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分卷阅读1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1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作者:八耳九空 文案 贾源是滨海一朵有名的交际花,含苞待放绿油油,绯闻男友无数,正牌未婚夫刚去世,空虚寂寞。 他为了靠山准备爬上前男友小儿子的三米大圆床,不料一着不慎,赔进了自己的性命。 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少爷姜羡正值紧张的高考复习期,不想一觉魂穿到隔壁市据说男男关系格外复杂的超级大豪门,床上那个倒霉男人酷炫吊炸天地骂他:“下次胆子这么大,我就打断你的腿。” 姜羡:“???” 果断踢下床。 他后来逃到学校发现,倒霉男人还是自己的室友,脚挨脚那类。 这狗血的豪门生活。 柳予远最近发现,这朵交际花的桌上全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练习书,想上天吗? #不太喜欢的室友想要退学重新高考并且每天问我早就忘记的高中知识但是我的学霸包袱不能掉要怎么办# 怂成毛球勤奋好学天资愚钝学渣受vs其实有偶像包袱我皮任我皮的学霸攻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第 1 章 姜羡白天看书画画,晚上打游戏,生活美滋滋。 这天他退出游戏,抬头看时间,时针不偏不倚,早晨五点——玩了一通宵,寻常时候也没玩得这么疯狂,只是碰见一个好队友,又是周末,两人狼狈为奸,愉快了一整夜。 姜羡关掉手机躺下睡觉,刚躺下时天昏地暗,身子似是跟着旋转,他晕乎乎地还没来得及坑一声,就晕厥过去。 再醒来时,华灯初上。 竟是睡了一整天。 他迷迷糊糊地翻身,从紧缠的被窝中脱身后,撑着软绵绵没有力道的手臂起床,坐在床头叹了声气,伸手去摸水杯。 不是熟悉的床头柜,姜羡心里咦了声,往下摸,摸着的是硬邦邦的手感,和超市冷冻大排相比过犹不及,不过温热,湿淋淋有些汗。 姜羡正要睁眼时,旁边响了一道声音,像在他耳边吼似的,骂道:“你他妈下次再给我下药,我就弄断你的手。” 语气极其恶劣,像那种不学无术的街头混混,肚里没几点墨水,说不出类似昔我故友叼似卿,如今坟头绿草盈这般嚣张又文雅的话,于是辅以他妈这种略微下等的语气词,来衬托自己内心难以言喻的愤怒。 再有大半年就要高考的姜羡在心里过了遍语文阅读理解的答案,睁眼看去。 做了一个梦。 一个裸露上半身的男人斜躺在床沿边,撑着额头同他对视,眉似剑眼放电,五官看去硬朗帅气,身子干净,有肌肉,只是脸有些泛红,挺不正常的红晕,像是不胜酒力的人饮了一二两小酒,于是这般熏熏地躺在了床上。 姜羡咋舌,粗粗扫了一眼,对这古怪的梦中男人皱了点眉,呵斥他走开,而后把灯拉黑,躺下,盖被,睡觉。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柳予远被他活生生地气笑了,舔牙骂道:“草,你给我起来,滚出去。” 他爸走了还没一个月,那个差点要去国外领证的未婚夫就惦记着爬上了他的床,怕他不起兴趣,又给下了一记猛药,暗自把门给锁上,点了熏香,放了蜡烛,弄得像是新婚现场。 谁要跟他结婚啊。 好在他后头一蹬脚,自个儿给晕厥了过去,死机了几十来秒后,醒来装傻。 他骂得响,言语之粗鄙动作之放浪,弄得姜羡烦躁,起身一掌打在柳予远手臂上,气急了,也跟着骂:“机场单挑不来是小狗。” 相形见绌相形见绌。 柳予远显然被他说愣了几秒,而后笃定说道:“你跪下跟我道歉,我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你要知道,在我这里装傻没用。” 姜羡即便睡了一整天,脑袋依旧晕乎得厉害,想睡觉,想得紧,二话不说就给柳予远跪下了,总之是在梦中,还附带了磕头服务,说:“姑爷爷快走吧,实在没空陪你玩,明天还要年级检测,让我多睡一会儿。” 这般没有骨气,也对,交际花一向没有骨气可言,柳予远念着姜羡好歹也是那人的旧情人,即便听说还未吃到手,教训一遍也就愿意放行。 他让姜羡出去。 姜羡松了一口气,躺下又睡去,如此反复再三,一下惹恼了柳予远,他狠狠把他拉起来。 姜羡像只小狗般被人捉住后颈,脾气一下便起来,还有些没意识到当前处境,腿在半空乱蹬,一脚结结实实踩在柳予远的肚子上,硬生生把他踹下了床。 柳予远咬牙爬起来,即便被药弄得没有力气,空气中又泛着冷意,着实折腾人,但他心里怒得不行,竟真把姜羡拖下了床,砸在地板上。 木制地板,砸下去有一道闷响,结结实实疼坏了姜羡,他四肢大张,成乌龟翻身状,原先想着引诱人,身上□□,白晃晃得惹人瞎。 柳予远强撑着,着实没什么力气,拿枕头砸在姜羡肚皮上,姜羡本能接过,给挡住最关键的裸露部位。 他那双淋淋的眼不在状态,强行给撑到最大,唇微张,看着一副呆滞样,问:“你是谁?” “你再装。”柳予远想打电话叫人,“贾源,你他妈再给我装,我让你好看。” “谁叫贾源啊?”姜羡被急坏了,拼命撑着站起来,去夺柳予远电话,“我怎么在这里,你到底谁啊,把手机给我。” 话刚落,他在拉扯下,一下坐在了柳予远腿间,被烫坏了,又拼命挣扎着站起来。 “我知道了。”他气的发抖,扬手指着柳予远骂道,“屌丝,变态,恶心的人,你是不是想强、奸我,把我弄到这里来,做那种猥琐的事情,我告诉你,我还没到十八岁。” “我强、奸你?”柳予远不可思议,像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你是撞坏脑子了,把手机给我,我不跟你计较。” 姜羡怕得不行,拼命想去解锁柳予远的手机,指纹解锁,他总不敢去把柳予远的手给砍下来,思索间,悄悄退到窗口,快速把手机扔下去。 二楼,落地的声音清晰可见。 柳予远第一回想把这事变成一个刑事案件,骂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腿刚站直,方才的猛药终于有了些大作用。 正晃着身子找着力点时,姜羡操起工具的那一棍,打得他彻底动弹不得。 姜羡拿起旁边的袜子裤子衬衣各类工具,把柳予远绑得结结实实,他会装礼物,打的是好看的蝴蝶结,看着就像把柳予远给包装了起来。 柳予远不知道骂什么才好,睁了双不可思议的眼睛,到最后他问:“你想干什么?” “报警,坐牢去吧。”姜羡随手找衣服套上,在被窝底下翻到手机,用指纹解锁,二话不说拨了一个110,等待期间,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2 抽空拿眼去剐地上的男人——他给踢到地上去的,警告道,“别乱动,不然弄断你的手。” 装模作样,学了方才柳予远的话。 柳予远不敢相信他真会报警,一时也弄不清姜羡的意图,他听姜羡快速报完手机上的定位,而后用迫切的语气说:“警察叔叔,救救我。” 交际花对任何男人都是这般聊骚的语气,手段高明,平时又装的好似一只小白兔,不过是头顶长了白莲的脏兔子。 柳予远嗤笑一声,偏过头,不愿脏了自己的眼,正等待间,他听到耳边一阵鬼哭狼嚎。 “你他妈吵什么吵。”柳予远头疼,骂道,“找死是吧。” “他是谁?”姜羡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只中邪似地盯着镜中贾源的身体,他快要疯了般,反复问,“他是谁?” “神经病。” “他是谁啊?” “神经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已开,点进专栏可以看到~么么哒祝看文愉快 一觉醒来我成为了协议弃夫 前高中扛把子黎秋叙高考结束后跑到隔壁市喝花酒,回来没几个月肚子便大了起来。 他一脸懵逼时,野男人找上门,自我介绍道:“我叫微子安,今年十八岁。” 黎父黎母:“!” 微家那个宝贝继承人姓微名子安,是平江人人垂涎的富n代,十八岁,高考状元。 黎秋叙嫁给微子安第四年,儿子三岁半,他混成了圈内查无此人的十七线小明星,出了车祸,记忆一下缩水至十八岁。 黎秋叙:“你谁?这娃娃谁?我生的,汗,整蛊游戏吧,别玩了。” 他的好友毛司伊哭着对他说:“这真是你男人,大你几个月,你爱他爱得疯狂,相夫教子丧失自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已经三年了,可是他一点也不喜欢你。” 黎秋叙:“……让我静一静,我怕是疯了。” 几个月后,微子安发现自己慌了。 #当年协议结婚没我会死的男朋友现在对我爱理不理怎么办?# 擅长养家糊口你疯任你疯我给你擦屁股的老婆吹攻vs前老攻吹后叼上天的娱乐圈杠把子受 ☆、第 2 章 柳予远骂他的声音急促,姜羡觉得自己或许真要变成一个神经病去了,对着镜子觉得脑袋像被泡肿的海绵,沉甸甸还全是水分。 他照了一会决定出门走走,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出的别墅,只记得自己有礼貌地关了门,这个动作他记得清楚,还对里面的男人说了句再见,他好像又骂人了,烦,不想说话。 外边冷风一打脸,姜羡便清醒过来,掐了自己一大把,居然是疼的。 不是在做梦。 方才镜子中的那张脸蛋着实生的好,姜羡本身便好看,但也比不上这等样貌,小卷毛,染了亚麻色的发,有酒窝,好像还带了美瞳,姜羡觉得不舒服,伸手掏了一把。 一只眼瞬间便瞎了,他急急忙忙又装回去,坐在长椅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安慰自己。 华灯初上,夜闹得厉害,但姜羡喜静,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好歹周围没人,打开手机去看时间,夜里七点。 还有两张试卷没有做完,得背两首古诗一篇模范作文,五十个英文单词和十句例句,明天还要年级考,姜羡叹了口气,他真给弄懵了。 他离十八还差七个月,早早算过,高考那天是他成年的生日,得大过,给自己的礼物要买那套很喜欢的vr游戏设备,再学做饭。可惜计划做得再妙,挡不住这类突如其来的诡异事件。 他把手机摁亮又熄灭,茫然地看着空旷的四周,实在是被弄晕了,坐得笔直,姿势像极了清末年代老一辈照相时的局促。 柳予远好不容易挣脱开姜羡的大手笔,这死瘪三,十二月的天气,能把滨海市的劳动人民给冻成笔直的冰棍,他居然还没开暖气,房里冷得像是个冰窟,即便那处热,但手脚冰凉着实不让人好受。 他问候完姜羡,下边警察开始敲门,柳予远穿了衣服往下走,破门而入的人民公仆把他按在墙上,拿手铐给捉了。 柳予远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好在这处别墅是他众多家产里的冰山一角,他那个乱搞男男关系的爹去世后,遗产留给他和他妹,这栋买来放着升值,怕被人寄居,便装了摄像头,这会儿终于给了柳予远报复姜羡的机会。 万艾可的包装袋还放在厨房没有扔,柳予远黑着脸拎起来,统统打包送给了警察。 姜羡在长椅上坐到八点半,后来一群大妈过来跳广场舞,气氛热热闹闹,姜羡没忍住聒噪,给逃了出来。 逃出来后他无处去,晃悠悠地继续往前走,走过一家卖羽绒衣的店,里面导购拿着话筒在给人推销东西,嗓音倍儿亮。 “大姨你摸,这毛多厚,现在外边气温零下七八度,你穿着这身出去,保管不会被冻着。” 姜羡步子一个踉跄。 零下七八度,他这会儿才跟回神似的,想起方才被他误伤的柳予远,光膀被绑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确定他下边什么都没穿,只有一条裹实的浴巾,但浴巾又不耐寒,怕是要死人了。 姜羡急忙往回跑,好在直去的道路就一条,他凭着大概的脚感,跑了二十来分钟,冻得满脸通红,搓搓手,站在柳予远那栋三层的别墅外,犯难了。 怎么救人? 他刚才为什么这么有礼貌,出来时顺手关了门,明明晕乎乎脚都踩不着地。 这具身体弱不禁风,盈盈不堪一握的腰,细瘦的胳膊纤长的腿,做衣架子挺好,飞檐走壁去爬窗,就有些困难了。 姜羡绕到房子后头,观察情况。 二楼的房间亮着灯,大约就是刚才的地方,窗户底下不远处有间小屋,屋顶与窗户约莫一米多高的距离。 姜羡哈手,冲刺。 柳予远送走警察,裹着被子靠在床脚,实在是生气,这气同他十四五岁时的赌气不同,来了无妄之灾还被人倒打一耙,甚至有了弄死姜羡的冲动,他觉得手痒,在空中虚抓了一把。 坐了一阵,柳予远赤脚站起来,把暖气继续打高,进去浴室洗澡,顺便解决方才的药效。 他边弄边骂,他妈的姜羡,靠在墙上冷静时,又骂,操。 姜羡是滨海出了名的交际花,说他是花,可能还因此侮辱了花,听说还是处,放言要为真爱守身,可一面又骗得那些男人团团转,当初这些在同寝时便初见端倪。 可不关柳予远的事,他便闭眼睁眼地瞧着,哪想到有一天那人来看他,对姜羡一见钟情,于是姜羡从他室友变成了准小爸,让人笑掉大牙。 即便凭着柳家在滨海的地位,谁敢当面笑这事,可柳予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12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12 此干净,就好比柳予远也想不到这人会回来住一般。 关了门,柳予远推开桌上的东西,抱胸坐在上边,姿态蛮横,敛眉的动作也蛮横,姜羡看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这是贾源的宿舍,姜羡告诉自己,现在至少在也算是我的,我有理由住在这里,他凭什么这么看我。 这样的逻辑思路给了姜羡莫名的勇气,他挺了挺胸,走到贾源个人风格强烈的桌子边——上面都是化妆品和他的自拍相册,并且理直气壮地坐了下来。 姜羡不知道贾源几个月没来宿舍了,位子实在脏,只是万幸东西都还没有搬光,他抽出纸巾擦了桌子,找了牙膏牙刷先刷牙,再拿洗面奶洗脸。 柳予远坐了一阵,开门出去。 彼时姜羡正在往脸上抹护肤品,这些东西还有几个月就要过期,好在过敏没体现在脸上。他听见开门的声音顿住了,终于动唇开口说话,再转头,发现柳予远又大力关了门。 好大的宿舍只剩他一个,姜羡习惯了一个人,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但他想给柳予远解释了,冷暴力让人难受,像心口梗了一根刺,笑不太出来。 姜羡挺直了背,停下拍水的动作,等柳予远回来。 另一边宿舍,隔了一堵墙的房间全是暴躁的火气,处于怒火中心的柳予远麻溜地吸着闫骁给买来降火的冰饮料,问:“来玩游戏吗?” “来啊。”闫剑找了专门打游戏的机子给他,“开一盘压压火,今天睡我们这床,气他干什么?” “哥,你就是太老实。”闫骁不认同,“当初要搬走的人是他,留了一个人的房,大柳才从家里搬出来陪我们,现在招呼不打一声就回来,多膈应。” “本来就是他的宿舍。”闫剑说。 “好像是有点……”闫骁说不出反驳的话。 “行了行了。”柳予远咬吸管,声音含糊不清,“开一局吧,今天睡你们这。” “我拉个朋友,他正好在线。”闫剑打开游戏,惊奇地看到上回那个人在线,他不喜欢说话,但游戏中爱开语音的玩家居多,后来有天晚上做孤狼时,终于觅到了宝藏——那个人技术好,不开语音不说话,爽。 “行吧,你拉。”柳予远点好准备,侧了身去敲墙壁,饶有兴趣地问他们,“你们说贾源现在在干什么?” 姜羡连最后的药膏都细细致致地抹完了,柳予远还没有回来,他忍不住去登以前的游戏号,上回那个好友发来游戏邀请。 反正……姜羡看了眼门口,反正柳予远也没回来,打一局游戏并不过分。 他于是点击接受。 ☆、第 12 章 姜羡在游戏中的名字叫生姜片,没加过几个游戏好友,一起玩的现实朋友更是寥寥无几,他不怕被人发现自己“死而复活”。 柳予远点开姜羡战绩,看一眼啧一声,抬头跟闫剑说:“这哥们挺不错啊。” 不错不错,单人局吃鸡率高,四人局虽然玩的次数不多,但击杀数多,看这等级炸的也不是鱼塘,一向挑剔的柳予远都起了些兴趣,继续说:“玩几把,行的话把他拉进游戏群。” 闫剑说了声好,点了开始匹配。 匹配结束后进入素质广场等待上飞机时,姜羡才发现一起玩的一共有三个人,他沉默了一阵,最终决定打字,说:“你们好。” 闫剑回:“你好。” 柳予远懒得打字,开语音说:“有问题叫我们,等会儿一起跳。” “他不开语音的。”闫剑赶紧说。 “行吧。”柳予远点击跳伞,有些遗憾,“和你挺像的。” “呦~”闫骁起哄,“挺般配的。” 闫剑被他说红了脸。 两兄弟里边,尽管闫骁闫剑是双胞胎,但性取向并不相同,闫骁是典型直男性子,一向喜欢女孩,而闫剑则从小喜欢男孩,喜欢那类爱打篮球体形健硕的,喜欢的紧。 他这会儿便有些结结巴巴起来,是被开玩笑后的局促,说:“你们别开玩笑了,他就是技术好话又少,所以我才找他玩。” 还不知道自己被夸了的姜羡一脸严肃地在落地点和柳予远碰了个头,然后转身就走。柳予远后来找到了多余物资想给他,不知道发了多少定位消息,姜羡才回:“不用了,谢谢谢谢。” 肉眼可见的紧张,柳予远憋了好久才评价:“比你还不爱说话。” “不过还行。”柳予远盯着屏幕上姜羡的击杀公告,补充说,“我挺喜欢的。” 这局结果意外,连续天谴圈,但后来四人依旧吃了鸡,其中柳予远杀了七个,姜羡六个,下线后他问闫剑:“你问了他微信没?” 他们玩游戏有一个专门的微信群,忘记是谁给取的群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群名一言难尽,里面约莫有个几十人,一些是现实中兄弟,一些是从各局中搜集到的合眼缘的游戏好友,人多嘴也杂。 这天晚上,他们迎来了新群友。 姜羡给的是自己的号,依旧叫做生姜片——这个网名被人逮着了问,是老姜还是生姜,切的大不大,粗不粗,硬不硬。 姜羡于是被吓到了,不知道怎么回,这群一共25人,姜羡想了一阵,发了一百的红包在群里。 意外没人抢。 后来是群主柳予远带头出来抢了红包,大大咧咧地拆开看,分得了0.1元——好坏的运气,旁边闫骁都快笑成了哈巴狗,他可是抢到了运气王。 柳予远的脸整段垮掉,给姜羡说:“生姜片几岁了?” 问题正常了,姜羡也老实答:“快十八了。” “要高考了?”有人追着问。 “快了。” “想考去哪里啊?” 姜羡跟他们说:“z大。” 柳予远看了阵勾唇角,跟旁边闫家兄弟说:“这小朋友眼光不错。” 他过了一会出来镇场子:“小弟弟早点睡,晚上不带你玩了,哥哥在z大等你。” 这条消息底下霎时笑哈哈一片。 其实不是小孩子,姜羡想到这具身体的年纪,便在心里自己反驳,但依旧打字说:“好的。” 他爬上床时柳予远还没有回来,十一点多时宿舍自行熄了灯,姜羡身上痒的厉害,睡不着觉,辗转反侧后又重新爬起来,上了游戏玩了一局。 他想下线时,发现有人给他发了游戏内消息。 姜羡这个游戏号不是没加现实好友,只是加的比较少,数起来也不过几个,其中一个是他爸朋友的儿子,叫仁康乐,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读书,可能已经快读到博士,姜羡其实不大清楚。 那会儿他还住在家里时,任康乐时常过来陪他玩,小时候是姜羡觉得最快乐的日子,母亲尚还活着,父亲疼他爱他,想来依旧让人失落。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13 十多岁那年家庭分崩离析,又过了几年,许是因为对方大了,任康乐也渐渐同他疏远,姜羡傻乎乎过去找他玩,他家里阿姨说,我们少爷出国读书去了。 总之没有告诉他。 反正后来好些年没见了,去年刚见过一面,加了好友打了几把游戏,交集几乎为零。 姜羡点开他消息看。 任康乐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这号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我是他的好朋友,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号的密码卖给我,我愿意出高价,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最后留了他的微信号,姜羡反反复复地看,他当然有任康乐的联系方式,他只是不明白他的做法,好朋友吗,他们确实是朋友,但已经担不起这个好字。 姜羡回他:“我也是姜羡的好朋友,他把号给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对方追着他问。 “一个多月前吧。”姜羡回了他,之后匆忙下线。 他彻底失了眠,许是因为过敏加熬夜,心上又胡思乱想,头竟隐隐疼痛起来,后来意识不清,躺在床上眯了会眼,之后或许睡过去了,他并不清楚。 另一边寝室,一张单人床挤了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好在柳予远没认床的毛病,从小被培养的睡姿好,睡得不错,倒是闫骁活活受了罪,他后来爬起来说:“我咽不下这口气。” 柳予远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闫骁汲着鞋下了床,找出自己的钥匙串,他们跟柳予远是从小穿着内裤一起长大的兄弟情,自然关系铁,钥匙互相都备着,他这会儿拎在手上,叮叮当当地摇。 闫剑探出头问:“你要去找贾源?” 柳予远又睡过去,没出声。 “我得去会会他。”闫骁开门出去,朝哥哥做噤声手势,说,“你别告诉大柳。” “那你别吓到人。”闫剑像个傻白甜,可能因为困,挣扎着说了几句,又躺了回去。 闫骁翻出以前万圣节买的面具,戴上,开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生姜片真可爱~最喜欢宿舍里啦,可以发生好多故事嘿嘿嘿 ☆、第 13 章 闫骁轻车熟路进了门,摸到姜羡的床铺,悄悄爬上去看,没人,怪死了。 他下梯时扫过柳予远被子,意外看到中间鼓起了一块。 姜羡睡错了地。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当时分床位时柳予远是一号,贾源是二号,但后来柳予远弄错了,先占了贾源的地,因为两个床位没有区别,之后也就没再换回来。 姜羡照着床号爬上窝,睡时还觉得奇怪,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好久不睡的床定是有一股什么味,但意外没有,甚至很香。 他便美滋滋地躺下了。 闫骁站在原地感慨姜羡的厚脸皮,过了一会用膝盖挪上床,给爬了上去。 床板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不堪重负,吱吱咯咯了一阵,闫骁挺着背等它结束,而后伸手去推姜羡。 纹丝不动。 姜羡睡姿也好,和柳予远一样手搭着肚子睡觉,一晚几乎不会动。他其实意识清醒,但却睁不开眼睛,脑袋疼得爆炸,身上似是被点了一丛火,只求着有人能来救他。 他叫了一声,很轻。 闫骁继续去推姜羡,意外碰到他露在外边的胳膊,手臂烫的吓人,他碰了下收回来,沉默了一阵,去摸姜羡额头。 怕是要烧破底线了。 闫骁人不坏,跌跌撞撞给爬下床,摸黑出了门,进去自己屋找人来。 “哥哥哥,大柳大柳大柳。”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柳予远床前,叉腰去叫他,还开了灯,闫剑是先起来的那一个。 柳予远后睁眼,看到面具那一瞬神情呆滞,后来给挣扎着爬起来,伸小腿假意去踢,骂他:“大半夜装神弄鬼干什么?” “得亏我装神弄鬼。”闫骁摘了面具随手扔在地上,说,“贾源快烧死在你床上了,你快去看看。” 柳予远的注意点有偏差:“草,他睡我床干什么?” “是快烧死在床上了。”闫骁给他比划,手舞足蹈说,“我觉得有四十度了,跟火炉一样,别说皮肤还有点嫩,那一柜子护肤品没白买,赶明儿我也去买来试试,这个月女朋友还没有着落。” “过敏发烧吧。”闫剑先爬下来,说,“去看看。” 柳予远披好衣服跟出去,进屋时姜羡已经被闫剑给扶起来,靠坐着墙壁,额头覆了一层汗,望去湿淋淋,衣服也湿了大半,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半睁着眼看他。 柳予远骂了一句,也爬上去,伸手摸姜羡额头,意外片刻后说:“这也太高了。” 姜羡烧得着实不轻,他甚至已经不认人,坐不住,胡言乱语,闫剑一松手他便倒,径直往床铺栽倒下去。 柳予远伸手扶住他,姜羡像是见了什么救命恩人,扑在他身上,抱着不肯松手,别说力气还有些大了,柳予远顾及他是病人,难得没冲他发火。 “送医院。”他也没办法,抱姜羡下床,给自己换了套正经出门衣服,姜羡中途一直眼巴巴地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柳予远骂他,“你再看,再看,小心你的眼睛。” 姜羡烧糊涂了,像个真正的勇士,坐在椅子上傻兮兮笑了一声。 闫家兄弟简直没眼看,闫骁没忍住,去推姜羡,问他:“你这逼装的?” “行了,差不多得了。”柳予远换好衣服,按住闫骁胳膊,跟他说,“先去医院吧。” 此时是凌晨一点,宿舍楼下早关了门,闫剑叫了宿管员过来开门,一行人才得以出去。 “衣服穿少了。”闫骁出了门抱怨,跟闫剑说,“哥哥借我衣服穿一下。” 闫剑把一半棉衣的空间给他,两兄弟撑着一起走,背影别提有多诡异。 柳予远是穿的最少的那位,姜羡后来都被他强势套上了短棉袄,又带了围脖,他自己倒是一件毛衣配一件大衣完事。 他扯着姜羡胳膊往前走,像赶尸一样赶着他走,姜羡走不稳,被他弄得胳膊疼,迷迷糊糊喊冷又喊疼,柳予远在等车时,一把把他塞进自己衣服里。 闫家两兄弟目瞪口呆,闫骁崩溃了,喊:“授受不亲!” “他快冻死了。”柳予远扶着姜羡,跟闫骁说。 “我都没有过这种待遇。”闫骁故意吃醋,“真是惨死了,他能够钻你怀抱里,我却只能躲在我哥臭烘烘的衣服里。” 闫剑涨红了脸:“你臭,你全家都臭。” 骂完又觉得这句话不对劲,干脆闭嘴不说话,闫骁平时挺机灵,但有时又是孩子心性,跟他较真,喊着:“反弹,反弹。” 这一家子都有病! 市中医院两点的急诊科室,姜羡迷迷糊糊听着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14 指令坐下,手挨了针,挂着水,勉强清醒了一些,愣愣去看自己拽着柳予远衣角的手。 “醒了,不松开?”柳予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姜羡抬头和他对视,看他松松垮垮垂下来的黑刘海,过了片刻说,“松开的。” 他急急忙忙收回手,脑海懵得如同装满了浆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了这里,但是胳膊疼,头疼,哪儿都疼,他想柳予远应该是他的救命恩人——不然他大概又要死一回了。 姜羡思及此,抬头给他扯了个笑脸,说:“谢谢你。” “嗯。”他想了想又说,“我应该怎么叫你比较好,应该是,谢谢你柳予远是吧。” “呦~”闫骁在旁边吹口哨,“这么老实了,以前都叫柳哥哥柳哥哥的,叫的可欢了,就我这个样子,跟着我念,柳~哥~哥。” 柳予远想到最初被贾源的称呼支配的日子,一阵恶寒,给闫骁翻了个白眼。 姜羡脸红心跳,沉默了一阵说:“谢谢柳哥哥。” 几乎是一字一句挤出来的音节,字正腔圆,像在念什么新闻稿,柳予远坐在他对面位置上,一言难尽地说:“不用谢。” 闫骁在对面冲他挤眉弄眼,闫剑在用医院wifi看剧,双胞胎皆有默契地打着哈欠,柳予远过了会跟他们说:“你们先找酒店睡一觉,我在这边陪着就好。” 闫家两兄弟走后,输液室静了不少,姜羡抬头又跟柳予远说:“谢谢柳哥哥。” 他只会笨拙地道谢,他们真好,会半夜送他来医院,姜羡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他对善意存有敬畏,总觉得别人给他一分好,他便应报以十分的感激。 柳予远被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弄得肉麻极了,语气重了些,跟他说:“你睡一觉,闭着眼睛,现在立刻马上。”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书名啦,最后面几个字换啦,希望大家还能记得我(  ̄ ▽ ̄)o╭╯☆#╰(  ̄﹏ ̄)╯ ☆、第 14 章 姜羡依言闭上眼睛。 事实证明,催一位坐在椅子上输液的病人睡觉,是一件害人害己的行为,姜羡睡得七倒八歪,柳予远也不好受,得时刻防止他拿下巴和脸冲地面刚,他这小脸蛋要是破了相,醒过来估计哭天抢地不活了。 姜羡又一次往地面倒。 我该让他吃点苦头的,柳予远告诉自己,但他一面又犯贱,过去眼疾手快地拿手掌拖住他的下巴。 自暴自弃地拖着,没再松开,姜羡终于老实了些。 这具身体并不瘦,身材匀称,有肉,具体表现在姜羡的下巴上,他若是低头打盹时,那些嫩肉便无处遁形。 柳予无聊地戳弄他下巴嫩肉,他小时学过好几年钢琴,至今手感还在,就着这软趴趴的地,弹奏了一曲克罗地亚狂想曲,琴身还不错,给九分。 姜羡硬生生地被他给戳醒过来,看了他一会,又闭上眼。 他这眼过筛沥一沥,似是还能沥出水来,许是因为生了病,原先看人时娇娇媚媚的模样也没了——柳予远最瞧不起这样的贾源,像是随时都会攀炎附势追着人,但他这会儿是没有的,除去柳予远不喜的地方,贾源的样貌确实罕见。 柳予远忽然来了些心思,捉住姜羡两腮朝中聚拢,看了会他的唇珠,伸手左右摇晃了几下,姜羡被迫睁眼看他。 “行了。”柳予远记住他的眼睛,又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闭上吧。” 姜羡这一晚睡得极其不踏实,被玩弄了许久,闭眼睁眼,睁眼闭眼,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了,晕乎乎的,脚踩不着地,输完液之后也站不住,靠着柳予远的身子,拿眼瞅面前的白衣护士。 “这小伙子没事吧。”护士问柳予远,“最好留下来观察一下,烧这么高,怕再起来。” “他……”柳予远跟她比划,“之前无缘无故说不记得事了,又发烧成这样。” 护士问完情况,建议柳予远带姜羡去神经内科做个系统检查。 算了。 柳予远嫌麻烦,拉着姜羡直接回了学校。 “我们去哪啊?”姜羡走在路上问他,“我想躺下来睡觉。” “我比你更想睡觉。”柳予远打了哈欠,拉着姜羡慢慢走,他觉得今年的奥斯卡好人奖得颁给自己了,中国好室友也得颁给他,居然真被任劳任怨地折腾了一夜,对象还是贾源。 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带姜羡走出医院,隔了条街的热闹处是成堆的小摊贩,柳予远有些饿了,跑过去买点早饭垫肚子,姜羡又叫住他,问他:“我们去哪儿,我家在临东市学服大道帝东小区03栋,我钥匙忘带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嗯……”柳予远同情地看他,“真的傻了。” “我们去哪儿?”姜羡锲而不舍。 “回宿舍。”柳予远饿惨了,不想同他纠缠下去,于是恐吓姜羡,“好好呆着,乱走我就卖了你,论斤卖,你斤数不够还得受点苦。” 这怎么说呢,卖了你是家长恐吓小孩最低端也是最奏效的方式,和你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或者是妈妈我充话费送的这些说法有异曲同工之处,每每都在小孩子弱小无助的心灵上划下一小口子。 姜羡潜意识里吓坏了,他本来即便发烧也认得人,可他就是脑仁疼,脑神经一跳跳地抖动不停,像是里头生了些什么本来不该有的东西,他甚至觉得犯恶心,迷糊,像是傻了般。 等柳予远走后,姜羡抱着路边栏杆开始干呕。半天没有成效,他眯了眼,沿着车道慢慢往前方走。 我得走,姜羡想,我要回家去,我的家在临东市学服大道帝东小区03栋,我的头好疼,我要躺下来睡觉。 柳予远吃完馄饨跑回来,顺带也给姜羡带了些早饭,但他远远就没看到姜羡人,四处找了,还是没看到。 草草草,柳予远的心头仿若有羊驼在奔跑,他边跑边找,边在心里念:“到时候,六毛一斤也要卖了。” 柳予远找了快四条道,还是没找到刚刚退烧的姜羡,倒是把自己早饭给饿光了,他心里气姜羡,于是又吃了本来买给他的早饭,泄愤地嚼。 一大清早都不让人好过。 另一边,姜羡坐在地上喊疼,他的身边落了根木棍,旁边站了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人。 “我真不是故意的。”小女孩约莫不到十岁的年纪,被吓坏了,使劲说,“哥哥你不要生气。” 姜羡迷迷糊糊地坐着。 “真不要生气了。”小女孩摇他的胳膊,“我平时会看国内的爆囧笑话,他们说像你刚才这么扶着电线杆上下动来动去的,就是触电了,得救你,得用棍子使劲打,就那根。” “滋。”姜羡后背一阵疼痛,别看女孩身体小,一看就是练过家子的身手,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24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24 缝里挤出来:“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就是因为太好才会这般火力旺盛,简直丢脸。 “谢谢。”姜羡会错了他的意,跟他道谢,“你也万事如意。” 对着这样的姜羡,柳予远的火都无处可喷,看傻子般看着他,憋了好久憋出一个字:“……草” “我出去买个晚饭。”姜羡给他解释,“需要我给你带吗?” “吃过了。”柳予远的语气有些冷淡,换了个大佬姿势,过长的腿伸长搭在桌底横栏上边,继续玩游戏。 他在素质广场等待时,姜羡便在旁边找换洗的衣服,许是等待有些无聊,柳予远过了一会开口问他:“我今天亲了你是吗?” 姜羡的衣服瞬间掉在了地上。 毫无预警的吓人,他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头:“没有的事,是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了。”柳予远慢慢品味他的话,在游戏中随手点了跟随跳伞,又空出说话的时间,问他,“我想这种干什么?” “那谁知道啊。”姜羡顾左右而言他,过了一阵问他,“你知不知道外边哪几家店比较好吃,我喜欢吃辣的多一点,不怕过敏。” “没印象了。”柳予远在游戏中随手解决了一位挑衅者,捡了他的装备后,便卡了一片好视角趴下,转过头和姜羡继续聊,说是聊,倒是盘问的成分多一些,又问,“叫爸爸是怎么回事?” “没有印象了。”姜羡干脆装傻,“我爸爸对我不好,我不喜欢他。” 他说得倒是实话,姜父在后头娶了一个小老婆后,重心便放在后组的家庭上边,对新生的小儿子倒是宠溺,对同是自己骨肉的姜羡却是爱理不理,好在钱财方面并没有苛刻,但姜羡要的一贯都不是这些。 许是他语气太过低落,柳予远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没有说话。 他认真打了一阵子游戏,听到旁边姜羡响响亮亮地喊了一声,这一声响如惊雷,柳予远当时正在同人对枪,手指被弄得一个偏移,直接被人用最简陋的装备给扫射致死,此时离胜利不过咫尺距离。 世界频道的击杀公告出来后,柳予远的脸色没变,倒是努了努嘴,甩手把手机扔在桌上,转头问姜羡,声音响,说:“你鬼叫什么?” 姜羡屁股对着他,露了一角内裤边,裹着他白净的嫩肉,急哄哄地蹲在地上找东西,他眉目间着急,没注意柳予远的问话,柳予远脱了鞋子,拿脚踢了几下他屁股,又问:“找什么?” 姜羡被他弄得身子朝前拱了几步,转身抬头,委屈巴巴瞧着他。 那双眼黑白分明,多半是能掐出一些水来的,亚麻色的质感看着舒服,软趴趴地贴着他的左半边脸蛋,下午的好觉显得姜羡眉目干净脸颊红润,况又是这般半蹲在地上惨兮兮的姿势。 柳予远看不下去,暗骂了自己一通,咳嗽一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手机不见了。”姜羡还有些木讷,呆呆地回他,没从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中走出来,寻常时候丢一只手机也不会怕成这样,但他现在替代贾源活着,没有他的一丁点记忆,贾源留下来的手机,在这时也便成了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丢不得,丢了他就得成穷光蛋,没有饭吃没钱买书,睡不好觉考不好试,况且贾源的朋友他一个也不认识,丢了手机,也没法再用它来佐证一些人和一些事。 姜羡站起来瘫在椅子上,抬头看天花板,想了一会儿,突然从椅上弹跳起来,像一条突如其来振奋的咸鱼,而后椅子腿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磨了长长一道声响。 “卧槽。”时刻留意他动静的柳予远暗骂了一句,关小了耳机音量。 “我知道掉在哪里了。”姜羡在房间里来回走,嘴里分析着,“进来的时候我还看过时间,所以就是丢在宿舍的路上了,来的时候半路被那个人拦住,他推了我几把,手机肯定是掉在那里了。” 确定了丢失地点,姜羡一刻都不敢耽搁,生怕晚一步便会被人给捡走了,他只汲了双拖鞋,身上着一套夹棉睡衣,开了门便狂奔出去。 去的路上和闫骁撞了个满怀,他急急说了句抱歉,低头继续往前跑。 闫骁抬头,见柳予远从房里出来。 “他干什么去啊?”闫骁朝姜羡离开的地方努努嘴,觉得奇怪,“他这么好面子,头发不梳,衣服也不穿,就这么走了?” “嗯。”柳予远摘下耳机把玩着,盯着楼道尽头看。 闫骁心里有了猜想,凑过去颇有些神秘地问:“他又交了新男朋友?速度够快的啊。” “没有。”柳予远关门赶客,“说是手机丢了,管他这么多干什么,回去开游戏,我等你。” “我刚从外面回来,超级冷的,你都不会怜香惜玉,我哥哥都比你疼我。” “毕竟他是你亲哥,你少欺负点他吧。”柳予远进了门。 等开到第二把时,他没了玩游戏的心思。 上一把因为最后吃了鸡,所以玩了有好几十分钟,第二把开到一半,距离姜羡跑出去找手机,已经过了大半个钟头,柳予远的心思也全不在游戏上边,想着他出去时的那套衣服,不算薄,但也不算厚,外边又冷,连闫骁这么皮实的,都被冻得要死,更何况姜羡他那身肉,根本兜不住什么风。 柳予远之后又想到了被撞坏脑袋的贾源,即便他们前后都是同一个人,但又有明显不同,他说不出不同在哪边,但如若是以前的贾源睡了他的床,柳予远多半会弄得他很惨,但如今却是发不出火来。 草,他有时真想骂人,这人怎么这么白,眼睛怎么这么水,真想把他掐出水来,弄哭出来就好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让他下次不敢再来装柔弱。 柳予远的心思不在这上边,一个破绽就输了游戏,他索性站起来,找了件自己的大衣,开门出去。 姜羡问了一路才找到原本的那块地方,跑到时身体冷得要掉冰碴,哆哆嗦嗦地弯腰去翻找草坪,找了整整一条道,倒是捡到了一些小物件,他泄气地呆了一会儿,坐在情人廊的长椅上想事情。 多半是被人捡走了。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手机丢了买新的便好,但这只意义重大,贾源所有的银行卡,社交账号和密码,所有个人信息都装在里边,如若是丢了,即便是能去补办,补办手续也极为麻烦。 总之是捅了一个大窟窿。 害怕和懊恼占据了他身体上的大部分冷意,姜羡即便是冻得半边身子僵成冰棍,也没多大的感觉,他又坐了一会儿,准备起身回宿舍。 吃什么辣,他告诉自己,没饭吃了,以后过敏治疗的钱也都没了,成穷光蛋了。 这般哭唧唧想着,他这步子便有些发软,汲着鞋,慢慢走到路道上。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25 柳予远一路问过来,有没有见着一个穿棉睡衣的贾源,他在学校知名度高,每月论坛总有几个帖子讨论他和他的身边人,是以得到回复的速度也快些,他问到情人走廊后,便朝它的方向走去。 姜羡是在半道上和柳予远遇上的,他哭的惨,真心是在掉眼泪,一边走一边拿着袖口抹,心里难受得哇哇叫,觉得惨,真惨,惨极了,惨绝人寰,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事,好惨啊。 柳予远皱眉瞧着他,正要说话,刚张嘴,姜羡同他擦肩而过。 姜羡没注意前边站着的是熟人,见有人后便绕道而走,经过柳予远身边时正巧没忍住,嗷了几嗓子,泄出了几道哭音,后来也觉得丢脸,捂脸跑了一小段路,和柳予远拉开了一些距离,继续慢下步子哭。 竟是有些可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写着写着,就被诡异地萌到了 ☆、第 24 章 柳予远被他弄得有些想笑,鼓了几下腮帮子,唇角有些勾,看着心情倒挺不错,后来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强忍着憋住笑,暗骂自己一句,便迈腿追上去。 “喂。”柳予远跟在他后边走,开口劝他,“重新买一只不就好了。” 姜羡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弄得吓了好一大跳,抽了几回鼻子止住哭声,但话里依旧带着明显的鼻息,跟他说:“那个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柳予远打破砂锅问到底。 姜羡被他问得有些烦,不想继续这个伤心话题,又不懂得如何拒绝,便说:“我比较怀旧。” 柳予远瞧着就不信,他和姜羡并排走,高个子的迁就着低个的速度,低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半讽他:“你不是一直喜新厌旧?” 姜羡不知道怎么回,便没说话。 他冷静下来后,终于觉得有些冷了,滨海天气不饶人,敢穿睡衣出来遛弯的都是铁骨铮铮的强壮汉子,贾源这小身板自然受不住姜羡这般折腾,自身供暖没跟上,姜羡便跟被冻实了般,手脚僵硬。 “借一下。”姜羡见柳予远手上有衣服,心里天人大战了一会,终于伸出求助的爪子,拽住他衣袖一角,求他,“衣服借我穿一下好不好?” 本就是拿来给他的,但柳予远看他这幅惨兮兮的模样,心里的破坏因子在作祟,临时转变了主意,笑得皮嘻嘻,跟他说:“我不喜欢别人穿我衣服。” “好的。”姜羡低头,继续依靠自体发热。 这跟柳予远设想的不大一样,他憋屈地瞧了姜羡好几眼,盼着他能来服软,但姜羡挺争气,没有。 离宿舍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弄到后头柳予远率先没支撑住,又叫住他:“喂。” “嗯?”姜羡抱紧自己,抖着声音问,“有有有有事事事吗?” 每一字都发出抖动的性感小颤音,听着便有些滑稽,柳予远憋住笑板着脸,跟他说:“也不是不能借你穿。” “哦。”姜羡的眼神匆匆扫过他手中的黑大衣,自然依旧有些垂涎,但还是存有理智,拒绝即将出现的不平等条约,说,“不用了,真的谢谢你。” 附带了一个被冻僵的姜氏牌挤眉弄眼·真假笑。 气到柳予远暗中翻了个白眼,见四周没人,他这绅士风度也再维系不下去,拿空出的手拽住姜羡衣领,后拉。 姜羡没能站稳,身子往后倒,一下栽进了柳予远怀里。 这一下又热又让人觉得舒服,柳予远的身子好似一个巨大的火炉,单就是这样虚虚抱着,也觉得热气源源不断地进入自己的身体,姜羡觉得又羞又愧疚,羞愧此时两人的姿势,愧疚自己竟然生出了赖着不起的无赖想法,他简直不是一个好人了。 柳予远把他推开,想了一会儿说:“我不该拉你衣领。” “也没事。”姜羡同他一起忏悔,“我不该因为怕冷就抱着你不放的。” 竟是把真实想法剖在了柳予远面前。 实在蠢。 柳予远也觉得这样的贾源真是蠢到了家,没什么话好跟他再说,径直把衣服扔给他,同他说:“算我跟你道歉了,穿着吧。” 一拿到手,姜羡麻溜地把它给套上,生怕柳予远拿走一般,迫切得紧,穿好后他抱住胸,暖意源源不断地涌入身子,又是活了过来。 柳予远拿的是自己的衣服,冬季羽绒大衣,纯黑,长至脚踝上边些的位置,穿在姜羡身上便大了不少,姜羡套好后低头,发现自己没了脚,只露出了拖鞋的前半边样子。 没脚·羡尴尬地挤出一抹笑,从大衣过长的衣袖中努力伸出两只手,像古代从宽袖中弯腰作揖的人般,同柳予远倒了声谢。 他这模样可爱极了,鼓胀的羽绒衣让姜羡看起来圆圆滚滚的一团,露在外边的脸蛋红扑扑的,许是被冻得厉害,眉目干净,眼神清明,像极了一个糯米团子。 柳予远仗着自己身子高,拿出手机举止头顶,跟姜羡说:“你别动。” 姜羡好奇地抬头看他,在那一瞬,柳予远按下了快门键,闪光灯闪着了姜羡的眼睛,他低下头揉眼,一边跟他说:“你干什么啊。” 柳予远去看照片,没忍住,而后笑出了声,姜羡凑过去看,也黑了脸。 “太过分了。”他快被气死了,连连说,“太过分了,这样看起来就一米六。” 因为是俯拍的姿势,加之拍摄角度错误,照片中的姜羡几乎看不到手与脚,衣服直接拖了地,又矮又胖,仰面看着镜头,唯有这张脸还能上镜些,其余地方不忍直视。 是男子汉,都是要些面子的,姜羡被他弄得挫败,求他:“删掉吧,删掉好不好?” “不好,你过来咬我啊。”柳予远颇有些得意,收了手机揣兜里,警告他,“你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以后惹我不痛快了,就让大家都过来品一品。” 贾源最好面子,柳予远笃他会老实。 姜羡果然噤声,低头同他一起往宿舍走。 离宿舍还有一半距离时,姜羡的肚子发出惨叫,也难怪了他,从下午起便没有吃过东西,又过了一个兵荒马乱的晚上,实在是饿得紧,他停下来和柳予远商量:“你借我衣服,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柳予远问他:“你有钱吗?” 这倒是没有的,姜羡想了想继续说:“你先借我,下次我再还你,我会有钱的。” “什么时候会有钱。”柳予远问他。 “手机找到的时候。” 柳予远笑了:“你的手机还找得回来吗?” 这一问就难道了姜羡,他咬唇没说话,片刻后开口说:“大概,大概是找不回来了,我会出去打工赚钱的。” 柳予远看他这幅模样,不知为何起了些恻隐之心,他其实晚饭浪的开,并不觉得饿,但最后竟答应了姜羡的提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26 议,说:“先借你。” z大主校区单独建在郊区外,周边除了那些装修精致的店面外,再往前边走,走出一小段距离,便能遇到些路边摆摊的商贩,到夜间时,夜排挡便红红火火地摆满了街。 对姜羡这种爱辣人士来说,辣便同酒一般,一辣解千愁,他坐在大排档的椅子上,点了一份变态辣的烧烤,他当真是不怕过敏了,难得这么一回,即便真要过敏,也日后再说。 两人在等菜时,柳予远眼尖地看到了柳江,和一伙人也过来吃饭,走在最前边。 他这堂弟性子野,一向是爱玩,最开始便看上贾源的样貌,追了约莫有好几月,后来贾源和他爸传出些事来后,他才消停了不少,但总归偷偷摸摸惦记着,那会儿贾源还没搬出寝室,柳予远就看到过他好多次。 柳予远其实不大喜欢他,一来柳江太花心,柳予远本就不喜他爸那样的性子,二来两家关系并不算好,柳江对贾源后来的追求,也是存了些别的心思在里边,柳予远有一回听到他跟别人聊天,说的就是这些事。柳予远即便再不喜姜羡,也不愿看到对方因为自家的私事,而受了什么无妄之灾。 他去看无聊玩弄自己手指的姜羡,叫他名字:“你看谁来了。” 姜羡找了一圈没看到人,摇头。 “你看那边,柳江。”柳予远想了一会跟他说,“我劝你考虑考虑,别跟他在一起,他不是真心喜欢你,如果你要钱,可以问我借,我爸他总归很喜欢你。” “我没跟他在一起啊。”姜羡要吐血了,“他昨天瞎说的,瞎说的,我单身。” “哦。”柳予远也不知道有没有信了他的话,他转过身去找柳江,找着了之后跟姜羡说,“那我帮你劝退他。” “好好好。”姜羡求之不得,巴巴地点头,隔着桌问他,“怎么劝退。” “你过来。”柳予远朝他招手,“过来过来。” 姜羡卷了衣服老老实实走过去,刚到柳予远面前,被他伸手拉到他的膝盖上,猝不及防的,一屁股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很多人都有这么一张谜之角度的照片,从各个方面碾压人的自信 比如我的毕业照…… 关键还删不掉 ☆、第 25 章 小摊贩上的塑料椅子质量并不好,承受一人的重量尚能接受,两人一屁股下去,凳脚便摇摇欲坠。 柳予远卧槽了一声,拿脚顶着地,跟姜羡说:“你好胖。” 姜羡尚还处于懵逼状态,没记得反驳,只是不适地扭了几回身子,想从柳予远腿上下来,这般坐大腿算什么,他脸皮薄,觉得难以接受。 “你怕什么?”柳予远的偶像包袱比他不知道还重多少,这会儿倒是有些无所谓,全抱钳住他腰身,在姜羡耳边吹气说,“配合一下,他过来了。” 片刻后,柳江坐在了姜羡原先的位置上。 “你们干什么呢?”他问这话时看的是姜羡,语气阴沉沉,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这句完后音调忽然上扬了一番,又笑起来,半开玩笑说,“背着我出轨啊。” 姜羡心里胡思乱想的,竟点了点头,亏是柳予远暗中掐了他一把,他这才把这头给拨正,再摇,说:“没有。” “你们好像没在一起啊。”柳予远同他说话,抱腰的姿势紧了紧,肉眼可见的亲昵让柳江觉得眼睛有些疼,又听他继续说,“我觉得小源挺可爱的。” 后来便是一些夸张的形容词描述,听得姜羡的脸色红中带青,青中又带了一抹黑,经受不住,拿脚背去踢柳予远小腿,蹭了好几回。 不想竟一下踢到了柳江伸长的小腿上边。 柳江毕竟浪的开,什么场面没见过,这会儿了然笑了笑,以为姜羡这是故意勾着他,弯腰看了会桌底,跟姜羡说:“我懂。” 而后挑衅望着柳予远。 可是我不懂啊,姜羡在心里说,求助地看着柳予远。 柳予远语气淡,拿面前筷子有节奏地敲着桌子,回敬:“踢错人了,你激动什么。” 一句打得柳江倒地不起,但他依旧执着坐着不肯走,柳予远一贯是讨厌贾源的,他不明白中间什么环节出了错,或者是贾源太会勾人,把这尊柳家的小菩萨给勾到了手。 这小妖精总是这样,柳江心中着实不大舒服。 后来烧烤便上来了,演戏需得做全套,柳予远亲自喂着姜羡吃了几串,这家变态辣是z大附近的特色菜,很少有几人能够尝试。 姜羡在吃了几串后,眼泪没有预兆地流了下来,一连串,跟掉豆子一般,都掉在了柳予远借他穿的衣服上,胸前濡湿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姜羡连连道歉,拿旁边纸巾给自己擦眼泪。 “就是手机丢了而已。”柳予远皱眉,“有什么好哭的。” 姜羡捂着眼睛抬起头,不让金豆子掉下来,这辣简直爽翻了人,但过于辣便刺激了泪腺,弄得他止不住地流眼泪。 “辣哭了吧。”柳江在旁边提醒,幸灾乐祸看着柳予远,似是挑衅,说,“没常识,别人家都这么吃的,边吃边哭。” 柳予远快被他给气疯了,想着不管如何总得挽回些面子来,便凑近姜羡耳边悄声问:“脸洗了没有?” 姜羡点头。 柳予远朝柳江笑了笑,毫无征兆的,俯身一下亲在了姜羡的左脸颊,这具身体平日里不知道用了些什么化妆品,嫩得好似块豆腐般,轻捏一把都能碰出一片红,况且柳予远亲得还很重,唇瓣分开时,姜羡左边多了道吻痕。 姜羡手上的烧烤啪嗒掉在了地上,他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眼下还挂了两道清泪,目光没什么焦距,纯粹是被吓傻了,他这会儿就很像一种小动物,同款的表情包,让人觉得有些许可爱。 “真好看啊。”柳予远拿指腹轻轻摩挲姜羡的脸颊,他手上有些因为握笔而握出的薄茧,但并不磨人,他跟柳江说,“抱歉啊,情难自禁。” 柳江简直想要弄死他,他还期待着贾源的反应,可贾源完全没有反应,或者来说,是被吓傻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他。 柳江愤愤地起身离开。 贾源今儿是吃错药了吗? 约莫着吃到九点半,两人才重新回到宿舍,刚才大排档的那通表演,弄得他们之间气氛着实有些尴尬,姜羡把衣服整整齐齐挂在床头,看了一会儿,跟柳予远解释:“我明天给你洗一洗。” “随你。”柳予远旋即跟他说,“不急。” 两人就再没说过话,柳予远继续玩他的手机,姜羡开始刷牙洗漱。 他洗完澡吃了药就要上床,蹬蹬爬到了一半,正要往左手边上去时,柳予远关掉手机,在椅上转了一圈面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30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30 我记得你是从盐城过来的?” 盐城是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在国家地图最下端,被一条望江山横切成两半,最西边称为西盐,另一半则称为东盐,其中又数西盐县最为赤贫。 贾源便是来自西盐。 姜羡胡乱点了个头,他也不知道贾源从哪里来,没问过别人,他的手机上也查不到信息,说是一片空白并不为过。 “临东省你去过吗?”柳予远干脆停下来,想问个清楚,“鼎铭国际你知道吗?” 姜羡自然是知道的,他小学是鼎铭附小,初中是鼎铭附中,从小到大的升学轨迹都与之密不可分,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知道?”柳予远盯着他的表情看,“那你跟我说说,鼎铭的校歌是怎么回事?” “什么鼎铭的校歌?”姜羡装作不明白,他其实觉得奇怪,为什么柳予远会知道。 柳予远也看不出姜羡是否在撒谎,他只是觉得奇怪,奇怪姜羡这个人,一个人撞坏脑子后,性格当真是大相径庭的? “我们赶紧走吧。”姜羡跟他转移话题,“快,快不行了。” 声音惨兮兮的,柳予远只好点头。 进了卫生间,姜羡急哄哄地开始脱裤子,他实在是被憋狠了,都不在意柳予远就呆在他旁边,盯着他的屁股瞧。 贾源那条蕾丝花边内裤格外醒目。 这般看着,柳予远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咳了一声转过头,问姜羡:“好了没有。” “没。”姜羡想了想,赧然,“能不能出去一下?” 柳予远正要出去,姜羡又把他给叫住,转过头看他,一边护着自己胯,憋红了脸跟他说:“好像出不来。” 他太紧张了,那种宋端随时会出现并且一棍毙了他的恐惧让姜羡感到焦灼。 柳予远咦了一声,痞兮兮地笑:“难道你要借我手用,可是我只碰自己的。” 他的手就垂在身侧,十指葱白,骨架分明,看着无端诱惑人,姜羡低头对比自己的小粗手,当即说:“不是的。” “那你快上。”柳予远站到门外边,旁边是抽烟区域,他看着有些心痒,从大衣口袋掏了烟盒,难得想抽上一根烟。 柳予远抽烟早,约莫是在十六七岁那个年纪,他爸不管他,他又处于叛逆期,那时在校外有几个混混朋友,便学着一起抽了烟,但好在他烟瘾不大,无聊或烦躁时才会抽上一根解解馋。 他刚把烟叼在嘴上,火还没上,便听到里面的姜羡开了嗓,嘘了好一会儿,后来声音就断了。 “喂。”柳予远把笑得掉在地上的香烟捡起来扔进垃圾桶,进去问他,“要帮忙吗?” “要,要的。”姜羡憋惨了,一张脸因为难堪而涨的通红,还不忘跟柳予远解释,“以前不是这样的。” 柳予远给他吹口哨。 男孩儿的口哨定是要吹得又响又亮的,柳予远可会吹,在小时四肢还不发达的日子里,他便靠着口哨声吹遍小区无敌手,基本功可想而知的扎实。 自己吹没感觉,旁人一弄这事就完了,柳予远把纸巾递给他,姜羡擦好后穿上裤子,转身正要像他道谢,脸色忽得便变了。 “小心。”他白着脸叫。 柳予远后边起了一道风,宋端的动作实在是快,又是从后背突袭,他即便想要闪躲,一时也没办法完全避过去。 这一棍结结实实打在柳予远的右臂上,等姜羡冲过去时,已经晚了一步,宋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棍子,末端细,加之他动作大,竟一下将它给弄折了。 棍子断成两截砸在地上,有些触目惊心。 柳予远疼得说不出话,靠在姜羡身上没动作,宋端看起来疯狂极了,他甚至还想冲上来,眼角都是红的,眼瞪得大,喘着气,站在原地谨慎地看着他们。 他确定柳予远此时没有战斗力,便将目标移至姜羡,他本来便只想对付姜羡,不知道为什么柳予远会在这里,他什么都不想管,他只想打人,找人狠狠地揍一顿。 病又犯了。 柳予远咬着姜羡耳朵,凑近了说:“踢他下面。” 说了这一句又疼了,他疼得只能咬牙吸气,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般苦,一时恨不得将宋端这瘪三拖过来好生伺候。 姜羡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他到底有没有懂柳予远不清楚,但他知道宋端犯了病,他们家以前也是出过事的,他叔叔同样得了这遗传的病,在犯病中,失手杀掉了他的老婆,当时一度上了滨海的社会新闻。 柳予远看着姜羡这个小身板,着实有些不放心,他拿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护在姜羡后边,随时应对宋端。 宋端踢了脚散落在地上的半截木棍,硬是扯了一个他自以为友好的笑容,跟姜羡招手说:“你过来。” 姜羡绷着后背肌肉,小心走过去,他脸上是不正常的红,牙齿被他咬的生疼,走得离宋端只有几步远时,他停下来不动了。 宋端还不满意,又招手说:“再过来一点。” 姜羡又勉为其难地走了一步。 “过来!”宋端见他不听话,当即发了火,身子微微朝前弓,伸出一只手去够姜羡,他的脚底有些离地,看起来很难站稳。 就在这一瞬间,姜羡侧身躲过他的攻击,弯腰捡起地上的半截木棍,双手握着,像打棒球一般的姿势,对着宋端的左肩狠狠打去。 也不算是太狠,但他脸上的表情实在凶狠,和原本温顺的模样大相径庭,柳予远哇哦了一声,忘了自己受了伤,抬手就想去鼓掌。 疼得他龇牙咧嘴喊了一声,姜羡听着后背动静,又一棍子打下去。 宋端闷声躺在地上,不动了。 姜羡退到柳予远身侧,他还手握着棍子,转头迷茫地看着柳予远,脸上的凶狠还未完全褪去,额头湿淋淋有几粒汗珠,让他看起来像是尚未完全长大但却已经初露獠牙的小狼狗。 “我打了他。”姜羡的眼神渐渐清明,喘着气跟柳予远求助,“他现在不动了,怎么办柳予远。” 他这副脆弱又无助的样子,激得柳予远突然好想抱抱他。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你的手只能碰自己的,怕是要单身一辈子了吧( ¨? ) ☆、第 29 章 他话刚落,躺在地上的宋端没有征兆地动了起来,像条蠕虫在地上扭动,试图想要爬起来,但左肩被姜羡打得像是脱了臼,他便用那双眼睛愤恨盯着姜羡看。 眼球凸出,但眼窝深凹,看着可怜又可怖,姜羡刚才只是应急反应,一静下来又怕起来,扔了棍子跑到柳予远旁边,向比自己大几岁的男人求救:“怎么办?” 柳予远垂着眼,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地上躺倒的男人,眼神间像是在说你死定了,过了片刻才阴着声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31 音跟姜羡说:“你去叫人,我看着。” 他的眼神着实有些可怕,唇抿成一道直线,说话时眉往上挑,挑出一道锋利的弧度,姜羡因着是从侧面看过去,心惊胆战,走了一两步又折回来,踌躇道:“你别动手啊。” “我不动手。” 可他看起来不太冷静。 姜羡看了眼他鞋上的小翅膀,硬着头皮又劝他:“那你也别动脚。” “我他妈不动脚。”柳予远抬脚,拿脚背在姜羡屁股后踢了踢,骂骂咧咧,“滚滚滚,快去,痛死我了。” “你忍一忍。”姜羡捂着屁股,边走边回头,教他,“你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我马上叫闫剑过来。” 他一步三回头,没注意脚下躺倒的宋端,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并且因为软乎的脚感而不幸摔倒,膝盖压着宋端,听到身下一阵翻来覆去的惨叫。 “你他妈。”宋端伸手想去抓他脖子,被姜羡眼疾手快给躲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姜羡撑着地面爬起来,飞速跟柳予远道歉,“你忍一忍,我马上带人过来。” 他连滚带爬跑出了厕所,并且出门后又摔了一跤,外边惨叫的声音不会作假,虽然柳予远看不到那个画面。 “草了。”柳予远朝他方向努嘴,“我他妈是疯了吧。” 他都不想跟这傻子说话了,刚才是脑子被大风给刮跑了才有一瞬间竟然想要抱抱他,简直疯了。 市中医院十二楼,骨科室。 宋端那一棍敲得着实不清,但好在冬□□服厚实,缓冲了部分力道,送到医院后拍了片,没伤到骨。 倒是宋端那边情况不容乐观,后肩轻微骨裂,需要住院观察,并且有警察过来做记录,但他是个精神患者,有医院证明为证,事情便有些棘手,多半是没法定罪量刑。 “草你个王八蛋子。”闫骁赶到医院后对着旁边病房一通骂,把宋端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叉腰骂街的姿势特酷炫,“宋端你这个逼是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吗?” 最后还是闫剑把他拉了回来,按在椅上递了一杯清茶,让他降火。 “妈了个蛋的。”闫骁仰头一干二净,把一次性纸杯抛进垃圾桶,校篮球队的身手果真不凡,弄完后他又去骚扰姜羡,环着他的肩膀问,“怎么英雄救美的,再跟我说说。” 柳予远没跟他们说是因为姜羡他才挨了一棍,只说是宋端过来找麻烦,是以姜羡的身份顿时逆转,一下成为了柳予远的救命恩人,并且得到了他们小团队的特殊待遇可喜可贺,可歌可泣。 “我当时就一个棍子,然后就打过去了。”姜羡受宠若惊地接过闫骁递过来的水果,咬了一口后含混不清地跟他说,“我一共打了两棍,他就倒下了。” “还打成骨裂了,身手不凡,牛逼。”闫骁给他竖大拇指,“这神经病就是欠教训,还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姜羡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头求助地去看柳予远:“要不你也跟他说说,你应该说的比较客观。” 柳予远翻白眼:“行了啊闫剑,你都问第三遍了。” “百听不厌。”闫骁向上抛水果,边抛边懒洋洋道,“敢动你的人都得吃点苦头,以为老子们吃素长大的?” 柳予远再次翻白眼,屈腿坐着,转头望外边风景。 这话实在暧昧极了,更像是情人间的低声细语,姜羡想起上回在网上查到的资料。 基因很大程度上影响人的性取向,闫剑喜欢男人,那闫骁? 闫骁也喜欢,姜羡得出结论,再去看他和柳予远之间的互动,便觉得两人关系引人遐想,非同一般。 我得滚远一点,好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互诉衷肠,姜羡这般告诉自己,又拿了一个橘子放兜里,默默开始转移阵地。 “喂,晚上哥哥带你出去吃大餐。”闫骁在他后面喊,语气不容置喙,“听到没有?” 姜羡条件反射地去看柳予远,问他:“可以吗?” “你问我干什么?”柳予远还吊着手,一脸不爽,“想去就去啊。” 他看起来生气了,姜羡不由多想,拒绝闫骁:“那我不去了,你陪他去吃吧。” 闫骁:“?” 姜羡正要推门出去,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进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高大男人,声音有些硬有些沉,类似于金属一般的质感,冷冰冰的,说:“柳家大少爷被人打了?” 他胸前的挂牌上方身份信息齐全,一晃就晃到了姜羡跟前。 仁康乐,26岁,主治医师。 姜羡一下子愣在原地,一脚迈出门的姿势像是石化了般固定不动,他的表情空白一片,等看到仁康乐左臂上别着的黑色小花时,瞳孔又是剧烈一缩。 在他的老家一直都有一个风俗,一个人去世后,他的亲朋好友需要在左臂上别上一朵黑色的塑料小花,中心白色,以示缅怀,一别要别好些个月,但只有特别亲密的朋友才会这么做。 姜羡索性不出去了,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盯着仁康乐的大褂看。 他此时面色苍白通身发冷,想说话却张不开口。 仁康乐奇怪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姜羡,随即和他擦肩而过,柳予远也看到他左肩的东西,问道:“你衣服上?” “一个好朋友不在了,一个多月前。”仁康乐摸着手臂上的话,语气缅怀又伤感,让人能一下辨别其中低落的情绪,过了半晌又开口说,“你也认识他。” “谁?”柳予远皱眉。 “姜羡。” “谁?”柳予远想了半天没有印象,转身问闫家兄弟,“你们记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柳的记忆力打负分 所以猜猜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第 30 章 旁边闫骁和闫剑同时摇头,一个嘴里嚼了把东西,声音含混不清的,问仁康乐:“是临东的那个姜家?” 一说起姜家,柳予远勉强有了点印象,但他对姜羡这个名字着实不熟悉,开口正要再问时,见仁康乐一副失了神的表情。 因为两家有业务上的来往,柳予远和他接触不多,但关系不错,他多半时候都颇为冷静,鲜少出现这样的误差,他曾经自己说过,这样的误差是不被允许的。 柳予远这时心里一动,终于想起姜羡是谁。 上半年仁康乐来滨海人民医院面试的时候,两个人短暂地见过一次面,他那时候喝多了,出了门不肯回酒店,非要柳予远这个东道主带着他去轧马路。 遛弯遛到一半,他对着滨海的护城河哑着嗓音喊了一把,喊的就是这个名字,到最后精疲力竭的时候,低着嗓子说了一句,语气落寞,说我爱你。 当场把柳予远说得脸色都黑了,以为是对着自己告白,就差要把他扔进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32 河里去,但后来再转念一想,对象应该是姜羡。 “我想起来了,节哀顺变。”柳予远安慰他。 仁康乐喝酒不记事,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曾经醉酒后撒泼打滚闹过这一场,他和柳予远的话题不在同一水平线上,惨淡地笑了笑,夸他:“你记忆力不错。” 柳予远矜持地点头。 这般客套完之后,仁康乐正要走,转身见刚才门口那小兄弟还堵着门,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他看上去呆呆愣愣,唯有一张脸还看得过去,目光也没什么焦距,仁康乐在他面前挥手:“喂。” 姜羡纹丝不动。 柳予远扶额,外人在旁也得给几分面子,无奈喊他:“贾源,让一下。” “他就是贾源?”仁康乐回头看他,语气上调而显得惊讶,他当然是知道贾源,知道柳泽的小情人叫贾源,也知道他广为传播的几桩破事,正因为如此,他便觉得面前的小兄弟和臭名昭著的那人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 甚至让他觉得熟悉,眼神熟悉。 他如果还活着,也应该是这副样子了。 姜羡被他一喊就回了神,下意识看着柳予远。 “你堵着门了。”柳予远费心跟他解释。 “不好意思。”姜羡朝旁让开一条道,他抬头打量仁康乐,他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之后渐渐疏远,到后来几乎形同陌路。 他一向不是一个擅长交际的人,但他在仁康乐这个朋友身上花费了十足的精力,他很难去描述这种感觉,但他觉得难受。 仁康乐对他露了个笑脸,关门出去。 姜羡同手同脚地走到柳予远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闫骁揶揄他:“怎么又回来了?” 姜羡没回他,他又顾自说下去:“见了帅哥失神了?” “没有。”姜羡下意识为自己辩解,“你们都比他好看。” “那谁最好看?”柳予远登时有了点兴趣,一翘一翘地抖着腿,问他。 闫骁恶狠狠威胁他:“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姜羡,你要选大柳,你就一下得罪了两个人。” 幼稚死了。 柳予远看起来比他成熟不少,不屑这般低端手段,懒洋洋地跟姜羡讲:“你实话实说就好,我这人一向很温柔。” 也很可怕,笑面虎比恶霸可怕不少。 都是一群幼稚的人。 但这群幼稚的还得罪不起,姜羡只好认真去看,闫骁闫剑长相偏硬,柳予远长相偏柔而精致,看着就不是同种款式。 但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宁愿树敌两位也不愿得罪室友,肯定道:“我觉得柳予远最好看。” “草。”闫骁作势要掐他玩,柳予远拿空着的手把他拉到一边护着,一边夸他,“有眼光,以后柳哥护着你。” 闫骁气到晕厥,场面一时十分失控。 后来闫家老头子今天突然回国,两兄弟接了电话后紧急回去,只剩下姜羡陪着柳予远。 “人走茶凉啊。”柳予远叹气,看着姜羡幽幽道,“终于可以说了,我是因为你才断了手。” “你的手没有断。”姜羡老实安慰他,“医生说只是伤了点表面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挺担心的。”柳予远继续给他压力,“我还得打篮球,晨跑,做笔记,还有……” 他舔齿笑,停顿了一句继续说:“男人的事,你懂的,总之没手不行。” 姜羡被他整得愧疚至极,一时没时间去想仁康乐的事,老老实实给柳予远出主意:“以后都我给你干,什么都做的。” “噗。”柳予远笑出了声,觉得好玩,“你还真应我啊,无聊开玩笑而已。” “我都干的。”姜羡跟他强调,“都是我的错。” 柳予远笑:“你想干就干吧。” 姜羡是个实在人,说干就真干,撸起袖子给柳予远喂了个苹果,又跑上跑下地去给他拿药拿片挂号子。 他走路风风火火,在十一楼的挂角处,和仁康乐撞了个正着。 仁康乐手上拿了不少东西,一撞全散在地上,几张纸飘飘摇摇从楼层飞下去,掉在了十楼的楼梯口,而后有人踩在上边,踩出了几大个脚印。 姜羡下去捡回来还他,正要走时,仁康乐出声叫住他,语气竟是难得的温柔,说你等一下。 姜羡头也不回地想走,他有好多话想说想问,但又觉得不应该说不应该问,又怕自己演技不佳露了馅,甚至都不敢回头。 仁康乐追上去,三两步地挡在他面前,他比姜羡高出不少,看人时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问他:“你就是贾源吧?” “嗯。” “你不敢看我?”仁康乐疑惑地问他,过了半晌他确定,“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你躲着我干什么?” 姜羡深吸了一口气,跟他说:“我认识姜羡,我跟他是好朋友。” 仁康乐没说话,继续听他说。 “我不喜欢你。”姜羡不知道自己在说点什么,就好像在无理取闹撒泼打滚,他觉得自己没有道理去这么说,但又克制不住想说下去,“因为你讨厌姜羡,你让他很难过。” “我没有讨厌他。”仁康乐的语调有些不稳,像是其中端了什么东西,“你跟小羡是怎么认识的,小羡他太懒了,都不喜欢出门。” “打游戏认识的。”姜羡闷声,“他不懒。” 他正要再说什么时,听到楼上柳予远叫他,抬头时发现他不知道在楼上站了多久,又看到了什么,音质都有些冰,叫他:“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柳内心:“他妈他又勾了一个,又勾了一个,又勾了一个,我不是人吗!” ☆、第 31 章 姜羡应了他一声,说马上来,他要走时仁康乐拉着他不放,话语里哀求居多,红了一双眼问他:“小姜的游戏号是不是在你这里,上次登他号的人是不是你?” “是我啊。”姜羡不否认,“但是我不卖给你。” “多少钱都不卖?”仁康乐不懂贾源,贾源这种人他有所耳闻,粗暴点说是见钱眼开,怎么如今就不为所动。 “都不卖。”姜羡想到自己卡里所剩无几的存款,礼节性地哀悼了一番,依旧拒绝,“多少钱都不行。” 仁康乐一向不会逼迫人,平时绅士风度十足,听了这话手上没力,一下从姜羡袖口上滑至身体两侧,无力地看着他走。 之后姜羡上楼,他的目光依旧一直随着他,和柳予远对视时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得柳予远心中不是个滋味,带着姜羡就往另一边走。 他走得快,起初姜羡一直低头在看病历单,确定无误后想跟柳予远报告情况,发现一时没跟上去。 “你等等我啊。”姜羡追上去,柳予远紧急刹车,他就撞上了人家后背。 “我等你干什么?”柳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42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42 后便在路边长椅上坐下来,“我不过去了。” “哎,那行。”柳泽有了老婆忘了儿,搓手,激动地往那头跑。 媳妇儿,我来了。 他推门进去,人都快疯了。 ———— 暴怒的柳泽一面轻拍姜羡的后背,一面怒目而视地上的男人,这事其实是姜羡不占理——单从旁人角度来讲,他们进来时便只看到姜羡手中的电击棒起起落落,打得地上的男人毫无还手之力,他是属于施害那方,但柳泽觉得爱人什么都是对的,无条件护短。 姜羡起初以为是柳予远,他觉得耳朵被灌了各式嘈杂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头重脚轻,终归还是有些怕,迫切想要找到些倚靠来保护自己。 他靠过去,在对方一下下轻抚的安慰声中渐渐平息情绪,然后闭眼道:“柳予远谢谢你,我以后一定跟着你。” 跟着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再也不落单了,这种暗语只有他们自己之间才能听懂,柳泽无辜成了旁人。 柳泽:“???” “你要跟谁?”他下意识问,双手握住姜羡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你跟大柳?” 姜羡抬头看他,四目相接,无语凝噎。 他是曾经见过柳泽的照片的,在贾源的手机里翻出过一张,是个极为俊朗的中青年男人,腰板儿挺得笔直,眯着眼直视镜头,身上隐隐露出上位者的气派。 “叔叔好。”他被吓傻了,脱口而出,“叔叔你回来了啊,那,那柳予远去哪里了,我刚才以为你,你是他。”他说的磕磕跘跘,给柳泽行小辈见了长辈的鞠躬礼,“不好意思啊叔叔。” 柳泽可受不起这份大礼。 “你管他去哪里?”他隐隐有些发怒起来,眼角有些红,声音也便哑下来,走前看了眼还躺在地上如死鱼般喘气的翟成霖,拉着姜羡到一边角落,来了一个壁咚,问道,“你以前说不嫌弃我年纪的,今天怎么了,你跟柳予远什么关系?” 坐在外边椅子上并不知道自己被吃醋的父亲喊了全名的柳予远尚还在思考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贾源,并且为什么会喜欢贾源。 “室友关系。”姜羡哆哆嗦嗦一退再退,刚才用力的肌肉开始酸疼,他缩到墙三角后无路可退,如一惊一乍的猫,贴着墙壁直挺挺而站,再次强调,“真没关系。” “我的年纪?”柳泽贴下身子去,“告诉我,你嫌弃我吗?” “我不嫌弃。”姜羡下意识摇头。 “你爱我吗?”柳泽摸到他耳后的小痣轻轻摩挲,一双眼极为认真,“说话,宝贝。” 姜羡卡壳了。 说起爱这词,他的脑海里不期然地出现了柳予远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只喜欢那些可爱的女孩子,却对一个男人有了那种隐约的幻想,大约是身边同性恋多了些,想起他时便想起那天他在寝室认真做题的侧脸,尽管最后题目依旧出了错,但那道身影却如何也没法抹去。 姜羡想得有些恍惚,抬眼时正见柳泽低身准备亲吻他,那张脸近在咫尺。 姜羡:“?” 他瞅准了空隙,迅速躲到柳泽身侧,一张脸红了大半,想着不能连累贾源,连忙道:“贾源喜欢你的。” 在外面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准备进来的柳予远:“……” 他那玻璃心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柳泽回来了!给他撒一点花不用太多,毕竟曾经是个渣男嘿嘿 我这本跟那本是一起开的,这本日更那本暂时隔日更,我在填坑啦么么哒 ☆、第 41 章 “喜欢我就好。”柳泽也没顾其他的,连声道,“那就好。” 他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糟心的儿子走进来,脸色登时又不好起来,等柳予远走近后隔空喊话:“你进来干什么?” “这边怎么回事?”柳予远问他。 “小源的事。”柳泽不大愿意让他们接触,当即沉下脸,“我来管就行。” 他态度疏离,两人之间的互动看着不像是父子,柳泽是那种典型的能为爱情放弃家人的渣男,天然渣,把柳予远往外推,道:“去去去,你们不是要期末考了,不考个第一对得起你学霸的身份吗?” 柳予远:“?” “我不是学霸。”他暗暗咬牙,先前因为柳泽活着回来而激起的感动都快被他给败光了去,一双眼暗暗去看姜羡。 姜羡也在看他。 四目相撞两人都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为打破这份糟糕的气氛,姜羡先移开眼,跑过去拿来录音笔,抉择了片刻后还是找了柳泽:“我想报警,我录了音。” 柳泽过去把翟成霖从地上捉起来拖着走,姜羡亦步亦趋跟在后边,柳予远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其实还是有些委屈的,但也没立场去说些什么。 他爸没回来时那些感情都朦朦胧胧盖了层纱,并不清晰明朗,长久的相处和自我安慰让他选择性地忽视了感情的萌芽,直到他爸的突然出现,逼迫他去思索和自知。 柳予远瘪了瘪嘴,插兜往宿舍走,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是睡觉,睡觉能助人忘却烦恼,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开门进来,柳予远以为是闫剑或闫骁,懒懒地翻身看了一眼,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 手上拎着饭菜盒子,香气四溢。 姜羡看到他挺高兴,笑起来:“哎我给你发了消息你都没回,我帮你带了饭,想你应该是在睡觉的。” 他说得小心翼翼,把饭盒推到柳予远的桌子上,踌躇道:“那你吃,我吃过了。” 柳予远说了声谢谢,看着他神色不明,慢慢从床上爬下来。 他吃饭的同时,姜羡站在桌边收拾东西,柳予远看得心惊胆战,吃了一口后便再难以下咽,轻声问他:“要搬走了?” “啊,没有。”姜羡把高考书放在旁边,解释道,“就理一下东西。” “我爸……”柳予远看着他欲言又止。 姜羡想了会儿说:“虽然我不记得一些事情了,但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刚才在警局帮了我很大的忙,也没问我录音笔里面是什么内容。” 其实姜羡私心里不想让别人知道贾源曾经的事,包括被人渣侵犯,贾源曾经在失控的时候说过自己喜欢柳泽,姜羡就把这事给记住了。 “那我呢。”柳予远急促地放下筷,他后知后觉自己这般态度实在有失形象,说话速度又慢了下去,“你觉得我怎么样?” 姜羡去找形容词。 柳予远期待中。 姜羡想了半天。 柳予远等了半天,唇角的笑都僵直起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没好的?” “没。”姜羡低下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柳予远以为他会给自己夸出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43 几朵花开,却只听到他说,“你成绩很好,是学霸。” 柳予远几乎吐血,深受打击,奄奄一息。 “贾源。”他阴测测地咬牙,作势要去抓他衣领,姜羡当即往后躲,开了门跑出去。 “哎。”柳予远有些无奈,低声骂道,“根本就养不熟。” 不过心态变了意思也变了,至少不像从前那般对他怀有敌意,心上某处也柔和下来,柳予远觉得无可奈何,继续捡起筷子去吃姜羡给他带来的东西。 姜羡坐在长椅上和贾源对话。 他把柳泽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对方,本以为贾源会欣喜若狂,不过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只是淡淡哦了一句,又去说起其他的事。 “你不想问什么吗?”姜羡急了,“比如他以为我是你,还问我爱不爱他,这些你都不想问吗?” “没兴趣。”贾源淡淡道,“死过一次就知道了,我只想出家。” 猝不及防的姜羡:“!” 我也死过一次,我并不想出家,我想吃肉,姜羡在心里念道。 “别,别啊。”他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出家要剃发,你这样多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贾源当真一副性冷淡的模样,“出家也是一辈子,这么过也是一辈子,可人啊,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一辈子都这么短。” 被说教的姜羡觉得这样的贾源莫名有些不对劲,明明前几天前他还在和自己一起回忆当初和柳泽的恋爱史,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来也定是神采奕奕。 “你别多想。”贾源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思,“佛家有句名言叫若心思太复杂,凡事顾虑多、烦恼多,本能就无由发挥。” 智商持续下线的姜羡:“?” 他根本有些跟不上贾源的脑回路。 “那让我静一静。”姜羡看着远处微微发呆,嘟囔道,“我其实还是有些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贾源在他脑海里打了一哈欠,慢慢道,“想开一点少年,对了,你帮我去跟柳泽说,这一个月你都要复习不要让他过来打扰你,或者干脆说分手也行,大胆一点,目前你就是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贾源趁着姜羡持续迷茫时继续道:“做任何事情不要管我,就当你是我,好好享受生活啊少年,我最近很困,估计得睡很久的觉,找不到我千万不要想我。” 姜羡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没听到的是,贾源在之后轻声说道:“谢谢你。” 当时翟成霖那番话刺激得他从熟睡中醒来,即便没有躯壳也觉得浑身大汗淋漓差点又要死去一回,翟成霖是他的一个噩梦和魔障,后来姜羡帮他慢慢拔除了出去。 他来到大城市后几乎从来没有人对他这般好,除了他已经过世的妈妈和柳泽,贾源心存感激。 而与此同时,他最近总觉得意识的力量在渐渐强大,自身的肉体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仿佛只要他再睡够几天,便能自然回到躯壳,而原本的外来者大约会被他挤出体外,不,应该是毫无预兆地被挤出体内。 大概是会死的,姜羡本来便是个死人了,这几天活着也不过是类似回光返照的玩意,不是他的终究还会被人要回去,但贾源总觉得心疼,十八岁的孩子甚至还没看够这个世界,或者说,是给了他一个甜枣后,又会在某一天忽然给他一个巴掌。 贾源想让他在最后时刻过自己想过的人生,不要管柳泽,不要管任何人,不要对自己有任何愧疚,至于柳泽,贾源心道,到时哄一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可怜啊,我对不起你,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第 42 章 姜羡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眼泪是珍珠,一掉一大串,他专程找了处没人的地方,就怕被人给看到。其实这几天隐隐约约总有感觉,潜意识里难受得不行,今天贾源说了那番话后,他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大概可以理解为,死前最后的狂欢。 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虽然这几天姜羡总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比方说既然有灵魂,那大概还有另外一个世界,说不定还有轮回,十八年后又是一条能打游戏的好汉。 说多了,还是觉得……活着真好。 姜羡边哭边给自己做死前清单,其实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暂时不想学习,得去和游戏里一起打游戏的几个朋友见一面,得回老家看一眼自己葬在哪里,得去偷偷摸摸地给从小照顾自己的保姆上一次坟,然后再去看看他的妈妈,大概要做的就是这些。 姜羡整理完情绪,慢慢往宿舍走。 —————— 这是姜羡第一次在大群里主动讲话。 平常闫骁在群里最为活跃,说的都是些骚话,柳予远话也多,但平常都在讲游戏技巧,不过大家都爱逗弄一个多月前新进来的那个小孩子,忒不禁逗,荤话一多他就不知道遁到哪去,跟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般,得千呼万应才会出来。 他第一次这么华丽出场,群友都被惊到了,但最为震惊的还是姜羡话里的内容,说他自己过几天要来z大,大家可以一起见个面。 其实在这群里的大多数都是熟人,平时互相嫌弃得不行,见都不想再见一面,但既然是小可爱邀请,哪里不去的道理,一时狗模狗样地连连附和,互相对对方说,哎呀想死你了那正好趁机我们也见一面。 最后说话的是柳予远,他说好。 姜羡盯着这人的头像奇怪了几秒,觉得在哪里见过,但他一贯是不太爱理这种事,也就很快把它抛在脑后。 几天后,约定的见面时间到了。 姜羡那天刻意挑出了一套典雅的黑色西装,想着见面总该隆重一些,甚至连贾源压箱底的领带都翻了出来,但他站在镜子前左右比划,尴尬了,不会系,于是又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找教程。 柳予远睡醒下床,汲着拖鞋挠着鸡窝头,一看到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姜羡登时乐了,吹了声口哨问道:“穿这么帅去哪儿?” 他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好起来:“哦,跟我爸约会啊。” 我做错了什么,他任性想道,为什么一大早要让我面对这种事,明明今天要去和打游戏的几个朋友聚餐,可我笑不出来,我不太想去了。 姜羡啊了一声,说不是。 “我跟你爸爸这个月都不见面了,我要期末考,我打算好好复习。”姜羡给他解释,“你爸爸公司里的事情也忙。” “他居然舍得?”柳予远咋舌。 姜羡其实撒了慌,他当时去找柳泽提的是分手,他觉得贾源这么做总归有点理由,也不会拿自己的爱情去冒险,但柳泽听后大怒,觉得莫名其妙又好似受到了背叛,他当时差点脱不开身。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4 一觉变成豪门寡夫 作者:八耳九空 分卷阅读44 后来柳泽就求他,求他不要分手,他哪里错了他全改,后来协商的结果就是,姜羡冷静一个月,等期末考结束两人再细谈,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我爸他……”柳泽也说不出感受,“你真的要分手我帮你,其实还有更好的人等着你。” 比如我。 但他又说不出这些话,横竖他们还没分手。 柳予远莫名想到高中时那个同自己告白的学弟,告白不成后他改了自己的□□签名,那会儿用□□的人比较多,改成了暗恋是颗榴莲糖,苦到哀伤。 特非主流,那时候的柳予远特嫌弃,榴莲糖算是他的最爱之一,又甜又好吃。 如今亲身感悟之后他只想说,呸,真苦,苦到骨子里去了。 “没事啊,到时候再说。”姜羡死活没法领悟打领带的技巧,便给柳予远看,“你会打吗?” 柳予远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口:“会,会啊。” “麻烦你了。”姜羡把领带递给他,“我不是特别会。” “等一下。”柳予远的动作快如秋风扫落叶,“我先刷牙洗脸。” 一番哐哐铛铛后,柳予远仪表堂堂地站在了姜羡面前,还问姜羡:“我头发乱吗?” 乱是不会再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乱了,那一瓶的发蜡也不是白打的,头发当真是熠熠生辉反着阳光。 姜羡被他吓坏了,连连摆手:“不用这么麻烦,系个领带就好了。” 柳予远接过来,标准式地抖了抖,捋平上边因为压箱底而产生的压痕,示意姜羡低头。 姜羡乖乖凑过去。 黎秋叙的手蹭过他的发,指尖微妙地抚过姜羡脖后的皮肤,贾源这具身体很白,有些人天生就白,那一点露出的皮肤犹如上好的羊脂玉,让人忍不住想在上边留下几个红印子,柳予远看得失神,姜羡被他勒得有些紧。 在一起久了后姜羡也不大怕他,又因为存了那些隐蔽的心思,也想同他开玩笑:“你是不是想勒死我啊,不想让我当你的小爸爸?” 柳予远有片刻的失神。 “不勒你。”他又补充道,“不想。” 后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姜羡有些懵,他坐在椅子上抬头和柳予远对视,后者眼神温柔似是能够掐出水来,春光都不及他眼里的一分认真,姜羡有些冲动。 我想谈恋爱,他在心里一直想,我好想谈恋爱,好想和他谈恋爱,好想和柳予远一起谈恋爱。 但最终他只是把头再凑得进了些,轻声说:“快点系吧,我得早点过去了。” 一番兵荒马乱后,两人一同出了门,路上碰到闫剑和闫骁,四人并排往校门口走。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嘿,甜吧! ☆、第 43 章 到z大那个标志性的东门口,柳予远本欲和姜羡分道扬镳。 “我到了。”他顺手帮姜羡顺平衣前襟的褶皱,不顾闫骁突然瞪直的眼神,颇有些宠溺道,“早点回来,我是你室友,有事打我电话,打……我爸的也行,安全第一。” “我打你的。”姜羡乖巧点头。 这个回答显然愉悦了柳予远,他肉眼可见的欢喜起来,连声道:“好,去吧。” 旁边闫家兄弟皱弯了眉。 等人一走,闫骁迫不及待地上前两步挡在柳予远面前,他虽长得还没柳予远高,但胜在兴师问罪的气焰足,压低了嗓音问:“你们有猫腻。” “我喜欢他。”柳予远不否认,点头。 “……啊?”意料之外的答案,闫骁去看后边的闫剑,“这我回答不了啊,哥,你来。” “我也不太行。”闫剑虽然这般嘀咕着,还是硬着头皮上,“他是你爸的男朋友。” “我知道啊。”柳予远耸肩,"只是关心而已,我不至于抢我爸的男朋友。" 闫剑沉默不语,柳予远也不大愿意再讲话,一行人互相沉默着,各怀心事。 姜羡走了一半急急忙忙退回来,他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同他们说道:"忘记了,你们刚才一说我以为还得继续走,我本来就在这边等人。" "挺巧的啊。"闫骁干笑得应了一句,姜羡觉得他态度奇怪,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后低头去翻手机界面。 他在群里发消息:"我到了。" "我们也快到了,一起的。"说话的是平时一个在群里颇为活跃的大佬,技术高,为人态度柔,他这厢消息刚发出,前方浩浩汤汤来了一拨人,约莫着有四五个,姜羡忙跟过去。 "生姜片吗?"走在最前面的男人问。 另一个嗓门大的女人喊:"怎么可能不是,你看气质就看得出来好吧。" "你还真是在瞎扯。" "我哪里扯了,小姜平时都不喜欢说话,一看就是个嫩白的小伙,你看这个,完美契合。" "略略略。" "是我啊。"姜羡对着他们笑了笑,又问道,"还有三个没到是吧。" "哪里没到啊。"女人努了努嘴,"诺,你后边那三个,整整齐齐一排的,喂,我说你们什么表情?" 姜羡回头,和惊恐的三人对上了眼。 卧槽,淡定如柳予远,这会儿也傻眼了。 生......生姜片。 "那什么liu......"姜羡想不起来后边那一排英文字母,他也不太会念,但话刚落,便见柳予远便秘似得点了点头。 饭馆包间,柳予远坐在姜羡对面,不时拿眼瞅着他,被发现后又急急忙忙低下头,假意吃了一筷菜,片刻后发现自己咬住了一口姜,触景生情,忍不住又去看姜羡。 众人眼观鼻鼻观嘴,皆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们中大多不是本地人,因为柳予远老家原本在那边,几人也都相熟,后经过知悉内情的一点播,便想起生姜片叫贾源,是柳家长辈的未婚夫,柳予远的小爸爸,也是柳予远的室友。 则更好奇了。 柳予远放下筷。众人以为他要兴师问罪,连姜羡都忍不住抬眼小心翼翼去看他。 柳予远被他这般眼神锁定,一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赌气地掏出手机,一想到群里好多自己的聊天记录,便一失神,把姜羡移出了群聊。 也有故意成分在里边。 他平时话虽不多,可胜在聊天质量高,讲起荤段子来一茬茬,但他平日在姜羡面前的形象并不如此,如此巨大的反差让柳予远后知后觉,觉得这日子没法再过下去,迅速想要毁尸灭迹。 眼疾手快后柳予远想起即便如此,聊天记录依旧还在,这根本就是无用功,他又垂头丧气起来,再一次把姜羡拉进群聊。 男人都是善变的。 姜羡这一进一出,弄得大家人人自危,生怕柳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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