” 苏玉锦脸色有些微变,但是并不明显,笑道:“呀,原来你是秦萝的姐姐。既然你们同是秦家的女儿,那为何只见过秦萝,却从不曾见过你呢?” “父亲向来溺爱她,是以我从不曾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宴会。” 苏玉锦点点头,“原来如此。” 宴席在指定的时间内开始,按照流程,自然是歌舞助兴。先是宫中舞乐,而后便是诸多千金轮流献上才艺。虽然今日的宴会看似热闹非凡,但是没有人知道,今日的主角太子并不在场。 在轮到苏玉锦献上才艺的时候,苏玉锦忽然身子不适,托大监禀明了皇上和皇后,便得以免去才艺。 在叫到秦姝怡的时候,苏玉锦明显的看到了秦姝怡脸上的喜悦。她能看出来秦姝怡对这表演很是看重,看来她很想做太子妃。 秦姝怡表演的是舞蹈,她不放心的又连着整理起自己的衣装,刚要走出去,只听见衣服刺啦一声响,转身看去,只见衣服勾住了桌子上的雕花,已经扯破了。 如此节骨眼上,却破了衣裳,如果因此错失了这么好的机会,可就没有下一次了。就在秦姝怡心急如焚的时候,苏玉锦道:“姐姐别着急,不若穿我的吧。”苏玉锦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给秦姝怡披上。 “你把披风给了我,你会冷的。”秦姝怡担心的问,心中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不碍事,总比你不能上台表演来的重要。”她看着秦姝怡的衣衫,“你如此已经不能跳舞了,不如,就拿我的琴,抚琴一曲吧。”让碧荷拿来她的琴,放在秦姝怡的手中。 秦姝怡心中更是对苏玉锦感激,她抱着瑶琴离去,苏玉锦的笑从嘴角消失。而她的举动,却都落在了孟言庭的眼中,一个小小细节都没有落下。 宴会结束后,皇后让宫廷的画师给每一位千金画了一副画像,并写了批注。这些是要拿回宫中再仔细过目比对,最终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8 花落谁家,还是要宣读圣旨那日才能知晓。 秦姝怡感激苏玉锦对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再离宴席前,她道:“今日承蒙苏小姐照顾,才没有落得遗憾,他日若是苏小姐有事,我必然会尽全力帮助苏小姐的,以报今日解围之恩。” 宴席散去,一时间,十梅庵寂静的恍若能听见那些红的黄的白的梅花绽放的声音。苏玉锦难得留恋了一会儿,“大家都已经离去,不曾想苏小姐还未曾走。” 这下苏玉锦听出了是五皇子孟言庭的声音,转身行礼。孟言庭走了过来,“苏小姐何必如此多礼。” 孟言庭走近苏玉锦身边,道:“苏小姐可也是留下来看梅花的?” 苏玉锦点了点头,孟言庭道:“难得梅花全部开放,我便也难免流连一二,若是苏小姐愿意,可否一起赏梅?” 皇子都这般邀请了,苏玉锦自然也没有拒绝之意,便点点头答应了。满园花开,清香袭人,似乎赶走了不少寒意。苏玉锦见孟言庭常是这般为人着想,看着他的笑容,便想到了薛子楚。如果他那温柔的笑意,是薛子楚对她笑的,那该是多好。 …… 新年本该是热闹的,可是宫中传来了太皇太后病逝的消息。大钟在除夕夜叩响,凤落知正在对着一盏灯火看书,作着批注。卫无歌亲自为他包好了饺子,刚刚走到门前,便听见屋内咕咚的一顿响。 卫无歌站在门外,不敢去推开门。 一向临危不惧的凤落知,此刻正眼睛红的慎人,手中的笔和书本被他握的咯吱响。眼泪落到了油灯里,灯晃了晃,砚台掉落在地上,浓墨泼洒一地。他难受,却一声不发。 卫无歌看了看手中的饺子,放在了门外,转身走掉了。 太皇太后过了这个年,便正好一百岁。如此算来,也是喜寿了。皇帝便下了圣旨,将一切欢闹的活动取消,禁止所有的烟花爆竹。带到太皇太后过完头七后,再恢复一切娱乐活动。 这个年,却是以往年中,最没有年味的一个年了。 秦萝想父亲了,想要回秦府瞧一瞧父亲,按理说,薛子楚该是和她一同回去的。不过薛子楚因为要照顾父亲,不得不她只身一人回秦家。 秦萝坐在马车上,心思早已飞出天际。她总觉得她和薛子楚之间默默地有什么变得不同了,可又是说不上来。 这时马车停住,秦萝晃了晃身子,掀开车帘子,“怎么了?” “少夫人,前面好像出事了,我们换条路走吧。”秦萝点了点头。正在马车掉头的时候,迎面疾驰而来一匹骏马,马车横在路上,已经来不及调转和躲避,驾车的小厮看状立刻吓得跑开,秦萝来不及逃出马车,看着马向她冲来。 哐当一声,秦萝闭上了眼睛。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整个马车的顶子都被掀去。一男子在地上打滚,哀号着。 秦萝两腿打颤的从马车上走下来,看着地上打滚的男子,道:“你没事吧。” 那男子道:“我为了不让马冲撞到你的马车,生生拿自己当了靶子,能没事吗?”说完继续哀号。 男子这才坦言,他原是飞身离开马儿背部,又横扫一腿把马踢开,自己却被弹了出去,撞到了她的马车顶棚,摔了下来。 秦萝看着他这着装怪异,却是上等的好料子,可是不多见的。定是哪家的纨绔子弟,竟是当街驭马横行,混该他吃此遭。秦萝见他也并没什么大碍,便是转身要走,却被那哀号的男子上来抱住了大腿,是如何甩都甩不掉的。 第45章 遇上无赖 若说老人碰瓷秦萝倒是见过,这身体健壮的男子碰瓷,秦萝可不多见。只是此刻男子抱住大腿死活不愿松手,哭喊着要她赔偿医药费。秦萝今日出门并未带多少银子,她搜巴搜巴,又借了马车夫身上带的一些铜钱,凑出了一些递给男子,“当年驭马本就是你错在先,而今你要我赔偿你医药费,我只有这些。回头你去薛府,只要报我的名字,他们会给你医药费的。” 男子看了看那可怜巴巴的钱,扭头,“哼,别想哄骗我。你们这些人,都是恨不得逃之夭夭,这些钱就想打发我,没门。我今天是赖定你了,你看这办吧。” 秦萝见此男子如此不通情达理,心中纳闷,不会是个傻子罢。不过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没有办法,只好道:“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随我一同回去,我会为你找尚好的大夫诊治的。” 男子想了想,笑道:“如此甚好。” 秦萝吩咐车夫,把男子扶上她的马车,车夫皱了皱眉头,提醒道:“少夫人是贵体之躯,怎能与这些三教九流的子弟同乘一车。” 眼下秦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言人受了伤她也有过,如今哪里还讲究这些枝根末节的。便和车夫一同将男子扶上马车,她也随后上了马车。围观的众人,见马车驶离,这才逐渐散去。 秦志也是快一年都没有见到女儿了,虽说离得并不是太远,但是女儿嫁作人妇,便是别人家的人了,相见多有不便。今日闻得女儿回来,便一早就让其妻子蔡玉萍为他好生着装束发,他要体面的见他的宝贝女儿。 蔡玉萍可不喜欢秦萝,自然是懒得搭理秦志。秦志无法,只得找府内的丫鬟为他着装束发。此刻正心情忐忑的站在秦府外,望着女儿到来的身影。眼看日头就要偏斜,却迟迟不见女儿回来。 期间蔡玉萍还冷不丁的冷嘲热讽他一番,秦志这些年早就习惯了蔡玉萍的性子,也不生气。就在秦志快要年放弃等待的时候,听见了马车行驶咕噜咕噜的声音。 秦志的脸上再上笑容,他又不自觉的理了理衣服,摸了摸头发。马车逐渐邻近,最后在秦府门口停下。秦萝这才缓缓从马车中走了下来,随即便道:“爹,快些让府人去找大夫来,有人受伤了。” 秦志听到女儿需求,赶忙吩咐小厮去找大夫,又寻了府中的下人将马车上的人抬了下来。在府中收拾出了一见客房,安顿了受伤的人后,秦萝才松了一口气。她这才想起,一年未见父亲,见面都未曾来得及问安呢。 府中很多的下人早就换了许多她不认识的,虽然面对服侍的丫头叫不出名字,也只能好生吩咐一下,就急匆匆赶去父亲那里。 此刻秦志正一脸失落至极的坐在前厅,秦萝刚至门前便听到秦志唉声叹气。她站在门口往里巧,只见这一年未曾见到的父亲,竟是老的这般厉害,头发几乎都要白尽了。 脸上出现了更深的皱纹,背也边的佝偻了。不知不觉,秦萝感觉到脸上有凉飕飕湿漉漉的东西滑落出来。她抬起袖子擦了擦,整理好情绪,这才拾步进入屋内,“爹。” 秦志看到女儿来,便激动的站了起来,秦萝上前搀扶,“爹你坐。”扶着秦志坐下后,秦萝站在秦志的面前,双膝跪下,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59 “女儿不孝,不能在爹跟前侍奉爹,让爹您颐养天年。” 秦志拉住叩头的秦萝,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我的萝儿长大了。”看得出,秦志的眼睛里在没有了一年前那样的斗志,今时看来,却是饱含对女儿的疼爱和慈祥。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秦志见到秦萝后,便有拉不完的家常。多是询问薛家待她如何,女婿有没有让她吃了委屈。 秦萝知道,父亲总归还是爱她的。即便那时父亲是如此坚定的命令她不能抗婚,但是她一点都不恨父亲。秦萝笑着告诉秦志,“我很好,薛家上下都待我很好。子楚他……也待我很好。”在说到薛子楚的时候,秦萝有些犹豫了下。尽管她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秦志察觉。 “你和你娘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离开这个家后过的更好。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爹,爹会为你做主的。” “我没事的,真的,他们都待我极好。”秦萝再三肯定,秦志这才放弃追问。 秦萝与父亲谈话,蔡玉萍一直躲在门外偷听。随后便瞧见有丫鬟向这边来,这才离开。此时秦姝怡正在房中试衣服,她为了感谢苏家小姐苏玉锦对她的恩情,昨日递了拜帖,以前从没有人与她玩儿,所有的光辉都是秦萝一人的。而今难得有人将她当作好姐妹,她自是喜不自胜。 蔡玉萍来到秦姝怡处,听到屋内嘻嘻哈哈,便推门而入,将满脸欢喜的秦姝怡吓得一个踉跄,转身见是自己的母亲,便秀眉一皱,不满道:“我说过多少次了,进门前要先敲门,你到底懂不懂尊重我。” 蔡玉萍见女儿这般嘶吼她,便道:“你这死妮子,怎么给你娘说话呢?我是你娘,难不成不能来你房中了不是?” 秦姝怡不搭理蔡玉萍,她便气不打一处来。看到一旁的丫鬟,便呵斥道:“话梅,你先出去。”话梅害怕,便丢下为秦姝怡则选的衣裳,逃也似的出了房门,把门带上。 蔡玉萍想想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丈夫,唯独喜爱秦萝,却是对秦姝怡不闻不问。秦姝怡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不止是秦萝那个贱丫头。蔡玉萍对秦志恨,更对秦萝和她的母亲恨。由此及彼,倒是让她一口气滞在了心里,对着秦姝怡便撒了出来,“你还有心情在这嘻嘻哈哈,再这么下去,你将来的财产都要被秦萝那个贱蹄子给抢走了。” 秦姝怡不以为然,“抢走便抢走了,我才不稀罕。等我当上了太子妃后,日后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点财产对我来说算什么。” 面对这不成气候的女儿说出的大话,蔡玉萍是恨的咬牙切齿,“我辛苦这么些年,还不是为了让你有得一席之地,不被人欺负,如此我便是死了,也安心了。”说着便抹起泪来。 秦姝怡情绪抵触,若非母亲身家不如别人,她也不至于始终没有出头之日。并不领蔡玉萍的情,“你别说的这么好听,你努力这些年,都是为了你自己,你是为了正你在这个秦家的位置,就连杀了那个女人也是为了你自己。即便她是死了,可你始终都要活在她之下。” 啪,一声脆响,声声落在了秦姝怡的脸上。蔡玉萍从未出手打过秦姝怡,此刻看着秦姝怡脸上红彤彤的五指印,她出了手就后悔了。 秦姝怡转头跑了出去,任凭蔡玉萍如何呼喊,头也不回。 “饭菜已备好了,我爹让我来找你去一起用膳。”秦萝眼睛亮闪闪的盯着蔡玉萍。 秦萝的出现让蔡玉萍有些惊讶,不过这么多年,她都是站直了腰身看人的,很快便稳住了,“你何时来的?” “我才到啊,方才正巧碰到了姐姐。瞧着姐姐半张脸都红肿了,姐姐是如何惹着你了,竟是下这么重的手。” 秦萝的询问让蔡玉萍懒得搭理,“不管你的事少管。” 他们之间说话,早就在蔡玉萍偷梁换柱,将她嫁入薛家的那一刻就是针尖对麦芒了。秦萝也毫不客气,白了一眼蔡玉萍,转身走了,“话我带到了,来不来是你的事,到时候可别给我爹告状,说我坏话。” 秦萝在转身的时候,眼神有了一丝异动。 陪着父亲用过膳,秦萝早早离席,当然还有一个人需要看护。她端了些饭菜,便朝着客房的方向去了。 推开门,一股子浓重的药味袭来。男子见秦萝端着吃的进来,拖着那一条上了甲板的腿,迫不及待的迎来,接过秦萝手中的饭菜,毫不客气的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着还堵不住他的口,在那斥责秦萝,“这么久不来送吃的,你这是想要杀人灭口吗?” 秦萝并不理会他的言辞,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男子叫什么名字,是哪家公子哥。若是问出了,也好送走。 “喂,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看你这也没什么大事,送你家去罢。” 秦萝刚这么一说,男子把筷子撂下,“你什么眼神?这叫没什么大事吗?这就是大事好不好?你没看见我的腿都上了甲板了吗?嗯?嗯?”说话间还双手划天划地的给秦萝比划着,让她好好仔细的看看。 秦萝切了一声,在他一旁坐下,“你不过是擦伤了些许皮肉,并无什么大碍,非要人家大夫给你上了甲板,小题大做,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是学会这些讹人的把戏。”说着,瞅准男子的腿上,上去就提了一脚。 男子吃痛,嗷嗷叫着跳起来,“喂你是不是女人啊,就不能温柔点吗?” 第46章 匆匆离去 秦萝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见秦萝生气了,便道:“好嘛好嘛,告诉你就是了,干嘛那么凶,吓得人家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一副卖萌的样子,秦萝恨得险些再抬脚踢上去。 男子害怕在被秦萝踢到,往旁边移了移,又移了移,这才放心的咳了两声,“我叫孟,孟子,别人都叫我蚱蜢,你叫我孟子、小孟,或者随别人叫我蚱蜢都成。” “你孟子我还老子呢。”秦萝认为他又在和自己开玩笑,上去又要打。 他抬手挡住头,“我真的叫这个名字,我自幼是个孤儿,都是偷盗维持生计,你今日见我时,是我又偷了别人家的衣裳和马,被追杀逃跑才不得已撞了你的马车。” 秦萝听到他说她是个孤儿时,一时间便没了打斗他的乐趣,“你真的……是孤儿?”她想到了小石子,一年前她坚持要送走小石子去读书,期间小石子因为别人笑他没个正经的名字而在书院欺负他。竟是写书信闹着要回来,她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小石子,为了让他和其他人一样能够安心读书,便自作主张,为小石子赐名秦石,收了他做自己的弟弟。 如今看到孟子,便能体会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0 得到他过着东躲西藏,偷鸡摸狗的日子是何等的苦,“我看你比我小两三岁罢了,也算是个大人了,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既是无处可去,那便先暂时居住在这里。回头我在府内给你找一份差事,你先安顿下来。” 孟子见秦萝这么说,便连连感激,“多谢秦姐。” “嘴倒是挺甜的。”秦萝笑了笑。 那日,孟言庭邀约苏玉锦,苏玉锦去了孟言庭的王府,归来时,孟言庭借机说是送送她,顺道走一走散散心。这几日那些攀附的大臣几乎将他的门槛都给踏破了,一时间他也是被弄得有些疲惫不堪。 苏玉锦没有拒绝他相送,但是也没有说让他相送无妨。二人走在街上,谁都不言语。孟言庭道:“今日同苏小姐说的话,还望苏小姐务必仔细着考虑再回复我。” 苏玉锦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秦姝怡跑出秦府后,不愿回家,奈何脸火辣辣的红肿着,又不好顶着这一张惨兮兮的脸道出招摇。只好寻了一处安静的地儿,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她瞧见苏玉锦和孟言庭走了过来,便站起身来。 孟言庭看到秦姝怡道:“若是苏小姐愿意合作,眼前人便是个好的机会,莫要错过了。”言罢,孟言庭便不再相送,转身折回了。 留下苏玉锦站在原地,今日高兴,本以为遇见了知心的人,高兴的小酌了几杯,一时忘了言辞,说漏了嘴,透露出了她对薛子楚的一颗炽热的心。 却不知,孟言庭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他告诉苏玉锦一个另她想起来就会恐慌的事情,目前皇上虽有立太子,但非议甚多。众多人都看好的是五皇子孟言庭,他的支持者甚多,其中就包括她的父亲。 苏玉锦一直不知孟言庭,但是孟言庭却对她了如指掌。今日孟言庭说,如果她能帮其寻到传国玉玺,他便会如苏玉锦所愿,助她成为薛子楚的妻子。苏玉锦便知道,这是犯上作乱,谋逆的事情。如果她踏入进去,便无法再抽身事外但对她而言,这又是一个机会。如此,当秦萝以藏匿传国玉玺被处死,她便能顺理成章的成为子楚的妻子,那时,薛子楚便只会爱她一个人。 在外人看来,她有尊贵的身份,有横溢的才华,有不凡的美貌,为何偏偏要一心系在薛子楚身上。可是对她而言,没有人能够理解她对薛子楚的那颗心,爱到了骨子里,痛彻到心扉里。 秦姝怡走了过来,道:“苏小姐。” “天色已晚,作何一个人在这外头,多不安全。”苏玉锦看了看秦姝怡,道:“你这脸上是怎么了?” 秦姝怡闻言苏玉锦问起,有些沮丧,眉头一锁,秋波一闪,好不令人疼惜,“母亲气我没有本事,才打了我。可我没有秦萝那样的好福气,生来便有着被人瞩目的殊荣。我不同,什么都要我努力挣来,我不挣,就什么也不是。” 见秦姝怡这等叙述伤心事,苏玉锦拍了拍秦姝怡的肩膀,“你若是不嫌弃,我们就做好姐妹。” 无疑苏玉锦这话正中了秦姝怡的意,寻常没有什么好的朋友,一开始便结交上如此有地位的苏家大小姐,别提心中有多喜。 苏玉锦拉着她说:“你跟我来,这样明日脸若是留了指印,需好久下不去。那可就把这如花似玉的脸蛋给毁了。” 秦萝这次回来,提前在薛家打了招呼,长孙卫衡特地批准了秦萝可以小住几日再回去。少不得会与秦姝怡打照面,这日秦萝正在园子中,秦姝怡见秦萝正与一位身着府内下人衣服的小厮打打闹闹,便走了过去。距离秦萝不远站住了脚,“你可是一个有夫之人,若是叫旁人见了你这般轻薄,毁了你的名声倒没什么,别连累我们秦府和你一起丢了脸面。” 一年未见,倒是长了性子。这话儿对着秦萝说的这样难听,秦萝道:“呦?真把自己不当外人了。若不是多看了两眼,还以为这没人呢。”秦萝素来对付秦姝怡都有一套,秦姝怡越想表现的让大家都注意到她,秦萝偏是装作她是空气一般无视,回回都把她气的不轻。 秦姝怡这回虽然生气,但是并没有大吵大闹,而是看了看秦萝,又看了看一旁站着不说话的蚱蜢,转身哼了一声走掉了。 看着她走远,蚱蜢屁颠屁颠的跑到秦萝的身边,把头往秦萝的肩膀上一放,“你们是什么关系啊,她说那样的话气你,看样子你们关系很不好。” “离我远点,小心我揍你昂。”秦萝白了一眼蚱蜢,他吓得退了几步,方才是蚱蜢缠着秦萝要秦萝陪着他,这才有了拉拉扯扯的一幕,其实并没什么。 “你的伤已经好了,我爹也同意把你留在府上,日后你就小心点,离她远点。府中做事积极点,也避着她点,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方才瞧见你与我走的近,定是会拿你撒气的。”秦萝边走边说。 蚱蜢在她身后跟着,听到秦萝这么叮嘱着,脸上嬉皮笑脸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秦萝上去就要踢他一脚,却被他灵活的躲开了。原是他摸着了秦萝的套路,谁想,秦萝是个偏执的女子,没踢着不善罢甘休。下来又是一脚,这一下蚱蜢没有躲开,生生踢到小腿上,疼的他嗷嗷直叫。 秦萝在秦府的第三日,薛家就派人来了消息,说是出了事。具体什么事并没有说,只说这事,必须要秦萝来出面。 碍于不知究竟出了何事,秦萝便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来报信的小厮并未说何事,只是知道此事惹怒了大夫人。秦萝也算接触大夫人一年了,只要她生气了,这事情必然是挺严重的,便匆匆与父亲告别后,坐上马车离开了。 第47章 赶走紫竹 秦萝前脚刚走,秦姝怡便到了蚱蜢的住处。虽秦萝已经为蚱蜢在秦府安排好了职责,但他腿上的伤还未曾痊愈,可以再修养几日不迟。 但秦姝怡素不喜秦萝,便推开蚱蜢居住的房门。蚱蜢正在宽衣,被惊吓的不轻。迅速把衣服裹好,不知大小姐委身来此,可是有急事? 秦姝怡道:“自然是来撵你滚蛋。”说着就去拉扯蚱蜢,要将他往门外拉扯。 蚱蜢反应快,迅速扒住床帷,“秦姐姐说我可以留在秦府做事安顿下来的,我不走。” 秦姝怡偏是不松手,使足了劲,“她如今不是秦家的人,这个家是我说了算。既是她留下的人,我偏是不叫她如意。”见始终是拉扯不过蚱蜢,便松了手,到门外叫了秦府的几个家丁,把还带着伤的蚱蜢给绑了丢了出去。 …… 秦萝回到薛府,彩画便在门外候着,走来走去可见她已经候着多时,见到秦萝的马车停下,便迅速跑了下来,“少夫人,你可是回来了。” 秦萝掀开马车帘子,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1 见彩画火烧眉毛一般,“彩画,到底是出了何事?可是子楚他……”她以为是薛子楚出了什么事。 彩画不知如何与她解释,便道:“少夫人,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 秦萝在彩画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厅,只见所有的下人都被聚集在了一处。气氛紧张兮兮,无人敢发一言。 秦萝拨开下人们,走到里围,只见地上跪着一男一女,正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秦萝一惊,这男人她倒是不认识,只是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的陪嫁丫头紫竹。 紫竹见到秦萝,活像见到了救星,梨花带雨的哭喊着,“小姐救我,奴婢是冤枉的。” 秦萝顾不得先与紫竹说话,便朝正厅里走去,“娘。” 长孙卫衡脸色阴沉,并没有理会秦萝的见礼。秦萝一时间还不能将紫竹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弄清楚,也只得不作声。 长孙卫衡道:“原来我只当你们高攀也就罢了,好说我们薛家也都好生供着养着。不想竟也是那下三滥的货色,我们薛家是名门大家,如此恶俗之事,他日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把我们薛家脸面都给丢尽了。” 这话中之意虽没有说明是在说谁,也没有说是说给谁听的。但是长孙卫衡即便是指桑骂槐,秦萝亦然知道,长孙卫衡的口中骂的就是他们秦家。 秦萝自从和薛子楚在一起之后,便收敛了许多性子,把不好的毛病尽数改去。若是往常,她一定是真刀实枪的和大夫人争吵起来,以此维护她秦府的颜面,让她知道即便是小家子,也是有教养,也不可侮辱的。 搁在今日,秦萝虽然气恼,但是只得压住性子。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萝即便已经气的颤抖,但也只是忍了。 长孙卫衡剜了一眼秦萝,“那就得问问你那个不要脸的贱婢了。” “娘,得饶人处且饶人,紫竹她是我的丫头,并不是什么贱婢,还望娘能口下留情。”秦萝实在听不下去,何况紫竹是同她自幼一起长大的,她早已视紫竹为自己的姐妹。如此污秽言辞,骂她的丫头,就是在骂她。 听了秦萝这么说,长孙卫衡自然是更气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冤枉她了?” “娘你息怒,阿萝不是这个意思。”秦萝想要压制一下长孙卫衡的火气。 “今日这事情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长孙卫衡把话撂在,不再多说。 方才进门时,彩画就说,薛子楚过完新年后一天,就替老爷出门办事去了,还不知何时归来,让她再大的委屈也要忍着。莫要冲动,和大夫人对着干,没有少公子护着,是不会讨着便宜的。 秦萝走到紫竹的跟前,她蹲下身子,紫竹跪着向她跟前蹭,“小姐,奴婢真的是冤枉。” “紫竹,冤枉与否自有公道,你先别哭,慢慢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这个男人又是谁。”她拿出帕子给紫竹擦拭去脸上的泪水。 紫竹便点头,把事情原委给秦萝说了一遍。原来眼前这个被绑着的男人叫张春,是紫竹喜欢的人。因紫竹自幼就被卖给了秦家,便是秦家的人。碍于此,紫竹便私下与张春交好。那时在秦府自是比在薛府方便的,自从紫竹陪嫁到薛府,就多有不便。 二人相见偷偷摸摸,害怕人察觉,常常是紫竹借口说是为秦萝送东西来的秦府小厮为由,把张春领进了她的卧房。紫竹自打年前便昏昏沉沉的,打那起就没见过张春了。今日不知怎的,张春突然来了,紫竹因太过想念他,根本没有在意,没有她领进来,张春是如何进来的。 她扑在张春的怀里,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有人说府内进贼了,大夫人丢了昂贵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并没有说,只是要搜查府内所有下人的房间,看是否是哪个有心的人偷盗去了。 紫竹的房间就被撞开了,正巧撞见紫竹和张春相拥在一起。 不仅被看到了他们俩好的事,最奇怪的是,大夫人丢的东西也在紫竹的房间找到了,还不止一件。 秦萝这才了解,原来是这等事。她站起身来,走到长孙卫衡面前跪下,“娘,紫竹是我的丫头。此事我来处理,问清个中因由,一定会给娘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凭什么相信你?”长孙卫衡看着下头跪着的秦萝,并不相信。害怕秦萝会徇私枉法,包庇紫竹。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的,秦萝并不生气。 “娘,我是子楚的妻子,是您的儿媳。薛家就是我秦萝的家,秦萝定不会让有损薛家的一点不利的事情发生。” “你发誓。”长孙卫衡命令秦萝,唯有如此,“若非是你的丫头,我早就送去报官了。你要以子楚做毒誓,我便将此事全权交由你去处理。” 秦萝四指并齐,对天发誓,“我秦萝对天发誓,如果敢期满母亲,不得好报,愿子楚休妻另娶。” 秦萝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自己都背后一阵发凉。她知道,若是一个丫头犯了规矩,被杖毙是常有的事。可紫竹不行,她不能允许紫竹就这样被杖毙,即便是被送去报官,若是以偷盗判刑,那也难逃一死。 秦萝她相信薛子楚对她的情义,定然是不会休妻的。所以,她甘愿发下毒誓,挽救紫竹的性命。 长孙卫衡听到秦萝的毒誓,这才放心的离去。秦萝让彩画把地上的两个人解开了绳子,带回了她的住处。 把巧虞和小柳等人全部都撵出了院子,连彩画也不例外,独留下张春与紫竹站在院子中。她看着脸色煞白,瑟瑟发抖的紫竹,转身进了屋内。 张春伸出袖子,给紫竹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紫竹,你怎么样?” 紫竹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秦萝看着张春如此疼爱紫竹,她心下一横,此事唯有如此,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紫竹,你进来。” 秦萝的呼唤,让紫竹变得格外小心翼翼。张春担心的拉住她的手,紫竹拨开张春的手,“那是小姐,不会害我的。” 紫竹晃晃悠悠,路都要走不稳了,到了屋内,秦萝看着紫竹道:“跪下。”前所未有的怒气,紫竹从未见过小姐对自己发过这样的怒吼,惊吓的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紫竹,你我自幼同吃同睡,我待你不薄,你却害我如此,你居心何在?”秦萝的质问,是紫竹想也不曾想过的。 十几年这么过来了,小姐不舍得打不舍得骂,但凡老爷从外头带的东西给小姐,小姐总是分成两份给自己一份。那是所有的丫头,都不曾有的殊荣。 可是,如今小姐却仅凭大夫人的一面之词,就不相信她了。 “小姐,连你都不相信紫竹了是么?”紫竹哭着问。 秦萝道:“事已至此,大家有目共睹,你叫我如何信你?” “是,奴婢喜欢张春,欺瞒小姐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2 是紫竹的错。这本不该有的,紫竹愿意和他断了联系。但是,小姐难道也相信奴婢偷了大夫人的东西不成?”紫竹还在争取为自己辩解。 可是,一个人如果说你有罪,你便是有罪,便是百张口,也是辨不清的。 秦萝听到紫竹这么说,便拍桌而起,“你不提倒也罢了,你既提及,我也叫你明白。”她走到紫竹跟前,鄙视的看着紫竹道:“我一早便发现首饰盒中时不时少一些东西,即便那些值钱的都没有丢,但我的首饰盒向来是你保管着的,你监守自盗,又有何话说?” 紫竹吓得跪坐了下来,她哭的像是个泪人,一把抓住秦萝的衣衫,渴求的说:“小姐,是紫竹的错,紫竹不该心生歹心。只是紫竹家中尚有二老,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哥哥。他总要说我若是有一日离开了小姐的身边,就将我卖给田大富做小妾。我早已与张春互定终身,并且怀有他的骨肉。这事恰巧又被哥哥知晓,若是我不能给他银子,他就要告发我们。紫竹也是没有办法才偷了小姐一些不常用的首饰变卖了,小姐,都是紫竹的错,紫竹知道错了,小姐千万别赶走紫竹。大哥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紫竹要一生都守护在小姐身边,紫竹再也不敢了。” 这声泪俱下,听的秦萝的心都碎了。特别是知道了紫竹已经怀有张春骨肉的事情,更是心中一惊。如此,紫竹更不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了。 秦萝嫌弃的甩开紫竹的手,走远了几步,“你身为下人,竟是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你叫我如何再敢留你在身边。”她走到书桌后,从书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取出一张卖身契,走到紫竹跟前,把卖身契丢在她跟前,“从今日起,你紫竹便不再是我秦萝的人。我们主仆关系,到此为止。” “小姐,你当真要如此对紫竹狠心,不再原谅紫竹了是吗?”紫竹很是失望,不知小姐却是这样冷酷无情。 “你先前违背我的意愿,扣下了接济小石子他们钱,害的他们不知去向,我原谅了你。如今你不仅偷盗,还明目张胆借我的名义偷人带入府中,你叫我原谅你。在做这些事之前,你可有想过将我置于何地?” 又从袖口掏出三十两银子,“好歹主仆一场,这就当是我给你的嫁妆钱,找个安逸的地方,过属于你的日子去罢。” 秦萝不再看紫竹,任凭紫竹如何求助,她都不再多发一言。叫了门外的彩画进来,让她监视着紫竹收拾行礼,送她出府。 紫竹见秦萝当真不原谅,便叩了三个响头告别。彩画带着紫竹下去,秦萝这才叫来了张春。 第48章 认罪受罚 张春进来,跪拜秦萝。秦萝让他起来,这才好生打量着张春。很白净的书生,虽然穿的破旧,可脸上的傲骨气儿却是不输的。 秦萝问:“张春,今日之事,若是我判杖毙紫竹,你可怨我?” 秦萝原以为张春听到这样的话会慌张失了分寸,跪地喊冤告饶,可是张春的表现出乎她的所料。他非但没有紧张,反而是一种淡定,张春言:“不怨,少夫人您是富贵之体,我与紫竹不过是两条不值钱的性命。若是紫竹死了,我定然不会苟活。”说着,他抬起眼眸盯着秦萝,“我们即便是穷苦之人,但我们是有尊严的。紫竹并未偷盗大夫人任何东西。这是栽赃陷害。” 见张春说的如此肯定,秦萝道:“你凭什么如此肯定?” “紫竹自幼跟随少夫人,想必你会比我更了解紫竹。她拿了少夫人的东西变卖,都与我说了,想着有一日定会赎回来。若非她的哥哥要挟她,她是不会出此下策。但若说她拿了大夫人的东西,那是绝无仅有的。难道小姐是要再多出一桩窦娥冤不成?我张春,敢拿自己的生命为紫竹证明。” 事到如今,是否是紫竹偷拿了大夫人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在秦萝看来,张春如此维护紫竹,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秦萝一改脸上的严肃,“张春,我能放心把紫竹交给你吗?”这话问的张春一脸惊诧。 秦萝道:“紫竹自幼跟着我,她胆小如鼠,拿我的东西也就罢了,又怎敢去拿大夫人的东西。此事我一时间并不能很快找出真相,只是紫竹也大了,如今她怀有你的骨肉,我更不能再耽搁她了。我想让紫竹也能过上自己的日子,不宰为奴为婢。” 秦萝转身走到一旁坐下,“看你如此维护紫竹,定是十分爱她。我看你眉宇之间,正气使然。言辞举止,定是饱读诗书,他日你若科举中的官位,紫竹必然不会受苦。” 张春受宠若惊,秦萝也很舍不得紫竹离她而去。只是眼下,她却是留不得紫竹在身边,她还做不得薛家的主,更是看不清自己的未来会如何。若是这次真的是他人陷害紫竹,那逃过这一次,必然还会有下一次。 张春是个有谋略的人,泰山压顶不弯腰,洪水决堤不惊慌,瞧他眉宇间,日后定然非池中之物。 “你敢为紫竹舍命相护,足以证明你爱紫竹。”她擦了擦眼泪,从袖中掏出五百两银票,“这是我最后的一点细软,你且拿着,好生照料紫竹和她腹中的孩子。紫竹她有一个那样的哥哥,万不能再回家中,你带她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安家。莫让紫竹受苦,否则,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张春看着秦萝递来的五百两银票愣怔了片刻,秦萝想他定然是不肯收的。读书人都自认为自身清高亮洁,不愿收人钱财,“这五百两是给紫竹的,并非是给你的。只是紫竹她如今有孕,日后还是需你照顾她,这银票便是给你了。”张春这才伸手接过银票。 “小姐大恩不言谢,他日我张春若是有出头之日,定会报谢小姐搭救之恩。”他对秦萝深深一鞠躬。 秦萝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张春这才站直了身子,秦萝道:“我不要日后报我什么大恩,只要日后若是真有那么一日,就带上紫竹来。让我们姐妹二人再见上一面,这一走,已不知何时方能再见。” 张春没有再言。 秦萝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一想到这,还是免不住伤心起来。 张春带着紫竹走了,彩画由后门将他们二人送出了薛府。秦萝始终都没有露面,彩画回来后,她才慌张的站起身来问彩画,“可是走了?” 彩画看得出她的担心,便扶着她坐下,“走了,小姐放心吧。即便紫竹姐姐日后不再侍奉少夫人了,但紫竹姐姐遇到了一个肯真心为她的人,也不失为是一种幸福。”虽说这么她不是不懂,只是相伴多年的人突然离开了身边,多有都会空唠唠的,秦萝嘴巴一憋,搂着彩画的腰哭了起来。 孩童似的哭完之后,把眼睛一擦,大夫人还等着一个交待呢。原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3 本彩画不放心她,本是要跟着去的,却被秦萝给堵了回来。秦萝说,让她烧点热水,再准备一盆冷水,等她回来。 彩画不晓得秦萝要水做什么,但只好领了命。 秦罗到了大夫人的住处,看到月烟在外头候着,便福了福身,“劳烦通禀。” 月烟回了秦萝低半身,这才转身进了屋内。不时,秦萝被传唤到了屋内,秦萝见大夫人正坐,便扑通跪了下来,大夫人道:“紫竹呢?” “我将紫竹遣走了,娘,是秦萝不孝,紫竹所作所为皆是受我指使。私会张春也是我允许的,偷盗娘的贵重物品,也是秦萝想要偷盗的。娘您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大夫人见秦萝一脸诚恳的认错,又听言她放走了紫竹,便气的将手边的茶盏推掉到地上。茶盏摔碎的声音传到了屋外,茶盏迸溅的瓷屑扎进了秦萝细嫩的手里,瞬间便渗出了血来,可是秦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每月的月银没少发给你,你却还要偷盗我的东西变卖。真是家贼难防。”大夫人已经被气的脸色骤变。 此刻前来见大夫人的巧虞来了,月烟及时阻止了她。巧虞刚问了一声发生何事了,便听到大夫人道:“月烟,请戒尺来。” 月烟摇了摇头,便去祠堂跑了一遭,把楠木戒尺端了过来。大夫人拿起戒尺道:“昔日里子楚护着你,真是让你目无尊长。坏了薛府的名声和规矩,今日我就让知道,这个薛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大夫人让秦萝伸出手来,秦萝便乖乖伸出了手。她本是可以不认这个罪名,可是为了护着紫竹。她也可以拒绝接受惩罚,可是她的心里住进了一个人,一个今生都很重要的人。 寻日里他都是那样的护着她,不叫她受一点委屈。但却不知近日他们之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开始变得有些冷漠。是不是她做的不够好,这个儿媳做的不称职,妻子做的不到位子,让他开始厌倦她了呢? 秦萝这样想,生怕这次如果她还是胡作非为,子楚回来一定会很生她的气,所以她不可以再任性。但是这一切,秦萝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希望他只是突然有他要忙的事,只是暂时不能陪伴她没心没肺了而已。 戒尺一下一下打在手心,几戒尺下去,大夫人便没了力气,她让月烟继续打。细嫩的手指被抽打的绽开,手心里一片血肉模糊,如此十指连心哪个都疼,她也只是皱了下眉头。 秦萝醒来时,人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了。她模模糊糊睁开了眼睛,便瞧见彩画哭红着眼睛,给她用热水清洗着血渍,“彩画。”她虚弱的叫了声。 彩画这才看到她醒了,“少夫人,你可算是醒了。”又赶紧拿了冷水的帕子给秦萝盖在手上。这才明白秦萝让她准备热水和冷水的用处,只是她过于愚笨,没有想到这上头。 若是少夫人及时给她说了,她便能去西院求了二爷,再不济她替少夫人受着都是好的。 “你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秦萝想要起身,但是双手却撕裂般的疼,让她使不上力气。 彩画将她按倒在床上,“你就好生躺着吧,别再撕扯伤口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如今二爷去请大夫还没回来,少夫人若是再乱动弹,怕是这双巧手就要废了。” 秦萝听到彩画口中提到了薛子逸,便道:“我是怎么回来的?”那时她是疼得昏了过去,丝毫不记得了。 彩画这才告诉她,见她去见大夫人那么久不回来,便心里担心。去了大夫人的院子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大夫人正在施罚,便赶忙去请了薛子逸。是薛子逸前去求情,大夫人才肯作罢。只是她已经昏迷不省人事,彩画颤颤巍巍勉强将她搀扶出了大夫人的院子,后半路,还是薛子逸将她抱回来的,便急忙去请大夫了。 这手伤了,便什么事都不便利,秦萝只能怪怪坐在床榻上。彩画不为她更衣,她哪儿也去不了。连着闷了三日,可是把她给闷坏了。 彩画她也是按照大夫的吩咐行事罢了,大夫说,好在及时简单擦拭冷敷了伤口,否则这双手真的会废了。便嘱咐不许她碰水,连吃的都要忌口。不能吃油腻,不能吃辛辣,还不许她去外头跑,怕外头的寒气冻裂了伤口,不好生新肉。 都不知道彩画哪里得来的,说是炖猪蹄对恢复手上的肉最好了,这几日偏要逼着她喝猪蹄汤,啃猪蹄。 又待了五日,她实在是忍受不住了。这已经是她人生中最长的极限了,便唤着彩画帮她梳妆。紫竹走后,她院里没有再添丫头,小柳和巧虞都是薛子楚身边的老人,秦萝也不想使唤她们,便只彩画一人侍奉她,倒是忙里忙外不可开交。 今日,秦萝好一阵央求,彩画才答应为她梳妆。这几日薛子逸倒是常来,不过从来没有进屋里来过,一来,兄的院子,兄不在嫂在,不宜来。二也就是为了避嫌。但回回他都会拿来尚好的补品叫彩画给她煮了补身子。 转眼过去,秦萝便觉得已经十多日没有见过薛子楚了。不知道他到底是出门办什么事了,竟是这样的久了,他们之间离开最久的一次也就是那次打仗出征了。 这日秦萝正嚷着要出去溜达溜达,春天都来了,她可不稀闷在屋子里。刚叫了几声彩画,便见彩画眉开眼笑的冲了进来,“少夫人,好消息你想不想听?”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喜欢,还请动动小手收藏哦 第49章 祸降薛家 秦萝两只手被包裹着,勉强用手腕去扒拉衣裳,想着今日要穿哪一件,“你能有什么好消息,此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消息是听到子楚回来更让我惊喜了。”她似乎并不怎么上心。 彩画贼溜溜的笑着到了她跟前,“那奴婢如果说,正是这一好消息呢?” 秦萝惊吓的尖叫道:“啊,真的?”一双美目瞪得混大,不可置信。 彩画不停地点头,“不过公子他回来后先去给老爷汇报事情了,稍后便要再去给大夫人请安,相信不时便会回来见少夫人的。” 秦萝闻言,已经兴奋的忘记了该说什么。来回踱步,彩画看了她的表现,便捂嘴偷笑。秦萝见彩画只看她的笑话了,便嗔道:“你还在那里笑,快来帮我梳妆更衣。” 虽然是嗔怒,但是却无比娇柔,彩画心想,果真是听到少公子回来,少夫人整个人都跟便了似的。 秦萝喜滋滋的坐在菱花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定要好生打扮一番,不能叫子楚看着她这般样子,“彩画,你帮我梳流云髻,对了,要那件鹅黄色的罗裙。”彩画只一个劲的答着,这少夫人果真是了生机。 秦萝想着待会儿见到薛子楚第一句话如何开口,都已经不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4 是头一次见面了,却还是如此激动。她不停地在脑海中编排着一会儿要用到的话。 这大夫人听到儿子回来,自然更是欢喜,恰巧今日苏玉锦也来到了薛府,言里言外对上次拒绝大夫人为她和薛子逸做媒的事又一顿道歉,还似有同意的意思,大夫人便将薛子逸也请了过来。又吩咐月烟让厨房做了好些大家爱吃的菜,准备今日大家一同用晚膳。 薛子楚见没有秦萝的影子,便拒绝了母亲的提议。只坐了一会儿便要走了,苏玉锦见薛子楚不留下用膳,便也站起身来,说是忽然想起家中有事,今日也就不留下用膳了。 苏玉锦跟随着薛子楚的步子出来,这一散,晚宴的餐桌上怕是独留下薛子逸和大夫人,还有尚未到来的薛庚年了。 “子楚哥哥留步。”苏玉锦唤道,薛子楚停下,苏玉锦追了上来,靓丽的脸蛋因为走的快了些,便泛着微红,“方才只顾着和伯母说话,便也没有空和子楚哥哥搭上一句话,实属不大礼貌。” 薛子楚笑了笑道:“你我二人又不是外人。”他说完便要走,苏玉锦又到了前头拦着他轮车的去路。 这时有个小厮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还没开口说话,苏玉锦便接过盒子,“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说着便打开了,只见里头是精致的钗子,喜笑颜开,“真漂亮,玉锦很喜欢,谢谢子楚哥哥。” 薛子楚本想阻止她,但是见她打开了,又见她说喜欢,便不好再要回来,道:“喜欢就拿着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了。” 薛子楚绕过苏玉锦离去,苏玉锦得了礼物,便觉着这定然是送给秦萝的,不过现在薛子楚送给了她,便想她还是比秦萝在薛子楚心中的位子重要。 那小厮推着薛子楚不敢吭声,生怕方才搞砸了事情被骂,但是薛子楚越是不吭声,他又越是觉得自己事儿搞大了,道:“公子,你吩咐小的,千万不要把少夫人的那份搞混了,小的不慎还是将几位姐姐的礼物与少夫人的混在了一起,小的眼拙又不识字,感觉都一样的。公子你让小的拿上少夫人的那份,可是小的实在找不出,便拿了一份觉着像的,却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薛子楚见他如此愧疚,便道:“不碍事,回头你让人把东西都拿到我这里来,你也是刚到薛府,慢慢熟悉一下环境。” 秦萝在着急的等待中,终于看见了薛子楚进门的影子,本想迎上去,最后还是没有挪动脚步。只见薛子楚身边的小厮抱着许多的东西,薛子楚只从上头拿下了一个盒子,便吩咐道:“赵寻,你帮助彩画一起将礼物给大家分了吧。”说完便朝着秦萝而来。 他眉眼带笑,如此温柔,秦萝总是贪恋他这样的笑容。秦萝本想开口,却还是被薛子楚抢了先机,“这是我给你特地带的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秦萝接过礼物,编排的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进了屋内,秦萝打开礼物,只见里头是一套琉璃所打造的首饰,打开时,那闪闪发光的斑点,照亮了屋内,秦萝见过很多漂亮的首饰,却从未见过这般干净纯碎的首饰,像是冬日的雪雕刻的似的。 薛子楚见秦萝喜欢,便道:“这是上等琉璃雕花而成的,是从塞外进来的,只有这么一套,便觉着有趣,想你一定会喜欢。” 秦萝放下手中的东西,“我很喜欢,很喜欢。”上去抱着了薛子楚的脖子,不慎撕裂到了手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 薛子楚从轮车上站起来,心疼的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这才发现她的两个都受伤了,担心又心疼的问:“这手是怎么弄的?” 秦萝羞愧,便把手抽了回来,“是我又惹母亲生气了,这事确实怪我,子楚,你能不能不生气?”秦萝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话语间是请求之意。 薛子楚刮了一下秦萝的鼻子,“傻瓜,我怎么会生气,我心疼都来不及。”他把秦萝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秦萝却一时间有些紧张起来。 她和薛子楚对视了许久,薛子楚正欲转身,却被秦萝用手拉住。薛子楚看着她无辜又可怜的眼神,便留了下来。 秦萝不知道要说什么,便闭上眼睛吻了上去。这是她头一次去亲吻一个人,还是如此的主动。薛子楚也是被吓了一跳,体内刚刚散去的热气,此刻却又腾的窜了起来。他感觉到秦萝笨拙的吻,却又轻柔,他便一步步深陷在这香甜之中不能自拔。 屋门紧紧掩着,屋内香软如春,香炉里的熏香更对人有着催化的作用。秦萝松开薛子楚,看着他说:“我准备好了。” 薛子楚浓重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准备好什么?” “真正成为你的妻子。”秦萝双手环绕住薛子楚的脖颈,薛子楚将秦萝缓缓放倒在床榻上,手下放在了秦萝的腰间,缓缓拉开那一根久违的衣带。他的手抚摸的秦萝浑身酥软,在他的引导下,秦萝觉得好似梦似得。 只是觉得他的气息越来越沉重,秦萝将他的头紧紧抱住。床榻上的帘帐被放下,将二人隔在里头,成了他们二人的世界。 是日,秦萝睡到了大中午,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彩画为她端来了洗漱的水,又备好了早膳,秦萝道:“子楚呢?” 彩画忙着服侍秦萝,边回答:“公子一早便去老爷书房了。” 秦萝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害我睡到此时。” 彩画一脸委屈,“公子说少夫人累了,特地吩咐奴婢一定不要吵到少夫人的。”听到彩画这么说,秦萝的小脸腾的热起来,极为羞涩,避开了彩画的眼睛,彩画却偷笑了下悄悄出去了。 …… 昨日薛子楚来见父亲,正巧父亲正在见客,就不方便汇报,今日一早就被薛庚年唤了过来。薛庚年看到薛子楚带来的账目对比,却是惊慌失色,如此大的纰漏,却一直无人知道。如今是皇上那边私下传了话,薛庚年才问起了弟弟的事情。 “为何帐房亏空如此之多,这几年却一直不曾被发现?” 面对薛庚年的追问,薛子楚道:“偷空子漏下的不止皇上追查的这两百万银两,二叔用人不慎,才导致今日……”他没有说下去。 “你这次前去调查,没有打草惊蛇吧?”薛庚年甚为担心。 薛子楚道:“这次以去替父亲拜访友人,顺道看了看各地商行,回来时买了许多礼物,想必会认为孩儿前去游玩儿了。” 薛庚年点了点头,“你如此做甚好。” 薛庚年的伤还未曾好,一气便容易不停的咳嗽。这是皇商,若是这罪名下来,势必会牵连薛家。即便皇上仁慈,其弟薛有利也在劫难逃。 这两百万两的银子,到底是如何在眼皮子低下被挪走了。他早已查了所有薛有利名下的票号,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银两的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5 进出记录。这才是让薛庚年最为担心的,若是有人一心想要整垮薛家,那么这一计也未免太过狠毒了。 若因贪污皇家银两的罪名坐实,那么即便不是满门抄斩,那也是满门流放。 薛家现在正直多事之秋了,薛庚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皇子们争夺储君之位,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愿置身其中,现在朝中大臣,想必早就暗下分了党羽。薛庚年不愿参与,就怕此事会祸连薛家,让祖上基业毁于一旦,也会殃及薛家满门无辜之人。 可是他却不曾想,有些事情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也并非是他想躲掉就一定能躲得掉的,该来的迟早会来。 薛庚年看了看薛子楚,又吩咐薛子楚,再去查查,整个薛家包括所有的商行人的票号,看看谁的进出银两最是可疑。务必要查出个水落石出,否则祸必将之而无法辩解,更不能让这些银两就这么不翼而飞。 这时门外有人道:“老爷,二老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喜欢,就动动小手收藏哦 第50章 我们的家 薛子楚看了一眼父亲,在得到薛庚年的准许后,这才转过轮车从后门走去。 今日一大早,苏玉锦又来了薛府,换了一身明艳的衣裳,梳了个新发型,把昨日的发钗戴在了发髻上。正乐的要去见大夫人,瞧见巧虞便叫住了巧虞。巧虞转身,见是苏玉锦,微微俯身一礼,“苏小姐。” 苏玉锦说话间口未开,头发先晃动,生怕别人看不见她头上的发钗,“巧虞,你这是要去哪里?” 巧虞瞧见了她头上的发钗,但并未先开口提及这事,“刚去给大夫人送些今年上好的新茶,这就回公子院里去呢。” 苏玉锦拉过巧虞的手,“这府里,就属你最中肯了,我今日带了些尚好的点心,如若不嫌弃就陪同我一起去拜会大夫人,也尝尝。听说,这家点心很不错。” 巧虞刚刚出了大夫人的院子,又被苏玉锦拉了回去。一顿茶配上尚好的点心,让她们聊了许久的话儿,直到大夫人想要休息时,苏玉锦才和巧虞一同出来。 巧虞见苏玉锦这般开心,但却有句霉话始终憋在心口,可是如果她不说,便是欺骗了苏玉锦,也不想她在这上头闹个笑话。既然她们已义结金兰,便当是要提点的。 “苏小姐,有句话巧虞不知当讲不当。”苏玉锦声称是薛子楚从外地为她一人带回的礼物,却不知,这种礼物整个薛府但凡是翠鸟翎的丫头,人手一份的。 苏玉锦笑道:“你和我还需要见外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看来今日苏玉锦是非常开心的。 巧虞憋了憋嘴,担忧的看着苏玉锦,“小姐,你的这支发钗……” 巧虞还未曾说完便被苏玉锦打断了,“怎么,是不是你也觉得很好看?” 既是不忍心让苏玉锦失望,但也不想她受欺瞒,“苏小姐,巧虞多嘴一句,您头上的这种发钗,但凡是薛府的翠鸟翎的丫头,人人都有份,公子——怎么会送您这种东西。”巧虞担心的瞅了瞅苏玉锦的脸色。 果不其然,她刚说完,苏玉锦的脸色就大变。她看着巧虞的样子,先是一脸认真,后又笑的很没有底气的样子,问:“巧虞,你又拿我寻开心呢。” 巧虞皱了皱眉头,“是真的,巧虞万万是不敢欺瞒苏小姐的。”说着,她从腰间拿出了个相似但花色不同的发钗,“这是公子给我的。”她没有告诉苏玉锦,她头上的那支本是薛子楚依照巧虞的喜好选得花色,只是昨日薛子楚说将她的那支弄丢了,便将紫竹的那一份给了她,正巧紫竹也不在了。 单单是知道这些,苏玉锦的脸色都已经变得极为难看,如果她在这样说,便更加的让她愤怒。她堂堂一个大家小姐,哪里受得住这样大的屈辱。 苏玉锦接过巧虞手中的发钗,拿下头上的对比,果真是一样的工艺,出自一家铺子里头。她的脸色煞白,将两只发钗混为一起,走到湖边朝着湖心丢了下去。 巧虞哎了一声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只是,苏玉锦生气,但丢了她的那支就罢了,连巧虞的那支也丢了。对她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对巧虞来说,那是公子送的,即便是一根羽毛,她都会十分珍惜的。 苏玉锦的眼神中充满着阴森和恐怖,那是巧虞不曾瞧见过的苏玉锦。她那精巧的脸蛋不似天仙儿,更似恶魔般令人可怖。 “薛子楚,我苏玉锦到底哪点比不上她,你竟然这般羞辱于我。”她像是自言自语,双手紧紧攥住拳头,骨节泛白,眼神中似有杀意黯然飘过。 这时苏玉锦听到了一声爽朗的笑声,见是秦萝身后跟着彩画,与薛子逸并肩而行,两个人有说有笑,并肩而行。 这让苏玉锦更加怒火中烧,若不是秦萝的出现夺走了她的子楚,她也不至于落得这般模样。她眼神的恨意更浓了,看着秦萝与薛子逸二人,她只暗自嘴角邪魅一笑,转身离去。 “子逸,难得你跑这一趟,子楚他忙,我手又伤了,也不方便去西院。这些东西都是子楚特地给你们带回来的,另外,也感谢你多日来的照顾,若非是你,我的这双手怕是早就废了。”秦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薛子逸道:“说的哪里话,倒是你啊,别再惹大夫人生气了。平常大夫人是个鲜少生气或者体罚人的,自从你到了薛府,没少惹事闯祸。” 二人一路说着,秦萝到:“我去找子楚了。”薛子逸点点头,秦萝与彩画从另一条路拐了去,薛子逸看着秦萝和彩画时不时打闹的背影,竟是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在傻笑,赶忙收敛了笑容,一个端着果盘的小丫头看到薛子逸的表现,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在薛子逸看到她时,她惊吓的低着头小跑了过去。 秦萝去薛庚年的书房附近等待薛子楚,途中见到了宋湘珠,她老远便热情的唤道:“婶娘。”宋湘珠不想理会她,便脚下不停,秦萝小跑着追了上去,“婶娘。” 宋湘珠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望着秦萝,下巴颏恨不得扬到天上去,“怎么?找我有事?”语气冷冰冰的。 秦萝笑眯眯道:“也有事也没事,就是上次不小心害的婶娘最喜欢的紫玉镯子摔坏了,一直没能正面给婶娘道歉,卡在心间过意不去。” “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说着便继续走,“你是惹祸精,惹不起还能躲不起,那事儿早就过去了,日后你离我原点,我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哎呀婶娘,咱们这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不能跟个仇人似的同住屋檐下,今日索性阿萝都把上次弄回你马车的事也一并道歉了,婶娘您就原谅我吧。”说着拉起宋湘珠的两个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6 手腕,撒起娇来。 宋湘珠不知今日秦萝又唱哪一出,甩开秦萝的手,厌恶的离开了。 秦萝看着宋湘珠离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彩画见秦萝这会子又安静起来,便唤道:“少夫人,少夫人?” 秦萝晃了一下神儿,彩画不解的问她怎么了,秦萝称没事,二人这才继续朝另一条路走去。都这个时候了,秦萝断定薛子楚去了老爷的书房那么久了,这会子铁定会到大夫人的院子里。果不其然,秦萝在大夫人的院门前站了一会儿,便瞧见了出来的薛子楚。 薛子楚看到秦萝站在门前,纳闷的问:“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我才惹了娘生那么大的气,娘定然是不想见我的,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这段时日先自动消失,待娘气消了再说吧。”秦萝愧疚道。 “你啊,以后做事别没头没脑的,做事前先想一想,这样不就减免犯错了。”薛子楚牵上秦萝的手。 秦萝退后三步,施礼道:“是是是,相公说的是。”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秦萝推着薛子楚,三个人朝居住的院落而去。到达院落门前时,秦萝推着薛子楚站住了,望着院子的门头上,只雕刻些花纹植被类的,着实无趣,就提议道:“子楚,我瞧着薛府里有那么多的院子,却是没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真是一点都不诗意。” 薛子楚也抬头望着院子门头瞅着,“薛家一贯是武将之家,虽懂文字,却也没有在这上头太过在意。” 秦萝从头趴在薛子楚的肩头上,“不如,给我们的院子改个名字吧。省的看着怪死气沉沉的,这么好的一个院子,就当配上一个好的名字才是。” 彩画转身避了过去,嘴里却偷笑秦萝越发的像个会撒娇的人了。 “好啊,你若是有了便说出来,我明日就叫人弄了匾来。”薛子楚也认为秦萝的提议甚为中意。 得到了薛子楚的支持,秦萝便也不拒绝了,想了想道:“丝愿斋,你当如何?” 薛子楚在脑海中想了想,“可有什么典故?” 秦萝便得意的道:“妾本丝萝,愿托乔木。”爱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她成为了薛子楚的妻子,他就是她今生的依偎,便是从此生死相依了。 薛子楚被秦萝启发,提议:“不如,改作箩木小院,箩是你的名字,我楚上带木,便是我的名字,有你有我和我们住的地方。” 听了薛子楚的提议,秦萝的心中更暖了。她把之前的不愉快都统统忘了个干净,薛子楚看秦萝笑的像个孩子一样,他也笑了,慢慢的把目光从秦萝的脸上收回时,他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一大早,秦萝迷迷糊糊中醒来,便听到外头吵嚷的声音。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打开门,外头日光正好。日子一天天的暖起来,但还是有着一股子清冷,让人瞬间把睡意全都抹去了。 秦萝伸了伸懒腰,她瞧见薛子楚正在指挥着下人在院门外头挂东西,“左边一点,右边一点,再上一点,好,就这里。” 秦萝好奇的跑了出来,“你们在作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喜欢,那就动动小手收藏一个吧 第51章 丑事上身 薛子楚见秦萝赶了过来,满意的盯着门头上头看,“怎么样?我叫人连夜赶制的。” 看着那挂的正好的牌匾,“箩木小院”四个字宛若蝴蝶飞舞般酣畅,又宛若藤蔓般缠绕柔美,这必定是薛子楚亲手雕刻的字。 他不提,秦萝也不说,秦萝原以为他们的生活又回到最初的样子。 “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天儿还冷,小心着凉。”薛子楚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衫,给秦萝披上。秦萝蹲低身子,脸上露着幸福的笑意,看着薛子楚那浓厚的黑眼圈,更是心中似是吃了颗糖似的甜蜜。 “你还说我,我昨日就是提了一提,你便熬夜赶制,着急什么,又不是没有时间,看你黑眼圈,怪吓人的。”两个人噗哧一下,这打情骂趣,使得两个人的关系更加亲密。 回到屋中,秦萝想起昨日一事,便问:“子楚,还记得我说曾打坏了婶娘的一支紫玉镯子吗?” 薛子楚正在洗脸,拿着帕子擦拭时答道:“嗯,后来还是娘将自己的那一支送给了婶娘才平息的,亏的有两支。” “婶娘很喜欢那紫玉镯子吗?”秦萝有意无意的问。 “是啊,我记得爹带回来的时候,婶娘喜欢的不得了,娘便送了她一支,婶娘可是时常戴着的。”秦萝在脑海中回想,记得长孙卫衡将自己的给了宋湘珠后,宋湘珠便戴着的,她见过几次,不过自香冬出事后,便没有见了,昨日她确定了下,宋湘珠确实换了一对翡翠镯子戴。 虽然质地也是上乘,可到底不如那紫玉镯子罕见喜人,这让秦萝不得不怀疑。 薛子楚问秦萝怎么想起来问这个,秦萝笑着告诉薛子楚,只是随便问问,这才打消了他的问话。不知道那日香阳说的话薛子楚可放在了心上,只是秦萝越发的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日正是上元佳节,薛子楚答应带着秦萝去逛花灯。那热闹的场景,另秦萝始终都无法忘记,薛子楚害怕她在人群中迷失,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两个人带着面具狂奔在人潮之中,这让秦萝怎么都想不到,今夜之后,他们之间再也不同以往了。 兴尽而归,便收到了南阳定襄王府来的一封八百里加急信。薛庚年及大夫人还有薛子楚,三个人都眉头紧锁,秦萝站在薛子楚的身后默默注视着一切,大夫人问:“老爷,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倒是快说,真是要急死个人。” 薛庚年于心不忍,害怕长孙卫衡听到消息会经受不住打击,“夫人,你切莫慌张。” “我爹他是不是出事了?”薛庚年越是不说,长孙卫衡便越是着急胡思乱想。 “娘,你别着急,让爹理一下。”薛子楚想要安慰长孙卫衡。 薛庚年叹了口气,道:“信中长孙言其说,近日不知哪里谣传,说定襄王苛捐杂税,鱼肉地方百姓,贪污近年来的朝廷拨款修建河道路段等官银三十万两。此事惊动了朝廷,皇上暗下派巡抚大人查探,罪名坐实,老定襄王被抓,因不认罪名,大喊申冤,气愤之下撞壁……而亡。” 长孙卫衡听到此消息,两眼一白,晕了过去。 登时乱作一团,薛庚年大喊着让人速去请大夫来。 长孙卫衡病倒了,薛庚年还伤未痊愈。薛家本就自身难保,这次南阳王贪污事件,却又罪名坐实,薛庚年怎么想,都觉得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把薛家除去。 碍于南阳王那边来信,薛家不得不前去一探究竟,薛庚年便只能派薛子楚连夜启程赶往千里之外的南阳。接二连三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7 的打击,让薛家人人自危,再不比从前那般处处能闻笑声。 长孙卫衡极度伤心,病情不见好转,这期间,秦萝悉心照料,子楚不在,大夫人病倒,秦萝便要想办法撑起这个家里的事务。 苏玉锦也时常来看大夫人,纵容秦萝知道苏玉锦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大夫人不说话,秦萝便也不好多事。 这日,苏玉锦再来,正巧碰上秦萝从大夫人的院中出来,“少夫人,伯母今日如何?” “比往日好些,吃了些粥。”秦萝不愿理会苏玉锦,但出于客套,还是不必彰显出在脸面上。“苏小姐日日来看大夫人,一定很劳神,回头我让下人给苏小姐送些固神汤来。”这话中暗含着贬义。 苏玉锦笑道:“我今日特地是来找你的。” 这让秦萝有些诧异,她来找自己何事? 苏玉锦道:“这里头是特地买来的杏仁酥,可以祛火,只是见少夫人上下打理这么大一个家,一定是很辛苦,瞧这脸色白的,定是休息不足。子楚不在,我与子楚情同兄妹,自然我也该照顾你,走,今日阳光正好,我们到花园坐坐,喝喝茶,吃点点心。” 苏玉锦见秦萝一脸狐疑,便急忙解释,“少夫人千万别多想,只是我与子楚的关系颇有异议,想必少夫人对玉锦也是多有提防,不过那都是过去了。其实今日也希望借着这次机会,能打开你我二人的心结,做一对好姐妹。” 秦萝见她如此热心邀请,若是她再拒绝,便是她的小心眼,她的不是了,便点了点头。 二人刚刚坐下,吃了几杯茶,苏玉锦递给秦萝吃点心,秦萝本是不接,苏玉锦眉头一皱煞是可人,“少夫人是怕玉锦下毒不成?”秦萝刚要开口,苏玉锦便咬了一口点心,证明给秦萝看,确实无毒。 秦萝这才拿了一块,送入口中,杏仁酥甜中带着微苦,香气氤氲舌尖,确实好吃。苏玉锦道:“我爹答应了我与子逸的婚事,大夫人为我们二人保的媒,定的下个月初八让子逸去苏家提亲。想必大夫人听了会开心一点,少夫人你觉得呢?”苏玉锦眨着漂亮的眸子,脸上洋溢着笑意,果真是个妙佳人。 苏玉锦与薛子逸也甚为般配,薛子逸这性子温和,定是百般娇宠苏玉锦,不叫她受一点委屈的,笑道:“你们二人郎才女貌,恭喜你们了。” 苏玉锦笑道:“多谢少夫人夸赞。”说着,她站起身道:“我今日为少夫人带了些上好的布锻,都是皇上赐给苏府的,看着天气变暖,不妨送给少夫人做些新衣裳。我这就去取来。” “不必了。”秦萝本不想要,苏玉锦的态度好的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苏玉锦道:“马上就来。” 苏玉锦刚走不久,秦萝便觉着杏仁酥好吃,又多吃了一块,但吃多了会口渴,又引了一杯茶。阳光暖的有些慵懒,另秦萝一时间昏昏沉沉想要睡觉。但又觉着如此对苏玉锦不礼貌,便要强撑着等待。 越是等待越是觉着头脑混涨,这时薛子逸从花园穿过,一个小厮道:“小的也查看了,不知怎的,那边的花圃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就全部焉了,不知是否是今日送来的花苗不好。” 薛子逸道:“我先去看看究竟再说。”他和小厮匆忙过去,薛子逸瞟见昏昏欲睡的秦萝坐在亭中,她身后便是水池。 她那摇晃的样子,似要倒进水池里。便转身对小厮说:“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小厮走后,薛子逸朝亭中走去。 “巧虞啊,亏得有你在,有你在子楚身边照顾,我放心。”长孙卫衡虽一直想要薛子楚收巧虞在房中,可薛子楚不愿,长孙卫衡便不再提及,但依旧觉着巧虞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更为中意。但子女之事,她越发觉着没有心力去过问了,便顺其自然吧。 巧虞搀扶着长孙卫衡,“夫人说的哪里话,照顾公子本就是巧虞的职责啊。”指着花园的花儿说:“前些日子下了几场春雨,早春的花儿都尽数开了,夫人我们往这边去,昨日巧虞听见有喜鹊的鸣叫,想必定是有好事要来了。” 长孙卫衡这段日子慢慢的从悲伤中走出,巧虞这话正中大夫人的意,她点点头。转角便瞧见亭中有人,细看,正是秦萝与薛子逸二人,只见薛子逸向秦萝问候,秦萝便看了看薛子逸向他身上贴去。 薛子逸扶起秦萝,便见秦萝趴在薛子逸的身上。这时苏玉锦抱着布锻到来,见到了这一幕,手中的布锻掉落,“你们怎能这样对我。”苏玉锦哭着问。 秦萝便要推开薛子逸解释,“玉锦,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玉锦道:“少夫人,我如此坦诚相待,你却如此对我。你明知道下月初八我就要同子逸定亲,你却又要将子逸抢走,我恨你。”苏玉锦哭的梨花带雨,转身跑开了。 秦萝想要解释,却觉得困的睁不开眼。薛子逸不顾秦萝的拒绝,抱起秦萝就朝她住的院落而去。 这一幕正巧被大夫人看见,她气的险些没晕过去,是巧虞的安慰稳住了大夫人,并告诉大夫人,如今难过的是苏小姐,且此事不易声张,家丑不可外扬,还是要大夫人暂时忍耐,等到薛子楚回来再做定夺。 大夫人气的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便将此事完全交给巧虞去处置。巧虞便告诉身后所有随行的人,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喜欢就动动小手收藏一个吧 第52章 被害入狱 “大夫,她怎么样?”薛子逸怕有闲言碎语,便在大门外候着,大夫刚出来,便着急问道。 大夫笑道:“少夫人无大碍,只是如今有孕在身,加上劳累过度未曾得到充足的休息。一般有孕便容易嗜睡,我一会开些安神养胎的药,加以调理,就不会这么虚弱了。” 薛子逸笑道:“如此,就有劳李大夫了。”薛子逸命人送送李大夫,他心中也为薛子楚开心,不知兄长得知此消息,会不会开心。 李大夫出了门后,苏玉锦便跟了上去,拦住李大夫问:“大夫,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李大夫有些狐疑,苏玉锦赶忙解释是方才薛府的那位少夫人,李大夫便告知了苏玉锦实情。在得知秦萝有孕时,便脑袋似被碾压了一般疼的厉害,她竟然有孕了。 那糕点中她放了一味特殊的东西,对人不会造成伤害,只会让人会暂时困倦,又查不出任何破绽,与蒙汗药有所不同。让巧虞配合,她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戏,最后却还高兴不起来。 秦萝都不知自己有孕,薛子逸告诉她之后,她决定先保守秘密,等薛子楚回来,她亲口告诉他,想着薛子楚一定会很高兴的。 自那日事后,大夫人便不让秦萝再操心薛府的事,而是全部交给了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8 巧虞来处理。期间,大夫人私下找了苏玉锦来,在苏玉锦哭哭啼啼的声音中,她也甚为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 苏玉锦转变策略,看着大夫人,便计从心来。 这日是花朝日,府内的人都忙着请花神,迎百花。秦萝见到了大夫人邀请了苏玉锦来,她一直想要找机会去解释那日的事情。 月烟泡茶时,发现煮茶的水没了,便要回去取些来,“夫人,你先歇息,奴婢这就去取些煮茶的水来。”搀扶着大夫人坐下。 苏玉锦自告奋勇道:“我去吧,月烟姐你也累了一日了。”便转身去了。 秦萝见苏玉锦离开,便追了上去。拐了两个弯子,愣是没追上苏玉锦。 这时月烟道:“糟了,奴婢忘记告诉苏小姐,前几日,怕潮湿了茶叶,便将储存的梅花蕊间的雪水的地儿挪了,怕苏小姐找不到,奴婢还是要走一趟。” 大夫人道:“去吧。”月烟走后,大夫人问其他人,“秦萝呢?”她现在是时刻监视着秦萝,看她还要做出什么事来,一笔一笔都为她记下,看薛子楚回来,有何话说。大夫人已经决定要薛子楚休妻,便是要将她不守妇道的证据找足了。 有下人称:“方才苏小姐刚离开,少夫人便也离开了。” 大夫人心想,她定然是要找苏玉锦说那日的事,便吩咐巧虞,“你去看看,别让她伤了玉锦。” 苏玉锦来到大夫人的院子里,到了放茶叶的地方,便见茶叶,不见水。便又到了另一间屋子寻,果真是在的。她自幼便多半在薛府中,东西时常会放哪里,还是知晓的。 看着手中的钗,从腰间拿出一小包黄色纸包着的东西,正是□□。她正欲倒进水中,月烟正巧赶到,瞧见苏玉锦正在倒什么东西,喊道:“你在干什么?” 苏玉锦碍于惊慌,一转身瞧见月烟,便惊讶:“月烟姐你怎么来了?” 月烟上来拉住苏玉锦的手:“我若不来,怎能发现你要下毒害夫人。走,跟我到夫人面前解释你为何下毒。” 苏玉锦惶恐,便挣扎,她手中的发钗掉落,月烟拉着她要出去,她便抓着放置茶叶的架子不松手,“月烟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与不是,要夫人说了算。” 苏玉锦见月烟誓死不肯松手,便道:“月烟姐,我跟你去,我跟你去,你先松开我。”月烟这才松手,毕竟这般拉扯不成样子。 苏玉锦却弯身捡起地上的发钗,趁月烟不备,用手中的发钗狠狠的刺向月烟的喉咙。月烟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玉锦,最终一句话没能说出来,倒在了地上。苏玉锦害怕,看着汩汩的血从喉咙中流淌出来,连滚带爬的到了门外。却想,她不能走,不然将会毁了她的所有。 苏玉锦并非是要毒死谁,而是想着一会儿回去必然会见到秦萝,届时秦萝一定会解释那天的事,她便声称原谅了她,假借腹痛,让秦萝将此水送去,再茶水煮好后,定然是先奉茶给大夫人的,她便趁机出现,想要借此机会再将此事嫁祸给秦萝,加上这里放了一支秦萝的发钗,她便无法解释清白,如此谋害的罪名,看她还如何再有机会回到薛家。 却不想,月烟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在不远处躲着,看到有人来,便慢慢朝大夫人的院中去,那些下人是大夫人院中洒扫的婢女,见苏玉锦便向她行礼,苏玉锦道:“对了,夫人命我来取些冬日储藏的煮茶的水,我方才来时走的太快扭到了脚,你们帮我一下吧。” 那两个婢女寻常是做不得这些差事的,想着若是今日得以在大夫人面前效劳,说不准这位小姐美言几句,她们能够提升呢,便欣然答应了。 苏玉锦道:“你们可知水放在了何处?” 其中一位婢女道:“奴婢前几日见月烟姐姐怕水潮湿了茶叶,都挪到了此处了。”便引着苏玉锦往一旁走。 婢女笑着推开门,便见到月烟躺在血泊中,顿时失声尖叫,苏玉锦惊讶道:“出什么事了?”她也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尖叫便倒在地上。 两位婢女惊吓的向后花园拜花神的地方跑去。 秦萝没追上苏玉锦便等了一会儿,没见她来,便正欲回去,见两个婢女慌张,也跟了过去。不过她走的慢,因为大夫嘱咐,孕妇不易走路过快。 月烟被杀,谁都想不到。大夫人势必要为月烟讨一个说法,月烟是大夫人最亲信的丫头,位分极其高的,虽有的婢女都会尊称她一声月烟姐姐。 大夫人报官,仵作验尸,全身上下只有喉咙一处伤口,是失血过多而死。而发钗被当作物证取走,当仵作拿着发钗问大夫人可曾见过时,大夫人摇了摇头,不曾见过。便将府内所有的女子都集中到了一起,让她们辨识。 先是所有的婢女辨认,彩画看到那支发钗时,只觉着眼熟,她辨认后,便到了秦萝身边,小声说:“少夫人,那支发钗奴婢看着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秦萝拉开几位婢女,仔细瞅了瞅,那支发钗不止彩画会眼熟,她更熟悉。因那支发钗是十岁那年生辰,谢安随商队跟商,从熠族带回来的。 那时两国打仗,不禁商。现在却不能了,熠族人打造的发钗甚为精巧,花样繁多,是以秦萝甚为喜欢,时常会戴,一直用了这么多年都未曾丢弃,现在整个天佑皇城是找不出第二个来的。 这让秦萝冒了一身的冷汗,为何她的发钗会是杀死月烟的凶器。 所有人都辨认完,无一人说是自己的。大夫人便道:“你们若是不说实话,那便全部送往官府,会有办法让你们招供的。” 秦萝知道此事早晚会查到她的头上来,便要上去承认,彩画拉住秦萝,她摇了摇头,秦萝道:“我不能害的那么多人受罚严刑逼供,你不知道官方的刑房有多可怕,相信我,会不没事的。只要子楚回来,他一定会相信我,会想办法救我。” 秦萝拿开了彩画的手,走出人群,“这发钗是我的。”所有人的眼光,唰的一下全部都投放到了她的身上,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发钗是我的,但人不是我杀的,我不知道我的发钗为何是杀死月烟的凶器。”面对秦萝的解释,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信的。 大夫人更是不肯原谅秦萝,“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枉我对你那么好。” 官府的人立刻将秦萝抓了起来带走,巧虞扶住晕倒的大夫人,“夫人身子要紧。” 大夫人醒来时,众人已经散去,巧虞端着药来,看到大夫人道:“夫人你醒了。” “她人呢?” 巧虞知道大夫人问的是秦萝,便道:“已经被官府的人带走了,说是要进一步查证,才能定案。” 巧虞把后面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给大夫人讲说,苏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69 玉锦惊吓过度,已经被苏家的人接回家中了。并嘱托大夫人节哀,月烟的后事已经让府上的人去办了。特意提到薛子楚还有两日便能从南阳回来了,要大夫人一定要保重好身子。 秦萝被关押在又阴又冷,霉味冲鼻子的地方五日有余,始终没有一个人前来看她。官府不知为何,没有提审她,只是每日会给她送食物,便没有人再过问。 秦萝不知外头是什么情况,第六日,彩画来看她了,随行的还有薛子逸。 “彩画,你怎么来了?” 彩画指了指一旁的薛子逸,“是公子带我来的,公子打点好了一切,否则彩画也进不来。” 薛子逸道:“嫂嫂你们先说话,我出去看着点。”她与彩画说话时,薛子逸出去避开,彩画肿着眼睛,秦萝便知道这丫头定是没少哭。 “彩画怎么样?府里头现在什么样子了?” “少夫人,你这几日在牢房中,一定是吃不好睡不好。” 彩画带了些好吃的,放在旁边破烂不堪的桌子上,还要避开烂掉的洞,“府中现在还好。”彩画言语之间并没有过多透露,秦萝感觉得出来。 她想问的本是薛子楚可有回来,她希望彩画告诉她,可是彩画明显是有事瞒着,便只好自己开口询问,“子楚他回来了吗?” 第53章 你要休我 彩画的内心极度挣扎,她想着薛子逸告诉她的话,若是少夫人问薛子楚的事,就隐瞒少夫人,称公子明日才回来。可是彩画不擅长撒谎,在憋了许久后,她又再一次红着眼圈看着秦萝,“公子回来了,只是最近府内太忙,顾不得来看少夫人。还请少夫人不要担心,明日公子定然会来看少夫人的。” 面对彩画的诚恳,秦萝却心中咯噔了一下。子楚回来这么久了,却没有来看她,她心中思绪万千。他是不是也认为月烟是她杀死的。 彩画看得出秦萝脸上失落的样子,便知道自己不愿欺瞒才害的秦萝如此,便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少夫人,是彩画说错了话。” 秦萝知道彩画来之前,薛子逸一定会安排好她如何回答,只是彩画这丫头不惯撒谎,瞧着自己失落才自责,就道:“没事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子楚他定然是先处理府上的事再来看我,没事的。”她强颜欢笑,她嘴上这么说,不过是安慰自己,她心里却没有底,不知道薛子楚会不会来。 翌日,薛子楚要去给大夫人请安,彩画拦住了薛子楚,她扑通跪下,“公子,你就去看看少夫人吧,她一个人在那个又湿又冷的牢房中,里头还有老鼠虫子,这几日都瘦了好些,却念着公子会去看她。少夫人好可怜,公子你就忍心不再见少夫人了吗?” 薛子楚呵斥彩画,“是不是事情都做完了?再敢多嘴,就将你撵出薛府。” 面对薛子楚的呵斥,彩画吓得脸都白了,这时薛子逸前来,看到薛子楚正在怒斥彩画,便道:“兄长,难道你真的忍心将嫂嫂丢在那里不问不顾?” “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安排。”薛子楚如今的态度如此冷漠,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很是陌生。 “赵寻,我们走。”赵寻推着薛子楚正要走,薛子逸道:“嫂嫂她有了你的孩子。”果不其然,薛子楚站住了。 “若是你还念及你们之间的感情,就去看看她吧。”薛子逸对薛子楚很是失望,曾经那个那个待人有礼,宽容厚道的兄长,如今不见了。 薛子楚到了大夫人处,大夫人正躺在床榻上,如今由巧虞照看着大夫人,因为一时间实在不知调谁来侍奉,若说了解大夫人,唯有巧虞再适合不过了。 大夫人正巧有事要与薛子楚说,便让巧虞先下去了,她坐起来,看着薛子楚道:“娘前两天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薛子楚推脱道:“儿子不想考虑这些,日后再说吧。” 大夫人气恼,“你不必再为她解释什么,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不守妇道,又杀了月烟,不能再做我们薛家的儿媳,你怎么如此糊涂。”气上心头,使得大夫人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薛子楚着急,去拍大夫人的背部,为她顺气,却被大夫人拒绝,“你是要气死娘此甘心吗?”薛子楚不答。 “玉锦有什么不好?你们自幼青梅竹马,且本就有婚约在先,现在玉锦她不在乎之前,愿意继续与你持续这段姻缘,有什么不好?” “娘。” “你必须休妻,否则,我不是你娘。 …… 次日,秦萝正在睡觉,被通知有人来看她,她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赵寻将薛子楚推到牢内后,便去头守着。 秦萝见到了薛子楚,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发现她日夜思念的人,此刻就在她的眼前。 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从草堆里爬起来,上去抱住薛子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薛子楚将秦萝从身上拉开,让她坐下,“我方才来时,看到了你爱吃的切糕,便为你买了一些,你尝尝。” 秦萝捏了一块放在口中,眼睛看着薛子楚烨烨生辉,像是看见了希望和曙光,“子楚,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对吗?月烟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一定相信我对不对?” “你多吃点,看你瘦的。”薛子楚又捏起一块喂给秦萝吃。 面对秦萝的询问,薛子楚却不回答,秦萝咽下后,薛子楚还要喂她,她却不再吃了,“太甜了,不想吃了。” 薛子楚便放了下来,秦萝扶着肚子,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连你也不信我?” 这世上最令人绝望的,无非是你信以为真的人,以为他会爱你宠你信你一生一世的人,不再信你。 薛子楚从袖口抽出一封信递到秦萝的面前,秦萝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拿起,她打开信封,“休妻”二字另她头脑混涨,险些没有捏住。 “这是你的决定?”秦萝虽然泪点在眼眶打转,但她强忍住,只是声音颤抖。 薛子楚只是冷冷嗯了一声。 秦萝咬破手指,在休书上按下鲜红的手印。泪水终究是掉落下,将黑色的字迹与红色的血手印相互融合了。 良久,二人都不言语,秦萝忽然撕毁休书,摔到了薛子楚的脸上,“是我秦萝瞎了眼,以为你会是我的良人。薛子楚,从今日起,我们再无交集。”她声音却出奇的镇静了,没有再去难过,只是湿润发红的眼睛欺骗不了人。 “你走吧。”秦萝不想再看到薛子楚,便转过身躺在草堆里,不再看他一眼。 秦萝便是这样的性格,既然不被相信,那么,干脆不解释的好。她不想要薛子楚可怜她,既然他选择断绝关系,她又何必强求。 薛子楚前脚刚走,还未来得及出牢房,便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70 见有一男子前来,他并不认识那个男子,只是那个男子看他的眼睛却格外有敌意。 他本是继续前走,却听见那个男人叫了一声阿萝,他命令赵寻推他回去。却见那个男人抱起地上的秦萝大声呼喊着大夫,从薛子楚身边过去,有血滴在了薛子楚的面前,牢房中的人阻拦着男人不能带走要犯。男人却道:“她若是死了,你们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得。”打了衙役,冲了出去。 薛子楚命赵寻推着他跟了上去,那个男人抱着秦萝到了就近的一家药铺,大夫在里头诊治,男人却走了出来,什么话都没有说,上来就把薛子楚从轮车上拎起来,一拳打在了薛子楚的嘴角,顿时嘴角鲜血直流。 还想再还手的时候,赵寻阻拦住了,“你如果再出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男人见赵寻是个懂武功的人,便只好退让。 他指着薛子楚道:“阿萝嫁给你,真是倒霉,薛子楚你就是个人渣,不配不上阿萝。滚,立刻滚。” 薛子楚见男子情绪激动,便对赵寻道:“赵寻,我们走。” 这时大夫走了出来,男人迅速上前询问情况。薛子楚也想知道秦萝可有事,但是目前情况,他不适合待在这里。 …… “恭喜你,得偿所愿。”孟言庭端起酒杯为苏玉锦祝贺。 “这一切都是五皇子的功劳,玉锦还要感谢五皇子才是。”苏玉锦客套着,但是孟言庭看苏玉锦的眼神却格外诡异。 送走苏玉锦,孟言庭有些头疼,有暗人前来汇报事情,他便去了书房。 在得知南阳定襄王的贪污案本想接连到薛家时,却被不知什么人从中斩断,如今牵连不到薛家了。后又得知,薛家账本漏洞事件被压制了下来,暂时无法再动薛家。他气的将手中的杯盏生生捏碎了,长舒了一口气,令人下去。 这时又有人来奏报,声称前些日子太子发现了他私藏练兵的山谷。没有抓到太子,另他逃脱。 这下孟言庭便大怒,“为何不早些上报,而是这么久才来上报?” 那人吓得跪在地上,裤子都湿了,“小的们以为能抓住太子,将功折罪,谁料……”他话还未说完,孟言庭便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一剑从后背刺入了那人的身体,瞬时,那人倒在地上,毫无声息。 事后,孟言庭令人秘密处理了尸/体,恼怒的他将书房的书桌掀翻,打了一地的墨汁和撒了一地的白纸。 想到年前为太子选妃一事搁置,并且前不久声称太子病重,此事推后,孟言庭便觉着蹊跷。后便命人调查了此事,才得知,太子根本就不在宫内。 孟言庭便立即派人,四处秘密查找太子的下落,一旦发现,直接斩杀,永除后患。他为了这一刻绸缪了这么多年,万万不能在节骨眼上出任何叉子。 这日,孟言庭出门办事,正巧被人拦住,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安。 孟言庭道:“你阻拦本皇子,就不怕本皇子治你的罪?” 谢安道:“我今日前来,有要事与皇子相商,还请借一步说话。” 孟言庭没有拒绝,他虽谢安到了一处比较雅致的酒馆,孟言庭看着眼前的谢安问:“你今日让我前来,不会是只请我喝酒这么简单吧。” 谢安看着孟言庭道:“既然如此,我便不与皇子拐弯抹角,前段时间皇子问我的事,我可以答应,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孟言庭听到这消息,脸上露出笑意,他道:“说,只要本皇子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 第54章 顷刻余年 如今薛家的皇商字号被惊动,他断了足够他养兵的财源,自然是找到了谢安。谢安是个与别人不同的商人,他能去任何危险的地方,带回丰硕的买卖。如今,他便想将财源支出的地方,移接到谢安这里。 作为交换,他答应谢安救出秦萝。 秦萝在昏昏沉沉中醒来,是一家客栈内。身边守着的是谢安,她正要起身,谢安赶忙制止了她,“你要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去拿。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吧。” 秦萝惨白的脸,看着谢安,很感动,她说:“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你答应过我的,一定好好对自己的,你看你,我不过去做生意出了一趟远门,你就将自己给送到牢房里去了。我要是再晚些回来,准是再也看不到你了。”面对谢安的斥责,秦萝却觉得这是一种幸福。 “我这不是好好的。”谢安扶着她起身,为她垫上靠枕。 “明日跟我回谢府吧,你现在身子虚弱,需要人照顾,我娘她在家也没事,能够照顾你,我也放心。” 秦萝知道,谢安这么说,也是怕她回到秦府被欺负,如今她是弃妇,回家一定会惹父亲生气。且她的身子确实不好,她想了想,便想等身子恢复了,再回秦府,好生与父亲解释。 想到这,秦萝便点了点头,“好。” 在苏玉锦得知是孟言庭救走了秦萝后,她便亲自找到了孟言庭,可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孟言庭一巴掌打到在地上。苏玉锦捂着火辣辣疼的脸,惊恐的看着孟言庭,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他,像是一头饿狼般盯着她看。 苏玉锦道:“为什么连你也护着她,难道你身为五皇子,也喜欢一个嫁了人的弃妇?”面对苏玉锦的耻笑,他又抬起手,苏玉锦吓得像是小猫一样缩了缩头。 孟言庭放下手,他一向不打女人,今天是苏玉锦逼得他破例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她,坏了我的大事。” 苏玉锦不敢吭声,孟言庭看着身后的苏玉锦道:“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现在给我滚,再让我知道你对她出手,我便不会饶了你。” 苏玉锦爬起来,没有丝毫的停留,转身离去。孟言庭揉了揉发痛的头,便觉着,苏玉锦这个女人还真不能小看,没想到她竟是能做的这么心狠手辣。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季,彩画知道秦萝的住处,便时常会来看看她。苏玉锦将要嫁给薛子楚了,这是彩画不慎说漏嘴的。秦萝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没有表现的很悲伤,她瞅着谢安出去办事的时候,便离开了谢府。 她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薛府,她看了许久,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刚走了两步,便被人拦住,她抬头,便见是赵寻,他是薛子楚身边的人。虽然秦萝并不常见到赵寻,但是她见过一次便记住了。 这时从赵寻身后走出薛子楚,他依旧是坐在轮车上。那是她心头想要抹去却始终抹不去的样子,因为他的好早就刻进了她的心里。 秦萝便转身要朝另一个方向走,薛子楚道:“阿萝。” 秦萝站住脚步,薛子楚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专程来找我的?你……可好?” “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71 恰巧路过而已,我很好啊,那个,听闻你要成亲了,祝你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说完她便走了。 殊不知,短短的瞬间,本是有好多话要说,却不知,他们早已陌路。 秦萝没有直接回谢府,而是想要寻一处静一静。谢安回去找不见秦萝,便着急的到处找。最后在河边的下坡一个延伸到水下的阶梯上找到了秦萝。 他看见秦萝,这才把一颗悬着心放下,“阿萝。” 秦萝听到谢安叫她,便擦了擦眼睛,看向背后,“谢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谢安走到她跟前坐下,“因为小时候你只要不开心,总会跑到这里来,我每次总能在这里找到你。” 听到小时候,秦萝觉着恍如隔世,“还是小时候好。” 谢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便不接话,“走吧,天要黑了。”秦萝脚下没有踩稳,险些掉落水里,是谢安急忙搂住了她。 秦萝望着谢安,见他那样盯着自己看,她低下头,推开谢安,“走吧。”脸上发烫,觉得方才真是令人窘迫。 薛府的危机只是暂时解除,却不是真正的解除。薛庚年还是不敢过于放松,想着这个凤落知究竟是什么人,竟是有这通天的本领,能够压制下来。便再次会见了凤落知。 薛庚年看着凤落知在棋盘上自己同自己下棋,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眼看着薛庚年还在坐着,凤落知才放下棋子,将一盘残局放置一旁,“原想换个法子能解,却不巧还是徒然。”兀自笑笑。 凤落知端起茶刚递到口边,便又放了下来,“无歌,这茶水凉了,重新煮一壶好茶吧。”一旁的女子便走了过来,将凉掉的茶端走了。 “薛某今日前来,特地感谢先生搭救之恩。” 凤落知看了看薛庚年,只是微微一笑领了他的意,“我同子楚又是好友,自然是又帮他,何况那日薛大人你前来寻我。” 薛庚年看着眼前这个同子楚年龄相差不大的人,却异常觉得他不是什么普通人。凤落知又接着道:“今日你来,并非只是要答谢这么简单,你还想探究我是何人。” 听凤落知把他的来意都猜着了,薛庚年便不再拐弯抹角。此人对当年之事了如指掌,他定是与当年事件有关的人,可是薛庚年始终想不到究竟是谁。 “你到底是谁?” 凤落知没有开口,他脸上那种恬淡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见他微微往身后一瞥,薛庚年看去,他看到卫无歌手中拿的东西,便立刻大惊失色。 “我要你守住秘密,助我完成大业。”并非命令的语气,如此温和的告知,却令人难以拒绝,也不敢拒绝。 …… “你这个死丫头,原来不是告诉我,太子选妃那日,皇后对你很是中肯吗?这都一年要过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了?”蔡玉萍大呼小叫的到了秦姝怡的房间,见她正在吸食什么东西,便冲了上去,一把将她手中的东西抢了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蔡玉萍正准备看,秦姝怡一把又夺了过来。 蔡玉萍气恼,“你还来性子了。” 正欲打,秦姝怡把东西倒入水中,冲着喝了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看着蔡玉萍道:“你来这做什么。”似乎方才疯狂抢夺东西的不是她一般。 蔡玉萍道:“你选妃的事情如今没了消息,我能不担心吗?你倒是好,每日不是出去,便是很晚才回来,你眼中还有没有你娘我了?” 秦姝怡听的嫌烦,便道:“宫中说太子病了,此事推后,我能怎么办?你难道要我杀进皇宫把太子抓出来不成?” 面对女儿的呵斥,蔡玉萍一愣,不敢再说话。 秦姝怡赶走蔡玉萍后,便赶紧梳妆,又偷偷溜出门去。 “爷,门外声称秦姝怡的女子求见。” 孟言庭正在看书,听到秦姝怡来了,便捏了捏眉宇,道:“让她进来。”想了想又道:“让她从后门进来。” 那小厮领命下去了。 秦姝怡从后门进来,被人带着到了孟言庭的跟前,孟言庭命人下去后,这才抬头看秦姝怡,看得出她今日是精装打扮的,便笑道:“你怎么来了?” 秦姝怡便皱了皱眉头,“五皇子许久不曾召见我,我有点担心,便想来看看。” 孟言庭看她那副模样,便转而温柔道:“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事情忙,等到不忙了,一定会天天同你在一起。” 秦姝怡有些小撒娇,孟言庭便命人备了酒菜,声称是赔不是,秦姝怡这才甘心。 吃了些酒,秦姝怡忽然呕吐不止,孟言庭立刻命人请了大夫,大夫也查不出什么病症,只是说她身子很虚弱,需要好生休息。孟言庭本想让人送秦姝怡回家,可是秦姝怡万般请求,要孟言庭留她住下,等到好了自然回去。 孟言庭无奈,便还是答应了。如今他指望着秦姝怡这个暂时的线人,能够为他在秦家搜寻玉玺的下落,至今她没能找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快要让他没有耐性,不过最终还是忍了。 转眼间,又是一年,秦萝望着外头的大雪,“去年这时我也回家了,如果今年不回家,父亲一定会起疑的。” “你回家可想好怎么说了?” 看着谢安担心的问,秦萝道:“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秦萝坐着马车再次回到了秦府,见到父亲的那一刻,她还是眼眶红了,父亲更年迈了。 围着炭炉,秦萝坐在父亲的身边,“爹,你身子可还好?” 秦志看着女儿,他道:“子楚还是忙,无暇送你来?” 秦萝愣了愣,点了点头,往炭炉中加了些炭,“萝儿,你以前撒谎时就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知道吗?” 秦志这么一问,秦萝猛然抬起头来。 第55章 江湖再见 秦志道:“我知道,子楚他另娶了苏家小姐,我也知道你这一年都住在谢家,萝儿,回来吧,你还有家,还有爹疼你。” 秦萝看着父亲,便知道,定然是谢安将一切都告诉了父亲,她有些怪谢安,可是又感激他。因为他一直都照顾着她的父亲。 秦萝点了点头。 回到秦家,却是免不了要日日同蔡玉萍和秦姝怡打照面,这日蔡玉萍话里将秦萝说的颇为不像话,秦萝却没有像原来那样大吵大闹着要与蔡玉萍拼命,而是不搭理她。 秦萝想起去年她听到的一些话,便格外的留意蔡玉萍。在她本以为可以从新在秦家安顿下来时,秦志去世,让秦萝痛苦万分,对她来说,那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还不到上元佳节,秦府挂起了白。秦萝披麻戴孝,她觉得父亲去世的太过蹊跷,父亲虽然受不得刺激,但是根据蔡玉萍说,父亲是昨夜出去起夜,她并没有太在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72 意,等到她早上醒来时,便发现秦志没有回来,这才出去,发现他倒在雪地里,早已没了呼吸。 来的大夫也无力回天,告诉秦萝,确实是因为病情突发,倒在外头一夜才导致秦志没了呼吸。秦萝举目无亲,便告知了谢安,谢安丢下手头的事情,前来帮助秦萝。 在谢安的帮助下,秦萝下葬了父亲,她整个人都憔悴不堪,最终晕倒在谢安的怀中。 她想撑起秦家,可是没了父亲,秦萝在秦府更加难以立足。悲伤之余,谢安再次将秦萝接走。 上元佳节那日,本该是热闹的时候,薛家满门却在那一日被抄家。 随后的几日,天佑皇城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秦萝知道她早已与薛家毫无瓜葛,可是在听闻这一消息后,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打听。谢安不许,秦萝不顾谢安的劝说,执意要去。 原是去年账簿虚假旧案,在五皇子的查探下,被重提。 薛家是大家族,一夜之间付之一炬的事情,让人难以接受。秦萝却是暗下张罗,想要打听薛家的人现下如何。 凤落知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便与卫无歌连夜离开了天佑皇城。 孟言庭得到手下奏报,说是凤落知已经逃离了天佑,便只得恨自己迟了一步。放了一年的鱼饵,这才将薛家重新吊起,却不知薛庚年与这个凤落知走的如此之近。只可惜,虽然绊倒了薛家,可到底还是让这个凤落知逃走了。他不知道凤落知是何人,只是暗中觉得,这个人会是自己登上皇位的阻碍。 上头很快便下了定论,因为证据确凿,把薛家上下,男的全部发配,女子全部变卖为奴。秦萝再听到这一消息后,刚要出门,便被谢安拦住。 “谢安,你让开。”秦萝看着谢安。 “你要调查,我也让你去了,你做什么都行,我都不管你,可如今你要去救,你拿什么救?薛家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面对谢安的话,更像是按中了肉里的一根刺,生疼。 这日,秦萝的胭脂没了,她想去街上买些胭脂,看到一处贩卖人口的,这里摆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方,人来人往,通常这里都是贩卖官家子女的地儿,秦萝便围了过去,她看到其中有个女子很像是彩画,此刻正在挨打。秦萝道:“你们既然是要卖了她们,打坏了又如何卖得出去。” 正在打的衙役停了手,“这位姑娘,你若是将她买了去,我便不打了。”他们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秦萝。 这时倒在地上的女子站了起来,她看向秦萝,脸色脏兮兮的,看不出她的样貌。秦萝皱了皱眉头,只见那女子看着她的时候,却眼神放光。似乎她想说话,但是说不出话来。 秦萝只是想提醒一句,并不打算买什么下人回去,谢安给她的丫鬟配的够用。她便转身要走,谁料那女子跌跌撞撞跳下台子拉住了秦萝的腿,用尽嗓音唤了一声少夫人,便晕了过去。 彩画再醒来,已经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她睁开眼睛看见秦萝,便抱着秦萝哭了出来。 秦萝抚摸着彩画的背部,“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彩画是嗓子感染发炎,时常食用那些不干净的食物所致。好在是在秦萝的照拂下,逐渐的恢复如初。彩画刚好,便抓着秦萝诉了一肚子苦水,但是,话语间,她得到了一个消息,原本是笑脸相迎的她,瞬间脸冷了下来,“当真是如此?” 彩画点了点头,秦萝那又哭又笑的样子,着实下人,“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 喂了彩画吃了药睡下,她便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前去寻谢安,她有事相求。来到谢安的住处时,谢安今日不在住处,便要去书房寻他。 刚到了书房不远处的拐角,便看见一个身影,那人即便是化成灰,秦萝都会认识的,那个人正是孟言庭。他出现在谢府让秦萝惶恐不安,与谢安如此娴熟的交谈却让她对谢安感到害怕。 秦萝又挪了挪身子,她断断续续的听着二人的话,但不是很清楚,像是谋计着什么。她手心无来由的一阵冷汗,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夜半清风徐徐,秦萝独自坐在桌前,望着烛火忽明忽灭。这时有脚步声逐渐接近,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外头影射来,盖过她全身,“听下人说,你白日里寻我有事。”他依旧那如此关切的语气,但对秦萝而言,她不敢再被此关怀迷惑。 秦萝佯装无事,笑了笑,“也没什么大事,我已经自己处理了。”她手心冷汗,两只手不自觉的握到一起。 谢安看了看秦萝,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这么晚还不睡,有心事?”瞧着她那模样,欲说又止的样子,很难不让人猜测怀疑。 秦萝咬了咬嘴唇,最终抬头看向谢安,“你也老大不小了,昨日我听伯母感慨你至今没有娶妻,便想着,要不我搬出去住吧,免得人误会。” 其实想搬出去是真的,这个借口却是她强加的。谢安听到秦萝这么说,便脸上的笑意全无,他认真的看着秦萝,“你怎的又说这样的话?阿萝,你知道我对你的心。” 秦萝嗖的站起身来,背对着谢安不愿看他,“谢安。” 他知道,秦萝不愿听这些,他便不说。也站起身来,“好,你不喜欢听,那我就不说。”他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秦萝听到身后门关上的声音,才回头看去,只见窗户外,倒影着谢安的影子,他一拳打在了柱子上,站了片刻,便走了。 夜里正睡的昏沉,秦萝忽然被惊醒,她连忙披着衣裳起来。这时有许许多多的开门声响起,守门的人前来奏报,称是苏府走水了,这会子烧的正旺,街坊邻里都在为其扑救,一时间声大,这才扰了大家休息。 不过已经将火控制住了,是烧不到这边来的。秦萝看着东边那映红的天,便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回到屋中刚准备躺下,便忽得想起,那苏家正是苏玉锦的家。这两年多少也打听了些,那苏家向来与五皇子走的近些,蒸蒸日上的家业,管道也大,怎的今日突然走水。自从秦家败了后,秦姝怡和蔡玉萍便不知去向,秦家的家宅也落入了五皇子之手,秦萝没少调查孟言庭。 那时她便开始怀疑,这是皇家的斗争,却早就蔓延在百官之间。包括薛家,听彩画一言,便知道,薛子楚他一开始便知道这事,只不是不知有有天这局面如火舌吞吐无法控制。 并且随着老皇帝病入膏肓,太子下落不明,新皇登基的人选唯有五皇子孟言庭。 整个天佑皇城,早就随着曾经鼎盛辉煌的大家族衰落,开始变得人心惶惶。早早便有人开始逃难离城,孟言庭得知这一消息,便立刻封城,不许外出。 与此同时,塞外传来消息,羌熠两族又开始骚乱大顺边城。如今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总有戏精要加戏 作者:墨上伊人 分卷阅读73 朝中事务全权落在了五皇子孟言庭的身上,他没有派兵平乱,而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宫变爆发了。 大顺的朝堂远远没有安静终止,薛家离散,众人生死不明,秦萝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谢安的同时,又发觉了谢安的秘密。这让她发现,原来最值得亲信的人,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 她在孟言庭的身边,看到了一个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薛子楚的贴身侍女巧虞,她与孟言庭又有和关系。 世间就像是一张铺就好的网,等着那些猎物入瓮,她本想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不慎卷入了谋权谋局的纷争。 原来,她从来都是活在局中的人。 而一切看似的消亡,正是最有利的重生。 从来没有分外的想念一个人,薛子楚,你究竟在哪里? 秦萝在似梦似幻的时刻,像是听到了婴孩的哭声。她混的一下,混沌清明了,拉起正在沉睡的彩画,悄声耳语,“天佑已不安宁,收拾行装,我们潜逃。” 分卷阅读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