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诀》 分卷阅读1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 书名:傲天诀 作者:褴褛m 【文案】 风云起,尘世嚣,只想天下安康,携你走天涯,怎料世事难料。 ================= ☆、再忆前尘,故国覆灭 “据说,百年之前,依桑落山而建的沧遥门门主燕洛拂抛却江湖红尘,携妻苏素雨云游而去,临走之时,终是不忍看江湖武林一度浮沉不定,即将绝学《傲天诀》封藏于此,道是能者得之,必能呼啸山河。”慕翩鸿在小道上走着,一边想着爷爷说的话,“众人所想,傲天诀应该是武功秘笈,其实不全是,百年前,我师祖即燕洛拂乃千宇国镇国将军,怎知当年乱臣起,夺了江山,便成了今日的华繁国,傲天诀,便是当年师祖留下的藏宝图,当然,亦有他的绝学。我辈守护傲天诀,并非守它永留傲天壁,而是用它辅助我主钟离氏重登大宝。”“你定是想问,既然当年燕将军有如此能力,何不除乱灭贼,护我河山?当年将军重伤,千军覆灭,临了,只得将地图暗藏于此,背水一战,夫人苏素雨自然是不忍丈夫孤身赴死,便着了戎装,赶赴战场,后来,夫妻双双战死。当时师祖知道此战艰难,便对我师父托了后事,锁了我师父,将小皇子交托师父,只愿为千宇留一丝希望,后来,师父开门赶至,师祖千军已灭。历年来,我门中之人均以辅助皇子,守护宝藏为己任。至于携妻逍遥之说,乃是师祖在江湖中本就有名,且众誉洒脱,便讹传了此说,也是因此,傲天诀百年安然。华繁国中之人自是知道傲天诀是宝藏地图,百年来不弃抢夺,故而与我门中之人自然是冲突不断。” “之所以在百年之中未有起事复我千宇,乃是时机不对,华繁国百年期间政风较好,民心已存,自是不易倾覆,然而如今北疆动乱,边疆受侵,华繁抵挡不够,北疆渐入中原,加之南王叶洪裴欲夺江山,起兵反王,民不聊生,故而华繁将大量兵力都分到南北两方,国库也多用于军饷及赈济灾民,势力已然受损。我们居于西方,华繁兵力不足,加之多年储备及傲天宝藏,正为我主创了良机,所以,你此次下山,便是去寻你师兄付渔笙,他,便是少主钟离笙,你定要护他周全,拿了傲天诀,与你父亲会合,寻得宝藏,揭竿复我河山。不过俱道华繁太子达奚陌素有贤名,甚得民心,此次下山,定要探清其虚实,以便他日所用。” “傲天诀虽是我门中镇守,却只是不让他人接近傲天壁,至于傲天诀,实在未见得其真貌,只因当年师祖为防歹人得知,故设有重重机关,单单是上傲天壁已是难事,因而得以百年不失,偏巧你误闯禁地,习得师祖轻功,故而只有你方能担此任,今日我把傲天壁上的机关图及禁地令牌交予你,你拿到宝图,定要好生守护。此外,近来江湖中有一浮生楼,似是达奚陌的暗势力,你得小心堤防,万万不要让他们阻了路。” “好的,爷爷。”慕翩鸿答应后,便着手准备行装,而今已离家三个时辰,趁着路上清静,她便将整件事情再次缕了一缕,想着定要让付哥哥记住自己今日之功,若是他日,他果真做了这天下之主,一定不要亏待了自己,想着,便露出了柔柔的笑,继续催马向前行着。 ☆、梦回今日,一楼浮生 慕翩鸿思绪回转,继续走着,秋日的风,已然有了寒意,林中也少有人迹,她细细算着,“今日傍晚,便能到桑落山下了吧,明日拿了傲天诀,便可下山找师兄了,今日且在山下住着吧”,她暗想。 桑落山下,残阳相映,小镇里的居民都在准备回家,慕翩鸿站在一座建筑前,抬眸而望,“浮生楼”三字跃入眼帘,想起临行前爷爷的叮嘱,慕翩鸿暗忖:“浮生楼,原来竟是酒楼,达奚陌果然好手段,单是这酒楼,每天就有大量的消息。”同时,她迈步走进酒楼,暗想着知己知彼,此后对上,也大抵是知道点底子的。 打点完住宿,慕翩鸿走向了靠窗的位子,正欲坐下,发现对面光线一暗,抬眸,看见对面一男子亦保持欲坐的姿势,也同样以惊诧的眼神看着她,旋即,似是终于反应过来,他浅笑抱拳:“在下简临川,冒昧敢问姑娘,可否同用桌子?”慕翩鸿本是江湖女子,加之性格爽朗,自然不会计较这许多,便亦抱拳道:“公子随意”,却也在心里暗讽:“光天化日之下要求与素不相识的女子同桌,你倒是好气魄”。男子坐下,依旧眉目带笑,似是看穿了她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弄得她反倒局促起来,便扭头看向了窗外。 坐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却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慕翩鸿估摸着,今日怕是打听不到山上的情况了,暂且先回房,明日上山看了再说,正欲起身,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响,似是掀了桌子的声音,随即便是人群骚动的声音,慕翩鸿回头,便看到三个北疆打扮的壮汉正拖着一个哭叫着救命的少女,旁边的书生连连求饶,北疆人中似是首领的一个人道:“这姑娘长得好生漂亮,留在你这中原,怕是会玷污了这姑娘的美,今日我乃好心,带她回去好好□□!”说罢,另外两个男子推了书生,拖着少女便走,书生无措,苦于空怀文采,手难缚鸡,也只能拦住壮汉,怒道:“我中原地大物博,岂是你等蛮夷可轻易染指的?屡犯我边境,而今又在我国内颐指气使,华繁国人人唾之,你等休要猖狂,快快将我妹妹放了!” “哈哈哈……”那北疆人仰头大笑,道:“真是好笑,你中原人无能至此,岂能怪我猖狂?若有本事,你亦可以猖狂一把,若无本事,你便闭嘴”。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北疆人又道:“忘了,你是中原人,哪及得上我北疆英雄!” “你……”书生气极,却也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呼救,自己却被北疆人推至角落。 北疆男子拖了女子便走,书生起身便追,女子哭道:“哥哥莫要管我,快快离开!”书生自是不肯,眼看就要追上,突然被北疆男子推了一掌,这一掌带了内力,书生险些吐血。 眼见四人就要走出酒楼,忽听一声轻喝:“站住!”酒楼中人齐齐回头,北疆人一瞥,看见的,正是怒目的慕翩鸿。 ☆、共施援手,临川邀约 北疆男子从一瞥到打量,只见慕翩鸿虽怒目圆瞪,柳眉倒竖,却偏偏也是美得紧,便一脸邪笑地看着她,正欲开口,便见慕翩鸿突然莞尔,似是未曾发生什么,只听她道:“公子方才可是说我中原及不上你北疆?”男子道:“正是!”慕翩鸿笑意更深,道:“既是如此,敢问公子为何扣了我中原女子?莫不是北疆女子颜陋,见不得人?”男子语噎,却也不认,开口骂道:“奶奶的!臭丫头,老子看你长得好看,才听你讲这许多废话,如今惹得老子没了耐心!”说罢回头对对身后的两个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 壮汉道:“兄弟们,把这小妞也给老子带走!”语落,那两个壮汉便向慕翩鸿走来,这时,书生开口急道:“姑娘快走!”被北疆男子抓着的少女也停了哭闹,大喊:“姐姐快跑!”慕翩鸿浅笑,待两个壮汉走近,便出右手拍向右边之人,同时左脚踢出,她这一掌一脚出得极妙,又带了内力,两人被震向两边,又快速点了两人的穴道。 做完这些的慕翩鸿开口道对着另外一个北疆男子道:“公子说我中原不如北疆,定时不如北疆只会虚张声势,只懂冷血无情吧?方才我涉险,同样涉险的姑娘尚会让我走,而贵邦却只会强抢女子之事,我中原确实不及这般厚颜,且今日,北疆武士折于小女子之手,依公子所言,倒是我中原不如你北疆会败了。你北疆屡犯我边境,野蛮至极,有朝一日,我中原大军定会收我国土,踏平北疆!”对面的北疆男子满面怒色,再也听不下去,骂道:“好你个黄毛小丫头,倒是会撒野逞能,今日我便挫挫你的锐气!”言罢,也不管抓着的少女会不会逃跑,一心冲向慕翩鸿,慕翩鸿对着书生和少女道了声快走,正欲上前,忽觉手腕一紧,待回头,却是同桌的男子,只见他轻笑道:“踏平北疆,守护家国之事,应是男子之事,你且看着。”说话的同时,亦以先前慕翩鸿的招式点了北疆男子的穴道,道:“你且在此等着,若有本事,自己冲破穴道便走,若无本事,两个时辰穴道自然解开,你回去等着,他日我中原定踏平你北疆。”说罢,回头看向慕翩鸿,又是轻笑。慕翩鸿暗自腹诽:“这人莫不是被点了笑穴?”不等慕翩鸿多想,却见男子开口,抱拳道:“临川冒昧,敢问姑娘芳名?”慕翩鸿此番倒是仔细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色镶着水蓝的袍子,衬着如玉的面庞,分明的五官,加之玉冠束的发,倒是有些出尘,只是添了唇角的笑意,却又像仙人坠了凡尘,化作了翩翩浊世佳公子。那男子任着慕翩鸿打量,倒也不恼,只是唇角的笑意更加明显,慕翩鸿微窘,道了一句“慕翩鸿”,简临川又抱拳,道:“慕儿姑娘,幸会。”慕翩鸿道:“幸会。”言罢,正欲转身回房,只听简临川道:“慕儿姑娘请留步!”慕翩鸿止步,道:“敢问公子有何吩咐?”简临川道:“不敢,只是方才听姑娘之言,亦是对北疆之举厌恶之极,近日临川受人所托追查北疆抢劫镖银之事,不知姑娘可否助临川一臂之力?”慕翩鸿心下暗道:“说的像刚刚说女子且看着的话不是出于他口中似的”,嘴上却说:“翩鸿亦有事在身,怕是无能为力,有负公子所托,烦请公子另请高明。”说罢,微一抱拳,转身回房,却没看到简临川的若有所思。 ☆、临川遇险,渔笙到达 翌日清晨,慕翩鸿早早地起了床,欲上山取傲天诀。她刚刚打开房门,便见有一人躺在门外,脚下是一滩的血渍,慕翩鸿一怔,仔细一看,眼前这个脸上有多处血污的人竟是简临川,慕翩鸿伸手一探,见他鼻息微弱得紧,慌忙封了他的穴道,也顾不得许多,便将他往屋里拖,一边叫着小二,吩咐他去找大夫,而自己则打了水,替他清洗了脸上的血污。 正当慕翩鸿纠结着要不要替他清洗伤口之时,小二已将大夫带到,她便出了房门。稍一会儿,大夫出门,对慕翩鸿道:“姑娘无需担心,公子伤口已经处理,此时已然无恙,老朽开了一副药,只需按时给他煎服即可。”慕翩鸿正欲上山,偏偏遇上此事,稍一思索,便给了银子,托小二替房中之人煎药并代为照顾。交代完毕,慕翩鸿回房,解了他的穴,道了声抱歉,说了保重,转身欲拿行李,却突然被床上的简临川抓住了左手,且迷糊地说着“丫头,不要走,不要,别走”,慕翩鸿正想拿开他的手出门,却发现他的掌心烫得厉害,手抚上额,发现他竟然正在发烧,她眉头轻锁,便吩咐小二打了水为他冰敷。床上的人像是怕她会走似的,死抓着她的手,她无奈,只得在旁边坐下。这一折腾,大半个时辰便过去了。此时,小二端了药,见慕翩鸿竟还未走,略有些诧异,似是担心慕翩鸿会要走之前给的银子似的,正欲开口,却听慕翩鸿道:“把药放着吧,我来。”小二更加惊诧了,却不知道慕翩鸿是被简临川抓着手走不了。见慕翩鸿没有开口,小二便放下药走出了房门。慕翩鸿轻摇床上的简临川,无奈他没有半分反应,看着桌上的药,慕翩鸿有些犯难。 此时的另一个房间,一个看似风尘仆仆却又风采难掩的青衣男子正品着茶,听旁边的男子讲着什么,似乎有些好笑,他满脸含笑,端着的茶杯顿了顿,接着,他问:“那鸿儿答应了临川的求助?”旁边的男子道:“哪能”,又道:“所以今天早上临川用要了厨房里的猪血,洒在了慕姑娘的门前。”青衣男子笑意更深,道:“他也倒在了鸿儿门前?”旁边的男子道:“正是,知临川者,渔笙公子是也。”原来这青衣男子,正是慕翩鸿要找的付渔笙。只见付渔笙又道:“临川倒也牺牲得,连猪血都动用了,这会儿怕是在喝着药呢,咱也去看看,莫要让我那傻师妹被他骗得太紧。”叫做东流的男子说:“这倒也是,不知道没病的临川喝着药会作何感想。”说罢,便和付渔笙走在前头,把付渔笙往慕翩鸿的房间引。 “谁?”听到敲门声的慕翩鸿问道。“鸿儿,是我”,付渔笙回答。 “付哥哥?你怎么在这儿?进来吧。” 听到开门声,慕翩鸿回头,看见付渔笙和昨遇见的书生一起走了进来,慕翩鸿疑惑道:“付渔笙,你们认识?”付渔笙看着书生,书生上前,拱手道:“在下水东流,昨日之事,过会儿我会与慕姑娘一一道来,现在,让渔笙先看看临川。” 慕翩鸿仍是诧异,又想起付渔笙的医术,便道了声好。 ☆、临川转醒,道明原委 付渔笙走到床边,看着慕翩鸿被抓住的手,嘴角抽了抽,慕翩鸿顺着他的目光,亦看到了被简临川握着的手,略微有些窘。付渔笙倒也不在意,走到床边,也不搭简临川的脉,只说:“临川,我到了,你可以醒了。”见床上的人仍没有反应,付渔笙摇头笑道:“东流和我这师妹怕是很想知道运筹帷幄的简临川在天辅山上的风采,对吧,鸿儿?”不及慕翩鸿反应,床上的人已悠悠睁开了眼睛,慕翩鸿似是明白了什么,又觉得仍有些迷茫。 此时,又是付渔笙开口,戏道:“临川,既然我已到了,鸿儿便是不会走了。”慕翩鸿方才想起又想起自己被抓着的手,简临川亦好像才想起的样子,放开慕翩鸿的手,道:“慕儿姑娘,事出无奈,多有冒犯,请见谅。”话已至此,慕翩鸿若是计较,反倒是自己不够肚量了,故而也不多说,转向付渔笙,问:“付渔笙,我且不问你为何在此出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3 现,只是看这光景,你和简临川还有东流公子认识,而今你又不施药石‘救’醒了简临川,纵是再傻,也觉得你们该给个解释吧?” “确实得给你解释一下”,付渔笙道:“我与临川于天辅山相识,因志向相似而熟识,故而立下盟约共抗北疆,北疆事毕,同道或是陌路再说。”“因傲天诀关系重大,我担心你取得下山之时会遇到强人抢夺,又苦于□□无术,便传书临川先行截住你,待我回来陪你上山。” “哦?那你为何不传书爷爷?”慕翩鸿道。 付渔笙道:“临川乃华繁大将,爷爷岂会同意我与他结盟,因而我打算拿了傲天诀,先斩后奏。” 慕翩鸿道:“那你为何会告诉我?不告诉我不是更容易让我在拿到傲天诀后交给你吗?” “我自然是想你加入,也相信你会加入。” “你倒是自信得很。” “自然自信,亦是信你。爷爷定是与你说了当今天下形势,你自然也是知道当今各处乱起,民不聊生,以你的性子,怕是若是只有你自己遇着临川,也会与他一起先攻了北疆,今日我打了头,你只是跟着我做你想做只是,不必背背叛之名,你岂有不愿之理?” “待我想想”,慕翩鸿道:“那昨日之事,又作何解释?” 付渔笙道:“昨日之事,怕是只有临川解释得清楚。”言罢看了看简临川,慕翩鸿亦把目光转向了简临川。 简临川收了他一副嬉笑的嘴脸,道:“昨日临川不信姑娘,故而联合东流临漪及听雨追风渺云三人试探了姑娘,而今看来,倒是临川多心了,还请姑娘见谅。”说罢抱拳,又道:“经过昨日之事,怕是再搬出渔笙姑娘亦是不会信,而我又不能绑了姑娘,故而出了今日早上之策,”此时,他突然微微一笑,道:“也因此,知道临川小看了姑娘的肚量,亦请姑娘恕罪。” 慕翩鸿听罢,也不言语,简临川亦没有再往下说,屋子里一片寂静。 ☆、应允相助,共赴桑落 付渔笙又一次开口,打破了一室的沉寂,只听他道:“临川、东流,我倒是好久没和鸿儿聊过天了,不如我和她先聊着。”说罢看向了简临川和水东流,这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出了房间。付渔笙一边合上房门,一边道:“鸿儿,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着了临川的道,将祖辈的基业毁于一旦,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且不论东流临川之心如何,单看眼下局势,天下战乱,百姓困苦,这样百孔千疮的天下,取之无用,如今之事,便是先逐了北疆,再论谁主中原。” 慕翩鸿看向付渔笙,认真道:“我自然知道你的秉性,若非我爹与爷爷一众长辈的心愿,你定是懒得管着许多的纷繁,只是,付哥哥,你既已选择了这样的路,便要为它承担责任,万不要辜负一心为你的人。” “自然”,付渔笙点头,亦是认真说道。 慕翩鸿接着说:“我一直是信你的,这次也一样,所以,我也支持你的决定。” 付渔笙道:“如此便好,你这丫头,明知山上危险重重,还想一个人上山,下次莫要如此冲动了。还有啊,一生气便连兄长都不认了,今日在临川东流面前直呼我姓名,将我颜面置于何地?”说罢,板起面孔,一脸严肃地看着慕翩鸿。 慕翩鸿轻笑,道:“付哥哥,差不多得了,下次我不连名带姓叫你便是。” 付渔笙无奈地摇摇头,道:“明日一早便要上山了,你且休息,我出门与临川商议对策。” 慕翩鸿点点头,目送付渔笙出了门,她却依旧没动,似是在认真地想着什么,入了迷一样。 翌日清早,慕翩鸿下楼,看到白衣的简临川坐在窗边品着茶,侧座摇着折扇的水东流,旁边站着三个面容俊朗的男子,慕翩鸿想:“这三人便是昨日的听雨追风渺云了吧?” 思绪回转,慕翩鸿已至楼下,一抬头,便见简临川指了指对面的位子,示意她坐下。慕翩鸿入座,接过简临川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一口,道:“付哥哥呢?不是今日要与我一同上山么?莫非还未起床?”简临川放下茶杯,道:“昨日我与东流渔笙商量过了,我与渔笙武功相若,轻功却胜他一筹,同你上山,便多了几分把握,因而今日我陪你上山,渔笙东流负责接应。”旁边的水东流欲往嘴里送的茶杯顿了顿,暗笑:“也不知昨天死乞白赖非说要与慕儿姑娘增进了解的是谁,也罢,当自己没有这样的朋友便是了”,却也不多言,只微笑,便接着抿了一口茶。 听了简临川道明缘由,慕翩鸿也不多话,道了声好,便继续品茶,简临川道:“那我们早餐之后便出发吧。”慕翩鸿点了点头。 浮生楼外,慕翩鸿与简临川上了马,与付渔笙水东流等人道了别,便踏上了上山的路。 ☆、桑落遇阻,生死一线 白茫茫的雾笼罩着苍苍的山,暮秋的风瑟瑟地刮着,林间的枯叶自枝头簌簌地掉,临落地,忽又打了个旋儿,漫漫地漂向更远的地方,羊肠似的小道上,半腐的落叶铺了一层,湿漉漉地延伸开去。临近处的雾,似缕缕的烟,迷蒙着眼前的的景,嶙峋的石块单单的立着,突兀得紧。桑落山的半山上,似是巨斧劈过一般,硬生生辟出一块空地来,三丈见方的空地尽头,是万丈的深渊,被茫茫的雾笼着,站在空地抬目而望,是一块遗峰而立的崖壁,唤作“傲天壁”。 此时的简临川与慕翩鸿正站在傲天壁之下,抬头看着高耸的石壁,简临川道:“慕儿,你借轻功和机关图上去取了傲天诀,我在下面接应。”此时的四周平静得紧,简临川的声音在这一片死寂中显得有些突兀。 慕翩鸿点点头,旋即施了轻功越上崖壁,简临川在崖下握着剑,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简临川看见慕翩鸿的身影在崖壁上出现,便松了一口气,慕翩鸿降到地上,将手中的盒子交予简临川,道:“拿着。”简临川接过盒子,道:“走吧。” 慕翩鸿还来不及回答,便见先时寂静的傲天壁下涌出了大量的人,将简临川与慕翩鸿围在中间,靠右一边,似是领头四十岁模样的人道:“等了许久,这傲天诀终是现世了,娃娃,快些交出傲天诀,我可饶你二人性命!”同时,左右两边的人均放了信号,似是在通知本门中人相助。此时,右边一群人的领头亦道:“交出傲天诀,我保你们平安!” 简临川与慕翩鸿相视一眼,旋即拔剑,攻向离自己较近的人,想要从人群中僻出一条通往山下的路,他们明白,要在这些人的帮手到来之前与上山的付渔笙会合,否则生命堪忧,于是,两人手中的剑凌厉地舞着,为自己的生存而战斗。 终于,在两人的合力进攻下,人群撕开了一道口子,却在即将要下山的时候,右边的一个红衣女子从天而降,剑尖直刺简临川的后心,此时的他无暇顾及身后,看到这一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4 幕的慕翩鸿叫了声小心,便上前挑开了刺向简临川的剑,此时的她,却再也避不开红衣女子身后的蓝衣女子随后而来的飞镖,胸口硬生生被飞镖刺中,鲜血涌出。此时的简临川已解决了身前的麻烦,转身扶着她,正欲下山,左边的领头一掌攻向简临川,慕翩鸿扯了简临川一把,又替他挨了一掌,同时也被凌厉的掌风打下悬崖。 简临川相救不及,却见付渔笙已带人上山,便将手中的盒子扔给付渔笙,此时围攻的人群见盒子飞向了付渔笙,便不再围攻简临川,转而攻向付渔笙,简临川道:“我去救她!”便趁着空隙,纵身跃下了悬崖。 ☆、有匪君子,有此佳人(一) 阳光透过薄薄的雾,柔柔地洒向大地,草木葱葱,溪水潺潺,绵绵的竹篱围着四合的木屋,世界一片静谧。 东向的屋子里,放着一套精致的桌椅,再往屋内,便是一张雕花的床,床边坐着的男子眉头微微皱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子,好像不这么看着,她就会溜走似的。突然,慕翩鸿睫毛轻颤,紧接着,便张开了眼睛,似是不习惯这样的光线,她又闭上了眼睛,接着,又张开了眼睛,看清楚了眼前的简临川。愣了一会儿,她像是回想起了之前的事,便开口道:“简临川,你救了我。”不是疑问,而是陈述。简临川却久久不见回答,她伸手,在他眼前晃着,突然,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抬手,又缓缓放下,喃喃道:“慕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慕翩鸿疑惑地看着简临川,道:“如此说来,我睡了很久?”简临川又恢复了往日的情态,悠悠道:“不久,七日而已。”慕翩鸿白眼,道:“这里是……”,话音未落,便听见一道温润的男声道:“简兄,慕姑娘的药煎好了,你喂给她喝了吧”,接着,便见一白衣的男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虽是端着托盘,却依旧风采卓然,再加上如剑的眉、如星的眼、薄薄的唇点在如玉的面庞上,衬着卓越的风采,倒是比简临川更多了几分飘逸,在看到慕翩鸿转醒之后,他道:“原来慕姑娘已醒了。”简临川道:“劳叶兄费心,慕儿已醒了。” 慕翩鸿见此情景,便道:“应是叶公子救了我与简临川吧?小女在此谢过。”男子道:“姑娘无需客气,在下也只尽了绵薄之力,姑娘要谢的应是简兄才是。”听罢,慕翩鸿抬眸望向简临川,旋即又回头,道:“公子谦逊了。”男子微笑,道:“既然姑娘已醒了,我便去为姑娘准备些吃的,此处有简兄照顾便好。”说罢,他退出了房间。 待男子退出房间后,慕翩鸿轻叹:“如此风采卓越之人,世间倒是少见。”简临川端着药碗,一边用小勺搅弄着,一边道:“看了这许久,你也该回神了吧?”待到慕翩鸿回头,他便接着道:“此处乃叶兄的逸尘居,当日你我从山崖上落下,砸了叶兄的屋子,承蒙叶兄相救方才无碍。”说着,他将勺里的药喂至慕翩鸿口中,嘴里依旧不停地说:“哦,对了,叶兄倒是仙风道骨得紧,但是姓名,听起来也是仙风道骨的,唤作叶疏痕,又居于此与世隔绝之地,怕也是心不思凡了。”他一边说着,继续喂着药,话音落,一碗药也喝完了,此时的慕翩鸿方才反应过来,自竟让简临川喂完了药,又暗想:“今日恐是在听简临川说话的缘故,这药却也不是太苦,他倒是有心得紧。”待到回神,她稍稍有些窘,正无措之时,却看见正在放药碗的简临川的手掌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痕,却未曾包扎,便问道:“你的手?”简临川抬手,看了一眼掌心,道:“无碍,小伤罢了。”说罢,收起托盘,道:“我将此处收拾了,你且歇着,我回来再与你细说在此期间发生的事。”慕翩鸿点了点头,简临川便端了药碗,出了房间。 ☆、有匪君子,有此佳人(二) 江南,雨后初晴的天澄澈得紧,此时的付渔笙正从所住的客栈起身,准备继续赶路。原来,当日简临川将装有傲天诀的盒子交予付渔笙之后,便跃下悬崖援救慕翩鸿,而付渔笙在苦寻简临川与慕翩鸿二人三日未果,又因傲天诀在手,受武林诸多门派夹击的情况之下,便按当日与简临川定下的计策赶往南疆,将找寻二人之事交予了水东流等人。 尘烟四起,满地狼藉,一褐色衣着的老者正与一面容白皙的紫衣青年斗着内力,这一场景,便是付渔笙与随从竹言行至客栈中庭时看到的。付渔笙本打算不予理睬绕过便罢,却在到了楼下之时被紫衣青年拉了一把,将付渔笙拉到了他的身前,付渔笙暗道:“内力比拼之时尚能走开,岂有不敌之理,我倒要看看他有何把戏。”便不动声色,似是遂了少年的意一般,将少年拉至身后,随即右掌挥出,与老者对上,却在此时,紫衣的少年已经溜上了楼。 付渔笙见此,便撤回掌力,对老者道:“事出突然,不及反应,无心冒犯,还望前辈海涵。”说罢,抱拳微一鞠躬,老者一声冷哼,却也没多计较,直追青年而去。 林子里,付渔笙与竹言坐在茶棚里品着茶,竹言道:“公子在此,莫非是在等那紫衣的男子?”付渔笙道:“如今,你倒是越发聪明了。”竹言道:“公子怎知他会来?”付渔笙道:“他既是找上了我,岂有不来之理,看,这不来了吗?”说罢,微微一笑,起身,竹言正纳闷着:“也不见这紫衣的男子啊,公子怎么就看到了呢?”就听到付渔笙道:“姑娘且留步,好歹我于姑娘亦有相救之恩,姑娘岂是不想报这恩了?”竹言朝着付渔笙所看的方向,看见一紫衣的女子缓缓走近,似月牙儿般弯弯的眉及小巧的鼻子、樱红的唇,点在白皙的脸上,美丽得很,不知公子怎么看出这是先前的男子,莫不是都着了一身紫衣?正当竹言欲问之际,那女子已开口:“公子好眼力,我自以为伪装已够深,公子却在一瞬看出破绽,佩服。”付渔笙道:“过奖,不过是姑娘家爱美,故而有些香味未曾掩住罢了,渔笙整日与草药打交道,对各种味道自然是敏感一些。”那女子唇角含笑,付渔笙又道:“姑娘找渔笙可是有事?”那女子道:“小女替父亲南下救济姑父,怎奈孤身一人,又身携较多财产,因而恐有不法之徒觊觎,特求公子相助。”付渔笙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姑娘请坐,我们喝着茶慢慢道来。”女子入座,他亦坐下,道:“姑娘之意,是日后要与渔笙同行,那么,渔笙可否为姑娘要个称呼?”女子道:“小女柳迁絮。”付渔笙道:“迁絮姑娘,先前在客栈之时,在下见姑娘内力深厚,护着身上的钱财定是不成问题的,为何还要渔笙保护?”柳迁絮道:“此事说来话长,且容我慢慢道来。” ☆、结伴同行,生死不弃 付渔笙要了一壶茶,一边品一边听柳迁絮讲着自己的经历,原来,她空有一身内力,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5 却因自幼体质较弱,因而未曾习武,难将内力加以运用,若是对上强敌,来不及施展内功,恐会命丧敌手,又因早上巧遇付渔笙,且蒙其相助,此时得知两人顺路,故而请求同行。 听罢缘由,竹言似是未懂的样子,挠挠头,正想问什么,突然听见自家公子允了柳迁絮的要求,便也不再说什么。片刻,付渔笙一行人便起身,往南疆继续走去。 逸尘居,伤势转好的慕翩鸿坐在房间外面,晒着太阳,听潺潺的流水,啾啾的鸟鸣,旁边坐的是白衣的叶疏痕,原来,他替慕翩鸿把完脉,将熬药的任务交予简临川后,便与慕翩鸿谈起天来,只听他道:“照脉象来看,姑娘已无大碍,吃几服药,好生休息便恢复了。”慕翩鸿道:“公子叫我翩鸿便是,承蒙公子相救,翩鸿在此谢过。”叶疏痕道:“如此,翩鸿也无需见外,亦是叫我疏痕为好,至于相救,姑娘应谢的,怕是简兄才是。想来,姑娘于他应是极其重要之人,姑娘有所不知,当日跌落悬崖之时,简兄可是紧紧将姑娘护在怀中,因而姑娘身上只有那一掌一刃的伤,而他的身上,却满是悬崖上的石块及荆棘的划痕。其实简兄比姑娘醒得并不早多少,只是醒后便担心姑娘的身体,来到姑娘床前照顾。姑娘昨日问道简兄手上的伤,据疏痕推测,便是当日绳子或是荆棘划伤的,此时虽是结了痂,却仍需小心照拂着。”慕翩鸿听罢,愣了一愣,道:“多谢疏痕告知,我知道该如何了。”说罢,也不等叶疏痕回答,便奔厨房而去。 依旧是一身白色的袍子,纵然是在扇着火,也不减简临川的风采。厨房门口的慕翩鸿看到的,便是简临川认真扇着火的样子,她站在厨房外,愣愣地看着,心中不禁想:“想他这般的人,可曾做过这样的事?”思绪回转,她走进厨房,蹲下,问道:“简临川,你身体可有不适?”简临川抬头,似是一脸的疑惑,慕翩鸿道:“疏痕已将你的伤势告诉我了,你便也不用如此逞强。”简临川手上的动作不停,淡淡道:“疏痕,原来他都告诉你了,不过小伤而已。”随即,便是长长的沉寂。 慕翩鸿不知道,当日的简临川跃下山崖后,使了千斤坠,将奄奄一息的她抱在怀中,一路下落,后来,他将自身佩带的剑用力插入崖壁,在空中悬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佩剑不堪两人的重量,从中折断,两人继续下坠,突然,他看到了悬崖上的藤,虽是长满了刺,却也是他们二人生还的希望,于是,他便不再思考,抓了藤,顺势往下,却是天公不助,不久,藤便断了,二人撞在崖壁上,他将她拥入怀中,而自己的后背则砸在了凸起的石块上。两人不断下坠,眼看即将命丧崖底,他便转身,将自己垫在底下,心想着,如此,即便是死,她应该不会死得太难看。后来,二人摔在了叶疏痕的屋子上,因而险得活命。 ☆、伤愈返程,霜华抵达 地上的虫子吱吱的声音很是响亮,更衬托出气氛的沉寂,终于,简临川道:“慕儿,当日,你为何要救我?”慕翩鸿似乎是想了想,道:“付哥哥信你,你可以帮他,而我的使命,便是帮他,救了你,便是帮了他。”简临川看向慕翩鸿,道:“仅此而已?”慕翩鸿垂下头,道:“仅此而已。”旋即,她抬头,问道:“你呢?为何救我?”他道:“我自是不想欠谁什么的。”她说:“哦。” 浮生楼,一粉色衣服的秀丽女子站在楼下,小二正招待着,只听她道:“我要找你家主子。”小二道:“姑娘有事,我可为姑娘解决。”那女子道:“此事只有你家主子方能解决,快些叫他出来!”语气甚急,却也不失温婉。正当小二无措之时,听雨追风渺云三人寻人回来,看见女子,俱是一惊,听雨上楼,追风和渺云将女子引至楼上大厅。 水东流房间,正在讨论如何找寻简临川与慕翩鸿的水东流与简临漪俱是一惊,二人出了房间来到大厅,看到坐着的女子,双双施礼道:“见过……”话音未落,便听那女子开口道:“霜华此次乃受七哥所托,到此处寻找九哥,家中大事,须得九哥回去帮衬。”水东流听罢,道:“近日九公子因任务受困,至今未归,东流遍寻多日不见,还望姑娘告知七公子。”霜华道:“我自会传书与七哥,至于我,便留在此地,待寻得九哥之后一同回家。”水东流点点头,道:“也好。”便为霜华安排了住处。 逸尘居,慕翩鸿正收拾着行李,简临川则与叶疏痕道着别,原来,慕翩鸿二人伤势已经无碍,未免众人担心,加之各自有任务在身,便商定启程回浮生楼。 慕翩鸿收拾好行李,便与叶疏痕辞别,只听她道:“疏痕,我二人承蒙照顾,感恩不尽,今日一别,也不知是否还会相见,愿多多保重!”叶疏痕抱拳,道:“二位一路小心,若是有缘,他日定会相见。”说罢,他将手放下,忽而又悠悠道:“只愿他日相见,还能如今日一般,二位,保重!”简临川与慕翩鸿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逸尘居。 二人前脚刚走,便见叶疏痕朝屋内淡淡吩咐道:“云袖,你且收拾一下行装,我们也出发吧,我爹也不会再容我如此不理尘事了,该来的,总是走不掉,只愿一切不会与现在相距太远。”屋内,一女子亦是淡淡地应了声是,便开始整理行装。 原来,慕翩鸿与简临川受伤期间,大半时光是呆在房间里,竟未见过这名唤作云袖的女子。 山谷外,简临川与慕翩鸿回头,竟未看见逸尘居的半分影子,整座山都是茂盛的树木,未曾沾染半点尘埃,简临川不禁叹道:“好厉害的阵法,叶兄果真是个中高手。”又回想起临行前叶疏痕所言的愿他日如今日云云,不禁有些疑惑。随即,又好似豁然开朗的样子,道了声:“随缘吧。” 见此言行,慕翩鸿自是猜出了叶疏痕定是身份不凡,亦是颇为感概,昨日把酒言欢,明日再见,却不知将是怎样光景,人生,或许便是这般让人措手不及吧。 ☆、南疆偶遇,归遇霜华 再说付渔笙自与柳迁絮结伴同行之后,一路上也遇见了不少麻烦,却因付渔笙的武功加上柳迁絮的智慧,倒是没有耽搁了太多时间,行了七八日,便到了南疆地界。 悠蓝关,这是与中原迥然不同的风格,此处居民有各自的服装,有较强的防备性,对外来之人,终是有一定警惕心的。加之南王叶洪斐起兵反抗朝廷,因而此处颇受战乱之苦,居民更是警惕。 付渔笙与柳迁絮刚入南疆,便觉得自己在此地有些不受欢迎,二人相视一眼,便继续前行,且说二人相处七八日,有宿过野外,历过追杀,因而对对方有了了解。单是眼神,便能大致懂得对方的心思,故而南疆城外的一个眼神,也将对方的想法传达出来。 二人进城之后,敛去了自身锋芒,正欲寻个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6 客栈住下,帮柳迁絮将财物送至其姑父处,便见人群往城中广场集聚,二人便也顺着人群前去,来至人群聚集之处,便见一白衣男子正打着招牌赠医施药,故而群众大批聚集。付渔笙问道男子姓名,众人皆道,此乃疏痕公子旗下惠德堂的大夫,今日乃惠德堂每年一次的赠医,故而没钱看病的人便都来了。待到问及这疏痕公子是谁,众人又都不知他的形貌住址了,只知他是这南疆的好人,旗下除惠德堂外,还有云霓坊与千居楼。他常常接济穷苦之人,因而深得民众拥戴。 问完此间情况,付渔笙暗忖:“也不知这疏痕公子是何方人物,只是,民心如此向他,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今后若是遇见,得他相助,定是不错的。” 再说简临川与慕翩鸿,自从辞了叶疏痕之后,一路相互照拂,倒也不似初识那般拘谨,加之先前的相救,使得二人更是少了些距离,一路行着,三两日便回到了浮生楼。 人声不绝,浮生楼依旧熙熙攘攘,有喝酒谈笑的,有互诉衷肠的,一个浮生楼,似是真真切切包罗了浮生万象似的。 简临川与慕翩鸿才踏进浮生楼,便见听雨冲了过来,对着简临川叫了声九公子,便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他有些惊诧,道:“领我去见她。”听雨听罢,转身正欲带路,却见先前叫做霜华的女子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瞥了一眼慕翩鸿,便抓着简临川的胳膊,道:“九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呢!”说罢,也不等简临川回答,便将他拽到旁边的空桌子处坐下,突然,她看到简临川手掌上的疤痕,便将他的手掌摊开,用手指抚摸着伤痕,轻声道:“九哥,怎么这么不小心?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伤口这么深,我可是会心疼的。”简临川也不推开她,任由她轻抚着疤痕。慕翩鸿瞥了一眼简临川,暗想:“也不把他手上的伤给我看,而今看来,倒是不轻的伤。”却也没有说什么,便将视线转开,在霜华不停的念叨声中说了声“我去找水东流”便上了楼。 待到慕翩鸿上了楼,简临川才推开霜华的手,道:“霜华,闹够了?”霜华伸伸舌头,道:“够了。”简临川道:“你冉霜华有什么小心思,我岂会不知?玩了这么会儿,也该够了”,冉霜华吐了吐舌头。简临川一瞥楼上,无奈道:“也是七哥才受得了你,别贫了,还是找个地方说说事吧。”冉霜华点头,二人也上了楼。 ☆、殊途同归,赶赴南疆 浮生楼的雅间内,简临川洗了赶路的风尘,又恢复了之前的翩翩公子之态,此时的他正坐在主座上,端着茶杯,听冉霜华道:“今日皇上病重,太子监国,前些日子派去抵御南王的军队连连败退,而今已退至悠蓝关,太子甚是着急,特让我前来找九哥前去应战。”听罢,简临川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也好。”便回头,淡淡地吩咐道:“听雨,速去准备行装,追风,你前去秦云关集结人马,渺云,去找东流来。” “是”,三人听命,便各自出门了。 “霜华,这几天找我,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若是累坏了身体,七哥该找我算账了”,简临川道。 冉霜华剜了他一眼,说了声好,也出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了简临川一个人,他走向窗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又抬头看向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水东流的房间,慕翩鸿得知付渔笙去了南疆之后,便决定了去南疆找他。在喝完两杯茶之后,水东流终于看不下去,打开折扇,笑道:“翩鸿可还有什么要问的?”慕翩鸿放下茶杯,淡淡道:“这霜华姑娘与简临川倒是相熟得很。”水东流笑意更深,道:“倒也是,不过姑娘无需担心。”慕翩鸿道:“如此甚好,我也不必费心照顾简临川了,明日便去南疆找付哥哥吧,我回去了。”说罢,也不等水东流说话,便回了房间,只剩水东流一人,自顾自的道:“临川无赖了一回,倒是颇有些成效的。”说罢,又是一笑,以致前来找他的渺云看到的便是他独自一人笑得极其诡异的画面,以致渺云嘴角抽了抽,以致他忍不住问道:“东流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水东流回头,看到一脸疑惑的渺云,也不说话,只是爽朗一笑,才道:“终于是来了?”渺云答:“是。” 简临川的房间,水东流进来,关了房门,道:“可是又有事了?”简临川一脸严肃,道:“叶洪斐越发猖狂了。”水东流道:“何时出发?可有对策?”简临川答:“明日出发,看过情况再做定夺。”水东流点头。 讲完战事,水东流道:“明日翩鸿姑娘也要启程去南疆寻付渔笙,临川可要同道?”简临川道:“算了吧,她只需知道我是简临川便好,此事,她不便牵扯太多。”水东流道:“已有牵扯,怎能不多?”简临川答:“有我在,便不会多。”水东流点点头,二人无言对坐。 翌日,慕翩鸿早早地起了床,给简临川留了书信后,便踏上了赶赴南疆的路。 简临川房间,透过窗户,看到慕翩鸿走远之后,他淡淡吩咐道:“听雨,我们出发吧。”说罢,也出门上马,赴南疆而去。 ☆、战火硝烟,再遇疏痕 秦云关,华繁士兵集结完毕,简临川穿着银白色的战甲走上点兵台,众人俯首,高呼:“见过九王殿下!”简临川抬手,道:“诸位免礼,今日南王叛军已至我悠蓝关,此关一破,便到了江南地界,太子殿下甚忧之,特让本王领三万兵马,同秦云关悠蓝关两万将士灭南王大军,护我河山,保我社稷。而今,南王有十万兵马,我军只是其半数,各位将士,可有信心一战?”“有!”“好,我达奚简今日在此谢过各位,喝了这杯,出发!”说罢,他接过听雨递来的酒,一饮而下,摔了碗,跨上战马,领大军朝悠蓝关进发。 再说悠蓝关,独自一人上路慕翩鸿早简临川一步,才进城不久,城门处便禁了严,限制人员进出,慕翩鸿寻不到付渔笙的下落,又不能出城,便百无聊赖地在街上逛着,一转眼便到了吃午饭的时辰,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便就近找了一家饭店吃饭。店家上了菜,慕翩鸿正吃着,便听到了来往的食客在谈论着悠蓝关的形势,说是华繁太子达奚陌派了九王达奚简,九王大军今日便会抵达,悠蓝关守将只要守住今日,便是守住了悠蓝关。慕翩鸿暗暗想着:“也不知道这九王殿下是怎样的人物,此间百姓竟有如此信他。”正想着,便听到一道熟悉的温润男声响起,只听他道:“云袖,此次之战,在你看来,双方输赢各占多少?”原来却是叶疏痕和云袖。慕翩鸿听到声音回头,便看到叶疏痕正往饭店外走,便叫了声疏痕,叶疏痕回头,看到慕翩鸿,略微有些诧异,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状态,走向慕翩鸿,慕翩鸿示意他坐下,他便在慕翩鸿的旁边坐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7 了下来,问道:“翩鸿怎么来了这悠蓝关?怎么未见着简兄?”慕翩鸿道:“此次我来是为寻找我哥哥,到了两日也为寻着,正想出城,偏巧遇到了城门禁严,便只有留在此处了。”接着,她问道:“倒是疏痕你,为何在此?”叶疏痕道:“我来南疆有些事要办,事情尚未办成,故而留在了此地。”慕翩鸿似是明了的样子,道:“原来如此。”叶疏痕点点头,道:“翩鸿在此可有落脚之处?若是没有,便随我一道吧。”此时,站在一旁的云袖开口,叫了声公子,慕翩鸿与叶疏痕齐齐看向她,叶疏痕道:“无妨”,便回过头对慕翩鸿道:“云袖无礼了,翩鸿无需介怀,方才我所言之事,翩鸿考虑得如何?”慕翩鸿道:“多谢疏痕美意,但是不必麻烦了,我还要继续找哥哥,一个人反倒方便些。”叶疏痕听罢,也不再多言,只道如此也好,便与慕翩鸿道了别,离开了饭店。 慕翩鸿继续坐着,又听到有人说:“方才的白衣公子就是疏痕公子吧?”旁边有人答道:“看这打扮风采,怕就是了。唉,你们听过没有?据说,这疏痕公子是南王世子,先前不理尘世,却在民间暗暗打响自己的名声,近日回来,便是来助南王的,以疏痕公子的名气和能力,怕是胜利不难。” “原来如此,说来,这九殿下也是一个风流人物,人都道他恣意潇洒,却也战功赫赫,这两人若是对上,怕是谁都难得好处。”又一人说道。 “是啊……” ☆、巧遇迁絮,再见渔笙 慕翩鸿的思绪从食客们的谈话中转了回来,她想:“倒是忘了疏痕和南王一个姓了,而今看来,他多半是南王世子没错了。想来,身边的人,付哥哥是钟离笙,疏痕是世子,水东流和浮生楼有脱不了的关系,付哥哥说简临川是华繁大将,却从来没有听过他的战名,他的身份藏得确实够深的。”她又想:“也不知在这乱世,真心相待能维持多久。”想着,她不禁有些黯然神伤,便结了账,走出饭店,想抛开这许多的烦恼。 慕翩鸿走着,付渔笙的笑颜,简临川的不弃,叶疏痕的相救一一浮上心头,她想着:“简临川是华繁大将,疏痕和付哥哥要反华繁,免不了有朝一日会对上,说不定将来,付哥哥与疏痕也会对上,当初遇见,却为战乱所苦,想来,若要反目,为何又要遇见?不如当初不见……”正想着,便撞上了一个人,慕翩鸿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见自己撞上了一个紫衣女子。慕翩鸿连连地说着抱歉,紫衣女子一笑,道:“没事。”说罢,低头喃喃道:“只是可惜了给渔笙买的糕点了,也罢,再买一份便是。”说罢,与慕翩鸿道了声告辞,便离开了。刚准备离开慕翩鸿恍然想起方才的女子似是说了声“渔笙”,便回头,追上女子,道:“姐姐留步,方才妹妹像是听到姐姐提起渔笙,敢问,姐姐所说的,可是付渔笙?”紫衣女子稍稍有些惊讶,待到回过神来,便微笑道:“正是,小女柳迁絮,敢问妹妹是?”慕翩鸿答道:“小妹慕翩鸿,乃是付哥哥的师妹,此次前来南疆便是来寻付哥哥的,不知迁絮姐姐可否领我前去?”柳迁絮道:“自然。”又道:“妹妹可否先陪我去买一些张记的糕点,渔笙到了南疆,便只吃这张记的糕点了。”慕翩鸿暗想:“付哥哥何时这么挑了?只吃张记的糕点。”却也没说,只与柳迁絮一同前去买了糕点。 千居楼,付渔笙一边练着书法,一边听竹言讲着外面的情况。只听竹言道:“近两日外界盛传这疏痕公子乃是南王世子,如今便是回来相助南王的,又说九王达奚简今晚便可到达悠蓝关,此二人对上,胜负怕是难分。”竹言看了一眼付渔笙,见他手上动作未停,便接着道:“先前前临川公子来信,说是鸿儿姑娘前来南疆找公子,想来怕是已经到了,只是这几日却也未曾遇着。”付渔笙停下笔,想起简临川信中所说找到慕翩鸿要带她远离南疆之战的话,又想起今日华繁大军就要入城,若是让慕翩鸿看到了,怕要多生事端,却苦于找不到慕翩鸿。正思索间,只听屋外传来敲门声,接着,便是柳迁絮的声音,只听她道:“渔笙,你看我把谁带来了?”付渔笙吩咐竹言开了门,便看见屋外的柳迁絮与慕翩鸿,他愣了愣,在慕翩鸿开口和竹言打过招呼之后,才道:“鸿儿,可算找到你了,你倒是让我好找。”慕翩鸿看了他一眼,道:“你也让我好找。”接着,二人便聊了在南疆的经历,说了慕翩鸿与简临川在崖底承蒙叶疏痕相救云云。说完了慕翩鸿的事,她便问道:“那迁絮姐姐与付哥哥又是如何相识的呢?”付渔笙尚未回答,柳迁絮便拿出了糕点,道:“快些吃吧,糕点都快冷了。”二人才从谈话转到了吃糕点,慕翩鸿的眼睛在付渔笙和柳迁絮之间来回看着,一副要听故事的样子,直到柳迁絮说了说来话长,以后慢慢道来,方才不再打量,继续吃着糕点。 ☆、悠蓝城危,华繁兵至 太阳炽热热地炙烤着大地,南方的大地,虽不似北方的大漠黄沙,却也气候炎热,整个悠蓝关都像是在火炉里烤着似的。 午时刚过了一刻,南王的大将云帆似是料到了达奚简的军队即将到达,想要在此之前将悠蓝关收入囊中,便发起了对悠蓝关的进攻。悠蓝关守将成渝率众将士死守城门,并派人密切注意着达奚简的行军进程,以便自己指挥。 残阳如血,斜斜地挂在西山,照得天上的云霞也像染了血似的。悠蓝关,城上城下都是战死的人,有南疆的,也有华繁的,只是,在大战中,人们好像都忘了自己的伙伴已经死了,只是不停地拼杀、拼杀!城墙上矢石如雨,城墙下盾牌如山,南疆攻城的士兵撞着城门,华繁守城的将士放着剑羽。 悠蓝关内,守将成渝下令,城内所有百姓收拾东西,从北门逃往秦云关以避此战,所有将士誓死守城,给百姓制造尽可能多的逃亡时间。 夜幕渐渐降临,天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星子,月亮斜斜地倚在天上,淡淡的月光,透着淡淡的寒意,衬得月下的兵刃越发深寒。悠蓝关前,华繁与南疆还在战斗着,人脸已分辨不清,只看见血,除了血,还是血,漫天的血…… 悠蓝关内,要撤走的百姓物资已经撤走,剩下的便是誓要和悠蓝关共存亡的人,还有一些无依无靠的老人和孩子,没有依靠的他们,也只有留在悠蓝关。 千居楼,慕翩鸿和付渔笙、柳迁絮、竹言一起,正在为这些孤苦无依的老人孩子创造一个不太动荡的小环境。叶疏痕站在云霓坊,面无表情地看着千居楼发生的一切,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要逃的人已经逃得差不多了,整个悠蓝关都是静静的,远远地就能听见兵器相撞的声音,听到将士受伤发出的惨叫声,听到遍野哀鸿的号叫。 悠蓝城门摇摇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8 欲坠,守将成渝拿着兵器,正欲迎战,作最后的一搏,突然,只听一声大喊:“报!九王大军已到!”成渝听罢,跌坐在椅子上,又立刻站起来,整理好衣冠,出门迎接达奚简。 “无需多礼”,看到前来迎接的成渝,达奚简道:“成将军辛苦了!”说罢,达奚简指挥带来的三万士兵和悠蓝关内剩下的一万左右将士,继续与南疆的叛军队伍对抗着。 天亮了,悠蓝关的城墙下一片狼藉,战火蔓延的痕迹触目惊心,沙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只剩下一片一片的红色。 悠蓝关的城头,达奚简和成渝坐在城墙上,看着城下的狼藉和城内的萧索,指挥了一夜战事的他们,已经没有再动的力气,只是恍惚间知道,赢了,悠蓝关保住了。 ☆、悠蓝城复,又见临川 当日,达奚简率大军与南疆将军云帆对战,一夜厮杀,终于以少胜多,打败了云帆,悠蓝关得以保住。 达奚简下令,厚葬此战中牺牲得战士,厚待他们的家人,发出召集令,召回此间的百姓,先前的贸易往来仍旧维持,并拨了两万兵马交予成渝,由他带领,继续守卫悠蓝关,其余人马由水东流带回,说是待到时机成熟,再集结军队讨伐叛贼。 过了五日,悠蓝关内离去的百姓大多已经回城,商贩也照常做起了生意,百姓笑语欢声不断,悠蓝关又恢复了往日的光景。 夜晚的街上格外热闹,为了庆祝战争的胜利,百姓们张灯结彩,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庆祝这安安静静的日子。街头巷尾,悠蓝关守将成渝及九王达奚简的段子,已不知传了几个版本。 趁着这几日的喜庆,加之战火中无人照拂的老人孩子已经由地方官员安排了去处,慕翩鸿便约了柳迁絮一起,想要去街上逛一逛,扫一扫着几日的阴霾。 `大街上,有叫卖的小贩,有笑谈的老人,有蹦蹦跳跳的孩子,悠蓝关已经不见了战火后的气息,整座城池都笼罩在幸福中。 慕翩鸿看着这其乐融融的景象,也被这种好气愤感染了,脸上也生了笑意,她和柳迁絮一边聊着天一边往前走,谈谈悠蓝关,说说付渔笙,偶尔聊一聊街上笑的格外开心的孩子。 往前走了一段,柳迁絮道:“鸿儿,我去张记点心铺给渔笙买些点心,顺便办些事,你且先逛着,一个时辰后你去菁华桥找我便是。”慕翩鸿道了声好,柳迁絮便离开了,继续往前走着。 慕翩鸿一个人,百无聊赖道在街上走着,大约过了一刻钟,她便感觉有些不想逛了,便往菁华桥的方向走去,准备与柳迁絮汇合之后一起回千居楼。 慕翩鸿往菁华桥的方向走着,走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叫道:“慕儿!”慕翩鸿心想:“莫非简临川也来了南疆?”她回头,果然是简临川,只见他眼角眉梢都含着笑,轻摇着折扇,身后是阑珊的灯火,衬得他越发灼目。他也不走近,就这样浅浅地笑着,恍惚间,慕翩鸿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待到回过神来,又暗笑自己,幻觉还会看到他?便也不等他走近,自己走上去,道:“简临川,你怎么也来了悠蓝关?”简临川收起折扇,答非所问:“慕儿,好久不见。”慕翩鸿抬头看着他,又收回视线,道:“是好久不见了。”又问:“你是何时来的悠蓝关?”简临川道:“五六日前便到了,只是悠蓝关锁了城门,前几日北门又只许出不许进,故而到了昨日开关方得进来。”他看了一眼慕翩鸿,接着道:“先前收到渔笙的书信,说他是在悠蓝关,便想找他一同前去找傲天诀里的宝藏,却未曾料到悠蓝关放人你们也不出去,我便进来找了。” 见简临川是来找付渔笙的,慕翩鸿便将付渔笙的住处告诉了他,他道:“难得出门,我想再逛逛,不知慕儿可介意我和你一起?”慕翩鸿道:“自然不介意,只是我要去菁华桥等迁絮姐姐。”简临川道:“一起。”慕翩鸿点了点头,二人便向菁华桥走去。 ☆、浅议战火,归见渔笙 慕翩鸿和简临川在街上走着,简临川问道付渔笙的近况,慕翩鸿一一作了回答,简临川道:“这倒是有趣,渔笙也会让除你以外的女子跟在身边。”慕翩鸿道:“说得像是付哥哥出了家断了尘缘似的。”简临川一笑,道:“当年在天辅山,付渔笙受了临漪的难,正在伤心之时,忆及你,便道世间女子只有你最为贴心,除你之外再不与其他女子有些许的牵连。虽是当时年幼,这些年却也不见他身边有怎样女子出现,如他那般的容貌品行,在意他的女子自然不在少数,他却是正眼都不瞧一瞧的,我和东流时常在想,渔笙这辈子,怕都是要交给他的师妹了,如今迁絮姑娘却出现在他身边,你说有不有趣?”说罢,他看着慕翩鸿,又是一笑。 慕翩鸿听得有些窘,道:“你和水东流就只会乱猜,我与付哥哥不过就是兄妹之情,付哥哥未曾动过半分妄念,我亦不曾想过此事,不过是小时候一起玩,彼此多了一些信任罢了。”又向前走了几步,她说:“倒是迁絮姐姐与付哥哥般配得很,迁絮姐姐对付哥哥也算上心,不过,就不知道付哥哥是怎么想的。” 简临川笑道:“渔笙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清楚,你我又岂能轻易左右。” 慕翩鸿点头,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转眼间便到了菁华桥,二人找了一个可以坐的地方,打算在此等柳迁絮。正欲坐下,便见一个小女孩拿着一串糖葫芦朝着他们走来,小女孩走近,脸上的笑意浓浓的,她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慕翩鸿,甜甜道:“翩鸿姐姐,给你。”慕翩鸿弯下腰,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晓晓乖,快去和虎儿他们一起玩吧。”小女孩点点头,蹦蹦跳跳地朝一群孩子走去。 待她走远,慕翩鸿起身,道:“晓晓和虎儿他们都是一群可怜的孩子,悠蓝关的战事起来的时候,因为父母双亡,他们也不知道往哪里逃,幸得付哥哥在此,方得助他们一把。而今九王下令,悠蓝关内无家的幼童及老人均可到倚江阁居住,由衙门保证他们的生活,他们也算是有了一个家。想来,这九王倒是不负贤名,不愧是太子的左膀右臂。”简临川无话,慕翩鸿接着道:“想来,战争竟是这般的残酷,先前我在山上之时,只知道成王败寇,今日亲眼见了悠蓝关一战,才明白,原来称王,是要用森森的白骨堆起来的。而今想,这世间,谁为王又如何?只要他能保百姓平安,少惹些许战火,少积一些白骨,便是好的。” 简临川原本是与她并排坐着的,此时,他转过头来,看着她,道:“慕儿……”。 还没说完,便听见了柳迁絮的声音,她道:“鸿儿,让你等久了。”慕翩鸿道了声无妨,又介绍了简临川与柳迁絮,此二人相互打了招呼,三人便结伴回了千居楼。 付渔笙房间,慕翩鸿说了与简临川偶遇的过程,想起在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9 菁华桥简临川尚未说完的话,她问:“简临川,先前在菁华桥之时,你想说什么来着?”简临川道:“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已,现在已想不起了。”慕翩鸿点点头,便不再问。 ☆、谋赴西陲,一路风餐 待到慕翩鸿问过,付渔笙道:“临川,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们便商量何时赶赴西南吧。”说罢,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包袱,拿出一个盒子,原来却是当初慕翩鸿与简临川拿回的傲天诀。他打开盒子,拿出地图,展开,道:“我看过地图,宝藏埋藏的地方在西南之地,那里民风落后,怕是有些难以进入,加之西南乃南疆范围,不知南王安排了多少兵马。还有,这一路上山势会越来越高,有沧洛河等天险,怕是寻得宝藏有些困难。”他起身,道:“当然,若是时间足够,绕过这些地方也是可以的,只是目前,南王咄咄逼人,北疆又肆无忌惮,我们也来不及再绕路了。” “无妨,”简临川道:“我传信给东流,让他领听雨临漪从另一条路走,你我走最近的路,先去看看能否寻得宝藏。” 付渔笙点头,认可了简临川的建议。 慕翩鸿走向一边坐下,道:“付哥哥,当日我下山之时,爷爷交代,拿到傲天诀之后要与爹爹汇合,而今我已下山近三月,也未曾见着爹爹,今日要与你们去,怕是得传信告诉爹爹不必等我了。” 付渔笙还未开口,简临川便道:“你与迁絮前去找你父亲道明原委,寻宝之事,我与渔笙带着竹言一道去办即可。” “不行!”慕翩鸿与柳迁絮异口同声地说道。 “爷爷让我下山保护付哥哥,我岂能让他独自涉险!”慕翩鸿看着简临川,又看看付渔笙,认真地道:“付哥哥,爷爷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说罢,眼睛直直的看着付渔笙。 柳迁絮也看着付渔笙,道:“付渔笙,你说过要保护我的,而今我在南疆未曾寻得姑父,便是孤身一人了,我与你同行将近一月,涉过险也遇过伏,多亏你相助,我才得以保命,我也知道,这一路上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我想好了,若你嫌我会拖累了你,便自行前去,我不跟着便是。” 付渔笙犯了难,停了一会儿,道:“也罢,你二人就跟着我们吧。”简临川有些急了,道:“渔笙!”付渔笙摆摆手,简临川无奈,道:“也罢。” 几人商议完毕,慕翩鸿回到房间,给父亲写了书信道明了此中原委,便收拾了行装,待到明日便出发。 第二日,付渔笙等人便从千居楼出发,前往西南寻找宝藏。 一转眼,五人已出了悠蓝关五六天,一路上虽是时常遇着一些事情,却也是轻易就解决了。一路走来,承蒙柳迁絮一手的好厨艺,将前来的几人照顾得很好,虽然有时会因天色较晚却未曾寻得客栈而露宿野外,但却也没有人生病,行路的速度虽不是太快,却也不至于耽搁时间。 第七日,五人便来到了沧洛河旁边的村子,几人商定在此过夜,第二天再渡沧洛河。 ☆、沧洛遇险,生死相护 沧洛河的水滚滚地流着,浪涛一波接着一波的,像是要翻滚到了岸上。横渡沧洛河的船只少之又少,五人找了半日,才租得一艘渡江的船。 船行了半个时辰,河岸已经近在眼前,只是,天公偏偏不作美,就在这时,一个浪头打来,小船摇摇欲坠,五人差点被巨浪卷下船头,才坐稳,又一个浪头打来,小船不堪重负,散作了两半,船上的人纷纷跌落下河。慕翩鸿从小在山上长大,不谙水性,吞了几口水,便不知人事了,幸得简临川拉了一把,抱着旁边的浮木,趁着浪头还未打来,便将慕翩鸿带上了岸。 慕翩鸿因为吞了一些水,便昏迷了一会儿,简临川把她抱到岸边,细心地照顾着,过一会儿,慕翩鸿醒了,她缓缓张开眼睛,看到自己湿淋淋的衣服之时,明白是简临川救了她,却又不知道该讲什么,连道谢都忘了,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付渔笙,便问道:“简临川,付哥哥呢?”简临川这才回过神来,道:“当时你在我身边,我便拉了你上岸,情况危急,一时没看到渔笙三人。” 慕翩鸿急了,冲到河边,大叫叫:“付哥哥,你在哪儿?”“付哥哥!”“付哥哥,你在哪儿,快回答我呀!”简临川听着这声音,心中不免有些凄然。 叫了许久,仍不见有人答应,慕翩鸿一脸绝望,喃喃道:“付哥哥,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办?付哥哥!”说罢,她像是忘了自己不会游泳,冲着就要往水里跳,简临川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她挣扎着往河边走,简临川急了,便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道:“慕儿,别怕,我们一起去找渔笙,慕儿。”慕翩鸿抬头,简临川看着她,只见她眼里含泪,喃喃道:“简临川,怎么办?我把付哥哥弄丢了,若是找不到,便是只剩了我一个人,怎么办?”她少见的眼泪使得简临川有些无措,伸手想抹去她脸上的泪,却又放下,柔声道:“慕儿,你且坐着,我去找渔笙一定把他找回来。”慕翩鸿摇摇头,简临川无奈,只得带着她,沿着岸边寻找付渔笙。 再说付渔笙,在小船被浪头打翻之后,便与柳迁絮一起,抓住了同一块浮木,而竹言也抓住了一块浮木,向岸边划去。 就在付渔笙与柳迁絮即将上岸之时,又一个浪头打来,付渔笙与慕翩鸿一样,都不识水性,在浪头打来之时,抓浮木的手一松,便被浪头卷了走。柳迁絮死死地抓着浮木,在付渔笙被浪头冲走之后,急急地叫了声:“付渔笙!”便朝着付渔笙的方向游去,二人消失在巨浪里。 也不知道被冲了多远,柳迁絮终于找到了付渔笙,却由于他本就比自己重了一些,加之河水不断地向下冲着,柳迁絮游起来似乎有些吃力,却在付渔笙一次次地即将被水冲走之时把他拉了回来。终于,在她即将筋疲力尽之时,总算把付渔笙拉上了岸。 顾不得找慕翩鸿等人,柳迁絮将付渔笙平放在岸边,看到他气息微弱的样子,便也顾不得许多,将唇附上,给付渔笙过气,一边按压着他的胸口,不一会儿,付渔笙醒了,看到柳迁絮救他的一幕,略微愣了一下,柳迁絮稍稍有些窘,却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二人回过神,便商议着去找慕翩鸿和简临川。 ☆、迁絮转醒,巧见翩鸿 付渔笙与柳迁絮正欲去找慕翩鸿与简临川,柳迁絮才站起来便晕了过去,付渔笙及时抱住了她,她才未倒在地上,付渔笙伸手搭上了她的脉,原来是力竭而致,看着她身上的湿衣服,付渔笙担心她会着凉,也顾不上去找简临川等人,便将她背到了附近的村庄。 袅袅的烟和着微微的云,倒映在沧洛河上,一片祥和,丝毫不见先前波涛滚滚的样子。 临近的村子因地取名,唤作“临江村”,付渔笙将柳迁絮背到村口的一户方姓人家,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0 家里住着中年的夫妻和活泼的姐弟。 付渔笙安排了柳迁絮休息,托付了方姓女孩给她熬一碗姜汤,自己便上山采药给她治病。 付渔笙出门后一会儿,柳迁絮便醒了过来,方姓女孩见她醒了,一脸欣喜,道:“姐姐,你可算是醒了,我叫方晓梅,是渔笙哥哥让我照顾你的哟。”柳迁絮抬眸,看了看眼前的姑娘,旋即问道:“晓梅,渔笙呢?”方晓梅从桌子上端过姜汤,道:“姐姐喝了这姜汤吧,这也是渔笙哥哥交代的,渔笙哥哥上山给姐姐采药了,他已经出门了好一会儿,想是快回来了。” 柳迁絮点点头,方晓梅正欲喂她喝姜汤,她伸手阻止,接过姜汤,道:“我自己来吧。”方晓梅点点头,道:“姐姐喝慢点,当心烫。”柳迁絮又点点头,便喝起了姜汤。 “姐姐,渔笙哥哥对你可真好……”“有人吗?”方晓梅正兀自说着,便听到了叫门的声音,她到:“姐姐,我先去开门。”柳迁絮道了声好,方晓梅便出了房间。 大门处,简临川与慕翩鸿正等着人来开门,方晓梅走近,心里暗暗叹道:“今日所见之人一个更比一个风采卓然,先前的渔笙哥哥已是极备风采的了,而今的这位公子更是气质不俗,这位姐姐,虽是没有屋子里的姐姐那般美若仙人,却也有掩盖不住的风华,虽是一身狼狈,却也减不了她的气质,今日倒是交了好运,家里来的尽是这样的人。”她想着,手上动作也不停,开了门,把二人引进屋里,倒了水,叫了爹娘,问了原委,才知道简临川二人原是来找人的,便道:“两位要找的可是渔笙哥哥和一位姐姐?”简临川道:“渔笙?正是!”方晓梅道:“渔笙哥哥上山采药了,我领你们去见那位姐姐吧。”简临川与慕翩鸿对视一眼,道了声好,便随着方晓梅来到了柳迁絮的房间。 房间里,柳迁絮喝完姜汤,把碗放在桌上,抬头,便看见迎面走来的简临川与慕翩鸿,正欲开口,便被慕翩鸿抱住,道:“迁絮姐姐,我可算找着你们了!”只此一句,再讲不出其他话来,柳迁絮轻拍她的背,柔声道:“鸿儿,没事了,我和渔笙都没事了,如今也见到了你们,只是不知竹言现在何方。”慕翩鸿放开柳迁絮,道:“我去找竹言。”柳迁絮拉着她,道:“等到渔笙回来,我们一起去找竹言吧。”慕翩鸿点点头,便在屋子里与柳迁絮谈着这难得的再相逢。 ☆、竹言赶至,迁絮伤情 翩鸿三人正在屋子里聊着天,说着沧洛河的天险,方晓梅与母亲一起去了厨房替几人准备晚餐。 又有人敲门,方晓梅前去开门,原来是付渔笙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受了伤的男子,方晓梅赶紧把二人迎了进来,并安排好了房间给受伤的人。原来却是竹言,因在浪头袭来之时已游到岸边,故而未曾失了性命,却在靠岸之时撞在了岸边的石头上,落下了身上的伤。付渔笙把他扶至房间,替他上了药。 傍晚天气忽而变得阴沉沉的,还下起了点点的雨。 屋子内,慕翩鸿正与简临川和柳迁絮感叹着这天气,突然听见屋外的方晓梅惊恐地叫了一声“啊!”三人出门,便见付渔笙怀里抱着方晓梅,屋子旁是搭着的梯子,问及缘由,方知是方晓梅眼见要下雨了,无奈屋子有些漏雨,念及父母年迈,弟弟尚小,故而便只有自己搬了梯子修补房顶,怎奈梯子突然折断,自己便摔了下来,幸得付渔笙从竹言房内出来,方才救了她。 付渔笙将方晓梅放在地上,简临川道:“我去替你修补房顶吧。”便施展轻功上了房顶,见着有人去修补房顶,方晓梅便准备去厨房做晚饭,才走了一步,感觉脚踝有些疼,便摔在了地上,慕翩鸿与柳迁絮刚想把她扶起来,便见付渔笙已将她扶了起来,柔声问道:“怎么了?”方晓梅答道:“许是方才梯子断的时候崴了脚,站一下便好,无什么大碍。”付渔笙道:“我看看”。便也不管她是否同意,脱了她的鞋袜查看脚踝的伤痕。方晓梅愣了愣,便转回视线,愣愣地看着他认真地检查着伤势。 少顷,付渔笙抬起头来,看着她,道:“伤得不轻,我帮你揉一揉,此后几天需要好好调理才是,以后若是还有修补房顶这样的活,便交予我,若是我不在,也要找人帮忙,万不可这样逞强了。”方晓梅点了点头,付渔笙给她揉好了脚,她正欲回房,无奈仍是脚痛难忍,付渔笙见她走得有些痛苦,便将她抱起,送回了房间,接着出了门,吩咐慕翩鸿照顾一下她,便说要出门采药给方晓梅治伤。 付渔笙出了门,慕翩鸿正欲前去照看方晓梅,却发现柳迁絮不见了,也没在意,便进屋照顾方晓梅。 过了许久,见柳迁絮也没回来,慕翩鸿便与方晓梅打了商量,自己出门去找柳迁絮,方晓梅应允,慕翩鸿出门,问过修好房顶正欲回房的简临川,方知迁絮出了门往东走,却不知是去了哪儿。慕翩鸿想起柳迁絮的身体尚未好得完全,此时又下起了与,便拿了雨伞,出门朝东去寻柳迁絮。 雨越下越大,慕翩鸿走了约摸一刻钟,便见柳迁絮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沧洛河的水滚滚滴流着,目光呆滞,不知在想着什么,细细小小的身体被哗哗的雨水打着,像是飘零的浮萍,无助的样子,惹得人不禁心生怜意,慕翩鸿走近,也不说话,只将伞挪到柳迁絮的头上,替她遮着雨。 许久,慕翩鸿开口,道:“迁絮姐姐,这雨越发大了,我们回去吧。”柳迁絮抬头看了看她,又低下头,缓缓道:“我以为我不一样,却原来他对每一个人都一样,只是,为什么他在我这里却已经不一样了呢?”慕翩鸿无言,只是听她一一说着。 ☆、迁絮回忆,翩鸿惊心 “当日在客栈相遇,寻他相助,本是只抱着一丝希望的,却不料他竟然应了,此后,便是一路同行,”柳迁絮继续道:“初时,因为身边带着重要之物,便屡屡遭到追杀,生死边际,他也未曾丢下我,只是每次拔剑,将我护得好好的,也有受伤的时候,只是我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了,他向来都不说。” “无碍”,不知怎么,慕翩鸿的思绪便回到了逸尘居,简临川浅浅淡淡地说无碍的场景犹如昨日那般清晰。慕翩鸿赶紧打住,回过神来。 柳迁絮又道:“当日在藏云峰,天色渐晚,许久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便决定宿在山中,安顿好之后,他说要去找些食物打些柴,便让我先坐着,因为竹言有事晚了一些,因而他走后,便只剩了我,怎奈那日山贼出没,便抓了我。”柳迁絮顿了一顿,接着道:“我本以为这次是逃不了了,却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只是,他真的来了,一个人,一把剑,就这样闯了进来,贼人不敌,便在他到了关我的屋子解救我之时放了火,当时,我竟想着,若是和他死在一起,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1 也是好的,却不料他把我护在怀里,施展轻功冲破屋顶逃了出来,屋顶的瓦片定是刮伤了他的,他却什么都不说。” “想来,简临川也不说的吧,也不知当日他为何会跳下去,更不知他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慕翩鸿又被自己吓了一跳,今日的简临川,似是出现得有点多。 不再想简临川,慕翩鸿又继续听柳迁絮道:“快到悠蓝关之时,因为淋了约是半个时辰的雨,我受了凉,躺了三日,虽然不知道期间他是怎样照顾我的,只是我醒来,他便是在床前的。” “慕儿,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如此说来,我睡了很久?” “不久,七日而已。” 总是在不经意间,简临川便出现了。 “当日听他说起师妹,听他讲着你的各种好,心里竟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说不清,却难受得很。” “今日早些救他,亲也亲了,也被他抱过了,想来,我应该是特别的了,最后却发现,原来他对谁都一样,只是我陷得太深而已”柳迁絮擦着眼泪,缓缓道:“也罢,就这样吧……” 后来,柳迁絮再说了什么,慕翩鸿也没听到了,只是怔怔地,想着当日简临川见到冉霜华之时自己竟也是有些不舒服似的去找了水东流,便一个人去找付渔笙,又想着今日在他面前落泪,想着在逸尘居,自己睡了七日,醒来却是伤口包扎得好好的,衣服也是换了干净的,她不禁有些心惊,想着,这些事,简临川不会是假手于疏痕的吧?当日在悠蓝关再见他,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莫非…… “鸿儿,鸿儿!”柳迁絮看着发呆的慕翩鸿,叫道。 慕翩鸿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停了一下,道:“迁絮姐姐,你怎么,怎么不将这些话告诉付哥哥呢?” “若是能说,我早就说了,只怕说了空惹伤悲而已。”柳迁絮收了伤感,淡淡道:“鸿儿,回去吧。” ☆、雨夜落幕,再赴鋆山 慕翩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同意回去还是同意柳迁絮的话。此处暂且不表,只说柳迁絮与慕翩鸿回了临江村。 “迁絮,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出去淋成了这个样子?”付渔笙看着浑身湿透的柳迁絮,有些责备却多是担忧地道:“还不快去换了衣服出来喝些姜汤。” 柳迁絮点了点头,便回了房间,慕翩鸿看着也湿了的自己,想着在瓢泼的雨中早已不管用的伞,兀自笑了笑。 “还笑,你也快去换衣服!”付渔笙白了偷笑的慕翩鸿一眼,严肃地道:“出去找个人,不早些回来,还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还笑!”慕翩鸿吐了吐舌头,便也去换衣服了。 屋外,付渔笙看着要迎出来却又坐下的简临川,无奈地摇了摇头。 屋外的雨依旧下着,因为农家屋子较少,因而慕翩鸿便与柳迁絮睡在一屋,二人也不说话,只是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想着各自的事情。 另一间屋子里,是受了伤的竹言和简临川与付渔笙,竹言早已熟睡,简临川与付渔笙却也是睡不着。 “渔笙,你说,这一个时辰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这二人有些不一样了呢?”简临川看向慕翩鸿和柳迁絮的房间,问道。 付渔笙正在整理床铺,听到问话,他停下动作,想了想,道:“不知道,只是突然有种渐行渐远的感觉。” 简临川点了点头,想着今日自找回迁絮之后,这二人便再未与他和渔笙好好说过一句话,总是有些异常,却没再说什么,便上床睡了。 翌日,下了一夜雨的村子格外干净,收拾好的付渔笙一行人与方晓梅一家道了别,便继续向西南前进,往鋆山而去。 明月斜斜地挂在天际,显得周遭格外明亮。 鋆山下,付渔笙一行人生了篝火围坐在一起,商议着明日的行程,简临川的手里烤着打来的野兔,其余人各自吃着干粮,只静静地看着月亮,也不说话。 付渔笙拿出地图,道:“过了鋆山,便是天险陷龙谷,据说是因早先有一应龙陷于此而得名,传说真假暂且不议,只是由此也知陷龙谷的险了,大家今日早早休息,养足精神,明日早些出发,上了鋆山,便可实际探查一下陷龙谷的地形。” 一行人均表示同意,简临川将手中烤好的野兔分了一条兔腿给慕翩鸿,慕翩鸿抬头,道了声谢过,便不再说话,简临川像是有些愣,却也没说什么,继续分着手中的兔肉。 “过了陷龙谷,便到了藏宝之地,据说此地机关重重,迁絮,机关暗器是你的强项,到时怕是要多多有劳你了。” “无碍,”柳迁絮也没抬眼,只淡淡道:“我自当尽力便是。” 付渔笙听她此言,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吃着今日的晚餐。 ☆、佳节已至,鋆山许诺(一) 月亮像是隐在了雾中,浅浅的只见一点痕迹,漫天的星子倒是亮得很,只在天上眨巴着眼睛。 吃罢晚饭,付渔笙一行人便各自休息了,而此时的慕翩鸿却是没有一丝的睡意,坐在树上,看着满天的星子,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突然有风声袭来,慕翩鸿正欲防备,却见是简临川,上了慕翩鸿所在的大树,坐在她身边,也看着天上的星星,却是久久也不说话。 终是受不了这样地沉寂,简临川开口,又怕吵醒了众人,只轻轻道:“慕儿,也不知那日迁絮姑娘与你说了什么,只此后像是奇怪得很。” 慕翩鸿也不回答,简临川也不催,只是这样坐着,像是过了很久,才听慕翩鸿道:“也没说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事若是此刻不明白,便一直不明白,这也是好的,即便一无所知,也是胜过他日知道事实却只剩无奈吧。” 简临川一愣,旋即道:“若是不会无奈呢?” 慕翩鸿答:“不过是若是罢了。” 简临川想要开口,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坐着,看了许久的星星。 “原来都没睡呢!”柳迁絮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沉寂,二人回头,见柳迁絮也坐在旁边的树上,道:“今日的星星倒是好看得很。” 慕翩鸿刚要答话,便听付渔笙的声音响起:“确实好看得很。”他缓了缓,又道:“一晃眼已到了初七,据说今日是牛郎织女相会之时,怕是这漫天的星河是来为他们祝贺的吧。” 付渔笙说罢,也没人答话,周围又是一片寂寂,只余了虫鸣的声音。 “公子,我们在前面吃了再走吧。”突然,竹言的一声呢喃,引得众人看向他,却见他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去,众人均是一愣,旋即便都是笑了,笑声吵醒了睡着的竹言,他起身,一副很蒙的样子看着众人,众人一愣,又是一笑,他更蒙了,暗忖着:“今日这几人怪异得很。” 且说众人被竹言的梦呓逗乐之后,气氛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沉寂,于是付渔笙开口,道:“左右我们也睡不着,不如趁着今日佳节一起去山顶看星星,可好。” 众人均不反对,便上了鋆山山顶。 山顶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2 的风比先前稍稍大了一些,却也不冷,只是凉凉的,很舒服,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慕翩鸿突然想起初遇简临川的事,便问道:“付哥哥,先前你说简临川在天辅山上可是有风采得很,可不知那是怎样的风采?” 付渔笙兴头一起,笑了笑,正欲答话,却简临川淡淡道:“再是怎样的风采,也是不及渔笙当日的,如今我还纳闷,临漪痴恋了渔笙许久,却怎么会及不上整日不在一起的师妹。” 慕翩鸿有些心惊,看了看柳迁絮,见她果然是闪过一丝神伤,却是急急地隐了去,慕翩鸿看向简临川,有些恼,拽了他,道:“跟我来!”便拉了简临川往旁边走去。 ☆、佳节已至,鋆山许诺(二) 简临川也不言语,只拉了向竹言使了个眼神,跟着慕翩鸿走到了一边,慕翩鸿抬头,看到他脸上突然又挂了笑,又添了些恼,道:“你明知迁絮姐姐对付哥哥之心,却偏要扯上临漪痴恋种种。”简临川也不恼,指向付渔笙和柳迁絮的方向,只见柳迁絮说了什么,正欲走,突然,付渔笙拉住了她的手,她便坐了下来。 慕翩鸿看了一眼简临川,简临川道:“有些窗户纸是要有人去捅破的。”说罢,也不等慕翩鸿说话,便拉了她走到了近一些的草丛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慕翩鸿像是明白了他的意图,便也和他一起看着。 且说付渔笙在柳迁絮欲走之际把她留了下来,久久不曾开口说话,却也不放开她的手,柳迁絮有些无奈,也有些恼,正欲起身离开,忽听付渔笙喃喃道:“若是一直如此,也是好的。”柳迁絮一怔,看向付渔笙,只见他看着前方,像是再看一个很远很远的、美得不像话的地方,柳迁絮有些愣,却听他又道:“当日我确实说过师妹如何之言,不过却是早先与师妹相处,知其性格温婉,比之临漪先前的种种,便是好的,只是那时孩子心性,与谁亲近,谁便是好的,也不懂得什么,只是亲人之间的依存。”说完,他回头,看着柳迁絮,道:“前些日子在沧洛河畔,方晓梅之事,也不过是医者之心,你却是有些不开心,先前我也不明白,后来听临川分析,我便当是你吃醋了。当时竟是心内欣喜的。”说罢,他笑了笑,像是自嘲,又接着道:“也不知是不是我自己多心,想来怕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倒是牵累了你的名声,只是今日难得七夕佳节,本可以开心赏景,不料临川又说了当日之事,惹了你不开心,我是不想你走的,便将你留了下来。” 柳迁絮再次一怔,许久不曾开口,付渔笙继续道:“同行途中你多番解救,我竟是不像与别人那般抱了太多的感激,想着如何还了回去,却只想要如何护你安生,想着如何让你欠了我许多回报不来不会离开。”柳迁絮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轻道:“罢了。”说罢,揽她入怀,她伸手欲推,他拥得更紧,看着怀中的女子,他道:“人皆道七情六欲乃人间至毒,今日中了这毒,便也罢了,迁絮,想来我是喜欢你的,也不知你可否愿意与我一起中了这毒?”说罢看她,她却眼里含了泪花,他有些无措,只担心唐突了佳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她轻轻点了点头,他喜,紧拥佳人,二人相视,眼中便都说了所有。柳迁絮倚着付渔笙的胸膛,看着天上的星星点点。 草丛里的慕翩鸿拿下遮着眼睛的手,嗔道:“付哥哥也不羞。”脸上却是带了浓浓的笑,竹言在一旁道:“公子与迁絮姑娘走到了一道,我竟是没看出来。”慕翩鸿戏道:“这等事,你小孩子知道些什么?”竹言反驳道:“我不过比你小了两个月而已,你不是小孩子,莫非懂得许多?”慕翩鸿道:“自然是比你多。”说罢扭头轻哼,却见简临川一脸戏谑,道:“哦,我竟不知,慕儿竟是懂得许多?”慕翩鸿微羞,回头恼了一眼竹言,像是说着:“都是你惹出来的。”竹言笑,简临川也笑,慕翩鸿伸手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抬头,已不是先前微羞的模样,她道:“自然是没你懂得那么多的,听付哥哥说你在天辅山也是有风采得很,想来也是有不少的‘临漪’吧?我去找付哥哥听故事去。”说罢欲走,简临川握她的手将她拉回身边,道:“我的风采,我讲与你听便是。”竹言挠挠头,暗忖着自己要不要先走。 ☆、佳节已至,鋆山许诺(三) 正当竹言犹豫之际,便听付渔笙恼道:“你三人只当自己的声音很小么?!”三人均吓了一跳,简临川看着慕翩鸿和竹言二人,摇了摇头,慕翩鸿将手从简临川的手中抽出来,低了低头,竹言率先走了出去,道:“公子公子,待到此番事了,你要请竹言吃饭庆此喜事才是。”简临川与慕翩鸿二人也走了出来,慕翩鸿对竹言道:“你就知道吃!”说罢,笑着对付渔笙道:“还有我!”竹言低声道:“你不也一样。”说罢轻翻了一下眼睛。简临川笑笑,道:“渔笙,见者有份。”三人调笑着,柳迁絮脸上带了点点红晕,付渔笙看了看她,对三人道:“此番事了,定如各位所愿。”众人脸上均带了笑意。 “呀!”众人回头,只听见竹言敲了敲脑袋,道:“今日七夕佳节,公子携了美人归,我也应该许个愿早日找到心爱的姑娘才对。”说罢,对慕翩鸿道:“翩鸿姑娘,你也来求个如意郎君。”说罢看向慕翩鸿,慕翩鸿正欲回答,便听简临川道:“竹言说得不错,慕儿也去求一段好姻缘吧。”慕翩鸿回头看他,道:“缘分之事,求己便是了。”竹言对着慕翩鸿撇了撇嘴,径自合了手,一副虔诚的样子,简临川讪讪,看着笑得开心的付渔笙二人,道:“倒是如此,缘分之事,求人不如求己,今日你我应同一件事聚于此地,当是难得的缘分了,不如我等约好,待此间事了,便到浮生楼一聚,以谢今日之缘如何?” “甚好。”付渔笙道:“待到下山,定当一聚。”慕翩鸿等人也点头。简临川道:“再有一个时辰便是天亮了,我们趁着时间先睡一会儿,免得此后赶路力乏。”众人皆同意,便生了火,围着火堆睡了。 虽只是初秋,但时近黎明,山上生了火,寒意却也是有些重,竹言年少,抵不住睡意,便先睡了,付渔笙柳迁絮二人初初表明心意,正是叙说心事之时,也没睡着,不知去了何处说情话,简临川在火堆旁睡了,慕翩鸿却是觉得有些冷,便一个人往山上走。走着走着,便看见了付渔笙二人,只见付渔笙牵着柳迁絮,道:“待此间事了,便许你十里红妆,你看如何?”柳迁絮脸上染了红色,点点头,依偎在付渔笙怀里。慕翩鸿看着二人,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想着怕打扰了二人,便走向了另一边。 虽然走着有些暖意,但离开了火堆,却是直接受了外界的寒冷,慕翩鸿抱臂取暖,看着东方等着太阳出来。正出神,便觉得身上多了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3 一件东西,低头看,是简临川的外袍。不待慕翩鸿动作,简临川道:“冷的话便披着吧。”是不容置疑的语气。旋即,他又问:“怎么不在火堆旁边待着呢?”慕翩鸿拉着外袍,道:“火堆旁边也有些冷,便想着走走就暖和了,此时走累了,便在此处等着日出。你怎么也出来了呢?”简临川道:“想看一看鋆山的太阳。”慕翩鸿低头,道:“哦。”说罢便无言,只坐着等太阳出来。 许久,太阳渐渐从东方露出了脸,朝阳洒在大地的样子震撼得很,二人皆看得有些醉了,旋即,大地也温暖起来,慕翩鸿把外袍还给简临川,道:“我们回去吧,是时候该出发了呢。”简临川点头,接过外袍,穿上,朝火堆走去。走了一段,突然停下,拉了慕翩鸿一把,慕翩鸿停下,简临川放手,道:“慕儿,此番事毕,我与你说天辅山上的故事可好?”慕翩鸿看着他,点头,二人继续朝着火堆走去。 ☆、东流见信,千红风波 却说这边简临川几人正赶往藏宝的燕回峰,那边简临漪与水东流收到书信,就商量着前去接应,道是如今南王叶洪斐又有欲动之势,北疆也不断强兵练马,怕是这一仗不久便要来了,得早些回来才是。 商讨之后,简临漪回房收拾行李,水东流吩咐府里的下人千文收拾行李,说是自己尚有一些事未处理完,让他告知临漪姑娘说是明天一早出发便起身出了门。 简临漪收拾完行李,得知水东流出门后便说等他明日再走,便自己回了房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转眼星子已布满夜空,却仍是不见水东流回来,想起明日的事耽搁不得,简临漪便决定出门去寻,千文道是公子说不必去寻,话未说完便见简临漪已走出老远,便只能摇摇头,这临漪姑娘的急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且说简临漪出门去寻水东流,去了他平日喜去的几个地方均未寻到,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又想以水东流的才智武功,应当不会轻易被人抓了去才是,突然心下一惊,若是以水东流的才智与武功也不敌,怕是此时危险得很,便匆匆赶往下一个地方,却在赶路之时像是看着了水东流一般,便倒退了几步,转身,果然是水东流,只见他面上仍是平日里的笑,仍像平日那般风流地摇着折扇,身后辉煌的灯火衬得他越发的出尘,偏偏他身后的小楼悬着的匾额书的是“千红阁”,偏偏他左手拥的是一个袅袅娜娜、穿得极是凉快的女子,硬是掩了他的出尘,活脱脱只剩了风流。 原来,这“千红阁”便是这城中最大的风月之所,而今见水东流与那女子一路谈笑,又想起今日自己寻了这许久,简临漪心中难免不平,便三步并作两步带着怒火冲了上去,那女子见简临漪朝着这边冲了上来,便捧起水东流的脸亲了一口,抬头蔑视地看了一眼简临漪,像是在示威一般。简临漪心中更怒,三两步便来到二人身前,水东流暗想着若是按简临漪的性子,她若冲上来这姑娘怕是不好受,便在她冲上来之际赶紧把那姑娘护在身后。简临漪这下是怒气与委屈尽上心头,未等得水东流开口,便阴阳怪气地开口:“哎哟喂~水大公子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呐~”水东流有些傻了,这还是简临漪么?她的巴掌竟然没招呼上来?此时必有蹊跷。却在他这一愣神的瞬间,便见简临漪将身后拉了出来,又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道:“哎哟我的乖乖,穿得这么少,也不怕冻着了,若是冻着了,水大公子该心疼了。” 水东流听他这般语调这般言语,暗下鸡皮疙瘩便已掉了一地,却见她接下来表情之时心内更是无言,原来此时的简临漪面上竟全是怜惜,水东流不禁起了看戏的心,却在下一刻看到简临漪脱下了外衫,水东流被她这一脱吓得不轻,这丫头惊世骇俗得很,免不了要闹出不少幺蛾子来,正自脱了外袍要给她穿上,却见她一边将自己的外衫与那女子披上,一边念念有词:“你别看这水大公子穿得这般人模狗样,其实小气无耻得很,一件衣服也舍不得给姑娘你,这情郎怕是负……水东流放开我你干嘛啊混蛋!”后半句是对着水东流喊的,原来是水东流怕她再继续下去会出事,便一把抓了她的手腕扯了她过来,也不顾她挣扎,径自把外袍给她穿上,拉了她就走,留那女子愣在原地看着这神神奇奇的两个人。 ☆、你不一样,整装出发 简临漪自然不会让水东流就这般牵了她走,便一边甩手一边喊:“放开我!拿开你的皮,本姑娘穿得多,不冷!”水东流笑笑,仍不放手,只边走边道:“你是姑娘?这么多年我硬生生没看出来,况且……”水东流回头看着她:“况且,大庭广众之下,你不穿外衫不合适。”简临漪杏目圆瞪:“你拿姑娘穿得那么凉快倒是很合适?到我这里反是不合适了?本姑娘偏生就是要凉快一会你能奈我何?”水东流没有停下,也没有改变语调,只是一句“你跟她不一样”便让简临漪愣在了原地。 水东流摇摇头,离她更近,脸上带着邪魅的笑:“临漪莫不是瞧上我了?”见她愣愣地盯着自己,一双眼睛好看得不得了,水东流心里突然像是被什么敲了一下,面上却无甚变化,依旧笑着道:“那本公子先亲一下看看爽不爽口”,随即捧着她的脸,低头便吻了下去,不曾想未挨得她的唇,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他抬头,有一丝愕然,却见简临漪像是更怒的样子,骂了声“流氓!”便甩手而去,留水东流愣愣地站在那里。 回到居处,还未进门水东流便叫千文赶紧去拿镜子,暗想着自己这英明神武的脸莫不是要被打残了?这可万万使不得,自己可是靠脸吃饭的,想来这临漪也是善变得很,终是找到了她像女子的一处。想着简临漪当时的表情,水东流心情愉悦得很,只是白白挨了一巴掌,唉,这女人心真真是海底针啊,罢了罢了,当是今日不宜出行。 正自想着,千文便拿了镜子来,水东流一看,心中不免嚎啕:“错了,真是错了。”原来,脸上那掌印盖着的,俨然是一个红红的唇印,先前自己竟忘了出千红阁时烟瑶的吻,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想到这里,水东流突然想起,若是简临漪看了这个吻痕方才生气,那么此时……于是问道:“临漪姑娘可是回来了?”千文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这……” “只管说”水东流有些不耐。 “临漪姑娘怒气冲冲地回来,拿了行李便走,说是‘你告诉水东流,从此我与他便是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便出了门,小的也不知她去了何处。” 听得千文这一番话,水东流倒是心安了一些,若是她未说只言片语便离开,怕是再难回来,此番倒是放了句狠话,想来是在赌气罢了,又想着她出门终归只是去找临川,倒是也去不了哪里,便也未曾去寻,只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4 是终归不太放心,便整理行装连夜也出发了。 ☆、抵达宝地,寻宝遇阻 再说简临川一行人继续往前赶路,下了鋆山,到了陷龙谷,却见此地高山峻岭,两边都是光滑的山壁,只是中间有一条容一辆马车通过的的通道,抬头只看见一道蓝蓝的天,众人皆以为奇景,各自赞了一番。 走了大概二里路,方才走完这狭窄的通道,眼前一片开阔,众人只道是宽阔之处畅快。付渔笙拿出地图,指着上面,道:“地图上出了陷龙谷便是藏宝的燕回峰,想来前面的山峰便是了,燕回峰中间有个山洞,便是这藏宝之处,我们且去寻寻这个山洞,东流他们估计三天后到达,我们作了记号,彼时再与他们会合。”众人皆无异议,便往燕回峰走去。 燕回峰是一座极普通的山峰,大抵是陷龙谷不宜外出的原因,此地倒是无人居住,只余一座山峰,付渔笙一行人按着地图,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便走到了山洞的位置,付渔笙道:“藏宝之处大多机关重重,无奈地图到此便再无线索,我们只有自己摸索,大家要小心才是。”众人道好,便往山洞走去。 往山洞里走了一会儿,却不见预想中的门,仍是山洞的土壁,不见半分宝藏的踪影,众人皆觉得讶异,愈发小心地往前走着。 燕回峰很小,众人走了一刻钟却也没走到山洞的终点,也不见宝藏,正想着是否要往前走,突然眼前出现了一条岔路,众人有些喜,又有些忧,喜的是此事有了转机,忧的是遇着了岔路不知如何走是好,分头行动纵然是最快的办法,却不知道这条路是不是用来分散力量的,一起走又可能走了另一条路,做了无用之时,最终,众人决定一起走,不走岔路,依旧沿着先前的主道往前,此后遇着岔路也是如此。打定主意,众人便又向前走去。 先前便说燕回峰很小,众人走了三个时辰却未有收获,正自诧异,突然见眼前出现了光,众人皆是一喜,往着有光的地方走去,走到了,众人不喜反忧,因为眼前的景象竟是初进山洞的地方,众人皆恼,原来是岔路处竟是走错了,想起来途中只有一处岔路,众人也有了信心,此时天也黑了,众人觉定留下休息,第二天再走。 众人走了一天,也有些累了,便也睡熟了,简临川与付渔笙二人却是没睡着,在山洞口聊着什么。 付渔笙看着山洞,道:“临川,这山洞邪门得很,明日也不知会遇到什么情况,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准备?”简临川点头,道:“是该做些准备的,渔笙,你看她们还要跟着吗?”付渔笙回头,看了看睡熟的三人,道:“不跟着也好。”说罢,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两人之间的默契。 天还没亮,简临川与付渔笙二人便朝着山洞里走进去,山洞旁边的三人依旧熟睡着,待到二人的身影消失,慕翩鸿睁开眼睛,起身便跟着走了进去,刚走到山洞口,便听柳迁絮在后面叫道:“鸿儿。”慕翩鸿回头,道:“迁絮姐姐。”柳迁絮道:“你不会留我的吧?”慕翩鸿答:“自然不会。”说罢,二人也朝着山洞往里走去。 ☆、姐妹寻人,山洞相遇 且说简临川与付渔笙二人走到了当日的岔路口,二人拐进了那个路口,走了不久,便见又一个岔路口,二人相视点头,会意,此后,付渔笙朝着右边走,简临川沿着原路向前。 慕翩鸿与柳迁絮随后也赶到了岔路口中简临川与付渔笙分开的地方,慕翩鸿道:“迁絮姐姐,我们要走哪边?”柳迁絮答:“随意吧,昨日走了一路,都没看到其它山洞,想来这两处都是通往其它地方,也不知他二人走了哪边,我们,随意走,看缘分吧。”慕翩鸿点头,旋即跟着柳迁絮走向了右边的岔路。 且说简临川往前走着,越走越觉得黑暗,便打了火折子,越加小心地往前走。走着走着,眼前似乎开阔了起来,却是一片空旷的所在,往前五十步左右是一堵石壁,石壁与自己中间摆着一张石桌,桌子旁边是四张石凳,简临川觉得这桌子有些诡异,便更小心地往桌子旁走。 简临川走近,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简临川有些好奇,伸手欲拿盒子,手刚触到盒子,突然“哐当”一声,简临川惊了一下,却见先前进来的通道竟无端地被一道门阻了,简临川摇摇头,暗道自己估计是先前了什么机关,想到自己只是碰了盒子,便在盒子上找开启机关的方法,却终是不得结果,便只得摸索山壁,看看能否找到出口。 却说慕翩鸿与柳迁絮走了许久,突然脚下不稳,生生坠了下去,像是过了许久,二人方才落地,落地是一处空地,二人摔得有些疼,却也只得起身,刚准备走,便听到付渔笙的声音:“迁絮,鸿儿?”二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见付渔笙一脸的灰,显然与她们一样是从上面摔下来的,二人看到这种光景,皆是忍不住笑了。待二人笑过,付渔笙责怪二人竟进了山洞,柳迁絮道:“你说过要带着我的。”慕翩鸿作了个鬼脸,付渔笙见二人已经进来,便不再赶,却听二人问道简临川,付渔笙只道他们分头行动,而今亦是不知,二人便不再问,只与付渔笙一同向前行去。 又是相同的情景,岔路再次出现,慕翩鸿思忖着让付渔笙与柳迁絮一起,于是主动提出自己一个人走,便选了靠右一条路走。 慕翩鸿与二人分别之后,便独自向前走去,走了许久,不见宝藏,也不见尽头,她无奈,只得继续往前走,突然脚下一空,她暗骂又是如此,便掉了下去,却不如先前那般疼,正想起来,突然顶上却像是门一般关上了,丝毫看不出曾经有人摔进来过。慕翩鸿见此情景,喃喃道:“想来此处是全然封闭的,想出去怕是有些难,不过既是进得来,便也出得去,所幸摔下来不是太疼,没受伤倒是方便了找出口。”正自说着话,突然听见身下幽幽传来一个声音:“你倒是不疼了,我疼。”慕翩鸿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掉在了别人身上,羞得赶紧站了起来。待看清当了软垫的人之后,慕翩鸿不羞了,反是背过身子笑:“没想到翩翩临川公子也会有此番模样,实在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啊,哈哈……”不是她想笑,而是简临川那样的人突然灰头土脸了一回,确实难得。 笑了许久,却不见反应,慕翩鸿有些诧异,回过头却见简临川一脸痛苦地托着腰,慢慢从地上挪着,想要站起来却迟迟站不起来,慕翩鸿慌了,想着自己没受伤却砸伤了他,不禁有些懊恼,便冲上去扶着他,看着简临川痛苦的表情,慕翩鸿的眉头也锁了起来,她一脸担忧,看着他问:“很疼吗?”接着又道:“实在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在下面,所以才砸伤了你,更不应该只顾着笑忘了你的伤,抱歉啊。”简临川看了看她,淡淡道:“慕儿,不疼。”慕翩鸿白了他一眼:“嘴硬。”简临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5 川也不再反驳,只由慕翩鸿扶着,向中央的石凳走去,慕翩鸿说是要给他检查伤势。 ☆、凑合凑合,如何如何 慕翩鸿扶了简临川走到石凳旁边,掏出手绢擦了擦上面的灰,便扶他坐着,自己在旁边站着看着他。 许久不见身旁的人有动静,简临川不禁扭头,却见她正绞着衣袖,简临川眸子里生出一抹促狭,淡淡开口:“慕儿,不是说要给我检查伤势的吗?”慕翩鸿脸上涨了一层红:“那个,男女授受不亲,你可否,嗯,可否忍着些?”简临川道:“当初在浮生楼慕儿百般照料,如何不想男女授受不亲?”慕翩鸿心下有些乱,初时只想救人一命,也不曾想过这许多,而今却为何顾虑这许多,想来是对他有了旁的想法,便也不能如先前那般坦荡对待,真是无奈得很。 简临川见她低头沉思,脸上更红,也不打算继续为难她,便叫了一声“慕儿。”她应了一声“嗯”,看向他,简临川道:“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接着伸出右手扶了扶腰,慕翩鸿抬头,看到的是他微皱的眉头,像是忍不住的痛苦。慕翩鸿心下不忍,便走到他旁边,伸手欲解他的衣物检查,却被他伸手阻止了,他道:“慕儿,无事了。”慕翩鸿仍是不信,还不及动作,便听简临川说道:“慕儿,你看,渔笙和迁絮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也老大不小的了,是不是该寻一个妻子人选了?”慕翩鸿顿了顿:“这个,这个你问我干嘛?” “我想让你替我拿个主意”,简临川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你看,我所认识的女子中,迁絮刚柔并济,可惜有主了,霜华倒是不错,活泼可爱,哦,对了,先前遇到的那个方姑娘也是不错的,温柔贤淑,还有浮生楼的卿兰姑娘,这个是你没见过的,她呀,善解人意,嗯,不错,都是好姑娘”,他自言自语完了,便抬头,看着坐在前面的慕翩鸿:“唉,慕儿,你说,这些姑娘,哪个与我更为般配些?”慕翩鸿也不回头,只答道:“如今你受了伤,我们又困在此地找不着出口,你倒是不着急,反想起这些风花雪月来。” 简临川笑:“如今居此绝境,出得去便是大幸,先前不想的诸多事,现在想来也该是时候想想了。” 慕翩鸿缓缓转过身体,面对着简临川,很认真的模样:“你若是非让我说,我倒是觉得她们都不适合你。”简临川唇角扬起,眼里含着笑意,嘴里却问道“哦?”慕翩鸿接着说道:“迁絮姐姐是我嫂子,暂且不说了,方姑娘贤淑有余,大气不足,霜华姑娘与你虽是青梅竹马,却是有些闹腾,卿兰姑娘我倒是没见着过,不过听来也与方姑娘一般,差一些与你并肩的气度,所以。我觉得她们都不适合。” “那慕儿觉得怎样的姑娘适合我呢?”简临川疑惑。 慕翩鸿低下头,许久回答。“我也不知道,大概,我还没见过那个适合你的姑娘吧。” 简临川有些无奈“如此说来,我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也不是”,慕翩鸿回答“终究会遇着那个适合的。” “希望可以早些遇见,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想来我是拼了命也不敢让她不幸福的。” “那个女子,多半幸福得很。”慕翩鸿说着,声音很低,像是耳语,简临川却听得真切。 又是许久的沉寂,二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却听简临川突然长叹一声:“唉……”接着又道“慕儿,你看,咱们掉在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我倒是觉得上天让我们关在一起算是缘分。”他脸上有些尴尬,却也是继续道:“我倒是觉得,此番美意万不能辜负了,不然多对不起上天啊。”慕翩鸿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一段是想表达些什么,只是觉得他此刻一脸的柔和,眸子里闪着光,似乎是想把人吸进去一般,好看魅惑得很,却也不问他,只待他接着说。他稍稍顿了顿,干咳了一声,脸上却不改柔柔的笑,道:“不如,嗯,不如咱俩就承了上天的美意,凑合凑合如何?这样你便也不必顾及男女之防,可以为我检查伤势了。”他说完,眉头微皱,只等着慕翩鸿回答。 ☆、骗子不可,寻找出口 慕翩鸿愣了,他此刻的样子,恐是痛苦得很,只是他这一问,也不知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也不知如何是好。 简临川见她迟迟不回答,便一只手撑着受伤的腰站了起来,牵起她的手,正把她拉进怀里,慕翩鸿连他受伤也忘了,一把推开他,大声道“你说什么呢!”便跑开了,简临川连忙追上去,无奈空间有限,终是让他追上了,他拉过慕翩鸿的手,切切实实地把她抱在怀里。 慕翩鸿脸上红晕更盛,想着此时若是应了他,却是有些不妥,若是不应,也是有些不妥,正不知怎么办时,突然灵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推开他,转过头,轻声道:“大骗子。”回过头,像是底气足了些,瞪着简临川:“大骗子,你先前不是受伤了吗?!” 简临川见她此番模样,分明还是害羞,心内正喜,掩不住笑,却死命淡定地道:“我先前说了不疼的,慕儿自己不信。” “你!”慕翩鸿语塞,径自转身便走,也不再管他说了什么。 简临川见真的惹毛了她,便不再调笑,追上去道:“慕儿,先别生气了,咱们先想想怎么出去才是正事。” 慕翩鸿见他说得在理,便点头答应,随即自己去寻机关,简临川见此情景,摇摇头叹道:“你是多么不乐意与我凑合?” “特别不乐意。”慕翩鸿也不回头,只是微红脸上带着笑,继续寻找机关。 “看来真是不愿意得紧,”简临川继续叹:“连商量也不与我商量了,我该不该告诉你这些石壁我都摸了一遍均未见着机关呢?” 慕翩鸿回头,见他一脸感叹的样子,心中不免好笑,只生生压下,道:“那照你说来我们该如何?” “我先前找遍了这四周的石壁,却是没见着不妥之处,而你却从上面摔了下来,约摸这机关是在上头,不如我们看看?” “这么高,你怎么看?” “你我的轻功,上去看看多半不是问题的,怎么慕儿竟连自己的功夫也忘了?莫不是要与我处得久一点?嗯?” “笑,什么时候了还笑,你倒是会想。” “想想也是可以的。” “算了,懒得与你多话,分头找机关吧。” “呃~好,听慕儿的。” 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后,二人施展轻功往洞顶去寻,因为在空中有些费力,二人找一下休息一下,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才将洞顶寻完,却久久不见结果,二人无奈,只得坐下重新梳理。 简临川坐着,把玩着石桌上的盒子道:“你我关了这许久也没死,这手中的火折子也未曾灭,想来便是因为这洞中存着气孔,若是存着气孔,便一定有机关,只是,这机关不在墙上不在洞顶也不在这盒子上,到底在哪里呢?”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6 慕翩鸿也是有些无奈,道:“你说的在理,只是这四面均不见这机关,这机关想来倒是隐秘得很,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出得去。要是迁絮姐姐在就好了。” “是啊,要是迁絮姑娘在,便不是这般光景……” “等等!我明白了!”二人同声,便起身往地面看去,却不料慕翩鸿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盒子。 “小心!”简临川一边喊,一边快速地抱着慕翩鸿闪往一边,这山洞里的东西怪异得很,也不知这盒子掉在地上会不会触发什么机关。 二人刚闪了几步,便见盒子掉在地上,却不见预料之中的机关,只是先前打不开的盒子被摔开,里面掉出一样物件来。 ☆、得来如此,细数缘由 却说二人闪身之后,却未见得盒子里有何暗器,反是跌出了样东西,此后便许久没有动静,便走近欲一探究竟,甫一走近,便见盒子里摔出来的是一本册子,在火光的映衬下,册子上书的“傲天诀”三个字越发刺眼,原来这便是遍寻之物之一,想来先前简临川细细查看了这盒子许久,却未见得一丝端倪,而今却是将盒子摔坏发现此书,堪堪有些“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意味在里面。除了这本册子,盒子里还有一张羊皮卷,简临川打开,却是这洞中之图,二人相视一笑,这才真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且说二人得了这洞中之图,虽是辨不得真假,也权将死马当了活马医,便按着这图中所指,用掌力将将朝南的石凳往北推了推,旋即便见石壁上出现了一道门,洞中也照进了光,二人对视一眼,随即收拾好盒中的东西,朝着门内走去。 就在简临川二人触动机关的同时,付渔笙与柳迁絮也感受到了山洞的变化,原来此时二人又遇着了一条岔路,却在那一刻原本的两条路有一条却被石壁堵了,二人便只得沿着另外一条往前,此后便未遇着岔路。 原来简临川与慕翩鸿无疑发现地图之后,便触动的是这洞中的总机关,这总机关一动,便将洞中的死路堵了,只留下可以通往宝藏的路,也幸得付渔笙二人运气好,没走进了死路。 慕翩鸿二人走进那门内,简临川便将慕翩鸿护在身后,边走边道:“小心些。”慕翩鸿微笑,道:“你也小心些。”说话间便见眼前光线更甚,二人便沿着光线走去,不久便走到一间石室,入眼便是金灿灿银闪闪的财物,果不负宝藏之名,二人正自惊叹,付渔笙携柳迁絮也走了进来,看见慕翩鸿二人,柳迁絮一笑,上前拉着慕翩鸿的手,将简临川挤向一边:“鸿儿,你没事儿吧?”接着瞥了一眼简临川,又道:“没被欺负吧?”付渔笙看着简临川,无奈笑笑,慕翩鸿低头:“迁絮姐姐,我没事。” 这边柳迁絮与慕翩鸿说完经历叹着宝藏,那边简临川却是拿出了“傲天诀”与付渔笙道:“这也是我们发现的,估计也是真的。”说罢信手翻开,见上面书的却不是武功秘笈,而是强军用兵之道,与外界传言稍有偏颇。 慕翩鸿二人论完宝藏,也凑近了来,却见简临川手上书页里写的与先前似乎不太一样,只见上书:吾知天下分分合合,欲振河山而安社稷,平天下以抚万民,奈何时局飘摇,特借燕卿之手留此财物,以给不时之用,只期此宝永远深藏,天下万世太平。余以自身为鉴,悟为君者所以长久,盖得人心也,若后人无奈用及此宝,望勿以其涂炭生灵,只借之谋福苍生,亦以吾身以示后人,守片瓦屋脊难于攻河山万里,万望为君者以苍生为济,则吾愿足矣。”落笔处写的是“宣武”。 几人读罢,不禁唏嘘,这前朝皇帝为防不时之需所藏的财物,恰恰合了众人此刻的心意。这前朝皇帝却也不如传说那般无道,不过终归尘已归尘土亦归土,再多的也不知该归咎于谁,只待看准时下,许是最好的选择。 ☆、寻得财宝,顺利会师 却说几人唏嘘过后,像是从这许多经历中懂得些什么,许久不曾言语,忽而付渔笙将柳迁絮揽进怀里,也不顾羞与不羞,只低眸深情望着她,旋即抬头道:“待得退了北疆,我自当携迁絮踏遍天涯,看一看这大好河山,自在逍遥,想来也是好极。”柳迁絮面上染了薄红,却是将付渔笙的手握得紧了些。 话已至此,慕翩鸿自是知晓付渔笙心中所想,便也开口:“翩鸿也当与父母祖父相守安康。” 简临川看看众人,也不表明什么,只淡淡道:“我们且出去迎迎东流,带了宝藏平了战乱。”众人皆以为是,便一路走了出去,因为手中有山洞的地图,走出去却是不太费劲。 一行人到了洞口,晨光正正照了进来,柔柔暖暖的,照在身上舒坦得很,几人心情大好,便坐下来休息,付渔笙此时方才想起同来的竹言,慕翩鸿道是当日留了字遣他回去找人,付渔笙心下明了,便不再问,扭头却见简临川坐在慕翩鸿身边,语言又止的样子,付渔笙便携了柳迁絮,温柔道:“你来,我有东西与你。”柳迁絮闻言,便依着付渔笙的话,相携走远了。 见二人相携走远,慕翩鸿心下腹诽,这两人倒是腻歪得很,到时定要好好坑付哥哥一把。她心内欢快地正想着千百种坑付渔笙的方法,突然旁边的简临川开口了,依旧是他淡淡的声音:“慕儿”,他轻唤,慕翩鸿扭头看着他,却见他无波的脸上似是有一丝的紧张,他见慕翩鸿转了过来,便接着道:“先前困在山洞里我说的话,不是一时的胡话,而今也是作数的,你?”慕翩鸿也不答话,就这样静了许久。简临川无奈,起身欲离开。 “简临川!”慕翩鸿似是有些慌,简临川听得她叫自己,转了一半的身体又转了回来,见慕翩鸿一脸绯红,似是自言自语道:“其实……” “临川,慕儿姑娘。”慕翩鸿尚未回答,便被这一声唤阻了言语,简临川心下有些恼,二人抬头,却见一脸带笑的水东流风流地摇着折扇,看了慕翩鸿绯红的脸,他打趣:“慕儿姑娘怎是此般模样?莫不是受欺负了?说与本公子听听,本公子定当为你报得仇来。” 慕翩鸿道:“劳烦水公子担心,翩鸿此番好得很,倒是不必再劳烦水公子一次。”对着水东流,慕翩鸿的口才瞬间便也回来了,想着先前竟是不知如何回答简临川,慕翩鸿暗自恼自己得很。 此时的简临川哪管得了慕翩鸿微妙的心情,只因水东流打断了慕翩鸿的话,自己还愤愤得很,便也不说休息,只道:“东流既是来了,便吩咐去装财宝吧。”那语气,分明带着些许不满,水东流也是听出来了,却不计较,只笑着吩咐左右搬了财宝装车。 ☆、因缘际会,后会无期 却说几人财物装完之后,几人便往回来的方向走,原来据水东流所言,由于秋雨太甚,自己来时的路被山上滚石阻了,出去不得,一行人便不得不按简临川等人走进来的路回去。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7 由于过了陷龙谷便将分别,也不知再见是怎样的光景,故而众人心内都走得慢了些,像是舍不得这样的时光。 一路无言,只安静地走着,突然剑影一闪,便听简临川叫了一声“小心!”急急躲过了剑招,便见几十个蒙面的人从旁边的林子里窜了出来,由于他们的服色与林子有些像,先前几人心内又有些惆怅,便都没发现这些人的行踪。 却说黑衣人一涌而出,将众人围在中间,几人一路拼杀,与水东流一道的车夫均丧生敌手,场上堪堪剩了简临川、慕翩鸿、水东流、付渔笙和柳迁絮五人,阻击人却还余十几人,且余下的均是个中高手,几人对付起来也显得有些吃力。 正在众人皆以为要丧生此处之时,付渔笙与柳迁絮、慕翩鸿三人却先将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正欲回去帮忙,却见简临川也见了这边的情形,便叫道:“快走,我与东流随后就来!”说罢朝付渔笙作了一个手势,付渔笙会意,当下便携柳迁絮慕翩鸿驾了马车飞奔而去。围攻之人见付渔笙等人逃跑,自然去追,无奈几人驾了马车,未追得上,便不再追,纷纷向简临川等人围了过来。 且说付渔笙等人约摸奔出了二里地,却仍不见简临川与水东流追来,便施了轻功下车,道:“我回去看看,你们先走。”说罢,也不等付渔笙回答,便往回而去。付渔笙自知阻止不了,又想起简临川的交代,便也没追,朝着回城的方向而去。 又说慕翩鸿到了被围之地,见简临川二人仍与那群人缠斗着,便拔了剑,朝其中一人攻去,那蒙面的人见背后受敌,便转身攻向慕翩鸿,简临川得以稍稍喘息,见慕翩鸿出现,他愣了一下,旋即加入战斗。 付渔笙与柳迁絮一路飞奔,到了陷龙谷,便只能赶着马车缓缓而行,行至陷龙谷中途,便听山上隆隆作响,少顷,巨石滚滚而来,似是不将这谷中之人砸死便不罢休一般。付渔笙拉过柳迁絮,将她护在怀里,自己的后背却被巨石砸中,他护着柳迁絮,艰难地向山壁走去。巨石还在往下掉,不一会儿,陷龙谷便被封了,像是从来没有过一般。 且说简临川等人战得正酣,忽听一声哨响,蒙面人纷纷停下动作,让出一条道来。简临川等人刚得休息,便见听雨冲了进来,跪拜在地,眼里含泪,简临川不及阻止,便听他道:“九王殿下,皇上驾崩,三皇子五皇子伙同作乱,欲阻太子登基,太子有旨,命殿下速速回宫!”简临川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先前的蒙面人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九王殿下千岁。”简临川有些无奈,却也道了声:“诸位请起,本王这便回宫。” 慕翩鸿自听雨出现后便怔住了,将诸事过了一遍,便淡淡开口:“若是这些人均为九王殿下部下,那么,付哥哥呢?”她看着简临川,满脸疑惑与不可置信。 简临川也愣在原地,此时,只听蒙面人首领拱手道:“启禀殿下,太子有旨,前朝余孽付渔笙等人试图犯上作乱,有扰朝纲,实为社稷之所不容,令杀无赦!”简临川想起先前自己与这些人缠斗却未伤得分毫,又想起付渔笙离开的路,旋即心内大寒,只喃喃道:“七哥好计谋!” 慕翩鸿也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带了寒意,冷冷道:“确实好计谋,翩鸿领教!”同时手中之剑便往简临川身上刺了去,却被水东流从后面一记手刀打得晕了过去。 众人见慕翩鸿险些上了简临川,便有些恼,蒙面首领拱手道:“殿下,太子有令,前朝余孽杀无赦!” “闭嘴!”简临川怒喝:“本王之事何时轮得你管了?”旋即又缓缓道:“本王自有分寸。”说罢,简临川转身看着水东流道:“此处便教育你了。”看了看水东流怀里的慕翩鸿,他又道:“她也是。” 水东流会意,拱手道:“万死不辞!”便抱着慕翩鸿,朝着陷龙谷的方向走去。 看着二人离开的方向,直至二人身影消失,简临川才回过头,淡淡吩咐道:“回宫。”说罢,便跨上了来人预备的马,绝尘而去。 从此,再无简临川。 ☆、风雨凄凄,他乡巧遇 华繁皇帝驾崩,三皇子五皇子试图夺位,太子达奚陌死守宫城,后九王达奚简及时赶到,两方夹攻,经过半个月的混战,双王之乱平于襁褓,太子达奚陌顺利登基,称“昭和皇帝”,封九王达奚简为平夏王,兼任兵马大元帅,达奚简部下听雨追风渺云等各有加封。 深秋的雨染了些许凉意,路上只剩下三三两两往回赶的行人,暮色里昏黄的灯光似是给这凄风苦雨添了一份落寞,苦上浇了愁。 悠蓝关,菁华桥,雨雾里一抹白色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有些无助,却只是呆呆地看着雨滴打落在水里,像是没感受到这雨,没看见这色彩似的。 “喂!不要想不开呀!”白衣女子目光依旧呆滞,却被一粉衫女子一把扯到桥中央,粉衫女子拉过白衣女子,也不看她,自顾自地说道:“我被心属之人堪堪羞辱了一番,也不觉得死了有什么好,我在想,终有一天,他会知道我的好,哪怕,哪怕他不知道,也没关系,我乐意为他好。估摸着,活着才能做很多事情,若是死了,怕是什么都没有了……” “简临漪?”粉衫女子正自嘟囔,忽然听白衣女子叫了自己的名字,她有些诧异,抬眸,原来自己救下的人竟是慕翩鸿,她赶紧打招呼:“慕姑娘。” 慕翩鸿本是因从水东流处出来之后又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付渔笙,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这悠蓝关,正想寻一住处,却走到了菁华桥,想起那日简临川风姿绰约从光里走出来的样子,不禁心下凄苦,想借着雨醒一醒脑,却让简临漪以为自己要投水,机缘之下便“救了”她。 “你又是谁?有何目的?”慕翩鸿突然不再温婉,怒目瞪着简临漪质问。 简临漪有些摸不着头脑,满目疑惑,一双水灵的眸子里写的竟是不明了。慕翩鸿见此情景,心内却是有些怒,你哥哥欺得我这般,你又会如此无辜?思及此,慕翩鸿变了语调:“公主殿下,此地并非您久居之地,殿下还是早早回宫为好。” 简临漪听得这语调,又听得这话中之意,心下有些明了,随即缓缓开口:“其实,嗯,其实我和哥哥不是亲兄妹。”说罢一笑,像是在笑自己似是急于撇清关系,又像不是,只答道:“小时候遇着水灾,家里人在逃难时都走散了,一个人走在路上被水东流捡回来了,水东流那混蛋说他没有这么威猛的妹妹,哥哥便认我作了妹妹。”简临漪说完,脸上依旧是愤愤的样子。 “这一群人都不大是人。”慕翩鸿如是想:“能把水灾讲得这么轻描淡写,也不知是谁□□出来的。” 简临漪见她不开口,便继续说道:“哥哥把信任他七哥当做一种习惯,他觉得他的七哥不会骗他,只是……”简临漪也不把话说完,只换了一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8 种就这样了的口吻道:“慕姑娘,你刚来此,无处可去,不如与我一道吧。” “谢谢临漪姑娘,翩鸿自有去处,劳姑娘烦忧了。”慕翩鸿本不想与这个姑娘有何矛盾,无奈说出来的话突然就这样了。 简临漪却是不恼,只在离开前道:“我先下住在千居楼,若有空,自然是欢迎慕姑娘来坐一坐的。” 慕翩鸿点头答是,简临漪便自行离开了。慕翩鸿心下不禁想“昔时知这姑娘都是从简临川他们口中听来,只在浮生楼见过一次便再没见过,总以为她是爽朗却有些鲁莽之人,而今看来却是智慧得很,怕是简临川他们都误会了她。”又想起简临川,慕翩鸿心内不禁多了些黯然。 “翩鸿?”身后传来试探的一声,慕翩鸿道是今日怕是安静不成了,旋即回头看向来人。 ☆、江南淫雨,北疆暮雪 却说慕翩鸿回头之后,看到的竟是叶疏痕,他还是那谪仙一般的样子,悠然从容,虽是雨下撑了一把雨伞,却觉得那样反是衬得他越发从容,他像是缓缓走过来,却是一会儿便走到慕翩鸿身边,将雨伞撑在她的头上。 慕翩鸿突然想起那天简临川眼角眉梢的笑,想起他竟会学水东流摇一把折扇,想起他柔柔地叫:“慕儿”。脸上竟不觉流下泪来,叶疏痕有些疑惑,却也不问,只道:“翩鸿,莫哭了,若是累了,随我回去便是。” 慕翩鸿点点头,竟是随着叶疏痕去了。 岁月也是快得瘆人,才见夏日高阳,却在恍惚之间竟已到了冬雪漫天的时节,地处中原的皇城被雪覆盖着,万物融为一体,没有分别的样子。 达奚简站在城楼上,望向西南,不知道那里与这里是不是亦是一个世界。恍惚间,他想起那日,眼睛不自觉地眯了眯。 那一日,水东流回浮生楼,达奚简几不可查地往他身后看了看,水东流却是发现了他的动作,自己也回头看了看身后,随即走向达奚简,坐下,语调不变地道:“离开后她便醒了,不哭不闹也不说话,行了三日俱是如此,我以为便是这样了,也没如何,不料第三天她却是到了我房里,她说:‘我回去是想与他说,我想过了,若是他,倒是勉强可以凑合的,可是……算了,反正都这样了。’第二天我叫她起床,却只剩下一间空房。” 达奚简沉默,许久才缓缓道:“也罢……”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只叹天意弄人,若是她早些说,那日怕是绑我也要将她绑了回来的。终究,是过去了。” 达奚简在城墙上站了许久,突然后背像是遭到袭击,他心下一沉,竟是连防备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他迅速回头,摆出身形正欲动手,却见原来是冉霜华,她此刻手中拿着一个雪球,达奚简方才知道先前是雪球击在自己身上。 “九哥,我们来打雪仗吧!”冉霜华笑着说,同时揉了一个雪球有向达奚简扔过来。达奚简也不拒绝,摇摇头跟着她疯。 过了一会儿,两人身上均沾了雪,二人相视而笑,达奚简摇摇头道:“一点淑女样子都没有,想起你在七哥面前的那般情态,也是搞笑得很。” 冉霜华好久才忍住笑,缓缓道:“大概,每个女子在自己心系之人眼前都是有些羞怯的吧,因为,她怕那人瞧了自己一丝的不好。” 达奚简一愣,恍惚间,谁家女子低头理云鬓的身影又上心头。 冉霜华见他迟迟不答话,估摸着他又想起了某人,无奈叹了叹气,接着道:“许久不见你笑,你突然又不笑了,约摸是先前战况不够激烈,不行!接着来!”说罢,又向她扔了一个雪球。达奚简摇摇头,加入,触手的雪凉得彻骨,却好像也不及心内的凉。 衰草连天的秋日过了许久,茫茫的雪更衬得北疆的天地美不胜收。 入目是白顶的毡房,在茫茫的雪中若隐若现,南面的毡房里,一个姑娘正守着床上的男子,一个姑娘正守着床上的男子,旁人皆道这躺了三个月的男子是迁絮姑娘的情郎,长得如玉似雕,遗憾的却是久睡不醒。 床边的女子拿着毛巾,替他擦拭脸庞,嘴里喃喃道:“也不知你何时醒得来,你醒了,也不知如何是好,你说,你是要醒还是不醒呢?”说话间,她又为他擦手,突然间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 ☆、缘浅缘深,此前此后 却说那女子见床上情郎的手动了一下,心内大喜,眼睛不动地盯着他,只见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她:“迁絮,迁絮?我们都没死呢还是都……?” “我们都没死,好好活着呢!”女子回答带着欣喜,眸中带着激动的泪水:“你终于醒了!” 原来这二人竟是那日陷龙谷遇伏的付渔笙与柳迁絮! 付渔笙见柳迁絮脸上带泪,便伸手去擦她眸中的泪,随即抚上她柔美的发,温声道:“我们不死,该高兴才是,你怎么竟流泪了呢?” “嗯,该高兴才是。”柳迁絮唇角浮上笑意,紧紧地盯着付渔笙。 付渔笙见她的样子,心内有些感动也有些好笑,随即出言调笑:“你是怕我走了不是?先下我的样子也走不了,你不用看得那么牢。”他顿了顿,接着道:“且,你在这里,我能走到哪里去?” 柳迁絮听着他的调笑,脸上略显窘态,在付渔笙看来着实美丽得很。 大难不死的兴奋过后,二人之间有些沉默,柳迁絮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付渔笙只看着,许久也不见她说话,便温言道:“迁絮,你说吧。” 柳迁絮温言一愣,随即便知他看出来了什么,低下头,开口道:“渔笙,当日,是世子殿下遣罗忧大人救了我们。”付渔笙不打断,只看着她,示意她往下说,柳迁絮此刻也不打算瞒,便接着道:“昔时我接近你,乃是世子殿下之意。”她抬眸,看着付渔笙,见他仍不言语,自己便有些慌了,接着又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言语认真道:“后来相处的种种,渐渐是随心走了,我不知道如此的心机是否还能得你原谅,只是很久以前我便下了决心要与你一道的,你……”话未说完,她便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眸,看付渔笙的眼神有些讶异有些惊奇又有些欢喜,付渔笙看着她这样的眼神,心里拣着宝的感觉又加了一点,当下缓缓道:“这倒是了,当日你说自己从北方而来,倒是没有骗我,此番我确定了自己的心,自然也相信自己识人的能力。” 柳迁絮喜极,随即嗔道:“你若早说便好了,害得我担心了这许久,坏得很。”说罢扭了扭头,像是有些别扭。 付渔笙脸上含笑:“若是我早早说了,岂会听得见你一番剖白心迹?”柳迁絮无奈,遇着此等人,将就将就也这样了。 付渔笙看着眼前人儿的娇俏模样,心内也是喜的,想起此前种种,他接着道:“想来你们世子既命你接近于我,自然是知道我的来历,只是,你也不必计较许多,往事过去便罢,此后,做自己便好。”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19 做自己便好,他也决定,做付渔笙便好。 付渔笙此番话,柳迁絮听着是感动的,她伏在付渔笙怀里,感受着这个人的温暖。过了不久,她开口,似埋怨,多是心疼:“你还说你能识人呢,能识人怎会遭了这一难?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眉头微皱,眼睛盯着付渔笙。 付渔笙伸手抚平她的眉头,摇摇头道:“不,我始终相信临川是不知情的,一切不过是达奚陌的计谋而已。若是我信错了人,也该是上天给我识人不清的惩罚。”接着,付渔笙将先前在天辅山的种种均告诉了柳迁絮,说完之际叹道:“只是不知现下鸿儿如何了。” 想到那个女子,柳迁絮心里也是难受的,想来,这么多的人中,她是最纯粹的了吧。她不知道简临川是达奚简,不知道自己是北疆暗探,连找宝藏这件事,也是因为付渔笙才牵扯了进来,而她要承受的却是这些虚假之后最大的背叛,也不知道如何才挨得过这样的伤。 柳迁絮思绪回转,抱得付渔笙更紧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真好。她觉得,自己很自私,无力管别人的幸福,只能拼命守着自己的幸福。 ☆、殿选秀女,意外连连 三月飞絮,桃李依依,昭和皇帝登基已然过了一年,这一年内昭和皇帝励精图治,加之平夏王等文臣武将倾力相助,政治清明,举国欢腾,文武重臣上疏启皇上选妃立后,延续天家香火,昭和皇帝便拟三月十五殿选秀女。 昭阳殿内乐声靡靡,平夏王等重臣正在殿内进行最后一轮秀女筛选,忽听有人来报,南王世子叶疏痕携义妹桑舞郡主求见。 原来昭和皇帝登基之初,南王叶洪斐见时局不稳,又行谋反之事,与其子叶疏痕里应外合,攻破了悠蓝关,却被此时在悠蓝关散心的简临漪反施其道还诸其身,与平夏王里应外合,不仅守得秦云关未失,反是夺回悠蓝关,南疆叛乱得以平定,昭和皇帝此时却是恕了南王谋反之罪,只收了练兵领兵之权,命其子叶疏痕以三月为期准备搬入皇城而居,非其父殒身不得搬离。华繁大将水东流却与简临漪一道在大战过后消失不见,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且说南王战败,为表忠心,恰逢皇帝甄选秀女,便着其子叶疏痕携义女桑舞郡主献与皇上,以求永世只好。 见二人到来,皇帝甚喜,素闻桑舞郡主舞技超群,故而今日特献舞一曲,众人只待其登台。 丝竹哀婉,身着粉色衣裙的桑舞郡主袅娜登台,幽咽的琴声奏的是《长相思》,桑舞郡主柳腰婀娜,玉指生花,面上虽是覆着面纱,却掩不了双目脉脉的情,倒是这人因这一层面纱更神秘了些许。 宾客席,叶疏痕看着台上的丽人,唇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似乎有些得意,平夏王达奚简看着台上起舞的人,又回头看见宾客席浅笑的人,眉头微皱,像是肯定了什么,直直上了台,玉笛一横,和的是《长相忆》,台下叶疏痕表情微变,却也没有言语。 一曲舞罢,达奚简拉着靠近了那女子一些,低头对她说了一句什么话,那女子似是一怔,便只由着他拉着手,随他跪倒与昭和皇帝龙座之前,达奚简叩首,言辞恳切:“启禀皇兄,臣弟对桑舞郡主一见倾心,臣弟斗胆,恳请皇兄赐臣弟大婚。”上位的人见此情景,迟迟不语,达奚简拉着叶桑舞,深深拜了一拜。许久,昭和皇帝摆摆手:“罢了,朕准了,桑舞郡主听旨,朕今日封你为平夏王妃,择日与平夏王完婚。” 秀女选毕,宰相冉允季之女冉霜华封为照远皇后,于四月初五与昭和皇帝进行天婚,平夏王与桑舞郡主虽是择日成婚,却为避天子之忌,定于四月初十大婚。 诸事已毕,昭和皇帝留了达奚简。御书房,达奚陌望向达奚简:“若非你今日第一次求朕,朕怕是不会允了这门亲事,且不说桑舞郡主容貌如何,单是南王那边便不好交代。”说罢回过头,看着奏折,缓缓道:“你说,这事怎么办?”达奚简拱手:“皇兄恕罪!”达奚陌摇摇头:“也是你出来了,不然我也不知拿霜华怎么办,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达奚简沉默,达奚陌挥手示意他离开,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达奚陌心内不禁疑惑,那是个怎样的女子,竟惹得这一年来“不近女色”的弟弟为她如此。 ☆、翩跹桑舞,公子归鸿 皇城驿馆,叶疏痕与桑舞郡主对坐,叶疏痕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样子,淡淡无波的声音:“他终究还是认出你了。” 桑舞郡主听着叶疏痕的话,想着献舞之时,他眉头微皱,他说:“慕儿,别来无恙”,想着他牵着她的手,说“皇兄,臣弟对桑舞郡主一见倾心”。桑舞郡主怔愣,叶疏痕看着她,依旧淡淡开口:“你也终是逃不掉他的劫,翩鸿,你慌了。”原来,这桑舞郡主竟是失踪许久的慕翩鸿! “你看见他,便忘了你兄长,忘了使命,忘了一切不该忘的,翩鸿,你,许是逃不过了。”叶疏痕接着说:“当日我于菁华桥上遇见你,你说他设计杀了你哥哥嫂子,你说,无论如何,你终是要报仇的,今日,怕是……” 慕翩鸿不等叶疏痕说完,便接下了他的话:“疏痕,我说过会报仇便会报仇,昔日蒙你相救相助,给了我这大好机会,我也不必担心回去无颜见父母祖父,我既应了你,便会将该做的做了。他?”慕翩鸿莞尔:“过了便当是过了,再想起不过徒添烦恼罢了,倒是疏痕,此番变故,你应想想如何应对才是,我没事的。” “希望如此。”叶疏痕面上依旧古井无波,右手轻拍慕翩鸿的肩道:“我先回房了,有事叫我。”说罢转身离开。 慕翩鸿一个人坐着,想起那日菁华桥遇见叶疏痕,跟着他回了千居楼,约摸是这许久终于遇见了一个算是相熟的人吧,竟向他说了这许多,叶疏痕听罢,温言安慰,过后他说,你若信我,我便能给你这个机会,手刃仇人不会很远,慕翩鸿点头。初攻悠蓝关,叶疏痕信心满满,他说待到胜了,便将达奚简缚来她跟前,任她处置。后来战败,叶疏痕再施一计,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事,想来叶疏痕也是考虑深远,菁华桥之后便认了她做义妹,一年来她苦练琴技舞艺,终是获了善舞之名,疏痕、南王世子叶疏痕怕是早早也为今天考虑了吧?真真也是谋略之中的高手。慕翩鸿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笑容,像是在笑自己傻,又像是在笑别人痴。千般算尽,却算不得纵使遮了面容,他也一眼便认出了自己,更算不到他竟请求赐婚,在他身上,多是算不到吧。 平夏王府,达奚简亦是一人独坐,听雨听宫中之事甚是担心,却被达奚简早早遣了退去,春日的凉风尚有些寒,达奚简独自坐在亭子里,风吹得他的墨发轻扬,他唇角带笑,想着婉转起舞的她,长相思,长相思,也不知她连这舞曲练了多久,也不知她长相思的是谁。不过,岁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0 月轮回,慕儿,我不去寻你,是不想强求与你,而今你自己回来投了网,叫我还如何放过你? 想来故人归来本应高兴,也不知为何,达奚简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起身迈步离开亭子,独留一院春风吹得柳枝微垂,夜色下的薄雾衬得这风中的“忆别亭”更加凄凄。 ☆、三月飞絮,水乡奇遇 达奚简自既桑舞郡主定下婚约,又加皇帝大婚操办,故而只是那日见着那郡主,此后便是再未见着,虽是他知晓那人本是慕翩鸿,却也不能即刻去见,只等着四月初十成婚,此处且按下不表。 却说当初与南王大战之后,水东流与简临漪双双消失,达奚简知晓他是去寻简临漪,便也未曾加以阻拦。 三月的江南柳绿花红,小桥流水、碧波微漾,阳光暖暖地照着,街上茶铺一坐,便想浮生若是这般过了也是值了。 水东流于南疆寻简临漪不成,辗转到了这水乡,这日刚到,便被这美景吸引,此刻正悠然赏景,端茶轻抿,一举手一投足俱是儒雅无匹,这般出尘之人,纵使是此人杰地灵之地也未得多见,于是他只静静饮茶,便吸引了不少的人从旁讨论。 水东流也不恼旁人之言,只悠然饮茶,忽听一男子道:“今日是那烟波阁新来的若水姑娘初次献艺的日子,也不知这若水姑娘是怎样的品貌,还未出面便摆这许多的谱,说是只献艺,还只准答得姑娘题目之人得见,这烟波阁的丹凤姐却是允了这无理的要求,想来也是这姑娘品貌不错。”另一人道:“虽是如此,却也是许多人前赴后继使了银子只为见她一着,想来这造势也是造得巧极。”“这般玲珑心思的美人,自是要去看一番的。”先前那人答道。 水东流唇角带笑,自古风流才子均过不了这风花雪月,他暗下摇头,正欲付账离开茶楼,突然听到那先前说话的人道:“听说这若水姑娘自皇城而来,自是与江南女子大有不同之处,便是不为这玲珑心思,也是要去看看这皇城是怎样的风情的。”水东流心下一怔,随即脸上笑容更深,伸手自腰间拿出那折扇,唇角挂着邪邪的笑,向着那二人走去,拱手道:“二位兄台有礼,不才也对那姑娘仰慕得很,既是大家都有此意,不若结伴而去如何?”二人打量他一眼,水东流接着道:“平生知音难遇,今日见二位兄台自是才思隽秀之人,定当交得,今日茶水小弟私下做主请了二位兄台如何?”二人见他像是风流场中之人,又请了自己茶水,便也想着同去。 转眼间三人便到了烟波楼,水东流大方地花了大把银钱方才找到空位可坐,自是惊叹这潮水般的人,心里不免也对接下来的事有了更多的期待,却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拿着一般折扇摇得妖娆生姿。 丝竹声声,台上女子挥袖曼舞,水东流看得险些睡去,忽然听得台上婉转一声问道:“我家若水姑娘说了,若是谁人在这众女子中寻出姑娘是哪位,今日良宵便予了谁。若是无人猜出,姑娘另有题目,不过怕是稍稍难了一些,诸位开始吧。” 话落,场上女子齐齐转身,均是面具遮面,识不出来容貌。 见此情景,众宾客便低低议论:“这青楼本是寻欢之地,这姑娘这样,怕是会将这牌子砸了,这老板也是忍得。”众人便更加好奇,这姑娘到底长什么模样。众人见不得,便到这便是最好的。 众人仍在议论,忽然听得二楼有人淡淡道:“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听起来声音温如玉,却是盖过了许多的喧嚣。 ☆、和好如初,回家看戏 却说那温润的声音还未落下,众人便朝着那个方向望去,还未见得那人面貌,便见一道紫色影子掠过,朝着台上一个女子跃去,温柔拿下她脸上的面具,牵起她的手,原来这女子便是简临漪。台上主事的女子遗憾道:“公子答错了,这并非我家姑娘,请公子……”水东流扭头一笑,道:“无妨,我已找到我的头牌。”说罢牵着简临漪欲走,谁料简临漪甩开了他的手,道:“水大公子的头牌不是在千红楼么?”水东流笑:“烟瑶是千红楼的头牌,不是我的头牌。” “那那晚?”简临漪问道。 水东流依旧笑:“那晚成峰阁的赵兄请我喝酒。” 简临漪又问:“那千红楼前?” 水东流答:“烟瑶倾慕我许久了。” “那你可倾慕于她。” “他也倾慕临川。” “那……” “简临漪你没完了是吧?”水东流突然高了一个调,简临漪正想说他,便见他左手摸着肚子:“喝了一天的茶,饿都饿死了。”语气中竟带着些撒娇,简临漪不禁腹诽:“妖孽。”却也不再问,只道:“那我带你去吃饭吧。”说罢两人径自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简临漪好奇。 水东流给了她一个白眼:“这凌波阁原是临川名下暗旗,除了你我想不到谁会这么胡作非为偏偏丹凤姐却不说话。你呀,一直都这么笨,凌波阁内竟会被我的声音吓得抖了抖,唉简临漪,你是有多喜欢我?” 简临漪答道:“比你喜欢我少一点。” 水东流淡淡一笑:“哦?” “那样我比较不吃亏嘛。” “傻子。”水东流虽是这样说,却是带着满满的宠溺,心中更是五味陈杂:“说她是傻子,我又何尝不傻,若是不傻,也不会寻到这里来了,也不会一看便识得她的小把戏了,傻子呀傻子。”边想着边随着简临漪去吃饭。 两人到了吃饭之地,叫了一桌子的菜,水东流动筷子吃饭,简临漪却是偶尔吃一口菜,过了一会儿,简临漪问道:“你吃饱了么?”水东流点点头,简临漪道:“虽然先前我说你喜欢我多一点,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可是倾慕烟瑶?” 水东流一口饭菜在嘴里险些喷了出来,他抬头看着简临漪,眼睛里是不明意味的笑,简临漪讪讪:“算了,你若不说也算了。” 水东流认了许久才没笑出来,只对她道:“我从来都只倾慕你一人啊。” 简临漪以手支颐:“那你说说,你倾慕我哪一些?” “像个傻子似的整天在我面前晃荡。” “你!” “其实啊,我也不知道倾慕你哪里,只是觉得只会倾慕你一人罢了,像慕姑娘什么的,虽是美丽知礼、大方懂事,却也觉得不适合思慕。” “这样啊。”简临漪像是有些不太满意。 水东流调笑道:“简临漪,你别没玩没了了啊,摊上我你应该知足才是,本公子文采武功无一不足,丰神俊朗风度翩翩,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嗯?” 简临漪心内恶寒:“摊上这么自以为是的一个人,也不知是前世作了什么孽。”却也欢喜得很,不再说话,只等他吃完饭。 水东流简临漪二人和好之后便商定回家,恰巧听到简临川即将大婚之事,心内更加疑惑,便决心尽快回去看一看这许多错过的好戏,于是次日二人便整了行装起身。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1 今夕何夕,君可陌路? 四月阳光和暖,皇城喜气弥漫,锣鼓齐鸣,原来是昭和皇帝大婚,这大婚可不得了,皇上宣布大赦天下,大庆三日。 慕翩鸿早在与达奚简定了婚事之后便接到圣旨,平夏王妃不宜久居驿站,着其暂居于皇宫平夏王先前所居之锦川宫。达奚简因事务缠身便在订婚之后未曾再见过慕翩鸿。 时近子夜,达奚简替早入洞房的皇帝照顾完诸多宾客,便动身往锦川宫,不是不想见她,也不是真真事务繁忙,不过是没找到一个理由,感觉真真见着了反倒不知说什么。 “郡主。”原来先前皇后冉霜华见着慕翩鸿时有些讶然,见达奚简之举,便也不曾点出,因而这华繁皇宫知道慕翩鸿的达奚简、冉霜华以及宫外的叶疏痕三人皆心照不宣不拆穿,是以今日达奚简在人前仍称她作郡主。 慕翩鸿自身份被达奚简揭穿以来便也不曾再说什么,进宫那日疏痕说在达奚简身边自是少不了接近达奚陌的机会,依然可以替付渔笙报仇,慕翩鸿也不反驳,就这样进了皇宫。此时的慕翩鸿正坐在桌子旁发愣,达奚简轻声走进来,见她正自发愣,灯火下的眉目恍如当初,却好像一切都不是当初的模样了。看了许久,便叫了一声“郡主”,这一开口,慕翩鸿回头一看,随即便又回过头去,达奚简也不在意,自行走到她的对面坐着,自己倒了一杯茶。慕翩鸿依旧愣神,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当初浮生楼的模样,却见他像是瘦了一些,心内有些苦,终究是回不去了。 “郡主这些日子可好?”达奚简终于缓缓开口:“若郡主有何需求,尽管提出,达奚简自当一一办妥。” 慕翩鸿抬眸,道:“所有要求?” 达奚简若有所思,却依旧是淡淡的语调:“简自知郡主心中是有分寸的。”说罢抿了一口茶。 慕翩鸿苦笑:“你明知我只那一个要求。” 达奚简放下茶杯,起身道:“你明知这不可能。”达奚简顿了顿,又接着道:“我既已知道你是谁,便是尽知你前来所为何事,此时我既阻得了你,此后你也不想才是好的。” 慕翩鸿苦笑,也不答他。达奚简道:“也知道相逢再如当初已是不可能,只是,你何苦如此不言不语?” “若是我说我醋了,你当如何?”慕翩鸿突然脸上带笑道。 “哦?”达奚简面带玩味。 慕翩鸿转身,倒真像是醋了,只道:“选秀女那日你与那小姐眉来眼去。” 达奚简细细思索,随即笑道:“那日不过是借苏小姐玉笛一用以会故人。” 慕翩鸿闻言轻哼,达奚简沉默,许久,忽然叫道:“慕儿。”慕翩鸿身子一颤,原来达奚简早在进来之时已遣退奴仆,此时便也不避讳叫她慕儿,达奚简见普翩鸿颤了一下,无奈叹叹气,牵过她的手,拦腰拥入怀中,慕翩鸿怔愣,推了他一下,她放开了她的腰,却是抓住了她的双手置于胸口,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也不管她如何,像是蓄谋了许久又有些害怕,却也义无反顾地吻了上去。却只是轻轻一吻便放开了她。 慕翩鸿心绪已不知飞向何处,只记得他临走前淡淡道:“我自知此番你自有目的,也自知再难换回你的真心,不过,慕儿,这诸事中造的许多孽,想来都与你无多大关系,你又何苦为难自己。”说罢便离开迈步离开。 慕翩鸿独自顺着桌子坐到了椅子上,目的?确实是有目的,你不信我,达奚陌如何会死?你确实猜我心思极准,不过,你却不知道,那里头多少是有些真心的,只是,有多少,我自己也拿不准罢了。 ☆、卿本自由,不负卿意 “听说,你一见倾心了?”在皇帝大婚赶回皇城的水东流此刻正在平夏王府饮茶,折扇风流地摇着,一脸正经,只是眼睛里含着丝丝的笑意。 “东流,慕儿她回来了。”达奚简如是回答。 水东流愣了愣,也没接口说什么,达奚简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道:“其实皇兄婚宴她也去了的,只是你没见着她。” “他与叶疏痕一道来的,你还敢让她在你身边?”水东流问。 达奚简叹了叹气,回答道:“我是断然不能放她在皇兄身边的,放在叶疏痕身边,我不放心。” 水东流无奈,只默默饮茶。 平夏王大婚,场面亦极是热闹,平夏王府一片喜庆,拜完天地的达奚简脸上带着掩不去的笑意敬着酒,宾主尽欢,水东流等人调笑着“春宵一刻值千金”便将他拥入了洞房。 “来人!”才送的达奚简入了洞房转身招呼未离开的宾客,水东流便听得达奚简房间一声大吼,随即冲了进去,却见达奚简站在洞房里,身体微微在抖,房里的新娘已不见踪影,只看见火红的嫁衣落在一滩火红的鲜血上,红得刺眼,水东流只稍稍一愣,便拱手道:“属下这便去寻!”达奚简挥挥手,屋内众人离开,只剩下达奚简瘫坐在地上,抱着火红的嫁衣独自神伤。 浮生楼,水东流与慕翩鸿对坐,依旧摇着折扇,只是不复昔日的调笑,反是淡淡地、极认真地道:“殿下说今日与郡主拜堂实属不得已之举,望郡主见谅。”慕翩鸿一愣,原来是他后悔了。原来慕翩鸿在洞房独坐之时,突然地底一动,竟是追风进了房间将她带到了浮生楼。慕翩鸿不及发问,便听水东流继续道:“殿下说,郡主是不愿与他成亲的,即使如此,留郡主也无用,郡主要走,殿下放郡主走便是。殿下还说,近日冒犯了郡主,本应当面谢罪才是,却因王妃失踪,府中诸事还待殿下决断,难以脱身前来相送,便托东流在此表了歉意,盼郡主安好,只期不见郡主。”慕翩鸿心下一沉,甚至想到他皱着眉头说“只期不见”的样子,心里暗暗发苦。 水东流说完许多,却见慕翩鸿无甚反应,便又不咸不淡地开口:“临川说,他此生只有慕翩鸿一个妻子,最遗憾不过是他再做不得简临川,他说,他不知道不是简临川的他是不是还有资格等,只是他依旧等着慕翩鸿回来。” 说完,水东流抬头,却见慕翩鸿依旧一动不动,正自有些恼,有些为达奚简不值,却见桌子上忽然有了大颗大颗的水滴,水东流释然,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无奈地叹了口气,摇着折扇施施然走开,临出门前,水东流突然说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因为你有选择的机会,而我,却是连选择都不可以有。”许久以后,慕翩鸿才懂得他此时说这句话有多么苦,也暗暗佩服他没有选择的选择。此时的慕翩鸿只看着他离开,又看着平夏王府的方向,许久无言,只一人垂泪。 平夏王府,新婚之夜王妃莫名失踪,生死不明,王爷伤心不已,只抱着染血的嫁衣坐了整整一夜。翌日清晨,水东流得见,却看着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苍老,众人都道王爷用情至深,无奈情深不寿,倒是可叹得很。 “东流,我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后悔了,就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2 不想放她走了。”达奚简一脸落寞,淡淡的语气,却有数不尽的感伤。 水东流摇摇头,不解道:“她既与你拜了堂,你又何必放她走?到头来反倒苦了自己。像我喜欢临漪,便是想方设法也要将她绑在身边的。” 达奚简苦笑:“她心不在这里,绑在身边也没意思,反倒是误了她。” 水东流无奈,只问道:“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达奚简语气不变:“说不准,或许会,多半是从此陌路了,这样也好。”他没说给水东流听的是“我说过要护她喜乐,或许,强留她在身边,她是不开心的吧。” ☆、北雁南飞,碣石既遇 “鸿儿。”慕翩鸿刚刚走出浮生楼,听一声熟悉的轻唤,像是带着喜悦,又带着不确定,慕翩鸿有些不敢转身,怕转身之后看到的不是自己想看到的。她终于还是转身了,看到的也是她想看到的。“付哥哥!”慕翩鸿喜极,原来竟是付渔笙与柳迁絮二人。 三人相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慕翩鸿问起二人近来经历,二人一一照实说了。原来二人获北疆世子救了之后,明白得来之不易,想着回西南完婚,说服付渔笙部下一干人等,只安安生生生活便是好的。柳迁絮道:“世子殿下说在此可以见着你,不料果真见着了你。”慕翩鸿想起昨日的拜堂,不禁又是一阵神伤,二人听后也只唏嘘,三人无言,只约定往西南而去。 杨柳依依,青翠点点,眼前这府邸便是南王世子叶疏痕在皇城的居所,由于叶疏痕将久居皇城,驿馆也不是长居之地,昭和皇帝便赐了一座府邸,不久之前叶疏痕才移居此地。 “疏痕,我要走了,付哥哥回来了,他也要放我走了,疏痕,你说,我不走,这说得过去么?”慕翩鸿缓缓开口,对面是端坐的叶疏痕。 叶疏痕闻言开口:“翩鸿,也罢,你,走吧。” 慕翩鸿无言,只道了别,便自行离开,叶疏痕也未曾阻挠。 待到慕翩鸿离开,叶疏痕的身边走近一个人,他浅浅道:“世子少了这一枚好棋,怕是接下来诸多事务都棘手的很。” 叶疏痕浅笑:“人心向来多变,我算尽千般竟算不到他会放她走,若是我,便是绑也会绑着的。” “英雄所见略同。”那人道:“只是,世子竟也轻易放了这枚棋子?” “看似废子,不过,或许也有活得方法。”叶疏痕浅笑道:“澹台兄且看我如何用这废子,先前计划不变,还望澹台兄不吝相助。” “本世子自当鼎力相助,到时成夹攻之势,只怕达奚陌两兄弟这河山守得不久了,只是叶世子也不要忘了答应过本世子什么。” “疏痕不敢,疏痕自认不及澹台兄手段高明,布局如此得心应手,疏痕自然知晓澹台兄想要什么。” “叶世子过谦了。”那人道:“本世子尚有事务在身,便不与叶世子多聊了。” “澹台兄请。”叶疏痕抬手以礼相送,那人缓缓走出房间。 “公子,他竟是北疆世子澹台孤明?”那人走后,云袖不禁问。 叶疏痕依旧浅笑:“他便是了,先前均是罗忧与我通信,今日见着真身,果真出乎意料,云袖,你看这人如何?” “这人心机之深,怕是不好对付,公子若与他过招,须得小心才是。”云袖说了自己的想法。 叶疏痕慵懒一躺,从容道:“倒是越来越好玩了,本公子倒是想着与他过过招。” 平夏王府,达奚简坐在忆别亭,水东流走近他,他淡淡开口:“她走了?” 水东流摇着折扇:“自然走了,她也是懂得珍惜的人吧,也不再找叶疏痕了,只是,临川,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叶疏痕以此为由再次出兵你当如何?” 达奚简淡淡道:“顶多不过再来一次罢了。” 水东流无言,二人迎风对饮,也像是添了几许飘逸,却掩不了太多苦楚。 ☆、十里红妆,长相思寄 转眼又到七夕,月夜萤火,小扇轻摇,大街小巷的灯笼为这佳节添了许多热闹。西南宁安县,付公子的小院更是灯火辉煌。这付公子便是付渔笙,自四月回乡以来,付渔笙与慕翩鸿召集前朝众人道明此去经历,付渔笙表明如今昭和皇帝统治下天下太平,实不愿再起战火,加之自己也不求富贵显达,只愿与相爱之人相守,此前离开南疆便是打算从此不管这许多烦恼。此举竟是引来争议,如付渔笙等年轻人均赞同,而慕宇等老年将军则不远毕生希望就此终结,付渔笙与慕翩鸿二人自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是在搬出前朝先帝古洞遗书方才说服众大臣,只是这老一辈的人少不得唏嘘良久,却只感主子尚不思此事,也不可无端生事,此后西南便是一片安宁。付渔笙字说服众人后便开了一间医馆,唤作“百叶堂”,携柳迁絮悬壶济世,慕翩鸿则整开了一间名为“慕川遥”的乐器坊,行人每每问及铺名深意,慕翩鸿只淡笑道:“纵横山川皆是梦。”人皆言这名字听来感伤,怕是会影响生意,慕翩鸿却只道无妨。 却说这七夕佳节,原是付渔笙柳迁絮二人定情之时,想着自定情以来所经历的种种,悟得相守之不易,二人皆是格外珍视。今日七夕,便是二人婚礼,慕翩鸿一大早便与母亲一道给柳迁絮梳妆打扮,柳迁絮虽是与付渔笙在一起许久,相处却是发乎情止乎礼,想着今日便要与他成了夫妻,也难免面露羞赧之色,这一羞便引来邻家少女不住调笑,慕翩鸿也与她们一道调笑着。 新娘盖了喜帕上了花轿,新郎踢了轿门拜了天地,一桩姻缘从此便成,付家宅院宾客络绎不绝,慕翩鸿乃付渔笙义妹,宴客期间不免喝了许多酒,母亲自是不准她再喝,便出言阻止,却因照顾宾客无法送她回家,便让她自己回家。 慕翩鸿一个人走在路上,街上的也是热闹得很,少女们格外珍惜这可以出门的时光,只将心事付明月,慕翩鸿走着走着,脸上便情不自禁浮起一抹笑,却带着丝丝的苦,“这么多的酒,竟是阻不了这许多愁,这么久的时间,却是忘不了这么多的事。”慕翩鸿心内苦的很,却不知道谁懂得。“我们还没一道走过这么繁华的光景呢,你说,我们的时光,怎么都用来走那些路了呢?”慕翩鸿心内如此想着,面上多了几分愁苦。自离开皇城,慕翩鸿便决意忘了此前种种,只是世事无奈,若真是说不想便能不想,倒也是好了。 慕川遥,慕翩鸿独自抚琴,奏的是《长相思》,却没有人和那曲《长相忆》,只有瑶琴的声音,一遍起,一遍落。 房顶上被白色月光衬得越发萧索的白衣之人静静听着那曲《长相思》起起落落,夜风吹得墨发飞扬,像是也将那人的眉头吹得皱了又皱。 秋日夜晚的风染了些许凉意,吹得庭中的树木簌簌作响,更添得一丝清冷,慕翩鸿突然想起,那日也是十里红妆,也是玉郎白马,只是偏偏世事作弄,慕翩鸿摇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3 摇头,空坐着叹息,叹着叹着竟是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间像是记忆中的玉冠白衣入了梦来,隔日醒来,身上却实实在在有了一件白色的袍子,如初见那般,镶着水蓝色精致的边。 据说,慕川遥响了大半夜的《长相思》,后来,慕川遥主人便消失在西南。 ☆、千里相随,北疆之事 从西南出发,经沧洛河,再过悠蓝关,入千居楼,一路向北,终于在又一个冬天,慕翩鸿又到了浮生楼,半年来,她走过许多先前走过的许多地方,处处少不了那人的痕迹,原来竟与他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呢。 看不见,便会有许许多多的不确定,正如慕翩鸿,本是终于想好来皇城,却听得那人已带兵去了北疆,慕翩鸿只得催马再行,他的路途,便也是她的路途。 北疆玉山关,达奚简大军驻扎于此,自秋日以来便与北疆相持不下,北疆世子澹台孤明机智得很,像是次次都洞穿了达奚简的想法一般,每次出战均被澹台孤明挡了回来,这澹台孤明也是难以捉摸,次次都是只挡了达奚简回来,却不发动进攻,达奚简着实有些摸不透这北疆世子。历来传这北疆世子神秘至极,见过其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又传这澹台孤明原是长得极是难看,故而甚少见人,此时达奚简心内想的却是这人的计谋心机,这是一个比叶疏痕还难对付许多的人。 达奚简皱着眉,正被澹台孤明扰的烦心,却见一黑,知是有人进了房间,达奚简也不抬头,只看着行军图抚着额头道:“东流,你看这澹台孤明,如何是好?” 水东流难得严肃道:“你怎么看?” “依我看来,这澹台孤明并非神人,”水东流语,达奚简接着道:“我们的行动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想来必是有细作无疑,只是我身边,实在想不出来谁会如此。”达奚简顿了顿,随即道:“只是我想不通,这细作如此厉害,澹台孤明为何每次都不进攻,只打到玉山关便不再前进,东流,你觉得澹台孤明此举是何意?” “或许,澹台孤明也有所顾忌,不敢打过来,只是不知他顾忌什么。”水东流道:“澹台孤明这个人与先前我们遇到的敌人不同,他更加谨慎更加难以捉摸。” 达奚简皱皱眉,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元帅,该是午饭时间了。”达奚简唇角勾起了一抹笑,随即打开了门,将门外的人让了进来,水东流笑笑,离开了房间。 “本帅昨日顺口提了想吃的菜,今日便端了过来,莫非是想给本帅开小灶?本帅可不想成为三军将士唾骂之人,你等置本帅于此境地,该当何罪!”达奚简看到端进来的饭菜怒道。 送菜的小兵一脸恐慌,紧张得就要往下跪,他脸上伤疤肆虐,加上这副恐慌的表情,又身材矮小,看起来有些瘆人有些猥琐,达奚简看到他要往下跪,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顺手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跪下去,那小兵身子抖了抖,随即用破锣一般的嗓音到:“属下考虑不周,还望元帅恕罪。” 达奚简看着他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而后道:“你确实是考虑不周的,也罢,今日就这么吃着,你且留下,待我吃完收了餐具再下去。” “是。”小兵回答后,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看着达奚简吃饭,达奚简吃饭有些慢,即使是行军打仗也保持这一贯的优雅,那小兵就看着他,大抵是对这位主子着实畏惧的很,只匆匆看了一眼又移开目光,达奚简唇角微钩,便继续吃着饭。 ☆、东流无形,元帅之怒 且说达奚简正自为澹台孤明之事心忧,忽然收得急报道是南王因桑舞郡主失踪一事大动肝火,在平夏王出兵北疆不久便起兵又攻悠蓝关,达奚简暗暗心惊,惊的不是叶洪斐出兵,而是此刻叶疏痕尚在皇城,叶疏痕此人智计卓绝,而今距这书信所写之日已过十余日,若非实难控制,皇兄定不会扰了北疆之事,可见叶疏痕与叶洪斐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达奚简心内焦急,却一时想不出计策,只得急急找了水东流,道是澹台孤明狡诈得很,实难对付,但皇兄之危不得不救,便令水东流领了亲信前去相助,自己则继续守在玉山关与澹台孤明对峙,水东流接了命令,便往皇城而去。 这日离水东流领兵返回已过了五六日,达奚简想着早日回去相助兄长,便主动出击,此时正领兵作战,忽然又听急报来到,却是那亲兵之中有人来报,返程途中遇伏,水东流不知所踪,达奚简这一听心内骇然,不禁愣了一愣,想起自十岁那年遇见水东流,此后便是相知相助,而今他却生死难料,不禁神伤,便是在这一愣神之间,敌军银枪便到了身前,达奚简见眼前银光一闪,便知今日不死便伤,不料银枪却被一柄剑挑开,达奚简不禁看向来人,准备战后重赏,待看清来人形貌,达奚简却是怒火一起,大喝道:“你一小小火头军,谁人许你上战场了!”说话间却也将近身的敌军打的后退,原来救了他性命的人竟是那送饭的刀疤火头军,救了主帅是好事,偏偏不按军令行事,白白惹了主帅恼怒。无奈战事紧急,达奚简也发不得许多火,只继续投身战场。 几经酣战,却是打不得北疆退兵,达奚简只得收兵回城,方才回到军中便寻了那刀疤脸火头军,众人皆道这小兵今日怕是要遭,平夏王素来军纪严明,这小兵竟敢触犯军纪,虽是救了大元帅,也难免要受些苦,却见达奚简并未如平日一般聚集众军士,只是在吩咐派人前去寻水东流之后便将那小兵传至主帅房中,众人皆猜测主帅此举何意,却找不出来合理之解。 达奚简房间,那火头小兵依旧唯唯诺诺的样子,达奚简走近,伸手往那小兵脸上抚去,那小兵身子一抖,后退了三步,脸上满是惊悚,提高声音道:“元帅请自重,属下乃是男子之身!”达奚简听得这破铜锣一般的声音,皱了皱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唇角勾起,缓缓道:“本帅想是前不久失了貌美的王妃,心中恐惧得很,竟是对女子再无半点情意,偏偏看上了这有伤有劲的汉子,今日你又救了本帅,深得本帅心意,不若你今后跟了本帅如何?”那小兵又抖了一下,拱手道:“属下不敢。”达奚简却不管不顾迈步上前,那小兵回头一溜烟便往门外跑,达奚简哪里容得他逃,运起轻功堵在门旁,那小兵急急奔来却撞在达奚简胸膛之上,达奚简牵起他的手,声音温柔道:“我自是喜欢你得很,不想竟惹得你如此心惊,你休要害怕才好,乖,来。”说罢便牵了那小兵往屋内走去,那小兵身上冒了一层鸡皮疙瘩,正自怔愣,却被达奚简牵着手,达奚简一牵牵得巧,正搭在他命门之上,他反抗不得,便跟着达奚简进了内室。 待到进得内室,达奚简关了门,一边解衣一边极认真地道:“也不知我那美貌王妃而今是死是活,只是见了她离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4 去,我竟对这天下女子均没了兴趣,也再看不得一个美人,堪堪有了龙阳之好,想来也是缘分,偏偏此时遇见了你。想来以本帅的身份,倒也是配得上你的。”他站的位置极巧,那小兵冲不出去,只看着他缓缓解了上衣,伸手拥他入怀,道:“你可知我此刻心思?”说罢低头看向那小兵,却见他虽然身子抖得很,眼里却含着心疼,达奚简不禁笑了笑,双手便往那小兵身上而去,那小兵抖了抖,急急闭上了眼睛,达奚简笑意更浓,却不是双手去解那小兵衣服,而是抚上了那人面皮,稍一摸索,便揭下一张皮,眼前的,不是慕翩鸿却是谁。 ☆、真相如此,战火无情 却说慕翩鸿见达奚简竟成了断袖,心内不禁心疼,自己竟害他至此,此时见他拥了自己入怀,心内却是有些怕的,不禁闭上了眼睛,却感觉脸上一凉,覆在脸上的面具竟被他揭了去,慕翩鸿睁开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达奚简见她这番模样,竟忍不住笑了出来,思忖着她平日总是懂得许多,这般傻傻的情态极少露出了,不禁笑得有些欢快,早些攻不下澹台孤明的烦恼此时已经忘了,只对着怀中的人儿温柔地笑,慕翩鸿见他这一笑,脸上不禁红了几分,她想着与他相见时的种种,或是浓情相见,诉尽相思衷肠,或是再难同行,真相一揭便成了仇人,却万般不曾料到竟是被他耍了一遭,但见他仍是念着自己,心内不禁安然,却见他上衣尽解,自己在他怀中,触手便及的竟是他的肌肤,也不禁露出了娇羞的小女儿情态,达奚简见此,心内更是喜悦,却见她脸上红得如滴血一般,心想着再戏弄他一番,低下头便欲吻她,却被她一把推开,嘴里嗔道:“流氓,登徒子!”达奚简微微笑着,随手穿上衣服,一边道:“我几时说过我是君子了?”慕翩鸿一愣,显然未曾料到他会如此回答,达奚简见她又是一愣,便也不再戏她,三两下穿好衣服,对她道:“此后你大可不必再扮丑,我其实喜欢的还是美女,先前,嗯,先前戏耍于你,当作是你惹我不开心的惩罚。” 达奚简等喝了一口茶等她说话,哪知她一开口,便引得达奚简尚未吞下的茶水尽数喷了出来,原来慕翩鸿竟问道:“你喜欢的是哪个美女?”达奚简见她实在好笑得很,却不知她只是因为再见不知如何是好,竟冒出了这一句自己也想撞墙的话,达奚简却道他连自己的醋也喝,心内欣喜,只道:“自然是我眼前的美人。”慕翩鸿又一愣,随即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达奚简道:“你既然千里迢迢追了过来,而我又只吊死在你这棵树上,又有什么好解释的。”慕翩鸿想想也是这道理,随即便不再说,达奚简重新将她拥在怀里,只说他这许久来的种种经历,二人情笃,此刻又不管诸多误会,便聊得很是开心,聊到慕翩鸿问达奚简如何识得自己,达奚简道:“你只道东流会替你守了秘密,岂不知东流与我自幼相交,少有不说之事,且东流也未曾答应你不说。”慕翩鸿想想也是如此,便不再介怀。 原来当日慕翩鸿前来北疆找寻达奚简,却因达奚简身在军中难以得见,却见大军行至玉山关,便在此处招收兵马,随即扮了男装欲从于军中,恰逢水东流巡视至此,此刻正视察招兵,见她前来,几番审视竟是认出了她,与她说了达奚简种种,见她坚持,便决心助她一把,又道她此番装扮自己尚能认得出来,何况达奚简,便与她作了另一番打扮,于是便有了刀疤脸的火头小兵。此时得知水东流已将诸事告知达奚简,便也心下安慰自己扮的还算可以,却不知水东流之所以告知达奚简,乃是达奚简觉得那给他送饭的刀疤脸火头小兵竟熟悉得很,也不知在哪里见过,水东流便料得终有一日达奚简会识破,便一股脑全告诉了他。 二人正自说着家常,慕翩鸿说到付渔笙喜事之日心中的点点忧愁及第二日见着白袍时的种种心理,达奚简听得甚是动容,不禁拥得她更紧一些,心内更是暗下盟誓要在天下太平之后再还她真正的十里红妆,真正与她成为夫妻。 正当两人说得起劲之时,门外人忽报澹台孤明大军来袭,达奚简正想着安顿好慕翩鸿前去迎战,却见慕翩鸿拽紧了他的衣袖,他回头,见慕翩鸿的神情,便道:“也罢,此后我便不再瞒你,顶多不过活着活一双,死了死一对。”说罢便领着慕翩鸿一道前去迎战。达奚简军中本因先前简临漪破了叶疏痕大军便不再禁止女子入营,加之元帅夫人竟是那救了元帅性命之人,众人在达奚简道明其身份之后对这元帅夫人也无多少不良之感,只任由她与达奚简一道前去迎战。只是慕翩鸿有些不满,她何时是这元帅夫人了?只是这不满在大战面前被达奚简及三军将士尽数忽略。 且说达奚简整顿队伍,才到城头,便受了一惊,这城下阵势,竟是这般出于意料之外,随即也想通了这此中的种种,原来竟是绕了这么大一个圈。 ☆、故人相遇,桑田沧海 却说达奚简等人到了城头,见北疆大军首领果然是一年轻公子,与外传的北疆世子澹台孤明不同,这年轻世子非但长得不丑,且风姿俊秀,一双桃花眼更是魅惑少有,达奚简等人看的一阵惊心。 北疆世子美则美矣,却不足以让达奚简诸人吃惊,达奚简等人惊的却是,这人竟是失踪几日的水东流,达奚简怔愣,随即了悟,所以澹台孤明尽知达奚简军事,都是澹台孤明就在身边。慕翩鸿也是不解,想起付渔笙柳迁絮所言北疆世子相救之语,又渺渺茫茫觉得没抓住什么。 此时二人心里千般起伏,当初想是慕翩鸿与达奚简终成大敌,却不料此刻成了大敌的竟是达奚简与水东流,世事本无常,却也无常得这般始料未及。 城上的众军士见领着北疆大军的水东流,也是心潮起伏,平日里领着大家入阵杀敌的水将军竟成了敌军的主帅,心里都有些打鼓,对此战胜负更是多了些许担忧。 达奚简看着城下的场景,在城上站了许久,随即收兵,高挂免战牌,北疆军士也不曾来攻。达奚简回到城内,随即召集下属将领商讨战事,澹台孤明身份曝光,众人皆知他对军中巨细极为了解,更是对主帅达奚简知根知底,虽是达奚简等人对其也甚是了解,但今日之事足见对其知之甚少,也足见其智计耐性,故而心内更是忧愁,众人几经商议终不得结果,达奚简眉头紧锁,此番所遇,却是难解得很。 众人正自苦思不得其果,忽听听雨道:“殿下您看,慕姑娘如何?”众人听得此语,皆看向听雨的方向,听雨道:“属下细细想来,殿下与北疆世子自是知根知底,本来……”听雨欲言又止,似是有些为难,达奚简示意他继续说,听雨拱手行礼道:“本来那付渔笙付公子智计卓绝,可算是此时之一大强援,但与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5 北疆世子亦是知根知底,加之此前种种,付公子允不允相助尚是难说,而慕姑娘,若是请她相助,她定是不会推辞,且慕姑娘既是付公子强援,又智谋不少,加之对北疆世子略有了解,此番对敌,若是得慕姑娘从中献策,殿下与诸位将军以计辅之,便添几分胜算。”听雨说完,达奚简点了点头,众将虽是对此中种种不甚明了,但见听雨此番之言,有的人便是又添一分希望,对这慕姑娘也多一分期待,有人却暗下怀疑,区区女子,哪里见得这大阵仗?厅内议论之声骤起,达奚简细细思索,随即对听雨道:“你去找慕儿过来。”原来慕翩鸿虽与达奚简一道上城作战,但涉及军政大师,仍是避嫌不曾参与,而今听雨提及,达奚简思索下来,想得此法也并非不可一试,随即便命听雨去找慕翩鸿,自己将议事厅诸多意见听了。 听雨领得慕翩鸿到了大厅,众人皆已不再议论,达奚简将听雨之意与慕翩鸿重述一遍,问及意见,慕翩鸿道:“论及智谋,我是万般不及付哥哥,但若是付哥哥出山,多半也对付不得水东流,而今我倒有一人,只是兵行险招,不知可不可得。”慕翩鸿看了看在座众人,便接着道:“北疆世子澹台孤明攻城,皇城便传南王叶洪斐因桑舞郡主一事再度起兵,竟不顾及叶疏痕死活,此后殿下命水东流回皇城相助,水东流至此失踪,皇城那边亦再无南王消息,此中种种,虽是大费周折,却像是在送北疆世子回家,南王父子野心重重,多半此前已与北疆世子有所勾结,且叶疏痕……”“且叶疏痕智计不亚于殿下与水东流,若是此二人一道,殿下便是万马千军便也难挡,据先前来时听雨所言,皇城消息称叶洪斐之乱在渺云及悠蓝关众将士齐心协力之下得以平息,桑舞郡主之时也已说清,但就形势而言,南王父子之心,只少了证据证明,南王父子与皇上尚未撕破脸皮,与其让叶疏痕这只猛虎留在皇城威胁皇上,不如趁其尚不想决裂之际下旨命其前往玉山关,助殿下平北疆之乱,若是立得大功,便恕南王父子再度谋反之罪。” ☆、遇敌难测,计谋难测 达奚简皱着眉,像是在思考这一计的可能性,慕翩鸿一边说一边看着他,他思考的时候,眉头总是锁着的。 “诸位以为此计如何?”达奚简问道。 “属下以为此计甚妙,南王父子既是尚未与吾皇撕破脸皮,自然是得遵从圣旨。”达奚简属下右先锋游沧歌道。 左先锋司尚龙听罢此言,随即道:“元帅,此计妙则妙矣,只是那叶疏痕若是真如慕姑娘所说与澹台孤明有所勾结,那么放两人得见岂非更加危险?” “尚先锋此言差矣。”追风道:“那叶疏痕若是到了公子身边,公子岂能容他作祟?” 众人皆道追风此言有理,与其不明敌人动向,不如把敌人放在自己身边,那样比时时提心吊胆保险得多。 众人商定计划,达奚简便携慕翩鸿回了房,达奚简坐下问道:“慕儿可有更好的办法?”慕翩鸿坐在他旁边,听得他的问话,慕翩鸿答道:“有,但我不愿。” “哦?莫非要冒更大的险?” “不,比叶疏痕要不冒险得多。” “哦?那是?” “你既然问了,便是知道我如何想了,我不用那人,与你不找付哥哥一般,我既有不忍打扰之人,你也可以有不想伤害之人,你宁愿她觉得他是失踪了也不愿她知道他是另一个人,我虽与她不是很熟,但是还算喜欢她,加之她此刻遭遇与我那时有些像,我自然知道其中滋味,自然不忍伤害她。”慕翩鸿顿了顿,看着达奚简微微笑道道:“你不想伤害的人,我自然也会护着。” 达奚简笑道:“这回你不吃醋了?” 慕翩鸿答道:“我何必吃醋?且不说他不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便是她喜欢你你喜欢她,我也不用伤害她,最多不过她走或是我走,我却有自信。”说罢看着达奚简笑,笑得眉眼盈盈。 达奚简拥她入怀,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一点儿都不可爱。”慕翩鸿窝在他怀里道:“没办法了,兴许你可以试试看甩不甩得开。” 达奚简笑道:“这个,我也不愿。”两人相视一笑。 北疆军营,澹台孤明对着王座上的人拱手而立道:“父王见得今日情景,达奚简不曾乱了分寸举兵进攻,反是冷静退兵,自然是知道儿臣对他军中之事了解得很,他日再战,儿臣确难担保他会如何。”王座上的人点头道:“达奚简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我等要进攻,自然要攻他个措手不及,今日你为何不趁势攻城?” 澹台孤明道:“以儿臣对达奚简的了解,若是今日攻城,多半只会鱼死网破,我方粮草所剩也无多少,之所以能令达奚简避不出战,不过是瞧在他初见我倒戈会猝不及防罢了,父王自知此中利害,方才允了儿臣退兵之言,若要胜得达奚简,便需在他思索战术这几日补充粮草军备,且需越快越好,儿臣难以预料他何时会进攻,因而诸多事务只宜早不宜迟。” 北疆王澹台潇含笑点头,心内暗想这儿子自然不会负了北疆大计,加之他本就聪颖,先前便与南王世子定好大计,亦是添了诸多胜算,心内不禁欣然。 华繁皇城,叶疏痕接到圣旨,脸上不怒反笑:“这达奚陌兄弟倒是聪明的很。” “公子早些时候知道她去了玉山关,便存了前往玉山关之念,这道圣旨便在公子意料之中罢了,且若是公子想走,谁又拦得住?公子不过自己愿意罢了。” 叶疏痕不说话,只浅浅的笑。云袖忍不住,又接口道:“公子既然早些时候便算定把她作一枚棋子,此后又何苦放了她?公子终究……” “云袖,罢了。”叶疏痕打断她的话,云袖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叶疏痕一个人留在房里,心内黯然,终究是走了第一步,一步错,步步皆错。他浅浅叹了一口气,便转身向内室走去。 ☆、玉山再聚,种种难续 玉山关,刀兵寒月交辉,秋风战甲相映,更显寂寥清冷,士兵通传南王世子叶疏痕到达,达奚简派听雨前去迎接,自己与诸将坐在大厅等叶疏痕前来,待到来人入内,达奚简心内不禁大怒,却碍于场面硬生生压下了怒气不动声色,原来叶疏痕身后的竟是简临漪,想起先前相救相谈的场面,达奚简心内不禁有些怅然,却也不多说什么,只说了些荣幸欢喜之言便让人带叶疏痕入住,并帮简临漪安排了住处。 简临漪因达奚简的嘱咐与军中实情结合,便与慕翩鸿住在了一处。简临漪甫一见慕翩鸿,心内有些惊讶,却也只浅浅带笑道:“哥哥倒是君子得很。”慕翩鸿自然明白简临漪话中之意,脸上一红,随即嗔道:“小姑娘家家口无遮拦!”简临漪笑笑,随后问道:“怎么都没看见水东流?”慕翩鸿心内一抖,想到达奚陌倒是配合,没将水东流之事与这姑娘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6 说了,而今自己倒是不知道怎么才好,正思索怎么回答,突然门外有人道:“慕姑娘,元帅找您。”慕翩鸿心中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简临漪,简临漪笑道:“哥哥真是的,你去吧。” 达奚简房间,慕翩鸿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后道:“多亏你,不然我也不知该如何了。”达奚简道:“就知道你不知道怎么办,这几天,你就带她到城里逛逛吧,什么也不说为好。”慕翩鸿点头,达奚简道:“要不要去看看叶疏痕?”慕翩鸿看向他,他笑笑道:“一起?”慕翩鸿有点点头,二人前往叶疏痕房间。 开门的是云袖,入眼的依旧是那个翩翩如仙一般的公子,叶疏痕见了来人,也是浅浅的请了入座,缓缓开口:“二位前来,可是有何事要疏痕去办?”达奚简也是此中高手,淡淡地坐着也不说话,慕翩鸿见气氛着实诡异,便先开了口:“疏痕,我们就是过来看看。”叶疏痕抬了抬眸,依旧是缓缓的声调:“哦,倒是谢过翩鸿和殿下了。”慕翩鸿正欲开口,却听达奚简道:“世子不必多礼,本王不过略尽地主之谊,这玉山关本王是比世子要熟一些的,世子若想看看,本王自是乐意一一为世子说道。”达奚简脸上笑意更深:“对了,此中战事细节,本王也愿意与世子说说,若是世子有不解之处,本王自会一一说明,世子可有疑惑?”慕翩鸿知道达奚简最擅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你若乐意文绉绉酸溜溜说话,他也是奉陪着的,此时便是与叶疏痕较上劲了,心里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索性也不出言阻止。叶疏痕听了达奚简的话,放下茶杯缓缓道:“不劳殿下费心,疏痕自行问过听雨将军便是。”达奚简笑笑,淡淡的语气却仍旧不变:“无妨,世子若有不习惯之处,也劳世子一一指出。”叶疏痕道:“不敢。”叶疏痕道:“无妨,世子初来乍到,本王自当……”“元帅,澹台孤明大军再次进攻!”兵士的话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达奚简接到报告,随即道:“是在抱歉,军中有事尚需本王决断,世子先行收拾,此后再参与战事如何?”叶疏痕点点头道:“听凭王爷吩咐。”达奚简走出房间,慕翩鸿也跟着走出门,叶疏痕缓缓叫了声:“翩鸿。”二人停下,慕翩鸿看向达奚简,达奚简点点头,慕翩鸿走进房间,达奚简一人离开。 “疏痕。”慕翩鸿坐下。 叶疏痕依旧淡淡的:“翩鸿,我终究是说对了。”慕翩鸿愣了愣,道:“付哥哥与嫂子如今已经成婚,昔日是水东流救了他二人,我先前杀不了他,此时也没有理由再杀他。”叶疏痕道:“我自然也再与你说此时。”“哦?那疏痕你要说的是什么?疏痕打算罢手么?”慕翩鸿问道。 “翩鸿,可是你要我来玉山关?”叶疏痕不答她的话,只如是问道。慕翩鸿又愣了愣随即淡淡道:“是。”叶疏痕道:“你倒是不说谎。”慕翩鸿笑笑:“我又何必撒谎。”叶疏痕道:“若是我,你会像原谅他一般吗?”慕翩鸿道:“我没怪过你,不过是立场不同,自然没有原不原谅之说。”叶疏痕无奈开口:“若是我说……”“倒是我要问你,你怎么把简临漪带来了?”慕翩鸿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随即抢了话问。叶疏痕被她打断也不恼,依旧缓缓道:“他不是要赢澹台孤明么?”慕翩鸿不置可否,只淡淡道:“疏痕依旧拿人心思极准。”说罢起身道:“疏痕若是没事,我先走了。”说罢也不等他回答,径自出了门,叶疏痕一个人在房内,像是过了许久,他才喃喃道:“可惜有人心思捉摸不得。”说罢摇摇头,继续端起茶杯。 ☆、再次相遇,伤神伤心 战事延续了几天,远道而来的叶疏痕未曾给战事带来什么帮助,此番境况也在达奚简等人的意料之中,倒是没有多大意外,只是达奚简等人均担心简临漪,故而接连几日慕翩鸿均陪在她身边。简临漪本也机灵,看得眼前情状,自是知道许是出了什么事,又见几日均不见水东流,随即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这日终于开口问了慕翩鸿,彼时的慕翩鸿正在屋里饮茶,简临漪在屋里走了几圈,随即问道:“好姐姐,你跟我说说,水东流去了哪儿?”慕翩鸿有些不及反应,又觉得是情理之中,毕竟自从初到玉山关问了一句,到如今才问,也算是这姑娘心事藏得紧。虽是如此,慕翩鸿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倒是简临漪先开口了:“姐姐但说无妨,若是他死了,我为他守荒冢,若是他残了,我护他安稳,这几日不见,我心内早料着他是出事了的,姐姐只管说了便是。” “他……”慕翩鸿迟疑道:“他没有死,还好好的。” “那他去了哪儿呢?” “他便是澹台孤明。”慕翩鸿未及开口,便听见达奚简替自己作了回答。 简临漪听得这一回答,愣了一愣,随即淡淡说道:“哥哥,下次御敌带我前去。” “嗯。”达奚简也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字。 渐近冬日,战事越发吃紧,这日澹台孤明又来攻城,达奚简果真带了简临漪上了城墙。 又一次相见,却是此番光景,二人都有些无奈,却也各自有各自的不得已。简临漪出奇地镇定,没有预料的感伤,也没有怨愤,慕翩鸿暗暗佩服这个女子,都不知道是镇定还是冷情。 ☆、南雁思归,北国飞雪 这一仗像是没打就结束了,双方都是草草收了兵,达奚简、慕翩鸿二人担心简临漪,便陪着她去了房间。进了房间,反是简临漪打破了沉默,只听她道:“哥哥,我想请求去北疆和亲,我知道你做得到,且我意已决,哥哥,只求你这一件事。” “你这是何苦?”达奚简问道。 “我想去看看,是什么原因让他抛下原本的一切,不会是皇城的那张椅子,他看不上,那里不自由,像是一个大笼子,他从来不是笼中的鸟儿,他不飞,定然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意展开翅膀,责任也好担当也罢,我总要去看看是什么原因的。”简临漪一如既往地平静,平静地说着:“总是没有人懂他的,没有人懂,他一个人,该有多孤独啊。” 达奚简叹了口气道:“罢,你既已决意要走,我便修书一封,着听雨带你回去面见皇兄,不过过程可能有些长,你得等一等。” 简临漪说了声知道,便与听雨赶往皇城。 这一日距离简临漪会皇城已经过了约摸一月,北国的冬日来得早,已是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慕翩鸿坐正坐在房间里看书,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便起了身向外去看。 原来自简临漪与澹台孤明匆匆见过一眼过后,玉山关便再没有受到北疆军队攻打,这一日却是一反常态,澹台孤明沉寂了许久,终于是再次带兵攻了城池。 慕翩鸿来到城墙上的时候,达奚简已经站在那里,却不曾指挥大军出战,慕翩鸿走近一看,原来这次澹台孤明带来的兵与往常大不相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7 同,这次他带来的,除了装备精良的军队,还有诸多老弱妇孺。慕翩鸿有些不解,莫非澹台孤明为了攻下这玉山关,竟将这许多百姓作铺路石?可是心中又总是响起一句话:“总是没有人懂他的,没有人懂。”慕翩鸿有些费解,抬头看了看达奚简,正对上他的眸,好像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慕翩鸿问:“他想干嘛?”达奚简道:“约摸是攻城。” 二人正说着话,便见叶疏痕缓缓上了城楼,看到城下的情景,叶疏痕依旧温润如玉道:“殿下看今日情景,如何应对才好。” 达奚简的依旧看着城下,淡淡地回道:“见机行事。” 叶疏痕没有回答,慕翩鸿回头的一瞬,刚好看到了他脸上挂着的一丝丝笑容,像是在嘲讽着什么,慕翩鸿看得有些瘆人,轻轻唤了声:“疏痕?” 叶疏痕听到慕翩鸿的话,抬眸看了看她,慕翩鸿把他叫到边上,轻轻问道:“你……” “无妨”,没等慕翩鸿说完,叶疏痕便说道:“不过是觉得,世人大多如我叶疏痕一般罢了,没有谁比谁多了一窍心。”说罢又是笑了一笑,嘲讽之意更甚。 慕翩鸿心里有些不舒服,正自纠结着叶疏痕说的话,突然听见达奚简说了一句:“来了。”慕翩鸿赶紧走到城墙边上,放眼往城下看的时候,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快乐 ☆、泉涸鱼存,尘埃落定 却说澹台孤明带了诸多百姓前来,达奚简等人正吃不透他的意图,突然见澹台孤明竟是单枪匹马便走向了城楼。冬日的风很冷,吹在他的披风上,虽然很远,达奚简却仿佛是听到了猎猎的声音,众人都有些愣了,就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眼见澹台孤明就要走到城下,达奚简却并未作任何指示,只是牵了一匹马,转身上马,慕翩鸿看来他一眼,他说了句“无碍”便吩咐开了城门,也是一个人迎了出去,二人相对许久,突然像是约好了一般向对方发起进攻,斗了许久,像是双方都筋疲力尽了,终于不再只是看到晃动的身影,待到众人看清,却见是达奚简擒了澹台孤明,此刻剑尖正指着澹台孤明。 城上众人见此情景,担心达奚简擒了北疆主帅北疆军队会立马来攻,听雨便下了命令开城门大军出城,北疆军队也骑马前来,眼见两方军队就要攻在一处,却见达奚简于澹台孤明同时下令军队停下,澹台孤明虽然被擒有些狼狈,却是依旧有不可言说的风采。 众人正自好奇这二人是要如何,却见达奚简收了剑,华繁军队见此情景以为达奚简念及旧□□放澹台孤明回北疆,已有人呼着“元帅三思”,却见澹台孤明站了起来,却也不走,只拔出了腰间佩剑,对着众人大声道:“今日战火,皆因我澹一族一念而起,绵延数月已是生灵涂炭,今日我北疆粮少马衰,皆因我澹台一族而起,澹台孤明特携我北疆民众前来请愿,愿□□许我北疆安宁,我澹台孤明愿一死以谢天下!” 慕翩鸿因为担心达奚简也下了城楼,见着此番情景,突然想起了曾经澹台孤明还是水东流时说的话:“真羡慕你可以选择”,慕翩鸿心内正自震惊,却听得澹台孤明继续道:“秦无道,众方豪杰伐之,今日华繁国盛,我北疆却因衣食之事劳心劳力,赋捐半分不减,北疆民愤自然群起攻之。”慕翩鸿此刻看他,见他竟是脸上没有半分波澜,想是已然做好必死的准备,心内不禁黯然,却听他继续说道:“今日自此,自是不信一人之力可抵万众之军,惟愿诸位尚且念百姓不易黔首多殇,保我北疆军民安康!” 华繁军中见此情景,竟是一片哑然没有半点声音,北疆军民愤愤然几欲上前却被澹台孤明阻止,达奚简默然,许久方道:“我自保你北疆军民安康。”澹台孤明笑笑,道:“君子一诺!”达奚简答:“君子一诺!”澹台孤明笑笑,拔剑便往颈中抹去,北疆军中响起“世子不可”的喊声,慕翩鸿心提了起来,却见达奚简使剑挑了澹台孤明的剑,澹台孤明抬头道:“殿下莫非反悔了不成?”达奚简道:“自然不是,只是你的生死,需交与皇兄定夺才是。”说罢叫人绑了澹台孤明回城。既已走到这一步,便是澹台孤明与北疆达成一致,是以北疆军中便有人阻挡了军队前进,只任凭达奚简带走了澹台孤明。 众人万万想不到,这一场大战,竟然是这样一个收尾。 昭和三年春,经查实北疆今年百姓生活确实困苦,北疆出战实有难言苦衷,昭和皇帝特此下令,北疆因天灾不断,民不聊生,特免北疆三年捐税,并赐北疆牛羊马匹恢复生产,但北疆王室因擅自发起战事,终究不合天理,本因满门尽诛,但国不可一日无主,特赦北疆王死罪,北疆世子代之。 一场大战就此落下帷幕,全不像意料之中那般轰轰烈烈,却有很多的意料之外,只是,终究是尘埃落定了。只不过经此一役,不同的人,便都换了不同的心境。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我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只是想说,诸多大事小事,可能多半如此,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水流潺潺,涟漪阵阵 “五岁那年,父皇就把我送到了天辅山,在那里,我遇见了渔笙。众人都道皇家无忧,其实不然,人要想得到一些东西,终究是要付出相等的代价来换的。就像是达奚氏想要天下安康,像我,便是五岁要去天辅山。天辅山上确实有很傻的临漪和与她斗嘴不断的东流,但是,天辅山也有练不完的剑读不完的书。很多人看到的你,都是现在的你,却很少有人知道你为了成为现在的你都做了些什么。 不过,人总是比较擅长忘记,毕竟一生那么长,能记住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很多,所以,我们都在努力记住好的。”大战已经结束,慕翩鸿随达奚简回了皇城,此刻的平夏王府内,达奚简正在说着往事。他说过,天辅山上的事,他要亲自讲给她听。 “遇见临漪的时候我九岁,东流八岁,说起来,可能真的是有缘分,从来不敢下山的我们,那日打了赌谁下山更远一些,便免了三日的活。师父那时候是由着我们来的,他说,男子汉,该是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于是,我们分开了走,约定走不下去了就在路上插面彩旗。那日迟迟不见东流,待大家正欲出门找他时却见他带了一个小女孩回来,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许久没吃饭了。 “这女孩便是家乡发大水的临漪,那时候,东流死活不当她的哥哥,现在想想,也亏得当时他没答应。后来,临漪就做了我的妹妹。光阴一晃而过,握不住分毫,却在这一晃而过里,东流和临漪相互嫌弃,却又见不得对方受伤,东流说,临漪是他捡回来的人,自然容不得别人嫌弃。关于临漪和渔笙,便是那日东流说临漪太不女子将来每人要,临漪说要证明给他看。当时孩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8 子气,总以为我能做到最好的,于是临漪就找了最是聪明的渔笙,偏偏渔笙又搬出了师妹种种,于是便便宜了东流在一旁笑得开心。” 慕翩鸿听得入神,突然见达奚简停了下来,她抬眸,却见他脸上含着笑,她心里有些失落,终究,知道他,也只是一点点。她想,她要努力,知道得更多一点。 达奚简笑着说:“自那以后,东流与临漪之间,似乎便更深仇大恨了一些。年少的时候不懂得怎么爱护一个人,对她特别一些,就欺负她多一些,那时候的东流不知道,之所以会自己嫌弃得要命却容不得别人嫌弃半分,其实是爱得很深。不过庆幸的是后来他们明白了,于是,东流千里寻到了江南。只不过命运向来喜欢捉弄人,偏偏让他是北疆的世子。你说,若不是,该多好。” 达奚简说着,摸了摸窝在他怀里的慕翩鸿的头,轻轻揉着她头顶的发,淡淡的声音道:“还好,我遇见你没有太早。”慕翩鸿脸微红,却道:“现在的结局,也不错。”达奚简无言,搂着怀里的她,眼睛里含着笑,很享受此刻的时光。 昭和三年,安平郡主简临漪大婚,嫁与北疆新任世子,却不幸在途中遭劫,安平郡主下落不明。北疆无奈,只得再度与华繁商讨,昭和皇帝此次倒是心怀民众,不增北疆赋税,只稍稍加了些许兵马保护沿途安全。 同年,江湖武林盛传,南疆地界,除了流传神医付渔笙夫妇的故事之外,更多了一对传奇侠侣的传说。 此生不改,愿如落花逐流水。 ☆、风雨初晴,迷雾又至 昭和三年,北疆投降,南王叶洪斐像是惧了华繁大军威势一般,也未再度发兵,且昭和皇帝勤政爱民,华繁既无内忧又少外患,上下一片安宁祥和。然而,无波的水面,总是酝酿着惊涛骇浪。一切,都源于昭和四年南疆的那场瘟疫。 昭和四年夏末,南疆突发鼠疫,上千民众深受病魔折磨,朝廷极度重视此事,多次派钦差前去视察救济,无奈疫情仅得到稍稍的控制。昭和四年七月,平夏王达奚简请旨前往南疆救济,昭和皇帝应允,平夏王带着救济队伍即日出发。 且说这平夏王达奚简,自北疆战事结束,便再无其他战事,自然而然地回皇城当起了逍遥王爷翩翩楼主,昭和四年夏天的他本是红光满面准备八月十五迎娶王妃慕翩鸿,盼着见自从赐婚之后便回了南疆的准王妃,无奈婚期未至竟遭了这一劫难,平夏王一则心系百姓疾苦,二则担心准王妃安危便请旨去了南方。 达奚简一行人加速赶路,不久便到了南疆地界,探得慕翩鸿无碍,便硬拖了隐居已久的付渔笙一起前往救助灾民。按照达奚简的说法,付渔笙的医术,总不至于落那些随行御医半分。 众人来到疫区,为患病民众进行检查,随行的御医都道此次鼠疫并非从未见过,只是发现得晚控制不及导致如今传染甚广因而未得彻底控制,达奚简问及付渔笙付渔笙也道是如此,于是达奚简一边下令全城寻找病患进行救治,一边张贴告示开放救治区,号召民众前来检查,一时间防治鼠疫的行动竟是开展得轰轰烈烈,没过多久疫情便得到了控制,鼠疫的阴霾渐渐从南疆上空散开。 见疫情得到控制,众人脸上渐渐露出笑容,累了许久的御医大夫也一个个去休息了,达奚简也长舒了一口气,与慕翩鸿及付渔笙夫妇、水东流夫妇商量好了大吃一顿庆祝,还没想好去哪里吃,达奚简突然叫道:“等等!”众人疑惑看向他的方向,只见达奚简深色凝重道:“渔笙,东流,你们说,这鼠疫极为常见,应该极好控制才是,为何先前两度派人,一样的医术,一样的支出,却未曾将疫情控制下去,反倒还扩大了传染范围,以致不得不再加派一次人手?” 付渔笙等人闻言俱是一惊,水东流突然笑道:“是了,怕是这次若不是你亲自过来,这疫情更是要严重些。这其中,定有莫大的隐情。”达奚简愁眉紧锁,点了点头算是赞成。 付渔笙也皱了皱眉头:“这么说来却有蹊跷,隐瞒疫情不救的人此番施为却是为何?为财?可若是为财,这南疆的诸家医馆难道便都愿意为这笔钱财蒙骗大家?”付渔笙叹了叹气:“唉,可惜这一个多月我与迁絮前去北方游玩,比你们早到不了南疆几天,不然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点事情的。” “无妨”,达奚简接付渔笙的话道:“这事既然如此蹊跷,怕是你在南疆也是蹊跷的。” 付渔笙点点头道:“也是。不过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原因,此事又太过不寻常,当务之急便是要查明此中真相。”众人点头,饭也无心吃了,达奚简回了驿站便找来听雨全力负责此事,声明只许暗查,达奚简面上却依旧是疫情控制喜笑颜开的样子,与慕翩鸿成日不是游山玩水便是逛街游园,明则玩乐实则暗访,浮生楼的手段,自是“人言可畏”。此外,达奚简说,他越是这样,越不容易打草惊蛇,幕后主使才更容易露出狐狸尾巴。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便依计去查了。不查不要紧,这一查,竟牵扯出了一桩大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  嗯……算是对一整篇文章说的吧,其实先前打草稿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子的,先前是想着冤冤相报最后不得善终,写着写着,突然觉得好像各个人物都活了一样,他们有他们的生命,由不得我去控制,只好顺其自然了。然后,其实有时候自己也觉得自己写得不好,大多是一些无谓的感叹,所以,打开文章看到点击量在走的时候,还是很开心,谢谢各位,不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坚持写完它,可能有点慢,但是,还是会坚持。(啊啊啊,原谅啰嗦的某某) ☆、阴谋惊现,身入狼窝 且说达奚简派了听雨负责查探鼠疫之事,自己也与慕翩鸿、付渔笙等人一路暗查。这日达奚简与付渔笙二人正潜入城内惠德堂探一探究竟,便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入了内堂,付渔笙与达奚简对视,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即纵身跟上那人,见那人进了西边厢房,待得二人跃到房顶,却见屋内空无一人,二人均想,若不是那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便是这间屋子另有古怪。二人皆是自信那人断然发现不了自己的行踪,便确定了这屋子另有古怪,当即决定等那人出来再行查探。 二人等了许久仍不见那人出来,正思忖着要不要改日再来一探,便见地上青砖一动,那人踱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个人。房上二人听见动静,一瞧便知个中蹊跷。 待得众人离开许久,达奚简二人转身入了厢房,达奚简负责望风,付渔笙则负责寻找开门的机关,须臾便寻得,原来开门机关竟在屋内书架上。 二人开得暗门,便即入内,入眼先是狭窄的一道狭窄的阶梯,仅容一人通过,待下得台阶,再走数十步,眼前突然开阔,却是一间大大的地下书房。仔细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29 一瞧,竟有行军布阵图,二人心内不禁发寒。再走近了瞧,便见桌上堆着一些书信,达奚简也不顾私拆信件算不算不厚道,打开信件一看,当即愣在原地。 付渔笙见达奚简神情,伸手拿过他手中的书信,却见书信上写着关于鼠疫之事。原来这场鼠疫竟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是扰乱南疆民心,借由天神发怒降罪人间只说再起战事。再想想先前二人看见的首领,不禁心内苦笑。原来先前二人所见之人竟是叶疏痕,因北疆战乱平息之事,昭和皇帝反省自身,降旨颁了许多有利臣民的制度,举国上下自然一片欢腾,此时的昭和皇帝,也依照先前所说放了叶疏痕,不料他会到南疆,仍想着反叛。达奚简二人不禁庆幸,幸好此间秘密发现得早,不然又是一场生灵涂炭。二人相视一笑,拿了证据,由达奚简打头出了密道。 就在即将出了密道之时,达奚简突然身形一滞,付渔笙好奇,达奚简走出来,付渔笙一看,也是惊吓不小。原来,此时的房间内,叶疏痕正摇着折扇,淡淡地地看着二人,叶疏痕的旁边是一群手拿弓箭的人。见二人出来,叶疏痕收起折扇,嘴角带笑道:“你们终究是来了,也不枉费我等了这么多天。”达奚简与付渔笙对视一眼,均觉得今日怕要丧命于此,却也不露惧色。叶疏痕继续自言自语:“朝着政务繁忙,九王却迟迟逗留南疆山水,怕是奇怪得很,所幸疏痕多留心了一下,果不其然。” 达奚简见事已至此,便即问道:“你又如何知道我们今日定会前来?” 叶疏痕笑笑道:“其实我也不知你们何时会来,不过,我也料到,这几日你们定是要来的,也不枉费我每日走这边一趟。” 达奚简与付渔笙顿时明白,原来此间所有,均是布置已久的一个大圈套,只等着自己往下跳,无奈自己还真就往下跳了。二人相视苦笑,脸上尽是无奈。达奚简道:“既然落入你手,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 叶疏痕笑笑道:“不急,此处毕竟是我叶疏痕的地方,自然杀不二人不得。”二人均想,叶疏痕多半要拿二人做质,心下想着这样倒好,多了一份逃脱的机会。正想着如何逃得,却听叶疏痕道:“不过你皆是狡诈,久留不得,我倒是为二位寻了一个常伴山水的好去处,这就带二位前去。”达奚简二人心内一凉,估摸着今日逃出去的机会少之又少,多半要殒命于此人之手,不禁心内一叹。 过不多时,二人便被叶疏痕遣人带到了城外丛林,叶疏痕笑道:“不知平夏王与付神医因平鼠疫感染身死这一理由,够不够给二位留下千古美名?”说罢示意手下一人,之间那人掏出了两个药包,往达奚简二人嘴里便倒。 ☆、命悬一线,黄雀在后 却说叶疏痕抓了达奚简二人,正准备喂药,忽然一把折扇,便将那从人的药包打翻在地,叶疏痕朝扇子飞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水东流与慕翩鸿二人缓缓而来,这边打翻药包的,正是水东流手持的扇子。叶疏痕回神,道:“我也该想到,北疆世子没有死。” 水东流笑道:“澹台孤明死了,水东流倒是还活着。” 叶疏痕道:“也难怪我没逃掉,先前就与云袖说过,若遇北疆世子,怕是不妥。不过你这北疆世子却是有些窝囊,反倒帮大仇人做起事来。” 水东流依旧微笑道:“云袖姑娘倒是机智。至于大仇人之说,冤冤相报,自然难了,东流不才,倒是愿意了一了的。” 叶疏痕笑笑:“世子倒是胸襟宽广。” 水东流道:“东流不才,见笑见笑。” 叶疏痕道:“如此说来,世子今日是帮定了大仇人,不放我走了?” 水东流道:“是”。 叶疏痕道:“不过,世子似乎忘了一件事。” 水东流道:“你不了解简临川,我却是了解的,你道他这么容易被你抓住?若是如此,本公子此时,多半便在看花赏月了。” 叶疏痕心念一转,以达奚简的智计,这么轻易被抓,似乎有些不合常理,但若这一切都是他苦心安排,这又是为哪般?若是调虎离山,那如今达奚简、付渔笙二人被挟,水东流慕翩鸿来救,又是何人去做何事呢?想来,多半是水东流故意以此为饵扰乱视线以便救人。想到此处,不由得笑笑,道:“平夏王自是留了世子和翩鸿这样的好帮手,不过,我如今若是不放人,你当如何?莫非世子想与我比一比是你手快还是我刀快?” 水东流笑笑:“如此豪赌,我自是不敢,不过一是夫君一是兄长,倒不知慕姑娘敢不敢一赌?” 慕翩鸿笑道:“赌一赌又何妨?” 水东流大笑:“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叶疏痕见二人并不着急反是开玩笑的样子,便觉此中大有端倪,忽听得“巾帼不让须眉”一句,电光火石间想起了简临漪一事,不禁皱了皱眉。恰巧这时,城中一道焰火升起,水东流与慕翩鸿相视一笑道:“成了。”边说边冲向达奚简与付渔笙。 此时的叶疏痕,却因听得二人所言,再想此前光景,心内不免有些烦躁,正是不及防御之时,便被二人抢了个机会,将达奚简与付渔笙救出,扬长而去,水东流的笑声远远传来:“叶大世子,后会有期!”叶疏痕却因失了筹码闷闷不乐。不过,鼠疫一事既已暴露,叶疏痕也不打算再隐藏,只想快速起兵了事。此是后话。 再说此时,水东流一行已经奔了大段路程,料到叶疏痕应该追不上了,达奚简正欲询问,忽见水东流捂着肚子笑了个前仰后合,慕翩鸿也是微微地笑。达奚简与付渔笙面面相觑,水东流笑道:“叶疏痕聪明一世,最终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说,他会不会活活气死?”说罢便将前因后果一一说来。原来当时达奚简与付渔笙,水东流与慕翩鸿兵分两路前去查探,不料柳迁絮放心不下暗暗跟了出去,却见达奚简二人进了密室,叶疏痕带人围了过来,便知二人危险,又知以自己一人之力,万万救二人不得,便回去找了慕翩鸿。水东流道:“其实哪有什么成了,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水东流多疑,我便让临漪找个时机放个焰火,于是,救人之事便成了 。” 达奚简听完笑道:“既生叶疏痕,何生水东流啊。”说罢与水东流仰天而笑。 慕翩鸿此时道:“我却有一事不解,嫂子并未见着疏痕将他们押往树林,东流又是如何找到的?” 水东流笑道:“我与临川心有灵犀。” 慕翩鸿自是不信他的鬼话,却听付渔笙说:“天辅山教我们的事,只要有一线生机,便不该放过,这事,我知道,临川知道,东流自然也知道,所以,我与临川自然留了记号,我留的显眼,也是故布疑阵,故意给叶疏痕发现,临川却是留得细心。” 慕翩鸿了然,这便是这几人之间的默契,所幸有这默契。 ☆、终极之战,成魔成佛(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30 一) 且说达奚简二人获救,众人皆知叶疏痕被识破计谋,自然立刻兵戎相见,便也不及耽误便往城里赶。 四人到了悠蓝城外,正是天将明之时,鼠疫过后的人们正自睡得安稳,可怜的南疆人民,经历了诸多战火,如今鼠疫刚平,硝烟又起,达奚简等人均是一番感慨,也不再耽搁,进了城便趁着月色整军,众人皆知,这一战至关重要。 这边达奚简带人整军,那边水东流与付渔笙带了一队精锐往叶疏痕府上去了,心想着赌一把把叶疏痕和叶洪斐拿下,也不用再动干戈了。待得二人领队到达,却见叶府已空无一物,看来,叶疏痕也早已做好了事情败露的准备。 你问叶疏痕此时去了哪里?原来当时达奚简与付渔笙所入密室竟也不假,不过二人因时间仓促并未寻着其间机关,这密室之下,乃是一条密道,直通悠蓝城大营。原来叶疏痕自上次简临漪与达奚简里应外合惨败之后,便下令修了这一密道,想着也来一次“里应外合”。此时的叶疏痕正领了精锐队伍沿着密道而去,其父叶洪斐则领大军直攻悠蓝城,待得叶疏痕入城,便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悠蓝城。 达奚简等人整顿完毕,天已亮了,付渔笙与柳迁絮、慕翩鸿及简临漪负责组织城内居民移至后方以避战火,水东流则领人镇守后方大营,达奚简带兵迎战。达奚简、慕翩鸿二人相见不久便又分别,自然不免凄凄楚楚一番,但大敌当前,也容不得许多。 悠蓝关城楼上,达奚简指挥着大军,敌我一遇,自然是斗得难舍难分,达奚简看着这杀伐的战场,眉头始终皱着。诸般战火,谁赢了,谁输了,不过是一家的输赢,苦的,终究是这天下的苍生百姓。 后方大营,水东流守了许久仍没有动静,却也没有放弃,终于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水东流笑笑:“果然不出所料,叶疏痕又怎会是好惹的人。”随即,他带着人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果然见那间屋子里影影绰绰大大小小的都是人影。水东流让众人在屋外匍匐,屋子内的人往外探了探,见屋外无甚动静,便领着屋内一众人走了出来,不聊刚刚出门,便听一声令下,一群人为了过来,随即水东流笑嘻嘻地走过来:“叶世子,别来无恙呀。” 叶疏痕苦笑:“承蒙阁下关心,疏痕好得很。” 水东流笑笑:“现下,怕是有些不妥了吧?”说罢脸生寒冰道:“来人,拿下!”像是他先前并没有笑过,一直都是这样冷酷的一张脸。经历不凡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旁人不及的气度,不用说话便让人忍不住想要信服。 叶疏痕冷笑,却也知大势已去,却不想如此就缚,拔了剑指挥众人攻打,自己也与水东流交起手来。水东流暗自诧异,这叶疏痕看着文文弱弱的样子,没想到藏得如此之深。水东流摇摇头,和这样的人斗,当真不容易啊。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剑招却没有慢下来,过不多久二人已拆了一百来招。 又说城楼,叶洪斐发起攻城,达奚简带人死守,城门摇摇欲坠,大旗在风中飘扬,发出悲壮的烈烈之声,人们的眼里除了刀光剑影再看不见其它的东西。达奚简见情况有些不妙,一边挥着战旗指挥一边道:“将士们!今日之战,我们为自己的家园而战,我们的亲人们都在城外等着我们,诸位将士,可有信心打赢?”“有!”军中人声沸腾,大家更努力地拼杀。达奚简见此场景,大叫一声:“好!”接着道:“就让我们一起,看这叶氏大旗的陨落!”说罢纵身跃起,拉弓搭箭,满脸庄严,朝着叶洪斐大旗便是一箭,众人的眼睛都凝视在这一箭上,也只是一瞬间,箭羽飞出,一箭正中叶洪斐大旗。虽然隔得远,但悠蓝城上的将士们仿佛听到了清晰的“哐当”声,听到了箭羽没入旗杆的声音,霎时间,旌旗挥动,喊声震天,将士们更加奋勇,心里想的都是此战非胜不可。箭雨也好刀枪也罢,都阻止不了他们战胜的决心。 此时的后营,水东流与叶疏痕仍在拆招,二人身形飞快,众人还不及反应,二人已从地上打到了楼上,水东流明白,若放走了叶疏痕,后果将不堪设想,叶疏痕也知道,若是不胜,此行便是凶多吉少。 二人正斗得起劲,忽见一个身影翩翩而来。 ☆、终极之战,成魔成佛(二) 却说水东流与叶疏痕斗得正酣,忽见一人翩翩而来,这人却是慕翩鸿,她使着轻功飞入二人战团,叶疏痕见此阵仗道:“莫非你二人要一起攻我,这岂是君子所为?” 水东流笑笑:“所谓君子,便应顺应天时,济福百姓,而不是因一人之力而置万千百姓于水火,我这人有个怪脾气,跟君子便用君子的做法,跟小人便用小人的做法。”一边说,一边招式不停继续攻向叶疏痕。 叶疏痕奋力抵抗,脸上却是冷笑:“这天下本应是有能力者居之,王侯将相本无种,又怎说谁是正统谁是反贼?这达奚氏的江山,不也是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吗?”说罢提剑刺向水东流胸口,水东流横剑挑过攻来的剑招正色道:“秦无道,陈胜吴广等诸雄起而攻之,刘邦与民约法三章,故天下民心向之。达奚氏的江山是从旁人的手里抢来的没错,但此时的天下,民得其乐,偏偏是这南方不安之地反是民不聊生,这岂是天子诸侯之过?不过是一己之欲使之然……” “好!”水东流一句话未说完,便听远远传来一声叫好,几人一看,来人却是付渔笙,付渔笙缓缓走来,虽是隔得远,声音却如在耳畔:“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叶疏痕,如今之势,你还看不懂谁得民心谁失人心吗?” 叶疏痕正欲回话,却不料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二人一是前朝旧主,一是北疆旧部,却偏偏死心塌地为华繁护江山,鼠疫一起,民不聊生,也不如先前那般活色生香,莫非,我真的是做错了?”他这一想,气势便弱了一分,只听一声“着”,手上便传来一阵刺痛,随即长剑脱手,自己已成剑下之囚,他回过头,与自己同来的诸人被杀的被杀,被擒的被擒,地上敌方我方的将士尸身一片,鲜血不住地流淌,他突然觉得,这场面竟是如此恶心。 悠蓝城上,达奚简大开城门,大军冲出城外,叶洪斐的军队已然溃败,大军追着残部,将叶洪斐生擒,反叛军队也被一网打尽。一场大战就此结束,悠蓝城的战士们也用自己的努力守护住了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 悠蓝城内,慕翩鸿来到牢房,来看一看昔日的救命恩人知己好友,这一日没有南王也没有华繁,只有叶疏痕和慕翩鸿。 叶疏痕笑道:“翩鸿,你来了。” 慕翩鸿回答:“我来了。” 叶疏痕说:“翩鸿啊,你说,我为什么会输呢?你看,我受的苦不必达奚简少,做的事也不必达奚简少,为什么,我还是输给了他呢?” 慕翩鸿笑笑:“疏痕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傲天诀 作者:褴褛m 分卷阅读31 既然这样问,便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叶疏痕也笑:“翩鸿还是那样。是啊,我所以输给达奚简,不是因为我计谋武功不及他,也不是我努力得不如他,不过是有道者得天助人助,不得道者则天怨人也怨。” 慕翩鸿感叹:“疏痕……” “翩鸿,你不用同情我的。”叶疏痕打断她的话:“你知道吗,本是差不多的两个人,因为选择的不同,便走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一个人人称颂,一个人人憎恶,原来不是这个人懂得多少,却是这个人作了什么。翩鸿,你走吧,我一个人想想。” “也罢。”慕翩鸿叹道,随即转身走了出去。这世上,原来每个人每天都会面对不同的选择,而不同的选择,往往便是不同的人生,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是后悔也后悔不得的。 ☆、麋鹿于野,蛟龙于海 昭和四年秋,平夏王平鼠疫,领军大败南王叛军,南王叶洪斐判终身□□,南王世子叶疏痕因终有悔悟,判流刑千里,永世不得回皇城。南疆因先经鼠疫再经战火,昭和皇帝特下令派银万两于民再复生计。平夏王达奚简已居王位,再无他赐,只赐其三月时间,三月后再行还朝参与朝政,自平夏王大婚之日为计。付渔笙与水东流不计前仇以百姓苍生为念,虽不能当堂表彰,却是生生得了一大恩赐。你道这恩赐为何物?原来却是免死的丹书铁券,也算是一大赏赐了。 一切依然尘埃落定,没完成的事情自然也要一件件完成,这第一件事便是平夏王的大婚,这大婚在八月十五如期举行,这一次,终于再没有阻隔。大婚之后,平夏王便携王妃离开皇城,江湖相携,也算是短短的“浪迹天涯”。 二人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西南,他们的朋友都在那里,却没有来参加二人大婚,一干人等自是不干,于是二人只得在这里又行了一次大婚之礼,达奚简笑道:“我这一生拜了三次堂,三次都是与你,也算是值了。”慕翩鸿看着他,不语只笑,看的众人直呼肉麻,只念着洞房花烛,将二人推进了新房。屋子外却是一群合计着闹洞房的人。二人新婚燕尔,自是如胶似漆,羡得门外本来是要闹洞房的人牵着自家娘子回了房。 三个月转眼即逝,分别也将要到来,付渔笙夫妇与水东流夫妇也计划好了行程,这日正各自告别,几人说着笑着,突然想起诸人先前在燕回峰说的话,而今大半得以实现,不禁感叹一番。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日有缘,定当再见。”水东流抱拳道:“东流与诸位就此别过,还望诸位保重。”说罢,携着妻子,大笑而去。付渔笙笑笑:“东流还是老样子。”说罢转向慕翩鸿与达奚简二人道:“鸿儿,临川,我们也要走了,你们保重。”说罢与柳迁絮相视一笑,也骑马缓缓去了,只留达奚简与慕翩鸿二人留在原地,慕翩鸿道:“我们何时,也去浪迹天涯一番?”达奚简道:“慕儿,你知道的……”话未说完,便被慕翩鸿伸出柔荑捂住了嘴:“我知道,若是你把一切都抛弃了,你便不是你了。”达奚简道:“每个人活在不同的地方,总要为他的活着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慕翩鸿点点头笑道:“我理会得。”二人相视一笑,上马朝着皇城而去,一瞬间便消失在了道上,只听得啾啾的鸟鸣。 人生如戏,瞬息万变,或许,这一生最幸福的是,便是有个人懂得你理解你,有个人会跟你说“我理会得”吧? 分卷阅读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