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罂粟》 分卷阅读1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 《花火罂粟》作者:浔千泽 文案: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可如今,光明把我的黑暗照耀得更加荒凉。——艾米莉·狄金森 本文受菊不洁,雷者慎入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殷簌,保渊瑜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第一朵罂粟 d市,下午六点,警察局大门口。 保渊瑜紧皱了几天的眉头已经非常明确地表达了他的不悦,但眼前的人如同是选择性眼瞎了一般,仍厚着脸皮笑盈盈地黏到他面前。 “阿sir,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呐?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今晚我请客,不用客气啦!我最近发现了一家新开的韩式料理店,味道很正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殷簌围着保渊瑜喋喋不休,丝毫不在意从警局里出来的警察窃笑嘲弄的眼神。 但保渊瑜却忍受不了同事戏谑的目光,他大手狠狠地揪过殷簌的衣领,低吼道:“已经五天了!你天天蹲在门口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芝麻大的小事?” 殷簌坦诚地摇头:“不是。”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请你吃饭,这可是件大事!” 保渊瑜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他不耐烦地推开殷簌,道:“行!你请我吃饭,然后以后都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殷簌嘿嘿一笑,自信地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放心!” 待两人离开后,保渊瑜的同事开始议论纷纷起来:“那个人是谁?怎么我天天看见他在我们局子门口蹲点?” “你还不知道?咱们保大局长被相中了,那小子是来等保渊瑜的!” “啊?那家伙是同性恋?好恶心,我要是保局长,直接两脚就把他踢出去了!居然会有这种厚颜无耻的同性恋,追男人追到这里来了!” “哈哈!首先你要有个男的喜欢上你才行啊!不过,被人窥伺屁股的感觉恐怕不好受吧?” 谈论的声音过大,顺风传入了两人的耳里,保渊瑜的背脊顿时就僵硬了。而殷簌则是暗暗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谁窥伺渊瑜的屁股了? … “我没有醉……还能再喝!……咯……”殷簌歪歪斜斜地把全身都压在了保渊瑜臂膀上,神志不清地嘟囔着还要再返回饭店。 保渊瑜架住醉醺醺的殷簌,掏出钥匙推开房门,灯光大放,照亮了他空无一人的家。 保渊瑜才将醉倒的殷簌放在床上,殷簌却突然跳起来从背后抱住了保渊瑜。 “渊瑜……”殷簌呢喃细语般的凑近保渊瑜的耳畔,红唇吐出暧昧的轻风瘙痒过男人的耳廓。 保渊瑜的眼线压缩成危险的锋利,但他既不反对,也不做声,任由殷簌的手指探进自己的衣襟:“你醉了。” “我没有……”殷簌柔若无骨般的手指滑到保渊瑜结实的胸膛前,如水蛇一般抚摸过。 “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殷簌埋在保渊瑜的颈间,呼吸伴随着酒气拂过男人的发尖,伸出舌尖轻舔着对方的耳珠。“知道。” 殷簌的声音很轻,又带着丝丝醉酒的魅惑,房间里旖旎的火焰瞬间被他轻易点燃,哪怕是正常男人也会为之心猿意马。但保渊瑜却反手捉住了殷簌为非作歹的手,沉声道:“我给你机会收手。” 殷簌也不懊恼,反而顺势拉着保渊瑜倒在床上,双腿缠上男人的腰间:“你害怕了吗?不要被你同事的话吓到了,我是下面的那个。” 保渊瑜沉默不语地扳开殷簌的双腿,后者轻喘着,闭上眼睛—— 身上一空,保渊瑜起身整理好衣服,冷冷地对床上的人道:“如果你是个女人,我或许会给你机会,但你不是。” 殷簌不满地道:“男人就不可以吗?” 保渊瑜拿起枕头和被褥,“我不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殷簌媚笑道:“直男吗?可是,直男也是会被扳弯的。” “至少我不会。”保渊瑜转身走出房间,“今晚我睡沙发,如果你敢来打扰我,那你可以自觉地从我家里出去了。” 殷簌不甘地抓紧被子,充满了渴求的目光紧紧贴在男人刚毅的脊梁上:“就一晚,你留下来和我一起睡,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保渊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即将爆发的怒火,“殷簌,你到底为什么要缠着我!” “你不记得了?”殷簌眉眼间柔和的曲线令他目若含春,“我们在监狱里见过,那天你将我从他们手里救下来,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保渊瑜毫不留情道:“如果我知道你曾经因为涉嫌谋杀你的亲生父亲而坐过牢,我绝对不会去帮你!” 殷簌脸色大变:“你知道了?” “殷簌,年龄二十五,父母双亡,是个无工作、无职业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在二十岁那年失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而入狱,出狱后不久因为贩毒再次入狱。”保渊瑜顿了顿,讥讽道:“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殷簌闷闷道:“你知道了还对我那么好?” 保渊瑜决绝地道:“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同情你。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赶快从我眼里消失。” 房门仿佛是在警告殷簌“呯”的重重关上。 月光洒进冰冷的地板,纱制的落地窗沿被晚风扬起,宛如舞女旋转飘飘的裙摆,一片朦胧中,床被恍如铺上了一层银色的雪花。 寂静无声的房间内,殷簌迷离恍惚地盯着窗外的低垂夜幕,保渊瑜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在脑中重重叠叠回放。 “如果我说,我没有贩毒,也不是故意要杀死父亲的,你会信吗?” 月色下,殷簌轻轻的叹息随着路边呼啸而过的跑车消散如烟。 第2章 第二朵罂粟 第二天,殷簌终于没有出现警局门口。 保渊瑜不由得送了口气,总算摆脱那个包袱了。 但保渊瑜回到家后,就被现实狠狠打了个脸。 殷簌正坐在饭桌旁,戴着耳机打着手机游戏,保渊瑜关门的声音惊动了他,他立刻收起手机,走出饭厅迎接风尘仆仆的保渊瑜。“你回来了?饭菜我都做好了,快趁热吃了吧?” 保渊瑜脸色阴沉得仿佛可以拧出水来:“你为什么还在我家,早上你不是和我一起出了门吗?” 殷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我只是对门做了点手脚。” “出去!”保渊瑜粗暴地揪起殷簌的衣领就将他往外推,殷簌则出奇地顺从。 “你平时因为工作繁忙,下班后会选择点外卖或者干脆不吃晚饭,但长期以来会对胃有不良影响。”殷簌嘴角噙着微笑,“我回你家来只是想做顿晚饭给你。” 保渊瑜拧开门锁的动作停下了,他回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2 头一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家中早已焕然一新:饭桌上的饭菜飘香,阳台上他堆积已久的脏衣服被清洗得干干净净,挂在晾衣架上随风飘荡,地面的瓷砖被擦得仿佛能闪闪发光,四处弥漫着家的温馨与舒适。 他上班的这段时间,殷簌帮他把所有的家务都处理完了。 “我没有工作,也没有住处,”殷簌摊手道,“不如你就让我住在你家帮你干家务,不然离开这儿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保渊瑜没有回答,缄默着微眯起眼。 沉默良久后,保渊瑜道:“你可以去外面找工作。” “我学历低,还有黑历史,别人嫌弃。” “那你过去是怎么吃上饭的?” “靠脸吃饭。”殷簌见事态有转机,忙趁势道,“我的工资不高,包吃包住就可以了!任何家务都包在我身上!” “我不需要。” “难道说,你害怕自己被我扳弯?” 对话戛然而止,保渊瑜不屑地一哼:“你以为我会中了你的激将法吗?” “那要看你敢不敢了。”殷簌挣开保渊瑜的手,悠悠地走回饭桌旁,端起碗盛了两碗饭,“先吃饭怎么样?” 保渊瑜审视的目光一刻也未从殷簌的脸上移开过,坐到饭桌前接过碗。 “尝尝我的手艺。”殷簌夹起一块炖鸡肉放进保渊瑜的碗里,心里乐开了花,比吃了蜂蜜还甜,连自己吃到了辣椒被呛得一直咳嗽都停不下傻笑。 ——这不是默认了吗! 吃完饭,殷簌自觉收拾着碗筷,保渊瑜靠在沙发上,惬意地闭着眼睛:“记得,我卧室里的东西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可以乱碰。” “好。还有吗?” “你住次卧,没有紧急的事不可以来打扰我,尤其是晚上。” 殷簌会心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会在非自愿的情况下骚扰别人。” “如果我女朋友来看我,你要懂得避讳。”保渊瑜的刻意咬重了“女朋友”三个字。 殷簌顿时脸色惨白,声线忍不住染上了颤抖:“你有女朋友?” “当然。”保渊瑜假装没听出殷簌声音中的失态,“她在a市工作,虽然我们相隔千里,但她还是时常会来看望我。” “这样啊。”难怪他敢有恃无恐地收留自己,原来他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殷簌用沾着泡沫的手抹了抹脸颊,干笑道:“今晚的饭还合胃口吗?” “还可以,下次做的时候多放些辣椒,我更喜欢吃辣的。” “好。”殷簌黯然地点点头。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保渊瑜起身开了门,一只德国牧羊犬噌地窜进,扑到保渊瑜的腿上,尾巴摇的甚是欢快。 “lucyfer!”保渊瑜犹如见到亲人一般亲密地朗声笑着蹲下身抚摸lucyfer坚实的小腿,“很好,你有壮了!” 来人道:“先生,您的lucyfer给您送回来了。” 保渊瑜点头,掏钱付了账。 lucyfer回到熟悉的环境中,迫不及待地冲进家里兴奋地跳到沙发上跑来跑去,听见厨房的水流声,又轰隆轰隆地奔进厨房,发现陌生的人和气味,便对着殷簌气势汹汹的“汪汪”叫唤起来。 “吓!”殷簌慌张地拎起一旁的扫把拦住激动得蹦来蹦去的lucyfer,惨叫道:“保渊瑜!这里有只狗啊!” 保渊瑜笑着进了厨房,吹了声口哨:“lucyfer!” lucyfer旋风般冲回保渊瑜脚边。 “这是lucyfer,之前因为工作太忙,就将它寄在宠物店里寄养。既然你承包了家里的所有家务,那lucyfer就交给你照顾了,放在宠物店我也不放心。” “啊?”殷簌看向同样“凶神恶煞”的盯着他的lucyfer,苦着脸,可他怕狗啊! “我知道了。”殷簌自甘任命地投降。 作者有话要说:  殷簌:你迟早会是我的人……啊,不,我迟早会成为你的人! 次回,即将暴露本性的小受…… 第3章 第三朵罂粟 殷簌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好,他不但没有打扰过自己,而且每天回家后,他都按时打扫完家务,做好饭菜等候自己。 因此,保渊瑜逐渐对殷簌放下心来。 吃完饭,保渊瑜披上外套,对正在认真洗碗的殷簌道:“今晚我要去加班,晚上不会回来了。” 殷簌道:“明天早上回来吃早饭吗?” “嗯,应该会回来。” “好。” 保渊瑜前脚刚走,殷簌后脚就也出了门。 殷簌没有骗保渊瑜,他以前的确是靠脸吃饭的。 灯红酒绿、醉纸迷金的酒吧街,是殷簌曾经的工作地点。如今,他又回到了这里。 坐到吧台,殷簌对酒保道:“来一杯蓝色夏威夷。” 酒保借着色彩斑斓的灯光看清了来人,惊讶地道:“殷簌?你出狱了?” “已经出狱两个星期了。到现在才腾出时间来看看你。”殷簌如一只慵懒的猫半靠着吧台,劲瘦的腰肢画出迷人的腰线,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窥伺,“最近怎么样,我的老朋友,薄桐?” “老样子,你呢?”薄桐拾出调酒器,一边调着酒,一边欣赏着殷簌在彩光下越发妩媚动人的脸蛋,“感觉你在监狱的生活得不错啊?脸怎么愈来愈嫩了?”说着伸手掐了掐殷簌嫩豆腐般的脸。 殷簌拍开薄桐的手:“去!去!我在监狱多遭罪你怎么知道?还好我现在找了份工作,总算稳定下来了。” “哦?你不打算回来工作了?老板可会惦记你这个头牌的呐?”薄桐扬了扬下巴。 殷簌顺着方向看向群魔乱舞的舞台,下面的观众正不住地拍手喝彩,钱如雪花纷纷扬扬洒到台上半裸的舞男脚下。 “不了。”殷簌笑着摇摇头,问道,“台上的是个新人?步伐都跳错了。” “没错,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你听我一句劝,回来接着工作怎么样?我可怀念你在台上的风姿了。” 殷簌盯着舞台不语,半晌,他起身解开衣扣,对薄桐抛了个媚眼,“帮我看着我的酒。” 嘈杂的音乐骤停,灯光忽的全部暗了下来,台下的人们随之一静。 “怎么回事?”“停电了?” 冰蓝色调的灯光突然亮起,照射在殷簌白如凝脂的肌肤上。殷簌抬手缓缓拉下领带,含在红唇中。 重新响起柔和舒缓的音乐,殷簌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起腰肢,拨撩似的将衣领褪到肩头。 台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灯光忽然变为魅惑的粉紫,舒缓的音乐转为重金属式的激烈,殷簌有节奏地律动起肩膀,衣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3 领渐渐滑下,但就是调皮的半挂在胸前,逗得观看的人如百爪挠心,恨不得冲上舞台将他扒个一干二净。 殷簌的舞热情似火,奔放而不失含蓄,欲迎还拒的挑逗着台下人的欲.望。他踮脚一旋,变戏法似的瞬间就将薄薄的衬衫上的所有纽扣都解开了。暴露在空气中两点粉嫩的乳珠如任君采择的羞涩微微挺立,引得台下掀起了尖叫的热浪。 酒吧阴影中的一角,一身便服的保渊瑜错愕地举着酒杯,看着台上纵情肆舞的殷簌,一不小心将酒洒在了桌上。 舞台狭小的空间已容不下殷簌,如花蝴蝶一般翩翩穿进人群中。他懂得如何撩起台下人最原始的欲.望,一举一动中无不充满了引诱,但又一沾即走,留下企图爱抚他肌肤的手抓到空气。 一名大胆的男人直接伸手摸了一把殷簌的翘臀,后者回头佯怒般的挑起桃花似的的眼角。那人从衣兜里掏出钱来夹进殷簌的皮带下,殷簌拿起钱,嘲笑着用红色毛爷爷扇了那人一耳光。 喧嚣躁动的音乐声继续,这时,一双大手环住殷簌的腰肢,如铜浇铁铸一般禁锢住了扭动的腰肢。 施袁城伸手勾出殷簌唇瓣上湿漉漉的领带,“宝贝儿,看见我在这里你还敢这么浪?” 殷簌唇角勾了勾,“哪有,我怎么知道施哥您大驾光临了呢?” 施袁城摩挲着殷簌柔软的唇,哑声道:“宝贝儿,今晚有约了吗?” 殷簌娇嗔道:“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施袁城朗声笑着,在殷簌的唇上狠狠蹂.躏了一番,随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打横抱起…… … “唔……啊——”殷簌如溺水般瘫倒在床上,释放的余韵令他迷离在快感里失去思考能力。 施袁城抱住身下人的窄腰,将殷簌翻了个身,背朝着他,起身解开腰带,硕大立刻弹了出来。 “宝贝儿,来,把腿张开……”一片情.欲笼罩的囚笼中,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在回荡。 但殷簌却一把推开了施袁城,穿上裤子,“我要走了。” 施袁城堵着句脏话没骂出来,压低了声音哄道:“宝贝儿,别闹了。” 殷簌捡起地上的衣服,气呼呼地道:“上次你骗我把毒品藏我这里结果自己却溜走,害得我被抓进监狱,所以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 “别——”施袁城挽留的话被殷簌干脆利落地关在了门后。 “艹!”施袁城喉结剧烈地滑动,“下次看我不把你干到哭着求我!” 殷簌擦着额间的薄汗坐回到吧台,薄桐一脸震惊,道:“施哥这么快就完事了?不科学啊!” 殷簌扬了扬眉,“我骗他帮我用手来了一次,然后提起裤子就跑了。” 薄桐闻言拍桌狂笑道:“厉害了我的哥!施哥你也敢耍!” “嗯哼?”殷簌得意地哼了哼。 “你说你在外面工作?在哪里找的?”薄桐将调好的酒端给殷簌。 殷簌接过,小小的抿了一口,酒精的热辣使他的脸微微泛起红润:“给我提供工作的人你肯定熟悉,叫保渊瑜。” “什么?!”薄桐惊恐地四下张望,低声道,“他和施哥可是死对头,你不要命了?!” 殷簌垂下眼帘:“偶尔,我也会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行走在光明下。” 薄桐沉闷了一会儿,“可能吗?我们有这种机会吗?” 殷簌看着纷乱的舞池的瞳孔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啜了口蓝色海洋般纯洁的酒,没有回话。 保渊瑜,你会给我机会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呃……本章真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希望不会被锁,阿门! 第4章 第四朵罂粟 第四朵罂粟 与薄桐叙旧至深夜,回到家后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轻手轻脚地合上门,lucyfer趴在门口虎视眈眈,仿佛在质问殷簌去了哪里。 “lucyfer,快回窝里睡觉。”殷簌不觉地小声道。 lucyfer叫唤两声,奔进客厅里。 殷簌下意识地朝客厅扫视了一眼,却猛然看见了如幽灵般安静坐在沙发上的保渊瑜。 殷簌吓得拍了拍胸脯,“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坐在客厅里?” 保渊瑜冷声道:“你去了哪里?” “我去看望一个老朋友。”殷簌强装欢笑摸了摸脖间,才想起领带被丢在酒吧里了,“你不是要加班吗?” 保渊瑜不吱声,起身缓步走向殷簌。黑暗中,殷簌看不起他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压迫感在缓缓靠近。 殷簌吞了口唾液,“我、我不会影响到明天的工作的!” 保渊瑜停至殷簌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呢?以后出去玩记得早点回来,不要太野了。睡觉去吧。”与殷簌擦肩而过,保渊瑜回了自己的房间。 吓我一跳。殷簌按住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肝。 … 又两周后的一晚,如保渊瑜所言,他的女朋友坐火车来看他了。 看见家中的殷簌,女友惊奇地问道:“这位是?” 殷簌主动上前与其握手,“你好,这位是嫂子吧?我是保渊瑜的同乡——殷簌。前不久来d市找工作,保哥见我居无定所便好心收留我一段时间。” “这样啊?我叫沈琳涵,目前只是渊瑜的女朋友,还不是你说的‘嫂子’。”沈琳涵明显因殷簌的一声‘嫂子’而心花怒放,捂嘴浅笑道,“我说家里怎么会整整洁洁的,原来是你在帮忙打扫吗?” “是的。寄人篱下,不做些什么总觉得过意不去。” 沈琳涵一看便知是一名出身优越的大家闺秀,笑起来标准地露出八颗贝齿,“那真是辛苦你了。我还担心一个多月没有来,家里会不会发霉了呢?” “发霉不一定,但很臭是绝对的。”殷簌半开玩笑地调侃道。 保渊瑜尴尬地咳嗽一声,催促沈琳涵道:“你刚刚不是嚷着要我陪你去逛街吗?现在就出发吧。” “等我先补个妆。”沈琳涵匆匆进了洗漱间。 “你挺会哄女人开心的。”保渊瑜扭头盯着殷簌阳光明媚的面颊。 殷簌冲他眨了眨眼:“当然,哄女人可是一名技术活。” 沈琳涵施施然地从洗漱间走出:“我好了。走吧?”自然地挽起保渊瑜的臂弯,与他一同有说有笑地出了门。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婀娜多姿,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大概就是用来形容他们这样的神仙眷侣了吧?殷簌难掩失落的目光尾随着这点甜蜜的情侣,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小区门口的路灯下。 “赚钱、赚钱!”殷簌合起窗帘,伸了个懒腰,揉揉酸涩的眼睛,“”看看我的微商上有没有人联系我买东西了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4 。” 正喂着lucyfer狗粮、刷着朋友圈,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殷簌头痛似的敲了敲太阳穴,接起电话。 “喂?施哥?” 电话那头背景嘈杂,似乎参杂着呜呜的风声,“宝贝儿,你去哪里了?我到酒吧里找你,老板说你没有回来工作。” “我在外面找到新的工作了,现在正住在一个朋友家。” “朋友?”施袁城尾音骤然拔高。 “普通朋友而已。”殷簌连忙解释道。 “哼。宝贝儿,你想我了吗?” “想。”昧着良心说假话,殷簌却脸不红心不跳。 “我也想你了。今晚有时间吗?我准备了一个惊喜给你。” 不想要。殷簌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这个呀……最近我有点忙……” 话音未落,防盗门猛地被推开,衣衫凌乱的沈琳涵扑进了房间:“殷簌!救命!” 殷簌“呯”地将手机砸到地上,电池都被摔了出来。 殷簌后怕地拾起手机,扶住跌跌撞撞的沈琳涵:“怎么了?渊瑜呢?” 沈琳涵呜呜地哭泣起来,配上狼狈的妆容如梨花带雨般楚楚可怜,“我们走到监控器盲点时,突然来了一伙人要绑架我们,渊瑜为了保护我被打晕带走了,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回来……呜呜,我该怎么办,渊瑜被绑架了……” 联想到施袁城刚才所说的惊喜,殷簌顿时感到一股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冰凉的四肢令他大脑一阵发懵。不可能!保渊瑜怎么可能会被抓?! 第5章 第五朵罂粟 “车钥匙呢?你有吗?”殷簌快速将手机电池按上。“有!”沈琳涵翻出挎包中的车钥匙递给殷簌。 殷簌拉着沈琳涵冲出家门,“跟我来!” 或许lucyfer也察觉到了空气中散布的不安因子,它在殷簌关上门的瞬间跟着他们冲出了家门。 “我们要去哪里?”沈琳涵气喘吁吁地坐上车,看着殷簌表情严肃地发动汽车。 “我先送你到警局,那里安全。”殷簌焦急地等待着手机重新开机,握住方向盘的手心满是汗水。 屏幕亮起的同时,施袁城急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殷簌竖起食指贴到唇边,示意沈琳涵噤声,然后才接起电话:“施哥?不好意思,和我同居的朋友是个酒鬼,刚刚他醉酒回来不小心把我的手机撞掉了。……我话还没有说完,最近我有点忙,但是既然是施哥想给我个惊喜,那我一定会来。……好,我马上就过来,一定要等我!” 挂了电话,殷簌深吸一口气将车停在警局门口。 “哟!这不是大嫂吗?”值班的张睿和沈琳涵打完招呼看见殷簌,立刻摆出了鄙夷的神色:“你这个家伙怎么在这?等等,大嫂怎么衣衫不整,你这小子追求我们局长不成难道就对大嫂下毒手了?!” 沈琳涵顿时花容失色,目瞪口呆地看向殷簌:“你追求渊瑜?!你是……!” 殷簌不想纠缠,呯的砸上车门:“随你们怎么想!你们的局长被施袁城绑架了!想救他就赶紧派人去南郊环城河旁的一座废弃工厂!我先走一步。” “小张,他说的是真的!”沈琳涵喊道。 张睿拉开车门跳了进去,“我也去,大嫂你先进局子里报案!” 车身画出一个倒“u”字,风驰电掣般扬长而去,沈琳涵神色复杂的咬了咬唇,跑进警局里。 一路飞驰,大脑同时高速运转,殷簌将车藏进了工厂附近的小树林中,拦住准备下车的张睿:“你负责引开追兵,我带着渊瑜从另一个方向逃走。” “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我有办法接近施袁城救下你们局长。”张睿高傲的神色瞬间萎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殷簌的瞳孔透露一种不可抗拒的狠戾,这种戾气不得不让他屈服。殷簌正色道:“你看见工厂房里亮着的灯光了吗?等会我会切断里面的电源,你就马上开车往北逃吸引施袁城的注意力,我趁乱救出局长。” 张睿坚定地点头道:“好,局长就拜托你了!” 殷簌下了车,lucyfer跟着殷簌跑进了工厂。 冲到了总闸控制中心,殷簌掏出手机录了一段音,用绳子巧妙地绑住lucyfer的脖子,将绳子另一头拴在一个已经坏了的闸门桅杆上。殷簌放出录音:“lucyfer,快回窝里睡觉。” lucyfer噌地奔跑起来,但绳子却限制了它的行动,lucyfer剧烈地挣扎起来,绷紧的绳子便将桅杆拉下,lucyfer摇头晃脑的从绳子圈中脱出了脑袋,轰隆轰隆地奔向远方。 殷簌模仿保渊瑜的口哨声将lucyfer唤了回来,重新在它的脖子上结了个相同的绳圈,但这次,他将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了电闸的桅杆上。 “好!”殷簌拍拍手,把手机的录音设定为五分钟后播放,放在地上,托付终身似的摸了摸lucyfer的脑袋:“能不能救出保渊瑜就看你的了!” lucyfer仿佛听懂了一般“汪”的回了一声。 殷簌趴在窗边视察了一番,意外地在楼下的车群中发现了一辆黑色的路虎车,他认出这是施袁城的车。 我记得施袁城习惯把车钥匙带在身上吧?殷簌微眯双眼,翻身跳出了总闸控制中心。 “施哥,小簌儿来了。”一名小弟揶揄的声音令保渊瑜从昏迷与清醒的交接线拉了过来。 保渊瑜的四肢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倒在地上,西服上沾满了灰尘和凝固的血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保护沈琳涵逃跑时,他疏忽大意被人从背后偷袭成功,此时后背还隐隐作痛。落得如丧家犬般的下场,保渊瑜自嘲着吃力地看向门口。 进来的人果然是殷簌。 与保渊瑜四面相撞的瞬间,空气中迸发出了别样的情绪。殷簌漠然地盯着保渊瑜额头上的血迹,不为所动,保渊瑜则转回头,嘴角勾出讽刺的弧度。 殷簌走到施袁城的身旁,伸手勾住后者的后颈,不满地道:“这就是你送我的惊喜?” 施袁城搂着殷簌的腰间,隔着衣服顺着殷簌光洁的背脊缓缓上下摩擦:“不满意?除掉保渊瑜这个心头大患,以后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你了。” 殷簌踮起脚尖,贴着施袁城的胸膛,在他的耳边轻咬,“我不要以后,要现在。” “这么主动,是不是这里痒了?”施袁城坏笑着将手探进了殷簌的股缝之间。 殷簌轻咛一声,抬腿磨蹭着施袁城的腿间,如饥似渴地吻上了对方的唇。 欲/火的气味在两人间扩散,周围的人都用戏谑的眼神相互交流着,谁也没有上前打扰。殷簌和施袁城的关系在他们中间早已不是秘密,只是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5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活色生香的画面。 唇分,殷簌喘息着舔了舔湿润的唇角,将从施袁城身上摸来的车钥匙隐蔽地滑进裤兜里,“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保什么的?” 第6章 第六朵罂粟 目光转向面若寒冰的保渊瑜,保渊瑜露出了讥讽的笑容:“狗男男!” 施袁城脸色霎时阴沉,散发出了如毒蛇般阴冷的气息。 施袁城拿出了两支药剂递到殷簌面前,“怎么处理由你决定。” 殷簌好奇地问道:“这些是什么?” “这一支是新型毒品,只需要注射一次便会成瘾,另一支是……”施袁城玩味地盯着殷簌漂亮的眼镜,又拿出第三支药剂,“拿错了,这支是氯化氢,能让他在痛苦中快速死去——” “这支呢?”殷簌拿起施袁城所说的拿错的那支药剂。 “烈性春/药——想给你用的。” 殷簌轻啐道:“亏你想得到,就不怕我把你榨干了?不过……” 殷簌走近保渊瑜,蹲下,“他刚刚骂我们是‘狗男男’了吧?看来,他可能从来都没有尝过男人的味道,”殷簌拔下针套,“是多么销魂!” 针头猛地扎进保渊瑜的静脉,两名小弟立刻上前压制住如受困的猛虎般怒吼的保渊瑜。 施袁城并未制止殷簌,反而指着周围的两名小弟狞笑道:“去,找两个男人来为保局长解药!” 然而,工厂中的灯光骤然间全部熄灭! “怎么回事?”“一定是有人切断了电源!”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按住保渊瑜的两名小弟突然发出了“哎呦”的惨叫,殷簌趁乱大喊道:“保渊瑜逃跑了!” “别慌!”施袁城咆哮着想镇住场面,“快派人去总闸室查看!看守好大门和窗户,不能让保渊瑜跑了!” “施哥,姓保的已经跳窗逃了!” “什么?!”施袁城扑到窗边,一片漆黑中恰好有一辆白色的车开着车灯奔驰向远方。 “有人来救他了!快开车追!”施袁城正欲冲出大门,却不知被谁在一片混乱中推到在地。 后面的人纷纷去搀扶他,施袁城大吼道:“别管我,追上保渊瑜要紧!” 殷簌解开保渊瑜的绳索静静躲在拐角处,待人都启动车去追赶张睿开着逃走的白车,他才奔向黑色的路虎。 保渊瑜坐在副驾驶上,殷簌发动路虎。lucyfer从工厂中冲出,一跃而起跳向车门,殷簌猛地推开车门,让lucyfer也跳进了车中。 放下手刹,车灯前突然冒出了一道人影,殷簌呼吸一滞,竟是施袁城举着枪对准了他们! 施袁城面目狰狞,钉在殷簌脸上的眼睛瞪出了赤红的暴怒:“为什么会是你!殷簌!你竟然敢背叛我!” 殷簌的胸腔里回荡着如雷鸣击鼓般的心跳声,他嘶吼道:“如果不是你先拿我做替罪羊,我怎么会背叛你!” “下车!这事我可以向你道歉!”施袁城发疯似的踹了脚车前的保险杆,“我向你赔罪!下来!” “不!收手吧!在我还叫你一声‘施哥’之前!” 施袁城歇斯底里地吼道:“滚下来!” “趴下!”殷簌暴喝一声,埋头狠狠踩下油门,路虎的尾管爆发出惊天的怒吼,轮胎咆哮着撞击地面,车身如公牛角逐一般悍然刺出! 呯!枪声响起,枪口应声喷出火光,击中了车身便杳无音迹。施袁城射歪了! 施袁城滚在地上,扬起的灰尘扑面涌进他的嘴中。 路虎绝尘而去,施袁城爬起,闪烁着怨毒的眼睛,他恨不得扒了殷簌的皮,咬碎他的骨头,让他一辈子都腐烂在自己的獠牙下! “殷簌!!” 路虎驶进林间小道,殷簌轻车熟路地左转右拐,渐渐驶进了人迹罕至的密林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车内保渊瑜克制不住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殷簌不敢直视保渊瑜现在的模样,那支烈性春/药是他亲手注射进保渊瑜的身体里的,施袁城药剂的药效有多霸道,他还是略有所闻的。 车内弥漫着的男人阳刚气令殷簌觉得口干舌燥,他不由得轻声道:“渊瑜?” 保渊瑜却如同是被星星之火点燃的干柴,明明只是一句试探性的问话,在他耳中却成了带着魅惑的引诱,成了点燃欲/望的火折子。 保渊瑜突然用力扳过殷簌的下巴,双唇不容拒绝地封住了殷簌微张的唇瓣! “唔!”殷簌险些双手一抖,将车开了撞上路边的树干,他猛踩刹车,推开保渊瑜炽热到仿佛能烫伤自己的唇,紧咬着红唇颤抖着道:“等、等一下,就快到目的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开车送福利了,但懒作者敢觉得肯定会被锁,所以懒作者决定明晚十二点更新。如果有可能的话,懒作者会自己锁住有肉的章节,然后每天夜间十二点后解锁,第二天早七点左右锁上,想看的小伙伴就在解锁的时间段来看吧! 如果等不及的话,也可以去贴吧里找完整版的。 第7章 锁章 第8章 第八朵罂粟 拥抱着殷簌,保渊瑜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殷簌累得满头大汗,解开领带忍痛扶着保渊瑜的肩头起身,却又被后者拦腰按了回来,大腿根部触碰到了男人坚硬的昂扬,殷簌知道药剂还没过去。 殷簌俯身趴在保渊瑜的胸膛上,小声地哀求道:“我好痛,等会再来好不好?” 感觉到保渊瑜的禁锢放松了几分,殷簌连忙挣扎起身坐回驾驶座。放进lucyfer,继续开车潜入林中。 路虎歪歪扭扭地停在一间小木屋前。车门打开,保渊瑜二话不说从驾驶座上抱下殷簌。一边低头接吻,一边进入小木屋。 屋内干净而又朴素,保渊瑜抱着殷簌走到床边,倒在床上压着殷簌,唇齿相接,一直亲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肯分开。 殷簌勾住保渊瑜的脖颈,扫视过屋内简陋的装饰,充实感填满了胸口:“如果当初你不收留我,我就已经隐居在这里了。但你没有,所以今天我才能和你在这里。” 保渊瑜的理智似乎恢复了一些,他沉着声开口道:“殷簌,对不起,我错怪了你。” “怎么?” “我以为是你出卖了我,你和施袁城是一伙的。” 殷簌低低地笑着,凑近保渊瑜的耳边:“我永远不会出卖我爱的人。我的身体也好,我的心也好,你想要就统统拿去好了。” 月光透过小木屋的天窗洒在两人身上,柔和的光晕中,殷簌幸福而单纯的笑容倒映进保渊瑜的瞳孔中,从此,再难相忘。 殷簌捧着保渊瑜英俊的脸庞,轻柔地覆上眼中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6 人的薄唇,“这里不会有人来,你就当今夜……是场属于我们的狂欢!” 两人互相拉扯着对方的衣服,温柔地亲吻着对方的肌肤,不知是谁先脱下了谁的衣服,在如清风的吐息中安慰着对方的躁动。 作者有话要说:  (哭泣)上一章被编辑锁了,嘤嘤嘤……怕是下一章也要被锁了,,,懒作者发在群里了(q群号:欢迎加入浔千泽的开车群,群聊号码:120808731),请写备注哦(关于小说的即可) 第9章 第九朵罂粟 晕倒在保渊瑜身下之前,殷簌的眼前如走马观花一般闪过许多画面。 他其实可以继续拖住施袁城。给保渊瑜注射进药剂时,离停电只剩下十几秒,他可以装作被挣扎的保渊瑜撞倒,也可以假装笨手笨脚地将针头折断。 但他都没有。没错,他就是如此自私,如此坏心眼,他知道这是唯一能和保渊瑜发生关系的机会。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先把沈琳涵送到警局,故意让张睿引开施袁城,自己带走保渊瑜,故意让保渊瑜身中媚/药且不送他去医院。 原谅我的任性……殷簌在爆发的白光中,低声呻/吟着晕了过去。 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他都不在乎,他想要的,仅仅只是短暂的温情,哪怕,这温情是建立于美丽而易碎的虚假之上。 … 保渊瑜醒来后,盯着身边熟睡的人许久,最后坐在床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草呛人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他不是一个酗烟之人,但他此刻不知道该如何理清自己脑中的乱麻。 他上了个男人。尽管不见得对方会大哭大闹、寻死觅活,尽管他是上面那个而且双方都很享受,但,这都无法改变自己身体里有异样因子开始发酵的事实。 抽完包里最后一根烟,保渊瑜把烟盒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他转回身重新端视床上蜷缩的人。 细腻如瓷胚的肌肤,远山黛色般的烟雨秀眉,微微上挑的眼线如同暗夜中妩媚动人的精灵,经过一夜的厮磨而鲜红欲滴的双唇,双翼的蝴蝶骨因蜷缩而微微突起,划着流线型潜入被褥中,施袁城迷恋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殷簌轻吟一声,迎着清晨的曙光悠悠转醒。 殷簌揉了揉酸痛的腰肢,盖在身上的被褥随之滑落,露出了脖间、肩头激烈的吻痕。 “渊瑜,你已经醒了?” 保渊瑜背朝着他,闷头沉声回了一句“嗯。” 殷簌宛如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轻松地道:“我们回去吧。” “嗯。” 保渊瑜开着路虎驶回公路,殷簌坐在副驾上将衣襟拉过脖颈遮住吻痕,倚窗侧脸聚焦于窗外的风景,一路无言。 返回河边的废弃工厂,那里早已被警察团团包围。 保渊瑜一下车,沈琳涵便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保渊瑜抱着沈琳涵低声安慰着她。殷簌下了车,被张睿带进了另一辆警车中,回警局的途中,张睿一直在与同事滔滔不绝地夸赞殷簌如何机智如何勇敢,车上的警察看向殷簌的眼神不觉多了几分敬佩。对此,殷簌只是笑而不语。 目光至始至终都不敢投向保渊瑜和沈琳涵所坐的车上。 被警察盘问是理所当然的,殷簌早已想好说辞,粗略描述了一下救出保渊瑜、逃入树林的经过,当然,中间掩去了自己帮保渊瑜解药的事件。 从警局里被释放出来后,殷簌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保渊瑜和沈琳涵。 “殷簌。”竟是沈琳涵主动对殷簌打招呼,“谢谢你救了渊瑜。” 殷簌微笑着点点头:“不用客气,还有什么事吗?” 保渊瑜换上了一身新装,挽着沈琳涵的胳膊,又如同以前那般气宇不凡。“殷簌,沈琳涵说以后会按时帮我打扫房间。你……不用再来我家了。” 意料之中的事,殷簌轻声道:“好。”拿出家门钥匙还到了沈琳涵手中。 殷簌刚想落荒而逃,沈琳涵却突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礼品盒递给殷簌:“这是一点谢礼,希望你能收下。” 殷簌摆摆手:“不用,你的心意我领了。” 沈琳涵将礼盒却塞进殷簌手中:“收下吧,这是渊瑜送给你的。” 殷簌犹豫着打开了礼盒,里面是一个男款的耳钉。 “这是一个耳夹、耳钉两用的,你没有耳洞也可以戴。”沈琳涵说着取出耳钉演示着夹在了殷簌的耳垂上,“很适合你!” “谢谢,我收下了。” 对着保渊瑜和沈琳涵笑了笑,殷簌转身离去。 看着殷簌转进拐角,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沈琳涵捂住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她紧紧拥抱住保渊瑜:“渊瑜,我害怕。” 保渊瑜拍着沈琳涵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怕,很快就会过去了。” 沈琳涵哭着,抬起头吻住了保渊瑜的唇。 躲在拐角后的殷簌无声地凝视着警局门口相吻的两人,骤然捂眼大笑起来:“是和我谁说的直男也可以被扳弯?我要去打他两巴掌!哈哈……” 殷簌狂笑不止,泪水悄然滑下。 花火:有的人就像毒品,明知是祸,还要飞蛾扑火。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有段被删了,不然过不了审。。。 第10章 第十朵罂粟 寒风凌冽,才下夜班的薄桐拉紧衣领打了个喷嚏,揉揉僵硬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天气越来越冷了,明天我得多加些衣服了。” 路边一辆车悄无声息地驶到了薄桐身旁,驾驶员摇下车窗,借着路灯看清薄桐的脸:“你是薄桐吗?” 薄桐疑惑地扭头,对方戴着一副太阳镜,这打扮怎么看怎么奇怪,大冷天的戴什么太阳镜?薄桐暗暗腹诽道。出于礼貌,他点头道:“是我……” 谁知,驾驶员大喝道:“就是他!上!” 车中瞬间涌出了六七个大汉,薄桐暗道不好,拔腿就跑。 没跑出几步,薄桐就被按倒在地上,他哀嚎着求饶:“大哥!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抓我啊!” “因为他们想逼问你我的下落。”漆黑一片的阴暗里,缓慢浮现出殷簌的身影。 “你们想抓的是我,放过他吧。”殷簌缓步走近。 几人交换眼色,放开了薄桐围向殷簌。 薄桐爬起冲到殷簌身旁,拉起他就要跑:“殷簌,你这是得罪谁了?!” 殷簌抽回手,风轻云淡地道:“我背叛了施袁城。” 薄桐顿时僵住了。 “去找保渊瑜。”殷簌小声说完,便被几名大汉抓上了车。 … “保渊瑜!保渊瑜!”薄桐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警局里,拍在接待员的办公桌上,大喊大叫着:“保渊瑜!你给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7 我出来!” 接待员皱眉,不爽道:“你是谁?找我们局长什么事?” “赶紧告诉你们局长,殷簌被施袁城抓走了!” 接待员一愣,紧接着丢下手中的资料,狂奔向局长室:“局长!殷簌终于被抓了——” 薄桐诧异的张开嘴,怎么他觉得这个人反而很兴奋? 薄桐紧跟着那人冲进保渊瑜的办公室,却见保渊瑜对那人挥了挥手,平静地道:“我知道了。” “喂!保渊瑜!”薄桐怒道,“殷簌被抓了,你怎么还悠哉悠哉地坐在这里!” 保渊瑜揉了揉眉心,“你是哪位?” “薄桐,殷簌的朋友!”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薄桐被保渊瑜敷衍的态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保渊瑜怒不可遏地道:“你这什么反应?!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殷簌一定是为了你才会背叛施袁城的对不对?” 保渊瑜冷声道:“不要在我办公室大吼大叫,否则就滚出来!”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心虚了是不是?殷簌来找我总要和我讲关于你的事,每次都是一脸幸福的和我说他住进你家后,都不会怕狗了,还经常和你一起去遛狗逛小吃街,或者和我说你今天下班后带了些水果回来给他,他开心了一整夜都没睡好,那些水果他放到快烂了才舍得吃掉!谁他妈一天会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是因为他喜欢你! 还有,殷簌有急性肠胃炎,不宜吃太辣的东西,但为了迎合你的口味,他每顿饭都做成辣味的,有次拉肚子拉到脱水进了医院,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你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混蛋!” 说到最后,薄桐咆哮的尾音都在颤抖。 保渊瑜吼道:“滚出去!小张、小李,把他赶出去!” 薄桐被按着肩膀拖出房间,他冷冷一哼,“保渊瑜,说到底你就是个胆小鬼!对哦,你可是警察,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喜欢上了殷簌?你不敢!你不敢忍受世人唾弃的目光!你习惯了别人崇拜的目光,你不敢陪殷簌一起遭到他人的鄙夷!你这个胆小鬼!懦夫——” 薄桐的吼声被关出了门外。但警察局里的人都纷纷怪异地看向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男人。 花火:我努力追求光明,可黑暗如影随形。 第11章 第十一朵罂粟 保渊瑜还未见过殷簌这个人,便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 施袁城为了躲避追查,将毒品藏在了这个人的房间里。真正的毒贩子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个人——殷簌。因此,他成了施袁城的替罪羊被抓进监狱。 ——同事在被送进医院之前,对保渊瑜说了这样的话。 殷簌?替受伤的同事巡查监狱时,保渊瑜留意了一下殷簌的牢房。 “轻一点……嗯——”牢房传出了细碎的呻/吟声,保渊瑜微眯起眼睛,却见牢房里的狱霸压着一名唇红齿白的男人,毛茸茸的脑袋在那人身上舔来舔去。 监狱里的犯人为了发泄压力,有时也会出现这种情况,如果其中有一方是被迫的话,保渊瑜是有理由上前去制止,但眼下的这一幕,怎么看都是双方你情我愿的。 保渊瑜嗤笑一声,转身离开,决定不打扰他们的好事。殷簌?也不过如此。 “啊!你个小兔崽子!敢咬我!”狱霸的惨叫声突然传来,保渊瑜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就凭你还想上我?上你丫的去吧!”殷簌猛地一脚踹在狱霸的肚子上,狱霸轰然跌下床蜷着肚子痛号。 “敢打我们老大!你小子活腻了!”其他犯人跳下床,七手八脚殴打着殷簌。 “你们在做什么!”保渊瑜不怒自威的声音镇住了犯人的拳打脚踢,犯人停手将殷簌欲盖弥彰地踢到一旁:“阿sir,是这小子先打人的,我们只是让他知道知道这里的规矩。” 保渊瑜打开牢门,威严的目光一一扫过,最后停在红肿的殷簌脸上:“你,跟我出来。” 殷簌有些诧异,保渊瑜竟将他带进了医务室里。 “脱下衣服。”保渊瑜道。 殷簌顿时了然,解开衣扣,躺在床上嘴角掀起嘲笑:“原来你喜欢在医务室里做吗?不怕别人进来看见?” 对殷簌的嘲弄置若罔闻,保渊瑜拿出酒精棉,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殷簌面前,用镊子夹起酒精棉擦在殷簌肩膀的伤口上。 渗着血珠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殷簌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怔怔地盯着保渊瑜一丝不苟的擦拭着自己的伤口。 “穿上衣服。”保渊瑜收起镊子。 “这就完了?”殷簌起身扣好衣扣。 “你还想要什么?”保渊瑜反问。 殷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思索了一会,抬头笑道:“我想关禁闭。” 禁闭室是独立的狭小房间,关在里面如同与世隔绝,暗无天日的日子可以把人逼疯,但的确是躲避的好地方。 进入禁闭室内,四周全是压抑的暗灰色,墙壁拥挤着仿佛要倒下了碾压殷簌。仅有的一个小窗透进一点微光,却不足以点燃光明。 关上铁门之前,保渊瑜再三确定道:“你确定了要自愿在禁闭室里呆三个月?” “当然,刑期一满我就可以走了。” “没有人能在禁闭室单独渡过三个月。” 殷簌从铁门上的小窗口内看着警察锋利的眉尖,打趣道:“你可以找时间来陪我呀?” 保渊瑜没有答应,只是道:“如果忍受不了的话,可以让人找我来放你出去,”顿了顿,“我叫保渊瑜。” “嗯。”殷簌凑近小窗口,“谢谢你,阿sir。” 第12章 第十二朵罂粟 三天后,保渊瑜抽空亲自来为殷簌送饭,殷簌揪着凌乱的头发瑟缩在墙角,精神状态糟糕,对保渊瑜的到来也无动于衷。 “殷簌。殷簌?”保渊瑜不由得加大了音量,敲打着门,“殷簌!” “嗯?”殷簌终于回神,“阿sir,你找我?” “该吃饭了。”保渊瑜从门下的窗口将饭菜送了进去,殷簌却没有接过,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我不想吃,你收回去吧。” “多少吃一点。” “没胃口。” “是不是觉得太压抑了?” “嗯,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说没人能熬过三个月了。” “至少在我记忆里,没有人。” 殷簌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头脑有些迷糊了,“阿sir,你人很好,有没有谁这样说过你?” “有。” “谁?” “我的一名犯人。” “到底是谁?” “你。” 殷簌嗤嗤地笑出了声,“阿sir,你真会开玩笑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8 。” “我是认真的——你先吃饭,等会饭菜快凉了。” 殷簌顺从地应了一声,端起饭碗扒拉了几口又放了回去。 “不合你的胃口?”男人低沉迷人的声音透过了铁门。 殷簌无精打采地道:“只是有点不舒服,明天你再送来给我,好不好?” 保渊瑜收回饭碗,从小窗口中看了看半合着眼帘的殷簌,“好。” 殷簌闭上眼睛露出了小孩子得到糖果后满足的笑容:“和你聊聊天我感觉好多了……” 之后,保渊瑜还说了些什么,殷簌朦胧间没有听清楚,随口“嗯”了几声,便失去了意识。 次日,保渊瑜再次来到禁闭室前,却得不到殷簌的回应。保渊瑜打开门一看,殷簌倒在地上,脸色异常红润,额间热汗津津,贴在地面上似乎是在索取冰凉。 “殷簌?”保渊瑜连忙抬起殷簌的下巴,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保渊瑜立刻打横抱着殷簌奔向医务室。 测完体温,40.5℃,再烧高些就快被烧成个傻子了。医生给殷簌挂上了吊针,殷簌睡在床上喃喃呓语。 保渊瑜俯身凑过耳朵:“殷簌,你说什么?” “难受……”殷簌血色全无的嘴唇嗡动。 “为你挂上针水了,很快就可以退烧了。”保渊瑜耐心地道。 殷簌轻轻哼了哼,就像是将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出来的刺猬,等待着人来安抚他柔软的腹部。“还是难受……” 保渊瑜从医生那接过冷水,打湿毛巾擦拭着殷簌额间的汗水:“过一会就不难受了,把头抬起来一点,我帮你擦擦后颈。” 殷簌下意识地遵循,“阿sir,你怎么知道我叫殷簌?” “同事告诉我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叫殷簌吗?因为我家院后种了大片罂粟,但是在我出生那年,罂粟花全都被依法铲除了,我家正好姓‘殷’,父亲就为我取了与罂粟同音的名字。” “罂粟不能开太多,否则会被人利用。” “我知道,提取毒品,可是罂粟有罪吗?它只是想开花。罂粟花也很美,为什么它落得了一个坏名声,而牡丹却成为了人人喜爱的国花?” 保渊瑜殷簌滚烫的额头,看来他是被烧迷糊了。“因为罂粟太过危险,它会让人上瘾,才被人称为‘禁忌之花’,而牡丹象征着富贵和名誉,没有人会不喜欢财富。” 殷簌喃喃道:“可是我喜欢罂粟,它不想牡丹那样娇弱无比,而且它开的花更加艳丽。” 保渊瑜笑了笑:“其实,我也喜欢罂粟。”将湿毛巾搭在殷簌的额头,为他拉好被子,“睡一觉吧,醒来就不难受了。” 殷簌却道:“不睡,我睡了你就会离开,骗我说等你回来,然后就把我卖给警察。” 保渊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他这是烧到记忆错乱了? “我不许你走,留下来陪我。”殷簌抱住保渊瑜的手臂,“不然我就咬你,对,就像邻居家的二黄咬着我的腿不放,你走到哪儿腿上都挂着一只狗,让街坊邻居都来看你笑话……唔……不对,二黄后来被打死了。那我就趁你上厕所的时候,把你锁在卫生间里,让你错过考试时间,拿不到高分,得不到奖学金,回家被老爸揍……呼……被老妈骂……呼呼……” 手不知不觉松开了,声音逐渐消失,殷簌的呼吸也渐渐轻缓,安然入睡。保渊瑜将殷簌的手拉进被子里,盖好,转身离开了。 发烧期间的殷簌就如同是变成了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保渊瑜给昏昏沉沉的他喂粥时,他喝着喝着会突然咬住勺子不放。 亦或者要保渊瑜唱儿歌哄他睡觉,保渊瑜问他为什么,殷簌理直气壮地道:“别人家小孩子的父母在睡前都会唱儿歌,你为什么不可以?” 又或者睡觉前,缠着保渊瑜撒娇要抱抱、要晚安吻。保渊瑜对此简直是哭笑不得,在殷簌的额前印下浅浅一吻,苦笑着摇摇头:怎么感觉自己凭空多了个儿子…… 第13章 第十三朵罂粟 眼前一片漆黑。殷簌的眼睛被黑布条遮住了,虽然手未被绑住,但他并不想去摘下黑布条,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逃,只是徒劳,落入施袁城手中,殷簌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漫长的黑夜。 脚步声逐渐靠近,停在了殷簌身边。施袁城扳过殷簌的下巴,解开了黑布条。 布料顺着脸侧滑落,殷簌轻轻抬起了眼帘,静静地看着施袁城阴翳的脸。 “为什么背叛我?”空旷黑暗的房间里,响起施袁城的质问声。 “还用问吗?我喜欢他。” 施袁城掐住殷簌下巴的手指指骨泛白,仿佛想要将殷簌小巧的下巴掐碎,“平时你和我闹闹小脾气,和我在撒娇,我都不会生气,因为我宠你。但是,这次为什么背叛我?你再说一遍!” “我喜欢他!”殷簌不顾一切大声喊道,“我喜欢保渊瑜!” “呵,”施袁城冷笑一声,伸手摸着殷簌耳垂上的耳钉,“这是他送给你的吧?我记得你从来不会戴这些东西。” 殷簌抿了抿唇,“不是。” 施袁城揪起耳钉来,耳钉是被穿进耳洞扣死的,施袁城没能摘下,“你以前没有耳洞,这款耳钉也不是你喜欢的风格,所以……” “这就是他送给你的!”施袁城强行撕扯下了耳钉,殷簌的耳朵顿时血肉模糊! “啊!”殷簌惨叫着捂住耳朵,鲜血直流从他手指缝中渗出! “你就这么喜欢他,我送你的东西你从来都不要!”施袁城怒吼着,将耳钉摔在地上,抬起脚就要往上踩—— 殷簌奋不顾身地扑出,护住耳钉,从施袁城的鞋底拔出手来。 “交出来!”施袁城气得脸部表情都快扭曲了,表情狰狞的扯过殷簌的衣领。 殷簌直接把耳钉塞进嘴里,竟吞咽了下去! 一耳光扇在殷簌脸上,洁白的脸上清晰地肿起了一个巴掌印,施袁城气急败坏地吼道:“好,很好!我成全你!” 拍拍手,门外进来了三个男人。施袁城揪着殷簌的头发将他拖到门口,丢在那三人脚下,冷冷道:“别给我玩坏了。” “放心,绝对不会!”三人猥琐的搓搓手,脱下裤子。 殷簌惊恐万分地摇头后退,却被三人抓着脚拖了回来! “不要!不要!放手!”殷簌惨叫着、挣扎着,但还是被三人狞笑着扯下了裤子。 施袁城冷眼旁观殷簌一点点被扒光,疯狂大笑道:“好好享用吧!” “啊!疼!放开我!”殷簌惨烈的尖叫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却未能传出隔音的墙壁。 “啊!啊——!!” 沉眠在漫无尽头的黑夜里,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刺骨的黑夜中,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9 殷簌竟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以前被隔壁家二黄咬的事,以前被同学锁进卫生间错过考试的事,还有父母得知自己是同性恋的事。 “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儿子居然喜欢男人!”母亲趴在桌上放声大哭,父亲暴跳如雷地摔着家里的餐具:“老子还指望着他为我家传宗接代!老子就不信治不好这病!” 父亲开着车送他进了城,说:这是种病,要治。于是,逼着他辍了学。 母亲搂着他的肩膀,两眼泪汪汪,说:不要辜负了我们给医生的钱,一定要赶紧治好这病啊!于是,将他送进了“同性恋治疗中心”。 李医生说:先试试电疗法。 王医生说:试试冰浴法。 张医生说:试试注射法。 最终,医生将一息尚存的他送回了父母手中:治不好、治不好。 父亲破口大骂:你这个废物!老子要你做什么?你去死吧!去死! 那一天,他看着父亲倒在血泊之中,被刀刺死。 他杀了他的父亲。 父亲拿刀来砍他时,他只是想自卫而已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法庭上,他泣不成声,还是被母亲告进了监狱中。 出狱后,母亲已经去世了。邻居告诉他:你母亲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在父母坟墓前,他服了一瓶安眠药,躺在地上安详地等待死亡。 可他被人救下了。医院里,那人说:我叫薄桐。那人说:我也是gay。 没有家庭背景,没有文化实力,还有做过牢的黑历史,他找不到工作,在城市灯火通明、其乐融融的大街小巷辗转反侧。他当过乞丐,做过小偷,干过黄牛。 但都未一直持续下去。 因为在薄桐的引荐下,他被招进了一家酒吧,当起了酒保。 薄桐说: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同类,不会有人歧视你了。 老板对他也很好,专门送他去培训舞蹈,还花大力捧红了他。 舞台上,他找到了自我,也找到了他第一个为之动容的人。 这个人就是施袁城。 他知道施袁城做的不是什么好事,但除了施袁城,没有人这样疼爱他。 施袁城的确很宠他,宠到整条街他横着走都不会有人管他。 他就像是在天空中漫无目的飘飞的蒲公英种子,满心欢喜地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安家的土壤。 生活似乎渐渐走向了正轨,殷簌渐渐忘却了过去的不堪。 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施袁城被警察盯上了。 逃到他的房间里,施袁城亲吻着他的额头将毒品塞到他手里,信誓旦旦地说:等我回来。 他没有等到施袁城,等到的是全部指向他的犯罪证据。 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他想:哦,我又入狱了。 入狱的第一天,监狱的狱霸对自己起了贼心,他太清楚监狱的规矩了。不顺从,死在监狱里都有可能。 如果不是门外恰好路过了一名巡警,他也不敢反抗,但他赌赢了,警察就是爱管闲事,拦下了对他拳打脚踢的人。 令他有些惊讶的是,这名巡警将自己带进了医务室。 “脱下衣服。” 听到这话,他自作聪明地以为这人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脸而动了□□的好色之徒。 巡警小心地为上药的时候,他的心跳猛然间加快了。 “如果忍受不了的话,可以让人找我来放你出去,我叫保渊瑜。” 蹲在墙角,他脑中一直在回荡着“保渊瑜”这个名字。 原来他就是保渊瑜吗? 发烧期间,他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但病愈后,无论他如何坚持,保渊瑜都没有再让他去禁闭室。 回到牢房里,却也没人敢对他毛手毛脚了。 大概是误会我和保渊瑜发生了什么了吧?他这样想。 无论如何,他都需要抓住这个误会,在监狱里求得一席之地。 犯人放风时,保渊瑜每天都会站在铁丝网后看守犯人,以防闹事。他便每天凑到铁丝网前,故意嘘寒问暖装作自己和保渊瑜很熟悉一样。 第一天,保渊瑜没有理他。第二天,还是没有理他。第三天、第四天亦然。 他慌了,监狱里有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开始出现异样了,如果保渊瑜再不理他,有麻烦的将会是自己。 第五天,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草坪上,蓝天白云悠悠,四周的有人正朝他的方向探头探脑。 正想着今晚该如何应对室友,一个橘子滚倒了身边。他捡起橘子,疑惑地回头看向铁丝网后目光凌厉的男人。 保渊瑜回了他一个口型:工作时间,不宜交谈。 他捧着橘子,轻柔地将唇落在橘子上。 自此之后,保渊瑜不时会丢一些食物给他,虽然有些东西他不会吃,但每次他都会捧着傻笑半天。 悠闲的日子直到某一天,保渊瑜没有站在铁丝网后,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名警察。 一种又被抛弃了的恐惧顿时涌上了心头。 小六溜到他身边,低声道:“簌子,虎哥他们在商量今晚要对你下手了。” 他默默掏出两包烟递给小六,“谢谢。”转身到铁丝网前,“阿sir,之前的那名警官呢?他生病请假了吗?” “之前的那名?你说局长?他没生病。” “那他为什么没有来?” “之前他是在顶替我巡视,我前不久执行任务时受伤住院了。” 他抓住铁丝网,求救般的低声道:“阿sir,麻烦你帮我告诉你们局长,让他今晚来巡查殷簌的牢房。求求你了。” 那名警察打量着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入夜,虎哥果然动手了。他被捂住嘴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恶心的气味在自己身上蠕动,但他挣脱不了。 为什么?他绝望地闭上了眼。你也不要我了吗? 第14章 第十四朵罂粟 恍惚间,殷簌感觉到了一只手在柔和地抚摸着自己的脸。 殷簌下意识地开口用嘶哑的声音呢喃道:“渊瑜……” 那只手猛地抽回,“啪!”下一秒,狠狠一巴掌将殷簌打回了现实。 殷簌半昏半醒之间睁开眼睛,察觉到自己已不在原来的那个房间了。 施袁城拿着一只针管,站在面前殷簌面前。 嗓子嘶哑干涩到不想再说一句话,下身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了,空洞的眼神,殷簌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盯着施袁城手中的针管。 “当初你把我要给你用的药给保渊瑜用了,那原本要给保渊瑜用的药,就给你用吧。” 施袁城将药剂注射进了殷簌的手臂中。殷簌看着透明的药水一点一滴挤进自己的身体中,却毫无反应。 “不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0 要担心,不是氯化氢,”施袁城摸了摸殷簌被自己打青的脸,“我还没玩够,不想杀了你。” 不是氯化氢,那就是……毒品…… 眼前的施袁城逐渐出现重影,殷簌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红潮涌起,意识模糊,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趁殷簌不清醒时,施袁城打开了他的双腿,挺身进入他的身体。听着身下人的低吟声,施袁城狰狞地笑了:“你只能是我的!” 没有人会来救你! 没有人会来救我…… 他绝望地侧过头,紧抿着唇,不愿意让人触碰。 虎哥肥厚的身躯腾空飞起,砸在墙角发出轰然巨响。 “阿、阿sir!你怎么会来……” “滚!” 他全身缩在被子里,听着保渊瑜喝退虎哥,走向自己床边的脚步声,回荡成前所未有的安心包裹住他。 保渊瑜将被子拉下,压在他的下巴颏下。 他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保渊瑜的一举一动,在保渊瑜起身的瞬间,他突然拉住保渊瑜的领带,支起上半身。 唇瓣相接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保渊瑜眼中的震惊。 保渊瑜还未回过神来,他便躲回了被子里。 第二天放风时,保渊瑜站在高耸的巡视塔上,他抬起头,便可以与保渊瑜目光相接。 他躺在草地上激动地满地打滚,滚了满身的草碎叶,扬起头,回眸一笑。 他敢保证,如果没有保渊瑜,他不可能完好无损地从监狱里熬过三个月。 出狱后,无论保渊瑜如何无视、冷落、甚至恐吓自己,他还是死缠烂打住进了保渊瑜家中。 第15章 第十五朵罂粟 嘈杂的枪声将殷簌唤醒。 施袁城神色慌张地破门而入,门外警笛声响彻云霄,他们被包围了。 施袁城冲到殷簌面前,揪起他的头发,抡起枪杆,照着他的面门狠狠敲下去! “是不是你!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警察会找到这里!”施袁城犹如发狂的疯狗咆哮着。 额角涌出的鲜血模糊眼前的视野,殷簌笑了,笑得宛如清晨绽开的血色玫瑰,“你输了,你斗不过他的。” 施袁城抽下皮带疯狂地抽打着殷簌,皮带下的皮肤顿时皮开肉绽,“混/蛋!你想要他来救你?想都别想!” 施袁城撕下殷簌的衣服,揪住他的头发按在自己的腿间,施袁城濒临癫狂,他双目赤红,嘶吼道:“让他尽管来抓我!我要让他看看你在我身下□□的浪样!” “不!唔——”殷簌惨叫着,但手臂软绵绵地下垂,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要!不要让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被迫含着男人的器官,殷簌忘却了疼痛,恐惧无助的深渊席卷了他的世界,使他失去了所有。 施袁城拉开他的腿,不加润滑如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身体中,鲜血顿时从撕裂开的肌肤中涌了出来! 不要看我!不要! 殷簌无声的哭号在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大门被撞开,警察端着枪冲进。 “不许动,举起手来!” 污浊的地面,血腥的气味,如野兽般□□的人,眼前残忍缠绵的一幕令警察都愣住了,齐齐转头看向中间刚毅的背影—— “殷簌,谢谢你救了渊瑜。” 他盯着沈琳涵与保渊瑜亲密无间地挽在一起手腕,“不用客气,还有什么事吗?” 说完快让我离开吧,他感觉自己快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内心脆弱的自己已经在哭泣,我救他,也只是为你做了嫁衣而已。 “殷簌,沈琳涵说以后会按时帮我打扫房间。你……不用再来我家了。” “好。” 自己不过是饭后娱乐的小丑,戴着面具逗着别人快乐,再华丽地退场,不会被任何人记住。 “这是一点谢礼,希望你能收下。” “不用,你的心意我领了。”这算什么,划清关系吗? “收下吧,这是渊瑜送给你的。” 他犹豫地打开了礼盒,里面的男款耳钉不算贵重,但他却想泪如泉涌,他看出来了,这枚耳钉是以罂粟花为原型设计出来的。 “这是一个耳夹、耳钉两用的,你没有耳洞也可以戴。”沈琳涵笑盈盈地为自己戴上,凑近自己身边时,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哀求道:“求求你了,不要抢走他好不好?” 后退几步,沈琳涵欣赏似的点点头:“很适合你!” 他对着保渊瑜和沈琳涵笑了笑,“谢谢,我收下了。” 转身,逃跑。 看着与保渊瑜亲吻着的沈琳涵,他跌跌撞撞地跑开,你已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难道我不可以拥有一点点,仅仅只是一点点你拥有的爱吗? 他跑过警局、跑过保渊瑜的家、跑过平时去遛狗的公园,最后停在了环城河边。 扯下耳垂上的耳钉,他举起手,河水涛涛,他又失魂落魄地垂下手臂。 他去打了耳洞,拜托老板将耳钉的耳扣焊死。 老板拿着耳钉仔细翻转看了看:“你这个耳钉有点不对劲啊?” 他一怔。 施袁城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了解施袁城的行事作风,所以他每天都尾随在薄桐身后,以确保薄桐的安全。 “他来救你了,开心吗?”施袁城的低语如同恶魔在耳边尖锐的嘲笑。 殷簌没有动,也没有回话,侧过脸,如同一具死尸一般,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 黑夜过去了,但他没有迎来光明。 第16章 第十六朵罂粟 “局长!好消息!施袁城被判入狱了!”张睿冲进保渊瑜的办公室里,兴奋地挥舞着双手。 保渊瑜脸上毫无笑意:“殷簌呢?” “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张睿将手中的一摞单子交到保渊瑜手中,咋舌道,“触目惊心呐!双手和双腿都被硬生生扳断了,多处软组织受伤,当然包括呃……那里……” “最严重的是……”张睿表情严肃起来了,指着一张单子,“殷簌的血液里测出了含有毒品成分。” 保渊瑜疲倦地靠在座椅上,“他人怎么样了?” “正在做手术取出胃里的耳钉。他是我见过最牛的卧底了,为了保住定位器直接就吃进嘴里了!” “不,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定位器。”保渊瑜起身,表情似乎没有变化,但张睿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森冷气息吓得后退一步。 “带我去见施袁城。” 张睿吞了吞口水,点点头。 施袁城被押进了一间空旷的牢房里,刺眼的灯直射着他的眼睛,眯眼看向光源,保渊瑜锐利的身影遮挡住了半边光。 施袁城不屑地哼了一声:“保局长,你找我有何贵干?” 保渊瑜缓缓解下领带,卷起袖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1 子,将手铐卡在指骨处,“说,你对殷簌都做了些什么?” “哈哈哈!你问这个?”施袁城嘴角勾出邪恶的微笑,“那可多了,我找了三个男人轮/奸了他,卸了他的四肢,让他好好尝尝背叛我的滋味是什么……” 嘭!沉重的闷响中,施袁城撞在墙上,被保渊瑜击中的脸颊顿时青了一块。 施袁城反而大笑了起来:“没用了!我比你了解殷簌,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这三天三夜的折磨了!哈哈哈……” 保渊瑜揪住施袁城的头发撞击在墙上,鲜血直迸,咆哮道:“闭嘴!” “保渊瑜,你打我是想发泄什么吗?”施袁城吐出口中的血沫,狂笑道,“殷簌肯定在医院里吧?你不去探望他,是不是不敢去面对殷簌了?利用他来成就自己,你比我还卑鄙!” “我让你闭嘴!”保渊瑜如同一只发怒的雄狮怒吼着,拳击在施袁城的腹部,施袁城砸在地上的巨响甚至惊动了门外! 施袁城痛苦地扭曲了五官,但他仍疯狂地笑着:“你输了!你输了……” 笑声逐渐被甩在身后,保渊瑜冲出了警局,扯过张睿送来的单子,开车驶向单子上打印的医院。 殷簌动了动干裂的唇角,“水……” 薄桐瞬间清醒,摇起病床的支架令殷簌撑起上身,狂喜着拿过水杯,“殷簌,你终于醒了!” 殷簌下意识地想去接过水杯,却发现自己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了。 薄桐从柜子找到吸管,凑到殷簌嘴边,“喝吧。” 殷簌尝试着挪动,但自己的腿也不听使唤了。如坠冰窟的恐怖袭上心头,他哆嗦着,害怕着,再次尝试挪动,传来的却是大腿间撕裂般的疼痛,“我的手……腿……” 薄桐面露悲色,“殷簌,没关系的,医生说会恢复的……” “不……”殷簌强行扭动腰,全身上下传出机械腐朽的嘎吱声唤醒了他被关在黑夜里的恐惧,“我、我,不!” 薄桐的安慰也无济于事,“殷簌,这里是市里最好的医院,你一定会康复的……” 被囚禁,被强/暴,被注入毒品,被扭断四肢,一切非人虐待的血腥瞬间淹没了殷簌的呼吸,他颤抖着:“我的腿断了,没有办法再跳舞了,没有办法再走路了,我是个废人了!” “殷簌,你听我说……” 薄桐的开导被殷簌的尖叫刺破:“我是个废人了!” “殷簌……”薄桐慌乱地抱住殷簌,“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殷簌悄然滑下了泪水,他木然地道:“我染上了毒品……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薄桐,你杀了我吧……” 第17章 第十七朵罂粟 “殷簌!”薄桐大吼,“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还是我认识的殷簌吗?以前那么多艰难你不是都撑过来了吗?你为什么要放弃!” “对不起……”殷簌的眼泪一颗颗如流星划过夜空、坠落。 薄桐温柔地抚摸着殷簌的头:“没事的,我知道你只是太痛苦了,想发泄一下。”抽出纸巾拭去殷簌的泪水,“我会陪在你身边,别哭了。” 殷簌的眼泪停不住了,他无声地哭泣,没有悲号,没有喊叫,却更令人觉得撕心裂肺。一直哭到眼睛干涩,他都没有停下。 薄桐喂了殷簌一些水,“乖乖休息,我去买些粥给你喝。” “薄桐,”殷簌轻轻道,“不要对我太好了,我接受不起。” 薄桐愣了愣,转而笑道:“说什么呢,我和你可是好哥们!” 挥挥手,薄桐出门去了食堂。 门再次被打开,殷簌看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他别过了头。 保渊瑜却走到殷簌面前,伸手想去触碰后者的额头。 接触到自己的瞬间,殷簌猛地紧闭上双眼,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像是被虐待后吓坏了的小猫,恐惧他人的触碰。 保渊瑜缩回手,无措地道:“殷簌……” 薄桐拎着粥回来,发现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赶他出去的人。立即放下手中的粥,将保渊瑜从殷簌身边推开,“你来干什么!” “看望殷簌。” 薄桐嗤之以鼻,“哼,收起你假惺惺的慈悲来!殷簌不需要你来看望,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殷簌默默地看着,一言不发。 保渊瑜看向殷簌,“对不起,你能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说个屁!”薄桐驱赶着保渊瑜,“你要是真的心感愧疚,为什么不提前三天去救殷簌?我苦苦求你去救殷簌,你却回答我说殷簌的位置一直在移动,如果不能确定施袁城的老巢,这次的行动依然会失败!足足拖了三天,你才肯动手。三天,你知道殷簌都经历了些什么吗?!” 保渊瑜沉默不语,只是一直看着殷簌。 殷簌终于开口了,“薄桐,让他留下。” “可是!……” “耳钉。”殷簌道,“还给他。” 薄桐飞速打开床边的柜子,拿出耳钉劈头盖脸砸在保渊瑜身上。 保渊瑜俯身捡起地上的耳钉。 “里面的定位器还在完好无损。”殷簌嘲笑道,“你可以送给下一个不知情的倒霉鬼。” 保渊瑜凝涩,“你知道了……” 殷簌自嘲道:“是啊,我去打耳洞,老板告诉我说耳钉有问题,我不信。老板就将耳钉撬开,发现了里面的定位器。但我还是把耳钉戴上了,自愿被施袁城抓住。” 殷簌哽咽了:“因为我想,你会来,你一定会来救我,你一定不会抛弃我……” 保渊瑜想用力抱住殷簌,但他没有任何理由这样做。 “你送我什么都好,为什么要用罂粟花……”殷簌崩溃地大哭起来,“你太残忍了……” 薄桐强硬地推出了保渊瑜,“滚!不要再来打扰殷簌了!” 呯!病房门被狠狠砸上,殷簌的哭声被隔绝在内,保渊瑜背靠着病房门,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第18章 第十八朵罂粟 “渊瑜,”沈琳涵不知何时站在了病房门口,面带微笑,“看望过殷簌了吗?一起回家吧?” 沈琳涵试图去扶起保渊瑜,却被后者甩开了。 沈琳涵登登地后退了几步,脸色顿时惨白,“渊瑜,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保渊瑜沉声道:“你先回去,我一个人静静。” “果然,”沈琳涵颤声道,“你就是喜欢上了他!从你办公桌里翻出那枚罂粟花耳钉时,我就知道你变心了!” “安静!”保渊瑜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这里是医院,不要吵到病人休息了!” “保渊瑜!要回a市,我要去告诉伯父伯母!” 保渊瑜冷冷道:“你尽管去!”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2 沈琳涵哭着跑走,薄桐拉开了病房门,讥讽道:“殷簌说了,不要再把女朋友带到他病房门口!” … 醉倒在家中的沙发上,保渊瑜醉醺醺地半眯着眸子,吹了声口哨:“lucyfer!” 但家中却丝毫没有回应。 “哈,我忘了,lucyfer又被送回宠物店了。”将手臂搭在额头上,保渊瑜半梦半醒间,想起了那个魅惑的、温暖的名字:“殷簌……” 具体是什么时候对殷簌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应该是在他坐在酒吧那个夜晚。 殷簌的舞热烈而奔放,别人看到的是□□,但他看到的是一朵与命运搏斗的倔强的罂粟花。 美丽而妖冶,吸引无数人为之沉沦,包括他在内。 当他看见施袁城抱走殷簌,亲吻着那朵让他沦陷的罂粟花时,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占据了他的理智,他不得不承认,他上瘾了,对罂粟上瘾了。 “通知各单位,暂时找不到施袁城的犯罪证据,今晚的伏击计划取消。” 放下通讯器,他盯着走出房间与一名酒保谈笑的殷簌,默默地起身走出酒吧。 殷簌不时会遛出家门去酒吧找一名酒保叙旧,不过,幸好,看起来他和那名酒保只是朋友关系。偶尔殷簌兴起了,就会去舞台上跳上一会,他坐在台下,喝着酒,欣赏着殷簌动人的眉眼。 与殷簌的放荡不同,他一生都活在父母强硬的安排之下。在父母的安排下做个进了全市最好的学校,在父母的安排下当了警察,在父母的安排下与沈琳涵相亲。 一切都是父母的安排,从来都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女友的性格也如父母一样强势,坚持要跑到千里之外的a市工作;每次回来一边打扫卫生,一边要责怪着他不爱干净;一次胃病犯了,胡乱吃了些药,打电话给女友,还没说上几句话,女友说在忙着应付饭局,便匆匆挂了电话。 就业、结婚、生子……如果没有遇到殷簌,或许他的人生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过去了。 但命运让他遇见了殷簌。 殷簌的出现点燃了他为数不多的星辰,让他体会了许多除了工作之外的生活。 他第一次知道,d市夜晚的小巷里有许多稀奇古怪但味道不错的小吃;他第一次知道,男人的舞蹈也可以很妩媚;他第一次知道,下班回家后,有人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等待自己的归来,再送上一声暖心的问候是什么感觉。 殷簌拉肚子拉到脱水的事,他是知道的,而殷簌还妄想瞒天过海不让自己知道。 他没说,后来去吃火锅,他点了一份鸳鸯锅,说是想尝尝清汤味的。殷簌看破不说破,美滋滋地吃着清汤锅里的鱼肉,再帮他将他爱吃的土豆片加进了麻辣锅里。 殷簌一开始挺害怕lucyfer,喂狗粮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lucyfer会张口就咬人。他躲着偷笑,邀请殷簌去遛狗,遛狗时又将lucyfer的绳子解开,故意让lucyfer扑到殷簌身上撒欢儿。 殷簌被吓得直喊救命,他抱开lucyfer,拉住殷簌的手抚摸上lucyfer的耳朵。lucyfer耳朵扇了扇,没有反抗,殷簌这才放大胆子摸了摸lucyfer的额头,lucyfer伸出舌头舔舔殷簌的手心,殷簌笑容灿烂,抱住了lucyfer的脖子。 从此殷簌不再害怕lucyfer了。晚上去遛狗时,lucyfer欢快地在前方奔跑着,他与殷簌肩并肩漫步在公园。 夜幕、星河、小路,一切气氛恰到好处,殷簌不知不觉中攀上了他的肩膀,抬头,期待地闭眼,献上了红唇。 但他推开了殷簌,皱眉环顾四周——公园人太多了。 第19章 第十九朵罂粟 陪领导喝了一夜的酒,胃里翻江倒海,他扶着路边的垃圾桶吐得稀里哗啦,吐到没有力气,坐在路边打了个电话给殷簌:“喂……” “渊瑜?你喝酒了?” “嗯……” “要我接你回家吗?” “……要……” “你在哪里?” 他报了个地名,挂断电话,靠着围墙朦朦胧胧地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他已经在家中了。殷簌扶起他,递过一瓶酸奶,“喝了吧,会好受些。” 他半靠在沙发上,喝着酸奶,殷簌起身又去做了一杯芒果蜂蜜水端到他面前。 酸奶可以保护胃黏膜,芒果蜂蜜水可以解酒。他喝完后感觉胃里不再那么难受了。 殷簌扶着他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殷簌专心地帮他脱着外衣。 酒气冲进大脑中,他揪住殷簌的衣襟,翻身将其压在身下,抱住殷簌的腰间,照着眼前的红唇啃了下去。 殷簌任由他在自己唇上肆虐。他顺着殷簌的脖颈亲了下去,柔软湿润的触感比想象中的还要好。 殷簌的一声轻吟使他猛然惊醒,他趴在殷簌的脖间,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我究竟在做什么!他被自己的冲动吓得后背冷气直冒。 殷簌试探的呼喊他假装没有听到,殷簌无奈地起身,替他盖好被子。 身中媚/药时,他不是没有神志,只是他决定借着药效放纵自己一回。 看着殷簌在自己身下娇吟,迷离的眼神,动情的表情,扭动的腰肢,他明白,他已彻底地迷恋上殷簌了。 殷簌晕倒在自己身下,他依然不肯放手,一遍又一遍地占有着他的罂粟花。 但梦终归要醒,沈琳涵不知怎么知道了殷簌和他的事,搜出了他藏在办公室里准备送给殷簌的耳钉。 “渊瑜,你绝对不是同性恋,你只是同情他才会收留他住进我家对不对?”沈琳涵拉着他的衣袖哭泣,一旁的同事纷纷劝慰着沈琳涵,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耳钉里我已经安装了定位器,你可以让他被施袁城抓走,然后一举歼灭施袁城,借此宣称他是卧底,协助了你们抓捕重犯,将他的档案列入白名单,那样他就可以外出就业了,就没有理由赖在你身边了!” 同事对沈琳涵的主意拍手叫好,拥护着沈琳涵去进行准备工作。 转眼之间,仿佛爱上了殷簌的保渊瑜就不值得人信赖了一般,而可怜的沈琳涵才是受害者,值得人同情。 张睿摇了摇头,拍拍他的肩劝导道:“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殷簌这可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殷簌,这么多年的歧视和白眼,你是如何隐忍过来的? 沈琳涵亲吻着自己时,他想到的却是殷簌酥软的唇瓣。 但他万万没想到,殷簌会惨遭施袁城的折磨。 殷簌不是很善于保护自己吗?为什么他会反抗施袁城?为什么他会遭到施袁城的虐待! 他从施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3 袁城口中得知一切后,懊悔无及。殷簌、他的罂粟花,为了自己不再讨好别人,不再委曲求全,而是信任着自己能像天降奇兵一样救出他。 但他辜负了殷簌的信任。 他有爱上殷簌的勇气,却没有光明正大承认的胆量。 第20章 第二十朵罂粟 他委派了一名医生为殷簌戒毒。 站在病房门口,听着殷簌惨烈的嘶喊,他抽着烟,黑眼圈浓重。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殷簌的惨叫终于停止了。薄桐忍痛推开房门,他的手被发狂的殷簌咬伤了。 “虽然很感谢你派医生来。”薄桐道,“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如果你不能给殷簌最好的爱,就不要再对他好了。”薄桐顿了顿,“殷簌以前就在牢里蹲过三年,就算没有你的帮助,他依然可以活下去。自我认识殷簌以来,我几乎没有见他哭过,但你的出现改变了他。 或许,你从一开始对他的帮助就是一种错误。” 他默默地抽着烟,灭了烟头,离开。 薄桐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殷簌身边。 深夜,他守在殷簌的病床边,白天,他去上班。 直到有一天,熟睡的殷簌突然道:“难受……” 他俯身在殷簌耳边温柔地道:“没事,很快就不难受了。” 殷簌缓缓睁开了眼帘,盯着他消瘦的面容。 他轻轻吻上了殷簌的唇。 殷簌没有抗拒,他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滑入了殷簌的口中。 令他昼思夜想的双唇依旧那么柔软,那么甜美,他忘我地亲吻着殷簌,如同温柔的清风安抚着爱人。 唇分,殷簌扭过头去,“我不欠你什么了。” “我们……” “没有我们,只有我和你,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眼泪顺着殷簌的脸廓滑下,“为什么还会有牵连?” 真的如薄桐所说,殷簌变得爱哭了。 “我身上没有你可以利用的地方了,你请回吧。” 他轻声道:“我没有想利用你。”解释,是多么苍白无力,多么幼稚可笑。 “阿sir,你不要再对我好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他默然起身,最后一次替殷簌拉好被子,沉重地离开了。 出门,殷簌的泪如大雨滂沱,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挽留,都化作嘴中的苦涩弥散。 他行走在寒风中,天上飘下了第一朵雪花,接着,今年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洒下了。 电话又急促的响起,他接通,是他的父母。 “儿啊!琳涵都和我们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街坊邻居现在都在笑话我们家!”母亲在电话那头哭得泣不成声,父亲抢过电话,暴怒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丢了多大的脸!我们家都没脸再面对祖宗了!赶紧和那个男人断绝关系,和琳涵订婚,你听见没有?!” 他握住电话的手在寒风中一片通红,电话那头还在吵闹,他却心如止水: “如果你不能给殷簌最好的爱,就不要再对他好了。” “或许,你从一开始对他的帮助就是一种错误。” “阿sir,你不要再对我好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 一切声音,在耳畔回荡。 他回答道:“好。” “什么?”正在怒骂自己的父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和沈琳涵订婚,日子你们定。”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大雪纷飞,掩盖了这座城市的罪恶。 花火:我非异类,我亦凡人。 第21章 第二十一朵罂粟 窗外的雪停了。 薄桐推开窗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殷簌,雪停了!你想出去走走吗?” “想。”殷簌看着窗外的白茫茫,安静而美丽的自然之景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喧嚣的世界沉寂下来了。 薄桐做着扩胸运动,呼出口热气:“等会医生拆了你的石膏,你就可以自己外出了。恭喜你,要出院了!” 殷簌微笑着点点头。 医生进门,将殷簌手臂和腿上的石膏卸下。褪去了沉重的枷锁,一切美好得仿佛不真实,恍如梦境,殷簌在薄桐的搀扶下晃悠悠地站起了。 殷簌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薄桐鼓励似的对他笑了笑,松开手。 殷簌探出一步,晃了晃,又迈出了一步。 “好!”薄桐在身后鼓起掌来,模仿着医生的语气道:“恭喜你,完全康复了!” 脚落在实地上,轻飘飘的,时隔数月,殷簌宛如新生一般终于可以走路了! 殷簌又围着病床走了几圈,一点一点找回了原来健步如飞的感觉,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对啊,我康复了。” “殷簌,你等着,我去找医生办理出院证明给你。”薄桐出了门。 殷簌坐在床边,抬起手臂,又放下手臂,抬起腿,又放下腿,乐此不疲地重复了好几遍。 等了半天,也不见薄桐回来,殷簌有些疑惑,于是出了门,在医院兜兜转转,找到了自己主治医生的办公室,便推门而入。 “唔——嗯!”薄桐尴尬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医生,喘息着,“殷簌,你怎么出来了?” 殷簌默默地关上了门:“对不起,打扰了。”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重新坐在办公室,殷簌喝着茶。 医生将出院证明递给了殷簌,“等一会去把费用交了,你就可以出院了。” 殷簌这才想起住院费的事,“呃……医生,请问我的住院费大概是多少呢?” “三十万左右。” 殷簌端着茶杯的手不淡定了:“可以分期付款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不可以,必须一次付清。” 殷簌颤巍巍地看向薄桐,薄桐颤巍巍地摊开手,摇摇头。 “额……我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医生邪邪一笑:“把你朋友留下来抵债不就好了?” 薄桐立刻炸了:“苍裘然,你不要太过分了!” 殷簌汗颜: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 苍医生满意地看着薄桐的怒样,薄唇微扬,“逗你们的,已经有人为你们付过款了。” 殷簌的茶水溅出了杯中。 他举目无亲,能替他付账的只有一个人。 出了医生的办公室,殷簌去了花园。 积雪不深,殷簌走在小路上,几个小孩子打着雪仗从自己身边笑闹着路过。他走到池塘边,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积雪上写起字。 一个小孩躲避着飞来的雪球,将殷簌写好的字踩乱了,他丢下树枝,默然离去。 一串串脚印后,工工整整的“保渊瑜”三个字被玩闹的小孩掩盖。 “出院后,你有什么打算吗?”薄桐接过殷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4 簌手中的包袱,问道。 殷簌推着行李箱,走出医院大门,“回我家。” “你家?”薄桐追上殷簌,“你家在哪里?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殷簌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睛:“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出租车开到密林外便停下了,殷簌指着林间小路道:“再往里面走一段路就到了。” “哇!不是吧!”薄桐叫苦连天,“你怎么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虽然偏僻,但胜于清静。” 殷簌带着薄桐走到了小木屋前。 lucyfer见到殷簌,便欢快地跑了过来,围着殷簌团团转。 “lucyfer?你怎么在这里?”殷簌躲避开扑来的lucyfer,皱眉道,“回去找你主人去!” lucyfer却匍匐在地,任凭殷簌如何驱赶都不肯离开。 殷簌索性不管lucyfer,推门进入他的小木屋。 薄桐跟在殷簌身后,将行李放在小木屋中,环顾四周:“哇!你这可真像世外桃源。” “可不是嘛……”殷簌的笑容突然冻结了。 床边的书桌上,有一枚罂粟花耳钉和一张纸条安静地躺着。 殷簌缓缓走进,拿起纸条和耳钉。 “没有安定位器,这才是我想送你的。” 苍劲有力的字迹,殷簌拿着耳钉的手颤抖起来了,他认得这是保渊瑜的字迹。 “什么吗?”薄桐探过头来,看清耳钉后顿时勃然大怒,“他什么意思?又把这东西送回来了!” “这种东西不能留!丢了!”薄桐抢过殷簌手中的耳钉就要往门外扔,但殷簌却拉住了他的手腕。 “殷簌,你……” “我想,”殷簌重新将耳钉戴回耳垂上,艰难地扯出微笑,“我还是忘不了他。” “殷簌!”薄桐扣住殷簌的肩膀,摇晃着他,似乎想将他唤醒,“你为什么要作贱自己?” 殷簌苦笑着摇摇头。 “你知不知道,保渊瑜要和他女朋友订婚了!” 世界突然寂静无声,窗外青松的枝头上,积雪滑落。 第22章 第二十二朵罂粟 除夕夜,万家灯火辉煌。 “渊瑜,你准备好了吗?”沈琳涵身着粉色的纱裙,笑容甜美可人。 保渊瑜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带,“可以了。” 沈琳涵笑盈盈地挽住保渊瑜的手臂,走出家门,嘴里不住地表达着内心的喜悦:“渊瑜,你说我们的结婚戒指选多少价位的呢?” “到了店里再看。”保渊瑜眼中平静如水。 “我想买个镶钻的,去年小莉结婚时,她老公就给她买了个三万多的克拉钻戒,我也想买。” “嗯。” 保渊瑜与沈琳涵的背影远去,殷簌伫立在保渊瑜家门口的树丛下,深陷进手掌中的指尖被冻得通红。 lucyfer呜咽着蹭了蹭殷簌的小腿。 殷簌蹲下身,抱紧lucyfer的脖间,“原来你也和我一样,被抛弃了吗?” lucyfer伸出热乎乎的舌头,舔干了殷簌的眼角,挣脱了他的怀抱,紧跟上远去的保渊瑜。 保渊瑜和沈琳涵逛进了一家商城,殷簌正想跟上,却被保安拦下了: “对不起,先生,宠物不得入场。” “我……”殷簌觉得候中干涩,看着保渊瑜的身影消失在人海茫茫中,微笑着摇了摇头,退出,“谢谢,我知道了。” 可lucyfer却呜呜的叫唤着,在原地团团转,不愿离开。 “lucyfer!回去了!”殷簌唤道。 lucyfer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殷簌。 殷簌俯身抚摸着lucyfer的后背,“走了,你主人不要你了,以后我养你。” lucyfer叼住殷簌的衣角,殷簌推开了。 “汪!”lucyfer愤怒地冲殷簌叫嚷,避开保安的阻拦,猛地窜进了商城中! “lucyfer!回来!”殷簌连忙追进了商城中。 lucyfer越跑越快,殷簌上气不接下气地追逐着:“lucyfer!” 追到最后,殷簌停下了,他捂着腿,冷汗津津,医生建议过他暂时不要剧烈运动。 喘息着抬起头,隔着人群,他看见了坐在柜台边的保渊瑜。 时间仿佛静止了。 保渊瑜看向了他。 lucyfer激动得又跑回殷簌身边。 又见到了保渊瑜,殷簌忽的感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手足无措,或是悲伤不已,而是莫名涌出了一种勇气,一种想再靠近保渊瑜的勇气。 他跟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到了保渊瑜身边。 “殷簌……” 当这两个字冲破喉咙的桎梏时,保渊瑜恍然,时光如倒流回了从前,倒流回了他与他在监狱初遇时,他与他隔着一扇背靠背,倒流回了他坐在草坪上时,他站在高塔上关注着小小的身影,倒流回了他住进他家时,微笑着对他伸出手:“渊瑜,我们一起出去走走怎么样?” “渊瑜……”殷簌说完这两个字,便不知道如何再接下去了。沉默良久,才平静地开口:“沈琳涵呢?” “去化妆间了。” 保渊瑜起身,走近,目光紧紧环绕着殷簌沾染了雪花的睫毛、微微湿润的眼角。 “我知道你要订婚了。”殷簌突然拉住了保渊瑜的领带,踮起脚尖,“但我还是想来找你。” 唇瓣相接的那一刻,他闭上了眼睛,不想去听身旁人群的惊呼声。 “天哪!两个男的!” “哇!现在的gay都那么大胆了吗?大庭广众之下就接吻了!” “卧槽!太辣眼睛了!” 殷簌专心地吻着保渊瑜,唇瓣上温润的触感,令他忘却了喧闹的环境。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了短暂的温情,沈琳涵飞奔而来,推开殷簌,“你不是已经离开渊瑜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第23章 第二十三朵罂粟 殷簌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沈琳涵撕破了脸皮,怒瞪着他骂道:“你要不要脸!明明我和渊瑜才是一对,明明是我先来的,你为什么要插足当第三者!” “哇!这男的还是小三呢!” “快录像!我的朋友圈今晚又有话题了!” 殷簌无视了沈琳涵,默默拿出了衣兜里的盒子,打开,将里面的罂粟花戒指面朝保渊瑜,不顾一切地大声道:“我全身上下所有的钱加起来,只够订做一枚,我知道它很廉价,寓意也不美好,但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残缺的我!” “喔——”人群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围过来,拿着手机拍照。 闪光灯闪烁,保渊瑜盯着罂粟花戒指,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动,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5 也没有回应。 殷簌紧抿着唇,声音颤抖:“渊瑜——” 沈琳涵气冲冲地上前,一巴掌拍掉了殷簌手中的盒子,“今晚是我和渊瑜选戒指的日子,你的破烂就不要拿出来炫耀了!” 盒子砸在地上,罂粟花戒指掉出,叮叮当当滚动。 殷簌眼角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了,他泪眼朦胧地看着保渊瑜,“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沈琳涵冷笑着,踢开罂粟花戒指,“渊瑜傻了才会接受你,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坐过大牢,和黑道有牵扯,被人轮过的破烂谁会要!” “嘶——”人群里听懂的人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赶紧滚!不要再缠着我家渊瑜,不要让我们再看见你了,永远不要!” 殷簌捡起地上被人践踏的罂粟花戒指,“我知道了。”语气平淡,仿佛千夫所指的人不是自己。 “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在人群的嘲笑、辱骂声中,殷簌离去。 “哇!这女的太厉害了,对付小三就该这样!” “就是!这小三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关键是,他还是个男的!哈哈哈!” “幸好那哥们没有回话,不然尴尬死了!怕是没脸见人了!” 沈琳涵扑进保渊瑜怀中,放声大哭:“渊瑜,我害怕!” 保渊瑜目光溃散,没有拥抱沈琳涵。 殷簌走了——挺好的,不会被人群围观了。 殷簌走了——挺好的,他的生活回归正轨了。 殷簌走了——挺好的,他又要回到没有殷簌的生活中去了。 回到没有殷簌的生活里……回到没有殷簌欢笑的日子里…… 保渊瑜推开了沈琳涵。 沈琳涵仿佛明白了什么,惊恐地拉住保渊瑜的衣袖:“渊瑜,不要离开我!我害怕!” “琳涵,你是个好姑娘。”保渊瑜摘下了无名指上的钻戒,送回沈琳涵的手中。 沈琳涵发疯似的丢开钻戒,嚎啕大哭:“渊瑜,你不是同性恋!你不是同性恋对不对!?” 人群被沈琳涵的哭声重新吸引回来了。 “怎么回事?” “不是吧?这男的真的喜欢刚刚那人?!” 保渊瑜深吸一口气,在万众瞩目下,坚定地一根一根扳开了沈琳涵死死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指,“对不起,我对你,从来都没有过爱。” 沈琳涵被甩开了,她跪坐在地,泪水磅礴打湿了地板,“保渊瑜——” 撕心裂肺地呼喊却换不回男人的一次回头。 为什么自己要犹豫?为什么自己要在意他人的目光?这是自己和爱人的事,为什么要受到别人的干扰?保渊瑜冲出了商城,追赶离去的殷簌。 殷簌、他的罂粟花,为了他牺牲了太多,他怎么能忍心留他哭泣,怎么能忍心抛弃他! 人头攒动的广场,保渊瑜放声大喊: “殷簌——!” 第24章 花火、罂粟 保渊瑜跑遍了广场,却找不到殷簌的身影。 他颓然地坐在广场中央,附近有人在掐着时间准备点燃新年的第一束烟花。 殷簌会去哪里?……他一定还没有走远…… 保渊瑜埋头沉思着,这时,lucyfer飞奔而来,咬住他的裤脚扯着他往回走。 “lucyfer?你知道殷簌在哪里?”保渊瑜喜出望外。 lucyfer仰天悲号。 保渊瑜顺着lucyfer的目光看去,商城大楼灯火辉煌,而楼顶却一片漆黑。 殷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缓步走到了天台,将身后的门锁上,他背靠着冰冷的铁门,雪花飘落,落在了他耳垂上的罂粟花耳钉上。 冷风刮过,他的眼泪刺痛。 扯下耳垂上的耳钉,殷簌拿出盒子中的戒指,将耳钉小心翼翼地放进戒指的位置,合上。 他脱下了鞋子,通红的小脚丫踩在积雪上,迎着黑夜,走向栏杆边。 空旷的天台,只有他一人。殷簌亲吻着手中的戒指,宛如在亲吻着最爱的人。 他盯着天边微弱的天际线,放下了盒子。 万人空巷的城市,人们期待地看着天空,等待着午夜十二点新年的到来。 呯!身后的巨响唤醒了发呆的殷簌,他转回身,看着门扇晃动。 “殷簌!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好不好!” 是保渊瑜。殷簌想。 铁门的门锁经久失修,在保渊瑜的撞击发出腐朽的嘎吱声。 它很我多像,殷簌盯着油漆剥落的铁门,翻过了栏杆,想着,残破的身躯,很快就会倒下了吧? “轰隆——”铁门被撞开,手骨上满是鲜血的保渊瑜冲进,却看见了站在天台边的殷簌。 手中罂粟花戒指的棱角刺进了殷簌的皮肉,血顺着指缝染红了妖冶如火的罂粟花,滴入天台的地缝,绘出一副灿烂辉煌的血色图画。 “保渊瑜,除夕夜快乐。”殷簌对着奔来的保渊瑜笑了。 “不——” 殷簌松开了手,残破的身躯跌下了天台。 新年的钟声响起,烟花呼啸着划破天空,爆出绚烂的花火。 “新年快乐!”人们的欢呼声在烟花点燃夜空的灿烂火光中响彻天际。 保渊瑜扑到天台边,却只抓住了空中飞扬的罂粟花戒指。 血光迸溅,恢宏的花火盛宴中,罂粟花妖冶地绽放—— 这是生命最美的绽放。 the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最后一个句号,懒作者哭了。 懒作者不知道有没有虐到读者们,反正懒作者泪点低,一边哭,一边写着虐到了自己。 《花火罂粟》是懒作者在晋江上完结的第一部作品,算是处女作。 《花火罂粟》最初的灵感来自于一年前,那时候懒作者决心要回(报)报(复)社会,所以殷簌的命运早已在开篇就注定好了。 殷簌是幸运的,他有施袁城的宠爱,有薄桐的关爱,有保渊瑜的真爱;但他也是不幸的,施袁城的爱过于变态,薄桐需要自己的生活,保渊瑜爱他却不敢承认。 其实我们身边也是这样,等自己幡然醒悟时,蓦然回首,却发现最爱的人已不在身边。保渊瑜最后一刻醒悟了,但他却早已将殷簌逼上了死路,无法挽回。 ……不行,懒作者写不下去了。总之,懒作者打算再写个番外,番外两人在一起了。如果喜欢be结局的小伙伴就不要看番外了,让他们的结局带着缺憾美。如果受不了be的小伙伴就去看番外吧,懒作者一定会安排个美好的结局给他们的。 最最最后,感谢米娜桑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第25章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6 番外(一) 清晨,小木屋外鸟鸣啾啾。 保渊瑜迎着曙光悠悠清醒。翻了个身,微笑着环抱住枕边人的腰肢,“该起床了。” 殷簌懒懒地哼了哼,“不想起。” 保渊瑜的大手在殷簌细腻的肌肤上滑动,“起来了,薄桐和苍裘然约了我们今天出去,你忘了吗?” “不要……”殷簌翻了个身,背朝着保渊瑜,不满地嘟囔着,“你昨晚折腾到半宿,我很累的……” 保渊瑜在殷簌身上滑动的手不安分了,往上一寸一寸地挪动着,“是不是觉得腰酸?” “嗯哼。”殷簌懒得推开保渊瑜顺着自己腰侧往上爬的手。 保渊瑜坏笑着,覆上了殷簌胸前的小点,轻轻搓揉起来,“既然如此,我就推掉他们的邀请……” “嗯唔!”胸前敏感地挺立了起来,殷簌连忙拍开保渊瑜的手,一骨碌爬了起来,“一大早你就发情!” “有吗?” 殷簌嘴角勾了勾,趴在保渊瑜身上,手指顺着被褥滑进,保渊瑜不禁抚摸上了殷簌翘起的臀部。 “那……”殷簌的手滑到男人的微硬处,狠狠抓了一把:“这是什么?” 保渊瑜闷哼一声,翻身就想把殷簌扑倒,但殷簌却笑着躲开了。 “别闹了,”殷簌拾起衣服穿上,“不是说要和薄桐出去玩吗?” 保渊瑜倒在床上,“现在我不想起了。” “无赖。”殷簌在他的唇角吻了吻,“起了。” 殷簌下了床,看见满地废弃的套套,无奈地捡起丢进垃圾桶,“下次不要乱丢了。” 保渊瑜穿上衣服,“我觉得,干脆不要用会更爽。” 殷簌轻啐一声,“事后你帮我处理吗?” “我帮你处理。”保渊瑜打横抱起殷簌,在殷簌的眼角回敬了一个吻,“抱你走。” 殷簌勾住保渊瑜的后颈,将头靠在后者的肩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保渊瑜开车驶入了一家游乐场,下了车,薄桐和苍裘然早已等候多时了。 薄桐一看见殷簌,便飞扑过来,“殷簌!你们怎么来得那么晚?” 苍裘然推了推眼镜,一副看透的表情:“肯定是昨晚玩太嗨,今早起不来了。”仿佛能将人看穿的眼神投向保渊瑜,“不要太过度了,殷簌的身体才好。” 被戳穿的保渊瑜尴尬地咳嗽一声,“走了走了,晚了人就太多了。” 走进游乐场里,一路的游乐设施保渊瑜连看都不看一眼,拉着殷簌直奔目的地。 “渊瑜,我们要去哪里?”殷簌忍不住问道。 保渊瑜停下:“到了。” “这里是……” 蹦极设施的高塔边! 殷簌握紧了保渊瑜的手,连连摇头:“渊瑜,我不想玩这个……” 保渊瑜却道:“不是你玩,是我玩。” “啊?”殷簌瞪大了眼睛。 “我想体会一下当初你跳楼时的绝望。” 殷簌顿时哽住了。 那夜,他跳下了天台,却摔到了警察准备好的气垫上。原来保渊瑜早已通知了人前来援救,殷簌虽然摔出了轻微的脑震荡,但也大难不死,保住了一条命。 躺在病床上,保渊瑜冲进病房,抱着他脱下裤子,就把他按在床上操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自己哭着求饶,保渊瑜才肯停下,颤抖着吻着他的额头,“为什么要想不开?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仿佛能顶天立地的男人哭泣,他嘶哑地道:“回去吧,沈琳涵会生你气的。” “没有沈琳涵,我和她退婚了。”保渊瑜紧紧抱住殷簌,“我只有你,殷簌。” 吻住他的唇瓣,保渊瑜继续干操着他。 殷簌少见地红了红脸,“你还好意思提起,不知道是谁在医院把我弄得伤上加伤。” “我怕你再想不开。”保渊瑜低沉着声音,“除了这种办法,我不知道该如何挽留你。” “不会了。”殷簌用额头抵住保渊瑜的额头,“有你在身边,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殷簌!”薄桐已站在高塔上,对着殷簌挥舞着手臂,“快来玩!哎?啊!——” 趁薄桐不注意,工作人员就将他推了下去,薄桐杀猪般的惨叫声回荡在高塔下,逗笑了殷簌和苍裘然。 殷簌拉起保渊瑜的手,“我们一起。” 站在高塔上,保渊瑜紧搂住殷簌的腰,感觉得到,保渊瑜还是有些紧张,“那么高,你是哪来的勇气跳下去的?” “跳下去你就知道了。”殷簌环抱住保渊瑜的脖子,两人被工作人员推了下去。 “啊——” 半空中,殷簌尖叫着抱紧了保渊瑜,耳边回荡着男人胸膛的心跳声,有力的臂弯紧箍住他的腰身,永远不会放开。 坐在长椅上休息,殷簌仍没有从失重感中回过神来。一旁的薄桐更惨,瘫坐在长椅上紧闭双目发抖。 “薄桐啊,”殷簌试图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你和苍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薄桐哆嗦了好一会,才慌忙道:“没、没什么关系。” “真的?” “真的!” 殷簌微眯起眼睛,伸手勾起薄桐的下巴:“既然没有,那你从了我怎么样?” 薄桐缩了缩脖子,“别闹,你老攻过来了。” 殷簌回头一看,空无一人,“没来……” 就回头的一会儿,薄桐趁机推开殷簌,勾起了后者的下巴:“不如你从了我怎么样?” 殷簌挑了挑眉:“别闹,苍医生来了。” “哼哼,这招是不会对我有用的……”薄桐贱笑着,突然感觉到屁股上被人拍了一下。 “呀!是哪个老流氓!”薄桐正欲回头,却被苍裘然从背后拦腰抱起,扛在肩上。 “看你那么有精神,我们一起再去玩一次蹦极。” “不要!我不玩!”薄桐捶打着苍裘然的后背,“你这个老流氓!放我下去!” “别闹,再闹打屁屁了。” “你敢——呀!……老流氓——呀!……我错了……” 殷簌看着苍裘然和薄桐走远,笑开了花,“还骗我说没有关系!” 保渊瑜走来,递给他一瓶苏打水,“笑什么呢?” “薄桐和苍医生,”殷簌拧开瓶盖,“我在想他们什么时候会宣布在一起。” 保渊瑜坐在长椅上,抱过殷簌,放在自己腿上,“你应该先考虑我们的事。” 殷簌冲保渊瑜挤了挤眼睛,“你看右边。” 保渊瑜扭头,只见两名女孩正交头接耳地看向他们这边,时不时会露出傻笑的表情。 殷簌低声道:“那些女孩子,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她们是腐女。” 保渊瑜下意识地问道:“腐女是什么?”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7 殷簌笑而不语,凑近保渊瑜耳边,“要亲亲吗?伸舌头的那种。” 余光掠过那两名女孩,保渊瑜发现她们突然异常激动起来。 “要吗?” 保渊瑜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要。” 殷簌抚着他的脸庞,红唇吻上了他的唇瓣。 “啊啊啊!”那两名女孩尖叫着掏出手机来疯狂拍照。 保渊瑜按住殷簌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从殷簌的口腔中退出,保渊瑜舔了舔殷簌湿润的唇,像是在帮殷簌擦口红一样将他的唇爱抚了一圈,才靠回长椅上。 那两个女孩羞涩地捂着脸,一脸痴汉笑。 保渊瑜放下殷簌,站在殷簌面前,单膝跪地,拿出藏在衣兜里的戒指盒,打开,面朝着殷簌,“殷簌,我知道它很廉价,寓意也不美好,但我想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残缺的我。” 戒指盒中,躺在两枚罂粟花戒指,保渊瑜托人又订制了一枚,与殷簌订的那枚配成了一对。 殷簌捂住了嘴唇。 两个女孩尖叫着鼓起掌来:“答应他!答应他!” 保渊瑜含情脉脉地盯着殷簌微湿的眼角,“你愿意吗?” 殷簌伸出右手,递到了保渊瑜面前,保渊瑜将一枚戒指缓缓戴在了殷簌的无名指上。 殷簌拿起了另一枚戒指,戴在了保渊瑜的无名指上,轻轻地道:“我愿意。” 保渊瑜跳起,在殷簌的惊呼声中拦腰抱起他,咬在殷簌耳垂的罂粟花耳钉上,声音低沉迷人:“你是我的了。” “哦!祝久久!”两名女孩庆贺着欢欣鼓舞。 殷簌搂住保渊瑜的脖子,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道:“婚礼怎么办?” “带你去美国办!”保渊瑜得意的大笑着,抱着殷簌奔跑起来。 跑到湖边,保渊瑜放下殷簌,对着湖心大喊道:“殷簌——我爱你!” 湖心的鸟儿被惊飞,殷簌咯咯地笑起来,也大喊道:“保渊瑜——我也爱你!” 苍裘然和薄桐突然从背后窜出,一人将一个推下湖去,“让你们秀恩爱!” 保渊瑜从水中游出,湖水很浅,只到他的腰间,他抱着殷簌,撩起殷簌湿漉漉的头发,照着红唇啃了下去。 “天哪!”薄桐捂住眼睛,“秀死你们得了!” 保渊瑜与殷簌相视一笑,眼中的宠溺,只有彼此明白。 第26章 番外(二) 本篇属于与《颠覆纪年》串联。 “鲲鹏啊,”年舟笑眯眯地将许鲲鹏拐到一个纪子奕看不见的角落里,“我问你个事。” 许鲲鹏推开年舟不怀好意的笑容,后背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队长,不要笑,有话好好说。” 年舟左顾右盼,确定纪子奕正在模拟飞行舱里训练,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才小声地道:“鲲鹏,哥知道你见多识广,你知不知道……男的和男的该怎么□□?” “噗——”许鲲鹏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队长,这种东西我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年舟胳膊肘夹紧许鲲鹏的脖颈,防止他逃跑,“赶紧告诉我!” “队长!我真不知道!”许鲲鹏灵光一闪,连忙掏出纸笔写了个地址:“或许你可以去找这个人问问,他和我认识。” 年舟狐疑地拿着地址,对着房门号再三确认,才敲开了房间的门。 “你好?”年舟点头示意,“请问是殷簌先生吗?在下年舟。” 殷簌打量了一番年舟,暗暗惊叹:这人好高,比渊瑜都高上几分了吧?“我就是殷簌,请进。” 年舟走进客厅,殷簌端来一盘水果,“请坐。” 殷簌拿起一个苹果,正准备削,却被年舟接过了,“我来就好。” 殷簌又拿起一个芒果,却又被年舟接过了,“我来。” 殷簌干脆闲着,“你的事鲲鹏和我大概说了。” 年舟以飞一般的速度将苹果削好、去核、切块,芒果去皮切块放在盘子里做成水果拼盘,擦干净刀刃,“嗯。” 殷簌眼角瞅了瞅,“你家那位真幸福。” 年舟无奈地摊摊手,“没办法,让他动刀,我怕一半的水果都会被他削进垃圾桶里。” 殷簌莞尔一笑,“那我们直奔主题,你想知道什么?” 年舟一本正经地道:“□□。” 如此简单粗暴。 殷簌也面不改色,“你是top?还是btm?” “topbtm?” “额……”殷簌汗颜,这人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是上面的?” 年舟这才恍然大悟:“是。” 殷簌正欲继续,却被开门声打断了。 “渊瑜。”殷簌立刻微笑着迎上回来的保渊瑜,替他提过公文包,“辛苦了。” 保渊瑜搂过殷簌的腰肢,在他的唇上点了点:“想你了。” 殷簌抱住保渊瑜的后背,“累了吧?来客厅吃些水果吧。” 年舟羡慕地看着耳鬓厮磨的保渊瑜和殷簌,心中流下了一把辛酸泪:要是咱家的纪小同志也有那么暖心就好了…… 保渊瑜坐到沙发上,看见年舟,扭头对殷簌挑了挑眉。殷簌道:“是客人。” “年舟。”年舟朝保渊瑜伸出了手,保渊瑜伸手同年舟握了握:“保渊瑜。” 殷簌坐到保渊瑜身边,“继续,你和你家那位是否有过经验了?” “有过一次。”年舟似是有些尴尬,“没进去,只进去了一点,他就一直喊疼,一直哭,我只好退了出来。” “对方没有类似的经验?” “我们俩……都没有。” 殷簌不禁笑了起来,“够纯情!” 年舟的脸皮够厚,还点头称是。 殷簌笑够了,挑起桃花似的眼角,“那就要从头开始教你了。” 他用叉子叉起一块苹果,递到年舟嘴边,“如果对方这样做,你会怎么办?” 年舟默默抹了抹脸:“只有我喂他,没有他喂我。我多吃一口他的零食,他都会和我拼命。” 殷簌暗暗同情了年舟一把,“那我和渊瑜演示给你看看。” 殷簌将苹果送到了保渊瑜嘴边,保渊瑜不假思索地张口咬住苹果的末端,殷簌甩开叉子,凑近,含住了苹果的另一端。 两人的鼻尖相碰,殷簌眼中满是笑意,侧头,顺着苹果吞咽,吻上了保渊瑜。 年舟眼睛都看直了,吃个苹果都能吃得那么撩人?! 保渊瑜捧住殷簌的脸,以身躯将殷簌压倒在沙发上。 眼看情形有愈演愈烈之势,殷簌松开了口,保渊瑜却顺着脖子开始往下吻。 “别!渊瑜,还有人在!”殷簌慌忙地抱住保渊瑜的头。保渊瑜埋头在殷簌的颈侧狠狠吻了一下,才肯放手。 殷簌挣扎着坐了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8 起来,拉起衣领,“不好意思,我还是和你口头描述吧。先问你几个常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扩张?” 年舟摇头。 “知不知道什么是润滑?” 年舟还是摇头。 “……”殷簌扶额,不疼就怪了…… …… 纪子奕从模拟飞行舱里走出,左右看了看,又去跑了几圈步,最后忍不住去找了许鲲鹏:“鲲鹏哥,年舟呢?” 许鲲鹏举着杠铃,憋出一口气:“去找乐子了。” 纪子奕用脖间挂着的毛巾擦汗的动作顿住了,气氛瞬间凝固,纪子奕面无表情地将手覆在腰带上,语气平静:“去哪里找乐子了?” 许鲲鹏呯的丢下了杠铃,“冷静!冷静!我逗你的!快把刀收回去!” …… “就是这些注意事项,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殷簌拍了拍保渊瑜在自己身上游转的手,示意他安分点。 “嗯嗯,没有了。”年舟极其认真地拿着小本子记录着,还一脸正经地或若有所思、或恍然大悟。 “我可以借你一些碟子回去参考,记得要还哦!”殷簌拿出一堆封面不可描述的碟子递给年舟,年舟接过,护宝似的揣进怀里。 “谢谢、谢谢。”年舟起身挥挥手,“我先走了。” 殷簌却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年舟:“?” 殷簌:“咨询完了需要付钱啊?鲲鹏没有告诉你吗?” 年舟:“!没有!” 殷簌:“也不贵,六百块就可以了。” 年舟:“……我全身上下只有五十……” 殷簌:“……” 场面一度尴尬,这时候,门铃救场似的响起了。 殷簌去开了门,纪子奕探进头:“你好?”看见殷簌脖子上的吻痕,纪子奕愣了愣。 殷簌顺着纪子奕的目光摸了摸脖子:“怎么了吗?” “没。年舟在不在你这里?” 客厅里的年舟顿时坐不住了,跑到玄关,“纪小同志,你怎么来了?” 纪子奕皱起眉,明明是在生气,但看起来更像是在撒娇:“不欢迎我?” “没有、没有。” 殷簌站在一旁,默默打量着纪子奕:嗯……白白软软的,看起来好像糯米糕,好可爱,就是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心随意动,殷簌伸手去掐了掐纪子奕的小脸,还没有碰到,就被纪子奕下意识地拍开了。 年舟赶紧抱起纪子奕,“不生气,他只是想摸摸你。” 纪子奕和年舟身高相差二十几厘米,年舟轻而易举地就将纪子奕举起,抱进怀里。 纪子奕不开心了:“你不回去做饭,我饿了。” 年舟:“马上就回去。” 纪子奕:“不要,我要留下来捉你的奸。” 年舟:“#*&……谁和你说的?” 纪子奕:“鲲鹏哥,他说你出来找听话的小受了。” 年舟:“我回去抽死他,让他瞎说。” 突然,年舟怀里的碟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纪子奕接住了一张,“这是什么?” 年舟一脸惊恐,抢过碟子藏进怀里:“什么都不是!” 纪子奕勾住年舟的脖子,“不是你藏什么?”强行搜出了碟子,纪子奕看清封面后,顿时脸红得像个西红柿,手忙脚乱地将碟子拍回年舟的怀里,“你一天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殷簌火上浇油,道:“是他找我借的。” 纪子奕大怒:“你还说没有出来找人!” 年舟暗暗叫苦:“我……” 被忽略已久的保渊瑜走了过来,自然地在殷簌唇上吻了吻:“殷簌,我也饿了,留他们下来吃晚饭吧。” 年舟和殷簌一同在厨房做饭,纪子奕和保渊瑜坐在客厅里无所事事。 纪子奕指着水果道:“我可以吃吗?” 保渊瑜:“随意,需要我帮你削皮吗?” “不用了。”纪子奕拿起刀,三下五除二便将一个苹果的皮削得干干净净。 保渊瑜微眯起眼睛:“我以为你不会用刀。” 纪子奕咬了一口苹果,“那只是因为我想让年舟帮我削。” 保渊瑜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吃过晚饭,纪子奕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年舟,我们可以回去了。” 殷簌道:“你家这位还没有付账哦?你带钱了吗?” 纪子奕:“我出门从不带钱。”从掏出一瓶药放在殷簌面前,“但我可以用这个付钱。” “这是什么?” “修复骨骼错位后遗症的药,我想你需要它。” 殷簌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受过伤?” “手臂,”纪子奕吧唧吧唧嘴,拿起一块西瓜,“在做饭时,你都尽量避免了举起重物,而你抱起整个西瓜时,表情有些痛苦。家里有股淡淡的药味,药的成分多为治疗跌打扭伤。” 殷簌默默接过了药,“谢谢。” 年舟自豪地捧住纪子奕的小脸:“还是我家媳妇厉害!” 纪子奕瞬间炸毛:“谁是你媳妇!” 纪子奕和年舟出了门,殷簌关上房门,保渊瑜从背后压着房门,将殷簌囚禁在自己的臂弯中。 “我饿了。” “没吃饱吗?” “想吃你。”保渊瑜抱起殷簌走进了卧室,将后者轻柔地放在床上,“先把衣服脱了。” 说完,保渊瑜去找来纪子奕的药,将殷簌脱干净,扭开瓶盖,倒出药水。 殷簌乖乖躺在床上,保渊瑜指尖滑过殷簌的肩膀,那里被施袁城扭断后,确实留下了后遗症。 “感觉怎么样?”保渊瑜轻轻按摩着殷簌的肩膀,方便药物的吸收。 “不错,”殷簌举起手臂试了试,“感觉不到疼痛了。” 保渊瑜抱住殷簌的腰肢,哑声道:“对不起。” 知道他在愧疚什么,殷簌拍了拍他的后背:“没有什么对不起的,都已经过去了。” 保渊瑜吻了吻殷簌的额头,起身看向了殷簌的大腿。 “我自己来。” 保渊瑜却按住了殷簌,“我来。” 倒出药水,指尖揉上了殷簌的胯骨,殷簌闭眼享受着药水带来的清凉感。摸着摸着,保渊瑜的手偏离了正轨。 殷簌屈膝顶了顶男人的腿根,“不是说帮我上药吗?” 保渊瑜放下药瓶,沉声道:“上完药了。” 殷簌性感地舔了舔唇角,“药挺管用的,你又可以折腾我了。” 保渊瑜欺身压住了殷簌:“你知不知道,你的四肢有后遗症,我都不敢太用力……” 殷簌笑着凑近了保渊瑜的耳边:“现在……你可以用力了……” 电梯里,年舟偷瞄着纪子奕微微泛红的小脸。 “咳!”年舟刻意咳嗽一声将纪子奕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纪小同志,你不想做些什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花火罂粟 作者:浔千泽 分卷阅读19 么吗?” 纪子奕无辜地眨眨大眼睛,“做什么?” 年舟悄无声息地将手环上了纪子奕的腰间:“比如……接吻。” 纪子奕没吱声,但脸上写满了“够胆你就试试”的表情。 年舟抬手抚上纪子奕的脸廓:“你这叫欲擒故纵。” 指尖顺着脸庞滑到纪子奕的下颔,年舟缓缓低下了头,凑近纪子奕的唇边,纪子奕慌忙地用手挡住了年舟的脸:“电梯快到了!啊!” 手掌心传来湿润的触感,纪子奕吓得松开了捂住年舟嘴的手,“你、你竟然舔我的手……” 年舟邪笑着,不由分说地含住了纪子奕的唇瓣。 “唔!”纪子奕挣扎起来,却被年舟强势地按到了墙上,借以宽阔的肩膀压制住。 挣扎了一会,纪子奕终于安分了下来,双手颤抖着攀住年舟的肩膀,眼角渗出泪花,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电梯门开,年舟恋恋不舍地抬起头,看见纪子奕如同一只可怜的小鹿湿润了眼角,他愧疚地抱着纪子奕走出电梯:“就亲了一下。” “一下也不行。”瘦小的纪子奕往年舟怀里一缩,如同一只小猫被主人抱在怀里,“你强迫了我,说好了你不会硬来的。” “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不会了。” “你要赔偿我。” “好好,赔偿你。” “我要吃夜宵。” “没问题,你想吃什么都行。” 纪子奕趴在年舟肩膀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年舟瞬间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被套路了又能怎么办?年舟无奈地摇摇头,还不是只能继续被套路。 分卷阅读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