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 分卷阅读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 《薄凉》作者:药十九郎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年下攻/正剧 现代兄弟年下 我陷入你的薄凉,犹如困兽。 ================================ 1 这一刻我计划了好久。 准确地说,当我在一个月前偶然发现沈言泽那个秘密时,这个计划就瞬间搭构在我脑海中。在这一个月中,每当我发呆的时候,吃饭时不说话的时候,失眠的时候,我都会在脑海里把这个计划演绎一遍又一遍。 之所以现在才进行,完完全全是因为我的胆怯与犹豫。 直到刚才,我的心脏都还是紧缩著。 沈言泽毕竟是我弟弟,不管我再如何讨厌他,做出这件事之前,我还是会良心不安。 但我已经把他骗进了我的房间,我已经……吻了他。 於是现在的状况就是,父母被我愤怒的吼叫引来,站在我房门前,母亲的眼中是惊讶,恐慌,父亲则是铁青著脸。 而沈言泽贴著墙壁歪倒地坐在地上,左脸上的红肿,来自於我的右拳。 沈言泽是我的双生兄弟。不过我们是异卵双生,因而长相和性格都不同。 不过是因为我们在母亲子宫里占据的地理位置不同而已,我成了最先出来看见这个世界的那个,就要一辈子背负哥哥这个称呼。 小说里总会有哥哥讨厌弟弟是因为周围的人给了弟弟更多关爱,也许大家会觉得这种剧情俗烂狗血,但我是一点也不觉得。 我很了解那种不管哪一方面都比弟弟差,不管是谁都会给弟弟投入更多关注,这种被长期忽略因而觉得难过继而愤恨的感觉。 他从小就比我聪明,我每天尽力辛辛苦苦读书才能保持优等生的成绩,他每天吊儿郎当却能成为老师眼中比我更优秀的学生。最让我忿忿不平的一件事便是我每日挑灯夜战复习了一个学期才考上这所省重点高中,而他之前每天回家连书包也不会打开,只在最後一个月猛攻了一番便以比我还要高出30分的中考成绩进入了这所省重点。 我性子喜静,而他好动,我不爱说话,也不如他爱笑,他却嘴巴特别甜,不论谁跟他聊两句都会眉开眼笑。我们长相有三分相似,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比我好看那麽一点。长得讨人喜欢,性格又开朗,大人都很喜欢他,我父母更不例外。我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总会把他高高地举起,乐呵呵地笑著,他也咯咯直笑,而父亲不会这样举起我,因为只要别人碰到我时,我总会皱起眉头。 人们还是会更喜欢接触那些性格健康阳光的人。 他很粘我,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读一样的学校,就算高中时不同班,也每天下课就到我班上来找我。他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同学的笑话,最近喜欢的游戏,书里面的人物,新番动画,哪位老师在上课的时候出了什麽丑,等等等等。我总是在一旁安静地听著,偶尔温柔微笑。 是的,温柔。沈言泽向他的朋友介绍我时总会开玩笑地说,这是我哥哥沈言,别看他脾气好很温柔你们就欺负他啊,小心我扁你们。 我没有向他发过脾气,悉心照顾他,不论什麽都让著他,把最好的留给他,因为从小我只有像这样做,母亲才会夸赞我。 其实我一点也不温柔,我脾气并不好,报复心理强,虚伪,孤僻,又自负。这样的我,待在沈言泽身边,只能以温柔伪装自己。 我告诉自己不能输给他,可是我总是输。 我的名字叫沈言,就连名字我都输他一字。 天知道我有多讨厌他。我讨厌小区里的大妈大婶总是喊我沈言泽的哥哥;我讨厌母亲每天把我们两个的午餐便当都交给我带著,还嘱咐我一定要让沈言泽吃完,因为他特别挑食,事实上我也挑食,但是从小为了做一个好孩子我不会像沈言泽那样耍性子不吃不喜欢的东西,再讨厌我都会吃下去;我讨厌沈言泽叽里呱啦讲些我根本就没兴趣的东西时我还是得耐心听著,就因为我要做个好哥哥。 我讨厌,我喜欢的女孩子,牵住了他的手。 就像战争都会存在一个导火索一般,这件事情,成为了我实行此次计划的导火索,所以说红颜祸水,也不是没有道理。 从我进高中开始就注意到那个女孩子,很可爱也很小巧,笑起来眼睛里流动的光泽就像日光照在水面上那般粼粼动人。 结果沈言泽一句你真可爱我想跟你交往,就把我两年的暗恋给摔得支离破碎。 本来我根本就没有埋怨,我对感情这些事看得很开,一切随缘,从不强求。可是沈言泽最终还是激怒了我。 他玩了那女孩半个月,就把人家甩了。那女孩不肯放手,哭著问他为什麽,当初不是他主动告白的麽。他耸耸肩说,我又没有说过我喜欢你,我只是说想交往而已。 事後我尽量平静地质问他怎麽这样对待那个女孩,他答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哥哥,那女孩这麽普通性格也烦死人,你怎麽会喜欢上她?” 正是这句话,成功把我虚伪的温柔撕下了。原来他根本早就看出我暗恋那女孩。我面无表情地离开他先回到家,气急败坏地把门一摔,我觉得我一定要做些什麽。 不然我会一直这麽不甘心。 於是当我发现他那个不能见光的秘密时,我觉得是天助我也。 那天我不过是想找他借一本参考书,而他正好出去与同学k歌,不在家中。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地进他房间找书。 他的书桌有些凌乱,我随便翻了翻,看到了我要的书摊在一角,就拿了起来。 书中夹著一张纸,我以为是他记下的笔记,翻开瞟了一眼,发现全是我的名字。 他用黑色的水性笔,在那张纸上写了满满一页我的名字。 我敏感地嗅出禁忌的味道。 可笑的是,我第一反应,不是恶心,不是愤怒,却是窃喜。 那种终於发现了别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抓住了他人把柄的小人之心。 我把那张纸重新放好,将书像原先位置那样摆放好,退出了他房间。 再之後,开头那个画面出现的前十分锺,我以有不懂的题目要请教他的缘由,让他到我房间里来。 他进来後,我把门关好,有一把把他拉住。 他有些不明所以,而我则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我展示出了一贯的微笑:“小泽,你喜欢我麽?” 他明显愣了一下,又笑道:“喜欢啊,你是我哥哥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著,靠近了他,他也没有後退。然後,我轻轻地吻了他的唇。 “我是指, 分卷阅读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1 分卷阅读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 这种喜欢。”我伏在他肩上,轻声道。 时间暂停了几秒,而後我感觉到他抱住了我,小心翼翼的,微微颤抖的。 那一瞬间我忽然有些不忍心。 但是我还是按照在脑海中上演了无数遍的剧情进行著,我坐到床边,对他温柔地笑著,我缓缓躺下,引著他弯下身。 他两手撑在我脑袋两边,我看到他眼底的疑惑,但更多的是意乱情迷。 他欺身要吻下来。 就现在吧。我心里想道。於是突然一吼:“你干什麽?!” 他被吓得一抖,眼中满是惊讶与不解,我想他大脑估计还是一片空白,因为他没有移动身体。 然後哢的一声,我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怎麽……”最先进来的父亲看见我们的姿势一下子愣住,随後而来的母亲看见也是一愣。 不等沈言泽反应过来,我右拳一下子就挥了过去。这一拳对他来说太突如其然,其实打架很厉害的他,居然被我这一拳一下子打得弹了起来,撞到墙上跌坐下来。 我从床上跃起,吼道:“沈言泽你他妈真恶心!你做什麽呢你!” 父母估计被刚才我们那麽暧昧的姿势惊到了,就连我爆粗口也没管。 父亲最先开口:“小泽,怎麽回事?” 沈言泽擦了一把被我打到的左脸颊,站起来,歪著嘴不屑笑道:“你们也看见了,我刚刚想侵犯哥哥,因为我是同性恋。” 父亲铁青的脸色更甚,而母亲则神情慌乱。沈言泽还在笑,没有看向我。 我心里的惊讶不比父母要轻微,只是我们惊讶的事情不同。我想了关於此事沈言泽会出现的反应的各种可能,最大可能就是他会说我引诱他,然後我大可矢口否认,把他描黑。 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父亲走上前,扬起手给了他一耳光。 他的左脸刚刚挨了我一拳,现在又挨了一声音极响亮的耳光。我觉得他的左耳肯定耳鸣了。 我抬头看向父亲,发现他眼中不仅有愤怒,更多的是失望。他欲言又止,最终是转身大步跨出我房间。 母亲担忧地看了沈言泽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麽,出口却是一声哀叹,也走出了房间。 我知道今夜对於他们来说将是不眠之夜。 沈言泽兀自杵在那,然後他抬头看著我。我与他对视。 他冷冷一笑,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笑过,他一向都是极其阳光的。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我也笑,因为他在笑,我就不能流露出软弱的表情。 我觉得我好像笑得很温柔。 ============================================= 【这是失眠的时候想到的故事。】 2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不小心把装满弹珠的玻璃瓶从桌上碰了下去,玻璃瓶落地的瞬间碎成千万片,各种颜色的弹珠解脱桎梏的瞬间散到四处,弹跳著,滚动著。 一片残局,而制造残局的我,并不想清理。或者说,不敢清理。 於是任由那些明亮的珠子滚了一地,也没有弯腰去捡一颗。 父母对沈言泽很失望,在一个传统的家庭里,是没有办法接受同性恋的。更何况,这个同性恋的弟弟,还准备侵犯哥哥。 可是他们不打算放弃,他们想把沈言泽拉回所谓的“正轨”。 采取的措施之一,就是强迫他去看心理医生。 我虽然自认为不是同性恋,不过连我都明白,这并不是什麽心理疾病,也不是看医生可以看得性取向改变,却还是有那麽多打著多少多少疗程包治同性恋的不知道哪来的江湖郎中。 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就叫我先去上学,并且去了学校後帮沈言泽请几天假。我们学校每天早上七点半开始早自习,我们家离学校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走路去的话只要不太慢二十分锺可以到,我和沈言泽都是每天早上七点差十分一起从家里走到学校去。 小学和初中时也是这样,每天一起上学放学,一直如此。 为此我还偷偷向母亲抱怨过(不敢向父亲抱怨,因为一定会被骂),为什麽我和沈言泽要一天到晚待在一起,连上学放学都他都要粘著我一起,母亲只是笑著说:“你们是兄弟啊,你又是哥哥,自然要带著弟弟的。再说,你知不知道多少弟弟都是很讨厌哥哥的,小泽这麽喜欢你,你应该感到开心。” 问这话时我们还在小学,上了初中後,周围陆续出现了一对一对小情侣,那是我甚至还期盼沈言泽早日交个女朋友,这样就肯定不会每天都黏著我了。 结果长得不赖的沈言泽一直是孤家寡人,就算之前他与我喜欢的那女孩子交往时,仍旧没有给我一人在路上独处的时间。 我独自一人走在上学路上,心情混乱,五味陈杂。却觉得轻松。 不用面对沈言泽,所以很轻松。 在学校,依旧是日复一日的课程,中午在食堂吃饭时,碰到沈言泽班上相熟的同学,打了个招呼,那同学身边没人,便邀我一起坐在那张桌子上,而後他果然问道沈言泽今天怎麽没来。 我只能说他病了。 平时每天中午我都是和沈言泽一起在学校食堂吃饭,晚自习前食堂不开火,所以晚饭就是一起在校外解决。 现在想来,如果要我记录下每一天做的事,用得最频繁的词应该就是“一起”。 和沈言泽一起…… 每天都是和沈言泽一起吃饭,导致我现在一个人时只能自己吃,因为大家每天都有自己固定的相伴的人,而我不希望破坏别人的队形。我倒无所谓,一个人就一个人。只是突然想到小时候,有一次小区里几个男生约我出去玩。小男孩能玩什麽,无非就是模拟打战游戏、模拟探险游戏(就是好好的大路不走,偏偏要爬树翻墙翻栏杆,有时甚至还从别人家的阳台翻过去)、捉鬼这之类的。 但我从小就有种假清高,每次看见他们玩得乐此不疲都觉得幼稚(其实我那时也很幼稚)。所以一开始他们都不邀我一起玩,後来上了小学,其中一个男孩刚好和我还有沈言泽一个班,而且还做了我的同桌,就熟了起来。那之後周末他们出来玩就都会叫上我,最初几次沈言泽都没有跟著我,不是他不想,是母亲不让,怕他受伤,我虽然表面上对沈言泽说没事没事,以後就可以一起玩了。心里却是欢呼,我才不想把这个跟屁虫带著。 後来母亲大概觉得沈言泽总是眼巴巴地在阳台上看著楼下的我们疯闹的眼神太过可怜,就要我带著沈言泽一起去玩,还不住地叮嘱我要照顾好沈言泽千万别让他摔到哪。我百般不 分卷阅读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 愿意,心里也不舒服,之前我出去玩时母亲都没有这麽关心地嘱咐过我。所以动作扭扭捏捏,穿个鞋子也穿了半天。沈言泽倒是高兴得不行,飞快地穿好鞋子就在我身旁不停转悠。 “哥哥,你快点啊!”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哥哥,你们都是玩些什麽呀?” “你待会就知道了啊。” “哥哥,待会玩的时候你一定要教我啊!” “嗯。” 结果哪还需要我教,我一直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什麽特异功能,只要是他出现就一定可以和周围人很快打成一片。他虽然是我弟弟,但是在年龄上我们是没有区别的,更何况他性格上的明显优势,融入团体比我要容易得多,那群小孩都嘻嘻哈哈地带著他玩。 他们在一堆说说笑笑,我若即若离地跟著他们,插不上话。 我心情就变得更不好了。只是那时我哪知道,那种感觉叫被孤立感。 其实从一开始我是很羡慕小区里的这群小孩,心底事实上是希望可以和他们一起玩耍,後来当我终於成为他们的一员,当我有种找到归宿的感觉,沈言泽的出现又让我觉得成了局外人。 我一直是羡慕他的,或者说嫉妒。 在学校也是,我在学校晃荡一圈都不一定会碰上一个认识的,而他在学校里平均每走十步就会遇见一个可以热情打个招呼的人。 於是一直以来,我站在沈言泽身旁,都会有种自卑感。 晚自习下後就已经八点了,等我到家,发现父母和沈言泽都坐在客厅里,面色黯沈。 我便轻声问了句怎麽了。 沈言泽抬头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忽的起身向我走来,我以为他是要对我做什麽,一时间定在那没动,然後才发觉他是要回房间。 他与我擦肩而过,更确切地说,他走到我身边时,轻轻地往旁边侧开了些,避免了与我擦肩。 等到传来他合上房门的声音,我就问起父母今天的情况。他们大概只当我是关心弟弟,殊不知我只是愧疚感。从他们断断续续的陈述中,我也大致了解了经过。 那个什麽心理治疗师说先进行行为治疗,要沈言泽手腕上带上皮筋,只要对同性产生了好感,就把手腕上的皮筋拉起来弹自己。沈言泽当时就大声骂起来,还冲出治疗室和父亲大吵(母亲还说从没有见他如此反逆过),最後终於安静下来,又被父亲撵了进去。过了一个小时出来後,面色苍白,一句话也不愿意讲。那个治疗师告诉父母,说是给他看了些同性恋类的录像,当他对此类行为产生冲动时,就给他注射了阿扑吗啡导致他产生恶心然後呕吐,说什麽这种疗法只需五到七个疗程,就可以让他对同性恋这类行为产生排斥,从而恢复所谓的“正常”。 他回家後就是闷在房中,也不肯吃东西,後来父亲决定与他长谈一番,他也只是坐著不说话。 我听了後觉得有一种极端厌恶的感觉涌上来,本来想说性取向这类的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治疗,看见父亲那阴沈的表情,我生怕我说了後他一杯子就要砸过来。 我回到房,胡乱地把作业应付了过去,就开始发呆,中途竖著耳朵注意著沈言泽房内的动静,确定他去浴室洗完澡回了房,我才敢抓起睡衣蹑手蹑脚地出房间去洗澡。 不敢面对他,不知道看见他时应该说些什麽。 说一点都不後悔我那可笑的报复是假的,可是我那该死的傲气还是告诉自己,你既然做了,就没什麽必要去後悔。 你也没有做得不对,你在帮他,同性恋在这个社会上还是很难被人们所认可的,你在帮他,让他往後可以更好的发展。 什麽狗屁藉口!想到最後我都忍不住暗骂。 淋浴的时候,水顺著身体流下来。我还在发呆,思考著昨晚那个报复的前因。 以及後果。 越想越可笑。 最可笑的是,我睡觉前,母亲竟然难得来我房间为我捻好被子,不安地对著我说,以後睡觉的时候都把门锁好。 太可笑了,不是吗? 3 3 我已经替沈言泽请了半个月的假了。 这半个月内家里简直是闹得掀了顶,起因自然是由於我的原因致使沈言泽的出柜,而後沈言泽越来越肆无忌惮。虽说强迫性地接受了几次所谓的心理治疗,但是每一次都会先在治疗师的办公室大闹。回到家後一句话也不肯说,每天也不吃什麽东西。 这期间他也几乎不与我对视,偶尔我不经意看向他时,会很突然地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只是他总是立刻把头转过去。 这两个星期我们之间只有过一句话的交谈。我每晚虽然都小心翼翼地避免与他撞见,结果人算不如天算,那晚我刚刚洗完澡,一拉开浴室门,正好他走进洗漱间,准备刷牙。 我顿时一愣,他却是很自如地走进来,也没有看我一眼。他拿起洗漱台上的杯子时,不小心碰掉了牙刷,我下意识地就要弯下腰帮他捡起来,他哑著声音说道:“别碰我的东西,免得恶心到你。” 这是半个月来他唯一对我讲的一句话,我听见後呆滞了一下,他就自己弯腰捡起来。他把长袖睡衣的袖子卷了上去,在洗漱间白得晃眼的灯光下,我很清楚地瞟见了他左胳膊肘内侧的针眼。 再站下去也是尴尬,我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做梦梦见的全是沈言泽的那条左臂搭在我肩上,然後我就看著那上面的针眼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我心里害怕与他对话,却又隐隐期盼著他同我讲话。 比如问我一句,你为什麽那麽做。 可是他一直不问,除了那晚在洗漱间的那句话,他一字都不曾讲过。 我突然有点怀念起以前。 闹了半个月,沈言泽还不打算停歇下来。 这天凌晨,起夜的父亲顺便去他房间看看,发现他居然不在房中,一时间只能想到在我房里。我睡得很死,父亲砸了半天房门我才歪歪倒倒地从床上爬起去开门,我刚把门锁扭开,父亲就猛地推门冲了进来,很快地巡视了一番我的房间。 “他不在你房里?”他焦急地问了一句。我缓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沈言泽,於是摇摇头。 母亲被惊醒,也从他们房里急急奔来,父亲跟母亲交代了几句,就回房拿起外套要出门。母亲要我也换上衣服跟上,末了还不忘担心地叮嘱我如果父亲反应偏激了一定要劝住。 结果根本不需要我们出去找,刚一下单元楼,就发现两个身影在一楼楼道的阴影里激烈拥吻。楼道里的灯是感应灯,我和父亲一前一後的脚步声让灯啪的一下亮起来,拥吻的两人就清清楚楚地让我们瞧见了模样。 其中把一位 分卷阅读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 我们都不认识的面容清秀的男的按在墙上激吻的正是沈言泽。他们动作停下来,沈言泽好像眼睛一时适应不了明亮的光线,眯著眼睛看向我们。父亲站在我身前,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可以想象到是何等愤怒。 沈言泽目光转向我,就不屑地笑起来。这个笑容完全激怒了父亲,父亲冲上前就一耳光挥过去。沈言泽被打得差点跌倒地上,我从刚才的一片空白中清醒过来,赶紧拉住父亲。 “爸,你冷静点。” 沈言泽听见我这句话,嘴角若有若无地挂著嘲笑,他向身边的那男的说了句什麽,那人便离开了。 我看父亲握得紧紧的拳头,怕他这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在楼道里就和沈言泽闹起来,把父亲往楼上推,好言好语道:“爸,有什麽事我们先进屋再说。” 父亲似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大步上了楼。我回头看向沈言泽,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你也快上来。” 沈言泽朝我走近,目光深沈,却带著嘲讽。他凑近我的右耳,轻柔道:“这段时间你高兴了吧,嗯?我温柔的哥哥。” 我皱起眉头推开他,径直上了楼。 而後在家中自不必说又是一场风雨,若不是我和母亲两人在一边劝阻,估计父亲和沈言泽甚至都会厮打起来。到最後这两人也不管是不是会吵到邻居,都砸了东西,大喊大叫,当沈言泽吼出“我他妈的就是同性恋怎麽啦”这句话时,父亲又给了他一拳。 一夜下来,我们俱是精疲力竭。沈言泽锁在房里睡觉,父亲早早得就去了公司,母亲最近请了长假,就是为了在家看著沈言泽,而我也顶著睡眠不足的双眼拿著母亲为沈言泽写的假条去了学校。 4 我还以为经过这次当场“捉奸”後沈言泽会安分一点,岂料他好像决定这一次要叛逆到底。所谓的行为疗法他也做过六七个疗程了,甚至医疗师说要把注射阿扑吗啡换成电击治疗和药物治疗,沈言泽听到後直接对那医师开骂,最终无果。 父母感到精疲力竭,沈言泽也被折腾得瘦了好多,家中过得最安逸的,大概就是我了。 这之後我有跟母亲提起过干脆放弃治疗(不知道为什麽我从小就很畏惧父亲,有很多事我只会跟母亲交流),母亲不语,我想大概他们也很累了。而且他们另外担心的就是我们已经高三,即将面临高考,这样折腾下去,估计沈言泽的高考算是废掉了。之前父母对他期望一直非常之高,毕竟他真的很聪明,也很优秀,他不同於我,我只能拼命啃课本才可以换取好的成绩,而他一向都可以把学习和玩乐平衡得很好。 所以说以沈言泽的水平考上一个国家重点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在这种情况他连课都无法正常去上,更不谈复习了。 我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看著日渐消沈的沈言泽,我开始觉得莫名的恐慌,夜里总是失眠,而且我害怕沈言泽的老师和同学问起我沈言泽的情况,并且还是一如既往地害怕与沈言泽面对面。 因为我知道我是罪人,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 所有的事都一定会有一个终结,我很怯弱,我害怕谴责与被厌恶,所以我不会主动去终结这件事。我只有等著沈言泽或者我们父母其中一方的妥协,或者说是,放弃。 於是,终结终於来临,却最终还是出於我之手。 然而,很久以後我才明白,这只是我自以为是的终结,此为後话。 当我看见沈言泽和又是一个不只是哪来的男生堂而皇之地在家里客厅亲密时,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不然哪会这麽巧,父亲每日都是正好在傍晚时分从公司回来,星期六要加班也不例外,而星期六学校下午放学早,我回来後就陪母亲去超市买菜(之前母亲从来没有要求过要我陪著,而自从那件事之後,她就不放心让沈言泽与我独处),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回家。 他一定是故意与这个男生联系,让他在这个时候来,然後让我们撞见。 无非是是我与母亲先看见还是父亲先回家看见这个顺序,他不太清楚罢了,总之不管先後,只要有人看见,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看见他的眼神,不望向父亲,也不望向母亲,独独盯著我。 这就是你想要的吧。我又从他轻蔑的眼神中看出这句话。 父亲大概太疲惫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冲上去给他耳光,而是直接指著大门口,疲倦说道:“你滚,快点滚,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母亲欲上前劝阻,不料父亲突然又大吼了一声:“滚!” 我与母亲都是被吓得一怔,沈言泽却很平静,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 母亲要拉住他,父亲一把把母亲扯开,“留他干嘛?我们家没有这种伤风败俗有辱家门的儿子!” 我眼睁睁地看著沈言泽神色淡然地出了家门,那道冰冷的防盗门就在他身後缓缓阖上。 父亲一脸挫败地坐在沙发上抽烟,母亲把我拉到房间,担忧地,又怕父亲听见般,轻语道:“待会晚点你出去找找你弟弟,你们平时走得近,又知道他有哪些关系好的同学朋友,现在你爸正在气头上,缓一下他就会心软的。” 我看著母亲眼底心急如焚的目光,安慰道:“放心吧,他不会走多远,我待会就把他带回来。” 我知道母亲也没有心思做饭,於是又跟她说我待会顺便买点东西回来。大概在沈言泽出门後半个小时,我也准备出门去找他。 从房间出来经过客厅时我心惊胆颤,生怕父亲陡然吼起来,而父亲只是一直抽著烟,知道我穿好了鞋子出了门,都没见他阻止我。 他不会不知道我是要出门招沈言泽,因此看来他是後悔了。 等到我出了单元楼,猛然感到一阵寒气,才发觉自己没有穿外套就出来了,身上只是一件衬衣外面套著一件薄毛衣,已经十二月了,现在又刚刚入夜,这样的穿著还是会感到寒冷。 但我也不想又上楼去拿外套,就这样抱著胳膊往前走。 边走边拨沈言泽的手机,果然是关机。我手机里也存有沈言泽班上同学的电话号码,但我不觉得他会去找他们,也就没有去打。 其实我心里对沈言泽会去哪里一点底也无。 出了小区大门,我定住脚步,心里徘徊著是往左边走还是往右边走,还是干脆投硬币决定,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往左,因为左边前行百米就有个公交车站,也许沈言泽会搭公交车去哪也说不定。 如果他是直接抬手拦的出租车,我也没有办法。 可是我走到车站又怎样呢,就算他是乘坐公交车,我也不知道他坐的哪条线路。兴许他根本什麽交通工具也没有坐,只是一通乱走。 正当我又犹豫著是否要往回走,我瞟到车展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沈言泽,是那位配合著他,与他在我家里客厅亲热的那 分卷阅读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5 位男生,正靠著车站牌下站著,好像在等车。 难道他一直都在这里等车?从他从我们家里出来到现在,少说也有四十分锺了,哪有车这麽难等的? 我还是决定不管那麽多,先上前问一下好了。 这时却很惊讶地发现了沈言泽。他握著两杯珍珠奶茶,我想肯定是热的,从车站另一边走到那男生的身旁,递给了他一杯。 两个人笑著聊了几句,然後又一起研究站牌。 这个时候我居然微微有点不想上前打扰,但还是几步走近了车站。 沈言泽也看见了我,和离开家的时候一样,还是一脸平静。 我走到他身旁,他站在站台上居高临下地看著我,这无疑又给我增添了几丝压力。 本来我现在只要看见他我就会有种受迫感。 那个男生喝著奶茶看著我们,我半天挤不出一句话,而後一挑眉(一般我觉得紧张时就会挑眉毛,这样会显得我不太在乎,让自己心里压力小一点),对沈言泽说道:“喂,回去吧。” 他咧了咧嘴,似笑非笑:“回去干嘛,让爸妈打骂让他们对我失望然後让你在一旁看著开心?” 我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爸妈都很担心你,快回去。” 那个我不认识的男生喝完了一杯奶茶,但还是吸著吸管,发出很响的声音,然我觉得更烦。 沈言泽还是目不转睛地看著我:“你希望我回去麽?” “废话!”我当时想也不想就脱出口。我以前并不是这样心浮气躁,我一直可以假装很温柔,尤其是对沈言泽。 沈言泽并没有立刻回话,他只是对那男生说让他先走,那男生摊了摊手,拍了一下沈言泽的肩膀,转身就跳上了一辆正好停在他面前的公交车。 我怀疑他连看都没看一眼那是几路公交。 我以为沈言泽是要跟著我回去,想往回走却发现他没有跟上来的念头,我心里烦躁,想道就算要讲什麽也不要选在这样一个人来人往车停车走的地方吧。 我抬头看著他,等著他问话。 他却一直不语。 没有办法,我只好先开口,这很困难。“你,呃,跟我回去,跟爸妈道个歉,就没事了……” “道歉?为什麽?我为什麽要道歉?我做错了什麽事麽?”他一连串反问。 我一时语噎,然後我又听到了他说那句话:“这一切,不正是你希望的,你想要的麽?现在又劝我回去干嘛?” 听到这话我又心烦意乱起来,“沈言泽我告诉你,这不是我想要的这也不是我希望的,当初那样做我很抱歉我错了可以麽?!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所以我求你恢复正常好麽?!现在都高三了,我还要应付高考,每天家里一团乱我都没办法好好复习,在学校里你同学也总是问我你怎麽了,问得我很烦啊!你要我怎麽回答?!” 说到後面我开始有些口不择言,其实我只是想找些借口让他回去,等我说出来突然发现这些借口真拙劣。 沈言泽又是那样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啊,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你当然不希望有事情影响到你,他们问你关於我的问题你当然会烦,你总不能说你有个同性恋的弟弟吧。” 我想告诉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却发觉我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微微弯下腰,脸贴近了我的脸,那一瞬间我还以为他要吻下来。然後他只是说了一句话。 “沈言,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凉,从未变过。” 薄凉,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我。 而後他果然还是跟著我回了家,令我和父母都非常惊异的是,他貌似很诚恳地道歉,并且说他不会再搞同性恋,说那只是一时觉得好玩,现在他要安心下来学习备考,要父母不要再担心。 他说他一定会做一个正常的男生。 我突然想到之前高二分文理班的时候,沈言泽一定要跟我一样选文科,我们学校是注重理科的,文科班只有一个班,他如果也选了文科那麽我们又是一个班。 我不想再与他同班,我性格本就安静内向许多,在班上并不引人注意,而沈言泽不一样,走哪都是核心人物。之前在一个班上,班里的同学向外班同学介绍我都是说这是沈言泽的哥哥,都会说诶沈言你的名字怎麽比你弟弟少一个字,而沈言泽只要下课一来找我聊天,就有一堆人围过来一起聊,而只要他一走开,那一堆人也一起散开。 我讨厌这种感觉。好像自己并不存在,只是附庸在别人身上般。 出於私心我劝沈言泽去选理科,我对他说你头脑灵活,跟我不同,你学理科会有很好的发展前途,也是找了一堆理由。 当时沈言泽只是很认真地看著我,而後轻轻道:“好,那我就选理科。” 那是我没有意识到,现在我才发觉,好像只要是我希望他去做的事,他都会做。 他突然转变态度,是不是也是因为我告诉他,这不是我想要的?而他说他会做一个正常的男生,是不是也是因为我说,拜托你恢复正常? 我该怎麽跟他解释,我所说的正常,只是希望他变回以前那个模样。 那个笑起来堪比日光的沈言泽。 5 世界好像又回到正轨了。 可是果然只是好像。 沈言泽终於去学校了,在几个月来我们第一次并肩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我是何其尴尬。 他一语不发,走在我左边。我最近总是失眠,困得要死,而且咽喉痛(估计是头天晚上出门找沈言泽是只穿了那麽一点,所以感冒了),并且也确实是不知道可以讲些什麽。 我们沈默地走了一路,我是尴尬了一路,不知道沈言泽是怎样的感觉。 学校为了给高三一个良好安静的学习环境,高三的班级全部是在新教学楼。但是新教学楼有六层楼,一个年级是十六个班,填不满一栋楼,因而二楼和顶楼都空了出来,一楼本就是大堂,没有教室。 空出来的教室也会有用处,有时会设为少数人的自习室。比如迟到的高三学生。 我和沈言泽终究是没有善终,之前从不迟到的我们,今天居然迟到了。 原因我想很简单,我们今天本就出门比平时晚十分锺(我实在是起不来,沈言泽则是为了等我)。而在路上,我因为觉得不适想要让沈言泽走在我前面,所以放慢了脚步,谁知道我一放慢,他也放慢,於是我再放慢,然後他也再放慢……总之我们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三倍。 不迟到才怪。 在大门口被记了名字,听了一通训,然後一群迟到的高三学生跟著其中一个学校主任到新教学楼二楼的一间空教室,那主任要我们先打扫自习室的卫生,然後又是讲了几个关於什麽前几届高三的谁谁谁也是早上迟到了,别人不顶嘴也不拿自己是高三的学生为借口,二话不说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就开始自习,他身边的人都在闲聊,他一点也不受影 分卷阅读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6 响,後来这个谁谁谁考上了清华这之类的陈腔滥调的故事。 我是第一次迟到,所以也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然後我听见站在我身後的那个男生很小声地嘟嚷了句:“妈的前几次说是考上复旦,上上次说靠上北大,上次是浙大,这次又清华了。” 一堆废话说完後,他就离开了,说还是老规矩,在这里自习两堂课,然後才能回班。 他出了教室大概半分锺後,教室里就嗡嗡响成一片。 认识的人开始闲聊起来,没有认识的就开始玩起手机。沈言泽坐在我前面,而他真不愧是交际大腕,这高三迟到的九个人中,就有六个人(其中一人和他同班,还有五人我不认识)隔著好几张桌子问他怎麽两三个月没见到他人影。 沈言泽笑得很爽朗,“哎呀,太恐怖了。生了场大病,差点就一病不起了。” “你干脆就一病不起算了,这人间或还又少一个。”其中一个男生跟他开著玩笑。 “你这没良心的,你知不知道我都差点病死了,平时哥真是白疼你了!”他也佯装生气。 他们哄闹一堂,我在一边百无聊赖。这个人群中的焦点是我的弟弟,我却连围观焦点的人都不是。 而且听著沈言泽对自己所谓的病夸夸其谈,我心里就不是滋味。自习是自习不进去的,想到早餐还没吃,我从书包里把钱包掏出来塞进外套口袋里,就准备去学校食堂那边的超市。 刚一出教室,沈言泽就跟上来了。 “你去哪?” “去超市,买东西吃啊。”我回答得天经地义。 “……我也没吃早餐。” “那你想吃就一起去啊。” “我是说,你知道我也没吃早餐,你刚才为什麽不叫我一起去?”他质问我。 我本想说你们聊得那麽high,我怎麽好打断。想想算了,这种理由显得我好没用。 自己的亲弟弟在跟别人说话都没办法打断,太没用了。 “你之前至少不管做什麽都还会顾及到我还会想到我,现在你就完全当我不存在了麽?” 我被他步步紧逼得莫名其妙,“我说你要不要从这样一件无心的小事上钻得这麽深奥啊?” 只不过是这样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罢了。 我看他又要回嘴,马上打断他:“好好,是我不对,你肚子饿不饿,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吧,这样可以了吧?” 说完我就转身走开,他也沈著脸跟了上来。 从新教学楼到食堂,要穿过大操场和篮球场,几百米的距离,又是一路无语。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就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待著,没有人可以说话,也不愿两个人待著没有话讲。 超市是在食堂内部,我随意抓了包饼干和一听可乐就去付账了,然後就出了超市,随意挑了食堂内的一张餐桌旁坐下。沈言泽跟著我,也在我对面坐下来。 我这才发现他只买了一块巧克力和一瓶矿泉水。 “你就吃这?”我问道。 他无所谓地回答:“我不太想吃东西。” “你之前不是挺能吃的麽?”我记得他之前早餐可以吃下一碗汤粉和一笼小笼包的,他属於早上起床後会很饿的那种类型。 他轻声笑了一下,略带嘲讽的,“两三个月内注射个十几次阿扑吗啡,还被一变态心理医生折腾来折腾去,谁要还食欲大增那我马上跟他磕头叫他爷爷。”他边撕开巧克力的包装锡纸,边嘴边挂著嘲笑道:“他不停地告诉我我是变态,他说你要明白现在的你就是一个心理变态的人,你就一个性变态,你这样是反人类的,是危害社会的,他说他是来纠正我的,是来帮助我。给我看一堆男同性恋的图片和录像,看我勃起了就马上注射阿扑吗啡,我根本每天都不敢吃太多东西,一吃东西就想到注射阿扑吗啡後那种恶心感,就想到那个心理医生每天跟我说的狗屁话,我就想吐。” “……” 我真他妈没话找话,要知道我现在最不想面对的事情就是和他讨论这两三个月来的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我低著头,闷声不响往口里塞饼干,而幸好他也没再说下去。 其实我今天凌晨失眠的时候就在想,我是否应该再郑重其事地道个歉。虽然昨晚在车站我跟他说了对不起,但连我都觉得太敷衍。 只是就算我道歉,我都觉得这依然改变不了我是个罪人的事实,他会就这样轻飘飘地接受麽。 待我们回去後,一堂课也下了,另一堂自习课他与那些他认识的同学谈天聊地,我不想那麽没有存在感地待在他们之中,於是换到教室後面的一个角落坐下。 沈言泽只是回头瞟了我一眼,没有对我说什麽,又转而与其他人笑著畅谈。 我强迫自己把世界史复习了一章,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我关上书,发现什麽都没记住。 我们高三文科班因为只有一个班,所以班级号就是排在最末,高三15班,之所以没有排到16,是因为16班是一个理科复读班。我们的教室就在五楼走廊尾倒数第二间。 而沈言泽则是在理科实验班,这个班的另外一个名字是清华北大班,自然不是说进了这个班就可以读清华北大,只不过也这个名字来寓意此班同学的强大以及发展前途。 之前沈言泽没去学校的时候,我母亲到学校请假,毕竟时间太长,光凭我来请假老师恐怕就会觉得不太有说服力,所以那次我母亲亲自去了趟。沈言泽的班主任就跟母亲说,他却了太多课,也许会跟不上来,等他来上课之後的那次月考,如果成绩不理想的话,他可能就要从理科实验班分出去了。 在我们学校实验班排第一,後面跟著两个重点班,然後是几个快班,这样依次往後。到了高二分文理科後,班上人数不是固定不变的,会根据每个月月考成绩来决定你是留下还是去哪。 所以文科的好处就是不需要担心这样的变动。 十二月月考在下个星期,沈言泽现在还身在实验班,实验班自然就是1班,教室也在三楼第一间。 之前中午放学後,他每天都会在三楼的楼梯口那等著我下来一起去吃饭。我以为他今天也会在那里等著,下到三楼却没看见他的身影。 那一刻我脑中忽然闪出以前每天中午我随著拥挤的人潮走下楼梯,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为了避免与相逆的人流撞到靠著墙角站著,看见了我,对我开心一笑。 既然他没有等我,肯定就是和别人一起去吃饭了,我又和几个月来一样,自己去食堂吃饭。 课间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他,新教学楼是单数层楼是女洗手间,双数层楼是男洗手间。他总是上到四楼上洗手间,因为我会下到四楼,这样总会碰见。课间操有25分锺休息(高三 分卷阅读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6 分卷阅读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7 学生不做课间操),他就会跑到五楼我们教室来,也不做什麽,就是同我聊聊天。 今天一天除了早上,都没有看见他。晚自习之前也是,我下到三楼时还是没有见他等著我,又是一个人出校门随便吃了点东西。 晚自习过後,我以为他仍旧不会等我自己先回家,却不想到三楼的时候发现他站在楼道的墙角等著。 他看见了我,没有同往常那样笑,只是静静地看著我走下来,到他身边时,他自若地跟在我身边随我下楼。 可想而知,夜里不会与白天有何不同。又是,一路无言。 6 沈言泽已经回到学校快一个星期,可是这几天我还是一个人吃饭。中午在学校食堂都有偷偷留意过,没有看见过沈言泽的身影,大概他每天中午都是和别人一起出校门吃去了吧。想著下午反正还是一个人,就不想下楼,为了方便就买了一些面包和饼干放在课桌里,安慰自己道这样还可以节约时间出来多做些题。 这天中午又是在食堂,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边刚吃到一半,忽然有人把我肩膀一拍。 我一回头,发现又是那个曾经在食堂碰见过的沈言泽班上的同学。 我不用脑袋想都可以猜出接下来他要问什麽。 “怎麽一个人?”他问道。 我就知道。 我正想编什麽理由跟他说明为什麽沈言泽不和我一起吃饭,他又接著问出口的那句话,让我一下子呛住。 “你女朋友呢?” “……啊?” “还以为今天可以一睹你女朋友芳容呢?怎麽,吵架了?”他顺势就坐在我对面。 “……什麽女朋友?”我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他一副你别装了的鄙视表情,“行了,沈言泽都说了,你谈了个女朋友,每天腻在一起,都不让他去找你,所以你们就不在一起吃饭,他下课也不总往上跑了。你没见他说的时候那怨气冲天的样子,就差没梨花带雨了。哈哈。” ……谈了个女朋友,谈你妹啊!还怨气冲天,分明就是他沈言泽不理我,他居然以这样莫须有的理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估计他周围的人都觉得他哥哥还真是见色忘兄。 我只好无奈地笑笑,“你别听他乱说,这都还有半年就高考了我哪有闲心去谈朋友啊。” “诶,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认的嘛。”他还是不信。 多说无益,我耸耸肩,摆出信不信随你的架势。 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就迎来了十二月月考。 上了高中後书很多,大部分书都会堆在学校里,每天只带当天需要的书回家。高中最大的特色就是教室里简直就是书山书海,桌上面堆满书(当然,这也很方便上课的时候做其他的事,把头往下一埋,讲台上老师就看不见你在做什麽了),抽屉里堆满书,连两个桌子之间和板凳下都是几大塑料袋的书。我有一部分觉得不需要放在学校的书全部都拎回家了,而有的同学则是三年家当全部都塞在这里。每到换班和考试前後就很麻烦,因为考场就是用我们平时的教室和二楼还有六楼空出来的教室,所以每当考试之前都得把教室清空,所以考试的前一天所有人都把自己的家当搬到老师办公室,而考完後又搬回来。 所有人把书搬来搬去,那场面也挺壮观。一般都是搬到自己班主任所在的那个办公室,但有的时候去晚了就会发现办公室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於是就只能往其他办公室转移。 我磨蹭了半天才把书清好(因为我忘了考试就在明天!),等我抱著一大塑料袋的书(是那种很大而且很结实的塑料袋,学校旁边的文具店每到我们考试的时候就出售这类袋子,一元一个,其实卖贵了= =),吃力地走到五楼办公室一看,老师都被掩埋在书堆里了,我就只好再抱著书歪歪倒倒地下楼,还没进四楼办公室就被一个刚出来的老师赶走了。 “去别的地方!这里放不下了!” 妈的,高三究竟有多少人把自己三年的家当全堆在这啊!我心里开始默默算起我们学校高三的人数,一边瞎算一边下到三楼。 三楼好歹也有五个班,一个班六十个人,不算上老师这一层楼一共有三百个人,你说我碰上谁不好,偏偏就碰上沈言泽。 他刚好从他们班教室出来,好像是出来透气的,对著栏杆外伸著懒腰。他们教室本就在三楼第一间,一出来左手边就是楼梯口。 我现在看见我的亲弟弟我的大脑都会在瞬间想一想要不要打招呼呢,打招呼的话怎样打呢…… 他看见我後,伸懒腰的动作停了下来,而後垂下双臂向我走来。 我就傻不啦叽地杵在那等著他过来,然後…… 他与我擦肩而过,路过我的时候还无任何情绪地说了句:“办公室没地了,去放在走廊那边的会议室里。” 之後我就听见他咚咚咚下楼的声音。 估计是去二楼上洗手间了。 我手臂发酸,抬起右膝盖把一大袋书往上顶了顶。往会议室走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再转念想,我是个爷们怎麽能像个女的一样别别扭扭得为这种事情难过呢。 我知道沈言泽在闹脾气,他闹脾气也很正常,都是我的错,我不会怪他,但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他幼稚。 月考持续两天,自我感觉极其不好。这一段时间我的状态有多差我自己心知肚明,考得不好是必定的。又过了两天,所有成绩和排名全都出来了(高三的老师改卷子那叫一个神速)。我从年级第四退到年级二十六,不要觉得年级二十六名成绩也蛮好的,我是文科,文科全年级只有我们班的六十人。 然後就是班主任(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找我谈话,谈完後数学老师找我谈话,再就是地理和政治老师,幸好语文和历史我都是考的第一,不然我大概这一天连教室的门都踏不进去,一整天耗在办公室里。 沈言泽又让所有人惊讶了一番,他虽然也退步了,但他只退步了五名,要想想他可是几个月没来上学,所以他得以继续稳稳当当地坐在理科实验班。 晚上回去的路上我都觉得虚脱了,想到回去不免又是被拿著和沈言泽从头到尾比较一番我就更虚脱。也许是因为我太虚脱了,我居然主动跟目前我最不想面对的人聊起来了。 我对沈言泽感慨道:“你太厉害了吧,几个月没摸书居然还可以保持这麽好的水平。” 出乎我意料的,沈言泽只是淡淡反问:“你这几个月连我房间都没踏进过,你就这麽果断地认为我没有复习没有看书?” 我一愣,“难不成,你每天闷在房里都是在复习功课?” 他漫不经心回答:“当然不是每天,看心 分卷阅读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8 理医生的当天是恶心得什麽都不想做的,有的时候也确实是在蒙头大睡。但只要我状态良好,我就会复习。我就是觉得,就算不能去学校,我还是要去高考。所以,”他的目光转向我,“难道你以为就只你在努力,而我全是靠天赋?我要真有那个天赋,哪还会在这。” 末了,他轻轻加了句,“其实我很笨的。” 路灯泛出浑浊的昏黄,就像我现在的心情。 这次月考过後我决定要赶快把心态调整回来,好好备考。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才过了几天,我就因为“公然在校园内聚众斗殴”被学校警告处分。 我上次打架还是在小学二年级(虽然前几个月我给了沈言泽一拳,但我并不觉得那叫打架),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是跟一女孩子打架。当然是那个女孩先挑起的,原因我也忘了。不过最不好意思的是,我还打输了,沈言泽当时还因为这件事笑了我一个星期,後来每提毕笑。 而这一次起因,是挣篮球场的位置。 每周二下午都有一堂自由活动课,这个学期暂时还没有停。文科班男生不多,十二个,但还是有几个喜欢打篮球的。我谈不上很喜欢,只是觉得还比较有意思,偶尔玩玩也挺调节,所以我有的时候会和他们在体育课和自由活动课时下去打打球。 刚刚月考完,大家也想稍微放松下,就没有留在班上自习,左右一约约到六个人下楼去打球。 我们学校篮球场一共也就三个位,一般人少都只打半场玩玩,所以一个场可以有两拨人玩。我和另外一个男生去体育办公室借球,另外四个男生就占场子,等我们拿了球回来时,发现那四个男生正在跟高三理科班的几个男生对峙。 我们把球放在一边,上前问怎麽回事。 其中一个男生很气愤地跟我讲:“我们明明就先占了这半场,他们非要我们把这半场也让出来说他们要打全场!” 我抬头环视了一下,对方十一个人。他们其中几个叫嚣道:“本来你们人少就应该让出来,我们这麽多人不可能打半场撒!” 我们也有男生回嘴:“那你们就不打撒!哪个先占的场子哪个打,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哪有让出来的道理啊!” 回嘴的男生叫聂源,比我略矮一点(我穿上鞋子差不多一米八,他大概一米七六的样子),长得斯斯文文的模样,很书卷气的感觉,但事实上和他熟的人都知道,他是一旦生气起来就特别火爆的那种。基本上与那群理科班男生争执的都是他。 他们吵得声音很大,旁边两个场子的人都往我们这里瞄。我本来想劝聂源算了的,他们其中又有一男生嚣张说道:“你们文科生男的最他妈没用!打个什麽球撒,就你们这样还打球!” 说实话当我知道他们要霸占我们的半场时我还并不是觉得很生气,只是觉得这帮人太没素养,结果他这话一喷,我立刻火了。 还没等我吼起来,聂源把那男生推了一把,吼道:“你个xx你说什麽啊!” 其实他力道不大,那个被推的男生只是稍稍往後歪了歪,结果他居然一巴掌往聂源脑袋上扇去,从动作幅度来看是用了全劲。这一巴掌下去,绝对不轻。 聂源被打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都没想到他们会一下子就动手。我本来就冒火了,一看他们居然还动手我就更生气,上前一把把聂源忘我後面一拽,对著那男生就踹了一脚。 然後我们就厮打起来,其他的理科班男生就帮他打我,我班上的男生就帮著我打他,马上就是一片混乱,两拨人扭在一起,管他是谁,只要不是自己人就打。其他场子的男生也不好过来拉开,一个两个还可以拉,这一大堆难不准就伤及无辜。 像我们打架也没有什麽章法,就是乱挥拳乱踹乱压,最後体育老师和学校领导赶过来的时候,我们身上都挂了彩,自然是被围在中心的我和那个第一个动手的理科男生挂得最厉害。我嘴里都是一股甜腥味,刚才不知道谁一掌拍过来让我一下子上排牙齿磕在了下嘴唇上。 我们都被拉到了教导处,在问及缘由时当然就是一阵推搡。 “是他们先抢我们的场子的!” “是他们的人先推人的!” “那只是很轻地推了一下,是他们先动手的!” “是他们的人先踹过来的!” “……” 我在一旁站著什麽理由借口都没说,听见他们这样的对话,就连我这个闹事人之一(而且还算是头号分子)都觉得丢脸。 都是已经成年或马上成年的人了,还像个小学生一样把责任推来推去的,有意思麽? 教导主任严厉的眼神转向我,我立刻一副我很懊悔的表情:“这件事情我要担负起很大一部分责任,虽然一开始的确是他们不对,但我不应该这麽冲动,我应该克制自己,用最好的方法而不是使用暴力解决问题。” 像这样既不否定他人的错误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检讨方式我最擅长。果然教导主任眉目和蔼了许多,然後又用那种语重心长的口气讲了许多大道理和长年用来讲给学生听的故事,还让我们写下父母某一方的联系方式(他说是某一方,但每个人在下笔写的时候他都说,写你爸爸的,你爸爸的……),然後一一致电,告诉他们,你们的孩子今天公然在学校聚众斗殴,影响恶劣,但鉴於认错态度良好,所以学校决定予以警告处分还要全校通报批评云云。 我心里盘算著回去之後怎麽面对父亲。 等我们几位回班後,晚自习都已经开始了。我屁股还没坐热,班主任又把我叫了去。 无非又是那些你最近状态很不好,还惹这种事之类的训话,然後又跟我说只要後面不再违反学校纪律,毕业前一个月提交取消处分的申请,都是可以取消的。 放学後我背著书包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沈言泽照例站在楼梯口那等著我。他肯定已经知道我打架的事,虽然通报批评是明天早上早自习的时候在学校广播里发布,但是以他的人脉关系,一定早就有人告知他了。 他还是神色平静。 “沈言!”我还没下完这半层的最後几级台阶,後面就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听出来是聂源。他三步两步就跨到我身边,一把箍住我的肩膀,楼梯上站著太挡道,我们就下到楼梯口,站在了沈言泽旁边。 “哇你今天太勇猛啦!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你这麽仗义,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往你身後一拽然後冲著那王八蛋就是狠狠一脚时,我就感动得差点跪下来叫哥了。”他哇哇哇地一通乱喊,引来不少旁人侧目。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你够了啊,我现在浑身酸疼,快爬开!” 他傻笑著挥了挥手,奇怪地瞟了一眼一直立在一 分卷阅读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9 边的沈言泽,估计他在想这家夥谁啊一直站在这盯著我们看。然後对我说了句明天见就屁颠屁颠走开了。 他一离开,我和沈言泽之间立刻变成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安静。 好半天,沈言泽终於说道,走吧。 出校门时,本应该往左拐,可是沈言泽突然拉著我过了马路。 “你要买什麽吗?” 他没有回答。带著我进了学校对面的面包店。 “你肚子饿了?”我又问。 他还是不回我话,抓了一袋软排包就去前台付钱。然後把那袋排包塞给我。 “被训到晚自习的时候才回班,没吃晚饭吧。”他眼睛看著店外,对著我说道。 我打架打晕了头,又被训晕了,压根就没想到吃晚饭的问题,没想到他居然记得。 “你怎麽知道被训到晚自习开始?”我一边拆开包装袋,一边出了店门。 “那群理科班的有几个我认识,我发短信问的。”他轻描淡写说道。 “哦。” 我们在街上慢慢晃悠著,等我吃到第三片的时候,沈言泽开口问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打架。” 我一挑眉毛,“我本来就不喜欢闹事。” “你今天挺厉害的,那家夥被你打惨了。” “我不比他好多少。” “你今天的样子真的好凶,我从来没见过你这麽发狠的模样。” “还好……”等等,我顿了一下吃排包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看著他,“你看见了?” 他也看著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是啊,我其实一直都站在食堂那边,本来是去买水的,一出来就看见你们围著一堆站著,就观望了会。” 观望?!我突然觉得生气,“你看见了你怎麽不过来,你不是认识他们吗你要是来劝一下我也不至於跟他们打啊!”其实我的确有点後悔今天的冲动,毕竟受到处分并且还告知了我父亲这个後果我不喜欢。 他又露出那种嘲讽的笑容,最近他很喜欢这样对我笑,我看著总觉得很不舒服。 “你记不记得小学时有一次,我被几个大我们一年级的小孩欺负?当时你明明就看见了,为什麽不来帮我?”他停下步伐,眼神深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躲在那堵墙後面,其实我是看著你走过去了跑去找你,才碰见那群小孩的。你一直躲在那墙後面偷偷看著他们欺负我,打我,最後那群小孩子走了,你才装作一副找了我一大圈终於找到我的样子,佯装著很心疼我的样子。” 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件事,如果不是他提起,我估计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我当时为什麽不敢出去?好像是因为害怕也被打,好像是因为,几天前我们的生日时,母亲买了我一直想要的擎天柱,本来是打算给我的,但是因为沈言泽说他好喜欢,就给了他。 所以我当时不想走出去帮他,我好像当时还在想,这就是抢别人东西的报应。 沈言泽继续说下去,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我当时好难过,但是我帮你想了很多理由,我想你应该是因为不会打架,你也许是怕我们两个都受伤了妈妈会很伤心,你也许是怕被大人骂做坏孩子。我也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一直在那里躲著,我想你一定是很想来帮我的,很想来保护我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你只能躲著。我今天本来看见你们起冲突了正要去帮你,我担心从来不打架的你只会在一边拉住别人会被误伤,结果我看见你把那个男的扯到你身後去帮他打那家夥,那样拼命那样发狠的样子,我才发现原来你挺能打的嘛。那你为什麽去保护他当初却不保护我?!你为什麽从没有像保护他那样保护过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後几乎是吼起来。 我低著头,说不出话来。 为什麽?因为我一直很讨厌他,我一直希望他不存在。所以从来没有萌生过要保护他这种念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後不管我,转身向前走。 我看著手中还剩半袋的排包,想到刚刚他记得我没有吃晚饭给我买排包时,忘记对他说谢谢。 7 上午第二堂地理课上到一半,手机震起来了。我掏出在课桌下一看,是沈言泽发来一条短信。 [中午一起吃饭。] 他昨天晚上在路上对我说出那番话後就把我甩在路边,头也不回地走了,我在後面亦步亦趋,也不好追上他,因为追上他我又不知道能说些什麽。到家里他也是直接就进了房间,我则是被父亲训了个狗血淋头。 而今天早上我发现已经不早了急急忙忙从房间里冲出来时,却看到他塞著耳机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见我,轻轻皱了皱眉头,“起这麽晚,快点啊。” 平淡得仿佛头天晚上我们之间什麽都没发生一样。 不过,也确实什麽都没发生。一切不过是我的愧疚心理作祟。 我回了他一声[好的],没一会儿,手机又震起来。 [下午也一起吃饭。] 刚刚一次说完不就得了。 [嗯。] 就算很久以後我都没有告诉他,那天中午我下到三楼看见他在楼梯口倚墙而立,目光逆过人潮看向我,对我微微一笑时,那一刻我竟然矫情地想哭。 还好我只是喉头滚动了一下,要真的红了眼眶,也太他妈不爷们了。 吃饭的时候我们又像是两个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坐在一张桌上,气氛太压抑,我想了半天到底可以跟他说点什麽呢,终於想到一个话题。 “喂,你之前居然编出什麽我谈了女朋友这种劣质理由,搞得我都解释不清。”我扯出几分笑容。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慢慢道:“不然别人问我怎麽不跟你一起吃饭时你让我说什麽,‘因为我哥哥不想和他的同性恋弟弟在一起待著’,我应该这样说麽?” 我笑容凝固住了。我突然发觉我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能触碰他,只要稍稍贴近他一点,或者言行微有不甚,他立刻就把刺竖起来对著我。而他在别人面前还是那个开朗爱笑的沈言泽,在我面前就变了。 他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 好吧,我明白。这怪不得他,只怪我。老话说的有,自作孽不可活。 “我没有说过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我解释道。 “但你也不是那麽想跟我待在一起吧,我知道你会觉得很尴尬。”他顿了一下,声音变弱了,“我不希望你,觉得不好受。所以我尽量,可以不和你在一起时就不在一起。” 我抬手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随口问道:“那你怎麽今天又要和我一起吃饭?”问完了我才觉得不妥,这感觉好像是在变相对他说你既然不希望我尴尬那又缠著我干嘛。 天地良 分卷阅读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1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0 心,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果然他神态阴沈下来,口气也变冷了。“你最近这麽能闹事,我怕不看著你一点,你明天高考就废掉了。” 所以说,现在是角色转换麽?他变成照顾人的哥哥,而我变成调皮捣蛋令人担心的弟弟? 我不自然地回了句随便你。 自从经历过那次“文科六少年智勇大战理科十一喽罗”(我们班一个昨天闹事者之一的男生取的标题,我觉得挺怪异的,既没有文采又总让我想到奥特曼),聂源倒和我无比亲近起来,用他的话说就是相见恨晚。 之前的确和他不太熟,没讲过几句话,只是偶尔一起打下球。这次事件之後他好像恨不得立刻带我去桃园结义似的,在我周围不停转悠,话匣子不是关不上,是压根就没有盖子。 我心里极其无奈,这麽书生气的男生,相貌又给人柔和之感,怎麽如此聒噪。 他说不如我就叫你哥吧?我不耐烦道:“滚开!我有一个弟弟都已经够心烦了坚决不要第二个!” 他又是一副十分惊奇的样子:“啊!你有一个弟弟?亲弟弟麽?” 我告诉他就是昨天放学後他跑来跟我讲话时站在我身边的那个。 他抬头回忆了一下,“哦,就是他啊,还以为只是个路过的。” 我听到心里一颤,原来现在的我和他在旁人眼里看起来这麽两两陌路。 聂源又问道:“你弟弟怎麽跟你读一个年级,他比你早一年读书麽?” “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年龄,我们是双胞胎。” “什麽?长得完全不同啊!”他又大惊小怪。 “一看你就是没学过生物的,双胞胎也分同卵双生和异卵双生好不好,同卵才是长得一模一样,异卵就不一样了,有时连性别也不一样。” 他长长地“哦”了一声,又问我:“那你弟弟几班的?” “一班。” “哇,这麽厉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压力很大吧。” “嗯?应该吧,毕竟一班都是精英分子。” “我是说你压力很大吧?你弟弟这麽优秀。” “难道我很差吗?!”我不爽道。他丢来一个“难道不是麽”的鄙夷神色,我立刻跟他笑著扭打起来。 这时班上一女生喊到我的名字,我回过头应了一声。 “外面有人找。”她对我说道。 我放开聂源,走出教室。瞧见沈言泽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我走上前,伸头看他的脸,“你找我?” 他直起身,侧过脑袋专注地盯著我看。 我被看得心里发毛,“怎麽了?” “没什麽,来看你有没有闹事。”他撇撇嘴,说道。 我笑了一下,“我是那种天天闹事的人麽。你快回班吧。” 他微微眯起眼睛,“你嫌我打扰到你的雅兴了,这麽快就赶我走?” 我莫名其妙,“什麽跟什麽啊?” 他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我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也转身进了教室。一踏进来瞥见聂源跟别人嘻嘻哈哈的模样,一个想法闪现。 沈言泽刚刚指的雅兴,不会就是我跟聂源在一起疯闹吧? 这是哪门子的小家子气想法啊?! 我又想起他最天晚上说的话。 “那你为什麽去保护他当初却不保护我?!你为什麽从没有像保护他那样保护过我?!” 我挑了挑眉头。 8 8 如履薄冰。 什麽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居然可以用上这个词形容。 因为今天星期天,无课,一大早就被沈言泽拉到图书馆,说要帮我补习数学。我纵使万般无奈,还是跟著他来了。 其实我一开始还是有拒绝的,我说你在我房里跟我讲也是一样的啊,他摆出一副踩到蟑螂的脸色,“我哪还有那个胆进你房间啊。” 我一听这话,立刻乖乖答应跟他去图书馆,本来还想提议他房间和客厅的念头全打消。 我现在都不敢在他面前随便说话,就是怕无意说到了什麽伤害他柔弱心灵的字眼。 阅览室内,晃眼的日光灯,嗡嗡作响的中央空调,还有没素质的工作人员。他们在前台聊得那叫一个欢快,起先还压著声音,之後越来越大,全然不顾其他人不满的神情。我做不进题目,在心里暗嚎谁来帮我把耳朵给堵上。 窗外天气阴沈,我心情浮躁地把笔扒在一边,沈言泽刚刚给了我一张卷子,要我先把选择题做完。我已经弄不清究竟是因为我不喜欢数学导致我数学极差还是因为我数学极差导致我不喜欢数学。总之共同结果就是我数学成绩稀烂,一直以来我都是靠其他科目的成绩来撑门面和名次。这题做得我混混沈沈,再侧过头一看,沈言泽竟早就睡著了。 小时候,每逢过年,小孩子都喜欢玩些鞭炮烟火。其实我挺害怕类似於摔鞭这类会突然发出很响亮的声音的东西,总觉得会伤到自己。但是我又手贱,只要有就想玩。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去点燃一只冲天炮(我也忘了是否是这个名称),我并不知道它会突然发出极刺耳的长啸,并且闪著火花冲上天。那声音乍然响起时我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抓著一旁沈言泽的衣角就蹲在他身後。 他也连忙蹲下,双手覆在我耳朵上。 现在想想,那时的他,好像下意识地就那样做了。突然想到这件不足以道的小事,让我觉得脸上一躁,心虚地斜眼瞟了一下旁边的沈言泽。 他趴在笔记本上打瞌睡,我能瞧见的半侧睡容宁静且秀气。他睡著的样子,比他平时要显的清秀,大概是不说话的原因。 我目光转向他微微泛白的指尖。 当初捂住我双耳的这双手,它的温度我早已忘记。 或者是从来就不曾想过要记住。 我又多瞟了他两眼,想到他前两天还因为我和聂源这家夥走得太亲近而置气,那时摆著一副好像再也不想理我的样子,可第二天我起床走出房间依然看见他坐在客厅里耳里塞著耳机等我。 很平常的样子,看不出半分不妥。 就像小孩子,生过气後转身就忘,又喜笑颜开。 不过此时的我没有意识到,他并不是像小孩子。他只是把我对他大大小小的伤害,一言不发地埋在心底。 其实我觉得他生气生得挺没道理的(那时在篮球场上我根本就没有什麽保护聂远这孽障的高尚想法,仅仅只是我很恼火罢了),但出於我对他的歉疚心理我还是不希望他再因为我而郁闷。 以至於这之後每次只要聂远在我身旁时,我都会先条件反射地四周探察一番。搞得聂源看见我的模样很兴奋地凑过来。 “你干嘛?”我不解。 分卷阅读1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0 分卷阅读1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1 “你不是有什麽秘密要跟我讲麽?” “……我怎麽不知道。” 他立刻一脸委屈,“我看见你像做贼的还以为你有什麽重大机密要告知我呢!” 我脑海中不是没有冒出过“吃醋”这个在我看来是只会存在於女生喜欢看的言情小说里的词,但是我立即将它给扼杀在脑细胞中了。这段时间以来我都尽量逃避去思考关於沈言泽对我的感情这件事。 我告诉自己,总是有情,也是兄弟手足之情。 纵然有超出这一范围的情意,也已被我亲自践踏。 等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惊觉自己原来睡著了。沈言泽却不知什麽时候醒来了,正在专注地看著本该在我手臂下的试卷。 我掏出手机看时间,还好,只睡了二十分锺不到。 他见我醒了,又把试卷递给我。 “选择题你只对了六题,还花了这麽长时间。前面十二道选择题一题五分,你最起码要做对前十题,这样你才有可能一百五十分的卷子拿到一百分以上。” 他略微带点严肃。我撇撇嘴接过卷子,看到我做错的题目旁边他都很详细地用红笔把正确的解答过程写出来了。 他的字很端庄秀丽,不像一个男孩子的字体。 不过我的字也很漂亮。我忍不住在心里加上这一句。 他又说你先看看吧,把错的题再做一下,然後把後面填空题和大题也做了,不懂的等下问我。 倒是很有家教的范儿。 我点点头,一边转笔一边研究他写的解题过程。自己在草稿纸上鬼画符了半天,还是没搞懂最後一题,转头想问问,发现沈言泽居然又趴著睡著了。 他究竟有多困啊!既然这麽困还把我拉到图书馆来干嘛! 我右手撑著下巴歪脑袋看向他,觉得有点奇怪,平时也不见沈言泽有多嗜睡,他总是起得很早(从每天清早我刚起床他就已经著装整齐地坐在客厅里等我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以前我们关系还不是如此尴尬的时候,休息日我去他房间时也没见过他闷头死睡。 不会是发烧了吧,我这样想著,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结果他突然像被惊到了一样睁开双眼猛然坐起。 总觉得被惊到的应该是我才对。但我也确实不知他浅眠到这种地步(对比我那种一睡下去就起不来的低血压习性,这我实在是难以理解),而且我看到那一刹那他眼神中竟然带点恐慌,尽管很快就消失了。 那段时日所谓的心理疗程,究竟给他带来了多大伤害。以至於他直到现在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还如同一只受伤後时刻警惕的小兽。 他很快地就恢复了平静,问道:“做完了吗?” “你好像有些发烧。”我答非所问。刚刚手上所触摸到的皮肤温度似乎很高。 他无所谓地说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 “昨天半夜里好像就有点烧了,今天早上起床时脑袋晕沈沈的。”他口气挺不经心。 “你明明知道你发烧了那你怎麽不去医院跑来图书馆啊?!” 我尽量压低声音,微微有些暴躁。 他奇怪地看著我:“你什麽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在接受那心理治疗的期间总是发烧,都没见你问过一句。”他说道,神情淡然,毫不在乎似的,而我则是忍不住跟他摊牌。 “沈言泽,之前是我很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但也请你不要再平均每三句话都要提到一遍那件事好麽?!” “因为你会觉得尴尬并且内疚麽?”他很快接过话,略微带笑,自是不屑的笑。 他定定地看著我,又说道“哥哥,我宁愿你对我虚情假意,也不要你因为内疚而关心我。” “你他妈怎麽就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关心你……”我听见他那话想都没想就要反驳他,连粗口都丢出来了,只是说到後面我就底气不足,声音陡然变小。 是啊,我都不敢说现在的我全然不是因为对他的那份歉疚而比之前更关注他。 沈言泽抬起下巴示意我继续做题,我放下笔,还是斩钉截铁地说,去医院。 9 9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总会给我造成莫名的压力。我抬头看了眼沈言泽正在打点滴的吊瓶,还剩半瓶。 走廊上只有偶尔一两人面色漠然地走过去。 就在刚才,我用(自认为是)语重心长的口气对沈言泽说:“真的拜托你,不要再这样这麽不正常地与我争锋相对,不要再提及你接受心理治疗期间的事,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就请你以後不要再这样了,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乎,你像这样我们都不好过。我真心地希望你还是以前的沈言泽,而且我们都安稳地过完高三。” 我说这段话期间,他一直都在低头玩著手机,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 我以为他不会回应,正身靠在椅背上,正准备从包里掏出书来温习,忽然听见他小声地“嗯”了一声。 我承认,那一声落地时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之後的日子,平淡得再正常不过。 所谓平淡,就是日子完全是以流水账的形态一天天消逝。和沈言泽一起去学校,一起吃饭,星期天只要没别的事就和他一起去图书馆,他为我补习数学,或是我们什麽话也不说,坐著各自的作业,温习各自的功课。 甚至活动课碰上了,还会一起打球。 沈言泽也再绝口不提那段阴暗时光的事情,而且在我面前也似乎变得和在别人面前一样阳光了。 他还是同从前一样,我希望他去做的事,他就会去做。 他曾经因为我而在我面前变成了只刺蝟,又只因为我告诉讨厌他的刺,他就一根根拔了下来。 我却犯贱而又矫情地难过了。 拔刺的时候,是会痛的。而身上那些长刺留下的痕迹,也不会消失。 还有心里的刺,我知道他从未剔除。 我愈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麽。很多时候他对我笑,笑得和以前一模一样,我却感到刺眼,我知道那笑容背後不会同样是笑容。 我们之间,看似亲密,却无比陌生。 活了十八年,第一次悟到咫尺天涯的内涵。 高三最後这几个月,紧张之人大有,为成绩勾心斗角互相攀比之人不缺,因他人成绩下滑幸灾乐祸直比比皆是,单纯地埋头苦学之人也不少,而依旧逍遥散漫的人自然不会消失。 很多人恨不得梦中也在复习,这是何等境地。我虽说不是那自由散漫或是破罐破摔之人,但也没有水深火热到如斯地步。 只是这气氛倒 分卷阅读1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2 是很容易带动人,每每我环视四周,也不由得暗自握拳。 谁叫咱身边都是精英,要是一个不留神,被踹进深海,也没人会同情你,更没人会拉你一把。 老师改卷速度在如此压力下也越来越有动力,上堂课刚刚做完的练习试卷,第二堂课一下课就可以冲进教室报成绩(一般只会抱分数最高的几位和分数最低的几位)。 然後又是训人,粗略讲解,要求订正,发新卷子,什麽课以前交上来。 下课十分锺就这样过了。 在沈言泽的教诲下我觉得我数学进步挺快,可是我的数学老师仍然觉得不够。 有一次测试我考了九十多分(鉴於我总是不及格所以对这个分数还是比较满意的),结果全班其他人全是一百多分,我被数学老师叫进办公室训了一顿。之後我发奋考了一百一十多分,我心里想nnd这次看你还骂我什麽,结果他妈的全班其他人全是一百二十分以上,我又被训了一顿,还被罚在操场上跑一圈。 沈言泽知道後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你这样让我颜面何存。 很好,他现在都可以这样很平常地与我开玩笑。可我还是觉得不正常。 仔细想想,一个没有刺的刺蝟,会正常麽。 虽说他原本不是刺蝟来著。 上了高中後没有寒暑假这种东西,高三的寒假我们只放了四天,除夕,初一初二初三,其实我们学校还算是宽宏大量了,有的学校只放了除夕一天,那些学校的校长的意思就是放你回去吃个除夕饭都不错了。 纵使高三最後阶段的日子再如何紧张如何忙碌,流水账的生活总是过得特别快。 其间的小插曲,大概就是我的手机差点被偷。 中午我们基本上都是在学校食堂吃饭,那天我心血来潮,对沈言泽说就出去吃好了。其实中午还是有很多学生在校外吃东西的(还有一些高三的学生是家长送饭,他们从不把饭盒带上班里去吃,直接就是站在学校门口吃完),所以人也不少。我们想吃麻辣烫,就挤在那等著轮到我们後点东西,我手机总是放在裤子荷包里,前一刻我还拿出来看了时间,後一刻下意识地去摸的时候发现荷包扁了。我立刻抬头四处张望,看见刚刚站在我身边的一男的正在从人群中欲挤出去。 当时我脑袋一蒙,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拽住他,“我手机呢?”我质问道。 他跟我装傻,“什麽手机?” “你把我手机还给我!”我吼了一声。沈言泽也扒开人群到我身旁,拉住我问怎麽了。 我指指那男的说他偷了我手机。 那男的很气氛地叫了一声你不要随便冤枉人。 “冤枉个屁!”我喊道。其实他这样一说我心里又陡然没底,我也是纯粹靠感觉来判断是他偷的。 “你那只眼睛给看见了?”他又大声喊道,引来四周人纷纷侧目。 “老子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沈言泽比我冷静多了,他拍了拍我肩头,叫我不要激动,我感觉他一直在把我往後推,还半身挡住我。 我看见那男的外套胸前的口袋鼓鼓的,就想估计在这了,如果真不是他偷的事後再说。我就不顾沈言泽的阻拦一把拉住那男的衣领,另一只手就要去掏那口袋。 那男的跟我拉扯起来,还喊道:“你个学生伢怎麽这麽粗鲁啊!有没有一点素质……” “喊屁喊,偷老子手机你还有理了!”这种时候粗口完全是为了壮胆。 沈言泽还是尽力拦著我,让我和那人保持一定距离,又对那男的说道:“你把手机交出来,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男的估计觉得挂不住了,也不想再和我拉扯,把手机掏出来就甩给我,不耐烦地说:“算了,还给你还给你。”然後就快步走了,周围一片骂声。 我拿到手机时心里想的是,太好了猜对了,要是搞错我真是脸丢大了。 沈言泽却把我拉到路旁,一脸不悦,“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啊!幸好碰上个软的,要是碰上个硬的,或者他身上带刀那怎麽办?!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很多小偷事後都会伺机报复,你这样很莽撞啊!” 被他这麽一训,我才有点後怕,但还是为自己辩解:“他偷了我手机啊,我就是想把我手机拿回来。” “手机被偷了就偷了,大不了再去买一个啊,你像这样有多危险你知道麽,为什麽在路上在公交车上别人看见了小偷都默不作声都是怕报复啊,你倒好,要不是我在旁边你恨不得要跟别人打起来!” 我看他面色阴沈,也就不多话了,何况我自己後来也是越想越心寒。沈言泽神色缓和下来,“我也就是担心你,你不要介意。” 我摊手,“反正被我弟弟训也不是这样一次两次。” 沈言泽笑起来。 回班後我把这事跟聂源还有围在一起的几个男生一说,聂源突然很大力地一拍桌子,把我给很惊了一下。 “xxx,xxx(另外两个男生的名字),今天下午我们就去那家麻辣烫那附近,看能不能碰见那男的!”他脸色愤慨,口气极不和善。 “干嘛!”我被他吓住了,还以为他想做什麽逞英雄的事。 结果他忽然笑道:“去谢谢他把手机还给了沈言……” “你怎麽不去死啊!”我踹他一脚。 所谓时日荏苒白驹过隙,其实每时每刻都可以体会到。 之後我们就站在大人口中无数次提及的人生中第一个最为关键的坎面前了。 因为我和沈言泽文理科的分别,考场因此也不同,是在两个不同的学校,这样一来比较著急的是父母,他们两个孩子都一定要亲自送去考场,可是家里又只有一辆车(所以说还是独生子女好),後来就决定我们先一起提前把沈言泽送去(他的考场学校离家里近一些),然後再开到我的考场。 沈言泽跟我说他福利真好,不仅有父母送他还有我,人都到齐了。 我叹了口气,说做哥哥就是命苦。 浑浑噩噩的两天高考,我亲临战场时觉得还没平时期末考紧张,但是可能是所坐位置太狭窄的原因,一直觉得坐著不安稳。 语数外感觉不错,而文综果然难得我想去撞墙。 高考一完第二日就是去学校估分,答案发下来,自己对,我估摸著过一类线大概是没问题,但是也不算太好。出来後我问沈言泽,你一类是报清华北大吧,他摇摇头,说肯定差分,不能报。 再过几天就要去学校网上报学校了,学校给我们发了几本厚厚的学校代码和学校简介的书还有一张纸表格(网上报校的草表),这两天家里四个人全再翻这些东西。 我压根就没看省内的学校,一心要报省外 分卷阅读1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3 的,民间有句老话,叫做天高皇帝远。一来是想更自由散漫些,二来,想摆脱沈言泽。 做哥哥做到我这份上,简直是混账死了。 看起来我和沈言泽的关系貌似正常化了,可是我知道没有。我们俩在一起时只要我目光没有看著他,他就是冷冷的神态,可只要我看著他时,他就会很快笑得很灿烂。 太假了。 真是难受。 我想也许分开一段时间,他就会渐渐淡忘那些伤害。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与其说是我想摆脱他,不如说是我希望他摆脱我。 所以当母亲把我叫进房中单独谈话,跟我说要我和沈言泽报一样的学校时,我坚决反对。 母亲说,他们还是对沈言泽放不下心(不是个人生活和学习上放不下心,他们是怕沈言泽又会变成gay),如果我在一起就可以照料他,这样他们才能安心。 我摆出了具体几条拒绝理由。 理由一,他成绩铁定比我高,我是上不了他可以报的最好的学校的,所以何必让他迁就与於我。 母亲反驳,我和你父亲现在只希望他做一个健康正常的人,而且你可以报的最好的学校也不差,以他的资历,无论在哪出来都是人才。(我母亲还从没有像这样抬高过我……) 理由二,让他报市内的重点大学,又还在这个城市,每星期都会回家一趟,而且那所重点大学也是全国前十,我是上不去,沈言泽的话问题不大。 母亲再次反驳,除非他一天回来一次,不然他们是放不下心的。 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搬出了第三条理由,心里想著反正沈言泽不在,说了他也不知道,我说:“妈,难道你忘记了当初沈言泽到我房间来准备对我干嘛?我说我跟在他身边难道你们就放心了?我不放心啊,我怕啊。他曾经是个同性恋诶,他还曾想对亲哥哥……” 我心里无比愧疚,其实我知道即使跟著沈言泽他也不会把我怎样,可是为了我的私心我又胡造起来。 母亲正色道:“沈言,我跟你爸都相信他,你是他哥哥,就更应该相信他。” 拗不过母亲,心想如果把父亲搬出来那我更是说服不了。点点头,无奈地答应了。 我打开父母房间的门走出去,第一眼就瞟见了靠在一边墙上的沈言泽。 心顿时凉了大半截。 太狗血了,我难得在别人背後说一次坏话,居然就被抓住现行。 沈言泽面无表情盯著我看了会,而後狠狠把我拽到他房里,关上门!地就把我按在门後面,撞得我後背生疼。 “你叫啊,你这次怎麽不叫了,快叫啊,让爸妈都来看看,他们的二儿子是多麽不正常的同性恋,还这麽变态想侵犯自己的亲哥哥。”他笑得狰狞,话语好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用力推开他,他又贴上来,双手死死抓著我的肩膀。 我干脆就垂下手,任他处置。 他不笑了,只是淡淡地看著我,“我从来都知道你讨厌我的存在,但是我总是以为只需要时间就可以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以前每次你那麽温柔的对待我,即使知道那是你虚伪作态我也好高兴,自从你在我面前撕下伪装後,你终於连假情假意也不愿施舍我分毫了,是麽?我说哥哥啊,这次我再也不会如你所愿,以後也不会了。你不想和我上一个大学,我就偏要和你读一个大学。” 10 10 “你不想和我上一个大学,我就偏要和你读一个大学。” “哥哥,我是喜欢你,你觉得变态也好觉得恶心也好,你大可不理,但是我的喜欢不是用来给你践踏的!” “你对别人薄凉,终有一天别人也会对你薄凉。” 我当时被他强势摁在门上,心里觉得烦躁,皱著眉头拍开他的手,低声吼了一句:“你脑袋被门夹了吧!”转身开门出去。 沈言泽,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性格差劲,早就知道我从小对你的温柔照顾是虚伪作态,那你还喜欢我做什麽?!我是你孪生哥哥啊,是亲哥哥啊!你就算喜欢男人也不能喜欢我啊!而且你分明知道我很讨厌你啊,从小就讨厌你,你到底为什麽喜欢我?!你喜欢我干嘛?! 你脑袋究竟被门夹了几次啊?! 网上申报志愿都是在学校的微机房里上网申报,微机房一次只能容纳下一个班,所以是按班级顺序一个班半个小时这样来。 昨天晚上沈言泽在我和父母三人的注目下将我和他的两份草表填写得一模一样,他跟著我把第一志愿填了那个跨两省的大学。看著父母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倍感尴尬。之前我准备自己填的时候,他刷地就把草表从我手中抽走。 只是填一张草表,他都不信任我。 真正开始网上填报时,他肯定更加不信任。他是一班,一大早上第一个就申报完了,却非要等到下午轮到我们班,在我进机房时也跟著进来,就这样站在我身後,一动不动地盯著我的屏幕,全程跟个押送犯人似的。 班上其他人都有意无意地瞟著他,他像个门神杵在这里,要多醒目有多醒目。而且他一直都面色不善,坐在我旁边的聂源大气不敢出,悄悄地凑过来问我:“他真的是你弟弟?你确定他真的不是来找你茬的?” 我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去死”的口型。 其实沈言泽真的没必要这样不信任我,我既然答应了父母,不可能在这时故意填别的学校。 填报完後,和班主任还有其他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寒暄了一会,聂源还勾搭著我肩膀,说他第一志愿跟我填的一样的学校,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在一个学校,我说我可不可以诅咒你掉到第二志愿,他笑著跟我扭打。 期间沈言泽站在机房门外等我,他一直注视著我填报完最後完全确定了才移身到门外,他一走,聂源很夸张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姿势。 “不行了,刚刚气氛真压抑。难道你弟弟不知道文科男生心灵都是很柔弱的吗?”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因为昨天那事,沈言泽又和我冷战了。我明白道歉和解释都没有用,昨天沈言泽的模样,让我觉得我貌似踩到他的底线了。 他昨天最後的那一句话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你对别人薄凉,终有一日别人会对你薄凉。 所以说,沈言泽你是想要日後以薄凉待我麽。 到六月下旬时成绩单就寄来了,之前就已经在网上查过成绩,所以去不去学校拿成绩单其实并不重要,去学校的目的主要是拿毕业证,还有就是和同学再见一面。 有些人说不定你这辈子再也见不著了。 初中毕业的时候,总想著以後有时间都可以再见的。事实上, 分卷阅读1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4 虽然大家同在一个城市,有的甚至还同在一个学校,但除了十分相熟的,都几乎再也没有怎麽联系过。 就连同在一个学校的,开始还会互相点头致意,渐渐的,都会像路人那样视若无睹了。 qq上即使大家都挂著,你会点开聊天的总是那麽几个人。 所以大家都明白,这一分别,不知何日再相见。 我们文科班与理科班不同,理科班换班换的频繁,我们就这一个班,怎麽换也顶多就是有原理科生找关系进来要读文科(从来都没有文科生转出去读理科的)这样一两个人的小幅度变化。大家在一起待了一年,感情不会没有。 我这天返校拿成绩单,一进班就看见前面黑板上写著几个斗大的字。 “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一边盯著那行字,一边走到聂源身边,反手拍拍他的臂膀。“你写的吧?” “不愧是哥们!这都被你发现了。” “这麽扭曲的字除了你我也找不出别人了,赶紧擦掉,真是有碍班风。” “……” 我们又互相开了几句玩笑,聂源说你上s大(我们报的第一志愿)肯定是没问题吧。我说问题不大,我分数高出那学校去年的分数线,他们今年给出的预估分数线说是与去年差不多。 聂源叹了口气,说:“我就悬了,不知道别人收不收,喂,老实说,你是不是每天在家扎小人诅咒我不要上s大啊?!” “……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这孽障哪一点值得我去花时间扎小人了?” “……言哥哥你太无情了!”他翘起兰花指捏著嗓音说著,惹来我浑身一阵颤栗。 他的话让我想起沈言泽,我笑著对他说道:“这不叫无情,这叫薄凉。” “啊?薄什麽?什麽意思?有这个词吗?” “……你出去千万别说你是文科生,会被打的。” 於是,我们终於毕业了。 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触。只是觉得淡淡的无奈。 小插曲,这天聂源在走廊上被理科班一女生表白了。那女生红著脸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身上的书卷气。聂源也脸红得像个小男生,我在一旁做怪脸做了半天。书卷气?书卷气?!小姑娘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在心里暗嚎。那女生转身走开的时候,聂源马上追著我打,一边打一边叫嚣。 “你一直在那挤眉弄眼个什麽?!沈言你就是嫉妒!你这就是嫉妒!” “嫉妒什麽?嫉妒你的书卷气?!” 聂源脸又涨红了,“老子就是书卷气!” 高中生活就这样结束了。的确有所怀恋,但我怀念的只是当初的少年。 若让我的高中岁月再重来一次,那还是算了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人要向前看,过去是用来踩在脚下的,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缅怀一下。 通知书寄来後,父母都特别高兴。s大自是比不上清华北大这种学校,但是也是全国重点。 我的分数是与s大的文科录取分打擦边球,而沈言泽则是高出s大理科录取线五十几分。不过确实如他所说,清华北大的话还差分。 但也已经有够厉害了。 我们高中的理科实验班(别名清华北大班)出来的人成绩还是可以踩死很大一批人的。 沈言泽自那次他听见我与母亲的对话後,真的是一句话都没跟我讲过。 一个眼神也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我居然恬不知耻地不觉得有何不适,每天过著颠倒昼夜 的日子,白天睡觉晚上上网打游戏,一开始还觉得逍遥,慢慢的觉得无聊起来。於是就开始出门,和几个人约著去体育馆打篮球,或是找个地方打一下午台球。 如果想看电影,他们就会约几个女生一起出来,看完电影吃饭k歌。 其实出去玩也很无聊,玩来玩去也脱不开这几样。 沈言泽每天也几乎和我差不多,不是宅在房间里,就是出去和朋友聚。 我也没有主动去搭理他,不是我不想,是我的性格太假清高,总是不愿意主动低头,即使是我有错在先,我也放不下身段。 八月的时候全家一起去厦门玩了几天。 我承认,晚上和沈言泽住在一间房内,还是很尴尬的。 两个人都把对方当空气,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的,我是一边假装把他当空气,一边悄悄地察言观色。 电视机开著,调到体育台。但我们都没看电视,他一般都会先去洗澡,然後躺在床上玩手机或是psp;我会在他洗完後进浴室去洗澡,出来後也是躺在床上看书或是玩手机。这样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他就会先关了他那边的床头灯背对著我睡下去。我独自看会电视,之後也关电视关床头灯睡下去。 只是在早上时,时间到了要出门,他会轻轻把我推醒。 我很难自然醒,自然醒的话恐怕就到了下午了,如果没人喊我或是没有闹锺我根本醒不来。不过沈言泽也只是把我推醒,还是一个字不跟我说。 恍然间我怀疑我弟弟是不是哑巴了。 在厦门的第二天傍晚,我们吃过饭後,我说想去逛逛,父母觉得累,想回酒店休息,我说没事我一个人逛逛,母亲说那怎麽行,你一个小孩子,小泽你陪著你哥哥。 我登时无语,先不谈我十八岁了,已然是个成年人,再说了,难道两个小孩去逛您就放心了? 沈言泽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父母又交代了几句,就回酒店了。 留下我跟沈言泽,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既然是我想逛,我当然得提出想去哪,我只好先开口说话。 “呃,我想去白城沙滩。” 沈言泽淡淡地哦了一声。 我们在公交车站研究怎麽去的时候,我眼尖看见一个大叔挑著担子卖山竹。 在我们那个城市山竹是十几元一斤,而白天我在地下通道路过一个摊子时顺便问了下价钱,居然只要三元一斤。我很喜欢吃山竹,自然想买,只是白天没有时间。 我马上朝那大叔走去,余光看见沈言泽只是看著我走开,没有跟上来。 我问那大叔多少钱,他说七元,我说我白天问到是三元呢。那大叔不肯让价,我们纠缠了一会,他说城管要来检查了,快点快点。最後终於我以十五元买了十五个。 我提著一袋山竹,心情挺愉悦地走回车站,鬼使神差地对沈言泽笑著说:“哈哈,十五元买了十五个,在我们那十几元一斤啊。一斤都不一定有五个。” 沈言泽看了我一眼,没有回话。我笑著笑著就觉得难堪起来,头转向其他方向,装作在看路景掩饰尴尬。 夜晚的海与白天完全不同,黑黔黔的一片,却有种奇妙的性感。 分卷阅读1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5 只是沙滩上的人群把这性感硬生生地割裂了。 我有点兴致索然,但还是想光脚在这里逛逛,就弯下腰来脱鞋子,忽而沈言泽无声地把我手中那一袋山竹接了过去。 我抬起头,说了声谢谢,把鞋袜都脱下後,一手提著一双鞋子,一手把那袋山竹又接回来。 “你也把鞋子脱下来吧。”我对他说道。 我们光著脚,沿著海岸走,我喜欢海水潮汐一下一下拍打在脚上的感觉。 看了一眼身边的沈言泽,不远处街道上的霓虹灯把他侧面轮廓映得朦胧。 黑夜有迷惑人的副作用。 那一刻我在想,我为什麽要厌恶这麽好的弟弟。 有的时候一瞬间的好感,可以击碎好多年的厌恶。 也许那厌恶,本就如晨雾。 只是就算我们此刻并肩走著,关系依旧冷冷淡淡。 这次厦门之行,我们之间的气氛未改善分毫。 日子还是这样不咸不淡地过著。 半个月後,大学生活真正地向我们展开。 11 11 在阳光普照温度还没怎麽降下来的九月天里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挤火车也就算了,抬著大包小包挤出火车站睁大慧眼去识别不是黑的的计程车识别後还要与一群人抢也就算了,终於到了学校又辛辛苦苦排著长队去报到然後又排著长队去领分到的宿舍钥匙同时还要看著大包小包也就算了,上午十点到的s市一直到下午五六点才把一切都搞定行李也放进了寝室肚子还是饿的也就算了,宿舍很旧也就算了,这一路上还要和沈言泽玩冷战也就算了…… 这第二天马上就军训这是算什麽一回事啊?! 迷彩短t,军绿色长裤,迷彩帆布鞋,军绿色帽子,质量极差又丑到极致的这样一套军训服装居然收了我几百大洋! 我选的是金融证券专业,沈言泽读信息科学,我们的学院都在中心校区,相隔不远,宿舍也在本校区的本科宿舍楼,只是不在同一栋。 军训的一个月真是极其非人的日子,每日累得骨头散架,时间变得十分难熬。 我和沈言泽因为院系不同,倒很难得遇见,军训期间我只在学校食堂远远地看见他和几个我不认识的男生(穿著军训服装,同样是大一新生)一边排队等一边笑闹著,此时又显现出我们之间的性格差异。那时我们已经军训了一个星期,我还是每天一个人(虽然和同寝室的其他三人熟络起来了,但是他们一个和我一样是新生,可是是文史学院的,还有两个是大三学长,军训的时候都不可能陪在一起)。 不过在军训快结束时,倒是碰见了聂源。 我正拖著累得要死掉的身体走回宿舍,突然右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没人,再往左边看,聂源对著我龇牙咧嘴地笑著。 他没有穿军训服,休闲短t加滑板短裤,见我反应不大,抱怨道:“喂,看见我就这反应?!应该更激动一点吧?” “我应该激动麽?”我嘴上这样略带点厌恶的口吻说著,事实上我心里的确是很高兴。在异乡遇见故人,何况还是身心疲乏之时,无疑心头会觉得有暖意。 原来他本来离录取线差几分,他父母找了些关系(他父母都是从这所大学毕业的)又把他弄了进来,选了冷门的哲学来读。我问他怎麽没穿军训的衣服,他说他有先天性哮喘,医院开了证明,所以不需要军训,遭来我好一阵白眼。 最後那几天聂源都会在中午和下午来操场找我一起去吃饭,有时他来早了,我们还在训练,他就蹲在一边的树荫下等著。 有人陪我後,心情好了不少。 以前总有人说我看起来不好接近,好像不喜欢与人相处(曾经有位女生说我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我勒个去……咱要是不食人间烟火您还见得到我麽……)。其实我的确孤僻了点,很多时候觉得一个人更好。但是在大家都有伴的地方我却孤身一人这会让我有种羞耻感。 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就会很差,尤其是想到沈言泽也在这里,为什麽他有那麽多人陪著而我还是一个人,我心情更差。 因此很大程度上,我是很感谢聂源……的父母…… 终於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後,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之後还要写一篇长长的军训感言,我直接上网找了几篇做了个拼接就交了。 停顿几日,便是十一假期。以前十一都是七天长假,前几年改成三日,母亲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去,我说算了,时间好赶。 我们寝室的另外三人也都不是本地的,所以大家都留在寝室里,倒也不觉得无聊。我带到学校的是笔记本,本来就是个反应迟钝的家夥,玩单机游戏时都可以经常性卡机,更不谈网游,估计下下来机子连运行都运行不了了。下午我就和聂源约著一起去吃晚饭,然後到学校附近的网吧去抢机子。 之所以要用抢,因为那人数之壮观,以至於去晚了压根没机子。 假期第一天晚上我们包了通宵,直接导致我第二天在寝室睡了一整个白天,都睡霉了。晚饭时聂源也说不能通宵了,我说算了今天就不去了,待会就到处晃晃,熟悉一下学校。 我们都是对网游不是非常热衷的那种,有时候想起来,会突然很想去玩,玩了几天,觉得腻了,就甩到一边不管了。 至今我许多网游都有号,但都是玩过一段时间就觉得没意思,号就空在那,现在连密码都不记得了。 我喜欢每个地方都用不同的名字和不同的密码,沈言泽就曾经说过像我这样的话如果不用笔记在固定的本子上最後都会忘记的,但我还是懒得记。 我们就撒著夹角拖鞋在校区晃荡,这里十月天气渐凉,昼夜温差较大,白天穿短袖觉得挺好,夜里就有点冷了。我们一边四处走著,一边扯些有的没的,晃到一处超市附近,聂源拍了拍我,“那是不是你弟弟?” 我顺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是沈言泽。他和几个人站在超市旁边的篮球场一处篮筐下面,路灯很暗,他们谈笑风生,手中闪著星星点点。 他在抽烟。 我倒没觉得有什麽不好,我身边很多男生从初中就开始抽烟(当然很多都是那种以为抽烟就很屌的装逼不成熟的小男生),我个人是对这方面著实没什麽兴趣,也从来不觉得抽烟可以代表一个男生的成熟,因而没有想过尝试。而且父母也是反对我们抽烟喝酒的,即使我们是男生。 不过沈言泽的话,我是不是要提醒他一下,抽烟对身体不好呀什麽的…… 如果我是一个人路过这,也就当没看见沈言泽走过去算了,毕竟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这也很正常。只是现在聂源在我旁边, 分卷阅读1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5 分卷阅读1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6 我就这样离开会不会显得很怪异。 我还在踟蹰,沈言泽看见我们了,他直起靠在篮球框架上的身体,对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就朝我们走过来了。 还以为他会当我不存在,没想到他会走过来。 我居然紧张起来。还是应该称为,兴奋? “哥。”他走到我面前,轻轻唤了一声。 我抬手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安,“嗯,你,呃,干嘛呢?” “出来晃晃,”他说著,眼神转向聂源,“这位好眼熟。” 聂源倒是自来熟得很,笑得大大咧咧的,“啊,我叫聂源,是你哥的高中同学,都是文科班的,也到这学校来了。” 沈言泽也笑,彬彬有礼,“原来是师兄啊,哥哥受你照顾了。” 聂源抓了抓头发,“哎呀,哪里话,我才是受你哥照顾了……”这小子也是话多,扯什麽不好,居然又给我扯回高三那次的事情,“我们原先高三时在篮球场打架那事你知道吧,你哥当时把我拉到身後以一挡十一马当先……” “以一挡十个屁啊!你不要胡扯了!”我踹了他屁股一脚,打住他的话。想到上次沈言泽还因为这事莫名其妙生我气(好吧,也不算很莫名其妙,事情起因还是我的错……),他还提这茬。我瞟了眼沈言泽的脸色,很好,很自然,没什麽不妥。 我对沈言泽笑了笑,“那你去你朋友们那吧,我跟他就先走了,呃,晚上早点休息。”我最後加了句废话,就拉著聂源走了。 这天夜里睡觉之前心里不知道为什麽觉得别扭,可能是好久没有和沈言泽接触的原因。我掏出手机想给他发短信,又不知道说些什麽,想了半天,按了一句话。 [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发过去後,握著手机想他会不会回呢,脑袋暂时空荡了一会儿,手机震起来了。 我打开一看是沈言泽的,情不自禁无声笑起来,结果一看内容差点没背过气。这小子居然跟我来一条这个。 [今天跟我在一起的人都和我们一样是新生,其中一个男的私下告诉我他是gay,对我蛮有兴趣。] 妈的,你想表明什麽?! 我隐约觉得他是想看我的反应,哼了一声,骂道幼稚。劈里啪啦按了一句话回过去。 [哦,那你要和新同学好好相处。晚安。] 就让你看看你哥哥我平静得很。 睡著睡著,心里有个声音模模糊糊对著我说,沈言,其实你也很幼稚。 是啊。 12 大学的课程相比高中实在是轻松很多,一开始悠闲得令人无所适从,渐渐地就觉得悠闲到无聊了。 太无聊的时候总会有那麽些人干点更加无聊的事,比如说沈言泽。我觉得他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聊。 如果不是想让他知道我其实很平静,想让他了解我一点点都不在乎,老子早就一碗汤给泼过去了。 聂源晚上有选修,六点就开始,而我下午的经济学基础五点才下,没有时间一起去慢慢搓饭,所以我自己到校区外面的一家餐馆吃饭去了。 本来我自己坐一张桌子挺清净的,点完菜之後正埋头玩手机,忽然感到有人坐到我对面。抬头一看,是沈言泽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的。 沈言泽对著我笑道:“好巧啊,哥哥,你不介意我们坐一起吧?” 他在笑於是我也笑,“不会啊。”我把放在我这一边的菜单递给他,“你们点菜吧,我已经点了。” 沈言泽好像心情很好,笑眯眯地接过,然後靠紧他身边的那个男生,问他想吃什麽。 那个男的挺有气质的感觉,又有些羞赧地看了我一眼,跟沈言泽小声嘀咕起来。沈言泽下巴抵在他搭在那男生左肩的右手上,微微仰视那人面孔,带著笑意,轻轻的说了句什麽,我没听清,也没兴趣。 我还是埋著头玩手机。 菜终於上了,我拿起筷子就吃起来。沈言泽还在和那男生唧唧歪歪。 他保持著那个仰视的暧昧姿势,作势要吻上去,那个男生不好意思地推开他,又看了我一眼。 看毛看!我在心里骂著。面上装作没关心他们在做什麽,专心致志地吃我的东西。 沈言泽也转向我,然後虽然对这那男生讲话,但是却面对著我笑,“没关系,我哥哥才不会介意呢,他老早就知道我是个什麽货色了。对吧?” 我想到这个男的也许就是昨晚沈言泽短信里说的那个对他有意思的gay同学,暗道你们这叫一个速度,抬起头来对沈言泽和那男生笑了笑,也不好发表什麽言论。 只能笑,笑得越温柔越好。 这样就表示老子完全不在乎。 其实我心里很烦躁,我想到他接受心理治疗那段时间,也是当著我的面滥交,我挺不喜欢他这样,很陌生。 他们还在我面前暧昧来暧昧去,我一小口一小口喝著汤,余光瞟见那男的舀了一小勺青豆喂到沈言泽嘴边。 沈言泽讨厌吃青豆。 虽然他弯著嘴角吃下去了,还津津有味的样子,但我知道他讨厌青豆,从小就讨厌。 太腻歪了,腻歪地我恨不得一碗汤扣到他脑门上。 待不下去了,你们腻歪我也腻歪!我心里这样想道,桌子下的拿著手机毫不犹豫地拨了聂源的号(也只能拨他的号了),直到屏幕上显示对方接通了的通话中,我才装作有电话进来拿出手机看的样子,然後又装作别人打来电话我接起来。 “喂,聂源,有事麽?”印象中我从来没有这样温文地同他讲过话,估计他吓得不轻,好半天才回一句,“不是你打过来的麽?” “嗯?我现在在外面啊。” “……啊?什麽啊?” “你管我跟谁在一起。”口气貌似带了点娇嗔……我被自己给恶心到了。 “……沈言你抽什麽疯呢你!老子上课跑出来接你电话不是听你抽疯的!” “不要,我现在没时间。”我装作不经意看向沈言泽,嗯,他还在那边厢腻歪呢,压根没在意我这。 “……你到底想干嘛……” “你好烦啊。”我笑著说。 “到底是谁很烦啊?!沈言你是穿越了还是怎麽啊?!” “我现在跟我弟弟还有他一朋友一起吃饭在。” “……我管你跟谁在一起!” “哎呀是他朋友又不是我朋友,我又不认识,我跑去勾搭干嘛?”妈的,老子可以去演琼瑶剧了。 “……谁他妈的管你去不去勾搭了!” “好啦好啦,我来找你就是了。” “……谁要你来找我了!” “嗯,一会见。”我挂了电话。估计聂源在那边心里堵得直跳脚。我对沈言泽抱以歉意的微笑,“我有事,先走了。” 分卷阅读1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7 沈言泽抬眼看了我一下(终於他妈的注意到我了),也笑笑,“嗯,好。拜拜。” 我快步走出小餐馆,裤子荷包里的手机大震了好久,我拿出来看,果然是聂源。 “喂。” “喂个屁!你刚刚走在讲些什麽火星语啊?!” 我无精打采,简单地跟他解释,“刚刚跟沈言泽还有他一朋友在一起,我觉得蛮尴尬,想脱身。” 其实也不仅仅是想脱身那麽简单。 聂源就是聂源,说两句就给哄过去了。“哦,这样啊,还以为你受什麽刺激了。那我先进去上课了,就这样。” 我关上手机,漫无目的地到处晃悠。 聂源的话也没错,我的确是受刺激了,不然怎麽会干出刚才那种无聊的事。 不过,那也是沈言泽无聊在先。 心情低落,隐隐地知道为何自己如此难受,但我不愿去触碰那个原因。 妈的,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又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一件事。 妈的,刚刚走的时候没付钱! 又欠沈言泽一次人情,这让我更加郁闷。 13 翌日一早我被催命般的手机铃声闹醒(其实是被同寝室的化工系的大三学长给推醒的,他说你还真能睡,那闹铃响了一刻锺了。我不好意思地告诉他我一直有一种特异功能,就是在我睡著时周围所有声音都自动被大脑归结为梦中的声音……),爬下铺迷迷糊糊去刷牙的时候想到昨天打电话那事,顿时後知後觉地深深感到自己白痴。 强迫自己忘掉这件事,洗漱完换好衣服,就拿著上午上课要用的书出了宿舍。 去二号教学楼的路上,看见大幅大幅的宣传海报,我没有停下脚步,就只是路过时侧目瞄了几眼,好像是学生会争对大一新生招收新人。 这种事情一向与我毫不相干,我的性格不适合去做这种需要与许多陌生人打交道的事。 沈言泽倒是在学生会干过,高中时他是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初中时他没有加入学生会,是因为他本来就已经是校广播站站长,有“官职”在身。 我明白自己内心深处还是羡慕那些在人群中闪闪发亮的人的,小时候也幻想过自己成为了那种很受欢迎的人,有很多朋友,有很多他人的关注。 就像沈言泽一样。 但我还是很难改变,也不觉得一定需要改变。 不过有的时候你会遇见一些人,这些人会在你人生的道路上或多或少地促进了你铺建不同的未来。 比如聂源这孽障。 中午我们吃完饭他就拉著我站在那些大幅学生会新成员竞选宣传海报前,直勾勾地盯著其中一处看。 “你想加入学生会啊?”我本是抱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随口问一句,谁知这聂源立刻开始对我进行科普教育,从学生会存在的必要性到加入学生会的必要性然後就是如果我们加入了学生会会有什麽好处叽里呱啦劈里啪啦,让我不禁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被学生会收买了来做推销的。 直到我发现他从头到尾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外联部”三个字,我才恍然大悟。 “你不就是想跨校推妹子麽。”我一语道破天机。聂源还死不承认,“才不是!我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外交能力!” 我斜睨他一眼,“外联部其实算是学生会里最轻松的地方了,基本没事可做,更不可能每天让你去别校推妹子。” “咦,你这麽有经验啊?” “我弟弟高中时就是学校外联部部长。” “哇!你弟弟挺会选的嘛!”他无不羡慕。 我不以为然,“那是因为他根本不想进学生会,嫌事多麻烦,可是他班主任非要推他进,他就选了个最轻松的。” “我不管!”聂源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就算进不了外联部我也要进学生会!自打我听说过学生会这玩意後,加入学生会就是我的梦想!初中和高中都失败了,这次一定要加入!” “……您这梦想还真是有够伟大。” 他炯炯有神的眼睛转向我,“沈言,陪我一起去参加学生会竞选吧~” “……梦想是要自己去实现的。” “但是在实现的梦想的道路上若有人相伴会更加有动力的~” “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也会在行动上支持你,我会投你一票的。” “你不陪我去我就告诉你弟弟你昨天跟我打电话那事,我後来回想起来才发现好囧啊。” “……”居然拿这事威胁我! 鉴於那件事实在是太有失颜面(主要是如果沈言泽知道了的话,我就干脆每次见他的时候把脸都蒙起来算了),想著自己也没竞选过学生会职位,就去体验一下也行。 反正最後是不会被选上的。 学生会会议室去报名看见沈言泽的时候,我就应该转身离去。我早就应该想到他也会在这里,纵使他不想加入学生会,他的辅导员也会力推他。 人很多,我习惯性地想找个角落坐下,偏偏聂源拉著我硬是挤到了正中间一个非常醒目的位置,他还旁若无人地跟我说说笑笑。 沈言泽就坐在我斜前方,聂源这个脑损看见他还笑嘻嘻地打招呼,沈言泽回以微笑点头。 我也抬手向他随便挥了挥。 他右手支住下巴,手肘搁在桌上,歪著脑袋懒洋洋地对我笑。 我真是如坐针毡。 过了一会儿老学生会的成员就来了,学生会长先向我们大致介绍了一下学生会所有部门和职责,然後又说明了哪些部门有哪些职位需要招人。之後再一一介绍了他身边的那批人分别是什麽部门的老成员,要我们一会想进入什麽部门,就在各个老成员这里报名。 会长讲完後,场面就又热闹起来。我看见沈言泽起身去与那个会长打招呼,那会长看见他也是十分热情,看来他这进校还没三个月呢连学生会都打通人际关系了。 我离他们比较近,大概听见了一些只言片语。 “沈言泽啊,xx老师前两天跟我说过,他向我力推你进……” “我个人希望加入外联部……” “外联部?把你这个人才放到外联部太浪费了……” 聂源也听见了,撇撇嘴对我说:“你弟弟估计不需要什麽报名面试直接就可以进了。” 我挑挑眉,不置可否。 我和聂源准备挤过去排队报名,沈言泽忽然叫住我,“哥,你是想进入哪个部门?” 我正要说我陪聂源来的,也没想进哪,聂源抢先一步就帮我回了:“外联部!你哥他特别想进外联部!” 老子什麽时候特别想进了! 结果这家夥还继续死皮赖脸笑道:“不如你帮你哥牵个线?” 那学生会长还在旁边,听闻笑道:“原来 分卷阅读1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7 分卷阅读1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8 沈学弟还有位哥哥啊,不愧是兄弟俩个,都对外联部有兴趣。”他又拍拍沈言泽的背,“看来两位都很懒啊,谁都知道外联部是最轻松的,这可不行,xx老师可是想把你放到学习部呢。” 沈言泽礼貌笑道:“我并不觉得自己可以胜任重要部门的职务,而且毕竟我高中时就曾任过学生会外联部部长,对此比较有经验。至於我哥哥嘛,”他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各方面条件都太差了,只有外联部比较适合吧。” 我心里陡然一沈,聂源脸色也是一僵,妈的,连聂源都听出来沈言泽是在对我冷嘲热讽,可想他刚刚那话说得有多直白! 学生会会长尴尬地笑了一下。沈言泽这家夥居然还得理不饶人,继续笑著对我说,“不过我觉得以哥哥你这麽孤僻的性格,不适合外联部吧,面试肯定过不了的,干脆就别报名了。” 聂源立刻帮我腔,“你哥性格怎麽孤僻了!哪里孤僻了?!我看挺好啊。” “我没记错的话,两位在高中时都因为打群架吃过处分吧,这样也想加入学生会?”此时沈言泽那副平易近人地笑著的表情让我想打。 “够了!”我生气地回他,管他什麽学生会会长还在旁边,骂道:“沈言泽你瞅我不爽你拿我开刷也就算了,你他妈别在这里说我朋友。” 那会长估计觉得站不住了,象征性地劝了下沈言泽,“学弟啊,别跟你哥哥这麽说话,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他离开後,沈言泽依然没有就此罢手的想法,他没有笑了,微微皱起眉头,“你为了他骂我?” 聂源搞不清楚状况,也不好插手我们兄弟俩。 我被他搞得十分恼火,对他说道:“老子不仅骂你,老子还想打你。” 印象中,我的确是从小到大第一次用这种口吻跟沈言泽讲话。 他盯著我,不再回嘴。 我也不理睬他了,对聂源说你自己去报名吧,我不奉陪了。 我大步走出会议室,下楼的时候聂源跑步跟了上来,悄悄地观察我的脸色,问道:“你和你弟弟关系不好?” “谁说不好!好得要去死了!”我负气喊了一句。 聂源没怎麽见过我生气,有点惶恐,乖乖地闭嘴了。 14 我烦死沈言泽这样神经质,一会当我不存在一会在我面前玩滥交,一会又在我面前冷嘲热讽。 虽然我隐约觉得刚刚他那样神经质是因为我和聂源在一起。 但不管他是出於什麽原因,我今天被他伤了自尊。 而且我也著实厌烦了我和他之间的这种状况。突然怀恋起以前,他真心实意地对著我笑,跟我有好多话讲,我假装成一个好哥哥,其实心里很讨厌他。那时的关系跟现在相对比,简单明朗太多。 我拿出手机,给沈言泽发了条短信。 [晚上7点南门那个大大的落地窗的水吧见(我忘记那家店叫什麽了),我有话跟你讲。] 我陪著聂源去吃晚饭,自己什麽都不想吃。从小到大,我心情很不好和心情很好的时候都会没有胃口,感觉一口东西也吃不下。 然後我要他先回去,自己晃到那个水吧。在门口看了看时间,六点半,想著还是先进去等好了。 谁知道沈言泽居然比我来的还要早,我一进门就看见他坐在靠墙一边的一张桌子边,侧头趴在桌面上,左手搅动一旁玻璃杯的里的吸管。 我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坐下去。 他惊了一下,抬起头来看著我,那一瞬间给我一种很温顺的感觉。 我直接开门见山,连饮料都懒得去点,也不想去问他怎麽来得这样早。 “沈言泽,我觉得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他不说话,神色漠然,眼睛一直盯著他面前那杯饮料,左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著吸管。 “我知道我们之间现在这种状况最开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这种话我在你面前也说过好几次了,我都觉得没意思了。你不原谅我也好,你恨我也好,我都觉得很正常。”我说到这时,他抬眼看著我。 我继续说道,“你想方设法让我难过,又当著别人的面羞辱我伤我自尊,你要报复我,我都觉得无所谓,真的,虽然我觉得很幼稚,但是我觉得你做得很对,很正常。不过沈言泽,是个人都会觉得累,你难道不觉得累嘛?我厌倦像这样了你知道吗。老子懒得陪你玩回合制,你要是觉得报复够了,你就赶紧收手,你要是觉得还不够,你他妈的最好一次来够,随你怎样报复!老子没那个精力跟你耗著!” 他抿著嘴角,定定地凝视我,而後又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麽,最终把脸扭到一旁,还什麽都没说,他的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是吞进了他想说的话。 我看得出来他在难过。 他起身也没跟我说什麽就出了店,透过大面落地窗,看见他瘦长的背影立在黑夜下的街边。他掏出烟含在嘴里,低头点了火。 我看不见他的脸,不知此时他是怎样的表情。 还以为他抽完那根烟就会离开,没想到他转身又进了店里,几步走到我身边,手撑在桌上,俯身看著我。 “随我怎样报复都可以,是麽?”他声音太淡,我听不出感情。 我不甘示弱地冷眼看他,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最好一次来够。” 他从荷包里掏出饮品的钱就丢到桌上,拽起我往外面走。出了店门後,拦了辆计程车,打开车门把我往里面推去,然後又坐进来,一边关上门一边对司机说道:“xx酒店。” 酒店。 酒店?! 我虽然面上还是冷冷的表情,但心里已经开始紧张。暗自祈祷他是想去那家酒店旁的某个地方。 直到他把我领进了酒店大堂,把身份证递给前台工作人员,说了句一间大床房时,我心里彻底不安起来。 要命的是我还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15 15 房间门刚一阖上,沈言泽就把我暴躁地摁到墙边强吻起来,我闪避著,他就左手按住我的肩膀,右手把我的下巴往他面前掰,抬起左腿用膝盖抵住我的右腿。 我拽住他的衣领,用力把他往後推。他也用蛮力凑上来,嘴唇和他的唇撞上,他觉得不够似的,还想继续加深这个吻。 我现在的情绪整个一大杂烩,惴惴不安,烦躁,暴戾,失望,气愤,内疚,懊恼…… 没有兴奋,丝毫没有。 我抬起左脚狠命地踹了他一脚,他往後摔去。 房内没有灯光,酒店的房间都是插卡取电,他进来後只顾著把我推到墙边,房门卡被他随手丢在地上,也没插入房门旁的插卡处。但是 分卷阅读1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19 习惯黑暗後,我们还是可以模糊地辨认彼此的轮廓和五官。 我踹了他那一脚後,他的动作停滞了下来。而後我听见他不屑地笑了一声,“怎麽,我们又不是没有吻过,那次不是还是你主动凑上来的麽?” 那是事实,我无话可反驳。 “我们是亲兄弟。”我毫无感情地对他说道。言下之意便是,难道你沈言泽要做悖德之举麽。 他又欺身压上来,“不是说随我怎样报复都行麽,那可是哥哥你亲口说的。” 不等我回话,他再次强吻上来,我感觉嘴唇都被他的嘴唇那麽用力地压得麻木了,他毫不迟疑地加深了这个吻。唇齿舌绕之间,我尝到了一丝甜腥味,不知道是谁的口腔被划破。 我完全处於被动地位,一边被他强吻还要一边跟他推搡。他出其不意地拉起我往床上推,我被他推得连退几步,还要一边跟他玩唇间舌斗,一时没使上力气,一下被他压在床上。 床极其松软,我当然是不会觉得痛,但是出於男性的自尊,被这样被迫压著我觉得很受伤。他跨坐在我双腿上,我双腿没有了反击能力。他顺势就要脱我衣服,我一气恼挣脱他钳住我右手的手甩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又是令人窒息的沈默。 我其实并不想伤他,他是我的弟弟,他是我伤害过的人,他是我觉得愧对的人,他亦是,可以扰乱我心绪的人。 “你他妈要是做了你别後悔。”我平静地对他说道。 他突然躁怒起来。“沈言你不要对我骂脏话!” “老子就骂了!”他这一吼我愈发被激怒。还顺手推了他一把,只是力道不大。 於是我们又纠缠起来。像两个小孩子打架那般,不说话,互相用蛮力拉扯推搡,期间我一使劲翻身把他给压在了身下,握拳想打下去没忍心,他又一跃反手一扯再次把我拽到他身下。 没有插电中央空调也就没有开,房间里闷闷的,冬天的夜里我居然都出了汗。 我脑袋里乱成一团,一开始还是清醒地与沈言泽纠缠,之後全是凭著潜意识里的本能。 事实上我脑中只剩一团浑浊的白晕。 我的外套早就在和他撕扯的过程中脱落了,里面就是一件圆领毛衣和一件衬衣。推搡间他撩起我的毛衣,伸手就去解我的衬衣扣子。 我们还在撕扯,谁也不让谁。 他解开我的腰带,把我的牛仔裤和内裤一并褪下。 羞耻感让我拼尽力气和他扭打。 他的外套也不知甩在了哪里,里面就只穿著一件长袖t恤,露出清瘦的锁骨。我居然这个时候还可笑地想他穿这麽少难道不冷麽。 最後我颓然地瘫下双手。 “你爱怎样怎样吧。老子欠你的。”我无精打采地说道。 他口气也软下来。“不要对我骂脏话。” 我都没力气去愤怒了。心里一阵嘲笑,都说哥哥要让著弟弟,我这样让著你,你感不感动啊,沈言泽。 他一手还是压著我,另一只手在床头柜那里翻找,我清楚他在找什麽,酒店房间里都会备有那些东西。 果然他找到了什麽,我听见塑料袋撕开的声音,然後我就感到他的手指沾上了冰凉滑腻的东西在摸索我後面那个隐私处。 奇怪的感觉让我又扭动起来,他垂下脑袋在我耳边说道,一下就好了。 好你妹! 虽然我在心里骂了一句,可是没骂出声,我觉得我一句话都不想对他讲了。 就算是骂人的话。 他的手指伸进那里,慢慢扩张著。异物侵入感让我觉得难受,以及羞愤。 没有多少前戏,什麽亲吻抚摸一概省去,很快响起他解皮带的声音,然後他抬起我的左腿,身体压在我腿间。 我不想与他面对面,侧过头抬起右臂遮住了双眼。 他也是第一次做,找了好久才找准入口,他的下身抵入我的身体时,我终於明白那些情色小说里写的“身体瞬间像被撕裂了那般痛”这种俗滥的描写却是我现在唯一一句可以用来形容我的感触的话。 本来就很痛了,他还抽插起来。 我痛得要紧牙齿,双眼被自己的手臂盖住,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只是在混乱的疼痛中,他在我耳边低低说道,我只是想要你。 去你妈的! 我好像骂出了声,又好象没有。 黑暗的房中只有喘息声与肉体碰撞的声音。 我痛得想喊,但还是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他的下身在我的身体内膨胀著,最後一股暖流冲向我的体内。 居然还射在里面…… 他没有立刻抽身出来,半伏在我的身体上,好像是看著我的下身都没有什麽反应,伸手就要去触碰它,想帮我自慰。 我啪地打开他的手。 “做够了吧,爽了吧,报复完了吧,那你他妈的跟老子快点滚开!”我想用最平和的声音跟他讲话,但最後还是泄出了我想嘶吼的情绪。 他楞了一下,而後抽身翻到一边,我撑起身体下床,刚一起身就因为一时无力加上扯动後面的痛处打了个趑趄,差点绊倒在地。沈言泽急忙跳下床扶著我,我甩开他,想也没想吼道:“不要碰我你这变态!” 然後我光著脚,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蹲在地上摸索到房门卡,起身把它插进插卡处。 房内顿时明亮起来,并且头顶上方的中央空调也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眼睛一时还适应不了明亮的光线,眼前明晃晃一片,也管不了那麽多,我看也没看坐在床上的沈言泽,把自己的衣服从地上捡起来,就进了浴室,用力锁上浴室门。 去掉还在身上的衣服,就打开莲蓬的开关,没有调试的水温一开始冰冷地激起我一阵颤栗。 有东西从身後流下来。白色的混浊物混合著一点红腥。 我也不顾疼痛,使劲清洗那里。 现在一个念头很清晰地在我脑海中以高音喇叭的音量回荡著。 沈言,你被你弟弟强暴了。 其实也不算是强暴,最後是我放弃了抵抗。如果我抵死不从,他也奈何不了我的。这点我很明白。 为什麽随著他了?因为愧疚,因为心冷,因为…… 因为刚刚虽然是在黑暗中,可是由於我们离得那麽近,我看到他快哭的表情。 他咬著下嘴唇,极力克制著自己,像一头受了伤还拼命忍住疼痛的小兽。 要哭的话也应该是我哭啊! 我洗干净後穿好衣服,带著一条干净的浴巾出了浴室。沈言泽没有坐在床上,而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他看见我出来了,轻轻对我说道:“你手机刚才一直在震。” 我的外套被他搭在床头柜上,手机被掏了出来,我打开一看,是寝室的学长 分卷阅读1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19 分卷阅读2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0 ,回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今晚不回寝室,谢谢他的关心。我讲电话的时候,沈言泽进了浴室去洗澡。 之後我挂了手机,把那条干净的浴巾扑在床上因方才的事留下污渍的地方,就躺回床上。 身心疲惫,是最好的安眠药。 中途我猛然醒了一次,睁开眼发现房间内又是黑暗一片,翻了个身却发现大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沈言泽抱著双腿坐在椅子上。 迷迷糊糊间我好像问了他一句,你怎麽不睡。 他哑著嗓子柔声对我道:“我不困。” 我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我起身拿起一边床头柜上的闹锺一看,十一点四十三。 房内已经没有沈言泽的身影。 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放著一袋排包和一盒牛奶。还有一支软膏式样的药膏。 我从床上下来,下身还在隐隐作痛,这痛楚让我异常心躁,作势就想把还握在手中的闹锺给扔出去。 想想这扔坏了是要赔钱的,就作罢了。 要离开房间的时候,瞥见桌下的垃圾篓里有一张这家酒店的便签柔的纸团。心理斗争了好久,还是忍不住去把它捡出来看,一边捡一边骂自己怎麽像那些言情电视剧里的人。 摊平後看见上面是铅笔写了几个字,但又胡乱划掉了。不过那几个字还是依稀可见。 对不起 哥哥 我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态,把这张废纸折好留了下来。 16 16 我一瘸一拐地走出酒店,拦了辆计程车回到学校。 走了几步收到班上一位同学的短信(因为上课时总是坐在一起,就熟起来了),说上午的毛概课点了名的,问我怎麽没去。 我心里那个悔恨,话说我在大学的这几个月也逃过几堂课,但这个毛概课我是从来不逃(主要是因为大家都说这老师最爱点名),可是我上了几个月的毛概课这老师都没点过名,偏偏今天上午我没去给点了。 不免又暗自把沈言泽给骂了一顿。 然後又是聂源的电话,照例是中午一起吃饭,我让他在南门等我(南门那边吃的东西最多)。 他看到我果然大惊小怪了好一阵,“你怎麽变瘸子啦?摔了一跤?撞到哪了?被人打了?被车撞了?被……” “够了!摔了一跤而已。”量是他猜破天也不会猜出来。 他立刻由关心的神情转换为鄙夷的神情,“都多大的人了还会摔跤,啧啧,有没有被女生看到呀?啧啧,真丢脸。” ……我为什麽会认识这个孽障! 我吃不下东西,聂源知道我的习惯,笑著问我:“你是心情太好了吃不下东西呢还是心情太差了?” 我沈著脸,“你觉得呢?” “哎呀人家哪看得出来呀。” “……我可不可以踹你?” “哎呀干嘛要做这麽亲密的举动呢多不好意思呀~” 我知道他是在逗我开心,这孽障虽然很是闹腾也十分白痴,但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不好再对他阴沈著脸,就扯起嘴角笑了笑。 谁知他居然扁了扁嘴说道:“笑这麽难看还不如不笑呢。” ……会照顾这孽障的感受我还真是吃饱撑著。 不过被他这样一闹,心情倒是明朗了许多。 我下午没课,回寝室躺在床上看小说时,收到沈言泽一条短信。 [身体还好吧?] 我看著这条短信看了很久,犹豫不决到底回不回。最後还是按了回复,只回了一个字。 [嗯] 我觉得自己真是大度,谁再说我不配做哥哥我跟谁拼命。 不可能不怨他,也不可能不在乎昨晚的事。甚至还是很想对他破口大骂(可以的话是很想打他一顿的),可是又真的觉得好累。 累到关於沈言泽这个名字我都不想再提及。 心底荡满了空虚。我拒绝去思考这空虚从何而来,任由它吞噬我疲惫的心。 现在想来,昨晚的一切太虚幻。可是还残留在身体上的疼痛告诉我,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只是伤口总会愈合,痛楚终会消失。那时还有什麽可以证明昨晚那件事情的存在? 若是这样,我是否就可以当作那当真只是一场梦。 本来还在暗自庆幸不和沈言泽在一个学院,宿舍楼离得也远,偶然遇见的机会算得上是微小,结果谁知第二天就不得不和他见上一面。 起因还是聂源。 我这天上午刚上完课,班长居然跑来告诉我,下午两点学生会成员开会。 班长跟我不熟,通知完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一头雾水,学生会开会关我什麽事。心里倒也没怎麽在意,谁知跟聂源碰面时他也跟我说,诶,下午去学生会办公室开会。 我说我又不是学生会成员我去干嘛,他说你怎麽不是啦。 他把我拉到不远的一处宣传栏边,指给我看。 那上面新贴了一张白色大纸,黑色的打印字体赫然写著新届学生会成员名单。聂源指著的地方是“宿管 生活部”後面的干事名单。 外哲09级 聂源 金融09级 沈言 聂源开始略带兴奋地滔滔不绝向我解释起来:“前天我们去学生会那报名时,你不是跟你弟弟置气然後走了麽,我就去追你嘛,本来想著你不去竞选学生会成员那我也不竞选了算了,结果还没出会议室门呢,一个人拦住我,拿起一个表格说只要我写上自己的姓名和班级就可以进学生会了,我当时又急著出去追你,也没管那麽多,刷刷几笔就写了。结果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连面试都不用面试就进来了!诶,沈言,别一副踩到狗屎的样子啊,这虽然不是外联部,但好歹也是学生会内部呀!我们想加入学生会的梦想终於实现了!” 你的破烂梦想什麽时候变成我们的梦想了! 看著他几乎快喜极而泣的表情,我冷冷地问道:“所以说,我想问的是,为什麽我的名字也会在上面?” 聂源摆出“这很正常啊”的神情,“当时我匆匆忙忙留下自己的名字班级时,就顺手把你的也写上去了。” ……写我的名字究竟是件多顺手的事啊! 他一手搭在我的肩上,还拍上两下,“我们好兄弟自然是要有福同享啦,对吧!” “这算什麽福啊!谁不知道生活部要做的事情最多,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地方!压根就没什麽人去报名想加入生活部!就你这种白痴才会被别人套上!”跟他在一起我觉得曾经那个淡定(或者说总是假装淡定)的沈言一去不复返了。 我又看了眼那张海报,有意无意地在上面找起沈言泽的名字。很快,就看见外联部副部长後面便是他的名字。 下午要开会的话 分卷阅读2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0 分卷阅读2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1 ,岂不是就得跟他见面? 念及此,我越发狠狠地瞪了眼罪魁祸首聂源。 s大的学生会分主席团,秘书处,然後分有学术部,宣传部,文艺部,宿管生活部等等十个部门,还有四个委员会(图书管理委员会之类的)。每个部门旗下则是由部长一名,副部长两名,干事数名组成。我和聂源都是干事,干事这名字取得还真是入木三分,学生会各部门里部长是最轻松的,副部长比较忙,而干事就是专门负责干事情的,整个一劳力工。 不知道生活部其他的干事是不是也是和我们一样都是被套进来的。 总之一个大学的学生会成员不少,偌大的会议室还得围坐上三圈。我一踏进会议室的门就看见坐在长桌旁的沈言泽,因为他的座位离大门比较近。他正在和身边的人聊天,没注意到刚进门的我,我也准备找个离他遥远的不引人注意的位置坐下,结果聂源这混账东西倒是爽快,一看到沈言泽就嚷嚷起来:“你弟弟旁边有空位诶,我们就坐那里吧!” 沈言泽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看见我诧异了一下,聂源还笑著跟他打招呼,不由分说就把我推到沈言泽身旁的位置坐下,然後坐在我左边的空位上。 我真的很想把聂源打一顿。 沈言泽也没料到我会在这里,更没料到我会坐在他旁边,他极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我也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一小段距离。 过了一会他小心翼翼地问我:“你怎麽在这里?” 我一想到我为什麽会在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回道:“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会在这里,我莫名其妙就进来了。” 估计是因我口气不好,沈言泽没有再多问。他右手转著一只黑色水性笔,偶尔坐在他右边的人跟他说句什麽,他就笑著回应别人。 聂源一坐下来先把所有人员审视了一圈,然後凑到我耳边说出他的结论:“有两位美女,还有一位不漂亮但是好可爱。” 我也凑到他耳边告诉他我的结论:“他们都绝对不会看上你的,省点力气。” 他好像觉得这样咬耳朵讲话挺过瘾的,非要凑到我耳边又说道:“我觉得可能大大的有。” 我也又凑到他耳边:“凭你的书卷气?” 他作势要打我,我也跟他嬉笑著在位置上闹起来。 也许是我笑得太欢愉了,沈言泽看了我和聂源一眼,又扭过头去跟别人讲话。 开会是很无聊的事情,这一次无非就是介绍了一下学生会的新成员,让大家互相有个照面,然後交代了各个部门的工作分工,以及学生会近段时间准备做的事。 看起来开会内容不多,却是讲了几个小时也没讲完。 这几个小时最让我郁闷的反倒不是沈言泽坐在我旁边,而是聂源。这小子还没听到几句话就开始睡觉,采用的睡姿则是我们高中时上课常用睡姿,他是靠坐在那里垂著头,两手手指相交放在腿上,看起来好像是在听讲的模样,实际上正闭目养神。(我一般采用的睡姿是右手手肘搁在桌上,手扶著额头,脑袋低垂装出在看桌上课本的模样。)不过这小子水平太差,像这样睡著老是往一边倒,你说倒就倒吧,他偏偏不往我这边倒,而是往另一边没人的地方倒(他坐在长桌这一边的最後一个)。容易被发现在睡觉不说,我生怕他这一倒就摔到地上了。 所以我不得不时刻注意著他,他身子往那边一歪,我就把他往我这边一扯,这一歪一扯回数多了,我也就不耐烦了。在桌下把他踢醒,让他不要睡了。 他说好,然後没过几分锺他又开始往那边倒过去。 所以我这几个小时都是在不停地把聂源往我这边扯的动作中度过的,倒是没什麽精力去在乎沈言泽了。 只是中途我右胳膊不小心把笔给碰掉了,正弯下腰去捡,就碰触到了沈言泽的指尖 。两人具是像触电一般飞快地收回手,我愣了一下,赶紧把笔捡了上来。 再度回到桌面时,发现聂源已经往那边歪到快和地面平行了,坐在我们後面的人都在偷笑(还包括聂源觉得很可爱的那个女生),我赶紧又把他给拉回来。 散会後,聂源直接趴在桌上睡起来,我推他他也只是闷声咕哝道:“等一下等一下……” 人群都渐渐涌出会议室,我直接把聂源给撵起来往外推,他还在不满地说著:“等一下啊……” 沈言泽却突然从背後把我拉住,我脚步一停他又立刻松开我的手。 他低头一边拨弄刘海,一边低声说:“一起去吃饭吧?” 微微带有请求的口气。 “不了。”我果断拒绝,就和聂源出了会议室。 沈言泽又追上来,像个犯错後的小孩子拉住我的袖子。 “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聂源此时也清醒了,不解地看著我们,我只好让他在楼下等我。 他走後,我冷静地向沈言泽说道:“那件事我不会怪你,毕竟最後也是我妥协了。只是我希望你觉得够了,这以後,我们还是兄弟。” “所以说你还是讨厌我了。”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你比以前更讨厌我了。” “别这麽幼稚。”我尽可能地轻描淡写回道。 17 17 在学生会待了两个月,做过的事情就是,换灯泡,换灯泡,和换灯泡。 我其实倒不觉得有什麽,聂源是极其不爽,总是抱怨怎麽能让他这样的人才来做这种事。 我挤兑他,说不是你当初要死要活一定要加入学生会的麽。 其实大学生活很是无聊,有的时候想不出来要去哪里,就会去图书馆抢位子,基本不是去看书或是写论文,而是占个好位子睡觉。 有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在打球休息时,坐在球场旁听歌听著听著就睡著了。 这样空虚乏闷的日子总会给我一种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的错觉。 和沈言泽之间也再无任何深度交流,上了大学後总是难得碰上他一次,这对於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比较紧张的日子大概也就是期末考试前两天,周围的人都在四处借笔记,考试前夕则是都伏案急笔做小抄。 大学里考试不像以前都是两天全部考完,而是今天考一门,过两天再考一门,这样大概所有科目考完得花上半个月。 考英语前聂源要我考试时把答案用短信发给他,他英语一向不好。 而以前一向是优等生的我高数也是靠了他才勉强及格。 这让从不作弊的我心里蒙上了小小的阴影,只是这阴影在看到成绩的那一刹那就烟消云散了。 考最後一门之前沈言泽跟我打了个电话(我接起电话的瞬间突然想起我们有好久都没有 分卷阅读2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2 通过电流讲过话了),跟我说买回去的火车票的事。 平时在学校还可以互相躲著,可是回家还是得一起回,不能让父母看出任何破绽。 他说他们外联部有些事情还要办,可能得晚几天才能离校,我说那就按你的时间吧,我无所谓,然後他又问我们谁去买。 我说我今天去买吧,正好聂源今天也去买票。他沈默了一下,又说道那麻烦你了,就挂了电话。 在春运高峰期之前买火车票是件痛苦的差事,我和聂源花了一个小时才排到窗口前买了票,之後又各自回去清东西。 聂源是按正常时间回去,他走之前还非要我去送他。我说又不是生死离别,我不马上也就回去了吗? 他翻翻眼:“你当我真是舍不得你啊,我是行李太多拿不动。”(他有整整一大箱都是脏衣服,这孽障除了内衣和袜子从不洗衣服,穿脏了就直接塞进箱子里准备带回去给洗,他衣服足够多) 我也翻翻眼:“苦力我就更不会当了。” 我嫌麻烦硬是不肯去送他(s大离火车站特远,我又很晕车),最後还是他一个人去的火车站,走之前他怨怨地对我说:“哼,你会遭报应的!” 没想到我还真遭报应了。 寝室里的其他三位也都各自回家了,那几天寝室里就只有我一个人。要离校的前一天下午我不知道是在那得瑟什麽,一手拿著一大摞书一手攀著上铺的梯子(我们寝室也是那种四张上铺床,下面则是各自的书桌和衣柜),一个脚滑就给摔了下去。 立刻空旷的寝室里就发出我落地的沈重响声,本来在我手上的那摞书也落了一地。 落地那一霎那右腿散出一股钻心的疼痛,我连喊都喊不出来。我摊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可是身体只要稍一移动就会扯到右腿,疼得我脑袋一阵空白。 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回去一定要把聂源那张乌鸦嘴给缝起来。 然後就想到得打电话叫人,我右腿八成是骨折了。现在这时候学校人基本都走空了,我也只能打给沈言泽,可是我抬头看著我放在书桌上的手机,第一次发觉原来两米的直线距离是如此遥远。 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只好先靠著对铺的柜子上先坐一下,看待会腿会不会好一点。 人在受伤和生病时,是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尤其当一个人忍受伤痛时,连平时最鄙视那种淡淡的哀伤调调的人都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我一个人瘫坐在寝室冰冷的水泥地上,腿很痛,胳膊肘也擦破了皮,我忽然觉得很无助,一种没由来的难过吞噬了我。 我又试著扶住一旁床铺梯子的钢架看能否站起来,扯动右腿时又疼得我颓然放弃。 然後我眼泪就流出来了,我很快用袖口擦去。 我自己的亲弟弟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我都没有哭,现在不过是从上铺摔了下来,居然哭了,太丢脸了。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机身在木质桌面上震动发出的响声格外大。我只能盯著它看,直到它停止震动。 过了一会它又震动起来。 我从身旁散落的书中随手抄了一本往桌上扔过去。手机被砸中,一下滑到桌在另一边的边缘。 我又扔了一本书过去,“!”,它终於从桌上掉了下来,在地上继续震动著。 虽然很对不起手机,但是我也没办法,反正诺基亚的直板机又特别经摔。 我爬到手机掉的地方(真的是用爬的,我还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还得很慢地移动,一不小心扯动右腿又是倒吸一口冷气),我伸长手臂把它拔过来,到手的那一刻总算松了口气。 它已经不震了,我打开看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沈言泽。 我想也没想拨回去,听到他声音时想到刚刚自己那样又有种想哭的冲动。 “怎麽了?”他见我没说话,问道。 我平静了情绪,问道:“你现在有时间麽?” “嗯,我本来就是想问你这的。” “你到我寝室来一趟吧,我现在动不了。” 他有些慌了,问我出什麽事了。 “我得瑟地摔了一跤。”我说得很轻松。他说他马上来,就挂了电话。 等待是备受身心煎熬的事,可是每次与人有约时,我几乎都会迟到。其他人在我迟到时无一不是把我数落一顿,只有沈言泽,以前不管我迟到多久,他看见我时还是笑眯眯的。 我又想起高中时他逆著人流贴著墙站在楼梯口等我,那一抬头的笑颜,分明没有过多久,却仿佛是年代久远到要泛黄。 18 18 沈言泽推门而入时(此时我太感谢自己没有锁门只是将门掩住的明智之举,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样去给他开门),我正无所事事地打了个哈欠。 他扶著门框喘气,八成是跑过来的,看著瘫坐在地上的我和周围一片狼藉,愣了一下,“怎麽搞的?” 我对著我的床铺努了努嘴:“爬上去的时候太得瑟了,给摔了下来。” 他蹙起眉,好像是想说这样你都可以摔下来,不过还是什麽都没说,弯下腰来要扶起我。 我左臂搭住他的肩膀,右手扶住一边的架子,他用力托著我的腰,好不容易我才站起来。 刚一起身右脚点到地上让我痛得不得不靠在沈言泽身上一阵抽气,他搂住我让我慢慢地在椅上坐下,又帮我把散落一地的书捡起来摆在书桌上,然後背对著我蹲下来。 “我背你到三号门(三号门是离我的宿舍楼最近的一扇校门),然後我们拦个计程车去医院。”他淡淡的语气,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我意识到他的意思,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呃,不用了,你扶我就可以了。” “你这样子从五楼(我的寝室在五楼)下下去然後再走到三号门估计都得半夜了。”他继续蹲著,只是把头微微侧过来跟我讲话。 “你背不动吧……”我很担心下楼时滚下去了。 “我比你高。” 身为男人(生),实在是很介意身高问题,这关系到男性的自尊。 我也不再和他争辩,索性趴在他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只高两厘米而已。”我不爽地喃喃道。 “是三厘米。” “……” 他背著我步伐缓慢,我脸颊贴近他的後颈窝,感到他似乎还是感到些微吃力,我说不行就算了吧,他说没事,你别跟我说话,我一说话我就喘不上气。 我在他身後翻了个白眼,我才说一句你就顶三句,还说自己一说话就喘不上气。 幸好此刻还留在学校的人不多,一路过来也只遇上寥寥数人,不然这一路上的关注的眼神都会让我抬不起头。 走 分卷阅读2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3 到一半沈言泽停下脚步,我以为他走不动了,没想他说道:“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对著我的脖子呼气,好痒。” 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恨不得干脆转个一百八十度。 s大虽说地理位置并不是荒凉之地,但是也只有大门和东门南门外比较繁华,而像三号门这种小侧门外面则鲜有人烟,只有一个小小的生锈的站牌守候著的公交车站。 沈言泽背著我站了好久,才终於有辆空的计程车过来。 到了医院後就是挂号拍片子,我们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著我的片子出来,沈言泽趁这个时候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告情况。我心里算计著他这电话一挂下母亲的电话肯定马上就要打到我手机上来。不出我所料,他才挂下电话还没几秒锺,我的手机就震起来了。 “你怎麽搞的!从小到大做事都毛毛躁躁的,你怎麽爬个上铺都可以摔下来……” 我接起电话连个喂都还没说,母亲就劈里啪啦训斥了我一番,我只好闭口乖乖听训。母亲训完话,就开始嘱咐我要我们就不要明天回去了,把火车票退了,我这样也不好住在寝室里,先在医院住几天,让沈言泽明天去买两张机票,我腿伤了也不好挤火车(现在是春运高峰期),过两天就坐飞机回来好了。 交代完了还不忘再数落我一句败家,说我这一摔就摔出去了多少钱。 我心里憋气,本来腿就疼得要命,没人安慰我就算了,还都训斥我,又不是我想摔的。但也没跟母亲顶嘴,只是告诉她我会小心的。 拿到片子後给医生看,医生说小腿骨折大腿骨裂,之後小腿上好石膏,找护士小姐要了拐杖,就去了住院部。 我住的是最普通的病房,六人间,包括我在内便住著四个人。沈言泽扶著我在床上卧好後,俯视我说道:“想吃些什麽,我去买。” 我说随意,又要他帮我带几本杂志,我最怕一个人时没事做。 从来没有住过院但也从不想体验,谁知还是给我住上了一次。病房里有位年轻的男人一个人躺著看书,另外是两个中年妇女,都有家人陪在身边。 我出来时除了手机什麽都没带,无所事事之下跟聂源发短信。我说你害死我了。 他只有在觉得无聊的时候(比如上课时,等人时,点了餐等上菜时……)才会有耐心发短信,平常他是懒得一个字一个字去按的,这时恐怕他一点也不觉得无聊,直接一个电话就打来了。 “我又怎麽害你了?” “我腿摔断了。” “这怎麽是我害的了!” “我靠,你第一反应应该是问我要不要紧吧!” “……要不要紧啊?” 我们七扯八扯,就看见沈言泽就拎著一堆东西进了病房,我便挂了电话。 他也没吃晚饭,我看了看周围也没见到椅子,就抬起伤腿往床中间挪了挪,对他指了指床边,示意让他坐在这里。 他很快就吃完了(我感觉他没吃什麽),跟我说他回学校寝室冲个澡,再帮我把睡衣和一些日用品带来。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我突然想到,他都回寝室洗了澡,不会是要晚上留下来陪我吧。 他带了脸盆,去水房接了些热水,把我的毛巾浸进去後拧干递给我。 “你把身体擦一下吧。” 我接过来,没敢告诉他他在说这句话之前我还以为他会说我帮你擦一下身体吧…… 虽说都是男的,可是毕竟我们之间发生过那事,在他面前脱衣服我总觉得怪别扭的。幸好他没有一直对我行注目礼,我在擦上身时他背著我坐在床边玩手机。 只是後来脱牛裤子和换上睡裤时还是不得已让他帮了忙,因为我右腿不能动,打石膏时是把裤腿卷到了膝盖(大腿只是骨裂,喷些药就行),脱就很麻烦,穿起裤子来也很麻烦。 沈言泽尽可能小心地帮我脱换裤子,他的指尖时不时会触摸到我的皮肤,而我则是保持最大的镇定。 真想马上就回家去啊,这别别扭扭的,日子真是难过。 都弄好後,他就盘腿坐在我对面那张没有人的床上玩手机,我翻著他帮我带上来的杂志。 我们各自为阵,全然不像病房里的其他有家属陪伴的病人那样,有说有笑地轻声聊天。 隔阂这东西,一旦产生,只会越积越厚。 19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著的,好像翻看杂志时就迷迷蒙蒙睡过去了。待我再醒来,已是白天。 也许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太过浓烈的原因,我做了一夜的怪梦,却在睁眼的瞬间全部消散,一个片段也不记得。 我还躺在床上发呆,沈言泽的脸骤然凑了上来。 “醒了?” “啊,嗯……”我应著声爬起来,他蹲下身子就要帮我穿鞋子,我不好意思起来,俯身就从他手里把鞋子一把夺了过来。 “我自己可以来!”口气由於害臊因而有些急促,也许听起来颇为不善,沈言泽空著手愣了一下,什麽也没说,起身坐到对面的空床边。 我穿好鞋子,拿起靠在床头的拐杖站起来,他这次没有立刻来扶我,只是仰著脸看著我问道:“需要我帮忙麽?” 我说不用,就拄著拐棍出了病房,去洗漱间。 昨晚稍稍用了一下拐杖这玩意,今天还是觉得极不习惯,想到那句“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老话我就头大,难道我要拄著拐杖走一百天? 等我回到病房,沈言泽已经把我病床上的小桌板打开,上面堆了些饭菜,走近仔细一看,居然还有一小罐汤。 “骨头汤,给你补补。”他看著我研究那汤,向我解释道。 “一大早上吃这麽丰盛?”我不可置信的指著这些东西,暗道会不会营养过剩。 沈言泽好笑地看著我:“快下午一点了。” ……当我自然醒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时间一定不早了。 在吃饭的时候旁边坐著一个人一直看著我这种感觉实在是很不自在,我随口就找了个话题同他聊起来:“晚上睡得怎样?” 这种问题就和“今天天气怎样”一样没有什麽实质性价值。 “不怎样。”他翘起腿,“你睡觉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喜欢把被子一股脑往头上拢,腿和脚就露出来吹风,我一晚上跑起来好多次帮你拉被子。” 我很没良心地在思忖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说出来让我感动和愧疚的。 不过我真的觉得心里忽然暖暖的。 “这样啊,谢谢了。”我轻声说著。 之後我们又随意聊了聊回去的飞机航班,我们各自在学生会的工作,s市的天气与难懂的方言…… 很久没有像这样与他轻松地聊天了,虽说他在我面前还是不像以前那样总有那 分卷阅读2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4 麽多的话可讲,可是现在这种气氛已经让我察觉到久违的亲近感。 原来我还是很想念以前的他的。一直都很想念。 这三天下来,纵然我们之间的距离感并未完全剔除,但气氛柔和了很多。我心情也因此明朗起来,只是念及这改善是我断了一条腿换来的,心里还是会小小地黯沈一下。 出院那天我特别高兴,住院一点都不好玩,简直是种折磨。消毒水味道难以忍受,护士既不漂亮也不温柔,每次跟我上药都是用吼的。 并且总让沈言泽照顾我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回去的飞机上,沈言泽突然问了我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哥,你受伤那天,如果聂源还在校,你会第一个打电话给他,而不是给我吧?” 我没想过他会这麽一问,一下子慒了,不过他所说也确是事实。 这段时间,我的确是对沈言泽避之不及,那日摔伤时,若是聂源没有回去,我一定会打电话要他来帮我。 如果是聂源,他会不会背我呢?我突然想到这一茬。 沈言泽见我不答,许是当我默认了,头转向另一边看著窗外。 我探头问他:“你很讨厌聂源吗?” 他没有转过脸看我,就这样回道:“没有。”过了一会又缓缓说道:“只是讨厌你对他好。” 我登时无语。 其实我心里是明白的,方才问出那一句也不过是试探,可是真的亲耳听见他这样说,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之後终於回到熟悉的城市与熟悉的家,半年未见,父母自是无比牵挂我们,嘘寒问暖(尽管我的腿伤又让他们给训斥了顿),又探问我们的大学生活。母亲也早已打扫好了我们的房间,只等我们回来住。 我回来还没两天,聂源打电话说要来看我,问我要地址,说他马上就来。我说你别瞎折腾,又不是什麽大病。 他在电话那一方痞痞笑著说:“没什麽大病那你就出来我们去玩咧~” “没良心的东西……” 虽然骂著,但还是和他约了时间地点,准备宰他一顿。 挂了手机,我跟同样待在家里的沈言泽打声招呼,跟他说我要出去,午饭就不会来吃了。 他正在房里玩电脑,闻言有些担忧地看著我,“那你小心点,别挤公交,就坐计程车。要不要一会我扶你下楼?” 我摆摆手,拾壹不必。 “是和聂源约了麽?”他又问道。 我心里莫名一惊,觉得这小子神了,连这都摸得清楚。然後才想到其实也很好猜,这一年来与我走得最近的就是聂源,我这人又不喜主动去联络人。除了他,倒也不会和别人出去吃喝玩乐了。 我“嗯”了一声,又道:“我走了,你中午记得自己弄饭吃。” 他背对著我,杀怪杀得淋漓尽致。 聂源一见到我,就咧嘴笑起来:“哎哟,怎麽几天不见光荣负伤了啊?嘿,这拐杖,这绷带,还挺像模像样的啊!诶,拐杖借我玩玩,从小到大我还没用过呢!” 他说话一向抽风,我也跟著抽,“这容易,改天你去把腿也给摔一下,不愁没拐杖用。” 他嘿嘿一笑,“其实啊,这腿骨折了是好事,促进骨骼生长知道不,可以长高啊!” “老子把你两腿都打断让你也长高一下好不好?!” 跟闹腾的家夥在一起,不愁寂寞。 20 我们在一茶一坐吃东西,边吃边聊,忽然我身後咫尺之处响起一个声音:“哥哥?” 很陌生的声音,不太陌生的称呼。我疑惑地回头看,一个与我同龄的秀气男生站在我身後。 说秀气是谦虚了,应该说是秀美。 他笑著看著我,那笑有些邪气,瞳仁里却闪著无辜的光泽。“果然是哥哥呢。” “嗯?”我没反应过来。 他却很自然地拉开一张椅子坐在我的左边,对聂源眨了眨眼睛:“不介意我坐一下吧?” 聂源笑著说随意。 我打量著这位突然出现的路人,脑海里像搜索引擎一样飞快转动著。 完全没印象。 他看著我的眼神,知道我没认出他,撇嘴说道:“哥哥不记得我了麽?” 的确是不记得我又从哪多出来了一个弟弟。 “呐,也难怪,上次见面也是一年前了。”他说著,掏出一盒烟来,从里面抽出一根点燃後抽起来。 “咳,那个,很抱歉,但是请问你是?”我礼貌地对他微笑询问。 他吐出一口烟雾,笑眯眯地对我说:“我是言泽的朋友。” 沈言泽的朋友那麽多我岂会个个都认识!我心里不满地嘀咕。他又说道:“言泽把我带到家里去过,他接受治疗的时候。” 我猛然想起他是谁了。 虽说我不太记得他的脸,但是大致的轮廓与那次在家中撞见与沈言泽在沙发上亲热的人重叠上了。 我还是友好地微笑著,“哦,原来是你啊。嗯,感觉,跟那时不太一样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太一样。 他一手夹著烟,一手抓了把自己的头发,“那时我头发染了酒红色,现在又染回黑色了。哥哥觉得好不好看?” 我被他一口一声亲昵的“哥哥”叫得不由自主有点抖,出於礼貌还是只能笑著回道:“……挺好。” 我除了记得那时他也是有头发的压根不记得那头发是什麽颜色。 “那次是言泽要我帮著做戏,哥哥你别怪我呀。”他笑著跟我解释。“我叫陈晔芜。”末了还加上一句,“我是个gay。” 我条件反射地就抬头去看聂源的反应,还好,他没有任何过激反应,甚至连眼皮也没跳动一下。 陈晔芜把烟头按在烟灰缸中,然後依旧很自然地坐著。 “哥哥的腿怎麽了?” “不小心摔了。”不要叫我哥哥了…… “哦,言泽没照顾好你麽?” “是我自己不小心……”扯他做什麽。 他兀自笑了一会,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反倒有点坐不住了,也再没什麽胃口,只有聂源这个白痴还在自顾自地吃东西。 总不能三人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一个不知道吃错了什麽一直在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个陈晔芜笑得好……媚……),一个估计当另外两个是老友相见要好好叙旧於是在那不说话埋首吃东西,一个只能保持礼貌风度扯著假笑。 “你认识沈言泽多久了?”一直干坐著傻笑也不是回事,他又不走,我只能假装随和地与他聊起来。 “早就认识了,我们是初中同学。”他微微升了下懒腰。 “初中?”我皱了皱眉,初中我和沈言泽一个班,怎麽就对这人没一点印象。 他好像看出我的不解 分卷阅读2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5 ,“我们不在一个班,我是五班的。而且我初二的时候就辍学了。” 我做出个了解了的表情。沈言泽的朋友一向就多,我一般都没怎麽关注。 他盯著我看了会,又笑起来(我发现这厮特别喜欢笑):“虽然我以前也没跟哥哥讲过话,但好歹也是打过好多次照面的,哥哥居然一点也记不起来?” 我难为情地笑了一下,“抱歉……” “唉,哥哥果然是个很冷漠的人呢,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物连瞟都懒得瞟一眼,一丝一毫的感情也不屑於投入。”他很快摊手表示他的无辜,“这原话不是我说的,是言泽以前对我说的。” 我揉了揉鼻子,对他笑笑。 “对我也一直是很敷衍的笑呢。”他作出一副难过的样子。 就算你看出来了你也不要当著我的面点破啊…… 陈晔芜又掏出一根烟,一边叼在嘴上一边起身,口齿不清地对我说:“那哥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面。” 我微笑著点点头,其实不太想跟他再见面。 “等一下。”发出声音的是聂源,陈晔芜微有些诧异地看著他,但还是在笑。 “你去哪啊?”他这一问我都惊讶了,认都不认识别人,你管别人去哪。 聂源也许也是觉得问的太突兀了,轻咳了一下,“那个,我其实是想问你是走著去还是怎麽,远不远?” 陈晔芜脸上有些讶然,笑著回答:“走著去,不算太近。” 聂源起身把搭在一边凳上的外套递给他,“你穿太少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陈晔芜的确穿得很少,现在临近春节,已然是深冬,我套了件羽绒服外套在室外都还觉得冷,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外面是件宽松的针织外套。 陈晔芜没有立刻接过,他愣了下,而後无奈地笑起来,“这个……” “没事,沈言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到时候还给他就行。”他把外套塞给他,耸肩说道,“不还也无所谓。” 陈晔芜看了看手中的外套,“那你怎麽办?” 聂源无所谓道:“我反正待会打个计程车回去就行。” 陈晔芜也没有再推搡,“那谢谢了。” 他走了後,聂源又坐下来,发现我正用异样的眼神审视他,又露出不正经的笑容:“嘿嘿,怎麽,被我如此善良的一面给打动了?” “我的确是没想到你这个外表斯文内心败类大脑残缺的孽障居然还有这样一面。” “你这是在夸我麽?为什麽我高兴不起来……” 之後我们站在店外的马路上等空计程车时,缩成一团的聂源骂骂咧咧:“靠!刚刚在店里我觉得好热的,那店的暖气究竟开得有多足啊!妈的,老子下次就当个混蛋算了,装什麽善良啊!” 我拄著拐杖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 天气阴冷的时候总是比较难以拦到计程车,等了好久,我才察觉本来很聒噪的聂源怎麽这麽安静,再看他的表情,好像在很认真地想什麽。 “想什麽呢?”我推了推他。 “我在想啊,刚刚你朋友说的他是gay,gay是什麽意思?我们学过这个单词麽?” 我鄙夷地看著他,“高考英语词汇速查速记手册里都有,再说这是一个常识单词好吧。” “那它是什麽意思?” “一般专指男同性恋。”我想到沈言泽,有点不自然。 “哦。” 又过了好久,大概已经有七八辆载了客的计程车从我们面前飞驰而过之後,他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所以说他是喜欢男的啊!” ……如果我右腿是好的肯定已经踹上这白痴的屁股了。 对他的迟钝鄙视了好一会後,我问他:“你不反感?” 他眯了眯眼睛,“还好吧,虽然感觉怪怪的,不过也不反感。总之只要我不是就行了。” 只是很多事情,岂是我们能料到的。 插播 插花小剧场 豆子生日贺文~撒花撒花~豆子生日快乐! 番外之sweet(豆子,不sweet不要打瓦……瓦第一次尝试……= =) 一切大概都是发生在哥哥和弟弟情投意合之後……【捂脸】 1棒棒糖 这天两人都坐在沙发上盯著电视,只为了看麦当劳或肯德基的广告。因为家中没有什麽东西可弄来吃,而两人都不想出门,又都不知道有什麽送外卖的电话,只记得麦当劳和肯德基的广告最後都有“400xxxxxxx~”这样一句唱出外卖电话,所以都坐在电视前仔细寻找广告。 沈言泽无意中摸摸了荷包,发现裤腿上的裤袋里有个硬硬的东西咯著,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根棒棒糖。 “我的!”沈言看到立刻飞身过来抢。 “不给!”沈言泽以身体护住。 其实沈言也并不是真的想抢,他虽嗜甜,但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仅仅是觉得从沈言泽手中抢来东西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就算只是根棒棒糖)。而沈言泽亦是没有真的不想给他,也只是认为沈言来抢东西时的表情很有趣。 只是抢来抢去,二人就认真起来,经过一番扭打,棒棒糖到了沈言手中,他飞快撕开糖纸把它含在了口里。 沈言泽扁了扁嘴,沈言看见他一副委屈样更加得意,把经过他口水肆虐的棒棒糖拿在右手上,在沈言泽面前晃来晃去,挑著眉一脸奸笑:“来抢啊~来抢啊~”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然後又放在口里吧唧吧唧故意吸得很响,又掏出来晃啊晃。“抢啊~抢啊~” 沈言泽摆出“恶心死了”的微微厌恶的表情。 沈言右手还拿著棒棒糖晃荡,忽然右手腕上多出一道力气,把他猛地一扯,然後沈言就看见拿在自己右手中被自己口水肆虐了的棒棒糖被沈言泽含在了嘴里,鼓鼓囊囊的。 沈言泽也学著他刚刚那样,吧唧吧唧含得特别响,然後拿出来晃悠,痞子一样笑著:“诶~就抢了就抢了~怎样~” 沈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2 身高 沈言要买衣服,沈言泽陪著他在商场里逛著。 到了男士绅士馆这一楼,满目皆是正装,沈言忽然想到沈言泽第一次穿西装那次,那之後沈言泽也再没有穿过(主要也是因为再没什麽机会穿)。於是他怂恿沈言泽:“诶,明天你穿那套西装吧。” 沈言泽皱了皱眉:“七月天你居然要我穿西装。” 沈言耍赖:“你就明天在家里穿给我看看啊。”然後凑近沈言泽耳边,说悄悄话般,“你知道不,那次你穿正装,我突然好想亲你。” 沈言泽抬起手遮掩了一下嘴边的笑意,然後也凑近沈言耳边,“如果你要亲我的话,得踮起脚呢。 分卷阅读2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6 ” “放屁!”关於身高问题,沈言一直耿耿於怀,这是他软肋,“哪里需要踮脚!只比我高两厘米有什麽好骄傲自大的啊!” “是三厘米。”沈言泽自在地修正他的话。 “三厘米也没什麽好得瑟的吧!” “但是啊,”沈言泽嘴唇离沈言的右耳非常近,轻微呼气,暧昧说道,“身高是检验攻受关系最有力的真理。” 沈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3 耍泼 “哥哥你一点都不重视我!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就是讨厌我就是讨厌我!” “别闹……” “就是要闹啊啊啊!闹死你!闹到你注意到我为止!我跟女生在一起暧昧你也不看一眼,我跟男生在一起暧昧你还是瞟都不瞟一眼!我说好多人跟我表白你居然说那就找个感觉不错的交往试试!你说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是吧!你完全当我不存在!” “我觉得你今天很分裂……要不要待会带你去医院看看神经科……” “啊!你觉得我是神经病!你果然讨厌我!呜呜你要是讨厌我我就要去跟一堆女人乱搞!再跟一堆男人乱搞!每天逃课期末考试也不去参加让学校把我开除!每天抽烟喝酒跟别人胡搞!我要学坏我要堕落我要……唔唔……” “……” “……” “……” “哥哥……” “干嘛……” “是不是只要我这样闹你都会主动吻我啊?” “……” “哥哥你害羞的样子好可爱啊……哥哥你对我说你喜欢我吧~哥哥你喜不喜欢我呀喜不喜欢呀?你喜欢我你就直说吧,不用害羞的,还是说你不是喜欢我而是爱我?哎呀多不好意思啊,你要是想直接说你爱我我也是不介意的啦,想说吧就说吧,咱辆谁跟谁呀咱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 “妈的沈言泽你再吵老子直接把你推倒强x!” 沈言悲哀地发现,沈言泽这货真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 早知道当初应该再让他多难受段时间的…… end 再一次~豆子生日快乐!兄弟俩为了乃的生日都分裂了啊分裂了…… 哈哈~破蛋快乐~ 21 回到家时沈言泽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子半倚著一边的沙发扶手。我拄著拐杖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的扶手旁。 我们之中隔著一人的空间。电视里放著一部水平低劣的古装电视剧,沈言泽怎麽看这种东西。 我告诉他我遇见了陈晔芜。沈言泽一怔,转向我:“你认识他?” 我摇摇头,“刚刚才认识,是他上前来打招呼报上姓名的。” 沈言泽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他最无聊了,不用理他。” 我侧头想了想,还是问了:“你们那次是做戏啊?”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著,眼睛盯著电视屏幕。 “在楼道撞见的那次也是找的朋友做戏麽?”那次不是陈晔芜,我记得是不同的人。 他抿了抿嘴角,“不是,那次是在酒吧遇见的一个人,连名字都不知道。那时是真的想放纵,什麽都不想管了。” 我看见他的眼中闪过一分痛苦。 “对不起,虽然说了很多次了。”我喃喃道。 他抬手拨弄搭住眼睛的刘海,“的确很多次,而且你真的没必要再说了。”说著沈言泽转过脸来看著我,他的瞳仁颜色偏淡,盯著看久了,会有种失真的错觉。“在哥哥心中,不是已经两清了麽。”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一晚上,极其不风花雪月的翻云覆雨。那次我的确有说过,我欠你的。 我微微定神,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换个台吧,这个太难看了。” 晚上我正在房间里用电脑看碟,有人敲我的房门,打开一看是沈言泽,他把自己的手机举到我面前,蹙著眉,口气有点不悦:“陈晔芜找你。” 我有些诧异,靠著门框站著,接过电话说道:“你好,我是沈言。” “哎呀哥哥,干嘛这麽生疏啊~” 我被他极其活泼的甜美声音给刺激到了。“呃,有事麽?” 电话那边背景音很嘈杂,他似乎在人很多的地方。“啊,就是问一下哥哥,中午在一茶一坐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叫什麽名字呀?” “哦,聂源。” “孽缘?呵呵,好有意思的名字。”他咯咯笑起来。 “呃。” “哥哥可不可以把他的手机号告诉我呢,我要把衣服还给他呀。”他似乎随时心情都很好的样子,说话的语调都是跳跃性的。 “哦,好的。”我示意要沈言泽帮我把书桌上的手机拿过来。 我把号码告诉他後,他又笑嘻嘻地问我:“他家境很好吧?” “呃,好像是不错。”虽然聂源从没提起过,但从他平时的穿衣打扮及言行举止来看,家境不会差。 陈晔芜的口吻里只听得出来笑意,“一件两千多的gstar新款就这样随便借给一个陌生人穿,还不在意别人会不会还,这样的人家境怎麽会差。” 我不知道他怎麽会在意这些,支支吾吾说道:“呃,不过他人很好的,也从来不会显摆自己……” 陈晔芜打断我的话,“嗯,我知道了,谢谢哥哥,拜拜。” 电话挂断了。 我把手机还给沈言泽,皱眉说道:“不知道为什麽,他每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汗毛直竖。” “我都有叫他不要这样叫你了……”他似乎很不满。 我们家这边最近有件喜事,便是我的二表舅要结婚。二表舅也有三十多岁,大表舅和三表舅都早已娶妻,二表舅一直耽搁著,这次终於遇上了想要约定终身的人,决定赶在春节之前把这门亲事给结了。 而二表舅的朋友中也大都结了婚,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的伴郎人选,於是目光便落在家族中的成年未婚男丁身上。 我和沈言泽是最好人选,可我的腿受了伤,这个任务自然是担到了沈言泽的肩上。二表舅来电话说希望请沈言泽做伴郎的时候,母亲眉开眼笑立即答应了,第二天就拉著沈言泽去商场挑正装。我们本就还是学生,平日里休闲运动类的装扮穿惯了,还真没穿过什麽正装(最正式的无非就是衬衣了)。所以沈言泽和母亲一回来,我就迫不及待地让沈言泽试穿给我看。 “明天就要穿了,你明天再看吧。”他难得地露出害羞的表情。 母亲支持我道:“小泽,你就穿给你哥哥看看,让你哥哥羡慕羡慕。” “是啊是啊,让我羡慕羡慕。”我顺著母亲的话说下去。沈言泽遥遥晃晃地就是不肯去穿,我没办法,只好说那明天你 分卷阅读2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6 分卷阅读2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7 一穿好就要到我面前来报到。 因为沈言泽是伴郎,而且婚礼上又要用到父亲的车,我们六点多就得出门。一大早上我的房门被敲了好久我才醒过来,歪歪倒倒地从床上爬起撑著拐杖开门时,很没骨气地被吓到了。 “我靠!”我当时就喊了出来。 沈言泽穿著一套合身铁灰色西装,还未打上领带,里面的白衬衣扣子只扣到第三颗,清瘦的锁骨若隐若现。 第一次看他这样的装扮,觉得特别别扭,但确实很帅气。他有些羞涩,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拔动刘海,手挡住了半张脸,低著头轻声对我说道:“我是来叫你起床的。”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一笑就停不住。他蹙眉看著我,“我很滑稽麽?” 听见他声音里甚至带了点委屈,嘴唇也微微嘟起,我笑容幅度更大了:“不是不是,很适合你啊,就是我太不习惯了,诶,你等等。”说完我!!!地走到床头柜把手机拿起来,按下摄像键就侧躺在床上对著立在门口的他说道:“来来来,我弟弟第一次穿正装,得留张影,笑一个。” 趁他还木然地看著我的动作时我卡擦一下照了下来。 沈言泽愈发不好意思了,苦笑著对我说:“别闹了,快点去洗脸刷牙。” 出门前母亲在帮沈言泽打领带,看见这麽正式的玩意我又笑了。沈言泽侧过头去不看我,我对母亲说道:“我觉得不打领带更帅。” “打了领带才正式。”母亲说。 我们来到一家花店前,一列车队都在那候著,二表舅和家族里的其他人围了一圈在聊天,大家都在等花店把车队打扮好。 我和沈言泽下车,走在父母身後,我偏过头小声对他说道:“虽然看著很别扭,但是真的很帅。” 沈言泽嘴角翘起来,一开始他还矜持著,过了一会就忍不住对我很灿烂地笑起来。 这样阳光的笑容,我究竟有多久没有看到了。 恍然间我突然很想亲吻他的嘴角。 22 22 结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过抢新娘倒是件很好玩的事,和新娘护拥团队展开唇枪舌战并且对於新娘护拥团所提出的红包要求就像买菜似的讨价还价……就这样抢了一上午,终於把新娘从娘家接出来了。 只可惜我腿上有伤,只能待在车里。看著沈言泽作为伴郎自然也是抢新娘的二号分子嘻嘻笑笑特别活跃,心里有点小小地羡慕,如果此时我的右腿是完好的话,我也可以一起去凑热闹了。 二表舅的婚礼过後一个星期,就迎来了除夕夜。 除夕夜当天凌晨,我还在睡梦中,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嗡嗡大作。 每当我睡觉被人吵醒而不是自然醒时,我便觉得人生中最不幸的事莫过於此。於是我现在心情极其不好地抬手在黑暗中摸索到放在床头柜上一直在震动的手机,凭感觉按下接听键,没好气地对著手机嘟嚷了一句:“谁啊?” “你怎麽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关机啊!”聂源欠揍的哀嚎声就从电流的另一头传来。 我立刻火大,低喝道:“妈的聂源你要是这大半夜的跟我打电话就是为了确认我有没有关机我立马冲到你家当著你爸妈的面暴揍你一顿!” 他马上急急解释道:“诶,不是的,我本来是想如果你现在关机了我就让这个秘密永远被碾碎在历史的年轮下好了……” “那就让它被碾碎吧。”我打断他的话,作势就要挂电话。最忍受不了聂源这小子装文艺腔,那叫一个胆寒。 “哎别别别啊……你听我讲啊……”他连忙高声阻止。 “有屁快放!” “沈言……”他换上了一副委屈的声调。“出大事了……” 我也被他搞得有点紧张,睡意消散了一半,“怎麽了?” “我,我被人告白了。” “……你他妈的找抽吧。”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聂源赶紧又加一句:“你听我讲完啊。真的是,太……太……那啥,我都词穷了……总之我都被实打实得吓到了,吓得我都睡不著觉,想来想去就只能试著跟你打电话说说了……” 我忍受不了他这种婆婆妈妈讲一堆还没讲到重点的说话方式,又打断他:“直接说重点!” “老子被男的告白了!”他终於大声说出来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老子还被老子亲弟弟上了咧!这句话已经溜到了嗓子眼硬是让我给堵下来。我心里还有些被人吵醒後的闷气,不住嘀咕这种事也值得他在三更半夜跟我打电话! 缓了缓,我问他:“是陈晔芜麽?” 我记得後来聂源跟我提过,那次陈晔芜约他出去把衣服还给他後,又借故约了他几次。当然,在聂源眼里压根不觉得那是借故,他跟我将时我心里大概明了了七八分,但也没给他点破。 “诶,你怎麽知道?”他很惊讶的样子。 “全世界都知道了就你不知道。” “……我真的好惶恐啊。”他委屈的语气又上来了。 我暗自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好吧,聂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很喜欢你,一直都喜欢著你,老子他妈的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快点惶恐吧惶恐地把电话挂掉吧!” 聂源郁闷道:“老子在跟你说正经的!” “好吧好吧……那你什麽反应?”我无奈继续跟他延续话题。 “还能什麽反应,我他妈转身就跑了。” “你太不淡定了,这大过年的你得让人家多郁闷啊。” “我怎麽淡定地起来啊!唉,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终於忍无可忍挂了电话,把手机往一旁一扔,扑进松软的枕头里准备继续我的春秋大梦。 可是翻滚了几个来回,我发觉我的睡意全给聂源搅合了。 沈下心来仔细想想刚刚聂源说的话,突然觉得他被告白後一脸愕然转身仓皇而逃的情形肯定很有趣。有点後悔没有亲临现场观摩。 我捂著被子吃吃地笑了会。然後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跟聂源比起来,自己是否也太过淡定了些? 再转念一想,我怎麽能把自己放在和聂源这个白痴同一线上来做比较呢。 我还是回顾了一番这两个月来的情景,貌似是从我摔断腿之後,又和沈言泽的关系不知不觉有回暖趋势。 我不禁抬起仍旧打著石膏的右腿看了看。 要说我根本不在意那一晚的事,那是不可能的。且把男性自尊及一切杂七杂八的感情放一边,那一晚生理上的痛楚都让我有够记忆犹新的了。 我不是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痛的人。 可是我打定主意想让这件事沈沦,不管是沈言泽 分卷阅读2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8 对我的感情也好,那一晚的事也好,以及,我对沈言泽复杂的心情也好,都希望可以通通扔到黑洞中去。 到了白天时趁著下午父母出门采购,沈言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也单脚跳著过去(懒得用拐杖)一屁股坐下来。 “昨晚大半夜的聂源跟我来了个电话,你猜他跟我说什麽了?”我早就忍不住想跟他讲这件我觉得好玩的事了。 他对我无奈笑了笑:“我怎麽猜得出来。” 我越想越有意思,笑容不禁绽得更大:“他昨天半夜三更吵我好梦就是因为陈晔芜跟他告白搞得他特别惶恐,都失眠了呢,哈哈。” 沈言泽皱了皱眉,“陈晔芜跟他告白?” “我上次和聂源一起去吃饭时不是遇见陈晔芜了麽,也许那时侯那个陈晔芜就对他上眼了,聂源愣头青一个哪里知道,後来陈晔芜又找理由约了他几次,昨天告白了,把聂源吓得够呛,据他说是转身就跑了。”我一边说一边想象聂源的反应,笑得越发开心。 沈言泽好像不觉得很好笑,而是沈著脸反问了我一句:“你们觉得很好笑麽?” 我一怔,“呃?不是,聂源当然不觉得好笑,我就觉得跑去跟聂源告白这一举动挺好笑的。”想了想,又说,“陈晔芜八成是觉得好玩吧。” 毕竟陈晔芜给我的印象就是很随意的一人,总是在笑,要麽笑得云淡风轻要麽笑得玩世不恭,而且长得也挺好看,不论以性格还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年龄,我都不觉得他是个会认真的人。 “他几乎没有跟人表白过,也根本不需要表白,就有大把的人想要跟他玩。”沈言泽面上很沈静,看不出来心情。 我不以为然,“也许是他没有接触过聂源这种人,一时玩心大起。” 沈言泽面色又沈静了几分,“所以你们觉得他的告白很可笑麽?还可以作为你们茶余饭後的谈笑的谈资?” 我纵然刚刚心情很好,此时也被沈言泽的阴阳怪气搞得黯然了许多。“都说了我不是觉得很可笑,你抽什麽疯啊?” 沈言泽拨弄了下刘海,“没,我也就是见不惯有些人喜欢践踏别人的真心。” 我也不爽起来,知道自己有也被他归在“有些人”里面,“真心?以他陈晔芜那样我还就看不出来有什麽真心!” 沈言泽还是没有过多的表情,“陈晔芜怎麽了?你又不了解他你凭什麽判断他?他既然表白就说明他的确是看上了聂源,他喜欢他他对他有好感,不管这感情深浅,聂源的举动还是会让他受伤。结果你觉得很好笑?你觉得去伤害一个人的感情很好笑麽?” 他虽然口气很平淡,但字里行间无不是在指责我,我也来了气,话也不禁说重了。“我的确觉得这件事很有趣,但我不是出於任何恶意,我仅仅是觉得我的朋友(我故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语调,因为方才沈言泽多少让我觉得他是在维护他的朋友)聂源很有意思。再说难道你们喜欢一个人就很了不起麽?就因为你们是有所谓的真心所以你们就一定要受到保护麽?你们就是弱者是脆弱的一方?而被动的一方就一定要对你们做出让步麽?无意间伤害到你们还要被你们谴责?被骂作践踏真心?” 我一时间呈口舌之快,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也不管是否意有所指。 在沈言泽耳中自然觉得我是在说我俩之间的事,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平静,语气倒还是淡淡的。 “难道你不是践踏麽?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发现我对你的感情的,反正你後来做的那些事情难道就不是践踏麽?” “老子都让你上了你还想怎样?!”我一烦什麽话都蹦出来了,而且其实在我心底深处我一直为这件事委屈。这话一说沈言泽的表情明显一滞,而我自己心里也万分懊恼。但一想索性趁著这个时候完完全全跟他交待清楚。 我正了正神色,“你既然说到真心,那我问你,你觉得你的真心可以持续多久?你的喜欢可以持续多久?一年?两年?沈言泽,若是别人,我如果有兴趣,也许还会同他在一起玩玩也无妨,但是你是我弟弟,我就不能陪著你玩。你现在不过是年轻气盛,往後你还会遇见很多人,也许你会对很多人都产生真心……” “够了!”他大声打断我,面上有隐约的怒意,“讲这麽多废话干嘛?总归就是你拒绝我的喜欢,不就是这样一句话麽?!” 我笑了,不是发自内心,而是皮笑肉不笑。我还以为他会说出什麽“我会一直喜欢你”这之类的话,那样我会毫不留情地评价他幼稚。看来我太高估自己了,想著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恶心。 “嗯,就是这样,你明白就好。我连个好哥哥都不是,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也不值得你去放弃周围其他的好风景。而且,我们是兄弟,亲兄弟。” 本来是因为他与陈晔芜关系很好,而我和聂源关系很好,想讲一件我以为我们之间思想上相通的事情和他高兴一会,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不欢而散的局面。 我躺在床上,想到一直存在的那种被孤立感,想到从小对沈言泽又嫉妒又羡慕,想到以前一直很粘我的他,想到接受心里疗程後他眼底深处难以被发觉的阴翳,以及这之後他跟我闹得各种别扭,想到我腿摔断时他小心翼翼地背著我…… 想到之前的岁月都好像梦一样,我的心里隐隐地有一阵抽痛。 沈言泽,我不是没有动过情。 23 “哥……哥,起来吃饭。哥,起来了,晚饭做好了。” 沈言泽在叫我麽?还以为他又要跟我冷战呢,怎麽这麽亲切。我心里反复念叨著这几句话,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见沈言泽蹲在我的床边,不胜其烦地唤著我。 一切都很正常,好像之前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 难道是他想通了我的话?我这样想著,心里不免腾升起一丝惆怅。不过满脑倦意,倒也没空去思考。 我翻了个身,背对著他,咕哝著:“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他开始摇晃我的肩膀。“快点起来啊,爸妈都等著你去吃饭呢,吃完饭再睡。” 看来不能睡了,呼了口气,我支起身下床。 我们家在除夕夜的晚饭从来都是在家里吃,父亲说这样才有团圆的感觉。吃过後,沈言泽帮著母亲清理碗碟,我因为腿伤免去了这一事务。父亲坐在沙发上等著看春晚,父母每年都要守著看这个,而我向来不喜欢,便回了房玩电脑。 快到零点时,沈言泽来敲门,叫我一起去顶楼平台上放烟花,我拄著拐杖就跟他上了顶楼。他抱著一个纸箱,是那种小礼花类的,有十发,可以升空十米。 已经有很多人在放焰火,夜晚不复以往的平静。 他点 分卷阅读2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29 燃了引线後,跟我一起立在一边仰头看著。很快,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伴随著一声巨响绽开一朵奇葩。 接近零点越来越多的烟花在城市上空炸起,我不得不在一片嘈杂声中扯著嗓子对沈言泽说道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烟花绽开後,而是它冲上天时的那一瞬间,就像我很喜欢飞机起飞前在地面上快速滑行的那个短暂时刻。 沈言泽笑著说你们文科生就是喜欢装文艺调。 我也笑,我说这算什麽文艺调。 我们很自然地说笑,好像下午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 等到周围终於稍稍安静下来後,他仰头看著夜空,轻声说道:“又是一年过去了。” 趁著父母在屋内,沈言泽抽起烟。我说有点冷。他说等他把这根烟抽完就回屋。 我抱起双臂,心里空荡荡的。 今年年过得晚,刚过完年,就得返校。走的前两天,聂源跟我来电话,问他可不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不然他一人在路上太无聊了。 我想到沈言泽好像不太待见他,但转念又想到我都和沈言泽划清界限了,还管他心里会不会不舒服,便应了聂源,告诉他我们的车次与时间以及车厢号。 我的右腿还没有痊愈,石膏已经拆了,但走路一瘸一拐的,因而父母要沈言泽帮我拿重物。在火车站候车室就遇见了聂源,沈言泽很友好地与他打招呼,没有半分不悦。 我同聂源聊起陈晔芜,他说後来陈晔芜又跟他联系了几次,但过年的时候他忙著和父母到处走亲戚,对陈晔芜的事倒也没怎麽上心了。 “你对他有没有感觉?” 他看见我一本正经地问他(其实我也不过是装出正经的样子),也开始很认真地思考,然後他对我说:“他不错,可是我是个大好直男。” 我调笑道:“不试试怎麽知道?” 他皱著眉头:“你怎麽跟他说一样的话?再说了,你怎麽不去试啊?” 我笑而不语,心里回道老子早就试过了。 在火车上睡了一夜後,清晨就到了s市。到学校先把行李放到寝室,我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沈言泽帮我搬上来的。他拜托聂源在楼底先帮他看一下他的行李。 火车上他和聂源一路聊得甚欢,当时我心底居然又冒出一丝怅然,仿佛觉得沈言泽不满聂源才是正常反应。 显而易见,我又犯贱了。 我觉得我是心灵太空虚了,得赶快找很多事来做,找个人去喜欢。 正式上课後,又恢复到那种一个星期也许遇见沈言泽三四次的情况。一般他身边不是有四五个人在一起,就是只有一个人,便是那位我也见过的对他有意思的某gay同学。 而我身边有时除了聂源,就只有我一个人。 每次他看见我,都会笑著跟我打招呼,笑得很好看。 有一次下著雨,雨不大,连打湿衣襟都不够,我便懒得打伞,那次聂源有课没有同我一路,正好又撞见沈言泽和他的那位gay同学。那男的与沈言泽同撑一把伞,因而两人靠得特别近。 有说有笑。 本来心情就很一般,这下又往下沈了许多。我都懒於同他打招呼,可是不想显得自己有多在乎,还是强迫著自己对他边招手边笑。 他却拉住我的衣袖,侧身问我:“你没带伞吗?” 我摇头,“我不喜欢打伞,反正雨又不大。” 他还是从包里翻出他的伞递给我,“还是打著吧。” 我接过後,他就和那男的一起离开了。 我一直握著他的伞走回宿舍楼,都没有撑开。雨真的不大,根本没必要打伞。 晚上吃饭时,聂源调笑我说最近在装什麽忧郁少年呢。开始的时候他还会跟我开玩笑,说你有什麽不高兴的事,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後来见我连骂都不想骂他了,才认真地问起我怎麽了。 我皱眉推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没什麽,心情不好而已。” “心情不好也会有个原因吧!”他不依不饶。 我不耐烦地说你就当我在装忧郁少年吧。 他凑过来,佯装神秘地跟我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没兴趣。”我直接一口回绝。我只是一介凡人,好奇心是肯定会有的,但是对於聂源我真的是一点好奇心也无,这家夥所谓的秘密通常都会让人觉得想扶墙。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还是继续讲下去:“我其实以前挺讨厌你的。” 我横了他一眼:“你凭什麽讨厌我啊,貌似我们分到一个班的时候前半年根本没讲过几句话吧。” 他耸了耸肩,“你自己不觉得吧,其实你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很不好接近的,很冷漠,好像对谁都不在意。我当时就觉得吧,这小子装什麽清高,我一向都会厌恶那种第一印象让我觉得挺不舒服的家夥。当然啦,後来我才发现你其实是个很好很随和的人,也蛮有意思的。” 我又想起沈言泽说的薄凉,吃著东西没出声,他又腆著脸继续问道:“诶,你最开始对我是什麽印象呀?” 我抬眼看了看他:“不记得了。” 他一副我真不想骂你的表情。 其实我是记得对他的第一印象的,不过估计我说出来,他就直接骂娘了。总体来说就四个字,斯文败类。 第二天聂源生拉硬拽要我去踢球,美名其曰减轻压力。他说反正你右腿也好了,去运动运动。像足球这种狂野的运动是最能释放不满情绪的,我不肯去,毕竟我好几年没踢过了,一直都只是打篮球,我对他说不如你让我打一顿这样更能释放情绪。 他死皮赖脸地说道:“你就把球当成我来踢。”我终是答应了他,同他一起去,和一堆不认识的人踢球。 後来我发现根本就不是我把球当成聂源来踢,而是这小子把我当成球来踢。 我跟他不在同一队,踢了还没二十分锺,我在同别人抢球时摔倒了。球正好在我脑袋这边滚啊滚,聂源他飞起一脚过来铲球。我看他那一脚正对我面门,惊得一身冷汗,幸好我反应快右手挡下了这一脚,不然我下半辈子恐怕就只能顶著个歪鼻梁了。 只是挡下这一脚换来的是我右手中指骨折。我当时疼得也不管这绿茵场脏不脏,左手握住右手缩在地上不能动弹,耳边是聂源焦急的问话。 而我脑袋中只剩下三个字。他,妈,的。 24 我觉得我今年一定是触了什麽霉头,腿骨折了刚好手又骨折了,还都是右边。还说踢球可以发泄一下,哪知道反而心里更堵了。 “我手没好之前帮我打饭。”身为受害者,我毫不愧疚地颐指气使。 “那是那是。”罪魁祸首聂源哈腰点头,唯唯诺诺。 分卷阅读2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3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0 “帮我抄笔记。” “一定一定。” “帮我洗衣服。” “好的好的。” 我坐在骨科外的走廊长凳上(三个月内我坐在这凳上两次),还在思考有什麽需要他做的,他忽然问道:“是不是要跟你弟弟打个电话说说。” “不用。”我立即回绝。“他是弟弟,又不是我是弟弟,这点事我还得汇报还是怎麽著。” 聂源撇了撇嘴。 这两日除了去食堂吃饭是让聂源帮我打饭,其实也没让他做什麽,笔记我原本就不怎麽抄,衣服也是学长帮了一会忙,然後自己将就洗的。毕竟聂源也不是故意的,何况他还死命地抢著帮我付了医疗费。 中午食堂中正是人山人海之时,我和聂源面对面坐在一张桌上,我正在调整左手拿筷子的姿势,沈言泽不知什麽时候看到了我,坐到我旁边。 “手怎麽?”他皱著眉,语气关切。 我摇摇头,“没事,前两天踢球时不小心弄的。” “怎麽没跟我讲?”有些轻微的责备。我挑了挑眉,“难道我还得时刻跟你汇报我的事麽?又不是什麽大事。” 沈言泽抿紧嘴不回话了,不带感情地瞥了聂源一眼。聂源立刻心虚得像犯人自首似的把事情一条一条全给罗列出来。 “是我不小心踢到你哥的,不过我马上带他去了医院,医疗费是我出的。我有问过你哥给你说一声,是你哥拒绝了。这两天都是我帮你哥打的饭绝对一丝一毫不敢怠慢,我甘心在你哥痊愈之前为他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我有点想笑,沈言泽还是沈著脸。我知道他是气我不跟他讲我受伤的事,但是聂源哪里明白,还以为是在不爽他,正襟危坐,还又添了一句:“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行了行了。”我哭笑不得。 沈言泽也不好一直在别人面前摆脸色,对我说了声“有什麽事就找我”,并朝聂源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了。”便离开了我们坐的桌子。 他的背影一留给我,我心情就愈发低落起来。饭也不太想吃,本来左手拿筷子就不顺,把碗里的米饭戳来戳去。 聂源小心谨慎地凑上来问:“沈言,要不,我喂你吃?” 我直接丢给他一对白眼。 没过几天沈言泽却直接来我寝室找我,一进门就要我把钱夹给他,知道的明白他是我弟弟,不知道保不准以为他是打劫的。 我一头雾水地上交了我的钱包,他打开将一个红色的东西塞进了一层放置卡片的隔层,而後把钱包交还给我。 “我一个本地的学长说城区有个庙很灵验,我今天去求了张护身符,你要记得带在身上。”他平静地对我说道。 我扯起嘴角,一边接过钱夹一边说道:“我怎麽不知道你还信这些?” 他又做出那个拨刘海的习惯动作,“有个慰藉总是好的,总觉得你最近怎麽老出事,今年都没过一半呢。” “也没老出事啊,就骨折了两次。” “你还嫌不够啊,你之前十几年快二十年摔跤都没摔过几次,骨折更是稀奇事。”他微微不满地对我说著,然後目光又转向我的右手,“还好麽?要是有什麽不方便你就跟我说我来帮你。” 我摆摆手示意很好,他目光沈了沈,转身对著寝室里的另外三个人微微鞠躬:“我哥哥就麻烦各位学长帮忙关照一下了。” 他们赶紧连声都说应该的应该的。 他出去时我在发呆,等我回过神来便赶紧追了出去。宿舍楼的走廊都有够长,他都还没走到楼道,大概是听见了身後匆匆的脚步声,回头看了眼,发现是我,停下来等我。 我来到他面前时忽然语塞,觉得有好多话要抵在喉头,涌出口的却只有两个字,“谢谢。” 走廊即使在白天也比较阴暗,他的笑在阴影下看起来挺不真实,“没什麽。” 我们沈默了好久,分不清是谁在等著谁说下一句话。最终还是他又笑著说“那我走了”,留下暗光浮动的背影。 我觉得喉咙发涩,想喝水。 25 沈言泽好像又生闷气了,不过这次我面上装作懒得理他这个无理取闹的家夥,心里倒是挺高兴的,我悲哀地发觉我整个就是人格分裂了。 起因很简单,我手受伤的这段时间基本都可以在食堂遇见沈言泽,每次他都会主动和我们坐一张桌子。这天吃完後我们从食堂出来,我右手自然不能拿物,左手是吃饭前上的国际经济学的课本还有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我顺手把水递给了站在我左手边的聂源让他帮我打开,打开後我对他说我不方便拿,你就这样对著我的嘴倒。 於是就在沈言泽面前,聂源小心地举著瓶子喂我喝水,我半倚半靠在他肩上。 我水还没喝几口,沈言泽一声不吭,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聂源看著他离开的方向,奇怪地问:“他怎麽了?” 我沈著脸回道:“别理他,他就是一傻。” 其实心里还是很乐的。事实上,我是故意让聂源喂我喝水的。会故意做这种事,我突然觉得自己跟狗血偶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好像了。 不过剧本里都是把那些女主角做出来让男主角吃醋的事情设定为她们都是无心所为,每次我都会嗤之以鼻,哪有那麽蠢的人(不过认识聂源後我这一论调变为了哪有那麽蠢的【女】人)。 我终於以自身实践了我的这一理论,内心虽说很是惭愧,但也窃喜。 我真是有病。 只是一天下来倒也没有什麽状况,平淡如常。睡觉之前我躺在床上研究著右手上的伤,算了一笔账。如果我每受伤一次就和沈言泽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的话,我大概得搞个全身骨折才能跟他亲密无间吧……太不划算了,不如陌路。 何况最开始拉开我们之间距离的不就是我麽。 算著算著我就进入梦乡了,然後是被枕头边的手机震动震醒的。我不知道它震了多久,反正能把我震醒一定花了点时间。 我在悠悠转醒的时候烦躁地想著肯定又是聂源那混蛋,啊啊啊真受不了了,我以後要是再睡觉不关机我就跟他姓。 在心里骂了一会,震动就停了下来。我想这样挺好,趴在铺上继续睡。 没睡一会,手机又开始震了。我迅速翻身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拿起手机躲进洗手间,关上门就按下接听键低声不耐地说道:“聂源你他妈的是欺负老子晚上睡觉不关机还是什麽啊!” 另一边沈默。 我还是不耐烦,“你说话啊,大半夜的装鬼啊。” 虽然不是鬼,却是沈言泽的声音传来,也把我吓了一跳。 “是我啊,哥哥是我啊!”他负气地喊道。口气不比平常,我怀疑他喝了酒。 分卷阅读3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1 “呃,噢。有什麽事?”我真的以为大半夜打电话来吵醒我这种事除了聂源没别人会干了。 “来接我啊~”他居然带了点撒娇的口气,肯定喝了酒。 “啊?” &。” &是学校附近一条酒吧街中名声比较旺的一家,我还蛮喜欢它的名字,是把travel反过来。 “不去,自己回不来啊。”大半夜的让我一位伤患不睡觉去接他? “你不来我就在这里睡一晚上!”他不满地嚷嚷。 这种威胁实在是不能算威胁。“爱睡不睡。我挂了。”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沈言泽酒量很差,一杯扎啤就可以让他有点晕乎,而我酒量则非常好,至少是我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喝多少会醉。酒量这东西其实是天生的,有的人血液中天生就缺少一种酒精中的元素,因而会或多或少从喝的酒中吸收这种元素,吸收多了,就会产生中毒现象,也就是喝醉了。 这大概是为数不多的我比沈言泽厉害的地方了,但也不是什麽值得自豪的地方。 我站在黑暗中的厕所发呆,然後觉得三更半夜的,在厕所发呆太没意思了,又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回到我的铺,想了想,还是换上了衣服出去。 等我从我们这片宿舍区翻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欠考虑,我自己右手受伤本来就比较难翻墙了,待会还要带个不知道状况的沈言泽,怎麽进来啊。 决定不管那麽多了,我直奔levart。 &中人不多不少,还有驻店的歌手在台上唱著让人昏昏欲睡的歌。我在一张沙发上找到了沈言泽,他的那位某gay同学跟他在一起,某gay同学一直依偎著他在他耳边说话,他只是歪著脑袋一语不发。看到我的时候,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很开心得笑起来:“哥哥!” 我挑眉看著他。他又苦著一张脸装可怜,右手做了一个二的手型,“我吐了两次诶!” “活该,谁叫你不能喝酒在这里喝。”我回道。 他推开那位同学,蹙著眉说:“我哥来了,我要走了。”说著就起身要往我身上靠,我避开他,问他钱付了没,他说早付了,就拉著我出酒吧。 他拉著我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到底是我来接他还是他来接我啊。 到了街上,他忽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龚瑞刚刚一直在跟我说去酒店开房。” 我挑了挑眉,“怎麽不去?还有张床可以睡。” 他偏著脑袋看著我,“我们现在去酒店麽?” “不去。”我下意识地立刻拒绝。 他又把头转过去,看著前方,“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想睡在床上。”他把外套的拉链拉高了些,又笑著跟我说道:“去超市买点东西吧。” 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我们推门进去,沈言泽径直走到摆放饮料的冷柜前,打开拿了四瓶啤酒。 “你还喝啊?”我质问他。 他委屈地看著我,“我们一起喝啊。” “你不能喝了。”我用左手把他抱在身上的四听啤酒一听一听地放回去,顿了一下,又拿回两听,然後拿了两听可口可乐。 “我喝啤酒,你喝这个。” “我比较喜欢百事。”他认真地说道。 我耐心地把他手臂中的可口可乐换成了百事可乐。 到收银台前,他又要了一包烟,然後掏出钱夹里的信用卡就要给别人刷,我拉住他,把现金递给收银员。 “你真是喝多了吧,你现在刷卡不是明摆地告诉爸妈你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寝室里睡觉跑出来乱晃麽。” 他用的卡是母亲信用卡的副卡,而我则是父亲的。父母为了不让我们大手大脚地花钱,设定了副卡消费的短信提醒,哪怕是我们只刷了一块钱,他们下一秒就可以收到短信提醒。 沈言泽还是笑呵呵的样子,“哇,哥哥你好聪明啊!” 我接过收银员递来的袋子和找零,不想理他。 我们晃到附近街心公园的一张长椅上坐下,寝室里的学长说这附近因为是酒吧堆,总会有些人提著一箱啤酒,随便找个有路灯的地方坐在地上,一群人就喝酒聊天到天亮,学长说他也做过这种事。 大概我今晚也要装一下颓废青年了。 沈言泽靠在椅背上,撕开香烟的包装抽出一根後熟练地点燃抽起来,我也拉开一罐啤酒小口小口地喝。 长椅旁就竖著一盏路灯,昏暗的灯光,让我想起高中时每晚晚自习下後我们回家要经过的那条小路。不论在哪里,路灯的灯光都是一样的昏黄。 沈言泽吐出一口烟雾,眯著眼睛淡淡地说道:“我後悔了。” 26[尾章] “我後悔了。”沈言泽又重复了一遍。 我喝著啤酒不说话,静静地等待下文。远处传来玻璃瓶被砸碎的声音,接著是一个男子的大声喊叫与狂笑。这样的夜里最适合大醉一场。 “那天晚上我不该那样做,早知道你只是把那当做还债,不如让你一直感到亏欠我,也许那样你就会对我好,即使是因为愧疚。”缭绕的烟雾中,我可以看见他的睫毛在轻微晃动,“而且我做得好过分,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畜生。那晚你为什麽没有坚持推开我呢?为什麽没有把我揍一顿?”他问道。 “那你又为什麽喜欢我?”我反问他,不知道是因为看在他喝多了,还是因为我也喝了点酒,我问出了平时绝对不会问出的问题。 他歪著头想了想,笑嘻嘻地说道:“我不知道,也许就因为你是我哥哥。” “那麽我也不知道,也许就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淡淡回道。 他又笑,笑得很好看。沈默了会,他继续说道。 “小时候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个故事,当时大概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吧,看了那篇短短的故事之後我竟然哭了。”他把烟灭了,开了一罐可乐,边喝边回忆,“我一直都对那篇文章记忆犹新,讲的也是一对兄弟的故事,他们是在农村,哥哥是个弱智,受到的待遇自然和弟弟不一样,被要求不准接近弟弟,不准进弟弟的房间,因为怕他不知轻重伤害到弟弟,哥哥还总是被打。不过哥哥好喜欢弟弟,只要看见弟弟就会傻笑,会因为弟弟第一次叫他哥而哭,会打欺负弟弟的人,就算弟弟不领情,回家後两人被父亲教训,会趴在弟弟身上帮他挡著父亲挥下来的竹竿,城里的亲戚带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糖果,母亲分给弟弟八颗,只给哥哥三颗,哥哥还会偷偷把自己的三颗也都给弟弟,会把自己几年的新衣服攒著给要去读大学的弟弟穿,自己还穿著吊腿裤子,虽然他不知道那些新衣服早就过时了。後来弟弟从大学里放 分卷阅读3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1 分卷阅读3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2 假回来,哥哥已经离开了,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小孩,自己不会游泳还跳了下去,把小孩推上岸後自己便沈了下去。我当时看完後哭得好伤心,不过又好羡慕那个弟弟,我那时甚至希望自己的哥哥也是个弱智就好了。”说到这他羞赧地笑了笑。 我皱眉拍了他额头一下:“去死啊,这样咒我。” 他含笑揉著额头,“如果妈妈给了我八颗糖,只给了你三颗糖,你会把你那三颗也给我麽?” “不会。”我斩钉截铁地回道,“我没抢你那八颗都不错了,你居然还想让我让出我仅有的三颗啊。” 他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从小大人们都对我比较偏心,因为我是弟弟,而且我的性格也比你讨人喜欢,基本上我得到的东西总比你多。可是我不想让你讨厌我,”他侧过头来看著我笑,“所以你不把你的三颗糖让给我我无所谓啦,我会把我的八颗糖都给你的。” 我听了後猛然觉得眼角发热,我忽然意识到,从小我讨厌沈言泽,无非是因为他有太多我没有的,他得到我所不能得到的关注,而我把这些全怪罪於他。毕竟我又不是大他几年,我们是双生,我只不过比他早那麽一点点看到这个世界而已。所以我讨厌他,就算他把那八颗糖都让给我我还是会讨厌他,因为大人们选择的是给他八颗糖,而不是给我。 可我又为什麽要把对大人们的忽略的不满加於他的身上。我又为什麽要埋怨他的存在。一直尽力讨好我的是他,一直喜欢著我的是他,一直围在我身边的是他,一直以来最听我的话的是他,至今没有在父母面前揭穿我安排的那个可笑的局是他,就算受尽治疗的折磨也没有在父母面前说过我的是非的是他,发烧时还在跟我补习数学的是他,因为我骂他变态不敢跟我睡在一起在凳子上坐了一夜的是他,我腿摔断了背我去医院的是他,特意为我去庙里求平安符的是他…… 我觉得自己好傻,抬起左手挡住眼睛。 沈言泽担忧地问我怎麽了。我垂下头把脑袋抵在他的颈窝中,额头感觉到他清瘦的锁骨。 “对不起。”我喃喃地说道。 他沈吟了会,接口道:“你说过好多遍。” “嗯。” 我还是没有抬起头。 “沈言泽。” “嗯?” “我不会给你任何承诺,我也不觉得我们之间需要什麽承诺。” “嗯。” “以後的路不会很好走。而且我们是亲兄弟。” “嗯。” “但是我希望你知道,至少现在,当下,我是喜欢你的。是你喜欢我的那种喜欢。” 我感到他的脸抵在了我的头上,他的声音暗哑,“……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至少当下,我们成了恋人?” “……随便你。”恋人这种称呼,真是怪怪的。 他忽的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所以说,兜兜转转的,最终你还是从了我啊。” “……你这话我怎麽就听著就这麽别扭呢。” 的确,我一直都在与他兜兜转转若即若离,因为我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麽。 现实与人们编造的故事不一样,我们不会遇到太多外界的纠葛纷争,不会遇到诸如出个门就会被车撞失忆这类狗血情况。大多时候,纠结只是来自彼此的内心。 或者说自身的内心。 我们朝著学校的方向走去,沈言泽一直在笑。我不知道是因为他酒还没醒呢,还是因为他终於恢复了以前那种朝气的性格。 他在我右边走得特别欢快,双手插在外套兜里,身子遥遥晃晃的。 天还只有蒙蒙亮,边际是毛茸茸的光线。 沈言泽朝我凑近了点,嬉皮笑脸地问我:“哥,这条路上没有人,可不可以牵著你的手走一下下?” 我没有看他,淡然地看著前方,“你酒还没醒麽?” 他不满地翘了翘嘴。 “到我左边来。”我轻声说道,并晃了晃还打著石膏的右手示意这只手不方便。 他楞了一下,而後才跳到我的左边,有点害羞地笑著用右手牵起我的左手。许是在夜色里坐了一夜,他的指尖有点凉,但掌心还是暖的。 日光渐渐浮现在大地上。 ================================== 你道我薄凉,又怎知薄凉之人其实最易被温暖诱惑。 正文完 【咳咳……】 意料之外其实也是意料之中地平淡收场了,几乎都没有高潮。 一直以来我都在力求真实,却忘记了这是小说。 这是我第二篇完结的文(第一篇那玩意太羞愧了暂且不谈),也是我写的第一篇现代文。有许多不足之处,许多缺点,但是还是有很多亲们追下来了,我很感激。 因为有各位大人的支持,我才能一直把这篇文写下来。 也许最後意犹未尽,可是我觉得也到了该收尾的时候。 我会吸取这次写文的经验教训,努力写出更好的东西。 下次奉上聂源同学的番外,将是短篇。 谢谢诸位的支持。感激不尽。 番外之火鸟1 【别看题目取得貌似挺有内涵,其实吧这就是关於一个孽障与一个妖孽的小故事,应该,会是个轻松的故事吧……】 番外之火鸟1 聂源有两个秘密,这两个秘密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於重大,因而连他最亲密的兄弟沈言都没有告诉过。 这两个秘密其中之一便是,聂源他是个路痴。 至於另一个秘密,暂且搁下不谈 在他的逻辑观念里,身为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是个路痴,这太有损颜面,所以他坚决不告诉任何人。 他是属於逛个商场都可以在楼层里迷路的人种,在他十四岁之前他母亲根本不敢让他单独出门,他若要出门,聂妈妈一定要家里的司机送他。 於是聂源总是会出现如下抱怨。 “妈,我不过就是到小区门口买份早餐而已。” “妈,我只是去门卫那里取封信!” “妈!我出去溜个狗你让司机开车送我我怎麽溜啊!” …… 很多时候他与别人有约都会迟到,那时他给出的理由总是“起晚了”“堵车”“公交行到一半车坏了”……各种理由都有,甚至连“扶老奶奶过马路”他都用过,但是真正的理由他从来不告诉别人。 那就是,他迷路了。 所以当陈晔芜看见面前这位长相斯文书生气很浓的少年一边坐下一边向 分卷阅读3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3 他抱怨这座城市的交通状况是多麽糟糕害的他迟到了的时候,本来就总是带著笑眯眯的表情的他,愈发笑得花枝招展。 聂源不知道,陈晔芜在二十分锺前,就透过这家餐厅的落地窗看见不远处聂源的身影从街道侧面的一个巷口穿了出来,还以为他很快就会过来,没想到过了一会他的身影就不见了,紧接著还是从那方巷口穿了出来。 然後再等了一会,又变成从另一个巷口出来。 陈晔芜便了解了,这家夥是个路痴。他也不给他手机打个电话,就这样兴致勃勃地观望著窗外,看这家夥什麽时候可以找对路。 聂源又给迟到找其他理由的时候,陈晔芜也不戳穿他,只是看著他笑,笑得聂源觉得全身发毛。 “约我出来有事麽?”聂源赶紧步入正题。这是他第三次见到陈晔芜,第一次便是和沈言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沈言的弟弟的朋友,便上来同沈言搭讪。那时聂源根本不认识陈晔芜,但见他在隆冬却穿得很少,想到反正也算是沈言的朋友,便把自己的外套借给了他。 第二次便是陈晔芜约他出来要把衣服还给他。 这是第三次,依然是陈晔芜主动约他出来。 陈晔芜勾起嘴角:“上次没有好好谢谢你,这次请你吃顿饭,作为谢礼。”声音柔气且舒缓。 聂源轻轻笑了两声, “你是沈言他弟弟的朋友,也就是沈言的朋友,沈言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所以不用这麽客气啦。” 陈晔芜把菜单递给他,“那就是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是吗?” “嗯,那是。”聂源接过菜单,一边点头。 用餐的时候,陈晔芜笑著问他:“有女朋友麽?” “还没有。”聂源有点不好意思。 “男朋友呢?” “也没有。”依旧不好意思。过了一会,才意识到,“……男朋友?” 陈晔芜笑而不语。 聂源想到他说过自己是gay,所以会问自己有没有男朋友也很正常吧,便也只是笑笑。 吃过饭,两人走在餐厅所在的步行街上,都不知道去哪里,於是只是晃悠。 聂源正想说干脆去玩电玩,他请。突然後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球球──!” 很多行人都转过头朝声源处看去,陈晔芜向来对与他无关的事没什麽好奇心,眼睛还是盯著前方,聂源却反应很强烈。他猛地把外套帽子往头上一套,弓起背缩在陈晔芜身前。 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这次似乎离得更近了,“球球!” 引起一片侧目。 陈晔芜奇怪地看著聂源。如果他这时把耳朵凑近聂源的嘴边,还可以听见他在很小声地念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这时一双手从身後伸过来一把揽住聂源,“球球!妈妈叫你几遍你怎麽都没反应啊?!” 聂源还套著外衣上的帽子,暗地里白眼直翻。 球球是他的乳名,这是他那两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中的另一个。 这个小名的由来很简单,本来聂爸爸说小名就叫源源,简单方便,聂妈妈皱眉:“圆圆?太难听了,还不如叫球球。” 於是他在家里被叫了十九年的球球。 陈晔芜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忍住没有笑出来。 聂妈妈如获救星般地感叹道:“哎呀,幸好碰到你了,我买了好多东西都拎不动了,但还有几家没逛呢。”说著她看向陈晔芜,笑得大方得体,“你是聂源的朋友麽?你好,我是他母亲。” 陈晔芜也很有礼貌地点点头,“阿姨您好。我和聂源刚刚吃完饭,也没其他事了,我先走了。” 聂妈妈很高兴地与他道了别。 陈晔芜离开的时候,还可以听见身後聂源的埋怨声:“都说过了在有除了你我爸爸保姆司机扁扁的其他人在场的地方禁止叫我小名!” 他嘴角又忍不住弯了起来。 这时的他还不知道扁扁是聂源家养的一条拉布拉多犬。 当天晚上,聂源准备睡觉时,收到一条短信。 [晚安,球球。] 发件人:陈晔芜。 聂源气愤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摔。 番外之火鸟2 陈晔芜每晚在江边的一家酒吧做侍应,逢周末三日的白天则是在超市里做兼职,红酒促销。 这家超市是一家大型公司旗下以锁定高端消费人群为主要顾客的高级市场,商品全部都是进口货,客流量相对普通超市来说要小很多。陈晔芜倒觉得乐得清闲,只是烟酒这一块与其他商品不同,平时没多少客人,可逢年过节时,那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过年之前虽然忙,工钱却比平日多,而且又缺人手,陈晔芜便在除夕前一个星期都在超市里做,忙到晚上九十点才能下班,又赶到江边的酒吧。 除夕的前一天陈晔芜照例在超市做红酒促销,他这一个星期这样做下来,难免有些困乏,不过想到这是倒数第二天,明天昨晚做完後一天就可以放假了,他便觉得也不错。而且工钱赚了不少,至少在他看来,是不少的。 我总不能跟聂源那种公子哥相比吧。他心里暗道。 发觉自己居然有意无意地总想到聂源,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客人很多,无暇再去多想别的。 开了一批单子後,开单子的本子已经用完了,卖场里的人让他帮忙去财务那边再领一摞回来。 等他拿著一摞空单子本回来後,居然看见聂源正站在红酒区,身旁是满满一推车的东西,而他拿著一瓶香槟一瓶红酒,正在研究上面的标签。 陈晔芜在柜台上放下手里的东西,挤过人群走到他身边,笑眯眯地垂著脑袋看著他。 聂源毫无反应,还是低著头研究手中的酒。 於是陈晔芜挨近他的耳朵,细声说道:“这瓶红酒产自法国波尔多,口感柔滑,偏甜,是款好酒。这香槟很一般,劝你不要买。” 聂源惊了一下,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发现是陈晔芜,笑了起来:“好巧啊,你也来买酒麽?” 陈晔芜笑得很妩媚:“你见过穿著这超市的制服来买酒的麽?” 聂源这才注意到陈晔芜身上的制服,尴尬地笑了笑:“咳,这样哦。你在这打工?” 陈晔芜眨了眨眼,示意正确。“我在这促销红酒。” “哦。那你促销的是哪几款?我就买你负责促销的好了。”聂源说这就把手中的两瓶放到货架上了。 “这一排架子都是我负责促销的。”陈晔芜指了指聂源还回原处的两瓶酒所在的架子。 “哦哦,那就这两瓶好了。”聂源说这又把那两瓶拿了下来。 陈晔芜笑著拿走了他左手上的那瓶香槟,“都说了不要买这瓶香槟,你若是要香槟,我可以向你推荐 分卷阅读3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4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4 几款。” 聂源就在陈晔芜的推荐下,蒙蒙慒慒地又拿了几瓶,其实他根本不了解红酒,他母亲讨厌酒味,父亲也只喜欢喝白酒,今天之所以来买红酒和香槟,无非也是因为他母亲交代他买几瓶放在家中,过年时客人来了好招待。 等到他发现已经挑了六瓶酒的时候,赶紧打断陈晔芜:“已经够了,就这几瓶吧。” 陈晔芜手里拿著一瓶刚刚从货架上取下来的红酒,偏著头看他,瞳仁水润润的,“这一瓶口感真的很好,而且我们做活动……” 聂源没等他说完就把那一瓶酒接了过来,“好好,就这七瓶,真的够了,我再买都可以回去开个酒窖了。” 陈晔芜又笑了起来,“那我给你开单子,你先去付账再来取酒。” 他一边对著酒瓶上的标签一一开单,一边笑著想,这小孩真好哄,要他买什麽就买什麽。 於是拜聂源这位善良的孩子所赐,他今天的销售额又增加了七瓶,而且这七瓶,他都是赶贵的挑给聂源的。 等到聂源拎著大袋小袋地来取酒时,陈晔芜奇怪地问他:“你一个人来的?” 聂源也不检查一下已经入袋的酒,拿起就要走,陈晔芜这样一问,他皱著眉头说道:“我妈说家里要做大扫除,我在家里很碍事,就把我打发出来买东西。” 陈晔芜不由分说从他手里接过几袋重物,温和笑道:“我送你出去。” “拎这麽多东西,你怎麽回去?”陈晔芜边走边问道。 “没事,司机在外面。”聂源不在意地答道。陈晔芜听後又是一笑,只是这次笑得漫不经心。 等他们出了超市,门外停著的一辆奥迪上下来一个男人,打开後备箱,然後几步走过来接过聂源手上的东西往後备箱中搁置。 陈晔芜便也把帮他拎著的东西递给了聂源,聂源一边接过,一边笑著说谢谢。 陈晔芜向他摆摆手,“拜拜,球球。” 果然,聂源一听到那声“球球”,脸一黑,蹬蹬蹬地走到车子後备箱那,先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後又拎出那七瓶酒,走到陈晔芜身前,忿忿地喊道:“退货!老子不要了!” 陈晔芜笑得更灿烂:“哎哟,这位客官,咱店里可是明确立牌标明了,烟酒离柜,概不退货。” 看著聂源被堵地无话可说又满脸愠色,陈晔芜收起了玩笑,赔笑道:“好了好了,聂源,这样叫你,行了吧。我不能离开太长时间,得回去了,拜拜。” 聂源这才摆出“老子不屑於跟你计较”的表情,把东西放回了车上,等他再起身看向门口时,已经看不见陈晔芜了。 他没想到的是,这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在聂源看来是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陈晔芜九点下了班,换好衣服出了超市,一阵冷风让他抱紧了胳膊,忽然就怀恋起那天聂源的外套了。 他想到明天是除夕,酒吧里有跨年活动,客人一定又是和往年一样爆满,他还得在酒吧里做通宵。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是一个人,团圆饭这玩意,还真没吃过。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酒吧里的上班时间还早,晚饭还没吃,干脆直接去吃夜宵好了。 只是他突然很不想一个人吃饭。 聂源晚上有个小学同学聚会,本来他是很兴奋地去了,毕竟大部分人都是有六年没见,结果没想到大家都变了很多,他一开始还蛮闹腾,闹著闹著自己也觉得无聊了。 所以陈晔芜的电话一来说请他吃宵夜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能够逃离这种僵局他觉很高兴。 谁知吃到一半,陈晔芜忽然很认真地看著他,对他和蔼说道:“聂源,我蛮喜欢你的。” 聂源呆了,但还仅仅是呆了,张了张嘴,似乎是不知道说什麽好。 陈晔芜继续说道,“不如我们谈朋友吧,怎麽样?我是认真的哦,没有半分玩笑,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下一秒,聂源嘴巴都没来得及擦,仓皇而逃。 留下陈晔芜一个人坐著。陈晔芜先是独自笑了会,而後才觉得心里泛起了阵阵无奈。 最终还是得一个人吃饭啊。他又兀自笑起来。 聂源晚上翻来覆去怎麽也谁不著,他被一个男的告白了,是男的啊!五雷轰顶啊! 後来实在憋不过,便给沈言手机打过去,心里默默祈祷没有开机没有开机。 可是沈言不仅开著机,还把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也是,大半夜的给别人打电话别人会心情好那才怪。 只是他还是觉得愤慨,为什麽在他看来惊天动地的事给沈言这麽一说,他好像觉得这事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挠挠就行了。 不过聂源也就这两天对这事恐慌,过了几日,跟著父母四处走访亲朋好友闹腾够了,也就淡忘了这事。 这一淡忘,就是半年。本来是淡忘来著,变成了完全失忆。 结束了大一的生活,暑假回到家,现在家里闷了几日,觉得无聊,想约沈言一起出来,沈言接了电话没睡醒的声音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妈的一大早上的你闹不闹人啊!”就把电话挂了。 聂源直哼哼,下午一点了还一大早上!睡不死你! 天气很热,可他也不想闷在家里,看到书桌角落里有一张海洋馆的宣传单,那是回来的那天在路上别人发给他他顺手接了过来。 聂源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从小到大还没去过水族馆呢! 聂源百无聊赖地贴著玻璃看著一条同样百无聊赖的比目鱼。 他并不喜欢鱼类这种冷血生物,他喜欢毛绒绒的东西,比如他家的扁扁,那条拉布拉多犬,比这些稀奇古怪的鱼可爱多了。 他额头抵在玻璃上,开始盘算待会再去哪,没有察觉到一个人在他身旁,半倚著玻璃站了好一会。 等他抬起头看见陈晔芜那张万年媚笑脸,第一反应是,这谁啊看著我傻笑。 陈晔芜笑著打招呼:“又见面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球球。” 番外之火鸟3 番外之火鸟3【献给小年,生日快乐。另外我要检讨,我一直记著乃的破蛋日期是8.15来著……】 “球球你妹啊!”听见他的调笑,聂源立刻想起这家夥是谁,一听他叫球球就火大,愤怒地吼了一句。 陈晔芜只是皱了皱眉头,装作有点为难地说道:“呃,你想当我妹妹我也不是很介意啦……” “老子介意!” 他不知道的是,陈晔芜很喜欢看他抓狂骂人的样子,对他不仅没有一点震慑作用,反而然他更加觉得聂源很可爱,因此聂源越抓狂,他的心情就越好。 陈晔芜嘴角上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怎麽样?” “……嗯?” “染了亚 分卷阅读34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4 分卷阅读3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5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5 麻绿,好看麽?” “……嗯。”聂源随意敷衍了一声,并盘算著马上就从这里脱身。“我还……” 他本想用最烂的借口,没想“有事”这两个字还没说完,陈晔芜忽然一把箍住他的脖子,“我们这麽长时间没见,你不想我麽?” 聂源一心想离开,便继续敷衍他,“想啊……那个我还有……” 陈晔芜扬眉打断他:“虽然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不过我还是很高兴。”反正他也不是特别在意。今日只不过是一个朋友给了他一张水族馆的门票,他想不来白不来,四处乱逛时,正巧看到聂源一个人头抵著玻璃墙发呆,一时玩性大起罢了。 其实这麽长时间没见到聂源,别说他不记得自己,就连自己其实也不会怎麽想起他。 他有很多朋友,所以不缺玩乐,靠打两份工来养活自己,所以不缺事做,可他还是会感到无聊,说的矫情点,就是寂寞。 既然聂源这个他曾经想吃没吃下来的宝出现在他面前,何不再次试试吃下他呢? 如果聂源知道了陈晔芜的心思,估计要撞墙。 聂源轻咳了两声,“你知道我是敷衍你的那你高兴个什麽……” “反正我听到了想听的答案,这就够了。”陈晔芜耸肩。 怪人。聂源心里评价道,继而又想起自己是要脱身离开的,马上又说道:“那个我真的还有……” “猜正反。”陈晔芜拿出枚硬币在他面前晃了晃,继续准备无视聂源即将要说出的托辞。 聂源一头雾水,随口说了个“正”。 陈晔芜右手弹起硬币让它落在自己的左说背上盖住,低头打开一看,笑得很开心,“猜错了,陪我去玩。” 然後不由分说拉起聂源就往外走,聂源哭笑不得,怎麽今天又惹上这位妖孽了。 “喂喂,去哪啊?” “游乐场。” “……如果刚才我猜对了你是不是准备放我走?” 陈晔芜停下脚步,眯著好看的眸子想了想,笑著说:“其实不管你猜对猜错,都是奖励你陪我玩。” 聂源觉得自己的脸部好像在抽搐,“……谁稀罕这种奖励啊!所以说猜硬币究竟是有什麽用啊?!” “你不想陪我?”陈晔芜转头睁大眼睛认真看著他。 “……算了,反正我也没事。” 老子就是太善良了。聂源开始犹自怜顾起来。 两人玩了一大圈,聂源在玩碰碰车时最兴奋,这是他最喜欢的项目,可以开著车一通乱撞。 只是他没想到陈晔芜好像是要把所有项目都玩遍似的,甚至包括旋转木马。 陈晔芜从过山车上下来的时候,微笑著对聂源说道:“觉不觉得我们在谈恋爱啊?!” “……刚才在过山车上你脑袋磕到哪了吧……” 聂源当然没有忘记这位笑容从来不减的男生曾经向他告过白,当时他虽然受到好一阵惊吓,但时间长了,也就当那是玩笑话了。 “我真的是这样觉得的,你不拒绝我,我就当你默认了。” “默认什麽?”聂源不懂。 陈晔芜挑起眉微笑,“默认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什麽关系……?”聂源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但仍旧问下去,他唯恐自己理解错了。 “情侣。”陈晔芜轻佻地看了他一眼,又笑起来。 聂源不得不承认陈晔芜笑得很好看,极具吸引力和感染力。但是此刻,他还是感觉到自己脑袋中有什麽东西!地一下炸开了。 “陈晔芜,我觉得我们要说清楚……” “呀,射击诶~我要去玩那个!” “……陈晔芜,我只对女的感兴趣……” “哎哟,这枪还有点重呢,球球你玩不玩?” “……不要叫我球球!我不玩!陈晔芜你听我说好不好,我们才认识几天啊……” “认识半年了。我想把那只兔子公仔射下来。” “……这半年我们才只见过几次面啊!陈晔芜你想玩你找别人玩好不好!你不要把我拖下水啊!我真的对男的……” “唉,好难射中啊,球球你会不会玩啊?” “……都说了不要叫我球球!我刚才说什麽来著……哎哟,你这什麽破枪法,给我给我,看我的。” !!!。 “……哇,看不出来啊,你这麽厉害!” “哼,老子五岁起就垫著三块砖块站在这里玩了,基本上所有娃娃都被我射中过。” …… 不知不觉中,聂源又忘记了自己最开始想说什麽。 从游乐场出来,已接近黄昏。公园门口有老婆婆搬著小板凳坐在那里卖栀子花,陈晔芜扯了扯聂源的衣袖。 “诶,买束栀子花送我吧。” 聂源白了他一眼,翻出几枚硬币给他。“自己去买吧。” “你亲自买来的才能叫是你送给我的啊。” “我无缘无故送什麽栀子花你啊!” “你是不是瞧不起栀子花啊!” 聂源无语,不想再争辩了,走到老婆婆的摊前,那一瞬间他想买一大堆栀子花砸死这个陈晔芜,忍了忍,还是只挑了两束。 “谢谢。”陈晔芜接过花,笑容变成很有礼貌的笑,“我就当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了。” “今天你生日?”後面还有一句话被聂源吞了下去,他本来是想问,你骗人的吧…… “不然我发什麽疯跑到水族馆去。” 陈晔芜没有骗人,今天的确是他生日。他一般都不会很隆重地去过这个日子,只会到处晃荡,想到哪就去哪。 “呃,那,生日快乐。”聂源不好意思地说道。 “谢谢。”陈晔芜又道了声谢,挥了挥手中的栀子花,表示道别。 聂源眉心微蹙地思考了一下,还是叫住了陈晔芜。 “那个,咳,上次我把你手机号给删了……” “怎麽?意识到错了?知道不能随便删掉老公的手机号?”陈晔芜立刻又嬉皮笑脸起来。 聂源抓狂了。“……我靠!老子跟你的逻辑根本就对不上路!” 陈晔芜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聂源的号码,他的号码他还是一直留著。勾著嘴角,抬眸瞥了眼映在聂源左侧脸上夕阳的余辉,看起来很温暖。 二十岁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以後不会觉得空虚,希望往後流逝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其自己的意义。陈晔芜在心底默默说道。 ===================== 抱歉……这麽久才上来更新…… 番外之火鸟4 就算聂源再怎麽喜欢四处晃荡四处玩,也受不了大热天的每天被陈晔芜像抓壮丁似的一声号令下就给叫过去。 最让聂源气愤的是,陈晔芜完全按照自己的 分卷阅读35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6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6 时间安排来安排他。他若是在超市里上中班,就会一大早上七八点把聂源叫出来,两人兜了一圈後,随意吃了点东西,陈晔芜就去上班了。还有的时候他们打台球打得兴致正高昂的时候,陈晔芜掏出手机一看时间,说要迟到了,就头也不回地把聂源晾下来了。 在六月底还有栀子花的时候,陈晔芜只要看见路边有卖的就要买。聂源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很喜欢栀子花,陈晔芜一甩头,不喜欢,很讨厌。边说还是边笑嘻嘻的。 聂源还要时不时地让自己的心脏饱受陈晔芜的突然抽风。 比如,两人吃饭吃得好好的,他会突然抬头定定地注视聂源,直到聂源感到脖子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他才莞尔一笑:“球球我觉得好喜欢你诶。” 聂源埋头猛扒饭。 再比如,两人在路上晃悠著,陈晔芜忽然朝天上一指,“看!”聂源立刻就仰头看过去,天际一片安宁,陈晔芜吧唧啃了他的脸颊一下。 娘啊,这种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不会被耍的把戏为什麽在他身上是屡试不爽啊…… 总之,聂源觉得这家夥真是有够折腾的。 一来二去,聂源死活不干了。他觉得自己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於是打定主意要在家里赖上几天床,天塌下来都不出门。 这天上午他正睡得香甜,手机铃声催命一般得响起来。聂源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一看又是陈晔芜,气不打一处来。翻开机盖,哑著嗓子吼道:“陈晔芜你他妈的是打了鸡血吧!老子没力气陪你折腾了!老子就是太善良了!老子要做坏人!” 然後啪地一声关上手机,直接取下电池往一边一甩,继续把头埋入松软的枕头呼呼大睡。 陈晔芜被莫名挂了电话,还被骂了一通,却一点也不恼,纵容地笑著。 笑著笑著,他看到茶几上摆著的那份报纸,首页的底部是一则芭蕾舞剧的宣传。俄罗斯的某著名芭蕾舞来国内的几大城市巡演芭蕾舞剧《火鸟》,下个月就会来他们的城市。 他翻找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那一张宣传画。捧在手中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後,躺在小沙发上,紧闭双眼。 “妈妈……”他口中缓缓地喃语。 聂源只在家睡了一天,还是出去陪陈晔芜了。 “你就找不到别人吗?” “可是我只想和你一起啊,没有人可以代替你。” “……哎哟。” “怎麽?觉得太感动了是吧,感动的话就快来请最喜欢你的我吃饭。” “……你就不觉得整天说这种话很腻得慌麽?” “没有呀,我知道你就喜欢听这些话。” “喜欢个屁!不要给我乱加设定啊!” 这段时间以来,聂源都说不清楚为什麽会一直和这位同他告过白的男的相处,他知道这样显得很暧昧。也许只是觉得两人在一起挺轻松,也许只是因为他笑得很好看,所以他拒绝不了,也许只是想知道,陈晔芜除了笑还会什麽其他的表情。 陈晔芜自然不会每时每刻都在笑,只是就算他没有在笑,他看上去也是一副很欢愉的样子。 “喂。”聂源伸出手肘碰了碰他。 “嗯?” “你会哭麽?” 陈晔芜只是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好看的笑容,而後低下头掩住了眼睛,喉头滚动了几下,再抬起头时,两眼中居然是泪光满盈。 聂源慌了神思,“诶?你,别啊,大老爷们的哭什麽哭啊……” “不是你想看我哭麽。”陈晔芜说的理所当然。“所以是你把我弄哭的,你要负全责。” “分明是你演技堪比影帝喂!哪有人可以说哭就哭啊!” “说真的,”陈晔芜的笑容淡淡的,“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就陪陪我吧。” 他知道,只要他用这样带点请求的语气说话,聂源是不会拒绝的。 “呃,想去哪?” 陈晔芜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家。” 番外之火鸟5 “你有洁癖麽……” 这是聂源刚进陈晔芜家门时的第一感觉,陈晔芜的家是温馨且小巧的两室一厅,整洁干净到让聂源怀疑是到了酒店客房。 陈晔芜蹲下身在鞋柜里给他找拖鞋,闻言莞尔,“没有。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会找很多事来做,清扫屋子是这些事之一。” 聂源好奇心又起:“哦?那还会做些什麽事?” 陈晔芜抬头仰视著他,就著膝盖把右手肘搁在上面让右手托著下巴,稍稍眯起眼睛:“嗯~你就这麽想知道啊?”故意一字一顿地把尾音拖得很长。 聂源再怎麽迟钝也听出了不怀好意,扭头装作看向窗外:“你家这里视野挺好的嘛,哈哈。” “你一个人住麽?”他四处打量了番,问道。陈晔芜只是对他笑笑,没有出声。 聂源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这家夥,除了聂源两眼所看见的,陈晔芜从来没有向他提及过自己的事,就算聂源问起来了,他也可以七绕八绕绕回聂源身上。 他对聂源的家庭朋友学业童年甚至每天早晚都要淋浴非常讨厌黑妹牙膏的味道这种习惯全摸透了,而他对於聂源还是白纸一张。顶多上面有一点点小涂鸦。 这种感觉很不好。 “你不跟你爸妈住一起麽?” “嗯,我妈去世了。你喝可乐还是矿泉水?”他语气没有变,笑容也有变。聂源不知道是这样,不自在起来,失去母亲,一个人该是怎样生活呢?他想到陈晔芜没有提及他的父亲,想来是不想提到吧,估计也不会是很麽好答案。 “矿泉水吧。”他手一晃,随口答道。 陈晔芜从厨房出来,看见聂源呆坐在小客厅窗边的沙发上,不禁一笑,走过去把矿泉水瓶往他脸上一贴:“去我房间坐,这没空调。” 聂源进了房不知道坐哪,陈晔芜开了空调,向床上一指,“就坐床上吧。” 他放好遥控器,回头看见聂源坐在床沿仰头喝水,习惯性勾起嘴角。 聂源正喝水喝得好好的,陈晔芜无声无息地就凑了上来,他赶紧往後仰,陈晔芜弯著身子就往前俯,右手食指轻轻地拂过聂源的下巴。 “水流出来了。” “哪有!我嘴巴又不是个漏斗!” 聂源左手撑著床沿,右手把水瓶举著,没想到陈晔芜身体越压越下,笑意也越来越浓。 “你刚才不是对我心情不好时想做哪些事情很有兴趣麽?” “没有!绝对没有!” “我告诉你好不好?” “谢谢不用了!我真的不想知道啊啊啊水要泼出来了真的要泼出来了啊你起来好不好你再不起来我就把水全部泼你身上了?!” 聂源已经整 分卷阅读36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6 分卷阅读3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7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7 个上半身都躺在床上了,右手还不得不把那瓶没有盖上的矿泉水举著。陈晔芜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威胁,嘴唇就要凑上去。 “我x!老子要揍人了!陈晔芜老子真的要揍你了!就算你喜欢我我们之间还没到这地步吧!” “这地步是什麽地步?”陈晔芜摸索著把他右手上的那瓶矿泉水拿下来反手放在地板上,而後左手又用力压住他的右手右手腕,右手指尖滑过聂源的脸颊轮廓,笑得无限温柔。 “这地步就是这地步!靠,总觉得就算这样被压在下面的也应该是你吧!”怎麽会是我被男人轻浮?!聂源内心强烈抵抗。 陈晔芜的笑容瞬间消退了,跨坐在聂源双腿上直起身,居高临下看著聂源:“别看我长得好像很好看,性格也很温和,我其实很厌恶当被压的。” “有你这麽夸自己的麽?!老子也不喜欢被压啊!而且为什麽莫名其妙地被你这个男人压啊?!” “不过呢,”陈晔芜继续无视聂源的嚎叫,笑容又荡漾起来,再次欺身压下去,“我倒是很喜欢把别人压在下面,尤其是像球球你这麽可爱的人。” “老子真的要打人了!” 陈晔芜的嘴唇离聂源的嘴唇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他笑出声来,“我说,球球你有必要摆出这样一副英勇就义视死如归的模样麽?逗你玩的啦。”说著他还拍了拍聂源的脸。 他说的逗他玩指的是这样摆出把聂源压住要强x他的姿态是逗他玩的,却没想到聂源给理解成另一方面了,他睁开眼睛看了陈晔芜几秒之後,露出茅塞顿开的表情,“哦,原来你是喜欢被压在下面啊……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当然陈晔芜最终什麽都没做,只不过是咬了聂源的嘴唇一小口而已,聂源却已经傻了。 “把人带回家里然後强x他这种狗血剧情我才没兴趣。”他起身把放在地板上的那瓶水拾起来,又伸手想从聂源的左手里掏出瓶盖,那只左手忽然就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聂源握著他的手腕坐起身,轻蹙眉心,难得一脸正色,“陈晔芜,我真的觉得有些事情我们要说清楚。” 陈晔芜摆出很乖巧的笑容。 “你如果是太无聊了,想找人谈个朋友大家玩下感情,请你不要找我好不好,我真的没那兴趣,也没那兴致。” 陈晔芜歪著脑袋,笑得诡异,“哦?那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是真心的就可以找你罗?” “不是的!啊啊啊跟你说话怎麽完全说不通啊!”聂源正经样没有摆上一分锺就被陈晔芜给打破了。 “你不就是这意思麽。” “我不是这意思你能不能不要钻语句上的空子!” “你留这麽大的空子给我钻,不钻白不钻。你说这话就说明你潜意识里就是这麽想的。” “老子潜意识里就只想打你!” “你从刚才就一直说要揍我,但根本就没下手,你就直说吧你不舍得伤我。”他笑得妩媚,“你就直说你也喜欢我。” “……你神经病啊,懒得理你了。”聂源推开他起身去开房间门,陈晔芜上前拽住他t恤的衣摆。 “生气了?” 聂源手还停留在门把手上,皱著眉不说话。 “不要生气了,是我不好。你肚子饿不饿,我做饭你吃。” 聂源受不得别人对他好,尤其是像陈晔芜这样放低身态好似要讨好他这样,他一听心就会软,再怎样生气那气也会烟消云散,只是面上一时碍著尊严还是板著。 陈晔芜吃准他这一点,继续柔和地说道:“我心情真的不好,你就陪我吃餐饭好不好?我做饭手艺很好的。” 聂源斜睨了他一眼,“这是你心情不好时要做的事情之一麽?做饭给别人吃?” 陈晔芜笑著说:“不是,我只是想做饭给你吃。” 聂源扬眉,摆出高姿态,“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成全你吧。” 番外6 番外之火鸟6 房间里十分昏暗,似乎拉上了窗帘。只有一两缕微弱的光线从狭缝中钻进来。 “为什麽不开灯?”聂源靠著墙壁坐在地板上,问著坐在身边的人。他们一人一只耳机,在听著不知名的外文歌。 陈晔芜摇摇头,“我不喜欢开灯。” 这种习惯,聂源居然没有觉得奇怪。 那歌可以醉人,聂源觉得昏沈沈的,他看著身边人的脸庞,清瘦使得颧骨微微凸出,却让轮廓分明,下巴的弧度很好看,嘴唇略显单薄。 聂源侧身吻上了那冰凉的唇。 “我cao!” 他一个寒颤从床上跳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是再熟悉不过的自己的房间,窗帘还没有拉开,但是浅色的窗帘映著柔和的日光看得出早已天光大亮。 妈妈啊,我做噩梦了!绝对是噩梦啊!聂源咬住被子一角在心底狂呼。 不过他做饭真的好好吃哦…… 聂源嘴里叼著牙刷,半睁著眼回味著昨天在陈晔芜家中吃的那餐饭。 一定是因为他做饭太好吃了才会梦见他。聂源笃定地下结论。 夏日的空气里是满满的粘稠,聂源站在大太阳底下,刘海都被汗水贴在了额头上。 十几分锺前陈晔芜丢下一句“那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就离开了。 哪个天杀的连在马路边种棵树都舍不得?!还有哪个天杀的让我认得了陈晔芜这混账?! 聂源仔细回忆了一番,终於想起来了。 [沈言你最混蛋。]聂源翻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 这条短信就像是被扔进了大海,久久没有回音。 站得累了也被晒晕了,聂源蹲在电线杆的阴影下,心里哼唧哼唧地想幸好老子瘦。 陈晔芜终於在他耐心丧尽前回来了,看见聂源後一脸心疼样,掏出纸巾给他擦脸上的汗水。 “闭上眼睛。”在聂源的半推半就下为他擦完汗後,陈晔芜笑著说道。 聂源防备起来,“你想干嘛?” “你先闭上眼睛我再告诉你。”眼睛笑得弯弯的。 “你先告诉我我再闭上眼睛。”聂源跟他打起太极。 “你闭上眼睛啦,绝对是你喜欢的事情。” 聂源往後退了半步,支支吾吾地问了句:“你,你不会是想……咳,接吻吧……” 陈晔芜眨了眨眼睛,挑起眉梢,“哦~原来你喜欢的事情就是让我吻你啊~” “没有!我只是……算了,不是更好!闭眼就闭眼!”说完他就把眼睛闭上了。 陈晔芜满意地笑了笑,给聂源戴上了一个东西。 “睁开吧。” “……你就是想给我戴副眼镜?” “呃?我不是要吻你所以你失望啦?” “才不是!” 陈晔芜细细地观摩 分卷阅读37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8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8 他,笑著说道:“嗯,我一直都觉得你长得好文质,特别斯文特别书生气,如果戴副框架眼镜肯定更好看。” 聂源无奈地把脸上这副多出来的镜片只是普通塑料的黑色框架眼镜往上推了推。 “好像暗红色更适合你,下次再买副暗红色的送你吧。” “……谢谢,真的不用了。” “哎哟,我送你东西你应该很高兴才是呀。” “……我很高兴。” “真的?那就赏我一个吻。”陈晔芜扬起脸。 聂源陡然就想到自己的那个梦,脸缓缓红了。陈晔芜看见他红了脸,心里就觉得更加欢乐,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很喜欢和聂源待在一起,故意说些会让他抓狂的话,故意做些会让他跳脚的事,每次看见聂源炸毛的模样,害羞的模样,激动地骂人的模样,他都会觉得心情大好。 他还在微笑的时候,忽然觉得唇上一暖,鼻梁还轻轻撞上了一个硬物,是他给聂源戴上的框架眼镜。 聂源主动吻了上来。 明明还红著脸,偏要摆出一副老子就是轻薄你了怎麽样的表情,“老子赏给你了。”他故作镇定。 这麽斯文的外表,笑得这麽痞,真是不搭调。不过陈晔芜觉得很喜欢。 陈晔芜挑起嘴角,一手勾起聂远的下巴,“哎哟,我们家球球真可爱。” 直到日落时分,聂源回到家等著开饭时,沈言才回了短信。 [请问你是谁] [……沈言你别跟老子装]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我靠!沈言你还装!当初要不是你老子怎麽会遇见陈晔芜怎麽会今时今日身边相伴的不是美妞而是陈晔芜这个妖孽怎麽会跟一个男的谈起恋爱!!!]聂源打下这一行字才惊觉,原来自己早已觉得日日与陈晔芜的相处便是恋爱。 对於沈言他没有什麽需要隐瞒的,就这样把这条短信发了过去。 过了没一会,短信提示音又响了。是沈言。 [你个孽障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立场怎麽能这麽不坚定你怎麽这麽容易就被吃了啊那陈晔芜也就那样你怎麽一下就被勾走了咧!] [……你没事吧?] [怎麽会没事!沈言泽说只要是陈晔芜看上的绝对会被他吃干抹净,我跟他打赌来著说你肯定不会的……我是这麽的相信你没想到你太让我失望了!] [……难道老子还要跟你说对不起老子喜欢上了陈晔芜?!] 火鸟7 番外之火鸟7 在聂源看清自己的心意後,两人感情迅速升温。时不时地拥吻已经很家常便饭了,只是不变的是聂源每次和陈晔芜吻过後总是一副偷腥小猫的表情。 “我今天晚上酒吧里没有班,我们找个位置吃饭吧。”陈晔芜下巴搁在聂源的肩上。 “去你家吧,你做饭我吃。”聂源想也没想回答道。陈晔芜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你还吃上瘾啦?我可不是经常给别人做饭吃的人,你要怎麽谢我?” “看!灰机!” “……” 商量的结果自然还是去陈晔芜家吃饭。陈晔芜是不要聂源帮忙的,基本上他说进来帮忙都是呆呆地站在一边看著陈晔芜做事而自己不知道该做什麽,对於这样一个打鸡蛋都可以打得满地都是的大少爷,陈晔芜索性让他不要踏进厨房。 聂源是个坐不住的人,电视上没有放他喜欢的节目,陈晔芜对看电影兴趣缺失,因而家中也没有什麽影碟,而陈晔芜有的ps2游戏聂源几乎个个都玩穿到闭著眼睛就可以玩,所以聂源时不时地就会去厨房探班。探班的主要原因就是想看看陈晔芜有没有在抽烟。 陈晔芜烟瘾不算很大,只是会突然手痒想抽根烟,不分时间地点场合,他自由散漫惯了,但凡他想抽了,就会掏出烟来抽一根。聂源对他这个习惯很反感,因为他会在做饭时抽烟。有一次聂源无意朝厨房探了个头,就看见陈晔芜叼著根烟在切红萝卜,当即吼了起来:“我靠!谁会一边切菜一边抽烟啊!”马上冲上去抽出那根烟丢到马桶。 那之後陈晔芜在做饭时,就算烟瘾犯了,也会忍著。 这天聂源厨房探班後很满意,就在屋子里四处晃悠起来,看到一张从报纸上被剪下来的广告被用一个杯子压在陈晔芜房间的床头柜上。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个俄罗斯芭蕾舞剧团的在国内巡回演出的宣传广告,很快就要登陆他们所在的城市。 他手持著这张剪切的宣传画又晃悠到厨房,靠著门对著正在做饭的陈晔芜戏虐道:“哎哟喂~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如此高雅的兴趣。” 陈晔芜不明所以地回头瞧了瞧,看见聂源手中那张宣传画,脸色猛地一沈,却又极快地明亮起来,温柔地笑道:“我请你去看吧。” 聂源压根没注意到他方才的面色变换,懒洋洋地问道:“你很喜欢这部芭蕾舞剧麽?叫什麽,火鸟来著……”他埋头确认了一下剧名,心里暗念这不是阿童木作者的另一部很有名的漫画麽…… 陈晔芜没有再回头,聂源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出声音是带笑的:“不喜欢,我很讨厌芭蕾舞剧这种玩意,尤其厌恶这一部剧。” 聂源满脑黑线,这陈晔芜真的很奇怪,说自己很讨厌栀子花,却逢遇必买,又说自己很讨厌这部芭蕾舞剧,却又要邀请自己一起去看。 “你心里究竟在想什麽?”一不留神,聂源问出了口。 陈晔芜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的锅铲,两步跨到聂源身前,抬手轻轻拨弄聂源鬓上柔软的头发,挑起嘴角:“想……你啊……” “……陈晔芜,你满手的油,不要碰我的头发……” 陈晔芜从冰箱翻出几罐啤酒,便拿出来和聂源在吃饭时顺便喝了。但他之前确实不知情,聂源是个连喝多了米酒都会晕的人,尽管他发现之後觉得十分有趣。 不过聂源酒品却是出乎意料地好,一般人喝酒後会变得比平时更聒噪,聂源却喝得越多越沈默。 其实他不过是难受得不想说话罢了。 他双臂箍住陈晔芜的肩膀,陈晔芜想起身去洗碗,他也不放手。没办法,两人只能以这样的姿势干坐著。 聂源把脸埋在陈晔芜的劲窝,好半天才甕声甕气地说了一句话,“我不舒服。” 仅仅四个字,虽然带点大舌头,却是软腔软调,不失柔情,陈晔芜从未听过他以这种口气说话,温和地笑了,“球球,你知不知你现在这样子好容易推倒呃。” 聂源闷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对於陈晔芜这种想法瞧不起。 “我推还是不推呢?” “唔。” “唉,我又不想乘人之危,可也不想浪费大好光阴。” “唔。” “……你还是不喝酒时比较好玩。” “唔。” 陈晔芜无奈,只得把他送回去。 “喂,还记得你家住哪麽?”陈晔芜拍拍 分卷阅读38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9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39 他的脸。“你这麽路痴,每次回家会不会迷路呀?”後半句是突然想到聂源的路痴属性,调笑了句。 聂源陡然睁大眼睛。“谁说我路痴了?我告诉你,老子活到这麽大还从来不知道路痴是什麽!”然後劈里啪啦报了一大串,是他家的详细到门牌号的地址。 陈晔芜捏捏他的鼻子,很满意,觉得这样的家夥才是聂源,之前半天没有一句话算什麽。 把聂源塞进出租车又把他拉下来後,陈晔芜忽然有些後悔了。 这一片是别墅区,虽不是本市最豪华的住宅区,却也足够让陈晔芜觉得晃眼。 他碰了碰还挂在他身上的聂源:“喂,你记得你家是哪麽?” “废话。”聂源嘟嚷了句,“跟爷走。” 七拐八拐,聂源进了一家院子,那是栋三层别墅附带的院子。两人刚一进去,一条大狗就冲了上来,只是冲到一半就停住了,原来是被狗链框著在。 “他叫扁扁。”他笑著对陈晔芜介绍,然後又对那条狗说道:“扁扁,这位是陈晔芜哥哥,快叫哥哥。” 陈晔芜赶紧得把他推走了,到屋门前为他按了门铃。 聂妈妈刚刚把门打开,聂源就像条大狗扑了上去:“妈咪~你又变漂亮了~” “哎哟喂醉得不浅啊,这要是你爸我肯定不让他进门了!” 陈晔芜礼貌地向她点头打了声招呼,聂妈妈也连忙道谢,又请他进屋坐会,陈晔芜婉言拒绝,再不想多呆一分锺不想多说一个字,立刻离开了。 就连道别也没向聂源道。 这片住宅区离市中心很远,晚上不好拦到计程车,陈晔芜也不急,蹲在清冷的大马路旁,就著路灯点了支烟慢慢抽著。 然後他笑了,笑得美好,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自言自语说道:“我干嘛要在乎他家条件有多好?反正只是玩玩。” 玩玩而已,所要得到的只是乐趣。不必在意两人的成长环境家境之类差别有多麽大。 不必在意的,陈晔芜。他又在心底说了一遍。 啊啊啊每次都说我标题有错误导致文章入文库有问题怎麽错误了怎麽错误了…… 本来只打算写个短篇番外的怎麽往中篇发展了啊啊啊…… 火鸟8 番外之火鸟8 聂源正在用兔耳朵系鞋带法以龟速慢慢地系著鞋带时突然想起一样东西,踩著没穿好的鞋子就!当!当跑上楼回到自己房里,拉开书桌抽屉翻找出那副陈晔芜给他的框架平光镜。 戴上这个,他应该会开心吧,那个变态……聂源在心里想著。 这一段时间陈晔芜和他在一起时总是心不在焉,笑容倒是从未减,可眼眸中少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是什麽,聂源也说不上来。 他隐约感到,陈晔芜的倦意。这让他有种莫名的心慌。 而他就像个小孩子一般,努力地想讨陈晔芜欢心。 陈晔芜果然请他去看那个俄罗斯芭蕾舞剧团的巡演,尽管聂源感到自己实在是没有如此之高的情操去欣赏什麽芭蕾舞剧,还是欣然应允。 剧院旁有一片湖,湖水上点缀著大片的荷叶,还有一两朵未来得及凋谢的荷花。 “其实火鸟的故事很简单。”陈晔芜笑意盎然,眼神飘忽不定,但始终没有看向聂源。离开演时间还有一段距离,两人就站在这湖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 聂源戴著那副黑框眼镜,显得非常安静且斯文。 “这是俄罗斯一个民间传说,讲的就是一位王子在森林里迷了路,遇见了火鸟,王子因为火鸟的美丽而擒住了火鸟。火鸟请求王子放了它,王子答应了,火鸟感激不尽,因而送了自己的一根羽毛给王子,告诉他但凡王子遇见困难,便可以这根羽毛来召唤它。後来王子继续在森林里前行,误入了魔王的花园,花园里有是一个美丽的姑娘,王子和她们跳舞,并爱上了其中一位。晚上这些女孩们都必须回到魔王的宫殿,王子为了他心爱的姑娘跟著一起回去,却被魔王的守卫抓住,他情急之下召唤了火鸟。火鸟如约而至施法救了王子,最终魔咒解除,太阳出来後,王子在姑娘的祝福中与他心爱的那位姑娘举行了婚礼。” 陈晔芜停了好久,聂源才意识到故事讲完了,不由得撇嘴:“就这?我还以为吸引你的应该会是更加曲折离奇美丽动人的故事。” 陈晔芜扬眉:“我说过了,我不喜欢芭蕾舞剧,我也没有那麽高雅的素质去欣赏,而且我尤其厌恶这一部剧。” 聂源不接话,他心里颇有微词,他不知道为什麽陈晔芜既然不喜欢这东西还要花钱买票请他一起去看。他这种自我中心的举动让聂源觉得烦闷起来。 於是他转移话题,“其实这故事里面,王子是最无赖的一个角色,火鸟又是最笨的。” “哦?” “火鸟被王子擒住,王子凭什麽擒它啊,所以这是王子的错,而火鸟居然在请求王子放它走被应允後还感激不尽?!王子本来就应该放了它它感激不尽什麽呀,还送王子一根羽毛帮助王子脱离陷阱为谢礼。原本就是王子的错啊,王子根本没资格去抓它,放了它也是应该的。所以说火鸟最笨,王子最无赖。”聂源侃侃道出自己的观点。 陈晔芜听了後只是一笑:“我不这样觉得。我觉得啊,是火鸟爱上了王子,它活该。” “哪里看得出它爱上了王子?”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觉得的。” “才不会咧,王子就是抓住了它而已,原本故事里也没说火鸟爱上了王子啊。” “我就是这样觉得。”陈晔芜蹲下身,掏出烟抽起来。 聂源搓了搓手臂,“哎哟,两个男的在这里讨论什麽王子什麽爱不爱的,真是有够恶心的。” 陈晔芜吐出烟雾,微笑著拉了拉聂源的手指,“你也蹲下来。” “为什麽?”聂源虽然问著,但还是照做了。 “跟你在同一高度,我会觉得舒坦点。” “啊?什麽?” “哇,你看湖里有鱼诶~” “欸,真的哦。” 两人在剧场里找到自己的位置号码坐下来,还有几分锺才开演,四周人声还微有点嘈杂。陈晔芜一直抿著嘴角,头歪向另一边,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大舞台发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聂源无聊地盘弄著荷包里的钥匙扣。 剧场内的灯光缓缓地暗下来,表演要开始了,周围也陡然静了。 聂源眨了眨眼睛适应黑暗,在舞台上亮起之前,陈晔芜凑近他的脸庞,凑得很近,近到让聂源甚至可以感觉出他皮肤的温度。 “聂源,”陈晔芜没有向平时那样唤他“球球”,却是改称大名。“我想跟你讲讲自己的事,希望你不要觉得罗嗦。 分卷阅读39 肉文屋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4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0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0 ” 舞台上的灯一盏一盏得亮起,可以渐渐看清华丽的布景。 “我妈妈她生前曾是一位芭蕾舞演员,火鸟是她最为喜爱的一部剧。而她最喜欢并且最想演的角色就是火鸟,也是後来她告诉我,她觉得火鸟是爱上了王子的。可是她从来没有机会去扮演火鸟,她是个小小的没什麽名气也没什麽很好的才华的芭蕾舞演员,每次都只有一些过场的龙套角色。但是她很漂亮,真的,我的妈妈是个娇小的美人,也是个很好的妈妈。我的容貌是随她的,性子也是随她。” “她从来没有机会去扮演火鸟,却爱上了扮演王子的人。那男的我从没见过,我妈妈一厢情愿地和他谈起恋爱,并且怀上了我。那人不过只是玩乐而已,知道我妈怀孕後,立刻弃她於不顾,还逼迫我妈妈打掉孩子。我妈妈不肯,怀著我回到家乡,就是这座城市。” 一阵优美的开场音乐过後,那位英气的王子身著华服和一群华丽的伴舞者出现在舞台上。 “她母亲在她离开这个城市前去世了,留下她父亲。她未婚就怀著一个孩子回来,她的父亲气得半死,不让她进家门。我妈妈虽然娇小,但是她是个固执且坚强的女人。独自生下了我,其中个中困难曲折她从未向我提起半个字,但我知道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为了养活我她做各种活,保姆,锺点工,在夜市上摆小摊。她家里人不接纳我们,她也不去求他们,她总告诉我说,自己做的事,自己要承担。只是每年春节,她会带著我去看望她的父亲,尽管每次都会被拒之门外,弄得再难堪,她第二年还是会带著我去。” “我还没升上初二时,她去世了。你知道怎麽去世的麽?她卖栀子花,在马路上,红灯时就在停下的车流间穿梭,希望那些司机降下车窗买一束栀子花。她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个骄傲的女人,可是她为了供我吃穿和上学,不惜做这些事。有一天一位司机买了一束,丢给了她一枚一元钱硬币,硬币掉落在地上,滚到其他车之间,她去捡的时候,绿灯亮了。然後,她被後面冲上来的一辆车给撞了。” 伴舞者退下场,王子一人漫步在森林中。陈晔芜抬手掩住双眼,“在你看来不可思议吧,仅仅为了那一元钱。你自然是想象不出,我们过得有多艰辛,别说一块钱了,就是一角钱也不敢浪费,细心攒著。” “我妈妈她,真的是个很美的女人,也是很好的妈妈。”陈晔芜又重复著这句话。 “我妈妈有一个妹妹,她可怜我,就收容了我。肇事车主赔了些钱,这钱自然就给了当时我的监护人,我那小姨手中。我还以为至少我可以顺顺当当地读几年书,没想到有件事逼迫我初二就辍学了。”他抬眼看向聂源,刚刚在叙述中表情一直淡淡地埋在阴影中的他,忽而笑了起来,“我被我那小姨夫给侵犯了,怎麽样,是不是觉得很狗血?有没有一种在看俗套狗血剧情的小说的感觉?” 聂源看著舞台上华丽的表演,没有说话。 陈晔芜继续娓娓道来:“我不可能继续留在我小姨家了,我向她要钱,不给我的话我就报警,我就去报社把这事说出来。她打骂了我一顿,甩了一点钱在我脸上,不过我不怪她,她不过是气她丈夫,然後把那气撒到我身上罢了。我拿了钱,清好东西,唯一想到的去处就是外公家里。老人家毕竟还是老了,时间久了心肠也就磨软了,我在他家门口站了一天,他终於放我进去。只是外公他的退休金也是少得可怜,不肯能供我读书,我没有稳固的经济来源,只能辍学。你知道麽,我读这几年的书,唯一的朋友就是你好友沈言的弟弟,沈言泽。我那时衣著土气,浑身上下都是穷酸味,脾气也怪异,谁骂我一句,我就恨不得要跟他拼命,对谁都没好脸色,更不喜欢笑。他人缘那麽好,明明有那麽多好友,被换成和我同桌,他却没有一句怨言,真心地对我笑,不会嘲笑我。他是第一个注意到我每天早上不吃早餐的人,他会把他的早餐给我,还笑著说这样就可以去蹭他哥哥的东西吃了,他会和我聊天,会大老远地把他哥哥指给我看。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他是我除了妈妈,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要不是知道他对他哥哥那心意,我早就扑上去了。”说到这里,陈晔芜无奈地笑了笑,“我这人呢,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知趣得很。” 他的眸子在黑暗中闪著光,“聂源,我跟你讲这麽些,无非就是想说一句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自嘲地笑起来,语气漫不经心,“我以前在那些偶像剧里常常听到这句话,每次我都觉得恶心透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说出这种话。你是个很容易掰弯的人,因为你很单纯,也很容易动感情。而我不过是因为没有遇见过你这种类型的一时玩性起来了而已,现在我不想玩了,如果你有付出真心,我很抱歉,不过你就当是积累人生经验吧,多点人生历练是好的。去找个喜欢的女孩子,好好谈场恋爱。” “聂源,我们就此分手了。” 这是陈晔芜的最後一句话,说完这句,他就在黑暗中起身离开了剧场,那时这部《火鸟》才演绎到王子进入魔王的花园这一幕。 聂源一直没出声,一直看著舞台,可是他根本不记得扮演火鸟的演员是怎样的扮相。 他坐到剧终,坐到人群散了一半,这才起身。 妈的,什麽鬼玩意,根本看不懂。他喃喃骂道。 火鸟9 番外之火鸟9 沈言睡眼惺忪地晃到与聂源约好的位置,老远就看见他蹲在一家kfc门口,头埋在膝盖间。 哎哟喂,搞得像是要忧郁死一批人。沈言笑著想,缓步走过去,在聂源身前停下。 “哟哟哟,这不是聂源小朋友吗~怎麽啦?迷路啦?要不要大哥哥送你回家呀?” 待聂源抬起头,红著两只眼睛愤懑地仰看著他时,沈言吓了一跳。 “哎哟喂,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转身做离开状。 “沈言你他妈的就不会安慰一下老子啊?!” 沈言露出为难的表情,“安慰是可以安慰的啦,就是你可不可以别蹲在人家肯德基门口,你就算不喜欢吃肯德基你也不要挡在他门口啊……” 上午十点,在kfc中没有什麽人,柜台边有两个工作人员在小声争执,店内广播里放著流行歌。聂源无精打采地用吸管戳著杯中的冰块,有点一蹶不振的味道。沈言看著觉得无奈,“怎麽了?” “你猜。”聂源还摇头晃脑地装神秘。沈言不屑地笑起来,这还需要猜吗?“跟陈晔芜结束了?” 聂源“嘁”了一声,不知是对沈言猜出来感到不快,还是对沈言说出来的事实感到不快。 分卷阅读40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0 分卷阅读4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1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1 “结束就结束呗,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的麽?这世上男男女女这麽多,你还怕找不到下一个?”沈言无所谓地说道。 聂源皱著眉,“我就是觉得不甘心。” “不甘心什麽?” “不甘心……不甘心我居然会喜欢上一个男的最後还被他甩了,更不甘心……”他顿了一下,“更不甘心的是老子居然觉得他甩我甩得蛮有道理的!” 沈言盯著聂源看,“……聂源,你就是太……” 聂源立刻打断他的话:“别他妈说我太单纯也别他妈说我太容易动感情!” “你怎麽知道我要这麽说?” “你们坏人都是一个样!”聂源郁闷地嚷嚷。 沈言不免被他的话弄得觉得好笑,“陈晔芜也这样说过你?” “哼哼。” “我可是好人。”沈言为自己申辩。 “哼哼。” “哎呀别哼哼唧唧的了,不就是失恋了一次吗,错过这个村别的村也有这个店的,放心吧。” “哎哟喂哪天沈言泽把你甩了你也这样对自己说吧!” 聂源知道沈言与沈言泽的事,还是沈言亲口告知他的,说实话聂源当初听到沈言向他表明,比起对於他们这样禁忌的关系的震惊他更多的是对沈言一番话的感动,那时沈言说:“因为我把你当做至交,所以我不想隐瞒你,你若是觉得恶心觉得接受不了我很能理解,就算你从此与我断交,你在我心里也是最好的朋友。” 沈言听到这话也不气恼,只是很洋气地耸耸肩:“为什麽不?我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什麽永远什麽承诺那都是废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很多事情不要去强求,如若两情相悦,就是隔万水千山也要在一起,一厢情愿的话那还是赶紧失忆然後去打著大灯笼找新目标。” 聂源听得颇有感触,但还是不忘撇一句:“嗯哼,你最没良心。” “这不是没良心,这就是现实,面对现实理性点总比过於感性受的伤害小得多。” “你当初决定跟沈言泽在一起时是怎麽跟他说的?”聂源好奇地问道。 沈言挑了挑眉,“我就是告诉他,我不会给他任何承诺,我们的未来也不知道会如何,但是我希望他知道至少现在,当下,我是爱他的。” 其实当初他说的不是爱,而是喜欢。 聂源愣了一会,而後很夸张地抖了抖:“哎哟……全世界人民感谢你为降低炎炎夏日的气温做出了贡献。” “……不错嘛还有精神调侃我,我看你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安慰吧。我要回去睡一觉了。” “诶,不要啊,我真的需要安慰啊……” 沈言白了他一眼,喝了口可乐。“你是不是真心喜欢他?” 聂源没有回答。 “你又不是我,我之前告诉你的观念你完全可以当是放屁,你如果真的喜欢他,为什麽不去告诉他试一下,省得你日後後悔。” “你以为一生可以遇见几个让你不自觉就付出真心的人。” 聂源微微睁大了眼睛:“沈言……哇,今天我才觉得你不愧是学文科的。” “……别说得好像你不是文科生似的。” 沈言进了家,正转过身去把大门关上时,就被拥入一个不宽厚也不算高大的怀抱,他甚至还可以感受到对方清瘦的锁骨。 “老实交代,见哪个野男人去了?”沈言泽在他耳边笑嘻嘻地问道。 “反正在你眼里除了你之外都是野男人跟野女人。” “本来就是。” 沈言不禁拍了拍他的头,愉悦地笑起来,“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哥我去当知心大哥哥了。” 他走进客厅,一下子瘫在沙发上,沈言泽也倾身靠上来。 “他很难过麽?”沈言泽问起,一边轻柔地拨弄沈言的头发。 “嗯,好像还蛮伤心的。” “他们本来就不适合,玩玩可以,认真了就不行,谁跟陈晔芜认真下场都不会太好。”沈言泽不以为然地笑笑。 沈言身子顺著沙发靠垫又往下滑了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沈言泽怀里。“你倒蛮了解陈晔芜的。” “怎麽,你吃醋了?” “……你想多了。” 火鸟10 番外之火鸟10 陈晔芜蜷缩在沙发上沈沈睡著,被砰砰的敲门声惊醒。他睡著时是上午吃过早饭後,天气还很凉爽,没想到到了下午就闷热起来,他又是睡在沙发上,刘海都被汗水吸附在额头上。 敲门声不依不饶地还在继续,那声音沈闷,应该是用脚尖踹在门上发出的。 陈晔芜没做多想,爬起来去开了门。 屋外蝉鸣几欲响彻天际。 陈晔芜扬眉瞧著门外的人,手扶著门板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索性像平常一样摆出明亮又妩媚的笑容。 “有事麽?” “有点事。”聂源定定地看著他,也笑起来,抬手示意了下自己拎著的两大袋的东西,“我刚刚去超市买了好多东西,我做饭你吃吧,虽然我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吃。” “我刚吃过。”他在撒谎,其实他的肚子的确很饿。 “没关系,等你饿了再吃。” 陈晔芜双臂抱在胸前倚在门框上,笑著说“我以为我那天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是很清楚了。”聂源点点头,又朝屋内探了下头,“不请我进去麽?我拎著好累啊。” 陈晔芜沈默了会,侧过身让他进来。 聂源进了屋熟门熟路地走到厨房,把东西往案板上一放就出来,和陈晔芜面对面地站著。 “那天你的确跟我说的很清楚了,可是我没跟你说清楚。”聂源抬手揉了揉发涩的右眼,“陈晔芜,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在自娱自乐,我对於你之前的表白一类的东西从来都没回应过,连嗯都没嗯过一声!也从来没向你承认过我们之前有什麽关系。所以那天你跟我说分手我觉得很可笑,我又没有跟你谈恋爱,何来分手?” 陈晔芜目光一沈,摊手笑答:“那再好不过,照你这样说我也没有伤害到你什麽,这样不是更好?” “好个屁。”聂源不再笑了,“我没有回应过你,没有承认过,并不代表我对你没感情。” 两人间的空气陡然沈默下来,屋外的蝉鸣变得格外刺耳。陈晔芜一度想笑著回答“那又如何”,他明白这短短一句话有多伤人,而这四个字在他的喉咙里一直卡著,最後却还是咽了下去。 终究还是不忍说出来。 静默时,两人才发觉四周都被闷热笼罩著。 “我饿了。”陈晔芜恢复了笑容,“你真的会做饭?” 聂源挠挠头,“应该会吧……” “应该?” “挺简单的,不是吗?”聂源假装镇 分卷阅读41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1 分卷阅读4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2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2 定,又哈哈地干笑两声。“我做给你吃,你等著哦。” 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陈晔芜也不阻拦他,目光跟著他的身影转动。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还是坐回了沙发,一面发呆,一面留意著厨房里的各种动静。 他把脸埋入双手中,长出一口气,而後从茶几上的烟盒中倒出一根烟抽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聂源探出脑袋,睁著那双纯良的眼睛:“陈晔芜,灶台的火打不开。” 於是陈晔芜起身去厨房把天然气的伐打开。 又过了会,厨房传来聂源“啊”的一声惨叫,陈晔芜心里一紧,赶忙跑去看,只见聂源拿著一块抹布擦拭自己的上衣,听见脚步声抬头瞪视陈晔芜:“你干嘛不把围裙给我!酱油都泼到我衣服上了!” 陈晔芜从柜子里扯出围裙甩给他,一言不发地离开厨房。 再过了会,聂源又探出脑袋,睁著那双无辜的眼睛,伸出左手食指:“陈晔芜,有创口贴麽?” 一餐饭做下来,陈晔芜都觉得精疲力竭。再看看聂源做出的几道菜,看相不算好,但也不算差,还入得了眼,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以前没做过饭吧?”陈晔芜问道。聂源扭脸,“煎过鸡蛋。” “……” “我煎的鸡蛋很好吃的!” “……那真了不起。” 聂源不快地说道:“我都是有在网上研究过做法的,全部是按照程序一步一步来做的,结果还是不怎麽好。” “嗯,的确不好吃。”陈晔芜边吃边回道。 其实味道并不算太糟糕,只是跟陈晔芜的手艺相比实在差距没法衡量。陈晔芜许是饿了,几乎都吃下了肚,把碗筷都收拾好後,两人都坐在沙发上,长时间无言。 “为什麽做饭给我吃?”打破沈默的还是陈晔芜,不似平日里的笑靥如花,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极其淡然。 聂源身子靠在沙发扶手上,他从刚才起就感到有倦意袭来,因而声音懒散无力:“之前都是你做给我吃的。” 陈晔芜微微闭上双眼,“聂源,你又何必来与我纠缠。” “我又不是想强求什麽,无非就是想要弄明白一件事,然後告诉你一件事。”聂源侧头看著他,“有件事之前没有注意到,但是昨天我突然意识到了。以你陈晔芜的性格,跟一个人玩腻了,应该会直接了当地提出分手,可你为什麽跟我绕这麽一大圈,又是请我去看火鸟,又是跟我讲你的身世,还跟我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种又恶心又狗血的话,你对我说那麽多,究竟是想说服我,还是想说服你自己?” 陈晔芜愣住,只是那麽一会,又笑了起来,“说服谁又有什麽重要的,反正我的目的最终都是不想再和你继续交往下去。” 聂源垂下眼帘,“我不信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是假情假意。” “就算不是又如何?”陈晔芜烦躁起来,“就算我对你有过真情实意又如何?我不想再跟你交往下去,我们之间差距太大,陷下去只会对我们不利。” “你就这麽在乎这些差距?生长环境的差异,所受教育的差异……你就这麽在乎?” “你要我怎麽不去在乎?我承认我是喜欢你,但是聂源你究竟明不明白,这些差异会导致我们最终仍旧是分开的局面,干嘛不早点结束大家好聚好散,我们还这麽年轻以後遇见的人还多的是!” 两人俱是越说越冲动,连陈晔芜都抬高了嗓门。 “就是因为年轻所以不想做会让以後後悔的事!” “如果我们在一起你以後才会後悔!聂源我说过我不想玩了我玩腻了!” “陈晔芜老子最烦别人招惹我!而你为什麽一开始招惹我现在又要放弃?!” “一开始究竟是谁招惹谁啊?!如果不是你那次那麽冷的天把外套借给根本素不相识的我我会对你产生兴趣麽?!我会对你有好感麽?!我会因此找借口三番五次地约你出来麽?!” 是了,当初就是因为那件外套,那件该死的外套都差点让陈晔芜在凛冽的寒风中哭出来,那件外套太温暖以至於让他想拼命地留下这温暖。 聂源没想到他居然会这麽说,一脸错愕,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这一切还都是我的错?! 都怪老子当初太善良?! 陈晔芜自觉失态,冷下脸不再说话。 聂源思索了一番,缓声又说道:“我刚才说了,我不想强求什麽。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知道以後会怎样,对於未来什麽样的承诺都言之过早,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至少现在,我很喜欢你。我只不过是希望你明白这一点而已。” 聂源觉得有一点郁闷,活这麽大难得一次表白居然还得借鉴沈言的。 陈晔芜恍惚失神了片刻,忽而又笑起来。聂源还在观察他的笑时,一个不留神,忽然被陈晔芜一手按住脑後往前压去,把他的双唇压上自己的。 “是你招惹我的。”他低声道。嘴唇只离开了聂源的嘴唇几厘米,微热的气体扫在了聂源的脸上,左手还继续压著聂源的後脑。 “明明是你,当初借你外套那纯粹是因为以为你是沈言的朋友!”聂源不满地辩解。 “那还不是你先招惹的我,都怪你。” “放屁……” “球球,”陈晔芜又用了这个称呼,聂源尽管还反感著,却从未像此刻这般感到安心。“我觉得,至少现在,我也很喜欢你。” “嗯……”聂源听见这句,欢快地笑起来,还没笑到底,就僵住了。“喂,陈晔芜,你手往哪摸呢?!” “往该摸的地方摸而已。” “该个屁啊!你你你……你想干什麽啊?!” “做!爱。” “做……陈晔芜老子还没说和你和好啊!” 陈晔芜再次吻住他,一个绵长而又湿润的吻,离开他的唇时,笑得妩媚至极。 “怕什麽,做一下又不会怀孕。” “……不是这个问题啊啊啊!” 至少现在,我很喜欢你。 至少现在,我也很喜欢你。 那麽,至少现在,我们,是相爱的吧。 既然相爱,至少现在,就让我们在一起。 一起面对过去,一起踏步未来。 番外之火鸟完 凌晨四点偷偷跑上来贴最後一章~ 去睡了。祝各位醒来又是愉快的一天~! 【算是一个小小的後记吧】 尘埃落定後我最初想到的便是感谢。 《薄凉》是我第二次耐心写完的文(第一次那处女作神马的都是浮云……),失眠的时候想到的故事。而我又一向没有写大纲的习 分卷阅读42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3 薄凉 作者:药十九郎 分卷阅读43 惯,写一步算一步,七七八八地写下来,和我最初想表达的东西差了好远。 这样一篇文写下来,我也认识到了自己写文的各种缺点。这样一篇缺点满满的文,还是有各位追了下来,我真的很感激。 写它的时候自然是认真的(也许偷过一点小懒……),看到各位的回复,无论是什麽,都会觉得非常感激,所以基本上每个回复我都会认真回答。与很多新人写手相比我无疑是很幸运的,没有谁是真正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得到了很多人的肯定,这对我来说是极大的鼓励与动力。 至於番外火鸟是意料之外的产物,当初随便塑造的一个路人甲(真的是随便啊极其随便啊……)随便给了他一个谐音奇怪的名字却没想到很多人都喜爱这个角色,想来想去,那就给他一个故事吧。 最初只想写个短篇,却扯成了中篇……没有把握好节奏是这篇番外的最大缺点。 从《薄凉》之中得到的鼓励,批评,我所看到的自己的缺点,都会成为我日後写文无限大的财富。 其实《薄凉》的结局,只是停留在一个he的画面而已。亲兄弟之间的禁忌感情,没有父母会接受,社会也不会接受。而兄弟两人的性格,尤其是哥哥的性格,是不会做出为了感情背叛一切的事情。 未来会如何,谁说的清楚。 然而当下我爱过,那我以後是否就不会後悔? 至少我们曾经爱过。 分卷阅读43 肉文屋 / 分卷阅读43 分卷阅读43