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两茫茫》 分卷阅读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 《十年生死两茫茫》作者:棠木橖 文案: 十年纠葛,爱恨交织,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冯素贞,天香,天心,东方洛 ┃ 配角:李兆庭,刘倩,张绍民,刘长赢 ┃ 其它:新女驸马 第1章 前言 一 一心酒家里,台上擦了粉的戏子舞起水袖柳腰,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看台下喝彩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好不热闹。这要是摆在以前,天香定会二话不说就跑去看戏,可是今天,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激情,更没有了爱情。 因为明天,她就要成为张绍民的新娘了。 绍天看着一语不发的天香,揪心的疼着,她知道,她眼前的这个女子定是在想着她的绝世驸马爷! 呵,爱情?在爱情面前,无论多么高贵的人都会因此变的卑微!可是天香爱错了人,她不应该爱冯绍民,她应该爱张绍民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显得特别的诡异,良久,绍天终是开了口:“公主,明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今儿还是早点回府吧,免得张兄担心你”。 “我今天不想回公主府”,天香看着对面的一片繁华轻叹一声,此时此刻在她咫尺的人真的希望她嫁给别人么? “这怎么可以?你是公主,若是让别人知道”。 不等绍天把话说完,天香已经移步到她跟前:“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语气里的近乎哀求让绍天不忍再劝说下去。 “那公主想去哪儿”? “驸马府”。 天香故意把这三个字说的很重,因为她想从绍天的神情里看到一些她想看到的东西,可是她失望了,绍天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公主,不要任性了,那里,已经不是你还能去的地方了,至少,今夜是不行的”。 绍天背过身看着对面,绝决的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天香眼里的泪光是她此生最大的不忍。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去”?一把扳过绍天的天香问。 “为了一个已经死去那么久的人而去伤害一个活着的人,公主的心,安心么”? “那你的心,安心么”? 天香抓着绍天的胳臂问,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当初李兆廷看到冯绍民的那种纠心,是有多么的无可奈何。 “绍天的心安与否,老天知道的,公主着实不必为绍天担心”!绝决到底,便再也无话可说,这是她唯一能为天香做的事。 “呵呵呵,好一个不必担心”,天香松开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转了身坐上马车,放下帘子,再卷帘,一脸的温柔:“驸马爷早些回府吧,莫让心儿等太久”! 绍天拱手微言:“公主慢走”。 马车在一座很大气的庭院前停了下来,门卫看到来了马车便迎了上去,天香从车里刚一露头,就把那个门卫吓了一跳,急忙迎了上去:“公主?公主今儿怎么还来这里?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废话少说,给马夫点银子,让他马上离开京城”,语毕,便走了进去。 门卫摸着头有点儿不可思议,这天香公主明天就要大婚了,还来这前驸马的宅院,这要是传到民间,指不定百姓会怎么看那位新的驸马爷,这皇家的事,真不好说,也不能乱说,门卫摸了摸脖子,转身朝账房奔去。 这座驸马府还跟一年前一样,唯一变了的就是那些家丁,还有冯绍民亲手栽种的花花草草,而那些花草不过是又长高了而以。 “奴才见过公”,管家跑过来向天香行着礼。 刚听门卫报告说公主来了,他还不信,觉得公主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来这儿,可是没有想到公主居然来了,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起来吧,吩咐厨房给本公主备些酒菜”,天香拨弄着刚发了芽的桃花,云淡风清的说着,半弯的月芽从刚发的嫩枝上射到天香脸上,说不出的凄美。 她想到三年前的这个时候,那时的冯绍民只是冯绍民,是她天香公主的驸马爷,在这棵桃花满枝的树下面,冯绍民第一次抱她,第一次不叫她公主,叫她天香,那是有多美好!那些日子,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当这满园的春色不在了的时候,冯绍民就变成了冯素贞,她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座驸马府,她的恨还未消尽,冯素贞便一箭穿心倒在她的面前,再也叫不醒,没有人能想像那时的天香是怎么撑过来的,人死了,心也跟着死了,还有什么可恨的! 她第一次看到绍天时,恍如隔世,所有人都这么以为,虽然冯素贞是她亲手放进棺木里的,也是她亲自埋葬的,可是她还是骗自己,绍天就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个骗子。 “公主,酒菜准备好了,您要在哪儿用膳”? “在驸马爷的书房里吧”。 “哎”。 “管家,你在这驸马府多久了”?天香边吃着东西边问。 “回公主的话,自打公主与驸马爷成亲之日,奴才就在这儿了,至今已有五年了”。 “五年”? 天香自语着,不觉轻笑一声,原来冯素贞在她心里,已经住了五年了,挥之不去,断不了的情已经把当年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闻臭大侠杀死了,遥想当年,她躲在冯素贞的闺阁外说玩什么也不能玩爱情,可是再看看现在,她玩了爱情,爱情也玩弄了她,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道。 天香放下了筷子,起身看着这个书房,她想要再找到一点关于冯绍民,不对,是冯素贞的痕迹,可是转了一圈下来,她才发现,到处都是冯素贞留下的痕迹,忘不了!她始终是忘不了。 “公主,是不是奴才说错了什么话”?管家看天香的神情不对,生怕说错了什么惹她生气。 “没有,你去把府里所有人都叫来,我有事要说”,天香回过神说。 “奴才这就去”,管家应声出去,没多大功夫书房里便站满了人。 “管家,呆会去账房把下人们的工钱都给结了,打发他们走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人来看守了”。 “是,公主”,管家领了命带着一群人便出去了,天香最后看了一眼这里,火红的烛火映衬出她娇好的面庞,转眼便成了一片火海。 冯素贞,你希望我幸福,那我就幸福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倒序着来写的,前言部分是全文中间的剧情 第2章 公主府遇刺 二 三年前,公主府。 眼看冯绍民已经被打的吐血了,刘倩的心却还是犹豫着,见死不救,她不愿意,去救,但那个人是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 她的情敌,心里乱了一团麻,该如何是好? 只是刹那间,一刀砍下来,冯绍民已经来不及躲开,她本想这次她是要走到头了,于是闭上双眼等着死,却未曾想天香已经扑了过来,那一刀,砍在了天香的身上。 “驸马,你没事吧”。 这是天香闭上眼睛前说的话,短短的几个字,让冯绍民前所为有的愕然,这个公主,是有多爱她的驸马爷!才会愿意为她去死! “哼,想死!爷爷我成全你们”!金亢龙冷笑着,又是一刀,但这一刀被刘倩挡了出去:“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刺杀公主和驸马”! “大哥,不好,御林军来了,咱们撤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木青霞看了看情形说。 金亢龙收了刀,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听从木青霞的话,几个人便没了踪影。 “公主,你醒一醒,不要睡”,冯绍民顾不上喉咙里那股让她快要窒息的血腥味,用力的摇着天香,她好怕天香就这么睡过去了,如果那样的话,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咳”!一口血从天香嘴里吐出,天香微微睁了睁眼,看着冯绍民说:“驸马,我看到母后了,我看到母后了”。 “公主,你看着我,我输真气给你,你不要睡着,千万不要睡着”,冯绍民苍白的脸已是满脸泪水,这个女子此生待她的情,她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驸马,你受了伤,需要真气护体,我来给公主输真气”,刘倩放下了剑,扶起天香,真气一点一点的输进天香的体内,可是天香的意识越来越弱了:“驸马,公主怕是”,刘倩哽咽着,没有再说下去,她看着冯绍民,心揪了一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李兆廷心上的冯素贞?还是天香心上的冯绍民? 公主府遇刺的事不到一天,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府里上上下下忙成一团,宫中太医,宫外名医轮流进出公主府为公主把脉医治,都不见起色,衰老的皇帝眼看着大限就要到了,却不想在他的大限到来之前,他却要先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却不能保住他最心爱的女儿。 呵!权力!不过是一朵最美的昙花! 相国府里,李兆廷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昏睡着的刘倩,脸上掩饰不住的紧张,他不明白为什么刘倩昨夜会出现在公主府,若不是今早皇上命人把已经晕过去的刘倩送回来,他差点就要去报官找人了,时至今日,刘倩在他心里,已经占有了一席之地,他自知对不起冯素贞,可是人心,毕竟是肉做的,况且,他并不是狠心的人。 傍晚时分,刘倩终是醒了:“兆廷,我怎么在家里呢?我不是在公主府吗”? “倩儿,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早上是皇上命人送你回来的,昨夜,你怎么会在公主府”?李兆廷扶起刘倩轻声问道。 “我”?刘倩揉了揉额头,她昨夜是因为知道冯绍民就是冯素贞,她想去质问冯绍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李兆廷,可是却没有想到竟遇到了刺客,而此时,公主危在旦夕。 “倩儿,你脸色还这么苍白,要不再多休息一会儿,我去煮点粥给你喝”,语毕李兆廷起了身。 “兆廷你不要走”,刘倩拉着李兆廷的衣袖,不愿放手。 “好,我不走,在这儿陪着你”,李兆廷又坐下来,将刘倩轻轻搂在怀里道:“倩儿,过些日子,我去向皇上辞官,然后一起去找你哥哥,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刘倩听到李兆廷这样的话,起身看着他:“你真的可以忘了冯小姐而跟我远走高飞”? 李兆廷起身移步到窗前,手放在一块红布上摩挲着,红布的下面,是他与冯素贞的定情之琴:“我已经找不到素贞了,再也找不到了”。 “也许冯小姐还活在世上呢”?刘倩起身下床,走到他的身边。 “如果她还活着,我不会找了她三年还是找不到”,李兆廷掀开红布,颇为精致的琴还泛着光,映衬出两人的身影,落莫之极。 刘倩看着他,纠心的疼着,她该如何告诉她眼前的这个男子,他的心上人好好的活在世上,而且就在他的身边,她又该如何告诉这个男子,昨夜因为她的自私,差点就害死了她,若不是公主,公主?刘倩想到公主,猛的一阵晕眩,公主是爱着驸马的,所以才愿意为驸马去死,可是驸马是冯素贞,是女扮男装的冯绍民,一想到这,刘倩背上一阵冷汗,冯素贞还在世固然是好,可是她却做了天香公主的驸马,这已经不是他们几个人的儿女私情这么简单了,这关系着皇家的脸面,天香公主的名声!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不是她所能掌控的了,如果有可能,她情愿她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话,她就会好受很多:“兆廷,我觉得有些累,再休息一会儿,你去公主府看看吧”,刘倩说完径自躺在床上,侧身向里,她不想李兆廷看到任何端倪。 李兆廷重新盖上红布,关了窗,说了句“也好,公主病在旦夕,该去安慰一下冯兄了”。 放下帐子,关了门,李兆廷踱步走了出去,门外传来他嘱咐下人的声音,再然后,悄无声息,刘倩终是忍不住轻泣起来,事已至此,她该如何是好? 赶到公主府时,天已经黑了,冯绍民正喝着药,听下人来报,便急急的喝了药出去:“李兄,你来了”。 “冯兄,李兆廷走了进来,公主怎么样了”? “还在昏厥中,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冯绍民轻叹一声,只觉一股血腥味从喉咙传来,咳,一口血吐了出来,滴落在胸前的衣衫上。 “冯兄”,李兆廷一把扶住快要倒地的冯绍民关心的说着:“你伤的这么重,还是去床上休息着吧”。 “我还好,昨夜要谢谢嫂夫人了,若不是她输真气给天香,恐怕天香已经走了”,冯绍民扶着椅子谢言。 李兆廷扶了椅子也坐了下来:“冯兄太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出手相助那是应该的,只是我不明白倩儿为什么会来这里”。 “或许是嫂夫人找公主有事吧,却不想碰到这等事”,冯绍民轻皱着眉,刘倩出现在公主府这件事,颇为突然,思前想后,却也实在想不出原因。 “驸马爷,驸马爷”,门外传来杏儿急促的脚步声。 “莫不是天香”?冯绍民撑起身子,一阵恍惚,天香千万不要有事。 杏儿一跨进门,一脸的梨花带雨,扑倒在冯绍民的面前:“驸马爷,太医说公主脉象时有时无,怕是要,怕是要醒不来了”。 “杏儿,不要乱说”,冯绍民已顾不得自己的身体,踉踉跄跄的向公主的房间跌去。 公主的房间里,站了一屋子的大夫,一个个的摇头叹息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 ,桃儿和庄麽麽已经瘫在了公主的床边,看到冯绍民来了,所有的大夫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公主的伤到了这个地步,请驸马爷保重”! “不会的,不会的”,冯绍民大声的吼着,前所为有的语气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待人和蔼可亲的驸马爷,此时就像是一个疯子,一张苍白的俊脸写满了怒气,如果有一把刀给她,相信她是会杀人的。 天香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外面的世界,就好像是已经与她没有关系,她的年迈的父皇,痴心木鸟的皇兄,还有她深爱的驸马。 冯绍民一步一步的移到公主的床边,坐了下来 ,执起天香的手在自己手里,还未开口,已经湿了眼。 “天香,绍民在这儿,你不要再睡了,好不好?你睡着了,就没有人照顾小黑,也没有人照顾绍民,更没有人弄红烧猪头给绍民下酒,这些年来,你待我这样的好,可是我却老是惹你生气,你一生气,就要让我踩甘蔗,呵呵呵,踩甘蔗,如果你能醒来,我愿意每天踩甘蔗,再也不让你生气,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让内伤不轻的冯绍民感到有些提不上气,可是这些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天香能醒过来,多大的代价,她都愿意付。 煸情的话,冯绍民从未说过,也从未听过,既是她还是冯素贞时,那木讷内敛的李公子,连她的手都未曾碰过,更何况说这煽情的话,若真要数的话,怕是只有两人儿时李公子的那句,不管你带了什么面具,我都能认出你是素贞妹妹。 人心?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捉摸的东西了,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李公子,眼前却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一句句冯兄,就像刺儿一样,扎着她的心,而床上躺着的天香,却是这么一心一意的爱着她,情愿为她去死,呵!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冯绍民就这么一直倚着床对着天香说话,说了很多很多,屋里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都退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留她们两人,冯绍民突然发现,这么久以来,她和天香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安静的独处过,手,不经意的抚上天香的脸,时间好像就这么停住了,原来天香,竟也如此的美! “天香,如果你不能醒过来,那绍民也决不独活”,冯绍民欠了欠身,俯在天香耳畔轻言道,语毕,侧身躺在了天香身边,她,太累了。 第3章 天香苏醒 四 房门外,一顶轿子抬了进来,轿子里面,坐着老泪纵横的皇帝,掀了轿帘,老皇帝便直直的往地上倒去,好在张绍民眼疾手快,稳住了老皇帝。 “你们都跪在外面干什么?快去给朕医治公主,公主要是有什么不测,你们全都给朕的香儿陪葬”!苍老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吓得一众人等顿时瘫倒在地。 “请皇上饶命!臣等实在无能为力,只好听天由命了”! “好一个听天由命,朕就看看你们的命是不是天给的,来人,把他们都给朕拖出去砍了”! 冯绍民听到外面吵闹的声音,起了身,正要把天香的手放回被子里,却怔住了,天香的眼角,不知何时出现了泪珠,“大夫,大夫”,冯绍民冲外面大声叫喊着。 杏儿急忙开了门问道:“驸马爷,怎么了”? “大夫,快,公主有知觉了”。 一听公主有知觉了,老皇帝大手一挥:“快去给朕看看香儿怎么了”? “微臣,微臣这就去”,大夫连滚带爬的冲到公主的床边,挨个探了探天香的脉搏,为之一惊,刚才明明若有若无的脉搏,此时却十分有力的跳动着,莫非天意如此,公主命不该绝,他们也命不该绝。 “回禀皇上,公主脉象稳定,是好转的兆头”。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公主能醒过来,你们全部论功行赏”,老皇帝抚了抚长须,看向旁边的张绍民:“张绍民,即刻开始,就有你暂代驸马的职责,全国通缉五大护法,只要是欲仙帮的教徒,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微臣遵旨,张绍民得了令,带了人急行而去”。 “李兆廷”,老皇帝转向另一边。 “臣在”。 “公主即然已无大碍,你就回去吧,好好照顾朕的干女儿”。 “干女儿?皇上指的是谁”?李兆廷顿时茫茫然。 “刘倩,朕已经决定,等天香醒过来时,就收她为干女儿”,老皇帝一脸的深沉,看不出来表情,让李兆廷背后冷汗不止。 自古伴君如伴虎,帝王的心,这档口还是不要猜度的好,李兆廷谢言了老皇帝,拜别了冯绍民,便匆促离去。 桃儿扶了老皇帝来到天香的床边坐下,此时的老皇帝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威严,有的全是一个老父的慈祥:“驸马,你过来”。 冯绍民闻声走了过去:“父皇”。 “香儿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样重的伤,朕和她的母后也从来都不舍得打她一下,这次可好,为了你,她变成了这样,哎,真是女大不由人呀”。 “父皇,这次是绍民的错,没有保护好公主,绍民愿意受罚”,冯绍民语毕跪在了地上。 “朕要是罚你,等香儿醒来又该埋怨朕了”,老皇帝笑言道。 “父皇”,冯绍民低了头,内心自责的煎熬着,这个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如果有一天,皇上知道她是女儿身的话,定是会把她五马分尸了。 “好了,驸马,朕就把天香交给你了”,老皇帝语毕,把天香的手放到了冯绍民的手中,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冯绍民的肩,便起身回宫。 在天下人眼里,最有权势的人,是皇帝,可是在冯绍民的眼里,这个天下最有权力的人,却是最爱天香的人,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衰老的父亲,冯绍民看着步履蹒跚的老皇帝,想到她 已经许久不见的父亲,心,已经不止酸楚这般难受,爹爹,你在哪儿? 第4章 公主抱 四 “已经十天了,公主还是没有醒过来,真是可怜了咱们驸马爷,日夜守着,寸步不离,人都瘦了一大圈”,煎着药的杏儿边倒药边说着。 “谁说不是呢”?桃儿放下了手中的活,“真不知咱这驸马爷对咱公主 到底是什么感情,以前公主好生活着的时候,他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让公主独守空房,现在公主病了,也不知他是良心发现还是做样子给我们看”。 “就是就是,杏儿附合着道”。 “桃儿杏儿,还不赶快去给公主送药,在这胡说什么”,庄麽麽冷不防的走进来说了一句,把桃儿和杏儿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好麽麽,你这走路不出声的,会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 吓死人的”,杏儿嗔怪了一声,便端了药和桃儿走了出去。 “驸马,我们进来了”,扣了门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回答,庄嬷嬷索性自己开了门,杏儿桃儿跟在后面一前一后进来,一看到床上半坐着的天香,三个人一下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主,你醒了,可喜可贺,多谢上天保佑”。 “你们小声一点,不要吵到驸马爷了,让他再多睡会,这些日子,他肯定累坏了”,天香示意她们小声点,然后往床里边挪了身子,想让冯绍民睡得舒服些。 庄嬷嬷示意杏儿去给皇上传话,说公主醒了,杏儿会意起身放下药就往外走去。 冯绍民虽然很累,可是她却不敢熟睡,隐约觉得有人在她身边动来动去,睁开疲惫的眼睛一看,天香公主正把她的头往枕头上放,冯绍民下意识的躲开天香的手,一转身,咚的一声就翻到了床下,再接着就是一句厉声,“冯绍民”! 接连两种声音把一只脚已经踏出去的杏儿硬生生的又拉了回来,三人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对面二个人,面露笑容又惊喜交集。 “冯绍民,你是不是觉得地上比本公主的床睡着更舒服”?刚刚醒过来的天香丝毫没有因为背部的疼痛说话就小声些,反而底气却十分的足。 直到此时,冯绍民才彻底醒过来,起身一把拥住天香在怀里,”公主,你醒了,太好了,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冯绍民,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天香一看对面的三个人,脸不禁刷的一下子红了。 “公主,你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你是真的醒了”,冯绍民还是不太相信天香真的醒了。 “冯绍民,你再不放开我,我就要真的死了”,天香背上的伤因为被冯绍民碰着了,生生的疼着,还渗出了血水。 冯绍民放开天香,看了看天香的后背,白色的睡衣上,染了血丝,着实妖冶着,“桃儿,拿药过来,还有纱布”。 “你要干什么”?天香抱了被子。 “帮你换药,你的衣服上染了血,估计纱布也染透了,干净的纱布会让你好受点”,冯绍民说着就要帮天香宽衣。 “呃,还是让嬷嬷帮我换吧”,天香飘了一眼庄嬷嬷,庄嬷嬷马上会过神,走了过来道:“驸马,还是让奴才来吧,你好生休息着吧,这些日子,累了你”。 冯绍民不觉哑然一笑,自己只顾着公主的伤,却忘记了自己此时是个男子,而非女子,于是起了身,关了门在外候着。 已是初春的天气,阳光明媚,枝芽泛青,冯绍民一身白袍,背着手伫立在公主房间外的亭子里,好生俊逸儒雅。 在公主病着的这些日子里,她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着,可现在公主醒来了,她的自责,她的内疚,并没有减少,反而多了很多,她以后要怎样做,才能不伤害屋里那个待她那样情深的女子。 自古多情空余恨,道是多情自伤己!她该怎么办? 房间里吵嚷的声音传来,冯绍民收回无奈的视线,换上一脸温柔,抚了衣袖转身,连同这温暖的阳光,只一眼,就把准备来唤她的桃儿惊艳到了,“真的也只有这样的浊世公子,才配得上天之骄女”。 “公主怎么了”?冯绍民上前询道。 “驸马爷,您去劝劝公主吧,公主说要到外面来坐坐,奴婢们劝她也不听,这刚刚才苏醒过来,可别再出什么状况了”。 冯绍民听罢,摇了头,走了进去:“公主,你现在身子还很弱,还是好生休息着好,万一你有什么差池,绍民不好向皇上交代”。 天香侧了头,看着窗子,“今儿个天气很好,快午时的阳光,应该是很温暖的吧,你说是吗,驸马大人”?天香回过头看着冯绍民,一脸的期待。 “桃儿,去弄张躺椅,铺上细软,放到花园里”,冯绍民说完就抱起了天香,向门外走去。 这是天香自打生下来除了皇上之外第一个这样抱她的男子,天香的脸泛着绯红,手,不知该往哪儿放,脸,也不知该看向哪儿。 “驸马”,庄嬷嬷在后边问了一句。 “嬷嬷”?抱着天香的冯绍民一个转身,她怀中的天香就跟着她转到了庄嬷嬷的眼前,只是这么一个小动作,飘荡着暖风,天香的青丝就散了起来,那里面藏着天香看冯绍民的眼神,热切,依恋。 “老奴只是想问驸马要弹琴吗”? “如此甚好”,冯绍民轻笑。 把天香放在躺椅上,盖好软被,冯绍民就坐在琴边,起手准备弹,却只弹了一调,便停了下来,“你怎么不弹了”?天香问道。 “公主以前听过那妙州冯素贞弹琴,今日我也弹一曲,让公主评价一下可好”? “那自然是好,要知道当年我闻臭大侠可是打赢了那冯素贞的招亲擂台,如果我是男儿身的话,那是决不会把她还给李兆廷的”,天香得意的沉醉着道。 冯绍民听着天香的话,苦笑一声,执手弹起: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不如尽此花下欢,莫待春风总吹阙,三载相思为故人,只待芳枝归洞房。 一曲弹罢,冯绍民看着天香,等着她的回答,但天香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良久才开了口,“你是不是冯素贞的双胞胎哥哥?老实说”。 “呃”,冯绍民刹时呆住了,然后不禁笑了起来,“绍民自小父母双亡,自是不会有什么兄弟姐妹”。 “如果你真的是冯素贞的双胞胎哥哥,那该有多好”!天香叹了一口气。 “公主此话怎讲”? “冯素贞如果真有一个哥哥的话,那她就不用做一个孝女,也不用听她那糊涂老爹的话,不用嫁给东方胜,更不会枉死,可怜了一代红颜呀”! 冯绍民听了天香的话,轻笑着,出了声,便惹来了天香的一个粉拳,“冯绍民,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一代红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香消玉殒了,你还笑的出来”。 冯绍民一把拿住天香的手,放回软被里,无奈道:“我与那冯小姐并不认识,她的生死,又与我何干”? “你们读书人不是老是说要心存怜悯之心嘛,怎么你今儿个如此之心狠”,天香忿忿道。 于冯素贞的话,冯绍民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这天香公主打开了话茬儿,收也收不住,他便无奈答道:“心狠之人,并不代表无心,若是当年我知那冯小姐比武招亲的话,定是会去走一趟,娶了天下第一美女为妻,再考个状元郎,那绍民的日子,乞不是要比现在逍遥的多”。 “冯绍民,你,你欺负人,桃儿,去弄张睡垫,驸马爷今晚就给本公主睡地板”,天香一生气,嘟了嘴,好生可爱。 琴声嘎然而止,冯绍民一张俏脸白一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 阵红一阵,睡地板?想她冯绍民还是冯素贞时,睡的可都是细软蚕丝,当了驸马爷那就更不用说了,虽说来这公主府睡得是桌子,可是总比沦落到睡地板要强的多,想到这,冯绍民起了身,“既然绍民又惹得公主生了气,那还是离开的好,公主好好休息,绍民改日再来探望”。 听了冯绍民的话,天香却没有生气,反而手一挥,指着大门的方向,“门在哪儿,驸马爷慢走”,这一句话,说得实在干脆利落。 冯绍民得了话,背了手,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桃儿怯怯的问天香道:“公主,驸马爷走了,那睡垫还要备着吗”? “当然要备着,她晚上一定会再来的”,天香很有把握的说着,桃儿听出天香的话里并没有生气,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这个公主姑奶奶,真让人猜不透。 第5章 忘却自己 五 话说这冯绍民回到了驸马府,却也无事可做,磨了砚,摊了纸,纤指一画,白纸上就勾勒出了一个人形,半盏茶的功夫,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便映在了纸上,冯绍民欣赏着自己的佳作,眼神慢慢变得忧郁,她怎么画出了天香的样子? 踱步到窗前,冯绍民摇了摇头,想起刚才在公主府的情景,不禁怪起自己来,天香公主本就是同情冯素贞,可是自己刚才却说了那样伤人的话,真是枉读了圣贤书,不该,不该。 “驸马爷,李大人来了”,门外有人禀报。 “让他进来吧”,冯绍民放下手中的画,压上了砚台。 “冯兄,好兴致呀”,李兆廷一进门就看到了冯绍民手中的画,笑言道:“刚去公主府找你,你不在,就来了这儿”。 “李兄有何事找在下”? “今日早朝杏儿进宫说公主已经醒过来了,皇上极为高兴,之前倩儿救了公主,所以皇上欲收倩儿为干女儿,要择日册封”。 “那绍民要贺喜李兄了,嫂夫人对公主的救命之恩,在下一定劳记在心,等公主好一点了,一定登门叩谢”。 “冯兄言重了,我今日来是想请冯兄让皇上收回成命”,李兆廷终是说出了此行的目地。 “这是为何”?冯绍民问道 。 “实不相瞒,自从国师一众倒台,太子重回东宫,我就有隐退之心,本是血性男儿,该是为国效劳,奈何兆廷一介书生,这几年的仕途之道,让我明白了老丞相临了之际的话,权,名,利,不过都是过往烟云,而和心爱之人一起过着平淡的田园生活,才是我最向往的”。 冯绍民听着李兆廷的话,心,兀自的酸起来,低了头看着天香的画像,“这世上,有谁不想和心爱的人一起过平淡的生活,嫂夫人真是生的好命”! 李兆廷走近了书桌,看到摊开的天香的画像,再看看冯绍民,笑了,“冯兄,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羡慕你”。 冯绍民没有抬头,因为她早已经湿了眼,听到李兆廷这么说,不禁问道:“李兄何出此言”? 李兆廷伸手挪开了砚台,拿起了天香的画像,仔细的看着,“冯兄是爱着公主的吧”。 “你不要乱说”,冯绍民有些愠怒,抬头伸手就要抢过画像。 “冯兄,你怎么这副表情”,李兆廷吃惊的看着冯绍民那张怒脸,不解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冯绍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别过了脸,窗外暖风吹了进来,掀动桌上未画的白纸。 有些事,如果不说出来,是会把人憋死的,冯绍民拧了拧眉,看着窗外,”曾经,我有位青梅竹马的李小姐,我也一直以为我们两个能一辈子白头到老,可是后来的一场变故,让我们两个人再见也不识,而如今,她已成了他人的妻,我也成了他人的夫,李兄,你说这命运是不是很残酷”。 “原来冯兄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公主知道与否”? “公主若是知道,我哪里还有命站在你面前说这些陈年旧情”,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让冯绍民舒坦不少。 “那是自然,依公主的性子,怎会容冯兄你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李兆廷笑道,把画还给冯绍民,“可如今看来,冯兄的心里,怕还装着另一个女人”。 “你是想说公主”? “难道还有他人么”?李兆廷瞄了瞄冯绍民手中的画。 “那李兄心里除了那冯小姐,可还有刘小姐的位置”?冯绍民反问着。 李兆廷走到桌前,执了笔,在未画的白纸上写了三个字,“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永远只能放在这里了”,李兆廷放下笔,摸着心口的地方继续道:“我已经负了素贞的深情,再也不能再负另一个女子的深情了”。 未画的白纸上,冯素贞三个字彻底刺伤了冯绍民的眼睛,灼热的疼着,眼前站着的,是她心爱的人,可是她却不能跟他相认,却还要祝他和另一个女子白头到老,这是多大的笑话,多大的无可奈何! “冯兄,女人的深情,你我都负不起的,好生待公主吧,至于倩儿被册封一事,还请冯兄向皇上多说说,兆廷在这儿先谢了”。 “李兄言重了,恩师生前待我不薄,他不想儿女与这皇家有任何关系之心,绍民定会成全”。 “那兆廷就静后冯兄佳音”,李兆廷拱了手道别,一身青衫便穿过了门楣,冯绍民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看不见了。 那一双迷惑了天香公主却没有迷惑李公子的眼睛,泛着泪花,却没有落下来,因为她早在化名冯绍民时,就没有了落下的资格,这世上,从此再无冯素贞。 时近傍晚,下人扣响了冯绍民的书房门询问道:“驸马爷,晚膳要吃些什么”? 冯绍民揉了红肿的眼睛,起身洗了把脸后回答说:“备轿,去公主府”。 等杏儿把最后一碗汤端上来,桃儿欢快的看着门外嚷嚷道:“公主,驸马爷来了”。 “桃儿,驸马爷来了,你该认输去把公主守则抄一百遍”,靠在床边的天香得意的说着。 “奴婢认输,这就去”,桃儿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认输”?冯绍民踏进门问道。 “我们在和公主打赌驸马爷今晚来不来,这不,公主赢了,要罚我们抄公主守则呢”。 冯绍民抿嘴笑了起来,走到公主的床边坐下来,“公主,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你的眼睛怎么这么红肿”?天香看着冯绍民奇怪的问道,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冯绍这副样子。 “没什么,只是书看得多了,眼睛有些肿,不碍事的,明天就会好的”,冯绍民移开天香的视线,看向桌子上的饭菜,“公主看看饭菜,想吃什么,绍民夹过来给你吃”。 “你们先下去吧”,天香打发了三人离开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 ,很霸道的伸手扳过了冯绍民的脸,“说吧,怎么了?本公主为你作主”。 “真的没有什么,就是书看多了而以,公主,绍民给你夹菜过来”。 冯绍民说着就要起身,不想天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凉凉的,却又暖暖的。 “我是你妻子,你有事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天香拉了冯绍民的手。 天香的话,让冯绍民一阵心,“绍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和一些往事而以”。 不提还好,一提冯绍民的眼睛就朦胧起来,看得天香十分之心疼,不由分说,也顾不上背上的疼痛,就拉了冯绍民在自己怀里。 冯绍民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天香拉进了怀里,刚想挣脱,天香的话就传了过来,“我们成亲这么久,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心事,而你,也从来不对我说,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夫妻”? “对不起”,冯绍民听着天香的话,沉默不语,好久,只说了这三个字,天香的心跳声近在咫尺,那里面装着的,除了她冯绍民,还是冯绍民,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天香的爱,太沉重,她负担不起,也不可能负担。 感觉有些温热的液体在脸上滴落,冯绍民想要抬头,却被天香伸手按了下去,“你不要动,我就想这样抱着你,这些年来,只有此时此刻,我才觉得你是我的驸马,只是我一个人的”。 话已至此,再多说也无益,再多的内疚,再多的自责,也比不上这样安静的呆在天香的怀里更能让天香好受些,冯绍民不再动,也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处着,好多好多年了,都没有人这样抱过她了! 第6章 册封公主 册封公主 六 御书房里,张绍民正向老皇帝和太子说着通缉五大护法的事,着了一身红官袍的冯绍民和等在书房门外的李兆廷碰了头,“李兄,让你久等了”。 李兆廷笑道:“求人帮忙,等下是应该的,咱们进去”。 老皇帝看到冯绍民一起进来就问道:“绍民呀,朕不是让你好好陪公主嘛,朝中锁事有别人,你回去吧”。 “回禀父皇,公主这些日子恢复的很好,又有人照顾着,儿臣是一朝之相,该为皇上分忧”。 “哈哈哈,驸马说的好,张绍民,把五大护法的事说给驸马听听”。皇上满意的笑着。 “是这样的,这段日子我在京城到处搜捕五大护法,却一无所获,欲仙帮的弟子倒是抓了不少,可是就是没有五大护法的消息,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张绍民说完摇头叹息着,他身为九门提督,保卫京城安全,可是到现在找五个人都找不到,实在汗颜。 “张兄莫要自责,那五大护法确实不像普通人,我与他们过过招,十分之奇特,不过是人总会有他的弱点,他们之所以夜刺公主府,是因为我打败了国师,他们不过是为主报仇”。 “听冯兄之言,似有好对策”,李兆廷道。 “李兄过奖了,不过一点小聪明而以”,冯绍民客气道,看向了张绍民,“张兄可知这京城阴气最重之地在哪儿”? “自然是午门”。 “那就对了,既然他们这么衷心为主,一定不想看到国师铺尸午门,如他们来抢,那是最好,如他们不来,那也是给他们警告,跟皇帝作对,是没有好结果的”。 “对呀,冯兄之计,为何我就没有想到”,张绍民一拍脑门,悟了过来,投给冯绍民一个敬佩的眼神。 “呵呵呵,张绍民,驸马给你解了难题,你就速速去办吧,不过记住,要给朕留活口”。 “臣这就去办”,张绍民接了旨,谢过冯绍民就匆忙离去。 “说吧,你们两个找朕有什么事”?老皇帝喝着茶问道。 李兆廷和冯绍民相看一眼,一并跪在了地上,“请皇上收回要册封刘小姐的圣旨”。 “为何”?老皇帝抬了头,面露不悦。 “倩儿那日救了公主与驸马,实属君臣之事,皇上的赏赐我与内人已收下,只是这册封公主之事,只怕微臣与内人无福领受”。 “驸马,你认为朕这册封怎么样”?老皇帝看向了冯绍民。 “父皇,老丞相临了之际曾对儿臣说过希望有朝一日兆廷兄可以带刘小姐远离这朝堂,做一对平淡夫妻,而如今父皇你要册封刘小姐,逝者为大,请皇上三思,圆了恩师这个心愿”。 “请皇上开恩”,李兆廷摘下官帽,托在手里。 老皇帝起身走到李兆廷的面前,拿过了他手上的官帽,脸上若有所思,“李兆廷,那冯素贞死了有多久了”? 老皇上没原由的一问,让冯绍民直出冷汗,“父皇,冯素贞已经死了有三年了,今日为何提起她”? 老皇帝并不回答冯绍民的疑问,只是看着手中的官帽说:“李大人,若你当初头上有这顶乌纱,那冯小姐所嫁之人,就不会是胜儿,而是你,驸马,你说朕说的对不对”? “儿臣对那冯小姐的事不知,所以不好说”,冯绍民小心的回答着老皇帝的话,生怕露出马脚。 “哈哈哈,绍民,若你不是当朝状元,只是一个穷书生,就算朕的香儿再对你一往情深,朕也不会把香儿嫁于你为妻”。 “儿臣承蒙公主错爱,定会一心一意对公主”,听着皇上的话,冯绍民一颗心终于落到了肚子里。 “那就好,天底下的父亲都是爱着女儿的,刘丞相虽不是朕杀,却是因朕而死,朕早以打算替他照顾一双儿女,朕的香儿有的,朕也会给刘小姐备着,若你觉得你头上的乌纱可有可无,那么,配得上刘小姐的皇亲国戚多的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兆廷也再无他话,老皇帝说的话的确正确,若他当年有个一官半职,那冯老爷定是早就将冯素贞嫁与了他,也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李兆廷扣了头,“谢皇上厚爱”。 “这才对嘛,你们起来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老皇帝把官帽重新戴到李兆廷头上,拍了拍他和冯绍民的肩,“以后,辅助太子的大任,朕就交给你们了”。 “臣定不辱命”。 从书房出来,李兆廷扶住了柱子,拭着额上的汗,已然没有了力气,冯绍民见状,从袖里拿出了帕子,递给他。 “谢冯兄”。 “绍民未能让皇上收回成命,这谢字说的就不值了”。 冯绍民背了手,看着眼前偌大的皇宫,思索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 着。 “天底下最会算计人的,莫过皇上呀”,李兆廷道。 “李兄早该明白的,这以后的仕途之道,你我可该小心才是,最难猜测,莫过帝王之心”!冯绍民拱了手,说着宽慰的话,“公主还在等我,得回去了,李兄也早些回去吧,莫让嫂夫人担心”。 李兆廷应了一声,发现手上还拿着冯绍民的帕子,就要叫住冯绍民,一抬头,却发现冯绍民早已走出了很远,长长的走廊里,映着春日温暖的夕阳,一头,是那多情的李公子,一头,是那看似无情的冯小姐。 第7章 表明心意 七 丞相府里,李兆廷披着夜色归来,刘倩替他脱了官服,拿了信给他,“这是哥哥寄来的,他说嫂嫂有了身孕,还希望我们一起去找他,一家人团圆”。 李兆廷看着信,替刘长赢高兴着,放下信,却叹了气,“倩儿,我们是走不了了,今日我进宫见皇上,请他收回成命,差点惹怒了皇上,还好有冯兄在,不然我现在估计在天牢了”。 “你去请了驸马”?刘倩征了一下。 “嗯,他毕竟是驸马,我想他说的话,皇上应该多少会听点,可谁知,咳,皇上就是皇上,他一早知我有隐退之心,于是就用册封你来镇住我”。 “这个手帕”?刘倩拿着手帕,问了起来。 “是冯兄借给我擦汗的,忘记还给他了,下次见他再给他”,李兆廷随口说着,却没有注意到刘倩的神情。 “我一会儿去洗一下,明天去公主府还给驸马,顺便去看看公主”,刘倩收了帕子说。 “去公主府没有人,要去驸马府,公主这些日子都在驸马府养伤呢”。 “驸马府?公主当年成亲时不是说过永远不踏进驸马府大门的吗”? “倩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现在这个季节,驸马府有着全京城最美的桃园,多少王公大臣想要一睹美景可都不得,我和张兄要看他都不给看,天天找人在那 门口把着”。 “驸马这么宝贝他的桃园,肯定是为了一个人,一个他心上的人”,刘倩说这话时,一直看着李兆廷,她内心的矛盾,全然在脸上,可是李兆廷看不到。 “这种待遇,除了那刁蛮的天香公主,还会有谁”?李兆廷抿了一口茶,笑道。 翌日,李兆廷与刘倩来到了驸马府,听下人说冯绍民与公主在桃园里,李兆廷欲去看看那桃园,却被管家拦了住,“李大人,驸马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请李大人稍候,奴才这就去通传”。 “我知道了,你去吧”。 待那管家去通传的空档,李兆廷拉了刘倩跟在了管家的后面。 “兆廷,这样不太好吧”,刘倩扯了他的衣袖。 “他不让我看,我今天就偏偏要看,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不能看的”,李兆廷不紧不慢的跟在管家后面说着。 刘倩也不再说话,跟在李兆廷后面,其实,她倒也真的很想看看,那驸马爷的心,到底是什么。 桃园中间的亭子里,天香懒洋洋的靠在冯绍民的肩上,闭着眼睛享受着一年中最美的温暖,冯绍民无言的轻搂着她,自那日天香把心里的话全掏给她听起,她就决定了,要用她在被拆穿之前的这些日子里,给天香所有的爱,让她做一个幸福的妻子,天香越是爱她深,在谎言被拆穿时,天香就越恨她,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只有这样,天香才会忘记她。 “你在想什么”?天香闭着眼问。 “我什么都没有想”。 “骗人,你明明就有想”,天香睁开眼,直视她眼前这个极其好看的人。 “我在想”,冯绍民想了想,看着天,“我在想,明天会不会像今天这样阳光明媚”。 “笨,这还用想吗,明天一睁开眼睛不就知道了嘛”,公主轻轻拍了一下冯绍民的头,笑靥如花,即使这满园春日桃花,也比不上。 “呵呵呵,香儿说的极是,是绍民变笨了”。 冯绍民笑言,伸手爱怜的抚着天香的发际,两个人谁都不动,也不再说话,人面,桃花,相映红,就连天气都如此眷恋两人,冯绍民轻轻用力,天香就到了她咫尺之间,气氛如此的恰到好处,还未等天香反应过来,一颗吻,就落在她的唇上。 “你这么做,是代表你的心里装下了我吗”? “冯绍民的心里,只装得下天香公主一人”。 “那你会有一天离我而去吗”? “终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的”。 “哪一天”? “我不再是冯绍民的那一天”。 “你为什么会不再是冯绍民”? “因为有一天我会死”。 “你死了,我怎么办”? “去找一个能给你真正幸福的人,好好活着”。 “那一年,我去冯素贞那儿比武招亲,我笑她傻,放着相爷公子和候爷公子不要,偏要那李兆廷,她跟我说女人的心,其实很小,只能装下一个男人,而如今,我的心,就像泼出去的水,给了你,就再也收不回来了”。 天香一席话说完,冯绍民就征住了,人心,为何要如此的小,你的心给了我,而我的心,给了兆廷,兆廷不懂我的心,所以我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无份,你的心,我懂,可是,我却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幸福,香儿,若你的心再大一些,再装着一个人,那么,你的幸福,就唾手可得了。 “你又在想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那你为什么欺骗我”? “不得以的苦衷”。 “那我就杀了你”。 “仅此而以吗”? “杀了你,然后自杀”。 “不准乱说”。 “哈哈哈,所以你最好不要欺骗我”。 “我怎么敢”。 冯绍民宠溺的轻轻的搂着天香在怀里,脸上的无可奈何,在这满园春色的映衬下,早已变得云淡风清。 “驸马爷,李大人来了”,不等管家说完,李兆廷就一只脚踏进了桃园,一眼到底,惊动了正在采蜜的蜂蜜,呼的一下子飞了起来,旋在桃园的半空,呵!好美的桃花! “李兄,嫂夫人”,冯绍民闻声起了身,身后的天香啊了一声,眼看就要倒了下去,冯绍民伸了手,拦腰抱住了她,一时间,满怀的香玉,看得李兆廷和刘倩都惊住了,那是怎样般配的一对! “香儿,你怎么了”? 天香揉着脚,撒着娇,“可能刚才坐的时间久了,脚麻了,有点站不稳”。 “我帮你揉揉”,冯绍民轻声的说着,抱了天香往亭子里走去,“李兄,嫂夫人,进来亭子里坐吧”。 李兆廷牵了刘倩的手,穿过几棵桃树,站到了亭子外边,“冯兄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 ,你这桃园,是几时种的”? “打我住进这驸马府时”,冯绍民边说边伸手要帮天香揉脚,却被天香红着脸挡了回去,“我自己来”。 “驸马爷真是惜花之人呀,倩儿真是羡慕公主,有这等好福气”,刘倩笑言,伸手折了枝桃花,坐在天香身边,“这桃花,真香”。 天香脸上荡着一片绯红,拿过刘倩手中的桃枝,“他也就只会拿花来哄我开心”。 “相比倩儿来说,公主可莫要生在福中不知福才好”,刘倩这一句酸话,说者无心,可是听着却有心。 天香起了身,跳到李兆廷跟前,搭了手,“哎,李兆廷,咱俩去那边说点悄悄话”。 “什么悄悄话”?李兆廷一脸的不懈。 “废话真多,走”,天香抓了李兆廷的衣衫,走到了离亭子十几步外,两人蹲下了身。 “我说公主,什么话非得这样说”? “李兆廷,那冯素贞已经死了有三年了吧”,天香问。 “公主似是话中有话呀”?李兆廷道。 “呆子,那刘倩那一点比不上冯素贞,温柔,端庄,大方,贤淑,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大活人,一个大活人陪着你这个无情人守了三年的活寡,你对得起人家吗”? “我自知对不起倩儿,也想跟她做真正的夫妻,可是我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李兆廷道。 “你是读书人,怎么会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天香把那半枝桃花放到李兆廷眼前晃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李兆廷掏了掏耳朵,仔细的看着天香,“公主何时也变得这么文邹邹了,看来冯兄□□的不错”。 天香瞪了他一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一个女人的大好韶华,就这样给了你”。 李兆廷轻笑,抬头看着亭子里的刘倩,若有所思着。 亭子里,刘倩拿出了帕子,“驸马爷,这帕子还给你,多谢你那日为刘倩的事费心”。 “嫂夫人言重了,你救了公主,绍民还没有谢过呢”,冯绍民客气的接过帕子道。 刘倩笑靥,看向桃树底下说着悄悄话的两人问道:“你猜,公主和兆廷在说些什么”? 冯绍民背了手,看着刘倩的背影,“嫂夫人觉得呢”? “他们在说那已故的冯小姐”,刘倩道。 “噢?逝者以已,想必那冯小姐自是不愿总是成为生者的嘴边话”。 刘倩转了身直视着冯绍民,“驸马爷这么聪明,也给分析分析,当年冯小姐与东方胜拜了堂之后,人便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驸马爷觉得这冯小姐如今是生,还是死”? “冯小姐是生还是死,绍民说了不算,要看李兄的心”。 “他的心,我一直都看得很清,可是却看不懂,若有朝一日,那冯小姐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我会对他死了心,成全他和冯小姐”。 “嫂夫人这话说的太重了,冯小姐和东方胜成了亲,生是东方胜的人,死,亦是东方胜的鬼,她与李兄,是永远不可能的”。 “驸马爷对公主可是真心”? “自然是真心”。 “那就好,女人的心,是不能轻易伤的”。 阳光还是那么温暖,洒在四人身上,看得见的伤,看不见的泪,统统都被融化,洒在这满园桃色中,若是今夜,有一场大雨,那明日桃花还会像今日这般暖人吗? 第8章 黄衫公子 八 阴云密布的午门上空,像是在等待一场暴风来临,午门中间的楼杆上,吊着昔日风光无限的国师,已是奄奄一息,却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李兄,你说这都十几天过去了,那五大护法却未曾露过面,会不会这招不管用呀,张绍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问李兆廷。 张兄说的对,这再过几天便是皇上的寿诞了,如果五大护法还不出现,那等皇上寿诞那天,这宫中怕是不会太平呀,李兆廷担心道。 哈哈哈,两位大人,这宫中,是永远都不会太平的,哈哈哈,国师还是一如既往的狰狞大笑。 李兆廷掐了掐指,然后看了看天,张兄,这怕是要下雨了,这儿有一条会说话的金毛狗,咱还是走吧。 张绍民笑着附合着,李兄这话正合我意,请。 张兄请。 公主府里,冯绍民刚一踏进府门,就被桃儿挡住了,驸马爷,公主说了,这几日要练功,谁都不见,还请驸马先回府吧。 练功?练什么功?冯绍民问。 驸马到时自然会知道,先请回吧。 我知道了,告诉公主练功也要注意身体。 桃儿会转告公主的。 冯绍民转身上了马车,待马车驶回驸马府,管家早以候在了门外,驸马,这是刚才有人送来的。 冯绍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脸色铁青,盒子里装着的是欲仙帮的黑铁令牌,还有一封信,驸马爷,老地方见。 冯绍民骑了马,来到第一次和五大护法交手的地方,下了马,还没有把马拴劳,马就受了惊吓弃了冯绍民跑开了,冯绍民推开了破门,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绍民如约而来,几位何不现身做个了断。 好一个淡定自如的驸马爷,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言语间,一把大刀就无情劈了下来,冯绍民轻巧的躲了开来,再迎面,就是一阵乱剑,五大护法一同出招,招招致命,几个回合下来,双方也只不过打了一个平手。 驸马爷最近功力倒增进了不少呀,几位哥哥,看来咱们得拿出看家本领了,木青霞道。其他四人听罢,扔了兵器于半空,五人内力合为一体一起打向了冯绍民,冯绍民用了十成功力抵挡着,却渐渐感到了吃力,再这样抵下去,恐怕她内力会耗尽的。 五个人打一个人,岂非君子所为,一个声音传来,冯绍民还未看清说话之人样子,就只觉得背后有一股非常深厚的内力传来,而此人的功力,决不在冯绍民 之下。 背后之人用力一掌,加上冯绍民的内力,五大护法一下子落了下风,受了重伤到在地上,已无还击之力。 冯绍民终是看清了背后之人的样子,一副白色的面具,遮住了眼睛和鼻子,发上系着的,是名贵的金丝线,着一身淡黄长衫,伫立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那人的眼睛,清澈如水,倒着冯绍民儒雅的身影,好看的唇弧,微微向上,冲着冯绍民笑着。 冯绍民拱了手言着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驸马爷客气了,黄衫公子笑道。 公子的腹语好生厉害,冯绍民打量着眼前这个功力极高的人。 若我有的选择,我倒愿意跟正常人一样,用嘴巴说话,黄衫公子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自己不能用嘴说话这个事实,笑着回答着冯绍民的话,驸马爷还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 是早些把这几个人带回提督府吧,在下还有事要办,后会有期。 黄衫公子已不见了人影,冯绍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那着黄衫者,怎么会知她是驸马,又怎么会提醒她把那五大护法带回提督府,那人如此年少,却有如此高深功夫,就算两人对打,她也不一定会占上风,此人,太不简单。 待把五大护法交给张绍民,冯绍民终于空下来喝了杯茶,谁知一杯茶还没有喝完,天香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冯绍民,冯绍民! 这几声大喊,把冯绍民呛到不行,咳咳咳。张绍民见状,急忙轻捶着她的后背,冯兄,慢点,慢点。 天香进了门,一眼看到满脸通红的冯绍民,心就纠了起来,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有没有请大夫? 看到天香一脸紧张的样子,张绍民忍不住笑了起来,端了杯茶悠然自得的喝着,冯兄没有受伤,他这是被你吓的呛到了而以。 你真的没有受伤吗?不要骗我,天香还是一脸紧张,她要听到冯绍民的回答才能放心。 我没有受伤,只是喝茶呛到了,仅此而以,冯绍民顺了顺气,公主你不是在练功吗? 我听杏儿说你抓了五大护法,怕你受伤,就急急过来看,你要真有个什么事,我练功给谁看?天香闷哼了一声,不悦的甩了袖离去。 张绍民朝冯绍民呶了呶嘴,冯兄,还不快去追。 冯绍民起了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天香的后面低着头,张绍民站在门里看着院子里一前一后走着的两人,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安心的笑着。 出了提督府,坐上马车,天香还是背对着冯绍民,一句话也不说,冯绍民握了天香的手,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明知那五大护法最想要你的命,可是你却一个人去赴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个三长二短,我怎么办?天香越说越生气,对着冯绍民就是一顿拳脚。 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答应你,冯绍民说着,就拥了天香在怀里,怀里的人不打了,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抽咽着。 冯绍民仰着头,拼命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这个女子的喜怒哀乐,全在她一念之间,然而就在今天,她的一念之间,让她差点抛弃了这个女子。 自那日在桃园,刘倩对她说的那些话,再加上五大护法夜刺公主府时刘倩也在场,冯绍民觉得刘倩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可是刘倩没有说出来,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公主,天之骄女,却招了个女驸马,十个头也不够杀。 今日接到五大护法的挑战书,冯绍民是抱了必死的心去的,她死了,天香公主就可以慢慢的淡忘她,和张绍民在一起,刘倩也可以不再顾虑她,安心的和李公子在一起。 她一个人活着,却要阻碍四个人的幸福,这是有多可笑,她想死,什么都不在去想,什么人都不在担心,可是老天却不让她死,半路杀出一个黄衫公子,老天,真是待她不薄! 送了公主回府回来,冯绍民坐在书房里,想着五大护法的事,那日大战接仙台,东方胜已知她的身份,而那五大护法平日与东方胜素有来往,必定也知道,如果他们直接将此事告知皇上,那她是必死无疑,她不是怕死,只是,她不想公主是最后一个知道她身份的人,想到这儿,冯绍民命人备了马,她决定今晚向公主说出所有的事。 到了公主府,冯绍民却被杏儿挡着,硬是不给她进去,杏儿,你快去跟公主讲,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讲。 杏儿一脸无奈,驸马,公主早就发了话,这几日不见你的,若是奴婢们让你见了她,公主又要责罚我们了。 好杏儿,我真的很急,冯绍民有种想要冲进去的冲动,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 好驸马,我真的担不起。杏儿边说边把冯绍民给推了出去,还关了门。 冯绍民对着关了的门又急又无奈,索性回了府换了夜行衣,去了提督府的天牢,今晚,她一定要确定五大护法是否知道她的身份,到了天牢,冯绍民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五大护法的人影,问一个被点了穴的差人,差人说人被皇上带走了。 好快的速度,冯绍民自言道,点了那人的睡穴,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皇宫的守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森严了?冯绍民有点诧异,她不过才几日没有进宫而以,异样的感觉瞬间袭来。 来人呀,抓刺客。守卫的声音从另一边的楼台传过来。冯绍民跑过去一看,几十个守卫正在围攻着一个穿夜行人之人,那人转过了脸,冯绍民才看清,正是白天救了她的黄衫公子。 冯绍民向来重情重义,他人救已一命,来日定当向报,冯绍民扔了烟幕弹,混乱中将那黄衫公子带出了皇宫。 公子为何夜探皇宫?一处僻静之地,冯绍民开了口。 跟驸马爷你夜探皇宫的目地一样。黄衫公子脱了夜行衣回头看着冯绍民笑言。 冯绍民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高贵的气质,直逼着冯绍民的气息,你到底是什么人? 黄衫公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扔给冯绍民,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这个,送给你。 冯绍民伸手一抓,再展开手,一块极其好看的吊玉躺在她的手心,玉身上,雕着半朵牡丹。这么贵重的东西,绍民受不起,冯绍民把吊玉扔给了黄衫公子。 本公子送出去的东西,不会再收回,况且,这玉不是给驸马爷的,而是给冯小姐的,黄衫公子重新扔回了吊玉,一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冯绍民看着那吊玉,想着黄衫公子的最后一句话,脸色已是青白,看来她的大限,已经屈指可数了。 第9章 身份拆穿 九 连续几日,皇上都没有上早朝,国务全都有太子执政,冯绍民的一颗心吊在嗓子眼,降不下来,而公主这几日,更是闭门不见,向张绍民打听五大护法的事,张绍民也不知,只说皇上下了令,没有圣旨,谁都不能见五大护法。所谓度日如年,就是如今日这般。 终于挨到了皇上寿辰这天,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携了家眷进宫为皇上祝寿,冯绍民着了大红的官袍,背着手一步一步的挨到了宫门口,着了官袍的各级官员见到冯绍民,纷纷下了车向冯绍民问好,这中间也不乏那些官员未出阁的小姐们,见到冯绍民一副半抱琵琶犹遮面的害羞模样,煞是惹人怜惜。 又是一辆马车,车上坐着的是那李兆廷和刘倩,李兆廷下了车,伸手抚了帘子,倩儿,小心点儿。今日刘倩略施了粉黛,新梳的发丝衬着一张鹅蛋脸,配着温润儒雅的李兆廷,连冯绍民都觉得,多好的才子佳人! 李大人,恭喜了,几个官员过来向李兆廷道喜,昔日是刘丞相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 女婿,今日已成当今圣上女婿,跟咱这冯驸马平起平坐,好不风光呀。 兆廷都是托了夫人的光,各位大人见笑了。李兆廷拱手谦虚道。 那骑马的不是张大人嘛,这下可真好,皇上身边的三位红人都到齐了。 说这话的,是三朝重臣王阁老,他本有意将女儿嫁于张绍民,好稳固他王家声名,只是一直苦无机会,今日他特意带了女儿来面圣,就是想让皇上给他做个主。 张绍民下了马,意气风发,各位大人好。 张大人今日怎么策马而来,舍弃那马车与轿子?王阁老道。 绍民独自一人,又无家眷,骑马是最好不过了。 张大人年轻有为,老夫定让皇上为你做一门好亲事,王阁老抚着胡子笑言。 那绍民多谢阁老吉言了。 天香公主到!一辆豪华大气的马车从远处驶来,未见其人,先见其气势,这是平常人家的小姐所向往不来的,刹那间,宫门口的一众人等全都俯在了地上,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大人勉礼,声音从车内传来。 谢公主,一众人起了身,都看着车帘。 冯绍民走上前,桃儿和杏儿拨开了车帘,公主,驸马爷在边上呢。 冯绍民伸了手在帘边,天香探了头,手放到了冯绍民的手心,再探头,天香从车里走了出来,一身粉白的长裙,齐腰的青丝,发髻上叉着一枝簪,衬着着了 大红官袍的冯绍民,美不胜收。 公主今儿这身衣饰打扮可真像当年的皇后娘娘,王阁老看着天香若有所思道。 阁老大人好眼力,天香得意的笑。 一晃眼公主都已为人妻了,哎,老臣老了,老臣老了,王阁老无言的拭着老泪。 爹爹,您莫要失礼了,一女子走上前扶了王阁老。 这位是?天香仔细打看着眼前这个说话的女子,大气,温婉,她站在那里,淡定自如,一点也不怯场,像极了冯素贞。 这是小女茹儿,茹儿,还不快见过公主,王阁老把唤作茹儿的女子拉到了天香面前。 茹儿见过公主,一开口,黄莺般的细软声音,还未跪下,天香已经上前扶了她起来,好个水灵灵的姑娘,真像冯素贞。 公主说的可是妙州第一美女冯素贞?茹儿起了身。 正是,怎么茹儿姑娘也听过那冯素贞?天香来了兴致。 公主有所不知,昔日妙州有那冯素贞,今日京城有这王茹儿,人群里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句。 小女都是被大家抬了高轿,怎么能比得上那冯小姐,王阁老谦虚道。 阁老此言差矣,我倒觉得茹儿姑娘颇有那冯素贞几分气质,天香笑言,不知茹儿姑娘今年芳龄多大? 回公主的话,茹儿今年十八。 可否婚配? 未曾婚配。 那就好,阁老大人,你家小女的婚事包在本公主身上,我一定让父皇给你找门好亲家,天香肯定的说着。 本打算主动让皇上给找了亲家,没想到这边厢天香公主居然把这事给包了下来,王阁老有点受宠若惊,跪了地,连扣了三下头。 阁老太客气了,快快请起,天香扶起王阁老,这宫门口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还是先进去吧。 公主说的极是,公主先请。 阁老请。 晚宴在傍晚时分终于开始了,朝中官员按级别排坐,冯绍民和天香坐在李兆廷与刘倩的对面,可见此时,正如白天有人说的那样,李兆廷已与冯绍民平起平坐,歇息空档,不时有人去李兆廷那边敬酒,天香酌着酒,看着对面谦逊的李兆廷道,这环境,真的是能改变一个人。 人,都是会变的,有什么好稀奇的,冯绍民悠悠的低首言,对天香的话,她只是顺口接下去,现在她的心里想着的是该找个什么时机跟公主担白。 我都快忘记了他三年前是什么样的了,天香说完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三年前的我,我也快忘记了。 三年前的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闻臭大侠,冯绍民抬首看着她眼前的人儿。 那三年后的我呢?一双大眼看着冯绍民。 呃,这个? 一双手放到了冯绍民的唇边,这个问题你先不要回答我,今晚,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语毕,天香就起了身离去,留下冯绍民想着刚才天香的问题,一杯酒下肚,再看对面的李公子和刘小姐,所谓相敬如宾,便是如他们,心,竟是如此五味杂陈。 宫中歌女一场一场的跳着时下最盛行的舞,妖艳却不露骨,大气却不失俗,冯绍民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酒壮英雄胆,喝了酒,她才能无情的跟公主担白,若不然,对着待她那样深情的公主,她怎么开得了口。 又是一杯刚要入口,冯绍民却发现酒里飘进了一片粉色的东西,仔细一看,那是一片桃花,泛在一杯浊酒中,却是别样的好看。 不知谁叫了起来,下桃花雨了,冯绍民抬了头,只刹那,又好像是很多年前,漫天的桃花片,在空中凌舞着,打着转落在每个人身上,冯绍民伸了手,一片桃花轻落在她的手心,鼻子一酸,一滴泪就落了下来,划过泛白的俏脸,最后滴落在手心的那片桃花上,低了头,擦了泪,再抬头,一张好看的脸,看不出哭过的痕迹,看向李兆廷,泛着桃花的浊酒入了肚。 素贞,李兆廷握了桃花,自语着,很多年前,他造过一场桃花雨,那时他还是家景不错的李家少爷,他只是看了那冯小姐一眼,便用银子买了好多车的桃花,一片一片的洒在空中,造了一场桃花雨,年少的心,却不年少的情,却因那三个时辰,终是散了去。 好美的桃花雨!刘倩看着漫天的桃花,不禁叹道。 桃花雨虽美,但也要有人衬,那样才会更唯美,李兆廷一脸的惆怅。 你在想冯小姐吗? 李兆廷放下了酒杯,执了刘倩的手,倩儿,我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你永远都是我李兆廷唯一的女人。 听了李兆廷的话,刘倩笑着看着那桃花雨,兆廷,我并不想要你那颗完整的心,半颗心,我已经满足,另外半颗,留给冯小姐吧,不论如何,她终是你心上的人。 我李兆廷何德何能,能娶你这么好的女子为妻。 爱情里,从来都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我爱着你,你爱着冯小姐,还有,刘倩似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冯绍民,还有像公主爱着驸马爷。 说起公主,怎么好一会儿不见人了,留着冯兄一个人喝闷酒,李兆廷看了对面道。 儿臣给父皇祝寿,愿父皇健康长寿,寿比南山,天香的声音凌空响起,但是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香儿,哎,香儿在哪儿?老皇帝听到天香的声音,到处去看人在哪儿,却看不到,太子,香儿在哪儿跟朕说话。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1 儿臣也不知,太子起了身到处看了,却也不见天香。 台下开始有点骚动,只见一个人影于半空而来,那人展了衣袖,打着转踩着飘落的桃花来到了冯绍民的面前,取走冯绍民手中的那杯浊酒,落在了皇上的面前,儿臣见过父皇,愿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香儿,原来你是这样来给父皇祝寿的呀,呵呵呵,老皇帝爱怜的摸着天香的头。 父皇,好戏还在后头呢,这杯酒,你先拿着,香儿的礼物马上就送给你,老皇帝还没有问清是什么礼物,天香已经离开他几步之外了。 桃花雨依旧不快不慢的下着,一条白纱穿过其中,天香轻轻一跃,就踩在了上面,甩了袖,粉白的长裙就从天香身上掉了下来,那长裙里面,还有一件粉红长裙,和着漫天的桃花,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桃花,乐师奏起了乐,十个二八年华的女子着了粉红的长裙便出了场,裙罗旋转,满地桃花,左畔衣襟半抚面,韶光,右畔锦扇半出袖,花黄。 天香一个后空翻,脚下的白纱便离脚而去,穿着桃花雨,朝着冯绍民直直的飞去,冯绍民一把抓住那条白纱,白纱上面夹着的桃花因为惯性,全都撞到了冯绍民脸上,天香看着冯绍民的样子,颔首抚面笑着,曼妙身姿,翻起袖,连桃花都黯然了。 冯绍民抚下满脸的桃花在手里,不自觉的起了身,移到了桌子外面,这,就是天香要给她的惊喜么?那个平日里刁蛮任性,大大咧咧,不受束缚的天香公主 今日却为了她学了这么多的东西,这个女子,该是爱她有多深,才会为她做这么多事! 就在冯绍民恍惚的一瞬间,天香又穿上了那件粉白的长裙,那一头青丝衬着粉白的长裙,穿在一片桃色中,着实好看之极,不知是谁递来了半枝桃花,高高执在天香手里,十个二八年华的女子围成一个圈,独显那一身粉白,半月,佳人,红线,姻缘,莫不静好。 十个二八年华的女子转了身,十几双手合在一起,将天香托起,着了力,天香腾空而起,迎着那轮半月而去,过了最高点,天香的轻功已无用,伴着漫天的桃花一起落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儿,生怕天香掉下来,说那时慢,却也快,冯绍民凌空跃起,在半空中,将天香牢牢的抱在了怀里,伴着那半枝桃花,那如雪的白纱,还有这桃花雨,翩然落下。 驸马好功夫呀,好功夫呀,大臣们在台下看着刚才那一幕纷纷议论着。 你还不放我下来,天香看向抱着她的那个人,笑靥如花。 你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飞那么高做什么,冯绍民放下天香轻怒着。 反正你会来接我,那我还怕什么,天香不服气,嘟了嘴。 那如果我不在了,怎么办?你还像刚才那样玩命么? 你,等回去了再跟你理论,哼,天香闷哼一声,转身跑向了皇上,父皇,香儿刚才跳的好看吗?天香拿过从冯绍民那里夺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好看,朕的香儿是最好的,哈哈哈,皇上拉了天香坐到他的身边,让朕好好看看香儿,你这身衣服,是你母后生前最爱的衣服,如今穿到你身上,也真是好看。 父皇,你还记得这是母后最喜欢的衣服?天香惊叫着。 看你说的,父皇是老了,不过还没有糊涂,你母后最喜欢的东西,朕还是记得的。 父皇你真好,这些年你宠爱菊妃,香儿还以为你忘记母后了呢。 哈哈哈,傻孩子,你今天跳的这支舞不光是为了给父皇祝寿吧,皇上一眼就看穿了天香的那点小心思。 当然只是为了父皇,天香口气坚决。 驸马,你过来,皇上叫了冯绍民。 父皇有何吩咐?冯绍民上前问。 香儿这些日子练舞肯定都没有时间陪你,今儿你们就早些退席吧。 谢父皇,儿臣告退。 去吧去吧,皇上挥了手,冯绍民和天香就退了下去,这两人一走,连桃花雨也慢慢的都不下了。 刚出宫门口,杏儿就迎了上去,公主驸马这么早就退席了,要回公主府么? 今儿不回公主府了,杏儿,把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给驸马爷换上,天香说完就推着冯绍民去马车内换衣服。 香儿,要换什么衣服?冯绍民不懈的问。 我们去看灯会,总不能穿官袍去吧,会吓倒百姓的,天香笑道,伸手就要帮冯绍民脱官袍。 冯绍民下意识的闪开了天香的手,上了马车换衣服,再出来,大红官袍已经变成了白色长衫。 真好看,天香打量着眼前着了白衫的冯绍民,脸上掩饰不住的爱慕,挽了冯绍民的手就朝灯会方向走去。 桃儿放好了冯绍民的官袍从车里探出头叫住杏儿,杏儿,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咱家的公主和驸马,觉得公主是真的长大了,杏儿吸着鼻子答着。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怎么跟庄嬷嬷一个样了,公主跟驸马吵吵闹闹,担心着,现在那两人好好的,你有要担心,桃儿撇着嘴。 咱公主以前是什么性子,你我还不知道吗,现如今变成了一副小女人的样子,我有时还真是不适应。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庄嬷嬷在公主身边唠叨了十几年,都没能把公主给□□好了,如今有了驸马爷,不用嬷嬷再唠叨公主自己都转性子了。 呵呵呵,他们要是再有个小公主和小驸马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说的对,那我们就乞求老天保佑吧,呵呵呵。 今日京城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皇帝寿诞,普天同庆,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寿灯,连护城河里漂着的都是为皇帝祈祷的长寿灯,天香看着这些东西,想着她的父皇,依在了冯绍民的肩头,我真希望明年今日还能像现在这样幸福。 傻瓜,冯绍民有些于心不忍。 父皇的身体大家有目共睹,我好怕有那一天,那样的话,我就只有你了。 是人总会有那一天的,而我,也不例外,也不能永远陪着你。 冯绍民,天香抬起头,有点小生气,你就不能哄哄我,骗骗我,让我好受点。 看着天香发了小脾气,冯绍民笑了起来,酸楚无比,我一直都在骗你,还要再怎么骗你。 你为什么笑?是不是本公主生气你很开心?天香一个粉拳打过去,毫不客气。 冯绍民躲开天香的粉拳,一把抓住,我怎么舍得你生气,香儿,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为我生气。 我不为你生气,我能为谁生气,冷面杀手一剑飘红?还是九门提督张绍民?天香搬出了冯绍民的话。 冯绍民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仰着头看着亭橹,是笑,是哭,都已不在重要,香儿,如果当初我没有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2 你会选择一剑飘红,还是张绍民? 天香也笑了起来,你不如问我为什么打赢了冯素贞的比武擂台,却没有把她娶进门。 笑声嘎然而止,香儿,你总是提起冯素贞,你当真很了解她吗? 了解与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当年我直接把她娶进家门的话,没准她就不会红颜早逝,说不定早已跟李兆廷双宿双飞了,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另一个女人受伤了。 你若真娶了冯素贞,那乞不是天大的笑话,女儿家娶了女儿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你就错了,娶冯素贞的是闻臭,可不是我天香公主,前脚娶了,等风声过了,后脚再把她休了,还给李兆廷。 呵,女人最重要的是名节,你先娶了,然后再休了,这不是把冯小姐当成东西来买卖嘛。 我也就是这么说说,你激动什么嘛,天香看着冯绍民一张阴沉的脸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冯绍民平复了心情,我没有激动,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你现在一定过的很好。 绍民,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有伤心,可是,我还是愿意这世界有你,既是要伤心,我也心甘情愿。 香儿,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心里,也装着一个人,一个让我耗尽了所有爱情的人,思索许久的话,说出了口,冯绍民等着天香的责骂。 三年了,你终于说出了你心里的话,是不是会好受了很多,天香反常的安静,让冯绍民始料不及。 香儿,你?冯绍民惊诧。 天香轻笑一声,直视着冯绍民那双很好看的眼睛,我不是傻瓜,又怎么会听不出你弹琴时的满心惆怅,还有你独自一人仰天长叹时的落寞。 呵!原来,你早已看破了我的心,冯绍民拧了眉头,含了泪,她自以为这些年来隐藏的这么好,却不想天香早已知道,她的心里,其实装着另一个人。 不能跟心爱的人长厢私守,这种痛,我懂,天香伸手抚起了冯绍民的头,却只见那一张脸,早已湿透,绍民,如今,我对你的情你已知,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心里那个人是谁吗? 香儿,为何,为何你要待我如此好? 天香拭着冯绍民的泪,因为,我是你的妻,你是我的夫。 那你可知,你的情,你的心,已经让我万劫不复,冯绍民握下抚在脸上的手,放在唇边。 万劫不复?呵,你若真的因此万劫不复了,那李兆廷乞不是要永世不得超生,刘倩嫁与他时已知他心有所属,而我嫁与你时,是我也心有所属。 呵呵呵,香儿,这一天,原来真的来了,今晚,我就把我那颗万劫不复的心剥开给你看。 绍民,你若不愿说,我不会勉强于你,你这副表情,我看着心疼。 不,香儿,若是今晚不说,我怕我以后没有机会亲口跟你说。 为什么你今晚的话这么绝决,让我有一种明天看不到你的感觉,天香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因为明天也许我会死,冯绍民牵了天香的手出了亭子。 我还不至于到为了这点小事要杀你吧,天香笑出了声,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天下不知要有多少负心人枉死了。 香儿,方才在宴席上你问我三年后的你是谁,我现在告诉你,三年后的你,是真正的天香公主。 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天香甩开了冯绍民的手,难道我以前不像公主吗? 以前嘛,冯绍民背了手,走在前面,以前你老是打我,一点都不像一个帝王之女,而如今,你不再打我,变得温顺,这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风范嘛。 冯绍民,你现在是仗着我喜欢你你就欺负我是不是?一个杀人的眼神瞪过去,冯绍民就撒腿跑开,香儿,你又要打我了。 姓冯的,有本事,你别跑,让我抓到你,要你好看。 让一让,让一让。 街上的行人闻声而去,只见一着粉白长裙的人追着一白色长袍的人打闹着,长袍男子跑的不快不慢,总是在粉白长裙的女子快要追上时又跑开,有花甲的老人看了到,一脸的慈祥笑意,看这小两口,好生浊世呀,呵呵呵。 冯绍民,你别跑了,我认输了,天香气喘吁吁的窝到一坐宅院门口说道。 认了输,你可不准动手,冯绍民呼着气来到天香的身边,弯了腰,抱起了天香就要往宅子里进。 等等,你怎么乱闯民宅? 这可是你给我的驸马府,什么时候变成民宅了。 驸马府?这么快就到驸马府了,天香抬头看了看房檐上的门匾,又看了看冯绍民,腾的从冯绍民怀里跳了下来,你干什么抱我?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现在只是想把你抱进去而以。 天香看看门口的守卫,涨红了脸,我自己有脚,自己进去。 冯绍民摇了摇头,把一只脚已经踏进去的天香拉了回来抱在怀里,香儿,过了今夜,我就再也没有抱你进驸马府的资格了。 你要是没有资格,这世上还有谁有这资格? 你要再动来动去,我就把你丢地上了,抱着天香的冯绍民显然有点吃力,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若不是她有负天香在前,她怎么会做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 听了冯绍民的话,天香一动也不动,老实的呆在冯绍民的怀里,紧紧的搂着冯绍民的脖子,生怕冯绍民真的把她丢到地上。 你要是能每天都这样对我多好!天香偷瞄着冯绍民心想着,却又管不住那颗跳动的心,不自觉得探了头吻了冯绍民的脸颊。 毫无心理准备的冯绍民被天香这一吻着实吓了一跳,本就抱的有点吃力,一个重心不稳,两人双双栽倒在刚开的房门内。 冯绍民,你还真的敢把我丢到了地上!天香的声音从冯绍民耳畔传来,还不等冯绍民开口说,一双手就冲她挥了过来,本能的挡过去,换来的已经不是一双手这么简单了,天香手脚并用,冯绍民眼看就要被天香狠狠的毒打一顿,一颗吻,及时的落在天香的唇上,冯绍民终是免受了皮肉之苦。 说了不再对我动手,你又失言了,冯绍民离开天香的唇,心有余悸道。 谁要你真的把我丢到了地上去,天香一点也不理亏。 我,呵,是我错,你要打我,也是应该的,冯绍民说着便就地躺下,眼睛看着房顶。 地上凉,你要是累了,去床上躺着吧,天香说着就要去拉冯绍民起来。 冯绍民并不理会天香的话,一点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香儿,跟我喝杯酒吧,我想好好跟你聊聊。 好,我去拿酒,不过在我拿了酒回来,你可不许还在地上,天香起了身拍拍了手。 嗯。 酒过三杯,空入肚,醉意已浓却又未浓,冯绍民执着酒杯开了口,香儿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3 ,我弹琴可好? 好,天香放了酒杯,双手托着脸颊期待着冯绍民笑答。 冯绍民置好了琴,抚指,却是那《惜花吟》,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不如尽此花下欢,莫待春风总吹阙,三载相思为故人,只待芳枝归洞房。 琴声刚落下,天香就摆出了一副失落的样子,这样好的夜,为什么要弹这么忧伤的曲子。 冯绍民依旧低首,抚琴不语,又是一曲罢,才抬了头,香儿,你可曾觉得我刚才抚的琴很像那冯素贞? 天香依然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妥,答了冯绍民的话,的确很像冯素贞的琴声。 香儿,你觉得那冯素贞现如今是真的死了吗?冯绍民起了身,收了琴,坐在天香对面重新执了酒杯,却是空杯,那杯酒,早被天香刚才喝了去,她不喜欢冯绍民喝酒,正如她不喜欢冯绍民在这样的夜晚弹这么忧伤的琴。 这个问题嘛,不好回答,不过我相信冯素贞已经死了,不然李兆廷怎么会找了她三年都找不到,天香边说着边抢过了冯绍民已经倒了酒的杯子,自己一饮而尽。 冯绍民看着天香把她的酒抢了去,索性抱了一坛在怀里,扯开酒塞,大口灌了起来,李兄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找到冯素贞了,就算找到,也恐怕是要阴阳相隔。 天香放了酒杯,连李兆廷都算不出冯素贞是生是死,你怎么知道他们要阴阳相隔?难道你也会算命? 冯绍民一张苦笑颜,别人的命,我算不准,可是冯素贞的命,我算的准,过的今天,这世上,就真的再无冯素贞这个人了,而且,连冯绍民这个人,也不会再有了。 听着冯绍民说着这些话,天香夺下了她手中的酒坛,绍民,你喝醉了,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香儿,你不懂,你真的不懂,我,并不是我,我,也不是冯绍民,冯绍民终是说出了这句压在她心里三年的话。 你不是冯绍民,那你是谁?天香顺着冯绍民的话问道,扶了她坐下,你怎么就喝醉了,满嘴胡话。 香儿,这三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个结,一个让我充满了负罪感的结,我不想欺骗你,可是我却真的伤害到了你,我一个人活着,伤害了那么多的人,兆廷,刘倩,张绍民,还有你,呵呵,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不可饶恕,真的不可饶恕!冯绍民伏在了桌子上,喃喃着,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绍民,你到底在说什么?冯绍民的话里话,天香不是听不出来,只是她想不通她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事,会伤害这么多人,她更想不通的是,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他而以,为什么会让他万劫不复。 香儿,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听完了,你就会明白很多事情。 好好好,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你看你醉成什么样了,天香扶起冯绍民往床边走去,冯绍民却并不想去床上躺着,身体一软,滑到了地上。 绍民,天香还未来得及去扶冯绍民,冯绍民却把她拉了下来,揽在怀里,香儿,你一定要认真听我的故事。 冯素贞与从小青梅竹马的恋人李兆廷有一个三年之约,他们相约三年之后的子时相会,可是三年后李公子迟了一个时辰才和冯素贞相会,那时一纸皇榜命冯素贞比武招亲,那李公子一介文弱书生,怎么比得上相爷公子和候爷公子,冯素贞以为这辈子和李公子注定要有缘无份,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女扮男装的闻公子,那闻公子半夜躲在冯素贞的闰阁外偷听屋内人谈话,被冯素贞用降魔琴打了下来,冯素贞想求那闻公子成全她与李公子,怎料那闻公子说要拜她为师,还夸下海口对冯素贞戏言了一番。 天香的脸色,跟着冯绍民的话,由红变青,由青变白,那闻公子,对冯素贞说了什么?天香已是惨白的脸,看了冯绍民良久,终是颤音。 那闻公子对冯素贞说,如果我是王子,我就娶你做王妃,如果我是公主,我就招你做驸马,女驸马。 你胡说,你胡说,天香用力挣扎着冯绍民的怀抱,想要离开,可是冯绍民却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走,香儿,你听我说完,一定要听我说完。 本公主不要听,你放开我,天香挥着手一阵乱打乱抓,冯绍民的一张漂亮脸蛋就多了几条红红的印子。 香儿,我不是冯绍民,我是冯素贞。 你闭嘴! 我不舍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冯绍民本已泛红的脸上。 我不值得。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不愿意。 啪!半醉的冯绍民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余光能看到的角落里,天香已夺门而去,粉白的长裙散在地上,浸在打翻了的浊酒里,在冯绍民的视线内,映出了一片粉白的汪洋,香儿,我不舍得你为我这样难过,我也不值得你为我这样难过,我更不愿意你为我这样难过。 已是深夜,冯绍民睁开了眼,好痛,是左边?还是右边?冯绍民脑海里想着被天香打的是那边脸,伸手摸了摸,也分不清是左边还是右边,整个头都好痛,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一眼便看到天香的粉白长裙,还浸在酒里,冯绍民拾起长裙,想着天香,叹了一息,看来,她冯素贞这次,是真的要走到头了。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时,冯绍民起了床,换了一身衣衫,拿着天香的长裙,还有一把剑,去了公主府,待到公主府时,桃儿杏儿二人一看到冯绍民的样子,都吓了一跳,驸马爷,您这是怎么了?公主呢? 公主不在府中吗?冯绍民捂着半边脸。 昨夜公主跟驸马走了以后,就没有回过府,杏儿答道。 难道公主去跟皇上说她的真实身份了,想到这儿,冯绍民把衣服给了杏儿,自己拿了剑就要进宫,还没有出公主府,李兆廷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冯兄,冯兄。 李兄,这么早找我什么事?冯绍民看着李兆廷半肿的眼问道,李兄,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的眼睛,哼,还不是被你家那个刁蛮的公主姑奶奶打的,李兆廷没好气的答着冯绍民的话,但一看到冯绍民肿了的半边脸,他惊讶了起来,我说冯兄,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呃,这个嘛,冯绍民摸着半边脸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公主打的,这个公主,昨夜跑到我家里大吵大闹,一进门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拳,诺,你看,李兆廷把脸伸到冯绍民面前让她看清楚。 对不起了,李兄,公主昨夜给你惹了麻烦,我马上跟你去把她带回来,李兄,请。 客气了,冯兄,请。 丞相府里,刘倩刚刚把闹了一夜的天香弄睡了,关了门打算回房睡一会儿,见了李兆廷将冯绍民请了来,便打消了这个念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4 头,驸马,你来了。 昨晚天香给嫂夫人惹麻烦了,绍民在这儿给你陪罪了,冯绍民拱了手道。 驸马言重了,公主刚刚睡着了,先不要去打扰她了,倒是驸马你的脸,要弄点冰敷下,刘倩看着冯绍民的脸善意的说。 那有劳嫂夫人了,冯绍民捂了半边脸答谢着。 刘倩拿了冰放到冯绍民的面前,转身拿了煮熟的鸡蛋去给李兆廷揉眼,冯绍民自己拿了冰放到脸上,凉凉的,看着对面的两人,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酸楚,李兄,娶妻如嫂夫人这般,真不枉活一世。 冯兄,你和公主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要如此对你,还说要杀你。 只是一点小事而以,我惹了公主生气,公主发发脾气,那也是应该的。 惹公主生气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干什么这么对我呀,李兆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打你,哼,是我看得起你,天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进了门里,一张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张没有血色的惨脸。 香儿,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解决,不要再这里给李兄惹麻烦,冯绍民放下手里的冰,起了身移步到公主面前。 我就是要在这里解决,不容商量的话,一绝出口。 公主,夫妻之间吵吵闹闹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冯兄也亲自来陪罪了,不如就算了,免得伤了夫妻和气,李兆廷道。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公主,是我负你在先,你恨我杀我都可以,回到驸马府,绍民随你处置,只是不要在这儿让人看了笑话,冯绍民丢下这些话,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姓冯的,你给本宫站住,正在气头上的天香被冯绍民这么一激,拿了冯绍民放在桌上的剑就要刺去。 冯兄,小心公主的剑,李兆廷叫了起来,天香怒不可遏,剑头一挥,划伤了李兆廷的胳膊。 兆廷,你小心点,刘倩这话还没有说完,天香的剑上,已经沾了李兆廷的血。 李兄,冯绍民听到李兆廷吃痛的声音回了头。 我没事的,冯兄,你小心呐,李兆廷捂着受了伤的胳膊提醒着冯绍民。 公主,你要怎样才肯离开这里? 你死。 好,若要我死,你才能平熄你心里的怨恨,那么,我愿意,冯绍民一语坦然,等着天香的剑。 你三年前就该死了,天香执着剑,一剑刺了过去,命中冯绍民的心房,拔出剑,却不深。 暗处一支飞镖直直的朝天香打过来,天香没有反应过来,被飞镖的气流而伤,往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人,刘倩第一个反应过来,阁下一大早来丞相府做客,所为何事? 救人,一个声音凌空响起,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也出现在了冯绍民的后面,冯绍民虽受了伤,但还不致于连后面有个人都不知道,只是冯绍民还未出手,那人已点了冯绍民的睡穴。 你好大的胆子,连丞相府也敢白天闯,天香重拾了剑,刺了过去,却被那人轻松躲过。 公主不心疼驸马爷,小女子可是心疼着,你若不愿意要这驸马爷,那不如送给小女子好了。 放肆!天香执了剑,一脸杀气,自己嫁了一个女人这口气还没有消,现在又来一个女人捣乱,士可忍,孰不可忍,挥了剑过去,却被那人一掌打了回来,剑掉在地上,人也中了一掌,一口血吐了出来。 刘倩拾了天香掉在地上的剑,却刺了空,三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冯绍民被那蒙了面纱的女子带出了丞相府。 天香捂了胸口从地上踉跄的站起来,拾起冯绍民的剑,就要冲出丞相府,公主,你伤的怎么样?刘倩拦住了天香的去路,急切的问道。 本公主没事,你好生看着那李兆廷才是最重要的。 公主,倩儿有一事不明,公主与驸马吵架,为何要怪罪于兆廷?刘倩这么一句看似无意的话,让天香收住了脚步。 哼,刘倩,你最好还是不要问的好,若不然,这最后受伤的人,可是你,天香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要踏出了府门。 天香的话一字一句的响在刘倩的耳边,更是加深了刘倩心中的肯定,驸马爷女儿身的身份一定是被公主发现了,自然冯绍民就是冯素贞公主也知道,公主吵着要杀人,这种事儿放到谁的身上,怕是也会这样,倩儿受伤与否,自己心里早已知晓,只是怕莫要伤到了公主,这才是最要命的。 刘倩的话在背后响起,天香停了脚,别了头看了李兆廷一眼,又把视线拉到了刘倩的身上,凌厉逼人,谁伤了本公主,本公主就要她死!抬了手,嗖的一声,天香手中的剑就刺到了李兆廷的胳膊边上,等李兆廷把视线从剑上拉回时天香已不见了人影。 兆廷,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要上点药才行,刘倩收了剑拉过了李兆廷的胳膊道。 没事儿的,这点小伤不要紧,现在最要紧的是冯兄的安全,哎,真不知冯兄这次又怎么惹得了公主生这么大的气,如今又被人掳了去,哎。 驸马爷现在一定很安全,如果她没有被人掳了去,说不定公主已经把她杀了,刘倩拿了药,小心的帮李兆廷撒在伤口上。 冯兄到底做了什么事会惹得公主生这么大的气?还怪罪于我?李兆廷思索着,想着冯绍民和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突然拍了脑门,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肯定是因为这个。 兆廷,你在说什么?刘倩抬了头。 倩儿,我知道为什么公主会生冯兄这么大的气,还怪罪于我。 噢?为什么? 冯兄曾和我讲过她心里有一个心上人,她娶公主,并非真心。 什么?刘倩惊诧道,撒药的动作停止了一瞬间,那驸马爷可有跟你说她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这个倒没有,她只是说这个是我知她知的秘密,我估计公主现如今知道了冯兄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所以才会生这么大的气,李兆廷分析着。 驸马爷心里,的确装着一个人,一个她看得见,却又无法摸的着的人,刘倩似是一丝自嘲道。 李兆廷本是呆傻之人,又怎么会看出刘倩有意无意的提醒,倩儿,你怎么会知道冯兄的心里装着这样一个人? 驸马爷是有情之人,倩儿怎么会看不出,又是一丝自嘲。 呵,自古多情自伤已,冯兄这次恐怕是不会轻易被公主原谅了,一朝之相,当朝驸马,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掳走了,这要是传出去,真不知冯兄要怎么过公主这一关。 也许驸马被人掳了去是件好事呢?刘倩处理好李兆廷的伤口终是松了一口气,她是打心里希望冯绍民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这样的话,冯绍民还有恢复身份的机会,还有和李兆廷重逢的日子,若是冯绍民回来了,那么这世上,真的就再无冯素贞了。 本来是件好事,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5 可惜这掳走冯兄之人是个女人,公主的性子谁都知道,她怎么能容忍,真不知冯兄是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些风流帐,李兆廷显然是有点想不通冯绍民怎么就被一个女人给掳走了。 你与她同朝为官这些年,都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李兆廷想了想,却想不出什么,摇了摇头,冯兄真的没有什么异常。 刘倩露出一丝看不懂的笑意,兆廷,驸马爷的异常,你永远都不会看得到,也不可能看到。 也许吧,倩儿,你忙了一个早上,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要马上去找张兄商量对策,驸马被人掳走,这事关系重大,不可能瞒着,李兆廷说着就要去换官服,却被刘倩拉了住,兆廷,既然驸马心里装着别人,那么现在还有必要去把她找回来吗,刚才你也看到了,也听到了,驸马如果回来的话,公主是必定要杀她的。 倩儿,话虽如此,可是事情还得这么办,冯兄若是平常人家的夫,大可以不必找,可是她是驸马,是天香公主的夫,是皇帝的女婿,趁冯兄的风流帐还没有被皇上知道,把冯兄找回来跟公主认个错,这事就好办多了,但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依皇上对天香公主的宠爱,那冯兄这条小命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驸马找不回来是死,找回来也是死,难道这是命中注定,兆廷,难道你与冯小姐真的此生只能有缘无份?刘倩看着李兆廷远去的背影无奈叹息,她明知冯绍民就是他心上的冯小姐,可是话到嘴边,她却又不知该如何跟他说,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只有乞求老天。 第10章 别苑养伤 十 一所安静的宅院里,冯绍民缓缓的睁开了眼,先映入眼帘的,是床边那白色的纱帐,稍稍转了一下头,却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陌生的安静房间,放眼看去,一片苍白,就像这纱帐。 我这是在哪儿?冯绍民欠了欠身自语着,抬了胳臂,胸口一阵痛感无比,再低头看了自己的衣服,只着了一件睡衣,胸口处还绑着纱布,拧了眉想,她的身份,一定是被人发现了,可是,这里不是公主府,也不是驸马府,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吱,门打开了,进来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手里端着盆水,看到床上坐着的冯绍民,放下水盆,出去叫了人来。 门再次被打开时,一个着了黄衫的公子就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蒙了面纱的女子,你醒了就好,黄衫公子道。 是你,冯绍民看到黄衫公子惊异道,虽然这黄衫公子早已知晓她的身份,可是那人带她来这儿的目地,却还是未知数,我怎么会在这儿?这儿是什么地方? 是我把你从公主的手里救出来的,若非我,你此时恐怕已经去见佛祖他老人家了,蒙了面纱的女子悠悠的说道,这儿可是个养伤的好地方,驸马爷就好生待在这里吧。 咳!你们是什么人?冯绍民捂了胸口压制着疼痛,把我带到这儿有什么目地? 目地?呵,很简单,就是要你好好养伤,黄衫公子走近了冯绍民言。 那绍民先谢谢两位的恩情了,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冯绍民欲起身穿衣离开,却无奈身无半点力气,又瘫在了床上。 黄衫公子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冯绍民,点了她的穴,把她放到床上躺下,小心点儿,你如今不顾着自己的身体,以后怎么有命去见你那老父。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躺在床上的冯绍民有些许激动。 冯老爷现在过的很好,也有人照顾他,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会让你们有见面的那一天,黄衫公子替冯绍民重新盖好了被子。 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威胁?我怎么舍得,黄衫公子听到冯绍民的话不禁笑了起来,一双清澈的眸子,泛着温柔的光,看得冯绍民一脸的不自在,别了头面对着里墙。 你既知道这么多事,那就把你真正的目地说出来吧,里墙传来一声没有生气的话。 我的目地很简单,我只说这一次,你一定要记住,冯素贞,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黄衫公子说完这么一句表白的话,就拉下了纱帐抚衫离去。 听到了关门声,冯绍民终是转了头,还是这苍白,安静的房间,却因为那黄衫公子刚才的话,变的有声色起来,那黄衫公子是何许人也,她猜不透,可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却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安全,那是李兆廷都不曾给过她的,连同天香公主。 你当初知晓她的身份时,难道就不想杀了她?蒙了面纱的女子抬手摘下了面纱,露出一张极为好看的侧脸,却是十分的高傲。 黄衫公子抿嘴轻笑,也抬了手取下白色面罩,一双清澈的眸子便暴露无遗,看着对面的女子笑言,若你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接受她的一切。 这些可都是骗人的鬼话,也只有你这种多情人才会上当! 那我也是心甘情愿上这当。 哼,你就算心甘情愿,她恐怕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蒙了面纱的女子看着身后的房间道,她的心里就算不住着那李兆廷,却也住着天香公主。 黄衫公子听闻那女子的话,神情稍稍一征,随即重新戴上了白色面罩,她的心里就算不住着我,我也决不允许住着天香公主。 你要去哪儿?白色的面纱重新抚上脸,看着已经走出几步开外的黄衫者道。 她永远都不会再是冯绍民了,黄衫公子并没有止步。 五大护法和国师被皇上关在炼丹房内,半个时辰换一岗,守卫能力最弱是子时。 谢谢,黄衫公子丢下一句话,闪到了那边院落,蒙了面纱的女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朝着端了水的丫环招了手,你记着,把这散功粉混在她的药里给她喝下去,不管她问什么,你都不能回答,记住了吗? 奴婢记住了。 很好,蒙了面纱的女子满意的抚了裙离去,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第11章 一心求死 驸马府的桃园里,天香一个人坐在那日冯绍民吻她的地方,手里拿着一瓶酒,一口接一口的独自喝着,这满园的春色,早已落幕,只剩下残留的几枝枯黄,似是在嘲讽天香,拾起身边放着的剑,一剑划过,那几枝枯黄也只落得粉骨碎身的下场。 新生的枝芽,倒着天边的那轮半月,映在天香的脸上,是有多凄楚!冯绍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一杯烈酒入肚,火辣辣的烧着天香的五脏六腑,再看这满园的桃树,讽刺无比,扔了杯子,执了剑,冯绍民,这是你的心血,今天我就把它全毁了,一阵乱砍,新生的枝条,排着列,全落在天香的乱剑下面,嫩青的枝条味儿,浓烈的酒味儿,和着天香已是扭曲愤怒的脸,在这春末的半月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6 下,显得特别的孤独无助。 听到有东西倒下的声音,管家带了人来到了桃园,却只看到满园的狼藉,还有天香脸上的杀气,公主,这是驸马爷为你种的桃园,你怎么舍得砍了它们,砍了驸马爷的心血,一无所知的管家看到这种情景,不禁当场惊呆了。 她的心血?哼,本宫不要也罢,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若不然,你们就像它们一样,天香指着倒在地上的枝条道。 一众人等一看情形不对,纷纷迅速的离去,天香扔了剑,拾起酒坛子跌跌撞撞的朝冯绍民的书房里走去,点了灯,无力的坐在冯绍民昔日坐的椅子上,桌子上都是书,惹了天香的眼,三下二下,一堆书全被天香推到了地上。 冯绍民,冯素贞,哈哈哈哈,天香俯在桌子上大笑着,酸楚无比,原来全天下最笨的人,是她天香公主,她嫁给了一个女人,还把心也给了她,这是多大的笑话!呵!多大的笑话! 冯绍民,不,冯素贞,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仰起头,坛子里却没有了酒,啪,天香摔了手中的酒坛,连酒坛也跟本宫作对,天香起了身,推开关着的窗子,夜风呼的一下子吹了进来,吹散了凌乱的青丝,跳动着的烛苗,还有窗边挂着的那副画。 持了蜡烛近看,天香的神情,就定格在了这一瞬间,墙上挂着的那一幅画,是冯绍民在天香受伤醒来时那一天画的,画上的天香,笑靥如花,一双漂亮的大眼,含着笑,像极了那春日桃花,画的下面,属着日期,还有冯绍民的题字,佳人有一,在吾之心,佳人含笑,吾心然畅。 绍民,你为什么不一直骗我到老,天香觉得自己的脸都要麻木了,眨了眼,脸上已经感觉不到有东西划过,取了画在自己怀里,蜷缩在墙角,心胆俱裂,冯素贞,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疼! 皇上寝宫里,太医们忙进忙出的,一片混乱,太子坐在皇上床榻边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香儿,朕的香儿呢?老皇上眯着疲乏的双眼问道。 父皇,儿臣已经让人去叫皇妹了,应该快到了,太子回了皇上的话,眼睛不时的向房门外看去。 父皇,父皇,门外终于传来了天香的声音,疲惫不堪的天香一进门就体力不支的倒在了皇上的床榻边,虽是身心交瘁,可是面对病着的老父,天香还是强打起了精神,父皇,你怎么样了?不要吓香儿。 香儿,你来了,咳咳咳,看到天香,老皇上舒展了眉毛,他真怕自己不能看到天香最后一面。 皇妹,父皇今日上早朝晕倒在大殿上,太医说父皇只是太累了,要好好休息,太子安慰着天香道。 香儿,才三日不见,你怎么这么憔悴,驸马呢?老皇上爱怜的抚着天香的没有血色的脸,是不是冯绍民又惹朕的宝贝女儿生气了? 不提冯绍民还好,一提天香的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惹得老皇上心疼无比,一边替天香擦泪,一边安慰她,快跟父皇说,谁欺负了你,父皇砍了他头脑。 呜呜呜,父皇,香儿想哭,你就让香儿好好哭一场吧,天香抽咽着窝在老皇上的怀里不肯抬头,此时的天香,最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好好的哭一场。 咳,张绍民,马上去给朕把驸马找来,看看他做的好事,把朕的宝贝气成什么样了。 扑通一声,张绍民跪在了地上,回皇上的话,驸马他,驸马他失踪了,张绍民一脸紧张的跪在地上等着皇上的发落,冯绍民失踪了三天,他几乎把整个京城翻了个过,也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原想瞒些日子,不想现在皇上就要见冯绍民,找不到人,就只好实话实说。 驸马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老皇上有些许愠怒。 三天前,张绍民如实答道。 他是怎么失踪的?在哪儿失踪的? 老皇帝这一问,倒把张绍民问的有点不知所措,还在犹豫着该怎么说,老皇帝动了怒,张绍民,给朕实话实说,不然小心你的脑袋瓜子。 驸马是在老丞相的府中,被一个女子给掳走的,张绍民说这话时,瞄了一眼天香。 好个大胆的冯绍民,昔日招惹了一个红嫣,现如今又招惹一个,他把朕的宝贝女儿放到哪里了,张绍民,朕给你十天时间,把驸马那个混帐东西给朕绑到午门示众。 皇上,那红嫣姑娘一事并非驸马之错,臣想这次恐怕是第二个红嫣之辈,世人都知驸马少年英雄郎,他人若有意嫁祸驸马,驸马恐也是无能为力,张绍民竭力为冯绍民辩解着,他从来都不相信冯绍民会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可是这次的事,着实有点蹊跷。 父皇,你不要让张绍民去找驸马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管她被谁掳了去,我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了,天香还是没有抬头,窝在老皇帝怀里不愿示人,她是真的不想再看到冯绍民了,那个人,骗的她好苦,好累。 香儿,父皇会为你做主的,乖,回去好好睡个觉,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父皇看了心疼,皇上把天香拉了起来,疼爱的揉揉天香的脸,太子,陪香儿回去,好好安慰她。 是,父皇,太子应了一声,扶着天香出了门。 你们都出去吧,张绍民留下,皇上挥了手,众人都退了出去,张绍民起身关了门,上前扶起了皇上,皇上让臣留下,不知有何吩咐? 朕当初如果把天香许配给了你,香儿今日也不会如此伤心,哎,都是朕的错。 皇上言重了,微臣怎么配得上公主,驸马乃人中龙凤,谦恭君子,最是配得上公主之人。 冯绍民确是人中龙凤,只不过可惜了,可惜了,老皇帝捋着胡子道。 不知皇上所言何解?张绍民道出了心中疑惑。 任何人伤害了朕的宝贝女儿,朕都不会放过他。 皇上,驸马被人掳走这件事,微臣觉得应该先找到驸马再下定论,不然枉错好人就晚了。 好人?哼,他冯绍民可不止是伤了香儿的心这么简单,你找到他之后,直接把他带到提督天牢押着,这件事,要秘密进行,谁都不能说,若是泄露出去,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皇上,要三思呀,张绍民感觉出了皇上话语里的杀气,跪在地上道。 好了,你回去吧,朕累了,皇上背了手,打断张绍民的话,不容求情的威严,让张绍民后背冷汗阵阵,叩拜了皇上,退了出去。 公主府里,见太子送了天香回来,庄嬷嬷三人急忙出了去,见过太子,公主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香儿太累了,你们好生照顾着,这几日,最好不要让她出府,太子交代着三人道。 奴才知道了,太子慢走。 送了太子出府,庄嬷嬷就叫了桃儿,快去烧桶开水,好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7 让公主淋浴,杏儿,去备些公主爱吃的东西。 天香径自走到了床边,和了衣躺下,嬷嬷,你们都去做别的事吧,不要管我,我好累,想睡觉。 公主,你看你的脸,都成什么样了,不想沐浴,总该洗把脸才是,桃儿,去打盆水先让公主洗个脸,庄嬷嬷边唠叨着边帮天香脱外衣。 公主,这是早上有人送来的信,杏儿拿了信递给天香。 天香接了信,展开,漂亮的楷字,公主若还想要这驸马,请于三日后在一心酒家见,若公主不来,那这世上,从此再无冯绍民。 这信是谁送来的,知道吗,一页纸张,在天香的手里,变成了一团。 早上府门开时,这信就放在门槛处。 哼,冯素贞,你既还能活着,就永远不要回来,回来也是死路一条!天香扔了手里的纸团,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整整三天没有好好睡过觉的天香,这一睡,就睡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还在做着梦,就被杏儿摇了醒,公主,快醒醒,张大人在外边等你好久了,公主。 吵什么吵,没有看到本宫还没有睡醒吗,天香并不打算起床,喝斥了一声。 公主,张大人说有很要紧的事找你,是关于驸马爷的,桃儿也在边上拉起天香的被子。 天香的睡意在桃儿的话说完,荡然无存,关于冯绍民的,会是什么事?起了身穿了衣服,一个意识在天香脑海里出现,冯绍民是冯素贞,自己不是恨不得她死么,怎么刚才听到她的名字还是有些许紧张,担心,轻摇了头,内心自嘲了一番,出了门去见张绍民。 这么一大早来找我,有什么事这么要紧?天香喝着茶问道。 我来是有两件事,你让她们先出去吧,张绍民坐在天香对面看着她身后的两个人答道。 你们先出去吧,给本宫备好沐浴的花,待会本宫要沐浴,天香吩咐了身后的桃儿杏儿,两个人应了声便关了门离去,现在没有人了,你说吧。 第一件事,我想知道冯兄是不是真的是给女人掳了去? 是,从我眼皮子底下,天香看着手中的茶杯,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情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从丞相府里掳走当朝驸马,可见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那女子对冯兄可是心存爱慕?亦或者是冯兄对那女子?张绍民小心翼翼的问着,不时看着天香的表情。 你到底想问什么?天香有些不耐烦。 他可有负你?张绍民说出了自己想了一个晚上的问题。 若我说他负了我,那么你。 我替你杀了他,张绍民脱口而出,一语坚定。 张大哥,你是九门提督,前途广阔无量,这等儿女情长的绝语,实在不该出自你口,天香放下茶杯,离开桌子踱到窗前一息轻叹。 天香,你若幸福,我才会幸福,有些时候,我真的很羡慕飘红兄,至少,你曾留给他一些很美好的日子,那些日子里的你,最天真无邪,最无忧无虑,一根甘庶,一匹毛驴闯江湖,可是你爱上他之后,你整个人都变了,你只有在他身边,才会敞开心扉的笑,那笑里,却也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天香失控的手,打翻桌边的香炉,烙上了一条红痕,自以为这几日来对冯绍民的事已经想通,这三年来,对于冯素贞的惩罚已经够了,可是刚才张绍民的话,却在不经意间又激起了她的恨意,她本该是快乐的呀,可是那个骗子,却把她的心骗的好苦,再也快乐不起来了。 天香,他果真是负了你,枉我昨日还为他向皇上求情,如此,就是皇上不杀他,我也不会放过他,天香的反应终于证实了张绍民昨天的猜想,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会让皇上对冯绍民下杀令,除非冯绍民是做了对不起天香的事。 张绍民提了剑就要开门离去,天香在后面叫住了他,张大哥,你刚才说你昨日为驸马求情,是什么事? 皇上命我找到冯兄后直接把他关进提督天牢,听皇上的语气,是对冯兄起了杀意,张绍民回答着天香的话。 只是因为这件事,所以父皇要杀他吗?天香突然变的安静了下来。 难道这件事还不够构成杀他的条件吗,他负了你,就要付出代价。 呵!姓冯的,你只负了我一人,就有那么多人要杀你,可是那么多人负了你,这结局,却还是要你一人承担,这命运,该是有多残酷! 天香,我来见你的第二件事,是冯兄如果在我找到他之前就回到了你身边,请你告诉我,如果是我先找到了他,我也会告诉你,你的一句话,决定着冯兄的生死。 张绍民说完这么一句话,动了脚步出了门,却还是有些许不甘心,重新踏进了门里,天香,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张大哥,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已经当他死了,所以,你不要再去找他了,放了他,也放了我。 最是眼泪婆娑时,欲哭还笑,生生的看疼了张绍民的心,他真想把眼前的这个女子拥入怀里,可是他没有这个资格,伸了手又放下,踏出了门,天香,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自己多少保重。 公主,水已经放好了,要现在沐浴吗? 一句话打破了天香紧皱的眉,松了眉应了一声,叫了杏儿,派人去丞相府把李大人叫来,就说本宫有事找他。 浴池里的水,泛着热气,混着一池的玫瑰,将天香整个人包围在里面,好一出美人浴!桃儿拿了三件衣服摆在天香的面前,公主,待会要穿那件? 天香扫了一眼,看到了那件粉白长裙,这件衣服怎么在这? 这衣服是前几日早上驸马爷拿回来的,全是酒味,杏儿放了好多香料才把这衣服上的酒味除了去。 天香拿了衣服到眼前,想着她穿这件衣服的初衷,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抱了衣服在怀里,低了头,整个人沉到了水下面。 公主,公主,边上的两人不明原由的看着天香的动作叫了起来。 这衣服,是天香的母后生前最喜欢穿的衣服,因为她的父皇喜欢,她的母后临了之际时,皇上是想把这衣服让她母后带去的,可是她母后说要留给她,让她也穿给心爱的人看。 那时的她,还不懂爱情,觉得不就是一件衣服而以,她不明白她的父皇为什么有时会看着这件衣服发呆一个下午,暗自垂泪,直到她出宫遇上了一剑飘红,她才懂得,那衣服里,装着父皇对母后深深的爱恋,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父皇身边的女人从来不断,却没有一个人,能住进那章显无比尊贵身份的东宫。 冯绍民的出现,让她彻底明白,原来爱上一个人,是会让人卑微到没有了自我,什么诗赋,什么歌舞,什么琴棋书画,在三年前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8 的闻臭眼里,全都抵不上一剑飘红的一个温柔眼神,而如今,在三年后的天香眼里,什么浪迹天涯,什么闯荡江湖,什么行侠仗义,全都比不上呆在冯绍民身边安度余生的好。 那日,她穿上了母后的衣服,为冯绍民跳了一场舞,她甚至已经想要在那日成为冯绍民真正的妻,可是也是那日,她那颗本来幸福无比的心,却被冯绍民的坦白,一片一片的撕碎,再也无法完全。 她恨,可是她该恨谁,恨冯素贞?女扮男装骗了她,恨李兆廷?没有把冯素贞认出来,让自己陷了进去,恨冯少卿?嫌贫爱富拆散了一对恋人,恨她的父皇?让冯素贞比武招亲,恨自己?女扮男装招惹了冯素贞。 呵!原来,她最该恨的人,是她自己,本为女儿身,为何又要女扮男装对那冯素贞许下了誓言,还说什么如果我是公主,一定招你做驸马,女驸马,呵呵呵,一句玩笑话,竟成了真,这命运,真是捉弄人! 冯素贞,错错错,都是我的错,三年前我种下的果,三年后,我自己尝,我已不想再见到你,天下之大,你有多远,就走多远!但是绍民,请你允许我把他放在我的回忆里。 门外有人扣了门,桃儿闻声出了去,桃儿姐姐,李大人来了,在厅里候着呢。 知道了,桃儿关了门回来,天香已经从水里浮了上来,公主,李大人到了,要现在出去见他吗? 嗯,更衣吧,天香指着一件黄色的长裙吩咐道。 厅里,李兆廷喝着下人端上来的茶,思索着天香找他来的目地,还没有想出个结果,天香已经跨进了门,对前几天的事还心有余悸的李兆廷,看到天香往后退了两步,公主,找我来不知有何吩咐? 本宫最近学了一首曲子,想请你听听,给分析分析,天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朝花园里走去。 音律我只是略懂一二,比起冯兄的造诣,还差的太多,何不等冯兄回来再做分析,李兆廷答道。 我学的这首曲子,可只有你才能分析出来,天香坐在琴前,执了手。 既然如此,那我就洗耳恭听。 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不如尽此花下欢,莫待春风总吹阙,三载相思为故人,只待芳枝归洞房。 公主,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而且,还弹的这么好?李兆廷不可思议般的看着天香,这曲子,会弹的大有人在,可是,却只有冯素贞才能弹出这曲子里的情,现在若不是他亲眼看到天香弹,他还会以为是冯素贞。 这曲子,我学了好久,现如今,你是第一个听到的人,不知你觉得本宫刚才弹的怎么样? 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以为是素贞。 如果我告诉你冯素贞还活在世上,那在她和刘倩之间,你会选择谁? 李兆廷轻笑,公主,那天在桃园你还跟我说要珍惜眼前人,为何今日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兆廷这辈子,只有倩儿这一位夫人,至于素贞,她永远都活在我的回忆里。 原来男人的承诺,不过是过眼烟云,冯素贞呀冯素贞,这就是你一直隐忍爱着的男人,他不仅当着你的面娶了别家小姐,还要当着你的面和别的女人相知相惜,而你,却只能客气的叫一声李兄,这世上,最笨的人,是我,最可怜的人,却是你。 公主找我来不光是听曲子吧?李兆廷道。 那是自然,我这里有一封信,想请你把它交给驸马,天香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 交给冯兄?公主知道了冯兄现在身在何处?李兆廷接过了信道。 后天,你去一心酒家里见到他,把这信给她,告诉她,永不相见。 公主,我虽然不知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事情也不至于到永不相见的地步呀,也许掳了他的那女子又是第二个红嫣,这乞不是冤枉了冯兄,李兆廷替冯绍民说着好话。 我已不想再见到她,她被谁掳了去,已经与我不相干,况且,她回来,也是死路一条。 公主,你真舍得为了此事杀了冯兄? 如今要杀她的人,已经不是我,是父皇,上次在妙州的事,可是你亲眼所见,这次的事,又是你亲眼所见,我保不了她,我也不想保她。 我知道了,那公主除了这封信,还有没有别的要我转告? 没有。 我代冯兄谢过公主的不杀之恩。李兆廷把信放好对着天香拱了手,急步离开。 丞相府院子里,李兆廷不时的看着星空算着,刘倩拿了衣服给他披上,并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倚着栏杆坐了下来,好一会儿,李兆廷叹了一息,摇头不语。 兆廷,你算出什么了吗?刘倩问。 冯兄命在旦夕,就算让他走,他也不一定能走得了。 那我后天陪你去吧,驸马那日被公主刺伤了,伤没有这么快好,若是动起武来,我还可以帮个手。 身边人的如此善解人意,让李兆廷本来锁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把刘倩拥入了怀里,倩儿,娶妻如你,夫复何求? 兆廷,快别这么说,驸马爷是好人,好人本不该死,我力所能及的事,怎么会袖手旁观。 我到现在都还搞不懂,公主与冯兄,怎么会弄到如今这种地步,真是可惜! 世事本就难料,也许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也说不定,刘倩一语说疼身边人的心坎里,倩儿,我李兆廷,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我相信,兆廷,可是我也相信,若你知道驸马爷就是冯小姐, 那你这辈子,都不会心安了。 一心酒家里,李兆廷与刘倩找了一处偏僻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人来人往的客流,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看到冯绍民的身影,难道公主跟我说错了地方?李兆廷有些疑虑。 兆廷,你看楼上,那天掳走驸马的那个女子,刘倩握了剑,小声的提醒着李兆廷。 李兆廷顺着刘倩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是那蒙了面纱的女子,还没等两人走到楼上,那女子倒自己下了楼,径自朝他们走来,哟,今儿公主怎么没有来?她是不想要这驸马爷了么? 这位姑娘,你既知冯兄是驸马爷,又为何要掳了他去,这不是平增他人夫妻不和?李兆廷就算是斥责,话语里也客气几分。 李大人这是在怪罪小女子么?若非那日我将驸马爷掳了去,今日恐怕驸马爷早就不在人世了,蒙了面纱的女子悠悠的说道,不紧不慢,听不出任何语气。 姑娘话已至此,那我先在这替冯兄谢过姑娘了,还劳烦姑娘告知冯兄在何处? 你们跟我来吧,蒙了面纱的女了裙罗一转,上了楼,走到一间房门处,那女子推了门而入,驸马爷,小女子不才,没能把公主请来,倒是请来了李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9 大人和李夫人。 屋内依窗而立的翩翩佳公子听到开门声,回了头,李兄,嫂夫人,怎么是你们?公主她,没有来吗? 没有,她有一封信,要我交给你,李兆廷拿出了信递给冯绍民,公主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你,她说与你,永不相见。 冯绍民接过了信在手里,却并不想打开来看,那句永不相见,她知道,公主是恨之入骨了,已经不允许她说一句对不起,她本是想借这次见面的机会,把命给了她的,可现在看来,公主连她的命,都已经不想要了,永不相见,呵!永不相见! 蒙了面纱的女子看着冯绍民并没有打开信看的意思,冷笑一声,驸马爷,我可是违背了我家公子的意思才让你见公主,这如今公主不来,你还是死了心吧,随我回别院好生养伤。 冯兄,你不打看信看看么?李兆廷提醒着冯绍民。 公主她,这些日子可好?冯绍民握着信低首问着。 她是你的妻子,你又怎么会不知?李兆廷走到冯绍民面前,直视着他眼前这个他突然有些看不懂的人。 她是我的妻子,呵,她是我的妻子,冯绍民自语着,隐忧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娇情!蒙了面纱的女子啐出这么一句话,看了看桌上的那柱香,驸马爷,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 姑娘,绍民不能跟你回去了,承蒙公子与姑娘相救,在下感激在心,只是绍民心中还有些事放心不下,望姑娘与你家公子见谅,冯绍民把信放进里衫,下了一个决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蒙了面纱的女子眼神变的严厉起来。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是公主,我怎么可以违心的离开,置她不顾。 李兆廷抢先一步拦住了冯绍民的去路,冯兄,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皇上是决不可能放过你的,你想见公主,我把她带来见你,但你绝不能回去。 李兄,你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事到如今,该是我还债的时候了,冯绍民越过了李兆廷,伸手开了门要走。 想走,哼,没有那么容易,蒙了面纱的女子一转眼就挡到冯绍民面前,一掌扣上了门。 眼见有人挡了去路,冯绍民不得以出了一掌,姑娘,得罪了。 六成掌力从对面打过来,那蒙了面纱的女子没有一点防备的倒退了一步,该死,你居然没有服下我的散功粉,原来早就有打算离开之心。 姑娘,情非得以,请海涵,得了空隙,冯绍民夺了门而去。 倩儿,快,不要让冯兄离开这里,李兆廷叫了起来。 冯绍民虽然功夫不错,可是毕竟受着伤,还要应付对面两个人的纠缠,几个回合下来,渐渐的处于了下风,本是热闹的消遣之地,人来人往,却因为三人的 打闹,吓走了不少客人。 酒家老板还没有来得及报官,店外的马路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官兵,将酒家重重包围,官兵闪开一条小路,一顶轿子就抬到了前面,掀开轿帘,太子从里面从容的下了轿,走进了酒家里。 蒙了面纱的女子看着突如其来的情形,不再招招对着冯绍民,而是转向了刘倩,好个重情的李大人,前脚进门劝驸马爷离开,后脚又叫了人来抓他,哼,驸马爷,你现在可是看得清楚?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兆廷对于太子的突然出现,显然有点慌乱,驸马在一心酒家,除了公主知道以外,就只有他和刘倩知道,那太子,又是怎么会知道。 太子在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对李兆廷招了手,父皇果真是料事如神,跟着你真的能找到驸马。 兆廷见过太子,李兆廷跪拜着太子道。 那个姑娘就是掳走驸马的那个人吗?太子看着那蒙了面纱的女子问道。 回太子的话,这位姑娘跟驸马并不认识,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个误会,冯兄对公主并无二心,李兆廷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回答着太子的话,希望能挽回一些局面。 但那蒙了面纱的女子并不领情,李大人这话就错了,本小姐一人做事一人担,驸马爷就是被我掳走的,至于原因嘛,哼,我可是很爱慕驸马爷的,那女子似乎觉得事情还不够乱,停了出招的手,换上一副温柔的眼神,爱怜的看着冯绍民。 呵呵,有意思,可惜了,姑娘,他可是别人的夫,太子看着那女子笑了起来,驸马,轿子在门外,咱们走吧。 想带她走,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剑,那女子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在眼前。 姑娘,我去意已决,为何还要这般苦苦相逼? 我的任务是保你安全,若你想走,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既然如此,那就多说无益了,冯绍民出了掌,似是招招致命,却又手下留情,那女子招招挡过去,又是一掌,夹着一些白色的粉末,可恶,居然把散功粉混在掌里,那女子捂了鼻子叫着,但为时晚矣,她的内力明显有点提不上来了。 哼,真是朽木不可雕,不让你尝点苦头,你就不会明白我家公子的一片真心,后会有期了,驸马爷,蒙了面纱的女子放了狠话,夺了窗而去。 兆廷,你也进宫去吧,看看情形,我去找公主,如今,也只有公主可以保驸马一命了。 你说的对,那咱俩分头行事。 嗯,你小心点儿,千万不要惹了皇上生气,刘倩道,今日冯绍民的行为让她不可思议,她本就打算好了,今日见到了冯绍民,就跟李兆廷坦白,可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的估计,冯绍民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也猜不出。 御书房里,冯绍民跪在地下,低着头,等着皇上的发落,整间房里充满着阴沉的味道,高高在上的皇上,两边站着的太子和张绍民,还有李兆廷等一众人,都不说话,奉茶的太监提了壶给皇上杯里加了水,却是哆嗦着。 驸马,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处置你?皇上拿了茶,看了跪在地上的冯绍民一眼。 皇上发了话,众人面面相觑,都替冯绍民捏着一把汗,这次的事,是儿臣对不起公主,儿臣,死不足惜,冯绍民仍旧低头答道。 那你就说说,怎么个死不足惜? 公主善良贤淑,待臣一往情深,是臣不知好歹,做出了让公主伤心之事,让皇家失面之事,臣,唯有以死谢罪,才能平复公主之伤,皇家之颜面。 皇上满意的露出一丝狡笑,很好,来人呀,传朕旨意,驸马冯绍民恃功自傲,弃朕之天香公主,寻欢坊间,失乃有损皇家颜面,即日起革去丞相之职,打入死牢,空缺丞相之职,有九门提督张绍民接任。 皇上,要三思呀,李兆廷站了出来,掀了官服跪在地上,驸马之错,罪不至死呀,天下有妻娶妾的男子多的是,驸马不过是迷了心窍,望皇上看在驸马对江山社稷所做的贡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0 献,对驸马从轻发落。 请皇上三思,众人齐齐跪了地,替冯绍民求着情。 谁胆敢为冯绍民求情,朕定不饶恕!皇上动了怒,喝斥着下面跪着的一众人。 父皇,儿臣也觉得对驸马的处置重了点,太子唯唯诺诺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引的皇上摔了手中的杯在桌上,放肆!太子,连你也要跟朕对着干吗? 一向懦弱的太子这次出了头阵,父皇,驸马是皇妹的夫婿,做丈夫的犯了错,应该先问问妻子的意见,何不把皇妹找来,问问她的意思,若她不能原谅驸马犯的错,那父皇再杀他,也不迟呀。 反了,反了,来人,把太子给朕送回东宫,禁足一个月,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他踏出宫门半步,太子的一席话,彻底激怒了皇上,叫了人来要押太子出去。 天香公主到!门外有守卫叫了起来,跪在地上的众人都别了头向门口的方向望去,天香和刘倩两个人气喘吁吁的踏进了门里,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儿臣求你,饶了驸马。 公主,绍民不值得你为我求情,死,对我来说是解脱。冯绍民没有想到天香会为她求情,她该是恨她的才对。 你闭嘴!一双红肿的眼睛并不看旁边的人。 香儿,冯绍民这般对你,你为何还要为他求情,你若知他对你的欺骗,你就不会为她求情了,皇上看着自己还一无所知的女儿,不知该怎么说。 父皇,驸马犯了错,是儿臣做妻子的没有管好,怪不得别人,再说儿臣,儿臣已经有了驸马的骨肉,儿臣不可以让他没出世就没有爹爹,天香这一句惊人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呆住了,除了冯绍民和皇上,还有那刘倩。 公主,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来说事,冯绍民在听到天香的那句话后,整个人脑子一片空白,软瘫在地上,她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 你当爹不开心吗?一双红肿的眼睛终于看向了身边的人,生生的把冯绍民的心狠狠的拧在了一起。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公主如今有了骨血,实为天意呀,天意不可违,还请皇上三思,饶恕了驸马,张绍民趁着皇上还在震惊的空隙说了这些话,众人听后也附和着恭喜皇上。 父皇,求你开恩!天香的头磕到了地上。 怒火本已从心里跃起,然而听到天香那句话后,皇上突然觉得自己是老糊涂了,他到底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招了一个什么样的驸马呀,一个女扮男装的驸马,就这样轻易夺走了他至爱女儿的心,而他这个女儿现如今为了救自己的驸马,竟说出这样不可能的话来,杀了冯素贞,他这个还蒙在谷里的女儿一定会痛不欲生,不杀冯素贞,他这个女儿只会越陷越深,可是到底要怎么处理,才能让他这个女儿受伤最小呢。 香儿,你起来,到父皇身边来,皇上叫了天香,招了手,天香闻声起了身走到皇上面前,父皇。 香儿,你开了口,父皇怎么会不答应你呢,只是驸马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 父皇,你只要不杀她就好。 张绍民,把驸马押到宫门口罚跪三天,没有朕令,不许起身进食。 微臣领旨,张绍民起了身走到冯绍民面前,驸马,请吧。 儿臣谢父皇不杀之恩,谢公主相救之恩,冯绍民苦笑扣了头在地上,再抬头,对上那双红肿的眼睛,相视无语,起了身抬脚离去。 你们都起身回去吧,香儿,你也回去吧,好好休息,这几天为了驸马的事,你肯定没少流泪,皇上道。 为了一个伤害自己的人,而编了谎话来骗最疼爱自己的父皇,天香虽心有不忍,可是却无可奈何,她始终是不愿看到那个人死。 父皇,香儿陪你着,我们去外面走走吧,天香扯了皇上的胳臂撒着娇。 好。 御花园里,虽然没有了大片大片的桃花,却有了盛开满园的牡丹,争奇斗艳着,这牡丹可是从洛阳运过来的?皇上问了身后的一个太监。 回皇上的话,这里的牡丹都是洛阳王前几日才从洛阳运来的,只是皇上忙于政事,奴才们才没有禀报皇上。 每年的这个时候,是洛阳一年一度的牡丹花大会,朕有好些年没有去过了,皇上看着那些牡丹花若有所思道。 父皇,那明年这个时候儿臣陪你去洛阳看牡丹花。 哈哈哈,皇上看着自己的爱女笑了起来,香儿,明年这个时候你给朕生个孙子,那可比什么花都好看呀。 父皇,你欺负人,天香娇羞了脸,跑了开去,我去找皇兄,让他也给父皇生个孙子。 这孩子,呵呵呵。 皇上,公主如今是长大了,您也该放心了,皇上身后的随身太监看着天香跑去的方向说。 朕永远都不会放心呀,哎!咳咳! 哎哟,皇上,你当心点,随身太监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有些站不稳的皇上,皇上,回宫吧,外面风大,要下雨了似的。 皇上看了看昏沉的天,吩咐了随身太监,呆会去宫门口告诉张绍民,如果天香公主去看驸马的话,就让驸马跟公主回去吧。 奴才记住了。 回吧,回吧,随身太监搀着皇上一步一步的走去。 雨,落下来的时候,是傍晚,天香还在东宫里和太子讨论着为皇上生个孙子的问题,太子痴心木鸟,对天香的话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最后天香沉不住气了,把太子辛苦一个下午的成果给乱脚踩烂了,我不争气,伤父皇的心,你就不能争点气!整天就知道弄这堆木头! 你干什么你,你这么刁蛮,怪不得你家驸马要出去寻花问柳了,换作是我,我也会跟他一样,太子一把推开天香,小心的拾起那些木头在怀里。 公主,太子生性如此,为什么要逼他呢?说这话的人,是太子妃,一个温柔敦厚的女人。 皇嫂,你是他妻子,将来的一国之母,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一国之君如他这样,那可是要亡国了,天香已经气得有些语无伦次了,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哥哥。 皇妹,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嫂嫂说话,去,先管好你家驸马,太子站在两个女人中间,不悦的说了天香。 来人,天香冲着门外叫了起来,几个太监马上进了门,公主有何吩咐? 给本宫把这些烂木头统统拿出去烧了,一个也不许留下。 我看谁敢,太子没有想到天香会这么做,心里一急,横躺在那些木头面前不动。 你们几个,把太子抬到寝宫里,天香语气里透着威严,不容他人拒绝。 你放肆!谁敢碰我,我杀了谁,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天香点了穴,动弹不得。 你们几个还不动手?天塌下来,有本宫替你们撑着。 奴才遵命,几个太监抬着太子就往寝宫走去。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1 皇嫂,你嫁了太子,有些事,就算不如你意,你还是得做,这天下,都在他的身上,辅佐君王,不只是文武百官的事,还要一个时时催促的枕边人,一句话说完,再看看身边的女子不住的点头答应着,天香突然觉得今日她做了一件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现在的她,就像一个母亲,一边教育不争气的儿子,一边嘱咐懦弱的儿媳,人都说长兄如父,长女如母,而此时,到变成幼女如母,长子如儿了,哼,真是可笑! 公主,这外面下了雨,要不等会再走吧,太子妃被天香刚才那一番话震的不轻,说起话来都颤音着。 谢皇嫂好意了,这雨不碍事的,你看好他们把这些木头都烧完,若是皇兄醒来后发了火,派人去叫我,天香把后事都交代完了,撑了伞出了东宫。 太子妃,公主走了,这些木头还要不要烧?一个太监问道。 烧吧,公主说的对,太子不能再这样沉溺于木头了,不然我就成罪人了,太子妃语毕便拾起一堆木头抱出了宫外。 第12章 救回冯绍民 下了雨的天,似乎黑的更快,屋檐的雨,连成一条线,啪嗒啪嗒的滴下,天香执了伞在长长的走廊里穿梭着,临近宫门口,她就看到了冯绍民,在落了雨的夜色中跪着,头上是一把张绍民为他撑的伞。 是张绍民先看到天香,他大概是提醒了冯绍民,冯绍民才抬了头看向天香站着的方向,十步开外的两边,没有人说话,只有雨滴在伞上的啪嗒声。 天香的马车停在走廊的边缘,车夫看到主子出现了,撑了伞迎了上去,接过天香手中的伞,掀了帘子,不曾多看一眼,那一抹落寞便上了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张兄,你回去吧,这雨,只怕会越来越大,伞下传来的声音提醒着张绍民。 我只问你一句,你爱她吗?头顶传来的话语里的愤恨,让冯绍民自嘲一笑。 我不爱她。 你不爱她,为什么要让她爱上你? 那你杀了我,为她报仇。 我是想杀了你,可是你死了,她会伤心,我又怎么舍得她伤心! 一把伞,离开冯绍民的头顶,雨,便无情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很凉,透骨的凉! 你该清醒清醒了,冯兄,我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雨,真的是越来越大,啪嗒啪嗒的打在冯绍民的身上,已不止是凉,而是疼,心疼,天香刺的那一剑,在心口,还未痊愈,如今天香的话,在她心上又刺了一 剑,内伤加外伤,已是身心俱疲,原来死,对她来说,竟然是奢侈,以后,她又该如何面对那个被她伤透了心的女子? 公主府里,一众下人忙得不可开交,看到公主的马车驶了回来,守卫的人急忙去了里院通知庄嬷嬷。 公主,你可得小心点,庄嬷嬷一看见公主大步走进来,急忙小心的嘱咐道。 嬷嬷,又怎么了?天香对众人的行为颇有点不理解。 杏儿眉开眼笑,扶了天香坐下来,公主,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走路要小心万分,伤了小公主小驸马的,奴才们可担不起呀。 天香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小公主小驸马? 哎哟,我的公主,现在宫里谁不知天香公主有了身孕,明天一早,就不知有多少官老爷要把咱公主府的大门给踏破了。 是吗,天香这才想起自己白天为了救那冯绍民,脱口而出了这句话,没想到传的这么快,哼,冯素贞呀冯素贞,这世上唯一能保你性命的人,居然是我,呵,居然是我!一杯茶入肚,苦甜自知! 公主,这驸马爷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李大人夫妇还在等驸马爷呢。 他来得正好,哼,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天香放了茶杯气冲冲的去见了李兆廷。 公主,冯兄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李兆廷问。 父皇罚她跪上三天,如今才半天,她怎么可能回来?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为何要带了太子去把她找回来? 公主,这话你就冤枉了兆廷,太子为什么会知道驸马在那儿,这你应该去问太子,兆廷已劝了驸马不要回来,只是驸马执意不走,我们也没有办法。刘倩显然不满公主这么质问。 那你们可有告诉她回来是死路一条? 说了,我把公主的话也已转告,但是冯兄无动于衷。 明知回来是死,那她是为什么?天香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她难道真的不怕死? 冯兄说,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能就这样弃你而去,让你成为弃妇。 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真这么说?听进耳朵的话,天香不敢相信,那个人不顾自己的命,只是为了要保住她的清白。 也许上天是眷顾冯兄的吧,如果他不回来,他又怎么知道公主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经过这次的事,我想他应该忘记心中那位故人了,好好和公主你过日子。李兆廷言语中无不透着祝福和羡慕。 连你都知道她心中有一位故人,呵呵呵,天香自语着一句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话,泛了一丝愁云在眉间,冯素贞,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舍不得伤害你的李公子,舍不得伤害刘倩,可是你却选择伤害我,伤害你自己,我让你走,还你自由,但你为什么不邻我的情,你以为你回来就能保住我的清白,那如今呢,却是我用清白保了你的命,这辈子儿,真的是我欠了你吗? 连续三声响雷,撕破这漫长的雨夜,那一瞬间的闪光,落在宫门口两边威武霸气的铜狮上空,映出冯绍民一张满是雨水的脸,虽已近夏初,但如此大的雨打在人身上,怕也是要生病了。 冯绍民几步开外的地方,站着同样淋在雨中的张绍民,有守卫替他撑了伞,都被他拒了去,冯绍民虽模糊了视线,可是看到张绍民这样淋在雨中,心里不禁暗自为这个男人不值,状元出身,九门提督,又是文武双全,那是最最配得上天香的人,如果没有她,那天香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张兄,你回去吧,雨中响起一声颤抖。 我等天香来带你回去,又是一声颤音,良久,再无言。 什么人?宫门口的守卫还未喊起来,一把伞便已落到了宫门里面,掀了伞,是那黄衫公子。 张绍民拔了剑刺过去,还有些许颤音,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大内。 黄衫公子并不回答张绍民的话,把伞撑在冯绍民头顶,还是那清澈的眸子,含着温暖,跟我走。 冯绍民看了那黄衫公子一眼,你的好意,我只能来生再报。 你这等刚烈性子,我怎么会看着你送死,黄衫公子弃了伞,双手扶住险些栽倒的冯绍民。 又是一剑过来,刺开了两人的距离,保护驸马爷,张绍民一声令下,十几个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2 近处的守卫就带了冯绍民要离开宫门口,可张绍民乞是那黄衫公子的对手,几招下来,他已无力还击,被重重的一掌击到在地。 那黄衫公子一跃身,握了冯绍民的手打算强行带她离开,乞知冯绍民出了手,一掌击退毫无防备的黄衫公子,公子,请你不要逼在下。 那我今日一定要带你离开呢,黄衫公子不由分说出了招。 冯绍民本就伤着,又淋着雨,渐渐的体力不支,处于了下风,黄衫公子是不忍伤着她的,打算点了她的穴将她带走,只是掌力还未发出,就被一把横过来的伞挡了回去。 你是谁?从马车上飞出来的天香站在了淋着雨的两人中间,一双眼盯着黄衫公子问。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也不必知道,看到天香,黄衫公子那双清澈的眸子瞬间变了神情。 公主,你来做什么?这天还下着雨,你不要淋到了,快回去,冯绍民捂了心口咳嗽着。 怎么?你不想看到我? 冰冷的话,自半步之遥的地方,从雨中穿进耳朵,这是冯绍民意料之中,她早已不再奢望天香能用好一点的语气跟她说话。 不是,只是这天下着雨,淋病了公主,我就罪上加罪了。 你放心,本宫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淋病的人,倒是你,本宫就不知了。 那就好,公主回去吧,冯绍民掀了袍子,又重新跪在了地上,已是满身雨水的黄衫公子抢前了一步执了她的胳臂,你当真就这么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你可有为关心你的人想过? 公子,你若真心待绍民为朋友,那就请你好生照顾绍民那位家人,绍民此生感激不尽。 固执如你,却也如我,我既答应了他老人家会带你离开这火坑,就一定会做到,黄衫公子迅速点了冯绍民的穴,将她带离了宫门口。 站住!这皇宫大内乞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天香追了上去,出了招。 就凭你,也想拦住我,黄衫公子看了一眼天香,不屑一顾,抱了冯绍民朝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驸马爷又被人掳走了!守卫们看着刚才的情景,个个惊恐万状,失声叫了起来。 你们都住嘴,这件事要暂时瞒着,不然,尔等的命可就不保了,若皇上派了人来问,就说驸马被公主带走了,张绍民拾起地上的剑吩咐好众人,就朝城门口的方向追去。 张兄,张兄,快先上马车,李兆廷来不及撑伞,站在马车头拉着缰绳冲着张绍民大声的喊着。 李兄,快去城门口,张绍民跳上了马车。 张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兄怎么又被人掳了去?后来的李兆廷对刚才那一幕甚是不明白。 这要问问咱们那位驸马爷了,张绍民黑了一张脸,站在车头不时的望着。 马车驶了三条街,终于是追上了天香,还有那黄衫公子,刘倩,张绍民,天香三人合力,却也只能跟那黄衫公子打个平手。 公主,你心里既知留下驸马只会徒增伤心,为何不让在下带她离开,黄衫公子停了手道。 哼,有本事,你把她从我手里抢了去。 那就莫怪在下不客气了,黄衫公子放下了冯绍民,从腰间抽出一把精钢软剑放到了眼前,那软剑里透着寒气,也透着杀气,只出了一招,三人就被软剑的剑气震到了十几步开外。 公主,张大人小心,那把软剑,不是普通的剑,你们看看自己的剑,刘倩提醒着二人,二人各自看了自己的剑,剑身上已多出了几条细痕。 他的剑既然如此厉害,那就让我也领教一下,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点红色从三人眼前掠过,转眼到了那黄衫公子面前,一把透着寒气的剑,一把沾过无数鲜血的剑,碰在一起,已分不出胜负。 剑哥哥!是你,天香终是看清了说话之人,惊喜的叫道。 闻臭,带驸马走,这里交给我。 剑哥哥,你小心点,天香跑到冯绍民身边,解开了她的穴道。 飘红兄,你手下留情,不要伤了他,被解了穴的冯绍民不顾自己已经要麻木的身子喊道。 本来还是难分胜负,但被冯绍民这么一喊,一剑飘红分了心,竟被那黄衫公子占了上风,一剑震了开,那黄衫公子得了空跃到冯绍民身边,却还是那一句话,跟我走。 让她跟你走,就先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黄衫公子只紧张着冯绍民,却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天香,已经要伸手去摘他脸上的面具,等他感到他脸上的面具要被人摘下来时,下意识的出了掌,将天香一掌打飞到了护城河里。 公主,冯绍民不容多想,伸手接了天香在怀里,但那黄衫公子的掌力实在太深,既使她接住了天香,却也跟着天香一起掉到了护城河里。 公主,公主,几人跑到岸边喊了起来,天香从河里探了头出来,吐了一口河水,那个面具人呢? 听了天香的问话,几人才发现,那黄衫公子早已不知所踪了,公主,你快上来吧,河里冷,莫要冻着了。 唉,姓冯的人呢?姓冯的,姓冯的,上了岸的天香叫了冯绍民。 我,我在这儿,冯绍民从河里无力的探出了头,然后又沉了下去。 姓冯的,姓冯的,天香喊着冯绍民就要再跳下去,被张绍民拦了住,天香,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我去帮你救冯兄上来。 你放开我,我的驸马,我自己救,天香挣脱了张绍民,跳进了河里,游到冯绍民沉下去的地方,闭了气沉下去,再浮上来,冯绍民已在她怀里,脸已是青色,没有一点血丝。 姓冯的,你不要吓我,救了沉水的冯绍民上了岸,天香一张脸,已被冯绍民嘴角咳出的污血,吓得一片苍白。 公主,我没事,冯绍民模糊着视线,看着天香勉强一笑。 还说自己没事,你这个人,只会死撑,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天香伸手拭了冯绍民嘴角的污血,扶起他上了马车。 雨,似乎已没刚才那么大,夜,似乎已更加的深,路上只有依稀几个行人,都是撑了伞弯了腰,急行着,看到一辆豪华大气的马车从身边驶过,却也禁不住侧眼瞄几眼,张绍民和一剑飘红在车头赶着马车,其余四人均坐在车内,六个人,六颗心,六份情,都是那月老,糊涂了一时,牵错了线。 一声咳嗽,打破了车内有些怪异的气氛,李兆廷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到了刘倩身上,倩儿,快穿上我的衣服,别冻着了,你看你的手,这么凉! 我是习武之人,淋点雨没事的,还是你穿吧,心知肚明的刘倩从李兆廷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把衣服还给了他。 让妻子冻着,又岂非大丈夫所为,李兆廷不容拒绝的替刘倩穿好衣服在身上,握了刘倩的手在自己手里暧着。 本是闭着眼,可听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3 到李兆廷和刘倩的对话,冯绍民挣扎着睁开了眼,视线已不是模糊,可是心口,是真真的疼! 咳!一口污血吐在了车板上。 李兆廷,脱一件干衣服给我,天香扶了冯绍民在自己怀里说着。 给,李兆廷自然的脱了衣服递给天香。 天香接了衣服叠放在自己身前,把冯绍民的头放在干衣服上一并抱着,想了想又觉得少了什么,看到冯绍民无力放着的手,便一把握在了手心。 冯绍民,人家李兆廷都知道心疼自己的妻子,把自己的衣服给妻子穿,而你呢,却要我向别人借了衣服来给你取暖,你说你是不是很对不起我呢?天香的眼睛在其它三人身上来回扫着。 对不起!冯绍民闭了眼,把头埋在天香的怀里,鼻尖碰触到的,是她心里已经走远的李公子的衣服,而鼻间穿梭着的,却是那衣服后面天香身上的香味,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虽未曾沾过酒,但那些雨水和河水,是比酒更容易让她醉的东西。 公主,冯兄受着伤,就别为难他了。 为难?哼,她早该知晓回来会怎样,如今这可都是她自找的。 对不起!怀里人又吐了这三个字。 冯绍民,对不起的话,我已经听太多了,事到如今,你莫不是还放不下心中那人?天香终是说出了重点。 娶妻如公主,我怎敢再有二心!一滴如海苦涩,入了肚,再也回不去。 算你识相,天香看了怀里的冯绍民一眼,露出了一丝放心的笑。 回到公主府时,雨,已经停歇,夜,已经更深。天香安顿好冯绍民,走到了另一间房里倚窗而站的一剑飘红身旁,剑哥哥,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好好聊聊。 那个一如既往冷酷的男子,在听到了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后,松开了冷峻的眼神,闻臭,驸马睡下了? 嗯,天香应了一声,剑哥哥,这二年来,你过的可好? 冷酷的男子难得的温柔一笑,好,你呢? 我也很好。 那就好。 嗯。 你? 你? 既而异口同声的两人,相视一笑,击碎刚才的有些尴尬的瞬间,闻臭,你先说。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前几日听到传言说驸马被掳了去,我担心你会有不测,就来了京城想一探究竟,我来公主府找你时,看你招了马车进宫,就跟上了你。 剑哥哥,永远都是你最关心我,天香听罢一剑飘红的话,心里满满的温暖。 闻臭,这世上关心你的人,还有很多,你的父皇,你的驸马,还有这里的每一个人。 父皇和嬷嬷她们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自然关心我,驸马,哼,驸马她不气我就不错了,天香想到冯绍民就不禁来了气,撅了嘴不悦着。 冷峻的男子看着眼前女子发了小脾气,爱怜从脸上表露无遗,闻臭,驸马的身份,你应该知晓了吧。 话中之话听进天香的耳朵,瞬间怔住,剑哥哥,你知道了什么? 我这一生极少佩服人,驸马便是其中之一,来日若还方长,我真希望可以再多一个她那样的妹妹。 一道漂亮的弯眉皱在一起,再也散不开去,剑哥哥,你早知道,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那是火坑,却还要我跳进去,为什么,连你都要骗我,为什么? 闻臭,没有人真心要骗你的。 她骗我,是因为要替父亲翻案,那你呢?你为什么骗我?一行清泪落下,天香真想给自己一记耳光,好让自己清醒,看清这些人所谓的真心。 你若跟定了我,永远都回不了头,可是你若跟了她,有一天你发现她的身份,你还可以回头,去找你真正的幸福。 我真正的幸福,哈哈哈,我真正的幸福,天香瞬间失了控大笑起来,落了痕的脸,别样的凄楚,就这般望着那一剑飘红,剑哥哥,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回不了头了。 闻臭,一剑飘红扶了失控的天香。 剑哥哥,我的心,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好伤?一个是我崇拜迷恋的人,一个是我用心深深爱着的人,却都把我当成了傻瓜。 闻臭,对不起。 对不起?呵!一句对不起,就能把我的心还给我吗。 闻臭,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剑哥哥,我爱上她了,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你说什么?闻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剑飘红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摇了摇天香,希望能把她摇醒。 我说我爱上她了,剑哥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那一道冷酷的眉,拧在一起,失了魂,闻臭,你居然爱上了她,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可是有谁能够告诉我,天香终是仰天一息长叹,忍了泪不在掉下。 公主,杏儿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了来。 怎么了?这样大呼小叫的。 公主,我刚才扶驸马爷喝水,他全身冰冷,一直在出冷汗,你看要不要请了大夫来看看。 出冷汗?那快去命人请大夫。 冷,冷,躺在床上的冯绍民迷糊中说着这几个字,天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凉! 桃儿,快去端些炭炉来,再多拿一条被子。 是。 天香看了冯绍民心口的伤,没有流血,难道你身上还有其它的伤?天香想着伸手放下了帐帘,在冯绍民的双膝处,终于发现了两块紫青的淤肿,不禁一阵心悸,掀了帐帘叫了杏儿,去打盆热水来。 咦!公主,驸马爷这皮肤可比桃儿的还好,杏儿看到冯绍民露在外面的腿笑道。 不就一个小白脸,天香啐了一句,拿了热毛巾敷在冯绍民淤肿的双膝处。 那驸马爷也是一个有用的小白脸,桃儿打了趣儿笑言。 你们俩既然这么喜欢小白脸,赶明儿本宫给你俩作个主,找个小白脸嫁了。 公主饶命呀,我们俩可想着要服待公主和驸马一辈子的,桃儿杏儿异口同声求着饶。 本就随口说说,没想到两人当了真,天香不觉笑颜,你们要再不去看看大夫来了没,就真把你们俩嫁出去。 我们马上去看,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公主,大夫来了。 老臣见过公主。 勉了,快来看看驸马,他一直出着冷汗,这些个炭炉似乎都没有用,天香拿出了冯绍民的手。 大夫把着冯绍民的脉问道,公主,驸马爷可有受伤,而且伤及心脉? 正是,剑伤,在心口的位置,天香如实回答。 那老夫能看看驸马的伤口吗? 呃,这个嘛,天香把冯绍民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驸马心口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这腿上就?天香拿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4 下了敷在冯绍民腿上的毛巾给大夫看。 原是如此,大夫看着冯绍民腿上那两片淤青点了点头,驸马之所以出冷汗是因为全身血流不通导致的,心口乃命之根本,若有伤到,小可留有遗症,大可伤及生命,而膝盖乃血气循环必经之路,长时间压迫导致淤血不散,阻碍血气运行,再加上淋了几个时辰的大雨,身子自然是吃不消。 那你快开方子吧,我马上命人去煎。 是,老臣这就去。 待杏儿煎好了药送过来时,已接近三更天了,天香还在不停的拿热毛巾给冯绍民敷腿,公主,都三更天了,你去休息吧,驸马就交给我和桃儿吧。 是呀,公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小心才是,桃儿附和着。 把药给我,你们都去睡吧,天香放下了毛巾,扶起冯绍民吩咐着。 噢,杏儿把药递给了天香,喂完冯绍民喝药,天香看到还站着的两人发了话,好了好了,我去睡,你们也去睡吧。 那奴婢下去了,两人收拾了碗关了门退去。 天香重新盖好被子在冯绍民的身上,起了身拿起桌上那封早已被雨水湿透的信,冯素贞,你肯定是没有看过这封信,对不对? 香儿,对不起,对不起,呢喃声自床边传来,但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却并不微弱。 一点烛火,点亮了整个房间,只是那一瞬间,映衬着天香似笑非笑的脸,冯素贞,幸好你没有看过这封信,不然这今后,你我该如何面对彼此? 看着那封信在炭炉里化为灰烬,天香才转身脱了外衣,放下帐帘,在冯绍民的身旁睡了下去。 冯绍民,请你再给我这一次叫你名字的权力,这个名字,在过去的三年里,填满了我的整个世界,你的才情,你的学识,你的气度,都是我这个做妻子的,最引以为傲的,曾几何时,我想就与你这样子一辈子到老,就算是做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也甘愿,嫁给了你,认定了你,这便是我的宿命! 那一夜,你把我从幸福一下子推向了痛苦,我好恨,恨不能一剑杀了你,可是当我静下心来时,我的恨,就只能淹没在我的泪里,我也才发现,我对你的爱,已经远远超出了对你的恨,心尘了封,这辈子儿,就只装得下冯绍民一个人。 冯素贞,千万不要再说什么对不起,因为这都是命,这三年来,你所承受的伤,一点也不比我少,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却不敢相认,还要笑着看他和别的女人相爱相惜,你的恨和泪,在这一千多个夜里,是不是也已经流完,已经风干。 事至今日,对你,我已不恨,你既能离开,就走得越远越好,三年前,我把李兆廷送到你面前,你们也无份,如今我再把他送到你面前,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冯素贞,祝你幸福,冯绍民,永不相见。 天香笔。 化为灰烬的信,成了青烟的恨,待晨风吹来,散了去,都已是过往,罢了!罢了! 第13章 心事说开 十三 这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还在睡梦中的冯绍民动了动头,寻着那淡淡的香味闻了过去,这香味?在马车上闻到过,马车?天香?冯绍民潜意识的睁开了双眼,刹时间惊住了,天香在她咫尺的地方,正安稳的睡着。 抚着刚才被吓得咚咚跳的心,冯绍民慢慢的移后了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掀了被子,欲起身看看外面吵嚷之声,才发现中衣和外衣不知放在什么地方了,起也不行,不起也不行,无奈之下,冯绍民索性小心翼翼移到了那边床头,抱了半边被子在怀里。 房间里还是很安静,冯绍民坐在那边床头不敢随便动,生怕惊动了天香。 这大概是两人唯一一次这样安静的相处着,冯绍民背倚着墙,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头的天香,嘴角泛起了一丝笑,原来睡着的天香,这样的恬静,美好,像是一尘不染的仙子。 她本该如此的呀!冯绍民慢慢的收了笑,眼神忧郁起来,如果不是她,天香就算不如此时这样恬静,也会如闻臭那样天真活泼,无忧无虑,都是她,害了这个女子一生! 香儿,你既恨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还要拿你的清白来救我,我不值,真的不值,这些年来,你待我这样的好,可是我却一直在骗你,我的心,早已充满了罪恶感,而如今你又待我这样,负罪内疚于我身,一生也挥之不去,这是你对我的最大惩罚吗? 看到被子那头的人动了动身子欲起身,冯绍民急忙揉了眼,是我吵到你了吗?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天香闻声看过去,稍稍征了一下,才起了身到冯绍民面前,伸手摸了摸冯绍民的额头,还好。 什么还好?冯绍民显然是对昨夜的事一无所知。 桃儿,杏儿?天香没有回答冯绍民的话,冲着房门口喊了一声,门外的两人应了一声,开了门进来。 公主,驸马早,两人放下水,分头去开了窗,换了香炉。 天香拉开帐帘,下了床,别过头看了一眼还抱着被子在床上的冯绍民,你在床上不下来,她们怎么收拾床铺。 我不习惯被别人服待,外衣给我,我自己穿就好了,冯绍民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抱紧了被子回答了天香的话。 哼,天香轻笑一声,拿了桃儿刚放在桌子上的衣服走到了床边,是不是要我亲自服待,你才肯下来? 看到天香拿了衣服过来,冯绍民接过衣服就往身上穿,你看你,衣服还皱着怎么穿?天香伸手替冯绍民理着中衣的领边。 哟,原来驸马爷是觉得咱们服待的没有公主好,呵呵呵,旁边的两人笑言打着趣儿。 公主,我自己来,冯绍民自觉不好意思,抬手拉下了天香的手。 怎么?你觉得为妻的服待不周到么? 不是,公主乃千金之体,要公主屈尊降贵服待我,我实在受不起。 你我是夫妻,又谈何受不起,天香拿了外衣在手上,认真的替冯绍民穿好,洗把脸,去看看外面的吵闹声,今儿个有得你忙了。 噢,我这就去,冯绍民看了一眼已坐在梳妆台前的天香,心里沉沉的,她这个驸马爷,许是要违心的撑下去了。 院子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送礼的官老爷们,收礼的账房下人们,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冯绍民就背了手站在厅门口看着那些人,愁眉不展,天香不过是说了一句有了孩子,这些人就争先恐后的来送礼,可若等到几个月后,天香没有孩子来堵住众人的口,那么到时不仅天香,整个皇家都会成为人们的笑柄,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平息这场本不该发生的闹剧。 账房主事看到了冯绍民,急忙把收礼的清单递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5 到了冯绍民面前,驸马爷,这是清单,您请过目。 冯绍民看了一眼清单,目光落到了第二列,李兆廷李大人是自己来的,还是管家来的? 是管家来的。 那张绍民张大人呢?冯绍民看着第三列问。 也是管家来的。 呵,兆廷,以后的我们,真的就只能是朋友了,还有张兄,你待天香的情,总有一天,我会让她看到。 驸马爷,这些个大人里,只有王阁老是自己一大早就来的,现在偏厅里等着公主呢,账房主事道。 知道了,你去忙吧,冯绍民还了清单给账房主事,转身去了偏厅,绍民见过阁老。 驸马太客气了,老臣在这儿先恭喜驸马了,王阁老起了身回敬了冯绍民。 阁老今日没上早朝,来找公主不知所为何事? 这个嘛?说起来老臣有些自作主张了,王阁老笑呵呵的摇起了头,花白的胡须颤抖着。 阁老但说无妨。 公主在皇上寿辰那天曾答应老臣为小女找一门好亲事,老臣时刻挂在心上,只是这几日府中出了一些乱子,也不敢来打扰公主,这如今和气一团,老臣又惦念这此事,就趁今日来走动走动。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做父母的操些儿女的心,也着实不易,冯绍民看着对面的花白老翁,心里不禁凉凉的,三年未见的老父,你如今可好? 阁老既已操小姐的心,那不知阁老可有相中的人? 哈哈哈,不瞒驸马,老臣曾有意将小女嫁与刘丞相之子,可惜那刘公子心有所属,后来也就没有提了,这几年老臣也看过不少王候公子,能让老臣满意的人就只有当今丞相张绍民张大人。 阁老相中的人是张兄?冯绍民吃了一惊。 正是,张大人年少有为,又未曾娶妻,论家世,论门楣,是最能配得上小女之人。 只怕张兄心有所属,负了小姐就不好了,冯绍民本无意说出这样的话,只是这王阁老相中的人偏偏是张绍民,这个男人是天香的幸福,她绝不能让张绍民娶了别的女人。 王阁老似乎被冯绍民的话震住了,捋了胡须沉思了一会儿,驸马此话可当真?老臣是不会让小女做他人之替的? 绍民那日也见过王小姐,确实不是平凡人子能配得上的,只是张兄确心有所属,怕是要负了小姐了。 那驸马可知他心属哪家的小姐? 张绍民心中所属的那位小姐已经嫁为人妻了,阁老大可放心,在外面听不下去的天香开了口进了门里,余光扫到冯绍民身上,一脸的不屑。 老臣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勉了。 公主,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的?冯绍民问了天香。 整个公主府都是我的,我什么时候在哪,谁也管不着,天香对于冯绍民的问话显然一点也不客气,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才成亲时那样,一个客气有礼,一个刁蛮无礼。 毕竟是过来人,王阁老听出了两人话里的语气,心里想着莫不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就打算离去,却被天香叫了住,阁老,刚才我在门外都听到了,王小姐与张大人的确很相配,明日我就去进宫面见父皇,替你说成此事,你就准备好一份媒人大礼等着我吧。 不急,不急,老臣先谢过公主了,王阁老客气了一番言语,带着一张笑脸离了偏厅,看着王阁老离去,冯绍民已心急起来,移步关了厅门,公主,你怎么可以答应阁老这件事。 冯绍民质问般的话,听的天香一张俏脸马上拉了下来,张绍民一表人才,又是年少得志,王小姐倾城之色,又是官家千金,两个人论家世论背景都是绝配,这样的姻缘线撮合起来又有何不可? 男婚女嫁本是好事,可是乱点鸳鸯错成双,那就要弄巧成拙了。 乱点鸳鸯?天香兀自觉得好笑起来,那你倒是说说,我乱点了哪只鸳鸯? 公主,你该知道张兄他待你的情,一点也不比飘红兄少。 是又如何?难道张绍民对我有情,我就要非他不嫁吗。 公主,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如果张绍民娶了他人,那你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像他那样爱你的男人了,冯绍民激动的抓着天香的手臂说着。 他爱谁,那是他的事,我又爱谁,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来操心,还有,你抓得我胳膊好疼,天香实在是不想再跟冯绍民纠缠于这个问题,做出一个疼痛的样子示弱。 公主,我已经负了你三年的年华,你若此生不再幸福,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了。 幸福于我来说,曾经很近很近,可如今,已经走远了。 不,它没有走远,它就在你身边,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去跟张兄说我的真实身份。 姓冯的,你先放开我,我的胳膊真要被你抓疼了,天香这次是真的被激动的冯绍民生生抓疼了胳膊。 听到天香吃痛的声音,冯绍民才意识到自己的激动行为,慌忙的松开了手。 天香揉着有些许疼的胳膊答着冯绍民的话,我既不爱他,又为什么要给他希望? 三年前,你心里是有他的。 呵,你也说了,那是三年前,三年前,那李兆廷心里还只装着你一个人,可是三年后的今天,他心里也装着别的女人,这世上最容易变的东西,莫过人心! 不提李兆廷还好,一提冯绍民整个人就没了刚才那般激动,瞬间变的安静下来,人心,是有感情的,有感情的东西会变,那也不过是正常。 冯绍民的安静话语,使得天香回想起昨夜在马车上的种种,心里很是忧愁,她救得了冯素贞的人,但是她没有把握能救得了冯素贞的心,还有她自己的心。 你有时间还是好生想想怎么把这个驸马爷撑下去吧,我进宫去了,天香实在不想看到冯绍民这般没有生气的样子,丢下一句话开了门,你若还想寻死的话,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行了断,我这张脸可经不起你再一次的羞辱。 公主,一只手拉住了天香的胳膊,昨夜在马车上,谢谢你。 本宫菩萨心肠,救济你这等伤心人,举手之劳。 天香一句话,将原本一脸忧郁的冯绍民逗了笑,那笑里,泛着光,不知是为了李公子伤她的情,还是为了天香待她的好。 瞧你那点儿出息,哼,天香回头看了冯绍民一眼,笑颜离了去。 驸马爷,您该喝药了。 噢,谢谢,冯绍民端了药抿了一口,皱了眉,这不是治剑伤的药。 公主说治剑伤的药呆会儿喝,要先喝这碗药,杏儿答了冯绍民的话。 那这是什么药? 好像是什么热血化淤的药,奴婢也不懂,只是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6 按公主的吩咐。 热血化淤?我身上好像没有别的伤吧,冯绍民自语着。 驸马爷你昨晚回来后整个人都快僵掉了,大夫说你气血不通,公主就在你身边照顾了一个晚上,直到三更天时才睡觉。 就是就是,要不是公主不停的给你拿热毛巾敷着腿的话,估计你现在还下不了床,在床上躺着呢。 腿伤?冯绍民有些不明白两人的话,她全身上下只有心口那剑伤,腿上何时受了伤? 杏儿和桃儿两人互看了一眼,齐声问冯绍民,驸马爷,你今早都不觉得膝盖处疼么? 嗯?听两人这么一说,冯绍民才觉得膝盖处是真的有些微疼,昨天在宫门口跪了那么长时间,说不疼是假的,可是从起床到现在她是真的没有在意膝盖处痛不痛,难道她是麻木了? 哎,看来我们公主对你真的是,咳,都不知该怎么说了,驸马爷,先把药喝了吧,桃儿把药递到了冯绍民面前。 看到两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冯绍民着实想弄个清楚,桃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你要想知道,就自个儿去问公主,我们做下人的,不好说主子什么事,只是希望驸马爷你不要跟以前那样对公主冷淡了,不然我们对你真的要另眼相看了。 桃儿,别说了,小心被庄嬷嬷听到,又该责罚咱们了,杏儿朝桃儿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该走了。 驸马爷你请便,奴婢退下了,两人收了空药碗匆匆退了出去。 空气中还荡着中药的苦涩气味,使得冯绍民一阵的心神恍惚,昨夜,她的狼狈不堪,全被天香尽收眼底,那样善良的天香,面对深深伤害了自己的她,居然还愿意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发泄,让她哭诉,这份情,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还完了。 该是从昨夜开始,关于李兆廷的一切惦念,她都应该放心的忘记了,天涯咫尺,那是她等他的第一个三年,咫尺天涯,这是她爱他的第二个三年,三年又三年,呵!什么三年情缠,什么三年之约,如今,都空了一场梦,对他,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还有什么忘不了的! 冯素贞是为李兆廷而死的,冯绍民是为天香而生的,她已不能再做冯素贞,那她就只能是冯绍民了,冯绍民是谁?天香公主的驸马,驸马?呵,女驸马,她因为身份,伤害了天香三年,如今天香已明了,她再也不能伤害她了,做牛做马,只要天香一句话,天香的幸福,已是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了,她要看着她幸福的活下去。 第14章 恩爱戏码 十三 大殿上,文武百官正讨论着三年一次的恩科开考,老皇上一边听着下面臣子的意见,一边不时侧眼看着正在专心听政的太子,不由得担忧起来,太子虽说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痴心木鸟,但是要他一个人独自掌控整个天下,怕还为时早矣,放眼整个朝堂,除了张绍民,李兆廷可以托付,还有谁? 冯绍民?她曾是朕最相信的人,朕把女儿,儿子都交与她手,这天下定可安稳,不过可惜了,她居然是女儿身,咳,女儿身?朕不能将女儿托付于她,但可以把太子托于她,不不不,朕绝不能做第二个李唐皇帝,把天下交到一个女人手里,可是朕的身子,唉,怕是过不去这个夏天了。 刘韬呀刘韬,你若还在就好了,太子交给你,就算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也可□□定国,想那刘长赢当初的直言不讳,真像当年的你,刘长赢?对,朕不是还有一个刘长赢吗,没有了刘韬,可是他给朕留下了一个刘长赢,再加上张绍民,李兆廷,哈哈哈,有希望了,哈哈哈。 父皇,你没事吧,太子看着莫明其妙笑起来的皇上关心的问道。 你们都停一会儿吧,皇帝开了口向众人臣说着。 为首的张绍民听到皇上的话,出了列,拱了手,不知皇上对于三年一次的恩科开考还有什么吩咐? 恩科之事容后再议,李兆廷? 臣在,李兆廷拱手出了列。 朕有一件事需要你办成,明日一早你拿了朕的圣旨,去江南诏刘长赢回京任职。 皇上,你曾下过旨命刘丞相一家永远不得返回京城,而今日又要将之诏回,这乞不是有损皇上之颜面?一王姓大臣出了列说道。 王大人说的对,皇上金口玉言,岂可出而返而,若是传了出去,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李兆廷马上附合了王姓大臣的话,他做梦都没想到皇上居然会重诏刘长赢回京,这是非朝堂,他自己都唯恐避不及,又怎么会再把刘长赢拉进来。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朕既可逐他出京,也可诏他回京,太子,马上写圣旨交给李兆廷,让他明日一早就出发,皇上打定了决心,不容多议。 皇上,江南距京城有些长距离,而刘夫人此时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数日的舟车劳顿对孕妇来说并不乐观,不如请皇上押后些日子,待刘夫人生产之后,臣再去请刘大人回京?李兆廷已听出皇上话里的坚持,索性能拖就拖,也好给他时间想办法打消皇上的念头。 李兆廷,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前些日子刘大人给内子来信说刘夫人已有了几个月的身孕,李兆廷松了口气,心里暗喜,看来这招还真管用。 刘长赢居然有了孩子了,孩子?那是朕的孙子呀,朕的孙子,哈哈哈,朕有生之年,居然真的能看到朕的孙子出生,哈哈哈,本就下定决心诏回刘长赢的皇上,在听到李兆廷的话后,不禁喜上眉梢,连叫了几声好,太子,你明日跟李兆廷一起去江南诏回刘长赢,切记要照顾好刘夫人,慢几天可以,但一定要平安回京。 儿臣领旨,太子答了皇上的话。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你们都回去吧,哈哈哈,皇上的随身太监喊了一声退朝,皇上便笑容满面的带了太子离了大殿而去,朝堂上的人群也慢慢的散了去,张绍民叫了一声软瘫在地的李兆廷,李兄,皇上不过是诏回刘公子,你又何必这么紧张? 张兄,你有所不知,刘兄他现在的安稳生活是我岳父岳母用命换来的,他们死都不愿刘兄再踏入仕途,可如今皇上要将他诏回,这是让他们二老死不瞑目呀!李兆廷止不住摇头叹息,他是想不通皇上为何要将刘长赢诏回的。 李兄,从刚才的情况来看,皇上是下了决心,刘公子是必须回京的,你还是早些回去收拾一下,明早和太子出发吧,张绍民安慰李兆廷道。 我去找冯兄商量一下,他向来是最有主意的。 哎,李兄,我看你还是别去了,皇上对冯兄已经有很多不满了,连他的官职都免了,如今冯兄能保住一条命,已算吉人天相了,你就不要再给他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了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7 ,他现在一身轻松,只陪着公主就好了,张绍民挡住李兆廷的去路说道。 李兆廷思索着张绍民说的话,确也不无道理,无奈叹了一息看着那高高在上的龙椅,陷入了沉思。 皇上,天香公主在书房里等你呢,守书房的太监看到皇上下了朝上前告知道。 父皇,您下朝了,咦,父皇你今日的气色很不错呀,天香扶了皇上坐下笑言。 哈哈哈,香儿,父皇一见到你就开心呀,哈哈哈,说吧,进宫找父皇有什么事?皇上笑眯眯的看着天香问着。 女儿今天是来当媒人的。 媒人?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又在想什么事呀? 父皇,香儿来是让你给张绍民赐婚的,赐婚对象是王阁老家的小姐,天香笑着说出此行的目地,儿臣觉得他们两个很相配,一个是当朝相爷,一个是三朝元老家的小姐,可谓再也门当户对不过了。 哈哈哈,你这孩子真是的,你有没有问过人家的意思,就让父皇赐婚,要是他们其中有一人不愿意的话,那朕不是乱点鸳鸯了。 父皇,王阁老是相中张绍民的,所以儿臣才来说的,至于张绍民嘛,能娶阁老家的千金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他笑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 张绍民的确是个人才,可惜他命里注定要被人挡了前途,不然的话,父皇还真想把他招给你做驸马,皇上微微叹了口气,把天香拉到身边爱怜的看着。 父皇,儿臣这辈子只要冯绍民一个驸马,所以儿臣求你原谅驸马所犯下的错,天香一脸真诚的恳请,惹得皇上不忍再多说冯绍民一个不字。 香儿,你们年轻人的事,朕是管不了了,你去问问那张绍民,若他愿意娶王家小姐,朕就马上赐婚与他二人。 那儿臣先替他们谢过父皇了,天香还是一脸笑靥,依在皇上的身边开心的说道。 你求父皇的事,父皇答应了,那你今日就留在宫里陪父皇好不好? 好,香儿最近学了几支曲子,儿臣弹给父皇听,来人,拿琴来,天香离了皇上的身边,坐在了琴前,抬了手专心的抚起,时不时抬头看着她一脸慈祥的老父,心里也觉得无比安心,至少相比起那冯素贞来说,她还可以侍奉在老父左右。 春未夏初的日子里,雨,总是会让人捉摸不定,城西那边的天,还挂着斜阳,而城东这边,却下起了雨,哗啦啦的连下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天色暗下来,才停下来,公主府里的人正忙着准备晚饭,只是公主还未等回来,倒是等来了李兆廷和刘倩。 雨气还未散去,到处都是雾蒙蒙一片,着了一身青衫的李兆廷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刘倩的手,走在刚落过雨的潮湿院子里,是别样的一种风景,冯绍民就站在厅门口看着向她走来的两人,心如止水般的安然。 李兄,嫂夫人,客气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李兆廷稍稍抬了伞,看着眼前那个儒雅正气的人,冯兄,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时间还来打扰你。 李兄言重了,你我知己兄弟,谈何打扰,里面请。 看来我俩来的还真不是时候,李兆廷看到桌上摆着的菜,很轻声的问着冯绍民,公主不在吗? 公主一早进宫去了,还没有回来,李兄有什么事请直说,冯绍民引了两人到偏厅。 桃儿,府里来客人了吗?外面传来天香爽朗的声音,听得出来,她今天很高兴。 是李大人来找驸马有事相议,桃儿答了天香的话。 李兆廷?天香本来愉悦的心情瞬间降低了一点,他来做什么?姓冯的看到他估计又要伤一次心了。 公主,你回来了,有没有淋到雨?冯绍民马上出了偏厅走了上去。 还是那个人的温柔声音,还是那个人客气的说话语气,可是听进耳朵里,天香却觉得有些讶疑,以前冯绍民的关心让她觉得心安理得,那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而如今她与她已经明了,她觉得冯素贞是应该有些变化的,可是就刚才的那一句话,让她有些恍惚,好像她们之间并没有明了,她还是她的夫,她还是她的妻。 我没事,天香慌张的答了冯绍民的关心,桃儿,让厨房再多烧几个菜,李大人在这儿,要好生招待着。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 李大人,有什么事要找驸马?天香自顾着坐在了桌前,瞄了冯绍民一眼问道。 今日早朝,皇上突然命我随太子去把刘兄诏回京城,明日一早就出发,圣旨也已经写好了,李兆廷皱着眉答了天香的问话,把目光落到了冯绍民身上,冯兄向来聪明,所以特来请教冯兄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不管父皇出于何种目地要诏回刘长赢,这都是板上钉好钉子的事,连圣旨都下了,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天香似乎对皇上诏回刘长赢的事并不吃惊,也不反对。 公主,那日我爹娘拼了命也不让我哥哥重回朝堂,他们只不过是想让我哥哥安稳的平淡此生,所以倩儿肯求公主去劝皇上收回成命,放过他们一家,刘倩跪在了天香面前求着。 刘倩,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天香放下筷子急忙扶起了刘倩,刘倩,你是官家小姐,该知道抗旨不遵的后果。 我知,可是我爹娘的心愿,还请公主体谅。 人生在世,总是会有很多事身不由己,何必太去在意呢,况且驸马从此不会再过问朝堂之事了。 冯兄,你真的不再踏入朝堂?李兆廷对公主的话不太相信,他觉得皇上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话,冯绍民这等治国良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个晚上没有开口的冯绍民这下开了口,李兄,公主说的是真的,人生苦短,功成名就对于绍民来说已属身外事,只求能与公主平淡此生,便足矣,冯绍民微微言语着,握了天香的手在掌心婆娑着,还是那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天香。 冰凉的温度包着整个手,寒气瞬间袭进天香体内,冯绍民的用意,她不是不懂,她只是看不得她这般苦着自己,桃儿,把汤先端上来吧,驸马还有些体寒,要喝些热汤暖着。 我这就去端来,桃儿答了话出了去。 你们两个给评评,我这府里的厨子手艺如何?天香问着对面还面如土色的两人道。 色香味俱全,公主府中的厨子那必定是厨中之王,李兆廷夹了一口菜在嘴里,客气的答着。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你们不要客气,自己动手哦,说话间,桃儿已经端了汤上来,哎,桃儿,这是什么汤?我怎么从来没有喝过? 公主,这要问咱们驸马爷了,这汤可是驸马爷今个为公主你特意做的,桃儿笑容满面的答着天香的问话。 不过是胡做的,你这些日子伤了不少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8 神,就当是我给你赔罪,冯绍民执了勺子盛了一碗放在天香面前。 赔罪?一碗汤就可以把我打发了吗,一口热汤入肚,甜意慢慢淡化了刚才的寒气,那半碗汤底里,还荡着几丝百合花瓣,又是一匙,呵,是真的很甜。 我是闲人一个,只要你喜欢,天天做又有何妨?冯绍民答着天香的话将盛好的汤放到了李兆廷面前。 真甜,没想到驸马居然还会做汤,而且这么好喝,刘倩只是喝了一口,便酝酿在喉间,再看冯绍民,淡然了开,兆廷,我们今日托了公主的福,能喝到驸马做的汤,你可要多喝几碗。 李兆廷笑了开来,冯兄,昔日朝堂政事我比不过你,今日就连这哄妻之道我也比不过你,我总算是明白为何你是状元,而我是榜眼了。 李兄,快别说这些生分的话了,菜都要凉了,冯绍民自是不愿看到李兆廷这样,岔开了话。 冯兄,你就不要太客气了,等明日我去诏回了刘兄,可要好好跟你俩学习一番。 学习之类的话呢,就容后再说,驸马的手艺,大家可不要浪费了,来来来,不要客气,天香打着趣圆场道。 公主说的极是,兆廷,多喝些,刘倩略倾了身将一碗汤放在李兆廷面前,冯绍民只是扫了一眼对面的二人,既而微低了头喝着汤。 散场时分的夜,居然还在飘着细雨,蒙蒙的,有些许凉意,冯绍民和天香站在府门口送着李兆廷与刘倩,待两人的马车渐行远去,天香才背了身行到了院内,雨雾笼罩着她,像极了误入尘世间的仙子,两人背对相站,只不过几步之遥,冯绍民在想什么,天香知道,天香在想什么,冯绍民也知道。 我今夜。 你今夜。 你先说。 你先说。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两人竟都无措起来,最后还是冯绍民开了口,公主,今夜我回驸马府,你早些休息。 戏唱完了,看客走了,你这主角自是也该走了,天香抚了抚胳臂,进了屋内,外面确实有些凉意了。 冯绍民看了几眼天香的背影,掀了衫边抬了脚离去,公主,你怎么不留住驸马爷?杏儿不解的问着。 留不住的人,我又何必强行留住,堵着了自己,岂不是太不值了,雕着半朵牡丹的发簪抽离了发间,一头如瀑青丝便泻了下来,从梳妆台上的铜镜里看去,姣好的面容,却没有一点生气,拿了梳子梳着发,却停止了动作,我这是梳给谁看呢? 咱们这驸马爷也真是的,愣是丢下房中娇妻不要,赶明儿他再来,我定是要给他脸色看。 杏儿说的对,驸马爷太不知好歹了。 好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要去驸马府传驸马来,天香放下了梳子起了身到床边。 桃儿和杏儿两人互看了一眼,双双跪在了天香面前,公主,你不能再这么纵容驸马爷了,今儿个你就是要责罚我俩,我俩也要说,你对他这般好,可他却这样对你,就算当初是公主你做的过火了一些,可这些天他的所作所为,那是足以抹平他以前所做的功绩,这些年你待他的好,就算是块冰,也该熔化了。 桃儿,杏儿,主子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不能乱说,快服待公主洗漱,庄嬷嬷无声的进了门啐着两人道。 嬷嬷,公主是你一手带大的,你忍心看着公主这样伤心,却不管不问?杏儿驳回了庄嬷嬷的话。 有这样忠心为她的下人和朋友,天香顿时红了眼,嬷嬷,你不要怪她们,她们都是为了我好。 庄嬷嬷看天香红了眼,扑通也跪下,老奴失职了,是老奴没有把她们□□好,才惹了公主又伤心。 本只是红了眼,可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人,天香眼泪就不止的掉了下来,走上前将三人扶了起来,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可是你们不要怪驸马,这天下最苦的人,是她,最难的人,也是她。 他的苦,他的难,都是为了别人,可公主你的苦,你的难,都是为了他,一句话戳中天香心里最深的地方,生生的烙上了一个红印,三年前,她为她,三年后,她还为她,人生几许久?她还要为她几许? 一抹红色闪过窗外,立在侧门外,闻臭。 剑哥哥,天香听到一剑飘红的声音,拭了脸跑了出去,门口那个冰一样的冷酷男子,青着一张脸,头发已被外面的雨雾落湿,显然,他在雨雾中呆了很长时间。 天香那双红着的眼睛,看在冷酷剑客的心里,泛着无尽的疼,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比眼前的女子会让他心酸,会让他有些许温柔,他是真的想替她拭干脸上的泪,可是抬了手在眼前,却无奈的放了下,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脸,换上一副温柔。 闻臭,我们去喝一杯。 看着眼前这个她曾心动的男子,天香还是哭了,只是那哭里,还带着笑,这世上,只有这个男子,能让她找回曾经的天香,也只有这个男子,能让她无所顾忌。 好。 屋内的三人还末来得及问些什么,两人已消失在了雨雾中,诧异,茫然,无措,在三人脸上来回扫荡着,许久,三人才各自收拾了一下,关了门离去。 第15章 同床共枕 十五 驸马府有些死寂,这是冯绍民踏进门的第一感觉,管家,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府上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管家还在思索着公主大闹桃园的事要不要跟冯绍民说,不想冯绍民自己先问了起来,驸马,前几日公主来府上大闹了一番,还把桃园里的桃树都给砍了。 什么?冯绍民拧了眉,转而松了开,这桃园本就是种给天香的,现如今既被毁的,也就算了,她已经无心再去照看它们了,砍就砍了吧,命人把桃园封起来,以后就荒着好了。 是,驸马你的书房也被公主弄乱了,公主不让我们收拾,所以就一直乱着,管家走在前面推开书房的门,冯绍民进了门里,借着烛光看到了一屋的狼藉,书本,砚台,笔杆到处都是,看来今夜她是不能睡了。 驸马爷,我让厨房给你备些点心和茶水? 嗯,去吧。 冯绍民脱下有些微湿的外衣在椅子上,蹲了身独自收拾着残局,原来女人发起火来,是这样的可怕,不对,自己不也是女人吗,呵,当男人当久了,都快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了,唉,自作孽,不可活。 冯绍民摇了摇头轻叹一息,无奈无语,扫了一眼乱书,看到了那副已经模糊不堪的画像。 冯兄是爱着公主的吧,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句话。 不,我不爱她,我只是心疼她,冯绍民看向门口的方向,脱口而出了这句话,可是空荡的房间里,除了她一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29 人,却再也没有别人,闭眼扶了额,却也不想收拾了,索性席地而坐,就这么看着手中的画,发着呆。 她能想像得出来那日的天香,气急败坏的样子,若是换作了她,也定是这样,香儿,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平息这场闹剧,才能还你幸福? 驸马,茶点准备好了,管家送来了茶点放在桌上,扶起了冯绍民,驸马,奴才帮你收拾好,你歇息会儿吧。 桌上放的,是冯绍民最爱吃的绿豆糕,每当她夜里要读书时,管家都会帮她准备好一叠放着。 管家,府里又换了厨子吗?冯绍民咬了一口绿豆糕问着。 没有。 那这味道怎么不对呢? 呃,这个,这个,管家有些无措起来,这绿豆糕本就不是冯绍民常吃的那种,他本以为这绿豆糕都是一样的,想那驸马爷应该吃不出来,不曾想冯绍民只吃了一口,就吃了出来。 驸马,这绿豆糕确是府中厨子做的,只是你以前吃的并不是府中的厨子做的,是每日从公主府送来的。 从公主府送来的?冯绍民吃了一大惊。 是的,这二年府中的绿豆糕都是从公主府送来的,奴才问过送东西的小太监,说是公主不让说,奴才也就不敢多问。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冯绍民不再吃绿豆糕,视线停在了桌边那副天香的画像上,那笑靥如花的天香,已经模糊不清,任由冯绍民那双漂亮的眼睛不住的泛着光,直到越来越模糊,只看的到一个人的轮廓,冯绍民才收了视线,重新铺上了白纸,香儿,我能给你的,就只有你在我心上的样子了。 放了睛的早晨,阳光颇为明媚,刘倩送着李兆廷到了城门口,可还是有些不舍,叮嘱了好多话,生怕李兆廷忘记了,照顾不好自己,兆廷,路上慢些,这来回也要半个月,千万要照顾好自己,还要告诉哥哥对嫂嫂的身体一定要加倍注意,大夫一定要随车跟着。 温柔贴心如刘倩,李兆廷已是只会点头憨笑,把刘倩的手放在怀里握着,倩儿,我们成亲三年,也该要个孩子了。 呃,孩子? 看见刘倩还未反应过来的表情,李兆廷爱惜的抚了抚她的头发,倩儿,等我,说完就跃上了马背,随着队伍出了城。 直到队伍在官道上渐行远去,刘倩才收回了视线往回走,只是她并没有回家,而是朝驸马府的方向走去。 下人将刘倩引进府时,冯绍民正在桃园里拾弄着被天香砍掉的枝条,她始终是还想给天香留下一些东西,待到来年春天,这里又是一片美景。 驸马,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好了,你怎么亲自动手呢? 冯绍民淡淡一笑,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就动动手。 你真是有心的人。 其实我倒希望自己是无心的人,冯绍民停了手中的活,也进了亭子,刘兄被皇上诏回这件事绍民没有帮上忙,嫂夫人不会怪罪吧? 刘倩听完冯绍民的话,轻笑一声,驸马这话就太言重了,诏回哥哥是圣意,若是抗旨,触怒了皇上,只怕我刘家从此就要灭门了。 难得嫂夫人深明大义,绍民佩服。 刘倩笑着回了冯绍民的话,说到了来的目地,驸马爷,我今日来有一事相问,还请驸马爷坦诚相言。 哦?嫂夫人请问? 驸马爷可还记得那日五大护法夜袭公主府? 记得,冯绍民答了她的话,并未看眼前的人。 我那天并不是要找公主,而是跟踪五大护法去的公主府,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秘密? 你就是冯素贞。 哈哈哈,冯绍民大笑了起来,原来嫂夫人到现在都还以为绍民只是一个小娘皮。 你大可以不必承认,是人都有苦处,但我还是想请你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公主,兆廷,还有我,三个人的幸福都在你一个人身上。 嫂夫人,你口口声声说绍民是女儿之身,可有证据?再说我与公主成亲三年,每夜枕边相对,难道公主就不知我是男还是女? 驸马,奴才已按你的吩咐,将画送到了公主府,一个下人站在桃园外回报着。 噢,公主可有说什么? 奴才并未见到公主,只是把画交给了杏儿姑娘。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冯绍民朝下人挥了手。 公主是好人,你应该也希望她有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她是绍民的妻子,绍民自是这希望,只是嫂夫人你的幸福,绍民就不知了,你和李兄也成亲三年了,却总是提起冯素贞,安心做李夫人不好吗?冯绍民问出了心里许久的话,她一直都不明白刘倩为何总要这样做,她如果恢复冯素贞的身份,那对她来说,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不瞒你说,我与兆廷成亲三年,一直都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那年皇上赐婚的时候,我天真的以为这辈子可以和兆廷白头到老,我也一心以为他可以有接受我的那天,可是当那晚我知道这个秘密后,我就再也没有期望的那天了,我不想让他真的成为一个不忠的人,你明白吗?刘倩真诚至极的看着冯绍民说着。 我明白,但我真的不是冯素贞,我是冯绍民,是天香公主的驸马,仅此而以,冯绍民一语坚定,比起她,这样一个好的女人,那是最能配得上李兆廷的,她已经耽误了天香的年华,没有理由再去拆断她的幸福,错就错到底。 驸马爷,公主在府门口闹着不肯进来,看样子是喝醉了,管家一路小跑过来喘息未定。 什么?她喝醉了,冯绍民心头不禁一紧,急忙跑了出去,府门口,天香东倒西歪的倚在门口,一身的酒气,跟身上的高贵气质成了反比,惹得门前的路上行人不时的回头张望着,更有些人聚了过来指指点点。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冯绍民扶起天香往里面走,不料被天香推了开,站不稳的天香踉跄着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匾,哈哈哈,驸马府,驸马府,冯绍民,天香指向了冯绍民,你是本宫的驸马,你抱本宫进去。 公主,你醉了,我扶你进去,一同出来的刘倩上前扶了天香。 唉,刘倩,呵呵,你怎么在这儿?我不用你扶,我要她抱我进去,天香推开刘倩,掉头又指向冯绍民。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冯绍民哄了天香,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嫂夫人,你请回吧。 驸马,今日我所说的话,请你三思,等兆廷回来,一切都要有个了断。 嫂夫人,你想太多了,慢走。 好久没有看到天香这么酩酊大醉了,冯绍民不由得心生不满,这公主府的人怎么这么由着她的性子,出了事可怎么办,进了房间将天香放在床上,可天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0 香却死活不肯松开手,泪眼朦胧的看着冯绍民,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但是你的脸花了,我拿毛巾给你擦下。 天香摇摇头,我不擦,反正你也不喜欢看。 我,我不喜欢看,也有别人喜欢看,不要这么对待自己,冯绍民边说着边伸了手去扳开天香搂在她脖间的手,将她放好,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儿就好好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着了床,再加上酒劲,天香半睁着的眼也快要闭上了,往床里挪了身了,叫了冯绍民,你昨夜也没有睡好吧,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终是自知理亏,再加上心里早就说过会为天香做任何事,冯绍民也就脱了鞋子,睡在了天香身边,我现在陪着你睡,你可以放心了。 已近迷糊的天香探了一只手出去,抚着冯绍民的侧脸,你有没有把你心里的某个位置,留给了我? 拉下天香的手放回被子里,冯绍民不自觉得轻轻拥了天香在怀里,你醉了,竟说起了胡话。 你不要跟剑哥哥一样说我醉了,我很清醒,天香仍是闭着眼。 原来昨夜你跟他在一起,我还在想嬷嬷怎么会让你喝这么多酒。 你猜昨晚我们去哪儿了? 猜不出来。 我们去了怡红院喝酒,哈哈哈,那儿的姑娘可都很漂亮,比宫里的宫女好看多了,呵呵呵,改天我带你去瞧瞧,你都不知有多好玩,哈哈哈。 天香的呢喃声慢慢的变小,最后变无,看着怀里沉睡的人儿,冯绍民也不知哪来的冲动,在天香的嘴角轻轻的吻了一下,大概是睡得并不沉,感觉嘴角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天香蹭了下被边,把脸转到了里床。 天香的小动作被冯绍民看在眼里,不禁抿嘴笑颜,若她真为男儿身,娶妻如此,既是神仙鸳鸯,她也不羡!只是可叹世事欺人,有缘有份,却是错缘! 已近二更时分,屋里的烛火渐渐的暗了下来,冯绍民知道该换蜡烛了,却仍躺在床上不动,她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天香睡在身边,随时会惊动她,若是白天还好,这大晚上的要是天香醒了,她怎么跟她和气的相处。 烛火越来越弱,快近三更,屋子里便一下子黑了起来,再过二三个时辰,天又会亮了,冯绍民拉好被子,合上了眼安心的睡去,只是她还没有睡熟,就被一声尖叫惊了醒。 啊!怎么这么黑!桃儿!桃儿!这夜半三更的尖叫声,不是来自外面,而是来自耳边的天香。 是我,冯绍民急忙起身摸黑安抚着天香,不曾想黑暗中的天香并未反应过来,只听见身边有人说话,便惊叫着动起了手脚,谁在哪儿说话?好大的胆子! 冯绍民只顾着安抚慌乱中的天香,却看不见天香已经踹过来的脚,一下子就掉到了床下,吃痛的声音从地上传来,黑暗中的天香想都没想,对着地上吃痛的声音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公主,我是冯绍民,你别打了。 黑暗中传来的声音让天香马上停止了动作,我这是在哪儿?你怎么不点蜡烛? 公主,这里是驸马府,我的房间,你站着不要动,我去点蜡烛,冯绍民抚着被天香踢疼的地方摸索着去点蜡烛。 算了,不用点了,既然你在,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天香摸索着床沿坐了下来,我刚才一定打痛你了吧。 没事,是我不好,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来,又是黑暗,你有防备也是正常,冯绍民听从了天香的话,不再找蜡烛。 我怎么会在这儿?天香显然是不记得白天发生的事。 你白天喝醉了,来府里找我,就睡在了这里。 我喝醉了?天香心里嘀咕着,想起自己心里的秘密,紧张起来,于是弱怯的问了冯绍民,那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冯绍民想了想,答了天香的话,你什么也没有说,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那就好,天香抚了抚刚才紧张的胸口,呼了一口长气,你也过来坐。 不了,离天亮还有二个时辰,你再睡会吧,我去书房看会儿书,天亮了我送你回去,为了避免接下来不必要的尴尬,冯绍民自觉的摸索着去了外屋。 白天两人相对,因为心里有恨,有愧,所以气氛总是充满了火味,可是这黑灯瞎火的两人都看不到对方,就算心里有恨,有愧,也总该消停一会儿了吧。 生性骄傲的天香没有再去说挽留的话,黑暗中听到开门的声音,既而是关门声,她觉的孤独极了,她是不是不应该再对自己这么残忍了? 再说那冯绍民去了书房看书,翻了几页却无心看下去,书里总是会浮现白天沉睡时的天香,那样的娇气可爱,起了身洗了把凉水,心口便隐隐作痛,该不是刚好的伤口又被天香一脚踹开了吧,冯绍民于是拉开屏风,脱去了衣服看看心口的伤,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胸口时,眉心就拧在了一起,漂亮的眸子也蒙了一层雾,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女儿家,她也希望被人疼爱,被人呵护,偏是这老天瞎了眼,把她推到了这个位置。 我若离开,又该去往何处?冯绍民问着自己,无奈看向外面仍是漆黑一片的夜。 第16章 策划自杀 十六 错认水酒家里,一剑飘红独自一人喝着酒,江湖杀手的冷冰气质使他看起来太过显眼,每个经过他身边的人都唯恐躲闭不及,生怕不小心惹火烧身,就连送酒的店小二都不敢来,最后还是店老板将他要的酒送了来。 老板,你不怕那个人?一个小二指着一剑飘红小心的问店老板。 店老板看了看一剑飘红笑道,他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个失意的人。 哎,老板,你怎么知道他失意了? 来咱这儿喝酒的十有八九都是失意之人。 好像是这样,店小二环顾了店内的客人,的确很少有人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哎哟,客官,你来了,这边请,看到有人进来,店小二也顾不得想原因,急忙去招呼了。 飘红兄,来人直接走到了桌边坐到了一剑飘红的对面。 是你,一剑飘红抬了头,露出一张冷面。 冯绍民看着桌上空着的酒壶,皱了眉,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喝酒,又是何苦?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劝我喝酒吧? 我有一事相求,可妨借一步说话? 小二,结账。 一座荒山上,两人背对而立,上空偶尔飞过几只小鸟儿,打了一个转又飞到了别处,这里只有你和我,说吧。 如今天下已安定,我也到了该走的时候,如果就这样消无声息的离开,我担心外人会对天香还有整个皇家胡乱猜测,所以我想你帮我设计一场刺杀计划。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1 你找错人了,一剑飘红果断的拒绝了冯绍民的话,已打算离开。 你不希望天香幸福吗? 她的幸福我给不了。 那你也该知道我更给不了。 你可明白她的心? 我求你,只有你能帮了我,冯绍民说着已跪在了一剑飘红的身后。 知道身后人下跪着,一剑飘红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你去问她,她若让你走,我自会帮你。 我既来找你,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只是离开,我想让她知道这天下从此再无我这个人。 我骗了她一次,苦了她三年的年华,我再不可能骗她第二次。 那夜你与她喝了一夜的酒,你该知道她心里的秘密,难不成你要看着她心里爱着一个不该爱的人而不闻不问? 冯绍民的话说到这个点上,一剑飘红似乎有点动摇,只是最终也枉然,没有回答冯绍民的话,落寞的渐渐走远,只留冯绍民无助的软坐在地上。 你有没有把你心里的某个位置,留给了我? 你醉了,竟说起了胡话。 我爱上你了,冯素贞,这是我心里的话,我想我三年前就爱上你了。 你真的醉了。 你会离开我吗? 会。 呵,我真傻,你是冯素贞,不是冯绍民,你当然会离开我。 看来你醉的不轻。 你不要跟剑哥哥一样说我醉了,我很清醒。 这是那日天香醉后说的话,也是从那天开始,冯绍民终是明白了天香待她的情,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像,她一直以为天香爱的是她的另一个身份,身份被拆穿了,爱应该也不在了,只是聪明如她,却也想不到,天香是先爱上她的人,再爱上了她的身份。 天香的爱像是一团烈火,烤炽的她已经无法承受,爱情本是如此美妙,可是对她来说,却成了沉重自责的包袱,那天她把天香送回公主府时,连门都不曾跨进过,就跟做贼一样仓皇而逃,她甚至能感觉到天香眼里的幽怨,若放在以前,她至少会客气的淡然离开,可是如今,她再也做不到那样的君子风度。 她爱吃的绿豆糕,天香还是会每日命人送来,除此之外,别无其它,冯绍民觉得,自己是该离开了,她跑遍了京城周围,终于找到了一处崖壁,名叫千尺崖,从那里摔下去,是必死无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她看来,一剑飘红应该是会帮她的,可她想错了,也许她是真的想错了,她不应该就这样丢下天香,她应该好好的和天香谈谈。 从荒山去公主府的路上,有很多卖甘庶的小贩,冯绍民精心的挑了一些,亲自送到了公主府。 哟,这谁呀?来公主府做什么? 看见冯绍民进来,桃儿一脸的不悦,摆出了难看的脸色。 冯绍民知道桃儿是在为天香叫屈,所以并不放在心上,换上了一副笑脸,桃儿,公主在府里吗? 园子那么大,驸马爷你自己找吧,我还要去做事,桃儿上前拿过冯绍民身边的甘庶去了别院。 桃儿,你什么时候出府去给公主买甘庶了?正在打扫公主房间的杏儿看见她拿了一捆甘庶进来好奇的问着。 这甘庶是咱们公主的那个冤家买的。 驸马来了,公主知道吗? 我跟他说公主在园子里,让他自己找。 好了好了,替公主出出气就行了,该做的咱还得做。 杏儿,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嘛,他把咱公主当什么人了,想来找就找,不想来就不来,我想起那天他送公主回来的那个样子,都恨不得想去打他。 哎哟,姑奶奶,说话小点声,别让嬷嬷听到了,不然咱俩又要受罚了,杏儿听到桃儿这么一说,立马冲上来捂住了她的嘴巴。 行了,我也就说说,你打扫完了记得来厨房帮我。 好。 公主府的后园,冯绍民是很少来的,就连什么时候新修了一座亭子,她都不知道,站在迂回的走廊里看新修的亭子,立在花丛中央,景致也颇好,旁边空出来的地方,天香正在练剑,一招一式她都没有见过,想必是天香新学的招数。 等天香练完招数的空档,冯绍民才从廊里走近了天香,公主。 天香收了剑,还是一脸傲气,来找我有事吗? 我想跟你谈谈。 哦,本宫洗耳恭听。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是时候该离开了,冯绍民尽可能用平常的语气说,她不想让天香看出来其实她已知道那个秘密。 天香有那么一瞬间的怔住,她知道冯绍民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要我帮忙吗? 帮我演一场戏。 什么戏? 诏告天下,驸马冯绍民遇剌身亡。 天香听完冯绍民的话,哈哈笑了起来,姓冯的,你莫不是要本公主成为史上最悲剧的公主,先是夫死,后是子亡。 总之,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天香最不喜欢听到这个人在她面前说这三个字,于是摆了摆手,算了,本宫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带我去看看你的戏场吧。 戏场?什么戏场? 冯绍民,你是故意的不,你难不成要把戏台子搭在公主府里? 当然不是,只是那里有点远,今天天也不早了,明天再去吧,言语间,冯绍民看了天气,已近黄昏。 不行,我就要今天去,我们骑快马就行了。 冯绍民拗不过天香,只好带着她快马加鞭往千尺崖奔去,两人到山脚下时,太阳已开始落山,为了安全起见,冯绍民提醒了天香,公主,你看下环境,我们还要赶回去。 已被夕阳下山的美景惊住的天香似乎并不想这么早回去,拴好了马就往山上走去。 公主,你现在上去的话,等天黑就下不来了。 下不来就下不来,正好去山上看星星。 冯绍民快上一步,拦在天香的前面,公主,你要上山,明日我再陪你来,今天实在太晚了。 冯绍民,你现在还是我的驸马,我以一个妻子的身份要上山,你这个做丈夫的陪不陪我? 世上的星星都一样,你要看,回去我陪你看。 冯绍民的回答,让天香不悦的撅起了嘴,冯素贞,你听好了,本宫现在以公主的身份来命令你陪我上山看星星,你可遵旨? 我若不遵呢? 你不遵的话,我也要去。 冯绍民无奈的扶了扶额,闪开了身子,对于天香的所有无理要求,她好像从来都只有服从的份。 看着冯绍民认输的样子,天香脸上的笑又回了过来,鼓起勇气牵起了冯绍民的手往山上走,你每一次跟我争论,都争不过我。 你是公主,我总得让着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2 你。 那今天如果我不是公主,你还会不会陪我上山? 你要坚持,那我也只能陪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唉,李兆廷有没有陪过你看星星? 不记得了。 看星星这么有情趣的事你怎么可以不记得呢? 人经历的多了,忘记一些事也很正常。 听你这么说,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呵呵呵,世事永远没有绝对。 父皇都老糊涂了,但他还清楚的记得和母后所做的每一件事。 那看样子你母后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那是自然。 你以后也会像你母后一样幸福的。 借你吉言。 夕阳慢慢的落到山的那边,淡淡的光线落在一前一后的两人身上,形成了一幅好看的黄昏美景,天香脸上浅浅的笑,荡在山间清凉的晚风里,说不出的美妙,那是只有在心爱人面前才会露出来的。 冯绍民不得不承认,天香的手牵起来很舒服,还有天香快乐的样子,把她心里的担心与忧愁统统都融化掉了,她突然就很希望这条路再长些,可以让她再多些时间享受这一切。 手突然被放下了,冯绍民有些失神,再看天香,已跑到了几步开外的地方,咦,这花好香,是什么花? 我上次来好像没有看到这种花,冯绍民也走近花丛中看着。 天香摘了一束在手里晃着,你上次是带着心事来的,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呢。 那倒是,嗯,真的很香,冯绍民也摘了一束放在鼻间闻着。 唉,你要是穿上女儿装站在这里的话,那一定美极了,天香睁着一双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冯绍民闻花的动作说。 你站在这里就已经美极了,来,我帮你插一朵在头上。 看到冯绍民伸过来的手,天香把头歪到了一边,我头上已经有一朵牡丹了,这个花就不用戴了。 呃,有头上只能戴一朵花这一说吗?冯绍民好奇的问着。 这你就不懂了,这支牡丹簪可是父皇赐的,天下只这一支,这些花怎么能和牡丹相提并论。 呵,那很容易,冯绍民伸手摘下天香头上的那支牡丹簪,把手中的花别了上去,你看,现在不就好了吗。 啊,你,无赖!天香是没有想到冯绍民会这么做的,一团绯红跃上了脸,在花海的衬托下,娇羞无比。 到达山顶时,已近天黑,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刻着“千尺崖”三个字,天香小心的探头住下面看了看,雾茫茫的,什么都看不到,找了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一脚踢下去,什么声都没有,天香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姓冯的,你这戏场找的不错,真掉下去的话,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里危险,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嗯。 哎哟,累死我了,在一棵树下,天香顾不得会把衣服弄脏,就一屁股坐了下去,不住的揉搓着双腿。 你休息会儿,我去找点吃的,冯绍民脱下外袍,摊在地上,示意天香坐在上面休息。 篝火燃起来,打来的山鸡也烤了起来,天香还在那不住的揉着双腿,冯绍民看了一会儿,坐到了天香面前,不介意我帮你揉吧? 啊?天香心里猛的颤动了一下,不用了,我自己揉就好了。 不用跟我客气的,这些年来我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事,就当是我给你赔罪吧,冯绍民说着就弯了腰帮天香揉腿。 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使天香那本来就已经颤动的心更加的跃动了起来,于是乎拼命的按着起伏的胸口,不让冯绍民发现,你想好什么时候走了吗? 冯绍民并未抬头回答她的问题,等李兄回来后我就走。 你还是想再见他一面。 我只是想交代他一些事。 那你以后怎么办? 去找我爹,隐名埋姓了此一生。 那你会不会回来看我? 一双漂亮的眸子对上天香满含期待的双眼,天香,以后不要再记得我这个人。 你若真为冯绍民,你会爱我吗? 我若真为男儿身,非你不娶。 可你不是男儿身,也娶了我,天香又是一句看似玩笑的话,打破了这小小的紧张,所以我要你做些事补偿我,在你离开前的这些日子里,要每天陪着我,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做什么事,要顺着我的意,不能跟我唱反调。 冯绍民愣了一会儿,低首轻摇了头,含着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本宫饿了,要吃鸡,天香摸了肚子叫着。 鸡还没有烤好,再等会儿,冯绍民看了看架子上烤着的鸡。 嗯,我渴了,要吃果子。 冯绍民拿了果子在袍子上擦了一边,递给了天香。 本宫的腿还酸着呢,继续揉,天香晃了晃腿,还有肩膀,一会儿也要捏,嗯,舒服,被天下第一美女伺候的感觉真好,哈哈哈,这花可真香,明天要多摘些带回去,唉,什么味?不好,姓冯的,那鸡翅膀快烤焦了! 第17章 刘长赢回京 十七 江南一个不知名的城郊,刘长赢提着刚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东西满心欢喜的往家走,还没有走到家,附近的好事老人就急急的寻他来了,长赢,你快回家去看看,来了好多官兵在你家呢。 官兵?许久不做官的刘长赢一头雾水,提着东西飞快的跑回了家。 看到相公回了来,张馨无措的脸舒展了开,长赢,兆廷来了,还带着皇上的圣旨。 刘兄,这些年过得可好?李兆廷迎了上去。 刘长赢看着站了一院子的官兵问李兆廷,李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官兵在这儿? 这? 刘长赢,父皇诏你回京,你接旨吧,太子拿了圣旨走到了刘长赢身边。 太子,你也来了,刘长赢看到太子,脸变了色,他想到母亲临死之际对他说过的话。 太子,李兄,你们请回吧,我早已不过问朝堂之事,粗茶淡饭是我此生所想,刘长赢小心的扶着张馨进了屋里,关了门。 长赢,该不会是京城出了事吧,不然他们也不会来找你。 馨儿,世事已于我无关,我只关心你和我们的孩子,我今天买了鸡,一会儿炖汤给你补补。 长赢,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嗯,你好好坐着,我去做饭,刘长赢笑眯眯的蹲了身在张馨跟前,儿子,在娘肚子里乖乖的,爹爹给你们做饭去喽。 见刘长赢关了门,李兆廷上前寻问了太子,太子,眼下该怎么办? 来人,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万不可打扰平常百姓,太子收了圣旨发着话。 夜幕来临,点了灯,张馨从窗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3 子里看去,十几处帐蓬在屋前已安置了起来,她不由得有点担心,她所向往的安逸生活,只怕要到尽头了。 馨儿,当心点,不要看了,刘长赢上前扶了她。 长赢,他们是带了皇上的圣旨来的,抗旨不遵可是要杀头的,张馨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你怕死吗?馨儿。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只是怕我们的孩子没有亲口叫爹娘的那一天。 不要乱说,你一定会听到孩子叫娘的,刘长赢生怕张馨担心而动了胎气,急忙安抚着她,我去找李兄,问清这件事。 嗯。 两座坟头前,李兆廷祭拜着刘韬夫妇,请岳父岳母赎罪,小婿未能完成二老的心愿,不仅未能将倩儿带来这儿祭拜二老,现在又要请刘兄重回朝堂,哎,是兆廷无能。 李兄,倩儿可好? 皇上已经收她为干女儿,并赐封为了公主,所以我已经不可能将她带离京城了。 皇上收倩儿为干女儿?这是为何?刘长赢紧张起来,皇上莫不是将他对母亲的负心回报到了倩儿身上。 皇上说要替岳父照顾好倩儿,再加上倩儿曾救过公主,所以才赐封倩儿。 哦,原是如此,那你此次前来还带了皇上的圣旨,这是何意? 皇上的心思,我实在猜不出来,只是有一日早朝,皇上突然就发了话要诏你回京,我已经请皇上收回成命,但也没用。 那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刘长赢思索着皇上的用意。 李兆廷想了片刻,现在国师一众早已倒台,新一届的科举也在进行中,思前想后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噢,唯一能算上大事的就是冯兄被皇上勉去了所有职责,现在朝堂之上是张绍民。 皇上向来重用冯兄,为何撤去了他所有职务? 刘兄,你这句话问到点上了,李兆廷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见并无旁人,才放了心,皇上以驸马寻花坊间为由,撤了冯兄所有职务,并起了杀意,若不是公主说自己有孕在身,冯兄现在早已不在人世了。 冯兄的为人你我皆知,这等欲加之罪怎能服众,难道皇上没有彻查此事?刘长赢有些替冯绍民不值。 我也奏请过皇上,但皇上下了旨,不许任何人查,这事就不了了知了,后来我想所谓功高震主,用在冯兄身上算是比较恰当。 简直昏庸,哼,他是老糊涂了,刘长赢一脸的愤怒吼着,把李兆廷吓了一跳,刘兄,小声点,要是被别人听了去,那是要砍头的。 这等君主,我何需为他效劳,哪日被砍了头也不知所犯何错,你回去告诉太子,除非我死,否则决不回京,刘长赢已是决然一死,无论李兆廷在背后怎么喊,他也不再作声。 翌日,刘长赢开了门欲出去,但见太子拿了圣旨早已等在了外面,见他开了门出来,太子上前摊开了圣旨,刘长赢,请接旨吧。 刘长赢无视眼前的太子,提了篮子出了院门。 咚,一声跪地声从身后传来,刘大人,请你接旨。 太子,你快起身,君怎可跪臣? 李兆廷看到太子的动作,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这太子怎么不顾着自己的身份,自古以来哪有君跪臣之礼。 汉刘备为求贤才,愿放下身份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本宫今日为求贤才,自愿仿效古人,你们不必再多说了,太子心平气和的言语着,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太子,草民心意已决,请不要再浪费时间在草民身上了,刘长赢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再次表明了心意离去。 太子,你先起来吧,地上潮,你要是病了,我担待不起呀,李兆廷连同一众人等都跪了下来。 本宫没事,当年流落民间时受的苦比这还多,这算不了什么,太子还是那么淡然,只是那淡然中,还透着一股王者之气,李兆廷看在眼里,已喜在了心里,他已不是那个只会痴心木鸟的笨太子了,而是一个慢慢成熟的帝王。 眼前的一切都被张馨看在了眼里,越来越多的愁苦占满了心间,回了屋收拾了一会儿,带了一个包袱走出了屋子,她小心的捂着四个月的肚子跪在了太子眼前,太子,我有办法让长赢随你回京,但还求你答应草民一件事。 太子一听有办法让刘长赢回京,急忙命人扶起张馨,夫人请讲? 张馨并不起身,在太子跟前磕了头,不管今日还是他日太子登基,还请太子赦免长赢今日目无君上之罪。 听了张馨的话,太子很是理解的笑了,上前亲自扶起了张馨,本宫今日以天地作证,绝不以今日之事而责罚刘长赢。 谢太子,兆廷,你在这儿等着长赢,我先跟太子回京。 是,嫂夫人。 御医何在?太子朝人群中喊了一声。 臣在。 刘夫人就交给你了,一路上要悉心照顾着,千万不可动了胎气。 微臣遵命,夫人请。 好,其它人马上随本宫回京,李兆廷,刘长赢就交给你了。 是,太子一路上小心。 嗯。 太子一行走了老半天后,刘长赢才回了家,远远看见的只有自己的屋子,门前的帐蓬都不见了,连官兵都看不到了,刘长赢不禁心里一紧,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馨儿,馨儿,开了门却见屋里没有张馨的身影,就连供奉的爹娘灵位也不见了,刘长赢慌了神,难道是太子把馨儿带走了,好以此威胁他。 刘兄,你回来了,李兆廷听到声音从屋后的坟地进了屋。 馨儿去哪儿了?是不是被太子带走了?你快说,刘长赢着急的脸都已经扭曲在了一起。 是嫂夫人自愿跟太子走的。 为什么? 她是为了保护你,抗旨不遵已是死罪,目无君上更是罪上加罪,算了吧刘兄,你这次是非回不可了,李兆廷安慰了他。 昏君,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刘家一门,昏君,真是昏君! 刘长赢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传近李兆廷耳边,已是吓了一跳,想当年湿润如玉的刘公子,今日怎么净做些忤逆之事,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 刘兄,你是怎么了?对皇上如此愤怒,以前你不是这样的,李兆廷在一旁不明的问着。 李兄,你不懂,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懂,刘长赢抱着有些疼痛的头蜷在桌角自语着,娘,你为什么不骗儿子一辈子,如今儿子这般两难,你告诉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第18章 互穿衣装 十八 喂,姓冯的,坐好了,不要动,天香拿着梳子训斥着坐在镜前的冯绍民,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不禁咧嘴笑了起来。 冯绍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4 民看着镜里有点陌生的自己,低了首微言,好久没有穿女儿装了,还有点不习惯。 呵呵呵,觉得本公主的杰作怎么样? 不错,冯绍民答了天香的话,若不是事先答应过什么事都听天香的,她今日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穿女装给天香看。 起来,我看看,天香指挥起来,上下打量着穿了女装的冯绍民托了腮,好像少点什么,嗯,我知道了。 天香取了那件她最爱的粉白长裙递给了冯绍民,穿上这个,我再看看。 冯绍民听话的接过长裙,穿在了身上,再一转身,生生看呆了天香的双眼。 哇,好美,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总爱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我要是个男人,也真的愿意死在你这朵花下。 冯绍民看着天香发呆的样子,不禁被逗了笑,你在笑话我了,再好看的容颜,也只不过是一副臭皮囊。 呵,来让我跟你比一比,天香把冯绍民拉到了镜前瞧着,我自负美丽,可是跟你一比,却只有输的份儿,你果然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若不是穿上这身衣服,我都要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了,当男人当久了,连自己原来的样子也不记得了。 冯绍民一直低头看着身上的女儿装,她的无措和喜悦被天香看在眼里,泛着丝丝酸涩,本是女儿身,却难熬这一身红妆! 姓冯的,今日本公主开恩一天,你就穿这身衣服好了,至于我嘛,我扮男装穿你的衣服,天香说行动就行动,三下五去二就脱了自己的女儿装,穿起了冯绍民的男装,一头青丝往上一盘,用金丝线缠了起来,看,本公主扮起男人来可也不输你哦。 公主,府门口有位姑娘说要见你,杏儿在门外拍了门,叫了天香。 姑娘?有说是谁吗?天香移步去开了门。 说是王阁老府中的小姐,咦,公主,你怎么穿起了男装?还是驸马的衣服,杏儿看到天香身上的男装颇为好奇,再往里面一瞧,一双眼睁的老大,不觉惊叫了起来,呀!驸马爷你?好美!好美! 杏儿,你说是驸马爷穿这身衣服漂亮呢,还是本公主漂亮? 驸马要是个女儿家的话,那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天香听了杏儿的话,止不住的大笑起来,挥了手示意杏儿,让王小姐在客厅里等着,我马上就去。 好了好了,你今天笑的够多了,快把衣服换回来吧,王小姐还在等你呢,冯绍民见天香还在笑,提醒她说。 可别,我今儿就要这样穿。 不要胡闹了好不好? 不行,天香立马朝冯绍民板了脸,你说过不会跟我唱反调的。 我是说过,但这样穿会让别人起疑心的。 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扮女人,再说还有我在呢。 冯绍民又是无奈摇了头,好吧,只此一次。 看到冯绍民点头答应,天香的脸上又重新恢复了笑意,拉了冯绍民出了房门。 看到天香来了,王茹儿起身向天香行了礼,茹儿见过公主与驸马, 茹儿姑娘不必多礼,天香上前扶了王茹儿,未曾想倒把王茹儿吓的往后退了一步,驸马爷。 听见王茹儿这一声驸马爷,天香明白了她往后退的原由,不禁得意的笑了,茹儿姑娘莫要害怕,我只是穿了男装而以。 啊?王茹儿抬了头一看,果然是穿了男装的天香公主,再往公主身边看,王茹儿愣是后退了好几步,这位是?驸马爷? 哈哈哈,她的确是本宫的驸马爷,人都说她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本宫今日就跟驸马换了衣服穿,现在一看,果不其然,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是个女人。 公主所言甚是,驸马爷这一身装扮,是要让多少女人都失了色的,王茹儿话语里无不透着羡慕。 王姑娘这般国色天香,只怕也是世间少有,冯绍民自是客气一番,但那王茹儿,却是真的倾城之姿。 茹儿姑娘来此,有什么事吗? 我来是想跟公主说声谢谢的,为了茹儿的事,让公主费心了,王茹儿言归正传,说了来意。 王姑娘太客气了,本宫最喜管这等好事,只是不知姑娘与张大人的这杯喜酒,本宫何时才能喝到? 皇上已下了旨赐婚,只是张大人要向家中双亲说明此事,近月不能成亲,故要等到八月十五之日。 八月十五日,月圆人也圆,是个好日子。 公主,下个月初十是家父的生辰,我今天来除了跟公主说声谢谢,还带来了家父的请帖,还望公主与驸马能过府一聚,王茹儿拿了请帖递到天香面前。 阁老生辰,本宫自当去道贺一番,天香收了请帖给冯绍民看。 那茹儿就不打扰公主与驸马了,告辞。 杏儿,替本宫送王姑娘出去。 是,王姑娘,这边请。 见王茹儿走了出门,冯绍民已是按奈不住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忙自己的事,竟忘记了这档子事,刚听王茹儿说皇上已下旨赐了婚,她才觉得事情是发展的太快了,眼见她低头皱眉思索着,天香已猜出了她的所想,哎,姓冯的,你不要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好不好? 张绍民娶了别人,这真的是你所想吗? 我一直都把他当哥哥看,别无其它,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我?冯绍民被天香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也只有无可奈何,见冯绍民投了降,天香就伸手到她额边替她舒展了眉,你一皱眉就不好看了,来,给本宫笑一个。 天香这样近距离的在她眼前晃着,冯绍民却未感到一丝的不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天香的这种亲密行为已经许可,她明知天香是爱她的,应该能避就避的,可是现如今却是坦然的接受,她这是怎么了? 第19章 好言道别 十九 两年了,我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刘长赢抬头看着城门口的题字,颇有些伤感,想当年他们一家被贬时,他也是站在这个位置,对这座城池依依不舍,还在想着有朝一日皇上会请他们回来,如今皇上是真的请他回来了,可他对这座城池,却再也提不起希望了。 李兆廷自是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便也不再催促于他,见城内有马队驶过来,李兆廷拉了他往边站着。 李兄,刘兄,皇上命我在此接应你们,没想到你们倒比我快了一步,在下失礼了,让你们久等,说话者正是带队的张绍民。 张兄客气了。 两位,皇上在宫里等着呢,咱们走吧。 见刘长赢还有些无动于衷,李兆廷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兄,该走了。 御书房里,皇上正在看阅奏章,厚厚的几沓纸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5 张,把年迈的皇上淹没在里面,边上放着刚熬好的药,还冒着热气,想来皇上的身子已是越来越差了。 皇上,张大人李大人来了。 传。 微臣叩见皇上。 平身,人,可带来了? 回皇上的话,正在门外候着呢。 好,让他一个人进来,你们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许打搅。 是。 张绍民退了出去,在门外说了几句话,刘长赢便一个人进了书房,草民刘长赢见过皇上。 回来就好,起来吧。 草民有一事不明,还请皇上告知?刘长赢并不起身,问起皇上诏他回京的原由。 朕老了,已没有多少时日,太子还太年轻,朕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辅助他。 家父走的那日,草民已答应过他从此不过问朝堂之事,皇上今日这样逼迫草民,实在强人所难。 刘长赢的咄咄话语,并未惹怒还在病中的皇上,许是皇上打心里觉得对不起他,才容忍他这样放肆,长赢,朕知道,你是在恨朕,可朕希望你不要把个人情绪带进国家大事中。 那么草民请问皇上,家父一辈子对皇上忠心耿耿,可年老时却因皇上的自私而被逐出京城,客死他乡,这又怎么说? 正因为如此,朕才要你辅佐太子,不让他重走朕的老路,成为一代名君。 天下有才能的比比皆是,草民又算得了什么。 咳咳咳,长赢,你现如今的这般陈词,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刘韬。 听到皇上这么说,刘长赢脸上掠过一丝嘲笑,皇上过奖了,我是家父的儿子,自是相像。 哈哈哈,朕是有些老糊涂了,皇上仰天大笑几声,捶着背喝了早已放凉的药,唉,这药也是越喝越苦了,不喝还不行。 见皇上喝了药不再说话,刘长赢已开始寻思着离开,皇上,你若没事的话,草民就离开了。 不急,朕的话还没有说完,皇上蹒跚的走近刘长赢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既而跪了下来。 皇上,皇上,见皇上居然跪在了自己面前,刘长赢已是惊吓的白了一张脸,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还望皇上不要折煞草民。 皇上似是早就料到,缓缓的扶起了刘长赢,你不要慌,听朕说,朕让太子给你下跪,于公于私,他都该这么做,而朕给你下跪,是希望你代刘韬,还有你母亲所受的,朕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你,朕自知大限已快到,可是朕身边可以将太子托付的人却没有几个,太子生性软弱,需要人时时督促,而你,是朕最信任的托付之人。 眼见这样年迈的皇上跪求着自己,刘长赢心里的疙瘩慢慢的消散,父跪子,君跪臣,自古以来,怕也是只有他刘长赢一人,皇上,你快起来,草民受不起。 长赢,你可答应朕? 皇上,请容草民细想一番,隔日答复。 好,朕等你回复,你先回去看看你妻子,她是一个好姑娘。 皇上保重,草民告退了。 嗯,来人,送刘公子回去,张绍民,马上给朕拟旨。 是,皇上请讲,张绍民已拿了圣旨等候着。 本朝国师欲携欲仙帮一众教徒乱我朝纲,并欲刺杀公主,罪大之恶极,故五日后将一众有关人等押至午门斩首示众,一切事宜有九门提督刘长赢监管。 是,臣这就去传旨。 丞相府门口,刘倩扶着张馨不停的张望着,已近一个时辰,却还不见李兆廷和刘长赢两人,张馨不禁担心起来,要是长赢顶撞了皇上怎么办? 刘倩同样担着心,但还是安慰了张馨,嫂嫂,你不要担心,兆廷陪着哥哥应该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了,都站了快一个时辰了,你进去坐会儿吧。 我没事,再等会儿。 言语间,一辆马车向着府门口驶了过来,待看清车窗边挂着的李字灯笼时,刘倩脸上浮了笑意,嫂嫂,他们回来了。 刘长赢从车上下来,一看到门口站着的张馨,便一扫刚才的愁容冲了过去,馨儿,怎么在门外站着,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我扶你进去。 哥哥,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你这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妹妹,我也在这儿站了老半天,你都对我不闻不问,刘倩不悦的吃起了醋。 对对对,妹妹莫要生气,哥哥在这儿给你赔罪了,刘长赢笑呵呵弯了腰对着刘倩道歉。 算了,我大人大量,嫂嫂,我扶你进去。 刘长赢看着前面的二人,不禁笑着调侃起了李兆廷,李兄,我那妹妹平日里莫不是也经常这样乱吃醋? 刘兄,你我皆为读书人,可该知道这世上除了小人难养,可还有女子呀。 呵呵呵,李兄所言极是,请。 刘兄请。 馨儿,准备好了吗?我们该去公主府了,刘长赢唤了还在梳妆的张馨,脸上荡着温柔的笑。 好了,走吧,张馨最后看了一下妆扮,挽了丈夫的胳臂。 刘长赢,你是不是知道我们俩今天要来,所以在门口候着,不等两人走出府门,天香已拉了冯绍民跨进了府门。 冯兄,公主,我和馨儿正要去府上拜会你们,没想到你们倒快了一步,哎,长赢失礼了。 刘兄,自江南一别,这两年过的可好?冯绍民说话永远都是那么温文尔雅,不似天香那样风风火火。 田园日子虽说清淡,可是比起京城的繁荣,却是好上千百倍的。 唉,这句话我同意,只可惜我生在帝王家,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不然我一定要游历天下一番,天香咧嘴笑言。 两年没有见,公主还跟以前一样豪爽,这样真好!张馨也笑了言。 我们大家去屋里说吧,外面太阳大。 今日休朝,怎么不见李兄夫妇呢?冯绍民问了起来。 倩儿说要做几件夏□□服,李兄就陪她去集市上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刘长赢答了冯绍民的话。 不知不觉又到夏天了,时间过的真快,冯绍民看了外面颇为强烈的太阳自语了一番。 冯兄,家父的灵位在佛堂,现在要去祭拜吗? 我正有此意,刘兄带路吧。 请。 时近正午,太阳当头直照,回到府中时,李兆廷与刘倩二人早已被晒的头晕目眩,软在椅背上恢复着气息,见冯绍民与天香一同出来,刘倩马上恢复了清醒,公主,驸马,你们来了。 李兄,我有些事想跟你谈下,可否借一步说话?冯绍民看了李兆廷说。 好,那咱们去园子里,李兆廷答了冯绍民的话,起身出了厅,冯兄,有什么话尽管说。 李兄,我记得你我初次见面时,你曾说我长得很像冯素贞。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6 当初是我的错觉,冯兄你该不会还在为此怪罪于我?李兆廷似是不明白冯绍民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 刘府的花园并不大,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厅檐下站着的天香,冯绍民知道,那个女子是在担心她,李兄,天香也总说我长得像冯素贞。 冯兄,你的确是很像素贞,可是呢,李兆廷重新打量了冯绍民,可是你又并不像她,如果真要说你们相像的话,也就是你和她长了一张极为相似的脸。 呵呵呵,有时候我真想能亲眼见见那冯小姐。 只可惜她就这样人间蒸发了,怎么找都找不到,言语间,李兆廷脸上已泛起了伤感,说到底,他心里还是装着冯素贞的。 李兄,嫂夫人可有跟你说过关于冯素贞的事? 并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噢,我只是随口问下,李兄,你们也该要个孩子了,你看刘兄,当了爹之后成熟了不少。 那是自然,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了,到时候认你做干爹可好?说起孩子,李兆廷脸上的伤感一扫而光,看得出,他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李兆廷脸上的情绪变化,被冯绍民全看在眼里,她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一切情绪都会淡然,然而这事实确也如此,是自己看开了这一切?还是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深?亦或许?亦或许是另一个人占有了这个男人在她心上的位置? 眼看冯绍民对自己的话还没有答复,李兆廷心里冒出了疑惑,冯兄,你不愿意做我孩子的干爹吗? 当然不是,我求之不得呢。 那就好,我们进去吧,外面怪热的,李兆廷抬手挡了太阳说着。 也是,今天太热了,过不了几天又该下雨了。 见两人谈话结束,天香便做了一副焦急的表情拉住了冯绍民,哎呀,驸马,我答应剑哥哥今天要去找他的,你现在陪我去好不好? 呃,你答应他什么时候见的?现在已经正午了,天香的用意,冯绍民怎能不明白,于是配合着她说下去。 我跟他约好中午在错认水那里碰面的,他要离开京城了,我去给他饯行,快来不及了。 那不好意思了,李兄,还劳烦你转告刘兄,他日再一起畅谈。 既然二位还有事,那我们就不留了,二位慢走。 嗯,告辞。 马车缓缓的驶着,偶尔有微风吹卷起窗帘,露出天香一张极为得意洋洋的笑脸,还有冯绍民一张认真思索的愁脸。 看着冯绍民那张愁眉不展的脸,天香脸上的笑意也顿时全无,你还是有些舍不得吧? 不是,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而以,冯绍民对天香抱一轻笑,掀了帘子转移视线,却发现马车在往另一个方向行驶着,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错认水呀,剑哥哥在等我们。 呃,你们真的约好在错认水见面了?冯绍民有些怀疑了天香之前的话。 嗯,你明天要走了,我们总得要计划好。 原来如此,谢谢你这么帮我。 冯绍民感激的话语一出,天香就拉下了脸,她不想让冯绍民觉得她欠了自己很多,你要是再这样说的话,我可就真的生气了哦。 好好好,我不说了,那你也不许生气了,笑一个,好不好? 冯绍民哄孩子似的跟天香道了歉,却换来了天香一声闷哼,不好,你惹我生气了,就要受惩罚。 好,只要能换得你一笑,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被冯绍民这样温柔明媚的笑看着,愣是把天香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生生的又打起了涟漪,天香已不敢直视冯绍民,侧了身转向了车窗边,惩罚还没有想好,不过在你走之前,一定会让你接受的。 好,我等着,冯绍民还是那样的温柔话语。 天香的微妙变化,冯绍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种娇羞,那种无措,是只有在面对心爱之人才会有的,如刘倩于李兆廷,张馨于刘长赢,还有她于曾经的李公子。 天香,是如此的好,容忍着她所有的欺骗与伤害,还帮她重回自由身,这样好的女子,她为什么不爱? 可是,又有谁说她不爱呢? 东厢房的厅内,见刘倩拿着衣料发着呆,李兆廷关心的上前询问着,倩儿,你怎么了,刚才吃饭时你都有些恍惚? 见李兆廷问了起来,刘倩稍犹豫了一下,决定对他说出真相,兆廷,我心里一直有个秘密瞒着你,我很早就想跟你说,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秘密?李兆廷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你会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知道冯素贞的下落。 刘倩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的震着李兆廷,良久,他才缓缓的开了口,只是背过了刘倩,她在哪儿? 她一直都在你身边。 什么?李兆廷还是未能理解刘倩的话,我不懂,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冯绍民就是冯素贞。 刘倩的话再一次震住了李兆廷,只是此刻他已无了刚才的那般紧张,微笑着看向了刘倩,倩儿,他不是,他真的不是。 兆廷,驸马的真实身份是我从五大护法那里听来的,还有东方胜,他就是因为知道了驸马的身份,才会在大战接仙台时不顾自己的命而去救驸马,上次公主吵着要杀了驸马,不是因为驸马在外有了别的女人,而是她知道了驸马的真实身份。 刘倩激动的坦白着,惹得李兆廷心里涌起了无限的自责与愧疚,对不起,倩儿,我是混蛋,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认真想过你心里的感受,也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因为素贞,你受了太多的委屈。 不是你的错,兆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不想让你他日背上负心的罪名,我们现在去找驸马,当面质问他,语毕,刘倩已要拉他出门,却被李兆廷拉进了怀里,倩儿,我爱你,你难道还没有感觉到我的心吗? 我感觉到了,可是我也不愿你他日后悔。 我不会后悔,就算素贞此时站在我面前,我也是这么说。 听了李兆廷的话,刘倩瞬间就红了脸,眼睛蒙了一层雾,三年了,这是李兆廷第一次对她动这样深的情,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她等了三年的男人此刻已经认定了她,可是她又该如何让这个男人相信冯绍民就是冯素贞。 第20章 边关战乱 二十 刚入夜,一匹快马进了城内向皇宫的方向急驶而去,年老的皇帝因身子不适,刚刚入寝,便被太监叫了醒,皇上,关外八百里加急,请您过目。 噢,扶朕起来,皇上起了身看着关外来的信件,神情慢慢变的愤怒起来,扔了信件在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7 地上,来人,速给朕传张绍民,刘长赢,李兆廷入宫议事。 是,皇上你稍安无燥,奴才这就去命人传。 半个时辰后,三人已在御书房内聚合,皇上,臣惶恐,何事让皇上这般大发雷霆? 你们自己看看,皇上将信扔到了三人面前,出云国大王竟然要背信弃义废了朕的皇妹,另立他族女子为后。 皇上,看来出云国王废后已成定局,若此事成功,出云国和周边一些小国的连合势力,将对我朝边关造成很大的威胁,臣提议立即派兵玉门关外,再由使者去谈判,张绍民看了信件向皇上提议着。 你们两觉得如何?皇上看向了另二人。 臣觉得张大人说的对,近年来出云国是越来越不把我大明看在眼里,竟和周边小国成了连盟,时不时的扰乱关边百姓,镇边大将已多次来信提到此事,现在已不能再退让了。 刘长赢,你也说说看,皇上问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刘长赢。 回皇上的话,臣近来虽不在朝中,但就刚才二位大人的话,臣也觉得应该派兵镇压。 好,那你们说说由谁去合适? 兵部尚书陈大人之子陈仲,此人文武双全,臣做提督时就跟随臣,臣觉得此人可用,张绍民说。 微臣倒觉得王阁老的长子王啸可用,李兆廷说。 他二人的确是不错的人选,皇上抚着胡须看向刘长赢,你觉得呢? 臣曾与他二人打过交道,确为不错人选,但臣觉得比起他二人来说,有一个人更为合适。 哦?是谁?三人都看向了刘长赢。 驸马冯绍民,他文韬武略,试问有谁比得过? 他就算了,朕已命他好好陪着公主,不过问朝堂之事,听了刘长赢的推荐人选,皇上脸上露出了不悦。 张绍民与李兆廷互看了一眼,双双跪了下来,皇上,刘大人所言极是,驸马比起他人来讲,确为最佳人选。 一派胡言,皇上见到三人都推荐冯绍民,已是气急败坏,难道这么多七尺男儿都比不过一个女子! 见皇上动了怒,不明就理的刘长赢便脱口而出,皇上莫不是怕驸马功高震主。 放肆!皇上的一声怒斥,吓倒了屋内的一众人等都跪了地,皇上,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你们?哼,皇上扶了额坐了沉思着,这么多的男儿,确也是真的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冯素贞,哎,可惜了,可惜了,来人,速去传驸马进宫。 传旨的太监来去大半个时辰,三人就跪了大半个时辰,待冯绍民与天香跨进门看到此情景,两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边,儿臣见过父皇。 香儿,你怎么也来了? 儿臣来看着驸马,不让她说错话做错事,不然惹了父皇不高兴又要杀她。 哈哈哈,你起来,到父皇身边来,皇上看到天香想生气也生不起来,拉了天香在身边看着,香儿,你最近气色真不错,还长胖了。 嗯,父皇,这么晚你召驸马进宫有什么事? 把信给驸马看看。 冯绍民接过信看了一番,皇上,对此事应该派使者谈判,若双方谈不拢,再派兵镇压,到时候改朝换代即可。 那你觉得派谁去最为合适? 这个?臣不知。 你们三个告诉他,皇上冲着其它三人挥了手。 冯兄,我们三个都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李兆廷代三人说了话。 我? 我不答应,驸马她不能去,天香听到三人的话,一时急了,父皇,朝中那么多人,你派谁都可以,但是驸马不行。 你们都听到了,公主发了话不能让驸马去,朕也没有办法。 冯兄,你倒是说句话呀,边关的情况你也了解,此事迫在眉睫! 请皇上下旨吧,臣愿意前住,冯绍民想了会儿,答应了此事。 见冯绍民答应了,天香吃了一惊,冯绍民,你忘记明天说好的事了。 公主,没有什么事比此事更要紧,有国才有家。 你,你不可理喻,哼,天香已是语无伦次,都什么时候了,这个人还在想着国家大事,她真想看看她脑里都装了些什么。 既然你自己主动请缨,那朕就即刻下旨,让陈仲与王啸随你一同前往,他二人听你差遣,张绍民,拟旨吧。 是。 从御书房出来,夜已稍深,比起白天炽热的阳光,此时的夜色更加的怡人,见天香呶了嘴在一边站着不肯走,其它几人相当识趣的拜别了冯绍民后迅速离了开。 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走吧,冯绍民拉了天香。 你为什么要答应父皇? 我不是为了你父皇,我是为了边关那些无辜百姓。 朝中有的是人,你没必要这样的,明天你就可以重回自由了,为什么要放弃呢?天香还是不懂。 我为了我的私心。 什么私心? 冯绍民只是笑而不语,轻轻的握起天香的手,一双漂亮的眸子,含着一些好似爱情的东西看着天香,生生的看动了天香的心,无措的从冯绍民手中抽离自己的手,天香背了身离去。 冯绍民追上去再一次紧握了天香的手,这一次,天香没有再挣脱。 你明天会跟我去吧。 要去的是你,我可没答应父皇要去。 你真的不去? 真的。 你真的不跟我去? 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噢,跑了一天,也是该累了,你回去睡吧,我回驸马府。 你要回驸马府干什么? 我也困了,要回去睡觉。 冯绍民,你欺负人! 公主言重了。 第21章 半朵吊玉 二十一 午门刑场,已聚了很多的老百姓,刑场里,跪着国师和五大护法,以及二三十名欲仙帮教徒,时近正午,监斩席里坐着的刘长赢也不时的看着时间。 大人,午时三刻已到。 好,斩!刘长赢扔了斩字牌。 得了令的刽子手扔掉犯人身上的牌子,举起大刀嚓嚓的砍了起来,人群里不时有人叫好,眼看就要砍完,却从人群里冒出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扔了烟幕弹在人群里,趁乱将还未行刑的五大护法带了走。 着了烟的人群一下乱成一团,刘长赢顾不得人群里的烟雾弥漫,拔了剑就冲向了刑场中间,什么人,胆敢劫法场。 言语间,五大护法身上的绳子已被解了开,五六个黑衣人将刘长赢包围着,眼看寡不敌重,刘长赢吃了一剑,被打飞出了刑场中间,等刘长赢再起身时,黑衣人和五大护法已不见了踪影。 大人,人犯已被劫走了,死伤了不少兄弟。 我看见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8 了,立刻传令下去,在各个城门口设卡,五天之内只准进,不准出。 下官知道了,那大人的伤? 这点伤不要紧,你马上带人挨家挨户的搜,我立刻去进宫面圣。 是,下官这就去办。 御书房里,跪着几名大臣,全都发着抖,皇上已快半个时辰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沉思着,等御医看完刘长赢的伤势出来,皇上才终于开了口,刘长赢,说说吧。 皇上,那些黑衣人依臣看来,不像我中土人,他们的功夫与兵器似是属于东瀛一带的。 东瀛?张绍民,京城何时来了东瀛人?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过。 回皇上的话,臣确也不知京城何时来了东瀛人,是臣的失职,臣愿受罚。 罢了,刘长赢你且好生休养着,这件事朕让其它人去做。 皇上,此前有五大护法夜刺公主府之事,臣以为眼下公主府的安全也需要加重,张绍民说道。 驸马昨日已去了玉门关,只留公主在府中确有些不安全,皇上思索了一番叫了人,来人,马上去公主府传公主进宫。 启禀皇上,公主昨日已随驸马去了玉门关,留了信在案上并让奴才告之。 真是胡闹!张绍民,立刻八百里加急送往玉门关,告诉驸马五大护法被劫的事,要他务比保护好公主的安全。 是,臣这就去办。 丞相府的西厢房,张馨给刘长赢换好药,嘱咐他早些休息,可他并无睡意,从下午回到府里就一直在想刑场上的事,张馨不免有些担心,长赢,你受着伤,不要再操劳过度了,万一你要是病倒了,我可怎么办? 馨儿,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我自己有分寸,刘长赢摸了肩上的伤安慰张馨。 你看看你从下午回来到晚上都没有休息,这叫有分寸吗? 娘子大人说的对,我答应你,等我和李兄商量一些事后就马上安心休息好不好。 刘兄,正当刘长赢哄张馨之际,李兆廷已和刘倩走到了门口,你伤的怎么样了?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我在宫里听说了此事,真的是东瀛人所为吗? 这个?倩儿,你在这儿陪着馨儿,我跟李兄去书房谈些事。 好,这儿有我,你们去吧。 刘兄,需要这么谨慎吗?她们可是你我的枕边人,李兆廷不明刘长赢的此举是何意。 刘长赢笑了脸,李兄,你误解了,我只是不想让她们俩太担心,毕竟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噢,你是说今日五大护法被劫的事? 正是,东瀛人最近这几年才出现在沿海地带,我在江南的时候偶有见过,今日劫法场的人虽然功夫和兵器很像东瀛人所使,但是他们却并不是真的东瀛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东瀛人劫走了五大护法? 在我接任九门提督之前,京城的保卫全都是由张绍民负责的,依他的严谨怎么可能连有东瀛人出现都不知道。 那这些人冒充东瀛人劫法场的目地是什么?难道是有人故意要挑起两国的不和,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 我现在也只是猜测,还有一事我也不明,那五个黑衣人明明有机会杀掉我,可是他们却只是刺伤了我,而且他们对刑场周围的环境好像很熟悉,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劫了人消失不见,整个京城除了皇宫没有搜之外,其它地方都搜完了,却也不见人影,连蛛丝马迹也没有。 难不成他们躲藏到宫里去了。 唉,李兄,这话可不能乱说,刘长赢小心的提醒了李兆廷。 那是自然,哎,幸好冯兄与公主去了玉门关,不然这五大护法定是要杀了冯兄来泄恨的。 李兄,你不是会算卦吗,也给算算这五大护法能藏身何处? 听见刘长赢要自己算卦,李兆廷摆了摆手摇头,刘兄,我是十卦九不准,不可信,不可信。 李兄,莫要谦虚了,走去外面看看,没准能算出来呢,刘长赢推着李兆廷去了屋外,李兆廷看着布满繁星的夜空,慢慢的转着身子,最后将视线停在了屋子北方的上空,不好,有凶兆。 一听有凶兆,刘长赢马上顺着李兆廷看的方向望去,李兄,是什么凶兆? 会有人死,然后改朝换代。 改朝换代?那照你这么说,与出云国这一仗是势在必行了。 似也非也,不出二个月,这天下又会是新皇的了。 看来这次是冯兄立功的好时机了。 希望如此。 一处小山坡上,天香靠着冯绍民的肩膀养着神,两人都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陈仲与王啸在两人背后犹豫了大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一下两人,许是两人来回移动的脚步声惊动了天香,天香别了头看着他二人嚷嚷道,哎,我说你们两个在后面踱过来踱过去的,要做什么? 二人看被天香发现了,索性就走了上前,并把一封信递给了天香,公主,驸马,这是今日收到的京城八百里加急,请你过目。 哼,真是可恨,那五只杂毛狗被人救走了,天香把信递给同样皱着眉的冯绍民。 斩首欲仙帮的法场都有重兵把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救走了呢? 驸马,据负责送信的人说,劫法场一事可能是东瀛人所为。 东瀛人向来只在东南沿海地带出现,什么时候又到了京城?还和欲仙帮扯上了关系,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样吧,我一会儿写封信,明日一早立刻命人送至京城张绍民张大人手中。 好,只是现在还请驸马与公主回帐篷中休息,外面实在太不安全了。 嗯。 帐篷中,冯绍民写好信欲拿给陈王二人,却被天香拦了下来,哎,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都没有停过,京城出了事自会有人处理,你用不着隔着这么远还在忧国忧民吧。 冯绍民听到天香颇似报怨的话,摇头轻笑着,公主,这世上如果人人都如你这样心无杂念就好了。 所以呢,你要向本公主学习,不要老皱着眉,不然就要老的很快哦。 呵呵呵,你呀,面对天香的调皮,冯绍民只有无奈的摇头笑着。 刚才在外面时,你在想什么? 秘密,冯绍民想了一下,回答了天香的话。 天香显然对冯绍民的回答并不满意,呶了嘴走了开,不说就不说嘛,哼。 看天香耍了小性子,甚是可爱,冯绍民不免觉得好笑,公主,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 你,你又欺负人,不理你了,我睡觉去了,冯绍民这一举动真真是又惹了天香生气,于是乎摘了簪子和头饰扔在桌子就往床上躺去。 眼看簪子就要从桌边滚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39 落在地,冯绍民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了在手,公主,皇上送你的簪子怎么能随手乱扔呢。 见床上人没有动静,冯绍民也不再说话,将簪子放好,许是出于好奇,亦或是有些无所事做,冯绍民就拿着天香的簪子看了起来,果真是一支好簪子,不仅玉是上等的,就连玉身上雕着的半朵牡丹都这么栩栩如生,半朵牡丹?看到这里,冯绍民不禁想到那黄衫公子送她的那块吊玉,那上面,也是雕着半朵牡丹。 想到此事,冯绍民急忙起了身去包袱里寻那吊玉,待将吊玉和簪子一并放与桌上时,冯绍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上面的两只半朵牡丹居然是一模一样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黄衫公子是皇室中人?或者是? 冯绍民不敢再往下想,拿了吊玉坐到床边叫了天香,天香,给你看样东西,你见过这个吗? 天香本已不想理冯绍民,就背对冯绍民拿过吊玉看着,却只看了一眼,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这是皇兄的吊玉,怎么会在你这儿? 天香的话犹如响雷震着冯绍民的耳膜,难道黄衫公子是太子?不对,以她对太子的了解,那样软弱无能的太子不可能有那样高的武功,也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这?是怎么回事? 见冯绍民看着那块玉发着呆,天香倒有些不可思议了,皇兄的吊玉怎么会在冯绍民手中,唉,姓冯的,皇兄怎么会把这个给你了? 天香,你仔细看清楚,这真的是太子东西吗?冯绍民还是不太相信,又让天香看了一遍。 正如冯绍民所想,天香也不太相信太子怎么会把这东西送给了冯绍民,可等她再认真看了一次后,她不得不承认这块吊玉就是太子的,奇怪了,皇兄为什么会把这吊玉给你。 这吊玉不是太子给我的。 呃,我不太明白。 天香,你还记得那个面具人吗?这吊玉是他给我的,冯绍民说出了实情。 就是那个想要带你走的面具人?天香想起了那个面具人的模样,他怎么会有皇兄的东西?难道那个人是皇兄?不可能,那个人是用腹语说话的,可见他武功高强,皇兄那身子板,怎么看怎么不像。 我也觉得那人不是太子,可是太子的东西怎么会在他手里,而他又为什么给我,冯绍民说着说着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得一旁的天香忍不住有些心疼,直接扳过了冯绍民的脸对着自己,才说完不要皱眉的,你看你又皱了,变成老太婆的话,可没人会喜欢你了。 老太婆?呵呵呵,是人总会有变老的那一天,不然不就成了妖怪了,天香的话,总能让愁眉苦脸的冯绍民很轻易的笑起来。 看到冯绍民会笑着说笑话,天香也安心了不少,关于这个玉吊的问题,等回京了去问问皇兄不就行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嗯,你说的也在理,冯绍民想想觉得也只能如此,就放了东西在桌上,准备睡觉。 姓冯的,你就告诉我在外面时你在想什么好不好?天香看冯绍民睡了下来,又禁不住问了起来。 秘密。 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说不说? 既然如此,那公主杀了我吧。 你!本宫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原来是个无赖,哼。 无赖?冯绍民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傻了眼,她这样也算是无赖?比起眼前人的作风,她这可算是小巫见大巫呀。 见冯绍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天香心里的不悦就上了头,伸手一把推开冯绍民的脸到那边帐帘,看我做什么?把脸转过去。 公主,你生气了?冯绍民不敢把脸再转过来,只好弱弱的问着,但旁边人没有回音,冯绍民又慢慢的把脸转过来,公主,你真的生气了?见旁边人还是没有回音,冯绍民开始有些责怪自己了,公主,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原谅我吧,公主,你说句话好不好,公主,公主。 第22章 意外表白 二十二 大殿早朝,皇上看着满满的一叠折子,已是身心交瘁,南方大涝,国库早已因为修葺接仙台而处于空虚,而偏此时又急需银两赈灾,若没有银两为受灾百姓重修家园,那不知又要有多少人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了。 父皇,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早些退朝吧,太子看着疲倦的皇上说着。 不碍事的,张绍民,五大护法被劫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臣无能,未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混帐!皇上怒气上来,拍了桌子,一叠整齐的折子被震的倒了下来。 皇上请息怒,保重身体要紧呐!满朝文武见皇上动了大怒,全都跪倒在地。 你们这么多人,连五个人都找不到,朝廷的俸禄你们都是白领了,来人,传令下去,京城所有官吏的俸禄都给朕减半六个月,不,减半一年,减半一年,皇上说完这句话,一口气提不上来,直直的倒在了椅子上。 父皇,父皇。 皇上,皇上。 快,传太医,传太医! 皇帝寝宫里,太医给皇上把完脉,跪了下来,太子,张大人,皇上久病不愈,再加上体内元气大伤,已近灯枯,恐怕? 恐怕什么?赶快说? 恐怕已无多少日子了。 什么?太子惊慌着倒退了一步,幸得张绍民扶了住,你下去吧,张绍民,如今父皇病着,本宫该怎么办? 太子,你要振作,还有就是立即命人诏公主与驸马回京城,和谈的事由陈仲与王啸去办,皇上的身子若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公主不能及时回来,张绍民说了自己的提议。 眼下也只能如此,诏回公主的事由你去办,你们先出去吧,我陪会儿父皇。 是,臣告退。 太子,皇上从昏迷中醒来叫了太子。 父皇,儿臣在。 朕昏迷多久了? 已有六个时辰了。 哦,咳咳,看来朕没有多少日子了。 父皇,你最近太累了,好生休养着吧,朝事有儿臣。 太子,张绍民与李兆廷二人可以重用,至于刘长赢嘛,等你将来坐稳天下,朝中又人才济济时,就放他离去,年老的皇上最终还是想刘长赢能安度一生。 儿臣谨记父皇的旨意。 嗯,香儿呢?朕有些日子没有看见她了。 父皇,皇妹和驸马已经走了十多天了,这会儿估计快到玉门关了。 哦,朕糊涂了,咳咳,你去忙吧,朕一个人安静会儿。 那父皇你休息,儿臣出去了。 去吧,去吧,皇上摆摆手示意太子离去,诺大的寝宫里,空荡之极,他已没有多少力气,只能静静地躺着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0 ,想着他这一生的种种。 和谈的队伍在走了整整二十天后,终于在落雨的傍晚到了玉门关,守城的将军苏文,是将门之后,镇守玉门关已近二十载,当知道朝廷派了驸马爷前来坐镇时,苏文是有些喜出望外的,他早就想见识一下那个绝世的驸马爷。 公主,驸马,一路辛苦了,末将在府中已备了酒席,请各位移步府中吧。 苏将军,这两位是陈仲陈大人,王啸王大人,一会儿安顿完众将士,你就把情况跟我们说说,冯绍民向苏文介绍着陈王二人。 末将已经吩咐妥当,几位请随我来。 苏将军,你命人把饭菜送到房间里就好了,本宫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天香说。 啊,好,来人,送公主去房间休息,苏文喊了下人来。 几位大人先请吧,在下还有一些事要做,冯绍民交代完几人,就随着天香走了。 二位大人,莫不是公主与驸马对我的安排不喜欢?苏文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位主子,心里忐忑起来。 苏大人莫要惊慌,咱这位公主姑奶奶可是很难伺候的,这一路上我二人可没少提心吊胆,普天之下也许只有咱这温润的驸马爷才能受得了她。 陈兄,话虽如此,但你我还是放在心里的好,这万一哪天公主知道咱几个在这儿说她的不是,那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王啸提醒着陈仲。 王兄此言正确,我们还是谈些正事吧,苏大人,请。 噢,两位大人请。 喊退了下人,关了门,冯绍民走到坐在床边的天香旁边,她知道天香还在生她的气,都好几天了,天香总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跟她说,她自知理亏,便主动跟天香谈和着,公主,我求你说句话好不好? 天香起身拿了纸和笔,得意洋洋的刷刷写出几个字,我还是老要求。 冯绍民拿过纸一看,几乎要崩溃掉了,连日来天香对她的每次认错,都用这几个字来回应,她不过是跟天香逗着玩的,没想到天香真的生了气,还好几天不理她,看着倚在床边自鸣得意的天香,冯绍民是又好笑又好气,公主,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话? 天香摇摇头,以示肯定。 那你不要怪我,语毕,一滴吻直直的朝天香嘴边扑去,接着又是二滴,三滴,四滴。 天香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冯绍民居然会这样对她,有那么几秒钟,她是有些被冯绍民的举动吓住了,等她清醒过来,对着强吻她的冯绍民就是一阵乱打,冯绍民,冯素贞,你,无赖! 冯绍民一把抓住天香挥动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公主,你总算肯开口说话了。 本就是这个人惹她生气在先,现在又强吻她,她觉得自己都够不讲理了,现在居然还有人比她更不讲理,天香立刻傻了眼,但与生俱来的骄傲,又彻底激起了天香的斗志,姓冯的,你敢跟我比不讲理?哼,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不讲理。 公主,你听我说,冯绍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扑倒在床,天香的不讲理之吻,也随之一滴滴的落下来,本能的伸了手去推开天香,可是手就好像不受她控制,停在半空中,最后落到天香的脸颊上,此时此刻,冯绍民觉得,她是真的对这个女子动了心。 冯绍民的这种反应,让天香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定了神看冯绍民的表情,却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含情脉脉,这是两人唯一一次没有任何距离的接触,空气里荡着暧昧的味道,把两个人团团包围。 终是天香先从这暧昧的气氛中走了出来,可是心还依旧咚咚的跳个不停,那个,你该走了,他们还在等你商量正事呢。 同样心跳不止的冯绍民被天香的话拉了回来,慌乱的掩饰着自己的失神与无措,噢,对,你累了就先休息,我先去了。 哎,把衣服拉平了再出去。 啊,冯绍民低头看了身前的衣服,已有些凌乱,脸就禁不住的红了起来,整理好衣服,跟做贼似的跑了出去。 冯绍民走了好久,天香的心跳才恢复平静,抚着起伏的心口,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天香的脸又不知不觉的灼热起来,冯绍民的吻,好像还在她嘴边,还有那个人含情的眼睛,也还在她眼前,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冯绍民那样对她,是因为她也爱上了自己呢。 客厅里,苏文与陈王二人正在高谈畅饮,见冯绍民进了来,三人起了身,驸马爷,公主可好? 噢,公主就是有些累了,让她休息着吧,咱们聊咱们的,冯绍民示意三人坐下,苏大人,从玉门关去出云国要多久? 出了关直往北行差不多两天便可到达,苏文回答着冯绍民的话,并给冯绍民倒了酒,驸马爷,这是边关上等的女儿红,你尝尝。 酒就不喝了,来人,给我倒一杯冷茶。 冷茶?其余三人听到冯绍民的要求,全都不解其意,驸马,莫不是这酒不合你意? 苏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保持清醒处理政事,你们请随便,冯绍民将倒来的冷茶一饮而尽,扼止住了原来还有些烧心的跳动,苏大人,明日一早我出关后,公主的安全就交由你负责了。 这点请驸马放心,属下定会保公主安全。 好,王大人,明天你随我一起去,带二队精兵随同,陈大人你就留下等待消息,若我五日内没有回来,你就点好三军随时候命。 属下遵命。 嗯,几位大人动筷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是,驸马爷请。 这一顿接风饭吃了将近三个时辰,才散了席,若放在以前,冯绍民会觉得时间太长,可是放在今天来说,她却觉得这时间太短了,想想白天所发生的事,再想想待会儿还要面对天香,冯绍民就有些懊恼自己白天的行为了,一步一步挨到房门口,鼓起勇气开了房门,此时的天香正在桌前看着书,见冯绍民进来,抬了头道,早点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出关赶路。 嗯,你明天就留在玉门关,我和王啸去出云国。 一听冯绍民要把自己留下来,天香不愿意了,喂,当初是你要我跟你来的,可现在倒好,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什么意思? 公主,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我只不过去五天就回来了。 五天也不行,我要去,天香丢下书,气冲冲的站到了冯绍民面前。 你听话好不好,你留下,我就告诉你我那天的所想。 你先说,我再看这买卖能不能做。 我那天在想,如果你愿意,我就带你走,然后一起去闯荡江湖,你还做你的闻臭大侠,我就做你的小跟班。 你说的话,我不懂,天香背过身不去看冯绍民,因为她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人居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1 然会这么轻易的就爱上了她。 我爱上你了,天香。 你爱的不是李兆廷吗? 我也以为我爱的是兆廷,但也是他,让我看清了自己的真心。 为什么这么说? 兆廷很早就跟我说过,其实我是爱着你的。 哼,我这个当事人都没有感觉出来,他一个外人怎么就看出来了。 旁观者总是清的。 那你与他十八年的情,都是假的吗? 不,情是真的,只是,那并不是爱情,是亲情,也可以说是友情。 你们十八年的真情说变就变了,而我与你却只有三年的虚情,你今日这番话,是在可怜我吗? 当然不是,你与我,若非前世情难忘,又何来今生错姻缘。 错姻缘?唉,你这么说是你后悔跟我成亲了。 我并无此意。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嘛,不然你说什么错姻缘。 我,我只是,冯绍民扶了额稍顿了一下,她已经被天香的话给彻底打败了,哎,猪脑袋就是猪脑袋! 见冯绍民不在回答,而是跑去睡觉了,天香撅着嘴就冲了过去拉冯绍民起来,不许睡,你把话说清楚了,前脚说爱我,后脚就说后悔了。 我的公主姑奶奶,不要闹了好不好,大晚上的,我已经很困了。 你不说清我就不让你睡。 没办法了,是你逼我的,冯绍民趁机点了天香的睡穴,替她脱了外衣,然后放了帐帘,在她身旁安稳的睡去,烛苗跳动着,发出滋滋的声响,这注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第23章 关外遇刺 二十三 天香醒来时,已近中午,想必是冯绍民又点了她的睡穴,不让她过早的醒来,待她洗漱好出门,正好碰上了苏文,公主,你起来了,中午想吃些什么?下官立即命人去做。 随便就好了,驸马在哪儿? 驸马已经出关了,他临走时嘱咐下官这个时候来伺候你。 走多久了? 将近三个时辰。 这个冯绍民,居然真的丢下我一个人,等找到她,要她好看,天香暗暗啐了一句。 公主,你先休息下,下官马上命人准备饭菜。 你去吧,天香挥挥手示意苏文下去,然后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混出关外去找冯绍民。 大人,京城八百里加急,有人急行在厅前报告着。 拿进来,苏文看着信里的内容,面容变的悲哀起来,来人,快把公主请到书房来。 苏大人,信里说什么?陈仲看着苏文的脸色问道。 陈大人,皇上病重,要急诏公主与驸马回京。 不好了,大人,找不到公主。 什么叫找不到?出动所有人去找,快点,出了岔子,咱们谁都担待不起,正当整个将军府里都在找公主时,守城的将领急忙跑了进来,将军,公主半个时辰之前已经出关了,属下怕出什么事,就马上回来禀报大人。 公主出关了?你们为什么不拦着? 属下拦了,但是拦不住。 苏大人,现在不是惊慌的时候,我立刻带一队人马去追回公主与驸马。 不,陈大人,你现在是三军统帅,不能不在营中,我去,来人,快备马。 关外的天气,好像有些捉摸不定,早上还阴着天,这会儿却是艳阳高照,毒辣的阳光照在人身上,似是要换了一层皮,幸好还有风刮着,不然队伍怎么能受得了。 走了五个时辰,光休息就用去了快一个时辰,王啸不禁有些担忧明天不能到达出云国,可是再抬头看看头上的太阳,却也无可奈何。 王大人,一会儿到了前面那片树林,就让队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冯绍民指了指前方的树林。 驸马,我们这样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明天就不能到达出云国了。 晚一点没有关系,要是把大家累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吧,弟兄们,到前面那片小树林暂时休息一会儿再走。 听到休息的命令,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前跑去,正当所有人都在欢呼时,几声惨叫从树林边传了过来,吓愣了后边的人。 怎么回事?冯绍民急忙策马向前,但眼前的情景却让她惊愕之极,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官兵已经一箭穿心而死了。 保护驸马爷,王啸抽了剑指挥着。 何方高手?还请现身相问?冯绍民很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 哈哈哈哈,驸马爷,别来无恙呀!言语间,几个人影从树林里穿了出来,而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被劫走的五大护法。 哼,我当是谁,原是几只杂毛狗! 哟,几位哥哥,咱们这位驸马爷是越发的伶牙俐齿了。 我说妹妹,咱几个可不是来跟那小子打情骂俏的,你要舍不得,就留给哥哥们出手,今日新仇旧恨一并算了,明年今日就是他的忌日。 保护驸马,弟兄们,给我上,王啸下了命令,十几人冲上去,却连五大护法的一步之内都没有走到,就被暗处射来的箭一一射死。 你们都退下,冯绍民发了话,几位想要杀的人是我,请你们放过这些人。 哼,临死之前还要做圣人,哥几个成全你。 驸马,不要管我们,你快走,弟兄们给你顶着。 真是些忠义之士,可惜你们跟错了主子,木青霞冷笑一声,撒了迷魂散,所有人就东倒西歪的倒了下去。 想要我的命,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冯绍民抽出剑刺进五人中间,刹那间,双方打成一团,五大护法的功力丝毫没有因为被关了半年而减退,相反,却高出了很多,冯绍民想不到五大护法的功力会高出这么多,渐渐的处于了下风,五人之内力合一起,将明显有些处于弱势的冯绍民震倒在几步开外,连手中的剑都震成了两半。 驸马爷,你看还有必要比下去吗?木青霞用剑指着倒在地上的冯绍民道。 那你们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你们在天牢关了半年之久,不可能会有机会练功,可你们的功力明明比以前高,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反正你今天必死无疑,也不怕告诉你,上面的人知道以我们五个人的能力不可能杀了你,就给我们吃了能使内力大增的丹药,就连国师,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上面的人?原来你们是受人指使。 不错,你要是做了鬼,可别来找我们报仇,受人好处,□□,这可是千百年来不变的道理。 妹妹,不要跟他罗嗦了,敢快送他去见阎王,其它四人提醒着木青霞。 好一张俊俏的皮囊,我可还真有些舍不得,驸马爷,你是用我的这把剑自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2 刎呢,还是吃下这瓶鹤顶红?木青霞晃晃手中的剑,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 哼,看来我的大限已经到了,冯绍民看着架在脖上的剑,还有木青霞手中的瓶子,自嘲了一番,她不是没想过死,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死,她心有不甘,上一次假死,是吃了老人家的药,那这次真死,还是吃□□吧。 就在冯绍民拿了瓶子往嘴里倒时,一把飞剑直直朝他们打过来,你们这五只杂毛狗,为何总是阴魂不散? 公主?五大护法看到天香的出现,脸色瞬间从刚才的狰狞变得吃惊,都把目光投向了金亢龙,大哥,现在怎么办? 杀了这小子,公主肯定不会放过咱们,不杀这小子,上面的人也不会放过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都解决了,咱们拿了银子去关外。 这生意可做,这小子交给妹妹与四弟,咱哥仨儿去把公主解决了。 好,五大护法分好工,挥着大刀就向天香冲了过来,只是三人还未冲到天香面前,就被暗处射来的乱箭一一刺死,好,一个,黑吃黑呀! 看到眼前的乱箭横射来,天香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不过一瞬间的样子,又是一阵乱箭从暗处射来,直直的朝冯绍民几人射去,天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处,冯绍民,冯绍民你小心点! 终于乱箭不在射了,土火两位护法分别倒下去,唯有冯绍民一人站着,手里还抓着几支乱箭,微笑着看着天香。 姓冯的,天香看到站着的冯绍民,放松了刚才愀着的心,跑过去紧紧的抱着冯绍民,我刚才好怕你倒下去,还好,你平安无事,你可以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丢下我吗? 天香的请求,冯绍民并没有回答,这让天香有些小小的生气了,姓冯的,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见冯绍民还是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天香抬了头看着眼前的人,你是不是又要惹本宫生气?你怎么不说话?你干吗这样一直看着我?哼,我不要理你了,天香松开抱着冯绍民的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许是天香怎么都不可能想到,她这一松手,冯绍民就真的离开了她,林间,原是这般寂静,明明是两个人的呼吸声,可是天香却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半步之遥而以,她刚刚松开了手,冯绍民就像一个不会走路的孩子一样,直直的在她面前倒去,而她,居然连再伸手扶她的机会都没有! 你是怎么了?你说话啊!冯绍民!冯绍民!冯绍民的轰然倒地和一言不发着实吓呆了天香,抱着倒下的冯绍民拼命的摇着,却只是徒劳,她觉得自己的手触到了一些液体的东西,翻过冯绍民的背,天香觉得眼前已是一片黑暗,一支短箭,已经剌穿了冯绍民的后背。 冯素贞,你醒醒,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 你欠我的情还没有还完,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的就走了! 你不是说要带我浪迹天涯吗,我现在答应你,你不能对我食言! 你说你爱我,那你怎么舍得让我在这世上孤零零一个人! 你又在骗我对不对?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永远都那么好骗! 你一定是睡着了,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这里睡着不舒服,我带你回玉门关好好睡一觉,你走不动,我背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能睡太熟! 天香全身已是虚若无力,颤抖的扶起冯绍民在自己背上,一步一步的朝玉门关的方向挪着。 姓冯的,如果当初是我娶了你的话,你说我们现在会怎么样? 你会不会也爱上我,然后安心的做我的王妃。 不,我还是喜欢你做我的驸马,你如果做我的王妃,就是我保护你,你要做我的驸马,就是你保护我,哈哈哈。 空旷的道路上,传来飞奔的马啼声,不一会儿,马队就出现在了天香面前,是苏文带人追了上来,当他看到满地的乱箭和死人时,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公主,微臣救驾来迟,愿受处罚。 小声点,驸马睡着了,不要把她吵醒了。 驸马的伤?苏文看着天香背上的冯绍民紧张的问着,可当他看清冯绍民后背上的那支短箭还有大片的血迹时,他整个人一下软跪在了地上,公主,请保重身子呀。 有劳苏大人挂心了。 公主,京城来了信,说是,说是,苏文看着举步蹒跚的天香,着实的心疼着,连话都说不全。 我听着呢,你说吧。 京城来信说皇上病重,已无多少时日,所以紧急诏你与驸马回京。 什么?一个踉跄,使天香与冯绍民双双栽倒在地,父皇病重?父皇,父皇。 公主,时间紧迫,请立刻起程吧。 天香重新抱起冯绍民在怀里,哽咽难语,呵!驸马,父皇病重了,你起来陪我回京城看父皇好不好,你不要再睡了,我求求你,我不想一个人孤独着,我要你陪我,我真的需要你陪我。 公主请节哀! 哈哈哈哈,老天爷,你已经夺走了我的驸马,为什么还要夺走我的父皇,我东方天香此生造了什么孽,要看着我爱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哈哈哈哈。 第24章 皇帝去世 二十四 皇帝寝宫外面,已跪满了大臣和后宫嫔妃,寝宫内,太子与太医守在皇上床榻前一动不动,皇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看来不久将已。 太子,香儿回来了没有?突然清醒过来的皇上问道。 还没有,不过父皇请放心,皇妹应该快到了,儿臣这就出去看看。 快去,快去。 寝宫外面,见太子从里面出来,张绍民问道,太子,皇上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哎,也不知香儿这会儿到京城了没有。 父皇,父皇,皇帝寝宫外的走廊上传来了天香的声音,待到众人看到天香,都吃了一惊,天香正穿着孝服哭喊着跑来。 这皇上还没有驾崩,公主怎么就穿起了孝服,人群里不时有大臣自语着,连张绍民几人也觉得有些不合理数。 皇妹,父皇还活着呢,你怎么就穿起了孝服?太子问。 连日来的赶路,再加上悲痛欲绝的心情,让天香弱小的身子已经承受不起,差点就倒了下去,幸好太子上前扶了住,皇兄,快扶我去见父皇。 我扶你,你慢点。 皇上听到有人进来,虚弱的问了声,太子,是香儿回来了吗? 父皇,父皇,听到床榻前的皇上不时的在叫着自己的名字,天香内心的悲痛又增加了几分,她年迈的父亲,在生死边缘还不忘念叨着自己。 香儿,父皇真怕撑不到你回来,不能再见你一面,皇上缓缓的伸出了手,最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3 后一次再抚着他最爱的女儿,看到天香憔悴不已的面容,皇上安慰似的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香儿,生老病死,实属天命,不要为父皇这样难过,笑一个让父皇看看。 皇上的心愿原是如此简单,可是天香用尽力气,却也笑不出来,紧紧的抓着那双枯瘦的手,不愿放开,父皇,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也许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最清醒的,被天香紧抓住的手,还有天香身上穿的孝服,让皇上感觉出了一些事,香儿,怎么了?你说出来,朕即使还有一口气在,也会为你做主的。 天香最后的一点支撑,被皇上的话彻底击垮,眼泪瞬间决了出来,父皇,驸马她,驸马她死在了玉门关外。 什么?冯,冯绍民死了,咳咳,他是怎么死的?皇上听到冯绍民突如其来的死讯,震怒的拍着床榻。 她在去出云国的路上遇到埋伏,一箭穿心而死,当时我就在她身边,可是我却救不了她,天香撕着心说着冯绍民死时的样子,几乎快要背过了气。 孩子,你痛快的哭一场吧,朕明白你心里的悲痛,来,带父皇去见见他吧,皇上看着已成泪人的天香,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从床榻上挣扎着起来。 父皇,儿臣现在只想陪着你,哪儿都不想去了。 他是朕千挑百选出来的驸马,虽然他曾有负于你,可是念在君臣一场,朕都应该去见一见他,太子,传旨所有人去公主府候着。 儿臣这就去。 张兄,刘兄,公主这么个穿法,会不会太不合理数了,李兆廷问向身边的张绍民与刘长赢。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病重,子女穿丧服去探望的,刘长赢小声的说着。 公主这么个穿法的确是不合理数,可是她也不是那种胡闹的人呀,除非她是为别人而穿的。 就算是为别人而穿,可她这个时候穿孝服来探视皇上,总有些说不过去吧。 那倒也是,哎?冯兄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来,刘长赢环顾了一下周围道。 哎?也是,冯兄该不会没有回京吧。 不回京应该不可能,待会儿等公主出来问问吧,唉,有人出来了,太子,皇上可有怪罪公主穿孝服?张绍民问道。 父皇怎么舍得怪罪与她,太子脸色极为难看的说着,父皇有旨,命所有大臣全部在公主府等候。 一听皇上的旨意,众人皆议论了开,太子,皇上现在身体虚弱,这番出动是所谓何事?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唉!太子叹了一息进了寝宫内。 当百余十人赶到公主府门前时,都被府门口挂着的白布惊了色,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府里有人死了吗?但是下人死了也不必这样大张旗鼓呀,张绍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这公主府到底死了什么人,要这样劳师动众?人群里不时发出这样的疑问。 老奴见过众位大人,一身孝服的庄嬷嬷一脸悲痛的样子站在府门口。 嬷嬷,府里死了什么人?李兆廷急切的问着。 众位大人先随老奴进来吧,门口人太多,会挡着驸马爷回家。 嬷嬷,你这话? 哎,几位大人不要问了,随老奴进来一看便知了,庄嬷嬷拭着老泪领了众人进去,院内到处挂着白布与灯笼,随处可见穿着孝服的下人,大厅里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张绍民就跑了过去要看个究竟,诺大的客厅变成了灵堂,中间放着一口棺木,杏儿和桃儿正抽泣着往火盆里烧纸。 今天所有的反常看在眼里,张绍民也猜出了□□分,可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棺材里的人不是冯绍民,两位姑娘,那棺材里的是谁? 张大人,是,是驸马爷,桃杏两人被张绍民这么一问,又哭了起来。 什么?真的是他,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以丢下天香,还有天香腹中的孩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张绍民突然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让人出乎意料了,一个月前冯绍民还对他说过会好好待天香,不再让天香伤心,可是现在这个人居然再也不会醒来,天香的心,该是有多痛! 冯绍民,你怎么能丢下天香不管,你知道她有多爱你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把她的心伤的千疮百孔还不够,现在居然还抛弃了她,你这混蛋,快给我爬起来,张绍民失控般的冲向棺前,试图把冯绍民骂醒。 张兄,你冷静点,外面还有那么多大臣看着呢,李兆廷和刘长赢看到如此冲动的张绍民,急忙上前拦下了他。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咳咳,庄嬷嬷,快扶着公主。 唉,公主,小心点儿,庄嬷嬷上前扶了虚弱的天香下轿。 两个太监搀了奄奄一息的皇上进了灵堂,走近棺材,皇上示意不用人扶,自己扶着棺材慢慢的移动着,棺里,那个绝世无双的驸马爷,安静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外界的一切已于她无关,再多的爱恨情仇,都随着她的离去,终于消散。 香儿,你过来。 父皇。 皇上一手扶着棺,一手紧紧的抓着天香颤抖的手,他真想上天能再多给些他日子,好陪心爱的女儿渡过这个难坎,可是他这次真的是有心无力了,香儿,人死不能复生,你好好的活着,那是父皇,最高兴的事。 父皇,天香已泣不成声,可是看着面前希望她好的父亲,还是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就看着皇上松开她的手倒下去。 太医!太医! 回太子的话,皇上已经驾崩了! 皇上,皇上,皇上! 呵!父皇,连你也不要香儿了,哈哈哈哈。 公主,公主,你不要吓老奴,太医,快看看公主!庄嬷嬷看着天香大笑几声倒了去,吓的已经六神无主。 公主房间里,太医给天香把着脉,脸上突地出现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了,太子在一旁焦急的等着太医的回答,见太医给天香把完脉,立刻走上前询问道,公主怎么样? 回太子的话,公主只是伤心过渡,承受不住才会晕倒的,待微臣开副静心安神的药服下就行了。 那公主腹中的孩子可也好? 太子请放心,孩子一切也都安好。 那就好,嬷嬷,你们几个人好生照顾着公主,驸马的后事我会交给别人来办。 是,太子也请节哀。 嬷嬷,可否借一步说话?太医见太子已经出去,向庄嬷嬷问道。 是不是公主有什么问题?庄嬷嬷见太医这么谨慎,担心的问着。 公主平日可有请其它太医来请过平安脉? 没有,驸马爷在世时对医术也有些见解,所以公主的胎都是驸马爷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4 自己看的,大人你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嬷嬷多虑了,大人和孩子都很好,你找人拿着这药方去抓药吧。 好,有劳大人了。 第25章 入土为安 二十五 东宫书房,太子与张绍民等一些朝中大臣跪听着皇上的遗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生性敦厚,仁慈有加,实乃一国之主之风范,待朕百年之后,将皇位传于太子之手,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从宣诏太监手里接过圣旨,俯看下面跪着的几十人,众卿平身。 谢皇上。 来人,把这些信给各位大人看看,刚称帝的小皇上命人递了信过去,出云国知道驸马在和谈的路上遇剌身亡,怕我朝会把此事算在他们头上,就主动送来了称臣书,出云国王已把王位传给了东方王后之长子,并撤了与其它小国的邦交,对于这件事,你们都有何看法? 出云国既然已经俯首听命,就没有必要再去镇压,以免搅了两国百姓的和平,但驸马遇剌一事,臣以为必须要查清楚。 五大护法已被灭了口,想要找到幕后黑手,怕是一件难事呀。 皇上,五大护法是从臣的眼皮子底下被救走的,也是臣的疏忽让他们混出了京城,才让驸马遭了毒手,臣今日在此发誓,若不能查出凶手,臣自愿脱去这身官衣,永不返回朝堂,刘长赢站了出来说着。 好吧,那此事就交给你办吧。 谢皇上不怪罪之恩。 公主府里,天香从昏迷中醒过来,头沉沉的,似有东西在压着,动了动身子,却力不从心,只听见旁边桌边有小声抽咽的声音,杏儿,扶我起来。 听见床上人儿的喊声,杏儿急忙擦了脸过去,公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奴婢给你做点吃的好不好? 天香无力的摇摇头,苍白的脸看得人心疼不已,我不饿,你扶我去灵堂吧。 好,公主小心点。 一直守在门外的太医见天香醒了,马上上前去问候,公主,你醒了就好,微臣有些话想跟公主说一下,请公主并退左右。 好吧,杏儿,你先去外面等着吧,天香示意杏儿先出去,然后请了太医进来,说吧,什么事? 太医先跪下,后开了口,太子询问过微臣公主腹中的孩子怎么样,微臣已告诉太子,公主的孩子一切都好。 孩子?天香昏沉的脑子听到这两个字,马上变得清醒起来,这些日子她完全浸在失去冯绍民的痛苦中,却忘记了处理孩子的事,已经四个多月了,如果再不处理,只怕到时难圆其说了,太医,你既已告诉皇兄孩子很好,那孩子就是很好,明白了吗? 公主说的极是,孩子一切安好。 入了夜的公主府,因为到处挂着白布点着灯,还有哭哭啼啼的声音,着实会让人有些害怕,天香倚在棺旁一动不动,任凭谁劝都不理,正当庄嬷嬷几人束手无策时,下人来报刘长赢与李兆廷来了,几人脸上的焦急稍稍少了几分,二位大人,二位夫人,你们快来劝劝公主吧,自回来后,公主滴食未进,奴婢们都劝不动。 公主,你好歹吃一点吧,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里的孩子想一想,张馨俯下身子劝着天香。 张馨的劝声传过来,天香看着她,把视线落在了张馨隆起的腹部,张馨,你的孩子有几个月了? 听到天香的询问,初为人母的张馨脸上泛起了笑意,轻轻的抚着腹部,已经五个多月了,是双生子。 五个多月了,真好,天香看看眼前的张馨,又看看自己,突的觉得好冷,像落雪的冬天,然而此时的外面,却正值暑天,张馨,你不要站在这儿,这儿充满了晦气,对孩子不好。 公主,你也是有身孕的人,也应当注意呀,先起身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好吗?张馨伸了手去扶天香。 天香推开张馨的手,靠在棺材边,早已失了神,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却是抚着腹部的,这个孩子,他不该存在的。 众人听着天香的话,又看着她的动作,都以为天香不想要这个孩子了,纷纷劝着天香,公主,孩子是无辜的,冯兄虽然不在了,可是我们大家也会好好疼爱他的。 刘兄说的对。 听到众人的劝说,天香咧了嘴淡淡笑着,她知道,大家都是很关心她的,你们回去吧,嬷嬷她们会照顾我的。 好,有什么要帮忙的,就派人通知我们,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临走,刘长赢还是不忘再叮嘱天香一次,以前他就把天香当妹妹看,而如今,天香却也真的是他妹妹,血浓于水,他也是更加的心疼着她。 冯绍民下葬的那天,乌云成团,下着好大的雨,庄嬷嬷撑着伞打在天香头顶,抬棺的太监从天香眼前走过,桃杏两人便紧紧的扶着天香,生怕天香受不了而倒下,棺材抬到陵墓前,就要下葬时,天香突然挣脱了桃杏两人,从雨中冲到了棺前。 公主!公主!庄嬷嬷惊慌着急忙跟了上去。 淋了雨的天香用力的推开棺盖,她想要再看冯绍民一眼,桃杏两人自是明白天香的用意,也顾不得还在下着的雨,跟天香一起推开了棺盖,撑了伞在推开的棺口上,天香看到了沉睡着的冯绍民,扶在棺边伸了手,她却没有勇气再去触摸冯绍民,只是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命人合上了棺,姓冯的,你终于可以安稳的睡觉了,再用不用担心了。 棺材在众人的视线里一点一点的下降,然后被砖块覆盖,泪水在眼里打着转儿,天香拼命不让它掉下来,直到下棺的地方在雨中耸起了一座亭子,天香眼里的泪,才像决堤的海一样,涌了出来。 东方天香,是那样的天之骄女,出生帝王之家,此生该是享尽这世上的繁华的,可是,在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先后离她而去,独留她一人,虽然她身边有很多关心她的人,她的皇兄,两个心爱她的男人,三个对她忠心的下人,还有刘长赢等一众朋友,但她的心却是真的已经被掏空了,再也不会充实。 老皇帝的遗体是在半个月后下葬的,随着老皇帝的入土为安,京城下了大半个月的雨也终于停了,当京城上空出现许久不见的太阳时,天香终于肯起身到外走走,庄嬷嬷见天香自冯绍民走后第一次主动说饿了,不禁老泪纵横,顾不着平日里的威严,立马颤悠着去给天香准备爱吃的,没多大功夫,桌上就摆满了天香最爱吃的菜。 公主,这些日子你消瘦了好多,今天就好好吃一顿吧,庄嬷嬷给天香夹了菜。 天香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又盯着旁边的位置看了好一会儿,杏儿,再去拿四副碗筷来。 杏儿虽不懈天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5 香的用意,可是看到天香愿意开口说话,心里还是满心的欢喜着,很快又拿了四副碗筷来。 把碗筷摆好,你们三个人都坐下,天香说。 听到天香要三人坐下,三人都摇了头,公主,你不要折煞奴婢们了,菜都凉了,你快吃吧。 你们当是可怜我,就陪我吃一顿好不好?一双微红的眼看向三人。 那奴婢们只好遵命了,庄嬷嬷示意桃杏二人坐下陪公主,看到三人都坐下了,天香缓缓起了身,给三人分别夹了菜。 啊,公主,不可,三人被天香这一举动有些吓住了,她们本是奴婢,能和天香公主同桌吃饭已属不敢想像,现在天香又起身给她们夹菜,这让她们有些不知所措。 早已料到三人会是这反应,天香安抚了三人,端起了桌上的茶杯,驸马生前你们三位尽心尽力的服待着,我现在以茶带酒敬你们一杯。 公主快别这么说,驸马是主子,我们做奴才尽心服待那是应该的。 什么主子,什么奴才,我若不是公主,倒真希望有你这么一个爱唠叨的娘亲,还有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姐妹,天香看着三人,露出了近一个月来的第一次笑容。 天香脸上的微笑看在三人眼里,就像阴雨连绵过后的太阳一样,喜在了心头,她们是真的好害怕天香会随着冯绍民的离去而变成行尸走肉,而如今看来,她们的这种担忧已开始有所减小。 第26章 抱养孩子 二十六 夏中,一年里天气最热的时候,距冯绍民离去已快二个月,公主府里上上下下对驸马二字都绝口不提,生怕勾起了天香的伤口,已是天黑时分,但闷热的天气却还是让人无处躲藏,杏儿放好了熏蚊的香炉,就去看盆里的冰是否已熔完,书桌前的天香正专心的写着什么,杏儿轻声轻脚的进出着,生怕发出了动静打扰了天香的兴致。 杏儿,你等等,过来看看我画的怎么样?天香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唤了正要出去的杏儿。 唉,公主,是我吵到你了么?杏儿走近了书桌。 没有,你过来看看,天香把画拿到杏儿面前,我画的像不像? 杏儿走上前看了一眼,有些惊到,天香在书桌前坐了一个晚上,并不是在写东西,而是画了一张冯绍民舞剑的画像,杏儿看着画中的冯绍民,忽的想到那日她去驸马府找冯绍民的情景,那样潇洒俊逸的少年公子,只是,可惜了! 见杏儿看着画不说话,天香还以为是自己画的并不像,杏儿,是不是我画的并不像? 不是的,公主,杏儿竟有些哽咽,奴婢看到这幅画,想起了驸马爷。 今天是她离开整整二个月的日子,你去准备一些祭品,待会儿我想去看看她,天香吩咐完,视线重新落到手中的画上,摊开了在桌上,伸手似触非触着,却一不留神触到了纸上未干的墨,抬了手看着了墨的地方,明亮的大眼睛瞬间黯然失色,冯素贞,你在那里,过的好吗? 陵园里,天香下了车,走到冯绍民的墓前时,看到墓前还有未烧完的香,想必是不久前有人来拜祭过,桃儿,去问问守卫,刚才是谁来祭过驸马。 是。 天香摊开冯绍民的画像在眼前深深的看了几眼,便移到了烛前,姓冯的,我的画工本就不如你,你就赏个脸收下吧,这可是我的一片心。 一星烛光闪过,画便烧了起来,天香隔着跳动着的火焰看向墓碑,竟出了神,她看到那墓碑旁边,一身儒雅长袍的冯绍民,含着笑对她伸出了手。 姓冯的,你只是幻觉对吗? 香儿,你画我,原是这样像。 你若是幻觉,可是又为什么是这么真实? 香儿,我可以再牵一次你的手吗? 姓冯的,你不要走!眼看冯绍民的身形越来越小,天香已是分不清现实与幻觉,喊着伸了手去拉那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冯绍民。 公主,公主不要呀,正走过来的桃儿看到天香这一举动,惊叫着冲了过去想要拉住天香,但还是慢了一步,天香已经撞到了墓碑前。 啊,血!快来人呀,公主出事了,桃儿一边用手捂着天香已经撞破的额头,一边大声的喊人。 姓冯的,你不要走,不要走,天香感觉脑袋沉沉的,有些温热的液体正流过她的脸,她余光能看到的地方,冯绍民的身影已是越来越弱,于是拼命挣扎着去抓,然而却也只是枉然。 深夜的公主府里,因为主子受了伤,下人们都守在门外随时等候着差遣,一声马蹄声响在府门口,从马上下来一个人,守卫看清此人正是张绍民,急忙迎了上去,待张绍民刚进去,又是一辆马车急驶而来,车上下来两个人,是那李兆廷与刘长赢,两人下了车看到旁边拴着的马,问了守卫,这是谁的马? 回两位大人的话,这是张丞相的马。 哦,那墓园的守卫做的可不止是我们俩的生意呀,李兆廷道。 呵,这样看来咱们这位丞相大人对公主可不是一般的好哇。 只是可惜了,先皇已为他赐了婚,不然的话,公主的幸福交到他手上,我想冯兄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唉,普天之下,还会有谁能比冯兄更配得上公主,难呀,难呀。 李兄,刘兄,你们也来了,在门外焦急着来回踱步的张绍民看到刘李二人进了来,上前打了招呼。 张兄,借一步说话可否?李兆廷道。 李兄,有什么话就说吧,张绍民嘴上答着李兆廷的话,可眼睛却始终盯着屋内。 你是有婚约的人,却总往这公主府跑,若是传了出去,被王家小姐知晓,这乞不是要闹出不愉快。 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现在冯兄不在了,我这半个哥哥关心她,也实属正常,张绍民听出了李兆廷话里的意思,可是却不愿承认,极力的辩解着。 张兄,李兄只是希望你不要失了分寸,况且在你我的背后,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刘长赢道。 刘李二人的话,让张绍民有些心虚,诚然如他二人所言,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若是放在以前,他是真的打算把天香当妹妹来对待的,可是自打冯绍民死后,他的心告诉他,他没办法把天香当妹妹看了,就算是自己有婚约在身,也不可能了。 门吱的一声打开,三人走上了前,太医,公主可还好? 公主身子并无大碍,只是额头磕破了,微臣已经替公主包扎好了,太医道。 听了太医的话,三人的担心稍稍轻微了一些,庄嬷嬷端了给天香擦额头的水出来,看到了三人,大吃一惊,三位大人,你们怎么在这儿?是谁把公主受伤的事传出去的?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6 嬷嬷不要责怪下人,是陵园的人告诉我们的。 噢,三位大人,时候不早了,公主伤了身子,要休息了,你们请回吧。 张绍民看着庄嬷嬷手中染了血的盆子和纱布,心疼之极,天香,你这是要为冯绍民殉情吗? 刘李二人看出了张绍民的异常,匆忙叮嘱了庄嬷嬷几句,强行拉着张绍民出了公主府,府门口的黑影见三人从里面出来,便现身在三人面前,开了口,只四个字,她怎么样? 你进去一看便知,何必要问我? 张绍民对上那双冷酷的眼睛道。 她怎么样?黑影还是这四个字。 飘红兄,公主的伤并无大碍,李兆廷对那黑影道。 张绍民,我给你十天时间,取消你的婚约,然后带她走,若不然,十天之后,便是我带她走。 你威胁我?张绍民听完一剑飘红的话,完全不顾平日里的君子风度,冲上去抓着一剑飘红的衣服,而且眼神里充满了敌意,他明白了如今,并不是只有他也还爱天香。 眼见两个男人就要动起武来,刘李二人急忙上来劝着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开两人,张绍民似是想要杀人般,气愤之际牵了马扬鞭而去,刘李二人见张绍民已经远去,打算跟一剑飘红说明毁婚的后果,却发现一剑飘红也早已离去,就只好打道回府。 刘大人,你请留步,公主有事相谈,杏儿跑到府门口道。 好,我这就去,刘长赢问也不问就答了杏儿的话。 哎,李大人,公主说只找刘大人一人相谈,你还是先行回府吧,杏儿看到李兆廷也跟着进来,就提醒着。 李兄,你先回去吧,告诉馨儿不要等我了,让她早些休息。 那好吧,我先行一步。 公主,刘大人来了。 你们在外面守着,本宫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刘大人相谈,天香虚弱的倚在床上,头上缠着包扎的纱布,看样子,是伤的不轻。 奴婢明白,杏儿等人关了门离去。 刘长赢看到天香此时这样无力的样子,心里是满满的不忍与心疼,天香,冯兄已经走了,你又何苦在这样苦苦折磨自己。 今天只是意外,天香听了刘长赢的话,一抹苦笑,现在每个人都以为她是要为冯绍民殉情了。 不管怎样,以后做傻事前先想想关心你的人,好吗? 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刘长赢道,你命人把我叫回来,是什么事? 是,是为了我肚里的孩子。 孩子?刘长赢一听是孩子的事,刚刚才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不会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吧? 其实我根本没有怀孕,我当初之所以会这么跟父皇说,是为了救驸马。 什么?刘长赢被天香的这句话给惊住了,愣在一边,久久不能言语。 相信李兆廷把京城所发生的事都跟你说过了,当时的那种情况,我若不撒谎,只怕会牵连更多的人。 那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刘长赢回过神问道。 你们刚才在门外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张绍民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官,我不想因为我,而让别人抓到他的任何把柄,为了断绝他对我的所有好意,所以这个孩子,我必须生下来。 你的意思是想去外面抱一个孩子回来养吗?刘长赢听明白了天香话里的意思。 见刘长赢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天香欠了身,扶着额慢慢下了床,刘长赢急忙伸手去扶她,下床做什么?你现在还很虚弱,当心点儿。 我们虽说从小一起长大,你也比我大,可从来没有叫过你一声长赢哥哥,今天我叫你一声长赢哥哥,求你帮我,天香语毕,双膝着了地。 天香,你这是做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帮你的,你快起来,快起来! 长赢哥哥,我想抱养你与张馨的孩子。 在听清天香的话后,刘长赢松开了扶着天香的手,脸上露出了异样,思索了片刻道,为什么是我的孩子?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我若抱养了他人的孩子,那他这辈子跟亲生父母就不可能再相见,可若是你的孩子,那就不会了,况且,张馨所怀的,是双生子。 刘长赢那紧紧提着的心在听到天香的这句话后,一下子放松许多,原来,你并不知道。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毕竟孩子是张馨身上的一块肉,可是,长赢哥哥,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 你先起来,好好休息,我回去和馨儿商量一下,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刘长赢扶起天香道。 不管最后你们答应与否,这件事,都只有你我和张馨三人知。 好,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先养好伤,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嗯。 开了门,刘长赢唤了庄嬷嬷,嬷嬷,去伺候公主休息吧,以后一定要记得,绝不能让她独处。 奴婢们记住了,刘大人慢走。 嗯,刘长赢看着庄嬷嬷进去后,才离了去,府外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二更天,却是夜深,人未眠。 第27章 洛阳城 二十七 洛阳城,自古以来,都是繁华盛地。 洛阳城的主人,东方洛,是一个颇有些神秘感的人,除了洛王府里的资深奴才,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面目,有人说他是年近六旬的老人,也有人说他是二十出头的少年,还有人说东方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只是朝廷拿来镇压洛阳周边城镇的幌子。 洛王府,牡丹园里,坐着一人在抚琴,琴声悠悠,净化着人心,惹来了一众蝴蝶打着转儿,直到背后的门打开,出来了几个人,这琴声才打住。 王爷,冯小姐的情况还如以前那样,气若游丝,说是死人也可,说是活人也可,带头的人向抚琴的人说明了他们诊治的结果。 抚琴人轻叹一息,对着众人挥了手,众人便识相的离去,二叔,再派人全国找寻,只要能医好冯小姐,什么条件本王都答应。 奴才记住了,可是王爷,这世上也没有人的命比你重要呀,若你有什么不测,他日奴才就没有脸见夫人了。 抚琴人起了身,拍了拍说话人的肩,露出笑容,二叔,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马上照我的意思去办吧。 是,王爷,保重。 嗯,抚琴人目送那人离开,才进了屋,屋内一胖胖的老人守在床前,床上躺着的是他心爱的女儿,以前总想着会有父女团圆的那天,如今父女团圆了,却是这般景况,怎能不让人揪心。 冯伯父,你守在这里大半天了,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守着,抚琴人安慰着冯少卿。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7 王爷,素儿现在这样子,太夫怎么说,冯少卿颤抖着拭着老泪。 冯伯父,你不要太担心,我已经命管家全国寻医了,只要冯小姐还有一口气在,我们还是有希望的,抚琴人道。 哎,我可怜的孩子!都是为父的害了你。 抚琴人看着旁边孤苦的老人,在看看床上活死人一样的女子,恼怒起了自己,如果当初他不顾一切带走她,亦或者不去试探她的心,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呵!原来造就这一切的,居然是他! 第28章 悔婚王府 二十八 公主府里,太医给天香换完药,还不忘又叮嘱了一大番,天香扶了额摇着头,杏儿马上会意,替太医装好包扎的东西,就推着太医走了。 不就一点小伤嘛,这个不能吃,那个要忌口的,都没有什么东西是本宫能吃的了,天香看太医出去后,发起了牢骚。 公主,他们也是职责所在,自从你受了伤,咱整个府里到处都是那几位大人按的眼线,还好瞒住了皇上,不然就无法想像了。 桃儿说的对,公主,你就再委屈几日,等完全好了,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嗯,桃儿,明日去找个戏班来府里唱一出。 是,公主。 公主平日里要觉的闷的话,可以命人去请我和倩儿来府里陪你,张馨人还未到,声音倒是先传了进来。 是张馨,天香听到声音竟有些无措起来,这几日空下来的时候,她总在想刘长赢有没有把她的想法告诉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公主,你的伤可好些了?张馨挺着大肚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我好多了,谢谢你们的关心,快坐,天香吩咐杏儿招呼着张馨与刘倩坐下。 本来打算昨天和倩儿来看公主的,只是倩儿有些不舒服,才只能今日来。 那刘倩你还好吧? 我,我还好,刘倩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张馨看着刘倩脸红的表情,笑了起来,昨天请大夫来看,大夫说倩儿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噢?那可真是好极了,恭喜了,刘倩,天香举起茶杯示意恭喜,言语间偷看了一眼刘倩,呵,这个女子终于等到了属于她的幸福。 公主,前几日长赢跟我说,想跟公主认下干亲,他想替驸马尽一个父亲的责任,只是不知公主意下如何?张馨问道。 他真的这么说?天香激动的抓住张馨的手问着。 张馨笑着轻握了天香的手,我们是想高攀,但还要看公主你愿意与否? 我,我当然愿意了,谢谢你,天香点了点头。 嫂嫂,公主现在答应了,你就不要再去想大夫说的那些话了。 怎么,大夫说了什么话? 昨天大夫给我把完脉之后,又给嫂嫂把脉,结果大夫说嫂嫂怀的不是双生子,所以她白欢喜了一场。 不管大夫怎么说的,现在都不重要了,再过几个月,我还是有两个孩子,能和公主认下干亲,这可是好多人求之不来的。 天香被张馨的这一番话感动的已是语无伦次,只能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当做安慰,这个女子能割舍的下自己的亲骨肉帮她,该是需要多大的决心,才能做的到。 张馨,等我的孩子出世后,让长赢哥哥给他取名,你说可好? 好,张馨看着天香脸上露出的笑,也慎感欣慰。 那夜刘长赢把天香的事告诉她时,她是打心里的心疼着天香,她问刘长赢为什么天香要的是她的孩子,刘长赢就把天香的话告诉了她,她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愿意的,可是转念细想一番,她还是决定帮天香,有了孩子,天香就不会整日的浸在失去冯绍民的痛苦中,也不会再去做傻事,况且,她就算失去了一个孩子,她还有另一个孩子,而天香,是什么都没有。 她注意到刚进门时天香看她的表情,紧张而无措,她知道天香心里肯定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把孩子给她,当她把答案肯定的告诉天香时,天香脸上开心的笑,和紧抓她的手,让她觉得她这个决定是对的,孩子还是她的孩子,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而以。 朝散人去之时,刘李二人叫住了张绍民,不为别的,只为他和一剑飘红的十日之约,今天已是最后一天。 两位兄台,有何事找在下?张绍民问道。 张兄,关于你与那一剑飘红的约定,我们还是希望你能从长计义,王家是几朝元老,你若毁婚,王家失了面子是小,你若因此与王家结下梁子,那对你的政治生涯可是致命打击,你好不容易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切不可因儿女私情断了后路,刘长赢把事情的严重性分析给张绍民看。 刘兄说的对,昨夜我算过一卦,你与公主今生注定只会是有缘无份,就算公主今日答应嫁给你,可过了明天她也不会是你的新娘,李兆廷道。 两位仁兄的意思我明白,这几天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就算如你们所说,我还是要退婚,我本不爱王家小姐,又何苦去伤害人家。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呵,张绍民听到李兆廷这么一句话,轻笑一声,李兄,我不是你,所以我做不到。 唉,他这话怎么听着话里有话呀?李兆廷看着已经离去的张绍民还未反应过来问道。 李兄,你现在可是真心对我妹妹?刘长赢听懂了张绍民话,问了起来。 自然是真心。 那冯素贞呢?你忘了她吗? 没有,有时我还是会想起她。 刘长赢欲说未说,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人都走光了,我们也走吧,她们还在家里等着呢。 嗯,倩儿最近害喜的厉害,我们先去集市上买些她爱吃的东西吧。 这个注意不错。 第29章 遇刺真相 二十九 十日之约这天,张绍民如约来到公主府等一剑飘红,他知道天香受了伤要忌口,所以特地命人做了新鲜的糕点带来给天香尝尝,杏儿接过漂亮的食盒道了谢,其间打量着一身素青的张绍民,心里暗自替他不值。 昨日天香已把事情都跟她们三人坦白了,除了冯绍民的真实身份,天香嘱咐过她们如果张绍民来了,就替她回拒,可是今日张绍民来时,杏儿实在是不忍回拒他,她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像他这样真心爱着天香了,她真的很希望天香可以有幸福快乐的余生。 杏儿姑娘,张绍民喊了有些出神的杏儿。 噢,张大人。 公主都在忙些什么?怎么这么久还没见她出来? 这个?噢,奴婢先过去看看,张大人你请便。 嗯。 姑娘,请你去请公主出来,就说我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8 找她有很重要的事,一剑飘红无声息的走了进来,铁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公子,你请稍等,我马上去请公主来,杏儿看到来人是一剑飘红,急忙一路小跑去喊公主。 听闻一剑飘红来了,天香不假思索就去见他,这是自冯绍民死后,一剑飘红第一次主动找她,在过去的二个月里,她找了他很多次,可是总找不到。 剑哥哥,你终于肯来找我了吗?天香一跨进门就问道。 闻臭,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你有没有看到我在错认水里留下的字条?这二个月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找你,天香抓着一剑飘红的衣角,甚是激动。 闻臭,她已经不在了,不要再拒绝别人对你的好,你幸福的活着,是她最想看到的事。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情吗?天香听明白他的话后,收回了先前开心的笑,冷冷的推开了他。 对于天香的反应,一剑飘红只是淡然一笑,闻臭,不要再去找寻真相了,也不要再找我,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为什么叫我不要再去找寻真相?你一直在查,你知道了什么?告诉我,直觉告诉天香,一剑飘红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真相?一旁的张绍民显然是还没有弄明白俩人在说什么,于是便问了起来。 闻臭,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她也不可能活过来了,而你,却只会徒增痛苦,听我的话,忘了她吧。 一剑飘红,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我不可以让她就这么白白死掉的,我要为她报仇。 衣袖里的胳膊被眼前人死命的抓着,让一剑飘红觉得有些吃痛,以前不管受多重的伤,他从来不会觉得痛,可是这次,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胳膊被天香抓痛了,而也是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对天香最残忍的人,这个女子能走到如今身心皆苦的田地,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既然已经骗了她一次,又为何不再骗她第二次! 还有那冯素贞,他觉得天香不会爱上她,所以才没有拆穿她的身份,可是到底是他错了,天香不爱他,也不爱张绍民,偏偏就爱上了她,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 闻臭,你去找刘长赢吧,一剑飘红终还是不忍道。 吃痛的胳膊放了松,一剑飘红看着天香夺门而去的背影,冷眉紧皱,再也无法舒展开。 飘红兄,你查出了冯兄被刺杀的真相了吗?张绍民问道。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找她了,你,好好待她,一剑飘红抚了身前的衣衫,将斗笠戴回头上,提了剑离去,再也无言。 我会对她一辈子好的,张绍民看着一剑飘红离去的背影,心里暗自发着誓。 提督府里,刘李二人正在讨论着关于今日早朝张绍民退婚一事,院内便传来了天香杀人似的的吼声,刘长赢,刘长赢。 哎,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招惹你了?刘长赢闻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刘长赢,你告诉我,刺杀驸马的幕后主使是谁? 刘长赢听清天香的来意,忽的愕然起来,见此景,李兆廷急忙打了圆场,公主,这件事我和刘兄查到现在,也未能查出什么。 的确如李兄所言,我到现在也查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刘长赢稍平复了内心的情绪。 天香的眼神在刘李二人身上来回看着,最后把视线落在了李兆廷身上,见天香看着自己,李兆廷心里有些许发抖,不自觉的就往后退着,看见他往后退着,天香就上前紧逼了上去,李兆廷,你告诉我? 公,公主,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到,我与冯兄情同手足,如果我查到是谁在背后害他,我也一定会为他报仇的,面对天香这样的质问,李兆廷竟结巴了起来。 可是天香还是不放过他,一步一步的把他往后逼退,直到后背着了墙,再也无路可退,李兆廷,你告诉我。 公主,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兆廷觉得有一股杀气在向他袭来。 本宫最后一次问你,说不说? 我无话可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只一瞬间,天香的手就拧在了李兆廷的喉间,眼神凌厉无比。 天香,你快松开手,刘长赢被天香这一举动着实吓了一跳。 对于刘长赢的相劝,天香并不理会,仍然死死盯着李兆廷,你敢以死去的冯素贞来发誓你不知道吗? 我,我,咳,真相就那么重要吗?就算如此,冯兄他也不可能死而复生了,这样的结果,只会苦了你自己。 那也是我甘愿。 咳,刘兄,把信拿给公主吧,李兆廷无奈的看向了刘长赢,刘长赢只好深深叹了一息,转身去了书房。 兆廷,你脖子怎么了,怎么这么红?端了点心进来的刘倩看到李兆廷不停的揉着脖子,紧张的问道。 噢,我脖子有些痒,抓红的,没事。 嗯,来尝尝我新学做的点心,公主,你也尝尝,刘倩把点心拿到天香面前,天香未伸手接,也未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 公主,你没事吧?刘倩轻轻的碰了一下天香。 啊?天香终于是答了话,看到刘倩端着的点心,伸手拿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下一口,好吃! 公主要是喜欢吃,改日我多做些送到府里。 好,天香答着话,失神的晃悠着出了门,而在她刚才站着的地方,一张纸落了下来,刘倩放了点心在桌上,拾起纸张来看,竟也像天香刚才那般失了神。 纸张上的字,并不多,只八个字,驸马之死,无须再查。 御花园里,皇上正陪着皇后赏花,见天香失魂落魄的走来,皇后起了身将天香拉到身边,公主,今日怎么这么无精打采? 皇兄,父皇生前有没有留下东西给我? 没有。 皇上,公主,先皇曾经把一封信交给臣妾保管,说是如果公主问起来,就交给公主,皇后想起这件事告诉了两人。 什么时候的事?皇上问道。 应该是公主随驸马去出使的时候。 那你快把信拿出来给香儿看。 公主稍等,臣妾马上回宫去取。 不一会儿,皇后就拿了信回来,当信交到天香手上的时候,信封上的“香儿亲启”四个字,生生刺伤了天香的眼睛,这熟悉的字迹,正像利刃一样,把她的心一片一片的割开,血流不止。 香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父皇已经不在了,你有多少怨恨,多少怪责,都可以全部发泄出来了,父皇总想着要把世上最好的全部都留给你,可是父皇却是老糊涂了,竟给你招了个女驸马。 冯素贞会有这样的一生,父皇多少也有些责任,当朕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朕是有些 分卷阅读48 分卷阅读4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49 心软的,本想借着她与你摊牌的机会让她离开,可是你竟以为父皇真的会为了她被人掳走之事而杀她,为了救她,你竟以你的清白来要挟朕。 呵!香儿,以前你从来都不会骗父皇的,但现在你居然为了一个骗你的人,而编谎话来骗父皇,父皇真的很生气,所以冯素贞必须死,是父皇把她带到你身边的,那父皇再把她从你身边带走,从此,你会有一个新的人生,也会有一个真心爱你的驸马。 看到这里,天香眼里的泪打着转儿,却落不下来,她不知道该为冯素贞落泪,还是该为她自己落泪,造就这一场错误,到底是谁的过错? 那是她此生最爱的两个人,却给了她一场无法言说的梦,她可以去怪谁,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怪谁? 如今,她苦苦找寻的真相,竟是这样,这命运,该是有多残酷? 夕阳西下,月上柳梢,天香倚在冯绍民的墓前,安静的注视着碑前的刻字,手指轻轻抚过几个字,亡夫冯绍民,只是稍一紧眉,忍了半天的泪,就落了下来。 姓冯的,对不起,对不起。 香儿,空气中传来冯绍民的声音。 姓冯的,天香透过眼前的迷雾,竟看到了冯绍民,她想,她是太想她了,会有一些日子,我不会再来看你了。 香儿,我都懂,冯绍民伸了手过来欲擦拭天香挂在脸上的泪,只是手划过天香的脸,天香只觉一阵风吹过,成了空。 姓冯的,你有没有遇见过父皇? 没有。 如果你遇见了,要绕道走开,知道吗? 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投胎时,千万不要再生的这样貌美如花了,免的祸害人间。 呵呵呵。 夏未,天香下了令,公主府从此闭门谢客,就连皇上来,也是一样,天香这样做,一是想静心学佛赎罪,为她父皇,也为她自己,二是按时间来算,天香的肚子该有变化了,为防出错,只能少接触人。 日子平淡的过着,直到深秋,京城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好事是皇后已怀了龙胎,皇帝下旨,举国欢庆,迎接新生,坏事是张绍民因为退婚一事,被王氏一族的大臣联名上书弹劾,皇上顾忌王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只好不顾刘李等人的求情,将张绍民从丞相贬至知府,而被贬地,正是妙州府。 张绍民牵了马在公主府门外等了一天一夜,却只等到了四个字,愿君安好! 张绍民皱了眉,动了嘴角,想为自己再争取一次机会,只是好久,他还是放弃了,只是让杏儿转告天香一句话,告诉公主,她永远是我张绍民这辈子儿最爱的女人! 策马扬鞭,再无可恋的理由,张绍民披着一身枯黄的落叶急弛而去,在他离去的地方,有两块未曾被落叶沾染的地方,一个人儿影,一匹马儿影。 他从来不曾后悔所做的决定,只要是为了天香,只是可惜,世上既有了一个冯绍民,又何苦再多他一个张绍民! 第30章 东方洛 三十 深冬的洛阳城,正下着一场大雪,披了暖裘的东方洛正一如往日的守在冯素贞的床前,和冯少卿闲谈着,刚放下的炭正慢慢的燃着,冒着丝丝青烟儿。 王爷,岭南王派了人来,现正在客厅里候着呢? 我马上就去,东方洛答了话,对着冯少卿点了点头,起了身离开。 小人见过王爷,这是我家老爷与小姐要交给你的亲笔信。 皇叔身体可还好?东方洛拆了信看着。 老爷身子还好,只是有时念叨着王爷抽空去看看他。 那心儿呢? 小姐身子一向都不好,虽说岭南不如这边冷,但现在也不太出门了。 哦,二叔,带他下去休息吧,东方洛想着来人刚才说的话,觉得自己该亲自跑一趟岭南府了。 待东方洛再回到屋里时,大夫已经在给冯素贞施针了,见东方洛进来了,大夫拱了手,王爷,冯老爷,两位不必太过担忧了,最近这些日子老夫为冯小姐施针,她已有所反应,相信只要按目前的方法治疗下去,等到来年春天,冯小姐就会醒过来了。 大夫,你此话当真?冯少卿怕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又问道。 冯伯父,大夫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东方洛也甚感欣慰。 是啊是啊,该高兴点儿,冯少卿禁不住拭了老泪,这几个月来,他每天都活在自责中,如果有可能,他情愿躺着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他可怜的女儿。 冯伯父,我会离开洛阳一些日子,你自己多保重,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这么冷的天,王爷是要去哪儿? 去岭南府,我妹妹在那儿,许久不见她了,有些挂念。 那王爷可要好生照顾自己,不用担心我与素儿。 嗯,那我先出去打点一下。 好,王爷请。 嗯。 冯少卿目送东方洛离去的背影,心里禁不住十分叹息,这么好的人,竟是一个残缺的人,有时他看着东方洛照顾冯素贞的情景,他都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这世上多了一个真心对他女儿好的人,他自然是高兴,可是如果他女儿这辈子都醒不来,那岂不是会害了东方洛,好在,如今所有的难关都过去了,将来若有缘,把女儿交给东方洛,他应该是百万个放心的。 冬去春来,春去夏来之际,正四月,洛阳城内,开满了漂亮的牡丹花,到处是闻名而来的文人雅客,而冯素贞,也终于在这洛阳城最美的季节里醒了过来,彼时,东方洛正在她的床前弹着一曲《牡丹词》。 冯素贞醒来的时间,是短暂的,她是听着琴音睁开眼睛的,只是弹琴人她还未有力气看清,便又陷入了昏迷,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在二个月后,冯素贞终于是清醒了过来,只是此时,已过了洛阳城最美的时节。 冯素贞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她梦里的李兆廷还是那副憨厚的模样,着了一身淡色青衫,背着一把琴站在夕阳下唤她,素贞,你去哪儿了? 还有天香,着了那件粉白长裙,挥着甘庶追着她跑,姓冯的,看你往哪儿跑? 还有娘亲,爹爹,还有梅竹,这些人一个个在她眼前出现,然后又消失了,她觉的头好痛,全身轻飘飘的,娘,你们不要走! 素儿,素儿,别怕,只是做梦而已,爹在这里,冯少卿握紧了女儿的手,轻声的安抚着。 是爹的声音,久未听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冯素贞撑开眼皮想一探究竟,爹,真的是你!我是不是在做梦。 看到女儿终于清醒,还开了口喊自己爹,冯少 分卷阅读49 分卷阅读5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0 卿抖着花白的胡子,流下了两行老泪,素儿,我的好女儿,你终于醒了,一切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爹,这是哪儿?冯素贞环顾了一下四周问着。 呃,素儿,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冯少卿并不回答女儿的话,扯开了话题。 我只是觉得有些累。 那你先休息着,爹去请大夫来再给你看看。 爹,公主呢?她有没有受伤? 噢,公主她很好,已经回宫了,她让你在这儿安心养伤,冯少卿觉得要编个谎话来先瞒着女儿才好,等她伤再好一点再跟她说明。 嗯,爹,我昏迷的时候,房间里是不是有人在弹琴?冯素贞相信了父亲的话,问起了琴声之事。 冯小姐,你听到了我的琴音了么?东方洛抱着琴缓缓的走了进来。 是你,冯素贞看清说话人的样子,正是那黄衫公子。 冯小姐,你大病初愈,不宜多动气,你且安静的躺着,在下弹一曲送你,还望冯小姐赏脸,东方洛将琴放到桌上,掀了衫边对床坐下,抚了起来。 许是刚才说了太多的话,有些累了,冯素贞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连心里本打算问的疑惑也忘记了,东方洛一曲弹罢,见冯素贞已经睡着了,替她盖好被子,抱了琴关门离去,门外,冯少卿正在来回踱着步,想必他是在想着该怎么瞒着女儿,如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冯伯父,有什么担心的事,不妨说出来,多一个人多份注意,东方洛道。 王爷,素儿现在已经醒了,但她以为她只是昏迷了不久而以,刚才还问起我公主的事,我跟她说公主已经回宫了,要她在这儿好生养着伤,我担心她稍好一些,会回京城去找公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怕素儿会再有危险。 冯伯父,这件事是瞒不住的,等她再好些,我去跟她说明,东方洛觉得这种担心也不无道理。 王爷,冯某承蒙你这一年多来的照顾,真的不知该怎么感谢才好。 东方洛抿了嘴温柔一笑,冯伯父,不要跟我客气了,我这洛王府,永远都是你与冯小姐的家,你们安心的住下便是了。 东方洛的这一番话,听的冯少卿内心激动不已,除了说谢谢之外,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感谢方法。 第31章 召回张绍民 三十一 又是一年夏,窗外的蝉音,一声大过一声,天香在佛堂里静心的念着经书,只念了一会儿,杏儿在门外叩了门,公主,小公主哭闹个不停,奴婢们实在没有办法了。 我这就去,天香放下经书,在佛前一拜,起了身随杏儿出去,念儿,怎么了?娘亲抱抱,天香从庄嬷嬷怀里接过唤做念儿的婴孩在怀里,脸上是满满的幸福笑容。 庄嬷嬷望着怀抱婴孩的天香,恍然间好像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皇后娘娘怀抱儿时天香的情景,一晃,天香居然也做了娘亲,她不得不感叹,自己老了,唤做念儿的婴孩,她知道非天香亲生,可是她和小时候的天香,却是那样的相似。 公主,皇上来了,一下人在门外传了话。 天香把念儿交给庄嬷嬷,去了正厅见皇上,正厅里,穿着一身龙袍的少年皇帝,意气风发,相比一年之前的他,多了几分帝王该有威严与霸气。 皇兄,你来了。 香妹,有些日子没见了,越发的瘦了,皇上打量着他这个有些弱不禁风的妹妹说。 天香脸上露出一抹淡笑,皇兄,你来不只是为了跟我这个吧。 香妹,你要是不早些找到依靠,为兄的这番话就永远挂在嘴边。 皇兄,我还是那句话,此生不会再嫁,你若只是为此事,那还是请回宫吧,天香摞下这些话,打算离去,却被皇上下面的话喊停了脚步。 朕打算诏张绍民回京了。 你要诏他回来,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只有你能帮朕名正言顺的把张绍民诏回来。 你是皇帝,你要提拔一个人,还会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吗? 现如今,朝堂上敢对朕说一个不字的大有人在,所以朕才想要急诏张绍民回京帮朕,而唯一能让他们不敢反对张绍民回来的方法,就是招他为你的驸马。 父皇的后宫未出阁的公主还有几个,为什么要选我?天香拉下了脸。 香妹,那朕就直说了,张绍民对你的心,日月可见,他能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还不都是为了你。 皇上,天香提高了声音,显然是生气了,这是她第一次不叫皇兄,而叫皇上。 皇上听到天香嘴里说出的两个字,惊愕之余也稍有些不满起来,天香,朕知这些话你不爱听,可是你是公主,当你所拥有的至高无上的荣耀即将要受到他人侵犯时,你必须要放下你所有的骄傲去做你该做的事,不管是你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 你,是在逼我么?天香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好熟悉,就好像是昨天,有一个人也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跟她说着国家大事和她的终身幸福。 香妹,朕希望你能理解朕。 呵呵呵,你们都希望我能理解你们,可是你们却不问我愿意不愿意,四年前,父皇用这样的话逼我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我不愿意,可是我是公主,我没得选择,当我按照父皇的意思,打算做一个好女儿,好爱人时,他却不顾驸马为他立下的汗马功劳,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驸马,我看着我的驸马在我眼前倒下,却救不了他,那种绝望,那种无助,你懂吗?如今,我已慢慢学会释然,不想再去责怪谁,而你,又要向当年的父皇那样,也来为了国家大事逼我,我是你们的亲人,不是你们争夺权力的棋子! 什么?驸马他?皇上听到天香说出的真相,前所为有的震惊,而也是这一刻开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那日天香看了先皇留下的书信后,便再也没有去皇陵拜忌过先皇,就连清明那日,也未曾见到天香的足迹。 看着眼前痛苦不已的天香,皇上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知该怎样去安慰他这个妹妹,香妹,皇兄不会像父皇那样逼你的,你喜欢怎么样都行,今日之事,皇兄自己掌嘴,皇上边说边竟真的自己掌了嘴。 皇兄,天香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又哽咽起来,也顾不得许多,扑进皇上怀里哭了起来,这一年来,她虽每日诵经念佛,来压制心中的恨,但偶尔午夜梦回,想起她的父皇,想起冯素贞,她还是泪如雨下,有些错,一旦铸成,那是无论多努力忘记,也无法抹去的,所谓爱恨两难,怕就是如这般! 提督府门前,刚下朝的刘李二人见公主府的马车停在边上,心里都是一阵欢喜,自喝完小公主的满月酒,他们已有大半年未见到过公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1 主了,就是李兆廷的孩子满月,公主也只是命人送来了贺礼。 长赢,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我们的干女儿,越发的灵气了,张馨抱着念儿喊着自己的的相公。 刘长赢看着张馨怀里的念儿,一股爱怜涌上心头,伸手抚摸着念儿的小脸蛋儿。 长赢哥哥,你不抱抱她?天香道。 啊!对对对,来,干爹抱抱念儿,呵,小姑娘长得真像你娘。 长赢,把孩子给我吧,公主找你还有事相问呢? 好,刘长赢不舍的把念儿交给张馨。 刘长赢脸上的表情被天香全看在眼里,于是上前道,以后,我会常带念儿来这儿的。 嗯,公主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 李兆廷的孩子满月时,我没有亲自来,今儿抽空来看看,那孩子倒有几分书生气,像李兆廷。 小儿能得公主你这样的夸奖,我李兆廷真是高兴之极呀,李兆廷笑道。 待他长大成人,我把念儿许配给他,你说怎么样? 这?公主太看得起我李兆廷了,我怎么敢高攀。 哎,李兄,这怎么算是高攀呢,这只能说是门当户对,你除了是东宫太保的身份,可也是驸马爷呀,刘长赢对天香的提议甚是同意。 若是将来孩子们自己喜欢,就随他们好了。 好,亲家的事说定了,咱们再来说说眼下朝堂上发生的事,朝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兄非要诏张绍民回京? 这?刘李二人对看一眼,公主,这一年来你闭门谢客,甚少出门,对外界所发生之事不太了解,自张绍民被王氏一族弹劾贬官后,他们便极力拉拢朝中对张绍民有些不满的官员,形成一股势力,对皇上有时下发的旨意视而不见,前几日上朝,王阁老还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顶撞皇上,若长久下去,大有挟天子已令诸候之势。 这王阁老可是四朝重臣呀,做事怎么会这么糊涂!天香想像不出她印象里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居然会这样做。 唉,自从王家小姐被退婚失踪后,整个王家都变了一个样子。 什么?王小姐失踪了?多久的事?天香有些许震惊。 一年前,张兄退婚之后。 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这件事? 公主,那个时候你闭门谢客,谁都不见,我们就是想跟你说,也没有机会说呀。 那王小姐可有下落? 一点下落都没有,想想当初张兄退婚是为了日后不伤害人家,可是现在看来,这退婚的后果也太严重了,我早跟他说过跟公主你这辈子都有缘无份,但他执意如此,到头来,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李兄,刘长赢使了一个眼色给李兆廷,示意他说话小心点儿。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他,天香觉得她该做些事来弥补,长赢哥哥,念儿先留在这儿你们帮我照顾,我去见王阁老,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是不是真的有此意。 天香,皇上已经想出能顺利诏回张兄的办法了,所以你没有必要冒险,他是假意那最好,可若他真有此意,那后果就难说了,刘长赢阻止了要离去的天香。 你们放心好了,不管是真是假,我总是公主,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公主,公主,刘李二人见劝不了天香,马上命人备了马车进宫去见皇上。 王府门前,载着天香的公主府马车停了下来,天香公主到,请通传阁老大人。 公主请稍候,奴才马上去通传。 不知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王阁老拱了手弯腰跪下。 阁老快快请起,不可这么见外,天香笑言上前扶起王阁老。 公主,里面请。 阁老,请。 公主久未露面,不知今日来府中所谓何事?王阁老请了天香上座,并命人备好了上等的龙井。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请阁老看看,天香命随从将一盒子放到了王阁老的面前,阁老,这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望阁老不要嫌弃。 王阁老看了一眼眼前的打开的盒子,是一株千年雪莲参,那是先皇大寿那年番邦的贺礼,世上只有两株,一株先皇赐给了当时的太子,一株赐给了天香公主。 王阁老正思考着天香送此物给他的意思,不想天香先开了口,阁老,此物莫不是不合你心意? 老臣不敢,此物是先皇赐给公主的,老臣实不敢收呀。 阁老,你是四朝重臣,皇上登基这一年来,多亏有你辅助,才能有这太平盛世,人生七十古来稀,你这么大岁数还要为朝廷着想,那身体可是极为重要的,这雪莲参对我来说用处不大,所以得了空,就送来给阁老了。 那即是公主一番美意,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阁老花白的胡子笑的发了颤,来人,收下。 见王阁老很满意这份礼物,天香也不由得放松了心,阁老,我今日来,除了给你送这份礼物,也是来向你赔罪的,关于王小姐的事,还请阁老你大人有大量。 公主,既然你提起此事,那老臣也不妨说出来,我王文在朝中的地位,那是世人皆知,就是先皇在世,也对老臣礼让三分,我能看中张绍民做我王家的女婿,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可结果呢,他在大婚前一个月居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退婚,而皇上居然也不顾忌这是先皇赐的婚,竟答应了此事,他们这样做,那不是打老臣的脸吗,我堂堂四朝重臣,因此让人看尽了笑话,这还不算,茹儿因为退婚一事离家出走整整一年,生死未卜,公主你觉得老臣能安心的呆着吗? 不能,天香肯定了王阁老的话。 还是公主明事理。 只本宫一人明事理有何用,要大家都明事理才好,天香品了一口眼前的茶,抿了嘴,真是好茶!唉,阁老,最近本宫听到一些对阁老不好的闲话。 王阁老看了天香一眼,也拿了茶品了一口,不知公主对那些闲话是信,还是不信? 既是闲话,又怎好信之呢?天香笑道,阁老,你这茶真不错,要不送本宫一些,好带回宫里在皇上面前献些殷勤。 哈哈哈,公主真爱说笑,你就是喜欢老臣的这所院子,老臣也会让出的。 好了,今日出来多时,也该回宫了,阁老保重。 公主,请稍等片刻,王阁老喊来了管家,去书房把东西拿出来,不一会儿,管家抱着一个精美的长盒子回来了,公主,这玉如意老臣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公主人一到,便交付新主。 看来,阁老你是早知道本宫会来走这一趟的。 王阁老哈哈大笑起来,捋起了花白胡须,还是公主明事理呀,老臣没有看错人,请。 阁老请留步。 王阁老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2 目送天香的马车远去,才回到厅里叫了管家,去叫这几位大人来府中议事。 是,管家拿起桌上的信封匆匆出了门。 没过几日的早朝,王阁老请皇上恩准辞官颐养天年,皇上准许了,并将王阁老之长子王啸由三品左副督御史提拔为二品督御史,还把他的小儿子招为另一公主的驸马,至此,王氏一族恢复平静,君归君,臣归臣,朝堂再无流言传出。 第32章 冯素贞苏醒 三十二 洛王府,冯素贞躺在榻上小憩着,手里的书不知不觉从胸前滑落,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被惊了醒,她欲起身拾书,只是有一双手比她更快,帮她拾了起来。 你累的话,就去床上躺着,东方洛温柔笑言。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冯素贞显然对东方洛的突然出现有些不满。 就刚才,东方洛还是那张笑脸,好像对着冯素贞,他从来都不会生气。 冯素贞对于东方洛对她的好,从来都不敢直视,不管是现在,还是初识的时候,这个人所给她的安全感,超过了所有人,这也是她醒来的这些日子里对他从不相问的原因。 你不问我吗? 我没有什么可问的。 好吧,你不问,那我来说,我叫东方洛,是这洛阳城的主人,也是当今皇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当然,也是天香公主同父异母的哥哥,按辈份,你也该叫我一声哥哥的,驸马爷。 当今皇上是你哥哥,天香是你妹妹,哼,你莫不是糊涂了,冯素贞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 冯小姐,如今做皇帝的,是当年的太子东方浩,这天下早就重移新主了。 什么?冯素贞觉得难以置信,她不过是昏迷了不久而以,这天下怎么就变了,不行,她不能再等天香的回音了,必须马上回京城去。 东方洛看着慌张收拾东西的冯素贞,并未阻拦,冯小姐,不止这天下移了新主,还有天香公主的驸马冯绍民,也已经成为过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冯素贞停止了收拾,她觉得事情可能已经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了。 简单来说,驸马冯绍民奉命出使出云国,却在玉门关外遇袭身亡,同月底,皇上病逝,太子登基,至今,至今已有一年。 一年?不会的,不会的,爹明明说我只是昏迷了不久而以,怎么可能是一年?冯素贞不相信东方洛的话会是真的,跌跌撞撞的跑去找冯少卿,爹,你告诉我,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素儿,冯少卿听到女儿这么问,就知东方洛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她,也不打算再瞒着她了,素儿,王爷说的都是真的,你昏迷了整整一年,能够死而复生,那是我冯家列祖列宗保佑呀。 听到自己父亲也这么说,冯素贞失了神,呵!原来这是真的,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那天香?天香,我不可以让她再为我伤心,我要去告诉她,我还活着。 素儿,你要去哪儿?冯少卿挡住女儿的去路。 爹,公主知道我死了,肯定伤心极了,我要去告诉她我没有死。 你当真爱上她了?东方洛问道。 这是我的事,不劳王爷费心。 我好不容易才将你救活,怎可看着你再去送死,东方洛朝着冯素贞的后脖点了一下,将昏迷的冯素贞横抱进屋里,冯伯父,我点了她的睡穴,先让她睡着,我们再想办法。 唉,我这个女儿呀,冯少卿叹了一息,摇摇头,不知该如何是好,王爷,刚才你说素儿爱上谁了? 一个不该爱的人。 不该爱的人?不该爱的人?冯少卿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反复的想着这句话,素儿,在皇宫里,你都遇到了什么人? 翌日,东方洛再来看冯素贞,房间里空无一人,除了倒在床边的丫环,想来是冯素贞弄昏了丫环,自己乔装混了出去。 王爷,请你马上派人封闭城门,不能让素儿回京城,冯少卿极为担心道。 东方洛看着冯素贞留下的字条,紧握了手,冯伯父,让她去吧,她不弄清楚,是不会死心的。 她身子还很虚弱,此去京城又远,我真担心,看来我还是跑一趟京城吧。 冯伯父,你年岁已大,经不起折腾,我派人去就是了。 不用了王爷,我去京城顺便去探访一位故人之子,我去收拾一下,即刻起程。 那我去安排一下,送你去京城,见冯少卿执意如此,东方洛也不好再去拘挽留。 那有劳王爷了。 嗯。 几个时辰后,东方洛备好马车亲自送冯少卿离开洛阳,冯伯父,寻回了冯小姐,若你们无去处,我随时欢迎你们回来。 好,王爷保重。 东方洛看着冯少卿的马车远远行去,堵在心里的那口污气一下子吐了出来,人便有些站不稳,幸好一双手扶住了他。 人都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你几时来的?东方洛微微一笑,问着那蒙了面纱的女子。 有些时候了,好了,你不要说话了,省些力气回去,我帮你疗伤。 东方洛不再言语,任由那女子搀着,盛夏的洛阳城上空,云淡,风轻,遮不住强烈刺眼的阳光,东方洛抬头看着那湛蓝的天空,忽然觉得那天空,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第33章 墓前相见 三十三 皇后怀胎十月,终于平安诞下一名小皇子,皇上龙颜大悦,大赦天下,宴请百官,所有皇室之人也都纷纷从封地赶来京城,一时间,京城里热闹无比,路上随便一辆马车驶过,那里面说不定就是那家的王爷与候爷。 刚和皇家结了亲的王阁老一出现,众多官员便前去贺喜,这其中,就有刚被皇上诏回京城的张绍民,他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皇上指明要让他也去贺喜一下王阁老,他不得不从命。 哟,这不是张大人吗,这么快就被皇上调回京城了,看来,张大人果然有几分能耐。 阁老过奖了,微臣恭喜阁老,贺喜两位王大人,日后还望几位大人不计前嫌,共同辅佐皇上。 我若是计前嫌呢,说话人正是刚被招为驸马的王阁老二儿子王坤,我妹妹现如今被你害的下落不明,你还有胆量站在我们面前。 张绍民自知是自己的错,也不好再辩解,说了贺喜的话,便打算离去,但那王坤似是不想放过他,张大人,许久未见,不如咱们来切磋切磋武艺。 王大人贵为驸马,千金之体,若伤着了,微臣担待不起,张绍民觉得自己太低估了王家对自己的恨。 就在张绍民犹豫之际,王坤已打了招数过来,众人让出来一块空地,看着热闹,张绍民只是躲闪着,并不出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3 招,一是怕拳脚无眼,伤了对方,又结新仇,二是顾忌着对方的身份,但那王坤的招数实在太猛,他若不还击,那必定是会被打出内伤的。 都是有身份的,却在这儿大打出手,跟市井无赖一样,成何体统!人群外有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回头望去,但见天香与几位公主站在后面,于是齐齐下了跪,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芸妹,带你家驸马去换身整洁衣服,晚宴就要开始了,天香朝身后说着。 是,皇姐。 阁老,有些日子未见,你倒精神了许多,天香看向精神抖擞的王阁老道。 托公主的福,老臣现在无官一身轻,在家逗逗小孙子,下下棋,日子过得舒心多了。 嗯,让本宫也沾点阁老的喜庆之气,一道走吧,请,天香抚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敢不敢,公主,您先请。 人群慢慢散去,唯独张绍民还站在原地,就在刚才,一步之遥的地方,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却连看都未曾看他一眼,他觉得一年的时间已经让他对她的心平淡了许多,可是刚才当她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她还是能就这样轻易搅动他的心,虽然,她眼里没有他。 宴会开到一半,张绍民发现天香已不在了,他猜测天香是不是去陵园了,于是借故退了席去了陵园,他的猜测是对的,陵园门口,公主府的马车正停在那里。 张大人,公主在里面等你,杏儿见张绍民来了,上前说着。 有劳姑娘了。 门口距冯绍民的墓不远,可张绍民却走了快半个时辰,他不是不想快点见到天香,他只是想好好的看看天香。 张大哥,在妙州府呆了一年,有没有去冯府看过?天香倒了酒,一杯自己喝下,一杯洒在了墓前。 去过,还保留着当年的模样。 梅竹那丫头的骨灰葬在了何处? 冯夫人的墓旁。 那就好,那就好,天香又洒了一杯酒在墓前,冯素贞,连梅竹都可以回到冯家去,我也一定会把你的骨灰带回去的。 孩子很漂亮,像你。 天香轻轻一笑,终于转了身,张大哥,陪驸马喝一杯吧。 张绍民怔怔的着着面向他的天香,良久才说,好。 一杯饮罢,天香说,张大哥,回去吧,皇兄还在等着呢。 纵使有千言万语,却找不到开口的理由,张绍民呆呆的杵了片刻,未留下只字片语,便沉默离去。 一杯酒入肚,一杯酒洒下,这样的天香,让暗处的人,心疼了千百回,香儿,不要这样喝酒,我心疼。 是你吗?天香闻声喊过去。 墓碑旁边,脸色苍白的冯素贞从暗处走了出来,连日来的赶路,已让她体力快支撑不住,后背泛着丝丝的痛,连说话都快没有了力气,可是她还是强撑着,香儿。 眼见冯素贞就要软瘫下来,天香上前扶住了她,而这一扶,让天香后背直发着冷汗,她居然能真实的触到冯素贞,甚至还能感觉到了冯素贞身上的温度,这在以前,是从来都没有的。 为什么你今天这样的真实?天香紧紧的抓着冯素贞的手,生怕松开了就再也触及不到。 我,我,冯素贞哽咽难言,不知该怎么跟她说明她还活着的事实。 我,我能抱抱你吗?天香觉得自己是在梦里。 香儿,我抱你,冯素贞想都不想就将天香拉入了怀里。 有温度的怀抱,将天香整个人包围,这更加让她确信了她只是在做梦,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多在我的梦里出现,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好,我答应你每天都会出现,我也有好多话要跟你说,明日这个时辰,我会再在你的梦里出现。 是不是不管在哪儿,你都会在我的梦里出现。 只有在这儿,我才可以出现。 为什么? 因为阎罗王不许我跑太远,也不能让别人看到我。 那阎罗王有没有规定你能不能吃人间的东西? 人间?呃,能。 那我明天带些你爱吃的东西来。 好。 那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你在地府,都吃些什么? 什么都不吃。 什么都不吃?那不是成仙了。 我若不成仙,怎么能在你的梦里出现。 哈哈哈。 哈哈哈。 从陵园回来,冯素贞漫无目地的在路上走着,脑海里回忆着刚才和天香在一起的情景,一股酸涩从心里不自觉的冒出,她想,自己该想个好办法让天香知道她还活着,但也只能让她一人知道。 不经意间,冯素贞竟走到了那年先皇大寿那日,她和天香坐过的亭子,旁边的护城河里,依旧荡着许多的河灯,在这儿,天香跟她表白,而也是从这里开始,不管是她的心,还是天香的心,都由不得她们自己做主了。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天香,当那条和着桃花的白纱直冲冲的撞向她的脸时,她就爱上了她,什么李兆廷,什么爱恨情仇,在她的眼里,全都抵不过天香那比桃花还美的笑。 也没有人知道,她抱着天香从漫天的桃花雨中落下时,天香搂着她的脖子在她唇边很深的吻了一下,那一刻,连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男还是女了,她只知道,她怀里那娇美如花的女子,是她的妻,而她,是她的夫。 河对岸,燃起了烟花,将冯素贞从回忆里拉回来,她突然很想再看到天香,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也好,只是才移动了一下身子,一阵昏眩让她差点跌倒,但是她想见到天香的强烈欲望盖住了她已经体力不支的事实,跌跌撞撞的走出了亭子,却惊了一匹快速奔跑的马,她自己,骑马的人,双双都倒在了地上。 已是深夜,提督府里忙了一个晚上的下人们终于都各自去休息了,张馨吩咐好奶娘照顾着发烧的小少爷,去了厢房看望被刘长赢的马撞伤的人。 长赢,那姑娘怎么样了?张馨问着相公。 馨儿,明日吩咐府里的人先把这件事盖下去,尤其是不能让李兄和倩儿知道,更不能让他们来探望这位姑娘,刘长赢青着一张脸道。 为什么?张馨不明白相公的意思。 你看看躺着的人是谁。 是谁?张馨走到床边向里探了一眼,被惊的往后退了二步,这不是驸马吗? 她不是驸马,她是冯素贞。 冯素贞?就是兆廷青梅竹马的恋人?她不是已经失踪好多年了吗,怎么会?张馨着实吃了一惊。 她失踪了那么多年,现在却出现了,如果李兄知道她来京城找他,那他会怎么样?还有倩儿该怎么样? 长赢,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4 我听说冯小姐当年失踪都是为了兆廷,是不是这样? 是。 那这就是命了,兆廷如今娶妻生子,好不风光,可冯小姐这些年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想想也知道了,你们男人,总是负心的主儿。 哎,馨儿,这话就不对了,我刘长赢今生今世可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你不能把我算进去吧。 我怎么不能把你算进去,当年你可也去参加过冯小姐的比武招亲呀,不是还对什么破月亮发过誓吗。 刘长赢听出了话里的酸茬,也不想为此再跟张馨斗嘴下去,索性拍拍屁股走了人,人就交给你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到时弄的一发不可收拾时,不要来找我。 张馨并不理会已经离去的刘长赢,坐在床边仔细的打量着冯素贞,呵,果然是天下第一美女,连病中都是这么的美,兆廷到底修了几世的好福气,能让你与倩儿都这般生死相依。 第二日,冯素贞仍旧是昏迷着,张馨趁李兆廷上朝之际,将刘倩唤了来,倩儿,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 兆廷的一位故人,就在房里。 好,我去看看,推开门,掀了帘子,刘倩的表情瞬间僵住,她?驸马爷? 不是驸马爷,是冯素贞。 冯素贞?刘倩难以置信的仔细看着床上的人儿,她真的是冯素贞? 嗯,长赢几年前曾见过她,错不了的。 她这是怎么了? 昨夜长赢的马撞到了她,大夫已经看过了,说她身子太虚弱,不宜多动,要静心养着。 她到现在才出现,会是为了什么事?刘倩陷入了沉思。 张馨见刘倩的神情不太对,就安慰了她,倩儿,有些事,大家还是摊开了来说比较好,等兆廷回来,告诉他吧。 嫂嫂,我明白的,不用担心。 那就好。 中午将至,刘李二人下了朝回家,看到二人娘子脸上都是一副沉重的表情,刘长赢自然是知发生了什么事,便也摆出了一副沉重的表情,李兆廷看看两个女人的表情,又看看刘长赢的表情,有些不明白了,你们怎么了,都是这副表情? 兆廷,你有一位故人来了京城,去看看吧,刘倩最终还是开了口。 故人?我哪儿有什么故人。 李兄,让你去看自然有看的道理。 行,我马上去,马上去,李兆廷边想着会是谁边去了厢房,只是这一去,到了中午也没有出来,直到下午,到晚上,再到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第四天,刘倩忍不下去了,做了饭亲自端了进去。 兆廷,你吃点东西吧,冯小姐还不知要多久才能醒来呢。 我吃不下。 兆廷,你不吃东西,怎么能撑到冯小姐醒来,你看看你,胡子都长了出来,要是冯小姐醒来看到你这般憔悴样,岂不是也会心疼。 她会恨我吧,我背弃了我与她那么多年的情。 这不怪你,要怪就怪老天。 这些年来,她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迟迟不来找我,一定是恨极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兆廷,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看着很难受,刘倩哽咽着抓住李兆廷扇自己耳光的手,心疼不已。 好吵,好吵,有声音从床里传来,二人都不在说话,看着床上人的一举一动。 素贞,素贞,李兆廷轻唤着床上将要醒来的人。 这声音?是兆廷的声音,冯素贞慢慢睁开眼睛,定了睛看旁边,竟真的是李兆廷,啊,兆廷? 素贞,李兆廷红了眼,将冯素贞轻轻抱在怀里。 兆廷,男女授受不亲,你放开我,冯素贞一眼看见旁边的刘倩,用力的推开了李兆廷。 素贞,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为什么不来京城找我? 兆廷,我知你已成了亲,所以不方便来找你,况且这些年,我也过的很好,冯素贞往后坐了坐,拉开两人的距离。 哦,我,我来介绍,这是刘倩,我的妻子,李兆廷将刘倩拉到了床边,向冯素贞介绍着。 真好,你们很相配,冯素贞说出了心里话。 冯小姐,其实在兆廷心里,他还是有你的,只不过。 嫂夫人,我与兆廷,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们无须为了我,伤了夫妻之间的和气。 一句嫂夫人,听得刘倩心里很是不懈,按说,她们是第一次见面,冯素贞没理由开口就叫嫂夫人,而且这一句嫂夫人,让她听出了冯绍民的语气。 素贞,你身子还虚弱的很,不要乱走动,就在这儿安心的养着吧,李兆廷按住想要起身的冯素贞道。 我没事,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办。 冯小姐,再要紧的事也没有身子重要呀,你已经躺了四天了,想来你之前肯定没有注意好身子。 四天?我躺了四天?冯素贞惊叫起来,那天香肯定失望极了,我得去看看她。 素贞,你要去哪儿?你顾着身子呀,李兆廷搀着冯素贞下了床。 冯小姐,你醒了,那真是太好了,长赢那日不小心撞伤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张馨进来看到冯素贞醒了,客气了一番。 冯小姐,那日是我失礼了,还请见谅。 刘兄,呃不,刘公子你也是无心的,我现在也没事了,就不多打扰,就此告别,冯素贞抽出自己的胳膊,想赶快离开这里。 哥哥,公主把小公主带来了,刘倩看着哥哥怀里的念儿问道。 没有,是庄嬷嬷带来的,公主今日一早便离京了,说是去了妙州,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什么,天香去妙州了,那真是太好了,这是一个跟她说明的好机会,冯素贞听到刘长赢这么说,心里暗自窃喜着,跟几人告了别,就要离去。 唉,素贞,你要做什么?大夫说你要静心休息的。 兆廷,我这次来京城,是为了要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现在她已经不在京城了,所以我要去找她,这几天打扰到了你们的生活,非我的本意,我走后,你们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告辞。 很重要的人,是谁? 我爱的人。 你爱的人?李兆廷问这话时,几个人的目光一起望向了他。 是,我爱的人,所以兆廷,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我,因为,我也爱上了别人。 冯素贞的坦白,让李兆廷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总觉得是自己负了冯素贞,是自己害了她一辈子,但原来,冯素贞没有了他,也能这样过的很好,看来是他自己太在意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了。 素贞,那你照顾好自己,祝你们幸福。 兆廷,你也是,保重。 我替你安排一辆马车吧,送你要去的地方。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5 不必了,兆廷,我们就此别过,冯素贞制止了李兆廷的相送,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提督府。 李兆廷眼睁睁的看着冯素贞蹒跚离去,也没有强加挽留,他知道他们十八年的情份算是走到头了,他早已不是那个只爱冯小姐的李公子,而她,也不是那个只爱李公子的冯小姐。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吸嘘不已,冯素贞消失了四年之后,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未来得及跟她多说些话,她便又匆匆离去,也许那十八年的青梅竹马,他并不了解她,从那些简短的话语里,他无从知晓这些年她的所见所遇,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爱上的那个人,一定是比他好千万倍的人。 第34章 回到妙州 三十四 四年之久,昔日的妙州城越发的繁华,比起父亲,张绍民更是一个合格的父母官。 冯素贞倚在窗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市,发出这样的感叹,对面的客栈门口,出现了一位气度不凡的少年,冯素贞往屋里挪了身子,隔着窗隙看着那少年的举动,在确定了少年只是一人后,冯素贞关了窗,换了身衣服尾随那少年同去。 一路上的沿街商铺,冯素贞即是熟悉又是陌生,四年了,好像变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那年比武招亲的擂台,还依然在,只是不知换了哪家的小姐,那少年围着擂台走了一圈,又站了片刻,才又上了路。 冯家的墓园里,新添了两座新坟,一座看上去只有几个月,另一座,还是刚挖好的坟坑,坟坑边,已站了几名壮汉,见少年走过来,领头的询问道,闻公子,都准备好了,你看何时上土? 现在就开始上吧,天香将随身带的包袱打开,那里面是冯绍民的衣服和书,天香将这些东西一一扔进棺材,画扔下去时,摊了开,几人看了画上的人儿,都惊叹起来,冯小姐原是长的这样美! 你们怎知那是冯小姐? 公子说笑了,冯家的人,除了冯小姐的墓还没有立,其它的都立了,连丫环的墓都有,不信,你看。 天香顺着墓碑上的名号看过去,还真是,只差冯素贞的墓了。 公子与那冯小姐可是很熟识吗?要为她立这衣冠冢。 那是自然,天香缓缓的扔着东西,回忆着她与冯素贞的点滴,脸上挂了笑意,冯小姐乃我此生最爱。 那当年你有没有来参加比武招亲,那叫一个热闹呀,来了好多的王孙公子。 哎,我说你们几个不想要工钱了,那么多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天香不喜欢几人高谈冯素贞的事,拉下了脸唬着几人。 是是是,闻公子说的对,哥几个,加把劲,把土赶快上起来。 尘土飞扬,平地成丘,一柱香过后,一座新坟便耸了起来,几人将刻好碑文的石头立于墓前,天香看了看觉得不妥,等等,不用这块,你们再去弄一块未刻字的石头来。 这不是有什么不对吧,闻公子。 啪,一包银子放到了地上,只要按我说的做,这些就是你们的了。 那闻公子请稍等。 不一会儿,一块未刻字的石碑就被几人抬了过来,你们都让开,天香喊退了几人,拔出剑一阵乱舞,刚刚还空白的石碑上就多了几个字出来,爱妻冯素贞之墓,把石碑立好,你们拿了银子走人。 多谢闻公子,几人很快将石碑立好,拿起地上的银子一边谢着天香,一边开心的离去。 墓园里终于安静下来,天香将带来的酒一一洒下,倚着冯素贞的墓碑坐了下来,姓冯的,现如今,你们一家终于团圆了,你再也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香儿,冯素贞在心里轻声唤着,思索着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去跟天香相认,当她犹豫之际,一双手拍了她的肩,一回头,那蒙了面纱的女子正站在她的背后。 你跟踪我?是奉了你家公子的命?冯素贞想到了东方洛。 冯小姐,我家公子还没有空管你这等闲事,是我自己要跟踪你的。 跟我到这儿,有什么事,说吧。 我来是提醒你,你最好不要跟公主相认,若不然,公主的命,还有冯老爷的命,就会有些差池。 呵,王爷至少也是坦荡君子,可你为何要这般相逼? 因为你本不该出现在公主的生命中,也更不该出现在我家公子生命中。 你说的对,我不该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中,可是人的命都是天给的,由不得自己作主,况且爱情,从来都是两情相悦,而不是从中掠夺,更不是从中阻隔,姑娘,你可曾有过心爱之人?有过这种想见不能见的感觉? 哈哈哈,冯小姐,我不似你这样多情,所以我感觉不到,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若选择跟你爹隐名埋姓了此一生,我保你父女二人太平一世,可若你选择跟公主相认,那么,我就用你冯家列祖列宗来发誓,你此生再也难心安。 你?冯素贞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天知道她有多么想见到天香,可是面前这个女子的一番话,让她有些开始不敢冒然和天香相认了,这个女子对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了如直掌,还有父亲,也在她手里。 冯小姐,天黑之时,我会带你爹在城门口等你,该怎么取舍,你最好想清楚。 墓碑前的天香,比划着手,像是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冯素贞远远的望着她,心疼不已,她觉得自己还不如一直沉睡下去的好,至少,在她昏迷的世界里,她没有任何顾虑,可以和天香很快乐的在一起。 她想她该为天香做些事,能让天香快乐一刻是一刻,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集市,买了一件男装,摘下头上的斗篷,挽起如瀑的青丝,脱下一身女红妆,转眼间,一位温润少年郎便出现了,风吹云动,枝条也荡来荡去,最后将冯素贞推到了天香的身后。 香儿,我来迟了。 天香没有闻声回头,只是觉得后背有一股温暖涌来,这一次,你又是这么真实的出现,是我做梦太深了么? 香儿,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可是,我却不能跟你相认,你这副愁云满面,我从不舍得,如今,我唯一能够给你的,怕只有这一个拥抱而以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身后人的沉默,让天香稍稍侧了面,她不是不想见到冯素贞的样子,她只是怕这样见过后,她又会像上次一样日思夜想,往事既已成烟,往人既已成灰,她已不想再这样折磨自己。 闻公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去哪儿? 冯素贞并不回答,只是安静的牵着天香的手,穿过大街,走过小巷,路上的行人对这两个举止奇怪的公子,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但二人并不放在心上,天香的眼睛,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6 一直跟着冯素贞的背影,柔情无限,就好像从前。 冯府的宅院,幸的张绍民照顾着,已经跟从前并无两样了,四年前,天香在这里调戏了她,并且后来,那戏言都成了真。 天香的眼神触到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最后落在案上的那把琴上,掀了衫边坐下,抬指抚起,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不如尽此花下欢,莫待春风总吹阙,三载相思为故人,只待芳枝归洞房。 香儿,原来,你也弹的这样好,冯素贞听着琴声慢慢的移到天香的身旁俯下身子。 在你还是冯绍民的时候,我就会弹了,只是你不知道而以。 对不起,是我的身不由己,给了你这么多伤痛。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天香无言的将头埋在冯素贞怀里,闭着眼享受着梦里这样真实的冯素贞,鼻间接触到的,是冯素贞的心,那里透着温暖她的温度。 如果这个梦永远都不会醒来,该多好! 既是梦,终究是会醒的。 是的,梦,终究是会醒的,天香再醒过的时候,鼻间已不是冯素贞有温度的怀抱,而是一座冰冷的石碑,向天边看去,已只剩下最后一丝夕阳,起身拍了拍尘土,安然的离去,天,刹时就暗了下来。 城门口,俏装了一番的冯少卿焦急的不时向城内张望着,那面纱女子对他说的那番话,让他提着不少心,他是决不能再失去女儿一次了,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带女儿离开这个事非之地,还有那些事非之人。 爹。 素儿,冯少卿看到男装打扮的女儿,二话不说,拉着女儿就上了马车,我们要马上离开妙州。 爹,现在天都要黑了,明天再赶路也不迟呀。 不能等到明天了,必须现在走,冯少卿不容女儿多说,喊了车夫。 马车在夜色中渐渐的驶离了妙州府辖区,上了官道,夜色越发的深了,然而父女俩人都还睡不着,冯少卿是看着女儿睡不着,冯素贞是想着天香睡不着。 素儿,你在想什么?冯少卿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虽然他知道女儿在想什么。 我,我在想我们以后要去哪儿?冯素贞掩饰着自己的所想。 我们出关去,以后再也不踏入中原。 什么?出关?冯素贞几乎要跳起来,一旦出关,就意味着她和天香,从此真的是要永不相见了。 不出关,我们父女俩能去哪儿? 可是? 什么可是都没有你呆在爹身边重要,爹不想你再跟公主有什么瓜葛,也不想再欠洛阳王人情。 我?我?冯素贞吱唔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父亲的话。 是呀,面对她已经年迈的老父这样一个请求,她还能说些什么来反对,她父亲本来该是过着富足无忧的生活,都是她的任性自私,害的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哎,不该,实在不该! 马车驶了数十天后,终于来到了边关小镇,傍晚时,冯少卿来了兴致,素儿,陪爹去看场戏吧,等去了关外,也不知何时才能再听到。 好。 一台唱罢,冯少卿偷偷抹了泪,素儿,咱们去后台看看吧,刚才这出唱的真好。 冯素贞应了一声,边跟着父亲进了去,边在心里想着父亲今晚有些奇怪,以前的他,是从来不爱看戏的。 老爷,你来了,戏班的老板见冯少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立马会了意,唤了一名小姑娘过来,小蝶,你去跟这位姑娘换下衣服。 为什么要跟我换衣服?冯素贞有些不明白。 素儿,你先去换衣服吧,一会儿爹告诉你。 不一会儿,冯素贞和小蝶换好了衣服出来,正好看到父亲将一些银两交给那老板,爹,这是怎么回事? 素儿,这些日子爹想通了,你不会放着爹的安危不顾,可也放不下你心的那个人,就算你跟爹去了关外,你心里永远不会开心的,你现在进退两难,爹看了实在于心不忍,爹今天用银子替这姑娘赎身代你出关,既能让车夫好回去交差,也不会让你两难。 爹!女儿不孝!冯素贞跪了地哽咽不止,她本以打算好到了关外安置好父亲后,马上伺机再回到中原,没想到现如今,父亲竟为她铺好了后路,这叫她恨痛了自己。 素儿,待会儿我就带这姑娘离开,明日一早,我出关,你回京城。 爹爹,你,你保重,女儿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冯素贞早已湿了脸,她不敢看父亲,只能一个劲的叩着头,也不知叩了多少个,等她有勇气来看着父亲时,父亲早已离开了,就连戏班的人,也一个都看不见了。 看着空空的后台,咬紧嘴唇,冯素贞在心里发了狠誓,她最后再任性一次,不管她跟天香的结局会如何,她都要陪在父亲身边,伴他终老,若她食言,那就让她此生生不如死! 也许,誓言本不该乱发,她不会未卜先知,所以她不会知道,这一次,便是她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当几年后,她以冯素贞的身份重新回到世人的眼中时,她只能对着父亲的墓碑忏悔着,还有爱她的人,她爱的人,生的生,死的死! 第35章 改名换姓 三十五 戏班在边关小镇又演了几天,冯素贞便用那小蝶姑娘的身份呆在戏班里打着杂,有了新的身份,冯素贞终于静下心来想着一直困扰着的问题,那东方洛和那面纱女子为什么对她的一切那么的清楚,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东方洛,若不是在洛阳养伤,她还从来不知天香居然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那面纱女子,她似是有些印象,虽然看不到整个面目,可是那女子眉间眼梢的高傲,她是似曾见过的,只是有些说不清楚。 在洛阳时,她没有见过那面纱女子,在去关外的路上时,她也问过父亲,父亲也说没有在洛阳见过她,然而她一回到京城去见天香,那面纱女子就出现了,还跟着她去了妙州,看来那面纱女子定是时常在京城,而且对天香的一举一动很清楚,难道她是天香身边的人? 一个是世人不知的先皇之子,一个是暗藏在公主身边的人,这可能会意味着什么?这又能意味着什么? 冯素贞被自己的这番推测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决不能贸然回到京城,她需要一个更强大的身份,以及对这个身份认可的人。 小蝶,戏班老板喊着这个名字对着冯素贞招了手,示意她过来。 老板,有事吗?冯素贞从自己的推测中回过神。 姑娘,这些日子你一直在戏班里帮忙,这是你的工钱,老板说着从钱袋里拿出一串钱递给 分卷阅读56 分卷阅读5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7 冯素贞。 老板,你这戏班是要到哪儿?冯素贞随口一问。 一路南下到岭南府,我这戏班就是从那儿出来的。 岭南府?冯素贞在心里慢慢盘算起来,岭南王是先皇的亲弟弟,虽说不如东方候那样在朝中地位雄厚,但在皇亲国戚里,也算是有威望的人,如果能从岭南王那里得到她所要的身份,那她就能很快回到京城了。 姑娘?姑娘? 不好意思,老板,我失礼了,在下有一件事,还请老板帮忙。 姑娘请说。 明日开始,我在戏班里就做男子打扮,身份就是小蝶的哥哥,还要麻烦老板跟大家说一声,以后就叫我,嗯,就叫我唐绍天。 呃,好端端的姑娘家,为什么要做男儿打扮,你都已经隐名埋姓了呀,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戏班老板本就对冯素贞更名小蝶有些疑虑,现在她居然又要做男儿打扮,如此怪异的行为,不禁让他对冯素贞的来路怀疑起来。 老板,其实我是逼不得已的,我被恶霸逼婚,无奈之下随着父亲背井离乡躲避,之所以没有跟父亲一起出关,是为了我的心上人,我怕她被恶霸暗算,就换个身份回到她身边,仅此而已。 冯素贞一边楚楚可怜的说着,戏班老板一边背着手听,等她说完,那戏班老板拍手大叫了一声好,倒把冯素贞震住了,姑娘,啊不,唐公子,这故事这么曲折离奇,又这么感人至深,若是把它写出来放到戏台上这么一演,那必定是上等佳作。 写出来? 对对对,写出来,来来,唐公子,咱们来商量一下剧本,好早日落笔排出来,哎呀,唐公子,我敢保证,只要此戏一出,咱们这戏班就要成龙头老大了,哈哈哈,戏班老板不等冯素贞答应与否,拉着她就进了书房,并命人备好了纸砚。 正如戏班老板说的那样,这出戏一出,整个戏班的演出次数比以前多了好几倍,一路南下到岭南府时,戏班老板已赚的荷包鼓鼓,到岭南府的第三天,戏班将这出戏搬到了岭南府最大的戏院里,那日的戏院里,聚集着岭南府所有的达官贵人,偌大的戏院,挤满了人群,冯素贞站在后台的楼间看着岭南王所在的席位,寻思着该怎么接近他。 戏罢,人散,有人来后台询问,说是岭南王想见见写这出戏的先生,冯素贞心里暗喜一番,随着来人去了,晚生唐绍天见过王爷。 先生不必多礼。 父亲,写书的先生请来了吗?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女声。 请来了,就是这位。 屏风后面的声音,温柔恬静,出来的人儿,也是那样落落大方,冯素贞闻声寻去,竟是看成了天香,那人儿不是天香,可是却那样的像天香。 这是冯素贞和天心的第一次见面,两人还未说些客气的话,天心便毫无征兆的身子一软,一头栽进了冯素贞的怀里。 翌日,冯素贞以戏班的名义来探望天心,在厅里等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岭南王才带着一身疲倦出来,唐先生,让你久等了。 王爷,公主可还好吗? 算是还好吧,唐先生,昨日看了那出戏,觉得甚是好,恶霸最终得了报应,有情人也终成眷属,你这台上的戏如此好的结局,但这台下的结局,说不好呀。 冯素贞注意到岭南王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于是问道,王爷似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看在下能否帮忙? 近日,心儿的情况就像你戏里写的那样,也被人逼婚,所以昨个看到这出戏,觉得说的就是她,才想见见写戏的人。 噢?这世上,还有人胆敢强娶公主吗? 皇上下了旨要在未嫁的皇姓公主里挑选合适的人去关外和亲,心儿自小身子就不好,若是被选中了,嫁到那荒蛮之地,那这辈子就再也无相见的机会了。 和亲?皇姓公主?冯素贞听到这几个字,心里不安的抖着,虽然她知道天香是不会被派去和亲的,但她还是但心。 京城派来的人,再有三四天的样子就要到了。 京城派来的人?冯素贞心里又是一抖,如果她以岭南王府里的人这个身份回到京城去的话,即使那面纱女子对她有所怀疑,应该也不会想到她的身份,况且这个身份也能让她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天香身边,只要能回到天香身边,什么事都好办,可她该用什么办法让岭南王相信她,好随送公主去京城的队伍里回去呢? 唐先生,你是否想到了帮本王的办法?岭南王看着冯素贞认真思索的神情问着。 不错,王爷,在下现在的确有一计。 先生请说。 三日内将公主嫁掉,到时就算朝廷来了人,也不会强行逼公主和亲的,毕竟人已是有夫之妇了。 三日之内?这怎么可能,心儿是我的掌上明珠,她的终身大事岂能这等儿戏!岭南王否定了冯素贞的主意。 王爷,你先不用急着否定,三日之内将公主嫁掉,只是权宜之计,双方可以立下字据,等事情过后,一切恢复原样,到时你再为公主慢慢挑选夫婿。 话虽如此,可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 王爷不用担心,人选我早以帮王爷选好了,可否请王爷命人拿一身女儿装来。 女儿装?好,来人,拿身女儿装给唐先生。 不用一杯茶的功夫,冯素贞着了女儿装出现在了岭南王的面前,明明进去的是一位儒雅的先生,可出来的却是一位有着倾城之容的姑娘,岭南王觉得自己看花了眼,用力揉了眼再看,确是一位姑娘,唐先生,你?你? 冯素贞莞尔一笑,王爷,这个人选是不是很合适? 呵,原来是唐小姐,本王自认阅人无数,今日却也失了策。 王爷,那戏台上唱的便是我,只不过还没有结局,如今公主也如我这样被逼,我自是有些不忍,希望我可以帮王爷解决这等难事,好让上天也给我一个好的结局。 好,唐姑娘,心儿若能逃过此劫,本王定送你一个如戏台上的好结局!岭南王舒展了刚才还愁苦的脸,对着冯素贞点了点头,此事虽是荒唐,但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要宝贝女儿能不用去和亲,怎么样都行。 第二天,岭南王嫁女儿的消息就在岭南府传开了了,第三天,白天锣鼓鞭炮响彻天,晚上良辰美景伴红烛,宾客散去,喜气还未散去,洞房里已只剩冯素贞与天心,冯素贞看着坐在床边的天心,恍然间竟好像看到了穿着大红嫁衣的天香,那绣了鸳鸯的盖头,好不映景! 她跟天香成亲的那晚,天香不等她挑起盖头,就自己挑了起来,这让她少了些尴尬,而今坐在床边的天心,一声不吭,似是在等着她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8 。 公主,这盖头还是你自己掀开吧,毕竟我们只是假夫妻。 不管是真是假,我与你已拜了堂,我娘说新娘如果自己挑起盖头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你已经帮了我一次,就顺手再帮一次吧。 冯素贞觉得天心的要求也不并过分,就伸了手去掀天心头上的盖头,随着盖头的掀起,一张极其好看的脸,便呈现在了冯素贞的眼前,那是一张像极了天香的脸,只是泛着苍白,却也是这苍白,在如火的嫁衣里,将冯素贞那双漂亮的眸子,生生灼伤。 香儿,你嫁与我时,心里的人不是我,所以你哭红的眼,也伤了我的眼,如果有可能,我再娶你一次,只是不要再伤到我的眼。 感觉有人在推着自己,冯素贞艰难的睁开眼,床边坐着天心,正看着自己,公主。 驸马,我也想让你多睡会儿,昨夜你突然晕倒,真的吓倒我了,可京城派来的人今早已经来了,现就在厅里呢。 我晕倒了?冯素贞慢慢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她只记得自己掀了公主的盖头,还有看到了天香。 把这碗药喝了吧,昨夜你咳嗽了一整晚,天心将一碗药端到冯素贞面前。 有劳公主。 厅里,几个太监正和岭南王说着和亲的事,见天心与冯素贞走来,都将目光看向了天心,哟,公主可真是生的好命呀!在这个节骨眼儿居然找到了如意郎君,不过还是得请公主跟咱家走一趟京城了。 要公公白跑一趟,实在是失礼了。 哟哟哟,王爷可真是找了个好驸马呀,看看这胚子儿,啧啧啧,真是比女人还貌美如花,咱家没有机会见过那天香长公主的冯驸马,今儿倒是在这儿见了这岭南王的美貌驸马爷,啧啧,咱家还真是有眼福,为首的太监看到冯素贞的模样,两眼放了光,不停的称赞起来。 公公,去了京城,这俩孩子可还都要你好生照顾着呀,皇上哪儿,就由劳公公多美言了,岭南王将一个信封交到那人手里。 掂了掂信封,那公公笑了,王爷,公主驸马好放心的由咱家照顾着,等和亲的事情一完,立马送公主驸马回来。 好,本王已命人备了酒席,公公请。 王爷请。 第36章 真正相见 三十六 腊月,深冬,京城又落了雪,好大,好厚。 到京城的第二天,天心就病倒了,一直发着烧,冯素贞叫了马车去抓药,路上看到有小贩在卖糖葫芦,想着带给天心吃,于是给了银子让车夫去买。 偏是这停了雪的天气,小孩子们都出来玩雪,看到有卖糖葫芦的,都嚷嚷着要吃,还不等车夫走过去买,已只剩下三串了。 老板,我要一串。 老板,我要三串。 呃,两位,就只剩三串了,要不你买二串,那一串就给他吧,老板对另一个要买的人说。 老板,我家有三个小少爷小姐,你卖我两串,怎么够这些小祖宗们分? 唉,老板,刚才是我先说要买的,你到底卖不卖? 等会儿 ,你知道我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吗?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那人指了指马车上挂着的灯笼,上面写着三个字,公主府。 公主了不起呀,我这马车里坐着的可也是驸马爷呢! 驸马爷?哼,你是哪家的? 哼,那你又是哪家的公主? 住嘴! 住嘴! 马车里各传出一声话语,接着各自卷了帘,下了车,都是习惯性的看对方是谁,可这一看,不管冯素贞,还是那对面马车上下来的主人,都像是被点了穴,一动也不动。 念儿,皓儿,不要出去,外面冷,张馨想重新把两个小家伙抱在怀里,没想到他们对外面的景色有些好奇,都挣脱了张馨的怀,去抓卷起来的车帘。 嫂嫂,让他们下去吧,你看外面的小孩子那么多,他们肯定也坐不住了,刘倩掀了侧帘看着外面。 好吧,来,站好,娘抱你们下去,张馨先下了车,将两个小家伙一一抱下车,还不会走路的宗儿在刘倩怀里探着小脑袋瓜子,看着蹒跚玩乐的念儿与皓儿,发出咯咯的笑声,孩子们顾着自己的玩乐,好不欢喜,而他们身边的大人们,也都似天香那样,被点了穴,一动不动。 香儿,我每天都在梦里想着该与你怎样相见,我也准备好了与你相见时,该有的话辞,还有我面对你时,脸上该有的表情,然而这场相遇,使我始料不及,你着了素色的绣花暖袍站在那里,衬着这雪景,我的防备已然决堤,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我仍是你的驸马。 爷,你看还要不要买? 算了,改天买,走吧,冯素贞收回开始有些暴露身份的眼神,背了身离去。 公子,请等一下,天香上前移了一步,开了口。 冯素贞停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换了一副坦然的表情,回了头,姑娘有何指教? 你?请问你是哪家的驸马?天香慢慢走近这个极像冯绍民的人,在两人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冯素贞没有直接回答天香的问题,而是将问题丢给了车夫。 这是岭南王府的驸马。 岭南王府?皇叔何时嫁了女儿?怎么我不知道?天香疑问道,皇家的女儿出阁,那是要入族谱的,且朝廷会下发文书,可是从未听说岭南王嫁了女儿呀。 我与天心公主成婚太过匆忙,来不及禀报,今次来京城,就是为了此事,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公主?等得了空,我好带天心公主一起登门拜访。 天香未回答,同样将问题丢给了车夫,这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天香长公主。 原来是天香长公主,在下失敬了,冯素贞拱了手,微微弓了腰,今日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嗯,请便。 两辆马车在厚厚的积雪上,背道而驶,愈行愈远,天香对那个极像冯绍民的人,只是初见的惊诧,并无过多的深想,也许这世上真的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倒是那刘倩与张馨,却面面相觑着。 你们是想说刚才那个人长得很像冯绍民吧。 公主,那个人长得不止像驸马,还很像冯素贞。 呵,你们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冯素贞,怎知那个人与冯素贞也长得相似?天香笑了起来。 我们见过冯小姐的,大概在半年前,就是皇上为太子摆满月酒那日。 对对,那日皓儿突然发了烧,长赢又心急着赶回来,就不小心撞倒了冯小姐。 不可能!天香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止住了,这绝对是不可能的,冯素贞是她亲手放进棺木里的,也是她亲眼看着埋 分卷阅读58 分卷阅读5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59 葬的。 若说我们俩能认错,还说的过去,可长赢与兆廷都说那就是冯小姐,而且,冯小姐自己也承认了,并没有掩饰。 这,是怎么回事?冯绍民就是冯素贞,可是冯绍民已经死了,还是自己亲手埋葬的,这是不争的事实,那李兆廷他们见到的人又是谁?那个人为什么要冒充冯素贞?不行,她得亲自问李兆廷关于有人冒充冯素贞这件事。 哟,小祖宗们都回来了,来来来,快进屋里,让爹抱抱,刘长赢看到张馨众人回来,向念儿皓儿伸了胳膊。 李兆廷呢? 下官在,公主有何吩咐?李兆廷走出来笑着问道。 我问你,你真的见过冯素贞? 见过,是半年前的事了,她只呆了几日,便走了。 你确定那是冯素贞? 当然,她就是素贞。 你第一次见到冯绍民的时候,也说他是冯素贞的,那你怎么确定你那次见到的就是冯素贞呢? 冯兄那次,是我认错了,可这次我绝对不会认错的,那就是素贞。 是呀,天香,上次那姑娘确是冯小姐。 那她是为了什么事? 她说来京城找人,但她要找的人不在京城,所以她又离开了。 她要找什么人? 她爱的人,听她的话语,那是个对她很好的人。 面对众人的一致肯定,天香心里的疑惑更加的大了,李兆廷之所以怎么也认不出冯绍民就是冯素贞,那是因为冯绍民从来不给他能认出自己的机会,可若是假的冯素贞,李兆廷绝对能一眼就认出来,如果李兆廷他们见到的人真的是冯素贞,那冯绍民怎么解释,他亲自跟她说自己是冯素贞,这一点绝对不会错,而更不会错的事,是冯素贞是她亲自埋葬的,这?怎么都是解释不通的。 倩儿,公主今天这是怎么了?对素贞的事这么感兴趣?李兆廷看天香的表情少有的认真,小声问了妻子。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长得极像驸马的人,我跟嫂嫂都在纳闷呢,这世上有两个人长得相像已算奇事,现在居然有三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有这等奇事?那人长得是像冯兄还是素贞? 很像驸马,不过又很像冯小姐。 又像冯兄,又像素贞,那这个人,我得好好看看。 估计明日你便会看到了。 诚如刘倩所说,第二日下朝,他与刘张三人便在宫门口看到了那个像极了冯素贞和冯绍民的人,唐绍天。 化名为唐绍天的冯素贞刚下马车 ,就看到三人朝她走来,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将车内的天心扶了下来。 这位兄台长得真像我们的一位朋友。 是吗?人有相似,又何足为奇。 公主,驸马,皇上宣二位进宫了,一小太监跑过来传着旨。 有劳公公,各位请了,唐绍天对着几人拱了手。 三人回了礼,待他们走远,三人问了送他们进宫的车夫,刚才那二位是什么人? 是岭南王府的公主与驸马。 驸马?这真是奇事,长得像已不易,竟还都娶了皇家的女儿,太不可思议了,这待会皇上看到了,估计也会吓一跳了。 说得是。 呵呵呵。 第37章 夜探公主府 三十七 深夜,门“吱”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衬着外面的雪色,一个人影迅速的闪进了门里,刚关了门,屋里便亮起了灯,天心披着暧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向一身夜行衣,你回来了。 呃,公主,你还没有睡吗?唐绍天穿着夜行衣立在门口,看着天心有些惊讶。 睡了会儿,醒后就睡不着了,看你不在,想来你该是出去了。 哦,唐绍天应了一声,去了屏风后换衣服,再出来,桌上已倒了一杯沏好的茶,外面蛮冷的,喝杯茶先暖暖吧。 谢谢,唐绍天接过天心递过来的杯子,道了谢,边喝边用眼角瞄了一下天心,公主,你不问我我么晚了去哪儿了? 天心轻轻抿了嘴,你若愿意跟我说,我又何必相问呢? 公主。 不要叫我公主,叫我天心,这样没那么生分。 好,天心,你有没有过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天心轻轻的念着这句话,皱了眉,一股忧愁落在了有些苍白的脸上,有过,但太久了。 他在哪儿? 他?他死了,天心不再去拨弄那些烧的正旺的炭火,既而起了身去开关好的窗,冷风一下子呼啸而进,吹得炉火乱舞一通。 唐绍民侧过脸去看天心,不偏不倚的角度,那是像极了天香,落泪的楚楚可怜,又激起了她对自己的恼怒,起了身轻轻将眼前的人儿拥在自己怀里安慰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难过的。 我不怪你,真的不怪。 那香儿,你会怪我吗,我又一次的欺骗着你。 公主府里,天香还在想着关于冯素贞的问题,杏儿进来传了话,说是岭南王府的公主与驸马前来拜访,天香想起那天见到的那个很像冯素贞的人,便让杏儿传了他们进来。 臣妹见过皇姐,天心半蹲着身子,对着天香行了礼。 皇妹,不必多礼,请起,天香上前扶起天心,拉她坐在了榻上,说起了客气的话,皇叔近年身子可还好? 还好,富贵王爷的生活,父王很享用呢。 那就好,唉,驸马,你也坐吧,前几日我们已见过,不用这样生分的,都是一家人。 谢公主。 杏儿,吩咐厨房,府里今日来了贵客,要好生招待着。 是,奴婢马上去办,杏儿应了话,出门时又多望了绍天几眼。 皇姐,臣妹有一事,不知当问与否? 哦,但说无妨。 前几日进宫去见皇上,皇上说绍天很像皇姐已故的冯驸马,不知是否真的那样像? 像,很像很像,天香将目光看向了绍天。 悲伤,这是绍天从天香的眼里看出来的唯一东西,这伤,使她面具下的那颗心,泛着丝丝的疼,但她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被任何人看穿,她冯素贞,不,她唐绍天,最拿手的事,不是写诗抚琴,不是对酒起剑,而是戴着她那张绝世的面具脸,伪装着。 公主,嬷嬷说有事请你商量,一个丫环站在门口通传了天香,绍天立刻闻声看去,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下人,那丫环虽低着头,但绍民对她细细打量了一番,看出那不过是一个胆小的丫环,并不是她要找的面纱女子。 皇姐,你去忙吧,我和绍天到院子里走走。 那也好,桃儿,带公主与驸马去府里转转。 是。 嬷嬷,出了什么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6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0 事?天香见庄嬷嬷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问着。 公主,老奴想问,今日府中来的真的是岭南府的天心公主? 是呀,怎么了? 公主,老奴有一个请求,请你快快打发了那天心公主回去,不可让她在京城久待下去。 打发她回去?呵,嬷嬷,人家又不是我请来了,怎么好说打发人家回去的话呢。 公主,为了你好,请你答应老奴,庄嬷嬷一语完,竟跪在了地上。 唉,嬷嬷,你这是做什么,什么事都有一个因果的,赶人家走,总要一个理由吧。 公主,你就不要再问老奴了。 呵,嬷嬷,你到底是说出个一二三来呀,不然,我怎么好明白,嬷嬷,嬷嬷,任凭天香怎么说,庄嬷嬷也只是跪在地上,闭口不言,最后天香有些恼怒了,嬷嬷,你不说就算了,我走了。 庄嬷嬷眼看着天香走了,也没有答应,心里是又急又无奈,她想着事情既然已经过了十八年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不在了,事情应该也不会像当年相师所说的那样了,可是当她听杏儿说岭南王府的天心公主来了,而且还带来了跟自家冯驸马长得极像的人,她心里有些忐忑起来,她真的不希望,在她有生之年,那相师所说的话,会在天香身上灵验。 两位,觉得我这儿园子怎么样?天香站在了两人背后问着。 皇姐,你这园子,真的很美,等来年开了春,这些桃花一开,那必是极美的。 北方的冬日,素来寒冷,不比岭南府那样一年温暖到头,皇妹可要注意些身子,缺什么少什么,命人通知我,好让人给你备好送去,天香走到一棵落雪的桃树下,伸了手轻轻碰着裹了雪的枝条,那雪花就洒洒的落了下来,全都落在了跑过来的念儿身上。 哈哈哈,几人看着念儿被落雪打进脖间的那个可爱的缩头样子,都笑了起来,皇姐,这孩子长得真像你。 嗯,天香将念儿抱在怀里细细看着,很多人都说念儿长得特像小时候的她,可她自己知道,念儿不是她亲生的,能这样像她,莫不是因为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缘故,就顺着她的样子长了。 公主,我能不能抱抱她,绍天看着天香,心里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好,给你。 许是念儿不仅顺着天香的样子长着,连不生分的性子,也随了天香,小家伙到了绍天的怀里,一点也不胆怯,伸了小手就往绍天脸上摸去,还把自己身上落的雪一点一点的抓到绍天身上,一边撒一边咯咯的笑着。 此时,此景,看得天香红了眼,在冯素贞还是冯绍民时,她就时常做这样的梦,不管她头上有多少荣耀,有多少头衔,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以及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这些,如今于她,都已经太远,太远了。 公主,桃儿扶住有些站不稳的天香,叫了起来。 公主,你不舒服?绍民走近了一步,她看到天香的脸,比起刚才有些苍白起来。 没事的,天香扶额重新站好。 怎么会没事,公主,你这一阵总是这样,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她头晕的情况有一阵了?绍天念着这句话,莫非跟那面纱女子有关,看来她得尽快查出这面纱女子的身份了。 晚上,绍天又换上了夜行衣,再一次夜探公主府,上一次来,她只是在檐上看着天香,没有走到府中,可白天天香头晕的样子,让她不放心,幸好白天在府中转了转,对公主府现在的情况也有些了解,她很快就找到了下人们的房间,从檐上下来,迅速的潜入已被她下了迷药的房间,五个丫环,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面纱女了,不对,这床铺明明是六个人的,还有一个人呢? 就在绍天打算离去之际,最后一个丫环从外面推了门进来,啊!有色狼呀,快来人呀! 绍天还来不及制止那丫环的叫喊声,一群侍卫已赶了过来,抓到刺客的,重重有赏! 见情形不对,绍天打算改天再来寻找,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如今公主府里的侍卫,个个都是高手,已过了十招,她居然还不能摆脱这些人的纠缠。 兄台,你还真是色胆包天了,采花居然采到了本宫的公主府,既然你觉得本宫这府里的姑娘不错,那今日就留下不用走了,天香披着那素色的暖袍站在檐下,一头青丝卸去了装饰,垂在肩边,好生漂亮。 公主殿下,别来无恙啊!话语间,面纱女子和一黑衣人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保护公主!八个侍卫挡在了天香面前。 是你!哼,不知姑娘今次来,是要把谁掳了去?天香看清那面纱女子,正是那日在丞相府将冯绍民掳走的人。 公主言重了,驸马爷已不在,小女子也无兴趣,今日来无端打扰,只是为了这采花大盗。 呵,公主府里的花刺儿太多,本公子可不想伤了自己,倒是姑娘你这朵花儿,甚得本公子喜欢,绍天见那面纱女子终于出现了,将剑梢转向了她。 有本事的,就跟着来,面纱女子和黑衣人互看一眼,夺墙而去。 这一次,你别想再逃脱,绍天好不容易找到面纱女子,无暇再去多看天香几眼,便紧随那二人离去。 公主,要不要追? 不必了,杏儿,马上备好马车,本宫要连夜进宫去。 是,奴婢这就去。 僻静的院落里,亮着檐灯,三个人影从墙外跃进来,落地无声,只听的见剑锋交错的声音,三个回合下来,打成了平手,面纱女子挑了眉,不想再打下去,你这剑招招似要置我的命,你难道不怕我死了以后,没有人能解得了天香公主的毒? 天香的事果然跟你有关,把解药给我。 哼,冯素贞,你自以为聪明,以为换了个身份就能骗得了我,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好骗了,面纱女子收了剑,一声冷笑,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最好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我要走要留,如今可不是你说了算,把解药给我。 公主并没有中毒,她只是身子有些不好而以,和面纱女子一同而来的黑衣人开了口。 凭什么我会相信天香的事跟她无关,绍天将视线移到说话的黑衣人身上,这身形,为何这么眼熟,可这声音,却从来没有听到过。 那黑衣人感到绍天看向自己的怀疑眼神,背过了身。 等下,阁下为什么不以原声示人,是怕我认出来吗?绍天断定那黑衣人是自己认识的人。 屋里,突的亮起了灯,三人都看过去,打开的门边,是东方洛,看样子,你身子好很多了,东方洛踏着薄雪慢慢的走到绍天的眼前。 分卷阅读60 分卷阅读6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1 王爷怎么也到京城了? 我听说京城来了一位很像冯驸马的人,但想着你随父亲出了关,应该不会是你,可没想到,还真的是你,东方洛看着绍天,清澈的眸子里,透着无奈与惊喜,他不愿意眼前的人卷入到他的仇恨里,可是对于能再次看到这个人,他还是有些高兴的。 王爷没有皇上的圣旨诏回,就私自进京,还真是胆大。 我的胆子再大,也不如你,关外的日子清苦之极,你就那么放心老父一人,只为儿女私情? 王爷过滤了,我冯家的事,就不劳你挂记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明说了,你冯家的事,我能帮的,就到此为止了,那我东方家的事,还望你,也不要再插手了。 王爷此言差矣,我如今也算是半个东方家的人,所以我管定了,如果有朝一日,你我在敌场上相见,我是不会顾念旧日恩情的,绍天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提了剑离开,只动了一步,却又停下,天香如果再有什么意外,那你我便不会再如今日这样客气。 她真的是冯素贞吗?黑衣人问起了东方洛。 是。 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你看你把自己伤成什么样了,李兆廷与她十八年的情都比不过天香公主,更何况是你,黑衣人听到东方洛的亲口回答,心里替他不值起来。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说说正事,抽个时间,找人去探探刘长赢的口风,再确定计划。 我知道了。 至于她,就算了,随她去吧。 你总是这么心软,你要是下不去手,坏人我来做,比起你,天香公主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东方洛听着两人的话,紧了披风,无言的离去,也许就如她们所言的那样,他的确是太心软了。 第38章 相克之命 三十八 天气越发的冷起来,地上的积雪,总是今日还未熔化完,明日又下了起来,天香看着下人们在落雪的时候还要去扫雪,是有些不忍的,便吩咐了下来,除了平日里会走的地方清理外,其它的地方就任由着老天,于是乎几日后,天香再到花园里赏雪时,已无地方可以下脚,也不忍心破坏这么好看的雪景。 公主,张大人来了。 请他进来吧。 天香,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怎可好? 我看到这雪,就想起小时候和父皇皇兄一起玩雪的情景,那时真是快乐极了,天香看着雪景动情的说着。 是呀,小时候的记忆总是那么的美好。 嗯,张大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手下的人已从洛阳送了信回来,关于洛阳王的事,都在这几封信上了,张绍民将信递给了天香。 天香拆开了信仔细的看着,表情由盼望渐渐的变成了失望,四封信,写的都是洛阳王的政绩,为人,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那夜她看到那面纱女子,想起冯绍民曾说过那面纱女子的主人送过她一块雕着牡丹的吊玉,她进宫问皇上把这吊玉送给了谁,皇上说小时候送给了洛阳王,她有些震惊到,若不是她查起这吊玉的来历,她几乎都要不记得自己其实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她这个哥哥居然认识冯绍民,这是她从来不知道的,也没有听冯绍民提过认识洛阳王之类的话,现在冯绍民已经死了,他为什么还要再派那面纱女子来京城? 天香,恕我直言,你查洛阳王是为了何事? 哦,也没有什么事。 嗯,听混进洛王府的手下人说洛阳王很神秘,总是戴着面具示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的脸曾经被火烧伤过,戴着面具大概是怕吓到人吧,天香想起了小时候宫里的那场大火,禁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原是如此,洛阳王怕是身子一直不太好吧,大概一年前的样子,洛王府发了告示,全国寻找名医,妙州城许多有名的大夫都被请去洛阳看病了。 全国寻医?天香听到洛阳王全国寻医,有些费解了,那年在护城河边,她,张绍民和刘倩三人之力,也只能和东方洛打成了平手,他的武功该是在冯绍民和一剑飘红之上的,可是没道理有个什么伤的要全国寻医呀,张大哥,让你手下的人替我查清洛王府要医治的人是谁,如果是洛阳王的话,就不用回报了,如果是别人,再来回报。 好,我马上去办,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外面太冷了,进屋里去吧。 唉,张大哥,天香收了信,看向张绍民,快中午了,留下吃顿便饭吧,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忙,许久不见念儿了,怕是她快不认得你了。 听闻天香要留自己吃饭,张绍民是有些惊到的,但还是点了头,也好。 嗯,走吧,天香微微笑着,两人便一前一后的走着说着,背后,停了一夜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白雪,寒枝,醉剑少年郎,有些无法言语的话,堵着了心口,绍天坐不住了,索性提了剑去了院子里练剑,没多大的功夫,她的头上已落满了雪花。 天心披着暖袍站在檐下看着在雪中舞剑的绍天,心里无不羡慕着,那确是一个潇洒的人儿,抬头看了看下个不停的天,犹豫了一会儿,才抬了脚下去了院子,呵,好冷! 天心,大夫嘱咐过你不能受冷的,快进去,绍天停了剑,将天心拉到了檐下。 让我多站会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看到这样美的雪,天心挣开绍天的手,重新回到雪中,伸了手接飘落的雪花,开心的笑着。 心,有时候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方才还堵的很难受,可是看到天心这样开心的笑,绍天竟也忽的释怀了些许,也回到了雪里。 绍天,其实你做男儿打扮,真的很像,如果我不知你的身份,我想我是会爱上你的。 是吗,绍天闻此言,笑了,以前,我用这身打扮,曾得到过一个女子的真心。 那她发现了吗? 发现了,绍天闭了眼,仰起头任由那雪花落在脸上,一片一片的凉意。 后来呢? 后来,我爱上了她,无可救药。 片片雪花落进脖间,是有些彻骨的,可是这彻骨,比起不能跟天香相认的那种无奈,却显得那么的弱,香儿,此时此刻,你是不是也像我这样,任由这落雪侵蚀。 哎,绍天,后来怎么样了?天心推了推闭眼不语的绍天。 后来?呵,没有后来,我只是讲个笑话而以,绍天睁开眼,看着天心,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我为什么不信呢? 呃?都说了是笑话了。 那我也讲个笑话给你听。 嗯,好,你说。 分卷阅读61 分卷阅读6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2 绍天,我爱上你了,你说怎么办? 呵,好吧,算你赢了,你这个笑话把我真逗笑了,不过赢归赢,身子还是重要的,你看你,脸都有些青了,快进去吧,不然就真的病了。 嗯,我听你的,你也要听我的,我们一起进去吧,天心笑着拉起绍天的手。 天心的手,是真的很凉,绍天想都未想,握住她的手很快的离开院子,你的手这么凉,回到屋里不许再出来了。 那你会不会陪着我? 会。 绍天? 嗯? 你真是一个好人,等和亲的事一完,我让父王为你做主,成全你和你的心上人。 谢谢,我也希望这事一完,你能找到心爱的人,好好的过完一生。 但愿如此。 哈哈哈。 寝宫里,天香刚刚睡下,桃儿面色慌张在帐外唤起了她,公主,你快去看看吧,庄嬷嬷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又在门口烧纸钱,好几日了,把奴婢们都吓的不轻呀。 天香听闻桃儿这番话,马上睡意全无,穿好衣服去了庄嬷嬷的房间,还没有到门口,就看到有烟冒出来,天香不得不加快了脚步,这几日,庄嬷嬷的行为,的确是有些让人不明所以,嬷嬷,你这是怎么了,看看这大半夜的,烧什么纸钱呀? 吵到了公主,老奴之责,老奴之责,庄嬷嬷跪在冰凉的地上,她面前的火盆里,正烧着一堆纸钱。 嬷嬷,你到底在做什么? 公主,容老奴先烧完这些纸钱。 好,你慢慢烧,我等着,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不然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这公主府闹鬼呢。 庄嬷嬷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看着屋里的天香,内心又纠结了起来。 嬷嬷,已经烧完了,你好进来把话说清了,天香侧了头看着火盆。 公主。 嬷嬷,到底什么事,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 老奴是烧纸钱给先皇与皇后,希望他们在天之灵可以保佑公主你平安一生。 呵,嬷嬷,人的命都是天给的,是好是坏,都由不得自己,你也无须这样,天香听罢笑言着。 公主,老奴有些话,觉得还是告诉你的好。 噢,嬷嬷,请讲。 公主,你还记得那年葬身火海的洛贵妃吗? 记得,天香想都不想就答了出来,是因为这几天查洛阳王的事,偶尔想起以前的事。 十八年前,洛贵妃曾诞下过一位小公主,偏巧有一名相师说这位小公主命里与你相克,所以皇后请先皇为了你的幸福着想,将才出生的小公主送出了宫外,过继给了膝下无女的岭南王。 什么?洛贵妃的小公主不是生下来就死了吗?天香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这个秘密,对于她来说,绝不亚于冯绍民就是冯素贞。 当年宫里是这么传的,但毕竟是皇家的血脉,皇上也不忍心将小公主送到平民百姓家受苦,所以。 所以,那岭南王府的天心公主就是洛贵妃的孩子吗? 是,老奴那日见到天心公主,就好像见到了当年的洛贵妃。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所有的王府女儿只有她一人拥有公主的封号,天香重新坐下来,点着头,在心里寻思着明日去驿馆看看她个妹妹。 公主,老奴把这事已向你说明,还请公主三思,天心公主是绝不能久留京城的。 咳,嬷嬷,那些个相师都是骗人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见她克着我什么呀,再说了,因为一个相师的话,她从小要离开生身父母,这是多么的可悲,今次她来京城,我定要好好招待她,这几日,把东厅收拾出来,让她住进公主府里来,也算是我对她的一点小补尝吧。 公主,这可使不得呀,庄嬷嬷听完天香的意思,极力的反对起来。 好了我的好嬷嬷,这事呢,就这么说定了,也不早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凡事老天爷都在看着呢,天香安慰着庄嬷嬷,便抬脚离去。 三日后,天心与绍天便住进了公主府,那日饭后,趁绍天不在,天香问起了天心的生辰八字,天心有些不懈,问起了原因,皇姐,要我这生辰八字做何? 噢,也没有什么事,只是想替你算下来年的运气,年关将至,看看有什么要注意的,好早些防备着,天香解释着原因,但其实,她是想找人算算她二人的八字,看看是否是相克之命。 如果说十八年前那相师所说的话有可能是假的,那么十八年后的今天,每个看了二人生辰八字的相师都说二人是相克的命,天香也不得不重视起了这个问题,不管是克着什么,但二人毕竟是同根生,天香也不想日后有什么麻烦,便打算着送天心回岭南府。 和亲一事因为岭南王私自将女儿嫁掉,惹得其它几位王爷颇有微词,谁也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嫁去荒蛮之地,故此事一拖数日,也没有解决,皇上既不想得罪几个王爷,也不想太过严惩岭南王,毕竟论起亲疏来,岭南王才是他的亲叔叔,派了人去各府许下好处,却都不买帐,硬是要皇上给个说法。 天香本已有意让天心平安离开京城,自是帮皇上想出了办法堵住各家王爷的不满,皇兄,你派人到各位皇叔皇伯那里,就说岭南王府的天心公主成婚一事,是我亲自做的媒,就连岭南王都是最后才知道的。 皇上觉得天香的办法可以一试,命人去传了话,果然几家王爷谁也没有了话可说,有天香长公主为岭南王撑腰,他们这些个不是嫡出的王爷,也只能自求多福了,皇家自古的嫡庶之分,他们还是看得很开的。 第39章 相认之局 三十九 和亲的事订下了,皇上在宫里宴请了各家的王爷郡主,席间,有王爷见过绍天与天心,说起了酸话,天心公主,你可真是生的好命呀,看看驸马爷这一表人才的,果真是郎才女貌呀! 皇叔过奖了,天心客气的接了话。 不知咱们这驸马在哪儿当差?能得天香长公主亲自证婚。 他?天心的话还未说出口,对面的安阳王就大笑了起了,咱这驸马爷可不是什么差人,听说是戏班的写书先生,对不对呀,公主? 绍天知道这是在故意在为难他,但也不想多去惹是生非,笑了笑,看来王爷对在下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呀,不错,我的确是戏班的写书先生,能娶到天心公主这样温柔善良的可人儿,实在是在下之福。 哎,驸马,这福气不福气的,自是不必说了,但你娶的是公主,这身份可不能再这么低等了,免得天下人笑话岭南王做了亏本的生意! 安阳王此言正确呀,驸马你看,这天香长公主的冯驸马生前是状元出身,又是一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3 朝之相,其它几位公主的驸马,不是阁老之子,就是尚书之子,就连先皇的干女儿的夫君,都是东宫太保,你看你,一个写书先生,以后怎么跟这些人比较。 皇伯伯,你这是在怪责天香给妹妹找了一个没有本事的驸马吗?天香有些听不下去了,替绍天解了围。 皇姐,皇伯伯也是为我和绍天好。 是呀,公主,我一个平民能娶得公主为妻,确是有些配不上。 配不配得上,都已成事实了,你只需以后对本宫这个妹妹好好的就是了,也不枉本宫为你二人做此媒。 绍天定不负公主此恩泽。 嗯,天香点了点头,拿起了杯子起了身,各位皇叔皇伯,你们都是难得来一次京城,有什么招呼不周的,还请叔叔伯伯们见谅,天香在这儿,敬你们一杯,请。 公主请。 天香的话说的这么明白,各家王爷也不好再去酸绍天,便转移了话题,宴会结束后,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回公主府,天香一直握着天心的手,东南西北的说着开心的话,绍天看着两人,一直微笑着。 于天香,她终于看到天香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这笑里,不掺杂任何悲苦的成份,是出于内心的。 于天心,她觉得这个女子就该这样天真温柔的笑着,她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是这个女子的一言一笑,都让她觉得,这世上其实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存在着。 你在笑着什么?天香看到绍天一直看着她们笑着,问了起来。 你们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哈哈哈,驸马,你们这些文人是不是都喜欢说这些奉承的话,怪不得能娶到我皇妹这样好的女子,天香大笑起来。 这不是奉承的话,是我心里的话。 你心里的话,呵,真好,你跟冯绍民长得那样像,可是她是不解风情,不像你,这么会逗人开心。 每每提起冯绍民,天香总是会无意识的皱着眉,即使她前一秒钟是开心的,冯绍民对她来说,显然,已经成了她瞬间悲伤的根源。 皇姐,逝者已矣,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天心虽不知道冯绍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但她来京城的这些日子里,多少也听过冯绍民的事,她知道心爱的人死了,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是一个很难渡过的卡口。 天心的话,天香没有听进去,也许,她又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里,车里忽的安静下来,三人都陷入一种悲伤里,直到马车停下来,车夫在外面说公主府到了,这才都回过神来。 公主,张大人在厅里等着,说是有重要的事。 嗯,我知道了,天心答了话,看向了身后的二人,你们早些休息吧。 皇姐,你自己也多注意些。 嗯。 客厅里,张绍民坐在椅子里小憩着,连天香进来他都没有发觉到,看来他最近很忙。 张大哥,天香轻轻碰了张绍民。 噢,天香,你回来了,张绍民伸了一个懒腰。 是洛阳那边的事有消息了吗? 是,我花重金请了一个曾在洛王府看过病的大夫来京城,他去方便了,你稍等会儿。 嗯,最近朝中很多事吗?看你这样困的样子。 也不是,只是最近没睡好而以。 大人,一位老者在门口喊了张绍民。 大夫,这位就是天香公主,你把在洛王府诊治的病人情况给公主说一遍。 草民见过天香公主。 免了,大夫,请说吧。 是公主,大约一年前,洛王府贴出寻医的告示,草民想去试一试,就去了洛王府,才有幸见到了洛阳王,洛阳王要医治的是一位姓冯的小姐。 你说什么?姓冯的小姐?天香心里忽的抖动了一下。 呃,回公主的话,的确是一位姓冯的小姐,洛阳王是这么叫的,与那位小姐同行的,还有一位姓冯的老者,两人似是父女。 大夫,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敢不敢以你全家老小的命做担保,你今天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天香直接从椅子上跳到大夫的面前,语气里透着憾人的威严。 公主,你若不信,可以去找其它的大夫来问话,替那位冯小姐医治的大夫可都是全国的名医,很是好找的,还有,刚才草民在走廊里就看到了一个跟那冯小姐长的极相似之人。 走廊里?天香觉得自己要晕厥过去了,跟那冯小姐长的极相似之人,不就是绍天,换言之,那冯小姐不就是?想到这里,天香急忙去书桌前提笔画了起来,然后把画好的画拿到大夫的面前,你再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正是这位姑娘。 这?怎么可能?天香有些混乱了,本来她就无法推翻李兆廷等人见到的冯素贞是假的,现在又来一个冯素贞,再加上她亲手埋藏的冯素贞,呵,总共有三个冯素贞,还不算那个和冯素贞长得一模一样的唐绍天。 如果,她不相信自己亲手埋葬的那个是冯素贞,那么依东方洛对冯绍民的态度来看,在洛王府里病着的人就是冯素贞,那么也就可以解释李兆廷等人见到的冯素贞也确是冯素贞,可是,这些不过是如果。 那年冯绍民在玉门关外中箭身亡,她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冯绍民的尸体,回到京城又是亲手放进棺材,亲自埋葬的,她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自己,当然,她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李兆廷与那大夫,看来,她有必要认真的查清这件事了。 东厅里,绍天边收拾着东西,边和天心说着回岭南的话,坐在床上的天心轻轻叹着气,卸下头上的发饰,我们多住些日子不好么? 天心,我们早些回去,你也可以早些恢复自由身,说不定这些日子里,王爷已为你挑好了夫婿呢,绍天放下东西,挨着天心坐了下来。 绍天之所以想快点回岭南,并不是不想呆在京城,保护着天香,只是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是因为天心,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岭南王的人,二是因为东方洛,她很清楚目前的局势,不管东方洛是真的想要动荡朝庭,还是假意而为,她都有必要好好查清东方洛的背景,以及趁这个机会寻求岭南王的帮忙,等这两样事情都完成了,那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她和天香相认了。 就算父王给我挑好了夫婿,那也不是我想要的。 王爷这么疼爱你,为你挑的夫婿定是很好的人,你自己也说了,逝者已矣,过去的人,就让它过去吧。 绍天,其实有时候,我很羡慕皇姐,虽然她的驸马不在了,可毕竟,他们有过很快乐的日子,不像我,他到死,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我,也这么爱着他。 小女儿家的楚楚可怜,在任何人看来,都想好好的给她一个拥抱安慰着,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4 更何况自己也是女儿家,那就更加的懂的那份心,绍天无所顾忌的抱了抱她,就像哄着孩子,好了,傻丫头,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提了,他不知道你的真心,是他的损失,你这么好的女子,将来一定会找到比他好千万倍的人来疼你,来爱你。 绍天,如果你真的是男子汉,那我就嫁给你好了,因为你是这么好的人。 呵,开了玩笑,是不是心里会好受点儿? 嗯,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天心不再言语,闭了眼轻轻的依着绍天,也许,她早该把那个人从她的生命中去除了。 陵园里,几个太监拿着铁锹候在一旁等着天香的发话,天香踱着步子思索这样做的后果,如果打开棺木,里面确有人,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死心了,而如果里面没有人,那么她是不是该去找回冯素贞。 公主,公主,刘李张三人先后冲进陵园,当听报告的人说公主要挖开驸马的坟墓时,三人都吓了一跳。 公主,你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呀! 是呀,冯兄已经入土为安了,到底什么事要让他在地下也不得安息? 我落下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棺里,今天必须要找出来,你们阻止不了我的,来人,动手吧。 几个太监得了命,拿着铁锹将冯绍民的墓碑堆倒,一铲子一铲子的尘土从墓地下挖上来,外面渐渐成了土丘,而里面,渐渐的露出了棺木,不消多大功夫,整副棺材便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公主,要不要打开。 天香深深吸了一口气,以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背了手对着棺挥了手,开棺吧。 是,几个太监将棺材橇开,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从棺里传出来,众人都捂了鼻子,天香朝棺里看去,那棺里,赫然躺着一具骸骨。 天香愣是往后退了两步,睁大了眼睛,这棺里有个人,是不是说明那就是冯绍民,看来,是她自己想的太多了,也许这么多事,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天香没有再去看棺里的那具骸骨,就让人把棺合上,还未盖好,天香突然喊了停,杏儿,马上去找一名忤作来。 是,公主。 公主,请来忤作,莫不是要给冯兄验尸,难道冯兄不是中箭而亡? 等人来了,就知道了。 小半个时辰后,杏儿请了忤作,忤作一番验尸后,给了天香答案,公主,驸马爷的前后胸骨都有被利器刮伤的痕迹,痕迹之深,足以证明驸马爷是被利器刺穿后背而亡的。 她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痕,要给本宫验仔细了,天香的心又开始有些不平静了。 忤作又重新验了几次,给天香的答案都是,只胸骨一处伤痕。 哈哈哈,居然是这样,居然是这样!天香大笑起来,眼里含了泪花,可是,却看不出一丝难过。 晚饭后,天香没有去找天心谈心,而是独自呆在寝宫里,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冯绍民以前看的书,目光流转,竟笑出声,姓冯的,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呵呵呵。 白天她要忤作来验尸,不是为了要知道冯绍民的真正死因,而是她希望忤作可以发现些什么,毕竟,一具男人的骸骨和一具女人的骸骨是不同的,她看不出来,可是忤作肯定是能看出来的,但忤作只说骸骨上有伤痕的事,没说其它,她原以为忤作是怕说出来会砍头,当她单独见忤作,说明骸骨是男是女这个问题时,忤作倒是被她这么一问吓了一跳,棺里明明是个男人,何来女子之谈? 棺里明明是个男人,可是冯绍民是个女人呀,这么说她亲自埋葬的那个人并不是冯素贞,那这也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会有三个冯素贞了,她虽然不知道东方洛是用什么办法在她眼皮子底下将冯素贞偷梁换柱了,又将她救活了,但她可以肯定,冯素贞伤好了之后,是来过京城找过她的,那次在墓园,以及在妙州冯家墓园里,她梦里那样真实的冯素贞,其实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后来她就没有再来过京城呢? 皇姐,我可以进来吗?天心在门外叩了门。 心儿,进来吧,天香起身将天心拉进屋里,不陪着驸马,来找我? 我是来跟皇姐辞行的,我和绍天打算后天就回岭南去,这些日子,多亏了皇姐你的照顾。 好说好说,我们都是自家姐妹,等回到岭南,让皇叔给绍天找门好的差事,你毕竟是皇家的女儿,夫婿就算不能是达官贵人,但也要说的过去,写书先生确是有些寒碜了。 皇姐说的极是,只是绍天生性淡泊名利,不喜官场之事。 不喜归不喜,他既娶了你,这些门面的功夫,他还是得做,安阳王说的是对的,平民百姓都要门当户对,更何况皇室之人。 我记下了。 唉,心儿,你与那唐绍天是怎么认识的?按理说你是王府公主,他是戏班写书先生,你们怎么就走到一块了呢?皇叔都不反对的吗?天香这么一问,可以说是无心随口一问,也可以说是她对唐绍天这个人很好奇。 呃,这个?天心想了想,觉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天香说明应该没事的,就去关好了门窗,皇姐,其实我与绍天只是假意成婚,父王不想我有机会被选中去和亲,就找了人先假意成婚,等事情一过,大家就各自走。 什么?你们这可是欺君呀,天香听完后,有点傻了眼,你们就不怕万一皇上真的追究起来,降罪于你们。 怕,但是有皇姐你这个贵人在,你会帮我的,天心撒了娇,惹的天香想说些怪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好任由着她,你们两个人每天都朝夕相处,不会日久生情吗? 日久生情?哈哈哈,两个人相处久了,的确是会日久生情,但不是生的爱情,是朋友之间的感情,天心凑近天香的耳边,因为呢,两个女儿身,怎么能生爱情? 女儿身?天香原本的开心表情在听到这三个字后,瞬间僵住了,女儿身?唐绍天居然是女儿身! 皇姐,绍天扮做男子,是不是很像? 像,很像,天香拧了眉,脑海里来回闪着冯绍民和唐绍天的样子。 皇姐,你会替我保守秘密的吧? 呃,当然,当然,我总不能自己打自己吧。 嗯,那皇姐你早些休息吧,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好。 天心走了之后,天香重新坐回书桌前,想着冯绍民和唐绍天所有能联系起来的东西,之前因为不知道冯绍民还活着,也不知道唐绍天是女儿身,所以除了初次相见的那种恍如隔世,她只是纯粹的觉得二人长得相像,并无多想,可是现在证实冯绍民还活着,唐绍天是女儿身,她就不得不去比较两人身上的相似之处,然而这一比较,她才发现,她与唐绍天,见过面的次数屈指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5 可数,即使是让他们住进这公主府时,她还未曾跟唐绍天一起同桌吃过饭,那唐绍天好像总是有意无意的躲开她,难道是怕被她看穿吗? 马车出了京城,走上官道,开始有些颠簸起来,绍天担心天心这身子受不了太大的颠簸,便吩咐了车夫放慢了速度,两人在车内有说有笑的聊着,全然不知车外,他们早以被别人盯了上。 马车一个急刹车,车内的两人差点晃出了马车,绍天有些不满,掀了车帘欲斥责车夫,待她掀了帘子,才发现车夫早已倒在了一旁的路边,而且周围寂静的有些可怕。 绍天,怎么了?天心从里面探出身子。 心儿,你去里面坐好,绍天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自己驾起了马车掉头跑起来,还没有跑多远,马车硬生生的被人逼了停,几个黑衣人拿着剑挡住了去路。 不知几位为何要挡在下的去路?绍天跳下了马车。 拿人钱财,□□,对不住了,几个黑衣人一起冲上来,绍天抽了剑还招,一下子打的不可开交,天心躲在车内看着外面的场面,已吓得缩成了一团,马儿大概是受了惊吓,撒开蹄子疯跑起来,颠簸中,将车内的天心甩了出来,重重扔在地上,几个黑衣人见到地上的天心,转移了攻击目标,绍天还来不及将天心救起,黑衣人只一掌,便将天心击得一大口鲜血直喷出来,人也掉进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撤,几个黑衣人收住手,迅速的离开了。 绍天见黑衣人撤了,也顾不得多想,便马上跑到草丛里去看天心伤的怎么样,只是这一看,绍天的心,便已不只是被震惊到这么简单了。 昏迷着的天心,青丝成白发,血如烈火。 再回到京城时,已是三更时分,公主府已是沉睡一片,天香在梦中被吵醒,披了衣服去探究竟,当她看到绍天怀里满头白发的天心时,心,也被震惊到了。 公主,请你命人请大夫来。 好,杏儿,快去请太医来。 东方渐渐泛起了白色,房里的几位大夫才一起走了出来,公主,天心公主是旧疾未愈,又添新伤,故才会白了满头青发,最好不要再舟车劳顿了,要安心的养着才好。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东厅里慢慢的安静下来,偶尔有丫环送些茶水和药汤进去,天香立在门边,站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抬了脚跨进门里,床上,昏迷不醒的天心看起来虚弱的很,白发满头,衬着那张极为年轻的脸,该是有多么的让人心疼。 绍天,放心吧,太夫都说没事了,你也去休息会吧,我来照顾她。 不用了,公主,打搅了你一夜,你也没有休息好。 我在这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该休一封书信送回岭南,告诉皇叔你们在京城过年,免得他担心你们。 公主所言也是,那天心就交给你了。 嗯,去吧,天香看到绍天出去,重新看向了躺着的天心,伸手抚上天心满头的白发,自责起了自己,对不起,心儿。 京城郊外的一座破庙里,几个黑衣人见主人来了,都从暗处跃了出来,参见公主! 天心公主那一掌是谁打的? 禀公主,是末将,一个黑衣人出了列。 本宫说过什么你不记得了吗,不可伤至性命,天心公主不会武功,你那一掌差些就要了她的命! 感到眼前的凌厉目光,几个黑衣人自行跪了地,末将失手,甘受公主惩罚。 本宫不是不讲理之人,好在天心公主并无大碍,此事就此作罢,说回正事,那位唐驸马的功夫如何? 在末将几人之上,看他的招数,跟前几日府里来的采花贼有几分相像。 比起昔日的冯驸马呢? 这个?末将并未看出相似之处。 哼,果然是这样,你们先回去吧,这几日不用到府里当差了。 是,末将告退,一眨眼的功夫,几个黑衣人迅速离去,破庙里便只剩下一脸满意笑容的天香,唐绍天,只要能把你留下来,就不怕谜底解不开。 晚膳时,天香亲自下了厨房,做了绿豆糕,端进东厅时,绍天正在给还在昏迷着的天心喂药,绍天,喂完药,过来吃点糕点。 多谢公主了。 嗯,这绿豆糕是我亲自做的,冯绍民在世时,是最爱吃的。 绿豆糕?绍天闻声望向了桌上的那碟绿豆糕,眉间稍稍蹙起来,想起了以前在驸马府的日子,她每每挑灯夜读的时候,管家总是会备好一碟天香亲手做的绿豆糕,算起日子来,她有二年没有吃到天香亲手做的糕点了。 绍天这个微小的蹙眉动作,并没有逃过天香那双眼睛,她心里自是暗喜着的,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看着绍天给天心喂完药,待绍天坐到她对面时,她含笑端起了碟子至绍天面前,呶,尝尝好吃吗? 绍天拿了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久违的熟悉味道直扑而来,好吃。 好吃的话就多吃点,明儿个我再多做些。 承蒙公主这般盛情款待,在下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说报答的话就太生分了,再说真要论起报答的话来,也该是我谢谢你。 此话怎讲?公主。 你与天心之间的约定之事,她已经跟我坦白了,也真难为了你,舍弃自己的身份,助她渡过此难关。 咳咳,绍天被天香这些话给呛了个正着,她以为天香做这绿豆糕只不过是平常事,没想到,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 慢点儿,又没有人跟你抢,天香倒是很平心静气,倒了杯水推到绍天面前。 公主,你不怪在下的欺骗之罪? 你是好意才为之,我怎么会怪罪你呢。 公主如此通情达理,在下深表佩服! 恭维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待你们这约定之事过完,你打算怎么办? 去找一个人。 谁? 以前也做这绿豆糕给我吃的人。 那是谁? 家母。 呵,那你给评评,是我做的这绿豆糕好吃,还是尊母做的好吃。 没有可比性,也不必比。 噢,为什么? 因为都一样好吃。 批完最后一本奏章,皇上伸了伸有些发酸的胳膊,唤了贴身太监,曹公公,再给炉火里加些炭,另外告诉皇后,朕今晚晚点过去。 曹公公,曹公公!这些个狗奴才,都跑哪儿去了?皇上看了一眼大殿,空无他人,外面的风似是有些大,吹得窗子都震动了起来,来人,来人! 浩儿,浩儿。 是谁在唤朕的名字? 砰!一扇窗被打了开,窗畔,闪过一道人影,散着头发,白着一张脸,只一刹那,那张脸就变的狰狞 分卷阅读65 分卷阅读6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6 起来,慢慢的呈现出一张被火烧伤的脸,眼睛睁的大大的,写满了不甘心。 有鬼呀!快来人!快来人! 宫里闹鬼的传言,不用一天的时间,便传满了整个皇宫,张绍民下了命封锁流言,谁传出去定杀不可,天香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进了宫,此时的皇上,任凭众人如何解说,也不愿将头露出来,看样子,是吓的不轻。 皇兄,皇兄,我是天香。 天香?皇上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紧紧的抓着天香的手,香儿,有鬼,有鬼! 皇兄,你是真龙天子,什么鬼怪都不能伤害到你的。 香儿,是姨娘,是姨娘的鬼魂,她还叫朕的名字,一声一声的,好凄惨,好可怕。 皇兄,大概你最近为国事太劳累了,好好休息就没事,天香怕皇上再疑神疑鬼的,就点了皇上的睡穴,让他休息着。 张大人,把昨晚值勤的一干人等叫到殿外,本宫要亲自问此事。 是,公主。 殿外,跪着几十号人,都等着天香的问话,你们昨晚都看到了什么,要从实招来。 公主,还请你移步,奴才有事禀报,曹公公道。 说吧。 公主,其实宫里闹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最近几个月奴才常听到有宫女太监说看到脏东西,而且都是从,都是从? 不要吞吞吐吐,说明白。 都是从轩洛宫传出来的,昨晚皇上又撞见了洛贵妃的鬼魂,奴才觉得两者会不会有联系? 你去将轩洛宫里的守宫人带来问话。 回公主,轩洛宫里的守宫人已抱病在床多日了,这会儿怕是还不能下床见人。 听曹公公这么说,天香心里有些开始发毛了,看样子,是真的见到了什么,这些都跟洛贵妃有关,难道真的是鬼魂在作怪? 问完话,天香命人备好了元宝蜡烛,叫上了张绍民,一同去了轩洛宫,轩洛宫的宫门口,还是当年一模样,只是这宫内,虽已重新修葺,但已不复当年华丽,天香摆好祭奠的东西,跪下磕了头,姨娘,你若有灵,便放心的去吧,我替母后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我会好好照顾天心,让她此生享尽公主之福。 天香,你为什么叫这洛贵妃为姨娘?张绍民也跪拜在地,问了起来。 洛贵妃是我母后的亲妹妹,小时候我与皇兄常来这轩洛宫玩,还有东方洛。 洛阳王从小也住在宫里吗? 应该说,那时的他,还不是洛阳王,他是洛贵妃的儿子,也是我的皇兄。 他是先皇的儿子?张绍民听天香这么一说,有些费解了,他从政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先皇还有一个儿子。 张大哥,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呵,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天香自嘲一笑,十多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大火,整个轩洛宫几十人,除了东方洛,无一幸免。 十多年前,洛阳王该还是个孩子,先皇怎么忍心将一个受伤的孩子送离自己身边? 也许是父皇怕看到他,就想起枉死的洛贵妃吧,父皇当年也是很宠爱洛贵妃的,就跟他宠爱菊妃一样。 这样说来,洛阳王倒是一个可怜的人,张绍民有些唏嘘,天香,那宫里闹鬼的事,你怎么看? 深宫大内,总会有些孤魂野鬼,找人来做一场法事吧,超度他们,天香起身在宫门前走了一圈,觉得阵阵的寒意,明天命人把这轩洛宫封了吧。 嗯,时候不早了,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我送你回去吧。 也好。 从宫里回到府中,天色已全黑下来,天香直接去了东厅看天心,始终,天心会弄成这个样子,她要负全责,再加上宫里闹鬼的事,她觉得多少会跟此事有关,毕竟,人在做,不只天在看。 心儿今天还是没有醒过来吗? 嗯,已经三天了,看她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好转儿。 明日再请大夫来看看吧,天香坐在床边,握起天心的手。 公主,宫里出了什么事吗?你看起来有些疲倦。 宫里最近有闹鬼的传言,昨晚皇兄也被吓到了。 哼,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鬼怪之说,都是人心里有鬼,所以才会相信。 唉,你这么说,是说皇上心里有鬼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 那你心里有鬼吗? 我?我坦坦荡荡,心里怎会有鬼,绍天说谎都说的这么君子。 我不信,你小心有一天被我把你心里的鬼揪出来! 呵呵呵,公主说笑了。 我可不跟你开玩笑,你可要小心管好你的心了。 呵呵呵。 是夜,竟又下起了雪,零零星星的,到了早上,外面已覆盖了一层,抬脚下去,刚刚没了靴边,绍天看着这雪,想着在天心醒来之前,这雪会不会融化掉。 驸马,天心公主醒了,不让人伺候,把奴婢们都赶了出来。 天心醒了!太好了,老天保佑,她能看到这场雪了,绍天开心的笑起来,跑回东厅,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被拴住了,天心,你快开门,外面又下雪了,天心。 绍天,是天心醒了吗?天香闻声跑来。 是,可是她把自己关在里面,她还那么虚弱。 可能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接受不了,撞门进去吧。 啪,屋里有东西摔下的声音响起,你们退后,绍天喊退几人,用力撞开了门,天心,天心。 我的画。 风,从被撞开的门里呼啸而进,刮起桌上的纸张,吹到了别处,天心伸手欲抓,落了空,连人一起跌坐在地上。 天心,你还好吗?绍天一把将天心抱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 绍天,我的画,天心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地上的那张纸。 天香拾起那张纸,放在眼前看着,是一个人的轮廓,心儿,这是谁? 绍天,我会就这样死去吗? 当然不会,你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还要遇到那个真心爱你的人。 不会了,永远不会了,天心摇了摇头,我若死去,也只是为他。 心儿,死不死的话不要再说了,皇姐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到时候你又会变漂亮了,天香别过脸去,她实在不忍看天心这痛苦的样子,那只会加深她的内疚。 外面是下雪了吗?天心欠了身,欲起床,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喷落在床沿,星星点点,还有那画上。 摊纸,提笔,绍天写了信打算让人送去岭南府,对于天心受伤的事,她并不提到,只是写了一切安好,另外请岭南王帮她查明洛阳王的背景,这一切都弄好了之后,绍天合了信封在桌上,轻轻的走到软榻边坐下,很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7 安静的看着还在睡着的天香。 只有在这个时候,绍天才能好好的看看天香,她不明白天香对于天心受伤的事为什么会变的这么敏感,但她能感受到,相比于天香的其它皇妹,她对天心,是真的很好。 天香的额头有些汗珠流出,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似是在做着噩梦,绍天拿了帕子小心的拭着,却惊醒了天香,心儿!心儿! 公主,你做噩梦了,醒了就没事了,绍天抓住天香胡乱挣扎的手,说着安慰的话。 绍天,我害怕,天香一头扑进了绍天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公主,我在这儿,不要怕了,绍天被天香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有些稍稍怔住,轻轻拍着天香的背。 我梦到心儿白着一头发,流了好多的血,我想去救她,可是我越是叫她,她就离我越远,越来越远。 梦都是相反的,你大概是睡不好,回寝宫去睡吧,这软榻睡着定不是舒服的。 我不要一个人,姓冯的,天香摇摇头,不愿从绍天的怀里出来。 姓冯的?呵,香儿,你到底是先认定了我,也罢,也罢! 绍天坐直了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将天香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在天香手心写了几个字,公主,我是唐绍天,绍,是这个绍,天,是这个天。 啪啪啪,几滴泪落到两个人握着的手上,天香再一次扑到绍天的怀里,哽咽难抑,她原以为与冯素贞的这场相认是要费些周章的,可是没有想到,就在刚才,那个人竟说了那样的话,这让她有些始料不及,无法言语心中的话。 天香止不住的抖动,生生的拌痛了绍天的心,还有天香从梦中惊醒的样子,使她想起了以前,她的身份还没有说明时,天香夜里被噩梦吓醒,诺大的寝宫里,没有那个枕边人,还有天香感到害怕时,没有那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的人,她陷在自己的愧疚里无法自拔,却让错爱她的天香受尽情的折磨,呵,她不是一个好人,真的不是! 她做冯绍民时,伤透了天香,做冯素贞时,又苦尽了天香,那如今她做了唐绍天,是不是可以不再去伤害她,不再苦着她,天香的那声姓冯的,她可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而不去承认,但是,她也决不能否认。 第40章 洛阳王到京 四十 新年将至,公主府里也忙了起来,虽说会有专门的下人负责此等小事,但今年不同往年,天心凡事都亲力亲为,今个儿请裁缝给天心和绍天量尺寸做衣服,明个儿又请匠工给天心打造佩饰,总之是忙的不亦乐乎。 冬日放了晴的阳光,照在人身上舒服之极,绍天跟在天香身后抱着天香买来的东西,脸上始终挂着好看的笑,也只有出了公主府,她们才能放下身份,近距离的接触着。 天香又挑好了一件东西,付了银子往绍天怀里放,东西放上去,正好到了绍天下巴的地方,绍天掂了掂怀里的重量,歪了头看着天香,有些忍不住了,公主,府里又不缺这些东西,为什么还要买这么多? 我每年都是这样的,府里下人多,过年定要多发些红包礼包,不然会让人觉得我这公主府小家子气。 说的也是这个理。 哎,你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天香的眼睛穿过绍天,望向了绍天身后的一处,老板,给我两串。 好咧,您拿好。 把这些东西放到马车上吧,不然你就只能看着我吃了,天香拿着糖葫芦在绍天眼前晃了晃。 那可不一定,你看好了,绍天上前一步,侧歪着头一口咬下了一颗糖葫芦,回脸的动作之潇洒敏捷,那叫一个绝。 哼,你就不能配合点,一点都不好玩儿,天香有些生气,撅了嘴别过脸去。 嗯,配合?绍天有些发懵。 你当真以为我让你来陪我买东西的?天香拉了脸,也不管绍天明不明白,头也不回的走开,走了一小会儿,还是回了头,但却看不到绍天了,人呢?哪去了? 哎,大家都让让呀,车里是馊水,小心别洒到大家身上了,有人推着一车的发臭的水提醒着路人,天香只顾着寻找绍天的影子,没有注意到喊声,眼看这拉臭水的车还有二步就要过来了,天香还是没有意识到,茫茫人群,她只注意那个人的身影。 就在拉臭水的车要经过天香身边时,一个戴着面具的年轻人将天香拦腰抱起,避开了拉臭水的车。 你是谁?敢占你姑奶奶便宜!活腻了! 姑娘,今日天色正好,阳光怡人,可否陪在下一起同游? 我要说不呢? 把你卖了,换些银子逍遥。 你舍得?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那你倒说说,要把我卖到哪里去? 你想去哪儿,我就把你卖哪儿去。 去错认水喝酒? 不行,人太多。 去赏花? 大冬天哪有花可赏。 要不,去驸马府看看? 还不是时候。 有了,那个地方,有歌舞,有曲子,有美人,有美酒,人呢,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肯定合你意。 你不会是想说烟花楼吧。 烟花楼?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烟花楼,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背着我去寻花问柳? 姑奶奶明鉴,比起闻臭闻公子,在下可还是很嫩的。 这话说的在理,哈哈哈。 哈哈哈。 夜色渐渐下来时,烟花楼才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但这个时候,也是天香与绍天该回府的时候,临街的雅间里,两人倚窗而立,轻酌着几杯小酒,偶尔也吃几口糕点。 天香将两个脸谱面具把在手里玩着,一会戴上,一会摘下,绍天看着外面要暗下来的天,算着该是回府的时候了,中午打发杏儿先回去时,杏儿就一脸的狐疑,她可不想因此让人在背后说天香与她的是非。 天要黑了,我们回去吧,免得被人说闲话。 时间过得好快,一下子就黑了,天香明白绍天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惆怅。 好了,改天我们再出来玩,好吗?绍天握起天香的手,眼神里净是宠溺。 好吧,那你帮我戴上这个,我要戴你的,天香撅了小嘴,把脸谱面具递到绍天眼前。 绍天笑着理了天香的发丝,将脸谱面具戴在天香脸上,然后又戴上天香的脸谱面具。 等一下。 嗯? 天香迅速的摘下脸谱,在绍天唇边吻了一下,才又戴上脸谱转了身走,被天香突然袭击的绍天抚着刚被吻的唇边,显然有些发懵了,刚才,是真的吗? 走啦,发什么懵呢?天香回了头看她,眼神有些小得意。 啊? 分卷阅读67 分卷阅读6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8 噢,走吧,绍天回了神,戴好脸谱,抿嘴笑着。 两人回到公主府时,李府和张府的马车正停在府门口,天香见此景,想着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李兆廷与张绍民二人没有大事是不会一起来的。 公主,李大人张大人来了,今天下午皇上也来过,将小公主接去宫里了。 皇上可有说些什么? 皇上带来了一些从洛阳送来的贡品,然后就带小公主回宫了,并无多逗留。 哎,公主,你回来了,张李二人看到天香,起了身。 你们俩今天怎么一起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算是事,也不算是事。 李兆廷,说明白点儿。 皇上前些日子无故诏了洛阳王来京,今日人已经到了,早朝时皇上已经向文武百官引见了洛阳王,并留他在宫中住下。 洛阳王? 洛阳王? 天香与绍天两人皆吃起惊来,天香在想东方洛来京会不会是要抢走冯素贞,而绍天是在想东方洛此次正式以洛阳王的身份来京,会做出些什么事。 唐驸马,看你这反应,你似是认识那洛阳王? 不是的,在下只是听说过洛阳王此人有些神秘,他今日来京,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说起来,那洛阳王确是有些神秘,公主,原来早在二年前,我们都见过他,还因为他,公主与冯兄还闹过不开心。 噢?我们都见过的,是谁?天香装作不知道问着。 那年先皇让冯兄在宫门口罚跪,不是有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将冯兄掳至护城河边吗,公主,我,嫂夫人,还有飘红兄,都与那个人交过手,那就是洛阳王。 你们可看清楚了? 看清了,而且下了朝还是洛阳王亲自与我二人相谈。 你们可知皇上为何要诏他来京么? 听说是跟宫中闹鬼一事有关。 皇兄诏他来京城,莫不是想要弥补他,天香联想起先前轩洛宫闹鬼之事。 公主,还有一事,也事关重大。 什么事? 这?张李二人看了看一旁的绍天。 她不是外人,说吧。 公主,二位大人,你们聊,在下先回屋里,绍天识趣的先行离开。 公主,支开唐驸马,并不是因为把他当外人,只是这件事跟岭南王有些关系。 什么关系? 前些日子你让我查洛阳王,根据探子的回报,洛阳王与岭南王的来往甚是密切,而且洛王府时常有些外族人士出入,探子多方打听来的消息是出云国的人。 什么?天香听着二人的叙述,不由得陷入了深思,洛阳王与岭南王来往密切,她可以理解为是因为东方洛与天心是亲兄妹,但洛阳王与出云国有来往,她就不能不多想了,东方洛二年前出现时,是想带冯素贞走的,却没有成功,紧接着出云国就出现了动荡,冯素贞奉命出使却死在玉门关外,后被东方洛救走,这难道只是巧合?难道出云国的动荡,只是假象,就是为了诱使父皇派冯素贞去,好神不知鬼不觉的再一次将冯素贞带走?还有冯素贞,她娶天心,真的只是为了帮天心躲过此劫? 带着这些问题,天香辗转反侧,整整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用早膳时,桌子上三个人,除了天心,天香与绍天都是红着眼睛,两人对望一眼,心里都产生了疑问,昨夜没有睡好么? 天香对着绍天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问起了天心,心儿,洛阳王昨日来京了,我想带你进宫去见他,你意下如何? 许久不曾露出笑容的天心听天香这么说,搁了筷子咧了嘴,皇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绍天见天心听到东方洛来了甚是高兴,不免有些疑问,心儿,怎么你认识洛阳王吗? 我与洛阳王从小便相识,他每年都会去岭南府小住,所以我父王待他也像亲生儿子一样。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绍天心里颤了一颤,看来她当初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贸然去请岭南王帮自己查洛阳王的背景,不等于是羊入虎口,且不说她日后能不能全身而退,单说东方洛与岭南王的交情,恐怕岭南王也不是省油的灯。 公主,宫里的曹公公与洛阳王在府门口等着通传。 请他们进来。 洛哥哥来了!天心放下筷子踉跄着飞奔出去,洛哥哥,洛哥哥。 心儿,东方洛还未到院中,就听到了天心的声音,一路小跑着进了院内。 奴才见过天香公主,天心公主。 心儿,你怎么了?你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东方洛看着天心灰白的头发,紧张担心着。 我病了一场,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洛哥哥,看到你,我什么病都好了呢,天心开心的扑到东方洛的怀里,眼睛有些湿润。 东方洛拍了拍天心的背,将她从怀里拉出来,傻丫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你看,大家都笑话你了。 我是该叫你一声皇兄呢,还是该叫你一声王爷?天香认真的打量着东方洛,想看清这是不是那一年她所见到的那个人。 公主要是叫我皇兄,我承受不起,你是嫡出,我是庶出,况且现在坐拥江山的是你的哥哥,我离开皇宫那么多年,对于自己的身份,已经看得很透彻了。 洛哥哥,我来给你介绍一个人,唐绍天,我的驸马,天心将绍天拉近东方洛。 唐绍天,呵,不错嘛,你要皇叔帮忙的事,都在这封信里了,自己看看吧,东方洛将一个信封递给绍天。 绍天,你要父王帮什么忙? 噢,一点小事而以,心儿,你与王爷许久不见,好好聊聊吧,我出去办点儿事情,绍天收了信,很随意的看了一眼天香,出了门。 绍天的那一眼,天香看懂了,于是也找了借口,你们俩个好好聚下,我昨晚有些没睡好,就先去补个觉,你们请便。 公主,你恐怕是不能补觉了,奴才来是奉皇上之命宣你进宫的。 一定要现在吗?天香看绍天已经走出去了,不禁皱了眉。 是的,公主请。 好吧,杏儿,我不在,要好好招待王爷,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 御花园里,皇上与张绍民正陪着念儿玩着,已会喊人的念儿看到天香,开心的伸了小手朝天香挥着,娘,娘。 来,娘抱抱,天香本有些郁闷的心情,一看到念儿就全烟消云散了,脸上也充满了笑意,皇兄,诏我进宫什么事? 张绍民,你带念儿去别处玩吧,朕有话要跟公主说。 臣知道了,念儿乖,叔叔带你去玩。 香儿,你觉得张绍民和念儿这样看像不像父女?皇上望向走远的两人问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69 着天香。 皇兄你为什么这样问? 张绍民比起唐绍天,朕觉得他更有资格来照顾你,还有念儿。 皇兄,你为什么这样说?天香的脸色马上暗下来。 朕为什么会这样说,想必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几分,你与唐绍天之间有些什么,朕也不想多问了,朕只想让你知道,你若再嫁,那必定是张绍民,唐绍天是有妇之夫,朕决不允许你与他有任何瓜葛。 皇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唐绍天他其实是,他其实是,天香急切的想要跟皇上说明,可是说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毕竟,这是一个很大的秘密。 他其实是什么? 皇兄,不管他是什么,我都不会再嫁的,天香气呼呼甩下这句话,就要离去。 站住!年前的这些日子里,你给朕想清楚,过了年,不管你愿意,还是你不愿意,你都必须嫁,还有念儿,你也不必接回公主府了,留她在宫中,皇后会好生照顾。 皇兄,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逼我? 天心是什么身份,你该知道,母后当年从洛贵妃手里抢走了父皇,以至于她做了鬼还会来找朕偿还母后欠她的,如今你是不是也想跟母后那样,要去抢自己妹妹的丈夫? 呵,难道两情相悦有错吗! 两情相悦没有错,错就错在他唐绍天是天心的驸马,除却他,天下好男儿,任你挑选。 哼,任我挑选?可我只爱她一个,她一个。 皇上看看被自己逼的快要哭出来的妹妹,心里也是百般滋味,他其实也是不愿意这样做的,当庄嬷嬷把那个隐藏了十八年的秘密告诉他时,他也跟天香一样,不相信是真的,因为天香最爱的那个人,是冯绍民,所以她不可能会和天心为了同一个人,自相残杀。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所有人意料,那个相极了冯绍民的男子,就那样轻而易举的偷走了天香的心,昨日在烟花楼,他本与刘长赢一起带初进京的东方洛听曲,不想却看到了天香与唐绍天手牵手进了一间屋子,虽然两人都戴了脸谱,可是他与刘长赢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再加上他在公主府里听到的风言风语,他知道,天香是爱上了这个唐绍天。 这一切,就好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同样是两个如花姐妹,一个翩翩少年君子。 在情的世界里,从他的父皇母后以及姨娘,再到他的两个妹妹,都没有错,只是宿命如此,又能恨谁,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但还没有来得及的发生的,他一定要阻挡,因为冯绍民,他这个皇妹,苦了好多年,他不能再让她因为一个唐绍天,陷入万劫不复。 烟花楼的雅间里,绍天有些坐立不安,这里,是那天她与天心约好相见的地方,她的示意,天香不可能看不懂,可为什么她已经等了大半天了,天香还是没有出现,会不会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措手不及,天心与东方洛竟然自幼便相识,而更让她不安的是,此东方洛非彼东方洛,她虽然没有见过东方洛面具下的样子,但她还是可以肯定,一个人的外表可以伪装,甚至于举止神态都可以,但那双清澈的眸子所透露出来的暖意,是任何人都伪装不出来的,东方洛于她,眼睛里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是含着杀意的。 天心与东方洛自小相识,没道理有人冒充会认不出来,可是在洛阳时,服待她的大夫下人,都是唤她所见到的东方洛为王爷的,这又怎么说通? 轻轻的叩门声,将绍天紧皱的眉稍稍舒展开来,天香。 有劳驸马爷给小女子开门了,面纱女子推门而入,看了一眼绍天。 又是你,这次你又要玩什么花样?你的主人呢?绍天黑了面,并不看面纱女子。 我家公子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那根本就不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驸马爷,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家公子的真面目你都没有看到过,你怎知那不是?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 哈哈哈,冯小姐,看来我家公子的好,你是记在心里了,不然你怎么知那并不是我家公子。 对于面纱女子的话,绍天并不反驳,因为她的确是将东方洛对她的好记在了心里,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与东方洛的敌对立场。 你今天来,如果又想警告我的话,那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我已经跟天香坦白了,生或死,我都只会陪在她身边。 话可不要说的这么绝,也许过了今晚,你会改变主意。 绍天移步到窗前,想起了那天和天香在这里一起数人头的情景,便微微一笑,她生,我可以死,她死,我必死。 说的好,面纱女子拍了手叫好,你今天这番话可要好好记住,我倒要看看曲终人散时,你的这番话,还作数与否! 姑娘,这雅间的窗外风景不错,你请自便吧,恕在下不奉陪了,绍天觉得不应该再这样纠缠下去,要先找到天香。 驸马爷说的不错,这窗外的风景确是不错,面纱女子也看向了窗外的道路,远处,有马车远远驶过来,面纱女子抿了嘴笑起来,马车挂着的灯笼上,赫然写着两个“李”字。 杏儿姑娘,请问公主在府里吗?绍天赶回公主府,看到杏儿就问。 驸马问的是哪位公主?桃儿在一旁反问之。 呃,这个? 我们家公主早上被皇上叫进宫里了,刚宫里来人传话说公主今天不回来了,你们家公主和洛阳王一道出去了,也留下了话说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哎,驸马,晚膳你想吃些什么? 噢,那也不必准备我的晚膳了,我还有些事,晚上可能晚点回来。 驸马爷,驸马爷,桃杏二人还未将话说完,绍天已头也不回的箭步离开,弄的两人郁闷不已,桃儿,你说公主被皇上叫进宫里,会不会跟这唐驸马有关呀? 要我说呀,八九不离十,你没看到昨个皇上来的时候,直接问公主与唐驸马的事吗,最近咱府里的闲言闲语真的多的数不过来。 我总有一种错觉,每次看到公主与唐驸马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看到公主与咱们驸马一样。 对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哎?公主该不会是喜欢上唐驸马了吧。 可别,难不成咱公主要给人家做妾室,这谁答应我也不答应。 瞧你那样儿,你以为自己是谁,咱公主要是真嫁,估计谁也阻止不了。 也是,咳,真是可怜了张大人,对咱公主一往情深那么多年。 唉,情字呀,真是害人不浅! 谁说不是呢。 宫门口,绍天牵着马俳徊了许久 分卷阅读69 分卷阅读7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0 ,想着该用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见到天香,但想了又想,发现什么样的说辞都是不合理,她在别人眼里,那可是别家公主的驸马,而这个时候,她不在家里陪着自己家的公主,跑来找别的公主,这是怎么都不能让信服的,想到这儿,绍天索性上了马欲打道回府,她再这样转悠下去,被侍卫发现的话,传到皇上那里,总归是不好的。 唐驸马,请留步。 绍天闻声看去,是张绍民,张大人,有何事? 我看驸马在宫门口俳徊了许久,是想进宫吗? 本来是的,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打算改天再来。 驸马要是没有什么事,不妨一起喝一杯。 不了,在下还有一些事,先请了。 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能比天香公主的事更为重要? 天香?她怎么了?绍天一听是天香的事,立刻下了马。 这里说话也不方便,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张绍民在前面引着路,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走了小半个时辰,张绍天进了一间酒家,绍天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错认水。 小二儿,来两坛儿烈酒。 张大人,烈酒太伤身。 酒若不烈,喝着还有什么劲儿,张绍民摆开四个碗,在方桌上的每一边。 张大人,你还叫了别人吗?绍天看着桌上的四个碗,问了起来。 那两个碗,一个是给飘红兄的,一个是给冯兄的。 这?绍天瞟了张绍民一眼。 张绍民端起坛子倒满碗,一饮而尽,又倒一满碗,天香与冯兄洞房花烛那晚,我跟飘红兄在这儿喝了一整夜的酒,我们说好都忘了天香,祝她幸福,冯兄死后下葬的那晚,我跟飘红兄又在这儿喝了一整夜的酒,他把天香托付给了我,今天,皇上给天香赐婚,我还在这儿喝酒,可冯兄死了,飘红也兄不知所踪,而天香,她又爱上了你。 为什么要给她赐婚,她要嫁给谁?你快说,绍天激动的拍桌而起,满碗的酒水因震动而溢了出来,顺着缝隙流到地上。 她要嫁的人,是我,张绍民似是早料到绍天会是这种反应,仍旧淡定的喝着酒。 原来是你,还好是你,绍天拧了眉重新坐下来,端起桌上半碗酒喝下,她嫁给你,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不,我笑不出来,呵,八年了,我喜欢她八年了,前二年,我还会想着自己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可是自从在妙州呆了一年,再回到京城时,我已经不会再这么想了,我仍旧爱着她,但已经心如止水了,只要她开心,我便开心。 绍民。 我在这儿。 我叫的不是你,你们名同人不同。 绍天忽的想起她与天香成亲那晚,天香伤心的叫着绍民,还把她推到一边去,那时,天香的心里,爱着的人,确是眼前这个男人张绍民,她不仅掠夺了天香的心,连这个男人一辈子的幸福,竟也一并掠夺了,她现在的这种处境,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 唐绍天,你会看着她嫁给我吗? 我不会。 那你会娶她吗? 我会娶她。 那你是要放弃天心公主吗? 张绍民的最后一句话,使绍天犯了傻,她只顾着着急天香要嫁给别人,却忽视了现在她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她是有妇之夫,怎么能再娶公主? 皇上给天香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一个月后就要下旨赐婚了,你要放弃哪个,想清楚后派人来告诉我。 多谢张大人告之,大恩不言谢,绍天忙起身向张绍民拱了手。 两人对饮一碗罢,绍天便放了碗匆匆离去,张绍民送她离开,回到桌前将余下的酒全喝了光,直到酒家打烊,他才醉熏熏的离开,这一次,他只希望唐绍天可以给天香幸福,那便足矣。 第41章 设计夺爱 四十一 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又等了一个大早上,绍天没有等回天香,也没有等回天心,反而是等来了刘倩,刘倩提着佩剑,一身血迹斑斑的跌进来,还未进厅便喊了起来,公主,公主。 李夫人,公主昨个儿被皇上叫进宫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听到天香不在府里,刘倩软在了门槛边上,公主不在,这可怎么是好,兆廷和宗儿还等着公主搭救呢。 李夫人,你怎么这么狼狈样?发生什么事了?绍天远远的看见刘倩跌进来,急忙过来关心的问道。 昨夜府里来了刺客,死伤了十几个侍卫。 什么?遇到了刺客?那李大人有没有事?绍天想都没有想,问起了李兆廷的安危。 兆廷他?提起李兆廷,刘倩红了已经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和宗儿都被抓走了,刺客留下话说,如果要救他们,就来找公主。 找天香?这件事会跟天香有什么关系? 驸马爷,门外有人送了一封信,说是给你的。 绍天拆了信,看完之后皱了眉,李夫人,能带在下去府上看看吗?也许,在下可以帮的上忙。 东方洛的宅院大门,是紧闭着的,绍天摒弃了以往的君子风度,一脚踹开了大门,往里面冲进去。 公子,你要找谁?哎,公子,你不能进去,有下人出来拦住闯进来的绍天。 闪开!绍天一掌推开下人,直往大厅里闯,踹开门的那一刹那,她听到了屋里激烈的争吵声,那声音,她是熟悉的。 东方洛,我警告你,兆廷就算了,要是宗儿有半点差迟,我也不怕闹到皇上那里,大不了,你我玉石俱焚! 我估且还叫你刘兄吧,先冷静点,我东方洛虽然是会为了达到目地不罢休,但也不会拿一个小孩子来做赌注,只要这场游戏结束,我保证还你一个白白胖胖的外甥,还有你所要的一切。 砰!绍天踹开了门,不敢相信的盯着刘长赢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屋内两人看到闯进来的绍天,停止了话题,刘长赢看了一眼绍天,提了剑怒容离开。 刘长赢怎么会和东方洛有来往?而且他们谈话的内容,居然是跟李府遇刺有关的?宗儿是他的亲外甥,他怎么能拿来和东方洛谈条件?还有,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既然来了,就坐下喝杯茶吧,你在洛阳养伤的那些日子里,冯伯父心情抑郁,每每喝着这茶,他心情就会好很多,东方洛道。 刘长赢与你之间,是什么关系?绍天仍看着刘长赢已远去的背影思索着。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好,不说他,来说兆廷,你为什么要派人血洗李府,兆廷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伤害他一家? 他跟我没仇,这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什么游戏你要用他做棋子?还 分卷阅读70 分卷阅读7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1 有宗儿,他才几个月,你的心并不坏,可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 游戏的规则就是棋子,既然是棋子,谁还会在意他是大人,还是小孩? 那你放了他们,我来做你的棋子。 东方洛大笑几声,慢慢逼近绍天,你想让我放了他们,可以,我的条件是天香公主必须嫁给张绍民,这就是整场游戏,等到他们成亲那日,便是李兆廷一家团圆之际。 你?好狠! 我的狠,跟他们的狠比起来,根本不值的一提,东方洛眼里闪过一丝绍天从来没有见过的凶狠,让人心寒。 东方洛,你不是一个坏人,可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伤害别人的事呢?我虽不知道你和心儿口中的那个东方洛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你是一个心中有爱的好人,仇恨使你蒙蔽了双眼,也使你泯灭了良心,你把自己的痛苦附加在别人的身上,你觉得你这样会好受么?若有东窗事发那天,你要何去何从?做介下囚?还是自我了断? 呵,你是在劝我收手,还是在关心我? 你我相识一场,我不想看到你被仇恨变成恶魔。 你没有经历过我所承受的仇恨,所以你不了解,谁也无法阻止我。 难道在你心里,除了仇恨,就没有了别的吗? 有,但我放弃了,所以我的余生,便是为仇恨而活,每个人都会面临舍与得的问题,我舍弃你,我就要得到我所想要的一切,你想要跟天香在一起,就要舍弃李兆廷的生死,相反,你想要保住李兆廷的命,就要舍弃天香。 呵,这算是我自作自受么?这就是我一心想要回到京城和天香相认的结果么?绍天反复的想着舍与得的结果,最后才发现,这个两难选择的初始,便是当初她舍弃与父亲共享天伦的结果。 冯小姐,如果你选择跟你爹隐名埋姓了此一生,我保你父女二人太平一世,可若你选择跟公主相认,那么,我就用你冯家列祖列宗来发誓,你此生再也难心安。 这是面纱女子在妙州跟她说过的话,她只是存着侥幸心理,任性了一回,这话就当真实现了,她不管要舍弃谁,总归是再也难心安了。 绍天是在恍惚中回到公主府的,一连二天,滴米未进,天心察觉了她的异样,唤退了下人,绍天,你这两天怎么了?总是精神恍惚,是不是生病了? 我想一个人呆着,你不要管我了。 我不管你,你饿死了怎么办? 绍天勉强笑了笑,公主回府了吗? 皇姐近日都不会在府里的,早上宫里派人来取了皇姐的衣服进宫,看样子皇姐是要在宫里住些日子的。 天香,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进宫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愿意看着你嫁给别人,可我也不愿意放任兆廷的性命不顾,你是我最爱的人,兆廷是我除了父亲以外最亲的人,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可我该怎么取舍?谁能告诉我? 绍天,不吃东西不行的,我亲自去下厨做些吃的,呆会你一定要赏脸哦。 心儿,你别走!绍天撑着身子拉住天心。 好,我不走,这里没有别人,心里有什么堵的难受的,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担。 你能不能抱着我,我觉得很无助。 好,天心莞尔一笑,坐在床沿,将绍天抱在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温柔的暖意将绍天重重包围,连着天心身上特有的香味,使她陷入了一种幻觉,香儿,我好累! 两难使绍天陷入了浑浑噩噩的日子,她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待在公主府里,脑海里想的全是关于天香要被赐婚的事,她很想见到天香,可是又怕见到天香不知该怎么表现她此时的矛盾,出了公主府,她会不经意间的走到李府的门口,她只是站在墙外,也能听到刘倩悲痛的哭诉声,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儿到了除夕那日,在崇文殿内,绍天终于见到了天香。 天香的眼神,饱含委屈,有意无意的看向绍天,绍天却视若无睹,只顾着与天心谈着,张绍民是聪明的,他唤了宫人去请绍天借一步说话,自己便先行离席,天香是第二个离席的,绍天听罢宫人的传话,看天香和张绍民都已经不在了,心里已知是怎么回事,便也离了席。 宫里的人都在欢庆着除夕,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他们的先后离去,崇文殿边的偏宫里,有一个很安静的小花园,张绍民支开了所有的巡逻侍卫,对二人道,你们好好谈谈,我去把风。 张大哥,谢谢你。 不要这么客气,你们聊,张绍民笑了笑,背了手离去。 二人沉默的相视了片刻,天香冲过去紧紧的抱着绍天开了口,你带我走吧,天涯海角,都可以。 你爱我吗? 爱,我的心只属于你。 天香,我也爱你,我也愿意跟你天涯海角,可是我没有勇气就这样带你走,兆廷的命,还在我的一念之间。 你已经不爱冯绍民了吗? 冯绍民不就是你。 我是唐绍天,不是冯绍民。 都一样,不管是冯绍民,还是唐绍天,我爱的是你,始终都是你。 天香,我自认不是一个坏人,可是对你来说,我确真真实实的是一个坏人,我不管换多少身份,却总是在伤害你。 公主,你最终还是认定我是冯绍民。 不是我认定,而是你就是。 看来,我是在冯绍民的影子下被你喜欢了这么久,呵,我原还以为,你喜欢我是跟冯绍民无关的。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糊涂了。 我想说,你该忘记冯绍民了,最好永远不要记得他的样子,张大人那么优秀,我想比起冯绍民,他更适合照顾你一辈子。 天香一把推开绍天,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你不说第二次,我怎么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嫁给张绍民吧。 你要我嫁给别人?为什么? 因为你爱的人是冯绍民,而我只是长了一张跟冯绍民极为相似的脸,你把我当成了他的影子。 你是想说你不是冯绍民吗? 我本来就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出那些情话? 因为我把你当成了别人。 哈,这是什么鬼话!我们之前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过了二十多天,你就要否认了? 绍天咬了紧嘴唇,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又何来否认? 哈哈哈,天香大笑了几声,脸上露出些许得意的笑,你当我是傻瓜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派人去岭南查了个清楚,你跟你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2 爹分手后,随戏班一路南下到了岭南府,并化名唐绍天娶了天心,我还派人去洛阳查明了洛王府里东方洛要医治的病人,还有那墓园里不知明的尸体,这么多的事实摆在眼前,你难道还要不承认吗?难道非要我把戏班班主和替你医治的大夫请来跟你对峙,你才会承认吗? 香儿,是我在自作聪明么?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呵呵呵,你为什么不能糊涂些?你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点儿? 我爱上别人了。 香儿,我若变了心,你是不是就会对自己好点,不再奢求我这颗无能为力的心!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上别人了。 你爱上别人了?哈,你这又是什么话! 我不想骗你,人心是世界上最容易变的东西,它不需要多少时间,一旦变了,就是变了。 你胡说!你怎么可能会变心,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绍天脸上严肃的表情和冷冷的话语,全部都在告诉天香,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公主,我们缘尽如此,再多纠缠也是枉然,你我就此打住吧,我出来有些时候了,心儿该着急我了。 我不会相信的,我不相信,你怎么可能变了心?怎么可以说变心就变心了?天香在绍天背身离去那一瞬间又紧紧的抱着她,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不好?我承受不了的,我用了三年的时间等你爱上我,又用了二年的时间忘记你,而现在你就在我身边,你可不可以不要让我再这样捉摸不定? 香儿,我用了十八的时间去等兆廷,可我却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爱上了你,三年又二年,你总在等我,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对不起,心儿还在等我,绍天掰开天香紧紧抱着自己的手,狠下心肠,头也不回的离了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天香沙哑的哭诉声自绍天背后响起,她不懂,也不知从何懂起,正如她从来都不曾想过,那个人会有变心的那一天。 冬去了春来,雪化了云开,又是一年桃花。 天香仍被皇上软禁在宫中,整个寝宫都有侍卫把守,她知道,皇上这次对她,是下了狠心的。 她不知道宫外所发生的一切,当然,也没有人会告诉她,宫外都发生了什么,二个月的软禁生活,让她尝尽了被限制自由的痛苦,这与她尊贵无比的身份,显然是不相符的。 念儿已会满地下跑,皇上亲手扎了一只纸鸢,趁着今日太阳大好,带着她去放了,宫墙虽高,可是太空阔,他们的嬉笑声还是能清晰的传进天香的寝宫里,倚着窗的天香面无表情,仍是不言语,从除夕夜皇上诏告天下为她赐婚后到现在。 皇后仍是温柔开导,公主,皇上都是为了你好。 天香哼笑一声,要是为我好,为什么这样对我? 来人,去本宫的母家请本宫的妹妹进宫来坐坐,就说本宫有些想她了,还有,就直接请来公主这寝宫里吧,多个人说说话,也总归是好的。 那要不要禀示皇上? 不用了,不过是自家姐妹唠叨,皇上在陪小公主,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 是,娘娘。 公主府的门灯,渐渐要熄灭,庄嬷嬷拿了新的煤油去点光,在门边杵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进府里的意思,这二个月来,公主都没有回过公主府,若是在以前,公主离京游山玩水,她多少还是有些放心的,毕竟公主那么的聪明,这天下有几人能让她上当,可是这次是不一样了,软禁于皇宫大内,不见天日,依公主的性子,那肯定是要死要活的了。 嬷嬷,你老莫要每日都站在这里了,夜已下来了,杏儿扶着嬷嬷道。 哎,也不知公主在宫里怎么样了?定是吃了一些苦吧,庄嬷嬷叹着气看着门前的马路。 公主要是再回来,怕是要成亲了,张大人对公主那么好,这以后,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希望如此吧。 嬷嬷,你快看,那儿有一匹快马驶过来了,好像公主!杏儿听到飞快的马蹄声,好奇的望去。 马上的人,着一身黑色的太监服,面容苍白,向着公主府的方向急驰而来,缰绳勒的太紧,马儿仰天长吼着,将天香差点甩下来。 公主,你慢点儿,杏儿第一时间冲上去扶下天香。 天香解开系的太紧的太监帽子,扔到杏儿怀里,飞快的冲进了府内,一进府内,就直冲东厅跑去,她是混在皇后的妹妹离宫时的队伍里出来的,她想了好久,也就只有这样的合适机会,才不会连累到守宫的侍卫和宫人。 冯素贞,你有苦衷的,对不对? 东厅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那些没有感情的陈设,好似在嘲笑天香的失败。 冯素贞,你真的就这样离开了?连一个质问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公主,天心公主与驸马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 快一个月了?呵,冯素贞,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天在烟花楼,你还对我承诺,等桃花开的时候,我们一起送天心回岭南,然后一起去关外找你父亲,可现在,桃花真的开了,你却走了,你到底把我置于什么位置? 我每天都在想,究竟出了什么事,我问侍卫,他们说只负责我的安全,我问宫女,她们说只是负责待奉我,我问皇嫂,她只说皇兄是为我好,这一个月,连张大哥,我都见不到了,没有人告诉我宫外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想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 天香,天香!院里响起张绍民的声音,由远而近,急促紧张,天香,这一个月来,皇上不让我去见你,我无法告诉你,我想着你一定会有办去出宫,就派了人在附近守着,现在马上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他,迟了就来不及了。 张大哥,她还在京城吗?听见张绍民能带自己去见冯素贞,天香喜极而泣。 现在是,再过两天就不是了,我们边走边说,张绍民拉着天香跑出公主府,牵过马又是一阵急弛。 驿站房间里,绍天和天心开始收拾着行礼,再过两日,她们就要回岭南了,天心是打算喝完天香的喜酒再回的,可绍天已经坚持不到那天了,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天香嫁给别人,也做不到再相见时她还能和天香说着狠心的话,伤口已经那么深了,她不能再去撒把盐,但是她不管躲避与否,这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 你不跟我解释清楚吗?这是天香踏进门后,看到绍天说的第一句话。 心要变,留也难留,何必去追? 香儿,心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可是如果命都由不得自己了,那我还要心做什么? 那它为何要变? 变了就是变了,没有为什么,如 分卷阅读72 分卷阅读7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3 果一定要问为什么,那就是,她比你好。 她比我好?冯素贞,你以前曾说过,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我对你这样好,可现在你说了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痛! 皇姐,我和绍天后天就要回岭南了,本想着不能跟你讨杯喜酒喝,那现在你来了,今晚就一定要先讨来喝了,天心满脸笑意的拉着天香欲进屋内,却被天香甩了开,你喜欢她吗? 喜欢。 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以前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她现在是我的驸马,这就够了,天心看着绍天,眼里是满满的爱意。 天心眼里溢出来的爱,天香在刘倩的眼睛里看到过,也在张馨的眼睛里看到过,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表明,天心是喜欢冯素贞的,而且,还是真心的。 姑娘,依这八字来看,不管是命,还是情,这相克的二人,不是你死,便是他亡,最终,谁也得不到。 那有没有避免的方法? 远离相克之人,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天香猛然间想起那日她请相士算她与天心的八字,那相士跟她说过的话,难道,这都是命中注定么? 心儿,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老实跟我说,你真的喜欢她吗? 天心听着问话,有些发虚了,她本来是答应绍天配合演戏而以,可面对天香这样步步的紧逼,她有些招架不住,往绍天的身后躲藏去。 公主,你要是想发火,朝着我来,绍天看天香逼近的姿势,也怕天香看出端倪,挺身挡在了两人之间。 你这样对我,我难道没有一个问清原因的权力吗? 四目相对,爱恨两难全,你纠缠过来,我纠缠过去,总想着时间可以再多点,好最后再看清彼此。 我是真的喜欢她,天心的声音从绍天的背后发出来,这一次,天香并没有注意天心的表情,因为她已经不需要注意,绍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已足够她明白。 天香,快走吧,皇上来了,张绍民匆忙跑进来通告着。 来就来吧,我想恢复自由了,天香不慌不忙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参见皇上! 来人,请公主回宫! 皇兄,我不想回宫,我想回公主府,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大婚了,我想亲自弄我的婚礼。 天香?张绍民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天香微微一笑,换上一副笑脸,看向了张绍民,你不愿意娶我吗? 我?我?张绍民觉得不可思议,已忘了该怎么回答。 心儿,喝完我这杯喜酒再走吧,以后你我姐妹也不知再见是何年了。 好。 你送我回府吧,天香看向张绍民道,然后抬了脚离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绍天。 初春的夜,不似冬日那样冷,可若心冷了,即使艳阳高照,也无法暖和,天香朝着公主府的方向心碎而去,她的眼睛已看不清路,茫茫无际,这心碎,如她知道冯绍民的真实身份那样,却比刻骨更痛,欺骗与不爱,最是伤人,偏是让她都遇上了,还是同一个人,呵!原是她该明白了,幸福与她,来的有多快,走的也有多快,二年前是这样,二年后也是这样。 婚期将至,公主府里好久不曾这样热闹过了,府里的人脸上都挂着笑,主子大婚,少不了的会有很多打赏,天香命人新修了寝宫,用做以后居住,而这间她住了五年的寝宫,也将随着大婚的到来,成为一座冷宫,那里的人,那里的事,还有那里的情,她都该忘记了。 送礼的人,每天纷踏而至,就跟五年前一样,而跟五年前不一样的是,天香对来送礼的人都是亲自接见,不论官大官小,非常的亲民,大婚的前一天,送礼的人还是很多,天香有些烦燥了,找了借口,出去溜达。 皇家办婚事,民间也沾着光,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天香穿了便装,骑着马儿慢悠悠的在街上闲逛着,东看看西看看,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驸马府的门口,她的心告诉她该进去看看,那院子里有全京城最美的桃花,可是她还是战胜了自己的心,那儿就算有最美的桃花,也已经不是她的了。 心是她的,没错,她能自己战胜,可马儿的心思,她是战胜不了的,马儿就停在驸马府的门口,摩着蹄子原地打转儿,不肯往前走,也不肯往后退,任天香怎么抽打,马儿也不动,见此景,天香停了手,看着门匾上的字想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该最后见她一次。 一心酒家里,台上擦了粉的戏子舞起水袖柳腰,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看台下喝彩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好不热闹,这要是摆在以前,天香定会二话不说就跑去看戏,可是今天,她没有心情,也没有激情,更没有了爱情。 因为明天,她就要成为张绍民的新娘了。 绍天看着一语不发的天香,揪心的疼着,她知道,她眼前的这个女子定是在想着她的绝世驸马爷! 呵,爱情?在爱情面前,无论多么高贵的人都会因此变的卑微!可是天香爱错了人,她不应该爱冯绍民,她应该爱张绍民的。 沉默在两人之间显得特别的诡异,良久,绍天终是开了口,公主,明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今儿还是早点回府吧,免得张兄担心你。 我今天不想回公主府,天香看着对面的一片繁华轻叹一声,此时此刻,在她咫尺的人,是真的希望她嫁给别人么? 这怎么可以?你是公主,若是让别人知道。 不等绍天把话说完,天香已经移步到她跟前,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语气里的近乎哀求让绍天不忍再劝说下去。 那公主想去哪儿? 驸马府,天香故意把这三个字说的很重,因为她想从绍天的神情里看到一些她想看到的东西,可是她失望了,绍天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公主,不要任性了,那里,已经不是你还能去的地方了,至少,今夜是不行的。 绍天背过身看着对面,绝决的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天香眼里的泪光,是她此生最大的不忍,她不该答应这个时候还来见她。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去?一把扳过绍天的天香问。 冯素贞死了,冯绍民也死了,为了已经死去那么久的人而去伤害一个活着的人,公主的心,安心么? 你是爱过我的,那你的心,安心么?天香抓着绍天的胳臂问,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了当初李兆廷看到冯绍民的那种纠心,是有多么的无可奈何,既知我对你有情,又何必来招惹我? 绍天的心安与否,老天知道的,公主着实不必为绍天担心!绝决到底,便再也无话可说,这是她唯一能为天香做的事。 呵呵呵,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4 好一个不必担心,天香松开手,拭了拭眼角的泪,转了身坐上马车,放下帘子,再卷帘,一脸的温柔,驸马爷早些回府吧,莫让心儿等太久! 绍天拱手微言,公主慢走。 马车在一座很大气的庭院前停了下来,门卫看到来了马车便迎了上去,天香从车里刚一露头,就把那个门卫吓了一跳,急忙迎了上去,公主?公主今儿怎么还来这里?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废话少说,给马夫点银子,让他马上离开京城,语毕,便走了进去。 门卫摸着头有点儿不可思议,这天香公主明天就要大婚了,还来这前驸马的宅院,这要是传到民间,指不定百姓会怎么看那位新的驸马爷,这皇家的事,真不好说,也不能乱说,门卫摸了摸脖子,转身朝账房奔去。 这座驸马府还跟一年前一样,唯一变了的就是那些家丁,还有冯绍民亲手栽种的花花草草,而那些花草不过是又长高了而以。 奴才见过公主,管家跑过来向天香行着礼。刚听门卫报告说公主来了,他还不信,觉得公主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来这儿,可是没有想到公主居然来了,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起来吧,吩咐厨房给本公主备些酒菜,天香拨弄着刚发了芽的桃花,云淡风清的说着,半弯的月芽从刚发的嫩枝上射到天香脸上,说不出的凄美。 她想到三年前的这个时候,那时的冯绍民只是冯绍民,是她天香公主的驸马爷,在这棵桃花满枝的树下面,冯绍民第一次抱她,第一次不叫她公主,叫她天香,那是有多美好!那些日子,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是当这满园的春色不在了的时候,冯绍民就变成了冯素贞,她恨不得一把火烧了这座驸马府,她的恨还未消尽,冯素贞便一箭穿心倒在她的面前,再也叫不醒,没有人能想像那时的天香是怎么撑过来的,人死了,心也跟着死了,还有什么可恨的! 她第一次看到绍天时,恍如隔世,所有人都这么以为,虽然冯素贞是她亲手放进棺木里的,也是她亲自埋葬的,可是她还是骗自己,绍天就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个骗子,当她所有的猜测都证实了以后,她以为她的幸福就要来临,可还是那个骗子,一句爱上了别人,就把她彻底打败了,骗子,都是骗子! 公主,酒菜准备好了,您要在哪儿用膳? 在驸马爷的书房里吧。 管家,你在这驸马府多久了?天香边吃着东西边问。 回公主的话,自打公主与驸马爷成亲之日,奴才就在这儿了,至今已有五年了。 五年?天香自语着,不觉轻笑一声,原来冯素贞在她心里,已经住了五年了,挥之不去,断不了的情已经把当年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闻臭大侠杀死了,遥想当年,她躲在冯素贞的闺阁外说玩什么也不能玩爱情,可是再看看现在,她玩了爱情,爱情也玩弄了她,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道。 天香放下了筷子,起身看着这个书房,她想要再找到一点关于冯绍民,不对,是冯素贞的痕迹,可是转了一圈下来,她才发现,到处都是冯素贞留下的痕迹,忘不了!她始终是忘不了。 公主,是不是奴才说错了什么话?管家看天香的神情不对,生怕说错了什么惹她生气。 没有,你去把府里所有人都叫来,我有事要说。天香回过神说。 奴才这就去,管家应声出去,没多大功夫书房里便站满了人。 管家,呆会去账房把下人们的工钱都给结了,打发他们走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人来看守了。 是,公主,管家领了命带着一群人便出去了,天香最后看了一眼这里,火红的烛火映衬出她娇好的面庞,转眼便成了一片火海。 冯素贞,你希望我幸福,那我就幸福给你看! 嫁衣如血,朝阳如火,道世间最美是何物?便是这待嫁女儿。 庄嬷嬷满脸笑意的给天香梳着好看的发髻,桃杏二人开心的在一旁伺候着,镜中的人虽不言不语,但也并非愁眉苦脸,透过纸窗,可以想像外面的天气有多好。 他们该是走上官道了吧,天香心想,没有皱眉,没有叹气。 天明时分,她派了人去驿站去请天心来陪她,去的人扑了空,回来告诉她天心与绍天昨夜已连夜离京了,她想绍天定是见完她之后,就带天心走了。 冯素贞,你是怕见到我?还是已经不想再见到我? 公主,梳好了,该戴凤冠了。 天香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停留了片刻,咧了嘴笑着,戴上吧。 冯素贞,我该对我自己好点了。 绣了凤的盖头好看的落在凤冠上,天香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是一片火,有些刺到她的眼,闭了眼,这些火反而更加的凶猛,一寸一寸的灼热她的身体。 到了拜堂的吉时,张绍民却没有出现,眼见朝臣开始议论起来,皇上有些发怒,唤了人去瞧瞧情况,去瞧情况的人还没回来,就有太监进来禀报说殿外王阁老府中的小姐在殿外求见,说是来贺喜的。 府中的小姐?菇儿都失踪二年了,哪里来的小姐?王阁老三父子面面相觑,都看着殿门口。 殿外,一着了新娘装的女子缓缓的走进殿内,脸上从容镇定,丝毫不惧场。 菇儿?王家父子看到进来的女子,皆惊叫起来。 臣女见过皇上,见过公主。 平身,王姑娘,你不是消失了二年吗,怎么今日突然回来了,还这身打扮? 皇上,臣女今次来,是想告诉公主,张大人今日是不会来了,王菇儿看向同样着了凤袍的天香,眉间尽显不屑。 你怎知他不会来?天香扯下盖头,与王菇儿对视着,脸上保持着她该有的笑容。 张大人昨夜与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难忘的良宵,公主觉得,他还会来吗? 菇儿,你在胡说什么,怎么可以对公主这样无礼,还不快跟公主赔罪!王阁老已被女儿的这番话气的有些发颤,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说离家就离家,还一走就是二年,现在一声不吭的回来了,却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这让他颜面何存?天下之人该怎么看他? 爹,我没有胡说,我今天敢来,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公主,他本来该是我的夫,可他为了你,宁愿得罪我的家族,也要毁婚,哼,你说如今,究竟是我抢了你的,还是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 住嘴!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王菇儿的脸上,王家父子双双跪在地上,皇上,公主,是臣教女无方,以致做出此等错事,臣罪该万死! 殿内一片哗然,纷纷对着王家人讨论着,这种事莫说是放在公主的身上 分卷阅读74 分卷阅读7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5 ,就是放在寻常百姓家,谁能忍受大婚前夕新郎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说好听点,是敢争取自己的幸福,说难听点,是不检点,破坏了别人的幸福,也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来人,立刻带人将张绍民给朕绑进殿里!皇上气极败坏,一手打翻桌前的点心,整个殿内的人都吓跪在了地上。 张大哥,你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凤冠,原是这样的沉,天香摘下凤冠拿在手里,一头青丝便倾泄而下。 王菇儿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还有眼晴里的不屑与执着,与天香印象中的,是截然的不同,也许,时间和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皇兄,不是我的,终究是要被别人拿了去的,王小姐说的没有错,她和张大人的婚约在先,而且是父皇在世时亲赐的,我们不该这样拆散的,反正今天也是大喜的日子,求皇兄为他们赐婚吧。 张大哥,你说你八年前就爱上了我,那为什么五年前父皇赐婚的时候,你不跟父皇表明心意,你看着我嫁给冯绍民,然后爱上冯绍民,可最后冯绍民不要我了,我想我没有了她,至少我还有你,这嫁衣,我是心甘情愿为你穿的,然而如今,你也要离开我了,呵!原来我们,终究是缘深份浅! 殿内的骚动不安,已离天香好远,长长的宫巷,深深的烙着她的失落与不堪,凤冠,已不知掉在了何处,一头青丝,散在春日醉人的微风中,宫巷尽头,她看到张绍民跪在宫门口,张绍民的面前,还放着一把剑。 对不起,天香。 天香摇摇头,脱下身上的嫁衣,将它放到张绍民手里,张大哥,这嫁衣,我是心甘情愿为你穿的,只是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我想我以后再也不会穿上嫁衣了,它就送给你吧,我想让你知道,曾经,我也是愿意嫁给你的。 闻臭。 黑色的衣衫,黑色的斗蓬,一张冷峻的面孔,骑在马背上缓缓而来,对着天香伸出了手,闻臭,我带你走! 剑哥哥,你带我去哪儿? 天涯海角。 好!天香一眨眼,泪如雨下,一剑飘红对她点点头,弯腰将天香拦腰抱上马背,扬起鞭子,在张绍民湿润的眼眶里,策马而去。 天香公主退婚的消息,传到岭南府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个月,与这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安阳王弹劾岭南王的消息,起因仍是大半年前和亲之事,这安阳王回去之后是怎么也平衡不了自己女儿被选中的心情,暗地里派人去岭南府走了一趟,将岭南王与绍天查了个清楚,偏是这一查,顺藤摸瓜竟查到了绍天的真实身份。 不管是岭南王许诺的黄金千两,还是天香许诺的千两黄金外加一份官府差事,都没能让那戏班班主抵过安阳王地牢里的极度酷刑,果真最后,戏班班主受不了皮肉之苦,供出了绍天的真实身份,连带着岭南王与天香。 京城派来的人押解岭南王与绍天时,那日正是天心的十九岁生辰,再过一天,绍天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她已经做好了全部的打算,十二个时辰之后,她就会起身去关外找她的父亲。 重兵将岭南王府团团包围,不管是相干的,还是不相干的,三百来号人,全部以欺君之罪入了狱,顿时间,狱里冤声道道。 绍天,是我连累了你,天心的头发,已成黑色,宴会上梳好的漂亮发型,在拉扯中已变了形,却也并不影响她的美貌。 绍天轻摇了头,倚着天心坐过去,拉起她的手,我们会没事的,相信我。 我们是欺君之罪,怎么会没事呢,天心将头靠在绍天肩上,有些低泣着。 洛阳王那么疼你,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救你的。 洛哥哥?他也被抓进来,怎么可能救得了我们,天心不明白绍天这么说的意思。 洛阳王早就离开了宴会,所以他并没有在天牢里,绍天道。 就在王府被重重包围之前,她亲眼看到洛阳王收到了一只信鸽,然后神色大变,迅速的离开了王府,没过多久,京城的人就到了。 天心对绍天的话有些不相信,起了身抓着牢门大声的喊着,洛哥哥?洛哥哥?你在哪里?回答我? 几声喊罢,果真没有人回答,又喊了几声,才有别的牢里的人回答了她,洛阳王并不在此牢里。 心儿,你了解洛阳王么?绍天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问起了洛阳王的事。 当然了,除了父王,就是他最疼我了,我那几个哥哥也没有他好。 他为什么要以面具示人?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从记事起,他就一直戴着面具,父王说小时候他的脸被烧伤了,便整日整日的哭,后来连嗓子也哭坏了,再以后,就开不了口说话了。 原来他有过这样的经历,他也倒是一个可怜的人儿,绍天心想着,但转念又想到在她看来两个不一样的东方洛,又继续问了起来,你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吗? 见过一次,但一次也就足够了,太触目惊心了,如果他好好的,现在也该是娶妻生子的时候了。 如果有人冒充他的话,你能认的出来吗? 当然能。 为什么? 就凭他是我的洛哥哥。 呵呵呵,绍天被天心的肯定回答逗了笑,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天心时,不管她的心里有多么的不痛快,都会被天心那样纯净的笑打动,这种感觉,有些像她每次面对东方洛时那样,想恨却恨不起来。 从岭南被押回京城的第一天夜里,心儿的伤复发了,许是跟连日来的舟车劳顿有关,又是一头青丝成白发,晕迷不醒。 既成阶下囚,又有何人管你从前是皇亲还是国戚,任凭岭南王与绍天说破了嘴皮,牢里的差人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不去通报请太医,双方对峙了三个时辰,等到天亮,终于来了人探望。 丞相夫人,上头有命,在审理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探望犯人,请夫人不要让小的为难。 上头有命?哼,是奉了皇上的命?还是奉了安阳王的命?一个女声响起,绍天伸了头去看,却只看到了背影,但却很熟悉。 这? 安阳王虽说是王爷身份,但毕竟是外地的王,阁老与丞相大人难道还不能压住他吗? 夫人说的是,请,请。 说话的女子转过身时,绍天终是看清了她的模样,正是王阁老家失踪二年多的女儿,当朝丞相张绍民之妻,王菇儿。 王爷,心儿这是怎么了?王菇儿进入牢里一看到天心满头的白发,一把推开绍天,将天心扶靠在自己的肩边。 她以前受过内伤,再加上近日赶路有些劳累,病情才会复发。 那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吗?王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6 菇儿看向一旁说话的绍天,不满的质问着。 菇儿,这也怪不得绍天,你快想想办法,请大夫来看看,心儿已经昏迷好几个时辰了。 王爷,相爷夫人在里面,差人与来人的对话传进牢内,几人都看了来人一眼,却并不搭话。 王兄,好些年没有见了,没想到再见,却是在这种景况下,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哈哈哈,安阳王笑开了眼,弯了腰进入牢内,哟,公主这是怎么了?年纪轻轻的就白了发,这可怎么是好? 王弟,小女福薄,不似你家郡主,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国之母,为兄的在这儿就先恭喜你了,岭南王站起来道。 哟,安阳王叔也在这儿,是来看岭南王叔的笑话么?洛阳王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天牢,他的身后,还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人,看似是一个大夫。 洛儿,是带了大夫来么?快让大夫来看看心儿,她的病又复发了,岭南王看到洛阳王的到来,脸上露出了笑。 大夫给天心把脉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绍天立在一旁看着牢里的几个人,陷入了沉思。 王菇儿是大家小姐,家规定是十分之森严,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天心是岭南王府的公主,自是从小深居简出的,这两个南北相距甚远的人怎么会这么的熟悉?如果说岭南王与王阁老是旧相识,那么上一次她和天心来京城,怎么王阁老从来没有来看过天心,反而是这王菇儿,与岭南王十分之相熟? 再说这安阳王弹劾岭南王之事,她相信以天香的身份和权力,绝对可以查到她在化名唐绍天之前的身份,但是她不相信安阳王有这个能力可以查到,天香既知道她是谁,定会想尽办法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把她之前的身份全部抹掉,只剩下现在的身份,那安阳王是从何得来的消息?况且不管结果如何,他的女儿都已经嫁到关外去了,他还能有什么好处?难道只是为了出心里的一口气? 审问的那天,满朝文武与朝作听众,绍天与岭南王跪在大殿中间,等着安阳王传证人,四面八方射过来的奇怪目光,全部落在绍天身上,男儿身生成这等俊俏,已属让人叹惊,若果真为女儿身,那该有多惊为天人。 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绍天对上张绍民的眼睛,那眼睛里有说不清的疑问,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与天香的婚礼会变成那样,天香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离了京城,音信全无。 李兆廷踱来踱去,一直看着她,目光不曾移动过,她明白他看她的目光,她想,他一定是在想自己如果真的是女儿身,那会不会是冯素贞。 证人很快就传来了,绍天侧眼看了一眼那戏班班主,又看了一眼洛阳王,很安静的跪在一旁,听着那班主说着她的身份变化。 她并不害怕被拆穿女儿身身份,因为她的女儿身身份根本就不会被拆穿,那日在天牢里,洛阳王只与她说了一句话,我会保你们周全。 东方洛与洛阳王在别人看来是同一个人,可是在绍天看来,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感觉完全是两个人,难道只有在面对她时,东方洛才会展现出他特有的另一面? 皇上,岭南王欺君之深,罪当逐出东方氏宗谱!安阳王道。 皇上,单凭安阳王一个人证之词,怎可妄下断定!天心公主招驸马虽不是诏告天下,但也不可能随便就招了一个女子为婿,这荒诞无稽的事,难道岭南王就没有想过后果么?洛阳王上前一步与安阳王辩解着。 洛阳王所言也为正确,但空穴来风,未必有因,皇上,眼下之计,唯有一种方法,才能证明微臣所言是否属实。 什么方法? 那就是让唐驸马当众宽衣解带,到时是男是女,大家自会知晓,安阳王信心十足的道。 要用这种当众宽衣的方法证明一个人的身份是男是女,这未免也太侮辱人了,如果驸马当真是男儿身,那不知安阳王叔该怎么打算? 那本王就任凭皇上处置! 王叔,小侄还想最后奉劝一句,如果今天你一定要证明唐驸马的真实身份的话,那还请王叔做好得罪人的准备,因为唐驸马的身份,可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的!洛阳王最后给安阳王提了个醒。 本王不怕,还请皇上下旨吧。 来人,请唐驸马宽衣! 绍天看到洛阳王给她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也只好赌一把了,起了身慢慢的脱下外衣,殿内刹时安静的鸦雀无声。 住手! 一个满朝文武皆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紧接着一个大家都熟悉的身影飞奔进来,啊,天香公主! 殿内顿时沸腾起来,三个月前天香公主退婚之事,那是满城皆知,有说是张绍民负了公主,有说是张绍民负王家小姐在先,也有说是公主跟别的男人私奔了,总之坊间传闻是各式各样。 天香着了一身男儿装,一脸的疲惫不堪,灰头土脸,弯了腰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喘一边伸手指着绍天看,你,你,你住手。 洛阳王看到天香很及时的赶来了,背了手走到旁边去站着,似笑非笑的看着接下来的好戏。 天香喘了一会儿,呼吸已缓了过来,走到绍天面前,将绍天已经脱下来的外衣又重新帮她穿上,王叔,你就真的那么想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 公主,假凤虚凰,欺君妄上,怎么可以饶恕,再说这戏班班主可还有些事没有跟皇上讲呢,安阳王向天香暗示了她也买通过戏班班主的事。 她是唐绍天,是天心公主的驸马,也是冯绍民,我天香公主的驸马! 唰!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说话的天香,都睁的大大的,来表示他们的吃惊,的确,天香的这一句话,那是比天下的任何事都要让人吓一跳的,那个风华绝世的冯驸马居然没有死,他居然没有死! 公主,你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张绍民冲到天香跟前,摇了头难以置信的问着。 张绍民的询问,殿内人的惊讶,天香全都不放在眼里,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绍天,不对,确切来说,是冯绍民,她总以为她们之间从冯绍民那些决绝的话说出口时,便再也不可能挽回。 当她听到岭南王府的驸马是女儿身的传言之后,她毅然不顾与一剑飘红浪迹天涯的约定,马不停蹄的往京城赶回来,因为她知道,这一次,除了她能救她之外,谁也救不了她。 你又欠了我一次,我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天香面带微笑的表情,将冯绍民生生震慑住,退到门槛边颤抖着,东方洛,这一次,原是你算计了我。 她一直在想,洛阳王会用什么办法来将这件事瞒天过海,她也想了无数种办法,但是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7 没有一种,可以让她,还有整个岭南王府都全身而退,就在刚才,天香进来时洛阳王脸上的笑,她才恍然大悟,除了天香能救的了她和整个岭南王府,就连皇上都救不了她。 岭南王不会自己打自己的嘴,天香即使再恨她,也不会让她这样死,那知道她身份的人,除了洛阳王,不会再有别人。 都给朕滚开!皇上龙颜大怒,从龙椅上起身冲到殿中,从侍卫腰中抽出一把剑抵在冯绍民的脖间,怒斥着,你到底是谁? 我?冯绍民哑口失笑。 你想清楚再回答,不然连累的可不是自己,还有整个岭南王府上百条人命,洛阳王道。 我是唐绍天,也是冯绍民。 那死在玉门关外的是谁? 我不知道。 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京城? 我本就不想留下。 好一个本就不想留下,来人,将唐绍天,不是,将冯绍民,哼,将这个无情无义的东西给朕押入天牢,断粮断水,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准探望,违者杀无赦! 有光从窗子外射进来,蒙蒙的,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诺大的天牢里,只关了冯绍民一个人,她不说话,沉默着,天牢里便死一般的寂静,有胆大的老鼠从杂草丛里跑到她的周围叫嚣着,也没能引起她的目光。 不吃,不喝,整整一天,她始终仰着头看着牢顶的窗子,任凭仅有的一束光亮洒在她的身上。 她最终还是做回了冯绍民。 东方洛,你既要布这样的局,为什么当初要拿兆廷的性命来逼迫我?我的命是你给的,所以我始终不想与你为敌,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我,不仅伤害了天香,也间接害了心儿,我想,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二天,三天,四天,冯绍民开始有些虚脱,再也站不住,扶着墙壁慢慢的滑了下去,杂草太密,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想再去探一下那仅有的一束光,却连力气都使不动了,冯素贞,难道你就这样死去吗? 冯绍民再醒来的时候,眼前不再是杂草堆,而是细软,还有那熟悉的帐帘,这?这是天香的房间! 起了身下床,房间没有人,桌上放着饭菜,摸了摸,还是热的,冯绍民洗了手,坐下一言不发的吃了起来,这期间,也没有人来看她是否醒来,她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跟任何人尴尬。 吃饱喝足,冯绍民整理了衣服,开了门出去,见到她的人都跟她请着安,就好像是以前,公主在哪儿? 公主在花园里陪小公主玩呢。 冯绍民深呼吸一口,朝花园走去,天香在逗着念儿,两人笑得很开心,冯绍民看到这一幕,突然就迈不开步子了,这样温馨的画面,她实在不愿去打扰,对天香,她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主,驸马来了,杏儿看到园门口的冯绍民,在天香耳边小声的说起来,天香闻声看了一眼,抱起念儿走向了园子的深处。 驸马,宫里来人说你要是醒了,就请进宫一趟,庄嬷嬷上前道。 好,告诉公主,我不回来了,冯绍民觉得还是先想清楚可以跟天香说什么再回来,免得两个人尴尬。 那驸马是要去天心公主那里? 冯绍民被庄嬷嬷这一问给止住了脚步,不假任何思索道,我住客栈。 南书房内,太监将冯绍民引进去,然后关了门退出去,一种压迫感瞬间袭来,皇上放下手中的折子,直视冯绍民,好似要吃掉她,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我对不起天香。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死去的消息,天香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原谅父皇,可现在你居然没死,还娶了别人的女儿,这是让父皇死不瞑目吗?要被自己的女儿恨了那么久。 我知道再多的对不起,都弥补不了天香受到的伤害,以前我总想着要逃脱这皇宫大内,去过我自己的生活,可是我现在想通了,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为天香所受到的苦痛陪葬。 那天心呢?你要抛弃她? 冯绍民一笑,皇上,我与她成婚,只不过是各取所需,唐绍天,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冯绍民这样的回答,显然是让皇上颇为想不到,不禁走到了前面,看着他,冯绍民,想不到,你原是这样无情的人,哼,朕真想杀了你,朕只愿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天香为你受伤,再有下次,朕也会跟父皇一样,即使让香儿恨上一辈子。 我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 你最好时刻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皇上,在下还有一事告知,对你身边的任何人,都得小心提防着,特别是洛阳王。 怎么?他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只是以前世人甚少提起洛阳王,而今皇上突然如此重用他,难免会让人有些猜疑。 冯绍民,朕知你是治国良材,但现在你的首要事情是摆平你自己的事情,朝中的事自会有人做,无须你多想。 是,若没别的事,在下就先退下了。 嗯,皇上挥了手,冯绍民跪了安,离了去,大约半个时辰后,皇上才喊了太监进来,速去传洛阳王进宫。 入了夜的公主府,仍是一片灯火通明,天香在房内哄着念儿睡觉,冯绍民在房外踱来踱去,不知是该进去和天香好好谈谈,还是就这样无声息的离去。 庄嬷嬷三人在门前看她这个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驸马,既然你选择回公主府,那就去和公主好好谈谈,做了错事,逃避是解决不了的。 冯绍民觉得三人说的对,她的确欠天香一个解释,于是抬脚进了房内,刚进去,身后的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住了,走进去的床上,天香侧睡着身子,已将念儿哄睡。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天香的肩上,天香没有回头,抬手将那手拨离自己的肩,然后整个人全躺下,面向床里。 香儿。 我累了,天香闭了眼道,不想去理会冯绍民。 好,那你睡吧,冯绍民也倚床躺下,从背后轻轻的拥着天香。 你别碰我。 天香的声音平静的传到冯绍民的耳内,愕然了片刻,她知道今晚是什么也不能说了,于是起了身去开门离开,一打开门,就看到庄嬷嬷三人一字排开站在门口,驸马,这是以前你挑灯夜读的书,老奴给你拿过来。 呃,冯绍民顿时语塞,接过书又重新关上了门,回到书桌前将书放下,再看床上,已放下了帐帘,也罢,这是她本该受的。 冯绍民离开的时候,天香是知道的,她一夜没有合眼,躺在床上不停的想着她和冯绍民的种种,爱恨纠葛,藕断丝连,那个人的话,她已经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还有那个人的情。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8 冯绍民去看心儿的时候,心儿已经苏醒了,只是还白着一头发,倚在床上看着一本书,看到冯绍民来了,心儿欠了欠身,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微笑,你来了,看起来有些脸色不好,是没有睡好吗? 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坐着看书。 父王和洛哥哥进宫去了,没有人陪我,我就只好自己看书了,那现在你来了,你陪我说说话,我一个人快闷出病了。 好,冯绍民笑言,心儿,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你不想问我吗? 心儿摇摇头,笑了起来,你身上的故事太复杂,跟我无关,我只需要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这就够了。 心儿,你这样善解人意,以后要是谁娶了你,可真是莫大的福份。 你是在取笑我? 呵呵呵,傻丫头,冯绍民不觉伸了一个懒腰,打起了哈欠。 你累了,就在这儿睡会吧,他们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的,心儿拍了拍里面的床榻。 也好,冯绍民捶了自己有些发酸的腰和脖子,脱了靴子上了床,因为昨夜一晚上也没有睡,所以她着了床榻就睡着了。 来人,来人,心儿喊了二声,也没有下人回应她,本想着让人去备些吃的,等冯绍民醒了可以吃,但现在看来,她只能等有下人来的时候再说了,拿起书继续看,却发现看不下去了,书上全是冯绍民的样子,心儿拍了拍有些跌荡起伏的胸口,闭上眼安静了片刻,再睁开眼,一股力量怂恿着她慢慢靠近了冯绍民,顺理成章,有一滴吻落在冯绍民的唇边。 心儿,原来你真是喜欢她的! 不偏不倚,天香闻见心儿的声音,欲想斥责怎么没有下人来伺候着,却那么巧合的看到这一幕,她来不及躲闪,也来不及伪装,她只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察觉好像有人在门边站着,心儿抬了头望去,刹时像偷了东西的小偷被发现一样,尴尬的脸红着,皇姐,你来了,我叫醒她。 别,她昨夜没有睡好,就让她好好睡会吧,天香制止了心儿欲唤醒冯绍民的意图,轻轻的走到床边,心儿,我们出去走走吧,免得吵着了她。 好。 天香扶着还有些虚弱的心儿,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对刚才发生的事,都只字不提,许久后,心儿忍不住了,她说皇姐,刚才发生的事,请你不要误会。 天香笑了笑,握起心儿的手,心儿,我早已放开了,我这次回来救她,只是不想看着她这样死去。 你很爱她不是吗? 是,不过那是以前了。 那你会忘记她吗? 我想终有一天,我是会忘记她的。 皇姐,我爱过一个人,六年了,他不爱我,可是我还是没能忘记他。 心儿,活着的人可以无法忘记,但是死了的人,是一定要忘记的,不然你以后怎么能幸福? 心儿不是爱哭的女子,可每次提起那个人,她总是眼含泪光的,皇姐,他活在别人的眼中,可是却只活在我的心里。 他还活着? 是,他还活着,我十三岁那年遇到他,就跟父王说我长大了要嫁给他,父王答应我会让他等我三年,我不知道父王有没有跟他说过,然后没过几个月,他就娶了别的女子。 是他没有这个福气,心儿,总会有另一个人,值得你爱,也总会再有一个人,值得我爱。 皇姐,你嫁给她,后悔吗? 后悔,那你呢? 如果她是男儿身,我嫁给她,我是不会后悔的。 好!我们姐妹两个,从今天开始,都忘记过去,从新开始。 嗯,好。 深夜,一顶轿子匆匆使出城门,走向郊外的一座道观,开门的看了看来人的书信,命人打开了门,将轿子抬进了观内的一间房外,公主,安阳王到了。 嗯,请他进来,天香摆好一盘棋道。 门开了,安阳王大步走进来,看到天香,行了君臣之礼,公主。 王叔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不知本王所求之物,公主可有带来? 王叔请稍等,来人,将东西拿过来,天香唤了侍卫。 哎呀,可真是好东西!安阳王看着盒内的那株千年雪莲参,喜上眉梢,啧啧的称赞起来,皇上对公主果真是疼爱有加呀,这样稀世之宝,都能送与公主你。 王叔,东西拿了就且好生回到封地安享晚年吧,至于郡主,本宫自会命人在关外打点好一切,将来保定是一国之母。 哈哈哈,公主,你这手段比起当年的皇后娘娘,那可真是青出于蓝,若你为男儿身,把这东方家的天下交与你手,定是比交到你哥哥手里,要好的多。 天香微微笑着,王叔过奖了,那戏班班主随你处置好了,但不可害人性命,本宫不想在中原再看到他。 公主请放心,本王已做好打算,二日后便离京返回安阳,此次你我合作甚是愉快,若公主他日还有什么需要叔叔效劳的,只差人来说一声便可。 王叔客气,来人,替本宫送王爷出去。 是,王爷,这边请,侍卫将安阳王送出房外,一直立在里屋的冷峻男子缓缓的走了出来,闻臭。 剑哥哥,我是不是变了,变的不择手段了。 一剑飘红动了动嘴,露出只有在面对天香时才会有的笑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闻臭。 心儿是无辜的,可为了冯素贞,我算计了她两次,她如今会这样白了满头青丝,我,我真的很恨我自己,这样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天香软座在榻上,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气势。 闻臭,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再挽回,只能听天由命了。 剑哥哥,如果冯素贞真的变了心,我该怎么办? 那便是命! 夜,越发的深,无际无边,一剑飘红已离去,天香唤退了侍卫,一个人伴着青灯独坐着,思索了好久,才终于提了笔写了两个字,交给侍卫带回公主府,然后趁着夜色,寻着一剑飘红离去的方向,一路追去。 冯素贞,你说你不爱我了,我不相信,心儿说她并不喜欢你,我也不相信,我第一次以心儿做赌注,我证明了你就是她,第二次,我证明了你还是我的驸马,所以这一次,我用自己来做赌注,赌你的心,一年之后我会回来,如果你仍是我的,那我们一辈子也不分开,如果你不是我的了,那我们再也不要相见。 嬷嬷,你说公主都在想什么,都已经证明驸马还活着了,她为什么还要走呀?桃杏二人觉得天香这次走的一点也不值得。 你们在说什么,公主去哪儿了?冯 分卷阅读78 分卷阅读7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79 绍民走过问。 驸马,公主又离家出走了,还留下一封信给你,庄嬷嬷道。 离家出走?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昨个夜里。 她就这么走了?你们为什么不拦着?冯绍民发了怒,她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跟天香说明。 驸马,要是你昨个在府里陪着公主,那公主怎么会走,公主的性子,你该明白都是为了谁。 桃儿,住嘴,怎么能这样跟驸马说话,没大没小的,庄嬷嬷呵斥着桃儿,让她住嘴。 勿念,这是天香留给冯绍民的话。 勿念勿念,勿在想念,香儿,你不让我想你,定是恨极了我,对吗?我是罪人,无可饶恕,让你这些年一直在等我,从现在开始,换我等你,不管你走一个月,二个月,一年,还是二年,我都等你,因为这里是你给我的家,我们的家。 第42章 赐婚天心 四十二 冯绍民,你那天在朕的面前发誓,说会用你的下半辈子来为天香陪葬,如今朕再问你一次,你此话可是当真?偏殿内,年轻的皇上拿着一份奏折,边看边询问着冯绍民,偶尔抬一下头看她的表情。 是,此话当真,冯绍民坚定的说。 皇上嘴角微微咧开,似笑非笑,冯绍民,天香走了几个月了? 三个月。 嗯,三个月,时间过得可真快,这马上就要科举了,又有年少才俊可以为国效力了。 学子寒窗苦读整十载,为的不就是报效国家,光耀门楣。 说起这科举,朕倒想命你为主考官。 皇上,我已多年不问官场之事,也无心去管,这等替朝廷招贤纳士的重任,我看还是另命他人的好。 冯绍民,这事还非你不可了,朕是要选一个人中龙凤招为天心的驸马的,你与她相处甚久,该知道什么样的男子能配得,皇上绕了一圈,说出了真正的意图。 这?冯绍民有些意想不到。 怎么?你舍不得? 不是,有皇上为心儿做主赐婚,这是我求之不得的,只是我已多年不在朝中,这突然要主持科举,会不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冯绍民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心里自是十分欢喜,她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跟皇上说说心儿的终身大事,她更想亲自为心儿挑选一个夫婿,不料现在皇上先开了口,这真是太好了。 这个问题朕早就想好,来人,将驸马的官袍端上来。 大红色的官袍,还绣着凤,和当年一模一样,穿在冯绍民身上,刹那间惊艳到了所有人,那个传说中绝世的驸马爷,又回来了! 科举的那些日子里,冯绍民一颗心扑在上面,只为能替心儿找到一个最合适的夫婿,空下来时,她会想天香,也会陪念儿去玩,日子还算过的充实,偶有官员来拜访她,她也只是客气的回了礼,便再无来往,她是为了心儿才穿回这身官袍的,等此事一过,她还是会脱下,若是欠下了人情,可不好还。 三甲的名额定下来后,皇上命人传了冯绍民与三甲进宫面圣,满朝文武在下面皆相互问着,他们问的不是三甲人选,而是传言中的绝世驸马冯绍民。 宣,驸马冯绍民,新科三甲进殿面圣。 臣,冯绍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众卿平身。 谢皇上。 这一次的三甲听说个个都是文武双全,看来驸马这次真的替朕选拔了不少人才呀。 微臣只消出些力气,能够入三甲,也是他们三位的本事,皇上如今又添几位人才,我大明日后必能国富民安,越走越好。 说的好!哈哈哈,传朕旨意,晚上在宫中举行宴会,文武百官皆须到! 散朝之际,一些未见过冯绍民的人逮着机会都去和冯绍民套着近乎,刚送走几位大人,又跟上来几位,许久不曾磨了这么多嘴皮子的冯绍民,几乎要招架不住了,她现在一心想着能有个人来解救解救她,正巧,张绍民与李兆廷也从后面走了过来,冯绍民立马冲着他二人打了招呼,张兄,李兄。 驸马有何赐教?张绍民道。 嗯?怎么没有看见刘兄?冯绍民没话找着话说。 刘兄近日身体不适,在家休息,李兆廷的说话语气有些勉强,好像他本不愿跟冯绍民搭话。 冯绍民知道自己撞了墙,与其跟他二人这样说话,还不如应付这些拉关系的官员好,几位大人,我们边走边聊。 冯绍民,你给我站住!张绍民不见冯绍民还好,一见冯绍民,就火从心里窜上来,二话不说,冲着冯绍民的脸就是一拳下去,冯绍民,你就不是个男人! 张兄,镇静点,这里是皇宫,不是你能乱来的地方,李兆廷强拉着还想再打下去的张绍民,看向倒在地上的冯绍民说,几位大人,麻烦快把驸马拉走吧,不然这一会儿,该出事了。 对对对,驸马,赶快走吧,下官命人送你回府,几位大人将冯绍民扶起来,很快离开。 冯绍民,是男人就给我站起来,不准滚,我们好好比一场,冯绍民! 张兄,够了,你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让人看笑话呢,冯兄做的事确是让人心寒,但你也问问你自己,公主如今弄到这样的地步,你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 天香会离家出走,我是有很大的责任,可是他冯绍民当初明明还活着,为什么还要让天香嫁给我,如果我不是被王菇儿下了迷药,做了错事,那场婚礼就会如期举行,天香成了我的妻子,若还是要这样救他的话,那我岂不是杀他的心都有了。 可是张兄,你现在就是杀了他,他还是公主爱的那个人,你已经娶了别人,就该忘记公主了,不然你以后,是真的要劳心伤神了。 我做不到像你这样认命,也做不到不再恨冯绍民,我只允许这是他最后一次伤天香的心,若有下一次,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张绍民的愤怒与痛恨,李兆廷能理解,却无法感同身受,他看着张绍民不顾形象的发泄着心中的一切,说什么话,也是于事无补,他不会想到,在将来的某一天,他心中的愤怒与痛恨,会比张绍民要多的多,更会几乎断送掉他今天所拥有的一切。 雪,落下来时候,心儿披着厚厚的暖袍,隔着窗看外面的雪,不时的咳着,越来越厉害,最后咳出了鲜血,她想哭,可是她越是这样想,头就越发的晕,那个人的轮廓,不时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想,她是太想他了。 是不是等到我死的那天,你才会明白,我爱你,如果此时你可以陪着我,即使死,我也是开心的。 心儿,猜猜我带了什么来给你,乔装打扮着的冯绍民背着手,笑眯眯的进来。 你来了,心儿拭了拭嘴角,生怕有血迹给冯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8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0 绍民看到,但她的动作还是赶不上冯绍民的眼睛,冯绍民拿开她的手,触及到她嘴角还未擦干的血迹,心,顿时揪了起来,心儿,你咳血了。 你今天可不可以陪着我?心儿抱着冯绍民,躲开了两人的眼神接触。 好,我陪着你,不过你不可以再这样忧心忡忡了,这对你的病一点好处也没有,你这个样子,我看着心疼,冯绍民也抱着心儿,心里有些难过自己帮不了她。 你替我挑选的驸马是什么样的? 心儿,你放心好了,那是绝对配得上你的,皇上这些日子把很多事情都交给状元张羿来做,正是在考验他,如果他过得了皇上这一关,皇上自会让他来见你。 嗯,我成亲的时候,皇姐会回来吗? 这,嗯,我想她会回来的,她这么疼你,看到为你赐婚的皇榜,她一定会回来的。 冯绍民安慰着心儿,想着天香不论怎样说,心儿的婚礼她总归是该回来看看,然而事情也确如她所想,心儿赐婚的皇榜发出去不到一个月,天香就回了京城。 那日正是冬至,她本与心儿约好趁着天气好,一起到外面走走,就在她准备出门和心儿会面的时候,公主府里来了人说公主回来了,她便将与心儿的约定全抛入了脑后,牵了马一路狂奔至公主府。 天香已脱下了江湖行装,换上了公主装扮,吃着庄嬷嬷为她准备好的饭菜,颇有些怡然自得,念儿蹭在她的身边,不时的嚷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天香全是一脸笑意,也很高兴的喂着她。 冯绍民风一样的冲进来,带着一股寒气,将念儿冻得打起了哆嗦,缩起了小脖子,直往天香怀里钻去。 冯素贞,你这样紧张的表情,是不是为了我? 天香看着眼前直冲进来的冯绍民,动了动嘴唇,驸马,你这又想哭又想笑的表情,是在代表什么? 冯绍民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全都表现在了脸上,天香就在她的眼前,可是,她居然开不了口,几次都想说话,但就是说不出来,触及天香的眼神,有些幽怨,这让她不敢再看天香,将视线转移到了念儿身上,念儿,到我这里来,让娘亲好好的吃饭。 冯素贞,你居然没有话跟我说! 天香抿了抿嘴,收回视线,把念儿交给冯绍民,自顾吃起饭来,两人都不再说话,也不看对方,直到念儿在冯绍民的怀里不知不觉的睡着,天香才用筷子敲了冯绍民面前的碗,示意已经走神的冯绍民。 我抱她去睡觉,你慢慢吃,冯绍民猛的被惊醒,然后小心的抱着念儿迅速去了寝宫,她的身影,在天香的视线里一闪而过,天香的心,凉到了底。 冯素贞,你真的没有话要跟我说?还是,你已经什么都不想说? 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我是为了心儿的婚事才会回来的,不是为你,真的不是为你。 天香立在一棵干枯的桃花树下,闭了眼静想着,她觉得自己头有些晕,忙扶着树干,手心大概是□□枯的树干扎到了,她微微皱了眉,可是却不愿将手移开,反而将头也贴近扶着树干的手,手心的疼痛,突的加强起来。 东方天香,你是公主,有至高无上的荣耀,可你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这样践踏自己的尊严! 冯绍民就站在天香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安静的注视着她,她的唇,已被自己咬破,有些许血丝,她有很多的话想要跟天香说,可是凭任自己咬破了嘴皮,还是开不了口,她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天香会不会听她说,更不知道自己和天香能说些什么。 说爱她的人是自己,说愿意带她走的人也是自己,说不会让她再伤心的人还是是自己。 可是说不爱她的人是自己,说要放弃她的人也是自己,再一次伤她心的人还是自己。 冯素贞,这辈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为了任何人而伤害她,放弃她! 起风了,冯绍民不知道天香还要呆在这里多久,她抬手想去提醒天香,不要再吹冷风了,只是手刚抬到半空中,天香就抬起了头,转了身过来。 四目相视,气氛有些小尴尬,冯绍民又咬了咬唇,笑了笑,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来,起风了,进屋去吧。 你的嘴巴,破皮了,天香看到冯绍民泛着血丝的唇,不由的伸了手去拭着。 啊?是吗,冯绍民被天香这一碰,硬生生的往后退了一步,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冯绍民的后退,天香看在了眼里,落了空的手很可笑的找地方躲着,天香硬挤出一丝笑容,与她擦肩而过,进去吧。 夜,太冷了,庄嬷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吩咐杏儿又加了一床被子,拨弄好炭火,跟二人道了晚安,就关了门退了出去,天香坐在铜镜前梳好头发,自顾的上了床睡觉,没有喊冯绍民。 冯绍民靠在椅背上,看着天香的这一串动作,也并不说话,房间里除了尴尬,还是尴尬,这么冷的天,总不能在椅子上坐一个晚上吧,冯绍民想到这儿,又看了看床上未动过的另一床被子,起了身。 拉下帐帘,冯绍民平躺在天香的右侧,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均匀的呼吸着,过了片刻,她想她该说些什么,于是翻动了身子,面向了天香,天香?你睡着了吗? 有什么话就说吧,天香仍闭着眼。 你瘦了很多。 你也瘦了很多。 冯绍民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抿了嘴笑着,轻轻的握着天香也放在胸口的手,把手放被子里吧,会暧和些儿。 嗯,我累了,睡吧。 嗯。 房间里的尴尬,瞬间被打破,冯绍民探着身子在天香额上吻了一下,才缩回自己的被子里睡下,炉里的炭火,烧的越发的旺,温暖充斥着整个房间,二人很快都进入了各自的梦里,脸上都挂着笑,因为这一天,她们都等了太久,太久。 第二天天亮十分,仍是阳光明媚,虽还是寒冷,可有了一丝阳光,人也会觉得舒服的多,庄嬷嬷吩咐下人不准去吵着公主与驸马,所以天香的寝宫外格外的安静,只留有听候差遣的丫环。 然是这府里的人都识趣,但总有府外的人不识趣,府门还未打开,就有人在外面喊叫了起来,快开门,快开门,本官要见驸马! 这位公子,请问你找驸马,所谓何事? 老嬷嬷,我的事跟你说不清,冯绍民,你出来!冯绍民! 哎哎,这里是公主府,岂是你乱闯的地方,侍卫,把他赶出去! 公主府又怎样,就算是皇宫,本官也照样闯!说话之人三下二下就躲开了侍卫的拦截,直往大厅里冲去。 都退下,冯绍民大概是听到吵闹声,穿了衣服出来看个究竟,张大人,找我何事? 天心公主在哪儿?张羿第一次对冯绍民这个恩人黑着一张 分卷阅读80 分卷阅读8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1 脸。 天心?糟糕!昨个儿只顾着天香,把与天心的约定全忘记了,冯绍民想起这件事,不由得紧张起来,心儿如果没有等到她,是会自己回去的,可是张羿没有在驿站找到心儿,那这是不是说明心儿没有回去?难道她还在那儿等自己? 这位是?天香从后厅出来问着。 这位是张羿张大人,今年皇上钦点的状元,也是心儿的未婚夫婿。 哦,原来是张大人,不知张大人一早来本宫这府里,所谓何事? 张羿看到出来的天香,脸色比之前更加的阴沉,连请安的话都没有说,匆忙离去。 你不觉得这个张羿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吗?天香注意到张羿看自己的异样神情,问起了冯绍民,她觉得以冯绍民的细心,不可能看不出这个张羿有些不同。 不管他是什么人,把心儿托付与他,总归是不会错的,冯绍民淡淡的道。 你这话里似是有话?天香看着冯绍民,还是有些怀疑。 不管他了,我们去找心儿吧,昨天本来与她约好去相国寺的,可是我一听到你回来了,就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她昨夜没有回去,怕还是在相国寺里等我。 也对,先找到心儿要紧,她的身休怎么样了? 好多了,皇上对她的病所需要的药材,都是全部供给的,在京城养着,总比回岭南府的条件要好些。 嗯。 一路上两人都说着跟心儿有关的事,还有跟朝政有关的事,对于她们两人的事,二人反而都并不说,就这样东扯着西扯着,相国寺就到了,冯公子,你来了。 师父,昨天心儿姑娘可有来过? 来过,此时还在寺里的厢房内,老纳带二位去,这边请。 有劳师父。 冯绍民,你什么时候也爱到这佛门之地来了?天香问。 冯绍民笑言,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没有地方可去,有一日偶然走进这里,倒发现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后崖有片竹林,是个静心的好地方。 只要心里平静无事,四海皆为好去处,若心里烦事成丝,寻遍天下也无好去处! 这位女施主所言甚有道理,万愁皆因情,心静而无恙,只叹这世间,甚少有人能做到。 住持,状元公在里面与心儿姑娘相谈,拒让人打扰,一个小和尚守在廊前,看到几人走过来道。 这个张羿怎么会知道心儿与你约定的地方是这里?天香对张羿在这里出现,有些诧异,他明明知道心儿会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去公主府里问冯绍民要人。 他是心儿的未婚夫,能知道心儿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冯绍民仍是淡淡答道。 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天香觉得冯绍民的回答一点也说不过去。 我怎么会瞒你呢,这只不过是事实,好歹人家也是状元出身,这点找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不相信。 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我带你去竹林走走吧,冯绍民牵过天香的手往后崖走去。 后崖与寺内的热闹,仅一小路之隔,却是两个世界,青石板铺成的台阶,错落有致的镶在小山上,跨过小山头,便是后崖,一片竹林,还笼罩在薄雾中,看不清枝节。 好幽静!就是有一点不好。 哪一点? 太凉了! 我抱着你。 冯绍民说着就伸开胳膊,将天香紧紧的圈在自己怀里。 还冷吗? 冷!但不是身体,是这里,天香转了身,面向着冯绍民,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突然就流下了两行眼泪。 香儿! 那一年,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 因为我无能,无法给你一份安全的爱。 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比你想象的更爱。 那你为什么要将我的心伤的支离破碎?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是否能将我最初的心还给我? 香儿,过去终究是过去,这么些年,你一直为我,那我这余下的时光,我愿意都为你,不再为任何人! 诺言,就像这女人的年华,一旦逝去,就如那东流水,一去不复还。 香儿,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冯绍民,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我十八岁嫁给你,二十一岁失去你,二十四岁再得到你,一晃眼,居然都六年了,这是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几年,你牵绊着我,我也牵绊着你。 香儿,我不后悔,真的不后悔。 你知道吗,我时常在想,那年,你的身份被我知道后,如果李兆廷没有爱上刘倩,我想她一定会和我一样,很乐意的成全你们,偏是他的心出了错,你回不到最初,我也回不到最初。 香儿,兆廷的心,没有出错,出错的,是我的心,我爱你,我很早就爱上你了,在你吃了忘情丹的那些日子里,你的记忆里,没有一剑飘红,也没有张绍民,只有我,你全身心的依赖着我,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就是全世界,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好幸福,我很想让你恢复健康,可又怕你恢复了之后,对我又是不理不睬,不再依赖,你知道吗,你身上的毒解开之后,一声不吭的跟一剑飘红走了,纵使我并不是男儿身,可是,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看着你跟别人走了,却还要为了你的幸福,不能去拦你,我的心,真的好难过,当我看到你又回来了,还对我的一切都很上心时,我的心,愧疚便大过了开心,我很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恨我一辈子,这比死,更让我痛苦。 天香的吻,很及时的堵住冯绍民的唇,不让她再说下去。 她的眼泪,是冯绍民此生最大的不忍,而冯绍民的眼泪,便是她此生最大的劫数,她知道冯绍民爱她,她只是不知道冯绍民有多爱她,而现在,她知道了,她也相信,冯绍民再也不会放弃她了。 冯绍民,你欠我太多东西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偿还? 我想要一场开心的婚礼。 我答应你。 你还欠我一个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洞房花烛。 傻瓜。 我不要你娶我。 嗯? 是我娶你。 啊? 哈哈哈哈。 天心大婚前夕,天香将她与岭南王一同接进了公主府,她觉得天心总归是她的亲妹妹,让她从公主府里出嫁出去,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弥补,天香请来专为皇室缝裁衣服的官员,为天心量身裁缝了一件绣凤的大红嫁衣。 天心轻轻的摸着架上的嫁衣,思绪万千,天香拉过她的手,对她笑着,心儿,你明天就大婚了,皇姐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等着,我去拿给你。 皇姐,你待我这样好,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真的不用什么礼物的。 不,这个礼物一定要送的,我现在就去拿。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2 心儿,让天香去拿吧,这也是我送你的礼物,冯绍民说。 你们两个人,就送我一份礼物,会不会太小家子气了,心儿含了笑重新走到嫁衣前。 呵,送你一份你还不想要,现在又说我们小家子气,你呀,小人精,冯绍民也笑言。 皇姐夫? 嗯?心儿,怎么这样叫我,怪怪的。 不这样叫你,我该怎么叫你呢,绍天?绍民?还是别的? 哈哈哈,好吧,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 你们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心儿,来看看,喜欢吗?天香抱着一个盒子走进来,看向笑着的天心。 这柄如意真的好漂亮!心儿看着盒里的一对玉如意,不禁感叹道。 这是我成亲那年,父皇赐给我的,我命人将它重新打造,做成了二对小的玉如意,我自己留一对,这一对,送给你,希望你以后,事事都如意。 皇姐,先皇留给你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天心听到如意的来历,马上推脱着。 心儿,你不要再推脱了,父皇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这柄如意,就当是我替他送给你的。 天香的执意,让心儿不好再推,只能接受,皇姐,谢谢你。 驸马,我今晚留下陪心儿睡,你自己回寝宫吧。 不用了,皇姐,你们都回去睡吧,我想好好的一个人待会儿,心儿边说着边将两人往外推去。 好好好,我们走,不过你不要睡太晚,明早庄嬷嬷会来替你梳洗的。 嗯。 檐下,冷风嗖嗖的吹过来,冯绍民紧紧的握着天香的手,并肩边走着,边问起了天香自己心中的疑惑,香儿,你对天心好像比对其它姐妹更加上心哦。 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她的母亲是我母后的亲妹妹,要论起亲疏来,我与她,是除了皇兄外最亲的了,对了,还有洛阳王,心儿与他是亲兄妹。 这?这都是真的?冯绍民大吃一惊,她一直都在查洛阳王与岭南王为何私交如此的好,想不到,原来是因为这种关系,心儿是洛阳王的亲妹妹,没有理由她会不知道有两个东方洛的存在,要么是心儿一直在骗她,要么是洛阳王一直在骗心儿! 哎,你这副吃惊的表情,是在想什么? 噢,没什么,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心儿的时候,觉得她很像你。 你不说,我还没有发现,父皇留下的这几个公主里面,的确是只有心儿与我相像。 心儿大婚的消息,已发了皇榜,可是好像没有见到洛阳王来京,妹妹的婚礼,做哥哥的怎么能不来呢?冯绍民道。 我问过王叔了,王叔说洛阳王身体抱恙,心儿的婚礼怕是来不及赶来了。 那他这个哥哥当的倒是一点也不称职了。 怎么?你想他来京城,再把你掳走,天香噘起了嘴来。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冯绍民自已掌了嘴,慌忙解释起来,当然不是了。 哼,不是的话,那是什么? 好吧,我的公主夫人,是我说错了话,不要跟我计较了,好吗? 哼,谁爱跟你计较!不理你了。 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去喝花酒,烟花楼的姑娘们,我可好久没有见到了。 冯绍民,你好讨厌! 哈哈哈哈。 第43章 灭门惨案 四十三 刚开春,就有一场惊天惨案,自安阳府一路向北,传到京城,这个消息,瞬间打乱了冯绍民与天香浪迹江湖的计划。 皇上本无意因此事将冯绍民重新诏回朝堂,在他看来,冯绍民只要能让天香快乐的活着,那就是他最大的功劳,可细想一番,此案非比寻常,若派普通的人去查,只怕会受到很大的无形阻力,而冯绍民不同,当年东方候和国师一案,世人都知冯绍民是奇才,如今他若重入朝堂,那必定会给很多人一个很好的警示。 天香与冯绍民一起进宫去见皇上,在殿外,他们看到张刘李三人和几位大人在殿外不停的商量着,脸上都是神情凝重,几位大人,安阳府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人人都在讨论此事? 公主,安阳府发生的事,恐怕是我朝开国以来,最为惨重的案子了,安阳王一门四百多条人命,全部被杀害,无一幸免,凶手还放火烧了安阳王府,大火烧了五天五夜,死者都被烧成了灰,哎,惨绝人寰呀! 什么?天香觉得自己的耳朵被响雷快要震聋了,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之极。 香儿,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难看? 我,我没事,你快进去,皇兄还在等你,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了。 好,我办完事马上回去。 嗯。 郊外的道观里,几个道士模样的人见到天香,皆下了跪,卑职参见公主! 安阳王一门遭到血洗,是怎么回事? 回公主的话,属下曾潜入停尸的地方,发现所有人都是被人先下了毒,然后才被火烧死的。 本宫派去监视安阳王的人可有回来? 这? 说! 十五个兄弟,都已丧生在安阳王府内,没有人逃出来。 岂有此理!天香一掌拍在桌上,茶杯颤的溢出了水。 公主,安阳王府被火烧之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转移走了,地方官员推测可能是被土匪洗劫,但属下怀疑,安阳王遭灭门之事,可能跟朝中之人有关。 何以看来? 在惨案发生半个月前,安阳王曾在府里招待过京城来的客人,而那些京城来的人都自称从阁老府中来。 王阁老与安阳王素无来往,怎么会命人拜访安阳王? 属下还探知状元张羿与王阁老私交甚好,时常来往走动,而且在查张羿来历的时候,属下还发现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驸马和刘长赢刘大人各自都也派了人在暗中跟踪张羿。 刘长赢?天香又是一惊,冯绍民跟踪张羿,在她意料之中,可是刘长赢居然也在跟踪张羿,这让她有些吃了一大惊。 公主,安阳王遭灭门一案,你看我们的人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不用了,皇上会派驸马去查,让你们手下的人都盯着张羿,另马上派人去探阁老府的口风,看看安阳王一事是否与他有关,今夜子时,来此报告。 属下领命! 王叔,希望你的不幸,不是因为你我联手引起的,天香在心里祈祷着,看了看天色,想着冯绍民该是要回府的时候了,就也动了身往城内离去。 回到府内,刚端起茶喝着,冯绍民就回来了,脸上同是凝重的表情,天香起了身亲昵的扶着冯绍民,揉着她的太阳穴,安阳王的事,是不是很麻烦? 嗯,香儿,对不起,我要失信与你了,皇上命我即刻动身前往安阳府,去查安阳王之事,不能陪你浪迹天涯 分卷阅读82 分卷阅读8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3 了。 你只要陪着我,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开心。 你陪我去? 不行吗? 那当然最好了,不过,我现在有点饿了。 哎,冯绍民,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能吃了哦。 哈,你在我身边,我心情好,自然胃口也就好了。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哈哈哈。 将近子时,天香很准时的醒了,确切来说,她是没有睡着,碰了碰冯绍民,睡着正熟,天香便小心的起了床离去,子时,天香到了道观,却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道观里大火冲天,照亮了这个寂静的夜空,刀剑的厮杀声从大火里传来,格外的慑人。 四个黑衣人拔了剑从火里穿出来,直冲着天香刺来,天香迅速反应过来,抽了剑迎上去,四个黑衣人将天香紧紧逼近火势最大的地方,从火里又跳出来一个黑衣人,朝着天香的背部就是一掌,中了掌的天香被打飞进火里,重重的落在地上,天香看清打她一掌的那个黑衣人,皱了眉,这身影?怎么这么熟悉? 你先撤,我们垫后,有黑衣人朝打天香一掌的黑衣人道,那黑衣人点了点头,跳出了火里。 我们又见面了,天香听见冯绍民的声音从火外面传进来,然后她就看到冯绍民与那黑衣人一同又跳进了火里,其他四个黑衣人见同伙无法离去,也不在去顾天香,全朝冯绍民抽剑而去。 不可恋战,撤!有黑衣人说完此话,都护着那打了天香一掌的黑衣人往火外退去。 香儿,回府等我!冯绍民丢下这句话给天香,朝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冯绍民追着几人进入城里,又跑了几条大巷,终还是把人追丢了,就在她打算回府时,她眼前的大路将她带入了一条可怕的推测里。 她重新将刚才追过来的路又走了一次,最后走到这条大路的尽头,她看着大路两边的府坻门匾,后背发着冷颤,那左边的门匾上,刻着李府,右边的门匾上,刻着刘府。 回到公主府时,已过三更,天香在床上打着坐,闭眼调理着伤势,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睁开了眼。 香儿,你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冯绍民看到天香欲下床,忙拦了住。 那个黑衣人有没有追到?天香捂着胸口,尽量让自己说话平稳。 没有,冯绍民挨着天香坐下,托起天香的手腕,把起了脉,香儿,那么晚了,你去郊外做什么? 我?天香稍迟缓了一下,她总不能跟冯绍民说她是在查安阳王之事,想了几秒钟道,我派人在查张羿,因为我觉得这个人并不是普通人。 就算要查,也要派人跟着呀,你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反正有你这个有用的在,我自然是什么也不怕。 如果今晚我真的睡的很熟,不能及时赶到,你怎么办?冯绍民拉下了脸,看着天香。 好了嘛,今天是我错了,所幸现在回来了,你也不要生我气了,大不了,下次我叫上你嘛,天香没心没肺的说出这些话,笑着蹭进冯绍民的怀里。 哼,你这个人呀,明明自己做错了,还死不承认。 就算是我错,那也是你错在先,你自己不也派了人在跟踪张羿吗,谁说只允许你跟踪,就不允许我也跟踪了? 好吧,那你倒说说,你查出了什么?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不仅查出你在跟踪张羿,就连刘长赢也在跟踪他。 你确定?冯绍民一听到刘长赢的名字,脸,瞬间又拉了下来。 还有那个打了我一掌的黑衣人,他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里重复着,很是熟悉。 天香说着自己的疑惑与不解,冯绍民全然没有听进去,她一直在想着刘长赢与东方洛的关系,那次李兆廷被掳,他是知道的,而东方洛手下的那个黑衣人,与刘长赢的关系又是如此的亲密,难道今日的刘长赢,已非昔日的刘长赢?难道早在六年前,东方洛就在他们的身边安插了眼线? 一只手在冯绍民眼前晃过,将她喊了回神,香儿,怎么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个黑衣人很熟悉? 嗯,对了,香儿,你明日就不要跟我一起去安阳府了,在京城里先休息几日,然后想办法让皇上也命兆廷去安阳府查此事。 让李兆廷跟你一起去?为什么?天香有些不高兴了。 我以前曾答应过他一件事,至今都没有做到,不过现在我终于有机会能够成全他这个愿望了。 是什么愿望? 一个跟你我同样的愿望。 冯绍民伸了懒腰,开始脱下外衣,天香也不再问下去,因为她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愿望了,便也脱了外衣,依着冯绍民睡去。 第二天去见皇上,天香以不放心冯绍民一个人,怕她被狂蜂浪蝶招惹为由,请皇上再派一个人去看着她,皇上摇摇头问想让谁去,天香说就李兆廷吧,皇上又是一番摇头,大手一挥,去下旨,让李兆廷随驸马一起去安阳府查案,即刻起程。 少了李兆廷在家,刘倩一颗心只能全放在孩子身上,入了夜,正要熄灯入睡,一个黑影从窗外迅速闪过,破窗而入。 什么人?刘倩迅速的抽出了剑。 嫂夫人,莫动手,是我,冯绍民拉下面罩,关上了窗。 驸马?你不是去安阳府了吗?怎么还在京城?刘倩看清来人是冯绍民,收了剑。 嫂夫人,这么晚来打扰你,还请恕罪,我来是想告诉你,不管李兄这次从安阳府回来会是何种境况,都请嫂夫人不要太在意,还有就是请嫂夫人对你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要相信,就算是你的亲哥哥与嫂嫂,都不可以。 驸马,你这番话是何用意?刘倩不明白冯绍民的意思。 嫂夫人,请你谨记在下的这些话,若不然,李兄与孩子再有什么差池,在下也帮不了,冯绍民说完这些话,重新带上面罩,开了门迅速离去。 被火烧过的安阳王府,虽已不复往日华丽,但它的气势,却仍旧存在,知府大人陪着冯绍民与李兆廷看过残迹后,便将二人安排在府内住下,晚宴时,几人边吃着东西边说着案情。 知府大人,安阳王府遇袭的时间内,城内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过? 回驸马的话,下官已经查问过所有的客栈,并无可疑的人出现过,附近山上的土匪下官也已派人查过,但似乎都是虚名在外,并无实力,综合了所有的线索来看,下官觉得这并非普通的土匪洗劫,凶手既能混入安阳府内,又能同时下毒杀人,必定是经过训练的。 李大人,你意下如何? 知府说的不无道理,安阳王虽说并不深得民心,可他的管辖内还算平静,普通人是不可能和王爷做对的,也更不可能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用几百条人命来填。 两位大人都分析的不错,那你们觉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4 得会是什么人? 呃,这?二人面面相觑,接不下话来。 冯绍民看了看两人的神情,拿起了杯子,这件案子慢慢查吧,死了的人,我们总会还他公道,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也还是要吃饭休息的,来来来,二位大人,在下敬你们一杯。 驸马先请! 知府大人,这安阳城内最好的青楼是哪家儿? 这? 驸马,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逛青楼的,在说了,要是被公主知道了,可如何是好?李兆廷一听冯绍民问青楼,立马将天香搬了出来。 李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公主现在不是不在吗,来来来,快吃吧,吃好了知府大人带我二人去走走。 冯绍民,你觉得你可曾对得起公主?李兆廷腾的站起来,一脸的怒气,他就不明白冯绍民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让他陌生,他觉得这已经不是他曾认识的冯绍民了,可尽管他看不明白现在的冯绍民,但为了公主,最后他还是不情愿的跟着去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来。 大人,府里来了位姓闻的公子,说是找驸马的。 哦?姓闻的公子?在哪儿?冯绍民本来还有些倦意,一听闻姓公子,精神立马抖擞起来。 本少爷在这儿,驸马爷可好呀!天香从厅内跑出来,笑容满面的调戏着冯绍民,咦?冯绍民,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胭脂味? 这个嘛,我们回屋去,我说给你听,走,冯绍民也是一脸笑意,牵过天香的手就走。 李大人,这闻公子是何许人也?怎么看着跟驸马关系很好的样子? 她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天香长公主,平时爱做男儿打扮,我都习惯了,你马上吩咐下去,要府里的人好生伺候着,咱们这位公主姑奶奶可是难伺候的主儿,李兆廷哼笑一声,背了手跟知府大人边走边说。 再说这跟冯绍民回到屋内后,天香一招背后偷袭,将冯绍民按在桌上一番训斥,说,是不是趁我不在,去青楼喝花酒了? 公主大人,小人的胳膊快要被扭断了,冯绍民贴着桌面的嘴很艰难的动了动。 我又没有用很大力嘛,天香闷哼一声,放开了冯绍民,哪知冯绍民被松开了手,反而一把将天香抱了起来,直往床上走去。 冯绍民,你放我下来,快点儿!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冯绍民,你快放开我! 昨晚喝了一夜的酒,好困,先睡一觉我再跟你解释,冯绍民将天香放到床上,脱下外衣和靴子,倒床就睡下。 冯绍民,你欺负人,天香推搡着冯绍民,想把她推醒,后来才发现冯绍民是真的睡着了,也不免有些心疼,索性拉好被子跟冯绍民一块睡着。 天将要黑时,冯绍民睡醒了,喊起天香,两人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又去了安阳城最好的青楼,天香还有些睡意,撑在桌子上打起了盹儿,冯绍民无比清醒,点了茶酒看着楼下醉生梦死的人,摇着头。 门吱的一声打了开,进来一位美艳的姑娘,看到冯绍民,眉开眼笑就往上扑去,哟,冯公子,你来了。 冯绍民掏出几张银票,挡在两人之间,这是五百两定金,事成之后,剩下的钱我会再拿来,到时候姑娘可自行赎身,不必再沦落风尘。 冯公子请放心,只要我出马,没有男人是不心动的,那李大人木纳不会事,惹得了冯公子你不高兴,妾身一定会为你出口气的。 姑娘,这只是假戏而已,可别当了真,若不然,我可不会付余下的五百两。 冯公子,妾身虽沦落风尘,可这做人的道理还是懂的,敢问冯公子你可有妻室?妾身恢复自由身,自是很需要一个容身之所,不知冯公子你是否会嫌弃妾身? 恐怕在下要辜负姑娘此番情意了。 哦?冯公子是嫌弃妾身?还是家中有母老虎? 都不是。 那是什么? 在下好男色,对女色一点儿也没有兴趣。 冯绍民说完这句话,很自然的伸手捏起男装打扮的天香的下巴,然后给了天香一个很迷人的微笑。 本是睡意朦胧的天香,被这美艳女子的到来惊了醒,可一听到母老虎三个字,差点忍不住要动起粗来,偏是冯绍民的那句好男色,很及时的压住了她想要发狂的心情,让她哭笑不得。 呃?呃?呵,那两位公子就慢用吧,我吩咐下去,不让人来打扰两位,那女子瞬间花容失色,收了银票,迅速关了门离去。 冯绍民,你原来是好男色的呀,我还真没看出来,哈哈哈,天香实在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我呀,只好你这口男色,哈哈哈,冯绍民做势去亲天香,天香伸手挡在两人的唇间,等等,你先跟我说说,你要算计李兆廷什么? 兆廷以前跟我说过,他想带刘倩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但是先皇不允许,现在我找机会让他犯错,再找人参他一本,皇上估计会为堵众人之口,将他降职,久而久之,皇上也不会再重用他的,这样他就能全身而退了。 他不想做官的话,去跟皇兄明说了不就得了,干吗还要你为他操心呢,天香不明白冯绍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先皇去的时候肯定跟皇上交代过哪些人要重用,兆廷必是其中之一。 你这个人,总是先想着别人,最后才想到自己,天香有些不高兴冯绍民总是这样先想到他人,背对着冯绍民而坐。 因为事情太出乎我的意料,与其让别人算计兆廷,还不如我自己来算计他。 怎么?有别人在算计李兆廷么? 我也不确定,我只是怕兆廷再在京城呆下去会有危险,我更怕还会有人用他的安全来拆散我们。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在瞒着我?天香觉得不对劲,又回过身看着冯绍民,她觉得冯绍民的话里,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冯绍民看了天香一会儿,她觉得她该告诉天香所有的事,香儿,那一年我会推开你,是因为东方洛用兆廷的命来威胁我。 看来我猜的不错,你真的是因为李兆廷才会离开我的,天香没有吃惊,那一年李兆廷先是被掳走,然后冯绍民就说不爱她了,冯绍民前脚刚走,李兆廷就被人送回了李府,她猜到了事情的原由,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答应嫁给张绍民,她只是没有想到会是东方洛在中间搞鬼。 香儿,东方洛是有野心的人,我之前提醒过皇上,回京后,你一定也要在皇上面前多多提醒。 虽说我也不喜欢现在的东方洛,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就跟当年的东方胜一样,不过是一个喜欢争强好胜的纨绔子弟而以,天香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实话。 香儿,我觉得有两个东方洛的存在。 两个东方洛?什么意思? 我所认识的那个东方洛和上次来京城的 分卷阅读84 分卷阅读8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5 那个东方洛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果说我们能认错,那心儿总不会认错,东方洛可是她的亲哥哥,天香越发的不明白冯绍民的意思了。 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我觉得是要么心儿跟我们撒了谎,要么是东方洛一直在欺骗她。 那心儿为什么要跟我们撒谎?还有东方洛为什么要骗自己的妹妹?你倒是说说看? 我要是说的上来,就不会跟你商量了。 你说不上来,那我来告诉你,东方洛对你有情,所以他在你面前表现得就跟别人不一样,这就好像我在你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感觉,跟在别人面前是不一样的。 香儿,你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我们这么多人都不觉得东方洛有问题,只有你一个人怀疑他。 好吧,东方洛的事情我们先放一放,我们来说说刘长赢的事,那次兆廷被掳,我在东方洛的宅院里见到过刘长赢,他们之间好像是有什么合作关系。 什么?你说刘长赢与东方洛有来往?这不可能吧?天香不敢相信。 那夜在道观里打了你一掌的人,是刘长赢最亲近的人,那个人我在东方洛的宅院里也见过,我之前就觉得她的身形和武功很熟悉,但因为她刻意隐藏自己的声音,所以我怎么也猜不出她到底是谁,直到那天在大路上把她追丢了,我才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她是东方洛的人,六年前就混在了我们身边。 是她!天香听完冯绍民的分析,如梦初醒,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东方洛的手下,那么她联合安阳王的事情东方洛肯定是知道的,如果当初她就那样放手了的话,冯素贞即使不会再做唐绍天,也不会再回到她身边,东方洛千方百计的要拆开她和冯素贞,却反过来被她算计了一回,他肯定是将这夺爱之恨算到了安阳王头上,灭了他一门。 香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噢?我在想刘长赢会不会知道他最亲近的人是东方洛的手下。 我想他大概还不知道,冯绍民抿了一口酒,想着时间差不多该走了。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也算计过你,你会怎么样?天香试探性的问起了冯绍民。 能被人人巴结的闻臭闻公子算计,也算是我的一种福气。 哼,贫嘴! 青楼与知府府第还隔着好几条街,冯绍民与天香舍弃了马儿,散着步回去,偶有摆摊的小贩,二人也是兴冲冲的跑过去看看,讨价还价。 香气,就是这个时候传过来的,天香连打了二个喷嚏,皱了眉,什么味道?这么香? 嗯,是蛮香的,冯绍民深吸了一口气道。 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去找找这香气的来源?天香提议着。 还是别了,安阳城我们又不熟悉,迷路了可不好,冯绍民显然是不同意这个提议,可不管她同意与否,天香已经迈开了步子,寻着那香气而去,她只好无奈的跟在身后,两人七拐八拐的寻着香气,竟回到了知府府第。 原来这香气是从知府府内传出来的,咱们快进去找找,天香开心的拉着冯绍民的手跑进府内,两人刚一踏进府门内,大门就被关上了,冯绍民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毛毛的。 公主,驸马,你二位回来了,京城刚来了人,在厅里等着呢,在檐下踱步的知府大人看到二人,急忙迎了上来。 来的是什么人? 你二位看了就知道了。 什么人在本公主面前敢有这么大的架子?天香对知府的回答有些不爽。 强龙不压地头蛇,公主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么?张羿从后厅内出来,背了手笑看二人,拍了一掌,瞬间檐上便出现了许多手持弓箭的人,将知府府第重重包围。 张羿,你这是何意?冯绍民将天香拉在自己身后,挺身而出。 放肆!驸马爷的名讳岂是你这等贼人乱叫的!知府瞬间变了脸色,对冯绍民怒斥起来。 你这狗官,活的不耐烦了!天香掏出甘蔗就朝那知府打去,冯绍民还来不及阻止,天香已飞离了自己的身边,只见那知府轻巧的躲过天香的招数,冯绍民大叫一声不好,却为时晚矣,天香毫无防备的中了那知府一掌,动弹不得。 你们把知府大人怎么了?冯绍民已经看出那知府并非真正的知府大人。 哼,王爷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任我宰割,更何况是知府!那假知府脱去一身官袍,换上一身夜行衣。 原来,安阳王一门被杀是你主使的,为什么?冯绍民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质问起张羿。 任何跟我作对的人,我都要他不得好死!张羿面露凶光,狠狠的盯着冯绍民,来人,把李大人带出来。 冯兄,李兆廷被反绑着双手押出来。 张羿,你到底想干什么?冯绍民看着天香与李兆廷,突然害怕起来。 他们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可以生,你选择哪一个? 张羿,你还是不是人?当初要不是冯兄对你提拔有加,你能在那么多人才中胜出,还能娶到天心公主为妻,李兆廷破口大骂起来。 一听到天心两个字,张羿一股无名怒火朝李兆廷发起来,抬手就是一掌,将李兆廷打出几米开外,冯绍民趁机也出了掌向张羿打去,两人打成了一团,只是平手,挟持天香的人将天香与李兆廷关进大厅内,然后上了锁,命人浇了火油。 张羿的武功,不在冯绍民之下,她无法摆脱张羿的纠缠去救天香与李兆廷,再说那满檐的黑衣人已得了令,带有火苗的冷箭嗖嗖的往被锁劳的大厅里射去,冯绍民绝望到底。 冷箭射穿窗子,刺进屋内的各个角落,天香动不能动,想言不能语,嗖的一声,一支冷箭扎在她一掌之隔的地方,她的眉头已皱得很深,外面的打斗声,她听不太清楚,她只是担心冯绍民会有什么不测,如果要死,她也只是想和她死在一起。 李兆廷中的那一掌,几乎打断他的骨头,胸口气喘难忍,好在他还可以动,慢慢的移到天香身边,将天香挡在了身下,公主,得罪了。 天香对他眨了眨眼,问他是何意,他笑了笑,于公,你是公主,我是臣子,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于私,你是女人,是弱者,我是男子汉,定是要先保你安全。 言语间,一支冷箭射中李兆廷的腿,顿时,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慢慢的他没有了知觉,头也垂了下去,天香睁大双眼,试图让李兆廷不要睡下去,可是却没有一点用。 与此同时,府外几个看了好一会儿的黑衣人,觉得是时候出手了,便拔了剑分成四路朝知府院内刺去,啪,啪,啪,满檐的放箭黑衣人都被后来的黑衣人砍下了檐上,纷纷摔落在院内,不过几个回合的功夫,院内还活 分卷阅读85 分卷阅读8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6 着的人就只有难分胜负的冯绍民与张羿,以及那个假扮知府的人。 救公主!几个黑衣人砍下被锁劳的大厅侧门,冲进去将天香与李兆廷带出来,几人并未对还陷在困境里的冯绍民出手相助,便带了昏迷着的天香与李兆廷夺墙而去。 冯绍民,你我一对一打成平手,再加上他的话,那你就必输无疑了!张羿一声冷笑,给了那假知府一个眼色。 公主与兆廷既已被人救走,我的生死,已不重要,有本事的,今天我们就来个了断,冯绍民看到二人被人救走,已无挂念,集中精力对付张羿与那假知府,只可惜冯绍民武功再高,遇上两个与她不相伯仲的高手,也只有处于下风的份,当冷剑摆在冯绍民的脖子上时,冯绍民淡然的闭上了眼,等着死亡的来临。 冯绍民,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这世上还有很多的好戏你没有看呢! 你跟东方洛是什么关系?冯绍民睁开眼,直视着张羿。 冯绍民,你真是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哼,不然我怎么可能会在三甲里挑你来做天心的驸马,朝中文武双全的未娶妻室的人大有人在,你觉得你凭什么? 冯绍民,你居然利用天心!你居然利用她!张羿听明白冯绍民的话,怒吼一声,收了剑给了冯绍民重重一掌,他一直觉得最终他能娶到天心是他自己计划的成功,没想到他百密一疏,竟是被人玩弄与手掌之间。 咳咳咳,心儿真是可怜,被自己的亲哥哥欺骗了十几年之久,现在连她枕边的人都在欺骗她,你说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就是自己喊了十几年的洛哥哥,她会怎么样? 你闭嘴!张羿又是重重一掌,冯绍民无力倒在地上,旁边,是一滩她刚吐出来的污血,张羿,你本来隐藏的很好,天心也只不过是每年有几天可以见到你,她根本不可能会怀疑戴上面具的你就是她的洛哥哥,可是你看她的眼神,跟她说话的语气,还有跟她相处的方式,无一不是再告诉我,你与她并不是初识,而且还有些像东方洛待她的感觉。 呵,冯素贞,你如此聪明心细,那你可有看出真正的东方洛,他其实是你熟识的人? 哼,他是谁,我不想知道,你只需转告他,今日他不杀我,若还有来日,我便不会对他留情! 你放心,你会有机会再见到王爷的,张羿朝着冯绍民脖间一点,将冯绍民打了昏。 公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假知府见状问起张羿。 回京。 公子,使不得,公主被人救走,一定会跟皇上说我们的罪行,回去京城是凶多吉少。 如果不回去,只怕最后会连累到王爷,那就前功尽弃了,这样,你马上去回禀王爷,这件事我一个人承担。 属下明白。 你先去吧,张羿看着已昏迷的冯绍民,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冯素贞,咱们回京城去看一场精彩的好戏吧。 御书房里,皇上仔细的听着几个黑衣人的禀报,当听到他们并没有顾及冯绍民的死活时,皇上动了怒,他知道如果天香醒来知道他们没有救出冯绍民的话,那定是会翻天的。 你们完全可以救出驸马,为什么不救? 回皇上的话,属下的职责只是为了保护公主,这是先皇在世时千叮咛万嘱咐的,且先皇在世时,吩咐过属下要取驸马的命,所以属下等几人不会救驸马。 取驸马的命?皇上听到这件事,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东西,四年前在刑场上救走五大护法的人是先皇派的? 正是。 那在玉门关外杀人灭口的事也是先皇允许的? 是。 先皇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可知道? 属下只知此事与公主有关。 跟天香有关?莫不是父皇早有先见之明,他早知冯绍民会负了天香,皇上轻哼一声,摆摆手让几人下去,对于冯绍民的生死,他突然并不是那么看重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想个办法安抚天香。 御林军将张府重重包围,将天心带到了宫里,又派了重兵把守城门,皇上下的旨意是只要看到张羿,立刻绑到天牢,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皇上一直无法想出一个好点子来安抚天香,但又怕天香醒了又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所以他命太医在天香的饭菜里下了药,使天香终日睡着醒不来,直到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宫里表演,他的怒火,才终于爆发开来。 那戏班唱的最有名的一出戏,是女驸马。 那天皇上本意是要出宫去李府亲自看望为天香受伤的李兆廷,张绍民觉得皇上出宫是一件大事,怕被有心人惦记,故建议让李兆廷全家入宫赴宴,皇上觉得可行,就命了仪仗队亲自去李府接人。 吃完酒席,大家都去崇文阁听戏,锣鼓一响,青衣花旦,老生小生轮流着上台咿呀咿呀的唱着,最后一出压轴戏的戏名一出,台下听戏的全议论开了锅,咦,这驸马怎么会有女的呀? 哎呀,那肯定是有难言之隐。 女的当驸马,哼,那不是祸乱朝纲是什么? 对对对,招了个女驸马,这朝廷还有何颜面?皇家的声誉何在? 咳,不过是戏文里的故事,你们有什么好担忧的,来来,看戏,看戏。 锣鼓又是一响,大家都安静下来,乐师奏起调子,帘布一掀,出来一位甩着长袖的花旦,清了清嗓子,开了口。 天上明月,地上人,月儿圆,人不圆,三年不见李郎面,空留相思一片心。 听此言,李兆廷手中的茶杯突的打了翻,有些温热的茶水顺桌而下,滴到他的衣衫上,刘倩碰了碰他,兆廷,水洒了。 李兆廷应了声,胡乱擦了两下,又看向戏台。 帘布再次掀起,出来一位书生打扮的小生,接着唱道,前度李郎今来,寒窗苦读整三载,如今要到后花园,遥看情人,遥看情人梳妆台。 李郎,你为何要让我空等三年。 素贞,我一介穷酸书生怎与你相配? 素儿,你是知府家的小姐,该自重才是呀,来人,把这个穷书生赶出知府大门,再看到他一次,就打断他的腿。 爹爹,你怎可如此嫌贫爱富,女儿即使死也不会嫁与他人。 冯知府,你若不把女儿嫁与我,我就禀报圣上,灭你九族! 戏里的冯小姐,戏里的李郎,以及戏里的冯知府和恶少,无一不让李兆廷觉得那唱的就是他和冯素贞,他们的爱情,谈不上惊天动地,却被写在了戏文里,还写的如此详细,他想不出会是谁编了这场戏。 为救亲人揭皇榜,谁料中了状元郎,皇上钦点成驸马,难熬素贞女红妆,新婚之夜难启齿,两个女儿身怎能入洞房! 素贞?揭了皇榜中状元?被皇上钦点成驸马?素贞?素贞?李兆廷反复的念叨着这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7 戏里的内容,竟不由自主的起了身拄着拐杖向戏台走去,他不相信戏里的素贞就是他心里的素贞,他不相信! 唉唉唉,李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大家正看戏呢。 李兄,这只是戏,先坐下,刘长赢急忙拉回李兆廷,示意刘倩看好他,他本来也只是听戏的心情,可这听着听着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戏了,李兆廷与冯素贞的事,他是很清楚的,照这戏文里的情节发展,天呐,他实在不敢往下想了。 驸马,你为何总是对本宫忽冷忽热? 公主,朝廷有很多事需要我来做,忽略了你的感受,还请见谅。 张大哥,你能不能私下跟冯绍民说说,让他多陪陪我,他总是有很多事要忙,都快把我忘记了,这是天香有一日垂头丧气来跟张绍民说的话,居然跟戏里演的一模一样。 张绍民本也跟其它人一样只是来听戏的,李兆廷与冯素贞的事,他从梅竹那里听过些,多少也有些了解,可是这戏文里唱的,并不是他们的爱情有多感人,而是冯素贞女扮男装被招为了驸马,他记得所有见过冯绍民的人都说他与冯素贞长得十分之像,难道冯绍民就是冯素贞?这,这也太可怕了! 冯素贞,你为什么要骗我? 公主,你若恨我入骨,那素贞随你处置。 你的李郎已另娶她人,你的爹爹已去影无踪,留你活在世上,岂非笑话! 素贞早已了无牵挂,只求公主莫要动气,今生你待我的情,我只有来世再还。 咣铛一声,宝剑落在地上,戏里的冯素贞倒地而去。 你这样狠心而去,留我空活与世,你可知你若不在,我就是空心之人。 又是咣铛一声,宝剑重新落在地上,戏里的公主随着冯素贞自刎而去,随着乐调的慢慢停下,戏台的前幕布缓缓的拉上,当乐器停止演奏,幕布已全部被拉上,台下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来。 唉,这戏里的公主太不值得了,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她还跟着去做什么。 此言差矣,这冯素贞虽说女扮男装娶公主,那也是身不由己呀,要说这最该死的呀,就是那李郎。 谁说不是呢,这戏里不是说过了,那李郎后来不是去考上了功名吗,还娶了相爷的千金。 他要是在冯素贞等他的三年里考中了功名,那冯知府估计也不会嫌贫爱富了吧。 这天下父母心呀,你看冯知府为了给女儿找个好婆家,把命丢了,再看那戏中的皇上,不也是这样吗。 好了好了,戏也看完了,哭也哭了,大家都说说,要是那冯素贞没有自杀,那戏里的皇上该如何处置这件风流案呢?皇上紧着眉头,俯视着群臣。 女驸马扰乱朝纲,欺瞒公主,该杀。 女驸马身不由己,应从宽处置。 杀。 不杀。 算了,杀与不杀,人都已经不在了,光说这出戏呢,唱的真是好呀,来人,赏! 谢皇上! 启禀皇上,张羿已被御林军抓住,现正押入天牢,他说想见天心公主,有侍卫来通报。 如此正好,看完好戏,该去做些正经的事了,张绍民,你随朕去,皇上起了身整理了下龙袍,摆了仪仗队去天牢。 皇上,臣自动请缨,据我所知张羿所做的事不止刺杀公主这么简单,所以皇上很有必要彻查幕后黑手,刘长赢听闻张羿主动来投案,不禁喜上心来,只要张羿死了,洛阳王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长赢,你今天答应皓儿带他去看灯会的,张馨不想刘长赢再见到张羿,于是提醒了刘长赢答应好的事。 朝廷里的事,比什么事都重要,刘长赢丢下这么一句话,就随着皇上的仪仗队离去。 嫂嫂,那张羿可不止想刺杀公主,连兆廷都差点送了命,现在驸马生死不明,他如今来自投罗网,怕是再难逃出生天,皇上若不将他斩首示众,恐怕公主醒来也不轻饶了他,刘倩看向张馨。 也是,看来晚上只有我带皓儿去看灯会了。 哥哥常忙于朝事,幸苦嫂嫂持家了。 哪里的话,嫁夫从夫,再说我也乐得其所。 那我们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嗯。 夜雾最浓时分,张馨才等回刘长赢,问起张羿刺杀公主驸马的事是如何处理的,刘长赢什么也没有说,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又要出了门,馨儿,我还有事要处理,你早些睡吧,今晚就不要等我了。 长赢,自己小心点儿,张馨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这几个字,就目送刘长赢远走了,刘长赢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张馨换上了夜行衣,也离开了府内。 张馨去的地方,是东方洛的别院,她轻巧的翻过前院,在门口扣下他们的暗号,门才打了开,一进屋内,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她走近一看,床上躺着的正是冯绍民,桌上还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要她把冯绍民送回公主府去,她烧了纸,按上面的吩咐,将冯绍民放在公主府的门口,直到看到公主府里有人将冯绍民扶进去,她才离开。 回到府里时,刘长赢依然没有回来,倒是刘倩,正坐在漆黑的房里,来回抽放的手中的剑,释放着心里的怒气。 嫂嫂,你回来了?屋里的灯刚被点亮,刘倩就开了口,把张馨有些吓到。 倩儿?你怎么在这儿?这么晚了,张馨被吓的不轻。 嫂嫂,驸马没有事吧?刘倩合上剑,走到张馨的身边,直盯着她的眼睛。 驸马?张馨心里忽的发起了毛,驸马的事,我怎么回知道? 嫂嫂,你大可以不必承认,我之所以还会等你回来亲自问你,就是看在哥哥的份上,这些年,我哥哥是怎么样真心待你,你该清楚,孰轻孰重,我相信你自会明了,皓儿我替你照顾着,他总归是我刘家的血脉。 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张馨没了底气,夺开刘倩看自己的眼神。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不想要你的丈夫与孩子。 倩儿,请你相信,我对长赢是真心的。 我相信你待我哥哥的心,可我也不愿意看到我哥哥有一天妻离子散! 倩儿,不如你告诉我该怎么办?长赢是我爱的人,张羿是我哥哥,他们水火不容,我该怎么办?张馨不再躲闪这个问题,她知道事到如今她必须把话说开了,那两个都是她的亲人,她不想看到任何一方受到任何伤害。 你?刘倩转过身来看着张馨,皱紧了眉。 我父亲是洛阳王生母的近身侍卫,那年洛阳王被先皇送到洛阳时,我父亲主动请求调职洛阳,负责洛阳王的安全,我一直很怀念京城的年少时光,可是父亲不允许我们再回京城,我就偷偷趁学武功的时间跑了出来,我回京城的第一天,就遇上了长赢,还有驸马,后来我回洛阳告诉父亲我要嫁 分卷阅读87 分卷阅读8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8 给长赢,父亲不允许,我就堵气又跑了出来,那时时逢刘家被先皇贬职至江南,我与长赢很顺利的成了亲,再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的。 那张羿呢?他为什么来京城?为什么要刺杀驸马与公主? 我哥哥是为了天心公主而来的,天心公主是他这一生的最爱,那年天心公主阴错阳差的嫁给了死而复生的驸马,后来又被驸马一纸休书休掉了,哥哥自然对驸马是恨之入骨了。 既然恨之入骨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还要送她回公主府去送死,刘倩想到白天的那台戏,心里唏嘘不已。 因为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任。 你这么回答,是也知道了吗?关于驸马的身份? 白天的戏唱的那样的好,再加上又是我身边的人,再傻的人也猜到了几分。 呵!你哥哥可真够狠的,杀人不见刀子! 任何人都会为了心爱的人做些疯狂的事,像哥哥,像天香公主,像你,像我,像这世上任何一个逃不过情字的人! 皇帝舅舅,我娘亲在哪儿?念儿被太监抱进寝宫内,看到皇上笑嘻嘻的扑上去撒着娇。 皇上一把将念儿抱在怀里仔细的看着,大大的双眼皮,鹅蛋小圆脸,这跟天香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好怀疑的,可是那戏文里所唱的,又让人不得不怀疑,念儿,把手伸开,让皇帝舅舅看看。 呶。 太医,把银针和碗取过来。 是,皇上。 皇帝舅舅,我们要做什么?念儿对她眼前的这些东西还看不明白。 皇上,驸马回京了,现正进宫里来了。 皇上停住就要扎破念儿手指的银针,咧了嘴笑着,他果然还是回来了,这样也好,弄清了他的真实身份比什么都重要,念儿,你爹爹回来了,皇帝舅舅带你去找他。 绍民爹爹和娘亲一起来接我回去的吗? 是啊,念儿最乖了。 臣冯绍民见过皇上,冯绍民着了大红的官袍对着皇上行了礼。 绍民爹爹!念儿从皇上怀里跳下来,跑到冯绍民身边扯着她的袍边,绍民爹爹,娘亲在哪儿? 皇上,公主她? 天香还在寝宫里睡着呢,从安阳府回来,一直在昏迷着,太医已经看过了,这两天该醒了,皇上道。 噢,那就好,多谢皇上暗中派人保护公主,若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冯绍民至今想起那夜的情景,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是朕的皇妹,派人保护她,那是理所当然。 皇上,臣已知道安阳王一门被杀的主使正是张羿,还请皇上立即派人抓捕。 张羿已经主动投案了,现就关在天牢里。 什么?他主动投案了?他难道不知道一旦回来是必死无疑吗?冯绍民不曾料到张羿居然会走这一步棋,难道他是替东方洛承担责任的? 安阳王一门被杀之事,张羿已经全部供认不讳了,还有刺杀天香一事,朕已下了旨,明日午时三刻,斩立决。 皇上,臣觉得安阳王一门被杀一事并不如此简单,张羿是从洛阳府出来的,而安阳王素来不曾去过洛阳,他们在朝中更是毫无牵连,这样两个并无交际的人却出现如此的深仇大恨,这背后说不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羿已经说过了,他虽然是从洛王府出来的,可他和安阳王之间的仇恨,和洛阳王并无关系。 皇上,这只是他的片面之词,据臣所知,他和洛阳王可并不是普通的熟人关系。 张羿的父亲曾是洛阳王生母的近身侍卫,负责洛阳王的安全,张羿与洛阳王相熟那是很正常的。 可是皇上? 张羿的事,朕不想再多说,他欲刺杀天香,就这一件事朕就可以杀他几次了,此事到此为止,皇上摆了摆手,打住冯绍民的话,下面朕想跟你说说关于你和天香的事。 冯绍民见皇上对张羿的事已不想多说,也不便再多言,只好打住,皇上请说。 最近朕听到许多闲言闲语,都是对天香的贞节不利的。 什么?还请皇上明言。 有人说念儿并非你亲生的。 皇上,这是污蔑,念儿与天香小时候的模样几乎差不多,这是所有人都看的到的。 念儿与天香小时候相像,那是自然的,因为她们是母女,可偏偏有人说念儿不是天香与你的孩子,你可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 皇上,天香是臣之家妻,念儿是臣之家女,什么人敢在臣面前说道她们,臣定不会轻饶了此人。 说的好,但说归说,总要拿出证明,朕不想听到任何对天香不利的话,你是她的驸马,当有人怀疑她的贞节时,你是不是应该想尽一切办法来证明,天香是你的 妻子,念儿是你的孩子。 皇上,对于子虚乌有的事,臣保不准让所有人都认同,别人要怀疑,我也没有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这是臣左右不了的。 不,办法有的,你只要和念儿滴血认亲便可,这样既能还了天香一个公道,又堵住了悠悠之口! 滴血认亲?这是冯绍民最后怕的办法,要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和念儿滴血认亲,难道,皇上已经开始怀疑念儿的身份了?可是这不可能呀,这世上知道念儿非天香亲生的人也不过就庄嬷嬷与桃杏二人,她们不会说出去的,莫不是刘长赢想把孩子要回去了?但这似乎也不太可能,莫不是张馨?想利用念儿,来将张羿救出去? 皇上,恕臣直言,滴血认亲是对天香的不信任,也是对念儿的伤害,臣相信天香,也相信念儿,这等荒诞无稽之事,臣自是不会理会,也请皇上不要再劳心此事,以免伤着身子,我带念儿去看天香,等天香醒来,我带她们回家,微臣先行退下!冯绍民语毕抱起念儿直接往寝宫走去。 看着冯绍民强词夺理的离去,皇上有些恼羞成怒,险些就要摔碎碗,曹公公急忙夺过碗跪下在地,皇上,千万不可动怒呀,这滴血认亲之事可大可小呀,不管结果如何,始终对公主的名声有损,对皇家的威严有损! 出去!皇上闭了眼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把手。 是,奴才退下,皇上您注意身子,曹公公瞄了一眼发着火的皇上,识趣的迅速退了出去。 冯绍民,你最好没有欺骗过天香,也没有做出过有损皇家名声的事!不然朕定杀你不可! 绍民爹爹,娘亲什么时候醒?公主府里,念儿坐在床上瞅着还未醒的天香问起了冯绍民。 冯绍民起身将念儿抱过来在怀里笑逗着,念儿只想着娘亲,不想绍民爹爹吗? 绍民爹爹已经醒了,可是娘亲还没有醒,在宫里的时候,皇帝舅舅总不让我见娘亲。 为什么呢? 皇帝舅舅说娘亲让皇帝爷爷很不开心,他不想让我跟娘亲一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89 样让他不开心。 听到此处,冯绍民抿了嘴,抚了念儿可爱的小脸蛋儿,念儿,你要记着,不管多少人说娘亲,娘亲都是这世上对念儿最好的人儿,知道吗? 念儿似懂非懂的点着头,然后又摇摇头,可爱的小模样惹得冯绍民实在忍不住狠狠的亲了她一口,大概是亲疼了,念儿别过小脸躲开冯绍民还要亲下去的动作。 呵呵呵,你都把她亲疼了,她怎么还会让你亲?天香半睁着眼看着床边的一大一小两个人,苍白的笑着。 娘亲?念儿闻声从冯绍民怀里挣扎着要到天香身边去,冯绍民将她放到床上去,倚着床沿坐下,握起天香的手,温柔笑言,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手被那个人温暖的握着,天香即使还有些苍白的脸,也不禁泛起了幸福的笑意,我以为那晚我们逃脱不了了,没想到我们还活着! 呵,傻瓜!冯绍民执起天香的手在自己脸畔摩挲着,温柔之余,像极了画中仙。 驸马,刘大人来了。 好,我马上出去,冯绍民应着杏儿的话,在天香的额头留下一吻,起了身离去, 刘兄,久等了。 刘长赢打量着眼前这个俊俏且儒雅的男人,稍思索了片刻,冯兄,前几日皇上宴请百官在崇文阁听戏,那出戏唱的是极好的。 哦?什么戏? 女驸马。 呵,怎么这驸马也有女的吗?冯绍民脸上虽波澜不惊,但却并不再看刘长赢。 你猜,这戏文里的女驸马是谁? 是谁? 冯素贞。 冯素贞?冯绍民的脸上再也无法做到淡定的表情,原来,皇上要她与念儿滴血认亲是因为这个原因,皇上既然已经有所怀疑,必定会想尽办法来证明她的身份,一旦证明她就是冯素贞,那是绝不会放过她的,她不怕死,她只怕再也不能陪天香一起地老天荒,一起相守到老。 冯兄,张羿明天就会被斩首的,你和公主也可以放心的出京城了,至于念儿嘛,我和张馨会好生照顾的,刘长赢从冯绍民脸上的表情中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并不说破,一是为了天香的名声以及皇家的名声,二是为了刘倩,如果李兆廷知道冯素贞就是冯绍民,只怕他和刘倩也无法再相敬如宾的生活下去。 那日听戏,李兄也在吗? 是,不过我已经跟他分析过了,戏文里唱的,终究是假的。 说的是,戏文里唱的怎么会是真的呢,冯绍民背了手走到檐下,抬头看向京城的黄昏,刘兄,皇上和朝中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们了,我知道你与洛阳王也曾相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洛阳王并非一个普通的纨绔王爷,日后,还需你们在皇上面前多进良言。 冯兄大可放心,洛阳王是什么人,我心里很清楚。 那就好,刘兄,还有一句话,在下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 什么话? 小心身边的人。 冯兄,此话怎讲? 话呢,我就说到这里,你不会说破,我也不会说破,一切,就看天意了。 对,一切就看天意了,我该走了,张兄还在等我商量事情,告辞,不,后会有期。 好,后会有期。 刘长赢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对着冯绍民拱了手,掀了衫边离去,走了两步路,又停了下来看向冯绍民,冯兄,这辈子,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呵,刘兄如此君子风度,也让在下十分佩服。 六月的京城,黄昏也如此的美,冯绍民,哦不,是冯素贞,着了一身男儿装,立在三层台阶上的檐下,在夕阳下好看的笑着,三层台阶下,立着一身素衫的刘长赢,他看着檐下的那个人,忽的想起许多年前,在妙州冯府的那个夜晚,他们几个人想尽办法,只为博得冯素贞一笑,如今,这冯素贞,是真的对他笑了。 冯兄,如今这世上,也果真就只有闻公子,才配得上冯小姐了。 冯绍民仍是笑着,不言不语,直到刘长赢的背影再也看不到,她才放松了脸上的笑,六月的黄昏,夕阳落山的时间还很长,她想,她该陪天香再看一次京城的黄昏。 香儿,明天我带你离开京城,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好。 冯绍民什么理由都没有说,天香也什么都没有问,两个人只这一句话,便将终身互相托付。 千尺崖边的夕阳,美的不可思议,两人相依着谈着将来,过于的投入以至于她们都忘记了过往,曾经在这千尺崖边,她们都说过要忘记彼此的。 冯绍民的吻落在天香唇边时,崖边的残阳,忽的沉了下去。 匿名的奏章,是在近二更时,送到皇上手里的,皇上本欲喝斥这些不懂事的奴才,听闻侍卫说奏章是跟公主有关的,皇上收了要发火的怒气,夺下信一字不漏的看着,越往下看着,脸上便青筋暴起,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立刻给朕传天香公主进宫!还有,若是驸马一同前来,就地拦下! 传旨的人来回将近大半个时辰,三更时分,天香终于是来了,皇兄,何事这么急着传我进宫? 大殿内,在此时,突然显得那么的空荡,两兄妹一个坐在书桌前酝酿着心里的怒火,一个站在桌前思索着出了什么事情。 朕问你,念儿,是谁的孩子?皇上起了身走到天香面前。 是我和驸马的孩子,皇兄,这么晚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此事? 朕再问你一次,念儿是谁的孩子? 是我和驸马的孩子。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天香的脸上,朕最后问你一次,念儿是谁的孩子? 皇兄?你,你打我?天香被这记耳光打的瞬间重心不稳,直直的朝着桌角撞去,待她摸着被打疼的脸扶着桌子站稳时,又是一记更加响亮的耳光打过来,她跌倒在地上,闻到了血的味道。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皇上歇斯底里的吼着他心中的怒,他不明白,他那个曾经那样真实的妹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满口谎言。 皇兄?天香捂着被打疼的脸晃荡的站起来。 不要叫朕!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为了一个骗子,将父皇活活气死,你现在是不是还要再为了她,把我也气死!皇上冲到桌前将奏章狠狠的扔到天香的脸上。 天香展平来看,一字一句,那奏章里面,记着她与冯素贞从相识到现在的种种,冯素贞就是冯绍民,冯绍民就是冯素贞。 脸上的掌印,太深,太红,也太痛,可对天香来说,这些并不重要,这一封奏章的出现,使得她与冯素贞的计划跌入了万丈深渊,她想,皇上是不会轻易的放过的冯素贞的。 扔了奏章,天香迅速的打开了殿门,冲了出去,她不能让皇上抓到冯素贞。 侍卫,给朕拦下公主!不许她踏出大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9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0 殿一步! 谁敢拦着本宫,本宫绝不手软!天香脱去那一身碍事的拖地长裙,从侍卫手里抢过一把剑,越过了檐下的石栏,直朝宫门口冲去。 只要不伤公主性命,皮肉之伤也无妨,但一定要给朕拦下了!皇上站在檐下俯看着廊外的情形,下了命令。 得了命令的侍卫不再有任何顾忌,天香没跑几步就被十几把剑架在了脖间,动弹不得,冯素贞,这次,你不要傻傻的在原地等我了,真的不能。 朕今天就断了你的念想,你给朕听好了,不要为她寻死,若不然,朕让你公主府几百条人命为你陪葬,朕说到做到!侍卫,把公主带到偏殿关起来,没有朕令,探望者格杀勿论! 皇兄,连你都要杀她,你不要忘了,父皇和你能稳住江山,她所付出的心血少吗?天香绝望的挣扎着,她试图唤起皇上想到冯素贞为朝廷所立下的汗马功劳。 功不抵过!更何况是欺君之罪! 父皇要杀她,你也要杀她,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你们有没有想过我? 杀了她,就是对你最大的好处! 皇上,皇上,不好了,天牢被人闯入,张羿被关押的牢房正被人攻破,很多犯人也都趁乱逃跑了,提督大人已派了人震压,驸马爷也已赶去了,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神色凝重的禀报着。 驸马也赶去了,呵,这真是好极了,传朕命令,立刻调派黑衣箭队前去支援,另外,去请天心公主去天牢,就说朕要她劝降。 皇兄,我求你放她一条生路!天香跪在地上,乞求着皇上。 哼,不可能!侍卫,把公主带下去,朕要亲自去天牢坐镇。 公主,臣等得罪了!侍卫架起天香就朝偏殿走去,凭任天香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 再说天牢内,堪比战场一样混乱,到处都是逃命的人,以及镇压的侍卫,刘长赢站在牢墙上指挥着镇压,看到冯绍民的出现,他吃了一大惊,这个时候,她怎么还会再这里。 刘兄,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冯绍民走上牢墙,看着牢内的情形问了起来。 冯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走? 皇上突然传了天香进宫,我想带她走也没有时间了。 那天香呢? 应该还在宫里,我听守牢的将军说有人劫天牢,就过来看看,知道是要劫什么人吗? 是张羿,不过关他的地方是单独的,没有那么容易攻破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摆平那些犯人,你看,上千个人在下面混作一团,还不算上侍卫,这是要多少无辜的性命死于非命! 刘兄,你是从府上知道天牢被劫的消息吗?冯绍民听闻被劫的人是张羿,看向了刘长赢问道。 不是,天一亮张羿就要被处斩了,我怕出事,就一直在天牢里守着。 看来劫天牢的事和张馨是脱不了关系了,冯绍民这样想着,从侍卫手里拿过一把剑,越下了牢墙。 冯兄,你做什么,下面太危险了,快回来。 刘长赢的喊声淹没在吵嚷的人群中,冯绍民躲过来往的人,直朝天牢里面走去,在天牢的最深处,一个用铁墙围起来的牢房前,两个黑衣人正好打开牢门,将里面的张羿救了出来。 嫂夫人,刘兄就在外面,你难道不怕身份暴露,夫妻情断?冯绍民执了剑拦住几人的去路。 驸马,我既已被你识破,也不会再做掩饰,张羿是我哥哥,今天我一定要救他出去,张馨拉下面罩道。 嫂夫人,他在安阳差点害死天香和李兄,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放与不放,不是你说了算,馨儿,你带羿哥哥先走,我来对付她,另一黑衣人抽了剑与冯绍民对峙着,冯素贞,你我好久没有交手了,今日,就分出个胜负吧。 王姑娘,你是阁老家的小姐,又是相爷之妻,论身份地位,除了公主能与你相比,全天下的女子都不及你,可你为何要自弃身份,甘做他人之下,为他人冒险? 本姑娘愿意,你能耐我何!王菇儿也不在藏掖着,撕下面罩挥了剑就朝冯绍民刺去。 所谓高手过招,所到之处必遭殃,不管是冯绍民,还是王菇儿,两人的武功均是顶尖的,相碰的剑气划过铁墙,冒着丝丝火花,剑气碰到木做的牢门,眨眼间断成两截,两人所到之处,物无完物。 十几个黑衣人护着张馨与张羿从已清空的牢道内迅猛往外撤去,刚撤到牢门口,就被牢外那如雨的箭给逼回了牢内,公子,外面的箭势太猛,我们无法冲出去。 菇儿,不要打了,听我说,你和馨儿的身份太特殊,如果被皇上发现,会连累很多人,我认命,但你们必须要出去,你们都听着,你们现在的任务不是要救我出去,而是救她们两个出去。 哥哥,我们要一起走的。 馨儿,听我的话,你出去见到心儿,告诉她我不后悔我做过的每一件事,还有告诉她,是时候忘记那个人了。 嫂夫人,刺杀公主的罪名不是一般的大,你哥哥是谁也救不了的,可你和王姑娘不一样,你们只要和他划清关系,我会在皇上面前替你们求情的,冯绍民道。 你还能替我们求情,只怕你自身都难保!王菇儿不屑着冯绍民的话。 两位,脱下这身夜行衣,你们一个只是提督夫人,一个只是相爷夫人,跟张羿的关系,只是来探望这么简单,冯绍民丢下这么一句话,穿过牢道,先走出了牢房。 牢房外的情景还未入眼帘,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这些年的仕途生涯,冯绍民多少也见过一些惨烈的情景,可是惨烈如今日这般,她还是头一次遇到,五更天的雾气,七零八落的火点,还有这牢场内横七竖八中箭而亡的逃犯与侍卫,杀戾之气如腊月的北风,刺得冯绍民心止不住的颤抖,上千条人命,就这样没有了! 皇上,驸马出来了,请下旨停止放箭。 朕看到了,侍卫,继续给朕放箭!皇上对刘长赢的话当做没听到。 皇上,驸马还在那里,怎么能放箭?刘长赢又道。 放肆!朕说放就继续放,不准停!皇上动了怒。 皇上,那个人可是驸马呀,朝中重臣,已经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若是驸马再有个闪失,公主哪里可不好交代呀,刘长赢抱手跪在地上道。 刘长赢不提天香还好,一提天香,皇上整个脸色都变了,任何一个敢挑战皇法的人,朕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挑战皇法的是张羿,而非驸马,这欲加之罪从何而来? 好一个从何而来!来人,把箭给朕,皇上从侍卫手里拿过弓箭,瞄准冯绍民的身影,嗖的一声,一支箭便直直的朝冯绍民飞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冯绍民不会想到皇上会朝她放箭,那支箭飞过来时,她并无注意到,箭身射中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1 了她执剑的胳膊,剑,咣铛一声掉在地上。 天心,给朕回来!侍卫,快把她拦下,皇上正要射第二支,在牢墙下的天心再也忍不住了,不顾一切的向牢门口跑去,停止放箭,侍卫,逼近牢门,只要是从牢里出来的,都给朕杀! 心儿,小心脚下!冯绍民眼见心儿向这边跑来,生怕她被箭射中,也顾不得胳膊上那支残箭,将她迅速带入牢内。 绍民,你怎么样了?这伤要不要紧?天心看着冯绍民胳膊上的那支残箭,一脸的紧张。 这点伤不碍事的,心儿,你怎么会来天牢? 皇上要我来劝他,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天心说这话时,将视线转向了张羿。 心儿,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张羿拨开众人,走到天心面前,目光温柔至极,只要能再见你一面,我死也瞑目了。 何必如此!真的,何必如此!天心接触到张羿的目光,摇头喃喃的语着,最终泣倒在张羿的怀里。 冯绍民!冯绍民!你在哪里?回答我? 天香?是天香的声音,天香,冯绍民忍痛拔下胳膊中的残箭,胡乱包扎了一下,就跑出了牢门口。 外面又是一阵混乱,不过不再是逃犯与侍卫,而是不知哪里来的一些江湖中人,和侍卫们打成一片,在这混乱的人群里,冯绍民看到了天香与一剑飘红的身影。 香儿,飘红兄,你们怎么和侍卫打起来了? 冯绍民,你还活着,太好了,先不要问那么多,我们赶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馨儿,菇儿,赶快趁乱离开,不可错失良机了,张羿看了外面混乱的情形道。 哥哥,我已经不打算回到长赢身边了,所以我们一起走,父亲还在洛阳等着我们。 馨儿,回到洛阳告诉父亲,是我不孝,不能侍奉左右,我身上有太多血债,如果我逃了,连累到父亲与王爷,我会生不如死。 羿哥哥,如果我对你见死不救,我也不会心安的,王菇儿想了想,最终还是开了口。 菇儿,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 羿哥哥,我明白了,你即死意已决,那我成全你,不过,你只能死在我手上,王菇儿抽了剑,狠狠的朝着张羿的胸口刺去,再拔出剑,张羿的胸口已是血流如注。 没有人去阻拦,也没有人觉得不妥,都眼睁睁的看着张羿慢慢的倒下来,跌在天心的怀里。 心儿,我至今都记得那一年,四月的洛阳城,牡丹花开,你告诉我你叫东方天心,从岭南王府而来。 羿哥哥,如果那一年你如约而至,我就不会生你的气,也不会偷跑到京城,然后遇上他,呵!现在想来,你我错过的,何止是十天,而是十年呀! 六更,天已渐渐变亮,厮杀声越来越小,困在牢内的众人,除了已经死去的张羿与天心,不该留下的,都已杀出了重围,皇上怒着一张脸,在侍卫的保护下进入天牢内,在天牢的最深处,他看到了满头白发的天心,苍白憔悴,孤独而绝望。 京郊,一弯清澈的溪水边,冯绍民坐在边上的石上,露出半条胳膊,任凭天香替她清洗箭伤,溪水映着朝阳,朝阳衬着两人,说不出的美好。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我们两个人便是最好。 我以后不叫你冯素贞,叫你冯绍民。 不是以后。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都是冯绍民。 呵,绍民,天香轻轻的抱着冯绍民,好一会儿 ,才放开道,我去跟剑哥哥道谢,然后我们就走。 去吧,冯绍民对天香点了点头,看向溪水尽头的林边,那林边,一剑飘红静静的背对着她们站着看哨,黑色的斗蓬披风,遮住了整张脸,冷酷之余,又不失侠客之风。 天香一路小跑到林边,扯了扯一剑飘红的披风边,剑哥哥。 走吧,一剑飘红只这两个字。 剑哥哥,谢谢你。 快走吧。 剑哥哥,后会有期。 嗯。 天香很想给一剑飘红一个拥抱,但最后,她还是没有那样做,只是握着一剑飘红的胳膊,两个人无言相对了片刻,天香松开了自己的手,朝着冯绍民跑去。 闻臭,祝你幸福!一剑飘红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离去,在心里暗语着,感觉背后有人走来,他侧了脸。 她们就这样走了,一双眼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道。 张大人,你我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喝一杯吧,飘红兄,你看,我连酒都带来了,张绍民提了提手里的两坛子酒道。 也好。 甘心吗? 只要她好,我就好。 呵,飘红兄,我真是佩服你,来,我敬你。 张大人,你也不差,我没想到你知道真相后,也会愿意成全她们。 正如你所说,天香爱她胜过爱自己,如果被别人抢先一步向皇上拆穿驸马的身份,那驸马是必死无疑,驸马若死了,天香也等于死了,现在看到她们无所顾虑的走了,说实话,我也替天香高兴,毕竟她爱的那个人,始终也是爱她的。 皇上哪里情况怎么样了? 皇上还在发怒中,但对于公主与驸马的事,皇上还是会顾虑着皇家的脸面,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去抓人,毕竟在外人眼中,皇上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抓她们。 嗯。 飘红兄,以后有什么打算?天香走了,你也不必再为她做什么事了。 我?哪里来,哪里去。 好一个哪里来哪里去,干! 干! 第44章 朝廷动荡 四十四 自冯绍民与天香离去三月有余,皇上的怒气仍未减弱,稍有不如意的地方,就会大发雷霆,朝中上下因此整日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惹了皇上不高兴而祸从天降。 张绍民知皇上生气的原因,故时刻提醒着众人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公主与驸马,并寻思着做些什么事让皇上转移下注意力,有人提议不如为皇上充实下后宫,有了新人新景象,再吹些对江山社稷有用的枕边风,皇上就不会如此烦劳一些易怒的事。 某日早朝,就有人提出了这个意见,皇上并未不同意,于是张绍民差了内务府开始人选,中秋过后,宫里添了新人,皇上果然易少发怒了,看来这最有用的,莫过于枕边之风。 重阳那日,天气甚好,张绍民与刘长赢相约去李兆廷家做客,他们这几个人里面,要说最幸福的,还是李兆廷。 张羿死后,王菇儿不辞而别,连王阁老都不知道在哪儿,张绍民起初还会派人去找,久了之后便也麻木了,他和王菇儿的婚姻,不过是一张纸,两人婚后从来没有同过房,王家父子时常会来问他要人,但张绍民也只是一句我张府的大门永远为她开着,她愿意回来就回来, 分卷阅读91 分卷阅读9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2 不愿意回来,我也不会去找她。 跟王菇儿不同的是,张馨早在打算劫天牢时就下定了决心离开刘长赢,她说长赢,与你夫妻这么多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可是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我骗了你这么多年,已经没有什么脸面在留下去了,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不要找我,吾念吾见。 几位,来尝尝我新做的糕点,刘倩端着一碟精致的点心走进亭子,招呼着园内赏菊的三人,张绍民倒是一点也不客气,抬手就拿了一块往嘴里填,嗯,不错,嫂夫人,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李兄可真是有福气。 张大人,快别笑话我了,你也该有这福气的,还是认真点把王姑娘找回来吧。 哎,嫂夫人,说归说,可别扯到我这儿。 张兄,倩儿说的对,毕竟你们是夫妻,王姑娘突然就不见了,你是应该好好的找一找了。 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请进来。 请问哪一位是李兆廷李老爷?这说话的人,是陪着冯少卿远去关外的唐小蝶。 在下就是,不知姑娘所谓何事? 李老爷,这是我爹爹的亲笔信,爹爹一直在病着,他想见素贞姐姐,可是又不知道人在哪里,所以让我来找你帮忙,唐小蝶边说边从包袱里递了一封信给李兆廷,他认真的看完后,确定了这就是冯少卿的字,冯伯父在哪儿? 在关外。 冯伯父怎么会去关外呢? 这个说来话长,素贞姐姐一走就是二年,爹爹刚到关外就病倒了,时常念叨着素贞姐姐,我走的时候,爹爹已经不大下床了,请了大夫在照看。 听唐小蝶这么说着,刘倩动了侧隐之心,兆廷,不如我们把冯老爷接到家里照顾着吧。 嫂夫人,你虽是好意,但这件事于理不合,再说关外离京城三个月的路程,说不准冯小姐现在已经回到了关外呢,张绍民打消着刘倩的念头,他算了算日子,如果不出意外,冯素贞和天香已经到了关外,且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冯老爷,如果李兆廷要是再去一趟,那他就知道了所有的事,只怕他到时候承受不了这么多年的欺骗。 我爹爹去了,兆廷的爹爹也不在了,现在能够有机会照顾长辈,也没有什么合不合理的,冯小姐一直是我敬重的人,她的父亲,我也愿意照顾,刘倩努力的去说服大家,这也让所有人都对她的通情达理赞许不已。 翌日,李兆廷向皇上请了假,只说回乡省亲,便与唐小蝶一起去了关外,三个月的路程,到达关外时,正是最冷的冬天,唐小蝶的家门边,布满了蜘蛛网,推开门,一股灰尘从檐上掉下来。 是小蝶回来了吗? 伯伯,我家怎么会这样?爹爹去哪儿了?唐小蝶回头看去,是隔壁的伯伯。 你走后不久,就有人将你爹爹接走了,说是接回中原去了。 接回中原去了?难道是素贞?大叔,请问将冯老爷接走的是一位姑娘吗? 什么姑娘?是一位公子,看那公子的打扮,非富即贵,冯老爷似是认识那公子,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跟着走了,还说小蝶你要是回来了,也不要找他,他留了一些银子给你,你跟我去拿吧。 李老爷,现在怎么办? 这样吧,小蝶姑娘,冯伯父既然已经回到中原,那我就回中原去找他,至于你,你随心吧。 李老爷,我可以跟着你吗?爹爹不在,我也不知以后怎么办,你留我在府里伺候着好吗? 李兆廷想了想唐小蝶的话,也不无道理,让一个小姑娘孤苦伶仃在关外受苦,他也实在于心不忍,就答应了下来,并计划着马上回中原去。 晚饭后的李兆廷本欲好好休息着,却拗不过热情的好客族人,只好顶着冷风去看篝火晚会,好不容易得了空独自处着,便想起了远在中原的妻儿,不过三个月而已,他觉得好像过了很久,见不远处的雪丘上,插着一柄火把,于是带着好奇的心想去看看那后面会是什么,偏是他这一看,把他带入了无尽的深渊里,他不会想到也是因为这一看,他与刘倩要经历数年的生死相隔。 冯素贞,好冷! 叫我冯绍民,不准叫冯素贞。 你现在是女儿装打扮,如果叫你冯绍民,岂不是太不相衬。 那我也叫你天香,不叫你闻臭。 不行不行,你就将就我这一次嘛,就这一次,好不好? 不好不好,有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冯,素,贞。 哎呀,我晕了,我晕了。 冯素贞,你也学会我那招儿了。 哎呀,我,真,晕,了。 不许装,快起来。 男儿装打扮的天香使了劲的拉着女儿装且躺在雪地里的冯素贞,见冯素贞没有动静,天香使出了解杀手锏,装出一副色狼的样子,朝着地上的冯素贞扑去。 美人,让大爷香一个。 大爷,你不如让美人我香一个。 冯素贞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到了嘴边的肉可不能放了,稍一用力,就将天香推下了身,手一撑,就把天香困起来了。 冯素贞,你又欺负我。 是冯绍民,不是冯素贞,你要再记不住,休怪我不客气了。 冯,素,贞。 我可要真的下手了哦。 唔,冯素贞,你把我欺负了,我也要欺负你。 好了,不要闹了,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们? 有吗?谁敢坏了本大爷的兴致,本大爷剁了他! 你刚才还说冷的,那我们不看晚会了,回客栈吧。 咦,这主意不错,想不到美人你如此识趣,哈哈哈,快走快走。 两人起身拍着对方身上的雪粒,牵着手有说有笑的欲去取别在雪丘上的火把,但见一人影儿一动不动的立在火把前面,看不清面目,喂,兄台,没看过小两口调情?还不走? 天香的话,听进李兆廷的耳里,刺穿了他整个大脑,冯兄?素贞? 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呢,走开,别挡着大爷我拿火把,天香见那人并不动,不免有些生气,边训斥着边走过来拿火把,当她走近李兆廷时,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训斥的话了,就那样站在原地,和李兆廷对峙着。 闻臭,冯素贞见天香不动,欲走近,却被天香大声制止了,你别过来! 闻臭,你怎么了?冯素贞动了动身子。 你先回客栈等我,我跟这位兄台有话要讲,天香边说边拉着李兆廷跑下了雪丘的那一边,待冯素贞再跑上来时,两人已混在人群中,看不见身影。 僻静的地方,越发的冷,李兆廷狠狠的甩开被天香拉着的胳膊,怒从心来,冯绍民就是冯素贞,冯素贞就是冯绍民,对不对? 对,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你不知,事情到了现在,天香觉得也无谓在藏着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3 掖着,告诉了他答案。 骗子!骗子!得到了天香肯定答案的李兆廷再也不能平静了,嘶吼着这俩字。 啪的一声,天香给了李兆廷一记耳光,且指着他道,李兆廷,所有人都可以指责她,唯独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我凭什么不可以?我找了她那么多年,可她呢,就在我的身边,却不跟我相认,还要装成另一副面孔跟我称兄道弟,她冯素贞好狠,好狠的心! 李兆廷直到此时此刻,还是无法从这个谎言里走出来,他不明白,那个跟他称兄道弟那么多年的冯绍民怎么就会突然变成了他找了许多年的冯素贞,冯素贞,冯绍民,真真假假,原来是他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傻瓜! 李兆廷,事情你已知道,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来关外的目地,我不想问,你也不必说,我爱冯素贞,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皇兄容不下我跟她在一起,那我和她远走高飞,你就当我们没有见过。 天香说了那么多的话,那恍惚的李兆廷,只听见了一句我爱冯素贞,便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天香,你说什么?你爱她? 是,我爱她,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爱她,而你,更是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哈哈哈,是呀,我是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哈哈哈,荒谬,真是荒谬! 天香公主与驸马冯绍民的感情,要真说起最了解的人,确是非他李兆廷莫属,天香有多爱冯绍民,他从那年先皇的寿诞之日就看了出来,生性活泼好动的天香公主,能为冯绍民从头到脚改变所有,那必是爱到极点了。 而冯绍民,对天香的爱,还是他提醒的,他忽的忆起那年,冯素贞消失了四年之后突然出现告诉过他的话,她说她回京城是为了她爱的人,那时他时常在想,冯素贞爱上的会是什么人,是儒雅书生?还是少年侠客? 然是现在看来,他和冯素贞的感情,原是这样不堪一击,这最终的最终,还是他负了她在先,一个女子爱上了另一个女子,这始作俑者,是他。 天香回到客栈时,冯素贞已换回了男儿装,并且连包袱都收拾好了,她没有问天香刚才遇到的人是谁,天香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连包袱都收拾好了,两个人相对只一笑,便牵了手离去。 马车在寒风中缓缓的行驶着,谁都不会想到,只是这么一个错过,冯素贞便失去了知道父亲下落的唯一机会,而李兆廷由于错过了见冯素贞这一面,使得他终日愧疚难安,借酒消愁,终是在关外不知所踪。 这一年的除夕,几家欢喜几家愁,少了天香的公主府,一片死气沉沉,而刘倩苦苦等着李兆廷从关外而归,却等来的是李兆廷失踪的消息,彼时的刘倩,已有了将近五个月的身孕,丈夫的无故失踪,使得她心神恍惚,在除夕的雪夜里,不小心失足流产,刘长赢安顿好一切,在年初二那日,踏上了去关外寻找李兆廷的路。 冯素贞与天香一路游玩,一路找寻着父亲的下落,落脚在一个小村落,大雪封了路,进不得,出不去,两人依靠着村里人的送给,过了一个简单艰苦的新年,虽是清苦,却像世外桃源,冯素贞有那么一刻是想和天香永远留在这里,不闻村外事,可为人子女不尽孝道,她又做不出来,于是在雪化了之后和天香又踏上了寻父之路。 开春的洛阳城,天空湛蓝之极,冯少卿拄了拐蹒跚的踏过房门,想去看看外面的天空,被走来的东方洛瞧了见,急忙扶了住,冯伯父,出来走动该带着下人的,这万一要是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冯少卿笑了笑,不碍事的,我这糟老头子,也不知还能看多久这外面的天空。 冯伯父,冯小姐我已经在尽力的找了,无奈是真的找不到,东方洛如实的说着,也确是,自张羿死后,他的一颗心全放在郁郁寡欢的天心身上,对于冯素贞,他已经不想再去想了。 王爷,我这老头子的身体也好了许多,不如你派人送我回妙州吧,我怕再等下去我死也回不去了,冯少卿和东方洛商量着他想了许久的事,东方洛待他女儿的情,他看的明白,可是他那个女儿一心只装着天香公主,总呆在这里被他照顾着,始终不妥。 冯伯父,再过一个多月,就是牡丹盛开的季节了,届时洛阳会有牡丹花会,不如看完花会后再回去。 冯少卿想了想,觉得也不急于这一时,便答应了下来,殊不知还未等到牡丹花会,他的病情便又迅速恶化了,整日昏迷着,有时醒来,连人都会认错,他想他恐怕是等不到再见女儿一面了。 东方洛派出去的探子回了又去,去了又回,始终是打探不到冯素贞的下落,他把冯少卿接回中原就是怕他客死异乡,可是他找遍整个中原和关外都找不到冯素贞,难道他们父女俩此生再也不能相见?东方洛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便挑了最好的大夫随行,送冯少卿回妙州。 回到妙州时,已是九月天,秋风瑟瑟,黄叶归根,冯少卿已是油尽灯枯,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依旧是他冯家的宅院,房里的床榻,床前的纱帐,还有屋里屋外的一切,无一不勾起他的回忆,现在他挂念的,除了女儿冯素贞,还有那东方洛。 自打回到妙州,他是甚少见到东方洛了,他知道东方洛现在也正卧在病床上,东方洛的这一身病,全是那一年为了救冯素贞而落下的,这个年轻人为他女儿所做过的事,在他看来,也只能是错付了痴情。 冯少卿拉了系在床边的铃铛,就有人走了过来,冯老爷,是要叫大夫吗? 我有话想跟王爷说,烦请通告。 不消片刻,东方洛在别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冯少卿的床前,冯伯父。 王爷,烦请退下所有人,我有话想跟你说。 东方洛手一摆,房间里便只留他二人,冯伯父,你说吧。 王爷,我的时日不多了,素儿我大概也见不到了,谢谢王爷长久以来对我这老头子的照顾,也谢谢王爷对素儿的爱怜,只可惜素儿心有所属,王爷你错付了这么多年的情在她身上,我这个当爹的,也不知该怎么说才是好。 冯伯父,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把你接回中原,不是为了用你来要挟冯小姐,我是不忍看着你这么大年纪还在关外受苦,我承认当初逼迫你们离开中原是为了分开冯小姐和天香公主,可是后来我想清楚了,我一直追寻我得不到的,却失去了原本属于我的,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找不回来。 东方洛是个哑吧,他不会用嘴说话,别人听到他的声音都是他用腹语讲出来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今天,就在刚才,冯少卿居然听到了东方洛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一个响彻云霄的雷,震惊了他的耳朵。 冯伯父 分卷阅读93 分卷阅读9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4 ,除了我亲近的人,没有一个人见过我的真面目,今天,我把我的面具摘下来,让你看清我的真面目,然后,我再给你讲个故事,你就会明白,我对冯小姐的爱,一点儿也不比天香公主少。 东方洛语毕,抬手摘下罩在脸上的面具,一双清澈的眸子看进冯少卿的眼里,冯少卿挣扎着坐起来,捶胸顿足,嘴里只喃喃着孽缘,孽缘! 冯少卿去的时候,是深夜,他的脸上写尽了无可奈何,东方洛为他守了一个月的孝,然后派了人送了一封信到公主府,告知冯少卿已离世的消息,做完这些,他想,他跟冯素贞最好就这样,不念不见,自会相忘。 冯素贞与天香相识的第八个年头,两人总算是过了一个丰富而又快乐的新年,适逢出云国新立了世子,两人在出云国境内佯装成出云国之人,也力所当然受到出云国王对子民的奖赏,一头上好的烤全羊。 从官府那里领回烤全羊,天香就开始磨起刀,片羊肉来吃,冯素贞买来酒摆好碗筷,就坐在桌前扶着下巴笑着看天香摩拳擦掌,闻公子,你的羊肉要是再不片好,这菜就要凉了。 莫催,莫催,冯小姐看好了,我闻家刀法来也,天香边说着边片起了羊肉,刷刷刷十几刀,再看盘子里,厚薄差不多的躺着一盘子片羊肉,天香将盘子端到冯素贞面前,略带几分骄傲,冯小姐,请用。 冯素贞倒是很给天香面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嗯嗯嗯,不错,闻公子可要来一片? 有劳冯小姐伺候了,天香笑言探了头过去,把嘴伸到冯素贞的筷子边。 呶,冯素贞宠溺的夹了一片放进天香的嘴里,天香倒好,得了一个便宜不满足,又带着满嘴的油朝着冯素贞的脸就是一个狼吻。 花枝招展,这四个字用在冯素贞身上,那是一点都不为过,冯素贞哭笑不得的用袖边拭着脸,抓狂的想要将天香逮到也好好惩治一番,可天香早已端了那盘片羊肉和酒壶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大街上人潮来往,天香在前面东拐西拐的躲着,冯素贞在后面东张西望的寻着,两人跑到人群最多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天香一看手上的盘子,里面的片羊肉已只剩下几片了,就索性把盘子一立,把那几片羊肉全都收入了嘴里。 这下看你往哪跑?冯素贞一把拉住天香的衫边,用眼睛看着她。 因为语言不通,怕闹出不必要的麻烦,在别人面前,两人都是装聋作哑,只用眼神交流,天香对冯素贞呶了呶嘴,意思是让她看前面那么多人围着看什么。 冯素贞会了意,两人东挤西挤的挤了进去,原来众人都是在看皇榜,一张上面的字,二人都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出云国的文字,另一张上面的字是汉字,二人相看一眼,认真的看着皇榜上的榜文。 中土大明皇帝病重,特此诏告吾朝,遍寻名医闻臭闻公子,此医特点乃坐骑黑瘦毛驴,身边常有一俊秀仆人跟随,若有人发现此医下落,请速去衙点通报,待大明皇帝病愈,必有重赏。 皇兄病了?这是真还是假?这是天香回到住处不停在思索的问题,这榜文里的意思就是要她回京城去,皇上如果是真的病了,她的确是该回去,可是皇上如果只是用这个借口把她骗回京城去,那怎么办?他还是会杀冯素贞的。 香儿,你先不要胡思乱想,今晚趁夜我去打听一下,看这榜文是否真的是来自皇上那里。 李兆廷肯定是把我的话带给皇兄了,不然皇兄不可能知道我们在关外,也不可能会借助出云国来发这榜文,我想现在不止是出云国有这榜文,关外和我朝有关系的都会有这榜文。 香儿,没事的,有我在,冯素贞抱着天香安抚她的情绪,同时也在想着这榜文的真正意思。 入了夜,天香在房里焦急的等着冯素贞的归来,坐立不安,二个时辰过去了,冯素贞是终于回来了,且还带来了一个人。 公,公主!一名男子见到天香,哭天抹泪的就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磕头,公主,奴才总算是找到您了,先皇保佑,先皇保佑呀! 天香被这突然来的请安吓了一跳,再看清跪着的人,竟是公主府里的侍卫,天香往后退了一步,看向了冯素贞,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 你自己跟公主说吧。 公主,你离京的这二年,皇上的身子就一直不好,这半年来也甚少上朝了,中原寻找公主你的皇榜已发了许久,不见效果,张大人向皇上进言连关外一并寻找,并派了府里的兄弟们随榜文的发放处寻找,奴才已在出云国快有二个月,暗地里也派了不少人找,幸得驸马爷今夜去打探消息,奴才才有机会见到公主你。 我问你,皇上的身子一向还不错,为什么病倒了? 这?宫里传言是闹鬼,去年夏天后宫新进的妃子被吓出了失心疯,关在冷宫里,后来就上吊了。 宫里闹鬼之事常有,张大人与刘大人难道都没有想到好办法来解决吗?冯素贞对这鬼怪之说有些觉得好笑。 公主,驸马,你二位离京二年之久,京城里所发生的事太多,奴才一时半会也说不清,刘长赢大人已辞去提督之职二年,李兆廷李大人生死未卜也是将近二年之久,如今也只得张大人一人对皇上尽心尽力,但朝中党派分支比以往更加严重,张大人只所以向皇上进言全力寻找你们,一是想找回公主,二是想驸马重回朝堂,张大人还吩咐我们如果见到公主,就替皇上转告一句话,说皇上已经不想追究。 等下,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李大人生死未卜? 这个,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张大人提起过,另外小公主已经不再府里了,被送到哪里了奴才也不知,这都是皇上下的令。 李兆廷失踪了两年?再加之念儿被送走了,让冯素贞与天香始料不及,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失踪?念儿被送走了,那刘长赢与张馨怎么办?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天一打亮,冯素贞与天香就收拾好了包袱,买了两匹好马一路经出云国官路直奔玉门关,再由玉门关进入中原,路上累死了好几匹马,经过一个多月的赶路,终是在京城的桃花开的最美的时候赶了回去。 回到京城,两人没有直接回公主府,而是等天黑了,才去了张绍民的府上,张绍民对于两人的归来表现的惊喜交集,将二人引进了书房,不让任何人打扰。 张大哥,你说实话,皇兄的病,是什么情况? 皇上的病,说不好,太医每日都去把脉诊治,可皇上是仍不能下床上朝。 我现在要马上进宫,你帮我安排,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回京了。 好,我马上去安排,皇上如果看到你回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张绍民答着话,急行离去去安排,天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5 香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冯素贞扶着她的肩道,香儿,要我陪你进宫去吗? 天香摇摇头,扑进冯素贞的怀里,你就在这里等我,如果明天一早我没有回来,你就马上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去哪儿?没有你,天大地大也不是我的去处,我找不到我爹,我就不能再没有你。 我只是怕。 香儿,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在一起的。 嗯,不如这样吧,你去李府打探一下,李兆廷不可能无故失踪那么久的,明天一早,我们在公主府的后墙会合。 好。 皇上的寝宫内,张绍民唤退了所有人,唯独将穿着太监服的天香留下,然后他也退了下去,在门外守着,宫内的床榻上,皇上虚弱的躺着,没有睡着,他听到了张绍民唤退了所有的人,可再一别头看过去,还有一个小太监呆在宫内,他便咳了咳,张大人不是让你们出去吗,怎么还呆在这里? 太长的时间没有听到皇上的声音,天香红了眼眶,低了头慢慢的移步到皇上的床前,扑嗵一声,就跪了下来,皇兄,香儿回来了。 香儿?咳咳咳!皇上捂着胸口看清榻前之人,惊喜之余,竟一口气提不上来昏了过去,天香在榻前守了一个晚上,皇上仍是昏迷着,不见醒来的迹象,眼见天就要亮了,与冯素贞约好的时辰也快到了,天香只好放弃在皇上身边守着,在张绍民的安排下很快离开了皇宫。 再说冯素贞去李府打探,扑了空,不管是李府,还是刘府,主人家都不在,连宗儿与皓儿都不见了踪影,这着实有点费解,冯素贞在屋顶守了一个晚上,只见下人不见主人,在天亮的时候,也放弃了打探。 两人在公主府的后墙会合的时候,说了各自的打探结果,天香的意思是皇上是真的病了,她想留在京城照顾皇上一些日子,毕竟那个是她的亲哥哥,有情有义如冯素贞,她当然是不会反对的,所以两个人商量好了之后就手牵着手从公主府的后墙走向了正门。 嬷嬷!嬷嬷!你们快出来!守门的侍卫看到门口的天香与冯绍民,惊叫着朝府内跑去,大声嚷嚷着。 你这小子何事大声嚷嚷,吓着这几个小祖宗,你担待的起?杏儿还是那样的伶牙俐齿。 杏儿姐姐,你快看!你快看!侍卫猛拉着杏儿朝门口看去。 公主?驸马?你们,唔唔唔,你们回来了!嬷嬷!嬷嬷!桃儿!你们快出来!公主驸马回来了! 公主驸马?在哪儿?庄嬷嬷闻声蹒跚的跑出来,差点儿没被门槛拌倒,天香也是跑着进来的,看到庄嬷嬷从厅里出来有些站不稳,是急忙的跑上了前,稳稳的扶住了她,嬷嬷,你小心点儿。 公主?公主?你,你在外受苦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桃儿,杏儿,快去准备热水,让公主沐浴更衣,再吩咐厨房做公主与驸马爱吃的饭菜,庄嬷嬷看着眼前的天香,老泪纵横,颤抖不已。 天香被庄嬷嬷和众人的一系列举动感动的也禁不住落了泪,和庄嬷嬷抱头痛哭起来,此情此景,冯绍民也很想哭,这里是天香的家,游子归家,那是最感动人的,然是再想,她这个游子,又能何时归家? 嬷嬷,哥哥又抢了念儿姐姐的花。 我没有,这花本来就是我摘给她的。 嬷嬷,皓儿哥哥又欺负我,哼。 三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后厅里传来,转眼儿间人影也出来了,二年的时间,要说这变化最大的,莫过于这三个小祖宗了,皓儿还是最高的那个,相反宗儿已长得比念儿高了,念儿的小模样已不在像天香,像张馨,也像刘长赢。 三个小祖宗各说各的,都不明白大人们的哭哭啼啼为哪般,他们已不太记得天香与冯绍民的样子了,尤其是念儿,天香张开双手欲抱她,竟死活不肯,挣扎着朝庄嬷嬷的身后躲藏。 公主,急不得,不要吓着念儿小姐了,哎,这几个孩子,都是可怜呀!庄嬷嬷叹了长长一口气,把受到惊吓的念儿抱在怀里哄着。 看着庄嬷嬷脸上无奈的表情,天香也不再强求,的确,这三个孩子是真的可怜,李兆廷失踪后生死未卜,刘倩丢下孩子天涯寻夫,张馨无奈抛夫弃子,刘长赢又要寻妻子,又要寻妹妹妹夫,也不知现在在哪儿,咳,他们顾着找寻亲情与爱情,都忘记了他们最无辜的孩子! 傍晚的时候,张绍民策了马而来,天香与冯绍民正在花园里陪着几个孩子,张绍民刚一出现在花园里,三个孩子一窝蜂的涌了过去,都争着要张绍民抱,张绍民双手一伸,三个孩子全揽在了怀里,你们几个有没有不听话呢? 没有,三个童声拉着好长的音。 张大哥,皇兄怎么样了? 皇上已经醒了,还特地要我来诏你们俩入宫。 这?天香看向了冯绍民,意在问她的意思如何,冯绍民对她点了点头,并道张兄,在进宫之前,我想先问一些事。 你是想问我李兄为什么失踪吗? 还请张兄告知。 当年你们走了之后,有一个叫唐小蝶的姑娘来找李兄,说是冯老爷在关外病重,当时我算着日子你们也该到关外了,本想阻止他去,免得你们碰上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拗不过他,就让他去了,从那以后,我们都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去关外难道不是去抓我们的吗?天香听张绍民这么一说,顿时跳了起来。 天香,怎么你们在关外见到过他吗? 是,我以为他是来抓我们的,就索性跟他摊牌,让他回去好交差,没想到,他是去找冯老爷的。 他肯定是在关外遇到了麻烦的事,不然他不可能了无音信这么多年,冯绍民不相信李兆廷会无故失踪,她想他在关外遇到了很麻烦的事,甚至于牵连了他的自由身,若他还是自由的,怎么可能不回中原来。 张兄,朝廷可有派人去关外寻找李兄? 派了,但没有一点线索,嫂夫人不堪这种结果,在半年前将孩子留下也去了关外寻找,刘兄怕她做出傻事,将三个孩子交给了庄嬷嬷照看,也随着她去了。 唉,这都是因我而起,如果我能早些找到父亲,父亲也不会让人来报信,他们一家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样,咳,不该,不该! 绍民,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求上天保佑,你这样自责,我心里也很难受,天香心疼的把冯绍民捶在桌上的手抱在手心搓着,她现在也真的只能乞求老天保佑李兆廷好好的,若不然,这冯绍民该是要内疚一辈子了。 皇上的寝宫外,太监只传了冯绍民一个人进去,天香想陪着她,被太监挡了住,也只好站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张绍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意在让她不要担心。 寝宫内,冯绍民淡然的走近皇上的床榻,倚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6 在床边的皇上瞟了她一眼道,冯素贞,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天香迷得团团转? 冯绍民咧嘴一笑道,皇上,我唯一用的方法就是我爱她。 你爱她?你凭什么?你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一个女子爱上另一个女子,真是可笑。 皇上,我冯素贞爱了就是爱了,我不会因为任何人而不再爱她,也不会因为她不爱我而不爱她。 冯素贞,你真是可惜了! 可惜与否,只是世人对我的看法,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天香的看法。 好,冯素贞,你这样说,朕也不拐弯抹角,天香是皇家的人,是长公主,她的驸马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为朝廷鞠躬尽瘁,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做为她的驸马的责任,朕如今身休大不如从前,而朝中党派分支又是日渐加剧,光靠张绍民一个亲信不行,所以朕需要你帮朕致衡朝中各势力,你要找什么人,要做什么事,都随你,但有一点儿,你永远不能离开京城。 两年不闻朝堂事,冯绍民觉得此朝堂已非彼朝堂,她从张绍民那里得知朝中的党派势力,以王阁老之子,天芸公主的驸马王坤为一派,以张绍民及他所提拔的人为一派,还有就是以新进的九门提督为一派,其它的就是墙头草,再加上她这个突然入朝的一派,至少有四派在朝堂抗衡。 王坤与张绍民的敌对立场是很久之前就形成的,只是现在更为加剧,冯绍民想多半是因为王菇儿二年前劫完天牢不辞而别造成的,新进的九门提督上官海是提拔上来的,别人口中的此人是踏实有能力,冯绍民翻了此人的卷宗,是和她同年考中的进士,她觉得她该会会此人,于是找了一个不算很忙的下午,去了提督府。 不知冯大人到来,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大人莫怪罪。 上官大人客气了,请。 冯大人请。 上官大人,本官看过你的卷宗,原来你我同属一届中举,以前你我未曾在朝□□事,实属遗憾,如今倒算是圆了,只盼你我以后共同为朝廷出力。 冯大人如此看重下官,下官定当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呵呵呵,上官大人言重了,不知上官大人祖籍何处? 岭南府辖下的一个小地方。 岭南府?冯绍民听到这三个字,竟想起了心儿。 不知大人祖籍何处?没准儿你我还是同一个地方呢。 哈哈哈,我自小漂泊,不知祖籍在何处,冯绍民随口道。 大人自小四海为家,如今落脚京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是不是好事,要看天的意思了,本官当年有幸被先皇选中做驸马,仕途之路不免走的有些快,不像上官大人你一路走来稳当,少了许多话柄。 听冯大人这意思,莫不是朝中有人对你不满? 有不满,那也是力所当然的,本官离京两年,早不闻朝中之事,现在突然回来主持朝政,这难免会让有些人乱了自家阵脚。 大人的顾虑自然是对,但也是急不得,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呵,上官大人所言正确,凡事急不得,慢慢来。 大人今日难得来鄙府,下官马上让人略备薄酒,畅饮一番可好? 好,就依你之言。 冯绍民在朝中执政的日子,天香每天早上和她一起进宫,冯绍民在前朝忙国家大事,天香就在朝后陪着病中的皇上,下了朝俩人一起回公主府,日子虽比不上在外面自由,但至少她们会心安一些。 皇上有的时候还是会昏迷,即使醒来,也总做一些让人理解不了的事,比如说诏洛阳王回京,天香不愿意东方洛见到冯绍民,可皇上一句洛阳王能帮冯绍民分担好多事就把天香打发了,一个半月后,东方洛出现在了京城。 冯绍民是在下朝之后,在御书房里见到的东方洛,他们二人一别至今,已有四年,两人在皇上的面前挂着脸面一团和气,出了书房门,冯绍民掀了衫边就匆匆离去。 我是从岭南府来京城的,心儿知道我会见到你,托我带了一封信给你,你要看吗?东方洛在冯绍民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说。 听东方洛这么一说,冯绍民又折了回来,手一伸,把信给我。 东方洛看了她一会儿,没有要拿出信的意思,冯绍民有些不耐烦,甩了一句话就要走,你还是派人送到我府上吧。 你等等,东方洛抓住冯绍民的胳膊道。 请拿开你的手,冯绍民看着自己被东方洛抓住的胳膊道。 东方洛慢慢的松开手,把信拿给冯绍民,冯绍民夺过信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他站在廊下看着冯绍民的身影慢慢走远,陷入了解不开的纠结里。 他早已打算这辈子都不再见冯素贞了,可是圣旨从洛阳传来岭南的时候,他居然还是有些暗喜的,难道这两年的时间还不够他想明白?难道他们的缘份还未尽? 东方洛回京城的第二天,天香突然就病倒了,她有时会失忆,有时又会记得,有时性格温顺,有时性格粗暴,没有人知道下一秒天香会是什么样,天香也总不记得她在前一个状态下发生的事,公主府里的人神经都绷的紧紧的,生怕天香突然又变了情况无法服侍,京城的太夫都束手无策,给出的诊断结果是,中邪了。 冯绍民想都不想,把东方洛归为了祸首,好不容易哄了天香入睡,便牵了马在三更的大街上急弛而过,两年的时间,京城已变了很多,可她居然还能顺利的找到东方洛的宅院,拴好马,跃墙而入,挨个房间踹开,终于有一间屋子亮了灯,门开了,出来一个人,是那面纱女子,那面纱女子看清踹门的人,抬手摘下脸上的面纱道,驸马爷,你真是好兴致,半夜三更造访,扰人清梦不说,还用这种方式。 王姑娘,原来你也回京城了,怪不得天香会生病,必是你在背后搞鬼,冯绍民看着王菇儿道。 哟,驸马爷,怎么公主生病了吗?我可是今儿个才回的京城,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公主生病了你该让太夫去瞧,跑我这儿做什么,你该不会以为公主的病和我有关系?东方洛从里屋走出来,立在门边道。 冯绍民看着门边衣衫并不是很整齐的王菇儿与东方洛,又看看这亮了灯的房间,一股火气直从心底冒出,王姑娘,你是有夫之妇,怎可与其它男子同睡一房? 是又如何?你莫不是看了心里不舒服?王菇儿说着竟靠进了东方洛的怀里。 此景如此不堪,冯绍民立马背过了身,你们要我如何相信天香的病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没有回来时,她好好的,你们一回来,她就病了,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我没有做过的事,是不会承认的,你请便吧。 冯绍民听东方洛的语气是不会承认的,便将手中的剑狠狠的握着,最后什么也没有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7 说,就跃了墙离去,待她离去,东方洛问起了王菇儿,公主的病,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要想害她,也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真的没有做? 我为什么离开京城,又为什么回到京城,你该知道,我犯不着去害她。 好,我相信你。 你要是不相信我,你还能相信谁。 是,这世上,我只能相信你。 进去吧,好好的一个梦被打破了,我要补回来。 嗯 。 天香病的是如此的离奇,冯绍民几乎要招架不住,派去寻找父亲与李兆廷的人回的话又全是没有消息,巨大的精神压力使得冯绍民再也不能淡然坐之,将手里的信狠狠的扔到了地上,并怒斥道,都是饭桶吗?这么多人找两个人都找不到,本官要你们何用? 臣等无能,还请驸马爷息怒。 都滚,都给我滚! 驸马爷,公主府来了人说公主的病又发作了,请你回去呢。 走! 冯绍民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公主府,天香的状态已从刚才的粗暴转变成了失忆,她谁都不认识,就躲在角落里看着满院的下人,眼神里写满了无助与惊恐,冯绍民跳下马跑进来一看,就知道天香的处境是又变成了最坏的。 即使天香变得粗暴或温顺,她至少还有记忆,还会记得她和所有人,她也有办法和天香相处,可是天香一旦失去了记忆,她做什么都是和天香无法相处的,那个状态的天香,把所有人都看成是敌对的,不容任何人近她的身边。 驸马,公主又失忆了。 我看到了,冯绍民走近天香的身旁,弯下了腰,香儿。 天香睁着一双眼看她,却并不回应她。 香儿,你开口回应我一句好吗? 天香仍是不作声,只看她。 冯绍民扶了额狠狠的揉着,现在的她,已是真的没有半点耐心了,要找的人找不到,不想见的人每天在身边转悠,再加上天香病的这一个月,反复无常,已把她的耐心最大极限的磨平,她想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疯了。 驸马,飘红大侠来了。 快请,冯绍民道。 驸马,我看到了皇榜,闻臭的病怎么样了?一剑飘红披着斗篷冷冷的走进来,也停在天香的身旁。 她现在的状况是不记得所有的事和人。 剑哥哥!你是来带我走的吗?天香突然说出这句话,惊到了在场所有的人,这是天香自生病以来,在失忆状况下说的第一句话。 闻臭,你记得我?一剑飘红走近了天香一步。 剑哥哥,我怎么会不记得你,你快带我走,这里的人都好可怕,天香拉住一剑飘红的衣襟,往他身后躲着。 香儿,你不记得我吗?冯绍民皱了眉头,天香怎么可能只记得一剑飘红,而不记得她。 剑哥哥,我们快走吧,天香边说边拉着一剑飘红跑着离开院子。 天香,天香,冯绍民唤着她追出去,却被天香厉声喝住了,你别跟着我们。 香儿,你怎么会只记得他?怎么会?冯绍民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开,却找不到理由说什么,她不明白,天香忘记了所有的人,为什么偏偏记得一剑飘红? 河边的亭子上,天香吊着两条腿依着一剑飘红,不时的揉着头,有些许难受,剑哥哥,我的头好痛。 那你闭着眼睡会儿吧,醒来一切就好了。 真的吗? 嗯。 那我睡了,你不会离开了吧? 不会。 在得到一剑飘红的肯定答案后,天香放心的闭了眼睡着,没过一会儿,她又睁开了眼,看着一剑飘红,剑哥哥,为什么你在我身边,我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 因为你现在生病了,等你病好,你就不会觉得心里空空的了。 嗯,有道理。 睡吧,我在这儿一直陪着你。 天香点点头,又闭了眼睡去,三日后的清晨,天香在客栈的厢房里醒来,她的身边没有一剑飘红,对此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只是觉得这个冯绍民怎么让她一个人在客栈。 驸马回府了没有?天香问起公主府的侍卫。 驸马在府里。 好哇,这个冯绍民,还真是敢把本公主一个人扔在客栈里,哼!天香有些不高兴,拉了一张脸走进客厅,一看见冯绍民,便摆起了公主的架子,冯绍民,你为什么把本公主一个人扔在客栈里?你这日子过的倒好,有鱼有肉,有人伺候,这黑乎乎的是什么玩意儿?府里新来了厨子吗?让本公主尝一尝。 哎,公主,那是驸马的药,庄嬷嬷还未说完话,天香已把冯绍民面前的那碗药喝进了嘴里,呸,这是什么玩意?这么难喝? 是我的药,冯绍民道。 你怎么了?病了?还是伤到哪儿了?天香未曾表现出紧张,这也对,她现在虽记得所有人,可是却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冯绍民挥了手示意其它人下去,又把那碗药端过来一饮而尽,抹了嘴巴道,公主,在下得了相思病。 相思病?冯绍民,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当着本公主的面说这等话,快说,那个狐狸精是谁? 哈哈哈,冯绍民突然就笑了,笑得咳起来,天香记得了所有人,可是却忘记了情,也罢,只要她记得她,什么事都好办,公主,你过来,我告诉你我相思的是谁。 天香身子一斜,侧过了脸过去听,却被冯绍民一个用力,将整个人揽了过去,接下来就是噼里啪啦的吻,冯绍民是想给她一些记忆,天香上一次这个状态,她就是用了这个办法让天香认可了她,当然用这个办法还是有一点代价的。 流氓!天香挣扎着一个巴掌就打到了冯绍民的脸上。 公主,我是你的驸马,这夫妻之间的亲热怎么能算是流氓? 我是公主,是君,你是臣子,臣子欺君,罪在当打。 我是夫,你是妻,夫戏妻,罪从何来? 冯绍民,我看你是病得不够轻,看招! 公主,君子动口不动手!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从屋里打到了屋外,庄嬷嬷一边说着劝架的话,一边被桃杏二人给拽进了厅内,嬷嬷,主子打架,我们就别搅和了,干紧把屋里收拾干净才是好的选择。 杏儿,不能这么说。 哎哟,嬷嬷,你看公主这状态,虽是认得了咱们,但这脾气岂是咱们能管得了的,说一点不好就动手了,驸马有功夫,能躲,咱们可经不起公主这个状态的折腾,等驸马把公主□□好了,咱们这伺候着也不用提着心呀。 谁说不是呢,咳,真希望公主快点好起来。 就是就是。 没过二天,天香又是性格大变,只是变的不是失忆,也不是忘情,而是变得唯唯诺诺,她仍旧记得每一个人,可是却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8 失去了性格,也可以说是她没有了自我。 下人端来一碗汤,说公主请慢用,她就把汤整碗喝光,又拿了点心也说公主请慢用,她又把所有的点心都吃了光,嬷嬷说要帮她梳一个新的发型,要她不要动,她果真就端坐在那儿半个时辰没动一下,更要命的是,冯绍民入夜的时候还在宫里和大臣们议事,嬷嬷只随便说了一句公主要是不困的话,就等驸马回来,她就当了真,呆呆的坐在寝宫的床边等了冯绍民整整一夜,待冯绍民回来的时候推开门一看,真真是心疼之极。 驸马,你回来了,妾身替你更衣,坐了整整一夜的天香终于开了口,动了身子去拿昨天为冯绍民准备好的衣服。 香儿,你等了我一夜,眼睛都红了,去睡会儿好不好?冯绍民把天香拉进怀里抱着。 好,天香淡淡的答着,面对冯绍民的亲密,既不反抗,也不回应。 我陪你睡好不好? 妾身一切依驸马所言。 面对这样的天香,冯绍民所能做的,就是一直陪着她,天香失忆的时候,至少还记得一剑飘红,他可以保护她,她不用太担心,天香忘了情的时候,至少记得她,至少有自己的想法,她只要不惹着她就好,可是天香没有了自我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只要是个人都可以命令她,可以左右她,就像大海里的一叶孤舟,随便的一个浪头过来,就有可能粉骨碎身。 她不能明白,在那一夜,守卫森严的皇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天香会变成这样,她下令盘问了那夜值班的所有人,可是没有人觉得那夜有什么不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在屋内没有旁人,且屋外侍卫成群的皇帝寝宫内,天香就这么无故的病了,这简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她怀疑过皇上,因为当时只有天香与他二人,可是她想不出皇上这么做的原由,想再分开她们?直接杀了她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总督天下兵。 天香又失忆了,她仍旧是只记得一剑飘红,一剑飘红带她走了十天后,又将她送了回来,她记起了冯绍民,却是直接忘了情,没有了自我,冯绍民放下所有的事陪了她整整半个月,在一个雨夜里,她又再一次失忆,一个人躲在滴雨的檐下,不吃不喝,不言不语,也不动,直到冯绍民又找到一剑飘红来带她走。 冯绍民站在细雨里看着天香再一次离去,她忍不住了,她想无论如何今夜都要从皇上的嘴里得到明确的答案。 冯绍民骑着马还未到宫门口,就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影在宫门口徘徊,待她行近,看到那人正是张绍民,不禁寻思着他这么晚进宫是为什么。 冯兄,你这么晚进宫所谓何事? 为了天香的病,再来找些线索,张兄你呢? 我是皇上诏进宫的,可是到了宫门口侍卫又说皇上不见任何人,就只好在这儿等着。 皇上不见任何人?白天不是还一切正常吗? 皇上病的这些日子里,如此的反复无常,我倒也是习惯了,只是有一点不明白。 噢?什么? 皇上明明说了不诏见任何人,可是洛阳王居然进去了,说是有皇上的特权。 洛阳王?冯绍民想了想道,依张兄之见,皇上此次又诏洛阳王回京,是为何? 自古帝王之心难猜测,我不好说,也说不得。 在在下面前,张兄还有什么说不得。 呵呵呵,冯兄,你还记得二年前你走的时候叮嘱刘兄提防洛阳王的事吗? 记得。 刘兄不是因为家事难顾主动请辞的,是被皇上逼迫请辞的,归根结底,只是因为他参了洛阳王一本。 仅此而以? 正是,所以说如今皇上的心思不好猜,也猜不准。 张兄,不瞒你说,我此次回京,觉得皇上跟以前不一样了。 哎,冯兄,有些事你知我知便可,切莫说破,不然项上人头不保。 呵,多谢张兄提醒,今儿个看来皇上是不会诏见了,也罢,回去歇息吧。 嗯,冯兄请。 就在两人跨了马就要离去之际,有太监惊魂未定的跑来将二人拦下,驸马,张大人,皇上刚才遇刺了,你二位快去看一看吧,奴才要去赶紧请太医。 什么?皇上遇刺了?冯张二人相看一眼,双双下了马跑进宫内,皇上捂着被利器所伤的胳膊倚在床边,闭眼沉思,听到冯张二人请安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 皇上,你的伤势如何?请让微臣检察一下,冯绍民上前一步道。 不碍事的,划破了一点皮而以,皇上制止了冯绍民的察看。 皇上,刺客可有抓到? 刺客?哼,冯绍民,马上替朕拟旨,洛阳王东方洛恃宠生骄,几次三番行刺于朕,伤及体肤,朕念其同属一脉,赐毒酒一杯了此一生。 什么?是洛阳王?皇上,这其中可有误会?冯绍民不相信东方洛会笨到这种地步进宫行刺,即使他想做皇帝,难道兵变不比这个办法好吗? 来人,把洛阳王行刺朕的凶器给二位大人看看。 冯张二人看向托盘里的那柄匕首,刀锋无比,还沾着血迹,而皇上的胳膊上,确是划出了血,看到此,冯绍民觉得她有必要去见见东方洛这个笨之极的人,当她向皇上说明意思后,皇上一个冷眼看过来,洛阳王已被当场拿下,朕会亲自审问,你只需诏告天下即可。 是,皇上如今受了惊吓,还请早些安歇,臣等告退。 嗯! 从宫里出来,冯张二人不谋而合的选择了同去天牢,可走完整个牢房都没有发现东方洛被关的地方,双双疑惑起来,冯兄,皇上一直重用洛阳王,可今天却突然出现这种事,你觉得这其中可有蹊跷? 张兄,洛阳王是有野心的人,可依他今时今日的地位还要刺杀皇上,这未免太说不通了,再说他如果真有心刺杀皇上,会这么明目张胆么?他是懂武功之人,怎么可能在一招之内取不下一个手无缚鸡之人的性命。 冯兄,你的意思是? 天香生病那日只有她和皇上两人,天香是习武之人,就算遇到袭击,也是该有打斗之声,可门口的侍卫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这能说明什么。 看来,皇上已经不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皇上了。 这样吧,张兄,你把这两年间所发生的事说给我听一遍。 好。 烛火燃起着香,冒着烟儿,一个身影将它插进香炉内,且深深的拜了一拜,然后跪在了下面的软垫上,门外有人扣了门进来,跪着的身影也起了身。 王爷,要解开皇上的迷药吗?上官海道。 嗯,东方洛抬了手,走近似是沉睡着的皇上,上官,从昨夜到现在,可有人怀疑? 回王爷,无人怀疑,只是属下担心驸马与相爷看出皇上有问题。 随 分卷阅读98 分卷阅读9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99 他们去,传下去皇上身休欠安,任何人都不见。 属下已经照做了。 很好,你们出去吧,在外面守着。 是。 关了门,东方洛又重新回到软垫上跪着,直到皇上醒过来惊恐万状的看着屋内的一切嚷着,他才开了口,皇兄,是不是觉得这屋里的一切很熟悉? 这?这?皇上有些语无伦次,扶了额乱撞着。 东方洛倒是淡然,一双清澈的眸子透过面罩扫着屋里的一切,皇兄,你还记得吗?这间宫殿是我母妃的寝宫,小的时候,你和天香常来这里找我玩的,你身后的那个椅子下边,天香曾把一颗明珠藏在那里,让你我找了好久,还有你脚下的地方,曾经死过一个嬷嬷,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是被火活活烧死的,你再看看你身后的床,我母妃就躺在那上面离开了人世。 你?你? 皇兄,我曾经想过放下仇恨的,永远都不再踏入京城,可是你不放过我,千方百计让我来京城对我赶尽杀绝,甚至不惜以刘长赢为代价,你把我捧的越高,就是要我犯错,好给你一个借口杀之,呵,如今算是可惜了,你棋差一步,成了我的阶下囚。 皇上揉着有些发疼的脑袋靠在墙角,胳臂上露出昨夜被刺伤的伤口,他看了一眼,皱了眉,却并不觉得疼,朕身上怎么会有一个伤口? 你这个伤口是我刺的,当然了,你不会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会记得在你中了迷药的时候做过的事。 东方洛,你居然敢给朕下药! 哼,我为什么不敢,你想杀我,我只是比你抢先了一步而以,再说了,你为了嫁祸于我,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的了手,你又比我多高尚!论起手足自相残杀,呵,你,包括天香,可都比你母后狠的多! 你给朕住口!东方洛的直截了当给了皇上当头棒喝,让皇上恼羞成怒,不错,他是利用了天香,可是他不允许有人说出来。 东方浩,你没有资格对我吼叫!你们一次又一次的挑起我想要忘记的仇恨,那我成全你们,我就把这十几年来的新仇旧恨一并算了,我不仅要本该属于我母妃的后位,我更要本该属于我的皇位,还有,一个本该属于我的人! 东方洛,你想要夺回皇位,太晚了,就算整个皇宫以及整个京城都被你控制了,朕也不怕,天下兵马大权不在朕手里,传国玉玺也不在朕手里,你凭什么坐上龙椅? 东方洛一愣,既而道,传国玉玺不在你的手里,看来你是早有防备了,也罢,它早晚会回到我的手里,上官,进来吧,送皇上去上朝了。 门吱的一声,上官海走了进来,端起桌边的一杯水,给皇上强行灌下去,皇上挣扎无果,终是昏迷了,东方洛看着倒下去的皇上道,上官,让皇上下旨去岭南, 将小姐诏回京城。 王爷,恕臣直言,自驸马爷张羿去世至今,小姐终日闭门养病,身子弱不禁风,老爷说过最好不要让她长途跋涉,你看是不是可以再想想办法? 多带一些随行的大夫,路上可以行的慢一些,只要在八月十五赶到就可以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上官海见东方洛还是执意要让天心进京,也不再妄加阻拦,便命人抬着昏迷的皇上一并离去。 天香的再一次回来,让冯绍民看到了些许能够见到皇上的希望,她先是命人去了丞相府让张绍民去宫门口会合,然后在天香的面前做出了一副焦虑不安的样子,果不其然,天香看了她的样子不耐烦的问着,哎,我说冯绍民,你不要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皮又痒了是不是? 公主,并非绍民不想安分坐下,而是绍民心里有一事实在想不通。 说来本公主给你分析分析。 皇上突然下旨不见任何人,也不上朝,不知是病了还是怎么了,有很多事情我正等着皇上最后定夺呢。 哦?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皇兄肯定是病了,走,我带你去见他。 公主,皇上下旨说过不见任何人的,你怎么去见他? 皇兄下的旨是针对你们,又不是针对我,谁敢拦我进宫,我就用这把尚方宝剑把谁的头砍下来!天香边说着边转身去取挂在里宫的尚方宝剑,冯绍民一看是真的尚方宝剑,不禁有些疑惑起来,她从来都不知道天香有一把尚方宝剑,而且就挂在她的书桌后面。 公主,这把剑你从何而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这是皇兄给我的,我一回来这把剑就放在桌子上,皇兄还说我要是看谁不顺眼的话,可以先斩后奏,呶,圣旨还在你桌上放着呢,哎,冯绍民,你可别惹我,要不然我先拿你开刀。 冯绍民走到桌前拿起圣旨看着,没错,正是皇上的字迹,可有一点她不明白,皇上如果想赐一把尚方宝剑给天香的话,直接赐予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转别人的手赐予。 冯绍民,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天香用剑柄戳着冯绍民。 走,公主请。 两人来到宫门口时,张绍民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几人客气了几句后,便朝宫内走去,两把长剑刷的拦下来,皇上有旨,任何人不见,公主还是请回吧。 放肆!天香刷的一声抽出手中的尚方宝剑,将两支长剑打开,看清楚了,这可是尚方宝剑,本宫现在就是杀了你们,皇上也不会说什么。 公主,莫要为难他们了,这是皇上的意思,上官海带着侍卫闻声而来。 怎么?你也想拦下本宫? 下官不敢,只是皇上确实发了话,不见任何人,下官若是让你们进去了,便是抗旨,请公主不要为难下官。 为难?哼,上官大人,本宫倒要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还是本宫的这把尚方宝剑硬!天香将剑头指向上官海,唰唰的几下子,上官海脖间的头发全部落了地,惊呆了众人。 公主,即使你杀了下官,下官也不会让你进去! 哼,真是犯贱!都给本宫跪下!天香拿出两块御赐金牌摆在众人面前,众人皆高呼万岁跪拜,天香得意一笑,将金牌拿近上官海眼前,上官大人,现在你莫不是还敢阻拦本宫? 上官海抬头看着金牌,知道拦不住了,便道下官不敢。 天香收回金牌和剑,转了裙边朝宫内走去,一进大殿看到皇上,天香就朝皇上撒起了娇,皇兄,刚才宫门口上官海拦着我不让我进,你要为我做主。 可你现在不还是进来了,皇上并无看天香。 皇兄,你是不是病了,为什么不见任何人? 哦,朕只是想静静。 静归静,可是国家大事还是要处理的呀,驸马和张大人有很多事等着皇兄你做主呢,他们就在门外候着。 嗯?那让他们进来吧。 微臣参见皇上。 平身吧,公主说你们有事找朕,说吧,什 分卷阅读99 分卷阅读10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0 么事? 冯张二人相看一眼,皇上,关于洛阳王刺君一事,臣与张大人觉得洛阳王一个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背后定有人撑腰,所以还请皇上三思,一定要查明真相。 洛阳王刺杀朕一事已经查明了,他已经招认所有,所以你二人不必多心,只需替朕打理好前朝之事便可,对了,驸马,朕交与你保管的东西明日送还回来吧。 呃?交与我保管的东西?皇上什么时候让我保管东西了?冯绍民听此言,不知怎么接下话。 好了,没事的话你们都退下吧,香儿,把剑与金牌留下。 天香一听皇上要收回她的东西,往后退了一步,不,皇兄,既然是你赐给我的,又怎么能再要回去呢。 朕说给你就给你,朕说收回就收回,哪来那么多费话,来人,将公主的尚方宝剑与金牌收回。 皇兄,我还没过瘾呢,天香握着剑不肯松手,但最后还是迫于皇上的话,松了手,待几人从宫里出来后,天香还是一副怨念的表情,拉着脸念叨着刚才的事,朝着宫内的方向说了一句,皇兄怎么变小器了。 冯张二人听着天香这句话,相视皱了眉,冯绍民故意道,公主,皇上以前对你很大方么? 那是当然了,我要什么他都给我的,为什么这次我想要那把剑他却收回去了呢,连金牌都收回去了,不过呢,我还藏了一只,这只是父皇给我的,皇兄他不知道,天香从怀里掏出另一只金牌。 公主,我和张兄还有点事商量,你先回府,好不好? 好,哎,冯绍民,晚上你可呆准时回府开饭,若是回来晚了,本公主就让你吃拳头。 是,绍民记住了,公主慢走。 在丞相府的密室里,冯张二人分析着在宫内遇见的情况,张兄,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你发现了什么? 连天香这个生病的人都觉得皇上变了,更何况你我。 是呀,皇上变了,变的没有感情,这不是皇上的一向作风,他该知道天香现在是病人,应该事事将就她,而不是对她大呼小叫。 咳,说句不敬的话,也不知道此皇上是不是彼皇上? 如果此非彼,那么洛阳王一事也不是这么简单,我们现在都不知道洛阳王被关在何处,这,莫不是洛阳王的一招苦肉计? 苦肉计?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可能,皇上到现在还只是关着洛阳王,并没有表明意思,这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当性命受到威胁时肯定是要杀了对方才能解恨,更何况是帝王,皇上一直这样拖着,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看来今晚我们有必要夜探皇宫了。 嗯。 从张绍民的府里回到公主府,时间正赶巧,让冯绍民少挨了一顿拳脚,天香自顾自的大口吃喝着,既不问冯绍民在谈什么事,也不主动给冯绍民夹菜,倒是冯绍民,一看到能吃能喝的天香,就来了好心情,夹了菜放到天香的碗里,却被天香一筷子挡了回去,我不要你夹菜,我自己会夹。 冯绍民哑然一笑,她忘记了天香现在还是病人,也只好作罢,自已吃自己的,到了就寝的时间,天香换好衣服,梳好头发,自顾的躺到床的里侧去,被子一拉就闭了眼睡去,冯绍民想着三更还要夜探皇宫,并无睡意,便拿了书在桌前看着,却并不专心,眼睛不时的瞟向床上的天香,索性放下了书,顺着床倚了下去。 啪的一下,一只手打在冯绍民放在天香肩上的手背上,老实点,别碰我。 冯绍民甩了甩被天香打痛的手背,龇了牙道,公主,为夫的只是想抱你一下,下手这么重做什么。 本公主没允许你碰我,被打活该。 公主,你不让我碰你,不如你为我娶一房小妾如何?冯绍民坏笑着调戏着天香。 冯绍民,你活腻了!天香从被子里坐起来看准冯绍民就要再下起手,冯绍民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天香要打过来的手,将她拦腰搂在怀里,欲行调戏之事。 你别碰我,快放开我,冯绍民!天香极尽挣扎,脸上已是通红,在她现在的世界里,冯绍民虽是她的夫,可是她是公主呀,她不允许他碰她就是不允许,谁也不能勉强她。 公主,我只是想抱抱你,你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本公主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你要再强行为之,你以后都不要进本公主的寝宫! 好好好,公主,我不碰你,我不碰你,冯绍民看到天香因生气涨红的脸,马上停止了动作,从床上退下来道,你睡吧,我去看书。 回到桌前的冯绍民扶了额,眉头不展,她又看了看床上的天香,终是瘫坐在椅子里,天香的病,她一点头绪也没有,本来想着会跟皇上有关,可现在连皇上都不一样了,她还能从哪里查起? 京城仍是一片风平浪静,东方洛被皇上软禁之事,除了开始几天有质疑的声音,现在连个浪花都没有了,皇上仍是不上朝,群臣仍是事事以冯绍民为首,可皇上却也仍是不见任何人。 一本本等着皇上最后定夺的奏章堆积在冯绍民的书桌上,使得冯绍民自己都有些糊涂了,有十天前的,有一个月前的,还有二个月前的,群臣报上来的事无法送到皇上手里,冯绍民就从中挑出重要的先让人执行下去,然后再找机会禀报皇上,这堆奏章里,日子最久的是在皇上遇刺的前三天送过来的,也就是说自皇上遇刺的前三天到现在,皇上没有批过一本奏章,即使她上次因为天香的关系见到了皇上,也没有见皇上批她递上去的奏章,这些奏章也不过是动动手,盖上印即可下发的,可偏是少了那一道极为重要的印迹。 冯绍民仍在灯下看着奏章,庄嬷嬷端着一个小盒子缓缓走进来,道了一声驸马爷。 嬷嬷,有何事?冯绍民放下手中的事务。 老奴有一些事要跟驸马爷说明。 哦,嬷嬷请讲。 庄嬷嬷将小盒子递给冯绍民道,驸马,有一日皇上来府中交给老奴三样东西,一把尚方宝剑,一块金牌,还有这个小盒子,皇上说如果有一天他下旨不见任何人的话,就把宝剑和金牌交与公主,若公主带着宝剑和金牌被收回去的话,就把这个小盒子交与驸马你。 冯绍民拿着小盒子边看着,边听着庄嬷嬷的话,待她打开小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脸色大变起来,她急忙盒上盒子紧紧的拿在手里,起身关了门,嬷嬷,你可记得皇上是什么时候把东西交给你的? 上一次皇上来府里看公主那日。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送庄嬷嬷出去后,冯绍民把所有的门窗重新关好,回到桌前再一次打开那个小盒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在手里认真的看着,她回想起庄嬷嬷说皇上来府里的日子,不偏不倚,正是她案上放的最久的奏章日子,批 分卷阅读100 分卷阅读10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1 阅奏章最重要的一个东西早就不在了皇上身边,也难怪这些个月来皇上下的全是口喻,一道圣旨都没有。 皇上会交待这些事,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看来是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再加上自皇上遇刺后的种种行为,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如今宫里已是此非彼?或者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变了? 临近八月十五,冯绍民想着皇上总该露个面了,然而未到八月十五日,宫里就传出了噩耗,小太子溺水而亡,此事一出,宫内人人皆惊,当日陪着小太子玩耍的十几个宫女太监与小太子皆死的狰狞,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湖里,还开着未败的荷花,那荷花瓣,顺着流动的湖水,一直流到轩洛宫。 八月十五日,天心如期到达京城,刚落脚到皇上安排好的行宫,一道口喻就将她诏进了皇宫,冯绍民与她在宫门口隔着车帘相看了一眼,她便随着车队入了宫。 翌日十六,夜里,满月入帘,天心坐在轿里抬手掀起轿帘,想着心事,轿夫一声到了,天心放下帘子,在轿里静坐了片刻才走出来,她看着诺大的天牢,寻找着那一年张羿离去的地方。 心儿,冯绍民从牢里走出来唤着她。 天心看到冯绍民向她走来,也上前了一步,这么好的月夜,你不在府里陪着皇姐,来天牢做什么? 天香外出了,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你我一别近三载,本想与你好好聊聊,可皇上将你接进了宫里,也多有不便,我想你应该会来这里,就在这儿等着。 是呀,已经快三年了,没想到,我还活着,天心低头哼笑一声,穿过冯绍民的身边,向天牢深处走去。 心儿,你昨儿个进宫,可有看到你哥哥?冯绍民想了想,还是问了这句话,她觉得如今的皇上既然能诏她进京,多多少少跟洛阳王的事会有些关系。 听闻冯绍民最后还是问起了洛阳王的事,天心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她道,皇上诏我进京只问了些平常事,并没有让我见洛哥哥。 嗯,那没事了,进去吧。 心儿,冯绍民从牢里走出来唤着她。 天牢的深处,天心在一个火盆旁边烧着纸,不时化为灰烬的纸迅速燃烧着,映衬着天心泛白的脸,冯绍民拿了纸钱欲扔进火盆,被天心挡了住,他不会想要你烧的纸钱。 冯绍民怔了住,抬眼看着天心,恨我吗? 说不恨,是假的,若说恨,这确是我自己种下的蛊。 天心的眸子,闪过一丝火光,而后,便是一汪清水,冯绍民第一次觉得这双眼睛像极了东方洛,掺杂着恨,可也掺杂着不恨,使她全身上下犹如被寒冰包围般难受。 对不起! 不,这个结局是我自己造成的,我不怪任何人,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与张羿,自小就认识,你知道吗?如果那一年进京的时间再往后推迟十天的话,而你也没有娶我,那我要嫁的人,便是他了。 什么?冯绍民一下跪在了地上,手里的纸钱飘进火盆里,忽的燃烧起来,她本来对于利用天心查明张羿与东方洛一事心有愧疚,如今再知道了这个真相,她突然觉得她对这个女子果真是狠到了极致,这个女子的所有幸福,竟都毁在了她的手里! 绍民,我能这样叫你吗? 冯绍民嗯了一声,欠了身子拾着地上的纸钱再放进火盆里,她想无论张羿会不会接受她烧的纸钱,她都该这样做。 如果十年前你娶的那个人是我,你猜会是什么结局? 天心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使得冯绍民再一次怔住,心儿,如果也只是如果,不可能再回去的。 我知道,呵,绍民,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好,我在外面等你,冯绍民答着话,起了身缓缓离去。 心儿,如果十年前我娶的那个人是你,天香,你,我,张羿,兆廷,刘倩,还有我爹,都不会是如今这样,天香的身边不会是我,你的身边也许真的是张羿,兆廷的身边是刘倩,而我的身边,会有我爹爹,也可能会有另一个人。 十年前的冯绍民,她真心想娶的,是只有十三岁的天心,那年,她刚刚中了状元郎,还未在大殿上见过皇上与天香,王阁老为她说了一门亲事,是岭南王府的天心公主,她本想拒绝,当听说岭南王是想先把亲事定下,待天心公主十六岁时再成亲,她算了这中间有三年的时间,足够她为父亲平反,便答应了这门亲事,可谁知这门亲事最后不了了知,最后,她娶了天香。 送完天心回来,冯绍民的心事愈发的重起来,府里的小变化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回到书房关了门,拿起奏章打起精神看起来,没多大一会儿,门开了,是有人送了点心过来,冯绍民没说话,仍低头看着,送东西的人撅了嘴,在冯绍民的脑门上点了一下,哎,冯绍民。 嗯?冯绍民应着声抬头一看,是天香回来了,她以为天香只时记起了事情回来而以,并没有太在意,公主,我还要看奏章,晚点再陪你好不好? 你不用管我,我在这儿陪着你,给你捏捏肩,你看你的就好了。 许久没有得到的温柔感觉让冯绍民纳了闷,天香每次失忆回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呀,公主,你怎么了?今儿这么温柔? 温柔?我一向对你很温柔的呀。 哎,不对,天香怎么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冯绍民放下奏章,伸手去拉天香的手,天香没有拒绝,任她握着,冯绍民一看天香没有拒绝她,缓缓的拉近天香到自己身边,轻轻的抱着,天香也抬了手,双手搂着冯绍民的脖子道,怎么了?今天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还是头发乱了? 香儿,是你回来了,对吗?冯绍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天香问。 被冯绍民看的有点不自在的天香别了头,依在冯绍民的肩边,我一直都在的呀,从来没有离开。 哈哈哈,太好了,香儿,你终于好了,你终于好了!冯绍民已明白眼前的天香就是她的天香,不禁抱着天香开心的转起了圈,但是开心过后,冯绍民又有了担心,天香突然好了,这会不会只是暂时的。 绍民,嬷嬷说我生病了,变成了另外的人,是不是吓倒了你? 怎么会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还是一样爱你。 绍民,我生病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 当然不是,你生病的样子很可爱呢。 绍民,我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你了。 我也是,香儿,我好担心你只是暂时的好转。 不会的,剑哥哥已经把我身上的毒性解除了,他告诉了我事情的起因,是皇兄让他这么做的。 真的是皇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兄想杀洛阳王,可找不到好的借口。 即使再找不到借口,也不应该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2 利用你,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岂不弄巧成拙。 你不要激动嘛,皇兄也是怕洛阳王会先加害与我,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好了,而洛阳王也被皇兄抓到了把柄,现在已经天下太平了。 不,香儿,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的多,冯绍民将她所有的疑虑全说给了天香听,并把玉玺拿给了天香看,香儿,越是风平浪静,越要谨慎。 嗯,那小太子溺亡一事是否真是意外? 这个嘛,冯绍民略皱了眉,仵作验尸的结果是身上没有任何伤,属于正常溺亡,可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这未免又太不正常,而且皇上对于小太子溺亡一事的表现太过冷静,就好像死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似的。 那你这么聪明,有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我问过了出事地方的情况,周围没有什么可疑的,当时有十几个人陪在小太子的身边玩闹着,附近的人也没有听到有人喊救命,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事了。 那小太子出事的地方是哪里? 御花园东亭旁边的湖里。 什么?天香听到冯绍民口里所说的这个地方,当即愣住了,老天,不会这么邪门吧! 香儿,那湖以前可是也出过事?冯绍民想到这个问题。 可不是嘛,是小时候,东方洛和皇兄两个人一起玩耍都掉进去过,当年为了这个事情,我母后和姨娘没少怄气,后来没过多久,轩洛宫就意外失火了,东方洛也被父皇送去了洛阳。 香儿,当年,轩洛宫的那场大火,真的是意外吗?冯绍民问出了心中早就想问的话。 东方洛心里有一个仇恨,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不知道这个仇恨的根源是什么,意外的大火使他丧母又毁容,这顶多也只能算是心有不甘,可如果使他丧母又毁容的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话,那么,这的确可以成为他仇恨的根源,普通人家尚且为了几分利益亲人反目,又何况是这掌握生杀大权的皇位! 当然是意外了。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是意外呢? 我母后说的,我记得那一天我在母后的寝宫是被吵醒的,到处都是打水的太监和宫人,我想出去看,嬷嬷不让,然后母后回来告诉我姨娘的寝宫意外失火了,死了好多人,东方洛毁了容,父皇不愿意看到他,就把他送到洛阳去了。 香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场大火不是意外呢? 不是意外?你指的是人为吗? 嗯。 不可能的,姨娘生性善良,又不会得罪与人,父皇的后宫虽偶有争宠,但也不至于要人性命。 可如果是跟皇位有关呢? 皇位?呵,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皇兄早就被立为了太子,而东方洛不过是一个还没有封王的皇子,就算是有人想夺皇位,那也是想夺我皇兄的皇位。 香儿,不瞒你说,我查过当年的事,先皇曾在立后和立太子之间犹豫过,他想立你母亲为后,立东方洛为太子,可最后你母亲封了后,而太子却是你皇兄,二年后,洛贵妃就死于非命,东方洛也离了京城。 等等,冯绍民,你这话什么意思?天香越听越觉得有些生气,对着冯绍民嚷了起来,而冯绍民却并不觉得不妥,只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事实?什么是事实?事实就是本公主刚回来就被你惹生气了!哼! 香儿,我只是想把事实弄清楚而以,并非有意惹你生气,你不要走嘛,冯绍民一边解释一边拉住要离开的天香,天香铁着一张脸被冯绍民拉的走不了,就索性转了身把视线移到了书架上,看哪一本不顺眼就扔哪一本。 哎,香儿,手下留书,这本是恩师在世时送给我的,不能乱扔,哎,这本是我寻找了许久的绝版,不能动,哎哎,这可是借的,还要送还的,不能扔坏了,哎呀,我的书,还有我的画! 第45章 一剑飘红 四十五 自从觉得轩洛宫的大火不是意外后,冯绍民整日埋在案宗房内,查看当年宫里所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看了整整八天,冯绍民觉得她必须要找到东方洛,找出真相。 趁着夜色,冯绍民从每日拉泔水的宫门混进了皇宫,她分析东方洛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轩洛宫,果不其然,透过浓密的树叶间隙,她看到上官海提着食盒从修复好的轩洛宫内走出,且宫外防守严密,为了不打草惊蛇,冯绍民在树上一直呆到深夜,在侍卫换岗的时候迅速的跳上了房顶。 小心翼翼的掀开房顶的瓦片,冯绍民看到了宫内的东方洛,跪在一方软榻上闭眼沉思着,软榻的前方,放着两尊灵位,一尊上面写有字,一尊上面没有字,冯绍民正思索着该怎么进入宫内,檐下的门又打了开,隔着小孔,她看到上官海进入了宫内。 屋顶与屋内还有些距离,冯绍民无法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但两人的谈话方式使得冯绍民更加确定了东方洛用了一招苦肉计,而且她还发现了东方洛与上官海的关系,似乎不同于朝中其它大臣。 东方洛是洛阳王,常年住在洛阳,而上官海是岭南府人士,这两个人没有道理会这么熟悉,不对,东方洛偶有去岭南王府小住的,岭南府?莫非他们相识于岭南王府?那这样一来,上官海可是岭南王的人,岭南王?东方洛用苦肉计将自己置身出去,难不成这真正想要夺皇位的人不是他,而是岭南王? 屋内两人的谈话结束,上官海递了一封信给东方洛,便关了门而去,冯绍民不再想着怎么进入宫内,而是在屋顶呆到下一个换岗时间,迅速离开了轩洛宫,第二天,她打算去提督府摸上官海的底,可还不等她出门,这上官海倒是自己送上了门,还有天心。 看到上官海和天心一同前来,冯绍民稍稍吃了一惊,但心里还是有些淡定的,这正是证明上官海是不是岭南王的人的最好时机。 心儿!你怎么来了?天香看到天心,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走过去拉过天心看着。 皇姐,我来京城好一阵了,今天得了皇上的允许,终是可以出来走走了,我们姐妹三年未见,定是要好好聊聊了。 那是那是,咳,住什么宫里嘛,我这公主府可不比皇宫差,让人去通知皇兄一声,你就在这儿住些日子吧。 这?天心稍有些犹豫,看向了上官海,上官大哥,看来要烦劳你通报皇上一声了。 上官大哥?冯绍民与天香皆疑问道。 公主,驸马,是这样的,家父曾在岭南王府当职,后来我一心想求得功名,好光宗耀祖,就离开了岭南王府到京城求学,几年前王爷曾为和亲的事来过京城,也巧合见过几面,今次小姐被皇上诏来京城,我自是会为小姐打点好一切。 噢,原是这样,心儿,你就在府里安心的住下吧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3 ,我平日里太忙,没有时间陪你皇姐,现在你来了,你们俩姐妹可要好好聊聊,冯绍民在心里打好了算盘,扬了眉笑言,她想只要心儿在她手上,东方洛和岭南王是不敢乱来的,她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查明朝中有多少人是岭南王和东方洛的人。 冯绍民派了手下查了一些日子,得到的结果令她震惊无比,朝中和岭南王或多或少有些关系的人竟有一大半,这些人里有刑部兵部尚书,有掌管京城安全的提督,还有王阁老等的皇亲国戚,而名册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她的名字,她这才惊觉,自己还做过岭南王府的驸马! 看着这厚厚的册子,再联想起所发生的所有事,冯绍民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东方洛设计这样一个苦肉计的最终结果,是为了让世人觉得他已是一个早晚都要死的废人,小太子的溺亡使得皇位的继承者空缺,如果此时皇上有个不测,后继便无人,那必是要从先皇留下的皇子里选人,可先皇留下的皇子只有已是废人的洛阳王,这根本不可能,那势必要从皇室里挑选各方面都出色的人选,而这个人选,除了先皇的亲弟弟岭南王,还有谁能担当? 冯绍民将这个设想告诉了张绍民,张绍民先是一惊,但分析下来,事情确也如冯绍民设想的那样,可是设想归设想,没有证据证明岭南王有夺天下之心,再说皇上估计已经被控制了,他们根本无法把真相告知皇上。 二人思来想去了许久,张绍民最后说了一句冯兄,事到如今,恐怕要使用非常手段了。 什么非常手段? 冯兄,天下兵马大权全在你的手里,俗语说有兵就有权,与其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等着岭南王兵变的那天,不如我们现在就逼宫,将真正的皇上救出来,这样就算天下人不明白,只要皇上明白就可以了。 逼宫?冯绍民怔怔的看着张绍民,张兄,你可知逼宫二字的意思? 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这样说,以前我觉得皇上把兵权交给你是因为你的确是一个人才,但现在看来,皇上这样做确是高招,因为你不止是冯绍民,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成为他的威胁。 听完张绍民的这番话,冯绍民无奈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小酌了一口,的确,张绍民说的没有错,皇上把兵权和玉玺全交给她,不就是要自己在危难时刻救他么,可是说归说,她若要逼宫,必须有军队在京城,可纵使她有兵权在手,要调动军队,那也要皇上的圣旨下发才行,她虽位高权重,却没有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兵,逼宫之法,她毫无胜算。 冯兄,你在担心什么? 张兄,倘若如你所说,我们要逼宫,那先要进得了皇宫,可是现在整个皇宫都是上官海的御林军,我们拿什么和他们对拼?我有兵权是不错,可是单凭我一面之词就调军队进京,只怕会适得其反,调军队进京的口号是什么?逼皇上退位?皇上在位的这些年并不昏庸无能,反之我一个外姓之臣恃宠生娇,竟有夺位之心,那岂不是给岭南王他们机会铲除你我? 那就以皇上的名义诏各位将军回京,只要他们来京,看到京城的状况,再加上游说,他们必会明白的。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些个将军是否是真心只忠于皇上,朝中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表面都是忠于皇上,可真查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再一个就是我们没有圣旨,没有办法诏他们回京。 圣旨?张绍民突的反复念起了这两个字,冯兄,这皇上是好久没有下发过圣旨了,全是口喻,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文章?按理说他们在背后控制了皇上,应该可以为所欲为了,可这么久以来,他们都没有一点动静,一片风平浪静。 张绍民这么一说,似是提醒了冯绍民,岭南王虽控制了皇上,也拉拢了朝中的一些大臣,可他迟迟不动的最大原因,大概就是传国玉玺还未到手,没有玉玺,任何圣旨都无法下发,她想到那日,皇上问她要回送她的东西,她还不明白是什么,现在想来,怕就是问她要回玉玺了,可是她不明白,岭南王既然知道玉玺在她手里,怎么还会这么平静?而且皇上只问她要了一次? 张兄,你马上帮我找一个手艺好的木工,尽快做出一只木鸟,而且还要按皇上的喜好来做。 做木鸟?这是何意? 有了它,就能进宫见到皇上。 这? 我先去办点事情,找好了人之后马上命人通知我,我先行一步。 哎?冯兄?冯兄?张绍民还是不能明白冯绍民此用意,但是他相信冯绍民这么做一定有道理,便急忙去寻找手艺好的木工。 两天后,冯绍民带了四个人出现在宫门口,劳烦通知皇上,就说我来送还皇上的东西。 进去通传的侍卫不一会就跑了出来,道了一句驸马爷请,冯绍民便带着四人微笑着进了宫内,侍卫将冯绍民等引进到一个殿外,便守在了门外请他们进去,冯绍民粗略看了一下殿内外的环境,对身后的其中一人使了一个眼色。 殿内的皇上只有几个陌生的太监陪着,看到冯绍民来了,皇上只一句把东西放下吧,就要他们离开,可冯绍民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从身后一个人手里拿出一副画,摊开在皇上面前,皇上,这是许多天前你要臣照着画本做的木鸟,上次您想要回这画本,但臣已把它交给了木工,所以只能现在交还给你,耽搁了皇上的兴致,还请皇上恕罪。 画本?朕何时交与你画本过?皇上疑问道。 香生病时,皇上你来府里探望过几次,还把这画本交与臣,让臣照着画本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好讨得后宫美人开心。 这? 皇上,如今木鸟已经初步做成,但距离皇上让它飞的要求还差一点东西? 差什么? 木鸟之所以不会飞,是因为它没有心,它不像人一样会流血,但是它如果有了人的血,说不定就会飞了。 驸马爷,皇上身子可还弱着,经不起你这样吓着,时间不早了,依奴才看,驸马爷还是早些回府吧,来人,送驸马爷,一个太监的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侍卫就进了来。 放肆!现在本宫正与皇上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了,本宫现在就是杀了你,皇上也不会有半句阻挠!冯绍民厉声训斥着说话的太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侍卫腰间的剑,唰的一声在说话太监的喉间划出一道血口,瞬间血流如柱。 拿着木鸟的人接收到冯绍民递来的眼神,迅速将木鸟对准喷血的位置,刹那间,一只木鸟变成了血色,而后竟离奇的飞了起来,木鸟在殿内飞了一圈后,缓缓的朝着殿外飞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木鸟看去,不管是皇上,太监,还是侍卫,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在场有 分卷阅读103 分卷阅读10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4 个人已经悄悄离开了。 没多大一会儿,木鸟慢慢的落了下来,最后完整无缺的停在一张石凳上,冯绍民看了看离开的那人,已经回来了,便上前拿起了木鸟,皇上,这个木鸟飞完了这一次便再也飞不起来了,如果皇上还想再看,可以随时诏臣进宫。 好,冯绍民,朕有一个问题,它真的是要沾上人血才可以飞的吗? 是也非也。 此话怎讲? 木鸟终究是木鸟,它根本就飞不起来,可是人不一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他既然能做得出来,也必定会想尽办法让它飞起来。 朕还是不懂。 呵,皇上,木鸟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讨论,今天时候不早了,皇上早些休息着吧,微臣也该回府了。 嗯,来人,送驸马。 夜幕下的丞相府,较比起往日,似乎多了几分冷清,张绍民的书房外把守着四个侍卫,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口,书房内的密室里,张绍民看着冯绍民拿来的圣旨,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冯兄,你是怎么办到的? 呵,偷来的。 偷来的? 不错,偷来的,冯绍民仍一笑。 宫里可都是上官海的人,你是怎么办到的?张绍民还是不可思议这手里的圣旨。 变戏法。 变戏法? 嗯,变戏法的班子我早已经找到,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进宫,直到那天你提醒了我,我就将计带他们进了宫,并找来了江湖上有名的神偷盗来了这圣旨。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现在有了圣旨,就能够调动军队了,事不以迟,我马上命人去传旨。 不,张兄,军队我们现在不能随意调动,现状是最好,我们现在首要做的是救出皇上,掌握京城安全。 那你说怎么救? 明日中午吩咐你手下的人,在宫门外三里处候命,随时准备进宫救驾。 好,我这就去安排。 张绍民相信着冯绍民的话,离开了密室去安排人手,冯绍民看着空白的圣旨,嘴角露出了笑意,用不了几天,这天下又是皇上的了。 车夫缓缓的勒住缰绳,马车平稳的停了下来,站在门边台阶上的上官海上前一步拱了手,老爷,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请。 马车上下来一位老者,对上官海点了点头,走进了提督府内,上官海将老者引入一间屋内,并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准打扰。 上官,小姐在宫里住得可还好? 回王爷的话,小姐已不在宫里住,她住到了公主府。 什么?公主府?谁允许她离开宫里的?岭南王一听天心不在宫里,拍了桌子怒目道。 下官失职,王爷请息怒,此事我已禀报公子,公子说无妨,所以下官才陪小姐去的公主府。 明天让皇上下旨,诏小姐入宫,以后不准她再出宫,明白吗? 是,下官明白。 玉玺的下落找到没有? 还没有,不过下官觉得十有八九在驸马手里,所以下官已经派了人潜入公主府寻找了。 务必要快,本王已经和各大将军商量好起兵之事,只待玉玺到手便可成功。 王爷,下官有一计,能逼驸马交出玉玺。 哦?说。 只要天香公主在我们手里,驸马一定会就犯的。 这?岭南王抚了抚胡须,权衡了片刻道,明天还是让小姐住在公主府吧,小姐不知道我们的事,一个天香只怕不能逼驸马交出玉玺,再加上心儿,哼,本王就不信驸马不就犯! 王爷,使不得,心儿小姐怎么能做为我们的棋子呢? 你难道不明白小姐要住在公主府的意思吗,本王这次就要断了她的念想,也要看看冯绍民对她究竟有没有情意。 属下明白,那王爷这些日子是住在属下府里还是? 你这儿本王就不住了,有什么事本王会命人来找你的,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打点一下明天的事宜,本王走了。 是,下官恭送王爷。 晨早的议政殿内,文武百官不时的交头接耳着,都在讨论着今日的事宜,冯绍民带着圣旨出现在殿内时,大家皆安静下来,走入人群里,冯绍民看了看文武百官,将手中的圣旨举在头顶,便道各位大人,圣旨在此,请各位大人跪下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门提督上官海拥兵自傲,假传圣旨,今革去九门提督之职,关入天牢待朕亲审,空缺提督之职暂由丞相张绍民掌管,钦此。 冯绍民的圣旨刚一念完,下面人群便躁动起来,独上官海愣跪在地,他看着冯绍民手中的圣旨,摇头不相信。 上官大人,你还不接旨?冯绍民走近上官海一步,将圣旨做交付状。 冯大人,你说下官假传圣旨,可有证据? 上官大人,说你假传圣旨的人是皇上,不是本官,本官只是奉旨办事而以,来人,脱去上官大人的官帽朝服,关入天牢! 慢着!上官海挣开冯绍民的随身侍卫,起了身,大家都知道皇上如今病着,许久不上朝,而这圣旨又是突然诏告,我怎么知道大人你是不是要铲除下官,假传圣旨! 放肆!上官大人,你是朝廷命官,该知道这假传圣旨的后果,本官可犯不着,你若不相信,看了圣旨自然就知晓,如若还是不信,那就只有请皇上来了,不过到时请了皇上来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 无论如何,我今日都要见到皇上,上官海穿过人群就要离开议政殿,而守殿的侍卫见到上官海递来的眼神,欲将整个议政殿包围。 冯绍民早以料到上官海会抗旨不尊,但她并不害怕上官海离开,困为她根本就没想过会让上官海活着离开议政殿,上官大人,你莫不是要抗旨不尊? 哼,下官只信皇上亲口说的话。 各位大人,上官大人抗旨不尊,又屡次顶撞本官,现有先皇御赐金牌,可先斩后奏,本官今日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斩了上官大人。 冯绍民语毕,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剑就刺了过去,上官海眼看危险就要来,也抽了侍卫腰间的剑应着战,只可惜他虽武功不弱,但跟冯绍民比起来,还是略差一些,不一会儿,冯绍民就打落了他手中的剑,将剑抵在了他的脖间,守殿的侍卫欲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有动。 成者王,败者寇,要杀要剐,随你便! 上官大人,你是一个可造之材,可惜你跟错了主子,冯绍民说着实话。 哼,冯绍民,败在你的手里,我无话可说,我只是恨,张羿败在你的手里,我也败在你的手里,你最好对天心小姐用些心,否则的话,我就是做了鬼,也会夜夜搅的你不安宁。 上官海看着冯绍民恨语着,也无心再活下去,别了头抵着脖间的剑,直直的倒下去,脖间的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5 热血,丝丝渗落在冰冷的地上,他的眼还未闭上,那里面写满了不甘心。 午夜梦回,冯绍民被生生吓了醒,外面已是初冬,即使是屋内,也能感到丝丝寒意,可冯绍民额上已布满了汗珠,她惊叫了一声心儿,便吓坐了起来,帐外的烛火,仍在缓缓的燃着。 绍民,你梦到什么?吓成这个样子?天香抬手拭着冯绍民额上的汗珠,关心的问着。 我,我梦到心儿了,冯绍民边答着天香的话,边下了床去穿衣服,她现在迫切的想看到心儿。 绍民,你去哪儿?绍民?天香对冯绍民的这一举动有些不放心,也马上下床穿了衣服跟着冯绍民。 冯绍民来到东厅,直接就去了天心的房间,进到房内,看到空着的床,冯绍民紧张的大喊了起来,心儿,你在哪儿,心儿。 冯绍民担心着天心,天香担心着她,天香从来没有听过冯绍民的梦里出现过别人的名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让她心疼的一次。 冯绍民边找边喊着天心的名字,天香就在她身后默默的跟着,找遍整个东厅,也没有找到天心的人影,在冯绍民几乎要发狂的时候,有个丫环进来了,冯绍民抓住丫环的胳膊就问天心在哪儿,丫环说天心公主在花园烧纸,因怕她冻着,便回来取件披风。 不等丫环的话说完,冯绍民是直奔花园而去,看到天心的人,冯绍民二话不说,就将天心紧紧的搂进了怀里,不言不语,倒是天心,看到旁边的天香与丫环,极力挣脱冯绍民的怀抱。 心儿,你在花园里做什么?半夜三更怎么不睡觉呢?天香问。 我?我?天心拉开与冯绍民的距离,今天是上官大哥的头七,我想烧点纸给他,白天在府里不方便,所以,我想等大家都睡了再烧。 好,我在这里陪着你,冯绍民从丫环手里取过披风披在天心的背上,既而弯了腰拾了纸钱丢进盆里。 别,你不必为他烧纸钱,天心挡住冯绍民的手道。 呃?好,我就在这儿陪你,冯绍民自然是明白天心话里的意思,她这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为死了的人烧纸。 再回到房里时,冯绍民的一双手已是冰冷,她坐在床沿边发着呆,天香挨着她坐下,握起她的手,方惊觉到异样的冰冷,绍民,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冷? 我的手?冯绍民将手摆在眼前看着,又看向了天香,香儿,我不想杀任何人,可是我的手,却布满了鲜血。 绍民,上官海他该死,所以你不要这么自责,好不好? 我总想起他死时的眼神,很不甘心。 我们明天请法师来做一场法事,超度他。 我还梦到了心儿,大片大片的雪,被鲜血染红,她就躺在血地里,心口插着一把剑,我想救她,可是我怎么拼命挣扎都没有用,我眼睁睁看着心儿在我眼前倒下去。 那只是梦,绍民,冯绍民越说越激动,天香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抚着,她能感到冯绍民发抖的身体,这打消了她最初想问的话。 冯绍民依在天香的怀里,仍是心有余悸,在刚才的那个梦里,她确是梦到了上官海那不甘心的眼神,也梦到了天心被刺的情景,可是她没有告诉天香,她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将天心刺倒的人,就是她。 太医院的大夫们,来回进出皇宫忙碌着,他们都在为皇上中的迷药找解药,自那日进宫成功,就没有发现东方洛的身影,连解药也随之不见了,皇上时好时坏,无不让人担忧。 早朝过后,冯张二人陪同皇上在书房里议事,国家大事在前朝已讲过,他们现在讲的就是要不要诏各位将军回京的事,朝中毕竟还有很多人是岭南王的人,所以不便在殿内讲,皇上坐于桌前听着二人的谈话,面无表情。 冯兄,我已命人将几位将军的家眷接入京城了,不日即可到达,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派人去下诏书了? 嗯,等他们的家眷在京城安排好,就立马八百加急诏他们回京,另外连岭南王也一并诏回吧。 冯兄,将他们一起诏回京城会不会太危险了,我们还不确定他们是否已连成一气。 不用怕,他们都有人质在我们手里,就算他们不顾人质安危,我们也不用怕,我早已以皇上的名义休了通关文书送至邦国,借了十万精兵,算起来,他们也差不多过关了,岭南王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是想明正言顺的得到皇位,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点他很明白,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我们时间反击。 那就好,现在一切都布置好了,只差为皇上找到解药了,张绍民看了皇上一眼,叹了一息。 冯绍民也看了皇上一眼,随之背了手慢踱起步子,那把椅子害得多少人手足相残,可仍有那么多人不明白,前赴后继往上扑,有多大的权力,就有多大的危险,人生不过数十载,何必这样作茧自缚。 呵,这就是人,人的欲望,总是无穷尽的。 对了,张兄,嫂夫人最近可有消息? 张绍民摇了摇头,不提也罢,提了生气,已近三年,愣是没有一点消息。 难道王菇儿回京城还没有露过脸?不可能呀,据她所知,东方洛还躲在京城里,莫非王菇儿也躲起来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那最危险的地方除了东方洛的宅院,就是阁老府了,想到这里,她立马提醒了张绍民,张兄,我最近好像见过一个跟嫂夫人很像的女子在阁老府附近出现,你看,你是不是该去看看? 张绍民是吃了一惊,你真的见过? 好像是,但是也不确定。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我先行一步,告辞,张绍民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步离了开。 看着他离开,冯绍民咧了嘴笑着,只要能找到王菇儿,她就不怕找不到东方洛。 因为冯绍民总被噩梦惊醒,故天香也顾不得天气的好坏,冒着小雪去了相国寺烧香,希望不要再来打扰她们,她本担心天心的身体没有告诉她,但最后还是拗不过天心,便带了天心去。 两人烧完香,看外面的雪有下大的意思,便欲在寺里多停些时候,待雪小点再回府,住持为她们备了一间禅房,两人便坐下来喝着暖茶闲聊着,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天香先起了身推窗看去,外面已不再下雪,她有些小生气了,随口啐着,这些人怎么搞的,交待雪停了就叫我们的,现在倒好,人影都不见了。 许是他们有事走开了,天心也起了身来到窗前。 那我们走吧,绍民也该回府了。 嗯。 哎,这寺里也太安静了吧,刚才可不是这样,人都到哪儿去了?天香看过四周有些纳闷。 两位公主,您二位可总算是出来了,一个和尚道。 哎,小师父,本宫府里的轿夫都哪儿去了? 轿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6 夫?呵,公主,你今儿个怕是回不去了。 噢?为何? 弟兄们,都出来吧,和尚朝后墙喊了一声,唰唰站出来二十来个手持厉剑的人,那些剑上,全染了血,且还在往下滴着。 天香见此景,感觉到了事情不妙,把天心拉到自己身后嘱咐着,心儿,一会有机会你马上跑。 皇姐,他们都是什么人? 两位公主若是想知道我等是何人,就去阴曹地府问先皇吧,弟兄们,上!和尚挥了剑,二十来人全朝赤手空拳的天香袭来。 心儿,我挡着,你快跑!天香将天心往后推了开,交代她快跑,就上前迎了战。 你们两个谁也跑不了!那和尚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天心掳离了天香身边,并迅速朝着后山跑去。 皇姐,救我!天心惊恐的挣扎着,被和尚一掌打晕,扛在肩上就跑开了,可是手无寸铁的天香根本就打不过二十来个人,只能眼睁睁的大叫着她的名字看她被掳走。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剑飘红出现了,他扔给天香一把剑,让她先去救人,可天香怕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并没有马上离开,一剑飘红看天香还没有走,便大声道闻臭,你快去救人,你在这儿,我会分心。 剑哥哥,他们人多,你小心一点,天香觉得他说的话也对,便拼命突出了包围,沿着山路追去,还有雪的青石板上,天香看到了天心身上的披风掉在地上,以及一串脚印,她拾起天心的披风沿着脚印跑去,终于是追上了。 那和尚将天心放在一棵枯木旁,撕扯着天心的衣服,天心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使天香看了十分火大,执了剑就挥了过去,那和尚没想到会这么快追上来,还破坏了他的好事,拾了丢在一边的剑也挥了上去。 再说一剑飘红那里,他慢慢的占了下风,后背和胳膊,以及双腿都中了剑伤,最后二十几把剑架在他的脖间和腿间,手中的剑也被打落在地,我一剑飘红今日败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 好,不错,果然是一条汉子,人群外有人叫好,众人听到声音,让开了一条道。 是,你!一剑飘红也看向说话的人,待他看清那人时,一把剑已刺穿了他的心口。 握着剑的人与一剑飘红对视了片刻,将手中的剑,抽离了一剑飘红的心口,刹时间,血就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我本不想杀你,可你却破坏了我的计划,我说过,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阻碍我! 你,闻臭,闻臭,一剑飘红呢喃着这几个字,缓缓的朝地上倒去,他看着天,想起了他和天香的种种往事,他仿佛听到天香在叫他剑哥哥,剑哥哥。 闻臭,闻臭。 是剑哥哥的声音,剑哥哥,和尚都打跑了吗?天香抚着自己仍然晕乎乎的脑袋下意识的回答着,待她艰难的从冰冷的地上坐起来时,她并没有看到一剑飘红的影子,明明是剑哥哥的声音,他去哪儿了?该死的臭和尚,居然放暗箭,用迷药迷晕了我,啊,头好晕。 剑哥哥,你在哪儿?天香用剑支撑起身子,站起身看向了四周,确定没有一剑飘红的影子,倒是在枯树下,她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天心倒在那儿,见此景,天香立马清醒过来,冲过去将天心扶起来,她看着天心身上被撕烂的衣服以及裸露在外的身体,整个人都懵了,她不敢去想究竟发生了什么,马上脱下衣服将天心包起来,背着她离开。 从后山出寺的路只有一条,所以,天香还是看到了一剑飘红,此时的一剑飘红,身体已经僵硬,血也已凝固,他的左臂,被利器生生的砍了下来,不见踪影,天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只看了一眼,便眼前一黑,连同背上的天心,狠狠栽倒在地。 公主府的偏厅内,设了一个灵堂,一剑飘红躺在冰冷的板上,永远的睡了过去,冯绍民站在旁边看着张绍民仔细的检查着伤口,希望能找出一些线索,经过许久的检查,张绍民抬头看向冯绍民摇了摇头,他身上的伤都只是普通的剑伤,致命的伤,是心口的那一剑,你的左臂被人砍了去,估计是当时他的左手握住了什么东西。 冯绍民闭眼听着张绍民的话,紧紧皱着眉,相国寺里可有留下活口? 张绍民再一次摇摇头,将一方布盖在一剑飘红身上,从现场留下的证据来看,相国寺只怕是早已被歹人占领了,他们大概就是在等着天香的出现。 那依你之见,你觉得凶手会是谁?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有谁想杀天香,我想,你应该猜的出。 那天心怎么解释? 也许他们没有想到,那日天心公主也一同去了,所以,最后死的那个是飘红兄。 我不管凶手到底是谁,我只要一个结果,给我找到这个人,天香无声息的出现在灵堂内,眼眶红肿,她扔给张绍民一张画像,颤抖着手,掀开那一方白布,冯绍民上前一步,将她的手拦下,香儿,你答应我,坚强点儿。 冯绍民这么一句好心的话,使得天香再次红了眼,放心,我会很坚强的,我还要为剑哥哥报仇。 公主白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晚上就发烧了? 下午的时候,公主就一直站在檐下说是赏雪,奴婢们都劝不动,只能由着她,怕是因此着了凉,才发烧的。 杏儿,把我的披风拿来,我去看看她。 公主,你自个儿还不舒服着呢,老奴去服侍就好了,再说驸马爷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不碍事的,我去看看就回来,天香执意下床,庄嬷嬷也没有办法,只好去取了披风来,在东厅坐了一会儿,看大夫给天心把完脉,配好药,天香觉得她在这里也确是帮不上什么忙,便打算离开,刚一起身,天心迷糊的唤了一声,娘,你别丢下我,使得她心头为之一震,动不了步子。 她想起她的姨娘洛贵妃,自小便将天心送离了自己身边,也没有给过天心应有的疼爱,不禁心里难过起来,便回到了床前,从庄嬷嬷手里接过毛巾,替天心敷着。 天心的身体仍是发着烫,也仍是梦呓,她唤着洛哥哥,唤着父王,天香听着听着就笑了,她笑不是因为天心发烧发糊涂了,而是因为她在天心的梦呓里,听到了爱的味道,能在一个人梦里出现的人,那必是极为重要的,且不说东方洛与岭南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单就对天心来说,他们两个确是这世上最疼爱天心的人了。 绍天,绍天。 绍天?天香换毛巾的手突的停在空中,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疑问,绍天?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绍天?绍天?嗯,这是冯绍民曾用过的名字,那时她是天心的驸马,可心儿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难道? 香儿,她怎么样了?门被开了一条缝隙,冯绍民闪过身子进来轻声问着。 噢,已服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7 了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那就好,让嬷嬷看着吧,我陪你回房,你看你,自己都还病着,还来照顾别人,这不是存心让我担心吗?冯绍民抬起天香那日被咬破的手看着,这是她每日回来都会做的事,她怕天香一个不注意,会弄到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 好,那我们回去吧,天香拉着冯绍民的手出了东厅,在挂着廊灯的檐下慢慢的走着,她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以至于脸上都写满了疑问二字。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心儿以后怎么办? 再为她找一个好的归宿。 我想是不可能了,张羿都死了三年了,如果她愿意,以她的条件,不会到现在仍是孑然一身。 说到底,是我的自私,害了她一辈子。 有时,我真的很想知道,十年前,负了心儿的那个人是谁,然后找到他,问他为什么要娶别人,不愿意等心儿,若非他弃约,心儿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 负了心儿的人?是谁? 她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活死人。 怎么?那个人还活着? 当然活着,还娶了别的女人,我就不能明白了,天下间还有谁家的女儿能比公主更尊贵,那个活死人连三年都不愿意等,白白浪费了心儿这么多年的痴心。 绍民,如果十年前你娶的那个人是我,你猜会是什么结局? 心儿,如果也只能是如果,不可能再回去。 十年前我想嫁给你,最终你娶了皇姐,后来我想嫁给张羿,可你却娶了我,你说,这命运,是不是在捉弄我? 檐灯,被风吹动着,一排望过去,在安静的长廊内,略显诡异,微弱的灯光,落在冯绍民瞬间惊愕变白的脸上,居然那样协调。 她早该想明白,张羿不可能无缘无故要在安阳府至她于死地,还有上官海,也不会无缘无故在临死前说了那样的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太在乎天心,他们不愿看到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天心,她总说自己心疼天心,希望天心能够幸福快乐,殊不知,天心的幸福,早已埋藏在了她的手里。 香儿,明天,我们搬去驸马府住好吗? 为什么突然想搬过去住? 因为那里是我给你的家,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 第46章 十年之久 四十六 时至深冬,几位将军陆续到达京城,冯绍民认真的翻看了他们的卷宗,这些人,都是手握重兵的老将,论起权谋,那是要比她厉害许多倍的,她不敢保证这些人会一定顺从她的意思,把岭南王谋反的证据交与她,但她眼下,却唯有一试,才能再做对策。 落了夜雪的驸马府,正厅的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旁边的火炉内,正烫着一壶上等的女儿红,冯绍民与天香做为主人,一同向李姓将军敬着酒,那李将军心知冯绍民此意为何,但也不说明,只当是吃一顿酒席。 几杯酒下肚,冯绍民对天香使了一个眼色,意在告诉天香可以下点狠招了,天香心领神会,吩咐了门外的下人道,来人,把今天的压轴菜端上来。 公主,驸马,今次的招待已属丰盛了,再多些,只怕下官受不起呀,李将军放下酒杯,起身对着二人拱了手。 李将军,不必多礼,请坐,这最后一道压轴菜,将军今日若是不尝,只怕日后是没有机会了,天香道。 谈话间,下人已把菜端了上来,这道菜不过是一道普通的家常菜,跟桌上的山珍海味比起来,立马就被比了下去,李将军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道菜,又看了看对面的二人。 李将军,你尝尝,天香亲自夹了一些放到李将军面前的碗里,保持着脸上应有的笑容,与冯绍民相看一眼。 从对面二人的笑意里,李将军看出来这道菜并不简单,他本不打算动筷,可是天香已亲自夹了过来,他不得不动了,便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尝着,慢慢的,他由刚才的处变不惊,变的有些不安起来,眼神在那道菜上闪来闪去,连拿筷子的手都开始发抖了。 李将军,这道菜的味道如何?冯绍民道。 味道很好,多谢公主驸马,李将军放下筷子,起了身对着二人再次拱了手,下官想见一见做这道菜的主人,不知公主驸马能否成全? 李将军大可放心,只待时机成熟,你一家必可团圆,只是眼下,本宫有些事情需要将军帮忙。 一听天香说有事情要他帮忙,李将军心里咯噔一下,下官只是一介莽夫,只懂带兵打仗,怕是帮不了公主了。 唉,将军言重了,在下知道将军少时入营,这一路走来,立过无数战功,光宗耀祖,深受家乡父老尊重,可谓名利双收,实乃我等后辈学习之人。 驸马爷过奖了,若真说这名利双收之人,驸马爷若说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 哈哈哈,将军这是在取笑在下了? 岂敢岂敢。 将军可知前九门提督上官海是怎么死的?冯绍民突然冒出这么句话,然后转身去拿烫好的女儿红,给李将军面前的杯子加满。 这?李将军看到面前的杯子被加满,迟疑了片刻道,下官听闻提督大人是抗旨不尊,被驸马爷手刃于议政殿外。 朝中抗旨不尊的人大有人在,那李将军知道在下为何只杀他吗? 还请驸马爷告知。 因为他对我来说,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相反,我留与性命的人,是希望大家可以一团和气,一同为朝廷效力。 驸马爷有仁慈之心,实乃为官典范,今日下官也着实学到了不少,天色已晚,下官也不宜多做打扰,还是先告辞。 李将军留步,冯绍民开口拦住已打算离开的李将军道,近日京城可能不太安全,为了将军的安全着想,只怕要将军先屈居驸马府了,来人,送将军去厢房休息。 这?这恐怕不合适吧,李将军是没料到冯绍民居然会用这种托词留下他,一时竟语塞。 李将军这般推辞,是觉得驸马府没有外面安全吗?天香道。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怕打扰到公主驸马,但既然公主驸马挽留,下官也自是客随主便。 客气了,将军请。 目送那李将军离开正厅,冯绍民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她坐回桌前,执了酒杯一饮而尽,天香知道她在担心事情的发展,便也坐了下来,绍民,你不必这样担心的,我想李将军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 不到最后,我总归是不安心的,俗话说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我们不知道这些个将军在来京城时,可有交待他们的亲兵以防万一。 软硬兼施对这些个将军或许是一个缓兵之计,可是对付岭南王我们该怎么办,不出五天,岭南王就会到达京城,天香并不担心这些个将军是否会妥 分卷阅读107 分卷阅读108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8 协,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杀了他们,可岭南王不一样,莫须有的罪名在他身上行不通。 对付岭南王,看来我们只能用心儿来赌一把了。 我不同意,我不想让心儿成为争斗权利的棋子,天香迅速的反对了冯绍民的话。 香儿,我知道你心疼她,可是我们现在找不到岭南王的把柄,就无法治他的罪,也更不可能逼东方洛现身,这样的后果,只会使皇上处于极度危险的环境里。 可是心儿已经知道岭南王就要来京城了,我们不可能瞒她的。 瞒是瞒不住了,就只能阻止他们见面,冯绍民又倒了一杯酒喝下,起了身披起披风。 你想把心儿带到哪儿去? 总之你放心,那是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找了好久的。 找了好久的?你一早就打算这样做了吗?天香有些愕然。 你在家乖乖等我,我很快回来,冯绍民没有直面回答天香的问题,执了伞匆匆离去,到公主府时,马车的车顶已覆盖了薄薄一层积雪,冯绍民撑了伞快步走近东厅,公主睡了吗? 回驸马的话,还没有。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一会我会带公主离开。 是。 冯绍民支开所有人的,收了伞推门而入,心儿,这几日,身子还好吗? 绍民,你怎么来了?皇姐呢?她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吗?此时的天心,刚刚洗漱完毕,正要入寝,看到推门而入的冯绍民,她不禁开心的笑了起来。 心儿,来,把披风穿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们去哪儿? 一个对你来说,很安全的地方。 好,天心并不多问,系好披风,钻到冯绍民执着的伞下,这场雪,也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 天晴了,它自然会停。 你知道父王什么时候到京城吗? 就这几天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我?没有。 可是,我有话跟你说。 嗯? 如果父王失败了,你能放他一命吗? 心儿,那你为什么不劝他? 国家大事,我不懂,谁做皇帝,也与我无关,我渴求的,只不过是他对我的疼爱,与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无关。 天心的话以至此,冯绍民就明白了,不管岭南王是什么样的人,在天心的心里,他永远都是一个好人。 马车在路上不停的兜着圈子,天心起初还会稍稍掀开车帘看下外面,后来便不再看,她倒在冯绍民的怀里,安静的熟睡着,冯绍民抬手轻轻的抚开她脸边的发丝,而后在她额头留下轻轻的一吻,心儿,对不起了。 又兜了大半个时辰,马车最后往一条深巷子里拐进去,走到最里面的宅子里,马车停了下来,守在门口的人看人来了,急忙撑了伞迎上去,大爷,房间早以按要求准备好了。 很好,冯绍民从车里将天心抱下来,朝宅子里面走去,走到安排好的房间里,将天心放在床上,冯绍民取出一千两银票摆在桌上道,妈妈,这位姑娘就劳烦你照顾着了,另外,这包迷药,你只需在她的菜里少放些许即可。 哎哟,我说大爷,看你出手如此阔绰,想必非富即贵,这要纳一房小妾又是何难事,何必这样偷偷摸摸,可怜这姑娘家在这烟花之地藏身。 妈妈,知道的太多,对你可没有好外。 那是那是,那大爷你随便,我们就先出去了啊。 冯绍民嗯了一声,众人都退了出去,她将房里的炉火拨弄到温暖的温度,又帮天心盖好被子,然后,从大门离开。 把天心藏起来,不是冯绍民今天才想到的事,只是真正让她把这件事付之行动的,是她从那些个将军那里都没有得到有力的证据,她不敢保证岭南王若来京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若说她利用天心,事实上,她只是不想让天心卷进来,为了她着想,可若说她没有利用天心,要真到了紧急关头,她还是可以用天心来解救她们。 岭南王是在三天后到达的京城,翌日的早朝,众多官员争相的去同岭南王打着招呼,这与几年前岭南王因为嫁女的事来京城截然不同,一个不在京城的王爷,能得到朝中这么多人的争相问侯,这其中的关系,不言而语,冯绍民一行人没有去掺合,站在一旁边思索着,倒是岭南王,从众人中穿过来到她面前,却未行官礼,驸马爷,别来无恙呀。 有劳王爷记挂,在下很好,倒是王爷,多年不见,身子还依然这么硬朗,冯绍民拱手行了礼道。 哈哈哈,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老话可真是没错。 呵,不知王爷有什么喜事,可否说出来让诸位同乐? 本王的喜事,驸马爷你可是清楚着呢,又何须再问。 在下是怕猜错了王爷的喜事,高兴错了可就不好了。 驸马爷这么聪明,怎么会猜错?也罢,这喜事过不了多久诸位就都知道了,也着实不必急于此时知道。 如此最好。 早朝开始的时候,冯绍民就站于皇上的身边,俨然一副监国的样子,殿下的大臣们高呼着皇上万岁,没有人觉得冯绍民站在殿上听奏妥当,当然,也没有人觉得不妥,即使殿下站着岭南王。 时近中午,冯绍民才回到驸马府,她前脚刚一进门,后脚岭南王就硬闯了进来,岭南王来的目地,那就是要见天心,冯绍民知他的意思,也不藏着,给了他痛快话,王爷,如果你还想见天心,那么就转告东方洛,把皇上的解药拿来,然后通知你的人安分守己。 年轻人,你这是利用天心威胁我吗?岭南王很是不高兴冯绍民此意。 王爷,你可以随意理解我的意思,但我不会让你轻易的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不属于我的东西?哼,有些东西究竟属于谁,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东西如今的主人,是最适合它的。 那你父亲的性命和一剑飘红的一只胳膊,对你来说重要吗? 父亲? 剑哥哥? 年轻人,你该知道去什么地方能找到他们的,好了,本王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三天,本王给你三天时间,把心儿送到本王那里,告辞!岭南王对于没有见到心儿的事也不再坚持,留下这些话甩了袖离去。 冯绍民与天香对视一眼,双双牵了马朝一个方向跑去,那个方向,是东方洛的宅院,破门而入,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两人仔细的环顾着四周,可雪地上,除了她们两人的脚印,再无其它踪迹,就在两人打算退出去时,一支冷箭嗖的一声射进正厅门框里,箭柄上,还绑着一封信,冯绍民取下那信看着,脸色立马难看起来。 信上说了什么?天香看冯绍民的脸色不对,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拿过信 分卷阅读108 分卷阅读109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09 仔细的看着,那信上写道,冯素贞,事至今日,你为何还要再利用天心?这十年来,她根本不欠你什么。 咳!冯绍民突然跌跪在雪地上,难以承受的痛,正撕裂着她的心,她觉得身体里的血正在翻江倒海,喉间充满了血腥味。 绍民,你怎么了? 我,我很难受,我,咳,冯绍民一句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吐出,洒在雪地里,似朵朵红梅。 绍民,你忍着点,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天香也顾不得再管那信了,扶起冯绍民快马加鞭赶回驸马府,来人,快去请大夫! 公主,是公主的声音!素贞!闻见天香的声音,坐在大厅里等了许久的人,拄起他身边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向厅门口走去。 兆廷,你慢点,我扶你,另一人闻声,也起了身急忙扶住执拐的人。 三年三年又三年,流逝的时间,再也唤不回曾经的李公子与冯小姐,仍是这座驸马府,仍是这些人,仍是这些景,李兆廷拄着拐,立在檐下,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儒雅,而随之来的,是这些年岁月以及感情,在他身上无情打磨所留下的斑痕。 兆廷? 素贞? 冯绍民,不,是冯素贞,她推开天香扶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近李兆廷,身体里的难受,她还可以撑着,可李兆廷千疮百孔,不复当年的样子,生生灼伤了她的眼,她不能想像这三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那血,又在她的身体里翻腾着,怎么都压制不住,她想,她该睡一觉了。 素贞?李兆廷眼看冯素贞闭了眼倒下去,扔了拐杖在雪地里,用尽他全身的力气去接住冯素贞,可当他真正接住冯素贞的那一刻,他无声的哭了,既而嚎啕大哭,他喊着冯素贞的名字,捶着自己的心口,撕心裂肺。 他从来不曾想过,冯素贞的身子,原是这样轻! 刚入夜时,冯绍民总算是醒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许多,不再似白天那样难受,她抬了抬眼皮,感觉到房间里有人,习惯性的唤了声香儿,屋子里的人闻声走近床边探了头过来,驸马,你醒了,我扶你。 嫂夫人,香儿去哪儿了?冯绍民看清扶她的人是刘倩,先是一惊,而后回过了神。 公主出去了,你醒了我们大家就放心了,我去叫兆廷。 哎,嫂夫人,兆廷,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总之,这些都是他该受的,刘倩说的很是平静,她似乎已经看开了李兆廷现在的境况。 拐杖声急促的移动着,不消片刻,李兆廷就出现在了冯绍民的床前,两人对视了许久,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最后冯绍民的视线落到了李兆廷的病腿上,兆廷,你的腿,怎么会这样? 我这条腿是旧伤复发,又没有及时治疗,便耽搁了下来,李兆廷低头摸着病腿,语气缓慢道。 是在安阳府为救公主落下的病吧,关外的天气寒冷,苦了你。 咳,都过去,我没有为此丧命,已是老天对我的恩泽了。 兆廷,这三年来,你在关外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回京城? 我?李兆廷抬头望着冯绍民,拧紧了眉,又低下了头,我对不起你,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它就一直压在我的心里,久久不能释去,你会有这样的一生,全是因我而起。 兆廷,冯绍民欠了欠身,握紧李兆廷的手,自始至终,我并不怪你。 可我怪自己。 兆廷,你不要这样苛刻自己,我会有这样的一生,那是我的命,我不怪任何人,相反,我还会感谢,因为当年的差错,我才会遇到天香,遇到这个值得我用一生去爱的人。 你当真那样爱公主? 我爱她,就像刘倩爱你那样。 呵,是啊,公主对你的爱,十年如一日,这样好的女子,你怎么能不爱。 所以你要答应我,不要再为我束着你的心,刘倩为你付出的,不比公主为我付出的少,我们以后还可以回到以前,你叫我冯兄,我叫你李兄。 我们还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兄。 李兆廷听到这一声李兄,潸然泪下,到底,他还是失去了冯素贞,素贞,我可以最后一次抱你吗? 嗯,冯绍民点点头,和李兆廷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拉完家常,叙完旧,已近深夜,天香安排刘李三人在府里暂住,便回了房,冯绍民半躺在床上,闭着眼,天香轻手轻脚的脱下外套上了床,靠着冯绍民的肩膀躺下去,孰不知冯绍民连眼也未睁,便顺势将天香压了下去。 跟你说点正事,你老实点,天香捉住冯绍民的手推开。 看你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说吧,我听着。 白天我已经和张绍民会过面了,打算把刘长赢与李兆廷按在朝堂中,所以以后的日子里,你不用再露面了,就在驸马府里老实的呆着,给他们出主意就好了。 呃?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之以后一切都要听我的,还有明天告诉我天心在哪儿,我命人把她送回岭南王那儿去。 不行,还不是时候。 我不管,我只要你好好的。 香儿,发生了什么事?你今晚的话有些奇怪,还有我白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昏倒? 你不要问了,我也不想说,天香头一低,钻到了被子里面。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忙了一天,睡吧,冯绍民宠溺的掖好两人的被子,拥着天香也闭了眼睡去。 深冬的夜,太过漫长,天香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她睁着一双大眼,怔怔的看着身边的人,熟睡的冯绍民,均匀的呼吸着,一张俊俏的脸蛋,在微弱的烛光下,还是那样的好看,天香动了动头,吻了冯绍民一下,又继续睡去,而后这天,居然也慢慢的亮了。 冯绍民的昏倒,不是偶然,是预谋,东方洛的预谋。 在冯绍民前脚刚昏倒,后脚就有人送来了药方,这不正是说明有人知道冯绍民肯定会昏倒么,冯绍民在去东方洛的宅院前一直是好好的,偏是碰了那支箭后就不对劲了,她看过箭上有些许香粉,便找人看过药方与香粉,得出的结果是,香粉对人无害,可是香粉一旦与别的东西混合在一起,那是会要人命的。 那箭上的香粉,冯绍民沾上过,她也沾上过,可冯绍民出事了,她却没事,她不得不怀疑,有人早已给冯绍民下了药,她知道这世上想让冯绍民死的人大有人在,可又想让她死又不舍得她死的人,就只有东方洛一个人。 她不怕冯绍民会死,因为冯绍民如果死了,她会随她而去,可冯绍民如果与她生离,那是比要了她的命还让她痛苦的事,所以从此以后,冯绍民的衣食住行,她都必须亲自过问。 第二天的一大早,天香用过膳,带了几个侍卫去 分卷阅读109 分卷阅读110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10 冯绍民所说的地方去接天心,兜转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找到冯绍民所说的地方,天香不禁对这个地方的隐蔽性称赞起来,拿出冯绍民的信物交与宅院的人看过,便有人将她带进了一个暗门后面,姑娘,冯公子送来的人就在里屋内。 有劳,这是余下的银子,天香将银票交与管事的人,自暗门后进入了房间内,刚一进入房间,天香就看到两个守门的人倒在门边,便唤着天心的名字冲进里屋,里屋的床上空荡荡,没有天心的人影,屋子里的摆设也没有动过的痕迹,更没有打斗的痕迹,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妈妈,你收了钱,就应该看好人,现在人不见了,这怎么说,天香仔细的看着房里的每一处,责问着。 姑娘,这可真是邪门了,下人送早饭时人可还在,这中间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这人怎么就会不见了呢,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就是这道暗门,可也是只能从外面打开的。 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难道有人知道心儿在这儿? 姑娘,现在人不见了,你看这钱? 钱?哼,你现在还敢跟我提钱,天香嗤笑一声,将银票夺了回来,带了侍卫离开,回到驸马府时,冯绍民正在与刘李张三人谈着当下的形势,天香放下剑打断几人的谈话,心儿被人带走了,我估计是东方洛的人。 什么?那个地方那样隐蔽他也能找到?冯绍民觉得一惊。 嗯,我看过房间,没有打斗,应该是有人先将守门的人打晕了,然后将天心带走了,我就纳闷了,东方洛居然会有这样的本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哈哈哈,公主这样称赞在下,在下真是不胜荣光呀。 是东方洛的腹语!他就在这附近!天香一听这声音,又抓了剑跑出大厅,待众人都跑到前厅,东方洛已经在侍卫的阻拦下硬闯了进来,当他看到刘长赢时,他有些惊道,刘大人,你怎么回京城了? 王爷,在下是陪妹妹回京,明日便会带孩子离开,刘长赢看到东方洛也是一惊。 那最好,京城可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多谢王爷提醒。 东方洛,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又有何目地?天香道。 呵,我来是想告诉你们,天心我带走了,你们再也不能利用她了。 好,痛快,你的目地达到了,现在来说说我想要的,冯绍民走下台阶,与东方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皇上的解药拿来,不然你今天甭想离开了。 不止皇兄的解药,还有剑哥哥的断臂,天香吹了一声口哨,四周的房檐上唰唰的跳出来近百个手持弓箭的侍卫,将院子围得连只鸟都飞不进来。 东方洛抬眼看了看这阵势,并没有丝毫怯意,公主,我若今天死在这里,冯绍民可就永远都见不到他父亲了,而你,这辈子也不能将一剑飘红完整的安葬,还有你的皇兄,一辈子就这样昏沉下去。 东方洛,你可真够卑鄙的! 卑鄙?呵,这只不过是一种手段,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不择手段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了,我做的事我敢承认,可公主你的手段呢,只怕连你的枕边人都还不知道吧,啧啧啧,四百多条人命,还有心儿这一辈子的名声。 你闭嘴!来人,给本宫乱箭射死! 东方洛的这番话无疑给了天香重重一击,当年她买通安阳王设计让冯绍民再回到她的身边,不止是害了安阳王一门四百多条人命,更是毁了天心的名声,事至今日,坊间仍流传着当年二女争夫的事,普通人家的女儿若是被休,尚且是让人背后指点的事,更何况是公主,所有人都以为当年的事是因为安阳王与岭南王不和才引起的,殊不知,这背后的主使,却是她。 公主这是想杀人灭口么?王菇儿的声音凌空响起,自院墙左侧跳入院内,与她同时落地的,还有守在左侧准备放箭的侍卫。 王菇儿?她?她居然会武功?张绍民看着王菇儿从高高的院墙上轻松的跳下来,手里还持着带血的剑,不禁呆了住,与他同感到惊讶的,还有刘李二人,只不过接下来从右侧院墙跳下来的人,更让他们惊的无法想像。 嫂嫂?刘倩唤了从右侧院墙跳下的张馨。 我们走!王菇儿将烟幕弹朝着地上一扔,和张馨二人架着东方洛迅速撤离。 张馨,张馨,刘长赢拨着浓烟,喊着张馨的名字欲追出去,被刘倩拉了住,哥哥,不要追了,嫂嫂是不会回来的。 刘兄,原以为嫂夫人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有些事没有告诉你,但现在她既然又出现了,那么有些事,我想你该知道的,冯绍民道。 什么事? 嫂夫人与东方洛是旧识,她的哥哥就是张羿,三年前劫天牢的人就是她,后来张羿死在了天牢里,嫂夫人无法面对你,就离开了京城。 你说什么?刘长赢变了脸色,硬是往后退了好几步,坐在椅子上。 哥哥,驸马说的是真的。 她居然是东方洛的人,张羿居然是她哥哥?老天,怎么会这样? 哥哥,你不要怪嫂嫂,她不是东方洛派在你身边监视你的人,她遇上你,只是巧合,直到张羿来京城,她才知道你与张羿是敌对的,她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所以才会在张羿死后离开了你。 怪不得,怪不得,刘长赢搓了搓脸,只说着这几个字,起了身离去。 当年张羿用他的身份要挟他和东方洛合作,把上官海一步一步安插到九门提督的位子,他本不怕身份被别人知道,但东方洛居然派人掳走了李兆廷父子,用来提醒他,他不得已照做,后来张羿顺利的做了岭南王的驸马爷,一时风光无限,便不再来要挟他,但这件事一直把他堵的很不爽,他就暗中派人调查张羿,希望能抓住张羿的把柄反击,但没过多久,安阳王的事就直接替他出了这口气,张羿死在了天牢里。 他本以为事情该就这样过了,可是东方洛还不放过他,用他的身份要挟他离开京城,甚至让朝中的大臣联合向皇上弹劾他,逼他离开,直到皇上收到一封关于他身世的密信,皇上一句话没说就直接革了他的职,他利用去关外寻找李兆廷的时候去了一趟洛阳,问东方洛为什么要这么逼他,东方洛告诉了他许多事,唯独没有告诉他张馨的事,但如今看来,他知道东方洛当年为什么要逼他离开京城了。 第二天的清早,又稀疏的落起了雪,刘长赢备好一辆马车,带着一对儿女辞别刘倩与众人,慢慢的驾了车离去,众人都对他加以挽留,可谁也无法劝的动他,与世无争的平淡日子,是他们每个人都想过的,只是冯绍民与天香的身份不允许她二人离开,而张绍民与李兆廷,都想留下来陪着各自心里重要的人。 他们都以为刘长赢是因为不想与张馨 分卷阅读110 分卷阅读111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11 为敌,所以选择离开,可事实却非如此,这天下本该有他一份的,只是他过早的失去了竟争的时机,他的母亲,以及东方洛的母亲,都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母亲比较幸运,遇到了刘韬,所以他才得以安全的生存下来,可东方洛却背负着一世的仇恨活着,说良心话,他还是同情他的。 东方洛要重新夺回天下,皇上要守住天下,他的身份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若他站在皇上这边,以东方洛的手段,只怕他不会再有好的下场,若他站在东方洛这边,怕也是会众叛亲离,所以他只能选择离开,至于张馨,他想,他还是会继续等她回来。 刘长赢走的当天傍晚,一匹快马自京城外十里飞驶至驸马府门外,来人是信使,他告诉冯绍民从关外借调的精兵已到达京城,现正驻守在京城十里外,随时听命,得知此消息后,冯绍民马上修了信命人送去丞相府,告知张绍民明天一早出城议事,天香虽不情愿她离开驸马府,但是也不得不让她去。 天香的这点小担心,冯绍民是看在眼里的,她抿嘴笑了笑,拿起架上的披风给天香披上,然后牵了天香的手。 我们要去哪儿? 嗯,去桃园,我想带你去看看里面的桃树。 现在是深冬,桃园里除了雪,还有什么好看? 我命人新开辟了一块地方,又种了些桃树。 呵,桃园已经够大了,为什么突然又想扩大了? 因为我想明年春天,你能看到更多的桃花开。 呵呵呵。 推开桃园的门,天香没有抬脚进去,她只是站在门边看着里面,转动着眼睛。 怎么了?香儿。 我现在站在这里,就能想像再过几个月,桃园里就是满树桃花。 那一定很美。 你看这园里刚落了雪,连个脚印都没有,我真不想下脚去破坏它们。 那好办,我抱你过去,冯绍民说着就将天香抱起来,跨进了园里,才走了两步,冯绍民又停住了,香儿,你说的没错,这么好的雪,实在不该去破坏它。 那我们怎么过去? 这好办,冯绍民踮了脚,在就近的桃树上,施展了轻功飞过去,树顶的雪花,被她的脚尖一一拨开,荡在半空中,好看极了。 为什么这样看我?落地后,冯绍民问怀里的天香,天香一笑,从冯绍民的怀里跳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期间还不忘用手勾着冯绍民的下巴,我在看这世上最美的景色,呵,真是秀色可餐! 你呀,就爱笑我,冯绍民笑靥,伸手在天香的额间点了一下,眼神里的宠溺一览无余。 绍民,谢谢你,看着满园的雪,天香突然感慨起来,靠在冯绍民的肩边。 香儿,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必跟我说谢谢,知道吗? 嗯,绍民,你说,一辈子有多长? 一辈子可以是明天,也可以是现在,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辈子。 等京城的危机化解了之后,我就不做公主了,跟你一起远走高飞。 香儿,你放心,我会给你,还有所有人一个平安的除夕夜,然后等来年,这园里的桃花谢后,我就带你走。 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就除夕了,时间过的真快,又是一年终。 是呀,十年了,我总是还能记起十年前我们初次相见的那个夜晚。 我也是,那一眼,就是一辈子。 香儿,别动。 怎么了? 有一根白发。 白发?看来我老了。 谁说的,你要是老了,那我也就老了。 哈哈哈,冯绍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哦,永不分离。 那是自然,一辈子,永不分离。 第47章 天心之死 四十七 驸马府门口已备好两匹快马,冯张二人从府里走出来上了马,天香也坐上了去宫里的马车,她本打算和他们一起去的,可宫里突然来了信,说要她进宫一趟,她不得不放弃和冯绍民一起出城的打算,看着冯张二人的马快速的驶去,天香放下了轿帘,朝着宫里的方向驶去。 相谈的事宜很快有了结果,冯绍民决定先动,她打算二日后派兵包围岭南王暂住的地方,将岭南王以及他在朝中的势力全部软禁起来,然后以莫须有的罪名革去他的王爷身份,至于其它的党羽,该杀就杀,该流放就流放。 时近傍晚,冯张二人才回来,刚下了马,管家神情慌张的跑到冯绍民的面前,唤了一声驸马爷,不好了,一个时辰前,有人将这些东西送到府里来,说公主被洛阳王掳走了,如果驸马想救回公主,就到洛阳王的宅院去。 什么?冯绍民抓过管家手里的东西看着,那是天香早上出门时穿的长裙,还有天香头上带的簪子,东方洛!天香最好还是好好的,不然,我非杀了你可!冯绍民拧着眉握紧天香的长裙,迅速上了马朝东方洛的宅院跑去。 冯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千万不可卤莽,张绍民在后面大声的喊着,可冯绍民什么都听不进去,瞬间就没有了人影,管家,你马上派人跟着驸马爷去,我现在马上进宫看公主是否真的被掳走了。 是,你们几个,跟我走。 待张绍民快马加鞭赶到宫里时,正好碰上准备回府的天香,他顿觉大事不妙,大声唤了天香的名字,将天香拉上马,天香,冯兄可能被洛阳王骗了,我们现在马上去救她。 怎么回事? 东方洛派人送来了你的衣裙和发簪,造成你被他掳走的假像,冯兄担心你,就跑去东方洛的宅院救你去了,现在看到你没事,冯兄只怕会有事。 可恶!东方洛!我真想亲手杀了你!天香咬紧牙,在心里怒啐道。 天香,你看,冯兄的马,还有管家的马,来到东方洛的宅院前,张绍民下了马看道。 张大哥,现在天色有点暗下来了,我们要小心。 嗯。 走进院里,地上有几串脚印,一直到正厅里,看来是冯绍民与管家的,院里的正厅,厅门大开着,里面隐约只能看到桌椅。 天香,我走前面,张绍民上前一步,挡在天香前面,跨进了正厅,他的前脚刚落地,厅内就亮了烛光,屋内的摆设一眼看完,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倒是桌上有一封信,署名是给天香的,他先拿起那信,在确定了没有危险之后,才递给了天香,天香,桌上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东方洛又要耍什么花招?天香拆开信,不情愿的看着,那白纸上,短短的几个字,让天香的脸,慢慢苍白起来。 信上写着:十年纠缠,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咝咝咝的声音,从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渐传渐近,天香已被信上的字搅乱了心智,而张绍民仔细的 分卷阅读111 分卷阅读112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12 听着声音的来源,突的拉起天香就朝厅门外跑去,天香,厅里有□□! 就在两人刚刚跑出正厅时,身后的屋子砰的一声,跟随□□声轰然倒塌,炸出的碎木碎土全朝两人砸过来,张绍民本能的将天香护在身下,任由碎片砸在自己身上,两人本打算待碎片越来越小时就跑出宅子,可谁曾想,炸毁一间正厅并不是结束,东方洛的宅院里,大大小小的房子有二十多间,全都随着正厅的爆炸,迅速倒塌下去,成为一片平地,浓浓的黑烟,迅猛的火势,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在这雪夜里,显得特别的惊天动地。 冯素贞!冯素贞!天香扯破喉咙的撕喊声,在周围的爆炸声中,迅速的被湮灭,只是片刻之间,她觉得她的世界就要被打垮了,因为冯素贞,还在这所宅子里的某个角落! 不会的,她不会丢下我的,昨晚她还说要陪我一辈子的,她不会这样对我的,她一定还在某个角落,等着我去救她!张大哥,我们快起来,她还在等我们去救她,天香糊着一双眼,用力的推了推身上的张绍民,可是,张绍民垂着一张闭着眼的脸,没有回应她。 张大哥,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天香捧着张绍民垂下的头不停的晃着,可仍旧没有人回答她,她在浓烟里触及张绍民的背,血肉模糊,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顿时袭遍了她的全身,她看着怀里的张绍民,又看着周围燃烧的火光,欲哭无泪。 现在,有谁能来帮我?剑哥哥?剑哥哥,你在哪儿?我现在很需要你,你快来帮帮我。 在此时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一剑飘红,当她大声的唤着剑哥哥时,她听到自己的回声,沉默了片刻,然后,大哭起来,因为直到今天,她还是无法习惯一剑飘红已经死了的事实。 公主,冯兄呢?赶来的李兆廷下了马车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冯素贞在哪儿,可天香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哭着看着宅子的每一个角落,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兆廷,公主,驸马应该会没事的,洛阳王不可能会对她下毒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把张大人送回去,他的伤势,耽误不得,刘倩看着情形说道。 张大哥就有劳你们带他回去了,我要在这儿继续找冯素贞,她的马在外面,人也一定在这里,天香随手抹了一把眼泪,就要起身,突然一块重物冲破已经被炸毁的院墙,直直的朝火海里滑去,天香只看了一眼,便不顾一切的朝那重物冲过去。 公主,小心,不能去,刘倩急忙拉住天香,阻止她过去。 我不能让剑哥哥尸骨无存!我不能!天香甩开刘倩的人,朝着那火海里的重物跑去。 倩儿,你守着张兄,我去帮公主,那棺里是一剑飘红的尸体。 兆廷,你的腿脚不方便,还是我去,必要时,我会先将公主带出来。 那重物,是一方黑色的长棺,棺内,是一剑飘红冰冻起来的尸体,长棺的表面大概是被浇上了易燃的东西,一接触到火苗,整个长棺就迅速烧了起来,不消片刻,已经能看到棺内被冰在冰块里的一剑飘红。 剑哥哥!剑哥哥!不可以,我不可以让你这样离开我!天香脱下自己的衣服疯狂的打在冰棺上,她想扑灭那燃烧迅速的火苗,可是她想不到,她越是用力的扑灭火苗,那火苗却越蹿的高,咔嚓几声过后,冰棺自动的炸裂,一剑飘红的尸体没有任何保护的躺在火海里。 公主,给,快把兆廷浸了雪的披风盖在飘红大侠身上,然后我们抬他冲出去,刘倩冲进火海,将浸染了雪的披风,盖在一剑飘红身上道。 天香被冰棺的炸裂吓倒了,失神的片刻,她没有听清刘倩的话,刘倩也顾不得多去解释,用尽掌力将天香打出了火海里,然后她一个人抱着被裹的一剑飘红从火海里跃了出来。 狠狠落地的痛楚感,使得天香瞬间清醒过来,她大叫一声剑哥哥,冲向刘倩的身边,扒开披风看着一剑飘红,伸了手抚摸着一剑飘红的断臂,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既而又撕心裂肺的哭着,她一遍一遍的喊着剑哥哥,而后又看着滚滚的浓烟唤着冯素贞,哭完了笑,笑完了哭,近似疯癫,刘倩很怕天香这样下去会真的疯掉,于是果断下手将其打晕,并带离了宅子。 冯绍民还在宅子的某个角落吗?不,她早已不在,诚如刘倩所言,东方洛根本不会对冯绍民下手,他炸毁自己的宅子,是想让天香死在这里,可他也不会让天香这样孤独的死去,所以,他潜入了公主府将一剑飘红的尸体盗了出来,让人在听到爆炸声后将冰棺推进火海。 爱一个人到深处,却不想把她据为己有,那并不是深爱,所以,天香做不到放手,他也做不到放手,可这最终的结果,总归要有一人离开,只是天香还来不及下手,被他抢了先,而他随之得到的,是冯素贞满腔怨狠的一记耳光! 东方洛,如果天香真的在爆炸中出了不测,你不要指望我在余下的日子里会再看你一眼,会再跟你说一句话。 冯素贞,你记住,我得不到的,任何人也别想得到!天下,我要,你,我也要! 东方洛,你,真可怜! 哈哈哈,我东方洛是可怜,所以,我要报复所有将我变成如今这般境地的人,我躺在九泉的父亲和姨娘,坐在皇位上的皇上,还有马上就会死去的天香,谁都无法阻止我! 东方洛的句句恨意,以及他眼神里透露出的杀气,使得冯素贞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全身上下都带着因恨而起的杀意,即使当年她冯家一门家破人亡,她也不会如此般恨着东方候与王公公,就在刚才,她得知东方洛会对天香不利,她也没有如此强烈的杀意。 东方洛,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的人生,难道就真的只为报仇而活? 我的人生,从来都由不得我自己。 咳,一声咳嗽过后,冯素贞捂着胸口慢慢跌下去,和上次一样,她觉得身体里的血在翻江倒海,无力支撑整个身体,东方洛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倒下去,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也并不打算去扶她。 是的,东方洛是给冯素贞下了药,在七年前,他从玉门关将中箭的冯素贞带回洛阳时,为了护住冯素贞的心脉不被任何外来的因素影响,他将用来给自己保命的蛊种在了冯素贞的身体里,这种蛊唯一会变成□□的机会,就是和特殊香粉的混合,所以上一次天香也触到了香粉却没事。 七年前他告诉过自己,只要冯素贞能够醒过来,他就放任她自由,不再纠缠她,可这几年的兜兜转转,事世难料,最终他还是用这蛊,将冯素贞绑在了他的身边。 也不知晕了多久,冯素贞再醒来时,她听到床前有人在弹着一曲《牡丹词》,和 分卷阅读112 分卷阅读113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13 很多年前她听到东方洛弹的那首一样,只是如今在她床前弹着的,是天心。 心儿,你也在? 琴声嘎然而止,天心停了手,看向冯素贞,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现在天已经亮了,外面在下雪。 已经过了一夜了,不行,我要马上离开这里,天香还在等我,冯绍民稍扶了额,镇定了状态,抬脚下了床。 我明天就回岭南了,这辈子,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天心微微一笑,上前扶住了冯素贞。 你回去也好,比起京城,岭南更适合你养身子。 你今天能在这儿陪我吗? 我?冯素贞看了天心一眼,别过头顿了顿道,对不起,我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天香还在等我。 我明白,天心眨了眨眼,又是一笑,伸手指向房前的湖道,你出了这个门,沿着湖对面的那条走廊一直走,就能走出去了。 心儿,谢谢你,若以后有机会,我会去岭南看你的,我们就此别过,你多保重,后会有期。 有一句话,我以前问过你,你没有回答,现在,我想再问你一次,如果十年前你娶的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像爱皇姐那样爱我? 心儿,这世上,没有如果的事。 雪花,从檐下飘进门内,落在一门之隔的两人身上,天心眨了一下眼,一颗泪珠顺着脸颊落下。 心儿,冯素贞抬了手想要替天心拭干泪,被天心挡了回去,你走吧,外面的风雪太大,吹到了我的眼睛里,我想,我还是回屋里去了,天心后退一步,不再看冯素贞,将门缓缓关上。 冯素贞尴尬的收回手,自知已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顺着天心指的方向走去,湖对面的那条走廊,看着并不长,可冯素贞却感觉走了好长时间才走到头,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门,冯素贞没有一点防备的打开那扇门,却被一掌打飞起来,重重的落在雪地上,意识模糊的瞬间,她看到了王菇儿正朝她走来。 烛火照在软甲上,映衬出来的寒气,逼的人发抖,天香冷眼看着衣架上的软甲,嘴角露出可怕的微笑,收了笑,天香无言的将软甲穿在自己身上,然后又小心的穿上外衣,抽了剑在烛火下认真的擦拭着。 这一夜,漫长如以往,只是更加的寒冷,冷风呼的一声撞开关好的窗,天香厉眼瞟过一眼,手中的剑就嗖的一声刺进窗框里,风一吹,窗子就吧嗒吧嗒的响,直到天亮,这扰人的吧嗒声才消失。 冬日的街头,本就甚少有人经过,再加上最近京城里出现的关于天下大乱的谣言,就更加甚少有人了,天香独自骑着马在下着雪的街上走着,她把自己藏在厚厚的披风里,额前的发上,已沾染了雪花,发下的双眼,泛着血丝,一看就知是熬夜所致。 马儿不再前行,是因为有人挡住了去路,天香微微抬了眼,直视着对面挡住了去路的人,一声冷笑,你说,今天,是你生?还是我死? 呵!我生也好,你死也罢,明年今日,总归是忌日! 不错,明年今日,总归是忌日!天香握紧剑,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你恨透了我,对吗? 是。 那你可知,我也一样恨透了你,东方洛摘下头顶的斗蓬,任由漫天雪花落在发上。 既然你我恨透了对方,那还等什么,出招吧。 你我之间的仇恨不该在这里终结。 你说的没错,你我之间的仇恨不该在这里了断,你想抢我皇兄的皇位,还想抢我心爱的人,你这个人,早就不该活在世上,既然你不该活在世上,那这世上也本不该有人带你来。 你我到底是同一个父亲,我在想什么,你也会想到。 如果我有的选择,我宁愿你我什么都不是。 雪,越下越大,似乎是这一年下的最大的一天,皇家的墓园里,一眼看去茫茫一片,墓碑上的落雪,已有一掌之深,东方洛跪拜下去,将墓上的积雪全都拍落,墓里葬着的人,是东方洛的母亲,洛贵妃。 剑柄在手里,已经捂热,尽管是风雪交加,仇视的两人,越发的红了眼,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便再也忍不住,皆朝着对方刺过去。 公主,你可知你的母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吗? 我母后的为人,无须你来评判! 那你可知我母妃是怎样死的吗? 你母妃的死是个意外,怪只怪她命薄。 我母妃是死在她最尊敬的姐姐手里的。 你胡说。 呵,冯素贞都知道真相,可是她却不告诉你,看来她是真的很爱你。 东方洛,我不允许你侮蔑我母后。 你母后在世人心里的确是个不错的一国之母,可这并不能抹杀掉她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坐上帝位而杀害自己的亲妹妹! 东方洛,你闭嘴! 心儿十年前有一个有婚约的心上人,却被你这个姐姐给抢走了,你可真对得起她! 什么心上人? 冯素贞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十年前她本来想娶的人是心儿吗?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心儿等了十年的心上人就是冯素贞! 什么! 天香的招招动作,在听到东方洛的这番真话后,渐渐的缓慢下来,两人过招,最忌讳的就是分心,一旦分心,便给了对方钻空的机会,那是必败无疑的,东方洛深知这一点,趁机将天香的招数一一拆解,最后给了天香重重一 掌。 东方洛给天香的那一掌,足以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送上西天,所以中了掌的天香,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风雪中摇晃坠地,无力动弹,可天香对自己的中掌落地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是用一种满足的眼神看着东方洛。 白色的世界,太过单调,总需要一些东西来点缀,比如说鲜血,天香的血,在嘴角边上,星星点点,太过凄美,而东方洛的血,就像漫天的雪花,不止洒落在他自己身上,还洒落在白色的雪地里。 天香的外衣上,浸染了毒,任何人给她一掌都会中毒,她知道以她的武功想要杀了东方洛,可能会有些困难,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打败东方洛,外衣上的毒,无药可解,中毒的人会慢慢受尽折磨吐血而亡,这是她早就想好的办法,东方洛于她,毕竟是有血缘的,她做不到将冰冷的剑刺进东方洛的身体里,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居然用你自己做饵给我下毒!东方洛将剑深深的插进雪地里,用剑柄支撑着身子,红着眼看着天香。 你知道的太晚了,明天的太阳,你怕是看不到了,天香挣扎着换上一副笑脸道。 你够狠! 我的狠,比起你的滥杀无辜,又算得了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剑哥哥? 一剑飘红?哈,我本来没想杀他 分卷阅读113 分卷阅读114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14 ,怪只怪他那天在相国寺出现。 原来那天你就想杀我。 哼,我想杀你已经很久了。 看,他们果真在那儿,一个声音自墓园不远处响起,眨眼功夫,几个人已经跑到东方洛与天香相战的地方。 公主,你受伤了,刘倩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天香,急忙要过去扶。 刘倩,先不要碰我,我的衣服上有毒。 刘倩听天香这么说,拿起随身的剑将天香的外衣全割开,天香的外衣去除后,露出了软甲,被东方洛打了一掌的地方,软甲几乎震碎,可见那一掌的功力有多深。 天香,我求你,把东方洛的解药给我,刘长赢走近天香,探下身子道。 长赢哥哥,你为什么要为东方洛求我?东方洛的毒,无药可解,即使有,我也不会给你,因为我要他死!天香眨了眼,不明白刘长赢此意为何。 哥哥,东方洛重伤公主,你不找东方洛算账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为他求解药?刘倩也不明白刘长赢此举是何意。 长赢,算了,这都是命,我们先带王爷离开,张馨道。 慢着,今天谁要带东方洛离开我的视线,就是与我为敌,天香用剑支撑起身子,缓缓的站起来。 天香,冤冤相报何时了,到此为至吧,刘长赢抚上天香的肩,意味深长的道。 不,天香狠狠的拍下刘长赢的手,我就是要看东方洛在我眼前慢慢的死去,这样,我的恨意才会减少! 哈哈哈!东方洛大笑一声,用力推开张馨,踉跄站稳,你放心,我今天不会离开你的视线,我不止要死在你的手里,我还会让你慢慢的看着我死去。 东方洛的话里话,穿过飘摇的雪花,落进张馨与刘长赢的耳里,使得两人为之心动不安,刘长赢在张馨那里知道了所有的爱恨情仇,他很怕事情会发展成两败俱伤的情境,所以才会一大早跑去找天香,可是,他还是来迟了一步,此时此刻,两败俱伤,只怕是眨眼之间的事。 天香,现在我必须要带东方洛离开,请你见谅,刘长赢道。 刘长赢,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剑哥哥死在他的手里,尸骨不全,张大哥被他害的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还有我皇兄被他控制着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连我最心爱的人,都被他抢了去,生死未卜,你说我有多恨他? 天香激动的吼声,震着受了伤的心口,疼痛无比,眼看着就要站不稳,李兆廷马上稳稳的扶住了她,并看向了刘长赢训斥着,刘兄,东方洛给公主造成的伤害,岂是一句两句说的完的,还有他威胁你的事情,你都可以忘记吗,为什么你还要站在他那一边? 公主,我求你,求你原谅王爷,他已经中了毒,时间不多了,我只想在他还能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带他去见他想见的人,如果现在的他,还不能让你释然心中的恨的话,那么,我代他来接受你的恨,张馨语毕,扑嗵一声跪在雪地里,面朝着天香。 东方洛出神的看了张馨片刻,既而转了头看着已被雪花重新覆盖的墓碑,淡淡道,刘长赢,我不会走的,你带馨儿离开,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回来京城,不要像我,辜负了娘亲。 东方洛,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带你走,得罪了,刘长赢并不听东方洛的话,欲将他强行带走。 刘长赢,你果真要与我为敌?天香一股火气从心底冒出,她震开李兆廷的手,提起了剑柄。 天香,日后你自会明白,明白我所做的事,刘长赢一句话未说完整,东方洛已就近点了他的穴,使他动弹不得。 王爷,你,张馨也是一句话未完,被东方洛点了穴,她试图着去解开,却忘记了东方洛的点穴招数,越是想解开,被点的时间越是长。 东方洛,把剑哥哥的残臂交出来。 你把剑刺进我的心口里,我就告诉你。 你以为我不敢吗? 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把你手中的剑,连同你对我的恨,一并刺进这里,东方洛指着自己的心口,对天香挑衅着。 东方洛,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你只要把剑刺进我的心口里,我不止告诉你一剑飘红的残臂在哪里,我还可以告诉你冯老爷在哪儿。 不,天香,你千万不要这么做,千万不要!刘长赢大声的喝止着天香,可天香并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提了剑一步一步逼近东方洛。 香儿,不要!不要!冯素贞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天香前进的脚步。 冯素贞!是你?真的是你!天香远远的看见冯素贞的身影跑来,高兴的什么都忘记了,她忘记她正要将剑刺进东方洛的身体里,她忘记她和东方洛之间的距离,不过只有一步而以,可正是这咫尺的一步,使得她这辈子,彻底的与冯素贞拉开了距离。 雪停了,不知什么时候停的,天香手中的剑,没有沾上一片雪花,剑身映衬着白雪,也映衬着几人的身影,血,还是温热的,淌过冰冷的剑身,居然能看到淡淡的轻烟儿。 剑柄,还在天香的手里,可剑身,已经穿透了东方洛的心口,东方洛没有动步子,是天香往前进了一步,确切来说,是东方洛抓住了天香的剑尖,拉着天香往前了一步,剑尖便从东方洛的前心口穿过了整个后背。 不!冯素贞与张馨和刘长赢一同大声的喊着,可是,他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公主,你的剑刺进了我的心口,那我告诉你,一剑飘红的残臂,我已命人送回去了,至于冯老爷,他二年前就去世了,我把他安葬在妙州冯家的墓园里,和冯素贞的娘亲葬在一起,最后,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心儿死了。 你胡说,心儿怎么会死? 呵!东方洛侧过一张苍白的脸,看向惊厥的冯素贞,一口鲜血随之而出,滴落在白袍上,心儿为什么会死,你告诉她,还是我告诉她? 不!不!不!冯素贞揪着自己的长袍,呢喃着跌跪在雪地里,她拼命的捶着自己的心口,摇着头泣不成声,这是她在梦里见过的,她在梦里来不及阻止,如今还是来不及阻止,她恨自己! 你想知道心儿怎么死的吗? 你说。 东方洛缓缓的抬起手,将身上的白袍绑绳和头上的金色发线都松开,然后,他的手落在了白色面具上,他低头看了看仍刺在他心口的剑,又凝视了天香片刻,将白色面具卸下扔向了雪地里。 皇姐,我们两个人,终究,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这一声皇姐的喊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时间仿佛就停在了这一瞬间,血,哦不,是红色的雪,零散在每个人的眼里,持着剑柄的天香,即使被东方洛的掌力震开来,她的脸上,她的身上,也全都沾染了东方洛的血,不对,那不是东方洛的血,那是天心 分卷阅读114 分卷阅读115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15 的血! 皇姐,你的嫁衣真美! 你要是喜欢,等你和张羿成亲的时候,我让人做件一模一样的送给你。 不,我不要一模一样的,我可以要一件独一无二的吗? 当然可以了,你是我最心疼的妹妹,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血,染红了天香的眼,她看不到灰色的天,也看不到雪白的地,只看到一片血腥的红,这红,就像心儿成亲那日的嫁衣,都是她给的。 心儿是倒在冯素贞怀里的,气若游丝,她的身上,身下都是血,冯素贞颤抖着身子,不知该把手往哪里放,她想狠狠的抱着心儿,跟她说一句对不起,可是她不想双手沾染心儿的血,在她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她都不忍沾染东方洛的血,更何况是现在。 心儿半睁着眼,看着无措的冯素贞,无力的抬起手将冯素贞的手紧紧的抓住,放在自已满是鲜血的心口上,冯素贞,原来,只有在我要死的时候,我才能独自霸占你的怀抱。 为什么不等我,心儿,你为什么不等我,眼泪,顺着冯素贞的脸角,啪嗒啪嗒的滴在天心的心口上,和她的血一并融合。 我等不到你,而你,也从来不给我机会等。 是我太笨,对不对,我一直都不懂,都不懂你。 十年,到此时此刻,我还是放不下你,也放不开我自己。 心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父亲走的时候,很安详,他让我把他和你母亲葬在一起,我答应了他,现在我要死了,你告诉我父王,让他把我和羿哥哥葬在一起。 心儿,你的心怎么可以这样狠,狠到断绝了我所有的退路,让我无从选择。 东方洛,你的心为什么不再狠些,狠到断绝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这样,我就不会看到你内心最脆弱的样子,就不会心疼你为救我所受的痛苦。 心儿,你既然选择伪装成东方洛来骗我十年,那为什么不骗我一辈子!你可知我对你的内疚有多深。 东方洛,你说你要留我在你身边一辈子,可为什么你要骗我这么多年,你明明可以在我面前露出任何马脚,告诉我你就是心儿,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话,我会真的留在你身边一辈子。 所以,心儿,你这是在惩罚我对不对,惩罚我看不出你的伪装,惩罚我的后知后觉,惩罚我这颗心,从来都不懂你。 雪地,被天心的血染成了一片汪洋,冯素贞紧紧的抱着她,在风雪中飘摇着,不远处的天香,挣脱李兆廷扶她的手,一下子摔在雪地里,她和天心的距离,不过四五步之远,可她没有力气支撑起自己走到天心身边去。 公主,我扶你。 不,我要自己到她身边去。 心口的内伤,随着天香每爬动一下,愈发的疼痛难忍,天心落了手在雪地里,视线看向了她,皇姐,你还没有教会我做绿豆糕,我也还没有做给她吃过。 这又一声皇姐,唤得天香心痛难忍,一口污血喷在雪地里,妖魅之极。 雪下起来时,天心走了,冯素贞与天香看着彼此,四目如海,她们知道,二人这一世的情,已不可能再走下去了,天心对于她们两个人来说,都是心头最疼的那一颗朱砂痣。 心儿,我带你走,不管是岭南还是洛阳,都可以,冯素贞深深吸了一口气,眨下眼里最后那一滴泪珠,抱起了天心。 视线里的人越走越远,模糊在落下的雪花中,天香闭了眼不再动,安生的躺在雪地里,任由漫天的雪花覆在身上。 心儿,如果你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是冯素贞,即使我做不到把她让给你,我也不会独自拥有她。 第48章 前缘误 四十八 十年前的清雅园,风流人客,来往不息。 湖畔的亭子里,十三年华的少女看着湖里盛开的荷花,开心的笑着,想去摘取一朵近处欣赏,顾盼之余,发现湖里并没有小船,无奈之下,只好打算自己跃过去摘取。 冯绍民本就是喜爱清静之人,寻了许久,才终于寻得了这园里风景最好,人却最少的地方,她刚一踏入湖边,便看到亭子里有一少女欲跳湖寻短见,二话不说,迅速的从湖面跃过去,将那少女带上了亭子。 这是十年前天心与冯绍民的第一次见面。 四目相对,冯绍民的感觉是这位姑娘的眉宇间好似她认识的一个人,可又想不起来是谁,少女的感觉是眼前的人为什么要将自己带上来,自己不过是想摘取一朵荷花罢了。 放下怀里的人儿,冯绍民往后退了一步,姑娘,你年纪这样轻,何事如此想不开,要寻短见? 寻短见?天心当即一愣,原来这个人以为自己是要跳湖,公子,我看那湖里的荷花开得正艳,想摘取一朵,并非如公子所想。 呃,原来是在下多想了,姑娘莫见怪,冯绍民失了笑,向天心赔了礼。 公子,你能帮我摘取一朵荷花么?天心指向湖里开得最艳的花道。 只要姑娘不责怪在下刚才的失礼就好,区区一朵荷花,在下愿为姑娘摘取。 天心抿嘴一笑,那公子请吧。 冯绍民掀了衫边,踩着护栏凌空跃起,脚踩着荷叶顺利的将那朵荷花摘下,然后递给天心。 心儿,你在哪里?快出来。 闻见有人在唤自己,天心将荷花收好,对着冯绍民道了一声谢谢,一路小跑离开,直到在大厅里又遇见正在和东方胜赌骰子的冯绍民,天心这才认真的打量起了她。 跟所有人一样,天心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男人,而且儒雅沉稳,气度非凡,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她的心,毫无防备的就被吸引了。 从张馨那里,她得知了冯绍民的名字,以及冯绍民将要考科举的事,她很开心,开是休了书信回岭南,告诉岭南王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她想要嫁给他,岭南王是疼爱她的,所以尽管他知他理想的女婿是张羿或者上官海,可还是答应了她,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冯绍民必须考取功名,才能与她相配。 得知天心喜欢上冯绍民的王茹儿是有些生气的,她说心儿,张羿与上官海对你那么好,你难道不明白他们的心么? 他们在我心里就像洛哥哥一样,况且你那么喜欢羿哥哥,我怎么可以不爱他却还占着他。 这世上最了解天心的人,是王茹儿,她虽是阁老之女,却是从小和天心一起在岭南王府长大的,她待天心,就像亲妹妹,她是打心底里心疼天心的,所以对于天心所想要的一切,她都会为她做到。 天心从一出生就被送离了京城,虽然岭南王一家待她如亲生女儿,但毕竟不是亲生父母,有些东西他们始终给不了她,所有人都瞒着她的身世,可最终她还是知道了,岭南王秘密送她进 分卷阅读115 分卷阅读116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16 京去见洛贵妃,却只差一天,轩洛宫发生了大火,她还来不及看一眼她的亲生母亲和亲生哥哥,这一切无疑将她打入了万丈深渊,她甚至连洛贵妃的葬礼都无法正大光明的去。 而王茹儿从出生起,她便拥有疼爱她的父母亲,拥有宠她的亲生哥哥,这些血浓于水的亲情,那是天心永远都无法得到的,她不知道这些结果会给天心带来什么样的人生,所以在洛贵妃去世的那一年里,她寸步不离的陪在天心的身边,虽然她也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但她就像一个长辈一样爱护天心。 为了冯绍民能顺利考取功名,王茹儿去央求王阁老对冯绍民的试卷做些手脚,但冯绍民最后还是凭了自己的本事中了状元,于是岭南王修了信请王阁老出面向冯绍民提亲,冯绍民也答应了。 天心在王阁老的府上欢喜的等着皇上的诏书下来,可最后她等来的却是冯绍民和天香公主成亲的告示,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她去问王阁老原因,王阁老告诉她,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是留给皇上最疼爱的天香长公主的。 心寒,是天心唯一的感觉,她以为皇上会通过这场赐婚能想起她这个女儿,可事实是皇上并不记得,或许是皇上根本就不愿意记得。 东方洛病重的消息从洛阳传来,使得天心无暇顾及这件事,她日夜兼程赶回洛阳的那天,是冯绍民与天香大婚的日子,也是真正的东方洛的忌日,上天唯一眷顾天心的一次是,她总算来得及见她的洛哥哥最后一面。 东方洛死前留给天心的话是,心儿,你一定要为我和娘亲报仇!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天心洛贵妃的真正死因,所以她本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直到她从东方洛的嘴里听到真相,她才终于明白,原来恨,跟爱一样,是会深入骨髓的。 东方洛去世的消息,最终没有被世人所知,天心在洛阳为东方洛守了一年的孝,以洛阳王的身份招贤纳士,后回到了京城,她束起青丝,又以王阁老干儿子的身份出入京城的达官贵人府上,笼尽人心,偶尔,她也会潜入公主府或者驸马府,去看一眼冯绍民。 关于冯绍民的女儿身身份,她是最早知道的,可这并不能成为她放下冯绍民的借口,喜欢一个人会成为一种习惯,习惯的久了,就变成了放不下的爱。 东方胜之所以也会怀疑冯绍民就是冯素贞,那是她命人透了口风给东方胜的,她想一旦冯绍民的身份暴露,那就打了皇帝的脸,全天下的人都会笑话他,她只要在暗中煽点火,那皇帝的位子就不牢了,然后她再除去东方候一门与欲仙帮,这天下,就回到她手中了。 天心算到了东方候的夺位之心,算到了皇帝总有一天会除去冯绍民,她甚至算到天香会悄悄的放冯绍民离开,可她却没有算到天香居然也爱上了冯绍民,而更让她没有算到的,是冯绍民爱上了天香。 她恨,好恨好恨! 这一切一切的恨,天心把它都归到了皇帝的身上,她知道欲仙国师给皇帝下了毒,但毒性需要时间发作,她等不到放心的看着皇帝死那天,便潜入皇帝寝宫,在香炉里加了更大分量的毒,不出十天,皇帝就驾崩了。 王茹儿从玉门关将冯绍民带回洛阳时,天心也从京城回到了洛阳,所有的大夫都说冯素贞救不活了,可她偏不信,她耗尽自己的真气来为冯素贞续命,而她自己却从此落下了病根,时常会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倒,大夫说要她静养,可冯素贞还未醒来,她根本顾不得自己。 冯素贞昏迷的那一年里,天心没有出过洛王府,京城里的事都是张羿在暗中打点,所有的事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张羿的无怨无悔,让包括岭南王在内的所有人都颇有微词,王茹儿问她,如果冯素贞这一辈子都醒不来,你是不是就要这样一直守着她,羿哥哥怎么办?上官大哥怎么办?你想要得到的天下又该怎么办? 天心用了二天的时间想通了这些问题,她不该让任何人任何事牵止她的复仇计划,为了她自己,为了张羿,也为了王茹儿的幸福,她下了一个决定,她要嫁给张羿。 张羿是想替天心夺得天下后,再风光娶天心的,可京城突然传来的和亲之事也相中了天心,他不得不迅速回到岭南去,但最后他还是迟了一步,晚到了三天,而这三天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化名为唐绍天的冯素贞娶了天心。 岭南王只知道天心爱上了一个叫冯素贞的女子,他并未亲眼见过,所以他把冯素贞仅仅是当成了一个解救天心的人而以。 当天心与冯素贞在岭南王府第一次相见时,天心的脸瞬间就苍白成雪,她不开心,也不惊讶,只是难过,难过这命运,待她竟是这样残酷! 冯素贞,我让你走,就是想放你自由,也放了我自己,可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不放过我? 洞房花烛,泪染嫁衣,冯素贞不记得自己五年前就见过身边新娘,也不记得五年前她曾答应要娶身边新娘,她挑起了盖头,只想到新娘眉宇间那似曾相识的她人。 跟唐绍天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是天心自东方洛去世后最开心的时光,她可以毫不顾忌的享受着冯绍民的温柔,可以对她撒娇,可以对她喜怒哀乐,可以做最最真实的自己。 而冯绍民对于天心的宠溺,虽稍逊于天香,可那也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在冯绍民看来,天心像极了天香,可有时候却又不那么像天香。 天香俏皮可爱,就像一只精灵,把她包围在快乐里,而天心柔弱内敛,使得她每每看到,都想好好保护疼惜她,她只爱天香,可她也心疼天心。 第49章 相逢不识 四十九 岭南王的人马,最终收敛了起来,皇上中的毒也解开了,至于从关外借调来的精兵,朝廷只用了一个借口便打发了躁动不安的百姓,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了从前。 阳春三月,驸马府的桃花全开了,蜂飞蝶舞,美的让人流连忘返,天香支开搀扶她的下人,小心的移着步子,踏进桃园里,桃花开的太过美艳,天香伸手折下一枝,却不小心刮破了皮,疼痛瞬间涌来。 公主,你小心点儿,你要这桃花,奴才给你折便是了,你眼神不好,伤了自己,奴才可担当不起呀。 我的眼睛?呵呵呵,我的眼睛如今连她留给我的桃花都看不清了,天香使劲的眨着眼,眼前仍是一片模糊。 这世上最伤人的,往往是真相,如她的母后,如天心,如她自己,也如冯素贞,她无法相信她母后真正的为人,也承受不了亲手刺死天心的事实,更加承受不了冯素贞悲怆的离去,她整日整日的哭,哭到嗓子都哑了,眼泪也干了,没有人能劝得了她,时间长了, 分卷阅读116 分卷阅读117 十年生死两茫茫 作者:棠木橖 分卷阅读117 她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生生哭坏了她最漂亮的眼睛。 杏儿,扶我到亭子里坐会吧。 唉,公主,你慢点儿。 春风拂过,天香感到些许凉意,她紧了紧披风,倚着亭栏靠下去,挥了手,视线里的人影便退了下去,蜜蜂的翁翁声忽远忽近,她又眨了眨眼,眼前更加的模糊不清。 她想起那年桃花树下,冯素贞第一次吻她。 你这么做,是代表你的心里装下了我吗? 冯绍民的心里,只装得下天香公主一人。 那你会有一天离我而去吗? 终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的。 哪一天? 我不再是冯绍民的那一天。 你为什么会不再是冯绍民? 因为有一天我会死。 你死了,我怎么办? 去找一个能给你真正幸福的人,好好活着。 呵,冯素贞,早知你会这样离开我,我宁愿早些放开你,也不要独自一个活着。 四月洛阳城,一花更比一花艳,洛王府的花园里,摆满了品种众多的牡丹,花奴认真的修葺着枝节,听见背后有人走来,遂抬头请安道,夫人,你看这花修的是否合你心意? 很美,我很喜欢,你继续吧,冯素贞莞尔一笑,又移了步子离开。 十年前,她冯素贞是天下第一美人,十年后,带着一身伤痛的冯素贞,仍就是天下第一美人,那齐腰的如瀑青丝,安生的垂在淡蓝长裙上,美丽的太过耀目,连娇艳的牡丹都比不上。 天空湛蓝的像一汪清澈风底的湖水,不见云彩,冯素贞望向京城的方向,慢慢的闭上眼睛,沉浸于往日的回忆里,张馨站在檐下一直看了她许久,将手中的盒子拿给了她。 这是什么? 是忘情蛊,这是茹儿去峨眉山前交给我的,她说她还未来得及给心儿服下,便出事了。 王姑娘出家的事,张兄知道吗? 已经写了信回京城了,这忘情蛊放在我这里没有用,我想你会用到的。 忘情?呵,我不要,我不会忘记任何一个人,冯素贞皱了眉,摇着头。 兆廷昨日来了信,说公主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太医说如果不能解开心结,谁也救不了她,而且公主的眼睛,只怕会真的失明。 香儿,冯素贞捂着心口,恍惚间站立不稳,香儿,只要你能回到从前快乐的闻臭公子,我宁愿你忘记我,忘记一切不开心的过往。 春去秋来,秋去冬来,冯素贞终于回到了妙州府,那日清晨,大雪刚刚停下,年迈的老管家将冯素贞接进屋内,并沏下了热茶,小姐,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有劳。 小姐,这是老爷去世前交代老奴交给你的信,可这三年来你没有回来,老奴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就只好等你回来。 父亲的信?冯素贞放下热茶,双手接过信,管家,父亲走的时候,可还安详? 老爷去世前都是洛阳王在身边照顾着,所以走的还算安详。 爹爹,你一定责怪过女儿没有在你身边照顾你,对不对?冯素贞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将信拆开,里面的字迹,已然泛黄。 素儿,我可怜的女儿,是父亲的自私,害了你的一生,也害了天香公主与洛阳王,你爱天香公主胜过爱所有,父亲知道你们情有多深,也不忍拆散你们,可当我知道在你身后还有一个洛阳王的时候,父亲便终日不得安生,洛阳王待你的情,不比天香公主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真相,父亲宁愿你放弃你最爱的天香公主,也不要辜负了洛阳王,因为他的情,你欠不起,也还不完。 呀,这场雪下得可真大,瞧瞧,快把靴子淹没了,李兆廷,你不是算卦很准么,怎么就没有算到妙州会下这么大的雪。 公主,我是十卦九不准,不可信,不可信。 哎,张大哥,你小心点,我扶你。 不碍事的,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再说都修养了一年,不好也该好了。 张兄,还是注意些的好,不然这公主又该唠叨了。 是是是,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一人一句的,我可真受不了。 哈哈哈。 哎?李家少爷,你怎么回妙州了?我家小姐也刚回来,现正在厅里呢,老管家出去的时候看到李兆庭说道。 素贞?李兆廷等人皆愣住了,除了天香。 管家将几人请进府内,除天香外,其它人都沉默不语,缓缓的移着步子。 你们三个人怎么都不说话了?哎,那个雪人堆的真好看。 那是老奴的小孙子堆的,让几位见笑了。 香儿?是香儿的声音?屋内的冯素贞闻见天香的声音传来,跑出了门外,站在檐下捂着心口用力喘息着。 香儿,居然真的是你! 雪花,慢慢的落下来,飘进天香的脖子里,天香轻叫一声,缩了脖子跑到檐下,停在冯素贞一步开外的地方站稳,对还在雪中的三人道,你们怎么不过来?又下雪了。 也许,这才是她们的宿命,张绍民看着檐下的两人,轻叹一息。 檐上的天香看三人都不动,又回到了雪中,伸了手接着雪花玩着,冯素贞看着她,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只是一瞬间,冯素贞已分不清,雪中的人是天香,还是天心。 绍天,其实你做男儿打扮,真的很像,如果我不知你的身份,我想我是会爱上你的。 是吗,以前,我用这身打扮,曾得到过一个女子的真心。 那她发现了吗? 发现了。 后来呢? 后来,我爱上了她,无可救药。 再后来怎么样了? 再后来?呵,没有后来,我只是讲个笑话而以,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吧。 我为什么不信呢? 呃?都说了是笑话了。 那我也讲个笑话给你听。 嗯,好,你说。 绍天,我爱上你了,你说怎么办? 好吧,算你赢了,你这个笑话把我真逗笑了。 心儿,我一直不敢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如今我知道了,如果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天香的出现,我可能会爱你,就像我爱天香那样,可这世界没有如果,我的心里,从来都只装得下天香一个人。 雪花落进脖间的凉意,将冯素贞拉回现实,天香奇怪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冷清却又美丽的女子,从李兆廷手中拿过伞撑开,遮在两人头顶。 姑娘,你好生面熟,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不,我们未曾见过。 那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因为你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是谁。 我心里的人。 那他在哪儿。 她在我心里。 分卷阅读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