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海君的忧郁》 分卷阅读1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 ? 吉原理惠子《广海君的忧郁》【小鬼的禁爱领域04】 文案: 老哥的舌头缓慢地一再舔过我唇上的伤口——吞噬了我的思考。 夹在容姿端丽、聪颖灵慧的长男?阳一与超面无表情的篮球狂三弟?大地之间, 被两人扭曲的兄弟爱(?)卷入其中的,是“唯我独尊”的次男?广海。 同年级不良秀才?堤大悟遭一年级女生推撞而从楼梯摔下, 结果正面撞上了广海,因而在校园中掀起超乎他们想象的大骚动! 以广海视点进行的迟钝甜蜜文(?)备受宠爱登场! 那一天。 是与白色蝴蝶结的女生们发生“便当事件”后的第三天。 所谓的白色蝴蝶结,是指我就读的县立莲见高中的学年颜色。 今年的一年级是白色。 我们二年级是黄色。 三年级是深蓝色。 像运动服或校内鞋都是如此。至于制服的部分,女生是以水手服的蝴蝶结颜色来区别,男生则是用立领制服的领章。 毕竟在整整三年的高中生活中都得使用同一种颜色,有人刚好碰上自己喜欢的颜色,当然也会有人碰上自己讨厌的颜色。不过就算有人抱怨,也不至于发生为此拒绝上学的事情。 若真是神经质到如此龟毛的程度,应该从一开始就不会来报考莲见高中吧? 好吧。 也就是说。 和一年级女生发生轻微不愉快之后——的第三天。 小林芳树。 新田熏。 椎名克彦。 还有——我,茅野广海,这几个固定成员和往常一样在午餐时间一起吃饭。 怎么觉得……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就已固定成这几个人了。就算要用“类友”这句话来解释也不太恰当,毕竟我们几个人不管是体格、兴趣,还是个性都不同。 所以说,我实在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们这几个成员会一起在户外吃午餐呢? 我不记得——应该就代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吧? ‘为了不让芝麻小事影响到宝贵的午休时间。’ 到目前为止,这似乎是最说得通的定义,毕竟是这几个成员嘛! 虽说在教室内吃饭也挺烦的,不过要是到学校的食堂吃饭,结果就是成了“招揽顾客的猫熊”状态。 那么一来,大家一定都会赖在位置上不动,甚至会有人连饭都吃不到吧? 这可不是在开玩笑。 虽然不会指名是谁害的,不过事实上在我们念一年级时,实际的状况就很类似这样了。 在那个时候,我们几个还没什么自觉。 ‘为什么食堂老是这么挤啊?’ 只是有这种感觉的程度。 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一定就是那么回事吧! 那一天,我们的指定席——也就是武道场旁的楼梯,那个位置已经完全被人锁定了,害我们只好非自愿的直接转移场地,来到网球场边的树荫下。 反正我们这几个成员也没人会纤细到,只是因为突然换地方就不习惯,所以这部分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是,身为高中生却早就已经取得日本舞的艺名、每天都排满行程的椎名,可能是因为连续几天早退的关系,初次来到新场地的他一打开便当就开口: “嗯~虽说武道场旁的楼梯也不错,但这里也不赖嘛!刚好位于树荫下,天气好时就像在野餐呢。不过,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换位置啊?” 他使用着和我们这种粗神经物种无缘的优雅动作夹起炖菜,落落大方的发表感想。 所谓的日本舞界——那个世界距离我们太过遥远,实在不是很了解。不过,根据小林同班同学中某位热情 粉丝的女生所言,椎名在那业界是个名人——的样子。 只不过…… ‘哪方面?’ 若是如此追问,却也无法说出一两句话来解释。 ‘因为她讲了一堆不太容易理解的专有名词,我就闭嘴不问了。’ 这是情报来源小林的说法。 听小林这么一说就不再追问的我们的确也有问题——就算我们被这么指责也无话可说。 总之,好像是那个称为“东云会”的日本舞发表会就快到了,而椎名的早退也跟那个活动有关。 瞧他这样同时过着高中生与专业人士的双重生活,就算我们问他: ‘很辛苦吧?’ 他本人却一派轻松的回答: ‘其实也不会耶,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啊。就跟参加社团差不多嘛!’ 能够云淡风轻说出这种话的椎名……真的很厉害。明明跟我们同年,却给人一种稳稳立足于社会的感觉。 这是因为他已经朝着自己规划好的未来,一步步稳健迈向目标所浮现的自信感吗? 顺带一提。 同时过着一般高中生与专业人士的双重生活,似乎是很耗费体力的事。因为椎名的便当不管在质、量或配色上都是惊人的豪华版。 每天一大早就要准备这些,想来他妈妈一定很辛苦。 (椎名真是备受疼爱啊!) 并非吐槽也不是开玩笑,我由衷如此认为。在无法选择要或不要的轮流煮饭制度下,我已经亲身体验做饭及做便当的辛苦了。 毕竟,我的双亲现在都因为老爸调职而身处国外。为了这件事,对小孩过度保护的老妈到最后一刻才死心,弄得全家为此争执了好一阵子。 不会被双亲干涉的“自由”,其代价就是——自己扛起责任。 虽然我们对这件事已有充分的自觉,但却有个自以为了解的意外盲点,那就是家事。 那比原本想象的还要辛苦,虽说煮饭靠电饭锅,洗衣服靠洗衣机…… ‘什么嘛,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事情可没这么轻松,这点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只要遵照说明书使用,任谁都能轻松操作没错。可是,机器会做的事是有限的。 如此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却从未体会到。 讲明白一点…… 老妈还在家里时,我们只要一饿就有食物能填饱肚子;脏衣服只要往洗衣机一塞,就会自动变得清洁干净——我们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听我这样一说,大家就知道我们平常根本没有在帮忙做家事了吧! 虽然也可以把现在的状况,当做是日后一个人搬出去住的预演啦!但是—— ‘习惯之后,做起来还挺有趣的嘛?’ 打死我也说不出这种违心之论。 失去了才知道母亲的伟大——这真是刻骨铭心的体会。 我当然不曾在这几个人面前提到家里的这些杂事。 而且。 看样子。 那天一年级女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2 生和我们发生的纠纷,似乎还没传到当时不在场的椎名耳中。 那种小事对我来说连“纠纷”都算不上,可是对周遭的家伙们而言,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在这种时候,我的感想只有一个。 (大家怎么都那么闲啊……) 就算这样,当那些毫无关连的家伙以理所当然的语气称呼我是—— ‘把柔弱白色蝴蝶结组弄哭的大恶棍。’ 这时就连我也无法不生气了。 唯有那件事,我们这几个根本就是被害者欸! 虽然不至于要求大家同情我们,但也不能仿佛亲眼所见似的—— (别把传言补上编造的内容后又传出去啊!) 实在是教人想要翻桌抗议的心境。 基本上,像那样看准午休时间组团跑过来,说什么: ‘请和我们一起吃便当。’ 然后就固执地纠缠小林和新田,这种人哪里柔弱了啊? ……真是的,别开玩笑了! 我只是讨厌她们那副厚脸皮的烦人态度,才会做出简单明了的“你们很碍眼”发言而已。若没有那么做,那天绝对没时间吃午餐。 在那种情况下,一开始的时刻最重要了。 不管是小林还是新田,只要在那些女生包围过来的时候,狠狠拒绝她们的要求就可以解决了。结果却在那边拖拖拉拉,真是迟钝到不行。 一般来说,就算对方是同校的女生好了,突然被一群连见都没见过面的女生包围强求,哪有男人会露出高兴的表情啊?] 而且还是在贵重的午休时间欸! 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这点常识只要用大脑想一下就懂了吧? 反正又不是来爱的告白,只是想要一起吃个便当而已……如果她们是这么想的,那也太天真了吧? 看起来就是一副完全没想到可能会被拒绝的模样,根本就是一群自信过剩的笨蛋。 她们丝毫不替他人着想,强硬做出自私的要求。所以就算她们因此而大哭大叫,都只能用自作自受这句话来形容对吧? 可是。 为什么? 只有我一个非得成为被攻击的“大恶棍”呢? 这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我完全不能接受。 但是。 当我对此提出抱怨时…… 新田竟然把自己的行为完全抛在脑后,大言不惭的批评: ‘那个啊,果然是因为平日的所作所为影响了他人的判断吧!’ 小林则是和平常一样说出: ‘毕竟不管少了哪一块,茅野果然就是茅野啊……’ 依然是让人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的发言。 在这一点上—— 女人可好了,不管自己有没有错,总之只要一哭就能装出一副被害者的模样。 先不管事情的原委,要是男人这么做,根本就只会惹人讪笑。 (可恶,光是回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话题有点扯远了。 正因为如此,椎名当然不是在揶揄或嘲讽什么。 相对的—— 虽然没有明确指出是针对谁,可是无端被人怀疑的感觉还是会让良心隐隐作痛。 一瞬间,小林和新田仿佛事前约好般互看一眼。 “那个啊,老是在同一个位置……总会有点厌倦嘛,对吧?” “是啊是啊,我们想说趁机会到处晃晃也不错啊……” 两人像是在辩解什么般,态度特别亲切。 (……真是的,在搞什么啊!) 即使如此,他们看起来却既不做作也不会让人反感或觉得滑稽,反而十分适合…… 说实在的,我还真是学不来。 毕竟重度女性主义者的小林除了身高够、态度亲切以外,长相也很帅气,可说是莲见高中的“风云人物”。 此外,一般人对他的认知还有一点—— ‘他看女人的眼光不太好。’ 他本人的说法则是: ‘如果要交往,比起脸蛋,我更看重价值观。’ 虽然他如此强调,但别人只觉得他不过是—— ‘喜欢平凡的丑女。’ 嗯~虽然我不认为小林有那么严重,但所谓的价值观,没交往过又怎么会知道也是事实。 可是看着小林一一拒绝前来告白的美女,那一群不受女人欢迎的男人们会因此不爽而批评小林的心情……我能理解一点点。 总之,先不管他个人的喜好。 ‘个子高,长得帅,对女生很温柔的运动员。’ 如此的绝赞风评似乎早已夹带着?符号传遍县内的每间高中。当我听到小林被评为“附近的梦幻逸品”时,可是惊讶到瞠目结舌的程度。 嗯~比起电视中某些还带着外行人的生涩气息,看起来很虚伪的“偶像”来说,小林确实是在外表和内涵上都比较实在。 只不过,这种称呼若不是挂在小林身上,我听到绝对会笑到肚子痛。 虽说不是什么太热门的运动,但小林可是拥有货真价实的“县内跳高竞赛最高纪录保持人”头衔。 “风云人物”的名声似乎也不是浪得虚名。 事实上,平常老是欠缺紧张感的小林一旦站在横杆前,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散发的气氛都会严肃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一八八公分的身高用着从容不迫的流畅姿势飞跃横杆,比谁都久的滞空时间让人不禁看得入迷。 (大家都是被那样的小林给骗了!) 基本上,若是夸他“好强”或是“帅呆了”,那满脸傻笑的表情绝对会变成更加放松颜面神经的模样,所以我从来没有开口夸赞过他。 真是的,要不是他老是呆呆的像是脑中少了根螺丝,还真的是没缺点可挑。 另一个则是外表如同杰尼斯系的新田,虽然身高顶多只有一七〇公分,可是他的运动神经出类拔萃,个性开朗又活泼。 再加上他的eq高、反应又快,不管男女生都喜欢他,可说是全校的“偶像”。 可是,就算是偶像好了,我觉得也不该在本人面前直呼他“小熏熏”吧……但新田那家伙似乎不太在意。 像新田这样与大家打成一片的美少年类型,即使被人取了这种昵称,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因此,他本人或是周边的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嗯~要是只看新田的外表,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意见。 但是…… 他那至少比外表粗鲁三倍的个性,全部是因为我老是和他在一起而带坏他的——这种发言能不能收敛点啊!不管任谁怎么说,那绝对是新田的“本性”。 而且,新田对“熏”这个名字似乎不太介意,可是我对自己的名字却有着深仇大恨。(注:“熏(kaoru)”、“广海(hiromi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3 )在日文发音中都是可男可女,但女性较多的名字) 如果是我被人这么称呼…… 绝对会当场痛殴他一顿,让对方再也不敢叫我“小广海”。 这样的新田若要说到众人一致认同的缺点……肯定是他那个无底洞的胃袋了。 那张脸? 那个身材? 骗人的吧…… ——简直是教人难以置信的大胃王。 最后再加上一个平常总是冷静沉着,却会在微妙的时机刺上一针见血,教人无法反驳其正论的椎名。不用多说,他便是文化祭中最耀眼的星星,又被称为莲见高中的“公主”。 虽然不知是真是假。 因为这三人的关系,今年度的莲见高中报考率异常惊人……的样子…… 特别是女生的合格分数高得吓人——连这类的传闻也在满天飞。 如果这些都是事实,那也太厉害了。粉丝心态可以让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一种才能了吧? 唉,去年的运动会和文化祭都那么轰动热烈,搞不好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呢…… 正因为如此,今年一年级的狂热程度才会夸张到这么莫名其妙的状况吗? 虽说再怎么狂热都好,只要别对他人做出实质上的伤害,我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但是仔细一想,老是混在一起的四人组当中,唯一一个没有什么特殊外号的,结果就只有我而已吗? 照理说,没有那些外来标签的我应该是最乐得轻松的人才对,可是外野却总是吱吱喳喳、意见不断。 ‘别躲在暗处说那些有的没的,有意见就当着我的面直说啊!’ 真要有什么不满就该这样对吧?可是经过一年之后,就算是我也已经习惯了。 就在这时候—— 原本对着椎名一句接着一句找理由说明的两个人,似乎不能原谅只有我一个人置身事外般抱着便当猛吃,竟异口同声的问我: “你说对吧?茅野。” “你说是吧?茅野。” 还特地连我的名字都搬出来了。 那配合到天衣无缝的合声让我窥见这两个人的本性,我心里瞬间感到不太高兴。 “哪有什么对不对的,反正我又不像你们,老是被人‘哇~好帅喔——’的爱慕,不管在哪里吃饭都一样啊。” “咦——才没那种事呢,茅野。” “对啊,我们是生命共同体嘛。” “你们两个,别把自己的迟钝推拖到别人头上。” “真要这么说的话,茅野那张嘴才过分呢……” “在那种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吃午饭的时刻,还继续装模作样的家伙没资格说话。” 事实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明明只要早早离开就能解决的事,小林那家伙却还说了一堆—— ‘可是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的……要是跟你们吃饭,那就是开了前例,接下来会很麻烦的——你懂吧?我们不喜欢这种事,只好拒绝你们了。’ 竟然如此恳切安慰,连事后的心理建设都包办了。 女性主义彻底到这种地步,实在教人无话可说。 假设来缠着一起吃饭的是男生…… 呃,虽说想到这种可能性的我,忍不住觉得自己是不是脑袋坏掉。但要是真的发生这种事,小林肯定连看都不看一眼,马上转身离去吧? 也不知道椎名到底听懂了没有,这时他开口说道: “茅野啊,那是因为小林和新田他们从‘本质’就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所以欠缺不了该有的高调表演。就像没了毒舌的茅野会令人觉得毛骨悚然一样。首先,若是从这两个人身上取走‘耍帅’这个特色,那就只剩下令人不快的要素,再也没人想靠近了。” 才几句话……就一口气把我的怨气给削得一干二净。 不只如此,被他一刀两断劈中的我们,三人全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任何人能赢过这位,用自己的双脚同时在双重人生道路上前进的椎名……也说不定? 为了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打发掉不知该如何处理的时间,于是我们选择专心吃着便当。 然后,不知道是因为背不动身上的老实猫呢? 或是忍耐不了沉默的背景音乐? “对了,茅野,听说今年的红组是很厉害的团队喔?” 新田大口吃着份量实在的可乐饼三明治,像是突然想起般开口说道。 (……啥?) 突然丢过来一句不按牌理出牌的问句,我不禁咬着筷子、目光朝上盯着新田瞧。 今年的红组——是指已经近在眼前的运动会分色比赛。 同班的椎名和我是红组,新田是蓝组,小林则是白组。今年我们三个班级完全错开,分属不同颜色。 一个年级共十班,所以每两班一个颜色,其它还有黄组与绿组。至于哪个班级被分在哪个颜色,则是在各班的班级委员监督下,以光明正大的抽签决定。 话说回来。 虽然这件事跟运动会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新田目前在吃的东西,是早早解决便当后的饭后点心。 而且,饭后点心“第一号”的鸡蛋三明治早已进到他肚子里了。看情况,接下来应该会继续吃掉他最近迷上的芋头面包和炒面面包。 真是…… 就算早已看惯新田跟黑洞有得比的大胃王吃法,有时候我还是会看到快要反胃。 我家也有一个称得上食欲大魔神的弟弟,就算他是靠体力决胜负,但看着一早就捧着海碗狂扫桌上菜肴的那个无底胃……老实说,我真的败给他了。 此外,那家伙明明是家里年纪最小的一个,却总是直呼我和老哥的名字,是个十分嚣张自大的混小子。 最叫我生气的是,他不管在高度上还是宽度上都胜过我。 也就是说,就算我有着一七八公分的身高,在兄弟之间最矮小的人——还是我。 ……可恶啊,我都快流下英雄泪了。 男人的价值不是由身高来决定的。 这句话虽然没错。 可是能用这种心态轻松看待的,也只限于事不关已的旁观者而已。 像我家这样只有三个兄弟的家庭,哥哥的威严必须建立于“头脑派”或“肌肉派”其中之一才行——这绝对不是我在夸张。 正因为如此,被“头脑派&超美型派”的老哥从上头给死死压制住也就算了,一旦被年纪比我还小的“肌肉派”弟弟由上往下俯看,光是如此就能让我火冒三丈。 算了,这部分就不再啰嗦了。 重点是,那家伙至少在社团活动中充分燃烧掉他摄取的卡路里。 毕竟他是个努力进行晨间练习、夜间练习、自主练习,只知道打篮球的笨蛋。 不过也因为如此,明明只是个刚进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4 城惺高中一年级新生的他,似乎七早八早就已经抢到正式球员的位子了。 关于这点。 新川那家伙…… 不管是谁、不管怎么看,都会觉得他摄取的卡路里实在超出他身材所需太多了,一般来说,应该早已变身为肥猪甚至是海狮了吧! 纤细的大胃王……听说有这么一种精神科的疾病,这是真的吗? 说得狠一点,就算他被那些自觉肥胖却只能一再努力减肥的人们给咒杀,也无法有任何怨言吧? 似乎因为新田打破沉默找到话题而松了一口气似的,小林立刻从旁插话: “那是当然的了,毕竟红组的团长是三年四班的武藤学长啊!” 可是。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 (出现武藤的名字啊?) 不知为何,我内心的疑问竟然由新田帮我提了出来。 “咦……?你既不是参赛选手也不是应援团的人,为什么身为白组的你会知道其它组别的内情啊?” 虽说新田是蓝组的代表选手,可是对我而言,新田也和小林一样都是局外者啊?他刚才的最后那句话,我真想照样丢回去问他。 顺带一提,那位田径社的“风云人物”呢~今年他的名字也没有被列入运动会最高潮的各式接力赛名单内。 依照本人的说法是: ‘因为我不喜欢跑步啊,如果是依我自己想跑的步调就另当别论,但是像这样为了大家而咬牙努力坚持之类的……和我的个性不合。’ 他竟然这么说欸! 其它人总是批评我“欠缺协调性”或是“恣意妄为的任性大王”。 可是,小林他也差不多吧! 讲得直接点,这家伙的情况就是—— 他只是把我平时一口气说出来的话切成很多段,用温和的语气绕着圈子讲出来,同时还会顺便附上一个微笑当赠品而已。 如果要说是因为我和小林的处事风格不同,那倒也没有错。但我还是认为,大家都已经被先入为主的观念蒙骗了。 更何况,去年还发生了那件事…… 也就是对于那位无能又只会碎碎念的混帐团长,忍无可忍的我气到脑内某根筋啪地一声断掉了…… 虽说当时没有发展到拳脚相向的程度,但好像因为那次的事件,我的“名字”和“脸孔”就直接被排进黑名单里了…… 所以呢,对于认为今年一定不会被列入代表选手名单的我来说,小林的说法根本就是—— (你以为这样就没问题了喔?) 让我不禁想掐住他脖子的暴言。 其实我并不讨厌跑步。 不只如此,我还很享受领先冲进终点线的快感,那真是非常畅快的感觉。 可是,我不喜欢因此而被人强制要求做这做那。 毕竟等着代表选手的,是放学后不能拒绝的留校练习。因为安排在运动会最后的分色对抗接力赛是能够大量得分的好机会,所以每组加诸在上头的热血程度都不可小看。 不管要怎么热血都好啦,可是—— 起跑的时机? 没有失误的交棒? 完美切进内线跑道的技巧? 那——又怎么样? 我们又不是要参加全国高中联赛! 每天每天都这样练习,真的,谁受的了啊! 和这些辛劳完全无缘的小林,似乎也听不下去在自家蓝组中摸鱼的新田疑问,惊讶地扬起嘴角笑着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新田?提到三年四班的武藤学长,不就是以深得人心的领导者而超级有名吗?” (……咦?) 怎么……我现在好像听到一句非常不可思议的话,忍不住吓到呆掉了。 深得人心的——超有名领导者? (……那个武藤?) 国中时期跟忠犬八公一样,黏在我家阳一老哥屁股后头的——那个武藤?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因此,我不禁轻声脱口而出: “真的假的?” 在一旁的小林似乎听到了我的低语,他喝了一口铝箔包的乌龙茶,看着我问: “什么真的假的?” “呃~就是……那个武藤——他是个深得人心的领导者?” “茅野……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听我这么一说,不只小林,连新田都故意叹口气给我看。 “武藤学长可是在去年的学生会长选举中,以惊人差距高票当选的人欸!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新田这个家伙,以为我是已经开始老人痴呆的老头吗?因为看不惯他那种怜悯的眼神,于是我在探出身子解说的新田头上送上一掌。 “我还没痴呆到那种程度!” “……好痛!反对暴力!” “猪头啊你,我只是用手掌轻轻碰一下而已欸!” “可是,我又不像小林是被虐狂。” 听到这句话的小林当然提出了抗议: “喂,新田,那是什么意思?谁是‘被虐狂’啊!” “咦?因为小林的神经跟恐龙一样迟钝不是吗?” 那你就错喽,新田。 小林的神经并不是“跟恐龙一样”,而是跟竹篮一样粗,而且还满满都是洞、什么也注意不到。 “就算每次都被茅野的拳头教训还是完全不退缩,一般来说要是被那样拳脚相向,至少会有一些学习能力嘛,可是小林还是那副白目样。” 嗯,这点倒是连我也无法否定。 “这么一来,果然是那种会从中感受快感的体质……” 这次新田是大口咬着芋头面包大放厥词。 在一旁的小林无力地垂下头。 先不管他是不是会从痛殴中感受到“快感”的体质,但他完全无法反驳这个假设的行为,的确是个残酷的事实。 再加上连椎名都火上加油般说道: “新田,不是那样的。茅野和小林之间的行为,只是日常生活化的过激肢体接触而已。是肢体接触喔。” 没想到会有连椎名都这么说的一天,不只是小林,连我都感到无力了。 “可是,连自己组别的团长都不太清楚,这真的只能说茅野不愧是茅野……只是,亏你这样还能撑得下去啊?” 嗯~果然还是因为国中时,武藤给我的印象太过强烈的关系吗? 对于一个人的印象,应该是无法轻易变化的东西吧? 此时,小林仿佛在替我代言一样: “那是因为,茅野他对武藤学长有着强烈的先入为主印象啦!” 一瞬间,我不由得心想: (这、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因为小林和我毕业于同一所国中,所以对这些事情还挺熟悉的。 可是,他并不是个会把别人连问都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5 没问的事情挂在嘴上、随便到处讲的家伙。 “什么先入为主的印象?” “国中时代的武藤啊,是个老是黏在我家老哥屁股后面,跟宠物狗狗一样的家伙。” 听我这么一说,新田露出一脸非常不适合他的呆滞表情。 呃~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情啦…… “你的意思是……莫非,武藤学长是茅野哥哥的……仆人……吗?” 新田难得慎重的选择用语,但即使如此仍旧充满好奇心。 事情演变至今,他眼里闪烁的光芒已经跟平常不同,甚至连最后的炒面面包都忘了吃,只等着我接下来的发言。 像这样被他满怀期待的紧盯着,感觉似乎会连不该讲的话都讲出来。 嗯……我总算了解,为什么新闻社想要拉新田进去的理由了。 “也不是啦……比起仆人,他更像是一条摇着尾巴扑向主人怀里的狗……” “茅野……你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喔。” “怎么会?他可是个能面对我家老哥还冷静开口说:‘我对你一见钟情。’的家伙喔。” 这是真的,而且我也没有夸大。 就算因此被我家老哥身边围绕的家伙们怒目而视,他也完全不放在眼里,真是个不简单的家伙——听说是这样啦! 当时念国一的我,对于国三老哥的“这些事、那些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但仍旧有许多鸡婆男女或是狂热粉丝会秉持着“多此一举”的态度,在我耳边唠叨各式各样的传言。 这次—— 换成椎名突然噎到了。 他一定是想起同班同学速水的脸,感到切身之痛了吧? 武藤和速水。 这么说来,他们似乎还挺像的。不会在意他人方不方便,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仍旧照自己的步调一再勇往直前的那股固执傻劲。 不过椎名就是椎名,宛如要重新振作精神般,他从自己带来学校的保温瓶中倒出热腾腾的煎茶,以优雅的动作缓缓啜了一口,内心百感交集似的发言: “果然,像茅野哥哥那种高水平的‘美人’,想必心烦的事从未断过吧?” 说实在的,这种时刻我最能深刻体会我家老哥“美貌”的伟大。不需多余的说明,只要听我转述,不管是新田还是椎名就都能坦然接受。 人生中所有的事情都是—— ‘百闻不如一见。’ 对这几个人而言虽然只有一次,但毕竟曾在近距离拜见过我家老哥的容貌。 去年暑假结束后,因为一点小事惹火了生活指导的木崎,他竟然特地把老哥叫到学校来。 因为老爸老妈都在国外,所以还在念高三的阳一老哥就成了我家实际上的责任者…… 可是,在那个时候。 我最不想让老哥知道我又惹事了。 就算被爸妈痛骂也不痛不痒的我,只要看到老哥那生气的脸就会吓得胆颤心惊。 因为他那张脸比一般人要漂亮,可是一旦生气,魄力也会倍增……倘若让他真的发怒,那就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了。 就算我这么说,除了我家老弟以外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吧? 正因为如此,我当时才会挤出最大限度的忍耐乖乖道歉。 可是木崎那个混帐却还是气到脑充血,和大猩猩一样一个人在那边鬼吼鬼叫。 托他的福。 我后来被老哥狠狠训了一顿,更惨的是,还被扣了一个月的零用钱。 只不过—— 那时候不管是气到脑充血破口大骂的木崎。 还是坐在一旁观望状况的其它老师。 或者和我一样,在教职员办公室走廊上罚跪的新田等人。 加上因为担心而跑过来关心的椎名和小林。 当然还有那些单纯来看热闹的无聊人群。 啊…… 差点忘了,还有同样被校方找来的新田等人的妈妈们。 ‘我是茅野广海的哥哥,不肖舍弟似乎又惹了什么事,很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身上穿着县内第一学府志堂学园制服的老哥,当他低头道歉的瞬间—— 所有人都像是傻了一样愣在那边……没有免疫力的家伙就是这样。 与其说他们是被老哥胸前灿烂耀眼的志堂学图校徽震慑——不如说是被老哥的“美貌”给闪花了眼。 原本在我身边因为脚麻而扭来扭去的新田也是,在看到老哥后瞬间僵直不动……似乎完全忘了脚麻一事。 接着,他转动僵硬的脖子望着我,只说了一句话: ‘真的假的……?’ 对我而言……这也不是现在才有的景象。 虽然我不想太骄傲啦,不过一般人对我老哥的评语可是—— ‘会让一般美女相形失色,身材高挑&相貌俊秀&聪颖灵慧的特极品。’ 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这不是开玩笑,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喔! 再加上比一般人犀利三倍的口才,简直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诈欺犯”。 自家人曾经开过这种玩笑: ‘与其随便找个工作被老板剥削,不如去当个新兴宗教的教祖,轻松收取大笔大笔的捐献金算了。’ 玩笑归玩笑,但实在太适合老哥了,当场没有任何人笑得出来。 因为啊,的确有人能够用一堆光听就觉得恶心的美词丽句来赞美我家老哥。而且那些人还不分男女,多得跟天上的星星一样。甚至还有主动想要当我老哥仆人的笨蛋,更别说那些不顾他人困扰的跟踪狂了。 比起那些人,武藤的行为还算普通啦! 这些当然都是我的想法,至于身为当事人的老哥,搞不好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也说不定。 “正因为如此,当我听说武藤出马竞选学生会长时,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 所以武藤当选时,我更是惊讶到无言以对的程度。 毕竟在那年的选举中,以武藤会长为主,连同他所率领的干部们,得票率全都大幅领先对手候选人。虽说不至于夸张到像在作秀般的选举,但完全就是不足以分胜负的感觉。 “这么说来……今年学生会执行部的向心力还真是不可小看呢。难怪会被称为‘武藤军团’啊。” “形容得太过贴切,害我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虽然我不太想拿别人的事情来说三道四。 可是,那几张同样的面孔几乎是整天聚在一起,不管怎么看都是排外的一群。 咦?那么老是聚在一起的我们,莫非看起来也一样? 而且不只如此,天知道他们的签运怎么会好到那种程度,全部的人都集中在红组里,更是叫我绑手绑脚。 当各色团长依循惯例到各个班级打招呼时,来到我们班上的武藤竟然在老套演讲的最后,特地对着我指名道姓: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6 ‘哟!茅野,今年的团长是我,还请手下留情喔!’ 再加上,不知他是否到现在还改不了以前的习惯,仿佛是代替打招呼的用语般,只要一看到我就会提到老哥的事,真是烦到极点了。而且—— “我是不知道什么军团啦,只是当我用平辈语气跟武藤讲话时,那几个人露骨的凶狠视线简直要在我身上凿出窟窿似的。” 这时,新田和小林又各自重重叹了一口气。 “会在人前对武藤学长直呼你啊你的……大概就只有茅野一个人吧?” “事到如今我哪有办法叫出加上尊称的‘学长’两字啊,光想象就觉得舌头打结。” “不过,没想到副会长的麻生学长会没有意见。那个人平常虽然是个冷静的参谋,不过听说惹火他的后果超可怕的。” “麻生?” 啊…… (就是那个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就讨人厌的家伙。) “仔细一想,今年的红组真的挺可怕的,毕竟执行部的老大和老二就是团长跟副团长啊,想必热血程度也和其它组别大不相同吧?” “有件事更让我在意,当我看到今年红组的分组内容时就在想……这次的抽签该不会有人动手脚吧?” “动手脚?” “你想想看嘛,这可是武藤军团vs茅野耶!要说是巧合也太巧了……你不觉得吗?” “新田,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啦,因为听说今年不知是哪个三年级的,说要让茅野好看。” 让我……好看? “你想想去年的那个状况嘛……像我那组的团长就说,他在抽签时拼命祈求不要抽到红组,紧张到手都在发抖欸。没想到,最后事情竟然那么刚好……” “执行部的老大和老二一起把下下签抽回家,是吗?” “哈哈哈……讨厌啦,茅野,根本没有人这么说啊,哈哈哈哈……” 你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假笑哪里没说了! 此时,椎名突然露出认真的表情。 “怎么?真有那种传言吗?” 为什么连你都这么说啊……我只觉得全身无力。 “椎名……这当然是在开玩笑好不好?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嘛。这只是在说,人生中每一件事都会有它该归属的地方,没有什么是该舍弃的而已啦!” “嗯……可是,我也听过类似的传闻耶。听说武藤学长抽到红组时,自己都忍不住鼓掌叫好呢。” “对吧?果然是那么一回事。” (这些家伙……以为事不关己就随便说说……) “这么说来,今年的红组虽然完全不被看好,但其实是一匹隐蔽的黑马……武藤学长似乎很擅长让众人鼓起干劲呢。” “可是我怎么听说,负责统整的几乎都是麻生学长,对吧?茅野。” 为什么这种事要特地跟我确认啊…… “嗯……武藤学长被他压得死死的。” “喔~果真如此,麻生学长还真是厉害啊,竟然可以让那个武藤学长乖乖听话……” “基本上,从一开始就对着我训话说要守时的不是别人,就是那家伙。” 我不过是在代表选手与应援团初次见面的会议上迟到个五分钟而已。 ‘茅野,严守时间。别为了你一个人的问题给大家添麻烦。’ 那种毫不亲切的高傲语气跟我老弟大地超像,更是叫我觉得火大。 “喂,喂……” “等等,茅野……” “那……你该不会就这么跟麻生学长斗了起来吧?” 什么嘛!什么嘛!竟然每个人都给我露出那种无奈的表情。 你们这几个,该不会也严重误会我了? “我什么都没做啦!儿玉在那之前就冲过来,把我连拖带拉的带离现场了。” 儿玉是同班的接力赛女子代表,比男生还好强的个性跟她那张脸完全不搭。满嘴道理很会说话,总是能够用一张嘴把男生给狠狠击退,异常受到女生们的欢迎。 被她踩在脚底的手下败将多不胜数。 而且正因为她并不是那种乱掰理由随便讲讲的个性,所以被她讲到痛处的男生们更是开不了口反驳。 总觉得……你若是敢回她一句,她就会附上十倍利息一起送还给你。 听说在一年级的时候,有个在口头上输给她的男生实在气不过,忍不住出手揍了她。 ‘竟然对女生使用暴力,真是差劲到极点了!’ 结果全班女生把他围起来,狠狠的训到他体无完肤。 便当事件的一年级女生也一样,为什么女生这种生物只要集体行动就什么都敢做呢? 总之,那个状况之凄惨啊…… 因为当时女生们的魄力实在太可怕了!所以连那家伙也不敢再发声,至于那家伙的好朋友们呢?别说冲上去挡在他身前保护了,个个都生怕遭受波及般,只敢离得远远地送上同情的目光…… 其它班的男生则是幸灾乐祸的嘲笑着: ‘竟然吵输女生,真是没用!’ 但其实愈是会说这种话的人,愈可能成为下一个惹祸上身的事件主角。 顺带一提,我和儿玉在去年也是同班的代表选手,这是什么孽缘啊! 不知是否因为如此。 所以儿玉那家伙才会担心我一开始就被麻生教训,变成和去年一样当场发飙的情况? ‘茅野,你好慢喔!到底在摸什么鱼啊,真是的,老是这样不守时!’ 她硬是拉着我的手腕到她身旁的座位,把我压在椅子上: ‘快,坐这里,大家都在等你呢。’ 那里还坐着同样是二年级选手的野野宫和桧垣。野野宫交替看着我和儿玉的脸后,竟然抛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评语: ‘儿玉是二年二班驯兽师的传闻……原来是真的啊。’ 结果在儿玉发火之前,同班的桧垣先揍了他一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年的二年级代表选手——也就是我们,不只是红组的四个人,甚至连其它组别的接力赛选手也一并被人私下评为: ‘典型的女帝统治区。’ 对我来说,只要没有实际上的伤害,无论被别人怎么批评都没差……反正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不过,野野宫似乎不这么想。 不对。 搞不好…… 搞不好其它家伙也和他一样也不一定,只不过会直接跟我抱怨的只有野野宫一人,实际上的状况到底如何,我也不知道。 ‘你不觉得很没面子吗?甚至连别班的看到我和桧垣,都会故意躲在一旁偷笑呢。’ ‘想笑的人就让他去笑啊,反正时间久了他们自己就会玩腻,我哪有时间奉陪他们玩这些无聊的游戏啊。’ ‘唉……茅野真是长了一颗钢铁心脏,真叫人羡慕啊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7 。’ ‘亏你个头这么高壮,说那什么鬼话。’ ‘所以我这个人啊,内心比外在纤细多了。’ 虽然我也搞不懂为什么。 但自从和我一起成为代表选手后,明明之前没说过几句话的野野宫,就会经常像这样跟我抱怨东抱怨西。 先不管这么多了。比起被大家解释成她很辛苦的说法,我更在意儿玉的行为绝对是因为对我有偏见才会那么做。 那家伙——是不是以为我是个没事找碴的麻烦制造者啊? 可是,椎名竟然说: “嗯~真不愧是儿玉,该说她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了呢?还是该夸赞她手法巧妙呢……” 习惯这种场面…… 那是什么意思啊? 接着,另外两人竟然也一人一句表示认同。 “果然是因为去年的事件让儿玉也很在意吧?今年要是被麻生学长盯上,那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毕竟她可是连续两年和茅野一起当选班级代表,照顾茅野一事也驾轻就熟了吧。这种地方果然跟小林有得拼。” ……呿!开什么玩笑! 不知为何,午餐一下子变得难吃起来。 内心的不愉快在饭后仍然没有消失。结果,把我当成配饭话题大放厥词的新田和小林,总算在看到我不爽的表情后发现情况似乎不太妙了, “茅野……” “喂~茅野啊……” 直到走回新馆校舍的楼梯口前为止,两人始终用着仿佛在讨好般的语气,不断地呼唤我的名字。 因此——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郁闷转过身,毫不客气地用手指着他们的鼻尖: “今天你们说了一整天的话,想必舌头也该累了吧?闭上嘴快走。” 这不是在说笑,胃部感觉沉甸甸的。 哼,消化不良也是应该的吧!我可是像这样被三个人当玩具耍了一个中午欸。 于是。 我狠狠瞪了他们三人一眼。 当我哼着气愤的鼻息转回前方时—— “……啊!” “哇……!” “啊呀!” 灾难宛如慢动作的影像—— (什么……!) “茅野!” 砰…… 伴随着沉重的疼痛。 突然从楼梯上滚落下来。 *****ii 即使下午第一堂课的上课钟声响起,教室内依旧喧哗吵嚷。 嗯,反正一向都这样。 可是,当我和椎名一起走进教室的瞬间—— 和平常不同。 吵嚷的喧哗声在剎那间——戛然而止。 张口结舌? 茫然不解? 大吃一惊? 鸦雀无声的寂静最终转化成诡异的沉默。 只不过,那些好奇的视线也太露骨了吧——真叫人不快。 但是—— “茅野,你真的没事吧?” 在我点头响应椎名这句担心的低语、坐回到位置上之后,那片沉默突然爆发了。 “椎名,怎么了吗?” 第一个鼓起勇气打破沉默的,是速水。而且不是问我而直接询问椎名这点,真的很有他的风格。 “咦?嗯,发生了一点事。” 你那句“一点事”在这种情况下才是问题吧…… 椎名在我们几人当中属于快言狠语的类型,但面对速水时口风似乎显得特别紧。 毕竟。 那个人是速水。 他可是众人公认的“椎名狂热爱好者”,要是不小心开了个话题的头,那么他就会像紧咬不放的鳖一样,打死也不肯结束谈话, 就连椎名也从之前的惨痛经验学到教训,似乎不再因为“同班同学的立场等等……”而戴上亲切的面具。 没错没错,好人卡也是要看地方发的。毕竟,自己内心的想法是不可能百分之百传达给对方的。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若不是速水如此厚脸皮的强硬态度,他也不可能公开宣称自己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男生——的“狂热爱好者”吧? 只不过,若是在平常。 也就是我人在椎名身边时,速水是不太会像这样硬挤过来找椎名讲话的啊…… 虽然速水对椎名的态度很强势,但不知为何,他对我总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距离。 依新田的解释是: ‘那个喔,他应该是将茅野视为椎名的看门狗吧?茅野的毒舌攻击感觉比杜宾犬的利牙还要伤人,若是不小心身受重伤,搞不好再也无法振作起来。就算是速水,我想他也不打算放弃自己的人生吧?’ 他还是老样子,总是会讲一些让我想要当场揍人的评语。 总而言之。 毕竟我的情况是这个模样,即使是速水似乎也无法不在意。 不知他是否对椎名过于简单的回复不太满意,竟然又追问了一句: “该不会……连椎名也因此受到波及了吧?” 很明显的,速水这个问句的重点不在于受到“什么”波及? 而是受到“谁的”波及?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家伙的思考回路中心全都绕着椎名打转,可是这种话听起来……果然还是令人火大。 不只如此。 “不是那样的。” 就算椎名如此干脆地否定他的疑问,那家伙还是一头热的听不进去。 “要是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我一定能帮得上忙的。” 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真想一拳揍醒他。 在去年的文化祭时,迷恋上椎名“公主”扮相的男生多不胜数。 前任的学生会执行部似乎想要在最后一场的主办活动中,送上一个最华丽的“高潮”。为此每天都去找椎名,拜托他在文化祭上表演。 基本上。 我们在那之前根本不知道椎名有那种特殊才艺,顶多只觉得: ‘执行部在搞什么,每天川流不息的跑来找椎名做什么啊?’ 结果,椎名表演了一场名为“什么什么少女”的日本舞。 化好妆、戴上假发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椎名让大家惊讶到目瞪口呆。 为什么那个椎名—— 怎么会那么妖艳啊? 速水也中了“公主”的毒。 (那家伙应该连脑袋都被毒严重腐蚀掉了吧?) 会这么想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吗? 然后,当椎名被速水的那句话弄出一个苦笑后,整个状况便失控了起来…… “呜哇~下手还真狠啊……” “连上衣都沾到血了。” “那张脸是怎么回事啊……” “……看起来好痛喔。” “茅野也太强了吧,午休时间还跑去干架啊?” 全班同学仿佛脱去日常的拘谨束缚,毫不客气的对着我口吐暴言。只不过很快的,一个个都在我杀过去的狠厉视线下闭嘴。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8 不只如此,效果似乎比平常更好……? 大家不但吞回说到嘴边的句子,还不自觉的往后退。 那么—— 也就是说…… 我现在的这张脸,就是有那么可怕喽? 一想到这里,嘴唇上的伤口刺痛又更加强烈了。 (啊……倒霉透了!) 从我口中吐出的叹息,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这时候,教数学的高梨老师总算现身了,教室里原本骚动纷乱的气氛也在瞬间沉静下来。 可是…… 该说是理所当然呢? 还是不可能有例外呢? 高梨在讲台前站定后,和往常一样用视线环顾教室一圈。 突然——他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茅野,你那是怎么了?” 好奇心是不分老少的,换句话说,就是不分学生或老师都会有的人类天性吧? “在楼梯间……撞到的。” 口齿不清的沙哑声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肿胀的嘴唇加上伤口疼痛,使我连话都讲不清楚了。 结果。 不知为何。 高梨竟然露出一脸……啊,原来如此的表情。 “是喔,在新馆校舍楼梯上发生颜面冲撞的其中一人,原来就是你啊?” 颜面——冲撞。 这个说法虽然不能说有错啦,可是……听起来怎么让人觉得冲击感十足咧? 可是—— (为什么?) 事情才刚发生而已。 (为什么高梨会知道呢?) 莫非…… 那时候有人跑去教职员室报告了吗? 在我思考的同时,教室里又开始吱吱喳喳地……骚动了起来。 “咦——茅野同学和人颜面冲撞……” “他还挺迟钝的嘛。” “呜哇!怎么会那么倒霉啊?” “那个可怜的冒失鬼到底是谁啊?” 你们…… (是想找我打架吗!) 班上同学在意的事,似乎已经迅速从我脸上的伤转移到—— ‘和我颜面冲撞的可怜冒失鬼究竟是谁?’ 真是的!事情怎么会让人不愉快到这种程度啊! “那——你还好吗?” 唯一一个关心我的,就只有毕竟身为老师的高梨。 “……还好。”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其它回复可说了。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无论谷岛那个老太婆再怎么啰嗦,我都该选择躺在保健室里休息。 想到这里,我又逸出不知是今天的第几个叹息。 (可是……) 虽然大家关心我是件值得让我感动的事。 可是若像小林那样—— ‘等等,茅野,不行啦!你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 丝毫不见他平常恍神的模样,和老妈子一样关心唠叨。 ‘椎名,二班下午第一节课是什么?’ ‘……是数学啊。’ ‘那我去跟高梨老师说明茅野发生意外没办法上课,请他准茅野的病假。’ ‘如果是这件事,那我去讲就好了,我跟茅野同班啊。’ ‘不用了……不需要……那么夸张。’ ‘可是茅野,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耶……’ 完全是过度保护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让我听得浑身不对劲。 最后竟然还说: ‘茅野,大家都在担心你,你就别再逞强了。’ 然后,连新田都睁着一双认真的大眼睛看着我: ‘茅野,别再硬撑了。反正你这副模样,就算出席了也听不进老师在教些什么吧?’ ‘我说我没问题啦!’ 结果,死要面子的我选择了大步迈出保健室。 (唉,我要是别那么逞强就好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对了,快要到运动会了,大家也要小心,注意别受伤了。” 高梨做了个简单的结尾就开始上课了。 但是,理所当然的。 我根本提不起听课的兴致。 不只如此,连高梨的声音都让我觉得刺耳……甚至还开始头痛起来。 我不自觉的咬紧牙关。 真的好想就这么趴在桌上。 可是——刚刚才在小林等人的面前夸下海口,我只好用手撑着下巴继续强忍下去。 椎名一再窥视的担心视线——真是超刺眼的。 高梨也一样,就算我都已经精疲力尽的闭上眼睛了,今天他却反常的什么也没说,应该也是认为这是没办法的吧? 然后—— 刺痛刺痛刺痛刺痛刺痛刺痛…… 发烫发烫发烫发烫发烫发烫…… 在伤口的疼痛与肿胀的不快达到最高点,而我的脑浆也快要沸腾的同时,下午第一堂课的下课钟声总算响起。 ——在那一瞬间。 连让我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小林和新田就一前一后地奔进教室,简直像是杀我个措手不及般……的感觉。 而且,两人还脱掉了“风云人物”与“校园偶像”的亲切面具,一脸严肃的表情。 这么一来,不论是谁都会吓一跳吧? “那是小林同学耶。” “咦~不会吧!” “小熏熏?” “讨厌!他怎么了?” “小林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 “咦……和平常的新田不一样。” “怎么了?一脸认真的表情耶。” 班上的同学们这时也不再隐藏内心满满的好奇。 (真是的,这几个家伙……) 难得我那么努力要把大事化小。 (为什么你们几个老爱把小事化大啊!) 我实在不想讲出来,可是,你们几个好歹也了解一下自己的影响力好不好! “唉……果然跑过来了,不管怎么说,你们两个就是放心不下啊。” 不需要椎名夹杂着叹息的说明,目不斜视直接大步走到我身边的两人,都是一脸有口难言的表情。 新田睁着一双仿佛眼珠子快掉出来的大眼。 小林则是在眉间挤出深深的皱纹。 新田那双栗子眼就算了,但……那个小林竟然在皱眉头欸! 不用猜也知道—— ‘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现在大家都已经开始紧张了吧? 因此,在这两人紧盯着我的脸却一句话也不说的状态下,我只好牵动疼痛不已的嘴唇。 “干嘛?” “啊?呃~那个……想说你现在怎么样了……” “你看也知道啊。” “果然……很不舒服吧?茅野。” “反正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是没错啦……” “对了……那家伙呢?他怎么样了?” “咦……啊!他喔……大概,应该……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9 没事吧?” 怎么说得如此心虚啊? “我……满脑子只想着茅野的事,完全没想到他那边。” 面对小林满脸正经的表情,我从心底泛起沉重的无力感。 (……喂喂!你好歹跟他同班吧?) 这次我真的虚脱地趴在桌上了。 那家伙也就是…… 和我颜面冲撞的另一个人。 我自己都伤得这么重了,不知道他的状况如何? 呃~ 说实话……其实我在看到小林之前,也同样完全没想到对方的事。 只不过,小林那种说法也太……了吧? 总觉得…… 他平常总是松脱恍神的“螺丝”,似乎因为中午的骚动而被用力锁得死紧了欸?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林!) 会这么认为的只有我一个人吗? 可是,和平常不一样的,不是只有小林一个人。 “茅野,你果然还是去保健室比较好。走吧!再拖下去你一定会贫血昏倒的。” 连新田的语气都比平常强硬了好几倍。 我怎样都无所谓。不过,你摆出那么可怕的表情瞪着我好吗?以后再也没人敢轻易叫你“小熏熏”了喔,新田。 而且…… “不要,我才不去。” 明明到刚才为止,我的确宁可倒在保健室休息没错,可是被新田这样认真的命令,就算赌上一口气也不去了。 其实我自己也有自觉。 (我的个性还真是扭曲到不行啊!) 就在这个时候—— “茅野!” 儿玉突然喊了我一声。 可是我已经连回话都觉得心烦,上半身依旧趴在桌面,只把视线转过去。 (干嘛?) 光是这样,儿玉就了解我的意思了。光靠眼神就能沟通——只不过,我一点也不想在这种事上和天敌儿玉心有灵犀就是了…… “一年级的说有事找你。” 儿玉如是说。 (一年级的?为什么找我?) 莫非…… (该不会是之前的白色蝴蝶结组吧?) 我之所以会这样想,完全是因为除此之外毫无头绪。 不过,这阵子特别啰嗦的儿玉竟然没说什么—— ‘茅野你动作快点啊,人家在等呢!’ 不但没催促我,反而还特地询问我的意见: “茅野,怎么办?” 儿玉之所以会如此异常,应该是我这副精疲力竭的模样,让她也看不下去了吧?总不可能是因为小林和新田在一旁才装淑女……儿玉是最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女人了。 就算如此。 (真麻烦……) 我可是连站起来的体力都没了。 (今天是诸事不宜的大凶日吗?) 此时小林弯下他高挑的身躯,直视我的双眼轻声低语: “要我替你过去问问她们有什么事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身上的反骨又开始作祟了。 “……不用了,人家特地来找我,总不能让她们扑空。” 我挤出剩余的所有忍耐力,缓缓站了起来。 (我这种个性肯定一辈子也改不了吧……) 当我如此思考着往教室前门走过去时—— “茅野,等等……” 擦身而过的儿玉叫住了我,为此我当然送了一记白眼给她。 “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那一脸不爽的表情……能不能稍微掩饰一下。即使不露出这种表情,你在一年级之间的风评也已经很糟糕了。” ……真是的,我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 (原来又在鸡婆了。) 儿玉不愧是儿玉。 不只如此…… “听好了,虽然我不太了解实际状况,但你别像上次那样,又把她们弄哭了。” 她还毫不留情的,在我原本就绷紧的神经上狠狠抓了两下。 (混帐!那不是我把她们弄哭,是她们自己没事就哭出来的!) 因为如此,我的心情又更糟糕了。 虽然想趁这个机会跟儿玉说清楚的事如山一般多,可是,我还是选择转头离开。 一到走廊,对于在我不舒服时特地把我叫出教室的两个一年级女生,我先送上一记凶狠无比的瞪视。 光是如此,眼前的白色蝴蝶结两人组就已经明显吓到一脸僵硬了。 (我是怪兽吗!) “找我什么事?” 语气很冲,声音也充满了低沉的魄力。 即使如此,我也不打算掩饰什么。 傲慢? 迁怒? 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的风评早就落到谷底……的样子。这么一来,我也不用担心会再糟糕到哪里去。 虽然不知道她们找我有什么事,不过还是尽早解决的好。 之后还有下午第二堂的古文课,我得把体力留到上课才行。 结果。 她们似乎更加害怕了。短头发的女生发着抖、断断续续的说: “那、那个……不好意…思,想请……请学长过去一下,可、可以吗?” (还卖什么关子啊?) 我不耐烦的抬起视线往她指的方向一看,却注意到连别班的家伙都隐藏不了好奇心,个个探出身子、竖起耳朵偷听我们的对话。 (……真是一群闲闲没事做的家伙。) 若是平时的我,至少会怒吼一声: ‘别在那边看戏!’ 但毕竟现在是连站都站得很勉强的身体状况,我根本没办法为了这种小事动作。 麻烦归麻烦,但也没办法了。 总比站在这里当众人注目的焦点好。 (怎样都好,快点结束啦!) 因为如此,我只好跟着她们缓步前行。 走廊角落的第二理科教室前,已经有人站在那里了。 咦? (……堤?) 为什么? 我不禁张大眼睛,动作不太自然的停下脚步。 改短的学生服早已成为堤大悟的个人商标,除了那身制服外,还加上咖啡色的朝天发型及耳朵上的耳环……是个大胆强调自我主张的家伙。 如果光是从外表来判断,他早已被列管为不良少年了。 可是不知为何,堤简直就是要身体力行“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般。 竟然是我们这届的新生代表。 而且,从一年级开始就是这一副不良打扮。 更甚者,他从来不曾把学期测验的第一名拱手让人——总分数总是高出第二名一大截。不管是脑袋里的内涵还是超显眼的外表,都是不动如山的第一名。 开学典礼时的震撼印象固然强烈,但日后毫不逊色的持续性也很惊人。 因为,他身上完全没有“青春就是赌上一切来念书”的感觉。 真是酷到不行。 表情也好。 动作也好。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0 说话方式也是。 酷到一种极致后反而没办法批评。 唉,就算有人在一旁说什么,他或许也只会哼个冷笑。 第一名? 拿到这种东西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只不过,他内、外在的落差实在太惊人,造成不少传闻满天飞。但是到了现在,真相依旧是个谜。 堤给人的感觉,看起来就像一把“剃刀”。 ‘要是不小心碰到他,搞不好连肉都会被削下来似的,太可怕了。’ 甚至有人如此评语。 想看看堤的真面目! 想听听堤的真心话! 但是…… 又害怕因此而不小心踩到地雷的恐惧。 就算大家都有一定程度的好奇心,也没有人想在这个年纪就把人生往大排水沟里扔。 到最后,像我们这样的一般人顶多说句: ‘那副模样却是学年第一名喔?’ ‘咦~简直就是诈欺嘛!’ 然后就没事了。 可是对于那些想要争夺莲见高中首席的家伙们——特别是男生们,堤已经不是个可以用“眼中钉”来形容的悬崖峭壁。 只不过,如果真要我说呢…… 那些站在对岸歇斯底里大吼: ‘那简直是邪魔歪道!’ 像这样的人,才是既没毅力又个性扭曲的家伙吧? 那种梦话就等到用实力把堤拉下第一名之后再说吧! 在无法跨越的高墙下不管怒骂什么,听起来都只像是丧家之犬的远吠对吧?光听都替他们觉得丢脸。 新田不愧是新田,他的评话可说是毫不留情: ‘咦?那只不过是几个除了念书以外,无法用任何方式主张自我的家伙在吐苦水罢了。’ 椎名的说法更狠。 ‘嗯,头脑好跟头脑灵活本来就是两回事。’ 小林则是难得的命中要害: ‘不过,他们还有余力去在意他人,应该还不算是最糟糕的吧?’ 说的也是,看到堤之后,觉得平常的做法看起来很愚蠢的那些家伙,一定是将“自尊心”的解释方法给弄错了。 硬要去模仿别人是没有用的。 若没有内涵空有外表,只会落得一个难看的下场。 这一席话听起来是否很装模作样呢?但这全都是因为我上头有一个太完美的哥哥存在,使得我七早八早就领悟出来的道理。 虽然从“自觉”到“实行”之间,还必须跨越一条又深又长~的河川也是事实。 顺带一提,堤的外号似乎是—— ‘拥有三寸巧舌的犀利讽刺者。’ 但是。 总觉得……讲得还真难听啊。就算有肌肉派与头脑派的差别好了,跟同样是靠单一专长混日子的小林比起来,待遇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一个是“风云人物”,一个是“讽刺者”。 果然是因为亲切度不同才产生这样的差异吗? 我只知道以前的——应该说是小学生时代的堤而已,所以或许也没什么立场说话。只是我不认为,这家伙会是如传闻中所说,对他人不感兴趣、不关心、不懂得手下留情的‘冷酷的利己主义者’。 唉,他在学校内的确是没有混在一起聊些废话的死党没错啦! 只不过…… 如果只看到现在的堤,也不会有人连想到“混在一起聊些废话”这件事吧? 那已经不是会问: ‘你是怎么了?’ 这种程度的问题,而是几乎会让人惊讶到张口结舌了。 以前的堤也会跟大伙儿一起嬉闹和玩耍,所以更让我感受到现在的堤转变有多大。 这样想想,人类的“眼睛”一旦透过滤镜来看,便很难再修正回来。 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是幼儿园的小鬼了,若被批评成: ‘多此一举。’ 那也没什么好说了。 可是—— 头脑“灵活”再加上胜过他人的“口才”——这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嘛! 我家也有一个这种类型的人。只不过以个性来说,当然是比他更强烈好几倍。 此时,注意到我的堤突然皱起眉头。 “茅野……?” 堤的脸上也有青紫瘀血。 不知到底是什么偶然还是孽缘,和我颜面冲撞的对象正是这个堤。 所谓的意外,原本就会从无法预料的地方从天而降。 至于我的情况则是…… 才转身回过头,视线内就出现堤的脸部大特写。在什么都搞不清楚的时候—— ‘砰!’ 强烈的冲击撞得我眼底都散出火花来了,我是说真的! “你的那个……怎么随着时间经过,变得愈来愈严重了啊?” 堤指的当然是我嘴唇上的伤口。我自己也知道那边又热又烫,早就肿起来了。 “有那么……严重吗?” 没有问小林几人的问题,却轻易对堤脱口而出。 其实不是我不问……而是问不出口。 因为他们那几个人…… 一看到我的脸就惊讶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到他们那副模样,总觉得……害我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才好了。 可是。 被人称为讽刺者的堤却酷到极点,毫不犹豫的回答我: “可惜了你那张帅脸。” ‘果然……’ 但是—— ‘你也没资格说别人吧!’ 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害我的心情犹如坠入无底深渊,更加消沉。我不敢去照镜子了啦! 不过…… 话说回来,外表跟小混混没两样的堤,和被部分人士称为大恶棍的我,这两个人各自顶着一张穷凶恶极的脸站在一起,简直就像在宣示—— ‘我们两个刚刚才干了一架回来。’ 我自己这样形容虽然有点奇怪。 (可是,在我们半径五公尺以内的范围,应该没有人想靠近吧?) 真是的,到底是什么因果关系才会搞成这副德性啊…… 而且,也许是因为受伤的位置在嘴唇上的关系吧?我和堤两个人当场血流不止,把周遭的人全都吓坏了。 头痛得像是有人在里头敲锣打鼓。再加上周围女生的尖叫及小林的大吼,弄得我头晕眼花分不清东西南北。 不用说,我和堤马上被人扶到保健室去。 就算是我,也因为冲击太大而站不稳。这还真是久违的体验呢! 流了那么多血,结果只有脸部瘀青和嘴唇裂伤,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都是因为,刚走上楼梯的我和堤撞在一起滚下来时,似乎是小林还是谁在下方稳稳抱住我们的关系。 要不然,我早就跟撞过来的堤缠在一起摔下楼梯,然后直接后脑杓着地——搞不好现在已经在救护车上了呢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1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如今我才感到心惊胆跳。 只不过—— 我…… 在他们稳稳抱住我时,我好像听到…… ‘茅野,你没事吧!’ ‘呜哇……流血了!’ ‘新田!手帕拿来!’ ‘不够用啊!谁可以借一下手帕!’ ‘你们在那边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帮忙!快点,别拖拖拉拉的!’ ‘椎名!去预约保健室的病床!’ ‘知道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几个紧张成这样的声音。 真要说的话,平时会大声怒喝的总是我。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我这一辈子肯定听不到恍神小林对别人吼叫的声音吧? 毕竟他就在我头顶的正上方大吼,实在是魄力满点。 因为如此,所以这般。 一切都还是才刚发生的事。 当我和堤互相凝视着对方严重变形的脸时,把我们叫来的五位一年级女生突然一齐深深低下头: “对不起!” (——啥?) 我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这是在干嘛? 怎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这时,其中一人颤抖的说着: “那、那个……午休时间在楼梯上……是我…推了堤学长的背……” 泪汪汪、眼睛红通通的苍白表情,看似只差一步就要哭出来了。她紧咬嘴唇,一副拼死忍耐的模样。 仿佛只要用指尖在她额头上轻轻地戳一下,她便会当场腿软而倒下似的。 “不是的!不只是高崎同学一个人的错!是我们……聊得太过忘我,闹过头……” “然后……那个……是我闹着玩,故意做出要打高崎同学的样子……她为了闪避才会不小心用手肘撞到堤学长……” 喔…… 原来如此。 (是这么一回事啊!) 这么说来,堤的确有说过: ‘不知被谁从背后推了一把。’ 因此他才会失去平衡摔下来,结果和运气不好,恰巧在正下方的我来个颜面直击——原来是这样啊。 “我们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会变成这么严重……” “我、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从紧咬的唇间拼命挤出的解释,到最后都成了哭声。断断续续的语尾,已经听不懂她们在讲什么了。 也就是说,她们因为自己惹出来的大麻烦而自责到满脑子呈现混乱状态……是吗? 可是,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大而化之到因此就完全释怀,我想堤也一样吧? 痛得要死。 嘴边都是血。 弄个不好可是会严重到进医院的。 虽然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多少算是一件好事。但就算想装帅也说不出—— ‘你们又不是故意的,别在意了。’ 那的确是件突如其来的意外,可是,当时也有很多目击者在场。 想也知道,这种事拖得愈久,传闻就穿凿附会的愈严重。我仿佛已经可以看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景况了。 想必一年级的女生们也是考虑到这些,才会决定在事发后登门拜访,直到我们接受她们的道歉为止吧? “实在很对不起!” “真的非常抱歉!” 道歉声此直彼落,每个人的头又垂得更低了。 看到这个状况,我和堤不自觉看着对方…… ‘怎么办?’ ‘你说呢?’ ‘我?’ ‘唉……该怎么办?’ 到最后,两人同时逸出无声的叹气。 可是啊—— 尤其是在这种连伤口都还没有愈合的时间点。 看她们这样怯生生的低着头道歉,连愤怒的矛头该怎么收回来……我也搞不清楚了。 其实也没什么该怎么瓣、不该怎么办的,事实就是如此,不会因此而改变什么。 幸好我们既没有撞到头也没有骨折,说真的,我们也没立场去要求东要求西。 果然。 一旦做错事情,最好马上去道歉。只要承认自己的错误,真心诚意地说对不起就是了。 只不过…… 我自己是做不太出来啦。 结果—— 仿佛被下午第二堂课的钟声催促般,我和堤只说了: “算了,反正你们都过来道歉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你们以后就别在楼梯间打闹了。” 除此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也许一年级女生们期待能听到更不一样的内容,可是现在的我们,顶多只能说到这种程度而已。 看似微不足道的恶作剧,只要有个差错就可能造成大悲剧。 不知是否因为深刻体会到这点,一年级女生们还是一动也不动。 低着头…… 开始啜泣。 死命的忍住哭泣声。 不知为何。 非常突然地。 脑海一角蹦出了儿玉那句—— ‘听好了,别又把她们弄哭了。’ (谁知道啊!) 反正又不是我的错。 可是,莫非…… (她们不会打算一直在这里哭下去吧……) 这下子就连我也觉得不自在了,只好忧郁的望向堤。 结果,堤仍旧是那一脸酷样,以下巴示意我走人。 (说的也是。) 该说的话都说了。 上课钟也响了。 既然如此…… (我们根本没那个义务陪她们耗到最后嘛!) 可是—— “好了,如果你们不快点回去,就赶不上下午的第二堂课了喔。” 就算堤这么说,她们仍像脚底生根一样动也不动。 怎么……感觉像是把三天前的“便当事件”用影片回放一遍似的。 (今天的运气果然背到极点了。) 我重重啧了一声,发出满是不耐烦的叹息。 如此看来,我跟一年级女生真的是不对盘。 此时堤开口了: “感觉她们的脑中已经太过混乱,搞不清楚状况了啊……” 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 “那是当然的啦!都是因为她们的关系,才害得我们两个颜面撞击欸。就算不是故意的,这种时候当然还是要让她们充分反省才合算啊。” 这是我现在的真实心情,并没有刻意把话讲难听。 ‘如果道歉就能解决事情,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对她们说出这种话是很简单的,只不过我也不打算做坏人做到那种程度。 “可是——我倒是有点意外呢。” “啊?意外啥?” “就是茅野啊,我还以为你会开口狠狠教训她们呢。” (那是我要讲的话吧!) 虽然内心这么想,但我只是不满的瘪嘴说道: “已经没那个力气了。”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2 老实说,我真想就这么跷掉下午的第二堂课,直接回家算了。 可是,堤却一派轻松继续说道: “不讲话的茅野也够凶恶了,特别是你的眼神,比俐牙利齿的嘴巴传达的讯息更多。你没看那些女生都害怕成那副模样了吗?真是可怜啊。” “你有资格说我吗?你自己还不是魄力满点。” 她们之所以会害怕成那样,原因之一当然是我们灾情惨重的脸。但更让她们害怕的,应该是因为传说中“不败的第一名”吧? 毕竟讲到各式各样的传闻,堤可是一点也不输我喔。 比起我这种情绪马上显露在脸上的直肠子,像堤那种永远搞不清楚内心在想什么的扑克脸才教人觉得诡异吧? 只不过—— “可是年资还是有差啊,如果训练有素的茅野已经是铜墙铁壁,那我这种顶多算是一种装扮而已。”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我。 虽然类型完全不同,但我总觉得他这点跟新田有得拼。 再加上他的语调冷酷,听起来更是有棱有角,弄个不好又要惹事了。 “嗯,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们的心情。毕竟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弄伤的对象,竟然是那个‘茅野广海’呢。” “什么嘛!主角是你吧?我只是个被拖下水的倒霉鬼罢了。” 听我这么一说,堤扬起因受伤而变色的嘴角,冷冷一笑。 “被拖下水的……倒霉鬼吗?” 光是这样,堤整个人的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弄个不好,就算被人误解为他把别人当傻瓜也无话可说。 依堤的讲法是,不说话的我也很“凶恶”。但我反而认为“半张脸冷笑”似乎满肚子鬼主意的堤,才更教人害怕咧! “会这样想的,搞不好……只有茅野一个人喔。” 大概。 就是在这种时刻吧? 那些把堤视为眼中钉的家伙,他们的自尊心被狠狠刺激着。 我也曾有过这种经验。 只有我一个人气到头顶冒烟,对方却丝毫不把我当成一回事。那种时候——真的会气到脑浆沸腾。 暂且不管事情的前因后果,这种时候我还宁可出手打一架。虽然我并不打算主张什么不挨揍就不知道痛之类的歪理啦。 只不过…… 我家老哥也一样,脑筋太好的人就是这种地方教人受不了。 当然了,若是故意选择对象刺激……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可以跟你打赌,要是‘被拖下水的倒霉鬼’不是你,她们也不会在只有十分钟的下课时间匆忙赶过来道歉了。” 怎么觉得…… 与一派轻松的语调完全相反,似乎重重打击到我的内容,让我不自觉拉住堤的手腕,停下脚步。 “那——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啊?” “就是不懂才会问你啊!” “因为我们已经有一定程度的免疫力了,所以也没什么人会笨到自己去踩地雷。可是一年级的什么都不知道。因此从上次的‘便当事件’之后,茅野的名字和脸孔对一年级来说,瞬间就成了‘鬼门(注:阴阳道中不吉利的方位,一般是指不想遇见或棘手的人事物)’的样子。” (鬼门——喂,你这家伙……) 超乎意料的形容词让我一时之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先是“凶恶”然后是“鬼门”吗?还真是不好笑的玩笑。 “结果在这种时候,她们几个人竟在毫无所觉的状态下,一脚踏进鬼门内,当然会吓得大惊失色啊。难怪她们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冲过来赔不是,否则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状态嘛。要是现在躲起来,天知道以后会碰到什么样的报复……” 云淡风轻地…… 堤一副云淡风轻地说着,而我则是快要用眼睛在他脸上烧出两个洞了。 (你形容的太超过了吧!) 要是让不知内情的人听到,岂不大大误解我的为人? 这是堤式风格的玩笑吗? 还是……超级认真的感想? ‘拥有三寸巧舌的犀利讽刺者。’ 事到如今,他这个外号才在我大脑里回响。 然后,我突然发现—— 这还是进了高中以来,第一次和堤闲聊这么长的时间。 我们高一和高二都不同班,和同样隶属于一间足球俱乐部的小学生时代不一样,我和堤现在几乎找不到任何共通点。 虽说堤的身影偶尔还是会落入视线一角,但说真的,顶多就是这样而已。 更何况,我们连视线都很少交会。 只不过我透过其它人,听到了不少关于堤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堤对于我不再踢足球这件事似乎很不高兴,一碰上认识的人就追根究柢,想问出我不踢球的原因。 我是无所谓,就算让堤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不过,要解释这件事就一定避不开的“那个事件”,对我而言仍是一件至今不想开口说出的记忆。 我…… 我所做的事是正确的。直到今天,我还是这么认为。 就算因此放弃了足球,我也不觉得后悔。 只是…… 明明没有犯下任何疏失,却被人硬生生夺走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机会,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尝到第二次那种痛苦与愤慨了。 只为了一个笨蛋,害得大家伤心难过。 那种事情——一次就够了。 可是,就算理智能够理解,情绪却无法跟上来。 这部分我也一样。 但是。 怎么能为了宣泄自己情绪,就去侮蔑一个受到最大打击的人。 那种行为绝对是错误的。 我一点也不觉得,痛殴连这种道理都不了解的家伙有什么不对。 莲见高中的足球社内也有那个事件的当事者。那家伙只要一和我视线交会,便会露出僵硬的表情。 在川岛始终不肯放弃拉我进足球社的那段期间,想必他连练习都无法安心进行吧? 不过,若是喜欢足球到即使如此也无法放弃,这样也不错。只要别再重蹈覆辙就好。 堤也是,虽然我不懂事到如今他还在意什么。 只不过,我跟堤也没有亲近到我会为此主动靠近他——话是这么说,但这其实是我们之间到昨天为止的关系。 然后…… 仿佛一脚踢开五年间的隔阂,突然变成现在这样。 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不协调感了。 然后…… 堤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我还沉浸于五年份感慨的后脑杓上,猛然丢来一句: “对了,茅野……你的初吻,已经送出去了吗?” “啊……?”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不是啦,我是想……如果‘那个’是第一次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3 ,那也太惨了点……” 那个? “……什么第一次?” 我愣愣地眨着眼,跟鹦鹉一样重复他的话。 “就是初吻啊。” 我被他这句致命一击的爆弹发言炸到僵在原地。 (接吻……?) 这么说来…… 在撞到脸的时候…… 额头在措手不及时狠狠撞上去…… 然后……在止不住的力道下—— (……啊?) 有……碰到……吗? (…………) 总觉得…… 不。 可是…… 平常不会这么说吧? 像那样一点气氛也没有,只有疼痛的冲撞……? 而且还附赠一滩鲜血淋漓的意外,竟说是“接吻”—— (堤……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话虽如此。 一旦回想起当时的状况。 不知为何,我的视线便再也无法从堤那伤痕累累的嘴唇上移开。 可是,在感到不好意思而脸红之前,先冒出来的却是当时满嘴血腥味的恶心回忆。 (恶~~) 我不禁皱起眉头。 结果,堤不知误会了什么: “怎么,那果然是‘第一次的亲亲’吗?” 并非刻意嘲讽,而是很自然的语气。 “混帐东西,才不是那样咧!都是因为你的奇怪发言,害我回想起受伤时嘴里满是血的味道,觉得更不舒服了啦!” 真的,恶心死了。 “果然,茅野的反应真是……太有趣了。” 刚才酷酷的冷漠仿佛都是开玩笑般,堤扬起嘴角笑道: “跟我预想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啊!” (什么啊……?) “唉呀,我真的完全败给你了。” 这是在搞什么……? 堤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开朗? (这家伙……莫非刚才披着猫皮装乖?) “我总算深刻地了解,莲见高中三大名家老是爱跟你混在一起的原因了。” 莲见高中三大名家? 不用说我也知道,这应该是小林他们的另一个绰号吧……可是从学年成绩不败的第一名口中说出来,他们几个人应该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吧? 而且。 虽然搞不懂他到底“深刻了解”了什么,可是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有遇过这种情况的印象。 ……应该说,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情景。 (这家伙……跟老哥很像。) 假如阳一老哥身上披的“老实猫”是附带贺尔蒙的对外用亲切铁壁,那么,堤身上的就是刺猬的毒舌外罩——也不一定。 因此,我故意话中带刺的反击: “堤,你啊……在长高的同时,个性也变差了吗?” 打不还手可不合我的个性。 只不过,现在的我也没什么力气跟堤来场毒舌大战就是了。 但是,堤却微笑着还我一句: “事到如今你说这什么话啊,茅野。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现在被人称为什么吧?” 这样一来,我真的无话可说了。 果然……他真的会选择对象发挥本性对吧? 当我狠瞪他一眼后,他竟然又说: “不过对我来说,没想到会因此得到茅野的亲亲,这也算赚到了。” “赚、赚到了……你……” 混帐东西!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啊! 谁跟谁亲亲啊! 什么鬼亲亲啊! 那只是跟被路边野狗咬一口同等级的意外而已啊! 即使我在内心如此狂吼也没用。 “那就再见喽~” 堤把想说的话说完后,只抛下这一句就头也不回的挥手离开了——果然是个不可小看的狠角色。 *****3 那时候。 我感觉肩膀突然被人摇了几下,于是张开沉重的眼皮。 不知为何——是堤在我眼前。 (……咦……?) “茅野,我知道你很累,不好意思还吵你起来。” 听他这么一讲,我才发现自己刚刚是趴在桌上,几乎已经半进入梦乡了。 可是。 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堤会在我们教室里。 “——什么……事?” 我勉强抬起僵硬的脖子、沙哑的回应堤,一旁的椎名正担心的看着我。 “咦……这堂……自习吗?” 下午第二堂课应该早就开始了啊,为什么教室中没有古文老师林的身影? 因为这样,教室中才一片吵杂吗……不过,看起来又不太对。 “呃~该说是自习吗……那个……” 连椎名也说得不干不脆。 “……堤,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可是堤没有回答我,反而突然说道: “那些一年级的女生还在第二理科教室前面,而且又集体歇斯底里的哭成一团了。” 这简直就像在我脑袋上揍了一拳。 “该不会……因为如此,连你那边也改成自习课了?” “二楼的班级应该全部阵亡了吧?所有的老师好像都到那边去了。” (唉…………) 怎么会有这种事? “好像是说……因为我和你很生气,不肯原谅她们,所以不敢回教室……的样子。” “啥?那是什么?” “天知道……虽然我记得我们两个讲的是国语,但看样子似乎无法和她们沟通。说不定和一年级女生必须使用‘白色蝴蝶结语’才能对话也不一定。” 堤早已恢复平常的酷模样,说出口的语调轻松自在,但用字遣词却辛辣无比。 “能出去吗?” 他用下巴微微指向走廊的方向。 “咦……?” “虽然她们的导师也来劝她们回去,可是似乎没什么用……好像是说,在没有解决导致歇斯底里的‘元凶’以前,无论怎么样都不走的样子。”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如此,所以要我们两个过去说几句话。” 在那瞬间—— 我不顾形象的倒回桌上。 “饶了我吧……” (别开玩笑了……) “我……全权交给你处理了。” “那是我的台词吧?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由茅野上场,狠狠教训她们一顿,不然会永远无法收场的。” “我不是说过,我只是个被拖下水的倒霉鬼啊!” “对那些女生来说,这个‘被拖下水’的报应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啊。再这样下去,她们就要变成第二理科教室的地缚灵了。” 被拖下水的——报应? 第二理科教室的——地缚灵? 虽然堤的语气很平静,但讲出来的内容却十分苛刻。 周围家伙——除了椎名以外,大家的脸色果然都不太好。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4 说不定,其实堤的内心也开始觉得不耐烦了。 说的也对,就连我都已经耗尽体力与耐力了,就算扣掉堤表面上的冷静,内心受到的打击应该也差不多吧? 此时,走廊窗外传来英文老师藤堂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 “喂,堤,还没好吗?” 这下子我只好拖着沉重的身子站起来,抛下一句: “真是的……谁受得了啊!” 今天第二次被叫出去。 我的心情简直就只能以糟糕透顶乘上恶劣至极来形容。 从教室走到第二理科教室的这条走廊……感觉特别遥远。 每班教室可称为窗户的地方都挤满了人,有男有女,全都是凑过来看热闹的。 “这么看来……简直就是反派角色的星光大道嘛……” 低声说出这种话的堤,似乎也已经疲惫不堪了。 所以,我提出一个建议。 “堤……你要选哪个角色——当场发飙的黑脸?还是事后说明的白脸?” 我也不想再这样继续纠缠下去了。 话才说完,堤立刻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冷笑回答: “当然是由茅野来扮发飙的黑脸啊,总不能继续跟她们拖拖拉拉的玩下去吧?事情至此,我俩已经是命运共同体了,一切就全靠你喽。” 就这样,我和堤两人一起停下脚步。 “啊,是堤同学和茅野同学吧,不好意思,上课中还把你们叫出来。” 仿佛被训导主任的声音责骂般,一年级女生全都颤栗了一下。 在那瞬间。 我家这位对外以亲切铁壁自豪的猫妖——也就是在双亲不在的状态下,依然把茅野家统治的一丝不苟的阳一老哥,当他看见比平常还要早回家的我时,马上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广海?你那张脸……” 好的不灵坏的灵。 真是一句讨厌的名言。 虽然我有预想过老哥大概会这么说,可是看到他毫不掩饰的反应,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更何况,今天全是这种反应。 连天敌儿玉都慎重认真的对我说: ‘茅野,今天你最好直接回家哦。’ 至于红组团长武藤则是: ‘好凄惨的脸,茅野你没事吧?啊?练习!?不用了,你赶快回家吧!不然这样,我送你回去好了,我也好久没看到阳一学长了。’ 可惜,我已经没力气用拳头去纠正他没药救的大脑了。 甚至连恶魔副团长麻生也说: ‘今天不用练习了,回家好好休息。’ 他竟然没叫我留下来做分色接力赛的练习。 当然,躲在远处窃窃私语的家伙们就更不用提了……但是! 我敢肯定。 等到明天,校园内一定到处都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八卦。 唉,事到如今,怎样都无所谓了。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我想,老哥应该也没料到我会这么早回家吧? 只不过在他紧皱双眉间飘散的气息,对我而言却是挺棘手的。 顺带一提。 今天负责煮晚餐的人是老哥。 他的主张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想当然耳,他煮出来的菜教人打从心底觉得好吃。因为如此,轮到我和大地煮饭时的落差也愈来愈大。 我并不是想要说什么大学生比高中生闲。只是在有限的伙食费中,明明使用一样的材料和调味料&道具,但为什么会差这么多啊…… 这样一来—— ‘东西只要能吃就好。’ 总觉得这种借口是愈讲愈心虚了…… 如果可以,真希望就这样让老哥一直煮给我们吃。 可是……一想到老哥会提出来的交条条件,又觉得很害怕。 ‘做不到的约定就别说。’ 毕竟,力行这句话的老哥可是严守“有舍才有得”的原则……没有丝毫商量空间。 可是,就算是手艺精湛的老哥煮出来的料理,我今天应该都吃不下去了。 不! 此时此刻,真正的问题不在食欲的部分,而是……我这张脸。 刚起床的老哥是最可怕的——这已是我们家不必多说的“常识”。但事实上…… “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 用平静语气发问的老哥——其实也是很可怕的。 毕竟他的外表和平常完全一样,只有声音突然带着冷气团一起降低八度。 而且,他可不会因为失去自制力就到处表演这一招。他是会仔细挑选对象发挥的,实在有够……恶劣。 因此我也不让他误解,赶紧说明重点: “先说好,这可不是打架打出来的。” 若是这类的前科,我可是多到数不清了。 既然如此,那就—— ‘事到如今,再多个一两件也没差了!’ 我可没有胆子像这样光明正大挑衅老哥的勇气,我还想好好珍惜性命呢!真的,我不是在开玩笑…… 关于这点。 对于从来不曾骂过我们兄弟的老爸,我就不清楚他的反应了。 并不是说我们无视老爸的存在,或是老爸不关心家里。只是在老爸经常出差、加班的情况下,小时候几乎就跟只有母亲与孩子的单亲家庭没两样。 就算没有父亲在身边,我们仍然过着不受影响的平稳日子……这样讲起来,似乎会让老爸很没面子。因为平常只能那样,使得老爸偶尔有时间跟我们在一起时,就像是要讨我们欢心似的,一点也没有做父亲的样子。 现在虽然能拿出来当笑话讲,不过听说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对着难得提早回家老爸说出: ‘叔叔你好!’ 结果这个五雷轰顶的发言,当场炸得老爸动弹不得。 对老爸来说,那件事似乎是个非常大的打击,总是挂在嘴边提起。 那对我来说只是件根本不记得的事,跟我提也没用啊……而且我也没有责任。 结果,不知道那件事是否成了老爸的心灵创伤,也不知他是为了发泄接待客人或工作上的压力,当他半夜喝醉回家时,几乎每一次都会把我吵起来。 ‘小~广~海~偶是爸爸哟~~’ 喝醉酒的大舌头咬字不清楚,音量却大的惊人,他总是抱着睡得正香甜的我,硬是把我摇到醒来为止。 那个时候还在念小学的我和老哥睡同一间房间,可是奇怪的是,喝到烂醉的老爸从来不曾把我和老哥弄错过。 至于被老爸吵醒的我,自然是心情大坏地大吵大叫。臭老爸却硬是把脸贴在我的脸颊上磨蹭还说: ‘广海~~你讨厌爸爸吗~?’ 真是的…… 胡渣磨得我好痛。 酒气冲天臭得要死。 被大力紧抱在怀里郁闷不已。 想睡却不能睡。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5 每次都弄得我狼狈不堪。 然后老爸才在被噪音吵醒,露出一脸不爽表情的老哥及老妈的碎碎念下,勉强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这种状况几乎已经成了固定模式。 所以我变得很讨厌醉鬼。 啊,搞不好这也是造成老哥凶恶起床气的元凶之一呢。 而且,隔天醒来后的老爸还是一副菁英上班族的模样,丝毫不记得前一晚的丑态似的。 那是真的不配得了吗? 还是因为拉不下脸,只是在故意装傻而已呢? 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 ……真是的,这样谁受得了啊! 而老妈则像是要把老爸该说的份一手包办般,她的嘴巴可不是一般的啰嗦。 唉,虽然说这种事只要适当的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可是老妈嘴里念的有一半以上都是针对我,这点就让我比较不能接受了。 并不是说我个性乖僻才这样抱怨,但这种时候就觉得,身为三兄弟中的老二实在很倒霉。 跟老哥之间,连吵架的“吵”都没一撇…… 他一整个就把我当做小孩子看待,对他来说,我大概只是个玩具。 这让我觉得不甘心,但只要我对老哥动手动脚,老妈总说: ‘小广海,你差不多一点,不要老是找你哥哥麻烦。’ 若是我跑去和大地扭打,老妈又会马上变脸: ‘你就忍一忍吧,小广海是哥哥啊。’ 依每种不同的场合,一下子被当“弟弟”,一下子被当“哥哥”…… 真的很受不了欸! 事到如今,赢不过老哥这点我也就认了,但我实在很想对大地大喊: ‘你啊,身为弟弟就像个弟弟的模样,可爱一点!’ 要是那样的话,我好歹也会摸摸他的头。 不论何时何地都被当做小孩看待的“弟弟”,因而产生的欲求不满这一点,我有着再深刻不过的体验。 可是,我一次也没享受到身为“哥哥”的好处。 等到我突然发现时,大地不管是身高还是体重都已经赶上我了。我根本没有时间享受把他当“弟弟”玩弄在手掌心的优越感。 (可恶……) 真是的。 (只有身体长那么大……) 态度有够嚣张。 就连那样的大地,在面对真正发火的阳一也会保持距离。 说实在的……我真的赢不了老哥。 ‘广海,你来一下。’ 像这样半眯着眼,用一听就知道他不太愉快的声音喊我的名字——真希望老哥放过我。 这该说是条件反射还是什么呢……就算没做什么亏心事,我还是会吓到,这对心脏真的很不好耶。 老妈也知道自己的碎碎念对我来说顶多是“马耳东风”吧?不知从何时开始,负责落雷般决定性的说教角色就转到老哥身上了。 (身为父母亲,可以这么不务正业吗?) 会这样想的,莫非只有我一个人? 只不过才差了两岁而已,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啊? 恋兄? 洗脑? 不管是哪一种,事实上我的确是无法在老哥面前抬起头来。正因为我自己有自觉,有时才会觉得更加不甘心。 而且,再加上一点。 在老爸老妈不在国内的这段期间,不管原因理由为何,全面禁止和人打架。 ‘老爸和老妈不是出国去游山玩水的,不要让他们担心。’ 身为负责看家的长男,他的说法确实是再正确也不过了,可是—— ‘那,要是有人无缘无故来找碴呢?’ ‘掉头就跑。’ 哪有这种事啊! 而且,当我提出抗议时—— ‘咦?你说真的吗?’ ‘要不然,广海,你是永远不需要零用钱了吗?’ ——被老哥这么一说,我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 ‘你太狡猾了,老哥,总是这样秀出手上的王牌。’ 顶多只能瞪着老哥嘴里抱怨几句。 只不过—— ‘你说那什么话,所谓的“王牌”不正是要在最好的时机,使用在最有效果的地方吗?不然拿着也只是白拿。有效利用手上的东西,这才是我的原则。’ ‘……’ 从以前到现在,我从来就没在口头上讲赢老哥过。 不只如此。 ‘不可以与人打架、找人打架、陪人打架——大地,你知道了吧?’ ‘我又不像广海那么闲,别把我与他混为一谈。’ 明明平常话不多,大地这家伙偏偏有些时候就是多一句话。 ‘大地,你那是什么意思?拳脚动的比嘴还快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至少比你那张毒舌嘴好一点。’ ‘混帐!像你那样,只是因为词汇少的可怜吧。’ ‘不要因为你的身高体重都赢不了我,就这样嫉妒我。’ ‘你说什么~!’ 当时之所以没有骂着吵着就进入平时的互殴模式,全是因为老哥的一句话。 ‘你们两个给我差不多一点——不准你们吃饭喔。’ 说到马上做到。 所以说,老哥是很可怕的。 当然了,食欲大魔神的大地只要事关食物便会马上失去斗志,这点就不用提了吧。 表现得如此明显,害我连抱怨都不想多说了。 也就是说,老哥想讲的意思似乎是—— ‘还在靠父母抚养的未成年小鬼,至少也要尽到最低限度的义务。’ 虽然针对这点我并不想反对。 可是,也别从一开始就露出那种怀疑我的表情好不好? “不是打架的话,会是什么?” 仿佛一点也不信任我似的,真教人不愉快。 总而言之,我可不想为了这种事被扣掉零用钱,因此当然得拼命解释: “这是在学校楼梯间撞到的。” 但是因受伤而肿起来的嘴唇每说出一个字就不断抽痛,害我连话都讲不清楚。 抽痛的下嘴唇发烫着,看起来就像是青紫色的明太子,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在洗手间照镜子了,害我超后悔的。 (啊——可恶!) 到了现在,怒火才慢慢在肚子里头燃烧起来。 结果,在下午第二堂课当中第二次被叫出教室的我也不再客气了。 ‘你们几个别太过分了,打算扮演悲剧中的女主角到什么时候?喂!就算你们在这边哭得稀哩哗啦,疼痛也不会因此减轻,伤口也不会因此消失。这种时候你们哭哭啼啼也只会给别人添麻烦而已,一点屁用也没有。又不是幼儿园小朋友,你们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吗?事情做就做了,这已经是没办法的,以后小心点不要再犯同样错误就好了。相同一件事要人讲几遍啊,混帐东西!我和堤现在心情都差到极点了,你们还想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6 期待听到什么?懂了的话就快点滚回自己的教室去!’ 对那些情绪失控后成了地缚灵的一年级女生送上当头棒喝,斜眼看到她们一个一个慢慢站起来后,我把之后的事全交给堤,自己转身回到教室去。 以训导主任为首,俊藤等几个老师似乎想知道详情,但是并没有叫住我。反而是堤看出他们的想法,往前站一步说: ‘如果有什么事想问,那由我来回答就好了。再继续让茅野说下去,搞不好他会气到血管都要爆了。反正我和茅野知道的事都一样,我一个人回复就足够了。’ 当然了,没有人有任何意见。 学年成绩不败的第一名所受到的师长信赖度果然不一样。 当我在脑海中回想这些事时,老哥叹口气说: “是吗?只不过这受伤的位置也太巧了点,只有嘴唇受伤啊。” 没做亏心事还要被老哥怀疑东怀疑西,真教人不爽——即使这是平日记录不良的副作用。 “这个是……” 正想要解释,但我脑海中突然想起堤的脸,赶紧收回讲一半的话。 我的嘴唇之所以会受伤,都是因为和堤来了个颜面撞击,顺带还送上了一个轰轰烈烈的吻——这种事,哪能说出口啊! 倘若真的讲出来,依老哥的那种个性,不知会把这件事拿来嘲弄我多久呢。 真正发火的老哥的确是最可怕的,可是满脸愉快把我当玩具耍的老哥却是最难应付的。 老实说,我根本不想靠近那样的老哥。 基本上,我总是在老哥面前自掘坟墓。 不是我自夸,想要在老哥面前谎话连篇,那是不可能的事。 傲慢臭屁的大地批评我是: ‘面对阳一那些一听就知道是诱导式的询问,还会轻易上勾的单纯笨蛋。’ 可是,大地也从来没在口头上赢过老哥,他还真敢讲啊! 我觉得,大地之所以会被称为“面无表情的铁人”啦,“铁假面的大魔神”之类的原因,搞不好就是被那位舌头比常人灵活三倍的哥哥长年欺压所造成的心灵创伤。 虽然说……被欺压这点我也一样是受害者,可是我总觉得,老哥欺压我和欺压大地的方法,在本质上就不大相同。 基本上老哥对待大地时,不会把他当玩具。 简单明了,就像是直球一样。 如果是对我,只要不是在他真正发火的时候,是不可能使用直球的。 角度诡异的曲球啦…… 时差式,仿佛电梯般急速下降的指叉球啦…… 三级跳后往打者后脑直击的违规触身球啦…… 几乎都是这类的。 若我认真起来想要挥棒打回去,便会一步一步陷入墓穴里。 到了最后,简直就是被蛇盯上的青蛙。 束手无策、无计可施、冷汗直流…… 不论如何,就连只差两岁的我都觉得很痛苦了,对于差了三岁的大地来说,老哥简直就是“外星人”嘛。 可是,又不能无视他的存在。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弟弟真的是百害无一利。 连自己都不记得的丑态,做哥哥的不但记得一清二楚,而且还在完美区分top的状态下使用,这更是教人无法忍受。 有句话说,‘拥有无能上司的属下真是辛苦’。我觉得‘拥有完美哥哥的弟弟真是倒霉’这句话也一样有道理。 特别是做哥哥的完美已经达到神人境界时,说真的,做弟弟的想要为此感到嫉妒,或是因此步入歧途,都只让人觉得可笑而已。 可是在最近,大地那家伙不知怎么搞的,老是主动去找老哥的麻烦。 ——只不过,若要用“报复”两字来形容他的行为,却又距离得天差地远。 老哥对于这样的大地,只用一句‘这是来得太晚的第二反抗期吧’就了结了。 前一阵子,大地还打破“敬‘刚起床的老哥’而远之”这个禁忌,在大清早惹火老哥,结果被抓狂的老哥夺去了人生唯一一次的初吻。 刚起床的老哥既没有“常识”也没有“忍耐力”,更没有“自制心”。 像我和堤的连“亲亲”都称不上,顶多只是一种意外,可是老哥那次根本就是故意的。 而且大地那种人只有个头和态度高人一等,以社团为人生目的……看起来就是禁欲主义的运动员。可是,老哥却赏了他一个对小鬼来说过度刺激的浓厚深吻…… 只是为了欺负弟弟…… ‘有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吗?老哥!’ ……真的就是这种感觉。 大地那家伙,当场僵在原地至少石化了三十秒吧,就连我也吓呆了。 还以为是势均力敌的状态,其实根本就被个性恶劣的老哥玩弄在手掌心中……这样一来,就算不是大地也会气到脑浆沸腾吧? 虽然不太想说,不过我就是这样被老哥从小玩弄到大。 也许是因为看着这样的老哥和我长大,别看大地这样子,其实他还挺懂得保护自己的。 为什么到了现在,却突然来了个什么反抗期呢……真是搞不懂他。 “刚起床的老哥”和“真正发火的老哥”是不懂得什么叫做手下留情的,身为弟弟的我这么说也许不太应该,不过他的双重人格狡猾到简直不是人。 偏偏他那张能在思路清晰下叙述正义的一张嘴依旧是天下第一,更教人难以应付。 应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吗?至少我还没尝过老哥的深吻攻击。 看到大地悲惨的经验后,我再次确认千万不能惹火刚起床的老哥这件事。 当然了,若说刚起床的老哥是“凶恶”,那么平常的老哥就是“无敌”了,因此我也开始反击。 “撞到流血的地方只有嘴唇没错,可是额头上也撞到瘀青了啊,很痛耶。” “嗯?又没人说你是在说谎啊。” (骗人——!) “我只是想问问,要怎么撞才会把嘴巴伤成那样而已啊。” (那你一脸佯装不知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老哥隔着一张餐桌怒目相视。 不对——生气的只有我而已。明明穿着一件围裙,但怎么看都像是从流行杂志里走出来的老哥双手环胸,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可恶……) 不知为何,那样的态度更加让我感到心烦。 “那是因为——” “因为?” 甜腻的狡猾问句中,老哥的嘴角微微上扬。 经年累月所累积出来的魄力——堤连比都不能比。 脱掉一只养在背上的老实猫……又脱掉一只…… 尤其还是这么一个出众的“美人”,就算我平常早已看惯,但不知为何却觉得后颈发凉。 “——在午休时,我和另一个二年级的学生……两个人颜面撞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7 击了啦!” 很丢脸的,光是这样我就举白旗了。 听我这么一说,老哥他只差一步连利牙都要露出来的猫妖本性仿佛扑了个空。 “那你一开始这么回答不就得了。” 带着无奈的语调和眼神,老哥看着我说: “看你讲话吞吞吐吐的,任谁都会认为你一定又做了什么坏事。” 会想到那么远的只有老哥你一个人啦…… “害我还担心,若是学校又叫我过去该怎么办呢……” 事关我零用钱的生死问题,我才不会说那种一戳就破的谎话! 基本上,我根本没有严重到像老哥所想的……又或者该说像大家所想的,毫不思考的麻烦制造机! “我在学校里已经被大家笑够了,不想回到家里还要被老哥当笑话看。” 这不是骗人的。 但也不是全部。 “你真是笨啊,广海,事到如今你还在我面前逞什么强。” 老哥边说边绕过桌子走过来。 (你还真敢说。) 我根本没有力气和气力逞什么强,今天的我可是身心俱疲只差没挂点。是谁硬是抓着这样的我,逼我吐出实话来的啊? 在我的视线正前方,有一张会让女人&一部分男人全部喜极而泣的美丽脸蛋。 这张脸……如果只有漂亮,大家看久了也会变腻吧?偏偏它不但用了知性抛光,还贴上铜墙铁壁般的“老实猫”。 而且—— ‘看惯了这种等级,其它的就没什么了。’ 像我这样看惯了老哥的脸后,对一般的美女也不会感到惊讶或感动了……这种地方跟其它人比起来,似乎有很大的差距。 当我这么说时,身为莲见高中校园“偶像”的新田很同情的说: ‘茅野,你人生中一半的乐趣都没了啊!’ 其实我对新田口中的“乐趣”没啥兴趣啦。 只不过以老哥来说,他的内在比起外人对他容貌的评价,可说是差了天高地远。 对外使用着几乎可称为天才诈欺师的面具,对自己人则毫不留情。 先不管是毛遂自荐还是别人推荐,若要说到女友预备军,那可是多到像天上的星星。但是,我到现在还没听说老哥有真命天女出现。 是舍不得让我们知道呢? 还是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能让老哥坦然露出刚起床时的“脸”的“特别存在”呢? 阳一老哥的——特别存在。 怎么觉得…… 又想看到……又怕看到…… 仿佛是第一次参加试胆大会一样,五味杂陈的心情。 就算如此。 如果…… 我是说如果喔! 如果真的有个能让老哥真心对待的女人出现,那我一定会高举双手赞成,乖乖地喊她一声“大嫂”。 忘了是在什么时候,有一次私底下偷偷和大地说出我的想法时,那个混帐竟然赏了我一个大白眼: ‘白痴啊你,像阳一那种杀也杀不死,还会反过来下诅咒的恶劣猫妖,哪会有女人敢在他的脖子上挂铃铛啊。’ 唉……说的也是。 若是要让老哥在自己身上挂铃铛的志愿者,一定多到数不完。 只不过…… 杀也杀不死,还会反过来下诅咒的猫妖…… 这形容实在太狠毒了,让我连笑都笑不出来。 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至少我就不会这么说。 就算内心这么想也不会说出口——不敢说出口。 老哥那个人啊,一看就是记忆力超群,脸上笑笑地似乎不当一回事,实际上却会记恨一辈子的那种人。 就算只是开开玩笑,也不能随便说出口而踩到地雷。 那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利滚利又息滚息的,等到你注意到时,已经到了怎么也无法挽回的田地……那时候啊,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首先,老哥若不尽快交个正式女友,一直保持单身生活的话,连我们两个都无法安心去找女朋友。 得意洋洋将女朋友介绍给老哥认识的那瞬间——女朋友竟然对老哥一见钟情……若真的发生这种事,那简直就是黑色喜剧嘛! 但事实上,听说这种事在老哥身边是一种经常发生的“常识”……的样子。 被人这么一说,除了点头以外实在无法说些什么。 可是说真的,这也不能算是老哥的错。 呃,我并没有现在就想要交女朋友的意思,这只是单纯举例而已。 只不过,大地那家伙竟然在我搬出假设的“女朋友”时,突然不太高兴。 ‘从来就不曾受到女生欢迎的你,突然讲这些风花雪月的做什么?如果真的那么闲,还不如去增加几种菜色,不要每次都拿一样的东西撑场面。’ 那个死大地,尽讲一些听了教人火大的话! 当然了,骂不还口可不是我的风格,于是马上奉还了三倍以上的毒言毒语。 可是啊~~ ‘老哥的正式女友’ 真的会有那一天的来临吗? 就算老哥可以选择的对象多如繁星。但是对方要跨越的高墙实在高到不可思议,大家是不是都在爬到一半时摔下去而放弃了啊? 毕竟这件事情或多或少牵涉到我们的将来,所以就算我明白自己的心态只有鸡婆两字能形容,但还是无法置身事外。 若让武藤来形容,他的解释则是: ‘像阳一学长那种人是不能让一个人独占的,他是所有人的太阳。’ 果然是世纪末…… (唉!随你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真是的,那些不知道老哥本性的家伙还真轻松。又不是被害者,当然可以尽情幻想。 但是对于我和大地而言,却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茅野阳一不为人所知的真相”的表与里,这下子可再也脱不了身。 什么都不用提,光是老哥正经八百说出来的这句话—— “啊~啊~伤得这么严重……可惜了你这张可爱的脸。” 瞬间就让我全身无力。 就算堤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但像他那样顶着一张冷酷的表情,抛下一句: ‘可惜了你那张帅脸。’ 先不管这句话是否插满了嘲讽的尖刺,至少我可以不用太在意的回他一句: ‘是是,多谢关心。’ 可是同样的话从老哥口中说出来,就算那是句笑话,我也笑不出来啊! 一事如此,事事如此。每件事都得被拿出来和哥哥比较,这已是身为弟弟的“宿命”,任谁也拿这点没办法。 事到如今,我也不会有什么自卑感之类的无聊情绪,相对的,老哥反而还成为最能理解我的人。 但就算如此,从小我可是被人称为“茅野家的小霸王”,或是连着大地一起被叫做“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8 茅野家那对坏小孩”,左邻右舍的欧巴桑们总是一看到就皱起眉头,这样的我竟然会被老哥形容成“可爱”……能做出这种发言的豪杰勇者一定只有老哥一人吧? 当然了,若是其它家伙敢这样嘲笑我,我自然是二话不说赏他一阵“痛快”。 护短护到这种程度,最后也只能苦笑说: ‘所谓的弟弟就是这么教人疼爱的生物啊。’ 或是—— ‘唉呀,被阳一这么说,广海也会很不好意思吧。’ 这似乎是亲戚们一致的意见。 什么不好意思……对我来说,别说叹气了,除了困扰以外什么都不是。 正因为如此,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是个小鬼头的时候,被哥哥说我“可爱”这件事,跟在人前被老妈叫我“小广海”一样,都是让我厌恶至极的事。 画蛇顺便添足。 明明是大小事都爱碎碎念的老妈,却有她自己坚持的梦幻,不管我们三个长到几岁,依旧用儿时昵称叫我们。 老哥是“阳阳”。 大地是“小地”。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像女孩子一样,用全名叫成“小广海”啊! 当我为此提出猛烈抗议时,得到的回答却是: ‘咦?为什么要这样叫你?当然是因为很可爱啊!妈妈可不想把小广海叫成“小海”或“小广”啊。’ 是没错啦,我也不想被人叫成“小海”或是“小广”。 但是话说回来,不能干脆直接叫名字就好了吗? ‘可是、可是……家里只有三个男生,一点心灵滋润都没有,那样叫太无聊了。’ 若是需要心灵滋润,不是已经有超级美型的老哥了吗! 每年都抓着老哥到相馆去,把他当洋娃娃般套上各式各样的衣服拍纪念照……在这种状况下,老妈你还有什么不满? 愈是认真听老妈解释,就愈是气到要爆血管。 只不过,对老妈口中的昵称有意见的,想当然只有我一个人。 老哥的说法是: ‘这又没什么。对老妈来说,广海就是可爱到让她想要这样叫你而已。有什么关系,随便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大地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管别人怎么叫,都不会因此而影响到内在。是男人就不要对小事情啰啰嗦嗦的。’ 这类状况在日积月累之下,被超级美型的老哥说我“可爱”这件事,怎么想都只是一句欺负我用的台词。 就算明知老哥不是那种人,我还是会有这种感觉。 我也知道自己是个个性古怪的小孩,能天真无邪接受老哥宇面上意思的时期,顶多只到幼儿园大小的时候吧? 对那时候的我而言,老哥比父母、比任何人都重要——的样子,我也不太记得了。因此被老哥称赞我“可爱”这件事,当然能让我高兴的不得了。 可是,等到长了一点智慧后,反弹回来的力道却强劲到挡也挡不住。 并不是说,我觉得老哥欺骗了我或是什么的。只是在“老哥”与“世人”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这就像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又或者是——‘青菜萝卜各有所好’。 口舌不知安静为何物。就算我盖住耳朵,还是会在视线一角看到它们开开阖阖的动作。 可是。 就算如此,老哥仍旧继续说着。 像是不经意般。 不管是在人前人后。 他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搞不懂了。 对于持续用“可爱”来形容我的老哥……我认输了。 到现在,我已经没有那股劲去跟他抗议了。 (所谓的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 更何况,我也不想特地去跟他确认,他觉得我“可爱”的根据在哪里。 可是—— “莫非你嘴里也破了?” “——有一点。” “让我看看。” “不要。” “为什么?” “会痛。” “所以才要你让我看看伤在哪里啊。” “不用看了啦!” “我不看怎么知道伤成什么样。” “不知道也没差啦!” “真要这么说的话,到时连饭都没办法吃喔。” 老哥也太坚持了吧! 我都已经是高二了,这把年纪哪能做出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的行为啊? 结果,老哥似乎知道这样问下去也没用,竟然只说了一句: “好了好了,来,给我看看。” 接着就把他那以男人来说显得细长的手指伸过来,硬是捏住我的下巴。 虽然他的手指看似纤细,但握力应该比我还强。 毕竟,他修习弓道的经历长达七年。 乍看之下似乎没什么肉的老哥,其实在衣服下有着形状漂亮的胸肌,就连肩膀也挺宽的。 可是若没人说出口,任谁也不会注意到老哥是有在运动的人。 似乎美形到老哥这种程度的人,给人的印象难免都会是文学系或音乐系的感觉——听说是这样啦。 没办法,毕竟老哥的背上粘着一只巨大的“老实猫”啊! 只不过,先入为主的观念还真是可怕…… 倘若有人主张要送花给老哥就送白玫瑰或圣母百合,我一定会笑到抱着肚子在地上滚。 (大家都想得太梦幻了吧?) 啊!不过说真的,老哥和花的关连——真的是很惊人呢。 不知大家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每到老哥的生日或毕业典礼,家里总会堆满华丽的花束。 多到我想拿去外头摆摊,把卖花的钱拿来当零用钱的程度。 可是,就算老哥长得再怎么世界无敌霹雳美形好了,他却不会给人柔弱的感觉,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身形修长、比例完美的“男人”。之所以会这样,我想是因为老哥总是保持着良好的姿势,以及从内在散发出来的霸气所造成的结果吧? 对喔…… 也难怪会有一些臭男人主动想当老哥的仆人,原因应该就是这个吧? 椎名的“公主”扮相虽然妖艳,但老哥穿上道服拉弓的模样——则是被众人评为既清冽又华丽。 真的是……我家老哥实在酷到教人叹为观止。 明明只是一项不起跟的冷门运动,却总是有热情粉丝一窝蜂的跑去围观,那种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啦。 可是。 可是我觉得啊—— 就算老妈再怎么爱作梦,也不需要成为自己儿子的粉丝吧…… 一般家庭的奖杯奖牌之类,大多会放在小孩自己的房间里吧?可是在我们家,这些全部放在客厅。 而且,还附带超大张的护贝照。 就算老妈刻意解释说: ‘这是要跟大家炫耀用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19 的!’ 但其实一点也没用,任谁都能一眼识破她的不轨心思。 我想,等到大地的篮球社夺下县冠军后,这里一定也会摆上大地的护贝照吧? 那家伙跟老哥不一样,没有丝毫服务粉丝的精神,想必一定会对这种“抛头露面”的行为大有异议。 到那时,我非得好好嘲笑他: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是男人就不要对小事情啰啰嗦嗦的。’ 算了,那些事就先别提了。 对于老哥总是像这样,硬是要我接受我不喜欢的事,把每件事都强硬引导到他希望的方向去,他这种做法让我有点异议。 (喂……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的年纪啊,老哥?) 简直就是把我当小孩子嘛!老哥对待我的态度,从小到大没有丝毫改变。 搞不好这种时候的老哥,内心比老妈更像个母亲呢! 因为我不喜欢老哥这样对我,因此我皱起眉头说: “不要碰啦,很痛耶。” 当我把他的手指推开瞬间—— 唇上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 重重的倒吸一口气,我战战兢兢的用手一摸…… (呜哇……流血了!) 伤口果然又裂开了。 “所以我才叫你不要碰嘛!” 我暴跳如雷的抗议。 如果是打架受伤,那我根本不会在意!可是像这样因为意外而受伤的伤口,不知为何,感觉就是会加倍疼痛。同时,忍耐力也会跟着减半。 结果,老哥竟然回我: “谁叫你不乖乖让我看伤口。” 简直就像是在我脸上赏了一巴掌似的,完全没在听我说话的回答。 这下子,不高兴的我也怒目瞪着老哥: “还不是因为你把我当小孩子看!” 这次老哥更狠了,竟然捏住我的两耳夹住我的脸,然后送上超近距离的脸部大特写: “连这种小事都会耍脾气的,当然是小孩子了。” 没有留下任何反驳空间的老哥接着说: “所以小孩子就要像个小孩子,乖乖听哥哥的话才对。” 在这种时候,我真是深刻体会到,在嘴上我绝对是讲不赢老哥的。 倘若我现在忍不住怒气反驳: (是哥哥就要有当哥哥的样子,体谅受伤的弟弟吧!) 如果我真的骂出这种话,肯定会遭受三倍的反击。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候的老哥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若是在平常…… 平常在我拉不下面子死命逞强的时候,一定是老哥先退让个半步。 就在我已经习惯老哥这样的让步时,却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遭到突如其来的反击。 然后,在我搞不清楚东南西北的状态下,不知何时起已经依着老哥安排好的步调走了。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觉得: (怎么?难道我这个人……真的欠缺学习能力吗?) 明明每次都会陷入沮丧的深渊,但是到现在仍旧没改掉这个坏习惯。 假如对象是大地,我早就已经出手或出脚了。 可是对象是老哥,我一点也不敢造次。 毕竟在老哥面前,我就像只被蛇盯上的青蛙。 拿老哥没办法的我,只好瘪着嘴、双眼朝上瞪着老哥的脸。 结果,老哥把我的脸稍稍往上捧了起来,微微皱起眉头说: “要是倔强过头……就不可爱了喔,广海。” (哼,反正我就是个性别扭的小鬼嘛!) 都几岁了,有哪个男人还摆得出一副装可爱的表情啊! 在不愉快的心情下,我更是一脸气鼓鼓的模样。 此时,老哥低语着: “啊……出血还挺严重的欸。” (谁害的啊!) 突然间。 传来一阵湿熟的触感…… 老哥他……舔了我的嘴唇! (……!) 有一瞬间,我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在我瞪大眼睛的时候。 老哥的舌头……又一次…… 沿着我的嘴唇……滑过去。 在那瞬间—— (……?*=~!) 语言无法形容的狂风暴雨扫过我的大脑。 我的脚。 ……我的手。 我的视线。 ——我的呼吸。 全部都……僵化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刺耳极了…… 老哥的舌头缓慢地一再舔过我唇上的伤口——吞噬了我的思考。 每当那时,伤口就会渗出刺痛感。而那些微的疼痛,正是唯一能让我意识到现实的感觉。 为我舐去鲜血的红艳舌尖。 那又湿又热的细微触感。 意外的,活色生香…… 我…… 我—— 不自觉的咬紧牙根,紧紧握住老哥的围裙。仿佛不这么做,僵硬的膝盖便会在下一秒打起颤来似的…… 我总算能理解,大地在老哥的深吻攻击下成为石化人的心情了。 不,不对。 不是……这样的。 (啊~~混帐!) 莫名其妙的悸动——停不下来啊! 可是。 可是老哥他—— 松开我的耳朵后,竟然把我当作孩童一样,在我的头顶轻拍了几下: “好了,消毒结束。” 一涌而上的感觉并不是沮丧…… 那应该是从背脊窜上来,火热到几乎要烧掉脸庞的羞耻感。 这…… 这绝对是…… (故意欺负我——!) 在一肚子的熊熊怒火下,我气愤的怒瞪着老哥不放。 此时,老哥用着怎么听都是在装傻的语气,云淡风轻的说: “怎么了?广海?” 然后勾起嘴角,笑着补了一句: “不然——就跟以前一样,连嘴巴里的伤都用舔的帮你消毒好了。” (可恶啊~~) 混帐王八蛋! 老哥你…… 老哥你………… 去死啦——! *****4 (啊——可恶……!) 嘴里的毒舌停不下来。 (老哥这个~大混蛋——!) 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口大骂。 吼到最后的结果是喘到上气不接下气。 这副丢脸的模样连我自己都受不了,只好用棉被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起来。 太丢脸了。 太没面子了。 太教人火大了! 被老哥当玩具玩弄在手掌心的结果,害我的脑袋遇上久违的大爆炸。 可恶。 可恶! (可恶啊——!) 一忍,再忍。 还是止不住那一波又一波不断从内心深处燃起的怒火。 在我依旧咬牙切齿的心境下,脑袋中呈现沸腾状态的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20 脑浆总算慢慢开始运作时—— ‘不然’ ‘就跟以前一样’ ‘连嘴巴里的伤’ ‘都用舔的帮你消毒好了’ 老哥最后抛下的那句话,突然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啊?) 这么说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 咦咦……? (是……那样吗……?) 啊…… 没错。 每当我在外头跌倒擦破皮时,总会缠着老哥说: “哥哥~哥哥~帮我叫痛痛飞走~~” 在那个时候,大地的健康状况很差,差到和现在的大地相比,根本是笑不出来的程度。三不五时就感冒发烧,忙得老妈团团转……所以老妈几乎都是一直陪在大地身边。 因此老妈总是跟我说: “小广海,乖一点,去跟哥哥玩。” ‘乖一点’ ‘去跟哥哥玩’ 而老哥他…… 明明自己也想玩,但因为我总是像跟屁虫一样粘在他身后,所以害他根本没办法和朋友一起玩……吧? “阳一~~要不要一起来踢足球?” “好啊,广海可以一起玩吗?” “欸~广海也一起吗?” “不行不行,广海太小了,会碍事啦!” “对了,广海去玩荡秋千就好啦。” “对啊,就那么办吧,阳一?” “——那我也不玩了,下次再约我吧。广海过来,要走喽!” “阳一,等等啦,阳一~!” 虽然没得玩。 但哥哥把我看得比朋友还重要,这件事让我高兴极了。因此就算不能踢足球也无所谓。 然后—— 每当我摔跤磨破手脚时,我是不是……都放声大哭啊? 这么一来。 (啊……) 对对,老哥就会说: “没事的,像这种小伤口,舔一舔就不会痛了。你看……对吧?” 老哥用沾湿的手帕将我的伤口擦干净后,他就会舔一舔。 对老哥来说,这也许只是灵机一动的处理方法。 不过有句话说: ‘心诚则灵。’ 不知何时开始,那已经变成对我而言最特别的“魔法”了。 是老哥为了我施加的——特别的魔法。 ‘不会痛了。’ ‘没事了。’ 就因为老哥总是帮我这么做,结果大地那家伙看了嫉妒…… 他突然把渗着血的手指头对准我的鼻尖戳过来。 “啊?干嘛?” 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的我,只能眨着眼愣在那儿。 结果大地却只是瘪着嘴、瞪着我。 “……喏!” “喏”——什么啊?光是一个喏…… 仔细回想起来,大地那家伙的国语在那时就特别差。 也许是因为我看惯老哥在大人面前也能思维清晰、说话流利的关系吧?总觉得大地那家伙讲话的方法听起来特别笨拙。 相对的,他会用那对又圆又大的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人不放。 结果,当老妈看到大地手指流血时又是一阵惊慌,急忙要拿ok绷帮他贴上。 结果大地那家伙……难得的大吵大闹起来。 “帮我弄!跟阳阳弄的一样,帮我弄!” 这个时候我才总算搞清楚,原来他指的是“魔法”一事。 干嘛不一开始就讲清楚啊…… ‘……喏!’ 只哼一声。 我又不是会读心的超能力者。 没办法,我只好帮他舔舔伤口“消毒”。 然后,跟老哥平常做的一样,附上特别的“魔法”: “好了,这样就不会痛了。” 大地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和小广海一样。” 刚才气鼓鼓的臭脸不知跑哪去了,呵呵呵的笑出来。 结果那家伙也只是想要和我一样而已嘛! 可是。 老妈的表情却不怎么高兴。 虽然嘴上没讲什么,但说不定心里正担心着,若有细菌因此而跑进去就糟糕了……也不一定呢。 其实大地也不见得是想找我,真正的希望是找老哥帮他舔伤口也不一定。只不过,看来就算是大地,也没有那个勇气把手指顶在老哥的鼻头上。 那时候的大地总是黏在老妈身边,远远眺望着我和老哥一起玩的景象。 对小孩子来说,“三岁的高墙”似乎比想象中还要高大。 为了弥补那时的隔阂——应该不至于如此啦!现在的大地已经锻炼出铜墙铁壁般的脸皮,竟然还直呼我和老哥的名字。 至于老哥也一样,从那时候开始,就算和同学年的小孩在一起,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散发出不一样的氛围似的…… 虽然附近的小鬼们都把老哥当“公主”对待没错啦! 可是,没有人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吗…… 话说回来,就算所有人都对老哥另眼相待,也不会有人对此有任何异议。可是一旦老哥对我的态度比较特别,不论男女马上发出抗议之声。 在那个时候,我也已经锻炼出一身铜皮铁骨了。就算被人当面批评“不可爱”或是“臭屁”,我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因为我知道,老哥不论何时都会站在我这边,那些啰里啰嗦的家伙只是在嫉妒我而已。 就算如此,老哥的“魔法”也顶多只撑到小学低年级左右。 连虚弱体质的“虚”字都消失后,大地的态度跟着身体日渐成长,强壮到就算和我打成一团也不会哭出来。 另一方面,“美人”等级随着年岁增长愈练愈高的老哥帮我做这种事,也让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不对。 该怎么说呢…… 这种事在我和老哥之间再自然不过了。因此在我的脑袋中,根本不会在意周遭的视线。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 (啊……) 对了。 (是暑假……) 那时候,我们每年都会在中元节前后被强制带到老爸的老家,和亲戚们一起去扫墓(注:日本习俗是在中元节扫墓)——这已是每年的固定活动。 就算是工作狂老爸,也会在这个时期恢复成正常人。 ……这样讲是比较好听啦! 不过我总觉得,老爸似乎把中元节带全家回乡省亲这件事,当成弥补一整年放任我们不管的行为——我认为他内心有这种狡猾的打算。 老爸是五人兄弟姐妹中的老么,依伯父所说,他似乎也是兄弟姐妹中最有成就的一个……不过,所谓的老么不管长到几岁,只要大伙儿聊到以前的事,总会成为茶余饭后的小话题。 若是到了那把年纪,所有的事情都能拿来当往事聊吗? 这样想想,只觉得前景漫长啊…… 不管是爷爷还是奶奶,似乎都引颈盼望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21 他们自豪的孙子快点过去——我指的当然是老哥。 毕竟只要一进入暑假,马上就是一连串的电话攻击。 ‘什么时候要回来啊?’ ‘中元节前后很容易塞车的,先把阳一他们送过来如何?我去车站接他们。’ ‘就算整个暑假都把孩子们放在这边也可以啊。’ 整个暑假? 别开玩笑了! 有夜市的烟火大会或者在河里玩水之类,的确很好玩没错,但是一想到要在亲戚集会中听他们聊小孩子的事,就只觉得烦到不行。这种事限定在一个礼拜内的中元节就够了。 比那些长辈更烦人的,还有那群明明没什么事,却为了老哥而硬是跑来爷爷家拜访的表姐、表妹、堂姐、堂妹。 每年都像是来抢食的苍蝇般,争先恐后的跑出来。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 还不客气的对老哥毛手毛脚。 一群人说着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闹成一团,吵死人了。 说什么要留下纪念,老是想要和老哥拍一堆照片…… 像我们家只有三个男生,所以老妈总是抱怨: ‘没有女孩子的滋润真是无趣。’ 可是,如果那种刺耳的厚脸皮人种就是所谓的“滋润”,那我宁可不要。 与其那样,还不如被老妈称为“小广海”,至少这种事我还能忍受。 至于老哥呢,或许他觉得反正这种事一年只有一次,干脆好人做到底随她们去……也许真是如此吧,可是我看了就是不高兴。 不要装出很熟的模样靠过来啦! 不要随便摸来摸去啦! 你们走开啦! 不要嗲着声音随便叫我哥哥的名字啦! 逐渐累积的不满爆发了。 “我哥哥又不是你们的宠物,不要毛手毛脚啦!” 但是我这声怒吼换回来的是—— “怎么了?你在嫉妒喔?” “广海君有恋兄情节嘛~” “我们又不是想找你一起拍照,有什么关系。” “对啊,小朋友到一边去吧!” 因为她们这样七嘴八舌的反驳,让我更加生气了。 “要是丑女跟我哥哥一起照相,看起来不就更丑了吗?一群笨蛋!” 气愤的我并不是针对在场的谁,直接就抛下了这不可说的“禁句”。 不知为何。 在那瞬间——所有的人都僵在现场。 真的……很可怕…… 该说是诡异的沉默吗? 亦或该形容成狂啸的暴风雪?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开口说: “我想跟阳一拍照。” 连我自己也没想到,那句话的威力会如此强大。 而她们平常总批评我是: ‘小小年纪却态度傲慢的坏小孩。’ 或是—— ‘看不出是阳一弟弟的丑八怪。’ 我明明没有指名道姓在说谁,只不过是一句“丑女”就让所有女生都僵在现场动弹不得,由此来看,大家都觉得自己是“丑女”吗? 对我来说,这件事反而比较不可思议。 不过,不用说也知道,在那之后我被老妈结结实实训一顿。 当然了,我的评价从那瞬间起更是一落千丈。 只是四目相对,对方就会明显的瞪我一眼。 没有人肯跟我讲话。 不过那对我来说既不痛也不痒。 更何况,中元节里的扰人声音还能因此减少一半,反而再好不过了。 不只如此,在老哥的“美人”等级一年比一年高时,就换成她们自己不敢主动靠近了…… 以前明明是那么吵人的娘子军,现在却仿佛一起约好般,突然再也没人过来了。 大人们笑着说: “大家都长大了呢。” 可是堂兄弟则在私下讨论。 “果然是广海的‘丑女’发言威力强大。” “也对啦,毕竟在一旁安静欣赏比较不会受伤啊。” “说的也是,任谁也不想成为阳一身边的配角嘛……” “同为女人至少还能燃起敌对意识的火苗,可是对象是阳一,那就只剩凄惨两字了。” 大家似乎都站在同情的立场。 嗯…… 是这样子的吗? 如果自尊小到会因此受伤,那我们哪有办法胜任老哥的弟弟一职啊! 然后…… 发生问题的,是我小学四年级时的——中元节假期。 和堂兄弟一同忙着捕昆虫的我,不小心被树叶划伤了手肘内侧。伤口虽然不深,但却长达五公分左右。 总算连我也感到痛而皱起眉头时,老哥注意到了。 “怎么了?割伤了吗?” 他抓着我的手,和平常一样用舌头舔去伤口上渗出来的血珠,然后用自己的手帕帮我包扎起来。 “好了,这样就不痛了吧?” 这对我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大地以外的人全都呆住了。 虽然大家在那时候都没说什么。 但是回到家。 大家一起吃过西瓜之后—— 堂兄弟们一看到老哥离开,便迫不及待的集体冲过来围在我身边。 “你们总是那样做吗?” “……哪样?” “啊——就是那个……会去舔伤口之类的。” “对啊。” 这又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可是—— “那,如果是阳一受伤,就换你帮他舔喔?”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这么说来,总是哥哥帮我施加“魔法”。可是相反的举动,我却没什印象。 所以我说: “我哥哥才不会受伤呢!” 是这样子的吗? 我从来没有看过弄伤自己、贴着ok绷的哥哥。 ……不对。 也许根本不是这样也不一定,可是在那时候,我脑袋中的老哥早已被定位成—— ‘哥哥很厉害!’ ‘哥哥很伟大!’ ‘哥哥是什么都会的大人!’ ——简直就和英雄一样。 ‘受伤?’ ‘擦破皮?’ ‘ok绷?’ 该说他丝毫不会给人这种孩子气的印象吗…… 而且,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嗯~~说的也是……” 光是我一句话就能让大家认同这点看来,大家或多或少都是用一样的眼光看着老哥吧? “那大地呢?” “大地只要受一点小伤,我妈妈马上就会拿着急救箱冲过来。” 这不是我在夸大其词。 就算身材和态度都高过我了,老妈对待大地的方式还是不变。 唉,大地在升上小学前的状况的确很糟,也难怪老妈没办法马上转变思考模式啦! 只不过,那家伙似乎也不喜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22 欢被老妈管东管西,所以总是在口袋中放入随身用的伤药或ok绷。我偶尔也会向他借来用用。 “啊……果然如此,香织阿姨对大地的态度,看起来就是保护过度的模样。” 就算是孩子,该看出来的事情还是看得出来。 “难道……阳一会那样做的对象,只有你一个人?” “对啊,大家不是都这么做吗?” 对我来说,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我只是单纯的想问看看。 可是,大家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才不会咧,一般是没人那样做的。” “广海果然还是小孩子……” “对啊对啊,升上小四了还满口‘哥哥、哥哥’的……” 讲到最后竟归纳出这种结论,狠狠搔抓着我的自卑感。 “那种情景,光看都觉得不好意思。” 所以。 应该……就是从那时开始吧? 我开始意识到,在那之前不会特别在意的事。 可是…… (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现在,我会突然清楚的回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呢? 导火线果然是老哥的“那个”,才会让我联想起那些事吗? (咦……?) 可是,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称呼从“哥哥”改成“老哥”的呢? 嗯~~ (是国中的时候吗?) 不对——不是的。 (啊……) 对了——! 是因为大地那家伙说: “什么嘛,老是满嘴‘哥哥、哥哥’的……爱撒娇的笨蛋广海!要是没有阳一在,你就什么都不会了喔?” 从那之后——只要老哥在大地面前对我管东管西,我就觉得丢脸到不行。 结果,好像也不再把老哥的名字挂在嘴上了。 老哥……那时候很担心我吧? 毕竟,到昨天为止都还黏在自己身边的弟弟,才过了一天就突然变得傲慢不理人…… 那时的变化,果然就是所谓的第二反抗期吧…… 啊—— 怎么觉得……真难看…… 简直就是个小鬼嘛! 可是不知为何,比起被大地称为“笨蛋”,被老哥用“小鬼”称呼——更教我感到不爽。 (我不是小鬼……) 我又不是小鬼。 我——已经不是小鬼了。 都是因为老哥说那种话! 都是因为老哥做出那种事! 啊啊…… 怎么……脑中跟浆糊一样,糊成一团了。 在那瞬间。 我的脑中仿佛有什么…… 突然弹跳了一下。 猛然张开眼。 (咦……?) 为什么……周围这么亮? 我努力使用半梦半醒的大脑思考着。 勉强抬超僵硬的脖子…… 这下子真的吓到了。 (不会吧……) 闹钟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十分。 这个是…… 晚上的七点——不可能吧? (为什么啊?)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啊? (呃……嗯……) 昨天…… 先是被老哥当玩具玩弄于股掌之间。 然后脑袋陷入脑血管爆裂般,脑浆沸腾的状态。 接下来,饭也没吃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首先把制服脱下…… 总之已经累到快挂了,我想洗完澡后马上倒头就睡,因此先把棉被铺好…… 然后……我就直接睡着了吗? (唉……) 撑到最后一刻时,我果然就已经用光所有的体力和气力了。 (不管怎么说,那个都是致命一击。) 在我逸出沉重的叹息时。 一瞬间。 我突然想到。 (咦?等、等一下!) 比起那种事…… (莫非——) 今天早上……莫非轮到我做早餐? 此时,冷汗直流…… (呜~~哇啊啊啊啊!) 我整个人陷入惊慌失措的状态。 从棉被堆中一跃而起。 做饭。 做饭! (做早餐!) 我的脑子里头只剩下这件事。 毕竟是自己跑去跟老哥商量,说在运动会结束之前,请老哥把负责早餐的部分和我负责晚餐的部分交换的人——是我。 倘若跑去跟大地说这种事,一定会被他笑死。可是一想到我去年第一次被选上分色组别的代表选手,那种被强制留校练习的痛苦,若是要我在练习回家后还要做晚饭,我实在受不了。 该说是前团长太固执己见吗……总之,发生了很多事。 可是,老哥那时候竟然加上这种不平等条件: ‘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跟我交换,那也不是不行。那么,只要你偷懒一次,就要连同我负责的晚餐一起准备喔!’ 不是我自夸,我这个人啊——早上真的爬不起来。 当老妈还住在家里时,每天早上都由她来叫我起床。 因为如此,大地总嘲笑我是个长不大的“小鬼”。可是比起自己爬起来,由老妈叫我起来的效率不知高出几倍。 只不过事到如今,不管说什么听起来都像辩解,这也是事实啦! 就算如此。 只要我有那个心—— (靠我自己也是起得了床的!) 应该是这样才对啊! 预定等于未定,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是这么说吗? 就算被现实所逼,现在的我也能够单靠闹钟的力量自行起床了。只不过,从来不曾在闹钟第一次铃响就爬起来。 可是,当贪睡装置的自动铃声吵醒老哥,让他一大清早就到我房间狠狠教训我: ‘广海,别让闹钟一响再响!’ 那时候,我真是吓到睡意全消。 因为那时大发雷霆的老哥实在太惊人,使我隔天在闹钟的第一声钤响就吓得清醒过来,赶紧把开关给按掉才松了好大一口气。 ——不过,也只限于几秒钟而已。 之后,我马上又倒头下去睡回笼觉。 ‘广海!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早餐怎么办啊?早餐!’ 直到大地的谩骂声出现才被叫醒。 这下子我才了解到,现实没有想象中简单。 啊,顺带说明一下。 老哥之所以会“凶恶”,完全只是因为他刚起床时,是他心情最差的时候,并不是说他有低血压会爬不起来之类的。证据就在于,只要轮到他做早餐时,他绝对会准时起床。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讲白一点,我的早上大概有一半……不对,几乎可说全部,都是由大地当闹钟叫我起床的。所以在这方面的信用,其实不太好啦! 对老哥来说,这似乎也是最让他感到不安的原因。所以对于这次的交换,他一再的强调后又加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23 上了附加条件。 虽说是附加条件,但怎么看都是对我的不平等条约。唉,算了,毕竟我也没有别条路可以选择了。 再怎么说,大地都是视社团如命的篮球痴,能够拜托的对象也只有老哥一人。 至于大地—— 说到那家伙的生理时钟,其精准程度不禁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把起床时间设在芯片中贴在脑子里。他准时早起的程度连老人家都要叹为观止。 不管前一天晚上再怎么晚睡,他还是能在隔日早上的固定时间一秒不差的爬起来,进行他那日复一日的晨间运动。 这下子似乎也只能送上一句“甘拜下风”,没别的话好讲了。 所以说——虽然也不能这样讲啦,不过,反正他每天早上都会早起,那就顺便……让他叫我起床而已。 而且对我来说,我也很怕自己在轮到做早餐的日子倒下去睡回笼觉。 起床气超级“凶恶”的老哥,和没早餐可吃而吼叫的“凶暴”弟弟,光是想象这两个人的双重攻击就觉得恐怖。那可是不管有几条命部不够用呢! 大地那家伙虽然在一开始时—— ‘我又不是你的专属闹钟!’如此唠叨。 ‘……你也太贪睡了吧!’如此抱怨。 但他应该也是觉得,再怎么样总比没有早餐吃好吧!依旧是每天早上来我房间大喊: ‘喂!广海!快起床!’ 而且还毫不客气的踹我几脚,硬生生把棉被拉开。 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我马上冲下楼梯,急急忙忙赶到厨房去。 可是—— 完全没有我预料的“最糟状况”的影子。 (……啊?) 和往常一样。 看起来似乎已经完成晨间练习并且冲过澡的大地,一早就神清气爽的捧着海碗吃饭。 (咦……?) 为……什么? (——我在作梦吗……) 不是吧? 我不自觉地睁圆了眼,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这么说来…… 大地今天早上没来踹我,对吧? (——为什么啊?) 有一瞬间,我不禁心想: (该不会……今天是轮到大地做早餐?) 当我凝视着大地时,他暂时停下筷子,转头看了看我。 “好凄惨的脸啊,广海。” “咦……?” “听说你在学校撞到脸?” “啊?……嗯。” “……真是的,你在笨手笨脚什么啊?” 如果是在平时,我早已二话不说,挥出愤怒的铁拳了。 但毕竟事情太过突然,我的魂魄都还没收回来,无法对大地的出言不逊感到生气。 因为—— 老哥正一言不发的坐在大地对面。身上穿着围裙,单手拿着报纸,以和平常一样的姿势喝着晨间咖啡。 而且,餐桌上还放着便当…… “……呃。” 我不知不觉倒抽了一口气。 这……莫非是…… “那个……老、老哥……?” 我心惊肉跳的窥探着老哥的脸色。 “什么事?” 老哥回复我的语气听起来比平常冷酷的原因,果然是因为昨天气氛弄得很僵的关系吧? “呃……那个早餐——该不会,是老哥帮我做的吧……?” 对于我吞吞吐吐的疑问,老哥则是瞄了我一眼后,简单明了的回了我一句: “是啊。” 那瞬间。 (呃……) 简直就像是反射动作般,我的嘴角瞬间扭曲变形。 明明是我自己睡过头,老哥却还帮我做早餐、做便当。 ‘你再怎么样也不该露出这种脸吧?’ 所以就算被人如此批评,我也无话可说。 可是。 在那时候。 我的脑袋里清清楚楚的记着老哥丢过来的附加条件。 (这个月的煮饭轮班中,连老哥的份……也全都是我的责任了?) 只有这件事在我眼中打转。 这下子我哪讲得出: ‘谢谢你帮我做早餐和便当,这下得救了!’ 就算这件事是我自作自受,我还是忍不住要怨恨起捧着碗公大口吃饭的大地。 (死大地……为什么不叫我起床啊啊啊啊啊!) 当我正哀怨的死瞪着大地时,老哥把看到一半的报纸放在桌上,转头问我: “广海,你的身体状况如何?” “……还有一点痛,不过已经比昨天好了。” 托你的福,我的睡眠时间可充足了。也许是因为如此,心情也比昨天好多了。 可是,老哥似乎觉得我在硬撑,食指朝着我勾了勾,要我过去。 虽然老哥平时一张嘴比别人灵活三倍,可是刚起床切换成“凶恶”模式时,甚至会比大地还不爱讲话。 虽说我也差不多已经习惯这样的老哥,不过毕竟昨天才发生那种事,说真的,这对心脏实在不太好。 当然了。 前阵子大地才遭受那样的对待,我也没有不知死活到敢违逆刚起床的老哥,于是乖乖的走了过去。 结果,老哥他不知在想什么,先是仔细看了一下我的脸,接着突然把手贴在我的额头上。 因为他的手刚好碰到我额头上撞出来的瘀青肿包,痛得我不禁皱起眉来。 此时,老哥轻声说了一句: “没发烧……” 发烧? “我没发烧啊,只是会痛而已。” 听到我这么一说,大地也开口了: “笨蛋~你昨天发烧了啦,害我跟阳一又是喂你吃药,又是帮你冰敷额头的……忙了一整晚,你好歹也说声谢谢。” 瞠目结舌,就是形容我现在的模样。 (发……发烧?) 我吗? “真的假的……” 有那种事?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啊! “害我刚从社团回到家,又得骑着脚踏车到药局去。” 大地该不会大清早的就在讲笑话吧……呃,不可能吗? 我——昨天整个头都快沸腾了,搞不好就是因为那样才引起发烧吗…… 可是。 就算我不记得,但昨天似乎真的给他们添了大麻烦的样子。这样一想,我至少也该在这种时刻说声“谢谢”吧? 当我这么思考时,却突然飞来一句让我哽住的台词。 “就算想叫你吃药,可是你的嘴伤成那样,到后来没办法,只好用嘴喂药了。” (用……用嘴喂……!) “你、你喂的吗?” 此时已经不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舌头仿佛打了结般,喉咙沙哑到连话都讲不清楚。 大地和我——嘴对嘴? 总觉得…… (一点也不想去想象……) 呃,我并不是针对大地有意见。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广海君的忧郁 作者:[日]吉原理惠子 分卷阅读24 虽然状况完全不同,但是在一天之内先是跟堤,后来又是老哥……然后再加上—— (大地……连你也?) 要是果真如此,我真的要昏头了。 不过,大地板着脸说: “不是我,是阳一。” “咦……老哥?” 我不自觉的转头往老哥望去,但此时却回想起昨天的鲜明回忆……心脏仿佛快了一拍。 “怎么了?广海,你那是什么嫌恶的表情。” 不不。 我哪敢啊! 说什么嫌恶的表情。 我没有任何不满啦! 只是……只是…… 一连串不成文的借口在我眼底东窜西跑时,老哥又开口了: “难不成,你比较希望屁股被塞颗退烧栓剂吗?” 料想不到的爆弹发言霎时轰了下来,把我炸得粉身碎骨,动弹不得。 屁股被塞颗……栓剂? 栓剂是…… 是指……那个吗? (塞到肛门的那个东西?) 那瞬间—— “大地!你——你连那种东西都买回来了吗?” 我连吼声都走音了。 可是,大地竟然不当一回事: “药房的老板说塞栓剂会立刻见效,所以我就顺便买了。” (混帐东西……) 你在想什么啊! 就算立刻见效,塞栓剂这种事—— (我打死也不要!) “要是敢给我塞那种东西,我马上宰了你!” 现在说这种话似乎太迟了点,可是我的心情不吐不快,至少要狠狠警告几句才行。 可是,最后换来老哥的一句: “那区区的用嘴喂药你还叫什么叫。” 打得我只能重重坐在椅子上。 就在那瞬间—— 我的肚子响起了咕噜噜的叫声。 这该说是时机凑巧呢? 或者该说是不凑巧呢? 老哥在一旁小小的叹了口气。 而我则是尴尬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帮你煮了稀饭,要吃吗?” 除了早餐和便当,现在又加上稀饭……这服务也好过头了吧? “——要吃。” 只不过—— 若能像现在这样,偶尔发个烧似乎也不错呢…… 不行!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要是发烧时,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被塞了个栓剂进去,那还得了啊! “我弄得比较温,可以吧?” 若在这种时候还嫌东嫌西的,似乎会遭到报应呢。 “……都可以。” 老实说——我还挺害怕接下来的发展。 只不过,我的肚子真的饿了。 打从昨天午餐以后,我什么都没吃。肚子是最诚实的。 虽然昨天的情况真的很糟糕,但是睡了一晚后,身体也已经恢复不少了吧? 就算嘴巴受伤,但果然还是败给了空空如也的肚子。 一小口一小口吞着老哥端出来的稀饭……要是张大嘴,嘴唇似乎又要裂开一般,真的只能一小口吃着。当我享受着能吃饭的幸福时,大地似乎已经解决了他的早餐,边看着我喝茶。 “干嘛?” “啊?喔,我是在想,笨蛋偶尔发烧,原来真的会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啊……” (为什么这家伙总是……) 平常明明就不爱讲话也不爱理人,为什么偶尔一开口却尽是些会让人七窍生烟的话呢? “我嘴巴很痛,没办法大口吃饭,你就别在鸡蛋里挑骨头了。” “我不是说这个。” “少啰嗦!你要是吃饱了,就快滚到一边去。” “你真是不可爱啊,广海。亏我们昨天那么照顾你……虽然喂你吃药的是阳一,可是帮你冰敷额头的可是我喔。” 因为他那种邀功般的说法听起来实在太刺耳,我不禁口出恶言: “又不是我拜托你的!” 结果,大地轻声吐出一句: “明明是你自己握住我的手不放……” 在那瞬间。 我突然被呛到了。 咳咳咳…… 喉咙悲鸣着。 鼻子深处一阵刺痛。 ——好痛苦。 眼泪。 ……鼻水。 大地~~~! (你想杀了我啊!) 不要以为别人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可以在那边得意忘形! 一再吸着鼻子的我用怒视取代怒骂,同时奉送杀人目光给大地。 啊啊啊……真是难看啊! 简直就是最糟糕的状态了。 可是—— “你昨天……梦到小时候的事了,对吧?” 突然说出这种话……这是犯规吧? “你在梦话中喊‘哥哥、哥哥’的……声音撒娇到不行。” (……) “——完全是小孩子的模样嘛!” 就算被说到这种程度,我却无法大大方方的反驳: ‘我才没有说那种话呢!’ 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 不会吧…… 我该不会……讲了什么奇怪的梦话吧? 不知怎么搞的,昨天……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关系,总觉得,好像梦到很多小时候的事。 一想到这里,反而换我在意起这件事。于是,我不禁窥视着老哥的脸色: “我的梦话……真有那么严重吗?” 可是,老哥的回答让我后悔万分—— “……你有说‘帮我叫痛痛飞走~~’这句。” (呃啊啊啊!) 那个……不就跟梦里一模一样吗? (这也太惨了吧……) 仿佛把昨天的不幸又全数拖到今天来似的。 堤说,我在一年级之间被当作“鬼门”……可是真要我来说,应该是相反才对吧? (啊——真是的!) 以后,我绝对绝对不会再接近白色蝴蝶结的一年级了! 分卷阅读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